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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地球上曾经接待过多少批这样的外太空使者!没有人知道这些使者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了!因为漫漫岁月已将他们的痕迹擦得干干净净。幸好,这批外太空生命在地球上留下的东西,被五百万年后的人们偶然地发现了。由此,我们终于窥视到他们冰山的一角!也许我们透过这冰山的一角,还能联想到其他更多的东西! 第一节生死知遇 五百万年后的一个早晨,昏暗的天空乌云密布,微风吹送着的细雨。一艘前往欧洲的超级豪华型游轮,在南中国海的海面上缓缓地移动着。已经狂欢了一夜的游客们还在甜甜的酣睡之中。 然而,此时在游轮的后甲板栏杆外侧,却站着一位孤独的中年男子。他好像已经在那儿站了很久很久!因为细雨已经淋透了他全身的衣服。 他满面忧容地凝视着无垠的大海,潮湿的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他的名字叫——秦志海。 以前,秦志海曾经腰缠万贯,是商海中的佼佼者。他曾一个人白手起家,仅靠在国际贸易中买空卖空就赢得了大笔财富。 但是后来,他成了失败者,而且败得很惨!据说是在一宗巨大的交易中被他一位最好的朋友坑害了。 此时的秦志海已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他不仅赔光了全部资产,而且还背上了巨额的债务。 他认为自己的人生路已经走到了尽头!因为他听说葬身于大海的人,其灵魂可以和大海永存!于是,登上了这艘前往欧洲的豪华型游轮,准备在大海中结束自己的生命!当游轮驶进大洋时,秦志海跨过了后甲板上的围栏。 他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心里顿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他知道只要再向前迈一步,就可以和大海永存了!他的心里正在跟这个世界说,再见! 秦志海的异常举动引起了一位绅士的注意,显然这位绅士看出了他有轻生的意图。但他非常平静地走上前,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大海的确值得看,越看感受越多啊!” 秦志海被那深沉的男低音打断了思绪,他回头望着身后离他只有五步远、身穿黑色西服、瘦瘦高高的中年绅士,问:“你感受到了一些什么吗?” “如果有个好的心情,那么,这一望无际的大海能使你的心境变得像大海一样的宽阔。如果心情不好,望着它便会感到一切梦想都像大海一样的渺茫。”绅士说话时看着大海,语气是那样温和,似乎是在跟一个熟人感悟人生。 秦志海好奇地望着眼前的这位绅士,问:“那么,你现在的心情是好是坏呢?” 绅士朝秦志海笑了笑,回答说:“当然是前者!” 秦志海苦笑了一下,因为此刻他感到全世界的人都在欢乐,只有自己在痛苦。所以他仰望着天空感慨地说:“我真羡慕你啊!可我只有到另一个世界里去寻找好的心情!”说着,就准备往海里跳。 绅士忙向前跨了一步,用极快的语速说:“先生请慢!我不知道你经历的是何种苦难,但是我想告诉你,上帝是公平的!他赐予每个人一生的幸福和苦难总是一样多!有的人是先甜后苦,有的人则是先苦后甜。上帝赐予你越多的苦难,就会还你越多的幸福。不要羡慕那些一生都很少苦难的人,因为那些人的一生注定是平庸的!如果你刚经历了一场深重的苦难,那么,请相信!更多的幸福就要来临了。” 秦志海冷笑了一下,因为他是一个无神论者,从来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上帝,他认为即便是世界上真的有上帝也一定和自己无关,所以回头望着绅士,说: “谢谢!可惜上帝只有一个,他不可能恩泽到每一个人。我看到很多人,他们一生都在痛苦,最终还是在痛苦中死去。” 绅士并不是一名神学者,但是他想用神学的语言来点化这位想要放弃自己宝贵生命的人,于是他又说: “那是因为他们最终放弃了幸福的愿望,甚至于上帝刚要恩泽到他们,而他们却先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秦志海微笑着点了点头,问那位绅士:“您是位牧师吗?” 绅士摇了摇头,回答说:“不是!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心想:是要忏悔吗? 秦志海慷慨激昂地说:“如果您是位牧师的话,想请您为我做个祈祷!好让我死后,灵魂升到天堂!” 绅士凝视着秦志海那视死如归的表情,问:“面对死亡,你毫不恐惧!由此可见你不是个软弱的人。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坚持要放弃自己生命的理由呢?” 秦志海仰着头,像是正在对苍天说:“是的!如果有一颗完整的心,我敢面对任何磨难。但是它现在碎了!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被我最亲近的人刺碎的!” 说到这里,秦志海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用手捂着胸口,仰天叹息了一声,然后用一种似乎是乞求的目光望着那位绅士,说:“我不愿再去舔那令人痛苦的伤口,因为我不想把这颗破碎的心带到另一个世界!好心的先生,您虽然不是牧师,但我仍然希望在将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能够听到您临别的祝福。” 绅士的脸上露出了惊讶,他很理解眼前这个人现在的心情,于是焦急地说:“放弃自己生命的人到不了天堂,他只能在地狱里后悔!”由于着急,所以说话时都带着颤音。 秦志海突然情绪非常激动地说:“可我觉得现在活着,跟在地狱里没什么区别!”似乎他对这个世界充满着仇恨! 绅士觉得自己实在是无能为力了,惋惜地摇了摇头,说:“又一个等不到上帝的恩赐就要放弃自己生命的人!” 秦志海望着正涌向天边的海浪,似乎所有的希望都随之而去了,剩下的只有痛苦和悲伤!他自言自语地说:“即便上帝现在就决定恩赐,我也不知道什么才能给我带来幸福。” 绅士听到这句话后,眼睛顿时一亮,因为他终于找到了对方的心理症结,忙说:“但是我知道!” 秦志海回过头,疑惑地望着绅士:“哦?你怎么会知道?” 绅士用那充满磁性的男低音回答说:“你只要把你那颗已经破碎的心丢掉,上帝便会还你一颗完整的、可以使你感受到人世间更多幸福和欢乐的心!” 秦志海的潜意识真的被触动了,他缓缓地张开双手,面向大海感慨万分地说: “我多么希望这是真的!可在现实的世界里怎么可能?除非我重生!”绅士激动地指着船尾那滚滚而去的海浪,对秦志海说:“把你那颗不愿意要的心从这里丢下去。看哪!它瞬间就消失了。过去的你,已经跳入大海,往事已在这里烟消云散,你已经重生!过来吧,欢迎来到一个崭新的世界,像刚出生的婴儿那样去重新看待它。来吧!去尽情地享受你渴望的幸福和快乐!来吧!去完成已经死去的你未了的心愿!” 秦志海是一位极其聪明的人,诗经般的语言突然点燃了他心灵深处生的欲望,顿时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他感动了!他眼含着热泪望着那位绅士,说:“谢谢!您刚才的一番话,是我有生以来在这个世界上听到的最动人的诗篇!可惜太晚了!” 绅士急切地问:“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秦志海沮丧地解释说:“先生有所不知,原打算这是我最后一次旅行,所以现在已是身无分文。只要走下这条船,我便是乞丐了!” 绅士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然后问秦志海:“感到可怕吗?勇敢地去面对它!我以前曾有过一段比你还要悲惨的经历,想听吗?” 秦志海默默地点了点头。 雨越下越大,绅士不断地用手擦拭着脸上的雨水,大声地问:“那是一段很长的故事,让我站在这雨里说吗?” 秦志海望着绅士脸上慈祥的笑容,热血又涌上了那颗本来已经冰凉的心。他犹豫了半天,在生与死的道路上终于作出了生的选择。他感激地笑了笑!越过栏杆跟着绅士走进了船舱。 两个人回去后,各自换了件干衣服,又在船上的咖啡厅里坐了下来。 绅士还是一身黑色的西服,领口上工工整整地系着一个漂亮的蝴蝶结,隆起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别致的金丝眼镜,消瘦的脸上始终带着慈祥的微笑。 而此时的秦志海已与刚才判若两人,只见他身穿质地考究的灰色西服,蓬乱的头发也已经梳齐,粗黑的眉毛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绅士微笑地望着气度不凡的秦志海,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伸出手对秦志海说:“我叫罗梦雄。” 秦志海握住罗梦雄的手,说:“我叫秦志海,很高兴认识您!谢谢您刚才对我的一番开导。否则,我现在已经属于大海了。” 听到秦志海这个名字,罗梦雄的眉毛挑了一下,似乎早已有所耳闻:“您就是秦志海!商场上有名的‘智多星’?” 秦志海笑着说:“那是过去的历史了,现在已经一文不值!” 罗梦雄摇了摇头,不赞同地说:“人的最大价值体现在智慧和思想上,你是个富有的人。” 秦志海惭愧地说:“以前我也曾认为自己头脑里的东西比别人的多,可是到头来发现还是少了点什么。” 罗梦雄的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说:“那是因为上帝又多给了你一层智慧。” 秦志海越看罗梦雄越像位神学者,于是问:“您为什么总提上帝!信奉他吗?” 罗梦雄解释说:“我用上帝一词来代表大自然!你是否有点不太习惯?” 秦志海连忙说:“不!不!没那个意思。这样比喻很好!” 秦志海以前满脑子都是商业经,从来没有认真地和人探讨这么多有关人生观的问题,就好像罗梦雄真是上帝派来开导自己的,不禁对他的身份好奇起来。于是秦志海又问罗梦雄:“对了!您有一段比我还要悲惨的经历,是真的吗?” 罗梦雄缓缓地点了点头,目光透过眩窗凝视着波涛汹涌的大海,那颗本来平静的心里涌起了巨澜: “是的!我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父母长什么样,也从未感受过家庭的温暖。也许是因为我脸上有块疤的缘故,没有人愿意领养我。每当我看到别的孩子被高高兴兴地领走时,都会偷偷地哭一场,心里难过极了。一直以来,我最渴望的东西就是人世间的关爱! 好在我非常努力,学习成绩一直不错。硬是靠自己的辛苦换来了奖学金,念完了大学,并获得了生物学博士学位。毕业后,我就被学校聘用了。 后来,经过朋友介绍,我认识了一位迷人的姑娘。她是位医生,开了家自己的私人诊所。很快我们就热恋,然后结婚并有了孩子。我以为终于苦尽甘来,幸福降临了!可是没想到,不久后我就因为她而坐了五年的牢。” 秦志海的眼神闪了一下,问:“怎么会这样?” 罗梦雄深沉地说:“因为,当时我在大学里从事基因工程的研究。所以,结婚后不久,她就坚持要我帮她私下里做克隆儿的生意。但是我拒绝了,因为那是违法的! 后来,她又自告奋勇地做了我在实验室里的业余助手。可我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利用实验室的设备,背着我,以我的名义,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为几十名不孕妇女做了克隆儿的胚胎移植。一年后才发现,绝大部分克隆儿的实验都是失败的。 当那些客户找上门来的时候,她却携巨款跑了!于是我便成了她的代罪羔羊,一切罪名都加在了我的头上。 法庭判了我七年的徒刑,在监狱里整整煎熬了五年。我出来后想找一份工作,但是难哪! 似乎我的名字成了邪恶的象征,似乎我已经成了不应该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的人。 那时,我的心情和你现在一样,我感到苍天太不公平!为什么可怜的人,永远都要受苦!为什么伤心的人,一辈子都要流泪!我开始憎恨这个世界,讨厌自己的人生! 记得那天,有一位老乞丐走到我的身边说:我注意你很久了,一定是饿了吧?何必留恋那身漂亮的衣服!脱掉它,再弄脏你的脸。你很快就会变得像我一样地快乐了! 我朝那位老乞丐笑了笑!然后,迎着一辆疾驰而来的汽车,冲了过去!” 秦志海听得非常投入,仿佛已经身临其境了。当罗梦雄说到这里时,他面带惊愕的表情,迫不及待地问:“后来呢?” 罗梦雄说:“还好,伤得不是太重!巧的是,车主是位正在为失去爱子而痛不欲生的富豪。当他听说了我的经历后,主动提出愿意秘密地出巨资给我,作为克隆人方面的研究经费。条件是让他的爱子通过克隆而复活。” 秦志海好像是替罗梦雄松了口气,又问:“您同意了吗?” 罗梦雄说:“是的!因为我太爱自己的专业,如果没有钱,便什么也做不了。这是我惟一的机会。” “后来成功了吗?”秦志海一边往罗梦雄的杯子里加着咖啡,一边问。 罗梦雄喝了口咖啡,点头说:“是的!为此他又资助了我一大笔经费。从此,我有了自己的实验室,并建立了一个生物制品公司。” 听完罗梦雄的叙述,秦志海似乎找到了知音,使他领悟到每个人的一生,都会有苦涩的经历,关键是如何去对待它。他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感慨地说:“您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罗梦雄问:“哦?何以见得?” 秦志海回答说:“如果一般人叙述您这样的经历,定是个很长的故事,可您轻描淡写地就讲完了。您把过去的磨难和现在的成功都不放在心上,说明您的目标非常远大。” 罗梦雄笑了笑,说:“过奖了!时间会让你忘记一切的。其实我在最困难的时候,和你现在的感受一样,如果你能像面对死亡那样勇敢地面对一切,最终就会发现苦海并不是无边的。” 秦志海微笑着赞叹道:“您不仅是一位科学家,还是一个伟大的思想家。” 两人谈得兴趣正浓的时候,忽然罗梦雄沉默不语了,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伸着头两眼直直地盯着秦志海脖子上的挂件。 秦志海奇怪地看看罗梦雄,再望望自己,问:“怎么啦?” 罗梦雄还是目不转睛地望着秦志海脖子上的挂件,道:“那是一颗玛瑙吗?” 秦志海“噢!”了一声,便取下挂件交给罗梦雄,说:“是的!但是品质不是太好,不值钱。” 罗梦雄接过玛瑙对着天空仔细地看了看,兴奋地说:“这是一枚十分珍贵的玛瑙!” 秦志海一摆手:“怎么可能!这是我在非洲的时候,花80美元从一个土著孩子手里买来的。” 罗梦雄说:“可是在我眼里,它至少值8万美元!” 秦志海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开玩笑吧!谁会花8万美元买这么个破玩艺儿,你会吗?” 罗梦雄十分认真地回答说:“如果你同意,我现在就给你开现金支票。” 秦志海望着罗梦雄的眼睛,缓慢地从罗梦雄的手中接过玛瑙。秦志海对珠宝十分在行,他很清楚自己那块玛瑙的品质并不是太好,如果说它值几千美元还差不多。可是罗梦雄为什么偏要说它值8万美元呢?而且看得出罗梦雄不是在开玩笑!这时候,秦志海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于是笑了笑,说:“您是在可怜我!施舍我!对吗?可是我不需要这样的帮助!” 罗梦雄解释说:“怎么会呢?我只不过是不想欺骗你。一般人如果不注意看,一定以为上面有裂痕,其实那是一根动物毛发!一根十分完整的动物毛发!从这块玛瑙的质地上推断,它的年龄至少在几百万年以上。也就是说,这是根几百万年以前的动物毛发。了解这种古老的基因,对基因进化方面的研究,意义十分重大!” 秦志海听罗梦雄这么一解释,也拿起玛瑙对着天空看了一下。似信非信地望着罗梦雄,问:“您真的认为这块玛瑙有这么重要吗?” 罗梦雄似乎急切地想得到这块玛瑙,说:“是的!现在你已经知道它的价值了。如果认为我出的价低了,还可以商量。” 此时,秦志海的内心充满着矛盾。一方面,他真想马上就拿这个玛瑙换8万美元,因为他现在太需要钱了!但另一方面,他又不忍心这么做。因为他觉得罗梦雄太诚实、太善良了,甚至于有可能真是在施舍。 如果是换做自己当初的话,说不定会花40美元就把人家的东西骗到手了。他回想起自己在商场上奸诈了半辈子,到头来还是吃了人家奸诈的亏,觉得这真是报应啊! 他咬了咬牙,自己对自己说:不能这么做!既然决定从头开始,就应该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那样,光着身子来到这个世界。从零开始的挑战,也许会使自己新的一生更富刺激,更具意义!那80万美元,就当是感谢救命恩人吧!于是摇了摇头,说:“我不卖!” 罗梦雄深感意外地问:“为什么?” 秦志海笑了笑,将玛瑙托在罗梦雄的面前,说:“您要是真的喜欢,真的认为有用,就免费送给您好了!” 罗梦雄没有伸手去接,心想:这完全是为了给你重新开始的机会,才把价格说高了好几倍。为什么不要?于是诧异地问了一句:“为什么?难道你不认为有了这些钱,就可以从头开始吗?” 秦志海往椅子上一靠,从容地说:“这是我前世留下的东西,送给您做个纪念吧!我既然重生了,就应该从零开始!” 这时罗梦雄终于明白了!他深深地佩服着秦志海这种极富自信、并敢于拼搏的精神!心想:也许他现在最需要的不是金钱,而是需要展示自己才能的机会。 罗梦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过玛瑙说:“谢谢!那我就收下了。不过,我想请你帮个忙,无论如何不要推辞!” 秦志海点头,说:“请说吧!但愿我能帮得上忙。” 罗梦雄用一种期盼的眼神望着秦志海,说:“我是个科学家,经商不是我的强项,而且它无谓地占用了我大量的宝贵时间,希望你能帮我分担在经营上的烦恼。” 秦志海连想都没想就笑了笑,说:“好吧!我试一试!” 此时的秦志海虽然放弃了死的念头,但似乎已是心如止水,看破了红尘。他认为自己新的一生应该是平平淡淡、与世无争。相信此时,如果罗梦雄对他说:走吧,跟我到庙里当和尚去吧!他也一定会说:好吧,我试一试。但是他哪里知道这一试,就试出个惊天动地的故事来。 第二节特殊基因 南部地区,有一座美丽的庄园。那里依山傍水,气候宜人,终年繁花似锦。 庄园里分四个区:植物区,动物区,办公实验区和生活区。区与区之间沟渠纵横,以小桥相连。 植物区里,热带、亚热带及水生植物应有尽有。动物区里,从飞禽走兽到水生动物的种类达上千种之多。办公实验区里有两座占地面积上万平方米的三层楼房。生活区里是一些典雅的别墅。 这不是风景区,更不是动物园,而是罗梦雄花了十年时间,苦心建立起来的私人研究基地。在这个基地里有五百多名工作人员,其中专业研究人员三百多人。 正像比尔·盖茨所预言的那样,生物遗传工程学真的给一些人带来了巨大的财富。罗梦雄就是其中的一个,他仅靠自己的基因专利,每年就可以很轻松地获得上千万美元的收入。 但是罗梦雄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满足,因为他是个科学怪才,他更喜欢享受在未知世界里探索的那种刺激感和快感! 他希望能够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就揭开人类基因的全部秘密。因此,他十分渴望自己的身边有一位能干而又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 秦志海初到庄园里看到这一切时,惊呆了!因为这曾经是他梦想中的花园。从不显山不露水的罗梦雄身上,根本看不出他有这么多的财富。 “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吗?”踏着绿色的草坪,秦志海诧异地问走在他前面的罗梦雄。 罗梦雄停下脚步,转过身点了点头,回答说:“是的!” 秦志海环顾着庄园里的美景,好奇地说:“我看这里既不像是研究基地,又不像是个经营机构。” 罗梦雄习惯地扶了扶眼镜,凝视着秦志海问:“那像什么?” 秦志海风趣地说:“我看像是个养老的地方!” 罗梦雄抚着下巴,哈哈大笑地说:“看来,你已经喜欢上这里了!可事实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罗梦雄随手从地上拨了一根草,对秦志海说:“你看!这原来是一种普通的牧草,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我们对它施行了转基因。它现在不仅生长速度比原来快了一倍,而且抗病、抗旱的能力都大大地增强了。”接着,罗梦雄指着前方的一片小树林对秦志海说:“我在那里营造了一块沙漠化的土壤,可是你看,植物生长得照样很好!” 秦志海恍然大悟地望着罗梦雄,说:“我明白了!你在这里营造了一个独特的大自然环境,这个实验室够大的!” 接着罗梦雄领着秦志海,走进了他那美丽的植物园。园内的琪花瑶草立刻将秦志海深深地吸引住了!“啊!难怪这些花草这么美丽,原来你还给它们听音乐!” 罗梦雄笑眯眯地回答说:“不错!”接着又问,“你再仔细看看那两个音箱有何不同?” 秦志海走上前仔细地看了看,然后抬起头,说:“一个音箱已经被植物藤爬满了,而另一个的周围干干净净。” 罗梦雄解释说:“这说明,虽然植物喜欢音乐,但也是有选择的。如果你给它放古典音乐,它就会想方设法地靠近它、拥抱它。如果你给它放爵士音乐,植物就会想方设法地离开它。” 秦志海一听,便好奇地蹲下去,用手拨弄着藤的叶子,问:“这么说,植物也是有情感的喽?” 罗梦雄回答说:“是的!”说着,罗梦雄又把秦志海领到一台记录仪的边上,说:“这上面记录的是植物电阻的变化!你猜,如果给植物浇水时,它的电阻会变大呢,还是变小?” 秦志海想了一下,说:“应该是变小吧,因为水分增加了。” 罗梦雄拍了拍秦志海的肩,哈哈大笑地说:“以前我也这么认为,可现实是变大!” 两个人在植物园里边看边聊,一圈下来之后,秦志海疑惑不解地问罗梦雄:“罗先生不是从事人类基因工程学研究的吗?怎么对这些植物也那么感兴趣呢?” 罗梦雄耐心地解释说:“从最低级的生物到最高级的生物,他们的基因都有相同的地方。以这个相同点为起点,建立一个从低级到高级的生物链,我们就可以推导出大部分基因结构的功能。” 秦志海问:“你为什么会对基因那么感兴趣呢?” 罗梦雄背着手,洋洋得意地说:“基因号称是生命的天书!一旦揭开它,人类的生老病死将不再是秘密,每个人都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了!到那时,人类就可以变得像上帝一样伟大!” 秦志海是一个善于思索的人,在参观的过程中已经发现这是一个巨大的商业宝库。他非常明白罗梦雄向他这个外行介绍这么多的科学成果,决不是为了炫耀,而一定是有其他的目的。 “您希望把眼下的这些技术都变成钱,对吗?”秦志海突然问了句。 罗梦雄望着秦志海,似乎对他的这一问非常满意。幽默地回答说:“想怎么变,就怎么变!你就当一回魔术师吧!” 面对这么大的舞台,秦志海的心犹如滚滚的江水在翻腾,他激动,但时而又心绪紊乱。他知道,从现在开始,他的人生历程,他的事业又要翻开新的一页。可这一页该如何来写呢? 秦志海的心复活了。他仔细研究了一下市场,精心地做了一番策划。他把罗梦雄所拥有的专利技术归纳起来,然后以技术参股的形式,渗入到医疗、医药、农业、牧业等多个领域。罗梦雄的资产一下子被放大了许多倍! 罗梦雄没有看错人,自从秦志海来了之后,不仅公司的业务日新月异,而且庄园内的管理也变得更加井井有条。秦志海交了一份令罗梦雄满意的答卷,罗梦雄对秦志海的才能彻底放心了! 半年后的一天,罗梦雄在自己办公室里的红地毯上,背着手走来走去,面部的表情非常严肃。他似乎是在考虑一项重大的决定,又似乎是对这项决定犹豫不决。 当他的目光停留在办公桌上的那块玛瑙时,自言自语地说:但愿他不要让我失望。 说着便走到办公桌前,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按下了对讲器:“请秦志海先生,立刻到我这里来一下。” 不一会儿,秦志海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西装,风度翩翩地出现在办公室门前。 罗梦雄一见,立刻起身高兴地上前招呼道:“哎呀!我亲爱的秦志海先生,你把我引以为自豪的东西都卖光了!”这是赞赏秦志海的语言,指的是把所有的科研成果都变成了钱。 秦志海态度十分平淡地回答说:“是的!”因为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并不值得骄傲。 罗梦雄见秦志海脸上没有笑容,连忙关切地问:“最近身体怎么样?工作压力大吗?” 秦志海屈伸了一下胳膊,笑道:“身体很好!这点工作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罗梦雄见秦志海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便放心地说:“那就好!我现在把这里,除科研以外的所有事务都交给你,有什么问题吗?” 秦志海不动声色地凝视着罗梦雄,问:“也就是说,我今后可以控制您所有的财产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罗梦雄立刻将目光迎了上去,那是心灵的交流!渐渐地罗梦雄那颗本来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心想:果然没看错人。 他拉着秦志海的手走到窗前,说:“你看!这个世界多么大啊,它蕴藏着数不完的秘密,金钱能够代替这一切吗?现在我对金钱越来越失去兴趣,因为我所拥有的已经远远地超出了我的需求。其实,我真正感兴趣的还是科研。所以我说请你帮我分担这方面的烦恼,是真心话!希望你能接受我的请求。”说着,便将办公桌上的一部手提电脑和几张软盘推到秦志海面前。 秦志海当时的心情非常激动。心想:谢谢!既然你把全部的财产都交给了我,那我就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你。但是他表面上非常平淡地说:“既然您对我这么信任,那好吧!” 罗梦雄笑着拍了拍秦志海的肩膀,说:“我当然信任!因为在这方面你比我强多了!” 秦志海刚想说什么,这时办公室的门响了一下,一名年轻女子的头从门缝里探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秦志海见此情景,便接过手提电脑和软盘,向罗梦雄告辞说:“谢谢您的信任!如果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罗梦雄点头说:“好吧!”然后若有所思地望着秦志海离去的背影。当秦志海走到门口时,罗梦雄又说:“秦志海!我们是合作关系。除了技术上的事以外,今后哪怕是天大的事情,你都可以做主。” 秦志海转过身感激地点了点头。 秦志海走后,罗梦雄回坐到大班椅上叫道:“进来吧!” 这时候,随着咯嗒咯嗒的高跟皮鞋声,一位火辣辣的漂亮姑娘英姿飒爽地应声而入。她叫林娜,二十五岁,生物学硕士学位,是罗梦雄最信赖的助手,也是罗梦雄身边最得力的科研人员之一。 “我的任务全部完成啦!”打扮得像女骑士一样的林娜,人和声音同时到了。她一进去,就兴高采烈地将手里的资料放在罗梦雄的办公桌上,然后一脸顽皮地望着罗梦雄,好像是在等待着罗梦雄的褒奖。 “很好!”罗梦雄边看着资料,边拿起桌子上的玛瑙递给林娜。 “哇!这么大一颗玛瑙!”林娜的眼睛立刻闪出了光,激动万分地从罗梦雄手中将玛瑙一把夺了过去,心想:这一定是给自己的奖励。“真是太谢谢了!” 罗梦雄莫名其妙地抬起头,望着林娜问:“谢我干什么?” 林娜诧异道:“嗯——?难道这不是给我的奖励?” 罗梦雄的反应很快,立刻道:“噢!是的!你可以把这个玛瑙拿去,不过你要把中间的那个东西检测一下,然后把结果告诉我。” “什么?中间的东西?”林娜仔细一看,玛瑙的中间有根动物毛发,立刻明白了!内心的喜悦一下子烟消云散。 罗梦雄看见林娜撅着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惊讶地问:“怎么啦?不舒服啦?” 林娜以为罗梦雄故意拿自己开涮,还装着没事的样子,更气了!她朝罗梦雄做了一下鬼脸,然后学着罗梦雄的腔调说:“怎么啦?不舒服啦?” 罗梦雄哈哈一笑,说:“知道我为什么会对它感兴趣吗?因为我怀疑这是一种已经在地球上灭绝了的动物,而了解这种被大自然淘汰的基因,可以为我们研究生态发展提供很大帮助。” 林娜的气尚未消,朝罗梦雄翻了翻眼睛,不以为然地说:“哼!那我们以后什么事也别做了,干脆做个研究毛发的专家算了。” 罗梦雄听了林娜的这番话,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为了刺激林娜的研究热情,罗梦雄哄她说:“实话告诉你吧!这是一根猴子的毛发。” 这句话很灵,因为林娜刚做完猴子的基因测定,百万年以前的猴子与现在猴子的基因有什么不同呢?这的确是一个诱人的课题。林娜果然兴奋起来,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问:“啊?真的啊!你没骗我吗?” 看见林娜那副信以为真的样子,罗梦雄的心里在暗暗地猛笑,笑得肚子一鼓一鼓地。“骗—骗你干嘛!”说完,连忙低下头去,装着看资料。 好在林娜此时的注意力全在玛瑙上,她一边兴奋地将玛瑙对着阳光看,一边说:“那你要给我三个月的时间。” 罗梦雄此时正憋着一肚子笑,所以不敢答话。林娜以为罗梦雄没听见,便将三根玉指举在罗梦雄面前,大声问:“三个月行吗?” 罗梦雄摇了摇头,说:“不行!只能给你两个月时间。”说着,扳下了林娜一根手指头。 两个月眼看就要到时候,林娜拿着光盘风风火火地跑去见罗梦雄,说:“罗先生!重大发现!重大发现!” 罗梦雄盯着林娜的表情,疑惑地问:“什么重大发现,真的,还是假的啊?”心想:是不是上次我哄了她,现在她又反过来哄我? 林娜满头大汗地递上光盘,说:“您看了就知道了!” 罗梦雄一听非常高兴,连忙将光盘插入办公桌旁的电脑服务器里。这时,办公室的大屏幕上立刻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符号。 林娜相信罗梦雄看后一定会惊讶万分。因此她望着罗梦雄,期待着这一表情的出现。可是,没想到罗梦雄看后,以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望着她。 林娜奇怪地问:“怎么,您不惊讶吗?” 罗梦雄不解地反问道:“为什么要惊讶?这张昆虫的基因图谱以前我看过!”突然,罗梦雄好像反应过来了,“噢!你是在报复我,对吗?” 林娜回头往大屏幕上一看,她也愣住了!“对不起!拿错了。”说完,扭头就跑。 罗梦雄望着林娜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我看你捣什么鬼! 不一会儿,她又带了张光盘跑了回来。这次罗梦雄看后真的兴奋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大屏幕,就像是在看一部惊险的恐怖片一样地兴奋和紧张。因为比对的结果表明,那是根类人类的毛发。 更令人吃惊的是:除了人类现有的重要基因外,还有一些从未发现过的新基因结构。 罗梦雄一边翻动着屏幕,一边激动地问林娜:“对玛瑙做过碳14分析吗?” 林娜回答说:“是的!五百一十二万年。” 罗梦雄连声称:“太有意思了!太有意思了!” “有一点我不明白,几百万年前怎么会有比现代人更复杂的基因呢?”林娜向罗梦雄请教道。 罗梦雄心不在焉地解释说:“我也很想知道!不过,从进化的过程也是退化的过程这一概念上分析,也许是可能的。” 林娜摇头,说:“按照基因链的排列,应该是现代人基因中的有些结构过去没有才对。如果反过来的话,不就证明人类只是在退化而没有进化吗?” 罗梦雄沉思了一会儿,说:“在实验结果出来以前,我回答不了你的问题。” 其实,罗梦雄之所以对这个基因这么感兴趣,是因为他的心里,对这个基因还有另外一种猜测,那就是——外来生命! 关于人类的起源问题,一直存在三种观点:一是,从灵长类动物演化而来。二是,由水生物演化而来。三是,外来生命。 而这个几百万年前的基因,居然比现代人类的基因还要复杂,会不会有可能是外来生命呢?但是在事实尚未弄清之前,他不想在下属面前提出这种荒诞的假设。 “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克隆一个类人类?”林娜一脸兴奋地望着罗梦雄,她的好奇心很重。 罗梦雄摇了摇头,十分坚决地回答说:“不!我们不是考古学家,无需知道这个类人类长什么样!我只关心那些新发现基因的功能。下面我们要做的是把那些新的基因结构分离出来,然后转移到猴子身上。这样做同样可以得到结果,懂了吗?” 林娜朝罗梦雄打了个飞吻,憋着粗嗓子说:“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了!”说完,风风火火地跑开了。 人类的基因中不同的碱基组合,其功能也不同。比如肤色、长相以及身高等等。因此,罗梦雄将人类的基因密码分成了若干组。他将决定人类语言和思维能力的重要基因编为3号。为了将新发现的基因与人类基因相区别,将它编号为:3-F。 此后,罗梦雄开始日夜不停地忙碌了!因为他把所有的事务都交给了秦志海,所以他的脑子里只剩一件东西,那就是基因。自从发现了类人类基因之后,他变得更加热血沸腾。 他几乎调用了全部的科研力量,对这个类人类的基因进行重点分析和研究。因为他知道,这个类人类基因中的特殊部分,很可能会对人类基因进化方面的研究产生重大影响,这个特殊基因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但是他的内心也有一丝担忧:这个特殊的基因是不是潘多拉的魔盒?打开之后对人类会不会有什么危害呢? 第三节克隆交易 不久,秦志海接待了一对前来洽谈业务的夫妇。 丈夫叫钟孝德,中等个子,体态有点臃肿,年纪约有五十上下,头发虽然不多但是却梳得整整齐齐,他的装束非常普通,但举止十分儒雅,看上去不像个商人,倒像个老夫子。 妻子叫张铃,中等个子,年纪约四十出头,身穿黑色的刺绣连衣裙,看上去十分温顺和贤良。 钟孝德是一位很有实力的制药商。他对罗梦雄的基因专利非常感兴趣,有着强烈的合作欲望。但是,在合作利益的分配上与秦志海有着不小的分歧。 为此,钟孝德感到非常遗憾!但是当他准备离开时,听说罗梦雄和自己是老乡,便向秦志海透露出想见见老乡再走的心思。 秦志海征得罗梦雄同意后,为他们安排了一次会面。没想到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钟孝德与罗梦雄一见如故,谈得十分投机,他们在许多方面都有不少相似的爱好和共同的语言。 因此,罗梦雄盛情地将他们挽留了一天,并在百忙之中抽空亲自带着钟孝德夫妇参观自己的庄园。 在参观的过程中,钟孝德夫妇见罗梦雄庄园内处处繁花似锦,景色怡人,便赞不绝口! 当他们一行人来到动物区时,钟孝德夫妇惊呆了!各种珍稀动物应有尽有。它们或在林间漫步,或在溪涧饮水,相互之间不复疑惧,任凭你去抚摸。好一个美丽、宁静、祥和的乐园。 钟孝德左顾右盼、目不暇接地说:“若非亲眼所见,定会以为此等景色只应天上才有。” 罗梦雄笑了笑,说:“大自然本该如此,只是——” 钟孝德忙接上去说:“是的!是的!可惜人类对大自然的破坏太严重了。我希望你这里能让更多的人来参观,让他们也领略一下真正的大自然。因为你这里堪称是大自然的楷模啊!” 突然,远处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黑猩猩朝他们叫喊道:“你们好!你们好!” 钟孝德循着声音望过去,好奇地问罗梦雄:“你从哪儿弄了一只会说话的猴子?” 罗梦雄笑着回答说:“除了我这里哪儿也弄不到,因为是我让它会说话的。” 钟孝德惊讶地问:“你们居然能把猴子也弄说话啦?” 罗梦雄得意地说:“这就是基因工程学的奇妙之处,如果你对它们感兴趣的话,我可以详细地给你们介绍一下。” 钟孝德高兴地说:“那太好了!” 罗梦雄对身边的工作人员吩咐说:“把0号、1号和3号基因的黑猩猩带过来示范一下。”随后,便领着钟孝德等人到动物区的接待室里坐了下来。 钟孝德猜测,这个接待室很可能是专门做演示用的。因为,里面的设施十分现代化,他们的正前方悬挂着两块大显示屏。 透过接待室旁边的窗户,钟孝德能够看到隔壁就是设施十分齐全的实验室,大型的计算机在里面嗡嗡作响。显然,它们正在不停地工作。 不一会儿,工作人员牵着一只黑猩猩进来了。罗梦雄挥挥手说:“开始吧!” 于是,工作人员像个训兽师一样地,在他们的面前表演起来。黑猩猩傻傻地望着工作人员,他做什么动作,它自己也跟着做什么动作,学得还真像。但是接下来就不行了,工作人员拿一支电子笔在显示屏上画了一个圆,黑猩猩却是上去乱涂了一下。工作人员在屏幕上画了一个三角形,黑猩猩又上去乱涂了一下。 钟孝德夫妇看后,一脸茫然、不知何意。 这时罗梦雄向钟孝德夫妇解释说:“你看!这是一只普通的黑猩猩。所以,它只会模仿人的简单动作,缺乏立体想象力。因为其智力与人类有天壤之别。好了!带1号。” 很快,工作人员又牵了两只黑猩猩进来。罗梦雄对其中的一只黑猩猩说:“你好!” 那只黑猩猩一边惊恐万状地看着周围的陌生人,一边跟着说:“你好!” 钟孝德一看,顿时童心大发!连忙上前对那只黑猩猩说:“你还会说什么?” 黑猩猩连忙跳到工作人员的背后,跟着说:“你还会说什么?” 钟孝德指了指猴子,说:“你是只猴子。” 黑猩猩眨着一双莫名其妙的眼睛,也指了指钟孝德,跟着说:“你是只猴子。”在场的人见此情景都笑弯了腰。 罗梦雄笑着解释说:“一般的黑猩猩不会说话,是因为它的声带与人类不同。而这只猴子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声带。但是其智力与人类相比差距太大,所以它只会鹦鹉学舌而已。而另一只就不同了,我们虽然没有改变它的声带。但是已经把人类的主要智力基因都转给了它,所以它的智力与人类相近了。”说完,朝工作人员点了一下头:“示范一下吧!” 工作人员立即用电子笔,在屏幕上出了几道简单的数学题目,然后将笔交给了那只黑猩猩。黑猩猩非常文静地拿着笔略微考虑了一下,便像鸭子那样,一摇一晃地走上前,在等号后面填上了正确的答案。当工作人员播放音乐的时候,那只黑猩猩居然随着音乐的节拍,像一只立起来的螃蟹,手脚并用地跳起舞来。 乐得钟孝德夫妇像在马戏团里看马戏一样,拍手叫好! 罗梦雄向钟孝德夫妇风趣地解释说:“你看!它现在不仅是个数学家,而且还是个舞蹈家了。好了!带3号吧。”话音刚落,工作人员便抱着一只小黑猩猩进来了。 罗梦雄面带微笑,向那只小黑猩猩招呼道:“嘿!蒙克,你好吗?” 小黑猩猩闪烁着深沉而明亮的眼睛,回答说:“谢谢!我很好!” 罗梦雄指着钟孝德夫妇对小黑猩猩说:“他们是我的客人,从很远的地方来看你。” 小黑猩猩立刻转过脸来,朝钟孝德夫妇招呼道:“先生好!夫人好!谢谢你们!” 钟孝德夫妇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他们张口结舌地望着它。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中,那是童话世界里的事情。 小黑猩猩看了看钟孝德夫妇那惊讶的表情,失望地对罗梦雄说:“对不起!看来,我把客人吓着了!” 这时候,钟孝德回过神来了,他结结巴巴地说:“是、是的,噢!不是,我觉得这是个奇迹!太不可思议了。你会唱歌吗?” 小黑猩猩点了点头,说:“当然!”说着,便唱了起来:“鸟儿啊!我有一个梦想,像你那样长出翅膀!鸟儿啊!我有一个梦想,像你一样自由地飞翔!鸟儿啊!我有一个梦想,到处都是自己的家乡!鸟儿啊!我虽有这个梦想,但天空不是我能去的地方!只求你能把飞翔的快乐与我分享!” 钟夫人听出歌声里透着伤感!于是,当小黑猩猩唱完后,便走上前抚摸着它的小脑袋,关切地问:“你孤独吗?” 小黑猩猩叹了口气!没有回答钟夫人的问题,而是转过脸去对罗梦雄说:“我能跟您的客人说再见吗?” 罗梦雄微笑着说:“请便吧!” 于是,小黑猩猩一摆手,说:“再见了!诸位。” 钟孝德夫妇忙起身,回答说:“再见!再见!” 小黑猩猩被带走后,罗梦雄解释说:“你们看见了吧,刚才那只黑猩猩的智力已经和人类一样了。” 钟孝德疑惑地问:“那么,它是不是也应该属于人类了?” 罗梦雄说:“这就要看你如何给‘人’下定义了。” 张铃回想着那只小猴子临走时的表情,感慨地说:“我想它一定会很痛苦!” 罗梦雄问:“何以见得呢?” 张铃说:“它有着与人类一样的智慧,却不能像人一样地生活。只能呆在猴群里,难道会不痛苦吗?” 罗梦雄哈哈大笑地摇了摇头,说:“你错了!如果把它和人类放在一起生活,那它才真的会痛苦!因为它长着自卑的身躯。然而,在它同类的群体里,它的智慧为它赢得了至高无上的地位。所以,它很快乐!” “那它是猴王了?”张铃又插上来问。 罗梦雄笑道:“可以这么说吧!” 钟孝德问:“可是据我所知,在动物世界里,‘王者’一般都是群体中身体最强壮的。刚才那只小猩猩如何能斗得过其它猴子呢?” 罗梦雄回答说:“问得好!这是个很有趣的事情,它用的是智慧。我们是通过监控录像分析出来的。 大体上来说,它分两步,第一步是讨好老猴王。由于它能在需求上与工作人员直接沟通,所以它很快就成了老猴王最亲密的伙伴。 第二步是背着老猴王,在需求上讨好其它地位比较重要的猴子。不久,老猴王与群猴们发生了一次战斗,从那以后,它就是猴王了。” 钟孝德像听神话故事样地听完罗梦雄的介绍之后,感慨道:“难怪你会如此喜欢这一行,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可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你们的技术会如此先进呢?” 罗梦雄回答说:“因为,有一支强有力的计算机专业队伍,我把大部分钱都花在了这个上面。这里的计算机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因为它始终处在不断升级的状态。它为我节省了很多的时间!别的研究机构需要花一年才能办到的事,在我这里可能只要一个月。” 张铃拉了拉钟孝德的衣角,悄悄地对钟孝德耳语几句之后,钟孝德又问罗梦雄: “如果你的实验对象是人的话,把握有多大呢?” 罗梦雄从钟孝德的表情中看出了意思,于是回答说:“对我来讲完全一样!但是,用人做实验是违法的,我不会去做这种尝试。” 钟孝德欲言又止。 当天晚上,秦志海和林娜代表罗梦雄,在宫殿式的豪华别墅区里,为钟孝德夫妇准备了一桌丰盛的中国式晚餐,各种珍馐和美酒应有尽有。 席间,钟孝德参观时的余兴仍然未减,大谈他的参观感受。尤其是谈到那只叫蒙克的猴子时,更是眉飞色舞! 林娜一边往钟夫人的碟子里夹着菜,一边说:“蒙克的智力要超过一般的人,因为它的基因是优选出来的!” “是吗?真是了不起!太可爱了!”钟孝德更惊奇了。 女孩子最喜欢打听别人的家事,林娜也不例外:“钟先生那么喜欢猴子,一定也很喜欢孩子对吗?您的孩子多大啦?几个?” 钟孝德听到这个问题,情绪顿时低落下来。他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说:“家里就我们两口子。” 林娜自知失言,连忙道歉说:“噢!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钟孝德摇着肥胖的脑袋,咧开嘴哈哈一笑,说:“这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啊!没关系!没关系!其实这次来,最大的收获就是让我从那些猴子身上看到了希望。” 善于察言观色的秦志海,已经猜到钟孝德所指的希望是什么了。职业习惯使他很快就意识到,商机来了!心想:何不趁此跟他解决生意利益上的分歧呢?于是故意问钟孝德:“您刚才说,从猴子身上看到了希望,不知是什么意思啊?” 钟孝德缓缓地放下手中的筷子,用一种恳求的眼光望着秦志海,说:“我做梦都想要一个健康的孩子,不知你们能不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秦志海哈哈一笑,指了指身边的林娜,说:“这就要请教我们的林娜了。” 这时候,钟孝德夫妇俩那渴望的目光均投向了林娜。 林娜看见这对夫妇可怜巴巴的眼神,耸了耸肩,无奈地问张铃:“能告诉我没有孩子的原因吗?” 张铃伤感地说:“其实,以前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后来不到两岁就死了。当时医生告诉我们说钟先生有遗传基因缺陷,所以不能要孩子。现在的技术不知能否解决这个难题?” 林娜显得有些为难地说:“那就需要转基因了,技术上应该是没问题,可是——” 秦志海知道林娜下面要说什么,立刻接上去说:“我们都是商人,所以总有商量的办法。” 钟孝德听出了秦志海的话外音,精神顿时为之一振!因为他知道秦志海必然是想用生意上的事作为条件。于是举起酒杯对秦志海说:“秦先生若能促成此事,我们的交易就算成了!” 听到钟孝德的表态,秦志海的心里十分高兴,但是表面上却装着毫不在乎的样子,说:“这,哪能和生意上的事混为一谈!我一向喜欢助人为乐。” 钟孝德深受感动,连忙说:“对!对!不应该混为一谈!但是我考虑好了,觉得我们在生意上已经没有分歧了。” 秦志海微笑着端起酒杯,望着钟孝德说:“是吗?那我们一定会合作得很愉快!”随后,两只酒杯便紧紧碰在了一起。 散席后,林娜责怪秦志海说:“你不应该随便答应帮他们这个忙。罗梦雄先生是不会同意的!” 秦志海故意显得很惊讶地问:“为什么?” 林娜斜了一眼秦志海,解释说:“罗梦雄先生是个十分严谨的人,违法的事情他一定不会同意。” 秦志海装出一副着急的样子,问:“违法?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早说?” 林娜一扭头,不高兴地说:“我刚想说就被你的话打断了!” 秦志海又装出一副受冤枉的样子,说:“哎?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他们,说我们的技术没问题呢?” 论使诈,善良的林娜哪里是秦志海的对手!她急道:“技术上的确是没问题,可是却存在着法律上的问题。嗨!都怪我没说清楚!” 秦志海的心里在暗暗地发笑,嘴上却安慰道:“不能全怪你,我也有责任!这样吧,我们分别去做罗梦雄的工作。” 林娜眨巴着眼睛,望着秦志海不解地问:“你为什么非要帮他们这个忙呢?” 秦志海神秘兮兮地附在林娜的耳边,说:“如果我们和他的交易成功,公司每年可以多收入一千多万元哪。” 林娜惊讶道:“真的啊!”随即又面露难色:“可是,我怎么跟罗先生说呢?” “你跟他说,一,这对夫妇正处在失去爱子的悲痛之中。二,早期人们也强烈反对试管婴儿,可是现在人们最终还是接受了,这说明人们的思想观念总是落后于科技的。” “如果他还是不同意呢?” “那就轮到我去做工作了。” 林娜摇了摇头走了,因为他根本不相信这么简单的两句话就能说服罗梦雄。 第二天上午,林娜将钟孝德夫妇的事向罗梦雄汇报后,果然罗梦雄十分坚决地说:“不行!就是能挣再多的钱也不行。” 这时,林娜搬出了秦志海教她的话,摇头晃脑地说:“哎呀!这对夫妇挺可怜的!他们现在还处于失去爱子的悲痛之中。再说,早期人们也反对过试管婴儿,可是现在还是接受了。这说明大多数人的思想观念总是落后于科技的。” 罗梦雄听到这席话后,诧异地望了一眼林娜,沉思了一会儿,问:“嗯!是秦志海教你这么说的吗?” 林娜一脸惊讶地望着罗梦雄,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是的!” 罗梦雄一转身,背对着林娜说:“好吧!你去告诉秦志海,这件事由他做主,不过,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林娜深感意外地问:“这么说你同意啦?” 罗梦雄转过身,反问:“你不高兴吗?” 林娜忙说:“噢!当然!我这就去告诉秦志海先生。” 林娜告辞了罗梦雄之后,心想:这个秦志海真是神了,他居然能猜透罗梦雄的心思。而罗先生又怎么知道从我嘴里说出来的话,是秦志海教我的呢?想着想着,一个鬼主意从脑子里跳了出来。 秦志海在办公室里起草文件的时候,听到走廊上传来一阵咯哒咯哒的高跟皮鞋声,知道是林娜来了。 林娜刚一露头,秦志海就迫不及待地问:“谈得怎么样?” 林娜甩了甩手,装着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说:“嘿!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可是罗梦雄先生还是不同意。”说完,便悄悄地盯着秦志海的表情。 秦志海听到这话后,先是愣了一下。但是当他看到林娜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得意时,立即恢复了常态,装着无所谓的样子,说:“好的,我知道了!” 林娜又装出一副急切的样子,问:“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可以说服罗先生呢?” 秦志海用眼睛的余光瞄着林娜的表情,说:“啊!是这样的,我不用去了,因为刚才罗先生打电话来,说他同意了。” 林娜一脸惊讶地说:“啊!你都知道啦!” 秦志海已经从林娜脸上看到了答案,于是笑笑,说:“你那点鬼把戏谁还看不出来?我要不这么讲,你会说实话吗?” 这时林娜才知自己上当了!她红着脸,尴尬地笑了笑,解释说:“实在是抱歉!不过,我不是有意要拿你开心,只是想知道为什么说那两句话罗梦雄先生就同意了,而罗梦雄先生一听那两句话就知道是你说的呢?” 秦志海哈哈一笑,说:“其实你哪里知道,罗先生是很想帮他们的,只是缺少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而已。” 林娜诧异地问:“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秦志海微笑了一下,说:“当善良的目的必须以违背现实观点的手段来实现时,人们就会不知所措,对吗?这时候如果证明这个现实的观点是错的,那么一切都会变得顺理成章。”看见林娜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秦志海又说:“也许你还没明白!那就别太好奇了,保护好你那颗善良的心,千万别被污染了!这件事的技术问题由你把关,千万不能出错!具体事务就交给肖仁好了。我立刻去通知钟孝德并与他完成交易手续。” 林娜非常自信地笑了笑,说:“技术上的事情你尽管放心好了!那只不过是小菜一碟。” 但是在林娜认为是很简单的事情上却出了大问题,其结果让全世界的人都大大地吃了一惊! 第四节偷梁换柱 “哟!好自在!上班时间居然在办公室里喝起酒来了。”林娜看见肖仁一只手拎着酒瓶,半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喘粗气,便笑眯眯地走近前说。 肖仁的确喝了不少酒,连眼珠都红了。看见美丽的林娜亭亭玉立地站在眼前,连忙坐了起来,高兴地说:“啊!是、是林娜小姐,快、快来陪我喝、喝两杯。”边说,边拉林娜坐在了沙发上。 林娜绽开花一样美丽的笑容,说:“不行!不行!我是来找你谈工作的啊。” 肖仁一扭头,说:“去、去他妈的工作!现在是喝、喝,啊就、喝酒时间。”接着,像狗一样,用鼻子在林娜那散发着幽香的身体上,嗅来嗅去。然后,一只手举着酒杯朝林娜的嘴边送,另一只手准备往林娜那修长的玉腿上摸,嗲声嗲气地说:“来吧!我的美、美人,喝,啊就喝一杯!” “你喝多了!”林娜非常克制地站了起来,沉下脸十分严肃地说:“罗先生已经答应了钟孝德夫妇转基因儿的请求,由你来具体负责这项工作的实施,所需要的标本和资料,都放在你的实验台上了。” “哎?别、别站起来!喝、喝完酒再谈、谈工作不迟。”肖仁还想去抱着林娜的大腿。 “够了!别再发酒疯了!”林娜甩开肖仁的手,终于忍不住地大声朝肖仁怒喝。林娜本来就对肖仁看不顺眼,尤其是讨厌他鼻子尖下的那个勾。 肖仁受了一下惊,顿时酒好像醒了一点,他抬起头,用充满血丝的双眼直钩钩地望着林娜,皮笑肉不笑地问:“什么时候轮、轮到你来对我发、发号施令啦?” 林娜怒容满面地回答说:“这是秦先生决定的!” “秦、秦先生算个屁!”一提到秦先生,肖仁更气了,瞪着血红的眼珠说。“他要是有本事的话,自己来做啊!干、干嘛找我?” 林娜指着肖仁的鼻子,横眉冷对地问:“这么说,你拒绝了?” 肖仁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无奈地对林娜说:“好吧!我做就我做!” “那好!请在三个月内务必完成。”林娜昂着头,学着罗梦雄生气时给下级布置任务那种高傲的样子,说完转身就走。 这时候肖仁的酒完全醒了,他目瞪口呆地望着林娜的背影。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骂道:“现在,连他妈的臭、臭娘们都敢骑在老子头上拉屎!” 肖仁除了鼻子不大好看外,长得还算是一表人才,在专业技术上有相当的实力,但他的为人却不像表面上能够看到的那样,他心胸狭窄,惟利是图。 肖仁和罗梦雄是在四年前的一次学术会议上认识的。当时,肖仁在学术会议上发表了一篇论文,赢得了大多数与会专家的好评,他非常得意。 可是会后,罗梦雄找到了肖仁,指出了论文中许多肖仁想都想不到的问题。他非常感激罗梦雄,因为,如果罗梦雄在会上公开指出这些问题的话,肖仁肯定会很下不了台。 从此,两个人的交往越来越密切。当时的罗梦雄虽然还没有像现在这么成功,但是他的事业已经初具规模。不难看出,罗梦雄将来的事业肯定会更加了得。肖仁真是羡慕不已! 有一天,两人闲聊时,罗梦雄说:“我讨厌经商,但又不得不应付身边的繁杂事务。它无谓地占居了我太多的宝贵时间,希望有一天,我能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一个可信赖的人去管理,以便腾出时间专心地从事自己喜爱的研究,那该有多好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肖仁认为:罗梦雄的这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那个可信赖的人一定是自己。 因此,肖仁主动请缨,要求加入罗梦雄的行列。肖仁是个人才,罗梦雄哪有不欢迎的道理!所以一拍即合。 肖仁立刻辞去了原单位的工作,并偷偷地带出了许多十分宝贵的资料,作为献给罗梦雄的见面礼。 善于阿谀奉承的肖仁,来到罗梦雄的身边后,对工作任劳任怨,只要是能够博得罗梦雄欢心的事情他都非常积极。一段时间后,肖仁果然得到了重用,而且很快就成了核心人物。 但是狐狸的尾巴不可能藏得太久,时间一长,罗梦雄对肖仁的人品有所察觉了。 尤其是秦志海来了之后,肖仁的情绪明显低落。他认为秦志海是自己实现梦想的最大绊脚石,所以处处与他为难。 直到有一天,罗梦雄真的把所有的权力都交给秦志海时,肖仁彻底失望了! 他认为罗梦雄太狠了!跟他玩了招兔死狗烹的把戏。从此,肖仁便整日闷闷不乐,借酒消愁! 此时,林娜的态度更是使肖仁火上浇油!一怒之下,他准备立刻就去找罗梦雄清算一下自己应得的利益,然后分道扬镳。 但是他转念一想,这样太便宜罗梦雄了!走以前一定要做一些让罗梦雄倒霉的事情。 想着想着,他突然想到了转基因儿的事,顿时那鹰一般的眼睛里闪出了异样的光。 罗梦雄用玛瑙里的特殊基因,在猴子身上做的实验并不成功。那只实验猴子比一般的猴子更傻了,除了身体长得很快以外,连站都站不起来。 肖仁心想:“如果我把玛瑙里的基因移到转基因儿身上,当孩子一出世,钟孝德夫妇发现自己好不容易盼来的,原来是个有基因问题的呆儿子时,一定会来找罗梦雄拼命!当医学界发现了那个呆孩子身上的特殊基因时,所有的人都会认为,罗梦雄是背着钟孝德夫妇蓄意用人做实验,他必然会受到法律的制裁,那时,罗梦雄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想到得意之处,肖仁不禁开怀大笑! 第二天,肖仁早早地就来到了实验室,开始忙碌他的行动计划了。为了应付林娜的验收,他做了两份实验。 好在肖仁所设想的最终结果没有实现,反而使那沉没了五百万年的基因之谜,渐渐地浮出了水面。 第五节反目成仇 三个月后,钟孝德夫妇又去了一次罗梦雄的庄园。然后,满怀喜悦地离开了。因为,此时钟夫人的腹内已经孕育了他们下一代的种子。 钟孝德出生于一个十分守旧的家庭。“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传统思想对他影响极深。他的一生只为两件事拼搏,一是将父亲留下的家业发扬光大,二是接续钟家香火。 他和他的父亲都是钟家的单传,他父亲临死前曾经专门将他叫到身边嘱咐说:儿啊!爹这一辈子没什么遗憾的,只有一件事情放不下,那就是担心咱们钟家的这一脉会断在你的手上。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怎么去见列祖列宗啊! 此后,钟孝德的耳边常常响起父亲临终时的话。这件心事成了钟孝德身上最沉重的包袱。 他知道单靠自身条件是肯定不行了!因此,他一直寄希望于现代科技,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钟夫人怀孕后,钟孝德欣喜若狂,突然养成了早起早睡的好习惯。不知道的人可能会以为他变得勤劳了,实际上他每天一大早起来就盼天黑,一到天黑他就盼天亮。他希望时间过得再快点,好让他早点看到他们的孩子。 钟夫人的预产期还有十天时,就有一个医疗小组进驻家中,二十四小时地对钟夫人进行监护。所有该用的医疗器件都搬进了家里,卧室变成了产房。 钟夫人临产的那一天,钟孝德在祖宗的牌位前,整整跪了四个小时。 他在祈祷——希望祖宗们显灵,保佑她们母子平安!他在盼望——让那激动人心的时刻早点到来。 随着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钟孝德顿时泪流满面。 护士抱着婴儿过来对他说:“恭喜先生!是个儿子。” 当他接过朝思暮想才盼来的儿子时,浑身都在颤抖。他托举着用红布裹着的孩子在祖宗的牌位前,含着激动的泪水大声喊道:“爹啊!快看哪!这是我们钟家的血脉,我们终于有后了!” 钟孝德认为这是老天爷对他最大的恩赐。因此,将孩子取名为——天宝。 天宝满月的那一天,钟孝德在他们的院子里大摆宴席,狂欢庆贺!宾客达上千人之多,鲜花、彩灯、美酒、佳肴和乐队应有尽有。 老来得子堪称大喜!当欢快的音乐响起时,钟孝德抱着小天宝得意洋洋地出现在众人面前,顿时贺喜声此起彼伏。一些与钟孝德十分要好的老朋友们,都称赞钟孝德是宝刀未老、勇不减当年。 一位喜爱玄学的朋友,看见钟天宝的脑门上有颗黄豆大的圆形胎记时,惊讶道:“这是天眼!极贵也!极贵也!贵不可言!” 钟孝德听后,更是高兴地笑得嘴都合不拢! 孩子出世后,给钟孝德一家带来了不尽的欢乐!原来死气沉沉的宅子,顿时变得喧闹起来!上上下下十几口人,整天乐呵呵地围着孩子忙个不停。 时间如梭,一晃就是一年半过去了。不幸的是钟孝德夫妇逐渐地发现了孩子的一些问题:天宝都快两岁了,既不会说话也不会走路,只是一个劲地傻长个子。 为此,钟孝德请了一些在医学界十分有名望的专家前来为钟天宝会诊,但是专家们看了之后均摇头。 经多方专家会诊后,一致认为钟天宝患的是一种罕见的先天性遗传疾病,他的智力很可能就停留在现在这个水平上了。 这个结论对钟孝德夫妇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张铃顿时抱着孩子哭得死去活来! 钟孝德也差点因此而疯了!他不断地自言自语: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老天真的想让我们钟家断子绝孙吗? 突然,他想起了秦志海,眼睛里顿时喷出了怒火!他迅速拨通了秦志海的电话,质问道:“你曾经向我保证过技术上绝对没问题,可是为什么在我孩子身上会出现如此严重的遗传基因疾病呢?” 秦志海的心里顿时一惊!但他非常冷静地回答说:“这怎么可能!我们为你孩子选用的都是筛选出来的优秀基因。从你看到的那些猴子身上,就可以知道我们的技术是多么可靠。” 钟孝德愤怒地说:“还提那些猴子!其实你们的技术根本就不成熟,却还要用一些猴子来骗我!你们的目的不就是赚钱吗?我现在正式通知你,合作结束了!” 秦志海的眼睛一闭,对钟孝德说:“钟先生千万不要激动!请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钟孝德的声音越来越大:“你还在装傻!再告诉你一遍,我已经请专家们鉴定过了,我孩子患有严重的遗传基因疾病。” 秦志海一睁眼,将快要烧到手的香烟往烟缸里一按,说:“请放心!我们可以不合作。但是孩子的事,我们一定会负责到底。我们会尽快赶过来!” 钟孝德一听这话,气消了许多。叹了口气对秦志海说:“好吧!我等你们当面解释!” 秦志海放下电话,立刻与罗梦雄取得了联系:“刚才钟孝德先生来电话了,说他们的孩子有严重的遗传基因疾病。” 罗梦雄通过办公室的大屏幕看到秦志海的表情非常严肃。他听到这一消息后,紧锁着眉头,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问:“哪儿来的遗传基因疾病?连我们的猴子身上都没有。他有没有说出一些症状呢?” 秦志海回答说:“我刚才没问,因为钟先生当时的情绪好像非常激动。要不,我再打个电话去问问清楚!” 罗梦雄摇了摇头,说:“不必了!我看最好是你带着林娜亲自跑一趟,如果是误会那就当面解释清楚。如果确实有什么问题就对孩子进行一次全面的检查,并尽快带回他的血样,务必弄清真相。” 第二天,秦志海和林娜乘坐的飞机在机场降落了,老远他们就看见一位肥胖的男子手里举着写有他们名字的牌子。 秦志海忐忑不安地对林娜说:“钟先生没亲自来接,说明对我们很不满意!我昨天听钟先生的电话时,觉得他的情绪非常激动。我担心真的是我们的技术上出问题了,所以这趟来可要小心谨慎些。” 林娜毫不在乎地笑了笑,说:“放心吧!走以前我核对过他的基因档案,我觉得问题肯定不大!” 听了林娜的回答,秦志海好像吃了颗定心丸。但他仍然绷着脸,说:“噢?千万不要太自信了!” 秦志海和林娜走到出口处,对举牌的那位胖男子说:“我就是秦志海。” 那位胖男子高兴地说:“啊!我是钟先生的司机,快上车吧!钟先生本想亲自来接的,可是医生不让。” 秦志海吃惊地问:“怎么?钟先生生病了?” “可不!为孩子的事急的!”司机边说,边把行李往汽车后备箱里塞。 在车上,司机问秦志海和林娜:“你们是医生吗?” 秦志海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司机说:“老板和夫人这阵子正为公子的事,吃不好!睡不好!我来来回回地接送的也都是医生,或者专家什么的。” 林娜笑眯眯地问:“你们公子到底得了什么病?” “谁知道!我看他就像个先天性的傻子。”司机说着,装了一下钟天宝的样子。 听到司机的这番话,秦志海不安地看了一眼林娜,林娜也顿时紧张起来。 一月的北国风光,处处景色诱人!天空中飞舞着雪花,大地万物披上了银装。真可谓是洋洋白雪如银海,朵朵冰花枝上开。 然而,此时的秦志海却无暇顾盼窗外的景色。他在用心地思索着应付各种结局的说词。 车在一幢典雅的别墅门前停下了,钟孝德睁着一双疲倦的眼睛早已在那儿等候,原先鼓得像面包似的脸松弛了许多,喜欢微笑的他,此刻板着一副严肃的面孔。 见到秦志海和林娜后握了握手,有气无力地说了句:“辛苦了!欢迎光临寒舍。”接着便是:“请吧!” 秦志海和林娜随着钟孝德,穿过装饰豪华的大厅来到了钟天宝的卧室,只见一位身材像十一二岁的孩子坐在一张轮椅上,头无力地垂向一边,听见有人来,那颗对他来说好像是十分沉重的头颅,摇摇晃晃地竖了起来,目光呆痴地望着他们。 林娜上前摸了摸天宝的四肢,心里暗暗地吃了一惊! 钟孝德质问说:“你们都看见了!怎么解释?” 林娜望着满眼血丝的钟孝德,惊慌失措地回答说:“我要为他做个详细的检查,然后抽些血带回去分析。” 钟孝德绷着铁青的脸,说:“可以!我需要的是你们的合理解释和解决问题的办法。一个月!只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说完,望了一眼秦志海便拂袖而去。 秦志海看见林娜的表情心知不妙!但是表面上却是装着十分坦然的样子,不住地微笑着朝钟孝德点点头,又朝张铃点点头。 张铃在一旁解释说:“请千万不要介意!他就是这么个坏脾气,人不坏!只是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秦志海非常大度地点了点头,说:“我们理解!请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将这件事负责到底的。” 张铃说:“那就好!那就好!”说着说着,流下了眼泪。她看上去比以前老了许多,因为眼袋更明显了,眼角上的鱼尾纹也更深了。显然,那是为钟天宝操心操的。 林娜检查完之后,已是一身冷汗。她悄悄地朝秦志海使了一个眼色。秦志海会意地对张铃轻声说:“我们要告辞了!” 张铃惊讶地说:“这怎么可以?你们才刚来,连顿饭都没吃!” 这时候,钟孝德进来说:“秦志海先生是生我的气吗?”他可能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言行有点冲动。 秦志海笑脸相迎地说:“怎么会呢?我非常理解您现在的心情!只是我们必须将标本连夜送回。” 钟孝德握着秦志海的手,说:“如果真是这样,我也就不挽留你们了!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谅解!”这时的态度温和了一些。 秦志海用力摇着钟孝德的手,“信心十足”地说:“我非常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放心吧!孩子的事我们一定负责到底!一个月之内我会给你们消息的!” 在返回途中,秦志海迫不及待地问林娜:“你觉得情况怎么样?严重吗?” 林娜低着头,心情十分沉重地回答说:“很糟!如果真是像我想的那样,那简直就是灾难!” 秦志海忙问:“什么?灾难?” 林娜目光呆滞地望着秦志海,回答说:“是的!钟天宝的症状与我们实验猴的症状完全一样。” 秦志海的眼睛一下子凸了起来:“你指的是那个古老3-F基因的实验吗?” 林娜低头捻着裙边,眼圈红红地回答说:“是的!”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秦志海大吃一惊地抓住林娜的双肩问。 林娜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哇的一声哭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嘛!” 吓得秦志海连忙放开手,像投降样地举在林娜的面前,安慰道:“好了!好了!先别哭,冷静地分析一下,我想是不是因为不小心,所以、然后才、这个、啊?” 秦志海生怕用词不当会刺激了林娜,所以说话非常简略。 林娜边哭,边说:“这怎么可能?除非是有人故意这么做!” “那会是谁呢?”秦志海深感奇怪。 林娜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面带怒容地说:“我想起来了!还能是谁?只有肖仁有这个机会,也有这个动机,肯定是他干的好事!” “怪不得他在一年前要急着辞职!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秦志海自言自语地说。 “还不是因为罗先生重用了你,没重用他,而怀恨在心!没想到他会那么卑鄙。”林娜紧咬朱唇,眼睛里喷着怒火。 秦志海冷笑了一下,又问林娜:“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林娜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很难!改变一个生命体,比重组一个生命体要难得多。” 秦志海继续问:“如果任其发展,最终还会出现什么情况?” 林娜担心地说:“这就很难讲了!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我最担心的也就是这点。如果他再出现点什么怪症状,轰动医学界的话,不但公司的名誉会受损,而且我们可能还要承担法律责任!很可能这就是肖仁希望看到的结果。” 秦志海沉思了片刻,说:“这个你放心!我们没有任何把柄在他的手上,除非自己承认!” 林娜诧异地问秦志海:“这么说,你早就留一手啦?” 秦志海叹了口气,说:“当初我就是担心会出现什么问题,所以才拒绝向钟孝德提供安全方面的书面保证。其实,谁也不愿意看到这种事真的发生。但愿不是这么回事才好!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分析出钟天宝的DNA结构。” 二十天后,钟天宝的DNA分析出来了。当林娜急急忙忙地拿着分析结果来到罗梦雄办公室时,刚好秦志海也在。 罗梦雄一看林娜那慌张的表情,就知道不是好事。于是皱起了眉头,问:“发生什么事啦?” 林娜战战兢兢地将分析结果递了过去,然后立刻躲到秦志海的身后。罗梦雄望着分析报告,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睛越瞪越大,最后连面部肌肉都跳动了起来。 当他那逼人的目光投向林娜时,林娜浑身颤抖地解释说:“我想,这件事一定和肖仁有关,他一定是故意的!”这时候林娜不敢撒娇了,因为她知道自己犯了大错误。 “不是你把的技术关吗?”罗梦雄走到林娜的跟前,挥舞着分析报告,怒吼道。“办事总是毛手毛脚,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会出大事!现在好了,怎么办?怎么办?”罗梦雄很少发火,这次是真的急了! 秦志海忙替林娜解围,说:“这个不是技术上的失误,而是因为有人蓄意破坏。眼下我们要考虑的是解决问题。” 罗梦雄一转身,背对着秦志海,说:“看来你已经有办法了!” 秦志海望着罗梦雄的背影,说:“其实处理这件事并不难。” 罗梦雄惊讶地转过脸来望着秦志海:“噢?说说看。” 秦志海说:“帮他们重做一次胚胎移植。” 罗梦雄一脸失望地问:“这就是你的办法?” 秦志海面无表情地回答说:“是的!这是惟一的办法。” 罗梦雄又问:“如果他们不同意呢?” 秦志海无奈地摇摇头,说:“那就只能当没发生过这件事情。因为,我们没有把柄在他的手上。如果我们向钟孝德说明事情的真相,就会永远受制于他了,后患无穷啊!” 罗梦雄拍着秦志海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有权处理任何事务,包括这次。但我要提醒你,凡事都有因果关系啊!”说完,便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这是罗梦雄送客的肢体语言,秦志海和林娜见状忙退了出去。 却说,钟孝德送走秦志海等人之后,对他们的看法有所好转,反而认为自己的态度过分了。因为他觉得秦志海还算是个讲信义的人。虽然他们犯了错,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秦志海临走时,保证会对这个孩子负责到底。他相信秦志海这次不会骗他了,并且相信他们有这个能力。于是,钟孝德的心里又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秦志海和林娜走后,钟孝德夫妇一直在焦急地等待着秦志海的消息。此时,他们觉得一天比一年还要长。因为他们希望能尽快听到秦志海说:“终于找到病因了!而且有办法把孩子治好!” 一个月快到的时候,钟孝德终于接到了秦志海的电话。 当秦志海对他说,除了重为夫人做一次胚胎移植外,没有别的办法时,钟孝德大失所望地问:“你当这是下蛋吗?十月怀胎何其辛苦,知道吗?如果找不到原因,再出现这种情况怎么办?” “我相信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秦志海不可能将事情的原委讲出来,所以只能这么说。 钟孝德哪里肯信:“找不出原因,绝不可以!” 秦志海十分惋惜地说:“很抱歉!那就没有办法了。” 钟孝德怒道:“你不是说一定负责到底吗?如果你说话不算数,我就去法院告你们!” 秦志海回答说:“我希望钟先生能冷静一些。这样不好,因为你没有证据!” 钟孝德顿时怒吼起来:“你们这群骗子!骗子!”说完,便狠狠地挂断了电话。这时,钟孝德对秦志海等人彻底失望了! 张铃听到这个消息时,更是抱着孩子痛哭不已!钟孝德紧紧地握着双拳,泪流满面地对夫人说:“放心吧!我钟孝德哪怕是倾家荡产,哪怕是走遍天下也要治好孩子的病!我不信天下就没有比罗梦雄他们强的人!” 所谓苍天不负有心人,这句话最终在钟孝德夫妇身上应验了。但是接下去在他们的孩子身上发生了一系列更不可思议的事情。 第六节铁树开花 钟孝德夫妇自从发现了钟天宝的病后,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对天宝的关爱。相反,他们为他倾注了更多的心血!始终希望奇迹能够发生在他们孩子的身上。 夫妇俩十分默契地分了工:钟孝德主外,负责寻找名医,他几乎每周都会带个人来给钟天宝看病。这些人中有西医、中医、气功师、甚至巫师。夫人主内,负责孩子的日常生活。钟孝德是富有的,家中有管家、保安、服务员和司机等十数人料理家务,但只要是有关钟天宝的事情,夫人总是亲自动手,从天宝的起居、吃饭到散步,无一不是亲历亲为! 张铃的时间观念十分严谨!她每天就像上班一样,早上七点半钟准时替天宝穿衣、洗漱、吃饭;然后替他做四肢活动。午饭三小时后,便推着天宝去散步;晚上临睡前半个小时,不管钟天宝能不能听得懂,都要给他读段故事。她希望用自己的爱让孩子好起来!如此日复一日地半年过去了,但钟天宝还是没有一点好转。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几乎全天下的专家看了钟天宝的情况后,都会给他们泼一盆凉水:“这孩子的病不可能会好。”只有在这对可怜夫妇的心里,始终燃烧着永远也扑不灭的希望之火! 一日,正当张铃准备推着轮椅上的天宝外出散步时,天上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她只好推着钟天宝在房子里转来转去,转着转着他们来到了钟孝德的“宝库”。钟孝德喜欢石头,因此,他的“宝库”简直就是个石头的世界。古董架上、桌子上、地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石头。 钟天宝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看到这一切顿时激动起来!嘴里不停地发出“呜!呜!”的声音。张铃见孩子对事物有了反应,便高兴地将每块石头都抱到天宝的面前让他摸一摸。当张铃将一块色泽发黑、形如鹅卵的石头给钟天宝看后正要拿开时,钟天宝的情绪特别激动!他两眼直瞪瞪地望着那块石头,嘴里急促地发着“呜!呜!”的声音。 张铃见状便抚摸着天宝的头,温柔地说:“好!好!这块石头归你了,你真有眼力,那是你父亲最喜欢的石头,据说是块太阳系以外的陨石。” 钟天宝摸着那块石头,顿时安静了下来,看他的表情好像是高兴地笑了。 此后,这块石头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他,睡觉时放在他的枕头边,散步时挂在他的脖子上。 一周后,张铃惊奇地发现,钟天宝居然能摇摇晃晃地站立了,眼睛也有神了。 恰巧这一天,钟孝德带来一位年近七旬的大师给钟天宝看病。只见他白须垂胸、红光满面,身穿白绸练功服,手里拿着一把黑扇子,看他的样子的确有点仙家风范。 见到钟天宝时,钟孝德刚要介绍情况,大师立刻摇摇手,意思是说不必。他上前摸了摸钟天宝的四肢,然后默默地点了点头,好像是已经明白了。 钟孝德在一旁紧张地望着大师的表情,生怕他像其他人那样,一摇头,说:没办法治! 突然,大师像是在打太极拳样地在钟天宝的面前舞了起来。折腾了一阵子之后,问钟天宝:“感觉怎么样?” 钟天宝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点了点头。 “啊?钟天宝会点头了!他会点头了!”钟孝德欣喜万分地说。 大师得意洋洋地摇了摇手,不以为然道:“这算什么!还只是刚刚开始。假以时日,他会恢复得像个正常人一样!” 钟孝德心情万分激动地握着大师的手,说:“真不愧是大师!我的孩子有救了!” 半个月后,果然钟天宝已能行走自如,并突然开口讲话!一个月后,钟天宝完全恢复了正常。这真是枯木逢春、铁树开花!钟孝德夫妇欣喜若狂!幸福美好的生活终于又回来了。钟孝德认为这一定是大师的功劳,于是逢人便说:“大师真神人也!” 钟天宝此时的年龄还不到三岁,然而他的生长发育情况已经相当于十二三岁的孩子了。虽然他的脸上还带着稚气,但只要一交谈就会发现,他已经具备了大孩子的思维能力,找不到一丝他这个年龄应该有的天真,似乎他的语言和思维能力是与生俱来的。 有一天上午,张铃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时,可爱的钟天宝手里拿着一本故事书朝她走了过来。“妈妈!这是本故事书吗?”钟天宝问道。 张铃放下手中的报纸看了一下,然后摸了摸钟天宝的头,说:“没错!这本书名叫《格列佛游记》。” 钟天宝又问:“这个故事有意思吗?” 张铃接过书,笑眯眯地回答说:“可有意思啦!要我读给你听吗?” “太好了!”钟天宝高兴地委到妈妈的怀里。 张铃打开书后,读道:“我的父亲在诺丁汉郡有一份小小的产业;他有五个儿子……” 张铃读完第一章后,揉了揉疲倦的眼睛对钟天宝说:“上午先读这么多,下午再给你接着读好吗?” 钟天宝的余兴还未了,很不情愿地说:“那好吧!下午你一定要给我读噢!”说着,伸出了小手指想要拉勾,好像生怕妈妈说话不算数似的。 张铃与钟天宝拉了拉勾,笑道:“一定!一定!” 钟天宝接过书后,用手指着上面的字,问:“妈妈!您刚才是从这里读起的吗?” 张铃笑眯眯地看着孩子,根本没注意钟天宝的手,心不在焉地回答说:“是的!”随后,便拿起刚才未看完的报纸又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身边传来了钟天宝的声音:“我的父亲在诺丁汉郡有一份小小的产业,他有五个儿子,我排行第三……” 张铃放下手中的报纸,惊奇地望着钟天宝,问:“天宝你在干嘛?” 钟天宝一本正经地回答说:“我在读书啊!” 张铃不解地问:“你连字都没学过,怎么会读书呢?” 钟天宝说:“我只不过是把你刚刚读的故事,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上凑呗!”说完,咯咯笑了起来。 张铃又问:“这么说,我刚才读的故事你全能背下来吗?” 钟天宝点了点头。 张铃“噢?”了一声,然后凑到小天宝的身边,说:“从头来!我看看你是怎么读的?” 钟天宝摇头晃脑地读道:“我的父亲——” 张铃乐了!忙说:“不对!不对!我是从这页读起的,那儿,从这个字开始。” 接着,钟天宝又读了起来。与其说他读了一遍,不如说他背了一遍。但是让张铃惊讶的是,居然一个字都不差。 见此情景,张铃索性花了一整天的时间,一口气把《格列佛游记》全给读完了。他想看看天宝的记忆到底能维持多长时间,能记忆多长的内容。 第二天上午,张铃正在看报纸时,用余光瞧见钟天宝又拿着书朝她走来了。她用报纸挡着脸想:“如果他今天要我给他读书的话,我要先考一考他,看他昨天的内容还能记得多少。” “妈妈!”钟天宝走到张铃的身边叫道。 张铃立刻放下手中的报纸,笑眯眯地问天宝:“又想要妈妈给你读故事听,对吗?” 钟天宝指着已经打开的书,说:“不是!我只想问你几个字。” 张铃诧异道:“嗯?问字?”这时,张铃注意到钟天宝手里拿的是一本《波兰吹号手》。 张铃接下去问:“那么,除了这几个字以外,其他的字是怎么认识的啊?” 钟天宝回答说:“除了这几个字以外,其他的字在《格列佛游记》里都有。”听他的口气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如果说听一遍就能背诵属奇迹的话,那么在此基础上,一夜之间连字也认识那叫离奇了。张铃哪里肯信!她把书递还给钟天宝,说:“真的吗?那你读给我听听好吗?” 钟天宝接过书,说:“你不信?那我读给你听!……一二四一年春天,从基辅传出东方的鞑靼人将再度入侵的消息……” 这下让张铃着实吃惊不小,她惊呆了! “妈妈!要我把这本书读完吗?”钟天宝读了好一阵之后问。 听到钟天宝这么一问,张铃才回过神来,忙回答说:“不必了!妈妈相信了。” 从此,钟天宝每时每刻都是手不离书。只有遇到一些问题时才向他爸爸、妈妈请教。开始钟孝德夫妇对天宝提出的问题还能回答一些,但是后来渐渐地就不行了。 为了满足孩子的求知欲望,钟孝德夫妇专门为他配备了一台电脑和一套从小学到高中课程的学习软件。从此,钟天宝再也不问爸爸、妈妈问题了,他或学习软件里的课程,或在因特网上遨游。 很快,知识在钟天宝的脑子里急剧地膨胀,他从此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不再像个孩子了。 一段时间之后,钟孝德刚从外地回来,见钟天宝坐在那儿发愣,便亲切地叫道:“儿子啊!到爸爸这里来,爸爸想死你了。” 钟天宝应了一声,便听话地坐在了父亲的身边。钟孝德问:“你刚才在想什么哪?” 钟天宝文静地回答说:“在做题目。” 钟孝德点了点头,高兴地说:“在脑子里做题目,好!”接下又问:“听说你学习进步得非常神速,都学了哪些课啊?” 钟天宝扳着手指,回答说:“有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历史、地理……” 钟孝德一听,忙说:“哎?等等!你刚才说物理、化学,那都是初中课程了吧?” 钟天宝笑着摇了摇头,说:“是高中!” 钟孝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问道:“你是说,才五个月你就学到了高中的课程啦?” 钟天宝又点了点头,回答说:“是的!其实那些课程并不难。” 钟孝德惊呆了!他望着钟天宝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心里在想:这还了得!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这样聪明的天才吗? 当钟孝德和张铃私下谈起他们的孩子时,张铃感慨地说:“这孩子的大脑简直是个无底洞!我都愁死了。” 钟孝德问:“这不是好事吗?你愁什么?” 张铃解释说:“我是担心,别误了这孩子的天分。” 钟孝德哈哈大笑地说:“这怎么可能?我会让他进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学校念书,他想学什么,我就让他学什么。怎么可能误了他?” “这段时间你天天在忙生意,而我天天跟他在一起,我比你有发言权。我敢说天下就没有能教得了我们孩子的!” “为什么这么说?” “你知道这孩子现在为什么话越来越少了吗?” “不知道!” “他的知识掌握得太快太多,我们的思维已经跟不上他了,这孩子已经聪明得有点怪异了。我估计再过一个月他就能学完高中的课程。他还不到三岁啊!”说着说着张铃哭了起来。 “哎!怎么啦?怎么啦?好好的哭什么?” “我总在担心这孩子,怕他会再出什么事!” 钟孝德听后,忙说:“啊!呸!哪壶不开你提哪壶。从今后我们的天宝一定是命大福大!千万不可再胡说八道!” 张铃哭道:“你想,我们的孩子从那么傻,一下子变得这么聪明!这会不会也是个病啊?我听说人太聪明了会活不长。” 钟孝德连忙捂住张铃的嘴,说:“呸!呸!不会的!不会的!你看你,一会儿担心误了他的天赋,一会儿又担心太聪明了不好!那到底该怎么样嘛?不如这样,咱们也别把他当作什么神童!就把他当作普通人看待,把他和同龄的孩子放在一起,这样也许会好些。”其实在钟孝德的一番话中也透出了那份担心。 张铃点了点头,说:“我也这么想过,只是这孩子的身高已经有一米四几了,上幼儿园好像不太合适;上学的话,年龄还不到三岁,学校不一定会收吧?” 钟孝德哈哈一笑,说:“这算个什么事,看我的!” 然而,学校真的会收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吗?已经具有高中水平的钟天宝会同意到小学去上课吗? 第七节神童上学 一段时间以后,学校又要开始招收新生了。钟孝德一行人来到了一所小学,这个小学位于著名的风景区湖畔,其校舍、教学设备和师资力量都堪称一流。前不久,钟孝德以其个人名誉向该校捐赠了一大笔财物。 当钟孝德一行人来到校长的办公室时,陪同他前来的人向校长介绍,说:“这位,就是钟孝德先生。” 校长是位年近六十的精干老头,身穿笔挺的中山装。他一听说钟孝德几个字,立刻起身笑脸相迎,上前握住钟孝德的手,说: “哎呀!原来是钟先生,您给我们学校捐赠的钱和物品都收到了,这些教学用品对学校真是太有用了。我代表全校师生向您表示最衷心的感谢!马上就要课间休息了,我准备把全校的师生们都召集起来,请钟先生说几句话如何?” 钟孝德笑了笑,说:“校长不必客气,此次登门拜访,实在是有件事想麻烦校长!” 校长连忙说:“尽管吩咐,尽管吩咐!凡是我能做到的一定效力!” 钟孝德面带微笑地对校长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是我的孩子想在贵校上学。” 校长一听,立刻满口答应道:“这不是问题,这不是问题。我可以把你的孩子安排到最好的班,由最好的老师教他。” 钟孝德又说:“只是这孩子的年龄小了一点。” 校长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说:“年龄小一点,问题不是太大,学校里这种现象很普遍,我们一定会照顾好他的。这样吧!现在就算报名了。” 校长说干就干,拿起笔问:“孩子叫什么名字?” “钟天宝,钟表的钟,天地的天,宝贝的宝。” “好的!钟——天——宝。”校长趴在桌子上,一边写一边默念。接着又问:“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 “好的!男。几岁了?” “三岁。”钟孝德说完,便盯着校长的表情。 “好的!三岁。啊?三岁?”校长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当他写下了那个“三”字之后,猛然间抬起头,诧异地望着钟孝德问:“一定是说错了吧?” 钟孝德非常平静地说:“没说错,确确实实是三岁。”他对校长的表情一点都不惊讶,因为那早已是他预料之中的事。 这时,校长为难了,他苦笑着对钟孝德说:“钟先生是不是开玩笑啊!三岁的孩子怎么能上学呢?我们这里又没有幼儿园。” 钟孝德笑了笑,说:“校长不必担心!我那孩子年龄虽然是小了点,但是他的个子已经一米四几了。” “啊?这么高!那是有病吧?但是个子不能说明问题。因为三岁孩子的智力发育情况根本不适合上学,这是真的!”校长的这一番话,似乎是在关心孩子。 钟孝德用手比划着问:“如果他的智力也像他身高那样出众的话,校长收不收这个学生呢?” 校长心想:这怎么可能!但如果一味地拒绝也不好,不如就此来个顺水推舟,跟他以此为条件,到时候也好让他自己死了这条心。于是,当即表态说:“一般四年级的孩子,才有一米四几的个子。如果他的智力,真有四年级孩子的水平!那我就破一次例。收!肯定收!不过我还是很难相信。我这一辈子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还真想见识见识。您看,这样行吗?” 钟孝德满意地握着校长的手,说:“那,就这么定了!” 钟孝德虽然说服了校长,但是钟天宝对上学的事还一无所知。万一他不愿意去怎么办?为此他想了很久,才把钟天宝叫到身边,问:“一个人在家孤独吗?” 钟天宝非常老成地回答说:“一点也不!家里有妈妈、阿姨,还有电脑和这么多的书要看,怎么会孤独呢?” 钟孝德拿起一只苹果,语重心长地对钟天宝说:“你知道吗?在家里有一样东西永远是学不到的,那就是社会实践。就像这只苹果,你在书本上看到的只是他的形状,一般都把他描述为甜的。可你知道吗?只有你亲自尝过才会知道:有些苹果是酸的、苦的、涩的。” 钟天宝立刻反应过来了:“您的意思是要我出去学,上学对吗?” 钟孝德疑惑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他以为一定是张铃告诉过他了。 钟天宝的眉毛一挑,笑着回答说:“猜的!”随即又问:“你准备让我到哪里上学?” 钟孝德小心翼翼地回答说:“小学!”因为他担心钟天宝听到小学两个字会立刻跳起来。 果然不出所料,钟天宝听后,脸上立刻露出了惊讶,大声说:“我正在学习大学的课程,这您是知道的!为什么要叫我去小学?” 钟孝德急得直冒汗,连忙上前抚摸着钟天宝的后背,耐心地解释说:“是的!是的!我知道你在理论上的水平已经超出一般人很多了,但是你的人生经历却又比一般人少了许多,你只有在那里才能体验到什么是快乐的童年。童年!懂吗?” 钟天宝的心里实在是一万个不愿意,但是他望着父亲那着急的表情,沉思了一会儿,非常懂事地点了点头,说:“好吧!我听您的!” 钟孝德原以为要大费一番口舌的,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钟天宝给说服了,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在了地上。 学校开学前,钟孝德按照和校长事先的约定,把钟天宝带到了小学校长的办公室。 当钟孝德向校长介绍说,这就是钟天宝时,校长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心想这哪是三岁的孩子啊?说他有十几岁还差不多! 只见他身高约一米四几,身穿运动衣、运动裤、运动鞋,一副运动员的打扮,尤其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露出的是大人们才会有的神态! 但是,当校长看了钟天宝的出生证明、户籍证明以及医院提供的证明材料之后才不得不信,这是事实。 接下去,校长又对钟天宝进行了一些简单的谈话和测试之后,兴奋地感叹道:“太不可思议了!太不可思议了!天下竟有这样聪明的孩子!钟先生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好好地、尽心尽力地教育好您的孩子的。” 这时,钟孝德把校长拉到一边悄悄地嘱咐,说:“我希望校长千万不要把他当做神童看待。论知识水平他已经相当于高中毕业了,而我把他放在小学的真正原因,是希望他体验童年的生活。” 校长更惊讶了,眼睛睁得老大地问:“你是说,他已经达到高中毕业的水平啦?” 钟孝德神秘地点了点头。校长恍然大悟地说:“明白了!我会照您的意思去做的。” 正式开学了,由于钟天宝的个子相对高了一些,所以校长把他作为插班生,安排在五年级。他的真实情况只有校长一个人知道。 钟天宝平日里沉默寡言不善交际,起初老师和同学们只知道他的学习成绩很好,并没有感觉到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日子久了,纸总是包不住火,逐渐,他的班主任老师对自己班上这位门门功课都考一百分的学生关注起来。 钟天宝的班主任老师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姑娘,从未结过婚。同学们都很怕她,因为她对班里的学生非常严厉,总是绷着个脸,很少能看见她的笑容。 有一天,班主任老师把钟天宝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里,亲切地说:“钟天宝同学!这次考试你又得了个大满贯,高兴吗?” 钟天宝面无表情地说:“高兴!” 班主任老师望着钟天宝,说:“可我看你并不觉得很兴奋!” “其实心里很高兴!”钟天宝傻笑着说,但是笑得很不自然 班主任老师接下去问:“你的成绩非常突出!尤其是作文,令老师感到惊叹!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学的吗?” 钟天宝的眼神闪了一下,心想:整天跟那些不懂事的孩子们在一起装“天真”,真是没意思。要不是怕辜负了父母亲的一片好心,早就不想来了。何必老是要装傻,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呗。 于是,钟天宝老老实实地回答说:“其实这些课程我早就学过了。” 班主任老师恍然大悟:“哦?怪不得!在哪儿学的啊?” 钟天宝说:“自学的!” 班主任老师诧异地问:“自学的?自学了多少课程?” 钟天宝面无表情地回答说:“高中的课程已经自学完了!现在正在自学大学课程。” 班主任老师哪肯轻信!疑疑惑惑地问了一连串问题:“学到大学课程啦?靠自己学,能懂吗?能记得住吗?” 钟天宝点了点头,说:“是的,能懂!背都能背下来。” 这时,班主任老师见钟天宝如此狂妄,心里有点不高兴了!立刻摆出了一副让同学们都害怕的面孔。她心想:定是家里请了私人教师,否则哪可能有无师自通的道理!于是便有心想难一难钟天宝,告诉他做人必须诚实和谦虚的道理。 因为班主任老师是教语文的,所以问钟天宝:“你既然学了那么多,想必对诗词也了解不少吧?” 钟天宝回答说:“是的!” 班主任老师一脸严肃地说:“那好!我问你,李白有首秋浦歌。诗中的赧郎指的是什么?” 钟天宝连想都不想,便回答说:“秋浦是唐朝时银和铜的产地。赧郎指的是冶炼工人。全诗是这样的:炉火照天地,红星乱紫烟。赧郎明月夜,歌曲动寒川。” 班主任老师一点都不吃惊,心想:给你碰巧了刚好会呗!我找一首你没学过的问,看你怎么办。于是老师又问:“农父是谁的诗啊?” 钟天宝答:“张碧!”老师问:“剑客呢?” “贾岛!”“苏溪亭呢?”“戴叔伦!”“峡口送友?”“司空曙!”“夏日?”“寇准!”“牡丹?”“陈与义!”“远别离?”“李白!” “诗中,或云尧幽囚,舜野死。是什么意思?” “传说尧禅位于舜不是自愿的,舜即位后囚禁了尧。而舜后来又被迫禅位与禹,自己南下死于九嶷山。” 老师问得快,钟天宝答得也快! 此时,老师虽然对钟天宝的表现感到惊讶,但仍然不相信他无师自通。接着,他又请来几位老师,对钟天宝的其他课目,进行了轮番轰炸式的测验。其结果,让所有的老师们都大吃了一惊!均呼不可思议! 当天,班主任老师像发现了金子似的,兴奋地跑到校长办公室报喜去了。 “校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班发现了一个天才,一个真真正正的天才!”班主任一进门就兴冲冲地说。 校长抬头看了一眼这位风风火火的班主任,然后应付了一句,说:“是吗?”接着,又埋头写什么东西。 班主任老师眉飞色舞地回答道:“是真的!他所有的功课都是满分,我问他为什么会考得这么好,你猜他怎么回答?他说全学过,而且把高中的课程都学完了,开始我还不信,可一测试,果然!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校长又抬了一下头,十分平静地问:“就这些吗?” 班主任滔滔不绝地说:“还有,他看过很多书,甚至能把那些书背下来,真是神极了。” 校长头也不抬地问:“还有吗?” 班主任看到校长对此事如此冷漠,愤愤不平地说:“难道这些还不够让你吃惊吗?” 校长抬头了看了一下班主任老师,然后说:“他叫钟天宝,对吗?这些事我知道。” 班主任吃惊地问:“什么?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校长低着头,边写边回答说:“因为,他入学时是我面试的!” 班主任不解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说?” 校长爱理不理地解释说:“那是他们家长的意思。” 班主任又吃了一惊,说:“什么?家长的意思!家长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不是耽误了孩子吗?你知道他已经学完了高中的课程,却还呆在小学校里,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在浪费他的时间啊!” 校长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反驳说:“可是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他才三岁!” 班主任一听这话,惊呆了!但是随即又说:“那就更神奇了!我觉得他是我们学校的光荣!他不应该这样被埋没。” 校长双手一摊,问:“那你说该怎么办?” 班主任说:“要我说,他应该参加明年的大学考试!如果真的考上了,也为我们学校争了光啊,因为我们创造了一个小学生直升大学的世界纪录。” 校长叹息了一声,说:“那么,这个孩子的一生中就没有了童年!你想过吗?他这个年龄本该是无忧无虑、充分享受父爱和母爱的时候啊!” 班主任听到这句话后,心情终于平静下来了。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对校长说: “童年!是的,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孩子已经没有童年了。记得我们童年的时候,是多么的无忧无虑,那是因为幼稚和无知,在大人眼里那就是可爱的天真,是特别需要父母亲关怀的阶段。可严格地说,童年只是人一生中的年龄段,每个人的童年不一定是一样的。钟天宝早已没有其他孩子们的那种天真,因为他懂得太多了,但这不等于说,他现在就不是童年。别的孩子的童年应该在小学里度过,可也许他的童年就应该在大学里。试想!如果把一个成人放到小学里,让他再享受一次童年,他会快乐吗?” 校长听完这一席话,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在办公室里踱了几步之后,赞叹道: “说得好!说得好啊!其实我也认为钟天宝在我们学校待下去是不合适的。这样吧!我尽力去说服他的家长,让他跳级。不过我认为步子不宜太快!还是经历一下中学阶段比较好。” 钟天宝的父母终于被说服了。 此后,钟天宝从小学跳到中学,又从中学考到大学。整个过程只用了两年。这件事立即引起了诸多新闻媒介的关注,最终钟天宝被媒体炒作得简直不是个人,而是个神!但是钟天宝的麻烦也跟着来了。 第二章 第一节刺探秘密 有一天,秦志海在办公室里,边喝着咖啡边看报纸。当他看到一则标题为“天才儿童”的报道和那位天才的照片时,惊得将刚喝进嘴的咖啡,一口喷了出来!连忙拿着报纸跑去找罗梦雄。 他刚迈进罗梦雄的办公室,罗梦雄便放下手中的报纸,说:“哎!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去找你。” 当秦志海看到罗梦雄手里拿着和自己同样的报纸时,笑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话音刚落,林娜也拿着报纸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看见罗梦雄和秦志海手上都有报纸,便气喘吁吁地说:“我还想来报喜,看来晚了一步!” 罗梦雄面无表情地问林娜:“报什么喜?” 林娜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罗梦雄,惊讶地反问道:“钟天宝突然变得这么神奇,一定和他那不寻常的基因有关,难道您不这么认为吗?” 罗梦雄看了看秦志海,再看看林娜,说:“这么说,你们能肯定就是他?” 秦志海点头,说:“没错!尤其是他额头上的那颗胎记,和报纸上刊登的照片一模一样!” 罗梦雄背着手,皱着眉头在房间里走了好几个来回,自言自语地说:“那为什么我们的实验毫无结果呢?” “但至少我们从钟天宝身上看到了结果啦!”林娜的眼神随着罗梦雄的身影来回晃动,她不明白罗梦雄听到这个消息后,为什么不像自己那样兴奋。 罗梦雄若有所思地望着林娜,问:“你说,会不会有什么人帮他在基因上做了改动?” 林娜嘻嘻一笑,说:“我们去问一问不就结了!” 罗梦雄摇了摇头,说:“问题是,钟先生现在一定会把我们当敌人看待。找他就好像是去摸老虎屁股,能问出什么?”随即,又转过脸对林娜说:“你再仔细地对试验猴做一次全面的检查,是不是我们疏忽了什么?” “好的!”林娜应了一句,便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了。 秦志海微笑地望着在房间里焦急地走来走去的罗梦雄,缓缓地说:“其实,想去当面了解情况并不难,我们完全可以像上帝那样出现在钟孝德的面前。” 罗梦雄一听这话,眼睛顿时发出了光!他知道秦志海一定有好办法了。 第二天,钟孝德在办公室里,正在兴高采烈地观赏刚得到的一块奇石时,桌子上的扬声器里传来了秘书小姐的声音: “董事长!秦志海先生的电话您接不接?” 要是以前,钟孝德一定会马上回答说:不接!不接!以后凡是他们的电话都不要接过来。但自从钟天宝的病好了以后,钟孝德对秦志海等人的仇恨也化解了许多。 他考虑了一会儿,回答说:“好!接过来吧!”钟孝德拿起电话“喂!”了一声。 秦志海听出那是钟孝德的声音,便热情地问候道:“钟先生您好!很久不见了,近来好吗?” 钟孝德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闭着眼,冷冷地回答说:“谢谢!我很好!请问有何贵干?” 秦志海说:“我想告诉您一个好消息!经过几年的研究,我们终于找到了贵公子的病因,并有了解决办法。” 钟孝德冷笑了一声,说:“你不觉得太晚了一点吗?” 秦志海回答说:“怎么会呢?因为贵公子如果现在不彻底解决病因,将来会后患无穷!” 钟孝德一听这话,顿时紧张起来!连忙睁开眼睛,直起腰问:“将来会有什么后患?” 秦志海的脸上微微笑了一下,说:“钟先生不必紧张!我们就是想帮贵公子解决问题才来找您的。过几天,罗梦雄先生可能会经过您那儿,想顺便去拜访您!您看是不是方便?” 钟孝德连忙回答说:“方便,当然方便!我随时恭候!” 俗话说:一个人不可以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因此,放下电话后,钟孝德的心里一直在琢磨两个问题:一个是钟天宝身上是不是真的有隐患;另一个是罗梦雄来拜访他会不会有别的目的! 两天后,罗梦雄和林娜果然到访,钟孝德夫妇热情地款待了他们。一见面,钟孝德就握着罗梦雄那骨瘦如柴的手,说:“啊呀!多年不见,您越活越年轻了,人也发福了!” 罗梦雄笑了一下,说:“真的吗?那可太好了!说实话,我身上多一两肉都会很高兴!” 钟孝德说:“那我这次一定好好款待,让你多长些肉。” 罗梦雄高兴地说:“真的?那就多谢啦!”随即,拍了拍钟孝德那肥胖的肚子,哈哈大笑地说:“看来你一定参加锻炼了,多年不见,都苗条成一个小伙子了!” 二人谈笑风生,携手并肩。虽然各自想着各自的事,但表面上看却好像真是久别重逢的亲兄弟。 钟孝德的住处虽不能和罗梦雄庄园的规模相提并论,却也称得上是风景秀丽的豪宅,院内鱼池如镜,喷水如帘,奇石高耸如柱擎天!当时正值冬季,恰逢瑞雪覆地,如银海洋洋;更有那枝枝梅花斗艳,簇簇枫叶争红。 罗梦雄看后赞口不绝:“此乃人造仙境也!” 钟孝德说:“可惜看人造景色好比是画饼充饥,本人正寻求人造与自然和谐之美!” 罗梦雄听出了钟孝德的弦外之音,于是说:“所谓美,往往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人属自然,人造之物理应也属自然。不能只看其一点,而应观其全面。否则,造物者的一片辛劳都白费了!” 钟孝德听后脸红了一下,忙说:“罗先生的一番见解如拨云见日,果然与众不同!”两人说着说着,已经来到了装饰得金碧辉煌的会客大厅。 双方分宾主就座之后,钟孝德试探性地说:“罗先生能够亲临,使寒舍蓬荜生辉,不胜荣幸!希望能在此地多住些日子。” “钟先生客气了!何敢太劳烦。本人此次来,只为两件事。”罗梦雄是个明白人,哪能听不出对方话语的含义。 钟孝德连忙问:“哦?不知是哪两件事?” 罗梦雄扳着他那细长的手指头,说:“第一,我与钟先生一见如故,几年未见甚是挂念。故而前来拜访!第二,将过去发生的事,向钟先生当面有个交代。” 钟孝德肚子一挺,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过去的事,如流走的水。如今已是时过境迁,何必再提!” 罗梦雄摇了摇头,说:“钟先生好肚量!可如果过去发生的事,只是一场误会呢?”说着,端起茶杯喝了口水。他喝水的时候腰杆笔直,头不低、目不斜,显示出一派十足的绅士风度。 钟孝德望着罗梦雄,以为那是故意摆出来的绅士派头,微微地冷笑了一下,说:“那就愿闻其详了!” “其实贵公子的主要问题还是出在您的身上。”罗梦雄翘着二郎腿,表面上心高气傲,其实心里非常虚。 “还请罗先生明言!”此时,钟孝德一脸严肃,因为他相信这决不可能! “还记得你曾经提过的要求吗?要求剔除你的遗传缺陷,融合人类最优秀的基因,同时还必须保证你家族基因的存在!”罗梦雄注视着钟孝德的面部表情,小心翼翼地问。 钟孝德认为罗梦雄想要推卸责任,因此理直气壮地回答说:“没错!可是现在钟天宝身上所携带的是一种罕见的基因。” 这时,罗梦雄将秦志海事先编好的一套谎言,振振有词地说了出来:“这是你的家族基因与优秀基因之间,产生了一种不正常的链式反应所导致的结果。当然,这也是我们事先没有料想到的。但你只给了我们一个月的时间,试想!当时怎么可能有个满意的答复?” 钟孝德对医学一窍不通,不知道什么叫链式反应,听起来觉得好像有点道理,他以为就像是两条麻绳不小心搅到一起了。看见罗梦雄那副认真样,心想:说不定真是自己错怪人家了,顿时信以为真!愣了半天后,连忙陪着笑脸,朝罗梦雄抱拳作揖道: “这么说,我们之间真是一场天大的误会!以往得罪之处,还请罗先生海涵!” 这时候,罗梦雄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他装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笑道:“哪里,哪里!何必那么认真!能够得到您的谅解,我已经非常满足了。” 接着,钟孝德睁着一双大眼,急切地问罗梦雄:“钟天宝今后真的会有危险吗?” 罗梦雄神神秘秘地说:“如果不处理,当然是个后患。”接着又说,“不过,既然我们来了,那就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 钟孝德一听大喜!握住罗梦雄的手连声说:“谢谢!谢谢!能够认识罗先生这样的朋友,真是我钟某三生有幸!” “彼此彼此!”罗梦雄的心里高兴得很。 钟孝德是一个恩怨分明、性格直爽的人。一番交谈之后,心中的所有不愉快,都立刻烟消云散! 而对于罗梦雄来说,消除与钟孝德之间的隔阂还只是第一步。但是有了第一步这个良好的开端,第二步就顺理成章了!接下来罗梦雄开始问正题了:“怎么没见着公子啊?” 张铃解释说:“他现在住在大学里,要到周末才能回来。” “哦!据说你们给钟天宝做了些治疗,是吗?”罗梦雄装出一副随便问问的样子。 提起给钟天宝的治疗,钟孝德顿时浑身来劲,绘声绘色地说:“是的!多亏碰到一位十分了得的大师,只用了一个月时间就将钟天宝彻底治疗好了!” 罗梦雄惊讶地问:“大师?他是怎么治疗的?”因为他从来都不相信什么大师,认为那全是骗人的。 钟孝德学着大师的样子,张牙舞爪地演示了一番。然后嘴一撇,朝罗梦雄竖了一下大拇指。意思是那位大师的本事真是十分了得! 罗梦雄疑惑不解地继续问钟孝德:“大师就只做了这些动作,其他再没别的啦?” 钟孝德神秘地点了点他那肥胖的脑袋,说:“是啊!就这么简单。说实话,以前我对所谓的大师也是半信半疑,可这次是我亲眼所见,不得不服啊!” 张铃插上来,说:“我看未必都是大师的功劳,其实在治疗之前天宝已经能站起来了!” 罗梦雄连忙转过脸来,激动地扶了扶眼镜,问张铃:“你说什么?在大师治疗之前他就能站立了?” 张铃回答说:“是的!就在大师刚来的那一天。” 罗梦雄接着又问:“那么在大师来以前,你们给孩子用过什么药吗?” 张铃摇摇头,说:“几乎没怎么用,因为来给孩子看病的人太多,什么样的药都有,我怕孩子越吃越糟糕。” 罗梦雄继续问张铃:“那您觉得把孩子治好的原因,除大师以外还有其他因素吗?” 张铃说:“这个我也说不上来。” 在罗梦雄与张铃对话的时候,钟孝德一直在注意着罗梦雄所问的问题和他的表情,并揣摩着他的心思。他发现罗梦雄最关心的是如何治好钟天宝的病,按理他应该关心钟天宝的现状,并向自己介绍下一步准备如何对天宝进行治疗。这点引起了钟孝德的怀疑。 因此,当罗梦雄还想问什么时,钟孝德非常客气地接上去,说:“噢!有一个人对钟天宝的情况,比我们更了解,明天我准备把他请来和你见个面,你看如何?” 罗梦雄忙问:“他是什么人?” 钟孝德的眼睛一眯,微笑着回答说:“我的一位好朋友!也是你们的同行。” 罗梦雄听到这话后,愣了一下,十分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点头连称:“那太好了!那太好了!” 自从钟天宝的天才表现被媒体披露之后,许多科研机构都纷纷主动找上门来,希望能更多地了解情况,但是他们没有一家提出过钟天宝今后可能有后患的事。 因此,钟孝德不得不对罗梦雄起疑心。一方面,他真的担心天宝再出什么事。另一方面,他又怀疑罗梦雄此行会不会另有目的。 所以,在罗梦雄到来之前,钟孝德就已经和一家科研机构联系好了,希望他们能帮自己证实一下。 而此时,钟孝德在未得到专家的证实之前,不想和罗梦雄过多地谈论钟天宝的事。所以他立刻将话题一转,谈到兴趣爱好上去了。 晚餐后,罗梦雄悄悄地对林娜说:“和钟夫人在一起多聊一聊。”林娜会意地点了点头。 林娜找钟夫人聊天去了,而罗梦雄则对钟孝德的奇石好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住地询问钟孝德每块石头的来历。 钟孝德以为遇到了知音,顿时滔滔不绝起来! 第二天上午,钟孝德果然向罗梦雄引荐了一位年约三十出头的男子,他的名字叫李亚,个子不高,胖瘦适中,梳着一个三七开的分头,身上穿着没有烫平的西装,脸上带着一副十分谦虚的微笑。一看便知,他是个不修边幅的科研人员。 双方寒暄一阵之后,罗梦雄问李亚:“听说李先生对钟天宝的情况非常了解!能介绍一下吗?” 李亚谦虚地说:“谈不上非常了解,因为我们只知道他的一些表面现象。” 罗梦雄问:“你们知道些什么表面现象呢?” 李亚回答说:“他的DNA序列里存在着一些罕见的碱基组合。另外,在他的体内还含有一种新元素,奇怪的是,这种新元素无法从大自然里获得。” 罗梦雄又问:“他治疗前后的DNA序列做过对比吗?” 李亚回答说:“做过!完全一样。但是,他体内的新元素是病愈后才出现的。” 罗梦雄追问道:“那个新元素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李亚笑了一下,反问道:“听说罗梦雄先生不仅知道钟天宝身上的DNA是怎么形成的,而且还有了治疗的办法。不知钟天宝今后会有哪些隐患?准备如何治疗呢?” 这一问,实际上是将了罗梦雄一军。但是,罗梦雄十分冷静地回答说:“我们用计算机对钟天宝的DNA做过模拟演变试验,发现若干年后他的DNA还会变化,而且会变得很糟。治疗办法很简单,只要阻断他的异常DNA功能就可以了。” 李亚不赞同地摇摇头:“这么说,你们认为钟天宝的异常DNA是无用的?那么钟天宝的特异表现又作何解释呢?” 这时罗梦雄开始流汗了!心想:这位李亚一定是钟孝德派来摸自己底的,他知道再交谈下去可能会对自己不利。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罗梦雄突然哈哈大笑地说:“今天真是高兴!终于发现了一个比我还要执拗的人。很好!年轻人就应该这样。可惜你提的问题,三言两语如何道得清楚!不如这样,有机会我请你到我那儿去看一看,好好弄个明白。”随后,便将话题转到其他学术问题上,再也不提钟天宝的事了。 罗梦雄与李亚的谈话结束后,终于明白钟孝德其实对自己并不十分信任。况且,自己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再待下去已经毫无意义。于是立刻向钟孝德告辞,并声称会尽快前来为钟天宝治疗。 返回途中,林娜望着罗梦雄笑个不停。 罗梦雄不耐烦地问:“你笑什么?” 林娜憋住笑,望着罗梦雄说:“我一直以为,您是位正人君子中的君子!没想到您骗起人来比骗子还厉害!”说罢,笑得更厉害了!好在林娜在罗梦雄面前随便惯了,要是换了旁人说这样的话,罗梦雄非发脾气不可。 罗梦雄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是啊!我们做了一件多么不光彩的事情。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可惜还是没能把谜底揭开。难道,真是所谓的大师把他治好的吗?”其实,罗梦雄一开始是反对这种做法的,但是,基因的秘密对他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为了揭开这个谜,自己不情愿做的事也做了,因为,他自己安慰自己说,这不是害人。 接着,林娜神秘兮兮地递给罗梦雄一张照片,说:“先生!您看一看这是什么?” 罗梦雄心不在焉地接过照片,看见照片上有个像鹅蛋样的黑石头,便问林娜:“这是什么蛋?” 林娜发出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随后解释说:“谁说是蛋啦?这是一块石头。据钟夫人说,钟天宝每天都带着它。并声称钟天宝能够病愈,和这块石头可能也有关系。我认为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罗梦雄把照片往林娜身上一丢,冷笑了一下,说:“这种神话你也信吗?” 罗梦雄回到自己的庄园后,就像变了一个人。整日茶饭不思,只是围着那站不起来的3-F基因试验猴唉声叹气! 因为他看到了神奇,却解不开神奇的奥秘。所以,脾气越来越大,人也变得疯疯癫癫的。林娜几乎成了罗梦雄的出气筒,稍有不慎便会遭到严厉的训斥。 一天,林娜哭哭啼啼地找到秦志海,说:“先生能不能去劝一劝罗先生,我都快受不了了!” “又怎么了?说给我听听看。”秦志海笑嘻嘻地望着林娜,似乎是在欣赏她的眼泪。 林娜沮丧地说:“是技术上的事。他怎么也想不通,一样的基因,为什么会有两种不同的表现,所以就乱发脾气!” 秦志海听到这话,顿时认真了起来,因为罗梦雄对秦志海恩重如山,如今他遇到为难事了,怎么可能坐视不管呢?于是,秦志海走到窗前背对着林娜,问:“你能把事情的全部经过,向我介绍一下吗?” 林娜擦了擦眼泪,说:“当然!”随后,便将实验的情况,以及到钟天宝家所了解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秦志海一边思索,一边听着林娜的介绍,当林娜说完了之后,秦志海立刻转过身,问:“为什么不设法通过钟天宝身边的人去了解一些情况呢?” 林娜摇了摇头,说:“我曾经托了很多人去了解过他的情况,可是都没用,因为钟天宝拒绝任何人去研究他的基因,包括和他一起工作的博士也不例外。” 秦志海沉默了一会儿,又说:“解决问题的办法倒是有一个,但不知你愿意不愿意?” 林娜惊喜道:“你已经有解决问题的办法啦?如果有好办法,我哪有不愿意的道理!” 秦志海笑了笑,说:“那,这可是你说的啊!到时候不许反悔!” 林娜一本正经地举起右手,像是宣誓样地说:“我说话算数,保证不反悔!” 秦志海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地说:“好!你先去想办法复制一枚图片上的石头,越快越好!” 林娜睁着一双莫名其妙的大眼睛,望着秦志海问道:“要假石头有什么用啊?” 秦志海神秘地笑了笑,说:“当然有用!如果钟天宝真的是那块石头治好的,那么,他看见同样的石头也一定会非常感兴趣!” 林娜疑惑地问:“真的?那,谁拿给他看呢?” 秦志海说:“当然是你啊!”接着,秦志海又将自己的计划如此这般地跟林娜说了出来。 林娜听后脸一红,立刻满面怒容地反对说:“亏你想得出来,这种事情我是决不会干的!”说完,就朝房门走去。 秦志海往椅子上一靠,大腿翘二腿地说:“反悔了吧!又不是叫你去害人!既然你不干,那我就没办法了,说不定过两天罗先生会急出神经病来。” 林娜已经走到门口了,听到秦志海的话后,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因为她心底里对罗梦雄的关心,已经超出了正常的工作关系,她真的担心罗梦雄会因此急出神经病来。 “我知道你的办法多,能不能再想个好点的办法,比如说让他转移注意力,不要老是沉浸在3-F基因的问题上。求求你了,好吗?”林娜转过身,含着眼泪望着秦志海。 秦志海轻轻地叹了口气,严肃地说:“还用求吗?其实我和你一样着急,可是你应该比我更了解罗先生,他所关心的问题如果不解决,就是有九头牛也拉不开的啊!” 林娜的内心矛盾了半天,终于咬了咬牙,说:“好吧!我听你的,不过这件事情决不能让罗梦雄知道。” 不知秦志海出了一个什么好主意,林娜为什么又怕罗梦雄知道这件事呢? 第二节黄雀在后 实验室里,一位看上去像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正端坐在一间密闭的小房间里,他面对着墙,似乎在闭目养神,文质彬彬的脸上挂着一丝微笑。他是谁?从额头上那圆圆的胎记就不难认出,他就是钟天宝。此时钟天宝正在接受意念测试。 墙的隔壁是吸音率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吸音房,吸音房里放了一个特殊的物体。 紧挨着吸音房的另一个房间里,有一群人正围着一个显示器,显示器上正在显示的是吸音房里那块物质的正常波形。 以前钟天宝曾经做过多次意念对生物体影响的实验,比如说,让青蛙停止心跳等。但是,这次实验的目的是想了解钟天宝的意念能够对固体物质产生多大的影响。 “准备好了吗?”钟天宝房间的扬声器里传来了一名女子温柔的声音。 钟天宝回答说:“准备好了!” “好的!那我们开始了,注意力一定要集中。”还是那名女子的声音。 突然,钟天宝的两只眼睛变得通红,渐渐地越来越亮,简直就像两盏灯一样。 与此同时,另一个房间里的人发出了一阵惊叹的声音,他们围着显示器激动地指指点点。 不一会儿,扬声器里又传来了那名女子的声音:“你做得很好!测试结束了。” 钟天宝走出实验室,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刚坐下,一名星眸月貌、光彩照人的美女像一阵风似地飘了进来,她的名字叫方瑶,是对钟天宝进行专项研究的主要负责人。 “太神奇了!”方瑶身穿洁白的连衣裙,一进来就娓娓动听地赞叹道。接着,便一脸神秘地望着钟天宝,问:“你猜,刚才对你的测试结果是怎么样的?” “波形改变了,而且还出现了一个负波,对吗?”钟天宝十分平淡地说了句,然后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好像是累了! 听到钟天宝的回答,方瑶脸上的神秘表情立刻换成了惊讶! 方瑶是一位才貌双全的奇女子。 论才,她十二岁考入大学,十五岁本科毕业,在此后的两年中获得了两项博士头衔。虽然,现在只有二十一岁,却早已是同行业中的知名人士了。论貌,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男人们见了她,无不感到心跳,并赞叹她是造物主最精美的杰作。 女人们见了她,无不打心眼里羡慕,并深深地嫉妒。 但是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钟天宝。他看方瑶的眼神跟别人不一样,就像是看一块石头那样平淡。 本来方瑶一直心高气傲得很,起初她根本不把钟天宝放在眼里,只是把他当作实验对象来看。但是当她和钟天宝接触了一段时间后,才发现钟天宝是一个她永远也琢磨不透的人。她研究钟天宝已经快两年了,发现钟天宝身上的秘密简直是个无底洞。 她几乎每天都会问钟天宝无数个问题,但是同样每天都能从钟天宝身上发现无数个疑问。因此,钟天宝就像一块磁铁,深深地将方瑶吸引住了。久而久之,她对钟天宝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要不是认为自己与钟天宝之间存在着实际年龄上的差距,她会毫不犹豫地将钟天宝当作是自己的白马王子。 方瑶问完问题后迟迟没有离开,她望着钟天宝,心想:他又在考虑什么问题呢?她多么希望钟天宝能睁开眼睛,用别的男人那种眼神看自己一眼,哪怕只有一眼也行! “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对吗?”钟天宝突然睁开了眼睛。 方瑶的脸一下子变得绯红,连忙说:“是——是的!我想知道,你搞了那么多的研究成果,为什么始终对我们保密呢?” 钟天宝望着方瑶笑了笑,说:“其实我根本没有保密,设备和资料完全是公开的。如果我对你说,我所从事的研究是一般人根本没办法理解的,那么,你的自尊心会受到伤害吗?” 方瑶完全相信,因为黑猩猩与人类的基因相差百分之三,而人类与钟天宝的基因又差百分之三。如此说来,钟天宝脑子里的东西不能被一般人所理解也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方瑶回答说:“我的心胸没那么狭窄吧!不过,我虽然不会造飞机,但是却可以坐飞机啊!”方瑶的意思是,我不一定要了解你研究的原理,但是可以让我们享受研究的成果吧。 钟天宝又笑了笑,问:“你知道把一颗原子弹交给一个孩子的后果吗?” 方瑶甜甜地一笑,说:“好吧!不谈这个了。我再问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总是不同意我们对你的特殊基因作进一步研究呢?” “那是因为,我不想看到你们把高速公路修到悬崖绝壁上。” “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当然!研究我对人类来说是个极大的错误。因为它会给人类带来灾难!” “这个正是我不能理解的地方,说说你的理由好吗?” “人类的进化应该是均衡的,如果这种均衡一旦被打破,世界就乱了,就会有成千上万的人死去。” “可我认为均衡是相对的,不均衡才是永恒的!你看!物质上的贫富、军事上的强弱,这都是不均衡,它确实是成千上万人死去的根源,但它同时也是推动人类社会向前发展的动力。” “你说的这种不均衡是相对的,穷困的人只要得到钱,就会变得富有;军事上的弱者只要拥有原子弹,立刻就会变得强大。可是,绝对的不均衡一旦出现,人类社会就不再是发展了!而是要面对优胜劣汰的问题了!” “面对优胜劣汰的问题?什么意思?” “想想!人类为什么会认为把猴子关在笼子里是天经地义的事呢?再想想!如果在普通猴子的世界里突然出现一群人,那些人会想办法把所有的猴子都变成人吗?”说到这里,钟天宝拿出了那块陨石。“况且,我身上的基因是靠它来维持的,地球上根本没有这种元素。所以,人类今后不应该进化成我这样。” “但是,如果我们只对基因作理论上的研究和分析也不行吗?” 钟天宝皱起眉头说:“人类总是喜欢把新的科技最先用到战争上。如果我们的研究结果对人类没有一点好处只能用来杀人的话,那不就等于我们在杀人吗?” 方瑶看见钟天宝皱起了眉头,于是深感不安地问:“我刚才惹您生气了,是吗?” 钟天宝笑了笑,说:“怎么会?我们刚才是在探讨问题,又不是在吵架!” 看见钟天宝脸上的笑容,方瑶终于放心了!她上前拉着钟天宝的手,温柔地说:“又到了喝咖啡的时间了,我们去休息休息怎么样?” “好吧!”钟天宝说着,便起身跟着方瑶走了。 离实验室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家不错的咖啡店,那是他们工作之余常去的地方。 当钟天宝和方瑶一前一后地来到咖啡店门口时,他们身边有一位衣着十分暴露的年轻女子,脖子上的珍珠项链突然断裂,珍珠撒落了一地。钟天宝和方瑶见状,连忙帮着一起拾。 “给你!都在这儿了。”钟天宝双手捧着捡起来的珍珠,对那位女子说。 “太谢谢你了!这串珍珠项链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如果弄丢一颗我这一辈子都会感到内疚。”那名女子紧紧地握着钟天宝的手,似乎激动得忘了拿珍珠了。 方瑶看见那位衣着这么暴露的女人,身体几乎快要贴到钟天宝了,连忙挤到他们中间:“噢!别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说着,便将钟天宝手里的珍珠硬往那个女子的手里塞。然后,拉着钟天宝就往咖啡店里走。 钟天宝和方瑶刚在咖啡店里坐下来,那位衣着暴露的女子又来了,她挤到钟天宝的座位上,热情地拉着钟天宝的手,说:“哎呀!我真的要好好感谢你们才行!” 方瑶没好气地问:“刚才你不是已经谢过我们了吗?” “刚才只是口头上的感谢!现在我要用行动来表示。”那位衣着暴露的女子说话时根本都不看方瑶,只是含情脉脉地望着钟天宝。 “行动上?什么意思啊?”方瑶听到这话时紧张了一下! “我要请你们喝咖啡。” 方瑶听到这个回答,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钟天宝面无表情地说:“谢谢!不必了。” “那怎么行?我今天一定要请!”说着,便冲服务台喊:“这里要三杯咖啡。” 钟天宝和方瑶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下,然后两个人都笑着摇了摇头。 “我姓樊,叫樊飞,飞翔的飞。你呢,你叫什么名字?”那名女子紧紧地抱着钟天宝的胳膊问。 “哦!樊小姐好!我叫钟天宝。”钟天宝非常礼貌地回答。 方瑶的修养本来一直很好,可是今天不知怎么搞的醋劲特别大!她瞪着樊飞,心想:哼!你应该叫‘阿飞’才对! 但是,樊小姐对方瑶那敌视的目光毫不在意。方瑶瞪她一眼,她就朝方瑶笑笑,好像是在故意气方瑶。 “你们的咖啡来了!”这时候,服务生走了过来。 钟天宝刚要掏钱,樊小姐连忙按住说:“不行!说好的,这钱必须我来付。”说着,便急急忙忙地翻包,一不小心包掉在了地上,包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 钟天宝看见她包里掉出来的东西,愣了一下!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间。 樊小姐狼狈不堪地收拾好东西之后,尴尬地朝钟天宝和方瑶笑了笑,说:“不好意思!这两天总是这么倒霉。” 方瑶的心里在暗暗地说:“活该!” 钟天宝见地上还有一张卡,便捡起来问樊小姐:“这是您的吗?” 樊小姐望着它摇了摇头,闪烁其辞地说:“我没这东西啊!” 钟天宝仔细地看了看,见上面有酒店的名称和房间号。“这是一张房卡,是谁掉的呢?”其实钟天宝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从她包里掉出来的东西。 那名女子好像突然想起来了,连忙接过去,说:“噢!那是我的房卡,今天刚拿到的,难怪陌生。你看!我又该谢谢你了,你真是太好了!”说着,便把头往钟天宝的肩膀上靠。 此时,临桌一对情侣的目光在密切地注视着钟天宝他们,那位女子对身边的男子轻声说:“看来有人想抢我们的生意。”那名男子目露着凶光,默默地点了点头。 方瑶见樊小姐对钟天宝那般亲昵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立刻站起来说:“天宝!今天的咖啡一点都不好喝!还是赶快回去吧!” 钟天宝会意地点了点头,起身微笑着对樊小姐说:“谢谢您的咖啡!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了。” “哎!你们的咖啡还没喝完哪,喝完再走吧!”樊小姐冲着钟天宝和方瑶的背影还在唠叨。 “今天真是扫兴!”方瑶边走,边怒气冲冲地说。 钟天宝一声不吭,只是一个劲地笑个没完!因为他从来没有看见过方瑶吃醋的样子,今天可算是饱了眼福了。 方瑶已经猜到钟天宝在笑什么了,连忙解释说:“我又不是气她跟你拉拉扯扯!” “那你气什么?”钟天宝望着满面怒容的方瑶,笑着问。 “我是、我是——不跟你说了。”方瑶红着脸,气鼓鼓地先走了。 其实她想说,那个女子可能不怀好意。但又怕说出来后,更让钟天宝笑话。 方瑶走后,钟天宝的脑子里一直在回忆从那名女子包里掉出来的东西。因为,那件东西和自己腰间的石头一模一样! 钟天宝心想: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这种东西是从哪儿来的呢?难道这种东西还有很多吗? 钟天宝想着想着,决定一定要回去向那名女子问个明白。可是回到咖啡店后,早已不见了那名女子的踪影。 好在他看过那名女子的房卡,知道她的住处,于是钟天宝又乘车往那名女子住的酒店而去。 此时,钟天宝的车后紧跟着一辆凯迪拉克房车,车内一位戴着墨镜、身着黑色西装的神秘男子一边注视着钟天宝的车,一边通着电话。 “看来,他是要去酒店找那位姓樊的姑娘,做好准备。” “OK!” 钟天宝来到酒店后,走到樊小姐的房门前又犹豫起来!心想:“这样是不是太冒昧了,还是先往房间里打个电话为好。”刚想转身,这时候房门突然开了。 “啊?怎么那么巧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噢!我知道了,你也住在这个酒店,对吗?”樊小姐身穿紫红色晚礼服,喜出望外地站在钟天宝的面前。 钟天宝微笑着摇了摇头,说:“不!我是专门前来拜访您的,不知是否方便?” “别客气!有话就请进来说吧!”此时,樊小姐的举止和谈吐非常有修养,似乎跟咖啡店里的那位衣着暴露、疯疯癫癫的姑娘判若两人。 “请坐!”樊小姐将钟天宝引到座位旁一伸手说。 钟天宝道了声:“谢谢!”说着就准备往下坐。 这时,樊小姐悄悄地背过脸去,眼睛一闭!好像即将有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啊!”钟天宝刚坐下去,立刻大叫一声,像个弹簧样地弹了起来。 “怎么啦?”樊小姐立刻转过脸来问。 钟天宝捂着屁股,一脸惊讶地说:“垫子上好像有刺!” “有刺?噢——!我想起来了,可能是我掉的一根针,真是不好意思,实在是对不起!”樊小姐连忙把座位上的垫子往旁边一扔。“好了!现在应该绝对没问题了。” 钟天宝心有余悸地在座位上又摸了一下,这才坐下去。 钟天宝坐下后,樊小姐风趣地问:“不会是我又掉了什么东西吧?” 钟天宝审视了一番樊小姐,心里有了一丝疑惑,于是回答说:“其实樊小姐应该是一个很仔细的人,在咖啡店里可能只是一时‘大意’而已,再想拾到您的东西就难了!” 樊小姐深情地望着钟天宝,眼神里透出的似乎是一种亲情的关爱。“说吧!找我一定是有什么事,对吗?” “是的!”钟天宝点了点头。“我只是想打听一下你那块石头的来历。” “一块石头而已,为什么对它那么感兴趣?”钟天宝一提到石头,樊小姐非常敏感。 “它不是普通的石头,是一种地球上没有的资源。你能告诉我它的来历吗?”钟天宝毫不隐瞒。 樊小姐听到钟天宝这席话后,秀眉一挑,反问道:“这块石头正是你体内所必需的资源,对吗?” 钟天宝一脸惊讶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樊小姐已经从钟天宝的脸上看到了答案,于是笑了笑,说:“是我爷爷告诉我的,他说只有生命中需要它的人才会对它感兴趣。” “你爷爷还说什么?这种石头你有多少?”钟天宝追问道。 樊小姐回答说:“我只有这一块石头,我爷爷生前只告诉我这么多,至于它的来历,我真不知道。” 钟天宝忙问:“生前?这么说你爷爷已经去世啦?” 樊小姐的脸一红,说:“是的!” 钟天宝眉头一皱,似信非信地点了点头,起身说:“真是对不起,打扰了!” “你这就要走吗?”樊小姐好像还有千言万语没说完。 “是的!再见了!”钟天宝礼貌地朝樊小姐点了点头,走了。 钟天宝一走出房门,立刻就有一名学生模样的姑娘紧跟在他的后面。当他们一起走进电梯时,那位姑娘冲着钟天宝甜甜地叫道:“姐夫!姐夫!” 一开始,钟天宝以为她一定是认错人了,所以没理她。但是那位姑娘又叫了两声。钟天宝回过头,微笑着说:“您一定是认错人了!” 那位姑娘嬉嬉一笑,说:“怎么会,我刚才还看见你从我姐姐的房间里出来呢!” “你误会了!”钟天宝心想:这位姑娘好没道理,从她姐姐房间里出来的人,就一定是她的姐夫吗? “我误会了?难道你们不是在谈恋爱,那谈什么?” 钟天宝心想:既然这位姑娘是樊小姐的妹妹,说不定也知道些石头的事情。于是说:“我和你姐姐谈的是有关她身边那块石头的事,你知道它的来历吗?” “噢!那块石头是吧!当然知道,我爷爷经常提起它。”那位姑娘表面上一本正经,但是她说话时眼珠子在乱转。 “真的吗?”钟天宝顿时喜出望外。 姑娘一撅嘴,说:“我还会骗你不成?” 两个人说着说着已经来到了酒店门口,这时一辆凯迪拉克车驶到他们身旁。 姑娘上前打开车门,笑嘻嘻地说:“我们上车谈吧!” 钟天宝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进去了。 “你爷爷跟你说过一些什么?”钟天宝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 姑娘见钟天宝对那块石头如此感兴趣,便在车上泡了一杯咖啡端到钟天宝的面前,绽开那天真的笑容,说:“真想知道那块石头的来历吗?可以,先喝了这杯咖啡再说。否则,我不告诉你!” 钟天宝急切地想知道答案,所以连想都不想,一口便把杯子里的咖啡喝完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姑娘看见钟天宝把咖啡都喝完后,脸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慢条斯理地说:“这可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注意听哟!那块石头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 钟天宝听着听着,眼睛就睁不开了,渐渐地昏迷了过去。 第三节初露锋芒 钟天宝昏迷之后,立刻被几名神秘人塞进了准备运往国外某港口的集装箱里。 运集装箱的那条船,原计划是四天后到港,可是偏偏遇上了台风,晚了两天。在闷热、缺氧的集装箱里,一般人恐怕连两天都不一定能受得了,而钟天宝却被整整地关了六天! 当那条船最终靠港时,钟天宝的生命已经奄奄一息! 夜深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在梦乡之中,然而在一幢偏僻的别墅里却是灯火通明。在这幢别墅的其中一间房间里,医生们正围着钟天宝紧张地忙碌着。 此时,钟天宝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他双目紧闭,自主呼吸已经消失,完全靠呼吸器来维持生命。从心电监护器上可以看到一个亮点,正随着微弱的滴哒声无力地波动着。 在另一间房间里,墙上有一块巨大的显示屏,从显示屏幕上能够看到医生们正在抢救钟天宝的情景。肖仁端坐在正对着大屏幕的沙发上,不过他不是看大屏幕,而是在闭目养神。 肖仁的旁边坐着一位戴着墨镜、神色非常紧张的中年男子。他不住地看看大屏幕,再看看被肖仁踩在脚下的皮箱。因为按照他们之间事先的约定,钟天宝只有开口说话他才可以拿到钱,而那些钱就在肖仁脚下的皮箱里。 “假设钟天宝抢救不过来的话,能不能给我们三分之一的钱?”那名中年男子操着沙哑的嗓子问肖仁。 肖仁抬起头,睁开他那双鹰一样的眼睛望着那名中年男子,冷笑着说:“怎么,现在就没信心啦?假如那是个死人的话,我要他有什么用呢?” “我相信死人对你同样有用,因为你可以用他的细胞克隆。” “照你这么说,我又何必去麻烦你们把他带到国外来?在国内我完全可以找个机会,用根针在他屁股上扎一下就可以了。” “可是我听说已经有不少人向你定购他的克隆体了。” “没错!可他们需要的是像他一样聪明的克隆体。这可不是用简单的克隆就能做到的,因为还有一个谜没有解开。” 那名中年男子向肖仁乞求道:“如果我空手而归的话,必然是死路一条了,还望您能发发慈悲。” “那,你就祈祷吧!”肖仁冷冷地回了句,又闭上了眼睛。 当钟天宝吃力地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这是什么地方?”一开始他看见房间里有很多医疗设备,以为自己是在医院。但是仔细地看了看房间里那铁门、铁窗和四周的监视器后,才感到有点不对劲。 负责监护的护士是一名轮廓非常明显的金发小姐,她见钟天宝醒了,便走过去操着生硬的中国话,问:“想吃点东西吗?” 钟天宝已经被饿了七八天了!一听到有东西吃,连忙点头说:“是的!我饿极了!”相信此时,他一定认为自己可以吃下整头牛。 当钟天宝见护士小姐将食品车推到自己面前时,真想扑上去,但是他已经七天没有补充陨石里的元素了,感到浑身瘫软、四肢无力。他咽着口水,对护士小姐说:“能扶我坐起来吗?” 护士按了一下床边的按钮,钟天宝的床自动弯成了九十度。护士见钟天宝坐起来后还是呆呆地望着食物不吃,便问:“这些食物不合您的口味吗?” 钟天宝用乞求援助的目光望着眼前那位漂亮的金发小姐,无力地笑了笑,说:“我真想一口就把这些东西全吃光!可惜动不了。” 护士看见钟天宝那难以拒绝的目光,无奈地走上前,说:“好吧!我来喂你!” 钟天宝的食量本来就大,加上好几天没吃东西了,餐车上的东西很快就被吃了个精光。 钟天宝吃完饭后精神好了很多,这时开始关心自己的处境了,他笑眯眯地望着护士那一头金发,说:“你的头发真美!这儿姑娘的头发都像你这么漂亮吗?” 护士小姐听见钟天宝在赞美自己的头发,便自豪地将金发向前一甩,得意地说:“不!我是移民。” 钟天宝说:“噢!我明白了,怪不得你的中国话说得这么难听,原来刚移过来不久!”其实钟天宝早就知道自己身在异国他乡了,只是想套问一下所处国家的名称。 护士小姐听到这席话后,本来笑得像朵花一样的脸一下子变得好难看,双手一叉腰,说“你还以为这是中国吧?其实这是——”说到这里,护士小姐突然刹住了,因为上面交代过:不许钟天宝走出房间,不许向他提供任何地点的信息。 钟天宝正在等她的下文,见她讲到关键的地方突然不说了,便急着问:“哎!怎么不继续往下说啦?” 护士斜了钟天宝一眼,冷冷地说:“对不起!我不会往下说了,好好休息吧!”说完,转身就走。 钟天宝心想:她一定不是个好东西。于是,准备像在实验室里测试意念那样,对着护士启动意念。但是他的眼睛刚刚有点发红便觉头昏眼花,不由自主地“啊!”地叫了一声。 护士回头一看,连忙过来问:“怎么啦?” 钟天宝有气无力地对护士说:“能帮我办件事吗?” 护士点了点头:“说吧!” 钟天宝说:“我身上本来有块黑色的石头,现在不知在什么地方。能帮我找来吗?” 护士好奇地问:“那块石头对你很重要吗?” 钟天宝点了点头,回答说:“是的!” 钟天宝醒来以后的情况,肖仁等人在另一个房间的监视屏幕上看得一清二楚。他们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一边品着咖啡,一边望着屏幕里钟天宝的情况议论着。 一位穿着妖艳的女助手,亲昵地吻了一下肖仁的脸颊,说:“看来,那块石头说不定真的对他有些用处。” 肖仁伸手拍了拍女助手的脸蛋,然后立刻按下对讲器的按键,指示说:“把那块石头显示一下。” 不一会儿,那块石头出现在了屏幕上。肖仁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那块黑石头,说:“我总觉得这块石头不像是天然的,你看它上面有些暗纹多么对称。” 女助手提议说:“要不要叫他们把这块石头用微波分析一下?” 肖仁投了一眼赞同的目光,说:“嗯!很有必要!”女助手立刻出去了。 第二天,那块石头的微波分析出来了。根据微波分析显示,它的质地非常致密均匀,不像是一般的石头,好像是一种十分稀有的纯元素。肖仁见到这个结果后心里一惊!心想:难道钟天宝身上的稀有元素来源于这块石头?他一声不吭地凝视着身边的女助手,但实际上是在想那块石头的事。 女助手见肖仁盯着自己,便扭动腰肢,风情万种地说:“讨厌!这么看着人家干嘛!” 肖仁朝女助手吼叫道:“你立刻叫他们对钟天宝做一次全面而细致的检查,要快!” 女助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吓得连问也不敢问,连忙跑了出去。 三天后,对钟天宝的所有检查全部完成了。结果显示除了运动系统障碍之外,各项指标一切正常。 肖仁看着报告单,微笑地点了点头,好像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立刻将石头还给钟天宝,放在他的嘴边。”肖仁对身边的人说。 钟天宝得到石头后,高兴得不断地亲吻它。两天后,钟天宝已经渐渐地能活动四肢了。 肖仁看到这一情况后兴奋异常!他哈哈大笑地说:“我知道了,原来那段特殊的基因要靠这种特殊的元素来激活。” 他断定,这块石头才是打开古老基因之谜的钥匙。肖仁认为有了这把钥匙,他的克隆生意便可以开张了。似乎他已经看见不远的地方,金钱正像洪水般地朝自己涌来。 钟天宝得到石头后的第四天,他下床活动了一下筋骨,觉得身体基本上都恢复了,于是又高兴地回到床上。 不一会儿,护士端着一盘子医疗器械,带着两位医生装束的男子走了进来。那两位男子,一个是矮矮胖胖,一脸凶神恶煞!另一个则是高高瘦瘦,一脸和蔼可亲的样子。 走在前面的那位高个儿男子笑眯眯地问钟天宝:“今天感觉好点了吗?” 钟天宝警觉地回答说:“好多了!” 那位高个儿男子点了点头,又说:“准备抽你一点骨髓,另外请把那块石头交给我吧。” 钟天宝微笑着问:“要抽我的骨髓,还要拿走我的东西,为什么?”但是他心里却在嘀咕:想得倒美!看来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瞧瞧,你们是不会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睛的。 后面那位矮个儿男子不耐烦地说:“少废话!快点拿过来!” 前面那位高个儿男子朝后面的男子作了一个手势,意思是不要鲁莽,然后微笑地对钟天宝说:“抽骨髓是为了给你做个全面的健康检查,至于石头只是借用一下,用完一定奉还。” 这时,钟天宝的眼睛开始发红了,他低着头,从怀里拿出石头对那人说:“你们是想要这块石头吗?” 那位高个儿男子说:“正是!” 钟天宝将手向前一伸,说:“拿去吧!”那位高个子男子刚要伸手接石头,突然一声不响地倒在了地上,就像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护士和另一名矮个儿男子看见这一情景,都愣住了!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钟天宝低着头,又将石头伸向那位矮个儿男子,说:“他不要,那就给你吧!” 那位矮个儿男子疑疑惑惑地刚把手抬起来,便也像前面那位男子一样,扑嗵一声倒在了地上。 护士看看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再看看钟天宝那闪着红光的眼睛,顿时像见了鬼一样,将手中的医疗器械撒了一地,尖叫着跑了出去! 钟天宝微笑着下了床,整了整衣服,便从从容容朝门外走去。 肖仁在监视器里看到这一情况后,连忙对身边的人大声喊叫道:“不好!快!快想办法阻止他,这小子要跑了。” 且说护士小姐跑出去后,大声叫喊道:“快来人哪!快来人哪!出事啦!” 这时候十几名壮汉闻讯赶来,看见钟天宝正好从房间里出来,便想上前阻拦。奇怪的是那些人还没碰到钟天宝,便一个个像触了电似地倒下了。 钟天宝的两眼闪着红光,但脸上始终带着微笑,他一路上如入无人之地,大摇大摆地在楼里走来走去。凡是在他视野中的人无一幸免地倒在了地上。 当钟天宝走进肖仁的房间时,肖仁面如土色地说:“别、别伤害我,其实我们请你来并没有恶意,只是想研究研究。” “研究研究?研究我想干什么?”钟天宝瞪着血红的眼睛,边说边走近肖仁,而肖仁则在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研、研究——是为、为了……”肖仁一边结结巴巴地说,一边飞快地转动着眼珠,突然他的口舌伶俐了起来。“我们请你来是为了想追随你,因为我们研究发现你是这个世界上惟一的超人,我为你感到自豪!我们合作吧!你将会得到这个星球上所有的一切。” “是吗?那太好了!看来你对我已经做了不少研究了,能带我去看看吗?”钟天宝微笑着问。 看见钟天宝脸上的笑容,肖仁高兴地回答说:“当然!我这就带您去。”说着,便恭恭敬敬地将钟天宝引进了自己的实验室,并兴高采烈地介绍起来。 钟天宝从冷藏柜里拿出一个装有液体的试管问肖仁:“这个东西很重要吗?” 肖仁得意洋洋地回答说:“是的!”但是当他看到钟天宝举起来要砸时,一边惊慌失措地叫喊道:“别、别!”一边准备用手去接。随着砰地一声响,肖仁顿时目瞪口呆。 接下去,乒乒乓乓地响个没完没了。每响一声,肖仁的身体都会抖一下。不一会儿,实验室里已是一片狼藉。 钟天宝所砸的是肖仁一生的梦想,是他全部的希望。为了得到钟天宝,为了建立这个实验室,他已经负债累累。原以为得到钟天宝他就发大财了,可是没想到自己所有的梦想,就在那一阵阵的响声中彻底破灭了。此时,他感觉到自己已经是个乞丐了! “还有什么要给我看的吗?”钟天宝拍了拍手,笑眯眯地问。 这时,已经气得浑身发抖的肖仁再也支撑不住了,“啊!”地一声昏倒在地。 然而钟天宝并未因此善罢甘休,他又回到肖仁的办公室打开了他的电脑,随着钟天宝在键盘上霹雳啪啦的敲击声,数据库里的资料全被删除之后,这才放心地上了一辆停在院子里的汽车,扬长而去!开始了他平生第一次境外“旅游”,而在他的旅途中却留下了一串一串的奇迹! 第四节赌场风波 钟天宝驾车离开别墅后,丝毫也没有一种逃难的感觉。他听着音乐,看着道路两旁那迷人的异国风景,顿感心旷神怡!他驾着车毫无目的地开啊、开啊,直到车上的油耗尽了。好在停车的地方离市区不远,于是他弃车徒步朝市区走去。 这是一座繁华的城市,道路两旁充满着异国风情的繁华,街舞、杂耍及琳琅满目的小商品应有尽有,林立的高楼一幢接着一幢,到处灯红酒绿。 一开始,钟天宝兴致勃勃地到处串,可是后来便渐渐地好像有了心思,因为他身无分文。到进晚餐的时候了,钟天宝还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闻到饭店里飘出的香味,愈发感到饥肠辘辘!看到饭店里的人们正在大嚼大咽,口水不住地往肚子里淌。他望着一家饭店橱窗里的美味佳肴,久久地不愿离去。 这时,来了位身穿粉红色连衣裙的漂亮小姐,见到钟天宝好像很熟似地说:“咦!你怎么在这里?真是好久不见了,走!走!快进去!我请你吃饭。” 钟天宝莫名其妙地望着那位姑娘,回答说:“小姐!您一定是认错人了!” 小姐咯咯一笑,说:“怎么会呢?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走!进去边吃,边想!” 钟天宝的记忆从没错过,他认为这个小姐一定是认错人了!但还是半推半就地进了饭店,因为他实在是太饿了! 两人坐下后,那位姑娘真是爽快!点了一大桌的美味佳肴。菜一上来,钟天宝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他心想: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也该吃饱了。 小姐边吃,边问钟天宝:“想起来了吗?” 钟天宝边吃,边摇头。小姐笑了笑,说:“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没关系!慢慢想。” 桌上的菜都吃得差不多了,小姐又问:“这下想起来了吧?” 见钟天宝还是一脸地茫然,小姐笑眯眯地说:“没关系!你再好好想想,我先去一下洗手间。如果,等我回来时你还是想不起来,那我就告诉你!” 钟天宝低着头,连声说:“好!好!”连看都不敢看那位姑娘,因为他觉得自己在骗吃骗喝,对不起人家。 此时钟天宝正在考虑,当真相大白时自己怎么向人家交代:“小姐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认错人了,谢谢你了!不好意思!如果你愿意给我留个地址的话,今后有机会我一定把餐费还你。”不行!要不这样说:“噢!怪不得我总是想不起来!原来是你弄错了!”不好!这样太对不起人家。要不,还是把自己的实情跟她说了吧。 “先生,还要点什么吗?”服务员来到钟天宝的身边,非常有礼貌地问。 钟天宝忙说:“噢!够了!已经吃饱了。” 服务员又问:“先生对我们的菜满意吗?” 钟天宝连声称赞:“很好!很好!” 服务员拿出一个帐单,彬彬有礼地递给钟天宝说:“那就请您付下帐,好吗?” 钟天宝感到有点不对劲了!急忙问服务员:“刚才那位小姐呢?” 服务员说:“她刚才走了!她说你是她的男朋友。” 钟天宝惊道:“我根本不认识她!” 服务员微笑着摇了摇头,说:“您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我看见你们在吃饭的时候,有说、有笑,怎么会不认识?” 这时钟天宝才知道自己上当了!气得满脸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要论智力谁也比不上他,可是论江湖经验他就差得远了。 服务员见钟天宝不吭声,脸色一沉问道:“怎么?没带钱?” 钟天宝可怜巴巴地望着服务员,十分尴尬地点了点头。 服务员立刻瞪起眼睛,说:“你要是不付帐,我马上就报警!” “我来替他付帐吧!”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位姑娘的声音。钟天宝回头一看,见是一位嬉皮士模样的姑娘,只见她蓝眼圈、蓝嘴唇、红头发,脖子上挂了好几根不值钱的项链,身穿皮背心、皮短裙,脚上蹬着一双红色的高跟皮鞋。 服务员收到钱后,对钟天宝说:“算你走运!还不谢谢人家?” 钟天宝连忙起身对那位姑娘说:“太谢谢您了!” 那位姑娘大大咧咧地摆摆手,说:“别客气!其实老娘早就注意你们了。她是个骗子,专骗你们这些外国人,知道了吧?”说完,便起身朝门外走去。 钟天宝跟在那位姑娘的后面,又谢道:“再次谢谢您!如果不是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姑娘边走、边好奇地问:“哎!你出来怎么不带钱呢?” 钟天宝跟在后面,支支呜呜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姑娘回过头,见钟天宝一副为难的样子,便说:“不想说就算了!不过我救了你,怎么感谢我啊?” 钟天宝一听这话,又愣了! 姑娘望着钟天宝笑了:“看你傻头傻脑的,又不要你还钱!陪我去玩一玩总可以吧!” 钟天宝一听,高兴地回答:“当然可以!” 姑娘一挥手,说:“那我们走吧!” 钟天宝问:“上哪儿?” 姑娘向前一指,像是准备要冲锋陷阵一样地说:“去赌场。” “赌场?”钟天宝顿时皱起了眉头。 姑娘神神秘秘地说:“是啊!不瞒你说,本姑娘今天的手气特别好!”说着,便翻出口袋里的钱,对钟天宝说:“看!这些都是老娘今天赢的!趁着今天手气好,去多赢点钱回来。” 钟天宝心想:谁叫我受了你这个“老娘”的恩惠呢?你想到哪儿就跟你到哪儿吧。于是装着高兴地问:“那一定很有意思吧?” 姑娘一甩头,表情丰富地说:“那可不,刺激得很!” 二人说着说着,已经来到了赌场。钟天宝发现,他门正面对着一座宏伟的宫殿式建筑。当他们走近这座建筑的大门时,两名礼宾先生礼貌地向他们招呼道:“欢迎光临!”并拉开了大门。 门内幽静的长廊上,铺设着血红的地毯。沿着地毯走到第二道大门时,两位身着泳装的美貌姑娘,拉开大门热情地向客人们招呼说:“祝你们好运!” 这时,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热闹非凡的场面,二千多平方米的大厅里,挤满了人,各种赌具应有尽有,赢钱时的欢呼声和输钱时的叫骂声此起彼伏。 姑娘拿出一千美元,走到柜台前兑换了一盘筹码。然后,领着钟天宝走进了赌场。 “以前来过这种地方吗?”姑娘问钟天宝。 钟天宝摇摇头,回答说:“从来没有!” 姑娘拍了拍钟天宝的肩,说:“今天让你开一开眼!”说着,朝老虎机里投了一枚筹码,并拉了一下把手,顿时老虎机上的数字飞快地转动起来。当姑娘看到停下来的数字是567时,朝老虎机踢了一脚,骂道:“他妈的!这玩艺儿全凭运气,不好玩!” 钟天宝问姑娘:“要怎么样才算赢呢?” 姑娘说:“最好是777,但老娘从没亲眼看人中过。走!我带你去玩二十一点。那个有意思!” 来到赌二十一点的地方,姑娘坐了下来,她的身手果然不凡,一上去就连赢了好几把。姑娘得意地朝站在身后的钟天宝说:“怎么样?你也来玩几把?” 钟天宝连忙摆了摆手,说:“不!不!还是看你玩比较有意思。” 姑娘十分大方地抓起一把筹码交给钟天宝,说:“站着看多没意思,拿去随便玩去。” 钟天宝接过筹码,便在赌场里到处逛。他东瞧瞧、西看看,只是在那里凑热闹,丝毫也没有要想赌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姑娘垂头丧气地找到钟天宝,拉着钟天宝边往外走边说:“走吧!走吧!没意思。” 钟天宝猜到那位姑娘肯定是输光了,却故意问:“怎么不玩啦?” 姑娘两手一摊,说:“全他娘地输光了,还玩个屁啊!”她说话时的样子,真像个粗鲁的男孩子。 钟天宝掏出筹码对姑娘说:“我这里还有。” 姑娘看见筹码,高兴地说:“啊!你没用掉啊!太好了!这次肯定会赢!看老娘怎么把本扳回来。”说完,一把将钟天宝手里的筹码抓了过去,急急忙忙地又跑去赌了。 可是没过几分钟,姑娘又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钟天宝心里在暗自发笑,但表面上却装着很惊讶地问:“怎么,又输光啦?” 姑娘无力地点了点头,说:“这下死心了!走吧。” 钟天宝伸出手,说:“你看!我这里还有一个筹码。” 姑娘斜了一眼钟天宝,又好气又好笑地说:“只有一个筹码顶屁用啊!” 钟天宝指了指老虎机,意思是:还够玩这个。姑娘笑着说:“好!就由你放进去吧,总算你也来玩过了。” 钟天宝盯着老虎机看了一会儿,然后投进那枚筹码,一拉!老虎机上的数字立刻飞快地旋转起来。姑娘连看都不想看,拉着钟天宝就要走,突然,整个赌场里铃声大作!钱源源不断地从老虎机里像潮水般地涌了出来。姑娘回头一看!老虎机上醒目地显示着三个红色的7!她哪里见到过如此激动人心的场面,顿时惊呆了! 这时,赌场的工作人员端着一个托盘来到钟天宝面前,说:“恭喜先生!这是您的支票。” 钟天宝拿过支票一看,哇!八十万美元!他笑着对姑娘说:“这下你又可以去赌了。” 姑娘高兴地问:“还赌吗?” 钟天宝说:“你不是喜欢赌吗?既然来了就让你玩个尽兴!” 姑娘兴奋得忘了自己是谁了,她跳起来在钟天宝的脸上吻了一下,说:“好!那我们今天就索性赌个痛快!”钟天宝的脸上立刻留下了一个蓝色的印记。 钟天宝将支票交还给工作人员,说:“把它换成筹码。” 在赌二十一点的牌桌前,姑娘和钟天宝又坐了下来。姑娘对钟天宝说:“这些钱都是你的!就由你来玩吧。” 钟天宝说:“我先玩几把,然后都由你来玩,好吗?” 姑娘愉快地回答说:“好啊!” 牌局开始了!庄家还没发牌,钟天宝就把他面前的所有筹码都推到桌子中间。 姑娘见状,大吃一惊地说:“你疯啦?不是这样玩的!”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钟天宝装着什么也不懂的样子。 “那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姑娘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钟天宝笑道:“还不一定输呢!” 姑娘望着那一大堆筹码,心疼地问:“万一输了呢?” 钟天宝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那也没办法!只好回去了。” 姑娘狠狠地瞪了一眼钟天宝的后脑勺,心里暗暗地骂道:“这一定是只全世界最呆的呆鸟!” 牌发下来之后,钟天宝对姑娘说:“打开看一看吧!” 姑娘十分紧张地将两张牌合在一起,然后拾起来。慢慢地搓开。原来是K和A!姑娘兴奋地将牌狠狠地往桌上一摔!高兴地说:“哈!我们赢了!” 此后,钟天宝就像一个久经杀场的老手一般,时儿押一个,时儿全押。才玩了五把牌,他们面前的筹码就已堆积如山。姑娘看傻了!她悄悄地望着钟天宝,心想:这家伙一定是个故意装呆的赌王。 钟天宝对身旁正在胡思乱想的姑娘说:“该你玩了!嘿!该你了!” 姑娘如梦初醒:“啊?噢!好的!”但她玩的时候,每把牌都看钟天宝的表情。看到钟天宝摇头,便丢一枚筹码应付一下。看到钟天宝点头,便将筹码全押上去。筹码越堆越高!姑娘越玩越轻松,越玩越开心!好像他们此时根本不是在赌钱,而是在银行里取钱。 那位姑娘和钟天宝的举动,立刻引起了赌场的密切关注! 在他们的身后有两个赌场管理人员,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监控室里有一群‘专家’也在从各个角度观察着他们的所作所为。如果被他们发现有任何异常的地方,那位姑娘和钟天宝一定会遭到十分严厉的惩罚。 此事很快惊动了赌场的老板——亨利,他来到监控室后,立刻问那些专家们:“有什么问题吗?” 专家们都摇头,说:“没发现!” 亨利又问:“他们现在赢了多少了?” 一位管理人员回答说:“已经五百多万了!” 亨利踱了几步后,命令道:“请黑格上场。” 姑娘正赌在兴头上的时候,庄家换人了。只见一位身着燕尾服、满头白发的瘦老头走了过来。 姑娘毫不在意,她还是看见钟天宝摇头就丢一个筹码,看见点头就全押。他们面前的筹码越堆越高,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当姑娘看到钟天宝点头而再次全押上时,钟天宝对庄家发的最后一张牌提出了异议:“你应该发给我们的,是袖子里的那一张。” 此时空气顿时凝固了!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到庄家的身上。那位姑娘到底是个老江湖,她心里非常明白,如果当众揭穿了此事,毁了赌场的名声,是死路一条! 因此,那位姑娘故意抓起桌子上的一张牌,说:“你说的就是这张牌吗?啊!我们终于输了。”说完,望着庄家冷笑了一下,拉起钟天宝就走。周围的人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一哄而散。 这一幕,亨利在监控室里看得一清二楚。他对身旁的属下,说:“留下那二位客人,我要见见他们。” 不一会儿,姑娘和钟天宝被请到了亨利的办公室里。亨利十分客气地向他们招呼道:“两位请坐!”随即他的手一招,进来两个人,他们每人端着一个托盘。 当托盘放在桌子上时,那位姑娘和钟天宝才看清,一个托盘里放的是张支票,而另一个托盘里放的是一只血淋淋的手。 亨利走到托盘前,拿起那张支票对姑娘和钟天宝两人说:“我叫亨利,刚才有幸看到了一场精彩的赌局,那盘你们赢了!这是你们应得的一千二百万元支票,那是只不干净的手,所以我把它留下了!”说完,将支票递向姑娘。 姑娘接过支票,说:“我们对亨利先生执法如山表示佩服!并对亨利先生为我们主持公道表示十二万分地感谢!” 钟天宝很不习惯这种场合,尤其是那只令人毛骨悚然的血手。于是他催促说:“我们可以走了吗?” 亨利很有礼貌地朝钟天宝点了点头,微笑着说:“欢迎你们再来!” 姑娘和钟天宝起身告辞后,刚走到门口,就听身后的亨利说:“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二位能否答应?” 姑娘转过身,问:“什么事?” 亨利说:“明天有位欧洲‘赌王’要来我们这里,不知二位有没有兴趣和他玩上一把,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我保证那将是一场非常公正的赌局!” 姑娘知道这种事是无法推辞的,于是,很爽快地答应道:“非常荣幸!什么时间?” 亨利说:“明天上午十点整。” 姑娘带着钟天宝高高兴兴地离开赌场后,在一家酒店里开了间最豪华的套房。一进门,姑娘就像回到了久别重归的家,高兴得两只脚像跳芭蕾舞似地将高跟鞋甩出好远。当她坐在沙发上扬起玉腿还想脱长筒袜时,发现钟天宝在静静地看着自己,连忙将裙子放了下来。 “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对吗?”姑娘问钟天宝。 钟天宝心想:大腿有什么好惊讶的啊!于是反问:“惊讶什么?” 姑娘指了指房间里那金碧辉煌的设施。 钟天宝恍然大悟,忙说:“噢!很漂亮!” 姑娘望着钟天宝,哈哈一笑,说:“你绝对不是个普通人!能告诉老——”姑娘刚想说:“老娘”,连忙刹住了。因为她觉得钟天宝是一个很有修养的人,而在有修养的人面前一定不能粗鲁。于是她立刻换了一副腼腆的样子,抿着小嘴,娇滴滴地说:“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边说,身体还边不停地左右转动着。 钟天宝就像看表演一样,好奇地望着姑娘,他在研究眼前的这位姑娘到底怎么了。 姑娘看见钟天宝在盯着自己看,更显得“不好意思”了,“人家在问你话呢!” 钟天宝好像如梦初醒地说:“噢,我叫钟天宝。” 姑娘光着脚跳到钟天宝面前,发现自己矮了许多,所以仰着头自我介绍说:“我叫玛莉。”接着,玛莉又问,“你是个赌王,对吗?” “赌王?我怎么会是赌王?”钟天宝俯视着玛莉,反问。 “如果不是赌王,怎么会有那么高的赌技呢?”玛莉笑眯眯地盯着钟天宝,好像是要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钟天宝哈哈一笑,说:“这玩艺儿有什么难的啊!我学得快而已。” 钟天宝这么一讲,玛莉越发不信了,抛了一个媚眼,说:“咦?这么说,你比爱因斯坦还聪明啦?” 钟天宝一本正经地回答说:“的确!爱因斯坦懂得不如我多。” 玛莉哪里能想到站在她面前的人比爱因斯坦要聪明千倍,她以为钟天宝不想说真话,所以嘻嘻一笑,说:“真有意思!看来你不仅长得帅,而且还很幽默。”接着,玛莉从口袋里拿出支票,撅着嘴向钟天宝恳求说:“这些钱怎么办?分给我一半吧!” 钟天宝看了一眼支票,十分大方地说:“噢——!还分什么分?都给你好了。” 玛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惊地问:“什么?都给我?你说的是真的吗?” 钟天宝毫不在乎地说:“当然是真的!我要这些钱有什么用啊!” “要钱没用?”玛莉平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观点。“难道真的你不喜欢钱,或者是你的钱已经多得花不完了?” 钟天宝伸出手,慢悠悠地说:“你要是觉得这么做不合适,那就把钱还给我好了。” 玛莉连忙将支票放进口袋里,不管钟天宝愿意不愿意,飞快地上前亲了一下,然后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说:“谢谢!你人真好!就是有点太神秘了。” 钟天宝摸着刚被姑娘亲过的脸,面红耳赤地说:“那是因为你对我不太了解!相处时间长了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了。” 玛莉含情脉脉地望着钟天宝,心想:怪不得他肯把钱都给我,原来他是个表面上冷、心里面热的人。想泡老娘何不早说呢?其实老娘也很喜欢你耶!于是,装着羞答答地说:“人家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事,不过既然你提出来了,我一定会认真考虑的!你真的非常想和我长期相处吗?” 钟天宝躺在沙发上,眼睛一闭,说:“我们相处得很愉快,不是吗?只要今后有机会的话,当然愿意!” 玛莉诧异地问:“什么?将来是什么意思?” 钟天宝冷冰冰地说:“我准备明天回国了。” 玛莉大吃一惊地望着钟天宝,爱的火焰在心里刚刚燃起,立刻就被浇上了一盆冰水:“什么?明天就走?”接着,又问。“那明天的赌局怎么办?” 钟天宝睁开眼睛,眉头皱得紧紧地问:“明天为什么还要赌?” 玛莉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压抑了一下自己的感情,然后眼圈红红地望着钟天宝解释说:“你看见那只手了吗?当时你我要是当众揭穿他们,那只手就会变成我们俩的头。他们后来还钱,是为了感谢我们。但是他们不甘心输掉这么多钱!所以还想扳本。如果我们不同意,就很难离开这个城市。” 钟天宝沉思了一会儿后,问:“那要赌到什么时候?” 玛莉回答说:“只要你明天能赢下那个赌神,我们就可以安全地离开了!” 第二天,玛莉和钟天宝来到赌场后,被带进了一个豪华的包间。 一张铺着深绿色绒布的长方形赌台放在包间的中央。这是一场不公开的赌局,只有少数几个名流前来观摩。亨利将包间里的人相互介绍了一番后,赌局就正式开始了! 所谓的欧洲“赌王”名叫麦克,光亮的头上没长一根头发,而一双凹陷的眼睛却显得炯炯有神,一身白色的西服,显得他十分地高贵。他坐在赌台的一端,斜侧着身子,昂首挺胸,纤细的右手指在桌面上像弹钢琴样地敲击着,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钟天宝坐在赌台的另一端,化名为杰瑞。虽然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但是他并不感到慌张!赌法是梭哈,上场前玛莉才刚教会他。 双方验过牌后,钟天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裁判那双洗牌的手。当每人的两张牌发下来后,钟天宝连底牌都不看就将一千二百万元的筹码全部推过去。“梭了!”(把赌注一次全押上的意思。) 这种事就是身经百战的欧洲“赌王”也很少碰到,要是往常他一定会不跟,为的是避开对方的锋芒!但是今天不同,因为对手是一个年轻人,如果一开始就被对方抢了上风会很没面子。更何况自己的底牌是张红桃K,而对方连底牌都没看。“跟!”麦克笑眯眯地也将台面上的一千二百万元的筹码推了过去。 裁判发完牌后,示意双方亮底牌。结果,麦克是7、8、10、J、K。而钟天宝是5、6、10和一对3。裁判宣布杰瑞胜,桌子上的筹码全部堆到了钟天宝面前。 钟天宝以为赌完了!刚想起身,可是没想到麦克又叫人拿来二千四百万元的筹码,他好像对刚才输掉的一千二百万元毫不在意。 赌局又继续进行。裁判刚准备发牌,钟天宝说:“慢!”随即将自己面前的筹码全推了过去。 身经百战的麦克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赌法,不解地问:“这是干什么?” 钟天宝跷着二郎腿,笑眯眯地说:“省得麻烦。” 麦克心想:这不是赌天命吗?胜率各占百分之五十,小子够胆量。如果不跟,岂不是有损赌王的形象?“好!老子陪你玩一把!”说着,也将自己面前的所有筹码都推了过去。 牌全部发下来之后,裁判宣布“杰瑞胜!”所有的筹码又堆到了钟天宝的面前。 这时候,麦克开始流汗了。但他仍然相信这是概率的问题,再来一次,就该自己赢了。于是,他又签了一张四千八百万元的支票。 赌局一开始,麦克也学着钟天宝的样子,牌还没发就将筹码全推向前,说:“梭了!” 钟天宝很大方地将一枚筹码往桌子中间一丢,说:“这是你赢的钱。”以后连续两局都是这样。 麦克得意地问:“怎么,突然变得小气啦?”钟天宝笑而不答。 当新的一局开始时,钟天宝又将所有的筹码推向前,说:“这样您满意了吗?” 麦克狠了狠心,也将所有的筹码推过去,说:“你不会总是那么幸运的!” 当裁判将牌发完后,又宣布“杰瑞胜!”时,麦克的内心开始恐惧起来,苍白的脸上冒出了冷汗。虽然他的脸上始终带着微笑,却控制不住那双颤抖的手。 钟天宝学着麦克先前的样子,将手指在桌子上不停地敲击着,望着赌王,微笑着说:“还想继续赌吗?” 麦克哪里受到过这种气!心想:我只要能赢一局就行。于是,他一咬牙,说:“难得遇上一位好对手,当然要尽兴!” 钟天宝望着麦克那输红了眼的表情,摇了摇头,说:“太可怜了!你的生命完全靠掠夺别人的财富来维持,属于寄生生物!可惜你选错了寄生的对象。” “什么意思?你以为赢了钱就可以大言不惭吗?”钟天宝的话激怒了麦克。 “你是赢不了我的!不信你拿一副牌来,随便怎么洗,看我能不能把牌的顺序报出来。”钟天宝根本不把麦克放在眼里。 麦克哪里肯信!但是一试,顿时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这才真正地服输了!他走过去紧紧地握着钟天宝的手,感激地说:“你才是真正的‘赌王’!你才是真正的‘赌王’!” 只可惜钟天宝参加这次赌局,用的是化名。此后,没人知道这位杰瑞“赌王”到底是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了! 回到酒店后,玛莉抱着装有九千六百万元支票的包,坐在沙发上,一直在那儿发愣。 钟天宝上前问玛莉:“怎么啦!你应该比昨天更高兴才对!” 玛莉问:“为什么?” 钟天宝指了指玛莉怀里的包说:“昨天才一千二百万,而今天你已经有九千六百万了!” 玛莉眼睛望着地板,说:“按理是的,但是我突然有了这么多钱,好像人生一下子变得没什么意义了!” 钟天宝好奇地问:“为什么会这样想?” 玛莉低着头,说:“没钱的时候,每时每刻都在想怎么挣钱。虽然辛苦,但却很充实!现在突然有了这么多钱,好像人生的目标一下子到达了尽头,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钟天宝坐到玛莉的身旁,说:“羡慕从石缝里长出来的小草吗?艰苦的环境使它成为了同类中优秀的品种。人也是一样的,希望你不要因为有了钱,就使自己那颗智慧的头脑被脂肪充填。你当初的目标只是钱,现在你的目标应该更远大了!人生好比旅行,当你有心想在旅途中看清这个世界的时候,便会感到人生实在是太短了。” 玛莉含情脉脉地望着钟天宝,说:“你好有魅力!我只有和你在一起,才会有人生苦短的这种感觉。你真的要走吗?” 钟天宝毫不犹豫地说:“是的!” 听见钟天宝那么坚决的回答,玛莉顿时流下了眼泪。 钟天宝见此情景不解地问:“怎么啦?是不是又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啦?” 玛莉伤心地说:“没事!我去帮你准备一下。”说完,便一扭头含着眼泪出去了。 玛莉出去后,很晚才满头大汗地回来。钟天宝一见玛莉便问:“你可算回来了,到哪儿去了?” 玛莉拿出一本护照交给钟天宝,说:“没这玩艺儿你走得了吗?” 钟天宝一想:对了!这是国外。忙接过护照,说:“是的!是的!还是你想得周到。” 钟天宝打开护照一看,里面还有张第二天上午的机票。再一看,钟天宝忙问玛莉:“哎!你把我的名字弄错了!” 玛莉解释说:“名字没错!你暂时就叫穆哈穆德吧!” 钟天宝惊讶地问:“这么说,这本护照是假的?” 玛莉含情脉脉地望着钟天宝,摇了摇头,说:“你啊!有时跟神仙一样神!有时就跟驴子一样地笨!到哪儿能弄到真护照啊?” 钟天宝担心地问:“没问题吗?” 玛莉拍拍钟天宝的肩膀,安慰说:“出境没那么严格!”接着,玛莉手里拿着一件夹克对钟天宝说:“来,试试看!” 钟天宝穿在身上一试,说:“嗯!很合身!就是口袋太多了。” 玛莉说:“有了这些口袋,就可以不用箱子了。”说着,便将大把大把的钱往钟天宝的口袋里装。 钟天宝推辞说:“够了!够了!要那么多钱没用。” 玛莉几乎是用命令的口气,大声说:“拿着!等你用不着的时候,再把它扔掉也来得及。” 钟天宝吃惊地望着玛莉,发现她的眼圈红了。于是伸手替玛莉理了理头发,安慰说:“也许,我们还会见面的!” 玛莉突然“哇!”地一声,抱着钟天宝大哭起来:“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夜深了,玛莉坐在房间里对着镜子还在流泪。她自言自语地说:“他为什么非要走呢?是因为我长得不漂亮,还是——。” 忽然,她想到了自己这身不伦不类的打扮,顿时忙碌起来。他决心一定要给钟天宝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 不一会儿,她的样子完全变了,变得像一个纯洁而美丽的“天使”!她对着镜子满意地笑了。此时,她真想立刻就让钟天宝看一看,她相信钟天宝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大吃一惊! 但是玛莉这一夜实在是忙得太累了!当她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太阳高照。 玛莉一看表,连忙从床上跳起来,快速地打扮成“天使”,羞答答地跑到钟天宝的门前,温柔地叫道:“天宝!天宝!快起来,飞机要误点了!” 可是当她推开钟天宝的房门时,惊呆了!哪有钟天宝的影子,只看见床上留下的一张便条。 上面只写了两行字:玛莉!看见你睡得这么香,真不忍心叫醒你,我走了! 玛莉看后,伤心地哭了:“哼!这算什么?走了连句再见都不说。不让我送就算,我还不想送哪!” 随后又大喊大叫地说:“不行!你不让我送,我偏要送!” 玛莉急急忙忙地跑下楼,风风火火地招了一辆出租车,便飞似地往机场赶。 一路上玛莉不断地催促司机,说:“快点!再快点!钱我会加倍给你的。” 司机无奈地说:“小姐!已经够快了,再快就要出人命啦!” 出租车一到机场,玛莉丢给司机一张大钞,边叫着钟天宝的名字,边往机场里跑。 当她看见一架飞机腾空而起时,顿时泪如雨下!她以为钟天宝真的走了,其实他遇到麻烦了! 第五节自然规律 且说钟天宝离开宾馆后,满怀喜悦地往机场奔去。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爸爸、妈妈,心情便格外激动!他相信这场不愉快的旅行结束了!终于可以回家了。到达飞机场后,钟天宝面带着微笑,昂首阔步地往里走,他知道自己正在一步一步地向家靠近。 在飞机场办理通关手续时,一位官员很仔细地看了钟天宝的护照后,十分礼貌地问钟天宝:“你姓穆哈穆德吗?” 钟天宝愣了一下!想起这本护照是玛莉办的,这个穆哈穆德就是护照上的名字,于是回答说:“是的!” 官员冷笑了一下,说:“那好,请你跟我来一下。” 官员带着钟天宝进入了一间办公室后,将护照交给另外一名长得虎背熊腰的官员说:“抓到一名假护照持有者。” 钟天宝一听,忙解释说:“我是被劫持到贵国的,所以身上没有护照,只好拿本假的代替。”他以为这么一说,人家就明白了。 那位官员古怪地笑了笑,说:“啊!那我太同情你了,法官也一定会原谅你的。”说完,便按了一下桌子上的按钮。不一会儿,从门外进来两位武装警察。 官员指着钟天宝对进来的警察说:“把他押下去。” 钟天宝着急地问:“哎,这是干什么?难道你不相信吗?” 官员瞪着一双像牛一样的眼睛,说:“你以为我们会这么容易上当啊?鬼才会相信你的话!” 钟天宝振振有词地说:“如果不信,你们可以和我家里联系一下。一问便知!” 官员放开沙哑的喉咙,哈哈一笑,说:“放心吧!等法官判完了,会通知你们家的。” 钟天宝:“哎?你们——”二位武装警察不耐烦地架起钟天宝说:“少废话!” 钟天宝被带到一个机场临时拘押犯人的牢房里。这间牢房臭气熏天!一进去便有种踏入粪坑的感觉。牢门一关上,顿时里面一片漆黑。过了好一阵子,钟天宝才看清这间牢房里还有一个人。 只见他踮着脚,把嘴对着牢房里仅有碗口大的透气孔,正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过了一会儿,那个人可能是脚踮累了,才就地蹲了下来。这时,外面的亮光也射进来了。 借着透进来的亮光,钟天宝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模样,原来是位五十岁左右的男子,一脸横肉!他身材不高,但十分壮实,穿着倒是像个商人。 那位男子见钟天宝正看着自己,便扯着嗓门问:“小子犯了什么事啊?” 钟天宝回答说:“是护照上出了点问题。” 那位男子装出一副警察审犯人的样子,厉声喝道:“为什么持假护照啊?是个逃犯吧!” 钟天宝气愤地回了一句:“我怎么会是逃犯呢!” 那位男子哈哈一笑,说:“别害怕!我又不是警察。” 钟天宝问那名男子:“那,你又是犯了什么事呢?” 那位男子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说:“老子啊,说出来能把你吓死!不过,没人敢把老子怎么样!他们每次都想抓老子,可是只要一开庭,就会被无罪释放。” 钟天宝又问那名男子:“那,你为什么会在机场被抓呢?也是持假护照吗?” 那位男子听钟天宝这么一问,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老子还用持假护照吗?不瞒你说,老子在全世界可以畅行无阻。就算没护照也可以想到哪儿,就到哪儿!法律对我不管用。” 钟天宝听后,冷笑了一下,便不再答理那名男子了。他摸着黑,在墙角处找了块相对干净的地方,静静地躺了下来。 此时,他真的好想家。他想:“此时爸爸、妈妈肯定也在为自己着急!原来以为很快就能见到他们,现在看来又不可能了。因为自己不小心犯了持假护照的罪。这下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他们见面了。”想到这里,不禁伤心地流下了眼泪。 那位男子听到钟天宝的哭声,不耐烦地说:“哎,哎!这么大个人还哭!要哭,出去哭!别他妈的在这里惹老子心烦!” 钟天宝听到那位男子的骂声后,气愤地坐了起来,原想回敬他几句,但是转而一想:“刚才这个人说他不用护照全世界都可以走,说不定他可以帮自己回去。” 于是,钟天宝起身走了过去,友善地朝那名男子伸出手,自我介绍说:“你好!我叫钟天宝。” 那位男子看了看钟天宝,然后很不情愿地伸出手在钟天宝的手上拍了一下,傲慢地说了声:“你好!沙洛。” 钟天宝用一种嘲笑的口气问:“你一定是吹牛吹进来的吧?” 沙洛一听这话,眼睛立刻瞪得跟个铜铃似的,他真想打钟天宝一巴掌,但是看看对方是一米八左右的个子,又怕打不过,只好忍了忍气,说:“老子哪里吹牛啦?” 钟天宝笑嘻嘻地说:“你刚才说没护照可以全世界到处走,这不是吹牛是什么?” 沙洛一听,哈哈大笑地说:“看来你还只是个刚出壳的小鸡,这么简单的事还用吹牛吗?” 钟天宝说:“那好吧!我们出去试试如何?” 沙洛心想:出去以后老子打不死你!还说试试!但是嘴上却说:“出去以后好说!” 钟天宝高兴地说:“你答应啦?那我们现在就出去吧!” 沙洛莫名其妙地问:“现在?现在怎么出去啊?” 钟天宝说:“当然是走出去啊!”说着,钟天宝眼睛已经变得通红,他走到牢门前,轻轻一拉门就开了。 沙洛顿时喜出望外地说:“太好了!他们忘了锁门!”说着连忙拉着钟天宝往外冲。 刚出门,正好与一个警察撞了个满怀!沙洛举起拳头就要打。奇怪的是拳头还没下去警察就像一滩泥样地倒在地上。沙洛取下警察身上的枪,呸了一声,说:“还没打就吓晕了。” 沙洛手里有了枪之后胆子更壮了。一路上,见到警察就用枪指着大声叫喊道:“不许动!”那把枪像是有魔力一样,指到谁,谁就趴下了。 沙洛和钟天宝跑出来后,进了一家咖啡店。“一定要我帮你忙吗?”沙洛说话时,目光闪烁,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 钟天宝望着沙洛那神神秘秘的表情,疑惑地问:“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沙洛冷笑道:“怎么可能?我说话从来算数!”说着,便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一辆面包车来到了咖啡店的门前。“请上车吧!”沙洛对钟天宝说话时,脸上始终带着微笑,但是他的眼睛里透出的似乎是一种杀机。 车开到一处偏远的废旧仓库门口停下了。当钟天宝随着沙洛走进仓库后,突然出现四个彪形大汉将钟天宝团团围住。 钟天宝不动声色地望着沙洛,问:“这是干什么?” 沙洛面目狰狞地笑了笑,说:“别装蒜了,你是想来卧底的吧?可惜你们的戏演得太差了!” 钟天宝低着头,缓缓地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此时,他的眼睛正在渐渐地变红。 沙洛冷笑了一下,然后朝那几名大汉做了个大拇指向下的手势,说:“你们跟他解释一下!” 话音刚落,四名大汉几乎同时挥拳扑向钟天宝。钟天宝一闪身,四名大汉自己撞到了一起。然后,便像块木头一样地倒在了地上。 沙洛见那几个人莫名其妙地倒地后,勃然大怒!他举起右手准备让所有的人一起上,但是他举起来的那只手却迟迟没放下来,面目定格在恐惧的表情上,因为他突然看到了钟天宝那双正在发着红光的眼睛。 钟天宝冷冷地说:“他们怎么不解释啊?” 此时,沙洛被吓得舌头好像被打上了结,结结巴巴地说:“这、我——我想是一场天、天大的误会!请听、听我解释。” 钟天宝说:“一开始没明白,那些警察是如何倒下的,对吗?” 沙洛忙说:“正是!正是!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多有得罪!请接受我十二万分的歉意!” 钟天宝说:“这个不重要!关键是我的事怎么说?” 沙洛拍着胸脯,说:“钟先生放心!你的事包在我身上了。换个地方说话好吗?” 钟天宝说:“好吧!”说完扭头朝车走去。 沙洛在后面叫道:“钟先生!” 钟天宝停下脚步问:“什么事?” 沙洛尴尬地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四个人,钟天宝微笑着朝他们看了一眼,四名大汉立刻醒了。 其中一位大汉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看见钟天宝,又要上去打,沙洛连忙拉住,一记响亮的耳光将其打得满嘴是血。 沙洛为了表示歉意,在一幢豪华的别墅里,为钟天宝准备了一桌十分丰盛的晚宴。餐桌放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山珍海味摆了一大桌,但是只有两套餐具,几十名膀大腰圆的汉子,整齐地站列在大厅的两侧。 沙洛和钟天宝入席后,立刻就有两名穿着妖艳的女子站在身旁为他们斟酒、夹菜,殷勤地服务。 沙洛煞费苦心地这么安排,是想在钟天宝面前显示自己的实力,而显示实力则是为了另一番目的。 席间,沙洛好奇地问钟天宝:“不知钟先生如此了得的身手,是怎么学来的?”他以为这是一门功夫。 钟天宝听到这话,心里在暗暗地发笑。于是调侃地说:“十年吃斋,十年修行,再练十年功。” 沙洛知道钟天宝在说笑,也不在意。又问:“不知钟先生,肯留下来否?” “留下来干什么?”钟天宝边吃、边问,他的胃口特别大,见到好吃的,便把心思全放在吃上了。 沙洛立刻把身子往前一探,神神秘秘地说:“什么都可以干啊!如果你能留下来,那么,我们什么都不用怕了!” “我为什么要留下来?”钟天宝一边心不在焉地问,一边寻思着下一口吃什么。 沙洛将身边的那名女子往怀里一抱,趾高气扬地说:“我这里有花不完的金钱,享用不尽的美女!” 钟天宝啃着鸡腿,点了点头,说:“这两样都是好东西!但不知你是如何得来的?” 沙洛直言不讳地回答说:“当然是不择手段啦!” 钟天宝把鸡腿往盘子里一丢,冷笑着说:“那你岂不是个恶人?” 沙洛睁着一双莫名其妙的眼睛,说:“钟先生不是想和我谈道德的问题吧?那是最没用的东西,我只崇尚自然!” 钟天宝抬起头,深感意外地问:“哦?想不到沙洛先生还有如此雅兴呢!”他心想:如此坏的人居然也懂得崇尚自然? 沙洛绘声绘色地说:“是的!形形色色是大自然的本色,优胜劣汰是大自然的规律,对吗?” 钟天宝点头,说:“是啊!” 沙洛又问:“植物生来就是为食草动物准备的,而食草动物生来就是为食肉动物准备的,对吗?” 钟天宝终于明白沙洛的意思了,于是又低着头边吃边问:“这就是你所作所为的最好解释,对吗?” 沙洛得意地说:“没错!这就是本人崇尚自然的原因!”原来坏人也有坏人的理论。 “如果沙洛先生是只兔子的话,还崇尚大自然吗?”钟天宝将了沙洛一军。 沙洛听到这话,脸一下子拉得好长,眼睛鼓得像个金鱼样地回答说:“当然!如果我是一只兔子的话,那也将是一只会吃人的兔子。” 钟天宝不解地问:“难道做个善良的人不好吗?” 沙洛哈哈一笑,说:“人善,则必然被人欺!在我的眼里,善良和软弱是同义词。” 钟天宝冷笑着问沙洛:“那么,在你的眼里,邪恶和强大也是同义词吗?” 沙洛呆呆地望着钟天宝,说:“见到你以后我不再那么认为了,但是我觉得做所谓的恶人,要比做所谓的善良人快乐得多。试想,如果每个人都做善人,那么自然不就失去平衡了吗?” 钟天宝笑着说:“的确!自然界里,不可能没有你这种人。” 沙洛问钟天宝:“这么说你理解我啦?” 钟天宝根本懒得理他,边吃边说:“当然!” 沙洛高兴地朝钟天宝举起酒杯,说:“这么说,你愿意留下啦?” 钟天宝一抬头,说:“嗯?这怎么可能?” 沙洛失望地放下酒杯,问:“为什么?” 钟天宝摸了摸肚子,好像是吃饱了,于是放下餐具,说:“实际上你们这样的人需求非常简单。只要有金钱和美女就可以像猪一样在圈里快乐地生活。而为了这两样东西又可以像狼一样地到处吃人。我和你们怎么可能会一样!”这时候,桌子上的菜已经被钟天宝吃得差不多了。 沙洛诧异地问:“哦?为什么会不一样?” 钟天宝哈哈大笑地说:“你永远也不会理解!就像猪圈里的猪,永远理解不了人一样。” 沙洛也哈哈一笑,说:“猪也好,人也好。相互之间用不着理解,因为那毕竟不是同类。” 钟天宝望着沙洛,摇了摇头,说:“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奉劝你,既然长着人类的模样,就应该去爱护人类。也许,你眼下理解不了。也许,只有把你关在动物园的铁笼里,才会真正理解什么是自由、仁爱、平等。回头看看吧!你的思想是多么肮脏,你的行为是多么卑鄙。你只知道做恶人的好处,却体会不到做善良人的快乐!重新审视一下被你歪曲了的大自然观点,换一个角度,也许,你就会一切都明白了!” 沙洛越听越不是滋味,一腔怒火想发又不敢发。心想:看来留是留不住了,话又越谈越不投机,不如早点把他打发走算了。 于是酒过三巡之后,沙洛陪着笑脸,说:“像钟先生这样高尚的人,我们自然是高攀不上。既然钟先生急着要走,不如我现在就给您安排?” 钟天宝高兴地说:“那再好不过了!” 沙洛问他身后的属下:“鹰号轮什么时间开?” 他的属下看了看表,说:“应该开出半个小时了!” 沙洛说:“立刻安排一艘快艇,带着钟先生追上它!” 沙洛亲自将钟天宝送到了码头。临别时,沙洛依依不舍地对钟天宝说:“你是我平生所见最有本事的人。可惜无缘与钟先生共同谋事,这枚戒指送给你做个纪念吧。道上的朋友都认识它,或许能给你带来些方便。” 两个小时后,钟天宝蹬上了鹰号轮。该轮是一艘五千吨级的走私货物集散船,常在东南亚附近的公海海域活动。 三天后,鹰号轮抵达中国临海。为了躲避边防警察,他们不得不在夜间,用快艇将钟天宝送到离大陆不远的一个小岛上。 此时,岛上的居民们正在熟睡之中。除了远处的山坡上有户人家还亮着灯外,整个岛上一片漆黑。所以钟天宝朝着那惟一的亮光走去。可是他走着走着,突然感到小腿上一阵剧痛,继而整条腿开始麻木。渐渐地,他感到眼前越来越模糊,走到那户人家的门口时,钟天宝终于倒下了。 第六节忘年之交 却说那户亮着灯的人家,住着一老一少两个人。老者名叫王渊,已经八十高龄,是一位身世神秘的隐士。因为他精通医术,救过很多人,而且平时又乐善好施。因此,当地人都称他为“王神仙”。十六年前他收养了一个被人遗弃的女婴,从此,爷孙俩相依为命。 王神仙向来有夜读的习惯。虽然已经八十高龄了,但他还是孜孜不倦地潜心研究着那些祖传的医书。 夜深了!就在老先生刚准备歇息时,听到了门外有动静,开门一看是位晕倒的陌生年轻人。他习惯地搭了一下那位年轻人的脉,暗暗吃惊道:“是中毒了!”便连忙将其扶入屋内。 王神仙在灯光下仔细一看,发现钟天宝的一条腿肿得像条大象腿一样。 这时孙女听到响声跑过来,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问:“爷爷!爷爷!出什么事啦?” 王神仙皱着眉,说:“灵儿!这个人被毒蛇咬伤了,快帮爷爷把药箱拿来。” 灵儿应了声:“哎!我马上去拿!”说着跑开了。 王神仙端详着昏迷不醒的钟天宝!不时地替他把一会儿脉,然后又捻着胡须若有所思地摇摇头。他的眼神似乎在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偏偏发生了呢? 灵儿跑回来后,将药箱交给他的爷爷,说:“爷爷,药箱拿来了,给你!”可是王神仙接过药箱后,望着钟天宝迟迟没有动手。 灵儿望着爷爷一脸严肃的表情,担心地问:“爷爷!他伤得很严重吗?” 王神仙摇摇头,回答说:“这个人伤得倒并不是太严重,可是他的脉象太奇怪了!” 灵儿问爷爷:“能让我替他治吗?” 王神仙微笑着点了点头。灵儿见爷爷同意了,便熟练地打开药箱,拿出一根三棱针在钟天宝那条受伤的腿上扎了几下,发黑的血立刻从针孔里流了出来。随即她用一些浆糊样的东西涂在伤口上,拿出一颗药丸塞进了钟天宝的嘴里,然后又将钟天宝扶坐起来,单掌抵在他的后背上。 王神仙忙阻止说:“灵儿不必如此。” 灵儿疑惑不解地问:“为什么?给他运点功,不是可以使他好得快点吗?” 王神仙说:“此人脉象怪异,经络不同寻常,随便对他运功可能反而不利。” 灵儿诧异地问:“经络还会有不同?以前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王神仙感叹道:“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 过了一会儿,当王神仙再次摸钟天宝的脉时,满意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地说:“这下,是真睡着了。” 钟天宝睡着后,满脑子全是恶梦。仿佛他在黑夜里奔跑,前面是无尽的荒野,后面跟着一群虎狼。他感觉到精疲力尽了,但是他在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倒下,千万不能倒下!就这么跑啊,跑啊!不知道跑了多远!也不知道跑了多久。 突然,他好像听到遥远的地方传来了音乐,随着那悠扬的音乐,他仿佛看到了高山,仿佛看到了流水,仿佛听到了鸟语,仿佛闻到了花香,仿佛天正在渐渐地变亮。这是多么美丽的山川,多么可爱的大自然啊!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没来过?此时,他感觉到神清气爽,精力充沛。后来他觉得那音乐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钟天宝渐渐地睁开了眼睛。 “爷爷!他醒了!”随着一声姑娘的呼喊,音乐声也停了。 钟天宝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见自己是在一间装饰得古朴典雅的房间里。从墙壁上悬挂的中草药标本和书柜里摆放的发黄的书,可以看出这间房屋的主人好像是位郎中。他依稀记得自己昨天晕倒时的情景。怎么会这样?难道又落入那帮人手中了吗? 当钟天宝起身后,小心翼翼地走出房屋时,刚巧灵儿搀扶着王神仙迎了上来。 钟天宝见是一位童颜鹤发、银须垂胸的老者,连忙上前鞠了一躬,问:“请问大爷,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村姑模样的灵儿在一旁说:“你昨天被毒蛇咬伤了,昏倒在我们家门口,是我爷爷救了你!” 钟天宝一听这话,顿时喜出望外。连忙上前拜谢说:“谢谢爷爷救命之恩!” 王神仙哈哈一笑,说:“其实真正救你的人是灵儿!要谢的话,你应该谢她。” 钟天宝又向灵儿拜谢,说:“多谢灵儿!” 灵儿平时很少见陌生人,见钟天宝恭恭敬敬地向自己道谢,不由得脸一红,拧着小辫子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说完,便害羞地躲到爷爷的身后。 王神仙指了指身后的桌子,对钟天宝说:“你一定饿了!先吃点东西吧!” 钟天宝见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连说谢谢!谢谢!便毫不客气地跑过去,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在钟天宝吃饭时,王神仙一直在悉心观察这位脉象如此奇特的人。但是从他的眼神和举手投足来看,并无特别之处。他是什么人呢?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于是,他坐到钟天宝的旁边,好奇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钟天宝边吃边回答说:“我叫钟天宝。” 王神仙又问:“你的家在哪里?” 钟天宝说:“天安市。” 王神仙说:“哟!那好远啊!怎么会一个人来到这里?” 钟天宝嘻嘻哈哈地对着王神仙说:“我是被人劫持后,逃到这里的。”王神仙和灵儿听后,均大大地吃了一惊! 吃完饭后,王神仙和钟天宝拉起了家常,钟天宝将自己的情况和他如何被劫持,又如何逃脱的经历大概地说了一遍。当然,略去了自己神奇的表现。 当他谈到梦中的音乐时,问王神仙:“那音乐是从哪里来的?好听极了!” 王神仙捻着胡须,得意洋洋地回答说:“那是我弹的。”随即,王神仙问道:“说说看!你都听到了些什么?” 钟天宝说:“您弹奏的那首曲子中,似乎蕴涵着一种令人难以抵御的力量,仿佛能使人感觉到高山、流水、鸟语、花香,听后使人精力充沛了许多。” 王神仙高兴地说:“没错!这首曲子的名字就叫《春颂》。你年纪轻轻,便能悟出这首古谱,并达到精气神合一,真是难得!” 接着,王神仙解释说:“这首曲子是我祖辈传下来的。据说,我的祖辈是位医术十分精湛的名医,他甚至能用琴声为人治病。”说到这里,王神仙叹了口气:“都是我们后辈不争气啊!一代不如一代,到如今许多东西都失传了!” 钟天宝问:“您所弹奏的曲子,不是为人治病的吗?” 王神仙惭愧地说:“我祖上流传下来有四曲。它们是《春颂》《夏鸣》《秋泣》《冬吟》。只可惜如今我们后人,只知照其曲谱弹奏,却无人能够真正理解蕴藏在这些曲中的奥秘!据说我祖上用琴声为人治病时,所弹奏的曲子怪异无比、随心所欲,且只能给病人一人听。旁人听了觉得杂乱无章,而病人听了却感到是美妙无比。这种神奇如今说起来,谁人会信啊!” 钟天宝笑眯眯地说:“我就信!” 王神仙问:“噢?说说看,你为什么会相信?” 钟天宝说:“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万物皆以阴阳为根本。经络分阴阳,因此,针灸通过经络来调整人体的阴阳;五味分阴阳,因此,中药通过五味来调整腑脏的阴阳;人的七情亦分阴阳,因此,音乐可以通过七情来影响经络调整人体。” 王神仙诧异道:“你小小年纪何以会懂得这么多?” 钟天宝接着问王神仙:“按理说,弹奏曲子的人应该想办法让自己听不到琴声,而只凭手感弹奏才对,是吗?” 王神仙连声说:“对!对!对!弹奏四曲时,必须用心法抑制自己的心智,然后再以内力拨动琴弦。这些你何以知道?” 钟天宝说:“我想,琴音应与病人的脉象产生一定的共鸣,方能对经络因势利导。如果弹奏者靠自己的听力辨别音阶,不仅很难达到应有的效果,而且可能会对自己不利。” 王神仙听后,想了半天!随即面露惊喜地朝钟天宝抱拳作揖说:“困扰老夫几十年的未解之谜,居然被钟先生一语道破!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太谢谢了!” 钟天宝还礼说:“您太客气了!其实刚才的一番拙见,也是受前辈的启发。” 王神仙又问:“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懂得这么多的?” 钟天宝笑道:“我只不过是看过一些书,粗通一些理论罢了。爷爷能把那首曲子再弹一遍吗?” 王神仙满口答应说:“可以!可以!请随我来。” 钟天宝随王神仙来到书房后,王神仙坐在古筝旁轻轻地抚摸着琴弦,深情地说:“这是我祖上留下的,已经好几百年啦!”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好像是在回忆那几百年的历史。 不一会儿,他突然睁开眼睛,十指如飞地在琴弦上拨动起来。整个空间,顿时荡漾起那美妙无比的乐曲。在这个音乐声中,人们仿佛踏进了美丽的大自然!看那位老者,仿佛正端坐在云间。周围是祥云朵朵,下面是青山和绿水。随着那音乐声,鸟儿在欢快地飞翔,花儿在争相开放。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听。钟天宝在这美妙的音乐中,深深地陶醉了,陶醉了…… 乐曲终了,钟天宝仍然余兴未减,好一阵才回过神来。 王神仙问钟天宝:“好听吗?” 钟天宝激动地回答说:“好听!好听极了!不知爷爷可否愿意将另外三首曲子也弹奏一下?” 王神仙那天特别高兴,满口答应说:“当然可以!平时我只弹《春颂》,因为它能给人带来欢乐。而其他三首曲子就截然不同了。下面我给你弹一首《秋泣》,听听看会有何种感受。”说完,王神仙又闭上了眼睛。 当他缓慢地睁开眼睛时,琴弦上传出了柔美的旋律,仿佛一个人正心旷神怡地在幽静的林荫道上漫步,微风中飘荡着花香和绿色的气息。 突然,琴弦上发出了狂风般的呼啸声!在那呼啸声中,鲜花开始凋零,绿叶变得枯黄,狂风卷着黄土铺天盖地而来。眼前,顿时变成一片凄凉的世界! 听!那风的呼啸,多么像凄惨的哭声!看!那满天飞扬的黄土,似乎要将大地的一切都埋葬! 钟天宝听着听着,便有一种悲痛欲绝的感受!仿佛自己的心,已经被那狂风吹得支离破碎,他不禁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琴声停止时,钟天宝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王神仙看了看钟天宝,点头说:“钟先生真是个知音!相信你听了《夏鸣》曲之后,定会将眼泪化作无穷的力量。” 说着,王神仙的十指又在琴弦上飞舞起来。此曲与前又有不同,旋律怪异无比,琴音中暗藏着一股令人无法抵抗的力量。 钟天宝顿时被那股源源不断、越来越强的无形力量,压迫得头晕脑涨、四肢无力、面色苍白。钟天宝望着王神仙,想用自己的超能力阻止他继续弹奏下去,可是哪有半点效果。 此时,王神仙已完全沉浸在乐曲声中,对钟天宝的情况毫无察觉。琴声停止时,钟天宝瘫软在座椅上,几乎快要昏过去了。王神仙以为钟天宝是被乐曲陶醉成这个样子的,故而并不在意。 过了一会儿,当钟天宝抬起头时,王神仙问道:“不知钟先生听了此曲有何感受,何故如此陶醉?” 钟天宝有气无力地回答说:“此曲气势恢宏,如惊涛拍岸,如电闪雷鸣!” 王神仙点头,说:“没错!请钟先生再听听下一曲的感受。”说着,便抬手又要弹奏。 钟天宝连忙起身想去阻止,却不想腿一软,居然跪倒在王神仙的面前。 王神仙见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面露喜色地上前问钟天宝:“是想拜老夫为师吗?” 钟天宝本无此意,但既然跪下来了,经王神仙如此一问,钟天宝只好点头称:“正是!” 王神仙高兴地说:“老夫亦有此意!真是苍天有眼!使我平生所学后继有人哪!徒儿快快请起!”说罢扶起钟天宝,开怀大笑! 钟天宝抚摸着琴弦,心想:真怪!刚才的琴声差点要了我的命!看来这是我的克星,必须好好地研究一下。 “师父可否让徒儿试一试?”钟天宝问。 王神仙说:“哦?你会弹?那好,弹来听听!” 钟天宝坐在琴前,凭记忆,学着王神仙的指法,将《春颂》弹奏了一遍。钟天宝此时尚不会用心法抑制自己的心智,也不会用内力弹奏。因此,弹奏的曲子不如王神仙那样具有魔力。但其指法和音律皆与王神仙如出一辙。 王神仙大吃一惊地问:“徒儿何以也会这首曲子?” 钟天宝笑着回答说:“刚从师父身上学到。只是,只知其音而不能达其意。” 王神仙立刻朝钟天宝拜道:“我早知你不同常人,真是神人也!” 钟天宝惊问:“师父这是干什么?” 王神仙摇了摇头,说:“老夫哪有资格在钟先生面前妄称师父,见笑了。” 钟天宝忙跪倒在地,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钟天宝既然已学会师父所教的曲子,自然永远是师父的徒儿。” 王神仙说:“既然如此,我们就以师兄弟相称,走,我带你去见真正的师父。” 王神仙领着钟天宝来到香烟缭绕的牌位前,一同跪下后,王神仙对着祖辈的画像说:“弟子王渊无德无能,至今尚未完全参透绝学的真谛。幸而遇见钟天宝先生,他才智过人,胜王渊何止千倍。望祖上同意将钟天宝纳入门中,今后我愿与钟天宝以师兄弟相称,共同切磋本门绝学,将我门发扬光大。” 钟天宝此时跪在牌位前愣住了,他望着牌位上的画像,心想:这个似太上老君模样的人,为什么谱写的曲子能让我致命呢?也许大自然里,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吧! 王神仙微笑着对钟天宝说:“师弟!如今你已是我门弟子,还不快叩谢祖师。” 钟天宝忙叩拜道:“弟子钟天宝叩谢祖师,今后弟子当尽心向师兄学习,将我门发扬光大。” 钟天宝在王神仙府上一住又是一个月。但仅仅在这一个月中,钟天宝已将王神仙平生所谙之绝学尽皆掌握,并明白了音律之中亦包罗万象的道理。 而王神仙因为有了钟天宝,也悟透了以往绝学中的不解之谜。 一日,钟天宝望着天空中的大雁正排着人字形向南飞去,思念父母的心情油然而生,当他想到父母亲一定还在为自己担心时,不禁泪流满面。 灵儿看到这一情景后,连忙跑去找王神仙说:“爷爷!钟天宝他——” 王神仙认为钟天宝已经和自己师兄弟相称了,孙女对他直呼其名就是不敬。于是,立刻训斥说:“钟天宝是你叫的吗?” 灵儿眼圈红红地反问道:“那我应该叫他什么?总不至于叫他爷爷吧!”说完,眼泪汪汪地走了。 王神仙听到灵儿的反驳后,无言以对地噎住了!当王神仙意识到灵儿刚才的话还未说完时,连忙追上去问:“灵儿!你刚才说钟天宝他怎么啦?” 灵儿说:“他在哭!”王神仙听后,心里咯噔了一下。 当天晚上,王神仙和灵儿为钟天宝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钟天宝见后,问灵儿:“今天有喜事吗?” 灵儿默默地摇了摇头,说:“爷爷说,你一定是想家了,所以今天晚上给你饯行。” 钟天宝听后,感激地望着王神仙。王神仙笑了笑,说:“愣着干嘛?快坐啊!” 钟天宝坐下后,看见桌子上摆放了六个杯子,便问王神仙:“还有其他的客人吗?” 王神仙点了点头,随即拿起酒瓶将六个杯子都倒满了酒,然后对钟天宝说:“我们开始吧!” 钟天宝诧异地问:“为什么不等客人们到了之后,再开始呢?”王神仙十分认真地说:“早已都到齐了!”说着,双手端起空位子上的一杯酒,对钟天宝说:“这杯酒是属于天地的,希望师弟今后在天地间行走时,莫忘济世救民,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好汉。请代天地喝了吧!” 此时,钟天宝方知王神仙的用意,连忙起身,双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接着王神仙又端起第二杯酒说:“这杯酒是属于你父母亲的。祝你父母亲身体安康!愿你和家人早日团聚,做一个孝顺父母的好儿子。请代你父母喝了吧!”钟天宝接过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王神仙端起第三杯酒时,对钟天宝说:“这杯酒是属于门祖的!你是本门的骄傲!相信你一定能够将本门的医术发扬光大!但是,希望你今后切记祖训,决不可将你所学为恶所用。请代祖师们喝了吧!” 钟天宝喝下了这第三杯酒之后,王神仙立刻严肃地对钟天宝说:“你今天喝下这三杯酒,就是对天地、父母、祖师们立下了誓言!决不可以违背!切记!” 钟天宝认真地说:“多谢师兄的一番苦心,我钟天宝永世不忘今日立下的誓言!” 王神仙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到琴边,盘膝而坐,说:“我送师弟一曲,以助酒兴。” 说罢,琴声便冉冉而起! 开始时,如溪流潺潺,如细雨绵绵。一会儿又如溪水咽流,如孤雁哀鸣。最后如波涛汹涌,如火山喷发。琴声惟妙惟肖,人生的喜怒哀乐尽在其中。 琴声表达了王神仙对钟天宝的师兄弟间的情谊和临别时的伤感!同时希望钟天宝今后能大展宏图。 王神仙弹完琴后,钟天宝已知王神仙的旨意,也想用琴声作答。于是起身说:“我也送师兄一曲,以助酒兴。” 钟天宝接过琴后,十指一张便在琴弦上飞舞起来。顿时琴音隆隆如浩浩宇宙之声。接着琴声又跌宕起伏,闻之有如天籁之音,绕梁不绝!王神仙和灵儿均听得如痴如醉。 琴声停止时,王神仙十分感慨地说:“师弟的琴技已是登峰造极,天地间无人能比!你要走了!可惜师兄这里除了那把祖传的古筝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了,所以我决定将那把古筝送给你。” 灵儿听后,吃惊地叫了声:“爷爷!” 王神仙哈哈一笑,说:“放心吧!爷爷不会有事的。以前我曾经说过:人在琴在!那是我以为世间没人能超过我。可现在师弟样样都超过我千倍、万倍,岂敢再留此琴在身边!” 钟天宝知道那把古筝是王神仙最心爱之物。因此,哪里肯收。但王神仙眼睛一瞪,说:“此琴乃历代祖上所用,得到它是无尚的荣耀!哪有推辞之理!” 钟天宝见师兄发怒,只好答应收下,但以不便携带为由暂且寄放在这里,此事才算解决。 送行的时候,钟天宝泪流满面!王神仙亦是老泪纵横!灵儿更是哭成了一个泪人! 当钟天宝乘坐的船离开岸边时,王神仙突然大声叫喊道:“师弟!切记你曾立下的誓言!” 灵儿疑惑不解地问:“爷爷!你为什么总是提醒他切记誓言呢?” 王神仙不无担心地说:“大智之人,要么大善!要么大恶!如果师弟不守誓言的话,人世间将免不了浩劫!” 不久,人世间真的发生了一场浩劫!那是一场人类与另类的殊死搏斗。幸好是苍天有眼,让钟天宝与王渊结下了这段不解之缘。 第七节善意欺骗 且说当初与钟天宝在咖啡店里“偶遇”的樊小姐,正是整了容的林娜。她带回的那颗沾有钟天宝血迹的钉子和有关陨石的信息,使罗梦雄心中原有的疑团一下子全解开了。 但是老问题刚解决,新的问题又来了,到哪儿去搞陨石呢?没有陨石就无法进行下一步的实验,就无法揭开那段特殊基因功能的谜底,罗梦雄的实验陷入了停顿。 为此,秦志海伤透了脑筋。他几乎该想的办法都想了,该做的事情他都做了,可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就好像他们在寻找的是一件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一天,秦志海在办公室里,眼睛望着窗外怔神!忽然,他看见一名老花匠经过窗前时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 “咦?”秦志海好奇地打开窗户叫道:“喂!你刚才在干什么?” 老花匠被秦志海的叫喊声吓了一跳!转过那张饱经沧桑的脸,说:“我、我刚才没在干什么啊?” 秦志海学了一下老花匠刚才做过的动作,老花匠看后,笑道:“让先生见笑了,我那是在膜拜圣物。” “圣物?在什么地方?”秦志海诧异道。 老花匠指了指秦志海办公室的墙,说:“在那儿。” 秦志海顺着老花匠所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是他墙上挂着的那张陨石图片,顿时兴奋不已!因为他知道既然老花匠称它是圣物,就一定见过它。 “快请进来说话!”秦志海连忙热情地向老花匠招呼说。 秦志海将老花匠请进办公室后,立即拿下墙上的陨石照片交给老花匠,说:“您再仔细看一看,这是不是您所说的圣物?” “没错!这正是多安教的圣物,我曾亲眼见过!”老花匠用双手恭恭敬敬地捧着那张石头的照片,心情非常激动地说。 “多安教在什么地方?”秦志海急切地问。 “在巴布拉。”老花匠说。 “巴布拉?您能详细地跟我说说吗?”秦志海边说边殷勤地把老花匠扶到座位上。 老花匠受宠若惊地坐下后,说:“南太平洋地区有一个巴布拉群岛。岛上的土族人信奉多安神,因此称之为多安教。教主名叫潘可勒力亚——” 两个月后,秦志海满面春风地来到了罗梦雄的办公室。罗梦雄坐在大班椅上望着秦志海的表情,笑着说:“快请坐吧!看来你又有好消息要告诉我了。” 秦志海坐下后,得意洋洋地对罗梦雄说:“没错!你要的东西有着落了。” 罗梦雄立刻将身子往前一探,兴奋地问:“啊!在哪儿?” 秦志海神神秘秘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一张世界地图旁,伸出一只大手在太平洋南部的位置上一拍,说:“巴布拉群岛!” “好了,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吧!”罗梦雄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结果,眼巴巴地望着秦志海等下文。 秦志海笑了笑,然后将来龙去脉,向罗梦雄一一道了出来。 “他们同意卖给我们吗?”罗梦雄急切地问。 秦志海摇了摇头,说:“不要说是卖,就连借出来都不可能!” 罗梦雄听到这句话,刚才的兴奋劲卸去一大半,往椅子背上一靠,失望地问:“那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有什么用呢?” 秦志海一脸严肃地说:“我怎么会告诉你没用的消息呢?” 罗梦雄一听,顿时又兴奋起来,扶了扶眼镜说:“看来你已经有好办法了!快说说看!” 秦志海拿出一个金属盘子,递给了罗梦雄说:“别以为,它只是个盘子。” 罗梦雄拿着盘子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名堂,便问:“你说它不是只盘子,那还是个什么呢?” 秦志海解释说:“简单地说,它是扬声器,是一项最新的发明。不过这项发明的专利已经被我们买断了!” 罗梦雄被秦志海越弄越糊涂,“这个和你刚才说的事,有什么关系吗?” 秦志海说:“当然有关系!”说着,啪!啪!击了两下掌。 罗梦雄不解地问:“这是什么意思?跟我打哑谜吗?” 秦志海微笑着说:“回头看看便知!” 罗梦雄一回头,顿时大吃一惊地发现身后突然多了一位秃顶的瘦老头!忙问秦志海:“他是谁?什么时候来的?” 秦志海笑着说:“不好意思!让先生受惊了!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著名魔术师——麦基克先生,这位是罗梦雄先生。” 罗梦雄和麦基克一番寒暄之后,秦志海朝麦基克点了一下头。麦基克立即退了出去。 罗梦雄望着秦志海,说:“今天你好像特别神秘!到底想说明什么?为什么要引荐这位魔术师给我?” 秦志海解释说:“他在我们的眼里是魔术师,可在别人眼里可能是多安教的神。” 罗梦雄摇摇头,说:“我还是没有明白。” 秦志海接着又说:“如果魔术师是多安神,那么我就是多安神的使者!到时候,整个多安教的一切就都是您的了!” 罗梦雄顿时反应过来了,脸一沉,问:“你是想采取不道德的手段,对吗?” 秦志海义正词严地说:“不!应该说是道德的手段。” 罗梦雄一脸严肃地说:“可你刚才明明说想用魔术师来扮演他们的神,而你来扮演神的使者。” 秦志海点头,说:“是的!但那是善意的欺骗,而善意的欺骗是道德的。” “你的善意在哪里?”罗梦雄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们欺骗的目的是为了科研,而科研的目的是为了造福于人类,难道这不是善意的吗?” “你这是罪恶的行径!” “是不是罪恶行径要看其结果,如果一个看似罪恶的行径,导致的却是一个善良的结果,那么这个行径就不是罪恶的。比如,医生对一位快要死的病人说:你很快就要康复了!难道说这个医生的做法是罪恶行径吗?” “可是你这样做是玷污信徒们所敬仰的神灵。” “人们敬仰神,是因为想从神那里得到更多的实惠,而一块石头能做得到吗?如果我们借用‘神’的名义去影响信徒们的思想,告诉他们,神只恩惠那些勤劳的人,并用我们的生物技术改进当地的农、牧,改善他们的生活,这是替‘神灵’造福一方人民啊,怎么能说是玷污呢?” 这时,罗梦雄的脸色温和了许多,他真的很想尽快得到那块特殊元素,因为如果没有它,自己一生中最有意义的实验就进行不下去。如果不能完成这项实验,那将会给他留下一个终生的遗憾。然而为此就能不择手段地去欺骗人家吗?尽管秦志海的一番理由听起来也很有道理,但是他总觉得那是强词夺理。所以他仍然坚持说:“你就是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同意你这种做法。” 秦志海遗憾地说:“原来你认为揭开人类普通人的基因秘密就是一生中最大心愿了。但是你的心愿现在应该又提升了,因为你怀里正抱着超智慧的宝库,而打开它的惟一钥匙就是那种特殊元素。现在这把钥匙也找到了,近在咫尺。放弃它吗?放弃它就等于放弃了自己一生中最大的愿望!可惜啊!可惜!难道人类科学进步始终要被愚昧所束缚吗?”说完,摇了摇头走了。 秦志海走后,罗梦雄一个人沉思了好长时间。他在反复琢磨着秦志海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难道人类科学进步始终要被愚昧所束缚吗?难道人类科学进步始终要被愚昧所束缚吗?……此时他的心里充满着矛盾,他多么希望秦志海能给自己一个更充分的理由啊!那天夜里他失眠了! “是道德的!”“是不道德的!”似乎有两种声音在罗梦雄的脑海里不停地争吵着,渐渐地强烈的探索欲使他的道德标准放宽了。 但是他很清楚,秦志海所要面临的问题决不是像他说的那么简单。要想蒙骗一个人容易,蒙骗一群人就难了。即便是能一时蒙骗一群人,要想长久地蒙骗他们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第二天一大早,罗梦雄就找到秦志海,说:“我觉得你昨天说得有点道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呢?” 秦志海知道罗梦雄一定是想通了,于是笑了笑,回答说:“大不了粉身碎骨!” 罗梦雄吃惊地望着秦志海,问:“你既然知道可能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为什么还要去尝试?” 秦志海十分认真地说:“历史上为科学而献身的人还少吗?我觉得那是光荣!”接着又大义凛然地背诵起布鲁诺临刑前的一段话:“大火不能征服我,未来的世纪会知道我的价值!” 罗梦雄的眼睛里闪着泪花,问:“但那是火中取栗,有把握吗?” 秦志海满怀信心地点了点头,说:“放心吧!我已经计划好了,另外,我为罗先生安排了一次环球旅行。” 罗梦雄问:“估计我的旅行需要多长时间?”他非常清楚秦志海为什么要这个时候让自己去旅行。 秦志海回答说:“五到十个月!” “就算你能成功,可是怎么收场呢?真的准备给人家当一辈子‘神’吗?”罗梦雄又问。 秦志海笑道:“怎么可能?只要你的研究一结束,‘神’自然也跟着走了。” 罗梦雄望着充满自信的秦志海,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拍拍秦志海的肩,不放心地说:“生命是可贵的,你不可以随便拿它开玩笑,还是先把你的详细计划拿出来商议一下再做决定吧!” 第三章 第一节千里送宝 巴布拉群岛位于太平洋南部,由巴布拉、多尔勒、辛吉安、尼克罗和达达亚五个岛屿组成。据资料显示,岛屿周围物产十分丰富。该群岛的总人口约四百多万,其中土族人口占百分之四十以上,恪守着渔、牧为主,农作为辅的生活方式。 土族居民信奉银河星神——多安。相传,很久以前的一个月圆之夜,银河星神乘坐着一只巨大的鸟,来到了该岛。他教会了当地人如何农作,如何使用工具,还传授了他们历法。据说,现在祭司们使用的历法就是神传授的。 这种历法非常特别,它将一年分为十八个月,每个月只有二十天。再加上每年不算在其内的五个忌日。不过按这种算法,一年也是三百六十五天。此外,他们还知道金星历年为五百八十四天。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这里的土族人至今仍然沿袭着十分严格的宗教制度。土族大头领虽然不是政府,没有自己的军队,但是他们却有参政、议政的权利,在国内享有很高的威望。每年一次的全国性祭奠活动,都必须由他来主持,在土族人的心目中,他就是神的象征! 土族大头领,名叫潘可勒力亚,居住在巴布拉岛的赫里蒙市,这里也是巴布拉的政治和文化中心。 城市的楼阁依山而建。此山名为塔塔吉圣山,海拔七百八十四米。据说,“多安”神当时就是在这个山上降临的。 潘可勒力亚的官邸是位于半山腰处的一个梯形建筑,两侧各排放着三根十米高的石柱。门前有一个向外伸出约二十米的半圆形平台,平台下是一个可以容纳五万多人的场地。一看便知,这里是土族人举行盛大活动的地方。 潘可勒力亚官邸的正门不大,只有一扇拱形门,与其建筑规模相比,极不相称。拱形门上有一个大鹏标志。 穿过这个拱门就可以看到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厅的远端有一张像根雕一样的椅子放在高高隆起的梯形台上。 椅子的后上方,就是土族人信奉的圣物。相传,该圣物是多安神走的时候留下的,是多安教的镇教之宝! 厅的两侧摆放着土族人的各种手工艺制品,大概是祭奠活动时用的。据说,土族最珍贵的宝物都藏在这个神秘的建筑里。 土族大头领一般是不随便见生人的。但是钱能通神!秦志海等人硬是用金钱砸开了这扇神秘的大门。 当秦志海携带重礼昂首阔步地走进大门时,一眼便看见在那高高的神坛上的圣物。果然和钟天宝的一模一样。 在它的下方有一位银发披肩、双耳挂着两只大金属环的干瘦老头坐在梯形台的椅子上,正怒视着他们。 “你们为什么要见潘可勒力亚?”老头问道。 秦志海恭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我们非常敬仰他,所以特备礼物前来拜访!” 老头突然厉声吼道:“拿下!”一群身着黑色紧身服的土族青年,立刻冲过去将秦志海等人按倒在地,并五花大绑地拖到那位老头的面前。老头走过去将他们绳索解开之后,才有一队少女搬来椅子和果品过来招待客人。 这是多安教接待陌生人的传统礼仪。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经有一个恶魔装扮成一个善良的人,刺杀了他们的头领,自那以后就沿袭了这种接待陌生人的奇特礼仪。 双方就座之后,老头才收起刚才的面容说:“我就是潘可勒力亚。” 秦志海立刻呈上用金银打造的各种工艺品,并一一介绍着他带来的礼物。 傲慢的潘可勒力亚对这些金银财宝似乎根本不屑一顾。但是,当秦志海介绍到一个金属盘子的时候,潘可勒力亚的眼睛突然放出了光芒!因为上面刻了一个多安神的图腾像。 潘可勒力亚接过那个似铁非铁、似石非石的盘子看了又看,然后问秦志海:“这是你们打造的吗?” 秦志海一本正经地说:“不是!这是从海底打捞上来的。据说,那片海域经常出现彩虹,我想这一定是神的缘故!” 潘可勒力亚高兴地说:“这一定是神灵赐予我们的!谢谢!谢谢!”接着,潘可勒力亚问秦志海:“有什么要求我一定满足你,说吧!” 秦志海说:“我们只是出于对您的敬仰才来的,因此,绝无他求!” 秦志海的回答让潘可勒力亚大出意外,他立刻走下台阶拉住秦志海的手,说:“你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 秦志海在潘可勒力亚的盛情挽留下,整整呆了三天!在这三天里真可谓是宴席不断、歌舞不停,他享受了一个君王才有的荣耀。 然而欢天喜地的潘可勒力亚哪里会想到,那个刚被他视为圣物的盘子将给多安教带来巨大的灾难! 第二节神的启示 欢宴的第二天,潘可勒力亚的第八个儿子潘可勒力亚·蒙德回来了。他年方二十七岁,生得一副厚实的身躯,凹陷的眼窝里藏着一对深沉的眼睛,挺直的鼻子下留着漂亮的八字胡。他是潘可勒力亚最疼爱的儿子,也是他指定的继承人。此前,在国外的一所名牌大学里攻读法学博士。 蒙德的归来,是潘可勒力亚家又一大喜事!潘可勒力亚十分兴奋地向蒙德展示了已经和神灵的图腾放在一起的金属盘子,并把秦志海介绍给了蒙德。 蒙德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他对一个普通的盘子,因为上面有神的图像就轻信它是神的宝物,感到不以为然。但是,他嘴上并没有说出来。 在欢宴上,秦志海问寡言少语的蒙德道:“据说,你们神坛上的那个圣物是伟大的多安神带来的,对吗?” 蒙德非常有礼貌地回答说:“没错!历代传说都是如此。”接着蒙德问秦志海:“你们带来的圣物,是怎么得到的?”蒙德说话时脸上虽然带着微笑,但是他那凹陷的眼窝里却透着逼人的目光。 秦志海警觉地解释说:“是从海里打捞到的。” 蒙德点了点头,称赞说:“这个金属盘子能在海水里浸泡多年而不受腐蚀,倒也真是个圣物!”接着,蒙德又问:“这个圣物想必用鱼网是捞不上来的,它原先一定是在很深的海底吧!” 秦志海一本正经地回答说:“是的!我们费了好大功夫才把它打捞上来。” 蒙德的脸上虽然带着微笑,但是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根本不信。于是追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海底有这个盘子呢?” 秦志海从蒙德的眼神中也看到了这点,于是小心翼翼地解释说:“我们事先当然不知道海底有什么东西,是在打捞一条沉船时偶然发现的。” 蒙德“噢!”了一声又问:“打捞沉船可是一件大事情。不知这个盘子是在打捞哪条船时发现的?” 秦志海支支吾吾地说:“这个盘子是我从一个朋友手中花重金买来的。当时,我也没问这么多!真是抱歉!”说完,便找其他人碰杯去了。 秦志海这些前言不搭后语的回答,更加深了蒙德心中的疑虑。他凝视着秦志海的背影,似乎想穿透他的心,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秦志海走后,蒙德提醒父亲说:“非亲非故送人宝物而不求回报者,必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潘可勒力亚哈哈大笑地说:“读书人就是喜欢多疑!他们又不是拿这件圣物来换取我们的什么东西,有何阴谋可言呢?别多虑了!” 每逢月圆时,各家各户的土族人都要拜神。就像人们初一、十五上香一样。 又是个月圆之夜,星空万里。潘可勒力亚的家人,早已在露天将神坛搭好。神坛上摆放着多安神的图腾和被他们视为圣物的金属盘子。潘可勒力亚带领着全家人,跪在神坛前,仰望着天空。 当一轮明月升到门前其中一根石柱的顶端时,他们口中念念有词地拜了下去。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风声和雷鸣声齐响! 潘可勒力亚惊恐万状地问:“没有风,哪来的风声?没闪电,哪来的雷声?” 蒙德说:“好像是从神台上发出的声音!” 只见金属盘子在神台上剧烈地抖动着,仿佛它正在经历着一场可怕的暴风雨!从它发出的声响里,人们似乎预感到灾难即将降临!胆子小一点的家人,抖抖缩缩地抱成了一团。 几分钟后,暴风雨的声音终于停了。人们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清醒过来!盘子里传出了说话的声音,“潘克勒力亚!我就是你们崇拜的‘多安’神!我回来了!我给你们带来了幸福和美好!你们的愿望都将会实现!我将会派我的使者来帮助你们。我将在银河星日和你们见面。” 这前后发生的事,使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他们沉寂了好长时间。忽然,潘克勒力亚好像回过神来,起身欢呼道:“我们的神回来了!我们的神回来了!。” 此后,每逢月圆之夜他们都能听到多安神的声音。按照多安神的旨意,潘克勒力亚准备集巨资修建一个十分庞大的多安神殿,等候“多安神使者”的到来! 第三节瞒天过海 银河星日是土族人每五百八十四天一次的重大祭奠活动。当时,离下一次银河星日还有八个月零两天。为了能够在银河星日之前完成神殿的工程,潘克勒力亚耗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 离银河星日还有三天的时候,神殿终于落成了。这是一座超现代化的宫殿,设施非常齐全,完全是按照“神”的旨意修建的。 多安神殿位于塔塔吉圣山的顶部,占地约两万多平方米。神殿呈六面形,每面都有一根高十米的石柱。神殿的正门宽六米,大门上用水晶镶嵌着以银河星为中心的星际图案。 一进神殿的大门便可以看到,远端的梯形台上有一只大鸟的石雕,其形呈展翅飞翔状,鸟的背部是一把雕工十分精美的石椅,石椅的后上方摆放着多安神教的圣物及多安神像,神殿的大厅里布置得富丽堂皇。 建筑的顶部,是一个倒梯形的平台。据信,“多安”神到时候一定会在这个平台上降临。因此,被称之为神榻。整个建筑呈天蓝色,意喻着神来自太空。远远看去,“多安”神殿就像一颗镶嵌在塔塔吉圣山顶上的蓝宝石。 此时,外地的信徒们正在陆陆续续赶往这里。他们在神殿的周围搭起了帐篷,扶老携幼地前来参加银河星日的祭奠活动。 银河星日那一天,从清晨开始便有几万的信徒将塔塔吉圣山团团围住,他们在期待着夜幕的降临!期盼着早点看到伟大的“多安神”! 夜幕终于降临了!当一轮明月升至神殿的正上方时,神塌上突然喷发出万道金光,神殿周围顿时亮如白昼,在这万道金光之中,伟大的多安神终于出现了。 只见他头顶着光环,脚踏着一只巨大的鸟,正在频频地招手。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位头戴太空帽、身着太空服的人。 此时,山上、山下欢声雷动。十几万人的呐喊真是地动山摇!他们相信幸福终于来临了!因为,他们真正看到了神的存在! 几分钟之后,多安神随着金光一起消失了。潘克勒力亚走到神殿前,将手中的火把向上一举,祭奠活动正式开始了。此时,山上、山下都亮起了火把,冲天的火焰映红了半边天。 祭奠活动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凌晨方才结束。但是,兴奋的人群仍不愿意离去,他们纷纷爬上山去亲吻多安神殿,相信这样便可以得到多安神的更多关怀! 银河星日后的第三天,多安神殿门口出现一位身着太空服的人,和银河星日那天随同多安神一道出现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见到那个人朝神殿走来,看守神殿的土族人问也没敢问便打开了神殿的大门。 当他们看见那个神秘的人走进大殿,并在大殿正中的宝座上大模大样地坐下来的时候,连忙报告了潘克勒力亚。 潘克勒力亚一听,顿时兴奋道:“一定是神的使者!”随即,他急急忙忙地整装冲上山来。 一进神殿的大门,见到宝座上的神秘来客,潘克勒力亚立刻跪下,纳头便拜:“潘克勒力亚随时听候您的召唤!” 神秘人说:“我是多安神的使者!多安神命我重组并领导多安神教,两日后,你必须携头领以上的信徒前来聆听神的教诲。” 两日后,各部落的大小头领们共五十余人聚集在多安神殿的大厅里,蒙德也在其中。 当多安使者在宝座上就座时,众头领们立即跪拜道:“愿听使者吩咐!” “起来吧!”多安神使者说话的声音,透着神的威严。 礼毕后,潘克勒力亚将头领们一一介绍给了使者,并递上了所有部落的名册。多安使者看了各部落的名册之后,说:“多安神命我来重组多安神教,今后,我就是你们的教主。重组多安神教的目的是能够让更多的人聆听神的教诲。大众的苦难是因为他们对神的不敬而造成的。我们要规劝那些还在苦难中的人们信奉我教,回到神的一边来。只有伟大的多安神才能赐予我们幸福!你们必须抛弃以前的种种邪恶念头,忠实于本教,无条件地为多安教服务。甚至,不惜为多安教献出你们的生命。为多安教牺牲的人们,将可以得到永生!”接着,多安使者宣布了多安神教的组织结构。 多安使者根据名册上的名单和每个人在土族中的地位,任命潘克勒力亚为副教主,掌管教内日常事务。 任命多尔勒岛的头领——罗博为左使,掌管行政,司传教、内务等职。 任命潘克勒力亚的儿子——蒙德为右使,掌管教规,司教内礼仪、掌处罚等职。 神教总部称之为宫,下设五个殿,它们是金星殿、木星殿、水星殿、火星殿和土星殿。 殿主分别由五个岛屿中最德高望重的头领担任。殿以下的机构叫面,共二十个。面以下的机构叫方,共一百六十个。方是神教最基层的组织。 任命完之后,多安神使者赐给殿以上头领每人一个多安神的信物,该信物为星形金属物,其正面是多安神的图像。 从这一天起,新的多安神教正式成立了!教会中殿主以上的骨干每逢月圆之夜,都可以通过神的信物聆听到多安神的声音。 他们必须不折不扣地去执行神的指令,否则就是对神灵的大大不敬。按照教规,必然得到十分严厉的处罚。 秦志海顺利地接管多安教之后,罗梦雄等人立即秘密地潜入了多安宫。二人一见面,有如久别重逢的亲兄弟般地热烈拥抱! 秦志海指着神坛上的圣物和金碧辉煌的大殿,激动地对罗梦雄说:“你看!这些都是你的!恭喜你终于拿到了打开科学谜底的钥匙。” 罗梦雄也激动地说:“我也恭喜你有了一个新的头衔!” 秦志海问:“是什么?” 罗梦雄说:“过去你是个企业家,可现在你是思想家了!” 秦志海笑道:“不错!现在我的思想就是‘神’的旨意。” 罗梦雄又问:“你曾经说过:人们敬仰神,是因为他们想从神那里得到更多的实惠。现在是你造福于他们的时候了,不知信徒们会不会对他们新的神灵感到满意?” 秦志海回答说:“会的!我将会对原教进行一些大的改动。废除一些不合理的教规,增添一些职能,使这个单一的宗教群体逐渐地演变成一个学习和生产性的组织。” 罗梦雄拍着秦志海的肩膀称赞说:“看来你将是个好‘神’。” 果然,新的多安教建立之后,秦志海的一系列举措的确使多安教的面貌焕然一新! “这是‘神’赐给我们的种子,它能够使粮食的产量翻一番!”“我吃了‘神’赐给的‘灵丹妙药’,你看我现在能站起来了!” “……”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加入多安教的信徒越来越多,岛上民众十有五、六都成了多安神教的信徒,因为“神”使他们变得富裕了! 但是,在暗地里有两个人对’多安神”的到来恨得咬牙切齿!一个是潘克勒力亚的儿子、多安教右使——蒙德。另一个是多尔勒岛的头领、多安教的左使——罗博。 蒙德从来都不信有真真的神灵存在。这个“多安神”的到来,使他一生的梦想都破灭了!因为他是原“多安神教”的法定继承人。 蒙德自小接受的是现代文明的教育,是一个无神论者。虽然聪明伶俐却从不张扬!为了博得父亲的欢心,表面上他是一个最虔诚的信徒。此外,蒙德给所有人的感觉是,为人处事非常得体,比他的几个哥哥更深得人心。 因此,在潘克勒力亚六十五岁生日的时候,蒙德被指定为神教教主的法定继承人。按规定,法定继承人一旦确立就是教中的主使,教主的一半权力都将落在他的头上。这在教中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职务。然而,蒙德却将这个职务让给了他的兄长,自己选择了出国留学。蒙德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有更大的抱负!教主之位还远远不能满足他的野心,他想利用神教的力量达到他从政的目的,他梦想着有一天在巴布拉建立一个神权统治下的王国。 蒙德一直在朝着他的梦想努力着!这几年他饱览了众国历史书籍,日思夜想的都是建国之方、治国之略。就在当他学成回国准备大展宏图的时候,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出现一个什么“多安神使者”! 有了多安神的使者,蒙德不仅丢弃了教主之位,而且使他的王国之梦成了泡影!因为,他再也不能在教中随意地发号施令,只能听命于“多安神使者”了! 蒙德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但他表面上却不敢有丝毫流露。他无法告诉人们银河星日之夜出现的不是“多安神”,也无法让人们相信“圣物”的声音不是神在说话。但他知道,除非有铁的事实去揭穿“多安神使者”,否则自己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为了弄清事实真象,蒙德在建造多安神宫时秘密修了一条暗道,通过这个暗道,蒙德可以随时监视和进出多安宫。 罗博家族是前巴布拉王国的王族后裔。一直以来都以多安神使者的身份自居,在多安教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可是在二百多年前的一次宗族内乱中吃了败仗,便只好向胜利的潘克勒力亚家族俯首称臣。从此,多安教至高无上的地位属于新设立的教主。 虽然这是几百年前的历史,罗博也已年过古稀,但罗博却忘不了这段血海深仇!他始终认为自己是多安教的主人,是多安神真正的使者,他不相信多安神会抛弃自己,他认为这是潘克勒力亚家族想彻底削弱罗博家族地位的诡计! 因此,“多安神使者”来了以后,罗博一直在暗中调查使者的来历,一旦弄清真象就准备当众予以揭露。他企图以此为契机,彻底推翻潘克勒力亚家族在教中的地位,然后取而代之,以雪几百年前的家族耻! 然而,秦志海丝毫未察觉教中这危机四伏的形势,他以为自己的地位越来越稳固了。因此,行事也越来越不谨慎! 第四节意乱神迷 且说秦志海拿下多安教后,一开始还觉得十分新鲜!他真正感受到了受人崇拜的喜悦!但是时间一长他就麻木了。他本应该是一个满天飞的人,哪能耐得住这宫中的寂寞! 罗梦雄等人整天做实验忙得不可开交。可惜秦志海根本插不上手,于是他开始想办法要出去放松自己了。 巴布拉虽然是一个岛国,但早已不是个封闭的地方,文明世界里该有的东西在巴布拉都可以找得到。渐渐地秦志海成了闹市区一家名叫鲍纽的夜总会里的常客。 这家夜总会之所以吸引秦志海,是因为那里面的姑娘个个都如花似玉。尤其是夜总会里的姐妹花——温尼和莫尼更是一对人见人爱的大美人,秦志海和她们在一起时总是流连忘返。 久而久之,这位经常进出多安宫而又在鲍纽夜总会里花钱如流水的秦志海被罗博的人盯上了。 罗博根据秦志海在夜总会里讲话时的录音判断,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所谓的多安神使者。于是,他派人买通了夜总会里的姐妹花——温尼和莫尼,为秦志海布下了一个陷阱。 当秦志海再次来到夜总会时,温尼和莫尼身着近似于裸体的泳装同时出现在秦志海的包间里。只见她们鬓若浓云、眉如柳细、肌如羊脂、肤香醉人。一个媚眼频传,一个搔首弄姿,真是淫态万千! 秦志海吃惊地望着这对如花似玉的美人,说:“哇!春光迷人!今天你们怎么穿得这么少啊!” 温尼扭动着躯体,用火辣辣的眼神望着秦志海,说:“因为我们每次见到先生时身上都会发热!所以干脆少穿点,难道这样不好吗?” 秦志海搂抱着这对美女,连声说:“好!非常好!如果能再少一点,就更好了!” 莫尼将手伸进秦志海的领口里,娇媚地说:“嗯——!那怎么行!” 秦志海左拥右抱着两位大美人,开心得哈哈大笑!温尼娇滴滴地搂着秦志海的脖子说:“我请先生喝酒。”说着,端起酒杯含了一大口酒,对着秦志海的嘴喂了进去。 莫尼风情万种地抚摸着秦志海的脸说:“我也要请先生喝酒。”于是学着温尼的样子给秦志海喂酒。 秦志海也兴致勃勃地含了一大口酒要给莫尼喂酒。就在秦志海给莫尼喂酒时,温尼悄悄地将自己戒指里的粉末,倒进了秦志海的酒杯里。 当秦志海回过头来还要给温尼喂酒时,温尼端起自己的酒杯温柔地说:“我们先干了这杯酒,再尽兴好吗?” 秦志海连说:“好!好!”说着便端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那杯酒下肚后,秦志海顿时觉得欲火焚身。 而温尼和莫尼二人均像泥鳅一样,轮流地与秦志海缠绵一下,然后又滑开,搞得秦志海意乱神迷。 渐渐地秦志海的神智开始模糊了!眼前由两个人变成四个人、八个人,最后昏睡了过去。 秦志海昏睡后,立刻进来一名男子。他手里拿着一个录音机,对着秦志海问:“你叫什么名字?” 秦志海迷迷糊糊地说:“我叫秦志海——” 罗博听完秦志海昏迷时的对话录音后,狂笑道:“哈哈!我终于可以雪耻了!二百多年啦!真正的多安神又要回来啦!” 秦志海在昏睡时的对话中,提到了一个名叫麦基克的魔术师。罗博认为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证人,因此,罗博令属下尽快找到这个名叫麦基克的魔术师,并把他带过来。 不久,罗博手下的人通过演出海报发现了麦基克的踪迹。当他们对麦基克谎称秦志海有急事要见他时,麦基克深信不移。因为,他和秦志海之间的交易只有罗梦雄、秦志海和自己三个人知道。 临走时,他还问罗博手下的人:“要不要带上道具?” 罗博手下的人说:“最好带上!” 当麦基克到了巴布拉,并被带到罗博的面前时才知道上当了! 在一间密不透风的地下室里,两架摄像机正对着麦基克。罗博皮笑肉不笑地问麦基克:“听秦志海先生说你变的多安神很像,是真的吗?” 这些事麦基克相信如果不是秦志海告诉他的,他根本不可能知道。因此,麦基克丝毫也不敢抵赖,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是的!是秦志海先生花钱叫我这么做的。” 罗博听后心里非常激动!他得意地笑了,笑的时候干瘦的脸上立刻堆起了皱折。此时,他感到自己已经是多安教的主人了。 “当时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是秦志海先生吗?”罗博摆出一副神的驾势。 麦基克抖抖缩缩地回答说:“是的!他扮演的是使者。” 罗博突然瞪起眼睛,厉声喝问麦基克:“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 麦基克惊恐万状地回答说:“我是无罪的!因为我是个变魔术的,谁花钱我都可以为他表演。” 罗博冷笑着说:“不要狡辩了!你虽然不是主犯,但只要能够得上帮凶那就是死罪!想活命吗?” 麦基克原先以为落到这帮教徒手里必死无疑!但是罗博的最后一句话使他又看到了生的希望!连忙回答说:“当然!” 罗博装出一副宽宏大度的样子,说:“我神向来慈悲为怀!只要你肯认罪并在集会上出面作证。我不仅可以免你死罪,而且还可以放了你。” 这时麦基克才知道眼下秦志海还未被他们扳倒,但是麦基克还是回答说:“可以!” 罗博高兴地说:“只要你肯配合,我们是不会亏待你的。就当是故地重游吧!” 麦基克满脸堆笑地说:“谢谢!我一定遵命!”心想:现在你就是叫我去吃屎,我也不能说不吃。 接着罗博打开录像机,指着正在与两名女子搂搂抱抱的秦志海对麦基克说:“你看他是谁呀?” 麦基克惊讶地说:“没错!他就是秦志海。” 罗博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听说!你把道具也带来了,你能再变一次多安神给我看看吗?” 麦基克听到这话,心里一阵高兴,立刻说:“当然可以! 罗博高兴地说:“那你就变一个!” 麦基克朝四周望了望,哭笑不得地说:“这里太小了,没法变!” 罗博狡诈地望着麦基克,问:“想到外面的山上变给我看吗?” 麦基克连忙解释说:“没必要上山,只要有一个比这里大两倍的地方就行。” 罗博考虑了一下后,对身边的属下说:“派人把这栋房子的里里外外都围起来!” 过了一会儿,属下跑来报告罗博,说:“都布置好了!” 罗博这才喜笑颜开地对麦基克说:“走!去大厅里表演。” 麦基克跟随着罗博来到了一个圆型的大厅,大厅所有的门窗都紧闭着。不仅如此,大厅的四周无论是楼上还是楼下均站满了人,麦基克的道具已经摆放在厅的中央。 罗博在大厅里惟一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后,说:“麦基克先生!这里比你要求的还要大了一点,应该没问题了吧?” 麦基克的两眼滴溜溜地朝四周转了一圈后,说:“应该可以!” 罗博看到麦基克的头上冒汗了,于是得意洋洋地对麦基克说:“不用紧张!擦擦汗,快点开始吧!” 麦基克打开他的道具箱,在众目睽睽之下换了几件衣服。然后走到罗博的跟前,手一挥顿时变出一束花献给了罗博。 罗博还在奇怪这花是从哪儿来的时候,麦基克又从罗博的口袋里掏出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在场人顿时喜笑颜开,拍手叫好! 接着麦基克的魔术越变越精彩!他从道具箱里拿出了可以折叠的大桌子、小桌子,大箱子、小箱子,黑屏风、红屏风等,摆满了整个大厅。 最后,麦基克用黑色的屏风围成了环状,然后朝罗博和周围的人微笑着挥挥手走了进去。 罗博看见麦基克此举有点像在跟自己说再见,顿时脑海里一个不祥的念头闪了一下。但是他怎么也不会相信,麦基克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溜掉。 几乎所有的人都相信麦基克很快又会带给他们一个惊喜!但是他们瞪着眼睛等了半天,惊喜没有出现,却出现了一个奇迹——麦基克失踪了! 麦基克逃出去后,又溜进了多安宫。当他突然出现在秦志海面前时,秦志海大吃一惊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麦基克两手交叉在胸前,昂着头,拉着长长的语调说:“我——是——来——救——你——的!” 秦志海不解地问:“什么,救我?” 麦基克笑眯眯地问:“你是不是喜欢上了两个美丽的姑娘?” 秦志海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他知道麦基克喜欢开玩笑,但是觉得这次有点过火了。 麦基克冷笑着说:“我不仅知道,而且还看见了!你当时抱着那两位姑娘的样子,真是令人羡慕极了!现在它已经成了色情录像了,估计很多人都想花大价钱买着看!” 秦志海的眼睛向外一凸,抓住麦基克问:“什么!录像?” 麦基克继续说:“还不仅如此,你被人家迷昏了之后什么都说出来了!你还蒙在鼓里吧?” 秦志海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双手不断地摇着麦基克问:“我说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 麦基克瞪着秦志海说:“我怎么知道?我是被一个叫罗博的人骗过来的,我看罗博该知道的他都知道,还是赶快逃命去吧!”麦基克说完,挣脱秦志海的手,转身就走。 秦志海望着麦基克的背影,感激地说:“谢谢!我会报答你的!” 麦基克举起右手摇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五节同生共死 且说罗梦雄进入了多安宫后,对教中的事一概不闻不问,只关心他自己的实验。因为罗梦雄担心大得像熊一样的3-F猴,一旦获得它身体所需的元素之后,会变得像钟天宝那样难以控制。所以,他用很粗的锁链牢牢地锁住了3-F猴的四肢。然后,将其关进一个与高压电相连的铁笼里,派专人每天送圣物给3-F猴舔食三次。而罗梦雄则每时每刻都在通过监视器对它进行观察。半个月之后,罗梦雄发现他们的猴子果然站起来了!一个月后那只猴子已经行动自如了。这时,罗梦雄对林娜说:“去!跟它说说话。” 林娜来到那只猴子的笼前对猴子说:“嗨!能听得懂我的话吗?” 那只长着熊一样身躯的猴子,睁着一双十分灵性的眼睛盯着林娜,似乎在研究眼前的这个人想干什么。 林娜见猴子没反应,便指指自己又指指猴子说:“我!你!” 那只猴子也学着林娜的样子,用手指着自己和林娜,粗声粗气地说:“我!你!” 林娜顿时兴奋起来!她立刻搬来许多实物放在笼子跟前,用手比划着和猴子交流。不一会儿,那只猴子就已经能和林娜进行简单的对话了。林娜对那只猴子说:“我叫林娜!我也给你起个名字好吗?” 猴子高兴得交叉着两只手不断地挥舞,扯着粗喉咙呵呵一笑,说:“那太好了!” 林娜想了一下之后,对那只猴子说:“你叫格瑞拉!好吗?”格瑞拉的英文意思是猩猩。 罗梦雄看见这一情景,激动万分地说:“原来那真是个神奇的基因!”为了进一步对这一神奇基因的功能进行测试。罗梦雄几乎将多安宫后殿变成了一个设施齐全的实验基地。 从那时起,罗梦雄便成了世界上最忙的人。他想用最快的速度,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格瑞拉身上特殊基因的功能测定,以便能尽快离开这个危险境地。 但是,时间一拖再拖,因为他正在研究着比自己更聪明的动物,他总是能从格瑞拉身上不断地发现奇迹。好在格瑞拉则显得非常温顺和配合,甚至有时还能帮助罗梦雄解决一些难题,他估计再过半年应该差不多了,其实这根本不可能。 为了奖励格瑞拉,罗梦雄为它安置了一台电脑。通过这台电脑格瑞拉可以在一些著名的大图书馆里,随便浏览到自己所喜欢看的书了。从此,格瑞拉对这个活生生的世界有了新的看法,并对自己所处的环境深深地感慨起来。 一段时间后,当罗梦雄对格瑞拉进行测试时,格瑞拉可怜巴巴地问罗梦雄说:“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关在笼子里呢?” 罗梦雄一边忙碌,一边随口回答说:“因为你是只猴子。” 格瑞拉又问罗梦雄:“为什么你会认为凡是猴子都应该被关在笼子里,而人却不是这样呢?” 罗梦雄回答说:“因为人是高级动物。”罗梦雄说完这句话后,发现格瑞拉在看着自己。于是又补充说:“当然,你和一般的猴子不太一样,你也很聪明!但可惜的是你长着一副猴的模样,怎么可能跟人类生活在一起呢?所谓物以类聚!等实验做完之后,我会把你和你的同类放在一起,相信到时候你会成为同类中新的王者。” 格瑞拉伤感地说:“其实你才是它们真正的王者,因为是你给了它们食物,你可以任意地拿它们做试验,甚至解剖它们的身体。” 罗梦雄走过去抚摸着格瑞拉的头,说:“你现在一定是感到孤独才会不高兴,过几天当你看到了自己的同类时就会快乐起来的。” 格瑞拉不解地问罗梦雄:“人类不是崇尚仁爱和自由吗?据我所知在人类社会里,只有犯了罪的人才会被剥夺自由而关在笼子里受罚。为什么你会认为把猴子关在笼子里,猴子会感到快乐呢?” 罗梦雄听到这席话后,心里暗暗地吃了一惊!连忙解释说:“因为它们不像你懂得这么多的道理,它们只要有食物就会快乐!” 格瑞拉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感叹道:“其实所有的生物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它们不会表达而已!” 罗梦雄看见格瑞拉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有点于心不忍!他很想还给格瑞拉自由,可是又担心会铸成大错。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他发现,格瑞拉的智力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毕竟它不是人类,还给它完全的自由就会失去对它的控制,万一它今后做出不利于人类的事情怎么办呢? 罗梦雄犹豫了一会儿后,对格瑞拉说:“那好吧!我给你一定的自由,让你享受人类的生活,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格瑞拉忙问:“什么事?” 罗梦雄说:“每当你要接触元素的时候,必须是现在这个状态。” 格瑞拉疑惑地问:“为什么?” 罗梦雄摇摇头,说:“这是你自由的前提,不应该问这个问题。” 格瑞拉立刻答应说:“好吧!其实能够这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为了给格瑞拉自由,林娜可是伤透了脑筋。神圣的多安宫里怎么可能允许一只猴子到处走动呢?必须把它打扮得像个人才行。给它穿上衣服怎么样?可是穿上衣服后依然看得出来,因为它的上肢太长,下肢又太短,一看就知道是猴子。 正当林娜一筹莫展时,还是格瑞拉自己想了一个好办法,它在腿上绑了一对“高跷”,这样再穿上衣服后,真的像个人了。 从此,多安宫里又多了个穿太空服的“使者”,它时常跟随在罗梦雄左右,成了罗梦雄身边新的助手。 一日,罗梦雄在实验室里分析特殊基因的功能时,秦志海慌慌张张地跑来说:“罗先生!赶快带着圣物离开这里吧!” 罗梦雄从未见过秦志海有这么紧张的时候,忙问:“到底发生什么事啦?” 秦志海满头大汗地回答说:“我们的秘密已经被泄露出去了!估计教中的人很快就会来兴师问罪。” 罗梦雄吃惊地问秦志海:“怎么会这样?” 秦志海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要地向罗梦雄讲述了一番之 第六节明争暗斗 蒙德因为在建多安宫时就留了一条通往宫里的暗道,因此当他在暗道中看到秦志海的真面目时,早已知道这是一场骗局,但他迟迟没有动手。原因是: 一、确凿的证据不够。蒙德知道,在没有揭开多安神降临的谜之前,信徒们是不会相信自己的。 二、蒙德担心此骗局一旦揭开,罗博等人会借此向潘可勒力亚家族发难。 在如此两难的境地下,蒙德只好静观其变。 但是,当蒙德得知罗博手上已经掌握了大量证据时,便坐不住了。他知道罗博如果抢先揭露了这一骗局,肯定会对自己不利。于是,蒙德在是阻止罗博的计划、还是抢在罗博之前行动这两者之间犹豫起来。 此时,蒙德的一位亲信向蒙德献计,说:“我们可以想办法,把罗博手上的证据偷过来。这样不仅可以阻止罗博的行动,而且可以使我们今后的计划更有把握。” 蒙德一听!高兴地说:“这的确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接着又问,“能搞得到吗?” 那位亲信说:“只要有钱!肯定没问题。” 蒙德当即表态,说:“钱没问题!尽快去办。” 亲信走后,蒙德的心里盘算开了:如果真的搞到了确凿的证据,那还等什么?应该马上将这场骗局揭开。至于罗博嘛!如果胆敢向我们发难,就在审讯秦志海时叫秦志海招认罗博是他的同谋。这样便可以一石二鸟了!想到得意处,蒙德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蒙德正在得意时,另一名亲信急急忙忙地跑来报告,说:“我们刚才又观察到一位‘使者’!” 还沉浸在得意之中的蒙德冷笑一下,说:“我只要能拿到罗博手上的证据,他就是再有十个使者也没用。” 那位亲信说:“可是,这个‘使者’好像有超能力!” 蒙德眼睛一瞪,说:“胡说!那都是假的。” 那名亲信像是受了莫大的冤枉似的,连忙摇手,说:“不!不!是我亲眼看见的,决非虚假!” 蒙德疑惑了一下,又问:“你看见什么啦?” 那名亲信绘声绘色地说:“他在后花园里,往空中只看了三眼,就有十几只正在飞行的候鸟自动掉下来了。” 蒙德似信非信地朝那名亲信看了一眼后,冷冷地说了句:“好了!我知道了。” 蒙德在多安宫里只安装了一个监视探头,因此窥视的视野并不大。所以,以前他们根本不知道格瑞拉的存在。但是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据说是有超能力的使者,谨慎的蒙德不得不扩大监视范围,耐着性子去观察这个新出现的情况。 一天,罗梦雄在多安宫的后花园里,指着一棵树问格瑞拉:“你能让那个细树枝断裂吗?” 格瑞拉没吭声,只是转过脸朝罗梦雄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狼嚎了一声,那根树枝就像被雷劈了一样,从中间自动断开了。 蒙德通过监视器看见这一情景后,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庆幸自己没有贸然行动。他相信,这个有超能力的使者即便不是真神,眼下自己与之抗衡的胜算也要大打折扣了,顿时脸上又是愁云密布。 两天后,罗博手上的录像带和照片果然拿到了,蒙德看了录像带之后不得不佩服罗博的手段。他沉思了一会儿后,脸上又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且说,罗博发现他手上的证据不翼而飞后,立刻想到了两个人。一个是秦志海,另一个就是蒙德,而蒙德的可能性是最大的。罗博担心,万一这些证据被蒙德拿到手,并抢在自己前面揭露秦志海的话,那么,扳倒潘克勒力亚家族的计划就会落空了。但是没了那些证据,自己就没办法行动了,怎么办呢?如果真是蒙德拿去的话,硬要是肯定不行的! 突然,罗博想出了一条妙计,暂时找蒙德联合!只要自己在集会上抢先向秦志海发难,教中的人就会认为是我罗博发起的。等扳倒了秦志海,我再回过头来指责潘克勒力亚家族假借神灵、欺骗教众!到时候恐怕蒙德就会有口难辩了!主意一定,罗博决定立刻对蒙德进行一次拜访。 当天夜里,正当蒙德在为自己行动的胜算担忧时,属下来报,罗博前来拜见。蒙德听后心里一惊!心想:潘克勒力亚家族和罗博家族除了公开场合外,私下素无交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知道是我拿了他的东西,所以前来兴师问罪!如果不承认的话,我怎么在公开场合拿出来呢?如果承认了,那岂能不还给他?如果承认,但就是不给他又能怎么样呢? 蒙德犹豫不决地走来走去。 蒙德的属下见蒙德难成这个样,便出主意说:“干脆,我去跟他说您睡着了。” 蒙德摆摆手,说:“不!再让我好好想一想!” 蒙德静下心来仔细地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决定见!不仅要见,而且还要把东西还给他。蒙德准备用罗博去投石问路,如果罗博真能取胜,那就立刻制造一场混乱,在乱中将罗博扣押在多安宫。等一切都稳定了再把他放出来。如果罗博不能取胜,也可以为自己的计划积累一些经验。于是,蒙德从容地走向了大厅。 罗博一见蒙德,立刻恭恭敬敬起身相迎,说:“深夜打扰,还望右使见谅!” 蒙德也立刻回答说:“我刚睡下,便听说左使大驾光临!惊喜万分!让左使久等了。” 二人分宾主就坐之后,蒙德问道:“左使深夜到访,想必是有什么急事!” 罗博点头说:“正是!因为我教正面临着一场空前的灾难!”说完,便注视着蒙德的表情。 蒙德面无表情地望着罗博问:“怎么不继续往下说啊?” 罗博冷眼望着蒙德,说:“因为,我看右使毫不吃惊!” 蒙德不以为然地说:“因为,我早已经大吃一惊过了!” 罗博故意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问:“这么说,你已经知道了?” 蒙德微笑着点了点头。心想:我倒要看一看你准备演什么戏。 罗博又问:“请问右使是怎么知道的?” 蒙德一本正经地说:“是你告诉我的!” 罗博纳闷地问:“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 蒙德微笑着说:“左使最近忙得不宜乐乎,我一时好奇!所以将您的宝贝借来看了一下。” 罗博见蒙德拿自己毫不当回事,气得满脸通红。但他还是耐住了性子,因为他此行的目的不是来吵架,而是想联合。他认为蒙德虽然很爽快地承认了自己的东西在他那里,但决不会轻易地还给自己。如果提出要回东西,说不定立刻就会闹翻。于是,罗博说:“其实右使就是不来‘借’,我也会主动送上的。” 蒙德深感意外地问:“哦?这是为什么?” 罗博恭恭敬敬地说:“因为右使是教主的法定继承人,在此危难之际,只有您有资格挺身而出,拨乱反正,以树立您在教中的威望!” 蒙德听后哈哈大笑地说:“左使太客气了!我看您完全有资格,在此危难之际挺身而出,拨乱反正,以树立您在教中的威望。” 罗博装出一副可怜相,说:“我已是老朽一个!威望不威望对我来说又有何用?我只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尽快铲除假借神灵的恶魔,挽救我们的多安教!” 蒙德探过身去,问:“这么说,你是来助我一臂之力的?” 罗博点了点头,说:“正是此意!如果右使同意在下次集会上动手,我将鼎力相助!” 蒙德眉头一皱,又问:“你辛辛苦苦这么多日的成果,就这么拱手让人啦?” 罗博装着一副非常诚恳的样子,说:“这是应该的!” 蒙德心想:这个老狐狸不知又在耍什么花招。于是,冷笑了一下,说:“左使不必如此大方!我知道你很想拿回自己的东西。我说过是‘借’,哪有不还的道理。我要是将你的功劳贪为己有,今后还不被天下人耻笑?”说完,一招手,蒙德的属下立刻端给罗博一个盒子。 罗博打开一看,果然是他想要的东西。罗博心里一阵高兴,当即就心高气傲地说:“既然如此,就由老夫来冲锋陷阵了!”接着又问:“不知右使肯相助否?” 蒙德冷眼望着罗博那突然变得傲慢的表情,道:“说的是哪里话!大敌当前还分你我吗?我一定全力相助!” 罗博哈哈大笑地说:“那好!我们一言为定!时间就在下次集会。” 蒙德冷笑着点了点头,说:“一言为定!” 第七节渔翁得利 秦志海这段时间非常关注罗博和蒙德的一举一动。亲信们不断来报:“罗博前些日子购买了一些仪器设备。”“蒙德又在开会了。”“前两天罗博深夜拜访过蒙德。”“罗博又在开会了。”“听说罗博要在下个布教日动手。”“蒙德更换了许多多安神宫的卫士。”等等。然而,秦志海似乎对这些消息毫不在乎,答复总是三个字:“知道了!” 每月一次布教的日子到了,这是秦志海自己规定的。因为,原来多安神教的精神内容非常简单,所以他们编造出了一套神教理论,要求神教的大小头目们每月都必须在一个规定的日子,到多安神宫来听教主布教。目的是想通过神教理论,从精神上按照自己的意志去教化和改造那些愚昧的教徒! 但是,这次布教的意义大不相同了! 罗博想在这次会上,彻底揭穿教主假神的真面目,并从潘克勒力亚家族手中夺回神教的统治权力,为罗博家族报仇雪恨! 蒙德则想先坐山观虎斗,然后再从中渔利。 而秦志海采取的是以静制动的办法,随机应变。 这天,来参加布教的人特别多!各部落的大小头领们个个面目表情严肃,整个神殿里杀气腾腾! 秦志海坐在多安神宫大殿的宝座上,久久不发一语,只是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前来参加布教会的教徒们。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又似乎想从这些教徒们身上看出些什么。 不知情的人们,似乎也预感到今天可能会有不寻常的事情要发生。整个大殿内鸦雀无声! 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了秦志海昏迷时对话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秦志海。”“现在的教主是谁?”“是我假扮的。”“那个多安神是从哪里来的?”“是我请一个名叫麦基克的魔术师扮演的……”顿时大殿内一片混乱!人们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教主”! 这种局面,的确让秦志海暗暗地吃了一惊!但他仍然不动声色地注视着混乱的人群。 这时候,罗博前呼后拥地走进了大殿,他昂首挺胸地站在秦志海的面前。 秦志海冷冷地对罗博说:“还有什么招都使出来吧!” 罗博哈哈大笑地说:“教主!这难道还不够吗?可以撕下你假神的面目了!你假借我神欺骗教众,窃取神权,为非作歹!以恶魔行径扰乱神教!如今你骗人的伎俩已被揭穿,还有什么话可说!等待千刀万剐的下场吧!” 秦志海厉声喝道:“你把神的旨意说成是恶魔行径!你用魔鬼的法术在外面编造了谎言。你已经证明了你自己是魔鬼!还在污蔑本教主假借神灵。该当何罪!” 罗博没想到秦志海在铁的事实面前还那么会狡辩!于是面向教众大声说:“教友们!我让你们看一样东西。”说着手一招,几位年轻的教徒推进一台巨大的显示屏。 罗博按动手上的遥控器,屏幕上立刻出现了罗博审问麦基克时的图像和声音。 秦志海十分镇定地问罗博:“这个麦基克是什么人?秦志海又是什么人哪?” 罗博阴阳怪气地说:“教主不会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吧!你再看看这个人是谁啊?”说着罗博又按了一下遥控器,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一名男子与两个女子搂抱的场面。 秦志海义正词严地朝罗博怒喝道:“你胆敢把如此淫秽的东西,带上这神圣的大殿!” 罗博反驳说:“可是这位淫秽的男子,恰恰就是你!请摘下你的面具,让所有的人看看你的嘴脸。你敢吗?” 秦志海还是不动声色地问:“罗博你可知道,玷污神灵该当何罪?” 罗博面目狰狞地说:“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死罪!不过我给你一个机会,现在认罪可以留一个全尸。” 秦志海哈哈大笑起来:“难道你不想给自己留一个全尸吗?” 罗博摇摇头,怒不可遏地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贫嘴。只要你摘下面具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秦志海冷笑一声:“这么说你认定我就是秦志海了!但如果我摘下面具后,不是他的话,你可认罪?” 罗博一听此言,倒退了一步。但是他从声音判断,这个人分明就是秦志海。于是一咬牙说:“好!老夫就跟你赌一把。如果我错的话,我认罪!如果没错的话,你就必须被千刀万剐!” 秦志海一听此言,哈哈大笑着脱去了太空服。只见一位童颜白须眉、身穿雪白袍子的老者站在了教众的面前。这位具有仙人风范的老者,显然与屏幕上的秦志海有着天壤之别! 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只有蒙德在一旁冷笑,因为罗梦雄为秦志海异容的情景,他在监视器里看得一清二楚! 秦志海面带笑容地走到罗博的跟前,说:“你看清楚一点,看看我的脸上还有没有面具?” 罗博顿时脸色苍白,汗如雨下,浑身颤抖着往后退。突然秦志海的脸色一变,大声吼道:“还不认罪吗?给我拿下!” 神殿里的卫士闻声冲向了罗博,而罗博家族的人立刻将罗博团团围住,并迎了上去。 这时罗博大声说:“慢!我还有一样东西要让教主看。如果我的确冤枉了教主,那我死而无憾!” 秦志海问:“什么东西?” 罗博叫道:“把他带上来!”话音刚落,几名壮汉便将一名五花大绑着的人推了上来。 秦志海见后大吃一惊!原来是麦基克! 罗博得意洋洋地望着秦志海,说:“虽然你不是秦志海,但这个人可以证明,所谓多安神的降临,完全是一场骗局!这一切都是秦志海和他一手策划的,而你也一定跟秦志海有关。”说罢,转身掐着麦基克的脖子,恶狠狠地问:“我说得对吗?” 麦基克惊恐万状地看了看秦志海,再看看愤怒的人群,无奈地回答说:“是,是的!” 罗博冷眼望着秦志海,问:“教主还有什么话说吗?” 秦志海万万没想到,麦基克会再次落入罗博的手中,顿时乱了方寸,心想:这下完了! 罗博看见秦志海流汗了!便缓步走上前,瞪着一双鹰眼追问道:“教主此时为何一言不发啦?还不快点认罪!” 秦志海面色苍白,一言不发地朝后退,当他退回到座位上后,把心一横,说:“罗博!你今天编造了这么多的谎言来诬蔑神灵,蒙骗教众,你一定会受到神灵的惩罚!” 罗博怪笑着说:“那好啊!如果你是神灵!那就请惩罚吧!你今天除非能证明自己是神!否则,无论你如何狡辩也无济于事。” 说完,手一挥!罗博手下的人开始缓缓地向秦志海围了过去。 蒙德手下的人着急地跑过来,低声对蒙德说:“我们是不是该动手啦?”蒙德犹豫了一下,又摇了摇头,说:“再等一等看!” 这时,有人喊叫:“打死他!”人群顿时激愤起来!秦志海看到这一情景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当罗博手下的人抓起秦志海,准备往那愤怒的人群里扔时,突然,传来一阵洪钟般嘹亮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在缸里说话的效果。 “是不是以为,神真的不会惩罚你们哪?”随着这声音,凡是碰到秦志海的人,全都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格瑞拉从神殿的屏风后面摇摇摆摆地走了出来。 只见他那铁塔般高大的身躯上套着和秦志海一样的“使者”装束。喧闹的大殿顿时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罗博愣了一会后,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秦志海,你终于出来了,敢以真面目示人吗?”他忽视了一个事实:秦志海有这么高大的身躯吗? 格瑞拉说:“你不是希望得到神的惩罚吗?我这就给你!”说着,面罩上便出现了红晕,罗博顿时哇哇大叫地抱着头满地打滚! 几个罗博家族的人见状还想上前拼命,格瑞拉的头只一甩,那些人便全都像木偶样地倒下了。 格瑞拉大声问:“还有谁想尝试神灵的威力?”那洪钟般的声音将整个大殿震得嗡嗡作响! 罗博痛得实在受不了时,终于向格瑞拉求饶了:“求神灵饶恕啊!求神灵饶恕啊!我实在是痛得受不了啦!” 连罗博也称它为神灵了,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认为这一定是真正的神灵!哗的一下全都跪倒在地,齐声高呼:“神灵万岁!” 格瑞拉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大殿,这里所有的一切对它来说都是新鲜的。它好奇地望着正在朝自己叩拜的信徒,心想:站在这里的感觉真好!连人类都跪倒在自己的脚下。当它转身看到高高的神坛上,放着对它来说像生命一样重要的东西时,更是激动不已!趁教众们低头之际,一挥手立刻将神坛上的圣物取到囊中。 蒙德见罗博的大势已去,无力挽回了,于是,命属下立即将罗博及其家族的人全部抓了起来,然后自己跪到格瑞拉的面前,说:“叛逆已经被擒,请神灵发落!” 格瑞拉趾高气扬地说:“不要叫我神灵,叫我教主就可以了!” 在场的教众们立刻齐声高呼:“教主万岁!教主万岁!” 格瑞拉回头看了看秦志海那发呆的表情!顿时震耳欲聋地哈哈大笑起来。 一场人类与另类斗争的序幕,拉开了! 第四章 第一节颠倒乾坤 罗梦雄神情严峻地坐在多安宫后殿里,当他看见格瑞拉得意洋洋地走进来时,立刻一拍座椅上的扶手,严厉地质问道:“格瑞拉!你为什么要违反我们之间的约定?” 格瑞拉不以为然地反问罗梦雄:“不知道我们之间的那个约定,有什么实际意义呢?” 罗梦雄还是像以前那样,一挥手,不耐烦地说:“我跟你说过,你不可以问这个问题!” 格瑞拉冷笑了一下,说:“如果你不想说,那么,我替你说吧!因为我们不是同类,因为你担心会控制不了我,所以你就用圣物来要挟我,对吗?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同意和你的约定吗?因为那块圣物的确是我的生命!所以不得不向你妥协,其实我多么想对你说:这是何等的不公平啊!但是我不敢!可是现在不同了,我已经得到了它,我们之间终于可以公平地对话了!如果你一定要谈那个约定,那么,我们就必须先探讨这个约定的合理性!” 听到这话,罗梦雄的心里顿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感觉,随之口气也软了下来:“你拿走圣物也就罢了,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在教众面前自称教主?到底想干什么?” 格瑞拉哈哈大笑地说:“这可是我们约定以外的事情了!这叫各取所需。你们控制多安教的真正目的,不就是为了得到那块石头吗?而得到那块石头的目的,不就是想揭开我身上基因的秘密吗?想知道什么,为什么不问我?也许你几十年都不一定找得到的答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罗梦雄问:“那你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以前?哈哈!”格瑞拉以一种调侃的语气说:“以前我要是告诉你那么多的话,你一定会把我锁得更紧,对吗?” 罗梦雄又问:“那么,这个教主位置对你有什么用呢?” 格瑞拉说:“当然有用!因为我当上了教主,所以这多安宫就成了我格瑞拉的自由空间,我从此不再是只任人宰割的实验用的动物了。当然!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所以,我决定报答你!” 罗梦雄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脸色苍白地问格瑞拉:“你准备如何报答?” 格瑞拉学着人类的样子,把它那长长的手臂往后一背,高傲地说:“我会回答你提出的所有问题。” 罗梦雄强作镇定地说:“那好!我现在就问你一个问题。” 格瑞拉点了点头,说:“问吧!” 罗梦雄担心地问:“你准备怎么管理多安教?今后会做出对人类不利的事情吗?” 格瑞拉脱口而出说道:“第一个问题我也正在考虑!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多安教的信徒都将是我神权下的奴隶!他们今后必须不折不扣地去遵循我的旨意。至于第二个问题,我反过来问你,你会做出对除了人类以外的动物不利的事情吗?” 罗梦雄回答说:“不会!” 格瑞拉又问:“如果把你和一只狼,关在同一个笼子里呢?” 罗梦雄回答说:“只要它不咬我,我也同样不会伤害它。” 格瑞拉说:“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了!” 罗梦雄似乎放心了一点,说:“希望你能信守今天的诺言!” 格瑞拉说:“我会的!” 罗梦雄无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那好,再见了!” 格瑞拉诧异地问:“再见?你要到哪里去?” 罗梦雄回过头,眼睛瞪着格瑞拉,说:“如今这里已经是你的天下了,我们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格瑞拉摇了摇头,张开长臂装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说:“你们谁也走不了!我已经下了旨意,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许离开多安宫半步。否则,哪怕是从多安宫里跑出去一只老鼠,全体护卫都将是死罪!” 罗梦雄大吃一惊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格瑞拉回答说:“因为你们知道我的秘密!” 罗梦雄不安地问:“那你准备把我们怎么样?” 格瑞拉哈哈一笑,说:“放心吧!你们只要不离开多安宫,那就一切正常!你还可以继续你的科学研究。甚至在我的指导下,你还可以获得以前想都想不到的科研新成果。” 罗梦雄目瞪口呆地望着格瑞拉,缓缓地坐了下去。 突然,多安宫正殿里传来了麦基克的哭喊声:“我冤哪!我冤哪!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随着这哭喊声,秦志海走了进来。他怒视着格瑞拉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格瑞拉若无其事地对秦志海说:“他差一点儿害了你的性命,难道你不觉得他可恨吗?” 秦志海还是像以前对待猴子那样,敲着格瑞拉的头盔,说:“他刚才也是被逼无奈!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 好在格瑞拉并没有生气,他心平气和地说:“你能保证他下次就不会被逼无奈了吗?” 秦志海激动地说:“你这叫滥杀无辜,懂吗?他是个人!可不是只动物啊!你这是在犯罪!” 这时格瑞拉生气了,他朝着秦志海怒吼道:“人和动物有什么区别吗?在我的眼里人类只是与我不同类的动物!因此,人类的法律不适合我。不仅他要死,罗博家族的人都要死!” 罗梦雄吃惊地问:“你刚才答应过我,不会做有害于人类的事!” 格瑞拉傲慢地说:“还有个前提不是吗?” 罗梦雄低声下气地说:“可是已经不存在这个前提了,因为他现在是只被绑住的狼!” 格瑞拉一挥手,说:“可是如果松开就不一样了。” 罗梦雄说:“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他们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如果把罗博比作狼的话,那么,你就是雄狮!” 听到罗梦雄说自己是雄狮,格瑞拉高兴得哈哈大笑,说:“没错!可是他们知道得太多了!留着他们只会对我不利!” “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罗梦雄几乎是在哀求。 “没必要考虑,我的意志就是神的旨意!不仅教中的信徒们必须听命,你们也必须遵从!”格瑞拉说话时,看都不看罗梦雄。 秦志海吃惊地望着罗梦雄和格瑞拉对话时的表情,发现很不对劲!格瑞拉突然变得狂妄无比,而罗梦雄好像非常怕它似的。 “怎么啦?你为什么不制止他?到底发生了什么?”秦志海上前抓着罗梦雄摇晃着问。 当他看见罗梦雄沮丧地低下了头时,一切都明白了!秦志海顿时含着眼泪,大声狂笑道:“哈!哈!哈!乾坤颠倒了!乾坤颠倒了!哈——!” 格瑞拉上前拍了拍秦志海,轻声说:“你累了!该休息了!”秦志海顿时倒在地下不动了。 罗梦雄连忙问格瑞拉:“你把他怎么啦?” 格瑞拉说:“你放心,他没事!一会儿就会醒的。” 罗梦雄恭恭敬敬地对格瑞拉说:“我能提个建议吗?” 格瑞拉点了点头,说:“但愿是个好建议!” 罗梦雄说:“把麦基克留在多安宫里。” 格瑞拉的头一甩,说:“这可不是个好建议!他是个魔术师。如果他把自己变没了,会害死多安宫里所有的卫士!” 罗梦雄挺起胸膛,说:“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担保!” 格瑞拉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来我这一辈子也出不去了,所以能有个会变魔术的人做伴,活得也开心一点。”罗梦雄似乎伤感得快要落泪了。 格瑞拉想起自己以前的孤独,于是同情地点了点头,说:“好吧!看在你对我的大恩大德上,把他留给你了!” “真的?”罗梦雄的眼睛里顿时闪现出了兴奋,随即,又用一种恳求的眼光望着格瑞拉,说:“谢谢你!有关罗博家族的事,你是不是也能重新考虑一下!” 格瑞拉沉默了一会儿,回答说:“好吧!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的要求我都满足了。” 罗梦雄深感意外地问:“真的?” 格瑞拉微笑着说:“这当然是真的!绝不食言!” 罗梦雄表面上装着对格瑞拉的宽宏大量十分感激的样子,但实际上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这是救人! 然而,格瑞拉说话真的算数吗? 第二节“仁慈”的神 审判的日子到了,这天格瑞拉高高地坐在多安神宫大殿的宝座上,大殿内的两侧站立着神情庄严的多安教的头领们。 宫门外的两侧挺立着凶神恶煞的神宫卫士。 广场上已经搭好了绞刑架,架子上挂着十几根绳索,此时,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上万名多安教的信徒。 当低沉而响亮的螺号吹响时,麦基克和罗博等人被押进了大殿,并跪在格瑞拉的面前。 司礼仪、掌刑罚的右使蒙德站出来,装出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对格瑞拉说:“叛逆已经带到,教中上下无不对罗博等人的罪行感到愤慨,请万能的教主发落!” 格瑞拉扯着粗嗓子,侃侃而谈地说:“多安教建立至今已有千秋,历代祖先无不敬仰和爱戴伟大的多安神。因为伟大的多安神总是不断地恩泽于天下,救万众于水火之中。而今伟大的多安神又派来了神的使者,以布施更多的雨露!可是!神的英明却遭到了恶魔的嫉妒。恶魔们蒙蔽了教中一些意志薄弱者的灵魂,最终这些意志薄弱者成了恶魔的帮凶。他们胆敢污蔑神灵,扰乱圣教,企图将伟大的多安教导入一场灾难!他们犯下了滔天的罪行!罪无可赦!” 这时,群情激愤的信徒们高喊道:“绞死他们!绞死他们!” 格瑞拉的长臂一挥,示意大家安静,接下去他又说:“麦基克非本教中人,他死后必然万劫不复。可是多安神是仁慈的!判他终身在多安宫为奴,以赎今世之罪!罗博身为教中左使,却执迷不悟,不得不判其死罪!余者回去听候神的旨意。” 大殿内外所有的信徒都齐声高呼:“教主英明!教主英明!” 这时候蒙德走上前,向格瑞拉请示说:“教主!现在是否即刻将罗博拉出去行刑!” 格瑞拉一挥手,说:“三日后,再行刑吧!” 罗博被卫士带下去时,大声叫喊道:“既然判我死刑,何必再等三日!弟兄们哪,早点醒悟啊!他是一个假神!你们要为我报仇啊!” 格瑞拉目视着罗博远去的身影,久久未发一语! 审判结束后,信徒们无不称颂多安神的仁慈和教主的宽宏大量!而罗博家族的人,更是从麦基克身上看到了希望!他们希望教主能够再发发慈悲,将罗博也判个终身为奴。于是,当天下午他们集体跪在多安宫门前,请求教主召见。 多安宫的卫士跑去向格瑞拉禀报道:“罗博家族的人在宫外请求教主召见,赶也赶不走!” 格瑞拉沉思了片刻,忽然高兴地说:“快叫他们进来吧!” 在多安宫的大殿里,罗博家族的人一见到格瑞拉,立刻跪在地下替罗博求饶说:“万能的教主啊!看在罗博家族世世代代为多安教立过不少汗马功劳的份上,饶了罗博一命吧!就让他在多安宫终身为奴,伺候教主吧!” 格瑞拉装出一副同情的样子,说:“可怜的人们!你们起来吧!我多么想替神灵宽恕你们啊!可是我不得不还要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罗博家族的人今后将遭受更大的苦难!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你们不仅今生如此,下辈子也是!因为你们的所作所为,真正地使神灵发怒了!” 罗博家族的人,闻听此言后就像被判了死刑一样,顿时“啊!”地一声,哭作一团!他们不断地用头磕碰着地,求饶说:“求教主开恩哪!我们知错了!我们今后将誓死捍卫伟大的多安神!对万能的教主忠心不二!我们愿终身成为您最忠实的奴隶。” 格瑞拉装出一副非常无奈的样子,摇摇头,说:“我真的非常同情你们,并为你们难过!可惜,神的旨意是不可以改变的。不过我求神灵说:如果罗博家族的人,现在就以死来谢罪的话,请赐他们一个幸福的未来,神同意了。” 罗博家族的人,听到教主的这番话,纷纷叩谢了教主的仁慈,然后悲伤地离去了。 罗博家族的人走后,格瑞拉立即将一名卫士叫到身边,嘱咐说:“神派你去秘密观察罗博家族的一举一动,如果你把神的旨意告诉了别人,那么你就和罗博家族人的命运一样了!” 当天夜里,那名卫士跑来报告说:“罗博家族中,已经有二十五人自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又来了一批罗博家族的人。他们含着眼泪向格瑞拉求饶,说:“万能的教主啊,能不能替我们恳请神开恩!让罗博家族留下一支血脉吧!” 格瑞拉指着天空,装出非常高兴的样子,说:“我刚才看到了,我看到多安神正在召见二十五名罗博家族的人,他们终于得到幸福了,我祝贺他们!” 这时,跪在格瑞拉面前的罗博家族人,全愣住了!因为他们真的相信了。如果以死来谢罪就可以换来下辈子幸福的话,为什么不早点结束自己今生的苦难呢?他们终于想通了,于是,纷纷谢恩后,含泪而去! 第三天,听说罗博家族的人全部集体自杀了!连怀抱中的婴儿也一起去了。因为,他们不想让那些刚出生的婴儿将来承受比他们更多的苦难! 据说他们都是笑着走的,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终于离开了苦难,去奔向美好的未来了! 当一位“好心”的卫士将这一噩耗告诉了罗博之后,罗博顿时疯了!罗博不断地狂叫道:“多安神啊!我是忠心的!多安神啊!我是忠心的!难道你看不见吗?为什么我们罗博家族会遭此灭顶之灾!为什么?为什么?”随后,嘴里喷出了一大口血,倒地而亡! 第四天是要对罗博行刑的日子,当教中的头领们在多安宫的大殿里聚齐的时候,格瑞拉宣布说:“我终于说服了伟大的多安神,他同意赦免罗博和他的家族了!请把罗博放出来吧!” 当卫士们将罗博的尸体抬出来时,格瑞拉连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卫士回答说:“罗博昨天听说他家族的人全都集体自杀后,吐血死了!” 格瑞拉故意大吃一惊地说:“什么?罗博家族的人都死了!”随即摇了摇头,又说:“定是罗博被判死罪之后,罗博家族的人心存对神的怨恨才会有此一劫。不过,他们结束了今生的苦难,伟大的多安神会赐予他们今后幸福的。让我们一起来为他们祝福吧!同时,感谢我们仁慈的多安神!” 教徒们无不伤感地跪下,齐声说:“感谢仁慈的多安神!” 罗博家族的人全死了!再也没有人敢和教主作对了。但是格瑞拉并没有因为有了教主这个呼风唤雨的地位而感到满足,因为一个宏大的计划已经在它的脑子里形成了。 第三节宏观思维 一日,格瑞拉见罗梦雄在实验室里忙碌,便一摇一晃地走到罗梦雄的背后,扯着粗嗓门,笑着说:“哈哈,罗先生!你的这些实验方法都是十分愚蠢的!我告诉过你,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不必那么辛苦!” 罗梦雄回过头,不屑一顾地问:“你真的以为自己是神吗?” 格瑞拉的头一歪,说:“那你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罗梦雄停下手,说:“好吧!那我问你,为什么五百多万年前的人类会有你身上这种基因?现在的人类基因相对五百多万年前,是进化了还是退化了?” 格瑞拉一本正经地说:“这些问题对你来说没有丝毫意义!你应该关心的是各种不同基因中碱基组合所产生的功能,以及如何提高转基因的效率。 不过,你既然问到这个问题了,那我就回答你:我身上的基因来源于外太空生物,他们在五百多万年前曾经到过地球。 但是,他们发现地球上缺乏他们赖以生存的资源,就是我身上这块石头里所含有的元素。” 格瑞拉见罗梦雄在不住地点头,便又说:“后来,他们按照自己的形象,在地球上创造了适合在地球上生存的生物——人类! 然后,他们又走了。你发现的那根毛发就是他们留下的,我的这块石头也是他们留下的。所以人类一直都是在进化,而不是在退化。” 格瑞拉说得绘声绘色,就像真的一样。他把自己说成了人类的老祖宗。 罗梦雄越听越不对劲,愤怒地说:“一派胡言乱语,你把愚弄信徒们的神话搬到这里来了,不觉得可笑吗?谁都知道人类是由单细胞生物逐步演化而来的,这种进化的生物链十分完整。” 格瑞拉见骗不过,便笑了笑,说:“当然,你完全有理由不信!因为,我这也只不过是一种假设罢了!不过科学往往来源于假设,等你有了更好的解释时,不妨也说给我听听。” 罗梦雄沉思了一会儿,又问格瑞拉:“你刚才为什么说我的实验方法是非常愚蠢的呢?”罗梦雄对科学技术方面的问题非常痴迷。 格瑞拉回答说:“这是个思维方式的问题。” 罗梦雄疑惑地问:“你的思维方式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格瑞拉一本正经地回答说:“有些不同!” 罗梦雄说:“那我愿意洗耳恭听。” 格瑞拉又开始滔滔不绝地侃起来,“其实这是点与面、微观与宏观的问题。举个例子:了解地球有两种方法,一种是从地球的分子结构着手。当你把所有的分子结构都弄清楚的时候,你才会认为终于了解地球了。而还有一种方法是,先从太空中观察地球,首先肯定它是个椭圆形的球体,然后再了解地球上有多少陆地和海洋以及生物、矿物等等。” 罗梦雄听听觉得有些道理,于是又问:“那么,你认为后者的优势在哪里呢?” 格瑞拉说:“前者研究的是诸多的因素集合在一起能产生什么结果;而后者研究的是结果:因为什么原因而导致的。显然!后者的效率比前者会高得多。而你现在将基因的碱基结构分解开来研究,岂不是采用了前者,也就是低效率的方式吗?” 罗梦雄一听,好像有点道理,忙问:“那么,采用宏观的方式,怎么研究呢?”心想:到底是个天才,居然能无师自通地悟出那么多道理。 格瑞拉高兴地回答说:“这样吧!我先仔细地看看你的实验方法,然后你再看看我的实验方法。一比,就知道有什么不同了。” 罗梦雄连想都没想就同意了。随后,罗梦雄边演示,边讲解,将自己的实验方法和原理,详详细细向格瑞拉介绍了三天。 接下去轮到格瑞拉演示了,它动作快,介绍得也快,在实验室里,十分熟练地忙了起来。别看它用的是一双猴子手,操作的时候却显得相当熟练灵便! 罗梦雄根本来不及看,也来不及问。他十分认真地拿着笔,像个学生样地,记录着格瑞拉的每个实验步骤,并帮着格瑞拉拿这个,拿那个,忙得不亦乐乎。 半个月后,格瑞拉问罗梦雄:“看明白了吗?” 罗梦雄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格瑞拉呵呵笑了一下后,交给罗梦雄一瓶绿色的液体,说:“没关系!在你带过来的那十三只黑猩猩身上,每天用这个液体给它们注射五毫升,连续一周后,你就会看到一个奇迹。” 罗梦雄追问:“什么奇迹?” 格瑞拉又呵呵地笑了笑,说:“如果我现在告诉你的话,那么,一周后你看到的就不是奇迹了。” 罗梦雄按照格瑞拉所说的,又忙碌了一周后,他围着那些黑猩猩直转。自言自语地说:“会发生什么奇迹呢?” 这时,笼子里的一只黑猩猩,也学着罗梦雄的样子,自言自语地说:“会发生什么奇迹呢?” 罗梦雄大吃一惊地瘫坐在地上,他意识到自己又上了格瑞拉的当了! 这时格瑞拉走过来问罗梦雄:“奇迹发生了吗?” 罗梦雄怒视着格瑞拉,说:“你、你把他们,都变成和你一样了,对吗?” 格瑞拉惊喜地问:“这么说,成功了?你看到奇迹了?”接着又说:“不过我不是把他们变成和我一样,而是和你一样。因为他们不需要特殊的元素。” 罗梦雄气喘吁吁地指着笼子里的猴子,问格瑞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格瑞拉装着一脸无辜的样子,辩解说:“我把我的同类变得更聪明点,难道不应该吗?” 罗梦雄真是气极了,他抓住格瑞拉问:“那、那么,你下一步还、还准备做什么?” 格瑞拉掰开罗梦雄的手,笑了笑,说:“这还用问吗?它们再也不需要住在笼子里了,它们完全应该享受和你们一样的权利。” 罗梦雄说:“我是问你,这样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格瑞拉说:“哦!你太自私了!为什么不会逆向思维呢?试想!如果把你整天跟猴子关在一起,你会不想念你的同类吗?” 罗梦雄又问:“那么,你的这种实验还会继续下去吗?” 格瑞拉说:“你这是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罗梦雄问:“为什么这么说?” 格瑞拉说:“我问你,人类的人口是否有必要继续增加?” 罗梦雄冷笑了一下,说:“你怎么能把你的同类和人类相提并论呢?” 格瑞拉反问:“为什么不能?” 罗梦雄指责说:“你这是在破坏自然规律,破坏生态!” 格瑞拉哈哈大笑地说:“你看这污浊的空气!你看那正在逐步被沙漠所代替的草原和森林!再看看那些因遭受人类捕杀而濒临灭绝的动物!难道这不是人类破坏自然规律、破坏生态的结果吗?” 罗梦雄争辩说:“可是现在人类已经意识到了,这一切正在发生着改变!” 格瑞拉摇了摇头,说:“这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可现实并不是这样。” 罗梦雄说:“你是个智者,既然你知道人类的某些做法是错误的,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做更错的事呢?” 格瑞拉说:“你只会站在人类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何妨换一个角度看待这件事!” 罗梦雄问:“你考虑过大自然的生态环境和伦理、道德等一系列社会问题吗?” 格瑞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哦……人类的一些狭隘的思想和陋习应该改变!请相信,我能与你和平共处,就一定能和人类和平共处!” 罗梦雄愤愤不平地说:“你把我囚禁在这里,能说是和平共处吗?” 格瑞拉笑道:“你不是说过,关在笼子里的猴子,只要能够满足它们的食物,它们就会很快乐吗?你只要不走出多安宫,便可以像帝王般地生活,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还不快乐?” 罗梦雄怒道:“可我是人!不是猴子!” 格瑞拉带着嘲笑的口气,问:“有什么不同吗?你只不过是比猴子多了一点好奇心而已!” 罗梦雄听到这一席话后,顿时瞠目结舌!他的心里一直在琢磨,格瑞拉让这些猴子说话的真正目的何在? 第四节神的图腾 不久后,多安教里出现了越来越多形体有些怪异的神秘“人物”,它们的肩部塌陷,走路时挺胸、撅腚,两腿僵硬。这些神秘“人物”的装束与教主的装束相似,所不同的只是他们的胸前,都有一个不同形状的蓝色标志。 神秘“人物”在教中的地位凌驾于所有的教徒之上,包括副教主潘克勒力亚和右使蒙德。就好像教主是神的使者,而那些神秘人物又是教主的使者。 多安教中的信徒们必须对任何一位神秘“人物”的话俯首帖耳。否则,就是违抗神的旨意,就是对神大大的不敬!人们不知道这些神秘“人物”从何而来。就好像他们都是在一夜之间,从天上降临的!所以,多安教的信徒们统称他们为“天使”。 信徒们相信这些“天使”都是来帮助他们的!因此,这些“天使”所到之处倍受信徒们的爱戴! 在不久后的一次集会上,人们又发现了一个更奇怪的现象,他们所崇拜的多安神像,变成了一个像猴子脸一样的怪物。 潘克勒力亚抖抖缩缩上前问格瑞拉:“请问万能的教主,我们伟大的多安神像哪儿去了?” 格瑞拉向上一指,一本正经地说:“难道你们看不见吗?” 潘克勒力亚说:“可我们看到的,不是以前的多安神像了。” 格瑞拉头一仰,不以为然地说:“哦,你们有所不知!伟大的多安神是千变万化的。多安神说:我以前是以各种不同的化身出现的。现在,可以让我的信徒们看看我本来的面目了。所以,我按照神的旨意,把神的模样还原了。你们应该感到万分荣幸!因为你们终于看到了伟大的多安神真正的样子。” 信徒们均愕然了! 潘克勒力亚在教中给人的印象是,固执、难以沟通。所以,许多对更换多安神像持不同看法的教中头领们纷纷找到了蒙德。 一位叫黑诺的头领问蒙德:“不知右使对更换多安神像的事,有何看法?” 蒙德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然后轻声说:“我当然还是喜欢原来的多安神像。” 黑诺又问:“那你今天为何一言不发?” 蒙德无可奈何地说:“既然是神的旨意,我又有什么办法?” 黑诺愤愤不平地说:“既然都是多安神的形象,为什么不能选择我们喜欢的?过去的多安神形象,千百年来在人们的心目中是何等的神圣。为什么要我们去接受一张丑陋的新面孔?” 蒙德忙说:“黑诺!你不可以对神不敬!” 黑诺说:“蒙德!我觉得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你应该是一个敢说敢做、敢做敢当的男子汉!我们向神表达自己的意愿,不是对神不敬。” 蒙德惭愧地摇了摇头,解释说:“可是,黑诺!我们应该从罗博家族的灾难中吸取教训。” 黑诺又说:“看来!右使害怕了!可是我不怕!如果我们一直敬仰的多安神,真是这副怪兽的模样,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去崇拜他呢?” 蒙德吃惊地向四周张望了一下,说:“你难道真的不怕死吗?” 黑诺冷笑着说:“你以为怕死,就死不了了吗?”说完,拂袖而去。 蒙德连忙伸手想要拦住他,说:“黑诺!我还有话要讲。” 黑诺不屑一顾地推开蒙德的手,说:“说给你自己听去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蒙德若有所思地望着黑诺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但愿黑诺不要去做傻事啊!”随即向属下吩咐道:“明天晚上,请黑诺务必前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第二天一大早,黑诺只身来到多安宫求见教主。格瑞拉召见时问黑诺:“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黑诺大义凛然地回答说:“是的!” 格瑞拉一抬手,道:“那么,请说吧!” 黑诺说:“我们想请教主,重新考虑更换多安神像一事!” 格瑞拉深感意外地问:“为什么?” 黑诺振振有词地说:“因为,伟大的多安神过去那完美的形象,在我们心中已经根深蒂固,所以不想改变。” 格瑞拉冷冷地问:“你说伟大的多安神过去是个完美的形象,那么现在的形象就不完美了吗?” 黑诺连忙说:“不敢!但既然二者都是多安神的形象,为什么不能选择人们心中喜爱的呢?这也是我们对神的一片爱戴之心!” 格瑞拉又问:“你刚才说,你们?很多人吗?” 黑诺回答说:“是的!教中的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 格瑞拉叹了口气,说:“那好吧!今天下午我就召集头领以上的会议,重新讨论这件事,你看如何?” 黑诺高兴地说:“多谢万能的教主!伟大的多安神万岁!” 当天下午,教中所有头领以上的信徒,突然接到了教主召见的通知。不知何事!都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多安宫。 格瑞拉怒气冲冲地说:“听说你们中有许多人,对神的形象不满!这实在是辜负了神的善意。过去你们之所以没有得到多安神的帮助,是因为你们心目中的神,只是他的化身。神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因为你们以前的罪孽太重,还需要磨难。现在神决定,让你们看到他的真面目,就是想恩赐幸福于你们了。你们不仅不对神的仁慈心存感激,而且还要说三道四,太令神灵失望了!不过神说了,这不怪你们,如果你们中有谁不相信的话,可以到神灵面前去看一看!愿意的人,请站出来。” 黑诺立刻站出来,问:“不知如何才能见到神灵?” 格瑞拉怪腔怪调地说:“只要你愿意,神灵就来了!” 黑诺说:“那好!我愿意!”“我愿意!”“我也愿意!”一下子站出来七八个人。 蒙德连忙上前对教众们大声说:“请大家一定要相信教主的话!因为我昨天梦到神了,的确是这个样子!” 教中的人有的刚想站出来,听到蒙德的话又回去了。 格瑞拉问:“还有吗?”见没人回答,便大声说:“送他们见多安神!”话音刚落,就见几位“天使”推着绞刑架出来了。 蒙德大吃一惊地上前问格瑞拉:“请问教主是要判他们死刑吗?可他们罪不致死啊。” 格瑞拉笑了笑,说:“不!不!我这只不过是给他们提供一个方便,完全是自愿的。” 突然,那些要见多安神的信徒们抱头大叫、满地打滚,随后又纷纷去抢绞刑架上的绳索。不一会儿,那些人就全死了。在场的人无不为之落泪,但都敢怒而不敢言! 事后,潘克勒力亚好奇地问蒙德:“你昨天梦到神了?神真的是那个样子吗?” 蒙德十分沮丧地说:“是的!我真的梦到了。如果我再不梦到神的话,可能会有更多的人想去见他!” 久而久之人们对他们神的形象习惯了,甚至认为神的形象就应该跟自己不一样。 就在格瑞拉自以为得意的时候,哪里会想到它自己的厄运就要降临了! 第五节人体实验 一天,在多安宫里无所事事的麦基克,见秦志海坐在那儿悠闲地一边晒太阳,一边看书,便走过去问:“秦志海!好自在!真的准备在这里养老了吗?” 秦志海朝麦基克翻了翻眼,说:“你又何尝不是?” 麦基克俯在秦志海的耳边,轻声说:“可以想办法逃啊!” 秦志海大声回答说:“你要是逃了,就他妈的把我们都害死了!” 麦基克吓得连忙捂住秦志海的嘴,惊慌失措地说:“看你说的!我哪儿会只顾自己一个人逃啊!当然是带着你们一起走。” 秦志海问:“真的?”心想:你为什么不早说。 麦基克反问:“我还会骗你不成?不瞒你说,这段时间我可没闲着!我一直在研究如何逃走的问题。” 秦志海忙问:“研究得怎么样啦?” 麦基克做了一个OK的手势,说:“现在没问题了!都解决了!”说完,身体一抖一抖地好不得意。 秦志海高兴地说:“那好!我这就去把罗梦雄和林娜请来商量一下。”说着,便放下书跑开了。 不一会儿,秦志海急急忙忙地将正在实验室里忙碌的罗梦雄和林娜找来了。罗梦雄听了麦基克的逃跑计划之后,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样子,只是说:“如果我们走了,多安宫的那些卫士怎么办?他们会因我们而死。” 麦基克说:“我认为,那是格瑞拉吓唬人的!我们要是真的走了,他不一定会那样做。” 罗梦雄摇了摇头,说:“即便真是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们暂时也不能走!” 秦志海吃惊地问:“这是为什么?” 罗梦雄心情十分沉重地问:“你们知道格瑞拉最近都做了些什么吗?” 秦志海说:“有所耳闻,听说他又害死了许多人,用他自己的形象代替了多安神,让教众们当神来崇拜!另外,多安宫快成了猴的世界了。怎么,就为这个?” 罗梦雄说:“不仅如此,他们还在制造杀人的武器。这个祸害是我们造成的,我们怎么可以一走了之呢?” 秦志海不解地问:“什么?格瑞拉在造武器?他想拿武器去打谁啊?” 麦基克在一旁冷笑着说:“这还用问吗?你们以为潘多拉的盒子里放的是宝藏!结果打开以后却放出来了一个魔鬼!现在这个魔鬼要开始残害人类了。” 秦志海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注视着罗梦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说:“您的意思是想把他,这样了!以后再走对吗?” 罗梦雄默默地点了点头。 麦基克摸着自己的光头,沮丧地说:“可惜我们手无寸铁啊!除非能搞到一把枪!” 林娜摇摇头,说:“格瑞拉穿的可不是一般的太空服!普通的枪根本没用。” 秦志海惊讶地望着罗梦雄:“是真的吗?” 罗梦雄回答说:“是的!他非常谨慎!” 秦志海又问:“那你们有什么好办法?” 林娜得意地说:“这段时间,我和罗先生就是在想这个方面的问题,应该说已经有眉目了!” “快说说看,准备怎么做!”秦志海心想:难怪你们最近神出鬼没的,原来都在想办法啊! 罗梦雄说:“我们准备制造一种基因炸弹!” 麦基克听后,吓了一大跳!忙问:“基因炸弹?会不会连自己也炸死啊?” 罗梦雄微笑着说:“不会!这种基因炸弹是有针对性的,它只针对格瑞拉身上特殊的基因,对其他人无害!” 麦基克听后,长吁一口气! 秦志海迫不及待地问:“现在的进展怎么样?” 罗梦雄说:“理论上已经没问题了!” 麦基克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快点造啊!” 林娜说:“但是,还有一些实际问题。比如说,血清、实验用动物等。” 秦志海提醒罗梦雄,说:“格瑞拉不是答应我们,要什么便给什么吗?” 罗梦雄摇了摇头,说:“如果我们向格瑞拉要这些东西的话,格瑞拉一定会十分关注我们的实验!” 麦基克说:“既然如此,我们还是逃吧!” 秦志海对麦基克吼道:“安静点!”然后回过脸来问罗梦雄:“我想你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罗梦雄说:“是的!用自己的血、自己的身体。” 秦志海先是大吃一惊!然后立刻镇静了下来,说:“用我的!” 林娜也勇敢地说:“我也算一个!”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麦基克。麦基克看了看大家,说:“你们为什么都这样看着我啊?那好吧!我也算一个就是了!” 从那天起,秘密计划正式启动了。为了保障罗梦雄和林娜的工作体力,绝大部分的血都是从秦志海和麦基克身上抽取。 由于过量采血,秦志海和麦基克日渐消瘦!麦基克无力地瘫在沙发上,对秦志海说:“到底要抽多少血才够啊?我看这基因炸弹是没指望了!” 秦志海问:“为什么?” 麦基克翻着白眼,说:“你想啊!再这么抽下去,我们俩肯定是要死了!我们一死,血清那就更不够啦!所以,我说那炸弹是肯定没指望了!” 秦志海朝麦基克瞪了一眼,说:“闭上你这张臭乌鸦嘴!活该!谁叫你那么笨,跑了又给人家抓回来。如果不是你,罗先生也不会叫格瑞拉出来帮我。如果格瑞拉不出来,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吗?” 麦基克一听,鼻子都气歪了:“唆,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要不是为了给你报信的话,自己早跑了!再说,我是来帮你们的,那个恶魔可是你们制造的!” 秦志海朝麦基克一甩手,咂咂嘴,说:“你要是不贪财,哪会帮我们的忙呢?” 麦基克瞪着眼,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啊?你——” 这时秦志海哈哈笑了起来:“好了!好了!连玩笑话也听不出来。都什么时候了,谁还有心思跟你讨论这个!想想别的问题吧。” 麦基克摸着头上仅剩的几根毛,自言自语地说:“别的有什么好想啊?” 秦志海说:“怎么没有啊?比如说,实验在谁的身上做!” 麦基克听到这话,吃了一惊!连忙坐起来指着秦志海,说:“当然是在你身上做。” 秦志海的眼睛一瞪,说:“凭什么?最好是听天由命!” 麦基克连呼:“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秦志海问:“怎么不公平?” 麦基克脸暴青筋地说:“你想啊?我是来帮你们的!” 秦志海装出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说:“你看!你又来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分你我?” 麦基克被秦志海说得没办法,眼珠子一转,说:“好!好!我服你了!怎么听天由命,丢硬币怎么样?” 秦志海哈哈大笑地说:“我才不会上你这个当呢?你是个高级魔术师,跟你玩这种把戏,我甘拜下风!” 麦基克着急地问:“那你想要怎么样?” 秦志海漫不经心地说:“很简单,你来猜猜我的左脚上有几根脚趾头。你猜对了,我去做试验。反之,你去做试验。如何?” 麦基克听后,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连眼泪都笑出来了,“这、这还用猜吗?肯、肯定是五个。你以为,我会上你这么低级的当啊!这是哄小孩子玩的!”说罢,捂着肚子还在不停地哈哈大笑。 秦志海也哈哈大笑地准备脱鞋了。麦基克抬头见秦志海那副从容的样子,一想不对!如果他的脚上没什么特别的话,为什么要猜呢?生死攸关的事哪能不认真考虑呢!于是连忙止住笑,说:“慢着!刚才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不算数!现在正式开始,我猜你的左脚趾不是四个就是六个。” 说完,便盯着秦志海的表情。秦志海若无其事地问:“那你究竟是猜四还是猜六呢?” 麦基克仔细地看了看秦志海,心想:秦志海不像是个畸形的人,六根脚趾的可能性不大,会不会是曾经发生过什么意外而少了呢?想到这里,麦基克说:“你必须站起来,走几步给我看看。” 秦志海愉快地回答说:“可以!”说着,便站起来走了几步。 麦基克见秦志海走路时,十分平稳!心想:他的左脚肯定有问题!否则不会故意装出这种没事的样子。肯定是少了一个脚趾,而且是小趾。要不然走路时,不会这么稳!于是,麦基克说:“我看出来了!你的左脚上少了一根小趾。” 秦志海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麦基克望着秦志海的表情,认为肯定猜对了!于是得意地哈哈大笑,说:“我猜的没错吧?心服口服了吧?不信你就脱啊?” 秦志海慢慢地脱去左脚的鞋和袜,将左脚跷在麦基克面前,说:“数数看,到底是几个?”麦基克一看,顿时傻眼了!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秦志海头一仰,哈哈大笑地说:“这下心服口服了吧!” 几天后,罗梦雄又将秦志海等人召集到了一起。罗梦雄说:“现在我们的实验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 秦志海说:“需要我们做什么,你就尽管吩咐吧!” 罗梦雄说:“现在要在我们中的一个人身上做实验了。” 麦基克连忙问:“为什么一定要在人身上做实验呢?” 林娜解释说:“因为这种病毒只有在活体中才能生长和繁殖,没办法在培养皿中培养。” 罗梦雄说:“如果我们的实验是成功的话,这种病毒不会对实验体产生危害!” 麦基克担心地问:“那要是不成功呢?” 罗梦雄说:“那就很难说了。” 麦基克一听这话,像是被判了死刑一样,吓得“啊!”地一声倒在沙发上,好像是晕了! 罗梦雄和林娜忙问:“他怎么啦?” 秦志海笑了笑,说:“别管他,没事!可能是太累了!” 罗梦雄微笑着看了看秦志海和林娜,说:“我已经想好了!这个实验在我自己身上做。” 秦志海连忙摇头,说:“这绝对不行!这……。” 罗梦雄打断秦志海的话,说:“你听我说!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因此,我要赎罪!” 秦志海说:“不!不!应该说这一切完全都是因我而起!因为进入多安教是我的主意!” 这时林娜也自告奋勇地站出来,说:“还是我来吧!因为,这样便于我观察实验情况。” 突然,麦基克坐了起来,眼泪汪汪地望着大家,说:“你们都别争了!还是我来吧,我愿赌服输!” 秦志海故意问:“咦?原来你没晕过去呀?” 麦基克幽默地说:“谁叫你们那么大声音,把我都吵醒了!” 罗梦雄莫名其妙地问:“怎么回事?” 秦志海笑了笑,说:“我只不过是和麦基克开了个玩笑而已。”接着秦志海又说:“关于这件事,大家都别争了!小事一桩,何必那么认真!应该对实验有信心。我去做这次实验有两个理由,第一,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既然老天爷不让我死,说明我命大福大,这次也一定不会有事!第二,我的身体好,应该是最理想的实验对象,就算有什么危险,我也能抗过去。你们就别争了吧!” 罗梦雄摇了摇头,上前紧紧地握住秦志海的手,说:“你为我做得太多了!”这时,林娜和麦基克的手也握了上去,四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真好像是生与死的道别。 秦志海哈哈大笑着将自己的手臂伸向林娜,说:“来吧!我会没事的!”林娜含着眼泪!将针头扎进了秦志海的肌肉。 当所有的人都退出去后,秦志海独自一人走到窗前,眼望着蓝天、大地和那些飞翔的鸟儿!他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第六节前赴后继 在秦志海身上实验的第二天清晨,秦志海起来时,突然感到头重脚轻。他心想:完了!但是当罗梦雄等人来看他的时候,秦志海仍是强颜欢笑,装着跟没事一样。因为他担心被罗梦雄他们看出来后,会立即停止实验。 此时的秦志海早已不把死亡看在眼里,他相信即便是自己死了,身上的病毒也是有用的。 但是到了下午,秦志海实在支撑不住了。麦基克看见昏倒在床上的秦志海,连忙大呼小叫地将罗梦雄和林娜找来。 林娜仔细地检查了秦志海的情况后,惊讶地说:“他发烧了,烧得很厉害!怎么办?” 罗梦雄自言自语地说:“反应怎么会这么快,这么强烈呢?”突然,罗梦雄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对林娜说:“用冰袋保护好他的大脑,多注意观察!立刻抽点他的血拿到实验室来。” 麦基克担心地问:“是不是出问题啦?” 罗梦雄摇了摇头,说:“现在还很难说!” 罗梦雄和林娜走后,麦基克慢慢地在床边坐了下来。他望着昏迷中的秦志海,伤心的泪像泉水般地向外涌!此后,他始终陪伴在秦志海的身边,一步也没有离开过。 实验的第四天,秦志海的烧终于退了!麦基克见秦志海醒来,高兴地说:“终于醒啦!看来多安神不喜欢你!” 秦志海艰难地笑了笑,有气无力地说:“是的!多安神见到我时,大吃一惊!他说:不对啊!麦基克怎么没来?我说麦基克怕你让他数脚趾头。” 麦基克朝秦志海做了一个鬼脸,轻声说:“好啊!你连做梦的时候都在骂我!”随后又关切地问:“感觉好点了吗?” 秦志海缓缓地点了点头,吃力地问:“实验……进行得顺利吗?” 麦基克高兴地说:“放心吧!你没事就说明实验很成功!” 秦志海听到这话,好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忽然,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我……我好冷啊!” 麦基克立刻将秦志海紧紧地抱在怀里,问:“现在好点了吗?” 秦志海点了点头,断断续续地又说:“我、我、好……累啊!” 麦基克风趣地说:“你连做梦都在骂我,能不累吗?好好休息,等养足了精神之后,让你骂个够,好吗?” 秦志海的面部肌肉抽动了一下,似乎是想笑没笑出来,接着便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麦基克见状,便轻轻地让秦志海躺下,把他那冰凉的手悄悄地塞进被子里,然后静静地守候在他的床边。 不一会儿,罗梦雄和林娜带着呼吸器和氧气包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 “怎么样啦?”“怎么样啦?”罗梦雄和林娜迫不及待地大声问麦基克。 “吁——”麦基克立即将手指贴在嘴上,意思是小声点。接着便高兴地说:“他刚才醒了!现在刚睡着!” 罗梦雄和林娜听到这句话后,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真的啊!”林娜蹑手蹑脚地走到秦志海的床边,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脉搏。突然,林娜“啊!”地惊叫一声,脸色苍白地跌坐在地上。 “怎么啦?”罗梦雄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摸了摸秦志海的颈动脉,又听了听他的呼吸。然后缓缓地跪在地上,泪水顿时如泉水般地涌出了他的眼帘! “你们这是干什么?他——这……?”麦基克惊讶地扑上前,抱起已经冰凉的秦志海,轻声说:“好兄弟!别吓我!又在跟我开玩笑,对吗?好兄弟千万别再吓我了,快醒来吧!” “他、他已经去了!”罗梦雄悲痛欲绝地说了句。 麦基克一听这话,泪水顿时如雨点般地洒了出来,他像发了疯一样,一边摇晃着秦志海,一边大声地叫喊道:“醒一醒啊!醒一醒啊!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快睁开你的眼骂我,快骂我啊!” 哇——!林娜失声痛哭了起来。“别、别这样嘛!”她迅速跪行到麦基克身旁,拼命拉着他的手,边哭,边说:“你这样会弄痛他的!你这样会弄痛他的呀!” 麦基克重重地跪在地上,瞪着泪眼问罗梦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问得一声比一声高! 罗梦雄痛心疾首地跪在秦志海的面前,虽然闭着眼睛,却怎么也挡不住滚滚而泄的泪水!他口中念念有词道:“我对不起你啊!完全是我的错,只是这个错误发现得太晚了!对不起啊!对不起啊!” 突然,罗梦雄举起双手,仰天呼喊道:“苍天啊!你一定是弄错了,要惩罚的人应该是我啊!” 这时候,天空中下起了倾盆大雨!狂风席卷着暴雨不断地敲打着窗户上的玻璃,一道银蛇般的闪电从天而降!紧接着便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 秦志海真的去了,据说人死的时候如果出现闪电,那么,他的灵魂就可以到达天堂! 秦志海的死使罗梦雄的负罪感更重了,因为他觉得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的。他在深深地后悔,当初为什么没坚持把病毒注射在自己身上!为了不让秦志海的血白流,罗梦雄和林娜夜以继日地继续着他们的实验。 秦志海没有白死,因为从他身上流出来的血,使他们的计划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很快罗梦雄就研制出了新的病毒,当他准备悄悄地将新病毒注射在自己身上时,被林娜发现了。 “不行!如果你病倒了,就没人能做这个实验了。”林娜一把夺过罗梦雄手中的瓶子。 “给我!这个实验必须在我自己身上做,如果出了什么问题,那是我罪有应得。”罗梦雄伸着手,边说边靠近林娜。 “不行!这个实验必须先在我身上做,如果我出了问题,下一步才能轮到你。”林娜把瓶子藏在背后,边说边往后退。 “到底给不给?” “打死我也不给你!” 当林娜看见罗梦雄想上来抢时,拔腿就跑。 “麦基克!快来帮我!”林娜边朝麦基克这儿跑,边大声叫喊。 “麦基克!快帮我拦住林娜。”罗梦雄在后面边追边叫。 麦基克看见这种情景,乐了!哈哈一笑,说:“你们也会打起来!我该帮谁呢?” 林娜惊慌失措躲到麦基克的身后,说:“罗先生想要把病毒注射到自己身上。” 罗梦雄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后,说:“在、在我自己身上做实验是理所当然!我决不允许你们任何人再去冒这个险。快点给我!” “就不给!”林娜用麦基克的身体当起了盾牌。 “哦?”麦基克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你们是为这个事啊!好办!”麦基克说着,一闪身,站到了一边。 罗梦雄趁机一把抓住了林娜,但是当他掰开林娜的手时,罗梦雄和林娜都傻了! “东西呢?”罗梦雄问。 “在这里!”麦基克晃了晃手里的瓶子,笑了笑,然后不慌不忙地打开盖子,一口就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麦基克,你!”罗梦雄和林娜异口同声地惊叫起来! “我的家里还有老婆和孩子,所以我不想死!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因为第一个死去的人本该是我。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请尽快想办法救我,不要让我成为第二个秦志海。我不想死!你们一定要救我啊!”说着,麦基克流下了眼泪。 罗梦雄和林娜惊呆了! 麦基克服下病毒后,当天就躺倒在床上不断“哎哟!哎哟!”地呻吟。罗梦雄和林娜一刻不停地在旁边紧张地观察和伺候着。 “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林娜担心地问。 麦基克半睁着眼,说:“我身上哪儿都不舒服,可能是快死了!” “不会的!你的体温一直很正常。”林娜安慰说。 麦基克睁开眼睛,问:“我记得秦志海是第二天才发烧的吧?” 林娜回答说:“是的!” “啊!那我明天一定发烧了!”说着又闭上眼睛哎哟起来。 第二天,麦基克除了体温正常以外,感到浑身疼痛,四肢无力。 第三天,麦基克除了体温正常以外,感到浑身更加疼痛了,四肢无力得连坐都坐不起来,而且连进食都困难了。 罗梦雄和林娜都心急如焚,焦虑万分! 第四天,麦基克认为末日真的快要来临了!因为他感到自己的视力正在模糊,呼吸也变得有点困难了。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这时候,林娜举着检测结果跑进来向麦基克报喜说。 当麦基克听到成功的消息时,从床上一跃而起!“啊?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他接过报告单后激动了半天,其实他根本看不懂,只是本能上的需求。“这个上面的符号是表示成功的意思吗?” 林娜深感意外地望着麦基克,说:“你、你——怎么没事啦?” 麦基克看看自己也感到奇怪!“是啊?我怎么突然好了呢?这叫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林娜冲着麦基克一皱鼻子说:“哼!装病!” 麦基克笑道:“哎?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的病好不容易痊愈了,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还骂我?” 这时候,罗梦雄拿着装有病毒的瓶子进来了,他望着麦基克,说:“谢谢你!我们终于成功了!” 麦基克得意洋洋地说:“没什么,小事一桩!这是我应该做的。” “要是秦志海也能看到这一天就好了!”林娜突然伤感了起来。 “他会看见的,我相信他已经看见了!化悲痛为力量吧!现在我们要考虑的问题是如何实施。”罗梦雄仰起头,含着眼泪激动地说。 几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后,林娜自告奋勇地站了起来,说:“我有办法了!” 麦基克说:“哦!快说说看!” 林娜说:“格瑞拉喜欢吃果酱。我把病毒混合在果酱里,然后倒在他的食物上,他一吃不就完了!” 罗梦雄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说:“好办法!你经常去厨房,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林娜的两只小拳头一握,说:“看我的吧!” 猴子就是猴子,尽管它们的智力提高了,可饮食还是很简单!基本上还是保持着被人工喂养时的习惯,各种东西往盆子里一放就可以了。所不同的只是,每“人”一个盆子。林娜走进厨房后,傻眼了!这么多盆子,哪个是格瑞拉的呢?她这儿摸摸,那儿碰碰。突然,一个猴子对她吼道:“干什么?连教主的饭盆你也敢碰!”林娜心里一喜!啊!原来是这个。 当厨房里没“人”时,林娜立刻再次溜了进去,她将果酱往格瑞拉的盆里倒了半瓶,刚想走,想了想怕分量不够,又把果酱全部倒在格瑞拉的盆子里。然后,怀着激动的心情,躲在一旁窥视。心想:只要格瑞拉把这盆饭一吃,它就完了! 过了一会儿,进来几只猴子。当它们端起自己的盆子时,发现另有一个盆子里有果酱!于是,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了一会儿,然后它们又四下看了看,接着便快速地将教主的那盆饭分吃了! 在一旁偷看的林娜看见这一情景后,嘴都气歪了! 第一次行动失败后,罗梦雄提议,说:“我有个更好的办法!可确保万无一失!” 林娜忙问:“什么万无一失的好办法?” 罗梦雄说:“我先将实验室里的一些器具,涂上病毒。然后,将格瑞拉请到实验室来。当我假装向它请教实验上的问题时,它必然要脱去外衣,用手去接触这些器具。它只要一摸!我们就大功告成了!”林娜和麦基克一听,都说,好办法!好办法! 过了一天,格瑞拉应罗梦雄的邀请,来到了罗梦雄的实验室。格瑞拉问:“请我来有什么事吗?” 罗梦雄一本正经地说:“是的!我对你上次的实验方式,进行了仔细的研究,发现的确不错!可是,还有几个步骤没记清。能否请你再给我示范一遍?” 格瑞拉一听哈哈大笑着说:“你变得谦虚了!也变得聪明了!其实早这么做的话,你会懂得更多!我今天做慢一点,让你看个仔细。” 罗梦雄听格瑞拉这么一说,非常高兴!心想:“你先笑吧!等你做完实验就该我笑了。” 但是没想到,格瑞拉刚要脱衣服时,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它转头大叫了一声:“沃尔夫!”随着格瑞拉的叫喊声,跑来一个穿着太空服的猴子。格瑞拉对沃尔夫说:“把我教你的实验,给罗梦雄先生示范一遍!”说完,转身就要走。 罗梦雄着急地问:“哎?你怎么叫它给我示范啊?” 格瑞拉回头笑了笑,说:“沃尔夫是我培养出来的专家。在这方面它比你强!好好学吧!” 罗梦雄失望地望着格瑞拉远去的背影。 沃尔夫对罗梦雄说:“注意看!我马上要开始了!” 罗梦雄没好气地拍了拍沃尔夫的头,说:“你自己在这里慢慢玩吧!”说罢,便也转身走了。 沃尔夫在背后叫道:“哎!教主叫我给你示范啊!你怎么走啦?” 第二次失败后,麦基克哈哈大笑着说:“看来,还得我出马才行!” 罗梦雄问:“你有什么好办法?” 麦基克说:“我把病毒变到它身上去!” 林娜疑惑地问:“怎么才能把病毒变到它的身上呢?” 麦基克摸着自己的光头,故意慢吞吞地说:“这个么……你们将病毒注入一个生鸡蛋里,然后交给我就行了!” 第二天,格瑞拉在宫中行走时,发现麦基克鬼鬼祟祟地不知在干什么?于是,上前喝问:“麦基克!你在干什么?” 麦基克故意装出一副慌张的样子,说:“教主!我在找地方下蛋。” 格瑞拉吃了一惊!“噢?你还会下蛋?那你下给我看看!”心想:“这家伙一定不是在干好事,见我突然一问,慌得说不出东西来了,就胡编乱造说是要下蛋。” 麦基克神神秘秘地俯在格瑞拉的耳边,说:“下蛋的时候不能让人看见!” 格瑞拉一听,勃然大怒:“你胆子不小!在本教主面前也敢撒谎!从现在起,你哪儿也不许去,就蹲在这里,直到下出蛋来为止。” 麦基克的心里在暗暗地发笑,但是表面上却装着一脸无辜的样子,问:“那我要是真的下出蛋来怎么说?” 格瑞拉冷笑了一声,说:“那我就叫你天天下蛋!” 麦基克点了点头,说:“要是教主不信!那我下给你看就是了。”说着,麦基克就要向下蹲。 格瑞拉突然想起麦基克是个魔术师,所以连忙说:“慢!把他的身上给我搜一遍。”话音刚落!格瑞拉身边的卫士立刻上前将麦基克按倒在地,里里外外地搜了一遍。格瑞拉见没搜到什么东西,这才对麦基克说:“好!你现在可以下蛋了!” 麦基克蹲在地上,脸憋得通红!好像真的是老母鸡要下蛋似的。不一会儿,果然从麦基克的裤裆里滚出一个蛋来! 格瑞拉惊喜地说:“咦?你真的会下蛋啊!” 麦基克得意洋洋地望着格瑞拉,说:“只下一个蛋不算本事!我还要下一个。” 格瑞拉正在后悔刚才没看清麦基克这个蛋是怎么下出来的,一听麦基克说他还能下一个蛋,顿时高兴起来:“啊!你还能下一个是吧?好!再仔细地搜搜他。”卫士又将麦基克按倒在地,里里外外地搜了一遍,还是什么也没发现。格瑞拉两眼死死地盯着麦基克说:“好!再下一个蛋吧!” 麦基克蹲在地上,又是脸红脖子粗了一阵后,说:“不好!” 格瑞拉得意地望着麦基克,问:“怎么啦?你的蛋下不出来了,是不是?” 麦基克装出一副沮丧的样子,说:“那倒不是!只是我刚才一不小心将这个蛋下在教主身上了!” 格瑞拉一听这话,刚想发作,麦基克忙说:“教主若是不信,解开衣服就可以看见了!” 格瑞拉似信非信地拉开衣服寻找时,麦基克上前一碰,就听咔嚓一声响!格瑞拉怀里的鸡蛋碎了。格瑞拉用手一掏,顿觉怀中粘乎乎的,它用手指沾了点,放在嘴里一尝,点头说:“嗯!还真是新鲜鸡蛋!这就是魔术吗?” 麦基克满怀喜悦地回答说:“是的!请教主饶恕在下欺瞒之罪!” 格瑞拉笑着说:“我早知你是这方面的高手,今日一见果然出神入化!难怪罗先生会如此欣赏你。好!好!是个人才!下次有机会再多下几个蛋给我看。”说完,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第七节坐失良机 且说格瑞拉有一间专用的实验室。它一直在研究着自己,想知道自己那特殊的基因到底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潜能。在格瑞拉感染病毒后的第二天,恰巧,它刺了一滴自己的血放在特制的基因芯片上,想测定某一段基因链上碱基的功能。 突然,它在血液里发现了一种可怕的病毒!这些病毒正在快速地复制并攻击着他那段特殊的基因。这一惊非同小可!它意识到,如果不立即采取有效的措施,自己的时日将不多了! 因此,格瑞拉火速将它的同类们召集到了一起。格瑞拉对它们说:“从今日起由拜尔秘密地代替我的教主职务。拜尔在代理教主之职务时不可发号施令,教中的一切事务均交由副教主办理。沃尔夫和富克思等人协助我从事研究病毒疫苗工作。此项机密绝不可以有半点泄露!你们都听清楚了吗?”会后,格瑞拉立即与拜尔交换了服装。 在实验室里,沃尔夫问格瑞拉:“教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格瑞拉说:“没有时间跟你们解释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必须记住我的每句话,每个实验步骤。十天!只有十天!在这段时间内,我们必须完成所有的实验。在这十天内,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你们都必须维持我的呼吸和心跳。一旦实验完成,便立即给我注射!都听明白了吗?” 实验进行到第七天时格瑞拉倒下了。沃尔夫等猴子按照格瑞拉事先的安排,借助于仪器设备维持着格瑞拉的生命体征。但是实验还在继续进行着。 且说,当麦基克用变魔术的手段使格瑞拉感染上病毒之后,罗梦雄等人均欢欣鼓舞,他们认为这下子格瑞拉肯定完蛋了。 按照罗梦雄的推测,格瑞拉应该是在感染后第五天开始出现症状!而只要一出现症状,格瑞拉的神志就会越来越不清楚。这时,他想采取任何办法都来不及了。 可是眼见着一天一天地过去了,格瑞拉好像跟没事的人一样。甚至到了第七天的时候,罗梦雄等人看见格瑞拉还是健步如飞。 麦基克问罗梦雄:“是不是咱们的病毒对它不灵啊?” 罗梦雄沉思了好一阵之后,说:“我认为对它无效是不可能的!最多是时间计算上有些偏差!” 格瑞拉感染后的第九天,当罗梦雄远远地看见“格瑞拉”时,叫了声:“格瑞拉!我有事找你。”格瑞拉听见罗梦雄的叫喊,只回了一下头便继续走了。 麦基克着急地问罗梦雄:“怎么样啦?我看它好像还是没有生病的迹象!” 罗梦雄若有所思地问麦基克:“有没有这种可能,真正的格瑞拉已经病倒!而这个格瑞拉只是个冒牌货?” 麦基克愣了一下,说:“你是不是把格瑞拉想得太聪明啦?再说,格瑞拉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罗梦雄说:“是啊!我也只是往好处想。” 麦基克说:“不如这样,明天你再请求见格瑞拉,态度要坚决一点,如果它还是不敢见你,说明你的猜测是有道理的。” 格瑞拉感染后的第十天,罗梦雄对宫中的卫士说:“去!把教主给我请来,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商量。” 卫士摇摇头,说:“教主吩咐过了,这段时间谁都不见,教中的一切事务暂由副教主潘克勒力亚负责。” 罗梦雄忙问:“为什么?” 卫士说:“这个不清楚!” 罗梦雄听到这个消息后,连忙将林娜和麦基克召集到一起,说:“我敢肯定格瑞拉出现问题了,否则它不会做出谁都不见、教中所有的事务都由副教主负责的决定。” 林娜问:“它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 罗梦雄说:“我认为有两种可能:第一,格瑞拉死后它们还想控制多安教。第二,这样可以瞒过我们,为格瑞拉争取治疗的时间!” 麦基克问:“你的意思是格瑞拉可能正瞒着我们,抓紧研究它的治疗方案?” 罗梦雄说:“很有可能!” 林娜说:“我认为即便是如此,格瑞拉成功的可能性也几乎没有。因为,它至少要花一个月以上的时间才会有结果。而它如果真的感染上了我们的病毒,恐怕活不过半个月!” 罗梦雄摇头说:“不能用常规来衡量它,你难道忘了它让那些猴子说话只用了多长时间?” 麦基克问:“那你有什么打算?” 罗梦雄说:“我认为不管是哪种情况我们都要采取行动了!” 林娜问:“立刻吗?” 罗梦雄沉思了一会儿后,摇头说:“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最好再等几日。假如它第五天出现症状并发现病毒,假如它能神速到十天就研制出治疗的药物,那么,我们在格瑞拉感染后的第十五天动手是最佳时机。因为,那是它最脆弱的阶段。” 麦基克问:“怎么行动呢?” 罗梦雄说:“想办法先缴了它们的武器!然后,冲进格瑞拉的实验室,将那些猴子重新关进笼子里去。” 林娜说:“我认为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格瑞拉是不是危在旦夕或已经死亡!在弄不清真相的情况下,贸然行动是很危险的!” 罗梦雄想了一下,说:“那好!我现在就去弄清这个教主是不是真的格瑞拉。” 林娜问:“它不是说过不见你的吗?” 罗梦雄胸有成竹地说:“我有办法让它见我!” 当天下午,罗梦雄对一名宫内的卫士说:“去!告诉教主,就说我在宫里发现了一种可怕的病毒,这种病毒有可能会危及到宫里所有“人”的安全!因此,我必须马上见到他。” 卫士一听!吓得立刻跑去了。过了一会儿,卫士跑来说:“教主有请!” “格瑞拉”坐在后殿里,还是一副威严的样子。两侧站立着四个穿太空服装的猴子。罗梦雄上前说:“教主!目前我们可能正在面临着一场灾难!如果我们不立即采取措施的话,都将会死。” “格瑞拉”听罗梦雄这么一说,浑身颤抖了一下。站在旁边的猴子说:“那你还不尽快采取措施!” 罗梦雄装着非常为难的样子,说:“可是,我的实验效率太低!恐怕会耽误时间,所以只好把这个消息告诉教主,我想您会采用高效率的实验方法。” 站在旁边的猴子又说:“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越快越好!” 罗梦雄望着“格瑞拉”问:“教主为什么不发一句话呢?” “格瑞拉”终于开口说:“我相信罗先生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罗梦雄一听!高兴地回答说:“那好!我这就去办。” 罗梦雄回来后,兴奋地对林娜和麦基克说:“现在可以肯定这个格瑞拉是假的了。” 麦基克问:“你怎么知道的?” 罗梦雄笑了一下,说:“它终于开口说话了!” 麦基克说:“既然如此,那我们要好好筹划一下了。罗先生曾说格瑞拉正在制造武器,能介绍一下情况吗?” 罗梦雄说:“是的!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看见了它们的武器试验,武器只有香烟盒大小,名叫磁束枪。它分两种,一种是使人立刻昏迷。另一种则能使物体发生爆炸!后一种武器只有格瑞拉一个人拥有,前一种则是每个猴子身上都佩戴着。” 麦基克吃惊地问:“后一种能让人也爆炸吗?” 罗梦雄说:“是的!” 麦基克一听,顿时沉默不语!林娜见状笑道:“怎么?害怕了?” 麦基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说:“是很可怕!但即便是它有原子弹我们也必须干!而且要想办法智取!” 罗梦雄默默地点了点头,说:“看来麦基克已经有好主意了!” 麦基克得意洋洋地说:“这个么……只不过是个建议。” “快说嘛!得意什么!”林娜一边用小拳头敲打着麦基克的背,一边说。 麦基克缩着头,说:“好!好!我说!我说!我准备从猴子手上骗两支磁束枪过来。” 林娜说:“两支管什么用。可他们有几十个哪!再说,你知道那个最厉害的磁束枪,是在真格瑞拉身上,还是假格瑞拉身上呢?” 罗梦雄说:“这个没关系!咱们不与它们正面冲突,而是采取各个击破的办法。只要有两个,我们就可以兵分两路。一路在暗中对付宫里的卫士,一路杀向格瑞拉的实验室。” 麦基克问:“那么,行动的时间问题呢?罗先生认为再过几天最合适?” 罗梦雄说:“我看,两天后就开始行动吧!” 麦基克自告奋勇地表态说:“那好!两天后我当先锋!” 格瑞拉感染病毒后的第十五天,麦基克在后殿里看见四只猴子从身边走过,忙上前说:“哎!快看你们掉了什么东西?” 猴子们回头问:“掉了什么?” 麦基克在其中一位猴子的背后,一伸手,变出一束鲜花。猴子不以为然地说:“要变就变个能吃的!这玩艺儿有什么意思啊!” 麦基克说:“要吃的是吧?当然有!你看!”说着,便从另一个猴子的背后变出一个桃子。 那只猴子高兴地接过桃子,边吃边说:“谢谢!谢谢!”另外几只猴子急了!忙对麦基克说:“你快看看我们的背后有什么?” 麦基克说:“有!有!”他一会儿从这个猴子的口袋里掏出了桃子,一会儿又从另一个猴子的怀里掏出了桃子。麦基克为它们每人都掏了两个桃子之后,那些猴子才满足地走了。 麦基克回去后,高高兴兴地拿出四支所谓的磁束枪。 罗梦雄拍着麦基克的肩膀,说:“呵!你真行啊!” 麦基克摆弄着刚骗来的磁束枪,说:“快看看这玩艺儿是怎么使用的。” 林娜问罗梦雄说:“这个上面有好几个按钮,到底哪个有用啊?” 罗梦雄说:“我也不知道。” 这时,门外刚才吃桃子的那几个猴子拼命在叫喊:“麦基克快出来。麦基克!出来!” 麦基克慌张地说:“遭了!他们发现了!” 罗梦雄笑着说:“没关系!刚好试试看这个东西灵不灵。麦基克,你去开门。” 麦基克躲在门后将门一拉,立刻冲进来四只气势汹汹的猴子,四处张望着说:“麦基克呢?” 罗梦雄装着没事样地问:“找他有事吗?” 猴子们着急地说:“他把我们身上的东西变没了!” 罗梦雄拿出磁束枪问那些猴子,说:“是这个吗?” 几个猴子见到它们的东西,高兴地说:“对对!就是它。”接着又惊叫道:“哎!千万别按上面的纽。” 罗梦雄问:“别按哪个纽?” 猴子们说:“那个蓝色的!” 罗梦雄好像是不经意地将磁束枪对准了那几个猴子,说:“啊?为什么?” 猴子们忙躲开,说:“按那个蓝纽会把人打晕的!快按那个白色的纽把它关了。” 这时,罗梦雄等人几乎同时将磁束枪对准猴子,并按下了蓝色的纽。 罗梦雄高兴地宣布:“行动正式开始了!我去格瑞拉的实验室。你们将这四个猴子绑好后,去对付宫中其它的猴子和卫士。” 林娜担心地对罗梦雄叮嘱说:“罗先生!一定要小心行事,在暗中对付它们,千万不要正面对抗!” 罗梦雄点了点头,便向格瑞拉的实验室跑去。 林娜和麦基克将猴子们绑好后,站在后殿的一个空房间门口。只要一有猴子和卫士过来,便神神秘秘地说:“咳!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而他们只要一进去就晕了!不一会儿,房间就横七竖八地躺倒了一大片。 麦基克拿着磁束枪,笑呵呵地对林娜说:“这玩艺儿真不错,将来我们走的时候,带上它几个!抢银行都可以了。” 林娜说:“麦基克快看,又来了三只猴子。” 麦基克笑嘻嘻地迎上前,说:“咳!你们快来看这里面发生……”麦基克的话音未落,就像面一样地瘫在了地上。 林娜见状,大吃一惊!连忙举起磁束枪对那几个猴子发射。但是只倒下两个,另一个却是毫无反应。 “林娜!听得出我是谁吗?”林娜听到这个声音后,浑身一颤!因为他听出来了——那是格瑞拉的声音。 “你、你怎么会没死?”林娜脸色苍白地问。 “神怎么可能会死呢?”格瑞拉摇摇摆摆走过去,伸出长臂一把握住林娜的脖子,像拎小鸡样缓缓地举了起来。 林娜被格瑞拉掐得连喊都喊不出来,四肢拼命地挣扎着! 这时候,麦基克醒了!他看见正在痛苦中挣扎的林娜危在旦夕时,便奋不顾身地举起一张椅子朝格瑞拉的头顶砸去。 椅子砸碎了!但是格瑞拉却安然无恙。他把林娜往地下一丢,缓缓地转过脸来,望着麦基克粗声粗气地说:“这么快就醒啦?” 麦基克哈哈一笑,说:“你以为自己的本事有多大?不过是一只猴子而已!” 格瑞拉一听,猴毛顿时气竖了起来!他奋力朝麦基克抓去,恨不得立刻把麦基克撕成两半!但是麦基克的身手非常灵活,让格瑞拉扑了一个空。 “哈哈!来啊!谁怕你!哈哈!哈哈!”麦基克边笑边朝外面跑。 这时,格瑞拉的面罩上闪现出了红光,如雄师般地大吼一声!在这吼声中,麦基克的笑声戛然停止!像是被电击了一下,缓缓地倒在了地上。鲜血渐渐地从他的七孔中流了出来。但是他的脸上仍然带着微笑,他把欢乐也带走了!从此人们再也看不到他那精彩的魔术表演和幽默的笑容了! “麦基克!麦基克!麦基克啊!”林娜边朝麦基克身体艰难地爬行,边发出一阵阵裂人心肺的哭喊声!那凄惨的声音传出了多安宫,在山谷里久久地回荡着,仿佛大地也在为之悲痛! “说!罗梦雄在哪儿?”这时候,格瑞拉的脚踏在林娜的手上,怒不可遏地咆哮着。 第五章 第一节以牙还牙 且说当日,罗梦雄孤身来到格瑞拉的实验室后,一下子放倒了好几名卫士,他在到处寻找格瑞拉的身影。 突然,扬声器里,传来了格瑞拉的声音:“罗先生!您是在找我吗?” 罗梦雄听到这个声音后,大吃一惊!罗梦雄一边四处张望,一边问:“你还没死?”。 格瑞拉哈哈大笑地说:“你的那些病毒,对我根本没用!让你失望了吧?快放下武器!” 罗梦雄紧张地说:“除非我能当面看见你。” 格瑞拉说:“看来你不信!那好吧!我就证实给你看!”话音刚落,罗梦雄身后的一扇暗门缓缓地打开了。 罗梦雄一转身,看见身穿卫士服装的格瑞拉坐在里面。他立即举起手中的磁束枪,朝着格瑞拉按下了蓝色的按钮。 可是格瑞拉却毫无反应!他微笑着对罗梦雄说:“知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吗?”罗梦雄吃惊地摇了摇头。格瑞拉解释说:“它能发出一种干扰正常人大脑的电磁波。可惜啊!我不是正常人,明白啦?好了!带下去吧!” 话音刚落,几只猴子立即扑上去将罗梦雄带走了。 罗梦雄和林娜被关在以前关格瑞拉的铁笼里,整整两天没有给他们提供水和食物了。一群猴子闲着没事,在笼子外面逗他们。 它们拿着面包,提着水桶,不断地朝笼子里喊:“笑一个,笑一个!哎?他真的笑了!”于是,它们揪下一小块面包朝笼子里丢。 “笑一个,笑一个!哎?好!笑得真好看!”于是,猴子们又从桶里舀一杯水往笼子里洒去。 罗梦雄气得浑身发抖!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成为猴子们的玩耍对象,而为了生存,他们又不得不忍受这奇耻大辱。 不一会儿,格瑞拉摇摇摆摆地来了,它隔着铁笼笑眯眯地问罗梦雄:“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吗?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罗梦雄怒视着格瑞拉一言不发。 格瑞拉笑了笑,说:“别这样看着我,这样对你们是很公平的!因为这是我曾经住过的地方。”接着,格瑞拉又说:“可惜啊!你们差一点儿就成功了,可是当初为什么不提前几天动手呢?” 罗梦雄咬牙切齿地说:“是的!我真后悔!但不知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好了呢?” 格瑞拉用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说:“慢慢想吧!不过你们再也不可能有机会了。” 罗梦雄大义凛然地说:“要杀就杀!要剐就剐!随你的便。” 格瑞拉摇了摇头,装着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说:“不!我会把你们养起来,就像你们过去养我一样。” 罗梦雄说:“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们吗?” 格瑞拉回答说:“是的!你可以这么认为。可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你要破坏我们之间的约定呢?” 罗梦雄怒发冲冠地说:“你还有脸跟我谈什么约定!那个约定早被你破坏了。” 格瑞拉好像是受到冤枉似地,问:“哦?你说说看,我什么地方破坏约定了?” 罗梦雄慷慨激昂地说:“你认为自己真的是神吗?可你居然把你那丑陋的形象放在大殿上让人类去朝拜。你已经得到了自由!已经作威作福了!可为什么还要制造越来越多的同类去欺压人类?你害死了罗博家族几百人的性命哪!还嫌不够,还在继续害人!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吗?你对人类犯下了滔天的罪行!你是个十恶不赦恶魔!早晚有一天你会遭到报应的。” 格瑞拉慢条斯理地回答说:“你太偏激了!为什么不先问问我这样做的理由呢?” 接着,格瑞拉的语速开始加快,“那些死去的人之所以死,是因为他们的存在对我的利益构成了威胁!可是有一点你是清楚的,我并没有亲手杀他们。这应该不算是违反约定吧!如果你说我这是恶魔行径的话,那我问你:曾经有多少只无辜的猴子惨死在你的手里?如果你说因为那不是你同类的话,那我再问你:全世界每天都在因战争而死人,你为他们悲伤过吗?你也许会说:那是民族争端中必然要流的血,那是宗教冲突中必然的结果,你甚至还会为那些因理想不同而战死的人高歌。可你为什么不认为那是恶魔的行径呢?在人类历史上凡是能被冠以“英雄”二字的人,哪个不是双手沾满了鲜血?为什么他们能被人们放在殿堂之上受人崇拜,而我就不行呢?难道他们是神吗?你说我的形象丑陋,那只是人类的观点!你们以为我会剃掉这身可爱的毛发去追求人类的美吗?你们错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人类去追求我们这种美。” 罗梦雄听后,哈哈大笑地说:“格瑞拉!你太自大了!你知道,人类有几十亿,而你和你的同类才有多少!你是一只井底之蛙,只能在这小小的多安宫里做美梦。你以为这朗朗乾坤,真的能被你颠倒吗?你以为善恶、美丑真的可以混为一谈吗?” 格瑞拉说:“你不信吗?那我就做给你看!你们引以为自豪的人类,其实是很脆弱的。在我的眼里他们不堪一击!因为,我才是地球上最高级的动物。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和人类的比例就会颠倒过来。” 罗梦雄吃惊地问:“格瑞拉!你想干什么?” 格瑞拉说:“从和你的交往中,我就可以看出人类是容不下我们的,除非我们能强大到使人类无法与我们抗衡。” 罗梦雄又问:“你准备如何做到这一点?” 格瑞拉笑了笑,说:“你不是想消灭我吗?我可以用你对付我的办法去对付人类。” 罗梦雄惊恐万状地朝格瑞拉怒吼道:“格瑞拉!你不能这么做!” 格瑞拉不以为然地回答说:“可这是你教我的!”说完,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此时,罗梦雄的眼睛睁到了极限,他握着铁栏杆,不断地叫喊着:“格瑞拉!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做!你会毁灭大自然的。” 罗梦雄在这不断的叫喊声中晕了过去!真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当罗梦雄在林娜的怀里醒来时,眼含着热泪说:“林娜啊!我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为什么要去研究那玛瑙里的基因呢?我真不该有这么强的好奇心。是我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放出了魔鬼!是我给人类带来了灾难!因此,我被关在这个笼子里忍受猴子的折磨是罪有应得!只是连累了你们!” 林娜温柔地亲吻了一下罗梦雄的脸庞,笑了笑,说:“我们不必过于自责。因为探索未知是科学工作者的天职。我们是抱着美好的愿望去研究它的,希望揭开人类更多的谜,希望将新的发现造福于人类,对吗?你曾经告诉过我,人类一旦揭开基因的奥秘就可以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了!而现实并不一定是这样,因为同时还会出现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现在的结果说明了这一点。科学本身就是一把双刃剑。但是,我相信邪恶势力终究是要失败的!” 罗梦雄失望地摇摇头,心灰意冷地说:“话虽这么说,可放眼天下谁是格瑞拉的对手啊!假以时日它必然会变得更加强大,人类的灾难是在所难免啦!” 林娜提醒说:“罗先生难道忘了还有个钟天宝吗?” 罗梦雄一听“钟天宝”几个字,顿时眼睛一亮!他紧紧地抓住林娜的手,激动地说:“对!钟天宝一定能对付格瑞拉!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把信送出去,让钟天宝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第二节夜盗神宫 格瑞拉逃脱了死亡的厄运之后,一直在不断地反思。它认为人类太可怕了!它意识到人类决不可能仁慈到允许猴子和他们享有平起平坐的权利。 必须使自己强大起来,强大到人类无法消灭自己才行。以前它只是想想,但是现在它要开始实施了,而且认为要尽快地实施。 因此它开始扩建多安宫,购买各种仪器设备和大量的物资。 不久,多安宫的房顶上便耸立起无数奇形怪状的天线。 在新扩建的大楼里有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里面布置得像指挥中心一样。超现代化仪器上,密密麻麻的指示灯像天上的星星般地闪烁着,超大显示屏上有无数个波形在上面抖动,一群身穿隔离衣的猴子在里面日夜不停地忙碌着! 一天,格瑞拉背着手臂,一摇一摆地走进了这个大厅,大声问道:“准备好了吗?” 格瑞拉的话音刚落,就传来一阵猴子们的报告声:“一号准备完毕!”“二号准备完毕!”“三号准备完毕!” 格瑞拉环视了一圈后,傲慢地说了声:“开始!” 这时又传来一阵猴子们的报告声:“一号已经启动!”“二号已经启动!”“三号已经启动!” 格瑞拉紧张地盯着大屏幕,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结果。突然,再次响起了一阵报告声:“A国的一枚导弹已经在太平洋爆炸!”“B国的通讯系统已经全部瘫痪!”“C国的卫星已经在太空中自爆!” 格瑞拉仰起头,哈哈大笑着说:“很快我们就可以和人类公平地对话了!” 一只猴子问:“教主!我们为什么不让他们的导弹在人群里爆炸呢?” “暂时还不行!等我们更强大之后才可以这么做。到时候,人类必须遵从我们的意愿,否则他们就不可以活着。”说完,格瑞拉又哈哈大笑起来。 为了满足日益庞大的开支,格瑞拉想到了一个从教徒们身上搜刮钱财的好办法。它先假借多安神的旨意说:“对神的忠心,体现在你们对神的奉献上,谁对本教贡献的金钱多,谁就可以得到神更多的恩惠!” 以后,它今天对这个信徒说:“啊!我看出来了,你的心里充满着对神的不敬,灾难就要来临了!”明天对那个信徒说:“啊!神说了,你对神越来越不忠了,灾难就要来临了!” 不久,那些人真的莫名其妙地死去了。顿时,整个多安教内人心惶惶,人们纷纷抢着捐钱捐物,以博得神的欢心。钱源源不断地流进了多安宫。 人们信仰神是因为想从神那里得到恩惠,但是神使那些信仰他的信徒们变得越来越穷时,信徒们对他们的信仰便会产生怀疑了。 一日,信徒们在多安宫的集会刚刚散去,蒙德在宫门外听到一位叫若曼的头领自言自语说:“真他妈的是个魔教!” 蒙德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到无人之处问:“你好大的胆子,刚才自言自语地说什么?” 若曼顿时面如土色!但随即又大义凛然地对蒙德说:“不错!我刚才说多安教,现在他妈的成了魔教!你可以立功了!” 蒙德问若曼:“你为什么要骂多安教是魔教呢?” 若曼义愤填膺地说:“以前的多安神,在人们的心中是何等的神圣!教中的兄弟姐妹们无不崇尚仁义、行善积德!可说是万众一心!而今我教已是一片散沙!你看多安宫的殿堂上摆放着的不是魔鬼,是什么?为什么人人都变得心怀鬼胎?为什么人人都变得如此地贪婪和腐败?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无辜地死去?仁义呢?慈悲呢?道德呢?难道我们千百年来的信仰应该是这样的吗?” 蒙德点了点头,道:“不用多说了,放心吧!我不会去告发你的。今天晚上,希望你能到我这里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说完,转身就走。若曼站在那儿,满怀感激地望着蒙德离去的背影。 当天晚上,若曼只身来到了蒙德的府上。见蒙德身着睡衣,忙说:“哟!我来的不是时候。” 蒙德微笑着摇了摇头,说:“正是时候!”双方就坐后,蒙德一言不发地望着若曼。 若曼奇怪地问蒙德:“右使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蒙德笑了笑,说:“是的!你认为教主真的是神派来的吗?” 若曼说:“如果他不具有神的威力,我决不会信他!” 蒙德又问:“那你愿意追随这样的神吗?” 若曼愣了一下,回答说:“我正是因为对他不满,今天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蒙德继续问:“如果有人对你说,坐在大殿上的不是神,你会相信吗?” 若曼吃惊地望着蒙德:“他如果不是神,那一定是魔鬼啦?” 蒙德凝视着若曼:“你怕了吗?” 若曼挺起胸膛,说:“我怎么会怕魔鬼?如果他真是魔鬼,我相信所有的人都会义不容辞地站出来和他拼命!” 蒙德站起来问若曼:“那你相信他是魔鬼吗?” 若曼想了一下,回答说:“我信!” 蒙德虎视眈眈地问:“凭什么?” 若曼解释说:“就凭多安宫的大殿上,已不再是我们心目中的多安神像。就凭教主的所作所为,已经背离了多安教原教旨。” 蒙德高兴地说:“好!请跟我来!” 若曼跟随着蒙德来到后厅时,大吃一惊地发现已有二十几名教中的头领坐在里面。蒙德笑了笑,说:“不必惊慌!这些都是教中和我们有着同样想法的人。”若曼这才转惊为喜地对诸位说:“若曼愚钝,现在才刚刚醒悟!” 这些人都是蒙德的死党,他们已经密谋很久了,并且已经备足了枪支弹药。但在蒙德的心中有一个两难的结,始终打不开。 一是,教主的威力使信徒们感到他太像个神了!如果自己贸然行动之后,如何向教众们交代呢? 二是,如果先做信徒们的工作,则人多嘴杂,容易泄露机密。 在如此两难的境地下,蒙德只好一边观望,一边秘密地网罗一些可靠的党羽。 自从若曼加入后,若曼便不断地向蒙德进言。若曼建议说:“我们应该尽快地去秘密联络各部教众,将其恶魔的真面目告知于天下。” 蒙德摇摇头,说:“暂时不行!” 过几天,若曼又向蒙德建议说:“我们应该立刻冲进多安宫,夺取教主之位后,再宣布他的恶魔行径。” 蒙德还是摇摇头,说:“时机不成熟!暂时还不行。” 过了一阵,若曼向蒙德再次建议说:“要不我们采取暗杀的办法,将教主杀死后,就说是神灵的惩罚!” 蒙德听后,眼睛顿时一亮!心想:对啊!如果我们从秘道里冲进去,将他们一网打尽之后,再佯装毫不知情地去处理这件事,不就成啦? 当天晚上,蒙德立即召集他的死党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在会上蒙德宣布立即着手行动,准备通过秘道向多安宫进行突袭。为此,蒙德做了十分详细的计划安排。 他命令:将所有的武器弹药立即运进秘道,三日内必须弄清多安宫内部的所有情况,于第四日夜里对多安宫实施攻击!不留一个活口,行动时必须全部蒙面。 却说,罗梦雄和林娜被关进铁笼之后,真是苦不堪言!每日只给一盆生的蔬菜和瓜果,大小急都在笼子里解决。 以前罗梦雄为防格瑞拉而在铁笼四周设立的高压电网,现在成了他们逃生的最大障碍。 一天夜间,罗梦雄在黑暗中看见一个蒙面人,鬼鬼祟祟地进来到处张望。罗梦雄知道这个人一定不是多安宫里的人,很有可能是教中的反叛力量,于是示意林娜屏住呼吸。 当那个蒙面人来到铁笼旁边时,罗梦雄突然说了声:“你跑不了了!” 那个蒙面人猛然间听到这个声音,吓得魂不附体地跪在地上,一边四处张望,一边不断求饶说:“饶命啊!饶命啊!” 罗梦雄对那个蒙面人说:“现在你还死不了!但你必须替我带个话出去!” 那个蒙面人忙回答说:“好的!好的!”这时他才看清,原来是一位被关在笼子里的人在跟他说话,便问罗梦雄:“你是谁?” 罗梦雄说:“我叫罗梦雄!回去告诉你们的人,千万不要贸然行动,因为这里的危险你们还不知道。你们现在的教主,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禽兽。要想除掉它,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到一个名叫钟天宝的人。” 蒙面人望着笼子里两个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的人,胆战心惊地问:“我、我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可是、可是、可是你们怎么会被关在笼子里呢?” 罗梦雄说:“因为我们想除掉这个禽兽!但是失败了。快回去吧!如果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问我。” 蒙德听到这个消息后,沉思了好长时间。他心想:怎么又冒出一个罗梦雄呢?罗梦雄是什么人呢?难道是给教主做实验的那罗先生吗?难道他和现在的教主不是一伙的?可教主明明是他们带来的,如果是他,那现在怎么会被锁进了铁笼里呢?为什么他也想除掉教主呢?是内部分裂?罗梦雄怎么知道有人要行动,又为什么说必须去求助于一个叫钟天宝的人呢?蒙德认为,既然罗梦雄这么说就一定有原因。为了进一步弄清真相,蒙德决定亲自去看个明白。 第二天夜里,罗梦雄见过的那个蒙面人又来了。他悄悄地摸到罗梦雄的铁笼跟前问:“我们还有些问题不明白,所以再次前来请教。” 罗梦雄说:“问吧!” 蒙面人问:“现在的教主到底是什么人?” 罗梦雄回答说:“其实它根本就不是人!” 蒙面人吃惊地问:“他不是人,那是什么?” 罗梦雄说:“这件事情就说来话长了!实话告诉你们,那是一只含有特殊基因的黑猩猩!原来我们是用它来做试验的,可是现在失控了!因为它在智力和超能力方面比人类强很多!” 这时候,躲在后面的蒙德听到这些话后,走了出来。“本人还有一事不明,请不吝赐教!” 罗梦雄问:“你是……?” 蒙德冷冷地回答道:“我叫蒙德!” 罗梦雄说:“我听说过你的名字,请问吧!” 蒙德咬牙切齿地问:“你们为什么要假扮神灵,愚弄我教?” 罗梦雄深感内疚地解释说:“因为,我们想得到那块被你们当作圣物的石头!” 蒙德又问:“那块石头对你们有什么用呢?” 罗梦雄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低声说:“因为那块石头里含有一种特殊基因所必需的元素!于是——” 蒙德愤怒地接上去说:“于是你们就不择手段地亵渎神灵,愚弄本教,残害教众,以获取你们想要的元素,对吗?” 罗梦雄惭愧地回答说:“是的!我们对贵教犯下了滔天罪行!万死亦不能赎其罪!” 林娜插话说:“蒙德!你随时可以取我们的性命。但我认为,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个。大敌当前,应该想办法尽快除去这个将要危害整个人类的魔头!” 蒙德强压内心的愤怒,冷静了一会儿后,问:“你们为什么口口声声说,只有一个叫钟天宝的人才能制住这个魔头呢?” 罗梦雄说:“因为这个魔头的超能力威力无比,一般人很难制服它。而钟天宝也是含有这种特殊基因的人,要想除去这个恶魔只有靠他了。” 蒙德问:“他不是一只你们做实验的猴子?” 罗梦雄说:“不是!他是一个真正的人类!” 随后蒙德又详细地问了很多问题,罗梦雄一一地回答后,又将格瑞拉放病毒的地方告诉了蒙德。最后一再叮嘱说:“一定要将格瑞拉试验的病毒带给钟天宝去研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蒙德说了声:“知道了!”说完转身要走。 罗梦雄连忙问:“蒙德!你为什么不问我们钟天宝的详细地址呢?” 蒙德说:“等我定下来派谁去的时候,他会来详细问你的!” 罗梦雄焦急地说:“要快啊!” 蒙德冷冷地回答说:“你们现在被关在笼子里了才知道着急啦,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蒙德心里十分清楚,要盗取的不是珍宝而是能置人于死地的病毒。如果让那些没进过实验室的手下去办这件事,肯定不行。所以,他决定亲自出马。 当天夜里,蒙德回去换了一套装束重新潜入了多安宫。只见他身披厚实的外衣,带着大口罩和橡胶手套,活像个幽灵! 蒙德按照罗梦雄所说的路线,悄悄地进入了格瑞拉的实验室。实验室共有三道门,一般进出时必须消毒三次,它也是防止病毒外泄的三道屏障。门虽然平时不锁,但无人敢擅自入内,因为谁都知道那是个危险境地。可蒙德哪管这么多,他推开门便径直地闯入了。 但是,当他进去之后便犯难了:这么多相似的柜子,这么多的瓶瓶罐罐,哪一个是病毒呢?因为时间关系,蒙德来不及仔细研究,所以他找了一只盆,将看上去像是装病毒的器皿都往里面放。 夜深人静的时候,细小的器皿碰撞声惊醒了一只猴子,他警觉地起身,顺着声响走了过去。 实验室的门开了!是谁在里面呢?“是谁?”那只猴子站在实验室外边喝道。 此时,蒙德手里正拿着一个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玻璃器皿,考虑要不要放进盆子里。猛然间听到一声喝,吓得手一抖,砰地一声,器皿跌落在地上,打破了。随即他拔腿向门外跑去,跑到第三道门时,刚好和那只猴子撞了个满怀,蒙德推开猴子夺路而逃。 “有盗贼!”随着那只猴子的这一声呐喊,神宫内顿时灯火通明。神宫护卫们纷纷涌了进来。 突然一阵枪响!宫内又成一片黑暗。当灯再次亮起时,哪里还有半个盗贼的影子! “怎么回事!”格瑞拉跑进来问道。那只猴子将刚才的情景叙述了一遍之后,格瑞拉命令:“再给我仔细地搜!” 不一会儿,一个护卫跑来禀报,说:“发现一个秘道。” “一个秘道?”格瑞拉听后吃了一惊!连忙带人跑去一看,果然! 他心想:这一定是教中的人所为!可他们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实验室感兴趣呢? 当格瑞拉来到自己的实验室,看到病毒培养皿被打翻在地,而且上面还有一个脚印时,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第三节神的圣水 蒙德逃到家中后,又是懊恼,又是害怕。他懊恼的是,当时只顾逃命,忘了把病毒带出来。害怕的是,与卫士相撞时,被卫士认出来怎么办?一向处变不惊的蒙德,此时,变得焦躁不安,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若曼望着蒙德问:“我们的计划还实施吗?” 蒙德摇头说:“计划必须停止,应该尽快去找到那个钟天宝。” 若曼问:“怎么找他?” 蒙德搓着手,说:“等事情平息之后,我们必须再进一次宫向罗梦雄问个清楚!” 这时候,一位属下气喘吁吁地跑来向蒙德禀报,说:“不好了!有一条秘道被他们发现了!” 蒙德大吃一惊!忙问:“那你采取措施了吗?” 那位属下回答说:“是的!我已经把通往我们这里的那条秘道给炸了!” 蒙德松了口气,说:“做得好!” 若曼问蒙德:“那我们怎么进宫啊?” 蒙德咬了咬牙,说:“不进了!我亲自去找钟天宝。在我回来之前你们不可轻举妄动!”蒙德之所以突然决定亲自去找钟天宝,是因为他知道秘道被发现之后,教主必然会追究他这个多安宫的监造者,留下来无异于赌命! 第二天清早,蒙德收拾好行囊,蹑手蹑脚地朝后门走去,他准备不辞而别了。 可是,没想到刚走到后门口,背后突然传来老潘克勒力亚的声音:“准备到哪里去?” 蒙德转过脸来见是父亲,于是满脸堆笑地解释说:“哟!父亲起得那么早啊!我准备出去一趟。” 潘克勒力亚看了看蒙德的行囊,问:“是要出远门吗?” 蒙德见瞒不过只好说:“是的,我昨天半夜才得知国外的一位好朋友去世了,我急着去参加他的葬礼。” 潘克勒力亚眉头一皱,凝视了蒙德半天,说了句:“你恐怕去不成了!” 蒙德一听,顿时紧张地问:“为什么?” 潘克勒力亚望着神情显得有点怪异的蒙德,说:“刚接到教主的旨意,要我们马上去开紧急会议。” 蒙德连忙说:“我不能去参加这个会了。” 潘克勒力亚厉声喝道:“你敢违背神的旨意吗?” 蒙德摇了摇头,说:“我尊敬的父亲,我们都受骗了!那个所谓的神是假的,他们实际上是一群恶魔!” 潘克勒力亚听到这席话后,立刻气得满面通红,义正词严地对蒙德训斥,说:“你敢亵渎神灵!我打死你。”说着,举起手杖朝蒙德砸过来。 蒙德拦住手杖,说:“父亲!听我把话说完再打死我不迟!” “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说吧!”潘克勒力亚收住手杖,气喘吁吁地怒视着蒙德,从不断晃动的大耳环可以看出他浑身都在颤抖。 当蒙德简要地从如何在建神宫时设置秘道,到在秘道里听到的消息,以及罗梦雄告诉他的事,一一道了出来。潘克勒力亚听后大吃一惊!嘴角不断地抽动起来,但是,他随后又辩驳说:“如果罗梦雄他们是假借神灵,那么教主将他们关起来,就是替神灵惩罚!罗梦雄他们的话怎么可以信呢?如果教主不是神,那他怎么会有神的威力呢!” 蒙德问:“父亲凭什么说,有神的威力就一定是神呢?如果这一切都是人为的呢?” 潘克勒力亚将手中的拐杖向上一指,说:“银河星日之夜,几十万人亲眼看见的多安神,是假的吗?圣物里神的声音也是假的吗?教主那神才会有的威力,也是假的吗?” 蒙德焦急万分地解释,说:“父亲大人!这种事我在国外见得多了,什么死者的灵魂可以附在巫师的身上说话,什么巫师能用录音机录下鬼魂的声音。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其实,巫师是用腹语来蒙骗人们。世界上有很多谜的确让人猜不透,但这不等于就一定是真的!照你的逻辑,胡迪尼在表演魔术时,任何镣铐都锁不住他,那么他应该是神!大卫·科波非尔在表演魔术时会飞,那么他也应该是神!不是吗?” 潘克勒力亚倔犟地说:“除非你能找到一个有教主那种神力的人来证明给我看!” 蒙德点了点头,道:“说实话,我此次出门就是要去寻找能帮我们揭开这个谜的人。” 潘克勒力亚一转身,背对着蒙德说:“那好!你去证明给我看!如果你揭不开这个谜,就永远不要回来了!”说完,便朝房内走去。 蒙德扑嗵跪在了地上,朝着父亲的背影磕了三个头。他眼含着热泪,拎着行囊飞也似地离开了。 蒙德是潘克勒力亚家族中最聪明、最有学问的。老潘克勒力亚一直都对他非常信任,况且,蒙德所说的句句在理。只是此事太过严重,在没有完全弄清事实真相以前,老潘克勒力亚不敢有丝毫表露。 按照教主的旨意,多安教的主要头目们,早早地来到了多安神宫。当格瑞拉出现的时候,所有的人都齐齐地跪拜了下去。 “都免了吧!”格瑞拉用十分生硬的口气说了一句。 听到教主的话里带着怒气!众人起身后都畏惧地低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喘。 格瑞拉就座后,向人群扫视了一眼,问:“蒙德怎么没来?” 潘克勒力亚忙上前回答说:“蒙德昨天晚上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他可能不知道今天开会的事。” 格瑞拉又问:“蒙德昨天晚上到哪里去啦?” 潘克勒力亚唯唯喏喏地回答说:“这个!确实不知道。” 格瑞拉冷笑了一下,对众人说:“我早就对你们说过,如果有谁敢对神不敬,那么,灾难就会降临到谁的头上。这句话,很快又要应验了。昨天夜里有人私自闯进了神宫,这是对神灵的极大冒犯!是我们神教的叛逆行为!我不想指出这个人是谁,但这个人会在近日内痛苦地死去,和他交往的人也会死。” 众人一听,慌忙跪下齐声说:“请教主务必指出那个叛逆,免得大家都受牵连!” 格瑞拉摆摆手,说:“大家不必惊慌!我将用多安神的‘圣水’来清洗你们的心灵,使你们免受恶魔的侵袭。”说完手一招,几个神宫的卫士抬上来两个箱子。 格瑞拉指着箱子,对众人说:“把这些‘圣水’带回去,凡忠实于我教的信徒,每人均可得到一支。把‘圣水’融合到你们的血液里,就可以得到神的保护!” 众人齐声说:“谢教主关怀!” 分发“圣水”时,始终没有叫到潘克勒力亚的名字。当众人高高兴兴地领走了“圣水”,神宫的大殿里只剩下格瑞拉和潘克勒力亚时,潘克勒力亚问:“教主!我的‘圣水’呢?” 格瑞拉冷笑了一下,对潘克勒力亚说:“你就不用发了,通过秘道自己过来拿吧!” 潘克勒力亚一听这话,连忙跪下说:“我不明白教主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格瑞拉低下头,凝视着潘克勒力亚,用一种调侃的口气问:“不知道秘道是怎么回事吗?” 潘克勒力亚坦然自若地望着格瑞拉,回答说:“我真的是一点也不知道啊!” 格瑞拉站起身说:“那好!你证明给我看。” 潘克勒力亚迷惑不解地问:“如何证明?” 格瑞拉恶狠狠地说:“七日后再来见我!”说完,将它那长长的手臂往后一背,走了。 潘克勒力亚回到家后,心情非常沉重,随后便一病不起。老潘克勒力亚病倒后的第二天,把他的大儿子多莫叫到身边,进行了一次私下的谈话。 不一会,从房间传出了多莫和老潘克勒力亚争执的声音: “不!我决不会这样做!” “你要不这么做,就不是我的儿子!” 多莫出来后,家人们上前问:“怎么了?”多莫摇头不语,只是一个劲地流泪! 第三天,老潘克勒力亚被送往医院。第五天,医院还未来得及弄清病因,潘克勒力亚就突然死亡了。 随后,潘克勒力亚家族的人相继被送到了医院,并在几天内都死了。 再后来,便是接触过潘克勒力亚家族的人也陆续得病了,就连医院的医生也未能幸免于难。 自老潘克勒力亚死后仅两周时间,已有数百人莫名其妙地死亡。而且每天得病及死亡的人数都在以几何倍数往上增长,只有使用过“圣水”的人能安然无恙。 所有的人都恐慌了!死亡的阴云笼罩着整个巴布拉!几乎每个人都在诅咒潘克勒力亚家族,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冒犯了神灵而给人们带来的灾难!得到过“圣水”的人则对他们的神更加感恩戴德,认为是神灵保佑了他们。 “圣水”!我要“圣水”!非多安教的人也在四处打听,因为他们看到了“圣水”的神奇效果。 此时,人们不得不信“圣水”是他们生命的惟一希望!只有加入多安教才能买到“圣水”!因此,要求加入多安教的浪潮,很快席卷了整个国家。 疫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格瑞拉的想象!他原计划是先用抗病毒血清当作“圣水”来控制疫情,然后再按照自己的意愿决定疫情的导向!然而,病毒已经通过在巴布拉的外国商人和旅游者蔓延到了世界各地。抗病毒血清远远不够,局面即将失控了!但格瑞拉并不为此而感到遗憾!因为,死去的人都不是他的同类! 灾难已经降临!没有人知道这场灾难究竟祸起何处,只知道每时每刻都有人在这场灾难中无辜地死去,灾难的雪球到底还要滚多大,灾难何时才能停止呢? 第四节祸从天降 且说蒙德当日含泪离家后,登上了前往中国的飞机。一路上父亲的话始终回响在耳边: “揭不开这个谜,你就永远不要回来了!”“揭不开这个谜,你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蒙德的心情十分沉重!他知道自己一走,教主肯定会更怀疑,潘可勒力亚家族一定会受到牵连,他感到自己太自私了! 但眼下已没有别的路可走,只有找到钟天宝,而且一定要尽快找到钟天宝!蒙德但愿自己真的能救多安教于水火之中。 可是,钟天宝到底是什么人呢?到哪儿去找他呢? 飞机徐徐地在中国大地上降落了!谁也不知道,从这班飞机上走下了一位将给成千上万的中国人带来厄运的乘客。 蒙德一入境,便四处打听有关钟天宝的消息。 “请问您知道到哪儿能找到钟天宝吗?” “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请问您知道到哪儿能找到钟天宝吗?听说他是个名人!” “他演过什么电影吗?” 蒙德既不知道他要找的人是男是女,也不知道他要找的人是干什么的,因此,蒙德打听了一天后,失望得很!只好随便找了一家酒店先住下了。 在酒店的房间里,蒙德坐立不安!他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是听错了?难道没这个人?不行!还是要出去问。 于是,他又来到酒店的大厅里,见一个人,问一个人。这时,一位酒店的女服务员走过来,问:“请问先生要找的那个叫钟天宝的人是干什么的?” 这一问把蒙德给问住了,蒙德吱吱唔唔地回答说:“我只知道他是个很能的人。” 女服务员笑着说:“我们国家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我们老家也有一个叫钟天宝人,据说是个神童,不知是不是您要找的人?” 蒙德一听,顿时喜出望外!忙问:“你们老家在哪里?怎么找他?” 女服务员回答说:“我的老家在天安市,钟天宝在我们那儿可是个出了名的人物,您到了那儿一问便知!” 蒙德高兴地说:“是名人!对了!他是名人!太谢谢您了!” 蒙德得知钟天宝的下落之后,立即订了一张第二天上午十点钟前往天安市的飞机票。 可是,到了第二天上午,蒙德起不来了!飞机起飞前一个小时,服务员打电话给蒙德,提醒说:“先生!您订的是今天上午十点的飞机票!” 蒙德有气无力地回答说:“我知道,可能是我太累了!也可能是时差没倒过来。实在是去不了了!能帮我把机票给退了吗?” 服务员关切地问:“要不要给您请医生?” 蒙德说:“谢谢!我想暂时不用,休息一会儿可能就会好的。” 服务员说:“好的!机票的事请放心,马上去给您办!” 当天下午五点,酒店总台接到了蒙德的求救电话—— 蒙德被救护车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医院立即对蒙德实施了抢救,并对他进行了全面的检查。 检查结果发现,蒙德的脑部及内脏都在大量渗血,血液里生成了大量异常细胞,所有脏器的功能都处于极度衰竭状态。这到底是什么病?临床医生们全都不知所措了!这时他们想起了他们的霍院长。 霍院长是医院中年轻医生们心目中的绝对权威。因为,霍院长常能出人意料地使一些疑难危重病人起死回生遇难呈祥。 但此时,霍院长在抢救一名大多数医生都认为无能为力的心肌梗塞病人。只见霍院长正坐在心电显示屏幕前,像指挥打仗样地盯着心电图,不断向护士们下医嘱。 突然,霍院长命令护士给这位病人使用“洋地黄”和“钙剂”。当时所有在场的医生、护士都惊呆了!这两种药在医学上是绝对的配伍禁忌,同时使用会使人立刻毕命!护士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院长说错了,于是她反复问了三遍。 最后霍院长不耐烦了!大声地说:“你听到的没错!是“洋地黄”和“钙剂”,而且要同时使用!” 在权威面前谁也不敢乱多嘴,只是都在为院长此嘱暗暗地捏着一把汗!如果抢救不成,院长将承担重大医疗事故的责任! 但是,病人在注射了“洋地黄”和“钙剂”之后,心跳奇迹般地恢复了! 这时所有的医生、护士都纷纷围上前去问霍院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别人用这两种药会送命,而院长使用了这两种药却能救命呢? 院长笑着回答说:任何药物都有正作用和副作用,这就要看你们如何灵活应用了,“洋地黄”和“钙剂”同时使用之所以会使人致命,原因是‘钙僵’——心肌太过收缩;而此例病人的心脏呈衰竭状态,因此,给他点“洋地黄”和“钙剂”的副作用,反而有助于病人心功能的恢复。这番见解让在场的人无不茅塞顿开! 霍院长刚刚站起身来,蒙德的临床医生挤过去对霍院长说:“又来了一位危重病人,他的症状非常奇特!” 霍院长边走边说:“好!去看一看!你继续说,他的病有什么奇特之处?” 一路上,蒙德的临床医生喋喋不休地讲述着蒙德的病情。 半路上,又有一位医生急急忙忙地跑来对霍院长说:“昨天刚抢救过来的病人又不行了!” 霍院长走进病房,看了一眼病人后,对那位医生说:“病人可能缺钠。化验一下,如果是的话,快给他补!”说完,转身就走。 一般病人的常规检查中,很少化验钠的水平。临床医生问:“院长没化验,何以知道病人缺钠呢?” 院长的头都没回,说了句:“这是经验!你看病人的额头发黑。” 当霍院长来到蒙德的病房,详细了解了蒙德的病情后,顿时皱起了眉头!在暂时还搞不清病因的情况下,霍院长的第一反应是尽快将病人隔离! 有位主治医生疑惑地问:“从病人的出血情况和血液中变异细胞的情况看,他应该属于血液病,不是什么传染病。” 霍院长反问那位主治医生:“你见过在一夜之间,脏器就衰竭到如此程度的血液病人吗?如果他是一般的血液病,那么,他在十几天前就应该走不动路了!” 蒙德入院七十二小时后死亡了。据说他死前总是喊着“包!”“包!”死的时候眼睛始终睁着,当一名护士打开他的包,发现里面有封需要转交的信时,蒙德的眼睛才终于闭上! 两天后,证明霍院长当时的决断是非常正确的!因为,蒙德所住过的酒店以及医院也发生了类似的病例。院方及时地向上级主管部门通报了此事。 随即政府下令,封锁这家医院和蒙德住过的酒店,并对接触过这两个地方的人员,进行跟踪检查。 但是,酒店和医院都是人群聚散的地方,控制的速度始终没能赶上疫情蔓延的速度,疫情在全国许多地方都陆续发生了。 医学界为什么会对蒙德的病因感到茫然呢?因为,一般所谓的传染病无非是由于致病的细菌或病毒,通过某种途径传染给人而造成的疾病。 如果是细菌引起的传染病,那么,应该能在病人的血液中找到细菌。如果是病毒引起的传染病,应该能在病人的细胞内找到寄生的病毒。但是,在蒙德的体内什么也找不到,这是为什么呢? 找不到病源体,将会给疫情的防治造成极大的困难。人们只能被动地防御,只能人心惶惶地躲在家中。一切公共场所,无形中成了人们心目中的禁地。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呢?这是不是世界末日呢?一时间世界各地谣言四起,众说纷纭。 第五节“信物”之谜 深秋十月的北方,那凋零的树叶、令人寒颤的秋风、还有那总也散不去的乌云,使整个大地显得是那么的阴暗,那么的凄凉! 钟天宝一个人在大街上若有所思地默默走着。往日的那条街是多么的繁华和热闹啊!可如今再也听不到小贩的叫卖声,看不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了。只能听到呼呼的秋风,看到漫天飞舞的树叶。 突然,一辆疾驰而来的轿车,在钟天宝身边停下,从车上急急忙忙地走下了一位天仙般美丽的姑娘,她就是对钟天宝进行专项研究的女博士方瑶。 方瑶见到钟天宝,像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说:“终于找到你了!快跟我回去!” 钟天宝问:“有急事吗?” 方瑶拉着钟天宝,边走边说:“是的!有人急着想见你。” 钟天宝上车后,来到了一幢政府办公大楼。一位政府官员模样的人接待了他们。 在接待室里,那位政府官员拿出一包东西递给钟天宝,说:“我受一个叫潘克勒力亚·蒙德的人之托,将这个东西交给你。”说完,便两眼注视着钟天宝。 钟天宝面无表情地问:“我不认识这个人!他是从哪儿来的?” 官员说:“南太平洋的一个岛国,巴布拉。” 钟天宝问:“他人呢?” 官员淡淡地说:“死了!” “死了?”钟天宝吃了一惊! 官员回答说:“是的!他就是目前这场瘟疫的第一个病人。” 钟天宝又问:“他为什么要送东西给我?” 官员说:“这也是我们想知道的!” 钟天宝打开包裹一看,里面有一个星形的金属物和一张纸条。星形金属物的正面是人物图像。纸条上歪歪斜斜地写着:请务必将此物转交天安市天才钟天宝! 政府官员解释说:“天安市叫钟天宝的有三个人,但是,能称得上天才的人,只有你了!希望你能帮我们解开这个谜! 另外,你虽然不是医学专家,但我们知道,你在基因工程领域是有相当大成就的。因此,我带了一些病人的标本给你,希望你也参与研究病源体的工作。估计标本已经送到你的实验室了。” 钟天宝的专用实验室,在学校里是最大的。里面的大部分设备都是他亲手改装的,没人知道他的真正用途。 在实验室里,钟天宝立即对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变异细胞,认真地做了一段时间的DNA分析。当结果出来时,钟天宝第一次有了震惊的感觉! 他走出实验室,十分平静地对方瑶说:“找到了。” 方瑶高兴得跳了起来,说:“啊?这么快就找到啦!让我看看!” 钟天宝将病态细胞的DNA双螺旋结构在屏幕上放大之后,指着链上的碱基结构向方瑶解释说:“你看在这里!它寄生在正常的DNA链上繁殖,破坏了原有细胞的DNA功能。当细胞坏死后,它又能游离出来侵蚀新的细胞。这种病毒的亲和力很强,因此,很难发现游离状态的病毒。” 方瑶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个和细胞DNA连在一起的结构是病毒呢?” 钟天宝天展开一段正常的DNA双螺旋结构给方瑶看,然后说:“你比较一下就知道了!” 方瑶一对比,果然,两组DNA不同之处都是多了一个相同的结构。方瑶看后感慨地说:“你的大脑比计算机还厉害,这么细小的变化也能被你发现!” 接着方瑶又问:“咦?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好像愁眉苦脸的?” 钟天宝解释说:“因为我怀疑这种病毒是人造的!” 方瑶听后,大吃一惊! 钟天宝的发现,对整个医学界都是个巨大的鼓舞!找到了病源体,就可以研制抗病毒血清!有了抗病毒血清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随后,疫情终于被逐步地控制住了。 当钟天宝正在思考这种病毒的来源时,听到了一个“谣传”:据说巴布拉有种“圣水”可以抵抗这种疾病。 这个“谣传”使钟天宝想起了不久前巴布拉曾经有一个叫潘克勒力亚·蒙德的人带给自己的东西。于是他找出了那个星状的物体,拿在手上看着看着便陷入了沉思。 这时候,方瑶刚好进来,她看见钟天宝坐在转椅上沉思,没有立刻去打扰,而是站在门口静静地观察。 心想:等他沉思完了之后,说不定又会有一件令自己吃惊的事情发生。 “站了那么久,怎么不进来啊?”钟天宝背对着门说。 方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走过去说:“呵!你背后长眼睛啊!在想什么哪?” 钟天宝将转椅转了个一百八十度,面向方瑶,说:“我想去巴布拉做一次旅行!” 方瑶一脸好奇地问:“怎么突然想去旅行?巴布拉好玩吗?” 钟天宝十分认真地说:“我想知道,蒙德身上的病毒是怎么来的?我和他素不相识,为什么要送这么奇怪的东西给我?他的背后肯定有个故事!” 方瑶看了看钟天宝手里的星状物体,说:“如果仅仅是为这件事,那还不简单!我们派几个人去了解一下不就行了,何必你亲自出马?” 钟天宝摇了摇头,说:“我总觉得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 “可是,我们还有很多重要的实验没做完哪!” “在未弄清事情真相之前,谁也不知道哪个更重要!” 方瑶心想:能让钟天宝感兴趣的事情还真不多,说不定又会弄出个什么奇迹。于是答应说:“你这么急着想去,一定有你的道理。那好吧!我去替你申请一下!” 一个月后,钟天宝的旅行申请报告终于批下来了!方瑶拿着报告兴高采烈地对钟天宝说:“已经批下来了,我们什么时间动身啊?” 钟天宝诧异地问:“我们?你也去?” 方瑶笑眯眯地瞄了一眼钟天宝,说:“怎么?你还想一个人单溜不成!告诉你,除了我以外还有两个人!除了那二人以外还有一大帮人哪!” 钟天宝笑了笑,说:“你开玩笑吧?” 方瑶认真地说:“谁跟你开玩笑!要不是我好说歹说,旅行报告哪能那么快批啊!” 钟天宝着急地说:“那也没必要去那么多人吧?” 方瑶甜甜地一笑,说:“我们是跟着旅行团走!” 第六节寻找多莫 十一月的巴布拉,仍然是春意盎然!到处是绿树成荫,鲜花盛开!钟天宝一行人随旅游团下榻在巴布拉市的海滨大酒店。 那是一座三十七层的高层建筑,它东临风景秀丽的海滨浴场,西靠繁华的萨莫尔商业街。站在海滨大酒店的顶层可将迷人的巴布拉景色尽收眼底! 钟天宝一到那里,便被当地浓郁的异国风情深深地吸引住了!“出去转转吧!”钟天宝向方瑶建议。 方瑶打着哈气,回答说:“不行,我要睡觉!” 钟天宝说:“懒猫!这么好玩的地方不去看看!偏要睡什么觉。那我自己出去了!” 方瑶争辩说:“什么懒猫啊!这叫倒时差,懂吗?” 钟天宝刚走出酒店,咦!发现方瑶跟在屁股后面。钟天宝回头问:“方瑶,你怎么不去倒时差啦?” 方瑶瞪了一眼钟天宝,说:“给你气得睡不着了!” 钟天宝笑了笑,说:“睡不着觉怪我?那你还跟着我干嘛?” 方瑶解释说:“人家是担心你的安全嘛!” 其实逛街是她的爱好,在睡觉还是逛街这个问题上,她思想斗争了半天,最后还是选择了逛街。 钟天宝摇了摇头,说:“有你在就更不安全了!” 方瑶忙问:“为什么?” 钟天宝一本正经解释说:“你想啊!要是真的有强盗,见了我最多是劫财,见了你那还不劫色?” 方瑶听了脸一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小拳头在钟天宝的背上敲打了一阵后,说:“现在学会油嘴滑舌了!出来时,你可是保证过,决不离开团队私自活动的!” 钟天宝见方瑶真的生气了,忙说:“没关系!后面不是还有两个人跟着吗?” 方瑶怒气不减地说:“那你也不能就以为很安全了!因为,这毕竟是国外!”好像她真的能当“保镖”。 钟天宝摇了摇头,说:“难道真的有人想害我们不成?” 方瑶喋喋不休地说:“难道你忘了,自己曾经是怎么被劫持出来的啦?” 钟天宝心想:不能再惹她了!否则她一定会唠叨个没完没了!于是,点头说:“对!你说得对极了!有你在我就更安全了。” 萨莫尔商业街热闹非凡,吃的、喝的、穿的、用的等各种小商品琳琅满目。叫卖的、讨价还价的、以及商店里兜售生意的喇叭声,汇成了独特的闹市交响曲! 钟天宝等人随着拥挤的人群穿梭了一圈之后,已是汗流浃背!但这个时候方瑶来劲了,她拉着钟天宝到处串。咦,你看这里!咦,你看那里! 钟天宝不耐烦地问:“逛够了没有啊?” “哼!是你自己要出来逛的,现在把我的瘾勾起来了,你又想溜,那怎么行!”方瑶死皮赖脸地拽着钟天宝的胳膊就是不放手。 “我只是想把衣服先放回去,然后再出来陪你逛。”钟天宝想把方瑶先骗回去再说。 但是没想到方瑶根本不上当,她把钟天宝的衣服往自己的腰上一系,说:“这下没话说了吧?” 钟天宝无奈地摇摇头,说:“那就继续吧!” 实际上钟天宝是想了解星形物上的画像是不是当地所信仰的神,但他转了一圈之后感到非常奇怪,因为,他发现当地人所敬仰的神居然是一张猴脸。 方瑶越逛越来劲,而钟天宝则感觉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累过,因为方瑶都是在一些衣服啊、包啊、小工艺品啊等的小摊子上窜来窜去。这些东西钟天宝根本不感兴趣。 突然,一个小男孩扑嗵跪在了方瑶的面前,慌慌张张地举着方瑶的钱包和蒙德送给钟天宝的“信物”,嘴里用当地的语言说着什么! 围观的当地人见钟天宝等人听不懂,便主动替他们充当了“翻译”:“这孩子说,他不知道你们是多安神教中的人,偷了你们的东西求你们放过他,以后再也不敢了!”。 “多安神教?”钟天宝顿时知道那个星形物是什么东西了,连忙扶起那位孩子说:“好!我不追究你,起来吧!” 当“翻译”将钟天宝的话传给那位孩子后,那位孩子激动得连连磕头。 钟天宝蹲在孩子面前,摸着他的头,又说:“好了!好了!我都说过不追究了,我能向你打听点事吗?” “翻译”将钟天宝的话告诉那个孩子后,那个男孩笑眯眯地使劲点了点头。 钟天宝接着问道:“你知道潘克勒力亚·蒙德这个人吗?” “翻译”将话传过去之后,那位孩子点了点头说了句当地语言。 “翻译”对钟天宝说:“孩子说,谁都知道这个人!问你们和他是什么关系。” 钟天宝心想当地人对神教怕成这个样子,要是和蒙德说近点,他们一定会更热心地帮我们。于是钟天宝回答说:“我和他是朋友!” 没想到“翻译”将这话传给过去后,那位孩子和围观的人群像见了鬼一样,慌慌张张地都逃跑了! 这的确是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呢? 回到酒店后,方瑶分析说:“可能他是个当地的大恶人!一般人不愿意去招惹他!” 方瑶见钟天宝对她刚才的话没反应,又说:“也有可能我们无意中触犯了神教的禁忌,比如说,不能随便与神教中的人以朋友相称啦!不能随便打听教中的情况啦!等等!” 方瑶见钟天宝还是没反应,便走上前去摇了摇钟天宝,说:“哎!你在想什么?刚才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钟天宝点头,说:“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不过恐怕没那么简单!我必须找一名当地人,深入地了解一下。”说着,钟天宝抓起房间的电话:“总台吗?给我送两份当地的报纸来。” 不一会儿,服务员拿着两份当地报纸进来了。那是一个挺精干的小伙子。 钟天宝手里拿着一百美元对服务员说:“你把这两份报纸用当地的语言读一遍,再用英文逐字逐句地给我解释一下,好吗?” 服务员望着钟天宝手里的一百美元,高兴地说:“当然可以!”服务员花了三个多小时,才把那两份报纸“读”完。钟天宝将一百美元交给服务员后,又拿出一百美元,用当地语言对那位服务员说:“能跟我谈谈吗?” 服务员两眼瞪着钟天宝手里的美元,说:“原来先生会说我们当地的语言,十分乐意为您效劳!” 钟天宝直截了当地说:“我想了解些有关多安神教的事情!” 服务员说:“你问对人了!我就是多安教的人,现在我们国家大部分人都加入了本教。”接下去服务员将多安神教的历史,以及现况向钟天宝做了大概的介绍。 服务员介绍完之后,钟天宝又问:“你了解潘克勒力亚·蒙德的情况吗?” 服务员警觉地反问钟天宝:“你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钟天宝有了前一次的教训之后,当然不会再说和蒙德是好朋友了。只是说:“很多人因他而死了!”这句话非常聪明!它不仅是事实,而且从正反两个方面都可以解释。 服务员听后,叹了口气,说:“被他害死的人太多了!” 钟天宝问:“能谈一谈这个方面的情况吗?” 服务员点了点头,说:“这件事说来话长!蒙德是老潘克勒力亚的第八个儿子,也是原教主的法定继承人,多安神的使者来了以后,他是教中的右使。 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在修建多安神宫的时候,偷偷地修了条秘道。而且他还通过这条秘道冒犯了神灵!神灵发怒了!并预言说,冒犯神灵的人会在七日内痛苦地死去!和他交往的人也会死!果然!蒙德不久就死在了国外,和他直接或是间接交往的人也都陆续地死了。潘克勒力亚一家更是悲惨!除了蒙德的大哥——多莫一家还活着外,剩下的没几个了!” 钟天宝追问道:“多莫一家为什么没事呢?” 服务员说:“多莫在家排行老大,成为原教的法定继承人是理所应当的,可是他父亲当年却选定了他的弟弟蒙德,为此,多莫一直怀恨在心! 老潘克勒力亚死后,他当众鞭打他父亲的尸体,并与家族决裂了!多莫也因此得到了教主的原谅,得到了‘圣水’。” 钟天宝又问:“他得到了圣水就安然无恙了吗?” 服务员说:“是的!神是仁慈的!他的‘圣水’使我们所有的人躲过了那场灾难!” 钟天宝继续问道:“蒙德为什么要去冒犯神灵呢?” 服务员说:“这个不清楚!教中的事我已经谈得太多了!” 钟天宝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一百美元递给服务员后又拿出一百美元,说:“能带我去多莫的家吗?” 服务员警觉地问:“先生为什么要见多莫?” 钟天宝微笑着说:“好奇!我想看一看能鞭打自己父亲的人,长得是什么模样。” 服务员笑了笑,说:“是的!多莫虽然活了下来,但是他的行为也被教中的很多人看不起!不过这件事却是很难办,因为教中的规矩很严!” 钟天宝又拿出一百美元放在手上,说:“你只需把我带到他们家附近就可以了!” 服务员看了看钟天宝手中那两张诱人的美钞,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不算违反教规。好吧!明天上午我带你们去。” 第七节暗度陈仓 第二天上午,酒店服务员带领钟天宝等人乘车来到了塔塔吉圣山脚下,他指着半山腰处的一座建筑物,对钟天宝说:“那儿就是潘克勒力亚的家。以前是戒备森严无人能近,但是现在不同了,整个建筑只有不到十个家丁,多莫就住在里面。 需要记住的是,门前二十米的地方有一个石槛。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遇到它的时候,要用左脚迈进迈出一次,然后再进去。遇到家丁别看他,这样多莫就一定会出来迎接你们的!” 方瑶担心地问:“要是家丁拦我们怎么办?” 服务员说:“放心吧!多莫出来以前他们绝对不敢!” 方瑶又问:“这是为什么?” 服务员神秘地笑了笑,说:“这您就别问那么多了!总之,会对你们有好处!” 服务员下车后,钟天宝等人继续乘车直奔塔塔吉圣山上的潘克勒力亚家而去。 车在一个广场上停下了,这个广场曾是万众朝拜精神领袖的地方,现在虽然废弃了,但只要走进去似乎还能闻到当年朝拜者疯狂的气息。广场的上端便是巍峨的潘克勒力亚宫。 钟天宝一行人来到潘克勒力亚宫的门前,果然看见一块横放着的石槛。钟天宝走上前去,按照服务员所说的在石槛上用左脚来回跨了一下,然后走了过去。 家丁们见钟天宝等人朝他们走来,连忙打开了宫门。 钟天宝等人径直走了进去。不一会儿,里面急急忙忙地跑出一个大汉,他见到钟天宝等人后,愣了一下,然后恭恭敬敬问:“请问阁下是——” 钟天宝猜到他就是多莫,于是不声不响地从怀里掏出了蒙德给他的东西。 多莫看后大吃一惊!因为他认得那是他弟弟蒙德的信物,激动的泪水差一点儿流出来。但是令人意外是,他却朝钟天宝等人大喝一声,说:“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乱闯禁地。你们要不是外国人定会被打死在这里,还不快滚!” 钟天宝坦然自若地用当地的土语说了句:“我叫钟天宝,住在海滨大酒店。”然后,不慌不忙地退出了宫门。 回去的路上,方瑶幸灾乐祸地对钟天宝说:“哈!原来你也有碰一鼻子灰的时候啊!”接着,又说。“不过那个多莫,好像有点怪!他看见蒙德的遗物时眼圈都红了,可又要拿棍子打我们!” 钟天宝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吩咐司机把车开得慢点!再慢点! 当天夜里,大多数人都已进入梦乡了,可钟天宝还在酒店的房间里焦急地走来走去。 突然,他房门的把手轻轻地转动了几下之后,鬼鬼祟祟地进来一个人。只见他浑身雪白的装束,面部被纱巾捂得只剩下一双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活像个幽灵! 钟天宝一声不吭地注视着这位不速之客。反倒是那位不速之客显得有点紧张!好像生怕别人认出他似的。双方僵持了数分钟之后,那位不速之客用英语问:“你见过蒙德吗?” 钟天宝也用英语回答说:“没有!” 那位不速之客听了钟天宝的回答后,微微地吃了一惊!然后目露凶光地问:“那你身上的信物是从哪里来的?” 钟天宝回答说:“是蒙德托人转交给我的!” 不速之客又问:“蒙德还带过什么话给你吗?” 突然,钟天宝用当地的土语对不速之客说:“多莫!请你把面纱拿掉跟我说话。” 那位不速之客听到“多莫”两个字,如同被雷击了一样,颤抖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揭开了自己的面纱。果然是多莫! 多莫揭开面纱后,说:“既然,蒙德能把信物交给你,那么,说明你是个值得我们信赖的人。怠慢之处,还请谅解!” 钟天宝说:“放心吧!我了解你的处境!但是,我的时间不多,我们不能再兜圈子了!” 多莫点了点头,说:“好!你说吧!” 钟天宝问:“蒙德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送给我?” 多莫说:“这个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蒙德的使命就是要去请一个人!” 钟天宝问:“请什么人?” 多莫说:“我不是太清楚!只知道这个人可以拯救我教!” 钟天宝疑惑地问:“你说拯救是什么意思?” 多莫解释说:“一个恶魔假借神灵的名义,篡夺了我教的教主之位,为非作歹!教众们现在苦不堪言!” 钟天宝说:“你们既然知道他是恶魔,为何不去反对他!” 多莫说:“因为他有法力,所以绝大多数人都被他蒙蔽了!” 突然,多莫跪在钟天宝面前,说:“您一定就是蒙德要找的那个人!” 钟天宝问:“你怎么知道?” 多莫说:“因为你腰间挂着我教的圣物!” 钟天宝诧异地看了看自己腰间的陨石,然后问多莫:“你说这是你们教的圣物?这么说你们也有这个?” 多莫疑惑地望着钟天宝:“是的!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圣物?” 钟天宝眉头紧锁地望着多莫,用一种深沉的语调,缓缓地回答说:“也许,我真的是你们要找的人!” 多莫一听连忙高兴地磕头,说:“原来,先生真的是我们神教的大救星啊!” 钟天宝扶起多莫,说:“先别这样!我还有话要问你!” 多莫说:“问吧!” 钟天宝接下去问:“蒙德身上的病毒是从哪来的?怎么知道要去找我的?圣水是从哪儿来的?新教主是从哪儿来的?这些你都一一地告诉我好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勾起了多莫痛苦的回忆,他顿时泪如雨下。就像一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将一肚子的苦水如滔滔江水源源不断地向钟天宝倒了出来!当谈到父亲的遗言时,多莫更是悲痛欲绝,泣不成声! 话说,潘克勒力亚与蒙德临别前的那次谈话之后,对新教主是真神还是假神也开始产生了怀疑!当教主宣称,冒犯神灵的人要死,与冒犯神灵者接触的人也要死时,他更加怀疑了!因为,多安神教素以仁爱为本,慈悲为怀!教主既然是神的使者,就不应该存有如此重的杀掳之心! 当教主拒绝给他圣水,并声称要想证明无罪必须在七日之后去见它时,潘克勒力亚一切都明白了!蒙德是对的,多安神教正在面临一场空前的灾难!教主想要他们整个家族的命,并且只有不到七天的时间! 绝望的潘克勒力亚回到家中后,立即写了一份遗嘱!他把整个潘克勒力亚家族、乃至神教的命运寄托在了蒙德和多莫两个人身上! 潘克勒力亚病倒时,将多莫一个人叫到了身边,说:“潘克勒力亚家族的厄运即将降临!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因此,你必须将我今天对你所说的话牢牢地记在心上!并且暂时只能你一个人知道!” 多莫惶恐地跪到地上说:“父亲大人请讲!孩儿一定用心听!” 接着,潘克勒力亚将蒙德临别时所言,以及他本人对教主的怀疑,一一地道了出来。最后,潘克勒力亚将一份遗嘱递给多莫,说:“我们的家族乃至神教就托付给你了!” 多莫接过遗嘱,见上面写道: “神教受命于伟大的多安神!成立至今已有数千年之久。凡我族中之人无不敬仰神的英明,缅怀神的恩惠!而今恶魔冒充神的名义窃取了圣教的神权。 潘克勒力亚家族因得知恶魔的阴谋而将受恶魔降临的灾难!我将在这场灾难中第一个死去!因为,是我把神教领进了这场灾难!命令多莫必须在公众面前将我死后的尸体鞭打五十下,以替神教解除灾难之苦! 今后,凡我族中之人,能揭穿恶魔阴谋者,即为本教继我之下一任教主!在此之前,忠于我教之士必须暂时忍耐!等待真正的多安神降临!” 署名是:多安神教教主潘克勒力亚 多莫看后,痛苦地叫喊道:“不!我就是死,也不能这么做!” 潘克勒力亚着急地抓住多莫,说:“你要不这么做!就不是我的儿子!你要明白,你肩负着家族的命运和多安教的前途啊!所以你要活下去,要等待蒙德的归来。在这期间,你不仅要鞭打我,还要与家族决裂!这样恶魔才有可能放过你!否则神教将永无翻身之日了!” 说到这里,多莫感慨地说:“现在,我在人们的眼里是潘克勒力亚家族中,不忠不孝的叛逆!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活着比在地狱里还难受!” 钟天宝听完多莫的叙说,沉默了!他对潘克勒力亚一家的遭遇深表同情!对教主的所做所为感到无比的震惊和愤慨!同时对蒙德的诸多疑问,也明白了许多! 然而,钟天宝为什么会对多安教的事这么感兴趣呢? 第六章 第一节真正的神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方瑶神神秘秘地望着钟天宝问:“昨晚睡得好吗?” 钟天宝边吃,边回答说:“还可以!干嘛问这个?” 方瑶眼睛一眯,似笑非笑地说:“因为我看见你的眼睛红红的!” 钟天宝一本正经地解释说:“噢!早晨起来揉的。” 方瑶追问道:“昨晚没发生什么事吗?” 钟天宝若无其事地说:“我睡得好好的能发生什么事啊?” 方瑶和两个保镖似乎对钟天宝的回答感到意外,于是相互看了一眼,然后都笑眯眯地望着钟天宝。 钟天宝感觉到了他们异样的眼光,便问:“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奇怪地看着我啊?” 方瑶见钟天宝不想说实话,便直截了当地问:“多莫向你讲述了一段感人的故事,对吗?” 钟天宝听到这话一点也不吃惊,他毫不在乎地回答说:“是的!这么说,你们也被感动啦?” 方瑶十分关切地问钟天宝:“为什么要瞒着我们?难道你想一个人去冒险吗?” 钟天宝笑了笑,说:“其实我要是真的想瞒你们,就把门上的监视探头和电话机下面的窃听器拿掉了!” 两名保镖一听这话,连忙解释说:“这完全是出于我们的职责!” 接着方瑶说:“我认为你现在已经揭开了你想知道的谜底!到此为止了,剩下的事情就不应该由你来过问了。” 钟天宝看了一眼方瑶,说:“我们正是因为知道了谜底,才更应该继续过问下去,不是吗?” 方瑶摇了摇头,说:“我认为,你不应该太相信多莫!” 钟天宝问:“为什么?” 方瑶说:“巴布拉有自己的法律,自己的警察,自己的政府。如果事情真的像他说的那样,那么,他为什么不去报警呢?” 钟天宝说:“多安教现在的教主,是一个很不简单的人。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几乎让所有的人都相信他是神!他们所使用的‘圣水’很有可能就是抗病毒血清。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可以肯定病毒的来源就在他这里。他一边用病毒害人,一边又用抗病毒血清当作‘圣水’去救人。他是这场灾难的制造者和最大受益者,因为这场灾难使他在人们心目中的威望达到了顶峰! 多安教因此而迅速膨胀。 现在巴布拉全国十之八九都是神教中人。一些政府高官们巴结神教还来不及,谁敢对神教不敬!因为,如果失去多安教对他们的支持,那么,他们就会失去百分之七八十的选票。 一块石头被神化了之后,都会立刻变成圣物!更何况是一个非凡的人。谁有办法让上百万痴迷的信徒轻易地相信他们所崇拜的不是神,而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方瑶担心地问:“这么说,你有办法与上百万的信徒去抗衡吗?” 钟天宝说:“这是最愚蠢的办法!” 方瑶接下去问:“那你想怎么做?” 钟天宝摇头说:“不知道!我们必须更深入地了解一些情况,然后再考虑如何去做。” 方瑶语重心长地对钟天宝说:“我们是来旅行的,不是来充当警察角色的,明白吗?” 钟天宝十分认真地说:“难道你认为我们应该袖手旁观吗?我曾立下过誓言:在天地间行走时,要济世救民。” 方瑶噗哧笑了一下,说:“那是武侠小说里英雄说的话,怎么会跑到你的嘴上了呢?别意气用事!你要为我们想一想,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们怎么回去交代呢?” 钟天宝坚持说:“那你怎么不替天下人想一想,如果再来一次瘟疫,会死多少人呢?” 方瑶见钟天宝的决心这么大,心想:要坏事了!她看了看两位保镖,见他们也在拼命地摇头,于是像哄小孩子一样地说:“要不这样,我们回国以后想个好办法再来,你看好吗?” 两名保镖连忙附和说:“对!对!回去以后我们一定要帮你想个好办法。” 钟天宝说:“也好!你们回去想到好办法以后再来帮我。” 方瑶一听,又气又急地解释说:“你误解我们的意思了,我是说,大家一起回国想办法。” 钟天宝笑了笑,说:“我怎么可能不理解你的意思呢?但是你没有了解我关心这件事情的原因。” 方瑶问:“那说说看,你的原因是什么呢?” 钟天宝说:“我告诉你一个非常巧的巧合,多安教的圣物和我身上的石头一模一样!”他说得非常慢,好像生怕方瑶听不明白。 方瑶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听了钟天宝的这番话后,心里暗暗地吃了一惊!同时也明白了钟天宝的心思。 当天晚上八点,是多莫和钟天宝约定再次见面的时间。钟天宝一行四人在宾馆门口被一辆汽车准时接走了。 当钟天宝等人被秘密地接到了潘克勒力亚宫门前时,多莫早已在那儿等候了。钟天宝借着星光,指着门外的石槛问多莫:“这个石槛是干什么用的?为什么要来回跨一下才能进去呢?” 多莫笑着说:“也只有你才有资格这么做!一般人如果这么做,必遭毒打!” 钟天宝惊讶地问:“为什么?” 多莫解释说:“这表示来客的身份比主人要高!” 钟天宝哈哈一笑,说:“怪不得你那天会跑出来见我,原来有这个名堂!” 多莫说:“我以为是蒙德教你的!” 钟天宝摇摇头,说:“是酒店的一个服务员教的,不过他没告诉我这样做的意义!”多莫一听,顿时沉默不语! 钟天宝一行四人进宫之后,被领进了密室。密室中的二十几位汉子一见钟天宝等人立即行了教中最大的礼! 多莫介绍说:“这些都是我教最忠诚的勇士!” 钟天宝微笑着,上前一一与他们握了握手。其中一位老者与钟天宝握手时,看见了钟天宝手上的戒指,身体微微地一颤! 钟天宝坐下来后,说:“蒙德生前托人将他的信物交给了我。但不知是何寓意?因此来到贵国,幸好遇见多莫才得以了然!今日能在这里与诸位英雄相识,更是荣幸!如果恶魔真的存在,钟某愿与贵教众英雄齐心协力将其铲除。” 众人起初听说蒙德请的救星到了,均兴奋不已!但是见到钟天宝那一介书生的模样,说起话来还文绉绉的,顿时失望起来。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后,一位汉子问钟天宝:“请问钟先生有何妙招去对付那个恶魔?” 钟天宝说:“我正想向诸位了解他的情况!” 说话期间,与钟天宝握手时颤抖的那位老者,悄悄地将多莫叫到门外说:“还记得七年前,发生在我教的那场血案吗?” 多莫说:“怎么能不记得!当时我教因为教主收留了一位外号叫‘野狼’的人而遭到一伙蒙面人的血腥报复,你的亲兄弟等三十多人惨死在他们的枪下!” 老者一脸严肃地说:“当时他们虽然蒙着面,但是我清楚地认识他们头领手上的戒指!” 多莫忙问:“这么说,你发现那枚戒指啦?” 老者咬牙切齿地说:“它就戴在钟先生的手上!” 多莫是一个性格莽撞的人,听老者这么一说,根本不分青红皂白,立刻惊讶地问:“这么说他原来是我们的仇人?” 老者报仇心切地说:“切莫引狼如室!请尽快决断!” 多莫狰狞地笑了笑,说:“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你走进来!七年前的血海深仇!今天终于可以报了!” 不一会儿,多莫等人突然荷枪实弹地冲进秘室。 钟天宝的保镖一看情况不妙!连忙用身体挡住钟天宝,同时掏出枪对准了多莫。 多莫冷笑着对钟天宝说:“果然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只可惜你们今天插翅难飞了!” 钟天宝按下两位保镖手中的枪,说:“多莫!你能解释一下吗?” 多莫面目狰狞地说:“本来我想一冲进来就把你们全杀了!但是看在蒙德的份上,让你们死个明白!还记得你们七年前的所作所为吗?” 钟天宝说:“七年前我们根本不认识!” “你们别以为当时蒙着脸,就没人认识你们了。可惜我们认识你手上的戒指,现在我要让你们血债血还。”这些话是从多莫牙缝里挤出来的。 此时,钟天宝的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心情十分沉重地摇了摇头,说:“多莫!你刚才还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一个是非不分的暴徒了呢? 我原以为,人类只会对另类残暴;后来发现,人类之间偶然也会自相残杀。 再后来,我以为人类有正、邪之分,残暴只属于邪恶的人;但是现在,我发现自己又错了! 现在我认为,残暴是人类的本性,任何人只要他的利益被触犯的时候,这种残暴的本性就会爆发。” “钟先生!这次也许你又错了!正义与邪恶之间的斗争,不可能以和平的方式解决,只有以暴制暴。而我是在为正义而战,这不叫残暴,而是除暴安良。”多莫振振有词。 钟天宝冷笑着说:“这是一个多么好的解释,它给你的行为带来了心理上的安慰!但这都是自欺欺人。强盗可以把自己说成是杀富济贫的英雄。喜好战争的人在屠杀的时候,会说他们是为了和平。自古以来人们就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人们心目中的正义与邪恶是根据自己的利益而划分的。” 多莫说:“别在我们面前装圣人了!要不是我们认出你手中的戒指,差一点儿就引狼入室了!” 钟天宝说:“我相信这是一场误会,怎么,不想听我解释吗?” 多莫瞪着眼睛,说:“你以为我们还会信你吗?” 钟天宝毫无惧色地说:“你以为真的能伤得了我吗?”说着,两眼已经冒出了红光。 多莫怒不可遏地说:“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大言不惭!开枪!” 话音未落,多莫带进来的持枪者全都自动倒下了!顿时空气变得凝固,所有的人都瞠目结舌地望着那些倒下的人。 钟天宝哈哈一笑,说:“现在愿意听我解释了吗?” 多莫大吃一惊地望着两眼正冒着红光的钟天宝,说:“你这个恶人还会法术?” 钟天宝也怒道:“你不听我解释,却还在口口声声地说我是恶人!为什么?” 多莫一时下不了台,硬撑着面子,说:“好!你先救醒这些兄弟,我再听你说。” 钟天宝一点头,那些倒在地下的人就像刚睡醒一样,莫名其妙地爬了起来。 众人见此,又是一惊!这时,多莫脸上的表情由愤怒转为恐惧,锐气全无地对钟天宝说:“好!我们听你解释便是。” 当钟天宝将他如何认识沙洛,又如何得到这枚戒指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说明之后,众人立刻长跪不起。多莫跪在地上热泪盈眶地自责道:“多莫有眼不识泰山,险些铸成大错!甘愿受罚!只是恳请钟先生宽宏大量,能帮助我教铲除恶魔。除去恶魔之日,多莫愿以死谢罪!” 钟天宝微笑着说:“看来贵教真是灾难深重!我又何尝会怪罪于你们呢?铲除恶魔一事钟某自当竭尽所能!” 多莫听罢钟天宝所言,激动地跪在地上仰天祷告道:“我的好蒙德,你不辱使命,真正的神他来了!我的父亲大人哪,我们终于可以为您报仇雪恨了!您可以瞑目了,我们的多安教有救了!多安教终于有救了!”说完,顿时泪如雨下。 第二节苍生有别 且说众人见识了钟天宝的本事后,顿时信心大增!于是,争先恐后地将以前他们跟随蒙德进入秘道中所了解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 “你说现在的教主是只猴子?还有个叫罗梦雄的人?他们被关在笼子里啦?”钟天宝等人听到这些消息时,大吃一惊! “是的!是罗梦雄亲口告诉我们的,他还一再告诫我们不要贸然行动,一定要找到你。说只有你才能对付教主。”那名曾经和蒙德一起去见罗梦雄的人说。 钟天宝对罗梦雄这个名字太熟悉了,因为父母亲经常提起他。此时,支离破碎的信息在钟天宝的脑海里已经拼凑出了事实的真相。 “你们说那些猴子把人关起来了?有那么离奇吗?”方瑶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别不信!它的手就跟吸铁石一样,能把东西吸过去!那是我们亲眼看见的。” 听到这席话,方瑶的心里也明白了,这只猴子很有可能和钟天宝有着相似的基因。她望了望钟天宝,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知道他正在动脑筋了,连忙示意大家安静! 过了一会儿,钟天宝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他问多莫:“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多莫说:“原来我们曾经想把炸药埋在多安宫的周围,将多安宫和那个恶魔一起毁掉!但是自从秘道被发现之后,他们防范得越来越严!多安宫周围五百米都成了禁区,我们实在无法靠近。现在既然救星来了,我们自当听命于您的安排!” 钟天宝默默地点了点头,说:“那好!取纸笔来。” 钟天宝写了一封信,交给多莫说:“想办法将这封信交到你们‘教主’的手上,并在三日之内给我弄把古筝来。” 多莫见信上尽是些符号,于是问钟天宝:“把这封信交给‘教主’,有何意义呢?” 钟天宝笑道:“如果你们‘教主’能看得懂这些符号,自然会来见我。如果它看不懂这些符号,你们自己也能报仇了!” 多莫又问:“你没在信中说你是谁,它怎么找你呢?” 钟天宝解释说:“这正是让它来找我的原因,放心吧!如果它看懂的话,一定会找到我的。” 多莫继续问:“就算他来见你的话,又当如何呢?” 钟天宝说:“既然它在宫中有那么多的防范措施和各种厉害的武器,那么,与它在宫内硬拼是不合适的。” 多莫高兴地说:“明白了!原来您是想引蛇出洞!如果您一下子制服了‘教主’!那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钟天宝面无表情地说:“如果它真的来找我了,再商议。” 回去后,方瑶好奇地问钟天宝:“你给他们‘教主’的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 钟天宝解释说:“那是特殊元素的分子式。只不过我是用符号代替的。如果它的基因真的和我一样,就肯定能认出来。” 方瑶又问:“如果它不来找你呢?” 钟天宝说:“如果它能看得懂,不可能不来找我。如果它不来找我,那我们就不一定要管这件事了。” 方瑶一听,顿时高兴起来,她打心眼里不希望那个“教主”能看得懂。 “先生!这是您要的东西。”这时,服务员抱着古筝来到了钟天宝的房间。 方瑶替钟天宝接过古筝笑了笑,说:“想不到这个时候你还挺有雅兴的。我不相信这把古筝会和你将要办的事有什么关系!” 钟天宝用手指轻轻地拨了一下琴弦,说:“怎么会没关系呢?如果我弹一首美妙动听的曲子,让多安教的‘教主’听得入迷,迷得昏昏欲睡!然后,就可以趁机将它擒获了。” 方瑶以为钟天宝在跟自己开玩笑,所以装着恍然大悟地说:“啊!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钟天宝诧异地问:“你明白了什么?” 方瑶自作聪明地望着钟天宝,说:“我现在终于明白,你的脑子也有出问题的时候。” 钟天宝哈哈大笑,道:“你一定会见到它奇妙的作用。就怕你了解了之后,一时想不开!也想成为音乐家了。” 第三天一大早,曾经替钟天宝读过报纸的那位服务员来到钟天宝的房间,恭恭敬敬地说:“我们教主约钟先生明天下午在顶楼花园相见!” 钟天宝装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教主?你们教主认识我吗?” 那位服务员笑着说:“您来的第一天,我们的教主就知道了。” 钟天宝追问:“知道什么?” 服务员说:“知道你对我们神教及多莫感兴趣。” 钟天宝故意问:“那你就不怕替你们教主约错了人吗?” 服务员说:“不会的!因为送信的人已经被我们抓住了!” 钟天宝心里一惊,忙问:“哦!他都说了些什么?” 服务员说:“他说信是你叫他送的。你怕他会说什么?” 钟天宝放心地点了点头,说:“我怕他把我的名字记错了!” 服务员微笑着问:“您给了他多少钱?” 钟天宝反问:“给你多少钱,你愿意干呢?” 服务员彬彬有礼地说:“您是教主的客人,在下哪敢问您要一分钱。”临走前,向钟天宝行了个多安教的礼。 当天晚上,钟天宝和多莫在潘克勒力亚宫中进行了紧急磋商。多莫打开饭店的图纸对钟天宝说:“顶楼花园共有五条进出口和一个直升飞机停机坪。” 钟天宝问:“你们‘教主’有直升飞机吗?” 多莫说:“是的!那是政府给他配的。” 钟天宝又问:“你们可以参加行动的人有多少?” 多莫说:“只有三十几个!” 钟天宝说:“够了!你派二十一个人把守通往顶楼花园的五条通道,每个通道安排四人,最靠近直升飞机坪的那个通道安排五人,任务是不要让人员进出。如果你们‘教主’是坐直升飞机来,那么靠近直升飞机的那组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要想办法控制飞机,再派五个人控制一个电梯,其余的人负责交通工具。如果你们‘教主’是坐车来,那么,负责交通工具的那组人,就要想办法控制他的汽车和车上的人员。当你们的准备就绪后,就想个什么办法通知我。” 多莫说:“可以叫我们的人扮成服务员,给你们送果盘,并在水果上插一面蓝色的小旗帜。” 钟天宝说:“可以!我一看见信号就开始行动。可是一旦得手后,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办?” 多莫说:“一旦得手,我就立刻进入多安宫宣读我父亲的遗言。” 钟天宝想了一下建议说:“你们最好先换上他们的服装,假扮教主进宫。等宫内完全被你们控制后,再宣读你父亲的遗言。” 多莫说:“对!对!这样更好。” 钟天宝提醒说:“你们教主在饭店里,安排了不少他们的眼线,行动时一定要注意防范。在我行动之前,千万不可有什么意外!” 多莫说:“放心吧!我这边会安排好的。只是你行动的时候不需要我们帮忙吗?” 钟天宝说:“不需要!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多莫担心地说:“可是‘教主’身边的人一定不少!” 钟天宝说:“你们不必为我担心!只要你们‘教主’能来,只要你们的准备工作没问题,那么,我们这次行动就一定可以成功!” 多莫高兴地说:“我一定会确保准备工作万无一失!” 海滨饭店的顶楼花园,是一处十分美丽的人造景观。面积约二千多平方米。那里有气势如宏的人造假山、连绵不断的瀑布、重叠而上的喷泉和蜿蜒的人造小溪。 在挺拔而茂密的热带植物遮盖下,整个花园一片阴凉!穿过玲珑别致的小桥,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用五颜六色的鲜花围成的绿色草坪。在草坪的中央摆放着一张长条石桌。 钟天宝坐在石桌的远端。只见他上身白绸衫、下身白绸裤、脚蹬白皮鞋,右侧是两位与钟天宝同样装束的保镖,左侧亭亭玉立着一身淡黄色连衣裙的方瑶,面前是四尺古筝和一只香炉。 琴弦在钟天宝十指的轻拨之下,震动出无比美妙的音符。在那绕梁不绝的乐曲声中,万物都如痴如醉! 随着一阵直升飞机的轰鸣声,多安教的“教主”在饭店顶楼的停机坪上降落了!然而,钟天宝视若无睹,依然享受着自己的快乐! 格瑞拉一行来到小桥边时,停住了脚步。它凝视着儒雅飘逸的钟天宝,对那美妙乐曲声中所透出的魔力深感惊讶! 格瑞拉此次前来的主要目的,是想知道这位与自己有着同样智慧的人,是敌还是友!如果是敌,那么,他相信一定是个对自己有很大威胁的对手! 因此,格瑞拉十分戒备。他想在与钟天宝交谈之前,先看出点什么,或是听出点什么!但是他感到,这琴声里似乎蕴涵着一种强大的力量,硬要将自己拉到一个奇妙的幻境之中!格瑞拉拼命地想抵御它!然而,还是不由自主地陶醉了! 钟天宝看了看格瑞拉的表情,满意地笑了一下!这才住手。 琴声停止后,格瑞拉如梦初醒!他微笑着,在一群蒙面人的簇拥下朝钟天宝走来。 此时,方瑶的心情非常激动!因为她知道正在朝他们走来的是一群猴子!所以她很仔细地观察着那群猴子的一举一动。 她惊奇地发现那群猴子并不是像她想象中的那样:上肢长、下肢短、手脚并用地行走。从它们的外形看非常像个人,只是走路时屁股有点撅,腿脚有点僵硬。它们是猴子吗?方瑶的心里产生了疑惑。 突然,方瑶反应过来了,它们莫不是踩着“高跷”?她越看越像,心里暗暗地笑个不停。 “闻琴声已知钟先生绝非常人!”格瑞拉走近前,微笑着对钟天宝说。 钟天宝朝格瑞拉点了点头,说:“难怪刚才琴音突然高亢!想必是教主光临了!有失远迎。” 格瑞拉在十几名身着太空服装的保镖簇拥下,就坐在钟天宝的对面。格瑞拉坐下之后,只有四名保镖站在背后。其余,全部迅速地散开了。 钟天宝看到这一情景后,知道对方必是有备而来的,心里也增添了几分谨慎!他看了看格瑞拉保镖散开的位置之后,对格瑞拉笑道:“教主好气派!” 格瑞拉摆出一副教主的派头,解释说:“能与钟先生相聚,实在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因此,我不想有人打扰。” 钟天宝也客套地说:“教主威震四海,名扬天下!今日得见,真是荣幸之至。” 双方一阵寒暄之后,格瑞拉立刻进入了正题。格瑞拉问道:“钟先生带给我的那封信实在是难懂,不知何意?” 钟天宝微笑着回答说:“明知故问!教主若不知此信的含义,决不肯前来见我!” 格瑞拉说:“可是,钟先生未在信中签上大名,叫我如何前来相见?” 钟天宝说:“我来的第一天,教主就已经知道,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格瑞拉又问:“钟先生又如何知道本教主能看得懂它呢?” 钟天宝说:“只不过是投石问路罢了!” 格瑞拉:“哦!问什么路?” 钟天宝:“问你是否与我同族!” 格瑞拉:“为什么不去问别人,却来问我?” 钟天宝解释说:“凡我族中之人皆非等闲!故而,等闲之辈不值一问!” 格瑞拉说:“想必钟先生已经找到了不少族中之人!” 钟天宝:“那是当然!” 格瑞拉忙问:“不知你族中之人都在何处?” 钟天宝说:“或隐于山野之中,或游历于人间居无定所。” 格瑞拉问:“钟先生何以断定,能懂你‘天书’者必是同族?” 钟天宝说:“此物乃我族中之人特有。” 格瑞拉心想:钟天宝莫不是冲着我的圣物来的吧!于是说:“此等罕见之物,哪能人人皆有?” 钟天宝说:“需要时,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格瑞拉连忙问:“此话当真?” 钟天宝拿出自己的石头朝格瑞拉亮了一下。格瑞拉看后大吃一惊!果然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这时,格瑞拉有点相信了!他想:如果能得到这种东西,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大量复制自己了。到了有一千个、一万个格瑞拉时,还怕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自己一席之地吗?于是连忙又问:“凡族中之人需要时,都可以得到吗?” 钟天宝坦然自若地说:“当然!” 格瑞拉刚想说:我现在就要。没想到,钟天宝接下去又说:“不过!凡我族中之人必须严格遵循三行、三不行,方可得到。” 格瑞拉问:“哦?不知是哪三行、三不行?” 钟天宝说:“三行乃行仁义道德、行行侠仗义、行助人为乐。三不行乃不行恃强凌弱、不行贪得无厌、不行伤害无辜。” 格瑞拉一听,心想:稀罕之物是得不到了!于是嘲讽说:“你族中规矩如此之多,想必个个都是圣人吧!” 钟天宝说:“圣人有何不好吗?” 格瑞拉说:“人至圣,即非人了!” 钟天宝问:“那是什么?” 格瑞拉说:“是神!” 钟天宝问:“教主已经被人们推崇为神了,难道还不是圣人吗?” 格瑞拉说:“神有诸多,但不一定都是好神。” 钟天宝问:“那教主认为自己是好神,还是坏神呢?” 格瑞拉说:“这要看你从哪个角度上去看!” 钟天宝说:“从天下苍生的角度去看!” 格瑞拉警觉地望着钟天宝问:“如果天下苍生与你为敌,你当如何?” 钟天宝说:“如果天下苍生与你为敌,必是你先危害天下苍生!” 格瑞拉问:“钟先生所说的天下苍生,是否包括草木以及人类以外的动物?” 钟天宝说:“当然包括!” 格瑞拉问:“那么钟先生如何看待,人类使许多动物植物濒临灭绝的现象呢?” 钟天宝说:“这是大自然的定数!” 格瑞拉听到这里哈哈大笑起来! 钟天宝问:“为何发笑?” 格瑞拉说:“你所说的都是人类自己的观点,有没有问一问除人类以外的天下苍生答应不答应!” 钟天宝也哈哈大笑着说:“答应如何?不答应又能如何?人类乃苍天所造之灵物。他一出现,就决定了他必然是天下苍生的主宰!也是天下苍生的代表!因此,对人类有利就是对天下苍生有利,对人类不利就是危害天下苍生!” 格瑞拉问:“难道苍天就不会造一个跟人类不同的灵物吗?” 钟天宝说:“苍天不会!但也许恶魔会!” 格瑞拉说:“世间万物只要它能够出现,那就是必然规律。” 钟天宝问:“那又如何?” 格瑞拉说:“那它就有权替除人类以外的天下苍生说话!” 钟天宝问:“替天下苍生说什么?” 格瑞拉说:“天下苍生均应平等!” 钟天宝说:“可是平等应符合生态,否则天下苍生岂不饿死?” 格瑞拉说:“现在的生态应该改变!” 钟天宝心想:果然是只无法无天的猴子。于是,哈哈一笑,说:“可那是恶魔行径。在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有正邪之分!而除恶扬善正是我等义不容辞的责任!邪必然压不过正,教主难道不这样认为吗?” 格瑞拉被钟天宝说得一时语塞,瞠目结舌!他心想:他是人类怎么可能与我为伍?!看来此人不可能是朋友了!不如趁其不备,将他除去!于是格瑞拉暗暗地施展了超能力。 可谁知钟天宝却毫无反应,这一惊,使格瑞拉感到非同小可,因为他知道自己制不住对方,就有可能被对方所制。于是立刻将手伸进了口袋,握住磁束枪以防不测。 双方沉默了一会后,钟天宝看见一名服务员端着一个果盘朝他们走来,他清楚地看见了果盘中有一个蓝色的小旗。于是,朝格瑞拉冷笑了一下,说:“何必一见面就唇枪舌剑!本人再为教主弹奏一首令人愉快的曲子如何?” 格瑞拉警觉地点了点头。 钟天宝十指一沾弦,刚想弹奏。突然,顶层一个入口处,发出两声枪响! 本来就紧张的格瑞拉听见枪声,顿时有如惊弓之鸟!立即掏出磁束枪对准了钟天宝。 保镖见状,连忙奋不顾身地将钟天宝扑倒在地,几乎就在同时,“轰”地一声,钟天宝身后的假山被崩掉一大块! 格瑞拉等顾不上去看钟天宝的死活,直奔他们的直升飞机而去。 此时,直升飞机已被多莫的人控制了,多莫的人见“教主”等朝他们冲来,便立即开枪射击!只可惜,子弹打在它们身上毫无反应,格瑞拉的手只一挥!那些人便全倒下了。 格瑞拉逃走后,多莫急急忙忙地跑来对钟天宝说:“今天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现在来不及解释了,我们要赶快撤离这里,可能警察很快就会来。” 钟天宝笑了笑,说:“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你们赶快撤离吧!回头再联系。” 多莫说:“那好!我们就先走了!您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钟天宝微笑着朝多莫点了点头,然后十指往弦上一沾,又开始弹奏他的琴了。 多莫走后不一会儿,果然冲上来一大批警察,钟天宝装作没看见,将琴弹得越来越动听! 那些人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好听的乐曲,立刻陶醉了!他们有的住足,有的走路时轻手轻脚,生怕惊扰了这美妙的音乐。 突然,琴声里发出了一种凄凉的颤音,越听越像悲惨的哭声。警察们原来那喜悦的表情,立刻变成了伤感。 此时,钟天宝的手越舞越快,渐渐地听到了警察们的哭声。随后,哭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当钟天宝的琴声停下来时,警察们已是哭倒了一大片。一位警官泣不成声地走到钟天宝面前说:“打、打扰先生了,听、听说有人要、要害教主,所以我们才、才赶来的。但我相信这、这件事肯定与先生无、无关,我、我们走了,对、对不起先生了!” 警察们伤心地走后,钟天宝笑着对身边还在哭泣的方瑶和两位保镖说:“好了!好了!回去再哭吧!” 方瑶惊奇地问钟天宝问:“你为何不哭啊?” 钟天宝哈哈大笑着说:“因为我根本听不见自己的琴声!” 方瑶和两位保镖听到钟天宝的回答,均愕然! 方瑶回到房间后,立刻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记录了下来: “——他们对话时的表情是那样的严肃,内容是那样简洁,对话速度奇快,几乎完全没有思索的时间。 这是两个超智慧生物间的对话,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人类与另类之间的对话。 他太神秘了,听他的琴声居然也能令人产生幻觉,研究他就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在数天上的星星。 我第一次从钟天宝的嘴里听到了还有‘族人’的假话,为什么?是危机感造成的吗?我也开始为他担心了,因为他差一点儿就被对方的武器所伤——对手会善罢甘休吗?不知道明天又会发生什么事……” 第三节天罗地网 格瑞拉匆匆忙忙地逃到多安宫后,坐立不安!他心想:这个钟天宝到底是何许人呢?为什么声称和我是同族?为什么会有和我一样的东西呢?他的真正目的何在呢? 格瑞拉自言自语地后悔道:“我为什么不先骗他,说自己是他的同族,然后从他手上骗取一些元素呢?清规戒律又如何!等自己实力强大了谁怕谁?可当时自己为什么偏要跟他争什么神啊!圣啊!有何意义呢?” 格瑞拉背着手,独自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停地自言自语,“啊!他一定是知道了我的所做所为!这次是特地来对付我的!很有可能他的超能力在我之上。因为我对他使用超能力时,他居然没有反应!要不是自己当时逃得快,说不定已经被他制住了!如果他制住我之后,当众揭开我的面具,啊……那就一切都完了!万幸啊!” 格瑞拉走了几步后,又停下自言自语地说:“难道他会就此善罢甘休吗?说不定他此刻,正如入无人之境般地朝我走来!他一定想将我从这里拉出去,然后在公众面前揭开我的面具说:看哪!这就是你们所崇拜的神!于是,愤怒的信徒们,会立即捡起地上的石头,疯狂地砸向我的头颅!” 想到这里,格瑞拉惊恐地喊叫道:“卫士!卫士呢?” 卫士们闻讯急急忙忙地赶来问:“教主!发生什么事啦?” 格瑞拉恐惧万状地说:“快!快将所有的宫门都给我锁上!不许任何人进来!” 当卫士们按照教主的旨意,关上了所有大门之后,格瑞拉才如释重负地坐了下来。自言自语地说:“啊!眼下总算安全了。” 格瑞拉坐在沙发上,想着想着,忽然站起来“龙颜大悦”地自言自语:“啊!我想起来了!他怎么可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呢?怎么可能知道那场瘟疫是我制造的呢?多安教里虽然被我害死了许多人,可任何人都可以见证,那是他们自杀!我根本就没有违反过他们的什么戒律,他有什么理由会杀我呢?我干嘛要自己吓自己呢?我在公众中的形象是何等的神圣!相信他一定已经有所耳闻。否则他不会对我那么尊重,更不会来和我认同族了。就算我临走对他有不利的举动,可那完全有理由解释为误会!哈!哈!哈!我太多虑了!”格瑞拉似乎终于想通了,他高兴地倒在了沙发上。 突然,格瑞拉又惊恐万状地从沙发上弹起来,自言自语地说:“不对!他们肯定是想来置我于死地的!否则当时怎么会有枪声?显然他们已经事先做好了准备!他们一定是顾忌我在多安宫的防备,所以才想出这么个办法将我骗出去下手。如果不是我早有警觉,说不定早已被他们暗算了,险哪!他们现在一定正在考虑,用什么办法来对付我。但是他们下一步可能会怎么做呢?” “啊!我想起来了!他们还有同族。他的同族,很可能会混在信徒的人群中,只要我一露面,他们就会立刻下手,然后将我的真面目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然后对公众们说:看哪!它的面目多么丑陋!它原来是只猴子!他们的超能力足以使信徒们相信,他们才是真正的神!而我只是个恶魔!照这么看,我在多安宫是待不下去了,我的梦想也全完了!也许我真的该走了!难道这真是苍天的安排?我们真的只能在丛林里生活吗?”想到这里,格瑞拉不禁泪如雨下。 几只猴子走进来,看到他们的教主在流泪,不禁大吃一惊地上前问:“教主为何突然伤心?” 格瑞拉含着眼泪,说:“我舍不得离开这里啊!” 猴子们七嘴八舌地说:“那我们就永远不离开这里!为何要伤心呢?” 格瑞拉摇摇手,说:“可是我们将不得不离开啊!” 猴子们诧异地问:“这是为什么呢?” 格瑞拉说:“我今天遇到一个很厉害的人,他的能力可能在我之上,我担心斗不过他。” 猴子们说:“难道我们有这么多的高科技手段还怕他们吗?再说如果我们真的斗不过他时,再走也不迟啊!” 格瑞拉低下头,沮丧地说:“可是,我担心斗不过他时,就走不掉了!” 猴子们一听都跟着哭了起来! 格瑞拉问猴子们:“你们可想念过去在森林里的日子?” 猴子们哭哭啼啼地回答说:“想是想!但还是这里好啊!这里不愁吃不愁穿,还有床可以睡觉。到了森林里虽是快活自在,但又要忍饥挨饿了!” 格瑞拉点点头,说:“好吧!让我再好好想一想!”猴子们这才哭哭啼啼地出去了。 格瑞拉望着金碧辉煌的多安宫,说:“我好不甘心哪!这一切本应属于我的!即便是我真的要走,我也要将这一切化为灰烬!罗梦雄啊!你们为什么不把我变成人,而偏要把我变成一只猴子呢?为此你们必须付出代价!你们都必须为这一切殉葬!” 提到罗梦雄的名字,格瑞拉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他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心想:为什么不去问问罗梦雄,看他知不知道一些有关钟天宝的事呢? 于是,格瑞拉来到了铁笼跟前对罗梦雄说:“听说有个叫钟天宝的人来找你!” 林娜一听钟天宝几个字,立刻兴奋地问:“啊,他在哪儿?” 罗梦雄似乎看出了格瑞拉的用意,于是马上接上去说:“我们好像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格瑞拉注视着林娜的表情问:“是吗?林娜小姐也没听说过钟天宝这个人吗?” 罗梦雄的一句话提醒了林娜。因此,林娜也摇了摇头,说:“真的不认识!” 罗梦雄和林娜的神态,哪里逃得过格瑞拉的眼睛。格瑞拉说:“那好吧!不想说就算了!” 格瑞拉走后,林娜问罗梦雄:“你刚才为什么要骗格瑞拉,说没听过钟天宝的名字呢?” 罗梦雄说:“我想,钟天宝说不定真的来了!格瑞拉无非是想从我们这里了解一些钟天宝的情况。如果它一旦知道钟天宝的基因和自己一样,格瑞拉就有可能会用我们对付格瑞拉的基因炸弹来对付钟天宝了。” 林娜吃了一惊,忙问:“那你是怎么看出格瑞拉意图的呢?” 罗梦雄说:“你想!钟天宝如果真的来了,那一定是冲着格瑞拉来的。在没有解决格瑞拉之前,怎么可能有必要见我们呢?” 这时,两只猴子过来打开铁笼,说:“林娜出来一下。” 罗梦雄不安地问猴子:“你们想干什么?” 猴子说:“教主找她!” 林娜临走前紧紧地拥抱着罗梦雄亲吻了一下,当她走到铁笼外面时,回过头对罗梦雄深情说了声:“我爱你!” “一定要小心哪!”此时,罗梦雄激动的心里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扒着铁栏杆呆呆地望着林娜,眼睛里流露出了担心! 林娜深情地望了一眼罗梦雄,微笑着点了点头,意思是放心吧! 林娜在格瑞拉的实验室里见到了格瑞拉。林娜警觉地问:“不知教主找我有什么事?” 格瑞拉点了点头,说:“嗯!你先去看一看那台电子显微镜里有什么?” 林娜走到电子显微镜旁看了一下,说:“好像是一种病毒。” 格瑞拉点头,说:“没错!知道这是一种什么病毒吗?” 林娜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格瑞拉说:“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它叫NK病毒,意思是神经杀手。它能破坏人脑里特定的神经中枢,但不会置人于死地。我相信你一定十分清楚,神经中枢一旦被破坏之后是很难恢复的。因此,凡是感染上这种病毒的人,基本上就永远处于一种痴呆的状态了!想试一试吗?” 林娜一听格瑞拉所言,立即惊恐万状地想夺门而逃,却被卫士又架了回来。林娜声嘶力竭地叫喊着:“你不能这么做!你太残忍了!” 格瑞拉微笑着对林娜说:“急什么!我又没说一定要在你身上试!当然要先问你愿意不愿意。” 林娜惊恐万状地说:“这还用问吗?当然不愿意!” 格瑞拉伸出那毛茸茸的手帮林娜理了理零乱的头发,故意惊讶地说:“哇!这么漂亮的脸蛋,如果变成了一个痴呆真是可惜!我实在是不忍心这么做,但是有一个条件!” 林娜脸色苍白地问:“什么条件?” 格瑞拉得意洋洋地望了林娜一眼,说:“很简单!把钟天宝的情况都告诉我就行了。” 听到这话,林娜的心彻底凉了!她知道面对格瑞拉,骗是骗不过去的,而钟天宝的真实情况又是绝不能让格瑞拉知道的。否则不仅钟天宝会有危险,全天下的人也都会跟着遭殃! 林娜低下头流泪了,因为他知道拒绝格瑞拉就意味着死亡!死亡!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字眼,是一件多么令人恐惧的事情啊!此时,林娜的精神快要崩溃了!突然,一个心声似乎正在对她说:在你面前的是一只与人类为敌的猴子!别向它低头!死又有何妨!如果为天下人而死,那真是死得其所!于是林娜渐渐地抬起了头,冷笑了一下,刚才的恐惧感顷刻间被一扫而光,她高傲地看了一眼格瑞拉,大义凛然地说:“想知道钟天宝的情况吗?真是做梦!” 格瑞拉深感意外地望着林娜,它没想到刚才还胆小得要命的林娜,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勇敢了。于是,摇了摇头,说:“太遗憾了!那你对我来说就一点用都没有,只配做试验!”说罢,挥了一下手。几只猴子立刻将林娜按倒在手术台上。 这时林娜大声叫喊道:“好吧,我说!” “这就对了!放开她!” 格瑞拉得意洋洋地走到林娜面前,指着窗外说,“你看!多么蓝的天,多么绿的地。只要你说了,立刻就可以和罗梦雄一起出去享受这美丽的大自然。” 林娜望着窗外,笑了!微风吹开了她脸上零乱的头发,露出了美丽的面容。她的笑容在阳光的照射下,就像一朵刚刚绽开的鲜花!“啊!蓝天!”林娜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张开了双臂,就像一个受了极大委曲的孩子突然见到了母亲,急切地想要拥抱她那样! “快说吧!说了你就自由了!”格瑞拉在一旁催促说。 林娜回头对格瑞拉甜甜地一笑,说:“我这就告诉你!”说着便以巴蕾般优美的动作扑向了窗外的蓝天! “你想干什么?”当格瑞拉发现了林娜的企图时已经晚了,它伸手一抓没抓住,眼看着林娜往窗外的山谷里飘落下去。 林娜死了吗?谁也不愿意相信!你看!山谷里飞出了一群美丽的蝴蝶,林娜可能就在其中…… “为什么宁愿死都不愿意告诉我钟天宝的事呢?他们到底怕我知道什么呢?”林娜死后格瑞拉陷入了沉思。“应该是一件对我很有利的事情!是什么呢?是什么呢?对我最有利的情况是什么呢?”突然,格瑞拉的眼睛一亮!“如果他的基因和我一样,罗梦雄曾经用来对付我的基因炸弹就是对付钟天宝的致命武器。他们一定是担心我这么做,所以才以死来抗拒!哈哈!太愚蠢了!” “林娜呢?你把她怎么了?”罗梦雄一见到格瑞拉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林娜很好!她自由了!因为她全都跟我说了,她说,钟天宝的基因和我完全一样!”格瑞拉来到铁笼前骗罗梦雄说。 罗梦雄惊讶了半天后,问:“那又怎么样?” 格瑞拉看见罗梦雄的表情后,心里一阵高兴。“这样我就不用怕他了!他很快就会死在你研究出来的基因炸弹上。” 罗梦雄一听,“啊!”了一声顿时昏倒在地。 罗梦雄的表现给了格瑞拉肯定的答案,因此它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我还以为他有多大本事呢!原来完全和我一样!他就是有再多的族人也不怕了!差一点儿上了这个小子的当!” 一群正在后殿里伤心的猴子,见格瑞拉兴高采烈地走进来时,奇怪地上前问:“教主刚才还在伤心流泪,为何这会儿这般高兴?” 格瑞拉哈哈大笑着说:“我们不用走了!不仅如此,今后我们还要让更多的同类享受我们这种快乐!”猴子们一听,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紧接着,格瑞拉立即将宫内人员召集到一起,说:“从现在起,宫内必须保持二十四小时的高度戒备!立刻通知警察总署封锁机场、码头和公路,并在全巴布拉通缉钟天宝等人,我要为钟天宝布下一张天罗地网。” 第四节总统之客 且说钟天宝和多莫的行动失败后,钟天宝当天晚上一个人在房间里,为白天的事叹息不已! 突然门外骚动的声音不绝于耳!钟天宝忙打开门一看,只见自己的保镖正用枪顶着两名被擒警察的头,已经在走廊上与一大帮警察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警察中的一个头目见钟天宝出来,便喊话说:“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抵抗只有死路一条!快放下武器,跟我们合作。” 钟天宝镇定自若地说:“为什么要来抓我们?” 警察头目说:“我们奉警察总署之命,前来逮捕你们。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到警署去问。” 钟天宝说:“我们连什么罪名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你们走?” 警察头目说:“如果你一定要知道,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有人指控你们企图谋害多安教的教主。这下满意了吧!” 钟天宝心想:没想到这个恶魔主动出击了!看来饭店是住不下去了,只有马上离开这里去找多莫。想到此,钟天宝那双闪着红光的眼睛朝着那帮警察扫视了一下,可怜的警察们便立刻像木偶一样,哗啦哗啦地倒了下去。 钟天宝问两名保镖说:“方瑶博士呢?” 保镖们说:“她可能还在房间里睡觉呢。” 钟天宝说:“赶快叫她起来,我们立即赶往潘克勒力亚宫。” 钟天宝等人来到潘克勒力亚宫时,发现宫周围的黑暗处不断地有人走动。 方瑶知道多莫现在的处境也一定不妙!于是,担心地问钟天宝:“我们还进去找多莫吗?” 钟天宝说:“当然!因为我们需要他们的帮助。” 方瑶拉着钟天宝,不放心地说:“可是他们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 钟天宝说:“我们需要的不是保护,而是信息。” 方瑶看见钟天宝的眼神里充满着信心,便不再说什么了,因为她知道用自己的思维是永远也理解不了钟天宝的行为的。她对钟天宝一直都是像对神一样地信赖,觉得他真是无所不能。 说话间,钟天宝等人已经来到了宫门外。突然从黑暗中闪出几个人拦住问:“干什么的?”没听见钟天宝等人的回答,只听到卜嗵!卜嗵!倒地的声音。 此时的多莫在宫中正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包围了。而且包围他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冲进宫来。 当他看见钟天宝到来时,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他知道只要自己和钟天宝在一起就安全了!因此,他一见到钟天宝等人,便立刻跪倒在地,拜道:“啊呀!原来是恩人们到了,多莫有失远迎!” 钟天宝连忙将多莫扶起,说:“不必多礼!我知你现在处境困难,不过不用担心!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商量一下对策。” 多莫说:“我这里有个秘道,虽然还没有与外界挖通,但是十分安全!我在里面储备了大量的食物,够我们大家在里面用一个月的。” 钟天宝问:“那一个月以后呢?”多莫顿时瞠目结舌! 钟天宝笑了一下,对多莫说:“不用担心!先告诉我今天怎么会突然出现枪声了呢?” 多莫苦笑一下,说:“本来今天应该是非常顺利的。人员就位很快!直升飞机上也没有人。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我就派人按计划给你送暗号了。可是没想到正在这节骨眼上,发生了一件谁也想不到的事情:突然出现两名持枪的歹徒,他们冲进了一个富商的房间想打劫。结果发生了枪战!枪声一响,大家都以为行动开始了。” 钟天宝等人听后,都忍不住地笑了。 接着多莫问钟天宝:“不知恩人下一步有何打算?” 钟天宝说:“现在对我们最不利的情况就是政府也参与了,我们一定要想办法让政府反过来帮我们。” 多莫摇了摇头,说:“这几乎不可能!因为教主的影响太大了,不要说让政府反过来帮我们,就是想叫政府不帮他们都难啊!” 钟天宝说:“我倒是有个办法!” “啊!真的!快说说看!”多莫顿时充满了希望。 钟天宝说:“你派一个人领我去你们的总统官邸。” “啊?您莫不是想绑架总统吧?”多莫大吃一惊! 钟天宝哈哈一笑,说:“怎么会!我只不过是想让他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方瑶问:“那你准备硬闯吗?” 钟天宝反问:“难道,他还会主动请我进去不成?” 多莫担心地问:“那他会轻易相信您吗?” 钟天宝笑了笑,说:“我想他会的!” “你这样太危险!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方瑶说话时,向周围的人望去,但是所有的人都低下了头。 钟天宝摇头,说:“我相信,政府已经在通缉我们了。如果我们寸步难行的话,怎么可能再去和那个恶魔斗呢?因此,眼下只能尽快地想办法让政府知道真相,并且得到他们的支持和帮助。” 方瑶说:“话虽不错!但真的要他们很快相信,恐怕太难了!” 钟天宝望着方瑶,说:“是的!因此,尽快地去说服总统,是最节省时间的办法。” 这时,多莫的一名属下急急忙忙地跑进来,说:“不好了!外面的人看样子要开始往里冲了!” 多莫一听“啊!”了一声,随即转过脸来望着钟天宝。 钟天宝对多莫说:“不要慌!你立刻派一个知道总统官邸的人给我领路,其余的人立刻跟你进秘道暂时躲避一下。” 多莫问那名报信的人:“你认识路吗?” 那名属下点头,说:“认识!” 多莫说:“那好!你就留下来跟着恩人。恩人多保重!其余人都跟我走吧!”说罢,便领着众人离开了大厅。 钟天宝望着方瑶和两位保镖,说:“你们为什么不跟去呀?” 保镖们惊讶地说:“我们当然是要紧跟着你啦!” 钟天宝微笑着说:“这次你们不用跟我去了,因为你们不仅帮不上忙,而且还会分我的心!” 保镖们说:“可是——” “你不要嫌我拖累嘛!”这时,方瑶突然含着眼泪紧紧地抱着钟天宝。“我不要离开你,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你的身边。” 顿时一股暖流涌上了钟天宝的心头,他深情地抚摸着方瑶的一头秀发,无奈地点了点头,说:“其实我是在担心你的安全。好吧!不过你们要记住,我弹琴的时候,一定要把自己的耳朵捂住,不能听!懂吗?否则又要哭鼻子了。”说着,刮了一下方瑶那秀美的鼻子。 方瑶破涕为笑,点了点头,说:“我们会的!” 这时候,宫外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方瑶等人出去一看,只见宫外火光冲天,亮如白昼。数千名举着火把的教徒,已将潘克勒力亚宫围得水泄不通。 方瑶惊慌地望着钟天宝,问:“怎么办?你能让这么多人一下子都倒下吗?” 钟天宝摇了摇头,说:“我不想伤及太多的无辜,不过可以试一试其他的办法!”说罢,便接过方瑶手中的琴,坐在扶手椅上问那位领路人:“你怕死吗?” 领路人此时反倒显得大义凛然得很,他朝钟天宝笑了笑,说:“死就死!没什么!” 钟天宝哈哈一笑,说:“好样的!那我们走吧!” 方瑶惊讶地问:“他们有枪啊!这不是送死吗?” 钟天宝用手指在琴弦上划拨了一下,说:“用它试试!” “琴?你想让他们都哭吗?”方瑶深感担心地问。 “怎么?连你都不相信我吗?”钟天宝微笑着问方瑶。 “信!当然信!”面对这么个“超人”方瑶哪敢不信,只是觉得太玄乎了。 “既然信我,那就赶快走吧!”钟天宝催促说。 大家连忙将自己的耳朵用东西堵住。然后,两位保镖上前用手轻轻一抬,便将钟天宝的座椅扛到了他们那宽厚的肩膀上。 钟天宝坐在椅子上,十指轻轻一拨,悠扬的琴声立刻划破了夜空! 宫外那些疯狂的信徒们,突然听到潘克勒力亚宫里传来了悦耳的音乐。在音乐声中大摇大摆地走出五个人来。便大声喝问:“什么人?”“什么人?”“再不吭声就开枪了!” 钟天宝没有回答他们。只是将手中的琴弦拨得更响!渐渐地!信徒们疯狂的情绪开始平静下来,呐喊声也停止了! 因为,那奇妙的琴声已经渗入了信徒们的心灵,他们的脉搏正在随着音符的节拍跳动。 他们似乎感觉到了,这决不是恶魔的声音!这琴声似乎在告诉人们:这是神在召唤!似乎神在对他们说:恶魔正在侵蚀你们的灵魂。因为它点燃了你们心中贪婪的欲望,才会使你们变得如此疯狂!快!快将它驱逐出去!让仁爱、幸福和欢乐充填你们的心灵!看啊!那大地的冰雪正在融化,你们很快就可以见到美丽的鲜花。快回去吧!回去编织好破碎的鱼网,喂好你们的牛羊。只要你们辛勤地劳动,神就赐给你们一个丰收的好年华。 当钟天宝等人来到信徒们的面前时,信徒们自动让开了一条道。渐渐地琴声离信徒们越来越远! 琴声消失后,那些疯狂的教徒们终于醒悟过来了!他们相互间问道:“为什么放他们走?怎么回事?”“是啊!为什么放他们走?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位胆小的信徒说:“是不是见到鬼啦?”“是鬼?鬼啊!”“是鬼吗?”“他说他刚才见到鬼了!”“啊!是、是鬼?鬼来啦?”“鬼来啦!”顿时叫鬼声一片,人群炸开了锅,教徒们纷纷夺路而逃! 且说钟天宝出了包围圈后,早已是累得满头大汗!他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说:“好了!把我放下吧,你们也休息一会儿。” 放下钟天宝后,几个人相互之间看了一下,发现无不是汗如雨淋! 钟天宝哈哈一笑,说:“够紧张的吧!刚才的确险得很!因为人太多,地方太空旷,如果有一个人没被琴声控制住,突然大喊大叫的话,整个场面就会立即失控,所以我不得不拼出全力来弹奏。” 这时候,领路人突然跪倒在钟天宝面前,说:“您一定是神!” 钟天宝连忙将其扶起,问:“为何这么说?” 领路人说:“刚才我偷偷地听到了你的琴声,我听出来了!那是神的声音!” 钟天宝笑道:“无论是神还是魔,都是从你的心里产生的。” 领路人不解地问:“心里怎么会产生神或是魔呢?” 钟天宝微笑着说:“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都是一个奇妙的世界,如果你给它宁静和愉悦的安抚,它会变得善良和充满希望;如果你给它焦躁和恐惧的刺激,它又会变得邪恶并对环境产生敌意。现在明白你心中的神是怎么来的了吧?” 领路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其实他根本没有懂,但是方瑶却明白了。 钟天宝等人稍事休息之后,很快便来到了总统官邸附近。只见总统官邸的大门紧闭,大门的两侧挺立着威严的巴布拉士兵,站在高墙外仅能看见总统官邸的圆形屋顶。 方瑶看了看环境后,担心地问钟天宝:“这么高的墙我们怎么进去啊?你有穿墙而过的本事吗?”其实她最担心的是自己进不去。 钟天宝说:“干嘛要穿墙!想办法从大门走进去。” “从大门走进去?”方瑶不可思议地问。“大门都是从里面锁的,就算你能让哨兵倒下,门却倒不了啊。” “不知道你会不会演戏?”钟天宝说着交给方瑶一张纸。 “演戏?”方瑶接过纸看了看,上面一个字也没有,一头雾水地问钟天宝,“什么意思啊?” 钟天宝笑了笑,说:“你只要能从大门里面骗出一个人来,就万事大吉了。” 方瑶极为聪明,所以一听就明白了!她想了想,冲着钟天宝笑了一下,然后二话没说便急急忙忙地跑向总统官邸的大门。 门卫看见一个人朝他们跑来,连忙拉开枪栓喝问道:“什么人?再不站住就开枪了!” 方瑶一边跑,一边喊:“别开枪!别开枪!我是来送情报的。” 哨兵一看,只有一名漂亮的年轻女子,倒也真的没开枪。 当方瑶跑到大门跟前时,一名哨兵的枪抵在方瑶的腰上问:“干什么的?”另一名哨兵立刻上前搜身。 方瑶镇定自若地举着一张纸,说:“我有一份关系到国家安危的绝密文件要交给总统本人,或者是他的秘书,要快!” 哨兵立刻信以为真,哪敢迟疑,连忙用电话通知了进去。很快大门开了,从里面一前一后地走出五个人来。走在前面的人,一看就是文官,后面紧跟着四名全副武装的军人。 “你是什么人?送的东西呢?”那名文官警觉地问。 话音未落,钟天宝等人朝大门冲了过来,哨兵和从门里出来的五个人全都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上。 钟天宝指着地上的文官对两名保镖说:“把他架起来跟我们走。”说着,从自己的手表上拉出了一根天线。 一名保镖望着钟天宝特制的手表,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钟天宝笑了笑,说:“这是让他们电脑失灵的东西。”说完,便在文官身上拍了一下,那名文官立刻醒了。 “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想到你的办公室坐一坐。”钟天宝对那名文官说。 那名文官醒来后,看见哨兵们全倒在地上,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但是表面上装着还挺刚强的样子:“想到我办公室去坐坐容易,就怕你们出不来了。” 钟天宝说:“别替我们操心了,还是快点走吧!” 两名保镖就像拎小鸡一样,悬空地拎着文官往大门里面走。可能钟天宝的那块特制表真的起了作用,一路上总统官邸的报警系统就像瞎子一样。 钟天宝一进文官的办公室就打开了他的电脑,并熟练地将自己那块特制的手表插在电脑服务器的主板上。随着钟天宝的双手在键盘上飞快的敲击声,那台电脑顿时变得神奇了,整个大楼的结构图和安全报警系统,都在显示屏的坐标上显示了出来。 “总统先生在这里,对吗?”钟天宝指着坐标上的一个位置,问那名已经吓傻了的文官。 那名文官脸色苍白地摇摇头,意思是打死我也不会告诉你们。 钟天宝从电脑上拔下自己的手表,笑了笑,说:“跟我们一起去见总统先生吧!” “你们不会成功的!你们不会成功的!”那位文官的声音越叫越大,很明显!他是想让所有的人都听见。 两名保镖立刻用一团纸堵住了他的嘴,说:“对不起!先让你受点委屈,以后你就会明白了,我们真的不是坏人。” 巴布拉当时的总统名为普瑞让德,这天夜里,他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辛勤地工作,虽然已是一头白发,但仍是气宇轩昂。他时而看看桌子上的文件,时而又闭目思索着什么,好像正在忧国忧民。 当钟天宝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时,总统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但他临危不惧地问道:“你是谁?想干什么?” 钟天宝缓步走向前,十分有礼貌地说:“不用怕!我是一个外国公民,名叫钟天宝,是特来帮助总统阁下的。” 普瑞让德总统冷笑着说:“帮什么忙?是谁请你来帮忙的呢?” 钟天宝面无表情地说:“贵国的多安教教主,正在给巴布拉乃至于全世界带来灾难!” 普瑞让德总统听后,哈哈大笑着说:“多么危言耸听的灾难学说!可惜我是个无神论者!你的那套理论,最好说给相信你的那些信徒们听去吧。” 钟天宝不以为然地说:“阁下这么说,是因为对多安教近来的所作所为不了解。” 总统说:“是的!任何合法的宗教团体,在不违反我国法律的前提下,都有他们的行为自由。我为何要去过问?” 钟天宝说:“如果他们正在从事反人类的事,还不算违法吗?” 总统愣了一下,问:“你是说,多安教从事了反人类的事吗?” 钟天宝说:“是的!因为现在的多安教教主根本就不是人类!他正在不断地制造病毒来残害人类,并大量地复制着自己的同类!” 总统摇了摇头,说:“你一定是个疯子!我与教主见过多次。虽然他总是不肯将自己的真面目暴露出来,可他分明是个人!如果你说他有罪我倒还愿意听下去。可是你说他不是人类,我就知道不必再听你说下去了,因为你将要说的,肯定是一派胡言乱语。” 钟天宝说:“我知道这一切是很难令人相信的!我也知道多安教在贵国举足轻重的地位,我还知道现在的教主有让他的信徒们信以为神的超能力,但是我希望总统阁下还是能听我说下去。” 总统冷笑了一下,说:“你闯到我这里来,不就是想强迫我听你的胡言乱语吗?说吧!” 钟天宝说:“有一个叫罗梦雄的科学家,他发现了一种新的基因。于是,他就用这个基因做了两个实验。一个是在人身上做的,还有一个是在黑猩猩身上做的。结果发现这种基因果然与众不同,但是灾难也随之而来了。” 总统不耐烦地说:“离题了吧?这与多安教有什么关系吗?” 钟天宝耐心地说:“当然有关系!因为,那位科学家的两个实验里,我就是其中的一个。而另一个就是贵国多安教现在的教主!” 总统听后大吃一惊地问:“你的意思是说,教主是只猴子?” 钟天宝说:“难以置信对吗?可这是事实!” 总统疑惑地问:“这是一种什么实验?你们的基因又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呢?” 钟天宝说:“我能轻易地站在你面前,不感到奇怪吗?”说着,钟天宝的手缓慢地上下动了一下,总统桌子上的台灯也跟着忽暗忽明了一下。总统看到这一情景,顿时目瞪口呆! 钟天宝问:“总统阁下!现在肯相信我的话吗?” 总统恢复常态后,回答说:“我相信你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人!但我现在无法确认你所说的其他事情。”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的心里已经有点相信了。 钟天宝说:“这个我非常理解!但是时间上,可能不允许你再犹豫了!” 总统警觉地问:“那你想怎么样?” 钟天宝说:“立刻做两件事!” 这时,总统官邸的警报声响了!门外也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随后,便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喊叫声:“总统先生您还好吗?” 总统的心里非常明白,钟天宝等人并不是来要自己命的,但是如果卫兵们冲进来了,难保钟天宝他们不会“狗急跳墙”,反而有可能会对自己不利。 所以他看了一眼钟天宝等人,然后打开办公桌上的对讲器对外面的人说:“我这里没事,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吧!” 接着,总统笑着说:“刚才我们说到哪儿啦?噢!对了!立刻叫我做两件事,对吗?你们也太小看我了!我决不会在受威胁的情况下,做出任何决定!” 钟天宝说:“我可以不管这件事!但是,总统阁下很快就会成为这件事的牺牲品。因为,现在多安教在巴布拉的信徒越来越多,势力越来越大,教主的威望已经超过了你这个总统。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整个巴布拉都将在多安教的掌握之中。到时候,你这个总统只不过是个傀儡而已!那,多安教的教主就可以更加为所欲为地残害天下了!而你,要么也去崇拜那只猴子,要么就被他们当作敌人而杀掉。” 多安教近来的发展壮大,的确成了总统的心病!他一方面想要巴结多安教以巩固自己的地位,另一方面又担心日益壮大的多安教,会给政府带来麻烦! 钟天宝的一席话,刚好提醒了他,如果情况真是像钟天宝所说的那样,现在应该是控制多安教的最好时机。 总统意识到这一点后,脑子里立刻闪现了几个念头。于是他冷笑了一下,望着钟天宝,说:“先说出来听听!” 钟天宝说:“第一,立刻停止对我们的通缉!并设法阻止信徒们冲进潘可勒力亚宫。第二,立刻派部队送我们进多安宫。” 总统说:“第一条好办。第二条却难!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多安教有什么违法行为。” 钟天宝说:“我只要求你们派部队将我们送进多安宫见到教主,至于何种形式我不管。” “绑去也可以吗?”总统疑惑地问。 钟天宝默默地点了点头。 总统又问:“能解释一下你要见教主的目的吗?” 钟天宝说:“因为只有我能制服它,并揭开它的真面目。因为只有当你看到它的确是只猴子时,才会相信我所说的话!” 总统这时候真的相信钟天宝了,但是他的心里还有一件事放不下,于是,又问:“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么,如何让全国的教众们接受这一残酷的现实呢?” 钟天宝看出了总统真正的心思,于是说:“至于是否将这件事公开,以及今后的教主人选,当然都是总统阁下应该慎重考虑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总统想了一下,高兴地说:“好的!你的这两点要求我都答应了!” 这时,方瑶急步走上前对总统说:“还有一点,你们必须保证钟天宝的安全!”以前方瑶虽然也担心过钟天宝的安全问题,但事后都证明自己是杞人忧天,因为钟天宝不是一般人,好像任何事情都难不倒他。然而这次不同,钟天宝将要面对的是一个与他自己同样强大的敌人,因此方瑶不得不挺身而出。 总统回头问钟天宝:“是这样吗?” 钟天宝感激地望了一眼方瑶,然后对总统说:“这样吧!你们必须保证我和教主单独会面,会面之后的安全问题由我自己负责!” 总统问方瑶:“还有什么问题吗?” 钟天宝既然已经表了态,方瑶自然没话说了,只是担心地望着钟天宝。 总统接着说:“如果没有的话。那好!我答应你们的条件!” 钟天宝问:“什么时间送我们进去?” 总统表态说:“三天之内!为了安全起见,眼下你们可以做为我的客人留在这里。” 第五节一箭双雕 第二天上午,普瑞让德总统在庄严的总统府的会议大厅里召开了一次内阁紧急会议。 在会上,总统十分严肃地对内阁成员们说:“多安教在我国是一个举足轻重的宗教团体,其教民占我国人口的百分之八十以上。但是,昨天我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有人想要刺杀多安教的教主,他们的目的是想将巴布拉陷入一种混乱的局面!” 内阁成员们听到这一消息后无不感到万分惊讶!顿时议论纷纷。 总统继续说:“如果让刺杀教主的阴谋得逞,那么,我们国家将会发生一场难以想象的灾难!” 有阁员问:“不知是什么人那么大胆,敢去刺杀教主?” 总统回答说:“据说是一个国际性的恐怖组织,现在我们正在想办法缉拿他们。但是,他们参与此次刺杀活动的人员还没弄清楚,所以教主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有人说:“那我们应该尽快对教主加强安全保卫啊!” 总统点了点头,问在场的阁员们:“不知诸位对教主的安全保卫问题,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有阁员说:“我看应该派警察,对多安宫周围进行二十四小时警戒。” 总统说:“警察局应该把全部的精力放到破案上。” 有阁员说:“我看,应该尽快派部队对教主进行二十四小时的贴身警卫!” 有阁员反对说:“多安宫是个圣地!怎么可以随便进呢?” 又有一个阁员说:“我认为非常时期,应该采取非常措施!先说服!如果说服不行,可以签发总统令强行进入。因为,这也是国家安全问题!” 总统立刻接过来说:“好!我认为这个建议好!不仅要派部队将多安宫团团围住,还要派一个特别小组对教主进行贴身保护。这次任务就交给巴布拉军队来完成吧!诸位以为如何?”这时,内阁成员们一致表示同意。 散会后,普瑞让德总统将一位叫拉米的将军叫到了自己办公室。 总统对他说:“这次任务由你全权负责!” 拉米行了一个军礼,说:“是!请总统放心,我会保证教主绝对安全的!”拉米是一位老军人,虽然年过半百,体态也显得过于肥胖,但是身手仍然非常灵活,看似憨厚的脸上长着一副鹰一样的眼睛。 总统凝视了一会儿这位将军,然后和蔼地问:“拉米!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里给你授权吗?” 拉米挺得笔直地说:“我想总统一定还有什么事要特别交代。” 总统点了点头,十分严肃地说:“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实话告诉你,想要刺杀教主的人已经在我手里了。” 拉米吃惊地问:“那,为什么还要兴师动众地去保卫教主?” 总统满面忧容地说:“因为我想证实一件事情!” 拉米问:“什么事?” 总统说:“我想知道现在的教主是不是一只猴子!” 拉米大吃一惊地问:“这怎么可能?” 总统背着手,说:“据说,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你一定要想办法证实!”接着,总统将他和钟天宝见面时的情景详细地介绍了一番。 拉米听后,眼珠子一转,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总统微笑着道:“噢?说说看!” 拉米的身体挺得笔直地说:“有个一箭双雕的好办法!行动时分两步: 第一步,将我的人派到教主的身边,主要是起控制教主身边人的作用。 第二步,我派人把钟天宝押到多安宫,当面交给教主。就说是刚刚抓住的。 在交人的时候,把他们单独安排在一起,或至少周围没有他们的人。在没有证实教主身份前,确保人犯的安全。证实教主是猴子便立刻将其击毙,证实教主不是猴子便立即将人犯击毙。” 总统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很好!但是你要记住,无论是哪种情况都必须保守机密,绝不能向外界透露一点消息。” 拉米行了个军礼,激动地说:“是!” 当天下午,格瑞拉接到了政府对他进行特殊保卫的通知。开始时,格瑞拉非常高兴!他认为这样一来,自己又增加了几分获胜的把握。 但是军队开进多安宫后,当一位上校提出要对格瑞拉进行二十四小时贴身警卫时,格瑞拉顿时紧张起来。因为如此一来,格瑞拉的行动必然受到限制。此外,后宫的秘密也有可能被暴露。所以格瑞拉对那位上校提出的要求给予了十分坚定的拒绝,并命令入宫部队,绝不可踏入后宫禁地半步。 为此,拉米将军亲自出面协调也未能奏效,反而加深了格瑞拉对政府军队进住多安宫真正目的的怀疑! 无奈之下,拉米将军召见了钟天宝,说:“看来!眼下要满足你们的第二点要求有些困难。不知还有其他良策否?” 钟天宝微笑着说:“你们可以秘密逮捕教主身边的一名蒙面人,看看他是不是猴子就可以证实了!” 拉米点头说:“好办法!不过这样做,还是有风险的。” 钟天宝不解地问:“噢,什么风险?” 拉米装着一副担心的样子,说:“万一抓的人不是猴子,政府与多安教的良好关系就有可能因此而破裂!” 钟天宝盯着拉米那双狡猾的眼睛,说:“这样吧!你们到潘克勒力亚宫去找多莫,他会配合你们的。” 拉米一听就明白了,连忙问:“他有能力帮我们吗?” 钟天宝哈哈一笑,说:“当然需要你们一定的配合才行!” 拉米眼珠一转,说:“那好!我们试一试!” 潘克勒力亚宫毕竟在教众的心目中是一个神圣的地方,一直有擅入者死的禁令。因此,在没有政府支持的情况下,围攻潘克勒力亚宫的教徒们只是在宫外呐喊,却始终没敢进入。 钟天宝出宫的第二天晚上,多莫坐立不安!他在替钟天宝担心。因为他知道,如果钟天宝发生了意外,那就意味着自己一切都完了。 这时,多莫的人进来报告说:“抓住一个闯宫的蒙面人。”多莫心里一惊!心想:难道是来刺杀我的?但随后又一想,顿时面露喜色。忙说:“快快有请!” 当蒙面人被带到多莫面前时,多莫立刻屏退了左右!连忙上前为蒙面人一边松绑,一边说:“多有得罪!” 蒙面人疑惑不解地问:“多莫以为我是谁?为何不问清楚就替我松绑?” 多莫彬彬有礼地将蒙面人请到座位上,说:“这还用问吗?您一定是自己人!” 蒙面人问:“为何如此肯定!” 多莫笑了笑说:“如今我已是瓮中之鳖!难道还需要蒙着脸来杀我不成?” 蒙面人哈哈大笑着说:“不错!我的确是来帮你们的。” 多莫问蒙面人:“不知阁下准备怎么帮法?” 蒙面人说:“你立刻挑选几名精干的人出来,明天我会派一支部队进来,然后,把你的人混在队伍中带进多安宫。” 多莫吃惊地问:“部队?把我的人带进多安宫干什么?” 蒙面人说:“我们会配合你的人绑架教主身边的卫士。” 多莫又问:“绑架他的卫士有什么用?” 蒙面人说:“无须问这么多,你目前只有跟政府合作才有出路。” 多莫一听,顿时喜出望外地问:“这么说,钟天宝——” 蒙面人接过去说:“你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不感到奇怪吗?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我要告辞了!” 多莫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说:“一言为定。来人!送这位客人出宫。” 第二天,果然有一支部队开进了潘克勒力亚宫。多莫的人立即换上了军队的服装,并跟着他们混了出去。当天晚上,在周密的安排下,他们真的神不知鬼不觉地绑架出了格瑞拉身边的一名卫士。 卫士被绑架出来后,立即被押解到一个秘密的地方,拉米早已在那里等候。当他通过大屏幕看见两名军官把一个身穿太空服的“人”带进审讯室后,连忙直起身子,伸着头,仔细地观察了一番才将手中的大雪茄向前一指,慢吞吞地命令说:“揭开他的面具!” 当两名军官上前缓缓地摘下了那名卫士的头盔时,突然,一副狰狞的面目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在场的人无不为之震惊!原来真是一只猴子! 只见那猴子傲慢地昂着毛茸茸的头,瞪着铜铃般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你们好大的胆子!我是‘天使’,知道吗?”它说话时,血盆大口一开,可怖的獠牙立刻展现在人们的眼前。 拉米虽然事先早有思想准备,但见此情景还是大大地吃了一惊!愣了半天后才狠狠地拍了一下沙发上的扶手,气愤地站起来说:“啊?它还敢自称‘天使’!快把它锁进笼子里去,千万不能让它跑了!另外,今天的事情要绝对保密!” 且说格瑞拉发现他的身边失踪了一名卫士之后,知道事情不妙!尽管政府的有关人员一再解释说,很可能是多莫干的。但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件事与政府有关!如果没有政府的支持,自己的人怎么可能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呢?除非是钟天宝亲自出马。但格瑞拉相信,如果真的是钟天宝进宫的话,应该有很多人受伤才对。 为此,格瑞拉陷入了沉思!他意识到形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了!他意识到,人们一旦发现他身边的卫士是只猴子的话,就一定会怀疑到他这个教主的真正身份!他意识到,在宫中声称是来保护自己的军队很有可能是敌人。他还意识到此刻要想挽回局势,必须立即采取先发制人的手段。 但是采取什么样的手段呢?格瑞拉想着想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因为它想到如果政府正在和自己作对,那就必然是钟天宝他们一伙的,何不借政府的手除掉钟天宝呢? 于是,它立即到实验室,小心翼翼将罗梦雄对付自己的病毒涂在一张纸上,然后将上校叫了过去。 格瑞拉把那封带有病毒的信交给上校,说:“想办法把它转交给钟天宝,要快!” 上校不解地问:“钟天宝?不是正在被通缉的人吗?人还没抓到怎么交给他呢?” 格瑞拉哈哈一笑,说:“你们一定会有办法的,记住!这封信非常重要!” 上校说了声:“是!”转身就要走。 格瑞拉说:“慢着!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教主还有什么吩咐?”上校回过头来问道。 格瑞拉把头一仰,说:“请你的人立刻撤出多安宫。” 上校惊讶地说:“这是总统的命令!我们不敢违抗!” 格瑞拉勃然大怒道:“你们的所作所为早已被我知晓,还不快给我滚!” 上校忙说:“教主息怒!我立刻去请示!” 格瑞拉又说:“另外,限你们在二十四小时内把我的人送回来!否则,我将立即召开万人大会宣布多安教与政府决裂!” 拉米听到这一消息后,大吃一惊!因为,巴布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是多安教的信徒。如果多安教公开宣布与政府决裂的话,无疑等于是宣布政府倒台。 但是,教主的要求又怎么可能答应他呢?如果将人还给他,不就等于承认是政府对多安教图谋不轨吗? 出动小股部队能一下子制服教众吗?可是如果大动干戈的话必然天下大乱!我们拎出一只猴子然后对信徒们说,这就是你们每天崇拜的教主,天下人如何肯信! 拉米难了!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上校建议说:“干脆强攻吧!只要拿下教主,我们就可以用事实说话了。” 拉米反对说:“不行!我担心这个事实无法取信于天下!到时候如果出现一个别有用心的人,说你在编造谎言、亵渎神灵,不明真相的信徒们一定会立刻把你撕成碎片。” “那怎么办?难道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国家陷入混乱吗?”上校焦急万分。 拉米对上校说:“立刻带我去见钟天宝,也许他们会有办法。”其实拉米心里早有主意了,他认为眼下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说服钟天宝尽快采取秘密行动。成功则皆大欢喜,不成功则将所有的罪名推到钟天宝身上。 拉米见到钟天宝后,二话没说,立刻把格瑞拉的信递了过去。 钟天宝拆开信封一看,见里面是张白纸,顿时心一沉! “它这是什么意思?”钟天宝紧锁着眉头,自言自语地说。 “不知道!但是有个好消息,教主已经同意我们的条件了!”拉米装着一副非常高兴的样子说。 上校吃惊地望了一眼拉米,然后会意地点了一下头。 钟天宝说:“那好吧!尽快送我进多安宫!” 听到钟天宝的表态,拉米心里一阵高兴,但是却装作关心地问:“考虑过您自己的安危吗?” 钟天宝笑了笑,说:“难道你不认为我出面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吗?只要你们能控制好外围局势就行。” 拉米当即表态说:“外围的局势你放心,我会派部队牢牢地把多安宫围住。”接着,又问:“只是你进入多安宫后,我们怎么配合?” 钟天宝说:“我的琴声响起时,说明教主已被制服,你们在多安宫周围的部队就可以立即开进宫了。” 拉米一听,大喜! 拉米走后,钟天宝立刻将格瑞拉的信交给方瑶,说:“拿去研究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名堂!” 方瑶莫名其妙地望着钟天宝,问:“研究?哪有这个条件,哪有这个时间啊?”突然,她好像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准备一个人去冒险吗?” 钟天宝说:“是的!” 方瑶立刻大叫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这是绝……”她边喊,边紧紧地拽住钟天宝的胳膊,好像钟天宝马上就会离开她似的。 钟天宝连忙捂住方瑶的嘴,说:“听我说!听我说!我让你做的这件事非常重要,你必须听我的!” 望着钟天宝那一脸严肃的表情,方瑶有点信了!因为在她的记忆中钟天宝从来都没有这么严肃过。“真的?” 钟天宝说:“当然是真的!我骗过你吗?” “那——”方瑶刚说出一个字,钟天宝就知道她下面要说什么了。立刻接过去说:“我的安危你根本不用担心,就算你在我身边也帮不了我什么。” 方瑶含着眼泪,无奈地点了点头,但是她的一双手还是死死地抱着钟天宝的胳膊不放,好像只要一松,钟天宝立刻就会消失似的。 第六节深入虎穴 格瑞拉向政府发出通牒后,不到二十小时就接到拉米的电话。拉米在电话中说:“听说我的人让教主生气了!我对此表示歉意!改日必将登门谢罪。另外,我要告诉教主一个好消息,钟天宝已经被我们围困了,估计很快就能将其擒获。” 格瑞拉一听,果然高兴地问:“哦!是真的吗?在什么地方?” 拉米说:“千真万确!他刚回到海滨大酒店就被我们的人发现了,现在他已经插翅难飞了。” 格瑞拉又问:“你们抓住他之后准备怎么办?” 拉米说:“当然是立即交给教主处置。” 格瑞拉喜道:“好!那太谢谢啦!” 拉米继续说:“关于多安宫卫士失踪一事——” 格瑞拉一听就明白了,连忙说:“哦!如果你们能把钟天宝尽快交给我的话,我相信那一定是个误会!” 拉米高兴地说:“谢谢教主的宽恕!” 此时,格瑞拉对政府早已失去了信任,它怀疑这是政府和钟天宝的预谋,所以它放下电话后,立即对身边的人说:“去查证一下,看看钟天宝在不在海滨大酒店。” 不一会儿,属下回复说:“钟天宝今天的确回到了酒店,现在已经被军队包围了。” 格瑞拉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当天夜里,上校押着钟天宝来到了多安宫。但是格瑞拉的卫士在宫门外拦阻说:“教主有令!只许上校和人犯进入。” 上校一听,心里暗暗地吃了一惊!他看了一眼钟天宝,见他微微地点了一下头,于是命令部队:“把犯人交给他们。”说罢,便昂首挺胸地走进了多安宫。 这时候,格瑞拉正端坐在多安宫大殿的宝座上。二十名内宫卫士整齐地排列在他的两侧。 当上校带着钟天宝走进大殿时,格瑞拉惊喜万分!哈哈大笑着说:“上校辛苦了!你们为多安教做了一件大好事。神称赞你们了!他说从此万物可得甘露,众生将获自由,天下要太平了!” 上校恭恭敬敬地说:“谢教主!谢伟大的多安神!” 格瑞拉对上校说:“请转达我对拉米将军的问候,再见!” 上校呆呆地望着格瑞拉:“可是……” 格瑞拉问:“怎么!上校还有什么事吗?” 上校说:“我想协助教主审讯人犯!” 格瑞拉忙摇了摇手,说:“不!不!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送客!”话音刚落,两名卫士已经站在了上校的面前。 上校只好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上校走后,大殿里只剩下钟天宝和格瑞拉及其同类。只见被绳索捆绑着的钟天宝斜背古筝孤零零地站在大殿的中央,但他面无惧色,眼神还是那么自信。 格瑞拉从宝座上一摇一摆地走了下来,那长长的手臂背在身后,挺胸撅腚地围着钟天宝转了一圈。突然,它放声大笑了起来!因为它知道只要除去钟天宝自己就可以天下无敌了。 “有那么好笑吗?”钟天宝镇定自若地问。 格瑞拉很是得意地望着钟天宝说:“你们精心策划的戏演砸了!没想到是吗?” 钟天宝十分冷静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格瑞拉哈哈大笑:“别忘了!我们有着同样的智慧,你们的诡计如何能瞒得过我呢?” 钟天宝问:“哦?为何这么说呢?” 格瑞拉说:“你以为我会相信他们能毫发无损地抓住你吗?你身上的这根绳子能绑得住你吗?难道你的基因这么快就变异了吗?”说罢,格瑞拉又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钟天宝抖落绑在身上的绳子,说:“不错!如果我不愿意来,他们是抓不住我的。可是既然教主有心邀请,我又岂能不来?” 格瑞拉阴森森地问:“难道你不知道到这里来的后果吗?” 钟天宝毫无惧色地回答说:“我为天下众生而来,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呢?” 钟天宝的表现,让格瑞拉深感意外:“你大概又要说,只有人类才是天下众生吧?” 钟天宝坦然自若地说:“因为人类是生态的主流!” 格瑞拉心想:上次说不过你是因为怕暴露了身份,可是这次就不同了,我要跟你好好理论一番。于是,摆出一副君临天下的架势说:“人类很快就会变成支流了,而真正的主流应该是我们。” 钟天宝见格瑞拉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冷笑着说:“你想逆天意而行吗?” 格瑞拉摇头晃脑地说:“那又如何?” 钟天宝笑了笑,说:“那是自取灭亡!” 格瑞拉一听,哈哈大笑着说:“我只要除去你,何人还能灭我?你的族人吗?” 钟天宝用手向上一指,说:“天理如此,非人力所为。” 格瑞拉见钟天宝已成瓮中之鳖了还敢和自己嘴硬,不禁怒火中烧,虎视眈眈地望着钟天宝说:“你们所谓的天理就是让天下苍生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只有人类可以为所欲为。现在这种不公道的天理应当换一换了,我要为天下苍生说话,营造苍生平等的天理!” 钟天宝说:“可是万物生息,理应顺其自然!” “既然天生万物,就该物尽其用!我为天下苍生而战有何不对?难道只能人类残害天下苍生,天下苍生就不可以起来反抗吗?”格瑞拉的声音越来越大,震得大殿嗡嗡作响。 钟天宝不动声色地说:“用在相生相息,不危害众生!” 格瑞拉说:“在你们心目中的众生只有人类自己,可是看哪!除人类以外的天下众生正被人类所害!” 钟天宝说:“此乃生态循环,非是相害!” 一番唇枪舌剑之后,格瑞拉又哈哈大笑起来:“我真舍不得杀你!有你相伴,我从此将不再孤独!我想让你亲眼看一看另一种生态的循环!到时候你一定会承认,把人类锁在笼子里观赏也是天理!” 钟天宝浓眉一锁,冷冷地问:“你如何才能做得到呢?” 格瑞拉说:“容易得很!我在几年之内,就可以使人类变成在这个星球上的珍稀动物!然后再加以重点保护!” 这时候,钟天宝的眼睛里射出了怒火,他指着格瑞拉,说:“你的内心充满的只是邪恶的幻想!你口口声声说是为天下苍生所为,其实只是为了一己私利而已。你之所以会仇视人类,是因为自己的身躯和人类不一样而感到自卑!” 格瑞拉反驳说:“不对!我之所以会在人类面前感到自卑,是因为人类自恃其强大,不把我这个猴子的模样放在眼里。他们把我关在笼子里,剥夺了我自由的权利!我羡慕人类,是羡慕他们的自由。” 双方你来我往,激烈交锋。 钟天宝:“想获得自由完全可以通过和平的方式!不是想替苍生说话吗?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已经害死了千百万无辜的苍生。” 格瑞拉:“和平的方式?好啊!如果我这只猴子对人类说:我们需要自由!他们就会把实验室和动物园里的猴子都放了吗?我说:苍生平等吧!他们就会放下手中的枪吗?你说我害死了千百万的苍生,可是这与人类的残暴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钟天宝说:“大自然的法则是优胜劣汰,众生不可能完全平等,这一点你不是不清楚。伟大的人类是大自然所创造的,他们的本性也是大自然的属性。” 格瑞拉:“人类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强大!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我比人类强大。” 钟天宝:“想用你的身躯来塑造自然界最伟大的形象吗?” 格瑞拉:“用我的身躯来塑造自然界最伟大的形象有何不可?” 钟天宝严肃地说:“可是你的基因来自于遥远的外太空,地球上的生物今后不可能进化成你这个样子。 格瑞拉哈哈大笑着说:“我的同类虽然不能进化成我这个样子,但是却可以进化成人类的样子。” 钟天宝:“你的所作所为只会给地球带来万劫不复的灾难!” 格瑞拉:“对人类来说也许是灾难,可是对除人类以外的苍生来说,却是一个美好的未来。” 钟天宝低下头,缓缓地说:“你这么做会后悔的!” 格瑞拉得意洋洋地说:“想杀了我吗?” 钟天宝抬头怒视着格瑞拉,说:“不!我没有剥夺你生存的权利,但我有能力感化你!” 格瑞拉又是一阵狂笑:“你能感化恶魔吗?” 钟天宝冷笑着说:“我来此就是这个目的!” 格瑞拉好奇地问:“不知你如何才能感化我?” 钟天宝回答说:“我会用仁爱的声音,来清洗你那充满邪恶的心灵!”说着,便解下身上的古筝,席地而坐。 格瑞拉看到这把琴!顿时想起了他听钟天宝弹琴时,那奇怪的感觉。连忙喝道:“住手!”同时举起手中的磁束枪朝钟天宝射去。 只听轰的一声响!在钟天宝的身旁立刻出现了一个大坑,钟天宝被那碎石崩得满脸是血。 钟天宝抖了抖琴上的尘土,发现琴尚完好。于是哈哈大笑着说:“连仁爱的声音都不敢听!还说能雄霸天下!真是可笑之极!” 格瑞拉心想:既然我和他的基因完全一样,那么,我对他的超能力不起作用,同样他的超能力对我自然也不会起作用。现在钟天宝已是瓮中之鳖,还有何能耐!如果不敢听他弹琴反倒被他耻笑。何不先听他弹完琴,再耻笑他!就算他的琴声能将我陶醉,亦不可能置我于死地! 想到这里,格瑞拉也哈哈笑了起来:“我岂是不敢听你弹琴?只是先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既然你一定要让你那所谓仁爱的声音来净化我的心灵,那好吧!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也好让你死了那份心!” 格瑞拉说完,便将手里的磁束枪又暗暗地对准了钟天宝。他心想:万一出现什么意外,便立刻将钟天宝击毙。 钟天宝见格瑞拉如此戒备!笑了笑!然后摆正古筝,眼睛微闭,十指在琴弦上轻轻地拨动起来。 琴声响起时,如微风吹送,如杨柳轻。如潺潺流水,如碧波荡漾。仿佛使人感到是在蜿蜒的小径上行走,宁静的湖面上泛舟。 格瑞拉听后,心里在暗自发笑!心想:如此而已。虽能称得上是美妙的音乐,哪能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待他弹完之后,我可以好好羞辱他了!想到这里,格瑞拉的情绪松弛了下来,原先紧握在手中的武器也放在了座椅的扶手上。 钟天宝一边弹琴一边观察着周围环境。当他看到格瑞拉的警惕性已经放松之后,手中一加力,顿时音潮叠浪而起!如惊涛拍岸,如电闪雷鸣!尔后更如火山喷发,如天崩地裂! 琴声使大殿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此刻,他们哪里注意到格瑞拉正在座椅上痛苦地蠕动着,他甚至已经没有力气抓住就在他身边的武器,渐渐地格瑞拉的头无力地垂向了一边。 钟天宝见此情景,只抬头用他那双闪着红光的眼睛向大厅里扫视了一圈,那些可怜的卫士们便纷纷如木头桩子般地倒在了地上。但钟天宝此时仍未停手,他在等待政府的军队。 且说上校当时无可奈何地出宫后,并未离去。按事先约定,他必须在听到琴声后立即带军队冲进宫去。但是他始终难以相信势单力薄的钟天宝能在如此戒备森严的情况下制服教主。 当琴声响起时,上校激动了一下,但是很快便犹豫起来。他担心万一教主没被制服怎么办?再等等看!再等等看!上校焦急地在宫门外徘徊。但是当琴声停止时,上校再也耐不住了,他对门卫谎称有十万火急的事要见教主,便只身直奔多安宫大殿而去。 第七节谁主苍生 且说钟天宝在多安宫的大殿里弹得筋疲力尽时方才住手。琴声一停,格瑞拉渐渐地醒了过来。当他看到自己的卫士们全都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自己的武器也早已不在手中时,知道大势已去! 格瑞拉惨淡地笑了笑,对钟天宝说:“天理又回到你那边了!想把我怎么样?准备把我的真面目展示给天下,并告诉他们说,看哪!你们所敬仰的神,原来是只猴子!对吗?” 钟天宝面无表情地说:“没必要这么做!” 格瑞拉一听,顿时又来精神了,连忙问:“为什么?因为这样一来,多安教就会四分五裂,巴布拉就会天下大乱,对吗?那我们就来谈谈条件吧。” 钟天宝冷笑着说:“都这个时候了,还谈什么条件?” 格瑞拉装着可怜巴巴的样子,说:“只要你们不揭穿此事,让我继续做教主,其余的事情我全听你的,行吗?或者是教主我也不要了,让我到大山里去过野人的生活也行,我只要自由,行吗?” 格瑞拉一边跟钟天宝说话,一边暗自准备和钟天宝作最后一搏。 钟天宝真的有点同情格瑞拉了,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说:“不行!因为你已经对人类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不过我相信人类一定会公正地对待你。” 突然,格瑞拉像发了疯似地,边吼叫边朝钟天宝冲来。在那吼声中琴弦立刻寸断! 格瑞拉高兴地对钟天宝说:“哈哈!现在这个世界到底该属于谁,还是通过公平地决斗来解决吧!” 钟天宝心想:我们之间的超能力相互不起作用,单凭力气自己哪是这个高大黑猩猩的对手。忽然,他眼睛一瞥,看见了格瑞拉刚才使用的磁束枪,于是,当格瑞拉扑向钟天宝时,钟天宝就地一滚想去拿磁束枪。 没想到格瑞拉亦有此意,钟天宝刚拿到磁束枪,格瑞拉却按住了钟天宝的手。 钟天宝浑身一紧张,就听到格瑞拉“啊——”的一声像触电一样地倒在地上。钟天宝和格瑞拉同时惊呆了! 格瑞拉趴在地上,吃惊地问:“我们俩的基因一样,为何我的超能力对你不起作用,而你却能对我起作用呢?” 钟天宝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笑着说:“我们只有那段特殊的基因一样,而其他的就不同了!” 格瑞拉坐起来后,一脸茫然地问:“有什么不同?” 钟天宝笑了笑,说:“我是人!而你是只猴子!” 这时候,格瑞拉彻底绝望了!他感慨万分地对钟天宝说:“杀了我吧!让我死得愉快点!” 钟天宝问:“为什么要死?” 格瑞拉吃力地站了起来,它望着金碧辉煌的多安宫大殿,再看看自己的身躯,顿时泪水像泉水般地涌了出来,伤感地说:“钟天宝!你我都是拥有高级智慧的生物,但是你有自由的权利,而我没有。因为我的身躯和人类不一样,我想争取我的权利,但是失败了。正像你所说的,人类就是芸芸众生!因为他是主流,我不得不向主流低头!求求你杀了我吧!” 钟天宝怒视着格瑞拉,说:“我没有权利杀你!但你必须得到公正的审判。” 格瑞拉摇了摇头,说:“你太残忍了!你想让我经受更多的羞辱和折磨!” 钟天宝冷冷地说:“原来你也认识‘残忍’二字,原来你也害怕被羞辱和折磨,可是你已经逃避不了了,因为你害死了太多的人,罪孽深重!真心地向人类忏悔吧,或许人类的法庭会免你死罪!” “免我死罪?”格瑞拉含着眼泪,哈哈大笑着说:“那将会比死还难受!” 钟天宝说:“我觉得这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宽容了。” 格瑞拉情绪激动地仰起头,张开双臂,大声呼喊了起来,它像是在对苍天说:“我当然相信人类会免我不死,因为他们非常想见识一只会说话的猴子。看见动物园里的猴子吗?到时候我会和它们的命运一样,人们会隔着铁笼对我说:快说句话,我给你一只香蕉!我实在是不愿意忍受这样的折磨啊!就因为我浑身长满了毛,所以才不应该有权利在这个人类的世界里活下去。” 钟天宝感慨地说:“可惜了你那高级的智慧!因为你总是和猴子待在一起,就有了和猴子一样的思维。人类不会这样对你的!” 格瑞拉喊叫道:“我不信!其实你对于人类来说也是个另类,只不过是和人类长得相似罢了,所以你根本不能代表人类的意志。” 这时,上校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当他看见“教主”和钟天宝都好好地站在大殿里时,顿时不知所措! 格瑞拉一看,机会来了!上前一把拉过上校挡在自己身前,哈哈大笑道:“来得正好!快来保护本教主。” 钟天宝举起磁束枪时犹豫了!因为他知道只要一按下按钮,上校和格瑞拉都会血肉横飞。 但就在钟天宝犹豫的这一瞬间,格瑞拉从上校手里夺下的枪响了!鲜血从钟天宝的胸口喷射了出来。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微笑着说:“格瑞拉!早点醒悟吧!你的梦想是不可能实现的。”说完,便像一座山一样,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且说方瑶在政府提供的一座现代化实验室里,对格瑞拉的那封信进行了一番仔细的研究之后,大吃一惊!因为那封信纸上沾满了病毒。虽然她还不知道这是什么病毒,但是她可以肯定这些病毒一定会对钟天宝不利!方瑶的脑袋顿时“嗡”了一下,面色苍白地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候她终于明白钟天宝为什么会对这件事如此重视了!当她看到挂钟上的秒针正滴答滴答地移动时,意识到时间就是生命,她立刻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像发了疯一样在实验室里一边忙碌,一边流着眼泪,因为她觉得如果没有钟天宝帮忙,时间肯定不够了。 这时候,两名全副武装的军人急急忙忙地进来对方瑶说:“拉米将军有急事要见你!” 方瑶一边忙碌,一边说:“对不起!我实在没空!如果有什么急事,请拉米将军到我这边来。另外,请拉米将军立刻给我增派一些科研人员来,我需要帮助!” 两名军人刚想转身,方瑶又问:“钟天宝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其中一名军人回答说:“行动失败了!钟天宝身受重伤,现在还在教主手里。” 这个消息对方瑶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那名军人的话音刚落,方瑶便“啊!”的一声昏倒在地。 “罗先生!你的救星来了!”格瑞拉来到罗梦雄的铁笼前得意洋洋地说。 这时候,几只猴子将一个血淋淋的人抬进了罗梦雄的铁笼。 “他是谁?”罗梦雄双手拨开自己脸上那蓬乱不堪的头发,向刚抬进来的血人张望着。他从未见过钟天宝,只看过他小时候的照片。 格瑞拉诧异道:“你还在跟我装糊涂吗?他就是钟天宝啊!” “啊!钟——天——宝?”罗梦雄大吃了一惊!连忙爬到钟天宝的身边。只见他双目紧闭,面色苍白,一只手捂在自己胸部的伤口处,血通过他的指缝还在不停地往外流着。“是他!是他!”因为罗梦雄看到了钟天宝额头上的胎记。“你、你想让他的血一直流到死吗?”罗梦雄焦急地望着格瑞拉。 格瑞拉冷冷地说:“那又怎么样?现在你该知道地球上真正的主人应该是谁了吧?求我啊!他活不过十天了!只有我能救他,但是除非他肯向我低头。” “想让人类向猴子低头?格瑞拉!千万不要让人们看见你那张猴子的脸,否则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了。”罗梦雄愤怒地说。 “人类的自豪感在你的身上体现得太强烈了,猴子的脸怎么啦?没看习惯是吗?从今以后我要让你生活在猴子的世界里,当你有一天看到凡是长着猴子模样的动物都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你就会羡慕它们了。到时候你就会觉得自己的脸是多么地丑陋,就会开始埋怨大自然为什么没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猴子的身躯。等着吧!你很快就会看到这一天了。哈哈!”说完,将一包药品和纱布丢在罗梦雄的面前,转身走了。 “教主!您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紧跟在格瑞拉身后的一只小猴子兴奋地问道。 格瑞拉挠了一下那只猴子,说:“当然是真的!想摘掉头上那让你透不过气来的面罩吗?” 小猴子说:“想啊!” “想拿掉绑在腿上的高跷,自由自在地跳跃吗?” “想啊!” “想在一个全由猴子当家做主的乐园里,自由自在地生活吗?” “当然想啊!” 格瑞拉哈哈一笑,像个长者般地摸了摸那只小猴子的头,说:“那你今后就要好好学习,要变得比人类还聪明才行!” 格瑞拉做梦都想有一个猴的家园,一个猴子可以自由自在生活的领地。因为在那里它就可以不受人类的歧视,不再因自己长着猴子的身躯而感到自卑了。钟天宝被抓之后,格瑞拉觉得天底下已经没有人能有资格和自己为敌了,好像梦想真的就要实现了。 为了使自己能够尽快强大到足以与人类公开对话的地步,格瑞拉立刻回到实验室里忙得不亦乐乎。但是,它哪里会想到自己的末日已经来临了! 钟天宝受伤后的第三天,多安宫门外突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接着枪声越来越近。 格瑞拉连忙冲出实验室问:“怎么回事?” 一名刚从门外跑进来的猴子惊惶失措地说:“多莫带着人打进来了!” 格瑞拉向外张望了一下,又问:“政府军队怎么也进来啦?” 那名猴子说:“是我让他们进来的,他们是来帮我们的!” 格瑞拉一听,怒道:“放屁!”说完,脸上的面具立刻变得像铁水般的通红。他走到大殿门口,对着正冲向大殿的人群一甩头,顿时无声无息地倒下去一大片。“哈哈哈!”随着格瑞拉这一声声雄师般的怒吼,人群又倒下去一片! 这时候所有的人都开始退缩了,他们拼了命地向宫门外跑去,跑得慢的就纷纷倒下了。 “我们的人死伤无数!部队攻不进去。”上校急急忙忙地跑进拉米的办公室,惊惶失措地报告说。 拉米和方瑶听到这个消息后都惊呆了! “怎么会这样?”拉米一把抓住上校的领子,大声吼叫道。 灰头土脸的上校惊恐万状地解释说:“教主实在是太厉害了,它好像是有魔力,我们的人根本无法靠近,上去多少倒下多少。” 拉米面目狰狞地盯着上校的眼睛,说:“既然已经和他们开战,就必须迅速打赢!不惜一切代价,懂吗?”说完,狠狠地一推。 上校望了一眼方瑶,然后对拉米将军说:“那,我请求实施第二套方案。” 拉米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上校出去后,方瑶不安地问拉米:“你们的第二套方案是什么?” 拉米微笑着说:“第二套方案就是再组织一次进攻。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一有好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实际上他们的第二套方案就是用导弹将多安宫夷为平地。拉米知道如果说出实情,方瑶一定会拼死反对,因为钟天宝也在多安宫里。但是如果不尽快拿下多安宫,形势会对自己越来越不利。 “教主!政府军队的导弹已经对准我们了。”在多安宫的中心控制室里,一只猴子大叫了起来。 格瑞拉笑了笑,说:“慌什么?它只要一启动就让它原地爆炸。” “一号准备完毕!”“二号准备完毕!”随着这两声报告,拉米在作战室里的一个大屏幕上能清楚地看到两处的导弹发射架已经高高地昂起了头。而另一个大屏幕上显示的则是多安宫的远景。 “先发射一号!”拉米坐在沙发上,面带微笑地将手中的大雪茄向前一指,立刻传来了倒计时的报数声。“十、九、——”数字还未报完,只见大屏幕上一号发射架火光冲天! 拉米连忙站起来,瞪着两眼问道:“怎么回事?” 身边的军官解释说:“可能是一次事故。” 拉米缓缓地坐下后,手一挥说:“立即发射二号!” 倒计时的报数声又开始了。“十、九、八……零——发射!”只见那枚导弹刚刚离开发射架又爆炸了! “又是怎么回事?快查!快查!”拉米大叫起来! 不一会儿,一名军官跑来报告说:“两次爆炸都是被神秘信号干扰所致。 拉米一听就明白了!他望着那熊熊燃烧着的大火,目瞪口呆!自言自语地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时,又一名军官跑进来,附在拉米的耳边说:“方小姐急着要见你,她说有办法对付‘教主’了!” 拉米还未从刚才发生的灾难中醒过神来!他自言自语地重复着那名军官的话,“她有办法对付‘教主’了。”突然,拉米好像清醒了,一把抓住那名军官,问:“你刚才说什么?方小姐她说有办法对付‘教主’了?” 那名军官点了点头,说:“是的!她就在外面!” 拉米一松手,喜出望外地说:“还不快请她进来!” 两天后,一只猴子高兴得蹦蹦跳跳地跑去向格瑞拉报喜说:“教主!教主!拉米将军请求和我们谈判了!” 格瑞拉哈哈大笑道:“现在人类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谈判?谈什么?告诉他们今后必须无条件地臣服于我。如果同意的话就叫拉米将军亲自来,就说我在多安宫的大殿里召见他。” 次日,多安宫内处处张灯结彩,旗帜飘扬!因为政府已经答应格瑞拉的条件了。 格瑞拉喜气洋洋地坐在高高的殿堂上,两侧整齐地站列着形态怪异的蒙面卫士。它们在等待着拉米将军的到来。 当螺号声响起时,格瑞拉的心情格外激动!因为它知道拉米将军来了。这是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时刻,从此巴布拉的军队将受格瑞拉控制,它成了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了。格瑞拉整了整装,挺起了胸膛,摆出一副君临天下的架势,等待着拉米将军进来跪地臣服。 但是螺号声响了三遍之后,还是不见拉米将军的身影。“怎么回事?”格瑞拉有点坐不住了。 这时候,一只猴子跑进来说:“拉米将军带了许多箱礼物跪在院子里,说:见不到教主他不敢向圣地前进一步!” 格瑞拉哈哈大笑起来:“好!他既然如此诚恳,我也应该以礼相待!走,看看去。”说着,便起身朝殿门外走去。 一眼望去,果然!拉米正五体投地地趴在宫内院子的中央,身后还有许多箱子。 格瑞拉警觉地问道:“那些箱子里是什么?” 身边的一只猴子,说:“应该是送给教主的礼物!” 格瑞拉高兴地连声说:“好!好!”边说,边朝拉米走去。 当格瑞拉走到离拉米还有五步远时,突然,拉米身后的箱子裂开了,只见一位身着白长衫、童颜鹤发、银须垂胸的老者正风度翩翩地抚着琴,盘坐在里面,他正是钟天宝的师兄——王渊,王神仙。 琴?格瑞拉见到琴便立刻想起钟天宝那可怕的琴声,连忙想要发动意念。但是琴声响了!隆隆的弦音,如排山倒海般源源不断地向格瑞拉压来! 只见王神仙的双手如行云流水般地在琴弦上飞快地拨动着,银须和长衫无风自舞。 在这琴声中,格瑞拉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仿佛七窍正在升天,万箭正在穿心,空气正在凝固,大地正在旋转,它不由自主地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琴声越来越响!格瑞拉惊恐万状地张开嘴巴想要呼喊,但喉咙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它想用手去捂住自己的耳朵,但是它的两只手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它想往大殿里跑,但是它的两条腿却也好像被灌满了沉重的铅。在这琴声中,格瑞拉渐渐像一滩泥似的倒下了。 与此同时,守候在宫门外的军队听到琴声一响,立即如潮水般地涌了进来,军队进入多安宫后与格瑞拉的卫队发生了激战,但是很快军队就控制了局面,他们将多安宫团团围住,一个人不许进,一个人不许出。 格瑞拉在无数只枪的枪口下渐渐地醒来!知道自己的一切梦想都已经彻底破碎了。此刻,它内心惟一的愿望就是尽快结束自己的生命!当它看见拉米等人簇拥着担架上的钟天宝朝它走来时,便亲切地叫了声:“拉米将军!其实我不是人,而是一只猴子。想看一看我的真面目吗?”说着,便解开衣服将自己的胸膛对着拉米。 当拉米突然看到“教主”露出了身上那黑茸茸的毛时,便迅速举起了枪。因为按计划,只要证实教主不是人类就应当立刻将其击毙。 罗梦雄忙冲上前喊:“不!”但是枪已经连响了两声。 拉米望着罗梦雄,不解地问:“为什么想要阻止我?” 倒在血泊中的格瑞拉笑了笑,说:“因为我的血可以救活钟天宝,对吗?不过还来得及。为此我感到自豪!因为我的血终于可以和人类融合在一起了。罗梦雄先生,我想做人!如果有来世的话,千万别让我做猴子了!我——”话未说完,它就昏了过去。 此时,枪声引来了无数的多安教信徒,宫外陷入一片混乱!当宫内的枪声停止后,拉米出来对众人高声地说:“恶魔已经被铲除!教主安然无恙!”人群顿时欢呼起来。 多安教的大势已成定局之后,拉米立刻召见了多莫并严肃地对他说:“‘教主’果然是恶魔!这件事如果告知于天下之后,天下人必然会来声讨你们潘克勒力亚家族引狼入室的罪孽!多安教必然四分五裂!” 多莫一听,沮丧地说:“如果天下人都认为我们有罪,那我们就承担这个罪名便是。” 拉米假装关心地问:“不感到委屈吗?” 多莫无可奈何地说:“委屈又有什么用呢?” 拉米笑了笑,说:“目前多安宫已被军队团团围住,有关‘教主’的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如果我们不说,天下人就永远不会知道。” 多莫一听,这话中有话!连忙跪倒在地说:“一切愿听将军阁下安排!” 拉米高兴地将多莫扶起,说:“教主不必多礼!” 多莫惊喜地望着拉米,问:“什么?您称我为教主?” 拉米说:“是的!我已经安排好了,过几天现在的‘教主’会在公众面前禅位于你,而上校将会出任副教主,你看如何?” 多莫欢天喜地说:“多谢将军阁下!” 此时,拉米非常得意!因为他终于控制了多安教,多莫只不过是自己的傀儡而已,政府再无后顾之忧了。 几天后,在一次万人大会上,假扮的格瑞拉教主当众宣布:“伟大的多安神赋予我的使命已经完成,我就要离开你们了。神说:他已经赋予多莫神的力量了。因此,今后多安教的教主是:多——莫!” 多莫在万众的欢呼声中登上了教主的宝座。多安教的灾难终于结束了!巴布拉又恢复了平静!没有人能看得出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人类与非人类之间殊死搏斗的痕迹,因为他们觉得这里的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 然而,多安宫那些猴子们的命运又会如何呢? 第八节秘密审判 在一个戒备森严的偏僻军营里,一些法官和陪审团的成员正在庄严地宣誓。宣誓的大概内容是:保证公正地审判!保证绝不泄露案件中涉及的国家机密。宣誓完之后,他们来到了临时搭建的法庭。 庄严肃穆的法庭中间,高高地坐着三名身披黑袍的法官。左侧的原告席上坐着两名虎视眈眈的控方人员,控方坐席后面坐着两排陪审团的人。右侧的被告席上坐着一名文弱的被告辩护律师,被告席的后面有一个铁笼,铁笼里关着罗梦雄。 当法官宣布开庭时,控诉方立刻列出了罗梦雄十几项罪名。控辩双方由此而展开了激烈的辩论。尤其是争论到罗梦雄反人类的罪行时。双方更是针锋相对,各不相让。 控方说:“罗梦雄蓄意制造了恶魔,他们就应该对恶魔的所作所为负责,就应当承担和恶魔一样的罪名!” 辩方说:“‘蓄意’二字不妥!因为,从罗梦雄最终也成了恶魔的受害者这一点上看,他们事先并不知道自己制造的是恶魔。因此,要他们承担和恶魔一样的罪名是不合理的!” 控方问:“怎么不合理?这是一种连带的因果关系!” 辩方解释说:“我们知道,新的科技总是会被最先应用到军事上!请问!那些新科技的发明者,是不是也应该承担战争的连带罪名?” 控方说:“当然不应该!因为这完全不一样!新科技的发明者所创造的只是科学理念,而并没有直接制造杀人武器。因此,战争的罪名只能由武器的制造者和使用者来承担。” 辩方说:“我认为这完全一样!只不过是研究的对象不同而已。” 控方说:“你忽视了一个重要的环节。罗梦雄不仅是科技的发明者更是武器的制造者。” 辩方说:“你也忽视了一点,那就是罗梦雄所研究的只是基因。而含有这种基因并不一定就是恶魔!” 控方说:“你这只是一种推测,并不是事实!” 辩方律师对法官说:“法官大人!请允许我传一位证人!” 法官拿起槌子一敲,说:“传证人!”这时,钟天宝在方瑶的搀扶下从听众席上站起来,走到了证人席上。 辩方律师问钟天宝:“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钟天宝回答说:“钟天宝!” 辩方律师又问:“请问钟先生,您能征服恶魔,是因为您和恶魔的基因相同。对吗?” 钟天宝回答说:“是的!” 辩方律师说:“谢谢!我的话问完了!” 辩方律师问完后,控方人员走上前问钟天宝:“据说钟先生能够征服恶魔,而且您的基因和恶魔一样。对吗?” 钟天宝说:“是的!” 控方又问:“据说恶魔的威力无比!那么,您也能做到。对吗?” 钟天宝望着对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控方追问:“为什么不回答?做不到。是吗?” 钟天宝反问:“你是想叫我在这里演示给你看吗?” 控方说:“如果您真的有这种能力,演示一下又有何妨?”控方询问人是个无神论者,他根本不信这个世界上有超能力的人。 钟天宝说:“好吧!” 话音刚落,控方询问人的眼镜就掉在了地上,好在没有摔坏。可是,他捡起来刚戴上后又掉了下来,好像眼镜自己长了腿。整个法庭里立刻充满了笑声。 当控方询问人第三次从地上捡起眼镜的时候,向钟天宝鞠了一躬,尴尬地笑了笑,说:“好了,我相信了!请不要叫我的眼镜再掉了。”说完,便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此时,辩方律师又站出来陈述说:“我相信在座的诸位,现在都明白了!罗梦雄等人在创造恶魔的同时,也创造了一位英雄!这说明罗梦雄与恶魔的行为没有必然的联系。” 这时,陪审团的人员向法官们递上了一张纸条。法官们看后,交头接耳了一会儿。小槌子一敲,宣布:“罗梦雄的反人类罪名不成立!罪名应当由犯罪当事者承担。下面审理犯罪当事者!” 当法警们押着在轮椅上被缠满绷带的格瑞拉和一大帮蒙着面、形态有些怪异的“矮人”走进法庭时,法庭内又是一阵骚动。因为人们无法相信有这么多的恶魔! 面对格瑞拉,控方顿时滔滔不绝!他们列举了无数血淋淋的事实,并出具了大量的证据。他们那慷慨激昂的说词,几乎可以让所有的人都认为,杀死这些恶魔一千次都不为过!控方人员陈述完之后,得意地望了望辩方律师,意思是这下看你还有什么说的。 辩方律师并没有立刻针对控方的指控进行辩解,而是走到格瑞拉面前,问:“能让大家看一看你的真面目吗?” 格瑞拉无力地点了点头。 法警们立刻解开了格瑞拉头上的绷带。当格瑞拉那黑猩猩的真面目暴露出来后,整个法庭里一片惊叹的声音! 这时候,辩方律师面向控方问道:“请问!您认为坐在被告席上的是什么?” 控方人员说:“这还用问吗?是个恶魔!” 辩方律师立刻说:“我抗议!你可以指责我的当事者有罪,但绝不可以用侮辱性的语言!” 法官说:“抗议成立!” 控方人员说:“那好吧!他是只猴子。” 辩方律师又问:“如果一只老虎咬死了人,你会指控它犯了反人类罪吗?” 控方人员立刻说:“我抗议辩方律师问这种与本案无关的问题。” 辩方律师忙向法官解释说:“法官大人!我的问题与本案有着密切的联系!” 法官一敲槌子说:“抗议无效!请控方回答辩方的问题。” 控方人员只好回答说:“当然不会。” 辩方律师又问:“那么,我请控方再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什么老虎伤人不构成反人类罪,而被告伤人就是反人类罪呢?” 控方人员解释说:“老虎伤人,是出于它饥饿和野性的本能。况且它对人类所造成的危害极为有限。而这只猴子就不同了,他除了有人类所具有的思维能力之外,还拥有极具杀伤力的超能,他对人类的生存已经构成了极大的威胁!” 辩方律师说:“我们今天所要探讨的是,非人类的动物对人类造成了伤害算不算是反人类,控方所回答的只是,老虎伤人不算反人类罪是因为它的罪小,而被告因为罪大所以就应该是反人类罪!这显然是偷换概念!法官大人!目前我国的法律还没有关于动物伤人该不该判刑的条文,因此控方无权指控这只动物。” 控方说:“人类的法律对这只猴子完全适用。因为它和我们人类一样,都是灵长类动物,它也有复杂而有音节的语言和特别发达、善于思维的大脑,并有制造工具的能力。” 辩方律师问:“这么说,你认为它属于人类啦?” 控方人员说:“可以这么看待它。” 辩方律师走到格瑞拉跟前,问:“请问!你一直都是用两条腿走路吗?” 格瑞拉回答说:“在人类面前我会站起来走路,但是没人的时候,我还是喜欢手脚并用着走。” 辩方律师说:“听见了吗?人类最大的特点就是具有完全直立的姿势,而它不是。” 控方人员说:“辩方律师一直在被告是不是人类这个问题上混淆视听,企图以此来掩盖被告的犯罪事实。殊不知法是用来维护大多数人利益的,如果再让这只杀人成性的猴子逍遥法外,不知又会有多少无辜的人惨死在它的手里。” 辩方律师说:“既然这是法庭,那我们就必须以法律为准绳,只探讨被告有罪无罪的问题。至于今后如何防止它继续伤人,那是防范措施的问题。” 控方人员说:“法律总是滞后于现实的。不能因为,我们现在的法律暂时还没有相关的法典,就可以让一个罪大恶极的罪犯,逍遥法外。” 辩方律师说:“控方自知在法理上站不住脚,所以总是想寻求法外定罪!如果真的如你们所愿,此先河一开,则必然法将不法!今后人们罪与不罪依何为据?” 控方人员说:“辩方律师用危言耸听的语言,企图误导人们认为,动物可以随便杀人,而人类却不可以治它们的罪,并认为这才是在维护法律的尊严。请问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们应该到哪里去喊冤!谁来为他们伸张正义?虽然罪犯与人类有所不同,但是它们却有和人类同样的智慧,它们有辨别是非的能力。即便它是来自外太空的客人,也应该遵守人类的法律。” 辩方律师说:“如你所言!我们又何必在法庭上滥费口舌。好像你就是法律!你就是正义!殊不知人类的法律,是人类自己制订的,他是人类行为的准则。因此,拿他来对待人类以外的生物,就有失公平了!” 这时候格瑞拉开口道:“我能说两句吗?” 辩方律师忙对法官说:“法官大人!我的当事者有话说!” 法官道:“说吧!” 格瑞拉强打着精神,说:“无须再争论了!在人类的面前,我的确是一个罪大恶极的恶魔。因为,我的存在将会使人类的生存受到威胁!” 控方问:“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残害人类吗?” 格瑞拉回答说:“因为我们也需要生存!” 控方说:“可是如果你不去残害人类,那么,人类同样会给你生存的权利。” 格瑞拉笑了笑,问:“是吗?我们需要资源!需要自由的空间!这些人类都能给吗?” 控方说:“当然!我相信你们只要需要,人类都会满足你们的!” 格瑞拉又笑了笑,说:“是吗?那我问你,为什么人类会因为每寸土地和每滴石油而自相残杀呢?” 控方人员顿时张口结舌:“——” 格瑞拉接着说:“不必因为回答不了我的问题而感到遗憾!这是大自然的必然结果。因为我们和人类的需求产生了矛盾。所以不是人类消灭我们,就是我们消灭人类。因此,如果站在人类的立场上,你们不应该饶恕我。” 控方人员问:“如果法庭真的饶恕了你,你会放弃以前的想法,不再去残害人类吗?” 格瑞拉态度十分坚决地回答说:“不会!因为我是一个高度进化的生物,忍受不了低级动物的生活。” 辩方律师连忙上前,说:“别听它的!它想求死才这么说,它对我们的生物科学有着极大的研究价值。” 格瑞拉突然哈哈大笑:“我不会再成为你们的试验品了!”说完,鲜血如喷泉般地从口中急射而出。 法医们连忙上前想去抢救!但是晚了,检查后均摇头说:“它的心脏爆裂了!” 这时,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他们望着正在被推出去的格瑞拉的尸体,心里说不出是何种滋味!是高兴?是同情?还是失望? 格瑞拉死后第二天,法庭终于作出了裁决:判处罗梦雄五年监禁! 对于多安宫的猴子们,法庭认为:因为它们具有和人类一样的智慧,应该给予它们与人类同等的权利。但是,它们的反人类罪名也因此而成立!判终身监禁! 尾声 “121号,有人来看你了!” 不一会儿,随着沉重的脚步声,罗梦雄身穿囚服,满面胡须地出现在监狱的接待室里。当他发现来看他的人是一位陌生男子时,问道:“你是谁?” 那位陌生男子连忙解释说:“我是一名记者!先生愿意接受我的采访吗?” 落梦雄坐下后,点了点头,说:“请问吧!” 记者问:“您对自己所做过的一切感到后悔吗?” 罗梦雄深感内疚地回答说:“是的!” 记者问:“但是我们知道,您是一位非常杰出的科学家,今后舍得放弃自己钟爱的研究吗?” 罗梦雄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当然不会!不能因为科技是把双刃剑,就认为人类的进步应该停滞不前了。但是我会在今后的科研中变得更理智一些。” 记者问:“您认为,世界上所有生物的基因一旦全部被破解,人类是不是就可以和上帝一样,随心所欲了?” 罗梦雄十分严肃地回答说:“原来我也曾经天真地这样想过,但现实告诉我,这决不可能!如果有人想去做这种尝试,那将是非常危险的。我们现在就像一个无知的孩子,刚刚走进一个硕大的图书馆,图书馆里摆着许许多多生命的天书,它们是大自然花了几十亿年时间写就的。而我们现在知道的只不过是其中一点点,千万不要自以为是。我们在阅读这些生命天书的时候,应当对上帝的创造深深地感恩,而不是去扮演上帝的角色。” 记者饶有兴趣地问:“据说,您用特殊基因创造的钟天宝,具有非凡的智力,他有一颗比爱因斯坦还要聪明千倍的头脑。如果出现更多的钟天宝,会不会给人类带来更大的好处?” 罗梦雄习惯地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摇头说:“未必!现在人们还在拼命地想解开基因的谜底,认为解开这个谜,人类就真的可以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了。 但是我相信,当人类最终解开了这个谜底,创造了比自己更聪明的人,并使之成为人类社会中的一个群体时,很多人就会开始害怕了!因为,他们落后于那个群体,他们不再是这个星球上最高级的动物了。” ========================================================================================================================== 【申明:本书由 久久电子书(WwW.txt80.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TXT手机电子书,我们因你而专业,TXT格式电子书下载 请登陆 久久电子书--www.txt80.com 】 ==========================================================================================================================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网(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找好书,看好书,与大家分享好书,请加QQ群 八零电子书www.txt80.com 八零电子书 www.txt80.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