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我嫁给了山村老尸》作者：水刃 简介： 师范毕业，我被分配到一所很偏远的山村小学当老师。 第一天晚上，我就被宿舍后面窗边的野花给…… 老教师告诉我，这所学校十几年来只来过三个女老师，前面两个都是在八月十五晚上死的，而且一直找不到凶手。 我是第三个！ 八月十五的晚上，我被人强迫穿上红嫁衣，手里拿着白灯笼，给宿舍后面窗边的那些野花磕头。 最后还被花藤蔓绑住了身体…… 我，被迫嫁给了山村老尸！ 第一章 诡异花藤 夜晚十一点多，我坐在可以从破损的瓦顶上看到星星的房间中，看着窗外一片漆黑中唯一能看到轮廓的那个小土堆，在手机中跟我闺蜜说，我明天要把那小土堆给铲平了，种点花。 天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样屋里？！我师范毕业，因为之前填的是什么定向特岗招生的师范生，还乐滋滋的说什么读书不用花钱，毕业后还包分配，基层服务三年，就能调到市里。 我去你m的！基层服务？！就我现在这山村小学？还三年！我早上的车子，到下午才到这学校里。那五十多，头发花白的老校长，给我安排了这间房子，还说明天找老师帮我捡瓦。就是把屋顶上的瓦，重新盖一边，不至于能像现在一样看到星星。整个学校，六个年级六个班，六个老师，全是本地的，就我一个是住校的老师。看看我现在的房间是什么样？能看星星的瓦顶就不说了，窗子上就连玻璃都没有，还是用蜡纸，就是铁板蜡纸印试卷的那种蜡纸贴的窗子。在师范读书的时候，老师还说这种蜡纸是八十年代印试卷的，现在都见不到了，都是一体机印的。真该拉我们老师来这山村里看看。 我跟我闺蜜发了一大通牢骚，还是准备去睡觉了。好在是夏天，床上铺个席子，加个毛巾被就能睡。 应该是不习惯这新环境吧，我明明记得我是睡在学校的木板床上的，怎么身子就是粗糙的泥土石块的感觉呢。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四周的黑，很黑，什么也看不到。我明明留了灯的！ 在这黑暗中，唯一有点光照的就我的位置，我躺在一片花丛中，绿色的藤蔓，上面开着很多黄色的花，有点像菊花的那种。我疑惑着看看身下的花，那花丛还是在一个小土堆上的，就是我说要铲平的那个小土堆。 我腾地坐了起来，惊讶的看着身下的花。我不是在屋里睡着吗？怎么到外面来了？ 我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大腿根传来了麻痒的感觉。一低头，我身上穿着的睡裙，早就因为我的动作，掀到了腰间，下面只有着白色的底裤。黄色的小花，就在我的大腿根上挪动着。它们生长的速度，肉眼可见。可是都朝着那里钻。 我一声惊呼，想要后退，但是浑身都没有力气，动都动不了的只能看到它们进去了！ “啊！”我惊叫着醒来！这次醒来看到的是房间里那种很多年代的昏黄的灯光。在那灯光下，我还是坐在学校的木板床上，身子是下午刚买的席子。我吐了口气，还想着一定是刚才看那土堆太不顺眼了，才给我来这么个梦，吓死我了。 但是这个念头之后，我浑身都僵住了，手哆嗦着身下我的身下，从底裤边缘里扯出了几瓣黄色的花瓣，就是我梦中的那种花。 我怕得从床上跳起来，脱下底裤，大口呼吸着，看着仅有的那两花瓣。我才刚到这学校，衣服都是之前在家里晒好的，家里也不可能会有这样的花瓣。而且这花瓣怎么就跟梦里的一模一样，难道是巧合？ 那个晚上，我也不敢睡了，就这么迷迷糊糊到了天亮。天亮的时候，我给我闺蜜打电话，说了这件事。她那边是用还没有睡醒的声音跟我说：“花是植物的‘生殖器’，你丫的是做春梦了，想男人了吧。别吵我睡觉，要男人，自己想去，我又不是男人。” 我真想狠狠拽她来打一顿。 这种梦，我也只敢跟她这个闺蜜说，跟别人是提都不敢提的。 那是我第一天在那山村小学上班，各种混乱，非常混乱。偏偏老校长叫我去带一年级。报名的时候，有些孩子连普通话都听不懂。我也不会说他们的方言，只能拉着比着来报名的。到了下午交表的时候，老校长才说，我写错了三个性别。三个女生，我写成男生了。这不能怪我，他们说话我听不太懂，而且几乎所有的孩子，都是衣服脏脏的，不是太短就是太长。头发几乎是全部一年级都剪成男生的发型。估计是父母觉得好打理吧。 这一天，忙得要死，还是在学校里统一吃了干干的，辣辣的大锅饭，等我回到被称为宿舍的那能看到星星的屋里的时候，月亮都能从屋里看到了。还有猫叫春，在屋顶上跑着，又扒下一块瓦片。好在这几天看着不会下雨，要不，我就真的可怜得跟街上的叫花子一样了。 喝了酒，有点微醺的老校长来看了看我，指着瓦顶说，今天老忙了，明天一定叫人帮我捡瓦。 那天晚上，月光很明亮，月亮也是大半个圆了。老校长走了，我站在窗子前，看清楚了那个小土堆。我艹！那小土堆上竟然有花！昨天我记得我看的时候，那上面就是干枯的杂草。怎么现在就有花了？有花就有花吧，怎么还偏偏就跟我梦里梦到的那种花一模一样？这也太巧合了吧。 看着那些花，我就想到梦中被那些花，钻到底裤里的感觉。头皮发毛！学校里那些老师还在喝酒，我就大着胆子，拿了学校大门背后不知道是谁的锄头，准备着去铲平那个土堆。 从学校大门出去，绕过大半个学校围墙，就到了那小土堆前。那些花在月光下，显得特别的好看。我想到了闺蜜的那句话，花，是植物的＂生殖器＂。 我手中的锄头始终没有锄下去，我站在那土堆前，看着那些黄色的小花在月光下跳舞。我的身后，好像有什么人靠了过来。他的手，摸上我穿T恤的胸前，手掌罩住我噗通跳跃的心脏，耳边还有着他的低笑声。 那手很大，是男人！ 这个念头让我一下就清醒了，回身就巴掌扇过去。但是我打到的只是几朵在风中被吹起来的花而已。 我的冷汗一下就下来了。闹鬼了！我的心里第一次有这个念头！我什么顾不上丢下锄头就跑回了屋子。 屋子里月光明亮，窗子打开着，在外面还有着几朵被风吹起来的黄色小花。如果不是刚才那个感觉的话，我一定会对着这个画面说：“好美，小清新桌面哦。” 现在我看着那些花，心里就发颤！我去他m的！那花，妥妥的闹鬼！ 我冲过去关了窗子，那窗子还是坏的，根本就关不严实，我就用一只水性笔来卡在上面。水性笔也起不到什么作用，然并卵而已。 我都不知道我那个晚上是怎么睡着的。我他m的，竟然被花给调戏了！而且那该死的花，还偏偏被印刻上了什么＂生殖器＂的标志来。恶心！ 我躺在床上，迷糊间，感觉到了手腕上有什么东西在爬动。本来就是撑着眼睛不敢睡，却控制不住的迷糊的状态，给整个感觉一下就惊醒了过来。在昏黄的灯光下，我看到了我手腕上爬着的东西，那是绿色的藤蔓，就是窗外的那种。带着小小的刺，戳得我皮肤有些微微的刺痛。 “啊！”我叫了起来，拼命的挣扎，我才意识到，我的手腕脚腕都被这些藤蔓给绑住了。我越挣扎就绑得越紧。 我惊恐地哭喊着：“放过我，放过我！别这样对我！放过我吧。”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那些藤蔓却丝毫没有放过我的意思，越绑越紧。 昏黄的灯光下，那些黄色的小花在我身上挪移着，扫过我的脸，我的脖子。我惊慌着不停的颤抖着，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花朵钻进了我的衣服中，钻进了……我的身体中。 我痛得只会哭，在这山村小学，却没有任何人能来救我。 说： 水刃的文，希望大家喜欢。 第二章 嫁他or死 一整个晚上，在隐约能听到山村里的鸡叫的时候，那些花和藤蔓才放开我。我已经痛得虚脱，浑身无力的只能偏着头，用带着眼泪的眼睛看着那些越来越远的花朵上，带着的血迹。 我没力气在开玩笑了，我也很清楚发生了什么。我tm的被花艹！ 在我休息好一会，能动了之后，我是拖着脚步去给自己热水洗澡的。在山村，条件很艰苦，没有热水器，还是用燃气灶和大水壶热水，然后提着水在院子里的小隔间做的淋浴房里洗。 我是一边哭，一边洗着自己，腿上甚至还残留着一些碎掉的花瓣。 重新回到房间中，我坐在床上，给我妈打电话。手机那边好久才接通，这个时间，估计就连我妈都没有起床呢。 “妈，我要回去，我在这里待不下去了。”我哭了。 我妈用含糊的声音问我：“你又怎么了？” 我没敢我妈说实话。要我怎么说？说我被窗子外面的野花给那啥了？谁信？要不是那地方的感觉还在，我自己都不信！我只能说这里实在太艰苦了，床太硬，没地方洗澡等等。我突然巴不得下雨，下很大的雨，就让这个房间被雨水淹了吧，这样我也能有理由离开这里了。 我妈对我说道：“你在那就安稳点吧。湘婷，现在当老师很吃香。特别是你这样的年轻女老师。三年基层教师一回来，你看谁不是嫁给那些市里领导的。现在，市里小学的女老师那都是官太太。你就忍忍吧。三年回来就当官太太了。” 我跟我妈说不下，只能挂了电话。我坚信昨晚的事情，不是我做梦，也不是我幻想的，那肯定是真实的！我还不能跟别人说去。 我越想越气愤下，就走出了屋子，走出学校，找到昨晚丢下的那把锄头，对着土堆锄了几下。狠狠地骂道：“我去你m的，欺负我！我迟早铲平了！” 我也没敢在那多逗留，又跑出来了。 上课的时候，对那些在家里叫着阿弟阿妹，就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的小朋友，我是耐心十足的，一个个发书帮写名字，让他们先跟我读自己的名字。 课间活动的时候，坐在我身旁办公桌的那个快要退休的廖老师，压低着声音问我：“银老师，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我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这个老人家眼睛都快要眯成一条缝了，怎么还能看出我出了点事呢？那种事情，我连我亲妈都不敢说，怎么可能跟他说。反正说了也不会相信的，也就是说出来让人多个嘲笑的点罢了。我就只能说是，住宿条件差，不习惯。 廖老师呵呵笑着，说：“市里来的小妹子啊，没几个受得了这些苦的。”他长长吐了口气，伸出右手就跟人家算命先生一样的，点着手指头说，“十六年了，整整十六年。这十六年来，我们这学校就来过三个女老师。前面两个，都是在八月十五的晚上死的。你的第三个。”他说完，指指挂在墙边的老黄历。就那种一天撕一张的那种。 我看了过去，那天农历正好是八月十二日。 我也呵呵笑着说：“十五是周五，放假，我周四晚上就回家了，不住学校。” 廖老师还是呵呵笑着说：“有些事情是注定的。” 下午的时候，学校基本上不上课了。校长和几个男老师一起帮着我捡瓦，还有老师帮我重装水电。房间收拾了一下，确实干净整洁了不少。 五年级的几个女生，还送给我的两朵半开的荷花，我用一个矿泉水瓶养起来，放在了窗子前。那窗子我还是关着，心里害怕一直没再打开。 夜幕降临，我比前天晚上更加害怕了。总觉得，这里不是闹鬼，就是有妖怪！那些花，就是妖怪。 我不敢睡，拿着手机玩游戏。目光不经意的看向了窗口前放着的荷花。那些白天还开得很好的荷花，现在竟然全蔫了，还是一下就变成了枯黄的模样。而且还是用肉眼能看得到的速度改变的。 我害怕的心跳加速的，站起来，冲到院子里，拿了菜刀，面对着那扇窗子。这把菜刀还是我这里唯一的利器了。我心里还想着，那些花要是敢来，我就砍了他们。在这样的紧张情况下，我浑身都颤抖着，不停的舔着嘴唇。 普京曾经说过：“当打架不可避免，就先动手！” 想着昨晚上的耻辱，我心中的恐惧和愤怒同时上升。我做出了决定，我就这么提着菜刀，走出了学校，走到了那土堆前，朝着那些黄色的花砍了下去，一边不停的说着：“我不怕！这些花，我扯就断，一捏就碎。我砍死你们！” 如果有人那时候看到我，一定觉得我疯了。最后，我还特别摘下唯一还完好的那朵黄色的小花，一点点的在手心揉碎。“看到了吗？再敢动我，试试！我放把火，把你们这些藤连着根一块烧了！哼！” 这么一闹，出了一身的汗。骂了一通，人也舒服了。洗个热水澡，睡下。那个晚上没有再被那些花骚扰。不过在迷糊之间，好像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说：“乖乖嫁给我，要不你就得死。” 醒来，我记得这个声音的同时，也想到了廖老师说的前两个女教师都是八月十五晚上死的。如果是以前，我才不会相信这些，但是现在，在被花妖那样之后，不相信都不行。 我是第三个，我也会死？我去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墙上的老黄历，那天是农历十三，还有两天的时间。我十四晚上就肯定要回家！十五，不管这么发生什么，反正我不在这。我就不信，那些花妖还能长到几十公里外的市区去。就算他们长得到那里，路上的车流，都能把他们压断成糊了。 下午，两辆黑色的奥迪开到了学校里来。我还在上课呢，就被校长找到了办公室，说那些人是来找我的。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那几个中年人，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的，拄着拐棍的老大爷上下打量着我好一会，才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还没说话呢，校长就帮着一脸讨好的回答：“银湘婷，银老师。呵呵。” 老人说道：“你准备一下，十五晚，结阴婚。我们就是来看看人，给你准备礼服的。”老人说话的同时，一个女人已经上来对着拉着尺子了。 我推开了她，大声说道：“我不认识你们。” 校长皱着眉就说：“银老师，礼貌，礼貌。” “我不认识他们，而且他们说什么？结阴婚？嫁死人的那个？我干嘛要嫁死人？” 老人看着我，缓缓说道：“不嫁，就会死。我们走吧，估计着做一身，也不算委屈你。” 那些人就这么走出了办公室。我指着他们的背景，差点没噎住。“校长，这些什么人啊？这么拽？什么结阴婚？哈哈，什么年代了。” 校长拿着一本数学书，打下我指着的手，说：“他们是村里搬出去的，他们家在村子最有出息。一家子，很多人在外面当大官。他们祖上，还有一个大将军呢。” “大将军也不能拉个人结阴婚吧。他们真以为地球围着他们家转呢？”我是气呼呼的去上课的。 下课回到办公室，看着廖老师，想着他说的，十五女老师就会死。还有昨晚的那个声音：“乖乖嫁给我，要不你就得死。”还有刚才那老头说的“不嫁就会死。”这些是巧合？ 第三章 山村老尸 管他呢，反正我十四就回家！回家跟我妈哭去，说不定我就不用到这里来了。大不了三年师范的钱，还给国家。 放学，回到宿舍，窗子外传来了声音。我疑惑着，还是打开了窗子。就看到在那小土堆旁，就刚才那些中年人，已经把小土堆上的花都铲掉了，露出了小土堆的真实模样。嗯，就是个土堆！ 只是那小土堆前，立着一块平整的，巴掌大的石板，要是那石板大点，刻上字，那就是一座坟了。 坟？！我心里惊了一下，在那拄着拐杖的老头子看向我的时候，我赶紧逃了出来。拦下正骑着一辆七零笑摩托准备回家的廖老师，问道：“廖老师，廖老师。我房间窗子后面那土堆，是什么？” 廖老师还是笑眯眯地说：“是个坟，就今天来找你的那家人的坟。他们家民国那会，就有个大将军了。家里后人也都有出息，都在外面当领导，做大生意的。那坟，是刚解放那会，那个将军没结婚的小儿子死了。没孩子，就这么埋着，这么多年也没人上坟。当初建校选址的时候，还特意给那坟挪了几米围墙呢。” 还真是挪几米，那坟都站在我窗前了！ 廖老师继续说道：“听说他们家里人早到你，说结阴婚？估计就是给那坟的。他们家有钱有势的，你嫁过去，也不会差。” 廖老师骑着摩托车想要绕过我，我又上前几米拦下他，急着问：“廖老师，那个，之前那两个女老师都是怎么死的？” 廖老师摇摇头：“不跟你这些小妹子说，怕你慌的。” “到底是怎么死的？” “被＂强奸＂死的。没发破案。这么多年了，也没找到凶手。” 廖老师骑着飞机一般音效的摩托车走了。我还愣着原地，整个人都反应不过来。好一会，才咽咽口水才，这些事情，好像大条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我也就吃了碗泡面，加着一个煮鸡蛋。站在已经被打开的窗子前，看着那被除草打理来的小土堆。我估计着，那些女老师被那种事情致死，时间还就是八月十五，肯定就是跟那什么阴婚有关系。我坚决不能这么做，坚决不能嫁。要不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了。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手里挥着吃泡面的叉子，对着那土堆就骂。 “我去你m的！你这几朵破花，还想让我嫁你！你说你有什么啊？几个花瓣啊？我艹！房子呢？车子呢？小鲜肉的帅哥脸皮呢？你个民国的死人，还想拱我这颗鲜白菜！你丫的死个几百回了吧你！别以为我怕了你，我手里的叉子能叉死你，我一脚能踹飞你。我跆拳道学了十几年呢。你丫的是想我帮你拆了骨头，重新数数自己还够不够数吧。……” 本来害怕的，骂着骂着就不怕了。再骂着，就更加上劲了。最后，我还把手里那被吃饭的泡面直接泼在了小土堆上。等泼出去了，我才想到，这样泼人家的坟好像是大禁忌。还想着后悔的，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卷曲的泡面已经挂在人家土堆上了，叉子滚人家面前那小石板上去了。 我赶紧关窗！ 没有那些花，晚上睡觉，虽然会害怕，但是只是我自己心里害怕，并没有为什么骚扰。第二天上课也顺利，中午我就收拾后东西。本想着，下午放学，拎着包就跑的。结果！下大雨了！ 雨特别大，才下午四点，天都已经黑了。 等这场雨停了，家长来接走孩子，都已经接近七点。这山村，很偏僻。我刚来的第一天就打听好了，这里根本就没有正规的班车到这里。想要进出，只能坐三轮车。在市区里准备拉货的那种大三轮，在这里就是载人的。而且就连那种三轮车，整个村里，也就两辆。跑不跑车，还要看人家司机心情好不好。村民想要出去，一般都是自家的摩托车，偶尔才坐三轮车。 我才来了几天，别说小车了，摩托车都没有，要出去只能坐三轮车。这个点，三轮车根本就不跑了。 我只能回到那宿舍，继续吃着我的泡面。然后站在窗前，对着那土堆又骂了一通。 “哼！想让我像之前那两个女老师一样？我呸！我比他们命好！我比他们坚强！我比他们能干！我要改写这个历史！我要告诉你！我的命运我做主！你在那边安静的死死吧！” 十五，还是到了。我一大早七点起床，整理好就离开。可是站在村口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三轮车上，呼啦一下挤上人，满车走人了。偶尔从我身旁过去的摩托车，也都是一辆车子带着两三个人。 好不容易看到个认识的，廖老师骑着他的七零摩托从我身边走过，他身后还带着他妈妈，老得背都弯成逗号了。廖老师让我上车，我看还是算了吧，让我去挤个老太太，我可不敢。 三轮车一小时一个来回。第二个来回，一样，那些村里的人，挤着一下就满车走了，根本不排队，不照顾老人，能挤上去就是本事。 那些电视里说什么在山村的老师特别得到尊敬，没路出村，村民赶牛车送。现在就是有个牛车，我也愿意做了。但是就连个牛车都没有。根本没人理我，甚至还有一个大妈，在挤上车的时候，故意用大屁股撞我。 我真没受过这种委屈，站在树荫下，给我妈打电话。我妈说：“不就等个车吗？你再等等，家里的车子被你姐开去她男朋友家了。今晚上我们跟亲家一起在饭店吃饭。” 换句话说，今天他们没空理我！从七点，到下午三点多，我午饭没吃，就在村口，还挤不上车。 终于，四点，人少了。车子停在了村口，我爬上车，就听着开车的男人喊道：“不跑了不跑了。下来，我回家了。” 我心里急得快要哭了，我在这里都等了一天了。“我加钱行吗？一车人你收多少钱，我给多少。” 男人用大手掌拍着车厢的铁皮，“嗙嗙”作响：“你有钱了不起了。我说不跑就是不跑！下来！要不你就跟我回家，做我那瞎子兄弟的媳妇去，我以后都免费送你。” 人家都这么说了，我是一下蹦起来就下了车子。看着他开着车回村子里去，只能对着车屁股骂着他那人没有经济头脑，加钱都不干活，活该家里穷！ 骂完了，我也没骨气的快要哭出来了。掏出手机给我妈打电话，我妈那边还没有等我说话呢，她就说道：“你怎么事情这么多呢？我们和亲家在吃饭呢。有什么事情过几天再说。” 说完，我妈就挂了。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有个女儿还被困在这山村里，出不去呢。早知道这样，我刚才就跟着廖老师的摩托出去了。 这时，在村口等车子的，也就只有我一个人。我也想好了，不管接下来出现的是什么车子，我都拦下来，加钱！我就不信，加到二十倍会没有人带我出去！ 十多分钟之后，从外面回来了一辆摩托车。骑车的人是一个年轻人，也就二十多岁的年纪。我心里还高兴着，年轻人总比那些老人家要有经济头脑吧。加钱应该能办好事。 我伸手拦下车子，提出了加钱让他带我出去的话。年轻人犹豫了一下，说道：“行吧，你等我几分钟，我送我爸回去，我就过来。” 年轻人的话刚说完，坐在车子后座的他爸就打着他脑袋，用方言骂着他。我也听不懂，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们。等那男人骂完了，年轻人才对我说道：“对不起了，我爸不让我送你出去。” “为什么啊？”我真的急得快要哭出来了。这种什么狗屁地方啊？就连送钱的事，都没人干！ 年轻人一边开车离开，一边说道：“我爸说，你是被选中的，要是送你走了，全村都要遭殃。” 第四章 谁要嫁给你个死人！ “我艹！”我忍不住骂出了一句。看来今天我是注定出不去的。我当然没有忘记廖老师说的话，今晚上就是十五，而之前的两个女老师都是在十五的晚上死的。刚才那个人还说我是被选中的，选中干嘛？选中去死？ 就算回不了家，我也不会让自己这么轻易的就去死吧！ 在消极了十分钟之后，我决定，我要振作起来，我要跟命运抗争！ 但是最后，我才知道，抗争命运那都是个屁！ 我回到学校那房间里，泡上一碗泡面，准备着今晚上的战斗。我才不是十几年前的那些软弱女老师呢。 但是天黑没有完全黑下来的时候，那几辆车子就再次来到了学校。这所山村的小学，有大门，但是那大门就是一个插销，还是可以从外面伸手进来就能打开的插销，只能挡住狗而已。 这些人就这么大咧咧的进来了。我掏出了手机，看着其中一个中年女人走到我面前，手里还拿着一个大盒子，对我说道：“换礼服吧。虽然是赶制出来的，但是也是国内一流设计师的手笔。我们家不亏待你。” 我拿着手机就说道：“你们还真敢来啊？什么阴婚？你们马上离开，要不然，我就报警了。” 站在门口旁的一个比较年轻的男人，穿着花衬衫，叼着烟，轻声笑道：“就这个女人啊？有意思啊。你报警吧，110，要不就打乡里的派出所电话，说不定他们来得更快一点。不过呢，等他们来的时候，你也已经跟我小爷爷礼成了。我们也没做什么伤害你的事情，最多就是一场恶作剧。当时候，你就让我妈他们给你磕头道歉都成。一场恶作剧，最多也就磕头道歉吧。打吧！” 他的态度，让我有些慌了。中年女人白了他一眼，走向我，说道：“自己换，我帮你化妆，要不，就让外面那些男人帮你换。” 我看看外面那些人，好像有六七个呢。而且就这几天这些村民的反应来看，就算我喊破嗓子都不会有人来帮我的。 怎么办？那个中年女人好像也不是吃素的，她一个眼神，外面的那些男人就一个个挤了进来，她说道：“蛮婶不愿意换礼服，为了不耽误时间，你们帮她换吧。”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不会吧~这些村里的人说不开化，不敢帮我，不讲理。难道这些外面来的，还要比他们更不讲理。 那个花衬衫一步步靠近我，脸上的笑特别的猥琐：“好啊，我还听说，阴婚要活着的亲属帮拜堂的。我来吧。洞房我都能帮忙呢。” 站在他身旁的男人厉声道：“别乱说话！” 他们的表情告诉我，他们是能真的对我动手的！我一步上前，一伸手就抱过了中年女人手中的礼服，瞪着大眼睛盯着他们。 中年女人得意的笑着，转身离开了房间，那些男人也跟着一起走了。花衬衫还帮我关上了房门，对我笑道：“小奶奶，动作快点哦，要不时间到了，我直接进来，你还没穿好，就要看到你的小内内了。” 门关上了，我还能听到他得意的笑声。 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回头狠狠瞪着那扇已经关上的窗子，在窗子的后面就是那个即将跟我阴婚的土堆！ 我要怎么办？看着那红色的中式礼服，甚至就连头饰都有，那金色的，好像是真的黄金呢。我去你m的！有钱人啊！那套头饰都很值钱了吧。 我还记着那个花衬衫的话，赶紧换了礼服，就算要磨蹭也不会在换衣服的时候磨蹭。 穿好礼服，我都惊讶了。衣服好美，头饰好美。我都还没有为自己这么嘚瑟的漂亮样子而惊讶回神呢，中年女人就进来了。 “不错，虽然尺寸的估计的，制作的赶制的，还行吧。我帮你化妆，过来坐。” 那女人在帮我化妆的时候，我一句话不说，开始想着要怎么逃跑。现在门口那肯定有那些男人，我只有离开这个房间的时候，就可以开始跑了。这么长的裙子，到时候提起来就跑。跑村外肯定不可能。因为他们有车子，要找我容易。我只能朝着村里里跑，往那种曲折的小巷子里跑。他们都是四五十的人了，跑步肯定跑不过我，只有那个花衬衫有威胁性。 我脑海里想着逃跑路线的时候，中年女人已经帮我化好妆了。镜子中的我，真的很漂亮。妆容跟身上的红嫁衣很和谐。但是就是给我的感觉这个妆，太妖气了。红色的眼影上挑，嘴唇也是礼服的大红色。 “好了，漂亮了。出去吧，到后面去。”女人带着我往外走。我也没办法去记住自己现在这么漂亮的样子。我只能想着，我准备好逃跑了！ 我的心跳加速着，这莫名其妙的事情，我才不要发生在我身上，我才不要莫名其妙的死掉呢。 我在走出房门的时候，双手提着裙摆，然后开始在心里默数着：“一，二，三！跑！”那瞬间，我就猛的朝校门外跑去。 同一时间，身后传来了惊呼声。不过我只跑出了五步，就是五步，刚跑到学校大门前，身后一双手就把我整个人抱住了。身后的力量很大，直接把我抱离地，我惊叫着，踢腾着，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花衬衫的声音在我耳边传来：“别叫，不然我吻你了。放心，磕个头而已。” 我的惊慌完全写在了脸上，被他们抓住就没有再次得到逃跑的机会了。中年女人走到我的面前，一个男人直接用刀子划破了我右手的食指，用沾血的手指，在一只白色的灯笼上写上我的名字“银湘婷”。然后用红布条，把我的双手和灯笼把绑在了一起。 我挣扎着，叫喊着，花衬衫用布塞住了我的嘴，贴在我身上说道：“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真的，就是去后面给我小爷爷的坟磕个头而已。” 我挣扎着，呜呜叫着，有种绝望的感觉。难道我还是要重复之前那两个女老师的命运，要在八月十五的晚上死掉吗？那些长在坟上的黄色的花，对我做过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相信，只是去磕个头呢？ 我被他们扯到了那土堆前，男人给坟前摆上酒水，烧上香烛。什么也没说，踢着我的小腿，让我跪下。压着我的头，让我对着那坟磕头。 我挣扎着，却一点用也没有。好几个大男人压着我。我哭了，不安屈辱。手中被绑着的白灯笼一直燃烧着。 三个头之后，那些男人放开了我。花衬衫抽走了我嘴里的布条，我刚要大叫，他就说道：“别叫，结束了。你要是不叫了，我们就放了你。” 我惊恐的看着那些男人，他们不可能就这么放过我的？会死！今晚就会死！ 中年女人还是冷着脸，对花衬衫说：“走了！” 一群人就这么走了。开着车子离开了。我哭着，一直哭着，不敢相信事情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怎么可能呢？ 我哭了很长时间，之前那种傲气，现在全没了。这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绝望的感觉，让我不能思考。 我终于稳定下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缓缓站起来，白灯笼照着那坟前已经烧完的香烛，一抬脚直接就踢开了那些供奉的酒水，对着它就吼道：“谁他妈要嫁给你个死人！” 吼完了，我吸吸鼻子，离开这里。 在我的空间概念里，这里的学校围墙边上，沿着围墙走，就能走到学校大门。可是在沿着围墙走，转了一个转角之后，我并没有看到学校大门，却看到了一座财神庙。 我突然觉得我读书少了，怎么财神庙里，供奉着的是一个陶俑，那陶俑怎么看都不像财神爷吧。感觉眉眼很凶。 我惊讶地看着那财神庙，感觉这里很多东西都是常用的，怎么会有人供奉这样的凶的神仙呢？这么凶，还是财神？他是黑社会催债的打手还差不多吧。 第五章 洞房花烛夜 我看看四周，山村的晚上本就黑。白灯笼成我唯一的照明，除了这财神庙，我什么也看不到了，我的心里惊了一下，我要怎么回去？今晚上睡哪？ 正当我担心着这些问题的时候，一个瘦男人从神像后面走了出来，他猥琐着笑着，搓着两只干瘦的手，说道：“哈哈，老子十几年没碰女人了。今天终于又送来了一个。漂亮啊！” 我的心里一惊，十几年？八月十五？那之前的女老师是不是也是被他给……“你要干什么？”我厉声说着。我就知道，今晚的事情没有完。 瘦男人一点点靠近我，我猛地转身就跑。但是那男人却一下出现在我身前，一把抱住了我，一阵恶臭的气息扑在我脸上，他说道：“打扮这么漂亮，真合我口味。我包你爽！” 我惊叫着，挣扎着。但是之前就没有能接下来的绑在双手上的白灯笼，被我一下下打在了瘦男人的身上。但是却没有给他的动作造成任何的阻碍。 我被他扑倒在地上，他的手伸进我的衣服内。今晚上，注定是逃不掉了吗？早知道这样，我今天走都应该走出去，哪怕那三十里的山路，我都要走出去了。现在，一切已经晚了。 白灯笼被他解开，滚到了一旁。那微弱的灯笼光线下，映着一双黑色的球鞋。那球鞋的主人弯下腰来，我看到了他被白灯笼映着的脸。一张年轻英气的脸庞，眉毛很浓，眼睛很亮。他的出现让压在我身上的瘦男人愣了一下。瘦男人刚要说话，那个男人已经一脚飞了过来。这么近距离，我甚至以为，他是要踢到我的身上。我禁不住大叫了起来。 身上的重压消失了，我是什么也不管的，匆忙爬起来，就要跑。但是四周的黑暗下，我却不得不停下两秒钟的事情，去捡起地上的白灯笼。就算我很不喜欢那只白灯笼，现在却不得不需要它。 年轻男人和那个瘦男人打起来了。看样子，年轻男人很厉害，我也不可能留下来观战，现在我能做的只有逃，什么也不去想，赶紧跑！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要是我还能留下来看这个热闹，才是脑子有毛病吧。 我不管不顾，提着灯笼就跑，冲进黑暗中。一直跑着，一直跑着，终于发现了学校围墙。那种山村小学特有的红砖围墙，上面还用白色的石灰刷着一行字“教育，一个不能少，不能少一个。” 我冲进了那间属于我的小房间中，从外面的院子门，到里面的房间门，都狠狠关上，反锁上，惊魂未定的靠在门板背后，大口喘着气，终于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看着手中那只白灯笼，上面还有着用我的血写的我的名字。 都是这个该死的阴婚，我狠狠把灯笼砸在地上，疯一般的踩着它，让它灭了，变形了，最后稀巴烂了。 我好不容易稍微稳定一点，就听到了敲门声，还有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说道：“喂，开门，我是刚才帮你的那个。” 我擦擦眼泪，在外人面前，我不想让自己那么懦弱。我打开了门，走出院子，在打开院子的门，看着那个穿着黑球鞋的年轻男人站在我面前。他好高，这么近距离站着，我也才到他的肩膀，不得不仰着头看着他。 他说道：“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朝我房间里走去。 我急着对他说道：“谢谢你，先生。先生，大哥，我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吧。我一分钟也待不了了，带我离开这里吧。这个村子，一路上很多悬崖路，我不熟路，现在也是大晚上的，我就是走，也要现在就走出去。求求你，帮帮我。我不当老师了。我不要在这里！” 他用手中的白灯笼照照我的脸。就算房间里有着一盏昏黄的灯泡，但是他却没有熄灭白灯笼。白灯笼？！他的手里怎么会有跟我之前那个一模一样的白灯笼？ 我惊讶地看着他手中的灯笼，那根本就不是我之前踩得稀巴烂的那只。因为那上面鲜红血写的字是“江黎辰”。 他说道：“这就要走？刚才如果你丢了灯笼的话，说不定，我也没这么快就找到你。财神庙里的那个，可比我恐怖多了。至少，我不会害死你。你要是跟了他，一个晚上，明天早上你就成了一具枯骨了。” 边说着，他边把他手中的那只白灯笼插在了我的床头缝隙上。而我的床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插上了被我踩烂的那只写着我名字的白灯笼。 我似乎明白了点什么，看向那扇紧闭的窗子，后退了两步，想着找个机会，我就跑。就算是摔下山路，都比死在这里好吧。 就在我转身的瞬间，我身后的那扇房门，碰的一下关上了。就连门锁都自动反锁了。我惊慌地看着那年轻男人，他坐在床边上，说道：“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抢回来的老婆，还是我救下来的人，怎么着都要给点奖励吧。” “你，你到底是谁？”我咽咽口水，后退，再后退，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着危险的信息。在我的背靠在墙上，退无可退的时候，那水泥磨砂的墙里竟然伸出了碧绿的藤蔓，紧紧绑住了我的手。 我惊叫着，我对这些藤蔓太熟悉了。那几天晚上的噩梦，又一次回来了。手脚甚至脖子，都被藤蔓绑在了墙上，我只能看着那男人靠近我。 他伸出手来，缓缓解开我的红嫁衣，说道：“再找什么？花？花在这里呢！”他说着，上前一步，完全贴近我，让我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我急哭了起来，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花，是植物的＂生殖器＂！他的手开始肆虐的时候，我哭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不要，会死的。我会死的。” 他舔过我的耳朵：“不会，我跟你说过，不想死，就乖乖嫁给我。跟了财神庙里的那个，才会死。你是我名正言顺的老婆，我也不是那种剥削人的阴神。” 礼服被他扯下，那些藤蔓和他，完全控制了我。 在一次次的冲击下，我的目光无意中看到了那边床两边插着的白灯笼。上面有着鲜血写下的字，甚至那些血液还滴了下来。两个灯笼上，都写着两个名字“银湘婷”“江黎辰”。 最后到底放上了什么，我已经记不住了。紧张，恐惧，痛苦，羞辱，最后我昏倒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房间窗子打开着，阳光已经晒了进来。我睁开眼，就看到了正对着窗子的那那个小土堆，土堆上已经再次长出了那种藤蔓。而且生长迅速的，竟然开了一朵小黄花！ 我挣扎着撑着身子坐起来。毯子下的身体，不着一物，手腕，脚腕上，都有着火辣辣的感觉。抬头看去，何止手腕脚腕，身上青青紫紫的伤布满全身。床尾，还插着一只白灯笼，上面有着两个名字。床头的那只灯笼已经不见了。 我的心里一阵寒！从小在唯物主义下长大的我，一直在城里被宠爱的我，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一次次的觉得，不可能，错过了一次又一次逃出去的机会。最后，因为我的自负，得到了这样的结局。 我用了两个多小时，把自己打理好。就算天气还比较热，我也船上了长袖的T恤，盖住了身上的伤。我把那只灯笼取下来，就在院子门口一把火给烧了。 看着地上燃烧起来的火球，我心里很确定，我不会再回来这里了。这把火，烧掉了我跟这里所有的联系。 只是那时候的我，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只是那些事的开头而已。 第六章 命中注定 我是坐着最早的车子出的那个小山村。 从村子里到外面的镇子上，有三十里的悬崖路。虽然直线距离也就隔着两座山而已，但是真要跑车的话，却很远。 在车子上，我时不时的摸摸手腕，手腕上那种浅浅的伤痕，有些发痒，时刻提醒着我，昨晚上发生了什么。 我当然不会因为昨晚的事情，而自杀什么的。我没那么脆弱。但是我也能感觉到，那件事，我不可能报警，我也不能跟任何人说。就想好星爷的《美人鱼》一样。男主报警说，被一半是人，一半是鱼的美人鱼给绑架了。别人除了觉得他神经病之外，还会有什么举动吗？我要是去跟警察说，我被水泥墙里伸出来的藤蔓给绑着，被一个鬼给强了。警察应该会通知我妈的同时，顺便通知精神病院吧。 我是下午两点多才回到我家的。我家虽然住在市区里，但是也不是多有钱的家庭。家里也就两房一厅的小户型，之前回家，我和我姐一间房，上下铺，就跟大学里的那种床差不多。 而这次，我回到家里，拖着疲惫的身体，叫了一声妈之后，就想去房间找衣服，洗澡睡觉。睡醒了说不定就会回到八月三十日，就是开学前一天了。那几天的荒唐就真的只是一场梦。 只是我的手刚转动房门锁，就听着我姐在里面大声喊着：“别进来，别进来！啊！嗯！出去！你先出去！” 我满头的问号。接着就我妈在厨房里传出来的声音：“湘婷，你现在客厅看会电视，你姐夫在房间里呢。” 我整个人就跟拉线的木偶一样，一点点转向厨房，看着厨房里我妈的背影。她的意思就是说，我姐跟个男人现在在房间里做那种事？还什么“先出去”的话，那说是根本就不是我，是我那个没见过面的姐夫？ 我去你m的，我累得要死的回到家里，竟然发现我姐跟人在我床上滚着。我敢说他们是在我床上。我睡下铺呢，上铺比较小，还比较高，他们敢在上铺做，那他们也不怕摔下来j8折了啊！ 那种心理落差，我真不知道怎么说好。我靠在了厨房门口，对我妈说道：“妈，我真不想当那山村老师了。真的！” “真什么真啊？”我妈看都不看我一眼地说道，“去洗块姜给我。妈跟你说，这件事没得商量。要么你就不是我女儿，要么你就回去当老师去。等过几年，你当了官太太了，你就知道妈妈其实是为你好了。洗姜去，别傻站着。” 我在我妈身后瞪了她一眼，昨晚上一个晚上的折腾，我现在腿还发软呢。“反正，我不去了！” “啧，你这孩子，你知道你读那个特岗师范生学费三年是多少钱吗？你不当老师就是毁约。毁约的话，三年的学费书费都是要算银行贷款的。你姐看着就要结婚了，我们哪来那么多钱给你毁约还贷款的。而且我跟你说，湘婷。”我妈终于笑眯眯的看了我一眼，“已经有人看上你了。三年之后，包你进市里最好的小学，包你是个官太太。是你那个未来姐夫的上司说的。他们家呢，都是当官的，也有当军人的。背景很大。也不知道人家是在哪里见过你，就看上了。喏，那边柜子里，都送了礼来了。人家家里人也说了，就希望以后你是个当老师的。” 我瞪大着眼睛看着我妈炒菜，不敢置信的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可能吗？我在做梦吧？我又不是校花？怎么会有人见过我就给我家送礼，还订下来了呢？最主要的是，对方还是什么背景强大的家族式的人物。还什么市里当官的，还有当军人的…… 我的思绪僵了一下，合上嘴巴，问道：“妈，那个送礼来的人家，是不是姓江？” 我妈笑眯眯地说：“看来，你们是见过了。你未来姐夫说，那家人很厉害。你可要给我把握好机会，别让好男人跑了。” 我妈那粗线条的，根本就没有想到，我已经浑身发抖，恐怖地就连手中的姜都没有拿住，直接掉到水盆里了。我冲着我妈就吼着：“我不嫁！” 我妈拿着锅铲就挥过来：“不嫁试试？你自己赔你读书的那三年国家贷款吧！这么不孝顺，比不上你姐半分！” “她孝顺？你在这里炒菜，她在那跟人滚床单！还是我的床上！妈！这个家还有我的地方吗？” “你，你！”我妈气急了，拿着锅铲就朝我打过来。我避开了，直接冲出了家门。 那个晚上，我是在闺蜜家睡的。我跟她说了我在那小山村遇到的事情，就连她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她说：“银湘婷，你是小说看多了，还是想男人想疯了。天天做那种梦，羞不羞啊。我建议啊，你有多少钱？我陪你去找个NL来给你开了苞，你就不会在这里疯狂了。” 闺蜜也有男友，大学时的同学，他们在周日都约好了要去约会的。我一个人，又成了孤家寡人，甚至站在城市街道上，不知道要做什么。有时候，还会有个幻觉，我会不会迷迷糊糊走着走着，就被车子撞了，穿越回到读师范的时候就好了。那时候，我妈爱我，闺蜜还没有男友，跟我形影不离的。 我是被花衬衫在商业街的车流前碰上的。我还在等着绿灯过马路呢，一双手就从身后抱住了我，喊着：“奶奶，奶奶，别自杀！我送你回去！我送你回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拖着我进了他的车子里。我一上车就骂着：“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自杀了！你让我下车！” 花衬衫不是善类，上了车就锁门，还把车子开得飞快说要送我回学校。 “我好不容易才出来的，我不回去！你让我下车！” “奶奶，别这么天真了。你已经是我们江家的人了。死了都是江家的鬼。” “你叫我什么？”我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那家人里，好像也只有这个是比较爱说话的，年纪也跟我差不多，说不定能从他下手。 花衬衫笑道：“奶奶。蛮奶奶。你嫁的是我最小的一个爷爷。是我亲爷爷的亲弟弟。就算你老公早就死了，你也还是我们家的人，我还是要叫你一声奶奶的，我们家里人，也会照顾好你的。” “你不觉得很荒唐吗？为什么我要嫁给一个死人？还是死了那么多年的山村老尸。” 花衬衫哈哈笑了起来：“是啊，他晚上还会从那坟里爬出来呢。哈哈，不对是，爬出来的是贞子，山村老尸，是被水泡的那个。你可千万不要喝那里的生水啊。别省钱，买矿泉水。” “那你放了我吧。停车，让我下车。” 花衬衫又对我眯眯眼：“什么都好答应，就这个没办法答应。我送你回学校吧，你们明天不是还要给小朋友上课吗？要不，我也没办法跟我妈交代。” 花衬衫开车很快，就算是那种悬崖路，他也能灵活操纵。傍晚的时候，我还是回到了那学校的大门前。花衬衫还在扬扬手中的手机，说：“奶奶，我已经加你微信了。通过一下。以后要出去呢，给我发信息，我没事就来接送你。这地方，没辆车不方便。” 花衬衫开着车子离开了，这里，又变成了只有我一个人。 我就蹲在学校门口，双手抱着腿，埋着头，呜呜地哭了起来。命中注定的！现在我真有点相信这句话了。要是我在家里好好的，我就不会去闺蜜家，不去闺蜜家，我就不会在她家里没人的时候上街，不上街，就不会那么巧的遇上花衬衫，不遇上他，我就不会被他抓回这里了。我回来了！这都是命中注定的吗？ 哭了半个小时，我还是吸吸鼻子，擦干眼泪。就算是命中注定的，我也不会认命！ 第七章 小鲜肉出现 回到我的房间，门口还有着我烧掉那个白灯笼的痕迹呢。我站在窗子前，看着傍晚黄昏下的那个小土堆，说道：“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不，是什么鬼，反正你是你，我是我，互不干涉。你要是还敢来骚扰我，我有的是办法治你。你这个几十年前的老古董，根本就不知道现在网络的厉害！” 关了窗子。我还是吃着泡面，然后开始用手机查怎么辟邪驱鬼。这种事情，百度上说的能信多少？小说倒有一大堆，能信的又有多少？我又不是第一天上网的菜鸟，还能相信百度还是小说里写的？其实就是一种心理安慰，就算知道那些方法不一定有用，但是还是回去关注这个问题。 紧张了一整晚，一夜无事。我还是在清晨，隐约听到村里的鸡打鸣的声音之后，才睡的。这估计着也就睡了两个小时吧，就被学生的声音吵醒了。已经快上课了。 我换好衣服，匆匆赶到办公室。 我冲进办公室的时候，那些男老师都用一种惊讶的目光看着我。我还以为他们是觉得我一个当老师的都迟到了很不可思议呢。我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先去上课了。” 我拿着书，匆匆走出办公室，在经过四年级教室的时候，竟然被一个铅笔头给砸了脑袋。这还得了！学生都丢老师铅笔头了！我狠狠瞪着坐在窗子边的那个男学生，他一点也不畏惧的看着我，说道：“讨厌你这种女人！” “讨厌也轮不到你来不尊重我吧。你叫什么名字？” “哼！真把自己当老师了？我爷爷说，你就是个祭品。你还跑了，坏了村里的财运。财神庙都倒了。这个村里没人会喜欢你！” 校长就是带着这个班的，他正好来上班，也当没看到我，直接让学生拿出课本了。我气呼呼的走向一年级教室，站在讲台上却没有急着去讲课，而是想着刚才那个男生的话。他说我是祭品，还说财神庙倒了。 财神庙，就是那晚上的那个庙？怎么会倒呢？那房子看着挺结实的，也不像是危房。只是我隐约知道我身处的环境了。这个山村，并不是我想的那么平静。 中午，我跟着学生一起去了财神庙。我就是想看看，这个山村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虽然那个四年级的男生说讨厌我，但是一年级的小朋友却一个个都很喜欢我。这让我想到，如果我认真教导这些一年级的小朋友，说不定真能改变这个山村的认知呢。想法很天真，很伟大。然后，还是然并卵！ 去到财神庙的时候，我也看到了财神庙里的情况，那财神庙的房子都塌了一半，大梁打下来，砸在了原来神像在的地方。那神像都滚下来了，落在地上。脸上还被泥水弄糊了。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一时间被泥挡住。 我有些紧张的看着四周的人，不知道那个瘦男人在不在。这里人那么多，他应该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吧。 两分钟之后，人群里有人发现了我。一个老头子指着我就大声说道：“你！你怎么没死？你是想害死我们全村人吗？你这个婆娘，你害了我们村。今年，村里肯定会死不少人，都是因为你！你一个祭品，竟然敢跑了！你…你…” 老校长也过来了，站在我面前用方言跟他们说着什么。我迷糊听着，感觉老校长是说，我是市里直接派下来的特岗教师，我是有档案在市里的。要是我死在这里了，村里也麻烦什么的。 我算是明白了，这所山村小学的女老师，在八月十五夜死亡的事情，是全村人都知道的。只是大家都不说，甚至都在看我怎么死的。只有廖老师提前两天，跟我提到了一些。 老校长还在那说着，可是周围的人，一个个厉声说着我什么，我也感觉到了四周的压力。 我上前几步，走到一处大石头上，说道：“财神庙，就是供奉财神的。可是这神像根本就不是财神。村子里繁衍生息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那么穷？这不是拜拜这财神像就能有钱的。更不是让我一个来给孩子们上课的老师，当了什么祭品，大家就能有钱的。大家想想，要是拜拜这财神庙就能平安发财的话，你们拜了它那么多年，你们早就该发财了。可是到现在还是那么穷，那为什么还要拜它？还要在它身上浪费时间和金钱呢？要发财，要过好日子，就要靠自己！辛苦干活，教育好孩子，让这些孩子能走出去，看看外面的大世界，看看外面的繁华的城市。” 我的话，说完了。临时演讲，也没什么水平，在看看四周的那些人，一个个也没什么感触。心里正发毛呢，张张嘴，只能冒出一个词：“那个……” 这时，几声清脆的鼓掌声传来。我顺着声音看去，在财神庙的不远处的路上，停着一辆城市越野，一个男人就坐在越野车的前盖上，看着我，鼓掌，对我竖起了大拇指，点点头表示着赞许。 那么多人看着，我脸上发烫的，从那大石头上下来，匆匆离开人群，朝着学校走去。还没走多久，身后议论的声音再次响起。虽然不是很听得懂他们说的方言，但是感觉上，老校长和村长还是在帮我说话的。毕竟，在这样的山村里，领国家工资的人还是有点分量的。要是我死在这里了，他们也不好说话。 下午上课，我教一年级的孩子们做风车，跟他们说，在城市里有房子那么大的风车，还会发电，做路灯的照明，很明亮。那些小朋友都用向往的目光看着我，还是很让人有自信感的。 我们拿着风车，站在操场上，看着风吹着风车转的时候，我也看到了在操场的另一边，一直看着我们的那个男人。他就是今天唯一给我掌声，鼓励我的那个男人。 他穿着军绿色的T恤，黑色的休闲裤，还有一双黑色的球鞋，手里还抱着学校的篮球，靠在围墙那看着我。 人家今天帮了我，出于礼貌，我还是让小朋友们，自己玩风车，我走向了他。 “你好。” “好啊。” 就这么的开场白，让我有点囧。好在男人继续说道：“我就住在村里，这是我老家。今天我刚回来，听你说的挺好的。” “哦，那个，不。财神庙的事情，我其实也挺乱的。就是随便说说而已。” 他微微侧着头看着我：“今晚上，请你吃饭。别老是吃泡面，不健康。” 我有点惊讶，这种刚认识的男人，怎么知道我老是吃泡面？他没有再说下去，拿着篮球，转身跑向了球场。 接下去的课，我也没有心情上了，就坐在操场的古老秋千上，想着晚上到底要不要去那个男人家吃饭呢？刚认识他，按道理说不应该去的。但是他好像跟这个山村里的人都不一样，说不定，他能帮我。而且他很帅！ 我真的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这年代，小鲜肉横行。哪个女生不喜欢看小鲜肉呢？而且说不定，他是我在这个村里，唯一的一个切入点。 放学之后，那男人就在学校大门等着我。我回了宿舍，把之前买的一箱子苹果，挑了四个好的，走到他面前。“对不起，去你家吃饭应该拎点水果的。只是我没袋子，两只手，只能拿四个。” 他笑了，伸手抽走了其中两个，带路去了他家。 第八章 吊大梁的规矩 那山村，有不少家庭已经建了新房子，一层的，砖混的房子。 但是那男人带我去的，是一套很古老的青砖瓦房。石头的根基，上了五六级台阶之后，就进了一扇门，门的左边是厨房，右边是卫生间。我进门的时候，还特别探头看了一下，那卫生间贴着地砖呢，还挺干净的。 再往里就是一个小院子，院子后上三个台阶就的一座房子了。很古老，就连窗子都还是木头做的，还雕刻着花呢。 我说道：“你们家房子保留得真好。” “平时没人住，不过会有人过来帮忙打扫。”他推开了屋子大门，那门槛都是被踩得凹下去，还是黑亮黑亮的。堂屋中，一张矮桌子上已经摆好饭菜了。他说道，“这房子是我祖上的。我也很久没有回来住了。我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坐下吃饭吧。” 我是真的饿了，在这山村那么多天，我吃得最多的就是泡面。山村里买不到青菜，猪肉也只有早上才有。买不到菜，我就只能吃泡面。所以我也就没跟他客气，拿起碗就大口吃了起来。 吃了好几口，我又放下了碗，看着他。他就坐在我对面，自己没有吃，就这么看着我吃。 我赶紧擦擦嘴：“对不起，我，你的菜真好吃。你也吃吧。” “好吃就多吃点吧。” 气氛有点尴尬了。我只能转移话题，问道：“那个村里的财神庙是怎么回事啊？你知道吗？” “那财神庙里供奉的根本就不是财神，而是一个五六十年代，被人用砂枪打死的村里恶霸。那庙，本是空庙，根本就没有神仙。他死了之后，没几个月就占了那个庙，享受村民的供奉。” 我惊讶着：“你，你怎么知道？财神庙里真闹鬼？那你是不是看得到那种东西？” 他点头道：“看得到。快吃吧。反正那庙已经倒了，这几年，他是不敢出来嚣张的。” 从他们家里的摆设就能看得出来，这房子真的很少住人。而且现在住的应该只有他一个。 吃过饭，他就送我回学校。也没有任何越矩的话和动作。我对他挺有好感的。这样的男人已经少见了。 站在学校门口，他就说道：“这么不喜欢住学校里的话，就搬去我那住吧。我每天给你做饭。” “那多不好意思啊？” “不好意思就交伙食费啊。那房子现在就住我一个人，还有很多房间呢。” “呃？”我有点懵！就算我对他有好感，这个提议也太突然了。我们才刚见面第一天，他就提议住在一起了。我脸上有些泛红，赶紧指指学校里面：“那我先回去了。天黑了，拜拜！” 我是逃走的。冲回房间，关了房门，靠在门板上，捂着自己砰砰跳的心脏。忍不住笑了起来。嗯，小妞我的行情还不错嘛。到了这山村里，还能碰上这种优质男。糟糕！忘了问他叫什么名字了！ 我走到房间窗子前，得意的打开了那扇窗户，对着那边的小土堆说道：“你！咱们阴阳两隔，什么狗屁阴婚。老娘，不，小妞不怕你！那两个晚上，就当一场春梦，你爽，我也爽！屁！我没爽！今天，小妞我有看上的男人了，你要的再敢出现。我就到乡里，买一大盆狗血，给你来个狗血临头！再用水泥灌顶！让你吸收不到天地之气，让你活活闷死在坟里。不，你本来就死了。那就让你死了再死那坟里！记住！小妞我不是好惹的！” 啪地关了窗子。这段话，就是我在网上找到的忽悠人的做法，其实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而且就算是真的，我估计也施行不了。就是吓唬吓唬鬼而已。 不过好像我这么一吓唬，有用了，那天晚上，他也没有出现。我难得的做了一场好梦。就梦到今天认识的那个大帅哥，带我去吃好吃的。满满一桌子，随便我吃。 醒来之后，就觉得，一定是在这山村里，肚子里没油水才会做这样的梦。 早上，上早读的时候，我还带着那些孩子们，读着“一二三四五金水木火土”的时候，村长就带着三四个老人家来到学校，让我去办公室说话。 进了办公室，那些人都坐着，看到我进来，其中一个老人就厉声问道：“银老师，说说那财神庙是怎么被你拆的吧。” 我明白了，他们这是来责问我的。我又没有做错事，他们都坐着，我站着？办公室里也没有多余的椅子了，我一闪身，进了隔壁教室，拿了一把椅子，重新坐到他们面前，才回答着：“不关我的事，我是周六一大早就坐最早的班车离开这里了。我并不知道那财神庙是怎么时候被拆的。” 老人家又说道：“你本来就该死，都是因为你，破坏了我们村的规矩。按照规矩，你应该被吊在大梁上，重建财神庙。” 我惊讶地看着坐在一旁的老校长和几个老师，就连村长也只是低着头抽着烟，没有一个人帮我说话。我没有说话的空挡，这些人就用方言议论着，我也听不懂，只是从他们不时看向我的目光知道，他们是在想着怎么把我吊到大梁上吧。 “你们在财神庙里供奉鬼，是不是也应该按照规矩，去喂鬼呢？”这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惊讶的回头看去，那个男人就靠在办公室门口，看着我们，他的眼神里带着狠辣，感觉着他真的会那么做。 男人伸手拉起我，说：“她现在住在我那，你们要是想把她吊大梁了，那就有本事去我家抓她看看。” 男人抓着我的手臂，拉着我就走出了学校。我看向教室，在教室窗子那，一年级的小朋友们，一个个还趴在窗子看着我呢。我急着说着：“等等，等等。我还要上课，我们班孩子……” “人家都要把你吊大梁了，还上课？”他不由分说地拖着我回到他的家。 我就站在他们家的院子里，用手机给我妈打电话。周末，我就那么跑出来，她也没有一个电话来问问我。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我养大的。 “妈！这些村民真是不可理喻！村里的财神庙倒了，他们要把我吊大梁上，重修财神庙。我真不干了！” “别说傻话了！你现在可是准官太太。看着那江家好像真的挺厉害的。要不，让他们家给走走关系，让你一年后调出来怎么样？” “妈，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就算我知道，说什么被花，被鬼强了的事情，我妈不可能信。可是这件事，怎么我妈还是不信呢？ “听着呢，听着呢。你给我乖点啊。你现在要是跑回来了，江家那边要是生气的话，说不定你姐夫下次的升职都有问题。你可千万别给我扯你姐夫的后腿。”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又是我姐，又是我姐，难道我不是她亲生的吗？ 我就这么蹲在院子里，捂着脸哭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男人也蹲在我身旁，对我说道：“只要你住在我这里，村里人就不敢对你怎么样。搬过来吗？我天天给你做饭。” 我抬起头，脸上都还带着眼泪，问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没有回答，就是笑着，擦擦我脸上的眼泪。这似乎是我第一次跟男人这么近距离的暧昧，当然那个男鬼不算。他的手，微凉，有些粗糙，笑容很暖，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是脑子进水的，我是猪油蒙心的，我就这么决定要搬他这里来了。 我才来到这里几天，东西也不多。跟校长说了一声，请假半天，就这么走了两趟，收拾了堂屋左手边的房间，住了进去。 第九章 小鲜肉是鬼老公 晚上，华灯初上。我呸！是灯泡初上。我拿着剩下那些苹果中，最大最红的一个，走向对门的房间。 敲敲房门，做了一个深呼吸。心里对自己说着：“没事，没事，不紧张。现在城里男女合租的多了。就当他是我的合租人。还是房东。” 房门打开了，我马上双手举起了大苹果：“那个，谢谢你帮我。这个，送你！” 手里的重量轻了，抬头就看到他嗅着苹果，说道：“谢谢。” 我抬头对他笑道：“今天我有点丢脸了。那个，以后我帮做家务。我是银湘婷。很高兴认识你，你的名字是？”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只是完全打开了房门，靠在门框上，侧着头看着我，我已经浑身僵硬地盯着他房间那张带着古朴木质床顶的大床床头了。因为在那，插着一盏白灯笼，白灯笼上有着血红的字。我这个角度看去，能看到“银湘婷”三个字。 他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指指灯笼：“上次没看清楚？”他拿着苹果的手，一挥，那灯笼缓缓转动了起来，露出了排在“银湘婷”旁边的另一个名字“江黎辰”。 在我惊呆的时候，他继续说道：“财神庙是我拆的。那种无赖野鬼也不用再供奉。以前我们两也没争执，我也懒得理他。只是这次，我看上的女人，也不可能让他个无赖抱去了。” 下一秒，我转身就逃。但是他的手已经抓住了我，一个转身，我就进了房间，他背靠着门，门同时关上了。在他身后，那扇古老的斑驳的房门，四周很快就爬满了藤蔓，甚至在门闩的地方，伸出了小苗，长出了一朵黄色的小花。 我因为恐惧大口喘息着，心脏就好像是在喉咙里跳动一样，瞪大着眼睛看着他。“我来保护你，你就给我乖点。不乖，在这山村里，就是吊大梁送给那个瘦鬼的下场。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瘦吗？他死之前被人打伤，丢在荒郊野岭上，活活饿死的。”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那个灯笼！那双鞋！那天晚上，我实在太慌了，我根本就没有记住他的样子。现在回忆起来，真的是他！如果知道，他就是那土堆的鬼，我绝对不会住进来的。 之前总觉得，那些花，那个灯笼，那坟，肯定不是人。可是他是在大白天出现的，还是出现在那么多人面前，我才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冷静，冷静！我不能被他吓到。网上说，鬼怕恶人，我要凶！我要凶！我他m的平胸，怎么办？ 我是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才鼓起勇气推开他。他很高大，我那么使劲地推，也就是摇了一下而已。 我气呼呼地看着他，伸手到他身后，摘下了唯一的那朵小黄花。就是这些花，当初还往那地方钻的。 我现在就在他面前，举起那朵花到他鼻子前，慢慢的，一点点的搓碎，捏烂。“花，植物的‘生殖器’！你再敢碰我，试试！” 他被我的举动震住了一番，看着我，没有动作。我松手，那花的碎末落下，我还狠狠地踩了上去，再推开他。这次他配合地让开了身子，那些藤蔓也退回了墙里。我打开门，就这么仰着头，跺着脚走向对面的房间，狠狠砸上房门。 晚上，我一夜没睡。就那么抱着枕头，坐在床上，盯着门。我都想好了，要是他还敢来，我也不用对他手软，我就掐爆他鸟蛋。 不过，我是白等了一个晚上，他根本就没有过来。我还是在鸡叫了之后，才睡的。上次他也是鸡叫离开，总觉得鸡叫对于他来说是个分界线。 我是迷迷糊糊回到学校，晃着脑袋给学生们上课的。不过在下午的时候，我却一下精神了。因为开始下暴雨了。 雨非常大，两米之内，什么也看不到了。山村嘛，家家有狗有猫，也没有给猫狗做节育的习惯，发情的野猫多的是。教室是砖混瓦房，那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扒下来几块。这暴雨一下，窗子屋顶全在漏雨。 我帮着小朋友拖着桌子，都躲到不漏雨地方。校长也过来看了看，还跟我说道：“银老师，昨天的事情，你也别太往心里去。村里的老一辈，比较迷信。不是我们不帮你，那些人不领国家工资，他们认死理。” 我也只能呵呵笑笑，要不还能怎么样？ 好不容易，雨小了一些，我才能回到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廖老师一个人，想着之前也只有廖老师提醒我，八月十五会出事。我就赶紧跟他套套话。 我问道：“廖老师，就那边那座青砖房子，就我现在住的那房子，以前住着什么人？” 廖先生也不瞒着什么，说：“那房子啊，里面的家具都还是民国那会的吧，都是好东西。那房子祖上是个将军，开国那会都有名的。村里还有他们家专门的碑呢。后来，家里的晚辈都出息了，出去当官了，那房子也只有在清明的时候，才会有人回来住。平时就我家老婆子，去帮打扫一下。他们家一年给一千块钱。” “那，那个年轻男人，他是那家里什么人？”我就疑惑了，他一个土堆里的鬼，还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开着越野晃荡着。不过，这两天天气都是阴，而且现在还下了大暴雨，好像确实没有见他晒过大太阳。 “那个年轻人，嗯，没印象。估计是在外面出生长大的晚辈，怎么还会记住我们这些老家的人？” 雨停了，还有一节课就下课，我还是回到教室里，看小朋友去。正在教小朋友唱着《国歌》，就听着一声稚嫩的声音喊道：“报告！” 我侧头看去，在教室门口，站着一个穿着薄棉衣的小女孩，她一身都在滴着水，不停的轻轻颤抖着。 我的心里一惊。这可是要出事的。当老师的，上课的时候，都要确认学生数，少了学生，要马上上报，联系家长，确认学生安全。这上课都上到半了，才来个孩子，还是这么一身，我没有能第一时间联系家长。这就是我的失职了。 我赶紧走到门口，蹲下身子，对那孩子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才来上课了四五天，加上现在因为漏雨的原因，班上的桌椅板凳都是乱的。孩子们坐的位置也跟以前不一样，有些桌子被雨淋着了，只能跟别的孩子做。我也就没能确认这个孩子的名字。 孩子看着我不说话。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决定，面对问题，处理问题。“你这样子，很冷吧。先回家换衣服吧。走，跟老师去办公室。”我是想着，带去给校长，让校长带回家或者是给家长打电话。反正这个孩子这模样，是不能上课的。 孩子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我，小手抓着门框。一张小脸，苍白发青。 这种一年级的孩子，真不能想高年级那样一句话处理。我揉揉她还在滴水的头发，说道：“那好，你在这里等老师，老师让校长送你回去。” 我也有点没辙，只能去求助。转身走向办公室，跟校长说了情况。校长脸色也变了变，走向我们班教室。 只是就在这里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之后，原来站在教室门口的小女孩不见了。教室里，学生堆里，也没有看到她。我急得快要哭了出来：“那孩子呢？刚才她就在这里的。她会不会害怕被骂，自己就跑了呢？那孩子还那么小，而且这天，看着一会还要下雨的。” 第十章 那只手碰了什么 校长紧抿着唇，想了一会，才说道：“别管她了。你继续上课吧。”说完，校长就转身回办公室去了。我急得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却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这个校长，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那个孩子难道就不管了吗？万一真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孩子一个人，要多害怕啊？ 还有二十多分钟就下课了，要是家长来接不到孩子怎么办？就算再着急，时间也还是过去了，下课的钟声响起。我的心中忐忑地想着，我就硬着头皮等着被骂好了，我也要跟家长说明，我一看到孩子就跟校长说了，这校长也太不负责任了。 孩子们在屋檐下排好队，我点了人数，整个人都懵了。知道家长来接走孩子才反应过来。我们班上，一个孩子也没少！那刚才那个孩子是哪个班的？ 送走了我们班的孩子，回到办公室，校长还在那叉腰跟人讲着电话，说得很大声。我还想问问廖老师，那个孩子是哪个班的呢。这种山村里，一所学校人不多。一个班级也就二十多人，老教师都是本村的，全校的孩子都能记住。 但是廖老师却急着要回家，说那么大的雨，家里的猪圈估计漏雨。我张着嘴都没能问出来，他就走了。 半个小时后，学校里所有人都走了，是我最后一个关了办公室，扣上学校大门的。 在我走出学校的时候，住在学校附近的那家的老人家还狠狠瞪了我一眼，那种眼神，感觉就是要冲过来打我一样。 我不敢在这里久留，我已经吃过自负的苦了。在这山村里，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用常理去理解的。我还是选择回到了江家那老房子里。 在我走进第一道门的时候，就看到了江黎辰端着饭菜的走向堂屋。他看了我一眼，就说道：“吃饭了。” 我是跺着脚，摇着身体，很不情愿的走进堂屋，看着矮桌子上那不得不承认的，色香味俱全的三个菜，没好气地说：“这是石头变的，还是泥巴变的？还是你在你坟里抓来的癞蛤蟆？哼！要不是这里的人那么不可理喻，要不我怕被那些人堵在学校里，我才不会住在你这里呢！” 一开始我是有点害怕他。但是现在的他，看上去就跟普通人一样。能接触火，能炒菜做饭。南派三叔不是说嘛，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这句话在这山村里真是得到了很好的证实。江黎辰可怕，只是在于他对我动手动脚的。那些村里的老人家却的想着把我吊大梁上送给那个瘦鬼。 “不住在我这里，住学校里？也好啊，就在我家旁边，挺近的。” 他家旁边？啊呸！他的坟旁边吧。就算心里很不爽，看着香喷喷的饭菜，我还是对我的胃折腰了。我端着碗盛饭，他一下就坐到我身旁来，离我那么近。近到他身上那种微凉的气息都能让我的汗毛感觉到了。 我马上警惕地说道：“你干嘛？想想那朵花的下场！” 他没有理会我的话，伸手抓住了我的右手，轻轻摩擦着。 我甩开了他的手：“你干什么？恶心！我住在这里，是交房租饭菜钱的。是人民币！你要是想，我给你烧纸钱也可以。让你当亿万富翁都行。但是！小妞不会以身还债！” “你碰过什么？”他问着。 “什么也没碰！”我就跟一个点燃的炮仗一样，句句话都是不顺心的。最后干脆夹点菜就进房间里去吃。惹不起，躲得起吧。不过就是可惜了那些菜。好像，我好没有见过他吃东西呢，那他做那么多菜就是准备跟我吃的。 我突然就好奇了，那他吃什么？这房子里也没见到烧香啊？天地精华？人间雨露？ 晚上，我还是饿了，晚上都没吃饱！刚才我去洗澡的时候，还特别听了一下，他那边房间里的声音。没声音！一点声音也没有！估计他出去了，回他的坟里睡觉了吧？！就跟蛐蛐一样，还是直接化成一缕青烟，从蛐蛐洞里飘进棺材里去？ 不管了，反正没人在，我去厨房找吃的去。 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还是大晚上的，我也会害怕。我坐在厨房的小桌子旁，吃着刚热的剩菜，一边给我的闺蜜打电话。这个闺蜜是我从小到大的同学，很仗义。 “小颜，真的！帮我问下，哪里有靠谱的辟邪的东西，能带在身上的。” “你都住人家家里去了，同居生活都开始了，你想这个？” “我这不是被逼的吗？不住不行。不住的话，那些村里的老头能用锄头把把我打死了掉那财神庙的大梁上去。住在他这里，我可以是房客嘛。男女合租，这不是很容易理解的事情吗？戴个辟邪的什么东西，让他不能碰我就行。” “哈哈，银老师，银湘婷同志。你不要这么单纯好吗？你们都已经那样，那样过了。” “我不管，反正你帮我打听好，我周末去找你，我们去求个来带着。最好是能有攻击力的。让他一碰到我就跟触电了一样。看他还敢不敢摸我的手。” 挂了电话，收拾碗筷，回到房间。房间中的灯还亮着。只是在那昏黄的灯光下，古老的木板床头上，插着一盏白色的灯笼。上面是鲜血写的两个名字。那么多天了，那上面的血，就好像一直没有干一样，还在泛着血光。 看到灯笼的第一瞬间，我就懵住了，那天晚上的事，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快步走过去，伸手就要抓下那灯笼，狠狠的踩。 但是我的手指头，还没有碰到灯笼的时候，已经被一双大手给整个包裹着抓住了。 我的心中一惊。我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任何声音，他怎么就站在我身后了？而且还是那么近的距离？他已经把我的手举起，折向后，用唇啄啄我的手。 “你干什么！放手！”我厉声说着，同时用力抽回我的手。 他侧过头，在我耳边问道：“今天，这只手碰过什么？” “你放手！” “你害怕我？！终于想起来，需要害怕我了？那就先来告诉我，你今天碰了什么？” 他这么说，我才注意到，我真的害怕。虽然之前跟他相处，并没有那么明显的害怕，甚至还敢去挑衅他。现在我说话的声音都已经在颤抖了。我的心脏加速跳动着，这一切就是从看到那白灯笼开始的。我们这样的姿势，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就算我再笨，我也知道，今晚上肯定会发生点什么。 我还是用颤抖着的声音，继续说道：“你放开我！要不！我不会放过你的！” “哦，摘朵花吗？我可不是花。” “我报警！我知道你住在这里，我报警！” 他在我耳边轻声笑着：“你觉得报警有用？我们是名正言顺结婚的。而且这也不是我们第一次了吧。算什么？强女干？最多通女干吧。而且就我们的关系，通女干都不算。警察才懒得理夫妻之间的那点小情趣呢。” “你，你，你放开我！”他原来啄着我手的唇，慢慢下滑，已经啄上了我的脖子。这个姿势我看不到他，就连挣扎都弱了很多。我是很努力的才看到房门口已经关上了，甚至已经长出了藤蔓。就算我能逃离他身边，也没有办法打开那扇门。别说门，现在就连窗都没有了。那窗子都全是这样的藤蔓了。 “那就先告诉我，你今天这只手碰了什么？那么强的水汽，那么强的怨气，随时能吞了你。”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嗯？” 第十一章 什么炸开小黄花 那些碧绿的藤蔓就连床上都长了，还缠上了白灯笼，在白灯笼上，开着几朵小黄花。我就被直接扑在床上。。。。。老天不让我有任何逃跑的机会。没门，窗也没留，就连床上都不放过。哦，对了，这些不是老天弄的，是江黎辰！ “还不肯告诉我，那只手碰过什么？”他再次问起了这句话。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基本上什么也没有时间去想。就冲下床去刷牙洗脸，五分钟的时候，整理好自己，拿了放在客厅矮桌上的鸡蛋饼和牛奶就冲去学校了。当然这些早餐也是江黎辰准备的。就算我在有骨气，我也不打算饿死自己。 还是在到了学校，坐在办公桌前的时候，才感觉到那地方的不对劲。嗯，有东西流出来了。我好歹也是大学毕业生，就算之前没做过，常识还是懂的。我给闺蜜小颜发了信息：“喂，鬼能做全套吗？” 小颜很快就回复了我：“我问你才对吧。喂，鬼能做全套吗？他的身体是冷的还是热的？” 我咬着唇丢开了手机。我这还担心着呢，她就在那开玩笑。冷的？热的？不知道，昨晚上好像最后累得睡着了。 天空很阴，那种砂石的操场上，到处是大大小小的水坑。课间操三十分钟的时间，就成了自由活动的时间。我也能做在办公室里休息一下。这一坐下就想到了昨晚的事情。先是对自己一顿批评，怎么在后来就爽得咿咿呀呀的呢？怎么就这么不坚持呢？怎么就让他的手了呢？他之前的几天都没动手，原来是让我放松警惕啊？ 接着是对他某方面的评价。冷的热的这个问题，下次要注意。啊呸！还下次！没下次了！坚决抵制下次！ 最后就是想到了他好几次问我的问题。我的手昨天碰过什么？我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我的手，左看看，右看看，什么也没有，我也不记得碰过什么。桌子？凳子？课本？还有什么？ 下午，天空还是下起了小雨。听说沿海地区台风登陆，已经成了灾难大片的现实版了，我们这里下的这点雨根本就不算什么。 离放学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我在教室里看着孩子们扫地，再次听到了那个稚嫩的声音叫道：“报告！老师，我来晚了。” 又是这个小女孩？！她根本就不是我们班的！而且，她还是一身都湿透地到处流着水。我蹲在她身旁说道：“你是哪个班的？” “一年级。老师，我做好作业了。” 我犹豫了一下。我确定这个孩子不是我们班的！从教师的职业道德上说，我不能放着她不管。而她说什么一年级，还做作业，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这个孩子，应该受到过什么刺激，让她疯了？傻了？就连自己都不会照顾了。这么一身**的，看来家长也没有尽到照顾她的责任。在这样的山村里，孩子都是放养的，她这样的情况也有可能会出现。 我没有骂她，而是说道：“孩子，想读书吗？你明天早点来，好吗？现在准备放学了。” “老师，我真的想读书。我不是故意迟到的。” 她的眼睛大大的水水的，透着一股子机灵劲，我想她要是读书的话，成绩应该很好吧。我伸手揉揉她的头，给她拧拧薄棉衣上的水，心里沉沉的。这种大夏天，就算台风登陆，就算下了雨，也不至于要穿棉衣吧。加件长袖就行。但是在山村里，很多人一年就那么几件衣服，这么穿虽然夸张，但是也还是有人这么穿的。心里微微的痛，要是我真的留在这里三年，我想我会努力让这些小孩子接受更多知识，让他们认识外面的世界。“孩子，明天来学校，老师给你安排座位。” 女孩子点点头，笑了，特别开心，还拉住了，我覆上她头顶的手。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掏出了一颗小石头放在我的手心里的。小石头很漂亮，应该是孩子给我的礼物。我笑着说：“谢谢。” “那老师，你能送我回家吗？” 我犹豫了一下，我在这山村里，人缘并不好。我不想落单。万一一个不小心就被某个老人家抓去吊大梁就不好了。但是看着孩子那大眼睛，在看看手心的小石子，我还是说道：“行吧。一会放学，我送你回家。” 放学了，雨也小了很多。一年级的孩子，有些自己回家，有些家长来接，有些跟着大哥哥大姐姐回家。看着孩子们都走完了，我才拉着那个孩子的手，送她回家。 我并不知道那孩子的家在哪里。但是这么大的孩子，又是在本村里，应该能记住自己回家的路吧。 我打着一把透明的小伞，跟着孩子一起走在村里的石头小路上。只是走着走着，我不时看着那孩子，心中多了一个疑问。这孩子身上的衣服，怎么就是不干呢？她都跟在我这么长时间了，身上还跟流水一般。那感觉就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湿衣服直接穿在身上，而且还是一直这么流着水的。这衣服什么材料啊，能吸那么多水？雨都很小了，这出水量肯定有问题！ 在路过江家那老房子的时候，我还是看了看那房子，没有停下脚步，跟着小女孩回家。 走了有五六分钟吧，我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水声。我听廖老师说过，村里有一条河，挺大的。我要是要洗被子什么的，能去河边去洗。注意安全，那里水挺深的。我当然不会自己洗被子，就算要洗，我也会打包回家，用家里的洗衣机洗。所以我一直也没有来看过这条河。 那条河很快出现在面前，真是很大。水面不宽，也就十多米，但是有个很大的堤坝，感觉着，水很深。而堤坝的另一边是个落差不算很大的瀑布。水量却很大，也可以看出来，这水肯定深。在水边还有洗衣服用个堤坝。 小女孩走到这里，突然就停下了脚步。我问道：“你家是不是在那边？”我指着河对面的五六户人家。 她摇摇头，指指前面的河水。 下一秒，江黎辰的声音说道：“她的家在河下面！” 我愣了一下，一回头，就看到江黎辰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手伸过来揽住我的腰，而同时伸脚对着那孩子就是一踹。 那孩子是在我的惊呼中，直接摔进了河水里。“啊！救人！救人！”而他却死死扣住我的腰，贴近他的身体。 “你竟然对一个孩子下手！你怎么可以对一个孩子下手！救人啊！我会游泳我去！”就算我挣扎着，急着的时候，还伸手没头没脸的都打在他的头上脸上。他却还是没有放开我。 “银湘婷！”他大声喊道，“你能冷静下来吗？”我没有理会他，他继续说道，“她摔下去的时候，没有声音！” 我的动作一下僵住了。对！那个孩子被踹下去的时候，水面上没有圈圈的水纹，也没有听到“噗通”的水声。那孩子就好像是摔下去，直接融进了水中一样。 看着我的动作停下来了，他才继续说道：“那个孩子，早就淹死在河里了。很多年前的冬天。” 虽然我也注意到了一些疑点，但是我毕竟是亲眼看到他把人那么踹下河里的！我推开了他，他也顺着我的力道放开了手。我大口喘息着，看着眼前的江黎辰，小雨的雨滴根本就靠近不了他。他的身体四周就好像有着一层看不到的气场，让那些雨都隔离开了。 第十二章 小女孩的真实身份 我吐了几口气，就说道：“我要报警！” “随便你！连续下了几天雨，路上已经有三四处塌方了，警察来不了这么快。你要是想下去陪她，送她回家的话，就自己跳下去。”说完，他转身就往回走了。 我的心里出现了一个大问号，江黎辰是专门过来救我的？那现在怎么办？我总不可能真的跳河吧？ 心里很多疑问，很多不安，我还是先往回走。不过我一边走，一边给老校长打电话。台风，下雨，在这样的山村信号并不太好。老校长的话断断续续的传来。 “那个孩子，就是穿着一件薄棉衣，长头发，还挎着一个布袋子的一年级的孩子。我今天又见到她了。老校长，她不是我们班的学生吧。她到底是谁？怎么了？她让我送她回家呢。” “啊？那个孩子啊？银老师，你可千万不要送她回家。你别理她就好。她……不是……学生。三年……死……水里……捞不上来。……老师……被推水里……竹子……你别理她。” 虽然信号不好，但是我也能大概明白校长说的是什么意思了。那个小女生三年前死的，尸体还没有捞上来。而且她在学校里出现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难怪校长在听我说了那个小女孩的事情之后，面对小女孩的失踪也一点不着急，不去找。他一直知道是怎么回事，却没有正面告诉我。害我差点就出事了！如果他昨天就明确告诉我的话，我也不会差点就……如果不是江黎辰过来，我说不定就被那个孩子带到水下面去了。 想着这些，我身上一阵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快步跟着江黎辰的脚步回到了他的家。 回到那老房子里，江黎辰身上一点也没有湿，而我，就算打着伞，也湿得差不多了。他回到之后，就在厨房里炒菜，理都不理我。 这种老房子，卫生间都是在厨房的隔壁，或者对面的。我这一身，肯定是要先洗澡的，加上被吓得一身冷汗，在不洗澡我怕我会发烧了。我一句话不说，抱着衣服，进了卫生间。 热乎乎的水，让我身上渐渐暖了起来。我再次想到了如果江黎辰没有出现的后果。昨天，我也摸过那孩子的头，他在那种事情的时候，不是一直问我那只手摸过什么吗？昨天没留意，现在想来，我确实有摸过特别的东西。我丫的摸了一只鬼！ 从浴室中出来，我的身上穿着保守的小熊家居服。一套短袖的棉布套装，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向堂屋。在堂屋的矮桌上，他已经放上了饭菜似乎在等我。 看到我走进来，他就说道：“以后别做这鲁莽的事情。那条河堤坝下面，水有二十多米深。普通人游泳的深度一般是两米多。二十多米的水深，稍微下沉一点，水下就是全黑的，水温也会一下降得很厉害。就算你会游泳，也必死无疑。不过你死了没关系。死了，也是我的。” 本来还想好好跟他道谢的，算来他已经救了我三次了，但是他后面这些话，我是真的不爱听。我就把手中的毛巾丢在一旁，坐在桌子边说道：“我知道你今天帮忙了。但是！我是不会感谢你的！因为你是个坏人，坏人就算偶尔做了好事，他也还是坏人！” “哦？我做什么坏事了？”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的脸上微微的发烫，这人，这鬼，脸皮够厚的！还好意思问出来！“你自己知道！” “昨晚的事？那是夫妻情趣。” “no！江黎辰，我郑重向你声明！我不是你老婆！之前那几次，就算我找你的，小费不会少你的！初一我就烧给你，三百亿！冥币！小妞我有！” 话说出来，我有点后悔了。我把话说成这样，今晚上还用不用吃他做的饭了？面对我最喜欢吃的凉拌五花肉，我咽咽口水，干脆盛了饭，整盘一起端我房间里去，还说：“反正你是吸收天地灵气的花妖，你也不用吃饭。就不摆着浪费表情了。晚安！” 他坐在桌边，脸都黑了。 我一个人坐在房间中，美滋滋的吃着五花肉，还在想着刚才即兴说的那些话。嗯！就当是我找男人约炮了！他外形也不错，这个男人找得还是挺划算的。三百亿啊，冥币。也就人民币的一块钱而已！ 台风过境，下雨天至少也要有个四五天吧。第二天，小女孩又来了。我在听到她喊报告的时候，整个人的心都紧了一下。她能出现就说明，江黎辰踹的那一脚，踹得很正确。 我长长吐了口气，就当没听到她的声音，没看到她的身影。我在今天一大早到学校的时候，就问了廖老师那个女孩子的事情了。廖老师本来就比老校长爱说八卦，听我这么一问，就更来劲了。跟我说，三年前的冬天。本来冬天那条河水会降的，但是那年下了大雨，冬天的雨特别冷。小女孩来学校的路上，忘记带作业了，就跑回家拿。她妈妈看着她拿着作业跑出门的，也没多在意。晚上，孩子放学没回家，妈妈来到学校来，老师说，以为孩子下雨天在家呢。三年前，山村里的手机普及还没这么普遍，也没及时联系。大家都去找，在河边堤坝上找到了孩子丢的作业本。 事情还没完！两年前，还是冬天。就下了一场小雨。村里的一个读学前班的男生，也没到学校。有同学说，他早上在堤坝上捡到了一本作业本，拿来折飞机玩。三天后，那男孩就浮在水里了。 去年的夏天，是一个阿奶。也不知道怎么也是下雨天，就在同一个地方，摔下水里了。尸体也浮了上来。只有那个小女孩的尸体，到现在都没浮。他们家里也在县城花了8000块钱，请了水鬼打捞。捞不上的！那水很深，而且水下有地下的泉水涌出来。水温很低，还有暗流。 最后，廖老师神秘兮兮的问我：“银老师，你也看到了？你千万不要送她回家。” 我只能呵呵笑着，我还真的送了，还差点就成了今天的这个牺牲品了。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财神庙的事情，还没完了。这又差点被拉下水下去垫背了。 所以，在我再次看到那小女孩的时候，我的心里是惊恐的。她那求知的大眼睛啊，分明就是来要我命的。 “老师，我来了。你说今天给我安排座位，让我读书的。”她站在门口说着，声音很恳切。 我没有理她，继续看着那些孩子们写拼音。孩子又说道：“老师，我做完作业了，我真的做完作业了。我带来了。你看！” 我不安的在教室里走动着，巡查着学生的作业，在心里一个劲跟自己说，没听到，没听到，我什么也没听到。但是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会害怕地一直心跳加速。 下课钟声响起，我第一时间看向了教室门口。本以为还会看到那个小女孩的，但是让我意外的是，看到的是江黎辰。 他靠在门框上，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看着我。摆明着就是特意来等我下课的。在看到他的时候，我很明显的松了口气。然后心情好转的组织孩子们收拾书包，准备放学。山村里的孩子，没一个整齐的书包，都是用一个布袋子装着书，直接单背着。 把孩子们都送走，我也整理好东西之后，就看到江黎辰在刚下过雨的球场上打着篮球。那动作挺帅的。一点不比我们学校的男神差。 第十三章 江黎辰的弱点 我还偷偷举起相机，想要拍下几张。但是看着对好焦的，一按快门，出来的相片上根本就没有他的身影，只是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感觉就是ps上去的一样。那么帅！竟然不是人！ 他看到了我，收了球，说道：“走吧！” 我跟上他的脚步，开始说那小女孩的事情。他有点不耐烦的说道：“这些我都知道。我在这里已经几十年了，发生了什么，我比村里的人清楚得多。” 我停下脚步，也扯住了他的衣袖：“喂，你的意思是，她出事的时候，其实你是知道的。你却没有帮她。包括后来的另一个男孩和那个阿奶？” “银湘婷，生死不是谁能控制的。各人有个人的命，该是他死的，他逃不掉。” 我扁扁嘴，其实他这么说也有道理。但是我就是觉得那小女孩太可怜了。她现在还一个人在冰冷的河底呢。 这一路走回来，我一句话没说，但是心里却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回到江家老房子，饭菜并没有做好，也许是因为江黎辰要去接我的缘故，那些吃的都还在厨房里准备着。 我一进门，就拉着围裙，开始炒菜。还对他一脸谄媚的笑，说：“今晚我做饭。吃了那么多天你的饭，我多不好意思啊。出去吧，看电视去吧。” 江黎辰有些不解，没有离开，也没有帮忙，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我忙着。炒个菜我是不拿手，但是总见过我妈做吧。就算不好吃，也是熟了能吃就行。 简单的两个菜做好，端着饭菜到了堂屋。我还狗腿的给他盛了饭。其实我观察了那么多天，他是真的不吃饭菜的。不过为了好说话，我还是给他盛了，还夹了猪肝放在他碗里，才说道：“商量个事。你帮我个忙吧？把那个小女孩捞上来行吗？她一个人在水下太可怜了。来来，吃饭，吃饭。我特意给你做的。” 他双手抱着，靠在椅子上看着我，算是明白了我突然反常的原因。有求于人，不都是这模样吗？ 他冷着语气说道：“我不吃饭！” 我没想到他拒绝的那么干脆。“那，那，你吃什么？” “喝人血！” 我撇撇嘴：“人血？你当你是吸血鬼呢？我来这么多天也没见你喝过人血。” “那就吃了你！” 我抬头看着他。这男人，冷着脸，环抱着手，看着我。却说出这种话来，真不搭配！下一秒，我狠狠放下筷子，厉声说道：“你他妈m的什么意思？看我今天好说话是吗？之前几次我不跟你计较，你还真觉得爽了是吗？我告诉你！我就当是被狗咬了，做梦舒坦了。那孩子又不是我女儿！不帮拉倒！哼！” 他还是冷着那张脸，直接走进了他的房间。我大口吃着很难吃的饭菜，想象着那是他的胳膊狠狠咬。有句话说：自己做的饭菜，再难吃，也要含着泪吃完。我的真实写照！ 等我吃完饭，洗好澡。带着一身热乎乎的气走进房间的时候，最先映入眼前的就是床头点亮的白灯笼！ 我艹！他不知道不开灯的房间，还亮着一盏白灯笼有多吓人吗？那盏白灯笼就是我噩梦的开始。我忍不住咽咽口水，退后，想要退出房间。 但是退后，再退后，门呢？门不见了！回身一看，四周都是一片漆黑。就跟那天晚上在他坟前的情况很像。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坟变成了那床。 “喂！江黎辰，你先出来，不要吓我。我们有什么事情，好好商量！”我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可是黑暗中，却没有听到任何回答。 我咬咬唇，上前抽下那白灯笼，狠狠砸地上，说道：“你以为你是大宅门的老爷啊？想要就点灯笼？你要的敢碰我……我，我，我大姨妈来了！大姨妈懂不懂？” 黑暗中还是没有一点声音，那些花藤也不见，难道他点了灯笼之后，有事就先离开了？完全的黑暗，彻底的黑暗，没有灯笼照着，我只知道我前面有张床，其实的什么也不知道了。在那种完全黑暗的情况下，身体是抗拒做出反应的。我只能摸索着躺在床上，心里想着，不就是做一次吗？我就幻像着，是我上了男神大帅哥好了。 我刚躺好，身上就出现了一个重压。那感觉，那重压就是从我正上方压下来的。江黎辰那种清冷的气息，我能确定是他。他丫的刚才一直在床顶上？！ “唔！”我低呼一声。 “这样才肯乖？”他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完全的漆黑下，我的感官更加敏感。 嗯，我明天可以跟小颜说了，是冷的！不过也不错。 “那个，点灯笼吧。太黑了。”我放柔了声音。小妞妥协了！没底线，没节操的，向身体妥协了。就算要做，这么黑的情况下，我什么也看不到，一点影子也看不到，心里总觉得，有点变态。自己被黑暗给那样了。 “被狗咬得爽不爽？做梦呢，点什么灯？” 我只能伸手抱住他。这是我第一次在这种时候，抱住他。要不，那种漆黑的感觉就像是面前是的柯南里的犯罪嫌疑人。 我摸着他的脖子，他的脸，想着他的模样。对我笑的样子，对我凶的样子，为我鼓掌的样子，护着我的样子，踹下那个想要拖我下水的小女孩的样子，然后！然后！我真的就鬼迷心窍的抬头吻上去了。 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已经出来了。好几天不见的阳光啊，终于出现了。透过那种雕花的木头窗子，看着外面的阳光，能看到光线射进来，很漂亮的光影效果。 揉揉眼睛，我看到了在床头的白灯笼。明明被我砸掉的白灯笼，却出现在了床头，而且还没有被他拿走。 我就那么躺在床上看着白灯笼，上面鲜红的血字还是没有干枯的样子，就好像多晃几下，那些血就会流下来。 我从房间里走出来，江黎辰并不在堂屋。原来放在堂屋大门旁的矮桌子，现在已经移到了靠里的角落里了。为什么要移桌子？这么大的房子就我们两个人住，一张小桌子放哪不一样吗？ 阳光？！小桌子原来的位置被阳光晒到了！从我一开始见到江黎辰的时候，都是在晚上，那几天也是晴天，他白天并不出现。后来他白天也能出现的时候，就一直是阴天或者雨天。他在回避阳光？ 我得意的笑了笑，原来他也有弱点啊！被我抓到了吧。 我走到他的房门，敲敲门，说道：“江黎辰，在不在？” 没反应？！我继续敲敲门说道：“喂，上都上了，爽也爽了，今天帮不帮忙？还是说必须要等到下雨？” 房间里，终于有了声音：“别把自己说得那么贱。” “哼！”我还是先去学校了。 出太阳了，这所山村小学也显得明亮了不少。在孩子们做操的时间里，廖老师凑到我身旁来，低声问着我：“银老师，昨天放学，我看到你一个人走向河边去了。那个女孩子……啧，你真看到了？送她回去了？” 我呵呵笑着：“廖老师，你说她都死那么多年了，你是老师啊，怎么也迷信这种呢？” “今年一年级语文课本都改版了。第一课。” “第一课？！一二三四五，金木水火土。” “看看，五行都写一年级课文里了。这种不是迷信，这种，说不清楚。你可千万别送那孩子回去。会出事的！”廖老师提醒着. 第十四章 江黎辰是好人 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还付出了一点代价。不过现在是大太阳的天气，那小女孩应该也不会来了吧。想想，她真的挺可怜的。 在山村啊，有新的老师来，那基本上都要被学校压榨一番的。比如，老校长就给了我一个任务，就是用油漆，把大门那几个大字“教育，一个都不能少，不能少一个。”那句话，重新刷一遍。下周来，还要冲刷了校园里那些全民健身运动的图案。这学校的风格，比我读小学那会还古老呢。 认命吧！去哪上班都一样，新人总是要被找活干的。 拿着油漆刷，调好油漆，再刷上去。看着那油漆上墙，有些地方的油漆缓缓流下来。我马上想到了白灯笼上那血写的两个名字。想到白灯笼，就想到了那种事。羞涩啊，我竟然主动了！ 不知不觉，天渐渐暗了下来。看着还有最后两个字，我也就没急着回去，等我刷完最后两个字，已经很昏暗了。 满意的脱下手套，退后几步，看着自己的杰作，就听到了那个幼稚的声音叫道：“老师！”在那一瞬间，我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又来了！那个小女孩又来了！ 我缓缓回头看去，就在那边的龙眼树下，小女孩一身湿哒哒的，看着我，说：“老师，作业我做完了，我拿来了。” 前几天下雨天，看着她还觉得不是那么恐怖，现在看着她，浑身都在滴水，那水流在了被太阳晒干的地面上，很诡异。只有她站着的那地方有水迹，也就是说，她根本就不是从外面走过来的，而是直接出现在哪里的。 我的心紧了一下，她走上来，用**，冰冷的小手拉住我的手：“老师，天黑了，能送我回家吗？” 我的内心是拒绝的！但是在她的目光下，我竟然就点头了。就连包都没拿，就这么跟着她走出学校，朝着河边走去。 那种感觉很奇怪，我没有办法拒绝她。而且手腕非常的冷，那种冷完全把我的思考给冻结了。 十几分钟之后，我们到达了河边。小女孩指指河水，说：“老师，我家就在这里。下面好冷，老师来给我上课吧。我会好好写作业的，我会好好学习的。” 我的心里是空白的，就那么真的往前走了。不过在下一步，那小女孩的身体就被提溜起来，直接丢到了河里。 因为她的手之前是拉着我的，我也被那力道给带着往前了一步，脚都踩在了水边上。腰间一个力道把我整个抱住，甩到身后。 等我回过神来，在昏暗的光线下，看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江黎辰的背影已经跳进了河里。 “啊！”我惊叫着，“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有人掉水里了。”我一边喊着，一边焦急看着四周有没有什么能救人的东西。我会游泳，但是下水的是江黎辰，那么大个男人，我也拖不回来。我的心里还是隐约记得，江黎辰不是人。 我找到了河边的一条长竹子，伸到了水里，还一边喊着救命。河对面的几户人家有人跑过来了，那些男人也没人敢下水救人。只是看着水面说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人沉下去就没办法了。 我慌得不知所措的时候，水下有了动静。就在靠近堤坝的地方，有人冒出来了，村民们跟着搭把手拉了起来。有人拿着手电照着那被放在堤坝上的人，一下惊住了所有村民。我也惊住了，那竟然是那个小女孩！她已经被水泡得整个人都肿胀了，但是没有腐烂的迹象。整个人表面上，还浮着一层薄薄的冰，出水后，不停冒着寒气。能一眼认出她的那个小女孩是因为她还背着书包，手里还抓着一直铅笔头。 人群中，一个女人一下扑到小女孩身上，大声哭了起来。 江黎辰呢？我心中慌了一下，再次看向水里。江黎辰已经双手撑着堤坝，我赶紧伸手想要拉住他。他看看我的那只手，没有伸手给我，自己一翻就上来了。他低声跟我说道：“我们先回去。” 我赶紧点头。这种事，不是做好事留名的时候，要是人家反应过来了，问问我们怎么把人捞上来的。花钱请了水鬼都没办法，他江黎辰怎么没带装备就能下去把人捞上来了。 回到江家老房子，我赶紧推着江黎辰去浴室，说：“快洗澡，快洗澡。要不会感冒发烧的。” 他避开我的动作，看着我，说：“你自己洗吧。会感冒发烧的，只有你。”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他又不是人，他哪来的生病。反而是我，脚已经踩到水里了，还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先稳定下来，风一吹过，真的觉得，浑身上下都是冷冰冰的。特别是被抓过的那只手，感觉都冷得发紫了。 热乎乎的水，让我冷静了下来，站在蓬蓬头下，感觉江黎辰是冰冷的，但是他的内心的炙热的，他是个好人！ 洗过澡，江黎辰也已经换了衣服，在厨房里做饭炒菜。我就没有叫他，一个人出了门。我要去的地方也不远，就下对面路边的那家小商店。那是村里唯二的一家小商店。我买了一包板蓝根，正要往回走，就听到了在商店里麻将桌边围观着的几个男生说道：“哟，老师，身材不错啊。老师，听说你住在那个男人家里。你不是没结婚吗？你跟那个男人是不是做过了。老师，别急着走啊。老师，在我家吃饭吧。我给老师放几个精彩的碟。我爸的珍藏碟，现在外面都没得卖呢。老师，老师，别走啊。我还有问题向你请教呢。” 我走出商店，身后就是他得意的笑声。不只是那个男生的，还有好几个在那打麻将的男人的。 我自言自语着：“这里真是一个不可理喻的山村！” 回到江家老房子里，江黎辰已经端着饭菜进了堂屋。我赶紧凑过去说道：“江黎辰，你是英雄，你是好人。谢谢你帮我。” 江黎辰坐在矮桌子旁，看着我盛饭，说道：“不需要说谢谢，你已经用行动谢过了。” 我疑惑地抬头看着他，几秒钟之后，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我早上好像是说过，上了就要帮忙的话。这真是自己挖坑自己跳！为了挽回面子，我说道：“你说昨晚啊！昨晚我是，是，情之所至，跟这件事没什么关系。” “哦，那好，今晚上点灯，今晚上你用行动感谢我。” 我瞪大着眼睛看着他。你丫的，能不能不要这么冷着一张脸，说着那么正儿八经的话，还是分明的调戏我吧。很违和的知道不？我变了脸：“江黎辰，你还真当自己是大宅门的老爷呢？点灯？你怎么找个人给我捶脚啊？我才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呢。再说，那灯肯定有问题。为什么偏要点灯呢？而且我感觉，那灯里有致幻的成分。一开始吧，你会觉得很爽，但是次数多了，分量多了，你就会硬不起来了。真的，那灯不能……” 他站起身来，走向自己的房间，关门。估计是被我无奈得不愿听我说话了。 第二天，我还是把晚上在商店里被小学生调戏的事情跟其他老师说了。在我看来，那件事很恶劣。那男生查了一下，就五年级的学生。五年级屁大点的孩子，就会这些了，还看碟！这种事，是个老师都要教育。 但是校长对我说道：“银老师啊，你也别太往心里去。我们这山旮旯里，难得见你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他们也就是过过嘴瘾，说几句而已。” 第十五章 被拐卖的女人 那一刻，我的心里是崩溃的。我闭着嘴，却在心里狠狠骂了十句：“我去他m的！” 一个校长，对于学生说出这样的话来，竟然不做任何的处理。 下午，那个小女孩的妈妈找到学校来，说着感谢我的话，她的男人没过少表示，只是站在一边，跟其他老师说话，抽烟而已。在这种山村，重男轻女的现象很严重。那小女孩一直在水下，真正上心的也只有孩子的亲妈而已。我刚来的时候，报名时还有人说什么，我一个女人懂什么，有事都直接跟校长说，把我这个老师当空气。 女人要离开的时候，还低声对我说道：“银老师，你也帮我跟那个江家的男人说个谢。我男人不让我去你们家，只能到学校里来。你自己也小心点，别一个人走，我听他们说……就是几个村里的男娃仔说，想抓你呢。” “抓我？抓我干嘛？”我一头的雾水。 女人脸上有些为难：“抓去玩，当老婆。” 我听明白了，这是有计划的准备堵我，强我。这种地方，我还能待吗？危险系数也太大了。“谢谢大姐，我会小心的。”这山村里，坏人多，好人也还是有的。 我心里想着，已经是星期四了，明天就是周五。下午我就要离开这里，回家跟我妈好好谈。而且我妈在意的根本就不是我当不当老师，而是我以后能不能当官太太。江黎辰就是个合适的踏板。说不定我能说服我妈呢？反正，这个山村老师，我是不想当了。 晚上，我又一副讨好的样子，在厨房里帮江黎辰打下手。他做饭，确实比我好吃。而且我也确定那些不是石头泥巴变的。是一个他们家的亲戚老太太，每天过来送的食材。我一边跟他说着小女孩妈妈要感谢他的话，一边洗着碟子。然后想办法扯到周五下午回家的问题上。 “江大好人，明天一放学，能不能送我回市里？对了，你能不能离开这山村呢？” 他靠在椅子上，看着我吃饭，手里拿着我搬到他们家的苹果把玩着，时不时的闻一闻。他听到我的问，看着我，好几秒钟之后才说道：“回家？” 我赶紧说：“我还会回来的。周日晚上就回来了。就是回家过周末而已。” “行动感谢？” 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脸上一沉，嘴里却没有说话。我抗拒过，挣扎过，毛用也没有。难道让我人贞操自杀？我怕死！去报警？！江家势力不说，就着山村的情况，估计也难。我叹口气道：“为什么纠缠我？你也跟村里人一样？很少见到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所以就要这么缠着我？” 他笑了：“对啊，你一来就住在我旁边，现在又住在我家里。” 看着他的笑，我就知道，假的！他有别的原因，而他不愿意告诉我。我对我能挤上那班车的可能性，深表怀疑。要离开，就要有车子，他就是最好的司机。 “行啊！行动感谢！”我说完，心里沉沉的。低头猛吃饭。才来了两个星期，我已经沦陷在他的阴谋里了，我这都u已经下了狠心，当是被狗再咬一次了，他才缓缓站起身来说：“暴雨冲了路，好几处塌方，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去清理。就算我的是越野车，也不一定能出的去。” 看着他那得意的样子，我心里那个恨啊。巴不得我变成狗，咬死他。耍我好玩呢！一开始是愤怒，然后是失望，接着是难过。难道我真的回不去了。在这里多待一天，就多一份危险。吊大梁，被抓被伤害，这些都是未知数。 晚上，我还紧张着，江黎辰会不会来点灯让我“行动感谢”呢，没等到他，等到了一个普通话的声音说：“救命，开门，救救我！” 我躺在床上，跟小颜说着可能这周不能回去的唠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我第一感觉就是，江黎辰看电视？ 这山村里，没有网络光纤，没有机顶盒，没有闭路电视。就自己家买个大锅盖安装在屋顶看电视。在学校里，快退休的廖老师都还是用方言来上课的呢。这普通话估计就是电视机的声音。 那声音还在响，什么片啊？就这么一句台词？一直在喊着救命，还是那种低低的压抑的声音。要真出事，救命两个字就应该是丹田出来的震吼，怎么可能是这种声音呢？还一直没停下来。 难道是……老司机的云资源？那种片我不是没看过。在学校住宿舍的时候，一姐们准备约男友做事，心里害怕，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做法。就拉着我们全宿舍一起看片，一起研究。看的是外国版本的，那女人就是一直在喊“ help me”。 继续听着，这有完没完了，他有障碍，要看半个小时，才能来我这里点灯？ 不对！我急匆匆跟小颜说了再见就挂电话了，然后出了房间站在那台阶上听着那声音。那声音是从门口传来的，还有着轻微的拍门声。 我的心中一阵发毛。真要是有人出事了求助，那应该是狠狠拍门，大声喊救命。门外的人没有，拍门轻，喊声轻。但声音听着却不像是虚弱地没气。有点像，故意压低声音。难道外面的不是人？ 我心里害怕的时候，听到了江黎辰的说：“别开门，不用管她。” 我回头，就看到他靠在那褪色斑驳的门上看着我。在不远处，传来了狗叫声，还有人的声音，很吵杂，都是说方言的。一时间，门外的人更紧张了，声音都变了。 那些人在找门外的人？那门外就不应该是鬼。门是一个说普通话还在求救的女人！ 得到这个结论，我不再管江黎辰的命令，冲上去，打开了院子门。 门外的人让我吃惊。先不管她长得什么样子，就一点就震撼住我了。那女人没有穿衣服！门一开，她就闪身进来，还匆匆关上了门，衣服惊魂未定的样子。“他们来找我了，他们找来了。我要躲起来。救救我！他们骗我来这里，我是被他们拐卖的。救救我。”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女人看着我们没反应，直接冲进屋子里。 江黎辰走到我身旁，伸手就要开门。我的手压在他的手上：“就不能帮她一次吗？被拐卖的女人，你就不能同情一下吗？” 他低声道：“那些村民带有狗。我要把那女人留下来的味道驱散。” 我愣了一下，放开了手。他的意思就是说，他帮忙？他打开了院子门，手朝前挥了挥。异象出现了。以他的老房子为中心，四周五米之内，地面上突然升起一阵幽蓝的微光。那微光也就持续了一秒钟，就消失了。要不是山村里没有路灯，我说不定会忽略掉这个异象。 其实说是异象那是给他江黎辰面子，这就是闹鬼了！ 做完这些，那边的人和狗已经接近我们了。我赶紧躲到江黎辰身后去，探出个头看着那几条恶狠狠地大狗，在走到刚才发光的地方之后，就开始乱了，叫着，却没有再走。有的往前走了几步，又转到了别的地方。这些大狗一定的闻不到那女人的味道了。 有男人上前问：“银老师也在啊。江老弟，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女人，不穿衣服的。躲哪里了？” 江黎辰没说话，我伸头出来说道：“女人不穿衣服，你们干什么呢？我们是听到你们的声音了，才出来看看的。” “那是大乱家的媳妇，傻了，才不穿衣服的。看看她把大乱都打头出血了。你们要是看到了，别听她瞎说，她就是个疯子。抓到了，我们明天就送县里给她看病去。” 第十六章 刷新认知是山村 又说了几句之后，那些人离开了。他们似乎很相信狗。狗要离开，他们也就跟着了。 关上门，我赶紧进屋里找那女人去。她已经钻到了我床底下了。我还是给她递了衣服，她穿好了，才爬出来的。 江黎辰还是挺懂事的，一直就站在院子里，直到我带着那女人走出房间，他才走进堂屋的。 我给她热了些菜，听着她说着她的事情。她说，她是从北方省份过来打工的。但是过来了才发现被老乡骗了，把她带到这里来，卖给了一户人家。那人家很穷，一个五十多的老头，带着两个儿子，三个人共有她。她不从，就被打。刚来的时候，跑过一次。被抓回来，只会更惨。 我问她：“你来了几天了？” “今天是第六天。我是被关在家里的时候，听他们跟人说，村里来了个女老师，住在这老房子里。我想，他们村里人不帮我，你应该会帮我吧。今晚上，我趁着他们三个喝酒喝醉的时候，逃跑出来的。”说到这里，她放下碗筷，跪了下来，哭道：“求求你们救救我。把我带出去吧。求你们了。” 其实，在我给她开门的时候，我已经决定要带着她一起离开了。我总不能把人家留在这里吧。她的处境比我还可怜。我是领着国家工资到这里来的。我要是在这里出事了，肯定会有人来找，会有人被追责的。但是她不同，家乡离得远，还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 不过要出去也不是我说的算的。我看看江黎辰，他说道：“今晚不能走，现在走很可疑。明天放学后，你跟着我们走。” 我对他笑了：“我就知道你是个大好人。” 女人一个劲道谢。吃了东西，她就在我床上睡着了。这几天应该是她精神高度紧张吧，现在终于逃出来了，她一定很累。 我救她，那是我觉得我应该救她。但是这不代表我会喜欢她。她就睡在我床上，虽然已经洗过澡了，但是身上那种味道还是很大。说不清楚是臭什么，反正就是有味道。我根本不愿意在房间里跟她睡一张床。 走出房间，就看到了江黎辰坐在主屋的台阶上，仰头看着天空明亮的月亮。月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冰冷的气质柔和了一些。 不下雨的天气又热了起来，我也坐在他身边的台阶上，玩着手指，说道：“谢谢你。” “你有什么要谢我的。” “也是。不过，人家是买女人，限制自由，加暴力伤害。你也差不多啊。你给我家送了礼，也对我暴力伤害。唉！看着我们两同命相连，我就忍不住可怜她。” “听你是语气，一点也不可怜。” 我看看他，笑了笑。我知道看外貌论事是不正确的。但是谁叫他江黎辰是个男神呢？而且撇开床上的事情，他对我挺好的。我也没有被限制自由，我能打电话，能上班。“喂，你刚才那招，嗯，”我学着他的动作，“好帅。再来一次？” “那个是阴气。释放阴气，阴气很重的情况下，狗是会回避的。” “不是说，看到鬼，狗会叫吗？” “那也要看是谁？很强大的话，狗肯定就叫不出来，直接掉头就走。” “那你是很厉害的那个？也是，你连财神庙都拆了。月亮真漂亮，真干净。台风暴雨过后的夜空，很美。” 那个晚上，我们聊了很长时间，聊得我都累了，迷迷糊糊靠着他就睡着了。 迷糊间，我感觉到江黎辰在吻我的唇。甚至我已经半睡的身体都在为他打开。只是没有下文了。他只是吻吻我的唇，没有接下去的动作。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上班再次迟到，也没时间跟那女人沟通感情。一边抓着南瓜饼，一边往学校跑去。在山村的小学，跟在市里的学校不一样。在市里老师上班会有严格的时间，但是在这山村小学里，去不去上课，那完全就是没人管的。迟到一两节课都不会有人问。不过我还是希望自己每天上班都不迟到，给这些一年级小朋友做个好表率。 等我跑到学校的时候，昨晚找人的那几个男人也在学校，让我惊讶得南瓜饼都快掉地上了。 赶紧稳住情绪，把饼胡乱塞到嘴里，然后开始忙我的工作。 那些人很快离开了学校，我也假装着好奇地去问廖老师，他们来干嘛。廖老师说：“昨晚，大乱家的媳妇跑了。找了一晚上找不到人。” “媳妇，跑了。这……干嘛跑？” “他们家穷，没人愿意嫁女儿。他们家是买的个女人来的。唉，造孽啊。” 这个山村并没有买女人的习惯，这么做还是被人鄙视的。但是却也没有人告发，或者帮助那女人。“那干嘛不去救那女人呢？报警？” 廖老师看看我，没说下去，就说他去上课了。 因为是周五，下午放学要集合讲话，然后才放学。不过整体来看，放学时间，还是比以往提前的。为了不让人怀疑我带着那个那么多人在找的女人离开。我是高兴地见人就说，我要回家了，一放学就走，坐江黎辰的车子。 有点傻，但是还是这么做了。回到江家那老房子，车子已经停在门口了。我也没怎么收拾东西，急着上车就走。 上了车子，也没看到那女人。我刚要问，就看到江黎辰指指后面，也就没有动，扣好安全带。她应该躲在车子后面放东西的地方呢。 天开始昏暗，江黎辰的车子贴膜几乎是全黑的。车子里看，光线就更暗了。 我们的车子开到村口的时候，就看到了昨晚的那几个男人拿着锄头禾叉站在路中间拦车子。我有点紧张的看向江黎辰。他没有一点表情的冷着脸，停下车子，降下车窗。 外面的人看看车子里，说道：“江老弟，出去啊。” “送银老师回家。”他说的话没有一点起伏。男人趴在车窗上，往里看了几秒钟，才退后，挥挥手，让我们离开。 “他们怎么可以……”我是真没想到，他们还会在路边拦车设卡！我一直觉得能这么拦车检查的只有警察！来这山村，一次次刷新了我的认知。 江黎辰在车子开了挺远之后，从后视镜看着路边那些人，说道：“设卡拦车这种事，在这里并不少见。几年前，这山村得到一个项目，开采那边山里的石灰。但是村民就在路边设卡，一辆车要收五十块，不给就搬石头阻路，甚至砸车打人。有警察和政府里的人下来处理，他们连乡长的车子都用锄头锄坏了轮子，警车也被大石头堵了。哼！他们穷，那是自己断了自己的财路。” 我听着下巴都快要掉地上了。 一路上，确实有不少塌方的地方，都没有人清理，车子开着车灯，缓缓在那些泥上压过。等我们到了市郊的时候，都已经九点多了。比预计的时间晚了很多。 女人从后面爬出来，我问她要不要报警，她说：“不，报警了，我以后还怎么做人？我，我没钱。好心人，你们就好人做到底，给我两千块钱吧，让我买车票回家。” “两千？坐飞机？”我惊讶着，同时心里开始出现了反感。 “我，我没有身份证，我要一节节路，做汽车回去。可能要，三四天，才能回到家。” 我还想说点什么的，一沓钱从我耳边伸过，递到了她面前。一回头，江黎辰就站在我身后，很近。 那女人接过钱，说着谢谢就走了。我张着嘴，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现在的心理。他拉着我上车，我问道：“给得那么爽快，不会是冥币吧。” 第十七章 小奶奶的含义 车子开到我家小区门口，我的兴奋已经掩饰不住了。我急着打开安全扣下车，跑了两步，才又转回来，对车子里的江黎辰说道：“你要去哪？” 他没说话，让车子滑动，准备离开。我急着抓住了车窗，他才停下车子，看着我。 “我会回去的。星期天下午，天黑前肯定会回去的。我会给你带苹果的。我在网上查过了，你吃不饭，但是你也需要供奉。烧香是一个办法，苹果供奉也可以。你经常拿着苹果闻，就是这个原因吧。” 他拉上车子手刹，靠过来，手指捏着我的下巴说道：“我也喜欢闻你身上的味道，带我的味道。” 我的脸上有点囧，我好好的说话，他扯这个干吗？“那个，总之，我会回去的。你就放心吧。还有，你回去之后，就好好回你坟里睡觉去。别去祸害别的女人了。” 他笑了：“我等你回来。要是你不回来的话，哼！” 他开车离开了。我看着他的车屁股，想着那句没说完的话，心里冒出一个念头来。江黎辰有没有手机？我要是想联系他怎么办？ 回到家里，吃着剩饭剩菜，客观的说，还没有江黎辰做的好吃。我妈的手艺不敢恭维。 我姐还是去姐夫家里，而且晚上不会回来。我洗过澡后，就跟我妈在房间里聊天。 “妈，我是真不想当老师了。那村里什么人都有。光棍多，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他们看看，又不敢怎么样。你是却当老师，多有威望的职业啊。” 我妈是真不知道，在那种山村里，女老师人家根本不当回事。“妈，你不就是希望我能嫁到那个什么当官的江家去吗？只要他们家要我，我就不用去那山村里当老师了吧。” “他们家都明说了，希望要个当老师的媳妇。你不当老师了，人家还能要你？” “那，如果人家就要呢？是不是我就可以不当老师了？” “那要是以后离婚了呢？或者他找小三了呢？湘婷，女人，要为自己而活，老公再能干也要有一份职业。” “就是因为我想为自己而活，我才不要当老师，我不要回去那地方。” “你姐为了能让你搭上江家那条线，可是跟你姐夫同居了。要是你现在来说不当老师，你姐、姐夫那多尴尬啊。” 又是我姐，反正，在我妈眼里，这个老师我必须当！ 周六的晚上，我约上了小颜一起出来坐坐。小颜直接说去她男朋友的酒吧坐，不花钱，有安静的地方给我们说话。 看到小颜的时候，我直接扑在她身上：“小颜！我好不容易才活着回来的。那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 我们坐在酒吧角落的沙发上，听着上面的大学生唱歌，跟她喝着果酒。 最后她的总结就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觉得，那男鬼，一，外形好，二，有钱，三，家庭背景好，四，内心还是不错的，能救人，五，对你也好。银湘婷，你是爱上人家了吧！啧啧啧，张爱玲那句话说得真好。通向一个女人的心里的道路，是＂ｙｉｎ　ｄａｏ＂。” “不是这么说的吧。” “意思就是这个。喂，他是冷的还是热的，能说了吧。” 我笑：“你色女。你男朋友怎么忍受得了你？” “彼此彼此。你都爱上重口味了，还不准我问问啊？说说，说说。” “他，”我皱皱眉，想着江黎辰那张冷冰冰的脸，“他除了发情的时候有点不可理喻之后，真的都挺好的。那种事……”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一句熟悉的声音。“小奶奶，来这玩呢？” 我整个人都惊了一下。叫我“小奶奶”的，只有那个花衬衫。果然是他！他穿着一件有着大狼头的花T恤，端着酒杯站在我们的桌子前。 小颜一脸看好戏的样子，问我：“这位是？” 而花衬衫身旁，挽着他胳膊的年轻女人也问道：“江少，这位是谁啊？” “哦，我小奶奶。我小爷爷的老婆。刚结婚没多久的。” 小颜明白了，之前被逼结婚的事情，我跟小颜也说过，不过那时候，她的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哦？哈哈，那你爷爷，多大年纪了？” 花衬衫想了想，说道：“不确定，八十多还是九十吧。民国的人。” 花衬衫的女伴斜着眼睛打量着我：“哦，原来是嫁给老头的啊。你们家老头是不是很有钱，再过几年，人死了，那么多钱，都归这妹妹的，你们家不是很亏吗？还有啊，这种小妹妹啊，经常来酒吧玩的话，肯定会遇上小白脸的。别到时候，让你们家爷爷用钱养着小白脸给人家玩。” 我腾地一下站起来，拿着面前的果酒，直接泼了过去。我没泼那女人，而是直接泼在了花衬衫的脸上，厉声说道：“奶奶教训孙子呢！以后别乱说话，也别让这种连话都不会说的女人进江家门。” 花衬衫惊讶得张着嘴看着我，酒水从他脸上滴下来。他的女伴正要骂起来，他拉了一下，自己说道：“小奶奶，你也太过分了吧。这才几天呢，你就管起江家的事情来了！你厉害啊！” “觉得我没资格管你的话，那也请你不要跟我说话，不要叫我奶奶。小颜！我们，走！”我拽着同样惊呆的小颜，往外走。 花衬衫还在看着我，却已经惊讶得没有任何的反应了。我无意中的回头，看到了那只搭在花衬衫头顶上的女人的手。我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不对啊！那女伴是两只手一起挽着他的手臂的，那头顶上的手是谁的？一般的女人也不会有谁把手那么长时间的放在男人的头顶上吧。 走出酒吧，小颜说道：“我的妞啊，你太厉害了。” “一边去！今晚我跟你睡。” “这个，我今晚睡我男朋友呢。” 我推开了小颜：“重色轻友。滚你男朋友的被窝里去吧，我回去了。” 回到家里，一片漆黑。我姐算是已经搬到男朋友家里去住了，这里只有我妈和我，我爸就算了，常年出差。 我妈估计已经睡着了吧。我轻手轻脚走进我的房间。打开房门的那瞬间，愣了一下，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关门反锁！ 我去你m啊！白灯笼怎么能点到，我房间里来了。这离着那么远的距离，江黎辰怎么做到的？这里可是我家，我妈还在隔壁睡着呢。 “江，江黎辰，你在哪？” 身后一身冷气，一回身，就看到他站在灯笼旁，光线照着他的脸，完全就是拍鬼片用光的角度。我赶紧伸手去按灯。只是灯不亮了！我艹！在江家那老房子的时候，他们家的灯都能亮。 “喝酒了？” “果酒，一点点。你，你别乱来。这里是我家，我妈睡隔壁呢。” “我还可以告诉你，你回来的时候，你妈就已经醒了。”他说着话，但是身体却把困在了床和他之间。 我心里骂啊。这灯就跟他的开关一样。一亮，就必须要做全套。我的妈啊~我妈还在隔壁房间醒着呢！“别，别，别。”我的声音很低，“我们，我们，出去开房！你，你一直在那山村里，一定不知道年轻人怎么谈恋爱的吧。”我尽量让自己笑得好看点，“我教你啊。我们约会，开房。” 他指指插在床头的白灯笼：“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那个，也许，我带着你玩，更快乐呢？你知道现在的年轻人，玩法很多的。在家玩不了，都是约好了一起出去开房。有个专门的词叫约炮。除非，你不点灯笼就真的没那能力了。” 他的脸色变了一下：“你是女人吗？说出这样的话？” 第十八章 现代人的约会方式 我几乎是用一种带着哭泣的声音说道：“别让我妈知道！” 就算是不想当老师，我也没有跟我妈说过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她不会知道，就算你喊得再大声，也不会有人听到你的声音。”他说话的时候，手已经伸进了我的牛仔裤口袋里，抽出了我的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 “干嘛？！”问完这个问题，我也知道了他要让我看的地方，信号格。手机的信号格竟然是空白的，一格也没有！ “在这个房间里，你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有人听到的。”他对我下手了。 但是我还是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嚷着：“停停！停！我，我不要在这里！这，这张床被我姐和姐夫，滚过了。我不要在这里！我们，去酒店？去酒店，我一定听话。老板，你要什么姿势都行！” 他的眼睛半眯着危险着看着我，几秒钟之后，终于还是妥协了，放开了我。我坐起身来，哈哈笑着：“江黎辰，就让我带着你这个爷爷级别的山村老尸来领略一下，现代社会的精彩吧。出门，别让我妈听到。” “敢耍我，我让你再领略一次我的方式。”他的话说完，房间的灯一下就亮了起来。眼睛突然的光线变化，让我有些不适应的眨巴着。几秒钟之后，眼睛适应了光线，四下看看，房间中哪里还有江黎辰的身影，就连床头的那白灯笼也不见了。 我心里有几秒钟的嘚瑟，嘚瑟过后，就是在想着，我到底要不要去开房？想着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小妞还是认命的出门开房去吧。 只是明天早上回到家，估计我妈就要狂风暴雨的骂了。哪有我这样的，大半夜回到家，然后又大半夜的出门。 我选了一家，远离我家，但是也在同一城区里的酒店开的房。用我的身份证，用我全身的积蓄，开了一个大床房。 上到房间之后，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找到江黎辰。不过既然都已经花了钱了，我也没客气。在浴室中，放了热水，美美的泡了下去。还拿着手机给小颜打电话，跟小颜说我现在在开房，豪华大床房，享受啊。 说着说着，突然就听不到小颜在数落着今晚上花衬衫的声音了，手机里只传来“嘟嘟”的声音。我看看手机，疑惑着自言自语着：“咦，怎么没信号了？” 在我注意到这一点的同时，浴缸中有着几条青嫩的藤蔓从水里伸出来。他来了！我的心里惊了一下，漏了一拍。下一秒。那些花藤在水下就把我的腰圈住了。我急着喊着：“江黎辰，江黎辰，别，别这么玩。放开我。” 没人任何人的声音回应，也没有看到任何身影。浴缸里的水晃荡着，甚至有不少水已经溢出来。水下的藤蔓越来越多。甚至那水下，还颤巍巍的伸出了一串黄色的小花。 我已经怕得浑身发颤，就算明知道的江黎辰，我也会害怕，我也会紧张。我的身体紧绷着，看着那小黄花沉下水中。 我艹！我决定，我一辈子不用浴缸洗澡了！我爬出水里的时候水都冷了。打开淋浴的蓬蓬头，搓着身上那被藤蔓弄出来的很多小小的刮痕。不痛，就是痒痒的感觉。腿上，还有着随着水流下来的黄色小花瓣。 等我从浴室中出来的时候，江黎辰已经躺在床上了。我打开了房间中赠送的矿泉水，说道：“你还不走？”在我的印象里，我们做了好几次，但是从来没有一张床睡到天亮的时候。可能有吧，反正我醒来的时候，他都不在身边。 他看着我，我也没带衣服出来，就裹着浴巾，也不示弱的瞪着他。我们今天是在酒店，我们是出来约炮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他看着我，我还看着他呢！ “睡吧，你应该累了，声音都哑了。” 我狠狠瞪着他：“刚才要不是你绑着我，我就把那把小黄花一个个花瓣，慢慢的扯下来。” “下次给你机会！” 我根本没想到他会那么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直接钻到被子里，开着空调冷风。 我是被雨声吵醒的。这种夏天，我们这里经常会下雨。我迷糊中的第一反应就是下雨了，真好，可以继续睡觉。第二个反应就是下雨了，我艹！就没有江黎辰最大的敌人，阳光出现了。不就是说，他还在，他没有消失？ 我一下坐了起来，拉着被子盖住身子，看着房间里的。果然江黎辰就站在窗子前，看着外面的雨，说道：“刚才电话响过。总台那边提醒，还有半个小时就要退房了。” 我猛地抓起手机来看，十一点四十二分。我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退了房。江黎辰跟着我一起下了楼。 站在酒店大门，雨已经小了，我还记得，他站在小雨中的时候，雨水是不能靠近他的身体的，他的身体就跟有着一层气体的防护层一样。不过，要是在这里让人看到了，他准上新闻。 我正想着，让他先离开，我自己回去。这还没开口呢，就听到了那声音：“小奶奶，好巧啊。” 花衬衫刚从酒店里走出来，手里还挽着昨晚的那个女人。我马上看向了他的头顶，他的头顶上还压着那只手。 那女人还是没好气的说道：“江少，我就说嘛。这种嫁给老头子的年轻女人啊，怎么可能耐得住寂寞呢？这不，马上就找小白脸酒店开房了。” 花衬衫看了看江黎辰，伸出手来：“你好，我是江毅东。”江黎辰没有反应，就是那么看着他的头顶，给人一种，看不起花衬衫的感觉。但是我知道，他是在看花衬衫头顶的那只手呢。 花衬衫有些尴尬的收回手，说道：“你身边的人，是我的小奶奶。她之前才跟我的蛮爷爷结婚的。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放心我没有恶意，我就是想知道，是我蛮爷爷给你带了绿帽子，还是你给我蛮爷爷带了绿帽子。”他说话的时候，时不时的理理额前的头发，就好像头发挡了他的视线一样。但是实际上，那里根本就挡不住他的眼睛，真正影响他眼睛的是那只压在他头顶的手，已经慢慢滑下来，整个压在他的额头上，甚至已经垂到他眼前了。 江黎辰转身直接跑进了雨中，然后上了他的车子，开车过来接我。在我身旁，细微的“咔擦”声，让我看过来的时候，那女人已经放下了手机，对我笑笑，就好像她什么也没有做一样。 我厉声说道：“手机给我，相片删掉！” “哟，我就是拍拍那边的雨景，关你什么事啊。走吧，江少，我也饿了，你答应跟我去吃日本料理的。” 江黎辰把车子停在我身旁，我上了车子，就跟他说道：“刚才那八婆拍了你的相片。估计她还没有注意看，要不一定会吓死的。” “哦。送你回去。还是现在回村里？” “喂，刚才那个是你们家的人，你知道吗？他叫你蛮爷爷的。他头顶上，有着一只手，一直压着，都压到眼睛这了，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 “那你不救下你的晚辈？” 他思考了一下，转了车头，很快就在车流中找到了那辆花衬衫的宝马。 我们在车子上，看着他们下了车，走进了一家日本料理。 我还问道：“作为一个山村老尸，你一定没有吃过日本料理。我请你，你结账。”我笑。 他虽然没答应，但是还是跟着我走进去，那就是同意的意思了。走进那家店里，他没有问店员，直接走到了一间包厢里，拉开了门，穿着鞋子就走进去了。我跟在后面喊着：“喂喂，脱鞋，脱鞋！” 第十九章 鬼的逻辑 包厢里的花衬衫惊讶地看着他靠近，厉声道：“你什么意思啊？” 江黎辰突然伸手抓着他头顶上，这只手的手腕，就往下一拽。这么一拽，他的头发都被拽下来不少，就听着他一声惨叫。 店里的保安过来了，江黎辰甩手，把那拽下来的东西砸到了那边的墙上。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看得到。反正我看到了，那是一个女人，那女人的手上还抓着不少花衬衫的头发呢。她似乎注意到我看着她，也狠狠瞪了我一眼，就消失在墙里了。 那些保安也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就那么站着。花衬衫狠狠瞪着江黎辰，然后就打了过来。看他的身手，就算不是学过的那也是经常打架的那种。我急着喊着：“花衬衫不要！” 花衬衫这个绰号，他一听就知道是在叫他了。但是让我意外的是，江黎辰打架那是超级厉害啊！就两招就把花衬衫摔地上了，还说了一句：“我打日本人的时候，你爸都没出生呢！先想想，有哪个女人因为你连命都没有的。要不下次，她就能直接抠了你的眼珠子，让你当一辈子的瞎子。” 江黎辰拉上我就走，那些保安还是在那站着，根本没反应。我觉得，那日本料理根本就是浪费钱请他们。 上了车子，我就冒出了很多问题：“那个是女鬼？我看到了，就是女鬼！她为什么要抓着花衬衫的头发？她的眼神好厉害，她会不会再次出现？她……” “她会找你！”江黎辰打断了我的话。 我愣了一下：“干嘛找我？我又没有得罪她。” “她想要报复江毅东，因为你，她失败了。所以，她恨你。” “这什么逻辑啊？” “她的逻辑，很多有怨气的，都是这逻辑。他们很难受，因为怨气很重，很难受。只要找到一个释放的出口才行。谁戳他们一下，他们就会狠狠报复。” 我缩缩脖子：“早知道我就不多事了。那个，我回家整理东西，我们就买箱苹果，回村里吧。让那女鬼找不到我。还是你不要苹果，要，芒果？葡萄？” 我们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吃完饭的时间了。我妈对于我很主动的说要回去当老师表现得很高兴。非说要送我去车站。我可不想让她知道我是专车接送的。说了好一会，才一个人出门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我不是高兴的去当山村老师。我没那么伟大。我是被吓着了，就怕那个女鬼跑来扯我头发，盖我眼睛。我还能不快点跑吗？看电视，看新闻的时候，总说什么山村女教师，开着百万跑车去上班，很伟大的奉献精神。估计人家的真奉献。反正我不是！ 我妈给我带了很多饭菜，既然已经明确，江黎辰根本就不需要吃饭，我也就没有像以前一样给他准备。我热了饭菜，在小桌子上，放着我的一份，在他那边放着一只香蕉一个苹果，看着他那吃瘪的样子，我就爽。“我在商场见过人家供财神爷，也有放香蕉的，香蕉比较香。而且，我也知道，被你闻过的那些苹果香蕉都会很快烂掉，没有一点味道。嘻嘻嘻！”心里还暗想着，看你嘚瑟吧。下次整我，我就用香蕉喂你的菊花！ 因为下雨的关系，天很快就黑了，不过看天空的情况，明天应该是个大太阳的天气。江黎辰啊，又要躲起来了。 我坐在床上跟小颜说着花衬衫的事情，说他头发都被扯下来了。 院子外面传来了车子喇叭的声音。在这种山村里，显得很突兀。江黎辰很少会开门，这门还是我开的。院子门一打开，就看到外面挺着的那宝马。这条路塌方的好几处，江黎辰的车子进来都有点困难，这宝马竟然开进来了，不过却是一身的泥浆。 宝马上下来的花衬衫，我第一反应就是关门！看到他，那就以为着，那个女鬼能通过他找到我。我都躲那么远了，他怎么还找来呢？ 我顶在门板后门问道：“你来干嘛啊？江少，你回去吧。” “喂，开门。我有事要问你。” “我没事跟你说，江少，你放过我吧。”接着，我听到了什么？钥匙开门的声音！钥匙？！对啊，我傻了，这房子是他们家的老房子，他有钥匙很正常。在门被他大力推开的时候，我突然闪身，他就冲了进来，差点就来个狗啃泥。我决定，我要换锁！我要行驶我这个小奶奶的权利。 花衬衫站好了，先看到的就是站在主屋门口的江黎辰，然后才是已经到了他身后的我。他指着江黎辰道：“小奶奶，你们要是好好帮我处理事情的话，你私藏小白脸的事，我可以帮你瞒着。要不然，我妈的厉害，你也体会过了。真惹毛了她，她把你活埋进我小爷爷的棺材里都有可能。” 我看看江黎辰，他这个晚辈怎么这么笨呢？不过也不知道他打不打算让花衬衫知道他的事情，我也就没有插嘴。 花衬衫走到江黎辰面前说道：“之前，我种觉得额头上有东西压着，很重，而且还挡眼睛。我前两天去医院查过，医院也找不到原因。说是我自己多心，多出去玩玩就好。你今天从我头上扯下了什么？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江黎辰转身走进了屋子里，花衬衫也跟着进去了。我赶紧从厨房里端着一个小碟子，上面放着三个苹果，一只香蕉。放在最上面，摆出卖相最好的那面的都是被江黎辰吸过的水果。好你个花衬衫，我也让你尝尝你祖宗的保佑。 我不露声色地把那碟子放在了小矮桌上，推到了花衬衫面前，还转了个角度给他。 江黎辰看了我一眼，我也回瞪了回去，他最终还是选择不说穿。他问花衬衫：“想到你害死过谁了吗？” 花衬衫摇摇头：“根本就没有哪个女人为我死的。我女朋友是多，但是我一向处理得好。” “好好想想。你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就让银湘婷跟你说。” 这个我乐意！反正我对花衬衫一向没有好感。现在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当然会珍惜的。我拿着那香蕉递给了花衬衫，开始添油加醋地说，江黎辰是怎么抓着他头顶上的那只手拽下来的，那女鬼怎么被砸墙上的。怎么消失的。最最重要的是，我还说那女鬼看他的眼神，是那么恐怖。她的五官是怎么流血。她的血，怎么从他的头顶，流到他的嘴里。 吓得花衬衫胡乱擦着脸，擦着那根本就不存在的血迹。 我说完了，看向江黎辰，他问道：“现在想起来了吗？你害死过谁？” “我，我真没害死过人！” “她的手指头都差点抠掉你眼睛了，你还不知道？” 花衬衫皱着眉想了好一会才说道：“前几年，家里的保姆弄坏了我的一个手办。珍藏版的。我骂了她。我妈听说这件事之后，就说要给她一个教训，让她赔，从她薪水里扣。她哭很久，说，她女儿住院缺钱。她女儿本来就得了绝症，死了也不能怪我呀。” “她那女儿多大？” “二十岁吧，刚上大学没多久。又不是我女朋友，我才不管她呢。” 我点点头：“我看就是她。年龄合适，而且那女鬼被砸墙上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手上，有着不少针头的印子。” 花衬衫呼吸加重了：“她要死也不能怪我啊？她不会来找我了吧。” 第二十章 找到原因 他说着话，动作有点僵硬地剥着香蕉皮，吃了一口，在嘴里砸吧砸吧的，才又看看手中的香蕉，说道：“你这个香蕉，放了有半年了吧。一点味道没有。” 我笑着：“你家祖宗会保佑你的，会让那女鬼不去扯你头发的。”我看看身旁的江黎辰。 他说道：“你回去之后，去打听一下那个女人家里的情况，她的亲人之类的。看看她在死之前有什么不放心，不乐意的地方，就是想办法找到她恨你的原因。化解了她心里的怨恨，她自然就不会再针对你。” 花衬衫点着头，又看看手中的香蕉，还是直接丢到了垃圾桶里。他那皱着的眉头，我还真想笑他几声呢。 花衬衫要回去了，我跟着送他出门，在他要上车的时候，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喂！”然后回头看看，江黎辰并没有出来，就低声问着，“你知道你们家那个爷爷，为什么要我嫁给他吗？”其实我这么问，也不太妥。花衬衫是我见过的，他们江家里辈分最小的。而且村里人都知道江黎辰是江家的人，不管他是谁，反正就是江家的人。这一点，花衬衫却不知道。也就是说，这里面的事情，有些是他根本碰触不到的。 花衬衫还是抓抓头顶的头发，有种强迫性的动作，说道：“听我妈说，就是我奶奶突然做了个梦，说是我小爷爷托梦给她，让她无论如何，也要在八月十五，让你拿着写着血字的白灯笼，去他坟前跟他磕头成亲。就这样。奶奶迷信，就真这么做了。不过我看你也挺适应的啊。这才几天呢，就占着我们家老房子，还养小白脸了。你可是我的小奶奶！” “你能不叫我奶奶吗？” “那你能不叫我花衬衫吗？好土。我叫江毅东！” “那好，我以后叫你江毅东，你叫我银湘婷吧。” 他点头，上了车子，在车子上，又探出头来，指指屋子里，说道：“那个人是谁？你和他都能看到……那种东西？” “走吧，以后别来了。”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就朝着屋里走去。 直到外面的车子离开了，我才扯着江黎辰到了院子门口，学着他上次那个让地面发蓝光的动作说道：“再来一个？” 他不解的看着我。我说道：“就是你上次的那个，什么阴气的那个？要不，那个女鬼跟着你孙子，到这里来害我怎么办？再来一次吧。那个是不是动画片里的结界！” 他理都不理我，转身往里走，我却扯住了他的衣角，拉着他的衣服，说道：“喂，真不理我啊？我要是被那女鬼给抠了眼睛，你让你家孙子养我一辈子呢？” “我在这里，那些东西，不敢靠近。要不你以为财神庙里的那个，怎么不跑来找你了？” 我明白了，他自己就是这个房子的结界。我松了手，对他傻傻的笑了笑。 周一上课了。这所山村的小学，在我还没有来到这里之前，就连周一的升旗仪式都不会有。还是我来了之后，强烈要求之下，才在那竖起了一根长长的大竹子，做旗杆，开始升旗的。 学校里，高年级的那些男生，还是会时不时对我说些不干净的话。有一次，我穿着白色的裙子，配着矮跟的凉鞋。我们一年级的小朋友看到我说：“老师，你真漂亮，就像电视上的明星一样。” 我笑着说：“谢谢。”我当然不可能真的像明星一样漂亮，只是他们在山村里，年轻的少女，上初中就会出去乡里读书。读完初中就两条路，一条出去打工，一条直接嫁人。那种年轻漂亮的女人，也不会甘心嫁在这里，常年住在这里的。嫁过来的，基本上都是年纪比较大，家里同样很穷的人家的女儿，嫁过来，唯一的一身好衣服就是结婚那天穿的。 还有一种就是被拐卖来的媳妇。我也就是听廖老师跟我说过几次。说村里有三四户人家的媳妇是买来的。一买来就是关着，饿着，然后强了，怀孕了，就屈服了。但是经历过这么一场，等真正生了孩子出来见人的时候，那女人也漂亮不起来了。 这样看来，我还真的成了村里最漂亮的女人了。 五六年级的男生看到我的鞋子，总会在我身后低声说：“摔了摔了，摔了！” 那只是一双矮跟的凉鞋啊！我也没打算在这里就穿着打扮得跟村里的女人一样。我就是来当老师，带着孩子们认识外面世界，让他们多一条走出去的路的。那我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让他们向往外面的世界。 那个星期，江黎辰经常会来接我。只要太阳不大，他都会在学校里打会篮球，再跟我一起回去。有时候，我也会跟他一起打球。 一个星期里，我也听到了很多消息，包括财神庙重建了。上大梁的日子定了，就在周五。 我心里还是担心着被吊大梁的事情，周四下午正忐忑的时候，一辆宝马开到了我们学校里来。 那车子我认识，是花衬衫的。不，要说是江毅东的。江毅东从车子上下来，这回不穿着花衬衫了，就穿着一身灰色的T恤。 那时候，我正带着孩子们在操场上学做操呢，他走过来，抓着我的手，就往车子那边带着。“跟我走。” “我，我还上课呢。” “请假！要不别干了！什么狗屁老师，一个月给你发多少钱？” 我心里还吐槽呢，我是早就不想干了。不是你们家的人强烈要求我这个媳妇当老师的吗？一想着，明天财神庙就要上大梁了，我有被吊大梁的危险。现在有人来接我，还是用这么暴力的方式，不正是我最期望的离开方式吗？“你等等，我包。我洗手。” 我甩开他，去办公室，用一个小指头挑着包，还没洗手呢，就被江毅东塞车子里，开车走人了。 在车子上，我问他到底什么事这么急。他抿着唇，什么也没有说。 上星期的塌方，这个时候终于被疏通了。车子到达市区的时候，也只是下午三四点。江毅东带着我去了一条小巷子里。车子都开不进去，只能停在路边。他带着我往里走，边说：“那个女人的妈妈我找到了，就住在这里。我去问了，她妈说，她死的时候，没什么遗憾。她妈也说不关我的事，她女儿就是病死的。我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让她怎么缠着我。” “你是让我来帮你看看原因的？” “你也是女人啊！你从女人的角度帮我看看。为了这件事，我都一个星期没找女朋友了。就那女人，买鸡蛋饼的那个。” 我瞪了江毅东一眼，道：“你不是一个星期没找女朋友，你是一个星期没约炮！”我走向了那小摊。 小摊上的老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头发花白，带着帽子，一双手粗粗大大，在守着生意冷清的小摊。这里的地理位置并不太好。估计也就卖个早餐还差不多。这个点，生意肯定不好。 我上前，笑道：“阿姨，给我两个鸡蛋饼。有水吗？我洗洗手。” 阿姨笑着给我打包，并让我在一旁的水桶里洗洗手。“六块钱。”她递了过来，一说话，就咳嗽，赶紧别开脸，还对我说对不起。 我给了钱，接过饼，回到了江毅东身旁。 江毅东皱着眉，就说道：“你怎么就回来了？问道她女儿死的时候，怨恨啊，不安啊什么的了？” 第二十一章 爱上江黎辰 “没有啊，我就去买鸡蛋饼而已。”我递了过去，他接过那饼，看了看，才吃了起来。我也一边吃着，一边说道：“你想，如果你是她的孩子，看到自己的妈妈这样，你会有什么感觉？” “能有什么感觉？” “孩子病死了，妈妈丢了工作，赔了一笔钱。手办那东西，对于你就是个玩具，零花钱。但是对于这样的人家，那是一大笔款子。也许是他们家一两个月的饭钱，甚至是半年的伙食费。妈妈只能在这里**蛋饼，又累，又赚不到钱。就算生病了，也没法看病休息。你是那个孩子的话，你会放心吗？她当然会怨你啊！你要是多点同情心，不辞了她妈妈，或者不让她妈妈赔钱的话，她可能就不会怨你了。” 江毅东吃着饼，胡乱的吞下：“当时非要她妈赔钱的是我妈，又不是我！推辞她也是我妈的事，她怎么都怨我头上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我估计，把她妈照顾好了，她看到放心了，就不会为难你了。要不，她再扯你头发！”其实我是想说，这件事处理不好的话，别说扯他头发，搞不好，还会扯我的头发。我不只是在帮江毅东，我也在帮我自己。 江毅东想了想，吃光那个鸡蛋饼，才说道：“我看看，给她妈一份工作吧。找份工还是不难的。” 作为感谢，江毅东送我回到我们家的小区，还特别说，星期天下午再来接我。看着他离开，我拿着手中的手机，都不知道要怎么联系江黎辰。自言自语着说道：“要给他一部手机！”我这么跟着江毅东回来，说都没有跟他说一声，他应该会生气吧。他那男人，特别小气。 一转身我就看到我姐和姐夫。他们两提着菜就在小区大门那对着我笑。我姐过来挽住了我的手：“湘婷，老实交代，那男人是谁啊？” 姐夫也凑了过来：“我认识。” “哦，是谁？”我姐问着。 “江局长家里的亲戚吧。那车子我认识。江局长的车子有段时间送去保养出了问题，就是用那辆宝马来上班的。而且还开了两个多星期。我们说他又买新车了。他说是侄子的车子。侄子爱车，好几部车子呢，他就借一辆来开几天。” 我姐马上抱着我，笑道：“湘婷！嗯！你都已经搭上江家的大帅哥了，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呢。江家的人，礼都送家里了，人还那么帅，你说你姐夫是不是给你介绍了个好亲事。” 我扯着嘴，干干笑着，什么也不愿意说，朝着家里走去了。 “湘婷！我跟你说说，你姐夫是江局长的直系下属，以后转调的事情，还不是江局长一句话的事。你……” 我听都不愿意听这些。不过今晚上估计是不听不行了。我姐和我姐夫会突然那么好心的去买菜那完全是因为我爸出差回来了。我爸就是个到处出差的催款员。饭桌上，他们一听说，我竟然是有人送回来的，还是江家的人，还是开着宝马的，还是江局长那边的近亲。 我妈伸长着头，问这问那的。我姐把江毅东说得就跟韩国欧巴一样帅。 我又不能跟他们说，要娶我的是他们家的爷爷。一个**十岁的老欧巴。他们看到的是孙子！要是我这么说的话，我妈不知道还会不会让嫁。 一种搞怪心里，我还就这么比方了。我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就是假设！那个假设啊！他们家一个老头要娶我，不是送我回来的那个，是他的爷爷。你们的意思是？” “嫁！”我姐第一个表态，“必须嫁。他的爷爷多大岁数了还能活几天啊。等他爷爷死了，你抱着一大笔钱，还怕没有小鲜肉吗？再说了，现在是那个小帅哥啊！干嘛不嫁。” 我妈也说：“对对，假设，就是假设，现在是那么好的男人，干嘛不嫁。” 晚上，因为姐夫也在，我就找个借口去找小颜去了。可是小颜是个有男友的主了，也不适合收留我。我一个人走在半夜的街头，还想着要不再去开房？我出门的时候，我妈也说了，再等几个月，我姐和我姐夫的新房子下来了，他们就不会在家里了。我到时候就能自己一个房间。 唉！去酒店开房吧。真浪费钱！大不了，下周不回来了。我在走向一家便宜酒店的路上，看到了路边的一个小女孩。她一身的血迹，就站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子。我心中疑惑着，想要走过去的，但是几秒钟之后，那孩子就不见了。 我紧张的看看四周，看看路上的车流，真没有那孩子。我确定我刚才真的看到那孩子了。不可能是我眼花。因为那孩子那样子很可怜，我还看了好一会才决定靠近她的。她怎么就消失了呢？ 几秒钟之后，我想到了一件事。鬼？！以后我看不到鬼的，好像就是这段时间，经常能看到这种东西。要说我有什么改变的话，那就是江黎辰。 我咽咽口水赶紧走。 酒店开房，我还没有发工资呢，用的都是我妈的钱，也幸好去村里小学的时候，用不着我花钱，都是吃用江黎辰的。要不，我也没钱开房这么奢侈。 躺在酒店白色的床上，我看着手机，好想联系江黎辰啊！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办好。转着手机，这个问题在心里重复出现了。到后来就变成了“我好想江黎辰了，怎么联系他？” 在我意识到这个念头的时候，我想到了小颜说的话，我是爱上江黎辰了吧。 不会不会，我才不会爱上那种鬼东西呢。 周五早上，给校长打电话，说我请假不过去了。校长说没事，全校都不上课，因为财神庙上大梁，全村在去烧炮喝酒，包括村里的孩子。 我惊讶得张大嘴说不出话来。有这种事？好在我没在学校啊。要不全校全村都去，我一个人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我去了被吊大梁怎么办？ 周五没事做，逛街，跟我姐确定好，今晚他们睡她男朋友家，我算是终于有家可回了。可怜的我啊。 这个周末，好无聊，我越来越想着，能早点回去，去找江黎辰。所以，我是周日一大早就自己坐车回到那山村里去的。坐车子时间比较长，等到村里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这个时候，村里的人比较少。太阳大，大家这种时候也做不了农活，没什么事情，都是在家打麻将，或者的聚在家里聊天，很少有会出门的。路上车辆也就少了。 但是我才刚走了几步，就听着有摩托车的声音。回身看去，一辆摩托车，身后带着一大片扬尘，朝着村里开来。我赶紧避一下，躲开扬尘。 摩托车近了，我看到了车子上绑着的红白塑料布。感觉就是装东西的那种很大的塑料袋。真的很大，大到他都卷在一起了，也很大一卷，根本挡不住。 摩托车开到我身旁的时候，车子上的男人紧张的晃了一下，差点翻车。急急稳定车子，离开了。 那男人不就是当初带着狗，到江黎辰家那老房子找跑掉的媳妇的那个男人吗？我还记得，他的眼睛有明显的斜视。山村里的人，一般装东西都会用什么尿素啊，氨基肥之类的大编织袋。就连棉被都会用那种编织袋装着的。怎么会专门去买这种红白的塑料袋呢？ 走到江家老房子，我推开门，大声喊道：“我回来了！江黎辰？太阳太大，你已经回坟里睡觉了吗？” 能回来，心情就是好。喊出这样的话下一秒，就看到在堂屋里江家的香火牌，已经砸了下来，就连香炉都翻了，成了地上的一地碎片。 第二十二章 开花结出江黎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知道这种老房子的香炉是绝对不允许这么摔在地上的。我除了整理好堂屋之外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在这村子里，我也没有熟人可以问问，那些老师的家，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就只能这么干等着，等到天黑了，江黎辰也没有出现。我意识到干等可能不是办法，想了想，还是拿着手电筒，去到学校围墙旁边那坟去看看。那是江黎辰的坟，在这山村里，他要是不在这老房子里，也就剩下那小土堆一个去处了。 以前看到那小土堆就害怕，现在熟悉了之后，也不觉得害怕了。我甚至都想着，江黎辰说不定就站在自己的坟前，拿着灯笼，看看需不需要给自己立个碑呢。 可是去到那一看，什么也没有。土堆上已经重新长出了植物，当初结阴婚时候的碗还倒扣在一旁，香烛早就被雨水淋得不成样子了。不过江黎辰真的不在这里。 我蹲下身子，对着坟前那小石板叫了几声：“江黎辰？江黎辰？”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反而是不远处的几棵竹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 我还是回到了老房子中，想着要不我也去点了那白灯笼，说不定他就会出现了。他是不的生我的气，我跟着江毅东离开的事情，让他气得都不愿意理我了？他吃醋？ 我一边在他的房间里照着白灯笼一边说道：“江黎辰，你吃醋的话，也请先出来。骂骂我都行，你别玩失踪。在这村子里，也就你对我好点，要是你再不见了，我真的支持不下去，只能回家被我妈骂了。怎么没有呢？” 他的房间跟我那边的相对的格局。老式的雕花大床，看得出来，在民国时候，他们家就挺有钱的了。可是房间就这么点大，白灯笼那么大个，也折叠不了，怎么可能藏得住呢？我是柜子里，床底下都看了，真的没有那白灯笼。 那个晚上，我睡不着，心里很不安，总觉得应该是出事了。江黎辰那种人，就算生我的气，也不应该像小孩子一样闹失踪。 天终于亮了，我是最早一个到学校的老师，打开办公室的门，看着学生扫地，焦急地等着，终于等到了廖老师来。 廖老师摩托车还没停好呢，我就已经走到他身旁问道：“廖老师，江家是不是出了事？我看家里有点乱。” 廖老师就喜欢说八卦，我问了他更乐意说。他说：“上星期五，就你请假的那天，财神庙重建。老赖喝醉了，就嚷着要去找你吊大梁上才行。要不财神庙建好了也没用，财神生气了，不保佑村里发财。我们都说你请假不在学校了，他还非要去江家去找。去到江家，砸了门进去，一个人也没有。他就连着人家的香炉都给砸了。啧，他自己找死！那么多人跟着去，拦都拦不住他。星期六下午，江家的人就过来了。” 他说到这，我就疑惑了，既然已经有江家的人回来了，那香炉怎么没收拾呢？ 他压低着声音说道，“开白底黑字的军车来的。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是老书记，腿脚都不稳了，拄着拐杖下车的。另一个是军官，前年清明回来的时候听说是个大校，这次回来，好像又升官了。他们叫了村长，喊上老赖，叫上村里有威望的几个老人都去村委那谈谈。老书记说，财神庙又不保大家发财，还要来干嘛？说江家才是这村里的财神爷。五年前他们江家给村里找了个开采石灰的项目。就东边那几座山里说是有石灰。结果，才刚挖了五六车，村子就有人带着人拦车收钱，不给钱不让拉出去。闹了几天，项目做不下去了。江家那时候就说，村里这些人是等着天上下钱的。找来的项目都能弄丢了。 老赖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怕了，他就说你怎么怎么着，非说是你弄财神庙塌的。后来，总来接你的那个江家的后生也去了。说财神庙里供着的是以前村里的一个村霸吸毒佬。老书记听出他是住在江家老房子里的，就问他是谁？排行老几？父辈是什么人？哟，那人叫什么名字了？” “江黎辰？！”我说着。 “我们也就知道，他是江家晚辈，估计着在外面出生，在外面长大的。他自己也说是因为身体不好，回老家住段时间。但是老书记问他，他一个字不说，只是把左手伸到老书记面前。那老书记就一下心脏病犯了。跟他来的那军官，赶紧说，财神庙的事，江家出钱装修。江家会要下村附近那大库的项目。谁再惹事，他有的是办法治。就连带着老书记去医院去了。” 廖老师最后还感叹一下：“银老师啊，星期五好在你请假，要不你就被吊死在财神庙了。星期六江家的人来，也只能帮你收尸了。” “江黎辰呢？他人呢？” 廖老师摇头：“不知道。我们也就散了。没去注意他。” 虽然已经基本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但是我还是很担心江黎辰。为什么他伸左手，那老书记就心脏病发？难道老书记知道他不是江家的晚辈，而是江家的爷爷辈？ 上了一天的课，回到老房子里，没有看到江黎辰帮我做饭的身影，老房子里，到处空荡荡的。我都不知道要做什么好。想了想，我也没有做饭，直接冲了泡面将就吃一顿。 天，昏暗了下来，越来越想他。最后我决定，再去他坟前看看。这一次，我从他坟上挖回了那种很熟悉的藤蔓植物。找了个小苗带了回来，就种在院子里早已经废弃的石臼里。填好土，浇上水。洗干净手，还给自己洗了个苹果，一边吃着，一边蹲在地上，抚摸着那小苗，自言自语着：“快长大吧。说不定，长大了开花结果，长出一个江黎辰来。” “你还是会童话呢？还是恐怖童话！” 听到这个声音，我猛地回头看去，江黎辰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看着我，手里拿着不少东西。 我急着站到他面前，就问道：“你去哪了？” “去看看我哥有没有被我吓死。还去市里买点东西。就像不说的，我应该学习更多的现在的知识。” 我看着他手中拎着的几个盒子。笔记本电脑，手机，书。“那我告诉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你的电脑在这里上网不能用手机的网络，没有光纤，很贵。还有，你哥……” 他没等我问完就已经超屋里走去了，一边回答着我：“他还活着，医院抢救及时，还死不了。” “我听他们说了，那个老爷爷是你哥？那他怎么一看到你就心脏病发。这么多年了，他还记得你长什么样子？” 江黎辰停下脚步，我差点就撞上他的背。他把东西放在地上，朝我伸出了左手。他的左手小指边上，有个扭曲的圆形的伤痕。很久的伤痕了，但是看着应该伤得很深，伤痕才会一直留着。 我的心里痛了一下：“这个是……第六个指头的截肢伤痕？” “不是截肢，没有手术。我五岁的时候，我哥拿着柴刀劈下来的，没有任何药。他知道是我。”他收回了手，回到了房间中，开始拆各种盒子。 我就靠在他的房门前，看着他，他终于回来了。 不过这种感觉也就一分钟，就被他笨拙的连接电脑笑了起来。我问道：“你电脑不会可以理解啊，那你怎么又会开车呢？” “以前开过。” 我疑惑着：“开过？什么时候？什么车？” “不记得了，很多年前的事情。解放牌卡车。一上车，就有很熟悉的感觉，很快就能上手了。进来！这个怎么开？” 我心里那个嘚瑟啊，一下就冲淡了这两天的焦虑和不安。这么牛x的江黎辰，也有不会的时候，正等着我教他呢。 第二十五章 小白脸我也可以 我帮他连接好鼠标和键盘，打开了电脑，又给手机充上电。这种东西放在古老的实木大桌子上，还真不协调。 一抬头，我就看到了江黎辰一直都在看着我，根本就没有注意我刚才说的那些注意事项。 他问我：“银湘婷，你希不希望你刚种下的那苗，开花？” 我的脸上一下就烧起来了。他说这话的意思，我懂。但是没见过这么一本正经地说着调戏良家妇女的龌蹉话。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才说道：“开吧，开了我一瓣瓣花瓣扯下来玩。”我转身就要出去，他却拉住了我的手，说道：“我去财神庙看过，那个瘦子已经不在了，也不知道他躲哪里去。财神庙的事情，也算是暂时过去了。不谢谢我？” “谢谢，我买了芒果，很香。送你！” “行动感谢！” “那个，江黎辰，”我放慢了语速，“你死的时候，有没有老婆？” “没有！” “那你知不知道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方便。” “上次你就说过了。” “这次是真的，真的。等我几天。” 星期二，上班的时候，心情也变好了。有了江家的坚强后盾，我现在也不担心有人还会让我去吊大梁的事情了。江毅东是在做操的时候给我打的电话，广播里做操的声音很大，我不得不走到教室里听他的电话。 他说：“那女人的妈我已经安排好新工作了。你帮我问问跟你住的那高人，然后还用做什么吗？这几天我也没那种盖着额头的感觉了。” “你安排的什么工作？” “在我妈的公司里帮做饭做菜洗碗擦桌。她以前在我们家里当保姆的时候，做饭还挺好吃的。而且我妈他们那，只做工作餐。一天就一顿，几个人一起呢，挺轻松的。薪水也高。我还让财务，先多给她一个月薪水，让她去看病休息几天。下周一才上班。安排好后，我就见她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她女儿的相片，对着相片在那说什么，女儿放心吧，妈妈有新工作了，在江家上班，以后还会有养老金。放心吧，妈妈能照顾好自己的。” “不错嘛，这样那个女人应该放心的走了，不会扯你头发了吧。” “你帮我问问看，行了没有。要不，我去找你，你再帮我看看我头顶上还有没有那东西？” 挂了电话，没多久，小颜的电话就打进来。小颜跟我说的是一个八卦。她说我们以前宿舍的小颖失踪了。她上班的那学校都在报纸上刊登了启示，说她失踪的时候，还带走了学校财务的一本发票。 我一直重复着就是几个字：“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在我的印象里，小颖是我们宿舍六个人里最不爱说话，最软弱的那个人。举个例子，去食堂打饭，要是我们宿舍的阿淼被人插队了，她能踹人两脚，挤上去。我和小颜被人插队了，估计就是算了，多等一会吧。两人吐槽几句。但是如果是小颖，那她什么也不会说，会一直哭，还不让我们知道，和着眼泪吃下那顿饭。 就这样的人，还敢偷学校发票然后失踪？ 星期四下午，刚放学回到江家的老房子。江毅东的奥迪越野就停在老房子前了。他的车子多，见识了。 一看到我，他就气呼呼的下了车子，指着老房子院门口厉声说道：“银湘婷，你给我说清楚，里面那个男人是什么人？” “你干什么？”我想要绕过他，继续往里走。 他却伸手把我拽了回来。“那个人，让我爷爷心脏病法，差点死在来这里的路上。而且，我爷爷回来这里，都是为了你。那件事，你也应该听说了吧。” “听说了。但是江毅东，你能冷静一点吗？”他说话的时候，也看到了江黎辰站在了院子门的阴影里看着我们，手里拿着一只已经熟透的黄色芒果。“这些事，你可以去问你爷爷。” “我爷爷现在还在医院！我爸早就想来问问你了，凭什么我们家的房子让他住。我以前就当你在这种山村里养个小白脸，别妨碍到我们家的亲人就行。可是他差点害死我爷爷！” 我还不知道怎么说好的时候，他就继续吼着：“银湘婷！你就那么犯贱吗？你非要找个小白脸，我也可以！” 他的话，刚说完，我一巴掌就打了过去。然后狠狠瞪着他。显然他没有想到我会动手打他，或者是没有想到他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整个人都愣在我那。我快步绕过他，推着看好戏的江黎辰进了院子里，就关上门。 江黎辰没有走，就这么把我困在门板和他之间。他说道：“小白脸？我？还是他？” “好了，让他先冷静一下。江毅东不是什么坏人，找个机会，我跟他解释一下就好。你也不是什么小白脸。” “这房子，有一半是我挑的泥。要说住在这里的资格，我比任何江家子孙都有资格。安心住着吧。我来跟他说。” 他皱着眉，又推了他一把：“我来说！你出门还要被他打呢。” 我再次走出院门，江毅东还站在那揉着脸颊。我站到他面前，才说道：“小时候，你爷爷有没有给你讲过故事？”我把江黎辰被跺手指的事情，就像讲故事一样，给他讲了一遍。他最后看向了院子里：“我蛮爷爷？” 我点点头。他一声冷哼：“吹吧！这牛x吹上天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上了车子，不过我听得出来，他是相信我的话了。因为他的声音都的颤抖的。车子开走了，我急着喊了一句：“腿别抖，刹车踩稳点啊！跑山路呢。” 周四晚上小颜又给我发了信息过来。她说，接到班长通知，周六晚，在禾米私人会所，同学聚会。问我去不去。穿什么衣服？什么鞋子？化不化妆？那种地方，我们还真没去过呢。怕去了丢脸。 周五晚上，江黎辰送我出来，还说了一句：“跟同学们好好玩吧。” 在他们那年代，同学感情都是很真挚的。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小颜跟我说：“湘婷，我的男神也要去。你说，我带不带我男朋友去呢？” “不带！我男人都不带。这种同学集会带着去还有什么意思？” 同学聚会也就是相互了解，相互攀比的空间而已。 周六，我一大早就起床，做头发，选衣服，选鞋子。在被我嫌弃了之后，终于到了六点多，要出门的时间了。我打扮漂亮的站在小区门口准备着坐的士。我们是这个星期发的工资。山村特岗教师啊，工资说得真好听，都是国家财政直接发的。但是也比城市里的那些老师少了将近一千块呢。我们同学里，真的当了特岗教师的，也就七个，而今天更多的是有门路发财了的，或者的城市里的教师。为了不让人看不起，我还特意打扮漂亮了呢。 坐上的士，报了地名，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小颜，我出门了。”我说着。 手机里传来了小颜是声音：“湘婷，你先不要过去。你直接到，到小颖家。你还记得小颖家吧，你先过来，我们都在。一会我们一起过去。” 我皱皱眉。时间都有些晚了还不直接过去还要去小颖家，这不合适吧。而且小颜的声音不对，她好像一直在打颤。 我还没问她怎么回事呢，她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司机先去了小颖家。 第二十四章 恐怖同学聚会 小颖就是前几天他们说失踪的同学。现在让我过去，不会是小颖那出了什么事情了吧。她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就跟着妈妈两个人住着很小的一居室。家里的条件，还没我家好呢。要是真出了事，我们同个宿舍的帮帮忙也是应该的。 七点零六分，我站在了小颖家门口，敲敲门，门根本就没锁，直接就走进去了。 “小颖？小颜！我来了！”我喊着。房子里很安静，什么声音也听不到。客厅里，一张旧沙发上放着叠好的衣服，吃饭的圆桌子靠墙，什么也没有。 “小颜？”刚才小颜才叫我过来的，她肯定还在这里。我疑惑地再次打了小颜的手机，可是听到的却是不在服务区的声音。 房间里传来了写字的声音。我轻轻推开了房门，房间里，没有开大灯，只有一盏很小的台灯。在台灯下小颖正在写字。果然，这个失踪的小颖又回来了。难怪说要先过来看看。 我走了进去，边说着：“小颖，你回来了？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们说，别总是一个人闷在心里。” 小颖就是这样的人，有事总不说，就是自己闷着。而她又特别敏感，有时候我们觉得根本就不算什么的小事，她的心里却已经的一场海啸一般痛苦的袭过了。 她没有说话，还是在一直写着，写得很用来的样子。“小颖，对不起。同学四年，也没有好好了解你，好好跟你说话。现在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她还是不理我。我轻轻走上前，看着她写的东西。她根本不是在写字，而是在画画。画的是一扇门，打开着的，门框上吊着一个人，绳子套在脖子上，已经吊死了。 我的心里马上出现了财神庙的那件事，那些人说要拿我吊大梁的。我赶紧甩甩头，轻声说道：“小颖，你画这么干嘛？” 她没有反应，还是一直在那画着，而且越画越像。细节出来之后，我直觉，那画上被吊死的人，就是小颖自己！ 我慌了，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我拿起手机，再次给小颜打了电话。是她叫我过来的，她现在在哪？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次，电话打通了，我听到了手机的铃声，那铃声就是在客厅传来的。我冲出了房间，客厅里小颜拿着手机，浑身哆嗦的坐在圆形的餐桌前，看着我。不只是她，我们全宿舍的六个女生都在这里。我、小颖、小颜，还有其他三个都在，他们都已经坐在了圆桌上，面前摆上了碗筷。小颜看着我，眼睛红红的，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你，你们……”小颖妈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还端着菜：“人够了，可以吃饭了。今天你们同学聚会嘛。” 不可能！刚才我走进来的时候，明明穿过客厅才能走到房间里。那时候，客厅没有一个人，这张餐桌还是靠墙放着的。房子就这么小，他们这么多人，就算要整我，也没地方躲。 就在我惊慌的想要找出这里的破绽的时候，离我最近的双玲因为小颖妈妈碰到她的椅子的缘故，头突然就折了，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折了。同时嘴角流下血来。 我差点惊叫出声，就听着小颖妈妈说道：“怎么又不做好了。女孩子长大了，坐有坐相。”她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包湿巾，扶好了双玲的头，用湿巾擦干她嘴角流下来的血。嘴角的血刚擦干净，耳朵里，又有血留下来了。 小颖从房间里走出来，站在我身后，用那种诡异的声音说道：“你来了。”我捂着嘴，回身看去。以前我绝对不会相信鬼神的。但是在认识了江黎辰之后，我已经越来越相信直觉，相信我能看到鬼。小颖举着手里的那张纸，问道：“你知道上面吊着的人是谁吗？” 我赶紧摇头。 她继续说道：“是我。我想过很多次，我要怎么死。而且，我每天晚上都会死一次。在学校宿舍里，最后的那几个月时间里，你们都去实习了，都忙着找工作。而我成绩又不好，论文又没通过，才艺综合分也没考完，宿舍里，经常是我一个人住的。那几个月里，我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到我在那门框上吊死了。我以为我死了的时候，天亮，我又醒来了。接着晚上，继续吊死。” 我咽咽口水：“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她一个月承受着这些该有多痛苦。她已经是典型的抑郁症表现了，而且还是那么长时间的出现症状。这是我第一次听她说这么多话。一起住了这么长时间，她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感受，自己的事情。 她说：“你们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就算在，我说了也没用。”她走到双玲身后，说道，“她总说，我晚上翻身，吵到她。那我就把她的耳朵扎穿了。从左边穿到右边，看着她挣扎，看着她死。我想这样，她就不会听得到声音，不会说我吵了吧。” 我的心紧了一下，整个人都有种恍惚，感觉会昏倒。双玲这样，那么其他人呢？小颜已经低声哭了起来。 小颖走到花身旁，轻轻一碰，她的头就歪倒了，眼睛看向了我，她的眼睛已经是死人的那种瞳孔放大了。小颖说道：“她总说我的衣服是地摊货的抹布。你看，我给她换上的抹布好看吗？”花的身上披着几条黑乎乎的抹布，就连头上，有包着一条油迹斑斑的抹布。 小颖走到淼淼身后，说道：“她总说，我洗手水甩她身上。现在，她不会动了，我干脆就把洗脚水给她洗脸了。”淼淼也是出现了怪异的姿势。他们三个人都死了！ 小颖缓缓走到小颜身后，小颜低声哭着，断断续续地说道：“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湘婷，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打电话叫你过来的。我，我对不起你。我真的害怕。” 我明白了，是小颖，或者是她妈妈让她给我打电话的。小颖一个人面对着这些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她的内心已经接近崩溃了。 小颖妈妈上好菜，说着：“怎么能不叫呢？你们都是一个宿舍的，都在一起住了这么多年了。同学聚会一起来我们家里看看也是应该的。” 我知道，小颖死了，肯定的。但是她妈妈呢？疯了？还是也死了？ 小颖伸手摸摸小颜的脸颊，说道：“小颜好漂亮。我一直都觉得小颜是我们宿舍最漂亮的。”今天小颜为了同学聚会，打扮得也忒漂亮了点，穿着白色低胸的小礼服，现在紧张的急促喘息的时候，那胸口一起一伏的，就好像要跳出来了一样。“你们两，在宿舍里，都没有欺负过我，都不会嫌弃我。” 小颜马上说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但是，你们却没有帮过我。在他们说我的时候，在我收到委屈的时候，你们为什么就不能站出来帮我呢？湘婷，我记得，你说过双玲，你说让双玲别老埋怨床响的事情了。就一次，可是换来的却是双玲在班上跟同学说，我的脚，我的鞋，有多臭。” 我不知道怎么跟小颖解释这些，我们认为不算是个事的事情，她都会受到很大的打击。没办法去解释，所以以往，我们也很少跟她说话。 “小颖，”我很努力的组织语言，“都过去了。”接下来，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背着手，避开小颖和她妈妈的目光，看向手机，想要打电话报警，或者打给江黎辰。他刚买了几天的手机，也就给我打过一次电话。 可是我看到了手机屏幕上那完全灰色的信号格，我有种绝望的感觉。这种情况，就跟江黎辰当初在我家的时候一样，是结界！我现在站着的地方，跟我之前走进她家的那个客厅根本就不是一样的。所以才会在第一次走进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们。从房间里出来，他们却已经坐在这里了。 小颖是想在结界中，把全宿舍都弄死，给她陪葬！ 第二十五章 生死关头 就算不抱希望，我也还是按下了手机的呼叫。让电话打给江黎辰。 “坐吧。”小颖说着，帮我拉开了双玲和小颜之间的那张椅子。我紧张地咽着口水，想着要是我不过去坐下的话，她会不会现在就杀了我呢？ 我还是过去了。小颜哭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小颖妈妈说，厨房里还有蛋糕，给我们端蛋糕去。她转身离开之后，小颖就拿着一只雪梨递到小颜面前说道：“吃吧，我记得你最喜欢吃雪梨了。哭什么？看看，我们一个宿舍，又能在一起了。以后我们都住在一起。只是他们三个可能不会说话了，那就让我来说。说她晚上总磨牙，化妆品都是冒牌货。说她，内裤都是一个星期才洗的。说她，带男人回宿舍，也不避着我们，最后活该被男人丢了。吃，你吃雪梨。” 小颜只能一边哭着，一边咬着雪梨。我咬着唇，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前为了对付江黎辰，在网上找了很多办法，现在不管对不对，都要试试。在这里，我们要是不能自己救自己的话，就只有被杀死的可能了。 因为角度的关系，我看到了小颖脖子上的伤痕。好像是勒死的痕迹。她也在她的画上说，她是在门框上上吊自杀的。我记得，之前在网上看到过，死人都会害怕杀死自己的凶器。因为他们在他们的世界里，时间是停止的。有些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当他们再次看到杀死自己的凶器的时候，那种死亡的恐惧就会再次出现，就会提醒他们，他们其实已经死了。如果说，有什么能克制住鬼的话，那就是杀死他们的凶器。 我要找到那条勒死小颖的绳子！ 小颖的妈妈端着蛋糕进来了，看着小颜在吃雪梨，在看看我，说道：“同学，你也吃啊。你蛋糕。看看你们一个个过漂亮。我们家小颜打扮一下肯定也不差。我这个妈妈没本事，不能让她好好打扮。唉！” 小颖妈妈抹着眼泪回房间去了。我随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在房门口旁边那个老旧是柜子纱网里露出来的一根跳绳。那根跳绳是小颖从学校里拿回来的。她之前就经常跳绳。跳绳的直径跟她脖子上的痕迹很像。而且这也是我能看到的，唯一符合那痕迹的凶器了。 我也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用那根跳绳来上吊的，我只能赌一把。 小颖还在给小颜塞着雪梨的时候，我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打开柜子，拿出了那跳绳。跳绳的两端被系上打结了，但是在离那结不远的地方，还有着剪刀剪断的痕迹。这个应该是太着急了，一时间解不开，就直接用剪刀剪断了。我的猜测没有错，这就是那凶器。 他们两个人看了过来，我的心跳加速，房间里一下安静了下来。我哆哆嗦嗦地说：“这个……” 那三具尸体，也缓缓转向了我这边，他们的眼睛，或者的鼻子，嘴，耳朵什么的，在出流下了血迹。他们的头歪曲着，却都转着对向我。 我被他们瞪着，有种呼吸都困难的感觉。我也快要哭出来了！“这个……我们来，玩跳绳吧。”我艹！我说的是什么？在这样的情况天，我竟然提议玩跳绳？ 小颖脸上的表情却是变了，她后退了一步，然后才走向我说道：“好啊，我们来玩跳绳。” 我咬着唇，不让自己害怕地哭出声来。为什么那些资料都是骗人的，小颖根本就不害怕这绳子，这可是杀死她的凶器呢。 她走到我面前，伸过手来，扯着绳子的另一边。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她突然就拉着绳子，站在我身后，而那绳子也已经绑在了我的脖子上。她狠狠拉着绳子，我有种呼吸不了的感觉。 我自己都能感受得到，我的喉咙好痛，压迫让我的舌头不自觉的伸出，眼睛惊恐着外凸。耳边是小颜的惊叫声。我看着她想要冲出这屋子，可是锁却是锁上的，她拉了几次，都没有能拉开那门。 小颖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就是被这根跳绳勒死的。这跳绳是阿建送我的。” 我的手朝前伸着，胡乱的抓，就想着能抓到什么，让我能摆脱她的控制。但是我却没有也抓不到。 小颜惊叫着，抓起桌面上一个碟子就冲过来，砸在了小颖的头上。碟子碎了，传来清晰的声音。但是那力道并没有消失，这个冲击对小颖来说，根本就一点作用也没有。 我会死的！我会死的！这个念头冒了出来，我没有哭，但是却能感觉到眼泪流下来了。 泪水滴落下去的时候，身后的力道突然就松开了。我整个人往前扑喉咙里一阵紧缩的痛。在空气灌进气管的时候，却猛烈地咳嗽了起来。随着那咳嗽，血也从我的嘴角流下来了。 我顾不上这么多，赶紧爬着离开身后的小颖。爬向小颜那边。小颜扶我站了起来，我才看清楚救了我的人。 江黎辰！他手里拿着那跟跳绳，紧紧勒住了小颖的脖子，小颖挣扎着，我慌着想要说话，才发现喉咙伤了，怎么就说不出任何话来。喉咙里一阵的火辣和刺痛，就连呼吸都会觉得痛。 小颜抱着我惊恐地看着他们。我想要冲上去让江黎辰住手，却听着他说道：“你已经死了！被这根绳子勒死了。” 小颖的身体慢慢放软最后睡在地上不动了。她的眼睛开始外凸，舌头伸了出来，身上开始出现一块块的色块。 江黎辰放开手里的绳子，说道：“至少死了有几天了。”他看向我们的时候，小颜慌得退后了一步，我没有退后，我知道江黎辰并不是杀人凶手。小颜被他勒住的时候，那表情跟我被勒住的时候，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会挣扎，会伸手想抓东西，会梗着脖子，这些她都没有。甚至在她被勒住的时候，根本没有朝着我们这边看一眼，而是看着自己的脚边刚踢到的那张被双玲坐着的凳子。 我想，几天前她自杀，就是踩着那张凳子上去的吧。。 江黎辰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我赶紧拉上了小颜的手。那扇刚才小颜使劲摇过都没有打开的门，现在却被江黎辰一下就打开了。 门外，老房子特有的那种很长的走廊上，小颖的妈妈靠坐在地上，不停地哭着。他们走出来的时候，她惊讶的看着我们，却也没有拦住。 下了楼，江黎辰把他们推上他的车子，车子离开。惊魂未定的我和小颜就这么被他带着离开了。 车子一直开到了一条晚上车流量很小的六车道，他才停下车子来，走到路边买水。 我和小颜下了车，坐在了路边的台阶上，就哭了起来。我哭着哭着，偶尔咳嗽几声，嘴里都还有那种甜甜的锈味。 江黎辰把两瓶水开好盖子递给我们，我是先用水簌簌口，冲淡嘴里的血腥味，才抿抿水，喝得很小口，就怕再次伤了喉咙。这些，吞咽都困难了。 我敢赌，江黎辰以前根本就没有过女朋友，他一点也不会安慰人，就这么看着我们哭，我们足足哭了半个小时，小颜才吸着鼻子，给她男朋友打电话。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说不清楚，只是说出事了，让他赶紧到光明路中段来找我们。她今晚穿得很漂亮，相信她男朋友很容易就能找到这里。 江黎辰也在小颜打电话的时候，低声问我：“要不要去医院？” 我用很小的声音，就连喉咙都没有打开的声音说道：“不用。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感应！在我们的名字写在同一个灯笼上的时候，我对你就有感应了。如果你细心一点，静心一些，你也能感应到我。” 要不是刚经历这些事情，我肯定会惊叹一声，感应到我有危险之后，是不是就来一招瞬间转移的能力，出现在我身旁呢？ “那扇门，小颜去开过，根本就打不开。你怎么一拉就开了？” “你物理没学好吧。”他说着，让我一头雾水，这跟物理有什么关系。物理是没有鬼神之说的。在物理上非要说有鬼的话，那其实就是磁场的解释而已。他继续说道，“她已经死了几天了，那地方，怨气很重，里面还有好几个死人，阴气特别重。和门外形成对比差。就好像一辆行驶的小车掉进河里，车门是打不开的。外面的水有压力。但是等到水渗进车里，门两边压力一样之后，门就能打开了。屋里怨气重，阴气重，活人打不开，死人……” 我赶紧捂上了他的嘴巴，看看身旁的小颜。他要是说死人能打开，那不就是摆明着承认他就是个死人吗？小颜还不吓死了？虽然我跟她说过，我被逼着结阴婚的事情，但是她一直都觉得那是开玩笑。要不是亲身经历过，我也肯定会大笑三声，开玩笑！ 小颜挂了电话，擦擦脸上的眼泪，也问道：“帅哥，谢谢你。你们？”小颜看过来的时候，我还捂着江黎辰的嘴，姿势确实有些暧昧。 第二十六章 小颖妈妈认罪 第二十六章 我赶紧放下手，搓搓手上的感觉。刚才捂着他的嘴，唇上那种柔软的感觉，就算松开了手，也残留在了手心。 冷静下来之后，小颜才跟我说：“湘婷，对不起。今天也是双玲打电话让我过去的。我根本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我不该给你打电话。我，我，我太害怕了。” 我伸手抱住了小颜，我明白这种感觉。人害怕到极致的时候，很难顾忌到别人。如果是我，说不定我也会这么做的。 小颜的男朋友十几分钟就到了。他一下车就急着把小颜从我身旁拉到了自己的怀了，问着怎么哭成这样。 说了事情之后，江黎辰说道：“小颖的怨念已经成为了结界，在里面的四个尸体也出不来。那四个人只能一直在那房子里，承受着死亡的恐惧。” 小颜又哭了起来：“我们报警吧。” 小颜男友说道：“不行，他们只失踪几个小时，我们要是去报警，说什么？说他们被鬼弄死了？警察也不会相信。” 江黎辰说：“等两天，让他们的亲人先去报失踪，银湘婷和小颜再去提供线索。我们去报警的话，真说不清楚。” 他的提议大家同意了。时间也已经很晚了，小颜男友带着我们一起去他家。两辆车子开进了一个住宅小区里，还是那种两栋连着的高档住宅小别墅。下了车，我就挽上了小颜的手臂，在她耳边问道：“平时，你就住在这里啊？好奢侈！” 小颜点点头：“他的房子。我也刚住进来几天。” 打开了别墅大门，里面的空间很大，错层的两层，大厅就显得很明亮了。我惊讶的看着面前是这个大厅，忍不住发出了惊叹声：“哇！这里好漂亮啊！”沙发，酒柜，甚至钢琴都有。 小颜拉着我的手上二楼：“来吧，我跟你先去洗个澡换个衣服。让两个男人在楼下就好。” 上了二楼，楼上房间挺多的，小颜带我走进了其中一间。那里面的装饰让我惊讶得嘴都合不上。他们家竟然有那么大的浴室，那浴室真的就比我在那山村小学的房间那么大了。 “你男朋友很有钱啊，小颜。你们这，同居了？你们，才认识多久啊？”我敢肯定，他们认识不超过一个月。 小颜翻找着她的衣服丢给我：“都是新买的。前天才搬过来的。买了那么多新衣服。本来高高兴兴的，没想到处了这样的事情。湘婷，我们一起洗吧，我怕。我现在一想起来就觉得，汗毛都能竖起来，那种呼吸都紧张的感觉。”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们也一起洗过。特别是运动会和艺术节的时候。为了赶节目和比赛，我们也有两个人一起洗的时候。 我没有排斥，两个人一起走进了浴室中。 在浴室中，小颜问我江黎辰是谁？我当初说的那个鬼老公是谁？我没告诉她实话，她现在正是害怕的时候，我要是现在跟她说，江黎辰本身就是个鬼，她说不定能再哭一场。 我们从房间出来，楼下的两个男人就这么静静坐在沙发上，好像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说过任何话一样。这还真符合江黎辰的性格呢。 为了化解这尴尬，我一下楼就说道：“张老板的房子很漂亮呢。那房间也很大。这房子要花很多钱吧。我们家小颜可算是找到好男人了。” 小颜男友姓张，一家酒吧的老板。在我说这些的时候，江黎辰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坐在我身旁，就连符合的笑笑都没有。 大家商量了一下之后决定，晚上就在这里睡一晚，明天看看双玲他们家亲戚有没有报失踪，再决定怎么做。 经过一晚上的紧张惊吓，我和小颜都没有反对。江黎辰一个人离开了，没有说明任何理由，我也只能在他走后，陪着笑说道：“他这人，就这样。” 小颜的男友也说没什么。晚上，小颜和我睡在客房里，我们总说，不要去想不要去想，可是却还是会不自觉地想到以前住在学校宿舍里的事情，想到双玲，想到小颖，想到他们。我们就这么自己吓自己的呆了一个晚上，甚至谁也没有睡，天就已经亮了。 这是出事后的第一天，也是星期天。我们两上了网，问了同学昨晚上同学聚会的事情。他们都说玩得很开心，唯一的遗憾就是我们宿舍一个人也没有到。 我们一直注意着网上的动静，终于在星期天晚上七点多，有同学在群里说，我们宿舍里双玲失踪了。信息一暴露出来，我们就能行动了。小颜没敢说话，只是让她男朋友护在怀中。他说道：“要不，我来打电话。” “我打！”我说着，用给手机对着群里的大家发的信息上留下的手机号，打给了双玲的妈妈，“这些事情，还是让我们来说更合适。” 电话打通了，我也知道说：“阿姨，你们在找双玲吗？昨晚上同学会之前，我们宿舍的小颖给我们打过电话，说是去她家玩。我和小颜在外面呢，就没过去，双玲他们应该过去了。” 电话那么很焦急地声音问道：“你们那同学家在哪里？怎么我打电话，双玲那都是无法接通？” 我给了她地址，才挂了电话。小颜长长吐着气，缩在男朋友的怀里，现在我们不能继续当缩头乌龟了，我们要面对小颖家里那些事情的后续。小颜能缩在男朋友那，能得到安慰，而江黎辰呢？昨晚离开之后，我打他手机，他都没有接。他什么意思？ 我心里说不气是不可能的！我离开了大厅，走向了钢琴那边的落地窗，为什么江黎辰就这么走了，一句话也不说呢？他要是有意见的话，完全可以说出来，让我跟着他一起走啊。等我回去，看我把他坟头那几朵小花全都扯花瓣，拔花藤！ 小颜走到我身旁，问道：“想你男朋友了？” “没有，只是有点像我们班上的那些小朋友。那些山村里的孩子，我不去的话，根本就没有人去多看他们几眼。老师不够，一个班就一个老师，他们只能放羊了。” 小颜皱皱眉：“真不知道你们家为什么非要你当老师。” 星期一的早上，我们接到了警察的电话，让我们去说明下事情。我们是在小颜男朋友的陪同下一起去的。本来以为，去了只是问些问题，我们在前一天晚上都已经想了很多次，把事情的经过，能简化就简化，尽量隐瞒了灵异的部分。可是我们谁也没有想到，我们过去之后，竟然是认尸！ 在警察的带领下，再一次看到那四具尸体。小颜根本就不敢看，就嗯嗯的一直点头。我也是伸手捂着自己的脸，露出手指缝看了看。是他们四个没有错，就连衣服样子都是那天我们看到的模样。问了几个问题之后，警察告诉我们，小颖的妈妈已经认罪了。小颖是自杀的。之后小颖妈妈进入了疯狂的状态，打电话让同宿舍的人都过去，就是想把整个宿舍的人都杀掉。“也幸亏你们两没过去，要不你们两现在也在那躺着了。” 我们也见到了小颖妈妈，那时候，双玲妈妈对着小颖妈妈一通打，警察拉都拉不开。小颖妈妈缩着身子，从人群缝隙中看到了我和小颜。她的表情瞬间就变得很恐怖，用一种高频尖叫的声音喊着，手指指着我们，浑身颤抖着想要逃。却被警察拉住了。 在她的眼中，我们应该跟鬼差不多吧。小颖的死，我觉得，很多程度上是抑郁症。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得到过治疗。而她妈妈，应该是接受不了女儿自杀的痛苦，才变得疯狂起来的。 从警局出来，我跟小颜分开了，回家也没看到我妈。收拾了东西，我就直接坐上了去村里的车子。我现在只想马上回到那老房子，去看看江黎辰到底干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天不联系我？他就这么不在乎我吗？ 回到山村里，天都已经黑了。我用手机的屏幕光朝着江家的老房子走去。老房子里，一点灯光也没有，打开院子门，我就叫道：“江黎辰？” 没有任何声音回答我。他不在家？那他能去哪？不过他去哪我都生气！他都丢下我两天不理了，一点都不担心我！ 我就那么气呼呼的打开了家里所有的灯，甚至他房间的灯也亮了，也没有找到他。最后，还站在已经重新摆上香炉的香火堂前，对他们家的祖宗说道：“你们家的江黎辰，一身缺点，活该找不到女朋友！” 缓缓吐口气，心里气胀得厉害，干脆就真的走到了院子里，那棵被我种在石臼里的小花前。 那小花已经长大了不少，甚至在最上方的枝蔓上都已经萌芽出了小花苞。我嘟着嘴狠狠瞪着那花苞，自言自语着：“开花吧，开花了我就一瓣瓣扯下来。江黎辰，我说到做到！” “哦，那我有办法，让它今晚就开花。”身后传来这个声音，我惊讶地回身看去，江黎辰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我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 第二十七章 祖宗的特别爱好 我的目光看着他手中的钥匙，而他却把钥匙慢慢升高，我也就跟着抬头看去：“这是什么钥匙？” “我就看看你脖子上被勒的痕迹好点了吗？已经看不出来了。” 我白了他一眼：“今天警察来问了。我特意用了小颜的遮瑕盖住的，要不没办法说清楚这伤是怎么来的。”我转身就想进屋里去。他竟然拿着钥匙玩我呢？ 我转身，他就拉住了我，把钥匙塞到我手里，说道：“你家好像还有一个姐姐吧。回家的时候不方便，就住这里好里。房子是已经装修好的，离你家也挺近的。碧水园c区，28号。” 我看着手里的钥匙，在看向江黎辰，说不出话来。我不知道他对钱是怎么认识的，毕竟他生活的那年代还是用袁大头吧，之后死了葬了，就用冥币。现在他一下给我这么一套房子，他也太不把钱当钱了！我就不信，他还能是酒店试睡员，试睡一晚三百六。那在他坟里睡了那么多年，应该也凑钱买别墅了。 我的妈啊！碧水园！那是一个拥有绿化面积很高的小区。在路边的a区是高层商业写字楼和商品房。B区全是商品房。C区在碧水园的东边临近湖边，全是湖景小别墅！ 我怎么知道？我能不知道吗？碧水园的广告就在我们市里最高的哪栋楼的大屏幕上二十四小时的视屏广告。房价在我们这城市，已经是最高的了。他还一下买了一套别墅。他得多有钱啊？ 我拿着钥匙，晃两下，发出清脆的声音，问道：“你拿冥币跟人家买的？” 他转身，没理我，看我的眼神，就跟我是白痴一样。走到屋门前，他才又回过身来问我：“你是不是在等花开？我有办法让那花提前开。” 晚上，我一个人在房间里，用手机查着碧水园的情况。越看着越觉得那地方好啊！在看看丢在枕头上的钥匙，真有点不可思议，我竟然在碧水园有套房子了！妈妈啊！我是既兴奋又紧张，就怕自己在做梦，睡一觉起来钥匙就不见了。 突然感觉房间里的光线有了点变化，抬头看去，床头上插上了那盏白色的灯笼。我的心里惊了一下。我去找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到这个白灯笼，它怎么就突然就出现了？就好像的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白灯笼的出现，就意味着，小妞要侍寝了。 我有点紧张的看看房间四周，也没看到江黎辰的身影。我弱弱地对着空气说道：“江黎辰，放过我今晚上行吗？我刚回来。今天还去认尸了。我，害怕。让我先冷静两天。” 房门打开了，他是从房门外走进来。我有些意外，他竟然会用这么正常的姿势进入我房间。刚才我还对着空气说话，那不是很傻吗？ 他说道：“那套房子还不够你压惊的？” 有房子啊，我也不能矫情是吧。我朝着他伸出手：“来，爱的抱抱！”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已经抱住了他，还在他身上匆匆看了一遍。他身上没有任何明显的伤口。之前跟他做，不是他变态的要当花藤，就是全黑，我都没有一次能好好看看他的身体，也不知道他的身体到底有没有致命的伤口。我突然关心这个问题，就是因为小颖的事情，让我知道了，凶器对于一个鬼来说，真的是很恐怖的安全隐患。我想知道，江黎辰是怎么死的。 抱着他，问道：“江黎辰，你哪来那么多钱，买碧水园的别墅啊？” “江家的人欠我的。”他说着，也没有再详细解释。不过我也知道这些钱，肯定不是冥币。如果真的冥币的话，房开那早就报案了。只能是花衬衫的家里人给他买的。 “那你是怎么死的？” 他没回话，手已经从我那薄薄的居家服里伸了进去。 “等等，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想找到当初杀了我的凶器？估计你这辈子都找不到。江家的那些人，为什么要答应把房子给我？想想就能想明白了。” “你，变成鬼威胁他们了？或者，只是单纯的你是他们祖宗？”我问着，还要扭动着身体，不让他越来越得寸进尺。刚洗过澡，我连内衣都没穿。 “你也给你祖宗办场阴婚？” “没有，上香而已。我祖宗没这么变态的要求。”我最后两个字，说得有点走音。我说的“变态”两个字应该已经深深伤害他，让他突然就对我下了重手。身上最脆弱的地方，突然就这么痛了一下，我也生气了。我开始挣扎，并厉声说道：“你放手！我不跟你做！你再动我，你就是，就是，婚内强，我可以去告你的！放手！谁想你那么变态啊？**十岁的鬼了，还要结婚！还要拿着白灯笼来结婚。就是做个运动，都非要点个白灯笼。白灯笼不亮，自己就翘不起来。还好意思嘚瑟！” 他放开了我，我匆忙整理着衣服，看着他就这么离开房间，我倒是急了：“喂！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呢？” 他还真的走回自己的房间里，甚至就连那白灯笼的光也一下消失了。我回头看，白灯笼也不见了。他什么意思？生气了？让我自己睡？我还以为，他就是闹着玩，反正都会把我压床上的。怎么就这么走了？ 一个人睡，还是气呼呼的睡着的。真不了解江黎辰，他怎么就走了呢？他不知道什么是女人的欲擒故纵吗？ 在我睡得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了敲门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声音。那个声音说：“救命，救救我！开门！救救我！” 这怎么这么熟？就好像以前经历过。我不时会有这种感觉，突然就会觉得某个场景的经历过的，弄得我有时候会想，我是不是重生穿越来的，只是不巧忘记了前世的记忆而已。真的狗血的小说情节。 不过这个熟悉的感觉也就几秒钟。几秒钟之后，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我很快就睡着了。在最后残留的听觉中，听到了外面的堂屋大门被推开，又关上的声音。嗯，江黎辰出去了，又回来了。他在。我睡吧。那种安心的感觉让我一下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学校。没想到我去得早，孩子们去得更早。我过去的时候，已经有孩子在打扫了。一个男生被另一个男生抢了一块用黄泥巴捏成的小汽车能够，两个人就打了起来。我把人拉到办公室的时候，两个男孩子已经成泥猴了。 廖老师和校长都问我，请假的事情。我也就是说有点事，没细说，他们也没追问。在山村里就是这样请假旷工，都是很普遍的事情。特别是到了收谷子的时候，上午都请假，下午就来上课，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把新买的一沓红苹果贴纸拿出来。开小车的时候，孩子们读对了就给他们在头上贴个小苹果。就有男生撕下来说：“这种苹果有什么用，又不能吃！” 我深深的感叹：山村的小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好哄呢？ 中午还没放学呢，一群人往村外走去，廖老师也朝我挥手，让我赶紧跟上，我疑惑跟着那么多人走向村外的田边，问道：“廖老师，怎么了？去哪呢？”周围虽然都有村民在议论着，但是他们多是用本地方言。 “田里那老粪坑，挖出死人了。快去看看。” 我一听是挖出死人了，就赶紧挥手赶着我们班那些小屁孩。这挖出死人的事情，他们怎么也跟来凑热闹了？ 村外的田里，靠近路边的地方，有着不少小小的房子。那种房子其实都是厕所。就是老一辈不喜欢把厕所建在家里，又想要粪便做农肥，就在村外地头田边建自己家的小房子，两个格子，做成两个厕所。拉个屎都要走五分钟才能从家里走到厕所。 不过这几天，山村里的人就算穷，也都建了一层的砖房，厕所就算没有便盆，也会安排在房子角落里。这些田头的老厕所，很多已经荒废了。 我们挤在人群中，只能隐约看到粪坑旁的几个人，带着口罩，围着一个红白相间的塑料大袋子。在一旁还蹲着一个矮矮小小，连特别黑，还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人。 廖老师就是爱八卦。他给我解释着，说那小胡子，是村子的先生。不是教书先生，而是给人看风水的先生。他就是个骗子，本地人都不会请他看的。他就是去市里骗骗我们这些城市人罢了。就是花点钱，买回一大把一毛钱一个的铜钱，泡在老坟坑里几个月，然后挖出来，洗洗，就跟老铜钱的颜色差不多了。再拿去当古钱卖。一个就是十几块，几十块的卖。 围观的人说，就是这个小胡子从粪坑里挖出尸体来的。就那脏兮兮的白红塑料袋里，装着一个女人呢。 好臭！翻旧厕所的臭味，跟尸臭都有一拼了。我没站多久，就自己逃到另一块田头，吐了起来。早上吃的东西都吐了干净。 第二十八章 厕所有女鬼 我就先回学校了。在那里的人难道都是鼻子有问题，还是一个个感冒流鼻涕的吗？那么大的臭味还都闻不到。我甚至怀疑，多在那站几分钟，我身上都能有那种臭味了。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要洗澡洗头。 从那田头走回学校的时候，我心里突然升起一种直觉，那个红白塑料袋里的尸体我认识，就是那天晚上去拍我们门，让我们救她出去的那个被拐卖来的女人。说不上是为什么，就是很强烈的感觉。 这么想着，我又想到了昨晚上那个来拍门叫着救命声的女人的声音。虽然也就几声而已，而且当时我也是半睡半醒之间，现在想想，那声音跟那个女人的还真相。 那时间不是给了她两千块钱吗？怎么这有回来了？还出事了？ 下午，因为这件事的原因，我也没有好好上课，就让孩子们，自己玩。还联系了我们原来的班导。就像着看是不是能在学校里给这些孩子们募捐一次。我们不用钱，就要一些体育器材。要是又点玩具，或者是体育器材给孩子们玩的话，这些孩子也不会为了一个泥做的小汽车而打架了。这里的一部分大人，很愚昧，但是也是有好人的，这些孩子也是无辜的。 傍晚放学的时候，村长带着几个人过来问事情。那几个人上来就问，周四的下午或者晚上，有没有在村里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或者看到什么特别的情况。 我不明白，也就不说话的看着他们。 其中一个男人就厉声说道：“啧，你这人，什么态度啊？知不知道你要配合警察？” 我更是一头的雾水了，警察在哪？还要问小颖的事情？小颖妈妈不是都认罪了吗？ 老校长帮我说道：“银老师是新来的，也不认识你们。周四那天，银老师不在学校，她回市里去了。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警察？！我心里更加惊讶着，这些人是警察？没有穿警服，看上去就跟当地人一样，真没看出来的警察。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尽跟警察打交道。 他们问了很多问题，重点都是放在周四那天，估计死亡时间推测就是那天吧。 这么一来，时间就过去得很快。天都黑了，我们还在学校里。江黎辰也是这个时候找过来的。平时我回到家，吃过饭的时间了。今天却还没见人影呢。 他站在办公室门口问道：“我能去看看尸体吗？” 那些警察回身看看他，村长就跟着解释道：“江家的人，江家的后生。听说身体不太好，会老家来住段时间的。” “那边今晚上估计是要连夜解剖的，别太靠近。” 这算是得到允许了。我的印象里，这要去尸检解剖，不是应该在专门的有手术灯的地方吗？我不是专业的，我也不了解，但是怎么可能是在野外呢？ 不过这件事还真的就是在野外动刀子了。我们过去的时候，在那田头的旧厕所附近已经亮了好几盏大灯了。供电的是旁边停着的一辆越野车。在被的村子都已经有路灯的时候，这个村子还是一片的漆黑。 明亮的灯光下，现场的温度一下高了不少。那个红白条纹的塑料袋已经被放在了另一个塑料袋中当做证物了。 我们也只是远远看看，我一点二的眼睛，就那么伸长脖子看去，也没看出什么来。从田头走回家的时候，却听江黎辰说道：“尸体赤身……” “不一定，也许她一开始是穿着衣服的。因为警察要查看伤痕，才脱去衣服的。” “那样的话，衣服会作为证物，保存好。可是现场没有看到任何女人的衣物。她的身上有伤痕，致命伤，在头上，后脑勺的位置。看痕迹，应该是撞上的。这种伤，可以说是在被实施强暴的时候，挣扎，导致后仰，撞伤头，没有得到急救，而死亡的。” “为什么不是当场死的，而是没有得到急救呢？” “她的手指甲。好了，我已经做好饭菜了。你赶紧吃了，然后洗澡回不房间去，关好房门就不要出来。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今晚上有事！“昨晚的那个声音？”我试探地问着。 江黎辰推了去一把：“进去，吃饭。再拖下去，她找上门了，你连饭都吃不下。” 不是等她找上门了我吃不下，我就是现在我都吃不下了。回到堂屋里看着小饭桌上的饭菜，江黎辰是什么时候得到出事的消息的？怎么今晚偏偏就做了一个麻辣猪脑呢？看着那红红的一层辣椒油，上面露出来的白色的脑子。怎么越看，越能让人联想呢？ 我也没吃几口，就洗好澡，跟江黎辰一样，坐在那堂屋前的台阶上，看着那边敞开门的院子大门。 我在这里住着也有一段时间里。基本上已经知道了山村里的一些生活习惯。白天的时候，家里有人，院子门和堂屋门都不关。家里没人，只关堂屋门，不关院子门。只有那种好几天没有人在家的家庭，才会把堂屋门和院子门都关上。 晚上却不一样。晚上，只要天完全黑下来，家里的鸡鸭猫狗什么的，自己回到家之后，就会把院子门关上，开着堂屋门。 这种天黑了，堂屋门开着，院子门也开着，还特意坐在院子里看着外面的情况这种肯定是不正常的状态。 “等谁呢？”我凑了过去，湿漉漉的头发就甩过去，有几丝是一点也不客气的就贴他脸上去了。 他伸手过来，拨好我的头发：“先去睡。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看热闹。” “温柔死人的，跟我说，‘小妞，你先撤到安全的地方，我来断后。’江黎辰，至于吗？”我说着，我当然能看得出来他在做什么。“你在等今天发现的那个死人？” “她昨晚就来过了。今晚上，应该还会来。要是不尽快处理的话，难说以后会不会变厉害。”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其实我好像见过那个裹尸袋。”我说得很小声。我知道这种事情是不能乱说的，要是说出来不是那样的话，我就冤枉了好人了。他没有接话，看着我，就像是在鼓励我一样。我才说道：“那个周四的时候，我出村子，好像看到了一个男人，骑着摩托车回村子。那时候我还想着，村里的人怎么还要出去买袋子呢？他们用这个袋子能做什么。今天看到那红白条纹塑料袋的时候，我就有印象了。警察来问，我也不敢说，就怕是我记错了。” 江黎辰突然转头看向院子门外，然后轻轻推了我一把：“马上进去！” 他的表情很凝重，看来那女人是来了。我赶紧走进了堂屋里，看看我的房间，再看看他的房间，最后也是脑子一热的就进了他的房间里。 房间里没有亮灯，我也不清楚他房间里的灯开关在哪。干脆就不开灯了，直接趴在窗子那看着外面院子里的情景。 在木质的窗子口那，我看到了那边院门的一个角落里，出现了一个＂ｃｈｉ　ｌｕｏ＂的女人。她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想要拍门，却被已经打开的门惊讶住了。角度问题，我只能看到江黎辰的一条腿，他的手一挥，我也就看到手掌而已。那边的院子门外，就出现了一片幽蓝的微光。江黎辰说道：“这地盘是我的，你想要得到什么，别给我惹麻烦。” 女人退后了一步，哆哆嗦嗦地说：“我想离开这里，求求你带我离开。我听说村里来了一个女老师，我相信她会救我的，她会带我离开这里的。”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还看向了我这边，感觉，她是知道我就在这个房间的窗子上趴着看着他们的。 “她不会！她是我的！”江黎辰手里把玩着一个苹果，说道，“你已经死了，认清点吧。回你的地方去。再敢出现在我的地盘上，动了我的人，我能让你永远消失！” “她会的。她是外面来的老师，她……” 江黎辰手中的苹果就砸了出去。那只是一个苹果啊，但是我亲眼看到，苹果在砸到那女人身上的时候，好像还震出了女人身上几十个绿色的小光点。 女人不稳的后退了好几步，这么一来，她就退出了我的视线范围了。江黎辰起身，朝着院子门外走去，边说道：“谁杀了你，你找谁去。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要不就回你的那厕所去，好好睡几年。再来拍门，我让你再死一次！” 江黎辰关上了院子门，我也不知道那女人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但是能确定，她就是上次我们带出去的那个被拐卖的女人。 江黎辰回到他房间的时候，我还趴在窗台上想着这些事情呢。那个我们明明都带出去的女人，怎么又回来了？还出事死了？ 江黎辰推开房门，看着我说道：“这是我的房间吧。” 我当时就是趴在他的窗台上，为了能趴上去，屁股还坐着他放在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上。手里还不自觉的握着他的一支毛笔在那紧张地搓着。 我把屁股从他的笔记本上移开，坐在书桌上笑道：“是你是房间，是你的房间。她走了？” “是我的房间，你还不走？”他自动忽略了我的问题。 这也太丢脸了。我能说我怕鬼，才跑他这里来的，而且我也不知道她今晚还会不会来拍门，让我回房间，我有点怂。我只能摆出一个妩媚的姿势说道：“江黎辰，这社会不一样了。你能点个灯笼让我侍寝，我也能点你的灯笼，是罢。来，白灯笼拿出来，我来点。” 第二十九章 不可思议的山村逻辑 第二十九章 江黎辰脸上的表情很精彩。几秒钟之后，他指指床头。我回头看去，在床头上还真的挂着一个写着我们两名字的白灯笼。 我的妈啊！这是空间系统掏出来的吗？跟江黎辰熟悉了之后，我越发觉得，什么鬼不鬼的，其实就是不同维度而已。 话都说出来了，总不能现在认怂吧。我从书桌上跳下来，走向那白灯笼，伸着手：“打火机？” 他没声音，也没动作，我就从白灯笼下面往上看，心里吃惊着。这白灯笼里面竟然没有灯芯。是全空的！那怎么会点火呢？这也难道，之前我拿着白灯笼翻了，摔了，砸了，里面的火光都没有灭。那是因为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燃物质。 原来这灯笼还是真的是只有他能点的！ 我一声冷哼，直接躺他床上：“反正灯笼亮不起来了。你也翘不起来了。睡吧。晚安。爱的拥抱就好。” 我闭上眼睛，抱着他床上的小毯子。房间里光线的变化，我知道房间的灯灭了，接着床头的白灯笼亮了。我还是闭着眼睛，要不会丢脸的。这种时候，就假装我很累睡着了好了。 江黎辰的手在我身上轻轻滑过。也轻轻掐在了我的脖子上，合着我前几天被勒的痕迹。他的动作很轻，伤也不疼了。他的手继续往下。我的睡衣很宽松。他低下头，含住了我的唇，轻声说着：“装睡？” 我不做声，还就是装睡了。 “那就装着吧。别醒来。” 他什么意思？接下来我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江黎辰能跟自己子孙提出要娶阴婚这种变态要求，那么他的思想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他让我继续装睡，就是化身花藤，缠在我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就好像我被他这个人吃掉了一个。上下左右，里里外外全是他。我想要叫，他的花塞进我张开的嘴里。我只是吃到了一嘴的花粉。就算我睁开了眼睛，却发现，我根本动弹不了，空气中全是他的花香。那种花香或者是白灯笼肯定有什么特别的成分，让我动不了。让我的身体……那样。 我甚至感觉到，那些花藤把我托举到床的上方，悬空的感觉，让我紧张又兴奋。我扭动着身体，他在我的身体中喷洒花粉。 我是被累昏倒的！绝对！我坚决不承认，我是被那种特别的感觉，而兴奋昏倒的。 老天！江黎辰不用上班，他有一大群优秀有钱的子孙孝敬着，我却要苦逼的去上班。那么一大早，根本起不来。昨晚的事情，还有种恍惚的感觉。洗澡的时候，才发现，身上好多花粉，就是真的花粉。就连嘴角都有。 我刷牙，拼命不让自己去联想花藤和江黎辰之间的对应器官，要不我非自己恶心吐死在那院子里。 我还很不客气地把刷牙的水，扑在院子里那棵小花上。也不知道江黎辰和这小花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联系。昨晚看它的时候，还是个花苞，今天早上就已经开得一大簇了。 去到学校的时候，早读都已经下课了。一年级的孩子们，还在地上玩着我昨天教他们玩的跳格子。跳格子至少不会滚泥地上那么脏。我还计划着，在没有捐赠的情况下，就做几个沙包，用村里那种井绳来做跳绳，用几根小竹子来做打击的游戏。反正，在这山村小学里，加油吧！ 我是正能量满满的走进教室上课的。课间也听那些老师说，昨天发现尸体的事情。事情已经基本清楚了。就是大乱买来的媳妇，前段时间跑出去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在市里长途汽车站，给拐卖她的人看到了，就被抓了回来。大乱他们家还出了五百辛苦费。 女人第二次到他们家，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三个男人直接就上。就想着按老规矩，做多了人没力气，就跑不掉了。 谁知道，大乱这才刚开始，女人就挣开了，就直接摔下去，后脑勺就出血了。他们家也不敢送医院。其实就算是送去医院，这女人那么重的伤也是死。 那天一大早，女人的亲属来了。女人的家其实并不是很远，坐动车也就三个多钟头。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真不知道她当初怎么跟江黎辰要两千块的路费。 女人亲属来，看了骂了，还把大乱给打了一顿。要不是警察拉着，大乱非被打死不可。今早上，也不知道是谁给大乱家出了主意，说想办法找钱，这件事钱能摆平。 我听到这里，大声叫了起来：“怎么可能？这是＂强奸＂未遂，外加意外致人死亡。这种，就算不判个枪毙，至少也十几年了吧。”法律我不懂，也就是自己觉得而已。 老校长在那白了我一眼：“银老师，你不懂这些。” 我还以为老校长学过法律要给我普及一下呢，谁知道他说：“那女人现在这么死了，他们家里人肯定也不会要她回去的。又没结婚，没孩子的，还是这种丢脸的事情死的。要不就是路边随便找个地埋了，还要给人家几千块钱买地。要是会城里，那就是几万块买地。他们家里人，才不会带她回去呢。现在，只有一条路，就是直接把女人嫁给大乱，算是他们已经结婚了。已经结婚了，那就是死在自己家里，还是自己摔倒受伤了自己死的。大乱他们三兄弟，就是没及时送医。他们家也没钱，而且送去也是死。这种自己在家摔死的，判什么判？你别去当搅屎琨棍！” 我惊讶得一时间都说不上话来！“那明明就是＂强奸＂杀人，怎么就成没事了呢？” “你要非这么说，害了大乱不止，就连那女人，那女人的家里人都被你害了。” “可是也不能让那女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吧！” “怎么不明不白，结婚了，那就是她家。大乱他们家还要供着她呢，以后大乱也肯定不能在家有女人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不是比坐牢几年更好？” “这不一样！那女人都死了，都被丢厕所里了，怎么结婚？” “哎！你跟学校后面那坟不是也结婚了吗？哼！自己还不是嫁了一个，还跟男人住一起。还说别人的。” “扯我身上干嘛？那是死者，那是杀人抛尸！” “那最多就算是，大乱家不给买棺材，埋老婆，被人指脊梁骨骂几年而已。” 我气得胸口都发胀，大口吐了几口气，干脆走出了办公室，去看我们班孩子们玩跳格子去。难怪这山村里的人发不了财，这从小的教育，思想观念都是不对的，怎么发财？ 放学之后，我也没有像以往一样，跟同事们打招呼，才离开。而是跟着我们班孩子直接走出了学校。骑在，摩托车上的廖老师追上了我，轻声说道：“银老师，你说的对。但是我们这的情况，你真不懂。你的那些话，你自己知道，我也认同，这就行了，别跟别人再这么说。我也是为你好。我们这村里，不比你们城里的人。有时候啊，理是理，亲是亲。” 说完，廖老师就走了，这也算是好心来提醒我一下，就是说，老校长说的那件事，应该已经开始进行了。我要是再说什么的话，反而不讨好。 我嘟着嘴，就是不爽。我就这么气呼呼的回到江家。这几天，太阳都挺大的，江黎辰也没有像以往一样去到学校里打球等我下班。阳光，他致命的弱点。 在江家院子门口，远远的就看到了跪着个人呢。哟，这年头，还有人跪到家门口来呢。估计着那人也不知道江黎辰晒不了太阳的事，要不也不会在五点多六点，太阳还很明亮的时候，就在那跪着。他就是跪到昏倒，也没用。除非太阳下山了。 我走了过来，那人抬头看着我，就用方言叽里呱啦说着话。看着他黑乎乎的脸，身上还有很浓的那种旧粪坑的味，我就知道，他是大乱，那个买了那女人的男人。我之前也见过几次，而且那次拉着红白条纹塑料袋的人，就是他！ 我有些紧张的，赶紧跳进了院子里，躲在门板后面看着他。 他应该是感觉到了我听不懂他们的话，就换了个半土不洋的普通话跟我说道：“银老师，银老师，麻烦你跟江家兄弟说一声，让他先借我八万块钱。我们家一定还。就我女人那事，他们家非要八万的聘礼。我家之前买她就花了不少了，哪里还有钱。银老师，你是好人，帮我说说好话。要不，我就真的要去坐牢了。银老师，求求你了。” 我听着他的话，也是脑子突然热起来，也记不住了廖老师跟我说的那些话，直接就对他吼道：“你坐牢是活该，是理所应当的事。你都害死人了，还想着钱能解决问题？怕坐牢啊？那你做事之前怎么就不想想会不会坐牢呢？”这山村到底是怎么回事？女人的家人竟然也同意这么做，还开出八万的聘礼。一条人命只值八万？那女鬼晚上来拍我们的门干嘛，就应该去拍这男人的门，或者是她自己爸妈的门吧。 “银老师，银老师，我现在不是要娶她吗。我借到钱，马上下聘，娶了她。也算是给她一个家，算是将功补过。” “不借！一分钱也不借！”我大声嚷着，直接“嘭”的就关上了院子门。 第三十章 在我肚子里的东西 堂屋中，在阳光晒不到的角落里，江黎辰看着我走进来，指着我身旁的凳子，让我坐下。我还在气呼呼地说着关于那女人的问题，还有外面跪着的大乱。我的激动地手指着外面就喊，我敢说，大乱要是还在门口跪着的话，都能听到我的声音了。 江黎辰就那么听着我说，只是我觉得他的目光不太对，怎么觉得他好像是在看着我的肚子。我还特意低头看看我身上的衣服。今天我没有跟孩子们玩，衣服都算干净整齐，他看什么？ 他收回了目光，说道：“那女人在死之前最大的念头就是离开这里。而她的潜意识里，要离开这里，只能让你带着她走。就算我给了她警告，她也会想尽办法接近你，让你带她出去。这就是做鬼的执着。如果她嫁人了，那那个家就是她的家，她要离开的念头会淡很多。到时候，她也就跟我们没关系了。也就不会半夜来拍门，或者总想办法找你。” “你是意思是说，让那女人嫁了更好？” “不是好不好，而是对于你，有利。” “难道你们都……我跟你们有代沟！我是不能影响那些人的决定，但是我也希望你，不！准！借！钱！” 吼完，我才转到院子里，进了厨房去看看今晚上要吃什么。一肚子气的时候，正是要消化点食物来缓解一下。我知道我在这山村里，在这么严重的重男轻女下，我这个外来的女人，说什么都是放屁！屁都不如！屁用没有！ 不过那天晚上，江黎辰还是离开家一个多小时。我知道他离开，只是心里气闷，不想理他。而且这气闷还是会转移的。白天只觉得生气，胸口账，到了晚上觉得，肚子胀，应该是吃多了。 江黎辰回来的时候，门口发出那种鬼片里经常听到的“叽呀~”的声音。本以为他会回他的房间，但是他却是直接就进我的房间里来了。没有点灯笼，进来之后，就开始脱衣服。 我艹！怎么这么直接？ “你做什么去了？吃错药了？” 他上了床，就那么自觉的把我拥进怀中，说道：“后天，那女人就会下葬，到时候也会跟着办阴婚。” “你借钱了？”我惊呼着，明明说了不借钱的，他还要特意跑来告诉我，他借钱了。真是欠揍！ “没有！”他说着，手就那么自然的放在我的小肚子上，“我只是去找那女人说了一下，让她跟她家里人说，别狮子大开口的八万。这里的人，一年到头就八千块收入，吃喝完了也不剩几个钱。逼得急了，大乱去坐牢，他们一分钱拿不到。而且，财神庙里那个，哼，可不会放过她那种女鬼！她要是不嫁，就等着被财神庙里的那个天天折磨，永无宁日吧。” 我打开了他的手：“贵圈真乱！” 江黎辰在那晚上也没对我怎么样。我深深怀疑，那白灯笼对他来说，就是翘起来的象征。虽然我也不想要，前一天晚上做得太狠，差点下不了床。但是一想着他这情况，就忍不住好笑。这下好了，让我又发现他一个弱点。 两天之后，那女人下葬了。没什么人去看热闹，就那么几个人而已，还都是花钱请的。 周五晚上，大乱家摆了酒席，阴婚的。村里人都去看热闹。我阴婚的时候，大半夜，还是被人逼迫的，根本就没人凑热闹。现在凑热闹的人多了去了，就连我都去凑这个热闹了。为了看这场热闹，我都没回市区里。 江黎辰跟我在一起，大乱家，连个院子都没有，就是几个烂墙根。里面更加挤满了人。我和江黎辰就在窗子外，踮着脚尖看着里面，也就只能看到一点而已。 大乱穿着一身半新的并不合身的西装，跪着。他身旁好像是一个牌位，牌位的后面是一只被绑着的母鸡。 人家跟公鸡结婚，他跟个母鸡结婚。高堂是谁就不知道了。我们这角度看不到。我在心里不知道怎么就是想笑。总觉得这些人，把这么大的事情都当成儿戏一样对待，都当的孩子玩过家家呢？ 这件事本以为就这么结束了。后来才知道，这事没这么容易完。 周六早上，沿海城市台风登陆了。我们这虽然不会有多大的影响，但是还是阴天，大风，下起小雨来。 江黎辰开车带着我一起去了碧水园。碧水园啊，我哈拉了一个星期呢，终于要能看到了。 一路上，我就兴奋的给小颜打电话，告诉她那么振奋人心的事情。等我挂了发烫得几乎要爆炸的手机之后，车子也停在了碧水园c区的别墅前。 一下车，我就喜欢得不得了。湖景别墅啊，还是三层的，还是带着车库的，还是精装修的。这人民币真漂亮啊！ 江黎辰让我自己用钥匙打开门，里面就连基本家具都齐全了。大厅，虽然不是小颜男朋友家的那种跨层，但是也很不错了。 “卧室在二楼，有床，不过一会要去买床单。”江黎辰说着，眼睛里带着笑的看着我。 我上了二楼，卧室的床都是超级大的。衣柜里什么也没有，床上什么也没有。不过这已经很好了。我很满足了。我从小的愿望就是能有自己的房间。现在终于有了，还是那么大房间。我又推开了隔壁的房间，然后对面的房间，最后我从二楼上喊道：“江黎辰！怎么二楼就一个房间里有床？其他房间都是空的？” “卖房子的人说，只保证最基本的拎包入住。一个客厅，一个餐厅，一个厨房，一个房间，一楼，二楼各一个卫生间。” “那我们两个人怎么睡？”说出口，我咬咬唇，说的什么话。我跟他早就算同居关系了。但是一直都是各有各的房间，一下让我们天天一张床，那他要是天天都点灯笼，那我还不早就成人干了？ 我从二楼上跑下来，他看着我眉头就皱了，说：“以后别跑，走路稳点。” “我们现在再去买张床吧。今晚要整理出房间来。快！出门！” 这个周末，我也没回家，我妈的电话还是在晚上我和江黎辰在外面吃饭的时候打来了。我妈问我在哪？我说我跟朋友在吃饭，这个周末不回家。她就开始在手机里说了一大通，最后说道：“银湘婷，你听好了，我不允许你私自交男友！你自己想清楚，江家的什么条件。你就好好等着当江家的官太太。要是这一年两年的出了点什么事，你这辈子都会后悔的！” 我挂了电话，看着江黎辰问道：“你说，我能不能把你带到我妈面前，说你就是江家看上我的那个。” “你妈应该会查我三代！” “那也是。你暂时还不能暴露。那这样吧，把你家那花衬衫江毅东借我去忽悠一下我妈。” “想都别想！” 这种压力，不是他承受的，他当然无所谓啊。我这郁闷得要死，都不知道怎么跟我妈说。 吃过饭，我们刚走出那家小餐馆，我就看到了在小餐馆左边就是一家很小的龟苓膏小店。龟苓膏这种东西，江黎辰绝对没有吃过。我拉上他的手臂，就往那边拖去：“过来，这边。你请我吃饭，我请你吃龟苓膏。真我请，我上星期都领了工资了。” 江黎辰反而拉住了我：“你不能吃这个。” “干嘛不能吃。夏天吃点龟苓膏消暑，清凉。” “你不能吃！太凉的东西。” 我啧啧嘴，我妈还总说，夏天要吃龟苓膏呢。不过如果非要说什么不能吃龟苓膏的话，我倒是想到了一点。“那我能不能吃山楂？” “不能。” “嗯，韭菜？” “不能。以后我交代帮我们送菜的阿婶，不要再送韭菜。” 我听完，就哈哈哈大笑着，用力拍着他的手臂。“啪”的一声响，说道：“你是觉得我怀孕了？民国大叔，江黎辰先生，对于某种知识，你真的很缺乏。”我踮起脚尖，在他耳朵边说道：“我跟花做，跟鬼做，怎么可能怀孕？老大，想要孩子啊，嗯，有点困难！” 他拉开我，跟我距离一步，说道：“你看好你肚子里的东西就行。” 他拉着我上车，我惊讶着看着他。坐在车子上，因为他的话，我摸着自己的肚子。红绿灯亮起，他停了车，我摸着肚子问道：“你在我肚子里放了什么东西？”这个问题问出来，我的心里开始出现无数个假设。江黎辰那变态在我肚子里放了花的种子，那些种子阴差阳错的在我身体里生根，扎到我的血管里去。或者他在我肚子里放小蛇，我现在肚子里，就有一大团扭曲在一去的小蛇崽？还是…… 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越想越恐怖。 江黎辰看看我，说：“不会对你有危害的。放轻松点。” “要是你能轻松吗？江黎辰，我也要在你身体里放东西！”我最后基本上的龇牙说的。那种恐惧已经蔓延全身了。 第三十一章 女财务的见鬼事件 江黎辰就是不跟我说他到底在我肚子里放了什么。不过这种事情，在我铺着新床的时候，就基本忘记了。 新家啊！兴奋啊！不过这种事情，也只能跟小颜说，不能跟我妈或者我姐说。我妈肯定会深究房子的来历，我姐也一样，会深究送我房子的男人的来历。 我是翻滚在大床上，闻着新枕头的香味，捧着手机跟小颜说的。小颜嚷着下周要来看我的新房子，不过她那边很快就挂了电话，因为她的手机好像是被张老板也抽走，然后她被摁在了床上。 我一时间没了兴趣，丢开了手机，扑在床上。 身后，江黎辰轻轻覆在我身上，他的手就敷在我的小肚子上。 我抽出了他的手，转过身来，面对他，说道：“别用这种小动作来提醒我，我已经忘记的可怕事情。” “不会伤害你。”他说着，我明白他的意思是说我肚子里的东西。我去你m的，不会伤害又怎么样？我是人，不是人形器皿。 我换上笑，手指头一下下戳在他的胸口，试图转移话题。“那天你突然离开，就是去买这房子的？” “你那么喜欢小颜男朋友那房子，那我也送你一栋好了。” 有钱人，真是不知人间疾苦。说得真轻松。我继续戳着他的胸口：“就这么丢下我一个人在那？” “在那很安全。” “哦，那你在我肚子里的放了什么？” 他不说话了，好讨厌！我嘟嘟嘴：“下去！不告诉我的话，我明天就去医院做检查。肯定能知道是什么。” “他不会伤害你。” 他这么说，我也不知道他用的是那个“他”。反正我肯定不会是我儿子或者我女儿。我跟一棵花做，还能怀孕的话，我银湘婷这个名字就倒着写！ “好啊，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做点不会伤害你的小事吗？例如……”我的手滑到他的屁股上，嗯，手感不错，结实，还翘，圆圆的很有型。拍一下，还很有弹性。看着他皱皱眉，我继续说道，“把胡罗卜，放进你身体里，对你也没有伤害的，还很爽！” 他用零点一秒钟离开了我的身体，看着床上的我，笑得那叫个得意，他还是选择离开，去隔壁睡我们刚买的小床。 我决定，我明天回山村里，一定要买几个胡罗卜。 周末房而已，睡一个晚上，刚熟悉了新买的那张床，就要离开这华丽丽的房子了。我心爱的房子啊，下周见。 带着这种不舍的心情，我还是在周日回到了山村里。本来的打算周日中午就回去的，但是中午的时候出了一会太阳，江黎辰就像吸血鬼一样，要躲在挂了全遮光窗帘的房间里猫着了。 我们就只能等到下午五点多，云朵再次遮住太阳，又开始下小雨的时候，才离开的。当然，我还带了一袋子胡罗卜，就算没机会爆菊，拿来炒着吃也不错啊。 回到山村里江家那老房子的时候，天都已经黑完了，时间都七点多了。我本来还想着晚饭怎么解决的时候，就看到了在江家老房子那停着的一辆宝马。 花衬衫那家伙的车子，在这种地方还真的拉风了。 看到我们下了车，他才从车上下来，大声说道：“你们两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在这里都饿了两个小时等你们了。快开门，我带了菜。” 花衬衫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是面对我的，看都没有看江黎辰一眼。 正为难着怎么解决晚餐问题呢，就有人送来了，我也不会跟他客气。在江黎辰开门的时候，就对他说道：“江毅东，你这次来怎么不自己开门进去了？”上次他来，可没跟我们客气。而且作为江家的子孙，这房子在清明节的时候，都会用来住人的。江毅东有这里的钥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终于瞟了正在开门的江黎辰一眼，意思就是小爷爷住这里了，他也不好在自己开门进去。 走进屋子里，他那江少就在屋里坐着，我和江黎辰把他带来的菜都倒在盘子里，端上桌子。 两个人吃着饭菜，气氛有点诡异。江黎辰拿着一个苹果，坐得离我们一米多远，看着外面已经黑下来的院子。 江毅东用筷子直直他的方向，低声问道：“他不用吃饭啊？” “吃香。” “什么香？” “什么香就吃什么。你去祖宗香火牌那烧香，他能吃到。苹果香，香蕉香都能吃倒。你上次来吃的那个一点也不香的香蕉，就是他吃剩下的。”江毅东一脸吃瘪的模样，我继续说道，“放心，你祖宗会保佑你的。” 其实我们说的这些江黎辰肯定能听得到。他打断了我们的话：“找到这里什么事？直接说吧。” 我这才想起来，上次江毅东还凶凶地来问，他爷爷心脏病发住院的事。现在来，肯定不是来走亲戚这么简单的。 江毅东有些为难，把桌面上的那一整只的烧鸭，往江黎辰的方向推了推，说道：“这个，没动过，没人吃过的。也很香的烧鸭。” 我噗就大笑了起来，这算是进贡给江黎辰了？我马上想到了江黎辰捧着一碟烧鸭使劲闻的画面，真诡异得好笑！ 江毅东说道：“我来是，我有个小公司，是做网络托管的。我们公司有个女员工，这几天一直，一直见鬼。” “这种事情，找看事的先生去。” “我也不认识什么先生，就是，我是想，你帮我去看看，看不能见到什么。你不是……非人类吗？见总能见到的吧。要是能赶走就更好了。我那女员工是公司里的财务，没她，员工薪水都发不下去。” 我插了句话：“不是你女朋友啊？我还以为是你女朋友呢？” “我又不是什么女人都收自己床上的。那女人太能干了，太……神经质。” “哦，原来是像撩，但是撩不上的。” 江黎辰掏出手机，按了几个键，说道：“明天出大太阳了。”说完，他就回房间去了。 江毅东看看我，问：“什么意思？” “他出不去？他只能躲在房间里。就是说，他没办法帮你。他又不是超人！” “那我找谁去啊？他上次不是很厉害吗？” 江黎辰走了，那盘烧鸭我也就不客气的啃着鸭头，一手一嘴的油，跟他说道：“那女人怎么见鬼了？你这个当老板的都知道？” “一开始是几天前吧，她加班回家的路上，骑电动车翻车了。算工伤，我还付了医疗费呢。轻伤，就是一点擦伤，膝盖那去了块皮，看着有点严重。她说晚上回去的时候，有个红色的易拉罐，一直被风吹着在地上滚。她听着声音，就避开了。可是那红色易拉罐竟然是追着她的车子一直响着一直追着，最后追上她的车子，滚到她轮子下面，她才翻车的。” “那你不给人加工资，买个四轮，这种易拉罐，分分钟滚成饼。” “还没完呢。她休息一天，刚回到公司上班。在写字楼的公共女卫生间里，说是看到一个红色的行李箱，那行李箱竟然自己从隔间里出来，朝着她滑过来。” 我皱皱眉：“行李箱？” “对，这个给你看看。”他递过他的手机，上面有着一个视屏，是对着监控的画面拍的。那监控里看着一个女人，瘸着脚走进卫生间，刚洗手的时候，我就说道：“你们公司竟然在女厕所里安装摄像头？” “这个是写字楼里的，只照洗手区，隔间里都看不到。你接着看。都拍下来了。” 视屏里，在那女人洗手的时候，最里面的一间隔间的门，悄悄打开了，然后一只红色的行李箱缓缓滑了过来。摄像头的画面这时候，闪动了几下，越来越不清晰，甚至还有那种黑点雪花的出现。 女人惊慌着逃出卫生间，视屏到这里就黑掉了。 我看着江毅东，推开了他的手机：“这种，感觉有点像人为！你见过鬼吗？” 江毅东指指那边房间，江黎辰不就是吗？我啃着我的鸭头：“感觉这个像人为的。这种恶作剧，我们同学都能做出来。我们以前读师范的时候，还有高年级的用无人机cos个女鬼出来，晚上在楼梯飘呢。后来被舍管大妈用扫把打下来了。” “还有。现在是月底了，我们在算工资。国庆节那么多天假，发工资过节的，她肯定要加班算出来。她昨晚也在加班，我也在。她突然就走出办公室，急着跑到电梯那。我还以为她有什么事，要先回家。事情很急，腿上还有伤都要跑着去。我就看了一下，看到那电梯是上楼的！我们那写字楼，楼上都就是别家公司了。而且她是直接去了楼顶。我就想着她那几天的事情，就跟着去了。等我去到天台的时候，她却已经在电梯那等着下楼了。我问她上楼干嘛。你说她怎么说的？” “见鬼了？鬼叫她上去的。” “他说，她在公司的电脑上，跳出来的信息框里，看到写字楼的顶楼，有个女人站在那准备跳楼。她本想上去阻止一下的，但是上去之后，没人，她就又下来了。” 第三十二章 观念老土的江黎辰 “真的？那对话框，你见过吗？” “那时候，我没开电脑。” “你不是加班吗？网络托管公司还有不开电脑的加班？” 他脸色有些不对了：“我加班做什么，用你管啊？”他指指那边房间，“帮我说说，吹吹枕边风。” “才不呢。他是你爷爷，你自己说去。” 不过江毅东还是没有去说，吃过饭他就先回去了。那个晚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梦到一个红色的易拉罐，在夜晚没有一个人的街道上，一直滚动着，发出“咚咚咚咚”的声音，还一直追着我。我使劲跑，心里的紧张和不安，真实得让我呼吸都困难。眼看着就要被那易拉罐追上了，却发现，我不是在街上跑而是在楼顶天台上跑。我停下脚步的时候，已经在天台边缘上了。小腹上，有种暖暖的感觉，我的手不自觉的覆上肚子。要是我停下来不及时，就真摔下去了。 我是梦到自己快要掉下去的时候，醒来的。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江黎辰。他就坐在我床上，看着我。而我自己的手就压在小腹上。 我坐起来，大口喘着气：“我做噩梦了。” “自己想太多了。”他淡淡说着这句，还是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瞪着他的背影，一个冷哼，真是不识趣，这种时候就不能陪陪我吗？重新躺下去，就看到了床头放着的胡罗卜。那个红色的胡罗卜啊，我记得我睡前是想着洗干净当水果吃的，只是一下就睡着了，忘了吃。 我的妈啊！这误会大了！ 周一，升旗仪式，我跟孩子们说了国庆的事情。出版报，画画比赛，山村小学里的孩子们也忙碌了起来。有个六年级的女生，对我说：“老师，这是我第一次画彩色的画，好漂亮。” 其实她画得很乱。这种山村的孩子，上课都不正常。老师没有常态化的考勤，都是一个老师教一个班，老师也会选择，只上语文数学课，做做练习，然后就是给孩子们自由活动，玩泥巴。体育，音乐，美术这种课，一个学期说不定都没见过一次正经课。高年级的英语更是，连课本都没见过。 这次的彩色蜡笔，还是我自己花工资的钱买来给这些孩子用的呢。五十多块钱的蜡笔，也就用了这次国庆活动，就用完了。 我用手机拍照，发到群里，幼稚，缭乱，却也很朴实。又跟同学老师提了捐体育器材的事情。 这个星期，也就上三天的课，三天之后，就是国庆节了。想着能回到那漂亮的大房子，我就兴奋。 不过我们还是等着天黑了才开车离开这山村的。我们在开车出村子的时候，车灯照到了一辆从外面回来的摩托车。骑着摩托车的人，反应有些慢。要不是江黎辰及时踩了刹车，他估计已经撞上来了。 江黎辰半眯着眼睛看着被车灯直直照着的人，说道：“他活不了几天。” “啊？谁？”我这才同样眯缝着眼睛，在车灯的强光下看着外面那个正在转着车子的男人。那男人的车子转过来，我们就能看到他身后坐着的那个人了。 我艹！那根本就不是人！那是上次我们带出去的那个，被拐卖的女人。骑摩托车的，就是她之前阴婚的那个大乱。大乱的眼睛，黑眼圈非常重，整个脸都憔悴凹陷了。这么一看，他的眼睛，就更加圆，更加凸出。就好像，很久很久没睡觉，又得了重病一样。 我没敢说话，等着他骑着摩托车从我们车窗外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女鬼就坐在他摩托车身后，对着我笑。那种……鬼笑！ 我打了个寒颤，别开了目光。 江黎辰开车走远了之后，我才问道：“他，被，吸干了？” “一人一鬼的阴婚，没几个好下场的。更何况，那女的一开始就带着很强的怨念。” “那我呢？我什么时候死？”我问着，看着他。还好，他长得不错，不会像那个女鬼一样，那种低着头，瞟着眼白看人，还勾着嘴来笑的鬼笑。明明可以正常一点，却偏偏要这么来吓人。 江黎辰看了我一眼，他应该是在看着我的肚子，说道：“护好你肚子里的东西，你就不会死。” 回到市区，已经是市区里最繁华的夜市生活开始了。碧水园区后面就是市里最值钱的地段，夜生活也最繁华。 晚上没好好吃饭，加上很久没有能逛夜市了，我拉着江黎辰去去了夜市。就算他什么也吃不了，他也要陪着我去逛街。 我第一次见识到江黎辰原来也是那么土的一个人。啧啧，穿着好，开好车，长得帅，但是！观念好土。 夜市上的那些女生，不少穿着超短裙，露脐装，有些吃烧烤的时候，还带着长长的黄色的大卷发。 我拉着江黎辰捧着果汁，在那看着人家表演越南鼓，边唱歌的时候，一个很骚气的女人对他抛媚眼，在走过来的时候，还故意撞了他一下。 他低声说道：“这么漂亮的女人，眼睛没长好。走路都能撞人。” 我听他的语气，感觉就是他不喜欢别人这么撞他。我就笑了，一只手挽上他的手臂，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她的意思是，你跟她走，她今晚上伺候你某种运动。当然，你要给她买礼物的。什么衣服啊，包包啊。” “＂ｊｉ　ｎｖ＂？” “不是！友好交往，送个礼物而已。别说那么难听，人家会生气的。” 他沉默了一下之后，说道：“走吧，回去。这种地方太混乱了。” 我咬着吸管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夜市而已，这叫混乱的话，那私人会所，那种能叫公主陪唱的地方，叫什么？ “走啊？那边的女人，吃东西都不绑头发，她就不怕油都沾头发上？那边那个，穿成那样，早就该浸猪笼了。” 我无言以对。这一次让我很明确的看到了我们之间的代沟！他不是买了电脑手机吗？怎么还没有接受好这个时代的信息？ 我是恶作剧的，突然踮脚尖，就啄在他的唇上。之前在床上的时候，他也会吻我。不过这一次，是在外面，是在有人的地方。他吃惊得看着我，我笑着眼睛眯眯的对着他。“好啦，年代不一样了，亲一下，你不会怀孕了。” 他别开眼，看看四周的人，只有那唱歌的美女注意到我们的动作，对着我们笑笑。江黎辰这次是没商量的，直接拉着我就走。 从碧水园后门走回c区，我还是当了低头族，拿着手机在刷着信息。同学群里跳出了一条信息，一个男生说，他上班的那写字楼，刚才跳楼死了个女人。现在刚有人报警，他问要不要看现场图，他现在下楼拍。 群里有一群同学都说要看。人啊，总爱看热闹！别说别人，我都想看这个热闹。 几分钟之后，图片传来了。还没有处理过的现场，那叫个血腥啊。我还发了信息说：“体育委员，就算让你传现场图，你也不用特意放大，拍细节，让人今晚恶心睡不着吧。” 手机被江黎辰抽走了，他说道：“别看这些。”他叫我别看，他自己还不是翻了几张。“这个女人死了，救不回来。” “都成那样了。” “鞋子离脚了。魂已经离开身体。她应该就在人群中，看着自己死了的样子吧。嗯？”他把手机上的一张图放大，调整了一下，才说道，“她在楼顶，在楼顶看着自己的尸体。” 我探过头看去，他已经关掉了图片，说道：“别看了，这世界上，哪天不死人。” 我接过手机，却再次打开了那图，就刚才他放大的那张。那张图能看到她跳下去的那楼。很眼熟：“这个是……江毅东他那网络托管公司的办公地点的那楼吧，就是上次他给我看过的那个女财务见鬼的那楼。这个不会是他们公司那女财务吧。”我放大图片，看着楼顶上的那个看上去就是一个灰点的地方。放大来看，还真像一个人影。只是一个模糊的人形，看不清脸，很模糊，就大概知道是个人模样。 我还没好好看清楚呢，手机屏幕已经转了，变成了来电显示。我接听了电话。“喂！银湘婷，那个女财务，真跳楼了！” 我的心里紧了一下，这是让我猜中了！我挂了电话，就想到了自己那天晚上做的梦，差点跳下楼的是我！我拉着江黎辰就说道：“快！我们也过去看看！真的花衬衫的那个女财务！” 当着江毅东的面，我当然会不会再叫他花衬衫，但是背后，我还是很喜欢他的这个绰号的。 我们去到那写字楼的，花衬衫，果然还穿着花衬衫。不过现场已经被封锁了。整个大楼的人都被清了出来，就连楼梯口都拉了警戒线。警察在问着花衬衫问题，我们也只能在人群里看看。 我站在楼下，抬头看着楼顶，就刚才那个灰色身影个地方。楼好高！脖子仰着好累，我那么好的视力看上去，被楼顶上不时扫过的对着天空的射灯晃一下，根本就看不清那上面的情况。 地面上，尸体已经被盖了白布了。本来一切又挺正常的，但是有个声音也突兀得喊着：“美美，一定是被鬼推下楼的！她这几天一直在见鬼！她肯定是被鬼害死的。她见鬼的事情，我们公司的人都知道。” 第三十三章 闹鬼or人为 问话的警察也不知道说什么，我们这边也听不到。不一会，就看到有人把说那话的女人先拉走了。这种什么被鬼推下楼的事，怎么可能跟警察说呢？ 花衬衫在结束了警察问话之后，很快就看到了人群里的我们，凑到我们身旁来点上支烟，又给江黎辰递上烟。江黎辰竟然接过了！接过了！原来香烟也香！ 花衬衫叼着烟，说话含含糊糊地：“今晚上不用睡了，怎么就偏偏是我们公司的呢？看到推她下来的那个鬼了吗？抓住了我先扇两巴掌，它害死我了。” 江黎辰说道：“没有，这里除了几个死了好几年的之外野鬼，就只有她自己。没有任何对她有恶意的鬼。应该是她自己跳楼的。” “怎么会？她都见鬼好几天了。” “带我进去看看！”江黎辰这么说，就是打算帮忙了。男人的友谊啊，香烟这么好办事。早知道上次花衬衫就不用买什么烧鸭了，直接丢包烟不是更合适？ 江毅东是出事公司的负责人，他要上楼，还是可以的。他带着我们两上了楼。是的！我和江黎辰两个人！我还以为，江黎辰不会允许我上楼呢，毕竟出了这种事，但是没想到他直接拉着我走的。看来这里真的没什么危险。 这写字楼，十五楼就是花衬衫的公司，在上楼的时候，他还跟我们说着，这公司都是他跟几个哥们合伙开的。家里人不同意。家里都是当领导或者当兵的，觉得做什么网站托管的不实际。但是现在网络很发达，这里面有商机，他没要家里的钱，就自己前几年炒股的钱跟同学合伙办起来了。 后来那几个同学结婚的结婚，有娃的有娃，都退了出去，另外有发展。只有他守着这公司，还挺吃香的。 他还说：“这事，两个极端。弄不好，我公司业务就要受影响，或者干脆借这事来炒作，现在的人，都喜欢这种神神秘秘的。说不定我业务更好。” “你有没有良心啊？人家尸体还在下面呢，你就想着这些。” 办公室里已经被警察看过一遍了。特别是那女财务的办公桌。如果没有什么发现的话，估计会算是自杀。反正警察是不可能说她是被鬼推下楼的。 江黎辰一句话都不说，就那么沉默地在十五楼里，走走。到处走走，也只是走走。 我站在那女财务的办公桌前的时候，江毅东说道：“警察都看过来了。什么东西都翻过来了。就连电脑里的资料都看了。没有什么威胁，遗书。什么都没有。” 我紧张地看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不会真的是被鬼整了吧。” 江黎辰走回到我身旁，看着那电脑，问道：“能找到她之前看到的那个对话框的来源吗？” “能，只要她没有清理过电脑，能找到的。” “这么没有任何带危险性的非人类。她遇到的那些事情，如果不是她自己瞎说的，那就是人为的。” “人为？”我惊讶着，其实我更倾向于她是被鬼推下去的。这要是人为的，那不是人心比鬼神更恐怖！三叔的名言。 江毅东在那台电脑上做了一些操作，就有警察上来看到了，说道：“干什么呢？干什么呢？这事情还没清楚呢，不要乱动这里的东西！” 江毅东马上站起身来，说道：“我是这的老板，她是财务，这个月的报表她还没做完呢。这电脑桌面上就有，我就看看。” 那警察压低说着：“哼！资本家，人都死了，还想让人家给你工作。” 我们被赶下楼了！我还对他说“资本家！人都死了，还想让人家给你工作！”换来了他的白眼。楼下警察还是联系不上女死者的亲属，公司员工资料这边给的电话号码打过去是个空号。我们也不知道警察要怎么联系家属。最后还是把事情定义为自杀，尸体先送殡仪馆去。这钱也是江毅东那资本家出的。他没动手就是甩钱让人处理，自己就先带着我们回家。 我们是在凌晨两点多去到他家里的，我已经累得进了他家门，直接坐在沙发上不愿意动了。 江毅东的房子，市区精品小区里的大四房。装修很骚包，就跟他的人一样。卫生间都是半透明的！客厅很大，工作区就在客厅的一个吧台上。吧台上有酒，有文件。他就不怕哪天酒撒了都泼他文件上。 我就坐在沙发上，看着江毅东和江黎辰祖孙两忙碌着，江毅东说，女财务的电脑上已经被他链接了远程控制，只要没人关那台电脑，他就能找到那女人说的对话框的来源。 那天晚上，他也在加班，他有大概的时间段，这样找起来也就容易很多。IT的事情，我也不动，只能看着他们两凑在那忙着。 我迷糊着醒来的时候，江毅东已经趴在吧台上睡着了。江黎辰则拿着一只酒杯，看着酒杯里的红色酒，若有所思。 我赶紧揉揉发酸的眼睛：“江黎辰，找到什么人做的了吗？” 他看向我，喝了口酒，说道：“是他们公司里另一台电脑发出去的一个自动运行的视频。上面是……” “是什么？”他的犹豫让我紧张。 “上面是今晚上的事情。女财务自己上了楼顶，从楼上跳下来。右下角有时间显示，就是今晚。就是几个小时前。”他放下了酒杯，“但是我肯定，那不是闹鬼！这件事就是人为的。有人想用这种方式杀人。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普通人，能弄到几天后的视频。” 我揉揉脸，站起来伸个懒腰，走过去，拿走他手里的酒杯，也给自己倒了一点。江毅东的酒肯定是好酒。整理了一下还没完全睡醒的思绪，说道：“要让别人看到显示着几天后时间的视频，这个作为IT行业的他们公司来说，那些技术员是可以做到的。视频处理，加点东西都行。而且事情是晚上发生的，看得模糊，有穿帮都没关系。因为女财务看到那人是自己，自己就会害怕，会忽略了穿帮镜头。这种在心理上是有迹可循的。而时间的提前，如果排除了闹鬼，那也可以是心理暗示。就好像有个人，希望某个人发疯，就每天跟她说，她是疯子，她做的每一点小事，一点点不能理解的事，都被那人放大夸张重复地去说。这样那人就会越来越倾向，自己就是疯子。时间长了之后，就真疯了！” 他看着我，把我放在唇边，正准备要喝的红酒就抽走了。“你别喝。” “干嘛？你能喝，我就不能？” 他直接仰头喝下去了：“照顾好你肚子里的东西。” “你到底在我肚子里放了什么？能告诉我一下吗？要不哪天我拉屎拉出来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他指指那边的沙发：“去睡觉！” 我扁扁嘴，走向沙发，拉过沙发上抱枕，边说着：“江黎辰，你不是早就死了吗？你是一堆死人肉？还是一具尸体？还是可以飘来飘去的鬼？你都不能吃饭，但是刚才喝酒了。那是酒啊，喝下去，你是像《加勒比海盗》里的那些鬼船员一样，下面流出来呢，还是在你肚子里腌着，把你这尸体慢慢腌成腌肉呢？还是你本来是个花妖，被江黎辰的魂给占了。那些酒下了你肚子，就跟浇花一样，被你的花藤吸收了。那下次开出的花，是不是黄加红变成橙色，带着酒香的？不对，有些花，被浇了酒之后，就会沤死了。” “银湘婷！你闭嘴！” “哦。我就是好奇，我男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好奇，多问几句，多了解你一些。这是我表达对你的爱的一种方式。你不喜欢？” 我睁开一只眼睛看着他，另一只眼睛还在假装睡觉。他带着疲倦揉揉眉心。大半夜正是他精神最好的时候，但是现在却出现了疲倦的姿势。嗯，被我气的。 “你睡不着？”他问着。 我赶紧坐起来点点头。这么一说话，我早就清醒了。 “陪我去下那写字楼。我到楼顶看看。” 我狗腿的点头。就算知道这个时候去，会很害怕，但是想着是跟他一起去的，还是很兴奋啊。 我们的车子在那写字楼前的停车位听好，已经有人在那洗地了。洗地的是一个大妈，她在血迹的旁边放了一个盆子，一个**岁的小男孩，就跪在盆子前，面朝着那血迹，烧着纸钱。 大妈拿着扫把刷，泼了水，一边刷着地，一边在嘴里叨念着什么。她的声音很小，我们也听不清楚。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得那大妈和小孩很奇怪。 在我们走进写字楼的时候，那大妈还抬头看了过来。我感觉的出来，她不是再看我，而是在看江黎辰。 走进电梯，我就问说道：“那大妈很奇怪。” “她看得到鬼，能区分正常人和鬼。” “哦？那你……”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正转身想看他，他的手圈住我的腰，另一只手捂住我的眼睛。我急着说：“你干什么？放开我！” 虽然被捂着眼睛，但是还是能感觉到光，电梯里的灯光闪了几下。 第三十四章 红色易拉罐的攻击 电梯还在上升，他一直捂着我的眼睛。 我再次提出严正抗议，但是一点用也没有。我的眼睛一直被捂着，直到电梯停下来。江黎辰也没有放手，而是转身拖着我往外走。我是觉得，他一定是不想让我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例如鬼！但是他之前明明就说这里没有任何一只带着恶意的鬼。那种单纯的善良的，无害的，我也见多了吧。用不着这么当着我的眼睛，还想着帮我挡出世界的残缺？ 在走出电梯之后，他在放开我的瞬间，我看到了电梯缝隙里映着的人影。在电梯的正对面的墙上是像镜子一样的钢板。我看到了我，瞪大的眼睛，却没有看到我身后的江黎辰。那缝隙太小了，时间太短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关上了。而电梯门上是磨砂的面根本就看不到我的影子。 “你干嘛？”我拉下他的手，转身面对他问着。 他点点我的唇，什么也没说，也每个解释，就拉着我朝着楼上走去。我们之前跟花衬衫一起上楼的那次，不也坐了电梯吗？怎么那次就没见他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拉着我上了楼顶的天台，这时候，四周除了路灯就没什么光源了，天台上，路灯照不到，很暗。 我用手机的光照照四周，什么也没有。低声说道：“她不会走了吧？” “不会，没有人超度的话，七天，头七之内，她会一直在这里。”江黎辰走向天台边上，这次他没有拉上我。 他的速度很快，而且脚步身坚定，就好像他根本就看不到前面的高楼悬崖一样。在他一脚踏上天台边缘的时候，我捂上眼睛惊呼了起来。几秒钟之后，再看看他，他还站在那，一动不动的。我才慢慢挪了过去。在距离天台边一米的距离就停下来了，蹲下身子，伸个头，朝下看，还能隐约看到洗地的大妈，和那烧纸钱的火光。 江黎辰就那么站着，说：“为什么非要跳下去呢？只要仔细想想就能知道，那些都我有人故意整你的，你死了不正好让他们如愿了吗？” 我又看看四周，这次果然看到了那个灰色的人影。看的并不清晰，只能感觉出那是个人，就站在江黎辰身旁不远处。她应该正抬头看着江黎辰呢。 这时，安静的天台上，突然传来了“咚咚咚咚”的声音，顺着声音看去，我就看到了一个红色的易拉罐罐子，从天台上的蓄水罐后面滚出来。有时快，有时慢，感觉就像是被风吹着滚一般。 “那个，人为的吧。”我说着，吞下口水。红色追着人的易拉罐，在我的手机光线中朝着我滚过来。虽然说我心里是比较倾向于那是人为的，但是却还是害怕得退了一步，这离天台边缘就更近了。 江黎辰说道：“不是人为的！” 他的话，让我惊慌着一声大叫，根本就不能思考，从包里掏出东西来，就朝着那易拉罐砸去。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掏出来的是什么，等砸出去的，才看清楚，那是我新买的一只口红，还是我有生以来，买的最贵的一支口红，怎么就让我砸了呢？ 在情急之下，我的准头还是挺好的，这么一砸就把易拉罐给砸骗了。江黎辰朝着那易拉罐一挥手，那罐子就朝着天台下滚去，砸在了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那声音还把洗地的大妈吓了一跳。 我紧张的喘息着，看看他。他能操纵空气！他看向身旁的灰色人影，问道：“现在，心里很复杂吗？后悔冲动的跳下去了吗？有些事情，已经做出选择就没有办法后悔了。” “你到底想跟她说什么？”我惊魂未定的爬到江黎辰身旁，低声对他说，就怕刺激了那灰色的人影。 “好好想想，你为什么会跳楼？是谁给你发的那视频？别伤害了无辜的人。” 他从天台边缘上下来，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带着我往电梯那边走。 进了电梯之后，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呢，他已经再次站在我身后，捂住了我的眼睛，不让我看到四周。 这次，我没有那么混乱，我说道：“喂，你跟那女鬼说那些做什么？” “刚死，她有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也有可能会恨所有人，不够理智的去伤害公司里的所有人，甚至整栋楼的人。提醒她一声，让她找还她的人，这个时候的提醒，对于她来说很需要。” “她能听得进去？” “能！要不然她不会只用一个易拉罐来攻击你。她说不定会让她跳楼去陪她。” “你，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等下楼后。” 我嘟嘟嘴：“这些事，跟我根本就没关系，为什么还要我跟过来？天都快要亮了吧。” 我原来以为不会听到他的答案，但是在他拖着我出电梯之后，他在松开手的同时，跟我说道：“因为我刚才没看清楚江毅东刚才是怎么按电梯的。让你来再示范一遍给我看。” 我很想笑，却笑不出来！难怪刚来的时候，他是在看着我按下了顶楼的按键之后，才捂上我的眼镜的。原来江黎辰就是一个热爱学习的乖宝宝，却一身装酷的不好意思说。 我们是在天亮之前赶回碧水园的别墅的。回去之后，就像一晚上没睡那样，累得厉害，只想睡觉。 江黎辰跟我睡在一张床上，抱着我，从我身后伸过手来，敷在我的小腹上。房间的窗帘都拉上了，严丝不漏，一点阳光也照不进来。 第一次，他没有那方面要求的跟我躺在一起。这种感觉让我觉得舒服，也很紧张。有些不安的扭动了一下。 他就在我耳边说道：“别动！睡觉！” “哦！”我应着，但是就是觉得睡着直直的，紧张，想要活动一下身体。我就这么翘着屁股挪了一下。就这么一下，他一声闷哼的推开了我。 我疑惑着转身看着他，他皱着眉，一脸吃痛的样子，双手，双手，双手捂着自己那个地方。 “你干嘛？痛吗？”我的问话，换来了他狠狠瞪过来的白眼。他几乎的低吼着说道：“我断了，我要你守一辈子活寡！” “断？什么？”我傻乎乎的看看他，一下明白了。噗地大笑起来。断什么？他捂着的那地方，断，哈哈哈哈。 他突然伸过一只手来，扣着我的后脑勺拉进我，鼻尖几乎碰着我的鼻尖，说道：“你挪过来的时候，坐到的！过几天，你肚子里的东西稳定了。我让你自己坐上来，安慰它。” “哦，好。那就是说，现在没断，过几天我要负责真的坐断。不断的话，我就用手掰断。” “银湘婷！你是不是女人！” “你明白的！” “睡觉！” 真睡着，就不愿意醒来了。要不是小颜打电话来，我绝对能睡到第二天天亮。 我被手机铃声吵醒，推开身后的江黎辰，接听了电话。小颜带着他男朋友晚上要过来吃饭，而且是他男朋友做饭。这个我没意见。挂了电话之后，坐在床上，看着身旁闭着眼睛的江黎辰，心里突然有个念头：江黎辰已经死了！ 这个我说不清楚的什么感觉。我早就知道他是死人，只是之前看着他都是很厉害的样子，而现在他就这么躺在我身旁，一边感觉也没有。戳戳他的脸也没有任何反应。 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下午一点多，太阳最厉害的时候。我伸出手试试他的鼻息，马上缩回了手。真的没呼吸！不！他是鬼本来就没呼吸！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江黎辰这样子，心里突然就有种沉沉的感觉，就好像要出什么事了。 “江黎辰？你不会真的被那些红酒弄成腌肉了吧？喂，快醒醒！要不，要不，你也先告诉我，我肚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再不醒来，我就去医院了。江黎辰？！” 完蛋了！江黎辰死机了！有没有重启键啊？ 我正急着的时候，他突然发出了声音：“别吵，太阳太强，又是这个时间段，我需要降低自身来能量来保证我不会受到伤害。” 我这本来都快要哭出来的，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才对着他的翘屁股打了一巴掌，下了床。原来他就像蛇要冬眠一样。环境不合适他的生存和出现，他就睡觉。就这么简单。以前在老房子里，那种老房子本身阴气就比较重，他的表现也不会这么强烈。这别墅也不知道是他们家谁帮买的，主卧向阳，从早到晚都能照到太阳，一点也不考虑夏天的时候，房间要有多热，反正可以开空调是吧。 我起床开始给我妈打电话报平安，听她唠叨一通。然后整理厨房，我们还没有在这里做过饭呢，也不知道还少些什么。东西都是上周买出来的，江黎辰自己也经常做饭，他买的东西应该基本够用吧。 整理得差不多，小颜跟她男朋友就过来了。张老板一看就是厨房好手，那动作一点也不含糊。 小颜跟我在客厅里聊着昨晚上的跳楼事件，还问道：“你家男人呢？他什么身份啊？怎么一下就给你买这么好的房子？” 第三十五章 虎皮小猫仔 “还不这样。我还没敢跟我妈说呢。” “这么好的硬件条件，你还不跟你妈说？赶紧的领证！我们那同学，一毕业就领证说，男朋友是公务员，说怕晚了，男朋友被别人抢走了。” “男朋友还抢走的？” 花衬衫在我们吃饭的时候，也来凑热闹了。我估计他是处理的一天事情，累了困了，就像过来跟我们说说蹭个饭。谁知道我们这边已经有客人了，说话就不是那么方便。只能告诉我们，他们公司是女财务就是按自杀处理的。家属也没敲诈勒索，他这个老板就是人道主义给了个几千块。因为是加班时间出事的，还要按工伤致死算，出了伤葬费。 一张桌子上四个人。小颜，小颜男友，我和花衬衫。小颜拍拍我，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跳楼那件事有点像闹鬼啊？我看网上说的，那女人在跳楼之前，大楼监控里拍到她在卫生间里被一个红色的行李箱追。还有人说，那行李箱里是人的尸体。” 我点点头。虽然说，江黎辰说过，那些事情是人为的，但是在我差点被一个红色易拉罐扫下天台的时候，我也开始怀疑，是不是一开始就闹鬼。 在女财务出事的第九十天，江毅东公司的一个技术员也跳楼了，就是从那女财务跳楼下去的地方，跳下去的。听说他在跳楼的前几天，也曾经被一个红色的易拉罐追过。再后来，江毅东换了办公室，搬家了。 不过都是后来的事情。现在，小颜凑到我身旁，指指花衬衫，低声问道：“你男朋友？换人了？” 江毅东离得近，也听到了她的话。本来都已经吃到嘴里的茄子又吐了出来，说道：“她？这种货色，送我当保姆我都不要！” “喂喂喂！江毅东，你说话别这么刻薄。保姆？你想清楚了，你丫的就是个孙子，明白不？”中国是文字很神奇，“孙子”这个词，意思很多，语境不同，音调不同，那意思都不一样。 小颜和她男友惊讶地看着他，我连忙解释道：“江毅东，我男朋友的族房亲戚，按辈分算，他是我们孙子。你们也知道啊，在山村里，那种家族很大，各种亲戚很多很奇葩。” 江毅东瞟了我一眼：“别说得我跟农村人一样。” “哼！往上数三代，你家不也是农村人？” “往上数三代，我家是军阀！” “你们别看不起农村人。在山村里，有些人接触不到外面的世界才会愚昧。但是也有好人。那些小孩子，只要教育得好，他我觉得，十年二十年后，那山村绝对能大变样。” 小颜又戳戳我：“不是说，坚决不做山村老师的吗？” 我一些就蔫了下来，狠狠咬着肉，在心里对自己说，那还不是因为，我已经嫁给了山村老尸。 天完全黑下来了，江黎辰下楼的时候，也只能送送小颜他们。 国庆的假期，总是要回家几天的。我回我家，江黎辰就要回到山村老房子里去。在他开车出门的时候，他还特意看着我的肚子说：“自己小心点肚子，如果身旁有什么奇怪的事情，马上给我打电话。” 我不耐烦的对他挥手，让他回去吧。看着车走远了，我还想着，我肚子里不会是真的怀了他的种吧？ 他要回去，我没有任何的意见。这房子不合适他，他需要回到老房子那种阴气比较重的地方去。还有他回去了，我才好回我妈家。怎么着都要回我妈那住几天吧。就算心烦的听着我姐我妈说我姐夫怎么厉害。 正如我所料的，国庆假的第三天，我回到了我妈那。我姐已经去我姐夫家了，家里就只有我和我妈，我妈每一句话都是跟我说的，说我姐夫怎么离开。啧啧，真厉害，他怎么不上天啊？怎么不去当国家主席啊？ 在家住了两天，国庆假也接近尾声了。师范里的老师给我联系好了体育器材的捐助。我自己掏钱，请了一辆小货车，把东西送到学校里去。 因为这件事，我就要提前去学校了。 十月六日，大早上，我坐在小货车的副驾驶座上，跟着车子摇摇晃晃的，回到了那山村里。这一路，坐这种小货车，颠得我肚子都痛，终于到了学校。 多给了司机二十块钱，让他帮我卸货。到了下午，看着堆在办公室里的篮球，足球，气排球，跳绳，毽子，羽毛球，兵兵球，呼啦圈，真觉得自己这么累是值得的。 我提前一天回来的事情，并没有跟江黎辰说，也不知道，现在回到家里，他在做什么。 收拾好东西之后，我就朝着江家那老房子走去。下午，阳光很强烈。走进老房子里，我叫道：“江黎辰？！我回来了！” 没回音？他是不是在睡觉？我走进了他的房间里。那种老房子，没有窗帘，但是木头的窗子，一旦关上，一点光线也没有，就跟……就跟，在坟墓里一样。 我亮了房间的灯，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江黎辰的影都不见。他去哪了？我不回来，他也不在这里，会不会是还在学校后面的土堆里睡觉？我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竟然是不在服务区，他还说有事就给他打电话呢。 心里有些乱，不知道要做什么好。自己吃了我妈给我打包的饭菜，就这么坐着等天黑。天黑了江黎辰总会回来了吧。 不过天黑了之后，我先想到的就是办公室的窗子没关。看天，估计要下雨，还是赶紧去学校关窗吧。那些东西不怕被雨淋，但是被淋了总是不好的。 匆匆赶到学校，关好窗子，然后又匆匆回家。还以为回去肯定能见到江黎辰了吧。我在回去的路上，看到了一只从人家的菜园里跑出来的小猫咪。好小的小猫咪，山村农家里常见的那种虎皮猫仔。 天，昏暗了下来，一道闪电过来，小猫吓得一直打颤还瞄瞄的叫着，声音也很微弱。 我几乎是没有多想，就拎着小猫的后颈皮，把它拎起来，抱在怀里，往江家老房子那边跑去。我是在下雨之前就回到了老房子里，放下小猫，看看家里，江黎辰还是没有回来。 长长吐了口气，看看脚边瑟瑟发抖的小猫，再次抱起了它：“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没有跟着你妈妈呢？是不是被人丢出来的？你妈妈也不来找你了吗？”小猫的世界我不明白。但是确实听说过，一些野猫有这种习俗，会丢自己的猫仔子。只是这个也太小了吧，能自己吃东西了吗？要是不能的话，我可没有猫奶粉来喂养它。 下雨了，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再把它丢出去吧。我用一件旧衣服，抱着它，给它揉着身子。等它干净一些了，再看看，那小猫还挺可爱的。 “喵！”小猫朝着外面叫了一声，我抬头看去，刚才外面好像站着什么人。我认真看过去，穿过院子，院门半开着，也看不到外面的人了。 我捧着小猫说道：“江黎辰不回来，我跟你两个人过一晚上了。他明天总会出现了吧。” 小猫就好像听懂了我的话一样，“喵”了一声。我把我吃剩的菜汁给它舔着吃。也算是吃饱了一顿了。 天开始下雨了。我去洗澡，就让小猫留在堂屋里。可是在我洗好澡后，一出来就看到那小猫在院子门后，拔着门口，抓住一条条道道来。 它在磨爪子？这么小的猫，指甲都没长长呢，磨什么爪子呢？它不仅磨着，还在那不停地叫。是不是门外有什么？ 我疑惑着，走了过去。“小虎皮？外面怎么了？你是想出去？外面在下雨呢，你出去会被淋湿的。” 但是小猫好像很执着，我都拎着它转到堂屋了，一松手，它又去扒门板了。我皱着眉，想着会不会是它妈妈找来了？听说小猫仔身上有了别人的味道，猫妈妈就不要它了，甚至有可能咬死它。如果外面真的猫妈妈的话，对于小猫来说，可不是好事。 我打开了一条门缝，看到了门外大片雨滴飞落，在雨中站着一个打着一把黑色大伞的女孩子。看着也就是五六岁的模样。在看到我之后，她低下头，默默走了。 我急着叫道：“妹妹？小妹妹？”她没有理我，我也没伞，不能追出去。她那年纪，应该没要上学，村子里也没有幼儿园，学前教育就是一片空白。 关上门，回到房间中，把小猫留在了堂屋，想着今天的事情，越想越觉得有很多的疑点。那小女孩的脸色很古怪，灰的！不像正常孩子那样白里透红。就算是山村里的孩子，也有红红的脸蛋。就算家里经济不好，营养不良，那也应该是蜡黄的脸色。但是那孩子却是灰色的。就好像一张照片上，那小妹妹被选出来，做成了黑白的。 “江黎辰？江黎辰？江黎辰？你到底去哪了？”我坐在床上呢喃着。等着天亮，等着雨停。 天亮了雨停了，太阳出来了。我急着去学校里给那些篮球，足球和气排球都打上气。那只小猫，天亮之后，就不见了！ 第三十六章 鬼猫 大雨过后的山村，到处都是泥土的味道。 在给那些球打气的时候，我总有一个感觉，就是昨晚我做梦了，我梦到那只小虎皮和那个小女孩一起玩，他们玩得很开心。但是去回忆的时候，我却想不起那样的画面，只是心有这个感觉。说不上来。 忙完那些体育器材，已经是中午了。我回到江家老房子，老远就看到了院子门口那蹲着的那只虎皮小猫仔。 我的心里一下就软了。拎着她，抱了起来。“小虎皮，早上去哪里了？我怎么找不到你了？”在这种老房子，总会给小猫小狗的留个小出口，我在这里住了几个星期了，虽然没有看到那样的小出口，但小猫能出来我绝对相信，它有它自己的路线。 在江黎辰不在家的时候，只有这只小虎皮陪着我，现在它回来了，真的把这么当家了。我也决定要好好养它。“小虎皮，以后我养你好不好？我有吃的给你，等天冷了之后，我给你准备暖暖的窝，你就不会被冷了。” 抱着小猫，走进了屋子中。一人一猫，玩了一下午，天都快要黑了江黎辰还是没有回来。我真的着急了，干脆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就拿着手电筒，想到学校附近那土堆去看看，他是不是回到他坟里去睡觉，然后忘记时间了。 这种天黑了去坟头叫鬼的事情，估计也只有我这种人才做得出来的吧。 小猫跟在我脚边喵喵叫着，一直绕着我的脚蹭着，我还要小心点，不能踩到它。离开了家里，外面没有路灯，就算天还没有完全黑，我也要对小猫说：“虎皮，你要走就好好走，别总是粘着我，小心我踩到你。” 它根本不管，就是要贴着我的脚来走路。这样我的动作就很慢了。等我们来到学校大门前的时候，天都已经完全黑了。我打开了手电筒，光线照过去，就看到了昨天那个灰灰的小妹妹。 她就站在学校大门前，手里还是拿着一把黑伞，一句话不说的就这么站着。 我脚边的小猫，一下就朝着她跑了过去，撒欢一样的绕着她的腿蹭着，尾巴都卷上小女孩小小的腿了。这画面好熟悉，这种熟悉的感觉，一下就上升到脑袋里了。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这个小女孩是它的主人吧。我心里想着，蹲下身子，柔声说道：“小妹妹，这是你家的小猫吧？你是来找小猫的？” 她看着我，眼睛特别的大，特别的圆，下巴很尖，尖得有点不合适。感觉整个人看起来，就好像用了美图秀秀的p了一下。只是在手机电脑上看到这样的图，会觉得，好可爱啊。当这些人成为现实就会觉得，那是一种恐怖。就好像《哆啦A梦》里那种小孩子，占着半张脸的眼睛，现实中出现，我们只会大喊：“有鬼啊！” “怎么不说话？”我问着，“那小猫跟你回家吧。虽然我也很喜欢它，但是如果它是属于你的，你就把它带回家，好好照顾吧。” 小妹妹没有一点表情，就这么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 我疑惑着，站了起来，说道：“要不，我送你去村长那，问问看，你是哪家的孩子。这天都黑了，还在外面闲逛呢？” 小女孩缓缓对我伸出手来，我疑惑着，她又靠近了一点，拉拉我的衣服，我也就配合的蹲下来。她一只手递给我东西，另一只手把雨伞举过我的头顶。 我皱皱眉，疑惑地看着她。她的小手都是灰色的，上面躺着全身唯一一点色彩。那是一只有红色，黄色和黑色的羽毛。羽毛也很小，应该是一种很小的小鸟的毛。 我指指那羽毛问道：“你给我？” 小女孩点点头。我就笑了，伸手捏着小羽毛说道：“真漂亮。你家在哪？会说话吗？” 小女孩摇摇头，我手里拿着是手电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掉地上了。小虎皮觉得好玩，用爪子推了推手电筒，光线移开，我的面前就是一片的漆黑。我急着拿回手电筒，再照向小女孩那边的时候，小女孩已经看不到了。虎皮还在我的脚边喵喵叫着。 我的心里惊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了。那个小女孩，不是人！ 这么一闹，我也没敢再去江黎辰的坟边去看，直接转身拿着手电筒就朝着老房子跑去。跑动的时候，手电筒的光，还一直在晃着，我有种错觉，那个小女孩就在附近，她在看着我跑呢。 小猫也跟着我一直喵喵叫着，跑回了老房子。 屋子里的灯亮着，江黎辰从堂屋里走了出来，边问道：“去哪惹了不干净的东西回来？” “你，你知道？”我已经忘记了一开始要去找他的事情，更忘记了，就因为他没有在老房子里等我，打电话也不接，害得我担惊受怕了两天。现在一回来就这么问我。 “这房子四周都有我的结界，有什么东西进来，我能感觉到。”话一说完，他的手做出了一个手势。就是原来抱在胸前的一只手，突然朝上划了一下。我的身后就出现了一声短暂的，尖锐的猫叫声。非常的短暂，声音已经停止了。我惊地回过身看去，在我身后不远处，那只小虎皮被无形的线吊着空中。它拼命扭曲着身体，想要挣扎开去，但是在空中，它什么也做不了。 “喂！它就是个猫仔子，你，你快放下它！”我冲上前，抓着他划上来的手，拽下来，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他的手上明明就没有任何线，但是却能把小猫给吊起来。 我又想着先去解开小猫，但是刚走两步就被他抓着手臂拽住了。“银湘婷！那猫不是你能靠近的！” “你先放它下来！它会死的！” “它在就死了，不会再死一次！” “那，那，你也先放它下来！它没有伤害过我，它的好的，是善良的。比你还善良呢。” 江黎辰看看我，终于松开了我的手。反手一挥，无形的线就被他斩断了。小猫掉了下来，两只前爪抓着脖子上那缠着的看不见的线。扒拉几下，线是下来了，但是它的脸也有一半不再是原来的样子，而是皮肉皆无，只剩下黑黑的骨头，就连一颗眼珠子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它抖抖身上的毛，甩甩脑袋，发出了带着攻击性的“喵”的叫声。那张小脸，又变成了原来可爱的模样。 江黎辰拉过我，站在我身后，一只手护着我的腰，一个扭腰，就让我靠到了他的身上。我惊讶着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的手指头在我眼睛上方停留了一下，液体滴进我的左眼，血红的颜色，那是他的血。 他扶我站好，手敷在我的小腹上，说道：“你再看看那只猫，然后告诉我，它还是不是善良的。” 我眨眨眼睛，咽着口水，看着眼前那只猫。他的另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右眼，我的视线都从左眼看过去。在血红的光线下，面前的那只小猫就是一只黑乎乎的猫骨架子。有些地方还沾着几根毛，有些地方根本就没有毛。腹部能看到一些糊糊的内脏，表情也不再是之前那种可爱的模样。而它的身后，跟着那个打着黑伞的小女孩，小女孩的目光无神，脖子上被圈着一根山村里经常用来帮着小狗小猫的布条子。她那样子，好可怜，却也好恐怖。 我曾经想过，小女孩是这只小猫的主人。可是现在看来，小猫才是这个小女孩的主人。 “那只猫开过人荤！”江黎辰说话的同时放开了我，手里做了一个手势，右眼看不到空气中的任何变化，但是左眼却能看到那只小猫已经被关在了一个无形的牢笼中。 江黎辰走下院子，一只手伸出，掐住了小猫的脖子，手腕上一用力，就把那只鬼猫的脖子折断了，一甩手，把它丢出了院子外。 院子的左边是几棵很高的老竹子，枝桠很多，那只鬼猫被甩上了竹子的枝桠上，卡在了那，一时间也下不来。 江黎辰说道：“以后走在竹子边，听到猫叫都不要去救。猫才不会卡在竹子上呢。只能这种猫，才会那么弱。” “它，它，猫死了，还会变成鬼？” “猫本来就邪性。而且银湘婷，你还不知道它跟着你要干什么吗？” “我有给它吃的！” “你给它什么了？它是要吃你，吃你肚子里的东西！你看看那边那个孩子，就是被它吃掉的。那只小猫的妈妈刚生下他们没多久，太饿了，就去偷人家家满月孩子的酒宴上的东西吃。被人发现了，被打了一通。当天晚上，一家男人都喝醉了。满月的孩子放在床上睡觉，那只大猫竟然跳上床把孩子咬死了，拖回去给自己的孩子的吃。总说山猫不吃人，猫是有灵性，有邪性的。打了她，她的孩子就会饿死。她报复的杀了那满月的孩子给自己的孩子吃下去，让那孩子成为它永远的食物。那只被我丢出去的，就是靠吃女孩身上的鬼气，维持着自己。它在找，找一个能让它重新长出内脏和皮肉的食物，那就是你肚子里的东西。它是要钻进你的肚子里……”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第三十七章 小黄花纹身 江黎辰得意地看着我捂着耳朵摇着头，拒绝听他的话。他才看向了那边站着的灰色的女孩子。 女孩子的缓缓落泪了，最后消失在院子中。 我眨眨眼睛，甩下头，让眼睛里的血滴流出来，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我在这山村里待的时间太长了，很多事情，我都知道。” “那个小女孩子呢？她去哪？我们，能不能好人做到底，让她也安定下来。” 江黎辰看着我：“你对风俗理解很少？” “嗯？” “她打着黑伞呢。一个孩子，不下雨的天，打着黑伞，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死的时候，连个坟都没有，家里人只给了她一把黑伞。” “没棺材？” “有段时间，山村里的人，连吃的东西都没有，更没有人会给她买棺材。她被大猫要死了，还被拖走吃了大半了。这种情况，就算被找回来，也就是用个撮箕装着，盖上布，提到荒坡上，找个浅坑放着。家里人给她把伞已经算是不错了。你是生活太幸福了，根本就不懂这些事。那个女孩子已经被绑了脖子，她永远都是属于那只猫的。那只猫在竹子上挂着呢，她自然也就去竹子下等着。以后你没事，别去竹子那边。” 我想，就算是给我胆子我也不会去了。 他转身走进屋子里，又转了回来，说道：“你以后在路边看到黑色的伞，也千万别捡。” 我赶紧点头，乖得不得了的跟着他回到屋子里。这么一吓，我连吃饭的**都没有了。还是江黎辰去做了饭，让我多少吃点。 就今晚上这情况，我坚决不去睡我的房间。我那房间跟挂着那鬼猫的竹子，只有一墙之隔。我怕晚上睡着了，还能听到那鬼猫用爪子抓竹子的声音呢。 所以，晚上九点半，我就赖在了江黎辰的床上，还是盖着我自己的毯子，看着他在那学习用电脑。我就给小颜打电话，说着我这两天里遇到的多么可怕的事情。 这还没说完呢，江黎辰一惊压在了我的身上。我放下手机，捂住话筒，问道：“你干嘛？不做！” 他的手缓缓伸向我的头顶，我扭开脸，不去看他。这男人长得帅，还靠这么近干嘛？他的手轻柔的揉着我的头顶。我舒服的蹭蹭他的手心，然后马上意识到了，我今晚上没洗头！心里那个悔恨啊，就跟气氛很好要爱爱的时候，没套套一样。赶紧跟他拉开距离，他的手也已经慢慢离开了我的头顶。我看着他手里多出来的那根彩色的羽毛，我赶紧说道：“这是那个女孩子给我的。我，我慌忘记了。她，全身都是灰阶的，只有这根羽毛是有颜色的。” “看来，那只鬼猫能力还是差了点。只感觉到在你身上，却没有办法确定具体位置。”江黎辰手中一挥，那彩色的羽毛就着火了。火光是幽蓝的，就连他当初设置的结界一样。 我缩缩脖子说道：“江黎辰，你可以用打火机的。” “那种东西，打火机烧没用。它是在你身上找东西的。还好，没找到。”他的手下滑，落在了我的肚子上，轻轻摩挲着。 屋子中光线变化了，四周一片的漆黑，白灯笼再次在床头点上。这次我明白了，这白灯笼完全就是鬼域里出来的东西，根本不用拿出来，也不用点着，反正就是人家想想就能出现的。 “那个，不是说，孩子没稳定，你不会动我吗？上次，上次，嗯。”我闭上眼睛，都不敢去想上次有多兴奋高x，不对，用错词了，是有多恐怖。被绑在空中，被花藤包着跟花做，能不害怕吗？ 他的手，刮刮我的脸颊：“谁告诉你，里面是个孩子了？” 我一下惊讶了，瞪大着眼睛看着他。下一秒，就疯狂的推他，打他，踢他！“江黎辰，你死一边去！你说！你在我肚子里放什么了？你今天要是不告诉我，我，我，我让你这辈子都开不了花！” 我从床上跳起来，摘下那白灯笼，狠狠砸地上，灯笼都扁了，里面的火光还在那飘忽着。我的气喘吁吁地瞪着坐在床上的江黎辰，等着他说话。 他沉默了两秒钟之后，一下扑了过来，粗鲁的动作把我吓了一跳。我反抗着，挣扎着，最后，最后，没骨气地迎合着。 也不知道他那些技术都是那学来的，怎么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被他上了呢？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他对我的肚子做手脚了，我当时一点感觉也没有。非说有感觉，那就是好爽，全身颤抖。抖得他在我的肚皮上画画我都没反应。还是在完事后去卫生间洗澡洗头的时候，才发现我的小腹上竟然有一个小黄花的图案。我用沐浴露使劲搓了几下，颜色还是那么鲜艳，感觉就像是纹身一样。 为什么偏偏是这种小黄花图案？我肚子里的东西跟这种花有关系？ 洗好澡，换了干净的衣服，从卫生间走到房间。老房子就这点不好，卫生间里房间隔着一个院子呢。这卫生间还是有地砖有热水器的。我见过山村里别人的家，洗澡就在猪圈或者牛圈旁边的墙后面。拉屎就在房屋后面的菜地或者果园里的小间。去到田头旧厕所已经很少了。但同样的，卫生间安排在家里的也很少。 我带着一身热乎乎的水汽从卫生间走向房间，就这么五六米的距离，总觉得隐约中听到猫的惨叫声。捂着耳朵，赶紧跑进屋子里去。 回到房间里，靠在门背上喘着气，平复因为害怕而加速的心跳。我问道：“那只猫会不会进来？” 江黎辰说：“不会。这屋里有我的结界。只要不是你亲自带进来，都不会有事。” 我回到床上，指着肚子问他：“我肚子上的图案是怎么回事？回答我，别耍赖！” 他看着我笑了伸出手，捂上我的眼睛，轻轻啄啄我的唇。然后……我睡着了。他还是耍赖了。我甚至还没有能问他，为什么昨天前天都不在老房子这，等我回来？感觉着好像，他并不像我以为的那么闲来无事，每天只帮我做饭而已。 国庆的假期终于过去了，接着就是连接六天的班。山村小学的孩子们，有很多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些体育器材。有时候，我真不能理解山村人的生活。他们有钱打麻将，就是不能存钱下来买台电视机。那么大的村子，也就几户有电视机而已。让那些孩子，就连跳绳怎么跳都不知道。 校长让学生全部集队，跟我说谢谢老师。一些高年级的男同学看我的目光也变了。以前的轻浮，到现在的尊重。这种当老师的感觉也挺好的。 为了存放好这些体育器材，校长把一间老教室的钥匙给我，让我自己打扫一下，当做体育室。我也就高兴的接过来了。带着高年级的学生一起打扫，他们都很高兴，干活都卖力了。这么一来，等孩子们都回去，我最后关上体育室的门的时候，太阳都已经下山了，只有满天的火烧云。 一回头，就看到了在学校褪色的斑驳的球场上，穿着黑色的球服，黑色的鞋子，在那打球的江黎辰。他的动作很专业，感觉以前应该是学过的吧。我就坐在学校教室房子的台阶上，看着他打球。还时不时地给他一些掌声。 在天黑下来，就连篮球都看不到的时候，我才走近了他，说道：“江黎辰，要是你能来给那些学生上篮球课就好了。” “行了吧，自己玩玩还行。回去吧。” 天黑了，他不需要手电筒，我可需要，我用手机屏幕当手电筒，照着路跟在他身后慢慢往老房子那边走去。在山村里走路，有个基本准则，有白不走黑。就是晚上很昏暗的时候，地上能看到的就是比较浅的灰和黑色。这时候，下脚一定要走灰的，因为灰的是路边干的部分。而黑色一般的别人家的排水口流出来的水，弄湿了泥地。山村的教育落后，卫生也还保持着很多年前的那种，不设下水道，出水口直接就在屋子两侧，流到路面上。 站在屋子前，在江黎辰用钥匙开门的时候，我隐约看到了屋子左边靠着一把黑色的伞。 他走进屋子里，看到我没跟上来，也就跟着我看过来，说道：“那是那个女孩子用她的伞来找人帮忙呢。谁去捡了那把伞，就会看到她，她就会提出要求。不用管他们，你别动那把伞就行。” 我赶紧跟着他进了屋子。明知道闹鬼还要去凑热闹，就是自己找死了。 晚上，我还是睡到了江黎辰的房间里。他没有叫我离开，我就很舒服得霸占着他的床。躺在他的床上，跟小颜聊着天。 小颜发来了图片，是一张宣传，就是我们附近一个新开张的游乐场，还是盗版的迪斯尼游乐场。上面写着开园前三天，都送爆米花。 我急着把手机递到江黎辰面前，说道：“喂喂，快看，这里有好玩的。” 他看了一会说道：“别去！这地方不干净！” 第三十八章 掉牙的孩子 第三十八章 “怎么不干净了？周末第一天开张呢。不过估计第一天人比较多，我们可以第二天去。那应该会有很多工作人员，会打扫干净吧。” “那地方……”他的话断了，没说下去，“别去！” 我扁扁嘴，这种游乐场，人多着呢，又是刚开张，人会很多很多。那么多人都能去，为什么我不能去。 也许是这种上世纪的人，看不惯游乐场这种地方吧。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不高兴，江黎辰还是说道：“到时候，我陪你们一起去。” 我高兴得一下蹦起来抱住了他：“太好了。那算什么？四人约会？我们两第一次那么正经的约会呢，我要想想，我要穿什么衣服才行。” 在这种兴奋和期待下，本来以为五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但是在第五天的时候，还是出了点事。 周六，国庆假调休的补课那天中午，我还在学校里写着下周火灾安全演练的计划。要知道我现在是在山村小学，有些做法和城市里的一样的。就好像遇到火灾拨打119。在这里打119，电话只会转到县城里，到了县城里，再转下来，要是要出动消防员的话，至少也要两三个小时才到这里。 我还是问了老校长，还特意打电话去乡里派出所问了确定了，才写的计划。在这里，山村里可以给乡里派出所打电话。派出所的人会带着灭火器大水管什么的去村里，但是人力基本上都是各村护着各村的。各村的青壮年在出现灾情的时候，都会冲上前，不管是谁家的，都会去搭把手。如果是山林的话，就统一听乡里的调度。不过这乡里到这里也需要差不多一个小时呢。 这火灾演练也不能流于形式，我们也要根据实际来教孩子们吧。就这个计划，我还是忙了四天的中午才忙出来的呢。 刚完成，站起身伸伸腰，就听到了几个跑步声跑进来了。我走出办公室就看到几个四五年级的男生跑进教室。我赶紧过去抓住了最后面的一个男生问道：“怎么了？跑什么？” 那男生，脸都白了，嘴唇哆嗦着说道：“颠弟，摔下去，死了。” 我一听，这是出大事了。厉声就问道：“谁出事了？” “颠弟。” “哪个年级的？” “五年级的。”这学校，人少，一到六年级，一个年级就一个班。所以只说年级就行。山村小学都这样，跟市里的不太一样。 “摔哪了？” “摔，村后面的，有山洞的那山上。” 我们的问话，让几个男生也聚了过来。我拉过两个看上去还算机灵的男生，让他们赶紧去找校长，跟校长说这件事。而我直接跟那个男生去那边山上看看情况。 山村的孩子，中午有些回家，有些家远的，就拎着饭盒来学校，中午就在学校里。条件差，也没有市里那种统一的厨房和住宿，孩子们往往就是下课了自己吃，自己玩，上课了才进教室。中午足有两三个小时是没有人照管的。孩子们跑出学校去玩，这学校里的老师都知道，村民们也没当回事。出事的孩子，颠弟，听说小时候一直不会说话，七岁才能叫爸妈。他根本就没名字，爸妈也就一直叫着颠弟。就连作业本上，也是他们班老师帮写的“颠弟”两个字。 我心里急得就跟天要塌了一样。要知道，学校死个孩子，怎么着都是大事。 那孩子带着我到了颠弟摔下去的地方。那地方不是很陡。从四周痕迹看，这里应该经常有孩子们来玩。石头都成台阶了，我们站着那地方都成了一个平台。 我探头往下看，也没有看到颠弟。我问那孩子：“人呢？” “我，我不知道，我们看着他摔下去，就跑回去了。” 我看看四周的植物，犹豫了一下，还是拉着一旁的黄荆树，往下滑下去。不时，还踩着石块，换了一旁的草或者的树枝什么的。就这么滑，一直滑到了山脚下，除了一块石头上，有点血迹，石头旁边，有着两颗牙齿之外，就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了。 校长他们也赶来了，看着狼狈的我，同样焦急地问道：“孩子找到没？” 我把从石头旁边捡到的两个牙齿递了上去：“石头旁边找到的，有血迹，没有看到人。应该还活着，摔下来，醒了，就自己回去了吧。” 校长也松了口气。这孩子要是真死了，他的责任最大。本以为这就是个插曲，但是在下午去学校的时候，大家都没有见到颠弟。校长和他们班主任一起去颠弟家里看了。在快放学的时候，还是说没找到人。也有可能孩子摔下来伤重，走了没多远就昏倒了。死在别的地方了。一起去爬山的那几个男生，都被他们班主任狠狠收拾了。 这件事也瞒不住，整个山村都被笼罩在了紧张的气氛中。就算是这样，下午该放学的时候，还是放学了。有些家长也会问，孩子找到没有。 看着学生都走了差不多了，校长说，要跟村长商量下，找村里人一起，在那附近找找。天黑了山上有野猪，会把孩子吃了。 山猫吃人的事情，我还是听江黎辰说的，现在说野猪也会吃人？ 这时，一个男生从学校体育室那间曾经废旧了几年的旧教室里走了出来。挎着一个塑料编的扁的小篮子。那就是这些山村孩子们的书包。我来这么一个多月了，这些孩子根本就没有书包，都是用这种大妈上街买菜的小篮子装书。我也提过给孩子在乡里买书包的事，但是村里人觉得这种小篮子更好，又能装书，又不热，书包背在背上，多热。 代沟！我也懒得提书包的事了。现在看着那男生背着那小篮子，看都不看我们站在学校门口的六个老师一眼，就朝外走去。 他们班主任喊道：“颠弟！” 他站住了，那男生就是我们找了一下午，还害我手心都被刮出好几个血口子的男生！他没事！好好的！我们竟然在这里想着他是不是死在哪个我们看不到的角落里了，还担心他被野猪吃掉。去他m的！真想狠狠骂几句！ 看到那孩子，我就跟校长说道：“校长，那没事，我就先回去了。我还要回市区呢。” 廖老师也对我笑呵呵地说：“回去了？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接下来就是他们班主任和校长的事情了。只要孩子没事，什么都是小事。本来以为，这是一次学生调皮的事情，后来才知道这是一场很大的事。 回到江家的老房子，江黎辰已经在等我了。看着我回来，他就说道：“学校丢孩子的事情，我听说了。我可以帮忙找孩子。” 我拖着脚步，有气无力地说着：“不用了。那孩子自己回来了。我的手！我可爱的葱葱十指。早知道，我才不爬呢。我先洗个澡再出发吧，反正现在阳光还在。” 我们是天黑才出发的，等到市区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今天很累，也不愿意出门，就在碧水园附近吃了东西，回家睡觉。 躺在我那超级大床上，在半睡半醒之间，我感觉到我的手被人拿起来仔细打量着，还给我的手擦上了药。都是些不大的刮伤，擦不擦药都行。只是很少被人这么细心的对待，要不是太累了，我真想把江黎辰扑倒了。 他的手放在了我的小腹上，隐约间，我还听到他说话，他说：“就不能省点心，当初选择你，真的我的失误呢。” 我从想把他扑倒，变成了想把他扑倒，再补上两拳头。最后还是沉沉睡着了。 第二天，阳光灿烂！陪着我们家的花妖鬼大人，在家里窝着，随便上网查查，他在我肚皮上画的那花是什么意思。还顺便可以查查，他的真身！我敢肯定，他不只是江黎辰，他还是一只花妖。要不他怎么能变成花藤还开花呢？ 我拿着手机，在浴室里，对着大镜子拍肚皮，然后用百度图片一搜。嗯，百度搜图片果然不是好用的。搜到的是一个个黄蹭蹭的冰激凌蛋糕。还有那边那坨狗屎是怎么混进来的？难道度娘觉得那坨狗屎也像我的花，还是像冰激凌蛋糕？ 无奈之下，我给小颜打电话求助，先想她解释了一大堆，为什么不能白天去游乐场非要晚上去的理由。理由很简单，白天人多孩子多，出汗大，化妆会花。晚上光线暗，女人看着也漂亮。拍照可以用光线效果，美图秀秀一下，就更美了。 小颜赞同了我意见。我还是问道：“我有一种花的图片，想找人问问是什么花？网上搜不到。” “问博物君去啊。他什么都知道。他就算不知道，也会帮你艾特那些知道的人。” “好主意，我去。” 天黑之前，我得到了某大v的回复，他说，我给的图，只是一副画，没有可以对照的实物，那是好几种花，艺术结合在一起而已。 我艹！我被那花在身体里进进出出的，怎么不说是艺术结合的幻觉呢？ 第三十九章 游乐场的小丑 天终于黑了，终于能带着我的鬼男友去游乐场玩了。 第一次约会呢。我占用了洗手间足足两个小时来对着镜子换衣服，化妆，梳头发，终于弄好了。因为是去游乐场也不可能太招摇吧，所以我穿着一身白色的T恤和七分的牛仔裤。很简单。脸上也是淡淡的一层，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气色好而已。就这样都花了我的两小时呢。 坐上他的车子，往游乐场去了。 去到那一看，人山人海，灯火通明，这跟白天有什么区别？最最重要的是，没有地方停车啊！这地方新建好美多久，附带着停车场等设施都没有完善，我们的车子的沿着路边停放的。要不是一大片车子都是这么停，还真担心车子会被开罚单呢。 找到小颜和张老板之后，一看那张老板就跟我们家江黎辰一个表情。不屑！张老板说道：“真不知道这些女人怎么都喜欢玩这个，又不是小孩子了，来这种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换来的就是被小颜掐了一下胳膊。江黎辰看着那边高高的摩天轮，说道：“有钱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建这种东西，没用。” 我拉着他的胳膊去买卡，边说着：“有用，能赚钱！” 晚上的游乐场一样人很多。我们挤在人群中排着队，不知不觉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夜渐渐深了，游乐场里的小孩子也都回去了，路边停着的车也少了很多。 四个人从滑车上下来，我看看手中的卡，说道：“还有四十块，四个人还能再玩一次。玩什么？” “摩天轮，摩天轮还没坐呢？”小颜拉着张老板就往摩天轮跑去，并喊着，“走啊，在摩天轮升到最高的时候，要说你爱我。” 他们两都去了，我也拉着江黎辰朝着那边走去。江黎辰还是那种别人欠了他钱的样子，说道：“这里的一切都不应该存在。要是在以前，贪图享受的人，都会被批斗的。” “批斗？那时候你已经死了吧。江古董老先生，走吧。”下次要好好问问，江黎辰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 小颜就在我们前面不远处，她也许是跑得太急了吧，碰到了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那男孩子一直低着头，被张老板扶起来，也不哭。 小颜一个劲的道歉，甚至蹲下来问他有没有伤到，他也不说话。我们过去的时候，小颜正好问道：“弟弟，你爸爸妈妈呢？谁带你来的。” 我先跑了过来，江黎辰跟在我身后，错后了两三步。不知道是不是我感觉错了，在江黎辰靠近他的时候，他猛得对着江黎辰的方向有个细微的抬头的动作。但是动作没有做完，头都没有抬起来看到人，他就转身跑开了。 小颜还在招着手问：“弟弟，弟弟？” 我也疑惑着，这孩子怎么跑了呢？下一瞬，江黎辰几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推了那孩子，让那孩子摔倒在地上。 我急着就喊起来：“江黎辰！你干什么？”甚至我也冲上去，就推开了他。四周的人已经少了很多，没有多少人注意到我们。我转身想要扶起那孩子，回身，他却不见了。 “那个弟弟呢？” “跑了！”江黎辰说着，弯下腰，从地上捏起了一点东西。好吧，他应该什么也没有捏，或者说是捏起了一点灰尘。对着正跑过来的小颜撒了过去。 距离很近，小颜低呼了一声，停下脚步。张老板拉着小颜退后，警惕地看着江黎辰：“你干嘛？” 江黎辰拍拍手，说：“救您们一命。”他转身拉上我的手，就往摩天轮走去，“走吧，那边写着了，十一点后就不开放了，还有十分钟，应该够转一圈吧。” 就算心里很不舒服，我还是被江黎辰推上了摩天轮的轿厢里。小颜和张老板也上来了，摩天轮缓缓上升。城市的夜景慢慢呈现出现。这地方用来做游乐场也不错啊，在一个山坡上，摩天轮的高度加上山坡的高度，能看到整个城市的夜景。 小颜很快就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拍着张老板的手臂，喊着：“快了快了，我们准备是最高的了。快快，准备大声喊我爱你。” 张老板对着他笑，我也看着我身旁的江黎辰，我虽然没有说，但是我还是很希望江黎辰也能那么做的。不过他坐在椅子上，从窗子那伸出了手，手指划了几下，几道幽蓝的光线就围绕着这个轿厢。 我惊讶地看着江黎辰的时候，他低声说道：“有人会死，别往下看。” 他的话刚结束，就听到了一声闷响。接着就是人尖叫的声音。我急着从窗子外看去，太高了，能看到的很有限。在摩天轮下方，很多人聚了过来，还有人指着摩天轮上面，也有人围着下面的……死人！ 小颜惊叫了起来，张老板把她拉在怀中。 江黎辰侧着头看下面的情况，说道：“总要死一个的。” 张老板对着他吼道：“你这人怎么就这么狠心？死了个人呢！” 小颜拍拍他，让他别说话，然后看着我。我的心里也很紧张，但是渐渐能理清了事情。摩天轮缓缓下降，等我们接近下面之后，就听到有人说道：“下来了，这个轿厢里的人下来，摩天轮上面就没人了，断电，断电！” 近了，更近了，我也看清楚了刚才从摩天轮上摔下来的人，那是一个孩子，没看清楚脸，应该是头着地，已经是一地的血了。只能从他的衣服上判断，就是之前小颜撞到的那个男孩子。 轿厢门大门，江黎辰拉着我出来，我低声问道：“江黎辰，是救了小颜？”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说道：“总要有一个人死的话，那也不应该转到别人的身上。” 我明白了，当时人已经很少了。小颜跑过来，男孩子是故意撞上去的。在撞上去的时候，他已经动了手脚，把死亡转到了小颜这里。他应该不是一般的人，他能感觉的江黎辰的不同，所以在江黎辰靠近的时候，他表现很奇怪，之后马上就跑开了。之后江黎辰捏着灰尘撒小颜，就是把那生命的机会，还给了小颜。他在摩天轮上用那种幽蓝的光线对我们做的轿厢做出结界，起到保护的作用，这样一来，没有办法转嫁死亡的小男孩就必须自己去死了。 我们还在惊讶状态下的时候，就听着那边有工作人员喊道：“断电了！可是，它还在转！” 围观的人议论了起来。接着就是尖叫的声音，有人指着摩天轮喊道：“上面还有人！” “不可能？我放人上去的，这四个人上去之后，就没人再上去了！” 不对，我们要是最后上去的四个人，那小男孩又是什么时候上去的？他是怎么摔下来的？ 人群里有人指着在最高处的轿厢，很肯定那上面有人。摩天轮很高，我这么好的视力看上去，都不能确定，那轿厢里是不是有人。我掏出了手机，用手机的拍照功能，把图片放大，再放大。接着，我看到了那轿厢窗子上的一张脸。一张，小丑的脸！ 摩天轮缓缓降下来了，每一个轿厢都会有工作人员打开门来看看里面，却一直没有人在里面。直到摩天轮又转了一圈，救护车和警察过来，也没有发现里面有人。而我之前拍下来的那张照片，那个小丑去哪了？他在空中消失了？ 很多人开始被问问题，现场被封锁了起来。接着我们也被问了很多，到能回家的时候，现场已经没什么人了。时间也到了晚上十二点多。在离开的时候，我无意中的回头，就看到了那被摔死在地上的小男孩身旁，站着一个小丑。成年人身高的小丑就站在那，怎么就没有人注意到呢？ 小丑应该也是注意到我的视线了，他的头就像扯线木偶一样，缓缓朝着我看过来，目光最后锁定在我的脸上。 一只大手挡在了我的眼睛前，江黎辰说道：“别看！” 走到停车的地方，小颜对江黎辰说道：“那个，江，江，” “江黎辰。”我说着。 小颜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江少，刚才谢谢你，我知道你是在救我。我们先回去了。” 小颜和张老板先走了，我和江黎辰回到车子上，我的心跳都还在加速，根本就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车子开出了停车的地方，绕过游乐场大门，我再次看到了那个小丑，他就站在游乐场的大门前，看着我们的车子过去了。 “那个小丑……”我说还没说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黎辰说道：“他的杀人凶手，不是人。好在今天我跟来了。要不，你们就要出事了。” 我扁扁嘴，他说得对，但是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们应该是大白天来。那么大的太阳，那个小丑应该不会出来吧。 我给小颜发了信息：“小颜，干嘛叫他江少啊？” 小颜秒回了我：“你也不打听一下，江黎辰到底是谁？江毅东的同姓亲戚，他们关系还好到江毅东能什么也不带的就去他家吃饭。这说明他们关系很亲近。江毅东是什么人，你真不知道吗？” 第四十章 一身花香 我没有回复她，看看身旁开车的江黎辰，看来我要回家好好问问我那便宜姐夫，江家到底什么背景。不会给我捡到了一个霸道总裁吧。不对，就算是霸道总裁，江黎辰最多也就算是霸道总裁的亲戚而已。 回到家里那种看到死人的心悸的感觉还没有完全退去，我一点也睡不着，就这么在床上发胡思乱想着。特别是在他去洗澡的时候，我就在那想着，那摔下来的小男孩，那个看着我的小丑。 这么想着想着，渐渐的，我就感觉四周的光线变化了。从明亮的房间，变成了一片漆黑，再接着就变成了彩色灯光的游乐场。 我一个人站在游乐场中间，左边的旋转木马还在转着，右边的夹娃娃机的手臂也在移动着，摩天轮也在旋转着，这里的一切都是在使用的状态。可是！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为什么会这样？我怎么在这里？人呢？工作人员都没有吗？ 余光中，我看到了小丑。他就坐在旋转木马上，一下就转到我背面，让我看不到了。下一瞬间，他有出现在海盗船上。海盗船荡得很高，在它在落下来的时候，小丑也不见了。小丑又出现在了摩天轮上，就从那轿厢的窗子看着我。 这里的一切都是不正常的！我心里很明确这个念头。我想要转身离开。可是却发现，不管我多用力的跑，明明感觉到自己已经跑开了，但是却还是站在那，位置都没有变过。 那个小丑在整我！我重新安稳下来，看向了小丑最后出现的地方。在那摩天轮上，在那轿厢的窗子前，小丑的面前站着那个小男孩。他依旧低着头，看不清脸。距离明明离得很远，可是我却好像能听得到小丑说的话，他说：“把东西给我，要不然，我就把他推下去。” 我紧张得不敢说话。他再次说道：“把东西给我！快！”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没有，我什么也没有！”我大声喊了出来。我的话一结束，那男孩就被从摩天轮上丢了下来，闷响，接着就是他头朝地落下的惨状。我别开眼不敢看。 可是就在我身旁不到两米的地方，出现了那个小男生的身影。他还是低着头，说：“是你害死我的！是你害死我的！把东西给我，把东西给我！” 我本能地害怕后退了一步，死死盯着他：“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下一秒，我被一个力道扯了一下，眼前那种五彩缤纷的光线，一下就变成了白色的。我看看四周，我还坐在房间的大床上，江黎辰只穿着一条大短裤站在我面前，他的头发上，身上都还有水滴滴下来。 我推开了他：“你干什么？洗澡也不擦干了再出来。” “等我擦干了你都被鬼吃掉了。” “什么？我做梦而已。”我说着，也愣了一下，看看身旁正在用毛巾擦着身上水珠的江黎辰。如果那只是梦的话，他怎么会知道？难道说，那根本就不是梦？男孩的死，跟我有关系？ 如果说，是要逼我交出什么东西的话，他们直接把我压到摩天轮的窗子前，我绝对会交出来的。为什么要丢下一个，我根本就不认识的男生呢？ 也不对，一开始要死的是小颜，也就是说，他们是打算拿小颜来威胁我，可是没成功，被江黎辰识破了。直接把小男孩给丢下来了。 我想明白了，急着跟江黎辰说我刚才看到的画面。他丢开了毛巾，推了我一把，让我躺在了床上，他则压在我的身上，说道：“加了结界只能让他们找不到那东西，可是还是找上你了。看来，我要把你身上的气味都掩盖了。要不，不出一个月，你就成了别人的食物。” “你说什么？起来！他们要的是你放在我肚子里的东西？” 江黎辰没回答我，轻轻啄啄我，那眼神，那动作已经很明显了。我去他m的，我问候江黎辰以上八代祖宗！什么把我的气味掩盖起来，意思就是说，做，继续做，做很多次。让我身上沾着他的味道。 我是拒绝的，肯定拒绝的。他玩的都不是正常人的游戏。谁会在最快乐的顶端，那样那样？反正那个晚上，我在结束之后，就直接昏倒了。还记得他府在我身后，在我耳边说道：“全身都是我的味道了。” 艹你m的，恶心不恶心！ 等我醒来之后，花了一个小时洗澡。洗好了，从浴室中出来，又把床单毯子都丢洗衣机里了。其实也不是说他的味道有多难闻。江黎辰就是个花妖，植物＂生殖器＂的味道，大部分都是香的，当然也有臭的。他的花香淡淡的清清的，就像夏天早上的凉风，让人舒服。如果我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肯定会这么觉得。但是在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之后，我对这种花香的味道总有种，让人想去抓门板的郁闷。 等我处理完这些，他在客厅喊着吃早饭了。 我下了楼，狠狠瞪着他。客厅的窗帘已经关上了，一点阳光也进不来。他给我递了杯水，说道：“喝点水，昨晚听你声音，嗓子都喊呀了。” 我继续狠狠瞪了他，端起那水，猛灌了一口，咂咂嘴：“有点甜，这个是什么水？” “蜂蜜水，加点花粉。” 我噗！捂着嘴，差点呕吐出来。那种花粉的味道，就是他自己的花粉！我低头痛苦着， 花粉对于他来说是什么？相当于人类男人的xx，他昨晚那样，那样涂了我一身，还不说，现在竟然冲水让我喝下去。 他坐在餐桌对面，看着我的模样，慢慢说道：“也许，我昨晚上就应该在你屈服的时候，让你喝下去。还以为，加了蜂蜜，加点水，你比较容易接受呢。” 我狠狠瞪了他，看看他身后呢厚厚的窗帘，有了一个坏主意。猛地冲过去，一把拉开了窗帘，让外面十点多灿烂明媚的夏日阳光晒了进来。 只可惜，阳光落在了他坐着的那张椅子的椅子脚上，就连他的屁股都没有晒到。 我一声冷哼，他的脸却沉了下来。在我坐下来之后，他才慢慢说道：“想杀了我！”说完，他站起身来，转身上楼去了。 我一个人愣在餐桌前，好一会才明白他的意思。阳光对于他来说，是致命的！而我却给他开了这个玩笑。看着地面上的耀眼的阳光，如果刚才，阳光真的照到他的话，他会不会消失？会不会烟消云散？ 我后怕了起来。看着面前做好的糖水鸡蛋什么的。他每天花心思让我吃好吃饱，我虽然为昨晚的事情生气，但是也不是说要杀了他。我刚才拉开窗帘的时候，真的太莽撞了。 “江黎辰！”我大声喊道，“对不起！”楼上一点声音也没有。“你，你，你不要那么小气嘛。”楼上还是没有一点声音。 我急了，他不会真出事了吧。我蹭蹭蹭地上了楼，到处找着他的身影，但是却没有看到他。江黎辰就这么不见了！ 我也不是很着急，他是鬼，咻一下不见很正常。只是他应该很生我的气吧，我竟然差点杀了他。 有后悔药吗？要是有的话，就让我刚才不那么做了。 下午，我并没有急着回山村学校里去。因为江黎辰的车子还在碧水园呢。他肯定还会在这里出现的。 一个人守着一个空房子，只会让我心里更乱，我干脆去了我妈那边。 小小的二居室，因为我爸出差回来了一下就显得很拥挤了。姐姐姐夫也都在，我妈妈忙着做饭，我爸跟姐夫在那说着男人之间的大事。我心不在焉的样子，让我姐看出来了。她拉着我进了房间，问我怎么了？她还以为，我是因为房间的问题，才会不开心的。她说道：“今晚我跟你姐夫去他那边睡，你就安心在家里睡吧。嗯，你用什么香水，身上那么香，挺好闻的。” “姐，不是这个。”我扭开身子，避开了她，脸上有些发烫，关于香味的事情，我说不清楚。 “你还能有什么事？整天在那山村里，还能烦恼什么？” “你也知道那是个山村啊？”我叹了口气，“姐，江家到底什么背景？” “啧，他们家，绝对够成为你在那山村里吃苦三年的资本。三年之后，我妹可就是江家的人了。唉，这种好事，怎么不轮到我呢？要是江家人看上我，让我在山村里吃三年的白米饭我都愿意。” “什么资本啊？这么牛逼啊？让你和老妈都能眼睁睁放我在那地方？” “听你姐夫说，他们家军政商的人都有，很多高层，看着都没什么关系。其实转转弯都是江家的人脉。三年之后，你回了市区，想去哪个学校，也就是他们家一句话的事。” “那么厉害？看偶像剧呢？” “差不多。我问了一下，他们家里，姓江的，跟你年纪合适的，有一个自己开酒吧的。江毅东，人很帅呢。唉，上次你和那个帅男人……” “啊嗯！”我佯装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我去打个电话。” 我拿着手机出了家门，在小区里给江毅东打了电话。 “喂，江少！” 第四十一章 游乐场的前身 “哟，小奶奶，你这声，我可担不起。” “江黎辰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之前我问过我爷爷，说是为了家族牺牲的。详细的他也没跟我说，就说，蛮爷爷是个大好人，是民族英雄。没有他牺牲，也没有江家的今天。所以，他托梦要结阴婚，那些老屁股没人敢反对。” “民族英雄？” “嗯，好像是他当特务的，无间道。为了保全我们太爷爷转移**的军队，最后怎么死的，也没人知道。老家那坟堆，也不知道是谁建的。你问这个干嘛？” “没事。挂了。” 挂了手机，我缓缓叹了口气。原来是个无间道的特务，难怪会开车，害怕站在阳光下。其实应该是所有的鬼和妖怪都害怕站在阳光下吧。 想着今天我那么整他一次，虽然没有对他造成伤害，还是伤了他的心吧。 我姐离开之后，我也找了个借口，说去找小颜玩，就离开家了。也没有给我爸我妈多问我话的时间，就离开了要不我爸还不知道能问出多少来呢。 回到碧水园的那套别墅里，我打开了门，看着黑漆漆的房子，江黎辰还是不在家吗？车子明明还在车库里，他怎么就不在家呢？ 我有点蔫蔫的，喊了一声：“有鬼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又像前几天那样，他生气不回来了吗？我犹豫了一下，转身出门了。时间还早，不想在家里一个人待着，就这么走在街上。 碧水园出来，没多远就是商业区了，这里很繁华，可是我什么也不想逛，只能慢慢走着，打发时间，想让自己放松下来。 走着，走着，附近的灯光不太一样了。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好像一下掉下了冰水里一样。这里是那个游乐场！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我明明是走在商业街上，那么多人，那么多商铺，怎么会变成了一个人也没有的游乐场？这里是，我的梦？不是梦！是，被鬼迷惑了？ 我紧张害怕得心跳加速的看着四周。小丑呢？那个小男孩呢？我的目光寻找着他们的身影，可是什么也没有！ “喂！出来！我知道你们在！出来！”我大声喊着，声音都是颤抖地看着四周。 那种属于小丑的声音传来：“把东西给我！必须把东西给我！” 小丑出现在摩天轮上，但是他的面前并没有那个小男生。“在找那个男孩子吗？他在下面！” 我惊恐地看着摩天轮下来，还以为会看到那掉下来的孩子呢，但是没有！摩天轮下面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小丑出现在了小男生摔下来的地方，他指着脚边的地面说道：“这里，在这下面。” “什么？” “这下面！”小丑的脸，色彩一下鲜艳了很多，而四周的光线也暗了下来。渐渐的，四周的灯光几乎消失了，只有空中浮着的几个幽绿的鬼火在漂浮着。这一切的暗色彩跟小丑身上那鲜艳的色彩形成了很大的反差。小丑就好像有聚光灯打在他身上一样，他指着脚边的地面：“他在这里。”他脸上的妆，也变了，不再的一般的小丑的搞笑的妆，而是那种惨白的脸，带着黑色星星眼泪的妆。嘴角一裂开，就好像能裂到耳朵根一样。 我惊慌地看着没四周，这里是……荒山野岭！是……乱葬岗？在小丑的脚边，有着一块明显新挖并填上的痕迹。他说小男生在那下面？他被埋在那里？ 我哆嗦着说道：“他在，地下面？” “死人就在地下面。把东西给我，要不然，我也把你埋下去。” 老天！谁能救救我？我在心中祈祷着。退后，再退后。“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 他也上前，再上前：“过来，靠近我，我就能感觉到它在哪里，我就能把他取出来了。” “你别过来！”我惊叫着，转身就跑！同时心中的祈祷也变成了爆粗口。我艹！tmd！这狗屁小丑！我要拿油漆在你脸上画几下，让你知道什么叫洗不出的妆！让你天天睡醒照镜子先吓死自己吧。“江黎辰！江黎辰！救命！” 在紧张和慌乱的情况下，我还是控制不住喊出了江黎辰的名字。我甚至不知道他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听到我的声音，只是带着本能反应的这么喊着。 身后，小丑追上了我，而我那么拼命的跑，其实一直都没有移动过。他就站在我身后，朝着我伸出手来。 一个力道猛地拉了一下我的手臂，让我往左边靠了一下，四周就在我眨眼的那瞬间就全变了。明亮的灯光，四周都是嘈杂的声音。而我站在一条昏暗的巷子面前，看着巷子里，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 我紧张得喘着气，看看刚才拉我的人，江黎辰就站在我面前，伸手盖住我的眼睛：“没事了。”他移开手的时候说道。 我大口呼吸着，看着他，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拉着我离开那小巷子，走在人多的街道上，一直跟我十指相扣着，带着我往碧水园走去。 回到碧水园，漂亮的小区夜景，安静祥和。我双手抱着头，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走着走着，就好像回到了那游乐园里。那个小丑，一直让我交出东西来。” “他已经认识你了。自然不会放过你。” “为什么？” “游乐园之前的乱葬岗。这座城市的发展比我想象中的要快。以前，我记得，城门是在现在长途车站前面的路口，可是现在已经比以前大了二十几倍了。曾经的城门左边，也就是游乐场的那个山坡，那里是乱葬岗。从清民来时，就是乱葬岗。军阀混乱的时候，那里也曾出现过屠杀民众。所以一开始我就叫你们不要去那玩。”他伸手揉揉我的头顶，“这件事，必须解决，他已经认识你了，就算回到村里，他一样能找到你。走吧，回去拿车，我们去游乐场。” 他拉着我往别墅那边走去，我拖着他的脚步：“江黎辰，对不起，今天早上，我，过分了。” 他停下脚步，回身看着我。他还是那种沉沉冷冷的脸，看不出喜怒，我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江黎辰，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做这样的蠢事了。我不会伤害你的。我……” “行啊，行动道歉。”他就这么冰冷的几个字，拉着我继续走。 行动道歉？什么行动？跪下来磕头？不对，之前有过行动道谢，那意思就是？“江黎辰，你是色鬼吗？” “开花了，总要解决吧。” “你，你，你就不能控制一下吗？一本正经的调戏我？” “能控制的是人，我不是人，我是花。” “那你是不是有花期，开过了就等明年？”再来一次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会，我会…… “常年四季都开的花。银湘婷，快点吧，处理完了，还要连夜赶回去呢。你也不想明天早上四点起床去上班吧。” 这个话题，被下面很严重的事情给打断了。 车子开到游乐场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多了。因为之前出过安全事件，这里只开业了两天就停业了。我们过去的时候，四周的灯都灭着，警戒线拉了好远。 下了车子，江黎辰就推推我说道：“你走到刚才你幻觉里的那地方，重复你刚才做的事情。他会出来的。” “都怕过一次了，还要再来一次？” “这次我在。去吧。”他又推了推我，我根本没有选择的看着他，扁着嘴，只能翻过警戒线，往里面走去。 看看四周，站在了游乐场的中间，很努力的喊道：“你在哪？我，我知道你在。” 四周一点反应也没有。“出来，我知道你在。那个小男生呢？” 风吹过来，很凉，而且可以感觉到那风是突然就大起来了。接着，四周的彩灯亮了起来。我身旁的旋转木马开始唱着歌，慢慢转了起来。夹娃娃机的手臂也摇摆了起来。 我害怕得吞口水，看看四周，江黎辰呢？江黎辰在哪？他说他会在这里的，现在怎么看不到了？ 摩天轮转起来了，我也看到了那个小丑，他站在摩天轮的一个轿厢顶上，看着我，说道：“把东西交给我吧。拿到东西，我就不会再找你了。因为那个时候，你已经死了，你也在这下面了。” 果然，对于他来说，我的幻觉，他的现实。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我想要逃，我的目光在四周拼命寻找着江黎辰，可是他的身影却没有出现。他不会骗了我吧。应该不会，他在我肚子里到底放了什么？ 小丑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惊得退后了两步，看着他。他脸上的小丑妆变成了鬼妆。为什么有人会觉得小丑搞笑呢？分明很恐怖好吗？ 小丑用那能裂到耳朵根的笑面对我，朝我伸出手来，就在他的手指尖碰到的我瞬间，一个幽蓝才身影从我身后穿过，站在了我的面前，挡住了小丑伸过来的手指。 第四十二章 帅的不得了的江黎辰 那种被人穿过身体的感觉，真的很恐怖。站在我面前的江黎辰，我的鼻子都快要碰到他的后背了。这么近的距离，他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探个头，从江黎辰身后探个头出来，看着那小丑。小丑伸出来的手，已经被江黎辰用无形的力量捏住了。他狠狠瞪着江黎辰，甚至在攻击江黎辰。我也看不到什么，而江黎辰并没有受到他的影响，他一个翻身，凌空跃起，从小丑的头上跳过去，手一挥，小丑就被无形的力道完全扣住了。 小丑挣扎着，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能挣脱那禁锢，最后小丑全身扭曲，整个身影都被压缩，再压缩，压缩成人类根本不可能到达的扭曲程度。四周的灯，开始爆炸，那声音，噼里啪啦的，就跟放鞭炮一样。 最后，小丑拼尽最后的力气，整个人影消失了。四周的灯也全都炸没了，完全黑暗了下来。 江黎辰反转手心，手心里出现了一簇幽蓝的火光，跟四周慢慢飘起来的鬼火不一样。那幽蓝的光线下，在看向四周，这里根本就不是游乐场，而是一个乱坟岗。 “游乐场，不见了。” “这是幻像，我们还站在游乐场里。” “我们会不会穿越了？”我紧张地上前抓住他的衣服。 “穿越？” “时间倒转，我们回到了民国，这么还是乱坟岗的时候。” “他还没这么大的能耐。幻像而已，跟我走，我知道离开的路。” “那个小丑呢？” “他受了很重的伤，不想魂飞魄散的会，会躲在着乱坟岗上，等着缓过来吧。至少也需要几十年。” 江黎辰拉着我的手，带着我往山坡下走去。在那小小的，勉强能称得上的路的小径两旁，在我们走的前面一两米的地方，总会生出两簇跟他手里一样的鬼火来。我惊讶得看着他，他还有这样的能力？好奇之前，我趁着他不注意，伸个脚，就去踢了一下身旁的鬼火。还以为，这么踢一下，能感觉到鬼火的温度呢，热的？冷的？但是什么也感觉不到，那鬼火在我的脚靠近的时候，就飞走了。什么有感应一样。 我的小动作，让江黎辰感觉到了，他停下脚步，把手伸到我的面前，说道：“你差点死了，还有心思玩？” 这么近距离的看着那鬼火，幽蓝的大苹果一样大的火团。在火苗里面，隐约着能看到花的图案，就他画在我肚皮上的那朵花的模样。 我惊讶地缓缓伸出手，他的手柔柔的转了几下，就像是倒下液体一样，把那火苗倒在了我的手心里。我更惊讶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现在那花就在我的手心里，真的就在我的手心里！我喊了一声：“哇！它在我……” 手里，还没说出来呢吗，那花已经被我的声浪震得散了消失了。我尴尬地看着他，这回知道，为什么鬼火只跟着鬼，不跟着活人了。说句话都能把鬼火给吹散了。 江黎辰的手在空中转转，抓抓，几个幽蓝的光点聚集在他手里，又成了一个新的鬼火。鬼火映着他的脸，他，好帅！比偶像剧的男主还帅，比电脑海报上的静态美男还帅。 我花痴地看着他，这些明白，他为什么能当特务了。我开口道：“以前，你还活着的时候，你那上司是不是有个女儿，未婚的，很漂亮？或者是你上司有个姨太太，很年轻，很漂亮。他们都喜欢跟你说话，看着你。” 江黎辰在那幽蓝的火光下看着我，那脸，沉了下去，最后反手一甩，四周的鬼火一下都消失了。他掏出了手机，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拉上我，一句话没说，往山坡下走。 这男人翻脸的速度真快。我跺着脚走在他身后。 几分钟的小路之后，我们终于站在了花砖铺成的人行道上，再回头，又在城市的夜色下，看到了游乐场的影子，那摩天轮静静得停在山坡顶上。 上了车子，江黎辰还是一句话不说就往山村里开去。对于我来说，晚上是睡觉的时间，对于他来说不是。以前在学校里的时候，我去上班，他都是在他的房间里不出门的。就算要出来，也是傍晚的时候，才会去学校打打球。估计他白天都在睡觉吧。 一晚上，被小丑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又被江黎辰帅得流了一把口水。上车没多久，我就睡着了。摇摇晃晃的，在车上挺舒服的，睡得很沉。这一觉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而且醒来我是睡在江家老房子的，他的床上的。 我睁开眼睛，看看四周，他的房间。嗯，眼睛好累，一点也不想睁开，然后就又闭上了。几分钟后，我发觉我发烧了。我那么累，眼睛那么沉，完全是因为我发烧的原因。 我努力坐了起来，生病就不能一直躺着，一直躺着只会更厉害。在房间的小桌子上，还放着开水和药。那药我有印象，那是我带来的。水还是暖的。房间里的窗子打开了，阳光从木窗照进来，光线的强烈对比，让我能清楚看到光线的存在。阳光？老天啊，我的任性和胡闹差点就把江黎辰杀了。 他呢？竟然打开了窗子，应该是在发现我发烧了，烧好开水，放好药，打开窗子，自己却晒不得太阳的，先消失了吧。放在桌面上的，我正在充电的手机，我一打开，就看到了备忘录里的字，上面写着：“吃药吃早餐，然后去上班。你的发烧是阴气冲撞了，出去活动一下，晒晒太阳，散了阴气就会好的。” 我虚弱地说了一声：“谢谢，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 吃了药，我还是起床洗漱了。小桌子上都已经放好了早餐，也是暖的，江黎辰还真是暖男呢。 虽然还在发烧，我还是去了学校。晒晒太阳，活动一下，果真感觉舒服了很多。 一早上的课之后，我已经出了一身的汗，烧也退了。只想着赶紧回去洗个澡，舒舒服服的，生病就好了。 一般中午我都不回江黎辰家的，但是那天中午，我回去了。正走出学校门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个孩子。就是那个爬山被摔下来，却一点事情也没有的男生。 他跟同学一起在学校大门左边的那个小坡上，用树枝挖着草根，吃着玩。那种草根其实也是一种中药，挖起来，撕掉外面的保护皮，里面就是白白的，甜甜的，水水的草根了。这种草长得快。孩子们三天两头来挖，也没看到被他们吃光了。 我走过去的时候，那孩子正喊着：“我挖到个好粗的。” 他还举起一条草根，张大嘴笑着。我看着那男生，走过去捏着他下巴，说道：“张嘴！” 他看看我，打开我的手。 “张嘴给老师看看，你掉的那几颗牙，说不定是恒牙，长不出来了，你长大了还要做假牙呢。”我说着，那天我捡到的牙齿上都还带着血呢。我会特意来看他的牙齿，是因为他刚才那个动作，嘴里的牙齿分明是满的。 山村的孩子，家长缺少管教，有些的小学阶段刷牙都不正常的。我们班的孩子，我还是用了活动奖励，来让他们养成刷牙洗脸，洗耳朵，剪指甲的习惯的。 那孩子不是我们班的，跟其他山村里的男生一样，早上是时不时的刷刷牙而已，一张嘴，那股子臭味，就让我皱了眉。 果然是满满的一嘴牙！我放开了他的下巴，就没好气地说道：“去，回家刷牙去！明天我再检查，你要是又没刷牙来学校，我就给你买牙膏牙刷，让你在全校同学门前刷牙！” 他白了我一眼，低下头，嚼着刚挖出来的草根。 我摇摇头，先回去洗澡了。有些事情，科学真解释不了。城市里的孩子，三申五令不能私自游泳，但是每年都还有淹死的学生。农村的孩子，游泳的人次几率比城市的孩子多多了。但是溺水死亡率却比城市里的孩子少。 就像现在，城市里的人看到这些孩子肯定会说，那么脏的东西也吃。但是这些孩子就是邋里邋遢，吃了没病。城市里的孩子，碰一点不合适的食物，就要拉肚子了。 回到家里，我走进了浴室，先洗澡。一阵捣鼓，终于洗好了，开始洗衣服。江家毕竟有人，就算是这种老房子，也装了洗衣机。我把衣服丢进洗衣机之后，觉得刚才好像看到了什么，又把衣服都拿出来了。 在洗衣机的缸里，静静躺着两颗孩子的牙齿。看上去就跟玉米粒一样，小小的，有点烂掉的黑。这个是？对了，在放假前一天，我上山找那孩子，捡到牙齿之后，就随手放在了衣服口袋里。然后换衣服，丢洗衣就，完全就忘记了这回事。估计牙齿就是在那时候掉出来的。 我捏着那两颗牙齿，越想越不对。我见到牙齿的时候，牙齿上的血都没有干透，可是那男生嘴里的牙齿是完整。这两颗牙，又是怎么回事？ 第四十三章 孩子的臭味 难道那时候，还有一个孩子在那被摔了，还把牙齿给摔出来了。可是这么几天也没听村里谁说找不到孩子。 下午，我身上舒服了很多，又能跟着我们班一年级的小朋友们一起玩了。课间十分钟，我还是跟坐在我背后的廖老师聊着八卦。 “廖老，”为了表示对这些快退休的老教师的尊重，我已经改了称呼，称为老，带着尊敬的意思，廖老师很受用，“村里有没有说，谁家孩子摔断了门牙的事吗？” “没听说。这村里孩子皮着呢，摔了牙算什么。” “帮我打听一下吧。你也知道，我在村里不被人待见，没那面子。” “你问这个干吗？” “随便问问。” 廖老师还是答应了帮忙了。 下午放学，早早回到江家的老房子，江黎辰很贤惠的已经在厨房炒菜了。我就靠在厨房的门上，吃着绿豆沙，看着他炒菜。要不是他压根不上相，我现在真想拍下来发给小颜看。我们家这个可以当电脑桌面的大帅男，也可以下厨房的！ 太阳落山了，家里也上菜吃饭了。 江黎辰还是那样，拿着一个苹果坐在我的对面把玩着，时不时闻闻。我吃着饭菜，听着他说话：“不发烧了？” “中午就没事了？出门活动一下，出一身汗，再回来洗个澡就全好了。” “那就好。” 我是没理解他那句，那就好的意思。等吃饱了，洗好澡了，又赖在他房间的时候，看着那被点亮的白灯笼，明白了他那句“那就好”的意思。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睡他房间，睡熟悉了，也就没再去对门的房间睡。 他是招我侍寝？我乖乖的在白灯笼下，在床上躺好，盖好毯子，等着他出现。 他果真出现了！就在我紧张的到处看的时候，突然就发现，他已经躺在我身旁了。“江黎辰，你能不吓我吗？正常点，就算你确实不正常，也麻烦你假装很正常的样子，从门口走进来，然后再上床。” 他的手直接圈住了我的腰：“行动道歉。你打算怎么道歉？” 我扁扁嘴，他还记着我差点害死他的事情呢。他还是那么不正常。明明大家心里都清楚，什么行到道歉啊，约p就是约p，还道歉？一本正经的说着猥琐的**话，也只有他江黎辰做得出来。 我翻个身，坐在他身上，说道：“坐断你。” 从上面看着他，他躺在我身下，美人如画。哪怕因为白灯笼的关系，这里的气氛诡异了一些，他的脸是色调也奇怪了一些，但是不影响我坐断他的目标。这么看着他，我的手指划过他脸上的线条，问道：“你们家里人说，你是民族英雄，是个无间道的特务，要不，你应该是进人民英雄纪念碑的那种人吧。” “打听我？江毅东跟你说的？” “年代不同了，你们那时候的事情，就算的绝密的档案，这么多年过去了，也都能公开了。我的英雄！”我点点他的唇， 他很受用的样子。我看着他那模样，怎么都觉得，他好媚！不是女人的那种妩媚，而是源于现在流行的男色。就是那种性感的男人，看着就让人想摸一把的那种。加上他的眼神，我的妈啊！这男人在勾我魂呢。 “江黎辰，”我捂住他的眼睛，“你还没跟我说呢。我看电视，当特务的，都很帅。而且都会有女特务协助。或者的跟敌方太太还是小姐，还是什么姨太太的有一腿。这样又能掩护，又能套消息。你以前是不是也这么躺在哪个太太的身下？” 我的手，被他粗鲁的拉了下来。一双冰冷的眼睛对着我，刚才的那什么男色已经消失了。他问道：“你非要听听看，我跟谁上床，才舒服吗？” “只是你的技术太好了，一看就不是新手。你之前没结婚我承认，但是要说不没有过女人的话……” 我的话没说话，他已经，对我下手了。我的脑袋里飞转，想着，他不会当初是谁的那啥奴隶吧。 几下之后，小腹里一股猛的胀痛，让我惊呼了起来。双手也拼命拍打着他，推着他，让他离开。 他停下动作看着我，白灯笼下，我的额头都出了冷汗，两只手捂着肚子，解释着：“好痛，你进来的时候，好痛。” 他离开了我，伸手在我小腹上轻轻揉揉，问道：“现在还痛吗？” 我摇摇头：“现在不痛，但是刚才突然好痛。” 他凑近了我，我赶紧推开他：“不要，不要了。” 他还是吻上我的唇，希望我能放松下来。但是刚才那几下，痛得要死的感觉，让我根本没有办法放松下来。最后的最后，他还是放过我了。只是赤着身子，在白灯笼的光芒下，拉开毯子。 我羞涩的想要遮住的，他却压下我的手，让我完全呈现在他面前。他抓着我的手，手指头只是在我手指上划了一下，我就感觉到了皮肤被划开的感觉。我本想坐起来看看他在做什么，他却压下了我。手指头带着我自己的血，滴在了我的肚脐上。渐渐的，肚子不在胀痛了，一种微微的暖意，让我很舒服。 “我肚子里是什么？”我又一次问道。这种全身光光，被人看光的感觉真不好。 他还是没说，丢过我的衣服，就躺下闭眼。白灯笼也随着他闭眼睛，渐渐昏暗下去，房间里那盏昏黄的老灯泡又亮了起来。 第一次，点了白灯笼，却没有做全套。 他似乎很在乎我肚子里的东西，我也确定，我肚子里的肯定不是他儿子或者女儿。这个妖怪，在我肚子里放了古怪的东西，还不肯告诉我到底是什么。 睡上一觉，身体就没什么异样了。早上我还是早起，带着孩子们读课文。山村里的孩子，说话都是方言，一下要接受普通话，还有点困难。就连跟着我读课文都是带着方言味道的。 做操的时候，我还是找到机会去问问廖老，找到那个掉牙齿的孩子了吗？ 廖老说道：“我问了，让我女人特也去问了，都说没哪个孩子摔了牙的。牙都能摔出来，这一跤应该摔得很严重吧。” 我更加疑惑了。那我从洗衣机里捡出来的那两个小牙齿是谁的？越想越不对劲的情况下，我觉得下午放学，回家就把那小牙齿丢了。 下午昏暗了下来，看着就要下大雨了，很多家长骑着摩托车来接走了孩子。我锁好教室的门窗，检查了电源之后，也想在下雨之前赶回去。走到学校门口，就看到了还在学校门前缩着的那个男生。就是那个爬山说被摔找不到的男生。他的目光很害怕，抱着那充当书包的篮子，整个人都缩在学校大门旁。 我问道：“你没大人来接吗？” 孩子的目光躲躲闪闪的，对我摇摇头。我想也不对啊。山村里的孩子，没城市的那么娇贵。一二年级，家远一点的可能有人来接，但是这种四五六年级，根本就不会有家长来接，都是自己走回去的。他为什么不回家？我还是提醒着：“马上回家去吧，要不就要下大雨了。” 他还是摇摇头，低着头，吸吸鼻子，好像已经在哭了。我停下脚步，靠近他，摸摸他的脏头发，说道：“干嘛不回家？” 他终于抬头看我了。因为距离近，我都能闻到他身上的臭味。山村里的孩子，替换衣服少，经常的一件衣服，一年四季都穿。长袖T恤，夏天的时候，挽着袖子穿，春秋就放下袖子穿。冬天穿在里面，外面加一件毛线衣，一件棉衣，就这样。所以很多孩子的衣服都没有鲜艳的颜色，都是洗了又洗，褪色厉害的旧衣服。这些衣服有些的洗不去的味道，加上孩子在教室里跑跳出汗，到了下午，教室里基本上都是一股子汗臭的酸味，我还要特别站在风口带着他们上课的。当然，山村里的孩子，晚上回家洗洗干净，早上大部分孩子还是能干干净净跟我说“老师早上好”。 这男生身上也有臭味，只是那臭味不是汗酸的味，而是一种腐烂的臭味。 我捏着他的下巴，说道：“张嘴！” 男生突然就捂着嘴巴，退后，然后一下就跑走了。我的手指头还带着他下巴上的油腻的感觉，心里意识到，可能他出事了。 快步回到江家的老房子，这种要下雨的天气对于江黎辰那种花妖鬼来说，太惬意了。 他手里拿着一个刚煮出来的嫩玉米闻着，看着我回来，还丢给我一个，说道：“今天刚送过来的，地里新摘的。这种玉米，还是当天摘下当天煮的好吃。你们在市里可吃不到。” 我接过丢过来的玉米，又放回了他面前那高压锅里。转身从院子那小花的石臼上拿过来那两个玉米粒一样的小牙齿，递上去给他：“帮我看看，上周那个谁摔下山的孩子，好像出问题了。” 江黎辰看看那牙齿，说道：“让他们家的人，去找先生来处理。我又不是做这个的。” “你做起来不是更方便吗？” “银老师，我在这村里就是江家的子孙，你觉得江家的子孙需要做这种事情吗？” 第四十四章 决定去找找 我扁扁嘴，感觉真没什么立场，去要求他。而且他说道：“这种事情，一般是人家家里人去问的。你只是一个老师，你去问也不合适。” “可是那孩子看上去还是好好的，他家里肯定还没有发现异常呢。” “那也是他们家里的事情。这山村里，孤魂野鬼的够多了，多那孩子，少那孩子，对我影响都不大。” “对他们家的家长影响很大。” “他们不是还没知道吗？还没知道就会有影响。” 我说不上话来了，总觉得江黎辰说的对，但是又不对。 第二天，我去到学校的时候，特别去看了那个男生。总觉得吧，既然已经明确知道那男生不是正常人了，还让我装着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怎么可能？ 上课的时候，我让一年级的孩子写作业，我就走到了他们班上看看。那男生在桌子上趴着桌子睡觉。他们班的老师也没当回事。不是我说这学校。这个乡，一共十二所小学。乡里中心小学一所，其他的都是村小。我在的这学校，年年考试成绩都是全乡倒数第一的。整个班，二十四个人，才两个人优秀，十个人及格，大部分是不及格的。老教师全是本地的，上半天课，在家干半天活。现在一个班上，老师说着，其他学生打闹的睡觉的，老师根本就不管。只对着坐在前面的几个乖孩子说话。 我默默在心里对自己说着，我要改变！就从我们班一年级开始！ 可是那是以后的理想和目标了。现在我只想着那男生到底是什么情况。江黎辰大太阳的情况下，根本就出不来，这个男生还能来上课？ 男生好像看到了我，睁开眼睛，看着站在教室后门的我，我也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才走回我们班上。 坐在讲台上，看着下面乖孩子们抄写着拼音，我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那个男生的眼睛，好像不太对。他刚睁开的时候，那眼睛好像是……竖瞳的！那不是人类的眼睛。那孩子根本就不是人。 那么，那孩子呢？那个缺了牙齿的孩子，到底去哪里了？ 下课后，我找了他们班主任，问了那男生的情况。他家里只有一个奶奶在家照看着两个孩子，两个孩子的爷爷早死了，父母都在县里打工。本来以为出去打工能发财回来的，谁知道，这个村子的人出去之后，能发财的少得厉害。就像那对夫妻，钱是赚了，但是男人好赌，都赌没了。 男生的弟弟，正好是我们班的一个学生。这个契机不错，很不错，我是班主任，我就有借口去男生家里看看了。 我也知道，我这么去会有危险，我也理解江黎辰昨晚说的话，我不应该多管闲事的。但是明明知道那孩子出事了，却帮不了他，我这个当老师的，心里总疙瘩着。 所以放学之后，我就借着要去那孩子家里甲家访，带着我们班的弟弟和那男生一起去他们家。 路上，一有人看着我跟着学生走，就说道：“哟，老师，还家访呢？这都多少年没老师去家访了。银老师，他们家没个正经男人，你怎么不去我家家访呢？那明天我让我娃仔，打几次架，你也来我家家访吧。哈哈哈” 男人猥琐地笑着，我只能当没听到。 那个男生的家很快就到了，那是一座很小房子，就一间房间，做饭是在外面的屋檐下，房间里就两张面对面放着的床和一张吃饭的桌子。衣服就丢在床上，也不收拾一下。在屋子旁边有个牛栏，里面有一头牛，那就是他们家最值钱的了。 房子里走出了一个拿着炒锅的老太太，她用方言说着什么，我也听不懂。弟弟回来了，还帮着那老太太拿点柴禾，那当哥哥的，却直接蹲在门口，在那嚼着草根。 老太太嘴里就没停下来过，我也听不懂他说什么。干脆拉过弟弟，说道：“跟你奶奶说，哥哥前几天在山上摔了跤。” 弟弟是我教的，很乖，马上就转达了我的话。奶奶嘴里又是一阵嘀咕，那弟弟告诉我说：“奶奶知道，那些大人告诉奶奶了。” “哥哥已经不是哥哥了。真的哥哥不见了。”我指指老太太，让弟弟转达。其实说完了，我有觉得不合适。毕竟什么哥哥不哥哥的，老太太说不定听不懂这么拗口的话。还是直白点说？但是那男生就蹲在我们不远处，我要是说得太直白，他如果真的是妖精的话，会不会翻脸生气呢？ 果然，老太太没听懂，说了一大堆。弟弟就跟我说：“老师，我要去提水了。奶奶说，我们家米不够，不能留你吃饭，让你赶紧走。” 孩子就是孩子，不会把这些话说委婉点。人家都这么说了，我也只好回去。 只是在回家的路上，那个男生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我。到了没人的菜地边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喂，银老师。” 我回头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他说道：“你别找他了，找不到了。以后，我就是他。”说完，他一闪身就跑了。不是消失，是跑掉了。速度非常的快。 这下，我慌了。我犹豫了一下，就朝着江家的老房子那边跑去。一下冲进院子里，大口喘着气，看着院子里，正用洗米水给我的那棵小花浇水的江黎辰，带着喘，带着手势，说了刚才的事情。 最后总结道：“也就是说，那男生真的不是原来的他。他肯定是别的什么人。可是他却跑到人家家里去了。他会不会伤害那家人。我小时候，我妈妈跟我说过一个山熊婆的故事，就是山里的妖怪，进了有孩子的家庭，晚上跟孩子睡的时候，就把那个孩子给吃掉了。从蚊帐里丢出了一节节骨头，肠子。那个男生……他……到底想怎么样？” 江黎辰放下手中的煮饭锅，说道：“牙齿还在吗？” “在！在！” “一会吃完饭，我跟你出去一趟。” 他终于肯帮忙了，我连忙点着头。 吃过饭，我就赶紧换好鞋子，那好手电，站在主屋大门前，等着江黎辰。江黎辰看着我，伸手摸摸我的头顶，说道：“很乖，真像我以前养的的一条西施。” 我先一愣，这家伙竟然把我跟狗比！接着再发现了他这句话里的问题。“你以前养西施？活着的时候？民国那会的西施都是有钱人的姨太太养的。你身旁一定也有这样的漂亮女人吧。用狗来套女人的，情报，厉害啊！” 江黎辰停下脚步：“再多废话，我就不去了。” “好，我不说，我们走！列死狗！”我率先走出了主屋，没有看到他沉着的那张脸。 走出了村子，我们朝着上次那孩子摔下山的地方走去。四周黑漆漆的，就算手中有着手电筒，也会觉得害怕。我一只手拉着他的衣角，另一只手拉着手电筒。他却是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走得就跟散步一样。 十几分钟之后，我们走到了山坡下，我指着上面的位置跟他说孩子就是从那上面摔下来的。 江黎辰朝着我伸手，说道：“牙齿。” 我把那两颗玉米粒一样的，牙齿递了过去。他的手一翻，手里多出了一盏白灯笼。白灯笼虽然眼熟，但是绝对不是他作为让我侍寝信号的那只，因为上面没有血写的名字。那是只纯白的灯笼。火光在白灯笼里燃烧了起来。 江黎辰接过我手中的牙齿，在灯笼上方，直接用手指搓搓搓，竟然就成了粉末，把那粉末撒到了灯笼上方的口子里，灯笼里的火苗也跳动了几下，然后火苗的光就变了。不再是那种纯白的光线，而是带着一点红色的光。 白色的灯笼里，红色的光渐渐多了起来，最后，竟然在白灯笼上渗出血迹来。 我害怕的缩在他身后，挽着他的手臂。他只是拿着那灯笼左晃晃，右晃晃，就这么晃了几下，四周就出现了不少红色的光点。 那些光点是从山坡上飞下来的，感觉就是上次我看到那男生的血迹和牙齿的地方。 红点开始朝着前面飘起，看着就像是被风吹了一般。我问道：“这些是，带着我们去找孩子？” “对，跟着走！”他拉上我的手，拿着那流着血的白灯笼，跟着前面的红光点走着。这个时候，要是谁看到我们，绝对会喊一声：“有鬼啊！” 我们走的那条路渐渐的就没路了。我们已经偏离了平时村里人活动的范围。这里的杂草很多，但是江黎辰走过的时候，他前面的草似乎都会自动分开一条小路来。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甚至就连一些树枝都会避开他。那些野外常见的一大团小蚊子，在他靠近之后，也都一下飞远了。 这里的一切好像都可以随他心意。 我低声问道：“你很厉害吗？这些树木和小蚊子，都给你让路。” “不是我厉害，而是我在这里的时间太久了，我已经融合在这个山村里的。这里的一切，都熟悉我。” 第四十五章 正宗大妖怪出现 我心里暗叹着，那不就是空间异能者？这个能力厉害了啊。 那些红色的光点，从发散的四处飘着，到最后慢慢的汇集，最后的最后都像萤火虫一样，落在了一处草丛中。最后消失了。 江黎辰把那盏白灯笼挂在了一旁的树枝上，然后蹲下身子，扒开了草丛，里面露出了一个小孩子的脚，脚上还有着伤痕。 一时间，那尸体的臭味就涌了上来。我忍不住捂着嘴呕了几下。一开始我闻到那个孩子身上的臭味的时候，我以为他就是尸体，只是诈尸了。现在才知道，真正的尸臭，比那臭味要厉害得多。 江黎辰在那查看着尸体，我则后退了两步，伸着手电筒方便他看清楚那尸体。扭开头，没有看过去。那实在太惨了，还是我认识的人呢。自从认识了江黎辰，好像我就特别容易遇上这样的事情。这两个月来，我遇到尸体和鬼的次数就比我之前活的二十三年都多。 我很艰难的在这样的臭味下说：“要不要报警啊？通知那个老太太来看看？” 草丛那边传来了脚步声，很明显的脚步声，踩着草呢。 我有些慌的看着来人的方向。我们现在就蹲在尸体边，这要是被人发现了会不会是以为我们下手的呢？我的手电筒就照了过去，那脚步声一下就停了下来。空气中有着臭味，还有着一种骚味。 站在我们不远处的竟然是那个男生。一米四五左右的身高，一双竖瞳在我的手电筒下反光着，很恐怖。 我一声低呼，这么一低头，就看到了草丛中躺着那尸体，那张脸跟正在我们面前站着的男生的那张脸一模一样。如果说，那男生早在几天前就摔下山死掉了，那现在站着的这个是什么？反正不是人！ 江黎辰站了起来，看着他，问道：“果子狸？” 我还以为他是叫人家名字呢，这三个字在我心里转了好几圈，才听出来。这是“果子狸”，我们这里一种野外常见的狸。就喜欢吃果子，栗子什么的，有时候也吃草根。以前听我爷爷说过，果子狸有灵性。爷爷小时候，看着一只果子狸大冬天的找不到吃的，就把家里留着过年的苹果给它了。那年头，苹果可贵了。爷爷为了这个，还被打了一顿。可是过年的时候，大清早的打开门，门外头总会放着几个果子。有的是野果，有的是栗子，一连好几天，才被人看到那是一只果子狸送过来的。后来爷爷还是又偷偷得把家里的龙眼干泡了水，放在门口，自己就躲起来等着那只果子狸来。半夜的时候，果子狸真的来了，放下了几个野果，看着那些龙眼，歪着脑袋好像在思考。接着真的就把龙眼捡走了。 不过也只有那半个月的时间，能跟果子狸交换礼物出了年，果子狸就没来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打猎打死了。还是它搬家了。 现在听到江黎辰说果子狸的时候，我马上明白了，眼前这个站着的男生根本不是人而是果子狸。 “别动他！”果子狸说着人话。我的妈啊！这回是真的见到妖怪了。人家还是带着攻击系统的，江黎辰这个只会开花的打不打得过呢？ “他都已经死了，你想怎么样？” 果子狸低下头，好一会才说道：“大饥荒的时候，那个女人给过我几颗花生，要不我早就饿死了。她孙子死了，她一个人，眼睛又不好，要是现在让她知道，她孙子死了，她肯定会出事的。我就是顶替她孙子几天，再过几天，她儿子就会回来了。到时候，我会离开，也会让他们找到她孙子。” 原来是个好妖精呢。 他转头看着拿着手电筒的我，说道：“那个银老师，要是敢揭穿我的话，我就天天在学校里打架。” “我，我，我不说。你是做好人好事，我要表扬的。好孩子，回家记住刷牙。”以前总觉得他身上的臭味是不刷牙，不好好洗澡，我忍了。但是现在知道他身上的臭味是这里的尸臭，我真忍不住了。 江黎辰挡在了我的面前：“你扣着人家孙子的魂这么长时间，只会让他孙子有不好走罢了。生死有命，那个老太太我见过，估计也就这几天。” “等她儿子回来，她知道她孙子死了之后，她就会跟着去了。用不了几天，她儿子肯定会在头七回来的。” 江黎辰没有在说话，拉着我的手，带着我离开。走了几步之后，我才想起那个白灯笼。回头看着那边还被挂在树上的白灯笼，还有那个隐于黑暗中的果子狸，说道：“灯笼，你的灯笼。” 刚说完，那边的树上的白灯笼就完全冒起了红色的火焰，把灯笼全烧了。但是对周围别的东西却烧不起来。 “烧了烧了，会烧到树，会森林大火的。” “高中课程没学好吗？那是鬼火，温度也就五六七度，根本就点不燃周围是植物。” “你要学过高中呢？” “军校毕业。” “那只果子狸的话，真可信？”回头再看看他，根本就看不到了。 “过几天就知道了。要是头七之后，她儿子没有回来，尸体没有被发现，你就报警好了。这个山村已经开始不太平了，比我想的时间还要提前。” “什么？”我听不懂他后面说的那意思。 “没事，回去洗澡，早点睡。明天你还要去上班呢。” 回到江家老房子，我接着蹲厕所玩手机的空挡，给是想了一下他刚才说的那几句话。山村里已经开始不太平了，时间比他想的还要提前。 这句话的意思，从小学回答试卷的解题方法，就是：这句话说明了山村里前后发生的事情，其实是有关联的。而且这些事情是在江黎辰的认知里，他是提前能了解到这些不太平的原因。也可以说，江黎辰对这些事情，有一定的操纵和掌握的能力。但是目前还没有看到他去控制这些事件。 我拿着手机，给江毅东发了条信息，说道：“周末，帮我约下你妈妈单独见面。不要告诉江黎辰。” 发完，我就删除了信息。我有把握，江黎辰不会知道这件事。因为我是用QQ跟江毅东说的，我只教江黎辰那老古板用了微信，没交他用QQ。就他那学习能力，就算能翻到我的手机QQ里，也不能找到一条我已经删除清理的信息。 民国帅哥，要被我坑一下了。 晚上，睡在他的床上，迷迷糊糊的我，感觉到有人在摸我肚子。江黎辰无疑！ 没有等到周末偷溜出去跟江太太约会，就已经等到了那男生的爸妈回来了。我也不知道那果子狸是怎么确定他爸妈会这周回来。还是说那果子狸托梦还是怎么怎么把他爸妈叫回来的。反正人回来了。 周五一大早，就听廖老师在那八卦着。说昨晚天黑的时候，那夫妻两才回来。接着就听说那孩子找不到了。直到大半夜的，才让眼睛白内障，都快瞎了的老太太，拄着拐，在山那边的草丛里找到。啧，都已经臭了。 那夫妻毕竟是从外面回来的，在外面见过点世面。孩子这么死了，他们第一时间找学校。在第一节课下课的大课间，他们就找来了。指着校长就说，是孩子在学校的时候，跑出去玩摔死的。是学校监管不利，学校必须给钱赔偿。 这事一闹，村委的人也来了好几个。他们两夫妻就坐在学校操场上骂得野猫都从屋顶上跳开了，还扒拉下两片瓦来，差点砸中我们班一个伸头出去看热闹的小男孩的头。 校长最后慢办法，拎着那铁片做的钟，“咚咚咚咚咚咚”的敲了集合钟。让全校学生回答问题。 “你们昨天有没有看到王习阳来学校上课啊？”“有！” “你们有没有看到，他放学回家啊？”“有！” “看到他下午放学走出校门的举手！”哗哗的好多手就举起来了。 校长才总结道：“大家都看到你儿子放学自己出校门了。那他回家之后的事情，就是你们家长监管的问题。出事了，别总来找学校，想想看你们家长监管到位了吗？” 我心里挺心塞的。那尸体多看一下，就知道是死了很多天的了。怎么他们就没有想着报个案什么的，就直接找到赔偿呢？ 这个问题，我是在那对夫妻离开学校之后，才问的廖老师。廖老师说，在山村里，这种娃死了，一般都是说没了。现在看着就是摔死的，这种也不是什么被害，报案也没用，又没有犯人来抓。就是找点钱，找几个人，抬出去埋了就行。家里人也不会多提。甚至是说都不能说，问都不能问一句。等事过去了，让村里开个证明，孩子已经死了，去销户口就行。没城市里人那么多麻烦。 周五晚上，天黑了，我和江黎辰准备回市区里去。在上车的时候，我从后视镜看到了一只站立起来的好大个的果子狸。它就在那边竹子下看着我们。我心里还想着，那应该就是前几天的那个男生吧。“你说，它是不是来给我们送果子的？” “屋子有结界，他没办法靠近。你想吃他送的果子？那都是它咬过的。他没手拿，都是用那两颗大门牙咬的。” 江黎辰这么一说，我就想到了他身上那股子臭味。没刷牙！我才不要吃它送的果子呢！ 第四十六章 车子刚开到的村口，就看到有个女人在那拦着车子。那女人一身山村里妇人的穿着打扮。但是手里提着的包去也是挺好的一个包。只是有点破皮了。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心里好郁闷。当初我也这么拦车子，没有一辆车子停下来给我。可是现在江黎辰竟然停车了。怎么这种事情，就不让我遇上呢？ 车子停下来之后，女人上了车子，她用普通话说着：“银老师，江少，跟你们的车子去市里一趟，就知道你们，这个时候出去的。” 女人的普通话挺标准的，我也挺意外的。真难得在这山村里，还有这样的女人。 女人上车后，我也只是回个头来，对他点点头而已。女人坐在后座上，叽里呱啦地说一大通。说她没见过这么穷这么落后的山村。之前跟老公是在外面认识的，看老公的言行举止还以为家里条件不错呢。谁知道，怀孕了，跟着他回家登记，看到这村子当场就像跑了。但没办法，肚子里的孩子都大了，也只好等着把孩子生下来。谁知道这里是水有问题，还是泥有问题，她那都快要足月的孩子，在这山村里生下来，还没满月就死了。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孩子，都是不到三个月就死胎流产了。现在，她肚子里带着孩子，第四个了。现在刚两个月，就想着回市区里去，跟着她姐住一段日子，至少等孩子四个月稳定了之后，再回来。或者等生下来了再回来。如果有合适的男人，回都不会回来了。 女人就这么直接的跟我们说，一点也不在乎，我们会不会在村里说。她不是那种买来的女人，她要走，没人能把她怎么样。 她说的那些，我多少也有点同感。总觉得这个山村，跟别的地方的村子有一定差距。都是村子，但是这里更穷，更蔽塞。 女人叽里呱啦地说着，我也不好一直不理人家。让江黎辰回应她的话，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也只能是我，时不时的回头，对着她点点头，应一两声。 “嗯，啊，是吗？”也就这样。 只是在车子进入市郊，开始跑到有着明亮路灯的车道的时候，女人也说累了。就那么靠在后座上闭着眼睛休息。 我不经意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就看到她肚子鼓着大大的包。这哪是才两个月啊？分明就是六七个月了吧。 我惊讶地调整了一下坐姿，更清楚的看向她。她的肚子真的很大，绝对没有看错。而且那肚子好像还是在动的。这胎动也太明显了吧！ 在我惊讶的时候，心里那份惊讶，已经变成了惊慌。 我的妈啊！那根本就不是带着月份的大肚子，在女人肚子上抱着一个蜷成一团的孩子。孩子小小的手，抱着女人，一点点回头，看着我。那双眼睛，特别的大，大得很恐怖，不只大，还是整个眼瞳都是全黑的，就好像能吸收光线一样的全黑，一点反光也没有。 那绝对不是活人的眼睛！ 我的身体僵住了，看看江黎辰，他看鬼的能力比我强多了，女人肚子上这个，他应该早就看到了吧。怎么还让这个女人上车呢？ “江，江黎辰！”我低声叫着，他没有一点反应，直视着前方，好好开着他的车子。 不会他也没看到，那女人自己也不知道，就我一个人看得到那个孩子吧，所以他才会那么瞪着我？ 我就像提线木偶一样，一格一格的把头转了回来，看向前面的路。在我转头的时候，那孩子对我龇牙，他的小手……他的小手伸进了女人的肚子里。 女人的肚子，孩子的手抓着什么？女人的肠子？还是女人的肚子里那个两个月的孩子？ 我不敢往下想，不管是什么，都是很恐怖的事情。 终于到了女人说的那路口，车子停了下来，江黎辰稍稍侧着脸，看了那女人一眼，女人整个人就跳起来了。要说江黎辰只是简单的看，根本就不可能。他这么一看，绝对动了手脚。 女人看看窗外：“到了。谢谢，谢谢银老师了。我先下车了，你们，你们好走啊。” 女人下了车，站在路边，在那路灯下，看着她被拉长的身影，那肚子上分明就有着一个很大的包。影子和人，并不对应！可是她却没有发现吗？ 我心里突然有个念头，以后我要经常看自己的影子了，说不定会有很惊讶的发现呢。 车子一离开，我就急着说道：“她的肚子，肚子……” “那个孩子掐着她肚子里胎儿的脐带。孩子没有营养，再过几天就会死胎了。” “这个……”我说不出话来，这种事情，也太可怕了。 “那个肚子上的孩子，是她死掉的第一个孩子。那孩子肯定出了什么事，让他没办法正常去轮回。才会这么挂在她身上的。就算她到了市里，也逃不掉死胎的命运。” 我打了个寒颤，手摸上我自己的小腹，好在，我肚子里是不是孩子。 今晚，我的情绪一直不太好，就是被那个女人吓住了。江黎辰在床上抱着我，亲亲我，我也只是紧张得不能动。最后，他竟然趁着我睡着的时候，在我迷糊的状态下，从一个小花苞进了我的身体，在身体中开花，长大！ 我艹！江黎辰，绝对是个死变态！ 周六的早上，我在对着浴室的镜子狠狠骂他的时候，也想到了我那可爱的大姨妈，好像这周该来拜访了。可是她还是没有出现。也不知道这跟我肚子里的东西有没有关系？ 太阳已经出来了，这件事我也不能跟江黎辰问问。他不知道已经躲到哪里去了。 梳洗好，我对着空荡荡的房子喊着：“你个见不得光的江黎辰先生，我要回我妈妈家了。晚上会回来的。反正你不在家，我就自己玩去了。” 我早上，中午确实是在我妈那的，回家出现一下，很重要。然后下午，我就按照跟江毅东约好的，去了市里一家五星级酒店。 那家酒店，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进去，就因为太高大上了，我穿着这身衣服都觉得太土了。 一边往里走，一边低声嘀咕着：“江毅东你个花衬衫，你怎么约在这种地方呢？故意让我出丑呢？” 问了服务员，餐厅在哪。服务员指指电梯，三楼。 坐着电梯上楼，一出电梯，就有服务员问我订了位置没有。我只能说道：“我找花衬……江毅东，江少。” “小姐请跟我来！” 看来江毅东确实很有面子呢。还真像偶像剧呢。可惜我不是女主。我是女主的奶奶！ 跟着服务员走进了一间包厢里。包厢不大，装潢很雅致。在那边临街的玻璃窗前，江太太穿着一身白色带着暗绣银线的中式风格套裙，手里端着咖啡看着我走进来。 对于我的出现，她是一点也不掩饰地皱皱眉。我身上穿着的就是在学校里常穿的T恤牛仔裤，脚上是老北京布鞋六十块的小白鞋。舒服，但是舒服在人家这种有钱人里，并不是很重要，值不值钱才更重要。 服务员一退出，咳嗽了几声，挺直了腰。我怕什么？按亲戚算，我是她小婶子呢。 江毅东懒懒散散的靠坐在椅子上，伸头看看我身后，问道：“那个人没跟你来？” “见光死，别理他。”江毅东先开口，我也就放松了很多。我坐在他们身边，对着江太太微笑着说道：“你好，那个，我是银湘婷。” “我当然认识你！”她眼皮都没抬的搅着咖啡，“你找我干嘛？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你对阴婚，也看不起，我同样看不起。只是长辈让这么做，我也没办法。但是银湘婷，你不会觉得你真的跟我算得上是什么亲戚吧。要是你非要跟我攀亲戚的话，也行。一年两年见一次就行了。就算是亲戚，我们也没什么交集。还有，银湘婷，你以后要是想恋爱结婚什么的，我还是奉劝一句。阴婚，虽然我不把它当什么，但是难说家里的老人也这么看。你要做什么之前，先掂量掂量。民政局那，一输入你的身份证号，哼！” 他们家民政局有亲戚，能篡改电脑上的资料，把我写成已婚。我听明白了。但是这女人也太自我感觉良好了吧。她哪来这么大的自信啊？我还跟她攀亲戚？她今天我觉得我是来找她借钱的？ 看来，江黎辰的事情，江毅东的爷爷没有跟家里人，江毅东去问了，问到了，他也没有跟家里人说。 我清清喉咙，说道：“那好，阿姨，我叫你阿姨吧。” “我劝你，也别跟江毅东走那么近。”江太太还是那种慢悠悠，又看不起人的轻蔑语调说着话，“他那小子女朋友多得都快一个连的了。以后要是翻脸的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你能听我说句话吗？大妈！” 我这声大妈成功地让她瞪向了我，不说话。坐在我对面的江毅东低着头，忍着笑，那抖着的肩膀，都快要控制不住了。“我来就是想问一下，当初为什么非要让你们家那什么蛮爷爷跟我结婚？还是阴婚？” 第四十七章 看不到脸的事 江太太瞪了我一眼，端着咖啡装着优雅的样子，才说道：“我们上面还有个奶奶。奶奶早前说梦到他蛮爷爷说要跟学校里的老师结阴亲。老人家很坚持，那蛮爷爷听说当初是为了家族才死的。没有他的牺牲就没有我们江家现在的后生晚辈。那段时间还忘记了，等到快八月十五了，才记起来蛮爷爷说的时间到了。所以，我们就过去了。” “就这样？” “要不，你以为，你多重要啊？要不是毅东今天说什么陪我这个妈妈逛街，我也不会到这里来。你以为，就你这样的小人物，还能约我出来喝下午茶？” 我闭上嘴，打脸了。啪啪的响，特别痛。我特意让江毅东把她妈妈约出来，就是觉得，我应该是特别的，我想找到这个特别的原因。但是现在这么听来，我完全就是随机的。今年的特岗老师，一共招了一百二十八个空岗，实际上岗的是一百二十四个，还有四个岗位招不到人。国家特岗教师，都是先放在最偏远的地方，三年之后可以调回来。但是也有很多特岗教师是坚持不到三年的。有的一考上，就动人事关系，想办法调回条件比较好的学校。有的把特岗作为一个踏板，去考公务员，或者找机会借调到别的单位去都有。这样，既能解决了特岗教师在读书录取时就跟国家签订是三年基层学校的教育教学工作，又能不用赔读书的钱。 这就是每年都招特岗教师，每年都缺很多人的原因。一进来，有门路的都走了。第二年，又空一大堆岗位出来。 这么看来，这进那山村的特岗老师，不管是谁，都会是江黎辰的阴婚对象了。我眨眨眼，开始脑补着，要是去的是一个男的老师会怎么样？江黎辰那民国老古董，打算来玩把**风？ 我突然想到了一点，问道：“大妈，那你们家奶奶，到底是什么时候做的梦？” 听到那身大妈的时候，她保养得很好的脸都在抽抽了。“七月中吧。你这么在乎这些，怎么？想找个逃避的办法？哼！银湘婷，你也别妄想了。我们江家要的人，逃不掉的。” “没有，我就是想问问而已。”七月中，就是我刚报特岗没多久的时候，那时候，真不确定会是谁去那山村里。 江毅东终于说话了。“妈，我听说七月中的时候，奶奶还让表叔拿着一大堆特岗老师的资料去给奶奶看了。那时候奶奶他们是不是就相中银湘婷了，就让银湘婷去那山村里的？” 我愣了一下，他们家在教育局果然有人。都能拿着资料去点媳妇了。 “谁知道呢？那批特岗里，比你漂亮的多的是，怎么奶奶那昏眼睛，就点中你了！” 哦，原来我去那山村里，还是江家点的人呢！ 我陷入了我的分析中。江黎辰说过，山村里的那些事，他比他想的时间早。也就是说，他之前是已经知道那些事的。而几次事，感觉都跟我车上关系，我是他老婆，那也就是说跟他扯上关系。如果我是他七月中就点好的人，那是不是说，我在七月中的时候，江黎辰就选中我了。并不是刚才脑补的那样，是个人他就娶的呢？ 那我跟那些人的区别在哪？就凭填特岗老师的那些资料？这也太靠运气了吧！那些资料上的人头像，跟真人有几分相似？要说什么出生八字的话，我身份证上的出生日子跟我真实的生日差了一个月呢。他怎么就点上我的？ 江大妈先离开了，江毅东点了好几个点心给我，一边说着：“你这是在查江黎辰？” 没有江大妈在，就我和江毅东，人也轻松很多了。我点点头：“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多得可疑。总觉得，这么多事情，是有计划有目的的。就连我的阴婚都是。江毅东，那个女人是你妈？” “对啊！吃你的吧，我请客。” “你妈怎么知道这些事情这么清楚？她不是媳妇吗？你们家里的事情，都会跟媳妇说的吗？”我印象里，很多家庭都会瞒着媳妇很多事情的。例如我爸家。爷爷奶奶明明有一套在老家的商铺，但是却一直瞒着我妈，直到我都长大了，爷爷奶奶把那房子给了我叔叔。别人传了话，传来传去的，传到我妈那，我妈才知道的。因为这些事情，家里还吵起来了呢。 这种爷爷辈的事情，怎么就会让媳妇知道得这么详细？ “我妈是姓江的。我爸是倒插门的。我妈对家里的事情都很清楚。” 我惊讶着，难怪阴婚的事情，也是他妈出头的。 从酒店回来，江毅东送我回了碧水园。阳光虽然斜斜的了。但是还是很明亮的。那个见光死的，应该不会知道我出门当间谍了。我嘴里哼着调子往里走，还想着，他江黎辰以前当特务是不是也是这样？ 家里所有的窗帘都放下来了，昏暗得就跟**十点钟一样。“江黎辰？”我叫了一声，“有鬼在家吗？” 还是没人应，估计还在哪个角落躲着呢。我心里这么得意的。但是换好鞋子，往里走，客厅的灯闪了一下，我的脚步也顿了一下。这种新房子，灯就开始闪了？有鬼！江黎辰在！ “江黎辰？出来，别吓我。要不我翻脸的！”还是没人回应我，我开始在那大声喊话，“江黎辰，你真别吓我。你能吓我什么，你的最高技能不就是变成花吗？来，开朵花给小妞看看。江黎辰？” 我看看客厅，没人影，看看厨房也没人影。他到底去哪里了？我走的时候，一楼的窗帘明明是拉开的，现在却关上了。 我没有看到任何人，正疑惑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头昏，眼前一黑。那感觉就跟蹲久了站起来一样。我赶紧扶着墙，就想着几分钟之后，就会过去了。就是在时，我感觉到了一只手，从我身后抱住了我。压着我的腰，让我翘起屁屁来。 我紧张的想要回头，但是那种失明一般的漆黑感，还是没有消失。反而是我的头昏加剧了。 很昏，昏得天旋地转的，昏得内裤是什么时候被人扯下来的都不知道。我只有感觉，身后是个男人，他的手游走在我全身，我看不到他的脸，却能真切地感觉到，他在我身上做的一切。那种不正常的头昏，让我什么也不能思考，只想着做，跟他做，扭动身体，什么也不管不顾。甚至说不出一句话来。 等到他放开我，我的身体就跟被用过的破抹布一样，虚软地跪在地上的时候，终于可以说话了。我的声音很小，但是我确定我说的是：“江黎辰，你个混蛋。我要扯了你的花瓣，喂你自己嘴里。” 之后……我丢脸的昏倒了。体力不支！他那姿势，那角度，是个活人都支不了。我感觉好像有人在捏着我的脸，我已经睁不开眼睛了。 早上醒来，房间里阳光温暖。在阳光温暖的地方，是看不到江黎辰的。 昨晚上，我睡得特别死，身上的感觉告诉我，那场让我丢脸昏倒的爱爱是真实存在过的。在洗澡的时候，我才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把自己整理干净，马上就下楼，大喊着：“江黎辰，你给我出来！” 一楼全部放下窗帘，很昏暗。他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我的早餐。 我狠狠跺着脚，走到他身旁，仰头看着他，问道：“昨晚上，跟我做的是你吧。” 他放下我的早餐，那张脸就跟我欠他几百万一样。“自己跟谁做，自己都不知道吗？” 我气得答不上来：“只有你这种变态死人，才会想着，那样，那样。我去你m的！我全程没看到你的脸，就连花都没看到，就连味都没闻到。我一醒来，想着这，我还以为，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 我咬着唇，被他那样子气得说不出话来。几秒钟之后，我坐在餐桌前，说道：“昨晚那种感觉，我非常不喜欢！所以请你以后，正常一点！至少也点个灯笼，让我知道是你。不！”我的语气又变了，变得有些不确定：“昨晚没点灯笼，你也很……厉害嘛。那个灯笼，灯笼，不是你那方面的开关？” 江黎辰坐在我身旁，手中拿着一个苹果，时不时的闻闻，看着我，笑了笑：“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昨晚的人是我？如果我跟你说，昨晚，我有事没过来呢？” 我眨眨眼：“不可能！就是你！” “哦，那么肯定？” “不是你还能有谁？” 他没再说话，闻闻手中的苹果。 我吃着东西看看他，总觉得他今天有什么事吧。还是我刚才说哪句话又得罪他了？想想他的各种变态爱好，我又说道：“江黎辰，我们商量一下。我们的关系，现在已经算是正式同居了。那方面的事情，也正常化一些吧。比如，在床上，周末，一个小暗示什么的。别总搞这种突然袭击了，又不是偷情。” 他没说话，就这么朝着楼上走去，我还喊了一声：“房间窗帘开着呢。” 第四十八章 我是姨太太性质 江黎辰到底怎么了？莫名其妙的！ 难得的周末，我还是约上小颜一起逛街。昨晚上被折腾狠了，走不了那么长时间，买了点东西，就找地方坐下休息了。 小颜指着那些纸袋说道：“要是让人看到，你拎着这些便宜衣服，说你是住在碧水园里的，估计没人相信。” 我无奈的笑笑，我自己都不相信我会住在碧水园里。说道那房子，我就想到了昨晚上，总觉得昨晚上江黎辰很奇怪。他就算是要玩刺激在客厅里做，那也应该点上白灯笼吧。 我跟小颜说了这事，小颜笑得特别猥琐。“你有没有想过，不是江黎辰？” “不会！感觉，就是他。而且那房子……结界，江黎辰是什么人，你也知道了。他的房子，谁进去，他是有感觉的。不可能的小偷。就是他没有必要对我用药，可能也不是药，就是整个过程，我有点迷糊，根本不知道我在哪。就像被人下药一样。” 小颜继续没脸没皮的笑：“好刺激啊。如果不是江黎辰是不是就更刺激了。” “唉，真能想。”我摸着手中冰冷的奶茶杯，皱着眉，想着小颜说的这些话。江黎辰会在这种事情上追求刺激？感觉不会，就算要对我下药，他的花香也被掩盖了。他的故意让我不知道他是谁的。但是当时，我昏倒前，好像叫过他名字。如果他是故意不让我知道的话，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惊得手中的奶茶杯都打翻了。赶紧扶好，用纸巾擦着桌子。这会想通了，昨晚我差点没命，差点就死在江黎辰手里了。他知道我昨天去找江毅东了！在我进门之后，给我来了这么一场，让我完全处于本能地反应，不受一点外界的因素引导下，看看我会怎么评价，怎么说话。如果昨晚我在昏倒前叫的名字不是他，而是江毅东的话，估计我就见不到今早上的太阳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后背出了一层的冷汗。江黎辰！妥妥的做特务的料！差点掉他坑里！ 下午，跟小颜分开之后，我气呼呼的回到了碧水园的房子。我生气了，我很生气！我踢开房间门的时候，他还坐在桌旁，用电脑看着新闻呢。国外的战争新闻。他比较偏向于军事战争一类的爱好。 我走过去，盖住笔记本，坐在桌上，面对着他，问道：“我们谈谈！”气愤啊，我的胸口因为呼吸起伏着。而我坐在桌面上，胸口对着的，就他是他脸。他的目光很轻易看到这个位置，说：“以后出门别穿领子这么低的。” “别岔开话题，严肃点。昨晚上，你是什么意思？” 他不说话，看着我，等我说。我继续说道，“你知道我昨天跟江毅东在一起，所以在我回来之后，给我下药，让我在看不到你的脸的情况下对我做那种事情。你就是想听听，我在情动的情况下会叫出谁的名字。如果我叫的是江毅东的话……” “我就杀了你！”他终于说话了，很直接，“你的逻辑很清晰。要的有针对性的训练一下的话，也可以成为听特务。” 真是这样！我心里气愤！压抑着说不出来的气！我把他江黎辰当男朋友，他把我当什么了？要是他坦白一些的话，我需要去找江毅东查他的事情吗？山村里的事，很明显，他有着计划，有着行动，甚至有着对事情的控制能力，可是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就连我会去到那山村，都是在他控制下的。对于他，我跟他当初面对的那种姨太太有什么不同？现在，用这种方式来对我！我双手伸出，捧着他的脸，一字一字慢慢说道：“我不是你的工作对象！江黎辰，你已经死了很多年了。特务这个词已经成为历史。现代社会，我tm就是真的跟江毅东滚床单了，你也管不着！你真当你是我的谁啊？” “啪啪”我轻轻拍拍他的脸，从桌子上跳下来，拎着我的包，走人！碧水园，咱不稀罕！ 出了碧水园，我看看天上火辣辣的太阳。心里特别沉。人家女朋友发脾气跑出家门，男朋友来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好话一箩筐，再不得就当街捧花下跪，挂个牌子“老婆我错了，跟我回家吧。” 可是江黎辰……算了，他不会追出来的，太阳怎么就这么大呢？今天怎么就没下雨呢？欺负人不是！ 我确实是非常气愤的。但是也不是说真的到了那种坚决分手，没有一点余地的地步。所以，我还是去了长途汽车站，坐车回那山村里。拿着他们家的钥匙，去睡他们家的床。 只是在一天两趟的开进村里的乡村公交的车子上，我又看到了那个大肚子女人。就是周五晚上跟着我们出来的那个。 她坐在我的后排，看着车窗外，眼眶红红的，好像哭过的样子。我时不时回头看看她，她也没说话，也没看我。跟上次坐着江黎辰车子那叽里呱啦的模样差太多了。 车到了村口，零散的几个人下了车子。村里的初中上，又上车去乡里上学了。一分钟不到，人就都散开了。我往江家老房子那边走去的时候，前面不远就走着那女人。下了车，她就真的哭起来了。一边哭一边走。 我追上去几步，叫道：“嫂子，你这是怎么了？” 她擦擦眼泪，扭开头，紧抿着唇，不说话。 “孩子，还是没保住？”照理说不对，周五才跟我们去的市里。这才周日，就算孩子出问题了，她也应该还在医院回不来。她能回来就是说孩子没问题。“你姐姐那，不方便你住几天？” “不是，这孩子去市里医院检查，说情况不好，要住院。男人家里什么都没有，拿什么住院？嫁到这种穷山旮旯里，自己的孩子病了都没钱医，有什么意思？我家男人那妈，把媳妇当生蛋的鸡呢。要是让她知道，我要生下这孩子，少说几万块的住院费，她才不会给。她只会让她儿子跟我离婚，再找一个女人生。我当初为了跟着我男人，和我家里人都闹翻了。现在要是这么离婚出去，我……我……” 穷也有穷的难处。但是我知道这个女人的孩子，不是住院就能治好的。到时候钱砸进医院，孩子还是会死胎。太阳已经落山了，晚霞还在，我们站在一户人家的大门前，大门里的光照出来，那女人的肚子前，又看到了那个凸出来的影子。影子正好打在一块大石头上，那大石头有点沾泥。看上去，就像是那影子的两只眼睛。那个孩子又在看着我呢。 我有些害怕地退后了一步，紧张的笑笑，就快步走回江家的老房子去了。 用钥匙打开家门，一个人也没有。就连鬼也没有了。我只能自己给自己做着饭，用那个大婶放在家门口的肉和菜。在山村里，基本上家家有狗，那大婶每天帮着摘青菜，卖猪肉过来，都是放在门口。就是没有狗敢靠近这屋子来叼走了。 天完全黑下来了，我捧着一只碗，蹲在院子中，对着石臼里的那棵已经爬上墙上的话，边吃边说话。 “你说他过不过分？哼！你也不是好东西，你跟他一样！”那棵花，被我骂了一通。我用筷子戳戳黄色的小花，“你不会真的是一年四季都开花吧？那以后冬天下雪了呢？”想想，我腰疼！ 这个老房子里很安静，但是外边却吵了起来。我听着好像是出事了，赶紧出门看看。就看到几个男人在扯着那边菜地边上的一种带着很多小刺的藤条植物。那种叫什么我也不知道，结出来的果，我见学生吃过。有点甜，有点涩，就是带着外面皮带着小刺，不好撕。一群人就这么吵吵嚷嚷的，扯着那些东西走了。 那么多人跟着去，我也跟着去看热闹了。在人群里当然也看到了廖老师。在山村里，老教师是有一定的威望的。不过我看也只是男老师会有，我这女老师，就是在这做到退休，也不会有人尊敬的。 我问廖老师怎么了。他总能跟我说清楚这些事。他说：“西饼子的老婆，前面死了一个孩子，后来两个在肚子里没出来就死了。这第四个，西饼子老妈就说媳妇身上有鬼。让家里男人割刺条去扎鬼。” 我听着心都惊了。说的就是那个女人啊！看来女人回家之后，跟家里说了住院的事。婆婆听着要钱，那就是有鬼，扎个刺就好。那刺条也太恐怖了。怎么扎？ 跟着人去到那家里。一层的砖房，没有铺水泥，墙上都还是红砖，窗子也没有，就用几块布挡着。这样的家庭要说去市里医院住院，估计是真住不起。 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那围着了。大家都给廖老师让让路，我跟在廖老师身后，也就一直挤到了最前面。 女人跪在厅子中间，身旁还放着要离开的大包。她的脚边，丢了很多刺条。她哭着喊着，说：“离婚，我走，我现在就走！我身上没有鬼！你们不能用那些刺扎我！” 一个老太婆一直喃喃说着什么，方言，听不懂。女人的老公呢？我低声问着廖老师，廖老师指指那边正在带着手套，准备扯刺条的男人。 这男人是要对自己老婆下手？！ 离婚！我支持她离婚！ 第四十九章 火烧婴尸 那男人可一点也不为自己老婆心疼的，手里拿着刺条就走了故去，男人说什么，只要被扎一下，这个孩子就能活下来了，让她多忍着点。 女人大声喊着：“别动我，别动我！你们这是封建迷信。是不能这么做的！”女人那种惊恐的表情，我理解她，那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感觉，我也有过，还是在这样的山村，面对一群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讲的男人，那是一种绝望的感觉啊。 男人的兄弟抓住了女人，老公走到了她的身旁。女人也是急了，直接喊道：“别动我！这个孩子我不要了，这个孩子不是你的，让他死吧。让他死吧。别扎我了！” 婆婆嘴里叨念着，我听着身旁的廖老师说道：“怎么可能呢？这种家里，娶个媳妇就跟扒了几层皮一样。不是说不要孩子，离婚，事情就能过去的。” 那就是真真的绝望了。我的心里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就好像那刺条会扎在我身上一样。在她老公靠近的时候，我还是冲了出去。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都是害怕出来的本能反应了。我张开手，挡在了那女人面前，大声喊道：“你们不能这么做！这是封建迷信！医院也说了，这个孩子只是生病了。只要去住院就能保住孩子。”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都觉得好笑。封建迷信，我目光看去，女人的影子有些在地上，有些在身后抓着她的那些人的身上。影子虽然凌乱，但是还是能看出她的肚子上的阴影跟本人是不一致的。 面对那些男人，我也知道我没什么威望，我这么做基本上是没有任何的说服力的。在这些人里，也只有廖老师算是对我好的。他上前来拉过我就说道：“银老师，虽然说这是封建迷信的做法，但是这种做法也救回了不少胎儿。你又不是这家人，回去，回去了。” “廖老！”我为难地看看那女人，带着一个本身就不稳缺氧的胎儿，要是再这么被人扎上一身的刺，就算是小刺，人活下来了，那胎儿也绝对要出事的。 就在我和廖老师拉扯着的时候，人群里又挤进来一个人。江黎辰穿着打扮跟市里的人一样，跟这些山村里的人差别就比较大了。所以他的出现很快就让人注意到了。 “江黎辰！”我叫着，上前就拉住他，“救救那女人，至少，至少别让他们这么扎人吧。这么做是违……”我想说是违法的，反家庭暴力的法律法规，今年已经出台了。但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江黎辰的手指头就点在了我的唇上，示意我不要说话。 “江黎辰？”我疑惑地看着他，也不确定他到底会不会帮忙。江黎辰走了过去，说道：“她之前死掉的那个胎儿，应该出问题了。你们去看看她的第一个孩子，要是真有什么问题，直接放火烧掉。这个孩子就能保下来了。马上去吧，等天亮，估计现在肚子里这个也死掉了。” 江黎辰说得很随意，也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听他的。人群里议论了起来。我也拉着廖老师，让他去说服女人的老公，先不要这么扎人了。就先去看看之前那孩子再说。 闹这么一处，那个在她肚子外面伸手进去的鬼孩子，应该也知道了吧。他会不会现在马上就下手呢？时间紧迫，必须马上行动。我很努力的说着，语言不通，很多时候，他们也听不懂，我就一直扯着廖老师，让廖老师帮我说。廖老师在村里还是有一定的威望的，他说一句话，比得上我的一百句话了。 十几分钟之后，他们家里人决定去看看之前的那个孩子，要是那孩子没有问题的话，回来就扎女人。 山村里，家家户户都不缺手电筒，没多久，一群人就拿着手电筒晃荡着朝着山村外面的财神庙走去。 我对财神庙是有心里阴影的。重建之后，我看都没来看过一眼。这次走过去，我还是忍不住，用手电筒照了一下财神庙里的神像。江黎辰就走在我身旁，看到我的手电筒照过去的时候，他就拍了我的手臂，生疼！ “忘记教训了？” “我就是害怕。” “害怕还看！” “好奇！” “神像禁忌用手电筒直接照，特别是眼睛。这种阴神去照他，简直就是找死。” “江黎辰，今天的事情，我们回去好好谈谈。我并没有因为你刚才站出来帮我，就原谅你了。你要知道，你做了多么恶劣和内心卑鄙的事情。”既然不想分手，好好谈谈是需要的。我要明确，我对于他来说，到底算什么？ 他没说话，跟着队伍往前面走去，我低下头，他这意思是默许了吧。 财神庙背后有个乱葬岗，真的就是乱葬岗。四周黑漆漆的，在月光下可以看到一些大小不等土堆。这一片并不像是有人会去拜祭的坟，就跟江黎辰的坟一样，就是土堆，根本看不出是坟头。 江黎辰拉着我小心的走在那些坟中间，而人群里一些半大的跟来看好戏的男孩子，不时也会被家长喊着：“下来，你踩坟头上去了。”原来这种分不清坟头和土堆的事情，也不只我一个人会做呢。 终于，队伍挺了下来，女人的婆婆在前面说着什么。我也是听别人的议论才明白的。是那老婆婆确定自己当初埋下孙子的地方，现在都平了，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了。也就是说，她也找不到那个坟了。 江黎辰放开了我，低声说着：“就站在这里别动。四周野鬼很多。” 他往前面走，我也因为他的话，看看四周。我站着的地方是一个比较高的土坡上，我也想过，会不会这是一个大坟头。但是江黎辰叫我站这里，应该就不是坟头吧。果然！在人群中，有几个人的面色是不一样的。我虽然不认识整个村子里的人，但是我确定那几个肯定不是人！ 其中有一个，大家都穿着短袖，他穿着厚厚的棉衣的。还有一个，整张脸都是黑的，不是山村里的人常见的那种黑，而是额头下面，到鼻子下面的部分，都好像睡不好那种黑眼圈，加重加粗的效果。还有一个女人，一直哆哆嗦嗦的在人群后来探头看着。这些，应该都不是人吧。我低下头，就看着脚尖的那点地方，没再敢四处看。 江黎辰走上前，在老婆婆错开两三米的地方，跺跺脚说道：“在这里，从这里挖下去。” 位置确定了，大家都往那边去。男人要下锄头了，廖老师急着拦住了他，说道：“先撒点纸钱。这大半夜的，怕会出事。” “人这么多，能有什么事？”男人说着。不过我听着他说话声音也有点抖。估计他心里也害怕，只是仗着人多，也不能不这么做。 廖老师在村里，顶着半个先生来用呢。廖老师站好，对着四周撒了纸钱，还说了什么呢喃的话。这才让那男人下锄头。那地方跟别的地方不一样。这荒坡上，基本上都长着草，还有一棵棵常见的大草，带刺的，不带刺的，会开花的不开花的，什么都有。但是下锄头那地方，却是一点草也没有。完全的空出了一个圆形的一小块。 锄头下去了，没几下，就碰到了东西。男人小心挖开，从那坑里拉上来一个竹子的大撮箕，上满还带着一个竹子的篮子。只是那篮子已经化了，里面的花被子都露出来了。 一般的情况，那花被子下满应该是一具白骨吧。我是这么理解的。但是撮箕上来之后，那篮子一掀开，花被子下面包得好好的。男人没敢下手，还是那老婆婆来了。她动作利落的打开了花被子，在这么多手电筒的光线下，被打开后的花被子上出现的是五十厘米左右的孩子！真的是一个没有腐化的孩子，皮肤黑黑的，脸瘦瘦的，甚至就连风干都没有。这么埋在地下，就连蚂蚁虫子都不来吃掉。 我听着身旁的人说，这孩子都两年多了，还这样。 现在，事情也就像江黎辰说的那样，这个孩子出问题了，要火烧了。大家也没有犹豫，特别是那个老婆婆，大声喊着，声音沙哑的叫人去就地取材，就地烧。 这里一个人也没离开，大家都等着看热闹呢。廖老师皱着眉，退到我身旁来，说道：“造孽啊！就这么烧掉了。” “可以不烧吧。” “该烧，这种怨气重，寸草不生了。不烧的话，再过几年，村里都会被影响。就是……连场法事都没有，直接就这么烧。” “做不做法事有区别吗？我看小说，说，有些村里的人做法事的时候，就是瞎念叨一通。压着调子的念叨就行。” “哼！你们这些年轻人，不懂。” 我们这里说什么，都没有用，那边已经点火了。直接用这里的柴草烧，连带着花被子和那撮箕一起烧。没人说话，就连跟来的半大的孩子也不说话。 第五十章 行动道歉 虽然我知道，烧火的时候，因为温度的升高，空气中温度差变大，冷暖空气会流动成为风。这也是很多人觉得，一点风都没有，但是一烧火的时候，就吹风的原因。但是现在那火形成的风也太奇怪了。我们这些围观人群一点风也感觉不到，就看着那些被点燃的火焰，被风吹得打着旋，一下就窜起了两米多高。 那个孕妇也在这个时候，哭了，跪下来不停的哭，还捂着肚子，好像肚子很痛的样子。 在火光下，我看到了那个鼓起来的黑影，正一点点消失。而那孩子的手，也一点点的从女人的肚子里退出来。 最后，那影子消失了。之后，火苗一下又弱了下去，这一场火，足足烧了四个多小时。等我们从荒坡上回到江家老房子的时候，都已经快一点钟了。 我在回到村子之后，走着走着，不知道怎么一脚就踩到路边的烂泥里了。那些烂泥都是人家家里下水粪水流出来的，一股子臭味涌上来。本来晕乎乎的脑袋一下就清醒了过来。用手电筒照照，一种要哭出来的感觉。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恶心！ 江黎辰就站在我前面不远处，看着我，摇摇头，背对着我，说道：“我背你吧。” 我拒绝着：“不用，我自己能走回去。” 他还是拉着我，趴在他背上。本来心里还有些紧张的，但是架不住被人背着晃两下，整个人就快要睡着了。我就这么迷迷糊糊地在他身上睡到了家里，才从他背上下来，好好洗澡，好好洗去那一脚的臭粪水。 等我洗好澡，回到堂屋，看看他的房间，再看看我的房间。为难了。在碧水园的时候，跟他说那样的话，现在还想睡人家床上去吗？我的房间在对门，但是这段时间，我那房间基本上都空着，那床那么长时间没有睡，现在去睡会不会有虫子呢？ 犹豫着的时候，江黎辰那边的房门，“呀”一声打开了。那种很古老的门被打开的声音，鬼片里经常会有的配音。我看了过去，房间里的白灯笼亮起来了，江黎辰也不见人影。 我走向了房间，关好房门，坐在床上，晃着两条腿，看着那白灯笼说道：“江黎辰，今天我说话是有点难听。但是你也有错吧。你要是怀疑我跟别人有什么的话，你可以直接问我，甚至骂骂我都好。但是你怎么可以用手段来试探我呢？亏我还那么相信你。我是去见了江毅东，但是我也见了他妈。我跟江毅东就是朋友关系。谁没有个朋友啊。你应该也有朋友吧，以后你要出门见朋友，我绝对没有意见。” 我停顿了一下，江黎辰的朋友，估计都是很老的老头老太太了。 “江黎辰，我就是，就是，觉得最近事情太多了点，而且这么就都让我碰上了。我才问问江毅东的。那下次，我约他们出来玩，你也一起？” 一点反应也没有。我有些气馁了。“算了，很晚了，我也很累了。先睡吧。你要是不想出来跟我说话，觉得我不可理喻的话，那就……算了吧。今晚上的事情，还是要谢谢你。那女人挺可怜的。” 我躺在他的床上，盖着他的被子，看着那白灯笼，这白灯笼都点上了，怎么还不出现呢？ 太累了，我还是很快就睡着了。直到睡醒了，都没有看到江黎辰。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点了侍寝灯，又不出现。 周一的升旗仪式上，我还是边打哈欠，边看着学生升旗的。 课间操的时候，廖老师还说道：“银老师，你昨晚上就不应该那么冲出去拉人。那种事情，说不清楚，你觉得你是去救人，那家人说不定会觉得，你是想害人家没后呢。以后这种事，别这么冲动。就昨晚那情况，要不是江家的人来说了话，你就真的要跟着那女人被刺扎了。” 我打了个冷颤，昨晚的事情，好恐怖。不是因为那个不腐化的婴尸恐怖，而是因为民心恐怖。就算我现在相信有鬼神，江黎辰都在我身上动手动脚了。但是我还是觉得用刺条去扎孕妇来驱鬼，那就是封建迷信。 江黎辰到底去哪了？我打了他手机，他也不接电话。 周一下午放学，因为接到乡里中心校的通知，他们明天要来听特岗老师的课。我就在学校里备课，多做了些准备。在山村小学里，没有多媒体，唯一的一台电脑，不联网的。 我能做的就是更原始的一些教学准备。生字卡片，小头饰等等。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其实我也是在回避回家。回到江家那老房子里，又没人。江黎辰不在的日子，唉！ 做完这些，我还特意去教室里打扫了一遍。小孩子扫地不干净，明天人家一大早来的话，教室卫生都不过关了。扫好地，直接在教室中，用矿泉水洗洗手，一回身就看到了江黎辰靠在我们班教室的门口那看着我。 教室里还是那种昏暗的黄色灯泡，我的高兴一下就表露了出来：“你终于出现了？” 他没说话，就那么看着我，感觉我欠他的钱一样。我走到他的面前，甩甩**的手：“昨晚我跟你说的话，你听到了吗？我道歉，我为我昨天说的那些冲动的话道歉。虽然你也有错啊，但是我道歉了，你能不能……” 他拉过我**的手，往我手上放了一个小本子。暗红色的，上面有着金色的字“结婚证”！ 我整个人就跟被雷打到了一样，就差头发没竖起来，没冒烟了。 他稍低下头，低声说道：“我算你的谁？自己看看，就明白了。” 我打开了结婚证，上面是我和他的名字。而他的出生日期身份证什么的，分明的假的。上面两个人的合影，明明就是用我交特岗教师岗位分配定向表上的人头像合成的！ “现在，我有资格来问问你，你跟江毅东是怎么回事了吧。” “我，这个，假的。路边二十五块钱一本的办假证吧。” “你可以拿去民政局问问。” “我……结婚不是这样的。” “你已经自己点着灯笼，跟我拜堂了。” “不是，我……”我说不出话来。我这就算是嫁人了？我一下就成了有夫之妇了？这同居跟结婚差别很大的。我能接受同居，但是这结婚？“江黎辰，这个是不是太跳跃了点。我的感觉里，我们就是……” 他的唇，一下就啄在我的唇上：“是什么？” “是，是恋爱。” “哦，你爱我？” 我懵地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捏着我的下巴，让我抬头看着他：“在你质疑我跟你的关系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恨吗？恨你这个小女娃怎么就这么不懂事！行动道歉！”他的话一说完，就狠狠吻下我的唇，把我往教室里推。 我的妈啊！要出事的！他的吻很霸道，手也很大，他是两只手掐着我的咯吱窝把我抱上教室的讲台的。但是我人娇小，他的手那么大，一抱，就掐在我的胸上。我吃痛地低声叫着，他的攻势很直接。而我脑子里想着的却是，这个时间会不会有人来学校？这张讲台，我开学的时候，还特意垫上了桌垫，刚才打扫的时候，也好好擦过了。还有还有，讲台的高度和他的身体好配合。他是早有预谋的吗？ 一大堆问题，在他咬在我脖子上，留下痕迹的时候总算回神了。摇晃下，我只能攀上他的脖子。疯狂的，不顾一切的，好像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两在一次次撞击。 回到江家老房子，我躺在床上，看着老实木床上那种雕刻，满心的“我艹！”我tm的跟男人在一年级教室的讲台上做了。没脸了！ 第二天，上公开课的时候，我站在讲台前，看着那带着褶皱的桌垫，整张脸苦啊。那姿势的后遗症也出来了。撞击方便，又狠又深。但是腰酸腿软，屁股痛啊。 公开课后，会有评课。听着那些老师点出好的不好的，虚心学习。在把领导送上车的时候，那领导还说道：“对了，银老师，周四晚上，会有个教师联谊。都是本乡的老师，也会有县城里的领导。不过是联谊，就是一起吃吃烧烤，唱唱歌。就在中心校大操场上。你也别拘束，一定要来。这个比较远，我让小伟开车来接你。晚上八点啊，打扮漂亮。” 我微笑着点头。这种联谊很多公司都有。一些讲究点的公司，在大批人进来的时候，会有晚会，穿礼服的那种。在乡镇上，也就是烧烤一下，唱唱歌，就跟我们在学校里的班上的活动一样吧。我是这么想的。 事实告诉我，这是错误的认识。 回到江家老房子，江黎辰脸上的得意都还没下去呢。在给我端上饭菜的时候，他还说道：“表现不错。哪天再去试试。” 我拿着筷子就狠狠砸着饭：“你也不怕肾虚！” “你的道歉还真没诚意。” “江黎辰，别让我发现你出轨还是勾搭旧＂ｑｉｎｇ　ｒｅｎ＂，我也会让你行动道歉的。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很爽，非常爽！” 第五十一章 影子鬼差 平静的一周，我还教了小朋友们玩扔沙包。周四下午，老校长提醒我晚上去中心校的活动。一放学，我就回家洗澡打扮去了。还跟江黎辰说，今晚要他手机保持开机，要是我晚上太晚回不来的话，就给他打电话。 江黎辰看着我，问道：“非要去？只是活动，又不是工作。” 我擦好口红，说道：“认识同时，以后好互通有无。例如，教案！”新老师是要求没课都有教案的。我包班就已经很累了，每节课都是我的，哪来时间每节课都没教案啊。今晚的目标就是，找到一个也是一年级的老师，好好抱人家大腿，留下联系方式，等到检查教室常规的时候，就直接找她要教案来复印一下就行。 打扮好，乡里中心校的小伟老师也开车到了。当然人家并不知道这是我男朋友的家。不好意思，已经升级成老公了！我想哭会！ 上了车子，直奔乡中心校。中心校比我们那山旮旯好多了。宽敞明亮的教室，多媒体教学设备，想想我们班那瓦屋，我就想哭。 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到了。不少人都围着烧烤箱忙碌着，认识不认识的，都礼貌的招呼一下。 “银老师，这边，这边。烤好了，快吃！”终于让我里看到熟悉的面孔了。有十几个跟我同一批的特岗老师，就在那占着位置，边烤边吃了。 很快，县里的车子也到了。刷刷的十几辆车子，开到操场上，整齐停好，一辆车子就下来一个人，我刚想说，政府的人怎么浪费资源呢？开两三辆车子就成的事，还开了那么多车子下来，这操场都快没地方放车子了。 不过我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县里来的是十几个年轻小伙子。很年轻，看着就不可能是什么领导。这也根本就不是什么同事联谊，而是相亲大会。 人家没有男朋友的，很坦然地接受这些年轻小伙子的殷勤。我坐着有点囧，结婚证是周一的日期，现在还不到一个星期呢。这样一来，我就只能缩在角落中，尽量弱化自己的存在。还是有人过来搭讪的，不过我都是礼貌笑笑，不留电话。 时间晚了，接近尾声，陆续有人散了。特岗的十几个女生，都有人接送回去，一个个坐着小车走的。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我，我还是悄悄出了中心校。抬头看看清冷的月光，突然觉得，这辈子好亏！没有正儿八经的追求就被结婚了。就是被结婚！我还不知道要怎么跟我爸妈解释呢？江黎辰，一个民国的特务鬼！他把婚姻也当成任务了吗？说结婚就结婚！ 我憋着一肚子气，给他打了电话，就对着手机说：“都是因为你，没有人送我回去了！你要出来接我！” 江黎辰说道：“好，原地等着，三十分钟到。” 挂了电话，我扁着嘴，看看四周。乡里的晚上十点多，基本上已经很安静了。初中生都下夜自习走完了。只有路边偶尔还开着门的几家店而已。 在前面的路灯下，一个什么的身影，蜷缩着，在垃圾桶旁边翻找着东西。 我好奇地看过去，走近一些，那是一个圆形的身影，整个都是圆的？我脑袋中打着无数个问号，到底是什么？ 再走近一些，那身影有了变化，她站起来了。上半身，圆圆的，胖胖的，下半身是两条瘦长的腿，没有头！最上面就是圆的，是圆的，没头！ 我吓了几秒钟！也就几秒钟，那身影转了过来，我的心里惊了一下，啥！是个老太太啊！ 老太太的腰，整个都弯了，弯得脑袋都在肚皮上了。蹲在地上，或者是从后面看过来，最上面的，那是弯得圆圆的背。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应该很高吧，那双腿特别瘦，但是看着还挺长的。 老太太也看到了我，嘴唇动动，哆哆嗦嗦的，也不知道她跟我说什么。我也只能礼貌的对她点头微笑。看着她手里拿着的空矿泉水瓶子，我也赶紧把我还剩下一点的矿泉水瓶子递了上去。 老太太接过，又是喃喃地说着。 看着老太太一点点走远，我长长吐了口气，刚才她刚站起来的时候，我是真的被吓到了，还真以为见到鬼了呢。 眼中余光，感觉到那墙上出现的光线变化，我转头看去，就在刚才老太太蹲着的那地方，有着一个阴暗的影子，那影子的姿势就跟刚才老太太蹲着的样子很像。我看看不远处的路灯，正是那路灯形成的影子。这人都走了，影子怎么还在？ 右边的墙是一面年代很久远的石头砌成的墙。前段时间下雨的时候，也见过这桥龙吐水。现在在那粗糙凹凸不平的墙面石头上，出现了几个人的身影，他们正排着队走过来。在经过老太太影子的地方，拉着老太太的影子，走了。 我整个人僵在了那，脑袋里下了命令让脚赶紧走，赶紧离开。但是脚却一动也动不了。那些，真的是影子？四周没有人靠近我，但是那些影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我见识过那个孕妇的影子跟人影不一致。现在这个，是无中生有！ 老太太的影子，还在挣扎着，还是被那四个排着队的人影给拉走了。整个过程也就五六秒钟的时间吧，我根本没有来得及最出任何举动。 他们消失了，我的呼吸还是紧的。在我正暗中吐气的时候，墙上又一个黑影出现了。他倒吊在树的影子上，好像在……看着我！ 我的脚打着颤，退后，在退后。然后转身就跑！我的妈啊！我们不会是来拉走我的影子吧。我一边跑着，一边看着地上那不停变化的我的影子。还好，我的影子还在，我的影子还没有被他们抓走。 跑着，跑着，累得停下脚步，看向四周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我自己太慌了，还是怎么的。我的心跳特别快，心脏还在发抖，总觉得这四周那么多东西的影子里，总有一个不是影子的影子，在看着我。 我跑，再跑，直到江黎辰的车子车灯照到我。我慌得一声惊叫：“啊！”停下了脚步。车子在离我一米的地方停下来，江黎辰在车子中看着我。我赶紧上了车子，就喊着：“快开车！快开车！” “有人追你？” “有，没有！你先开车，快走！回去再说！” 江黎辰终于还是先离开乡里了。车子跑在沙泥的村路上，我用颤抖着的声音，跟他说我刚才遇到了什么。 “影子？你确定那是影子？”他问着。 “我确定那是鬼！绝对是！他们在看着我，不管我跑到哪里他们总在影子里看着我。江黎辰！怎么自从碰到你就没好事！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他们总说宿舍楼后面的那封闭的楼梯道里闹鬼，我走了好几次也没什么问题。怎么遇到你，就三天两头的见到这种东西呢？” “应该不是一般的鬼。你身上有我的味道掩饰，那东西不是一般的鬼就能察觉到的。还抓走影子？是鬼差！他们应该不会伤害你，你是大活人，他们要是动你的话，受惩罚的是他们自己。” “鬼差？鬼差那也是鬼！”我喊着，捂着肚子，说道：“都是因为肚子里的东西？你到底在我肚子里放什么了？嗷！”我一声惨叫。 等车子在老房子旁边停下来的时候，我还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我拒绝下车，问道：“江黎辰，坐下，我们说说话！” 他坐了下来，打开车子副驾这边的储物箱，拿出了一盒烟，还真的点了起来。能力见长啊！ “你还能抽烟？” “以前都抽。” 也是，电视上那些特务，谁不抽烟啊。我问道：“我知道，你做了很多事情，而且你也不想告诉我。这个我没意见，谁没有个**秘密小历史什么的。但是，现在你是我老公是吧。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不过请你先告诉我，你到底在我肚子里放了什么？” 他看着我：“你就当我什么都没放，该做什么做什么。” “说得真轻松，我在你那放个黄瓜，我也让你去打篮球，该做什么做什么。” “银湘婷，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不会做饭，我天天给你做，你喜欢大房子，碧水园的房子很漂亮吧。嗯？” 我看着他很严肃地说道：“我不是那些姨太太，送点钱就爽爽爽。江黎辰，我现在通知你一声，你在我肚子里放的那东西，已经开始影响我的身体健康了。我这个月大姨妈都没来。大姨妈知道吗？” “那你就当你怀孕了好了。” 我气得想咬他。“也就是说，我肚子里的东西，让那些鬼差感兴趣？那好，你不想告诉我，我自己去找他们，他们应该知道我肚子里是什么东西吧。” 江黎辰的手伸过来，捏着我的下巴，说道：“你要是敢这么冒险的话，我就把你永远禁锢在老房子里，陪我作伴，永生永世。” 第五十二章 鬼影伤人 “哟，这么严肃的惩罚啊。那看来，我肚子里的东西对你来说，很重要。你要不要考虑对我好点？” 他掐了烟，看着我：“现在还不够好吗？我一个江家大少爷，天天帮你做饭。” “江黎辰！你根本就不懂什么叫恋爱！现在的我，对于你来说，就跟有利于你完成任务的姨太太的一样的。结婚证，只是一张纸而已。床上那些事，只是彼此身体需要而已。我们，不是恋爱。唉！回去睡觉吧。” 我心里是真不好受。同样是特岗老师，同样是美好年纪，人家有人追求，有人示好。我这只能一个人走在街上，还看到那种鬼鬼怪怪的东西。不甘心啊！ 晚上，我没有再睡着江黎辰的房间里。我的房间虽然简陋了点，但是还是能睡的吧。分居正式开始。 周五，没心情上课。就放了小朋友们玩了一下午。反正在这种山村小学，也没有人会去考核课程有没有好好开展，只要期末语文数学不考得太难看就行了。 我拿着手机在办公室里玩着，其他老师就在那说着什么收谷子的事情。廖老师接了个电话，就跟老校长请假了。他请假的理由是，家里嫁出去的姑奶，早上突然死了，他要去吃白酒的。 我就好奇地问老校长，嫁出去的姑奶是什么身份？ 老校长说：“就是奶奶那一辈的，是爷爷的姐妹。” “廖老的爷爷的姐妹，那得多大年纪啊？” “就乡里街上都看到的那个捡瓶子的老奶。上街都能看到她的。全乡人估计都认识她。我还小的时候，她都在那街上捡东西来卖了。他们家里那些孩子读书，都是靠她捡垃圾的。家里还出了两个大学生呢。现在有九十多了吧。” 我听着心里惊了一下：“老校长，是不是那老太太腿很长，人很瘦，整个背都是驼的。” “对对，驼得厉害。” 这不就是我昨晚看到的那个老太太吗？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见到没有头的鬼的。昨晚上，那老太太走了，但是她的影子还留在了那角落。接着她的影子被几个鬼差给抓走了。这些，我都不能说出来。“老太太是怎么死的？” “那老奶，天天在街上捡瓶子，也没见有什么病。廖老师刚才说，是早上起床煮粥的时候摔了一跤，人老了，就怕摔。等到媳妇起来的时候，早就没气了。” 我总感觉，是因为那些鬼差把她的影子抓走了，她才会这么快死的。不过这种老人家的死亡，我们也插不上嘴。 下午放学之后，天空也阴暗了下来。感觉着是要下雨了。 就算个江黎辰有点不对付，我还是坐着他的车子离开了山村。要是有点什么意见不合，就连他的车子都不坐的话，还不是我自己受苦。村里那一天两趟的班车，我真没什么信心能挤上去。 车子在开到乡里的时候，堵车了。看着那转角路口，一辆车子撞上了一辆电动车。一时间就堵车了。 江黎辰停好车子，掏出手机，开始发信息。我也不知道他给谁发信息的，堵车这么几分钟都能用上了。光线越来越昏暗，很多车子都亮起灯来。我也无聊的看看车外。 乡里的街道，就是一条两车道的路，两边有房子，有商店。在街日子的时候，有人在这里摆地摊。连市里的城乡结合部都比不上，但是对于附近的人来说，已经很很繁华了。 车子旁，不时有初中生走过。乡里就只有一所初中，初中也是这个时候放学。很多学生要走到前面大路旁去等车子，坐着车子回家。 他们很多人手里拿着矿泉水瓶子，或者是什么饮料瓶子。三五成群，叽叽喳喳的走着。不时还把瓶子丢在路边的垃圾堆上。 我不自觉地看着昨晚那个老太太在的那垃圾堆旁，昏暗的光线下，我再次看到了那个灰灰的身影。我不可能看错她！半圆的背，头都低到肚皮的位置了。站起来，腿就显得特别的长。 她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子和一个印着“双胞胎”猪饲料的编织袋，嘴里一直在说话，一边捡着路边的瓶子。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在今天早上一大早摔死了。廖老师还请假去吃白酒了。怎么还在这里？ 我伸手拍着江黎辰，一直拍着他，直到他放下手机，看着我，对我说道：“怎么？” “那个老太太！我昨晚就是看到她被鬼差抓走的。就是她，不会错！” 江黎辰看着了出去，说道：“她的魂而已。出来重复着很多年养成的习惯，深入骨髓魂魄的习惯。过了头七就看不到了。年纪这么大了，也没什么牵挂。” “她是被鬼差抓走的，怎么会没有牵挂呢？”我反问着，看着外面那身影，心里还是会紧张。鬼吗？看着她只是在捡瓶子，跟任何人都没关系，也不会伤害到谁。 江黎辰皱皱眉：“她如果真是被鬼差抓走的，那应该到头七才会回来看看。怎么现在就出来了？那些鬼差昨晚也看到你了。”他没有说下去，看着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前面的交通事故已经处理好了，车子开始缓缓行进。这么一拖时间，天真的快要黑下来了。 等我们的车子进入市区，在有着路灯的车道上跑起来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多快九点了。天开始下雨，风还在呼呼吹着。路边的树影一直在摇晃。 车子雨刮不停刮着，我的眼前开始出现了一场诡异的画面。在那些摇晃的树影下，藏着很多眼睛，那些眼睛在看着我。而且树影渐渐变化，变成了一只只挥着爪子的怪兽，他们朝着我伸手，一点点朝我逼近，在逼近。 痛！让我清醒了过来。我喘着气看着四周，车子已经停了，雨也小了很多，外面那些树的影子也不是我印象里的那么嚣张。 江黎辰的眼神很沉。他对我说道：“本来还想给你个惊喜的。看来有人要找我们麻烦了。下车吧。” 动动身体，我才感觉到，我的手臂上有着那种被划伤的痛。扭头一看，手臂上已经出现了一道血痕。这个地方，不就是刚才我幻觉里，被那影子抓到的地方吗？那不是幻觉，那是真真实实的。我受伤了！ 我对着江黎辰就吼道：“江黎辰！我流血了！” “看到了。”他下了车子。 我追了过去：“江黎辰，刚才，我看到的树，影子，不是这样的！这是被影子抓伤的！” “知道。” “知道就这样？我被影子抓伤了！要是刚才，那些影子，直接割了我的脖子动脉，那我是不是也在这里流血等死？你就一句知道？”我很生气，真的很生气！江黎辰怎么能这么淡定呢？ 他抓着我的手腕，把我拖到屋子里，关上了门，才说道：“要不是刚才我动作够快的话，你现在已经被割脖子，划肚子了。” “你什么意思？”客厅的大灯被打开了，明亮的灯光下，我看着他。他的手臂上，也有几道划痕。很深，但是没有流血，只是皮肉都翻开了。我明白了，他刚才是帮我挡了一下吧。跟他的伤口比起来，我手臂上的血痕根本就不算什么。我自己用指甲抓，都比这个厉害了。“那个，你的伤没事吧。” 他放开我，走向二楼：“在屋子里待着，不会有事的。” “喂！你不管了？” 我是理都不理地往上走。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越想越气，江黎辰这种情商，这种处事，还能当特务？就他这样，还会有什么姨太太还是官家小姐看上？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我也冷静了不少。看着手臂上的血痕，想着他手上那三四条伤，越想越不对劲。还是几步冲上了二楼房间。 房间中没有江黎辰的身影，我喊了两声，也没听到回答。“江黎辰？不会就这么生气丢下我不理了吧。”想想之前，他也有这么丢下我不管是时候，不过，他都是有事离开的。 我找遍了整个房子，就连没人住的房间都被打开了，也没有看到他。 心里的担心越来越明显。但是想想，他是鬼，来无影去无踪的，他就这么消失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的心里很不安。 他到底去哪里呢？ 犹豫了好一会之后，我从房间的门背后拿出了一个纸袋子。那袋子是上周跟小颜逛街的时候，在精品店买的一只白色的灯笼。看着上面的说明，说是纯白的，可以自己画的灯笼。我就是觉得这个灯笼跟江黎辰的很像就买回来了。我刚去山村的时候，他和白灯笼都是同时出现的。说不定我现在也可以点上白灯笼，他就知道我在找他了。 我这么想的，还真的这么做了。用打火机点上灯笼，挂在床头，再看看四周，一点变化也没有。想了想，我又用小小的裁纸刀划了手指，在灯笼上，一笔一划写下我的名字。心里长长嘘了口气，在看看四周，他还是没有出现。 第五十三章 江黎辰的兴奋点白灯笼 灯笼上的血就跟那时候一样，开始往下流淌了。看着就挺恐怖的，但是江黎辰怎么还没有出现呢。 就算晚饭都还没有吃上我也不在乎，我现在就希望他能快点出现，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房间里的窗帘刷的一下被吹开了，不只是声音，就连窗帘布都扬了好高。等窗帘缓缓落下来的时候，江黎辰就站在我的灯笼前，看着那只灯笼，脸上带着笑。 “你很幼稚，你知道吗？” 我一下从床上站起来，看着他，赶紧说道：“我不幼稚，这不是把你召唤出来了吗？你的伤呢，我先看看。”我扯过他的手，他的手臂上，一点伤痕也没有，我都开始怀疑，刚才是不是我眼花了。但是刚才在车子上，我确实看到了他手臂上的伤。“怎么没有了？” “没有就没有了。”他取下了灯笼，吹灭了里面的蜡烛，“这种灯笼以后不要乱点。特别是还写着你名字的。”他放下灯笼，手指头点在我的脸颊上：“有时候，真的觉得很很讨厌。但是有时候，又觉得你傻得可爱。” 我眨眨眼睛，不知道他这算是生气，还是夸奖我。下一瞬，他已经吻上了我的唇，带着那种淡淡的花香，不容我反抗的，把我扑倒在身后的大床上。 我还没有想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已经发起强大的进攻了。 江黎辰，是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完全了解的。直到他停下来的时候，手一挥，地上放着的那只白灯笼被他烧掉了。火光下，我急着喊着：“地毯！”身子扑过去的时候，他大手一伸，就把我从床边捞了起来。我脸上尴尬的红了起来。 “别烧了地毯！” “不会！别动！”他在我的身后，抱住我的腰。一直以来我都是长得挺娇小的那种，现在这么被他抱着，就感觉自己更娇小了。他的胳膊那么粗，那么有力。似乎手臂用力一收，我的腰就要被他折断了一般。 地上的白灯笼的火光并不是常见的橙色火光，而是那种幽蓝色的光，白灯笼在我的眼前烧光了。地毯还是好好的，一点痕迹也没有。 江黎辰抱着我去浴室，身上软软的，任由他揉搓着。有什么，等到明天再说吧。 睡一觉醒来，屋里还是很昏暗。我看看手机的时间，都已经是中午十一点的，还这么昏暗，应该是江黎辰在家里，把窗帘都拉上了吧。 在手机里回复了小颜。她约我晚上去玩呢。 梳洗好，下了楼，就看到江黎辰在一楼那写着信。 我走到他身旁，看着他，他也没有回避我。他的信纸上，还是老古董的竖排版，从右到左的排版，写的字也是繁体字。 我就好奇地问道：“简体字你能看得懂吗？” 他看我一眼：“繁体字你能看得懂吗？” 当我没说吧。中国人的脑袋里，都装着简繁体字转换器的。 “昨晚上，我对你是凶了点，我也算是行动道歉了吧。你还没有告诉我，我肚子里这个到底是什么呢？在说，我大姨妈都拖了这么多时间了，说不定，真是怀孕了呢？” 江黎辰放下钢笔，说道：“这个是写给鬼差的。要是他们真的插手的话，我和你都会很麻烦。” 我探头看看，他已经折起来了，我也没看到他写的是什么。 “帮我送信，我现在出不去。地址在这。你拿着这个做信物，不会有人伤害你的。”他说话的时候，给我递上了一个黑色的证件。我接过了，看着封面上的金色褪色斑驳的国民党徽章！这种东西，地摊上的旧货里也有卖，两百块一个。翻开里面，里面竟然保护得很好的证件。名字就是笔墨写着的“江黎辰”，职务写着“xx军第十六团参谋长”。 什么军？我特别瞪大眼睛看着，搓搓搓，那字迹都被水迹润开了。 “你好厉害啊，江黎辰。江参谋，你是不是有什么小兵，还是有姨太太。” “你对姨太太就那么感兴趣？” 他一句话，我就回答不上来了。他给我递上了刚才折好的信纸，说道：“别打开，不要偷看。” “嘢！帮你做事还这么不爽快！”虽然昨晚我说过是有点过分。不过他也没有告诉我，我肚子里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用跟他客气的直接打开了拿信。信里一个字也没有！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往外走去，边说道：“我去送信，然后去找小颜，今晚上很晚回来。你先睡吧。” “喂！银湘婷！”我停下了脚步，他才继续说道，“昨晚上的事情，我说几句。” 我转身看着他，扁扁嘴：“要骂就快点，我好去送信。” “昨晚我确实很生气，你这女人欠揍知道吗？我为了护住你，挡住了绝大部分的攻击，你倒好，直接就骂上我了。银湘婷，你的脑子就不能好好分析一下前后的情况吗？” “哼！我没脑子，你不知道啊？” 他的话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等我回来，看到你傻乎乎的在那点着白灯笼的时候，我只有一个念头，你银湘婷就是我的。傻也好，笨也罢，你都是我的。我当初选的人，选对了。” 我看着他，直接在我面前消失了。我不害怕，就是觉得他怎么突然说这种话。我也不知道，那白灯笼触动了他那根弦，对他的影响怎么就这么大。不对！他说他选的人？果然，在我递交特岗定向表的时候，他就是看过我的资料了。他就确定是我了。这一切都的他的计划！ 江黎辰都玩消失了，我还能怎么样，给他送信去吧。按照他给我写的地方，我是花了五十多块钱，才找到那地方的。真是够偏远的。 那是城乡结合部的一个菜市场里最偏僻的一个店面。卖着的是杂货。什么锅碗瓢盆，还有纸钱酒杯香烛都有。 我确认了这地方之后，叫道：“老板？”这大白天的，还映着阳光，出来的总不会是个鬼影吧。 店里的一个年轻小伙子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抹布，问道：“小姐要买什么？” “我是来送信的。” “送信？给谁的？” 我看看手里拿出来的那信纸，也不知道江黎辰写着谁收。想了一下，就说道：“鬼差！”他确实是说，给鬼差的信。 小伙子也是一头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愣了一下，才往店里叫道：“爸，有你的活。” 柜台里有走出了一个中年男人，看看我，接过了信，打开了。我探头看去，还的白纸一张。男人看看我：“你给谁寄的？我去给你拿个信封。” 男人去拿信封，我还想不通，我给谁寄，有信封就有收件人，江黎辰也交代不清楚。男人拿来的信封也很特别，竖排版的，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符号。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就递上了江黎辰给的信物。 男人看了看，再抬头看看我，厉声问道：“你哪来的？” “让我送信的人给的。说是信物。你知道这是寄给谁的了吗？” 他没回答我，伸手就抓过我的手腕，好像是在给我把脉。我疑惑地看着他，他好一会才放开我，嘴里低声呢喃着：“真的出现了！” “出现什么了？大哥，你知道什么？” 男人低头写着信封，说道：“你别管了，这信我今晚上就帮你发出去。江少既然信任我们家，我们家就会给他办好事的。” 江少？看来他是知道江黎辰的底细的。我心里一高兴，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可能知道点底细的人，怎么可能放过呢？ “大哥，”我笑得特别好，“大哥，你写什么？信是寄给谁的？信里都说什么了？” 他挥挥手：“你回去吧，回去吧。”他写好信封，就走到后面去了。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可能知道点什么的人，我怎么可能放过呢。刚想缠着过去，就被一开始的年轻小伙挡住了路：“你还有事吗？要不就先回去吧。别挡着我们家做生意。我们家做这生意都几十年了，你的信保证能送到。” 那就是说，他们家是世袭的。太好了，老的问不到，小的应该能问道吧。 我伸出手去：“你好！我是银湘婷。帅哥，今晚一起喝杯酒吧！我请客！” 他很惊讶地看着我。有时候，人啊，就是要脸皮厚！“没时间吗？没关系，我先回去，晚点来找你。这里是你家吧。你逃不掉的！” 他看着我，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离开那菜市场，马上就给小颜打电话，跟她说了我这边的事情，就说今晚还要带个人过去，让她帮帮忙。帮忙的第一件事就是开车过来，接我，和帮我约到那个男人！ 他很惊讶地看着我。有时候，人啊，就是要脸皮厚！“没时间吗？没关系，我先回去，晚点来找你。这里是你家吧。你逃不掉的！” 他看着我，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离开那菜市场，马上就给小颜打电话，跟她说了我这边的事情，就说今晚还要带个人过去，让她帮帮忙。帮忙的第一件事就是开车过来，接我，和帮我约到那个男人！ 第五十四章 彼此彼此 第五十四章 小颜过来的时候，是开着她男朋友送的车子。驾照才到手没几天呢，开车的速度跟我走路差不多。 上了她的车子，我再次说了一下这次的目标。她听着一直盯着我的肚子看，没说一句话。 我最后说道：“小颜！今晚上，我们就要灌醉那男人，然后从他嘴里套出话来。没问题吧。” 小颜终于把目光收回来了。摇着头说道：“没问题，没问题。就是，安全有问题。我们两去灌醉一个男人？万一，他没醉，我们两醉了呢？还有，他要是对我们有戒心，根本就不会告诉我们什么。这样，我们去张老板的酒吧，自己的地盘，也更好行动。” 我双手合十，一副讨好的样子：“谢谢你小颜。我最爱你了。” “你肚子里真的有东西？不是怀孕了吧？” “应该不是怀孕，这个，我保证！”我跟小颜说过江黎辰的与众不同，但是我没有说过，我跟花藤滚床单的事情。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跟几朵花生孩子呢？ 商量好这些，天空也昏暗了下来。小颜的开车速度真不敢恭维，我们赶紧行动。 等我们两个貌美如花的女人站在他们家店门口的时候，那男人还有点紧张的样子，朝里面看看，叫道：“爸，那个女人又来了。” “我来找你的，不找你爸。”我赶紧说着，“虽然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但是我敢说，帅哥，你还没有女朋友。”就他这样的，能有女朋友都是奇迹了吧。 “你们，找我有事？要买东西？” 我上前拉着他的一只手臂，小颜拉住他的另一只手臂：“请你吃饭啊。有美女请客就不要拒绝了。” 男人也不敢甩开我们，还真的就这么被我们推上车子了。 在车子上，我们一个劲地说，就是请他吃饭喝酒而已。我还说了一句：“你长得真像我们以前高中的一个男同学呢！”这个搭讪真够老土的。但是我还是用上了。 车子停在酒吧门口，男人也不那么紧张了，跟着我们走进了酒吧中。七点，酒吧刚开始营业。小颜作为未来老板娘，点了很多东西，也能充当晚餐能吃饱的面。 大家都饿了，都是先吃饱再说。 吃饱之后，已经八点了，酒吧里有人表演着节目，我们开始给那男人灌酒。一边吹着，说他跟我们同学长得像，一边说他家那店铺位置好，生意肯定好。 真是昧着良心说话。就他们家那店，在整个菜市场的最角落。小颜的车子为了能开进去，差点就撞了人家的菜摊。 “你爸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你们家代代都做那生意吗？” 男人笑了：“说出来你们也不信。” “那你肯定很少跟人说。”小颜说着，“你跟我们说说吧，说不定我们相信呢？” 听了一会之后，我们觉得，这个男人在鬼差这行业里绝对只是个见习生。他自己说得有有点吹牛的成分。 他说，他们家祖祖辈辈是鬼差，就是跟阴阳之后送信的。他们的信，有个中转就是在城隍庙那。城隍庙，白天进人，晚上进鬼。我今天要寄的那信，就是直接送到城隍庙去的。只是我既然是送信的，怎么不知道拿着信去城隍那烧掉就行了，还转给他们一次？ 我喝了口果酒，说道：“那上面写什么字，我都没看到。那人也没跟我说，到底怎么送，就是让拿去你们家店铺。” “我爸也已经很久没有送信了。他左眼的白内障越来越严重。就是送信造的孽。等到他完全失明的那天，就是他死的那天。今天我也奇怪，怎么我爸看了你的信，就马上决定帮你跑一趟。我听我爸说，我们家欠了一个鬼一个很大人情，以后肯定是要还的。应该就是这个事吧。让你的送信的是什么人？” 我心想着，难怪我和小颜这么轻松就把他推上车子了。原来他也想通过我们来套消息的。只能说大家是彼此彼此。我干笑了几声，在心里想了想，才说道：“江黎辰。我男朋友。” “他是做什么的？多大年纪了？” “他……大少爷一个，啃老族，什么也不做，就吃喝玩乐。二十七**岁吧” 男人眉头皱了起来：“难道不是他？我爸那辈遇到的人，应该没这么年轻。而且我小时候听说，这个人情还是我爷爷那欠下来的，跟我爸有关的，所以一定要还。照时间算，那时候，你男朋友应该还没出生呢。” “那你今天有没有注意到看到那信上写什么？”我明明看到江黎辰写字的，等到了我的手，我来翻的时候，那上面却的一张白纸了。 男人摇摇头：“如果今天我能拿到那信的话，我就有办法看到。我看你年纪轻轻的，还以为是跟之前那些找上门来玩的女学生一样，就没当回事。” “嗯？” 男人解释道：“我们家当鬼差这件事多少也有点人知道，事情传出去，也会有好奇的女学生上门来问。可是他们不知道，这种事情，跟自己没关系就不要问，问了就会影响事情的进展，是要背负业的。所以我店门口后面有个扫把，专门用来赶走那些好奇来看着玩的女学生。” “鬼差都是你们家这样的？会不会有那种像影子一样的？”我对那些鬼影还是有点害怕，说话的时候，手还盖住了我手臂上那点痕迹。也不知道是什么影响，我手臂上的那伤痕一直都没好。看着浅浅的伤痕，却是越来越痛。一开始还是碰到了才会痛。现在是不碰，不时也会有痛的感觉。 男人马上说道：“鬼差也有阴阳来分的。我们是阳间的，有一部分阴间的就是一个个鬼影。” “那他们还负责抢走人的魂魄，让人死亡吗？” 我刚说完，小颜就插了句话：“你说的不是牛头马面？” “是黑白无常吧。”我顺着他的话说着。 男人摇头说道：“不会，鬼差不会抢走人魂魄的，我们就跟邮政局一样，就是分发点东西而已。就算是那边的鬼差也没这么大的权利。至于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反正，我是没有见过。” 我疑惑着，那我在乡里见到的那些抓走了老太太魂魄的那些鬼影的什么？江黎辰说是鬼差，但是他又是怎么认识鬼差的？这个男人又说鬼差没这权利。这不是矛盾了吗？ 虽然没有问到核心的问题，但是我们还是详谈甚欢的过了一个晚上。临走之前，还交换了名字和手机号。那个男人叫王凡。说是家里不希望他在当鬼差了，就从他这代开始，就当个普通人，走平凡路就好。 小颜送我回家的路上，我还接到了江黎辰的电话，说小颜开车慢，半小时就到家了。挂了电话，对着手机笑笑，江黎辰还是挺关心我的嘛。 看看正在专心开车的小颜，我问道：“姐妹，你真的就这么跟着那张老板，不找工作了？” “有房子住，有车子开，而且他也不希望我去工作。就我们这毕业证，满大街的同专业，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最多就是去给人家当文员，一个月两千八。两千八还不够酒吧里一个包厢的一晚上收入呢。” “我总觉得这样就不太好吧。新时代的女性，总要有份工作养活自己。” “行了，少说我了。我现在都住在他家里了，还怕什么。明年结婚，你要当我的伴娘哦。” 她看来是听不进我的劝告了，我也只能作罢，看向了车子外面。一看过去，就看到了危急的一幕。“停车！停车！小颜！停车！” 小颜慌忙把车子停下，我下了车子，朝着那边出事的地方跑过去。在路边的一家已经关门的店铺门口，一个女人站在一张塑料小凳子上，手里拿着绳子穿过店铺的安全门，正准备打绳结。她这不是要自杀吗？在店铺安全门上上吊，她也不是第一个了。 我急着跑到她面前，再回头看看小颜呢？小颜竟然还是个好孩子的把车子停到了前面路口旁的停车线里。车子还没停好呢，现在只有靠我自己了。 我朝着那女人伸过手去，说道：“没什么要紧的事，你先过来吧。告诉我们到底出了事，我们帮你一起想办法。” 女人惊讶地看着我，看着我伸过来的手，好一会才说道：“我死了，才能给小三腾位子。” 这是小三把正室给逼死了？“你别这么说。那种男人不要也罢。你这么死了，他们要多得意啊？你就该回去，扇小三一巴掌，扇男人两巴掌，然后离婚。大姐，别这么想不开，现在离婚的多了去了。给手给我，我牵你下来。” 女人看看我的手，犹豫了一下，才扶着我伸出去的手，从凳子上下来了。只是手里还拿着那根绳子呢。 我的心里暗嘘了口气，我这算不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 我松开了手，她的手真冷。回头看看小颜，她的车子还在那倒着车，还没倒进停车位呢。我看看那大姐说道：“大姐，你冷静想想，别这么急着做出决定，别让那些坏人得意。我给你的家人打电话吧。或者你的姐妹，让他们出来陪你坐坐，喝喝酒？” 女人摇摇头，说：“那边是你朋友吗？她在等你，你回去吧。我，我不会再这么做的。” 我点点头，现在这时间，我也不可能陪着她到天亮吧。她都说不会这么做了，我还担心什么？他走向了那边的小颜的车子，她还在那挪着车呢。 都说一个新手女司机，停个车要二十分钟，原来是真的。 第五十五章 吸伤口的诡异 我拉开门，小颜惊讶地看着我：“不是看到什么了吗？我停好车子就过去。” “看完了，走吧，不用停了。你驾照是考的还是买的？车子都停不进也敢开车出门？” “这不是多练习嘛。到底看到什么？” 我把刚才的事情跟小颜说了。小颜说道：“我根本就没看到谁要上吊呀。” “你两只眼睛只盯着前面看了，哪里还看得到别的。” “可是，如果真的是一个要伤心得要上吊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你说服了？你一共说了几句话？这么容易就被说服的话，她还用得着上吊吗？” 说到上吊，我摸摸我的脖子。上次我们宿舍聚会那件事，虽然已经过了一阵子了。但是想想我还是会觉得脖子痛。女人要死，怎么总想着上吊呢？ 车子回到碧水园门口，保安拦下车子，说从这边步行道的门进去，不能开车。要开车的话，要转到车行道那边，就是围着小区转大半圈。就小颜这技术这速度，我还是自己走进去吧。 跟小颜道谢，看着她的车子缓缓离开了。我才朝着小区里面走去。呼吸着夜晚清冷的空气，我做了一个深呼吸，让刚才的那些事都消散吧。什么上吊的女人，管她为什么上吊，为什么又不上吊了。反正跟我没关系。我已经叫住她了，也算是帮了她一把。 碧水园真的很大，花园小区，绿化面积大得惊人。这就让小区里一些地方人迹罕至了。从高层商品房这边走到我们c区别墅区，要经过一个很大人工湖，我走到湖边的时候，被突然跳出来的两个男人吓了一跳。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住在这里面的邻居呢，就是对着他们笑笑，就继续往前面走。 他们两是在我经过之后，又绕到了我的面前，其中一个说道：“把钱拿出来，这地方没有摄像头拍到，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不想花脸破相，就把钱拿出来。” 我是愣了一下，才想到了打劫这个词。这种贵得死人的高档住宅小区，也会有坏人溜进来？ 坏人甲对着我挥刀子了，我才反应过来，护着包就说道：“我没钱！我真没钱！” “住在这种地方的，都是有钱人。拿钱来！” “我是他们的保姆，我没钱，我一个月就两千八。” “少废话！有多少拿多少！”坏人乙已经伸手过来抢我的包了。我叫喊着，去扯包。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时候，坏人甲已经被一脚踹飞了。我看着怎么急速变化的情况，竟然是江黎辰造成的。 他一脚就能把人给踹飞了。坏人乙正想打过去的时候，江黎辰抓着他的手腕，用力一拉，脚同时屈膝，顶在了那人的肚子上。在那人痛得弯下腰的时候，他抓着坏人乙的头，一个转身，坏人乙，也跟着被带着撞了出去。 两个坏人急着逃跑，那边已经有保安拿着警棍过来了。 江黎辰走到我的面前，伸手揉揉我的头顶：“没事吧。怎么没让车子送进来？” 我还有点回不过神来。刚才我看到了什么？“刚才，我是在看电影吧。你那身手，好牛逼！” 他愣了一下，估计是对我说的话，不是很理解。等想明白了，才说道：“工作需要。看看保安那边在怎么处理。这样也太危险了。” 我一想，也是，江黎辰以前是特务，身手一定很好。想想普京，特务出身，身手特别好。奥运会上的那什么项目的冠军，听说就是他的手下。而他经常跟他的手下练。要是让江黎辰去打奥运会不知道会怎么样？我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因为江黎辰刚才实在是太帅了，让我都忘记了那两个坏人带给我的恐怖了。 保安还是抓到了那两个坏人，过来问我们有没有被伤害。说了几句话之后，江黎辰说，要先送我回家，至于坏人，让保安他们去处理。他也没有跟保安多说什么，直接拥着我就往我们住的那别墅走去。 “江黎辰，你刚才真的太帅了。你有没有想过去当教练啊？你以前当特务的时候，是不是经常都要打架？跟谁打？你是不是还会开枪？哇！我知道，我们师范附近就有一家玩射击游戏的场馆。用玩具枪打布娃娃，打到了掉下来了就是你的。你去的话，能不能帮我打几个？我想要那里的娃娃很久了。” 江黎辰终于受不了我的烦，停下脚步看着我：“你刚才差点被人抢劫你知道吗？你这样的人……很容易出事。” 这个话题就这么过去了，不过江黎辰那帅帅的模样，我是记在脑子里了。 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子，他反手就关门，把我圈在他和门之间。抓上我的手臂：“这只手摸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痛痛痛，放手！”我叫着，“你抓到我的伤了。”刚被抓的时候还是浅浅的一点点痕迹，现在却好像感染了一般，越来越痛，伤口还泛着黑。我把手伸到他的面前，说道：“看看这伤。同样是被抓，你这么快就好了。我却越来越严重。你说我是不是要去打狂犬疫苗啊？”那些鬼影，应该没洗手。当初有人说什么僵尸，其实就是狂犬病。狂犬病不也是见人就咬，烦躁，张嘴流口水，畏光。听说，新中国刚成立没几年吧，广西就出过僵尸。还用火车押运到北京去。结果在北京火车站出了意外，僵尸跑出来到处咬人。官方控制了之后，给出的结论就是狂犬病。到底是狂犬病还是僵尸，那就是国家机密了。我们在这里说说也就是说个八卦，听着玩而已。 江黎辰再次抓着我的手腕，只是避开了我的伤口。他伸出了舌头，轻轻舔在我的伤口上。轻轻的，一点点，痒痒的一点也不痛。而且，他的舌头，酥酥麻麻的。嗯，还轻轻的含住，还吸了。 “嗯。”我忍不住发出了声音，身上都酥软没力气了。他还是没有放开我，尽职尽责地在那吸舔着我的伤口。身上也更靠近我，特别是下面。贴近，蹭蹭！什么意思，我们两都明白。 手机铃声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暧昧。真不爽啊！怎么这个时候有人打电话来呢？ 他放开了我，接听了电话，说话也稍微有些不稳。“喂！我马上过去。”他挂了电话，才说道：“我去保安那一下，他们报警了，警察来问问情况。你留在家里，好好洗洗澡，一身的酒味。” “果酒而已嘛。”他一离开，我的身上就感觉空空凉凉的。他推开我，自己出门了。我看看手臂上的伤，“喂，伤口出血了！” 江黎辰已经离开了。伤口上的血是鲜红的。没错，这个伤口应该是好了。自从被划伤到后来的感染，伤口一直都是黑黑的，也不流血。现在伤口好像正常起来了。我皱着眉倒吸口气，还是赶紧去洗澡。 我也不知道江黎辰那边都在忙什么。他出门一个多小时还没回来。我洗好澡，换好合适做坏事的睡衣，躺在床上摆着姿势等他。等到都累得快睡着了，他都还没有回来。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就是躺着就这么睡着了。梦，我知道我是在做梦！因为只有在做梦才会有这种完全的漆黑。在城市里，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黑暗。 在黑暗下，我不停朝前走着，越走越快。我拼命喊着停下，但是脚步却不听指挥地往前奔跑着，用我最快的速度跑着。黑暗中有着未知的危险，我不应该跑。但是我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下一瞬间，脖子上一阵痛。这种痛我很熟悉，那是被勒了脖子。 我心中惊得脚下一抖，整个人就醒起来了。猛地睁开眼睛，看着亮着灯的卧室，什么也没有！我下意识地摸摸我的脖子，没有任何东西，但是那种被勒了脖子的感觉却是那么真实。 鬼！我心中冒出了这个词。我觉得我就是被鬼整了。以前看小说的时候看到过，人睡着的时候，突然有种掉下来的感觉，同时一踢脚，整个人就清醒过来，这种就是魂魄在人睡着的时候，离开了身体。那么一踢脚就是回来了。是身体的一种保护机制，在保护着身体自身。 鬼！这里有个鬼想要害死我？勒脖子的鬼！我是同学？不会，也不应该，上次的事情，不是都处理好了吗？而且这么长时间，他们也没来找我。江黎辰说过，这房子有他的结界，别的鬼是进不来的。那为什么这个想要杀了我的鬼进来了？ 我越想越恐怖，警惕地看着四周，害怕从心底里升起来，让我感觉浑身冰冷。我不能待在这里！我要离开！ 我猛地冲下床，冲出房子，朝外跑去。呼吸急促着，我只知道，跑，使劲跑，离开这里。车子的灯光扫到我身上，我根本来不及看那是谁的车子，车子已经停了下来，江黎辰从车子上下来，抓住了我的手，把我往怀里带去。 “怎么了？怎么了？”他说得很急，同时抓住了我的左手。 第五十六章 花肥和花盆 “家里有鬼！”我急促而小声地说着。我相信江黎辰，不会伤害我。至少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伤害我。那个在梦中差点勒死我的，绝对不是他的鬼。 他同样压低着声音问道：“这只手今天摸过什么？”说完话，他拉着我的手回到车子上，再打开车子的后备厢，拿出了一张小毛毯，披在我的背上。挡住我身上那根本就遮不住什么的睡衣。 “想好了吗？这只手今天摸过什么？”他缓缓开着车子，边说道，“家里有我的结界，外面的东西想进去没这么容易。就算进去了，我也能感应到。但是如果是里面的东西，我就要稍微花点时间才能知道。” “你是说那东西，是从我身体里出来的？”我的声音颤抖得都快不成话了。 江黎辰没有说话，把车子开到别墅旁的停车场。停好车子，伸过手来，突然拉了我这边座位上的按键，让座位靠背就这么放平了。 我的惊呼被他含在了口中。他疯狂的吻我，身上的毯子也被扯开了，他的手肆无忌惮的在我那薄如轻蝉一般的睡衣上肆虐着。 我想要反抗，但是因为害怕，身上早就没有力气了。窒息！那种被勒着脖子的窒息感再次传来。江黎辰的手，就掐在我的脖子上。我慌得踢着腿。不！江黎辰不会杀我的！他不会杀我的！ 可是他的手却在一点点收紧。我哭了，嘴被他的嘴堵着，根本出不了声音，只能让眼泪流下。 而下一瞬间，江黎辰松开了我，同时放在我脖子身的手一扯，那种被勒着脖子的感觉，紧了一些，好像那跟线断了。空气再次进入我的身体中，让我能大口呼吸着。 空气中传来的异常的声音，让我看向了后座。后座上，座位上伸出的花藤缠住了一个女人的脖子。车里的灯光很昏暗，但是还是能勉强看清楚，那些花藤跟平时江黎辰制造出来的花藤不一样。不开花，只有几张叶子。而且藤上带着很多刺，直直刺进了那女人的脖子中。她在挣扎中，花藤就扎得更深。 “啊！”我惊叫着，从椅背上弹起来，整个人都贴到了车玻璃上了。 女人张着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却又说不出声音来，似乎一说话，那些刺就扎得更深。她还是很努力的，用很恐怖是声音说道：“把东西给我！” “你今天碰过她？”江黎辰问我。 我闭着眼睛，看都不敢看那女人。想想点点头。那女人，那声音，她手中的绳子。她是今天我看到的那个要上吊的女人。我还伸手去扶她下来了。就是左手！“她，她想要什么？” 女人好像是想要说什么。但是花藤突然收紧，让她消失了。那种声音听不到之后，我才睁开眼睛看看后面，什么也没有，就连花藤都没有。刚才那一幕就好像是我眼花而已。 我看看后座，在看看江黎辰，在看看后座，在看看江黎辰。他才说道：“被当花肥了。那么想要得到，那就要付出点什么吧。” 当花肥？死了？不，她本来就是死的。江黎辰下了车子，把我拉下车，看着我没有穿鞋子，又抱了起来，说道：“你能看到她？分辨不出活人和死人吗？” 我点点头。“跟你在一起之后就经常会看到这些。” “看到没什么，分辨不出来才是会带来麻烦的。我教你一招，看眼睛。活人和死人的眼睛是绝对不一样的。有种东西叫生气，相对应的就是死气。多看几次就能分辨出来了。以后，不要碰触那些东西，他们就没办法感觉到你肚子里的东西了。银湘婷，你肚子里的东西已经跟你长在一起了。取不出来，取出来，你就死了。明白了吗？别让那些东西碰到你。” 回到家里，他直接把我抱到了卧室，不等我消化完这些话已经在床上撕开了我的睡衣。 太累了！被狠狠的吓了一会，还见了鬼，恐怖得累得要死的时候，还被结结实实得来了个全套的特色服务。我是被他弄昏倒的。以前读书的时候，我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柔软，怎么现在就这么容易昏倒了呢？ 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照在房间里了。能开窗帘，那就是说江黎辰不在家。大白天的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洗漱好，扶着酸痛的腰，看看手臂上已经完全好了的伤口，走下楼去。 餐桌上，早餐都还是暖的。看来他才离开没多久。我坐在桌子上吃着东西，想着昨晚的事情，郁闷啊。手不知不觉的覆上我的肚子。里面的东西已经跟我长在一起了，取出来我会死。 花肥？长在我肚子里？能变出花藤能开花的江黎辰？我大姨妈没来？ 明白了！我去你m的江黎辰！你对我再好有什么用？你拿小妞我当花盆用呢！我肚子里的东西绝对是花种子。南派三叔的《盗墓笔记》里，有记载过一种会钻进人身体里生蛋，小蛇就在身体里吃，长大了再爬出来的蛇。虽然写得很奇幻，但是我查过类似的蛇的资料，还真有这么繁殖的蛇。他们都是爬到某个大动物的身体里去生蛋的。等大批蛇孵化出来了，那大动物也必死无疑。 江黎辰绝对是用我当花盆了，把花种子种在我身体里。听说有些阴界的花就是需要人来做花肥的。这样的花才能开得更好。例如曼陀罗！ 我拿着筷子的手，都开始颤抖了。花种子会长大的，会从我的肚脐眼里，嘴里耳朵里，眼睛里长出花藤来。 我都不知道我手里的筷子是怎么落下来的，浑身颤抖着，就算我坐在了阳光能晒到了位置上，也还能感觉到身体深处渗出来的寒气。 我用颤抖着的手指，拨了电话号码，说道：“江黎辰，你是不是用我的身体当花盆种花了？” 手机那边，江黎辰说道：“别乱想，我这边有点事。晚点就回去。” 他挂断了电话，我的呼吸都不稳了。手机还没有离开手的时候，就有电话打进来了。打来电话的是花衬衫。我的手机屏幕上就是显示着这几个字的。 “喂。” “银老师，你能出来一趟吗？”江毅东的声音有点奇怪。 “你怎么了？” “你出来一下吧。我被你妈妈堵在上次那家酒店客房里了。” “我妈，堵你？酒店客房？什么意思？” “你来了就知道了！这没办法解释！你来亲自跟你妈妈说吧。” 挂了电话，我给我妈打了电话，她那边没接。我匆匆吃了几口，就离开了屋子。在换好鞋子，打开屋子大门的时候，一脚就踩到了一封信。我心里还疑惑着，怎么还会有这么送信的？江黎辰有银行信用卡，寄账单来了？ 捡起那封信，信封是竖排版的，只写着“江黎辰”三个字。而且那信，根本就没有封口。一封没封口的信，我看看没问题吧。我抽了出来，里面是一张白纸。我皱皱眉头，想到了上次江黎辰让我送出的白纸的那封信，估计是回信吧。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放在了鞋柜上，压好，先出门去。 坐着的士赶到江毅东说的那家酒店，一进门，就看到了我妈，坐在大厅电梯前的沙发上，一直看着电梯的方向。 我急着走过去，叫道：“妈，你在这里干嘛？打你电话你也不接。” 我妈马上提高了声音：“江家那小子在楼上呢，还带着女人！这太不像话了。” “妈！”我快无语了，“他带女人来开房，关你什么事啊？你堵人家干嘛？” “干嘛没关系？他们江家自己说看上你的，还给了我们家那么多好处，现在江家那小子都在楼上睡女人了，你怎么就说跟我们没关系呢？” 我和江毅东？“妈，你弄错了！我和花衬衫？江毅东，什么事情也没有。他是他，我是我，我们最多就只能算是认识。” “妈可打听好了，他们江家，姓江的，没结婚的，年龄合适的，只有他江毅东一个。你以后嫁的人就是他，他要总是这样……” “妈！”我拖长了声音，“你小声点。我，我以后不嫁江毅东！我跟江毅东什么关系都没有。” “你不能着说话，要不是他们家放出话来，你能在那山旮旯里待着？” “妈，你先跟我回去，我跟你说清楚。” 我们的对话已经让一些路人注意到了。多多少少都有人停下脚步等着看热闹呢。 “不回去，你打电话叫他下来说清楚。就算我们家没他们家有钱有势，但是起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吧。” “妈！我跟江毅东真的什么事都没有。说白了吧！他们家看上我的是一个老头子。七八十岁的老头子，是江毅东的爷爷。妈，够丢脸的了，走吧！” 我妈整个人都愣住了。之前我也有漏过点什么，她现在听着还是诧异得说不出话来。我拉着我妈，在好几个人看好戏的目光下，走出了酒店，上了车子离开。 第五十七章 江参谋的诡异事件 在的士上，我别着脸，一句话不肯说，我妈也没敢说话。她今天这事做得真叫丢脸。车子回到了我爸妈家的小区，我也跟着回了家。我爸又出差去了，我姐也不在家。我妈终于忍不住了厉声问道：“你上次说的那些，都不是开玩笑的？” 关于江家老爷爷的事情，我之前也说过，只是当个玩笑来说的。我妈也没当真。我坐在沙发上，抱着枕头说着：“反正不是江毅东，你以后不要这样了，真的很丢脸！” “等你嫁给他爷爷的时候，不是更丢脸吗？” “妈。这些事情，你别管了。” “当初你姐说，看到一个年轻人送你不回来。这是怎么回事？那个人不是江毅东？” “妈，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说清楚。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想先回去了。”我的话一说话来，我马上闭嘴了。因为这句话这么说绝对有错。 我妈也敏感地察觉到了，问道：“你要回去哪？这是你家，你还要回去哪？这几天你在哪里住的？” 我还没有来得及扯个慌呢，她就朝着我伸出手来，说道：“手机给我。” “妈，你还查岗呢？” “给我！” 对我妈，我真没办法强硬起来，丢出了手机，气呼呼的不理她。心里忐忑着，江黎辰的事情要的太多人知道的话，也不好。 我妈实在是太精明了，直接给小颜打去了电话。她还是和颜悦色的说道：“小颜啊，你知道我们家银湘婷，这两天都是跟谁在一起吗？你看她手机还落在家里呢，我也联系不上她。” 我急着扑过去就要抢手机，她却马上捂住了话筒，狠狠瞪着我，另一只手，指着沙发让我坐下。 我在心里祈祷着，小颜，一定要聪明点。要不，我就真的完蛋了。 小颜那边也不知道是跟我妈说了什么，她一边应着好，然后就挂了电话，把手机丢给了我：“还没我家湘婷漂亮呢。去吧，去吧。爱去哪就去哪。不过银湘婷！下周周末，你要把你现在的男朋友带回来让我看看，我给你把把关。如果真是的一个老头的话，别管他们家多有钱，你也不用当那什么山村老师了。直接回来，有文凭还怕找不到工作吗？随便什么工作，钱再少，也比你当那什么山村老师钱多吧。” 老天啊！我妈竟然松口了。只要对方是江家老爷爷，她就同意让我不当这个老师。以前我哭着说我不当老师了，我要回来的时候，她是怎么说的？现在怎么就让我回来了？ 离开我家，我赶紧给小颜打电话，问问她刚才是怎么跟我妈说的。那妞竟然说：“我跟你妈妈说，你这几天都跟我住在一起。我们一起住在我男朋友的别墅里。当然了，我男朋友并不住在这里。这房子他买了给我先住着的，以后是我们的婚房。” 我妈估计是被小颜买房子送女友的男朋友刺激到了。想着我男朋友有可能真的是一个老头子，她干脆叫我回来，说不定还能遇到小颜男友那样的人呢。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不过却让下周我们的行动，出了很大的难题。 我回到碧水园的别墅的时候，房子的窗帘已经全拉上了。我知道，江黎辰回来了。果然，江黎辰就坐在吧台后面的射灯下，看着那封信，一看就知道他也是刚回来了。 “江黎辰，你是不是一挥手窗帘就能拉上了呢？”我走近了他。 他放下手中的信，看着我：“没发烧？我还以为，昨晚那种程度的惊吓，你会吓出一身冷汗，然后再生病呢。” “我没这么弱。” “那以后，就不要主动伸手去碰那些东西。你的身体也有我的结界，只要不是你主动接触的，那些东西根本就碰不到你。只要身体直接接触，就不会感觉到你身上有花种子。” 我得意的笑着，坐在吧台另一边：“吔，终于说实话了！花种子？！我肚子里的是你种下的花种子！而这花种已经在我的肚子里生长，跟我长在一起了。那我算是什么？花盆？” 他看了我一眼，折好了那信，没回答我。 “别不说话嘛。江长官，你把那女人当花肥的意思是？杀了？养花了？那你的花种子发芽长叶，开花结果的时候，我是不是也会暴毙了。” “别瞎想。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他把那信封放好，丢到了吧台上的格子里，把一杯酒推到我面前，“尝尝。” “信里说什么？”我根本就不管他推到我面前的那酒杯。 “尝尝！我刚学的。” 我有点好奇，他一个老爷爷，学习什么？江黎辰的学习能力真的不错。就好像手机，电脑这种现代化的东西，他玩了几天就熟了。现在他学什么？我看着被杯酒，他解释道：“把几种酒，按照一定的比例倒在一起，融合，然后加进食用的气体，让酒的刺激味都散发出来。酒很刺激，但是也很不错。” “调酒？”我惊讶得说不出别的话来。一个**十的老古董，竟然会想着去学习调酒！我拿起酒杯，那酒气跟着气体一起冲上来。平时，我也就喝点果酒，甜甜的酸酸的一点点酒味。这么烈的酒，我还是第一次闻呢。 小口抿了一口，然后就吐着舌头，跟小狗一样，扇着嘴。“好辣，好冲。” 他笑了，捏着我的下巴，唇舌就吻了过来，扫走我嘴里的那种辛辣的味道。这个吻结束的时候，吧台上酒杯已经被我打翻了。我一边急着扯纸巾查桌子一边数落着他：“你一个老古董，怎么也学这种手段了。讨厌！别沾在衣服上了。” “这杯是上百年的老茅台，就算是茅台酒厂都拿不出那年份的酒了。被你直接这么撒了。估计撒了几百块吧。好在，我只给你倒了一点。” “百年茅台？”我惊讶着，有人拿百年茅台来调酒？暴残天物！“哪来的？” “土地公，还给我的。” 我一头雾水的时候，他给我解释着：“清晨的时候，我趁着太阳没出来，就去拜访了一下这里的土地公，他竟然还认识我。而且，还记得，我在很多年前，在他那小破庙前，埋多几坛当时上好的茅台。现在酿酒，还有过期一说，但是那时候的酒，保存得好，都是越存越香醇。” 我也是听着好玩，一时间竟然忘了问那封信的事情。就跟听他讲故事一样。 他说，那时候他跟着司令太太去土地庙。司令太太是个老式的女人，穿着丝绸的老式气盘扣裙子。头上带着一个金簪子。去土地庙的时候，她的簪子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她就跪在土地面前请土地给个提示，她的金簪子很重要。 江黎辰是收新式教育的，也是正统的军校毕业出来的。他并不相信这些。他就让士兵把土地庙附近有可能的地方全都找了一遍，可是就是找不到。 司令太太很失望，就先回去了。那时候，只有司令太太是除了司令之外能有机会接触到司令那些重要文书的人。他必须从她下手，那金簪子必须找到。在司令太太离开之后，江黎辰还是带着兵把四周都封锁了，继续找。 一个围观的老头说，他这样永远也找不到，还扰民了。不如先回去，准备几个酒坛子，埋在土地庙的祭坛正中间地上，和土地庙的四面。然后过一个晚上，再来挖酒坛子，那簪子就会找到了。 那时候，江黎辰不相信这些。只是真的找不到，找得人心烦的时候，他还是先收队了。那时候的茅台，还是民间企业，他买了五坛，也不是现在的天价。让小兵挖好坑，埋下去。在要离开之前，他一个人站在土地庙中间，看着那土地胖乎乎的神像，说：“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神佛。要是真的有的话，又怎么会让我们华夏的子民受这样的杀戮。我不信神佛，要说真有神佛的话，我宁愿当杀人的恶魔，杀光那些欺负华夏子民的侵略者。你当你的神，我当我的魔！” 第二天，一大早，江黎辰让小兵去挖酒坛。第一个挖的就是土地面大门前的那坛。挖出来，掀开一看，酒坛底真的躺着一支金簪子。 江黎辰还特别检查了封条。封条在他们挖出酒坛之前都没有弄坏，这金簪子是怎么放进去的？ 江黎辰就站在土地庙大门看着里面那土地爷，他不明白，金簪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完全密封的酒坛里。如果说真的是土地爷显神通的话，就昨天他说的那些大不敬的话，土地怎么还会把金簪子还给他？ 而他，今天一大早，天都还没亮的时候，他就去了那土地庙。那土地庙已经荒废了。里面胖乎乎的土地神像已经不见了。就连房子都被扒了。他要离开的时候，隐约中闻到了酒味，而且还有老人家的笑声。他找到了这些异常的地方，挖出了那几坛，他让小兵埋下去的酒。 第五十八章 没wifi怎么活 听完故事，我还在脑补着江黎辰穿着军装禁欲系的模样。而且他是特务，是间谍，是国民党的军官。那年代，国民党的军服很帅气的。 客厅里，因为窗帘全关着，光线的变化，我还是很容易察觉到的。例如在酒吧吧台上一抹蓝色的光，让我看了过去。 江黎辰还在看着我，手里拿着小小的酒杯，小口抿着酒。一点也不在乎那蓝色的光的存在。我惊讶看着燃烧着的信，再看看他。那封信白纸一张的信里，肯定有什么他不愿意让我知道的事情，例如，我肚子里的花种子的事。 “你到底想瞒住我什么？”我坐在他对面，一只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看着他的帅脸。他隔开我的手，说道：“有时候，隐瞒就是保护。银湘婷，我会保护你。” 听到这样的话，我想多达数女生都跟我一样，感动了吧。还被他这么柔情的注视着。我也是这样的，心里暖暖的，就想着依赖他，信任他。 个屁啊！他就是为了瞒住我而已。什么隐瞒就是保护，呵呵了！ 天黑之后，我们回到了山村。山村里的空气带着泥土的味道。我们的车子刚在老房子前停下来，就有手电筒光照过来，接着就是村长的声音从那边菜园里传了过来：“江少？银老师？你们回来了？” 我没说话，江黎辰一样不会应这种话。村长走了过来，说道：“明天早上，十点，你们一起去村委会开个会吧。这件事，跟村里利益有关系，江少多帮我们说点好话。到时候，你们也能多分点钱。” 村长离开了，我看着江黎辰，他那样子就是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第二天的早上是周一，本来我还想着我要上班，而这大太阳的江黎辰也不会出门。那个什么会，估计我们都不会去的。 但是让我意外的是，江黎辰打电话来跟我说：“湘婷，一会你去村委会开会，听听他们说什么。” “我还要上班呢。”我很为难，看看办公室里的同事们。 事实告诉我，这个山村小学，并不像我们认识的那样。村里的事情，作为村里有威望的老师们，都会过去的。整个学校都是布置作业，学生自己完成。让个六年级的来看着时间，时间到了，让她打钟放学就好。整个学校一个老师也不留下，竟然没有人觉得这奇怪！ 我就算很担心我们班里的那些一年级小娃娃们，但是廖老师却一点也不客气的，用他的摩托车拉着我去了村委会。 村委会在学校挺远的地方，就是村中间的一个小院子。有着锈迹斑斑的大门，还有两间砖房。在院子左边，有着一间，门口都腐朽了一半的厕所。啧啧，没水。臭得厉害，这些村里人也不会有谁对那厕所提出意见来。 我们过去的时候，已经黑压压的来了一群人了。村委会的人都在，村里小队队长都在，还有村民代表，村里老人家代表，全校的老师，村里的唯一的赤脚医生。一共也有五六十人吧，大家就挤在小院子里，我还非常倒霉的站在那厕所附近。捂着鼻子，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吗！ 终于等到村长说话了，还是说方言。廖老师比较八卦，给我当着翻译，听了而是多分钟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是江家给村里找了个赚钱的项目，那就是招标，把村里的水库租出去。一租就是十年，十年里，人家在水库做什么，只要不影响村里人畜用水，保证村里水田用水，村里人都不干涉。村长还特别说了当初那石灰的事情，别这次又把下蛋的母鸡给杀了。 村长说，租金很高，而且一收就是五年，那就是很大的一笔款子了。一家分个两三万都不成问题。今天的会议就是告诉大家这件事，让大家把事情传出去，招标就在这周。人家已经交了保证金了。 钱的事情，很多都敢兴趣。我也说了两句：“为什么不把这钱用在给村里修路或者是修下学校的房子上呢？或者改造一下村里的自来水管？这水压太小了，热水器竟然打不上火。” 大家看看我，只是看了两秒钟，然后就彼此议论开了。感觉根本就不是在议论我的提议，而是议论，怎么分钱合适，是按户，还是按人头，还是按田地。水库边因为涨水，淹了十几块水田，那些水田以前都是分给某家的，人家有损失了，是不是要多补偿。不过也有老人家提议，抽出两万，把财神庙装一下。这财神庙对于这个村子来说，那是天大的神仙了。 我看看身旁的廖老师，他也跟着别人说着怎么分钱合适。原来这些人都觉得这钱就是用来分的，根本就是用来集体一块花的。要致富，先修路的道理都不懂。唉！难怪这村子那么穷。我要好好教导我们班的小娃子们，告诉他们，有些必要的公共设施的投资很重要。 散会的时候，我看到了一辆熟悉的宝马停在了村委会门口，江毅东的车子！他来干嘛？ 江毅东也没理我，让村长上了车，就开走了。 下午放学的时候，我回到家里，在厨房里，江黎辰还在为我做饭，而江毅东则在江黎辰的房间里玩着电脑，还在骂着：“什么地方啊？wifi都没有，是人住的地方吗？”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着。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在你们这住两天。就两天！” “没有wifi，没有冷气，没有冰镇西瓜，这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江少，你打算住几天？” “一天，我明天晚上就走。要不是车子出问题，我就是来回八个小时，我都要回去。” 还没有吃饭，我就站在房间门口，问他：“你今天来干嘛？” “水库的事情，我舅舅说，为了不让石灰的事情再发生，我们家里人要参股。那么大的水库，承包也不是一个人的资金能搞定的。一次交五年的钱，一年的押金，竞标的都是附近的人，一下拿不出个三百多万的。我来参股，三分之一。这样村里的人以后也不敢对水库眼红动手脚了。” 江黎辰端着饭菜进来，叫我们去吃饭，我就抛出了很多问题。例如，就两房间怎么分配？江毅东的牙膏牙刷毛巾，还能从村里商店买。衣服什么的，暂时穿着江黎辰的也行。就是房间不好分配。 最后还是江黎辰说道：“他睡那边房间。用你的枕头和毯子。反正你跟我睡，那张床留着也没用。” 江黎辰说得还真直接！ 吃过饭，我在院子里淋着石臼里的小花，江毅东买回了他自己的牙膏牙刷和毛巾，朝里面房间看看，才凑到我身旁问道：“上次你妈，你怎么劝走的？” “不想跟你说这个。” “你怎么对这花这么上心？这种野花而已。我记得就是你们学校后面，坟地上的那种花吧。” 在昏暗的院子里，他也看不到我红起来的脸。这花对我绝对是意义深长的。 江毅东那人，夜生活习惯了。一下让他晚上闲下来根本不可能。所以，他在洗过澡后，穿着江黎辰的睡衣，坐在院子里吹着凉风，跟他不知道第几号小女友说着那种色色的话。我在洗过澡之后，抱着衣服丢洗衣机里，还特别抱好了内衣内裤，总觉得别扭。江毅东对我来说只是朋友，并不是那种能插科打诨的兄弟姐妹。 回过身的时候，我就看到了江毅东穿着江黎辰比较宽松的衣服坐在院子里，风一吹，那瘦瘦的胸膛，腰身都可以从宽宽的T恤下看到了。应该是经常健身的人吧，腹部的六块腹肌还不错。虽然没有那种优秀身材那么好的腹肌，但是也基本能看出一二三四五六了。 注意到我在看着他，他一边对着手机里的人说：“我也想你，宝贝。就一晚上，我明晚肯定回去，这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这是鬼住的地方。”还一边对我挤挤眼睛。 我也明白，他那种人，就是习惯性调戏一下而已，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我狠狠瞪了回去，还就瞪他被风吹口的领口里的那几块瘦瘦的腹肌，直接走进了房间里，关上房门。 在房间中，江黎辰对着上次他写信的那种信纸，转着手中的笔，却没有写字。窗口打开着，就能看到江毅东的身影。这种老房子，不隔音，江毅东说什么都能听到。就江黎辰的眼睛，估计他做什么，江黎辰都能看到。 在我走进房间之后，江黎辰放下了手中的笔，伸手拉上木质的雕花窗子，对我说道：“过来！” 我走过去，没想着他叫我做什么，人已经被他一把抱起来放在书桌上，背靠在那窗子上。 “你干什么？”我低声叫着，他什么也没有说，已经吻上了我的唇。侵入性很明确的把手从我衣服下伸了进去。 我的妈啊！刚洗过澡，内衣没穿，就这么直接的。 “别动！”我低呼着，也不敢叫大声。不过我想现在我就算叫小声，就一层木板隔着的江毅东都能听到吧。 江黎辰什么也不说，继续着，甚至一点不怜惜的直接咬在我的脖子上，耳垂上，嘴唇上，我急着推开他，我是当老师的，要是去上课，有小朋友问：“老师，你的脖子上怎么被虫子咬了这么多下。”我怎么说？ “别，别弄出痕迹。我明天还要上班。” “好，在衣服挡着看不到的地方。”下一瞬，他隔着那薄薄的睡衣，在那种地方咬下去了。 第五十九章 我的命三百万 我被惊得手打到了桌面上是手机充电线，把手机都划得摔到地上了。这么大的声音，江毅东…… 他突然用力，低声问道：“想什么？想别的男人？” “别乱来。我没有。” “没有？”他加重了力道。 “真没有！” 他还是没有放过我，就这个姿势，开始了。也幸亏这里的桌子是老式实木的桌子，要不，就这么个进攻方式，我还真担心桌子突然垮下来，闪了我的腰，也闪了他的小弟弟。 “灯笼？”我在完全沉沦之前想到了这个。这次他没有点上白灯笼，可是还是那么生龙活虎，有过之而无不及。那白灯笼不是他的那啥开关吗？ 他明白我的问题，捏着我的下巴，这个动作就跟他在车子上对我做的一样，说道：“不需要。白灯笼是用来做为空间的转换或者隔离的。现在，不需要。” 我的妈啊！也就是说，阴婚我提着白灯笼只是为了能走到他的空间中去。好几次做事之前，点白灯笼只是隔离出一个空间，让他为所欲为。而现在不需要，那是因为，他这个老古董就是想让江毅东听到这里的声音，让他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他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 第二天，我见到江毅东的时候，脸上都发烫，话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所以他拿起桌面上那个被江黎辰闻过的苹果的时候，我本来还想提他，没有被江黎辰吃过的苹果都在厨房的冰箱里呢。但是最终没有说出话来，看着他拿着没味道的苹果咬了下去。 去到学校，别说老师们了，就连我们班的小朋友都在说着把水库承包出去的事情。早读前，我就听到一个小男生对他的同桌说道：“我妈说了。等下个月，水库包出去，我们家分到钱，就带我的市里面的公园，我就能看到gong，整体认读音节yuan了。” 我的嘴角抽抽，都不知道该不该笑笑。 办公室里，所有的老师都在谈论着这件事。听他们说，已经确定了，两万要用来修整财神庙。之前重新财神庙，也只是简单的修修，就算江家说，江家出钱报销，但是之前也没人垫钱，也就简单的弄弄，找到江家，报销回来是就五千块钱。还是把数字往大里说了。现在突然能拿出两万块，财神庙可要好好修修。 我扁着嘴说道：“为什么总想着去修那个庙呢？那个庙里根本就没有神仙，住着一个鬼呢。你们的进攻都被鬼吃掉了。两万块，拿来改造村里的自来水管道应该够了吧。我都看到了，村里抽水的小房子，出水口那，就有一段管子被水坑常年泡着，还总有牛在里面拉屎，多不卫生？” 几个老师看着我，还是廖老说道：“银老师是城市里来的没经历过那种没水干旱的年头，才会觉得这不卫生。在我们这里，几年前连基本喝水都不能维持，现在能有自来水已经不错了。那些水管也都是几年前才铺的，花钱整修，不是浪费吗？” 说不通！“那花点钱来，重新铺铺学校教室上面的瓦总行吧。我们班教室一下雨，到处漏水，学生都不知道往哪站了。” 校长抽着烟说着：“又不是家家有孩子在学校读书的。统一抽签，人家家里没孩子读书的，还不吵吗？多想想，银老师，说话不能这么随意，特别是这种关于全村的提案。” 我惊讶着，怎么会有人因为这样的钱而计较呢？现在没有孩子在这里读书，以后呢，以后的以后呢？穷教育，难怪这村里那么穷。 廖老师看我不高兴了，马上说道：“听说，江家那个小辈也要投钱？昨天看到他过来了。 “嗯。” “有钱啊。” “那水库在你们村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有人想着就近放个水箱下去养鱼养虾呢？” “一来没钱，二来，你以为就真没人想到。都有好几个人去放过了，可是一旦放下水箱，不出一个月，肯定下大雨涨水，水箱都能被冲走了。浪费钱罢了。好几个胆大的去放过，都这样，就没人提了。我，我跟你说，银老师，”他压低了声音，“他们承包出去，我们只管收钱。包这水库的，肯定是要赔大钱的。” “每次都这样？” “对！肯定是，一个月，肯定下大雨，涨水。” 我看看四周的老师，他们都在聊着自己的，没注意听我和廖老的话，我就问道：“那水库里，是不是死过人？” 廖老笑眯眯地说道：“哪个水库不死人？” 放学，我回到家里的时候，竟然还看到那辆宝马。江毅东的不是说今天就走的吗？车子怎么还在这里呢？走进院子里，果然，江毅东就在那扯着我那棵小花的叶子，打着电话。“找拖车进来拖！我明天就回去。我开我亲戚的车子先回去。你们尽快联系拖车。……我知道这地方远，高速上人家不也帮拖车吗？……多给点钱，这点事都办不了。” 江黎辰从厨房里出来，把菜碟塞到我手里，说道：“准备吃饭！他在这里还是大少爷，我在这里就成了你保姆了。” 我狗腿的陪着笑：“江黎辰，我晚上不是也好好伺候你了吗？” 他瞪了我一眼，也没说下去。不过能感觉出来，他是真的很不喜欢江毅东出现在这里。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子孙，他也不喜欢。 吃饭的时候，我问江毅东为什么还不回去。他说：“赶我？这房子，我从小住到大，你还赶我？” “行了吧，一年住两天的人。” “他们说车子没办法在路上修好，只能拖回去修。但是这要拖到市区里，开这么远的路，拖车不一定愿意来。明天，我先开他的车子回去。让拖车进来拖，周五我再开车送回来。” 他这是通知我们，根本就没有想过，江黎辰会不会不借他车子的可能。 我不是那种吃东西不说话的人，一边吃，一边说着水库的事情。特别是说道之前有人养过鱼，还不成功的事。江黎辰听着，没说话，就是转着手中的苹果，突然一用力，那苹果就被他掰成两瓣了。 这个声音，让我们两都看了过去，江黎辰把苹果丢到了垃圾篮里，问道：“你去过水库边吗？” 江毅东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先的点头，然后又说道：“没去过，我们就是在离水库还有二三十米的地方就下车看看而已，那水库那么大，也没走到边上。” 我问道：“江黎辰，那水库里是不是真的死过人？” 他没回答我，直接说：“快点吃，吃饱了，我们去水库边看看。” 我和江毅东相互看了一眼，马上就明白了，那水库肯定真有事。 我们的车子直接开到了水库边上，不过没能开到真的边上，而是在二十多米外的地方就停下来了。再进去，这种车子开不了，都是水田。 看着月光下的拿着稻谷，我跟在他们两身后走着，边说道：“我真不明白，这村里的人怎么不搞特色养殖呢。这样的话也能多赚点钱。这么多田地，种够自己吃的就好了。在种点什么能卖的，莲藕啊，玉米啊，什么的，这不是有收入了吗？” “这里的人，没点经济头脑。” “不是！”江黎辰打断了江毅东的话，“他们太穷了，赌不起。负债让他们没有钱也做特色养殖。就好像莲藕，要是卖不出去的话，他们就连吃饭都成问题。稻谷是乡里有人收购的，很稳定的收入。而且路不好，收了东西，往外拉是一个问题，收粮的人，会组织车子进来一起拉，也不用他们操心。还有一点就是，他们懒习惯了。” 我点点头，同意他的说法，懒习惯了。所以，我们班的那些小崽子，我要教育他们勤劳的双手能带给我们好的生活。 走到了水边，茫茫的一片水域，我看得有点吃惊。“这么大的水库，竟然一直没有人开发利用？” “乡里的自来水也在这水库抽的，在水库的另一头。水库的另一头就是乡里小学后面的那条河。” 江黎辰蹲下身子，伸手试试水温。我急着问道：“水下是不是有鬼？” 他看向江毅东：“你们打算在这里做什么？” “养鱼，养虾，近一点水浅的圈起来种莲藕。另两家合伙人之一，之前承包过兰泽水库，这方面有经验。预算过，这一年顺利的话，收入三家平分也有上百万吧。一年平本，两年浅收，第三年四年，就是数钱。” “别参合！这里的水不对，要是做养殖的话，会亏死。” 我疑惑着，也伸手去摸摸水。那水冰冷，没什么特别的问题。而且水面非常大，就算有点什么，也不至于就不能用了吧。 江毅东也有点着急了。“这个项目是爷爷忙了好几天才拉下来的。要是就这么不做的话，”他看看我，“财神庙的事情，跟你们两都有关系。村里财神庙倒了，这个项目是用来封那些人的嘴的。说不做就不做，那村里的人，还能拿银老师去吊财神庙的大梁上去。” 如果这件事跟我没关系的话，我倒也相信江黎辰的。但是跟我扯上关系了，我就不知道要怎么说了。只能尴尬地笑笑：“原来我不用吊大梁，是三百万换来的。我还真值钱啊。” 第六十章 大水蛇 第六十章 江毅东看看我，用跟我一样的口吻说：“你还真贱命啊。三百万而已。” 我白了他一眼，江黎辰已经转身往回走了，江毅东追了过去，急着问：“就没点办法吗？我妈把这个任务交给我，我也想好好表现一样。你知道我那家网络托管的公司，我妈一直看不起我，这个生意要是再做不成，我妈就更看不起我了。” 他妈妈的恐怖我算是见识过了，那手腕，那强硬程度，一点不比男人差。 “那就别投资，这水碰不了。” “水里到底怎么了？真的有水鬼？我养个鱼虾，也不碍着水鬼什么吧。” 江黎辰停下脚步，回身看着我们两说道：“水里有很多大生物，已经能影响和控制水流了。湘婷说的那些事，很可能并不是下雨涨水造成的，而是水下的那生物造成的。它不喜欢外来的鱼虾，它占领了这片水域，这是它的领地，对于这种外来的东西，它会排斥。借着下点雨，直接把水箱都打烂了，那些鱼苗虾苗，还不够水库里的野生鱼类当饲料的。” 江黎辰这么说，我都有点怀疑。“那些鱼虾在水下，养大了，也可以给它当饲料，它为什么一个月就要灭了，不给鱼虾长大的时间呢？那个大生物，一定很笨！很笨的生物，怎么能成精呢？” “没成精！只是很大，大得让人这地方，被它称霸了。它看不顺眼就这么做。有兴趣的，你们还可以去问问，掉在水库里的死人，是不是重来就没见过尸体浮上来的。” “不会，都被那大生物，吃了吧？”我讪讪问着，想想，其实也挺可怕的。 江毅东皱着眉很为难的样子，这任务他要是完不成，不只是钱的问题，是他江大少爷的面子问题。“那你就没点办法，弄死它吗？我看你之前不是挺厉害的，你弄死了他，我给你奖励。” 江黎辰看着这个花衬衫的脸色就有些变了，花衬衫估计也是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有多不妥。哪有孙子说给自己家蛮爷爷奖励的。 江黎辰转身就往车子那边走去，一句话没说。江毅东推推我，对我挤挤眼睛，让我去给他说说好话。 我被他推着，快跑了几步，这是在田埂上，这么一跑，没注意脚下，脚下就踩到了一个老鼠洞里。以前总觉得老鼠洞就是动画片里杰克在墙上的一个拱门小洞。来到这山村里才知道，老鼠洞也可以是地上突然出现的一个拳头大是深坑，那一脚下去，直接绊住能摔个大马哈了。 我一声惊叫，身体摔下去的时候，看到了神仙！不是，是看到了鬼！江黎辰刚才明明已经离我有两三米了。这距离，从听到声音到回身，再到冲过来抱住我，那时间是绝对不够的。可是他就是做到了。这点距离，我还没有摔到地上，已经被他提溜起来了。他几乎是咻一下就出现在我面前了。 他还掐着我的咯吱窝把我放着站好，目光再次看向了那边的水面上。我也跟着看过去，没看到什么。他说道：“明天你去问问别人，这水库里有人看到过什么很大的生物吗？” 江毅东马上过来说道：“谢谢，谢谢兄弟帮忙了。周末回到市区里，我请客，大家一起出来坐坐喝喝酒。” 江黎辰也就是多问一句，他就当江黎辰已经答应帮忙了。江黎辰没有一点表情的说道：“看点脚下。这种天气，很多老鼠喜欢整理窝。” 我点点头，被老鼠洞绊倒，还真是丢脸。 回到车子上，我问他：“你不是说，你在这里很长时间了，所以村里很多事情，你都知道吗？” “陆地上的，水里的不知道。接触了水，才感觉出来的。” 我带着这个疑问去到学校，在学生大课间玩耍的时候，找到了最爱好八卦的廖老师，问了关于那水库的大生物的问题。江毅东也过来了，他是开着江黎辰的车子直接开到校园里来的。 我和江毅东凑过去的时候，还听着廖老师跟老校长说，星期天就招标，这钱，乡政府会抽一部分，还不知道要抽几成呢。就怕分下来的钱还会少点。 江毅东比我还急，问着：“那水库里是不是有过什么很大的，东西？” “江少，听说你也投钱了？发财发财！以后发财了，记得请我们吃饭。” “行，不发财也能请，那水库水里是不是有什么？” 廖老看看他，再看看我，沉下脸来说道：“银老师一来，财神庙就倒了。被你们江家这么护着，村里人也没说什么。你们江家要来包水库，这要是再去动水里的水蛇就不合适了吧。那么大的蛇，在水里是要成龙的。是我们村里的宝贝呢。水库给你包了，你把我们村的龙给宰了炖汤的话，到时候，你家爷爷都护不住你。银老师，你也被参合这事。上次财神庙跟你有关系，这次要是再跟你有关系的话，就算有政府的调令，村里人也能到乡里去告你。到时候，就难看了。” “告我什么？那下面有龙？” 廖老看看我们两，就在学校的龙眼树下，跟我们说了那水库的事情。水库里有条大蛇，很大很大的蛇。老人家都说，那条蛇再修炼几十年就要成龙的。没人会去动它。时不时还能在水面上看到它。 文革结束没几年的时候，廖老师也还就是个几岁的孩子。那时候，村里也来了一个外面来的老师，是个年轻的男人，白白净净的。还喜欢作诗，吹口琴，唱苏联的歌。而且那老师还会俄语。 廖老师说到这里，我就插了句话：“怎么会俄语？会俄语的大学生还回到这种地方来当老师？”我一个学汉语言文学的，没办法报了特岗教师，成了个包班全能的万金油。什么都要上。但是俄语专业的话，怎么着也不至于混得那么惨吧。 廖老师咂咂嘴，说：“那年代，我们不学英语，外语课学的，就是俄语。这么多年了，我还会几句呢。” 好吧，这段历史，我真不了解，从来没听说过，外语课竟然是开俄语的。 廖老师继续跟我们说，那老师来了之后，白天给他们上课，晚上月光好的时候，就会去水库边去吹口琴，对着水库大声唱着俄国歌曲，还是美声唱法。后来他看到了水面的大蛇，就把这件事上报了上去。他说是大蛇要吃人的，让乡里组织了人来打蛇。村里的人都说那是龙，不让打，还跟乡里的人对持了起来。也是那件事之后，乡里就对这个山村印象很不好，有什么好事好项目，也不会想到这村子。后来还是有人趁着天黑去到了水库边，用活鸡，大鱼什么的，来钓蛇。 大蛇是出现了，不过他们没抓到，还死了两个人，沉到水底，连尸体都没找到。乡里又组织人进村来，在水库里放船捞人，闹得村里鸡飞狗跳的。 村里人就派代表去乡里去闹事，揪着那老师说是挑事的罪魁祸首。乡里看死了人，连尸体都没找回来，也拿那报信的老师出气一般。被抓着打了，都没上来说句劝人的话。最后被打得断腿了，只能回了自己家。乡里也没再给他发工资。 廖老还说道：“银老师啊，你年纪不大，有些事，你不了解。听老人家劝一句，别去当这搅屎棍。” 廖老走进了办公室里，江毅东一声冷笑：“我还当是什么鬼呢，就一条大水蛇！有装备的话，让我见着了，就能把它拖上岸来，直接下锅了！” 我瞪了过去：“你知道有多大吗？少说不实际的话了。” “你回去帮我跟江黎辰说说看，我看他昨晚说那话的意思就是这件事还有办法。请他帮帮忙，要不我真丢脸丢到家了。” 我朝着他嫌弃的挥挥手，他才离开了学校，开着车子回市区里。 我对一条能称霸这么大的水库的大水蛇真没什么概念？十米？二十米？还是水桶粗的腰？不过这个水蛇很符合那些破坏水箱的痕迹。想想，一下雨涨水，大水蛇在水下一尾巴就打烂了水箱。多简单的事情。 下午的时候，变天了，天一下阴了下来，就算没下雨，也是满天的云。看着那天上的云，我心里有种兴奋。那就说明，江黎辰会来学校的打球！看美男的时间又到了。 放学了，我没有急着回去，就在教室里批改着小朋友们的作业。一个个铅笔字，在这种光线下，有些看不清楚。十几分钟之后，学校的人都走光了，“咚，咚”的篮球声也传来了。 我心中的小鹿一跳一跳的，赶紧放下笔，跑出教室就看到了篮球场上的江黎辰。这次，他是穿着篮球服来到。就上个星期我给他买的，真合适，真帅。而且他在跳跃的时候，跳得特别高。要不是那篮球架太老旧的，老旧得好像大风吹吹就会倒下来一样，要不，他就能来个灌篮了。 我想着，我是不是可以给学校拉拉赞助，让谁谁谁捐个新的篮球架。 第六十一章 杀红眼的后遗症 心里那种特别向往的感觉，我想我栽在江黎辰的休闲裤下了。 天完全黑了下来，就连篮球也看不到了，江黎辰才把球从那边砸了过来，直接砸在我身旁的墙上，吓得我抱头惊呼了一声。他捡回篮球，说道：“看够了，就擦擦口水，回家吃饭吧。” 我跳过去，抱着他的脖子，爬到他背上：“我想吃你！” “好啊，回家慢慢吃。反正江毅东不在，我们有的是时间。” 不过，晚上，没吃成！因为我在回家的路上跟他说了廖老说的那些话，水下有着很大的大水蛇。 水蛇的智商，在蛇类里，真心不高。在吃饭的时候，江黎辰就说，一会吃饱了，我们先去水库边看看。这件事说不定能处理好。 毕竟这些事情的开端是我，要不是我在阴婚那天晚上反抗，被财神庙里的瘦高色鬼给占了便宜，也不会让财神庙倒了。财神庙不倒，就不会我被吊大梁的危险。没有我被吊大梁的危险，就不会有江家人为我出头，承诺要给山村里找赚钱的项目。没有找项目这件事，就不会有承包水库，没有承包水库就不会有大水蛇的威胁。这么一来说来说去，还是跟我有关。其实说到底是跟江黎辰有关。他好端端的死人，在那土堆下好好睡觉不就好了吗？干嘛非要说要阴婚呢？所以江黎辰也要对水库大水蛇的事情负责。 吃过饭，没有车子，我们只能一路散步去水库边，这真的挺远的。好在，我教一年级小朋友，平时上班就是穿着牛仔裤和板鞋，要跟小朋友做游戏的。现在走这么一段路也不会觉得太累。 月光下，我甩着一根长长的毛毛草，和江黎辰走在田坎上。我还想着，这要是从很远的地方拍张照应该很小清新吧。但是一想，也不对，拍出来的江黎辰会是个黑影。清新个屁。 好不容易走到水库边上，江黎辰让我退后四米。那条蛇再大，要是跳出水面攻击的话，离岸四米应该也能有几秒钟来反应了。 我听话的甩着我的毛毛草，退后了。还要小心着脚下的老鼠洞。 江黎辰把手伸进了水里，没多久，一抹很淡的幽蓝就从他手的地方，蔓延开去。我的心里有些担忧。以前也见过他用自己的阴气去探测空间，但是那都是小范围的。这水库那么大，他这是找死吗？ “喂，你这样，水库那么大，你别把自己给弄死了。” “没事，一会它就会过来。”幽蓝在四周蔓延开，但是也就是方圆一里的距离而已。对于这个水库来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 江黎辰收回手，站在岸边等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水面没有一点变化，我正要走过去，他突然抬手，示意我不要靠近。我跟着紧张了起来，紧紧瞪着水面。在水库的远方，那座中心的小岛上，有着一个逶迤的身影朝着这边过来了。 “有人入侵了它的领地，它当然要来看看。”江黎辰说着，从他的后腰上抽出了一把三十厘米的尖尖的刀子。刀子就插在后腰上，他这是民**官作风。但是我就不知道了，这么收着刀子，这刀子怎么就没有扎到他呢？ 他背着一边手，藏起那刀子，做着准备。几秒钟之后，水下的幽蓝被打散了，一个长长的身影，就出现在江黎辰面前的水面上。 江黎辰说道：“能听懂人话吗？” 水蛇没什么反应，江黎辰继续说道：“这个水库，你可以继续使用。但是这里毕竟是人类的地盘。你想要称霸，至少也找个偏远的水域。人类的地盘，能让你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人类的善良，别等到大规模猎杀你的时候，放干水库的水，一寸寸扒你的皮。人类有善良的一面，也有凶残的一面。和平共处，明白吗？” 水蛇突然从水面上窜上来，朝着江黎辰的脚腕上咬去，江黎辰距离水边太近了，直接就被拖下水下去了。 我惊得就往水边跑去。人家都说，水鬼在水下是能称霸的，江黎辰又不是水鬼，在水下，他肯定斗不过那条水蛇。 但是等我跑到岸边的时候，水里已经出现了沸腾一般的气泡，接着江黎辰一个翻跃，从水里跳了出来。他的身后是一片被击起的水花，水面上还飘着鲜红的血迹。江黎辰那种花妖是不会出血的吧，那是蛇血？ “江黎辰？”我的心里惊了一下，那条蛇那么大，而且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国家级保护动物。如果这是的话，还被他杀了。人家掏鸟窝的，被判了十年，他这杀了一条那么大的保护动物，说不定就是二三十年。从民国跳跃而来的江参谋说不定真不了解什么保护动物的概念。 他抬手示意我退后，别靠近他，我当然不敢在这个时候违抗他的指示。要知道，高手过招，闲人靠近就是成炮灰的那个。而且之前我确实担心，可是在看到江黎辰之后就不担心了，因为江黎辰刚才明明被拖下水下了，但是身上的那身衣服都没有弄湿。 他一回身，身形很帅气的，单膝跪在水边，手中的尖刀扎在了水边的泥里，说道：“和平共处！人类在水里养鱼养虾，对你也没有什么损失。我也能向你保证，不放干水源，不用药毒水。不同意就死！” 水中的蛇影，渐渐沉到了水里。我才跑了过去：“江黎辰，你好帅！” 他抽回了尖刀，说道：“帅？在你的眼里就只看到这个？你没看到我差点死了吗？女人！” 他转身就走，我这是被鄙视了？我急着跟在他身后：“江黎辰，别这样嘛。我也担心你的。就是我也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又看不到水下面的情况。喂，你别不理我。江黎辰。” 江黎辰好像是真的生气了。生我的气，在他看来，我就是孩子气，只知道看着表面他很帅，却没有办法感知到这里面的危险。 我也挺委屈的，不是。不得不说，江黎辰确实是当参谋的好料。他跟那条蛇提了交换意见。这个我之前怎么都想不到。我还以为他是去杀了那条蛇呢。还想着那蛇会不会是保护动物。 江黎辰回到家里，一句话不跟我说。我围着他转着，看着他坐在主屋外的台阶上，用我新买的毛巾，擦着他那把尖刀。那尖刀的造型和装饰看得出来，那应该是很名贵的东西。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吧。 “江黎辰？江黎辰？”我左边叫一句，右边叫一句。他被我叫烦了，手里的尖刀在指尖一转，锋利的尖就指在了我的脖子面前：“去洗澡睡觉。” 我只能扁扁嘴，先离开。 不过为了早点和好，我还是蹭他床上睡去。我睡着的时候，他还在院子里擦着他的尖刀呢。 在我朦胧中，感觉到有人摸着我的额头，然后摸着我的小腹。我还以为，他的手绘继续往下，朝那地方去呢。结果他的手就停留在小腹上，轻轻摩挲着。 “选你，真是我的错误。你真不知道，在杀伐见血的时候，会让男人身体沸腾。这个时候你靠近我，只会让我有两种可能，一种，把你干死，第二种，把你杀死。聪明点，以后离我远点。” 这句话，迷糊中的我没理解，还是在早上醒来，去上课的时候，看着孩子们写作业，我坐在讲台上发呆，一点点记起来这几个句子，再慢慢想着这些话的前后因果才明白的。江黎辰昨晚对我冷冰冰的，是刻意压制着，不让我靠近。要不他就有肯能杀了我。战斗状态没解除的情况下，我不能靠近他。那么他在水下，肯定跟那条蛇大战几百回合了吧。 他昨晚几乎一整夜都在台阶上吹冷风，一直在慢慢擦着尖刀，就是等身体里的冲动缓解，放松下来吧。杀红眼的人，总要有个缓冲的时间。 这些都是我自己想的，不过应该也是这么回事吧。 周五下午，江毅东开着江黎辰的车子回来了，还带着拖车来，拖走了他的车。他跟着拖车走的，留下车子给我和江黎辰。 一放学，我就接到了我妈的电话，她在手机里说：“周六中午十二点，我们一家人在名苑食府梅花包厢里，等江家的人来。你可不要忘记了。妈妈也是为你好。要是对方真的是个老头子的话，那些事就都算了。你也赶紧回来，让你舅舅给你安排个工作。再不行，我们小区旁边那奶茶店正转让，我看生意不错，你就顶下来。就这样了，别迟到。还有，你最近已经跟那老头子住一起了吧，我都问了你那些朋友了。碧水园！哼！别大着肚子回来跟我哭！” 完蛋了，太后生气了！ 坐在车子副驾驶上，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跟江黎辰说。难道让他变成个老头子去应付我妈？而且看着江黎辰，也知道他这人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 “江参谋，我想跟你说个事。也许对我来说很重要。” 第六十二章 见家长 我把我妈的话，原版转告。 等我说完了，他把手机丢给我，说道：“给江毅东打电话，让他家里人处理。” 我拿着他丢过来的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江毅东打了过去。江毅东倒是爽快，说他马上问下他妈妈。 车子往前方奔驰着，江毅东到电话回复倒很快，他说道：“银湘婷，我妈说，让我明天跟你去蹭饭。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吧。就说你嫁我，怎么样？哈哈，银老师，明天打扮漂亮点，别当时候让我众多女友之一正好碰上，觉得我品位掉得太厉害。” 我狠狠挂了电话，说：“你家里人说，明天让江毅东去冒充一下。他还让我打扮漂亮，哼！自己整天就穿个花衬衫，还好意思让我打扮漂亮点。”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已经伸过手来，抽走了我手中的手机，直接回拨了过去，转到了蓝牙话筒。几秒钟之后，就听他说道：“我江黎辰的女人，还不需要挂在别的男人名下吧。”就一句话，说完，他就挂断了，把手机丢在驾驶台前，目光一直看着前方，认真开着车。 我的心就好像跟紧紧捏了一下。他的眼睛狭长，并不是现在流行的中性美。目光中带着很意。我想到了昨晚上，他坐在台阶上插着尖刀的画面。 昨晚，月光太朦胧，我看不清他的目光中的杀伐。只有他那帅气的姿势，才会绕着他一直烦着他。他刚才的一句话，没几个字，但是却实实在在的让我感觉到了，对我的保护。 车子回到碧水园，江黎辰下了车子，朝着屋子走去。我跟在他身后，却没有走，等他发现我停下脚步之后，就朝着他喊道：“我银湘婷的男人，也不需要别的男人冒充。江黎辰，我爱你！”说着就飞奔向他，在他正好转过身来的时候，扑在他怀中，紧紧抱着他。 他拎着我离开，我是一脸的懵逼。这种时候，他不是应该扑向我，狠狠吻我吗？他淡淡我的鼻子，说：“你的爱不值钱！”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看着他拿着钥匙开门，探个头看他，他在笑，隐隐的笑意。“干嘛？”他明明很高兴的样子啊，我都看到他在笑了，还摆个臭脸给我？“干嘛不值钱？喂！” 他打开了门，才说道：“你在微信里跟多少个人说过‘爱’了？你爱那么多人，跟西方的耶稣有什么不同？” 我答不上来了。“神爱世人”，民国那会，也有很多教堂的人来传教都是这么说的。 他走进了屋子里，我扯着他的衣角：“江黎辰，江黎辰，这个，不一样。中国语言博大精深。每个字的含义……” 他抓住了我的手，把我甩进了屋子里，直接压在墙上，就吻了上来。一个吻分开，他捏着我的下巴，唇贴着我的唇说：“以后看到我杀人，你最好离远点。就算是在床上也给我几天时间冷静。这种时候来刺激我，想让我吃掉你吗？” 他的力道很大，直接撕开我的衣服。我惊叫着，拍打他，但是一点用也没有。藤蔓从墙里伸出来，束缚了我的双手。要不是那么花藤，我的双腿早就站不住滑下去了。双腿被架上他的肩头，他的手托着我的背，而我根本没办法使力，双手被花藤固定在墙上，那种凌空的感觉，让人紧张而刺激。 我在被他抱进浴室里的时候，都还想不清楚，我怎么刺激他了？难道是那句，他根本看不上眼的“我爱你”？ 我是在第二天，我老妈的手机铃声催促下才醒来的。那个晚上，一点印象没有。感觉着一醒来，就饿得跟好几天没吃东西一样。好像昨晚是真没吃，被江黎辰喂饱了，直接就睡着了。 一身酸软，走路的脚步都是虚浮的。被江黎辰拉上车子，就在车子上喝着牛奶，往名苑食府去了。好在这个周末又下起了小雨，要不然江黎辰出不了家门，也麻烦。 等车子在名苑食府门口的停车场停好了，才想起来问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江黎辰，你打算怎么跟我妈解释？你可能不了解现在的婚恋观念。你先别下车，我给你说说。” 他看看我，还是放下了正打算开车门的手。 我说道：“恋爱同居很正常，我姐和我姐夫现在就是在同居状态。所以你跟我妈说，你在碧水园有套房子，我们在同居，我妈意见应该不大。但是你必须表现好以下几个方面。第一，你会娶我。” “结婚证直接给她看不就得了。” “找打啊！我都没跟我爸妈说，就把你办假证的结婚证给他们看，我不被打死才怪呢。第二，房子必须要有！这一点你有！第三，车子必须要有！这一点你也有！第四，票子必须要有！嗯，你看着挺有钱的样子。对你，你有存折吗？有存款吗？几位数的？” 江黎辰开始有些懵了，能理解啊，民国的观念一下到了现在，确实有点出入的。 “算了算了，你装有钱是挺像的，我妈应该不会真的让你那存折出来看看的。第五，没贷款。你应该没贷款吧，你那背景，没收入证明，银行不会房贷。也算过关了。第六，没有一大堆来分家产的兄弟姐妹。你那些兄弟姐妹，算了，这点你不用考虑。第七，颜值，嗯，过关，加分。我妈会喜欢你的外表的。第八，社会地位，你就是个无业游民，这个，我妈可能会跟你提一些比较苛刻的要求，你别理他们就行。就一直嗯嗯啊啊的就行。第九……” “让你嫁给我就这么没有安全感？”他没有理会我还想继续说下去的话，直接打开车门的下车了。他下车我也赶紧跟着，他那大长腿，跟韩国欧巴一样，我要小跑着追上去，根本就没办法继续刚才的话题。 等我们到了梅花包厢，门一打开，里面就是呵呵的笑声。我整个人都愣在门口了。包厢里，梅花的图案四处可见，圆形中式的餐桌旁，我爸！我妈！我姐！我那便宜姐夫！江毅东！都在！还有一个穿着军装的中老年人，看着是快退休的那种。他一看到我们就笑呵呵地说：“人来了！正说他们，他们就来了。” 江毅东赶紧指着身旁的两个座位让我们坐下来，还说道：“嫂子，昨晚很辛苦啊？今天早上我打电话过去，堂哥说，你累了，还没睡醒！” 我一张脸红着直接低下来，不知道说什么好。江毅东叫我嫂子，那江黎辰对他的身份就是堂哥。这辈分也换得太快了吧。 我妈呵呵笑着，叫服务员上菜。我爸虎着脸说：“小孩子，不懂事。有男朋友怎么也不带回家给我们介绍介绍。” 那军装老人就说道：“这不是给你们介绍来了吗？两个小辈，感情不错。黎辰这段时间也在老家山村里，两人也有个照应。我们看着，过一年，合适的话，就把这，这……银老师，调出来。市区里的学校，离家近点的，方便点。” 我妈问道：“小伙子是做什么工作的？一直在那村里？” 老人马上接了话：“他的身份比较特殊，在这里也不方便说。我只能向两位家长保证，江黎辰人品没问题。就是工作方面，你们还真别问，这个我们也不方便说。我们家是军阀出身，你们别看不起就行。理解一下，理解理解。” 我爸点点头：“理解理解！” 理解什么啊？一顿饭下来，江黎辰基本上就没说话，就算说话也就是跟我和江毅东说了两句。应酬什么的，都是江毅东和那老人家在应付着。我姐也拉着我问东问西的，我尽量不说话，别穿帮了！ 吃过饭，江毅东负责把我爸妈送回家，姐姐姐夫开车来的，自己走。那老人家去结了账，我和江黎辰还在大厅那等着呢。等老人家出来了，对我笑笑，我也感激的说一句：“谢谢你，伯伯。” 他赶紧摆摆手：“别别，别说谢谢。”他又看看江黎辰，脸上表情有些复杂，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蛮叔要没什么事，我也先回去了。以后要是有事，让毅东找我。六伯已经把你……回来，回来的消息跟全家人说了，需要什么，我们能配合的都配合，都是一家人。” 蛮叔？那就是说他比江黎辰辈分还低了一辈。而且他刚才用的是回来这个词，江黎辰这是回来了。 江黎辰还真没说谢谢，只是对他点点头，拉上我的手，往车子那边走去了。 这么一来，我爸妈这一关应该算是过去了。 回到碧水园的家里，我就开始忙着联系同学和师范，看看能不能厚着脸皮拉到赞助，去给学校换个篮球架。 下了雨，飘飘扬扬的一直下个不停，我也没地方去，就只能窝在家里了。江黎辰在客厅沙发上看着新闻。他就爱看新闻，说是了解当今社会的方方面面。 本市新闻，我也注意了一下，新闻上通报了这一个月来，市里出现的六起失踪案件，一点头绪也没有。有男有女，看着也不像是被拐卖的。反正就是不见了。而这些不见的人里，共同点就是都是高中生。要不是一个同学收到了一条微信上发来的求助信息，这些失踪也不会让人联系到一起来，形成可怕的事件。 第六十三章 密室囚困 那个同学收到了失踪同学的一条求救信息，写着：“救救我，我不想死。” 同学回复：“你在哪，大家都在找你，你爸妈报案了。发个坐标给我。” 可是那边一直没有回复。新闻中说：“本市警方已经针对几起高中生失踪案件进行合并侦查，希望这些高中生能平安回来。” 我抬头看了看，说道：“被抓去做传销了吧。我总觉得传销就跟绑架差不多。如果传销按照绑架勒索来定罪的话，中国做传销的人肯定会少很多。” “传销？” 老古董并不懂这个词。我坐到他身旁，给他解释了一下什么是传销。 他听完点点头，我看着他这么乖的样子，继续说道：“昨晚那种姿势，以后能不能别来了。就跟密室囚困的戏码差不多。这心理承受能力有限。” 他的眼神沉了下去：“你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密室囚困。”说完，他就起身上楼去了。我还以为他会问，什么叫密室囚困。原来他知道。 我也没把这个细节放在心上，但是半个小时后，我也上楼才发现，浴室的门关着，水声不太对。一般人洗澡吧，水声是有变化的，毕竟水打下来，落在身体上，再四处砸落的声音，和水直接冲击地面的声音是不一样的。 如果说是洗手声音和马桶水声都是不一样的。我听着那声音，就是洗澡的蓬蓬头的水，直接冲到地面，一直没有变化。浴室里的人，昏倒了？ 我急着冲进了浴室中。在浴室里，江黎辰穿着衣服，靠在墙上，看着喷洒的蓬蓬头，头发上全是水，脸上也是水，但是衣服裤子却没有全湿，而是水从头上流下来弄湿的。他看到我，伸手关了水，走出了浴室说道：“我找衣服洗澡。” “江黎辰，你是不是，心里不舒服。能跟我说说吗？”我让自己显得温柔更温柔一些。 他拿着衣物，再次走进浴室中：“没事。” “有事！” 他的语气一下就变了：“银湘婷！你别自以为是。你就是我选中的，用来保护花种的人而已。你上次说的花盆那个词，说得真正确。你就是我的一个花盆！”他走进浴室，关了门。我还傻愣愣的站在浴室门口。他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我心里堵着一口气，不爽！一个晚上都没有跟他说话，就算是睡觉了，也不理他。我不就是个花盆吗？刚才在一楼还友好的聊天，怎么一上楼就成这样子了？就他这脾气转变，还当特务？早被人看穿枪毙了吧。 应该是睡觉前的花盆事件，让我心有余悸，弄得我在睡觉的时候，走做了一个关于花盆的梦。 我梦到那些花藤，缠在我的身上。不是之前那种，带着暧昧挑拨的缠，而是真正的束缚，我就像犯人一样，被它绑了起来。我慌张得看着那些藤，却发现这些藤的根是在我的肚脐眼里。我惊慌地惨叫着。不停得想着，医生要给我动手术，要拔出这些藤，就连我的肠子也会被跟着一起拔出来的。 耳朵好痒，有花藤从我的耳朵眼里钻出来了。我就是在这个时候被吓醒的，整个人猛的醒来，发现身上全是冷汗，呼吸都不稳了。 身旁也没有看到江黎辰，夜晚正是他很精神的时候，房间里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身影。 我下了床，轻声叫道：“江黎辰？”房间里没有一点反应，我走下了楼。虽然心里还在害怕，但是我还是想去找找他。 一楼，大灯亮着，没有看到江黎辰的身影，却让我在吧台上看到了几张散落的纸，和一支水性笔。 我拿起那些纸张，纸上是一幅幅话，一共有六副。江黎辰回画画？在画的旁边还有一些数字，没有任何的规律的数字。我又叫了几声：“江黎辰？”整个房子都没有反应。我干脆拿出手机对着那几幅画拍照了下来。 拍完画，我也能看明白了这六副画。画里是一个个场景。江黎辰那特务，肯定上过美术课，他画的画都很简单，但是都抓住了重点都能看明白。有些是有人被吊打的，也有几个人打架的，也有躺在床上被医生检查的，几幅图的共同点就是都在密室中。画里背景的场景不多，但是都有一道金属门，上面有很多铆钉，还有很多锁。 密室囚困！他今晚上反常的原因就是我提到的这个话题吧。我撇撇嘴，他不跟我说，一个人生气着，估计是因为这些是他真实经历过的。我们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那些间谍特务不都是挺风光的吗？他又是军官，穿得好，吃得好，又有小兵伺候着，还有什么司令妇人小姐包着眼福，这些画是怎么回事？ 江黎辰很少跟我说以前他经历的事情。只有上次稍微说了那么一点，就是那几坛酒的事情。他不想说，那就不说吧。我把那些话都收在了吧台左边的小抽屉里，重新回到房间里。 还没躺好呢，就听到楼下有声音进门了。江黎辰刚才是出门了。等了一会，他上了楼，回到房间，也没有跟我说吧台上的画被收起来的事。看着我还睁着眼睛看着他，他一边脱下衣服，一边说道：“昨天早上要是不出太阳，我们就回村里去。” “为什么这么急？我还想着明天跟几个同学聚聚呢。都是我们班的富二代，想跟他们拉拢一下关系，捐个篮球架。” “篮球架的钱我出。” “这不一样。他们出，那是捐钱做好事。你本来就经常去我们学校打球，你还捐给篮球架，说好听的是你好心。但是也会有人说，篮球架是你家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学校也是你家的不成。这么说就不好听了。这件事，你避嫌。” 他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明天晚上走，尽量回来早点，别拖到天黑，现在外面很乱。” 他在我身旁躺下，握着我的手，不说话。那些画的事情，他也没有提。 第二天早上，我早起打扮漂亮。跟那些富二代同学聚会，不打扮打扮去了丢脸，人家更不理我了。也幸亏前两个星期跟小颜去买了不少新衣服。现在，我在那山村里，吃喝玩乐，都不花我的钱，我的工资，纯粹就是给我自己零花的。买衣服都舍得了。 等我去到约定的地点，一家特色甜点店的时候，那几个同学朝我招招手。原来人家早就到了。穿着围裙系着领带的服务生正拿着平板给他们点餐。我一来，他们就嚷着让我点。其实我也相信，就他们几个不会让我买单的，我就大方的转过平板，然后笑在脸上僵住了。 我的妈啊！一个小蛋糕，六十多块钱。跟我在蛋糕连锁店里看到的十块钱的一模一样。一杯纯牛奶，六十多。他家牛是吃钻石，挤出来的钻石奶吗？一共六个人，这人均消费两三百下来，还不花了我半个月的工资了？ 不用我结账，我也就放心了。“你们看着点吧，我随便，甜食什么的，我都爱。”在看看面前是五个大美女，这才离开学校不到五个月呢，一个个就变了个人似的。网红什么样，他们就什么样。 有人聊着，说我们宿舍的女生只剩我和小颜，其他的人都死了的事情。还说了那晚上的谋杀，啧啧。 终于有人问到了大家的事业上，我也有机会跟大家说捐钱的事情了。我是一点不怕丢脸的说，我现在在一所很偏僻的山村小学当老师，上次班上同学捐的体育器材，学生们可喜欢了。我还给他们看了很多学校的图片，每张图片上都有那破烂不堪的篮球架。 篮球架对于这些富二代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大钱，大家决定要捐出来之后，就讨论着运输和安装的问题。说这么远，体育器材公司可能要加钱，在运输和安装上。但是也有人在乎的是，安装好了，能不能去我们学校拍照上传到网上，作为资助的证据，圈粉用的。接着画风变了。大家讨论到了到时候去拍照穿什么衣服。破烂的学校，用球服展现乳沟好不好。还是穿着时尚点，反冲大一点。色彩呢？等等。我在这个话题上被完全踢出来了。 他们谈论得热火朝天，交流着自拍技巧的时候，我看到了斜对面小桌上的王凡。他也认出了我，朝我挥挥手，笑笑。 我看看他，跟同学打声招呼走了过去。 “你就一个人来啊？一个男人，来吃这种甜食？” “那边的都是你同学？”他问着，目光根本没有看我，一直看着那边的人。 我说道：“是啊，看上谁了？先说啊，那几个都是富二代，估计，也看不上你这样的。” “银，银，” “我叫银湘婷。” “银湘婷，你觉得我会那么俗吗？”他低声对我说道，“那边红衣服的那个女人，今晚上会死。” 我惊了一下，提高了声音：“你怎么知道？” 他皱着眉，让我小声点。“我家是做什么的，你还不知道吗？我能看得到那种东西。” 我不服气地说道：“我也看得到啊，我看着都没什么异常的。” 第六十四章 诡异面具 “这两天的新闻，看了没有。就市里总有高中生失踪的那个。还有一个同学收到求救信的。” “大哥，那是高中生。我们都已经大学毕业了。” “就快到你们这些大学生了。我要是不当这么救世主的话，不出三天，就会出现失踪人口往大学生上靠拢。再然后就是工作的人，最后就连爸妈级别的也都会出现这种情况。到时候，整个社会都会动荡了。” “停停，王凡，你不是一个平凡的人吗？向往救世主？你是不是想说，嗯，丧失来临，你就是那个决定人类命运的工程兵。” 他知道我是在讽刺他，也就没再说这个话题，而是说道：“你去问问那红衣服的女人，最近是不是收到过一件很特别的礼物，而且还不知道送礼物的人是谁。” 我也就是对他笑一下，没真当回事。 回到位置上，张晶凑到我耳边问道：“那边那个小帅哥是谁啊？怎么不叫过来一起坐坐，认识一下？” “朋友，家里开个小店的。估计，不合你口味。”张晶就是王凡说的会死的那个红衣服女人。我还是随口问道：“最近你有没有收到特别的礼物，还不知道是谁送给你的。” 她就笑了起来：“想给我送礼物？还是说，那边的小帅哥想给我送礼物？” “问问而已，我还想让你给我送个礼物呢。就像什么买了不喜欢的包包啊，衣服啊，当垃圾都丢给我吧。” “去你的，真当我们不知道呢。我听小颜说，你男朋友很有钱，才认识一个月呢，就给你在碧水园买了一套别墅。啧啧，有钱人啊。” 瞎哈拉着，也渐渐到了下午。大家商量着，让张晶去体育用品店去跟老板说说捐篮球架的事情，我们也就散了，各自回家。 王凡看着我们要离开，也拉住了我。大家出门就是各自开车的，也没有人注意到我还没有离开呢。 王凡的目光一直盯着张晶的车子，说道：“怎么样？她有没有说那礼物是什么东西？” “人家压根就没说有人送礼物。还想着你是不要要送个礼物给她呢。走了，我还要回学校呢。” 王凡又拉住了我：“要是你收到什么礼物，特别是不知道送礼的人是谁的，千万不要打开那礼物。” 我也是对他笑笑，根本没多理会。 我没车！我就只能站在路边等计程车。要不今天穿着这种高跟鞋，去挤公车，万一没座的话，我摔一跤就不好看了。 不一会，一辆红色的小车停在我身旁，张晶从车子里递给我一个盒子说道：“礼物！给你了。我哥前几天去旅游给我带回来的。这种东西我也不喜欢。” “那谢谢了。”我接过，对这种有钱大小姐的礼物不用客气。他们家里多得礼物都没地放了。收他们礼物，在他们看来，就是丢给垃圾而已。 上了的士，我拆开那盒子，黑色的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具面具。鬼的面具，画风还是日本漫画那种，很帅的鬼。眼睛上还有红色的血液滴下来，嘴唇很红，尖尖的嘴角，尖尖的下巴，就连眼睛那，都没有镂空。面具的手感真不错，软中带硬，硬中带软，面上的手感，光滑细腻，就跟摸在真人皮肤上一眼。这种东西，一定很贵！ 我挺奇怪的这种面具，不是应该露出眼睛的吗？ 面具上的眼睛，狭长，上挑，我笑了，这绝对是个男鬼，而且这男鬼比我们家里那只还要骚！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我就这么随手的把面具往脸上扣了一下。也就半秒钟吧，因为面具里好像有什么细小的东西，扎到我额头上了。 把面具拿下来，看看里面，很光滑，也没有什么小刺。这种东西，也不能知道她哥是去哪里旅游的。 车子回到碧水园，我下了车，从大门走进去。这路挺长的，也不准车子跑，我也就安心的拿着手机当个低头族了。 手机的同学群里，跳出了信息来。 “张晶到底去哪了？” “她车子怎么会在光源路呢？刚才我们都听她说，她要直接回家的。” “说不定，她就是去买东西还没看到自己车子被撞的事吧。” 我赶紧翻看来看看前后的聊天记录。在跟我分开之后，张晶开着车子去了光源路，然后停下车子，下车离开。她的车子在路上并没有停到合适的地方，被一辆超车的大车给撞了。之后，交警联系不到人。 看到这些信息，我首先想到的就是王凡说的那句话，“那边红衣服的那个女人，今晚上会死。” 今晚上？现在天空已经很昏暗了，再过一会就能算是晚上了。我们这么多人一起离开，怎么就偏偏张晶出事了呢？难道，王凡说的是真的，张晶今晚上会死？ 我想了想，还是给王凡打了电话，问道：“王凡，刚才你说我那个同学会死。跟那些失踪的高中生有什么联系？” “那些高中生都失踪了，但是其实他们已经死了。目前还找不到尸体。” “你怎么知道他们都死了？” “我也还在调查。现在能确定的就是他们在死之前都收到过一个礼物。” “什么礼物？” “我这不是还在调查吗？” “你马上去下光源路，张晶，就是刚才那个红衣服的女生，已经失踪了。”我挂断了电话，心里也跟着着急了起来。在同学群里写道：“希望张晶只是临时去买东西，马上就回来了。” 我回到家里的时候，江黎辰已经在把一整箱的苹果和雪梨放在车里。 看着我靠近，他转过身来，靠在车子上，看着我严肃地问道：“身上带着什么？” “什么？什么？”我一头雾水的上下看看自己，“等我一会，我回去换身衣服。我还没吃晚饭呢。算了，一会我打个盒饭在车上吃。” 我从他身旁走过，他却伸手把我拉了回来。脚上的高跟鞋让我一直小步跺着脚：“干嘛！女人能这么拉的吗？江参谋！” 他扯走了我手中的盒子，问道：“谁给你的？” “同学，说是她哥哥旅游时的礼物，她不喜欢就送给我了。” 江黎辰把那鬼面具拿了出来，举在我面前：“你喜欢？” 我笑眯眯地抽走，放在他脸旁边比了比：“跟你挺像的嘛。” 他推开了面具，直直看着我说道：“银湘婷，你被鬼上身了，你知道吗？” “没有啊，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我疑惑地看看他。真没有什么感觉。不过看他那样子，却也不像是在开玩笑。一时间就感觉身上的体温降了不少。 江黎辰转过身，关了车门，往屋子里走边说道：“给你们校长打电话，就说请假两三天。这个事情处理不好，你也不可能回去上班。” 我扯着他的衣角：“喂，怎么回事？不会是真的吧？” “你说呢？” 我僵掉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回到屋子里，江黎辰拿着那个鬼面具，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就听着他给江毅东打电话，问那花衬衫，市里有没有做面具的手工艺人。 我坐在沙发上，也没有吃晚饭的心思了，答着：“这年头，哪还有什么手工艺人？都是电脑设备打磨出来的。3d打印，几分钟的事情。” “那就更好找了。因为这种面具，只有手工做，才能把怨气，注入进去。”在江黎辰和江毅东讨论着怎么找到这样的手工艺人的时候，我想到了张晶。这个东西是张晶给我的，给我之后，她就失踪了。王凡又说看到张晶会死，这些事情是不是也有着联系？ 江黎辰挂了电话，对我说道：“江毅东还算有点人脉，他说有线索，会连夜帮我们找到那手工艺人。” 我把今天的事情，还有见到王凡的事情，都跟他说了。我感觉着，这些事情就是有联系的我和张晶正在重复着，那些失踪高中生的事情。收到礼物，失踪，然后……死亡？ 江黎辰打开电视，边问道：“王凡，鬼差家里的孩子，你跟他为什么会这么亲近？” 被他问得我有点心虚，我总不好说是为了调查他，跟人家喝过一次酒吧。我笑着打诨道：“因为他帅啊。” “哦？那我是不是可以在他脸上划几刀，让他外形更适合当鬼差呢。” “被胡闹，这年头，看帅哥的多了去了。” 电视里正在播着本市的新闻，一下就震了我们的神经。新闻上说在牛头村一件荒废的旧房子里，发现了四个女生的尸体。已经证实是失踪的高中女生。具体情况，还等待警方的发布。 收到礼物，失踪，死亡，这个流程原来是真的成立的。那么我不是也？“江黎辰，我是不是也会跟他们一样。” “去看看！”江黎辰马上起身就往外走去，我也跟进跟上。等上了车子，才发现，我衣服还换，高跟鞋也还没换呢。 看看开车的江黎辰，他的眉头一直紧缩着，这件事在他看来应该也很严重吧。我不会，真的失踪，死亡？那我……我紧张害怕得身上开始颤抖了起来。 第六十五章 人皮面具 我的这点小变化，还是让江黎辰注意到了，他伸出一只手来，揉揉我的头顶：“没事，这种小角色，我还能对付。” “对不起，我又给你惹麻烦了。”昨天，他明明说一早就离开的，要是我听他的话，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偏偏我坚持自要去见同学，让事情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江黎辰的手，从我的头顶落到我的后脖子上：“知道是自己惹麻烦了？干嘛还要接受别人的东西。银湘婷，我会给你更好的物质条件。” “不是。”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在他的眼中，我接受同学的这些礼物并不代表同学情谊，而是物质之间的交换。我承认，我跟张晶确实没有多少友情可说，她给我礼物，也只是看着我没她有钱，随手丢个垃圾给我而已。可是我还是接了。以前在学校里的时候，这种事情多了去了，这些有钱大小姐，买个上万的包，结果不喜欢转手送没钱的同学，甚至有一些家里比较穷的同学整天跟着那些大小姐身后，当闺蜜，就是等大小姐转手送东西的时候，拿去卖了换钱。美名其曰，性格和条件上的互补。但是现实往往都是残忍的。 原来这些，江黎辰也都明白。 车子到达牛头村的时候，现场还有很多记者和村民在围观。这都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根本就没有人想要离开的意思。在现在，亮起了很大的大灯，荒废的房子前，已经看不到尸体，只能看到几个裹尸袋。 等我们挤到人群中的时候，警察已经开始把尸体搬走，准备撤了。不过从围观人的讨论中，还是能听出对这些事情的整理分析。 最先发现这里有尸体的是村里的一个老男人。那老男人挺窝囊的，媳妇厉害，只要一喝酒，媳妇就不让他进家门，甚至在门口骂得很难听，就连跟着男人一起喝酒的人也被骂。今天中午，男人在别人喝酒回来，被媳妇骂了，就连送他回家的人也被骂了。他气不过就离家出走了。但是走到这附近，他酒气上头，就想着找个地方躺躺，着荒废的房子，就入了他的眼。他走进来，就闻到了臭味了，还想着这谁缺德的在这里面拉屎了，让他躺躺都不行。他刚要离开，就看到了那堆放着的几个蜷缩着的东西，看着有点像人。他的酒一下就醒了过来，拿着树枝捅捅，那东西倒了一个下来，还真的是人！ 他就大叫着，让大家赶紧过来看。村里的人马上报警了，傍晚这件事就上了新闻。 大家都在看着警察进进出出的，都没亲眼见那些尸体是什么样子。那个老男人说，是黑的，像是被烧过了。 知道他们是之前失踪的那些高中生，就是因为警察在屋子后面，一块有燃烧痕迹的地方，找到了一个校服的边角，烧了一半的边角，上面还带着血迹。 警察一走，这些人也都渐渐散去了。现场被拉上了警戒线，还有人在这里守着。 这时候，都已经到了十二点多了。江毅东也过来了，他从车子上下来，惊讶地看着我们两，问道：“你们两怎么在这？跑这么远来看热闹？” “你怎么在这？”我反问着。 江毅东指指江黎辰：“不是让我查一个能做面具的手艺人吗？查到了。以前这条村里就有个能做面具的手艺人。说是前几年都还在街头上做面具，一个面具五块钱，画得特别好。这几年都没见到，不知道是不是死了。就这，估计是死了。” “你找谁问的？”江黎辰问。 “我一个哥们，他家有一个那样的面具，说是他小时候，他爸给他在街头上买来当生日礼物的，买了那个面具没几天，他爸出车祸死了。所以他就特别在意那面具，也就多看了做面具的老头。” 江黎辰抬手，制止我们前进的动作，说道：“在这里等着，我到后面去看看，别离开，别乱走。特别是你，要是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动，不要回应。” 我郑重的点点头，他这么特别的交代我，不听话，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了。 江黎辰的身影很轻快的，闪到了黑暗中，然后，他去了哪，一点声音也听不到。真不愧是个特务，功夫不错。 我回头对江毅东说道：“那水库的事情，已经没问题了。你可要多谢你这个蛮爷爷。他可是用了洪荒之力，克制住了水里的大蛇，让你们的项目能顺利启动的。” “真的？那水里的大蛇被他杀了做蛇羹了？” “还在水里呢，谈和平共处的理念。” “看看我！你会喜欢我的！” 我一个冷哼：“你瞎说什么？江毅东，我喜欢你？你今天没药还是发烧了？” “什么？”江毅东问着。 我回头看他：“我说你啊，有病要治，要记得吃……药。”我的声音几乎没有了，因为我看到一个鬼面具就从江黎辰的身后，从他肩膀那慢慢上升露出来。面具的眼睛，这么近距离的盯着我，尖尖微笑着的嘴说道：“你喜欢我，加入我们吧，你的皮肤能做出很光滑，很完美的面具。” 我觉得我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身上一下就冷了下去，就好像被突然泼了一大盆冰水一样。我一点点的扭头，转回来，不去江毅东肩膀上出现的那鬼面具。不理它，不看它。 江毅东却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上前一步，绕到我的面前，说道：“你说什么吃药啊？你才吃药吧，你全家吃药。” 我没敢答话，也没敢离开，在这里至少还有车子亮光，不远处还有警察，要是我走一边去，弄不好就我一个人了。 就在我紧张得不敢动的时候，江黎辰终于回来了。他是怎么出事的，我都不知道，一点声音都没有，就看到他出现在我们面前了。他的手不露痕迹的拍在江毅东的肩膀上，说道：“你那个兄弟的面具，能借出来让我看看吗？” 江毅东有些为难的模样：“现在？都大半夜的了。明天行吗？” “明天，有个笨蛋就要失踪了，再过几天，我们能找到的就是她的尸体。”江黎辰说这些话的时候，还看着我，那语气里分明就是在说，我就是那个笨蛋。 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对，我要是没有接张晶的礼物，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理亏，也就没有回他的话。 江毅东的车子在前面，我们的车子在后面，两辆车子就朝着市区那边跑去。 我告诉江黎辰我刚才看到那个面具跟我说话了。是真的！面具会说话的！车子到了一个很老旧的城区，江毅东打了电话，让他兄弟把面具带出来一下。我们三个人就在路灯下等着对方的出现。 江黎辰一直靠着车子沉默着，我低着头看着手机，却什么也看不进。一只手突然伸到我脸上，揪揪我的脸，摸摸我的脸皮。我捂住了脸颊：“干嘛？”现在多一个字我都不愿意说了。累的！ “希望我的猜测的错误的。” 那穿着睡衣的大男生跑过来的时候，还跟我们抱怨了一通。不过他的抱怨都是江毅东在应付着，江黎辰则把他的面具和我的面具放在了一起，对比着摸了几次之后，问道：“你爸是车祸死亡的？之后呢？土葬？” “火葬了。我家一个亲戚说，我爸尸体不对，留下来会给我们家带来不好的什么运势。让我们火葬，还是马上火葬。我爸死了还不到一天就被烧没了。” “对不起。”我说着，这也是一种礼貌。 男生抓抓头发：“我爸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没什么不能说的。” 江黎辰还给了人家面具，说道：“幸好你爸及时火化了，要不然，事情就会跟现在一样麻烦。” “怎么回事？”大男生问着。 江黎辰拿着我的面具，说道：“这个面具上，有很浓的怨气。送给你面具的人已经死了，她的怨气附在这上面，等着把你也拉走。而他的面具，”他指指大男生手里的那个面具，“没有怨气，而且表面也已经出现了很多破损。材质已经老化。但是这个，摸摸看像什么？” 我摸摸白色的鬼面具，摇摇头。江毅东伸过手来，摸了摸，说道：“像，女人的脸。做工真不错，用什么材质做的？” “人皮！这个应该是银湘婷同学的那张脸！” 他的话让我整个人都僵住了，然后，打了个冷颤，看着那面具，越来越觉得，真的很像张晶的脸。一样的网红戳死人的尖下巴，一样的狭长上扬的眼线，一样的尖尖翘翘的红唇。 “不可能！”我叫了起来，“她送我这个的时候，她还活得好好的！” “有些人，死了，一样可以像活人一样活动，甚至，她的皮那时候，已经做好了面具，而她自己脸上贴着的，只是障眼用个一层粉底。” 没有皮的脸，血肉上，沾着厚厚的粉底。我的妈啊！张晶画的妆真的很浓，比任何一次都浓，都厚。 第六十六章 消失的面具 我大口喘了几口气，江毅东那哥们还想问什么，江黎辰就让他先回去睡吧，这里面的事情，他已经逃过一劫就不要在参进来了。 回到车子上，我看着被江黎辰丢在后座上的那人皮面具，问道：“是不是，我们现在也去找到张晶的尸体，然后直接一把火烧了，来保住我？她家里人肯定不会同意的。” “已经没用了。那面具就是她的脸皮做的，跟刚才那个男人爸爸那件事不是完全相同的。不过尸体，我们肯定要找的。她最后出现在哪里？” “光源路，失踪之前，她的车子就停在光源路的。” 江黎辰马上赶往了那边，就算现在是半夜三更了，我们却一点也没有睡觉的念头。这命都被悬起来了。 本来以为江毅东会先离开的，没有想到他的车子就跟在我们车后，也去了光源路。 光源路离牛头村远着呢，在发现了后面紧跟着的车子之后，江黎辰就把手机丢给我：“让他别跟，都死了好几个人了，说不定会有危险。” 我拿着他的手机给江毅东打电话，但是江毅东却说：“就是因为有危险，我才更要跟着。他就是个老古董，人家又不认识他。真出了什么事，在这里我江家多少有点面子。” 我挂了手机，说道：“江黎辰，你孙子说，他罩着你。你们家里人都挺好说话，挺关心你的嘛。” “那是因为，我还没有动到他们的利益。等利益被分割的时候，才能看到真正的人心。”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奇怪了，这大半夜的，谁能给我打电话。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鬼差”两个字，我才想起王凡傍晚的时候，就开始追着张晶了。说不定他现在找到张晶了。 我赶紧接听了电话。王凡在手机里用一种很像哭了的声音说：“银，银，你快来，光源路盒子快餐左边的小巷子，一直走进来，往，往左边看。我在这里，在这里……” “你那边怎么了？找到张晶了？” “找到，找到了。她，死，死了。我，报警。” “先不要报警！王凡，她的死一定很奇怪吧，先不要报警！” 王凡那边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你们快点过来，我，我，我害怕……” “你的鬼差世家的传人，王凡！勇敢点。” 挂了电话，江黎辰应该也听到手机里说的事情了。他看了我一眼，说：“你比那个王凡更冷静一些。” 他说的对，至少我没有在这个时候，说报警。要是报警一来，我们能做的就只有当围观群众了，再过几天，就变成了我死了被剥皮的给别人围观了。 车子停在了盒子快餐前面，江黎辰和江毅东还有我，三个人朝着昏暗的巷子里走去。那地方根本就不能算是巷子，左右也就一米多点宽，电动车进来都掉头不了。这种地方，也就是别人晚上躲着撒尿的好去处而已。 左边，我们一直住着左边。突然一道手机手电筒的亮光照过来，我赶紧避开了眼睛，那拿着手机的人，就是已经在浑身发抖的王凡了。 王凡看到是我，才放下手机，用手机指指左边的一个凹陷里。 江毅东和我也都打开了手机的亮光。在那墙缝之间，蜷缩着一个女人。从衣服上看，应该就是张晶，她还穿着今天我们聚会的那条红色的裙子和高跟鞋。她的包，在在身上，长长的卷发盖住了脸，让我根本没有办法看清楚她的脸。 “是你那个同学吧。”江黎辰说着。 我点点头。 江毅东推推我：“这个就是给你面具的？去看看，别弄错人了。” 我咬着唇，一点点靠近，手机光线也跟着靠近了。在靠近之后，就能看到在头发的遮盖下，露出的缝隙中，能看到血肉模糊的下巴。 我没敢扒开她头发去看，赶紧闭着眼睛，快哭出来的点着头。王凡说道：“她的脸，没皮。整个脸皮都被剥下来了。” 江黎辰却是一点害怕感觉都没有的蹲在了尸体身旁，还拿出了那个面具，在盖着头发的脸上比了比。 王凡问道：“你怎么一点也不害怕？” “等你见识过虐杀自己同生共死的好兄弟的时候，你就知道这根本不算什么了。” 江黎辰把面具放在了她的脸旁边，慢悠悠的站起来，说道：“连环的面具杀人案。受害者又变成了凶手。而真正的策划者……” 他的话图案断了。目光带着杀意看向我，然后一下冲了过来。距离太近，速度太快，我只看到他做成鹰爪一样手，朝着我的脖子扣过来。不过却从我的耳朵边穿过了。 我慌得退了一步，就靠在了墙上。他的手，就在我的耳边，手指头直接扣进了墙里。下一秒，他捏碎了那些砖，抽出手来，把我用力推开。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前冲去。江黎辰那花妖，一到战斗状态，能一手把墙都抓碎了，我被这么一推，头直接就撞墙上了。 王凡抱着手机，看着我撞墙，根本就反应不过来。江毅东是叫了一声，想去拉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我这么一撞，就跟漫画里的撞墙能看到星星一样，真的就满眼的白，然后转成黑，再接着，就看到星星了。 江黎辰在那半分钟的时间里做了什么，我也不知道，等他回到我身旁的时候，我额头上的血已经流到睫毛上了。 下一秒，我叫得跟杀猪一样。江黎辰猛地把我压在墙上，捂住了我的嘴巴，我眨眨眼睛，睫毛上的血就滴在了他的手背上。“别叫，警察来了，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好痛！真的好痛！为什么我没有昏倒算了。我心里什么也不能想，只有不停重复的一个词“我ctmd！” 我不知道我当时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江毅东在那说着：“不会是脑震荡了吧。” 江黎辰放开了我，我痛得眉头都不敢皱，皱了更痛。 我从包里抽出纸巾，压住伤口。就算看不到地面我也知道，我的血肯定也滴在地面了。“怎么办？警察来看到有血，肯定会说我是凶手的。” 江黎辰犹豫了一下还是对江毅东说道：“报警吧。”他回身看着那地上的张晶，又一次蹲下身子看了过去。“面具呢？” 他这么一问，大家把手机的亮光都打开了。三个手机手电筒的光，其实并不是多明亮，但是那么大个白色的面具肯定能看得到了。在尸体的身旁，就算刚才江黎辰放下那面具的地方，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我的头，更痛了。那面具这么消失，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最后还是王凡报警了。在等待警察过来的这段时间里，江黎辰也跟我说了一下，我们都看不到的画面。 就在刚才，他说话的时候，突然感觉到黑暗中有东西。不是人的东西。而且那东西正贴在我身后，他才马上行动的。在第一次进攻的时候，他已经扣住了那东西的脖子。人形的，能完全融入黑暗中。是之前我们看到的那些黑影鬼差。 王凡打岔说道：“鬼差不会伤害人！我们只是送东西而已。就跟快递员一样。” 江黎辰没有纠正他的话，继续说道，那黑影也不弱，竟然反抗了他的进攻，再次朝着我出击。江黎辰才不得已把我推开。只是情急之下没有掌握好力度，而且这里地方太小。我一撞就成了这样了。 江毅东问道：“这些事情是那黑影鬼差做的？” “不会！目的不一样。鬼面具是好几年前就出现的，只是沉默了一段时间，就算那时候，有人因为那面具而死，也没有这种连续几个人死的情况。这次的事情，肯定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了。银湘婷只是他们随机选中的，并没有针对性。那些黑影才是针对她的。” 我被你他看得，额头更痛了。那些黑影鬼差，不管是什么特征看，都是上次在乡里我第一次遇到，然后还跟着我，袭击了我们的那几个。那些黑影是知道我肚子里有东西的。他们的目的应该就是我肚子里的花种吧。 警察过来了，一天就有两起大的凶杀，警察也很忙的。我们被分开问了很多话。当然鬼怪的部分都被我们屏蔽掉了。我们成了大半夜迷糊着，不知道怎么走进来，还看到死人的无聊人士。至于我们为什么大半夜的走到这种地方来，无聊不行吗？路口的摄像头就是证据，我们不在杀人的时间内出现过。我们没有作案时间，所以我们也只是被问问几句罢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们终于能回到了自己的车子上。 我看着那边，张晶的尸体被抬了出来，她爸妈相互搀扶着，哭倒在地上。 “张晶其实人挺好的。这种事，怎么就让她碰上了呢？” “病毒，那面具，就像战争中的病毒一样。在我们没有办法察觉的角落一点点传播开。等我们发现的时候，病毒已经控制不住了。” “那我算是感染者？我找不到那面具，我是不是不用死了？” “相反，找到面具，我还有办法处理，找不到，你的生死就被别人捏在手里了。” 第六十七章 江黎辰密室恐惧症 我的头，好痛！ 我们是一天一夜没睡觉，回家，我只想睡觉。而江黎辰因为在阳光照过来那几分钟时间里，冲回家里。大手在空中一挥，所有的窗帘都跟见鬼似的“刷”的一下就关上了。其实就是见鬼嘛。 睡觉，现在什么都没有比睡觉更严重的事情了。我头上的伤已经不再流血了，我困得躺沙发上就睡着了。 迷糊中还能感觉到，有人在动我的伤口，微微的刺痛。我呢喃了一句“江黎辰”，他在我身旁轻轻的“嗯”了一声。接着就是花香，很香，然后，我被花香熏到了。他的花香肯定有让人致幻或者睡觉的成分。 这一觉，我就在沙发上睡了，而且还是睡了一整天。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我还是在沙发上，眨了好一会眼睛才意识到，这天是亮了又黑了。 摸摸额头上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了。江黎辰的声音从那边吧台上传来。他说：“上楼洗澡，伤口别碰到水。我今天用你的手机给王凡打了电话，他一会过来吃饭。” 我还有些迷糊根本就不想说话，就这么点点头，上楼去了。 在浴室中，看着自己额头上的伤，那包扎的技术绝对是专业的。他们特务的课程里，应该也有急救包扎这一项吧。 换上在家穿的家居服，我还特别给廖老师打了电话，问问我们班今天的课是怎么安排的。那山村小学，一个老师一个班，我请假，我们班的小朋友估计就没人理了。 廖老师告诉我，学校今天来了一个实习生，刚来第一天，让她带着我们班。 我惊讶着说道：“实习生？这个时候实习？”我记得以前我们实习都是刚开学两周后开始，实习总时长的8周。这种时候，都快段考了，什么学校会这么安排实习的？ 廖老师还说道：“你有事请假就好好做你的事，有人带班就行了。” 挂了电话，我还在奇怪，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实习呢。看看手机里的同学群，大家都在说着张晶死亡的事情。还有人说，我们昨天去那甜点店的时候，估计就被人看上了。让我们几个都小心点。张晶的事情，根本不用多想，肯定是走刑事案件的流程。我都没敢跟同学们说，报警的人里，我也有份。想想这两个月来，在我身边死人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在我下楼的时候，门铃响了。我赶紧去开了门，还以为是王凡呢，门外站着的竟然是江毅东。花衬衫就是花衬衫，换了一身衣服，也还是花衬衫。花衬衫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排啤酒，说道：“我过来喝酒的。这种时候，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喝点酒。而且我们喝酒谈事的那些事，还不能让别人听到。” 江黎辰还坐在吧台后面，他面前那小小的杯子里，浓郁的茅台酒的味道已经让我闻到了。这祖孙两还都觉得今晚上需要喝点酒。 不一会，王凡也过来了。他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拎着不少饭盒，说是外带来的，而且这里面太大了，又不准外面的车子开进来，他走了好久，才找到这里的。 四个人，把饭菜从餐厅转移到吧台上，我们就坐在吧台上吃饭喝酒。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不肯挪下尊贵的屁股，去做餐厅的大椅子，而是选择在吧台上坐着高脚凳。我坐高脚凳总觉得有点坐不稳的感觉。就连我的面前，也摆上了一杯啤酒。江黎辰和江毅东两个是啤酒对着茅台喝。据说那么喝，很容易醉。我劝了，没用。 江黎辰一直没有说话，甚至也没有看着我们吃饭，他就看着手中的小酒杯，不时慢慢转动着，好像在想事情。 王凡喝了几口之后，就开始啰嗦了。“银，银，你，我不是让你不要收任何人的礼物了吗？怎么你还接呢？” “我没想那么多，而且整个城市那么大，失踪了几个高中生，我也没想到我这么倒霉。” “你就是倒霉！每天有那么多人送礼物，怎么就你这么出问题了。我都提醒你了，那个红衣服的会死。我能看出来。” “我也能看到鬼，我怎么就没看出来？” “你这就叫自负。现在好了，面具丢失了。你的小命被人拽在手里了。我们甚至还不知道是什么人。” 江毅东也说道：“会不会就是那些黑影？” “不是！”江黎辰说道，“这座城市，已经某个…看上了。他想要的，是生命。被面具剥脸皮的人，并不是一下就死去，他还会被放出去，寻找下一个目标。银湘婷这条线断了，但是我想，他肯定还有别的线。坏就坏在……” “怎么了？”我问着，他那样子就是很严肃的模样。 “那些黑影知道你身上有东西，两件事撞在了一起，很可能，另一方也知道了这一点。我在你身上下了结界，只要不碰触就不会被发现。但是如果是以这样的方式被另一方发现，而且还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你觉得人家会放过你？” 我抿抿唇，知道了这里面的关联。我从一方的猎物，被摆出来，被另一方看到，这么发展下去，江黎辰在我身上的结界就有可能形同虚设，什么也挡不住。我会被那么多鬼，给撕掉的。 王凡凑过来，几乎趴在了吧台上：“你身上有什么？” “当你的平凡人去吧。别问。”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江毅东叹了口气：“蛮爷爷，你说你好好的，回来干嘛？要不，也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我不回来也一样有，只是在城市的某个角落，你们没看到而已。” 他们两的话，让王凡看看我们三个人，然后凑在我身旁，低声道：“就是他？让你送信的？” “对啊，你现在才看懂吗？” “爷爷？”我没有给王凡解释这里面的复杂关系。但是一直都说自己是鬼差能看到那种东西的王凡，愣是没看出来，江黎辰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类。 他们两都回去之后，我和江黎辰回到房间中。我是睡了一整天，正精神着呢，就跟着他坐在电脑前，看着张晶和那几个被烧的高中生事情的进展。报道说，已经确认，几人都是在活着的情况下，被剥下脸皮，同时死亡。就是说，他们都是在被剥下脸皮的时候，被吓死的。全市都在追查这个变态杀人凶手。 我心里很难受，张晶毕竟是我同学。“江黎辰，你说为什么我遇上你之后，在我身边就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呢？这些事情，就是比我之前听到的鬼故事都多了。” “你身上的气场变了，就算有结界，也会吸引那些东西靠近。银湘婷，其实是我……”他没有说下去，我揉揉他的头发：“你不嫌我惹事就好。” 转身回到床上，电脑上那些画面，都被打上码了，我说道：“还好打码了，真不知道那变态阿飘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杀人呢？恶不恶心啊？” “凶手之前是职业，有可能是外科医生，或者是”他停顿了一下，才说道，“被训练过的杀手。带着很深的怨恨死了，那些训练中的恐怖恶心变态的事情，已经深刻在他的魂里，就算是死了，他也还在做着这些事情。真要破案的话，就让他们去查查，这么多年来，全市范围里，最先被剥脸皮抛尸的那个。我敢说，那案子没有结，甚至尸体还没有被人找到。” 我搓搓手臂上的汗毛：“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训练呢？” 江黎辰转过来，正面对着我，问道：“你看过下面我画的那几幅画了？” 我点点头，这都过了几天了，他才跟我说那些画的事情。就是说，他其实对我也没有特意的隐瞒，却也不愿意提起。 我两只手搓搓脸上，才跟我说，那些话，就是他灵魂深处的场景。也是他确定自己死了之后，一场不停重复的噩梦。 很多人都说，人死了，在前七天里，会不确定自己是死亡状态，甚至会一直重复着自己死之前的那一刻。 其实人死后，重复的是人灵魂中，最深刻的那一幕。只是大多数人的记忆是停在死亡的瞬间，所以才会不停重复死亡。对于江黎辰来说，他灵魂深处的场景，并不是死亡。 “死亡对于我来说，是一场解脱。”江黎辰说。 他在成为特务，接受间谍行动之前，在军校上学。军校的最后一个学期，抽了同一期里最优秀的十名军官，说是为一年后的一次很重要的行动选拔人。他就是其中之一，很努力的完成所有的任务。那半年的时间里，他们十个人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训练，一起面对枪林弹雨，面对死亡。他们就是兄弟，是战友。 直到半年后，十个人全部科目都通过，他们见到了一个没有告诉他们身份的男人，说下一阶段的训练开始。他们十个人，被分别关押，在封闭的密室中，看到了一幕幕真实的，日本兵用中国活人做实验的画面。就从一个小窗子看进去。那画面，是他这辈子死了都没有忘记的画面。 第六十八章 喝血的诡异脸皮 之后还有很多科目，十个人，最后变成了七个，那三个是在哪个环节退出的，是死是活，他们都不知道。最后七个人，被关在了一间大密室中，那男人拿着一支枪，他们说，他们有一分钟时间，干掉对手。一分钟后，站着的就是最后任务的人选，死了的就是烈士。 他亲手把曾经生死与共的兄弟给杀了，成为了最后站着的人。 江黎辰说这个环节很简单，他也不愿意去回忆那些画面。 他从密室里被放了出来，接着的半年，他被那个男人带着吃喝玩乐，打进了敌军的队伍中，成为了参谋。他至今不知道那男人的真实身份，他也不知道那些跟他接头收取情报的人是什么人。只察觉到，对方是把情报给了**。 他知道，男人告诉他的一切都是假的。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都是假的。只有死亡，才是真实的。 我想，江黎辰在密室中经历的应该不只是他说的那么简单，他画下来的画就有好几副。他对密室的排斥也能看出，那段历史对于他，比死更恐怖。 我坐到他身边，抱住了他的手臂，说：“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时代在变化，你看现在我们的世界多美好。” “是吗？我却看到很多丑陋。” “幻想一下嘛。那些事情都已经很遥远了。该放手就放手吧。” “银湘婷，你是觉得，我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在害怕？”他低头看着我，那目光就是在说，我要的敢说他是害怕的话，他就能打死我。 我赶紧摇头，他才说道：“我只是想跟你说，对方能用这样的手段杀人，他要么是外科医生，要么就是跟我差不多的人。接受过训练，我们这样的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强烈的目的的。消遣什么，对于我们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应该是在寻找什么。某个人，某张脸，只是一直没有找到他想要的。所以他还会继续。这个城市，还会有这样的尸体出现。面具丢失，有可能你被提出了他的目的性。他已经肯定你不是他要找的。但是也有可能……银湘婷，这段时间，别离我太远，可能会出事。” “因为那面具？那是张晶的脸皮做的，又不是我的脸皮。我的脸还好好的。”我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还用手搓搓脸，确定这张脸没问题。 他的手，轻轻敷在我的小腹上：“也有可能，他找到了更有价值的东西。” 第二天的傍晚，我们回到了那个小山村里。离开了城市的繁华，总觉得那些面具杀人离我们很遥远了。山村里的空气都变得清新了很多。一直压抑着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了。 下了车子，深深吸口气，空气好凉啊，凉飕飕的进了肚子。肚子好饿！ 这个念头一下就强烈了起来。我记得晚上我吃了东西的，怎么还会饿得那么强烈呢？我舔舔嘴唇，看着江黎辰搬下他的水果，我就拿出一个苹果，直接吃了起来。“好饿，今晚上吃什么宵夜？” “在这山里能有什么宵夜？去村里商店，买包泡面吧。我记得还有鸡蛋，给你打几个鸡蛋。” “不想吃。这苹果一点也不好吃。我就觉得饿，我想吃……”我吞了口口水，后面一个字生生咽了下去。我的心里震惊着，我想吃的东西是血！ 江黎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面前，捏着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我才回过神来，咬了口苹果，说道：“吃苹果吧。” 他没说话，低下头，离我很近，呼吸的热气都喷在我脸上了。他的手指头搓搓我眉心中心，一股子刺痛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那蔓延看去，皮都被撑裂了。 “啊！放开！好痛！我头上还有伤呢。我没心情跟你在这种地方继续下去。周围的人要是出来看到怎么好意思，要是学生看到，我明天怎么去上课？” “进屋子里自己看看！”他厉声说，我才意识到，他刚才根本就不是在调戏我。难道我的脸上真的有不得了的东西？我能想到的，最多就是长了个大脓泡的痘痘。 我率先走进屋子里，直接去了卫生间，对着卫生间的大镜子瞪大眼睛看着。我的额头上，根本就没有大脓泡痘痘，而是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裂痕，那裂痕还在往外渗着血点。那位置就在我的额头撞伤下面，如果不算上撞伤的伤口的话，那裂痕应该是十字形的。就跟鬼面具上的那个眼睛下面的血泪是一个形状。 我的手无力的垂下。这是，见鬼了？鬼面具虽然丢失了，但是却在我的脸上形成了印记？ “江黎辰！”我紧张地叫了起来，他已经靠在卫生间门口看着我，说道：“明天把纱布剪大点，把那星星也盖住就行了。” “我是不是会死？”我快哭出来了。这个印记出现，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我甚至想到了，张晶他们被剥脸皮的事情。是不是也是从这么一个十字形的泪痕开始，朝着外面撕开呢？我不敢想下去，江黎辰伸手把我拉了出来。 “银湘婷，其实在山村里，我有办法让你根本看不到自己脸上的伤痕，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看看，就是想让你自己多注意。控制住自己，别到时候，被村里的人当成鬼，抓到那财神庙里吊起来。”他说着，把自己的手腕放在他自己的唇边咬了一下。然后快速的塞到我的嘴里。 血液的味道，让我咽下口水，那种血腥味，只用两秒钟就让我疯狂了起来。我抓着他的手腕，使劲吸着，大口吞咽着。 直到他拎着我，把我扯开，我才意识到，我做了什么。我怕了，怕得眼眶都红了。他把我压在怀中：“没事，用自己的意志力控制自己。” 我哭倒在他怀中，点着头。目光看向江黎辰的手腕，他手腕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甚至一点痕迹也没有。江黎辰一只手指把我的下巴抬起来，让我看着他：“我把你喂饱了，你是不是也应该让我吃饱？” “我，我现在都这样了……”江黎辰竟然对着这样的我，提要求。 “怎样？还挺漂亮的。”他吻下我的唇，在我的紧张和不安中，把手探进了我的衣服中。 我中心不稳的后退了两步，退到了浴室中。在浴室昏暗的光线下，我额头上的伤特别的诡异。他推了我一把，直接把我推到了镜子前，从身后压住我，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让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好看吗？其实我觉得挺好看的。” “嗯，江，江黎辰。不要，不要看我。我不要当鬼！” “为什么不给看？你越是正视自己的变化，才会是更危险的事情。你要去了解它，习惯它，知道怎么去化解它带来的难受。” 我浑身颤抖着，包裹着他。 等我们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换上睡衣，躺在床上，那姿势累得我浑身动不了，只能眨着眼睛，看着他。 他在房间里点上的白灯笼，坐在床边轻声说道：“睡吧。” “你想做什么？”我当然紧张，他那样子分明就是要对我做什么的。 他的手里拿出了一炷香，点燃。“试试看，能不能像钓鱼一样，把伤口里的东西钓出来。你的肚子里还有结界，但是要是那东西一直在你身体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钻到你肚子里去了。” “钓，它会从伤口撑大了爬出来？会不会痛？” “睡觉你的，不会疼的。” “会不会破相？”我就想知道这点。虽然现在我已经破相了，但是我还是想至少能保留出人形吧。 “不会！” “那要是真的痛的话，我能不能骂人？”他好像挺不喜欢我骂那些话的。在他接触的那些官家小姐太太里，估计都没有敢这么爆粗口的。 江黎辰别开脸，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之后就是一股花香，让我昏昏欲睡。我在心里骂着：“艹！他的花香比安定还厉害！” 我睡着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弄的。反正醒来的时候，他也在我身旁睡着，我看着他的睡脸，很养眼呢。伸手正想摸摸他，又想到了我额头上伤，转而摸摸我的伤，好痛。不过好像没有伤口变大的样子。 我看着他，他不是山村老尸吗？他不是鬼吗？他不是花妖吗？为什么会有血给我喝？ 早上起床，要去学校了。请假了两天，这都已经周三，再不好好上课，我们班的课就要落后很多了。 在山村里，刷牙就是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个大水瓢，或者的大口盅，刷刷刷，朝着下水沟，或者空地噗水。现在我也能把这套刷牙流程完成得很好了。我咕噜咕噜把水噗在了院子里那颗花的身上。 想着昨晚上，镜子中看到的那么羞涩的画面。那诡异而带着情x的人真的是我吗？我戳戳那棵小花：“喂，江黎辰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血？还是红色的！” 红色的血，他如果真的是花的话，应该是跟这种花的同一品种吧。之前我在他坟前也铲平过这种花，不过那时候是愤怒之下，也没仔细看。现在我小心翼翼地扯了一张花叶子，看着断口上溢出来的汁液——红色的。 第六十九章 喂饱的方式很多 我惊吓地直接丢开了那叶子，还搓着手指头，后退了好几步。 这花是很小的时候，我就养在这石臼里的，怎么现在就成花妖了呢？江黎辰跟它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是说我喝下去的根本就不是江黎辰的血，而是这些花的汁液。 太阳已经出来了，江黎辰没办法出门，我朝着房间里看了看，赶紧去学校。一直以来都害怕这些东西，偏偏我在这里住了两个月，都没发现，这房子里全是妖魔鬼怪！ 我额头贴着纱布去了学校，自然引来了一大通关心的问候。就连我们班的小朋友也问，我是怎么受伤的，痛不痛。被那么吓的一次，我头都没梳，就到学校来的。还好，我把梳子镜子发圈都放了一份在办公桌里。趁着早读的时候，梳梳头。 不过就那么两下，我就龇牙咧嘴的不干了。我的头顶上好像有伤。梳子碰上去好痛。我又看不到自己的头顶，干脆就不梳头了。用手指梳理一下，不乱就行。就这么散着头发。 我第一次见到了那个根本就不应该出现的实习生。这个季节，来什么实习啊，天快要转凉了。这种时候，在大学宿舍里罩着被子看小说多爽。至少，我的师范生活，就差不多这样过来的。 实习生是个大男生，穿着一看就跟山村里的人不一样。看到我，他对我笑笑，叫道：“师姐。” 校长说：“这个是实习老师，卓老师。他这几天就是在带你的班。而且我们这些老头子，也跟你们这些小年轻没什么共同语言。以后卓老师，就让你带着吧。” 我惊讶地指着我的脸！这个时候能有实习老师来，已经是很意外的事情了。让我带着实习老师，这就更意外了。按一般的习惯，教龄不到三年的老师是不会安排带实习老师的。 廖老师低声对我说：“银老师，你就帮帮忙吧。带实习生，要帮他写三本那个什么报告的。我们一群老屁股，又不会用电脑，他说那报告必须用电脑打的。” 我只能点点头，接受这个任务。既然是实习，那就是他上课，我听课，他干活，我点评。下课了，他陪孩子们玩，我就站在阴凉的地方看，也不错，轻松了很多。 接着大课间，孩子们玩球的时候，我跟卓老师谈了谈。问问他是哪个学校的学生，跟我不是一学校出来的，他是地市级的一所师范学院，也就是说，学历上比我低了一级。 “看着你的年纪跟我差不多。你应该比我小三岁或者四岁呢。” “我是农村孩子，上小学就比较晚。” “你现在住在哪？” “学校安排了房间，就在你房间隔壁。不过他们说，你住男朋友家去了。师姐，你打算嫁在这里了？我还以为出去看过外面的世界，就不会想回来了呢。” “你的想法是正确的。别的地方不敢说，这地方，出去之后，就绝对不想着回来。”我没有去纠正他的想法，好像他的想法也是正确的，没有什么好纠正的。 “你额头怎么伤的？” “撞墙，不小心撞到墙了。” 我们聊了一个大课间，感觉这个男生还不错，阳光，开朗，也健谈。一天的时间下来，我们彼此也都熟悉了。 下午放学的时候，我还特意去他那看了看他的房间。跟我原来那间是一模一样。一样的屋顶看星星。跟着我一起去的还有老校长，他就跟当初一样，信誓旦旦地说，明天一定帮卓老师把瓦重新捡一遍。就跟当初跟我说的一样。 回到江黎辰家，一进门，他就说道：“今天回家晚了。” “是啊，在学校里难得看到一个阳光小帅哥，多看了几眼。” “哦，那我明天也去看看。过来。”他坐在堂屋的大椅子上，朝着我勾勾手指头。配上脸上那表情，说不上他这个动作是在勾引人呢，还是在勾引人呢？ 我蹲在了他身边，抬头看着他：“叫我过来干嘛？赏个亲亲？” 他一只大手压在我的头顶，让我抬不起头来，他的手指在我的头发里扒拉了一下，我叫道：“别动别动，头上有伤。” “我知道，我就看看那伤。” 我想起来了，昨晚他用花香把我弄昏倒了。他现在又说知道我头上的伤，那伤是他弄出来的吧。我推开他，可是他太重了，我自己反而坐到了地上，瞪着他说道：“你好端端的，在我头上划口子呢？” “用香烫了一下，头顶这个穴位。被鬼上身的话，烫一下这里会有反应的。可是你昨晚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都把我弄晕了我怎么有反应？” “你昏倒了，你的魂力就会很弱。正好让另一个强大起来。可是它都还是没有一点反应。我现在觉得，你额前的十字伤可能很麻烦。” “我都破相了，麻烦什么。大不了等以后好了，去美容！”我站起来拍拍屁股，“我去看看今晚吃什么？” “麻辣鱼头。反正现在对于你来说，吃什么都是吃个味道而已。” 我还没有弄懂他的话，等到晚上，坐在床上看着卓老师写的教案的时候，一下就明白了。 好饿！真的好饿！那种感觉，就算胃里还有东西，可是就是有种念头，我要吃东西。我吞了几次口水，想到了昨晚，也明白了我现在是什么情况。我看向江黎辰，他坐在桌前，正在看着电脑。我打字只会拼音，他那年代还没有拼音呢，所以他现在正在很努力的学习五笔输入。这个我也教不了他，都是他自己在练习的。 他低着头，白色T恤的领口露出了性感的脖子，有时候，他会微微侧着头，颈边的皮肤在我的目光下变成透明的了，甚至都能看到皮肤下的血管。 我又吞吞口水。他转过来看着我：“饿了？” “嗯！”我答着，然后赶紧摇头。“我不饿，我要用我的意志力却克服这种心里。我不饿，就是不饿。” 他笑了笑：“就像吸毒，你觉得靠你自己能克服？” “我又没吸过毒。” 他歪着头，拉下领口：“来吧，喂饱你。” 看着他的脖子，我真的好饿。我吞了几次口水，还是拒绝了他：“我不要，趁着我要有意识的时候，我不要！大不了，我去院子里，把那棵花给吃了。” “你就是把它连花带根，全吃光了，都没用。” “你是鬼，你又不会有真的血液。” “你不试试看，怎么会知道，没有呢？” 我的心跳很快，我的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好饿，咬一口，很好吃的。”我真的冲过去了。不过在我扑倒他身上，咬上他脖子的上一秒，他抱住了我，一个小动作，让我在他面前跪下了。我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就这么跪在了他的双腿间。他的低笑在我的耳边传来，手却在我的眼睛面前，拉下了裤子拉链。 “我确实没有血，你喝的只是我的汁液。不过一样可以喂饱你，这就足够了。我的汁液，还有另一种形态，可能会让你更容易接受一些。” 他压下我的头。我艹！我艹！我艹！我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我扭着头避开：“不要！我不要！” “想饿死，还是想像吸血鬼一样？我还以为比起吸血鬼，你更愿意接受这样的方式。” “我，我咬断它，就有血了！” 他捏着我的下巴，力气稍大，让我抬头看着他：“你敢试试？” “我，我，我就敢！”被他看得有些心虚。 “不喜欢这种喂饱的方式，我还有很多种。我可以一种种慢慢在你身上尝试，不过我还是觉得这种方式对于普通人来说，比较容易接受。” “容易接受你个头！” “是啊，接受我的另一个头。银湘婷，想好了，饿死，还是让我一种种尝试。当然为了你肚子里的东西，我还不打算让你饿死。”他低着头看着我，捏着我的下巴好痛。我有种要哭的感觉，咬咬唇，很坚决的说道：“不，我不要！什么都不要！饿死算了。” 他放手，也推开了我，让我跌在地上。“银湘婷，戒毒没这么容易。” 我从地上爬起来，对着他的小腿就踢了一脚。他反应很快的抬脚避开了，瞪着我，却也没有说话。 我回到床上，狠狠瞪着他：“你今晚最好别睡我身旁，要不你睡着了，我控制不住，咬死你。” “等你有那本事吧。”他又转回了电脑那边。我的心里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怎么着，反正就是很不是滋味。 时间一分分过去了，饿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渐渐的我对周围的感知也下降的，只有一个念头吃东西，我需要吃东西。这种饿，烧心烧肺的，我还冒出了一个念头，死了都比这样好受吧。 看看江黎辰，他还坐在电脑前。他的身体里，有着我需要的食物。 我哭了，这种感觉让我很害怕。我这都哭出声来了，江黎辰也一点反应也没有。 “江黎辰？”我的声音带着一种特别的沙哑。 第七十章 花蜜而已 吸毒上瘾估计也就是这种感觉了。浑身都在叫嚣着，我要喝血。四周的东西都开始开始变得模糊，只有他，在我眼中成了食物。我蜷缩着自己，不愿意让自己当怪物，当鬼。但是那种感觉根本就控制不住。 终于，我还是扑了过去。我觉得我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他却及时准确的抱住了我。我的牙在他的脖子上咬了几下，很努力地去咬他，几乎是下了死力气去咬他。但是却要不破一点皮。 看着他脖子上，红都没有红一点，我摸着他的脖子，就像饿急了，看到商场里的大鸡腿，很想吃，但是咬下去却是塑料做成的。 江黎辰低低的笑声在我耳边传来，拉着我的手往下：“自己吸出来就能吃到了。” 我已经不能去思考，跪在他面前，开始动作。他的身上，特别是那地方，带着很浓的花香。花朵就是植物的＂生殖器＂嘛。甜蜜的，带着花的清香和花蕊的清甜。饥饿的感觉终于缓解了，我的意识也渐渐回来了。 额头上好胀，好像有什么东西探进了我的伤口里，在我的身体中。只是这种感觉，刚才被饥饿感和吃到东西的幸福感给压住了。现在缓解下来，胀的感觉很明显。在我意识到有东西进入我的伤口之后，那东西快速退出，最后我清晰的感觉到江黎辰扣在我脑袋上，狠狠下去我的头的那只手，拇指正好压在我额前的十字伤口上。 他的手离开，我的伤口也不再胀痛。他在我耳边低声说道：“这点就满足了？还有更多更好吃的呢。用力吸。” 我含糊的骂了一句：“变态！” 他压下我的头，占据了主动。等我跌坐在地上，跟他分开的时候，他还不肯放过我。手指头沾着我嘴角的东西，送到我嘴里：“别浪费。这些东西营养很高。” 我狠狠打开他的手：“哼！你个死变态！我去刷牙！”我冲出了房间，他在房间里喊着：“花蜜而已。蜜蜂最爱吃的，也没见蜜蜂天天刷牙。” 晚上的山村，很冷。我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拿着个大口盅认认真真的刷牙，还狠狠瞪着石臼里的那棵小花。花蜜？！花蜜？！去他妈的花蜜？！最后一口水噗在了那棵小花上，对它说道：“以后我吃你！” 我回到房间，已经打定主意，不理江黎辰了。真想不到他这种老古董竟然也会这个！也是，他以前是特务，声色犬马，会的东西很多很杂。 我气呼呼的躺回床上，开始睡觉的时候，他坐在桌子旁写着信，我都看到他拿着笔了，写出来的还是那种没有字迹的信。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联系谁。 “这次喂饱你，应该可以坚持两天吧。我明天傍晚出去一趟，办点事。后天晚上回来。要是饿了，可别出去袭击人，真被当妖怪抓起来，我也救不了你。给我打电话，我也会尽快回来的。” “放心，我饿了，会把院子里那个会流血的小花生嚼了。”都是气的！我很害怕自己变成这个样子，但是更害怕那种往他身上扑，不顾一切的吸吮的自己。 第二天一早，我起来晚了。江黎辰已经不见了，应该是躲阳光去了。 吃着越来越觉得没什么味道的煎鸡蛋，就去了学校。那卓老师的课，真不怎么样。可以算是一塌糊涂。虽然我也没有什么教学经验，但是我能确定，他在他们班上绝对是成绩最差的那个。而且我们学校作为省级第一的师范，每年都会有见习，就是去到小学里跟班看着。很多事情就算自己没做过，也见过很多次了。卓老师是压根就不知道小学上课是怎么回事！成绩差，理论差，他们之前是连见习都没有安排过吗？那感觉，就连上了几十年书，上课就一脚踩在讲台上，拿着本课本照读一遍的廖老都不如。 一年级的生字，他自己都还y-i-yi。下课之后，我问道：“卓老师，你是体育专业的吗？要不，以后语数课我上，你就上个体育课就行。放心，我会帮你把实习报告写得很漂亮的。” 卓老师脸上带着羞涩，抓抓头，说：“也行，这种东西我基本上都忘记光了。” 我心里真tm的呵呵了。就他这样的怎么混到毕业的。考普通话的时候，拼音都不过关，怎么去理解翘舌音和平舌音，怎么去理解儿化音？再说，他普通话说得也不太好，感觉着二乙都困难。他这样的就算毕业了，也不一定能办下教师资格证。 为了我们班小朋友的启蒙教学，为了他们以后走出这个不讲理的山村的第一步，我还是任劳任怨的上了语数。卓老师的出现，让我多出了不少改作业的时间。 在学生大课间的时候，我们还是在操场边上看着卓老师带着孩子们玩耍。我的耳边不时有着“嗡嗡”的声音，回头挥挥手，赶走那只蜜蜂。 廖老师捧着个大搪瓷杯，站在我身旁说：“这城市里来的小姑娘，跟我们这的人就是不一样啊。香！蜜蜂都来找你了。银老师，你用什么香皂呢？这么厉害？我去街上也给我闺女买一块。” 这下尴尬了。那蜜蜂在我耳边嗡嗡嗡的时候，我就想到了昨晚的花蜜。我身上的味道就跟当初江黎辰在我身上布下结界一样，浑身上下全是这种花香。短时间内根本就散不去。我尴尬地笑着说：“我洗发水的味道。三百多一瓶。” “哦，那算了，我们村上的人，用不起。香有什么好的，蜜蜂都跟着你了。小心一会别让蜜蜂群都追过来。” 我的笑，好苦！ 江黎辰不在的晚上，好漫长。虽然我自己做饭做菜，花了很多时间，但是还是早早坐在床上发呆，不知道要做什么了。想跟小颜聊聊天，她又不回话，也不知道在干嘛。看看同学群里，大家还在讨论着张晶的事情，我都不敢去看，就怕想到那晚上的恐怖。 干坐着，胡思乱想着，就想到了昨晚疯狂的进食行为。我捂着一张发烫的脸，拍拍：“别想了，别想了。不就是那样嘛，关起门来两个人的事情，你情我愿怎么都不过分。” 额头上的伤，让我想到了昨晚的一些细节。昨晚是太专注于羞愤了，没有去注意伤口。那时候江黎辰的拇指就压在我的伤口上。天气热，晚上睡觉我的伤口都不会包上的。那额上的撞伤已经好了很多，结痂了，颜色很暗。但是那十字的伤口，还是鲜红的颜色。昨晚江黎辰就是压在十字伤口上。伤口很胀，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挤进去了。 江黎辰本身就是木系自带空间系统的老尸花妖，他的手指能异化出藤蔓，他是让藤蔓从我的伤口里进去？不知道是不是，不过我相信，在我意识模糊的时候，他确实有让东西探进我的伤口中。 原来昨晚上，他故意这么晾着我，故意让我用那姿势，就是为了用他的藤蔓进我的伤口里看看情况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抓出我身体里的东西。他说他明晚赶回来，我饿了给他打电话，意思就是说，他没有抓出我身体里的东西。那他这些就是去想办法的？ 我用块小镜子照着自己的伤口，哀叹一声。搞不好以后真的要破相了。 周五一大早，好几辆车子就开进了村子里，朝着那边水库边去了。下午上课的时候，江毅东就来到了学校。正好体育课，我就和江毅东一起坐在办公室里，听他说水库改造的事情。他说今天他们带了一艘小船过来，花了大半天才装好马达。几个投资人就坐着那小船跑了一圈，还真看到那条大蛇的影子了。 江毅东还指着那边的卓老师问道：“哪来的妖艳贱货？” “妖艳贱货？你说你自己呢？” “我是妖艳贵货。他？一身名牌，全是冒牌的。” “你是看不起穷人是吗？我也没穿名牌啊？” “他是一身假冒名牌，你是一身一看就是地摊货的衣服，至少没造假。” “江毅东！你这嘴真臭！跟我们班小朋友一样，刷牙去！” “他到底哪来的？放在你身边，你就不怕那蛮爷爷整你还是整他？” “同事而已，实习生。能怎么着？” “我怎么觉得他有点眼熟，好像很多年前，欠我一哥们的钱，然后被我们恐吓过的那个。” “我艹！江毅东！你个有钱人还去恐吓人家借钱的人，你就不能大方点吗？” “为人师表，你少说脏话啊！他是一下就借了十万，还不还，结果失踪了。那时候，我们还听说他小子死了呢。啧，总觉得生活如一滩死水，这小子出现了，总算是能给我们增加点乐趣了。拍张照，去给我那哥们看看。玩具出现了。”他笑得那个猥琐。我啧啧嘴，真是有钱人的恶趣味！ 他拿着手机在办公室的窗子朝着外拍了两张，然后整张脸就变了颜色，手是哆哆嗦嗦的把手机递到我的面前。 第七十一章 卓老师是鬼差 第七十一章 我探个头看去，在他的手机上出现的那张照片，卓老师的人影部分，整个有点晃，就好像他这人是站在一层浓雾后面。可是他身旁的那些小朋友们，却很清晰。 “拍照水平问题吧。”我说这话，我自己都不太信。别说江毅东，我都往那方面想了。 “你觉得是？”他反问着，“等会，我给我那哥们打电话问问。当初那小子的事情，他找人问过，应该比我清楚。我那蛮爷爷呢？这种事情，让他来看一眼，比百度的还准。” “说去办事，没回来。江毅东，一会我跟你车子去市区吧。我放学就走。”我看着那边跟着学生们玩的卓老师，总觉得他越来越多疑点。以前没当回事的事情，现在都被放大摆到我面前来了。就好像，这时间段，不应该有实习生。卓老师的普通话不可能考过教师资格证。卓老师上课的方式，很奇特，让人没办法跟师范教出来的那套联系上。 江毅东也把电话打通了。“喂，东子，你还记得当初说是借了你十万块钱的那个男生吗？对，就我们一起打过，还失踪的那个。他后来到底怎么了？真的？没事没事，我就问问。”江毅东挂了电话，都做了几个深呼吸。我就知道了他问道的情况了。 我指指窗子外面：“死的？” 他点点头：“是他错不了。银湘婷，你这不止招蜜蜂，你还招鬼呢？” 我还怕得哆嗦呢，他的手机又响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就急着出了学校，说是去水库看看。水库那边合伙人被村民质疑了。这山村的人，也只买江家人的账。他必须要去处理。 他一跑，办公室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越想越不对劲。按理说，江黎辰很强大，但是他根本就不敢让太阳光直照。卓老师这几天却经常在阳光下陪着孩子们玩。他真的是个鬼？已经强大到能晒太阳的那种？ 虽然才十月底，我已经感觉到浑身冰冷了。我赶紧给江黎辰打电话，可是他那边是无法接通。快点放学吧，不管江黎辰回不回来，我都跟着江毅东先出去，只要到了市区，天大地大，我也不用害怕这个了。 我第一次那么期待放学。甚至在周末排队总结的时候，我都开始收拾着东西，只等校长说解散了。 孩子们还在排队总结，卓老师走进办公室里，跟我说道：“银老师，听说你一会要回市区的，我跟你们的车子一起去市区吧。虽然我家不在那，但是我想去我同学那。他们都留在城市里打拼了，就我一个人来到这山村小学……” “我们的车子，没位置了。现在查超载很严。抱歉了。”我笑得很紧张，很干。急促的呼吸，就连我都感觉到自己胸口不停的起伏。 “那好吧。我去等班车。”他终于离开了办公室，我也吐了口气。 一放学，我就给江毅东打电话，确定了他还在水库，就赶紧跟他确定了等车的地点，让他马上过来，马上走。这地方，走得越快越好！ 但是，在我看到江毅东的车子朝我开过来的时候，我也看到了卓老师走到我身旁，对着我笑。完蛋了！江毅东的车子就他一个人，我刚才说什么没座位了。现在露馅了吧。 江毅东停下车子，看着站在我身旁的卓老师也很为难的样子。我们都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现在是让他上车不合适，不上车也不合适。 他还自来熟的拉开车门：“这不有位置吗？谢谢你们了。我跟你们车子到市里。” 我还站在车子外面，用很轻的声音，对江毅东说道：“我能说我今晚上住这里，不出去吗？” “上车吧，银老师，别丢下我一个人。”江毅东那表情都快要哭出来了。 我上了车子，只求着一路顺风，快点到市里，最好卓老师只是路过的。 车子开到乡里的时候，我就感觉有点不对了。我好饿！那种饥饿的感觉又出现了。加上江毅东对着手机里的人说：“我没空吃饭。我也饿着呢。我现在先回市区了。都开到半路了。什么河边鱼啊，现在就是给我一碗龙血，我也没心情吃了。你们自己慢慢吃吧。” “血？！”我几乎的不自觉的吐出这个字。想着江黎辰喂我的那种感觉，好饿，真的好饿。我咬着唇，一句话也不说，甚至还把自己的唇咬得死死的，就想着咬破了，吸点自己的血也好，千万不要在他们面前表现出什么来。 可是我自己却没那么大的狠心来咬自己，那种饿的感觉越来越让我难受。 “银老师？”江毅东看了我一眼，“冷吗？你都发抖了，要不我开暖气？” “不用！”我又掏出我的手机，给江黎辰打电话，可是这次手机里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我急得快要哭起来了。我不是那么糯弱的人，但是在这种就跟吸毒犯瘾一样强大的控制之下，我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 江黎辰也在打电话，他还说道：“这段路没信号？投诉他中国移动，什么烂网络。”他猛地踩了刹车，让我冲到了前面，好在有安全带扣着，要不我的额头就能再撞一次。 “注意安全！”我艰难地说着。 “你看看后面，那个男的不见了。他，跳车了？” 我解开安全带，整个人跪在座位上朝后座看着，空空荡荡，卓老师真的在行驶的汽车中，消失了！“赶紧走！什么也别管！”心里的不安和那种饥饿的感觉让我发慌。 江毅东马上加速开车离开，车子蹿出去好远，他又说道：“万一，他是活人，他是摔下车的。这车主是我，我算逃逸，我要坐牢的！要不，我们回去看看？” 我蜷缩在车位上，没办法说话，紧紧咬着自己的唇。 车子再次停了下来。我才看到了外面路中间车灯那照着的卓老师。他就站在车子外两米的地方看着我们。 江毅东吼道：“站在路中间是想找死吗？” 我这边的车门被他打开了，卓老师拉着我下车，关上了车门。我眼前的景物都开始模糊了，在摇晃的视线中，我只盯着卓老师的脖子，他的皮肤开始透明，他的血管在跳动。 他看着我，捧着我的脸：“银老师？饿了吗？这次，我来喂你。” 我知道他不是江黎辰，他说道喂我，我满脑子就是那天晚上跪在江黎辰腿间，努力吸的画面。那种事情，我不会跟卓老师做。所以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很排斥。就算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我也推开了他，大声吼着：“不！你滚！” 可是他抓着我，力气很大，我浑身发软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为什么我不可以？你想要的，我也可以给你。”他从他背的那个小包里，拿出了一把小刀，划开了他的手腕，举到我的嘴边：“喝下去，喝下去。” 血的味道，让我好兴奋。我伸出的舌头，被自己狠狠咬了下去，那痛，让我清醒了一些，再次挣扎着。为什么这条路上就没有别的车子？与其等着明天被人当成妖怪上新闻头条，还不如让我被车子撞死，算是交通意外。 “你想饿死吗？这地方已经被我隔离了。江黎辰也进不来，没有人能喂你了。饿上几天，你总会跪在我面前，求我的。” “你去死！”我很努力的说出这三个字。他的眼神一下就变了，拽着我，拖到了车子面前，指着车玻璃里的江毅东说道：“等他来救你？你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江毅东正在车子里当乌龟。他拿着车子上的颈枕挡在眼睛面前，当成什么也看不到的样子。 卓老师继续说道：“还是说，你比较像吃他，他看着比我新鲜。那好，我让他下车，你吃了他。他就是你的食物，够你吃几天的。” “不要！不要！不要！”我是拼命的堵在车门前。我宁愿江毅东在车子里当乌龟，也不愿意让他被我吸血。我不要做吸血鬼。 他扣住了我的脖子，把那沾着鲜血的手腕挤到我的面前：“喝下去，只要一口，喝下去，我就能到达你的身体里。我就能把你肚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为了拿到这个东西，我们连鬼差都当不了，这次甚至还违反规定，把尸体带出来，拿不到这东西，我就让你跟我一起死。” 鬼差？鬼差都当不了？他是那些黑影鬼差？江黎辰说他们是鬼差，但是王凡说鬼差不可能做抓走老太婆的事情，也不可能围堵袭击我们。他们是当不成的鬼差。 我别开头，但是舌头却控制不住的想要伸出来舔舔那些血。 这时，突然一阵“噗”的声音，我眼前成了一片灰雾，还带着很浓很刺鼻的味道。是粉末，我伸出的舌头上，全是一层粉末。江毅东从车子里打破了玻璃爬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的车载灭火器。“感谢交警吧。他们非要给车子放灭火器，要不就不让跑高速。是交警救了我，而我救了你！” 第七十二章 关于吃饱的理解 江毅东拉我就跑，我还急着喊：“开车，开车啊！” “车子被他控制了，根本动不了！要不我刚才缩着干嘛？现在快跑！” 我看着四周，全是漆黑，那种黑里看不到任何的东西。结界，我们现在在结界里，怎么跑也跑不过卓老师的。而且他是黑影鬼差，这种漆黑对于他来说，是大大的有利的。 我好饿，浑身上下都没力气。身上都在不停的发抖。就连现在这么跑着都是江毅东一直扶着我，拖着我。他要是一松手，我就直接摔地上去了。 我拖了一下江毅东：“停下来，停下来！” “停下来就是等死了。” “你先停下来！”我努力大声喊着，“毅东，我也算是你奶奶吧。江毅东，你听我说。他要的是我，而且黑暗对他来说，很有利。就像是，他是水鬼，我们现在在水里一样。这是他的地盘，我们跑只是浪费力气。” “浪费力气也要跑！” “你一个人跑，我留下来。他是针对我的，他不会去追你，你就想办法离开这里。至少，能活下你。你不是说，江黎辰是为了你们家族，为了民族才牺牲的吗？我是他的人，就当我为了救你，也牺牲了吧。” “能一样吗？要是让他知道，我丢你去死，自己逃了，他还指不定怎么弄死我呢？现在，我们这些亲戚对他来说都是然并卵而已，最多算是他的提款机。你对他可比我重要多了。” “聊够了吗？”卓老师的声音传来，四周的黑暗，让我们根本就看不到他，“我可以让那个男人先走。你留下，银老师，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对你好。我喜欢你，早就喜欢你。我可以每天都给你吸血，可以好好养大你肚子里的东西。我可以……” 一道刺眼的光照进来，让我们都眯了眼睛，还没看清楚那是什么的时候，就听到了“嘭”的一声，光线转了过去。 是江黎辰的车子，而刚才，他直接撞飞了卓老师。江黎辰从车子上下来，对着灯光明亮照射下已经趴在地上的卓老师说：“我的女人还不需要你来照顾。别躲在尸体后面，真应该把你从别人的尸体里抓出来晒晒太阳。” 尸体没有动，但是他的影子却在动。江黎辰那车子本来就是一辆大型越野车，上下很多车灯，现在所有车灯都打开了，把这地面都照到发亮一般，尸体的影子也被控制在了这些光线中。 江黎辰从后腰抽出了那把尖尖的尖刀，走了过去。“想学我？可惜，你没我那么好的条件。你只是黑影鬼差，被扣在明亮光线下的办法，还是我亲自去拜访了城隍才问到的。他说，敢对我动手的鬼差，生死由我定。更何况是你这种叛徒。” 尸体就在这明亮的灯光下，快速腐烂。 “想逃，想用尸体保护自己。你太蠢了！这人都死了很多年了，早就成了尸骨，他有多少影子给你挡光？”江黎辰动作快速的用尖刀扎到了已经露出不少白骨的身体中。一声尖叫，尖刀一挑，一片漆黑的影子就被他从尸体里拉了出来，丢在车灯面前。不到三四秒钟，影子扭曲着，尖叫着，出现了很过鬼脸，随后成了看不到的气，散了。 “死了？”江毅东轻声问着。 我说：“应该吧，影子被光直接照着，就不可能有影子了。” “他可以晒太阳，却不能照灯光。” 江黎辰收好尖刀：“他晒太阳的时候，是躲在尸体内部，让尸体去晒太阳，自己晒不到。” 在我们身旁，一辆车子呼啸而过。车子上的司机还骂了一句：“大半夜的站路中间，找死啊！” 我们已经不在结界中了。那个黑影死了之后，我们就出来了。 江黎辰拉过我，对江毅东说道：“回你车上去，自己开车回去。” 江毅东看看江黎辰，再看看我：“那个，商量一下，我坐你的车子回市区，明天再来拿我的车子吧。反正车窗都被我打碎了，算事故车。” “自己开车回去！我的车上，没你的座位。” “不是，爷爷，你看这一路上闹鬼，我还被吓了，我这手脚发软浑身哆嗦……” 江黎辰拉着我上了他的车子：“你最好马上跑到你车子那边去。要不然，我走了，车灯没了，你连你车子在哪都找不到。” 江毅东愣了两秒钟之后，马上就转身跑向五十米外他的车子那。原来刚才我们那么拼命的逃跑，才跑出了五十米不到。 看着江毅东的车子重新启动了，江黎辰才快速让车子跑起来，不过不是朝着市区的方向，而是朝着路边的小路刺丛里。 车子上的空气相对来说是稳定的，我闻到了江黎辰身上那种花的香味。淡淡的，很好闻，很干净的味道。我开始控制不住的想要吃东西。身上再次蜷缩着，颤抖着，不停吞着口水，却不敢直接跟他说。 他把车子一头扎进了刺丛里，根本就不在乎车子会不会被刮花。然后探过身来，捏着我的下巴，就吻了过来，短暂的吻，分开后他问道：“让你等我，你不听话了。活该被饿成这样。” “我，我想逃。我知道卓老师不怀好意。” “逃就是跟着江毅东瞎跑？你只要回到我们的老房子里，那个黑影根本就进不去。”他的手撕扯着我的衣服。椅背也被放倒了，他压在了我的身上。 “血，血，先给我血。” “换一种方式喂你。放心，银湘婷，我会让你吃饱的。”他抱着我一个转身，我就在他的身上了。车子空间被限制着，这个姿势，我只能坐在他的那地方上。身上的衣服本来就不整齐，这么一来就更难看了。 “想吃到，就自己动手。食物就摆在你面前。” …… 三十分钟之后，我们的车子从刺丛里倒了出来。我靠在椅背上，看着车窗外，默默流着眼泪。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是一个小学老师，我站在那些孩子们面前，就应该是阳光健康，积极向上的形象。可是刚才的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疯狂的坐在他身上摇着，只希望他的花蜜能快点出来。我好饿，饿得受不了，顾不得什么廉耻。他看着我一边哭，一边抖，一边动着，可怜我一般的，用那尖刀划了手指，把手指放在我嘴边，我就不自觉的吸吮了起来。他还让手指在我嘴里进进出出的。 妈呀！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一直没说话，江黎辰伸过手来，揉揉我的头顶，说道：“还在哭呢？没吃饱？上下可都喂饱了。” 我扭着头，避开他的手，扁着嘴。 他又揉揉我的脖子：“怎么了？跟我说。” “刚才那样的，根本就是不是我。我不是那样子的！” 江黎辰笑了，笑得特别的开心，他打下他的手，他说：“你都已经嫁给我。不管是在那边的空间，在城隍那可以查到我们的婚契。还是在你这边的空间，在民政局可以查到我们的结婚证。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们就请喜酒。反正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这种事，怎么做，都不过分。两个人舒服开心就好。” “我不开心！我不要自己成这个样子，我是老师，我不能是这个样子的。” “老师是你上班的模样。现在已经下班了。难道老师就不准嫁人，不准生孩子了。行了，以后不饿着你，也不会这么疯狂。开心点。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干净清爽的找小颜去玩吧。明天江毅东那小子肯定会找你的。跟他们出去逛街，坐坐，交交朋友，别总想这些事情。” 我擦擦眼泪，江黎辰说的也对，我现在就应该放心心理包袱，出去走走，交朋友去。就算那件事很疯狂，很尴尬。但是对方是他，还算能接受吧。 车子进了市区，开进了碧水园中。我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站在很大的浴室镜前，把自己一点点洗干净。就算已经洗了沐浴露，身上的花香还是能闻出来。 把自己弄干净清爽了，脑袋里才开始能思考问题。 江黎辰也去洗澡了，我首先想的就是他会不会像画皮一样，自己从身体里出来，然后拿着沐浴露给自己的身体打泡泡。 接着想到的就是刚才那场疯狂。我摸摸肚子，好饱的感觉。额头上的疤痕都已经开始硬了，这几天就能掉下来。可是那十字型的疤痕却还是那样，就好像随时有血滴下来一样。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我变得这么疯狂？ 而且刚才那场，好像我从嘴里吃进去的血液也就几滴，有个味道而已。更多进入我身体里的是江黎辰的……花蜜！就是花蜜！我才不承认，他这种山村老尸+鬼+花妖的怪物会有生儿育女的小蝌蚪呢。那些是从下面进去被吸收的，我却一样有吃饱的感觉。 也就是说，控制一下进食的话，我完全可以避免像刚才那么失去理智的疯狂。不过这么一来，我不是离不开江黎辰了吗？ 老天啊！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就是去山村里当了一个光荣的山村特岗教师而已！ 第七十三章 胎尸 第七十三章 江黎辰洗好澡出来，我还拿着小镜子，看着我额头上的伤。特别是那十字形的伤口。我问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 “我去问了，有人告诉我，这种伤口是黑影留下来的。你的身体里有影子，就会有黑影的存在。要完全去除，很难。因为一个人不可能没有影子。” 我放下镜子看了过去：“去医院，我站在无影灯下，举起手，连咯吱窝下面都不会有镜子了。” “无影灯只是针对手术时的，你去站着也没用。而且人或者，身体内部光线照不到也是阴影，就连刚才那个一个。死了，变成白骨了，才有可能暴露里里外外的影子。” 我看着天花板叫着：“难道真没有办法了吗？我不想让自己成这个样子。” “不会永远的。银湘婷，”他抱住了我的，“答应我，别让任何人喂你。只有我可以喂饱你。就算别人给你的是血液也不行，这是我一个人的权利。我不能忍受任何人这么接触你。” 我摇摇身体：“我就像吸血鬼一样，喝血浆行吗？” “不行！我给你的，其实是花汁花蜜，并不是真的血液。你还真想变成吸血鬼。沾了那些就真的成了吸毒，戒不掉的。” 我翻身扑倒了他：“你为什么会成花妖？你不是英雄吗？为家族，为民族牺牲大义的那种。怎么就成花妖了？” 他抱着我的腰，这么一对比，才发现，他的手好大，我的腰，好细。他要用力点，我的腰就能折了。 “别打听我以前的事情。好好睡吧，明天跟他们去玩。我还要去查查那个面具的事情。因为面具跟那些黑影袭击的事情重叠在一起了，比较麻烦。不过我会尽快回到你身边，争取天天喂饱你。”他说着还往我脖子上凑了一下。 第二天，小颜果然来找我玩了。我们就在市里步行街上的一家露天美食车前吃着东西，聊着天。跟小颜是什么都能聊。从衣服到包包，再到同学工作。 太阳很大的时候，我们就更不愿意走了，因为美食车的位置在一座大楼的阴影里，旁边还有一棵大树，加上人家卖着很好吃的冰激凌，一点也不热。 江毅东也过来了，真让江黎辰猜中了。 江毅东一屁股坐下，就说道：“昨晚上我本想跟你们车子后面的，你们的车子怎么转到小路上去了。江黎辰带你去了哪？” 我脸色一红，吞吞吐吐地冒出一句：“关你屁事！” “我好歹也算是救过你一命，你就这么对我？关我屁事？我昨晚就该让你被那个卓老师给弄了。” 小颜趴在我肩膀上：“怎么了？怎么了？有八卦的味道。” 等听我说完故事，当然，我是说江黎辰带着我回了市区，而不是说他带着我一头扎刺丛里，就扯衣服。说完了，也有四点多了。 小颜感叹着：“银湘婷同学，你怎么竟遇到这么多好玩的事情呢？我却指是每天做一样的事情好无聊。对了。我老公给我一笔小钱，让我去租个店面，以后我也有个店面，每天当老板娘了。” “什么店？你会开店？” “花店啊？去花鸟市场进货回来，打理漂亮了卖出去。我自己有车，我的车就能拉货。走走走，不坐了，我带你去看看我准备要租下来的的店面，那附近正好是聚汇烤肉，我们晚上就在那吃吧。这个，这个江少请客。” 江毅东看看我们两女人：“关我屁事！我回去了，今天是六号女朋友陪吃饭。” “走吧，我请客。谢谢你昨晚的救命之恩。” 三个人一起去了，小颜准备要租的那店面。位于新城区好几个住宅小区的菜市场外面临街铺面。虽然不是什么高大上的地方，但是这里人多，居住密度大，就算这个市场里已经有了两家花店了。小颜这位置临近路边，更好。 而且这么多人，＂ｑｉｎｇ　ｒｅｎ＂节啊，教师节啊，什么什么节啊，都能抓住人流。只是铺面的顶上还挂着一个牌子呢，“陈辉宏生鸡生鸭店”。 “以前这里是个卖鸡鸭的，不过旁边都是服装店，精品店，他在这里生意不好，就转了店面。” “我看在这里卖花肯定比卖生鸡生鸭赚钱。” “我也这么觉得。进去看看。” 江毅东站在门口看着里面，说道：“没打扫呢。” “该搬的都搬走了，剩下的都是直接当垃圾扫出去的。我已经找人明天来清理了。” 我问着：“什么时候开张？” “下个月吧，还要装修一下的。” 我们走进店面里，因为之前卖生鸡生鸭的，墙上地上就算都干了，但是还是有黑乎乎的印子。在角落里，还有一堆东西堆积着。我们也就随便看看，就转出来吃烤肉去了。 因为是感谢江毅东的，就让他来点，他也没客气的点了一堆，说是我们耽误了他见六号女友的时间，他要吃回本。 吃吃喝喝，天也快要黑下来了，我才回到了碧水园。 江黎辰出门去了，在进门的桌子上给我留了一张字条，他让我回家就不要出门了，在家里安全，他出门查面具的事情，晚点就回来。 一个人啊，好无聊！ 我是捧着手机，跟小颜在手机里瞎扯一大堆来睡觉的。基本上，我觉得，我最后不是睡着的，而是被手机掉下来，直接砸在脸上，砸昏的。 我醒来的时候，手机一直在响着。迷糊着抓过来看看屏幕上的字，是一个座机号，下面显示着是南新区派出所。我接听了电话，就听到了一个男人说道：“你是银湘婷吧。” “我是。” “你来我们所里一下，有个女人袭警，被我们扣在这里了。也没什么事，你过来交下保证金，人就能领回去了。” 我以为是是我妈还是我姐有这能耐去袭警呢，等我风风火火的赶到那边的时候，可怜兮兮的出现在我面前的是小颜。 接待我的警察说，他们接到报警，有人在小颜租的店面里发现了一个婴尸。他们去调查的时候，把小颜也叫过去的。小颜否认那婴尸跟她有关系，还像逃跑。他们警察去拦的时候，发生了推搡，小颜脚上的高跟鞋就直接把一个民警的脚背给踩得肿起来了。小颜被带回来之后，也道歉了，也合作了，他们也觉得还不到袭警的地步，小颜也说是不小心的，没留意踩上的。这么一来，问题就好解决了。他们也找到了那婴尸的主人，是那店里做生鸡生鸭之前租店铺的一个医生的。那里原来是个诊所，至于那医生怎么会保留下一个婴尸，这个就是另外的案件，他也不方便跟我们说。 现在就是交了钱，我把小颜领回来。 小颜一直不说话，跟着我出来之后，一下就哇的哭起来了。从外面回来的一个民警一看着，就嚷道：“别再这哭！有事进去说，要哭一边哭去。” 我赶紧拉着小颜，就想着先找个地方，最好是包间。这附近我也不熟悉，也是看着旁边一家小餐厅，就拉着她进去。这里的包厢也只是竹子隔出来的一个屏风而已。我们坐在桌子旁，点了两个菜，不停给小颜递着纸巾，等她冷静下来之后，才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跟那警察说的差不多，小颜说：“我是被吓着了后退几步，他们就说我要逃。就过来抓着我，我就更急了，我才胡乱的踩着挥着手。谁知道就把那警察踩得哇哇大叫的。” “吓？！不就是一个婴尸吗？很恐怖？” “就在角落，就是昨天我们去看的那一大堆的东西最下面。被一个玻璃的，就是人家做葡萄酒的那种玻璃坛子里放着。泡在发黄的液体里。整个胎儿都蜷着。” “胎儿？不是婴儿？没生出来的？” “还连着胎盘呢。” “妹纸，你也看得太仔细了吧。” “我，我。”小颜挪挪椅子，离我更近了之后，才说道，“湘婷，你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的吧。” 我点点头，我和小颜当初差点被同学的鬼魂杀了，这件事我们都不会忘记。 她吞了口水，犹豫了一会，才说道：“我进去的时候，那个坛子已经被他们清理出来了，还在那角落。我看到那坛子里的胎儿的时候，好像，好像周围的东西都不存在了，那坛子就在我面前，越来越大，大到我能看到胎儿一根根的头发。然后，他突然就睁开眼睛来看我了！真的他一开始是闭眼的，然后就睁开眼睛看着我了。湘婷，他不会是想害我吧。” “小颜，你冷静下。那店铺是你去看的，还是张老板去的。” “是他朋友介绍的，他没去看过。 “那今天出事了，你怎么不叫他来，叫我来？” “他去出差了，后天才能回来。湘婷，我也是找不到人了，才给你打电话的。这件事我不能让我爸妈知道。” 能理解，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我身上的话，我也不会让我爸妈姐姐知道的。 第七十四章 五万零花钱 “私自把胎儿尸体给泡在坛子里，你觉得这种事情是正常的吗？违法吗？” “违不违法这个，我也说不准。我听那些警察说，是之前那个医生做的标本。做标本这个应该不违法吧。” “如果他用别人的胎儿来做标本，还是没有经过人家同意的话，这应该就是违法了。就算他不违法，弄出这么个标本，纯属自己好玩，留着做纪念的话，为什么在搬家的时候不带走。你觉得这种东西，会让他忘记？” 小颜皱皱眉头：“对，如果是我，肯定不会忘记。不过这种事情，应该是警察去查吧。” “小妞，那胎儿睁开眼睛是在看你，不是看那警察。你觉得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吗？” 小颜打了个冷颤：“湘婷，你想多了吧，说不定他就是眼皮正好紧了，正好睁开呢？”她这么说着，但是看着她已经在那发抖了。 上菜了，我们也都没什么心思，吃了几口，我就送她一起回去。她那别墅比我那边还好。至少人家是自己装修的。碧水园那房子，能用的就那么几个地方，客房都还是水泥墙呢。真不明白，那些人的拎包入住是什么意思。 天渐渐黑了，我给江黎辰打电话，说我在小颜这边，让他过来接一下吧。而且也是周日了，我们该回山村里去了。最主要的是，今天已经是距离上次的第二天，按照之前的情况来看，他把我喂饱，会在第二天差不多的时间出现饥饿的感觉，我可不要想上次那么被动和狼狈了。 小颜却抱着我的手臂，不愿意让我走。我走了，她就是一个人了。她男朋友还要两天才能回来呢。 而且，在同学里，她的好朋友就是我，我的好朋友就是她，也找不到第三个人来陪着她了。我就说道：“你妈妈呢？让你妈过来吧，不用把事情说得那么清楚，就让她过来陪陪你就行。” “不要，我妈早就跟我吵翻了。她不准我这么跟男人住在一起的。湘婷，同样的事情，怎么你爸妈就这么好说话呢？” 我也只能苦笑几声。我们爸妈那是被江家给震住了。 江黎辰还是开车过来了，小颜推推我让我跟着他走吧。反正就的被吓了，大不了，她就害怕害怕，总会天亮的。 上了江黎辰的车子，我有点担心小颜，但是却也没办法。我们都是大人了，也不能害怕就让人整夜陪着吧。 回到山村的老房子里，我开始饿了。江黎辰没有为难我，正儿八经的点上白灯笼，在那白光下，看着我在他身上扭动着。 事情结束之后，我抱着被子不肯说话。这种事总有心理阴影！总觉得，那么放荡的女人不是我。 我的这点小心思，还是被江黎辰看出来了。他把我压在怀中，说道：“那下次，换我强上，给你挣扎的机会。你心里是不是就好受点了。当我是个坏人强迫你就好。” 我推开他，狠狠瞪了过去：“不要，既然现在就是这情况。来！爷！给小妞笑一个！” 他推倒我：“睡觉吧，就你这样的，哼！” 我躺在床上看着那白灯笼上的血字，问道：“江黎辰，你怎么会这么多？你不是一个老古董吗？怎么会这么多？” “这些不是现代人想出来的，中国自古就有房中术。而且你总觉得，那时候就应该是呆板的？那些军阀大家，清末贵族玩的，比你现在看网络上的那些还要过分的有的是。当人，不被看做是人，而是一件让某个贵族获得快感的工具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的过分了。” “好深奥，睡觉。想想明天怎么跟老校长说，卓老师跟着江毅东的车子去市区里，就这么消失的事情吧。” 当然，我没有想出任何的理由好借口，天就已经亮了。升旗仪式之后，校长就问我卓老师呢？我只能装着不知道的样子。反正卓老师到这里来是凭空出现的，也没有什么上级领导的批文，或者什么文件的，这个人这么消失了，也跟学校没关系。校长打了几次电话，没人接听之后，就只当卓老师受不了这里的苦，做一个星期就不来了。 而因为卓老师的事情，我在村里的形象开始改变了。这些还是村里的一些男人先说起的。他们说，市里来了一个男老师，受不了苦，一个星期就跑了。但是银老师，一个女人，在这里都快两个月了，把一年级的娃子们，教得又好。至于财神庙的事情，那事不是过去了吗？现在财神庙都重建好了，也没见着怎么样。这银老师还是好的。 平静的一个星期，加上我在床上也放开了勾搭江黎辰，占据主动，不让自己每次都被搞得那么狼狈，也就不觉得在他身上吃饱有多大难堪了。 只是每次我昏昏欲睡的时候，总能感觉到他摸我的肚子。说是肚子里有东西，还会长大吧，可是我的肚子压根就没打大起来，也没有任何的不良反应。也不知道那花种子到底长没长，还是被我肚子里的消化系统给消化掉了，当屎给拉出来了。 水库的钱下来了，村里又开了两次会，我都跟着学校里的老师们一起去听会。反正我的意见没人采纳，我也懒得说，只能看着他们，冷笑着，这群不注重教育的村巴佬啊，注定发不了财的。 村里的队长，一户户的登记账号，准备把钱打进去。那队长到江黎辰家里的时候，江黎辰正在给我做饭呢。我听着他们两在门口说着话。 “江少，你怎么还做饭呢？” “嗯，银湘婷喜欢吃我做的饭。” “啧，女人，就是做饭的。她就算是市里来的，还不是咱们村的媳妇。不给你做饭，你就打一顿，打一顿就好了。” “我也没事，就给她做吧。” “听说她是跟你们江家的人结的阴亲。现在又跟你住一起，合适吗？” “我们家里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吧。写哪？” “这里，名字和账号。最好是本地的。” 江黎辰抬头看看我：“银湘婷，你来写你的。” 那队长吃惊得回头看着我。我都在他身后站着好一会了，他刚才说那些什么打一顿的话，我可都听得清清楚楚的。队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江少，这个是写你的，是你的账号。” “打银湘婷的存折里就行。我没你们本地银行的存折。” 我扯过本子，翻出我的存折抄着账号，还说道：“他稀罕着我呢，这么多钱都直接给我了。哪里舍得打我一顿。” 那队长灰溜溜的走了。我走进屋子里，江黎辰就问道：“多少钱？” “一家人五万多。在那水库边原来有水田的七户人家。就按田地多补，少是七万多，多是九万多。等拿到钱了，我取出来给你。” “给你当零花吧，这点钱，也用不了什么。” 我都捧着菜准备要去堂屋了。听着他的话，又凑到他面前：“五万多的零花？还什用不了什么？江少，你对现在的钱没概念。你需要做什么事吗？需要很多钱吗？” “去吃饭你的。别瞎打听。给你零花你就慢慢花着。” 我眼珠子转转，端着菜走了。五万多，相信他们江家那么一大家子人也没人真在乎。谁要真的在乎，就江家人一起排队来分分。看着他们家那么多人，估计人均几百块吧。那些人也不会在乎这几百块的。 周五，因为村里要过什么节，就提前放学了。我们是下午三点就回到了市区，也幸亏天上下了小雨，要不江黎辰还出不了门呢。 小颜给我打来电话，很害怕，很谨慎，小心翼翼的语气说道：“湘婷，你今晚上回市区吗？能来跟我睡一晚吗？” “我已经回来了。今天提前放学。我去跟你说，你家张老板意见会很大的。” “他，他不在这边。你过来吧，我，我害怕。” “有什么害怕的，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敢一个人睡。” “湘婷，那个在坛子里的胎儿……你来陪陪我吧。” 她这么说的时候，我还以为她只是做噩梦呢。跟江黎辰说了一下，还是去了小颜那边。只是在出门的时候，江黎辰很郑重的跟我说道：“额头上的伤还没好全，晚上睡觉的时候，也垫个干净纱布。一层的，别捂着。不要随意碰触任何可疑的东西，或者人。只要你不去主动碰触，在那些东西眼里，你就是个正常人。要不，你就成了人家面前闪闪发光的食物，会被吃掉的。” 我的再三保证之后，他开车把我送到了小颜呢。他没下车，看着我进去了。 这么大的别墅，就小颜一个人。我没来之前，她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沙发上，都还有毯子呢。 我看着她那张憔悴的脸，再看看沙发，问道：“小颜，你这几天就这么过的？你看看你黑眼圈多重，眼睛都凸出来了。会冷吗？活动一下就不会了。别老窝在沙发里。” 小颜却抱住了我，哭着叫了一声：“湘婷！” 第七十五章 小颜的鬼胎 “怎么了？怎么了？”我看着这都哭起来了，能不着急吗？ “湘婷，我怀孕了！” 我脸上抽了抽：“怀孕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推开她，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小颜，我们都不是中学生了。这种事情，至于哭吗？赶紧跟张老板见家长，然后扯证，安安心心的准备生孩子。虽然毕业才三个月，我们班的班花左雪娟，不是一领毕业证就请结婚酒。现在肚子都大起来了吗？你还哭成这样！” “湘婷，你听说！”她还是哭着，“我们家小张，最近在忙鹿山县连锁酒吧的事情，他都在鹿山半个月了。而且之前，之前，他，他也没在我这里过夜。” “什么叫没在你这过夜？那他住哪？” “这房子是他买给我的。但是他大部分时间不住这里。这个月，我们就两次，还都是在我大姨妈刚走那两天。他还不放心的带套了。我现在要说，我怀孕了，他肯定会打死我的。” “等等！小颜，你说清楚！你和张老板到底是什么关系？”听着她这么说，肯定不是正常男女友关系。相爱的两个人，都同居住在一起了。就算做的次数少，也不会对怀孕有怀疑吧。套套脱落还是漏洞什么的，都有可能。就算真的怀孕了，不想要，也不想结婚那就打掉好了。可是小颜那么害怕的哭成这样，还说张老板会打死她，这根本就不符合男女友该有的关系。 小颜吞了口水，看着我，犹豫了好一会，才说道：“他有老婆的。” 我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着她就吼：“小颜！你犯贱啊！你明知道他有老婆还跟着他！你这是小三懂吗？真要等哪天在大街上被人扒衣服来打，才知道错吗？” 小颜又哭了起来：“湘婷，你也不帮我吗？湘婷，我该怎么办？” 看着她哭，我又心软了。拉着她说道：“算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大早，我陪你去医院。这个孩子打掉，跟他分手。这房子，我们也不要了。不稀罕这点钱。找个工作，就当你今天刚才学校毕业，重新来过。” 我看着小颜擦眼泪，就想着，她要是敢说不好，她就要住在这里，我就敢转身走人。我的好朋友才不能当小三呢。 我叫了外卖，我们两就在餐桌旁，吃着外卖的盒饭。两个人就像在学校的时候一样，躺在一张床上，说着话。 小颜跟我说。她也是这几天才知道自己怀孕的。好奇怪，她的大姨妈都还没有到天数，她就觉得肚子胀胀的，＂ｒｕ　ｆａｎｇ＂也胀胀的，还老是恶心。去医院做检查，医生竟然说已经怀孕了五个多星期了。她自己都不相信，她上个月大姨妈都还按时来呢。医生也说不清楚，最后还说是小颜自己记错了时间。 小颜最后也说：“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我记错了。我明明就在日历上圈起来了，怎么会不对呢。” “别想这些了，不准说话，睡觉。明天早上我们去医院早点。” 半个小时后，小颜还在翻身。我拍拍她：“小颜，你应该好几天没睡好了吧，怎么还不好好睡呢？这些事情都不要再想了。就这么处理吧。” “我怕睡着。我一睡着就会做噩梦。这两天我都是在一楼看连续剧来打发时间的。” “那现在就更要睡觉了。” “好怕做噩梦。湘婷，你先睡吧，我查下医院的事，明天也好有点底。” “做什么噩梦？我听人家说，把噩梦说出来，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我梦到，梦到我肚子里的孩子。我的肚皮就好像透明的，那孩子的姿势，样子，就跟之前我看到的那个被放在店铺里的坛子里的那个胎尸一模一样。甚至，他也会跟那个胎尸一样，睁开眼睛看着我。真的，湘婷，一模一样的。我都怀疑，是不是那个胎尸跑到我肚子里了。” 给她这么一说，我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从现实生活中的xxoo来看，怀孕的几率很低。而且还一直做这样的噩梦，不会真的是那个胎尸进了小颜的肚子里吧。 一整个晚上，我们都在这种提心吊胆下度过了。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去了医院。小颜从网上查到的信息，这种事情，要去早，检查很多。 十一点，我们才做完检查，本以为下午就能安排手术了，谁知道医生说道：“你这个月份都超过了。你要做的不是流产，是引产。这都四个月了。这个要去计生部门去做。就算你要在我们这做，也要去计生那开证明。先去计生那办吧。” 我和小颜都惊呆了。四个月？！我都能肯定是不可能的！因为四个月前，我们最后毕业那几天，小颜大姨妈都还在。八月中，我们都还一起去了海边。她那时候也是大姨妈，跟我一间客房，不能下水。我肯定她来了！现在说四个月的身孕，绝对不可能！ 小颜突然冲出了诊室，那医生还说道：“这么大的姑娘了，还不懂点。拖到四个月才来，还不是丢自己的脸。” 小颜冲出了医院大门，冲进了行车道中。我赶紧把她拉了回来：“小颜！你干什么？” “我死了算了，湘婷。我肚子里的不是孩子！是，是鬼。一定是那个胎尸，他来找我麻烦了。我不要！给我把刀，我自己划了肚子，弄死他！” “小颜，你冷静，你先冷静下来。我们再想想办法。” 拖住了她，我还是给江黎辰打了电话。虽然觉得不应该给他惹麻烦的，但是现在能帮到小颜的也只有他了。 这两天都是阴雨，江黎辰那种无业游民也能马上过来。我们就在医院大门前等着他。其实我是想带着小颜去附近的店里等着的，她却不愿意再动了。我真担心，我没拉好她，她真的直接扎到车流里去。 江黎辰的车子停在我们面前，让我们先上车。在车子上，我给他说了这些事情，小颜已经临近崩溃了，要是江黎辰也说帮不了她，估计她真的就能找个方法死了算了。 江黎辰转了车子，说道：“去找王凡，给他点钱，这件事不难解决。” 我高兴地拍着小颜的手臂：“听到了吧，能解决。” 小颜扁着嘴，终于笑了一下。 车子去到王凡家那菜市场，车子根本就开不进去。停好车子，打着伞，走向菜市场的角落。在角落里最不起眼的一个小店面前，江黎辰没有进去，只是看着门口。王凡站在货柜后面，正在收捡着东西。我看了他，叫道：“王凡！” 他抬头看到我，那紧张很明显的就表露出来了。估计是他也知道，我们出现是绝对没有好事的。 王凡走出来：“你来有事？白问，你没事也不可能来。进来吧，后面说去。” 我们三个走了进去，里面跟外面截然不同。里面一片昏暗，还有着几个包裹靠在墙边。那些包裹跟普通的快递都不一样，都是面粉袋样的，上面的字是印上去的。 王凡跟我们说道：“我爸早就不做鬼差了，现在我们家也不太接快递。但是还是有人知道我们家几代的鬼差也会送东西过来。不过一般都是几天发一次，能不做就不做。我爸这几天又病了，今晚上估计着，我要去送一次快递。” 走到里间，空荡荡的房间里，就供着一张画像。我问道：“这是……” “鬼图。右下角拿笔拿文书的是判官。你爷爷呢？” “我爷爷早死了。上次江先生的事情，也是我爸处理的。我爷爷说，我们全家欠你个大人情。慢慢还你。你来我家，有事你就直说吧。不过我爸这几天是真的身体不好。能做事的就是我，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就之前面具的那件事就能看出来了，王凡的水平，其实不怎么样？ 江黎辰指指小颜说道：“鬼胎上身，冒充了活婴。这个你能处理吧。” 王凡看看小颜，再看看江黎辰，尴尬的摇摇头：“没学过。” 江黎辰走到那画像前，给画像上香，边说道：“鬼胎应该还不具备交流的能力，只能强势摘除。先封了小颜的魂魄，再抓出鬼胎。这种事，沟通阴阳的鬼差做起来并不难。” “我真做不了。我爸现在也不行。要不你们去找道士什么的吧。我们家就是快递员，不管生孩子。而且，我们家是送快递的鬼差，又不负责抓魂。” “封住魂魄总会吧。我来抓。”江黎辰上好了香，拍拍手。 我看看小颜的肚子，江黎辰要伸手进去抓出那孩子？是不是跟做流产手术一样。从哪伸手进去？下面？还是隔着肚皮？ 小颜拉拉衣服，也有点不自然。 江黎辰说道：“准备吧，人都到你这里了。要不弄好，银湘婷今晚上就难看了。” 我不解的看着他，然后想明白了。今晚上距离上次被喂饱已经有两天了，要是我还这么不离小颜身边的话，就有可能让她见到我饥饿狼狈的一幕。我马上说道：“王凡，马上准备吧。江黎辰动手，又不是你。” 王凡想了一下，才点头说：“跟我过来，这边房间有布置好的。” 第七十六章 抓个死婴魂 王凡带着我们去了隔壁的一间房间。那房间里有着一圈的蜡烛，都是烧到一半熄灭的。 江黎辰对我们说道：“银湘婷，你先出去。” 小颜却仅仅抓着我的手臂根本就不放手。我也不能离开，推推她朝前，我就站在门口那也不出去。 江黎辰看看我，没有再坚持。 王凡让小颜躺在地上，就在那一圈蜡烛的中间。“我能封住她的魂魄，之后看你的了。” 江黎辰挽起了袖子，小颜就尖叫了起来：“不要，不要这样，不要。” 江黎辰说道：“你打算留这个孩子过年吗？估计过年就生了，不过是把你肚子炸了爬出来的。” 他说着这话，我突然想到了之前看到过的一张图。地狱的图，是小时候，在年货街上看到的。那时候看到一张很大的画着很多人的图。在那图的最左边的小角落里，有着一个很小的女人的像，她已经死了，没有穿衣服，肚子整个打开着，全是血，在那血里爬着一个小婴儿。那次跟我妈上街，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幅画，弄得我慌了好几天。 小颜吓得脸都白了，躺在地上还在呜咽着。 王凡点了蜡烛，江黎辰走进蜡烛圈中，说：“找个死鸡死鸭什么的来。” 王凡点好了蜡烛，说：“我家养有鸡，我去抓。” 王凡离开了，江黎辰挽好袖子，蹲在小颜身旁，小颜浑身颤抖着。这还没开始呢，他她就已经害怕成这个样子了。不说小颜，其实我也很害怕。我哆哆嗦嗦地问道：“江黎辰，要不要，消毒一下。你的手这么伸进去……还是消毒一下。” 小颜缓缓的曲起了腿，发抖的手开始去扯裤子：“能不能，在地上，垫点纸巾。” 江黎辰说道：“你们两什么意思？觉得，我跟妇产科的医生一样，从下面伸个手进去，直接抓着孩子就拽出来？那样你还有命吗？” “不，不是吗？”我也意外他的话。他现在蹲的位置，他挽着袖子，这些不都说明问题了吗？虽然我不知道那些妇产科的人是怎么做流产的，但是上大学那会，做妇科检查确实是差不多的。只是医生会问一句，是不是没过经验，没有的话，她就不伸手了。 江黎辰瞪了我一眼：“要是那样的话，你们直接去医院吧。” 王凡也回来了，手里还抓着一只死鸡。那鸡还是刚被割的脖子，鸡毛上都还有血不停滴下来。江黎辰接过死鸡，放在小颜的身旁，对王凡说道：“开始吧。银湘婷，靠墙站着。” 我不敢打搅他们，贴着墙站好，就连呼吸都放轻了。王凡在蜡烛圈外，点了一整把的香，然后对着四个方向拜了几下，说什么王家鬼差什么的，然后在圆圈外的四个方向插上香。香插好不到两秒钟，小颜已经睡着了。 江黎辰伸手探了探小颜的鼻息，又摸了她的颈动脉，然后敲了一下她的膝盖。这些动作，小颜都没有任何反应，应该就是用来测试看小颜是不是已经被封住魂了。 之后江黎辰的手贴着小颜的肚子放着，就这么放着，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可是小颜却开始不安起来，她扭动着，突然睁开眼睛，一开嘴，那嘴里的牙齿都是很小的牙齿，就像小孩子的一样。同时她还发出了人类根本就不可能发出是声音。她在挣扎，可是江黎辰一只手就制住了她，让她根本就做不了什么。 突然，江黎辰的手一甩，一团黑色的气，就被他抓着甩了出来。那团黑气在脱离江黎辰的手里的时候，快速钻进了一旁那只死鸡的身体中。 江黎辰说道：“行了，把这只死鸡装到盒子里，绑好了，给那个医生送去。” 王凡马上行动了起来。我真惊讶，他怎么对这样的吩咐都没有一点排斥呢？是个人都会问一下，为什么还要用盒子来装着那只死鸡？为什么还要送到医生那去？ 我看着江黎辰从那圆圈中出来，就赶紧走进了圆圈里。王凡在收拾着鸡，我扶起小颜，她在我怀中，一点反应都没有，感觉着就连呼吸都没有了。“王凡！小颜怎么了？你们不能把小颜给弄死吧。” “被封了魂而已。把蜡烛熄灭了就好。这房间，我爸之前就是用来接待那边的鬼差的，这些蜡烛一直都摆在合适的位置上。我们今天也是捡了便宜，要不让我们自己摆一边，对着八卦来摆，这都要花很长时间了。” “我不管这些，我只要小颜醒过来。” 江黎辰的手一挥，那些蜡烛都熄灭了，房间里的灯光同时打开的。这种小把戏我看多了，也没往心里去，急着叫醒小颜。王凡则惊讶地看着江黎辰。我听奇怪的，江黎辰刚才都隔着肚皮扯出一团黑气来了，也没见王凡这么惊讶。 王凡收拾好那只还沾着血的鸡，看着他打包的动作那么熟悉。小颜也醒来了，她是突然咳嗽了两声，大口呼吸着，然后睁开眼睛看着我，就抱着我哭了起来。 在我们走出那房间的时候，外面的老人家看着我们，一句话没有说就转身走向后面的房间去了。那是王凡的爸爸就是上次接待我的那个。 小颜摸着肚子，一直处在惊慌下，也没办法好好说话。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王凡关了店门，跟着我们一起去吃饭才算回过神来。 小颜谢了我们三个人。一个个说着感谢的话。王凡是笑呵呵的说着不用谢，不过这个要给点利是的。江黎辰是点点头而已。我是拉着小颜，低声问：“以后呢，分手了吧。” 小颜没有答应我，只是缓缓吐了口气，让我也多吃点。 我问王凡，他怎么对收拾一只死鸡送到那医生那的事情，一点也不惊讶。为什么要送去医生那呢？ “那孩子，就算不是医生的种，也跟那医生脱不了干系。而且他被泡在那坛子里这么长的时间，对那医生的恨最深。送东西是我们鬼差的职责，送阴间阳间的快递我们负责，这种讨债找错人的，我们适当的也可以送。只有我们鬼差送过去，才算走了正常渠道，那孩子的怨气才更容易消除，不会怪到别人的头上。那种死鸡打包，我六岁就开始做了。” 这顿饭，没吃多长时间，我和江黎辰就先回家了。毕竟有进食的惯例在，我也怕自己在外面出点什么洋相。 回去的路上，江黎辰就跟我说了。那孩子恨着他爸妈，至于那医生到底是不是他爸，这个江黎辰也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孩子也恨着那医生。送到那医生那，他想要化解，只能把死鸡送到孩子爸妈那。也算是冤有头债有主了。 我还说着：“希望王凡送只死鸡去的时候，不要被人家打死。” “他是鬼差，又不是快递员还能去敲门打电话的。只有找到跟那医生有关联的东西，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那只装着死鸡的盒子，出现在医生的床上。我前几天看网上也说过突然出现信件或者的包裹的事情。那种很有可能是鬼差送的货。” 回到家里，我的饥饿感还没有出现，但是江黎辰已经催着我去洗洗干净了。因为我身上全是那种香火蜡烛的味道。 我还特别赖在他身上问道：“你不喜欢这种味道吗？你是鬼，需要进贡香火。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呢。” “我还是比较喜欢花和苹果。” 洗干净的下场，就是我还在浴室里的时候，蓬蓬头在我手里变成了一朵黄色的花。我就握在那花上，水管变成了藤蔓。而那蓬蓬头还往我身下钻。 那场进食，让我对着江黎辰狠狠骂着：“变态，变态！你就不能正常点吗？” “我以为你会喜欢！毕竟这些按计划，我强了你。你的心理压力应该会小点。” “你tm喜欢蓬蓬头钻进去，我也塞你……”我没声音了，因为我的手里拿着手机，手机里出现了王凡发过来的信息。上面的话，让我有点紧张害怕地看向江黎辰。王凡写道：“银老师，你打听一下江黎辰的死因和他的身份。他肯定不是一般的鬼。今天那蜡烛布阵之后，是个鬼都不可能把它熄灭的。他竟然能挥手就灭，他的身份已经凌驾在普通道法之上了。” 我看着坐在床边，还在用毛巾擦着头发的江黎辰。那一场进食，他也趁机洗个澡。 “江黎辰，鬼需要洗澡吗？” 他扯下毛巾，看看我。我继续问道：“花需要洗澡吗？你用不用每天浇水？你只开花，都不结果吗？” “花分雄花和雌花。你到底想问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山村老尸？鬼？花妖？” 他笑了，握着毛巾的手点点我的额角：“你觉得呢？去压下水珠，你的伤口要进水了。” “你先回答我！” “你想要破相我不在乎。你的脸，就算额头上有这么大的疤，在我生活的军阀年代，也算是美人了。那时候的女人，没现在电视上演的那么漂亮。” 第七十七章 大美女出现 他的话，挺让人受用的，女人谁不喜欢被人夸呢？ 心情好的，第二天就拉着他去逛街了。我不是没有跟他逛过街，而是没有跟他白天去逛过街。这几天都是在下小雨，天气转凉，穿着两件衣服，正合适逛街。 终于能跟男朋友在白天甜甜蜜蜜的逛街了。终于有点谈恋爱的感觉了。我一大早起来就打扮好自己。不夸张，也不随意。一身运动型的衣服裤子，加上小白鞋，然后头上反戴着一顶鸭舌帽。虽然破相了，但是还是很臭美的弄了个淡妆。 粉粉嫩嫩的跟男朋友逛街去了。 不过！下雨天的意外总是很多的。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我挽着他的手臂，走在地下精品街，要多甜蜜有过甜蜜。等着我们从地下街上来，才发现，原来已经停了的雨，又下起来了。最可恶的是，伞被我放在了车子上。如果是平时，跟着小颜逛街，我还能开心的在这种小雨里走着，当诗情画意。现在我这张脸，淋不了雨。 那种电影里，男女主一起雨中漫步，女主还假睫毛颤颤的。现实中怎么可能？我不知道我买的眼线笔到底会不会淋浴脱妆，到时候顶着两串黑色的眼泪走在他身旁那就丢脸了。 江黎辰迈步走到了雨中，朝着我伸手。好帅！主要是雨点在他身旁一厘米的地方都会转弯。就好像他身上带着不一样的气场磁场一样。 我摇摇头：“我们还是等会在走吧。” “走吧，这雨估计没这么快停。” 我为难了。哪有女友跟男友说：“亲爱的，我今天化妆了，被雨淋，我就要成鬼了。” 他看我没动作，脱下身上的外套，罩在自己的头上，然后用手撑开衣服，让下面空出空间来。雨点神奇的都没有碰上他的衣服。 “快过来，我们走到那边商场就行。这里还有人，一会被人看到我跟你们不一样。” 我冲到了他的怀中，躲在带着他花香的衣服下，仰头对他笑。其实这雨下得也挺好的嘛。 他轻轻拥着我，走向那边的商场的大门。在我们站到门前的透明雨棚下，十指相扣，我看着面前的小雨，轻声说道：“江黎辰，你还没有说过你爱我呢。” 他没回答。我摇摇他的手：“喂，爷，给小妞说一句好听的。” 他还是没反应，我抬头看去，他的目光看着雨里一个撑着透明雨伞，抱着一个文件夹，高跟鞋一点点敲在地面飞溅起水花的女人。那女人真漂亮，别说江黎辰了，我都看得有点眼直了。就她那颜值，去当明星绝对差不到哪里去。不过看着她也样子，应该是个文员。而且不是什么管理层的。管理层的人会在下雨天，撑着伞，抱着文件，穿着高跟鞋跑呢？至少也有车子坐吧。 “那女人很漂亮？” 江黎辰把刚才我们买的那些小东西都塞到我的手里，说：“她可能是我认识的一个人。我去看看。” 我反手就拉住了她：“美女你就说认识啊？你这水平也够老古董的。” “真的，我应该很久之前认识她。很眼熟。她可能是认识我的人。有些事，可以问问她。” “你看美女都眼熟吧。你昨天还说，我在你们那年代也算美女级别的了。你现在指着全街最漂亮的一个女人说，她是你前世的女朋友。你也翻脸太快了吧。” 江黎辰皱着眉：“说不定她真是的前世女朋友呢？银湘婷，自己先回去！要是我今晚上没有回去，明天你就自己回村里去，好好当你的老师。” “什么意思？看到美女就丢我一边了？行！我走！不碍着你们。你去追她好了。哦，她不见了，没事，她在下个路口转角处等你呢。拜拜！不送！”我冷哼着，直接走到雨里。一米，两米，三米，怎么他没跟上来？回头一看，哪里还有江黎辰的影？他还真的追美女去了！ 我气得转头狠狠跺着脚，找计程车去！什么年代了？没男人还活不下去啊？ 回到碧水园的别墅里，我看着镜子中自己那两串黑眼泪，真不知道刚才的士司机是怎么淡定的给我找钱的。我自己看着都觉得自己像个鬼。 换好衣服，我就在一楼给自己弄吃的。煮了泡面，加两土鸡蛋，还是挺好吃的。一边吃着，一边想着刚才的事情。我也很想贤惠地去当江黎辰的女朋友。就想着，那女人说不定真的是他前世的女友，他们只是说几句话，问问情况。说不定人家压根就不认识他了，喝了孟婆汤了呢。或者江黎辰死之前的遗憾就是她，现在见到了，说几句话，也没什么。他还是爱我的，他还会回来的。 这些都是我自己的意淫罢了。我贤惠不了！江黎辰就这么跑了！谁要贤惠谁贤惠去！我tm的就是不贤惠！ 我就把泡面当成江黎辰，狠狠咬。 晚上，我在床上等到了凌晨三点，江黎辰还是没有回来。打他手机，是不在服务区。估计在美女怀中吧。 我还是被手机砸昏睡着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来了。完全是心里有事，睡不踏实。醒来第一件事，打电话。江黎辰还是不在服务区。好吧，在美女被窝里了。 我没办法淡定！我收拾收拾东西，回村里去！我要他回来，找不到我！我气死他！ 坐班车回到村里，那时间比自己开车多出两倍。早上出发，下午一两点才到。回到江黎辰的老房子，打着伞，对着院子里，那顶着小雨开花的小花就是一通骂。 最后我说道：“你呢，最好给你的本体，江黎辰传个话。要是晚上他还不回来，我又肚子饿了，我妥妥的把你给生嚼了！我知道你听得懂我的话，要不要先试试？哼！” 天黑了，下雨天，天黑得比较快，江黎辰真的没有出现！两个晚上了！照着上次的时间算，这个晚上应该就是我饥饿的时间，他要是不回来，我又不可能真的出去当吸血鬼，我真要把院子里那小花给吃了。 坐在他的老式古董床上，我的心里很混乱。我的这种饥饿，把我们两绑在了一起。可是万一他跟那个前世女友真的复合了，我根本就不可能像想象中的那样，潇洒的转身离开。没男人不会死。没江黎辰，我真会饿死。我绝对不能让自己成为吸血鬼。 我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心里越来越难受。时间一点点过去了，饥饿的感觉开始出现。 一开始，我还能用意志力压制着，一边低声骂着江黎辰，接着，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我开始不停吞口水。 房间中的光线变化了，白灯笼在床头亮了起来。我的身体被一个看不到的人影打开。白灯笼上还在流着血的江黎辰三个字，让我放心的打开身体。只是我看不到他。跟之前的黑暗不一样。之前在黑暗中感受他，我还能想着，他就在我身上。可是这次，他偏要点个白灯笼来让我知道是他，他却不回来，只是隔空做！我确定他没有回来！我的眼睛，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身体，只能靠手的抚摸，感觉着是他。 我的手指摸到他的唇，他抿着唇，咬住。我甩开了手：“我讨厌！讨厌这种感觉！我讨厌你！” 看不到的人影，在我身体中僵了一下。然后不再有多余的动作，飞快的冲击，尽快把我喂饱。 “江黎辰，对于你，我到底算什么？你的花盆，你利用的棋子？我被这个伤弄得好狼狈。你早就想丢开了我吧。” 没有声音，他只是用他的吻回答我。一点点落在我的眼睛上，吻去我的眼泪。 最后，我在他身下睡着了。太累了，昨晚才睡了三个小时，加上一天在车上摇晃着，早就累得不得了，这件事后，直接就睡着了。 星期一早上醒来，确实跟我昨晚想的一样。江黎辰根本就没有回来，整个房间都没有他的痕迹。他昨晚说不定还是在那大美女的家里，给了我一场能喂饱我的梦。 一大早的去学校忙着升旗仪式，忙着备课上课改作业。晚上回到江黎辰的老房子，还想着他要是回来的话，我还能听他解释半个小时。 他没有回来，我自己煮了泡面吃的。 周二，我心神不定，总觉得他该回来了吧，就算要分手，也要回来说清楚，我好搬出来。他要是回来的话，我还能听他解释十分钟。 周三，算了，他是不会回来了。我拖着我的行李箱，回到学校的那间宿舍。下午不上课的时间，就在宿舍打扫。那么长时间没有人住，房间里已经不成样子了。经过这个雨天，又加上后面两天的高温，门板上都长蘑菇了。也算是山村的一大特色。 傍晚的时候，我也整理好了我的房间。看着窗子外面那小土堆，想着今晚上又是进食的夜晚，我就更加的心烦。 晚上洗过澡，我就躺在床上，用学生的红领巾绑住双脚，双手绑在床边上，用牙齿咬了结。我就是不像晚上真出去当吸血鬼。我还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不就相当于戒毒吗？我要加油！” 第七十八章 大美女的来历 一开始清醒的时候，我还能用被绑着的手，看着手机玩会。后来渐渐的那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看着手机都想塞进嘴里吃了。不过最香的，不是被我玩到发烫的手机，而是鲜血的味道。 时间渐渐过去了，那种饥饿的感觉已经在啃我的骨头了。我开始后悔要回到学校来，要是在那边房子里，我还能把那棵花给吃了，反正它的汁液里流出来也是红色的汁液。颜色上至少不差。 现在，在这边什么也没有，就要这么熬到天亮，还不知道天亮之后，会不会恢复呢。 我太小看毒瘾了。以前看电视，看书，总说毒瘾很恐怖。那些古人要戒毒也是绑着等着时间过去就好。但是现在我想着，电视里都是骗人的，那种感觉真的没办法靠绑着来抵抗。 血！我需要血！好饿，饿得浑身都在叫嚣着。现在就是让我去杀人我都愿意了。 我努力伸长脖子，去咬我的手腕。不是去咬手腕上的红领巾。我要喝血，我自己就有血，我不去伤害别人，我自己的总行吧。 平时咬自己一下都觉得痛。但是在那种饥饿感之下，就连痛都减少了，只有一个要吃东西的念头。在我的牙狠狠压到我的皮肤上的时候，我的嘴被一只大手捏住了，捏得很用力，让我根本没有办法咬下去。 我被绑着，看不到来人。等他慢慢在我身旁蹲下来之后，我才看到了他的脸。我财神庙里的那个瘦男人。 “要不要我帮你？”他黑黑的牙齿靠得我很近，那种臭味也很恶心，就跟尸臭里传来的一样。 “滚！”我用最后的意识说着。 “让我滚？那谁来帮你呢？你这个样子，啧啧，很好吃呢。难怪江家那小子要跟我抢人。上次让你跑了真可惜。” “上次我没有打散你，才的可惜的。”江黎辰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财神庙的那个，抬头看到他的下一瞬，直接就消失了。 “他为了保护自己还知道要快点溜，你呢？银湘婷？这样很好看啊？” “你也滚！”我气得吼着，其实声音很小。 江黎辰看着我，蹲下身体，跟我平视：“我要真走了，你就会后悔了。” 我咬着唇，心里很多骂人的话，但是现在却一句话也骂不出来。那种饥饿的感觉，让人很难受。 江黎辰看着我，凑上前来，亲亲我的唇：“上辈子，你肯定是被我误杀的哪个无辜的人，这辈子来跟我讨债的。” 他没有解开我手脚上的红领巾，一遍遍吻落下。也没有拖着时间，现在喂饱我，让我能尽快吃到花蜜才是最重要的。他直接就…… 终于有了吃饱的感觉，身上懒懒的不愿意动。江黎辰才解开了我手腕脚腕上的红领巾，低声说道：“这个姿势不错。” 我白了他一眼：“我想睡了，别吵我，天塌下来明天再说。”这姿势，就是把我折叠了起来。他很快到达巅峰，但是我却浑身酸痛。 他的手伸出去，再抓回来时，手里已经拎着一只白灯笼了。他横抱着我，我不安地扭动了几下。他还是没有放手，提着白灯笼，还抱着我，朝前走去。 不对！我们明明是在房间里，前面是床，在前面就是墙，他走到哪里去？可是他就是慢慢朝前走着，走着走着，白灯笼的灯光，根本就没有照到任何的墙，我们就这么在黑暗中走了几步。等他停下脚步，熄灭灯笼的时候，我们已经出现在他们家老房子的房间里了。 “这里是？” “我的床，好好睡，天塌下来，明天再说。”他把我说的话，又还给了我。 我睡了，真的很累，就跟跑了个马拉松一样。然而我醒来的原因，是因为，他在我身体里呢。 从迷糊中清醒过来之后我，捶打着他，厉声说道：“出去！我不要你！我讨厌你！”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有力气了？能骂人了？” “出去！” “你吃饱了，我还没呢。银湘婷，我知道有些事情，你可能误会了。” “我不要听不解释！你……不要碰那里。” 他根本没有停下来，一边说道：“面具的事情，能这么剥下人脸皮的，现在的医生的几率其实并不是很高。我更倾向于是受过训练的杀手，特务。当初我们那一组，只选出我一个人。但是我知道他们在之前也给别的组织培训过人。有些人从机构里出来之后，变节了。倒向了外国人那边。毕竟，外国人能提供的物质条件很强大。加上一些手段的话，让特务变节，还是有可能的。我记得当初，机构培训过医疗类的特务。安插在国内最好的一家西医医院里。从他那能得到很多高层的病例情况。当初我就接到过他的一个消息。虽然没有正式见过面，也知道有这么个人在。他的手段，就是在杀人后，为了掩饰死者尸体，直接剥皮，烧了衣服。他的医生，身上有血腥味也不会有人怀疑。我能出现在这里，说不定还会有别的什么人，死了以后，以不同的方式回来了。他也有可能，面具很可能跟他有关系。” “江黎辰！我们什么关系？你是故意在我身上的时候，跟我说这些恶心人是吗？” “不用这样的方式，现在的你，能听我说几句话吗？”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确实不可能。他除非是像帮囚犯一样绑着我。而他绑我的方法有点特别，直接镶嵌在我身体中，让我根本没办法离开他。“我不要！我把你当男朋友，你把我当什么？我们做这些，根本就不是为了亲密，不是因为爱。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花盆。你根本就不爱我。做这些事情，已经不再是快乐，而是羞辱。” 江黎辰突然疯狂了几下，最后捧着我的脸看着他，说：“我出现，不是为了跟你谈情说爱。而是为了处理死之前没有完成的事。你要说羞辱，那就羞辱好了。”他的这句话是咬牙切齿地说的，应该很生气吧。 他离开了我，下床走出房间。 我撑着身体坐起来，好想哭，他果然不是因为爱我才对我好的。他只是为了做一些事情，我是他的花盆而已。他现在看到大美女了，就不需要我了。我对着门口喊道：“有本事你把我肚子里的东西塞你那前女友肚子里去。我不要了！” 早上，是我上班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没有请假，也没有任何的解释就这么不去上班。不过校长他们是一个人也没有多问一句。并不是他们不关心我，而是在他们看来，偶尔不来学校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孩子不出事，都不是问题。至于教学质量，他们是一点也不在乎。反正年年都是全乡垫底的。 下午，我回到学校里。我们班的孩子还会问一句：“老师，你早上怎么不来上课呢？” 我只能笑着说：“因为我去找好看的石头，准备要教你们画石头画啊。” 下午放学了。我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郁闷得要命。我早上怎么就把话给说死了呢？骨气是要要的。但是为了骨气，没饭吃，还受罪要死要活的，这就不合适了。而且我也没觉得我是多有骨气的人。我还是喜欢每天下班就有人给我做好饭了。家里有个美男可以暖床。在那种饥饿的时候，不用想着到底要不要去吸血当个吸血鬼。 操场上，传来了打球的声音。我心里的惊喜根本就骗不住自己，一下就冲到了办公室门口。在操场上，江黎辰拍球，几个大步就上篮了。天空很昏暗，他偶尔甩头的时候，还能看到他头发上甩下来的汗。 他是来接我的？和好的表现？还是单纯的来打球的？毕竟这个山村里只有这么一个球场。不过也不对啊，我才刚听打球的声音，他怎么就是一头的汗了？ 江黎辰抱住球，转向我：“看够了，就跟我回家。” “不回！”我回答着，说完了，也觉得自己挺犯贱的。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我还傲娇什么。 他站在离我几米之外的地方，说道：“面具的事情，很可能跟我出现在这里有很大关系。也可能跟当初出卖我，出卖江家，害得我们家差点全家死绝的事情有关系。银湘婷，那个女人并不是我要找的，跟这些事情有关系的人。这几天，我跟踪她，就是想确定她是不是跟我一样性质的出现，还是已经到了下一世。她对我一点印象也没有。而且，就算是在很久以前，她也不是我女朋友。她只是那个司令的女儿，在国外留学回来的。我也是接到命令才去接近她。我们从来就没有在一起过。” 我心里很清楚，相信男人说的话，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但是现在，我还是选择暂时相信他。就是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想离开他的心理吧。 我扁扁嘴，朝着他走了过去。 第七十九章 大美女很可疑 江黎辰伸出手来，揉揉我的头顶，那感觉就跟揉只猫仔是一样的。我就这么没骨气的跟着他回家了。 本以为，昨晚的两次，已经很满足了，已经吃得很饱了。结果，在吃过饭之后，他把我，在堂屋里，当着他们家香火堂的面给扒光，强行又喂了一顿。 他一边动作着一边捏着我的下巴，对我说：“我要告诉你，银湘婷，我不是为了喂饱你才这么做的。我就是想要对你这么做。在这个世界上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能让我这么放不开。我守着那女人，却心心念念想着你，吃了没有，睡了没有。面具的事情不解决，就相当于，你的小命在那些人手中，随时有可能就出事了。” “你能换个时间说这些吗？别总是在这种时候说。下次，你等着。我来！我给你加个口塞！让你闭嘴！” 连续两天被他折磨得从办公室走去教室都要扶着腰。小朋友们不懂事，一个个跑来问的腰怎么了？我只能说：“老师洗衣服的时候，不小心被石板撞到腰了。” 这么折磨来折磨去的，一周就过去了。我们周五回到市区的时候，我问江黎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还要去找那个大美女吗？” “已经证明她不是我要找的人了，她长什么样子，都无所谓。你要是真的那么在乎她比你漂亮的话，我就去让她脸上蹭点伤。” “算了吧。我已经破相了，不需要别人陪我一起丑。”说破相是有点严重了。额上当初的撞伤，在经过两个星期换了新皮之后，疤痕已经完全脱下来了。只是新长出来的皮比原来的皮更白一些，看上去有点不一样而已。相信再过个半个月一个月的，晒晒就能让肤色均匀了。 不过眉间的那十字伤痕就让我郁闷了。到现在还是红艳艳的。弄得我在市区里出门的时候，都要带着一顶帽子。 周五刚回来没多久，小颜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说是请我喝酒，感谢上星期的帮忙。让我也叫上江黎辰。 我无所谓啊，但是一听到她说是在张老板的酒吧里，我就郁闷了。他们两不是分手了吗？怎么还去他的酒吧。小颜不会不打算分手吧。 我还是叫江黎辰陪着我一起去了。他这次倒没有推辞，在晚上八点多，我们就到达了张老板的酒吧。 江黎辰对酒吧的气氛并不陌生，我挽着他的手，问道：“以前是不是也经常跟着司令家的千金大小姐来这种地方玩呢？只是穿着旗袍的美女，都变成了穿着超短裙的那美女了，感觉怎么样？” 他扯下我抱着他的手，率先走了进去。 就在我和小颜之前坐的那桌子旁，小颜和张老板已经喝起来了。小颜看着我们就笑着叫道：“快坐，快坐。小张哥说要好好谢谢你们呢。湘婷真是我的好姐妹。” 我冷着一张脸，踢了一脚那椅子，才坐上去的。看他们那样子就是不打算分手了？我直接说道：“张老板，你老婆怎么没来啊？别让我们家小颜太难堪了吧。” 张老板给我和江黎辰倒了酒：“我知道，你们也是为了小颜好。我是真的喜欢小颜的。你们看，那房子都已经在小颜的名下了。给我点时间，我办好离婚就娶小颜。到时候，银老师你可是伴娘呢。” 小颜挽着张老板的胳膊：“他说的都是真的。湘婷，等着做我伴娘吧。” 男人的话靠得住，母猪也会爬上树！本来还想着狠狠骂醒小颜的。我最好的姐妹就是小颜了。有时候觉得，我亲大姐都没她这么亲，怎么就着了男人的道呢？不过想想，我不也是一样，江黎辰说那大美女跟他没关系，我就这么信了。他都在外面好几个晚上了。他和那大美女做到哪步了，都不知道呢。我也没有立场去教训小颜。 大家只能喝着酒，聊着天。张老板问了很多那天的细节，还有之前我们宿舍谋杀案的事情。江黎辰很少说话，是我和小颜说的多。我们说了一整个晚上，等到快散的时候，张老板才对江黎辰问道：“江少，听说你跟江毅东关系不错。你也是江家人？” “算是吧。” “能不能请江少帮个忙。” “江家的事情，我都不过问。我想我没什么能帮到你的。” “弄个小县城的酒吧消防证，不难吧。而且小颜那店铺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肯定不会再租。我就想着，把那小酒吧过到小颜的名下。算她的财产。以后收支都她自己过手。这样以后我离婚要是净身出户的话，也不会让她太委屈了。” 听他这么几句话，我还真以为他以后是打算娶小颜的。不过我马上甩甩头，让自己清醒点。男人的小把戏罢了。 江黎辰起身说道：“这种事，我真帮不了你。” 他的话刚落下，就听着那熟悉的声音传来：“哟，还有我们江大少帮不了忙的事情啊？我们江大少，那可是黑白通吃，阴阳同行的高人呢。” 花衬衫那种痞痞的调子传来，人都还没看到，就知道是他了。他的身旁挽着一个年轻女人，我没好气地说道：“这是几号女朋友啊？怎么跟之前带的不一样呢？” 酒吧里光线太昏暗了，等着他们走近了，我才看清楚。江毅东还是穿着花衬衫，他身旁的女人完全不同以往的气质。不是那种网红脸网红发型，网红穿着，网红气质，完全就是网红工厂里机器上统一生产出来的不同款式。 这次的女人身上穿着上班的套裙，长发放下，巴掌大的脸，小小的嘴，带着一些紧张和不安被江毅东拽在身边的。那女人我还有印象，就是让江黎辰下雨天追出去的大美女！ 我戳戳江黎辰：“真不愧是你孙子啊！” 张老板惊讶着问道：“孙子？” “对啊，他们两是祖孙辈。江家那种大家庭骂，支系里的亲戚，差两三个辈分很正常。我妈家一个小屁孩，还是我舅舅呢。”我也不紧张，慢慢说着。这么说开了，江毅东和江黎辰以后出现在一起，也更好解释一些。 本来那大美女跟着江毅东是不太爽的样子。在她看到江黎辰之后，那目光就盯着江黎辰不放了。感觉就是在向江黎辰传达一个信息。“救救我，他是坏人。” 美女眼睛会说话，原来是真的。那我也会！ 我一下扑在江黎辰身上，双手就抱住他的脖子，嘟着嘴凑近他：“江少，人家头晕。刚才喝酒喝多了。” 小颜闻闻我面前的酒吧：“果酒而已。你以前不是自己就能喝一支吗？” 我在江黎辰怀中对着她眨眼睛。这么明显的表现了，那大美女不会是个眼瞎的吧。可是现实中就是会有不少眼睛漂亮，却要装着眼瞎的人。大美女说道：“江黎辰，我有种子的消息。” 江黎辰扯下我的手，低声说着：“我晚上会回去的。相信我。”他站起身来，对江毅东说道：“既然我是你爷爷，那就麻烦你送下你奶奶回去。你的女伴，借给我一下。” 江黎辰拉着那大美女走了。江毅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放手了。等他回过神来，才冒出一句：“我艹！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直接从身边把女伴给抢走了。银湘婷，你男人怎么回事啊？” “江毅东你个花衬衫，你女伴怎么回事啊？你勾搭谁不好，勾搭她干嘛？” 我和江毅东在那杠了起来，小颜也只能跟张老板说话了。张老板几次想跟江毅东搭几句，江毅东是理都没理他，跟我继续骂着。 边骂着，边拉着我出了酒吧，说：“走了。送你回家！我的老奶奶。您慢点走，别摔着。以后别让老爷爷带你来了。这种地方不适合你们。” “适合你！你这种女朋友一二三四五六号的。我祝你被fff团看上，火烧了！” 上了江毅东的车子，他才换了语气：“怎么回事？你男人。” “我怎么知道，他跟那女人之前就认识。你跟那女人怎么认识的？” “她是我们公司新来的一个员工。笨死了，就是长得漂亮。她前几天出了点错，让公司损失了不少钱。本来是想辞退的，她今晚上自己来找我，说用第一次换留在公司的机会。谁知道，刚去酒吧，就被你男人给劫走了。怎么不说话？” 我沉默着，仔细回想着刚才的细节。那女人是在说种子的消息之后，江黎辰才带她离开的。江黎辰在乎的是那个种子的消息，而不是那大美女。“我问你，那女人是怎么去你们公司应聘的？” “我们发招聘，她看到了就正好过来。” “什么时候的事？” “三周吧，她来上班也就两周多。” 三周，也就是说，种子已经在我肚子里，开始和我融合在一起的时间。“她的家庭背景你们有问过吗？” “银老师，我们是私企，又能力就上，不管家庭背景。” “职工卡也没有？家庭地址总有吧。”我怀疑那大美女不是没有原因的。这天大地大的，她怎么就偏偏跟江家的人扯上关系了呢？哼！江黎辰，第二次！第二次为了那大美女丢下我！ “我明天回公司看看。找到了发给你。” 第八十章 大美女住鬼宅 回到碧水园，清清冷冷的一个屋子。江毅东也跟在我身后跟着我进来了。他说：“我听说江黎辰那老古董有几坛差不多百年的好酒。趁着他不在家，让我见识一下。” 我随手指着吧台下面的柜子。我对酒没什么研究，那几坛酒在我这里就跟超市里八块钱一支的鸡尾酒一个价值。 江毅东要喝酒，自然也给我倒了一杯。他在家里，我也不好上楼换衣服，就陪着他在吧台着坐着喝点酒。 他这人，话多，喝点酒下去，就更能说了。他跟我说：“银湘婷，你跟我说个实话，就我们家那老古董爷爷，床上到底行不行啊？” “打住啊，我是你奶奶，这种话题，不好回答。” “切，还真端上架子了。你放心，我还看不上你。我最矮的一个女朋友都比高。人家素颜都比你漂亮。” “你确定你见过几个素颜的妹纸？” “在床上的时候，能不见着吗？你们着房子，比我那还大呢。哼！” “这房子，到底是用谁的钱买的？应该很贵吧。” “你们是周末才过来住的，所以不太认识邻居嘛？在c区的，全是有头有脸的那种。住在这里，你看到的十五万一下的车子，都是人家给保姆买菜用的。” “牛逼啊！” “你们这房子，是从我亲奶奶那支出的钱。不过你也没高兴太早了。上次为了帮你哄住你爸妈那事，江黎辰回来的消息，已经全家都知道了。不过对外也就说是，早年太爷爷的一个最小的儿子，才三十岁。刚认亲，找回来的。就只有几个年纪大的知道他是……死人。有个堂兄弟的老婆，一听着几百万给了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蛮爷爷，当场就骂了，说的认亲就是来分家产的。虽然现在基本上都是分家过日子，但是爷爷奶奶那边，还有点宝贝。军阀出身嘛，古董文物，总能藏几样的。老人家不肯拿出来，谁不知道到底值多少钱。我就听我妈说，老爷子们藏着的东西，说不定上亿了。” “哇，我跟你们家真不是一国的人。” 江黎辰那晚上又没有回来。江毅东喝醉了，直接就在沙发上睡着了。我也喝得有点昏，没洗澡就睡了。 天亮之前，江黎辰回来的。我都不知道他看到楼下的江毅东是什么表情。我听到声音，迷糊着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坐在床边上看着我了。我坐起来，眨眨眼睛，看看身上还是昨晚跟他去酒吧时穿的衣服呢，赶紧说道：“我先去洗澡。” 他拉住我，说：“银湘婷，我有点事情，需要离开几天。我不希望到时候回来，你又像上星期一样。” 我听着，狠狠瞪着他：“什么意思？你要去跟那大美女同居啊？” “她给了我一些线索。她虽然不是上辈子的她了，但是有些事情，她还有印象，我需要去查证一下。” “哈哈哈，随便你！”我头都不甩的走向浴室。 江黎辰在我洗好澡之后，就消失了。Tmd！江黎辰，我c你！他到底怎么意思？反正他那些事情更重要，而他那些事情跟我没关系，他也不乐意带着我。他要单干，咱没意见。去吧，别奢望回来的时候，还有碗热汤。不对，是还有个香苹果！ 楼下，江毅东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我洗好澡出来，手机上已经有了他发过来的图片，那是对着电脑屏幕拍下来的，上面还有着大美女的相片呢。 我敢说，江毅东他们公司招聘新人的负责领导就是他自己。看那张照片就知道了。人家都是放大头照，就他放个网红自拍的照片在那。 “大美女，姓名，胡珊珊，年龄二十六，电子商务毕业，手机号，住址。远河路万户街，三巷271号。真古老的地址。” 万户街我知道，我高中有一个同学就是住在那的。以前高中去同学家包饺子的时候去过。那地方小小的一片，据说有一万户人家，所以叫万户街。其实也没这么多。那街上的房子都是自建房，自己家的地皮，建个三层四层的房子。其实地皮很小，基本上都的一层楼就一个房间，说是四层，四层加起来也就六十平米左右而已。 横竖没事做，我换好了衣服，就去了万户街。中午十一点半，我在万户街上走了半个多小时了，也没有看到271号。而且这地方，又不像外面的大街，能晒到阳光的。这巷子里，左右两边的房子很近，加上都是三四层楼的。中间也就两三米的过道，车子根本就开不进来。中间的地面上，脏乱差很严重。因为在这里，中间路面，每天晒到太阳的时间，也不会超过两个小时。阴暗潮湿，就是这里最真实的写照。 我找了个在路上玩耍的小学生问道：“小妹妹，你知道271号楼在哪里吗？” 小妹妹看看我，一旁的一个大妈直接把小妹妹拉走了。我心里还挺郁闷的，我长得也不像坏人吧。 这种老房子，门牌号的排序跟现在的一边左一边右是不一样的。也不知道都是怎么个排法。中午十二点多，我终于找到271了。破破旧旧的房子，门口是那种脱漆了的铁门。门背关死，我推下门，就能走进来了。 站在门口，我朝里喊着：“有人在吗？请问胡珊珊是住在这里吗？” 楼上跑下来一个年轻的女生，看着年纪比我还小呢。我说道：“你好，胡珊珊住这里吗？”说话的同时，因为对门的人朝着门口泼了盆脏水，我一步就跳进了屋子里。 女生马上厉声说着“你进来干什么？你这人有没有礼貌？” “我，对不起，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来找胡珊珊的。她要是不在这里。那我就先离开了。” 我刚要退出去，她冲过来就抓住了我的手臂：“都进来了还想出去吗？”她拽着我的手臂，就往楼上拖去。 我脚步都没站稳就被她拉着上楼去了。在房子的二楼，一间打开房门的房间里，还有两个女生都在。我惊讶的看着她们，十月底，其实气温并不底。我都还是穿着牛仔裤和短袖T恤呢，他们三个却都是穿着两件长袖衣服。不过也难怪，这屋子里特别冷，感觉很潮湿，这屋子又不开窗，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晒不到太阳。 其中一个女生说道：“你怎么把人带进来了？” “我也不想，我刚下去，她就自己走进来了。我们都已经开始了，总不能因为她就停下来吧。” 另一个女生指着我说道：“你，在那边角落里站着，别说话，别出声。要不死在这里，我们可不负责。” “我只是来找胡珊珊的，要是她不在……” 她打断了我的话：“我不管你是来干嘛的。我们现在要做法事，你别打扰我们。错过了这个时间，我们就要再等一年了。” 我这才注意到，这个房间里，所以的家具都靠墙放着了，床都被翻了起来。在房间的中间，并不宽敞的地方，有着五盏那种精品店里才会卖的香油玻璃碟子的灯。在五盏灯之间，还有着做中国结的那种红色的线缠成一个五角星的形状。在五角星的中央，放着一件男人的衣服。 “我，我可以先出去。” “为了今天的事情，我用符把整个房子都贴上了。你却跑了进来。你现在说出去，那符被毁了，要我们因为你这种人耽误一年，你好意思吗？时间已经到了。别说话，站好。我们开始吧，别理她。” 那个带着我上楼的女生说道：“你千万别说话。我们三个经常在一起玩这种灵媒游戏的。只要你不出差错，我们能控制住他。一年前的今天，我哥在这房子里被人杀了。是凶杀案，他的胸口都还插着刀子呢。今天是他的忌日。这件衣服也是他的。我们就用这件他当时穿着的衣服，做引子。招魂，让他出来跟我们说话。我们要找到杀了我哥的人。” 我开始紧张了起来。我竟然无意间闯到了一间谋杀案的现场，还遇到他们在这里做法事。 三个女生站在五角星的外面，手拉着手，用来测量三个人的角度。让他们出现在这个圆的三个合适的点上。 她们开始点着蜡烛，捧在手心里，接着开始唱歌。 我咬着唇，知道我现在没有办法离开。他们已经开始了，我现在离开，只会更危险。我紧张地看看四周，也不知道他们要找的那个鬼，会从什么地方钻出来。 她们唱的歌很特别，那些火光也开始出现了异常。总是有点偏向五角星中心的那那件衣服上。接着就我的身后房门外面，传来了“咔擦”的声音，听着就好像是年代久远的木头楼梯把手，快要支持不住，发出来的。 其中一个女生低声说道：“来了！” 我的心里跟着惊了一下，马上转向声音发出的地方。可是在楼梯道里，却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人人影，或者是鬼影。 第八十一章 根本就不存在的271 我往后面又退了退。但是身后却是一张被靠着墙放的床垫。她们都说，来了，是那个在这里被杀的男人来了。刚才声音就是从楼梯道那边传来的。我以为他会从楼梯道走进来，整个人的小心翼翼的看着那边的楼梯道。 等了好一会，去没有看到任何鬼影出现。我的目光转回来，就看到了那五角星中间，那件带着血的衣服，好像被风吹起来了，在那五角星中旋转着。 女生喊道：“天，天，告诉我们，是谁杀了你，我要帮你报仇。” 刚才拉着我手臂进来的那个女生看着我，说：“哥，告诉我，我有办法离开这里，我有办法帮你报仇。” 我更害怕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我干嘛？ 另一个女生说道：“我们根本就不可能离开这里？” “能！我们有办法离开！”她还是在看着我。我感觉她说的办法跟我有关系。我再也等不下去了，不管她们在做什么？我赶紧转身冲下楼，甚至是扶着楼梯栏杆，直接几步就跳下去。好在我今天穿着的好运动的衣服。 我逃了，还以为那三个女生都围成一个圈，有有鬼在，她们应该没办法追我才对。但是没想到，她们竟然追了过来。 在我就差一点拉到门的时候，她们抓住了我的手臂，把我摔在了门背上。“你们要干什么？”我大声吼着。 女生对我说：“希望你能让我们出去。我哥死在这里，凶手都没有找到，他也不肯告诉我们，到底是谁杀了他。在这里得不到答案，我们想出去找答案。” 她们毕竟经验不足，这房子也小，我背靠在门板上，背着手，挡住她们的视线，手正好能搬到门锁。 在那女生想要靠近我的时候，我突然打开门，门板就朝着她砸了过去。我也狼狈的退后，差点就摔倒在地上。那门板却在我放手之后，就关上了。我甚至还能从关上的门缝那看到其中一个女生怨恨我的目光。 我压着狂跳的心脏，头也不回的跑了。从万户街跑出来，站在远河路崭新的公交车站那，晒着太阳，打着寒颤，我用颤抖的手掏出手机给江毅东打电话。。 “喂，江少，胡珊珊今天有没有去上班？” “上啊，她还欠公司六十多万的一个项目呢。敢不来上班吗？” 我挂了手机，没有跟他解释，大口喘气的时候，看到了身旁一个小学生。那不就是刚才我想要问路的那个小学生吗？看着矮矮小小的，背着一个大书包，在那等车吧。她一直看着我，一点也不回避目光。 “怎么了，小妹妹？” “阿姨，”她一叫出口，我就郁闷了。以前小朋友都是叫我姐姐的。一下升级成阿姨了。“阿姨，你刚才问我的271号，大人们都不准我们说。” “为什么不准说？我刚才就是从那里面出来的。不用问你了，也谢谢你。” “阿姨，根本就没有271号。那房子之前死过人，好多警察叔叔都去了，还守了好几天。一年以后，同一天，那房子里，又死了三个女的。听说是他们在屋子里玩火，用烧火的油点好多灯。后来油撒出来了，把房子都烧了。他们都被烧死了。之后那房子就没人住了。我读五年级的时候，有个人来把门牌撬下来拿走了。我们那的大人都说，没有271号了。” 阳光很灿烂，我浑身上下都在结冰！那三个女人是……死的！ “阿姨再见，我去上舞蹈班了。” 我站了好几分钟之后，决定给江黎辰打电话。虽然我知道，他现在在忙，他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但是现在，我很想告诉他，胡珊珊那女人根本就不可信。 江黎辰的手机打不通，我的心里就更急了。着急之下，直接给江毅东打电话，问他公司在哪，我要去找胡珊珊！ 下午一点多，我去到了江毅东的公司。江毅东那公司并不大，做网站托管网站运营什么的，几十个人，大家都在对着电脑，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跟一进门就碰上的一位小姐说，我是来找江毅东的。但是我这边话还没说完呢，就看到了那边卫生间里走出来的胡珊珊。 她的样子有些狼狈，脸色很不好，额角上有着一个乌青，遮瑕都没遮住。我大步走了过去，叫道：“胡珊珊！” 她抬头看向我，眼神有些慌，那种很怯懦的样子，让人怎么相信，她的上一世的个杀人不眨眼的特务嗯？也不确定是不是，不过能让江黎辰去关注的，肯定不是这么弱的人。 她还紧张地看着女同事，弄得好像我多凶，我就是来找她麻烦的一样。 我干脆抓上她的手，就往外走，边说道：“帮我跟江毅东说一声，胡珊珊我带走了。” 胡珊珊那高跟鞋跟着我一路小跑着，也不说话，等我在楼下停下脚步的时候，她那小眼神看得我啊。我本来心里就着急又气愤的，她这么个表情，让我都没办法凶起来。 “我就问你几个问题。你好好回答就行。你昨天跟江黎辰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我就是求他救救我。我们之前认识，江少，嗯，我不愿意的。” “种子的信息，别扯别的。你跟她怎么说的就怎么跟我说一遍。” “你也知道那种子的事？” “扯亲近呢？赶紧说。” “前几天，他来找我，问我种子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后来他走了，我就收到了一封信。信里说，‘种子，在我这。’就什么也没有了。他看了信就走了。” 我心里更加迷糊了，手不自觉的覆上自己的肚子。种子不是在我肚子里吗？我都两个月没有来大姨妈了。这个种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还没有好好问问胡珊珊呢，就听到了街道对面有人喊着：“打小三了，打小三了！扒她衣服！看她不要脸！” 街上有人这么喊，肯定会看过去的。这么一看，就不得了了。在街道对面的人行道上，一群人扯着另一个女人。那喊叫声，好熟悉。还有一个男人，拿着一瓶喷漆，在不远处的红色小车上喷漆写着“小三贱货”。 那车子，那声音，妈呀！是小颜！ 我顾不上胡珊珊，赶紧跑到了街道对面，扑入人群中。把背上的包取下来，拎在手里，对着那些打小颜的人大抡。 “放手！放手！”小颜被他们扯着头发，裙子都扯掉了，露出红色的内裤。“你们放手！”我的包抡到了抓着小颜头发的那只手臂上，小颜终于逃出了魔掌。周围也有人拿着手机拍照着，小颜蜷缩着身体，蹲在地上哭，那条裙子已经被一个一头玉米须头发的女人踩在脚下了。 对方还想上来，我挡住了小颜，吼道：“报警！要么你们把我打死在这里！要么就滚！” “哟，当小三还嚣张了。我看不犯贱！”那女人还想扇我巴掌的，被拿着喷漆的男人拉住了。“姐，先回去，今天这事，让她当次网红已经够了。” 那女人用长长尖尖的指甲指着我：“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哼！那个贱货，我让你从我这里拿走多少，都统统送回来。那男人想要你，就净身出户，你养着他吧。” 一群人走了，那边还有人拿着手机拍，就等着小颜站起来拍屁股呢。 我气极了，对着那些人就骂。“滚，都滚！拍什么拍！热闹都看完了，还不滚？” 就是有人犯贱的回了一句：“等着看她屁股呢。＂ｓａｏ　ｈｕｏ＂的屁股，形状不错。多少钱一个月包的？” 那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被我一抡包，就打了过去。本以为他会跟别人一样避开走了就算了。谁知道他没躲开，手机就这么被我砸到地上了。 男人大声喊着：“打人啊！你连我都打。你个贱货！” “干什么呢？”江毅东从那边跑了过来，拉着我退后。我捡起小颜的包，拿了钥匙到她车里拿了外套，围在了腰间，她才抬起红红的泪眼看着我。她一直咬着唇，不能自己哭出声来。 那边的事情，江毅东帮处理了。男人想要的不过的赔钱，就江毅东那种人，不差钱的，一分钟就处理好了。我还听着他说道：“苹果手机呢！长几个肾了？不走的话，咱们一起等警察来。”江毅东收好钱包看着我们两。 小颜头发乱了，脸上的妆花了，脸颊肿得老高，脸上全是眼泪。身上衣服也破了，身下就围着一件小外套。高跟鞋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脚也崴了。我还好点，就是帽子被打掉了，额头上那个红红的十字伤口露了出来。 “先坐我的车子回去吧。你们两这……银老师，现在人家把你也当小三了。” 说话的时候，一个高大的男生捡了我的帽子走过来，站在我面前，递上帽子：“银老师，你的帽子。” 我赶紧拿过来，戴上。小颜已经跟着江毅东走向街道对面，江毅东的车子那边了。我对帮助我的男生笑笑：“谢谢你。你怎么知道我姓银。”男生穿着很随意，就是头上跟我一样，反扣着一顶鸭舌帽。 “听他叫的。”他指指那边的江毅东。对我点点头，就离开了。 第八十二章 夜谈271谁是鬼？ 那男生挺帅的。但是现在我还是比较在意小颜。出了这样的事情，小颜应该的最伤心的。 上了江毅东的车子，在车子外，胡珊珊还在看着我们，直到车子离开。江毅东问：“你家在哪？我先送不回家吧。至少先回去换衣服。” 小颜却说道：“湘婷，我能去你哪吗？我，我不想回去。” 我拍拍江毅东：“去我那吧。江黎辰这几天应该很忙，也没空理我。” 车子回到碧水园，江毅东想着在这里喝醉得睡沙发的事情，还是先回去了。让小颜换上我的衣服，洗个澡，她的情绪才稳定了一些。 一楼沙发上，我给她端来了吃的，我的手机就先响了起来。打电话来的是我姐，一接听她就劈头盖脸的问道：“银湘婷！你到底怎么回事？当小三被扒衣，当街暴打，还砸了路人手机。你让我和你姐夫的脸往哪搁？” “姐，你胡说什么？” “朋友圈都传疯了，好多人一看就知道你是我妹。这回我也跟着你丢脸了。”我姐根本就不让我解释，就这么挂断了电话。小颜低头吃着东西，低声说道：“对不起，我连累你了。” “你打算怎么办？还不跟他分啊？” “我还没有想好。我，我想想。他说他会离婚……” “别相信男人的话。母猪呢，是不会上树的。小颜，果断点。” 发生这样的事情，等安慰好小颜的时候，网络上已经传疯了。有用小颜的图片说事的，也有用我的图片说事的。我重新想到胡珊珊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江毅东还算有点良心，在外面带了东西来给我们两吃，省得我去煮方便面。江毅东那种大少爷，会的也只是把外面打来的菜倒到盘子里而已。他还看看楼上问道：“江黎辰今晚上不回去？” “估计又去看大美女了！甭理他！”我话说完，夹菜的手都僵住了一下。“江毅东，马上送我去一个地方！江黎辰说不定会出事！” “他还能出事？”江毅东的动作根本就没有改变，该吃的继续吃。 “这次不一样！跟你那个差点滚床单的胡珊珊有关系。走啊！快点！”我放下碗筷，拉着江毅东就往外拖。江毅东手里都还拿着筷子呢，一边喊着：“我带的外卖来，我还没吃几口呢。” 小颜也急着追了出去，我对小颜挥挥手：“小颜，你在这里吧。没事。” 我催着江毅东开车，就往万户街去了。那万户街在我们南城还是很出名的。毕竟是很久远的建筑了。江毅东把车子停在了万户街口，里面还是要靠人走进去的。我下了车子，就打量着四周。四周停了不少的车子，但是扫眼看过去，并没有看到江黎辰的车子。我也不确定他今晚上到底会不会来这里。而且他昨天是说，去处理一些事情的。不一定在这里，但是胡珊珊并不是他说的那种没有前世记忆，完全单纯的柔弱大美女一个的。她能在留给公司的地址里，写上一个闹鬼的房子的地址，就看得出来，她跟这些事情是有关联的。她是很有心接近江黎辰，甚至不惜转了三次关系去勾搭上江黎辰的。她告诉江黎辰的不一定是实话，只是希望江黎辰知道认为的而已。 我往万户街里跑去，江毅东也跟着过来了。我一边说着我今天白天遇到的事情，一边带着路。当我们再次来到271号房子前的时候，江毅东拉住了我，指指楼上：“你说这里住着鬼，但是你看三楼。再看看大门上，门牌号不是挂着的吗？” 三楼的房子透着灯光，外面还晒着女人的衣服。门口上清晰着挂着271的门牌号。我闹不明白，怎么会这样？跟我白天看到听到的都不一样。 “闹鬼了吧。”我低声说着。 在隔壁传来了一些声音，我看了过去，正是今天给我说271事情的那个小女孩。我急着小跑过去，边叫道：“妹妹，妹妹。”她一个闪身就回了家里还关上了门。我这么跑过去，是直接撞到了从一旁小巷子里出来的人。 对方抓住了我，让我迎上他的目光才发现，那是江黎辰。他就一个人身上带着冰冷的气息，看着我，在看看不远处跟在我身后的江毅东。江毅东赶紧避开了目光，假装看着这里的旧房子。 “你来这里干嘛？”江黎辰说着，语气里就能听出，他有些生气。我出现在这里应该让他很意外吧。 我后退了半步：“我可是什么也没有做。”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还是照实说道：“胡珊珊留给江毅东那的档案的住址就是这里。但是我今天来的时候，这屋子里闹鬼。还是一个小女孩跟我说，271原来凶杀死了一个人，三个女生也火灾死里面了。我今天来都看到那三个女生了。他们就在屋子里，出不来。” “小女孩？什么样子的？” “就刚才在那边的那个。看着就是五六年级的小学生吧。” “是她？”江黎辰伸出手，从一旁的墙里，扯着一个书包的背带就把那个小女孩从墙里扯出来了。墙里！是墙里没错！就算光线昏暗，但是绝对是墙里。 我慌地退了一步，江黎辰一松手，那孩子就摔到了地上，满头都是血，头顶上还出现了很大的凹坑。她，不是人？小女孩翻过身来，就骂着：“你还真好骗，你以为你能救得了他们吗？” 我还没有能多问一句，她已经冲到墙里，完全消失在墙里了。 江黎辰站到了271号房的面前，推推江毅东，让他去敲门。江毅东看看我，害怕了。但是江黎辰却还是坚持让他去，甚至还说：“三楼有人住，就看看，楼上是谁住而已。你的应变能力高，又是活人，怕什么？” 江毅东哭丧着一张脸看着我，感觉着江黎辰非要让他去敲门，那是在整他呢。谁叫他把我带到这里来了。 江毅东是站在门口好几秒钟之后，才敲了门。江黎辰拉着我躲在了巷子的黑暗中，仔细听着那边的声音。 门开了，江毅东先惊讶着：“胡珊珊？！你还真住在这里呢？” 我也吃惊。我还以为她的故意写个鬼屋，让江黎辰进去好找帮手来制住他呢。她真的住在这里的。我白天看到的那小女孩是鬼，那三个女生也是，是他们是障眼法？大白天也那么嚣张？ 胡珊珊有些紧张的样子：“江少，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我，我欠着公司的损失，我会还的。你要是非要让我用那种方法还的话，我……” “嗯，那，对了，你放宽心。我这人呢很好说话的。你不喜欢那种方式，我们就换种方式好了。例如每个月扣一部分的钱。或者你去拉个大业务来弥补一下就可以了。” “那你今天来是？” “我来，关心一下你。你看看你住的这地方，怎么配得上你这样的女生呢？” 江毅东天生就是把妹高手，江黎辰拉着我就从巷子里离开了，丢下江毅东，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太紧张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们已经离开了。还在那叽叽喳喳的叫得欢。 “我们就这样丢下江毅东？他要是被那女人坑了怎么办？” “胡珊珊是他的职员，她要坑的话，有的是时间和办法，不会选在她家门口。江毅东在这里出什么事，都跟她脱不了干系。” 从巷子里出来，上了他的车子。原来他是从万户街的另一个出口进去的，难怪我们在那边没有看到他的车子。 上车，车门一关，他就把手机伸到我的面前，严肃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在手机的屏幕上，那是朋友圈里传的画面，六张图，其中五张是我的。我抡包打人的，跟那女人指鼻子骂的，还有后面不小心砸了人家手机的，都有。小颜的就一张，就是蹲在地上，在我身后。我的身体都挡住她了，能看到的很有限。文字说明是，小三被当街扒衣，暴打。还砸路人手机。这主谓宾混乱，都不知道谁是谁了。 尼玛啊！我好像没有教这个老古董玩过微信朋友圈吧。他怎么就无师自通了呢？不愧是特务出身，学习什么都快。 “我没有被当街扒衣，没有被暴打。” “对，几张图，我就看到你在打人！” “我不打不行。我不打他们就不放手。他们扯着小颜的头发，扇得脸都肿成猪头了。我总不能站在一旁看热闹吧。砸人手机这个，完全是不小心的。而且江毅东也赔钱给他了。大不了，我这个月工资，我都不花了，我还给你那孙子行了吧。” “银湘婷，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很刺激吗？被人误会是小三还沾沾自喜？” “我……小颜是我好姐妹。她是做错了，但是她也是被男人骗了的。这次她也得了教训，我想，她会跟张老板分手了吧。这件事就这么翻过去了。你也不能老说我，你呢？胡珊珊很重要吗？你就这么丢下去走，你觉得很合适吗？” 第八十三章 我才是婆婆！ 他丢开手机才开车离开。我也气呼呼的懒得跟他说话。我们的车子都快要回到碧水园了，江毅东才打电话来，问我在哪里。我们怎么不等他呢。 我在手机里说着：“江少？这么长的时间，我们还以为，你进了人家的房间，上了人家的床了。还等着干嘛？” 江毅东含糊不清的哼唧了两句，挂了电话。看来刚才他确实有做了点什么。胡珊珊是那种看着很柔软，但是眼神却很勾人的那种。要是建国以后的动物能成精的话，她估计就是狐狸精了。 车子开进碧水园，江黎辰放慢了车速，说：“我是在老家那附近的一个山沟里死的。当时，我还在执行任务，一个没有完成的任务。” 他突然开口说这些。一开始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想了想才知道，他竟然在跟我说他的过去。特务的任务都是机密，保密的年限都不确定的。有些是五十年，有些是永久。江黎辰跟我说这些，应该是已经不需要保密的吧。 他继续说：“我被出卖了。就是我常用的那把尖刀插在了我的后背。我没看清楚身后的人，只看到了前面作为诱饵吸引我注意力的人。我现在就是要找到他，哪怕找到的是他的转世也行。我要问出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活都再活了一次，为什么还要去找这些呢？”我问。 “因为那个任务，我到现在都没有完成。而且我必须完成。” “我也是你完成任务的一颗棋子？”当初他直接让我嫁给他，然后又在我肚子里放东西，那什么花种子，肯定也跟这件事有关系。 江黎辰看了我一眼，好一会的沉默之后才说道：“你是我老婆，老婆就是老婆。不管是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一点。” 我冷哼着：“哼！你是我的提款机，提款机就是提款机，不管是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一点。” 车子停在了车库里，他才看着我：“银湘婷，我这辈子很长，但是只有你一个老婆。” “江黎辰，我这辈子才二十多年，我目前，是目前啊，只有你一个提款机。至于以后……” 他狠狠瞪过来，我乖乖闭嘴了。“那，换个话题。这些跟胡珊珊有什么关系？” “胡珊珊住的房子，就是之前那个男人死的地方。他在死之前，应该跟胡珊珊说过一些很重要的线索。我要通过胡珊珊找到他。哪怕是个鬼都成。所以银湘婷，你以后就不要这么自作主张的突然出现了。我还不至于被个女人勾了魂。” 他下了车，我赶紧追上去：“还有一个问题，还有一个问题。尖刀，不是应该是你最忌讳的吗？”当初也是他说的，鬼都害怕杀了他的凶器。 江黎辰抬头看着不远处，我疑惑地看过去，小颜正站在屋子门口看着我们呢。我赶紧解释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今晚上，我想跟小颜睡。你，睡沙发？”我可不会可怜他。只要他想，一秒钟就能回到山村的他那房间里去睡他的古董床。 江黎辰吐了口气，走进屋里：“你们上楼去吧，很晚了。” 我拉着小颜，赶紧上楼。小颜急着问很多问题，我都没有回答，只让她先好好休息，然后想想，要不要分手的问题。 江黎辰在家，小颜也不会缠着我问问题，很乖的躺下。只是对着手机又哭了一会才睡着的。 周日，这个周末的最后一天。小颜稳定下来，先回家了。她说她会跟张老板好好谈的。送小颜上了计程车，碧水园大门那就有好几辆豪车停下来，跟保安解释着什么。其中一个男人特别嚣张：“那里面的房子是我们家出钱的，还不让我们的车子开进去。你信不信我能让你饭碗都丢了？” 保安还在解释着，不是小区业主的车子，统一停在小区门口的停车场，不能开进去。那男人更加的嚣张：“嘚瑟啊？你继续嘚瑟啊？我一个电话能让市长来，让他来说说我车子能不能开进去！” 他的话一说出口，后面那辆车子就有一个老人家的声音喊道：“老五！乱说话找打吗？停外面就停外面，这几步路要是你走不动，我老头还走得动！” 车门打开了，车子上首先下来的是一个穿着套裙，目光犀利的职业女性。接着她开着车门，迎下车子上刚才说话的老人家。老人家下了车子。我一口气差点没呛着自己。 那个女人是江毅东的妈妈，下车的老人是江毅东的亲爷爷，就是江黎辰的亲哥。他们来肯定是来找我们的。不得了了，丑媳妇要见公婆了！ 我赶紧转身，就从一旁A区的地下停车场进了小区。坐电梯升到小区地面上，又赶紧朝着C区跑去。 等我跑回屋里，第一件事就是换衣服，梳头发，把昨晚吃剩的饭菜都倒了碗筷都洗了。沙发上一串的靠背布娃娃都丢柜子里了。弄完这些，就站在门口准备开门。 紧张之后才想到。不对！我才是婆婆！ 心态还没调整好呢，敲门声已经传来了。我站在门后，做了几个深呼吸，打开了门。假装着吃惊的模样说道：“你们怎么来了？” 江毅东妈妈扶着爷爷走了进来，冷不冷热不热的回一句：“来看看。” 跟在他们身后，还拎着一大篮子水果的中年男人没好气地说：“我们家出钱买的房子，还不准来看看？” 来者不善？江毅东妈妈我都难应付了，现在这个，是什么的家伙？ 三个人在沙发上坐下，先打量了一下。爷爷问道：“在这里住着还习惯吧。” “挺好的。”我规规矩矩的上了茶。 那中年男人又说道：“能不好吗？好几百万呢。真以为是个零花吗？” 爷爷又说道：“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你跟毅东妈妈说一声。我听说你跟毅东经常联系？” “他现在说是负责村里的水库承包的问题，所以我们经常在村里见到。” “他肯踏实做事就好。”老人家顿了一下看看江毅东妈妈，这是授意让江毅东妈妈来说话呢。 江毅东妈妈可是厉害的角色，我深有体会。当初就是他一句话把我被绑起来，拖到坟前磕头的。江毅东妈妈说话了：“我们家蛮爷爷在家吗？” “他不在。他白天都不在。”我对她笑笑，这个原因，他们应该都知道。我说话尽量平和，不卑不亢，尽量规矩。 中年男人切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说得跟真的有鬼一样。叫他出来我看看。问下他敢不敢跟我们去医院做DNA？去年。我儿子回来认亲都非要做了DNA才给进门，怎么这么突然跑出个祖宗来，就没人怀疑一下。二伯，不是我说你，你年纪也大了，这外面怎么骗人钱的没有。” “闭嘴！我不让你跟来，你还非要跟来，跟来了又瞎说什么。” 江毅东妈妈把一份文件放到我面前，说道：“我们之间，也不好说什么辈分。你年纪，比我儿子还小呢。我就叫你一声银老师吧。麻烦银老师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我已经能想到这是上门问罪的。文件上，都是朋友圈里的截图，很多人说亲眼看到了。还有那被喷了小三字样的车子。 江毅东妈妈继续说道：“现在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你的身份。但是在民政局那是正儿八经的登记了的。要是被人人肉了，要查，也不难查到你已婚，还是我们江家的媳妇。闹出这种小三事情来，是江家最不愿意看到的。我们家，对于这桩阴婚，也给了很大的帮助。八月十五那天晚上，确实委屈你了。但是你看现在，哪样委屈过你。江家给你脸面，你最好也给江家一点脸面。别让事情变得不好收拾。我们也查过了，那个小三是你朋友，我们劝你，别跟她来往了。这种不检点的人……” “小颜不是！”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身子也坐直了。喊完这一声，才想到，我声音有些大了，不应该打断她的。想了想，赶紧说：“小颜不是那样的人。她也是被男人骗的可怜人。她也是上个星期才知道那男人已经结婚的。两人谈恋爱，男人有所隐瞒，明明的男人的错，为什么要把责任都推到女人的身上呢？我知道你们家是要脸面，这件事，我确实处理不好，但是小颜是没错的。” 江毅东妈妈说：“你要交什么朋友，以前我们管不着，现在管得着了。听毅东说，你们周末都回来。那下周六，我带你去认识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女生，你多交交朋友是好事。只是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再看到。” 我心里说着：“能不去吗？”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对她笑笑。 爷爷站了起来，毅东妈妈赶紧扶着。爷爷和善着说道：“你也不用紧张。我们今天就是来看看的。下周跟毅东妈妈去玩也好。多认识认识朋友，对你也是有好处的。我们就先回去了。跟江黎辰说一声，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江家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用命换来的。我们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第八十四章 银老师教你开车 他们两一出门，那中年男人才说道：“这么多年的事情了，他就是救了你们，也跟我们这一辈没关系了吧。还要扯着我们报恩。我看这就是被人骗钱了，还犯傻吧。” 三个人离开了，我这松了口气。人多的家庭就是心不齐！ 送走了他们，我姐和我姐夫找来了。差不多的话，差不多的要求，又说了一遍。只是他们多了一句：“银湘婷，你就不能为你姐夫想想吗？出了这样的事情，要是他的同事认出是你了，这是多大的笑柄？” 我在心里吐槽着：“姐夫？！关我什么事？还没登记的姐夫，更不关我的事。” 磨蹭一会，天都黑了。又要回到那山村里了。以前那山村里，除了我们班的小朋友还让我有点惦记之外，我对山村里的一切都看不顺眼。现在倒是很想回去，因为回到那山村里，就没人会问我朋友圈那小三事件的事情了。山村里手机信号都是2g的，也没几个人会去玩微信微博。山村，总是一个避世的好地方。 天色昏暗的时候，江黎辰就准时出现了，帮我做饭做菜。我就在餐厅里跟他吐槽着那些奇葩家人们。 他的手机放在餐桌上，一声短信息进来，我探个头看去，上面浮出了对话框。发信息来的是胡珊珊。她写道：“昨晚，我等你一晚上。” 好暧昧，好让人误解。妹纸，不是你想多了，就是我想多了。“江黎辰，你最后的任务是什么？” “找到一样东西，带到指定地点，交给指定的人。胡珊珊是当时带着那东西回来的人，我从她手里拿到了那东西。” 他把菜放在桌上，也拿走了他的手机。 “就是说，她知道那东西，也知道跟你接头的人。” “不。很多事情我也不明白，但是我能确定，我被人出卖了。” “胡珊珊不是已经没有前世的记忆了吗？” “有些东西，是深埋心里深处的。当触及某个点，就会被引发出来。我读取了她的内心。她应该会察觉到一些。” “哦，江黎辰，”我趴在桌面上，给他递上一个今天江家送来的苹果，“你孙子孝敬你的。还有，要不要我这个天生丽质的银老师来教教你怎么开车呢？” “什么？！”他肯定听不懂我的话，我神秘的笑着，拿着手机刷刷刷，一边吃，一边查。吃过饭，上了车子，向着可以避世的山村进发的路上，我给他普及了一下271号房子发生的事情。 三年前的11月2日，就是昨晚，271号房子发生了凶杀案。一名年轻男子在完全封闭的房子中，被一把特别的文物级别的尖刀扎入后背，穿过心脏，当场死亡。至今没有破案！ 我在说这点的时候，还真怕江黎辰想到他自己，开车不稳的把我带沟里去。不过看来特务的心理素质都是被训练过的，他面不改色的等着我说下去。 两年前的11月2日，还是昨晚，271号房发生了火灾。三名女生被当场烧死。由助燃剂点燃四周，有故意纵火的可能，但是没有破案！三名女生中，有一名的男子的妹妹，一名是男子的女友，另一名的男子女友的闺蜜。 今年的11月2日，看来江毅东昨晚没有进胡珊珊的房子，要不他不可能活着出来。胡珊珊在这个时间，告诉他们这个地点，肯定是看着整人的。 “哪来的线索？” “网上。现在信息社会，有点事，就瞒不住的。” “有第一个死的年轻男子的相片吗？”他的死法跟江黎辰太像了，说两人没有点关系都不太可能。 我把手机伸到他面前，他看了一眼，急刹车。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了。“就是他！” “杀你的人？” “他当时站的角度，能看到杀我的人。就算轮到了下一世，他还是被人用同样的方法杀了。那个凶手，应该还在这个世界上。” “你是意思是说，还有一人跟你一样，又……回来了的人？” 他没说话，继续开着车子。 回到村里，车子开过去，一片狗叫。本来这种时候，山村里应该很安静了的，但是那个晚上在村口的财神庙那却是灯火通明，又是一群人围着财神庙。我们的车子慢慢开了过去。我注意看了看，那边发生是事情。可怜的财神庙，又倒了！村里的人，还在连夜整修呢。他们整天供着个根本就不招财的财神庙，却几次得罪能给他们拉来项目的江家。 江黎辰是一个很好学，也能举一反三的好学生。我那句“天生丽质的银老师来教教你怎么开车呢？”到底还是自己挖坑自己跳了。在我洗好澡，准备着享受我今晚的特别宵夜的时候，江黎辰说，他要银老师好好教教他怎么开车。为了这句话，我是手也酸，嘴也酸，腰也酸。 最后，在我浑身上下沾着他的花蜜，还被他堵住不让流出来，说是这样能多吸收，多吃饱的情况下问他，怎么知道老司机带开车的意思的。 他理也没理我。让我早点睡，明天要去上课。 混蛋！还在我身体里，让我怎么睡？ 晚上再狼狈，白天还是要人模人样的去学校上课的。小朋友指着我脖子上的吻痕问道：“老师，你被大蚊子咬了。” “是啊，山村里的蚊子特别厉害。” “我家都没有蚊子。” 我心里真想哭。这都十一月了，就算有一两只余孽，也不会弄出这么大的一块红吧。课间，我带着小朋友们扔沙包。跟着孩子们跑着跳着，身上也舒服一些。活动一下总是好的。不过我也发现了我身体一个很不好意思说的秘密。 就算以前没经验，常识还是有的。做过之后，那种东西会随着运动流出来。特别是第二天，多少会流出来，并且味道还在。 前几次也确实是这样的。所以在做过后的第二天，我身上都特别香。只是今天跟着孩子们扔沙包，跑跳了一圈下来，也没有任何的感觉。就好像那些花蜜都被身体吸收了，都被……我吃掉了。我好像一次比一次能吃了。这不是什么好迹象。 江黎辰是在周一的白天消失的，晚上也没出现。还不到喂养我的时间，他估计是去办事了。我也习惯了他这种神出鬼没的。晚上自己吃饭，然后给小颜打电话聊天，问问看她想好怎么办了吗？经过这件事，她分手的机会看来很高。 她还说：“湘婷，我连累你了。我想去京城打拼几年。就算在外面很辛苦，我也想出去。南城是容不下我了。” “不用，你换个妆，找个工作就行。现在的化妆，就跟整容一样。穿衣服的风格也换换。这种事情，三五天就没人记得你了。要不，你有教师资格证，你考公招吧。也当个山村教师。下学期就能上班，初十考试。我这有文件，我明天去学校拍照给你看看。” 最后，我还是被手机砸昏睡着的。周二，我这就多了个江毅东。他是来看水库放鱼苗的，放箱养殖，也占不到水库的十分之一。那条大蛇也挺安分的。 中午，他们在村委那边吃饭。土鸡土鸭的，学校的老师也去作陪了。我也是在那边吃的。江毅东没喝酒，就走出来了，在村委门前的看看那发霉的长条凳，又回到他车子上坐着。 我走过去，站在他车旁问道：“不吃了？土鸡挺好吃的。” “你还就知道吃。我昨天都看到，你男人陪着胡珊珊去了医院了。” “江黎辰陪胡珊珊去医院？”江黎辰有可能是去找胡珊珊这个我猜得到。但是就情况分析，他们应该还不至于是那种关系。 “对，胡珊珊这女人够有心机的。我估计着她是看欠着我的钱，还不了，又不肯卖身给我，又找不到弥补的业务，就想着拉拢一下江黎辰。江黎辰可是江家大少！哼！个毛！” “你，吃醋了？我都没吃醋呢。他们两不可能怎么样。胡珊珊很可能是他的敌人，要命的那种敌人。” “你就知道？她胡珊珊小手指头翻了个指甲，就被你男人开车送去医院包扎，还一下午不上班的。” 我看看我的指甲，好在我指甲短，带着小学生不带留指甲。 下午，上体育课，我带着我们班小朋友玩蛙跳，结果出事了。我一向觉得是愚昧的山村村民，居然在周三把我告到了县教育局。县教育局让乡中心校通知我，让我去县里说明情况。我一头雾水的打电话问了中心校的校长，告我什么呢？ 那校长说：“说你体罚学生，把学生吊起来转圈。银老师啊，你说你也是正规师范毕业出来的。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呢？” 因为山村出来，坐班车要很长时间，这么一折腾，我到县教育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为了这事，领导都没下班，赶紧在小会议室里，跟我谈话。我也说了，是体育课，蛙跳，在篮球场上转了一圈。应该是学生的普通话和方言有冲突，回家跟家长说，家长没理解，就认为是吊起来转圈圈。对于这一点，领导和家长，可以再次去班上问孩子们。而且当时，我也跟着学生这么跳了。我比窦娥还怨了。 领导们决定，周四就去我们学校了解情况，找举报家长谈话。我从教育局中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饥饿感涌了上来。 第八十五章 又一个十字形伤痕 我抬头看看天空，月亮都出来了！这种事情也只有在山村里才会遇到！要不是到了山村里当特岗老师谁会想到，在篮球场上蛙跳一圈，就变成了把学生吊起来转圈圈呢？我把这件事在我们同学群里说了，他们都为我深表同情，还有外家几个窃笑或者大笑的笑脸。这件事就是在这种纯属搞笑的结局下落幕了。而我！现在没车回乡里了，也没车去村里，县城车站唯一还会发出的车子是去市区的。八点一班，九点一班。我现在要么就是坐车子回市区里，要么就是在县城里找个住的地方。也不知道那些领导是怎么想的，也不说开车送我回去一下。 好饿，不只是肚子饿，还有心里的饿，好想吃东西，最好是鲜血。 我拍拍脸，给江黎辰打电话。今天一天都在忙，现在终于能给他打个电话了。老天啊，请赐给我一个江黎辰吧，就让他从天上掉下来。江黎辰的电话终于有接通的那天了，在听到彩铃的时候，我还很以为呢。我以为他的手机永远都的接不通的。 “喂。” “江黎辰，你在哪？” “在你身后！” 我愣了一下，转身一看，他真的就在我身后教育局那停车场的出入口那。车子停着，在我看过去的时候，他降下车窗，对我闪了下灯。 老天爷真的听到我的祈祷了？我对着天空拜拜，赶紧跑了过来，上了车子，就说道：“开车！离开这里！我讨厌这地方！” “去哪？”他问着，倒着车子。 “回去啊。不回去还能去哪。今天这件事，我太tm冤枉了。”我噼里啪啦地说着，他却把车子停在了县城里的大酒店停车场了。 我在车里看着这只有七层楼，但是装修还是挺豪华的大酒店，问道：“为什么来酒店？” “你觉得你能撑到回到村里？我倒觉得，出了县城，你就要求着我就地正法了。今晚上会下霜，再晚点，野外气温会很低。在外面野战，容易着凉。” 我的脸蹭地就红了，说都说不出来。 跟着他走进大酒店里，这酒店一楼都是工作区，二楼的餐厅，三楼是管理，四楼到七楼是客房，加上正好有个旅游团住在这里，空房间都不剩下几间了。江黎辰拿着身份证去开房，带着我往楼上走去。我们都没有说话，但是也都默契的决定先让我吃饱了再吃饱。嗯，两样都要吃饱。 进了房间，陌生的环境，加上是第一次跟他到酒店，小妞心里激动啊。以前读书的时候总听说，某某同学被男人带去开房了。终于我有等来了这一天。我扑上去，愉快的蹭在他的身上。 最后发现，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做出了以往在家里觉得很丢脸心理压力很大的姿势，也一点不含糊。彼此愉快的享受着。这一顿，吃得很饱。花蜜而已，别多想。 吃饱了，就是出酒店，去吃真正晚餐。我们都没有带衣服，还想着一会出门去买个新内裤先换上。 我们站在电梯门口等着的时候，电梯里上来了一拨人，应该就是游客，嘻嘻哈哈的，都是一些大学生的模样。在他们身旁走过，江黎辰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刚才不小心轻轻撞了一下他肩膀的那个女生。 走在最后面的男生站在我面前，惊讶着问说：“怎么是你？” 我看着他，想了一会才想起来，他是小颜被打的那天，帮我捡了地上的帽子的那个男生。我能认出他，也是因为他头上也带着这样的帽子。同样是反着戴的。 “对，好巧啊。”我说，“你们来玩吗？” “跟同学过来玩几天。你呢？” “我在这附近上班的。再见啊。”江黎辰把的拖到了电梯里。电梯门刚要关上，那个男生又挤了进来：“等等，我想下楼买点东西。” 电梯里，男生看着我，说：“那天，是你朋友吧。我看到朋友圈里传的了。” 我笑笑，没有回答他。电梯下到一楼，他继续问道：“你们去哪？” “去吃点东西。我还没有吃晚饭呢。” “我跟你们一起吧。”男生的话，让江黎辰特别看了他几眼，才说道：“好吧。”我还以为江黎辰会反对呢。没有想到他答应得那么爽快。 我们三个人就在大酒店对面的一家快餐店里坐下。两份快餐，江黎辰就要了一瓶矿泉水而已。本来还以为，江黎辰会比较沉默着，没有想到，在饭桌旁，他比我还能说话。他问那男生，叫什么名字，什么职业，年龄，最近有没有见过一种很特别的鬼面具。 男生回答他，他是朱意龙，是个大学生，最近确实见过一个很特别的面具，那是他在街上跟一个老头子买的。 突然，江黎辰的动作就好像看不到一般的快，朱意龙头上戴着的帽子就被掀翻了。帽子掉下来，那额头上跟我一样的十字形伤痕也出现了。江黎辰问道：“你跟着银湘婷，是为什么？” 男生有些匆忙地带上帽子，看着我也紧张了起来。我看到他额上的疤，同样很惊讶，他跟我一样，曾经接触过那面具，而没有马上死了。 朱意龙想了一会才说道：“我是想帮她。她会死的。那天，我看到了她额上头跟我一样的十字形的伤疤。” 朱意龙开始跟我们说，他的伤疤是怎么来的。他说他曾经有过一个很好的女朋友。那女朋友和同学在去玩的时候，在街上买回了一个面具。他觉得那面具很奇怪，感觉那面具是有生命的。他让女朋友把面具丢了。可是她女朋友却拒绝了。不得已，他找了个借口把面具偷了出来，他女朋友就在那天晚上失踪了。现在事情已经过了两年了，就连尸体也没有找到。他确信，他女友已经死了，并且跟那面具有关系。他把面具藏在了一个盒子中，锁在宿舍里的柜子里。七月，他毕业，把行李整理好，快递回家。等他回到家里的时候，他的东西已经到了，还被他弟弟打开了。他弟弟正戴着那鬼面具当鬼吓小朋友。他发火了，打了弟弟一顿。 因为有过女友失踪的事情，他就特别注意跟着弟弟。就连家人给找的工作也不去。后来他弟弟的头上无缘无故的出现了一个十字形的伤口。从伤口出现开始看，弟弟的身旁就出现了一个可疑的人。那人总穿着黑色的衣服，低着头，也看不到脸。他去堵过那个男人一次。但是那男人逃了。他唯一一次看到那男人的脸，那男人的脸上带着一个面具，就跟那个眼睛没有镂空的鬼面具一样。如果对方是活人的话，他根本就看不到四周。 那件事的第二天，他弟弟就死了。这次不是失踪，而是被人剥了脸皮，丢在下水道里。他觉得，是因为他，才害死了弟弟的。所以在弟弟死的那天，他也把面具带到了脸上。一开始没有一点感觉，几分钟后摘下来，额头上就出现了这个十字形的伤口。他开始注意四周，却没有看到那个黑衣男人来杀他。他身上随时带着高电压的防狼器。他说，只要那男人出现，靠近他，他会直接电晕那男人，不会再有一点犹豫。然后杀了他。 这段时间一来，他经常在四周观察别人，想要找到那男人。甚至也深夜，故意露出那十字伤口，却还是没有看到那个男人。至少那天，小颜的事情，他看到了我额头上的十字伤痕。这次这么巧合，其实也是想接近我。说不定，黑衣男人会出现在我身边。 朱意龙说的这些，江黎辰应该是相信了。我也相信。 江黎辰去结账的时候，我凑上前，问他：“朱同学，那你要是想喝血的时候，你是怎么办的？”我那心态，就跟女生之间问问，大姨妈来的时候，都用什么牌子的姨妈巾。 他看着我，好像没听懂我的话。我继续说，“你会不会像《吸血鬼日记》一样，去医院里去偷喝血浆？还是你总喝自己的血。我看你好苍白的样子。” 他没有回答我，看着我，眨眨眼睛。睫毛长的男人，这是眨眼杀吗？“你不会真的去找个人咬，当吸血鬼吧？” “为什么要吸血？你会有这样的冲动？” 朱意龙的话，让我意外，难道他没有？“你没有？” “我身上没什么感觉。就是有时候睡着的时候，会觉得脸上还戴着面具，脸上硬硬的一层。睡醒总要对着脸揉一会，拍几下，才能恢复。你没这个感觉？” “可能，每个人感觉不一样吧。”我坐了回来，心里却很不安。那想吸血的饥饿感到底是不是面具带来的？那 我到底是怎么了？生病了？僵尸病毒感染？我没去过非洲吧。还是 说那山村里 有僵尸？如果真有的话，江黎辰那当地的暗中之王，会不知道？难道我想吸血，不是因为十字伤痕，而是因为身体里别的什么东西。我身体里到底被放了多少东西进去？我这花盆不只要种花，还要养着几条小蚯蚓吗？ 第八十六章 石头路上的死灰孩子 朱意龙给了我一个像手电筒一样的东西，说：“我碰到过那个黑衣人，应该是活人。要是你碰上了，直接用这个电他。这是市面上功率最大的防狼器，活人能直接电昏，失禁，就算他的死人，也能电得倒地像死鱼一样跳几下。” “谢谢你。我们算是战线同盟。” 吃过饭，我们江黎辰还是带着我先回山村里了。夜晚对于他来说，更合适开车。他能看清楚夜里的一切。我们在车上说了一些朱意龙的事情，基本上可以肯定，他对我是没有伤害的。而且他还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就是那个黑衣人，而且还是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 我也跟江黎辰说了朱意龙不会有吸血冲动的事情。他只是说，可能每个人的表现都不一样吧。 第二天一早，我去到学校，廖老师就急着问我：“昨天去教育局，情况怎么样了？” 我把事情原原本本跟他们说了一遍，校长也说，一会教育局的人来了，他们都帮我作证。那天体育课确实看到我带着孩子们跳来着。 我还嘟囔着：“怎么上个体育课也这么多事？” 廖老师笑眯眯地对我说着：“银老师，在你没来之前，这些孩子就只有语文课和数学课，你来了之后，又升旗，又做操，还有音乐，体育，美术课的。那些家长和学生哪里见过。你是一个好老师啊。” 好老师，还不是被调查了。 上课了，我也整理情绪，好好上课。这些孩子根本就不懂什么，他们在学校玩高兴，就跟家长说说，他们的语言表达也就这样。只能说是个误会，我当然也不会怨恨到这些学生身上。就是那家长，怎么就不多问孩子几句，或者先到学校里来问问，直接就到教育局去了。平时没见着交通这么便利！ 下午，我也是心里不舒坦，等着教育局的人找了几个家长来学校，还把村委的人叫来做个见证，证明教育局在解决问题，没有偏向老师，没有不理会家长投诉。 人都到齐了，校长叫我去办公室，我让孩子们集合排好队，就到办公室里，大声说道：“请大家出来看看，就什么都明白了。” 说完，我就出来了。对孩子们说：“孩子们，还记得前几天老师教你们的蛙跳吗？好玩吗？来，我们都是小青蛙，准备好。向左转！” 几个口令之后，那些人也都出来了。我就是让他们看看我是怎么把孩子“吊起来转圈圈的”。跳了一圈，回到办公室门前，我又说道：“小青蛙们，原地休息一下。那边有你们的家长，还有别的老师要问你们问题。还记得回答问题要怎么样吗？” “大声！”孩子喊得震耳欲聋的。我对着那些领导和家长做了个请的手势，你们问吧。 领导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们绝对不想不到我用这样的方法来说明问题。一个家长上前抓着直接的孩子就打了一巴掌，骂着他什么。感觉就是说，那孩子跟家长说老师把他们吊起来转圈圈了。几个领导都来问了孩子几句，又有校长们证明。也有过来看热闹的五六年级的学生，他们也跟村里的人说，那天我们就是这么跳的。这件事终于算是过去了。放学，把孩子们送出学校门口，重新回到办公室，听领导做了几点总结，这就完事了。校长也说，让我别往心里去。这么一折腾，天都快黑了。 我还是最后一个离开学校的。走出学校大门，就看到我们班上一个男生在学校墙角那，骑着他的一辆破破烂烂的矮单车，在跟另一个孩子说话。语气里全是得意。但是那另一个孩子，却是一脸是死灰色，而且一直躲在墙角那边，只露出了一只手和一颗小脑袋，那只手还伸出来摸了摸那辆单车。 山村里的玩具不多，这种单车更不会有人会给孩子买。而且那是很破旧的单车，应该是亲戚不要的，送给的。 我不在意那单车，而是在意那个只露出手和脸的小男生，那张脸，死灰得根本就不像活人。我心里想着，那男生不会见到鬼了吧。不是说，很多孩子小时候，都有一个大人看不到的小伙伴吗？ 我有些紧张，就怕我们班那学生真的被鬼伤害了。我想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那边那死灰孩子说了句什么，就躲到墙的那一边去，看不到了。 男生还想追上去，我拉住了他的单车车尾，问道：“你怎么不回家，天都黑了？” “老师。” “回家去！天黑了不要在外面玩。外面会有坏人的。” “老师，你跟我奶奶一样啰嗦。”孩子骑着他的单车走了。 我回到江黎辰的老房子那，饭菜都已经上桌了，但是人没看到。我的手机响起来，正是他打来的。 “喂，又去哪了？” “万户街，只是去看看，你就好好上班吧。当个好老师。” “江黎辰，你……”好吧，反正他会回来，就是为了他的那些事情，而不是为了跟我谈情说爱来的。“你好有良心啊，还知道帮我把饭菜都做好。谢谢了。”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发呆，一个人睡觉，只能抱着手机跟小颜聊天。听得最多的就是张老板要跟老婆离婚了。要真真实实为了小颜净身出户了。小颜的结论是，那个男人是爱她的，她要为爱情奋不顾身。 我接了一句：“去死？小颜，你想清楚了。这种小三上位没什么光彩的。到时候，你结婚请喜宴，都是冷冷清清的。” “你会来吗？” “会，我伴娘。” “那就行！他没钱了，不要紧，我们可以一起赚钱，一起努力。只要他是真的爱我。湘婷，这就是真爱！” “小颜，我怎么觉得，你又被骗了呢？” 第二天早上，我就听到了昨晚那个小男生跟同学很得意的说，他昨晚认识了一个新朋友，还跟朋友约好，今天中午十二点，要回家骑单车去找他玩。 山村里的孩子，中午满村跑着玩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是昨晚那个死灰孩子真不是个好玩伴。我就借着大家写作业的时候，把他拉到教室外面来，说道：“今天中午不准去找那个人玩，好好在家，下午按时来学校。” “我都答应他了。我一定要去！”男生大声说着。一般学生是不会这么回答老师的，就算他真的觉得必须去，表面上只会不说话，但是不会这么冲着老师吼。 “站好！老师现在很严厉的告诉你，那是一个坏孩子！我不允许你们跟坏孩子玩！” “我都已经答应他了，我一定要去！” “你答应他什么？” “十二点，骑自行车到村石头路那找他玩。” “我让你爸，你要去，我就让你爸把自行车送人了。” “我就要去！” 说不通孩子，我也没办法。村里很多大人都是用方言的，我去跟家长说，也很难说清楚。我就想着江黎辰说不定能帮忙。抬头看看天上的大太阳，怎么江黎辰就出不来，而那死灰孩子就能出来呢？ 上午下课了，放学之后，孩子们一下都散开了。我是真担心，就问了廖老，村里石头路是哪里？有没有在哪里死过孩子。 廖老师说，石头路就是石头路，在村北边，是一条用鹅卵石铺的路。日子长了，原来的泥沙都被冲走了，一颗颗鹅卵石就露出来了。孩子小点的，在那走经常会绊着摔倒。鹅卵石一个个凸出来，人摔下去，伤得都挺明显的。 “那条路死过孩子吗？”我追问着。 “十几年前，死过一个孩子。摔下去，直接砸了脑子。啧啧，血流了一地。后来还下了大雨，冲得那石头路，全是血水。现在没什么事，大家也不会走那边。” 我心里更担心了，我们班那孩子会出事的！我拉着廖老，就让他先带我去了我们班那学生家里。 他家里在村里算是比较好的了，至少墙上抹了水泥，没有露出砖头来。孩子爸爸出门打麻将去了，妈妈去洗衣服还没回。这是村里的常态。男人没事就打麻将，田里的谷子，够一年吃的饭就行。女人早上去洗衣，这一洗就是到下午。聊天的，瞎扯的，下午再去下菜园，能有一家人吃的菜就行。剩余的闲钱没几个。 家里就只有奶奶在家，我跟那奶奶是一句话也说不上，完全的鸡对鸭讲。廖老师当翻译，说孩子回家就发烧了，在屋里睡着呢，等他妈妈回来了，叫他妈妈带去村里卫生室看看。 奶奶的语气也并不着急。山村里的人就是这样，孩子生病，都是一个慢调子。我在学校里甚至听过孩子爷爷说，孩子肚子痛就让他忍着，爷爷那边正在村口放牛，没空。我那时候还说：“原来牛比他孙子重要啊。真是牛逼了！” 我走进孩子的房间，看到床上的孩子，整个人就紧住了。孩子躺在床上，双手伸出来，就像在扶着车把，两条腿在那踢着，一上一下的，就像在蹬车。 我急着喊起来：“廖老，廖老，问问她，家里的单车呢？” 第八十七章 诡异的石头路 廖老问了，老奶奶回答着，我也已经从窗子里看到了外面院子里的单车了。那单车就放在院子角落里，已经分成两段去了。廖老说，那单车是昨晚就已经坏掉的。 我指着床上的孩子，说道：“他在做梦，梦里在骑单车。他要去石头路，他跟原来死在石头路上的那个男孩约好了的。要是不叫醒他，可能会出事。廖老，怎么办？” 廖老看着也有些急了，跟那老奶奶锁了几句话，又翻译给我听。说老奶奶说，那是孩子发烧烧糊涂了，胡乱挥手动脚而已。等他妈回来就送卫生室去。 我坚持着：“现在就送，或者，或者，找什么人来看看，能不能让他先醒来，绝对不能让他真去到石头路了。” 我坐到床边，抱着孩子，看着窗子外面明晃晃的太阳。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会被鬼迷住呢？“上课了！快醒醒！你要迟到了！老师要罚你抄拼音的。”我一边喊着，一边摇着那孩子，那孩子根本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还在努力瞪着车，还含糊的说，快到了，快到了。十二点一定要到。 我还是给江黎辰打了电话，他不能过来。但是只要他接听我的电话就一定有办法让孩子暂时不会死。 我在拨打电话的时候，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跳到了十二点整。孩子一声大叫，然后鲜血从他的嘴里，眼睛里，鼻子里，耳朵里流了出来。我慌得手机都摔到了地上。廖老帮我捡了手机，拉着我出了房间，房间里就传来了老奶奶的哭嚎声。邻居一些人也听到了，过来问了情况，有跑去叫孩子爸爸的，也有去叫孩子妈妈的。十分钟之后，屋里屋外全挤满了人。 孩子奶奶骂着孩子爸爸，说孩子爸爸就知道打麻将，孩子生病了也不回来送去看。孩子爸爸又骂孩子妈妈，说孩子生病了，她就知道在外面跟人聊天也不回来看孩子。孩子妈妈骂孩子爸爸。反正就是一团乱。 下午的课，我和廖老师也没办法去上了。我们要一遍遍的回答那些人的问题，毕竟孩子咽气的时候，我们在现场。我说的那些情况，关于孩子骑单车的事情。廖老跟大家说：“要不，我们一起去石头路看看。” “廖老，你觉得，银老师说的是真的？”有人问着。 廖老在村里的威望还的挺高的。听说人家家里有点什么事，也会让他去看看。他这么说出口，留下孩子的奶奶和妈妈，其他人都去了石头路。 下午两点多，阳光依旧灿烂。但是石头路上一片的阴暗。之前我并没有走过村子的这边，并不知道石头路到底是怎么样的。第一次来，还好是跟着一大群人来，要不我也不敢到这里来。 石头路上，全是鹅卵石，大块大块的鹅卵石，一个个在地上凸起。两边都有着老房子的那种烂泥墙，也不知道是那个排水口流出了血水来。血水沿着鹅卵石之间的缝隙，让整条石头路都变得诡异，恶心。 看到这里，很多人应该都相信我说的那些话了。大家都说，那娃子是比当初那个孩子给带走的。 从石头路回来，隐约中，总能闻到那石头路上的血腥味。我没有回学校，直接就回到那老房子中，神情恍惚，还没有从那孩子的死里走出来。血腥味刺激得我，蹲下身来，就在下水道前，哇地吐了起来。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用冷水漱漱口，浑身哆嗦着扶着墙站起来，看看身旁那棵小花，说道：“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是吧。” 可是一闭上眼睛，就看到那孩子七窍流血的模样。突然高烧，说胡话，乱动手动脚，最后就这么脑出血，最后死了。有多少孩子这么发高烧突然死的，被人当成是普通的生病致死，却没有想过真正的死亡原因。 要不是石头路的那景象，村里的人估计也不会相信我说的话。他们甚至还会觉得，是因为我和廖老上门才让孩子这么突然死的。 我没心情吃饭，总会想到那画面。就这么在院子台阶上干坐着，直到天完全黑下来，直到江黎辰回来，我才察觉到，天都黑了。 江黎辰走进院子，就看到我坐在屋子门口，抱着自己的，一副被冷到的模样。进入了十一月，晚上还是比较凉的，我这么一坐，都忘记穿衣服了。 他说道：“刚才打电话给我，又挂了，怎么回事？怎么了？” 我抬头看着他，不想说话。搓搓已经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他用脚尖踢踢我的小腿：“去洗个热水澡，别发烧感冒了。一身的污秽之气，先去洗个澡。” “什么污秽之气？” “今天你碰过死人了吧。好好洗洗。以后记住，近距离见到死人，或者摸过，回家之前，要洗手，过火，之后才进家。”他坐在我身旁，揉揉我的头顶：“先去洗澡。” 我有点木讷的抱着衣服，洗了澡。江黎辰已经给我做好了炒饭了。他就坐在屋子大门的门槛上，让我坐在他身旁，吃着炒饭。他还给我从房间里拿来了一件外套，说道：“见到死人了？” 我捧着碟子点点头。把那孩子的事情跟他说了。“如果今天，我能联系到你的话，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会死，你改变不了他的命数。如果是他亲妈的话，还有可能。你只是他老师。银湘婷，有些事情，亲妈能做到，我们谁都做不到。你不用内疚。” “石头路上，全是血，没有尸体，这几天也没有下雨，都不知道哪里渗出了那么多血。孩子身上没有伤口，就这么七窍流血而死，他死的时候，原来合着的眼睛，突然就睁得大大的，看着蚊帐顶上，血就像眼泪一样流下来。” “银湘婷，你今天多大？” “二十二，二十三了。”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死人是什么时候吗？六岁。家里的兵，拿着枪，毙了一个把家里一个玉屏风偷出去卖给外国人的下人。我爹说，我们家以后就是败得没饭吃了，也不能拿外国人的钱。因为我们给外国人的钱，他们就会换成子弹，炮弹致我们于死地。” “打仗跟那孩子的死不一样。” “可是那年我六岁，你现在二十三了。” 我叹了口气，沉默着吃着炒饭。我问他，他今天有什么收获。他只是笑道：“他在躲我。271号楼当初的事情，已经成了那房子的一个契点，想要让他肯出现，就要重现当初三个女生的那场法事。你再详细跟我说说，你看到的是什么场景。” 我戳戳炒饭：“不想说话。” “好，明天再说。” 我是真的不想说话，勉强吃了几口，就睡了。睡着的时候，还老是梦到那个学生，甚至还清楚的记得他跟那个死灰孩子说话的情景，那死灰孩子的每一个细节，都被放大一般呈现在我面前。 第二天去上课，那些小孩子根本不知道死亡是什么含义，听着他们三三两两的在那低声议论说“他死了。我妈说的。”“我爸说，他是被鬼抓去玩了。”“我们中午也去石头路玩吧。”“去了会死的。” 我一整天就没有说几句话，早上全是写作业，下午全是自由活动。终于挨到了放学，也庆幸着，没有一个孩子真的趁着中午溜去石头路。 天空昏暗，篮球的声音又响起了。江黎辰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在篮球场上运球，三不上篮，然后用球砸向我说：“这篮球架，我让江毅东联系体育用品商店的人了。应该周五这样就能安装。地面也让他们重新帮画线。到最后，这些还不是我出的。喂，我出了钱，就陪我打一会吧。” 江黎辰那年代，篮球已经出现了。在军校里也有篮球运动，他并不陌生，而且还玩得挺好的。但是我篮球真不行，球直着砸过来，还会闭眼睛躲开呢。我就说道：“气排球你会不会？” “好啊！看人家玩过。” 学霸！江黎辰真tm是个超级学霸！还说只是看人家玩过，看过而已，竟然几分钟就上手了。亏了我大学为了陪小颜追气排球校队的那个大帅哥，报名去跟人家练了两个月的球呢。 打场球，出了一身汗，心情也跟着开朗起来了。江黎辰陪着我慢慢朝着家里走去，再次问我那三女做的法事。心里轻松，当初那件事也就不那么害怕，又一次跟他说了细节。只是要重现当初的一幕，真的很困难。那三女都已经被火烧死了。 “并不是所有的鬼，都是头脑清晰的。很多出于混沌下的鬼，很容易被骗。明天，我让江毅东去打听一下，那三个女人具体的身份，找到跟他们有关的东西，我们三个去就行。把小颜叫上。我们帮她那么多次，她帮我们一次也是应该的。” “就我和小颜，也就两个，还差一个呢。” “江毅东，现成的。谁让他那么没防备，明知道胡珊珊有背后目的，还招她做员工。” “要不，叫胡珊珊帮帮忙，她对你好像挺热情的。” 第八十八章 坟头帮他拔草 我的话一说出来，江黎辰就停下脚步看着我，很严肃地说：“胡珊珊也有出卖我的可能。还不明白？” 我扁扁嘴，看着他继续走，我才追上去，边说道：“不对啊。上辈子她要是出卖了你，那就是她欠了你的。这辈子她更应该帮你，还你上辈子的债。” “这么说来，你上辈子就不知道欠了我多少债了，这辈子才赶着还给我？” “你才是欠债的哪个呢？江黎辰！你上辈子肯定欠我很多，这辈子来赶着来伺候好我的。又给我做饭，又给我零花钱。” “对，床上也伺候好了。债主。你满意了吗？银湘婷，你就没听说过，上辈子的缘分，才换来今生的牵手？” 他说完就开门进屋子，直接去厨房忙去了。我还是站在门口想着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对我表白？说明我们两世情缘。不对！我活了两世，他也是一世。他就是个老古董的山村老尸，说不定我上辈子给他的坟拔过两棵草，换来了他化身田螺姑娘，每晚帮我做饭。 我们班死掉的那孩子，在周四就匆匆抬出去了。我和校长是周五的时候，去他们家里慰问了一下，还带着保险公司的员工去的。早知道最后变成那样子，我就不去了。 我和校长，加上保险公司的业务员去到他们家里的时候，孩子的爸妈还在家里，奶奶说是生病了，在屋里起不来。孩子的爷爷也在场。几句安慰的话，孩子爸又骂了他妈妈，孩子妈一个劲的哭。孩子爷爷低着头抽烟，就说，当孩子是发烧烧死的。 保险公司的人，还是递上了一个白包，说是保险公司给是保险金。 学校里，每到开学的时候，都会收学生意外伤害险。这个是唯一收钱的项目。课本，作业本都是国家给钱了，要家长拿出来的也就是保险费而已。山村里的保险金也比城市里的少，一个学生，一年一百块。还有很多家庭去学校里骂，说什么读书一分钱不用花，现在又要收一百。有些家庭，三四个孩子，就要三四百块钱。这山村里的人，啧，不好评论，要一下拿出这三四百都有困难的家庭太多了。 现在保险的人上门了，递给了那爷爷一个白包。直接说：“按照我们之前签的合同，这里是最高赔的两万块钱。” 那爷爷的脸上表情一下就变了。赶紧打开来，把钱拿在手里，搓成把扇子，然后点着口水数了两遍。数完了，一张哭脸就变成了笑脸，拍着保险员的肩膀说，晚上杀鸡，让大家留下来吃饭。甚至还跟我说：“银老师，我们家孩子多亏你培养。今晚上一定要在我们家吃饭。”又推着他儿子，让他儿子去叫奶奶起来，做饭了，喝酒了！那表情，就好像这两万块是中彩票得来的一样。巴不得多几个孙子，再死几次呢。 我说句还要回去改作业，就不吃饭了，直接走出他们家。出了家门，在看那奶奶从房间里出来了，哪里是有病在身的模样，利落的去架着锅子做饭去了。 看着他们家这样，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一开始那学生发烧，都没人着急着带着孩子去看病。为什么会有学生家长跟老师说，孩子肚子痛，就让他忍着，都不带孩子去看病。在这山村的人眼里，孩子只是做那种事情的产物，天生天养，什么血脉延续，孩子多了，就不在乎了。晚上有孩子不回家，当爸妈的都不知道。还想着他们会怎么关爱孩子的学习。 从他们家里出来，看着已经夕阳西下的天空，我想，我明天应该不用急着回市里，我可以在这里六年，把我们班这些孩子带好，让他们都有走出去看看的想法。让他们都想着，以后好好努力，多多赚钱，去改变家乡的想法。我也可以把外面的新鲜东西，都带进来，让他们更向往外面的世界。 在经过学校门口的时候，体育商店的工人已经在安装篮球架上的网子了。我想，这个篮球架，也是一个开始吧。 因为要安装这个篮球架，我和江黎辰是看着工人安装好，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出的山村。 从村子里出来，进入市区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不过对于江毅东那种少爷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他约我们去了一家位于公园里的餐厅。原木的装饰，到处的小花小草和小鱼。吃的东西也很多，中式的西式的都有。 反正有江少请客，我也不客气的点了两份牛排，还要牛奶，水果盘等等。侍者微笑点头，离开。江毅东就问道：“你土包子呢？两份牛排？” “我就土包子了！还有一份是给江黎辰的，他吃不吃是他的事情，大不了，他不爱吃，吃不完，我跟他感情好，我吃。这么说，你没意见吧。” 江黎辰浅浅笑着，不露痕迹的伸手放在我的椅子后，轻轻拥住我的肩膀。得到他的支持，我更得意了。 江毅东把一个档案袋递给江黎辰，说道：“我五叔有点不接受你回来的事，前天还在爷爷那吵了一架。说你花了太多家里的钱，说要找人查你呢。他说你是爷爷在外面的私生子。” “你爷爷九十高龄了吧，还有这么个私生子？”我说。 “就是因为爷爷年纪大了，今年体检也是查出了不少问题。医生也说，估摸着就这么几年。心情好，接近百岁吧。要是就这段时间，出点什么事的话，爷爷那边还有一次分家。爷爷早年跟在军阀太爷爷，估计收了不少好东西。五叔惦记着呢。” “你五叔日子很难过，缺钱？” “他是日子太好过了。就知道花钱。反正你们自己小心点吧，五叔说了要查你们，也不知道能查出什么事来呢。” 我很江毅东在这聊着天，侍者上了餐，慢慢一桌子，江黎辰在看的那些资料都被放在了另一张空椅子上。 我和江毅东吃着，两份牛排还真给我吃完了。江黎辰收好资料说道：“三个女人相关的物品准备好了吗？” “在我车上呢。我为了这个，给你白打工了两天，前前后后的跑了那么多趟。你就不意思意思？我爷爷收着写好东西，当初你也混过，你就没收什么好东西？” “你去我那，抱一坛酒吧。上百年的茅台，还是上百年的瓷酒罐，上百年的泥封现在是个什么价？” “行吧，比我家员工出差两天要赚了。一会那三样东西，都搬你车子上去。我怕那三美女晚上偷看我睡觉。” 江毅东是真没跟我们客气，车子跟着我们回到碧水园，抱着一坛子酒，换了他的一个大纸箱，就这么走了。 我看着那纸箱，江黎辰说：“别动，直接放在车库就好。” “江黎辰，真不看几眼？我总觉得这里面的东西，不太雅观。” “什么？” 那纸箱根本就没有关盖子，我从前面回头就能看到里面的东西。一本书，一张毯子，一件内衣！我确定那是女人内衣！ 刚才搬上车的就是江毅东，江黎辰几乎没有看过那盒子里的东西。我这么一说，他也看了一眼，脸上那个好看啊。黑着脸关了车门。他拉着我转身，身后就闪过了一道幽蓝的光。等我转头去看的时候，身后的车子却没有任何的异样。 上了楼，他就抱住了我：“刚才吃得很饱？” “不会。就跟烤串一样。那种烤串，我能吃二三十串呢，总量比呢牛排还多。” “还吃了不少东西？” “那你想怎么样？”我扭扭身子，这种亲密，还是让人兴奋。 “既然吃饱了，那今晚就不用再喂你了吧。”他放开我就朝着浴室走去。 我心里一开始是失望。这两个月都没有大姨妈的造访，而且几乎是经常跟他做，都习惯了被他抱着那种湿漉漉的感觉了。现在突然说不做了。我看着他关上浴室门，也没好气地说道：“好啊，不喂就不喂。朱意龙也带过面具，额头上也有疤痕，他都没有吸血的习惯。我看这个吸血，是纯属我自己的心理作用。我师范毕业的，学过心理学。这个时候，我只要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不老想着那些，就行。” 浴室门的又打开了：“他还跟你说什么？” “干嘛告诉你啊。洗澡吧，我去做点事情，转移我的注意力，时间快要到了。例如：我下楼看喜剧！”我要下楼，江黎辰也不拦着，我看他的早就想到结局了。 结局就是，在两个小时之后，他满意的看着我倒在沙发上，就像奴隶一般爬到他面前咬他。他还非要慢条斯理的喝喝小酒，看我急得要咬自己的血。而他也是借着我渐渐失去意识就在那么大的客厅里…… 云消雨歇之后，我坐在地毯上，身上只披着沙发上原来放着的那小毯子，缩着身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我还翻着白眼，看着坐在沙发上，转着小酒杯的江黎辰说道：“变态！”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那些兵是怎么玩的。兵痞玩的过，军官玩得更过。要是让你见识到军阀是怎么玩女人的，你就会知道，我有多温柔了。” “去死吧！哼！别高看自己了。你玩我？我还玩你呢？你只是我的食物！懂？”我就是不爽他那种样子。 我在他要生气的表情下，站起来，拉着毯子说道：“伺候不错，小妞今晚吃饱了。小费钱包里自己拿吧。” 第八十九章 诡异重现 身上的毛毯被人扯了个角，我使劲拉了回来。江黎辰说：“你这样的，在那些年，根本就不会有人敢娶。” “我很庆幸自己活在现代，而且也很庆幸，你看都没看过人，就把我娶了。我嘚瑟着呢。”我走了，不知道江黎辰一个人在客厅里，有没有后悔就这么武断的娶了我。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在那么多的特岗老师的资料里，就钦点了我呢？ 一觉到天亮，我们该面对的问题还是要面对的。那场由三个女人来完成的法事。我联系了小颜，小颜是我的闺蜜，而且江黎辰的特别，她之前是见过的。虽然她没有非扯着我问个明白，但是她心里也是有底的。所以我叫她来帮忙的时候，她第一个问题就是：“会见鬼吗？会不会很恐怖的？” “你就当，看个鬼片？反正，江黎辰也在，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早上十点，我们就到了万户街。江毅东从他的车子上下来的时候，都还打着哈欠呢。一副宿醉的模样，说昨晚那坛子酒，他直接搬到酒吧里去了，给几个好兄弟一起分享了。结果，那么烈的酒，跟酒吧调调不合适，直接就喝趴下了。我们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才醒过来的。 小颜还没到，就我一个人抱着他昨天给的那个箱子，站在万户街门口。他问道：“江黎辰？他要是不来，我们，我可没胆子去。” “他已经来了。在某个角落躲阳光呢。” “切，你说，他一个老古董的，还泡你，是不是太那啥了。你就没个正经点的男朋友？” “嗯嗯，别乱说话。那民政局的结婚证可是你们家里人给办的。负法律责任的。” “你连他到底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还真的承认那结婚证了？他有房吗？我爷爷掏钱，我妈物色的房子。他有钱吗？哼！真到用钱的时候，还不是我家给他的。他有事业吗？在坟里整天睡觉算事业的话，他肯定是元老级的员工……” “喂，别说话。” “我说的是实话。他那种的，就应该好好在坟里睡着，别出来瞎蹦跶。五叔那昨晚上又给我打电话了，全是问他的事。我喝得晕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江毅东就走在我前面，那嘴巴就没有停下来过，一直都在说着。我心里感叹啊，江黎辰是在我的身体里躲阳光呢。早上，我从全部拉着窗帘的房间里醒来。他就翘着腿在椅子上看着我。然后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靠近我，再靠近我。我还以为他要来个早安吻呢。嘴都嘟起来了，然后他融入了我的身体中，就在我面前，完全消失掉了。这种感觉，就跟在游乐场的时候，他从我的身体里穿过出现是一样的恐怖。 还好，那时候，我还有点迷糊，等我反应过来他做了什么之后，揉揉身体，也没有什么异常。我的手机上，有着他发过来的微信，他让我十一点之前到达万户街。 江毅东这些话，江黎辰应该都听到了吧。 小颜并没有在街口出现，而是直接骑着电动车进到271号面前了。她坐在自己的电动车上，对着我们挥手：“我在这。” 我拍拍她的电动车：“换了个小绵羊？” “那车子还在修车厂处理呢。” 江毅东一声冷笑：“还没分手呢。妹妹，我告诉你，你那男朋友现在是不是跟你说，他肯定会离婚，然后跟你结婚，就算净身出户，也一定会要你。” “嗯？” “对不对？” “对。” “然后他就会跟你说，最近要办离婚，不能给老婆抓到犯错的把柄，要不离婚就真的一分钱拿不到了。所以这段时间，他会尽量少来找你，你也不要主动给她打电话，他会一有机会就悄悄跟你联系的。” “嗯。” “他也让你搬出那房子，低调点换个地方住。只等两三个月之后，就能跟你举行婚礼了。在这里不好请酒宴，就去旅游结婚。反正就是不会亏待你的。” “你怎么知道？” “妹妹，你被男人耍得好爽，自己还不知道呢。”江毅东拍拍她的肩膀。 小颜抿着唇，转向我：“湘婷，要我怎么帮忙？” 我踢脚就踢了江毅东一下，又推推他：“去拍门，我们要进去，要摆出那天我看到的情景。” 江毅东走到门口，掏出了钥匙：“男人啊，能把女人的几年美好光阴都骗得团团转，还会骗不到一把钥匙吗？胡珊珊已经被我安排去出差了，明天才会回来。放心吧，已经有我的得力助手看着她，她不会出现的。我是有备而来的。” 他就在我们的惊讶下，直接用钥匙打开了271号的门。男人，果然是一种可怕的生物。 走进271号，房子里阴冷潮湿，还带着一种说不清楚的味道。小颜抓着我的手臂，我们朝着二楼缓缓走了上去。心里紧张得好像四周任何地方都会有什么东西跳出来一样。 小颜偏偏是个鬼片爱好者，她还在那说道：“这里会不会在楼梯下伸个手出来抓我们的脚呢？” “你也闭嘴吧，小颜，我够害怕的了。” 二楼，我按照上次记忆里来到了二楼。二楼的房间门关着，但是还是能看出一些火烧过的痕迹。我的手放在门把上的时候，心里都还在想着，我打开门的时候，会不会又看到那三个女人。或者，看到他们死的模样，或者…… 反正我就是一直在脑补着各种恐怖的开门瞬间。最后还是咬着唇，屏住呼吸，猛地推开了门。房间很小，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被丢了出去。房间里的窗子紧闭着，窗帘也没有，但是窗子都是裂开的，还是熏黑的，根本就看不到外面。 现在，外面明明就是阳光灿烂的大中午，可是在这里却是阴暗的就像晚上一样。加上之前两次出事的时间都是中午十二点，让这个时间段，充满了恐怖气息。 “我们开始准备吧。”我的声音都的颤抖着。把箱子放下来，从包里掏出了在来的路上，在精品店里买的那种小碟子，里面装着可以燃烧的香精油的那种，按照记忆中的形状去摆好。然后用红线绕过这些小碟子，做成五芒星的模样。然后让江毅东去点火。反正我们在场的三个人里，只有他有打火机，这件事他自然没有疑心。 在他点火的时候，我就把箱子里的那本书递给了小颜：“拿着，一会你就拿着这本书，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放手。放手了就会被这里，认为是外来人口，需要清除的那种。就算要逃命，也要把书抱着。”小颜重重的点头。在我们两读高中的时候，也玩过这种游戏。她虽然害怕，但是也不会放手的。 我也拿了那张毯子，就像围裙一样，围在了腰间。这样就能空出两只手来活动了。 等我和小颜都弄好了，江毅东也点好了灯，说道：“挺有恐怖气氛的。然后呢？你们两干什么呢？” 我指指箱子里还剩下的最后一件东西，一件女人的内衣，说道：“带身上。一会就是要逃命也别丢下它。它是阴阳沟通的通行令。” 江毅东看看我，看看小颜，点点头：“故意呢？” “什么故意？赶紧啊，抓紧时间。要不时间就过去了。江黎辰说的步骤，我都不知道还记得多少。我想想，三个女人。其中一个比较斯文带眼镜的，应该是书的主人吧。小颜过来，站这里。还有一个，穿着特别性感的。江毅东，你，套上那内衣，站到这里来。我在这里。” “银湘婷！你故意的！” “我故意什么？你快点吧。来，拉拉手。中间还少了一件血衣。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了。” “银湘婷！你故意的！” “花衬衫，你快点吧。我们都等着你了。” 江毅东瞪着我，不情不愿的拉着那内衣，搭着两肩带在肩膀上：“不就是穿个女人内衣吗？情趣懂吗？” 在这里紧张恐怖的环境下，看着江毅东那模样，我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我确实是故意的，要不那死人的内衣，他也真会找。 三个人手拉手站好位置。我和小颜都看着江毅东面前那松松垮垮的内衣，上面的珠子，还能把火光折射出五彩的光线来。小颜问道：“江少，这内衣跟你真配。” “跟你才配呢。小奶奶，接下来怎么做？” 我紧张得嘴角都在抽搐着：“我也不知道了。我进来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然后嘴里念了什么，念着念着，就有动静了。” “他们念什么？” “没听清楚。”我是这么回答的，但是在这么安静的房间里，隐约中听到了几个女生的声音，那是女生的呢喃，就跟当初我听到的很像。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我低声问着。 小颜点点头，抓着我的手都在发抖着。 江毅东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三个女人出现了？” 第九十章 代号064 “不知道。” 那种声音一直没有停下来，而楼梯那边出现了木头因为干燥而开裂的声音。那种声音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下，显得特别的清晰。 我的手脚也开始颤抖了。围在腰间的围裙都在不停的抖动着。那木头开裂的声音，越来越明显，越来越靠近。最后房门慢慢地打开了，火光开始摇晃，所有的火光都朝着中间飘着。 那三个女人的声音中，渐渐凸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那是江黎辰的声音，他也在念着跟那三个女人一样的声音。就在我们三个人的中间，地上的灰尘开始扬了起来，就像旋风一样，慢慢升高。 我的呼吸都紧了，看着那灰尘升到了接近一米的时候，小颜差点就放手。我还是赶紧拉住她的手，要不，她那就出事了。我看向江毅东，他是男人，要是他要反抗的话，我根本就抓不住他。他紧紧闭着眼睛，一头的冷汗，根本就不去看那些被卷起来的灰尘。 灰尘再升高，已经到了一米六，一米七。我的眼前一花，重影在我面前出现。江黎辰从我的身体中冲出来，我根本看不清他做了什么，等嗙的一声，画面稳定下来之后，地上的五芒星也被踢乱了。江黎辰扣着一个男人的脖子，一只手把他压在地上，脸上全是杀意很狠戾。 “杀我的人是谁？” 那个身影挣扎着，他们两打起来的时候，我们三个自然不可能还维持着刚才的站位，只能退到一旁靠墙站着，看着他们打架。 火光被他们踢得灭的灭，翻的翻，还有一只小碟子在翻过来的时候，香油全泼了出来，火点燃了地面。我想之前那三个女生，也是这么被烧死的吧。不过那时候，房间里还有家具，要是泼的方向和油量合适的话，真能把这个房间全点燃了。 而现在，这里已经什么也没有了。香油泼下来，地板也烧不起来。只能让房间里的光线更明亮了。在一直摇晃不停的光线里，我们三个看到了那个男人。他的身上穿着的全是带着血的衣服，就连头发上也沾着血。而他的眼睛，完全不是人类会有的眼睛。那种没有眼珠子，只有一个黑片覆盖。 “鬼鬼鬼鬼鬼…”小颜喊着。在我们三个人里，我已经算是见过次数最多的了，就算会害怕，也还能控制自己，没有叫出声来。而是直接转身捂住了小颜的嘴。 那边两个人打了这么两分钟，竟然平手。江黎辰在被一脚踢，滚地缓冲之后，单膝跪在地上，手往腰后一抽，那把明晃晃的尖刀就被抽出来。 对方看着那把刀，慌了一下，就要逃。江黎辰反应快速把他制住，压在地上，尖刀抵着他后背心口处，再次问道：“说！杀我的人是谁？” “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杀你的人？” “我是064，最后一次任务，把一只木盒交给接头人。你就是接头人。在我见到你的时候，我被人从身后杀了。从你的角度，怎么可能没有看到凶手。” “你不可能是064！064已经叛变！我两世都是被064杀的。我留在这里，就是为了等种子出现，种子没有交出去，就肯定会再次出现。” 种子？！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摸摸我的肚子。种子就在我的肚子里！可是也就是两秒钟，之后我马上放手，这种小动作只会告诉别人我肚子里有种子，让自己更危险而已。 “064叛变？谁说的？我为了组织，默默守了这么多年，叛变？我要是真叛变的话，种子早就出事了。”江黎辰把那人翻了过来，那双黑黑的没有任何反光的眼睛盯着江黎辰，说道：“我就是064杀的！都是用你手里的这把尖刀杀的。让我再死一次随便你。但是我还是会再出现的，没时间了，种子就要发芽了。这个世界就要……” 尖刀准确得扎进了他的心口，他的话也断了。最后他消失了，只剩下一地的灰尘。江黎辰站了起来，把尖刀收好，回身看着靠墙站着的我们三个，一句话没说就下楼了。 江毅东拍拍我，我拍拍小颜。小颜突然“啊”的一声，然后冲出房间，冲下楼。甚至还差点就撞到了江黎辰。 外面还是阳光灿烂，小颜冲出门口，站在太阳下，弯着腰哭着，周围的人好奇地看着她。 江毅东也走了出去，拉着她说道：“坚强点啊。对你男人你都有那么坚强的心，怎么现在就这样了？” 江黎辰站在门口的阴影里，看着门口斜斜照进来的阳光，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走到他身旁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深入阳光中。他的手指头在阳光下，变成了绿色的藤蔓，还在轻轻摇晃着。没有照到的地方却正常出现。 我急着压下他的手：“别让人看到。”好在，回到阴影中，他的手指头，又出现了。是真真的手指头，不是藤蔓。 他甩开了我的手：“别碰我！” “江黎辰？！我知道你需要冷静，但是现在，这里，并不合适，我带你回去吧。”我指指我的胸口，让他回到我的身体中。他看着我的目光都不对。他跟我说过，在战斗过后，人需要有一段时间的心理平静，把心中的杀伐减到最低。他正在努力控制自己，这个时候去靠近他就跟找死无疑。但是外面已经有人注意到我们了，要是他被人发现，被无意中推到阳光下，变成一棵花，甚至直接死掉的话，那该怎么办？ “江黎辰？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吧。”我一点点靠近他。 他的背后已经抵上了楼梯的扶手，我还在靠近。我根本就不确定，他是不是已经冷静下来了，或者在我真的很靠近的时候，他会不会抽出那把尖刀来，直接杀了我。最后，他消失了，在我面前消失了。我眼花了一下，他进入了我的身体中。 从屋子里走出来，外面的情形很精彩！ 万户街上的路人们，都盯着江毅东看。小颜原来拿着的那本书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我原来围在腰上的毯子，应该是在下楼的时候，早就踩掉了。而江毅东身上的那件彩钻的内衣，因为是挎在肩膀上的，他这么折腾了一番，那内衣还在他肩膀上挎着呢。 江毅东一出来就忙着安慰哭个不停的小颜，根本就注意到自己身上。我拉过他，扯了他身上的内衣，他才慌忙摘了内衣丢进那屋子里，脸上红得就跟猴屁股一样。抓了小颜的车钥匙，就说道：“车子借我，我先出去了，你们两慢慢走着吧。” 小颜终于不哭了，一脸又哭又笑的模样。我和小颜也没脸在那，所以也是赶紧走人。 等我们走出了万户街，回来江毅东车子旁的时候，他已经走在电动车上吃着一旁店里买着的鸭脖，也递给了我们，说道：“吃点刺激的东西，压压惊。今晚，我请你们两美女喝酒，最后都喝醉了，要不今晚做梦，肯定梦到那鬼。银湘婷，自从认识你，就没好事。” “我自从认识你爷爷就没好事。” “你们说，刚才我那样子，会不会被人拍下来，上传到网上去了？那我江少这次可就真丢脸了。” “放心，我刚才注意了一下。看到我们的都是老人家的多，而且他们都没有用手机对着我们。你那形象不会有人传出去的。” “银湘婷，你其心可诛，你知道吗？她给一本书，你拿一毯子，倒给我女人的内衣。” “我以为你会喜欢。”小颜也说道：“我也以为你会喜欢。” 江毅东白了我们两一眼。 三个人终于能坐下来吃点东西的时候，早就觉得饿了。紧张的感觉，让我们忘记了午饭读没吃。 三个人，一桌子好菜。小颜的手机一直在响着信息。她时不时回几句。然后跟着我们大口大口的吃。 我越来越发觉不对了，小颜根本就不爱吃胡萝卜，今天这道放在她面前的胡萝卜她却一直在夹。 “小颜，怎么了？” 她一抬头，我才注意到，她的眼睛都是红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没事啊。吃吧，这个冷了，油腻腻的，就现在好吃。” “小颜，到底怎么了？” 江毅东低着头，吃着虾子，边说着：“还用问？手机一直在响，男朋友信息，分了吧。那就是个渣男。自己处理不好还敢去惹女人。没本事就乖乖在家伺候好老婆就行。” “行了，小颜，那种男人，还留着过年啊。分就分了吧。” 小颜突然就哇的一下哭出来，抱住了我：“湘婷！我不要，我是真的喜欢他的。” 我花了半个小时安慰小颜，最后决定，吃过饭，江毅东就送小颜过去，正式跟那渣男说拜拜，一切就算结束了。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江毅东也是个不靠谱的。让他开车过去，就是给小颜撑撑面子的。结果，晚上的酒没喝成，小颜给她男友睡了分手炮。这分手炮就出事了！ 第九十一章 偶尔的温暖 回到家之后，我有一种困的快脱力的感觉，上了二楼直接瘫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一动不想动，就连动下手指头都会觉得累。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也被拉上了。在这片黑暗中渐渐出现了灯光，那是被挂在床头的白灯笼透出来的光。 “江黎辰，别闹，我累了。” 可是他还是出现了，就从我的身体里慢慢分离出来。这种感觉之前会让我害怕会让我紧张，但是这一次确隐约中带着一种兴奋。他就在我的身体里和我合二为一了。 他离我很近，甚至下半身还在我的身体中，却已经亲吻上我的唇。 一开始的轻柔动作在一分钟就后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疯狂的攻城略地。他就像是想要撕裂我一般，花藤甚至卷住了我的脖子。 那种要窒息的感觉，让我惊慌。江黎辰还没有从杀人的状态上转变过来吗？他是想要杀了我吗？ 在我的身体被他翻转过来之后，我的双手得到了活动的空间。在慌乱中我伸手抓住了前天晚上放在床头柜上的小剪刀，对着缠绕在我脖子上的花藤就戳去。 花藤瞬间消失了，在我身后的江黎辰也稍微离开了一些距离。 我心里慌了一下，他不会被我伤到了吧。我急着转过身来，他正看着自己的手，手指上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伤痕，血已经从伤痕里流出来。我着急着想要他的手，他却捏住了我的下巴让我抬起头来。 “找死吗？拿剪刀戳自己脖子。想死我陪你一块死。”他的吻汹涌的压下来。 我什么也想不了了。 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之后，江黎辰总算平静下来了。躺在床上，看我逃一样的去了浴室。 我的脑袋在热水下渐渐冷静下来，这场不为进食而进行的运动，感觉不错呢。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就好像之前跟他的那些都只是进食行为，跟爱不爱没关系。而这次，才是真真的心理上的融合。特别是他那句“想死我陪你一块死。”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反正他那句话我是挺受用的。本来挺累的，这么一折腾，整个人都清醒了。我的手摸在平坦的小腹上，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个什么东西。他们总说种子种子的，难道还能真的从我肚脐眼长出个苗开个花不成？ 额头上的十字伤，还是那副样子，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才能好起来。整天戴着个帽子出门有时候也很不方便。 我又想到了朱意龙，如果说要吃东西的感觉，并不是因为这个伤痕引起的，那会不会是我肚子里的那棵种子引起的。 我从浴室里冲出来，去找江黎辰把这个想法说了一遍。 她还趴在床上，闭着眼睛迷糊着说:“别胡思乱想了，赶紧休息吧。你的手机刚才响过，你妈让你明天回去吃饭。” 他就这么一句话，成功的转移了我对这个问题得注意。现在让我回家吃饭，我就紧张。 第二天回家吃饭，江黎辰当然不可能跟我一起过去。我妈问到的时候我只能跟我妈说他的工作性质很特殊，人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这次就连我爸都想强烈要求说我把我男朋友带回家来吃顿饭。我那未来姐夫就更加不要说了，整个人对我都特别好，好的都能让我起鸡皮疙瘩。 等到我快要离开的时候，才知道了，今天叫我出来吃饭的真实目的。姐夫他们单位，现在正在做轮流下乡挂职的工作。基本上下去挂职两年再回到市区里都会升上一两级。我那未来姐夫是想趁着现在年轻，马上到下面乡村里去了历练，回来升职他年纪也还不算大，以后还有往上升的机会了。要是再晚几年出去逛街的话，就算往上升级了，年龄也太大了。 我还是很老实的跟我爸我妈说这件事我搭不上话。再说一说有下乡的机会好多人都是不干，我姐夫这还抢着要下乡呢。 等我回到碧水园的时候天都快黑了，江黎辰已经做好了回村里的准备。车子开在没有人的山路上，他问我:“如果真人两个我出现在你面前，你能够分辨出来吗？” “如果两个都是真正的你那怎么分辨？” “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另一个我，而且他调查这些事情的进展比我快。如果能够找到他，我们可以省下很多事情。” “世界著名哲学家，沃奥兹基索德，曾经说过，也就不可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我拍拍他的肩膀，他马上说:“开车呢。” “就想鼓励一下你，这个世界上你就是你。” “那个什么哲学家肯定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会有我这样的人存在。或者是说这个世界上还会有我这样不是人的存在。”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说不定真的有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江黎辰。要不那个鬼怎么就能这么确定是一个拿着跟他一模一样尖刀的人杀的。凶器，手法等信息都指向江黎辰。 回到那小山村，日子还是一天天过着。山村的那种清淡也是一种难得的舒适，在这里，可以什么也不管，每天对着那些小朋友笑就行。只是有时候放学，我会看向去石头路的那方向，总觉得那条小路还会吞下几个孩子的。 这种平静的日子，在江黎辰时不时消失，出去查事情的情况下结束了。这次的不平静并不是来自江黎辰，而是来自学校五年级的一个男生。 十一月中，乡里要举办小学生篮球比赛，各个完小都要参加。完小，就是一到六年级都有的学校叫完小。这乡下也太落后了，有些地方，连个完小都没有，只有一到三年级，四年级就要到我们学校来读书。下面不是完小的学校叫做教学点。 我对篮球并不了解，组织这次活动的是廖老。听说廖老年轻的时候，还是乡里篮球队的优秀队员，打过县里的比赛呢。两个星期的时间，廖老带着五六年级高高大大的男生打球。校长也讲话了：“我们学校，成绩上不去，没办法。但是打球绝对不能输！看你们一个个长得多结实，别打球还输给人家。以前学校里没个像样的球，现在有了。场地也有了，你们要是还不拿奖回来，你们就白吃饭，浪费米了。” 很俗的激励词！说得好像是去打架一样！ 高年级的同学练球的时候，我就带着一年级的小朋友在旁边看着。有时候，江黎辰也过来看看，天气允许的话，他也跟那些孩子们打个半场。不过他的技术，一下就压倒了所有人。让那些高年级的男生看他的目光都是羡慕追求，就跟看到偶像一样。 那次我还听到一个五年级的女生来跟我说：“银老师，江叔叔说，只要学校里那些练球的男生不欺负你，他就来跟他们打球。” 我就笑了，江黎辰跟孩子较劲什么？至于吗？但是心里却暖暖的。江黎辰不会说那些好听的话，不会给我买什么贵重的礼物，甚至约会都没几次像样的。但是他总能有那么几次，让我默默感动的时候，心里感觉特别的暖。 事情是发生在男生们要去比赛的前一天。校长去乡里中心校开会，还带回来了球员的球服。孩子们可高兴了。只是他们有球服，没有鞋子。就有人说，到时候打赤脚去打球也行。反正就算没有鞋子，他们也很高兴了。 山村里的孩子啊，天热就是穿着拖鞋，永远不变。天冷就穿着解放鞋，多是比较长的。家长都会买长的，一双鞋子穿两年。 真出事是下午放学的时候，听着一个家长说，有个球员男生，中午在家里翻东西，说曾经见过一双球鞋的。还真给他翻了出来，那是一双半旧的球鞋，但是看着也很不错呢。他在翻出那双鞋子的时候，还翻出了一副画！听说，是江家祖宗的画像，画像上的人，穿着民国的军装，国民党制式的。这个山村里，沾点边的也只有江黎辰他们家。就这样，这件事就说道了我这里来了。那男生家长的意思就是，画怎么会在他们家的，他们也不知道，现在江黎辰要是想要回去，就花点钱补偿给他们家。要不，他们家里就打算把这画拿到县里去给人看看，值多少钱。 一放学，我就急着回去跟江黎辰说了这件事。他也是很不理解，还是在天黑之后，跟我一起去了那男生的家里。 真不巧，那男生就是刚开学那会，跟我说过脏话的那家人。现在他们可没那么嚣张了。 江黎辰坐在他们家客厅里，对给他递着烟的男人摆摆手，问道：“画呢？” “江少，先说说，你打算出多少钱？” “先看看是不是我们家的吧。” “这画要是真拿出来了，真是你们家的，你把我们告成小偷的话，那还不如，我把那画直接丢河里去。” “我保证，这画的来历不追究。拿出来吧。”江黎辰说着，他们才叫孩子的妈妈去拿画。我用普通话问着那男生，画到底是怎么来的。孩子应该不会撒谎。就算孩子撒谎，也可以用表情，语气上去判断出来。 第九十二章 心魔 男生因为这段时间打球，跟江黎辰也见过几次，比较熟了之后，说话也没以前那么难听了。他说，他想到球鞋的事情，就回家翻了牛栏旁边的小间。那小间里都放着家里很久以前的东西。那幅画就是在鞋子下面发现的。当时画也的灰灰的，还沾了泥。拿出来之后，擦干净，才发现有可能是很重要的东西就跟他妈妈说了。 说话的功夫，他妈妈也把那幅画拿了出来。 画不大，两张A4纸吧。带着边框，里面是黑白的人物画。说是画，我看着应该是那年代的相片。民国的相片跟现在的相片还是有差距的，而且因为在画框里，颜色也有损失，所以村里的人才会觉得那是画像。 我还没看清楚那上面的人脸呢，江黎辰就说道：“这张画不是我们家的。你们自己处理吧。” 他要离开，我当然是赶紧跟上去了。在离开前，还是多看了那幅画几眼。这一眼就看出问题来了。那相片上的人的眼睛，就像活的一样。民国的拍照技术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如果说是现在的电子照相机加上ps还有可能吧。 外面天都已经黑了，我打着手电筒，跟在江黎辰身后，急着问：“你看到没仔细看，就知道那不是你家的东西啊？万一是你哪个祖宗，或者的哪个兄弟呢？” “那副画就不应该被翻出来，而且那个男孩子说谎了。” “他说话的时候，我特别注意看了。不像说谎的样子。” “他应该是先看到那幅画，才找到球鞋的。但是他自己可能都不能分辨出，哪里的真实的，哪里是画给他的暗示。” “那幅画闹鬼？” “是心魔！” “跟闹鬼不一样？江黎辰，你等等我，太黑了，踩哪？”以前跟他晚上出门，一脚踩尿水里的恐怖经历，我还没有忘记呢。 他停下脚步来，牵上我的手：“想办法，让那个男生不能去乡里参加球赛。要不他肯定会出事。他应该跟那幅画，有什么交换。” “那幅画真的闹鬼？” “是孩子自己的心魔，他太想有一双球鞋，太想去比赛了。他们家的那幅画，之前应该已经被封印了。那孩子的心魔召唤了它，两者相互感应之下他翻出了那幅画，做出了交换。他得到了球鞋，而他肯定会付出点什么。一个山村里的十一二岁的男孩子，除了他自己的，还有什么来付出吗？” 我的心里紧张了起来。虽然那个男生不是我们班的，但是出于当老师的心里，我还是希望他平平安安的。我扯住了江黎辰：“走，我们回去，收了那幅画。” “你要害我呢？” “啊？你还会被那幅画影响？” “心魔！心魔越重的人，越容易被它控制。所以我刚才一看到那幅画就走。” 我沉默了。我知道江黎辰有他自己的执着。这个执着甚至让他死了之后，都等了那么多年，还要回来找到答案。 在我沉默的时候，他又说道：“说不定，这是个好办法。我可以通过它得到答案。” “不用了！我们回去吧！”这回，轮到我扯着他走了。 第二天周五，孩子们还是去乡里打球了。那男生也去了，我没有找到任何借口阻止他。我在学校里提心吊胆的上了一天的课。因为校长和廖老师还有一个老师一起带着队伍出去的，学校里就三个老师，没有任何人提议，却是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提前一节课放学。就这样，我和江黎辰去到乡里的时候，也正是平时放学的时间而已。 太阳已经落山了，但是余光还在，中心校里还能听到孩子们打球的欢呼声。 我跑进中心校里，找到球赛的主席台，问我们村小的比赛怎么样了。中心校那个年轻的，跟我同一批特岗进来的体育老师说道：“比完了，你们学校第三名，现在是争冠亚军的比赛了。” “那我们学校有没有学生出事？”那边结束的哨声几乎盖住了我的声音。 “有个男生，争球的时候，被人甩出去，手受伤了。看着是脱臼吧，校医没敢处理，你们校长带走了。” 我赶紧给校长打电话，一问，真的就是那个男生受伤了。他们现在就在乡中心校对面的乡卫生院里呢。 这个乡很小，也就是一条街道而已。中心校跟卫生院都是斜对面的。我跑出学校跟还在车子上的江黎辰说了一声，就去了卫生院里。江黎辰也下车跟着我一起去看看情况了。 在急诊室里，我们远远就能听到那男生的喊叫声。站在急诊室门口，医生正在给他拉手呢。右手，正是写字的手啊。伤在了手肘上，明显看着骨头才叉出来了。校长和廖老压着他，那医生下手一点不含糊。我听不下去，赶紧转身。江黎辰却直接走进了急诊室中。拿了桌面上的几个一次性口罩，卷在一起，直接捏着男生的嘴，就塞了进去，完全堵住了他的嘴，说道：“这么小的孩子，没有麻药吗？这么直接扯，受不了痛会留下心理阴影的。更有可能会咬到自己的舌头。” 医生手上一点没停下：“打过麻药了，他对麻药没反应。麻醉师也不敢加大剂量。这么半大的孩子，拿捏不准，还不如直接痛一下安全点。” 终于，医生说完话的时候，孩子一声大叫，手拉好了。医生放好了他的手，扯走了他嘴里的口罩，他都还是张着嘴，浑身不停的轻轻抖动着，甚至就连嘴都没有合上。以前看周星星的电影，在很大的恐惧和痛苦下，嘴吧闭不起来，还以为是夸张呢，原来都是真的。 医生回到办公桌写着住院单，边说道：“家长还没来？这个签字你们老师签不了。必须让家长签。” 男生的爸妈是坐着摩托车进了医院的，一阵忙碌下，我跟江黎辰被挤了出来。“江黎辰，这个孩子，真的要受这样的罪吗？就为了能来打场球？” “不止！那副画，要的是他的命。中了心魔的人，没有外力的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恢复。就像毒瘾发作，一点点的蚕食。走吧。我们先回去，不用担心他，他的伤不会有事的，而且很快就会好。” “那么肯定？” “他还会跟那幅画做交易的，直到最后，那副画要了他的命。” 江黎辰把我拉走了。上了车子，我看着他那冷静的模样，心里特别难受。那个男生前几天还跟他打球，还用特别崇拜的目光看着他，还对他笑得那么好。怎么现在他就这么冷心的都不关心一下呢？虽然我也知道，那幅画对江黎辰可能会有很大的影响，可是他也不能一点也关心吧。 “江黎辰，你就不会为他难受一下吗？你看那孩子痛得多厉害。他……” 江黎辰没说话，嘴唇的线条冷得跟什么一样。我叹了口气，看向窗外。怎么就忘记了江黎辰是什么身份呢？一个特务，还能悲天悯人？他以前说不定也做过这种折磨人的事情，所以才会知道，什么咬舌头的。 “江黎辰，要不这样。我送我回去，我明天去他们家收了那幅画，我再自己坐车出来。那幅画我来处理。心魔嘛，我没觉得我现在有什么特别想要做的事情，那幅画奈何不了我的。那个男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我的老师！” 江黎辰突然停下车子，侧着脸，看着我：“银湘婷，我发现你跟我以前认识的一个老师，一样的笨。你知道她的下场吗？” “什么？” “她死了，被六个日本人强做那种事情死的！” “江黎辰！现在不是民国了！回去！我要救我的学生！我不能见死不救！如果真的让我当成什么也不知道，看着那男生就这么一点点死在那幅画手里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好受的。” 江黎辰狠狠瞪着我，但是还是转着车子，回到了山村里。只是他没有等到明天，而是直接去了那男生的家里，说他去拿那幅画。 我急着想要拉住他，他自己也说，说不定那画能让他完成他想做的事情。那画对他是有危险的。但是我没有拉住，他是故意丢下我的。甚至把我锁在了车子上！ 十分钟之后，他回来了。把画丢在我怀里，说道：“你自己看吧。” 我把画翻了过来。那幅画已经不是昨天看到的样子了。画上的人眉头紧皱着，他的手肘，就算被军装挡住了，也能看出那里有着异样的肿起。 画上的男人，五官也比昨天看起来更清晰了。 江黎辰说道：“看明白了吗？” “这幅画里的人，受了跟那个孩子一样的伤！” “不是！他在承受那个孩子的痛苦。那个孩子，应该向他的心魔屈服了，他希望心魔，能带走他的痛苦。他的痛苦转到了这画上来，他现在应该已经不会觉得痛，在休息了。伤口也会好得很快。” 我放下了画，不理解地看着他：“这不是好事吗？” “当他换取的东西越来越多，就是他偿还的时候了。他只有命来偿还。” 我在看向那画，画上人，好诡异。 第九十三章 心魔对我没脾气 这画上的人，是会动的！很细微的变化，要不是我那天特别注意看过，我也不会发觉到这一点。我赶紧脱下我的外套，把那幅画包在了衣服里。这画对江黎辰的影响应该也是很大的，他的心魔绝壁强大，要不然他也可能回来。 “这画我来保管。一会你送我回家，你就自己开车回碧水园去。明天我一个人坐班车回市区就好。画，我们已经要出来了，要怎么处理，才能救那个孩子？” “不需要，我们一起回碧水园。”他这么说，我才把注意力看向窗外的景色，窗外一片漆黑，只能看到天边天光下连绵起伏的山坡。这还真的是去市里的路。 “江黎辰！你有把握你能控制住自己，不跟这幅画做交换吗？” “要救那个孩子，就是要跟那幅画做交换，把孩子替换出来。” “什么？这……这不是注定要死一个人吗？就跟拉垫背一样。” 江黎辰没有说话，认真开着车子，我抱着那幅画，越想越不对劲。孩子家里人，那天的表现都是想借着这幅画赚钱的。但是现在，孩子的爸妈都不在家，家里只有老人家在。江黎辰要想这么顺利的把画拿出来，老人家估计也做不了主。就算那爷爷能做主，也应该会吵起来，提高价吧。但是刚才从江黎辰进到屋子里，到他拿着画出来，几乎没有听到任何大声的声音。这山村里的人家，有几户是这么好说话的？更何况还是这家人？他们家孩子，爸爸都对我说过那种很不礼貌的话，就这样的素质和教养，要想那么好说话的就把画给了江黎辰，可能性不大。除非江黎辰已经跟这幅画做了交易，才能这么轻松地带着这幅画出来。 “江黎辰！”我想明白了，问，“你跟这幅画做了交易？要不然他们家里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松的就让你把画拿出来了？” 他一声冷笑：“我是谁？” 他这么一问，我也答不上来了。他江黎辰是谁啊？特务人员，还是花妖+鬼的双重身份，就这样的背景，他想要从一个地方取出点什么东西来，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原来只是我自己想复杂了！ “那就好，那就好！反正这幅画，我保管这。今晚上，你，你消失吧。反正你点个白灯笼，几步路，去哪都行。我们分床睡。” 这次江黎辰没有反对，他应该也知道这幅画对他的诱惑那就好比一个老司机在面对着岛国最新，最红＂ｎｖ　ｙｏｕ＂的大片的诱惑。那是管得住自己的手，管不住自己的小弟弟。 回到碧水园，看着江黎辰提着白灯笼离开，我还特别嘱咐他说，千万不要回来。他拿着白灯笼，照着面前的黑暗对我说：“要不，你跟我走。你自己别陷下去了。” “两个人都走了，这幅画被小偷偷走了还是我们的罪过呢。好走不送，你再好好想想，我们让谁来当这垫背的。” 江黎辰消失了，房间中的灯亮了一起，一切还是那么平静。我吃着外卖，洗澡，上网吹牛，看着帅男电视剧，同时比比看，还是我们家江黎辰腿长啊。江黎辰穿军装肯定好帅的。可惜了，看不到他穿军装的样子。 民国时候的军官制服？我想到了那幅画，还是忍不住扯开了一直包着那幅画的外套。画里的人，手肘还是肿着的，但是五官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痛苦了。我看着那军装，好帅！那年代，小兵的衣服很土的。但是军官的衣服却不差。要身材有身材。江黎辰要是穿上这一身一定很帅，很帅！ 我满脑袋幻像着江黎辰帅帅的制服样。禁欲系的制服控啊！ 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就跟江黎辰的声音一模一样：“想看看我穿军装的样子吗？”还很性感，很诱惑，就跟在床上的声音一样，低低的哑哑的，可好听了。 我傻乎乎就笑，“想！肯定帅！” “那我现在出现在你面前，让你看看我穿军装的样子。你用什么交换？” “等等！”我一下清醒过来了！也不算清醒就是觉得这个逻辑不对！“这身军装过时了，我想看你穿别的！等我！” 我丢下那幅画，几步跳回了电脑前，关掉了视频，打开某宝。万能的某宝啊，我搜了男用情趣制服。要什么有什么。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做不到的。看着那些页面，流着口水，就想着，要买回几套，准备着给江黎辰一套套试试。不过就他那性子，估计着，也不会穿的。不过也难说啊。他做特务的，接受新东西特别快，百变心态，说不定他能接受呢？ 点点点，买买买。然后得意的看着订单，江黎辰，等小妞来抱你。 不对！刚才说看江黎辰穿军装的，那声音是谁？我回身看去，才看到那被我丢在地上的画。过去看看那幅画，上面的人，又变样子了，那是一种隐隐要生气的表情。刚才他提到了你用什么交换？交换？原来刚才那个声音不是江黎辰，而是这幅画对我的诱惑。不过可惜了，这幅画诱惑的点get错了！民国国民党军官制服江黎辰，怎么比得上某宝上的情趣制服江黎辰来得有诱惑呢。 我对着那画，得意地笑起来：“你！out了！懂？”然后又用外套把它包起来。既然它只是心魔，那我还怕什么？它又不是鬼！它就是用人内心的执着能量去对人产生幻觉而已。这种情况，我们在师范的必修科目心理学上是有学习过的。 包好画，直接把它丢到衣柜里，然后躺床上跟小颜一起骂骂渣男，准备睡觉。小颜说，她那可能出事了，想让我明天陪她去医院看个孕检。我还惊讶着，她这么快就有男朋友了。离上次分手才两个星期。 她说，她大姨妈推迟了三天，有感觉，像是书上说的有了。 “小颜，你是跟张老板一分手就找到合适的直接滚床单了？” 小颜那边磨蹭了好一会才跟我说“分手炮！”我先把小颜骂一通，再跟她说，才三天，说不定不是呢。下个星期再去比较稳妥。 我妈那又打电话来，让我明天回去吃饭，又说有事。他们现在是有事了，才记得起还有我这个女儿。 迷迷糊糊什么时候睡着的，我都不清楚。只是隐约中听到了江黎辰问我：“你有什么想要的，我可以帮你？比如，你额上的伤，我可以让你它马上好起来，让你变得很漂亮。” 我笑了，抱着被子说：“不要，它能让我有借口，换着法子吃了你。嘻嘻。” “你想要帮那些村里的孩子吗？我有钱，我可以给他们更好的条件和教育。” “他们关我什么事？做一天和尚打一天钟。我在那当老师，不误人子弟，对得起我的工资就行。” 那声音停顿了一下，我翻个身：“别吵我睡觉！” “你喜欢江黎辰，我可以让他死心塌地，永远跟着你。” “好啊！”我傻呵呵地笑着。 “你用什么来交换呢？”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这个还用交换啊？那不换了！他爱走就走吧。小妞有的是办法让他自己回到我身边。” 那个声音终于消失了，我终于能安心睡觉了。一觉到天亮，醒起来还迷糊中发现江黎辰不在我身边。哦，昨晚分床睡的。再想想昨晚跟我聊天的那个江黎辰的声音，那是谁？ 我是还在刷牙呢，丢了手中的牙刷就去衣柜里找到了那张画。画上的人那张脸的怒气更明显了。我对着它得意的笑道：“你知道心魔是靠什么打败的吗？是靠没有心魔打败的。有光才有影子，一个人站在黑暗中，哪来的影子呢？喂，很失败吧。你是谁啊？心魔，我的心魔我还不了解吗？我希望的这些东西，其实都不重要。我最希望的就是什么也不用做，每天上网聊天看小说睡觉，家里十八个年轻帅气的男侍从伺候着，活到一百岁，永葆青春。你牛逼，你出来跟我交换啊！一百岁以后，我把我的命给你！” 画上的人没什么改变，它也不会当着我的面说话，不过看着他就知道，他气得够呛的！ 中午，我回到我家去吃饭。我那便宜姐夫这次没来，就我们一家人吃饭。他们全是在问我那男朋友的事情，还问江家的事情。反正就是问了一大通，最后告诉我，我那便宜姐夫，下个月就要到乡下去挂职了。还就是去我工作的那个乡，估计着就是江家给安排的。让我带着我姐和我那便宜姐夫去江家走动一下。 我严厉地说道：“妈，现在去受贿那是违法的！” “什么受贿啊？那你是未来的婆家，你去坐坐，拎几个果去，还受贿了？我都跟你姐夫爸妈那边说好了。明天就过去坐坐。你放心，我和你爸不去。你这件事，还没到上男方家的地步，就你去，当去玩的就行。” 我就知道会有事吧，我还是接了任务回来的。 当我回到碧水园的时候，江黎辰已经在房间里，看着那幅画了。我一走进房间，看到那一幕，马上就冲过去，拉着画，挡在身后，问道：“你答应它什么了？” 第九十四章 军装范的江黎辰 江黎辰看着我，反问：“你答应他什么了？” “他手还帮着那孩子肿着呢，我能答应他什么？” “对，他的手还帮那孩子肿着呢，我也没答应它什么？” “他没有跟你说话，没有给你诱惑。比如，你不是在找杀你的人吗？它没有给你点提示？” “大概他也不知道吧。银湘婷，过来！”他坐在床上对我勾勾手指。江黎辰那表情很诱惑，那动作也很诱惑，我也就顺着他的意思丢下那幅画走了过去，直接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攀上他的脖子。 他扶着我的腰：“你很厉害。”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 “少臭美了。我去查过这幅画里的人。他的军装说明，他是一名少将。这要查到他的真实身份就很容易了。国共合作的那几年，有几次很艰难的战役，当这名少将都能出乎预料的完成任务。最后，他是不明不白死掉的。我还记得，那时候组织里，还专门让两个人去查了他的死因，只是还没有找到结果，你两个人就死了。我估计着，他是在那些战役中，就已经出卖了自己，至于卖给了谁，承诺了什么，这个具体的就不知道了。不过能不受心魔的影响的人，多半是心里很纯洁，很透明的人。这么美好的人，我真不能跟你联系到一起去。” 纯洁？透明？我吗？“我也不能把这些词跟我联系到一起去。只是觉得，它快要被我气疯了。还少将呢？然后呢？他是不是进了英雄纪念碑里住着了？都是牺牲，他是少将，你是特务，他能光荣点，你也就你们家里人记得而已。” “没有，他的尸体成了那个组织的研究对象。后来怎么样，就不知道了。估计是被泡在福尔马林里，这么多年还放在哪里被人遗忘了，或者是被人参观吧。” “你说，他既然能赢得那些战争，却在死后伤害别人，他算是好人还是坏人？”他能在战争的情况下，找到这样的办法来跟魔鬼做交易，那时候他肯定也存在很强大的心魔。他一定很希望能战胜侵略者，能赢得战争。 江黎辰对着我笑笑，啄啄我的唇，加深了这个吻。这个世界上，好人和坏人哪分得那么清楚呢？江黎辰不也是一个好人和坏人的矛盾结合体吗？他的吻越来越深，渐渐下滑。就我们两现在这姿势，太tm方便了。 晚上，我们还是分床睡。以防万一！江黎辰的心魔很强大，一个不小心，就不知道是他整了那画里的少将，还是那少将拖他去垫背了。 白天的事情，我们都有点上头了，都没有注意到那画被我直接丢在地上，面朝上，让画里的少将看了个现场。好在白天的姿势原因，江黎辰并没有把我脱光光，而是直接的拉下裤子，冬天的外套比较长，全盖住了。他也就连皮带都没解开，硬邦邦的压过来，这一切都在衣服的遮掩下进行着，那少将也看不到什么实际性的东西。 不过晚上我一个人迷糊中又听到江黎辰的声音。那根本就不是江黎辰在说话，只是那画中的少将，觉得用江黎辰的声音对我来说更具有诱惑力吧。 “银湘婷，你好美。想不想让我进入你？” “滚一边去！白天还不够吗？”我翻个身继续睡了。 “我可以给你更好的感觉。” “想要你自己撸，小妞要睡觉！”世界再次清净了。当我早上醒来，响起这些对话的时候，都不知道那民少将是怎么想的。难道他觉得，我这人唯一的心魔就是在那种事情上？我是光荣的山村特岗教师，怎么可能总想着那种事情呢？ 我最讨厌的事情，终于还是来临了。那就是去江家做客！我想江家人也没几个人会真心欢迎我去他们家坐坐的。他们应该巴不得我走在大街上都当不认识他们呢。为了不那么尴尬，我还是提前给江毅东打电话，让他带着我们去，这样至少跟他算是朋友关系，到时候也不至于干坐着。 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江黎辰还是在我出门的时候，准时在车子上等着我了。跟我姐和姐夫汇合之后，我们就去了江家。应该是江爷爷的家。 军区大院！咦！怕怕！ 好在江毅东的车子就在院门口等着我们呢。去到那军区大院，才发现那地方根本就不像小说或者电视里写的那么恐怖。门口是站着警卫了，但是看着江毅东跟他说几句话，我们就顺利的开车进去了。 里面是绿树成荫的一栋栋老房子，红砖的结构，看着就是六十年代城建的那种老楼。这种楼要是在市区里，那早就要被喷上“拆”的大红大白字体了。 江毅东停好车子，下了车，指挥我们倒好车，我跟着下车看着这大院，跟一般的老小区没什么差别。江毅东说：“早就想就爷爷换房子了。看看，给你们买房子，一出手就是碧水园，他自己住在这公家的房子里，都好几十年了。” 走在狭窄的楼梯道上，姐姐还挽着我的手臂说：“你跟江毅东关系这么好，另一个江什么的，话都不多说两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江毅东是你男朋友呢。” “姐，别乱说话。”江黎辰绝对不爱听这个。 三楼，给我们开门的是一个保姆，让我们赶紧进来坐吧。家里已经听说我们要过来，早就准备好饭菜了。一会就能上桌。那保姆看着也就三十多岁，家里很多东西都是老旧样式的。唯一新一点的就是墙上的液晶电视了。 爷爷坐在客厅的躺椅上，手里还拿着报纸，带着眼镜，看到我们进来了，才摘下眼镜。 江毅东蹲在爷爷身旁说：“爷爷，我蛮爷爷带他媳妇来看你了。你别激动啊，别跟上次一样，直接进医院了，我们还要去照顾你的。” 爷爷推推他：“去厨房帮忙去。” 江黎辰站在电视柜前，也不说话，不跟自己哥哥打招呼，就在那看着什么。反倒是我姐夫特别的勤快，上前打招呼，还深深鞠躬，送上水果。 爷爷的目光看着我，我才怯怯地叫道：“爷爷好。” 他回了我一句：“委屈你了。” 我站到江黎辰身旁，看着他一直盯着的那张相片，相片上一张大合影，黑白的相片，很古老了。整齐的站着人，各个都是军装。他取下了那个相框，塞到我的手里，说道：“我穿军装的样子。” 我惊讶着，看着那相片上的人，三四十个军装帅男，黑白的相片，这么多年了，相片褪色得一个个脸都是惨白的，哪还看得出谁是谁啊？“哪个是你？” “自己找找看！”他转身就去看别的相片了。我只能先用手机把这张珍贵的相片拍下来。 江爷爷缓缓走过来，说道：“家里也就保留着这么一张相片了。我退休之后，就经常在想，如果那时候，没有让江黎辰去读军校，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 原来这张是他读军校时候的相片。好像之后，他是从军校里直接被选出来做了特务。江爷爷继续说道：“爸在临死前，还记着你呢。只是那时候，你已经死了。他却相信，你一定还在那个地方，做着革命必须的情报工作。你的死，只是掩盖消息。唉~清明的时候，让毅东带你去给我们爸妈上柱香吧。我这身子是爬不上去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另一个江家人过来了。江毅东叫他五叔，说是叔房的叔叔，是爷爷兄弟那边的叔叔。 那五叔我还有印象，上次说话就不好听，这次就更加不好听了。他坐在饭桌上，说道：“江黎辰是吧。别以为姓江的就一定是我们家的人。阿伯老了，眼睛不好了，我们可不是傻子，让你来骗钱的。你要说你是江家人，明天跟我去做个DNA检查，你要是真是江家人，还是阿伯那辈分的，我们这些小辈就把你供着养。你要是来骗钱的骗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江黎辰只是坐在桌面，并不动筷，手里拿着一杯酒，闻闻味道而已。他看着那五叔，完全忽略了江毅东在桌子下不停踢着五叔的脚，给他使眼色的小动作，说道：“我是谁，用不着跟你证明。我想要的东西，也不是你们能给的。不想见我，以后就躲着我走，反正你不是我亲儿子，我要教训你，你爸也不敢有意见。” “好大口气啊！阿伯，你也听到了，这人嚣张着呢。那个小保姆，去打电话给警卫的人，就说我们这里进了个阿猫阿狗的。” 爷爷一拍桌子：“这是我家，小五，你要逞能去你家去！”爷爷这么一吼，人又咳嗽了起来，还摸着心脏的位置。保姆赶紧给他灌了药，大家一阵手忙脚乱的。 我姐也拉着我说找个借口赶紧回去吧。这老人家要是在我们在的时候，有点什么事，都跟我们脱不了干系，弄不好反而弄巧成拙了。 看着爷爷稳定下来之后，我们就告辞了。爷爷急着喊着我：“银老师！” 我站在门口等着他，看着他走过来递给我一个红布包着的小东西，说：“我是他哥，算是这个家现在唯一的长辈了。当初你们结婚的时候，也没好好下聘。这个是我母亲的遗物，当是家里长辈给你的吧。收着。” 第九十五章 腹黑如他 我看看江黎辰，他点头了，我才敢伸手接过的。我姐和姐夫在这次拜访中几乎没有讨到什么好处，但是也不敢多问什么，多说什么。 等我们把姐姐姐夫送回去之后，江黎辰就给江毅东打了个电话，说让他到我们家里来一趟。 江毅东很快就过来了，还一边说着，今天爷爷突然这么发病，饭都没吃饱呢。来我们这就是来吃点江黎辰做的家常菜。在江黎辰做饭的时候，江毅东跟我说，他妈从来不做饭的。他从上小学起就是吃食堂，大了没食堂吃了就是在外面餐馆吃，能在家里吃饭的次数很少。 两三个菜上桌之后，江黎辰也坐在桌子旁说道：“老爷子没几天了，你跟你妈他们都说一声，也就这么一两个月的事情，该准备的都准备下来。要是再发病，情况还控制不住的话，就不要送去医院了，直接送回老家。在老家安排还能给个土葬。” 江毅东听着事也不敢嬉皮笑脸的了，赶紧点头。 江黎辰继续说道：“你跟那个五叔关系怎么样？” “以前还觉得他挺好的。就你这件事吧，他也太看不开了。你回不回来跟我们关系其实并不大。又不用我们天天伺候床前的。” “是利益！他看到了利益被瓜分。你帮我给他带去一样东西，民国的画像，多少值点钱吧。” 江毅东惊讶着：“他对你那么有成见的，你还送古董给他。我说蛮爷爷，我这三天两头在你跟前天伦之乐的，怎么就不见你赏点我什么呢？” 天伦之乐？我差点一口汤都给喷出来。就他那样的还天伦之乐。而且江黎辰说送他什么？民国的画像？他哪来什么民国画像，除非是？ “这东西你别贪，会要命的。” “我贪什么？就民国？你说个唐宋元明清的我都没兴趣。那种古玩我玩不动。我还是喜欢现在超短裙的小女生。要送礼巴结他，为什么不直接给他，要这么转过我？” 江黎辰说道：“我送的东西，他会有疑心。给你转个手，诚意就出现了。都是一家人，何必每次都这样呢？老爷子也没几天了，就算是给老爷子做做样子，让他好好离开。” 江毅东抹着一嘴的油：“成，我明天请他吃饭，给你说说好话。那画我明天再来拿，带去给他就行。” 我凑到他面前：“能今晚上吗？”我都跟江黎辰分床好几天了，就因为那该死的画，要是今晚能拿走，我就能抱着江黎辰睡了。 “我约了女朋友晚上泡吧。在你这吃晚饭我就直接过去了。不方便，懂了吗？” 最后江毅东离开的时候，还是没有把那幅画带走。我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那画留在这里总觉得就是个不定时炸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了呢。 在江黎辰上楼的时候，我一起就扑倒了他的身后，抱着了他：“腹黑！你是绝对的腹黑！” “放手！银湘婷，你这个样子哪里还有点老师的样子。” “我在你面前又不是老师。你就这么把这个烫手山芋给丢给了那个坏人，你就不怕当时候他跟那画里的人交换的是对你不利的条件？” “那个老五没那智商。他很看重钱，他要交换的东西，也肯定会跟钱有关系，不会扯到我身上的。” “说得好像你很了解他一样。” “我是活得太久了，了解人间百态。” 回到房间中，我还特别打开了那幅画，画里的人手肘还是肿着的，看来那孩子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想想，一个山村里的孩子，梦想就那么简单，一双球鞋，一次比赛，这就足够让他做出交换了。 想着那些可怜的山村孩子，知道江黎辰催着我去洗澡，我才匆匆把那幅画丢在衣柜中，去了浴室。 美美地洗了个澡之后，从浴室中出来，江黎辰已经不见了。那副画掉在一旁，画上的人一身军装，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而且听到手肘不肿了，表情也不痛苦了。这个是，他没有帮那个孩子的原因吗？他既然答应了那个孩子伤痛的交换，为什么现在会突然没有反应了呢？难道他已经跟别的人交换了，跟孩子那边的协议已经解除了？我急了起来，接触过这幅画的，应该只有江黎辰吧。 “江黎辰！”我大声喊着，江黎辰的心魔很强大，他的执着已经延续了几十年都没有消失。而他在接受这幅画的诱惑的时候，其实根本就不是画里的人多厉害，而是他自己的心魔在控制着他自己，他要战胜的人是他自己。 “江黎辰！”楼下没有一点反应。我急了丢下那幅画，就冲下楼去找人。 一楼，江黎辰呆呆站着，右手拿着尖刀。我看着那架势根本就不敢靠近。只能躲在楼梯转角那看着客厅里的情景。 “真的不交换吗？你回来的意义不就是找到杀了你的凶手吗？我可以帮你，只要你跟我做交换。”这个声音是他自己的声音。 “你不是我，你影响不了我。”江黎辰说着。 “影响不了吗？那你为什么拿出了刀？江黎辰，我就是你，我就是064。我知道你杀了接头的特工，就是用给你手里的刀。” “我没有杀他。” “就是你下手的。那时候的你……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吗？跟我交换吧。我帮你找到凶手，用来换的只是银湘婷的心。没有了那个女人，你就能更好的做你的事情了。” “银湘婷那女人根本就没有心！” 江黎辰的这话，我差点就冲出去。什么叫我没有心，他就这么看我的吗？ 他继续说道：“不过我可以用别的东西来跟你换这个答案。” “你要用什么？我就是你，关于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我用……” 他话还没有说完，我已经冲上去，直接抱住他，吻上他的唇。而江黎辰毕竟是训练了那么多年的，在我这么突然的近距离动作下，他手中的尖刀同时改变方向抵着我的背后，就在心脏的位置。要是他真的扎下来，我就死了。 但是他的刀尖只扎穿了我的衣服，并没有伤到我，动作就已经停下来了。这个吻分开，我捧着他的脸，问道：“江黎辰？你清醒了吗？江黎辰，别这样。” 他收了刀，看着我：“这么紧张？怕我把你的心拿去交换？” “你，你是清醒的？” “一开始不清醒，在他说，想要你的时候就清醒了。” 我勾勾唇角：“江黎辰，我爱你，你也爱我吧，对于你来说，我们都是彼此的最爱。” “你弄错了，银湘婷。”他推开了我，“作为一个特务，家庭，爱人，哪怕是在行动中那些需要我们去接近，去勾引的女人，都会有严格的规定，我们不能把感情交付出去。如果真有感情的交付，就要在行动结束之后亲手杀了她。” “什么？你，你，你想杀我？” “是他不够了解我。想要你作为交换，如果我不爱你，交换无所谓，如果我在乎你，我只会让你死在我怀里，又怎么可能交换出去呢？” “什么意思？”我冷着脸，瞪着他，“你是说，我就是你任务里的那个女人，任务完成了，我就亲自杀了我，让我死在你怀里！我去nmd！这世界上，没有谁地球都照样转，懂不？切！”我转身上楼，真的浪费表情，早知道我就不为他紧张不下来了，得到个这么让人郁闷的答案来。 江黎辰上前几步，追上我，拉住我的手：“银湘婷！” “干嘛！” “他要交换的不是你这个人，而是你的心，心这个字在汉语里有很多意思，他真正想要的是你肚子里的东西！你也不是我任务的目标！如果你非要说你是我的任务，那你就是我遇到过的最难搞的一次任务了。银湘婷！” 我还是甩开他，跺着脚上楼。“江黎辰！你是个没有心的。你放心，我总有一天会让你有心，然后狠狠掏出来，砸地上，使劲踩！让你知道什么是心痛！” 上了楼，我看着地上那副画，狠狠砸！廖老说的那什么感情上的搅屎棍，应该就是说这种人！“你个搅屎棍！祝你最后的下场是被人丢到粪坑里。” 一觉醒来，江毅东就过来拿那幅画了。我用床单包好，绑得严严实实的，在下楼交给江毅东的时候，还特别交代道：“这画真的很重要，你看我包得这么好给你，你可千万不要打开。” “不会又是什么闹鬼的东西吧。” “你猜？不过，咱们兄弟一场，我给你透个底。这东西，你要是被他迷上了，你说不定下半辈子，就泡不到女朋友，当不了老司机了。别挑战权威，你蛮爷爷都差点着了他的道。” 江毅东果然把放在绳结上的手拿开了。对于他来说，这当不了司机还是很痛苦的。 那什么老五啊老五，谁叫你惹了腹黑的民国渣男江黎辰呢？有你好受的！ 第九十六章 秦花行动 东西送出去了，江黎辰也重新出现在客厅窗帘的阴暗面。我甩甩手：“看什么看？我出门逛街消气去。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晚上知道回来给我当司机就行。” 江黎辰却把我拉到了阴暗的地方，手臂圈在我的腰上：“说两句还真生气了？” “没有！只是认识了你渣男的属性。也好，以后分了的话，彼此好聚好散。” “渣男？”民国老古董不了解这个词语的意思。 我啧啧嘴，问道：“喂，昨天你的尖刀就在我背后，你就不怕自己下手的时候，被吓到一下下手重了，直接把我们两串成糖葫芦吗？到时候，我死了，你也活不了。这招在《天龙八部》里赵敏郡主的与天齐寿。” “一个人的身高体重，我可以很快计算出她的背后到心脏的距离，下手就会控制好尖刀进入的长度。” “那么厉害啊，职业暗杀人员嘛。” “今天要逛街？”他的手轻轻揉着我的腰，带着暧昧的情调。 “关你什么事？今天太阳那么大，逛街也没你的份。” “哦，那有空的话，去趟军事博物馆吧。” “去哪干嘛？” “帮我拜访个人。当初那件事，知道的人就很少。我被选入组织之后，很多档案都是造假的。要趁着现在赶紧先查查了解这些事情，还活着的人，因为说不定以后，活着的人就会越来越少了。” 我想是因为江家老爷爷快死的缘故，让他有很多感触吧。跟他一时期的人，基本都都有**十岁的高龄了，而且之前他的那些事，本来就是隐秘的事情，知道的人就更少了。 江黎辰说：“知道江家那些长辈为什么这么照顾我吗？那是因为我在死之前，违反了纪律，给他们最后的情报，让他们能逃过一劫。特务，在亲人眼中，就是死了的人。” 江黎辰轻轻抚摸着我的脸，他的声音很轻，但是感觉就好像带着魔力一样，让我觉得他就是一个大英雄。他不只是拯救了他的家人，他还用他最后的生命，努力去完成任务。他的一个不能立碑的英雄。在我们的历史中，有多少这样的英雄不为人所知。不知道怎么我就点头了：“好，去拜访谁？” “军事博物馆的老馆长，已经退休的李馆长。听说他每天都还会去军事博物馆的。” 一个小时后，我拿着江黎辰的军官证站在了军事博物馆门口。军事博物馆其实也没有什么真正的门口。它就在路边，一个个白色的栅栏里放着老式的战斗机，真正还在服役的战斗机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还有什么大炮什么装甲车。反正都是老式的，不服役的，还是锈迹斑斑的。 我心里一直在想着，刚才是不是江黎辰又用他的花香迷惑我的了。怎么我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他到这里来摆放老馆长呢？利用，他这是＂ｃｈｉ　ｌｕｏ＂裸才在利用我。而我怎么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被他利用了呢？ 我对这地方的记忆，还停留在初中的时候，老师带着我们整个班一起来参观，回去还要写一篇作文。 我走进军事博物馆里，里面陈列着很多武器，还有很多当地革命人物的故事展板。 那边一个带着工作牌的年轻人正在给一家三口来玩的人讲着展台上的日本刺刀的事情，我走了过去，等他讲完了这个故事，才问老馆长在哪。 工作人员告诉我：“老馆长虽然回过来，但是他已经很久没有过问事情了，只是在这里看看，时不时提点意见而已。展厅这么大，我也不知道他走到哪里去了。” “哦，那我自己找找吧。” 就这么一句话，我在那展厅里，走了两圈，终于看到了一个驼着背，穿着军装大棉衣的老人家。我们这冬天没有暖气，虽然在屋里会开空调，但是并不是很暖，特别是在这种空间很大的地方，就更冷了。 我身上也穿着白色的小羽绒服，但是现在在城市里却很少还能看到穿这样军装棉大衣的人了。 “你好，请问是李馆长吗？” 他缓缓转过来，有一只眼睛，却是不会动的义眼。“我是，你找我？” 我从包里把江黎辰的军官证给他递了上去。他伸手接过的时候，还说道：“你是来捐赠的吧。嗯，民国时候的军官证，参谋。这种证我们这里也有好几个，没什么稀奇的。你要是留下来，我们也很欢迎，很感激。不过只能给你发张奖状和五十块钱的奖励。你看行不行？” “李馆长，这个不是捐赠的。”我说得有些为难。会不会是李馆长已经忘记江黎辰了？还是江黎辰根本就没这么大的面子？ “不捐啊，那你拿回去吧。”他又递了回来，“这个不值什么钱的。” “李馆长，你年纪这么大了，你认识这个江参谋吗？” “老了，退休了，记不住了。”他转身离开了，想要结束跟我的对话。我急着绕到他面前：“是江黎辰让我来找你的，他希望知道一些事情，而现在只有你能给他答案了。李馆长，我们能坐下来聊聊吗？我请你喝茶？我们就在外面的要两杯暖暖的红茶，晒着太阳，看着飞机大炮，聊聊当年打仗的事情。” “我老了，这几天身体也不舒服，不陪你了。那个，那边那个谁，过来给这个姑娘讲讲这些东西的故事。” 那边的工作人员朝着我走了过来，说是要带我去外面看看新到的当初大越战时候的刀子。这分明就是要赶我走，只是说得体面一些而已。 我不由地提高了声音：“真的是江黎辰叫我来拜访你的，李馆长。” “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江黎辰。” “064！他的代号064！” 李馆长都走了挺远的了，听到我的话又回来了，看着我，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们去外面晒晒太阳，聊聊天？” 我还是在附近买了两杯热乎乎的红茶，手里捧着红茶，跟李馆长坐在一辆老旧的飞机面前，说着话。我说064回来了，他在查当初杀他的那个人。他说，他的最后一个任务，接头的人有问题，把他杀了，而且他的任务目标丢失。他这几十年都在执着着这个任务，才会回来的。他想来问问，老馆长还记得当初最后一个任务的情况吗？ 李馆长说：“老了，真记不住了。当初他们几个的资料都是又我们保密局管理的。文革那会，烧了很多资料。派出去的特务，有些是去了海外的，就真的成了特务回不来了。有的被群众误会，活活打死。我们对不起他们啊！” “李馆长，那些都是历史错误。你还能记得多少就说多少吧。”我把口袋里的录音笔悄悄打开好。 李馆长说：“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我也记不清了。我从来没有见过064，只是他的档案在我这里，我也只是从档案上认识他而已。他们组织的档案都很简单。只有一个名字，一个假的身份，假的背景。一点真实的信息也没有。064被选出来，档案送到我这里的时候，局长还说，他的档案不用归到架子上的，因为他可能很快就会死了。不过，在之后的几个月时间里，他没死，而是陆续有人过来修改添加他的档案。他换了三次身份，最后一次是参谋。听说他很厉害，一个人就完成了斩首任务，还全身而退，甚至摧毁了日军的一个连的武器弹药。我开始关注064。每天上班就想着他的档案是不是又要添加修改了。还想着等064任务完成，回来的时候，我一定要给这个英雄敬个军礼。一年多之后，最后一个来修改他档案的人，拿着几个大章，在他的档案上印上了蓝色的任务失败。还在上面写道，种子丢失。秦花行动失败，由078跟进。那几个字，我到现在都记得，那失败的章上，有个裂痕。然后那人在档案的封面牛皮纸袋上，印上了红红的死亡两个字，贴上了封条。我那时候，只是管理档案的，能看，却不能说，也不能提问。我就像个哑巴一样，拿着那档案走进了地下室单独的小保险柜里。那里面全是牺牲的，却见不得光的人的档案。” “老馆长，秦花，什么秦花，哪两个字？” “秦始皇的花。秦始皇找长生不老药，你总知道吧。” “知道，不是说没找到吗？” “找到了蓬莱，有人说，蓬莱就是日本和中国之间的一个小岛。也有人说蓬莱就是仙境就是神仙住的地方。现在我们国家也有个地方叫蓬莱。秦花，秦始皇那时候让人去找长生药，找到了蓬莱，得到了一种花。后来那花怎么转啊转，怎么就成了他们的任务目标我就不清楚了。我在那些档案上见到过六个死于秦花行动的特务。” “是谁派他们的任务？” 李馆长摇摇头：“不知道，做档案的，不能问，不能说。要不是那些档案，早就过了保密期限，我也不会在这里跟说你。064，真的还活着？” 第九十七章 寻找旧房子 我语塞了，想着之前江家那老爷爷在看到江黎辰的时候，心脏病都发作了。这个李馆长年纪也挺大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也有点什么病。我想了想才说道：“他还活着。就是已经不方便见人了。他才让我过来拜访一下几个认识的故人。” 李馆长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让他来找我吧，我给组织写个材料。至少能给他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我们国家经历了那么多年的战争，有多少幕后的英雄，能站出来一个是一个吧。” “算了，李馆长。他不是为了这些才让我来找你的。你还记得当初还参与了那个秦花行动的其他的人吗？” 李馆长摇摇头，许久才说道：“078我记得，还有125，其他的，都记不清了。” “那你还记得什么吗？关于他们的，什么都可以。” 李馆长还是摇头：“如果不是你今天过来，这些事情，我可能永远都忘记了。那时候，我们没有直接接触战争，但是却从档案上看到了很多战争的痛苦。不说了，越想心里越痛。都过去了。你回去吧，064只要愿意站出来，我就可以帮他写材料。或许，我可以……” 我站起身来，朝着李馆长微微鞠躬才离开的。李馆长那还没有说完的话，是他还可以把他之前工作的那些事情写出来，写成小说。让更多的人知道那些为了国家在黑暗中努力的英雄们。 我回来的时候，是坐着公车回到碧水园的。公车慢悠悠的，我有很长的时间来理清今天的这些事情。 秦花行动失败，江黎辰被人出卖，杀害。而他在死之前肯定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情，让他成了现在这个状态，并带着花种子。这花种子，竟然是秦始皇那年代就找到的长生不老药吗？是不是就是现在藏在我肚子里的种子。如果真是什么长生不老药的话，不是应该活人去追求吗？怎么那么多鬼来盯着我肚子看呢？ 064死亡之后，接替他的是078，只有一个代号，没有别的资料，我们怎么去找这个078。而且这么多年前的事情，078估计早就死了。说不定长寿的，前几年死了，现在刚投胎成个小宝宝。能问出什么来？ 回到碧水园里，我用钥匙打开了完全漆黑的屋子中。客厅窗帘完全拉上的时候，这里面就跟夜晚是一样的。 江黎辰亮着吧台上的小灯，在那写着什么。我轻声叫着他，他却没有反应，我只能悄悄走了过去，坐在他的对面。他在纸上画着画，就跟之前画下的那些类似地狱的场景差不多。那是一个盒子，盒子上的花纹都画得很细致。旁边还有一张他已经画好的图，图上是一座很奇怪的房子，民国的风格。 他一直画着，也没有抬头看我一眼，突然就说道：“帮我找这座房子。城建改变很大，已经找不到了。” “原来你经常会失踪就是找这房子去了，结果找不到，才想着让我帮忙？” 他抬头看看我：“有时候，对一个人隐瞒，那是为了保护她。” “这种话基本上就的骗人的。电视上不都演的吗？越是隐瞒只会带来越不好的后果。” “李馆长怎么说？” 我把今天在李馆长那听到的故事跟他说了一下，也从他那抽出了新的白纸，在上面画出了几个关键点。 “现在知道的就是这样。江黎辰，我肚子里的，就是这个花的种子吧。你的任务失败了。但是你没有把任务目标交出去，而是用死来保存了下来。这样就算没有完成任务，至少不会让敌人得到。这个种子在我肚子里生根发芽，是不是让我也能长生不老？” “哪有什么长生不老？你肚子里的东西，你就当是怀了我们的孩子吧。” 本来还谈得好好的，还觉得他是个可以沟通的人。可是他突然这么一说，让我忍不住爆了个粗口：“我艹！江黎辰，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托塔李天王，我肚子里的种，是个哪吒呢？别当我不知道。我都两个多月，三个月没来大姨妈了。这就时间，我肚子都应该开始涨起来了吧。现在就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就这速度，我能生出个哪吒2型来。” “喂，你这样的女人……” “没人敢娶吗？放心，你不是我妈，不用你操这个心的。再说，已经有你娶了。” 江黎辰对我无语了，起身敲敲吧台：“找这座房子，078我来找。我去给你做饭，吃饱了就回山村里去。” “我帮你，我能有什么好处？” 他回身看着我，那种隐隐要生气的感觉，让我好爽！谁叫他利用我！我总要有点回报吧。“我一个江家大少爷，一个参谋，天天给你做饭还不够吗？对了，还把自己当食物给你吃了，你还不满足吗？” 这下，我无语了。我的弱点被他掐得死死的。我不会做饭啊。还是在山村那种没有快餐没有食堂的地方。要是没有了江黎辰，我能饿死在学校里了。我还要每隔两天就狠狠吃他一次，我的致命弱点。 我只能听话的吃饭，跟着他回山村里。不过在路上，就已经把他画的那房子拍照发到了网上。就跟天女撒花一样，到处发，就想着能有认识这建筑的人看到。还附上了信息，说是太爷爷早年住的房子，里面有太爷爷的东西在。这图是凭着太爷爷的遗物里的图翻画的。太爷爷笔记里提到这房子是在民国时候的南华路上。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南华路了。不知道到底是哪里。 我忙着发完一圈之后，车子都已经快到村里了。回到村里，江黎辰就放肆的在院子里点了白灯笼。我的妈啊，这种农村的院子，就算有围墙也是很危险的。我紧张得身体僵硬。他却咬着我的耳朵说，他们是在另一个空间里，没有人能看到听到我们。 他的手扣着我的腰，把我压在那棵小花旁边的墙上，在我耳边说道：“你刚才帮我办事了。我总要先给点利息吧。还满意吗？” 那旁边的小花，也不知道是被他控制了还是怎么的，那花朵还就往我胸口钻去。 “不满意，不满意！你先放开我！” “放开你，你吃起来就会有心里负担。就当是我强的吧。一会，你就会很满意了。” 这天气都很冷了，特别是到了晚上。白天太阳下很热，晚上却冷得能穿棉衣。他还就是在外面，身上表面很冷，但是身体里，却火热着。 在院子那种没有刷水泥灰浆的墙面上干了一场的后果就是，我的身上出现了很多细小的伤口。痒痒的，有时候一痒，就让我想到那个晚上，改作业的时候，都会脸发烫，想入非非。 江黎辰在院子里把我结结实实的喂饱了之后，看着我睡下他就离开了。估计是去查那个盒子了吧。种子他不是都带出来了吗？还管盒子干嘛？难道是买椟还珠的故事，那盒子比种子还重要？ 周一的晚上，江黎辰还是没有回来。不过现在我也习惯了他不在的日子了。反正冰箱里还会有吃的，我热热就行。也幸亏江家人一年才住一次的老家旧房子里，还算东西齐全，就连冰箱热水器都有。 吃过饭，我就用手机看着网上的那些回复，希望能找到南华路上的那座房子吧。哪怕的已经被拆了，那都是一个有用的消息。 胡珊珊是在九点多的时候来敲门的。我打开门看到她站在门口，一身单薄的衣服，瑟瑟发抖的时候，惊讶的话都不会说了。 “我，我……” “江黎辰不在，哦，江毅东也不在。你找谁？” “我……”她那可怜的样子，我也不想当什么白莲花，直接就说道：“我跟你不熟吧。这地方你都能找来。你多话心思啊。抱歉了，小姐，你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吧。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让我先进去吧，我好冷。车子知道乡里，我是走路过来的。” “哟，比我当初还厉害，真走进来，至少一小时吧。这一路上还闹鬼呢。你怎么没被鬼拖走当新娘子还是当点心呢？” 我尖酸刻薄的形象还没完全树里起来呢，就看着那边手电筒的光扫过来，接着就是一个孩子的声音说道：“银老师，这个人好像很冷，一直在发抖。” 小屁孩啊，你就不能晚来几分钟，让我演好坏人这个角色吗？就算我的内心的一片的阴暗，就算我可以不管胡珊珊今晚上在这山村里是死是活，但是我不能不管我在这些孩子们心中和蔼可亲的老师形象！ 我只能微笑着说道：“是啊，老师请她进去，洗个热水澡，换下衣服，就暖和了。你也快回家吧，别被老鼠拖走了。” “我是帮奶奶买酱油的。老师再见。” 去你的酱油！为了你的酱油，我把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迎进了家里。还悲催的她是个大活人，江黎辰的结界对她不起作用。 第九十八章 院子门一关，我那笑脸又变成了一张冷脸。 我是真的没办法对她微笑的，这个女人本身就有很多的谜。她有着一张跟江黎辰有过交集的脸。她有一部分前世的记忆。她还有江黎辰最想要得到的种子的信息。她还主动接触江家的人。很多事情都说明，她是有目的的。可是为了江黎辰要做的事情，我们却不得不接触她。 “你想怎么样？”我就站在门口那说着，一点也没有要让她洗个澡，换身衣服的意思。 她还在哆嗦着，缩着自己，说：“我看到你发在往上的那张图了，我知道那楼在哪里。” “哟，世界真小啊。我在网上发点什么，还能让你看到了。这么巧的你还知道答案。还专门赶过来吃苦受罪的就为了告诉我答案。” “我并没有恶意。我，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有些事，就像病毒一样，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记忆中，不停重复着，让我去做什么事情。我知道那楼的事。真的。” “那你怎么不在网上回复我呢？跑到这里来是要好处费呢？” 胡珊珊看着我，再转头看看那边堂屋的方向。堂屋门口，江黎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他就站在那看着我们两。而当时我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和胡珊珊那低头柔弱的模样，活生生就是我在欺负她一样。 我赶紧换了姿势，也不是心虚就是说不上来的感觉，就是不想让江黎辰误会我是那种会暗地里整人的女人。哎呀，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就是……说不清楚。 江黎辰只说道：“先洗个澡，暖和起来再说。” 他转身回房间里了。这是他们家的房子，我也就算是个房客。他要这么说话，我也只能照做。把我的衣服找出来给她，塞到她手里指指浴室还说道：“内裤我还有新的，送你了，内衣我没有多余的，我们的码子也不一样，你就将就着吧。浴室那边，洗快点，这是老式的煤气罐的热水器，洗得时间太长会煤气中毒的。你知道煤气中毒死的人，有多难看吗？特别是在浴室里，还是浑身光溜溜的样子。别指望我去帮你先穿个小内内啊。” 她抱着衣服走向浴室，还留下一句：“你这样的女人，没人会喜欢的。” “哼！”我转身回房间里去。我要谁喜欢啊？为了要谁喜欢就让我去拍她的马屁，自己憋屈死我才不乐意呢。 房间里，江黎辰拿着我的手机看着网页，都是我昨晚上问道的那房子的回复。我坐到他对面的床上，就问道：“我这样的女人是不是没人会喜欢？” “喜不喜欢有意义吗？你已经是我老婆了。” “那你喜欢吗？” “喜不喜欢有意义吗？你已经是我老婆了。” “你是复读机吗？” “复读机？” “就是会一句话重复很多遍的机器。江黎辰，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你是我老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为什么不直接回答你喜欢我呢？还是说，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我只是你找到的合适的花盆。”他看着我，我继续说道，“算了这么难的问题，估计你是不会理解的。我们来题简单的。你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站在我这边。那好，你现在大声点说，我喜欢你，就这四个字。” 他眼中带着疑惑看着我。“你说啊，说了，就是站在我这边了。站在我这边不是用嘴巴说说的，而是用做出来的。说吧，你喜欢我。” 江黎辰还是犹豫了一会，才说道：“好，我喜欢你，银湘婷。” 我得意的笑着，站在他身旁，指指他：“他喜欢我，看来我也不是没人喜欢的女人。胡小姐，你才是那个没人喜欢，内分泌失调的那个。好了，你来是有事情跟他说的吧。你们说吧，我在院子里看星星。” 我扯走了江黎辰手中我的手机，就的嘚瑟的走出了房间。我就是看好了胡珊珊洗好澡出来的时间，故意这么做的。在我走出房间的时候，还在胡珊珊身旁停了一下，然后说道：“你还记不记得你上辈子是他的任务目标，他这人特坏。就是专门负责勾引你，然后完事了，没利用价值了，就亲手杀了你，让你死在他的怀里。当然，后来出了点事，他先死了。”说完，我走出了屋子。身后传来了江黎辰的笑声。他觉得好笑呢！这是女人之间的战争，他不懂！ 我拎着一把椅子，坐在堂屋前的台阶上，看着手机。怎么可能真的去看星星呢，手机多可爱啊。现在我们这年纪的人，都是离开手机会死星人。我把手机里那些帖子，朋友圈，微信全都扫一遍，看看对于那楼的消息回复。还是有有价值的信息的。 例如，有个男人回复说，他家就在那楼的附近。那楼好几年前就被堆到重建了。那些年，为了发展城建，也没人会提出什么保护文物的思想，推倒了很多这样有价值的房子。不过他说，我说的那房子根本就不住人，那是一座军阀的办公室。他也是小时候听他爷爷说的。 也有人回复说，那楼被拆了，整个南华路都被拆了重建。具体是哪，他也不知道。不过听说南华路的改造工程有些豆腐渣工程和烂尾工程，到现在那改名叫小南路的地方，都还到处是工地，根本就不像是城区。 又有人跟帖了，说他们家就在小南路上。听说小南路有几个地方挺邪门的。新建的房子，死了好几个工人，老板赔钱都赔得跑路了，后来换了个老板来接手这里的房子，一样，开工没几天就死人了，现在那里全是烂尾楼。小南路能住的房子和烂尾的房子是五五分的。 我心里对胡珊珊更没什么好感了。她跑这么远来，说的这些，说不定都是她从网上看到别人的回帖，过来重复一遍而已。有意思吗？ 江黎辰出了房间，说：“胡珊珊今晚上就睡对面房间。我明天送她去市里。银湘婷，回来！” 我拍拍屁股，对着胡珊珊抿唇一笑，从她身边走过，那得意劲别说了。 江黎辰也不是什么好主人，看着我进了房间直接关了房门。对面房间床上用品还是很充足的，只要她不起什么坏心思，今晚也能好好睡一觉。而房间中，我却不可能好好睡觉了，江黎辰要惩罚我！ 白灯笼点在床头，漆黑中，只有这张床，就像船一样，飘在根本就看不到的海洋中。我被花藤绑在床上，江黎辰的影都没有，只有那花藤一点点的钻在我的身体中。 他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回旋着：“很得意？就那么在乎胡珊珊？” “在乎，就是在乎。”我气息不稳，说话声音也不稳定，“她是你以前的女朋友。” “只是任务目标。” “你会跟任务目标谈恋爱的。” “你就拿这些跟她炫耀？” “对！妈的！你别这么折磨人！要来就狠狠来，我受不了了。”我在床上扭动着身体，手腕脚腕却被花藤束缚着。 身上的感觉猛地改变，他出现在我上方，狠狠盯着我：“像你这么喜欢妒忌，还胡乱瞎猜瞎妒忌的女人，在那个年代根本就不会有人敢娶你。” “这种话你说多少次了。反正我现在已经有人娶了。你看不下去，离婚好了。记住，是我踹了你。我就这样。嗯，江黎辰，别这样。好奇怪。”老天，他的话不是说讨厌我吗？为什么现在还要在我身上玩新花样。 他的大手捧起我的脸：“记住，银湘婷，你是我老婆，我永远站在你这边。而且，我一点也不讨厌这样的你。”他又对我笑了，就跟刚才的笑声一样。 在最后的那一时刻，我清晰地听到，他在我耳边低声叫了一声：“银湘婷，你是我的女人。” 我再一次被他弄昏倒了。 第二天醒来，都已经快到早读的时间了。用最快的速度洗漱换衣服，拿着两个煮好的土鸡蛋，拎着江黎辰帮我热好的牛奶，就朝着学校跑去。 身体上已经好了很多，还有感觉，但是不影响活动。还好，他留在我身上的味道是花蜜的香甜，并不是男人的那种味道。还能把早上醒来洗澡的时间省出来了。 赶时间呢，我也没有顾及到胡珊珊。唯一的印象就是，她看着我拿着早餐就跑的时候，有多吃惊。江黎辰啊，江参谋，江大少爷，江特务，竟然会围着围裙给我做早餐。 傍晚，还以为江黎辰又失踪的时候，他竟然来到了学校来来打球。那个手臂受伤的男生还在医院里呢，其他人也赶着放学回家，没多久就变成了他一个人在那投篮玩了。 我靠在篮球架下看着他，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他说，胡珊珊告诉他，那楼早就拆了。但是楼下还有个地下室，当初拆楼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被保留了下来。她知道地下室的入口，她也在寻找着一些事情的答案，她可以跟我们一起行动。 我一声“切”，说：“她是想跟着我们行动，好找机会背后捅刀子吧。你信她？” 第九十九章 女娃子懂什么 “胡珊珊，我接触过几次，她的很多表现都是矛盾的。我怀疑有人在背后操控着她。就是不确定，哪个才是她本来的面目。但是不管是哪个，我们都要去尝试一下。是她的本心，就当是认识她这个朋友，是操控她的人，我们就要顺着她的线找到这个幕后的人。” 我撇撇嘴：“怎么这么复杂。”要不是他说，我怎么都不会想到胡珊珊身后还有人的。而且胡珊珊前后有矛盾，这个，反正我的感觉不到的。 天黑了，回到老房子里，胡珊珊当然不在了。我是把那房间里的床上用品，都丢到洗衣机里去了。对于我的这些小细节，小举动，江黎辰也没有什么反感的就是站在屋门前，脸上带着笑的看着我。 这个星期，那个男生终于出院了。但是问题也来了，他是打球的时候受伤的，还是代表学校去打球的。那就算是工伤，这个学校要负责的。虽然说孩子一开学的时候，都会买保险，但是不管是保险还是中心校给出的报销，都是先治疗，治疗结束之后，才拿着发票去报销的。但是一开始的医药费都是学校在支付。他们家里都没出一分钱。现在出院了，他们家里人办的出院，拿了发票，直接就去了县里的保险公司，把钱报出来之后，又去了中心校要钱。反正他们家里人的观点就是，孩子为学校伤的，学校出钱医。报销的钱也归他们家里。这还不算，就连照顾孩子的误工费，伙食费，也都要高价。这还不算！在山村里，这种骨伤，都是医院里出院之后，会跟一些村里的赤脚医生要草药来覆着，或者是洗着。这也是一笔钱，而且这笔钱是没有发票不能报销的。 一时间，中心校头大了，这笔钱说是我们小学出，其实，也是中心校的账。中心校的领导都专门开门下来说过这事。要这么给钱法还了得。他们一家人在家什么也不做，就打麻将，现在还要收一天五百的误工费。农民工做一天苦力才一百五呢。 周四下午，老校长就叫上全校老师和村委的人一起去了那孩子家，说是慰问孩子，其实就是来商量这件事的。 一开始还能说些场面上的话，几分钟之后，两边就吵起来了。我甚至听不懂他们吵什么。我就说我不来了的，反正也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是老校长就是要让我来，我就是来站个人场的价值。 这孩子又不是我们班的，出钱也用不着我出，我只知道，现在江黎辰还在等着我准备回市区呢。村委那几个男人，也不知道是怎么选出来的，一开始，还帮着学校说话，几分钟之后就倒戈了，觉得五百一天的误工费一点也不贵，就必须是这个价。 校长最后说，走司法程序吧。让他们去告吧。到时候，要陪多少钱，误工费，营养费这些都是有专门的计算方法，不管怎么算都会比现在便宜得多。 我在一旁坐了一个多小时，唯一的关注点就是那个男生。他的手还包得严严实实的。衣服也只是披着，就连衣服都穿不上。他的脸色发青，整个人感觉都瘦了一圈了。 那些人在争吵着，我就低声跟他说话。我问道：“手还痛吗？” 他低着头，不说话，看得出来，很痛。“你是不是跟谁做过交换，跟他换了什么，就不会痛了。” 他抬头看着我，很意外，好一会才说：“都是骗人的。还是很痛。他说只要我答应，把我的亲情都给他，我就不会痛了。可是也只有前面两天不痛，后面还不是痛得要死。” “亲情？”我一下就想到了《九号当铺》，很经典的一个鬼怪电视剧，里面的魔鬼助手大美女，身材那叫个好啊。 “前两天，我妈还都以为，学校的老师回去照顾我，就没怎么理我。那时候，我的手也不痛，也不用你们管。后来我妈发现，老师根本就不去照顾我，她才去医院时时陪着我的。” 我皱皱眉。那时间就跟之前什么交换亲情的时间是一致的。亲情都能拿来交换，那交换生命应该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了。 事情就是以这个结果收场的，其实我觉得不错啊。走司法程序，也不关我们什么事情了。可是让我们都意外的是，在周五早上，赶到学校去的时候，学校就出事了。学校大门前，摆着一张条凳，上面坐着那个男生的爸爸，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说，谁也不准进这校门。学校欺负他们家，孩子帮学校打球受伤了，还不包治疗。 我的天啊，孩子住院交给医院的钱，他扣下的保险的钱，怎么都不算是钱了呢？老校长带着很多人跟他说，说道最后，他还是拿着菜刀要砍人。围观人群中，还有好多学生呢。那些来学校的学生，都聚集在学校门口。孩子们哪有什么事情大条的理念，只是觉得，哟，好玩，没见过呢。 我急着让我们班学生都聚集过来，站在远离校门的地方，排好队，不准他们靠近。还打电话跟有手机的家长说明情况，让他们过来把孩子领回家去，今天这情况，看着是暂时不能上课了。 山村里有这种蛮不讲理的人，也有明理的人。有些来接孩子的家长，也会加入劝导的行列。说的都挺好道理的，但是就是没用。 下午，那男生的爸爸终于离开了，原因是他肚子饿了，要回家吃饭。吃饱再来！ 学生们都先回家了，老校长终于打开了学校大门带着我们几个老师先进去了。他问现在怎么办？ 我就奇怪了：“为什么不报警？扰乱正常的教学秩序，他是违法的。” 老校长白了我一眼：“你个女娃子懂什么？” 好吧，就连老校长也是这种观念。女娃子，终究的做不成事，不能做主的。那我还说什么。有这种校长管着小学的教育，还想着村里的村民能有多好的素质。我悄悄问廖老：“廖老师，刚才那男人也是在这里读的小学吧。谁带的？” “校长的学生。啧，他从小也蛮，打架起来，就连校长都被他打过。” 我更无语了。 时间这么拖着就到了放学的时候了。我对老校长说，反正我个女娃子什么也不懂，我就先回家过周末了。 老校长对我挥挥手根本就不在乎。等我真的要走了，他才说道：“银老师，你回去跟江家的人说说这件事，要是蛮刚真要这么堵着学校，还是让江家的人出面比较好。江家的人虽然已经不会有孩子在这里读书了，但是他们家里还是有好几个人是从这里毕业出去的。让他们来说说话，兴许还有用。” 江黎辰带着我，从山村赶往市区的路上我就跟他说了这件事。前前后后都说明白了，最后还点评着：“这些山村里的人，平时好吃懒做，爱打麻将的。一到这种时候，怎么就精明地跟个鬼一样。” “越是这种无赖越会找邪门歪道来拿钱。这种事发生在市里的话，还能用警察和法律来制裁。在这山村里，警察根本就管不了。让江毅东周一过来一趟。他是吊儿郎当的，毕竟的江家的人，他也不敢把江毅东怎么样。”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呢？” 他看看我：“杀鸡用牛刀？” 那男生的情况，我也跟江黎辰说了，亲情也能换走痛苦。这生意也真好做。“不知道你们家那五叔跟那副画交换了什么。” 这个问题，我很快就得到了答案。等我们回到市区碧水园里的时候，江毅东就发来了信息，说五叔得到了一笔大生意，问他要不要一起干。他听五叔说了一下，才意识到那是走私的生意。那生意，可赚钱了。就是一旦被抓，那么大的数目，就是坐牢的问题。就算江家厉害，到时候能保住他，也保准要脱成皮了。 他就是想来找下江黎辰，毕竟江黎辰能穿越不同的地方，这个江毅东是知道的。他就是想来问问，江黎辰有没有兴趣加入。如果江黎辰加入的话，就可以给他们制造出不在场证明了。 江毅东是拎着一瓶什么年的红酒说是来孝敬他的，攀着他的肩膀，叫他兄弟，哥们，干不干。 我就坐在他们对面看着江毅东那模样就笑道：“江少，你是喝醉了吧。你把你蛮爷爷叫哥们，那你亲爷爷不也成你哥了吗？小心被雷劈。” “男人的情谊，你个女人懂什么？” 我一个冷哼，走去看电视去：“我不懂，你跟村里那些人一样。我一个女娃子懂什么？等你蹲牢里的时候，我就会发现，我比你还懂。” 江毅东没理我，还是攀着江黎辰的肩膀问：“兄弟，干不干？你看你自从回来就什么事也不做，大男人怎么能不赚钱，天天给那种女人做饭呢？这一笔下来就是好几百万。” “你们要做的话，等你爷爷平安走了再动手吧。要不两件事撞在一起，人家还会以为是你们气死你爷爷的。而且，那个老五，这一趟就算赚到了，他不出半年的好运势之后，就会死。到时候，他的债务就是你来背了。你有兴趣？” “真的假的？我听他说得挺好的。而且他才四十多岁，哪有这么快就死的？你是不是真的能看人的生死？给我看看，我还能活多久？” 第一百章 曾经的总部 “他跟那幅画做了交易。你要是不信我，半年后再跟他做生意吧。” 江毅东咽咽口水，这应该是相信了。 江黎辰是手机响了起来，他在吧台边上就接听了。江毅东看了一眼，走到沙发来，坐在我身旁，低声说：“喂，你男人是在接胡珊珊的电话，他们两竟然有联系？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你知不知道？” “我要知道干嘛？” “胡珊珊不是你员工吗？不是你女朋友吗？” 江毅东看看我，一下就哈哈大笑起来。我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他这种人根本不靠谱。跟他上床的，都不一定会是女朋友。 江黎辰挂了电话之后，直接就朝着车库走去，我赶紧说道：“你们要去哪，我也去。” 江黎辰停下脚步，回身看看我：“我们今晚就过去。你不累吗？” “我今天什么也没做，就是在学校门口的大树荫下，坐着石头，玩手机而已，一点也不累。” “你们要去哪？”江毅东问着。 “有好玩的，快跟上！看好你女朋友，她是会翻脸的那种。” 晚上十一点多，我们在小南路见到了胡珊珊。胡珊珊穿着一身运动服，看着比以往穿着套裙的办公室小姐要强悍很多。那脸上的表情也不一样了。一下我就明白了江黎辰说的，胡珊珊的表现有矛盾，不是她本身多面就是她背后有人在操控着。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在那个下雨天，她那么惊艳的包着文件打着伞，穿着高跟鞋，秀着好身材，在雨里一脸的柔弱模样。现在，呵呵，她可以去当演员了。 胡珊珊看也不看我和江毅东，直接对江黎辰说道：“这段时间，我经常会做一些奇怪的梦，我想有些事情，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我内心恶寒。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江黎辰不久之前也这么跟我说过。江黎辰没什么反应，对他来说，胡珊珊应该一直都是任务目标吧，前世今生都是。胡珊珊挺悲催的。 小南路这边整个比网上说的还恐怖，我看过去，整条路，有住人的也就是一两栋房子。其他房子都是不住人的烂尾楼，有些的拆迁到半的房子。我从小在这城市里长大，对小南路的印象就是城市里的农村，根本就没有走过一次。这路也很小，就是民国街道的配置，左右两边就宽个四五米。两辆小车进来，避让都成问题。 当初辉煌的南华路，就这么成了现在的小南路。 大半夜的，又是在这种路上，放眼看去，能看到的也只有我们四个人。江毅东缩着脖子，收着手：“大晚上的，我们来这里干嘛？好玩？烧烤啊？” “找他们两的前世今生！”我特别磨着牙说的。 胡珊珊看了我一眼，就转身带路，朝着她说的，江黎辰画上的那栋楼的地下室走去。 走着走着，没多久胡珊珊就走到我身旁来了。她还特别低声的靠近我说：“我的梦里，江黎辰对我特别好，他还穿着军装，很帅。陪我在那种场合跳舞，很多人都看着我们。” “哦，很美的梦。需要开瓶红酒庆祝你真会做梦吗？我估计你那梦是白天上班午休趴桌子的时候做的吧。” 胡珊珊瞪了我一眼，没再说话。就她那点功夫，还想对我造成伤害？都不知道，我们大学四年是怎么在那些蛇蝎美人的毒舌功夫下存活的。不想不想这些。我们宿舍的那几个可都死了，还是死得那么恐怖的。别想多了，他们惦记着，整个宿舍就我和小颜没去陪他们，那就完蛋了。 一片废墟，一个被房梁架起来的三角空间，胡珊珊竟然就这么钻进去了。江毅东还在问着：“这进不进得去啊？别一会倒下来，我们几个……” “你就不能说我们平安点的话吗？”我也跟着他们钻了进去。 江黎辰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从他的脸上能看出他对这里的凝重，这里面应该有很多让他有感触的回忆吧。他在看到胡珊珊打开三角空间里的一扇地板下的木板地面门的时候，说道：“这不是组织总部。” “两栋楼之间的地下室的连通的。我先下去。” 她正要弯腰下去，江黎辰就扶住了那木板，问道：“这些都是你做梦梦到的？一个梦能让你这么确定路线？” 她一边往下，一边说：“我家就住在这附近，小时候，就经常在这里玩。梦中的场景很熟悉，而且我已经下去过一次了。你要是担心的话，可以不下来。” 胡珊珊下去了，江黎辰刚要下去，我就拉住了他：“喂，老古董，你殿后。” “银湘婷，别闹。你和江毅东留在这里。” “老古董，你真不明白，这个社会呢有种跟这个很相似的情况，叫做仙人跳。具体情况让你孙子跟你说明。” “说明什么？我又没被仙人跳过。谁敢对我玩仙人跳？” “反正，我先下去！老古董，放心。没问题之后，我就会叫你们的。有问题，你们就报警。”我灵活的一下就钻进去了。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着往下的路。那是一条长长的楼梯，也不像鬼片里的那么恐怖，就跟一般的上下楼梯是一样的。胡珊珊看到下来的人是我，有些惊讶，那脸上的表情真是精彩。我就知道我先下来是正确的。 下面的空间就跟普通的地下室一样，有一些老家具，就算有人进来，估计也不会想到是什么特殊机构的总部吧。“胡珊珊同学，往哪走呢？” 她指指那边的门，说道：“你最好不要进去，里面有些是你这样的人，根本就接受不了的。” “放心，我鬼片看多了，也去参加过那什么医院的惊恐之夜，比这要恐怖的都没问题。” 胡珊珊这才打开了一旁的一扇门。虽然她动作很快，还是被我发现了她是拿着钥匙开门的。 跟着她走进那门的时候，江黎辰和江毅东也下来了。江毅东就是一直抱怨着，楼梯太黑，扶手太脏。这都是在工地里了，还想着有人帮他擦扶手呢？ 走进那扇门，往前走就是一个个的房间，很小的房间，没有窗子！在地下室里怎么会有窗子呢，只有一扇门，不知道房间里是怎么做的换气。 江黎辰跟上了我们，他就走在我身后，没说话，却突然停下脚步，打开了身旁的一扇门。他也是用钥匙打开的！我一脸惊讶看着他，关于钥匙的问题，现在也不好问，因为那房间里的情景，一下就让我出现了幻觉，根本没有办法去考虑江黎辰怎么有钥匙的。 我的眼中看到的房间是漆黑的，手机手电筒照进去，能看到一个七八平米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幻觉马上就出现了，房间里的光线亮了起来，接着就看到那张床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他疯狂的想要甩开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那些人正压着他，给他打针。他一脸的恐怖，龇着牙吼着：“杀！杀！” 在床边站着一个军官，手里还拿着文件，写了几个字，递上文件。其中一个白大褂站起来签名。那军官说道：“又疯了一个。杀人也能让人疯狂。” 床上的人在打针之后，几秒钟里就睡着了。不，是死了！那些白大褂就这么把他架起来拖走了。我甚至感觉到那些人朝着我们走过来，却穿过了我们的身体，拖着那尸体，走在外面狭长的通道上。 我惊慌着却不敢叫出声，不敢挪动脚步。 在我回过头的时候，房间里又出现了一个人。他穿着军绿色的衬衫，军装裤，还有高筒靴，背影有些熟悉。那拿着文件的军官说道：“你在军校的成绩很优秀，希望在这里你一样能打破记录。” “我想知道，训练之后，我们会接受什么任务？海外刺杀？”那人没有转过身来，但是那声音分明就是江黎辰！难怪我觉得那背影熟悉。 军官说道：“你们这组选出来的，任务很重要。目前，恕不奉告。你只要记住，你现在受的苦，都是为了以后为祖国的强大而贡献生命的就行。祝你好运，小伙子。也祝你能活着出去。” 军官离开了，那军装的江黎辰转过身来，他看着我，目光有些惊讶。我的心里也很惊讶，他能看到我？！ 可是我的眼睛就这么被一只大手给蒙住了。江黎辰的声音在我耳边传来：“别去看，别去想。”他的另一只手，扣着我的腰，手指化作藤蔓钻进我的衣服里，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我，抱着我的，才是他。 他带着我退出了房间，关上房门，在放开了我。 我喘着气看着这个狭长的通道，在看向身旁的江黎辰。张着嘴想说话，他的拇指擦过我的唇：“好了，别想了。想多了就真的陷进去，困在这里出不去了。” “那时候的你，看到我了？” 他皱皱眉：“在这里看到的情景，每个人都不一样。”他指指一旁的江毅东。 江毅东很奇怪，驮着背，夹着脚。我一看过去，他就低吼着：“看什么看？让你一开门就看到两个大美女互舔，还说着怎么撩拨男人，会让男人市区理智。啧啧，那画面，啧，是个男人都会翘。” 第一百零一章 肚子里的种子下场 本来我还害怕得不行的，给他这么一说，冲淡了不少害怕的感觉。原来真的是每个人看到的都不一样。那江黎辰会看到什么呢？这里有着他的影子，他之前应该是在这里生活训练过吧。 “你看到什么？”我轻声问着，他没有回答我，直接拉上了房间门，就朝着面前家走去。这次就连胡珊珊也走在我们后面了，她的表情很奇怪，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她的身份背景，在前世就是一个谜，现在这还有可能背后有人的，就更是一个谜了。 江黎辰朝前走了一段之后，出现了一个已经打开门口的房间。那房间很大，手电筒能照到的地方很有限。我开始怀念着山村里的家家户户都有的那种大手电筒了。照了一圈之后，“啪”的一声，灯亮了。打开电源的就是江黎辰。 这房子都被铲平了，下面地下室竟然还有电！看来这房子在建房的时候，就已经有过很严谨的规划的。 江黎辰说道：“这里原本就是一个地下防空洞。有独立的水电设备。上面的施工没有影响到下面。不是人为的打开这里，这里的秘密就会被永远埋在地下。” 亮起来的灯是一盏手术台上的无影灯。无影灯的灯泡已经坏了两个了，但是还是照到下面手术台上的干枯变成褐色的血迹。一大片，一大片的。就连地上也有。 “手术台是要保持干净无菌的。但是这里连大片的血迹都没有清理。这里的人离开的时候，一定很匆忙，肯定是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情，不得不这里离开。当时应该还有病人。不知道那个病人有没有被带出去。”我说着，从小看了那么多集柯南，可不是白看的。 胡珊珊突然哭了起来，刚才还表现得那么强干的女人，一下就哭了，还是一种哭着逃离的样子，她还真的矛盾集合体呢。 我还在心里对胡珊珊嘲笑着的时候，这里的场景变化了，就跟在之前的房间一样。我看到了那些血迹的来历。几个白大褂聚在手术台前，手术台上躺着一个女人，女人是用妇科检查的姿势躺着的，她还是清醒的，脸上已经全是泪水了，就连嘴唇也被咬伤了。 那些白大褂说：“时间来不及了，他知道这个地方，我们必须撤离。” “不！马上就要成功了。只要把种子植入她的身体中，我们就能瞒住所有人！我们这么多年的计划就要成功了。” “真来不及了！再不走，就算我们成功了，她也不一定能活下去。” “那就让我们一起来试试种子的能量。” “你疯了吗？” “你不想吗？那么多人为了这颗种子死了。那么多国家派出特务，间谍，就为了得到这个东西。现在终于落到我们手里了。王，我们将是改变人类命运的伟大科学家，我们的名字将和那些西方著名生物学家，人类学家，社会学家相媲美。” “快走！” 白大褂被拖走了。病床上的女人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是身体被动不了。不到一会，灯灭了，女人的惨叫声。 在那黑暗中，我们不知道女人究竟经历什么，最后画面又变成了现在的模样，江黎辰就在我的身旁，江毅东站在门口叫着：“那女人跑了！肯定有诈。” “不，”我说着，“不是。胡珊珊一定没有来过这里，要不然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进来的。这地方是她上辈子出事的地方。那些血是她留下的。”我指着手术台，刚才在幻觉中，我看到的那个手术台上的女人就是胡珊珊。她看到这里，会哭泣，会慌乱的逃离。黑暗中，她究竟遇到了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我来说，很重要！ 因为，幻境中，那些白大褂把种子放进了她的子宫中。手术台上的那种姿势，已经说明了，是放在她的子宫中的。然后，有人在黑暗中，抢走了种子，还留下那么多血。 我不敢去想，他们是怎么从一个女人的子宫中找到一颗种子的。我只知道，现在，我的肚子中，也有一颗种子。我腿软得几乎站不住，还是江黎辰扶住了我。他对我说：“放心，有我在。” 我们离开了这个房间，继续往前。可是走了几米，我就停下脚步说道：“我不走了。我们原路返回吧。还不知道前面会看到什么呢？这地方，太可怕了。江黎辰，我们回去吧。” “你就不该来。你是心里，没有执着，没有奢望。太过干净，就很容易被污染。” 我一直就没觉得我是什么心地纯洁善良的人。我只是没有本心去做坏事，看到事情，总会第一定义是善良的，友好的而已。我急着摇头：“不走了，不走了。我真不走了。江黎辰，我，我，我会不会和那个女人一样。” “不会！银湘婷，冷静点。我会保护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你身体里的种子是我放进去的，我比那些医生，更了解那种花。” “不！不！我不走了！我们回去吧，我们回去吧。”我也哭了起来。 江毅东歪着头，看着我，问着：“他们两个女人怎么回事？都这么哭。有这么脆弱吗？” 江毅东看不到刚才的那画面，还是说，就是在这里，他看到的也跟我们看到的不一样？我坚持着，江黎辰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我往回走。 我看看那走道后面，漆黑中好像还有很长一段。也不知道胡珊珊跑到哪里去了。看她的表现，我也觉得她身后是有人的。既然那人能安排她下来，就肯定不会让她在这里出事。胡珊珊那颗棋子，还是挺好用的。 我的在浑身颤抖下走出那地下室的入口的。外面的风好冷，一吹，我就不停的发抖。在回到车子上之后，我的手就一直抱着我的肚子。我的肚子里有种子，而且种子已经跟我长在一起了。这花种子，在很多年前，就有人来争夺了。包括江黎辰，还有胡珊珊的前世，都是这种子的受害人。而现在，胡珊珊身后已经有人在操纵了，要是没人安排的话，一个人肯定会避开着死亡的地方。特别是死得那么惨的地方。 车子停在碧水园，我们的房子前的时候，我的手还在捂着肚子，没头没脑的就说了一句：“他来了，他知道种子在我肚子里。他们来抢种子了。” “喂！你说什么？”江毅东下了车子，打开副驾这边的车门，我才回过神来看着他。愣了一下，说道：“我没说什么。” “你说了吧，我都听到了。” 江黎辰下了车，就对江毅东说道：“你回去吧。你的事情，自己想清楚。爷爷的事情，跟你妈说了吧。直接跟你爷爷说也行，就说是我说的，让他看着做准备吧。活了这么大年纪，也应该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江毅东还说了几句，才开着他的车子离开的。对于他来说，今晚上只是去拆迁工地转了一圈，去看了一场两个女人互撩的现场激情而已。我是怎么进屋的，怎么进了浴室的都不知道。 只知道，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的肚子，越看越怕，总觉得会有那么一天，一把尖刀会划破我的肚子，从里面取出东西来。我怕得抱着肚子，站在蓬蓬头下哭着。直到江黎辰走进来，直接抱住了我，我才抱着他哭，渐渐平静下来。 这个澡洗了好久，还是江黎辰帮我洗的。一点点搓着我的身体，在我的每一寸皮肤上打着转，最后还，还，进去了。 激烈的一场之后，我终于算是回神了，坐着床上给小颜发信息说，后天我陪她去医院，但是明天她要先陪我逛街。女人就是这么简单。什么情绪都可以有，一旦逛街，就是一个心情了，爽！ 挂了电话，我看着还在那擦着头发，坐在电脑前，学着上网查资料的江黎辰说道：“你打个电话给胡珊珊吧。看看她出来了没有。别真在里面出事了。” “她比我们出来的还早，除了精神有点崩溃之外，没有什么异常的。” “她心里承受能力还真不错。我只是看到就有点受不了了。要是真的经历过，估计早就疯了。” “在那里面疯掉的人很多。那地方就是训练出一个个有理智的杀人工具。疯了，就等于训练失败，只有是打一针，安乐死。” 原来，我在那房间中见到的第一个被打针之后拖走的人，就是训练中疯掉的那个。 “江黎辰，关于种子，秦花计划，你知道多少？现在总能告诉我了吧。现在那种子在我肚子里，我要是不高兴，直接去自杀了，你的种子也完蛋了。” 江黎辰转向了我：“078已经有线索了。我们在接受任务的时候，从来不会有人告诉我们整个任务什么。这个任务被拆散成很多小环节，我们这些人每个人的环节都不一样。组织也不让我们接触到彼此。让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第一百零二章 通行证 江黎辰继续说，“要不是这些花种子，我一直以为，我是在给**传一些卖国者的信息，偶尔暗杀某个重要的日本使者。就这样而已。我查了一下历史，那两年，各国派出的不少战地记者，使臣等，被暗杀的非正常死亡，看手法，都是组织的人。而那些外国人来中国的原因都不是打仗，而是查事情。重点区域，就是在这座城市及周边。秦花行动背后操纵的人，也许就是现在控制胡珊珊的人。想要知道更多的，就必须找到他。” “他会把我肚子剖开，取出种子的。”我扁着嘴说着。 “他还不知道种子在你肚子里。活人不知道，死人也不知道。我的结界在，就连鬼差都不可能知道。你自己别漏出去就行。” 我还是扁着嘴：“要是哪天，真被剖腹了，还要怪是我自己漏出消息的吗？” “银湘婷！”他叫着我的名字，看着我。 “干嘛！”我白了他一眼。 “银湘婷！” “干嘛！有话就说。” “跟我在一起是不的很累。” “对！” “那要不要……” 我还以为他会说要不要分手呢，我只是觉得跟他在一起压力大，并没有往分手上面想。他这么开头，我还真的紧张了起来：“不要！我不要分开！”我低着头，心里很复杂。总觉得，我爱他越来越多，他对我还是那样。 他吐了口气，转回了电脑那边：“我想说的是，要不明天我陪你去逛街吧。明天下雨，我们去地下街慢慢逛。上次去的那个电玩城，看你挺开心的。小颜不是有可能怀孕了吗？你这么扯她去逛街不合适。要是不要，就算了。” 我赶紧跳到他面前，“要要要！当然要！有人上街给我当钱包干嘛不要！”我一个月就那么点工资，就算不用我交房租，不用我交伙食费，但是这么点钱，买几件好衣服，好鞋子，也差不多了。 江黎辰笑了，伸手揉揉我的头：“傻妹子，还想着分开？我是军人，跟我结婚就是军婚。哪怕是阴婚，也不允许离婚的。你这辈子，生的死的都是我的，就死心塌地点吧。” 第二天果真下雨了，我让小颜好好休息，明天一大早，七点就要到医院。要是真怀孕，早点去，当天能处理完。而我就跟江黎辰在地下街逛啊逛。我们城市的地下街还是很厉害的。很大，四通八达的，中心商业街基本上是地上一个，地下一个。地上有的，除了停车场和大型的酒店，其他的地下都有。各种品牌店，各种小吃，各种连锁餐厅，还有电玩城。 为了能在电玩城里好好玩，我还特意给江黎辰和我都选了比较嫩的衣服，衣服一上身，那感觉，就跟大学生差不多了。 出门前，我还给他把帽衫的帽子整理好，他还笑着说，很多年没穿这样的衣服了。以前都是穿军装，后来就是简单的T恤休闲裤。 在电玩城里玩了半天，又在小吃街吃了半条街。最后我扯着他去了战地户外用品。那里的衣服虽然不是军装，但是也挺像的，都是主打军绿色，都是户外好活动的。江黎辰换了一身，贼帅的！感觉他身上的气质，就适合穿着这种衣服。 花了半个月工资，给他买了一套。在提着一大堆袋子出门的时候，我还乐滋滋地说：“江黎辰，看到了吧。你这个无业游民，我养得起。你就放心的跟着我吧。爷，给妞笑一个。” 他还真的笑了。 不过总有点小插曲。上次跟他逛街的小插曲的遇到了胡珊珊。这次的小插曲是碰到了一个老头。那老头一脸土灰的褶皱，拉着我的衣服，张嘴好一会说不出话来。我还以为是遇上了扯着不放要讨钱的那种呢。但是看着那老头也不像乞丐。一身衣服旧是旧，还背着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包，但是却都是干净的。 我甩开了他的手，不以为然的想离开，他却又追上来，终于说出句话来了。“小姐，这个男人，不好。不合适你。赶紧分手吧。要不，你们两在一起，肯定有一个要被另一个害死的。” 原来是看出江黎辰有问题的高人啊。我对他笑了笑：“谢谢老人家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说完继续走。 老人家却又扯着我：“小姐，你不信我说的，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真不能要。你们不合适。” 老人的声音比较严厉，也比较大声，这让路过的人都停下脚步看着我们。也有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说：“讨钱的吧，给个几块钱他就走了。” 那老人也听到了，着急着说：“我不是要钱的。小姐，我是真的想救你一命。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他不是人。” 又有路人问：“大爷，你认识人家吗？这种话可不能乱说的。” 老人家更加急了。我明白老人的意思，但是路人们不明白。这么纠缠下去，我是没什么，毕竟我知道江黎辰是个啥，就是对老人不太好吧。 江黎辰掏出钱包，把夹着的一封信递给了老头，指指上面的朱砂印章，说：“看的懂吗？” 老头看看那章，再看看江黎辰，再看看那章，这次没说什么，自己就走了。路人说，那是警察吧，警官证。也有人说，那是法院的吧。江黎辰也没解释，带着我赶紧离开。 走出了好远，我才问他，刚才那信封是什么，看着挺眼熟的。 江黎辰没回答我，我就直接伸手去扯他裤子口袋里的钱包。这种动作挺亲密的，他也就是啧了一声，也没有阻止我。他要是真不想让我看，有的是办法。但是我就这么顺利的到手了。 我打开钱包，里面夹着的那信封有点眼熟。没见过，不过款式格式就跟之前，我送去鬼差王凡那的信是一样的。那上面的章，朱砂印上去的。字，也不知道是什么体，反正看不懂。 江黎辰扯走了他的信封，说：“这个相当于是我的证件，光明正大在这里活动的证件。要不鬼差早就盯上我了。” “上面是什么字？” “阴文。阴婚写婚契，做法事写给土地爷这种都是用阴文写的。现在会写阴文的先生没几个了。要是刚才那个老头看不懂这个章，还非要纠缠的话，我就只能拉着你跑。” 我笑着跳上前，抱住他的腰：“那也很浪漫啊。” 他别开了脸：“放开！大街上，像什么样！你这样的女人，公众场合拉拉扯扯的。” “对，谁敢娶我。你敢啊！老古董！走了，回家。吃饱睡足，明天还有事呢。” 我们从地下街出来，在停车场拿了车子，他一边开车一边说：“明天我也有事，就不陪你们了。现在的女人，真是厉害。明知道被人骗了，还怀了孩子。” “小颜就是被人骗了，她也还是我朋友，你别这么说她。在说，这种事，现在多的是。这一次之后，她应该就跟那个渣男张彻底分了吧。你明天去干嘛？” “078的事情。网上有个人，晒出了民**队里的一张密函，说是家里保留下来的，是太爷爷的东西，我去看看。” “你觉得，078任务成功了？” “不！他应该是牺牲了。只是不知道，他做到了哪步。” 逛了一天，晚上回家真累了，一觉到六点，还是调了闹钟醒来的。江黎辰已经不再我身边了，我也不能耽误，赶紧洗漱好，去到妇幼保健院大门等着。趁着小颜还没到，先给她办好卡，挂好号了。这种又不是非专家不可的挂号，倒不是很难。 八点十几分，小颜也到了。医院还没正式上班呢，已经是人山人海了。一个个大着肚子，有老公陪着的。 九点多，终于到小颜了，一串的检查之后，确认是怀孕了。医生让做个b超，确定是宫内怀孕，就可以选择开药做药流，还是做无痛人流。 B超排队的人就更多了，我们在上午下班前，终于做好检查，医生给小颜开药的时候，已经是下班后十几分钟了。 刷卡，拿药。小颜抿着唇，都要哭出来了。我拥着她：“回家我们就哭，哭一场，就好好吃药。三天之后，就当这场梦醒了。” 才刚走出医院，走向小颜的车子呢，车子旁站着的渣男张就冲过来，直接扯掉了小颜手中的单子，打掉了她手里的药，指着我就骂：“有你这么当朋友的吗？你陪当小颜朋友吗？你在伤害她，伤害我！” 我惊讶地看着小颜：“不是说已经分手了吗？小颜？” 小颜哭了起来：“已经分手了。你走，这个孩子是我一个人的，我来做决定。” 渣男张就在小颜面前跪了下来：“小颜，我已经离婚了。离婚证在这。我真的净身出户了。我说到做到，我没有骗你。小颜，这个孩子，我们要。生下来，我们好好养大。别听你那些猪朋狗友瞎窜说，再怎么样，孩子也是无辜的，我们不能伤害他。他也是你的孩子，你是妈妈呀。” 第一百零三章 江家大棺材 小颜继续哭，医院里的一些路人也来看热闹，但是并没有多大的用途。因为在医院里这种戏码三天两头有一次的，这些人也看多不在意了。 不过我在意，女主是我们小颜。而小颜在哭了几分钟之后，竟然抱着渣男张哭。什么意思？这算是两人和好了？那我今天算怎么回事？ 我戳戳小颜的腰，她根本没感觉到我的存在，继续在那哭着。我只能先自己离开了。这种事，我一下就成搅屎棍了。 从医院回到碧水园也就是下午一点多，心里不舒服。我也知道这件事小颜之前应该也不清楚，只是现在我的处境就尴尬了。而且时间都这么长了，小颜也不给我个电话，跟我解释一下。这么生着气，等到了天黑，江黎辰也没有回来。他那边应该在忙着吧。只是他不回来我就回不了村里，就要耽误明天的上课了。 心里不安，给江黎辰打去了好几个电话，都是不在服务区。他那手机都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经常这么不在服务区的。 江黎辰终于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我的生着小颜的气，午饭中饭都没吃，就这么迷糊着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睡着的。 江黎辰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只是感觉被他抱起来了。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白灯笼。不一会，灯笼熄灭了。我们就出现在了村里的老房子里了。江黎辰轻声说：“继续睡吧，我做好饭给你，这几天我都不在，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迷糊中，我也只能是继续睡了。 周一早上，被邻居那头下牛仔的母牛叫醒的。匆匆起床之后，就看到了冰箱里放着的不少的菜。都是热一下就能吃的。江黎辰准备这么多菜，这是准备出门两天不理我呢。正好小颜跟那渣男张复合了，我心里憋屈着呢，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吃过东西，去学校上课。课间晒太阳的时候，才找到廖老说几句。廖老还说是我自己考虑不清楚，这种事，就算朋友关系再好，也不应该陪着去做这种事情。就算她没跟男朋友和好，以后过个几年，身体有什么问题，还不是说我的不是。 我心里更郁闷了。郁闷地下午跟着几个六年级的女生玩气排球，出了一身的臭汗。直到天黑才会老房子那边去。走在回去的路上，还想着，江黎辰不在家，回去也是一个人。山村的生活好无聊啊。难怪村里这么多人超生，都是晚上没有娱乐惹的祸。天黑了没事做了，早早躺床上，不就要做点爱做的事情来打发时间吗？ 我们学校最奇葩的一次报名，就是我们班那个孩子的奶奶。那时候我刚来，跟那种完全说方言的老人家对话，是一句话听不懂的。她来给一年级的孩子报名，我写着注册表，说是孩子阿奶呢。翻着户口本，对着抄家里监护人。她非要交两个学生的保险费。我看到另一个孩子，二年级的，就说：“两个孙子呢。保险要分开交，我这只收一年级的。” 老奶奶挂啦啦的说一大堆，一旁就有年轻点的人，笑着说：“一年级的是她孙子，二年级的那个是她儿子。” 我翻翻看，两个孩子相差六个月，眨眨眼睛，还问了一句：“亲生的？” 我这么一问，就被那些人说，我这个老师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唉。还很明显的叹气。我都不知道我说错什么了？我不是怀疑她私生子，而是一个孙子读一年级，一个儿子读二年级，相差不到六个月。新媳妇进门，大着肚子，照顾婆婆坐月子！ 真的！这种事情，村里不只这一起。这都是天黑没事做的错。就应该在村里发展点活动才行。 回到老房子那，院门竟然是打开的！江黎辰回来了？我的心情一下激动了起来，脚步都轻快了不少，往里走去。厨房没人！再往里走，堂屋昏暗的灯光下，一口黑皮红头的大棺材就摆在了堂屋的正中央。我看过去的第一眼，被吓了一跳，喘口气看看四周，没人！没人就这么多出一口棺材来？ “啪”里面的小房间亮起了灯来，我的心里更着急了。接着就听到了江毅东妈妈的声音。有她的声音至少说是有活人在，我小心翼翼地绕过那口棺材，走向里面的小房间。那小房间以前是没有灯的，也没有人住。就连打扫都不做的地方，现在竟然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还装了灯。 我站在房门口探头往里看，江毅东妈妈一身套裙，穿着大衣，华丽的模样，脚上是一双很高的高跟鞋。她在看到我的时候，不可见的摇摇头，很小声的说了一句：“真上不了台面。” 我知道她是在说我，但是我还是那样子，问道：“阿姨，你们在做什么？” 小房间里，不只有江毅东的妈妈，还有四个大男人。房间中已经被认认真真地打扫过了。她看看我，说：“一会把那口棺材放这里。不是说，爷爷没几天了吗？早点准备。我们家里也已经请大师在村里附近找个好地方了。要是爷爷有什么不对的，直接就送到这里来。你也多帮点忙。至少让爷爷好好走。放心，真到那时候，我们家里人多的是，也用不着你做什么。” 她还真了解我，知道我担心什么。这些事，我见都没见过几次，更没听说过，人快死了，还提前把棺材送回来放着的。“爷爷不在市里吗？” “在市里就是要火化的。在这里也挺好的。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四个男人把那口棺材又抬到了小房间里。毅东妈妈说着让我该干嘛就干嘛去。怎么可能呢？一口大棺材就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我不可能当没见到吧。 我是在他们都开车离开了，心里还想着江毅东的妈妈穿着那么高的高跟鞋，怎么踩刹车的？热了菜，吃了饭，终于等到了小颜的电话。 还不那样。道歉，说自己决定原谅渣男张了。两人复合了，准备结婚。我都不知道我要说什么了。说祝福的话，好假？让她赶紧分吧，又想到廖先生的话。我这不是放搅屎棍吗？最后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在那喊着：“哎呀，我饭炒焦了。”就挂了电话。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以前看社会新闻的时候，跟着小颜一起骂那些笨女人。现在她也成了笨女人之一了。 周一晚上，什么事也没有。周二晚上，江黎辰该回来了吧。我的进食时间到了。不过我没有等到江黎辰，却等到了村里的一堆夫妻。他们是带着孩子来的，那学生是四五年级的吧，又不是我们班的。他们是让孩子去拍门，我开门之后，那孩子憋了好一会，才说道：“老师，我爸妈找你。” 孩子的身后站着的两个大人就更紧张了。我还是礼貌性的说道：“进来坐吧。什么事啊？我不是这个孩子的班主任。我带一年级的。” 这对夫妻还比较年轻，能说普通话，虽然带着很重的口音，还是能听懂的。男人说：“银老师，你出来吧，出来我们说。” 我愣了好一会，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他们来找我，来拍门了。我请他们进屋里坐坐。又是一家三口来的，应该没什么安全隐患吧。这大晚上的，还非要我出去说话，这什么居心？ “进屋里说吧，外面挺冷的。”我心里有些警惕了起来。只是他们带着孩子来的，就算要做什么坏事，也不应该带着孩子吧。 女人也说道：“你出来吧。我们在外面说。我们不进去。” 我犹豫了一下，跨出了门。就站在门外一米多远的地方，跟他们说话。女人推推男人，男人才也是点了烟，好一会才说道：“银老师，江家人不在吗？” “哦，他一会回来吧。找他？” “不，不，就是。”他看看女人，女人又推了他一下，“这，他什么时候回来？我们这里有件事挺急的。” “到底什么事？” 女人急了，女人直接说道：“我们家老人今天下午去世了。请来的先生说，明天必须下葬，要不，后天大后天日子不能用。用了要出大事的。这这么急的，下午他弟就去乡里做棺材的那人那问了。那人去他女儿吃喜酒，还没回来。这么急也做不好棺材。我们听说，江家留了口棺材在这，就想……先用上，我们过几天给你们补上。” 我为难了：“这种事，我做不了主。” 男人更急了，指着屋里喊着：“我下午睡午觉的时候，就梦到我家老人跟我说，他就像要你们家里的那口棺材。他都自己去写了他名字在那棺材里做记号了。他看上那棺材了。我醒来，就听到他们说，我家老人走了。他自己给自己选的棺材，你还这么小气合适吗？我们又不是不给钱。” 托梦？这个我信。认识了江黎辰这个就信了。“这事我没办法做主。我又不是江家的人。这是给他们家我爷爷预留的，我真做不了主。” 第一百零四章 没有江黎辰的饥饿夜 我觉得吧，这件事就算是跟江黎辰说，他也不可能做得了主。能做主的都是直系的亲人。就像爷爷的亲生儿子女儿，江毅东妈妈是留在家里没有嫁出去的女儿，而且从她之前的做事手腕来看，这个主，还得她来做。 电话接通了，我也已经站在了那小房间前，打开了才装好一天的灯，看到那被放在房间中央的那口大棺材。 “江毅东，你妈妈呢？” “我在外面，哪知道我妈去哪了？” “我这有点事，需要跟你妈汇报一下。”我靠近了那棺材。虽然明知道那棺材里根本就没有人，这就是一个木头做的大箱子而已。但是看着那上面的黑皮红头，我就紧张。那上面还有很多花纹，那些花纹看着都很眼熟，也很古怪。在棺材头上，还有一个像画符一样的东西，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你还有事跟我妈汇报？先跟我说说。对了，胡珊珊昨天今天都来上班了。我问她那地下室的情况，她就跟失忆了一样，一愣一愣的。装得还挺像的。” “先别管她。我这有村里的人，来问要你爷爷的棺材。就放在老房子里的这个。说是他家老人死了，还托梦给他，说是看上这棺材了，还给打上记号了，让我们先给他，之后他在补钱给我们。” 说话的时候，我已经站在棺材前，一只手尝试着推推棺材盖。那棺材盖好重，我一只手都推不开。我围着它转了一圈，也没看到哪里有什么记号。棺材上的漆都是新的，就连刮痕都很少。如果有记号，应该是在里面。 我放下了手机，就放在棺材盖子上，打开了免提：“我现在就在看棺材，他们家老人是明天就要下葬。万一这棺材里，真有他们家老人做的记号，给还是不给？” “棺材不是我妈选好直接让人送过去的吗？我都没见过呢，怎么他们家老人就先躺进去做记号了？” “我是怀疑，他家老人死了，死了以后做的记号。这个你跟你妈说一下。”我两只手终于给棺材挪开了一条缝。有了这条缝，要打开棺材盖子就容易很多了。棺材盖被挪开了，看不到里面。我又拿着手机去堂屋拿手电筒，边说：“要不，你把你妈的手机号给我。我给她打个电话。她相信江黎辰的存在，应该也会相信我说的这些事情的。” “行，我把她手机号，给你发信息过去。唉，你看到那棺材了吗？里面有什么记号吗？” 我拿着手电重新站在了棺材前，用手电照了进去。棺材里还有着木头的香味，看来这棺材应该花了不少钱呢，做工很精致，木料很好，从花纹上看，这是一节大木头直接裁出来的。我的妈啊！我不懂棺材是什么价，但是这个，几万应该要的吧。 我挂了电话，仔细照着棺材内部。院子外面传来了男人的声音：“到底有没有记号？啧，你也别管有没有，这个寿材多少钱，我们补给你。我找人抬走了。我家那真等不了。” “没记号！你家老人家估计和你开玩笑呢。这棺材不便宜，你等等，我再打个电话。” 我喊着，站直了，拿着手机查看江毅东发过来的信息，拨打着电话。手中的手电筒就不知道怎么的，脱手直接落到了棺材里。 我弯腰捡着手电筒。那棺材太高了，我要翘着屁股，整个身体倒下去才捡得到。就在要起来的时候，却失去平衡的，差点倒栽葱进去。 我扶着棺材边，慌了一下。手电筒就找到了棺材盖的背面。那背面靠近棺材头的地方真有个字，看着就像是人指甲抠出来的字，歪歪扭扭，边缘也不清晰。那个字是“寿”。 我朝着外面喊着：“你家老人叫什么名字？” “江春寿！”外面的人回答着我。我却惊得差点直接掉到棺材里去。江姓在这个山村里有百分二十的人是这个姓，不过并不是江黎辰他们本家的。我慌忙中爬起来，手机里也传来了江毅东妈妈的声音，依旧是那么高冷。 “喂！” “阿姨，我是银湘婷，棺材，出事了。”我靠在堂屋的墙壁上，都不敢往里面看。这房子四周，都有着江黎辰的结界。活人进来没什么，但是如果是死人进来了，他肯定就会有察觉。难道真的是那个江春寿，死了之后，自己进来，钻到棺材里，躺好了，用指甲扣出那个字的？那字的位置，就跟普通人躺好，伸出手的高度一致。 我把事情快速说了一遍，那边就说道：“等着！我这就过去。” 手机就这么挂断了。我看着手机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院子外，那个男人还在喊着：“银老师，到底给不给？都是住一个村的，别觉得这家人有点钱就这么欺负我们老实人。我进去自己看看。” 我赶紧走出了院子，挡在门口，他们家刚死人，绝对不能让他们家的人走进屋子。“有记号，等着！江家的人马上过来！”我说话声音大，落地有声，用的是在学校教训孩子的语气。当老师，可不只是温柔和蔼，要是那样的话，坏孩子根本就管教不了。该严厉的时候，严厉，该教训人的时候，还是要有个教训人的样子。我现在气势一出来，站在门口仰着头，看着那男人。那男人犹豫了一下，他老婆扯扯他，退后了一些，算是不打算直接冲进来了。 我看着气氛缓和了一些，就说道：“要不你们先回家忙着去。明天的事情，今晚上应该还有很多来忙吧。江家的人马上就过来，从市区到这里，开车快点也就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后，你们再来。这种事，我也做不了主。” 那一家人终于肯离开了。但是我这还没缓下几分钟呢，他们家里的亲戚就过来了。在山村里，一家人白事，半个村的都是亲戚。那些男人过来，也不跟我说话，就在院门旁抽烟，坐着，时不时看看我。 我明白了，他们这是监视着呢。那棺材，他们是要定了。他们能等等，但是绝对不能说，不给他们。 我急得又给江毅东妈妈打了一次电话。挂了之后，给江黎辰打电话，江黎辰那边还是无法接通。今晚上，是我进食的时间，他应该会回来。不回来，就肯定是出事了。 为什么偏偏是今晚上呢？ 三个小时的对峙，就算我关了院子门，坐在堂屋里，也会紧张得手脚微微颤抖着。 三个小时里，我不停的给江黎辰打电话，时间渐渐流失，我的心里也越来越紧张了起来。这几天，我额头上的十字已经浅了很多。但是渐渐的我也感觉，我会有那种饥饿感并不是十字带来的，而是我肚子里的种子。江黎辰不告诉我，也许是他自己也不清楚。也有可能是他不想告诉我。担心我反感这个种子。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快要像犯毒瘾一样的饥饿了，江黎辰不在我身旁，门口有人守着，江毅东的妈妈快要过来了。万一他们看到那样的我，怎么办？ 三个小时的时间，很漫长，也很快。外面已经聚集了他们家里不少亲戚了。我听着声音，十几个男人都有了门吧。 终于也传来了车子的声音，江毅东喊着：“银湘婷，开门！” 我打开了院子门，外面可真是热闹了，三辆车子呢。江家不只是江毅东和她妈妈过来了，还有之前跟我爸妈吃饭的那个伯父也过来了。他的身份应该很重吧，身旁都还跟着人呢。站在江毅东妈妈身旁的，还有好几个江家的男人。阴婚的时候，见过的就有两个。这个棺材很重要？ 我顾不上去了解这个问题，饥饿感越来越明显了。我紧紧咬着唇，控制着自己。 剩下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我能干涉的。江家的人都去了那小房间去查看棺材，外面站着的男人，有些并不是直系家里的，也能跟着进去了。外面的人少了，我没有一点迟疑的朝着学校那边走去。 我饥饿感的模样，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在这里，我是老师！ 江家的人来了，自然没人会挡我的路。我拖着脚步走向学校的宿舍。当初我的那间房间，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任何人进来过。我关了房间门，坐在能看到星星的床上，低声哭了起来，捂着肚子，小声说着：“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到底算什么？花盆？我的下场是不是也跟胡珊珊的上一辈子一样？为什么偏偏是我？江黎辰，你在哪里？” 好饿，渐渐的意识开始迷糊了。我的眼睛就算很努力的睁开，也只能看到一条缝隙而已。在那条缝隙下，我看到了昏黄的灯泡下，窗子上攀着的，那黄色的小花正在开着。那应该是从江黎辰的坟头上长出来的小花吧。现在都已经是冬天，还真的一年四季都开花的！ 我急得这种花的汁液就是红色的。我从他坟头移栽在院子石臼里的花就是这样的。我曾经也想过要是没有江黎辰，我就把那朵花吃了。现在，我真的就朝着那棵花伸出手。 第一百零五章 饿狠的下场 四周好安静，安静得都能听到从窗子那吹进来风声。我的手折断了伸进来的花，在截面上涌出来的就是那种红色的汁液。带着淡淡的香味，跟江黎辰身上的味道很相似。 我的眼中只看到那红色的液体，饥饿感一下就涌上来了。我把花塞进了嘴里，一边哭着，一边嚼着。花的汁液其实不多，我伸手再从窗外扯进那些花。 这时，宿舍门口外面，传来了老校长的声音，他喊着：“银老师？谁在里面呢？怎么还开灯？” 我紧张得紧紧抠着窗子的铁枝，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他会进来。 “真是的，都不关下灯。浪费学校的电。”老校长说着，就离开了。他的脚步声没有走远，就在我宿舍的墙外，接着就是一声“啪”，灯熄灭了。老校长把学校里的电闸直接关掉了。 山村里，没有电的时候，几乎就是漆黑的，完全看不到。我也看不到了外面的那些花藤。我狼狈的一边哭着，一边伸手去扯，希望能扯到花藤。可是那些花藤却好像是有意避开了我的手。我好急好饿。我却不敢离开这个房间。 我不想出去当吸血鬼。我不知道，出去之后，我还能不能控制住自己。 最后，我把自己的手腕塞到了嘴里，尖牙狠狠咬下去，好痛。 那痛传到脑袋里的瞬间，我的下巴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捏住了。他捏着我张开了嘴，我浑身颤抖着，也顾不上他是谁，抓着他的手，就抱住了他，张嘴就朝着他的脖子上咬去。 光线渐渐明亮了起来，那只用血写着我和江黎辰名字的白灯笼被挂在了墙上的一个小钉上。在那小钉上还挂着一块玉佩。不过我没看清楚，我就想着，我抱着的人是江黎辰，那就狠狠的抱吧。 我松开了咬着他的牙齿，唇就被他吻上了。他的舌在我的嘴里卷起，卷走了那些花的碎片。宿舍里的墙还的水泥抹的，很粗糙。我就把他压在这粗糙的墙面上，伸手扯着他的皮带。耳边是他的低笑：“有时候让你饿上一会，也挺好的。” “我能直接把你咬断了。” “你舍不得。还有力气说话？那我还能晚回来一会。” 我不再说话，对着他上上下下的咬下去。 一场疯狂的游戏结束，我在那白灯笼的光线下，看着他身上被我咬出来的斑斑点点，有点害怕的伸手摸了摸。 他吃痛地龇了一声：“还想来？没吃饱？” “为什么，你愿意？”我问得很小声，声音轻到我自己都快要听不到了。 他捡起地上的衣服，先给我穿上：“你是我老婆，天经地义的事。”他帮我拉好了衣服，擦去我嘴角的痕迹：“以后别真的吃那种花，没用。就像是喝红墨水一样，这都是没用的。也别傻乎乎的咬自己。只要我没死，我都会回到你身边的。” “为什么？” 他没回答，捡起自己的衣服，抖抖上面的灰，一边穿上一边说：“还能走吗？我们回去。他们应该已经把那棺材抬出去了。那件事有点麻烦，我要去看看。” 这场站着的游戏，让我腿软。真要走回去，可能会是个难题。我没说话，他已经看出了我的答案，取下灯笼，塞到我手里，说道：“拿着灯笼，想着我们房间的布置，朝前走七步。别管墙怎么样，你走你的。就想着，现在，你站在我们房间的门口，往前走七步，就到我们床前了。走吧。” “那你呢？” “我从前门回去。一会就到。”他又推推我。我才仅仅抓着那灯笼，往前走。 漆黑中，白灯笼的光线下，我根本就看不到宿舍的墙，只是直觉着，我应该已经走出了宿舍的屋子。 当初，我拿着白灯笼，也没跑几步，就能从江黎辰的坟头，跑到那边的财神庙里去。这个白灯笼照出来的空间根本就不是我们正常存在的空间。 五，六，七，第七步之后，我就想着，这里应该是我们的房间了吧。我站在床头边上？仔细看看四周，心里禁不住惊了。还真是我们的房间，我面前就是我们的床。我把手里的灯笼挂在了之前经常挂灯笼的地方，看着那灯笼上额外出现的玉佩。玉佩肯定是江黎辰刚才才拿过来的，玉佩的样子很古朴，坠子是新的。应该是值钱货吧。 腿软，我还是先坐在床上吧。 房间外面还能听到江家人说话的声音，一个个都挺不服气的。“那口棺材，可是我花了不少钱，找了最有名的老木工给做的，真便宜他们家里。” “宝穴没有被占就行，棺材，还能再找。” “你当是外面的蘑菇呢？找找就能有。那棺材可是一根原木雕刻的。这要是在清朝，那是皇族才能用的好棺了。” 江毅东妈妈的声音，我能听出来：“要不然怎么样？棺材里都被人写名字了，还能给我们家爷爷用？毅东，你不是承包了水库在这吗？以后你多过来走走。那个银老师，多半是不靠谱的。就个棺材都看不住。” “妈，市区开车到这里三个小时，你叫我多来走走？”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你不是跟那个江黎辰关系挺好的吗？来，侄子，跟叔叔说说，他是不是也有什么传家宝？他要是真的是学校后面那坟里出来的，跟他混好了，以后还能多给你一捧好泥来喂鱼。” 我听着心里气得直接打开房门走进堂屋里。我的突然出现，让他们都很惊讶。刚才说话的那个正是老五，他抓抓头，说道：“屋里还藏着一个呢。我还以为她早出去了呢。” “老五，别瞎说话。银老师，没什么事，你就休息吧。我们也要回去了。”江毅东妈妈说着。 江黎辰从外面走了进来，说：“江毅东留下，跟我说说出了什么事。其他人，该回去就回去吧。” 一个个的离开了，也有人好奇的多看江黎辰几眼。不过也只有那个老五想跟他说什么，被江毅东妈妈推了一把，直接推出去了。我跟着他们走出院子，准备关门。这几步路走出来，就听着江毅东妈妈说：“老五，你也别总惦记着住在这里的那位。他会回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的。他不招惹我们，我们自然也不招惹他。不就是花些钱吗？你还在乎这点钱？他是怎么死的，你有空去听爷爷讲故事。说不定他还真有什么东西留下来呢。” 我关了院子门。这种大家庭，哪来什么亲情呢？都是利益关系。 这么忙一场都半夜三更了。我抱着衣服去洗澡，江黎辰和江毅东就在堂屋说着话。江黎辰是那着一个苹果，时不时闻几下。江毅东则是拿着香蕉，大口吃着，说着刚才的事情。 棺材就这么被那家人给抬出去了。钱，他们家根本不可能给得看，只是那棺材确实被人，或者是被鬼，写了名字。留着也没用。他们家急着用，就先抬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江家在这山村里有威望，也不担心以后事情的处理。 等我洗好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江毅东伸手扯着江黎辰的领口，而江黎辰冷着一张脸，打开他的手：“放手！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江毅东看看我：“银老师，早点睡啊，明天早上还要去上课呢。我，我今晚就在你们这睡这边房间了。那个，银老师，进房间呢，把你男人衣服扒了。有好看的。” 他一说完，就一下钻到那边房间去了。我还有是一头雾水的看着江黎辰，指指那边房间：“他说什么？” 江黎辰站起身来，说道：“这个家里已经抬出去一个棺材了，他们也不谨慎，直接从大门走的。江毅东爷爷，应该也就是九天之内的事情。早点睡吧，过几天会很忙。” 他走向浴室的时候，我明白了江毅东说的是什么意思了。江黎辰的脖子上，还有着好几个我的痕迹呢。不只脖子上，身上也有。饿狠的，就下嘴咬了他。他身上的肌肉都是练过的，轻易不会留下这些青红的於痕，但是这次却有不少这样的痕迹。 我的脸上一下就发烫了，江毅东怎么就看到了呢？他看到我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江黎辰是从外面进来的。他肯定是以为，江黎辰在外面偷吃了，才会对我说江黎辰身上有好看的。 早上，我是真醒不过来，还是廖老打我手机，说上课了，让我赶紧过去。 我蹦起来就冲向学校。那家人半夜借棺材的时候，村里人都听说了。廖老抱着那个老茶杯，晒着太阳跟我说：“那家人，唉，要倒霉了。” 我吃着苹果早餐，还郁闷的是拿到了一个被江黎辰闻过的苹果，那就跟吃棉花一样。没味道。我跟他聊道：“怎么会倒霉呢？听说那棺材很厉害的。” 廖老说：“那棺材，太好了。那家老人的命镇不住。什么人家住什么房子，用什么棺材。不合适的话，唉。等着看吧。他们家白日里肯定出事。老王先生怎么回事，这事都不提醒着点。” 老王先生，我有印象，水库事件的时候，村委请了一个老人当书记官，就是老王先生。村里红白喜事经常会请他。 第一百零六章 江家爷爷出事 傍晚的时候，来学校打球的就不只是江黎辰了，还有江毅东。 学校里的孩子们，特别是那些曾经参加过比赛的孩子特别的喜欢看他们打球。就连之前手脱臼的那个孩子，也蹲在一旁看着，没有直接回家。 我把孩子们送出校门之后，也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打球。我还以为江毅东直接回市区了呢，怎么又来了？而且看着他身上穿着的那些衣服，应该是他自己的。他是把衣服放在车子上，还是真的回去一趟又来了？他开车好玩呢？ 一个老太太就拿着她孙子过来问我话了。那孩子是我们班的学生，矮矮小小的，有时候老师的吩咐，交代的事情，都不能跟家长说明白，家长直接来问我的情况很多。 那老太太过来跟我说着方言，孩子当着翻译。老太太问：“听孩子说，这个星期提前放假是吗？” “对，周期四就放假了。调假。元旦和周末一起。” “元旦是什么时候？” “星期四。星期四上最后一天课，星期五就不用来了。” “星期四是什么时候？” 我有点愣了，说：“星期四，就是星期四，是一月一号，元旦，国家规定放假的时间。” “一月一号又是什么时候？” 我惊讶地看着当翻译的孩子：“跟你奶奶说，星期四就是一月一号就是元旦，就是后天。明天后天，还有两天。” 孩子翻译了过去，接着说：“我奶问，后天是什么时候？” 我头大了！“你知道后天是什么时候吗？你解释给你奶奶听吧。我说不清楚了。” 一旁一个来叫孩子回家的中年男人，用夹着方言的普通话说：“银老师，你怎么这么蠢的。她是问你后天是农历初几？这种老婆子，懂什么元旦。” 我被人说蠢了！我完全愣住了。原来山村里的计时跟我们是不一样的。 老太太带着孙子，鄙视着我，也回家了。江黎辰走过来，带着一身花香的汗味，问道：“怎么回事？被个老太太缠着这么久。” 我很无语的跟他们说了这件事，江毅东就哈哈大笑着，当笑话听。江黎辰则说道：“这山村里的人，除了我们家里人是在外面还算过得去之外，大部分人就算出去打工也赚不到多少钱回来。弄得村里都没人愿意出去打工，都是不饿死当光荣。” 回到老房子那，我才问江毅东，为什么又来了？他说：“我妈让我在这里多待几天。还不是你男人说的，我家爷爷要是这几天真不行了，也能尽早安排。几个叔叔，都被安排去找好的寿材了。” 江黎辰还在厨房给我们做饭，我就在厨房打下手，问他：“你怎么就这么确定，爷爷这几天就会出事呢？” “那家人是抬着我们家的棺材，走了我们家的大门。这就跟我们家里要死个人的寓意是一样的。总要有人应了这个劫。毅东爷爷就是这个劫。” “今天廖老还说，那个家的老人承受不了那个棺材，他们家里也会出事的。那棺材我们就不应该给他们。可是是真的被做了记号的。我都看到了。” “真要抬走空棺材，也应该是砸了墙，抬出去，之后再补墙。” 我端着碗，侧头看着拿着锅铲的江黎辰：“你怎么懂这些？” 他也看着我：“活得太久，有些事情经历过，听说过，就懂了。” “哦，你是老古董。” 原来还以为江黎辰又要走了呢，没想到，晚上我从浴室中出来的时候，他还坐在房间里，用手机上网。 我悄悄走了过去，本想着从身后抱住他的。但是没想到，我在靠近他的时候，他突然回身，手就扣向了我的脖子。 我惊呼着，他的手就停在了我的脖子前几厘米的地方。“以后别这么偷偷摸摸的，习惯了。” 我看着他又坐下来，扁扁嘴，问道：“习惯攻击别人？还是说，习惯了我这么偷偷摸摸的？我没几次这样吧。” 江黎辰没理我，继续看着手机里的东西。我无趣的坐在床上，抱着被子：“你这次怎么不出门办事了？” “江毅东在，而且……元旦放假几天？帮我去拜访一个熟人。” “行啊，又是哪个老头子？” “这个人！”他把他的手机丢到了被子上，正好压在我面前，然后就去洗澡了。 手机页面上是一部小说，书名《我在档案局工作的那几年》，简介说，在民国到建国的那段时间里，他从事xx档案局工作。在文的简介里也是这么打着几个xx的，看来是不方便明说。在那几十年的时间里，他看到了一切封存禁忌的档案。现在老了，快死了，想写出来让更多人知道。大家可以把这些当小说来看。 我翻了一下目录，就看到了秦花出现的章节名。这个作者写的，原来并不只是瞎编！他肯定不会是个快死的老头子，估计着应该是长辈关系有接触，才写出这样的小说的。说不定，他跟李馆长也有联系呢。 趁着江黎辰去洗澡的时候，我看了关于秦花的章节。小说里写，他在但感觉里看到了被封存的秦花行动的档案，上面都印着死亡两个朱砂字，而奇怪的是，那些资料上面都有着一个大概的手印的东西。说大概是，那是因为文件袋顶端都有一个印子，感觉的捏着档案袋抽出来的时候弄上去的。但是没有指纹，也没有别的手印。最可疑的是，那块黑看着不是墨水，也不是油漆，说不上是什么东西。非常的奇怪。很硬，感觉像是什么东西沾在上面，然后干点以后的痕迹。而那印子始终没有从文件袋上面掉下来。就这个，可以确定，有人在从非法渠道关注着这个被打上绝密字样的秦花行动。 我看到这里，还是先从文的简介那找到群号，先想办法联系到小说的作者吧。 进了群，就要发扬爱聊天，超级爱聊天，抱大腿，使劲抱大腿的功夫。离元旦还有两天，就算元旦当天要回家，我要尽可能在三天里让作者信任我，跟我说一些真实的情况。 这两天里，我几乎是抱着手机就没离手。一开始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要这么帮江黎辰。后来一不巴着那作者我就不舒服的时候，我明白了。我哪里是在帮江黎辰，我是在帮我自己。我肚子里的种子，还是一个不定时炸弹呢！ 元旦的前一天，我们都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市区了。就连在我们这里住了两天的江毅东也准备要回市区了。他来这里的两天还真的忙碌而有成绩啊。两天的时间，把村里的一条上山的小路让人给修出来了。一开始我还不知道为什么要专门回来修路，还是一条泥路。后来看明白了。那条路的尽头，就是山腰的地方，正是江家请人看的宝穴。还没有挖坑，不过路已经修好了。别人家抬棺材上山都挺困难的。他们家弄了一条路出来，这是打算开车上去呢？有钱人犯懒，不愿意走路吧。我就是这么想的。 我们准备要回市区了。都上车了，江毅东接了个电话就大声喊道：“不用回去了。我爷爷现在正往这边送呢。” 我惊讶着问着：“怎么回事？你爷爷上次看着不是还挺精神的吗？” “我妈刚打电话来，我爷爷今早上摔了一觉，送到医院的之后……反正就是，快不行了。趁着还有一口气，就用救护车带着氧气先送回来。” 这种情况我也听我爸说过。老人家要是真的快不行了。医院里要是没什么人的话，就会说：“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也就是这么一两天的事情了。该安排的就安排一下。殡仪馆那边的电话，护士站那有。” 如果医院里有认识的人，医生帮着想想的话，就会说：“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估计，难了。带回家吧，没有治疗的必要了。” 有人这么一听，觉得医生冷漠，那是没听懂医生的话呢。医生这么说，就是说，死定了，赶紧带回去，别留在医院里要火化的。赶紧运走，回老家，活着出市区，那都能避开火化。要是再快点，活着回到家里，还能从家里出殡。要是在路上，那可就永远回不了家了。 所以，很多老人快不行的时候，都是带着氧气，用医院的车子拉回家。哪怕路上走了，也不拔氧气，尽量回到家里，在拔氧气。就当人撑到了进家门。 都已经往这里拉了，那估计是…… 江毅东有些难过的点上了烟。江黎辰却不见得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只是跟我说道：“多留三天吧。” 天完全黑的时候，救护车到了我们老房子门口。车子上推下来的是爷爷的病床，几个男人呼啦啦的忙着，老人身上还带着那些仪器呢。还有医生护士跟着一起下了车。 我还以为真不行了，怎么还带着医生？江毅东也抓着他爸就问道：“爸，爷爷这样，还有希望吧。怎么不在医院里……” 第一百零七章 江家白事 他爸说的很急：“一出事，你爷爷就说要回来了，非要回来。你赶紧准备一下。椅子凳子多买点，就你爷爷这身份，不管好不好得起来，来看望的人肯定很多。还有叫村里信得过的健康干净的亲戚来帮忙做饭，这么一大堆人呢。” “我怎么知道谁健康干净的？” “你不是都回来住了好几天了吗？都忙什么？忙着泡村姑？” 江黎辰一直站在屋子外的车子旁，看着这些人忙活着。我站在他身旁，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好像这房子一直以来都是我们两的。现在一下子挤进来那么多人，大家都觉得他们才是这里的主人。我和江黎辰倒没地方去了。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大不了就回市区里，至少也算有个窝了。但是现在这事，怎么可能离开呢？ “我去找人吧，我知道有几个大妈能信任的。”我说着。就算我对村里的人不熟悉，但是也知道哪个孩子平时能吃早餐去学校，身上的衣服是干净的，头发是梳好的。这些孩子的妈妈肯定也是爱干净，肯做事的。 在山村里，一个家庭怎么样，看他们家的孩子就知道了。 江毅东的爸爸看看我，他之前应该没有见过我，江毅东马上说着：“银老师，我……我，小奶奶。” 江毅东爸爸这才对我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然后转身就走。 我指指他的背影：“你爸什么意思？” “让你去找人来做饭吧。” 江黎辰说道：“去找三个婆子，我每天去乡里买菜，江毅东，去数数，一共来了多少人。” 江毅东往里走，边说着：“我去看看我爷爷。” 我用手肘捅捅江黎辰：“你不去看看你哥？” “都活那么大年纪了，走了不是很正常吗？再说，我这辈分也不需要去看他。那么大的年纪，要是我还活着，儿孙满堂的话，应该是丧事过后，他们家里派个人，去通知我一声，再由旁系的亲戚，去看望我，安慰我。就算我要去灵堂，那也是他们家里的人，扶着我，送出来。” “可是，你看上去年纪并不大。” “所以，我买菜。去找婆子吧，我去买面条，今晚上，他们也只能吃面条了。” 十一点多，我们再次进到堂屋里的时候，一群人已经在堂屋里，坐着，站着商量着事情了。寿材的托运，舞狮队的联系，看地的先生一大堆。 我端着用大脸盆装的面条进了堂屋，又拿了小碗来，进出几趟之后，就有人问着：“哪家的媳妇？” 他刚问完，江黎辰走了进来，一边放下因为煮面条而挽起的衣袖，一边说道：“大家将就着吃面条吧，明天开始三餐包。” 有人又问道：“这人哪家的？” 江家老五白了他一眼：“谁知道哪家的？是不是我们家的，谁也说不清楚。指不定是老头的私生子，没敢带到我们面前，放在村里养着呢。” 江黎辰一句话没说，走到了被放在堂屋最里面，靠近墙边地上的爷爷。地上铺着席子，上面还有两层厚厚的被子，爷爷身上的仪器已经撤了，也盖着被子。我跟了过去，低声问着：“怎么让老人睡在地上呢？” 江黎辰没有回答我，只是蹲在爷爷身旁，看着他。爷爷慢慢睁开眼睛，那模样跟之前见到的老人家差别非常大，一副憔悴，眼睛无光的样子。他很艰难的说：“你来接我了？我也该走了。” 江毅东妈妈也靠近过来：“爸，你在等等。我哥已经联系到了，马上就能回来。” “你哥，我看到了。他到村口了。告诉他，好好当兵，别给我丢脸就行。芳啊，我们家欠黎辰的，还，还，要还的。” 江黎辰握住了他的手：“我也不用他们还什么。大伯在后门，他来接你了。我还不能离开。有些事情，总要找到答案的。”他拉着他的手，在他手心里写了几个字：“要是有谁为难你，就给他看这个。那边多少能卖我点面子。” 江黎辰写完之后，帮爷爷握住拳头，爷爷点点头，闭上了眼睛。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死了，感觉只是睡着了一般。 江黎辰站起身来，门外就传来了车子的声音。接着就是那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冲了进来，直接跑过来推开了我们。 江黎辰拉着我走出了堂屋，堂屋里不一会就哭成了一片。不过我在院子那看着，那里面十几个人，有人是真心伤心的，也有人的假装哭一下的。 接着大家开始打电话，亲朋好友都发出讣告。听着好像就连报纸都会登吧。 江黎辰送我回学校去睡。这边今晚上肯定是没地方睡的了。 从老房子走到学校宿舍的路上，我问他：“爷爷在走之前说，他儿子已经回到村口了。没多久，那个军官伯伯就真的进来了。他是不是看得到？” “快死的时候，确实能看得到。魂魄已经开始散了，他那时候，其实并不在屋里。” “那你写在他手心的是什么字？为什么那边要卖你面子？” 他对我摇摇头：“银湘婷，你就是好奇心太重。” “那你能告诉我吗？”我挽着他的手臂，还摇了几下。 江黎辰也是想了一会，才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死的？是谁把那些街头的行动透露出去的？又是谁背叛了我，对我下手的？这些我都不知道。只是在我死的那几秒钟时间里，我选择了保护任务目标，把盒子里的东西直接吃了下去。用最后一口气，咽下肚里。我死了之后，被鬼差带走了。那边说，我有救世之功，又加上，那些东西是他们也没办法控制的。干脆就给了我自由。救世，哈，救世之功为什么会是我？那如果我没有吞下那些东西，世界又会怎么样？” “那些东西，就是我肚子里的花种子？” 他停下脚步，捏着我的下巴，让我抬头看着他：“银湘婷，如果当初能渗入我们的组织，还杀了我的人，肯定知道这些东西的重要性。说不定他还在追查，或者是他的后人在追查。有些东西，在我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你就帮我保管着。别让人知道。” 我只能点头。要是真让人知道了，说不定我就跟胡珊珊上辈子一样，被…… 他叹了口气，松开手紧紧抱住我。他很少会在外面这么抱着我的。除了在床上，他根本就不会这么抱着我。而且还是越来越紧，他在我耳边说道：“银湘婷，帮帮我。我现在只能信任你了。湘婷。” 办白事总的很辛苦的。我们两就睡在我的小宿舍的木板床上。天还蒙蒙亮就醒来了。根本就睡不安稳。跟着江黎辰的车子去乡里买菜，我也就是帮忙买点小东西而已。江毅东也被派出来采买了。天完全亮的时候，早餐已经做好了，灵堂也布置好了。不知道他们从哪里请来的一队人马，把里里外外都整理了一下，直系的亲属都穿着麻衣，系着红布腰带。说爷爷是喜丧，从现在开始不能哭。 一个我们没见过面的军官过来之后，换下衣服，上了重孝。他应该是爷爷的嫡亲长孙吧。 江黎辰并不管这些，带着几个婆子在厨房忙着。棺木运来了，比上次那个还要好。入殓的时候我和江黎辰就在院子里吃着苹果，没去凑那里三层外三层的热闹。 哀乐是请了人在那吹着敲着的，特别吵。就连主事的那伯伯要商量事情，都站在屋外跟人说话的。我听着，负责这件事的人问伯伯，停灵三天五天都行，看主家意见。说是爷爷走的时候，年纪很大了，长寿可以停灵五天。而且爷爷走的时候，也没什么痛苦，看样子也就是自己睡过去的。停五天也没问题。天气原因，这几天都是北风，气温不高，停五天没问题。 说来说去，都是想让伯伯做主，停灵五天，他能多赚两天的钱吧。伯伯说：“三天得了，凌晨快一点闭眼的，今天算一朝，三朝后就出山吧。拖那么长，我爸也不乐意看我们一个个都不上班。” 关于江家爷爷的白事，我的感觉就是来人好多。各级领导都来了。说是不准哭，还是有些年纪比较大的人哭了。 三天里，我和江黎辰就泡在厨房里，一天几乎二十个小时，都是在做饭。甚至还从乡里的饭馆请了四个厨师，就在屋子外面架着大锅做着菜。 出山的时候，年纪大的，辈分大的都不能去，我和江黎辰才算是能歇一会。那天晚上很多人离开了，留下来的基本上都是江家爷爷直系的亲属。 我数了数，二十几个人，不算先回去的小孩子。江黎辰靠在堂屋的门框上，嘴里叼着烟。我就站在他身后，伸出个头，看着屋里那么多人，问道：“爷爷有多少个孩子，这么多人？” “他那房，四个男孩，一个女孩，不过两个男孩都死了，现在就剩下江毅东妈妈和你见过的那个老大。其他的，都是旁支，是我爹那辈的兄弟。” “那他们为什么还不走，不是都结束了吗？我还以为留下来的都是直系呢。” “看好戏吧。” 第一百零八章 多大方啊多大方 不过在看好戏之前，我已经饿了。那种饿！我越来越确定，我的饿，不是面具十字伤造成的，而是肚子里的花种子造成的。它跟我长到一起了。它在吸收特别的营养。其实这种饿不是我的感觉，是它传给我的。 可是这几天一直在忙，加上上次确实被饱饱地喂了一整晚，吃得胀了，撑了这么三天。现在，这大白天的，我撑不住了。 我抓抓江黎辰的手，在他垂下的手心里写着字。“饿” 他脸上没有一点变化，甩开我的手。我的心里更急了。他不会忘记了这件事吧？还是说，他这几天当伙头兵也实在太累了。不想做呢？那我怎么办？我越想心里越急。 他转身就走向了厨房。几秒钟之后，我也跟着过去了。这个时候，估计也没人会来厨房了吧。我进了厨房就从他身后抱住了他。“江黎辰，我饿。” 他回身就吻住了我，唇舌交融，不一会，我就感觉到了嘴里带着的血腥的味道，还有越来越浓郁的花香。那些血，从这个吻，喂进我的口中。在尝到他的甜美之后，我开始用力吸吮着。这是血，真真实实的血，真tm好吃。我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踮着脚尖，吸着。就算厨房门外还能听到一些人的脚步声，我也没有一点要放开他的意思。那种急切的想要吃的感觉，让我脸皮厚得比城墙了。 只是我还没过瘾呢，他已经用力推开了我。我急着想要再吻上去，他却捏住了我的脸颊，让我嘴都变形了根本就合不上。 “银湘婷！冷静点！这只是点心。今天还在三朝里，做那种事容易冲撞，而且也是对死者的不尊重。等他们走了，我把你喂饱的。” 他的唇上带着血，很美，我却还是想要吻上去。他又用了些力气控制住我：“银湘婷！不能！会上瘾的！” 我明白了，带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这只是让我不被饿得疯狂起来的点心而已。 下午四点多，该忙的都忙完了。大家也能坐下来喘口气了。 那个重孝的孝子贤孙，也终于换了衣服，看到了平时的样子。他年纪上应该比江毅东大一些。刚来的时候是穿着军装的，应该是现役的军人吧。他不说话，就是直接坐在门口另一边的门墩上，抽着烟，时不时的看看江黎辰。而江黎辰的唇特别的红，身上的花香味也很浓。 好戏开场了。有人提出要清算爷爷的所有遗产遗物。江毅东妈妈就一句话：“在这？什么也没有！就这房子，你们要喜欢就分分吧。谁要砖头谁要瓦的。” 有人说，爷爷之前的太爷爷，那是真的军阀，姨太太都好几个的。就算打仗了几年，文革了几年，总还有点东西剩下吧。别他们一家独吞了，毕竟那些东西认真算来那是太爷爷的，大家都有份。 原来留下来的，果然都是直系！是太爷爷的直系。这些人不是很有钱吗？我心里呵呵了。原来一个个也有这种嘴脸的时候啊。 江毅东干脆出来坐在主屋的台阶上，也不愿看到家里人这样的面孔了。 反正不关我的是，我就当八卦电视剧看了。有钱人的生活，咱不懂。晚上八点多，终于是不欢而散，该走的都走了。但是江毅东爸妈，和爷爷的亲生大儿子还有他的儿子，五个人留到了最后。 江黎辰就着剩菜热了热，让我们边吃边说。 那个大伯笑眯眯地说，感谢江黎辰这几天辛苦了。还郑重的介绍了他的儿子江毅海给我们认识。江毅海没那么多问题，一直不说话，但是那眼睛是很严厉的盯着我们两。 终于，大伯说出了重点。他把一封信放在了江黎辰面前：“这个是前几天，我们听说我爸快不行的时候，就开始整理他的东西了。也是怕，老人家突然走了，有些东西被整理出来。那天整理的时候，看到了这个，跟你也有点关系。” 江黎辰伸手接过，我也看了过去，那是一封很古老的信，保护得挺好的，至少字迹还是很清晰的。 他打开里面的信纸，看了一会，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抬头问道：“那现在你想怎么样？” 大伯也是犹豫了好一会才说道：“小叔，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事，早就不是那意思了。你看，你的信里提到的，那东西，既然很危险，对国家影响很大，那现在是不是能上交国家了。你的身份，不方便出面的话，让我来。我们家里一切支持你。” 江黎辰把那封信丢到了桌面上：“这信不是我写的。不管你是想拿着东西私吞了，还是上交国家，我都没办法拿出来给你。” “小叔，那时候，我也还没出生。我也是听我爹说，是接到你的信，你让太爷爷把家里先迁回老家，避开日本人困城。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们家在那年就全死在城里了。刚才你看到的那一屋子人，都不可能出现。小叔，时代不一样了。现在我们国家很强大，这段时间你也看到了。人民生活安定和平，那既然回来了，那东西要是要私藏着，就真不合适。我是军人，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一切为了国家。你把东西藏着，还是危险的东西，这万一怎么样的，你不是从英雄，变成罪人了吗？” 江黎辰一声冷笑：“我可没葬在英雄纪念碑里。这封信确实不是我写的。当时的任务目标有很多人在争夺，中国人，美国人，日本人，甚至一切传教士，是谁模仿了我的笔迹，这个就不知道了。为了让你们信任，还救了你们家一命，还是要感谢他的。你是军人，我也是！我知道我们应该做什么。这种泄漏重要机密的东西，你从军人的角度来看，你觉得可能吗？还真是时代不同了。我们那时候的军人，都是死了全家都要完成任务的。这种东西，也只能说是我爹太不谨慎了，才会相信是真的。” 大伯脸上很不好看。他看了一眼毅东妈妈，显然他们两是商量过了。毅东妈妈说：“小叔，照你这么说，你就不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了。那我们家也不欠着你什么。虽然说都是亲戚，但是亲兄弟明算账。听说，这老房子是当初太爷爷那会建的，你也是太爷爷的儿子，你也有份。但是市里碧水园那房子，可是我买的。你看……” “明天我就去搬出来，钥匙我会交给江毅东。”江黎辰说得很爽快。我在一旁听着已经震惊得不要不要的了。碧水园的小别墅啊，他就没有一句争取的话？我的妈啊！江黎辰，你是多大方啊多大方！ 他们走了，气呼呼的走的。江毅东在离开之前，对我快速说了一句：“先睡吧，有什么也等睡三天在说。” 这几天，谁都累。一群人走了，我也赶紧洗澡，就躺在床上，不到五分钟就睡着了。睡得死沉死沉的。 等着手机响起来，接听了电话，才知道，元旦假期已经过去了，要上班了。而我又迟到了。老校长才打电话来问一声。“银老师，你们家的事结束了吧。今天要是太累就不用过来了，我让人安排你们班。你就在家里休息一天吧。” 我差点没敢动得哭出来。在别的地方，丧假三天就是三天，哪有专门请假在家休息的。 挂了电话，看着手机里的几个信息，小颜的，我姐的，都一一回复了过去。我姐就是说，江家白事这，我怎么不早点跟她说，她也好和我姐夫一起过来上柱香。其实她是想过来拉关系的吧。 躺在床上好一会，才注意到江黎辰还坐在书桌前。房间的窗子全关着，房间里全黑，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光，他就坐在桌子对着一张纸发呆着。 我走了过去，抱住他，他应该是一整晚不睡吧。虽然他是鬼+老尸+花妖，晚上睡觉不是他的习惯，但是看着他这样，我就难受。 “江黎辰。”我叫着，看着书桌上的那张纸。A4的大白纸，上面是竖着着的很多字。草书，钢笔字，称呼是爹，落款是xx辰。 江黎辰吧。他给自己早就死了的爹写信？不过我看了一下，连猜带蒙，大概了解了意思，就是说敌方有困城的可能，让他先带着家人回老家。他手里有一件很危险，甚至能影响到国家的东西，不能照顾他了。要是这次危机结束，他还活着，一定会回老家去找他们，一家团圆的。 这应该是昨天大伯拿出来的那封信吧。怎么江黎辰又再写了一遍？ “你想你爸了？” “你觉得，一个受过军校训练，受过专业特工训练的特务，会犯这样的错误？我爹是土匪变军阀，实际上没什么文化，只是看得懂字罢了。所以他才会急着把我送去读军校。看到这样的信，他肯定会相信是我写的。字迹都是我的！” 字迹这个，我昨天真没注意。原来他重新写一遍就是想看看字迹对比的情况呢。 第一百零九章 被子上的鬼影 江黎辰继续说：“我确定，这个不是我写的！就算是要死了，我都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当时我确实写过一封信去给我爹，让他安排家人回老家。但是多余的一句话也没有。从这里看来，那时候起，我就已经被人监视了。当时我们的政府有秦花行动，那么别的政府，别的国家，说不定也有这样的行动。说不定也有专门的组织。有那么一个人，模仿我的笔迹，扣下我的信件，给我家里写信。那么他同样也能，获得我跟接头人的信息，就很有可能出现在我们接头的地点。你还记得万户街里的那个男人吗？” 我点点头，那么恐怖的事情，一辈子都记得。 “他说，杀他的人是064，武器也是我的尖刀。看来对方背后有个完整的组织。不仅安排出一个跟我有很多相同点的人，做了很多跟我重叠的事情。甚至在这么多年之后，在我们国家已经封存了秦花行动之后，他们还在运营着。他们的势力还在，甚至已经深入我身边。我却连他们是谁都还不清楚。这才是最可怕的。” 他仰着头，耙耙头发，这个晚上，他应该也累了。 “先别想了，去睡吧。” “银湘婷，也许我该更高调的出现，让那些人主动找到我。要不然，他们在暗处，我们真的会很被动。” 我不了解他这些话的意思，只是看着他。他抬头抚着我的脸：“真要这么做，你就更危险了。” 休息了一整天，晚上又被江黎辰喂饱了。3号去学校的时候，我又满血复活，神采奕奕地跟小朋友们说：“同学们，早上好！” 因为是乡里的街日子，就有家长来要求提前接走孩子，上街去。 其中一个大妈一走进校门就笑眯眯的大声喊着：“老师啊，今天街日子啊，怎么还让娃子来读书？” 我说着：“街日子就是去买东西的。你们大人去就去，孩子怎么就不用读书了。去玩比上学重要？还是说，以后街日子，你家孩子都不用来学校了？”气愤啊！这村子本来就穷了，这些人还都是这种思想怎么行？ 甚至还有人来接孩子的埋怨着，天都这么冷了，还让孩子来学校受冷吗？ 下午上课的时候，就听着我们班上的班长，于小妹说，她妈妈在街上买了一张新被子，好漂亮，准备晚上给她盖的。 其实于小妹并不是她的大名，而是姓于，是个女生。没上学之前，都叫小妹。八月三十号，报名那天才起的名字，叫于小美，不过家里人没文化，在她作业本上写于小妹。我一直以为她就叫于小妹的，过了好几个星期，才知道，她新起的大名叫于小美。山村特色，适应不了。 下午，山村里来了一辆卫生院的车子，一辆警车，哗啦啦的就拉开阵势，说是给全校孩子体检。国家政策，全部体检。 下午的课不用上了，就组织孩子们去体检。不过我发现了问题。要说体检，卫生院的人来，是应该的。怎么警察也来了。而且那不是乡里的警察，也不知道是哪部门的。普通的项目都是医生做的，抽血的环节是穿着白大褂的警察做的。 六个班做完检查之后，也到了放学的时间了。我把孩子送出校门的时候，听廖老说，今天这体检，估计是来查拐卖儿童的。村里一半的孩子没有上户口，有些也是在村里生的。 这个山村也有过拐卖妇女的，这儿童说不定真有。我还小声问着：“那村里，到底有没有拐卖儿童的？” “前几年有一个，早毕业去初中读书了。哦，就你们班那个于小妹的弟弟。她爸妈之前结婚好几年没孩子，就信了风俗，接个孩子来养着，做搭桥，就是花了六千块买的个男娃。之后就一个接一个的生。于小妹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她妈现在又大着肚子，快要生了。” 四个！加上肚子里的就是五个！真能生。 于小妹的那孩子，干净，漂亮，学习又好，还是班长，我也对她特别上心，所以第二天她没来学校，我就马上问了。说是孩子生了病。中午的时候，我就去看了那孩子。 孩子的家里竟然没大人。不是说孩子生病了吗？我去看的时候，全家就只有读六年级的哥哥，五年级的姐姐，还有躺在床上的于小妹。 看着一家的冷锅冷灶的，我问那两个大孩子：“你们爸妈呢？孩子生病了怎么也不去看看，也没个人照顾？” 五年级的姐姐说：“我妈昨晚上肚子痛，去医院了。” 我想着廖老的话，估计是要生孩子吧。于小妹这都顾不上了。“你家的爷爷奶奶呢？就没个人来照顾一下吗？”说话的时候，我走进于小妹的房间里。其实是她和姐姐两个人的房间里。两张床，房间很小。于小妹就睡着其中一张床上，盖着一张新被子。应该就是昨天她说的那被子吧。 姐姐说：“以前晚上，我跟我妹睡这边床的。昨晚上，我妈盖新被子，她非要跟着我妈睡。我妈半夜送去医院的，我妹就没醒来过。我爸妈还不知道妹妹生病了呢。” 这关系就复杂了。我坐在床边，推推孩子，一点反应也没有。又试试额头的温度，发高烧了。 我急着喊道：“你爷爷奶奶家在附近吗？去把他们找来，就说你妹要出事了。这烧得都四十多度了吧。要马上送医院。”我说着就要去掀被子。这新被子也太重了。不对！我在掀被子的一开始，确实感觉被子很重，重得抬起被子都困难。如果让一个孩子盖这么重的被子，真的会生病的。但是在那一瞬间之后，被子一下就轻了很多。我再抖抖那被子，好轻，估计也就是五六斤而已，根本就不可能有刚才那那种抖都抖不起来的情况。 我仔细看着那被子上，突然脑海中闪出了一个画面，在那被子上有个女人！那女人身上的衣服都是血，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于小妹。然后人影就消失了。 几秒钟的回神之后，我开始意识到我刚才看到的那个人影并不是眼花。我的看到鬼了。我自从跟了江黎辰之后，见到鬼的次数，就越来越多了，到现在已经基本能分出，那些是活人，那些是鬼影。就刚才那个肯定的鬼影。 我在看着床上已经发烧昏迷的孩子，这孩子的病不会跟她有关系吧。 我是老师，但是我也没胆大到能为了一个学生去给鬼掐的地方。我只能哆哆嗦嗦的对那兄妹说：“你们快点去叫你们的爷爷奶奶过来。马上带妹妹去看病吧。” 然后就逃离了他们家。我是跑着回学校的。这几天都是阴天，气温也不高，我回到学校也不知道是跑着的原因，还是被吓的原因，已经的一身的冷汗了。下午，他们一家的孩子都没来学校，我还以为他们把妹妹也送到医院去了呢。 下午放学，我刚回到家里，在厨房里做菜的江黎辰就问道：“去哪了今天？一身的阴气。”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呢，一个学生就跑进来，哭着说：“银老师，银老师，我求求你，送我妹去医院吧。我妹好像，好像……” 于小妹的哥哥。那个今天一直没说话的孩子，现在却哭着跟我说这些。 “你爷爷奶奶呢？” “爷爷喝醉了，奶奶已经去照顾我妈了。我爸妈还没回来呢，我妹，我妹，呜呜” 我皱着眉头犹豫了。我去过于小妹家，我已经能猜出是出了什么事了。但是我不想给江黎辰找麻烦，却也不想放任着我的学生死了。 “江黎辰，帮我送孩子去医院，我跟你说怎么回事！”我拉着他，他还喊着：“关火，关火！” 等我们赶到那个家里的时候，一辆车子也回来了。三轮的摩托车，一个男人抱着女人下了车。旁边跟着几个人，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带着我们的那男生喊着奶奶。最后下车的那老人家眼睛都还是又红又肿的，哭了一场的样子。 跟着进了屋，于小妹生病他刚回来的爸妈也看到了。她妈妈，那个憔悴的女人直接哭倒在床边上，嚎着一句话说不出来。 从他们的只言片语里，我听出来。原来这个大肚子的妈妈并没有到预产期，昨晚上突然肚子痛，送去医院之后生出来的孩子，只活了几分钟，就死了。现在一回家，这个小的孩子，也死了。她那是接近绝望的哭嚎。 既然已经来了，我们就不能放着孩子不管。我推了那男生一把，说：“照顾好你妈。” 江黎辰走进了房间中，试试孩子的鼻息，说道：“应该还有救。先送医院。”从被子中抱出于小妹，直接塞到了她爸爸的手里，“让那三轮车送她去医院。” 男人听着还有救，也没耽搁，抱着孩子就抱出去，让开三轮车的兄弟赶紧去乡里。 江黎辰问：“这被子哪里买的？” “我听于小妹说，是她妈妈在街上买的，昨天刚买的。江黎辰，这被子……” “把那个女人和孩子都叫出去，找把剪刀来。” 第一百一十章 黑心棉的恐怖 这个家，也就还剩下那女人和两个孩子加上一个跟我们语言不通的老太太。老太太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好像是骂爷爷这种事情去喝醉了，都不会照顾孙女吧。 男生扶着妈妈去了隔壁的房间，给我找到剪刀之后，也进了房间，关了门。我厉声说道：“你也出去。剩下的事情，我们来处理。” 男生怯怯地说：“我看到她了。我真的看到她了。她压在床上，打我妈妈的肚子，用被子捂住妹妹的脸。我打她，可是打不到。” 我惊讶地看着这个男生。今天中午我过来的时候，他基本上是一句话都不说的，我还以为是因为他讨厌我，或者是山村男生特有的那种不爱说话。我今天根本就没有注意过他，现在想起来，他会这么一句话不说并不是因为这些原因，而是因为他看来那样的一幕，他在惊讶中没有办法表达出来。而现在，他被事情吓到了，不得不大着胆子跟我们说出来。 我厉声问道：“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昨晚，昨晚我起床撒尿。听到我妈说通。我就从门缝里看到了。她，她就在我妈身上，打我妈肚子。我冲进去，打她，她瞪着了我。又拿被子捂我妹妹的脸。我怕，我就，我就，跑回去睡了。” 典型的孩子思想！以前在师范的时候，就听说过类似的事情，如果昨晚这男生能去叫他爸爸，或者大胆的抱走妹妹说不定就不会那么糟糕了。 江黎辰接过剪刀，把那新被子在拖到床下，用剪刀剪开了被子外面的套。露出了里面的棉絮。灯光很昏暗，在这么昏暗的光线下，看东西都是有色差的。我肯定，那里面根本就不是白花花的棉花，而是一撮撮根本看不清楚颜色的杂七杂八的破布。 江黎辰说道：“在这山村里，有些家里穷的，买不起被子，就会用一些破衣服旧布，扯成丝，塞进去做枕头，做垫被。但是这种在街上买来的，破布填塞的被子还真少见。” “黑心棉！”我说，“看电视上说过，黑心棉就是这么加工的。卖得便宜。喂，你妈这被子多少钱买的，你知道吗？” “二十五。我听我妈说的。” 有时候真的是一分钱一分货。二十五块钱，一张这么大的棉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江黎辰随手拿了一旁桌子上的一只铅笔，在那扒拉着那些破布头，说：“看看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我怀疑这些破布里，有你们看到的那个鬼的衣服，或者是她入殓时的被子。” 我也在一旁那扫把上折了一根小棍子，跟他一样，在那扒拉着。男生也跟我们一样，他还说道：“我记得那个女人穿的衣服，白色的宽宽的裙子，上面有很多血。” 三个小时，我们足足在那扒拉了三个小时，还真的在那些破布头里找到了一种白色的布料，就跟之前我和那个男生看到的那女人穿着的裙子是一样的。而上面果真有血迹！ 我们把那些布头拼拼凑凑的，拼出了一个大概的模样。基本上就是一件完整的孕妇裙。 江黎辰站在那堆破布面前，从后腰抽出一把尖刀，说道：“你妈肚子里的娃肯定没办法了。但是你妹还有救，你要不要救你妹？” 男生没有犹豫的点点头。他把尖刀转个方向，柄朝着男生：“自己割点头发下来，丢下面。” 男生接过那尖刀，我立刻说道：“换剪刀吧，我来帮他剪。随便剪点就行了吗？” “让他自己来，这种事情有因果报应的。是他选择救他妹的，就让他来，别人别插手。” 江黎辰的话，那男生也听明白了，扯着耳朵边的头发割了下去。山村里的男生，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懒剪头发。有些家长都是等孩子的头发长得像女生了，才去街上五块钱，剪个寸办，或者差不多的光头。说这样能省剪头发的钱。 一小撮参差不齐的头发丢到了那些破布上面。男生伸手递回了那尖刀，江黎辰却说道：“先拿着吧，一会你用得到。” 江黎辰的手在空中对着那些破布打个勾，破布就燃起了火来。幽蓝的火光，很诡异，把整个房间都照得诡异了。 男生也怕了起来，缩到了我的身后。平时里，这些五六年级的男生，总觉得自己是大人了，对我这个市里来的女老师压根就不理会。他们犯错误，我说了也管不了。那嚣张的样子，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现在这个男生躲到了我的身后，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呢。 火光下，渐渐的那个女人的身影出现了。她就站在蓝色的火光旁，目光一直看着我身后的那个男生。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来：“孩子，我的孩子。不是妈妈不想要你，妈妈很爱很爱你。我的孩子，妈妈抱。” 男生就在我身后，这么一来，我就要正面面对那个女鬼了。我也紧张的伸长手戳戳身旁的江黎辰，他没什么反应，只是看看我，目光告诉我，没事。 女鬼又靠近了一些：“孩子，过来，到妈妈这里来。” 那男生更往我身后躲去，女鬼再次逼近。男生在高度的紧张和害怕之下，吼道：“我不是你孩子。你害死我妈的孩子，害死我妹。我打死你！”男生还真的冲了出去。 我快速的拉住了他。我也怕得浑身发抖，根本就没有力气。男生还是半大的男娃子，力气能比我还大了。我被他带着差点就跌到火堆里。还是江黎辰伸手扶住了我。 男生穿过了那女鬼的身体，跌在地上。 女鬼看着他，脸上的温柔慢慢崩溃了。江黎辰扶好我，把我往旁边拖了两步。我呼吸急促地看着那男生，快速拍着江黎辰：“快帮帮他。他会被弄死的。” “这个男生的怒气很旺盛，不给个宣泄口，对他有害无益。” 我还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就听着那边传来了女人的哀嚎声。回头一看，男生手里握着江黎辰的尖刀，那尖刀已经插进了女鬼的肚子里。女鬼痛苦的蜷缩着，一点点倒下，伸手对着那男生，已经不能出声了。她还在用嘴很努力的说着没有声音的话：“我的孩子。孩子。” 最后，那女鬼再次融合在幽蓝的火光中，在那破布被幽蓝的火光烧光之后，她也消失了。那把尖刀留在了一些破布的灰烬上。 男生坐在地上，哇的一下哭了出来。我也吓得不轻的扶着身后的桌子，几乎站不住了。江黎辰还是那么平静，弯腰捡起了自己的尖刀，收回腰后，说：“放心吧，你妹妹很快就能退烧了。” 江黎辰拉上我：“走吧。”我是被他拉着离开这个学生的家的。在回去的路上，我还在气息不稳中，一脚深一脚浅的跟着他。直到回到家里，我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猛地推了江黎辰一下：“你为什么要让一个孩子动手？他才十二岁，对于他来说，那跟杀人有什么不同？你这样，让他的心理蒙上了多大的阴影？” 他抓住了我打过去的手：“银湘婷，平时没觉得你这么好心，你是当老师当上瘾了吧。” “你什么意思？你还觉得自己这件事做得对了！” 他狠狠抓住我的手，扣在身后，一只手就抓住了我的两个手腕，让我动不了。他的手一紧，我的身体就贴着他的身体动不了了。他狠狠盯着我，缓缓说道：“这种事，都是从最亲的人下手。我跟那个女人无冤无仇的，我去对付她干嘛？给我找事吗？银湘婷，这次，你有给我找事了。我能这么帮他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当老师就在学校里就好，别时时刻刻都觉得自己是老师了。在床上的时候，你可一点也不像是个老师的样。” “你！江黎辰，你先放开我！” “为什么要放开？你现在还觉得我做错了吗？” 我咬着唇，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之前指责他确实有些冲动了。听他这么一说，我也心里有愧疚。我又一次给他找麻烦了。 看着我不说话，面上却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就落下来，还是一副气呼呼的瞪着他的样子。他伸出另一只手，摩挲过我的唇：“你又给我找麻烦了，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我，这次，是我，是我不对。我……”虽然现在是这么说的，但是我想如果事情重来一遍的话，我还是会这么做，还是会去帮那个男生的。毕竟，孩子是没有罪的。我们班的于小妹，不应该就这么死在女鬼的报复里。虽然没有问那女鬼为什么要下手，猜都能猜到了。 那女人死了，她的孩子没保住。一身的血衣带着怨恨和对孩子的留念死的。她的那身衣服，在某个环节被人扒下来，卖给了做黑心棉的。以前看央视的新闻就看到过，那些做黑心棉的就是这样，到处收旧衣服，甚至是死人的衣服去加工做棉被。 她的怨恨就跟着那些血衣的碎片凝聚在那床被子中，被于小妹的妈妈买了回来。晚上，她看到了于小妹妈妈的大肚子，心生嫉妒，就下手了。于小妹年纪小，也被她动手了。 江黎辰突然就吻上了我，快速的分开，推开了我，说道：“老规矩，床上道歉。”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为了房子 他说完就走进了屋里，我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在寒冷的夜风中缭乱了。 “江黎辰，你能正常点吗？我们刚刚才见到了一个女鬼，你还要？” “平时把你喂饱了，别真到有事的时候，饿上半天就抓狂。” 他的意思是？天天要喂我一顿，以防哪天突然没空！我的妈啊！现在我不来大姨妈，他就方便了？“我不同意！” 我的抗议没用，他想要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尼玛的！触手系，捆绑系列。身前身后全身三百六十度都是他。还尼玛的花香催情。那种花到底是什么花？秦花？秦始皇要找的是长生不老药，找回来了这个花。照理说，这个花应该是长生不老的作用，怎么会有催动人那方面想法的作用呢？ 第二天，我的扶着一晚上酸痛不比的腰走进办公室的。一进去就听廖老说，于小妹的妈妈小产了，孩子没活下来。于小妹也住院了，他们家里肯定出了什么事。 我没敢说我也参与了那件事。下午上体育课的时候，我跳不动了，就在操场上看着我们班的小朋友玩着接力跑。几个打篮球的六年级男生的球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直接就打我脑袋上了。我差点没站稳。那些男生，平时就不怕我，我也管不着他们，只能瞪一眼过去，他们还笑眯眯地，学着我被砸到的样子。还很大声的说：“今天怎么没穿高跟鞋呢？要是穿高跟鞋，肯定就摔了。” 于小妹的哥哥就在那吼着：“你们还打不打球了！老师，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 他一吼，那边就有男生又说了他。这些男生什么鬼话说不出来，说于小妹的哥哥看上我了，说他想和我睡觉。村里的男人看哪种片的时候，根本就不避讳这种半大的孩子。家庭教育的缺点的。 他也不瞒着，大声说：“我妹生病的时候，就是银老师去看的。她是好老师，我就帮着她怎么了？” 他的表情很凶，那些男生还真的不敢再说什么了。我看着他们打球，想着那男生刚才的表情。毕竟的用刀子扎过人肚子的男人啊！戾气都出来了。不过想想，江黎辰的一生，应该真的杀过人吧。但是他身上的气息却隐藏得很好。有时候看他打篮球，真联想不到，他也会拿着尖刀杀人于无声之中。 元旦后的那个星期，都是调假，一下就上了六天班，累死。终于回到市区的时候，我们又要面临着几个问题。 问题一，江家要求江黎辰交出那个信中提到的危险的东西。其实就算他们都不明着说，也能猜到，为了钱。不管他们心里其实是怎么想的，钱都占着很大的比例。 问题二，小颜给我打过几次电话，这个傻女人啊，现在真的要和渣男张结婚了，想给我封个大红包，让我当伴娘。肚子的问题，婚礼根本就拖不了时间都定了就在元月二十三，算起来还不到三个星期呢。 问题三，我姐和姐夫也不是省油的灯，非让我带着江家人去我们家里吃饭，说是到了我们家里才好说话。我心里也只能呵呵了。他们对我这个妹妹的男朋友到底是抱着什么态度。要是我说，江黎辰有可能不是江家人，得不到江家的认可，他们是不是就让我分手，不当老师，回市区里呢？ 问题四，江毅东打来电话，说要到我们家里来吃饭。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来要房子钥匙，收回碧水园的房子的。 坐在车子上，一路回到市区，我都想好了说辞了。等我们披星戴月的回到碧水园的时候，江毅东已经带着一桌子从酒店大包回来的菜在门口等着我们了。 进了屋子里，江黎辰帮我们热饭菜，我就坐在餐桌旁跟江毅东说话。 “花衬衫，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说这个干吗？”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们家里人拿着一套红裙子，逼着我绑着白灯笼去给江黎辰的坟头磕头，还记得吗？” “记得啊？你那样子，特凄美。别样的漂亮。” “我是被你们家里人按着头磕在地上的，没错吧。” “现在说这个又什么意思，你不是已经跟那边那个都住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吗？” “我是被你们家里人按着头磕在地上的，有没有错？” “没错，没错确实是这样的。但是那时候的情况……” “好，你说没错就行了。”我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按下了按键，说道：“回去跟你妈妈说，刚才的那些我都录音了，你们对我做出了伤害，让我成为了阴婚的一部分。你们知道现在国家打击贩卖尸体，配阴婚的事情吗？我要是拿着刚才的录音去报案的话，就算我没本事跟你们家这么大的势力抗衡，也足够让你们家颜面扫地了吧。” “银湘婷，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们家里人的配阴婚，已经深深伤害了我。我要求赔偿。就用这别墅赔吧。” 江毅东听明白了我的意思，看看我，几秒钟之后，才说道：“你当我今天是来问要房子的？” “我不管是今天，还是明天问要，还是几年后来问要。反正！我有证据了。我就要你们家的赔偿。” “就那件事吧，非要闹大的话，我们家能随便找个人顶罪，关两个星期就出来了。大不了交两千块钱。你知不知道这碧水园的房价是多少？你这也想得太美了吧。” “江毅东！你们家可不在乎那两个星期的拘留，更不在乎那两千块钱。只是你们家的名声比这别墅要贵得多了去了。没错吧！” 江黎辰从厨房里端着菜走出来，站在我身后说道：“他不是来问要房子的。先吃饭吧。” 我看着江黎辰，他怎么就知道。江毅东对我一个冷哼：“哼！也就只有我蛮爷爷看得上你。我都不知道你哪里好的。你这么小气，小心我那蛮爷爷也看不上你。傻妞一个！” “那，那你这么急着来干嘛？再说，我就是小气，我就是见钱眼开，又怎么样？关你屁事，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他不客气的自己盛饭，说着：“我就是想来打听一下，那什么关系国家的危险的东西，是不是还在你们这。我好奇，难道那年代，我们国家就已经研发出原子弹了？还是核武器？” 轮到我呆呆看着他，我能告诉他，就是一颗花，就是我养在老房子院子里的那种花吗？也不知道吃了那花会不会长生不老？ 江黎辰上好菜，坐在我们身旁问着：“你是纯粹觉得好玩来问问的，还是你爸妈叫你来打听消息的？” 我用筷子戳戳他的手臂：“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来要房子的？”我就是小气了，都说送给我的房子了，现在要收回去，我心疼，心塞，我郁闷。 “一个家族，守了那么多年的秘密，还是一个让他们经历了战乱，经历了文革，还要守住的一个秘密，甚至还冒险留下了那封gmd军官写的信，不是几句话就会让他们放弃的。”江黎辰转向了江毅东，“你该吃就吃吧，就当来这里吃饭的。有些事情，对你们保密，是在保护你们。”他说完，拿着个苹果上楼去了。餐桌前，就只剩下，我的江毅东，这下好玩了，谁也没说话，吃饭吧。 周五的晚上，送走江毅东之后，我就开始猛抱那个写网文的大神的大腿，就等着看他能不能出来给我见一面。秦花行动的第一手资料，他有！ 终于约上了大神，我坐在床上高兴地直乐的时候，坐在电脑前的江黎辰回头看了下我，说：“别到时候，见到帅男忘记帮我做事了。” “放心，我还是挺靠谱的。” 他从电脑前起身，双手压在床上，把我半压在床上，带着暧昧的气息说：“靠谱？是挺靠谱的，还知道想办法抢房子了。” 我推推他：“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这样。但是你这种大少爷，从来就不知道房子有多重要。如果你觉得，我这样根本就不是你喜欢的款，大不了等这些事情结束之后，整个什么狗屁阴婚我们也离了。这，这房子当你给我的赡养费。” 他笑了一下，抬手捏着我的下巴：“离婚？想得美。没有这房子，你还不跟着我了？” “你这人，根本就不懂！你小时候是大少爷，还能去读军校。后来是有钱的军官，根本就不愁没房子住。再后来，光荣了，人家建个学校都要给你挪地方。你从来没有为房操心过。你都不知道我家，我和我姐那么大了，还在一个房间里。她带男朋友回来，我连个睡的地方都没有。”我越说越委屈，“我就是小气。我不是你们那年代的大家闺秀。我也知道，要不是我还有用，你也不会把我留在身边的。咱们就相互利用的关系罢了。那你也别小气的，把这房子给我又怎么样？我不想以后半夜一个人走在街头，去哪睡都不知道。” 那几次的委屈升华了，我也不争气的红了眼眶。 周六，阳光灿烂，对于江黎辰这种次元空间的人物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他只能待在完全拉上窗帘的房间后面上网。而我则的打扮美美的去赴约。第一个约会，小颜那让我陪她去预约婚纱照。我还特别问了，渣男张不去，我才过去的。 这个环节也就到上午到中午一点。三点，我还要去抱大神大腿呢。就读者群里，我牵头的活动，约上本市的读者，加上那个从未蒙面的大神一起去市中心的一家烤肉馆吃东西。 下午一点二十，我看着小颜开着她重新喷漆的小车离开了，才急匆匆去了那烤肉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出卖色相 因为是我牵头的，所以我来得比较早。点了常规的菜，就在那上网等着。在群里大声吆喝着，我到了，你们快来，大神快出现。 半个小时后，陆陆续续来了人。我还给大家的衣服上都贴了一个商品标签一样的贴纸，上面写着大家在群里的网名。毕竟在群里天南海北胡侃的一群人，真正坐下来，其实谁也不认识谁，，这么写个彼此都熟悉的名字，也是为了更快了解。 群里报名的八个人都来了，我们的大神还没有出现。我在跟大家讨论着，大神会是什么人。有人说是女的，有人说是男的。是个男胖子。 江黎辰给我发来了消息：“怎么样？” “人还没到。放心，第一手资料给你。” “你不是当特务的料。” 我还想着怎么呛他呢，我们等到了大神的出现。在网上写那本《我在档案局工作的那几年》的作者竟然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看上去很年轻，穿着普通的衣服，头发微卷，做成发型，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整个人干净，阳光，开朗，和煦。好男人啊！ 他把一袋子水果放在了桌面上，说道：“大家好，我是作者老陈八八。” “哇！”一群女人发出了暧昧的叫声。然后拉人入座，吃喝玩乐。AA制，谁也没有省着。当然老陈八八不掏腰包。 吃着喝着，大家说话玩开了，开始追问小说里的情节的时候，我其实是有点怂的。因为那本小说，我根本就没有认真看，我只看了秦花的情节。老陈八八说，每人只能问一个问题。桌面上轮一圈。 轮到我的时候，我问：“秦花行动中，代号064的特务惯用的武器是把尖刀，你知道为什么吗？”其实在他的小说里，根本就没有详细写到064的武器，他是从档案局的工作人员，发现一些被封存的档案被人查看了开始，到身旁的同事秘密处死一系列的悬疑为主线的。文里也没有提到064，而是067、081等等。 老陈八八看着我，看了好几秒钟之后，才笑道：“因为在那年代，没有消声枪，他们的特务行动有时候是需要在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这就让要求武器必须让人无声无息快速死去。尖刀，伤口小，只要对着关键的位置，一刀毙命。比那些古代冷兵器的大刀，戟要好很多。” “哦，果然专业。你是什么工作的。” “银婷婷同学，你的问题已经问过了哦。下一位。” 我只能沮丧着看着他对着别的女人笑。我身旁的女生轻轻推推我，低声道：“喜欢上八八了，也不用表现这么明显吧。大家可都看着呢。” “我，我有明显的表现出，我喜欢他吗？” “喂，你看他的眼光都是放电的。他一说不回答你的问题，你那样子，哈哈，小妹妹，淡定点，人家是大神。嗯，说不定家里已经有老婆有孩子了。” 她刚说完，对面一个女生就直接问道：“八八大大，你有女友吗？你结婚了吗？” 好直接！老陈八八低头羞涩的笑着：“还没有，我现在有一家自己的咖啡厅，暂时还没时间找女友。下次你们有聚会，可以直接去我那，多带点未婚没男友的漂亮妹子就更好了。” “呀！”一群人又看着我，眼神里都是怨念啊。怎么我这个牵头人就没有打听好，老陈八八就有一个咖啡厅呢？ 一个下午的时间在这么愉悦的环境下就过去了。我私下收了大家的钱，悄悄去结账，然后相互说拜拜。 看着老陈八八那帅气的背影上了路边的一辆车子，然后离开，我的心里无比惆怅。今天，我什么也没有问到！ 在这种心情下，我慢慢走啊走，走啊走，附近怎么没有公车站？正打算拦的士的时候，老陈八八又开着他的车，停在了我身旁。 我疑惑着看着车里的他，他对我笑笑，说道：“064的事情，想知道就上车。” 我赶紧上了车，扣好安全带对他笑笑。 他开着车，一句话不说，带着我去了一条小巷子里的一家咖啡厅。 这家咖啡厅的侍者都穿着套裙，围着长长的围裙，很好看。工业装修风格，墙都还是水泥墙。我找个位置坐下，找个时候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店里只有我这么一个客人。 老陈八八给我断了一杯咖啡说道：“兑了很多很多的纯牛奶。喝喝看。” 我喝了一口：“真好喝，我好喜欢。” “就知道你这样的妹子喜欢这么喝。”他微笑着坐在我对面，就这么看着我。 我放下杯子，有些拘束的看着他：“干嘛？这么看我？” “你知道秦花行动的事情？” 他这么说，我就知道今晚上我没有白白出来。我捧着那暖乎乎的杯子对着他笑，不置可否，让他先说。 他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我，等着我说。不得已，我开始编故事了。“我也是听我一个朋友说的。他家祖上有个人参加了秦花行动。” “你那朋友肯定在撒谎！秦花行动的所有参与者都死了。包括直接执行任务的几个特务，几个只负责联络的联络员都被抓了，然后再没有消息。” “我那朋友，嗯，他祖上的那个人，曾经给家里写过一封信。” “那些都是专业的特务，他们不会犯这样的错误。银婷婷，你到底是属于哪一方势力的？” 他这次没有笑，说得很严肃。我心里想着，他问我哪方势力的，就是说他知道这件事有好几方势力在影响？ “我，我不属于任何一方，我只是，站在064这边的。” “你朋友是064的后人。” “算是吧，同是太爷爷的后人。” 老陈八八又笑了笑，我估计着，他的立场应该跟江黎辰是一样的。 他开始跟我说关于秦花行动的事情。他说他爷爷是档案局的，他小说里很多故事，都是听他爷爷说的。那些被封存的档案里，有很多根本就不可能会被流出的事情。爷爷是担心，自己死了，这些事情，真的没有人知道了。知＂ｑｉｎｇ　ｒｅｎ＂，全死了。所以他才像讲故事一般讲给老陈八八说。小时候的老陈八八也都觉得这些只是故事，后来遇到了一件事，让他觉得爷爷说的那些故事也许都是真的，但是他爷爷已经过世了。他开始整理爷爷曾经说过的这些故事，然后用小说的形式表现出来。小说，本来就是虚假编造出来的故事，也不会真的有人来向他追责。 “是什么事情，让你察觉到那些故事是真的？”我凑近了他一些，问着。 他看着我，又笑了：“明天你来吧，现在已经很晚了。我这一会就要热闹起来，就没办法招待你了。明天中午十一点过啦，我给你讲故事。” “好！一言为定！”我对他仰脸笑着。 他也对我笑着，本来就没什么的，可是他突然伸出手来，带着暧昧摸过我的脸颊。让我的笑都凝结了。我赶紧坐好，跟他拉开了距离。 看着他在笑，自己也不好意思的笑笑。老陈八八感觉挺阳光的，应该只是顺手这么一下的吧。 “我送你回去吧。”他站起身来，“我这难打到车，我送你回去就回来上班了。” “那多不好意思啊，我自己回去就行。” “我送你！”他不由分说的拉着我的手臂，往外走去。我的手里还捧着他店里的玻璃杯呢。“哎哎，杯子！” “明天过来的时候再带回来就行了。” 半个小时后，他的车子停在了碧水园的小区门口。外来车辆不许入内，我只能走进去了。 站在车子前对他挥挥手，看着车子走远了，一回身就看到了江黎辰。真够狗血的。我心里暗骂着，朝着他走过去，说道：“写小说的是他，但是故事是他爷爷告诉他的。他爷爷当初在档案局工作，秦花行动的档案在封存之后，被人查过，还是没有任何记录的乱翻档案。之后有同事离奇死亡，他们才开始关注档案被别的势力差过的原因。他约我明天去听他讲故事。你说，我能干吧。” 江黎辰双手还插在裤子口袋里，冷笑一声：“银湘婷，我叫你去帮我打听消息，没有叫你去交男朋友吧。” “普通朋友不行啊？” “普通朋友有你刚才那么看着人家，那么对人家笑的吗？” “我，我怎么了？江黎辰，是你让我去跟人呢打探消息的。现在又来说我，你这人怎么就这么难伺候呢？”我跺着脚上的矮跟靴子，朝里走去。 他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臂：“你看他的眼光都是不一样的，你敢跟我说你对他就没一点心思？” “我看他怎么不一样了。人家礼貌微笑，我也礼貌微笑。要说亲密，我还跟江毅东三天两头的打电话瞎扯呢，也没见你这么紧张。” 他狠狠扯了我一把，让我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他才说道：“我是你男人，我看得出你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明天，我去见他就好。银湘婷，我江黎辰还不需要让自己的女人去出卖色相。” 我看着他气呼呼的走进小区里，一头懵逼！这到底什么情况？ 第一百一十三章 江黎辰吃错药 我追上他，厉声就问道：“你今天是没吃药觉得自己萌萌哒呢，还是吃错药觉得自己萌萌哒呢，还是吃对药觉得萌萌哒了呢？” 他停下脚步，瞪了我一眼，没说话，继续往c区走去。我也只能踢踢路边的小石头，跟在他身后。一边小声嘀咕着：“我确实看老陈八八挺顺眼的。他阳光帅气，看着都让人舒服。他对我笑，我也对他笑笑有怎么了？难道我跟了你，就连基本的朋友都不能交了吗？老古董，我记得你们那时候，也有过新青年了，女权运动也开始了吧。我又不是你们司令的小女儿，还能乖乖当淑女了。现在就算结婚了，在外面交个朋友也不算什么。纯洁的友谊你懂不懂？也不奢望你个老古董能懂这些。就是今天怎么了？你还真是吃错药了。” 回到家里，他就一句话：“真应该让你看看你刚才是什么模样！” 我扁扁嘴，我能怎么样，最多就是对着帅哥笑得甜点吧。 江黎辰也许是真生气了，那晚上就在一楼一整晚。我也真生气了，我都不知道他凭什么生气。难道当他女朋友还要我像那年代的女人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切！谁稀罕啊！再说了，我们那结婚证都是假的！反正我认为的假的！ 我跟小颜絮絮叨叨的说了这些事，小颜也只能叫我别往心里去，侧面说明，我男人还是很在乎我的。 我也只是干笑着，这种在乎我宁愿不要。 挂了电话，睡觉，才不管那古董是怎么想的呢。反正他左右不了我的思想，我也说服不了他。 只是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又想到了老陈八八。想到今天吃饭的时候，坐在我身旁的群友说的话。她说，我看着老陈八八的眼睛都是在放电的。怎么可能？我就是这么看着笑着。看到帅哥谁不眼睛亮啊。就算是个八十岁老太太都能亮那么几秒钟吧。要不要去靠近，去喜欢是另外一回事好伐？ 想着这些，最后睡着了，江黎辰也没有上来。这段时间，他已经连续几天晚上坚持要喂我一场了。说得好听的是不想突然有事的时候，让我饿着。其实那是他想做吧。因为我注意过，院子里跟他同样的那棵小花快要落完了。说是全年开花，但是准备到了一年最冷的那几天，它还是准备要结种子的。要是江黎辰那花妖也需要一段时间来修整的话，那我怎么办？ 迷糊中睡着了。这个问题被我带到了梦里。梦里我对江黎辰扭着腰，他却推开我，说，他硬不起来了。他不会开花了，永远也不会了。要等到明天是五月份，重新暖起来的时候。然后我就在那翻着日子算，五月份还有几天。手机，日历本到处翻，直到后来老陈八八出现，他靠近我，越来越暧昧。我被惊醒了，猛地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房间里昏暗的小灯，看看床边，江黎辰一晚上没有上来。 我的妈啊！我怎么会梦到老陈八八？还是这种想男人的梦。我是不是疯了。我拍拍脸，让自己清醒点。 心里有事的我，在下楼见到江黎辰的时候，也没了昨天的气焰。既然要去赴老陈八八的约，我也没有打扮自己，就穿着普通的牛仔裤和毛衣外套，跟着他的车去了昨天的那个咖啡厅。 江黎辰今天跟我是一句话不说，整个人就跟冰块一样。加上早上的那个梦，弄得我自己都觉得我这算不算是出轨了。本来还觉得自己立场很坚定的，现在怎么好像犯错的是我来着？ 车子在那小巷子里停好，江黎辰终于对我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留在车上，不准下来！” “你该庆幸今天没有出大太阳。要不你一下车就成了一棵行走的花藤，等着豌豆射手把你噗死吧。” 他理都不理我的小脾气就下车走进了咖啡厅里。因为我在车上，他也没有把车钥匙，开着空调，有点气闷。我就打开了车窗。 一群大男生走向那咖啡厅，其中一个反扣着帽子的男生看到我，招呼着同学先进去，自己就朝着我走了过来：“银老师，现在不需要带帽子了吗？女人就是好，能用长头发挡一下。” 我打开了车门让朱意龙上了车子：“印子淡了很多，刘海就能挡住了。你呢？” 他摘下帽子，眉心那十字伤痕还是很明显。“你有没有找到那面具的消息？” 我摇摇头：“这段时间，我们还有别的事在忙。” 他戴上了帽子：“也是，既然能活着，也不能整天围着那面具打转。我查到有面具在这家咖啡厅里流出，我今天就是来看看的。” 我听着就急了，江黎辰还在里面呢。江黎辰还好，他至少能自保，但是老陈八八怎么办？他那人有好奇的参合进了那种不干不净的事情来，那面具如果看上他了怎么办？ 我急着偷出手机给江黎辰打电话，朱意龙也下了车子，说进去看看，有什么线索我们两再互通有无。他还说：“我们的目标是，不被那面具害死。” 朱意龙下车没多久，江黎辰就接听了电话，他说道：“喂！” “江黎辰，朱意龙过来了，他说他查到这家店有面具流出，他是来调查这件事的。” “你会开车吗？” “啊？”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我抓不住重点。 “会开车就赶紧开车离开。不会开车就锁死车门，什么也别放进去。” “我……”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我身旁坐垫上出现的一团黑影。今天没有大太阳，这种黑影是怎么来的？那黑影的形状方向，像极了有个人坐在我身边的影子。 我很努力的不让自己叫出声来，直接冲下车子，冲进了咖啡厅中。 侍者很礼貌的问道：“小姐几位？有打过电话来预约吗？” 我看着中午的咖啡厅，挺多人的，只能有些尴尬的走到了江黎辰的桌子旁。江黎辰看着我走过来，才收了手机。“是来见你喜欢的男人？” “来见你！车里！车里！有黑影。” 黑影鬼差又出现了。而且他们还没有放过我。江黎辰在我的肚子上用过结界。现在只要我们两不说，就只有那些黑影鬼差知道我肚子里有东西了。 江黎辰不以为然：“我走之后，你让我们人上车了？” 我指指在那边跟同学点餐的朱意龙。他也看了一眼，优雅地喝着咖啡，他一个老古董，各种礼仪做得都很好。 老陈八八有空过来了，还端着一杯给我的牛奶冲咖啡，坐在我身旁：“你朋友。我还以为，这些故事，只有我们两呢。” 我有些为难，但是看着老陈八八那种温柔和煦的感觉，又不紧张了：“他是064的后人。我想这些故事，他有权利听。”原来是想让江黎辰一个人来听故事的，现在这么一闹，又成了我们两在听老陈八八讲故事了。 江黎辰一句话没说，酷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看着我们。 老陈八八开始讲故事。他说他爷爷在档案局工作的那些年里，曾有一次，档案柜都翻了一个，声音吓醒了值夜的保安。保安过来看的时候，说只看到一只手在转角消失。加上是大晚上的，他就以为是见到鬼了，就大声的喊。 这大半夜的，这里离宿舍区又远，他在看到室内平静下来之后，感觉那件事还是少点人知道的好。他爷爷就一个人去了刚才看到黑影的那房间。 毕竟他也是叫了很大的啊一声，还是有人听到过来了。一个研究员，一个就是那保安。 他和研究员在那查看档案，保安就看四周门窗。最后还是那研究员发现，有一组老档案被翻过了。那些档案袋子上，都不像别的档案，有名字，有时间，有基本的情况。它上面就是一个黑色毛笔画的049、052、05什么。他爷爷说了很多代号，但是老陈八八却没有记住，所以在写小说的时候，只是随便写了几个数而已。那些读者还在猜着，这些数字跟他是什么关系。什么银行密码，什么存折卡号。其实他就是随手下上去的而已。 这些有代号的文件上面都是朱红的印章，死亡，还有绝密两个字。 爷爷和那研究员清点之后觉得，反正东西没少，档案的编号也是完好的，就算了，这件事别声张。不过收拾好这些之后，他们就问最先到现场的那保安。保安说，那人穿着一身黑衣服，没看到脸，就是看到了他在转角时露出来的一把尖刀。 这件事，他们三个以为瞒得很好，但是在第三天的晚上，那个研究员就被人在大晚上的叫出门就没再回来过。那个保安被一个领导的车子，在档案局门前停车倒车的时候，刹车当了油门。 爷爷开始害怕，总觉得而下一个被杀的，可能就是他。 “你们查过那个拿着尖刀的男人是谁吗？”江黎辰问着。 第一百一十四章 吃醋的江黎辰 老陈八八就笑了：“是他们，我也只是听我爷爷的故事而已。” 他们没有机会查，就已经完全消失了。老陈八八的爷爷私下问过领导说，可是那些领导都让他别问，这件事水深着呢。 老陈八八低声说道：“我推测，我爷爷故事里的那个代号064的特务，其实并没有死。那天晚上就是他回来翻档案了。他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情，让组织不再信任他，他才会用这样的方式回来调查秦花行动。这些都只是我们看得到的地方。我想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064要是活到了现在，说不定他已经破解了这个秦花行动。这就是我知道的关于秦花行动的全部。小说里，那些后续的调查推论，都是我自己编出来的。” 突然我发现，老陈八八这么一本正经的时候，也很帅。在看看周围冷着脸的江黎辰，唉，人家的阳光帅气和煦春风，他是什么大功率的冷气机。 老陈八八又笑了起来：“当故事听就好。说不定这些都是我爷爷说的故事，或者是我自己瞎编的故事呢？银婷婷，这是你朋友吧。在这里坐了好一会了。” “银婷婷？！”江黎辰看着我。 “那个，我的网上的名字。”我有对老陈八八笑了笑：“你好，我真名叫银湘婷。”同时礼貌的伸出手去。 老陈八八也伸手来握握手：“陈主铭。老陈八八是我在家里的排行。” 江黎辰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发出了不小的声音。他那人，接受过民国时的西方礼仪训练，真说喝咖啡吃西餐，他比我还像样呢。怎么现在放个杯子都这么大的声音。可见，他生气了。我艹！握个手也生气？ 老陈八八对我笑了笑：“你们做，今天我请客了。趁着现在客人不多，我先去吧台那边码字了。要不今晚又更新不了，会被骂的。” 老陈八八回到吧台，我的手机就响了，是信息进来的声音。我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信息，不就是坐在我不远处的朱意龙发来的吗？距离这么近，他走过来说两句话不行啊？ 我打开了信息，上面写道：“你跟店老板很熟？” 我回复着：“一个写网络小说的写手。我看他的文。” 朱意龙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就走向了吧台。他坐在高脚凳上，说道：“老板，你上面的那个面具好特别，我能看看吗？” 老陈八八抬头对他笑着说：“那是镇店之宝，这么看看就好。取不下来了。装修的时候就钉上去的。” “你这装修风格跟这面具不太合适吧。” “我爷爷的遗物，这家店的房子，就是我爷爷的老房子改的。总不能我来了，就把爷爷的一脚踹出去，总要给他留点位置吧。” “那我真喜欢这种面具，很特别。哪里有卖？” 老陈八八在吧台上写了字条，递给了朱意龙：“去这里找这个老人吧。他会做。我这也就是万圣节的时候，帮他卖出去二十几个。” 朱意龙点着头，接过字条。在转身的时候，背对着老陈八八给我做了个ok的手势。 给他这么说几句，我才注意到店里吧台后面挂着的那张面具。白色的，眼睛没有镂空，画着红色的血滴下来。看着光泽，还真看不出那是什么材质的。 江黎辰低声说着：“人皮面具。难怪他这小店位置不佳，装修不好，咖啡也不怎么样，却能人流不断，赚钱发财。” 我看着那边的老陈八八，坐在高脚凳上，对着电脑码字，时而皱眉，时而微笑，真是360度无死角帅男。他要是当明星都可以了。 “咔嚓”轻微的拍照声，拉回了我的注意力。我看过去的时候，江黎辰已经起身走出小店了。我也赶紧跟着出去。看着江黎辰打开了车子的四个车门，然后人坐进去，就好像那车子有那么一秒钟，光线的变化扭曲了一下，然后他就对我喊道：“上车！还想怎么样？” 我赶紧跑上车，低声说着：“我没想怎么样？你不要总是这么说行吗？” 他把手机放在了我面前的台子上，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就当他是在讲故事，但是这里面也有太多的漏洞了。三个人牵扯进来了，两个人被秘密杀害，那么他爷爷为什么没有在那时候死了？在他爷爷的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还有那面具！你同学给你面具，你被面具伤到的同时，面具后面的那个狠手看到了黑影鬼差对你下手。朱意龙看到你有十字伤，我们到这里来是昨晚上才觉得的，他却也能同时到达这里。他一来一上车，黑影鬼差就出现了。” “他一直在调查面具的事情，找到这里也不奇怪。” “你不觉得太巧了吗？很多没有联系的是巧合，就会促成一些事情的必然。小心朱意龙，那个姓陈的，你以后最好连见都不要见面了。” “普通朋友而已。而且，他是大大，我也就是粉丝，仰慕者。粉丝你懂吗？” “你看好我拍的照，再跟我说，你是他什么朋友？”江黎辰的语气很不好。 我白了他一眼，专心看着他手机上的图片。那是刚才，我看着老陈八八码字的时候，他坐在我身旁拍下来的。 我的手撑着下巴，唇角上还带着咖啡牛奶的痕迹，眼睛里带着笑，看着那边。这相片里的人感觉是我，又感觉不是我。“你用了美图吧。” 他个老古董当然不会用美图，只是让我觉得，这感觉是我的五官外形，气质却完全不同。图片里的女人，两眼放电，要是我看到我都会觉得，这个女人看着的肯定是自己喜欢的男人。“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银湘婷！这不叫明显你还需要怎么明显？还是说等我哪天看到你主动扑上去，脱衣服了，才能说你看上他了？” “我，江黎辰！我觉得这里面有误会。就算我看着他眼神火热了点，他帅嘛。大大嘛。李易峰也帅，陈伟霆也帅，都是看看而已，还能怎么样？”我说完，自己都皱眉了。我看老陈八八的眼神有这么勾人吗？我自己都疑惑了。 江黎辰的车子突然就开得很快，就像离玄的箭一样，我整个人往后靠了一下，手里的手机也掉到了座位下面，但是看着车速，都没敢去捡手机。“这是在市区，你超速了！” 他没有开向碧水园，而是直接朝着市外开去，很快就转到了一条很宽，车流很少的路上。这下，他开车就更快得没谱了。 “江黎辰，靠边停车！” 他根本就不听我的，就这么把车子开出了市区。在经过摄像头的时候，闪光闪了一下，被拍到了。我紧紧抓抓上面的扶手，吓得脸都白了，也不敢再说话，就怕他把车子开得更快。 最后，车子在荒郊野外终于停下来了，他下了车，摔了车门，靠在车子上抽着烟。 我下了车，腿脚都有些不稳的，靠着车子。几秒钟之后，就怕得一边哭着一边说：“你发什么疯呢？你想死别扯着我陪葬啊！老大！你已经九十多岁了，就不要总当自己是小伙子还学人家飙车。” 他吐了口烟气，侧着头看着我：“跟那个男人在一起，总是那么微笑着看着他。跟我在一起，就又哭又骂的？” “我跟他不熟，当然是礼貌微笑。我跟你什么关系？哭一会还不行吗？”我擦了眼泪，不再哭，对他很严肃地说道：“江黎辰，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是真的有代沟存在的。对于老陈八八，我只是当仰慕者去喜欢，我看他的眼神，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没有想着跟他怎么样。你也算是给自己一点自信行吗？” “自信？你都当着我的面，那么对男人笑了。那桌子要是桌布再长点，你的腿都能勾他身上了吧。” “江黎辰！”我冲着他就吼了起来，“你很了解是吗？这种事情，你以前做过是吗？隔着桌子勾搭女人的事，你敢说你个特务没做过！你还有脸来说我了。如果跟你在一起，就连我交朋友都会被限制的话，那么很抱歉，我觉得我们不合适。我们分手了行了吧。我以后去找谁也不关你的事。” 我转身走人！以前还觉得这个老古董也算是先进的，能主动学习很多东西，也能很快融入现在的生活中。这件事之后我才发觉，原来有些观念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我走还不行吗？心里堵着气，我还真的就是走了。 江黎辰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呢？我也拉不下面子转身去找他，只能走，继续走，朝着感觉的方向走。 走啊走，怎么还没有到有路灯的那边大马路上？好像我走着走着，又转回来了。回身看看，江黎辰的车灯，还有他抽烟的那点红光也就在我身后一二十米的地方。 我再走，走了好久，走到累了，回身看去，江黎辰还在那就连距离和方向都没有一点改变。 鬼打墙！ 第一百一十五章 他只在乎花种子 我冲着江黎辰就喊道：“有话就说，你别这么让我绕圈子！”说吧，说吧，说你错怪我了，说你不想分手，如果你能说，你爱我，我现在就扑过去！ 江黎辰果然让我失望了。他掐灭了烟，说：“我没动手脚，这里是坟地，鬼打墙很正常。你看看是不是你刚才得罪了哪位了。” 我看看四周，一片的枯草，坑坑洼洼的，有些能看出是坟，有些就是土堆而已。一时间心里也害怕了。“你来坟地干嘛？”天气本来就是阴天，加上临近傍晚，更是一种快下雨的感觉。 “走啊！不是说分手吗？你走啊！”他眼中的怒气越来越盛了。 我禁不住挪挪双脚，才发现，脚已经被花藤绑住了。 他一步步靠近我：“昨天我都已经警告过你了，今天你还当着我的面给那男人下钩子呢。银湘婷，你胆子很大。要是现在是那年月的话，我能一枪蹦了你。带着我的种子，还想跑哪里去？你今天就算是真的死了，你也还是我江黎辰的。” 这男人，激不得。“现在谈恋爱，说分手很正常啊。你就不会哄我几句吗？”我害怕的往后挪挪，脚下还是动不了。 “你觉得，我是生你那句分手的气？你当着我的面勾引别的男人，就算没那回事。那你要是跟别的男人上床了是不是也可以当成没那回事？我知道，现在看到风气不一样了，别的女人怎么做也跟我没关系。但是你敢这么做，我就敢杀了你，让你当我的鬼。” 他走到我的面前：“你知道在咖啡厅里，我多努力去控制自己没有当场翻脸吗？” 我咽下口水：“我们之间应该有点误会。” “现在不吵了，不闹了？” “你别这样。我不也是帮你套消息的吗？江黎辰……” 我的耳边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呵呵呵呵，大哥，你要真生气，就赏给我们吧。这地方，几十年都没个女人来让我们睡一回。” 一回头，我就看到了，在我身后不远处，站着的一个已经半腐烂的老头子，背都驼了，对着我张嘴笑着。 “滚！”江黎辰低吼了一声，那老头就被一阵风吹得没影了。 江黎辰看着我，然后一把抱住我，就往肩膀上扛。我被吓得叫了起来。这种腾空倒吊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他把我放在了车前盖上，双手困住我：“还不知道自己做错在哪里吗？” “我错了，我错了。你别这样！”他的目光，他的动作，已经让我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了。“江黎辰，别在这里。这里还有别的，别的人看着呢。快下雨了。” 他沉默了一会，就这么看着我。然后把我拉下车子，上了车，终于离开了这鬼地方。我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之后就发觉了不对劲。这根本就不是回碧水园的路。“江黎辰，嗯，我刚才，冲动了点。你别生气了。别放在心上。你都九十多了，就不用跟我这个女娃子计较吧。” 我用山村里学来的思想跟他说着话。 他没有理会我的诉求，车子停在了一家宾馆前。下车还是摔车门，拉着我就往里走。 这是要带着我开房？他有这么急切的需求吗？“江黎辰江黎辰，你干嘛。我们回去好不好。回去怎么都行。” 他还是没理会我，递了他那张真的假身份证开了一间房。也不知道那前台大美女是什么眼神，江黎辰都没说一句话，她就知道他要开房了。还开了一间临近街道有着大落地玻璃的大床房。美女前台，你真是个神助攻。 我被江黎辰半拖半拉进了房间里，走廊上看着的那做卫生的阿姨，还多看了我好几眼，却没有来问一句。我就这么被江黎辰拉进房间里，压在大大的落地窗前，狠狠的进入。都已经来了这里了，他那样子分明就是吃掉我不带商量的。我也没多矫情的挣扎，唯一有点抵制的就是心理上。 我在心里骂着：我cnm的江黎辰，这还不如在那坟地呢。至少在那四周看不到人影。在这就在楼下就能看到人来人往的道路。也不知道这栋楼的玻璃是不是单向的，楼下有那个无聊人士要是正好抬头会不会看到我被贴在玻璃上。 脸都被压扁了，身材就更不用说了。江黎辰就是个变态，这样也那么有兴致的。 终于，他贴在我身后，在我耳边说道：“肚子里带着我的种，你还想逃到哪里去？你觉得那个男人能保护得了你？没有我，你早就被那些厉鬼撕成碎片了。银湘婷，认命吧。你在报名去那村里当老师的时候，就已经是我的了。” 我的脸还贴在玻璃上，却哭了起来。原来他那么在乎我，还会因为我看别的男人眼神不对的事情，就发这么大的脾气，都是因为我肚子里有着花种子。他在乎的是那花种子而已。我只是他选中的花盆。我怎么就这么悲催呢？ 他退后了，我腿酸软的直接坐在了地上。一边哭着，一边后悔刚才怎么没有反抗。我应该拼命喊叫，让人家以为他是坏人才对的。江黎辰原来从来就没有爱过我，他对我好，只是为了他的花种子，他的高兴，生气都是为了那些让他死了都放不下心来的花种子。 他在浴室中洗澡的时候，我穿上了衣服，顾不上身上那么浓的花香味，直接下了楼，打的离开。 丢脸了这次。刚才在坟地里，我就应该走，就算鬼打墙，都到腿断，我也要走下去。这下好了，弄得好像自己是平白给男人干的那种。 的士车是司机时不时看看我，车子停在我家楼下，我给钱的时候，那司机还阴阳怪气地说：“分手炮啊分手炮。” 我艹！他当我从宾馆哭着出来是分手炮来着。我把手里的钱丢了过去，说道：“你才分手炮呢，你全家分手炮！” 下车，摔他车门。他从车窗前伸个头出来，看看四周多了不少买菜回来的人，也没敢骂什么，赶紧走了。 我的家，我有好久没有回来的家。在楼下，我看到了我那便宜姐夫的车子。原来他又来了。不是说他家也有房子吗？怎么三天两头在我家晃，他这是长期住下了？ 我上了楼，隔着门板都能听到我姐哈哈的笑声，还喊着便宜姐夫的名字。算了这个家，我回来，也只是让他们为难而已。有些事情，家庭的温暖是抵不过现实的残酷的。 我转身出了小区，小区门口在等客的的士就只剩下刚才送我回来的那辆。那司机还在车子看着我笑着。我扭头，直接走向了公车站，上了公车。手机响了起来，我没有接听直接就挂了。江黎辰三个字挂在屏幕上呢，我现在不想跟他说话。既然他只在乎那花种子，我就剖腹取出来给他好了。 当然这是气头上的念头。我给小颜打了电话，我唯一的闺蜜，现在也只能去找她了。 小颜已经不住在当初那别墅里了。那房子归了渣男张的前妻，我照着她给的地址去到了万户街。真的是万户街！她竟然住在这样的地方。在我的心里，万户街基本上都是外来打工的人住的。这里的条件很差。 小颜在楼下等我，还是那么笑眯眯很开心的模样。他们租的是万户街临近大路边的一栋房子的四楼。这里就一间房间，一个卫生间，就连厨房都没有。 天已经黑了，小颜把从楼下快餐店打上来的菜倒在了碟子里，招呼着我先吃东西。 我惊讶地看着她：“小颜，那个渣男张呢？他不跟你住在一起？” “他去忙了。总要赚钱吧。” “上次不是还说订了个一万八的婚纱照吗？你们怎么就住这里？”今天我的心情确实很不好。突然发现，我一直爱着的男人，原来根本就不在乎我。现在看到我最好的朋友住在这里，那震惊已经是不要不要的了。 “订婚纱的钱退了。他的酒吧出了事，也卖了。我们没什么钱只能先在这里过度一下。这里我们才搬来五天，很多东西都还没有准备好呢。” “他什么意思？打算让你在这样的地方生孩子？” “湘婷，给他一点时间，他会好起来的。相爱，就是要一起努力一同共进退。” “去死吧！小颜！你别傻了。要不，回家吧。明天，我陪你去医院，孩子打了，回家跟你妈妈道个歉。” 小颜对我笑笑：“湘婷，我已经长大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不用劝我了。我在这里住着挺好的。吃饭吧。” “老天啊！”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劝这个脑袋进水的女人了。 吃过饭，我以给她肚子里的小外甥买礼物为由，给了她两百块钱的红包。然后就离开了万户街。小颜这里没有给我下脚的地方了。我今晚要睡哪里呢？ 我一个人走在街上，看着昏黄的路灯下，飘飘洒洒的雨点，我没地去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面具惹的祸 长长吐口气，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心里很乱。眨眨眼睛，平复下心情，转头就看到了在街道对面路灯下的江黎辰。 他没有拿着伞就这么站着，叼着一支没有点燃的烟，但是那些飘飘洒洒的雨点根本就没有办法落在他身上。他的四周就像有一层保护层，让那些雨都回避了。 他穿过车流，走到我面前。我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违反交通规则了，这里不是人行横道。”三个多小时之前，我们还在某宾馆里，这样那样的，现在却变得这么冷漠了。女人果然的善变的动物。 他问：“我要是被车子撞了，你会不会去看看热闹？” “反正又撞不死！”我扭头就要离开。他错开两步，挡住我的路。 我仰头看着他，说：“江黎辰先生，我想明确的跟你说一下。现在这个社会，两情相悦，就在一起。没有哪个女人会因为跟你滚过几次床单就真的一辈子绑在你身边了。我就算是以你女朋友还是老婆的身份，都有自由交朋友的权利，也有选择离开你的权利。你要是没办法忍受这样的我，那请你向后转，齐步走，好走不送。” “还是觉得自己没有错？银湘婷小姐，你不觉得你太嚣张了吗？” “如果你找过来是为了继续跟我吵架的话，那么很抱歉，我不奉陪。我要找地方睡觉去了。晚安。” 我想要离开，他再次挡住了我的路。那高大的身子，把路灯的灯光都挡住不少了。“江黎辰！”我低吼了起来，“你滚一边去！你要想拿回你的那花种子，好说，我明天就去医院预约一台剖腹的手术，我就不信了，现代医学科技，头都能换了，还有什么取不出来的。” 他捏着我的下巴，让我抬起头来看着他，手指拨开我的刘海，点在我的眉间：“十字伤完全消失了。” 我打下他的手：“关你什么事？” “如果是外在因素影响了你，我能感觉得出来。但是要是影响你的东西是在你身体里的话，就会让我判断失误。面具，十字伤，你，老陈八八。你对老陈八八到底什么心思？” “关你屁事！” “如果真是只当他是普通朋友的话，那眼神是什么造成的。面具？你的脸上有着一张勾引老陈八八的面具。” 江黎辰的话让我有些转不过弯来。想着今天见到的朱意龙，他说过他对那面具的感觉就是有时候感觉到脸上会有着一层僵硬的面具，总要狠狠揉几下，那种感觉才会消失。 “湘婷。”他第一次没有带姓的叫着我的名字。我就晃神的让他靠近我。最后还任由他啄在我的唇上。 我还是跟着他回到了碧水园，然后我坐在一楼的沙发上，想着前因后果。今天的事情太多，太复杂了。 很多没有联系的巧合，就会促成一些事情的必然。 仔细想想，今天的事情，真的有很多巧合。要是江黎辰没有发现面具问题的话，照着事情的发展，我们应该吵翻了然后分手了。要是事情成了那样，对谁最有利？ 如果真成了那样，首先我会失去江黎辰的保护，在我有饥饿感的时候，我会痛苦无助，到时候，我就真的是别人为所欲为的玩具了。对方的目的肯定不是我这个人，比我这个人还有价值的，应该是冲着我肚子里的种子来的。知道我肚子里有东西的我和江黎辰，还有那些鬼影。鬼影今天跟朱意龙一起出现了，上次鬼影跟面具同时出现，也就是说，我现在已经暴露了。 一整晚的想问题，让我在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出门买了包子。阳光灿烂啊，这小区真tm大，走路出去，买个早餐都要四十多分钟。 等我回到我们的房子的时候，江毅东的车子已经出现在我们门口了。 我拎着包子进去，就看着他在一楼吧台那给自己倒着酒。我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敲敲门，门就直接开了。你家鬼老公很厉害。” 我看看门锁，说道：“应该是我出门的时候，只掩门，没有上锁。一大早的喝酒？来，包子分你两个！” 我坐在了吧台上，就在江毅东的对面，把包子分分。 他端着酒杯说道：“回阳酒，懂吗？一夜宿醉，今早上难受。再喝几口，好受点。” 他是用酒就着我的包子吃的。我看着他，其实江毅东也挺帅的。跟江黎辰完全不同的气质，他给人感觉更圆滑一些，五官也很不错。其实鼻子还跟江黎辰一个版型的呢。 江毅东终于察觉到我在看着他了，他放下包子说道：“不会是客气叫我吃的吧。心里压根没想着给我吃几口。” 我对干咳了几声，然后坐直了，对他眨眨眼睛，嘟嘟嘴，抛个飞吻。 “你干嘛？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觉得，我是在勾引你？” 江毅东一口刚到嘴里的酒就噗了出来。然后憋着笑说道：“你今天没病吧。银湘婷，就你现在这模样，惊吓我还差不多，还勾呢。你拿什么勾？” “你不觉得我的脸，我的眼睛在放电吗？” “我只看到你眼睛水肿，眼屎都还在。你这么出门买包子，会吓到小朋友的。” 我赶紧放下包子，去一楼的卫生间洗个冷水脸。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还特别揉了几下，确实是我的脸没错。我还是不死心的，坐回江毅东对面，对他撑着下巴微笑。 江黎辰正好下楼了。阳光很灿烂，可惜一楼只有一小部分照到阳光，大部分都是阴影，甚至那一小部分也随着他下楼的脚步，缓缓关上了。 江毅东指着我，说：“喂，你女人今天傻了。不会是昨晚头撞墙了吧。” 他没什么表情的说：“她头昨天撞玻璃了。” 我瞪了过去，他的意思就是说，我是真傻了，还是撞玻璃傻的。昨天唯一头撞玻璃的时候，就是在那家宾馆里的时候，好在我下楼的时候，还特别回头看看那玻璃。还好是反光的，看不到里面。 我小声嘀咕着：“怎么就只对老陈八八呢？” 江黎辰和江毅东说着江家对事情进展的看法问题，我就在一旁接听了朱意龙的电话。他打算今天去那个做面具的人那看看，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毕竟现在已知的，接触过面具有十字伤的就只有他们两。可以说是生死命运，相互看看就明了的状态。 江家那边对江黎辰不肯交出那什么关系国家命运的危险品很有看法。但是老五他们几个旁支说要来插一脚的时候，他妈还是维护了江黎辰。 挂了电话，我对他们说道：“我跟朱意龙出去一下，有事电话联系。” “小心他！”江黎辰说着，让我都有些意外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句话。可是他没有下句话了，也跟江毅东一样，给自己倒了杯酒。他没有阻止我出门？我还以为他会跟昨天一样跟我吵架，制止我出门接触别人呢。 我又回到他面前，说：“我突然觉得，朱意龙其实也挺帅的。” “嗯，那又怎么样？” 他无语了，那他昨天跟我吵什么？我等等等地上楼，洗澡换衣服，画个淡妆出门。其实主要是遮瑕遮黑眼圈。要不我这么出门，人家还会以为是昨晚的见鬼了呢。 从c区走到小区门口好远的。江毅东的车子追上我，打开了车门，让我上车。我也不客气的上车报了朱意龙给我说的汇合地点。 “谢谢你能送我。” “我才不想送你呢。我昨晚喝多了难受到现在。你男人不放心你，非要让我来。他也算是有缺点，哈哈，这么大个大男人，怕阳光！” 原来江黎辰对我的大方那是装出来的！ 到了集合地点，朱意龙已经在路边等着了。 停好车，下车后，他看到江毅东也过来，先是指指他问我：“可靠吗？” “可靠着呢。就是有什么危险的事情，估计不可用。”可用的那个留在家了。我心里说着。 朱意龙这才带着我们走进了那个到处写着拆字的老旧小区里。七拐八弯的，还问了好几个路人，终于找到了老陈八八给他的那张纸条上的地址。 正是十点多，这时候，阳光开始暖和了，很适合冬天里给老人家晒太阳用的。在楼下的阳光下，七八个老头老太太坐在花圃上，旁边还有几只猫陪着他们一起晒太阳。还有两个追逐着的小屁孩。 朱意龙上前问他们，谁是会做面具的老爷爷，他想买面具。 其中一个穿着黑色禅衣的老头，看看他，又看看我，才说：“我已经很久不做面具了，而且你也不是来买面具的。回去吧，我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我想要说话的，朱意龙赶紧挡在我面前，从包里掏出了一本证件，说：“我们是学校电视台的，就是想了解一下爷爷的曾经和现在。您做的面具，那手艺以后说不定就没有传承了。我们是多方打听之下，才找到您这里的。请爷爷给我们半小时，不，二十分钟。给我们讲讲您的这门手艺就行。我想爷爷也一定希望这手艺能被人了解吧。” 朱意龙果然是有备而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江黎辰的面具 老爷爷低下头，好像是在思考，眼中的犹豫和不舍很明显。一旁的老太太也劝着他，这些小孩子都来采访你了，你就带他们去看看吧。 老爷爷是想了好久，才站起身来，说：“走，我带你们去看看。” 跟在老爷爷身后，我们三人走进了身后那栋老楼的三楼。那楼还是很多年前的建筑风格，这个老旧的小区里，到处可见的红砖墙，绿窗框。只是不少人在窗框的里面加了不锈钢的玻璃窗。楼道上堆着很多旧家具，只剩下一个人上下的空间。 江毅东还低声说着：“这地方，消防肯定不过关。” “都快被拆的楼了，谁还会来管消防呢？” 老爷爷走在前面，回头看看我们，说：“这房子五十多年了。是当初搞大生产的时候建的。” 朱意龙表现得更像来采访的记者。他问老爷爷：“爷爷，你也在这里住了五十多年吧。” “对，我一开始就在这厂里工作的。” “那做面具是业余爱好？” “唉。”爷爷只的叹气。 走进老爷爷的家里，一切都是很老旧的感觉。就好像一下回到了我还很小的时候，那时候家里的情况跟这里很像。 朱意龙坐在木头沙发上，开始问着老爷爷问题，而我和江毅东只是随便看看这个客厅。客厅有看头的也就是最大一面墙上的那些面具。那些面具都是我们之前看到过的那种人皮面具。如果说，这些面具都是人皮做的，那么这面墙，至少也有十几个死人了吧。他每天对着这些死人脸做的面具能吃得下饭，睡得着觉？ 我仔细看着那些面具，都是惨白的脸，并不是具体人的五官，而是有特征的五官。共同性就是眼睛下那血红的泪痕。十四个人皮面具，我每一个都仔细看过，我确定，这些面具里，并没有我当初接触过的那个面具。那个在我同学尸体旁，丢失的面具不在这里。找个老爷爷要么不是接触这些事情的人，要么就是他很谨慎，对来人都有防备。 这次我没有手多得去取下这些面具来摸摸，只是这么看着。直到我在那些面具中，看到了一个很特别的面具。 其实晃眼看过去，它跟别的面具都是一模一样的。但是仔细去看，还是会觉得，它的眼睛，特别想江黎辰！不只是形状像，那种感觉也跟江黎辰很像。江毅东就在我不远处，看着桌面上那些做面具用的工具。 我扯扯他的衣袖，让他看过来，指指那面具，问道：“你看着像谁？” 他认真看了又看，就笑了：“像，那眼神真像你男人。” 我们的对话很小声，那边的老爷爷还在专心回答着朱意龙的问题。其实老人家能这么大方的让我们过来采访，就肯定不会真的让我们发现什么问题来。要是那些杀人面具真的采访一下，问几个问题就能问出来的，秦花的事情，早就成了媒体上的过气热门了。我掏出了手机，对着老人家说：“爷爷，我给你拍张照，做新闻图片吧。” 老人家挥挥手：“不拍不拍。到了我这年纪，不拍了。” 我还拿着手机乐呵呵的呢，给他这么一说有点尴尬了。不过我还是假装着看着四周的时候，给他悄悄拍了一张。 目光在一圈看完之后，还是停留在了很像江黎辰的那张面具上。我问：“爷爷，我能拿这个下来看看吗？” “拿吧。那个面具是我年轻的时候做的，已经很多年了。” “很多年了，还像新的一样。” “我这里的面具，永远都不会旧，在制作的时候……”他说了很多制作的窍门。朱意龙认真听着记着，一副很记者的样子，但是我却在心里嗤笑着。当然不会旧，这些都是人皮做的。就是不知道我手里这个面具是不是江黎辰的脸皮做的了。 手中拿着那面具，摩挲着上面很特别的皮肤的感觉。“爷爷，这个是别人定做的，还是你自己做了卖的。” “基本上都是别人定做的多。你手里那个，也是别人定做的。一起做了三个一模一样的，钱都给了。那人来取面具的时候，我只做好了两个，他拿走了。说是一个星期之后再来取另一个。不过他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个已经付过钱的面具，就一直在我这里了。” 我马上警惕了起来：“这个是什么时候定做的？” 老人家想了好一会，才说：“记不起来了。就很早很早。我还跟着我师父做学徒的时候。那时候，还打仗吧。” 他们肯定见过江黎辰！我心里想着。“老爷爷，你师父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着呢。他做的面具，带上去，能让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的容貌。听说，在清末的时候，那些皇族都会礼待他。他甚至还帮皇族做过面具。你手里那面具，也是我们没有见过人，就看着一张黑白照片来做的。” “那张照片是什么样子的？” “那时候的照片都是差不多的。就一个男人站着，侧着点身。对，他穿着军装。说是战死牺牲了。要三个。一个给他孩子，一个给他父母，一个放在他坟前。” 从老爷爷那出来，江毅东就提议找个地方吃点清淡的东西，他从昨晚就没吃到现在。都快要饿昏了。 我们就在附近的一家卖粥的小铺子，要了三碗玉米粥，还有小菜和油饼。江毅东还特别嫌弃说，他本来还以为是去连锁粥铺的。 朱意龙跟我们说着刚才采访的信息，最后的结论就是：“这个老爷爷在做面具的事情，其实并不是用人皮来制作的。而是用猪皮，兔子皮什么的。那些会害死人的人皮面具，他一点也没有提及。我试探的问过几次，他都没有露出破绽。” “那他的师父呢？”我问着，“刚才我拿着的那个面具，很可怜就是人皮的。他说那时候，他是学徒，他做了三个。这就很矛盾。能先付钱的，肯定是大爷，打仗那时候的大爷要的东西，他师父会给学徒来做吗？很可能那三个面具是人皮做的，是他师父做的。他在说话的时候，也说了好几次我们这个词。” 江毅东喝了点粥，总算舒服点了，说：“他都这么大的年纪了。他师父应该早就死了吧。” “那之前那些女生被杀被撕了面皮，又是为什么？是谁需要那些人皮？” 江毅东又说道：“照你那么说，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个像你男人的面具，是不是就是撕了你男人的脸来做的？” 朱意龙打断了我们的话：“喂喂，你那男朋友不是才二三十岁吗？老爷爷都说那面具是打仗的时候就做出来的。” 说了好一会，我和江毅东先回了碧水园，也跟朱意龙说，有进展可以跟我们说。毕竟我跟他算是某种方面的同生共死了。 回到碧水园的房子，江黎辰还在家里，在没有打开一丝窗帘的客厅里，看着电视。永远都是在看新闻。我走过去，坐在他身旁：“看看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他就这我的手机看过来，也离我近了一点。我拉开了距离，说：“昨天的事情，在你还没有道歉，而我还没有原谅你之前，请离我半米以上的距离。” 他看着我，说：“还记仇了？” “对！” 江毅东坐在了那边的独立沙发上，抱着抱枕看着我们两：“听上去，昨天好像有什么特别了不得的事情。” 我瞪了他一眼，继续看着江黎辰：“先说正经事，这个人你见没见过？” 江黎辰看着我偷拍的那老爷爷。江黎辰认真看过之后，说道：“没印象，也有可能是外貌改变了。” 我收了手机，说道：“很多年以前，有一个人，去找他的师父，那时候他还是学徒。那人先给了钱，再让他们照着一张你的军装照来做了面具。那面具应该不是用你的脸皮吧。我今天还摸了几下呢。” “我？！不是我的皮。” “对方说，定做了三个。其中一个就放在你的坟前。” “不可能，知道我坟的，都是江家的本家人。就算有人看到过我的坟，也不会想到那里面葬着的是064.” “那好，我们可以肯定，对方是说谎了。去定做了跟你很相似的三个面具。拿走了两个，还有一个米有来得及拿走。他那边就出事了。要是没出事肯定会来拿走的。毕竟这种东西，不会让人那么容易就忘记。还有一个有趣的地方，老爷爷说，他师父做的面具，带上去就跟脸一模一样的。我们可以假设，那个有着你的笔记，在秦花行动中活动的人，是带着这种面具，成为被复制出来的你。”我停顿了一下，说：“可惜，他师父死了。我们的线索断了。” 江黎辰沉默了一会之后说：“江毅东，找下江家的关系，查下之前那被撕脸皮的案子有没有进展。” 江毅东靠着沙发都快要睡着了，听着被点名，坐好了，严肃地说道：“我不是你手下的并，也不是你身下的女人。在你没有想好要不要交出那很重要的东西的时候，江家的人脉估计很难被你调动起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关门教训 江黎辰不温不怒地说道：“行，我去查。” 江毅东马上难堪了：“别啊，这种小事，我打几个电话就能帮你问到了。” 事情说完了，那种困的感觉也袭来了。我昨晚一整夜没有睡呢。我没理那两个男人，直接上楼睡觉去。反正今天太阳那么大，要回村里，也要等到太阳下山，时间还够我睡个午觉的。 在我上楼的时候，就听着江毅东八卦的问：“你怎么得罪那女人了？还非叫你道歉。” 上了楼，看看手机，老陈八八有发来信息，问我关于小说里的情节。我都还没有追上更新呢，就没有回复他。小颜也给我发了信息，说昨天的事情很抱歉。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劝那小妞了。 睡吧睡吧，一觉睡醒，天黑了。想着要回山村里，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烦。说实话，我喜欢我们班那些小朋友，但是我却不喜欢那村里人的懒惰。 下了楼，看着冷锅冷灶的，江黎辰也不帮我做个晚饭。不做就算，在市区里，哪还没有饭吃呢？而且好像他不在家，我拿着钱包出门找吃的去。 就在碧水园后面，，隔着一条街就是市区的夜市小吃街了。我从小区后门出去，走一会就能找到吃的。 我还在路边摊大快朵颐的时候，江黎辰打来了电话。我还以为他是催着我回村里的。我就很直接地说：“还没吃饱，吃饱就走。” “吃饱了，你过来一趟。光明大道巷陌六楼，我等你。” 他就挂了，我撇撇嘴，估计是有事吧。几口吃完，赶紧就去了光明大道巷陌。巷陌在我们这挺出名的，都是年轻人喜欢的小精品，小礼物，小餐厅，小碟子小碗，但是都是大价钱。 六楼，餐饮部，服务员问我几位，那边窗子边上的江黎辰已经对我挥挥手了。 我走了过去，说：“我已经吃过了。你不熟悉这里，才会选在这里吃东西的。这里的东西很少，当零食还行。” 我看着服务生上的菜。两口就能吃完的米饭。一口就能吃掉的一碟青菜，嗯，两张菜叶，没有错。三片五花肉就是一碟，卖六十八元。 “江毅东说，你会喜欢这个地方的。当零食吃，就当零食吃吧。不够再点。” 我拿着筷子也不客气的吃起来。反正他吃不了东西，也就是闻闻味道而已。“让我放开吃，在这里我能吃二十碟菜。我怕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丢你脸而已。” 他把一个小盒子推到我的面前：“这个送你，当是道歉。看看喜不喜欢？” 其实经过这么一天一夜的思考，江黎辰也就是吃醋而已，我就是被面具整了而已。综合起来说就是这是一个误会而已。我拿大的拉不下脸，非要他道歉。他能真有心的准备这里一出，已经不错了。 我放下筷子，打开了那小盒子。盒子里是一根项链，很小，很精致。从光泽上看，觉不是便宜货。不过我还是放下盒子说道：“我无所谓，就是不知道你在乎的东西，是不是原谅你了。” 他伸过手来，轻轻揪了我的脸一下：“你说我在乎什么？我看着你那么勾搭男人，没当场翻脸一枪崩了你，就已经是对你的爱了。” 我继续吃着：“反正你在乎的不是我。我呢，有吃就吃，有你的便宜也不客气。哪天我要是没有利用价值了，咱们各自好聚好散就行。” “没有利用价值？有点没可能。你现在年轻，能暖床，能伺候，以后能生孩子，带孩子，老了还能陪我说话。” 我就笑了，笑着不顾形象的挥着筷子指着他：“等我老得一脸皱纹的时候，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办？人家会说你是贪我的钱才跟我在一起的。再说，你能生孩子吗？对了。花，花也有雄花和雌花的，说不定你自攻自受自己生了呢？哈哈哈” 江黎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找个借口去上个洗手间。 有钱地方的洗手间就是不一样。从大厅这铺着红地毯到洗手间门口。我洗好手转出来的时候，想着刚才江黎辰那吃瘪的样子就忍不住得意，一个没留意的小动作让我旁边的贵妇人叫了起来：“啊！你这人怎么甩水给别人的！” 我惊了一下，想着刚才拍拍手的动作。应该是水花溅到她了。“对不起，对不起，太太，我不是故意的。” “你这人一点教养也没有！哼！” 我咬着唇，没接她的话，就想着回到座位上就好。但是她竟然大声说道：“你站住！你害得我耳钉都找不到了。” 我的本能反应就是：“不是我拿的！我刚才离你还有两步远呢。” “不是你拿的！是因为你，才弄丢的。”站在一旁的女人也帮腔着：“就是。刚才她在戴耳钉，你突然这么拍水过来，手滑了，现在耳钉都找不到了。那耳钉上万块呢，还不帮找找！找不到你拿什么赔？” 我是好一会才明白怎么回事，我这是不小心捅了蜂窝了吧。我碰都没碰她一下，手滑掉了耳钉，又来怪我。 我不卑不亢地说道：“我是赔不起，我想那边的摄像头也已经拍到我一直跟你有两步距离。太太，你在戴耳钉的时候，手滑耳钉掉了。自己捡一下并不困难，如果真找不到的话，你可以请这里的服务生帮忙。我也是这里的客人，我没有帮你找东西的义务。” “哼！一身烧烤的味道，还真把自己当这里的客人了。你现在马上帮我找回来，要不然我就报警。” “那你报警好了。让警察来帮你找。就不要跟我这个路人甲扯皮了。” 我想要离开，女人却拉住了我的衣服，大声喊着：“你偷了我的耳钉还不还来吗？给我找！” 她用力一推，我站不稳的蹲了下来。一只大手把我拉起来，挡在了我的身前。江黎辰身上那淡淡的花香，让我安定了下来。 那女人还没等我们说话呢，她继续叫着，让围过来的领班报警，说我在出卫生间的时候，故意撒她水，还抢走了她的耳钉。 江黎辰说道：“报警吧。” 女人说道：“好啊，报警，你们就等着后悔吧。也不看看这件事是谁的错。” 江黎辰直视那女人，说道：“我不管是谁的错，我的女人，都不会让你动一根手指头的。” 好帅！江黎辰好帅！我的男人好帅！他肯定没有看到我躲在他身后，看着他笑着的样子。 当然，领班没报警。让经理过来了。看了视屏，我全程没有碰过那女人，反而是那女人嚣张八百的。同时，也有服务生把丢在地毯缝隙里的耳钉找来了，还给了那女人。那女人才算是气顺了。 领班真不好做啊。那边道歉安抚，我们这边也一个劲说着对不起。 从巷陌出来，都已经很晚了。江黎辰脱下外面的大衣，给我披上。我仰头看着他，问：“江黎辰，如果今天真的是我当坏人，出手打了人呢？” “什么？” “就是说，如果真的是我的错，我把她的耳钉砸地上还踩几脚呢？你还会帮我吗？会不会，也教训我？” “是你错了，我也会护着你的。我江黎辰的女人，就算要教训，也是我自己关了房门，自己教训，不用那种女人多事。在说，你是老师，我相信你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的。” “如果就有呢？我经常也会想着去当坏人的。” “那我在外面一样护着你，会家关门，好好教训吧。我去开车过来，你就在这里等着。” 江黎辰走向停车的地方，心里那种幸福的感觉真温暖。好像哪里不对！我回头，就看到了不远处，刚才跟我们吵架的那个女人也从电梯里下来了。只是她的身旁多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妹子。一看就是有钱人，长头发，染了红，一张化妆的脸，一身漂亮的裙子，长长的靴子，大美女一个。美就美吧，看着我干嘛？还想吵架呢？ 美女对我点点头，笑笑，用口型说句：“对不起。”还是可以放慢了速度来说的，估计是想让我看明白她在说什么吧。 江黎辰的车子开到了路边，我小跑着上了他的车子。那边大美女也走出来了，还朝着我们挥挥手。 上了车，我对江黎辰说：“你以前是不是也经常这么追那些什么司令小姐啊，什么交际花啊。” “他们比你简单多了。只要送礼物，根本就不会生气。哪像你。” 我嘟嘟嘴，哼一声，看着车窗外。 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是累得在车上睡着，被他抱上床的。 周一，从繁华的城市，一下落入贫困的山村的感觉，真是落差够大的。早上还是吃着江黎辰的爱心早餐，去了学校。他说那套能煎出心形鸡蛋的锅，是江毅东送的。说是女生都喜欢。不过江毅东失误了。城市里的小女生，早餐对着白碟子里的心形鸡蛋甜蜜的笑。我早上是用一次性的保鲜膜，抓着就往嘴里塞，还要边小跑去学校，至于那煎鸡蛋长什么样子，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 是祭品吗 周一升旗结束，老校长就对我说，县里有个庆祝新年的活动，乡里要出一个节目，从全乡的女老师里选人上去排练节目。乡里选了我。 我惊讶得下巴都能掉地上了。就这山村里，一条烂泥路，一天两班车。下雨的时候全是泥坑，不下雨的时候，全是灰尘。我还是包班带孩子的。让我早上去上课，下午去乡里。中午没休息的跑两个星期，然后去县里参加比赛。这谁选我去的？真不知道这跑来跑去的会很辛苦吗？ 我一早上就在那纠结着怎么办才好。老校长说，让江家的那个人天天送我出去就行。我心里想着就江黎辰，那男人看着很强大但是晒不了太阳。一晒太阳就成了花藤了。我也不能跟他们说实话吧，就只能说：“江黎辰啊，他本来就是因为身体不好才回乡下老家来休养的。让他天天往外跑，万一有个什么，唉。” 周一下午，就是廖老骑着他的摩托车送我去了乡里的。之前是那场变相的相亲聚会，乡里的女老师我都没有认识全呢，今天来算是基本上都认识了。有些老师是舞蹈专业的，教着我们跳。一起四十多个女老师，还有一个跟我一样特岗的男老师，是这个舞蹈里唯一一个男的。大家基本上都是有说有笑的。 等排练结束了，天也快黑了。领导做主，就在学校食堂里大家吃个饭。我给江黎辰打手机，说我吃晚饭才回去，问他能不能来接我一下。他爽快的就答应了。天黑，好办事。 吃过饭，大家纷纷回家，走出食堂，我才注意到，很多村上来的女老师都是自己骑着电动车来的，也有些已经结婚嫁到县城里的，就是开着小车来的。但是还是电动车比较多点。我开始想，我也可以买辆电动车。那山村里，也有几辆电动车，是唯一的几户，经济条件稍微好点的家庭，买给老婆用的。 出了中心校的大门，就看到了江黎辰的车子停在对面。上了车子，我就把我想买电动车的念头跟他说了。还说道：“江黎辰，那时候中秋节，我就是以为挤不上班车，又不清楚情况的跟人上摩托车，才会被迫留在那里。接过被迫成为了你的老婆。要是那天，我有买一辆电动车的话，我就能自己离开那村子，就不会被你抓到了。” “嗯，想象总是美好的。你也就想想而已了。真想买？” 我重重的点点头。心里计算着我这几个月的工资。这几个月，基本上都是跟江黎辰在一起的，花的都是他的，我自己的工资反而没花多少，这么算来，我自己的钱就够买一辆挺不错的电动车了。 “行吧。会骑吗？” “会！我姐那辆我骑过。” “明天天气预报阴，要是真的阴天的话，我就送你出来买一辆。晚上我来出来接你，看着你骑回来。要是没问题的话，后天开始，你就自己来。” 我马上笑着凑到他面前：“江黎辰，你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怎么我想什么你都知道？”我刚才还在想着，要是买好了，没人跟着我一起，让我骑这么长的路，我会紧张，会害怕的。他就说他来陪着一次。 回到家里，我才想着查看一下手机上的信息。为了排练跳舞，手机离开我已经有好几个小时了。我好想念它。 手机上有小颜的信息，有老陈八八的微信。我看看江黎辰，还是点开了他的信息。他说：“你见到过我小说里写的那种面具吗？” 大神不都应该高冷的吗？怎么他这几天总是主动联系我，还是一天一条信息。他在追我？还是那天我的目光让他误会了，他以为我在追他？或者他是在试探我？ 我回复他：“没有。” 江黎辰拿着衣服准备去洗澡，看着我回复，他也就随口说道：“老陈八八发给你的？” “不是，是小颜，那傻妞，又被渣男张骗了。”我说得理直气壮，没有一点心虚的模样。 他也没纠缠这个问题，拿着衣服就去洗澡了。花妖本质，总是爱干净的。只是人家洗澡身上有沐浴露的味道，他洗澡只会让他的花香更浓。让人头痛的是，他的花香肯定有某种催情的成分。我在想着要不要某天试试，收集了学校后面他那坟头上的黄花，照着微博上的DIY自己做香水，拿到微信上买，就写着，相亲见男神必备香水，保证男神一见你，就对你有冲动。 好邪恶的东西。 江黎辰的手机就丢在了桌面的笔记本电脑那。他离开没多久，就传来了短信声，还亮屏跳出来对话框来。 我一伸头就看到了屏幕上的信息，有一个陌生人写道：为什么不回复我？那天的事情，我妈妈真的很过分，真的很抱歉。我只是想郑重地向你道歉，请你吃顿饭而已。 我脑袋里一串的问号，屏幕黑掉了。这个是那个大美女发来的吧。那个更年期的女人就是她妈妈？他想请江黎辰吃饭道歉？怎么不是请我呢？而且她怎么得到江黎辰电话的？ 我也不敢真的拿着江黎辰的手机来查看。他是做特务出身的，这样的男人很警惕自己的东西被人翻过。不是说有做特务的，就连晚上睡觉都不会躺平的睡，就怕自己睡沉了做梦，，说梦话会泄漏机密吗？ 江黎辰回到房间，我指指手机：“你的手机响过。” 他身上穿着睡袍，手里还擦着毛巾，打开了手机。也幸亏江黎辰以前是当gmd的军官，奢华享受已经习惯了。要不肯定看不惯我们现在的生活习惯。 “怎么了？”我试探的问着。 “没什么。”他放下手机打开电脑。 他对我有所隐瞒！我斜着眼睛看着他。不过我对他不也有所隐瞒吗？我只能找着衣服洗澡去。 第二天中午，果然阴天，江黎辰带着我去乡里买了电动车。他跟着我一起去的，那就以为着他交钱。我很乐意的享受着。如果非要说，我没钱，我要有骨气，不花他的钱。No，我没那么有骨气。 江黎辰看着我骑着电动车进了中心校，才离开的。晚上，没有饭吃了，各回各家去。我从中心校出来的时候，天都还没黑呢。江黎辰也在路对面等着我。他的车子就离我五六米的距离，跟着我慢慢朝着村里跑去。 帽子，手套，都有，也不会觉得冷。回到村里的时间，是江黎辰开车送我的两倍还多五分钟呢。不过这种能自己离开这山村的感觉真好。 晚上，江黎辰就狠狠喂饱了我。因为他说，现在我有车了，能自己出去了，他要去趟小南路那里的地下室。不知道能不能按时回来。 那地方对于我来说，就是地狱，对于他来说应该也是地狱吧，只是他的坚强让他不表现出来而已。 “胡珊珊最近怎么样了？不会被那地下室吓傻了吧。”我说话的时候，他狠狠的一下：“这种时候，别跟我提别的女人。” “那你也要管好自己，别跟别的美女勾搭上。要不然，我就去拔光你坟上的花，做香水！” 江黎辰不在家，我就要自己做饭了。好在是冬天，江黎辰又帮我把肉切好，腌好，才离开的。村里的一个老阿婆每天都会摘新鲜的青菜放在门口。我自己就能照顾好自己了。 周四下午，因为排练的原因，我们回来得很晚，解散之后，天都已经黑了。天空还下着小雨，大家都罩上雨衣，骑着车子，离开了中心校。 这是我第一次罩着雨衣起电动车。有点不习惯，慢悠悠的朝着村里去了。还开着大灯，灯前的雨点飘飘洒洒的，随风乱吹着。 真的吹风了，大北风，冷死了。我缩着脖子慢慢前进着，听着风雨吹着打着雨衣刷刷的声音。 我开始担心了，不会回不去吧。怎么这么久还没有看到村子？也没一辆车子经过。不会走过路了吧。 雨好像越来越大了！ 我确实有这个念头，很强烈，雨就是越来越大了。但是在一个转弯之后，突突然四周的声音都消失了。就连一直很吵闹的风吹着雨衣的声音都没有了。雨也不下了。 我心里还想着：这里怎么没有风，也不下雨？ 这个念头刚结束，一阵大风扬了起来，我的眼前就是一阵黑。我急着刹车，紧张地看着四周。树叶！我被路边伸出来的一枝树枝上的树叶完全盖住了头盔。这么严实的遮盖，让我什么也看不到了。我慢慢把车子退后了一些，看看四周。我怎么会把车子开到了路边的树里的。刚才我明明是在路上跑着的。 我还心有余悸，准备要赶紧离开的时候，听到了就在树后面的一个女人的声音：“你是他们送给我的祭品吗？” 我以为是我听错了，赶紧想骑着电动车就回到路上去。但是那女人的声音又响起：“你是我们送给我的祭品吗？留下。” 祭品？那必须有人供奉。这山村里的人到底供奉这什么牛鬼蛇神的。上次财神庙的那个还只是之一，我现在碰到了之二。谁知道他们究竟有没有三四五六呢？ “我不是！”我大声回答着。我要是再不说话，说不定就真的要留下了。 第一百二十章 喊完这一声，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风一吹过，就禁不住的打着颤。 那个女人的声音没有再传来，我赶紧推着车子离开这树丛，回到泥路上，看着那么宽的路，我怎么就会开到那边去的。 赶紧走，赶紧走！我上了车子，再次往江家的老房子那边赶去。 好像不下雨了，我的头盔前的护目玻璃上，都没有雨点。刚才被雨淋着的时候，那护目玻璃上全是雨点，让我看都看不清楚路面情况。现在却好了很多。 我稍稍心安，仔细看着路，这回不能再开到哪里去了。泥路根本就看不远，我的目光一直都在车子前面的大灯前。在大灯的光线下，还能看到密密的雨点，线一般的落下来。 我再次停下了车子！明明在下雨，可是我的护目镜，全没有淋到雨。我抖抖雨衣前沿，在车子大灯下就看得很清楚了，那些雨点在落下来之后，就好像车子有着一层结界一样的飘开了。 这种情况，我以前在江黎辰那见过几次，他也带过我几次。一开始的紧张害怕，到后来的兴奋，都是因为他在我身边。可是现在，他不在！那谁让这个现象出现的？ 我的心脏狂跳着，浑身哆嗦着，看看四周。我能看到的地方，什么东西也没有。 终于，在我身后出现了一辆车子的车灯，那车子朝着我这边过来了。看着像是村里拉客的那种三轮车。三轮车靠近了我，打了两声喇叭，我回头看了看车子。这一回头，我不仅看到了村里的那三轮车，也看到了我的车子后座上，雨衣下鼓起的一大块。就连雨衣头部的位置，都是鼓胀起来。就好像，有个人坐在我车子后面一样。 我惊叫着丢下车子，扯着身上的雨衣。这么一慌乱，差点就被已经到我身旁的三轮车给撞上。 三轮车停了下来，车上的男人问道：“银老师，是你啊。怎么了？”男人下了车，我也认出他来。他是之前中秋夜的时候，我说加钱，愿意带我离开村子，最后却被他爸制止的年轻男人。这男人，算是村里的一股清流，年轻，肯干，也在外面读过几年书。 他下了车，就先帮我把车子扶起来，撑好。“后面还搭着东西吧。”他说着。我赶紧扯着他远离那辆车子，问道：“你们村，在那边路口是不是还祭着什么鬼怪？” “那个是土地，是乡里马单村的，不是我们村的。就在路边。” “土地？！不可能！它，它……”我指着车子后面鼓起的一大团。那根本就不是土地，而是阴神，而且还是一个女鬼，她现在就在我车子后座上。 我拉着那男人的手臂，哀求着：“你先送我回去吧。” “那车子，不要了？” “明天再来要。现在不要了。你先送我回去吧。”我都快要哭出来了。 年轻男人想了一下：“要不，把车子也放我车里吧。你扶着点就行。以前也有人这么放过。” 他是以为我不敢骑回去了，才这么说的吧。我使劲摇着头：“我不要这车子了，你就带我一个人回去就好。求你了，我们赶紧走。” 我推着他，他还在那说着，这车子是新车吧，丢着万一被人骑走了呢。但是我已经上了他的车，让他赶紧开车。 几分钟之后，已经被淋得身上开始滴水的我们两，就在冷风里，往山村里赶去了。 太黑了，路上的景色都是一片黑，根本就不知道车子开到哪里去了，离村子还有多远的距离。我们的三轮车就这么开着开着，一直开着，直到男人突然停了车，我从篷布窗子看着外面，问：“怎么了？” “好像走错路了，早就应该到家了。这树差点打到我脸上。” 如果我们真的是在路上开车的话，是不会有树枝打到脸上的。这种情况应该跟我刚才一样，就是开到路边树丛里了。冷风，还是被雨淋了之后吹的风，我哆哆嗦嗦地下车看看四周，果然，这里就是刚才我骑车扎进的树丛。 男人在倒着三轮车，也说道：“应该是太黑了，我走错方向了，怎么又往乡里开了。上车吧。还有十几分钟就到了。” 我上了车，再一次随着三轮车摇摇晃晃往前走。只是我的心里很不安，却也不能叫他停下车子。就算停下来之后又该怎么办？ 后面出现了车灯，晃了一下我们的三轮车，就是那么一晃之间，我看到了坐在我对面的女人。应该是女鬼！她蓬乱的头发，一张苍白的脸，芝麻大的眼珠子，正狠狠瞪着我。 “啊！”我惊叫着，就想要逃。但是我也知道这里是三轮车的车厢里，三轮车还在跑着，我要是就这么摔下车去，不死也残了。 所以我的身体是贴着车厢边缘，却没有真的跳下去。 当着司机的男人放慢了车速，大声问着：“怎么了？银老师！” 黑暗中，我最后看到的就是后面跟过来的车子，车灯照了过来。那个女鬼就在我的面前，很近很近。她伸手把我推下了车子，并说道：“祭品。” 我摔下来了，从行驶的，有着一米多高挡板的车厢上直接摔了下来。后面跟着的车子，车灯照在了我的脸上，很近，近我的眼睛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明亮的光，让我尖叫着，有种魂魄离体的感觉。 车子在我面前急刹终于停了下来，我在这么大的冲击下，在车子大灯的光照下，直接就懵了。坐在泥水坑里，脑袋空白了。 是江黎辰把我从泥坑里拉了起来，还在我身旁抓了空气塞到我嘴里。 男人停好三轮车，跑到我身旁，就骂着：“你想害死我？我好心带你回村里，你这么突然跳下来，是想害死我吗？” 我说不出话来，整个人都害怕紧张得不停的颤抖着。 江黎辰突然抽出了尖刀，朝着车厢那边丢了过去。黑暗中，传来了一声女人的惨叫声。尖刀最后牢牢钉在了车厢的篷布上。“她不是自己跳下来的，而是被推下来的。”江黎辰看着那男人，说道：“走吧。你最好跟着我的车子一起走。” 江黎辰把我推上了他的车子，我一身都是泥水，整个人还有点傻掉的样子。也是他给扣上的安全带。江黎辰的越野和那三轮车一前一后的行驶在泥路上，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之前被我丢在路边的电动车。两个男人把电动车抬到了三轮车上。江黎辰还大方的给了那男人一百块钱，算是拉我车子的运费。 晚上十一点多，我们终于回到了山村里。我是呆呆的，一直发抖着，被他从车子上拉下来，再推进浴室中，打开了热水直接从我头顶淋下来的。 一边冲着热水，他一边解开我的衣服。就连外面穿着的厚羽绒服这下都完蛋了。一身的泥，就连脸上都是。 江黎辰把我剥干净，才说道：“我就离开两个晚上你就出事了。” 在身体暖和起来时候，我就大哭了起来。那种感觉，太害怕。我再也没敢在晚上骑过电动车，就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子后座上就坐着鬼了。 江黎辰干脆也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两具身体相贴着，热乎乎的水冲下来。 “如果，你没有及时回来，我是不是就要被她整死了？” “不会。”他从身后抱住我，手放在我的小腹上。他的手很大，说是放在小腹上，其实……“它饿了，要吃东西。那个不自量力的女鬼只会成为它的食物。” 从浴室中出来，我抱被包着浴巾，直接抱上了床。就连吹头发都是坐在床上吹的。吹完了，直接倒头就睡。都忘记了一晚上还没有吃东西呢。不过也被江黎辰用另一种方式喂饱了，没多少饿的感觉，就这么睡过去了。 在我迷糊的时候，江黎辰还煮了鸡蛋，用热乎乎的鸡蛋滚滚我的脸，额头。我有气无力的问他，干什么。 他说：“山村里的做法。走夜路回来的人，就用鸡蛋滚滚。睡吧。” 第二天，我发烧了。淋了雨，还被吓得不轻。我打电话跟老校长请假，跟排练舞蹈的领队请假，被村里卫生所里的老头子村医，在屁股上打了一针，又睡了一整天，才退烧的。 再次醒来，天依旧黑着。江黎辰就坐在书桌旁，看着应该是从那地下室取来的文件吧 我摸着额头，已经不再发烧了。手边就有着暖开水，坐起来，喝了水。江黎辰也听到声音，知道我醒来了。他说道：“你的手机有两个未接来电，一个是老陈八八的，一个是朱意龙的。小颜给你发过好几次信息。银湘婷，老陈八八到底是什么意思？真看上你了？” “我发烧刚好，我也不知道。”他丢过我的手机，就继续看他的文件了。 我查看了一番之后，正好有一条新的信息进来。是老陈八八发来的：“上次跟你一起来的那个男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另一个064 我不明白，我在老陈八八的面前，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还是在可以不受面具影响的时候，就赶紧回复他，说清楚的好。我回复：“我男朋友。” 他那边回复也很快：“我能再见见他吗？他长得跟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很像。” 面具，江黎辰，老陈八八的小说，秦花行动。我意识到了这里面的联系。“江黎辰，快过来！” 他坐到了床边上：“让我看看你跟你爱慕的男人聊天吗？” 我把手机递到他面前：“他说你长得像他的一个朋友。如果想的话，那天为什么他不说？” 他拿起手机，上下翻看着我们的聊天记录，好一会之后，才说道：“他终于沉不住气了。这几天就每天给你信息，等的就是再见我一次。” 他把手机丢给我：“明晚，我们去他的咖啡厅。”他走出了房间。我一边回复着他，一边小声嘀咕着：“又生气了。人家的中心根本就不是我，是他好吧。我不就是看他的眼光柔和了一点吗？人家帅还不让看呢？” 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发了信息，那边也回复了我：“好，明晚，我等你们。” 丢下手机，起床刷牙洗脸。厨房里传来声音，我就靠着厨房门口，洗着脸，看着煮粥的江黎辰。他其实也很帅，身材又好。穿军装的时候肯定的很帅很帅的。更主要的是，这个男人竟然愿意每天为我煮饭。要不然，我一个人在这种山村里，我要怎么吃饭？谁来关心我？也只有他在我身边了。 江黎辰回头看看我：“先回房间里去。一会就能吃了。发烧刚好，吃点粥恢复快点。” “江黎辰，”我嘟囔着声音说：“我真的好喜欢你。也只有你会帮我煮东西吃。” 我靠了过去，抱住了他。 “这么好打发，有人给你煮饭就行？” “嗯，我很好养的。” “你啊，放手。回房间去。别又着凉了。” 我蹭蹭他的背，才放手回了房间。 周五的课，我还是去上了。我们班那些小朋友，都很乖。而且快期末了，我的课慢了不少。这段时间跟着别的学校的老师跳舞，问了问别人的教学进度，才发现自己慢了不少呢。我要赶着上课，要不期末都没时间复习了。 下午我没有去排练，还是赖在学校里看着学生们写生字。 下午六点，天已经渐渐黑下来了。阳光完全消失，我们才从村里开车去了市区。 在经过上次我被那女鬼拦住的地方的时候，江黎辰告诉我，在我发烧睡了一整天的时候，他已经处理了那个女鬼。她是死在附近的女人，是被村里人冤枉偷人，最后被一群人赶到这里来，一拳一脚，最后死在了土地旁边。这种事情，几十年前的农村常有，也不会有人去追究到底谁是杀人凶手。也查不出来。几十个人踹一个女人呢。偷人这种事，也没人会同情那女人。 只是几年之后，发现那女人根本就没有偷人。当初对她动过手的人开始慌了。怕她会报复，就开始在那附近烧纸钱，供吃的，求她原谅。那地方本来就离土地近，就这么几年之后，大家就都把那土地当成是那女人供着了。 这几天就是那女人的忌日。陆陆续续都会有人气供给那女人。至于我怎么就成了她想象中的祭品这个。江黎辰说：“那女人在那里那么多年，惦记着自己孩子，想找人上身去看看自己的孩子。她推你下车，就是想让你车祸，你虚弱的时候，她才能上身。” 虽然很恐怖，但是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回到市区里，已经是九点多了。不错九点多的时间，对于城市来说，夜生活才刚开始。咖啡厅的生意，也正是热闹的时候。我们走进老陈八八的咖啡厅，他就从吧台里走了出来，领着我们去了角落用装饰架子隔出来的小间里。在这里，能听到吧台那唱歌的男生的歌声，但是声吵杂的声音要小很多。看得出来这位置是特意留给我们的。 老陈八八转身拿了喝的，还有几个小点心过来了。这种小桌子，我们坐下来的时候，很自然的江黎辰坐一边，我坐一边。椅子不长。两个人坐在一起，就要挤挤。分明就是情侣位。 老陈八八拿着东西过来，直接挤到了我身旁，就看着对面的江黎辰。 好吧，他挤在我身边是为了看江黎辰的，但是我还是有些紧张。老陈八八，好帅，好温柔。一笑起来，好阳光的感觉啊。我看着他，就忍不住想要微笑，忍不住心跳加速。糟糕了，我知道是面具起效果了，它出现在我的脸上，让我摆出一副看着老陈八八很暧昧的样子。坐在他身旁，真的会有种紧张想亲近的感觉。 江黎辰终于说话了：“你们两看够没有？” 我是看着老陈八八，老陈八八是看着他。 我收回了目光，擦擦嘴角，赶紧喝一口牛奶咖啡，不然口水就要流出来了。 老陈八八说：“抱歉，上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朋友。” “哦，说说看，说不定，我和你认识的朋友是兄弟呢？”江黎辰优雅地喝着咖啡，叠着脚。我知道他是叠着脚，那是因为他的脚尖已经蹭在我的小腿上了。 我佯装咳嗽着，坐坐直。老陈八八说，他那个朋友已经好几年没有联系了，之前他这个咖啡厅刚开张的时候，那人经常来，甚至在这里一泡就是一整天的时间。他还在这边架子上种花，很多花，都是用同一种种子种下去的。可惜，一颗都没有开花。这个咖啡厅，有一半的投资是那个兄弟的。他也不要盈利的分成，只说这家咖啡厅，要一直开下去。如果哪天真的开不下去了，他再出钱买了，请我为他看店，不管是用什么办法，这家店必须永远开下去。哪怕百年之后，打仗了都要开下去。 江黎辰问：“你就没有问过他为什么吗？” “问过，他说他需要这家店。可是后来，他又失踪了。我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特别像他，简直一模一样。就连一些小动作都一样。他喝咖啡的姿势，还有坐姿都是一样的。” “他叫什么名字？说不定真是我兄弟。” “林陆思。” 我已经咬进嘴里的南瓜饼，顿了好一会，才继续不动声色的咬着。感觉着江黎辰伸过来的脚，时不时的砰砰我的鞋子。我也时不时看看身旁的老陈八八，真的好帅！这种男人，完全符合偶像剧的标准。江黎辰在这方面，真的比不上，他太冷了，太霸道了，有时候做事也太冲动，太没有章法了。这种男人，在民国可能算个好男人吧。但是在现在男女平等的社会，他这么不尊重女性，真的不是什么好对象。 林鲁斯，也不知道是哪几个字。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是的064。妥妥的064！难道真的是江黎辰，只是他在市区里出了什么事，才会失忆了，回到那山村里，等到了我？ “那有没有人来找过他？”江黎辰问着。 老陈八八摇摇头：“没有，大家都觉得我是这里的老板，他来，也只跟我一个人说话。” “他来你这里的时候，有做过什么古怪的事情吗？” “没有，他就是经常坐在这个位置上看书，都是战争类的书。唯一一次，就是前两年万圣节的时候，他让我联系一个老人，做了二十多个面具在店里卖。他是你兄弟吗？能找到他吗？” 江黎辰笑了一下：“要是你见到他了，帮我告诉他，我也在找他，而且我认识他。我叫江黎辰。” 江黎辰站起身来，拉起我，直接朝外面走去。这也太不礼貌了。我赶紧回身对他挥挥手，想要说声再见的，但是外面正好的音乐声最大声的时候，老陈八八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被拉走了。 走出咖啡厅，他甩开了我的手：“还没看够？进去继续看？” 我揉揉脸颊，感觉也没有面具啊。说不定不是什么面具问题，就是我看帅哥着迷而已。“不看了，不看了。回去吧。” 上了车子，江黎辰才低声跟我说道：“这种做法，就跟组织里学校的传递消息的做法一样。让江黎辰去查查，这个咖啡厅原址上是什么。这里肯定是一个接头点。就算时过境迁，他依旧要花钱守着这里，看来他们的行动还没有停止。而他失踪了，这个就有点难。如果是死了还好，要是活着……”他好一会之后，在红绿灯前停下车来，突然问道：“银湘婷！如果有两个，或者三个一模一样的我出现在你面前，你能分得出来吗？” “那要是两个都是你呢？说不准，前几年那个就是你自己，你出了什么事情，失忆了呢？” 他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开车。 不管怎么说，现在都已经知道了有两个一模一样的064，而且那个064也种花，只是种不活。而另一个064的据点就在这家咖啡厅。 第一百二十二章 阿姨肚子里有弟弟 回到我们碧水园的房子里，江黎辰打电话让江毅东过来。我还说，都这么晚了，他可能也要到明天才过来。但是让我意外的是，他说他一会就过来，而且还会带个人过来，那人很强烈地说见江黎辰。 反正我的看了男神，心里爽了，舒服的洗个澡，换了上次买的卡通的厚厚的睡袍，穿着兔尾巴拖鞋，下到一楼来看他。 他在吧台那，写写画画，就跟前几次一样，就在一张白纸上，不停的写着画着。这个时候，就好像外界跟他已经没有一点关系了。就连我走到他身后他也没有一点感觉。 我看着那张纸上，缭乱的写着“064花种子我的身后角度一模一样的他”等等。有些字还是草书繁体字，我根本就看不懂的那种字。 他突然回头看着我，吓了我一跳，他说：“这种方法，能梳理脑海中的信息，把相关信息之间的联系都理顺。现在就是警察断案，也还会用到这样的方法。在一张大白纸上，写出所有的人物，证物之间的关系。现在可以确定，这个世界上，有两个064，而对方很可能是被可疑模仿我而培训过的。很有可能是组织是备用线。也就是说，他如果是组织培养出来的，那很可能是组织一开始就想过为了任务要牺牲掉我，另一个取代我的人，从一开始就后已经做好准备了。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对方，另一个组织，为了夺走这个任务的目标，而培养了他。目的就是让他杀了我，取代我，拿走任务目标。我确实是死了，却有回来了。老陈八八没有质疑我的年龄问题，就说明他看到的064跟我现在的样子是一样的。他也拥有花种，有可能跟我一样，死了以后回来的，也有可能是他本来就一直活着，只是没有变老。” “秦花是长生不老用的吗？你们是不是得到长生不老的异能了？” 江黎辰看着我，把那些纸张一挥手，就用幽蓝的火烧光了。“我在参与到这个任务的时候，就连我要拿走是什么东西都不确定。至于什么长生不老，我同样不能给你回答。” 我还想多问几个问题的，不过想想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江黎辰在秦花行动中，也只是别人的棋子而已。 江毅东敲着门，看着江黎辰那老爷态度，我还是认命地去当丫头开门吧。 打开门，江毅东站在门外，朝我骚包的挥挥手，身旁还站着一个大美女哦。习惯了，他身边哪天没有大美女啊！ “哟，今天这个是第几号美女啊，三围怎么样呢？” 他笑眯眯地走进来，说：“不是我的女友，是你的情敌，做好准备了吗？迎接挑战吧。” “情敌，呵呵。你太看得起我了吧。” 大美女在经过我身旁的时候，对我礼貌的笑笑。显然这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江毅东走进来的时候，江黎辰前面的火光已经都灭了。他看着那两个人坐到他的对面，当那大美女是空气呢，就直接抽出了一张白纸，写了那家咖啡厅的地址，推到江毅东的面前：“帮我查下这个地方，从民国一直到现在都是做什么的。由谁承包。这里的每一任主人我都要知道他的身份背景。” “没问题，这种小意思。我大伯让我多来问问，你要是改变想法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江毅东收了字条，然后示意着身旁的大美女，他还没有说话呢，那大美女就对着他伸出手来，说道：“你好，我们见过一面。” “对不起，没印象。”他说着也没有跟人家握手，反正就是很拽的样子。我坐在沙发上，阴阳怪气地说：“江毅东，上次的胡珊珊，这次的大美人，这种事情，怎么都跟你扯上关系呢？” “唉，我女人缘太好，没办法的事情。 大美女尴尬的笑笑：“我也知道，这么找上门来，很唐突。小姐，小姐？” 我听了两遍，才知道她是在叫我。我走了过去，低着头，扁着嘴。当然了，人家是一身打扮漂亮的，我是一身睡袍穿拖鞋的。 “小姐，很抱歉。上周周末的时候，在巷陌，那件事是我妈妈不对。我也是想跟你当面道个歉。还有这个，表示我的歉意。”她把一个小盒子放在了我的面前。 原来她就是那天在楼下看到的那个大美女呢。我也不客气的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个很精美的发夹。在吧台的灯光下，闪闪发光啊。这上面的钻石，肯定是真的！那这个发夹估计要花我一两个月的工资了。我抬头对她笑道：“让你破费了。那件事过去就过去了吧。”这种东西，不要白不要。就算我说不原谅，她又不痛不痒的。 美女笑得特别好看，说：“我叫琳达，也是今天正巧遇到了江少，说着说着，才发觉，这个世界好小啊。你们竟然是朋友。正好你们打电话过去。我就央求他带我一起过来了。你们两都姓江，是亲戚吧。” 江毅东开始叽里呱啦的聊天，引来大美女不停的笑。而江黎辰也没有离开，只是给他们倒了珍藏的酒。他看着那大美女的目光，有点不一样。有种回避的感觉。就好像很不乐意见到她。但是如果江黎辰是真的不乐意见到她的话，应该是起身走人才对。 没有想到大美女不胜酒力，也就两口下肚，完蛋了。醉懵了。 “至于吗？”我嘀咕着。这酒我第一次喝的时候，也醉了，不过是喝了四口，外加是在半小时之后才醉懵的。她怎么就见效那么快呢？“装的吧。” 江黎辰喝下面前的酒，看看那大美女，很突然的就下了椅子，说道：“快送医院，酒精过敏了。” 这下问题大了。普通的酒精过敏可能问题不大，这酒是上百年的上好茅台，还是一直埋在地下发酵着的那种，更醇。江毅东也有些慌神了，毕竟人是他带过来的。他说：“我是在酒吧遇到她的，她要是真的会酒精过敏，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呢？快，我背着，搭把手啊，银湘婷。” 我也跟着他们手忙脚乱的把人放到他背上。 江黎辰在出门前拦住了我：“你别去了。” 我犹豫着还是赶紧跑上楼换了衣服，拿着钱包，赶紧出门。 虽然没有车子，要出小区也挺远的。但是小区里还是有好人的。一个带着孩子的妈妈看着我一路跑着，问我怎么了。我就说有朋友被紧急送医院了，我赶去医院的。那妈妈就送我到了小区门口，看着我上了的士。 我坐她的车子也就几分钟的时候，她的孩子坐在我身旁。一个女娃，四五岁的年纪吧。她扯扯我的羽绒服衣服，说：“阿姨肚子里有弟弟。” 我笑了，说：“没有，只是阿姨穿着的衣服比较厚。” 的士到了我们小区附近的一家二级甲等医院，虽然不是最好最大的，但是是最近的。下了车，江毅东的车子果然停在急诊通道旁边。 我急着进去找人的时候，看到了那两个男人或站或坐在门口旁等着。 “怎么样了？没危险吧。” 江黎辰回答着：“酒精过敏，急症，不过送来得及时，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让你在家你还跑出来。现在晚上已经很冷了。” “她是女人，万一有什么，你们两个男人解释不清楚的。” 十几分钟之后，琳达的爸爸妈妈过来了。他们一来就拉着刚从急诊室里出来的医生问着女儿的情况。只要脱敏，问题都不大。 等明确琳达没什么大问题之后，她妈妈看到了我。那眼中的震惊和愤怒都不用掩饰的。而同样的她在看到江黎辰之后，脸上马上就换了笑脸：“江少啊。” 江毅东先应着：“阿姨，你女儿也就喝了两口酒。她酒精过敏，之前也没跟我们说过。” 那女人瞥了江毅东一眼，说：“没跟你说话。” 江毅东看看身旁的江黎辰，原来那句江少叫的是江黎辰，这个谁都不习惯。江毅东也靠到了我这边来，看着那边女人对江黎辰一个劲的笑，说好话。说怎么跟她女儿认识的，年轻人一起喝酒她不反对，就是他们家琳达一直都是洁身自好的女生，喝酒也都只是喝点没有酒精度的饮料而已。不过这次能得到江少亲自送过来，江少也是一个好男人。 江毅东凑在我耳边低声说：“我一开始没想到这么一出。我刚说你情敌都是胡诌的，没想到成真了。” “这对母女调查过江黎辰。知道从你这里能找到他。希望只是巧合。” 江黎辰也是挺这个女人说话，听烦了。上次在巷陌的时候，都已经很明确地说了，我是他女人，怎么现在这个女人说的话，就好像是在推销自己女儿呢？ 江黎辰说话了，他指着那边的江毅东说道：“你要找人照顾你女人，你找他。人是他带去的，酒也是他倒的。” 江毅东愣了一下，赶紧搓着手，色眯眯地笑着：“行，我照顾，我照顾，这么漂亮的美女，我很乐意照顾。” 女人狠狠瞪了过去：“你谁啊？” 江毅东指指江黎辰：“他家的司机。我还兼职买菜呢。” 这些男人在玩什么，我被江黎辰拉走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豆芽小弟弟 出了医院，他们是开着一辆车子过来的，我们只能站在路边可等着的士了。 江黎辰一直没说话，我问他：“你对那个琳达是什么感觉？” “没感觉。”他回答得太快了。我话都没有说完，他就已经回答我了。 “哦，没感觉啊。那你怎么看着她，感觉特别的友好呢？上次那个胡珊珊你也没这么友好过吧。我都看到了，她喝酒的时候，你笑得好自然，真心地呢。” 他瞪了我一眼，伸手拦车。 上了的士，我还想说话的，他却先厉声说道：“我已经跟你结婚了，你再这么追究下去，有意思吗？” “哦！是挺没意思的。” 我也对他笑了笑。他这反应，分明就是说，他对琳达是有特别感觉的。他在隐瞒着我呢。不过他既然不愿意说，我也不想再追问下去。 回到碧水园，他那气呼呼的样子，直接把我拽到了房间里。一身穿着整齐的衣服，被他直接扒下来。他把我压在床上，我抱着他，低声说着：“你到底怎么了？那个女人对你来说很特别？特别到已经影响你的情绪了吗？” 之前胡珊珊都没这么大的反应吧。他现在这个样子，却什么也不愿意跟我说。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是去了小颜那。琳达对于我来说，只是路人甲而已，她好不好，跟我关系都不大。在说有江毅东在，什么事情处理不了呢？ 我从小区里走出来，阳光灿烂的，当是散步了。 我身后几声车子的鸣笛，回身就看到昨晚送了我的那个妈妈开着车子出去。她招呼着我上车，问道：“我看你们家车库呢不是停着车子吗？怎么能不开呢？” “我没驾照。昨晚谢谢你啊。” “没事，顺路，都是邻居。你朋友怎么样了？送医院的那个。” “没事，酒精过敏，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昨天晚上啊，我儿子跟我回到家，还一直说你肚子里有个弟弟，我说我不相信，他说他都看得很清楚了。那弟弟就像小豆芽。你不会真怀上了吧。” “不会不会！”我赶紧否认着，“小孩子嘛。” 她还是把我送到了小区门口的的士站，跟她道别之后，我想着她儿子说的那句话。我肚子里有小弟弟，还是像小豆芽一样。那颗种子真的在我肚子里生根发芽了？会不会扎根进我的子宫里，然后吸收营养。长大一点的，子宫里的营养不够了，又会扎穿子宫，伸进我的肚子里，血管里。然后，然后，我就真的死了成了人形的花盆了。 越想越害怕，干脆不去想。 打车去到小颜那，在楼下就听到了小颜的哭声。急匆匆上了楼，就看到小颜坐在地上手里拿着手机，身下还有着血迹。 “小颜！”我惊呼着，蹲到她身旁。她额头上全是冷汗，抬头看着我，断断续续地说：“湘婷，湘婷，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真的走了。不要我了。他回去跟他老婆要钱。为了钱，他连我们的孩子都不要。” “小颜，你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去医院吧。” “那个畜生，给我灌了药流的药。我，我抠不出来。” “抠什么，赶紧去医院！” 渣男！渣男！那绝对是渣男！ 等我把小颜安定下来，在医院处理好之后，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小颜的情况并没什么，那是正常的药流的药物，医生检查了身体，证实胎儿已经整个离开母体，没有残留。用点消炎药，休息一天，没有问题就没事了。 我从医院门口的营养汤吧给小颜打来了午饭，看着她坐在床上吃着，我在一旁数落着渣男张。打他手机过去，已经关机了。就连骂人都找不到人来骂了。 “这下算是看清人了吧。他就是故意整你，要不上次我们来医院做了手术，现在你都好了，都能找份工作了。要不要跟你妈说一声？” 小颜一直没说话，低着头，喝着汤。我想想，还是不要了。在去丢饭盒的时候，我听到了那些医护人员安排孕妇去做b超的。想想今天早上那个妈妈对我说的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了医生办公室，跟值班的医生说，我可能怀孕了，想做个b超看看。医生给我开了处置单。因为时间正好合适，我跟小颜说了一声，就跟着住院部这批病人一起去做检查了。 我肚子里的种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好奇，担忧。但是却要控制着两个手，不去摸肚子。我不知道有没有人会监视着我，要是让他们猜到那花种子在我肚子里，只会让我更危险。指不定在那个角落里，就有黑影鬼差呢。 终于我的单子拿到手了。上面写着，我的子宫里有着一个气泡，能看到胚芽，但是没有原始心脉。时间应该30天。我看着那上面的图，还真像个刚冒芽的小豆芽呢。这就是花种子？也没什么稀奇的嘛。 走向小颜的病房，我还是谨慎的在角落用商店里买来的一元一个的打火机给烧掉了那张结果。一直以来，都在想着的，我肚子里的花种子到底是什么样子，到底会让我怎么样，现在也算得到一个答案了。花种子确实在我肚子里，而且它在生长，生长非常的缓慢，在我肚子里都好几个月了，就跟胎儿三十天差不多。 这个答案让我高兴不起来。小颜在晚上就出院了，她表现得很平静，说回家收拾下东西，就离开那。准备着，找房子，找工作。就当今天是毕业的那天吧。 我是晚上十点才回到碧水园的，江黎辰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心里有着事，也没理会他，洗过澡直接躺床上睡。只是怎么睡都睡不着，老想着小颜流产的事情，想着我肚子里的花种子从我肚脐眼长出来的事。在这些混乱下，我做梦了。梦到我死了，我成了花盆。江黎辰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尖刀，想要隔断花藤。我就在他脚边，残破的身体，看着他恐怖的模样。 我被吓醒了，江黎辰还没有回来。我怕得不敢睡，就坐在书桌前，看着他之前带回来的那些资料。 那是一个带着血迹脚印，还有被烧过痕迹的文件袋。那里面的文件也是残缺不齐的。上面残留的字迹可以看出那是一份时间表。从秦始皇称帝开始，然后是徐福带着童男童女去找长生药。烧掉缺失了一部分，但是从年代上看，那秦花的事情是一直没有断过。打仗的那几年，更是出现好几个国家都派特务来打探消息。据说徐福当初的路线就是往日本那边去的，秦花出现在中国，日本那边应该也是最早得到消息的。他们这么大规模的侵华，就不知道是不是跟秦花行动有关系了。不过可以从时间表上看出，他们的特务在那八年时间里，弄到了很多秦花的资料。 后面还附有另外一张计划表，是用繁体汉字写的。“059”我低声读出来。从数字的排序上看，他们派出来的人不会少。计划表中，059的身份是贵州广西一带的土匪。甚至组织还帮他安排了营救大当家，成为大当家女婿的计划。 我惊讶着，这谁啊？为了完成任务，去当人家女婿。一辈子都压在这任务上了。就为了长生不老药？要是真的长生不老，过得不快乐有什么用？而且他们是一个组织，那什么长生不老的秦花，就算是找到了，也不一定能让他们使用，而是交给某个幕后人吧。这么投入一生值得吗？ 江黎辰在我还没有看完那些资料的时候，就回来了。他抽走了我手里的资料，说道：“这么晚了，赶紧去睡。”他没有收起来，也就是默认可以让我看。 我这才从那些资料中回过神来，听着外面传来的救护车的声音，问道：“救护车怎么开进来了？” 我走到窗边看着斜对面那边的小别墅里，一名妈妈抱着孩子上了救护车。一辆小车紧跟着救护车后面开出来了。那小车我认识，就我之前载过我两次的那个妈妈的车子。 “他们家怎么了？” “说是孩子突然发烧说胡说。说什么看到豆芽小弟弟。” 我惊讶地回头看着他。豆芽小弟弟，不就是我肚子里的花种子吗？“他就生病了？” “我也只是在那听了两三句话，就上楼了。” “江黎辰，”我走到他面前，“我昨天今天都坐过他们家车子，她儿子说的豆芽小弟弟，是我肚子里的花种子。他，没事吧。不会是我吓到他的吧。” 江黎辰皱皱眉，对这件事也严肃了起来，仔细问了我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对我说道：“换衣服，我们去看看她儿子。要不然，住院一个星期都不一定能好起来。” “怎么了？真是因为我他才生病的吗？” 我们晚了二十分钟到达医院，那个孩子已经被转到了儿科住院部。我们去的时候，孩子还在治疗室里让护士处理着，孩子妈守在里面握着孩子的手，孩子爸爸则站在门口焦急的看着。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是孕妇 我上前对那父亲说我们是邻居，昨天还见过孩子，问问他孩子什么情况。 他说，白天孩子还好好的，到了晚上，给孩子洗过澡，看着他在床上睡着。夫妻两都还忙着彼此的事。可是听到孩子说什么小豆芽弟弟，以为是说梦话了。可是几分钟之后，孩子开始大声喊，就啊啊的喊。夫妻两就急了。母亲想去叫醒孩子，但是孩子却突然站起来就逃，在床上跟妈妈捉迷藏一样喊着：“走！走！” 妈妈问孩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孩子就开始扯着衣服说：“我为什么要穿衣服？我为什么要穿衣服？” 最终孩子还是被抓住了，他还在妈妈怀中挣扎着。妈妈一摸就知道孩子这是发高烧发糊涂了。这洗澡的时候，都还好好的都没事，怎么睡下去半个小时就发烧这么厉害了呢？ 两人马上打了120，其实，完全可以自己开车送孩子去的，只是两人急了，直接叫保姆打电话，两人就帮孩子穿衣服。 “你家孩子，身上有带着什么辟邪的吗？” “有，带着一个银的长命锁，他奶奶送的。” 江黎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军刀，就朝着我转来。我惊讶地看着他：“你要干嘛？” “割几根你的头发，让他绑孩子的长命锁上去。” “干嘛？” “给那孩子退烧。” “这也能退烧？” “照做吧。”江黎辰说着，军刀朝着我挥来。我吓得缩了一下，但是还是被他削下来几根头发。江黎辰伸手接住了我落下来的头发，递到了那孩子爸爸面前：“绑孩子长命锁上，明天早上就能退烧了。这段时间，也别让孩子近距离接触孕妇。” “孕妇？”我惊讶地叫着：“我成孕妇了？” 江黎辰看了我一眼，也没有多解释，拉着我离开医院。上了车子之后，我问着：“江黎辰，你还会治病啊？” “活得久了，很多事情看得多，就记住了。我看到的世界跟你们不一样，小孩子看到的世界，也跟大人不一样。” “我是孕妇？你的孩子？” 他开着车，看看我，没接我的话。“感觉也不是你的孩子吧。”我说着，我肚子里的是花种子，就算生根发芽了，也不是他江黎辰的种吧。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江黎辰突然问着。我愣了一下，傻乎乎的笑：“啊，没有啊，我能有什么瞒着你的？”我去做了b超检查，看到了肚子里的花种子这件事，绝对不能跟江黎辰说。现在看情况，如果我做手术，说不定真能把那花种子弄下来。其实也应该感谢那小弟弟，要不然，我也不会想到真的去做个检查看看。 “你可以瞒着我，但是不能背叛我。” “肯定的。我们两是谁啊？一条绳上的蚂蚱，是穿着一条裤子的战友！对了，你们战友有穿一条裤子的吗？” 这个周末就这么结束了，我们在冬季特有的阴冷中回到了那山村里。 江黎辰也不急着出门办事，而是在研究着从那地下室得到那些被烧了一半的文件。我还会跟江毅东在微信上聊着那个琳达的事情。我说：“你家蛮爷爷看琳达的眼神妥妥的不正常。我看他们两有一腿。” “人都天天跟你蹲在那山村里，你还怕他们有什么腿呢？有三条腿都伸不够长吧。你那闺蜜小颜，我今天碰上了。” “然后呢？照顾一下。” “很照顾了，她周一开始在我这里上班。房子也是公司租的。看你面子上了。” 周一，我还是上午上课，下午去乡里中心校排练舞蹈。停了那么多天，一下要跟上别人，只能多努力了。 江黎辰又开始往外跑的时候，是周四。我跟他说，周五不用来接我回市里了。因为中心校会包车，大家一起去县里准备，周六晚上就是比赛了。 这样，周五下午，我是拎着行李，跟着同事一起坐着大巴去了县里的大酒店。都是年轻的女老师，大家叽叽喳喳的。但是也忍不住会攀比。女人的通病。在吃饭的时候，又有人问到：“银老师，我听说，你在那山村里，被那里的村民押着结了阴婚。是吗？恐怖吗？”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是有点误会。”我笑眯眯地说，“我男朋友就是他们村里的，我现在也住在他们那老房子里。” 一个年纪稍大的女老师说道：“就你笨！一个市里来是妹子，还真找个在村里的男人了。一辈子出不来。看看佳佳，就算是在村里教书，人家照样在县里租房子，现在男朋友是县里财政局的。以后要调回来还不容易吗？” 我也只能尴尬的笑着。 “银老师是还年轻，没什么想法。现在当老师的，特别是女老师，基本上都是官太太。能当上官太太，调动什么的，还用担心吗？”大家一言一语的说着，那思想，跟我妈一模一样。 来参加这次比赛的人，都住在大酒店里，分房间的时候，基本上是自由组合。只是别的学校，都是两个人来参加的，自然就在一起了。我们学校就我一个人，我就成了剩下的那个，被安排跟一个领队老师住一间。 安顿好住宿，就是去政府礼堂看场地。我们到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多了。不过今晚上是布置舞台，很多工作人员估计都是要到一两点钟的。我们去的时候，正是他们最忙碌的时候。到处是人，别的参赛队，还有在彩排走场的。 在场上的那个队伍，穿着白色的衣裙，仙啊。不过也有一个不够仙的。她长得特别的矮，应该站在前面更好吧。但是她却一直跟在最后面，而且动作也几次做错，根本就跟不上大家。我在心里默数了一下人数，如果不要那个人，也挺好的。估计是什么官太太，硬塞进来的吧。我心里吐槽着。 在舞台的前面位置上，坐着好几个人，突然其中一个站起来，椅子弹回去发出了很大的声音。他站起来之后，就怒瞪着身旁坐着的那个男人，音乐声太大，也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是那男人脸上的恐惧还是能看出来的。 突然，现场断电了。一下就全黑了。不少人叹气了一声，也有人直接叫了起来。“短路了，电工呢，赶紧弄一下，明天要是还这样，谁来负责！” 黑暗中有人喊着。 但是下一秒，一个聚光灯亮了起来。原来不是短路，是有人调灯光呢。这也太不礼貌了，人家排练到半断人家的电。聚光灯下，暗红色的背景布上，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被吊在了舞台上方。她还没有死，还在挣扎着。那个女人就是刚才跳舞的那群人里，那个总跟不上别人的矮女生。 现场有人尖叫了起来。我捂着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女人就从舞台上方摔了下来。聚光灯随着下降，但是舞台上却什么也看不到。 黑暗中，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花香，捂着嘴的手背，被人点了两下。可是我却没有感觉到有人从我身边走过。 灯光很快就亮了起来，舞台上那些慌乱的人在寻找着那个女生。好一会之后，大家才回过神来，一个个开始骂。说是谁玩这种恶作剧吓人的。 只有我注意到了刚才那个站起来的男人，一脸死灰的恐怖，还有刚才他愤怒质问的，身旁的那个男人，也不见了。 那么黑，伸手不见五指。礼堂很大，从熄灯到开灯，前后的几秒钟之间里，一个正常人根本不可能走出这个礼堂。除非，他不是人。 那花香，还有点点我的手背的人。是江黎辰！ 那个一脸死灰的男人，匆匆从我身旁走过。我问着我身边的带队老师，他是什么人。 “他是县里的领导，这些的活动就是他们部分主要负责的。很帅吧，年纪也不大，才四十多。” 代沟啊，代沟。那种圆圆胖胖，一脸横肉，四十多的老男人，竟然说帅！ 看着我脸上快要塌下来的表情，那老师继续说：“你这种小妹子懂什么？长得好看的男人拿来谈恋爱就好。真正要结婚的，还是要找刚才那种的领导。年纪是比你们大一点，但是跟着他，你们能少奋斗很多年。别人在想办法攒首付买房子的时候，你已经能开着老公送的车子去上班了。” 我尴尬的笑笑，没发表意见。再看向那舞台上，总觉得刚才那一幕根本不是谁的恶作剧。大家又不是高中生的舞会，还会这么玩的。我往前走了几步，看到那死灰一样的男人，还在紧紧盯着舞台上，就是刚才吊着个女人的地方。 我本想给江黎辰大打个电话的，但是我们的带队老师拉着我往舞台上走去。说是今晚彩排一次。 跳舞的时候，好几次从舞台中间踩过去，我都会行到那个砸下来的女人是不是摔在这里。心里压力那么大，让我几次没有跟上大家的动作。 这么一忙碌，等我们终于安排好所以事情，可以回去休息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是十一点多了。我们快要回去的时候，那个领导突然叫住了我，他说他想跟我问几句话。我也不知道他想问什么，但是同事们好像都误会了，一个个怂恿着我留下来，一会领导开车送回酒店。不回去也行，明天按时过去化妆就好。 第一百二十五章 晴天娃娃 我站在他面前，警惕地看着他。他稍稍靠近我，我就厉声说道：“领导，我不喜欢你那么靠近，说话不方便。” 他脸上讪讪的，但是还是压低着声音说：“刚才跳舞的时候，你一直看着地上，你看到她了？” 我想了一下，明白他说的，我看到的是什么。马上说道：“看到就当看不到吧。” “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原来这个领导那么在意那个女人。刚才那一幕，在场的人都看到了，大家都觉得这是谁搞的恶作剧。但是他这么问，应该是肯定那不是恶作剧。他从我跳舞时的小动作看出，我对那女人的小心谨慎，觉得我能看到，甚至是听到，所以才会这么问的。就刚才那事情，不是恶作剧就是闹鬼了。他这么问我，就是觉得那是闹鬼。看来他知道些什么，关于那女鬼是事情。又怕我知道了，才来这么跟我问几句的。 “没有。大家不都看到了吗？” 那领导啧啧嘴，说：“那女人，脑子有问题。她自己死了，还想赖着我。行，那就没什么事了。预祝你们中心校，明天拿第一。”领导笑眯眯的样子，说是和蔼可亲，还不如说是恶心。反正我是不喜欢看着这种谄媚的笑。 从礼堂里走出来，我给江黎辰打了电话，电话刚接通，他那边就掐断了，然后给我发过来一个信息。“好好跳舞，别管别的。” 从语气上看，刚才的事情，确实跟江黎辰有关系。是他让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一幕。要不然见鬼也不可能是那么多人一起见鬼吧。 回到酒店，时间也晚了，匆匆洗澡睡觉。隔壁床的那老师还在玩手机，根本没有要睡觉的意思。房间里也一直开着灯。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但是又是迷迷糊糊的听到隔壁床的老师跟人压低着声音讲电话的声音。这些都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在那迷糊中，我半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天花板上，那个吊着的女人，她穿着白色的长裙子，在那挣扎着，就跟刚才在聚光灯那看到了一样。她脸上全是快要窒息的表情，整个人就像，像，日本的晴天娃娃！一根线环住脖子吊起来。然后整个人摔下来，一下摔到我的身上。我惊呼着被吓得一下全醒了，坐起来喘着气。 隔壁床的老师看着我，低声问：“怎么了？睡不着？那我不打电话了，睡吧。关灯吧。” 我看看时间，也就十二点四十六分。心里想着，那女人又不是被我害死的，没有理由缠着我。肯定是我刚才看到了，被吓住了，才会这么梦到的。 我马上说道：“别关灯！” “银老师不常住酒店吧。没事。睡吧。” 她躺下了，也随手关了大灯，留下了房间里的一圈灯带。 晴天娃娃，以前还觉得晴天娃娃很可爱，现在想来晴天娃娃根本就是很恐怖的东西。 我也睡不着了，就这么想了一个晚上，还用手机给江黎辰发了信息。“我怕，我看到晴天娃娃了。” 他那边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回复：“冤有头债有主，她不会伤害你的。早点睡，明天我去看你跳舞。” 在很多人的眼里，特别是城市人的眼里，这种单位抽人排练舞蹈节目，然后在大礼堂里比赛，那都是很老土的文艺活动。 我也觉得挺老土的，但是真正融入其中的时候，一群人为了一个目标去努力，也挺有趣的。 比赛总算要开始了。明明是八点才开始，可是我们是三点吃饭，四点去到大礼堂，开始化妆换衣服。四个小时时间很充足了。去了才知道，那么多人，那么多个组。场地有限，化妆师都是县城里影楼找来的。一下化那么多个人的舞台妆，四个小时已经少了。一些基本是粉底都是自己顾着自己的。 我在后台的化妆室里对着镜子给自己扑着白白的粉底。我是站着的，因为人多，人家已经先坐下来了，我只能站在别人身后照镜子了。 慌乱之下也别管精不精致。甚至还看到有一组表演是六十多个孩子的。人家化妆那叫个快啊。婴儿爽身粉当粉底，湿点水，刷刷几下就得个大白脸了。一支口红点个美人痣，涂个大红唇，脸上用口红搓搓几下，就是腮红了。 我还在想着，要是我们学校六一也搞个舞蹈，我也给我们班孩子这么化妆。 一回神，就看到了坐在我面前是那个女人对着镜子画的大白脸怎么比那些孩子的还白呢？我多看了几眼，就看都了她脖子上圈着的那条麻绳。 是晴天娃娃！她从镜子里也看着我，说道：“你能帮我吗？我看到他跟你说话了！小心，他是坏人。” 我手里拿着的粉饼都发抖，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江黎辰说过，不能给他惹麻烦。我也不能一个人应下这种事情。 “帮帮我。我好委屈。” 我赶紧别开了眼，挤到了化妆师面前。等我再回头看去的时候，镜子前已经换成了别的组的人在那化妆了。 晴天娃娃的鬼影，就好像我的一个魔障一样，一直出现在我的眼前。在我们上台跳舞的时候，她就吊在上方，还在不停挣扎着。我心里明明知道那是我的一个幻影，其实那上面什么也没有，但是还是会被她弄得心绪不定的。好几次都没有跟上大家的动作。 特别是在舞蹈结束的最后一个造型动作的时候，本来摆得好好的造型，因为她突然从上面摔下来，我一下就跳起来，冲下台了。 在下面拍照的，我们乡中心校的领导只拍到了最美的造型里，我落荒而逃的背影。 最后我们的节目还是得了个三等奖，大家也只当我是没上过台，紧张，才会这样的。就算心里有埋怨，也都没有说出来。 中心校的领导，还请我们一起吃了宵夜，对我说几句，怎么上讲台就行，上舞台就不行的话。 我们就在大酒店旁边的一家夜市粥店吃的，还有不少别的乡镇的参赛队也在这里吃。一个个打着招呼，说着恭喜的话。作为县里的领导，又是这次活动的承办部门，那圆圆胖胖的男人进来的时候，大家都很意外。没有想到，他是直接朝着我走过来，说道：“银老师吧，我们到外面说几句话。” 我犹豫了一下，这么多人看着，要是不出去的话，也不太好。 我刚站起来，身旁的同事就说道：“加油，他去年刚离婚。” 这种男人，真不是我的菜，还是我家江黎辰帅。 走出了店铺，外面冷风很冷。今晚上，为了方便换跳舞的衣服，我穿着比较少，就算身上有着羽绒服，两条腿也冷着呢。 我缩了缩，双手放在羽绒服的口袋里。他点上支烟才说：“银老师，你，今天，看到她了吧。” “对，她说她很委屈。” “你别信她说什么。她，她自己自杀，吊死在那舞台上的。是她自己找根旧麻绳，绳子断了摔在舞台上的。这些都跟我没关系。” “这些也跟我没关系。” “银老师，银老师，你看，你在那山村里也够艰苦的。你们学校我去过，离乡里特别远，路也不好。你要是想回到县城里，我帮你跟教育局说说，明天暑假就要你过来。这点事，我还能说上几句话的。” “不用，我觉得在那挺好的。” “别别，银老师……” “领导，那女人也没跟我说什么，这些也跟我没关系。我们也不是一个系统的。”我想要回到店铺里，他伸手拉住了我：“银老师，银老师，要不，你不想当老师的话，我可以让你以借调的名义，到我们部门来。工作在县城，也清闲。” “滴！”街道对面，传来一声鸣笛声。车窗滑下，江黎辰的大帅脸看着我，对我勾勾手指头。 我跑回店铺里，拎着包，就跑上了江黎辰的车子。江黎辰对着街道对面的男人勾着唇角笑了笑，让车子离开了县城。 车子回到酒店，我拎着包，就跟着江黎辰上车回家去。 车子上暖气很温暖，我解开了羽绒服外套，问他：“昨天，让所有人都看到那一幕的是你吧。” “给他一个教训。” “你这两天就是来找他的？他跟你的事情扯上关系了？” “对。他的脸我认得。前世是一个汉奸，给日本人当翻译，还兼算账的。” “前辈子的事情，你这辈子找人，就不合适了吧。” “我想抽取他上辈子的记忆。就想过两天请他吃顿饭。下个＂ｍｉ　ｙａｏ＂，让他昏迷了。让王凡过来一趟就好。他却把我当成了想贿赂他的人，说得话太难听，总要摆出个把柄吧。” 我拿出手机，给江毅东打了个电话。“喂，花衬衫同志，请你吃饭。” “周末夫妻又来欺压我了？” “哪里话，你蛮爷爷想请县里一个领导吃饭，人家不给面子。你面子大不大？” “有我什么好处？” “我知道江黎辰很多秘密，你们家想知道哪个？” “成交，请谁，时间地点。百分百没问题。” 确定了之后，我看着江黎辰，扬扬下巴：“看到没，兄弟，就是用来出卖的。好友，就是用来危险时两肋插刀的。学着点。”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一份关于秦花的帛书 江黎辰看看我，那目光有点疑惑和危险。许久，在车子快要进入市区的时候，他才说道：“兄弟是用来同生共死的。” “哟，你还有同生共死的兄弟？”我都快要睡着了，回他这么一句也是软绵绵的没力气。 他没有再说话。我意识到我这个话题说得不太好。社会背景不一样，他那岁月，说不定真有那样的兄弟。 车子在我们的车库停好之后，他没有下车，而是滑下车窗，点上烟，说道：“有过一个，不过死了。” 我乖巧的听着他说话，没有插嘴。 “做特务，其实很危险，要是被发现了疑点，就有可能直接被打死。就连晚上睡觉都不敢睡太死，怕说梦话被人听到。最危险的那段时间，我每天就坐在床上，靠着墙睡。我有个勤务兵，是我从新兵营里救下来的小子，跟着我有好几年了。他从来不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只按照我的命令做好。为了掩护我给接头人传消息，他故意让自己被日本人抓住。我用参谋的身份去把他要回来的时候，他只剩下一口气了。那些日本人都是变态，折磨得他几乎废了。我说等他好了，就送他去当新兵营里，只要没有大面积战争发生，他这种新兵蛋子，就是混日子，也轻松些。他明明已经知道我在暗中给人传消息，他却还是留在我身边。他说，我的事情，多一个人知道，我就躲一份危险。从那以后，我就把他当兄弟看。在接到命令去接近留学归来的胡珊珊，并取走她秘密带回来的一个盒子的时候，就是他跟着我一起去的。我们拿到盒子，才发现，那是两层有机关的盒子。是他挡在我面前，当了人肉盾牌，保全了我。下车吧，都过去了。如果这辈子能再遇到他，我倒还想跟他正式拜个把子。” 我的心里沉沉的，这种事情，也只有在那种年代才会有吧。 “江黎辰，说不定你真能遇到他呢？你遇到了胡珊珊，遇到了汉奸，说不定真能遇到你兄弟。” 他伸过手来揉揉我的头顶：“下车吧。遇到再说。” 周日，江毅东果然给力，通知我们，下午五点，在县城大酒店的二楼包厢，约到了那个圆胖领导。江毅东的理由就是，听说县里有一批招标项目，他就是想跟这个领导聊聊天而已。就算他根本不管这些基建，也没关系。聊天嘛。党内纪律也没有禁止政府领导不准跟商人聊天不是。 五点多我们到了县城里，大酒店，还是那个大酒店。走进大酒店，我都会想到那个晴天娃娃。这县城除了这个大酒店就没别的地方好去了吗？ 王凡已经在大厅等着我们了。看到我们走进来，他有点紧张的站起来。当然，他不会因为看到我们就紧张，他紧张的原因应该是一会要他做的事情。 “王凡，好啊。”我打着招呼。 “好好好。”他说话都在抖了。 “你紧张什么？” “我，我没做过，这个，如果是找他这辈子做过却忘记的事情，那还容易点，找他上辈子做的事情。这，万一出了什么状况失败的话，他说不定就会成老年痴呆，什么都忘记了。” 江黎辰冷着声音说：“老年痴呆都是便宜他了。他害死过人，下辈子估计也是入畜生道。” 江黎辰走在前面，他跟王凡走在后面，我低声问道：“你出场费多少？” “五百。” “真便宜！” “本来我不想来的，我爸说是他叫帮忙的，就帮一把吧。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城隍土地都给他面子。说是什么救世之功。切。” “再牛逼的男人，也见不得阳光。”这个缺点王凡也知道，我也不需要隐瞒。 走进包厢里，圆胖领导一下就惊了，那眼睛里的光都是害怕。江毅东笑眯眯的压着他坐下：“这是我家亲戚，是他想竞标，坐坐，大家聊聊天，吃吃饭。” 我们的出现，那领导都开始打颤了。几秒钟之后，他就坐不住了，说：“你们有本事，就去报警啊？那个女人又不是我害死的，我怕什么？” “不怕你抖什么？”我问着，“她就像个晴天娃娃一样，吊在上面呢。”我就是有心要吓吓他的。 那领导紧张的一口喝掉面前的水，然后就直接昏迷了，这也太直接了吧，一点客套都没有。 江毅东摊摊手：“我之前就下好药了，没事，不伤身的。” “什么药啊，这么见效？” “酒吧里给女人用的那种。” 王凡蹭的站起来，然后又紧张的坐下去。江黎辰扶着那人躺在一旁的沙发上，指指门口，说：“湘婷和江毅东，你们两出去守着。这里我和王凡来处理。” 我和江毅东没意见的往外走，听着王凡说道：“要是我真把他弄成老年痴呆了呢？” “放心，鬼差办错事的时候，城隍那边不会追究责任的。” 关上包厢门，我和江毅东一左一右站着。他突然笑了起来：“我们两像不像左右护法？” “像！你先护法着，我去上厕所。” 我直接走向了餐厅的卫生间。干净明亮，一个人也没有的卫生间，还是挺方便的。只是在我出来洗手的时候，也有着一个女人在洗着手，白色的衣裙有点眼熟。我低着头洗手，不经意的侧脸就看到了她脖子上的草绳。 晴天娃娃！ “啊！”我惊呼了一声，赶紧想要离开卫生间。但是在我冲到门口的时候，那门已经关上了。 “你要干什么？”我慌得用快要哭出来的声音说着。江黎辰现在在忙着那边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顾上我。这还不是他惹来的麻烦，要不是他在礼堂里让所有人都看到这个晴天娃娃，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我不欠你的，你就别缠着我了。” “帮帮我。”她一步步靠近我，我闭着眼睛，紧贴着卫生间的门背。“只有你能看到我，只有你能帮我。”她越来越靠近，就在我面前，那根草绳突然扯着向上，把她整个人吊了起来。她的脚就在我脸前面，踢腾着，挣扎着。寒冷的气息，从她身上逼近我。我害怕的紧闭眼睛。“啊！我帮你，我帮你，我帮你靠近那男人，之后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嘭！”她从上方摔了下来。我吓得睁开一只眼睛，看着我的脚边，什么也没有！她摔下来就没了。 两秒钟之后，我猛地打开卫生间的门，就要逃。但是门口那一小根草绳的须子让我的心里紧了一下。她的意思是让我把这根须子给那个男人？ 颤抖着捡起那须子，紧紧拽在手里。答应她的，还是帮她做到的好，要不然，她还会来缠着我的。 回到包厢前，江毅东说道：“这么久，你掉厕所里了？” 我没心情理他，盯着那一直没有打开的包厢门。因为心里有事，就觉得时间特别是长，等着包厢门打开之后，王凡已经是坐在桌子前大口喘气了。江黎辰则沉默着打开门，说：“你们吃点东西吧，别浪费了。我在车上等你。” 他就这么走了，沙发上的男人还没醒呢。 我走了过去，在江毅东跟王凡说话的时候，就把那根草绳的须子放进了男人的大衣口袋里。 江毅东问王凡，这人的前辈子是不是很龌蹉。吃饭的时候，我是没什么心情吃的，身旁就躺着一个身上被鬼缠着的男人。 王凡稳稳神，才跟我们说，他用鬼差的身份，调出了这个男人前世的记忆。只是他的记忆有些混乱，他也看得不是很明白。但是江黎辰好像看懂了很多。他的眉头一直皱着。 “这人上辈子是汉奸，给日本人做事的。”王凡说，他有段记忆是日本人让他翻译一番帛书，写在布上的字。他也翻译不出来，还被日本人踹了两脚。他花了几天的时间，查了很多资料，才知道那是小篆。有些特别的字，是大篆。那份文书，最后给他翻译了个七七八八。但是他觉得事情很大，就让日本人给他金条，送他去英国，他才肯把翻译的文书给日本人。结果当然可想而知，他被日本人杀了。日本人抬了金条给他，在他交出文书的时候，一枪打死扑在金条上了。 “那翻译的文书上写着什么？” “太快了，而且又不是正儿八经的汉字，我也没看懂。不过江黎辰好像看懂了。那份文书，他在交给日本人之前，抄过一份给一个女人。那女人应该是留学回来的，穿着洋装。” “胡珊珊！”我说着。后来胡珊珊得到了那盒子，甚至最后，被种下种子，还被人剖腹挖出来。啧啧，为了花种子，死得很惨。 江毅东得意地笑着：“蛮爷爷说是，危害国家的危险品就是这个吧。他在死之前，已经拿到了那个文书？” “没有！”我回着。 “那他拿到的是什么？你不是说，给我一个秘密吗？他不在，你随便说。” 我呵呵笑着：“他的秘密就是，嗯，听好了。他是花妖合体，一晒太阳就变成花了。你们想看植物大战僵尸，就把他推到太阳下面，行走花藤就出现了。这可是他致命秘密呢。” 一百二十七章 财神庙的大火 在明知道身后几米就有鬼的情况下，还有讲笑话，这还真是考验人呢。 我随便吃了几口，就匆匆离开了。反正后面的事情，就由他们两去搞定。走出大酒店，江黎辰就靠在车子里发呆着，其实他的满脑子高速运转吧。 我上了车子，他才看了过来，说：“走吧，回去。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了。” 车子朝着山村里开去。从县城到我们那山村并不算太远，不过回到老房子那的时候，也已经天黑得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们的车子刚停好，邻居的一个婆子就喊道：“银老师，江家的人回来了吧。” “啊，回来了。”虽然这山村里，没有路灯特别黑，这里的人说话特别难听懂，这里的房子也很破旧，但是这里没有晴天娃娃。 那婆子继续喊着：“让他们家的人去学校后面看看，他们家那祖坟上出事了。” 学校后面的江家祖坟？那不就是江黎辰的坟吗？那小土堆能出什么事？不会是真被人给铲平了吧。 “怎么了？”江黎辰问道，他自己的坟，还是关心的。 “你们去看看吧。村长说明天请人来看看，通知江家的人，别害了村里。” 婆子回去了，我们两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连夜去看看那土堆到底怎么了。还是我拿着手电筒，跟在他身后朝着学校走去。在路上，我还跟他说了晴天娃娃的事情。边说边害怕，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自己都怕得打颤着，拽着他的手。 他是去看自己的坟，当然没什么心理负担。那地方，被他们家里人修整过一次，走起来也不困难。只是在手电筒的光照下，我看到了连片的小黄花，一簇簇的，长得特别好。这要是原来的规模，也不会是什么坏事，点缀乡村，美化校园吧。但是现在，这一片的花藤，还是在这么寒冷的冬夜，也开得那么精彩，精彩到，学校的宿舍都被他爬进去了。我宿舍那窗子都被它侵占了。 只一个周末，怎么就长成这样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吐出了一句：“我艹！这花是异形入侵地球的前奏吗？江黎辰，江黎辰，这些都是你的分身？” 江黎辰没跟我开玩笑，冷着一张脸走向他的坟头。只是他走过去的时候，拿下花藤都自动分开一条道来，看来是承认他这个主人的。 我赶紧把手电筒的光往上打，千万别让这么诡异的一幕被村民看到了。我也紧跟在江黎辰的身后。他的手伸出，虚空一握，手中就多出了一盏白色的灯笼。在白灯笼的光照下，那小土堆上，蹲坐着那个财神庙的猥琐男鬼。他得意的笑着：“回来了。你的坟头出事了，明天就要有先生来看看你。我跟村长说，去请个厉害的，要不这些花，就能长满整个村，连田里都不会放过。明天，就有来收拾你了。” “那今天，我就先来收拾你。” 江黎辰的话刚落，手刚想抽出那把尖刀，猥琐男鬼已经消失了。白灯笼下，那些花显得更加的诡异了。 “他怎么这么厚脸皮啊，被你打了几次，还敢来找打？”我喊着。 “那我就让他消失好了。”江黎辰转身就往财神庙那边走去。他走得很快，一下就跟我错开了两三步。花藤在他脚边合拢，重新铺满整个地面。而奇怪的一幕出现了，在我的脚边，一个大约一平米的地方，花藤并没有合拢。我轻轻挪动脚步，他们也会给我让路。我惊讶地看着那些在地上自己扭动的花藤，明白了。我身上有花种子，他们应该是给花种子面子呢。 我小跑追上了江黎辰。这大半夜的，要是谁出来串门还没有来得及回到家里的话，就会看到一盏飘忽的白灯笼，后面还追着一个手电筒的光。 江黎辰直接朝着财神庙走去，等我追上他的时候，他已经将手里的白灯笼丢到了地上，火光燃烧了起来。 其实那财神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课燃烧的东西。香炉是水泥做的，那些神像的陶俑做的，房子的墩的水泥砖做的，屋顶是瓦片搭出来的。但是就是这样，还是燃烧了起来，就好像是空气在燃烧一般。 火光下，那个猥琐的男鬼还是冲了出来，他上前就跟江黎辰打了起来。可是他哪里是江黎辰的对手。 两人激战的时候，我种觉得身后的那些树影不对劲，好像没风，树影却一直在摇晃着。 就在江黎辰的尖刀扎进那猥琐男的胸口，被他推到财神庙的大火里的时候，我的脖子一紧，一股力道拖着我往后。是影子！是树的影子绕过了我的脖子，我慌忙摸着脖子，但是却什么也没有摸出来，只觉得脖子好紧，那力道在把我拉进身后的大片树影里。 不！我要是别拉进去就回不来了。我直觉着就是这样的。慌乱下，干脆猛地一扭身，把身后的东西来个过肩摔，从树影中摔了出来。 摔出来的黑影是个人形，他的动作很快，想要朝着的冲过来，直接把我冲进树的黑影中去。他成功了。我是亲眼看到自己的身体被树影吞没，在树影着的身体，一片漆黑，就算手中的手电筒照到了，也还是漆黑的。 江黎辰快速抓住了我的手，脚一蹬，踢在了一旁的树上，借着反作用力，把我拉了出来。黑影很快就融入了树影中，没有一点动静了。 江黎辰谨慎地盯着四周，火在风中烈烈作响。直到那边有着很多手电筒的光照，还有村民过来的声音，他才从那些大火中捡起了白灯笼，白灯笼竟然是完好的。 “关掉手电。” 我赶紧听话的关掉了。他带着我往回走，前面就是那些赶过来的村民。不少村民手中都拿着锄头。我害怕地脚步都乱了。我可还记得，这些人上次说要把我吊在财神庙的大梁上的事。 但是江黎辰却紧紧抓着我的手，带着我继续往前。然后，我们跟那些村民交叉了。我们从他们的身旁，甚至是身体里穿过，他们却一点也没有看到我们。这种感觉让我害怕。江黎辰在我耳边说道：“闭上眼睛跟我走。” 我闭上眼睛，被他牵着往前走。走了几步之后，他就松开了我：“到家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我们的房间里了。我后怕得直接坐在床上。“他们，不会又赖我身上吧。不会又要拿我吊大梁吧。” 江黎辰沉默的坐在书桌前，那盏白灯笼，他没有熄灭，就挂在了床头。这个房间，这个空间，还是跟外面的世界是隔离出来的。 “江黎辰。”我轻声叫着我知道，他心里肯定不会比我舒服多少。 他抬头看着我，说道：“黑影鬼差已经跟那个男的有勾结了。不能留。而且，他们显然已经找到了跟这件事有关联的秦花，才会让我坟头上的那些花，开得那么好。” “那些花都是秦花吗？都能让人长生不老吗？” “不，那些花，已经存在几百年了，跟当地的一些花渐渐同化。虽然是秦花的后代，但是已经失去了某种特性。不过也很少有人知道这种花。当初是种子，大部分被保护了下来。” 仔细想想，江黎辰化身花妖的时候，跟坟头上的那种花确实有些不一样。差异不大，但是还是有差异的。 “银湘婷，刚才你用那招……” “过肩摔。我小时候学过兴趣班。不过就两学期。” “不错。你有没有觉得那个黑影很眼熟。” 我愣了一下，那黑影就是一团人形的影子，真不出哪里眼熟了。谁的影子都长那样吧。 晚上，我的心里一直很不安。村里开始越来越吵闹。财神庙着火的事情好像闹得很大，全村人都动了起来。 村里的一个小组长，还来拍了我们的门，语气很不好的问我们刚才有没有去财神庙那边。我是躲在房间里都没敢出去，是江黎辰去开门的。他们也不敢对江黎辰怎么样。问几句就走了。 只是在他回到房间的时候，我被他都吓了一跳。 江黎辰靠近我：“很害怕吗？” “那个财神庙跟我绝对是八字犯冲的。怎么有点事就找到我呢？刚才，刚才我差点就被抓到那树影里。如果真的被抓进去，我会不会也跟上一辈子的胡珊珊一样，被他们……”虽然这被火烧不算是一点事，而是很大的事了。我那焦急慌乱的样子，估计也还很不好看吧。江黎辰一步步把我逼到了床上，在白灯笼的摇曳下说：“我有办法，让你不去想那些事，让你放轻松下来。” “我……”我的唇被他吻住，我的手被他抓住。这样确实是没有办法去想别的事情了。 他束缚着我，让花藤从我的衣服里钻进去，就像蛇一样。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但是那时候都是不敢用眼睛去看。今天却是亲眼见过那些花藤快速扭曲的样子，我的紧张和害怕，增加的兴奋的点。 不一会就把那场财神庙里的大火给暂时遗忘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永远不会好的伤 周一去上课，还是要面对财神庙的大火这件事，这在山村里根本就逃不过去。 不管谁问，我都是回答说：“我不知道，那时候我在家里洗澡准备睡觉。” 也不知道是哪个小朋友传出来的，说昨天他们去财神庙玩，看到了一个瘦瘦的男人，就躲在财神庙供桌下面。等到下午的时候，已经有孩子把画给画出来的。虽然四不像，要不是他自己说那是个人，我们根本就看不出来。 对这张画，是我呵呵的，但是廖老还是好好研究了一下。说小朋友能看到的跟我们不一样的东西，这个可以给一会来村里看事的先生看看。 村长还真的去请了县城来的就一个，听说很厉害的先生，不是之前那种了。说是来看看江黎辰坟头上那些花的事情。不过等到下午人来的时候，那些花都已经蔫完了，也没什么来看的。 村长带着一大群人来到学校后面的时候，我也打开宿舍，站在宿舍窗子前看热闹一般看着他们去踩江黎辰的坟头。本来就矮矮的一个小土堆，现在被不知道是谁的熊孩子，又踩上两脚，就更加矮了。 出了大太阳，江黎辰不能出来见人，我就用手机给他发着直播。 那厉害的先生，是一个留着小胡子，穿着很肥很胖，不合体的衣服的男人。他围着坟头转转圈，对着那些花藤看了又看。我心里还在想着，这种就连薄雾君都不认识的花，你会认识吗？ 那先生果然说道：“这种花不是人间该有的，是吸收了附近的阴气才突然长得这么快。这压是没有枯死的话，真能把整个村子的地都铺上，所有东西都种不了。这么快枯死，是它的营养断了。” 村长问，财神庙被大火烧，是不是跟这个又关系。 那先生掐着手指算了一番，才说有关系，跟村里的人也有关系。他能帮找出来那人来。 大家一听来劲了。我却紧张了。这要真的找到江黎辰那，江黎辰不能见人，我怎么应付这么多村民？他们似乎对这个先生特别信任。这要真让他们硬闯进去，指不定又出什么事呢？ 我没直播下去，而是赶紧趁着大家看热闹，就先回去那老房子里了。至于下午上课什么的。在山村里，下午根本就没人会上课。 飞奔回到老房子，哗啦啦的一关门，冲到了房间里。江黎辰还坐在黑漆漆的书桌前，在那乱写乱画。 “老大，老大，老大，先暂停你的冥想吧。那些人估计就要找上门来了。”我把情况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江黎辰抬头看着紧闭的木头窗子，说：“找来这么快，果然是个高手。” “现在不是高手对决的时候。人家在阳光下一站，你就完蛋了。我先去撑撑场面，你自己躲好，再不行，就赶紧消失了。你们家要是他们干砸的话，让江毅东那牛逼轰轰的妈妈来解决。” 我刚要离开房间，他拉住了我：“银湘婷，你打算怎么说服人家？” “我，我……” “拿着这个，找个机会给那先生看看。他要真识货，就不会乱来。”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空白信件，里面是有着城隍的印章的身份证，去开门了。 门外，那先生拿着罗盘站在家门口，身旁围着一大群人。我还特别探头看去，那罗盘上的指针，果然在不停晃着。有鬼的迹象。 “你们？” 村长马上叫道：“银老师！一定就是银老师！之前她一来，财神庙就塌了。” “不是她！”那先生说话了，“屋里还有谁？” 有人帮这回答：“江家有个人，说身体不好，在这里住了几个月了。” “叫他出来。”那先生说着。 我没有让路，说道：“他身体不好，身子虚。他就不出来了。你们有事？正好先生，这个你帮忙看看，我们家收到的一封信，有些看不懂，你既然这么厉害，你帮忙看看。” 我递上那封信，那先生却看都没看就推开我往里走。我“喂”了好几声，这剧本不对吧。廖老走到我身旁说：“你让人家帮忙看事，也要等看完这次再说吧。再说，你这红包也太小，太瘪了。” 我看看手中的那封信，里面就一张薄薄的纸，确实瘪。只是里面那是江黎辰的身份证，怎么就被人觉得这是我给的红包呢？这又不是红色的。 一群人跟着进了那老房子，先生还是打头，拿着罗盘，东走几步，西走几步。 我又挤到了前面：“先生，先生，这是江家的房子，我也只是房客，我做不了主。你们有什么事情，等江家的人过来了再说。” 我拦着前面的人，后面却有人从窗子外面拉开了那木头窗棂，让阳光照了进去。我心里更急了，抓着墙角的扫把，站在房门前，就厉声说道：“tmd，你们干什么？得罪江家好玩呢？上次砸了他们家的香火炉，他们家里人没追究，你们得意是吧！”急起来我也骂人了。但是心里也在紧张得发抖。 我一个人对抗这么多村民，我这是要被踩过去的节奏了。 “今天这事，我做不了主！你们要想在这里硬来，就等江家人来了再说！别一个个的到时候认怂了！” 村里人也有冒头的男人蹭蹭地冲到我面前，大着嗓门就吼：“你想害死我们村。你这个死婆娘！滚一边去，让江家人出来！你还来当什么老师！现在是上课时间，你不在学校，你，迟到！” “你要怎么说，那我不说话了。你问问我们校长为什么在这里，校长是不是迟到了！我艹！六个老师全在这，我们给学生上户外课不行啊！”我也吼，现在不吼不行！ 那男人更靠近我，举着大手就要打我。我架着扫把，用全身的力气喊着：“啊！”那声调，那音量，堪比杀猪！不过成功的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大家安静了，我放下扫把，拿出手机说道：“我给江毅东打个电话先，让他回来啊。” 那先生却低声说道：“女娃子，屋里的不是人。你可想好了。我这次不拉你出来，谁都救不了你了。” 我一边打电话，一边把手里那个信封拆开，把里面的城隍签的身份证明直接摆到那先生的眼睛前五厘米。 电话刚接通，我刚说道：“江毅东，老家……”话还没说完呢，一只大手就真的朝着我的脑袋上扇下来。手里的证明落到了地上，被人踩了。我整个人撞到了门板上，现场混乱了，校长、村长和廖老师他们正努力隔开那个想要打我的人，我听到村长说：“别打，别打，毕竟是老师，是拿着国家财政的。她在我们这里出事了，谁都不好过。” 那意思就是说，我要不是拿着国家财政，不是在编的老师，就可以打死不算数了？ 混乱下，我是不被打了，但是房门打开了。江黎辰站在房间的阴影中，就算把大门都打开，那地方也晒不到太阳的。他双手抱着胸：“来这里来打人呢？” 他的话，让大家都停下了动作。他看着那个先生说道：“怀疑我是鬼？你问问这些村里的人，我跟孩子打球打过几次了。你要真怀疑，你走近点看看。” 那先生还拿着罗盘，死死盯着江黎辰，一点点靠近。 “你觉得，真要是个鬼，还会在这里多人面前出现？”江黎辰一挥手，直接打翻了他的罗盘：“少来这里封建迷信骗人了。那些花爱怎么长就怎么长，反正现在不是都死了吗？财神庙被大火烧，那还叫财神？你们也不上网搜搜，上百年的古刹，地震都一点事没有。那种根本没神仙的庙，被烧了还来找人当替死鬼呢？你要这么灵，先去看看，我谁在那附近乱丢烟头还是烧纸钱被风吹出来的吧。” “你，你！” 江黎辰狠狠瞪了他一眼，他脸上的表情马上就变了，然后对村长说：“村里有古怪的事情，我镇不住，你们另外请人吧。”他就这么走了。 这些村民，相互看看，也都走了。要不还能干吗？ 这些人一走，我就急着在地上找回了被人踩了的那张身份证明，等我捡了起来，回头看江黎辰的时候，他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手捂着自己刚才打罗盘的那只手。我赶紧上前查看着，他的那手背已经出现了很明显的烧伤，接触罗盘的地方都有烧伤的痕迹。 “我帮你上药吧。”我也着急了。 “不用。这种伤，好不了。” “好不了，那怎么办？那个人也太可恶了。直接就上手。” “知道为什么恶鬼都会有怨气吗？一次制不住，第二次反扑会更严重。就是因为这种伤，好不了。只能痛着，永远。” “那不是，很痛吗？”我看着伤口都跟着痛。手指背上有些地方都红得快脱皮了一般。 “银湘婷。”他用好的那只手，挑起我的下巴，让我看上他，“你很勇敢，就不怕被他们打死吗？” “小妞我是领着国家财政的，他们不敢打死！” 第一百二十九章 看到勾魂鬼 他的手指擦过我的脸颊的时候，我才发觉，我的脸上好痛，这估计都肿了吧。赶紧打开他的手，拉着他去厨房，把受伤的手用水龙头的水冲着。只是从堂屋走到厨房，有那么一米的距离是会晒到太阳的。我还是小心翼翼的带着他从围墙边串了过去。 他想要抽回手，却被我抓住了手腕。“没用的。他说的对，我不是人。” “别动，管他有没有用。冲会，说不定会好呢。” 他挪动了脚步，站在我的身后，就在水台前，抱住了我，亲吻啄在我的脸颊上。“我的小女人，竟然也学会拿着扫把来保护我了。” “别动，认真点。这个伤，怎么才能好起来？” “担心我？怕我天天痛着心情不好。王凡他们当鬼差的，有办法处理这种伤。” “你别动。”他的另一只手，已经从我的衣服里伸了进去。只是还隔着最后一层衣服，估计是怕一下冷到我吧。 他的手，在我的衣服里，变成了花藤，缠绕着我的身体，还从我的领口冒出来，用那黄色的花簇，擦过我的嘴唇。 “别闹！”我扭着头，避开他的动作。 他在我耳边说道：“那个男的还在院门口看着呢。就是让他看看，你已经在我的掌握之中了。让他看看我的实力。他也还好掂量着要不要为了这么几个钱跟我对上。” “你也太嚣张了吧。你……” 花簇抵着我的脸颊，让我转过头来，唇就被他吻上了。他那种花香，在我的口鼻里萦绕着。花藤紧紧缠在我，就好像我已经和他融为一体了一般。后来，什么上课，什么放学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了。直到江毅东开着车子过来。 他一进门就夸张地喊着：“银老师，你被你们学校的学生打了？我听说他们这里的初中敢打老师的，没想到小学那几个小崽子也敢打你？” 我坐在小桌子前吃着饭，说：“我就带那几个一年级小朋友，你觉得他们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江黎辰坐在老式的竹子躺椅上，闻着苹果，听着我和江毅东在那说话，他也不插嘴。等我说完了，江毅东也气了，他们家的老房子，就算平时没人住，也不可能让人这么闯进来撒野吧。他们家有的是办法整治这些人。不用动手，几个项目的事情，就能让他们后悔死今天做过的事情了。 江黎辰终于说话了。“昨晚的事情，财神庙里的那个，肯定已经魂飞魄散了。就算还存在，等他能重新蹦跶的时候，也要好几年。重点是黑影鬼差！在这房子里，黑影鬼差进不来，也做不了什么。他们会想办法在银湘婷离开这里的时候，下手。现在已经到了明抢的地步了。” “他们是鬼，那他们总要怕的东西吧。”我问。 “他们是影子鬼，只要有影子就有他们的保护区。上次的灯光照着也只是治标的办法。想要控制住他们，还很困难。不过，刚才被你翻出来的那个鬼影，真的让我很眼熟。总觉得应该是我认识的人。” 晚上，江毅东去了村长家。他虽然是个家里说不上话，做不了决定的公子哥，但是他要想威胁什么人，还是很容易的。 江黎辰也不在家，他去城隍那去了。还是去打听那些黑影鬼差的事情。那些鬼差曾经受城隍管辖，那总能查出点什么。我还是更希望，他去找王凡看看那手指背。看着都让人觉得痛。 第二天，我一个人起床，捧着一桶泡面就往学校跑去。在大课间，学生们玩游戏的时候，一边泡面，一边在走廊下晒着太阳。 这些孩子，有些没吃早餐的，有些吃不饱的，有些的单纯嘴馋的。就围着我直直看着。对于这种山村里的孩子来说，一桶泡面那是很美味的零食了。 我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了，把泡面桶放在了办公室门口的垃圾篮里。廖老过来跟我是说，昨天那先生后来去跟村长解释了，说是他的错，那时候罗盘指着的并不是房间里，而是屋子的西边。江家老房子的西边有着一大蔸竹子，那让村里出怪事，让财神庙起火的，就是那竹子里的鬼。先生昨晚已经做了法事，把那鬼用雨伞给挑下来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先生收了红包就走了。 “猫！和孩子！”我说着。那东西是江黎辰直接甩上竹子上去的。竹子枝丫多，直接挂上面了。而且他们一直都在我们家西边的竹子上。 这先生也的狡猾狡猾的！所有人都撤了，他不是还在院子门口那偷看呢？估计是看到江黎辰那么牛逼，不敢惹，干脆找个替死鬼，就像竹子上的那个。 快放学的时候，我的手机收到了江黎辰发来的一条信息，他让我放学后去他的坟头铲点土回来。不用多，放手指背的伤的。 估计是今天出太阳，他来不了吧。放学后，送孩子们出门，也有几个孩子的妈妈问了我脸上的伤怎么样了。这村里还是有好人的。 等孩子们都放学离开了，我才往学校旁边那小土堆去。昨天去的人太多了，那地方都被踩平了。我很顺利就站在了土堆面前，拿着一张学生作业本上撕下来的纸，在坟头刮了几下，包好。太阳已经下山了，但是还有余晖在映着天空。地上出现了一个影子，我的直觉就是江黎辰，回身就叫道：“江黎辰！” 刚喊出来，就看到他从学校围墙那边转了过去，走进转角就看不到人了。 “喂，等我呀。你今晚煮什么吃的了？昨晚上那个是什么骨头，挺好吃的。” 我说着，边追了过去。但是在我到达转角的时候，他却已经闪到了另一户人家的围墙边去了。我都看着他的衣服和脚，声音提高了些：“江黎辰！等我！给小妞站住！追你好玩啊？你腿长懂不！” 我再次追过去的时候，其实都已经做好了他在转角拉住我，就抱就亲的准备了。但是却扑空了，他根本就不在那转角，而是转到了另一条小路上。那是两家房子的夹缝，穿过去就是村子后面的田地，并不是江家老房子的方向。 我站在那，不屑地说道：“切！还真以为我会去追你呢？我回家等你去，有本事你别回来，我鸠占鹊巢，那就是我的房子了。哼！” 我没有追他，直接朝着江家老房子走去。江毅东是昨晚连夜回去的。他还说，这个村长，也就当今年了，明年就要换人。 我回到江家老房子，用脚踹开门，走向厨房想去看看有什么吃的，堂屋那却已经传来了江黎辰的声音了。“进门就不会轻点吗？那门都上百年了，你再这么踹几次，坏了用你工资修。” 我看着饭菜都被端到堂屋去了，就拿着自己的碗走上台阶走进堂屋。“回来了，回来这么快干嘛？不是还没玩够吗？” “什么？东西呢？” 我把那小纸包丢到他面前，看着他自己把坟头土碾碎成粉末，一点点撒到自己的伤口上。“江黎辰，你的手都成这样了，怎么还有心思玩呢？” “我的手都成这样了，怎么还有心思给你做饭呢？银湘婷，你知足吧，别一回来就逞强。吃饭。吃完了，好好洗澡，准备晚上的那顿。” 我脸上微讪，我最弱的弱点被他拿捏着，一点反抗的权利都没有。乖乖吃饭，随便问他刚才去了哪里。 他还在看着自己的伤口，说：“从王凡那回来，就开始给你做饭了。你试试手被烫成这样还剁骨头给你煮汤看看。我还真想用点障眼法，弄一桌子癞蛤蟆给你吃得了。” “现在这天气，没有癞蛤蟆的。嘻嘻。女鬼惯用的伎俩，你这种英俊帅气的男花妖怎么能用呢？不对啊，江黎辰，刚才，你不是去了我们学校吗？” “三点半到现在一直在做饭。” 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刚才那个人，故意让我去追他，甚至他的身形，衣服，都是江黎辰的。这山村里，很多人都是穿着解放鞋的，就连我们学校的老师也是。真正算起来，不穿解放鞋的，就是学校里的小半孩子，还有我和江黎辰两个。而且看衣服也看得出来，我看着那衣服，一看就是江黎辰的。村里的人是不会穿这样的衣服的。 “江黎辰，我好像，看到，另一个，你了。”我断断续续说出这句话，江黎辰本来还看着伤口的目光，马上看向了我。 我把刚才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现在去回想，这种情况就跟那种鬼故事里，引人走到偏僻角落然后对人下手的那种情况一模一样。我的额头上浮出了一层冷汗！好在，我没有跟着那个鬼一直走下来。要不然现在，我都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江黎辰说道：“也许不是另一个064，有些鬼也会让你看到你最喜欢，最在乎的人在转角，吸引你去追他们。也有可能是你父母。他们只是一个鬼影，是你的眼睛，你的心里给它穿上衣服，给他设定身形。不过在这村里刚出了财神庙被大火烧的事情，就有人敢来这里勾人了。也胆子太大了。” 第一百三十章 那天晚上，因为我一直想着那个我追过去的男人，在例行吃宵夜的时候，没怎么上心。就被江黎辰那个大变态给翻来覆去的折腾。 周三，中心校的领导又来了。做学校老师的期考复习动员会。就是把老师都集中到一起说什么学校全乡教学成绩最差，现在复习了要怎么怎么抓紧，要怎么怎么努力。还请了乡里的优秀老师，来说复习的心得。 我一夜没睡好，差点就被折腾到邻居家的鸡叫才能睡的。在领导骂人的时候，我打了哈欠，连带着我也被一起骂了。我真想骂回去，我才刚来，怎么就知道我们班考不好了？毕竟人家是领导。刚毕业的时候，我爸跟我来过一次深切交谈。他说，工作不比在学校。工作就必须忍。你要知道，领导放的屁，那都是香的！懂不！这些，在学校里是没人教的，但是不懂这些，你在这个社会上就要吃很多苦头！ 好吧，在听那领导带着我一起骂的时候，我只能一直在心里念着：“他在放屁，好香。他在放屁，好香。” 开完会，天空开始下雨了。陆陆续续有家长拿着伞来接孩子。当然，山村里也有几个家庭是孩子晚上不回家都不会有人来找的那种，就自己冲进雨里，跑回去了。 我们班的孩子年纪都比较小，基本上都有家长来接的。我就跟孩子们一起站在漏雨的屋檐下，看着一个个孩子被接走。等到最后一个孩子，是一个男孩。他朝着学校门口那边喊了一声：“妈！”接着就跑进了雨里。 我看了过去，因为宿舍和校门的遮挡，我只能看到一只手在学校门口那挥挥，好像是来接这个孩子的。 我伸个懒腰说道：“我们班的孩子走光了。我也回去了。” 一旁的好几个老师也对我点点头，他们班多少还有一两个呢。乡里的领导也是拖到这个时候，才开车回去的。校长亲自送出门，折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我出门，就问了一句：“银老师，你们班的荣小没人接？” “有啊，他妈来接的。我开着他妈来了才让他跑出去的。” “我刚才看着他好像是一个人朝着那边跑的。”校长也没当回事，就走进去骑他的摩托车准备回家了。 我还有些疑惑，但是也没上心，我是真的看到学校门口有人对着孩子招手的。而且都七岁多，快八岁的孩子了，自己叫了“妈”的，还能有错？学校里确实有个孩子，是只能让爸爸来接，不能让妈妈来接走的，那是家庭矛盾，抢孩子的事情。这个我们当老师的管不了。只能说，法律上跟了爸爸的，他妈妈来接，我们会帮拦着人，通知他而已。 回到江家，院子门口那被雨水打湿的香烛，还有一大堆的纸钱烧过的痕迹。我是从门口跳进来的。 江黎辰特别喜欢这种下雨的天气。就好像这种下雨天能给他力量一样。他从厨房端着菜走向堂屋，就连伞都没有打，直接这么走在雨中，那些雨点也从他身旁弹开。就连他手中的碟子也没有沾到一点雨水。 我跟着他进了堂屋，拉过他的手。他马上甩开我的手：“都好了，不用看了。” 他的手指背已经没有任何烫伤的痕迹了。王凡给的药方坟头土，还是挺管用的。“那你能不能告诉我，门口是怎么回事？” “那个先生，被我去城隍那里告状了。差点受了罚。今天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的，跑到家门口来烧纸钱，说是跟我道歉。好在今天没人路过看到。” 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堂屋的台阶上，面对着院门口，手一挥，门口那些香烛纸钱就都从地上拔起，丢到了几米之外。 我看着他这一手，说道：“原来那些叫鬼推磨，鬼扫地的事情都是真的。你真该去帮我们学校扫校园。” 吃过饭，天已经完全黑了。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正是校长打来的。校长说，我们班的荣小爸爸找到他家，说孩子没回家。 我说道：“明明是他妈妈去接孩子的。你问下他妈。” “他妈也在呢。”手机里传来女人杂乱的声音。意思就是她没有去接孩子。 这下，我也慌了。一个孩子就这么找不到，我这个班主任虽然不是法人，但是也会承担责任的。“我确定，是他妈妈来接的。他妈就站在门口对他挥手，他才喊了声妈，然后跑出去的。” 手机里的校长说道：“银老师，你说丢谁不好。这要是丢了荣杰家的孩子，他巴不得孩子死在外面不用回家吃他的饭呢。荣小家就他一个孩子，啧，赶紧出来找！” 半个小时之后，全校六个老师全集中到了学校，手电筒，雨衣，雨伞，还有不少孩子的亲戚都过来了。大家分成几路把村里有路的地方都走一边。甚至也要一家家的问，是不是去同学家玩了。 我被分着跟廖老一组，廖老带着我在村里走着。他熟悉这村里的每一条路，我们分到的区域都走了一遍，还是一点发现都没有。我甚至就连那条闹鬼的石子路都去看了。心里还想着，怎么又是我们班的孩子。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在这一路上，我还跟廖老说，我确实是看到荣小的妈妈在学校门口等着她了。她妈现在跟我说没看到人，不会是她把孩子怎么样了吧？ 廖老压低着声音说：“我也看到门口有个手在叫孩子出去。没看清楚是不是他妈。不过我刚才看，觉得应该不是她妈。有可能是……鬼！” “廖老，别吓我。现在天黑了。” 在转角，让孩子跟着他走的鬼？我想到了我看到的那个江黎辰。那时候，我是完全相信那就是江黎辰的。我没有去追的原因只是因为我想回家等他。如果是孩子的话，肯定会追着自己的妈妈去。 “廖老，跟我来过，我知道可能在那里。” 我带着廖老，回到学校门口，然后沿着那天的墙角几个转了之后，就回到了那房子的夹缝里，开始往里挤去。 廖老站在那夹缝外看着我，说：“这后面的田，你挤什么。你身上那衣服，贵着吧。出来出来，我带你绕到后面去。” 我又挤了出来，拍拍身上已经被蹭的全是泥水的痕迹。在我们绕到后面去的时候，又遇到了另一组来找孩子的人。到现在为止，全村人都知道荣小不见了。 一起五六个人绕到房子后面的田地旁的时候，荣小就睡在旁边的枯草上，脸上还带着笑，浑身已经发高烧了。荣小的爸爸妈妈急着把孩子送到乡里卫生院的时候，荣小的爷爷也意识到了事情跟我有关系。他用那种粗粗沉沉的嗓门说着我根本就听不懂的话，但是听得出来，他是觉得是我害了荣小，他在生我的气。 廖老跟我翻译了一下，他说爷爷是问我怎么知道荣小会在这里的。 我说，我前天见过一个引诱我过来的人影，我觉得是江黎辰，接过江黎辰在家里呢。今天想着也有人在角落朝着荣小挥手，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同一条线路，我就带大家过来看看的。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脚边踩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手电筒照了一下，然后马上装着看着那边跑远的荣小爸妈的背影的样子，就踩在了那东西上。 荣小爷爷的脸色难看了。但是他没有再针对我，就在这堆枯草前骂人，骂得很难听。骂了足足十几分钟才走。 很多人已经在这十几分钟里，先走了，廖老走了两步，又来问我，怎么还不走？ 我赶紧用了电视上最常见，也最老土的招数：蹲下，绑鞋带。“我绑鞋带。” 廖老转身的时候，荣小爷爷正骂草堆起劲的时候，我捡起了那硬硬的东西，用把手收口袋的动作掩饰着自己收下那东西的动作。 回到江家老房子，我赶紧关了院子门，掏出那东西仔细看着。没有错，那是江黎辰的军官证。虽然被雨淋湿了，但是因为是合上的里面的字还是跟上次看到的差不多。 江黎辰？！难道真的是他？ “回来了？那孩子找到了？用不用我帮忙？”我是太紧张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江黎辰就在院子里，就站在我种的那棵小花的旁边，在淋雨！ 我走了过去，把他的军官证塞到他的怀中：“谢谢我吧。你tmd这种东西，要是别人捡到了，全村人能围攻你不可。” 我没看他的表情，只是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还是赶紧先去洗澡，在这种大冬天的淋雨，一点不好玩。也只有鬼才会喜欢。 等我从浴室里出来，回到房间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书桌前，直直看着我了。他的面前正正摆放着的就是那本军官证。 他很严肃地问：“你从我这里拿走的？” 我叹了口气：“江黎辰，你还想玩到什么时候。你觉得这种东西，谁能从你身边拿走？你引诱我，让我知道那条路线，然后再引诱孩子去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想让村里人觉得，这个村里本来就有鬼，让你更安全吗？” 第一百三十一章 猎人出现 他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我，我继续说：“我没有让别人发现这军官证，并不是说我就赞同你这么做。现在那个孩子已经送去医院了。他才七岁，在这样的雨夜里，淋了几个小时的雨。孩子是无辜的！” “你就认准是我做的？”他收好那军官证，“随你怎么高兴吧。我要是真想借着村里闹鬼来掩盖我自己的身份的话，我不会用这么简单的方法。银湘婷，只要我愿意，我可以让这个山村一夜之间消失。” 说完这些话，他离开了。走出房间，走进雨里，院子门没有打开过，但人已经不见了。 我心里堵着一口气。就他那本事，谁能从他身边偷到他的军官证？而且他刚才拿着军官证的表情分明就是说，那军官证就是真的，就是他的。就算有谁想要故意栽赃他，那也没那本事偷出来吧。我就是太相信他的能力了，才会认定是他做的。他为了他自己，无可厚非，但是这么伤害一个孩子，是不是就太过了？ 我气呼呼地坐在床上，拿着手机给他发了很多条信息，最后又自己删去了。手机里出现了小颜发来的信息，她说：“湘婷，我好倒霉。跟江少借了五百块钱应急的，但是那五百块钱，今天在公车上被偷走了。我好不容易想靠自己，可是我真没你这么能干。” 我给小颜发了回复：“好好上班吧。别总想着这些不好的事情。我给你转点钱吧。收红包。” 躺在床上，我也想过，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江黎辰的，但是很多种可能都没有成立。就这么折磨着自己，到凌晨三点多才睡着的。 早上，没有早餐吃。没有江黎辰的日子，总是那么不习惯。一开始我跟着江黎辰是有些没有选择，没办法的事情。后来是冲着他给我做饭。我从小到大就没做过饭。在这山旮旯里生活，他能给我投食，我就这么摇着尾巴来跟他了。 捧着一桶泡面去了学校，还被几个老师笑说，要不要去他们家吃白粥。 我问了荣小的事情，他还在医院里没有回来呢。这次至少也要一个星期。廖老还满脸的不屑，说，这种事情，是当时人太多太杂，没有处理好。那时候他虽然在现场，但是他也是没有反应过来，才直接让我们把孩子抱走了。其实小孩子遇到事情发烧，直接在地上找个什么东西，然后点着四周，口念“金水木火土”，快速的三遍。接着捏着那东西放在孩子的手里，让孩子紧紧握着。很快就会退烧了。 这种事，也就是事后说说而已。正遇上，大家心里都急，都会想着是直接送医院去的。这种法子，谁知道有没有用？可不能拖延了病情。 江黎辰还是没有出现，直到周五放学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不会来接我，没想到，他还是出现了。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我却不得不承认，我现在是完全被江黎辰控制住了。他控制了我的胃，控制了我的脚，没有他，我连顿饱饭都吃不上。我连这个山村都走不出去。要知道这山村，只有一摊肉，还是冰冻的猪肉，还不一定天天有卖。村里还没青菜，就这条件，我就算在能干，要难养活自己吧。我的那电动车，最多也就到乡里，要回市区，还是要抱紧江黎辰大腿的。 上了车子，我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他都有两天没有回家了。 他也没有说话，就这么开着车子。 我紧张地坐在副驾驶座上，不是说我觉得自己做错了，而是觉得这种气氛让我紧张。我憋了好一会，才憋出了一句话。“我能关心的问问这几天你去哪了？” 我的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响起了，我头痛的，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呢？看着手机上小颜的号码，我跟小颜的关系很铁，铁到没事不会打电话，都是微信qq上瞎聊。能直接打电话的，肯定是有正经并重要的事情。 “喂，小颜，我很忙。” 我说话的同时，小颜也在说话：“湘婷，湘婷。” “怎么了？”她说话的声音里带着哭音。她不是已经在江毅东的公司上班了吗？能有什么事情哭成这样？ “湘婷，你快过来，我，我又看到那些东西了。” “你看到什么了？别哭，好好说。” “我们，我们的同学，我们宿舍的，我们宿舍的她们，她们来找我。” 我的心里很惊讶。那件事，是我和小颜同时遇到的。从体质上说，我每天接触江黎辰，我身边阴气更重一些，怎么她们就会去找小颜呢？“小颜，小颜，你先别害怕。你想，上次她们来找我们的时候，不是连手机都打不了吗？现在，你还能给我打电话，就说明，这些都只是你想出来的而已，她们都不存在。你别怕。慢慢离开那，去人多的地方。” “去酒吧。” “对对，去酒吧。在江毅东公司附近，不是有一家很出名的有外国人调鸡尾酒的酒吧吗？你去那等着。我们一会就到。” “湘婷，别丢下我。我刚才以为，我死定了，我给我妈打电话。她说，她已经，当我，当我这个女儿，死，死在外面了。湘婷，我现在只有你了。” 又安慰了她几句，我才挂了电话，催着江黎辰去那个酒吧。在放下手机的时候，我才发现，在我屁股后面坐着一份文件袋呢。刚才上车也没注意。 拿出文件袋，上面有着江毅东他那个什么网络什么公司的章，应该是他的东西。我抽出里面的东西，江黎辰也没有阻止我，我就看了起来。 那是江黎辰上次托江毅东给他查的，老陈八八那咖啡厅的百年资料。上面有着很多复印件。我也是心里有事，也没办法好好去看这些资料。只是大概地扫了一下。那地方，在民国的时候是属于私人所有的。后来被公社作为公社办公室。再后来，推到重建，被一个商人买了。再接着，不知道为什么，荒废了很长时间，被老陈八八用很低的价钱给租下来了。 反正我是没看出什么来，只知道这两天，并不是江黎辰生气才不回来的。他应该是忙着验证这些资料才忙得不回来的吧。 回到市区，我的心里更加紧张。想着我们宿舍那些同学，可都是……真正的不得好死的那种。要是他们再次找来的话，会不会很厉害？电视上不是说，带着怨气死的女人，特别是穿着红衣服的女人，会很厉害吗？那天是我们的同学聚会，那几个女人里就有两个是穿着红衣服呢。 江黎辰把车子停在了酒吧附近的停车场。下车的时候，他终于说话了：“你那个朋友，真是个蠢女人。” 江黎辰并不喜欢我惹事。但是小颜的事情，我是非帮不可的。我下了车：“你先在这里等等吧。或者先回家都行。我看看小颜的情况，再决定。” “你不怕那些女鬼？” “不是说他们被你封在那房子里了吗？那小颜看到的就一定不是。如果真的是。也不会一下就杀了我们。要不，小颜早就死了，怎么可能还给我打电话呢？” 我固执的朝里走。不是我故意给江黎辰唱反调，而是小颜对于我来说，是很铁很铁的姐妹。人家为哥们两肋插刀，我也能为她两肋插刀。 酒吧里，人确实很多，隐约震耳欲聋。那个外国人，在表演这调酒，帅极了。但是我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在角落寻找着小颜。这里的人那么多，以小颜现在的心情，肯定不会往人多里挤。她应该会在角落吧。 我跟小颜之间，那么多年，总是有一种感应，在这里多人里，很容易就看到她了。她一个人坐在角落的两人位上，面前只放着一杯水，整个人很紧张的样子。 我正要走过去，身旁一个力道就把我往外扯了。 我惊讶地看着扯着我的人，厉声叫着：“你放手！朱意龙！” 被朱意龙扯出了酒吧，他才放开我。他的头上还是反扣着帽子，有些紧张地看着酒吧里面。 我瞪着他，说：“朱意龙，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那么多的巧合的。第一次小颜被打遇上你，去老陈八八那遇上你，在这里还是遇上你。怎么我去哪都遇上你？” “银老师，我是好心提醒你。里面有人可等着杀你呢。” “杀我？我艹！你真的吓到我了！我做错什么事情了？我一个好老师，有什么仇人。” “你看过《吸血鬼日记》吗？有吸血鬼，就有吸血鬼猎人。” “我不是吸血鬼！”我对吸血鬼这个词很敏感，要是没有江黎辰，说不定我就真的成了吸血鬼了。 “比喻！现在，我们是戴着面具的人，就有人自己神经的觉得，我们扰乱了这个世界的秩序，他们是维护世界稳定的正义使者，要把我们全杀了。我才发觉不对，就悄悄退出来，就看到你进去了。” “那他们还真是神经病了。好啊，你走吧，我也不进去了。” 他有些不懂的看着我。我解释着：“去哪都遇上你，让我深深地感应到，跟你在一起，不会有任何好事发生。所以，你先走。我殿后！” 第一百三十二章 百年据点 “银湘婷老师，你是真的不相信我吧。我就知道，你们这种老师都是假正经。我可不想，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跟我一样，没有被面具害死，却被猎人杀死的同类。” 朱意龙先走了，我也没有贸然进入酒吧。谁知道朱意龙说的是不是真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还是给小颜打了电话。 可是电话打进去之后，小颜却一直没有接听，也不知道是里面太吵还怎样。好久，我打了好几通电话之后，小颜才接听了。然后才出来跟我汇合。 她一看到我，就直接扑在我身上哭。我把她带回车子上，江黎辰也算是给了面子没有再说什么。 等我们一起回到碧水园之后，我看着小颜洗好澡，穿着我的睡衣，和我一起坐在床上。我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能洗个澡，吃点东西，她好像也冷静了很多。 她告诉我，自从她真的没有那个孩子之后，她就开始倒霉了。很倒霉，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利。就连借到的钱都会被偷。今天晚上，周末，公司里虽然租了房子给大家住，但是基本上住在那的只有几个人，而且都是年轻妹子。年轻妹子到了周末，晚上出去玩的人很多。这么一来就成了只有她一个人在宿舍里了。 她一个人吃着盒饭，在出门丢垃圾的时候，她看到了我们宿舍里的那几个同学。他们就在宿舍的尽头，在那一个个站着，但是姿势都很怪。就想他们死的时候一样。 小颜害怕了。她冲进房间，关门。却听到有人拍门的声音，那些同学还在门外喊着：“小颜，快开门，宿管要上来了。”“小颜，开门，我没穿裤子。”“小颜，小颜，快帮我提水，好重。” 他们的话，就跟当初在学校里的时候一样。就好像回到了还在学校里住宿舍的那段时间。小颜有种错觉，她要去开门。可是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她。她冲着门板大声喊着：“你们滚！你们全都滚！” 然后她就开始给我打电话。 我轻轻拥着她：“放心睡吧，这里很安全。我们两在一起，我们不会有事的。” 小颜睡下之后，我又轻手轻脚的下了楼。那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多了。江黎辰还坐在吧台前，端着一只小酒杯，品酒，同时看着手里的那份资料。时不时在白纸上写几个字。我坐在了他的对面，看着他已经梳理好了老陈八八那咖啡厅的历任主人。其中还有几个人的名字被他圈了起来。 好一会，他才低声跟我说道：“这几个人，我认识。一个是我当初的接头人，另一个是组织里一名女特务的儿子。他是日本人的种，但是那女的一直养着，养大了又怎么样，事情败露了，日本人根本不会对孩子的妈妈手软。至于她儿子，我只是在宴会上见过一次，没有交谈过。经历文革，他应该也不会好过。老陈八八可以不算数，他只是别人推出来的一个傀儡。他背后是另一个064。这么看来，那地方应该就是组织上百年来的接头点。而他们现在还在等着谁的出现，等着这个人跟他们联系。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在档案上早就封了组织所有的资料，他们还在等谁？等什么消息？这个日本人的种，可以拜访一下。” “好，明天我去帮忙拜访他。今晚上，小颜跟我睡吧。委屈你睡沙发，或者，回老房子那边去。当然，江黎辰，我觉得你的这些事情，跟那个山村并没有多大的联系。你完全可以把重心放在市里。所以山村里的人，事……” “还是觉得你们班那孩子是被我整了？”他紧紧盯着我。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好吧，我先上楼睡了。” “哦，今晚不吃夜宵了？还是打算吃了你身旁睡的小颜？” 我回身狠狠瞪着他。这哪里是我吃他！分明是他把我吃得死死的。我就这么被他拉到了厨房里。厨房啊，没有空调暖气的地方。加上这地方也不是很大，吃快餐的感觉不是很好，但是还是挺刺激的。我ctm的，江黎辰，能不能脱了裤子再做。说什么怕被人看到我的身体，竟然这么穿着衣服做。是在显示他的那植物＂生殖器＂有多柔韧，多灵活吗？ 直直站着夹着双腿，看着他站在我面前，欣赏我扭来扭去的难受感。好在楼上还有小颜，要不就以前的时间限制，我能在厨房里虚脱昏倒不可。只是一顿快餐，吃得我腿都发软了。 上了楼，在小颜身旁躺好，缓缓吐口气，然后睡觉吧。明天还有事要做。我现在就好像打了两份工作一样。一份是当老师，另外一份是给江黎辰当小妹。 毕竟身旁睡的人不是江黎辰。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也跟小颜睡过，不过现在习惯已经改变了。睡在小颜身旁，已经没有办法睡沉下去，迷糊中小颜起来的时候，我就跟着睁开了眼睛。 小颜下床，在小夜灯下，走出了房间。我还想问小颜怎么了。但是好累，没力气说话。不一会，就听到了江黎辰的声音，他在楼下问道：“你在找什么？” 小颜回答道：“我想喝水。” “在你左边就有。” “哦，谢谢。你，你都不睡觉吗？” “你们睡就好，我要守着你们。不能让什么东西伤害了你们。” 江黎辰跟小颜说话，怎么怪里怪气的。小颜重新回到楼上的时候，我也完全醒来了，问道：“你去哪了。” “口渴，下楼喝点水。睡吧，湘婷。” 我翻个身继续睡了。但是我知道，小颜没有睡。几分钟之后，她又下了床，还看了在桌子旁的东西。那张桌子上能有什么？就是基本江黎辰学电脑的书。最后小颜又回到了床上。估计是她今晚要失眠了。竟然拿着江黎辰的电脑入门书在那翻看着。 天亮了，我是睡饱了，但是小颜却两只很重的黑眼圈还睡着呢。我轻手轻脚的下楼，江毅东已经在一楼等着了。没错，就是江毅东。我看到他的时候，脱口就说道：“我艹！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艹呢！你男人大半夜的叫我过来把我员工拎走。我员工！员工！工！谁这么大的面子啊！让我这个江少来拎走。原来是严重妨碍了你们夫妻夜生活的闺蜜。喂，她是你闺蜜，要拎也是你自己拎吧。我就一苦逼的在这里守着。我招来的是员工还是姑奶奶。” “别这么说话，小颜听了过伤心呢。”我走向吧台，昨晚的那些资料都已经不见了，只有一张白纸，上面有着一个名字和一家疗养院的地址。“江黎辰呢？” “昨晚就出门了，说是去找什么猎人。我就一个人在这里干坐了一个晚上啊！” “你小声点，小颜还在睡呢。”我拿着那字条，拎上包，说：“我也有事出门了，一会小颜醒来了，你照顾一下。还有她昨晚见鬼了，被吓了一下。你别跟她提昨晚的事情。她就是在你们公司宿舍那见到的。你要是觉得她烦，就让她去加班好了。就是别放着她一个人。” 江毅东朝我挥挥手，让我赶紧走吧。 出了小区，打份早餐，就在的士上边吃边去那疗养院。江黎辰竟然昨晚就不在了。他找猎人，什么猎人？猎人这个词，能让我联系到是就是昨晚朱意龙对我说的那事。难道他江黎辰还是顺风耳，昨晚都听到了。难道还真的有猎人？专门猎杀那些被面具伤害过的人。还是说，他们本来就是要追杀那些面具的，然后撕脸皮的就是他们？ 我心里想不明白，干脆就不去想了。 的士停车的时候，我的早餐早就吃完了。这地方也够偏僻的，是附近一个小县城的疗养院，还是在山里。疗养院里设施很先进，人工的感觉很浓郁，但是在围墙之外都是原生态的山水树木。的士开走的时候，我还看到了天边飞起的一只不知名的大鸟。我要不要叫的士等我一下，我一会怎么回去呢？ 再去看那的士的时候，只能看到它扬起的一路灰了。 走进疗养院，门卫很严格的登记了我的身份证号，问清楚我是来找谁的，才放我进去的。 我问了一句：“大哥，这里住着的都是什么人，怎么这么严格？” “都是狱警。特别是上了年纪的和退休的狱警。有些人当一辈子狱警，退休了没办法融入社会生活，或者别的什么原因，身体不适合住在市里，就都安排在这里做疗养了。” 我往里走，按照门卫说的，在第二栋楼去找护士，就能找到我字条上写的这个人了。 护士把我带到了一间房间门前，她说：“黄仁先老先生早就说过了，要是有人找到这里来找他，那就一定让他见到人。就算是在死前的一秒钟，也要把人带到他面前来。说不定那就是他等了一辈子的人。” 有谱！我赶紧对护士说谢谢，从她推开的门里看着这个房间。房间不大，里面的布置不像医院，像家里的房间，还是几十年前的风格。一张床，就算是冬天了，也还挂着蚊帐。书桌上铺着一层旧报纸。一个老人家就坐在轮椅上，从窗子看着外面。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一个并不完整的故事 我走进了房间里,轻声说道："你是黄先生吧。" 他转动轮椅看向我，说："能到这里来找我，你一定知道一些什么了。" 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憔悴。他指着一旁的椅子说，"进来坐着吧。我给你讲个故事。你要是再晚来几天，说不定这个故事就要被我带进棺材里了。" 我没有想到，从他这里问出这些话是那么的简单。可能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人老了，快死了，有些话不说出来不舒服，说出来才能舒舒坦坦的去死。 他一开始跟我说，他小时候有一个日本商人的父亲。他的父亲带走了许多中国的古董文物。那时候，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日本人。直到有一天，她看到了他的父亲，拿着武士刀把他的母亲给杀了。他才从他们的交谈中得知，他原来是中国人。而且他的母亲是一开始就为了情报才接近他父亲的女特务。 这些事情我听江黎辰说过，只是没有他说的那么详细。不过这也不是我今天来这里的重点。我把话题往那个百年据点上引："你知道莲江巷子里的老房子吗？那房子曾经属于你。" 他听到我这么问，愣愣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朝我这边探过身来，压低着声音问："他终于来了吗？他终于找到了吗？太好了，这是事情终于要结束了，我的任务也能够在死之前完成。" "你的任务是什么？你们在等谁？" “等一个魔鬼，等他永远消失。他……”黄先生突然不说话了看着我，又摇摇头：“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吧。来套我话的？哼！” “黄先生，你能跟我说说那房子在等什么吗？我有个朋友，也跟那房子有关系。但是，他，他，他失忆了。受伤失忆了。” 江黎辰没有失忆，只是他到死的时候，都不知道整个任务的情况。他得到的指令都是一个个分开的任务。不过现在要是不这么说的话，很难去套话。说不定，组织里的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让这些特务棋子们知道这件事。或者当初杀了江黎辰的就是组织里的人呢？凡事都不能完全相信别人。 “你朋友是谁？” “他只记得，他的任务就是留守那房子，等着一个传递消息的人出现。现在他已经租下了那房子，用别人的名义开了一间咖啡厅，可是现在，他连他到底等的谁都忘记了。” “你朋友是谁？让他自己来见我，我会告诉他，那房子到底在等什么。” 我看看外面的太阳，要是他知道江黎辰是鬼+尸体+花妖的复合体，还会这么轻易的说出秘密来吗？“他还有些事情在忙，他找到了另一个他自己。”我这也是试探一下，看看这个黄先生到底知道多少。 我这么一说，他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好一会才说道：“那只老狐狸的势力还是没有放手吗？” “黄先生？” 黄先生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说：“我知道的也并不多。当初我发誓，要一辈子收着这个秘密，就算死了也带进棺材里去。但是现在老了，真正想到死的时候，我又觉得我对不起那些战友们。” 老人家说，他是在他妈妈死了之后，被他父亲丢出家门的。本来，那个残忍的日本商人，是想把他也杀了，但是还是奶妈，那个日本老女人求情，他才能活下来。 那时候，天很冷，他连件衣服都没有，被一起丢出来的还有妈妈的遗物。父亲并没有在乎妈妈的那些女人家的东西。他是穿着妈妈的衣服，拖着妈妈的箱子，在一个破旧的房子中躲避寒冷的。 他一开始也恨妈妈，恨妈妈为什么是特务。直到后来，他在那些遗物中找到了一张很特别的相片。黑白的，那些年拍的照都不是很清晰。但是相片后面写着一行小字，是一个地址。为了活下去，他找到了那个地方。那是市里的一座小楼，他就像个乞丐一般，被人踢出来。一次又一次，直到后来，有个gmd的军官从他手中拿走了那张相片。告诉他，让他跟他走。军官把他带了进去，他们见到了里面的一个瘦瘦的男人。几个人低声交流了一番之后，那个军官离开了。瘦男人给他吃的，穿的，还让他坐下来听他说话。瘦男人给他说了她妈妈，说她妈妈是个女英雄。他那时候，并不承认中国是自己的国家，他恨这里，却为了生存，没办法离开。 去到那小楼的第二天，那个军官再次出现，还开着一辆当时很威风的小车带着他，去城市到处看看，去附近的农村转转。 一开始他也觉得好玩，新鲜。在家里的时候，他是不被允许随意外出的。但是他看到了那些游行的学生，看到了从天空飘下来的大字报上印着的日本人残忍杀害中国平民的相片。军官跟他说了很多话。他从来没有想到，父亲赚钱的方法是那么的残忍。说是收购中国贫困家庭的瓷器，可是事实上，那跟明着抢，抢不着就杀人有什么区别？ 他已经成了一个孤儿，组织决定收养他，他就是在那小楼里长大的。后来，他被安排去学校，去地下室，看着那些为了完成任务，用命在拼搏训练的特务。再大点，他也被安排到地下室学校，最后，他成为了组织里的一员。 那个当初带着他去玩的军官，死了。死在日本人攻打城市的前几天。他也是在档案上看到那些内容的。还死了很多人，很多很多。 后来，组织要求封存所有档案，就连档案局那边明里的档案也早就被封了。组织全部就地解散。没有原因，没有人敢多问一句。因为那意味这死亡。 组织里，年纪最小的就是他，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科长走进了他的宿舍，给他一家英国银行的存票，里面是一大笔钱。他说，组织解散了，但是参与任务的同事还有很多没有回来，必须留守一个人，等着他们。不管他们会不会带回来消息，都要等着，等到我死的那天，就让我安排人，继续等着。因为他们知道，任务中死掉的那些人，会有人成为妖怪，回到组织中。他会给组织带回来很重要的信息，有可能改变整个世界，也有可能会毁灭整个世界。不管多少年，都要等。因为不只我们在等，他们也在等。 “他们是谁？” “日本人。我父亲。我父亲在中国的身份就是收购古董的商人，但是他们在古董上发现了一些秘密，交给了日军军方。整个秘密跟我们组织的任务是一致的。一旦送消息的人回来，组织就会重新启动。那笔钱还在银行里。” “是什么妖怪？你们是打算他出现，就杀了他吗？” “我也不知道，知道的人，都死了。当初的负责人只告诉我，以后要怎么做，是属于我们这些后生晚辈的。现在我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做。我死了，总有人会启动组织，会完成接下来的事情。” “那为什么就不能，什么也不做呢？”我现在担心的就是他们说的妖怪是江黎辰。他们要追逐的不就是秦始皇长生不老的药，花种子吗？江黎辰在被杀之后，出了事，现在他就能跟那种花合二为一的感觉。那不是花妖是什么？不过如果真是的什么长生不老的话，估计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因为长生不老啊！从古到今很多人都在追逐的。要是真有长生不老，我都去抢了！那是钱！很多很多的钱！如果我肚子里没有花种子，如果江黎辰不是花妖的话。 “日本人，他们还没有放手。我们要是什么都不做，那就是他们的东西了。” 也对，要是日本人突然又了能长生不老的药，那一定会多出很多人帮他们打仗的。 从疗养院中出来，已经接近中午了。我坐着乡村快巴赶到附近的县城，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想着怎么跟江黎辰说这么长的故事。 从黄先生的话里来看，两边对立的势力是我们国家的一个神秘组织。属于国家编制，有正式的档案在档案局里。另一边是日本的神秘组织，他们从我们这拿到了很重要的文件，有些关于秦花的信息，可能比我们知道的还多。 如果是这么算的话，那064中的一个是江黎辰，另一个064有可能是日本那边的组织，也有可能是我们的神秘组织为了防止任务失败，而做出两个江黎辰，两个064。 说不通，感觉这么算，另一个064就更扑所迷离了。而且江黎辰当初可是对着我们班的荣小下过手的。一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连小孩子都下手的人，多狠心？这段时间，山村里也总是在说，村子里闹鬼。听说村长又去请先生了。不过也没见有谁来。荣小的事情，要真是江黎辰做的话，那他的目的也达到了。以后我们在村里有点什么事，直接推到鬼神之说上就行。 那样一个狠心的064，到底是哪个064？ “怀疑我是日本的间谍？”江黎辰的声音在我心里出现。我惊讶的看看四周，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江黎辰在……我的身体里？ 第一百三十四章 江黎辰的智障问题 第一百三十四章 我一只手按在胸口，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然后低声问着：“你什么时候到我身体里的。这样很怪。我去卫生间，你出来吧。现在天也阴下来了，没阳光了。” 我没等江黎辰回答，就直接走进了餐厅里的卫生间。餐厅挺大的，卫生间还分了男的一个，女的一个。 我选择了女的卫生间很小，就一个蹲坑，洗手盆都没有。我拍拍胸口，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江黎辰，江黎辰，你出来。” 好几秒钟之后，我的胸前幻化出一只扭曲的花藤，然后花藤越长越长，渐渐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形成一个人的模样。卫生间里的灯光一闪，我看清楚了我面前的江黎辰。他的一只手撑在我身后的墙上，低着头，看着我：“怀疑我是日本间谍？” “没，没有。荣小的事情，你也没给我解释清楚。” “非要一个解释？” “就是我自己想不通。江黎辰，我警告你，以后没有经过我是允许，你不准这么做！你知道这是多可怕的事情吗？哼！再有下次，我把你的花咬下来，让你知道什么是可怕的事情。” 我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当场就僵住了。在卫生间门口，站着两个女人一个男人。女人脸上那种笑已经说明了，他们刚才听到了我说话的声音。这种餐厅的卫生间也不会隔音。 一个中年女人，脸上的鄙夷是那么明显。她说：“大白天的，在这种地方做，也不嫌小吗？” 江黎辰走出了卫生间，脸上还是那么沉着冷静，就好像这根本就是男人的卫生间一样。他伸手拥上我的肩膀，带着我往外走。身后那男人还对中年女人说道：“你懂什么？地方小才刺激。” 怎么就没有地震呢？震出个裂缝让我跳下去埋了吧。这也太tm丢脸了。丢脸都丢到家了。江黎辰也没有开车来，我们就这么站在餐厅旁，等着的士车，看看能不能包一辆县城的的士回到市区。 站在路边，他依旧保持这拥着我的姿势，我几次动着肩膀让他放手，他都没有松开手。几分钟的挣扎之后，他才低声说道：“荣小的事情，确实是我做的。我要想办法放出风声，让他们知道，我在那个山村里。一直在越多怪事在哪里发生，就会越多跟这件事有关系的人会往那里挤。我在那个村子已经存在了很多很多年了，我已经跟那里的风水融合在一起了。在那，对我更有利。我在具体操作之前，就故意让你跟着我走了一遍那条路，让你能带着人尽快找到那孩子，不至于让他真的出事。” 我抬头看着他：“江黎辰，真是你做的？”我虽然一直肯定是他做的，但是我也曾想过，也许是我自己遗漏了什么关键点。 “对。” “你为了进行那些事情，你打算用整个山村的人做陪衬？万一有个什么事的话，他们不是很无辜吗？” “银湘婷，停车还真是烦呢。问个有趣的问题。一辆列车开过来了，但是分支的铁道上，一边有两个孩子，一边是一个学校的师生，嗯，两三百人吧。比你们那学校人要多得多。分道闸在你手里，你会让列车怎么开？” “你上网看的智障题吧。这种题目根本不可能在现实中存在。” “你是小学老师，你应该知道小学数学里有道题是一个游泳池管理员，一边放水一边进水，问多久能让水池装满水吧。” “又是网上的智障题呢？这个问题小学数学里确实有！但是那是很基本的应用题。对应的是现实中的水库泄水进水的问题。水库，大河大江的数据很大，不适合小学生的运算。老师教的只是这种题目的思路，用小的游泳池来代替大型水库。不懂不要跟着网上的智障题思路走。那样你也会变笨的。就不应该教你上网。” “湘婷，列车的题目对你来说是智障题，对我来说，是我一辈子的道德考验！我死之前拿到的秦花的种子，有几颗吞到了我的肚子里。跟着我的尸体一起被抛弃在荒坡上。直到后来，种子借着我身体的营养生长，而我因为救世之功，没有进入轮回，我又回来了。看着我的尸体，长成了花。最后我成了那棵花。甚至可以活动，可以回到我的老家，看着江家的人在那老房子里生活。我没地方去，只能去到我的坟里。本以为，睡着了就是永远，可是渐渐的我发现并不是。秦花我很不了解。我开始想着到底是谁背叛了我，为什么我会变成花。我要弄清楚这些，我开始想着我要怎么做。然后就是设计你的出现。” “那我肚子里的种子是怎么回事？也会吸收我的营养长大，然后在我的尸体上开花？” “你是活人，不会。听我说完。这些花在阳间繁殖之后，能力会减弱。我为了保留下最初的种子，就把其中一颗作为最后的筹码放在你的身体中。现在，我和你是这个世界上拥有最初代秦花种子的人。但是我也怀疑，杀我的人也拿了种子。我要是不让那个山村成为主战场，那就有可能放对方反击。如果对方真的是日本神秘组织的话，你觉得到时候牺牲的，只是一个山村吗？再说，山村里的人未必会牺牲。他们太懒，懒得动，懒得理。这种情况，让他们在混乱势力下，更容易保命。”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他叹了口气：“还不明白吗？” “明白，就是，不能接受！荣小的事情，你为什么没有提前跟我说。” “一直以来你表现得都不错，我以为你会会懂。” “我懂个屁啊！江黎辰！今天这信息量有点大。这跟着你在一起，我也成了手握分道闸的人了。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帮你的话，我是不是也成了害死人的刽子手？” 他捂上我瞪着他的眼睛：“你想太多了。早知道你这反映，还不如不告诉你呢。反正你心里再怎么很我，等到肚子饿的时候，还不是乖乖跪在我面前吸。” 大街上，他在说什么。我猛地推开他，就吼：“你tm的去死好了！没你那口，我也死不了！” 的士停在了我们身旁，我气呼呼的过去问那司机跑不跑长途，去市区多少钱。等谈好了价钱，上车。江黎辰也厚着脸皮上了车。 我狠狠瞪过去：“你自己回去！反正你有的是办法回去！” “要追到一个女人呢，就必须脸皮厚。这一点我很早就明白了。” 从县城到市区，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在车子上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想着今天的那些事情。看来064确实有两个甚至两个以上。老陈八八的幕后主使，就是其中一个064，而且他得到的任务，有可能是杀了江黎辰，也有可能是帮助处理秦花行动。在没有确定之前，还是不能老是去老陈八八那里晃悠。不过要是另一个064已经跟老陈八八联系了的话，他可能已经知道了江黎辰的事情了。说不定会找上门呢？ 我们回到碧水园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了。也不知道小颜现在怎么样了。外面的车子是不能开进小区里面的，所以我们是从小区门口朝着c区散步过去。 江黎辰跟我说，昨晚小颜下过楼，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他的意思就是，我要是真的在乎小颜的话，可以在外面另外租房子，甚至长期开宾馆住着都行。就是不允许她长期住在我们家里。 “以前养成的习惯，所有信息都放在脑子里，所有证据证物都烧掉。要不她在我们那住几天，什么资料都被她研究好几遍了。” “小颜不是那种人！”我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还是想着昨晚她确实在房间里四处看过，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吧。最后还拿了江黎辰的电脑入门书，来看来着。 等我们回到家里，客厅的灯是打开着的。客厅里小颜坐在一边，江毅东妈妈坐在另一边，江毅东则一脸困惑的坐在吧台上。 “你们可回来了！银湘婷，你自己跟我妈说清楚。这个女人只是我的员工，我还是看在你们是闺蜜的面子上才收了她的。” 江毅东妈妈，那是十足的气场全开，冷冷瞪着小颜。我看让她妈妈去当电视里的那些刁蛮婆婆根本就是本色出演。 江黎辰就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事情发展太符合他心水了。我赶紧坐到小颜身旁：“怎么了，小颜？阿姨，小颜只是我朋友，她是周末来跟我住两天而已。” “流产了，来朋友家里住着？银湘婷，你还真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呢。” 我想要说反驳她的话的，但是看看江黎辰还是说道：“我这辈子生不出孩子，才是你们最希望的吧。小颜跟江毅东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阿姨，你要是看着她不顺眼的话，那可以，我跟她出去住就好了。小颜，走！小妞我现在有钱！我们去酒店住，还包自助餐的那种！” 小颜咬着唇，为难地说：“我不想多花钱。湘婷，我们说清楚就好。太太，我跟江少真没关系。我们平时上班，就连话都不会说一句的。我也没有攀高枝的念头。我只是想跟湘婷好好住两天。” 我的心里有着说不清的哭，只能对着他们都笑笑。小颜真的变了，就算不承认也已经摆在面前了。如果是以前的小颜，才不会受这样的气。她肯定会说：“走，我们住酒店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 重复印在心底的话 这下好了，我显得特别傻了。毅东妈妈轻蔑的笑着：“住酒店挺好的。要是没钱的话，让毅东把他长期包的那房间给你们住几天。那好，我也没什么事了，你们收拾收拾住酒店去吧。”她起身走到江黎辰身旁，轻声说道：“我们能单独谈几句吗？” 江黎辰看看她，走向了厨房。毅东妈妈也有了过去，江毅东伸长脖子在那看着，却没有移动脚步。 小颜低着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那我上楼拿包。我们也不用住酒店的。湘婷，我回公司住就好。” 小颜朝着楼上走，我就坐在江毅东对面，低声说道：“你妈这么强大的存在，你是怎么在她身边长大的？” “我又不是她带大的。” “她不是你妈吗？” “我是保姆带大的。我妈一直忙着事业，能抽出那么几分钟跟我爸做一场，让我能游进她肚子里就要是很努力挤出时间的结果了。” 我噗嗤笑了：“说得你爸阳痿一样。” “你不是也见识过我妈的厉害了吗？你觉得当她老公能轻松？” 我妈说了好几句话，厨房门打开了，我们看了过去，就听着江毅东妈妈尖着嗓子喊着：“你在这里干什么？” 她的话刚落，人就走过去，从楼梯口的转角把小颜给扯着拽了出来。我赶紧从吧台这走了过去。“阿姨？” “你朋友还有这么个怪癖呢？喜欢偷听？” 我看着小颜，小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没有，我就是正好下来正好走到这里而已。” 我没有急着帮小颜说话。江黎辰说，昨晚小颜小楼想找东西，而她在房间里，也想找过东西。现在她还在这里偷听。也不管是不是真的偷听还是正好下楼，就是一次次的都有这样的举动的时候，我就不得不提防着了。 小颜用求助的目光看着我，我还是把她扯到我的身后。“阿姨！小颜是我朋友，这房子法律上是属于江黎辰的，而是从法律上看，是江黎辰的妻子，我有权利让朋友住在这里。现在我要带小颜去住酒店了，不是因为你或者是谁的原因，而是因为在这里让我们不舒服，所以我们走。你也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哼！房子是你出钱的，你胸又最大，你说话最响行了吧。小颜，走！” 身后是江毅东妈妈的骂声，但是我是头也不回的扬头就走。 等出了别墅，走在小区的路上，我才注意到小颜根本就没有上楼拿任何东西，她现在依旧是两手空空。也就是说，从她上楼之后，我和江毅东说话的那么长时间里，她一直在客厅看不到的楼梯口处。那地方接近厨房，却不会让厨房里的人看到她。 C区，走向小区门口，很远。我们身后很快就有车子追了上来。江毅东让我们上车，小颜还不知道该不该上车的时候，我已经拉着她上车了。 江毅东从倒车镜看着我，然后拍着方向盘就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笑啊？抽风啊？”我拍着驾驶座的椅子背。 “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跟我妈说话的人。银湘婷，你胆子有多肥呢？” “哼！我就看不惯你妈那种嚣张的样子，就好像这个世界都是她创造出来的，她想要怎么样，别人就必须按照她想的那样去生活，不能有一点不顺她的意思。只要有一点不顺，她就很不爽。她当她是女娲娘娘呢。”我想了想，“其实今天，你妈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就是对小颜一点客气不给的。我对她从来就没有过好印象，才把话说得有那么一丢丢的难听。你当儿子的，别生气。” “你是小奶奶，谁敢生气呢？” 小颜低声道：“湘婷，对不起，今天这事。要不，你回去吧，我跟江少回公司宿舍就好。” “好，那我前面下车。”我答应着。我心里也担心江黎辰呢。而且有江毅东这样的女人克星在，小颜决对不是他的对手。 我在小区门口下了车，急着又往回赶了。再看到江毅东妈妈的车子开出来的时候，还赶紧躲到了路边的小松树后面去。看着她走远了，才赶紧回家。 家里，一楼没人，我赶紧上了二楼。也不知道江黎辰有没有和江毅东妈妈说什么限制级话题。我还想跟他商量一下小颜的事情。 主卧中，浴室的水声响着，我就靠在门边上敲敲门，说：“喂，你个鬼还要洗澡呢？” 浴室中只有水声。“你说，小颜是不是真的在偷听呢？她会不会被什么人利用了，或者是被人逼迫着，才这么做的？我总觉得，小颜没有理由这么做。而且这些事情，肯定是有什么人跟她说了，她才会想着这么做的。以前我跟她说，我嫁给了鬼，她都不相信。” 浴室门缓缓打开了。花藤从满是蒸汽的浴室中伸出来。我看着那画面，伸手就打下深向我的花藤：“你是在扮演《新白娘子传奇》里，许仙被白蛇吓死的那一幕吗？” 一只手直接把我抓紧了满是水汽的浴室中，江黎辰就这么不着一物的出现在我的眼前。“银老师，你教学生都教傻了吗？小颜的表现已经很明显了。我理解你，她作为你的好朋友，你在心里会有所偏向她。但是现在事实已经摆在你的面前，她就是在你身边卧底的间谍，你还觉得你这么维护她值得吗？” “她……” 江黎辰突然靠近我，用全是热水的唇吻上我。这样一来，我也要陪着他一起洗澡了。一身衣服，都被他弄湿了。 一个吻结束，他的手在帮我脱着已经**贴在身上的衣服。这还包括我刚买没多久的小棉衣啊。 毛衣往上拉，整个罩住我的头，在我什么也看不到的时候，江黎辰问我：“小颜就是来刺探我的。你现在选择站在谁的身旁？我？还是你的好朋友？” 一场闺蜜和老公的选择吗？毛衣被拉下来，我瞪着他：“有必要这么比吗？” “她身后的人，想杀了我呢？” “不会！小颜是个善良的女生。” “她也是一个能让男人骗好几次的女人。我让江毅东去查她的男人了，她自己看不出问题的话，就只能从她身旁的男人入手。”话一说完，我就被他脱着屁股，抱上了洗手台，架高我的双腿。浴室里很快就弥漫了很浓郁的花香。特别是在这种热气腾腾的浴室中，花香的味道特别浓。而且我很确定，江黎辰的花香带有催情的成分！一定的！哪天早上起来，我一定先撸他一把，收集点他的花蜜。我要做香水！ 从浴室里出来，我的腿软了。是被他抱出来，直接塞到被子里的。他丢给我干毛巾，我自己擦着头发，看着他从衣橱里帮我找衣服。先飞过来的是小内裤，然后是内衣，再接着是睡衣。那么大的一只手，拎着小内裤的样子，真tm猥琐！我决定，以后我才不会在他洗澡的时候凑上去了。 他拿着吹风筒靠近我，一边说：“花最喜欢什么，知道吗？” “阳光和蜜蜂来采蜜。” “对，你就是那只吸干我花蜜的蜜蜂。” 我脸上抽抽，这比喻，真欠操。江黎辰帮我吹着头发，边说着：“花喜欢水温柔的冲过身体。在大自然中，只有很少的时候，才有这样合适的雨。有时候是只沾着小毛刺的小雨点，有时候是倾盆大雨，打在身上会痛。但是人类很聪明，能控制水速，让它很温柔的打在身上，让我觉得很舒服。舒服到，想要你。” “一边去，一边去。以后我才不犯浑的送上门呢。” 他的吹风筒缓缓吹着我的后背，我正扣着内衣，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马上说道：“喂，我吃饱了，你别……” “我没吃饱！银湘婷，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站在小颜那边，还是站在我这边呢。” “我，我，你住手！你个变态！别拿你们对战俘逼供的手段用在我身上。”我叫着推开他。他竟然用吹风筒的风一点点下滑，那风暖暖的，扫在我的光屁股上。 接下来，第二场开始，他逼着我，一遍遍说，我是站在他这边的，我愿意为他死。 我还以为这是他爱我的表现呢。结果！在我终于把他也喂饱了之后，他跟我说，在组织地下室训练的时候，每天都要做疼痛忍受的训练。就是防止被怀疑被逼供的时候，能经受得住这样的刑罚。要是真的被发现，那基本上就是自杀一条路。为了让自己有更强的决心，每一次痛，都要说一次：“为国家，为人民，为了亲人不被屠杀。”一遍遍的说，一遍遍的重复。就算一开始没有那么强的爱国心，那么强的意志力，一段时间之后，这句话就跟身上的伤一样，都长进伤口里，长在皮肤下，长在骨头里，丢不了了。 所以，他在这种时候，让我一遍遍说，我是站在他这边的，我愿意为他死。他点着烟，跟我说了这些话，我双手扳正他的脸，说：“你还是把我当成你的任务目标，你要讨好的官家小姐吧。要不你身上一点浪漫细胞也没有。你的虚情假意，比你的真情流露要让人舒服多了。” 就这样的男人，有女人肯嫁给他才怪呢！ 第一百三十六章 鬼面具的围攻 一大早，我还没睡醒呢。手机铃声就一直在响。我心里还想着，江黎辰去哪了，以前他还能帮我接个电话，现在天都亮了，太阳都出来了，他还能跑哪里去？ 迷糊中接听了电话，手机中听到了我妈的声音，她边哭边说：“湘婷，你快回来看看你姐，她疯了，真的疯了。他们都同居这么长时间了，上下邻居谁还不知道，现在她跟我说，他们两分手了。这，这以后我们家的脸往哪摆？” “妈，你先问清楚，我姐干嘛要分。这不是脸摆哪的问题，而是我姐幸不幸福的问题。”我抓着头坐起来。 跟我妈说什么都没用，半个小时后我还是出门了，打车回家。我是下到一楼的时候，才看到他放在餐桌上的早餐，一整锅的粥下压着的一张字条。还是繁体草书竖排行的字条。洋洋洒洒两段字，我就看懂了078几个数字。估计着他是去找078的线索去了。从粥的温度上看，他出门的事情，应该是清晨四点左右。 我还是照着他做事的方法，在燃气灶上，点燃了那张字条，然后吃点东西出门回家。 等我回到家里的时候，我家都已经翻天了。我爸又是不在家，家里只有我妈坐在沙发上哭，我姐坐在房间床上冷着脸。客厅还有着一只砸掉的碗和撒了一地的豆浆。 我认命的打扫，边问道：“姐，为什么要分？总有个理由吧。” 我姐低着头，身上穿着一件很厚很大的羽绒服，帽子也很大，还有很厚实的毛，帽子往头上这么一罩，基本上看不到脸了。 我姐动了动，也没说话。我妈又骂了起来。我收拾好客厅，走进房间关了房门，把我妈先隔离在外面。这个小小的房间，上下床，就是我们两姐妹的世界。我坐在她身旁，问她：“姐，你跟姐夫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要分呢？跟我总能说实话了吧。” 我姐还是不做声。我干脆举例说：“他在外面有别人了？他为了事业不要你了？还是他沾上了什么坏习惯？赌博？嫖娼？” “你为什么就不觉得，是我不要他呢？”我姐终于说话了。还是那么维护那个男人，听都听得出来，她还巴着人家呢，怎么可能是她不要他呢？ “我姐，我还不了解吗？你啊，早就是他的人了。” 我姐又不说话了，头低得更低。好一会，她才抬起头来，说：“我知道瞒不了多久的，我破相了，这还不算什么。我估计，这个伤口，有很厉害的病毒。我活不了几天了。” “哪呢？我们去整容啊。整个范冰冰出来，你再说不要他，我绝对支持你，到时候，你可以顶着一张漂亮的脸，去勾个富二……姐！怎么伤的！” 我姐的眉心上，出现了一个十字伤！我小心的挑起她的头发，她戴着帽子，低着头，头发也不梳，就是为了掩饰这个伤口。估计就连我妈都没有看到吧。面具找上我姐了！ 我姐说，她是五天前，在夜市一个小摊上，买了一个面具，被里面的边角割到的。一开始她也以为上点药就好，可是伤口一直这样红，去医院看了也没用。昨天，突然有个黑衣男人告诉她，她快要死了，就连脸也保不住了，让她把面具给她男朋友戴，这个伤口，还有死亡就会转移到面具上。 一开始，她以为是个疯子，或者是为了骗钱的。但是昨天开始，她一看镜子就看到自己没有脸的死亡模样。她慌了，她不想让她男友代替她去死，她提出了分手，跑回家来了。 她在说这些的时候，有个小动作，就是不自觉到摸自己的肚子。这个小动作，以前我也经常做，就是刚知道肚子里被种下种子的时候。老姐这是怀孕了？老天啊！那就更不能分了。一尸两命呢！ “姐，我觉得，不有可能不用死。你看看我的脸！”我这段时间，都故意留了个比较厚的刘海就是挡住眉心的伤痕的，那伤痕也淡了不少。“你看看我有脸皮吗？” 我姐看着我，轻轻挥手推开我的脸：“是没脸皮，我都这样了，你还开玩笑啊！我想，明天我就找个去外面打工的借口，出去就不回来了。我要是死在外面了……” “呸呸呸！死个屁！你真看到你的脸上没脸皮？”我说着，爬上上铺，那本来是我的床，拿了我的专属镜子下来，对着镜子挤挤刚冒出来的一颗痘，然后转向我姐。 我姐马上打开了镜子，就紧张得哆嗦着对我吼：“你滚！你也要气，巴不得我死吗？” “你再看看。过来！” 我拉着她站在了房间窗子前。那窗子这个时候正好能晒到太阳。我就让她在太阳光下照着自己的脸：“这看，你的脸是什么样的？” 我侧着头看着镜子里的我们两，好好的，我们两一看就是两姐妹，长得还挺像的。 我姐有些害怕的颤抖着手，调整着镜子。好一会才说道：“没事，这样看没事。但是昨天我真的看到我的脸……” “你昨天眼花了。你怀孕的事情没跟任何人说吧，所以也没有任何人告诉你，怀孕的女人容易胡思乱想。老姐，安啦。孩子都有了，让他马上出彩礼，马上娶你回家，还买一送一的，不许讨价还价。” “湘婷，你总能这么乐观。我，不想害了他。孩子……” 我姐的话还没说完呢，我的手机就响了，我姐又不愿意说话了。我看着是江毅东打来的电话，接听了说：“小妞我很忙，聊天的话，一分钟两百块。你可以选择挂断，现在开始计时。” “两百？！太少了，两百万好吗？我的奶奶啊！” “有事快说，我真的很忙！” “你男人呢？手机又是不在服务区。” “不在服务区证明他已经不再这个世界上了。你可以选择小事烧纸，大事挖坟。” “喂，那我跟你说也一样。你那女朋友又跟她前男友勾搭上了。你男人厉害啊，看个女人都知道人家睡了谁的床。不过他前男友最近好像换风格了。以前还是酒吧颓废风，现在是街头流氓风，还是挨打的那种。浑身上下都是伤，就连额头正中央都开了一个口子，还血淋淋的，估计昨晚上被人打了。” “等等，你说他额头有伤？眉心，还是额头稍上的地方？” “额头中间，眉心……上来一点吧。反正就那么点地方。十字形的口子，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伤的很明显。” 我手机都差点砸地上了。我缓缓看着我姐，我姐也看着我。她眉心的伤也很明显。鬼面具出现的频率太高了！之前，死了五六七八个人，才出现在我身边。现在连续两个都是身边的人，这频率已经大大超出了正常的范畴。鬼面具早就知道，花种子在我这里。甚至跟黑影鬼差有过联手。现在这个情况，我完全可以推断，这些都是针对我来的！ “姐！”我挂了电话，“你千万不要出去打工什么的。我保证你不会有事的。我还有事，我先出去一下。姐，给你男朋友打电话。然后梳梳头，先去做怀孕的检查。你这个样子，啧，丑死了！” 我打开房门，跟我妈说，我姐好好的，跟她男朋友吵个架而已，要是姐夫来了，记得让他跪房门，同时献上他的工资卡当赔罪。 出了我家，我也开始给江黎辰打电话，还是不在服务区。他这是真的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我直接去了上次那个做面具的老爷子那。老陈八八曾经从他那拿过面具，老陈八八的幕后就是另一个064，另一个064可能早就知道面具的事情了。说不定那个老人也是组织的成员，或者的知道关于这个鬼面具的一些事情呢。谨慎一些，说不定，我今天就能见到要伤害我的人。 我从的士下车的时候，就给江黎辰发了信息。要是我真的在这里出事了，他也能快点找过来。 下了车，我大口吐了口气，只要不是直接面对黑影鬼差，只要是在太阳下，就没有人知道，花种子在我肚子里。 那小区还是那么老旧，还是那栋旧楼，我找到他们家的时候，警察已经到了。一群老头老太太围着那楼口。我挤在人群中听他们说，就是那个老头死在家里四天了，才被人发现，都臭了。 死了？！我还没有来得及问，这几天是谁跟他要过面具，或者是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做这样的面具。上次他提防着我们，没跟我们说。这次我可以明确告诉他，我姐姐快死了，一尸两命，看他愿不愿意说出实话，救我老姐的。怎么他反倒先死了呢？ 围观的一个老头说，那老头子，死得稀奇着呢。身上没什么伤，就一个小洞，小小的，在背后，愣是出了很多血，整个家里全是血，就这么睡地上，冷死了。 我默默退出人群，靠在一旁同样古老的树干，眉头紧紧皱着，低声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四天前，他跟我在村里呢。” 第一百三十七章 假设成立 我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看着正是江黎辰回我的电话。我看着屏幕上他的名字，却没有接听。现在这样，我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我总不能直接问他，四天前是不是来把那做面具的老人家给杀了吧。 老人的死因，听说是伤口小，流血多。老陈八八也说过在他的小说里，他爷爷的故事中，064使用的就是尖刀，因为可以造成伤口小，流血多，必死伤。下手快准狠。一下就完事。江黎辰也说过差不多的话，这些跟这次老人的伤一模一样。我的妈啊！别这么考验我。 手机一直在响，最后我没有接听，放回了口袋中。靠在树上的时候，我总有个感觉，有人在注视着我。自从跟江黎辰那山村老尸有了一腿，我见鬼的几率都高了。不过这大太阳下的，要说见鬼可能性不大，那就是有活人在注视着我。我说不定是个好事，活人就能说上几句话。 我回头一看，在那些人群里，唯一有点不一样的人，就是一个穿着黑衣服黑裤子的男人。他当他是演戏呢？国外大片《黑衣人》？在一群老头老太太面前，穿成这样就不是隐藏，而是装酷了。 不过我没打算去招惹他。他要是个路人甲，我还能搭上几句话。不过感觉他有点像朱意龙说的那种脑子被门夹，分不清正邪，只想着杀了所以跟面具有关系的活人的那个黑衣人。也不知道朱意龙怎么样了。 我看着那人没有看向我，我赶紧就溜，上了的士就给朱意龙打电话。“喂，你上次说的那个杀手，是一身黑衣黑裤的傻帽吗？” “你也遇上了？” 我回头看着，那黑衣人已经上了后面的车子，好像是来追我的。我赶紧说道：“对，要是你两个小时后打我手机，我还没有接听的话，就麻烦带着一块白布来找我。记住，找到我先这脸。没皮的脸很丑。” 挂了电话之后，的士司机已经不知道第几次从后视镜看着我了。我呲牙笑笑，说：“师傅，前面左转，在太明路上停车。” 要想在这里跟我玩捉迷藏，我绝对赢。男人嘛，不是逛街的料。太明路，那是著名的商业街，四通八达，还兼批发市场。三分钟我就能甩掉他。 果然如我所料，在我得意地再次上了的士，那个黑衣人已经消失在迷宫一般的批发市场里的时候，也不过是十分钟之后。 坐在的士上，我靠着椅子背，揉揉脸。还是选择先回碧水园去。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处理一下，我姐的事情。我姐那样子，再拖两天，说不定真的就自杀了呢。 回到碧水园，窗帘全都是放下的状态，江黎辰也在。他坐在沙发上，手里转着手机，看着我，就问：“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累了一早上，一中午，现在只能拿着一只他的苹果，坐在他对面，咬着，边说：“今早上的事情特别多。首先，我姐被面具伤了，她比我要严重。她说，她能从镜子中看到自己没有脸皮的样子。她想死。想一个人离开。她还怀了便宜姐夫的孩子。然后是做面具的老人死了，手法，跟你一样。死于四天前。江黎辰，如果这次还是你做的，希望你能给出一个让我愿意接受杀人犯的理由来。” “杀人犯？”他伸手拿走了我的手中的苹果，“我杀人多了，不需要理由。” “别那么酷行吗？我倒宁愿相信，那老人不是你杀的。” “你都已经有结论了，还要我说什么。” “那个老人说是会做面具，但是说到底，那些能杀人的面具，并不是他这里做出去的。只能说，他肯定认识能做这样面具的人。而我们之前查到他那里的事情，对方肯定也已经知道了。为了阻止我们顺着老人这条线查下去，选择了死无对证。老人死了，这条线就断了。从手法上看，这个就是另一个064。正版的不需要害怕这个老人。只有盗版的，才需要去考虑会不会泄漏秘密，要不要让死人闭嘴。” “也就是说，你的结论是，凶手的盗版的那个064.” “对，摆明的。只是现在估计没几个人知道064这号人。” “你就这么肯定，我是正版的那个？” 我点点他的胸口：“爷，小妞的男人，小妞还认得。睡过的关系，没这么容易放下。你身上没有人的味道，只有花的香味。更像……植物。” 我紧紧盯着他，然后反问道：“江黎辰，你老实告诉我，如果你被太阳晒到，并不会死，只是变成植物对不？” “算是吧。当初从窗子伸进你房间里的花藤就是我自己。” “一个人正常的年纪是七八十岁，九十一百都罕见，是吧。” “你想说什么？” 我脑袋里的东西很多，很乱，干脆也学着江黎辰常做的那样，从吧台上扯出了几张白纸，在上面写下一个个的关键词。 秦花，秦始皇，长生不老药，花种子，争夺，种子在尸骨中生长，回魂。植物寿命，人的寿命。 最后写下的是《盗墓笔记》！ 三叔说过，一直喜欢看书，什么书都看，是个中国字，他就认识。他的小说里，有很多都是神话，传说，野史上的延伸。就像金缕玉衣，麒麟竭，西皇母，蛇等等，这些很多都是能从各种书籍资料上找到的。我没三叔那么大的毅力去读很多书，但是我看过他的小说。长生不老的一个解释，就是把人类的动物特性，改变成植物特征，让人介于动物和植物之间，拥有植物的寿命。 一棵大树能活多久？五千年的都有！ “江黎辰，你有没有想过，你不是尸体，也不是鬼，更不是花妖！” 他笑了，伸手揪揪我的脸颊：“那我是什么？” “你别开玩笑，这件事很重要！你是，植物！你是被植物嫁接的人类，拥有植物的寿命，也许是几百年，也许是上千年的寿命。秦始皇去找什么长生不老药，不就是找到这个吗？我甚至大胆的猜想，秦始皇陵中，那水银圈，其实不是防盗墓贼的，而是秦始皇在服用了这个长生不老药的时候，出现了异常。没有你这么成功。他成了怪物。人们把他下葬，为了抑制他的生长，就四周灌了水银。有水银在，植物不可能生长。” 江黎辰看着我，没有再笑。一会之后，站起身来，说道：“今晚，我去你们家吃饭吧。看看你姐还有没有救。毕竟是你亲姐。” “江黎辰！” “现在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湘婷，给你妈打电话。算了，不用打了，就这么回去，让他们觉得，我是看不上你们家的饭菜，才不吃饭的。要不，也难解释。” “江黎辰！” 他点点头我的唇：“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对你隐瞒，也是对你的保护。” 他先转身上楼了，我一头雾水，他的意思是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这么重大的进展，他为什么就不激动呢？还是跟他有直接关系的。除非！这些他早就知道了？ 我朝着他的背影喊着：“江黎辰，这些你是不是都知道了？我猜的对不对给点提示。” “准备去你家，你姐的命比较重要。” 那意思就是说我猜对了？秦始皇那场失败的实验，给他阴差阳错的成功了。他现在是植物状态的长生不老？之前他不是抓了县里那个肥领导来调出前生当汉奸的记忆，看到了那汉奸翻译的一段秦朝帛书上的文字吗？那上面到底写什么，王凡也说不清楚，只有他一个人明白。那应该就是秦始皇那时候的资料吧。 晚上，我们去我家吃饭，还是没有事先通知的下场就是我妈生气得只热了剩菜。别说我有吃的，就连我姐的份都没有。我们去到的时候，我那便宜姐夫，已经在门口跪着了。 我走进门，蹲在他身旁，就说道：“工资卡呢？赶紧的啊！” 姐夫看看我，明白了，但是又低下头说：“我妈拿着呢。” “你妈宝啊！我姐肚子里有你孩子了你知道吗？你是等着你妈来养你孩子呢，还是等着我姐给你养着呢？还是你还想当我姐的儿子，让我姐养两个。未成年人，不能结婚的，回家吧。你妈宝！” 江黎辰笑了一声，便宜姐夫回头才看到江黎辰也来了。那表情精彩的，赶紧站起来，两只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好。我心里吐槽着：“这还主任呢！” 便宜姐夫朝着他伸出手来：“江少，你也过来了。那个，我让银湘媛出来，我们几个一起出去吃饭吧。我请客，我请客。” 我赶紧探头过去就问：“你不是妈宝吗？你妈宝，你怎么口袋里有钱请我们吃饭了？” 我妈看不下去了，说：“银湘婷，你给闭嘴。一点礼貌教养都没有。女孩子说什么脏话。” “妈，我一句脏话都没说。”江黎辰伸过手来，推了我一把：“想办法叫你姐开门。我们出去吃。那个，湘婷妈妈在家等我们就好。晚点，我会送他们回来的。” 我妈马上一张大笑脸，帮我叫我姐开门。不过，今天她给我姐说了不少难听的话，现在我姐根本不听她的。最后让我姐开门的，还是我。因为我说，她死不了，江黎辰有药！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主战场的划分 四个人在我妈家附近找了一个看上去还比较上档次的餐厅。本来我去路边那家我和我姐以前常去的小炒店的，但是姐夫非要去那边比较高大上的地方。 四个人坐下之后，服务生上了茶。谁也没有说话。点菜的时候，是我点的，我点的全是我和我姐爱吃的。我姐重新梳了头发，换了一身衣服，但是红红的眼睛还是泄露了她的那些小心思。 在等待上菜的时候，江黎辰问我姐，她看到的镜子里的没有脸皮的脸是什么样子的。我姐还是很慌张的样子，我握住了我姐的手。其实我跟我姐以前感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小时候打架那是常有的事情。后来打了，不打了，也是那种有事说事，没事绝对不会聊天的那种关系。现在让我去握着她的手，还搓搓搓的，真有点不自在。 “姐，我也碰到那面具。我好好的活下来了，根本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你跟我们说说。特别是你男人。凭什么你受苦的时候，他就可以没事人一般在一边当妈宝呢？”我还白了便宜姐夫一眼。 我姐说，她第一次出现异常的时候，是在被面具划伤脸的第二天。那天洗过澡，她在浴室中洗脸。女生洗脸，跟男生洗脸那是绝对的不一样。 在很浓的水汽下，她半眯着眼睛，给脸上打着泡沫。但是渐渐的感觉着手下的手感不一样。那手感不像是在摸自己的皮，而像是在搓一块猪肉。 他洗去了泡泡，擦干镜子上的水汽，她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整张脸是暗红色的，还能看到肌肉的纹路，甚至就连眼皮都没有了。两只大眼睛珠子就这么凸出来。嘴唇也没有，牙齿和牙龈都暴露在空气中。 这种现象在脖子那就消失了，脖子下都好好的，但是脸上那模样让她禁不住大声叫喊了起来。她慌乱中，还打翻了洗面奶。在从浴室中冲出来之后，她不停摸着自己的脸。眼皮还在，嘴唇还在，脸上的感觉也是滑滑的皮肤。 她以为，刚才看到的是假的，是自己吓自己的。或者是她太累了，刚才做梦吧，她就是这么想的。她拿出了房间里的镜子，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看着。一开始，还能看到自己的脸，可是渐渐的，镜子的出现的颜色就不对了，他再次看到了自己没有脸皮的脸。 她知道自己的见鬼了，她哭着跟便宜姐夫说，但是那便宜姐夫却说她是发神经的。在这种情况下，我姐就只能一个人跑回家，想着怎么走下一步，怎么一个人静悄悄的死去。 我姐的事情说完了。我看着江黎辰，也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做了。上次我的事情就挺棘手的。我还能活着的原因，并不是我或者是江黎辰有多厉害。我只能说是机缘巧合，才免了被撕了脸皮的。 江黎辰对我说：“打电话个朱意龙，他要是没事，就叫他过来吃饭。” 对于面具，朱意龙比我们都了解。“对对！当初也是他告诉我，每个被面具划伤的人，反应都不一样。我姐这能看到自己未来的，说不定她还能看到别人的没来，那就牛逼了。” 电话接通了，我问朱意龙，这种能看到自己没有脸皮的，这种怎么处理。 朱意龙说：“想活下来呢，就给他们送一张脸皮。就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找个猫脸还是狗脸还是猪脸的，盖在自己的脸上面。每天晚上都这样。因为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来杀人撕脸皮的。所以每天都这样。” “那要是一直不来呢？那就天天顶着睡吧。我调查那面具，曾经就见过一个老人，死都死了，快入棺的时候，家里人发现，他脸皮没了。死了之后被剥的。都不知道那老人是什么时候接触的面具。” “我觉得他没遇到面具，就是遇到一个撕脸皮的鬼而已。” 挂了电话，不管朱意龙说的是不是真的，我还是跟我姐说了。“对方是长期研究这些面具的人，不过可信度估计也不是很高。也就是说。”我对着那便宜姐夫说：“你妈宝，你想清楚了，我姐以后晚上睡觉，天天放个猪脸在脸上，你就睡她身边，你还要不要娶她？” 便宜姐夫犹豫了。我姐眼泪就马上落下来：“我们分手吧。” 我还是紧紧盯着那便宜姐夫，他要真敢说分手，我就敢打他。 一直沉默的江黎辰终于说话了。他转着手中的小茶杯说道：“这段时间，你别照镜子。也不用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先去医院做个检查，确定是否怀孕。要是真怀上了，去庙里一趟，求菩萨让你孩子平安富贵。影响女人一生的，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自己出生的八字，这个是先天的，没办法选择的。还有一个是自己亲生孩子的八字。戏文里唱的，”他停顿了一下，才说：“电视里演的，白素贞就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文曲星下凡，保住了一时。” 我指着我姐的肚子：“我姐肚子里的孩子，也能保住她？” “至少怀孕这段期间，对方不会下手。当然，如果对方不是鬼，而是变态杀人狂的话，那就有可能。” 上菜了，我们的谈话被打断了。等大家开始吃饭的时候，我那便宜姐夫已经开始对我姐大献殷勤了。而我姐也对他好着呢。我真不知道该不该跟他们说，其实我今天也见到了朱意龙说的专门猎杀我们这些接触过面具却没有死的人。猎人，那些自以为是的猎人，那些真有可能是变态杀人狂。 想想算了，他们的幸福，我们就不要去打扰了。至于顶着猪脸睡觉这件事，也没人再提。不过在我们吃过饭，江黎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去结账了。走出餐厅，我还是拉着我的便宜姐夫问：“姐夫，你还没回答我呢。要是我姐真的要天天顶着猪脸来睡觉，你还娶不娶了？” 回到碧水园，一个好好的周末就这么过去了。我真不舍得离开我碧水园舒服的家，去那山村里准备上班。想想都累。有人说过，老师什么时候都是累的，都是亚健康的。精神不好，喉咙痛，头痛。但是站在那三尺教台上，这些都会消失，都会用饱满的精神面对学生。 江黎辰看着我嘟着嘴，一副不甘不愿的模样收拾着去山村里的东西。就说：“要不然明天早上我们再去。我用白灯笼带你，几秒钟就回到村里了。” 我双手叉腰看着他：“江黎辰！你要弄清楚你现在究竟是什么，再说你要做什么。你不是鬼！懂吗？你是新型人类，别总想着那些事情。好了。洗澡睡觉，明天早上记得带我过去早点。周一，要升旗的。不过要是下雨的话，就让我多睡二十分钟。” 他笑笑看着我又把那些东西放下，高高兴兴的抱着衣服享受舒服的热水澡去。 等我从浴室中出来，他已经坐在床上，看着手机上的新闻了。我凑过去，上面是做面具的老先生的新闻，他死的事情定义为他杀。那个小区是属于废旧小区，根本就没有监控，也没有任何可疑人员。 “我姐是不是真的安全了？” 江黎辰放下了手机：“暂时的。我们最好能在她的孩子出生之前处理好面具的事情，要不然的话，孩子出生的时候，就是她被撕下脸皮的时候。” “那还有小颜呢？江毅东跟你说了吧。那渣男怎么这么可恶。我看我找几个我们班的男同学，堵他来打一顿，让他离开小颜就好。小颜也是笨的！被骗了那么多次，怎么还这样？你说，要是让江毅东去追小颜，让小颜彻底摆脱渣男，行不行？现在这局面太被动了。我身边的人都开始受到影响。你还说，要把主战场控制在那山村里，那首先成了牺牲品的不就是我们班那些学生了吗？” “银湘婷，麻烦你先解释一下，这个是什么？” 他把手机递到我面前。我看着那上面的一条朋友圈，我发的。他微信里估计也就两三个人，那条朋友圈还是我好几天前发的，他现在还能翻到，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上面有着我养在小院子里石臼的那棵小花，还有试管里的一点液体。文字是“自制甜美温馨香水，在阳光下，是可爱的香，在房间里是诱人的香。主成分，纯天然花蜜，自然花香。这香水还具有轻微的催情情分哦，让你的缘分靠近你的速度，更快，更快。亲，敬请期待。” “这个，这。”我之前一时脑热，加上被他强行喂食，就想过，我的身体吃不下去了，想办法用点什么东西，直接把他的花蜜弄出来做成香水来卖。这个计划，根本就不成熟。朋友圈里的东西，有几个人当真了。好几个同学点赞。也有人回复说什么期待。但是又有谁上心了。这个刚学玩微信没几天的人，怎么就抓到了这个点呢。 他的手，捏着我的下巴，严厉地说道：“你还真当你是蜜蜂呢？” 第一百三十九章 忙着杀鬼 就算再不想回到那山村，也还是要回去的。 周一，下雨了。山村里的路就变得很恐怖。我打着伞，小心翼翼地走在路上，绕过一个个牛屎糊糊。因为这场雨，气温一下就降得很厉害。我穿上了一整年里最厚的衣服。 去到学校的时候，办公室里已经点上了炭火了。一个烂脸盆，里面有着烧得红红的木炭。人往那火盆前站着，每一分钟，衣服上就开始往外冒蒸汽了。 廖老看着我笑眯眯地说：“在你们市里，没这个暖和吧。” 我点头，还真没有。这么一盆火，整个办公室都暖和起来了。但是去到教室里，还是冷兮兮的。教室里到处漏风，不少学生穿的衣服又少，或者是短了，根本就暖不起来。上课的时候，他们就坐在椅子上不停的跺脚，搓手。写字都写不成了。我也只能免了他们写字，就让他们背书。 下课的时候，一群学生就在教室角落里玩着挤油堆，就是大家挤在一起，取暖的。 看着他们这样，也觉得挺可怜的。 不过我穿着一身干净漂亮的衣服，我才不会去跟他们一群脏兮兮的孩子挤在一起呢。我去办公室跟廖老他们一起烤火去。 坐在火盆前，脸颊被火烤得红彤彤的，暖暖的。听着廖老他们聊天。 老校长说，村子这几天都不太平，让我下午放学让江家的那个男人来接吧。 廖老说，昨天下雨的时候，好几个人说，在财神庙那附近看到鬼影了。日本兵的鬼影，穿着一身日本兵的兵服，就那么站着，也不动。也有人说，是因为财神庙被烧了，村里没有了保护，才会出现那些日本兵的。 还有人说，前天晚上，几辆摩托车一起回村里，看到村口有人守着路口。还以为村里又有什么事，外头有车子进出办事被拦着收钱呢。但是等车子近了，路口根本就没人。 总之就是，最近这几天，感觉村里的鬼，一下就多起来了。 我有点心虚的低着头，看着红红的炭火，不敢说话。这些事情，说不定就跟江黎辰有关系。他故意放出线索，让周围的鬼知道，他的存在，知道他就在这附近。 放学的时候，我打着伞，看着孩子们被家长接走。也有一些是自己顶着篮子就跑回家的。我还想着，我在学校宿舍里还有一双雨鞋呢。今天来的时候脚上穿着的皮鞋，很贵的。要是穿几次就坏了，我肉疼。所以我要先去宿舍找我的雨鞋来，再回家。 打着伞，回到宿舍。我那宿舍，更加冷了。打开门，才发现宿舍的窗子都是打开着的。风和雨都灌了进来。我赶紧奔到窗子边，拉着窗子想要关上。但是在那昏暗的光线下，江黎辰的坟头旁，站着一个穿着雨衣的男人。那男人手里还拿着一把铲子。 我惊讶着就喊道：“喂！你干什么？”他那模样摆明着就是要挖江黎辰的坟头了。 我赶紧掏出手机，给江黎辰打电话。“你快过来，有人要挖你坟了！挖你家坟了！”我又纠正着说法。这人要是村里的人，听出我话里的不对，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我的声音那么大，那人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这么站在坟头旁，手里拿着铲子。我挂断手机，也顾不上脚上的鞋子还没换呢，就拎着伞冲到围墙外面去。在距离那男人两米的地方站住了，微微喘着气，看着他：“你是谁？挖人坟的事情也想做？你就不怕断子绝孙吗？” 那人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喂！”我更大声叫着。雨也小了不少，飘飘扬扬的，我干脆关了伞，拿着伞伸过去捅捅那人。他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一点点绕了过去，绕到他的正面想看看这个人是什么情况。这人穿着长长的大衣，感觉不是村里人会穿的那种。他还扣这衣服上的帽子，低着头，我走了两步还是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开始往廖老他们今天说的那些事情上想了。越想越恐怖。再绕过去一些，终于看到了这个人的脸了。我的心也跟着紧了一下，那人的没有脸！他的脸上是一张面具。就是之前那种撕人脸皮的面具。纯白的，眼睛画上去，没有开口，眼睛下，有着红色的星星泪痕。 “啊！”我叫了一声。在我的声音之后，他竟然开始动了起来。他缓缓转头看着我。 他的目光就像射进我身体里的冰一样，让我浑身都冷得僵住了。我一开始的害怕，到后来一想，我早就被那面具划伤了，要死早就死了，现在就算再让我碰一次面具，又怎么样？说不定已经免疫了呢？ 我紧紧握着手里的雨伞。庆幸着之前自己为了好看，买的这把长长的，透明的雨伞。现在我就可以用这雨伞当武器了。趁着他活动还很僵硬的时候，我两只手握着雨伞，一声叫了一声，就对着他狠狠捅了过去。 “咚”一声，雨伞捅在木头上的声音和感觉，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活人！肯定也不是鬼！他是木头身体，鬼面具的脸。 “你，你，你想怎么样？就你这动作，这么僵硬，还，还，还想挖坟？”我拿着雨伞的手都在颤抖了。咬着唇，对自己说，勇敢一点，越怕越死。 因为下雨的关系，天空很昏暗，昏暗得有些看不清楚了。他缓缓转向我，发出了沙哑的声音：“种子。” 真是冲着种子来的！我喘了几次气之后，再次用雨伞捅向他。在那瞬间，江黎辰的花香在我身后传来，他的手调高了我的雨伞，让我的雨伞快速朝着他的面具下方戳去。在戳到的同时，快速挑了一下。 这个动作结束之后，白色的面具已经从他脸上被挑落，在空中转了几下，就落了下来。耳边是木头人那种撕心裂肺沙哑的声音。 江黎辰带着我转了一个圈，把我推到了贴着学校的围墙，自己则抽出了尖刀，朝着那木头人攻击过去。 木头人的动作很僵硬，江黎辰很轻松就在一个跳跃之后，把尖刀准确的插进了他的心脏位置。但是那木头人却好像没有什么观影，动作顿了一下，抬头就扫了过来。江黎辰快速后退，避开了他的木头手。 木头人的旋转下，我看到了他没有带着面具的脸。那不是木头，而是一张人脸，没有脸皮的人脸，上面还能看到一抽抽的肌肉。没有眼皮的眼睛珠子大得恐怖。 我想到了我姐，我姐说，她见过没有脸皮的自己。她跟我说过那是什么样子的。可是我根本就想不出来，现在亲眼见到了。那张脸……我吓得什么也顾不上抱着雨伞大叫着。 江黎辰一个旋转，尖刀再次准确的砸到了他的眉心。那把尖刀在扎进去之后，还停顿了一下，他手掌用力一推，将尖刀贯穿了他的整个脑袋。 木头人发出了惨叫声。江黎辰在拔刀的时候，木头人在雨中燃起了幽蓝的火光。那是属于江黎辰的火。 村子的四周传来了跟那木头人很相似的声音，江黎辰的脸色变了变，转身就朝着声音的方向去了。我抱着伞，看着面前这个还在移动的木头人，害怕的眼泪就这么落下来了。他朝着我走来。我急着叫着：“江黎辰，江黎辰，江黎辰，回来。” 可是江黎辰根本就不会回去。现在只能靠我自己了。我有什么？我只有手里的这把雨伞！ 木头人僵硬地朝我走过来，一步，两步，我看着不远处的白色面具，用雨伞把那面具挑了过去，砸到他身上：“你的！你要挖坟，你就挖吧。跟我没关系。你别过来！江黎辰，你回来啊。” 面具砸到木头人身上之后，也燃起了蓝色的火光，在江黎辰的坟头上燃烧了起来。可是这个根本就没有阻止他的脚步。我犹豫之下，还是咬咬牙想着，我也不是那种一无是处的女人是吧。论打架，我不算太强大，但也不至于就知道抱头挨打的吧。 现在雨伞在手，对方不是人，放心下死手打死了算江黎辰的。 看着他再一次靠近了我，我不再犹豫的拿着雨伞打了过去。雨伞就照着刚才江黎辰尖刀戳下去的那个洞，也狠狠戳了下去。 戳进木头里的时候，木头人突然这个就倒下了，趴在地上，最后一动不动了。 我还害怕着他是不是装出来的，还用雨伞去戳了戳。好在，他没反应了。我是屁滚尿流的，丢下还插在他头上的雨伞，就朝着江家的老房子跑去。 小雨，等我跑回到家里的时候，头发也湿了，呼着冰冷的气，喉咙里却火辣辣的。灌下一杯暖开水，缓和了一些之后，再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江黎辰是听到有符合的声音之后，才追出去的。他不会有危险吧？ 我拿着手机，给他拨打了电话。他那边接听很快，只是一句话：“忙着杀鬼。”接着就是手机摔下地的声音。他不会出事了吧！ 第一百四十章 是安慰吗 我想要转身出去，但是却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心里急得团团转，什么也做不了。手里握着手机，却有不敢再给他打电话，就担心会影响到他。 在这样的心情下，时间就显得过得很慢了。在我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我吓了一跳，赶紧接听：“江黎辰！” 可是手机那头却传来了朱意龙的声音，说：“银老师，你原来说，你是在哪里当小学老师的？” “我现在没空跟你聊天。” “赶紧说，我也不是聊天。” 我说了这个山村的地址，这么偏僻的地方，也不知道朱意龙怎么会注意到。“你那边现在没事吧。” “怎么了？你有什么消息？” “就前天，我们之前最终的好几个接触过面具，但是没有死的人，都把手里的面具给快递到你们那乡里了。我就是听着那名字挺熟悉的，才想到你好像就在那乡里。” “什么意思？” “面具送出去，那些人有可能会活下去，有可能就是这两天会死。而且还是我们追踪的好几个有这样的现象。有可能会一下死好几个人，就跟之前那次一样。要是这件事跟你没有什么直接关系，我觉得你还是避开一下。要是真的一下死了这么多人，肯定又跟上次一样，警察要调查的。要是找到你那的话，有些事情，是真的说不清楚。” “好，明白了。谢谢你的好意。我先挂电话了。我这边还有事情。”我直接挂了他的电话，我想，那些快递面具过来的，估计现在都在这山村里了。面具不会走路，他们能聚集到这里来，肯定是人为带过来的。只要找到那个人，我总有办法制造点麻烦，让江黎辰那边好过些。 我走出院子，打开门。天已经黑了，但是隐约中还是能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一个男人的身影，他没有打伞，就那么站着。黑衣黑裤，整个就是黑。要不是他正好站在旁边那家里人的窗子斜角，我估计还看不到他呢。 开门，一秒钟，关门，后背靠在门板上。那个人是专门杀面具人的猎人！在这里杀我来的？不对，要说专门猎杀面具的话，现在村里就有很多面具人，那些正在作恶，还发出那么大声音的，不更应该是他的对手吗？他却好像是在这里守着我的一样。是敌是友？ 在还没有弄清楚的情况下，我也不敢贸然做出选择。不过他站的位置，就是江黎辰的结界之外，应该不会过来吧。 那我要怎么离开院子，不被他看到，又能找到江黎辰呢？ 在思考这个问题之后，我还是回到房间中，找出了今天早上江黎辰带我过来的那盏白灯笼。因为好几次我有用这种白灯笼来穿越空间，他这段时间也没有特意藏着我，白灯笼就那么挂在床头，只是有没有点燃的关系而已。 我从厨房里找到了打火机，点燃了白灯笼里面的那支白蜡烛。看着白灯笼上的血字，渐渐湿润起来，就好像那些血字，从来就没有干过一样。 我两只手捏着白蜡烛，往前走了一步。“江黎辰，带我去找江黎辰。”之前都是这样，走七步，努力去想着四周的景物变化，完全忽略掉房间的格局。“江黎辰，江黎辰。”我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一步步往前走，渐渐闭上眼睛，就想着面前站着江黎辰。 可是走到第六步的时候，明显的腿上被挡住了。睁开眼睛一看，我还是在房间中，面前就是我们的床。我急了，低声喊着：“怎么就不灵了呢？赶紧带我去找江黎辰？” 我再次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忘记自己是在房间中，幻像着这里就是一个漆黑的空间，我只要走几步就能看到江黎辰了。我很努力的这么想着，一步步再次走一遍。但是有时候，脑子里的东西根本就不是我能控制去想的。这才走了几步，我想的就是外面结界外的那个男人不会走进来了吧。 我赶紧睁开眼睛。这要是提着灯笼直接走到他身边去，那我不是自投罗网吗？ 再来！再来！一定要成功！脑子里只想着江黎辰，只能有江黎辰。一步步朝前走。最后，走完七步，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身旁的一片寒风和风吹着树的声音。我惊讶着用手中的灯笼去照着四周寻找着江黎辰的身影。 努力的辨认之下，我才看明白了，这里就是财神庙的遗址。已经被烧成了废墟的地方。我的灯笼最先照到的并不是江黎辰，而是一个面具木头人的尸体。那尸体趴在地上挣扎着。突然一个花藤从他的身体中穿过，就这么硬生生的挤爆了他的身体。那身体在植物力量下五马分尸了。 “江黎辰！”我低声叫着。他从地上坐起来，我的脚腕被花藤绑住了，那些花藤还在往上飞窜着。“啊！江黎辰，是我！”我怎么就忘记了他说的，在他杀人战斗的时候，不要靠近他，会杀红眼，分不清楚人的。 那些花藤慢慢退下。江黎辰站了起来，手中转着尖刀，看着那木头人在地上变成了五六个小火堆。蓝色的火堆。他的呼吸很急促，动作潇洒，但是却明显的有点没力气的感觉。脚步有点虚了。 “江黎辰！”我小心的接近他。他突然伸手拉过我，把我挡在身后。白灯笼照去才看到就在我们不远处，那个黑衣人站在树下。我的妈呀，我这是被跟踪了吗？ 江黎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衣人没说话，消失了。消失了！鬼啊！ 江黎辰没有追着他的意思，握着我手中的白灯笼，拉着我走。也不跟我说句话。 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操作的，为什么他就能那么随心所欲的想去哪就去哪呢？走七步，回到了我们的院子中。天空依旧在下雨，放在厨房里的饭菜早就凉了。江黎辰放开了我，坐在台阶上，看着尖刀上的血迹，直接把尖刀丢出来，那些血迹在雨中被冲走了。 “江黎辰。”我走了过去，本想坐在他身旁的。他看了我一眼，就说道：“去洗澡，然后自己热菜来吃。” 他走进了雨中，就在院子那棵小花的面前，仰头看着雨。不过那些雨点都没有落在他的身上，只是我被雨淋得又冷又狼狈的。 我看着他那样子，进房间包了衣服，准备洗澡。只是心里越想越气。我那么努力的帮他，他连句好话都没有，看都不看我一眼。他高冷呢？ 洗过澡，出来他还站在那淋雨，我就语气不好地说道：“江黎辰，今晚上的事情，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就算你现在没心情，是不是也应该说一两句。至少应付我一下总行吧。” 他回头看着我：“滚一边去，别在这种事情惹我。” “你很厉害啊？让我滚？我还偏不滚了。好好，你心情不好，好像我心情就好一样。我淋了几个小时的雨，你还委屈上了？哼！” 心情真不好，说他两句，就叫我滚，我是气呼呼的也没吃饭就回房间了。也没吃的，干脆啃着个香蕉就算。又困又累，还一肚子火。我这还不是关心他，想安慰他，他倒叫我滚一边。厉害了！我的哥！ 房门被他一脚踹开了，我从床上蹦起来，咬了最后一口香蕉，把香蕉皮就对着他脚下丢去：“又干嘛？没杀人过瘾的话，您老人家外面快活去。我要睡觉了。” “银湘婷，还生气呢？” 我换了个大笑脸：“你是来安慰我的吗？爷，安慰人，就要有安慰人的样子。给小妞笑一个！” 他一瞬间就从房门扑到床上，把我压在床上。我惊讶地看着他：“香蕉皮你没踩上？” 他轻轻咬着我的唇：“你刚才是想安慰我吧。” “我没那么恶心，你这种花妖+老尸需要人安慰吗？” “银湘婷，当初我的教官跟我说过，做特务的，就不能爱上任何一个女人，爱上了，就废了。我现在才明白教官这句话的意思。” “哦，你爱上我了？”我笑眯眯的双手撑在他的胸前，然后不露痕迹的两腿抬起，试图用两腿蹬的力度，把他踹开。但是没有想到，我的这个小动作，他已经发现了，并且是顺水推舟的，拉着我的腿打开。 我急得喊着：“喂喂，喂，你刚才杀人了，别碰我！” “我杀鬼！感觉不错。你是大餐后的小甜点。”他直接扯下我的睡裤，“银湘婷，别动！别反抗我！”他的吻落下：“杀人的时候，胸口会积着一股气，怒气，怨气，涨得人难受。这种感觉很难消散，总要一段时间慢慢适应下来。以前是半天，一天的时间，而现在，你在我身边，这个时间越来越短。甚至让我只想在你身上发泄出来。教官说过，爱一个人会磨掉一个人的杀气，果然是对的。” “我不是你大餐后的甜点，你先放开我！江黎辰，别让我讨厌你！” 他拉着我的手，压在他的胸口：“这里难受，你能治好。” 第一百四十一章 江黎辰的‘我爱你’ 他的眼神带着祈求看着我，却没有继续下去。我知道他是在等我的回应，他虽然很渣，也有过各种对我下强手的时候，但是这时，他却愿意等我的回应。 他轻轻咬着我的耳朵：“湘婷，别拒绝我。湘婷，我在你身上已经失败了。我失败，只会让我更危险。你别拒绝我。” 什么跟什么？我不是很听得懂他的话，但是看着他那难受的样子，我还是挺起身吻上他，双手攀上他的肩膀。 我的回应，让他高兴。他疯狂的入侵我的身体，把所有杀气怨气，都在我身体转换了。我也是在冷静下来之后，才想着他的那些话。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说，在他被从军校选出来的时候，上的第一课就是忘记爱。不管是什么爱，亲人，爱人，朋友，都要忘记。他们甚至很详细的跟江黎辰说他的家人在接到他在军校意外死亡的消息之后，家里人的反应。有人高兴，毕竟江家那时候已经开始走军阀的路了，江黎辰算是晚辈中很拔尖的有个，很有可能会直接成为接任爷爷当大帅的可能。也有人为他哭。教官说，他已经是个死人了，他跟这个世界不再在关系。 其实他爷爷那时候是知道他被选到组织里的，关于那些行动，说不定他爷爷也有参与。他甚至想过，当时秦花行动的参与者会不会是从几个军阀中挑选出来的优秀者。只是那时候，他并不知道这个行动的前后因果，也没想那么深。现在想来，说不定，找到几个军阀的后代，就能找到当初行动的线索了。 他以前出任务的时候，也一样，心里只有民族大义，只有把日本人压制下去，甚至赶走他们的大理想。他面对的女人，也有很优秀的，但是他都没有动过心。因为他知道，爱上一个女人，他就离死不远了。 “那现在呢？你是想说，你爱我？”我听到这里，翻身就趴到他的身上。我们是一场刚结束，衣服都没穿上呢，我就这么趴在他身上。他倒是顺手了，扭扭身体，就这么进来了。 他看着我，不说话，那三个字估计他也说不出来。“不累？” “别动，出去！我刚才伤到了。” “那你自己动吧。等身体有感觉了，就不会痛了。只会，更。嗯？” 我艹！什么叫箭在弦上，都已经这样了，让我再矫情的爬下去？然后被他抓着贯穿？何必呢？嗯，我满足了他的要求。 他在几次疯狂的挺入之后，抱着我的腰，把头埋在我的胸前：“银湘婷，近百年的时间啊，只有你一个傻女人，会冲到我面前，说要保护我，说要救我，说要带我走。明明知道我有些事情骗了你，明明知道我在利用你，你还……如果，如果是在我活着的时候，有这么一个女人肯为是这样，我……” 他没有说下去，但是这些话，我已经听得很清楚了。我也紧紧抱着他。 这个晚上江黎辰的异常，我只能归结为他是杀了鬼，并且自己也危险重重之后，那种劫后余生的激动不正常吧。 天亮了，山村里就跟平时一样。我站在院子里，用热水器打出来的热水刷牙洗脸。还毫不怜惜的把用完的热水直接噗到那棵院子里的小花身上。看着它被冲得摇了几下。 我用手指头戳戳它一直开着的花：“你跟你主人一样！犯贱！懂不！大冬天的，开什么花啊？怎么还整天开花啊？花是你的＂生殖器＂懂不懂，天天这么露着，你就不怕冻坏了？你一定是暴露狂！我祈祷明天特大冻雨加超级霜冻，把你这＂生殖器＂活活冻死。哈哈哈哈。” “银湘婷！银老师！”江黎辰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我可什么都听到了。你说这样的话，你觉得你有为人师表吗？” 我瞪了过去：“为人师表！我在这院子里，又不是老师！哼！” 冬天的阴雨，很冷，比夏天的冷多了。冷得我缩在办公室都不愿去上课。这种事情在别的学校那绝对是很严重的旷课，但是在这山村里的学校，很正常呢。很多老师都是去教室布置作业，然后就到办公桌烤火了。 我拿着学生的报告手册在火盆旁写着，廖老还说，我真尽职，还写这么长。他们是写都不写，也不发下去。反正这村子里的家长也没一个在乎这什么报告手册的。 我边写着，边听他们聊天。他们当然说道了昨天天刚黑的时候，那些沙哑的叫声，还说是谁谁说的，村里现在到处是鬼，他们好像被什么吸引了，都到这里来了。廖老还说：“我们村是不是出了什么宝贝了？只是我们忽略了，但是那些鬼是看得到的。” “你们别乱说啊。就一个晚上的事情，说不定昨晚那是狼叫呢？”我写着本子说着。几个老师都不答我的话。在他们眼里，我就跟个孩子一样，什么都不懂，懒得理我。 老校长这时候接了个电话，听他说了一大通之后，挂了电话，说：“乡中心校跟我说，乡卫生院通知他们，说我们村里今天一早就去了四个发高烧的孩子，现在都转到县里了。怀疑是流行性疾病或者是传染病，让我们每天都汇报一次到校人数。生病的必须去医院，这事乡卫生院直接汇报到县里了。” “才四个就汇报到县里了？”我有些不懂了。今天有几个学生没来学校，我这值周老师都不知道。早读检查人数的时候，有些家里是太冷了，不给孩子来学校，直接在家了。这些老师校长也都觉得没什么，也没有过问。这种事要是在市区里的小学，肯定不可能。 “四个同时发高烧，都是查不出原因的，直接送县里的。坏就坏在，这事不是我们先报上去，而是卫生院报给了中心校和县里。这就成了我们的错了。”老校长语气并不好，问道，“谁值周的？” 我赶紧低头，这就是坐政府工作的不好之处，有时候，会一层层骂下来的。 昨晚一下发烧四个，我估计就跟那些面具木头人有关。中午，雨停了，气温还是那么冷，我跟着学生们一起出了校门，在学校附近，江黎辰的坟头上留意了一下，那个木头人一点痕迹也没有。又到财神庙那看了看，也是一点痕迹没有。 我就抓了个学生来问，他们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说小孩子看到的跟我们不一样。我们班的一个女同学说，昨晚她听到有人在惨叫，叫得好大声。还有人去敲她房间的窗子。她妈妈让她不要出声。然后她爷爷就开亮在那骂人了。骂了一下，那敲窗的声音就没有了。 “什么时候敲窗的？” 那女同学回答我：“我睡觉的时候。” 我的问题太为难这些孩子了，一年级的课程，特别是新版的，根本就没有看时钟和对时间的表达这个学习内容，孩子回到我在她睡觉的时候，这完全符合她的认知，不过这个答案一点用也没有。 另一个三年级的女生告诉我。她昨晚回家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老头子坐在他们家的木沙发上，在那看着电视。他们家的电视早就坏了，可是昨晚又好了，而且一直放着一个鬼片。是一个人死了，下葬的事。放了一两个小时，他们换台也换不了。后来，他爸妈，就带她离开家，去大伯家里睡的。她说有个老头在那看电视了，他爸还是拔了家里的电线。 下午快放学的时候，天已经彻底放晴了，还看到了阳光。朱意龙就是在我送学生出校门的时候找到学校里来的。他穿着厚厚的棉衣，带着帽子，背着一个包，一身帅气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 他走向我，就抱怨着：“这地方也太偏了。你怎么在这里上班呢？我一整天才找到这里。本来还想今天回去的，看这天今晚要在你这里住一晚了。你，合适吗？” “这个，合适！合适！那个，你就没买菜来？”在村里，因为离街上比较远，从外面来，肯定会买菜，朱意龙显然不知道这一点，傻傻地说：“还要买菜才给我投宿一晚上？银老师，我们就算不是朋友，至少也算认识吧。” “走吧，多炒两个鸡蛋给你。” 我带着朱意龙回到江家老房子的时候，江黎辰并不意外，甚至已经准备了比平时多的饭菜。这让我特意溜到厨房里，问他，是怎么知道朱意龙会找到这里来的。 江黎辰轻声说：“昨晚这么大的阵仗，那些面具都不可能是自己到这里远的地方来的。肯定会有活人在附近操纵。昨晚既然失手了，今天肯定会换个方式来。嗯，他就来了。” “你怀疑操纵面具木头人的是朱意龙？这不可能吧。” “他每次出现都那么巧合！” 江黎辰点出了我不能反驳的一点。 回到堂屋，坐在小餐桌前，我问朱意龙，他来干嘛。他说：“来看看你死了没有？要是你死了，我估计也活不了几天了。咱们可是同生共死的关系。” 第一百四十二章 僵尸？ 我白了他一眼：“你死了我可没死。我才不会跟你同生共死呢。” 朱意龙没在意我这句话继续问：“你们在这就没发现什么？” 江黎辰问道：“你想问的是什么？” “那些面具，为什么会被快递到这镇子上？签收的人，我去问过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面具是怎么回事。他在街上开个买煤气罐的小店，突然就收到了好几个箱子，里面都是这样的面具。然后才过了一个晚上，那些面具就不见了。说不定，这乡里要死好几个人呢。” “你是打算来当英雄的吗？”我用调皮的语气问着他，他那样子确实挺像小版蜘蛛侠的。 “我是来保命的！你们就不好奇，那个用面具收割人脸皮的，到底是谁，他要这些来做什么吗？” 江黎辰手里转着一只苹果，说：“有可能用来模仿他人，让这个人消失，而有个人顶着他的身份在世界的另一个地方做事。也有可能他需要的不是一张脸，而是这些人的生命。这种死亡的方法，根本就不可能进入正常的轮回。” “江少，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赶紧跟我们说说。” 江黎辰看着他：“那你先告诉我，你知道点什么？” 朱意龙讪讪笑着，低头吃饭，就是没有打算要跟我们说的样子。 我一只手攀在他肩膀上：“弟弟，合作是要有诚意的。你不给我们点好处怎么行呢？” “我都已经告诉你，面具的四周会有杀手出现了。这还不算是好处吗？现在这么多面具在这里出现，肯定有人碰了。那杀手说不定会跟着过来。他知道的肯定比我们多。找到他，抓住他，然后晚晴酷刑一百七十二式，让他说出怎么让我们不被面具影响的方法。最好能保护世界和平，让我手刃坏人，让面具杀人事件，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这次轮到我低头吃饭不说话了。 江黎辰站起身来，说：“我出去散散步，你们慢慢吃吧。” 朱意龙看着他出去，拍拍我，放下碗，低声说道：“还吃？走了，快，跟上。” “做什么？不吃饭了？” “江少老家在这里吧，他知道地肯定比我们多。这种大冷天的晚上，他能去散步吗？跟上，肯定有情况。说不定那个杀人在那他已经知道了。” 大冷天在这种山村里瞎逛真不是什么好事。太冷了，气温肯定比城市里二氧化碳暖气效应的下要冷很多。还好我们是一直在走，也不会觉得太冷。 江黎辰走在我们前面不远处，从脚步来看，他是有一定方向性的，根本就不是散步。不够，我已经肯定江黎辰是知道我们在他身后跟着的。 跟着跟着，这就走出了村子，走到了后面的荒坡上了。这黑黢黢的，就连手电筒都没有，怎么跟踪？我们也就是在天光下，能隐约看到江黎辰的身影而已。 我还想走过去的，朱意龙拉住了我：“你听，这个是什么声音！” 我看着身旁的朱意龙，没听到什么声音。正想着走过去跟江黎辰的时候，一声“咯咯”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我一下就又退回来了。“你说是什么声音？”我也问着他。不过我心里已经开始害怕了。那声音听着就像是骨头打架的声音。 “像，敲竹筒。” “这地方没有竹子。” “敲……” “这里什么也没有，有什么来敲？ “骨头！地下有骨头。” 江黎辰抽出了尖刀，突然一跃起，尖刀就朝着地下狠狠刺了进去。天光下，我看到有什么东西从地下伸出来了！就像是！是！人的手！那只手想要抓住江黎辰，但是江黎辰旋身一脚踢了过去，那只手很轻易的就折断了。这么安静的山村的荒坡上，我甚至能听到骨头被折断的咔擦声。 朱意龙低声说道：“江少肯定很厉害。他从你们家里出来之后，就是直接过来的。他在家里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里会出事了。他，他在杀僵尸呢。我的姐啊！” 僵尸，僵尸都出来了。在冷风中我更加的冷了。但是还是能感觉到身后有冷气的存在。回头看去，就看到了在我们不远处，站着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根本就看不清楚模样。要不是他正好站在比较高的地方，我们能接着天光看过去，说不定他都能完全隐身在黑暗中了。 朱意龙这下叫出声来了“杀，杀手！快跑！”他拉着我就跑，而我们不远处的江黎辰也看了过来。 我们是朝着村子里跑去的，一路跑回了江家的老房子。在进了门之后，我才喘着气想着江黎辰一个人对付那个杀人行不行？不过我要是去的话，估计也帮不了什么。当初小学的时候，教我们跆拳道的教练说跆拳道怎么怎么厉害。反正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小学时候学的这些都是过家家的性质。 朱意龙很紧张的走来走去地说：“怎么办？怎么办？他真的在这里，他要是直接杀了我们怎么办？” 江黎辰闪身进入了屋里，让我吃惊地看着他。我还以为，他还要好一会之后，才能回来，怎么就跟着我们背回来了？ 我刚想要问他怎么回事，他反手关门，抱着我，捂住我的嘴，靠在门背后，低声说道：“别出声！” 山村里的狗叫了起来，朱意龙也跟我们一样，背靠着门板，自己捂上了自己的嘴巴。没过多久，一阵阵“噗噗”声就传来了。听那声音，根本联想不到那是什么发出的声音。除了这个声音外，还有几声轻微的，也听不出是什么声音。那些声音似乎靠近了，然后又远离了。 村里除了狗叫，还有孩子的哭声，大人的骂声。接着就有人出门大声吆喝着，村里的男人开始自发的组织起来，在村里敲锣打鼓的，转着村子，一边骂着，一边喊着。 半个小时这些事情已经开始了。这么多人在那敲锣打鼓的骂着，应该不会有什么恐怖的事情了吧。 江黎辰终于放开了我，打开院子门：“走吧，我们也去转转村子。” “刚才那个是什么声音？”朱意龙脸色都苍白了。 “走啊，跟上，一会再说。”江黎辰拉着我，我车子朱意龙出门了。外面，整个村子都沸腾了。我是真不理解这样的村子。平时又不是多团结，少不了听说谁家跟谁家又怎么怎么样的，但是怎么一到这种事情上，他们就这么齐心呢？从财神庙事情就看出来，他们就这样。一有事就喜欢一窝蜂做事。 听着声音，我们很快就跟上了那支队伍。这里全是村里的男人，有人拿着锣，有人拿着擦，有人抬着鼓，也没什么节奏，就这么一顿乱响。中间还夹杂这各种骂声。骂得声音都哑了都要继续骂。 队伍一直朝前走着，看路线应该是绕着村子一圈，哪里都走一遍。有些地方，甚至队伍还分成好几处，大家最后汇集在了村里的一片空地上。在这种山村，能成为村子中心的地方都是商店。 商店门已经开了，亮了灯，我们夹在人群中，等了十多分钟，所有人都汇集到了这里来。骂声，打锣声，渐渐消失了。最后村长站在了卖猪肉的台子上，喊着：“今晚上的事情，有古怪。大家都先回去看看家里人有没有事。别一个人晚上在外面晃。有狗的，出门就要带着狗。明天娃子们上学的，家长都送到学校里去，明天放学都去接。别让哪个娃子天黑了孩子啊外面玩。回家吧，有事大声喊。” 有人在人群中喊着：“村长，刚才那到底是什么？我家狗都死了！” 大家的脸色都难看了。有人说，以前村里闹鬼的时候，可没死过狗。狗是什么，那是能通灵报信的。现在就连狗都死了。 江黎辰看了看那个人，在村长叫大家散去之后，就带着我们跟在那家里死了狗的男人去了他们家。 在家门口遇上了，男人惊讶地问：“江少，银老师，你们还不回去？这夜里，要出事的。” “你家狗死了？想来看看。”江黎辰说着。 跟在后面的我和朱意龙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看一条被鬼弄死的狗。 男人领着我们进去，屋里，一个老头守着家里的几个女人。他们家没有读书的孩子，也没人叫我老师。 男人一直在骂着，说这段时间，村里竟闹鬼，肯定跟财神庙被烧了有关系。 我就纳闷了，这怎么也扯到财神上了？ 那条狗就被放在院子角落里，院子的灯打开了，不算明亮，我还是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来照着点。狗死得很奇怪，眼睛暴突着。 男人进去跟家人说着刚才的事情，江黎辰就带着我们两个去看狗。 我问：“这狗有什么好看的？” “被鬼吓死的狗，除非对方很厉害。鬼的气压比正常人低，除非是很强大的鬼，才能让周围气压低到让人或者狗呼吸有困难。要造成死亡的话，绝对不是刚才那种情况能引起的。要是狗都死了，村里肯定还会死几个人。这狗不是因为鬼才死的，别的死因才是我们更加要关注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 十几年前的面具人 朱意龙把帽子往后拉拉，也蹲下身子看那条狗。真的死了，虽然只是一条土狗，还是觉得挺可怜的。 江黎辰很快就站起身来，说道：“走吧，我们也回去了。太晚了，在外面不安全。” 没有任何的结论，我就被江黎辰拉走了。朱意龙赶紧跟上我们，还低声说着：“这次事情根本跟那面具有关系。我就知道这次来这里会有收获。僵尸呢，那些面具能召唤出僵尸？” “变态杀人魔和僵尸之间有肯定的联系吗？” 我跟朱意龙就是胡扯聊天而已，不过在这样的氛围下，这种聊天也够让人害怕的。回想这那僵尸，真的就是从泥里伸出手来的。 “江黎辰。”我轻声叫着，他没有回应我，直到回到了他的老房子，关上门，才说道：“那狗不是鬼弄死的，是被人用枪打死的。” 他的这句话已经让我够惊讶了。接下来他皱着眉头说：“可是刚才我根本就没有听到枪声。现在管制枪支很严格，对方肯定有一定背景，才能拿到枪支。还是一种没有声音的枪？山村就这么点大，那狗刚才都还是软的，死亡时间并不长，怎么会听不到枪声呢？” 朱意龙拍拍他的肩膀：“大哥，你到底看不看电视的。开枪，我们却听不到声音的可能太多了。” 我赶紧推了他一把。朱意龙应该还不知道江黎辰是近百岁的老人家，在他生活的年代，枪支都是有响声的。我赶紧解释，不能等他露更多的底让朱意龙知道，他不是跟我说过，要小心朱意龙吗？“应该是对方的枪装了消声器。或者的远距离的狙击。枪支我也不了解，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江黎辰有些惊讶地说：“消声器？” 朱意龙撇撇嘴：“大哥，看你穿着名牌，开着豪车，怎么像个山巴佬一样。” 我马上推了他一把：“会不会说话啊？今晚上想在外面跟那僵尸睡呢？” 朱意龙闭嘴了。“这件事照着这么分析下来，就是说，对方是个大活人，还是有枪的。” “这就好查了！”朱意龙说，“要买枪的途径就那么几个。我找我朋友帮忙问问，说不定就能有嫌疑人出来了。我猜，他就是那个面具杀手，专门来杀我们的。” 讨论结束了，时间也已经很晚了。朱意龙回到客房睡下，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根本就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个僵尸。真的有僵尸！真的有！真的！ 二点多，在我还是兴奋得睡不着的时候，江黎辰扑在了我的身上：“睡不着？那就做点事，转移下注意力吧。” “你干什么？朱意龙还在对面呢。他肯定也说不着。” 他却不理我的反抗，在我身上动了手脚。“那个僵尸就那么让你在意？” “第一次看到，惊讶。还真有！” “静电能让死尸动起来，知道吗？” “知道。”这个好像走进科学还是什么栏目原来说过的。不过静电就那么见一下，最多就是被电得手脚跳一下而已。这个根本就不足以解释僵尸吧。“静电不可能！刚才我都看到他那么动，还能打架了。静电的话，是啪一下，零点几秒就完事了。” “一些东西，能把大自然闪电储存在体内，让东西具有能量。而尸体在刚死的情况下，遭受雷电，这种情况就要马上火化尸体。要是做不到，电能就会存在尸体中。在一定的条件里，起尸。” “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这些？你们组织不仅教你暗杀，还教你道法？” 他掐了我掐的腰：“活了差不多一百年，见的事情多了，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现在可以睡觉了吗？再不睡，我真要做点什么给你催眠了。” “我睡，我睡，我马上睡。明天还要去学校呢。”我推开他翻身给他一个后背，闭着眼睛，却还是睡不着。脑海里都是那僵尸从泥土里伸出手来的样子。 江黎辰似乎察觉到了我还是没有睡着，他就这么不露声色的，抱着我，调整好身体角度，一点点的，嗯，进来了。 我不敢动，不敢出声。朱意龙肯定也睡不着，说不定他还在那么听着呢。这房子不隔音。 第二天，我去学校足足迟到了一节早读。朱意龙跟我一起去学校的。要不他留在家里也没用，他跟江黎辰也没几句话说。 朱意龙毕竟还是个学生啊，去到小学就欢乐了。就算他两个黑眼圈，就跟僵尸一样，但是他还是兴致很高的，跟着我们班的小朋友们玩着。还帮我读考试的题目，帮我改试卷。只是更多的时间是跟着廖老聊天，说面具的事。廖老对于这种城市里来的大朋友兴致也很高，说了一天，还请廖老吃了村里商店买来的五毛钱的辣条之后，还真让他问到了关于面具的事情了。 他说，朱意龙说的这种面具，他这么大年纪是没见过的，但是他前年已经离世的村里的一个老人说，就在十几年前，村里来过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 那是一个下了很大的大雨的夜晚。老人的媳妇在乡卫生院生孩子，大半夜生的。他是被他老太婆叫回家马上杀鸡煮汤，要天亮就能给媳妇喝上的。他骑着一辆老人车，带着头盔，披着雨衣，在经过学校附近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男人，很年轻，带着白色的面具。那面具跟朱意龙说的一样，是没有挖开眼睛的。那男人看了他一眼，就转身走了。老人却被车灯下那个面具吓得直接翻在了地上。车灯照过去，那男人看的很清晰。老人说，他没有影子，而且是从学校后面走出来的，然后走向了那边的方向。 这是廖老印象里，唯一跟朱意龙说的那面具有共同点的事情。他说，他知道这件事就是因为老人在第二天去给媳妇送了鸡汤回来之后，还专门到学校里来跟他说了这件事。他们几个男老师就趁着天还亮，还有大太阳的时候，就去了学校后面去看。一开始以为的坏人，想从学校后面的宿舍屋顶爬进来。不过这学校也很穷，根本就没有什么来偷的。 村里人过年前，有时候会被偷煤气罐，腊肉，鸡鸭，但是那时候，学校里都没人住。现在还有一间我的宿舍，里面还有个煤气罐和灶，也没什么能偷的了。 他们几个去到学校后面，也没发现有瓦顶被爬过的痕迹，只是江家祖宗那坟头旁，有一串脚印，那脚印好像一直围着坟转，转了很多圈吧，就连那里的草都被压平不少。而老人说的，那面具人在从学校后面出来之后，离开的方向也是江家老房子的房子。 他们还把这件事跟村长说了，村长通知了江家的人。江家来了个人，看了几眼，说家里没事，就这么过去了。我们也就当是那老人见鬼了而已。这种事情，在山村里，多少都有几个传说，都是说见鬼，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别说朱意龙了，就连我都惊讶了。面具人原来那么早就跟江家扯上关系了。但是我不敢跟朱意龙说什么。他是追着面具来的，并不是追着秦花来的。要是再查下，说不定他就能查到秦花的事情了。我总觉得，那些面具说不定真的跟秦花行动有关系。 下午还没放学，我就跟朱意龙说道：“朱同学，你看现在还是上课的时间，我也在上班。面具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还有啊，你不是说要帮我们查枪的事情吗？拜托你，赶紧去查吧，有情况，马上通知我。手机打电话也行。今天下午最后的一班车，是下午四点半，走走，坐车去。” 他就这么被我推上了离开这村子的车子。看着车子离开，我也不去学校了，赶紧就往江家跑去。江黎辰啊！天大的消息啊！我们在这村里那么长时间都比不上朱意龙一天的聊天扯皮得到的东西多。 我急冲冲回到江家，门口放着大娘拿来的菜，江黎辰还躲在漆黑的房间里，用手机和那慢得要死的2g网络上网查着枪械。消声枪就是关键词。 我走进房间的时候，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问道：“朱意龙没跟你在一起。” “送他走了。有重要事情跟你说。”我看看他的手机屏幕，心里有些不好受。江黎辰以前是特务，是军官，是枪不离身的。现在到了现代社会，被人嘲笑连枪都不懂，应该很打击他吧。 “太阳还那么大，不用这么早做饭吧。” “你是当煮夫当上瘾了吧。这个，周末回市区，带你去个地方玩。”我指指他手机的屏幕，“有惊喜。现在先听我说个事。” 我绘声绘色地把从廖老那听来的事情跟他说了一下，毕竟是学了这么多年的师范，说得我自己都觉得害怕。有时候，鬼故事并不是多恐怖才会让人害怕的，而是这种事情，听着很平常，很模糊，正是这样才更加让人觉得是真实的，是真的有鬼了。 他听完没什么表情的拿着手机玩着：“他们只是眼花了，一个传一个，真要是绕着我的坟走几圈，我还能不知道？” 第一百四十四章 历史和电视剧的不同 “可是我听着是真的。说不定那时候你在坟头里睡着了呢？说不定，你出差了呢？说不定……” “行了，我去做饭。江毅东说周末上一次水箱，看看情况。周末我给你做酸菜鱼仔。你一会帮我去跟大娘说，让她明天送点酸菜过来。” 我愣了一下，他说什么？跟我的话题有关系吗？ 周五的早上我去到学校，还是缠着廖老师问他关于那个鬼面具男人的事情，可是说来说去都是这些没有别的信息了。 我嘟着嘴小声嘀咕着："要是那个老人家没死就好了。" 廖老师还笑我说："这种事情要是真的看得清清楚楚，那他早就死了，也活不了那几年。" 又到了周末，离过年越来越近了，我抱着学生的报告手册一起回到了市区。跟着我们一起回来的，还有江毅东。他是周五进村里水库去看他的鱼的。还带回来了好几斤半大的鱼。他就一个人拿着这些鱼也没地方去，干脆就跟着我们的车子去了碧水园。 从车子上下来，我就搪塞他："你有好东西，怎么不拿回去给你妈？" "我妈嫌鱼腥，熟的摆在她面前，她都会皱眉头。何况这些都是生的呢。你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厨师吗？"他还用眼神瞟了一下江黎辰。 江黎辰也挺任劳任怨的，拎着鱼到厨房里帮我们做酸菜鱼去了。我就跟江毅东在客厅里琢磨着，我们这最近的射击训练场在哪。 这个也是当初读高中的时候，跟着同学们一起去玩真人版cs，才知道那里也有射击的游戏。 江毅东听着厨房里炒菜的声音，凑到我耳边低声说："你对这个老古董还真上心呢。真的爱上他了？我可还记得当初你穿着嫁衣，抵死不嫁的那表情。" "你能好好说话吗？一边去，明天你联系好人，我们直接过去。" "真玩一场，你跑得动吗？这细胳膊细腿的。" 我们这边都已经商量好了，朱意龙这电话打进来了。他说我们让他查的那事情有点眉目，要是周末约个时间大家见面。我这还为难着，江黎辰端着菜走出来，边说："让他明天过来找我们。" 就这样，周六活动的小组成立了。本来是想着四个人的，可是在第二天我们开车到达江毅东说的那场地的时候，他车子上竟然下来了小颜。 小颜看上去气色挺好的，看到我就直接拉上了我的手："湘婷，我们都好几个星期没有见了吧。" 我的心里很复杂，小颜算是我最好的姐妹，但是上次她住在我们那的时候，在我们那找东西却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他那张男朋友还被面具人控制了吧。这些事情还没有理顺的时候，我见到她真的很尴尬。 我悄悄瞪了江毅东一眼。他对着我耸耸肩膀，表示他也无可奈何。在看看小颜还穿着上班的高跟鞋呢，估计是，临时跟来的。 朱意龙是自己打车过来的，因为昨天他就已经问过了我们今天的行动，他来的时候，衣服鞋子穿的都很搭。 这是一个位于市郊区的cs基地。前几年cs流行的时候，这里也挺热闹的。这几天大家都去玩王者荣耀和阴阳师了，这地方也跟着冷清了下来。 我们进去的时候，一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笑眯眯的迎接。他身后的架子上就摆着很多枪，这些枪，玩CS的人都挺熟悉的。 江黎辰看到这些，脸上沉稳的没什么表情，但是身体已经欺骗了他。他绕了老板撞到了后面的架子前，伸手取下了一把枪，动作很利落地拆装着。 老板马上说："哟，这可是高手呢。那就不用我多介绍了吧。" 江黎辰摸着枪，那眼中的眼神都能发亮了。我就知道带他来这样的地方，很合适他。 "仿真枪，不过仿得不错。等比例的减重，上手手感才不会有失误。" "厉害呀，哥们当过兵的吧，玩过真枪？我也是个退伍兵。没看咱们国家新年的招兵广告吗？嗯嗯，同学，兰博基尼弱爆了，你不来试试坦克吗？" 江黎辰默默放下手中的枪，眼神也沉了下来。我走到他身旁，低声问他："怎么了？不想玩仿真枪？现在这年代找不到真枪了。" 他慢慢走出了接待室，站在车子旁点上了烟。 我跟着出去了，听着里面江毅东跟人商量着装备的事情。 我扯扯江黎辰的衣服，叫着："喂！" 他吐了烟圈："电视上看到的历史，有偏差。热血岁月？在战场上，不往前冲，后面的军官就会先开枪毙了逃兵。国共的装备根本比不上那些日本兵，都是用血肉去消耗对方的弹药。我们十倍的人，才能跟他们抗衡。活下来的根本没几个。哪有什么手撕日本鬼子，什么大炮。也没有什么热血岁月，往前是死，不往前也是死。" 我轻轻从身后抱住他："都过去了。别想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说来玩了。" 他灭了烟，搓搓脸，转身拥着我走进店里。 我拖住了他："江黎辰，要不我们不玩了吧。" "再困难也不能退缩。" 走进店里，他们都已经不在了，只是在后面的厅里传来了一声声欢呼声。我们往里走去，就看到了一个射击场。打的不是真枪，而是电子枪。人离靶子有差不多二十米吧。 那老板还在轻拥着小颜，教她打枪。小颜有些紧张的样子 江黎辰走了，过去在台子上拿了一把电子枪，对着那边的靶子打了过去。机器马上报出十环。连打了几次，都是十环。 江毅东笑说："这是宝刀未老呢。" 那老板也转向了他："兄弟，这在部队里是混特种兵的？" "这都打不准，早就没命了。"他放下了枪，问我，"还有什么玩的？" "进场地吧。"老板抢着回答，"今天算是遇到对手了，我也加入你的敌手。就后面那个废旧楼盘看到没，帮我的衣服，衣服上带着感应器。枪打过去的时候反应器响，就是阵亡了。这里去六个人，你带两个我带两个，一边一个女的。怎么样哥们？" 我们都已经换好衣服进去。我们这一组我跟江黎辰和朱意龙。刚走进去的时候我还问："这老板租这么大的烂尾楼盘，划算吗？" 朱意龙拿着枪，姿势都别扭："一个人一小时，一百块。他还能亏本？有些人来玩都是三四十个人一组的。你们让我查的枪，我问了好几个人，能用消声器的，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我得到的消息是，对方应该不是普通人。" "废话！绕弯呢？" "对方应该是部队的人。" "不是！"江黎辰马上肯定的回答，"不是当兵的手法。不过不排除他曾经在为部队服务。" "雇佣兵？"我挺能想的。走在烂尾楼里，还要时时留心脚下。 突然一个江黎辰拉了我一下，一个红点就照在了我刚站的地方。那边传来了老板的声音："这种时候还聊天。你们老大没告诉你们要闭嘴隐蔽吗？" 江黎辰拿枪一个转身，那边就传来了"嘭"的一声，接着就是报警的嘀嘀声。阵亡了一个！小颜喊着："怎么办？怎么办？" "你先回去休息吧。"江毅东的声音传来。看来阵亡的是小颜。 游戏继续着。我的任务就是躲好，不被打得阵亡就行。 冬日的阴天比较多，中午时间天色也挺暗的，加上是在烂尾楼里，我总感觉怎么阴风阵阵的。我就躲在一栋楼下的楼梯转角下面，江黎辰他们去哪了，我也不知道。本来就想着，安安静静的在这里躲好，等着江黎辰找过来就行了。但是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在玩游戏之前，我就把手机调成了震动了。想想也没什么事，就掏出了手机看着来电显示。那是小颜打来的电话，今天被阵亡出场的只有她，她应该是一个人在店面里吧。我接听了电话，用很低的声音说道：“喂。” 手机里传来了小颜的声音：“你在哪？湘婷，你在哪？我好害怕。” “小颜，你怎么了？” “我走不出去了，湘婷。我一个人在这里，怎么走都走不出去了。” “什么走不出去？出去就能看到红色屋顶的店面楼顶了。你在那边等我们就好。” “没有，真的没有。”她的声音带着哭声，我感觉着这事有些蹊跷，从那楼梯间里钻了出来，走出楼外就察觉到了这里的不对。就算是阴天，但是也应该是中午时间，也不至于昏暗得就跟晚上的六七点一样。四周能看到的，基本上都是大致轮廓的影子而已。 “小颜，你在哪？”我对着手机问着，开始打量着四周。这里的房子已经看不清楚颜色了，难怪她没有看到红色屋顶的房子。 “我就在你后面。” 我带着疑惑回身。就在离我一步的地方，小颜站着，手里拿着手机。 我吓得大叫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喘着气捂着胸口看着她：“你干嘛！故意吓我呢？”说完这句，我赶紧就逃！必须逃！这个电话我刚接听的时候，只能从听筒里听到小颜的声音。如果她那时候真的离我很近的话，我应该能从身后听到她的声音，而不是她这么一下就冒出来，就在我身后一步的距离，我竟然没有发觉。除非，她是突然出现的，而不是像正常人一样，用脚走过来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 被两个江黎辰睡过 第一百四十五章 “湘婷！”身后是小颜带着哭声的叫着我名字，“救我！救我！湘婷！” 我的脚步迟疑了。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就在那，小颜摔倒在地上，在她身旁，江黎辰手中拿着枪压向小颜的头。小颜浑身颤抖着，害怕得脸都是惨白的。而江黎辰眼中，那分明就是杀意。 我的妈呀！这也太考验我脆弱的小心灵了。没有一点声音，方圆十米之内，刚才还一个人没有，现在又出现了一个江黎辰。这不是闹鬼是什么？ “湘婷！”小颜哭得更大声了，“别丢下我，我不想死。难道你不记得当初在学校里，你姨妈痛下不了床的时候，是我用自己的开水给你擦身子的吗？湘婷，我把你当姐妹，你不能看着我死。”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那边。江黎辰紧紧盯着她，手里的枪又压了过去，让小颜的头都偏了。她不停颤抖着：“我不想死，湘婷，我不想死。” 江黎辰要是真的想要杀了她的话，肯定下得了手。我的心揪着的痛。我知道这一幕肯定是闹鬼看到的幻像，绝对不可能是真的。但是眼前却是亲眼看到我最好的姐妹，被我的男人用枪指着头。 江黎辰说话了。“打人胳膊腿的，不是枪法太烂，就是心理变态想折磨人。打人心脏的，那是一般的训练方法。真正的杀手，会给人爆头。因为有些人的心脏是长歪的，打准了，还死不了。只有爆头，才能让人瞬间死亡，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真是江黎辰会有的做法！这种一下致命的方法，也只有他这种经历过那种岁月，真正面对过生死的人，才会用的做法。 我背着手，用指甲狠狠扣进手臂的皮肉里，那种痛，让我清醒。我咽着口水对那边吼：“江黎辰！你有种就杀了她啊！还有你！小颜！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是我姐妹小颜！你拿我们读书时候的事情来说，你就是故意要让我心软是吧。那告诉你们，你，小颜！就是一个被渣男玩烂的傻白甜！你就是犯贱！这个世界那么多男人，你就要抱着你的渣男张。哪怕他让你来害死我，你也会那么做。你！江黎辰！你觉得你厉害了！你牛逼了！你mdb大啊！你有种爆头试试！这个社会的警察，可不是你那时候那么软弱了。就算江家背景大，照样能把你关了，验个DNA就能把你这个花妖扣到实验室里去。在里面你还想做什么？你说什么人家都觉得你是个神经病！叫杨永信来电一电就好了。让你也试试我们这年代的酷刑！你tm……” “嘭！滴滴滴滴”我身上发出了电子声音。我惊讶地看着身上穿着的那件迷彩背心，那件背心是老板统一的，是带有感应器的背心。 接着就是江毅东的声音大笑着：“哈哈哈，我打中了！我打中了！银老师，你都不会躲的吗？” 江毅东？！那就是说这里不只我一个人？我再转头看向江黎辰的时候，江黎辰已经离开了。只有一个背影，闪进了废弃的楼房里。小颜的身影就跟她出现的时候一样，是眨眼就消失的。 我转身，用枪指着江毅东，他朝着我走过来的脚步停了下来，问：“你干什么？有点游戏道德行吗？你阵亡了！” “你是活人吧？” “死人，我吃了你！” “滚！江毅东，过来！”我哥两好的攀上他肩膀。他甩开我的手：“注意距离。你家男人可不好惹。” “安静，听我说！这里，我们是早上来的，玩了两个多小时，现在应该是十二点左右，你看天，是十二点的天吗？还有，刚才我看到了小颜和江黎辰。那个江黎辰说不定不是我男人，而那个小颜，我确定她是dang一下就不见了。我的意思，你懂？” 他看看四周，好一会才给我回应：“懂了！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手里的枪是电子枪，但是对方跟我们不是一起的，他手里的枪是什么枪，什么就不知道了。现在，我们要出去！” “出去？！红房子？四周天都黑了，根本看不清方向！” 我咬咬唇，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以前走出这种鬼境就是用白灯笼。先着情况，根本就没有白灯笼。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想怎么样？他能用小颜和江黎辰来试探我，那肯定是很了解我们几个人的。越了解，越危险。 “走！”我说着，朝着江毅东出现的方向走去。 他马上拉住我：“我刚从那边过来，我肯定那边不是店里的方向。凭直觉，那边才是。” “对方那边了解我们。我刚才就是想找到红房子，离开这里。对方肯定也会觉得我们会这么做。但是，我们不能顺着他们的想法去做，那样只会被动，他们试探我肯定有目的。我们要做出跟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的做法。去这里最高的地方。” “为什么？” “空投工程师！现在这情况，凭我们两，根本出不去。等待救援，就是等待工程师。游戏里的工程师不都是空投下来的吗？”我用昏暗的天光，朝着这里最高的一栋烂尾楼走去。他也只能跟上我的脚步，边说着：“希望你的游戏理论是正确的。我怎么觉得这有点像前几年见过的日食呢？是不是日食啊？这几天你看新闻有预报吗？” “这里更像我以前去过的，另一方世界。” 离开手机会死症人的特点就是去哪都拿着手机，就算现在，我也拿着手机，还能用来当手电筒，照着烂尾楼的楼梯。最后我和江毅东站在了那座烂尾楼的楼顶上，看着四周一整片的昏暗，再远点就是一整片的漆黑。 江毅东说：“我相信，我们现在是在另一个世界了。老天，没有一点灯光。这个场地离市区不远，就算是日食，市区那么多灯肯定也会亮。” 我和他蹲在背风的顶楼阁楼墙背后，我跟他说了刚才看到的小颜和江黎辰的事情。江毅东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你说，小颜是咻一下就出现，又咻一下就消失的？那为什么江黎辰不是。他不也是鬼吗？他怎么就是走的，还让你看到背影？还是说，他是真的！你男人你都不认识？” 我叹了口气，坐在地上，抱着自己，回想着刚才的每一个细节。越来越多的疑问出现在我心里。有两个，或者两个以上064，这个是我们确定的。而对方有可能就在这几年，跟他一样的年轻状态出现在这城市里。会不会，刚才我看到的是另一个江黎辰？ 江黎辰凑近我，低声说道：“你不会分不出两个男人吧。要是真有两个江黎辰的话，你是不是和两个都睡过了。” 我猛的瞪过去：“你少恶心我！”说完，我心里也提出了这个问题。江黎辰曾经问过我，要是有另一个一模一样的他出现，我能不能分出来。如果其实两个江黎辰都在我身边交替出现的话，那完全是有时间差的，从时间上说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千万不要是真的。我的身体，难道被两个一模一样的江黎辰给……我不要！ 我急得红了眼睛，扁着嘴，低哭了几声。江毅东用身体轻轻撞我：“哭什么？死不了。我们不见了他们肯定会找。” “哒哒”这时，从我们背后的楼梯又传来了脚步声。江毅东马上说道：“有人来找我们了？” 同时就在我们身边不远的楼层边缘上，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女人哭了起来。 见鬼了！这不是见鬼，还有什么是见鬼。女人站在最外面，脚上帮着红绳子：“我不要死在这里，我不要死在这里。”她缓缓回过头看着我们。那张脸，好美。她看着我，缓缓说：“我美吗？你想要这张脸吗？我反正是要死了，你可以用我的脸，继续活下去。” 好美的脸，好美！ 我不自觉的朝着她走了过去。江毅东拉住了我的手：“喂，别过去！” “啊！我，我怎么走过去了？” “你被她迷惑了吧。” “我，你怎么没有？” “美女看多了，看出门道来了。她这张脸，整过的。这么看着美，只要大笑，就跟带着个面具一样。” “面具？！”我现在对面具很敏感。 女人这次转向了江毅东：“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凭什么？你们都一样，你们都想要我死。让我死了也走不出这地方。我也不会让你们离开这里。永远不会。我要看着你们在这里老了死了，看着你们的脸，被蛆爬满，看着你们的脸皮被那个男人一点点剥下来。” 剥脸皮！面具！她知道面具的事情！“你知道……” 女人突然朝后摔下去，我都还没有来得及问，她就后已经摔下去了。我愣了两秒钟，冲向了楼面边缘，接着惊叫了起来。 “啊！”叫着摔在地上，连滚带爬到回到江毅东身旁。在那楼墙面上，那个女人，一身是血，双手扣着墙，一片血肉模糊的，正在努力爬上来。在江毅东拉起我的时候，她的一只手已经攀到了平台上。 第一百四十六章 男天使 “我的妈啊！江毅东，怎么办？” “快逃！我知道怎么办？”他拉着我就想要转下楼梯口。而楼梯口那一直有着一个脚步声，正在一点点上楼，不急不慢，脚步声就这么在楼梯间里回荡着。这肯定不是正常人会有的反应。我喊得这么大声，要是个大活人，肯定会冲上来看出了什么事情的。也就是说，上来的不是人，或者是敌人！ 我拉住他：“逃不了了。这里是她的世界，我们根本就要跑不掉。”我回头望去，那边那双手已经完全攀上了平台上。 “反正跑不掉了！”我说着拿下了背后一直背着当装饰品好玩的电子枪。 江毅东急着问：“你要干什么？” “听都知道，楼梯里的那个是**oss，你要是不敢跳楼，那就跟我一样，打她！” “你疯了！” “疯了总比被推下楼死的好。我不想让江黎辰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摔死在楼下了。那女人是脸朝我们背朝后摔下去的。脚上还绑着红绳子，她就是被人绑好从这里推下去的！是谋杀！” 那把电子枪要是打鬼的话，肯定不行。我冲到平台边上，反着拿枪，就从抢把，闭着眼睛，朝着她刚爬上来的，刚冒出来的全是血的漂亮脸蛋呼了过去。快准狠的砸过去，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再次摔在了楼下了。 江毅东本来还是拿着枪瞄准楼梯口的，但是看着我的动作，还是把枪反了过来，躲在门口旁边，只要人一跨出来，管他是人是鬼，直接砸下去。 我惊魂未定地趴在平台边缘上看着楼下的尸体，捂着嘴想哭，却不敢哭出声来。 地上的女人又睁开眼睛了，狠狠瞪着我。她的脚明明被绑着，为什么却能那么快的爬上来，再次伸手到我面前的平台上。 我拿着枪托砸着她的手，她却没有放手。突然！她的手伸得长长的，完全超出人类的可能你，压着我的脖子拖我过来靠近她。 我急着挣扎，手胡乱摸到了背心上的一把匕首。那是游戏的匕首，看着非常的锋利，但是其实的没开刃的，划拉下去也就是一道红印子而已。现在我却顾不了这么多，用那匕首抵在全是血的那张脸上，这么近的距离，她身上的血腥味都冲进了我的鼻子中。 “告诉我，是谁杀了你？你死之前是不是见过面具人？他杀你的原因是什么？他为什么要撕脸皮？要不然，我就划花你的脸！” 我就是在堵一把。刚才她一开始问过我她的脸漂不漂亮的问题。看得出来，她对她的脸很重视。 真让我赌对了，她没有再继续把我往下拖，而是惊讶地看着我。然后缓缓说道：“你的脸也很漂亮。你脸上也有面具的伤痕。你跟我一样，等你死了就知道了。” “别废话，告诉我！”我的心里叫嚣着，大姐，你快点说吧。我好怕，再拖一会，我就要没勇气，就要尿裤子了。 “你见过他，就在刚才。他撕了很多人的脸皮，他再跟鬼做交易。你喜欢我的脸吧。我可以不伤害你，我把我的脸给你。”她压在我脖子上的力道更大了，把我拉近她的脸。 “去死！”要真两张脸贴一起，肯定出事！我用我全身所有的力气，反手用刀柄砸向她的眼睛。这一下，她松开了手，再次摔了下去。 而江毅东那边，那个脚步声也已经走到了我们这里，他的枪砸出去的时候，被一把尖刀给挡住了。 江黎辰就跟俊美的男天使一样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我先是哭了，哭着看他把尖刀插进了又一次爬上来，脸上带着怒气，想要杀了我的那个女鬼的眉心里。女鬼惊讶看着他，在他的尖刀下消失了，最后剩下的就是插在他的尖刀上的一张白色的面具。 江黎辰把面具从尖刀上扯下来，就这么随意的丢下楼，再转向我。 我还在坐在地上放声大哭着，哭得眼泪水都糊了眼睛。等他蹲下身子，对我说：“纸巾呢？”边说着，还边翻着我身后背在背后的小背包。“纸巾都不带出门，银湘婷，你是不是小女人啊？”他说话的时候，直接用他的衣袖给我擦着眼泪鼻涕。 等我是眼泪擦了一遍，能看到四周的光线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不是昏暗的傍晚七点了，看着就跟阴天的下午是一样的。我们出来了！ 江黎辰用对讲机说：“找到他们了，你们先回去。他们好像遇到点事，我一会带他们回去。” 对讲机里是那个老板的声音：“人安全吧。刚才没给你们签保险单子，要出事了，我可麻烦了。” “人没事。” 他关了对讲机，朝着江毅东看去，再指指那边很清晰的红色屋顶，说道：“自己能过去吗？” 江毅东看看我，点点头。“行，你们二人世界吧。” 江毅东下了楼，还能听到他一路上喊着“你们在哪？喂，听到我说话吗？”看得出来，其实他也挺害怕的。 江黎辰把我拉起来，扶着我站好，但是我却腿软的又软下去了。他转身把我背了起来，说：“还害怕？我还以为，你跟着我这段时间，已经练大胆子了。” 我就趴在他背上，感受着他一摇一摇的背着我下楼。等下到楼下，看着刚才那女鬼摔下来的地方，我赶紧扭开脸。“江黎辰。”我揉揉他头上的头发，问：“你要是想真心杀了一个人，你会用枪打哪里？” “爆头！最直接，最快速的方法。不过我们那时候，没有消声枪，爆头的枪声很大。任务中需要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死去的话，就是快速的在心脏位置一刀。直接破入主动脉。” 我抱着他的头，吸吸鼻子。两个江黎辰还是有差别的。另一个应该没有直接执行过特务任务，所以更倾向于用枪爆头，但是我的江黎辰主要的武器就是他手中的尖刀。 “那你为什么不快点上楼，我还以为你是坏人呢。” “我只是感应到花种子的大概位置，又不知道你们在楼顶快要被干死了。我是踩到楼顶之后，才进入那个空间的。”他抛了我一下，“那个面具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她要把脸给我。”江黎辰不再说话，我趴在他背上，嗅着他身上的花香，回想着刚才恐怖的事情。想着想着，就想到了那个女鬼。我问她是谁杀了她，撕脸皮是谁。她说，我刚才见过的。 刚才？我刚才见过谁了？江毅东？不可能是他，而且他当时离我们也就五六米，说话的逻辑不对。刚才见过的，那就还剩下那个幻像小颜和走着离开的另一个江黎辰。暂时叫他江黎辰二号。 是江黎辰二号杀了她，还撕了她的脸皮。江黎辰二号这么做，肯定跟秦花有关系。这个二号要想拿到什么，为什么不干脆弄个强大点的帮手，这些个面具鬼，江黎辰都是秒杀的。都不知道二号是怎么想的，浪费时间，浪费资源吗？ 那女鬼的脸，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呢？ 红色房子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走进接待厅，江黎辰把我放了下来。小颜已经换好了她的衣服，穿着高跟鞋小跑到我身旁来：“湘婷，你没事吧。他们说你遇到危险了。吓死我了。”她边说着，边拿出了湿纸巾，给我擦着脸。 那边大家都已经换好原来的衣服了，我问小颜：“小颜，你有没有跟谁说过，当初在学校，我不舒服，你还帮我擦过身子的事情？” 她笑得有些尴尬：“以前跟张张说过，他老是吃醋，说我跟你关系好。我就跟他说我们上学事情的事情。说你为我挨打，你生病，我照顾你，说了挺多的。你不介意吧。” 事情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现在被人利用了，用点不舒服而已。我对她干笑一下，走进里间，放下装备，换上原来的衣服。 一只大手轻轻拥上我的腰。我惊了一下，一回身就被抱了个满怀。小小的更衣室里，挤进了我和江黎辰两个人。他的手从我的衣摆下伸了进去，低声说：“刚才很害怕？冷汗出得衣服都湿了。我问了老板，可以借用隔壁房间的浴室。你去冲个澡，衣服脱下来，我帮你烤烤。洗好澡了，衣服也干了。要不晚上回家，你就能发烧感冒。不是说，明天还去看你姐，还去老陈八八那坐坐吗？” 我不安地扭扭身体：“别在这里。我身上还没力气呢。” 他的手只是一下下拂过我的后背，让我身上渐渐暖了起来。那些被冷汗带走的暖气又回来了。我在他怀里被顺毛得很乖，什么都听他的了。那感觉，除了没有真正插进来，跟那种事情都差不多了。 等我冲个澡，换了干衣服，清清爽爽的站在他面前，问了一句：“你们是不是还学过怎么伺候好女人？”他刚才那一手，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达到的境界。 “确实有专门的课程。” 我捏着拳头：“有句脏话，真不知当讲不当讲。” 第一百四十七章 老陈八八也有二号 第一百四十七章 回到市区之后，大家一起吃顿饭很正常。不过在吃饭的时候，我找了个女人的借口，叫小颜跟我离开了一下。我们就在餐厅的卫生间里聊了一会。我还是在特别看过那两个蹲位的卫生间里没有别人的时候，才说的。 “小颜，我这边出了点事情。也许这段时间都不能跟你见面了。” “到底是什么事？这么严重？” “小颜，这么说吧。你还是我的好姐妹。但是这段时间，至少这段时间，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你要是有什么难事，也可以打电话给我。就是，我们减少见面吧。以后，等我这些事情都过去了。我就会去找你的。” 小颜低头想了好一会，才抬头问我：“湘婷，你们的事情，我也知道一点的。我也知道那些事情可能很危险，你们也不想让我参合进去。但是，你是我的姐妹，我是真的想帮你一起的。” “我知道，但是小颜……”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说好。她能一次次被那渣男张骗，就算我跟她说实话，说不定她转身就跟渣男说去了。 小颜对我点点头：“我明白了。湘婷，我们，还是好朋友吧。” 我重重的点头，这顿饭之后小颜就一个人离开了。我们几个则多留了一会，商量着接下来怎么做。 从朱意龙的消息来看，对方很可能是从部队里出来的，而且善于用枪。现在也知道了我们的据点，那山村里江家的老房子，甚至已经去到那山村里，有过一次近距离的调查了。而今天的事情也看得出来，这个人还跟面具那边有关系。已经开始在我们的身边试图影响我们。 我手里玩着筷子，说：“我真不懂这个人。要是我，哼，挡了我的路，我手里还有枪，我直接杀人越货。一枪把我自己崩了，再像当初的胡珊珊一样，开膛破肚找到花种子。就算他不知道花种子在我这里，也应该是先把江黎辰给一枪崩了。” 江毅东用筷子，打打我的筷子：“有你这么给人家出主意的吗？” “就是觉得有点不像之前的那手法！”我闭上眼睛，就能回忆起当初在那地下室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幕。胡珊珊当时可就在我们身旁不远处呢。“当初的对方，手段那么残忍，怎么现在就这么温和了呢？” “可能他的行动方案已经改变了。或者当初的那批人已经死了，先接手的只是他们培养起来的人。换了头子，思路也换了吧。”江黎辰说着。 “仁慈？cao！面具那死了那么多的人，对方压根就不可能仁慈。” 说了一会，也没有个结论，我们只能先各回各家去。今天这么一天的活动，回到家里的时候，我都累得躺床上直接睡着了。 这么一觉睡醒，就急着去我姐那。我是在周五的时候都已经跟我姐说好了，我会过去的，不能失约。她现在是孕妇，还是被面具威胁，被我害得生命随时有可能的人。 江黎辰并不跟我过去，他一出现，我那便宜姐夫的表情都能变了。我回到我家的时候，我姐就在客厅看着电视，感觉着她精神状态还挺好的。说了点安慰的话，我说我要一个朋友那坐坐，我姐还非要跟着我一起。我妈也在一旁帮着她说话。说我姐这个星期都请假在家里，她心情也不好。趁着我回来，跟她去走走也是好的。 就这样，我和我姐在中午十一点出现在了老陈八八的咖啡厅里。我不想让我姐参合进来的。但是现在没办法啊！ 中午十一点的时候，并不是咖啡厅里人多的时候。我们坐下之后，就有服务生送了电子菜单过来。我姐在那点着东西，我就打开了手机给我姐介绍着老陈八八。 “他是在网上写小说的。是大神。他的小说很红，很多人都喜欢他。当然也有人黑他。有人觉得他写得东西太真实了，就开始自己瞎想觉得就应该是怎么怎么样的。不过，他人很帅，那么点黑喷子都不是个事，会有很多美女粉帮他骂回去啊。哈哈。”女人在一起聊天，不都说这种吗？ 说话的时候，我已经找到了他的小说。上次看他的小说，我也就看了其中的一个小故事而已。本来想好好看看的，但是临近期末了，忙。估计下个星期，孩子们考试结束之后，我就有的是时间了，那时候就能好好看小说了。 不过我看着页面就先皱眉了：“怎么没更新呢？都三天没更新了。这要被扣钱的吧。你们老板还真是钱多。” 服务员笑着说：“老板这几天都很忙吧。” “他忙什么呢？他不在店里？” “在的。” 我姐点了餐，服务员下去之后，我就给老陈八八打了电话。他倒是很快就在我身旁坐下来了。一点忙的感觉都没有。 他还是之前看到的那样子，很帅。简单的介绍了我姐，他就说道：“带客人来照顾我生意，那我送你们两杯咖啡吧。” “不用，不用。”我马上说，“我姐肚子里有孩子了。喝不了那个。随便弄点什么就行。”我说话的时候，还很自然的做了一个大肚子的动作。这个动作之后，顿了那么一下，手就在自己的小腹上摸摸，心里在想着，我肚子里也有个孩子呢。就是不知道到底算不算是孩子。 很快我就意识到，我的这个动作不妥。我不能让别人知道种子在我肚子里呢。所以赶紧缩回了手，端着桌面上的白开水，喝了一口掩饰着什么。 老陈八八对我们笑笑，叫服务生给我们一些果茶，纯天然的，不加什么东西的。 我问老陈八八，为什么没更新。他说，忙，而且他也不是靠稿费来生活的。他还有这个咖啡厅。 我们聊着天，在下午三点才离开咖啡厅的。我先送我姐回家，再回到碧水园的。 江黎辰在我回来的时候，还是老样子，在吧台那写写画画。地上还丢了好多纸张。我坐在他对面，没有说话，扯过他的纸和笔，也学着他的样子写了起来。 “江黎辰，江黎辰二号，面具，换脸，死亡，撕脸皮，老陈八八，老陈八八二号” “看到帅哥不开心吗？”江黎辰看着我写的老陈八八问着。我手中转着他的笔，说道：“那家咖啡厅，应该是在很多年前就是你们组织的接头地点吧。” “应该吧。今天怎么样？他们代表的组织，决定要杀了去跟他们接头的人吗？” “这个我倒没有说。”其实我今天去的目的，一开始就是想顺着我们之前的思路去看看这个街头地点的组织，对江黎辰是什么态度。如果是接纳和协助的话，那好办，我们就省事多了。如果是追杀的话，那江黎辰最好还是不要出现。 “看到帅男人，眼睛离不开了？” “江黎辰，我上次会那么看着他，完全是因为一次因素的影响。而现在！”我的语气很严肃，不过接下来就弱了下来，“我今天真没说这个。也没有透露任何关于组织的事情。我就跟他瞎聊天，聊他的小说，聊现在抄袭的还被改编成电视剧的情况。因为我有个感觉，老陈八八，不是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个老陈八八了。” 江黎辰看着我，转了个杯子，给我倒了点红酒：“继续说。” 我提出了今天我观察到的疑点。今天我带着我姐过去，一来是我妈要求，我姐要求，我不带不行。二来我姐也是被面具害了的人，老陈八八说不定有办法呢。毕竟当初那做面具的老头就是他给我联系方式。 但是他今天看我姐的眼神，太平常了，平常到就跟没事人一样。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多看了我几眼。甚至在聊天谈话中，他也若有若无的跟我说着别人听不懂的，关系到组织的事情。感觉着，他也在试探我们，看我们是不是他在等的接头人。特别是那次让江黎辰也一起去的那次最明显。 但是今天，他完全就是一副普通朋友聊天的样子。要说我姐在不方便说话的话，上次他看到我，说了句什么了。记不清了，反正就是他看出来我被面具伤害过。那他今天怎么就没看出来我姐被面具伤害了。还是一个孕妇呢。他就连看都没有多看我姐两眼，这很不科学。 江黎辰点点我的纸上的字：“你怀疑，老陈八八已经不是前段时间的那个老陈八八了。” “对，他连小说都不写了。也许，老陈八八已经在某个角落被人杀了，并撕了脸皮，被另一个人给取代了。如果是真的，江黎辰，你说对方到底要做什么？” 江黎辰把我面前的那张纸转了过去，看着那上面的字好久，才起身说道：“晚上想吃什么？” “你刚才就想这个？” “你想吃什么？要不叫外卖？” “那你就没研究出什么来？”上次也是这样，本来说得好好的，他又扯到吃饭上去，总觉得，江黎辰有什么不愿意跟我说的。我肚子都借给他下种了，他还提防着我？艹！ 第一百四十八章 小白鼠的假想命运 我把刚才那张白纸直接给揉了，丢在了垃圾桶里。“吃你！”我这就是一句气话，但是看着他的表情，他是当真了。 他从高脚凳上站起来，唇角带着笑，慢慢解开了衬衫的扣子。“愿意为您效劳。” 我心里是又气又急，抬脚就对着他踹过去：“滚一边去吧。你有事情瞒着我，还想我跟你共进退？把我逼急了，我把事情捅出来，不出三天，国家安全局就有能找到我，我想知道什么，都有很多人帮我查了。而你，妥妥的医疗小白鼠。要是你帮助我们国家研究出什么长生不老的药，那你就真的是救世功劳了。” 我跳下高脚凳，转身朝着厨房里走去。没有他江黎辰，我给自己煎鸡蛋，总饿不死吧。 但是这才一转身，他的大手就已经拦腰抱住我，把我拖了回来直接压在吧台上。家里的吧台本来就高，这么一来我的脚根本就踩不到地上，只能在空中瞎扑腾着，骂他。“江黎辰你放手！你想要干什么？” “不把你喂饱，等你难看的时候，哭也没用了。” “不要这样，不要这个姿势。喂喂。”他已经扯下我的裤子，很直接的就抵过来了。脚不着地，我做的挣扎都成了欲擒故纵了。身后，浓浓的花香刺激着我的鼻子。他的花香带着特殊的作用，我已经领教过很多次了。在我完全沦陷之前，我大声喊着：“停，停，肚子里的种子已经发芽了，它发芽了，它在我的肚子里开始成长了。江黎辰别，别伤害到他。慢点，浅点。那个，那个，它长得很慢，现在就相当于人类怀孕四十天的样子。这个姿势，会伤到他的。” 江黎辰的动作停了下来，把我从吧台上放下。那张脸黑得就像要杀了我一样。“你去做了检查？” 我心里惊了一下，这件事应该瞒着他的。我怎么情急就说漏嘴了呢？我苦着脸，提裤子。他倒好，直接抱着我坐在沙发上。然后在我身上用了他在组织里学到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别的女人身上施展过的床上逼供法典。 反正到最后，我是哭着说，我和小颜去医院的时候，找机会去做了b超。从屏幕里看到的花种子，不像植物，更像胎儿。 他把我喂饱之后，我们就这么躺在沙发上，我压在他身上，他伸出手想要去拿烟，被我抓了回来。“江黎辰，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这种花种子进入身体之后的情况？” “不知道。种子是被我直接吞下去的。而你是在孕育的子宫里。那时候我已经死了，种子到底怎么变化的，我也不知道。等我有意识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是可以花和人体自由变化的状态了。” 我张嘴就咬在他胸前的红豆上，还扯了一下：“你tm是真的把我当花盆实验用的。你怎么不也给我吞下去得了。” 他笑：“我是吞下去就死了。你要是吞下去，最多就是拉出来。” “你应该再死一次！我艹！”我的腿曲起，朝着他最柔弱的地方撞去。他却准确地压下我的膝盖。我气呼呼的瞪着他，从他身上爬起来。 在我走向二楼的时候，听着他在一楼那点了烟，还打电话给江毅东，他说：“帮安排一个做妇科检查的医生，她在我们这里可能会得到一些惊人的资料。最好要信得过的自己人，要是没有的话，就找个地方偏远一点的，没什么高层意识的。做完检查直接干掉。……有些事不能心慈手软。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我换好衣服，重新下楼的时候，他已经在那做着饭菜了。简单的菜汤，配着香香的回锅肉。我就坐在餐厅里，看着厨房里忙碌的他说：“江黎辰，我们平心静气的谈谈。” 我跟他说，年代不一样了，他那种大是大非，为了家国必须要死平凡人的那种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是法治社会。就算江家保护着他，他又是较多时间在山村里，对大城市里的规则并不那么了解。 他端出饭菜的时候，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说我是土包子？” “我是想说，你要找人给我做检查，我没有意见，我权利配合，我也想知道，那种子是我的孩子，还是我身体里的恶性肿瘤。但是我反对你们把医生给杀了。我也知道这些事情要是曝光的话，我们的路只有两条，一条，被接到北京当小白鼠，生死都不知道了。第二条，被某些利益驱使的人把我们绑架了。还是去当小白鼠，生死也不知道了。但是！那医生是无辜的，他没错吧。为什么非要死。” “因为他会知道一个让我们死的秘密。” “那，那还不如，直接买一台机器，我们自己对着说明书学习。不要祸害别人。”我跟江老古董有时候真的沟通困难。他有些逻辑是他那个时代特有的，跟我们现在根本就不一样。就像上次我们班那孩子的事情一样。就算他已经先让我跟着他跑了一遍路线，确保那个孩子不会真的死了。但是这种事情，我还是会坚决反对的。 “你以为学习这么容易？医学上的东西不是看看说明书就能学会的。” “那也不能祸害别人。大不了，大不了，我们就不做检查了。我想，它既然在我肚子里，就算它要害我，这几天也不至于会死吧。” 他坐在我的身旁：“要不要杀人，就看江家的本事了。他们要是连个能守口如瓶的医生都找不到的话，那江家就是在他们手里衰败了。” 代沟！妥妥的代沟！ 周一，回学校。周二，学生期考。天气一下就冷了，冷得那些没厚衣服穿的孩子一边在椅子上抖着，一边写试卷。因为是交叉监考，我被安排在了中心校监考。骑着我的电动车，慢悠悠的去，慢悠悠的回。 然后是改试卷，写评语。那个星期就显得很轻松了。 不过教师队伍里也总是有攀比的。特别是女老师在一起的时候。早上改卷，一群女老师在那说我不会找男友。还有一个老教师说：“银老师啊，你也是的。怎么这么快就定下来了呢。那乡政府的谁谁谁，还跟我问过你的情况呢。人家有意，你看你，唉。” 下午的时候，大家的语气就变了。江家的背景在乡里还是好使的。也不知道谁传出了风声，甚至还有人来跟我打听江毅东。还说约我出去逛街把江毅东一起叫出来呢。 就这么叽叽喳喳的，大家就这么定下来了。周五散学典礼之后，我们就去市区里，一起吃顿饭，然后到市里有名是ktv量贩店里唱歌。而则负责约出江毅东。这种事情，虽然麻烦，但是我总要融入教师队伍里吧。这样跟大家打好关系了。以后的常规检查啊，教案啊，课件啊，试卷啊，复习卷啊，都可以共享了。呵哈哈哈，我也是有私心的。 我要去唱歌，当然也把江黎辰给带去了。他去，江毅东也肯定会去。总觉得江毅东对江黎辰从一开始那种害怕，警惕，到现在的崇拜，甘愿当小弟。 我也心情好，因为我们班考了全乡一年级的第二名啊！老校长笑得眼睛都眯了，说那所山村学校，都十几年了，没有考过这么好的成绩了。 吃饭是那些女同事请的，唱歌说是我请的，实际上还不是江毅东给钱的。 晚上八点，我们到了ktv的包厢里，一个个年轻漂亮，多才多艺的女教师们，特别是这里一半以上是还没有男朋友的女教师，有不少人都是冲着江毅东来的。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了江毅东是没有固定女友的，富二代，官二代，军三代。牛逼哄哄的身份啊，只有我知道，他有多渣！ 江毅东对这种玩乐的事情，很在行。不仅他来了，还带着三个优质男一起来了。一时间气氛很好啊。唱歌的，喝酒的，聊天的。 在大家酒意正酣，我靠在江黎辰身旁傻笑着。虽然他很帅，但是同事们没打他注意。一来他已经是我的人了，二来，他一直冷着脸，不太说话。 他给我倒了白开水：“喝不了还要喝。” “开心嘛。我们班全乡第二。我那么努力，才得到的成绩啊。” 他伸手抱着我，我仰头对他笑：“看到了吗？这个世界不一样了。你那时候，肯定不会有这样的玩乐吧。女人追男人，就是那么直接。看到那边的吗？快亲上了。江黎辰，不能随便杀人。你要尽快适应这个社会的规则。要不然我们都保护不了你。” 他笑。江毅东终于摆脱了一个女人，坐在我们身旁：“不错嘛，都是优质女人。教师职业，适合结婚的对象。比以往我们玩玩的那种坐台女要好多了。” “那你打算找个来结婚吗？”我问。 他哈哈大笑，也靠在了江黎辰身上：“没玩够。你以为你男人就是好人了？他是玩够了。” 江黎辰推开他：“叫你办的事呢？” “办好了。明天早上八点去。对方身份可以信任，不用下手。地址一会我发给你。明天我也去吧。反正我没事。” “八点？你起得来吗？” 第一百四十九章 检查结果 天冷了，而且前天晚上大家都喝了酒。除了江黎辰的酒量惊人之外，大家都醉了。江毅东更是，别说开车了，他车子在哪都不知道了。也有个男人，是顺利的跟我的一个女同事去开房了。江毅东就跟着我们的车子回了碧水园。 早上，七点，我是江黎辰抱上车子的，江毅东是被他拖上车子的。我们就这么出发了。 八点整，我们准时到达了地址上那家小诊所。诊所门口贴着的广告牌上写着“无痛人流，让你在甜蜜梦乡中清爽醒来”。 我拍拍还迷糊这是江毅东，说：“喂，你老实交代。这个是不是你处理女朋友麻烦的地方。人家太熟悉你了，才决定帮你保密的？” “我也不知道。我妈给我的地址。说是绝对可靠。” 想要运用江家的资源，人家肯定要知道我们这边的信息。瞒不住的。 下了车，走近小诊所。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坐在医生位置上的带着口罩的女人，看到我们进来，就说道：“到后面去，小床上躺着。五分钟就好。动作快点。今天还有两个药流的，这个点快过来了。” 江黎辰看看江毅东：“你没跟你妈说清楚？” “我说了，说是检查一下的。” 医生说：“来我这的，都放心吧。绝对安全，都是做过检查才动手的。” 我急得捂着肚子，就说：“我没打算不要这个孩子。我就是想看看这个孩子长得怎么样。我不打胎！医生，明白吗？” 那医生看看我：“不打？” 这时，从后面走出来一个男人，四十多岁五十岁的模样，他冷冷地说一句：“进来吧。” 看表情，看动作，这个应该才是江毅东妈妈介绍的人吧。只是怎么是个男人？妇科检查不都是女的吗？ 里间，布帘一拉，我躺在了小床上。男人开始给我的肚皮涂上东西。整个过程他一句话都不说，看来是个训练有素的。布帘外面一开始是安静的，不一会，江黎辰就说道：“我追，你守着。” 什么？我听不明白，江黎辰跑出去了。 医生做完检查之后，只对我说：“起来吧。”就这样，整个过程他就两句话，进来吧，起来吧。然后他递给了一张单子，还是没说话，就走出去了。 我坐在小床上看着那单子上的描述，跟我想的差不多。那棵种子已经扎进我的子宫里了。只是我并没有感觉到痛，就跟怀孕差不多，它从我的身体里吸收着养分，慢慢长大。只是它长得太慢，这么多个月了，也就跟四十天差不多。跟上次不一样的是，它的身体里，有液体在流动，它是活的！ “真的跟孩子一样！我和江黎辰的孩子？”我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好像高兴，好像紧张。 江毅东在布帘后面问道：“好了没有？” 我才反应过来。我马上想到，有些事情，必须是秘密。就算是江家，甚至就是江黎辰。他不是也有很多事情瞒着我吗？ 我从小床上跳下来，伸手出布帘：“打火机有吗？” 江毅东递了打火机进来，同时问：“你要做什么？还没好？” “裤子有线头，用来烧线头的。”我当然不是烧线头啊，而是把那单子给烧了。火光冒出来的时候，江毅东刷的打开了布帘：“你把你裤子烧了？”他喊得特别大声。不过，他也只能看着那单子在我脚边，成了灰。我对他笑笑：“好了，平平安安。走吧，江黎辰呢？” 江毅东看着那些灰，估计他也是领了他妈妈的命令跟来的。现在这情况，他难交差了。 “江黎辰他刚才说看到黑影鬼差，就追出去了。” “那我们在这附近找点吃的，顺便等等他吧。”江黎辰对黑影鬼差，我还是有信心的。前几次，不都是江黎辰完胜吗？ “刚才检查是什么情况？你真怀了那人的孩子？他不是早就死了吗？他还怎么生？”江毅东知道得并不多，他一直追问，我就是不回答。 我们就在诊所的旁边找到了一家吃卷粉的店，坐在街边吃着。天很阴，冬天常见的那种阴天。突然一个感觉，好像有什么在扯我的脚。我低头看，就在我的脚边一只手，对，只是一只手。一只人的手没有身体，没有脑袋，就是一只手，在那扯着我的裤子。 我反应过来，马上大声叫着脚就站起来蹦跶着。这么一蹦跶，就跳到了车道里，一辆失控的车子，朝着我撞了过来。 我被撞了！我确定我被撞了！我不是应该感觉到痛吗？不是应该会有人喊，会有人看热闹吗？为什么会在这个漆黑的空间中，没有小店，没有车子，没有任何人。也没有感觉到痛。 我坐了起来，甩甩头，看看四周。这种漆黑的，不同寻常的地方，只能说明，我是被鬼整了。难道江黎辰追黑影鬼差失败了？人家打败了江黎辰，再来收拾我的？我心里开始想着江黎辰的一百零一种死法，急得哭了起来：“江黎辰！江黎辰！你在哪？”我在漆黑中喊着他，但是没有一个人回应我。 在这里，每一秒钟都像一分钟那么漫长。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面前出现了水声，那是一条小河。或者它更像是下水道。在漆黑的下水道水中，浮出了一个个孩子身影。小小的，蜷缩着的，比例很不正确。感觉不是正常的婴儿，而是一个个胚胎。有点甚至只有五六厘米大，但是也能看出哪里是头，哪里是手哪里是腿了。 这些都是诊所里流产下来的孩子！我惊慌的跌坐在地上，用手捂着我自己的肚子，不自觉地说：“我不打胎，我不打胎，我要这个孩子。你们不要过来！”下水道的水正在往上涌，一点点靠近我。“你们走开！你们走开！” 在我慌乱的时候，感觉着一只手拉住了我，把我往外扯。就这么被扯得腾空了一下，下一秒我的眼前就是布满乌云的天空了。 耳边还能听到刺耳的喇叭声，司机探出头来骂着：“找死别来害我！” 江黎辰扶我坐回了那边的小板凳上，江毅东都还坐在位置上，筷子还夹着卷粉。不可能吧！从我摔倒进入那漆黑的下水道，到江黎辰把我拉出来，至少也有半个小时了。就算我在漆黑环境中，时间感知出错，那至少五分钟都有吧。他怎么还是这姿势。他就一点也不关心一下我？怎么说也算是熟人了。 我看看江毅东，在看看江黎辰：“喂，我……” “你好端端的摔地上干嘛？”江毅东问着，还大口的吃了一口。 “我摔下去你就没扶一把？” “你男人冲上去就拉你了，没我表现的机会。快吃吧，就摔一下，又不是八十的老太太。” 我看看身后，看看江黎辰：“我摔出，多久？” “你屁股没着地就被你男人捞起来了。” 我看看江黎辰，他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吧。他让我坐好，才问道：“没事了。吃点东西吧。” “刚才……” “我都知道。银湘婷，医生怎么说？病例呢？” 江毅东帮我回答：“这种小地方，都不写病例的。” “那医生怎么说的？孩子还好吧。” 我看着他，就跟看个外星人一样。现在，在这里，只有我、江毅东和他三个人。江毅东虽然不是完全清楚事情，但是之前跟着王凡一起去给人抽了前世记忆的时候，他多少也知道一点关于花种子的事情。江黎辰用不着问孩子还好吧？ 他要这么谨慎，那我也只能配合他演戏。“好，都好。刚才那个下水道……” “那是诊所的下水道就在我们坐的这地方下面。诊所的一些医疗垃圾都是冲到这下面去的。” “不会吧。好恐怖，好恶心。他们也，好可怜。他们都在下面。” “什么在下面？”江毅东好奇地凑近我。我转向他，说：“刚才我的灵魂消失了至少半小时，你知道我去了哪里吗？我就在……” “银湘婷，刚才医生怎么说？”江黎打断了我的话。 “就说，一切好好的。那个，我跟你说。”我又转向了江毅东，“就在我们坐的这下面，有一条下水道，里面全是胎儿。就那家诊所……” “医生说的总有个单子什么的吧。给我看看。” “别插嘴，我先跟江毅东说，刚才真的太恐怖了。” “你就不能先告诉我，医生是怎么说的吗？” “你一边晾一会吧。”我叽里呱啦地跟江毅东说着，而江黎辰什么时候离开，又什么时候回到我们身旁我都没有注意。我只是有个感觉，他走了，又来了。 江毅东很给面子说：“那么恐怖？” 江黎辰却说道：“我刚才根本没拉你吧。编故事？可以学老陈八八去写小说了。” 我终于转头看向他，然后趁着他没防备，就这扑过去，在他脖子上咬一口。 江毅东喊着：“喂喂，喂喂，要动手，你们至少也先回去吧。就地解决，你们是倭猩猩呢？” 第一百五十章 近距离的江黎辰二号 口鼻中全是他特有的那种花香的味道。 ..我是被江黎辰扯开的，他推开我，语气很不好的说：“干什么？”说着还擦擦脖子上我的口水印子。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你说那下水开始涌向你的时候。” 江毅东拍拍我：“你们干什么？” 我看看他们两，然后大手一挥：“走，回去了。上车。” 回到车子上，我还仔细翻了车里，确定没有窃听器之后，我才低声说道：“你们两听好了，刚才，江黎辰二号出现了。” “啊？什么？在哪？”江毅东问着。 我把刚才拉我出那些漆黑，还坐在我身旁一直追问我情况的江黎辰的疑点说了出来。那么着急地追问我医生的结论，看来他们已经怀疑花种子是在我的肚子里了。而且对方已经积极主动地出现在我们的身旁。 江毅东听得眼睛瞪着大大的，看着江黎辰：“刚才那个，真不是你？我一点看不出来。跟你一模一样，说话声音，语气都像。” “感觉不像！”我强调。 江黎辰开着车子，边说：“那医生的单子呢？检查总有个结论吧。” 我对他笑，笑得很假，然后说道：“我肚子里的孩子哟，又不是你的种，长得好不好，跟你没关系。而且那单子已经被我烧掉了。这不是跟你学习的吗？有重要的信息，必须销毁证据。你看我跟你在一起这段时间，我也学得有模有样的……” “银湘婷！”江黎辰提高了语调，“你在防备我？” 我凑上前，就在他耳朵边说：“聪明！香一个！”我就这么在他铁青的脸上亲了一下。 车子回到碧水园，江毅东也不好再蹭我们身边了，开着他的车子走人。江毅东刚走，江黎辰就拽着我的手，往屋子拉。 “喂喂，喂喂，你放手。”被他拖进屋里之后，他就把我圈在了门背：“放手？你都已经学会反抗我，防备我了。我放手你还不跑走了？” 我眨巴着大眼睛：“爷，小妞从来不是你的。我防备你，就跟你防备我一样。至于反抗，哈哈哈哈哈，我哪天不反抗你？除了找你要吃的时候。”我点点他的裤子皮带头，得意地看着他那气急败坏，却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爷，能放了小妞吗？我要去洗澡了。想着那些下水道里，尸臭的味道，恶。” 江黎辰想要抓狂却拿我没办法，只能松开了手，看着我从他身旁溜过。我确实不喜欢那漆黑环境中的尸臭味。上了楼，直接洗澡，从头发搓到脚趾甲，一点也不放过。等我搓好了，才发现没带衣服进来。只能包着浴巾出来找衣服了。 可是一开门，在我身前的并不是有着大床的房间，而是一片漆黑。我心里惊慌着想要后退的时候，身后原来是浴室的灯光也消失了，甚至我能感觉到手心有着门把滑落的感觉，这个感觉消失之后，我再次陷入了黑暗中。 下水道！太像了！这里肯定是下水道。我不是已经离开那个诊所了吗？怎么还会出现这个下水道？ “江黎辰！”我急着喊着，只希望他能听到。上次是那个江黎辰二号拉我的。从时间上看，我甚至可以怀疑，他其实一直跟在我们身后。很有可能，江黎辰追出去的黑影鬼差就是他故意用的调虎离山之计。那现在呢？在这个有着结界的房子里，他根本不可能监视到这里来。有可能会救我的就只有江黎辰一号了。但是他现在应该还在一楼，也有可能他被我气到了，已经离家出走了呢？ “江黎辰！”我慌了，又喊了几声。水声，这片漆黑中出现了水声，接着就是一条泛着绿色荧光的下水道出现在我脚边。我的妈啊！我刚从浴室里出来，身上就一条浴巾，脚上还是拖鞋，那些水都快要漫到我的脚丫上了。 那种绿，很像鬼火。荧光下，那些水的波动就看得更加的清楚了。那哪里是什么水在流动，而是水中一个个胎儿在努力向上爬。有些靠近我的胎儿已经伸出手，或者是张着嘴，想要咬我了。 “啊！不要！不要！”我慌得退后，却发现后面是一顿墙。 一个胎儿从水里伸出一只手来，他很艰难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思：“你肚子里的孩子，跟我们一样，死，死。” 我吓得捂着肚子就喊：“它不是孩子，它不是孩子，它是花种子，它是恶性肿瘤。它不是孩子。” 那孩子的目光却还是一直盯着我的肚子，就好像看，就能把那花种子给看死了一样。 我慌得退后，紧紧贴着墙，一步步挪着。我要远离这里，我要离开这里。在这里，我会死的。 那孩子居然爬出了水面，他还是看着我的肚子，然后缓缓抬起手来，指向我的肚子。 就在这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团蓝色的火光，就这么在我的眼前燃烧。然后哗的一下，整个世界都燃烧成了蓝色，两秒钟之后，蓝色的光退去，在我眼前的是明亮的房间。这时还是中午时分，我的浴巾已经掉在了脚边，整个身体光着站在没有拉窗帘的房间中。 他弯下腰捡起浴巾，我快要哭出来了，伸出手想要接过，他却一扬手就把我的浴巾丢到了床上，整个人就覆了过来。“银湘婷，你是我近百年来遇到的最特别的女人。没人敢这么对我！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厨师，一道食物吗？只有在进食的时候，你才肯变乖？” “不要这样。我，刚才，刚才，我又回到了下水道，那些胎儿，江黎辰不要，让我冷静一下。” 我语无伦次地说着，他却狠狠吻了下来。“我会用我的方式让你冷静下来的。进食，让你变乖，让你肯听我的！” 江黎辰在这方面确实有自信。我的身体被他教导得很合他的心意了。在那种时候，他让我做什么就是什么，根本就不会去多想。 到最后，我趴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动弹不了的时候，他问什么都回答了。他问我检查的情况，我说了。种子发芽已经跟我长在一起了。而且能看到它有液体在流动，估计是血液，跟我是相连的。我还说：“说不定，它真的可以变成一个孩子呢？我的孩子，跟你没关系，反正不是你的种。还有，江黎辰，以后不准用这种方法逼供。我怕有一天，江黎辰二号也用这种方法逼供，怎么办？” 他捏着我的脸，让我看着他：“那我会杀了他。” 他这么一说，我来劲了。我翻过身，看着他：“我突然想到一个很出名的小说。一个男主，开着飞机，进入了一个很特别的地方，然后他开到了身后的飞机。他以为是敌人，就朝着飞机鸣枪警示。但是五秒钟之后，对方也鸣枪警示了。甚至节奏都是一样的。几次之后，男主发现，对方跟他是同一样，只是两边的空间差了五秒。很著名的双鱼。你跟你的二号，说不定就是双鱼。你杀了他，一段时间之后，你也死了。同样的伤，你杀的是你自己。” 他伸手抱过我：“还很精神？” “没有，累了。你，下去做饭。我要吃热乎乎的白米饭。” 江黎辰起身，就站在窗前穿着衣服，我就那么看着他。他确实很帅，身材很好。他转身看到我正看着他，就说道：“你肚子里的确实不是我的种，但是它绝对不是胎儿，也不可能是孩子。我觉得你更应该担心的是，它在你肚子里扎根了，越扎越深，要是营养不够的话，它就会扎到你的血管里，扎到你的腹腔中，扎穿子宫，到时候，送医院来不及的话，我就把你就地埋了，看看能不能跟我一样，变成花妖。” 我惊恐看着他下楼，看着他关门。妈呀！救命啊！我摸着自己的肚子，已经开始幻像着，我死了，被他埋在地下，肚脐眼长出那种花藤来，花藤越长越长，我已经不会痛了，但是我眼睛还是睁开着的，我甚至看着那些花藤，从我的眼球里挤出来。 不要！ 我在楼上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因为不用去上班了。我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的。在床上发呆了好久，才决定了今天要做的事情。我要去那个诊所那，我要让那下水道的胎儿都能得到好的安置。 我在床上发呆的时候，想到了在下水道的恐怖，也想到了那些孩子的可怜。他们那么无辜，怎么就被冲到下水道了事呢？就算不能生下来，至少也应该入土为安吧。就算被找到，被火化了，还是直接埋了，总比一直泡在下水道里强吧。 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就突然有那么强烈的感觉，我要去拯救他们。大概就是因为昨晚睡觉的时候，两次梦到了那个指着我肚子的孩子了吧。 大太阳，江黎辰出不去，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我去做了这么件事。我就这么悄悄的离开，然后给江毅东打了电话。江毅东听说这件事，又给王凡打了电话。到下午两点的时候，王凡，江毅东和我就出现在了那街道上。 第一百五十一章 给自己积功德 第一百五十一章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也没那胆子在去那地方。江毅东还算是挺仗义的，跟着我来了，甚至还帮我叫上了王凡。我们就在上次的那家卷粉店的小桌旁，还是上次做的那位置 我们把事情又跟王凡说了一遍。王凡苦着一张脸问了我们几个问题。反正在他的言语里能听出来，他不太相信我们的这件事。 "你想呀，"我说，"西游记里面不是说吗。天上一天地下一年，那照这个时间来换算我在这里的一秒钟时间，已经足够，我呆在那边得半个小时了。怎么就不可能呢？他们就在这下面的下水道。" "那要不我们报警吧。"王凡说，"我们就说这下面有臭味出来，说不定下面死人了，让警察来找。" "让警察来找叫你出来干嘛呀？"江毅东说着，"那诊所的老板跟我们家里关系不一般。他还握着我们的很多秘密呢。我们要是把这些事交给警察的话，他店里肯定会被查。那多不仗义呀。" 我也点头附和，就是这个理。说完让我们俩都看着王凡，这件事真要做的话还得听他的。 "你们确定这下面有死的孩子？"王凡感觉还是不相信。我们两都白了他一眼，他说，"如果这下面真的有死了的孩子，这么多年了，住在这附近的人怎么不报警呢？见你碰上，人家都住在这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没碰上？" 给他这么一问，我倒也想到了。昨天我遇到那下水道的时候是江黎辰不在身边被人调虎离山的时候，说不定我也看到下水道都是被人设计好的呢？我有些心虚了，说话的语气弱了。"那你们说现在怎么办？来都来到这儿了。" "到下水道里面去看看。至少也要看看先吧。" 也不知道王凡去哪找了一个车子用的三角警示，还有维修的字样的牌子，放在了下水道口。我和王凡就钻了进去。江毅东不肯下下水道的原因是因为入口处的那梯子，太恶心了。因为是冬天，我戴的手套，可是他没有呀，他就在上面等着。 因为事先也没有准备好，我们两下来之后也只能用手机当手电筒用。照着下面那井壁。哎惹！怎么就这么脏呢？“这地方，绝对能掏出地沟油来。”我这么想就这么说出来了。 王凡指着前面的水说：“掏出来的也是尸油。你看那。” 就在前面的下水道，那基本上不会动的水面上，微微泛着一层的绿光。时不时闪一下。“磷火？”我问着，“不对！不应该。这里没有阳光，温度也达不到磷燃烧的程度。上次我看到的时候，也看到过这种光。” “当然不是磷火，这个是，怨气凝结。跟磷火差不多。就算不是在下水道里，有些地上上也有这种现象，但是人们不了解，就一起说是磷火了。” “那，那这些……” “下面肯定有尸体。” 我看看四周，赶紧朝前走了几步。王凡急着跟上我。“你怎么突然走这么快！我怕。” “你是鬼差你怕什么？” “我爸才是鬼差，我就是个鬼差助理，或者是见习鬼差而已。你走什么？” “上次，就是在那地方，我被一个孩子指着肚子说要杀了我的孩子。” “你怀孕了？” 我瞪了过去，用手机的光晃了一下他：“别瞎说！我肚子里不是孩子！” “啊？你家男人，他能让你下蛋？” 我再次晃了他一下：“闭嘴！你去看看，水下要是有胎儿，我们要怎么做？” “有的话，就，就捞上来，带出去安葬吧。都是胎儿的话，就葬在一起。乱坟岗子挖个坑一起埋了就行。然后在让我爸做个超度。” “那你快去看看！”我还扯了王凡一把。我们的事情王凡知道多少我也不确定。还是不要拉他下水的好。 王凡走到那水边上，蹲下身子，看着水面，再看看四周，捡了一枝小木棍往水里搅搅。可是就那么几下，木棍就断了。我伸了我包里的自拍杆：“用这个。” 他接过，看看，惊讶地说：“你竟然带着这个？”拉长杆子，放到水里搅搅，黑乎乎的水，好臭。臭得我不到三秒就直接蹲在他身旁吐了起来。 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捏着鼻子，脸色苍白。我吐得有点头昏，脑供血不足了。在抬头的时候，恍惚间，因为呕吐而呼吸不畅呛出来的眼泪中，看到了对面站着一个孩子。他就那么站着，手缓缓抬起，指向我。 我一紧张，也忘记害怕了，抓着包里的一把梳子就丢了过去。“你md，装贞子吓人呢？” 我站好，擦去眼泪，那边根本就看不到孩子，只看到我的梳子。 王凡喘着气说：“你干嘛？别吓人。这里够臭的。下面肯定有尸体。我们，我们还是走吧。报警，让警察来。” “别害了那家诊所。这件事，我们悄悄做就行。” “这根本就不是人干的！” 黑暗的下水道的墙壁上，突然泛着白色的光，那光有点熟悉的感觉。我看着那光越来越明亮，等我的眼睛适应了白光的时候，江黎辰已经提着灯笼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了。 我就这么不自觉地靠近了他。总觉得他身边的空气跟这里的空气不一样。他身上香，好像一点也不受这里的空气影响。王凡看着江黎辰，紧张得站起来，手里的自拍杆也掉下去了。 我还急着喊了一声：“我的自拍杆！”算了，反正就算没掉下去，我也不会要了。 江黎辰冷冷地说：“这就是你今天的活动？” “江黎辰，下面的孩子真的很可怜。你不是说，你是有救世之功，才换了现在的状态吗？要是我，”我凑到他身旁，轻声说，“要是我真的成了花盆，我也要先捞点什么功劳才行吧。要不你是救世之功的百年花妖，我就成了骷髅头花盆了。救人一命胜造……” 江黎辰看着王凡，推开了我：“王凡，捞上来吧。银湘婷，去买口罩，手电筒。” 好像江黎辰一来，我们的行动就更明确了。半个小时之后，王凡捞上了第一具胎儿，他用很大的铁钳子，直接夹着放在了一块白布上。 我们忙了一整天，终于把那附近的胎儿都夹上起来了。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被堆放在角落里。 我带着口罩，嗡嗡地说着：“这些孩子不可能是几天就有的吧。这要是几年的量的话，怎么这些孩子不腐化呢？”这里的孩子虽然很多已经很丑，要烂不烂的，甚至有些就像毛鸡蛋里的，那种。但是它都还是一个个的，没有像死人一样只剩下骨头。 王凡把白布包了起来，说：“怨气太重，加上这里的环境。他们就没有腐化。” 江黎辰用白灯笼照照水面，说：“简单的说，他们的魂还在这里。下面也有没有魂，早就烂掉的胎儿，我们夹不起来而已。王凡，你先带出去。让江毅东准备的泔水桶应该已经在外面了。” “那我们呢？”我问着。 江黎辰用白灯笼照照水面。刚才我们用手电筒照的时候，水下都是黑的，但是用白灯笼照着，那水就跟清澈透明的一样，能看到下面的情况。在水下面，一张张孩子的脸，一个个不成比例的身体，看着那灯。“带他们走。只把下水道清理干净，环卫工都能做的事情。想要帮他们，就要带着他们离开。你要攒公德，就留下来帮他们。要不然今天你忙一天就跟环卫工打扫清洁是一样的。” 王凡对我点点头，他先拖着那个白布包上去了。我现在看着那河水都觉得害怕，凑近就更害怕了。 江黎辰把灯笼交到我的手里，说：“在水面上晃晃，他们能看到，而且他们会追逐这种光。” 我从他手中接过白灯笼：“有用吗？” “诚心就有用，让他们感觉到你是对他们好的。” “那然后呢？” “现在是下午六点多，外面应该天黑了吧。你还记得城隍庙吗？就北锣山靠近河这边的那个庙。” “那里早就被拆了吧。新的庙在……” “我不管新庙，你好好想着那地方，用灯笼带他们一起过去。” “用灯笼？”上次我自己用灯笼来个空间转移的时候，还撞墙了呢。现在让我带着他们去？万一失败了，我带着他们一大群去撞墙？ “你要做好事，当然是你了。开始吧，他们已经上来了。” 他这么说，我赶紧看向水下，拿下孩子真的开始一个个爬上来了。这一幕，让我害怕地赶紧退后，退后，这么一退后就直接靠着下水道的墙上去了。可是水里的孩子还在往上爬，他们一点点的靠近我，逼近我，让我毫无退路。 江黎辰握住了我抓着灯笼的手，白光照着他，身后的墙慢慢消失了，寒风吹来，好冷。我们就这么出来了，而且听着河流的声音，我们应该是在河边。四周漆黑地伸手不见五指的，远远看去，还能看到远处城市的灯光。 第一百五十二章 领路人 江黎辰握着我的另一只手，带着我往前走。并低声说道：“后面的孩子们都跟着你呢，说几句好话，让他们喜欢你，愿意跟你走过去。” “我，我，我说什么？” “随便你，哄孩子呢。” 我紧张得回头用颤抖的声音，对漆黑中，那一串跟在我身后异样的草动声说：“孩子们，加油，我们一起到前面去大喊三声‘啊啊啊’。跟上哦，快快快，不要像个老太太。” 江黎辰的笑声在我耳边响起：“做得好，银老师。” “我这都怕死了，你还笑。”他跟我说过，每个人看到的世界都是不一样的。我现在看过去，身后的那些草总有着不一样的摇晃，还能听到一些特别的声音但是却看不到任何东西。不知道在他眼里看到的会是什么画面。 江黎辰带着我们走到了那座已经废弃的城隍庙门口。以前他说他要去城隍庙，我还以为他说的是那座刚建好的很漂亮的庙呢。难道之前他说的就是这座废弃的庙？ 城隍庙的门口只开了很小的一个缝隙，他上前推开了门，感觉着他的动作还是很吃力的。我说：“这门开这么点，谁进得去？还不如全关上呢？” “城隍庙，本来就是白天给活人烧香，晚上处理那边的事情。现在这边也不承香火了，开这么点，够他们办事用就行。进来的，都不是人。” “城隍，就是处理鬼的事情的？” “相当于街道办事处。是最基层的政府服务管理处。死人了，总要先来这里报到。进去吧，带这些孩子进去。” 庙里黑漆漆的，白灯笼照到的地方很有限，我往里走了几步，听着身后有着孩子的笑声，接着几个身影就从我身后窜到了前面去了。 “谁呢？”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里间传来，接着就是灯笼光过来了，男人走出来看看我们，用火柴点上了庙里的几盏灯。“是江参谋呢。这位，是活人吧。这大晚上的。” 我看着那男人，在看看江黎辰。他们认识！那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布衣，手里也提着一个白灯笼，上面写着城隍两个字。江黎辰指指我，说：“我来跟你们登记过的，我老婆。她送几个孩子过来。” 男人看看我，对我点点头，坐到了庙里左侧的一张桌子前，说道：“孩子们都过来排队登记吧。” 我轻声说：“他演戏呢？”大活人呢，他应该是吧。这地方原来还有人住着？ 江黎辰说：“他是这里的鬼差，在这里办事的。相当于有编制的公务员。他会安排这些孩子平安离开的。王凡他们家就是驻在街道的鬼差，他们送孩子有他们的方法，城隍这边有城隍的方法。” 江黎辰走了过去，问鬼差：“上次让你查的那几个鬼影怎么样了？” 男人从抽屉里抽出了几张纸交给了江黎辰，自己就继续在那做着记录。江黎辰回到我身旁，打开了那些资料，我也踮着脚尖看着那些纸。原来他曾经写的那种竖排行的，繁体草书，都是给城隍写的。现在这里给的资料就跟当初他写的那种一样。 上面有着几个人的资料，注册的都是鬼差，而且都是因为某些事情犯错误了，被鬼差系统开除的。 男人捧着册子走过来，先对江黎辰说：“就这几个。我师父说，你要是找到他们，直接下手也行。”他又转向了我，“江太太，签个字吧。就签这里，领路人。” 我拿着他递过来的毛笔，我艹！我就是在小学时候写过几天不伦不类的毛笔字，读师范的时候，都没好好练毛笔，现在让我写毛笔字，我连怎么拿笔都不知道。我尴尬的笑笑把笔还给了他，问道：“我用水性笔，用水性笔行吗？” “这个不行，那笔在我们的纸上写不出字来的。” 我想了想，从包里翻找出来眼线液，打开眼线液那笔头就是活生生的软毛笔，我得意的笑着，往他本子上写字。可是眼线液根本就写不上他的本子，就好像上面有一层什么东西完全隔离开了。 我为难地看看那边桌子上。有水，有墨。我走过去，把眼线液的笔头在水里洗洗，沾着墨终于在那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别说，眼线液的笔头写毛笔字很合适。 签好名字，男人收好本子说：“江先生，师父说了，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可以过来找我们。叛徒的事情，还请你多包涵。王家那边，我们也已经通知他们全力配合你们了。” 江黎辰点点头：“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那些孩子交给你。他们的尸体，王凡处理着。要是漏了几个的话，那个王凡跟进就行。” 江黎辰拉着我离开了城隍庙，在我们走出那庙之后，身后的庙门又合上了，只留下一个缝隙。 我拉着江黎辰问他，孩子们以后会怎么样？他们这里怎么处理这些孩子的灵魂的？那尸体呢？王凡和这些鬼差有什么不同？ 我问了一大堆，江黎辰最后回答我：“这些我都不知道准确的答案。我也是死了刚回来没多久的，走吧，回去。你这一身就跟那下水道一样臭，回去好好洗洗，这身衣服也不要了。一会回去脱下来，直接丢垃圾袋里，丢出门就好。” “你就是资本主义。这衣服不就是在下水道里转了一圈吗？要是这样就丢了一身衣服，那么那些环卫工，做下水道疏通的工人，不是天天穿着新衣服吗？我……”我抬起自己的胳膊，闻闻看身上的味道，然后差点再次吐出来。丢！这身衣服，必须丢！那臭得好像我是跳下那下水道里游了两圈一样。 所以我一晚上就忙着洗澡了。洗得就跟要脱层皮一样。 第二天一大早，我妈就打电话来，说让我跟她一起去看看我那便宜姐夫和他家里人准备的婚房。我姐怀孕的事情已经藏不住了。就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妈就已经强硬的让人家准备好婚房。看着一切妥当，就在三个月内登记。要是不妥当的话，三个月内就打掉孩子。 不过我姐那态度是肯定不会的。我姐大肚子，她自然是不能去看正在装修的房子的。这个还是让我和我妈去。 早上还是大太阳，我出门的时候，江黎辰还坐在吧台上研究着那几张资料，全是那几个黑影鬼差的，也不知道他研究出什么来。家里黑的就跟大晚上一样。 我出了门，晒晒阳光，大喊一声：“大活人晒太阳的感觉真好。” 从碧水园打车到约定的小区门口，我妈我姐，我那便宜姐夫都已经在等着了。我下车打了招呼，跟我姐一起在路边喝着牛奶吃点东西，等到男方家的父母也过来就一起去看房子。 我妈是一个劲的数落我，说我怎么不让江家的人也一起过来看看呢，我不是都已经和那个江家的人同居了吗？ 我只能说，他工作关系，目前不在市里。谁知道去到哪里了。我爸妈一直觉得我是准备当军嫂的那种，也不能说什么。 人来齐了，我姐就在附近的一家蛋糕店等着我们，我们一群人跟着便宜姐夫去看房子。因为赶时间，那房子是买的二手房，人家装修好的。他们只是搬点东西住进来而已。 房子不大，两房两厅，但是也算是干净齐全。我看着挺好的，我妈还在那东挑西挑的。最后，我妈还叫得特别大声：“怎么没有镜子呢？梳妆台的镜子怎么能省？” 便宜姐夫赶紧说着：“湘玲这段时间不喜欢照镜子，她强烈要求我拆的。” 我妈这才低声嘀咕了几句，去看房间去了。我到处拍照，现场还有点乱，到处是家具搬进来的纸箱子，也拍不漂亮。我就先离开，去找我姐了。 去到那蛋糕店，把相片给她看，还学着妈妈的样子，说着那些挑剔的话。我还低声问我姐：“怎么样？这几天还是能看到自己没有脸的样子吗？” “我已经很久没有照镜子了，就连梳头都是随便梳几下。他说我怀孕之后就不爱打扮了。我也只能说是为了孩子好。” “姐，别多想了，会没事的。” 蛋糕店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那声音说：“黑森林，两份，打包。” 我抬头就看到了说话的人，朱意龙！我冒出了一个词“好巧！”接着就冒出了第二个词“真tm的巧啊！” 江黎辰让我留意朱意龙就是因为这个情况，怎么去哪都碰到他呢？要说不是故意的，那几率也太小了。 朱意龙走了过来：“哎，银老师，你也在呢。” “在啊。你是来干嘛的？”我看着他，注意看他是不是撒谎！ “我家住在这旁边那小区里，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我心里暗叫着：“这还就是真tm的巧了。” “对了，”他继续说，“你那个朋友，就上次一起玩的那个，我看到她昨天也搬到这里来了。你是去她家玩的吧。” 我呵呵笑了两声，小颜也住在这，而且还是刚搬来的？这巧合都能赶上火星撞地球了吧。 第一百五十三章 鬼差的中转站 我跟朱意龙说了几句，他就离开了。不过在离开之前，他在我耳边说："对面这个女人有问题。"他给我这么个提醒就走了。 我姐姐在他走了之后才跟我说："湘婷，刚才那男人你得离他远点。就算有什么要说的，也不用凑那么近吧。江家的人有钱规矩多，小心被他们家的人看到。" 我跟我姐又说了一会儿，我妈才出来。大家就张罗着一起在附近的酒店吃顿饭。说是吃顿饭，其实就是安排婚礼的事情。这顿饭就直接吃到了下午。 我让我姐跟我妈先回去，自己就在那小区门口给小颜打电话。"亲爱的，我放假了。出来跟我逛街吧，准备过年了，我想买些新衣服。" 小颜果然是住在这里的，她很快就过来了。我们一起开开心心的逛街，就跟还在学校的时候一样。 冬天的天黑的特别快，我跟她就在外面吃着晚餐。终于能坐下来了，我对她说："小颜，你还跟那个渣男张在一起吗？你这次搬到这小区也是因为他吗？" 小颜低着头不说话，她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他的答案了。 "小颜，我不知道对于我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我希望你从来就不知道这些事情。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找一个真正爱自己的男人。渣男张是在利用你。你想想看，你搬到这里来住是为什么？他对你说的那些话，有没有提到我有没有针对我？小颜，你还能回头。" "他对我挺好的，住在这里也是因为他上班的地方近这。" "你确定？小颜，别欺骗我，你别骗自己了，你想想看他当初是怎么不要你的。后来怎么又突然找回你的？他的那个前妻呢？你大着肚子的时候他又在哪？你打掉孩子的时候他又在哪？他突然对你这么好的目的是什么？" 小颜沉下了脸，放下筷子说："你觉得只有你才配拥有幸福吗？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当初那次同学聚会我就应该让你死在她家里！" 小颜整理东西站起身来就要离开。我赶紧也站起身来追了出去。"小颜，我们俩别这样。" 她回身了，不过回身就是给我一巴掌。那响亮的耳光声让餐厅里的人都看了过来。"银湘婷！别以为全世界都在围着你转。" 我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她离开，好久才意识到脸上火辣辣的。 小颜……我们那么多年的好姐妹，好闺蜜，以前就算吵架，她也不会这样动手打我。为什么？难道男人真的是闺蜜之间的地雷吗？ 我好一会才重新坐下，吃着桌上原本觉得很好次的饭菜。没吃几口，我也收拾东西离开了，可是走在街上却不知道要去哪里心里空空的。刚才我们说的每一句话，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都在我的脑海里一遍遍地重复着。 直到走累了，我就这么坐在路边公交站的不锈钢管椅子上，呆呆拿出了手机。 "江黎辰，你在哪里？快过来。我好难受！"我用快要哭出来的声音说着。 他那边说道："我在办事。你先回去。" 心里难受，让我无理取闹了。"我不！我要现在就见到你！现在！你好饿，我想吃了你。" "昨晚不是喂饱了吗？" "我不！我就要现在！我就要你现在在我面前！" 江黎辰那边犹豫了一下，才说："你在哪呢？我听到公车的声音了。我去找你。" 我给他报了地址，然后就继续坐在那发呆。我想着我跟小颜的点点滴滴。甚至给她发个信息。"小颜，对不起，我们再谈谈？" 直到江黎辰找到我，她那边还是一直没有回信息。 看到江黎辰，我一下抱住了他，在他胸口呜呜哭着，边哭着边说：“小颜不要我了。小颜不要我了。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她第一次说那么狠心的话，第一次打我。我们是不是真的完了。江黎辰，我和小颜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了。我不能像没有她的日子。江黎辰，我错了。我不应该跟她说那样的话的。我们要怎么才能回到以前去。” 江黎辰扯开我：“我真有事急着去办。那个女人不值得你这样吧。上车再说。” 他把我推上车子，我就坐在副驾驶上，不停哭着，纸巾一张张塞在车门内放杯子的那地方，直到放满了，还在说着我和小颜怎么怎么。今天小颜这巴掌，打到我心里了。就算我说话有点难听，她也不应该这样吧。而且，渣男张对她是真不好。这样下去，她还会有下次被打的时候，到时候没人帮她了，她一个人要怎么面对？ 等没地方塞纸巾的时候，我才注意看着车子外的环境。那是城市边缘的城乡结合部，我们的车子就停在漆黑的一座大房子前，大房子看着很老旧了，窗子都破了好多扇，但是门却还是关着的。这地方应该废弃很长时间了吧。 “我们来这里干嘛？” 江黎辰下了车子，朝着那扇全是灰尘的门口走去，说：“是我来这里。刚才都说了，我是真的有事。你就知道你的小颜，说的好像你心里她才是最重要的一样。” 我扁着嘴，跟着他下车：“本来小颜就是很重要很重要的。要是没有这些tm的事情，我跟小颜绝对不会成现在这样子。” 江黎辰已经走到了那扇门前，一脚过去，一点不影响速度的就把门给踢开了。“跟上，这地方是鬼差的地盘，别被抓了引起误会。” 对于鬼差，我要是停留在黑影抓人的那一幕。王凡不像鬼差！我赶紧跟上他，才发现他手里还拎着东西呢，果然是有计划来办事的。我这么跟着他来，不会给他添麻烦吧。 一盏昏黄的灯泡亮了起来，一个背都弯了的老头走出来，语气不好地说：“今天不上班。要寄什么？等过几天十五吧。” “老哥，来找你喝酒的。”江黎辰把手里的东西递到他面前。 老人惊讶的看着江黎辰，眯着眼，看了半分钟之后，语气马上就变了：“你是谁？你来干嘛？我们这里没挤压的货。” “我不是来查快递的，我就是想找你喝酒。”江黎辰递上了他那张特别的身份证。 老人的脸色再次变了，笑眯眯的迎着我们进去。在这废旧仓库里面，还有着一个小单间。里面看着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有床，有桌，电视冰箱，样样齐全。老人家把菜和酒都摆好，招呼我们坐下一起喝。他说，做他这工作，晚上不喝点酒，就心里发慌。喝得迷迷糊糊的好办事。 我听不太明白，江黎辰给我解释这，说这里是鬼差的一个中转站。阴阳之间发快递，都会经过这里中转。就像初一十五，或者鬼节过大年，人们给亲人在路边烧的那些东西，就是有鬼差送到这里，统一中转，统一发出的。当初家里那两封凭空出现的信，就是他们中转送去的。王凡他们作为阳间的一个点，他们收了东西，就会送到中转，由中转送出去。就跟现在的快递差不多。 老人守着这个中转一辈子了。江黎辰跟老人说：“前几天，我见到你儿子了。” 老人端着酒杯，愣了一下。江黎辰继续说，“他现在，不太好。听说是犯了错误，从鬼差里被踢出来了。” “我听说了。唉，儿子不成器。” “你儿子生前，还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还能有什么。他以前有个女朋友，他死了，唉。” “那你就没想过，帮他办了阴婚。就算以后不当鬼差了，好好守着老婆，也算是有个伴了。” 老人家砸砸嘴：“这种缺德事，我见多了，我还能跟着缺德？”我听着不露痕迹的用手肘推了江黎辰一下。江黎辰就是那么缺德！ “老人家，你儿子……为别人死的吧。你就不想……报复？” “我老了，什么报复不报复的。他的命就这样。你今晚来，是来干嘛的？我儿子让你帮忙说阴婚的事？你跟他说，我坚决不同意。他死就死了，别祸害人家姑娘。” 江黎辰跟他碰了一杯，酒下肚几杯之后，老人开始晕乎乎的，说了很多他儿子以前的事情。说他儿子以前当鬼差的时候，太沉不住气。他是看到有人被鬼操纵了，追出去救人，不想自己死了。这也算是死得有价值，城隍那边就继续让他当鬼差。他们父子还能时不时见几面。但是后来，很久没有见到他儿子了。他听别的鬼差说，他做错了事，用自己的身份，杀了无辜的人。已经被抓了。不过他又逃走了，找不到了。 江黎辰还在给老人添着酒，问：“他杀了什么人？你有问过吗？” “当然问了。我就想着给他赎罪，特意打听了，还去了那人家里。呃，老弟，我跟你说。我绝对不相信那是我儿子做的。我儿子就是杀条鱼都不敢。他怎么会拘了别人的魂，再撕了人的脸皮呢？我就是死了我都不相信这是我儿子做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赌气离开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两年前，两年前就出事了。唉，我儿子肯定被什么人控制了。要不他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我老了，我要是在年轻十年，我一定能帮我儿子报仇。我，我没用啊！”老人呜呜哭了起来。 我坐在一旁，扯扯江黎辰的衣服。撕脸皮的事情，是他儿子做的？那时候我们想的什么学医的人做的，却没有想到，是鬼做的。 江黎辰默默喝了点酒，然后问：“你就没有打听过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没什么人控制住了吗？要不怎么会突然这么做？” “打听了也没用。他出事之前，接触过一个人，那人身份地位高。咱也没办法。” “是什么人？” 老人家打了个酒嗝，眯着眼睛看着江黎辰：“跟你一样，拿着身份证来的。听说是江家的人。” 我听着更是震惊了。难道江家死了还在活动的人不止江黎辰一个？ 终于从那废旧仓库里出来，我急着想要问他情况的。他却点着我的唇：“先别说话，等你离开再说。” 上了车子，车子开远了，我还是急着问他：“面具人的事情，如果说是从两年前就开始策划的，可是我们是半年前才知道的。他们都已经开始运作了一年半了，我们这里才得到消息。他们在那一年半里，都不知道做了多少事情了。还有，他说的那个江家的人到底是谁？” 问着，我看着开车的他，也沉默了下来。江黎辰本来就有很多事情都埋着我，这次突然多出一个江家的，还拿着城隍身份证的人，说不定他已经知道了，就是不肯告诉我而已。 回到碧水园，我没有再问问题，他要是想告诉我，自然会告诉我的。我还是把心绪又转到了小颜这边，看着手机里，小颜还是没有回复我信息。 我就这么坐在房间的窗台上，看着外面昏暗温暖的路灯光。小颜现在不知道在做什么。她有没有因为今天的事情，而难过呢？ 心里混乱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又想到了那些鬼差的问题上。我仔细听着，江黎辰在下面吧台上倒着酒的声音。时不时还能听到轻轻的，玻璃敲击的声音。我小心翼翼地掏出了手机，给江毅东发了信息。 江黎辰那老古董，现在是QQ微信都会玩了。我要在江毅东回复我之后，马上删了信息。我就那么死死盯着屏幕等着他的在线回复。 江毅东回复了我。“问这个干吗？” “别问，快说。有没有一个你们家族的人，死了还能活动的。” “说得好像僵尸呢！” “别玩了，我没时间。赶紧说。”我的认知里，江家这么大一棵树，就连当初当参谋长的江黎辰回来了都要找这棵大树帮忙做事。那另一个江家的人，怎么会放过这棵大树呢？ “除了你家里的那个山村老尸真不知道还有别人了。事情有进展？” “别问，我知道了。我要删信息了。这些话，谁都不要说。要不你就不是我朋友。” 删了信息之后，我看着手机，长长吐了口气。如果说只有江黎辰的话，那会不会就是江黎辰去阻止和培养了这些黑影鬼差。他们一直在执行着跟面具有关系的行动。上次，我那同学被面具害死，我、江黎辰、王凡、江毅东、朱意龙都在现场，面具行动的人，不是看到黑影鬼差攻击我了吗？我们还推测过，那些面具会关注这些事情就是因为他们通过这件事知道了我身上有特别的东西。所以才会那么做的。其实他们两边一直都是一路人马，是我们之前的推断出错了。 江黎辰的各种表现已经充分说明，他已经对事情的进展有了更多的认识，可是他瞒着我！他瞒着我！ 好吧，我先洗洗睡吧！累的。今天哭过一场，又跟他到这种时候。 我这一觉睡醒的时候，屋子里还是漆黑的。外面已经亮起来了，但是房间里的窗帘完全拉上了。我梳洗好，看着手机里小颜还是没有回复我一句话，江毅东发来了几个问我怎么回事的信息，还有一个未接来电，都被我删除了。还有我姐发来的一个信息，她让我回家陪她住两天。两天之后，两家人一起吃顿饭，她就算嫁出去了。现在这情况，也不适合大摆筵席，只能等着孩子出生之后再说。 我收拾了一个小包，下了楼，看着江黎辰还坐在吧台那乱写乱画着。这是一夜没有睡。虽然他也不需要晚上睡觉。我站在他面前，把我的小包放在了吧台上，就在他手边。等他抬起头来看着我的时候，我才说道：“江黎辰，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我又说道：“那我回我家住几天，今天明天两天，后天中午，我那便宜姐夫就要请我们两家人一起吃饭，算是他们两的结婚了。你？真没有什么话对我说？” 江黎辰说：“说什么？” “那看来是真没什么说的吧。那好，再见。” 我拎着包，跺着脚，朝着大门走出。走了几步，还走得特别慢，就想着他是不是能叫住我，或者是过来拉着我一下。给我个台阶下去吧。 可是没有，他没有过来拉我，我在门口站了半分钟，身后他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我心里暗骂了一句：“我艹！”狠狠拉着门口，走出去之后了，直接摔了门。 回到我家，我也不担心手机会被江黎辰查岗，或者是他耳朵厉害，直接听到我打电话了。我赶紧拿着手机给江毅东打电话。 “喂，你确定你们家就只有江黎辰一个死了又回来的人？就没有第二个了？” “你家才死了又回来吧。你全家都是死了又回来的。银湘婷，别一大早的触霉头。”他挂了，我纠结了一个晚上的事情，在他这里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我鼓起勇气给小颜打电话。以前我们就算吵架，最多也就半天一天的，到现在她还没有回复我，难道真的没有返还的余地了？ 小颜没有接我电话，到是我姐说我一回来就抱着手机。让我跟她出门买东西去。就算这次结婚太仓促了，该有的也要有，一样不能少。 陪着我姐那孕妇逛街，我就是苦力。她买东西我包拎着。我姐在选床品的时候，还问我，那面具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我反问她：“姐，要是真的没进展，你打算怎么办？” 她摸着还是扁平的肚子，说道：“现在我还活着，我活一天，就是他活一天。多一天是一天吧。努力活到他生下来在说。” 女子本弱，我姐当初看到面具后的自己，没有脸皮的脸的时候，直接就想着死。为母则刚，她现在意识到自己母亲的身份了，看问题都坚强了很多。我也想过，要是我姐先出事了，我们还没有能处理好面具的事情怎么办？别说我姐，就连我都可能会先死。 两天的事情，很充实。很快就过去了。早上，我姐穿上了一身红色的衣服，化了妆，很美。我妈也穿着暗红色的唐装。我爸也特意回来了，他穿着一身西装，扯着领带让我妈打着，还问我怎么没有换身像样的衣服。 我妈则问我：“湘婷，你那男朋友呢？你通知他了吗？” 我没好气地说：“他有事忙！” “怎么总在忙？你这是不是军嫂？” 我换了鞋子先下楼，赶紧走，要不我妈的问题更加多。 下了楼，我咬着唇，身上有些不舒服。总觉得会出事的。距离上次喂食，已经三天了。三天两夜，已经到了极限。我确定让我有那种饥饿感的是肚子里的花种子，根本就不是面具带来的伤害。 上次的b超检查，花种子已经扎到我的身体里了。要是不吃东西，它饿急了，会不会真的扎穿我的子宫，到我的肝脏，肠子里去找营养？ 越想越怕，我掏出手机想要给江黎辰打电话。但是这两天他都没有联系我，甚至根本就不在乎我的表现。我不想让自己想骨子里犯贱一样，去找他，去求他干我。 我心里乱的时候，我妈已经下楼了，催着我上车出发。 二十多分钟之后，我们来到了约定的大酒店。走进包厢中。姐姐和便宜姐夫坐在了一起，两边老人也坐下了我坐在最下位，帮着招呼着上菜。 便宜姐夫的妈妈问道：“妹妹是当老师的吧。” 我点点头。 她又继续说：“我听你姐姐说，你男朋友是我们市里有名的江家的人，上次吃饭没碰上。你上次也走得急，这次他怎么没来？听说，我们家儿子上次调动的事情，江家也帮忙了，我正好谢谢他呢。” 天下的妈妈都是一样的！我有些尴尬的说：“他，在忙。在说，他只是我男朋友，今天不是亲家吃饭吗？我就没跟他说。” 接着就是两个妈妈数落我一个了。说什么都已经同居了，还怎么怎么的。 我也没回他们嘴，这种事情，不能说话。给他们说着说着，我渐渐的开始觉得难受了。那种身体想要得到点什么的感觉。血！我想喝血！ 我咽下口水，目光有些散了。我姐急着问我：“湘婷，你怎么了？” 我马上捂着嘴，就跑出了包厢。我捂嘴，那是因为我姐化妆为了配合衣服，用的是大红的口红，她浑身都想血，我看着她都能流口水，想要咬下去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伤口变化 身后是那亲家妈的声音：“你家二闺女，不会也怀上了吧。这同一年会不会不太好呢？” 我顾不上他们了，直接冲出酒店包厢，跑向了走廊尽头的浴室中，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大口喘着气。今天这场面，怎么收拾？ 自从我跟江黎辰在一起，这么分开三天以上的时间，这也不过是第二次。之前那次是两天就饿得抓狂了。现在着情况，我要怎么办？回去，求他？ 我低下头，捂住了眼睛。脑子里却出现了很污的画面，我幻像着，我跪在他面前，求他让我吃点。但是如果真是的那样的话，至少他也要在身边吧。就我现在的情况，走出酒店，不到半个小时就能被当成狂犬病人抓起来了。 我的眼神越来越迷离了，那种想要吃东西，想要发狂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了。怎么办？怎么办？留在这里，我会更加的难受，离开这里，我就有可能会伤害别人，会被当狂犬病抓起来。我要怎么办？ 我在焦急不安中，听到了敲门声，然后就是我妈的声音喊道：“银湘婷，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姐的事情，可不能因为耍什么小脾气，就出岔子了。你赶紧出来，装，也给我装乖点。” 我双手紧紧抱着自己，要不是穿着厚厚的棉衣，我手臂上，肯定能留下几个青紫的指甲印了。 “银湘婷！”我妈在门外继续喊着，她还说了好多话，让服务生都过来制止了。说这里是公共场合请不要大声喧哗。而同时，服务生也敲门，问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想他们也许就以为我是上厕所忘记带纸而已。而是我现在不敢开门，我怕一开门我就会发狂的抓着人就咬。那种上瘾的感觉，真的没有任何理智可言，我就是在我最后的一点理智还在的时候，守住自己的尊严而已。 我快要疯了，我快要受不了了。那种挠心挠肺的感觉，加上我自己瞎想的，花种子的根，扎穿我的身体的画面。我死的心都有了。我抬起手，在自己皮肉比较薄的手背上咬了下去。上次不敢咬自己是因为痛。这次，都到了这节骨眼上，就算是痛也感觉不到了。 我咬下去，但是毕竟不是对自己狠心的人，也就只出了点点的口子，渗出血来而已。伸出舌头舔舔，也就是半滴不到的量。就连是什么味道的我都没感觉出来。 门外安静了一会，接着就是江黎辰的声音：“开门！” 他的声音低低的，却不容反抗。我听到他的说话呢因，就跟饿了足足一星期，突然看到好香的肉汤的感觉。我就这么直接开门扑了过去。我就说吧，只要门一开，我就会见人就扑的。果然，江黎辰被我扑过去，还被我咬上了脖子。 他顺着我，跨上前几步，把我带回了卫生间中，接着锁上了卫生间的门。 我还咬着他的脖子呢，他的喉咙底颤动着发出声音来。“想吃了我？现在？在这里？我不在乎地点，但是你妈可还在外面听着呢。就算我屏蔽了整个空间，让你妈在外面等这么久也不合适吧。” 他说话的同时，抽出了那把尖刀。我缓缓松开了他，就算心底饥饿得控制不住了，但是在尖刀面前，我还是不敢造次的。他的尖刀划过自己的手背然后塞到我的嘴里，我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大口吸允了起来。 他的血，并不是正常人类的红色，而是颜色比较浅的粉红色。而且还带着一种草木的味道，还有着他身上那种特殊的香味。我并不排斥这样的口感，大口大口吸允着。但是很快他就推开了我，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反抗叫出声的时候，他的唇已经堵住了我的嘴。一个结结实实的吻，让我喘不过气来。 这个吻结束的时候，我已经清醒过来了。就算没有吃饱，至少也不会到让人抓狂的地方。他整理着衣服，擦去我嘴角的痕迹，说：“先出去，毕竟今天算是你姐嫁人了，不要让你家里人难做。有什么，我们都等晚上回去再说。” 他打开了门，门外，服务生和我妈都在焦急地等着，就连我姐也过来看看情况了。我姐看着我出来，赶紧问道：“湘婷，你今天怎么了？我早上看你脸色就不太对。” “没事。”我回着她。 江黎辰就在我身后说道：“她是在生我的气。因为我没有能按时赶过来，她心里不舒坦呢。” 我妈瞪了我一眼：“这孩子，没轻没重的。今天你姐的大事，你要发脾气也看点情况。你就是被他们惯坏了。江先生，对不起了。她以后再这么犯浑，你直接打她。打屁股，伤不了。” 我姐推了我妈一下，又说了好几句，我们才一起回到那包厢里。江黎辰过来了，服务员添了碗筷。不过他只拿着酒杯，敬了我姐和姐夫。姐夫的爸妈也说了几句多关照的话。江黎辰的出现，就是给我们家长面子了。 吃饭的时候，我时不时看看我的手背，那伤口还在，但是感觉不像以往的伤口。以往伤口结痂会是暗红的，偏黑的，这次伤口上的血颜色比较淡，就像演戏用的假血一样。 我姐还问了我手怎么弄伤的。我赶紧背着手说，是刚才在卫生间里，手打在洗手台上的。 这顿饭之后，就算是两家人认了亲家，我姐也正式搬到了新房子那边去住。 我跟着江黎辰回家，这个时候，再说什么骨气，就太作了。而且现在车子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他的香味充斥着整个车子。我的饥饿感再次被撩拨了起来。就好像一直大烤鸭放在我面前，我却只能看，不能吃一样。 车子在经过碧水园附近的时候，我指着路说道：“前面，地下停车场，停进去。” “你要去哪？不一起回去？” 我没说话，他还是转进了地下停车场。车子刚停好，我就朝着他扑了过去。我艹！这种时候，作，就是死。我tm都跟他同居快半年了，还矫情什么。干！车震也要干！ 他的笑声在我耳边传来。他放平了椅背，轻松的把我从副驾的位置抱到了他的身上。 在地下停车场做了一场新闻里不可描述的事情之后，他也不急着走，就下了车窗，靠在椅背上抽烟。他抽烟的姿势都更兵痞。 我则在狭窄的空间里给自己穿着裤子。我艹！这家伙，故意的。非说是我自己扑过来的，那我就得自己动。我动m呀！动得我腰都快散架了，他跟我说频率不够快，他交不了东西。还是他自己来吧。那后果就是我差点被顶到了车顶上。第一次玩这个，还那么刺激的二十多分钟。够我眼花昏倒，想哭一场了。但是在这地方，一声不敢出。我们在车子里还时不时看到有人来取车。也有人从我们身边走过的。免不了紧张。 车子重新开上路面，外面的阴雨天，但是光线还是比较好的。我看着手背上已经基本愈合的伤口，惊讶着说道：“伤口已经好了！怎么可能？不要告诉我，我们在车子xxoo的时候，跟外面的事情是不一样的。其实外面一起xxoo了两天两夜吧。” 江黎辰懒得理我。他那老古董眼里，我的这些话，都是要进猪圈的。 “江黎辰！我看向他，很严肃地说道：“刚才我看到了我的血，不是人正常的红的，是粉色的！真的米酒是粉色的。跟你的血很像。但是就是不想正常人的血。你说我会不会也成为你的一员？” “帛书还没有找到。不确定。” 我甩甩手：“算了吧。你的那些事情，既然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乐意跟你一样，成个花妖。” “我会找到的。找到帛书，找到销毁的办法。” 回到家里，在床上我又一次把江黎辰狠狠吃掉了。不过他认为这次是他吃了我。虽然我还是站着主导形的，把他压在床上，我在上，他在下的吃了个肚子圆。其实是他弄了很多进去，多得我的身体吸收不了的……总之，等结束的时候，床上已经一片狼藉了。 因为我正放假呢，加上江黎辰还是不肯跟我说他知道的事情，只是更加喜欢坐在漆黑的客厅里，坐在吧台前，拿着纸一直乱画乱写着。他的每一个符号都跟这些事情有关系，却tm的不告诉我。让我这个种子的培育者，真实地变成了一个花盆。 他不说，不代表我没办法查到。两天之后，我就离开了家。白天跟着我姐去医院做建档的相关准备，晚上就约了江毅东去老陈八八的咖啡厅。 我姐今天跟我说，她住在小区里两天了。住今天的第一个早上，就看到了小颜被人在楼梯道里扇巴掌。毕竟是我好朋友，我姐还是跟我说一声。我也八卦的跟我姐分析，小颜怎么个傻法。怎么被人利用的，又是怎么倒贴被打的。 我姐说：“你跟小颜不是关系很好吗？你去劝劝她吧。” “我说了。那种渣男还留着过年吗？她是什么也不听，就要守着那渣男张。上次还因为这件事,跟她吵架了。也不知道她现在还愿不愿意把我当胖友。” 第一百五十六章 接头人别调换 说完了，我赶紧坐直了，说：“姐，小颜住的地方跟你那同一个楼道？” “对，她在我楼下。”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确定要买这套房子的？” 我姐想了一会，才说：“这房子是他爸妈的看的。其实是他爸妈的同事的房子。听说在一两个月前就有意要买的。那时候我刚大肚子，心情也不好，他们家已经在看房子了。要不然你以为，能这么快就看好房子？” 时间巧合，地方巧合，很多巧合凑在一起，就是蓄意的。《沙海》里不是说吗：“看似各种机缘巧合，实际就是种种偶然成了必然。”也就是说，这些巧合其实是为了某个必然出现的。这个必然就是冲着我和江黎辰来的。 下午，看着我姐上了出租回家了，我也约上江毅东去老陈八八那。上次怀疑老陈八八的二号，这次就是想去再次验证一下，看他是不是个二。 至于为什么叫上江毅东。这个让我一个人去的话，太尴尬。总要找个人去。江黎辰就算了，他这种目标人物，经常在老陈八八面前晃悠难免会出事。谁知道他们要是知道江黎辰的底，会怎么对江黎辰？朱意龙那家伙，也太多巧合在他身上了。要防备着。这么一来就只剩下，吃喝玩乐的公子哥，江毅东了。 我到了约定的地点，好一会才看到江毅东开车过来。他身上的衬衫是皱的，脸色也不好，加上头发也没有以往那么精神，一看就是从哪个女人的床上爬起来的。 他打开副驾驶的门，看着我上了车子，就说：“小奶奶，我这是放着大美女不陪，来陪你这个奶奶级别的人。你看我对你多好，多尊重啊。回去你可要给我们美言几句，看看你家男人，什么时候能给我们透个底。” “少废话了，赶紧开车，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老陈八八在不在。” “你没约好人？”他边说着边开车了。 “当然不可能正儿八经的去约。你想，要是对方真的是个假的老陈八八，我们去约了，他不正好有借口离开，不见我们吗？我们就是要这么搞突然袭击。他们能弄出个假冒的老陈八八来，那肯定也知道我们跟事情有那么点关系。既然是有关系的就不会轻易对我们下手。这样相对之下，我们还是比较安全的。” “聪明！分析不错。你家男人知道这件事？” 我摇着头：“他只知道我今天跟我姐逛街，并不知道我跟你去找老陈八八。” 江毅东的车子在路边停了下来，我不解地看着他：“干嘛停车？”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给你家男人打个电话通知一下。万一那个老陈八八真的是个二，万一他们急于求成的对我们两下手，那事情就精彩了。你要是不打这个电话，我们就不去了。我还是喜欢回去陪我床上的那个大美人。” 我瞪着他，低声嘀咕着：“你这种男人真个胆小菇。” 车子去到咖啡屋，我们一前一后走进店里。当然是我走在掐你面，江毅东走在后面。就因为他在后面，他才没有看到那么明显的一幕。老陈八八站在吧台后面，在看到我的时候，那脸色都变了。 我微笑着朝着他走了过去：“hi，老八。我又来找你了。” 老陈八八马上换了个表情，对我微笑说道：“今天我有点忙，一会就要出门了。你们点餐吧，今天我请客。” 我不露声色地在江毅东手臂上拧了一下。看吧，我就说他会逃的吧。看来真是的个二号。“我要喝你经常给我冲的那种咖啡加奶。他要来一杯特浓的黑咖啡。” 说完我就拉着江毅东走向了最角落的位置。得意地看着老陈八八站在吧台后皱起来的眉头。江毅东想要说话，我赶紧对他摆手。紧紧盯着那边的老陈八八的一举一动。 “你看，他并没有给我冲咖啡加奶，而是让吧台里的人给冲的。我以前来的时候，都是他亲自给我冲，他还说过，他冲的是专门针对女生喜欢喝的比例，我肯定会喜欢。我们一来，他就说要走，看来这个确实是个二。” “这就能确定？” “等着，我今天来就是要找到一个答案的。” 老陈八八并亲自端着咖啡过来，而是让服务生正儿八经的端过来，就好像我们是最普通的客人，而不是他的朋友一样。看着那边老陈八八准备离开，我说道：“老八，064的最新消息，给你一个写小说的题材哦。” 老陈八八转身对我笑，说：“我最近有些事情要忙，已经很久没有写小说了。拜拜。” 看着老陈八八走出去之后，我就说：“确定了，假的！” 江毅东搅着面前的咖啡，说道：“真苦的样子。你既然是装的，怎么就不帮我点一杯我能吃的东西呢？” “这个你不能吃？很贵的！我跟你说，算了不跟你说，江黎辰都还瞒着你不少事情呢。不能跟你说。” “切！那我今天还开车带你过来呢？你当我是出租车？” “大不了我按打表的钱给你。” “我一个江家大少爷给你当司机？你怎么不嘚瑟得去死呢？” 几分钟的斗智斗勇，我已经得到了很多消息了。我就要在江黎辰面前好好嘚瑟！我这边有线索，江毅东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走。在他送我回到碧水园，甚至还买了很多菜，在我们这混饭吃。江毅东的说法是，过来联谊亲戚情感，看望一下20年代的留守老人，表达一下社会主义的关怀。 少扯了！我艹！ 江黎辰以前是伙头兵吗？怎么做菜就真厉害呢？最后还是我和江毅东两个人坐在餐桌前，他则洗洗手，准备做到客厅去。江毅东点点他身旁的位置：“爷爷，坐下吧。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老陈八八给你们惊喜了？”他还真的坐下来了。 “当然，很大的惊喜。今天我们一去到那家咖啡厅，老陈八八就跟我们说他有事……”江毅东说了我们当时的事情，说得我一愣一愣地看着他。说完了，他还指指我：“然后，你问她。她说那什么什么，又什么什么的。你问她就好。” 江黎辰看着我，我看看他：“我们回房间在说？” 江毅东马上一声很大声的咳嗽，然后继续看着我。 没办法，我直接说：“现在已经能确定，老陈八八是个二号，已经被人掉包了。只要找到他小说断更是那一天，那之后的几天就很有可能是出事的时间。那个房子，一直都是你们组织的接头，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如果你们组织的决定是对你不利的话，那他们换人，是不是就是对你有利的一方。相反的，要是组织对你有利，那换人就是对你不利。也有一个可能，他们在等的人不是你。对方要是没点线索的话，也不会急着去换了人。他们能换人，那就是说对方已经有了一点眉目了。他们就是在等那个人出现。盯着老陈八八，顺藤摸瓜，找到对方幕后的人。要是能套出线索的话，在你曝光之前，我们尽量要知道对方绝对你是利是弊。” 江毅东指指江黎辰：“也就是说，他手里的秘密，其实对方也不知道。” “就算知道也不会比我们清楚。有些事情，时间太久了，谁都记不清楚了。大家都一样，都在找答案，就看谁先找到，谁先下手成功。” 江毅东凑近了江黎辰，问：“蛮爷爷，你说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让这么多人追着你们跑。我看，一定很值钱。” 江黎辰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站起身走到外面去了。我戳戳江毅东的手臂轻声说：“你看，都是你。瞎问什么？” 晚上，江毅东走了。我在大厅的吧台上，整理好今天的信息才上了楼，直接把那张纸拍在他的额头上。 他坐在电脑前，竟然是在看老陈八八的小说。被我的字条挡住视线之后，他扯下那张纸，认真看着上面的信息，然后说道：“以后你不要去了。你肚子里有花种子。他们要是真有心的话，要发现也不难。到时候，胡珊珊上辈子的下场，就是你这辈子的下场。” “要是以前，我还能被你吓一下。现在就有点困难了。” 江黎辰没有说话，我坐到他面前的电脑桌上，说：“组织的接头人被换了。江黎辰二号、老陈八八二号都出现了。现在，我们甚至不知道，原来组织的人是谁，面具那边的人又是谁？当初跟着抢货的人又是谁。现在这件事，我们该信任谁都不知道了。要不，我们直接撂摊子不干？找个山清水秀地方，就隐居一辈子？” 他指着电脑说道：“去个没有wifi的地方隐居？” 嗯，有网络，就有人口登记，就有被找到的可能。要是去给没有wifi的地方，说不定真的能隐居。不过，我是手机不联网就会死星人，这条件还不如让小妞我去死爽快点！ “当我没说。我们还是留下来，继续做救世英雄吧。” 第一百五十七章 小颜的处境 因为是放假，我多的是时间，我就白天去我妈那，帮着我妈大扫除。至于碧水园的的房子，那里就连蜘蛛都不会存在。江黎辰的结界圈出来的范围，都干净得跟见鬼一样。其实就是见鬼！拿着扫把扫一遍就够了。 晚上我也会跟着我们同学去聚会，但是三天下来，聚会两次都没有遇到小颜。我也给小颜打过电话，她就是不接听。同学们也说现在根本就联系不到小颜，就怕小颜跟我们宿舍别的同学一样，出了事都没人知道。 江毅东给我打电话，问老家那房子，还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需要清理的吗？我朝着手机就吼：“你tm才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呢？你说话怎么就这么难听呢？” “是你说的？我明天就带两个家政的人下去，整个屋子大扫除了。那房子，我们家里三十晚上还要去几个代表点香火的。今年你们在里面住着，那些亲戚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态度，说不定三十晚过去的人会比较多。到时候，说不定你们那房间也会被人睡了。你要是有什么洁癖提前跟我说，我好让他们里里外外套上一个安全套。” “你才套安全套呢？你全家都需要安全套！那房子……”我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我真没什么东西，你们随便弄吧。” 想想那房子本来就是人家的。我也算是赖着住了半年，跟着江黎辰就连伙食费都没有上缴过。要是这个事情在矫情的说，不喜欢别人进房间是不是有点作了。 小颜一直联系不上，我越来越担心他们。小颜和我姐。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关系，说不定他们根本就不会被面具威胁。现在他们就像是牵制我的一道工具。我要是真的做了什么让那些面具人不喜欢的事情，或者是他们已经知道花种子在哪里的话，说不定就会对小颜和我姐下手了。 我坐着公车去我姐那。在公车上想着我和小颜以往的点点滴滴。我就是到现在都不相信，我竟然和小颜闹掰了。本来我以为我们会是一辈子的闺蜜的。 公车慢慢摇晃，我也想了很多。我甚至想，小颜那天的那巴掌有点突兀，她说的那些话也有点过了。她会不会就是为了让我不理会她，故意跟我闹掰的呢？她已经知道了渣男张让她做的那些事情，她觉得会伤害到我，但是她却被人监视着，根本就没有办法给我传达消息，所以才会这么做的呢？ 我想了很多种可能，最后还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来。 走进小区里，我直接去了我姐家。给我家打过电话确认家里确实就只有她一个人之后，我也能轻松的不带任何礼物就上门了。 我姐的那房子，也就是一个星期没有去看看而已，已经改变很大了。家里增添了很多他们自己的东西。我姐的肚子也没有大起来，不过说是请了几天的婚假和病假，就连着休息一个星期。 我姐还问我：“怎么想着来看我来了？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我吗？” 从小到大，我跟我姐没吵架，打架的都有呢。一直以来，我也觉得我们两关系不好，但是真有什么事情的话，我还是会惦记着我姐的。毕竟亲姐妹同血缘嘛。 “来看看还不行啊？”我大大咧咧地说着。她就笑了：“就你？还特意来看我？要不是妈妈上次逼着你，你就连我住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呢。你是来看小颜的吧。就楼下，今天没啥动静。不过昨天晚上还听着被骂了。” “姐，你说她怎么这么没脑子呢？这社会，她要真想离开，分分钟能离开那渣男。她怎么就这么想不通的，天天在那给人虐待呢？” “银湘婷，我可跟你说好了。你别参合他们家的事情。她那男人，看着就很凶，眼神都不对。” 我咬着唇想想这句话，不对呀！渣男张不凶，以前见着也人模人样的。就算他现在对小颜不好，表面上对外面至少也应该装装样子，不至于让我姐看着都觉得他凶吧。 “姐，他们一般什么时候出门，或者什么时候回来？” “想偶遇？晚上吧。她那男人都是每天晚上都要出门一趟的。今天，你就在这里吃晚饭，回去的时候，肯定能见上。” 我姐开始张罗晚饭。带着我去附近菜市场买菜，回家就系围裙。这女人结婚了，完全就变了个样子。我就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跟着说话。她还问我，我在学校都是怎么做饭的。一听说都是男人给做的，她惊讶了。要我，我也惊讶了。深深确定，江黎辰以前一开始肯定是伙头兵。 无聊的时候，我就拿着手机上网，再无聊我就去阳台上看看。那阳台也太小了，就是刚能晒衣服而已。这么看着看着，问题就来了。对面楼那边那家晒着的衣服，有点眼熟。不只是衣服眼熟，裤子也眼熟，还用不锈钢夹子夹着晒着一顶帽子，那帽子也眼熟。我打开了手机拍照，拉大摄像头，再看。衣服裤子帽子，除了那内裤没印象之外，这三样组合在一起，加个记忆中的脸，就是朱意龙！ 我在看旁边那窗户上，好像还架着一个望远镜。看形状估计是望远镜吧。那方向就是朝着这边的，也就是说，朱意龙在监视我姐或者是小颜？ 朱意龙知道多少？他一个学生，要说为了查事情，特意去买了那么好的望远镜，还租了房子在这对面，就为了查事情。这不太现实。因为他没那么多钱！ 我姐从厨房里出来，直接压下我的手机，说：“别看那边，那边闹鬼的。” “闹鬼！怎么闹法？” “先吃饭。” 在饭桌上，我姐跟我说，他们才刚住进来的第一个晚上，半夜就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尖叫声。叫得很大声，很恐怖，姐夫还以为有人跳楼了呢。第二天就传出来说，对面楼有个男人上夜班回来，差点被两个影子给拖走。他叫得那么大声，一个巡逻的保安手电筒照过来，那些黑影才放了他，他才能逃回家的。 本来以为就这么没事了，谁知道那楼里白天就死了一个孩子。猝死的。说是几个孩子一起在一楼空房子里玩，有个孩子突然就惨叫了几声，冲到了漆黑的卫生间里。其他孩子怕了，就都逃了。等爸妈再去找的时候，那孩子早就死了。这几天晚上那边房子里，也时不时听到有孩子在哭。也有人说是野猫在叫春呢。 “明天就是那孩子的头七了，她爸妈打算明天去小区门口拉横幅。他们觉得这事就是物业的错。那些一楼没卖出去的房子，就应该全部锁好门。孩子们不能进去玩，自然不会出这样的事情。”我姐说。 影子拖人？！是黑影鬼差吧。那孩子的事情，说不定只是巧合。 吃过饭，我姐夫也回来了。便宜姐夫对我笑眯眯的，还一个劲地问我，什么时候方便，他们也去我那拜访一下。他们其实是想拜访江黎辰吧。我也就是礼貌的应答着。 天终于黑了，楼下传来了男人骂人的声音。听不清楚到底是在骂什么，还有摔东西的声音。我心里想着，要是小颜有一声反抗，我就冲下楼去砸门，拉着小颜就跑。就算以后小颜恨我也好，我也会那么做。 可是从头到尾，就没有听到小颜的一点声音，那骂人的确实就是渣男张。他还说了什么，为了她，连钱都拿不到了。小颜还不给她去赚钱什么的。 他竟然拉皮条，要卖了小颜吗？楼下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我抓着我姐夫放在门边上的一个电脑键盘，还是机械键盘，钢板的那种，就悄悄出了门。我姐看着想要追上我，却被姐夫拉住了我，还说小心孩子。我姐推着姐夫跟上我，但是我那姐夫，真的就是个便宜姐夫，不值钱的那种。竟然在我出门之后，就跟着出来了，不过他是来关门的。艹！ 我拎着键盘往下走，就在楼梯转角看着出门的渣男张。他还站在门口反锁着门。他这是把小颜关在家里？小颜拿到就真的不反抗？还是说小颜已经受伤了没有反抗的能力了？应该不会，之前我见到她的时候，她身上并没有多少伤。 渣男张下楼了，我从楼梯往下看，他的脸！我捂着嘴，差点没叫出声来。他的脸真的变了！虽然看着还是渣男张的脸，但是感觉完全不一样了。以前是帅气，玩世不恭，轻浮，现在是凶狠，眼神漂浮。 渣男张也是被面具伤害过的。我知道的其他被面具伤害过的人，都没有这么大的变化吧。除非渣男张已经不是渣男张了，他的脸换到了别人的身体上。这具身体跟这脸不合适，还透着本身的气质来。 小颜作为跟渣男张睡一张床的人，应该知道这一点。 不管了，我今天不狠狠揍他一顿，我不爽！我想好了，我就仗着我手里有键盘，我就仗着我小时候学的那几天跆拳道，我就仗着我在农村小学天天锻炼，我逃跑速度比较快，我冲了上去。 我tm的就是脑子一热，我就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那么作！我tm的就是自己作死的！ 第一百五十八章 作死的下场 到了一楼楼梯口处，我看着他往哪边转弯，我扶着扶手，三步并作两步，就跳下。在最后跳下去的那瞬间，同时举起键盘就狠狠砸了下去，那瞬间的冲击力绝对不弱。 渣男张也正如我所料的一样，整个人踉跄的好几步，我拿着键盘追了过去，连续几下，甚至是打着顺手的，不管是头是手是身子，反正就是这么砸下去。几秒钟之后，他不顾被我砸得一脸血的怒瞪着我。我慌了，把手中的键盘就整个朝着他丢过去，然后转身就跑。也不知道怎么就跑到了对面房子的一楼黑暗里去了。 我的感觉就是，去到黑暗中，对方就找不到我了，到时候我有的是机会溜走。 可是在进入黑暗之后，我就听不到外面渣男张的声音。这肯定不合理。他被我砸了那么几下，应该很生气，应该会追进来。至少也应该大声骂几声。怎么就连骂都不骂几下呢？这妥妥的不科学。 黑暗中，我开始后悔了。这里面的房子结构我根本就不了解，现在四周都是给的，我要怎么出去？ 我这个离开手机会死星人，就算是钱包丢了，要是丢了，也不会弄丢手机的。我掏出手机，照着四周，都是灰浆的墙，典型的就是没有装修的房子。我沿着墙壁往前走，就想着这种商品房，最大也就一块百五平方，就我姐那房子来看，这边应该也就是一百平方而已，甚至不到一百平方。我沿着墙壁走，走一分钟也能走出来了吧。 可是！别说一分钟就是十分钟之后，我都没有走出这房子里。我开始有些慌了，这肯定是不正常的。我自言自语着：“应该是一楼的墙还没有封起来。”我看小说看到过这个知识点。说是在建房子的时候，为了在同一层楼里运送材料方便，一套房子和另一套房子之间会留有个门洞，那是全部完工之后，才封上的。会不会我走到了那个没有封上的门洞里，才一直走，就是走不出去。其实我早就不在就一套房子里了。 在黑暗中，我听到了哭声。在听到声音的时候，我心里还有几秒钟的高兴呢。毕竟有声音就有方向。 可是听着那声音，我的心就哇凉哇凉的了。那是孩子的哭声。我姐说，那个明天就要过头七的孩子，晚上会哭。 “我的妈呀！明天才过头七，不会今天就来抓人垫背吧。”我的声音都开始发抖了。这么害怕的情况下，我直接拿着手机拨打了给江黎辰的电话。 可是手机就是拨打不出去，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我就知道：“老天不会是想让我死在这里吧。我不要！老天啊！掉下个英雄来拯救我吧。” 接着，那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中，夹杂着很微弱的声音。那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让我发出去，让我出去，我要去找妈妈，让我去找妈妈。” 真是那个小女孩，我要怎么办？ 走着，我的脚下踢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应该是水泥石头之类的就这么滚着撞到了那边的墙上。声音在这空旷的环境中传递着，很突兀。孩子的哭声和说话声也在这时候停下来了。我的心几乎就要跳出嗓子眼了。紧张地看着四周，不一会，就在我身边，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来：“妈妈，妈妈，妈妈我在这。妈妈，是我妈妈吗？我在这里。妈，妈。” 听着声音那孩子离我应该也就一米的距离，甚至不到一米。我的手机屏幕光照向四周，可是四周都空荡荡的，什么人也看不到。 我咽下口水，自从跟着江黎辰之后，我见鬼的次数的直线上升。这次这么近的距离我竟然没有看到她？ “妹妹，妹妹，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我的声音都是发抖的，说出来我自己听着都有些听不懂。 孩子的哭声又传来了，只是哭，没有说任何话。 我惹不起，我走还不行吗？我就是怂了！我认怂成了吗？我摸到墙边，继续往前走，在经过门洞的时候，都会特别仔细的辨认，确定那不是工程留出来的门洞。孩子的哭声还在伴随着我。忽远忽近的，我就连呼吸都要压低，就怕她听到我的呼吸声，再次跟我说话。我就是怕。 可是走了十多分钟吧，我发觉自己还是在那屋子里，根本就走不出去。孩子的哭声还在，但是也没有说话。渐渐的我发觉了一个规律。我每走过三个房间，就会感觉到那孩子在我身边很近的地方。 我一直在这套房子里，没有离开？我听不到外面的声音，那是因为我在一个空间里。而这个空间却并不是孩子做出来的，我跟她碰不上，我们不在一个空间里。一套房子，三个空间！ 我咽咽口水，在这里没有办法打电话送出信息，我要怎么出去？我会不会跟那个孩子一样，永远被困在这里了。 走得累了，我就靠在墙上，急着快要哭出来。“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江黎辰，你在哪？你不是说我身上有花种子，你能感应到的吗？你现在怎么就不出现呢？” 我能听到我的哭声，说话声，也能听到那个孩子的哭声。几分钟之后，我擦了眼泪，揉揉我的脸。我今年都二十多了，我是个成年人了，遇到事情总不能跟个孩子一样吧。孩子只会哭，只会等待，难道我也只会哭和等待吗？我不要！老天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才不会作死得去砸那渣男呢？我tm这次就是自己作死的！ 我决定想办法离开这。刚才我踢到石头的声音，能传出这个空间让那个孩子听到，说不定现实中的空间也能听到，也受到那石子的影响呢？ 以前就听说过，闹鬼的时候，最先听到的就是落叶没有风也被带动，或者是一串的石子声，却没有看到人。现在我要做的，不就是这种事情吗？在现实中，别人看不到我，就看到那石头滚动了。 我用手机看着地面，这种商品房的一楼，没有人打理的情况下，总会有很多杂物，垃圾什么的。我捡了地上的一块小石子，往前丢。空旷的房间中传来了哒哒哒的声音。我跟着石头往前走。捡起来，再次丢出去，再跟着往前走。 几次之后，那石头砸到了一个很小的水泥堆上。这不就是我之前捡石头的那个水泥堆旁边吗？我又回来了？ 我正在惊讶和疑惑的时候，再次听到了那个小女孩的声音：“妈妈，妈妈。”她只是叫着妈妈。听着声音和表达，应该的六岁左右的孩子，就跟我们班上一年级的孩子差不多。我也不可能靠她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正想放弃，再来一遍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这个声音离我很近，也就一米不到的距离。孩子哭得那么可怜，声音都哑了。而且明天就是头七，她应该在这里哭了六天了。 好吧，我深深的教师本能在这一刻被放大了。我说着：“孩子，别哭。老师在这里呢。老师找你来了。” 我tm这是第二次作死！ 孩子还在哭喊这妈妈，我看看四周，真没看到人。我能听到她的声音，她也应该能听到我的声音。我想了一下，就幻像着这个学生出了事，不停哭，我要怎么处理。我开始唱歌：“一闪一闪亮晶晶……” 孩子的哭声真的慢慢停下来了。她听得到我的声音。“孩子，老师唱得好不好啊？想不想跟老师学唱歌呢？不着急，会有人来带我们出去的。” “老师。”她终于说出了妈妈之外的话了。那声音真的很近。 “你在哪？这里是你弄出来的吗？我让我出去，我就找你妈妈来接你好吗？” “我出不去，老师，我要妈妈。”孩子又哭了。 那声音实在太近了，近得我开始怀疑人生了，她应该就在我身旁，绝对不会错。六岁的孩子，身高也就一米二一米三左右，我就在这个高度看了一圈，一点结果也没有。 “孩子，你在哪？你看得到老师手里手机的光吗？” “我在墙上。我出不去。” 墙上？我心里一万个问号，但是还是把光线调高了看一圈。就在离我不到一米的那面墙，高度在我头顶上的位置的地方，灰色的墙面上，出现了一张孩子的脸。 我一声惊叫，退后了好几步，还绊倒了那水泥堆，直接摔了下去。那一瞬间，我甚至能感觉我的灵魂都被吓得飞出去了。我紧紧抓着手机，在心脏稳定下来，确定我没有直接被吓死之后，重新把光照到了那孩子的脸上。她的脸就跟面具一样，被挂在墙上，甚至也跟面具一样，是惨白的颜色，眼睛也变了，变得不会动，就跟面具上那种不镂空的眼睛一样。 孩子被我的反应吓得哇哇大哭着。在哭声中，我听到了一个金属滚到的声音，低头看去，就看到一枚铜钱碰到了我的脚，铜钱上还绑着一根红线。红线的另一头根本就看不到。 契机！我能出去！我顾不上那孩子，抓着地上的铜钱，顺着红线往跑。基本上可以用屁滚尿流这个词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江黎辰的异动 我的妈啊，我的妈啊，这tm的是谁啊？这么厉害？ 我顺着红线扯着，还真走出了那套房子。在红线的另一头，是朱意龙！ 我看着他，惊讶地话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如果是江黎辰，我还能扑在他怀里哭一场。朱意龙还真住在这里。 “怎么是你？！” “我还问呢，怎么是你？！”他反问着，“这大半夜的你跑这里来干嘛？” 我喘了好几口气，才说：“里面有个女孩子……” “走，先离开这。”朱意龙走，我看看漆黑的一楼，我对那女孩子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先跟着他离开。 朱意龙没有把我带到他住的地方，而是带到了附近的一家蛋糕店。要了个蛋糕和奶茶，陪着我坐在小桌旁。 我觉得他没有带我回他住的地方有几个可能。他有同居的人，怕误会。要说他怕我误会还是什么的，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他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小弟弟。他也去我那住过几天了。或者他对我隐瞒这什么，例如，他住在这里监视我姐和小颜的事情。 “朱意龙，你为什么会这招？”我问他。 “跟同学学的。我刚被面具划伤的时候，有过几次见鬼，也有过被带到别的地方去的时候，他就是怎么带我出来的。” “那里面还有个小女孩的事情，你知道吧。” “知道，前几天死在里面的。等她过了头七应该就会哦组了吧。” 我咬唇，低下头。我觉得她走不了。她已经成了一具会说话的面具，被钉在墙上了。如果时候，她融进了墙里，那应该是高度跟他以控制的地方。现在看，那高度应该是有个人把她钉上去的。而且对方跟面具有关联，面具又跟秦花有关联，秦花跟我有关联。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我问。 朱意龙打了个望远镜的手势，说：“偷看的。我就住在你姐楼的就对面。正好能看到那边的楼梯口。我一洗好澡，正好看看望远镜，就看到你在打人了。银老师，你确定你那么做是为人师表吗？打得那么狠，你就不怕被你的学生看到吗？那人要不是被换过的面具人的话，我估计人家报警，你能被关上好几天了。” “我……”我那也是一股子脑热！他用为人师表来说事，我就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你知道的很多吧。朱意龙，小龙弟弟，我们可是同生共死，一条绳上的蚂蚱。跟我说说小颜男友和我姐的事情。这种住在对面好盯梢的事情，你都想得出来。你是特工转世吗？你大腿上还却挂件吗？” 我明知道朱意龙也不是什么单纯清新小处男，他的城府心机一点也不简单。他竟然直接跟我说偷看的事情，我还的很意外的，不过我见风使舵的本领也玩得挺6的。 朱意龙说，这房子是他一哥们的。他租下来住。我姐住进来的当天，他就发现了偷看角度正合适。而且他上次见到我姐的时候愧疚世道，她跟我们一样，接触了面具却没有死的人。因为我的关系，他觉得我姐跟我们是一个阵营里的。他在偷看的时候发现小颜就住在楼下，而小颜经常被打。我姐那对夫妻会在会在家里有小亲密的举动，但是小颜那不是打就是骂。小颜的父母也过来劝过女儿，苦口婆心，甚至她妈妈还在楼梯口跪过，都不肯跟父母回家。小颜的男人，前后有明显的区别。朱意龙怀疑他不是小颜的男人，而是被上身或者被换掉的人。朱意龙说他有过好几次看到那男人的影子变化有不科学不流畅的地方，他怀疑是之前抓我的黑影鬼差做的。 朱意龙上次见过黑影鬼差，不过就是闪一下的事情。具体是不是他也不敢肯定。 朱意龙送我上的的士，他说，他这边要是真的找到了面具致人死亡的原因，能得到自我控制的死亡，他就会告诉我。毕竟，我们都是生死与共的。 我心里更是一塌糊涂的乱。我觉得小颜是因为我被利用的，我对他有责任。我要想办法让她清醒过来，让她离开那个渣男。这样至少我良心看过的去。 回到碧水园，空荡荡的家，我还有一肚子的话，想跟江黎辰说。我刚还被吓了，我需要他的安慰，可是我人呢？ 我站在门口喊了一声：“人呢？有鬼吗？有个屁啊！”我心里不是滋味的把包丢在了沙发上，解开头发，心里混乱，理不清思绪。想想，干脆就学着江黎辰的样子，在吧台上拿出了本子。把今天的事情不管是什么关系，什么思路，都写下来。有些是一条线索下来的，有些是断断续续的一个点。也就是一阵乱画。也整理不出什么来。不过这种方式很利于宣泄压力。让本来烦躁不安的心，渐渐冷静了下来。 手边的手机响起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在这里坐着写写画画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在思路分析的时候，根本就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手机里是江毅东发来的一条信息。我说江黎辰去哪里了。他这个老古董，朋友都死光了，他还能去哪浪去。原来他是去找胡珊珊了。 接着就是江毅东的文字说明：你男人大半夜的问我要胡珊珊现在住的地方，就直接过来了。这几天，胡珊珊好像在恋爱，上班都经常对着手机笑。不会是你男人勾搭的吧。你要不要过来抓人？小奶奶，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后来还附带这一个定位的地址。 胡珊珊又出来蹦跶了？我还以为上次地下室的那场景，把她震成了神经病，她住到精神病院去了呢。就算不住进去，也应该学着完全遗忘上一辈子的记忆，好好接纳这一辈子的幸福吧。 原来这种美好的事情，都只是我想想而已的。现实就是她跟江黎辰又勾搭上了。她跟着江黎辰根本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不管她是在哪边的，都是自己找不痛快。 我砸了手中的笔，我tm在那房子下面，被鬼玩捉迷藏的时候，他跟女人泡在一起了。不管他们是为什么，我都要去得到一个答案。 我出了门。这大半夜的，从c区走到能打车的小区门口，都要差不多半个小时呢。上了车子，司机还特别看了看我，然后递给我一张字条。我看着上面扭呀扭的字，只知道那是中国字，就是不知道那是什么字体，说：“大哥，我去这个定位的地址。你这个是什么？” “哦，你认识啊。那好，我看是哪里。得，认识路的。走了。” “大哥，你刚给我看的那个是什么？” “一个道士给我的符，他让我开夜班就贴在车里的。我又怕人家看到车子贴符不敢上车。看你一个女人，大半夜的还叫车，这不是……呵呵。” 去你m的呵呵。我哪点像女鬼了！ 我赶到那地方的时候，江毅东的车子还在路边。这前后有差不多一个小时了吧。这要真发生点什么，估计都完事洗澡了吧。不，如果是江黎辰和胡珊珊的话，应该是完事洗地板了。因为地板上全是血。 江毅东朝我挥手，等我上了他的车，他就急着开车离开。 “去哪？” “追你男人。我够兄弟吧。” “他们去哪了？” “不知道，现在还在移动。刚才跟着蛮爷爷上楼的时候，我在他车子上放了我的手机。消声了的。我车子能追踪到我手机的信号。只要他不去开他车子前盖，就根本发现不了我的手机。” 富二代就是不一样。手机啊，放车前盖里。万一震几下，从车里掉下来，在路上就被压成饼了。就算卡住了，里面发动机高温，万一被烫了，呵呵。反正他那手机，还能用的几率不高了。 我看着车子上的导航图。江黎辰带着胡珊珊去山上看日出？那时间也太早了吧。去山上杀人灭口？那这山也太近市区了吧，还是路边的景观山岭，车子上开上去的那种。他是去抛尸的？那地点也选错了吧。那山上早上都有老大爷跑步的。 “你说他们到底去干嘛？” “希望你男人，那种民国来的特工，别小看现在的法律。要是他在那种地方杀人了，江家在能干，也只能保证他坐牢三十年，不死。”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我的手机，给江黎辰打电话。手机接通了，他却没有接听。他到底搞什么鬼？ 等我们的车子追着他，到了那山脚的时候，导航上的亮点又开始往山下走了。为了不被发现，江毅东把车子开到了环山的第一道山路上。这样转一圈，又能回到原点，还能避开他的车子。最重要的是，现在是晚上，这种地方没人，随便开多快。 等我们转了一圈，回来到那山脚的时候，江黎辰开车送人会住的地方了。我们追过去，只能看到他送胡珊珊上楼。远远的看去，胡珊珊还是完好无损的。竟然没死人！ 第一百六十章 胡珊珊的两世死法 “江黎辰真的到胡珊珊看夜景约会去的？” “情理上分析，不可能，但是事实看上去，确实就是这样的。你要被分手了？” “不会！”我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肚子。里面的花种子长成什么样子了，我也不确定，但是江黎辰为了这些花种子死了都还要守着那么多年。要说他为了女色要放弃他坚守几十年的任务，不可能。 “走吧，回去！”我说，“我们走近路，要比他先回到碧水园。然后你要想办法不让他知道我们今晚的跟踪。能办到吗？” “能。他对市区里的路不熟。不过他要是发现了我的手机，那就没办法了。” 江毅东不愧是江少。开车那都是不要命的状态。还不只是这样，他竟然认识那么的多我从来没有走过我路。而且显示是晚上，车辆相对也比较少，他开车速度肯定超速了。那闪光灯一闪闪的啊。也幸好人少车少，没撞上个谁。 车子回到碧水园，他就开往另一个出口出去了。我回到家里，赶紧冲上二楼，用最快的速度，洗个战斗澡。然后就穿着睡衣躺床上，等着他回来。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还在想，他今晚上是什么意思？我要怎么去套他的话。 他回到家里，我闭上眼睛装睡。他在黑暗中吻中，我还要装着迷迷糊糊地问：“江黎辰？你去哪了？嗯？不要。” “不饿吗？我以为，你会跪着求我，我才那么急着赶回来。” 我心里吐槽着，我呸！赶回来？我都洗好澡了，躺床上了，你才回来，还说是急着赶回来。你是一路回忆着刚才的美好约会吧。 “你刚才去哪了？喂喂，不要，不……”他的花藤把我绑了起来。我去你m的！他已经很久没完大型触手系游戏了。我心里紧张了起来，也懒得跟他装什么迷糊没睡醒了，严厉地说道：“江黎辰！你放开我！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你这样！放开！” 黑暗的房间中，藤蔓慢慢的蔓延，有时候会擦过被子，发出轻微的声音。我的所有反抗都被他的吻淹没了。藤蔓在我身上扭曲，朝着我的身体里挤进。他的香味弥漫了整个房间。 他跟胡珊珊在山上看夜景的时候，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这么急切证明，这么疯狂。 花，花，花进去了。 我昏倒了，一句话没能问到就昏在床上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窗帘还是关上的，但是能透着阳光，估计都是下午了。我拿着手机看看时间，上面有小颜的未接来电，还有她发来的信息。她写着：“银湘婷！别管我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小颜这条信息是什么意思？她知道我昨天去了她住的那小区，也知道我对渣男张做的事情？她跟我说别管她。我回想着我跟小颜这么多年的闺蜜感情，她要是说跟我闹翻了，打我一巴掌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会发生。可是那天她就是这么做了。加上今天的这条信息。我tm的混蛋！小颜根本就不是为了那个渣男才那么对我的。那时候我已经跟她说了，我这边出了事，会连累她的。而那时候，她已经好几次试探了，试图在我这里套到消息了。她已经知道，是她那渣男想要对我不利，才会故意用这样的方法来赶我走。让我生她的气，让我不去理会她在那小区里面对的虐待。 我tm混蛋！为什么之前我没有想到呢？小颜怎么可能和我翻脸呢？ 我撑着身体坐起来，腿软，身上香得很暧昧。甚至肚子都微微凸起。这根本就不是那花种子长大，而是他的东西灌进了我的身体里。太多了，消化不了。花种子一时也不需要那么多的养分。但是却没有像正常女人一样，那啥出来。我难堪的撑着身体下了床，走进浴室中。 镜子中，我身上还有好几个痕迹。甚至还有那些藤蔓束缚着的痕迹，怎么看怎么像被强那个了。实际上不也是吗？ 洗好澡，换好衣服，揉揉肚子：“你要是真有思想，你就不要害死我。我是活人，不是江黎辰那死鬼。你真扎穿我的身体，我死了，你也长不大。” 从二楼下来，我就听着一楼有着江毅东的声音。我的心里冒出了手机铃声“主人，那家伙又来了。” 江毅东说道：“这么看来，其实我们身边很多人都被换掉了。甚至对方连碍事的小孩也没放过。现在小学放寒假了，要不银老师他们班那些孩子，一天死一个，就够她痛苦的了。小颜应该是被逼的。她现在还有理智，救她出来。至于银湘婷的姐姐，让她找个借口回家住。” “不行！”江黎辰说，“动作太大的话，对方会怀疑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存在。既然对方还在用替换跟我们有关联的人的做法，就说明他还没有发现我们了解的资料，要是这么动作太大，就有可能会让对方在短时间内，把那些人全杀了。” “银老师应该还不知道这些事吧。要不她……” “知道什么？”我打断他的话，“江黎辰，送我去小颜那。我亲自跟她说，让她跟我走。” 江黎辰指指我：“她知道了。这些草稿，不就是她写的吗？你打算怎么跟小颜说？” “我有我的方式，你送我过去就行。或者我打的吧。还有几天就过年了，那种渣男，让我杀了他，也不会留着他过年。” 我朝外走，也没有说昨晚的事情。那种事情，要生气，要翻脸，早干嘛去了。有时候人就要乐观点。就当他喜欢玩特别兴趣就好。 就是在出门换鞋子的时候，我单脚站着，竟然腿软的差点摔了。江毅东坐在吧台那看着我，再看看江黎辰，说道：“蛮爷爷厉害呢！这是雄风不减当年。” 他的手机响了，我正好瞪过去，看着他拿着一部沾着各种可疑痕迹，还裂屏的手机接听着电话。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这部手机在江黎辰不知道的情况下掏出来的。 他听着手机里的人说的话，瞪大着眼睛，惊讶地看着江黎辰，缓缓放下手机，问道：“你昨晚，真的杀了胡珊珊？” 江黎辰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紧张和惊讶：“她死了？” “死了，在她住的地方。警察联系到公司，公司的人给我打的电话。” “过去看看。”他走向大门这边，我挡住了他的路：“江黎辰，你先告诉我，人到底是不是你下手的。如果是，让现在就跟江毅东去找他家里的那些大人物问问，怎么把你藏几天。过几天就过年了，要不你先回老家。”昨晚他突然那么强烈，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例如他杀人了，那种杀意一时间压抑不住，就化作那另一方面的超强能力，变法折腾我来了。 他拉上我，说：“人不是我杀的，但是确实跟我有关系。过去看看。” 小颜的事情被暂时放在了一边，在车子上，我给我妈打电话，就跟她说，我姐在新房子那边过得就跟老妈子一样。一个孕妇都没人照顾，她还要去照顾她老公。吧啦吧啦的。然后我妈就信誓旦旦地说，她去新房子那边看，要不就带我姐回去养胎。以前说房子小，两个女儿大了不方便。现在我也不住那，她回家养胎没问题。 到了胡珊珊那，楼下已经被警察封锁了。江毅东也是表明身份之后，作为上司才能进去看几眼。 我心里那个吐槽啊。胡珊珊啊，你不是安分了一段时间吗？怎么现在又出来蹦跶了？这一蹦跶不到两天的时间，就没命过年了。你就好好的什么也不管地窝在你的小世界里就好了。 不过跟着他们上楼之后，我的吐槽就断了。因为场面真tm的恐怖！大白天的！窗帘关着，室内亮着灯，我还问了一句，怎么不开窗帘。 江黎辰说：“尸体还在，很浓的尸味，血腥味。” 我们是以公司的人的名义来的，但是我们都没办法靠近，只能站在门口远远看着。江毅东一个人靠近了，有警察给他掀开了蓝色的布，只看脸。脸是胡珊珊的，没错。很漂亮，就是太苍白了，还带着血迹。 蓝色布的中段很可疑。整个凹下去了一节，血都染上了蓝色的布了。我看着，看着，眼前开始出现了一个恐怖而奇怪的画面。在那蓝布之上，又一个胡珊珊躺着，两个身体好像重合着，但是却出现不同的影像。一个被盖着，身体一下什么也看不到。另一个在蓝布上，可以看清楚尸体的每一个细节。例如，她的腹部被人划开了。她的内脏…… 我转身冲了出去，直接蹲在路边的就吐了起来。 那守门的警察还说了一句：“啧，不是都说了很惨了吗？看不得就不要看。” 进去之前是说了很惨，但是没有说她的腹部被整个打开，内脏都好像被人都扯出来，在她身体里翻找过。对人体的内脏器官我也不了解，是江黎辰跟着我出来，给我递纸巾的时候，跟我说：“子宫给划破了，手法跟上一世在地下室里的一模一样。” 我看着他，一时间，全身冰冷得就好像在这种大冬天，被浇了一桶冻雨一般。 第一百六十一章 被组织牺牲的江黎辰 我本来就腿软，现在直接就跌在地上站不起来了。江黎辰把我抱了起来，穿过围观人士，走向车子那边。 他把我放上车子之后，就离开了。不一会给我买了一杯热茶来。我看都不看一眼，说：“喝不下。江黎辰，真的有三生三世的命运这种说法吗？” “你要真想知道的话，我带你去问城隍那边。” “胡珊珊不是早就是面具那边的人了吗？她上次还变得那么矛盾。怎么她会被下手呢？” 江黎辰没回答我，坐回了驾驶座。江毅东也出来了，一连串的骂，之后给公司里的另一个领导打电话，让他来处理，而江毅东给出的理由是，他要回老家准备过大年的事情。这种事情，他顾不上了，好好满足家属条件，配合办理就好。这事也跟公司没关系。 江毅东站在车窗前，说：“快过年了爷爷。我知道过年对于你来说，那都是狗屁事。但是对于我来说，办不好事情，被我妈骂的滋味一点不好受。现在你弄出这件事来，这个大年弄不好就有人追着我屁股骂了。” 我也看着江黎辰：“你弄出来的？你杀了胡珊珊？”昨晚，江黎辰有异常举动，胡珊珊这边就死了。要说跟江黎辰没有一点关系，可能性也不大。 “蛮爷爷！你在有什么行动之前，能不能先通知我。你也知道，我们江家就是给你擦屁股专用的。你也让我这个孙子有点提前准备。至少，至少今天我不会那么尴尬的……妈的！我差点在那尸体旁边吓尿了！” 我看着他们两说道：“找个没人的地方，我们谈谈！江黎辰，你瞒的事情太多了，多到我们没有办法跟上你的节奏。” 江黎辰启动了车子：“跟你们关系不大。这件事也查不到我头上。你们该干嘛干嘛。” “你怎么不去死？”我对着他吼。胡珊珊的事情，对我是打击很大，我的手已经不自觉的捂上了我的肚子。我知道他们在找的就是我肚子里的种子。要面对那些事情的明明是我，但是她却代替了。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现在还能好好生活，还能想着过年要怎么过好，这些都是那些人的牺牲换来的。小颜为了我，受着委屈，挨打挨骂。我姐为了我，生活在对死亡的恐惧中。胡珊珊，就算不是为了我，也是因为我，被剖腹了。身体里纠结着的怒气在这一瞬间暴发了。我的巴掌朝着他就挥了下去。 也许是我这么大的反应，让江黎辰都没有预想到，他是结结实实被我扇了一巴掌。我喘着气，瞪着他：“我就是个花盆。你可以牺牲你身边所有的人来完成你的任务。我这个花盆还没有到你有必要牺牲的时候。等时机到了，是不是我也是被牺牲的那个！” 我慌了，完全慌得不能思考的朝着他吼。他突然倒车，然后朝前飞驰。我不知道他想要带我去哪里。没多久，就看到后面江毅东的车子也追了上来。 车子在那条废弃的工地上停下来。这里就算是白天也没几个人。加上现在的阴天，更没几个人会往这里走了。他停了车子，下车，就直接把我抓下车子，往那边废墟里扯去。那是地下室的入口，上次来的时候，那种恐怖的回忆，让我到现在都还会害怕。我本能拒绝往里走，他拽着我，一点也不放松的，往里面拖去。 “江黎辰，你要下去做什么？现在大白天的，要是被人跟踪的话……” “被人跟踪就让江家的人找个借口把这里全炸了。例如发现什么二战时期的哑弹。” 我是被他拖下地下室的，还好江毅东也跟着过来了。要不就我一个人，面对这个暴走状态的江黎辰，我真怕被他误杀了，难道等着看他清醒过来，对着我的尸体哭吗？ 地下室里，江黎辰用手电筒照着一旁的一些设备，打闸之后，这里的灯亮了起来。都是昏黄的灯泡，一整排照着那深不见头的走廊。这里的一切还保持着二战时间的军方风格，跟我们上次来的时候一样。 江黎辰拉着我直接往里走，他走得很快，快点我跟不上他的脚步，只能一路小跑着。 江毅东在我们身后追着我们，说：“来这么干什么？要说什么，我们回去再说吧。这里，这里……” “江黎辰！你停下来！” “你们昨晚不是跟踪我吗？很好奇我为什么要带着胡珊珊去兜风。而兜风回来之后，她就死了？” “那你告诉我们为什么？”江毅东跑上前挡住了他的路。他直接推开了江毅东，继续往前面走。 一边走，他一边说：“因为上次我们去鬼差中转站那的时候，已经有黑影鬼差盯上了。他们知道我这里有花种子，也想拿到花种子。这几天，他们在我身边多次出现，我知道他们是在找机会下手。银湘婷！你是我的女人，他们都知道。你的肚子有我的结界，他们要碰不了你。只能另外找路走。这几天很多事情已经说明，他们着急了，他们想要下手了。我不能看着你在什么时候被拖走，然后开膛破肚吧。他们需要一个挡箭牌。我只要让他们知道我大半夜去找胡珊珊，他们肯定会认为我会被花种子交给胡珊珊。秦花的研究，我们现在知道的信息，还远远没有当初组织里知道得多。当初组织为什么选胡珊珊作为花盆，肯定有他的目的。胡珊珊有某个方面很合适当花盆。我大半夜接触她，让跟踪的黑影怀疑她是花盆。才会急着对她动手。” 他狠狠拽了我一把，把我丢在了一排靠墙放的档案柜前，我的后背砸在了那档案柜上，好痛！ 他的手砸在了我的耳朵旁：“要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在这里对我扇巴掌？银湘婷！” 我瞪着眼睛，仰着头看着他。果然！胡珊珊被江黎辰用手段来代替我成了开膛破肚的对象。“你还是这样！在山村里，我们班那孩子也是这么被你利用的。村里被你吸引的那些鬼，还有胡珊珊，江家，不管是谁，对于你来说，都是被利用来完成任务的棋子。” “对！就连你也是！胡珊珊是我活着的时候，选定的花盆。是我跟组织提议用她的。你是我这次选的花盆，你们都一样！” “江黎辰！”我喷着口水骂，“你他m不是人！我也不是圣母婊，但是请你连最基本的对生命的尊重都抛弃了吧！如果这个世界上真要靠牺牲谁来换取对秦花的永远封存，为什么不是你去牺牲！” 他举起手来，我以为他要揍我，我心里还想着，他要是真的揍下来，只要我能活着离开这里，我tm绝对！绝对！要去医院，做个人流手术。哪怕最后把子宫全切了我也不要带着他的任何东西！ 但是他没有揍我，只是抽走了我头上的一个文件夹。文件夹被抽走之后，旁边的一个抽屉板掉了下来，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转盘。他转了几下，再一拉，抽屉就拉出来了。他从里面拿出一份盖着“绝密”字样，旁边还有“永远”字样的文件，打在我胸前，说道：“为什么不牺牲我一个人！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我就是被组织牺牲的那个！” 他转身离开了。我接着从我胸口落下来的档案袋。有那么几天的时间，他经常不在家，我也联系不到他，他竟然在这里面找到了这么重要的东西？而他却没有跟我们任何人提过。 江毅东扯走那文件，急忙打开，抽出里面接近一本杂志那么厚的纸。泛黄的纸张，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了。这根本就不符合江黎辰的作风。他以往看完的档案都是直接烧光，根本不会留下来。因为要保证文件里的内容不泄漏，就只有用自己的脑子来记。 文件中有着好几张相片。江毅东惊讶得问：“这几个字是，特殊技术人员？怎么穿着……道袍？” “给我！”这些资料不是同一时期的，最后面的几张，明显比较新，而且还有一份带着一个大头钉。我直接抽出了那份大头钉的文件。全是锈的大头钉别着的是一份油印的文件。这种油印，就跟我们在师范里学习的，那种八十年代印试卷的那种油印机印出来的。上面写着的是1979年，中央绝密。里面是1979年中越灵异高手斗法，引起自然灾害的事情。其中，在牺牲的高手里，就有最前面那几页里出现过的那个带着相片的特殊技术人员。原来这些特殊技术人员是这个身份！ 我们的唯物主义，历史书上写的破四旧，谁来告诉我，这份资料是江黎辰仿古做出来的吧！这些跟历史上说的根本就不一样！ 江毅东翻着前面的部分，然后突然就不动了把文件都塞到我手里说：“你自己看吧，我出去抽根烟！” 第一百六十二章 我看着他塞过来的那几页，上面有着秦花行动的人员名单。其中064在一页纸里，左右上下出现了四份资料，这四份资料里，都有着一模一样的相片，血型一样，身高一样，出生时间却是前后相差不到半年。进入秦花行动事件，前后相差两个月。 也就是说……064，有本体，有二号，有三号，有四号。本体下有着一个红色的红章印子，上面写着“牺牲”上面还有有个签字的日期，比江黎辰跟我们说的大战前夕要早了两年！二号上面也有同样的“牺牲”的红章，签字的日期，是大战前夕的一年多。 也就是说，本体，真正的江黎辰，真正的江毅东的蛮爷爷，其实早就死了！这个江黎辰，其实根本就不是江黎辰！他是之后牺牲的，三号，或者四号！ 他的吼声在我耳边回荡着：“我就是被组织牺牲的那个！” 他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件事的？他又是怎么对待的？这么多年以来他坚守着的任务，国家秘密，一项危机国家安全的机密，现在突然发现，他是别人的复制品。哪个是真的他，他都不确定的话，又怎么确定他自己做的对不对呢？ 特殊技术人员的那份资料后面附有几页我看不太明白的记录。几月几日，064进行记忆移植。后面还有好几张这样的记录，是别的代号的。组织为了完成任务，把人用特别的方法复制了！就连记忆也复制粘贴了。这是给这些特工开挂吗？一个死了，让另一个马上顶替上去，再死，再顶替。没有人在乎，他们究竟是谁。 江黎辰坚持了将近百年的秘密，现在突然告诉他，这些都有可能是假的。就连他也是假的。胡珊珊是组织的人？是面具的人？不管是那边的人，她死了，被江黎辰设计死了。这都是江黎辰的反击！ 我没办法理清这些思路，一直没有离开这个房间。就这么靠在档案柜上，好久，好久。 直到我再次出现幻觉。我看到了这间办公室里几个男人在开会。江黎辰就靠在我的身边。他穿着国民党的军官服，目光紧紧盯着面前已经不存在的办公桌。 有人说，从064传回来的消息看，秦花行动，必须停止。 有人说，我们停止了，日本人那边呢？他们也停止吗？ 有人说，已经启动的秦花行动，就算我们的人全死光了，也不能停止。 江黎辰说话了，他说：“我有机会拿到盒子。但是拿到之后，我怎么撤退？” 几个人沉默了一会之后，其中一人说道，“我们会给你接应你的方案。你先动手，给个日期给我们，我们接应你。事成之后，送你去德国军校。等你回来的时候，就不再是组织的人，你自由了。到时候，国内战争要是还没有结束，你就是人才，国家的未来，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江黎辰转身朝外走，一边说：“我知道，062，那傻子，已经死了。我不想当傻子。” 江黎辰离开之后，我的幻觉还在继续。这里的人沉默着。许久，有一个说道：“江家的男儿，接应方案，你们……” “江家不只他一个儿子，在说，他也不是真的江家的儿子。而且江大帅也很希望得到结果。他要怪就怪江家吧。军阀的路已经断了，国共已经成了主流。我们也要为我们的未来想想，要是秦花在手里的话，就是我们说的算了。” 我眨眨眼睛，眼泪就滚了下来。江黎辰，或者他根本就不是江黎辰，没有一个人在乎过他。他早就已经是被牺牲的那个了。 一个人影遮住了这里唯一一盏昏黄的灯光。他拿走我手中的文件，重新整理好，放好，关上了机关。“这里属于军事场所，一旦被发现，肯定会先封锁。这份文件必须留着。说不定有一天，网络上，电视上，还有你们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媒体上会说，曾经有一群人，为了和日本的神秘集体争夺我们的国宝，牺牲了很多人。能对着这份名单，把我们的名字补在烈士塔的石碑上，我就满足了。哪怕，这里根本就没有我的名字，只有一个064。” “你什么时候找到这份文件的？” 我擦擦眼泪，我知道他不会喜欢太柔软的女生。 “鬼差中转站的那个老头死了之后，跟踪黑影鬼差找到这里机关的。他们只是影子，他们能看，却带不走。他们最近行动越来越密集，不牺牲胡珊珊，就要牺牲你。银湘婷，你想死吗？你想死，就别老是摸肚子。” 我这才意识到，我的手什么时候又放在肚子上了。 他继续说：“你从放假之后，关注的是什么？是你的闺蜜，是你姐，是你妈，你关心过我吗？” “我？！江黎……” “我不是江黎辰！没看懂这份文件吗？” 我看着他，他这是在生气，很生气，不管我说什么，都会被他堵死的。我咬着唇，猛地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突然跳起来，就吻上他的唇。 他没有伸出手，我在快要滑下来的时候，只能跳着脚，两腿直接环住他的腰，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身上，加深了这个吻。 男人！就算他在厉害的男人！还不是下半身冲动的动物！几秒钟之后，他那冰冷的心理防线被我突破了。他上前一步，把我压着靠着档案柜，双手托着我的屁股，那东西就抵上了我。 我的妈！我就是想，让他放松一下，别跟我这么针锋相对的。我可不要跟他在这里！在家里，在自己的床上，玩点小游戏就算了，要是在这里，那边还时不时能出现幻觉，就好像身边一直有人在走动。我不要！ 我开始挣扎，他却没有放开我。我后悔今天穿着松紧带的打底裤，加上厚厚的大衣了。大衣根本挡不住他，松紧带的打底裤，一拉，就它什么事了。我以后出门，一定穿牛仔裤，还是有扣子，有皮带的那种。 本来就被折腾得挺可怜的，这下，从这里离开，我都是被他抱着出去的。江毅东还坐在他车子上，抽着烟。这时间也安静的不说话，没嘴贱的打击我们几下。 我被他放在车子副驾驶上，气息都还没稳。我不就是在那种时候，叫了一句“江黎辰”吗？被他狠狠弄了几下，然后咬着我的耳朵说，他不是江黎辰，他是谁他自己都不知道。 我拿着车子上刚才他买的那杯茶，早就冷了。冷的我也喝！喝了两口，滋润了一下喊得发哑的喉咙，然后问他：“以后我叫你什么？064三号还是四号？” “估计是三号，因为我死了，四号才会出现。上次你见到的那个就是四号！” “他是活的还是死的？跟你一样？长生不老？” “不知道，我死了，他接手总能做点什么吧。说不定去德国留学的就是他。” “那以后我叫你什么？三号同志？” 他看了我一眼，默默吐出三个我很想杀了他的字。“江黎辰！” 我艹！刚才那么发疯的弄我，说自己不叫江黎辰的是谁？ 回到碧水园，我就坐在餐桌上，等着吃饭。肚子饿了，什么也不管了。江毅东也跟着过来了，他一直没说话，那些文件里的东西他肯定也看明白了。现在他应该也挺复杂的吧。 在江黎辰去厨房里给我们准备晚饭的时候，我就在餐厅里跟江毅东很小声的说话。 “他根本就不是你爷爷。这房子花了多少钱？你不会回去跟你妈说，让他还钱吧？” “我现在也不知道要怎么做。这也来得太突然了吧。喂，银老师，你确定他是你们学校后面那坟里出来的吗？” “确定，就是那坟头！” “那坟头真是的我们家祖宗，我们家里都拜了很多年了。” “你们拜错人家的坟头了。” “这件事，先让我想想，我还没个谱呢。” 江黎辰端着两个菜出来，说：“吃完再想吧。” 江毅东的脸色马上不好看了，这说小话被听到了。江黎辰也在桌子旁坐下，然后说道：“经过胡珊珊这件事，这几天应该会平静一些，至少过个太平年应该没问题了。过年的时候，你也想好要不要跟家里人说。我的记忆里，我就是江家的江黎辰。你们要说不是，也行。你好好想几天吧，明天我跟银湘婷去买年货。三十晚，我会回老家的。” “先吃饭吧。”我招呼着。不过真的到了拿着筷子的时候，却老是想着胡珊珊的事情。拿着的筷子又放了，放下又拿起来了。连续好几次，还是抵御不了心理的障碍。 相比之下，江毅东就没心没肺多了。胡珊珊啊，他们公司的大美女。他现在吃得特别大口，一整天没吃了估计。 “你吃着，我还是，先上楼洗澡了。”我找个借口上楼去了。 我洗过澡就躺在床上玩手机，用玩手机的兴趣来转移自己的恐惧。 天黑了，江黎辰也躺在床上，从身后抱住了我。我赶紧说：“别来了，我怕养分太足，种子长得太快，真扎穿我的肚子。” “明天买年货，我请了人来打扫房子。过几天，我们先好好过个年。说不定这些事情用不着等到明年就结束了。明年的大年，说不定……”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两个蠢女人 “鬼也会过年吗？”我提出了这个问题。 “他们这里大张旗鼓的完成了胡珊珊的这件事，而且还是失败的，总不会接着来挖你肚子吧。先安心过年。” 说要安心过年，那第一件就是买年货。江黎辰那老古董以前当兵的时候，肯定也没有好好过过年的。我带着他去了年货一条街，看着那一眼望不到边的街边临时摊位和旁边很多服装店大超市大商场。 问他想买什么，他是一点计划也没有，就一句去买年货，到底买什么，不知道。 我找个人少点的地方站在街上，问他：“那你以前过年都是怎么过的？” “小时候，家里还富裕，这些事情自然有太太们照应着。” “等等，太太，还们！你们家几个太太？” “亲奶奶一个，爷爷的姨太太三个，一共是四个太太。” 我点着头：“行，有钱人的世界咱不懂。继续，然后呢？当兵了呢？” “头几年在军营里过年，就是大家一起吃饭，赌钱，后来进了组织，当了参谋之后，过年就是一个人吃年夜饭，大年初一开始，一直到大年初七，都是酒宴。那些勋贵家的太太小姐，轮番的请。有时候也陪着他们打麻将。” “算了吧，那样过年多闷，听我的，今天我就是老大，你是我的马仔！go！扫货去！” 我买的东西很多，有些是连着我家里的一起买。一整天就泡在了年货一条街上。我们很辛苦，江毅东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为了多好胡珊珊的事情，已经回老家了。老家到时候是要住好几个人的。要是今年更多人想去看江黎辰的话，说不定人就更多。到时候吃喝玩乐住，都要照顾到。而且也不知道江毅东会不会把江黎辰其实不是江黎辰的事情跟江家人说。要是说了的话，那今年过年肯定非常精彩。 下午六点，天都快要黑的时候，我们才回到了车子上。我对江黎辰说道：“开车到前面转角那，慢点开。注意听我指令。” “你要干什么？”他疑惑地问我。 “看到小颜了吗？就前面一点，快走到转角了。我们每年都会来逛年货的。就我们两，买一些我们自己喜欢的东西和新衣服什么的。每年都是今天，每年都逛到这个时候，每年都是从这个出口出来的。她在哪！我打算把她抢走！” 江黎辰看着我，两秒钟之后说：“坐好，别胡来。我帮你。” 我赶紧对他笑笑。有他这个山村老尸+花妖出手肯定的妥妥的办好。 车子缓缓开了过去，小颜拎着好几袋东西，穿着平底鞋，缓缓走着。我说：“小颜很可怜。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过小颜吗？在我们同学家里出事的那次。她穿着很漂亮的裙子，还是低胸的。脚上的高跟鞋能用十厘米了。她一直很漂亮，很臭美。以前就算是逛年货街，她都要穿着高跟鞋的。现在……” 车子突然加速，朝着人行道上绕了一个弧度，我被吓得话都没说完，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小颜已经整个人扑在我腿上，东西也撒了一片。甚至，她刚买的内衣，就飞了出来，挂在我头上，内裤挂在了驾驶座的座位靠背上。 我赶紧先抓了内裤，然后扯下内衣，对着正从我腿上爬起来的小颜说：“小颜，你穿高跟鞋的习惯变了，怎么内衣裤的风格都变了。” 小颜看着我，看着车子里，然后发出了惊叫。我赶紧扑倒她，捂住她的嘴：“别叫，别叫。” 她安静了下来，我才放开了她。她随手抓着刚才我们买的礼花筒指着我就问：“你们到底是什么？我不是在街上走着吗？” 江黎辰说：“只要没有人一直盯着路上的监控就不会发现，你这个一直在街上走着的人，突然就消失了。就算发现，那也只是认为见鬼了而已。” “小颜！放下！”我压下她手里的礼花筒，“去我家吃饭，我们两好好说说话。” 小颜的脸色变了。她的声音都换了。“放我下车！我跟你已经闹翻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小颜，你不原谅我什么？” “你说出那么伤害我的话，那比侮辱我，打我脸还让我难受。我不犯贱，不至于贴上去让你瞧不起！” “哦，你是不犯贱，就是傻。那个渣男张，早就不是当初的渣男张了，他是另一个人。他威胁你来接近我。在我们身边找到什么东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让你找的是关于某些资料，或者的种子什么的。他告诉你，接近我，就能接近江黎辰，就能找到东西是吧。可是你觉得那样做，对不起我，就选择跟我大吵一架，假装闹翻分手。他就没办法利用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对吗？小颜？我一辈子的好闺蜜。” 小颜看着我，渐渐的眼眶红了，再接着就大声哭了出来。这个当初那么漂亮的女生，才半年的时间，就被磨成了黄脸婆一般。 带着小颜回到碧水园的家里。江黎辰给我们做饭，我们两就在楼上的房间说话。小颜开始跟我的她经历的事情。 我和江黎辰总觉得在秦花行动的问题上，我们因为拥有花种子，甚至江黎辰已经成为了成功和花种子完成融合的长生不老的花妖，我们两应该是事件的核心。但是在我们两之外，还发生了那么多我们并不知道的事情。而且对方有可能知道的比我们想的要多得多。 小颜说，渣男张当初是跪着求小颜跟他在一起。就在年轻人最多的大街上，手里捧着鲜花和钻戒，直接跪在她面前，说着很感动的话。周围的人也跟着起哄说“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她那时候，也昏头了，才会真的快同意了。 一开始的几天，渣男张对她很好。带她搬离了公司的宿舍。那时候公司宿舍里不的闹鬼吗？她也是特别害怕就顺从了渣男张的意思，住在了那个小区里。小区离公司远，加上她本来就不是上班的料，那份工作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我在心里就暗骂着，江毅东还真觉得自己是什么总，什么ceo吗？二三十人的一个网络公司，有个员工直接旷工了，他竟然不知道。他要是知道小颜天天旷工肯定会跟我说的。 那几天，是小颜觉得最幸福的时候。但是几天之后，噩梦就来临了。她在家里发面了那种面具。虽然很多事情，她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当初也听我们说过一些，知道这个面具会杀人的。 她把面具直接丢了出去。但是晚上面具又放在了电视机旁边。从那天起，渣男张就变了。他先是在床上把小颜伺候得上天入地的，同时给她下命令，让她回公司去，找个时间不露痕迹的跟着我去玩。想办法在我们家住几天，帮他找到关于种子的信息。到底是什么种子，他也没说，就说是一种很昂贵的东西。这东西，是属于江黎辰的。只要拿到，他就有钱带着小颜出国，住别墅，开跑车。 小颜说：“湘婷，你也知道，我从小就想着有个男人能给我买房子买车子，我就是想当有钱人。他跟我说，江黎辰有很多那样的种子，只要我能偷出一颗，哪怕是找到资料，我们都会有很多钱了。我就，我就，跟着江少去了那个户外的活动。” 原来，从那时候开始，小颜就已经出事了。 那次活动，小颜在我家住了几天，她的异常被我们发现，我带着她离开之后，并说了那些话之后，她渐渐意识到了事情的恐怖性。她发觉她应该是帮了坏人，做错事了。 她想了很久，回到渣男张那之后，跟他说，她不要用这种方式有钱。她可以回家跟爸妈借钱，给他当启动资金。他们两可以从头创业。以前渣男张能把生意处理好，她相信这次渣男张也能做好的。 但是渣男张开始打她，骂她，逼着她约我。小颜都没有那么做。渣男张就说要对小颜的爸妈动手。小颜就骂他，是不是看到她有利用价值了，才会回来的。渣男张说，她就是个蠢女人，不是因为还有点利用价值，在床上够风骚，他也不会靠近她。 小颜彻底明白了，正好我约她，她就出来了，找个借口跟我骂起来，还打了我一巴掌。其实这些，渣男张都在附近看着。小颜借口跟我闹翻了，没办法帮他。他们分手算了。反正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但是渣男张却伤害了她的爸妈，说小颜还有利用个价值，她要是敢离开，他就杀了小颜的爸妈。小颜的利用价值就是被打，被虐待，然后等着我发现，等着我良心不安的找上她，等着我上钩的。 而现在，小颜就坐在我们房间里的电脑椅前，她说：“湘婷，你也是蠢的吗？这么明显的事情，你会看不出来吗？你觉得，我真的会因为你说的那几句话就打你巴掌？你看现在，你真的就上钩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三十夜很热闹 “小颜，你受委屈了。”我拉拉她的衣袖。她是那种娇滴滴的女生，我不知道她在被打被骂的时候，都是怎么挺过来，却没有出卖我的。 小颜看着我，又红了眼圈，然后一下扑过来，我没坐稳的就被她扑在了床上。她抱着我不停的哭。 敲门声传来，江黎辰就靠在房门前看着我们说：“你们两个下去吃饭。” 小颜是手忙脚乱的站起来，整理着衣服。我也赶紧坐起来，心里有种被当场抓住的感觉。 我们两吃着饭，小颜还是问我：“湘婷，你们两真的有那种很值钱的种子吗？要是有多的话，能不能送我一颗。我，我，我要的拿到了很多钱，我绝对不会回到那男人身旁，我就带着钱出国，让他绝对找不到我。” 我看着她，很认真地说：“还真没有。实话跟你说，就算是有，你也不会想要的。因为那个种子是用人命来养着的。你想拿去还钱，其实就是间接的杀了一个人。” 江黎辰对我们姐妹情似乎没有任何想要干涉的意思。他只是拿着一个苹果在那看着我们。直到我们两都吃饱了，他才问：“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回去？” “不准回去！”我马上很严肃的说，“真的不准回去！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你的张老板，他是鬼！他的脸上贴着张老板的脸皮呢！” 小颜也沉默了，接下来要怎么做，她应该也没有想好。今天她也是被我们抓到这里来的。 小颜先说：“他说不定真的会对我爸妈下手。我怕……” 江黎辰修长的手机点在桌面上，说：“我给你一笔钱，你就说你买彩票，中了个旅游，一家三口过了初二就直接去旅游。报个外国的旅游团，去一两个星期都没关系。我尽量在两个星期里，让那个男人消失。” “真的？能去旅游？” “账号给我。” 小颜马上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她也是想了一会，才问：“他，真的，已经……” “小颜，这些事情，不是我们故意瞒着你，而是这些事情已经死了很多人了。我不想让你也危险。张老板应该早就已经死了。而且尸体在哪都不知道。两个星期内，我们要是能让现在这个渣男张处理掉的话，应该就能有找到张老板的线索。嗯，找到尸体。”我不想骗小颜，她迟早要去面对的。而且这段时间，她应该也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我想让小颜留下来跟我们住到三十晚的，因为小颜一旦离开的我们这里，渣男张就有可能会对小颜的爸妈下手。 胡珊珊的事情，还是上了电视，很残酷的事情。江毅东的爸爸还是在农历的二十九来到了碧水园。让我们很意外他的出现。之前，押着我对着坟头磕头的，都是江家的男人。江毅东和江毅东的那些舅舅？叔叔？不知道他是怎么称呼的。江毅东的爸爸是上门的女婿，在江家其实没什么说话权。只是他好像是当领导的还是什么的，反正就是在外面有权的那种。 江家的事情，他怎么也参合进来了？ 江毅东的爸爸来了之后，江黎辰就让我带着小颜上楼玩电脑去。回到市里，电脑链接光钎之后，网速一下就唰唰唰的。江黎辰都爱上上网了。 我和小颜当然不会那么听话，我们就躲在厨房里，偷听着他们在客厅说话。 江毅东爸爸说：“这次我来，并不是代表江家。而是代表我自己，我们一家三口的小家庭。”他有点紧张的推着眼镜，“江毅东我是儿子，他在我眼中，也只是我儿子，跟江家那些事情，没什么关系。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在做的事情，我也听他们分析了。我知道很危险。我也知道……前几天他那个公司里死掉的那个的女人，就是因为你们的那些事情，才死的。还死得那么……那么……”他又推推眼镜。公司是他儿子的，他儿子跑到老家躲去了，就算事情跟他没关系，这多少是要被警察，家属等询问的。他肯定也知道了胡珊珊死亡的具体情况了。 江黎辰站起身来，走进厨房。 小颜紧张的拉着我，一张脸都急了起来。我站在饮水机旁，倒了两杯水。在江黎辰走进厨房的时候，就递了过去。他根本可能会不知道我们在这里躲着呢。她要是不想让我们偷听，多的是方法。但是他没有用，就是同意让我们偷听了。逻辑不对。他同意的，就不叫偷听了。 江黎辰也就看看我，从我手中接过水杯，走回了客厅里。“有什么你就直说。要是你希望江毅东离我远点，让这些事情不会波及到他，我没有意见。江家让他退出就好。” 江毅东爸爸喝了好几口水，才问：“你们，会死吗？你们做的那些事情，很危险，我也知道。听说，你以前是军人。江家好几代都出军官的。太爷爷那会，还是军阀呢。但是，我儿子不是！他没有为你们这些事情牺牲的义务。” “你放心，我不会让江毅东死的。” “真，真的。” “他叫我蛮爷爷，就算没有直接的血缘，也算是一家人吧。” 送走了江毅东的爸爸，我看着江黎辰就觉得虚伪。他明明知道他不是江家的人，怎么还说什么一家人的话。他们当特务的有家人可言吗？ 三十晚，我们开车送小颜回家，然后就是送了东西回去给我爸妈，跟他们说，今年我这个女儿注定不能在家里过年了，因为我要跟着江黎辰回到老家去。我爸妈听吃惊的。他们一直以为我和江黎辰是算同居，这还没嫁过去呢。 但是没办法，我和江黎辰都坚持。加上是江黎辰亲自去我家跟我爸妈说的，他们也没有直接甩江大少爷的脸，面上还是很温和的同意了。 晚上七点，我们的车子回到了山村老房子面前。我也就离开这里两个星期而已，感觉着这里的气息有那么点不同了。冷，阴冷。就算白天没太阳，但是也没下雨，怎么会这么冷呢吗？ 江黎辰从车子上拎下东西，说：“这个村子已经被阴气包裹着了。这里游荡的孤魂野鬼，和各种有目的而来的厉鬼很多。晚上别出门。” 我听他这么一说，马上紧张地看着四周。四周已经漆黑了，不少屋子面前都有一地的红炮纸。几个孩子还在门口烧着鞭炮，时不时炸一下。 不过我还真看到了一个鬼影。那边那边老太太，肯定不是活人。那么大冷的天，她就穿着一件宽宽的褂子，还是宽得能看到胸口的那种，然后坐在树下，看着我。 我赶紧转过目光，跟着江黎辰进了院子里。这山村里，一些老太太，已经老到不分男女的情况了。老太太就跟老大爷一样，穿着那种宽褂子，露出胸口。当然他们的胸口已经没什么看头了，就跟男人一样，全是皱皮。要不是一些小细节，光看个胸，根本就看不出男女来。我来这里也有半年了，夏天的时间，见过好几次，但是就是适应不了。 看着外面停着的车子，我就知道今年留在老房子的江家人会很多。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多！ 厨房里，帮着做饭做菜的就有三个人，院子里在那研究着我的小花的，就是两个人，卫生间门关着，里面应该有一个吧。两个人也挤不下。堂屋里，摆桌子的，看电视的，玩手机的，就有十一个人。我在心里提出一个数学问题：这屋子里一共有多少人？今晚上房间怎么安排？ 能住人的就两个房间吧。一下来这么多人，还是大年三十，他们是打算今晚睡帐篷还是睡车里？ 江毅东端着碗走到我身后，说道：“让让，拜祖宗了。” 我拉住他，低声说：“喂，今晚怎么睡？”他是最先过来，做准备工作的，这个问题问他应该没错。 他说：“行军床！男一间，女一间。你要是睡不惯，去学校睡去。” 我朝着房间里伸伸脖子。妈呀！还真是军阀后代，我们之前是那张古董大床旁边和对面都整整齐齐摆着不少行军床了。就连被子都是统一的。别说住这十几个人，就是再来十几个人，这里也住得下。 江毅东摆好东西，准备去厨房端别的。我跟着他出来了，在院子里，借着人少，问他：“喂，等等，往年也这么多人？” “往年？几个族房里，一户出一个男丁，过来祭祖上香，点炮。有些还不出男丁的。一般也就三四个人过来而已。” 我心里呵呵了。外面来了那么一群鬼，都是冲着这里出现的异常情况，就是江黎辰特意放出的消息，朝着长生来凑热闹的。这屋子里的人是因为有可能会有一大笔钱，而来凑热闹的。提问：这些人跟外面的鬼有什么区别？ 堂屋里的供桌上，摆着烤全猪，烤全鸡，烤全羊，烤全鸭，清蒸全鱼……我家三十晚就是一只鸡拜拜祖宗。江家这排场……等等！江黎辰上次从那庙下面挖出的，好几十年的茅台，怎么也在那桌面上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粉色血液 大家看着这里辈分最高的江黎辰也回来了，供桌也准备好了，就拿出了香，让江黎辰先上香。 还是有人阴阳怪气地说：“谁知道是哪来的骗子，到底是不是我们江家的人。” 江黎辰没理会，他走在最前面，朝着江家的祖宗牌位手中执香，说：“我就是江家的人，江家的江黎辰。”他说完，插上香。没理会那些人。 大家上了香，点了炮，接着重头戏就来了。吃年夜饭！ 那么多人，摆了整整两桌。一桌全是男人，一桌是男女参半。江毅东妈妈坐在我身旁，也笑眯眯的给我布菜。就是笑眯眯的，笑得我心里发毛。 她要做什么？我心里警惕了起来。半个小时后，我就看明白了。他们是想把我和江黎辰灌醉了，好问话吧。 不过我的酒量就是半杯酒下肚。半个小时后就能倒了。所以我很不幸的，在面对江毅东妈妈问话的时候，就直接昏倒了。 我是撑着最后一点理智，回到房间里，直接倒在床上，根本就没有去想，江毅东到底是怎么分男女房间的。也不知道我走进的这个房间，是男的还是女的。反正就是倒头就昏了。 我也不知道我睡了多少时间，清醒过来，口渴得只想着要喝水，看看隔壁的床上已经躺着的江毅东的妈妈。有钱人的太太就是不一样，明明都是行军床，她要非要盖着自己带来的那种长毛的被子，看着都贵得要命的那种。 我下了床，走出房间。外面堂屋的灯还亮着呢。有气无力的靠在门框上，看着堂屋里的人。那些人，基本上都已经回到房间没睡去了。只有三四个男人已经趴在桌边上，都醉倒了。有一个不知道是谁的男人，已经睡在地上了，也不嫌冷的。 在桌子边，唯一一个还坐着的人，就是江黎辰。他手里拿着空酒杯看着我，问道：“要喝水吗？” 我点点头，他起身走向厨房。我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过去了。走出屋子，被院子里的冷风这么一吹，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从他手中接过盛开水的碗，我说：“他们都喝醉了？”在山村里，杯子并不富裕，今天家里这么多人，杯子早就用完了。相比之下，碗还是比较干净，比较多的。 “就想着接着过大年，好好敬一下我这个祖宗。把我灌醉了，好问问，那值钱还关系国家安危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还在不在我身上。不过他们没想到的是，那么多人灌不醉我一个。你呢？头很昏？头痛吗？” 我敲敲脑袋：“还有点，反正感觉不舒服。睡一觉明天应该就没事了。你怎么一点事也没有。” “前几天我在碧水园的时候，电视里放了一个电影。叫《加勒比海盗》。你看过吗？” “嗯，很久的电影了。有什么关系吗？” “我喝酒就跟那些海盗一样！” 我看着他，喝在嘴里的开水都快要喷出来了。《加勒比海盗》里的那个画面我还记得。那些不是人的海盗，在月光下，喝下酒，酒就从空空如也的腹腔里流下来。 他靠近了我，身上的酒气也很浓：“不过也不是那么彻底。我现在……” 他突然吻上我，让我手中还拿着喝水的碗都打翻了，掉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他的唇离开我，说：“嗯，能洗个澡就更好了。” “喂，不要！他们都还在客厅！” “你没发觉吗？在你进入厨房之后，这里已经完全被屏蔽掉了。没有人看得到我们，听得到我们。让你出点汗，把酒气都散出来。要不然明天，你只会更难受。” 他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他能那么肆无忌惮地做，我却不行。我看着厨房门外，院子里的灯都还亮着，昏黄昏黄的。老天啊，他真的，就这么进来了。 等结束之后，我溜会房间，拿了一套衣服，去浴室洗澡去了。在我踏进浴室的时候，看看院子里，在看看厨房，看看那边屋子里。不对！刚才那个厨房根本就不是什么封闭的空间，要不然的话，我不可能在江黎辰还抱着我，爽得不愿动的时候，推开他，就这么直接跑出来了。 江黎辰这时候，才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一碗开水，看着我。我狠狠瞪着他，朝着他挥拳：“去吃！你刚才根本就没有弄出结界空间！” 他点点头：“一屋子人都醉成那样了，你怕什么？” 果然！果然！我想踹死他！ 就这样，大年和江家的第一场战役，江黎辰完胜！ 大年初一，一大早，所有人都还在宿醉中没有醒来的时候，江黎辰已经拉着我在门口放鞭炮了。我是真睡不着。睡不惯！ 鞭炮声一响，家里的人都醒来了。大家陆续刷牙洗脸，一个个用的都是自己的东西。供奉，吃早餐。等大家能坐下来的时候，江毅东和我已经在村里逛了一圈回来了。我们主要就是去水库边去看看水箱里的鱼。大年初一不杀生，吃的都是昨天的剩菜。那些鱼倒的拉回来了一只水箱。不过没有直接杀鱼，而是分下去。 江毅东脸上的笑特别得意。他的那家小公司在家里人面前，根本就不算什么。就算是真的赚钱了，他们老一辈也会认为，不是个正经工作。什么是正经工作？在政府当领导的。在军队当军官的。他们家就这个思想，改不了的。 江毅东乐呵呵的分鱼，说让大家带回去，初二的时候就能杀鱼吃新鲜的了。可是一个个都没怎么动。那个“六叔”直接说道：“毅东，我们又没回去。你急着分什么鱼。在你那水箱里养着吧。再不行，你拉回你水库去。我们走了再去拿。” 别说江毅东，我都懵了！江毅东刚才跟我去拉鱼回来的时候，都说了。往年来的那些长辈，也都是烧过大年初一一大早的人丁炮之后，就都回城里去了。现在这十几个人没一个说要回去的。这用的还好，还能继续。但是吃的，江毅东好像没准备。 大年初一，江家和江黎辰的第二场战争开始了。六叔说，要给这房子整理一下。江毅东没听明白，说过年前，都已经让人整理了。里里外外的。甚至厨房的瓦都是重新捡过的。现在大年初一的，说要整理，这和风俗不对付，就是甩了江毅东的脸。 不过这件事根本就没人顾及江毅东这种晚辈的脸面。中午一点过后，大家开始动手了。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就连他们自己家的香炉子孙堂都被整个放下来了。说是扫扫后面根本就不存在的蜘蛛网。 他们是在搜屋子呢！ 我站在院子中，看着那些人搬这搬那的，甚至就是我藏在床头小暗盒里的，当初不知道情况去买了的那盒避孕药都给丢出来了。 我还不能说什么？我没立场说什么？我在这个家里，算个特殊存在。是不是他们家的人，都是看他们的心情来决定的。他们这些正宗的家里人，有权利这么翻自己的家。 江黎辰也没有阻止，拉着我跟他一起，在家门口放鞭炮。我充分体会到了江黎辰那种古董的放鞭炮方式。点了个炮，丢出来，啪一声响。有什么好玩的。后来还是我去了村里的小商店，买了五毛一盒的火柴炮，摔炮，还有市里早就见不到的跳猫，跟他在那玩到了天黑。第一次看到，我们的江参谋啊，竟然也会笑着看着跳猫跳过去，才叫着躲开。 我也玩高兴了，跳到他身上抱着他哇哇叫着。他借机在我耳边说道：“他们不会想到，东西在你肚子里呢。” 江毅东从屋子里走出来，说：“我都快要累死了，你们两还玩呢？” “找到你妈他们想找的东西了吗？” “找什么啊？要找到，我早回来住了那么多天，早就找到了。蛮爷爷，你要是真有什么值大钱的东西，拿出来吧。反正你已经死了，这种东西不就应该是当遗产给晚辈的吗？你看我跟你这么好。要不我叫你干爸吧，你给我。省得三天两头的来这么一回，我也累。” “爷爷都变干爸了。那你叫你妈什么？”我撞撞他打趣着说。他狠狠瞪着我一眼：“银老师，你别这么嘚瑟。你肚子里的种，再怎么排，也肯定也是被我打屁股的那个！” 我听着这话，愣了一会，第一个反应就是他知道我怀孕了？其实也不是怀孕！“我没怀！你别瞎说？” “哟，没怀？打了吧？我上次可是见到你……” “你见见见什么啊？”我也是急了直接伸手推了他一把。他后退了一步，跟我杠上了：“喂，你干嘛？这种事，现在有几个女人没有过。” “你再瞎说什么？”我更急了，朝着他就踢过来。这次，我踢落空了，也不知道怎么，我就冲到了一旁邻居家的柴火堆上去了。 为了稳下脚步，手掌压在了柴火上，手掌就火辣辣的痛，被划破皮了！ 我赶紧捂着手掌吸着气，看着伤口上。不对！粉色的血！ 第一百六十六章 尿桶的作用 我突然不说话了，整个人动作都停下来了。江毅东还以为自己闯祸了，马上就像凑过来。而我也动作很快的就把手整个捂好了，狠狠瞪着他，让他不敢靠近。 但是我心里还是很惊讶的。我刚才绝对的绝对没有看错。我手伤了，流出来的是粉色的血！ “看什么看！我就不爽你了！我，我去，去学校看看。刚才那边好像听到鞭炮声了。” 我说完就急着走向学校，其实是急着离他们远远的。要是让他们看到我流出来的粉色的血，说不定就能猜到他们想要找的东西在我肚子里呢。也不知道江家的人会不会跟那些面具活这是那还在活动的国外某组织一样，会把我开膛破肚了吗？在没有百分百确定的情况下，我才不要用我的命来做这种实验呢。 江毅东在我身后喊着：“喂，不就是开个玩笑吗？” 江黎辰推了他，说：“做饭去。这么多人，等着你这个大少爷招呼伙食呢。” 他们都没有跟来，太好了。就算是江黎辰跟过来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我流下了粉色的血。江黎辰瞒着我们的事情多了去了。谁知道他要是知道这件事，会怎么处理。还是那句话，在情况没有百分百确定的情况下，我才不会用我的命开玩笑呢。 小跑到学校门口，这种山村里的小学，初一的时候，也会放鞭炮。学校大门前，还真的是一地的碎红。估计是老校长来放的鞭炮吧。不过早就没人了现在。 我就靠在学校大门上，小心翼翼的打开一直握着的手。手上的伤口已经小了很多，甚至只看到一些粉色的血迹，却已经看不到原来的的伤口在哪里了。确实是粉色的，没有错。看着那色泽，肯定不是正常人会有的血液颜色，但是很像江黎辰的。我把手凑到鼻子边闻了闻，有股淡淡的花香，那感觉也跟江黎辰身上的味道一样。 这个味道，我早就在我身上闻到过了。只是江黎辰和我那种亲密的事情不时发生，弄得我一直以为，那是他留在我身体上的香味，根本就没有想过那香味是我身体血液中散发出来的味道。现在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这妥妥是我的味道。 “我变成花妖了？”我小声说了这么一句，整个人的思维都沉浸在那香味和粉色的血液中。 身旁突然听到一声孩子喊着：“银老师新年好！”我被吓得跳了一下，才低头看着那孩子。那是我们班上的孩子，特别懂礼貌。我马上对她笑笑。她却朝着我伸出手来，这是？要红包？我摸摸身上的口袋，出门没带钱，更加没带红包。 我还觉得我是收红包的那个呢，怎么我就变成了发红包的那个了。 我还在干笑着，想着怎么化解现在的尴尬的时候，一旁另一个孩子跑了过来，哭着就对我说“银老师，银老师，你快去看看我弟弟吧。他们要掐死我弟弟。我妈，我妈都已经，昏过去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呢，那孩子已经拉着我跑了。 拉着我的孩子，并不是我们班的。而是学校二年级的一个捣蛋熊孩子。还往老校长的茶杯里尿过尿的。被抓到之后，也没好好认错。现在他竟然会想着来拉我这个老师过来，我真意外。 他们家里也是一股子过年的味道。门口全是红色的鞭炮纸。家里的桌面上，还有着剩菜。但是看得出来，他们家三十晚吃的也不是很好。没办法，家里穷！ 我去的时候，应该是一家人都在。爷爷级别的人就两个，中年男人就四个，有一个还是瞎子。女人就更多了，老的中年的，就有五个。 孩子拉着我进来，就冲着人喊着：“学校的老师来了，我们不准你们掐死弟弟！” 这孩子是拿我当挡箭牌呢。不过他估计还不知道，我这个女老师在山村里没什么威望的。他应该是拉错人了。他要是把老校长或者的村长拉来，可能还能说上点话。 我都还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呢，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就说：“你们老师管不了家里的事！” 一群人，都用我听不懂的方言交谈着，一个婆子更是朝着我挥手，让我出去。 这大过年的，不过年了？ 房间里走出了一个老妈子，她拽着孩子就往房间里走，还说：“你去尿痛里，尿个尿。要是再不够，就冲点水。” 孩子急了，踢打着那人：“不去！你们要把弟弟淹死在尿桶里，我不去！” “那不是你弟，那是来吃了你们全家的鬼！在不摁死他，死的就是你了！” 孩子终于挣脱了那婆子的手，冲到我身后躲起来，说：“老师，老师，让警察抓她！就是她说要把弟弟掐死的。她还叫我尿尿在桶里，要把弟弟放尿桶里去。” 我对这个山村的了解，尿桶这东西，很多家庭是没有的。他们就是野放，或者是在牛栏猪圈旁边解决。大便有狗吃，小的太阳晒晒就完了。有条件一些的，才会有厕所。这家的情况，就看这房子就知道了，肯定是属于野放的那种。连尿桶估计都是临时找来的。 “你们不会是真的要杀个孩子吧。那孩子多大了。你们知不知道这么杀人的违法的。就算是你们家的孩子，也不可以！孩子做错什么，可以教导他，而且很多孩子的错，都是因为家长的管教不当才会引起的。再怎么样，你们也不能杀人吧。” “你懂什么？你滚出去！”一个老爷爷冲我吼着。 我点点头：“好，我滚出去，我叫老校长和村长过来。你们家要是有什么困难的话，村里看看能不能解决，但是再怎么也不能对孩子动手吧。”我转身问还扯着我的那个孩子，“对了，你弟多大了？” 男孩哭着说：“刚生出来，刚生出来。他们就说要掐死我弟了。” 我听着更不明白了。山村重男轻女很严重，生个女的说掐死，这个还听说过。生了个男的还掐死，他们家干嘛呢？ 我不明白，就让村长过来吧。虽然村长看上去也不是多懂法律的人，但是他肯定不会让村里人这么明目长大的杀人吧。 我要走，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却关了门，不让我离开，说我不能走，走了把事情说出去，他们全家都得死。这个孩子今天肯定要死的。 我看着被男人关上的门，心里有些打鼓了。我要是被这家人以隐瞒秘密为由，杀了埋牛粪坑下，估计三个月后他们家的牛粪坑里就要长满那种花藤了。 我急着掏出手机想要通知江黎辰，但是男人却朝着我身手过来。我马上后退把手机放在身后说道：“干嘛呢？干嘛呢？干嘛呢？”我很大声的吼着，就是因为害怕了，大声点给自己壮胆。 其中一个老头说了点什么，之前的那婆子就说：“老师跟我进房间来，你就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我跟着那婆子进了房间。房间里全是血腥味，让人很难受。 床上厚被子里，躺在一个女人，女人已经昏迷了。她一脸的苍白，看着应该是男孩说的刚生了孩子的妈妈。房间里放着火盆，比外面暖，一个尿桶就放在门背后。在床边的地上，铺着一张老旧的婴儿毛巾，上面光着身子躺着一个正在不停发抖的孩子。 我一看就吓住了。那么小的孩子，怎么连衣服都不穿，脐带都没剪，就这么放在地上冷着了。 “我的妈啊！你们这是干什么？生孩子怎么不去医院？怎么就这么丢地上了？”一旁也准备了孩子的衣服还小被子。我根本没多想，就拉着小被子盖住孩子，把他小心翼翼的抱起来，拖着一张椅子，坐在火盆旁让他快点暖起来。“应该是，剪脐带先吧。大娘，你是接生的吧。这要不，送医院？” 婆子站在门口边上，看着床上的人，床上的人也睁开眼睛了，很虚弱地说：“尿桶好了吗？我来！” 我惊讶地看着她。真想一拳打过去，让她继续昏几个小时吧。孩子不是她生的吗？怎么现在要动手淹死孩子的也是她。有这样的妈吗？ “送医院吧！孩子就算有残疾，有缺陷，现在医术发达，总能医好的。钱的方面，要是没有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在网上弄个爱心筹款。” 婆子急着说：“银老师，你根本不懂。这孩子没残疾。但是他不死，这个家的人，就都要死！现在刚生出去，要是以后谁问起，就说难产当场没了。总好过以后，这一家人都死了，被他弄得断子绝孙的好吧。” “少封建迷信了！一个屁大的孩子，还杀了这全家。他是能拿枪还是能拿刀了？” 我刚说完，怀中出现了一个声音：“我就是来杀了他全家的！好远，爬了好远，我好冷，睡醒了，我就杀了他全家！” 我低头看，唯一有可能说话的，就是刚闭上嘴巴的，我怀中的那孩子！ 第一百六十七章 江黎辰的英雄救我 “啊！”我惊叫一声，就想把怀中孩子丢出去。这手都往外送了，又冷静地把孩子放在地上。一颗狂跳的心，就要跳出来一般。 “妈呀！他，他，他，他，” 婆子说：“两年前，这孩子的爸爸跟村子六混子因为喝酒的事情，打过架。你六混子在打架后的第三天，心脏病就死在家里了。六混子的妈，说是被打死的，非要找个家赔钱。这家里哪有钱。这件事闹到了镇子上，有人来调解说，也是说六混子本来就有心脏病。又不是在打架当天出事的，是过了好几天才出事的。这怨不得这家男人。六混子的妈认了，她说，她一个女人争不过这些人，她就要天天给他儿子烧香，让他儿子投胎到这个家里来，杀了这些家里所有的人，要这个家断子绝孙。这孩子，我们一开始也没往那上面想。可是他出来就睁着眼睛，还说话。说，说，他终于来了，终于在这里家里了。他要杀了这个家所有的人。” “这个，不应该的。”我说话都打颤了，“这个，人死了不是都下地狱，投胎前都喝什么孟婆汤的吗？怎么就会说话，还记得这些事？” “这闹鬼了！这个孩子必须让他亲妈给淹死在尿桶里。他亲妈要是下得了手，直接掐死也成！” “这，这……”我说不上话来，地上的孩子现在已经闭着眼睛了。但是还是会时不时的抽几下，他确实是活着的孩子。而且在他闭眼睛，不说话的时候，他看着就跟普通的孩子是一样的。 孩子的亲妈挣扎着坐起来，捂着肚子，让婆子把尿桶和孩子都拉过来点，她来下手。 我看着那女人的目光，她说不定真的能淹死自己的孩子。 “等等，等等！说不定，说不定还有别的法子！” 我赶紧给江黎辰打电话。不是我善良。这件事要是我在这房子外面，我肯定什么也不管的转身就走。现在的情况是，他们家里人把我认为的知道事情内情的人，事情没结束之前，我离不开这里。站在这里，我就要看着他们杀婴儿了。我就算心再大，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件事吧。 “江黎辰，我跟你说件事。你现在马上到村里商店左边这条路，走到门口在晒坪左边这家来。我在这里，我出不去了。这里出事情了！” 挂了电话，我对他们说道：“你们等等，江黎辰说不定有办法。你是当妈妈的，要是这个孩子还有救，你也不会想着去淹死他吧。” 听着我的话，那妈妈眼中果然有了犹豫。这家拼死拼活生下来的一团肉，怎么肯定这么简单就真的丢尿桶里了呢？ 江黎辰来的果然很快，快得让外面的男人都意外了。我听着外面人说话的声音，就知道他来了。我离开房间，看着他冷着一张脸，跟那些男人说话。 看到他，我那狂跳的心，终于能安稳下来了。赶紧躲到他的身后。那个二年级的男生挤着问我，是不是弟弟不会被淹死了。 我没办法回答他，要是江黎辰拉上我转身就走，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听了事情之后，江黎辰就说道：“找到村里的一条黑狗，取一口黑狗血，给那孩子灌下去。孩子还小，不用多少血，但是必须让他真正喝到肚子里去。再在他眼睛上点上黑狗血，明天醒来，孩子就正常了。多大的事情，还想着淹尿桶里了。银湘婷，走，回去吃饭了。” 他拉着我就往外走。上次我要走，他们敢拦着我，但现在江黎辰在，他们根本就不敢拦。 我一直惊慌着直到跟着他回到江家门口。他才停下脚步问道：“还在害怕？” “他们应该不会淹死那孩子吧。刚才我抱着那孩子，他真的说话了。真的说了，要了那家人。他们……” 他点点头我的唇：“他们家是他们家。跟我们没关系。现在是生活比以前好多了。以前这个村子，在我还小的时候，淹死孩子的事情，多了是。走吧，不用想这些，要是想就好好想想，今晚上住着男女宿舍，你要是又饿了怎么办？” “喂，昨晚才，我才不会呢。明天他们该回去了吧。” “明天他们不回去，我们两回去！” 那个晚上，吃过饭，又有人来跟江黎辰谈心了。昨天是走灌醉问话的路线，今天白天是走搜查家里的路线。现在晚上是走哥两好的柔情路线。江黎辰又不是真的江家人，就算他还有着江家的记忆，那也是被某个特殊技术人员给粘贴复制过去的。。他不知道这回事还好，现在知道了，还听着这些人叫他蛮爷爷，蛮叔。当初那爷爷，叔叔，太爷爷又怎么怎么样的。听着都觉得假。江家的亲情都的假的！ 总之，交情是套了一晚上，但是情报一点没有。我怀疑，现在这辈子的江家人，没有一个适合做情报工作的。 晚上还有一个热闹，就是狗叫得热闹。几乎全村的狗都叫了。那家人没有黑狗，这要马上去找黑狗本来就有点困难。这么一来，那孩子的事情，就瞒不住了。而且他们家里人也没再瞒着。江毅东从村里商店买了个打火机回来，就跟大家说了那孩子的事情，还说他们家里人说了，要是天亮之前，那孩子还喝不到黑狗血，或者是喝了也没用，那他们家就要把孩子淹死在尿桶里了。谁拦着也没用。 就我认识的村里人那觉悟，估计不会有谁再去阻拦的。不过，这几天看着有好几家在外面打工的年轻人回来了，就不知道那些年轻人回不回去有人出这个头。 一整夜听着狗叫，天终于亮了。这些人也终于要放弃，暂时回去了。毕竟很多当领导的，要回家等着下属去家里拜年的。 我和江黎辰反倒成了最后离开的人。那个每天来给我们送菜的大娘也接过了打扫房子的任务，江毅东给了她两百块钱算是辛苦费。 在离开的时候，江黎辰在车子上问我：“你知道那个孩子为什么能这么顺利的投胎在那家里吗？” “为什么？他妈妈天天烧香？” “因为这里的阴气很重，笼罩了整个村子。很多东西冥冥中都知道了这里会有东西出现。他们就是来等着的。这么大的异常，另一个组织势力应该已经察觉到了吧。上次他们跟着胡珊珊，没得到他们想要的。要是这几天他们还是没有放弃一直跟着我们的话，这地方不出正月，就要被他们占据了。等到在开学的时候，这里就是主战场了。” “我真不喜欢这样！” 回到市区，我当然是先回我家里。因为天气不合适，大年里，早上阴沉沉的，下午却要出太阳了。江黎辰还是先开车回家躲太阳去。我就一个人回了我娘家。 我姐已经被接回来了，我回到家的时候，我那便宜姐夫正好从厨房里端着饭菜出来，一脸讨好的笑。这男人，急了吧。大肚子的老婆回娘家住几天，我看他急了吧。哈哈。 吃饭的时候，便宜姐夫还是问了我江家的事情。我板着脸就说：“我叫银湘婷，不是江湘婷。他们家的事情，关我什么事啊？那个叔叔，当什么官，我干嘛要去了解呢？我知道他是叔叔就行了。” 便宜姐夫没话说了，还是我姐在桌子下用脚踢踢我。吃过饭后，我姐跟我说姐夫也是最近急的。年初就是一批升迁的了。反正就是想让我找个好时间，跟江家提提这个。还有就是大年初七，她的肚子就要去办什么医院的卡了。她想让我陪她去。不想要老妈去。我去的话，还能跟她逛逛街，我妈去的话，那就是哪都别想去。 我发觉，江黎辰没跟我回来那是正确的选择。 姐姐姐夫住在家里，我就没地方睡了。我还是拎着我妈给我的剩菜打包了，又打车回来了碧水园。 江黎辰在忙着他的事情，我则想着初七，我陪我姐去医院妇产科，正好，我要去给自己做下检查，我可爱的粉色血液啊，我不会真成花妖了吧。 在浴室中洗澡的时候，我都会想着，要是我真成了花妖，我会不会跟江黎辰一样厉害。一样能穿越到别的时空去。那我要不要穿越到民国去看看那时候的江黎辰。不，说不定看到的不是这个江黎辰。那我就穿越到清朝去，混个什么和硕格格当当。小说不都是这样的吗？ 越想越远了，好好洗澡！ 江黎辰这根本就不会有人来拜年，也没有什么亲戚可走。我能做的就是拉着他上街去感受一下过年的气氛。让他感觉一些现在和平年代下，过大年人们的喜悦。 大年初七，很快就到了。 天助我也！大太阳的天气，江黎辰绝对出不了门。我就能安安心心的去做检查了。和我姐汇合之后，就是帮我姐那种领单子，做检查。上午都没做完，下午还要继续。 我好不容易在下午看着我姐做完所有检查，然后装出一副很累，还肚子痛，大姨妈来的样子，说不能陪她逛街了，我要先回去了。看着姐上了的士，我赶紧又往医院里走。坐在体检门诊说：“医生，我要做血液常规检查。”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天大的秘密 医生问：“是办健康证的？” “不是！” “是求职要做的体检？” “不是！” “那你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才来做的检查的话，我建议你到内科门诊去。” “我就是体检！血型，常规。麻烦了。” “你这样我没办法开单子。我们这里都是一个完整的体检。” “医生，开个体检有提成的。” 五分钟之后，我已经在抽血的地方排队了扎针了。看着时间，在下班前还是有可能做完检查的。 护士给我扎针的时候，看着我那粉色的血液，还说：“你的血颜色不太一样。这……平时有什么不舒服吗？” “有，很不舒服，才来做体检的。麻烦你们好好检查。还有啊，这血是从我血管里抽出来的没有错吧。要是到时候你跟我说，我的血不是我的血，那就是你们保管不当了。” 护士还没当回事笑着说：“这试管上都贴着你的名字呢。混不了。” 等待是焦急的，可是就算是很焦急我也会努力让自己不全身发抖的。 医院下班的铃声响起了。我都跟着跳了一下，着急地看着那边的窗口。窗口前的的护士已经开始读名字，发结果了。但是还是没有我的。 我急着寄过去，说：“护士，护士，我的呢？我叫银湘婷。” 她看着我，上下打量着说：“银湘婷就是你呢？你拿个植物的汁液来当你的血，你以为红色的就都是血了？自己不谨慎，这次没办法给你结果。你以为你给了钱就行了？医院的资源也不是这么给你浪费的。” 她说完转身走进身后的化验室里，就关门了。 我看着那门，在门前愣了几分钟之后，才反应过来。植物汁液！也就是说我的血现在并不是正常人类的血液，也不是什么动物的血液，而是正儿八经的植物的汁液。江黎辰的身体能花藤化，血液对应汁液。花蜜对应那个。这么看来，就说的通了。 人类是动物，现在我的身上出现了植物汁液，也就是说，我成了植物，我是花妖！秦花的种子在我的身体里扎进去了。如果说它想胎儿一样在我的身体里吸收营养，应该改变不了我，现在它已经改变我了，应该是和我建立了通道。我们之间是相通的，并不是单向的。 秦花，秦始皇要找的长生药，现在让我成为了植物系！植物的年龄要比任何动物都要长久，那种上千上万年的植物都是有可能的。这么说来就是把植物的长生，嫁接到了人类动物的身上。我的妈啊！太高科技了！这要是真的成了一股完美的技术，用在医疗上的话，打一针，两个月之后，就可以变成动物和植物的混合体，达到长生。那这样的针剂要多少钱一针？ 五千万！绝对要。就算便宜卖了，也要个五百万一针吧。就这种技术，要是真的流传开的话，不会是人类社会的进步，只会是人类社会灭亡的一个契机而已。想想，长生终于要实现了，还那么贵。为了利益，多少人会冲破头。有钱的砸钱，没钱的偷打抢，什么没有。 我长长吐了口气，看着医院天花板上的灯。“难怪江黎辰的信上要写，威胁到国家的，很值钱的宝贝。就算那不是江黎辰写的，也肯定是已经知道秦花行动内幕的人写的。” 我还沉浸在对秦花这么突然的了解中的震惊下。肚子传来了咕咕的声音。我饿了。作为正常大活人的饿了。 回家吃饭去，江黎辰在家做饭还是挺好吃的。 回到碧水园，江黎辰已经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了。我觉得我完全是把他带坏了。现在他拿着手机的时间也越来越多，看来也快成为离开手机会死星人了。 我上前抱住了他，靠在他的头顶上：“江黎辰！江黎辰！” “今天去哪里了？发烧呢，这么反常？” “陪我姐去做第一次产检啊。看着小宝宝好爽啊。” “去吃饭。” “你就不能笑一个吗？”其实我心里是想说，他要是对我笑一下，对我诱惑一些，说不定我就会把今天这个天大的发现告诉他了。他作为一个老古董，加上他那年代的医疗技术根本就不是现在能比得上的。他也不会自己去医院做检查。我今天得到的信息，要是不告诉他的话，他估计永远也不知道。 “去吃饭，或者，我喂你！” 我放开了他：“那好，我去吃饭吧。你慢慢看你的新闻。” 我吃完饭才知道，他催着我看吃饭就是想在我吃完饭之后，带我去一个很特别的地方。让我去看一句很特别的尸体。 晚上九点，我们来到了火葬场。江黎辰说，是来看看胡珊珊的情况的。胡珊珊的家属并没有因为她的死闹起来。已经同意做火化，事情就按自杀处理。 我在车子上就跟江黎辰嚷了：“自杀！当所有人是弱智吗？胡珊珊怎么自己拿刀，自己剖开自己的肚子，然后自己割了子宫？这种事情，她要是自己下手，早就昏倒了。怎么可能！” “现场没有第二个人的任何痕迹，而且他们家里人对于这件事很平静。听江毅东他们公司的一些员工说，在胡珊珊出事之前，她就有过几天的神情恍惚，她好几次说过，她会被人剖腹。所以她出事，也没江毅东一开始想的那么闹大了。那几天，我也找她的时候，她也跟我说过。” 去到火葬场的时候，人家根本就不给我们进去。而是等到江毅东来了，江毅东作为死者领导上司老板，得到了进去看尸体的权利。 给我们带路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穿着蓝色制服的男人。他一边带路一边说：“我在火葬场做了一辈子里，也没见过这种怪事。把我们的化妆师都吓哭了。家属要是同意的话，今天直接就推到炉里去，没那么多事情。偏偏他们家里人就是要弄个什么脸皮来。上哪弄去？” 我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只是跟着那三个男人往冰柜那边走。 气温越来越低，我往江黎辰身后缩缩。但是一想，我怕什么？就算这里闹鬼了，我也是花妖，我是妖怪，我还能怕它吗？ 说是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好怕。 冰柜被打开了，我赶紧闭着眼睛，都不敢去看。但是半睁着一只眼睛看去，原来里面还有一个袋子，并不是电视上的那样，死人直接躺在柜子里。 工人拉开了袋子：“你们自己看吧。内脏，我们化妆师都帮处理好了，就是这张脸。” 我伸长脖子看去，柜子里的人，是不是胡珊珊都不知道，她的脸，没了！ 我赶紧移开目光，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也看不清楚。反正我就知道胡珊珊的脸没有。之前看到胡珊珊，她也只是肚子上有伤，脸还好好的。现在脸也没有了！ 几个男人还对着柜子里的尸体，东看西看，一副好好研究的样子。 “手法跟以前的一样，应该是面具的人。” “监控没有拍下任何人，并不是面具的人，而是面具那个组织的某个鬼。活人绝对做不出来。” “胡珊珊根本就不是我们这边的人，她两次同样的死法，从地下室的幻觉记忆来看，对方应该是日本势力。难道面具组织就是日本势力？” 他们说着，看着，我却不敢再看一眼了。就这么不自觉的转身看看四周，就是不愿意把目光再落回去。 这间屋子是全封闭的。只有门口一个通风口。天花板上有着一个一直在运转的抽风机。抽风机的风口是一个斜着的百叶式的格子，从我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通风口里面。里面有着什么东西在一动一动的，随着风不停颤抖着。是一个人！ “啊！”我惊叫了一声。 江毅东马上跟着叫了起来“啊！”他瞪着我，大声喊道：“小奶奶，你真是我奶奶了。你吓人呢？” “上面，上面通风口有，有，一个人正看着我们！” 江黎辰和那工人也看了上去。要是胡珊珊的脸真的在上面的话，那说不定撕脸皮这件事就是活人做的。 工人说：“上面是通风口，有风页一直在转的，不可能有人。要有人在里面的话，早就被风页搅碎成肉渣了。” 江毅东指着上面说：“真的有东西。在这里能看到！” 江黎辰站在通风口下面，大家都安静了下来。这安静让我们很容易听到风页的转动声。我努力克服着心里的恐惧，看着百叶里面的东西。那东西看着就是一个人，把脸贴在那通风的格子上，很努力的看着我们。眼睛很奇怪，也有可能是因为上面光线的问题，我们看不清楚。他好像就是在看着我们。哪怕我们已经站在了他的下面，他也没有离开，就这么直直盯着我们看。 江黎辰一跳，抓住了通风口的格子，往下坠，用体重拉下了那通风的百叶。随着一声大声的“哒”，那百叶格子就掉下来了。江黎辰稳稳落地，看着落在自己脚边的东西，那是一张人脸皮。看着应该就是胡珊珊！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多个二号围攻 不能昏倒！不能昏倒！我是一个妖精，不能被一张脸皮给吓昏了。但是不知道怎么，我却总是想着，我姐。我姐也说她照镜子的时候，会看到自己这个模样。那是一件多么恐怖，还是无时无刻不在恐怖着的事情。要是我，我也会死了算了。 江黎辰蹲下身子，捏起那人脸。然后递给了蓝色衣服的工人，说：“让你们的化妆师给她缝上去。走吧，我们先回去。” 我的这种惊慌是在离开火葬场之后，还是一点没有改变。在车子上我是一句话也不说。回到碧水园的家里，我原来是心情很压抑的，想要上楼不理他们了。可是走到楼上又想着，在楼上没人，我就我一个人了，我会更加害怕的。 犹豫了一下，我又下楼了。江黎辰给我递上一杯热开水：“冷静一下。” 我接过水，没说话，江毅东说话了。“冷静！怎么冷静！她的脸就这么到了通风口上面了。而且那个房间是二十四小时的监控的，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进去过，她的脸怎么上去的。胡珊珊的家人，应该也知道这些事情的一些内幕吧，要不然他们怎么会一点不追究呢？” 江黎辰根本没理他，凑近了我：“还是那么紧张？要不，去洗个澡？” 一听着洗澡，我就想着我一个人在那小小的浴室中，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要是我跟我姐一样，也看到镜子里自己没有脸怎么办？我也是被那面具划过脸的。额头上的伤口虽然已经很淡的，虽然已经被刘海盖起来了，但是那经历，我从来就没有忘记过。我有点神经质的站起来朝着他就吼：“让我去洗澡？让我一个人关在那小房间中，让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样你觉得我会冷静？对？我是不如你们两，我是害怕了，我是拖你们后腿了。真tmd对不起你们了。我怕什么？我怕什么？我现在是花妖，我现在跟你一样，我根本就不是个人了，我还怕它，应该是它怕我吧。什么秦花，什么长生不老。就是让人变异，让人变成会行走的植物。我现在也是牛逼的花妖了，我也能，能，穿越，能变成花，能，能” 江黎辰站起来，靠近我：“能怎么样？” 我说不出来了，他的气势完全镇压了我。“那个，我，我就是害怕了。”我怯怯的坐下去。他去一只手将我提起来，“跟我上楼。” 他就这么将我拽上楼，一点也不理会江毅东。上了楼，他把我推到浴室中，粗鲁地扒了我的衣服，直接打开了热水，大手揉搓着我的身体。 他在对我逼供，我很清楚他在做什么。我对他太熟悉了。熟悉到什么时候是进食行为，什么时候是情不自禁，什么时候的逼供，我都能清楚的区分。虽然行为是一样的，但是性质很不同。 他根本不给我反抗和说话的机会，在那种时候，咬着我的脖子，对我说：“能变个花，那就变给我看看！能穿越，那就穿到机床，让我看看。变吗？真当自己是妖怪了。今天你去了哪？不只是跟你姐姐去医院吧。你回到家里的时候，叫我的那几声，让人起鸡皮疙瘩，那绝对不是你正常的声音。告诉我，今天发生了什么？你知道些什么？” X虐待，妥妥的x虐待！让人上不得下不得的。去死，江黎辰！ 江黎辰还不放过我。在他特训过的某些技巧下，我投降了。我是用带着哭声的声音跟他说，我去做了血液检查，我现在是植物，我被花种子同化了。我现在也是妖怪了。 他满意了我的答案，狠狠的…… 一场结束的时候，让我动弹都觉得累的运动之后，他一个人下楼了。也不知道江毅东还在不在楼下。对于我今天发现的关于秦花的资料，他表现得很冷静。这场运动，对于我来说，唯一的作用就是，让我真的从火葬场的恐惧中走了出来。我不再害怕，而是躺在床上，只想睡觉。闭上眼睛，好好睡一会吧。 这一觉就是直接睡到了天亮。天亮之后，我下楼的时候，江黎辰已经不在家里了。吧台上，有着好几张白纸，上面写着很多乱七八糟的繁体字。看着他是在理清事情的前后。也不知道他想得怎么样了。反正现在，我跟他是植物系新新人类。 大年初八，很多单位已经上班了。我一个人没事做，干脆想着去看看小颜，也不知道小颜怎么样了。 把小颜约了出来，她说她现在已经回到爸妈家里了。渣男张就像消失了一般，从见过我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了。 小颜总算走出那场噩梦了。我感到特别高兴。毕竟她还是我最好的姐妹。 跟小颜分开之后，我给江黎辰打电话，就算还会生气，还会不好意思，但是总要去面对他吧。我给他打着电话：“你在哪呢？怎么，舒服完了，就像拍屁股走人？” “在火葬场看视屏，你要不要也来再回忆一下昨天的恐怖？” “算了吧，那地方不适合我。看看这大城市。明媚的阳光啊，繁华的街道啊，这才适合我。” “你这个花妖，别被不长眼的道士给收了就行。” “你去……”死还没说出来呢，我全身的血就要倒流了，一瞬间，手脚冰冷无力，手机都快要握不住了。因为我就在街道的对面，就那家婚纱店门口，站着一个对着我笑的女人。那张脸，就是胡珊珊没有错！她的脸我不会记错的。她是那种带着魅惑人的眼神的脸。 我在手机中，没有一点起伏的说：“我看到胡珊珊了！” 对面的胡珊珊二号转身离开，那走路的姿势完全就是正常人。我挪动脚步，跟上她。不过也就走了两步之后，就转身往回走！ 正常人遇到这种事情会怎么样？跟上去，看看究竟！但是我偏不！胡珊珊肯定是个二号！她背后是势力谁知道是什么鬼东西！她能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来逛街买婚纱的，她就是故意让我看到，故意要吸引我跟着她去某个地方的。我呸！她想怎样就怎样！我凭什么要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事。我走还不行吗？ 我在附近转了一圈，时不时看看四周，确认胡珊珊没有跟着我上来。二号！就是个二号！她再牛逼，她也是用二条腿走路的，我还能想着她是背后灵，贴在我背后不成？ 甩开胡珊珊，我赶紧回到碧水园。碧水园的房子有江黎辰的结界，这里的环境可以放心。但是车子在靠近碧水园的时候，我又让司机转头去老陈八八那。同时在车子上给江黎辰发了我的定位。并保持着页面，只要一开屏幕，一点，就能给他发送我的定位。 老陈八八是个二号，胡珊珊现在又是个二号。要是他们已经勾搭上的话，说不定我能从老陈八八这里知道，他们已经得到什么情报了。 他们动了我身边的姐妹朋友，但是没有对我下手。看来还是对江黎辰有忌讳的。我也就趁着他们还没有对我动手的时候，才好去打探。要是他们真想对我动手，我也只有躲起来的份了。 车子停在了老陈八八的店门口。我下了车，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走进店里，直接去找老陈八八。店里的服务生告诉我：“对不起，老板这几天不舒服，都没有来店里。” “哦，那你知道他是怎么了吗？女朋友闹分手？” “我也不知道，你可以给他打电话。” “那这几天他有没有见过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就是身材很好，很漂亮，皮肤还很白的那种。” “昨天晚上有过一个女人来找他，确实很漂亮。你们都认识吧。” “认识，当然认识了。我们都是朋友。你老板现在在哪，你知道吧。” “对不起，真不知道。小姐，失陪了。” 我对他微笑，很可爱的那种。然后！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两在一起，两个二号在一起，却不在酒吧里。酒吧作为已经在这里上百年的联络点，他们却没有把这里当根据地，而是离开了！还身体不舒服的离开了！ 他们两肯定是一起行动了。去见他们的上级吧。 我在桌面上放下了咖啡的钱，一口没喝。站起来准备要离开的时候，想想，这钱真白花了。一口没喝还要给钱。我干脆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那个苦啊！还不如不喝呢。 就在我皱着眉头，后悔的时候，我的目光看到了咖啡厅里的那个超级大美女，胡珊珊！二号！她就这么看着我，对我笑！ 我的心脏在那瞬间，漏了一拍，整个人僵了几秒钟。然后我一点点后退，再后退，最后转身就冲出了咖啡厅。 我一直跑，跑上的士，还特别探身向前，看着那个胡子拉扎的司机，并不是某个二号，才放心的说：“去碧水园，东门。” 车子开了，我朝后看去，咖啡厅门口没人！胡珊珊并没有追出来。她一次次以各种姿态出现在我面前，却没有对我有任何的行动。她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七十章 凑堆就是死 回到家里，我是直接关门，还神经兮兮的看看在家里走一圈，确定没有哪个二号进来了。这里他们应该进不来吧。 接着我坐在吧台前，扯着白纸，开始写着字。二号，二号，还是二号。老陈八八二号和胡珊珊二号肯定已经集合了。而且她多次出现在我面前，正常人的做法肯定会追着过去。要是我追过去，说不定回到这个家里的就是银湘婷二号了。 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把我引到某个地方，然后做手脚。说不定就像胡珊珊那样，被开膛破肚了。我的妈呀！我不要那样！ 我终于冷静下来，一回头就看到江黎辰站在我身后看着我写得乱七八糟的那张白纸。我吓了一跳，对着他就吼：“你干什么？止步扬声懂不懂？你是想吓死我呢？” “胡珊珊二号？你今天见到的她？确定的她？” “当然确定，我怎么会忘记她？那种大美女！那张脸不会错的。”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去找老陈八八，他失踪了。又看到了胡珊珊。我就赶紧快回来了。” “做得好！他们还不敢轻易动你。你身上有我的结界。不过看得出来。他们已经开始着急了。他们整个速度是想复制出了整个组织，然后取代原先的组织。得到我这里的花种子。也有可能是江黎辰四号那边的消息。等着把，我们不去找他们，他们自然会出现在我们面前。” “等等，胡珊珊的脸不是在火葬场的那个通风口上面，被你拿下来的吗？怎么还会有个女人顶着胡珊珊的脸呢？” “我拿下来的是面具，升级版的面具而已。” 江黎辰上楼，我看看四周也赶紧跟了上去。谁知道一会会不会在哪个窗子前又看到胡珊珊二号呢？ 大年十一，假期已经接近尾声了。学校那边发来了信息，确定大年十六就要回去开会，十七学生开始注册。最后这五天，我打算，吃饱睡，睡饱吃。反正就是什么都不理了。 可是十二的时候，朱意龙给我打来电话，说要找江黎辰，有很重要的事情。我在手机里就对他说：“别给我们找麻烦。亲，你是知道的，我们的事情很恐怖，别这么扯进人来，给人家带来危险。要死，咱两同生共死就好。”以前一说跟他同生共死我就排斥，心里中觉得真的会死的。现在就不同了。我是植物系的，还自带花妖性质，我没那么容易就死。 “谁跟你同生共死啊，姐姐！赶紧告诉我江黎辰在哪里吧。再找不到人，我朋友就要死了。” “到底怎么回事？真要死人，找他也不对吧。” “王凡也在这里，王凡没办法，我才找你的。” 我去到厨房把手机递给江黎辰，江黎辰疑惑地看着我，才接听了电话。之后他关了火，说道：“去看看，要不王凡死在那里，我就对不起他们家人了。” “要死的不是朱意龙的朋友吗？” “朱意龙朋友出事之后，他把王凡找去了。现在是王凡惹上人家了。” “到底怎么回事？” 江黎辰这是连饭都没给我做好就拉着我离开了。完全就是不打算给我吃饭的样子。在车子上，江黎辰才告诉我朱意龙跟他说的事情。 首先是朱意龙的一个同学对女朋友花心了，那女朋友就是一个高二的女学生，竟然在学校跳楼自杀了。关键是自杀前，她找人做了手脚，让自己的会进入城隍那边报到，也不会有城隍那边的鬼差找到她。她这样就是把自己变成厉鬼。她还写下遗书，说要变成鬼来天天夜里吓她那花心男友。 我听着心里惊吓。要是小颜能这么决绝的话，渣男张早就被虐成渣滓了。 那女学生是昨天晚上跳楼自杀的，发现遗书之后，他同学求助他，他就找了王凡。王凡家里本来就是鬼差，他自己经验不足，想着帮忙给那女生带路，带去城隍那边报到。但是那女生很厉害，现在王凡已经昏迷了。 江黎辰说：“朱意龙和王凡会认识，完全就是因为我们。要是这件事我不帮忙的话，就是害了王凡了。” 现在的高中生啊！说不准早恋也是有好处的。等到了社会上就会知道自己有多蠢了。为了这样的人死了，不值得。 车子去到朱意龙住的那小区。我对这个小区有深深的恐惧，上次就是在那一楼差点就出不来，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朱意龙在楼梯口等着我们，哆哆嗦嗦的，浑身都在发抖着。明显这件事，他也知道是闹大条了。大到他们根本就解决不了。 下了车，朱意龙马上向我们走来。我先问道：“通知家长了吗？”职业名，学生一出事，第一时间要做的是通知家长，接着就是上报事件。 朱意龙摇着头说：“女生那边昨晚上就有人报警了。我们这边，要是跟爸妈说，还不被打死吗？” 江黎辰抬头看看楼上，就朝着楼上走去了。我们跟在后面，听着朱意龙说这件事。就是王凡来了。对着他那同学做法事，结果他那同学没事，王凡昏迷了。 在进门的时候，朱意龙拦下我：“你怀孕了吧！我听说，怀孕的人不要见到死人，那样死人会钻到你肚子里的。” 我瞪了他一眼：“怀了！怀个屁！再说里面也没死人吧。”要是以前说我怀孕，我还有那么一点迟疑。我肚子里不就有个种子在生长吗？但是现在，算了吧，这完全就是嫁接。我被种子嫁接成了植物。 我跟着他们走进去，江黎辰急着去看昏倒在沙发上的王凡，一旁还有一个不停发抖的男生。我就站在门口，越想越不对。江毅东之前说我怀孕，根据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在他面前，我确实有过几次摸肚子的小动作。但是朱意龙跟我接触并不是很多，他怎么也说我怀孕了？ 王凡跟我站在一起，把手机递给我：“新闻出来了。那个女生的。” 我看着他手机，那封遗书也被拍下来当图片发在新闻里。女生对父母道歉，对男友的由爱生恨。最后还写，她会化成厉鬼，夜夜吓男友，她要让男友一点点憔悴，让男友最后死了来陪她。绝对不会让他跟那个女生有幸福的。 对于现场，表述很模糊，就是写有个女生跳楼了。而评论区里却很精彩。很多人自称是在现场的，看到女生穿着红色的裙子，还是夏天的那种，她的嘴唇很红，不像是口红，而是用人血来涂的嘴。她的跳下来的时候，嘴里还咬着男友的相片，相片后面还写着一个生辰八字。后来那张相片被血都染红了。 “一个高中女生，不可能会这些！”我递过他的手机。 朱意龙说：“我这个同学这段时间帮我查过一些关于面具的事情。我们都是相信鬼神的。她女友应该也听说了一些我们的事情。说不定她去跟谁特意问过呢。” 江黎辰那边摸着王凡的身体，突然朝着他的背后某个地方戳了一下，王凡竟然就大叫一声醒过来了。他看看我们，喘着气，意识有点不清醒的说：“我回来了？我，我还在里面？她要连我一起杀了。” “这么简单他就醒了？”朱意龙指着王凡问着。 江黎辰解释说：“他是被那女生困在了另一个空间。有个外力，推他的魂魄一把，他就能出来。人的身体有几个这样的穴位，能直接触及人的灵魂。” 一旁还在不停发抖的男生哭着喊道：“救救我，我不要死。我不想死。” 江黎辰走向我，同时说：“那是你的命。人家用了这种法子要你陪葬，你很难逃得过的。王凡，能走吗？跟我们一起走。” 朱意龙却拉住我：“银老师，求求你，别见死不救。要不是我同学帮我去查面具，也不会让他女朋友知道这些事情，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银老师，你的老师，我们是学生，你帮说说话吧。江黎辰不是很厉害吗？他，他自己就是鬼吧。你去跟他说说。” 王凡也终于清醒了，他也开口请江黎辰帮忙。江黎辰看看我们一屋子人，冷着脸，说了一句：“你们就没发现，我们已经被人设计好了所有的路线吗？把我们这一屋子人都圈进来了。天快天黑了，再不散开，就等着被一锅端吧。” 江黎辰拉我就走，推着我上车，根本不管王凡那刚醒来的人要怎么回家的问题。 上了车，我急着问：“事情怎么了？我们真不帮忙？” “危险在于，我们几个人都在一起了。朱意龙凭什么会问你怀孕的话。王凡作为鬼差，而且我之前通过他们家办的身份证。把我们几个人凑在一起，要是对方来个幻境，坐看各人的反应，就能把我们几个经历的事情都串在一起。就算我能快速走出来，你们三个联合在一起，就能让旁观者了解到整个事件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三个，属于猪队友！”我冷哼一声，我才不相信我是什么猪队友呢。朱意龙和王凡不也是推动过事件发展的npc吗？为什么我们三个凑在一起就成猪队友了呢？ 第一百七十一章 诡异笑声 “王凡，朱意龙，你，三个人分开的信息都不可能得到一个完整的我的资料。但是你们三个凑在一起，就能得出来。懂吗？” “不懂！”我瞪着他一眼，却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他说这句话分明就是说，我对他这个枕边人根本不了解。他对我有隐瞒，这一点，他根本就不隐瞒。我对着他笑眯眯地说：“改天，我也跟江家人学学，请他们两吃饭，好好喝喝酒。王凡家是鬼差，可能知道你一点底细，朱意龙能知道你什么？” “你真觉得，他就是一个学生那么简单？” 本来还以为江黎辰会直接回到碧水园呢，但是他竟然带着我到了新闻里那个女生跳楼的那楼下了。他想干什么？找鬼玩玩！ 我跟着下了车，就说：“江黎辰，是谁说过不准找麻烦的？” “这次是麻烦找上我们。人家都能轻松的凑齐我们几个人了，还怕这点麻烦吗？这件事不处理好，王凡他们家，还有朱意龙就会一直被这件事被束缚着，我们做事就会要顾虑。” “也许没这里多关联吧。就是一个单纯的巧合？” “走吧，不想一会一个人看到鬼的话，就跟我一起上楼。” 我还是在心里嘀咕着，我觉得着根本就不会想江黎辰想的那样。这件事就是一个巧合而已，并不是有人为了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而把那个女生害得跳楼自杀。 不过我还是跟着他上楼了。跟着他一起去面对，总比我一个人待着强。 那是一个商住混合的小区。要上楼也太容易了。走楼梯，六楼就是楼顶。在走上楼的时候，朱意龙打了我电话，问我们在哪呢。我说江黎辰要帮他朋友处理这件事，在事发地呢。 挂了电话，认真上楼。楼顶的风，真冷。还是在我没有吃饭的情况下，感觉更加冷了。江黎辰的手伸出，一盏白灯笼出现在他的手中。他是花妖，我也是。怎么我就不能这么隔空取物呢？小心的跟在他身后，慢慢朝前走着。我低声问他：“你怎么知道是那个方向？”楼顶这么大，要找那个跳楼的人，他的方向一直是直线。 “用眼睛看。她就在那准备跳下去。今天是死的头朝，过了七天回魂夜之后，她就真的成厉鬼了。到时候她那男朋友也活不成。” 眼睛看？！我看着前面，什么东西也没有。就是警察的几根隔离带还在。这种写了遗书的，自杀，也没什么侦查的必要，过几天也就都撤了。 江黎辰的白灯笼光，照在了楼顶的边上，那里出现了一双脚，鞋子是歪着的。接着往上就是她的小腿，大腿，屁股，腰，怎么越往上血越多呢。背，脖子，哇，全是血，我不敢看了。我别开头，看着侧面，同时手里也紧紧扯着江黎辰的裤子皮带。他要是敢丢下我一个人去面对，我就能当场扯了他裤子。 江黎辰说：“想不开？还想跳下去。你已经跳了很多次了。你早就死了。那个男人对你的伤害，很痛。可是你死了，他依旧不爱你。” 他一点点靠近那女鬼。我也被扯着一点点的靠近过去。不过我没去看江黎辰在做什么，我看到的是在楼顶的隔墙门上，探着头，看着我的是胡珊珊！二号！绝对是二号！楼顶有灯光的，我都能看到她的影子了。 胡珊珊一脸紧张的样子，不说话，就指着那边的女鬼。 江黎辰继续靠近，并说：“你要死就死，但是你的死，影响到我了。嘴里咬着的相片和八字，是谁教你的？” 女鬼尖锐的叫声，扭曲的声音说：“滚！我要他陪我一起死！” 胡珊珊还在急着朝我挥手，看着应该是叫我过去。我也急了，前面有个女鬼，后面有个二号面具人。我扯着江黎辰的皮带，想要告诉他胡珊珊在后面，但是却发现我现在说不出话来了。四周渐渐黑暗下来，只能看到胡珊珊在对我招手。她张着嘴说话，耳朵明明没有听到声音，却好像能看懂她的唇语一样。她说：“银湘婷，快过来，救救我，救救我，我知道组织的秘密了。他们要杀了我。你快过来救救我。过来啊！” 我害怕着急的看看四周，江黎辰不见了，我能看到的就是我的右手还抓着一节淹没在黑色中的皮带。江黎辰！我绝不过去！他们就是想要让我过去的。我绝对不能让他们有机会抓到我。 我空出的一只手，往随身背着的包里摸了摸，摸出了一面小镜子，朝着那边的胡珊珊砸了过去，对着她喊着：“你个戴面具的小丑！你的脸都是假的。自己照照吧！就凭你也来吓小妞！小妞万圣节玩的比你要高级多了！” 我的镜子砸过去之后，一条花藤从黑暗中伸出很隐秘的从我的衣服下圈住我的腰。江黎辰，肯定是他。他在我身边，这样我就安心了很多。我也大胆了很多。放开了一直抓着的皮带，把包里的东西一样样砸过去，一边骂着：“你个绿茶婊！真以为我当老师的就是圣母了。救你！我用水性笔扎死你！”我的水性笔砸了过去，“我用湿纸巾捂死你！”我的湿纸巾砸了过去。“我用钥匙戳瞎你眼睛！”我那一串学校的钥匙被我直接砸了过去。“我用钱包……钱包才不给你呢！你tmd贸牌二货，过来是，靠近点啊。我一脚踹死你！” 黑暗中，胡珊珊那张惊讶的脸正好被路灯照着。我掏出手机说：“来，拍个照，我用美图秀秀给你整丑了发网上，让大家吐死你！” 在我按下快门的时候，她闪到了隔墙后面去了。在同时，一声轻声的笑声打破了这片黑暗。听声音就是江黎辰的声音。 我转身，花藤的尽头出现了江黎辰的身影。跟我也就两步远。四周又正常了，但是那个女鬼已经不见了。 我看着他，才意识到我刚才做了什么。后怕的感觉，让我说话都是颤抖的。“你，你笑什么？” 江黎辰靠近我，他的手臂代替花藤圈住了我的腰：“我没笑。你刚才怎么回事？看到胡珊珊了？” “你明明笑了！就是你的声音，我还能听错？” “我正忙着对付那边的女鬼呢。有什么好笑的？” 他这么一提，我伸个头去看看，那边还真的没有什么鬼影了。白灯笼也消失了。我问他：“那个女的呢？” “当肥料了。难道还等着她头七回魂的时候，来找我们麻烦吗？” “肥料？”之前听过好几次他肥料的词，我知道我是花盆，现在花盆变成了花，但是肥料到底的什么意思，还是有点模糊。不过既然她已经消失了就算了。我也不是那种矫情的自己去找鬼惹麻烦的人。 江黎辰推推我，让我下楼，我还有些警惕的四处看着，想着胡珊珊不会还出现吧。 下楼，上车。我再一次问道：“你刚才真的没笑我？” 他只是看我一眼，没回答。那张臭脸已经告诉我，他是真的没有笑过我。可是那声音分明就是他的声音。老陈八八二号，胡珊珊二号，跟江黎辰一模一样的声音，江黎辰四号！他们三个是一伙的！ 胡珊珊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从朱意龙那出来的时候，江黎辰根本就没有跟我说要去哪里。我还以为他会回家呢。他做出了跟常人逻辑不一样的事情，对方不应该那么快就猜到我们在楼顶上。 也不是，在上楼的时候，朱意龙给我打电话，我说了我们在那女生跳楼的楼顶。朱意龙，很可能就是信息的泄漏者。 “江黎辰，我怎么有种，即将大战即将爆发的感觉。要不这几天，他们的动作也太多了吧。甚至那女生的死，都是给朱意龙和王凡他们成为我们绊脚石的一个点。用人命来束缚你，对方，太残忍。” “会死更多无辜的人。因为今晚，他们应该已经看到了花。”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整夜的噩梦。梦到胡珊珊一次次出现，还要把我肚子破开了找种子。还梦到江黎辰四号。他骗我团团转。后来我不信他了，我让他变朵花给我，我就跟他走。他变出来的是红色的花，还紧紧缠着我，在我身上蹭着，蹭着，蹭着就，就，进去了！ 我慌得醒来，想要推开身上的人，江黎辰一只手就能压住我的骨盆，不让我乱动。他在我耳边说：“想要把花径折断吗？” “你，你是真的假的？” 他吻上我的唇，浓浓的花香，就是给我的回答。我没敢跟江黎辰说那个梦。太tm猥琐了。我一场游戏的前半部分是梦中跟着江黎辰四号，后半部分是清醒状态下跟江黎辰三号。这要是告诉他，除非我自己傻，非被他弄死在床上，用实际行动告诉我，只有他能这么弄我。 胡珊珊二号，能好几次在我身旁出现，那江黎辰四号是不是也经常在我身边出现，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剩下的四天时间，我天天一个人逛街。逛街前，在手心写一行字“不准一个人落单追坏人”，然后把食指和中指指甲剪成锯齿状，握拳朝着手心一按！嘶！好痛！ 第一百七十二章 虐杀小鸟的代价 看着我那指甲，我有种自虐的感觉。突然就有个念头，我要是这么死了，他们会不会连我的尸体都枪？也不一定，因为他们还不知道我肚子里有花种子，我要是被埋在泥里了，就跟江黎辰一样，成了花盆，重生成花妖。也不对。我现在是植物系的。一棵树，被子弹打穿了洞都还能活得好好的。就算被烧了都能从灰烬中再长出来。说不定我现在已经这么牛逼了呢？当然我不会用自己来开玩笑试试的。 有时候，我们越想来那么点事，就越没事。 四天是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小颜给我打过两次电话，朱意龙问了有没有同学愿意当家教，我姐给我发过一条信息，就是说我爸十六又要去出差了问我有没有空回家吃饭。 农历的十六，我要去山村里那小学开会，准备上班了，还真没空。 元宵节的晚上，江黎辰跟着我回到我家一起吃饭。真是应了那句成语“蓬荜生辉”。反正我妈是那么觉得的。我姐和姐夫回姐夫妈妈家去了。这边就我们四个人，倒也轻松简单。我爸准备要去出差了，也特别问了，江黎辰：“江少，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们这边也好有个准备。” 江黎辰是一点不慌张地转向我：“你觉得呢？” 这种问题就变成了，让我来处理解决了。我能怎么处理？随便说一个时间吗？我只能说：“爸，我还小，谈个恋爱而已。没打算结婚这么快。” 大年十六，下午两点，我再次回到了那所山村小学。其实也没多大感触，因为我大年三十，和初一初二都在这里呢。 开会的时候，老校长在那安排任务，我就坐在座位上，用指甲剪磨着被我剪成锯齿一样的指甲。这几天，我为了隐藏这些指甲，可是没少受罪。我的手都被戳出了几个口子了。怎么那些二号四号的面具人，就没再出现来蛊惑我呢？ 我没有一点防备的时候，他们一次次出现。等我做好准备迎接他们的时候，他们就消失了。这就跟廖老说的那句话很像。他说：骑驴撞见亲家，骑马的时候都没见着。 我还真以为，会出大事了。心里的紧张激动害怕都是掩饰不住的。但是最后，我还是好好的在学校里给学生注册。其实很简单就是对着上学期的注册表，问下爸妈有没有出门打工是不是留守儿童。家长手机号变了没有，就ok了。 那个男孩子还给了我一个煮鸡蛋，说是他自己煮的，谢谢我救了他弟弟。他弟现在好了没事了。他们家里还跟住在县城的叔叔借了钱，准备给弟弟做很大的满月酒。就是为了冲了弟弟的晦气，让他以后好好做个人。就是那个被灌了一口狗血的那个新生儿。 农历十八的早上，我骑着我的电动车去乡里中心校数课本。别的学校都有老师开着面包车去拉新书，就我们学校，没车子去。就两辆摩托车和我的电动车。还是请了一辆那种跑村里的三轮车拉的书。感觉特丢脸。怎么那个村子就那么穷呢？ 我们正点着课本呢，听旁边的老师书，一会马上要去什么地方了。前不前后不后的，听了好一会才听明白。就是中心校的一个副校长，三天前死了。本来就要心脏病高血压什么的。三天前，又是元宵，又是校长会议，他们家里亲戚还闹事。他处理完事情，晚上回到家里，坐在饭桌边拿着碗筷。就这么栽倒下来就死了。 今天出殡。因为是在乡里，还是土葬的，中心校大部分人都会去送送。点完书，他们就要去了，一直催着我们快点。 终于快分完课本了。村里各学校都把书扛上车子，准备拉回去就散了。我们的小三轮啊！我拎着最后一打课本走出那间会议室，一直小鸟就飞了进去，在一地的牛皮纸上啄。 我看着那小鸟挺可爱的，会议室里也没有什么它能吃的，它啄这牛皮纸干嘛？一旁负责分书的中心校总务正在关窗，要是他连门都关了，那小鸟就只能困在里面了。那是会议室，还指不定明天开不开门呢。小鸟在里面困个两三天，估计就没命了。我走了进去，挥挥手，赶开小鸟。 小鸟的爪子一蹭，牛皮纸下又露出了一打书。我过去一看，那是六年级的语文练习册呢，刚才被牛皮纸这么挡着，根本没注意。大家又忙着去送那副校长，都漏了一打书了。“老总，来看看，这漏了一打书了。” 我这么一叫，总务也过来了。然后赶紧打电话通知各学校的，回来点最后一本书。要不就明天再派人来领。他忙着打电话，我数了我们的书就出去放车子上了。 耽误的这几分钟里，我看到操场上，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应该是这里老师的孩子吧，正抓着刚才我看到的那只小鸟完着呢。孩子不懂事，揪着小鸟，活生生的拔毛。让小鸟发出了惨叫声。 我马上叫道：“你们干什么呢？放手！爱护小动物懂吗？” 几个孩子一哄而散，但是那个三四岁的小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拿着小鸟，狠狠瞪着我，就把小鸟重重摔在我的脚边。小鸟本来就被拔毛了，一时间也飞不起来，就这么摔死在我面前了。 我看着心里多少不是滋味。感觉着这小鸟有灵性，它去拔出一打书来让我们知道没分完书。现在却这么被摔死了。 我蹲下身子，想看看还有没有救。那边我们学校的老师已经在催我回去了。说回去还要卸下书，今晚指不定几点才能吃饭呢。 电动车慢悠悠回到那山村里，天都黑了。还是我们几个人，把书都卸下来，放在办公室里。我走出办公室，就看到操场上江黎辰在昏黄的灯光下投篮。他的动作很标准，看着让人赏心悦目的。而且很久没能看到他来打球了。事情太多太忙，冲突也太多，现在这么看着他，突然心情就好起来了。 其他老师都走了，我走过去问道：“你都来打球了，那谁给我做饭呢？” “早做好了，回去热一下就能吃。看你这么晚没回去，我还以为出事了呢。” 我跨上了我的电动车：“上来！小妞带你回家。” 他坐在后座，抱着篮球，长长的腿没地方，直接伸到我前面的踏板上来，两只手圈住我的腰，直接放在我棉衣口袋里，下巴搁在我头顶上，姿势挺亲密的。 我不好意思的动了动：“别这样，好好坐。让学生看到了不好。” “怎么不好了。认真开车吧。” 回到江家老房子前，把我的电动车推到院子里，他却没有去上菜，而是看着我停好车，给车充电，才问我：“今天你是不是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情了。” “我是无邪吗？开棺必出粽子的体质？” 江黎辰那表情，很明显听不懂我的话。他说：“你身上阴气很重，不过不是伤害你的那种。应该只是接触过。” 我想了想，跟他说了那只小鸟的事情。吃饭的时候，江黎辰闻着一只大苹果，跟我说，我身上的阴气感觉就是死人的阴气。我刚才进家门之前应该先跨过火盆的。不过这里有结界，跟火盆一个效果，已经把它屏蔽在外面了。问题不大。 “真正会出事的是那个孩子。三朝的时候，有些死去的人会变成动物回到自己死去的地方，或者的特别怀念的地方却看看。看过之后，就要去城隍那里报到了。这种动物，不能伤害，要是伤害到它，就会影响到它的轮回。你知道一个死人的轮回被影响到会有多大的牵连吗？” “不知道。” “估计那只小鸟现在恨死那个孩子了。肯定会对那孩子下手的。” 我端着碗都急着凑近他：“那要怎么办？这种事情，虐待小鸟，还致死了。我绝对，应该是老师好好教育，外加家长打一顿的事，不会是让他赔命吧。” “影响别人的轮回，相当于影响到别人的一生。扯点那男孩的头发，剪了他的指甲，然后拔颗牙齿，用布包好，一起拿去那人坟前去烧了。就当是那孩子把命赔给他了。反正三四岁的孩子，过几年，牙齿还会长出来的。” 看来问题也不大，至少不会死人。这段时间看多了死人事件，这事情还是可以接受的。不过我还是嘟着嘴好好吃饭吧。我连那孩子到底是谁家的都不知道。 晚上，江黎辰说他不喜欢我身上有阴气，让我好好洗澡，然后狠狠在我身上留下他的印记。我还要双手捧着他的脸嚷着：“别，别在脖子留印在，明天要上班了，不能让孩子们看到。” 等他真的进去之后，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我问：“江黎辰，别动，等等，我问个问题。” 他那隐忍的样子，让我想笑。“你是花妖+山村老尸，我现在也是花妖。而我知道，花，都是分雄蕊和雌蕊的。有些是可以一朵花完成受精的。你说，要是你自己开朵花，然后我看着那花应该是风为媒的吧。我吹几口气看看，说不定你自己就怀上了呢？或者的虫为媒的，我去抓几个虫，你那么香……啊！” “银湘婷，你是学得太好了，还是学得太死了。今晚我让你帮我好好吹几口气看看！” 第一百七十三章 花妖等级 我们这的冬天不太冷，但是我还是穿着高领毛衣去上了新学期的第一课。 一年级的小朋友们很可爱，就是一下课就拿着压岁钱跑去学校附近的商店买吃的。山村小学，上课都不关校门的，拦不住。教室里全是那种五毛一包的辣条味。 上课一天下来，我发觉我身上都有辣条味了。 下午快放学的时候，校长叫我去下中心校，把新学期的收费公示要回去，帖学校大门去。说是收费公示，其实就是写着该校是义务教育学校，学费为0，课本费为0，国家还给学生免费发作业本的告示。 我的小电动车就这么慢悠悠的出乡里了。我还惦记着，这个时候去，能在街上买点烤鸭回去吃呢。平时给我们买菜的江家的亲戚大娘，就是在村里买肉，配着她自己种的青菜而已。烤鸭在村里算奢侈品了。 等我去到乡中心校，拿到喷绘的收费公示，绑在车子上，准备去买烤鸭的时候，就听到了学校大门旁的教师宿舍楼里传来的吵杂的声音。 一个男老师撒气一般的踹翻了我的电动车，吼着：“挡什么路！”接着他身后就冲下楼一个女人，背着个孩子。女人都哭了，孩子好像已经昏迷了。 我扶起我的电动车，后视镜折了一个，心里生气，看着他们朝着学校外跑，也只能对一旁看着热闹的门卫说：“那人谁啊？上来就踹，好在车子没压着我！” 门卫大叔说：“银老师也体谅点，他家孩子昨晚开始生病。两口子连夜送去对面卫生院了。早上六点多才回来的。刚才看着，那孩子好像都昏了。唉，直接送县里去算了。” 给他这么一说。我才想着，刚才那孩子好像就是昨天摔死小鸟的那个孩子。不会真是挡了人家的轮回，要给那只小鸟赔命的吧。 我的电动车坏了，现在也只能先去买烤鸭在说。车子从中心校出来，就看着了斜对面的卫生院急诊室里，孩子妈妈靠在门口哭，眼神不对，感觉随时有可能会昏倒的样子。 我犹豫着，我要不要过去跟她妈妈说救孩子的方法。但是又想着，人家是当老师的，说不定根本就不信鬼神之说呢。要是我过去这么说了，人家把我当神经病看呢。我也是这个乡里的老师，要是他们真不信，以后还把事情传开了，那我的脸就难看了。 我还是去买烧鸭吧。等我转到街上，买了半只烧鸭，往山村里赶，路过卫生院的时候，看着孩子妈妈跪在医生面前说：“医院派车吧，多少钱我们都给。这个时候，我们上哪找车去。” 医生也很为难：“我们就是个卫生院，总共才两辆救护车。一辆去接产妇了还没回来，还有一辆坏了。你赶紧去找车子吧。” 难！乡里是有准备包车跑长途短途的。但是这孩子病重的话，不是亲属就算是同事，都不会有人愿意拉。给再多钱，也没人愿意的。因为大家都怕人在路上，死在车子里，那车子就废了。 孩子爸爸也求着医生想办法找车，医生是真没办法。孩子爸爸最后让妈妈抱着孩子回家，用摩托车送孩子去县里。 这孩子都已经昏迷了，这要是用摩托车吹一路冷风去，不是更受罪吗？可是看着甜蜜夫妻也是急着没办法。 心里一软转了车头，就拦住了他们。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孩子爸爸就吼道：“你走开，挡什么路！” 我心里气，却也很努力的平顺下来，说：“孩子送医院没用，他昨天摔死了一只小鸟。那应该是死人回来看熟悉地方的。他影响到别人轮回了。我，我也说不清楚。你们可以试试，用孩子的头发，指甲，再拔一颗牙齿，包起来，到那人的坟前烧了。算给那人赔命的。说不定孩子就能好起来了。” 孩子妈妈扯扯爸爸：“昨天，汉堡是摔死了一只小鸟。谭老师也这么说的，说那只鸟，可能是副校回来看看的。” 孩子爸爸还是推了我一把，直接朝着学校里走去，焦急地说，孩子都这样了，拖不了。马上送县里医院。 孩子妈妈看看我，说声对不起，就背着孩子跟着回中心校里去了。我叹口气，有些事情就是讲个缘分。我跟他们说了也没用。他们不相信没办法。 回头准备回山村里，就看到了对面车子转了过来，挡在我前面。车子上下来的就是江黎辰，他说：“怎么这么久，天都黑了。我找到学校，你们老校长说你来中心校了。我看天黑了你都没有回去，还以为你车子又坏在路上了。打电话也不接。” 我掏出手机看看，还真有未接来电。“我刚才，应该是没注意吧。” 江黎辰指指中心校：“那人怎么回事，我看着他刚才推了你一下。” 江黎辰说着话，就直接把我的小电动车，放到他车子里了。他那种大的越野车，后面的空间装下我这辆电动车刚刚好。 我把那小鸟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中心校里正好就驶出了一辆摩托车。孩子被他们包得严严实实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车子在不远处的一堆炮灰前就打滑了。孩子妈妈急得又哭了起来。 我戳戳江黎辰：“要不，送他们一下吧。那孩子应该不会死在你车子上的。” “别惹麻烦事，不记得了？” “算起来也是同事。而且昨天下午，我要是谨慎点，那只小鸟也不会被他杀了。” 江黎辰看看那边正在扶起摩托车的男人，再看看我，才说：“上车！” 我马上笑了，他这是同意帮忙了。 车子开到那男人面前，我探出头跟孩子妈妈说，我们可以送他们去县医院。他们也没客气，摩托车就放在路边，抱着孩子就上车了。 在车子上，孩子爸爸估计是不好意思，一直没跟我们说话。孩子妈妈跟我们说，孩子昨晚就发烧了。送去医院退烧了以为没事了。谁想到今天就又烧成这样。孩子要是真有个什么，怎么办？ “要不试试刚才我说的办法吧。我知道你们可能不相信，但是有些事情，本来就解释不清楚的。医院我们也送，也去上上坟。副校下葬的地方，你们知道吧。” 男人终于答话了：“我知道，昨天我去送了。一会到医院，先安排住院，然后我去上坟。副校的坟就在县城附近的一个荒坡上。就是，去了医院，我们没有车子，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县城还能不能……” “没事，我们等你们一会吧。”我说着，江黎辰马上斜着眼睛看过来，我赶紧对他笑。他也没有拒绝。 虽然以前是被他说过，不准把麻烦事带过来。但是这次毕竟是同事，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去到县城的医院里，这刚出大年的，医院人少，很快就安排好孩子住院了。护士去配药的时候，孩子的妈妈就剪了孩子的一撮头发，又跟护士借了指甲剪，剪了指甲。真正困难的是，孩子的牙齿谁拔。 最后还是他爸爸下手，拔了一颗尖牙。这些东西都准备好了，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东西来包着。他妈把脖子上的围巾递给了我们。 半个小时后，我们三个人就带着这些东西从医院离开，朝着荒坡去了。 孩子爸爸到这时候，才跟我说了道歉的话，说是孩子生病，自己太着急了。江黎辰说：“其实就算不这么做，你们孩子也死不了。就是有可能会发烧烧成傻子。” 去到荒坡，没有了路灯的照射，四周都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江黎辰的车子上有着一把手电筒。这种东西住在山村里的人，都会准备的。 他不需要手电筒，我就自己打着，孩子爸爸抱着那东西，一起朝着路边不远处的新坟走去。 因为紧张害怕，我的手电筒总是照着脚下。没一会，我就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情况了。江黎辰走在最前面，他的脚边，那些原来伸出来的草和藤蔓，都像是被风吹了一样，晃一下就让路了。 果然是花妖+老尸的体质。孩子的爸爸抱着东西应该也很紧张，根本就没有注意这个现象。我看看我的脚下，还时不时的踩着刺藤呢，也幸亏是东西，穿着短靴厚牛仔裤，要不脚早就划破了。 同是花妖，怎么那些植物就给江黎辰让路，不给我让路呢？我估计，我是级别不足。他是白金级的花妖，我是青铜级的吧。 新坟前，还有着的很多香梗的痕迹。孩子的爸爸跪在坟前，说对不起副校的话，说孩子不懂事，让副校放过孩子。他还捡了附近的一些干树枝来，点了火，烧了孩子的头发指甲和牙齿。 之前他不是说不相信吗？怎么现在说得那么好了。我们是等到火都灭了才离开这个荒坡的。隐约中，我好像能听到这荒坡上有人在说话，说话的声音就像是从风声吹过来的。不真切。我心里更倾向于那是鬼在说话呢。十几分钟的时间里，愣是没敢抬头看向四周。就怕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我们把孩子爸爸送回到医院门口，就直接回山村里了。第二天去到学校上班，我的桌面上放着一个黑色的塑料口袋。我问：“谁的东西放我这了。”我拉开口袋一看，里面是一大把香烛，和一大把的纸钱。 第一百七十四章 几百年的等待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什么意思？“谁的东西放我这了？” 我又问了一句。廖老慢悠悠的拿着他的茶缸走进来说：“中心校的付小宁，刚出去呢。没碰上你，又赶着回去上课，就直接把东西放在这里了。” 中心校的老师？“我没得罪他吧？我昨天就是去中心校领了点东西，我没跟谁起冲突，怎么就给我送这种东西来了？不会是？不会是，他们家什么鬼亲戚看上我，要拉我去阴婚吧。”有过一些江黎辰的经验了，现在看到这些我就害怕。 廖老看看袋子里的东西，说：“你不是帮了人家孩子吗？他说他孩子好了，昨晚上就没事了。现在他老婆在县里看着孩子，他都能回来上课了。他这个是给你拿去烧了的。是感谢你。” 我听不明白，看着那一袋子纸钱香烛，谁tm用纸钱感谢人的！他要感谢我，微信发个红包好不好啊大哥！ 看我那表情，廖老就知道我在想什么了。他拍拍我肩膀：“银老师，你下午放学的时候，就朝着乡里的方向烧了纸钱，说点道歉的话，就没事了。” “跟谁道歉啊？我都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廖老放下茶缸，慢慢跟我说，付老师说，我昨天出了主意，救了他孩子。但是我也应该想想，他孩子做错事，是不是该惩罚？还是会影响人家下一辈子的大事，相当于把人家的一辈子都毁了。人家能不生气吗？生气了，当然就要警告一下这个孩子了。弄不好就是要赔命的事情，因为我给出了注意，让他孩子好起来了。那边也消了气。但是人家是消了对孩子的气，有没有消我多管闲事的气就不知道了。孩子赔不了命，我是不是就要有点什么表示？不想莫名其妙的受伤，还是惹上什么事情的，下午就拿着这些纸钱去烧了。表示诚心的道歉，人家才能放过我。 “这个人家是？” “你觉得呢？年轻人啊，总是不信这些，等吃亏了才会想补救。上课去了。”廖老走了，老校长也过来看我手里的东西，说：“下午放学就去吧。要不，等学生走完了，就在学校门口朝着村口的方向，那边就是乡里的方向，烧了这些就行了。” 看来他们都能理解，就我想不明白，我明明帮了那个付老师的孩子，他怎么还给我送纸钱呢？ 上课的时候，学生们在写生字，我就坐在讲台上给江黎辰说了我收到的这东西。他说傍晚他来学校。我看着外面的大太阳，叹了口气。我的男人怎么就是个花妖+老尸呢？ 下午放学了，把学生都送出学校门口，看着他们都离开之后，我再看看天上的太阳。天气那么好，估计还要半个小时，太阳光才能暗淡下来。这段时间，我就去了学校给我安排的宿舍看看。 这间宿舍我是不可能退的。因为从法律上说，我就是个未婚的。我跟江黎辰只是同居关系。学校多少也是领政府薪水的地方，我去同居总不能说得那么明显，这宿舍还是要的。 我打开了宿舍的门，里面还是我刚来时候的样子。破破烂烂的，瓦顶都是能看到天空的。“唉，改天有兴致，找江黎辰来，躺在床上看着星星畅谈人生理想吧。” 窗子是关上的，屋子里有着霉味，我先走过去打开了窗子。在窗子后面的坟头前，那一块地方属于宿舍这排房子的阴影处，江黎辰就站在自己的坟前，蹲着身子，手里托着那些花。 那些花还真是一年四季都在开花的！ “江黎辰，太阳还这么大，你怎么过来的？别吓着附近的小朋友。要不明天小朋友来问我，老师，为什么江家少爷能咻一下出现在学校围墙边上，我就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我趴在窗子上，看着他，对着他笑着。 他缓缓转过头来，看着我，对我说道：“这些花，很漂亮吧。” “你说呢？”我心里开始有了龌蹉思想。这花就跟他体内的花是一样的，说明白点，就是说，那花跟他花妖身体＂生殖器＂的花是一模一样的！我还对他抛个媚眼。 江黎辰笑了笑，说：“这花没有种子吗？” “喂，老大啊。这花你比我还熟悉，你说他有没有种子呢？一年四季都是花期，开个花都不知道要开多少年。这要是没有人为的破坏，不是上次被人全铲了一遍的话，这一片应该全是花。就是这花一开花生长慢。要是长得快点，出现一大片的花海。我就准备发到网上去，让人来这里拍婚纱照，我就坐在路边收钱卖矿泉水。” “你觉得人家会在坟堆上拍婚纱吗？” “好创意啊！我觉得我们可以拍一组灵异婚纱照。” 江黎辰对我笑笑，随手折了一束花，转身就走了。 我还也离开宿舍，准备跟他汇合。但是一出宿舍我就疑惑了。这外面那么大的太阳，江黎辰就算用瞬间转移回到他的坟边，也不可能离开那片区域去晒太阳吧。 花妖能晒太阳没错。但是别忘了他还是个死人！ 我撒开脚丫子就往学校外跑，冲到围墙边的坟头旁看着。影子被拉得更长了，但是要离开这片区域，确实要走进阳光里。江黎辰呢？他难道又咻一下回去了？他以前不会这样的，毕竟大白天的，这种地方还有可能会有学生来玩。被人看到了真不好。 我回到学校，坐在办公室里，等了十几分钟之后，太阳就下山了。坐在办公室前，想着刚才的那些对话，想着那个江黎辰到底怎么回事？ 几声敲门声，江黎辰的声音传来：“银老师？” 我抬头看去，确实是江黎辰，身上还穿着今天早上的那套衣服呢。“伸手过来！”我冷着脸就是这么一句话。 “怎么？叫你一声银老师就生气了？” “伸手过来！” 他伸出了手。我走近他，突然抓着他的手，就咬了下去。不过他的动作很快，一转手就避开了我的手，手臂勾一下，把我勾入他的怀中：“这么饿，饿得要吃了我？等晚上回去，我好好喂饱你。” “闭嘴！少说废话！”我红着脸，在他脖子上使劲闻闻。他身上有着那种花香。平时的时候，不是靠得很近，是闻不出来的。就像现在，这么贴在他身上，才能感觉出他身上的花香。但是在那种时候，他的花完全盛开，就会异常的香，对人有种蛊惑的感觉。 我抬头看着他的下巴，说：“江黎辰，我刚才应该又看到四号了。他就在这村里，而且，他应该是活人，他能晒太阳。但是也不应该，他要是活人，至少也有差不多一百岁了。可是他跟你真的是一模一样。他能出现在这里，说不定以后就能出现在江家人面前。到时候，江毅东的妈妈说不定就要被他利用了。” “无所谓，没有江家，我一定养得了你。他对你做了什么？” 我没敢说那些相互调戏的话，我马上打马虎的傻笑几声：“没什么，就是看着他摘了一朵你坟头的花就走了。估计他们上次见过那花藤。现在开始研究那些花了吧。” “就那些花，他们爱研究就研究吧。走，先烧纸钱去。” 有江黎辰带着，我也不会那么害怕。我就只管烧纸钱，他来帮说话。说我不懂事，说希望不要怪罪。不过他的最后一句话是：“得了好处就走吧，别想在这里牵扯个没完。好好去城隍那报到，落我手里就真别想着还有下辈子了。” 回到家里，江黎辰已经做好饭菜了。只是都留在农村那种特大号，直径一米二的大铁锅里，下面有热水，这么保温着呢。 吃过饭，洗澡的时候，我就有预感了，今晚上不会好过。因为他刚才说，晚上会喂饱我的。就不知道他会不会又来一场大型的运动。那种被他完全控制的感觉，让我害怕。 我磨蹭着洗好澡，一点点挪回房间。一进门就说道：“今晚能不能简单点，明天有体育课。” 抬头一看，江黎辰压根没理我。他就坐在老书桌前，写写画画的。我凑过去看看。他写的字很特别，一旁还有信封，就跟之前办身份证的那种，写给城隍的信是一样的。 “你干嘛？”我轻声问着。 “对方既然已经出现，却没有直接跟我联系。也就是说，老陈八八的那个咖啡厅，留在那几百年，一直在等着的人，等着的消息，并不是我。他废了那么大的心机，把跟秦花行动又关系的人，都换成了他们能控制的面具替代者，他们到底在等的是谁？是什么消息？这个世界上，根本还有一个人，比我们还清楚秦花的前因后果，甚至已经得到了更完美的某种东西出来。他们在等的是那个人。” “哦，那我们呢？他们要是真的想要得到秦花，不是应该巴结我们吗？” 江黎辰封好信封，看着我，很认真地说：“如果两边都知道一定的秘密，但是对方比我们知道得多，甚至有可能我们的存在对他们是一种潜在威胁，那么他们就有了杀了我们的理由。我们现在就连他们到底在等谁都不清楚。我今晚上出门一趟，天亮前会回来的。自己好好睡。” 他一伸手，白灯笼出现了，走几步，人就消失了。 我c！我洗那么干净，他就这么走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跳楼的女人 我在床上很不爽的滚来滚去。干脆拿着手机跟小颜瞎扯。渣男张那颗棋子看来已经被他们给彻底的抛弃了。再也去翻过小颜。不过小颜就是犯贱！她竟然跟我说；“湘婷，你说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肯定的！他被面具杀了。你这么问是有什么想法？” “我想去找他，那么是找到尸体也好。那些被撕了脸皮的，不是都能找到尸体吗？为什么他就不行呢？湘婷，我要去找他！” “喂，妹子，你想清楚了。他不是你老公。他死了就死了。你还去找晦气吗？” 小颜没说话，几秒钟后就这么挂了电话。我就知道小颜那死脑筋，根本就转不过弯来。只希望她不要乱来的好。 磨蹭到了半夜三更我才睡着的。可是一大早却是被拱醒的。我在迷糊着想着，怎么村里会有猪跑家里来呢？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头很帅的猪，在我身上，嗯，就那样。 我清醒过来了，江黎辰的手轻轻拂过我的肚子，低声说：“它快要开花了。” 等我洗过澡，去上班的时候，老校长还说了一句：“银老师啊，他们这是山村的三类小学，来上班就不用擦香水了。” 我都尴尬得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江黎辰四号，应该是正忙着研究坟头上的花呢，也没再出现。但是随着我们住在这里的时间越来越长，在周四的晚上，这个小山村里，还是出现了异常。 前几天，我们确实看到好几只原来不属于这个山村里的鬼，在四处飘荡着。但是也没出什么事。但是周四晚上就出事了。 晚上我刚洗好澡，从浴室中走出来，就听到了院子外面一个女人的声音喊着：“把宝贝交出来。把宝贝交出来！” 女人的声音轻轻的，飘飘的，根本就不是好好说话的样子。而且那声音，感觉就是在院子外面不远处，还是对着院子里喊着的。我一时间就慌了，三步两步的朝着屋子里跑。老房子，门槛高，一不小心就绊倒了。摔得一声大叫。 回头看着院子中，原来我养在石臼中的那棵小花，咻一下就长得很高，还爬出了院子围墙，没几秒钟，外面的那个声音就消失了。 江黎辰过来扶起了我：“就这也能怕得摔了？他们进不来。” “外面，怎么回事？” “几个小角色，能那么精确地找到这里来，看来另一个我已经告诉他们这种香味这种花，就是他们要找的宝贝了。回去睡吧，明天晚上就回市区里了。” 被这么一吓，我是一整晚也睡不着，就想着天亮了，上完课就回市区里了。刚开学第一个星期，上班的时间总的那么长，早就想回家了。 终于等到周五回市区了。可是我们还没有回到市区，就看了朋友圈里说在一个老小区里，一个女人跳楼死了。我看到的时候，我还想着，是不是过年的时候，和家里吵架了。还是老公在年里赌钱全输了。 小颜给我打来电话，哭着跟我说：“湘婷，湘婷。” “怎么了？小颜。哭什么？你不是在家里吗？” “湘婷，你能来陪我睡两晚上吗？” “怎么了？” “张哥到底是生是死都还不清楚，他老婆，他老婆说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认定张哥就是在我这里住着呢。我爸妈让我躲在房间里，跟她吵了一架。谁知道她就上我们家楼顶，跳下来了。死之前还说，我是狐狸精，说晚上回来找我的。我怕！” “好好，我一会去你家找你。小颜，那女人怎么这么难说话啊。你不是早就回家住了吗？” “她不相信。湘婷，张哥真没有回家，他应该是死在哪了，都没人知道。”小颜又哭了起来。 好不容易劝好了，看看开车的江黎辰，他说：“好啊，今晚上我送你过去。这种刚死的，不用担心什么，你们两倒头睡就行。我去下城隍那。” 我错了！我错在太相信江黎辰了。江黎辰也是照着正常情况说的，这种刚死的，自己都还弱着呢，想要害人至少也要等过了头七才有那能耐。但是渣男张的前妻，那是很恐怖的类型。 晚上，我吃过饭之后，就去了小颜家。还带了我们两喜欢吃的零食。小颜爸妈也都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也被责令不能外出，随时配合调查。 我去到小颜家，跟小颜爸妈说几句话之后，就进了小颜房间，关了门，两个女生的世界了。 小颜家的条件其实并不算太差。她穿得漂亮，房间也是小公举的风格，就是她一直不愿意多说话，眼眶也红红的。 我对小颜说，她应该去找工作，老是这么闷在家里肯定是要胡思乱想的。把跟渣男张相关的一切都放下。要不就出去打工。去远点的地方，过几年再回来。 我还捏着她的下巴说：“小颜这么漂亮，出去打工三年就能带回来一个金龟婿了。” 她终于笑了一下：“好了，湘婷，谢谢你能来陪我。我真的好怕。为什么这么多事情都针对我。” 我抱着她，听着她又哭起来。我都不敢说，其实她就是被我殃及的池鱼。 吃着零食，聊会天，也到了晚上十一点了。我们都不敢关灯，就只能开着灯躺床上，说着话。小颜会害怕，我也会。 总说一些害怕的事情就更害怕了。在聊天的方向再次说到我们宿舍里的那些全被杀的同学之后，我马上换了个话题。 “不说这个了。来我们拍个自拍，美图秀秀弄得漂漂亮亮的，发同学群里去。” 闺蜜的床照就是头碰头，两人比着一个爱心，用床头当背景。拍好了，真心挺漂亮的。我打开美图秀秀，重新调出图片，她也凑过来一起看着。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让大家都放轻松下来的事情，可是在图片的左上角，就在我们床头的顶上的位置，确切的说，就是小颜头顶上半米左右的地方，有着一个模糊的白色的身影。小颜房间的墙本来就是白色的，只能从很细微的色差看得出来，那上面有个人影。 人影好像倒挂着，就在小颜上方。 我发现这一点之后，马上把手机丢了出去，手机落在被子上，屏幕朝下，盖住了图片。 小颜还想伸手去拿手机的，同时问道：“怎么了？我们照得挺漂亮的。” “别动手机。那张，那张我没拍好。” “我看着挺好的。” “我在筒灯下面呢。脸被光照得怪怪的。” “没有啊。我刚才看着挺好的。”小颜还是伸手去拿了手机。她看着屏幕上的图片，开始做处理。我心里却一直想着图片上的那个鬼影。我看是看看她手机里的图片。这次没看到那个人影。白墙面还是白墙面。难道是刚才我看错了？我又慢慢抬头向上看。慢，那是因为害怕，就怕一抬头就看到那人吊在上面了。 床头上方什么也没有，我估计着是我眼花了吧。 “湘婷，”小颜叫了我一声，我吓得回过神来。“你看可以吗？发出去吧。” “哦，好。”我哪里还管自拍漂不漂亮呢，只想着，刚才那是我眼花的就好了。我问小颜：“小颜，那个女人，是在外面跳楼自杀的吧。” “对，别说她好吗？我真怕。” “只要她不是在这个屋子里就好。”我说话的声音都弱了很多。她在外面自杀，应该进不到屋子里来吧。躺在床上，我一直看着天花板，就怕真有个人从天花板上吊下来。然后又想着，她是跳楼自杀的，又不是在屋子里上吊自杀的。怎么会吊在天花板上呢？ 越想越乱，怕得我看着小颜，小颜看着我。看着看着，我都觉得小颜会不会突然变成鬼来掐死我呢？我转过身去，背对她：“小颜，睡吧。” “我睡不着，我，我看小说吧。手机里看个长篇的，看上瘾了，说不定就能看到天亮了。” “那我也看吧。”两个人开着灯，看着手机，不再说话。可是我根本就看不进去，我想的都是那个女人跳楼的事情。上吊是把头吊在天花板上的。刚才我看到的图片里的那个人影，是头朝下的，那不就符合，从上面掉下来的吗？ 越想越慌。我明明告诉自己要看小说，转移注意力，却还是忍不住打开群，看着我们发到群里的那张图片。已经有同学回复了。 有人说“百合大法好。”也有人说：“睡一块了？要不要我陪着一起啊。” 很多调戏的声音中，有着一句不同的话：“你们头顶那是什么？” 我们头顶那是什么？我翻回图片看着。图片上，床头上方，就是白色的墙壁。还好，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可是我的手机稍稍调了角度，我的目光也不自觉的看了上去，就看到了天花板那，一个女人的身影，她头朝下，就在小颜的脑袋上方，不过半米的地方。 “啊！”我惊叫着，翻身就下床，同时还把小颜也踢下了床。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顺势就滚到床下，哆哆嗦嗦喊道："小颜，她在床头天花板上。" "你没骗我吧。我，我看不到她。" 我肯定看到她了。我现在见鬼的机率比以往高很多。"我艹！江黎辰不是说刚死的不会来找我们吗？这还没过头七呢，怎么就这么厉害了？我们要求助，手机，要拿到手机。" 小颜急促地呼吸几下，说，"我去拿。我刚才就是被你叫的吓到了，我都没看到什么。" 小颜说是这么说但是还是小心翼翼探出头，确定没事之后，才拉着床上垂下来的床单，还会带着手机掉下来。掉走我机，递给我："好像没，湘婷，你看错吧。" 怎么搞得我比小颜还害怕的样子。我用手机黑屏，伸出床单外，手机黑屏就跟镜一样照着天花板。 我的妈呀！吓死人了！我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手机屏幕上映着天花板上一个倒吊着的女人，她的眼睛正看着我的手机屏幕。 "啊！"我差点把手机都丢出去。"真有，她就在上面。"我用发抖的手拨打江黎辰的电话。但是他说过今晚要去城隍那，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到电话。 "观音啊，上帝啊，佛祖啊，真主阿拉啊，快让他接电话吧。"也不知道是哪个神，还真的听到我的祈祷了，江黎辰真的接电话。 "喂！那个，那个，跳楼的，在，在房间天花板上。" "哦？那你在哪？" "床底！" "马上离开！" "啊？" "跑出来。她现在只是魂，出来吧，我去接你们。" 他挂电话之后，我看看小颜："跑吧，跑出去。但是，小颜，我怕。" "跑就跑吧。我，我看不到她。" 小颜拉着我钻出床底，在离开房间，拉门的时候，我看到了房间里那女人的身影就在小颜那边的床边上。她的头朝下，整个身子悬空在空中。房门关上了，我拉看小颜问："你看到没，她，她头就在……"如果刚才我们没有跑出来的话，现在就要被那个女鬼堵在床底了。 小颜爸妈从隔壁房间里出来，问我们是不是还是害怕睡不着，那干脆一家人就在客厅看电视过夜吧。 小颜爸爸气呼呼地说："怕什么？我们又没做亏心事！" "这世界好像已经不是做不做亏心事的问题了。"我小声嘀咕着，拉着小颜往外走。 小颜马上说："爸妈我们出去睡。" "有人来接我们。"我接着说。要不这大半夜的，他们肯定认为外面会闹鬼，还是家里安全。但是很多人都不知道，有时候家里也会冒出不适宜的客人的。 下了楼，冷风，好冷，我们两穿着睡衣呢。"要不要回去穿衣服先？"我问她。 小颜看着我："你不是看得到吗？你不怕？" "那……"我缩着脖子，感觉今晚上也太挫了吧。 那边车灯照了过来，江黎辰的车子停在我们面前。我和小颜都差异地看着车子，这来得也太快了吧。 江黎辰对我们挥挥手，我们两赶紧上车。车子上开了暖气，不至于让我们两冷感冒了。 我说啊说啊，跟江黎辰说了一大通之后，看着他。今晚是他说，人刚死，不会有问题的。结果…… 江黎辰说："有人帮她。而且，江家的人给我消息说，那个女人有可能是被人推下去的。如果是真的，那就是有人利用他们夫妻俩对付我们。老公没有利用价值了，就轮到老婆了。" 小颜激动地喊道："不会！他们只能影响到我，我，我只是，只是路人甲。" "小颜，你要是路人甲，那也是很有影响力的路人甲了。控制了你，至少能控制住银湘婷的行动路线。你看今天，她不就出现在你家了吗？" 我拍拍驾驶座的椅背：“我乐意行吧。”我不想让小颜有负担，之前，她为了我，已经承受了很多的委屈了。现在好不容易能过回以往的生活，我不想让她自责。 我趴在驾驶座的椅背，小声对江黎辰问着：“你怎么来得那么快？” “开车走阴路过来的。希望他们小区的保安不会一直盯着监控看，要不他就会看到就一辆车子突然出现在小区里了。” 出了小区，重新回到碧水园。在这里至少能安心一些。知道那些鬼东西的进不来的。小颜披着我的大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着我给她说着，刚才我看到的画面。江黎辰从厨房里出来，给我们两煮了鸡蛋面，边说：“这种鬼魂，还没什么能力，能出现在你们面前已经算厉害的了。她还是保持着死的时候的模样，这么头朝下。也幸亏你们发现得早，躲得及时。” “她会害死我们吗？”小颜捧着面问着，根本就没心情吃东西。 “她会吓死你们。人在睡着的时候，特别是迷糊的时候，如果不是心里防线很大的人，在这个时候，很容易会被吓得血液都往身体末端流。心脏没有回血，轻的话，人昏迷了，时间长了一点点回血，人救回来问题不大。但是也有人就是这么死掉的。这种迷糊状态的要尖叫什么的，有些人都反应不过来。经常是等到天亮了，看着人还没有起床，再去查看，那时候急救都救不回来了。救回来的，也有可能脑子缺血时间太长，直接脑损伤，成了傻子。” 小颜还是捧着那面：“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我拿着筷子敲敲她的碗：“赶紧吃吧，肚子里有点东西，人也暖和点。”我可不敢给江黎辰和小颜继续就这个问题聊天下去。江黎辰是谁啊？战时职业特务！暗杀，窃取情报都是他的任务范围。专门学习过把人弄死的三十六种方法。这些说不定都是他学习的内容呢。 小颜吃了几口，又问道：“那我是不是以后都不能回家住了。我爸妈会不会有事呢？” “让王凡去处理吧。他们鬼差的任务。你多给点钱给他，他能帮你处理得很好。” “王凡没那么厉害吧。”我表示怀疑，“他那点见习生的水平？” “不是他出手，而是让他通知城隍那边的鬼差出手。他就是一个送快递的，跑腿而已。” 我们几个就在客厅里裹着被子睡到了天亮。周六，还是大太阳的天气，江黎辰在二楼房间里不出来了，就我和小颜两个人，赶紧收拾东西去找王凡去。 跟王凡表明了来意之后，王凡他爸表示，这件事，他们只能帮忙写封信去。那边到底派不派出鬼差处理，他们就没办法了。不过这是案件，要是他们家里人请了人做做法事的话，可能有点用。要是他们家里人就这么僵着，到了头七，也就是下周五的晚上，那就有可能是要小颜的命来了。 我拍着小颜的肩膀说道：“不是还有一个星期吗？不急！总会有办法的。” “那我不是一个星期也回不了家吗？” “那就住我那。我星期天晚上就要回村里了。这几天你就住我那好了。” “不好吧。那房子，江少也住的。” “我走他也走啊。妞，江黎辰就是个农村汉子。” “他还农村汉子呢？” 这件事，我就这么做主了。晚上，小颜回家收拾东西，而我就在家里跟江黎辰说这件事。王凡也跟着到我这边吃饭来了。总觉得王凡那小子，很崇拜江黎辰，他看着江黎辰的目光都有问题的。 他们两男人在厨房里聊着天，我就坐在餐厅里玩着手机游戏。听着他们两说话。 王凡问：“江少，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城隍那边怎么这么给你面子呢？” “我的身份证不是你给办的吗？” “这不一样，总觉得，你应该是什么大人物。” “参谋长大不大？” “不是官等级，而是，不知道怎么说。感觉你是阴阳黑白通杀的那种。” “行了，端出去吧。” 王凡端着饭菜出来，江黎辰也跟着出来了。他坐在我身旁，直视着我，很严肃地问道：“你确定让小颜住在这里就一个星期？” 我点着头：“对啊，要不然她住哪里？他们家闹鬼的！她现在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了。” “你信她？”江黎辰看着我，我明白了他这么问的原因。小颜之前被人利用着想要住进来刺探情报的。可惜没有成功。这次是我主动邀请的，可是一开始的动机，细细想来也是因为另一方势力的运作。万一这次又是一个坑，等着我们跳呢？ 我想了一会之后，才说道：“我信她！”之后，我又马上说道：“要是你觉得她不安好心，不可以信任的话，我一会……” 他伸手揉揉我的头顶：“我信你！” 江黎辰松开手，走向了二楼。王凡凑到我面前来：“银老师，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就藏在这房子里？” 我对他笑笑：“一会你自己找找看，找到了有神秘大礼包！”这房子看着大，实际上用的地方也不到一半。而且江黎辰的谨慎作风，很多有价值的东西看完就烧掉了。这房子里，要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就是我和他的身体。花妖的本体，两只植物系的人类！ 第一百七十七章 钱不是那么好捡的 王凡也知道我是打趣他，就默默吃饭去了。 几分钟后，就成了我问他问题了。“昨天晚上，江黎辰是不是去城隍那了。知道他去干嘛了吗？” “我家又不是城隍庙。” 得，白问！ 吃过饭，我就叫上江黎辰，一起去接下小颜。他也没什么事，就跟着我们一起出门了。不过在他下楼的时候，听着他对着手机说：“找不到，就从你们家的那些亲戚下手。他要是活人，那么大的年纪，肯定需要别人的帮忙，你们家就是最好的靠山。他要不是活人，那就另当别论。有消息了告诉我。” 活人，那么大年纪了，你们家？他在找人查那个四号？也对！江黎辰四号就算在牛逼，在这个世界上活着，也需要有个房子住，有身份证户口本，有手机，有水有电吧。难不成他真的住在坟堆里？只要他出来晃悠，那些证件就能让江家人查到，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住在哪里。 江黎辰的车子朝着小颜住的小区去了，王凡也跟着我们的车去了市区，说是在老街路口停。那里有个鬼差的中转站，他正好可以去上班，看看有没有需要转到阳间的快递。 在靠近老街路口的时候，我还低声的自言自语着：“这段路，从我小的时候开始，就经常出车祸。开慢点。” 刚说完，前面就有人喊着：“疯子撒钱了！疯子撒钱了！” 我们都坐在后排，赶紧看着前面。就在我们前面不远的地方，没看到疯子，就看到满天的钱飘啊飘。路边好多人捡钱。 这时，好几张钱飘进了车子里，我本能的就伸出手去。江黎辰却大声吼道：“别捡！”被他这么一吓，我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王凡却已经抓住了一张急着想要丢出去！ 江黎辰马上打着方向盘，违规掉头了！我被甩得撞在了门上，车子外，传来了车子碰撞的声音，还有人的惨叫声。 江黎辰把车子靠边停了下来，王凡手里还拿着一张想要丢出来钱，急着打开车窗，丢了出去，紧张地看着前面回过头来的江黎辰。 这下，我也看明白了。我们的车子刚才一直都是关着车窗的，怎么会有外面撒的纸钱飘进来呢？可是刚才却是真真实实有几张钱飘进来了，还被王凡抓了一张，开窗才丢出去的。现在再来看着车子里，一张钱的影子也没有了。 “那边车祸死人了！”江黎辰下了车子。 王凡下车之后，就说道：“这地方，阴气很重。” 他弯腰捡了自己刚才丢出来的那张钱。我看了过去，惊讶地说：“一万块？！”没错，在他手里的就是一张一万块的毛爷爷。一万没错，只是后面印着“冥府银行”。 周围已经很多人看到这是冥币了，在前面，就刚才江黎辰违章掉头的那地方，发生了一起车祸。一辆七座的小车，撞倒了前面的电动车，电动车上的人摔了下来。后面的车子又撞了过来，撞倒了路边捡钱的一个孩子。 江黎辰走了过去，我们也赶紧跟上去。王凡低声说：“这件事，估计是有鬼在这里找替身呢。用这种撒纸钱的方法，出点交通事故。” “不会吧。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喊，是疯子撒钱。” 因为是连续的车祸，这里很快就封路了，死了一个孩子和电动车上的一个女人。伤了四个人。一旁肇事的两辆车子司机都路边紧张，焦虑。他们都说是有钱飘进车子里，才弯腰去捡的。没想到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就撞上人了。 死者的血，沁在了地上的纸钱上，知道是当场死亡就是因为……那场面太恐惧了。 交警很快就过来了，也有人给死者用衣服盖住了头。很多人在哭。风吹过，扬起了那一地的纸钱。 王凡说：“这种纸钱，很像人民币。又是大晚上的，就是故意让人误会的。而且有些人就喜欢烧这种纸钱，但是在那边，这种根本就不通用。他们有一大把的这种钱用来撒着玩。” 人群中，也有人说，要追究那个撒钱的人的责任，要不是他，也不会出事故，不会死人。 也不知道来处理的警察是怎么说的，人群中再次吵闹了起来。有人就是咬定，他们看到一个疯子撒钱的，监控里怎么可能会看不到呢？要人肉出那个人，就算他是神经病，也要他家里出现赔偿吧。 现场很混乱，我轻声问江黎辰："这件事不会是针对我们的吧？" "看着不像，但是如果刚才我不掉头，现在撞死人的就是我了。"江黎辰要是成为肇事司机，那后果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对我。抽血验酒驾这一项就有可能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他那植物汁液的血液，怎么说服警察？ 江黎辰突然回头看着不远处的人群，眼中出现了警惕的神色。 王凡急匆匆说："我有活干了。先走。"他朝着那边围观的人群走去。然后，我看到了很诡异的一幕。他竟然在路边抱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孩子走了！他趁乱偷人家的孩子？ "王凡，王凡他……" "他是鬼差，维护秩序是他应该做的。" "维护什么秩序啊？他抱走人家孩子了。"我急着喊，想要追上去，却被他拉住了手。 "银老师，你没看清楚吗？他抱走的就是那个已经躺在那死了的孩子。那孩子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死了就坐在路边哭，一会看到他的人多了，就有好事的发到网上去。王凡只是在履行他鬼差的职责，让那些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尽量少的打扰到这边的秩序。" 我看看他，再看看那边。刚才我就看着那孩子哭，也没看他长什么样。再说，被撞的孩子当场死亡，我哪来得及看他长什么样子呢？ 江黎辰带着我上车，离开了现场，去接小颜。我还看着车子外，我看到了老陈八八，也看到了胡珊珊。他们两并不在一起，而是一个在事故是前面一个在后面。我们的车子从胡珊珊身边过去了，她的目光一点不隐藏的就看着我们的车子。 老陈八八二号，胡珊珊二号，一前一后。"看来他们就是特意来堵你的。你要是撞死人了，抽血是必需的。"我急着拍着他的手臂，"江黎辰，他们是想抽你的血做检查！之前，四号不是也摘了花吗？他们已经开始怀疑了。" "嗯。"他专心开车，没有接我的话。 我继续说着："那个四号，长得跟你一样，记忆跟你一样，声音跟你一样，可是他没有联系江家。他应该接近一百岁，音容相貌不变，肯定有原因。这个原因跟你不一样。要不他也不需要花心思去研究花和你了。" "正确，不过你应该说错了一点。他有没有联系江家我们并不知道。凭着被灌进来的那份记忆，他肯定也联系了江家。只是他做了隐藏。我们不知道他联系的是谁。江家有谁是得了他的好处，给他办事的。" 我被这个观点惊讶到了。江家发展到今天，挺牛逼的。人也多。说不定他联系了谁谁，我们都不知道。说不定被人背后捅刀都不知道是谁下手的。 "要不要通知江毅东？" "你信任他？" 我想了想，其实是不敢置信，他竟然这么问。"信啊。" "先不要通知他，要是他真的得到消息，又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自然会跟我们说。" 车子接到小颜，我们回到了碧水园。小颜也平静了很多。在接下来的一天时间里，我嘴上说信任她，其实也悄悄留意她看看她有没有在家里翻什么。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周日的晚上，我们一起在外面吃过饭，就准备回村里了。 王凡也告诉我们，小颜家小区那跳楼的事情，他们家里不服自杀的结论，没办法做法事超度。不过王凡已经通知城隍那边，应该这几天就会有鬼差去抓她走了吧。她要是有什么不服的，只能到了城隍那投诉。就是走官方路线。 小颜就在我们那住到周五，就万事大吉了。 回到山村里，晚上没事干，我也会捧着手机玩。江黎辰洗过澡，身上什么沐浴露也没用，却异常的香。他压在我身上，手掌敷着我的肚子，轻声说："还有几天，它就要开花了。" "在我肚子里开花？还是我的肚子开花？" "开花它就会……" 他没往下说，我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从我的肚皮上提起来，让他看着我：“就会什么？亲，你知道些什么？请快点告诉我吧。我现在在幻像着，我的肚皮开花，整个内脏都那啥出来的画面。”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他吻上我的唇，拿走我手里的手机，“先喂饱你。过几天开花需要更多的养分，你会更容易饿的。” 我讨厌这种感觉！非常的讨厌！感觉我很犯贱！要靠男人才能活下去。我tm的要是没有这个男人，我能去吸血，我能当个血族变种。哼！不过现在，还是先配合他吧。这个有x虐待倾向的男人，惹不起。 第一百七十八章 网箱泡尸 周一的升旗仪式，老校长说了很多话，无聊的话。 周二，周三很平静，上课改作业。周四的时候，王凡给我打来了电话。他说他打给江黎辰，江黎辰都没有接。这大白天的，谁知道江黎辰在哪里？说不定他回他坟头里睡觉了呢？ 王凡说，鬼差那边回复了，说那个跳楼的女人抓回来之后，被人放走了。因为里面牵扯到鬼差之间的利益纠纷，他也不清楚，反正就是那女人又回来了。而且很危险，明天晚上就是她的头七了，让小颜躲好点。最好能找到那女鬼那么坚持的原因来，把怨气化解了。这种硬碰硬的话，除非的江黎辰，要不他可没把握。 周四下午放学之后，又有一个家长给我打来电话，说孩子没有回家。我一再强调，我没有留下任何一个孩子，孩子都是点了人数，送出学校的。让他赶紧去找找。挂了电话，我又打给了校长，校长在喝酒，下午就没来学校。他醉醺醺地说：“没事，村里的小孩子皮着呢。天黑就会回家的。” 我心里还想着这么冷的天，应该不会去水库边玩吧。 收拾着东西，准备要回家的时候，就有村民跟我说：“银老师，你赶紧通知一下江少。他的水库网箱里，泡了好几个死人了！” 第一遍，我没听清楚。他说话太快，还是本地的方言。 第二遍，他说了普通话，可是我还是没有反应过来，问了一句：“什么？” 他说第三遍，我听明白了。吓得赶紧给江黎辰打电话，然后给江毅东打电话。这太阳快要完全落下去了，江黎辰差不多能出来活动了。 江毅东自然是赶紧开车回来的。村里已经有人通知了村长，村长也报警了。等我坐着半路拦下去看热闹的廖老的摩托车，去到水库边的时候，那里已经有不少人围着了。光线开始昏暗下来，几个被拉上来的网箱就在水边。 我们班说没回家的那个男生就在水边被大人很严厉的骂着，只会哭，根本就说不出是什么情况了。 我过去拉过孩子，先擦擦他们的眼泪，然后柔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不可以跟老师说。 一年级的孩子表达很有限。断断续续，前前后后，也没什么逻辑。反正就是听了好几个人说的，综合在一起，基本还原的事情。 放学后，他们几个男生，一年级的两个，三年级的一个，就一起向着来水库边玩。三年级的那个就说去偷鱼。水库养鱼放了网箱。在网箱里放点蚯蚓，鱼就会被吸引到网箱里，再把网箱拉上来就行。 他们几个人在拉网箱的时候，觉得太重了，肯定是大鱼。拉不动的时候，三年级的那个就直接站在板子上，伸手抓，这么一抓就抓出了一把湿淋淋的头发来。网箱里的东西也浮了上来。他们最先看到的就是白白的一截肉，还不知道是什么鱼的时候，又看到了肥肥大大的手掌。有人认出了这是人的手。慌得大叫得离开水库边。 附近有人在犁地，听到声音，又看着他们从那边跑了。就问他们是不是抓到鱼了。在这山村里，就算是江家出面租的水库，照样有人时不时去打鱼。在他们看来，这根本就不叫偷。谁叫你自己不在这里守着，我吃了几条鱼怎么了？有本事就天天来守着啊。他们就是这种心态。那人就想着也去抓几条。孩子不敢说实话，就说他们放蚯蚓，来个鱼，抓不上来。 犁地的去到水边，看着已经浮上来的一个网箱，也跟着尖叫着喊人去了。附近的人都过来了，也通知了村长。几个人把网箱拉上来，里面就是一具完全＂ｃｈｉ　ｌｕｏ＂着的尸体，已经被泡烂了根本就不知道是谁。连续拉了好几个网箱上来，每个网箱里，都有一具这样的尸体。 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等我问清楚情况之后，天也黑了，江黎辰的车子也来到了水库边。他没有关车灯，就让车灯这么照着水库边。 看到他来，就算水库不是他包的，那他也有说话权。江黎辰走近那些网箱，蹲下身子查看着里面的尸体。我知道他眼睛很厉害。山村老尸的眼睛，在晚上不需要手电筒的。但是这里这么多村民看着呢。他要是说点什么细节出来，大家肯定会怀疑。所以，我赶紧就打开手机的手机电筒，给他照着点。 因为离得近，他很低声的说了一句：“没有脸皮。被撕了脸皮抛尸在这里的。纯粹是给江毅东惹麻烦来了。” 我一时间没拿稳手机，他回身的时候，撞到了我的手，手中的手机就掉地上了。我慌乱地捡起手机，说：“这几个人里有……老陈八八吗？胡珊珊呢？” “就说你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声音也很低，这些对话应该只有我们两人听到罢了。他先站了起来，问着周围的人：“报警了吗？”我是蹲在地上好一会，想明白了他的话，才站起来的。 要是警察来了，我跟人家说，这些人里有网络写手老陈八八，有江毅东那公司的员工胡珊珊。就算我不能肯定，只是一个推断，也肯定会被追问，为什么会觉得是他们。要是真的验出是他们来，我就更不知道要怎么说了。难道说，这一系列的杀人撕脸皮的事情，都跟我们有关系？再扯下去，说不定国安局的人没来，我先被送到精神病院里去了。 这事反正也不关江黎辰什么事。他问了两句，就拉着我回到车子上了。 我急着问：“就这样？不看看情况？” “我们只是来看热闹的村民！”他再次提醒我，我才想着，这件事我们真不能出头。 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至少已经找到了后面几个因为我们而被面具杀害，并撕了脸皮的人的尸体。 这山旮旯，从手机报警，到最近的乡里派出所过来，都要一个小时的时间。接着就是派出所的往上报，县里管刑侦的警察下来，那就到十一点了。江毅东还是在县里刑侦的人到达前三四分钟到了这水库边的。 因为他是水库的承包人之一，也是网箱的负责人之一，他和几个合伙人就被叫到水边去，看着人家拆开了网箱，把人抬出来，一个个的摆好。 村里的小孩早就被大人叫回家了。在这里的基本上都是村里的男人。 江黎辰也带着我凑上去看。不过人家是看热闹，我们却不是。因为这些死人的死，说不定都跟我们有关系。 一共四个人，都是被脱光了，撕了脸皮泡在网箱里的。这些人里并没有胡珊珊。而且人都被泡得变形了。我也不确定有没有老陈八八。 我躲在江黎辰身后，想着老陈八八，想想又用手机翻了他的书。村里的网络是2g的，很慢，等我终于打开他的书的时候，竟然看到文已经更新了。而且是最后三章，每天一章的更新了。怎么回事？真的老陈八八已经回来了？那么这些死人里根本就没有老陈八八。那之前那个假的不更新文的老陈八八呢？ 我一脑袋迷糊。最后警察的定义就是这些尸体并不是本地人做的。因为手法跟市里的那起凶杀是一样的。都是变态杀手做的。只是这里成了变态杀手的抛尸地而已。 警察开始用裹尸袋包上这些尸体。因为尸体已经被水泡得肿胀起来了。裹尸袋装着有些困难。 一名警察对着尸体拍照，用了很强的光。在这光线下，我也看到了其中一具尸体的脚踝上，有着一格伤口，缝针的痕迹，很明显，八九针呢。 我回到江黎辰的车子上，给小颜打去的电话。“小颜，睡了吗？” “睡了。不过，在你们家的床上，根本睡不着。我是，害怕的。湘婷，你跟江少说，我没睡大床，我就是在客厅沙发上睡的。” “你先别说，听我说。你家那个渣男张，脚踝上有没有伤？”我也就是急着想要求证，也不管有没有关系，就先问问的。 小颜那边说：“有，我们搬到你姐那小区之前的一个星期，他跟他前妻打起来了。他前妻拿着菜刀划伤了他的脚，还缝针了。你，你是不是看到他了？他怎么了？” “没有，没有，没有看到。我就是听，听朱意龙说起的。”我临时拉着朱意龙来挡上，‘你睡吧，我先挂了。’ 江黎辰上了车子，那声音并不大，却是结结实实地把我吓了一跳。抱着手机压着胸口，看着他，好一会才缓过来说：“那个脚上有缝针的，确定是渣男张。” 江黎辰看着我，说：“我跟你打赌，明天朱意龙肯定会过来。” “明天是周五！我们要回市区的。小颜还住在我们家里。而且这里，这里，我不要留在这里。”我指着那边的尸体，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才好。 “我们回去我们的。看朱意龙到底想怎么做。” 朱意龙，就那大男生，他就算来，也就是看看，要不他还能干什么？ 第一百七十九章 偷尸体 第一百七十九章 周五的中午，新闻已经传开了。就算这个山村很偏僻，但是这么离奇的杀人抛尸还是被人传上网上去了。 下午上课的时候，有孩子问我：“老师，水库边的死人会不会变成鬼啊？” 我只能微笑着，和蔼地说：“人死了，就是死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鬼。大家一定要记得，远离水库。掉下去就会溺水死亡的。要是真的溺水了，应该怎么办呢？” 接下来，就把问题引导了防溺水的安全教育上，要不然这种问题是真的不好回答。 下午第二节就是大扫除了，之后就是集队，布置作业，就能放学。在大扫除的时候，学生在忙，老师就是凑在一起说话聊天而已。 我听着廖老他们说，水库那边的事情，虽然这个村子只是抛尸地，但是这也死得太难看了。他们的意思是跟村长商量一下，请个道士在水库边上做做法事。 我听着连连点头。就算要这样！不过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因为那些死人都是被另一个世界的东西杀死的，谁知道他们还能不能被超度呢？ 朱意龙过来找我了。学生正拿着扫把在那当剑比武呢，一个转身，扫把就打在他身上了。他哎哟一声，就闭着眼睛，皱着脸。 我正好看到了，赶紧走过来看看，要是那孩子把他的眼睛给打瞎了，那就完蛋了。 他伸着手，摸到我。“你怎么样？眼睛不会瞎了吧。” “进沙子了。熊孩子，该打一顿！” “学校里不能打人，我先带你去洗洗眼睛。一会我批评他。” “银老师，你把我当你学生哄着呢？” 等朱意龙洗好眼睛，我也把那学生教训了一顿，让他跟朱意龙道歉之后，校长也叫着集队了。 廖老很善解人意，说帮我看我们班，让我跟朋友好好说说话。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朱意龙一个人。他凑近我，低声说：“水库的那些人，你去看了吗？怎么回事？” “确定是面具做的。其中有一个应该是小颜的男朋友。就是那个渣男张。照这么推断，里面应该也有老陈八八。但是老陈八八，三天前开始更新他的文了。亲，你慢慢调查，一会集队完，我就要回市区里，我才不要去守着那些尸体呢。” “我也不会去守着那些尸体啊，我就是去看看。这个村子口，有没有监控？我来的时候，我在村里转了一圈，发现只有一条路能出去。这种地形，有摄像头的话，就很容易找到是谁运尸来抛尸的。凶手就是我们要找的面具背后的人。也就是有可能在某一天，会杀了我们的人。亲，要是真找到这么个人，我决定，我要先下手为强，我要杀了他。我们两就安全了。” “说完了？好，那你慢慢计划，我没什么看法。” “喂，你不是跟我统一战线，还同生共死的那个人吗？” “喂，你觉得这种连条水泥路都没有，连个村里的篮球场都没有，连个跳广场舞的地方都没有的山村，会有监控吗？你觉得，那凶手杀了这么多人之后，还会让你轻易杀死吗？同生共死的兄弟啊。别做梦了。那人就算站在你面前，我估计你也不敢下手吧。” 朱意龙看着我，一句话说不出来。他就是个学生！有时候做事，还是热血沸腾，年少轻狂！没想到现实性！ 朱意龙沉默了好一会之后，说：“那，那我跟你们的车子回市区吧。浪费我车费了。” 放学后，我们并没有直接离开这个山村，因为天上的太阳正大着呢。至少还要半个多小时，才会昏暗下来。 我带着朱意龙回到江家老房子的时候，江毅东已经坐在停在门口的车子上睡觉了。 朱意龙过去拍拍他，他马上就炸毛：“让不让人睡了？人又不是我杀了，熬鹰呢？” 朱意龙有些怯意的轻声说：“你，继续睡。” 江毅东揉揉脸，看看他：“你怎么也来凑热闹？” 我说：“他是想来找到凶手，先下手为强的。” “就你？！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确实也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拽的了。杀个人算什么？后来才发现，我怎么就这么傻呢？还先下手为强呢。唉，自己躲好点，别被杀了。哪天我们听到消息，有被撕了脸的尸体，那是你。就，帮你挤几滴眼泪吧。” 我走进屋子里，房间的窗子关着，房间中一片漆黑。唯一的亮光就是江黎辰的笔记本电脑。他坐在电脑前，说：“一会先吃饭，我们今晚上，晚点回去。” “为什么？” “不想救小颜了？今晚是头七！” 小颜还住在我们碧水园的房子里呢。那个渣男张的前妻也不知道会不会找到哪里去。不过小颜也不能一直躲在我们那。“怎么救？” “那个女鬼最大的执着是她的老公。她觉得老公失踪了，才去找小颜的。至于怎么神经质的去跳楼我们就不管了。我们化解了她最大的执着，她就会放手。” “你的意思是，把渣男张的尸体，偷出来？” “对。天黑了，这个山村，就是我的世界！轻而易举的事！” 我看着江黎辰，双手捧着他的脸，让他看着我：“你不是鬼差吧？你不是道士吧。你怎么知道这么做可以化解她的怨气，可以和平处理这件事？” “因为我在那边世界呆过，我知道人死后的感觉是什么。” 我亲亲他的额头：“江参谋，能去当下伙头兵吗？今晚上三个人吃饭。” 吃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六点半，三个人坐在桌子旁，一个人坐在堂屋门口，抛着个苹果。 说到，我们接下来要偷尸体的事情，江毅东瞪着眼睛大得跟牛一样。“违法的！”他说，“主要是，都那样了，你们确定要偷过来，放你们车子上？” 我就是想吓唬一下他，说：“是放你车子上。你看我们的车子是越野，没有尾箱的，放进去就跟人在一起了。你的那车子是有个封闭的尾箱的。放你尾箱那，关上，只要你不去想，一点问题也为没有了。” “有！问题大了！”他马上喊起来，“尸体，放我车子里。要是被查出来怎么办？我是水库的承包人之一。我现在要是还偷尸了，那我就离凶手更近一步了。你们是要我死吗？” 江黎辰在门口说：“我们走阴路，偷到尸体，直接从阴路离开。在十点之前要回到小颜家。现在先打电话给她，让她自己先回家等着。” 他的话，让我们三个人都看了过去，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走阴路？这个听着很恐怖的样子呢。 不过这个事情根本就没有我们商量的余地。 吃过饭，江黎辰就要行动了。不过在我站在门口消食的时候，邻居的一个大妈过来跟江毅东说，水库边的尸体，现在装车，准备运走了。说是要解剖把人全部割开的。村长让来叫他去开会，商量请法师做法事的事情。 江毅东这边正紧张着呢，怎么可能在意这些，直接说请人做法事的钱，他出了。他就不去开什么会了。尸体拉走就行，明天后天，他安排几个村里的男人下水帮做消毒。 大妈走了，我赶紧把消息送进去。警察要运走尸体。这给偷尸带来难度了。 江黎辰听我说了之后，一手拉着我，一手拿着白灯笼，走几步，我们两就出现在了水库边。 江黎辰在我耳边说道：“别说话，这里还是我掌控的范围。只要你不说话，他们就不会发现我们的。” 他把白灯笼塞到我手里，他的手慢慢伸出来，指向那边正在搬运上车子的裹尸袋。 地面上，无声无息的，花藤已经朝着那边的车子疯狂的生长延伸过去。这里是水库边，有植物很正常。加上已经是晚上了。山村的夜晚是完全漆黑的，那边的灯光根本就没有发现这些没有一点声音，向他们延伸过来的花藤。 最后我看到了花藤上了车子，然后没有一点声音的，把一个裹尸袋拉了下来。 那边好像有警察注意到了，朝着车子这看了一眼。但是最终没有做出什么反应。花藤就这么把那个裹尸袋拉下去，拉到了地下！ 接着完全消失了。裹尸袋也是，花藤也是，都消失了！ 江黎辰拿过我手里的白灯笼，我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已经拉着我回到了房间中。拍拍我的脸颊：“吓到了？” “没有，没有吓到。就是……尸体呢？” “江毅东的车子上。” 我赶紧冲出屋子，在院门口唯一还能看到的就是最后隐匿到地下的最后一根花藤。 江毅东还站在门口打着电话，看到我，才挂断了手机，问：“看着我车子干嘛？几分钟的时间，你就变了个表情了。蛮爷爷又吓你玩了？” “没有啊！我就是，就是来看看你，要不要吃苹果？”我才不会告诉他，尸体已经在他尾箱里呢！原来江黎辰也有这么捉弄人的时候。 第一百八十章 阴路 我们的车子一前一后的出了村子。江毅东还问，怎么不去偷尸体了。江黎辰不回答，我则说：“因为改变主意了。走吧，快走。晚上冷着呢。” 江毅东没有开自己车子尾箱看看的习惯，就这么拉着尸体跟着我们的车子走了。 至于那些警车，好久都没有出村子。估计是发现少了一具尸体吧。 车子出了村子，四周开始起雾。朱意龙看着四周，急着喊：“走错了。走错路了！” 我看着后面的车灯，江毅东跟着我们的车子转过来了。四周的雾气越来越重的，接着雾气散去，四周就是城市里的一条街道。很奇怪的街道。 街边的人，走得很慢。前面突然出现了一辆电动车，车手还特别看了我们几眼。朱意龙对我说道：“你看看四周的人，他们，没有影子。” 江黎辰说：“你出去站着，你也没影子。在这里，谁都不会有影子的。” “阴路？！”我脱口而出。马上回头看看江毅东，他有没有跟上我们的车子。好在，之前有说过，他跟得很近。 我没想到，我有一天，真的会走阴路。真的意外，惊喜，又慌又激动。我tm的真的走了一次阴路。以后吹牛b都有资本了。 不对！“喂喂，那不是影子吗？江黎辰，你确定我们是走阴路，而不是走了一条山寨阴路？” 在车子外不远处，几个男人的脚下，就有着影子，确定没错！ 接着，那影子就好像有眼睛看着我一样。突然就朝着车子这边窜过来。我惊讶得张大嘴，叫了起来。真的是影子过来了！只有影子冲过来了！ 江黎辰猛的踩了油门，车子咻一下提速了。 江毅东也很快跟了过来。我回头看去，那些影子被江毅东跟过来的车子给扎了过去。但是他们没有一点损伤，又快速的跟着我们的车子过来了。 朱意龙也慌了起来：“快快快！他们要追上来了！那些黑影，黑影要吃掉我们。” “是那些黑影鬼差！”我看着他们记起来了。他们就是要抓我，就算我的肚子已经被江黎辰设置了结界，很多人都不察觉不到我肚子里有料。但是那几个黑影鬼差是在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我肚子里有东西了的。 江黎辰的车子越开越快，他把手机丢给我：“给江毅东打电话，让他跟我并行。一会我会转到后面去。” 我打了电话，刚接通，江毅东就喊道：“开这么快干嘛？” “那个，你加个油，跟我们的车子并行？” “找死啊？” “我不知道，那些黑影追过来了，你快过来。江毅东说要转到后面去。” “什么跟什么？”他听不懂，我也闹不明白。江黎辰厉声说：“给你三秒钟追上我。三二一。” 虽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江毅东还是在听到一的时候，一脚油门车子就飚起来，超过了我们。豪车，好车。提速好厉害。 江黎辰的车子同时一个大转弯。我的妈呀！玩疯狂大转盘吗？我整个人都被甩得贴车门玻璃上了。朱意龙撞到我身上大声喊着啊啊啊的。 江黎辰的车子在转弯的同时，把所有车灯都打开了。他这种越野，上上下下，灯多的是，还特别的亮。这么强光扫过去，刺耳的刹车声后，那些黑影瞬间就消失了。 他勾勾唇角，慢慢的倒车转过来，追上江毅东。我还在揉着刚才撞到玻璃上的额头：“老天啊，这强光扫射，比激光炮还厉害。” “在野外用来猎杀大型野兽的。”江黎辰说着，按两声喇叭，让江毅东放慢车速。 朱意龙趴在驾驶座的椅背后，说话都不稳：“这种灯，刚才要是江少的车子在我们后面，他能眼瞎得撞车了吧。” “他能眼瞎得去医院。” 等我们追上江毅东的车子的时候，他的车子已经在路边停下来了。他按着喇叭，很刺耳，还对着前面的人喊：“让开！快让开！” 江黎辰把车子快速绕过他，就朝着那挡在他面前的那几个人撞了过去。车子上我的和朱意龙都发出了惊叫的声音。这活生生的就要把人撞死了！ 不过我们还是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因为车子撞过来的时候，没有听到任何碰撞的声音。除了我和朱意龙也没有人惨叫。车子已经快速的开走了，后面的江毅东也跟了过来。我们还惊魂未定的时候，车子就开始减速，四周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喇叭声。车子外面路灯明亮，城市的霓虹灯闪烁着。四周还有一些小商贩的声音。 最后车子停在了那个小区门口，看着四周，我明白了。我们已经从阴路里出来了，现在我们就停在小颜他们家的小区门口。本来要几个小时的车程，愣了十几分钟就开出来了。 江黎辰等着江毅东的车子追过来，下了车，点了烟。 朱意龙也跟着下了车，伸手问他要了支烟，点烟的手都是在哆嗦着的。他说：“如果不是同是面具受害人，我才不会跟你们在一起呢？这一趟路下来，我被你吓死多少个细胞了，江少！” 我下了车，先给自己灌了几口水。江毅东也停好车子了，走过来的时候，脸都是惨白的。他咽下口水，先围着我们的车子转了一圈，才说：“你不是撞死人了吗？”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撞人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蛮爷爷，你……车子……没痕迹。” 江黎辰拉着他的领口，把他拖近一些，压低着声音说：“我没撞人，我只是撞鬼而已。死不了的。” 江毅东冷静了好一会，才问我们：“黑影鬼差是冲着银湘婷来的。另外几个，为什么要拦我车子？” 江黎辰再次拉着他领口说：“因为你的车子上有尸体。偷出来的尸体，在你车尾箱呢。” 江毅东发出了惨叫。路人看着他，他又不敢说什么。 江黎辰熄灭了烟，转身上车，一边说：“今晚上有的忙。面具的势力是一直跟着银湘婷的。黑影鬼差在阴路里也见过我们，说不定会跟着过来。走吧，开车进去。” 江毅东在那对天哀嚎着：“老天啊！我要卖车子！” 十一点，我们已经在小颜家楼顶做好准备了。把一具尸体搬上楼顶这件事，还真考验我们。而且这是现实社会，这是一具已经在警察那登记了的尸体。我们想要避开所有的痕迹，让这一切看着像闹鬼，很难。 首先，江黎辰在他们小区的变压器附近，一道眼刀飞过去。好了，整个小区停电了。 我们顺利的把尸体从车子上搬下来。黑灯瞎火的，就算身旁路过几个人，人家也没在意我们搬什么。 接着就是电梯。尸体我们总不能抬着走楼梯吧。江黎辰挥挥手，电梯就在没有点的情况下运行起来了。 朱意龙害怕地说：“没有电。要是把我们跟这个东西关在里面怎么办？” 江黎辰指尖那蓝色的火光，应着他们彼此的脸。就是我们自己看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鬼了。他说：“知道我们说你们的电梯经常会闹鬼吗？空间问题。活人的空间是不能转换的。但是电梯却在一定程度上转换了空间。这一点跟那边的世界很相似。有相似的地方，才更容易彼此融合，进入。走吧，死不了你！” 走进电梯中，幽蓝的光下，我很努力的跟自己说，不要怕，不要怕，那是江黎辰，那是我男人。但是，说不怕的不可能的。我掏出手机，用手机手电筒亮着，怯怯地说：“商量个事。你能先把你的火灭了吗？我们用手机照明吧。” 江毅东马上也掏出了手机：“我也赞同！晚上睡觉要是梦到不怕死了。” 幽蓝的光消失了，电梯在我们的手机光线下，到达了顶楼。帮忙抬出尸体的朱意龙在把尸体放在天台之后，赶紧拿出纸巾，在他摸过的裹尸袋上擦了又擦。“你们说，要是警察找到尸体，查出我们的指纹怎么办？” 江毅东相比之下就更冷静一下：“人又不是他们杀的。我们最多就是偷尸体的罪。” 我拍拍江黎辰：“这不是有大神在吗？抱紧大神的大腿，绝对没问题。” 江黎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就让我打电话让小颜上来。同时他对着下面的变压器一划，嗯，有电了！ 那等待小颜的那几分钟里，朱意龙坐在天台上，扯下了帽子，在手中揉着。他额头上的伤痕比我的明显很多。 我坐在他身旁，轻声问道：“害怕了？” “后悔了。后悔今天去找你们。银老师，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觉得，你们跟我做的事情，越来越不一样了。我以为你们也是在追面具的事情。可是……” 我拍拍他的肩膀：“少年，别纠结了。你就当你现在在做梦。明天梦就会醒了。再说你跟你同学吹牛逼的时候，也能说，某年某月某天，你去偷尸体了。哈，多牛逼的事。” “银老师，你是不是老师，是不是女人啊？” 第一百八十一章 江黎辰受伤 小颜从楼梯走过来了。她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张脸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我们几个至少还是在一起的，但是小颜是一个人待了那么几个小时。 小颜跑过来抱住了我：“湘婷。我以为上来看不到你们呢。” “好了好了。过了今晚上，你就能跟这半年乱七八糟的事情彻底说再见了。” 尸体被他们打开，放在那个女人跳楼跳下去的地方。江黎辰伸手抓着小颜的胳膊，把她拉开了。指着天台出口的那小房子后面说：“你们无关人等都到那后面去。小颜留下来，站在这里。记住，一会不管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你都不许移动一步。只要你站在这个位置不动，我就能保证你的安全。” 小颜重重点头。现在她什么都肯听了。不过她的目光一直看着地上那裹尸袋里的尸体。虽然那尸体没有脸皮，但是从她的表情能确定，那尸体就是渣男张。她捂着嘴，想哭却又不敢哭。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 她的脚步朝着尸体那边挪了一下。我赶紧拉住她：“江少，留下小颜一个人不行。她，意志不坚强，还没怎么样呢，脚都不听使唤了。” 江毅东推推我：“好像你意志多坚强一样。你也后面去，我在这拉着她。” 小颜转身就趴我怀里哭了起来。这种事情，还是需要闺蜜上的。江毅东还真不行。 天台上，尸体就摆在前面，后面两米处就是我和小颜，一旁我们两米的地方，站在江黎辰。成了个三角形，在那等着那个女人头七回魂。江毅东和朱意龙都躲到那小房子后面去，等着看戏就好。 天台的风特别大，吹了一会，我拉高了大衣的帽子。小颜的手一直就没有暖起来。我低声说：“小颜，你这样明天会感冒发烧的。” 在尸体边上，终于等到了我们等这么久的女鬼。那女人我见过。当初她带着人来打小三的时候，我跟她也打过。她是面对我们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小颜。我咬着唇，努力让自己冷静，不要动脚，就这么站着，江黎辰会保护我们的。 但是就这么被鬼盯着，想要站着不动，真有点困难。 小颜似乎看不到这个女鬼。就跟上次在房间的时候一样，我能看到，但是小颜是看不到的。小颜抱着我，在我耳边说：“她是不是来了？” “嘘，别说话。” 女鬼盯着我们，说：“我要你们全都死！我要你们全都死！” 她往前迈了几步，但是也就是走了那么一两步，脚就迈不开了。她惊慌的低头看着脚下，脚下什么也没有，但她就是迈不开脚。她焦急地想要挣扎，终于看到了脚边的裹尸袋。她停下脚步，仔细看着那里面的尸体，一直看着看着。 “你的渣男张早就死了，鬼魂也不在尸体上。”我低声对小颜说着。 小颜抱着我：“好冷，这里好冷。” 女鬼的目光从裹尸袋抬起来，看向她：“你杀了我老公。我就知道你杀了我老公，我要你们全都死！” 她想要冲过来，但是脚下却好像被绊住了一样。我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江黎辰。江黎辰缓缓抽出了尖刀。这年代，也许没几个人能跟他抗衡的人或者鬼了。毕竟，走过那种杀戮战争的间谍，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但是在江黎辰靠近的时候，女鬼的身后突然冒出了一张脸。我只能看出那是一张脸，至于是谁，根本就看不出来。他的动作很快，就像一道影子，快速冲向江黎辰，一闪就没影了。 江黎辰的尖刀也在同时扎进了女鬼的眉心，女鬼朝后倒去，直接摔下楼，消失在楼层的空间中。 江黎辰收了刀，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臂，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手一伸，手指间的花藤就缠着那裹尸袋，丢下了楼。 这个动作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小颜看到渣男张这么突然的摔下去，她尖叫着想要冲过去。我赶紧拉住了她，还捂住她的嘴。现在这情况，要是有人听到声音上来，我们根本就没办法解释。 江黎辰转身就往楼下走，那张脸沉得不只是杀人后的冰霜，而是带着愤怒。江毅东和朱意龙也从后面出来了。他们看着他那样子也被吓到了。江黎辰竟然没有一点预兆性的，就把尸体给丢下去了。 几个人下到楼下，江黎辰看也不看那尸体一眼，就直接朝着车子走去，我赶紧跟了上去。小颜已经跪在尸体旁一个劲的哭，根本就不管我们了。江毅东本来还想安慰几句，但是看着江黎辰就这么走了，他也赶紧跟上。留在这里，太多事情说不清楚了。 江黎辰上了车，摔了车门就开车离开。我是在他的车子转头的时候，冲上车子关了门的。“你干什么？怎么突然发狂的丢尸体下去。那尸体现在在那楼下，说不清楚的。而且我们下楼的时候，笑里的摄像头肯定拍到了。” 他没说话，踩着油门，车子马上飞出来了。还差点撞了人。 “你干什么？停车！” 他继续开车根本就是没看我一眼。我发觉了问题，他跟我说过，他杀人后，需要一段冷静的时间。可是这次跟以前怎么不一样。 “江黎辰？！”我轻轻抚上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臂。手下的触感不太正常，有着水迹。“别碰我！”他终于说话了。我收回手，看着手指上的痕迹，那是粉色的血迹。江黎辰和我的血都已经被改变了。他受伤了？可是刚才根本就没看到有什么能伤害到他的。 “你受伤了。”我低声说着，就怕他生气。“要不我们停下车，我去前面药店拿药吧。” “别碰我！”他的声音有些软化了。 车子中沉默了好久，我的手机响了，江毅东打来电话。可是现在我根本就不敢接他电话，就怕他问怎么回事。我说了什么让江黎辰不高兴的话。还不如不接这个电话呢。我把手机关机了，江黎辰才看了我一眼，放慢了车速，说：“不用担心。尸体在警察那是有记录的。从村里到这里，开车最快也需要三个小时。警察那边弄丢尸体，还让尸体被摔下楼。四周没有任何痕迹，没有指纹，没有动机。加上那地方七天前死了他前妻，这种事情，不会有哪个傻子会深入调查的。” “你的伤？”我一点不关心那尸体被摔下去会怎么样。我现在就关心他手臂上的伤。江黎辰在我心里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他竟然会受伤。 他把车子停在路边，拉高了衣袖。冬天，他穿着的厚外套加上里面的衣服，都被一道划开了。手臂上出现了一个划痕，很深的划痕，伤口还在往外冒着粉色的血。车子里弥漫着花香的味道。 “四号出现了！跟我直接对上了。他没有过多的动作，就趁着我杀人的时候，给了我一下就跑了。我们今天完全是掉进了他们的全套里。那个女鬼想要上前杀了小颜的时候，她的脚一直没办法卖迈出去，就是被四号牵扯着。四号用她做掩护，做诱饵。”他放好衣袖，捶在了方向盘上：“输了一局，他们得到了花，得到了我的血。” 我有点乱，这事情哪跟哪？我扯过他的手：“不管怎么样，先止血，先上药。前面就要药店，我去买药。” 我转身就想要下车。他反手拉住我：“不需要。一会就好。” “你又不是真的鬼，你的伤口还在流血呢！” “银湘婷！我说不用！”他继续开车，朝着碧水园去了。 我打开手机，给江毅东发信息，让他明天来找我们，今晚上我也要理理思路。回到碧水园，手机里同学群已经有人转来了信息。就是说小颜的男朋友的尸体，被人从楼上丢下来了。是尸体被丢下楼的。小颜还在现场哭着，她爸妈陪着。那地方七天前也发生过跳楼事件，就是那男人的前妻。 根本不需要解释什么，大家都说是闹鬼了。说着还扯到了我们全宿舍的女生，全被鬼给害死了。只有我和小颜两个人还活着的事情。 我没心情跟他们瞎扯聊天，一回到家里，马上就去扯江黎辰的衣服。他推开我：“我没事。我离开一会。” “你去哪？”他没有回答我，伸手拎着白灯笼就走了。他在回避我，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后还要回避我。我的心里忐忑不安，却也会生他的气。 坐在吧台上，心里很乱。干脆学着他的样子，用白纸在上面写写画画。今天的事情，太多联系了。 小颜是我的闺蜜，被利用了。为了通过小颜来影响我，面具势力是用另一个人取代了渣男张。真正的渣男张死后，就连尸体都被利用。用来勾引我们，让我们顺着他们的路子走。渣男张的前妻回去找小颜麻烦，这应该也是被面具势力给挑拨的。之后的跳楼，说不定也是面具势力推她下去的。为的就是给小颜压力。这样我和江黎辰才会想着帮小雅处理。才会有今天的这场冲突。 四号隐藏在女鬼身后，趁着江黎辰出手的时候，划伤江黎辰，采血用。 四号不是组织的人吗？他跟面具势力联手。难道，他也是被替换的？还是面具势力就是组织？ “这个坑可真大。” 第一百八十二章 被压抑的血族 说坑大也可以理解。对方是江黎辰四号，那就是抗战时期的人，还是被那什么什么组织坑了好几十年的人。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撒网，一点点靠近。 为了得到江黎辰的血，绕了那么多是弯弯，才得到。 我坐在吧台前，双手撑着腮帮子，看着白纸上那些乱糟糟的线索，突然意识到了一点。“我成了江黎辰暴露在外的弱点！” 对方的这步棋，目的是得到江黎辰的血。过程是用渣男张影响他前妻，用他前妻影响小颜，用小颜影响我，让我带出江黎辰。我捂着脸，叫了一声：“我该怎么办？” 印象里，我这种强者的弱点，最后的下场通常就是被杀或者是自杀。“我tmd才不会自杀呢！”不行！我突然想到了渣男张。他就是死得很冤枉，完全就是被殃及的池鱼。而现在电视上不是演吗，凶手设计成自杀的现场，让人死了白死。江黎辰四号要是想让我死的话，方法的一万种不嫌多的。 我掏出手机，对着手机录像：“大家好，我是银湘婷。一个山村特岗老师。我在这里很严肃地对大家说。我这人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和打击，都不会自杀的。如果哪天，我死了，请不要认定我是自杀，那是不可能的！”想了想，我又补充说，“意外的可能性也很低，就算我被车子撞死了，也请认真调查是不是买凶杀人。总之，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活着的。” 录完，放下手机，就看到江黎辰坐在吧台对面看着我。这么近的距离，没有一点感觉，让我吓了一跳。 “我不会连我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他说下这么一句话就上楼去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感动。低头，笑，然后大声叫着：“江黎辰，你的伤怎么样了？”一边喊着，一边追着他上楼去了。 上到楼上，江黎辰已经在浴室中脱衣服了。我这是被他的话感动道了，哪里还管情况是不是很暧昧，直接走进去，帮着他脱下衣服。 这个男人，身材真好。一看就是练过的。在他的腰间有着一小块伤痕，很久之前的伤吧，也看不出是什么伤。他的手臂上，那伤口已经好了很多。不会渗血，结疤都结好了。 这个男人，看人的目光，冷冷清清的。裤子皮带，也很好看。一看就是禁欲系的男人。他转过身来，看着我，问：“还想看什么？” “就，就看看伤。”我转移了目光。在他问我话的时候，我的目光都已经看到了他那个地方了。 “看吧！”他抬起手来，伸到我面前。 “已经好了很多了。明天应该就会好吧。”他伸到我面前的手，突然勾着我靠近，就吻上我的唇。在他的吻落在我的脖子上，我的胸口里的时候，我听着他说：“是什么事情，竟然让你觉得，我连你都护不住？想死？以为会死？死了我都能把你捞上来。” 一场在浴室里上演的激烈战斗结束之后，我躺在床上有些累得发呆。 他就坐在床边上，擦着头发，跟江毅东说，让他抓紧时间查江黎辰四号的相关信息。户籍，房产，都要查。 不过我觉得大概查不到房产。老陈八八不是说让他租那个房子做咖啡厅的人跟江黎辰一模一样。四号租个房子都是让人出面的。何况是买房子呢？ 周六，我还是跟着几个要好的同学去看了小颜。小颜被他爸妈锁在房间里，不让出门。她妈对着门板说：“你自己想清楚。你是什么身份去给他带孝。你去就是丢了你自己的脸，丢了家里的脸。他害了你，你还不懂吗？现在他死都死了，尸体还被丢在这楼下，你们的事，谁还不知道。你觉得自己有脸了？你也不想想，他当初是怎么对你呢？打你！骂你！你还犯贱的去跟他？你要是非要去看那男人，你就永远别回这个家了！” 以前小颜能那么狠心的离开是因为她知道那个打她，骂她的人根本就不是她爱过的男人。 我们几个同学劝也劝，好话坏话都说了。小颜就连我都不见，完全是把自己关在里面了。 从小颜家出来，一群同学问着接下来去哪？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就算有小颜的事情在，彼此心里不好受，但是那毕竟是别人的事，劝劝，也就放下了。该怎么玩还怎么玩。 我赶紧说道：“我请客，我带你们去一个喝咖啡的好地方。老板超级帅，店员都是小鲜肉，老板是大神哦！” 有人请客，各方面还这么诱惑，大家当然都去了。我就是要人多去。大一堆人，老陈八八二号也不会在人多的情况下对我下手吧。 某女同学说：“银湘婷，你跟你小颜不是最好的姐妹吗？怎么现在还有心情泡小鲜肉呢？” “我敢保证，小颜不会有事的。给她哭两天，冷静两天。下周我这个村姑回来的时候，就能带着她逛街吃吃吃去了。”小颜早就知道渣男张已经死了。只是之前没有见到尸体，还有那么点想法。现在是见到尸体了，还是以这种方式见到的，一时间接受不了而已。她要有什么事，早就该有了。 一群人，三辆车，去到老陈八八那的时候，正是下午两点多。店里的人很多，很多人都是这个时候逛街累了，过来坐坐的。我们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我不甘心，不想就这么回去。直接走向了里间的员工区。一个小二赶紧拦着，说：“小姐，小姐，对不起，里面不接待客人的。” “没事，我跟你们老板是好朋友。反正现在你们个个都忙着，里面正好够我们十一个人。把你们拿手的都上上来。咖啡，小点心。我要你们老板亲自做的牛奶咖啡。” 人多就是橫！大家占据了他们的员工区，加上我那么说，小二也不敢阻拦。某同学问：“银湘婷，你是这里的老板娘呢？” “不是。朋友而已。” 我们这里高调的存在，老陈八八要是真的在这里，肯定要出现。 果然，来了一个黑着脸的老陈八八。那玻璃门打开的时候，明明就是一张黑脸。走进来之后，马上就变成了笑脸。 “银老师，周末有空了？” “对啊，来照顾你生意了。”拉着老陈八八，给同学做介绍，就说是某大神，吹牛，使劲吹牛，捧老陈八八，捧得上天了。捧得我都成了他腿部挂件了。然后，我一只手攀在老陈八八的肩上，说：“老陈。就昨天市区里那尸体丢失几十公里公里，还被人从楼上砸下来的事情你怎么看？” “我只是一个写悬疑小说的，这种事……” “聊天而已，你这么严肃干嘛？”我打断他的话，“你再想想，要是警察验尸，确定这尸体已经死了半年了。尸体身份的这个人，却在几个星期前还在正常的活动。上班，买菜，出小区逛逛，还是很多人看到的。你觉得会怎么样？” “不知道，编小说吗？” “你就当是编小说吧。” 老陈八八，看着我。我也笑着看着他。他要是变得出来就是真的老陈八八了。 坐了一个多小时，我们要离开了。我还扯着老陈八八不放手，低声对他说：“躲好点，最好去别的城市旅游吧。说不定几天后就会查出，老陈八八的尸体，早就被警察找到，放冰箱里了。而你这个老陈八八。嗯，就酱紫了！”他拍拍他肩膀，跟着同学出去了。脸上全是得意的笑。昨晚那局，我们是输了。但是他们走到这步，老陈八八这个二号最多也就蹦跶几天了。老板要走了，这个咖啡厅就该易主了吧。 事实证明，我跟着江黎辰时间长了，当花妖的时间也长了，思维也会同步的。 等我回到碧水园的时候，江毅东已经在餐桌前吃饭了。整个房子拉着厚厚的窗帘，就是方便江黎辰活动的。 我听江毅东说：“有困难。不过你想要得到那房子，还是比较容易的。” “你又要买房子啊？”我惊讶地看着江黎辰。我这种小市民，有个碧水园的房子已经屁颠屁颠的了。 江毅东说：“你男人，想买下老陈八八那个咖啡馆。就是什么组织的接头地点。就我们家这人脉关系，查了他们的账，弄个什么手续不齐全，消防不过年，卫生不合格，停业整顿半年。亏死他，我看他拿什么租房子。” 江黎辰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四号能想着替换掉接头人，那么我也能替换掉他！” 我懵了！一下冲到他的面前。“爷，你要是真的打算去替换掉四号。能不能先跟我对个暗号？让小妞以后好进对房间上对人！” 江毅东噗嗤的笑了，敲着碗说：“银湘婷，你能更搞一点吗？” “这个问题很严肃！江黎辰，你只想到去取代四号，你就没有想过取代以后呢？你走了，他来了，我怎么办？好吧，我现在也不是。我是一个被你压抑的血族。我咬死他，行了吧。” 第一百八十三章 白雾 说完一通气话，我长长吐了口气，说：“我知道，我现在已经成了你的弱点了。没有我的存在，你做事只会更方便，更没有顾忌。那个，你们吃吧，我上楼睡觉了。” 本来今天还带着一群同学高调的讽刺了老陈八八一回，心里挺开心的。但是一回来就听到他的这个决定，我突然就感觉我的未来是一片漆黑。 江毅东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也不住到。我是在床上躺着躺着，心里为自己叫苦没多久就睡着了。昨晚本来就睡得很少，现在直接睡死了。 我感觉到身上有着挑逗的碰触的时候，乜有拒绝他，直接抱住了他，迎向他。他没有说话，狠狠吻在我身上。我能感觉到他的吻跟以往不一样。很深，很紧。 他的手，捏着我的下巴，问：“不睁开眼睛来看看，在你身体里的男人是谁吗？” “闻味道就知道是你的。少说废话。干！” “银湘婷，你不是我的弱点。你是我坚持下来的终点。总有一天，我会结束这一切，跟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早上醒来的时候，江黎辰已经没影了。天气预报是阴雨天。快要进入春天的连连细雨的天气了。到时候，他出门的时间就更多。 我一声的酸痛，小腹都有些鼓起。都是他把他的花蜜狠狠灌进来的后果。吃撑了，肚子都涨了。之前还害怕营养过剩那种子扎穿我的子宫。现在知道了，它跟我是共生的关系。 站在浴室中，看着镜子中自己那一身的吻痕。江黎辰这是多卖力在我身上啊？一片青青紫紫的，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我是被家暴了呢。 我回家看了我姐，她好好的，就是家里已经没有镜子。我还给小颜打了电话，她也平静了很多。晃着，晃着，天就快黑了，又要回到那山村里去了。 这都半年的时间了。我就是不喜欢那地方，没办法去适应。 江黎辰回来了，我问他去干嘛了。他说他去拜访一个老朋友。我说：“你还有几个活着的老朋友？” “还记得那份档案里的特殊技术人员吗？他死了，但是他应该还有徒弟或者是子孙什么的吧。说不定能找到四号的前身。要是能破解了他的前身，把他之前的记忆还给他，说不定，他就没有这么强的执着。至少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杀人了。这也算是我们灭了一个杀人狂魔，做做好事吧。他消失了，我取代他，你就不用担心，上错人了。” “那你找到他们了吗？” “找到线索了。先送你去学校，过几天我自己去拜访。” 我马上拉着他的胳膊说：“我跟你去。要不他们万一不讲理，你还没说明来意就把你杀了怎么办？” 星期天晚上，回到山村。细雨蒙蒙，村里的路一路泥泞，一路屎水。难怪村里人都喜欢穿着水鞋。我想要保持城里的那份优越，在这一路的屎水中，都是个屁。好在我先见之明，买好了水鞋！ 周一上课，江黎辰消失了。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廖老他们还在说着失踪的那尸体的事情。有的说，就是水鬼把尸体拖下去了。也有的说，是那尸体自己走掉了。 在山村里，消息传播慢，我还特别用2g网速打开了网页，让我们看看，那句失踪的尸体，在半夜十二点，从某楼上被砸下来了。终于，我也成了一个八卦中心点了。 周二的早上，我醒来后江黎辰还是没有回来。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他到底去哪里了？不会出事了吧？今晚，我就该饿了。也不知道我现在成了花妖还会不会像以往一样有那种饿了要吸血的感觉。要不今晚上试试看，没有他，我能不能坚持。 站在院子里刷牙洗脸。身旁都飘着白色的雾。连续下了两天的小雨，现在起雾了，应该会天晴吧。我这么想着。 洗漱好，没有早餐，拿着一个大苹果，两个香蕉，就出门了。一打开院子门，外面的一切就让我惊讶了。老天啊，这雾也太大了吧。大得三米之外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我还夸张的伸出自己的手，手指尖都掩藏在雾里，需要有点联想才能知道自己的手指头是什么样子的了。 “这，怎么去学校？”看看手机上的时间，离早读还有十分钟，不走不行。但是这雾不是晚上的黑。晚上的黑用手电筒一照就行。我还是拿着手电筒，出门了。光线打过去，也只能照到面前的白雾。 能见度太低了，我走得很慢，一点点摸索这前进，一开始还能看到路上有着别人的手电筒光。不能照路，但是能提醒别人，这边有人。 我走着走着，发现不对了。好像走到菜园里了。从家里出来，要去学校是要经过一个大菜园。 退回来几步，重新朝着路上走。走啊，走啊。怎么还没到学校。我记得那边菜园过来没多久就是学校门口的一节砂石路了。怎么现在脚下还是烂泥水？就算雾再大，这路应该也不会错得这么离谱吧。 我的心里开始急了，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早就过了早读时间，有十几分钟了。就算在这所山村小学里，不会有人计较什么迟到还是旷工的事情，但是现在这情况，肯定是不对的。 我一急，就开始呼吸加快。但是马上想到了，这些雾，就算没有城市里的那么多有害物质，吸多了肯定也不好。我赶紧捂着嘴巴鼻子，让自己冷静下来。观察四周，开始联想，这里会是村里的那条路。 这条路四周并没有房子，也没有菜园。一时竟然不知道是村里的那条路。感觉像是走到村后面的田地里了。但是不应该，我走的方向和时间，都不可能这么快就走出村子。 白雾里，没有一点声音，村里常听到的狗叫鸡叫，现在也一点声音没有了。甚至现在的雾气比刚才更浓了。 学生的读书声呢？早读时间，我们班的孩子，肯定会很大声的读书的。有个领读的女孩子并我灌输了做女生，一点不比做男生差的概念。让她做领读，好好读，读很大声，让村里的大人知道，她是女孩子，也是全班成绩最好的女生。以后是要读大学，走出这穷山村的女生。 现在，白雾里，一点声音也没有。我离学校应该很远了吧。 越急越慌的时候，我终于听到了白雾中的一些声音。那是水鞋踩在泥水里的“噗嗤噗嗤”的声音。一开始，我还高兴呢，终于有人来了。至少能搭个话。 可是几声之后，又没有声音了。过了一会，另一个方向又传来了“噗嗤噗嗤”的水鞋声。 “是谁？！是谁在那边？我是学校的老师！”白雾里，没有一点回答的声音。安静了好一会之后，又是那种“噗嗤噗嗤”的声音。 猛地，我有个感觉，有人在我身后！我一回头，在白雾的能见度里，就在我身外一米多的地方有个白色的人影，一下又没了。 有鬼！我的心里冒出了这个词。我紧张的后退了两步，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机，给江黎辰打电话。可是手机竟然罢工了，黑屏！刚才我还用手机看时间的，怎么现在手机就开不了机了呢？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对着白雾说：“我是村里小学的老师。我没有恶意，我就是，迷路了。有谁在？能帮助我一下吗？或者，我能帮助你吗？” 白雾里没有回音，而是有几声明显是“噗嗤”的水鞋声靠近了我几步，又消失了。 “你能听懂我说话吗？我没有恶意，我也许能帮助你。” “噗嗤，噗嗤”一连串的脚步声，朝着我走过来，从我身旁经过，又走远了，消失在白雾中。这前后也就几秒钟的时间，我看到了那个人。 她是个女人，穿着白色的衣服，黑色的裤子，头上披着白色的塑料布，脚下穿着黑色的水鞋。 我没有叫住她，是因为我一开始没看到，后来看到了，还以为她是披麻戴孝的，不好问路。后来看清楚她头上那是白色的塑料布想要说话的时候，她已经消失在白雾中了。 这山村，并不是家家都有伞的。也不是没人一把伞。他们有时候一家就一把伞，谁出门谁用。有的家里根本就没伞，出门就用塑料布挡在头上。那样子，挺像披麻戴孝的。 那人走了，我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站着吧，我也赶紧跟着他走的方向走去，还一路喊着：“麻烦问下，我走哪边回学校？” 女人好像走得很快，一下就没影了。我又陷进了一片白雾中。我焦急地看看四周，想着还要多久太阳才能升起来，白雾才会散去？在市里，早上八点多雾就能散了。但是在山村里，树多，水汽中，活动的车子，人，都少，这些雾有可能是团雾，整个笼罩着山村，要到中午大太阳的时候，才能散去。 在我最焦急的时候，突然看到那个披麻戴孝的女人就在我前面一米多的地方，水鞋好像不合脚，走路的时候，发出很大的“噗嗤”声。 第一百八十四章 山妖 我赶紧小跑这跟上她。越过她一步，本来是想挡住她的路好说话的。但是在她诧异地看着我的时候，我看到了她那双白色的，没有眼珠子的眼睛。惊慌下，我退后了好几步，她走远了，消失在白雾中。我捂着胸口，好久才冷静下来。 她不是人，是鬼？是妖怪？这山村，被江黎辰吸引来的东西越来越多，说不定今天就让我碰上了呢？ 我快哭的心都有了。看看四轴，还是白雾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有没有人？江黎辰？喂！”没有人回答，甚至也没有任何声音。 本以为至少也要到中午才散去的白雾，一点点的散了。我就爱你就爱你看清楚了四周。我站在一条山路上，位于山脚处。而刚才那个女人走的方向就是上山的方向。我的身旁是郁郁葱葱的树木，村子已经离我有两里路那么远了。 大概看清楚方向，我就疾步朝着村子走去。我会走出这么远，已经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了。而且刚才那个女鬼，应该是想引我上山的。只是没想到，我会跑上去挡在她面前，还看到了她的眼睛吧。 急匆匆回到学校，白雾在村里早就散了。我的手机开机，也已经是第一节课下课是时间。冲回办公室，我先大口大口灌下开水。廖老从教室踱步回来，问我怎么没去上课。我把那女鬼的事情跟他说了说。他说：“这个不是鬼，是山腰。引你上山，死在山上，就算是祭祀她了。” “山妖？” “村里几十年前听人说过这山妖。很多年没人见到她了。当初是两个年轻男人，上山打草给猪。”嗯，我也是来到这里才知道，原来猪也会吃草的，而且是一种很大的猪草。 “在路上他们就遇到了大雾。大雾里见到了一个女人。其中一个男人就像着在山上把那女人抢回来做老婆的。另一个不同意，两个人闹起来之后，不同意的那个就先下山了。天黑了，另一个也没回来。他们家里人上门来问，觉得村里现在也没有那家的年轻女人会上山的。等天亮了，村里就组织了人手上山去找，找到的就是那男人已经干瘪的尸体。我看着，我就是被妖怪吸干了阳气的那种。” 听完，我拍拍胸口：“幸好我没跟她走。” “听老一辈说，山妖都是在山上的。吸收天地灵气什么的。只有山上有什么变化了，他们才不得不下来找活人。让学生们，周末别去那边山上玩了。” 这事让我后怕，还用了一节课的时间，跟我们班的小朋友说，独自跑到山上去的危险。我当然不可能说是会有山妖的话，我说的是摔下山没人看到，山上有荆棘，有毒蛇，有毒蜘蛛。 说了一节课，等到下课的时候，一个男生对我说：“老师，你这种城里人自己胆子小。我们都在山上玩的。可好玩了。我也没见什么毒蛇，毒蜘蛛。” 一旁另一个男生说：“我见过，不过我厉害，他们一看到我就逃走了。” 孩子的世界就是这样，瞎吹牛。不过我看我这节课，浪费口水了。 天晴了，一下午的大太阳，村里的路却还是没好多少。傍晚的时候，阳光很快就被云遮盖住了。我还在办公室改着作业，就听到了篮球“砰砰”的声音。在办公室里看出去，江黎辰已经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装，在球场上打着球了。 两天不见人，我一下就飞奔过去：“江黎辰！” 他脸篮球都没有接到，拍拍我：“这么激动？” “我今天差点被山妖给勾搭走了！”我叽里呱啦的说得有点语无伦次，他倒是听明白了，推开我，说：“她应该是被你吸引来的。你现在……”他在我的脖子上闻了闻，“开花了，很香。” “香？”我马上摸摸我的肚子，种子在我肚子里发芽，那在哪里开花？我肚脐眼？没有啊？我那个地方？也没感觉呢？ 江黎辰还在我的脖子上闻着：“开花了，它就跟你完全融合了。你就是花，花就是你。明天我上山一趟，看看那山妖还在不在。一次性铲除了，省得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找你。” 听他这么说，我有点急了。“江黎辰，我虽然不是什么圣母婊，但是她也知道诱惑我而已，没成功。要这么就杀上山去，铲平人家老巢是不是太过分了。来个警告就算了。或者下次在遇到她，我直接就扯了她的塑料布，扒了她的衣服，她喜欢这么勾引人上山，怎么就不脱光光来勾引呢？” 我的话还没全完说完呢，那边学校大门已经有五六年级的男生带着球冲进来的了。也不知道他们刚才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我赶紧清清嗓子：“我收拾收拾，就回家先吧。”赶紧溜吧。山村里的五六年级的男生，我根本就管不住。 晚上洗过澡，我一个人在浴室中，抬起手来闻闻自己，就连咯吱窝都闻了。总结出了几点。我身上确实比以往香。这种香味很像江黎辰身上的香。主要香的地方是出汗的位置。也就是说香味是从我身体内部出来的。 我看着镜子中，自己那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有点不敢置信：“我tm变成香香公主了？秦花，秦朝的长生不老药，香妃是清朝，确实有记录的。会不会香妃也跟我们的情况一样呢？江黎辰是从别人那拿到秦花种子盒子的。这期间几百年的时间，不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香妃，香香公主，我，嘻嘻。”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反正挺爽的！开花了，我皮肤也白了，模样也漂亮了，身上也香了。那些富婆花个几十万弄出来的效果，我一分钱不花就得到了。 十几分钟之后，我跟江黎辰滚在了床上。我还没从开花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已经对我狠狠下手了。我是废了老大劲，才回归了一点神智，对他说：“等等，等等！那个，我现在跟你应该一样了吧。那是不是说，我也能变出花藤来？” 这个念头，让我又激动，又紧张，又害怕。我的妈啊！我能变声了！我是妖怪，我是妖怪。我心里都在嚎叫着了。他抓着我的手，在我的手腕上亲了亲：“你自己试试？” “怎么变？怎么变？” “随心所欲。想，就能变出来。”我闭上眼睛，使劲想，想我的手变成花藤，缠上他的手。可直到他的手进去了，我还是没有变出花藤来。 “等等！我变不出来！” “那不正好。要不，你也不能晒太阳，一晒就成花了，你还怎么当老师？” “喂，不要弄，怪怪的！”真的很奇怪，那个晚上，在江黎辰确定我开花之后，我的身体变得很奇怪。很敏感，很那啥。 第二天，天又阴下来了。廖老说，这种阴雨天，至少也要一个月。偶尔的半天一天阳光就赶紧晒衣服吧。要不，衣服晒到长绿毛都不一定会晒干的。 中午，跟着学校的老师们一起吃过午饭，就从学校敞开的大门看到了江黎辰走过去了。我也顾不上下午还有课，也跟着他朝着村外走去。 刚到村口，他就回头看着我说：“跟来干嘛？” “看看。要不，你别去找她麻烦了？” “等她下次再来诱惑你？山妖没有形态，上次来的是个女人，下次说不定就是个男人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万一对方变成大美女，你上钩了怎么办？”反正我就是跟定了。 两个人，走上了那片小山。山村里的山，并不大，而是一座座山包连在一起，连成一片。一开始还在一条路走上山的，走着走着，那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没有了。江黎辰作为花妖，走过的地方，地上的草木都会让出一条路来。我要跟紧他，要不就要被那些茅草打在小腿和鞋子上了。 山上越来越滑，特别是那种漫天纷飞的细雨。我的脚上也不知道怎么就滑了一下，还对着石头上的一泡鸡屎跺了几下脚。“这些鸡屎也太滑了吧。哪来那么多鸡？”哎呦！绿油油的，一坨坨的，巴在石头上。我摔倒的时候，还糊了一手。妈呀！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江黎辰伸手拉起我：“这个不是鸡屎，这个是一种菌。很有营养的。下次让江毅东带你去土菜馆吃一顿，好像还很贵。脚怎么样了？” “这种东西能吃？我才不要吃鸡屎呢！” “等做好了，你就知道好吃了。脚怎么样？” “没事，就是……崴了一下，我活动活动就好。” 江黎辰看看四周，把我扶到了一块干净点的石头上坐下，说：“我自己过去吧，前面一点就有白雾了，应该能找到她。你自己在这里，不要跟别人说话。我一会回来的时候，带你下山。你要是一个人觉得闷的话，就把这附近的这种石头菌都捡捡，晚上我给你炒个酸菜，比在市里土菜馆吃的还好。” “我才不要碰那些鸡屎呢！” 第一百八十五章 真假山妖 江黎辰朝着前面的白雾走去。我揉着自己的脚踝，并不是说我不想跟着他，只是扭的那一下真的很痛。痛得我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怎么同样是花妖，他能让植物给他让路，我不能。他能打能变身，我不能。他就好像从来不会痛一样，我也不能。 “我看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弱的花妖吧。”我小声嘀咕着这句话，然后心里马上想到了一个词“弱肉强食”。 江黎辰过去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我看看手机，已经到了下午第一节课下课的时间了。也不知道我们班小朋友怎么样了，有没有打架的，有没有受伤的。在山村小学里，就是这样。学生考试三十分和九十分是一样的。因为没有任何人会关心。只要孩子不伤着就行。这还是针对某些家庭而言的。有些家庭孩子多，孩子就算晚上不回家都没人会在意，有些却是重男轻女得让人惊讶。他们家的女孩子就算被村里老男人＂强奸＂了，都是上门问要钱了事，男孩子要是在学校摔伤了一点皮，那都要吵得跟断手断脚一辈子瘫痪了一样。 我看着那边石头上的鸡屎，无聊中，用小树枝戳戳那些鸡屎，还真是不是鸡屎。感觉外表跟鸡屎一模一样，但是里面却更像果冻。 等我研究好这种鸡屎之后，再抬头看看山上，白雾已经飘到我这边来了。这种天气，会起雾很正常。现在看到白雾我就心有余悸。不过我还是试图站起来，手里拿着沾着鸡屎的树枝，警惕地看着四周。 “其实我一点也不弱！”我自言自语着，“我会点拳脚功夫。”虽然只是小学的时候，学过那么一点点，不过这时候也是给自己自信的根本了。“我也很坚强，我是打不死的小强！不，我是顽强生长的杉菜。我是花妖！我是花妖！我很厉害的！” “银湘婷？”听到江黎辰的声音，我吓得手里的树枝都掉地上了。猛然转身，看到他站在山上不远处，看着我：“说什么呢？走吧。” “你，你绝对她了？怎么解决的？不会直接就杀了吧？” 江黎辰看着我，没有回到，拉上我的手，朝着山下走去。本来脚在不用力的时候，都已经不会痛了。但是被他这么拉着走了几步，我的脚又痛得跟什么似的。我大声喊起来：“放手放手放手！我脚还痛着呢。” 他放开了我，但是却也马上就抓着我的肩膀，把我抄了起来，横抱着，直接大步往山下走去。 “哇！”一开始的一声惊叫，然后就没声音了。我抓着他的衣服，看着他。江黎辰还是江黎辰，有时候会突然有个让我感动的小举动。他身上的香味，很淡，比以往淡。我埋头在他胸前深呼吸，然后问：“你对那山妖做什么了？为什么你身上的味道这么淡了。淡得，都快要闻不出来了。” “山里雾气重。” 他这么一提醒，我转头看看我们的四周，雾气真的很重，看过去一片白茫茫的。我眨眨眼睛，睫毛上马上沾着水珠子。山里的雾气，要比城市里的雾霾要干净很多，但是有没有毒这个谁也说不清楚。我还是赶紧埋头在他胸前，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避开那些白雾吧。“你还没有跟我说，你那把那山妖怎么样了呢？” “杀了。” “就这样？说详细点。” “就是被我吃掉了。”他从一块大石头上跳了下来。吓得我抱着他的脖子，大声喊着：“江黎辰！你不要做这么危险的动作。吓死了。”看看四周，白雾太浓了，浓得我没有办法看清楚路。我记忆里，我们走了这么长时间，应该已经回到山路上了。怎么还是看不到一点路的痕迹。甚至在白雾里，没有办法辨认方向的情况下，江黎辰也能走得那么快。 江黎辰慢慢停了下来，看看四周，说：“我们走错方向了。” “我就说吧，看都看不清楚方向，你还要走这么快。放我下来！” 他把我放了下来。我看看四周，我们现在竟然是在山顶上。我记得我们是往山下走的。就算方向错了，怎么感觉也错了吗？现在我们是在那浓浓的白雾之上，能看到身旁飘过的很轻薄的白云，也能看到不远处的山村。 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看这片地方，我禁不住说：“好美！” 就算我确实不喜欢这个山村，但是这里的景色是真的很美。身后有着成片的树林，郁郁葱葱的都是上百年的林木了。前面的水库，映着大山，村子就像幽藏的宝藏一样，在山坳里。再远，甚至还能看到乡里的房子。我一直都觉得，山村离乡里应该很远。电动车跑都要一小时左右呢，但是现在看着，却觉得直线距离并不远。 “喜欢这个地方吗？天快要黑了。我们现在下山也走不回村里了。在这里留下一晚上，明天天晴了再走吧。刚才我在山里走的时候，看到了好几具尸体。这里到了晚上，估计也不会太平。” “好！”我是被美景迷住了，就这么回答他。在说，跟江黎辰在一起，还有我心里那是一百个放心。有他在，天塌不了。 江黎辰就这么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拍拍身旁的位置，对我说：“坐下，我看看你的脚。” 我在他身旁坐下之后，抬起了脚。他的手放在我的脚上，声音传来：“银湘婷！你眼睛是瞎的吗？” 我抬头看着从那边走上来的江黎辰！江黎辰！没错！两个江黎辰！穿着一模一样，脸也一模一样，说话声音也一模一样！三号和四号？ 我身边这个抓着我脚的江黎辰，刚才抱过我，我在他身上闻到了花香，走过来的那个是四号？ 我看过去的时候，那个江黎辰的脚踩在地上，地上的一片野草马上让出了一条路。 我惊讶地看着他们两个！一个身上有香味，一个能让草让路。但是我的江黎辰肯定只有一个！ 我马上从大石头上下来，一个转身，就远离了他们两个。在没搞清楚之前，我不能接近他们两任何一个。我要是被牵制了，坏人肯定会用我做人质，威胁真正的江黎辰的。保护好自己，不给他拖后腿就行。 我指指他们两：“你们两，要打就打，别扯着我。” “银湘婷，难道在你心里，我被打死了你也不在乎？我要是被打死了，你就跟这个山妖走了？”其中一个说。 “被打死的那个，肯定不是真的江黎辰！” 我的话一说完，其中一个就笑了几声。“山妖，可以变成人形，模仿人说话，迷惑他人上山，然后吸其阳气。可是没有说过山妖就一定是男是女。想要迷惑银湘婷？她早就被我迷惑了。湘婷，过来，你站在那边很危险，容易掉下去。” 一开始想要抓着我脚的那个又说：“别过去，你过去，他就会现出原形了。”我挪挪脚步，他急着喊道：“银湘婷！你要去送死吗？” 我对他一笑，突然一跃而起，用完好的那只脚，跳了起来。江黎辰伸手抓住我的同时，抽出了尖刀，朝着山妖攻击过去。 等我回头看的时候，山妖已经消失了。他就像白雾一样，混在了正慢慢升起来的白雾里，无影无踪了。 “他，死了吗？” “是暂时的消失，过几年又会出现了。”他收紧抱着我的腰的手，“差点死，你知道吗？” “我，我，我不是没事吗？回去吧，回去再说。”我急着要走，就是因为那些白雾已经升上来，笼罩了我们。我总觉得好像那山妖就在我们身旁转来转去一般。 “回去！但是这山里有结界，我们不能走阴路回去。我背你吧。”他转过背来，我跳了上去，一点也不客气。 “你怎么这么确定的走到我这边来？你一开始就没看出他是假的？”他问着我。因为整个人趴在他身上，感觉着他说话都有一种共鸣的感觉。 “看出了。我又不笨，我不是怕他对我下手，就尽量拖延时间，拖延到你来救我嘛。你看，他从山下带我上来的时候，一路上那些草都打在我脚上，根本没有让路。这一点跟你不一样。在白雾中，他走得很快，快得我根本就察觉不到是上山还是下山。你没那本事。你上山的时候，走得也比较谨慎。他身上的香味，也没你的浓。他还说在山上等明天天晴了再走。你可不会做天气预报。而且明天要是天晴，你才不会天晴走呢。你又晒不了太阳。怎么样，我聪明吧。” “我看你是快要被吃了，才回过神来吧。”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我说这句话，自己都有点心虚。不由地把他抱得更紧了。 我们从山上下来，天都快要黑了。回到家里，活动活动脚，感觉也没事。洗过澡，穿着睡衣，站在房间里吹着头发。 江黎辰走了进来，从身后抱住了我，手就放在我的小腹上。 第一百八十六章 老本行 “别，吹头发呢。” “花开了，很香。” “我知道了。要不，周末的时候，我去做个检查，看看它现在是什么样子。” 他放开了我，靠在墙上看着我：“还不明白吗？今天那山妖，显现就是冲着你去的。就算我们没有正好上山，他肯定也会再次下山来找你。我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是让附近的鬼知道，这个山村里，有个江家的厉鬼在，而且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但是山妖对秦花并不感兴趣。山妖跟鬼不一样。鬼没有长生，他们想要的是重新活下去，所以他们会被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秦花吸引。但是山妖本来就是山的精怪。只要山在，时间长了自然就出现，他们没有生死的感觉，我放出的利益吸引不了他。” “那他想要什么？” “你！山妖吸的是阳气。你是活人身上有阳气。而且带着秦花，花开了，有山妖喜欢的灵气。” “真难理解！” “花开了，我的结界，有可能会被突破。不让你成为目标，需要再加一个结界。屏蔽掉所有的香味和灵气。” 我放下吹风筒：“你想怎么样？” “让我进去。”他的手，再次摸到我的小腹上。 我打开了他的手：“你当你是孙悟空呢？不对，孙悟空也不是钻这种地方的。你重口味呢？” “不会难受的。跟你说一声，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要不在紧张之下，你做出反抗的话，就真会不小心伤到你了。” 这种事情，江黎辰以前是商量都不会跟我商量的。现在跟说一声已经很不错了。有我拒绝的余地吗？明显就没有！ 白灯笼，血写的名字，挂在床头上。这个房间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在这里不管我们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有人听到的。 他进来了，吻着我的唇，跟以往一样，却也不一样。他在我的身体里，生长，扭动，开花。 难受，肚子好涨。我开始不安的扭动身体。他却狠狠抱住我。让我在害怕之下，咬上了他的肩膀。他的肌肉很结实，咬下去根本就没什么印子，对他来说也就是挠痒而已。他任由我咬着。 花是植物的＂生殖器＂，我在快昏倒之前，看到了他的花，在我的子宫里开放了！ 花藤蔓延了整个房间，也笼罩了我。 早上的鸡叫没有叫醒我，还是老校长打来电话，问我怎么还不去上课的。山村小学，上午还是正常上课的，我昨天是旷下午的课，才没有人问的。 我在手机中，迷迷糊糊地说，我生病了，我去不了。 老校长还说，让我好好休息。不行就去乡里打针。 放下手机，我睁开眼睛，摸摸自己的小腹。肚子里有点涨，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了。身上没有穿衣服，被子里暖呼呼的。江黎辰跟送菜来的大娘说了几句话，我是等着那大娘走了。才套上睡衣，抱着换洗的衣服，走出屋子，走向院子里的洗澡房。 江黎辰看了我一眼，嘴角笑了下，那就是一股子得意的样子。 “嚣张什么？”我凶巴巴的说一句。 他那笑就更得意了，看着我走进了洗澡房里。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好几次在村里见到了鬼。那种废旧的老房子里，很悠久的老树旁，好像这村里，哪里都是鬼。 不只是我，我们班的小朋友也发现了。他们下课的时候，会有人来跟我报告说，谁谁谁说，晚上在哪里看到鬼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周五。终于周五了。这个星期，我就跟数着时间来过的一样。 周五下午，一放学，我就催着江黎辰走走走，必须马上离开这个山村。我跟小颜聊天的时候说：“再在这里几天的时间，我就能学这老陈八八，把听到的，见到的，写成小说了。” 回到市区，江毅东已经在碧水园的房子前等着我们了。手里还拿着一大沓的资料。他扬扬手里的资料说：“请我吃顿好的。我就给你们看看江家的办事能力。” 天都黑了，江黎辰化身伙头兵，在厨房里忙碌着。而我则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江毅东带来的资料。江黎辰似乎对事情进展并不是很在乎，还那么安心的在厨房里忙碌着，根本就不关心这些东西一样。 江家的办事能力，绝对是杠杠的。上星期才吩咐下去的，这星期就快要办好了。老陈八八的那咖啡厅，已经被查了。说是消防不合格，不能营业。有人在里面做毒品交易，还是多次，明显是店家允许的。罚款了一万块，要停业整顿半年的时间。 在搜查店里的时候，还查出了一些民清的档案。老板说是他祖上的遗物。那些东西被封存了。 我问：“那些东西会怎么处理？民清的也不是很值钱。” “给博物馆吧。要是老陈八八死活不愿意给的话，就会有人上门做思想工作，要是就是做不了，那就看看有没有民间的收藏家，愿意出钱买。买了他自己收藏也行，赠送给博物馆也行。老陈八八作为那个店的责任人，店里出了事，他的那些东西要留下来的话，肯定要出笔钱的。” “怎么出？” “让他朋友帮忙买，买回来，再私下给他。不过也有可能，他非留下，那就是半年一年后，走程序，走完了，才能还给他。” 我马上一脸笑：“能不能，在还给他之前，先让我们看看呢？他祖上，民清时候的档案，说不定跟秦花行动有直接关系呢。”之前，江黎辰在那地下室找到的档案里，就缺失了很多秦花行动的档案。我们只看到了组织里，有备胎的习惯，有给人复制粘贴记忆的习惯。但是到底秦花行动的上下家，最终目的都没有。说不定这部分的档案被人带出来了。不过也难说，那地方有被烧过的痕迹，说不定被烧了呢。 江毅东翘着二郎腿：“那你就求我啊！我还真有办法。” 江黎辰摆出了三四个菜，让我们先去吃饭。在我们吃饭的时候，他才去看那些资料。 “那些档案现在保存在哪？” 江毅东还是很得意得说：“在xxx，想看啊，请我帮忙。”（政府部门不好说，会被和谐掉） 江黎辰点点头：“行了，今晚上，我自己过去一趟吧。你们慢慢吃。记得洗碗。” 他出门了。我和江毅东相互看看。好一会才想明白过来。“江少，你知不知道他之前是干什么的？” “不是说特务吗？” “你觉得特务的干什么的？” “谈情报，勾搭什么夫人小姐，跳跳舞，顺便上上床的。” “他是专门偷情报的那种。你跟他说了，在xxx，那就是他的老本行啊！天啊，忘记提醒他了。现在可是到处又监控的。他要是被人拍了个全程，自己都不知道呢。” 我的担忧是多余的。江黎辰一晚上没有回家，第二天他出现在一楼客厅吧台上的时候，已经对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的图片研究着了。我还穿着睡衣呢，凑过去看看，那竟然是民国时候的档案拍照。不过有些图片因为年代久远，已经看不清楚了。看看下面的文件属性，一共六十多张图片呢。 “起来了。” “你，真弄到手了。没被发现吧。” “现在的技术很好用。用手机拍照回来的，又不是直接拿走。洗脸刷牙去，然后帮我想办法把这些看不清楚的弄好。” 我皱着眉：“老大！这些很难！这个复原……你等等，我想想，有没有谁会。” 一个多小时后，我坐在吧台前，把图片过了一遍。这些图片，有横排版，有竖排版，全部都是繁体中文写的。有印刷体，有手写钢笔，有毛笔。有被水浸过的痕迹，有火烧过的痕迹。能看出来的只有不到一半。要是不找人修复的话，这些资料基本上是没用的。 我转存到u盘里，说找个做修复的人来看看。 江黎辰坐在我对面说：“找三十个人，每人两张不连续的图片。” 我不明白地看着他，好一会才点点头。他的这个做法就跟他们那狗屁组织一样的理念。把最终任务分化，让根本就不认识的人完成一部分。这样没人可以察觉到事情的目的和真相。当初秦花行动不就是被分成很多个小指令吗？ “找三个人我还有点谱，找三十个人这就有点困难了。”我想了好一会，才想着，干脆，再把任务细化，三十个人，十五个人，在网上找，给足钱，算封口费。剩下的十五人，我分到四个人的朋友圈里去完成。大家的朋友圈交集的可能性比较小，这样就能更好的保护里面的内容了。 我花了一整天，才在网上找到合适的人。天南海北，每个省两个人之内，不能太集中。然后在晚上，就先回家，给了六张图给我姐，让我姐帮忙找三个人完成。必须是三个人。最好都别跟别说人有六张图，就说是两张图，彼此保密一下。 从家里出来，我就叫上江毅东和朱意龙还有王凡一起出来吃饭。他们都算是知＂ｑｉｎｇ　ｒｅｎ＂，保密上应该不成问题。 第一百八十八章 听故事 我们终于还是争取到了吃饭的机会。不过是拿着盒饭在车子上吃的。王凡一脸的不理解，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吃顿饭，非要这么着急呢？ 不过我看着江黎辰一边开车一边抽烟，估计他下载心里也很不安。这次去没点底，对方要是不理解，说不定直接给他来个格盘了。他现在还想要抱住江黎辰的身份，要是被格盘的话，这身份肯定成问题。要不他也不会特意去把王凡给解出来了。 我们找到那村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多了。朦胧的月光下，村子安静的沉睡在山坳里。 这里是一个村子，但是要比我上班的那个山村要好很多。这里有着整齐规划的住房，统一的结构，统一的朝向，统一的颜色，还有路灯。 王凡看看四周，说：“跟我走，我知道是哪家。” “投石问路吗？”我追了上去，同时在路边捡了一块小石头，准备朝着村子那边的房子丢过去。好像在什么小说里，见过这一招。 王凡看都不看我一眼，就朝着村里气走去了。江黎辰指指那边的一座房子，说：“那房子上那么大个八卦，没看到？”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座房子的两楼楼顶上，竖着两个直径一米的大八卦。我还有点不敢相信地说：“那不是村里的电视信号接收器吗？” “那就是个八卦！”王凡很肯定的说着，也迈开脚往那边走。这个村子，也只有那家有八卦，应该就是那家吧。 走到那院子门前，站在门口让我们退后几步，他才拍拍门。打开门的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他的手里拿着一盏煤油灯，对着王凡照了照。 王凡说：“你好，我们是来找找你们家师父的。我是，鬼差。你知道吧。” 可是那孩子根本就没有听他说话，而是用煤油灯打量着我们，然后说：“进来吧。我叔公说，今晚上会有两朵花来做客的。” “哟，厉害！就跟看电视里的一样。”我惊讶着说，跟着那男孩子就走进了院子里。 王凡还在那皱眉想着：“什么两朵花？我们来拜访，又没有带着花。” 我追上那男孩子，问：“你们家二楼那个大八卦是怎么回事？你们这有什么大妖怪，需要那个东西来镇压着吗？” 男孩抬头看看上面的大八卦：“那个是电视的接收天线。做成这样子，接收信号好点。师父不喜欢家里房子顶上顶着一个大锅盖。” 王凡的脸上僵了，又开裂了。我差点没笑出来。 走进屋子里，屋里的客厅供着我不认识的神像。就像很多农村家庭一样，在屋子中央有个火塘。这都大半夜的了，火塘里的炭火还是很红火的，旁边坐着一个六十多的男人。他手里拿着大铁夹夹着炭火呢。 男孩在那神龛上，放下煤油灯，说：“叔公他们来了。” “坐吧。天挺冷的。” 好说话！真的太好了。我们这一路还真的担心，这个师父太厉害，一眼就看出江黎辰是花妖+山村老尸的体质，上来就杀上手，我们还真需要王凡这张挡箭牌呢。 我们坐下，老头就叫那孩子先去睡了。孩子没有一点违抗他的命令，就直接上楼去了。 老人家挑挑炭火：“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来。只是那我是爷爷做是事，我没他那么高的道行，我帮不了你。” “你觉得，你真的知道，我来是想要什么吗？”江黎辰终于说话了。从下车，他就一直没有说话。 老头看着他，直直看着，好久才说：“你是被人换了脸，换了记忆的，还死过的。一个死了，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这不是一生的遗憾吗？你想要找回你自己。” “不！我是江黎辰，不管经历过什么，我现在就是江黎辰。我没有想过要找回我自己。” 老头惊讶地看着他，这一点他应该是算错了。 “这次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帮我回忆一下，你爷爷。不管是他的外貌，性格，还是他的能力，他被应征之后的事情。跟他有关的，我都像知道。” “你，只是来听故事的？” “对，我只是来听故事的。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我。但是我有很多种知道这些故事的办法。”江黎辰说话的时候，眼睛是往楼上看的。＂ｃｈｉ　ｌｕｏ＂裸的威胁。这个老头要是不好好讲故事的话，他就会找那个小孩子讲了。 老头低着头，不停地夹着炭火，慢慢搭成一个宝塔的形状。好久才开口讲故事。 他说，他出生的时候，爷爷已经不在家里了。家里人说，爷爷死在外边了，也有人说，爷爷是跟着军队里的人走的。农村人，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军队，要去哪里去找。只是他们家里世代都是做这行的，他们相信，爷爷只要活着，就不会丢下这老祖宗的饭碗。 在他的记忆里，爷爷回过一次家。那时候，他才是八九岁的娃娃。那时候，世道还不太平，太落后了。还是文化大革命的时候。爷爷回来了，没两天就又走了。他一走，全家人都被赶着去游街。因为他们包庇了老封建的爷爷。 就那两天的时间里，爷爷对他的影响很大。爷爷抱着他，说他前些年做了很多缺德事。他都不知道他到底做得对不对。他害死了很多人，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但是他对这个大孙子，很郑重的说：“记着，爷爷不是坏人。爷爷要是不这么做的话，整个国家都要毁了。现在我们能活着，是很多人用死换来的。爷爷，是为了让更多人活下去，才做了那些事情。” 爷爷跟他说的话，也就这么几句。爷爷走了之后，有两拨人来找过他。一拨和颜悦色，还给他们家送了大米。另一波很凶，他们来家里就翻找东西，让家里人把爷爷留下来的东西交出来。两拨人走后，村里人就开始对他们家进行批斗了。 他过了好几年，才从他的被子里，发现了爷爷当初缝进被子里的一本书。那是一本残本，后来那书也烧了。不过在烧之前，他看了那书。 老头说：“我不是什么神仙，看过就忘得差不多了。但是里面写的是什么事，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那本残本有些字就连老头也看不明白，里面还有他爷爷做的笔记。从笔记上看，他爷爷完成了残本里的一些法事，并且有些成功的记录，也有失败的反省。那个法事是关于面具的制作，人换脸，换声音，换记忆的法事。做这样的法事，总要有牺牲。就像换脸换声音，那肯定是要死人的。而面具并不是每个人戴着，都会变成另外的人。有些人成了另外的人，替换了原来的人。也有些，在脸上留下伤痕，成了那先面具亡魂怨气的追杀目标。换记忆也要死人，这些事情，都是用死亡用生命为代价的。 他不知道爷爷那时候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又是在帮谁做事的。这些事，他埋在心里很多年了。就这个月，他好几次做梦，梦到爷爷。他总觉得，爷爷的事情也许没完。他给自己算了一挂，知道今晚上会有两朵花来找他。 “我知道，来找我的，不是人，是两朵花。还有一个鬼差。”老人家的故事讲完了。我看着火塘里的火，感觉着被烤得热乎乎的脸颊。 “老人家，你算得这么厉害，那你帮我们算算，对方到底有什么目的。他们是谁。”我问着。 老人家无奈的笑笑：“我爷爷在梦里跟我说，要是有人找上门，以礼相待。让我别卷进这些事情里。他已经为这些事情没了命，总不能让我们家断了根吧。” 意思就是说，他只负责讲故事，其他的，甭想他帮我一毛钱的事。 江黎辰站起身来：“好吧，谢谢你。也帮我谢谢你爷爷。” 江黎辰要走，我和王凡自然要跟上。他走得很快，我急着跟上他：“喂喂。” 老头也赶紧跟着我们送了出来，边说：“你真是不想让我帮你找到你以前的记忆？你不想知道你究竟是谁？” 江黎辰站在车子前，才回头看着追出来的老头：“我是谁不重要，我现在必须是江黎辰！因为我还有我没有完成的事情，等着江黎辰去做。人活一辈子，不用老想着自己是谁，多想着，自己这辈子能做些什么吧。不用送了。” 回到车子上，我有些不适应的打了个冷颤。从暖暖的火塘边，走到冷风里，温差让人觉得特别的冷。车子上就算开了暖气，这开始几分钟也吹不来暖风的。 王凡问江黎辰：“你不是江黎辰啊？那你真不想知道你是谁？” “不想！” 等暖气终于吹出来了，我开始想着刚才老头说的那些话。我分析着：“老头说，面具也是他做的。那就是说，一开始，做面具的就是你们那什么组织的任务。这种替换活人，弄出个一二三四号，就是他们的恶趣味。后来他爷爷回来的那次，两拨人完全不同的态度来找他们家，也就是说，要么秦花行动被人发现了，另一股国内势力开始关注他爷爷。也或者是组织里出现了叛徒，组织被分裂成两个部分。” “为什么是国内势力？不是说那时候还有个日本狗腿翻译官吗？”王凡问着我。 第一百八十八章 羞涩的文字推断 我瞪了他一眼：“就那年代，有外国势力能进来吗？是个外国人，来了都是中央接待的。”文革时候，还真是一个特殊的年代。“所以，我觉得，应该是组织内部分裂出了两个势力。这就是面具那边的人，为什么要替换掉咖啡厅的人。那个点是他们组织的接头点。只要那个人还活着，或者是他死之前交代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他们总有一天会在咖啡厅等到他们想要的消息。面具把人换了，消息就会到他们那边去。因为太多内幕没有办法追查，我觉得吧，这件事说不定两边分化，有一方是正义的，一方的以为自己是正义的。江黎辰，你是在那哪边的？” “我是特务，是行动是棋子，组织里的利益分化，我怎么知道？” “也对，也就是说，其实我们现在知道的还很少很少，少到我们甚至不知道我们是处在正义一方还是非正义的一方。哪天还我们发现，我们毁灭了全人类，大家也不用惊讶。” 王凡大笑了起来：“亲，还毁灭全人类呢。城隍那关你们就过不了。城隍给你们为难一下，你们就寸步难行了。现在这么顺利的出来溜达，都是我们城隍老大给江黎辰面子。多以毁灭全人类的任务不会落在我们身上的。” 已经很晚了，江黎辰开着车子，就连什么时候上了阴路，我都不知道。王凡是鬼差，阴路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陌生。这次也没有什么人追着我们，我们就这么顺顺利利的只用半个小时就回到了市区里。 我们出现的地方就在王凡他们家附近，跟王凡说了声谢谢，看着他安全回家之后，我们才离开的。 车子一离开王凡住的那街道，江黎辰就说：“王凡知道得太多了。不一定是好事。他们家都已经决定不当鬼差了，慢慢收拢业务，等着过几年，家里老人家走了，就彻底不干了。要是王凡被拉进来的话，他这辈子也算是被我们改变了。” “我看王凡挺喜欢跟你在一起的。” “还年轻。再过几年，看得多了，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我都不知道他这句话是说我还是说王凡。江黎辰没有把车子开回碧水园而是直接去了山村里。我就在车子上晃荡着凑合睡一晚上。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是在江家大房子的暖被窝里躺着了。出了房间，桌面上放着还在冒着热气的粥和煎成心形的鸡蛋。他则站在院子里的那小花面前，看着花瓣上的露水。 没时间跟他玩小清新，我飞快的刷牙洗脸，咕噜噜的喝下粥，拿着心形鸡蛋一边咬着一边出了家门。 “路上滑，你慢着点。”他提醒着。看他那身衣服，还眼神就知道，他昨晚是一整晚都没有睡的。 不过他还真是乌鸦嘴！我在学校附近的一块黄泥地上，还真的滑倒了，摔得屁股直接坐下去。山村里排水没有规划，一点也不科学。这都晴了两天了。这块黄泥地还是滑不溜秋的烂泥。 我一瘸一拐的走进办公室，廖老就在那笑着说：“那节黄泥路，不摔个一两次，都不能叫在我们村里住过。” 我还想着，一会下课了，我就自己换下课。上午上一节语文，做作业一节课。布置完作业我也回家换衣服去。 这才刚下课，正准备布置作业呢，就有一个小女孩走到讲台上来对我说：“银老师，阿国又讲鬼的事来吓人。” “不是！是真的！我亲眼看到的！”那个叫阿国的小男生站了起来很不服气地说。 我心里把江黎辰艹了九遍之后，转过身来，微笑着说：“阿国，可能是你眼花了，或者是有什么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而已。老师还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有些事情，等你们长大了，到外面去读书，你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现在解释不了，就只能当是闹鬼。” “老师，我就是看到了。我晚上跟我哥去木苗，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的。” “那你看到什么了？” “村里，有好多鬼火在飘。他们到处飘，每条路都有。” 我看着他那仰起来很得意的小脸。孩子啊，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在他看来这是多牛逼的事情啊。我看到了，你们都看不到。我能晚上出去玩，你们只能晚上在家里睡觉。 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能干笑几下：“阿国，鬼火这东西呢，是一些骨头，白天太阳晒了，骨头里的磷就出来了。磷知道吗？一种东西，很小很轻。它被太阳晒一下就烧起来了，到了晚上，绿幽幽的磷火就会飘起来。要是有人经过，还会因为静电，跟着人走呢。不过等你们到中学的时候，就会做到这个实验了。你们还能在实验室里伸手去抓一下磷火呢。可好玩了。” 小朋友们开始感兴趣了。问我有没有做过实验，有没有抓过鬼火。有些人伸出小手来，说阿国胆小，说今晚上他也要起床去抓鬼火。抓来学校给大家看。 我得意的听着小朋友们的议论。真不愧是小学老师啊。这种问题，分分钟化解了。 布置好作业，我就赶紧溜回家换衣服。我回去的时候，江黎辰还是没有睡觉，他就坐在全封闭的房间里，在书桌前写写画画。 我凑在他身后，看着他写的那些繁体字。中国人，自带繁简体转换器。认真看，还是能看懂的。 乱七八糟，不过看来他是赞同我的想法，是组织里分裂出了两股势力。而他也对现在追查这件事的人做了一下分组。现在基本上也是分两组。江黎辰这边一组，面具那边一组。那么当初的外国势力难道已经消失了？ 不太可能，毕竟在几十年前，那些日本人就拿到了那份记录有秦花使用等的帛书。他们得到的信息比我们更多，为什么还会放弃呢？ 江黎辰面前的那张纸上，面具一边跟外国势力画了根线，打个问号。他是怀疑面具跟当初的外国势力已经勾搭上了？ 他丢开了手中的笔，伸手往后就抱住了我的……屁股！“中午也回来？我没有做饭。你屁股上干嘛？”他的眉头紧紧皱了一下。 “今天早上摔了，一屁股黄泥。” 他收回了手，他那只手上已经是一手的黄泥了。外面太阳那么大，他也出不去，看着他用干净的手打开了喝水的那个大茶缸，直接用茶来洗手了。 我哈哈笑着，去衣柜里照着自己的衣服，还帮他把茶缸也拿了出去，说：“你就是朵花，还怕这些烂泥巴吗？我给你打水去啊。” 换好衣服，给他重新打上了茶水，我就急着回学校准备上第三节课了。 我也不是刚来那时候的愤青，总想着包班，我要认真上课，我要努力改变这所学校，我要……我要个屁啊。包班呢！做的工作是别人的两倍，领着跟人家一样的工资。我也开始学着，下午的课放放羊。唱歌一节，体育一节，自由活动扫地放学了。实际上，下午我就一节课而已。 回到江家的老房子，几把青菜放在大门边的门墩上，门口的铁环上，还挂着猪头肉。猪肉要挂上去就是不让猫狗吃了的。村里的狗虽然也能跳这么高，但是这么挂着，狗狗们都知道，那是他们不能吃的。 我打开门，取下肉，拎着菜进了家里。这些东西放门口就是说江黎辰不在家。还是三月初，下午五点阳光基本上就没有了。江黎辰完全可以出门拿了揉，开始做饭的。但是他没有出来，应该是不在家里。 我放好东西，走进房间，还叫着他的名字。房间里空荡荡的，还真不知道去哪里了。书桌上的那张白纸还在，上面写得更乱了。除了我早上回家换衣服的那些，还增加了不少。增加的字都是“癸水不是癸水太好了成功！”。 看宫斗电视都知道癸水是什么了。大姨妈的古称。江黎辰一个大男人的，关心大姨妈干嘛？ 我噗嗤笑了起来，应该是他今天那么反手抱过来，直接抓在我屁股上的那一下，他以为是抓到我一屁股的大姨妈，被吓了一跳吧。听说男人碰那种东西不吉利的。他也那么迷信？自从被他在我肚子里放了个花种子之后，我就没来过大姨妈。 成功？！他成功什么？关我大姨妈的事？ 往那方面仔细想想，上下联系着想想。我的心里紧了一下。看来是真出事了，而且他肯定隐瞒着我。 他说不是大姨妈，然后说太好了。那就是他很高兴我肚子里的东西。要是花种子跟我融为一体的事情是早就发生的，不至于现在来欢呼。现在能跟我大姨妈有关，还能让他有这种语气的，应该跟之前他那次有关。 那次！我的妈啊！想着我就脸红。他进入我的身体，然后就好像里面也有生命一般，扭动这往里，再往里，钻啊，钻啊，挤啊，挤啊。还胀了，好涨。就好像整个人都要爆炸了一样。他在我的身体里开花了。嗯，变成了花，不会错的。 他做的这件事，肯定是有预谋的，而且没有告诉我其中的利害关系。 第一百八十九章 百鬼夜行 就像当初，他在我肚子里种下种子的时候也一样，根本就没有跟我说什么。还骗我说是被面具伤了，快要变成鬼了，才需要这么天天吃他的花蜜。我呸！我呸呸呸呸呸！ 晚上，我是自己做饭的。就算平时在家里从来没做过饭。这段时间也看他做过几次，煮熟能吃，都不成问题吧。 等我一阵丁丁咚咚的把饭菜端到堂屋，一种恶心不想吃的感觉就上来了。我煮的饭，水太多，成了糊糊。我弄的肉汤，怎么就这么腥，一点肉香味都没有。 胡乱吃了几口饭菜，洗澡睡觉吧。自己做的饭，恶心死也要吃下去。 躺在床上，用他的笔记本写着这学期的学科计划，班主任计划等等，各种计划。他回来了。 我冷哼这不理他！他走进房间里，拿了一只苹果，递到我面前：“没好好吃饭？” “一边去，我在忙。” “要不要出去看看百鬼夜行？” “不去！我在忙！”百鬼夜行啊！我对这个词的理解，就是在日本动漫上《滑头鬼之孙》帅得不要不要的。所以说话的同时，我的目光已经看向了他。 “走吧，晚点就没好戏了。”他拉着我就走，我竟然连一点挣扎也没有。啧啧，我是立场也太不坚定了。都不记得跟他算算他在我肚子里乱搞的账了。 出了门，往左，一条在房子之间的小路。他拉着我的手，慢慢的朝前走着。前面不远处也正慢慢飘着一个鬼火。 我低声说：“就一个鬼火，看什么？这种就是磷火。亲，你之前是什么学历，要不我帮你补补高中的课程？” “鬼火确实就是磷火，但是你注意看，跟你课本上学的是不是一样？” 走出那条小路，转到另一边又有一个鬼火朝着我们慢慢飘过来。就算我知道那就是磷火，也免不了心里忐忑，下意识的抓紧了他的手。 鬼火慢慢飘过来，慢慢的靠近我们。我有些害怕的想要退后。江黎辰却拉住了我，让我贴着一旁的泥墙站着。 鬼火靠近了，越来越近的。在那飘幽的蓝色火团就在我身旁的时候，我看到了它的光线下映着的一个一根细绳子，上面还有一根小棍子。感觉就像是灯笼挑着那鬼火一样。 江黎辰在我耳边说道：“跟你学校里学的一样吗？” 鬼火飘了过去，我心里刚要松口气，它又飘回来了，一点点靠近我，在我面前上下跳动这，好几分钟之后，才慢慢的飘远。 “它在做什么？它是有意识的？”我的话刚问完，在前面交叉路口，一盏同样的鬼火飘了过去。我快步走到交叉口，好几盏鬼火朝着不同方向移动，就好像有好几个人，提着这鬼火灯笼，在村里不停地走着。 江黎辰走了出来，说：“你要是有兴趣，给这些鬼火做下追踪，然后制图出来，你就会发现，这些鬼火走的路，并不重复。他们一个晚上，只有一两个小时的时间，把整个山村，所有的路，不管有人没人，都要走一遍。” “它们，到底是什么？百鬼夜行？” “不是百鬼，其实只有一个鬼。他在这附近，操作这些，想要在村里找到他想要找的东西。” “他们在找什么？” 黑暗中，江黎辰指着我。也是因为距离很近，我才看清楚，他指的是我。我惊讶地看着他：“难怪刚才那个要在我面前跳了好几下。他不会找到我了吧？” “鬼遮眼，这种低等的小把戏我也会。挡了你一下，让他看不到你。走吧，回去。换个角度看，更好看。” 我不懂他到底想做什么，跟着他回到江家老房子。他是特务出身功夫了得。跳几下就跳上屋子大梁上面了。朝着我伸手：“上来！” 我低声骂一句：“上个屁啊！你觉得我会飞吗？”但是他那么极力邀请我上去看看，肯定上面风景很好。就算大半夜的！我还是从曾经的牛栏里扛出了楼梯，爬着楼梯上到了屋顶。他过来牵着我，说：“走在横梁上，看着点一旁伸出去的横梁。” 院子里亮着灯，勉强能看清横梁在哪。我们走了三四分钟才走到了屋顶最高处，他拉着我坐在屋顶上，我有种说不出来的紧张和兴奋。这辈子，我也是爬过屋顶的人了。虽然爬上来的途中，踩落了好几次瓦片了。至少人没掉下去，还算是及格的。 坐在屋顶上向下看，村里大半的景色落入眼中。有些院子已经熄灯了。有些院子还亮着小灯。在比较宽的村道上，时不时能看到慢慢晃过去的鬼火。这么看去，整个村子，至少也有十几个鬼火在飘动了。 一种诡异的美。 “他们找不到他们想要找的东西，就会离开吧。在说对方智商欠费呢。就算要找我，大半夜的，我也不可能一个人在外面瞎溜达去找鬼火玩吧。” “他们能通过对房子气息的分析，知道你在哪里。只是我们这屋子有结界。他们靠近不了。” 我看了看我们院子附近的那盏鬼火，在距离院子五米左右的地方，撞了几下，就转头离开了。他们就算有一定的意识，但是也跟那种自动转弯的玩具车一样，撞了墙就转弯了。 “找我干嘛？要找他们不是应该找你吗？” 江黎辰对我笑了笑，没有解释。抱着我突然就跳了下来。吓得我闭着眼睛，叫了一声。刚想问，他前几天是不是又在我肚子里做手脚的。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来。他会跟我说实话吗？绝对不会！他会想很多看似成立的理由来搪塞我。所以我干脆就不要问了。我周末自己去医院做检查。我有权利知道，我肚子里的是什么东西。 回到房间中，我又板着脸对他说：“你一边去吧。我要忙了。别以为带我看个特别版本的鬼片，我就对你好了。” 江黎辰离开了房间，在我整理好各种计划，存好u盘，准备着明天去学校用唯一的一台老式电脑，唯一的一台针式打印机，给出来的时候，他端着一碗饭菜走了进来，说：“猪头肉都有味道的，你要加葱姜蒜。一般猪头肉都是炒的，不煮汤。” 我接过碗就大口吃。我刚才真没吃几口。一边吃，一边问：“那些鬼火不会对别人有什么伤害吧。我们班一个小朋友，昨晚上都看到那些鬼火了。” “不会，他们就是飘飘好玩而已。用于做侦查，没有找到目标是不会有行动的。就算找到目标，他们也会回去报信，而不是自己采取行动。” 看着我吃饱，他的手伸过来，若有似无的在我的小腹上摸摸。我抬着头，眨眨眼睛看着他：“你摸什么？” “看看你吃饱了没有。我觉得你应该再吃点别的东西。有助于健康。”他一点点扑过来。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他。他连我一嘴饭菜味，都亲得下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我也不想明天出现饥饿过度，有被那种想去吸血的感觉逼疯自己。所以，我还是很尽力的，吸取他的花蜜。只是有个念头，要是我肚子里的东西真的已经改变了，那会不会我也已经改变了。我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花蜜，也不需要吸血了呢？ 第二天醒来，江黎辰已经没影了。书桌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白纸也都被收拾了。我猜，他肯定是直接烧了了事。 照例，我是在早读钟声响起来的时候，冲到学校里的。学校好像停电了，老校长拿着铁锤，敲着一块不知道那得到的废铁“当当”响着，特别难听。 我包都没放，就走进教室，带学生们早读。一进门，就有学生来跟我说，阿国今天没来上课。 我在早读下课的时候，打电话去问了阿国爸爸，他爸爸说：“那个娃仔，回来我打断他的腿！昨天晚上他去哪玩，家都不回。死在外面就算了，我还省米了。他这段时间都跟他哥出去玩，他哥昨晚十点就回来了，也不知道他到哪去了。” 真出事了？！阿国昨晚不回去追那些鬼火了吧。也不知道追得到，追不到。 我把这件事汇报给了老校长，老校长说，打过电话就行了。有家长去找，我就安心上课。 我怎么可能安心上课。要是他真被那鬼火给带到什么地方去的话，那不是我害了他吗？在忐忑中，一整天过去了，阿国还是没有找到。好像他家长也不着急一样。村里很多家长都是这样，孩子一多，就顾不了这个那个的了。等到学生放学了，我在路过村里小商店的时候，看到了阿国爸爸在那打牌。我又跟他说了这件事。 他叼着烟，摸着牌说：“行了，我知道了。明天他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四处找找，上山找找。你说你一个老师，还是个女的，你管什么闲事呢！” 人家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我也只能先回去了。 江黎辰还是不在家，但是冰箱里已经有做好的菜，电饭锅里的饭也已经熟了。我热热就能吃。 吃过饭，我的心里还是很不安。阿国肯定是出事了！而且肯定跟那些鬼火有关系。 我还是拿着手电筒，扶着梯子，爬上了院墙上。这次我没有伤屋顶，就在院墙上朝着村里看着。时不时还能看到那些鬼火飘过。 第一百九十章 提着鬼火的孩子 那些鬼火还在那找人？既然他们还在找人，那是不是说他们要找的东西还没找到？阿国是不是不会有危险？不管他有没有危险，最少我要见人，死要见尸吧。 . 我心里很着急，站在墙头上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决定要出去找一下。 我拿上手电筒，找出了江家的老房子。村子里的路走了好几次，也算是熟悉了。哪里能踩，哪里是烂泥，哪里是屎尿，我都能估计了。走在村里的路还算顺畅，很快就找到了一盏鬼火。那鬼火似乎也发现了我，朝着我飘过来。我赶紧转身，走进了另一条小巷子走进了另一条小巷子。这种山村没什么规划，房子建的乱七八糟，路也是乱七八糟。要想避开那些鬼火，也不算太困难。走了十几分钟就好，我听到了孩子的声音。时不时的“哎”一下。 有了声音就是有了方向，我赶紧朝着声音那边走去。转过一个菜园，果然看见了阿国。我刚想要叫他，却发现不对劲。 在他的面前有两盏鬼火，都是飘乎乎一上一下的。他一次次跳起来，就是想去抓那些火。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么多次都没有抓到，应该会生气吧。但是他却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就是一次次的重复着这个动作。偶尔会擦过鬼火边，他也没有任何高兴的感觉。 我看看四周，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小瓦片，用小瓦片丢在阿国脚边。只要是个人，脚边被砸的石头肯定会看过来吧。但是他根本没有看过来，还在重复着抓鬼火的动作。 我的心里紧了一下，阿国也正好跳到了一户人家的窗子前。窗里正开着灯，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那种声音。作为一个小学老师，我心里更加急了，那种声音肯定不能让小孩子听到。 "阿国。"我急得喊了一声。 他却什么也没听到一样，继续去抓鬼火。他的身体越来越接近那扇窗子，但是地上却没有他的影子。 妈呀！不是真的出事了。我赶紧缩了脖子往回走。这种时候可不是我出头当英雄的好时机。 可是一回过头，就看到了我面前不到两米的地方，有两个鬼火朝着我围了过来。这些鬼火在村里很可能就是在找我。前面有鬼火，后面有阿国，我这也算是前有狼后有虎了。 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我觉得冷汗直接就冒出来了。 鬼火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身后的阿国似乎也注意到了我。他不在扑救鬼火，而是转身看着我。他的那双眼睛茫然的好像根本看不到东西。可是他就是面对我的，这样我感到很诡异。 我到底要怎么办？江黎辰，当个大英雄吧，从天而降吧！求求你了。 他今天晚上能够做好饭才出门，应该是不会回来那么早的。现在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来面对这件事了。 鬼火更加靠近了，只有半米的距离。我又急又害怕，本能的对着那鬼火就喊着："滚！一边去，哪凉快，哪飘着。别挡小妞的路。冒几个绿火光就当自己真的很厉害了吗？"我也是怕极了，骂完这一句就朝着鬼火里冲去，直接朝着江家老房子跑。只要我能在鬼火追上我之前，跑进老房子里就不会有事。那房子毕竟有江黎辰的结界。 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直到冲进了老房子里，才敢回头看看我的身后。那些鬼火根本没跟过来，阿国也没跟过来。我跑得那么辛苦，全都白跑了。 我还不是放心地顺着楼梯爬到了院子墙上，从墙上看着整个村子。四周还有鬼火不时的飘我，但是却没有追着我过来的。 这些鬼火没有察觉到我？还是他们一开始找的，根本就不是我？"早知道就不出去了。" 我回到房间，掏出手机，想要把看到阿国的事告诉他爸爸或者是告诉老校长。但是握着手机冷静下来，想想这件事我真的不能告诉任何人。阿国这情况到底是什么还不确定。万一他真的已经死了，我现在把这件事第一个告诉他爸爸或者是告诉了校长，肯定会有人来问我为什么知道。说不定还会接受问询。要是有人故意陷害的话，说不定还会被污蔑成是凶手。 我握着手机坐在床上，想了很久，还是放下了手机，决定把这件事情隐瞒下去。 一整个晚上我根本睡不着，只能玩着手机到外面鸡叫了，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 早上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到学校，廖老就告诉我我们班的阿国已经找到了。老校长现在已经在他们家里安慰他爸妈。 我惊讶地问："在哪找到的？昨天晚上找到的吗？" "昨晚上，他妈还没睡着，听到有人在外面一蹦一蹦的。他妈是说肯定没睡着，就起床开门了。门口一蹦一蹦的就是阿国。阿国也不进屋就跟她妈说，坟山上的鬼火可好玩了，就是晚上太冷。就听了那么一句话，他妈脚一蹬就醒来了，竟然是躺在床上的。他妈就觉得明明记得自己没睡着，怎么会有这样。他就去阿国的爸爸找人一起去坟山上去看看。这么大晚上的也没人愿意去。还是他妈和他爸两个人去的。他们家国就躺在一个坟头上，早就死了。" "那报警了吗？" "这种报什么警？孩子自己贪玩，大晚上的追鬼火，追到了坟山上去，能不出事吗？在外面被冻死的，回头一样，村里给写个证明就能销了户口。"廖老上下打量着我，"银老师，我觉得吧，这半年来你们班学生出事的几率挺高的。" 我赶紧转身出了办公室，说是要去教室给学生安排作业。我从办公室走向教室，呼吸都跟着急促了起来。阿国会不会因为我说的那几句话才出事的呢？如果我没跟他说什么追鬼火的事。他也许也不会出事。 隐约中，总觉得是我害了他。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圣母婊，不会把他的死，安在我身上。要恨就恨那个放出鬼火到村里来的人吧。越想越恨，我悄悄决定今晚上我也要去追鬼火，我倒要看看是谁放出了那些鬼火，他到底在找什么？ 我那么大一个计划已经作出决定之后，江黎辰回来了。放学我回到家还想着吃个泡面，拿着手电筒就准备出门的。可是一回到家，他已经坐在饭桌旁等着我了。 "你回来了？" "听你的语气好像很不希望我回来。" "怎么可能啊，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想吃掉。你怎么可能不欢迎你回来呢？"我心里都已经在挠墙了，他回来肯定不会让我出门的，就算真要去找那幕后的人，也会是他一个人去。 乖乖吃饭，乖乖洗澡，然后乖乖的躺在床上，看着他在那书桌上写写画画。也不知道他出门的这两天到底收集到了什么消息。 到这种时间，窗已经很安静了，不时的传来狗叫声都会让人疑惑。刚到村里来住的时候，四周太安静得让人觉得可怕。不时的狗叫声都会觉得安心，至少能说明这个世界不是只有我一个。但是后来住的时间长了，就知道在村里半夜的狗叫声绝对不是好事。 狗叫声越来越密集，接着就听到了哭天喊地的声音。因为距离比较远，也听不清楚到底是谁在哭，这是哭些什么。 江黎辰丢下手中的笔，看向我问："学校里是不是有个孩子出事死了？" 这件事可是他自己先提的，我赶紧叽里呱啦的跟他说了阿国的事。他听了之后，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别睡了，出去看看。" 这个提议正合我意。我赶紧换好衣服就跟着他出门。 江黎辰在村里还是有点威望的。要是我一个人来，估计就是跟着别人挤着看热闹的。但是他一来，那些围观的村民都给他让了条路。 阿国家里，阿国妈妈坐在院子的地上哭，脸上都还有伤，一看就是被打了。阿国爸爸颓废地蹲在地上。院子里还有些老人在劝着夫妻双方。 听着他们说话，我们很快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阿国凌晨找到，下午就抬到那坟山上随便找个地就埋了。夭折的孩子都这样。 但是阿国的妈妈一直说阿国回来了。他就在村里飘着的鬼火里。她要去追鬼火，找儿子。阿国爸爸不准她出门，才打起来的。 也许别人会觉得，阿国妈妈是死了儿子悲伤过度才会这样的。但是我却觉得阿国妈妈说的有道理。那些鬼火根本就不是我们在实验室里做出来的那种飘忽的磷火。它看上去就好像还有一根线提拉着，还有个小棍挑着，有着一个我们看不到的人在提着那鬼火。 阿国是去追鬼火死的。他回来了，说不定也提着一盏鬼火呢？ 我拉着江黎辰离开了他们家。拉拉他的衣袖，说："我们去找找那个孩子吧。说不定他真的回来了呢。" "不是说不定，而是确实就是。"他看着前方不远处。就在阿国他们家的必经之路上，一盏比较矮的鬼火，一点点靠近家门。然后在我们两米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那鬼火，比我们之前看到的鬼火漂的都要低，那高度就跟一个小孩子提着小灯笼一样。 第一百九十一章 作死 我看看身后还围着他们家的那群人，也不知道现在该不该叫他妈妈过来。 江黎辰右手伸出他的手里出现一盏白灯笼。他缓缓靠近那鬼火，举着手中的白灯，笼罩着鬼火后方。在鬼火的后面，确实站着阿国。他的手就提着一根小棍，小棍挑着那盏鬼火。 江黎辰牢牢盯着他，问："谁让你来的？来找什么？" 阿国浑身哆嗦着说不出话。我急着起步跟上去，低声说："你吓到他了，他都不敢说话了，我来问吧。" 江黎辰伸出另一边手，捏着阿国的下巴让他张开嘴。白灯笼的光线下，看到了他那张血淋淋的小嘴。嘴里的舌头已经没有了。 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回头看看那些人，他们还在关注着阿国妈妈的情况，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 江黎辰缓缓绕到阿国身后："真正的鬼火是不能去追的。更别说追到坟山上去。下辈子要记住自己这次是怎么死的。" "江黎辰。"我低声叫着，他说这些话也太没同情心了。 他的手放在了阿国的头顶上，阿国不停的哆嗦。我很着急，却不敢大声喊，就怕把那边的村民给引来。"你干什么？你先放开他他很痛苦？" 江黎辰根本不管我，阿国面前的鬼火熄灭了，他也消失在江黎辰的手中。江黎辰杀了阿国？！我没有办法表达那时候的震惊。江黎辰却把一颗种子递到了我面前："拿去给阿国的妈妈，告诉她，这颗种子就是他儿子。她想种的菜园里还是种在自己家里，都行。" "真的假的？这个还能种在自己家里？"我心里暗中吐了口气，好在不是江黎辰把阿国给二杀了。 我拿着那颗那颗种子挤进了阿国家里，递到了他妈妈面前。他妈妈抬起已经哭肿的眼睛看着我，脸上还有血迹，听我说这颗种子就是她儿子之后，她用带着血的手接过了那种子。"哇"一下大哭起来。 阿国的爸爸却还是没心没肺地说一句："一个破烂东西就让那女人不闹了。早知道我也拿几颗谷子给她。不就死个孩子吗？还有两个呢！" 不是我故意丑化这个山村里的男人。这就是这个山村的真实情况。年轻男女都出去打工了，不愿意回来。留在村里的，大多数是一些老人家，思想比较封闭。还有孩子，有些一个夫妻，四五个孩子。少的也有两个。一对爷爷奶奶，照顾着七八个孩子都是正常情况。就算有的父母在家，也因为懒，家里穷，孩子又生得多。在他们眼中，对孩子理解跟我们是真的不一样的。当然，也有一些是真的爱自己孩子的家长。每个地方都有奇葩，只是这山村的奇葩特别多。 我没有办法赞同他们的观点，离开了阿国家。在路边，江黎辰一个人站着等我，也没有拿着白灯笼。我靠近了他，用手机照这路，跟着他朝着江家老房子走去。 “阿国，他会怎么样？你对他怎么了？” “把没有怨气的鬼魂，化作种子。他不会怎么样，那孩子可能到死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他的身上没有一点怨恨，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最后记忆是停留在追着鬼火好玩这件事上。” 我抓住了江黎辰的手臂，拖住了他：“江黎辰，我们去找出那个放出鬼火的人吧。是他害死了阿国的。阿国是无辜的。” 江黎辰看着我，手机的光线下，让他的五官看起来很诡异。就算是个帅男人，也架不住这样的光线。他说：“这样对那个孩子才是最好的。让他永远都停留在追着鬼火玩上就好了。真要做什么的话，只会让他发觉自己已经死了，而且还是死得很痛苦。那样做不是在帮他，而是让他永远痛苦。” “那他……” “这种夭折的孩子，有专门的鬼差来找到他们，带着他们离开的。回去吧，好好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呢。” 周五，孩子们想着周末的事情，我的心情就跟我们班的孩子们是一样的。我巴不得马上就周末了呢。所以也没有上新课，就做个数学的小测验。 等着下午一放学，马上上了江黎辰的车子，赶紧离开。就跟逃跑一样，就怕天黑了，那些鬼火又出来了。阿国的鬼魂手里挑着一个鬼火在村里走着，那么村里晚上飘着的那么多的鬼火是不是也都有鬼魂在提着呢？只是我们普通人的眼睛看不到，只有在白灯笼的光线下，才能看到呢？ 我不敢去想，整个村子到了晚上，每一条路上，都有一个鬼魂提着鬼火走来走去的画面。我巴不得马上离开这个村子，再也不回来了。 周五晚上，我们回到碧水园的时候，江毅东已经在家里等着我们了。他直接跟我们说，去外面吃饭，他有事情跟我们说。我们就在市郊一个农庄里，坐在鱼塘边的钓鱼台上，一张小桌子，一个烧烤炉，一边钓鱼，一边烧烤，一边吃着农家的饭菜，一边说着事情。 这惬意是惬意了，说的事情，太压抑了。 江毅东说，那家咖啡厅因为老板失踪，加上店被停业整顿，再加上，他们家里用了点手段，现在那家咖啡厅已经属于江家的产业了。挂在他江毅东的名字。江毅东就是来问江黎辰有什么打算。 我看着给我递过一条烤鱼的江黎辰问：“你会煮咖啡吗？”就江黎辰那经历，说不定还真的会呢。 “我不出现，但是可以跟人说，江黎辰是那个店的老板。至于店里要做什么。江毅东，你自己觉得。那店赚了亏了，都是你的事。” “我也不会，玩点网络我还会，给我一个咖啡厅，我还要另外请一个经理。原来他们店里的那些员工，还要不要？” “一个不留。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哪个是已经被换过的人。” 要不是知道江黎辰说的是什么，还会以为他要把人家整个店都屠杀了呢。还一个不留的。 江毅东看看我，说：“蛮爷爷，你怎么就不想着到市里来呢？整天在那村里，条件又不好。你看小奶奶，当初一个白嫩嫩的大学生，现在才半年，就被晒成这样了。” 我惊讶地看看他们两。关我什么事？我黑也好，白也好，关他们的咖啡厅什么事。不过我的亲身经验必须说明，在嫩的城市妞，到那种山村里住上半年，也不可能还是那么白嫩的。听人说这个跟晒太阳关系不大，而是跟环境有关系。我也不懂，也是听人说前两年的特岗老师说的。 “想看百鬼夜行吗？”我帮江黎辰说话，“就是山村里，一到晚上，就上百个鬼，提着灯笼，不是灯笼，是绿油油的鬼火，在村里走来走去，就跟那种玩具车一样，走着没路了，会自己转弯的那种。” 江毅东凑近我，低声说：“你看到了？” “何止看到了。那场面壮观得，都能发展旅游业了。” 江毅东点头：“真有生意头脑。不过这种事情，我才不会去呢。Nozuonodie。你呢，上辈子肯定是作死的。” 江黎辰插进话来：“这种事在那种山村里发生，就已经是影响很大的事情了。要是我们不把影响空间控制在山村里，而因为我们身处的环境，把它带到了更负责的城市来，那就真是的作死了。” 一晚上，吃好，玩好，喝好。回去的时候，江黎辰一上车就问道：“什么是nozuonodie？” 我看着他，一脸懵逼！ 终于回到我们的家了。我爱碧水源的房子，我就是死也不会放开这套房子的。我一回到家里，就拿着水杯，把放在家里的盆栽浇水。在这么大的房子里上上下下的转一圈。江黎辰则直接坐在沙发上看着我，在我经过他身边时，来了一句作死的话。 “银湘婷，你现在就跟撒尿圈地盘的，嗯，一样。” 我对他笑笑，手中的喷水壶就对着他的头顶喷了几下，瞬间变脸：“对！你这棵花，也该浇浇水了！” 周六，江黎辰很忙，因为不出太阳，他要跟着江毅东去咖啡厅里转转。正式接手那咖啡厅了。我也很忙，我要去医院！我要去看看我肚子里的到底是什么？ 周末的医院很多人，等我终于拿到检查的单子，人家都快要下班了。天知道，我是早上六点起床，七点的公车过来，每个环节都是用跑的去排队的。 递出单子的医生说：“拿去给医生看吧，你这个孩子，有点麻烦。” 我才不会拿去给医生看呢。要不人家还不直接叫我做手术，或者是通知什么研究院了？ 单子上说，我的子宫里，有个孕囊，都已经长到鸡蛋那么大了，里面的胚芽和原始心脉跟它不合适，数据不统一孕囊里还有一层正圆形的均匀回声。就是说里面还有一层东西，但是医生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能看出是正圆形的。而且胚芽看着也不像正常婴儿。下面的结论写着“畸形胎儿？”还知道打个问号。 “开花了？什么意思？” 第一百九十二章 当街抢人 到底什么开花呀？还真没看出来。江黎辰不会是骗我好玩吧。还是他在床上有什么特殊癖好，怕我不答应，才用这个借口的呢。 就因为这张单子，我站在检查室门口好几分钟。就在我正打算离开的时候，检查室里，就是跟着只隔着一扇门的地方，一个女人压低着声音说话："对，就是银湘婷。她肚子里那是畸形胎儿，看日子也正好合适做流产。行，一会我去打听一下她是哪天做手术。爸爸，我觉得这个女生没什么问题。你们怎么就这么关心她呢？" 我看着单子上的签名，医生写的字，基本上看不懂。但是第一个字应该就是江。百年前的军阀，开枝散叶这么多年，子孙做什么工作的都有。今天怎么就这么巧的碰到个姓江的医生呢？还偏偏是认识我的。 这回肯定会被江家为难了。 心情不好，把小颜叫出来一起逛街。她已经能从渣男张的阴影中走出来了，整个人心情好气色好，人也变漂亮多了。我们就是一起逛逛街，嘻嘻哈哈。我也没敢去问她找男朋友的事，就怕这个话题提出来，大家都不开心。 晚上要回家陪我姐，我妈吃了顿饭。我在山村里的事情根本就不敢让他们知道。 就这么晃着晃着天黑了，也准备要回碧水园了。 从的士上下来，就看到江黎辰站在小区门口等着我。这男人还真有型，路边路过的几个美女都频频回头看他。我的心里美滋滋的，总想着这么优秀的男人是我一个人的了。 我笑的特别幸福的走向他："准备出门吗？怎么不开车？" "散散步，出来接你。"他牵上我的手往里走。 我还摇晃着他的手，撒娇的说："这么好呀。" "今天去检查的结果怎么样？" 我愣了一下，有些心虚的说："你怎么知道今天我去医院检查了？" "你觉得这种事情能够瞒得过我？你心里在想什么我都知道。检查的结果不给我看看？" 我心里更着急了，我不明白他对我肚子里的东西是什么概念。我只能继续摇着他的手撒娇："回去再说吧，这是小区大门口呢。"说完，我甩开他的手，就往回走了。 天黑了，从小区大门走到我们住的c区，其实也好远的。几分钟之后，他追上了我说："你有什么想法。好好跟我说说。"他的手拥上了我的腰，正好搭在我斜背的包包上。 "我，我没什么想法。你放心，我不会做蠢事的。" 离我们家越来越近了，江黎辰突然停下脚步，也拉住了我，他缓缓的在我面前举起了一张纸，打开来说："畸形胎儿，银湘婷，这个孩子不能留。走吧，我带你去拜访一位老医生。好好睡一觉。" 他牵着我的手，往小区大门那边带。 我是整个人僵直着，任由他拉了好几步之后，才突然从身后抱住了他，埋头在他的背后深深吸口气。好香，是我熟悉的那种花香。是江黎辰，却又不可能是江黎辰。 虽然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是我还是选择放开手，转身就跑。 身后的江黎辰回身就抓住了我，喊道："你不要这么孩子气好不好？这个孩子是畸形胎儿我们不能留。就算勉强把他生出来，那也是他一辈子的痛苦。" "你放手，你放手！我根本就没有怀孕！" "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不要说孩子气的话。如果你想要孩子的话，过几年我会给你一个健康的孩子。而不是这个根本活不下来的畸形胎儿。" 我突然转身甩开了他，当时手也朝着他挥了过去。不过我的手却被他挡在了他脸前的五六厘米处。"银湘婷，你闹够了没有？你就不能冷静的想一想吗？走，跟我去做手术。" 他拖着我往小区外走。我心里急得不得了。我要怎么做才能摆脱一个战争时期的特工呢？ 拉着我的并不是江黎辰3号，而是江黎辰4号。 虽然他们两个一模一样，说话的声音也一样，穿的衣服都是同款的。这一次，他的身上也带着花香的味道。但是我知道他绝对是4号。这一点我不会弄错。 在医院里我就已经到公用卫生间，一把火把那张单子烧成了灰，掉到蹲坑里。还有怎么从我的包里掏出的单子呢？ 江黎辰绝对不会说我怀孕要打掉孩子的话。就算我要把我肚子里的东西清出来，他也绝对是投反对票的那个。 面前的这个四号根本就不起了解我肚子里的是什么。或者说他知道我肚子里的是什么，只是想借着这件事把这个东西从我肚子里清出来。 我突然想到了，在组织地下秘密基地里，上一辈子的胡珊珊在那里，被人架上手术台挖空了肚子。要是他把我带走的话，会不会也这样对我呢？ 想到这一点，我就像发疯一样哭喊了起来。我们的声音引起了路人的注意。在前面也走过来了几个小区的保安。 这个小区物业费非常的高。小区保安的素质也很高。他们走过来拦下了4号，开始询问事情。其中一个还走到我面前轻声说："小姐，需要报警吗？" 我趁着这时，赶紧转身朝着c区跑去。身后的警察给拦住了4号。 幸好拦住了，幸好拦住了。要不我就真成了胡珊珊2号了？ 冲进家门赶紧关门反锁。江黎辰穿着家居服从二楼走下来，头发都还滴着水，一边擦头发一边说："你是被鬼追回来的吧。喘得都快没气了。" "我差点出事，你就不能表示一下关心吗？"我急得连他都骂。忙完了，狠狠跺跺脚上二楼洗澡去，这么跑一通，我也一身汗了。 在浴室里给浴缸加了热水，在去房间里找衣服。等做好准备的时候，浴缸里的水也差不多满了。 我住到这里之后很少用浴缸。主要是我家也不富裕，用这些东西不习惯。但是今晚上我是真想好好泡一下，都是被吓出来的。 把自己泡在热水中，回想着刚才的点点滴滴，忍不住低声说："也幸亏我聪明机智，要不然现在我就被开膛破肚了。" 我仰着头，闭上眼睛，手握在了小腹上。我到现在都没清楚我肚子里的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他已经，跟我的身体连接在一起了。要是真的把他从我的身体里挖出来的话，我肯定会死。 一只大手轻轻落在了我的手背上，我被吓得赶紧睁开眼睛。我记得我进来之后是锁了门的。 江黎辰坐在浴缸边上，轻轻抚摸着我的肚子。"开花了。" "去你妈的开花！就因为这个东西我差点死了。谁想要谁要去吧，只要别把我肚子破开就行。"我大声吼着，还把浴缸里的水狠狠泼向他。 他的脸沉了下来，手也渐渐下滑。 "你要干什么？我没心情。你根本不知道刚才我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我可以肯定你没有危险。如果你有危险的话我能感觉到。" 他的手指在热水中变成了花藤，在我的身上肆无忌惮。 "我应该开水热一点，把你烫死。"我吼完这一句，从浴缸里跪了起来，双手捧着他的脸就狠狠亲了下去。我现在真的需要一些别的事情，来让我转移对那件事的后怕。 如果只是单纯的被人当街抢走的话，我可能还不会那么害怕。主要是之前见过珊珊的下场，我把自己带入了进去。那种对死亡的可怕，占据了我的每一个毛孔。 江黎辰很强势的在浴缸里把我办了，还是狠狠办了。我甚至有种，他打算接着这次把我做死在浴缸里的节奏。还不是在结束的时候，他能把我捞出来放在床上，我甚至以为我要滑下水里淹死了。 手脚无力，两条腿被架在浴缸边上，放下来都困难，更别说走路了。 我深深怀疑，是因为我刚才骂了他，所以他才这么狠狠惩罚我的。 我在累惨的时候，跟他说了刚才的事。说了我今天做的检查。然后说："你在我肚子里灌进什么了。连洗澡水也灌进去了吧。我的妈呀！你儿子就喝你的洗澡水了。" "别瞎说。那些水进不去。" "我感觉进去了。呜呜，给我跟面条吊死得了。丢脸啊。" "自杀不是什么好死法。去城隍那报道会被定义为杀人，杀了自己。" 我给他个白眼，卷在被子下，不愿跟这种男人说话了。我今天差点被面具势力给半路劫走，去开膛破肚挖子宫了。我要睡觉，睡着就不想那么多了。 我睡了，但是却一直在做梦。梦到那间组织的地下室里，胡珊珊躺在手术台上，肚子已经被打开了，血流了一地。 她突然扭头对我说："我死了，现在轮到你了。" 我被吓住了。下一瞬，我躺在了那张手术台上，我的肚子已经被打开了。我感觉不到痛，只有害怕，满心的害怕。害怕得浑身颤抖。 就在这时，一个温暖的怀抱把我抱在怀里。江黎辰的声音在我耳边说："我在，我一直在。我会保护你的。银湘婷，从你在学校宿舍窗口看到我的第一眼起，你就是我的，我剩下的永恒时间，都用在保护你。保护我们的孩子。" 第一百九十二章 关于坏人的理论 我是哭着抱住他，继续睡的。甚至整个过程都没有睁开眼睛过。 早上醒来，厚重的窗帘已经把外面的阳光全部挡住了。房间里就跟晚上一样黑暗。在黑暗中，我只能看到近在咫尺的江黎辰的大概轮廓。他还抱着我，胸前白色的汗衫都还有着微微的湿润。昨晚我是真的哭了很久吧，还是在做了梦的时候哭的。 好丢脸！ 我戳戳他胸口那湿润的地方，他睁开了眼睛，说：“一大早，勾引我？昨晚上没有喂饱你吗？” 我抬头看着他已经睁开的眼睛。我艹！昨晚上我趴在他怀里哭是真的，他抱着我，进进出出也是真的。我怎么就记得哭的事情，就不记得那件事呢？ 我推开他：“一边去，胡说什么？我，我要起床了，我今天要回我家吃饭。” “还真是翻脸不认人呢！银湘婷，你在我身下的时候，可不是这语气的。” “我呸！你哪凉快哪待着去吧。我什么时候在你身下了。改天我要试试翻身在上，狠狠调戏你，让你知道，谁才是在上面的那个！” 我跳下床，他那张脸绿得随时能吃掉我的样子，再不跑就不理智了。 回家吃饭，我爸出差回来了，又一次问起我跟江家人相处得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说：“爸，让我多看几年吧。这个不合适的话，或者是以后还能碰到比这个更好的呢？这么快结婚，我会掉价的。” 我爸拍着桌子说：“还能有更好的？你别傻了。找到机会赶紧跟他说结婚的事情。你们都同居睡一起了，掉价知道吗？” 晚上回到碧水园，江黎辰带着我一起回山村里。在车子上，我跟他说我爸说的话，还绘声绘色的模仿着我爸的语气。江黎辰听了却一点没有笑。我戳戳他：“不好笑吗？” “好笑吗？要是我们分了，你打算嫁给谁？你觉得你以后还会嫁得比我好？” “亲，你这就不了解现在的社会了。只要没有结婚，女人谈几个男朋友，同居几次，都是小问题而已。还有人离婚再嫁，还比现任的好呢。你要知道，你也不是什么香馍馍，知足吧。” 看着他那表情就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理解。一个民国风的老爷爷，咱就不勉强他理解了。 回到村里，车子还没开进村子里呢，就在村口那被再次整理出来的，已经没有财神像，只是放着几根红布的财神庙面前，就被人拦住了。 人家不是来拦我们的，而是来这里看热闹的。财神庙的房子，很小很小，除了台子上的地方之外，也就剩下前面的五六平米。在往外就是没有房子的平台了。平时大家都是站在平台上拜拜的。 这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车子走不了，江黎辰停下车子，下车点了烟，坐在车前盖上看热闹。我发现，我也有点融入这山村的日子，我竟然也喜欢看这种热闹了。 伸长脖子往人群中看，几个人正扯着村里的老人，说公道话呢。 有时候他们说的是方言，有时候是我能听懂的话，加上周围人的议论，也能明白是什么事情了。原来在人群中，死了一个老太太，是抬到财神庙之后，才咽气的。被抬出来的原因，就是她在家里快死了。快死的原因是因为她老了病了。 前天，他们家里闹分家。其实也没什么来分的。家里穷，三个兄弟，有一个因为打架斗殴，被人打断了腿。一直在家养着，花了家里的钱。兄弟就觉得不公平，要报警，让别人赔钱的话，这个弟弟就要去坐牢。要是不报警，就只能自己花钱医腿。 一个在外面打工的兄弟，被妈妈逼着问要钱，他急得回家吵，闹着要分家。这个弟弟他不管。 家里的媳妇都是强悍的。菜刀都拿出来。这分家就分家吧，但是问题来了，没人愿意理这个老太太。一个是在外面打工的，不愿意回来，自然也不能养着老太太，只愿意每个月给五十块钱。一个在家里游手好闲的，媳妇厉害，也不要老太太。剩下一个就是腿断的，他媳妇同样厉害，说老太太都没钱养儿子了，他们两夫妻也不养老太太。 老太太一下成了没人理的，心里气啊。气得不舒服就说回房间睡觉。 到了夜里，几个儿子都听到老太太喊“儿子，水，我要喝水。”可是没有一个儿子或者媳妇能起来给老太太倒点水。老太太喊了一晚上，还是住在他们家后面的叔婶家里的婶子从窗户递了个小瓢进去，让老太太喝口水。 天亮，也没人理老太太，等婶子借着串门，走进那房间看到时候，老太太已经有进气没出气了。 可是他们家三个儿子，没有一个愿意请车送老太太去医院的。就是怕花钱。三个媳妇这次心齐了，都主张把老太太放到财神庙去。反正已经分家了，老太太不算他们哪家的。一个没有家属的老人家，在家里房子死了不吉利，抬到财神庙去，到时候也有地方摆棺材。 他们就这么抬过来了。一个儿子说，要回去打工了，带着媳妇就走。另一个腿断的，家门都出不来。还有一个说要去打麻将了。媳妇过来看看，说要回家看孩子了，会给老太太送饭过来的，就这么也走了。 老太太一个人在财神庙那，咽气了。 还是其中一个媳妇下午的时候，送来一碗硬硬的白米饭，上面放着两张白菜叶子的时候，才发现老太太就这么没了。 三兄弟又吵架了。打工的那个，还在县城呢，被叫了回来，说他不孝顺，妈都没了，还去打工。打工的又骂在家的，说他们在家都不来看着妈。 他们一吵，村里人都来了。财神庙是大家的，他们家要在这里办丧事，大家又有意见了。整个村都吵起来，村长，小组长，一个个都头大。老校长和廖老也成了村里重要的话事人，站在最里面劝这边，说那边。不管怎么样，现在都先把丧事办了，人不能一直停在财神庙门口。 江黎辰身高比村里的大部分都高，加上他靠坐在车前盖上，更高一些，从人群头顶看着里面。而我则是打开车顶窗站在车子座位上，看着人群里面。 江黎辰拍拍车顶，说：“人估计没死，这附近都没看到魂。整个村子的人呢，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一点点死去。等人死了，这个村子肯定不得安宁。” “现在这个村子就够不安宁的了。亲，你的计划让这里已经百鬼夜行了，要是这个厉害的出现的话。啧啧。” “晚上别出家门，会很热闹的。” 等到晚上十点多，我们能回到了江家的老房子里。我先洗澡，江黎辰接着。我洗好澡，看着房间书桌上江黎辰凌乱丢着的几张白纸，上面的那些词语，很多都是跟我有关系的。我擦着头发，坐在书桌前，看着那些白纸，把他的信息整理了一下。 从我的叙述中，他找到了很多重点。比如，我从医院回来，到遇到江黎辰四号，只有半天的时间。而对方能得到我的那张单子。单子被我烧掉了，他拿着的肯定不是我的那张。只有一个可能是从医院里再次打印出来的。 从这些上分析，他有眼线在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我以为我瞒住了江黎辰三号，但是四号却在盯着我。而且为了让我更相信他，他身上还伪装了那种花香。他曾经研究过坟头上的那种花，所以他能得到那种香味。 这些关联起来的话，就能说明，江黎辰四号，不止是在关注着我，他还有人脉取得我身边的资料。这个人脉，江黎辰有两个设想。一个是组织，另外一个是江家。 江黎辰四号也联系过江家，说不定他忽悠了江家的人，更信任他，转而来对付我们。就像我们跟江毅东联系，说不定四号跟江家另一个人联系，让他觉得我们是骗子呢？ 江黎辰走进房间的时候，我手里还拿着他的那些白纸。我问他：“江少之前不是帮我们调查过江家的人吗？他还没有消息吗？” “他是江家的晚辈，对方也是江家人，从小经历，人脉都差不多。想要查没这么容易。越是查不到，对方越有可能把我们当成坏人。现在最主要的障碍是，就连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到底是不是坏人。” “灰色空间！亲，听过这首歌吗？” 他看着我。我用他的笔记本播放了那首歌。“你，就是灰色空间，从来没有明显的黑白分明。所以，我们都是坏人，也都是好人。” 他突然笑了，拿着毛巾搓着我的头发，咬着我的耳朵说：“银老师，你是在安慰我吗？” “这种时候，就麻烦你不要叫我老师了。” “哦，你会觉得，我一直双手早就染着鲜血的人，会认为自己是坏人，而愧疚自杀吗？” “你，别这样，好好说事情！” “确实好好说了。银湘婷，别忘了，我是不知道我究竟是谁，但是城隍那边，绝对不会分不出人。我们又不是孙猴子，还需要谛听吗？城隍能给我认定一个救世之功，我就确定，我不是坏人。至少，不会是侵略者的走狗。” 第一百九十四章 道公 第一百九十四章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你说那个老太太，就刚才财神庙的那个老太太，要是她知道，我们没有及时救她，她会不会怨恨我们？" "她会怨他的那些儿子媳妇。" "可是你不是说她没死透吗？" "所以他会怨整个村子的人。这种事情不是我们说一句，他们就会把人送医院里抢救的。她那情况就算当时没死，也熬不过几分钟了。" "你说这村里的人怎么都这样？" "不管是在什么地方，只要人一多，总有那么几个老鼠屎。银老师，你只是上面派来这里教书上班的，不是圣母来拯救这个村子的。可以睡觉了吗？还是需要来点睡前运动？" 我赶紧闭嘴，乖乖睡好。不过那个晚上想要睡好，根本不可能，因为整个村都是吵吵嚷嚷的。那边的事情似乎还有很多人在争执。真不知道他们哪来那么多精力，大半夜的还不回家。 第二天去的学校的时候，我们班上有好几个学生都没到。我一问，竟然是因为，家里做丧事，所以这些孩子都没来 这个也可以理解吧。 但是到了下午，我就不理解了。整个班大半的学生都没来。到下第一节课的时候，全校的学生都被家长接走了。竟然都是为办丧事。 这种村子本来就小，死了个人请吃饭的，那都是整条村的一起。 这还没到放学时间的廖老他们也都说要去那边吃饭了。我一个人等到放学时间，刚出校门就看到平时给我们送菜的那个大娘。当年手里没有端着青菜，而是提着一个个红色的塑料口袋。她看到我笑眯眯的在袋子递给我，说这些袋子里面的事，那边吃酒打包的。让我拿回去热一下就能去。 我看着手里那红色的口袋，这种口袋里装着热腾腾的菜，这不会生成有毒的物质吗？这里面的菜还能吃吗？不过看着那边要走出来的人，手里端着的还是这种袋子。估计人家也是打包拿回家吃的，人家能吃我们应该也能吧。 我正打算回家呢，那边路上就有男人喊着："打了打了，那边又打起来了。" 大娘急着往那边跑边问谁打起来了？ “财神庙那边又打起来了。” 我手里还拎着那红色的塑料袋呢，也没回家直接就跟着几个人一起往财神庙那边去了。我们班上还有好多在那吃饭的小朋友呢，这要真的打起来打了，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躲一边去，到是跟着凑大人的热闹。要是这些小朋友没大人推到了还是撞到了怎么办？ 我跟着跑到那边，场面已经很混乱了。三月份的傍晚，天黑得也不算早。我们过去的时候，都还能清楚看到那场面。 哎呀！激烈啊！整个村里的人，分成了两边，锄头对着铲子砸。说没人受伤，那都是不可能的。还真有几个不长眼的小学生，还凑到了自己爷爷身旁去帮着爷爷打架。我一去到那，就听着一个爷爷对着孙子喊：“踢他鸟崽！” 我心里打了个寒颤。那爷爷抓着另一个也是差不多年纪的爷爷，让十一二岁的孙子踢那地方。这要是真踢出问题来，这爷爷可就要坐牢了。 男生踢过去，好在没踢中。 混战中，我躲在一棵树后面，这种场合也轮不到我说话。 没多久，有看到村书记拿着锄头，把一旁放着的酒坛子给砸碎了，发出了很大的“哐当”的声音，这声音之后，大家才停下手来。分成了两边站着。现场基本上安静了，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就是好多孩子哇哇大哭的声音。我多么想上去指着那些打架的男人，让他们好好听听，好好看看，他们都是怎么教孩子的。就给孩子这么做榜样的吗？ 不过，我可不敢上前，这山村，没我说话的份。我要出头，那就是等着挨打吧。 村书记拿起桌面上的一只大海碗狠狠砸到地上，又是一声“哐当”，有些女人吓得一跳。村书记说话了：“打什么打？自己人都打起来了！” 其中一个老男人走出来，说：“老歪，是他们先要打我大伯。我大伯那么大的年纪了。又是我请来的人，我可不能让我大伯在我们村出什么事。他们有话就好好说。” 那边，昨天见过的，那个老太太出门打工的儿子吼着：“出了这种事，还能好好说话吗？要是今天出事的是你妈，你还能这么轻松说话？” 村书记拿着锄头敲敲地：“这种事，谁也不愿意出。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该怎么处理，两边坐下来，好好协商。” “先打一顿再协商吧！”老太太的儿子吼着。 到底怎么回事？我带着这个疑问，窜到了廖老身旁。廖老手里都还拿着一根手臂粗的棍子呢。难道他刚才也加入了打人的队伍？只是我没有发现而已。 廖老说，今天是那老太太办丧事。他们家说没钱，就这么凑活着赶紧抬出去就行了。他们家把死人停在财神庙里，村里人早就有意见了，早点抬上山，早了事。所以也没有停灵，昨天咽气的，今天就上山了。 请来做法事的是乡里的一个道公，那道公在乡里还是有点名气的。很多年前，他也是个乡村老师，本地人，做到五十多，退休了，就开始做道公。他没退休的时候，就不时有人上门找他了。他人还是信得过的。 可是今天老太太上山的时候，出了事，老太太的儿子气不过，就要打那道公。今天大家都是又累，又喝了酒。道公在村里也有点人脉，自然也有人帮他，这么一来，两边就打起来了。 “老太太上山出什么事了？”能让两边十几个大男人，还带着爷孙几对，拿着锄头对着砸的，那肯定是大事。 廖老说：“抬八轿过水库边的小桥的时候，桥断了，人摔下去，棺材都滚水里了。” 我倒吸口气，这还真的是大事。我先想着的就是明天中午我要骑着我的小毛炉去乡里拉两桶桶装水回来。再贵也要拉两桶回来。村里用水，就是在水库边的水房里抽水的。说不定过几天还会抽到泡过棺材的水呢。 “没人受伤吧？”我问，但是肯定是有人受伤了。那桥上下落差挺大的。 “有个已经送医院了，她儿子回来找人重新去抬八轿。大家都觉得这事有蹊跷，不愿意帮这个忙。本来同个村子的，抬八轿这种事，叫到谁，谁都不会推辞的。但是这次，真有蹊跷，村里年轻男人本来就没几个，现在连八个人都凑不出来了。这记恨到道公那，能不打起来吗？” 我点点头，这件事，我也觉得蹊跷。抬死人的，还滚了棺材，还有人受伤了。 村书记直接点名，先把棺材从水里弄出来，先抬上山在说。至于那道公，村里人帮看着，也不会允许他跑走的。各家女人，领着孩子回去，别让孩子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 最先离开的是女人和孩子。廖老还看看我，我才明白，我也要走了。谁叫我是女人呢？在村里，连个知情权都没有。只能听八卦。 拎着红口袋回到江家老房子里，光线已经昏暗下来了。江黎辰不在家，但是电饭锅里已经煮好了饭。我自己热热那些打包的菜，就能凑合着吃上。这种时候，我只能想着，别人吃不死，我也吃不死的。 吃着饭的时候，江黎辰回来了。他的手里还转着一个早桃，把桃子放在我身边说：“这么听话就先回来了？” 我瞪着我，想想他的话，原来他刚才也在财神庙那，而且也看到我了，知道我刚才去了哪里。 我看看那只小小的，青里透着红，还带着一层绒毛的桃子，说：“好过年没有见过这种桃子了。我记得还是我很小的时候，在我们家小区门口，有时候会有老头子拿着这种桃子来卖。” “老蔸毛桃，还没熟透。在等两三个星期，熟透了……”他停顿了一下，“也没有了。这村里人不会赚钱，这种东西，拿去市里卖，百分百能卖完。但他们都不去摘，就在水库边上，就是今天棺材滚下去的那桥边上，有好几棵呢。都是村里这些孩子，爬树摘桃玩。等熟了，也早没了。” “你去那地方看过来？人怎么会掉下去？棺材滚到水里了吗？会不会再被抽上来，进我们的自来水管，再让我们用来煮饭？” 江黎辰看着我，一会才伸手揉揉我的头：“你想多了。棺材有一头是下水里了。不过还好棺材质量不错，没散架。要不尸体泡到那水里，这个村里，就等着整条村一起死了吧。村长报警了，一会说不定会有警察来问话。你快点吃。” 等我吃饱了，洗好碗，天也全黑了。村长用大喇叭喊着每家人都给一个代表去财神庙那，乡里领导和警察同志来问话了。 十几个人，或者是二十几个人的械斗，还有人受伤去医院了。这肯定会有人来的。江黎辰和我两个都去了财神庙。财神庙平台上，几乎已经站满人了，根本就不是一家一个代表，而是全村人，基本上都来了，就连我们班的小朋友都来凑热闹了，还爬到了一旁的树上去。 第一百九十五章 索命老太太变黑影 先是乡里的警察说了械斗的严重性，然后再由乡里领导说邻里和睦的重要性。然后是警察对今天的事情做的调查。公开的，问了很多问题，随意指定人回答，甚至就连十几岁的孩子都会被问到。 我看清楚了，这就是调查事情而已，并不会因为这件事对谁怎么样。 那道公一直蹲在警察身旁，也不说话，等警察问完了，叫村里的几个干部和村民代表去签名。就连江黎辰也回答了问题。我在那站了足足两个小时，就没有听到一个由女人来回答的问题。重男轻女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在这种事情上，女人只能是一个旁观者。 道公跟着警车被带走了。大火散去的时候，我追着江黎辰问：“那个道公不会被关起来吧。” 走在我们身后的廖老说：“不会。桥又不是他弄断的。” 江黎辰也说：“把他带走，其实就是出于对他的保护。” “那道公挺冤枉的。做了这么多年也没出过事。这回出了这么大的事，唉。”廖老应该是认识那道公的。 回到江家的老房子里，我也累了。今天一整天事情太多了。我拖着脚步往房间里走的时候，江黎辰拉住了我，让我看看院子里我种的那棵小花。现在那花绝对不是小花了。当初我就种在石臼里，想着石臼就这么大点，种上去最多也就是几根藤而已。以往它也就是几根藤，刚有院子围墙那么高。而现在那半面墙都是这种花藤了。甚至花藤上长着很长的刺。这种刺我在坟头上那片花藤里是没有见过的。 “变异品种？”我惊讶地靠近那棵花。 江黎辰抓着我的手，让我轻触在叶子上，说：“闭上眼睛，跟这些花沟通。” 我倒是瞪着眼睛看着他。他能跟这棵花说话，这个我知道。但是让我也来跟个花谈情说爱，这是不是有点荒谬了。“你是死人，是花妖，亲，我不是。我觉得……” 一瞬间，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围墙外的画面。就好像我是趴在围墙上，看着外面的情况一样。在外面，四周很黑，那种山村里特有的黑。但是在那黑暗中，我还是看到了另一个身影。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是黑色，我却能很清楚的看到她在那。 她是一个老太太，半驼着背，身上穿着寿衣，正在拍着我们家邻居的家门，说：“儿子，儿子，给我水。给我水。” 那家人没有一点反应，她缓缓转身，朝着我们这边走过来。在距离院子还有五米左右的地方，她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我，就好像能看到我一般。她那张脸，死灰一般的颜色，眼睛里瞳孔已经放大了，那双眼睛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活人的。我在看到她的脸的时候，吓想要动一下，但是一股力量抓着我，让我没办法动弹。 几秒之后，她慌慌张张地错开眼神，朝着另一个房子走去。她的嘴里，还喃喃地说：“儿子，儿子，给我水。我是被媳妇气死的，我要媳妇还命来。” 等她转到另一座房子后面，我看不到她的时候，一个冲击，让我眼神花了一下，再次能聚焦看清楚周围的东西时，我还是站在围墙边上，江黎辰抓着我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看到了吗？” “你也看到了？” “这棵花就是这个院子的阵眼，是结界的力量源泉。” “可它是我种的！” “它也是我。” 我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看这棵突然就长大很多很多倍的花藤，在院子围墙上，一束黄花在那摇晃着，就跟刚才我看的角度是一致的。那花就是刚才我的眼睛吧。 晚上，我根本就睡不着。总会想着那个老太太走到哪里去了。她整个村子的走，怎么就不回她自己家去蹲点呢？ 江黎辰懒得理我一个又一个关于老太太的问题，所以把我用花藤绑起来，狠狠的来了一场，让我困的没力气说话，只能靠着他睡觉。 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很多学生都在议论昨晚上听到有人在外面说话的事情。也有很多人知道说那是闹鬼了，晚上千万不能出去。 中午，我骑着我的电动车去了乡里，拉回了两大桶纯净水。甚至还在下午放学的时候，提前回去，把水放在厨房里，严格地对江黎辰说，必须用纯净水来做饭做菜。要不我就不吃。 听村里的人说，那老太太至少还要在村里晃到头七过后，才会走的。他们家里的那几个媳妇，都离开村子了，估计那句让媳妇还命的话，很多人也听到了。 我这都已经做好了，明天争取八点要睡着，坚决不听老太太的连环夺命call的时候，老太太消失了！ 就在周四的晚上，消失了，没声音了。这还没过头七吧。 一开始我还觉得着这是件好事，加上周五了，又能回市区了。而且还是周末连着清明假，一起能放一个星期的假，我心里高兴着呢。 但是在周五下午，我打包好东西，坐着江黎辰的车子离开山村的时候，在村口的那棵老树的树干上看到了一个半驼的黑影。她好像有眼睛一般，而且那眼睛还看着我们的车子开过去，跟着转了。 山路，江黎辰车速也不快，这个镜头，有五六秒钟的时间吧。我还说着：“是树干的坑洼吧。” “不是！”江黎辰说，“那个老太太，在树干上。她正看着我们呢。” 我的心里紧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就觉得喉咙发痒。“那个，她看我们干什么？我又不是她儿媳妇。不是说冤有头债有主吗？” “你就没看出别的来？”他问着。 我皱皱眉，就那五六秒钟的镜头还能看出什么？ “黑影鬼差！” 对了！村里人都说要过头七，她才会离开。甚至就留在村里不走了，直到她媳妇死。这些都是村里的人说的，也别管有没有根据，反正很多人都是这么觉得的。但是现在她不在村里晃着索命了，她变成了黑影，贴在树上，看着我们的车子。黑影鬼差，私自抓活人魂魄的事情我都见过，何况是这种死人的冤魂呢。那个老太太现在就把守在村口，看着从那里经过的车子。那我们在山村里的一举一动不是都会被黑影鬼差知道了？黑影鬼差知道那就以为着面具那边会知道，面具知道那江黎辰四号也就知道。 “那村里，有多少是专门盯着我们的鬼？” “不知道。我之前就见过有个黑衣人想带走院子外面竹子上的那个。看到我看着，他才匆匆离开的。现在村里聚集了很多这样的怨鬼，看得到，看不到的。有些是什么也不知道，有些已经开始专门注意我们了。” 我冷得抱着自己，搓搓胳膊。然后用一种快要哭出来的声音说：“江黎辰，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就让我一直当个傻瓜不知道就好了。我艹！跟我说这些，我以后就不敢一个人睡了。” 以前觉得，城市里太多的陷阱。毕竟组织的能力保存，基本上都是在在市区里的。但是现在，就连那山村里都开始有他们的人手了，还是在不断布控中。我伸手挠挠车窗玻璃，我的妈啊！我要是回家告诉我妈，我跟江家大少爷每天都有好几个鬼跟着，在市里有，在山村里也有，我妈还不定是什么表现呢。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个和平安全的地方吗？ 周六，我妈让我跟她去逛街，也是去买一些准备回老家上坟的东西。我都不知道，把那些纸扎的电视机，电冰箱烧去，那边世界会有电吗？改天要问问江黎辰。 我跟我妈就这么巧的，去到了王凡家的店面。我妈在那兴致勃勃的跟王凡的爸爸说，要买什么什么，要什么时候过来拉走，交多少钱。我就跟王凡靠在那种老式的柜台上说话。 王凡还问了那道公的事情。我惊讶着：“你也知道这件事了？” “棺材出山的时候，滚到水里，现场还有人伤了，这种事算大事了。出事当天晚上，我爸都得到消息了。后来我听说，城隍那边让鬼差去接人的时候，魂的也接到，也不知道是还在水下还是去哪了。” “她在村口的大树上，她成了黑影了。” 因为要说这句悄悄话，我凑到他面前，离他很近。他惊讶地说了一句：“不会吧。咦，你身上的擦香水了？跟以前不一样了。” “什么香水啊？花香。江黎辰是花妖。” “不像是花香，有点像果子的香味。就是没熟的果子，那种清甜的香。挺好闻的。” 我听着他的话，脑袋里“哄”的一下就炸了。我想到了江黎辰说的那句话“开花了。”还有之前我去做检查，还对着单子上那个什么“畸形胎儿”说什么“开花在哪呢？”原来，我的花开了，并不像江黎辰一样，一直开，花期很长。而是……结果了？！ 我的妈呀！我要生个果出来？！ 第一百九十六章 江家人对峙 我妈叫我回去了，明天再过来就行。 回家的路上，我还在想着那果子的事情。难怪江黎辰最近摘了那么多没成熟的桃子回家。说是什么省钱，他就闻闻这些桃子，不用闻苹果了。我呸！＂ｃｈｉ　ｌｕｏ＂裸的欺骗我。他对秦花的事情，比我要了解很多很多。可是他却不愿意跟我直接说明。要说他不信任我是不可能的。他要是不信任我，怎么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我肚子里。应该说他是怕我知道真相之后，对他有反对意见吧。 也就是说人，让我生个果子出来这件事，不靠谱，很不靠谱！ 为了早点得到答案，我甚至没有在我家里吃饭，而是急着回到碧水园里那边去。让我妈都已经做好的一桌子饭菜没人吃。她只能阴阳怪气地说一句：“女儿长大了，还真是不贴心，都开始会嫌弃自己家里了。” 我没空跟我妈妈瞎扯扯，坐着的士就赶紧回去了。 回到碧水园里，客厅里放着七八个没有成熟的毛桃。如果是以前，这么一个个毛茸茸的，很可爱。但是我现在看到这些果子，就想着我肚子里是不是也有这么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里面呢？ 心里发毛，能让人打寒颤了。 “江黎辰？！”我朝着楼上喊着。今天早上离开的时候，我是说过，我今晚上要在我妈那一整天的时间，要到天黑了才回来的。现在回来，他根本就没有想以往一样给我当伙头兵。二楼也没有发现江黎辰，他应该并不在家里。我急得给他打点电话，但是打通了之后，又觉得这种事情，在电话里根本就说不清楚，就又挂断了。 坐在沙发上，看着桌面上那几个果子，越看越心里膈应着，总有个感觉，我肚子里是不是也有个毛桃。恶寒！ 我还是离开了碧水园，眼不见为净。不过这大晚上的，也不知道要去哪。鉴于我跟着江黎辰那山村老尸之后，多次见鬼的事件，我可不想一个人待着，找鬼掐吗？我翻着手机，想叫小颜出来玩，小颜却说，她姨妈痛，出不来。我就那么一个好闺蜜。最后还是翻到了江毅东。 江毅东那边已接听电话就小声地说：“鱼跃路雅然书阁，赶紧去！”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我连说句你好的时间都没有。愣了两秒钟，我也赶紧出门打车去了鱼跃路。他这么急着挂电话，那边肯定是出事了。 我从的士上下来的时候，看着江毅东的背影冲进了雅然书阁，他应该也是刚到的吧。那么着急，不会是出了很紧要的事情吧。 我也朝着雅然书阁里跑去。这地方，很大。里里外外都有人工造景。而且，这地方是依山而建的，上下错落有致，不熟悉的人还很容易在里面迷路呢。一个个竹房子坐落在弯弯曲曲的石子小路上，周围还有很多假山或者是竹子隔着景色。我也是紧跟着江毅东的背影才没有跟丢的。 在我看到江毅东冲进一个竹子屋里的时候，一名穿着灰色制服的侍者拦下了我：“对不起，小姐，前面的屋子已经有人包下来了。” “我们一起的，我们一起。” “对方说，不准任何人进入。” “我们一起的！你懂不懂？刚才进去的是江少，他叫我过来的！” “对不起，你可以先给江先生打电话，让他出来接你。我们只是这么的服务生，我们有义务为客人……” “客个头啊！”我骂了一句，借着今天是跟我妈逛街的，没有穿着高跟鞋，来个打篮球的假动作，一闪，就从他身旁擦过去了。朝着屋子那边跑去，在我站在门口的时候，他还想要抓住我。我回身指着他就厉声说道：“站住！包下这屋子的江家人说，不准任何人进入，其实就是不希望有人听到他们说的秘密。你再靠近试试？听到什么秘密，里面的人弄死你！” 我身后，门开了。站在门口的是当初见过面的，那个老人家。算是江家年纪比较大的那一辈的人吧。他叫江黎辰蛮叔的那个，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 他瞪了我一眼，然后对服务生说：“对不起，有点误会。先生，你回去值班吧。” 服务生这才回到刚才站着的位置。 我走进屋子中，看着那一屋子的江家人，基本上都是在过年的时候见过了的。有人是不屑的瞟我一眼，也有人是生气的瞪着我，江毅东则是惊讶地张着嘴看着我。江黎辰也在，坐在圆桌对面的沙发上，正用带笑的嘴角看着我。 看屁啊！还笑！我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笑得出来。看这阵势就知道是他和江家人对持了。 在他身边，还有一个年纪跟江毅东车不多的年轻人，那年轻人被藤蔓绑着，从上臂绑到手腕，根本就不可能逃脱。甚至那上面还有小刺，他要是挣扎的话，估计要去医院，一根根的拔刺出来了。 江黎辰那花妖，怎么不用仙人棒来绑人呢？ 我走到他身边，戳戳他：“怎么回事？” 在场的一个男人就说：“真是我们江家的人，会选这种山村野丫头当老婆吗？” 我虽然不懂怎么回事，但是这句话还的听明白了。一来是质疑江黎辰是不是江家人，我心里有答案，江黎辰不是江家人。但是！现在我们必须让江黎辰成为江家人，要不然四号就有可能成为江家人了。二来，他们这是看不起我，我不尊重我这个奶奶。 我歪着头，斜着眼睛看着说话的人：“怎么就不是江家人了？我还真是一个山村特岗老师，不过我有爸有妈有老公怎么就是野丫头了？亲，你江家哪根葱呢？你们江家在牛逼，一百多年前，也只是那小山旮旯里出去的军阀。你们家老房子还在那山旮旯里呢，有种推到了，再来说这种不要祖宗的话。” 男人把手里的手机砸在桌面上，站起来就大声喊着：“我还就是江家的葱了！他，是不是江家的葱，我们都不知道。今天，我要是给我们抽管血，一个月后DNA结果出来了，他要真是我们祖宗，我们今天在这里的人，全天天给他高香供着。要不是，”他指着沙发上被绑着的男人，“他绑架，限制人身自由，虐待，这几项罪名加起来，加上我们江家在市里的势力，我想判个二十年不成问题。” 我被这个男人给比下去了。气势上的，他们那么多人都盯着我呢。我退后一步，又戳戳江黎辰：“你抓这个人干嘛？” 江黎辰一点慌张的样子也没有，还是那么笑着说：“如果是在战争时期，他这么做算是汉奸走狗，杀了都没人可怜的。他就是四号联系的人，他把江家，还有我们的很多资料都卖给了四号。甚至帮四号做了假证件。” 江毅东在不远处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避开了我的目光。江黎辰说的这些事情，江毅东也都做过。只是被绑着的这个是对应着四号，他是对应着三号。 另一个男人，玩着手中的茶杯说：“就算是我祖宗又怎么样？在这里，有谁是他的血脉延续了？族谱里可是写得清清楚楚的。江黎辰牺牲，句号了，没有留下任何子嗣。我们又没有人流着他的血，又没有人用他的钱，我们凭什么要帮他？他要我们帮，总要有点表示吧。” 原来重点就是在这里呢。“江黎辰知道很多民国时候留下来的好东西，他要是愿意带着你们去挖的话，我想这个不是难题。其中的好处，江毅东见识过。” 江毅东被我点名了，他看着我，又看看他们家那些亲戚，然后说：“按几坛酒，确实是珍品。炒一下的话，几万一坛吧。” “说不定，他还有更多，更好的呢？我知道，以前军阀都是很有钱的。”我开始帮着江黎辰蛊惑人心，拖延政策。只要给他们看到好处，今晚上说不定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我的话，让那个老人家笑了起来，还轻轻摇摇头。他缓缓坐下来，才说：“银老师，江家的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不过你的提议不错。我们已经帮了他很多了，但是现在突然有个人说，他并不是我们家的人，我们江家也不是那种可以随便让人玩弄的小狗小猫。我们只知道，我们家里的江黎辰是一个英雄，他冒险送回来的情报救了我们江家。要不我们江家在那年代就全死绝了。而这个江黎辰是带着一个足以震慑国家的重要物品牺牲的。既然他说他回来了，那么，那东西呢？他只要把那东西交出来，我们就承认他是我们家的祖宗。你们也放心，我这个老头子还没死，我就不会让这些晚辈做出什么手脚来败了自家名声。那东西只要他交出来，上缴国家。他当初牺牲自己的幸福去做特务，就也是为了国家吗？江家的军人，就不会给国家丢脸。” 这老头，一定学过心理学！ 第一百九十七章 江黎辰的戏 一开始说废话的那个男人又说话了：“哼，是不会丢国家的脸，但是丢了自己家的脸。我们在这里的人里，有军官，有警察，有领导，以后要是传出我们一大家子被一个骗子，骗是我们家死了几十年的爷爷，把大家耍得团团转，还骗走了一大笔钱，那就是丢我们家的脸了。” 过年的时候，在老家其实就已经是这种局面了。只是那时候他们还没有什么证据，也不敢这么全员指向江黎辰。现在江黎辰把江家的某个人直接绑了，甚至还牵出了两个江家蛮爷爷的事，人家当然就更怀疑，直接围攻他了。 不知道江黎辰四号有没有被这么围攻过？ 我看看身旁的江黎辰，戳戳他，他没什么反应。大家都看着我，我也回答不上来他们的问题，只能指着一旁被绑着的男人，问：“让他约四号出来。看那个四号能拿出什么威胁国家的大宝贝出来吗？”说完，我还故意提高了声音：“江家人怎么就这么势力呢？不拿出大宝贝来，还不认祖宗了。” “那也要他是我们家祖宗先吧。”一旁的男人阴阳怪气的这么来了一句。 老人家说：“现在，我们也不要求什么。江先生，可以把当初保护的东西拿出来，我们上交国家，证明他确实是我们家的人，那样的话，江家继续为你们的行动给予配合，还是投入江家所以力量的配合。你也可以把民南先放了，我们江家对你的配合也到此为止。” 那个被绑着的男人哆哆嗦嗦地说：“大伯，大伯，一定要救我。他，他不是人，他是鬼。他，他……” 江黎辰还是那么轻蔑的笑着：“我要带走他，要是真的不想被你们发现的话，你们还会有机会坐在这里审问我呢？我也是很简单的要求，让他把另一个我约出来吧。你们在质问我的同时，是不是也应该质问一下他。他拿着江家几百万去给一个叛国组织当运作经费。这种人，别说是江家的子孙！” 大家都看向了那男人。江民南马上慌张地说：“我，我，我没给几百万。我，我就是给了我们自己的那几万块存款而已。我就是一个小职员，我哪来的几百万。你们别信他。” 老人家缓缓叹了口气：“民南，事情已经这样，江先生就先放了你，你把另一个约出来。老七，把民南这一年来流水都查一下。” “我，行！”江民南就像下了狠心一般。 老人家继续说：“老七，不能只是民南一个人的账号。他老婆孩子的账号都查一下。有大额运作的把对方账号背景都查一下。做得到吧。” 角落里的一个西装男马上站起来说：“做得到，我明天就去办。” 江民南一听，马上从沙发上颤巍巍的站起来，直接跪在了老人家面前：“大伯，大伯，我，我知道错了。大伯。”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他刚才不是很坚定的样子吗？怎么现在就求饶了？ 江毅东赶紧走到他面前，我还以为他是要拉起民南呢，却是蹲下身子跟他说话：“堂哥，你真是给人家送了几百万？你哪来的几百万？你，你贪污的？你疯了！” 老人家气得哆嗦：“我江家，从太爷爷当军阀开始，就没出过你这种老鼠！” 江民南跟害怕了，跪着哭着说：“大伯，大伯，我也是害怕。蛮爷爷，是另一个蛮爷爷，他说他手里有个民国时候留下来的项目，很赚钱。到现在只会更加的赚钱。我也只是投资，挪钱去投资而已。大伯。我错了。我错了。他，他是鬼，他是从坟里爬出来的鬼。他让我这么做，我不这么做的话，他就杀了我们，全杀了整个江家都杀了。” “人家说几句话你就信了？”江毅东说。 “家里人都说，蛮爷爷是特务，杀人不眨眼的。他又是鬼，他要是想杀我们，一个也跑不掉。我，我也是为了大家能活命。我是用那几百万买我们一大家子的命。” “啪！”老人家的依噶耳光打在了民南的脸上：“我不是你爸，你也轮不到我教训。这巴掌，我代你死去的爸爸打的。我们江家是军阀出身就是到现在，也一大把当兵的，当警察的男人，怕死？怕死你别当江家的人！” 看着那大伯挺厉害的。我坐在江黎辰身旁，低声问：“这个大伯是谁？” “应该是我的下一辈里最大的侄子。” 我看得一脸懵逼！这种大家庭，爷爷和孙子一个岁数的都有，真看不出辈分来。 剩下是内斗时间。江家那些人也团结不到哪里去。一个个吵起来。听得出来，这些人里有人根本就不屑当初那个军阀的太爷爷。所以对江黎辰的态度也不怎么样。但是有人很在乎军阀后代这个名号，对江黎辰也很尊重。他们吵吧吵吧，江黎辰站了起来，拉着我一起走出竹屋子。 这都快走出门口了，才有人发现我们要离开。老人家走过来还没说话呢，江黎辰就说：“你们要吵就吵吧。反正各自儿子各自教。这里又没有我儿子。关于那个东西要不要交出来的事情，我再考虑考虑。不过我觉得，交给这样的江家，”他指指屋里的人，“拿到那东西纯属找死。” 江黎辰拉着我离开了，江毅东急着追着我们出来。甚至在江黎辰推我上车的时候，他也跟着上车来了，他连他自己的车子都不开了。 我看着他上了车，急着问：“哎哎，你不要你的车子了？” “总有人帮忙开回去的，怕什么？”他从后座探个头，凑近江黎辰，问：“你到底是不是我蛮爷爷？一句话，实话。” 江黎辰扣着安全带，回头看着他，没说话。 我的心里紧张了起来。要是江黎辰直接说，他不是的话，那江毅东会不会下车摔车门，对我们再也不理了呢？说实话，江毅东在我心里就跟我们的好朋友好哥们一样，并不是什么孙子，也不是利用关系。要是因为江黎辰并不是江黎辰，跟他这个朋友友尽的话，不要啊！ 江黎辰慢慢说：“我是江黎辰。”我真怕他接着说出点什么来，马上接着他的话说：“对对，他是你爷爷，我是你奶奶，孙子喂。” 江毅东缓缓转过头来，看着我：“奶奶，你的皱纹开始长了。给我这个孙子喂食吧，我为了赶过来都八百里加急了，我晚饭都没吃呢！” 江黎辰把我们带到了附近的一家很雅致的酒吧里。说是酒吧，其实也是吃东西的地方。江毅东和我一起点了一大堆的东西，也不管什么甜点正餐，反正就是一大堆。 在我们三个人，五份牛扒，两份意大利面，还有冰淇淋甜点的情况下，江黎辰还是说：“牛排是你们这个吃法吗？” 我的叉子挑起一整块牛扒：“江参谋，我知道，你是学习过正式的西餐品酒什么的。你比我们还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但是！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就跟街边二十五块的烧烤的一个味道的。不就是大个了点吗？再说，”我探头看看四周，“这桌子，太角落了，没人看得到我们。吃，江毅东，我们两吃。反正他就是闻闻就能饱了的。” 江毅东看着就笑：“银老师，你这样子，要是我妈选儿媳妇绝对不会要你。” “少说我了。你刚才没听到呢？你们家那些当官的有几个是好人。那什么大侄子还因为贪污一巴掌打在那什么民南的脸上。啧啧，这要是要扇巴掌，你们全家人都快要扇个遍了。我们的习大大不是说嘛，想要发财就别当官，当官发不了财的。看看你们家，啧啧，谁家没个几千万几亿的。要是算家庭总资产，说不定全国都能排上你们家的号呢。你们家就仗着人多呢。” 江毅东开始的时候，吃得还挺有模有样的，后来也学着我，叉子挑起来，直接就咬。“银湘婷，你呢，就是个小家碧玉，这里面的道道你是真不明白。我们太太爷爷那辈起，就开始攒钱了。军阀解散的时候，那么多值钱货，各方分下来，也不少了。后来子孙很多都是靠这分下来的钱做资本，做生意的。就像我爸，公务员，能拿多少工资？但是我妈有，我妈有市里连锁最大的健身房和妈咪屋。这些就是资产。赚钱了之后，给我爸，在我爸那边老家包了地，做生态农庄。钱就这么越滚越多了。我爸可没贪污！他要是贪污的话，我爷爷就打死他了。” “祖上积德而已，别这么嘚瑟。” 江黎辰手里拿着刀子，把他那块肉压在了餐盘里，才问他：“你是说，你们家对贪污会处理很严重？” “那当然的！爷爷不在了，现在大伯当家，大伯是军官出身，对这种事很严格。江民南估计会很惨。肯定会家里人告发，大义灭亲了。” 我把果汁推到江黎辰面前：“喝喝看。以你的身手，抓了江民南不想让人发现的话，肯定不会有人发现吧。” “你想说什么？” “你故意让人发现，故意导演了今晚上竹屋里的那场面。” “对，就是没算好，你会突然冲进来。” 第一百九十八章 真的吃人了 “你想怎么样？”我狗腿的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眨着眼睛看着他，等他说话。 “四号不敢想我这么正大光明的回来。他应该只联系了江家了一两个人。他能在这个社会上行动，肯定需要江家的支援，这么一闹，不管江家人对我，还是他，谁真谁假的事，他那边都肯定会暂停任何的支援。” “釜底抽薪，给他拖后腿？” “暂时的。看他之前做到哪步。要是他动作够快的话，今天的事情对他的影响不会很大，要是他连个正经身份证都没办下来的话，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见到他了。” 江毅东问：“四号？那也就是说，还有一二三号？蛮爷爷，你打副本呢？你到底是不是我蛮爷爷？” 江黎辰看着他，默默拿起我面前的果汁喝了起来，还说：“挺香的。” 我则对着江毅东龇牙笑。 回到碧水园，时间已经挺晚的了。洗过澡，我坐在床上看着手机玩，渐渐的身上的感觉不太对，有种嘴巴里没味道，总想吃点什么的感觉。紧接着就是那种很烦躁的感觉，很强烈的想要吃点什么。我随手拿了江黎辰放在房间桌子上的还没熟的桃子咬了一口。不对，不是想吃这个，想……喝血！ 我捂住了嘴。怎么突然想这样了。我记得距离上次吸花蜜还不到三天的时间。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江黎辰！”我喊了一声，我的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了。 他还在浴室中洗澡，一朵花而已，有什么好洗的？我走向了浴室，敲敲门，里面没反应。直接推门也推不开。他竟然锁门了。“江黎辰，我想吃了你。我要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水声停了下来。他打开了浴室门，只在腰间围着浴巾。热气让他的花香更浓郁了。这么一股子香味扑鼻而来，我才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 以前我身上刚带着香味的时候，那都是他残留在我身体里的花蜜的味道。后来我自己带着香味，也是跟他身上的味道几乎一模一样的那种香味。但是现在，他身上的这种香味跟我的香味真的不一样。他一直没有改变，而是我变了。 我上前一步，仰着头看着他，很严肃地问他：“你老实告诉我，家里的那些毛桃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把毛桃摘回来？” “你觉得我们现在讨论这个有意义吗？”他是手指点在我的脸上，“你都冲进浴室里来了，你想要做什么？就跟我说说话？” 他有勾引我！绝对的！他的手指头下滑，点在我的锁骨上：“银湘婷，你真的只是想跟我说说话吗？”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毛桃怎么回事？关于秦花，你知道的肯定比我们知道的多得多。那份汉奸翻译出来的帛书上到底怎么说的？我肚子里的果子是怎么回事？我不要给你生果子！” 他笑了，他的笑，确实很帅。他的手下滑，在我的小腹上轻轻摩挲着，脚步绕到我身后，却别着脸看着我，把脖子露在我面前，只要我一扭头，我的唇就擦在他的脖子上。他站在我身后的时候，手也继续下滑，隔着睡裤点在那种地方。 “嗯，好香。” “你，你，你别把用在目标人物上的那些手段用在我身上。站直了说话！”我很想严肃，大声的吼出这些话。但是真正说出口的时候，这些话都是沙哑，软绵，带着很浓的那啥味道了。 他的手一用力，我的身体就惊了一下。他在我耳边说：“真要我站直了说话？” 他的脖子就在我面前，只要我一咬下去，那种饥饿的感觉就会消失了。我是吸血鬼，我要咬死他。我的理智消失了，刚才那么想要知道的问题的答案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我饿，我要吃饱了再说。 我张嘴要咬下去的时候，他已经捏着我的下巴，让我的嘴根本合不上。同时手也从我松垮垮的睡裤里伸了进去，直接就戳进去了。 接下去的时候，根本就没办法用理智去控制。疯狂下，我还真的把他的脖子咬出了点血。不过只是皮下出血。那种男人，就连脖子上的皮，都是厚的。 等我再次被他灌得一肚子的花蜜，躺在床上不愿意动，只能看着他坐在床边，用纸巾压着脖子上的伤口，看着纸巾上粉色的血液说：“看来以后要更努力的喂饱你了，要不然，真发疯起来，说不定就咬死我吃掉了。” 我瘫软在床上，不愿意动，别说说话了，现在就是动动手指头都不行。肚子里还是涨涨的，不难受，就是……心理上有些接受不了。我怎么成这样了？发疯一般的做那种事。在整个过程中，我甚至连一点理智都没有。我知道我咬了他，但是却没有办法停下来。如果他不是那种受过训练的糙男人，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在上半身防备着我，下面全是疯狂进攻，说不定已经被我咬断动脉了。 我到底怎么了？难道要这样一辈子吗？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没说话，躺进了被子里：“怎么了？肚子不舒服？” 我能动的也就是眼睛，眼珠子看着他，嘴角还有一点点血迹，不动动不了。那种被拆了重装，灵魂控制不了身体的感觉。 他躺在我身旁，大手轻轻放在我微微胀起的小腹上：“喂得太饱了？春天到了。” 没头没脑的两句话，我瞪着他好一会才想明白。虽然他说过秦花是常年开花的，但是春天是什么？百花盛开，估计秦花也会开得比冬天更好，花蜜更多。他是不遗余力的，都灌进我肚子里来了。 他擦点我嘴角的血迹：“咬得顺口吗？这么厉害的女人，下次我要先堵上你的嘴，要不就你成了母螳螂，先把我吃掉了。” 我听他这么说，更加害怕得直接哭了起来。他扯着纸巾给我擦眼泪：“哭什么？我又没有怪你。没事，我是大男人，你爱咬就咬吧。我保证不堵着你的嘴，你把我整个吃下去我都没意见。” 我终于能说话了。“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不要变成这样。我好怕！江黎辰，我好怕！”我要变成怪物了，一点点的改变，让我真的要变成吃人的怪物了。 江黎辰把我紧紧抱在怀中：“没事，有我在。不哭了，这种事，关起房门来的事情，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你要真的吃了我，就狠狠咬。嗯，不哭。” 男人那句“不哭”其实就是让女生多哭一会的意思。我哭得更大声了，也回抱着他。这辈子，应该也只有江黎辰一个男人会对我说这种话了。 哭累了，我就这么睡着在他怀中。 但是一晚上都是噩梦，梦到我在吃人，吃着吃着，还闻到很香的花香，意识到我吃的是江黎辰，就趴着猛吐了起来。 这么个噩梦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江黎辰并不在床上，我坐起身来，走去浴室洗个澡。身上那浓浓的花蜜的味道，总让我有些不舒服。 生理卫生知识我还是懂点的。我知道在起床走动之后，正常的现象应该是会有液体流出来。但是我从来没有过。那些被灌进我身体中的花蜜，从来没有流出来过，而之前我鼓胀胀的小腹，现在也已经消了下去。那些花蜜被我的身体吸收了。 洗好澡，看着已经五点了，换上红色的运动服，我下了楼。一楼的客厅里，江黎辰坐在沙发上，他的面前，也就半米的地方，有着一簇正在空中燃烧的幽蓝火光。他又在烧文件了，还是大半夜的避开我看的文件。 “睡醒了？饿了吧，我现在就给你煮点墨鱼粥。还是想出去吃？再过半小时外面的早餐店就该开门了。” “你在烧什么？亲？” 他靠在沙发上，慵懒地看着我：“烧掉我刚画的，你咬我床上姿势。” “no！你不是那么无聊的人。”我坐在他身旁，点点他的脸颊，“亲，能告诉我，你知道的秦花的下一阶段是什么状态吗？你看，一开始是花种子，几十年前，就这样那样的来到你的手里。然后你被杀了，死之前避开人的目光，吞下花种子，让对方得到空盒子。花种子在你身体里发芽，开花，”我点点他的胸口，“吸收你的尸体让养料，等你灵魂回归助你成为了花妖。啧，多牛逼的存在啊。而你把种子又给了我，让它在我的子宫里发芽，跟我融为一体，改变了我的血液，让我也成了花妖，就是没你厉害。接着，你给了我花蜜当养料，养着我肚子里的种子，开花了。开花了，肯定会结果啊，上次给我授粉的时候，好涨！你TMD的整个都进到我子宫里去开花了吧。爽吗？然后呢？我结果了！你还往家里带了一大堆的毛桃是拿来恶心我的吗？我呸！江黎辰！现在告诉我！我肚子里的到底是什么情况，接下来又会怎么样？你要是不说，我天亮了，我就去医院做人流！人流懂不！你个老古董！”我越说越激动，最后是对着他吼的！ 他的手缓缓搭上我的肩膀：“昨天晚上不是床上相处很愉快嘛，今早情绪不好，难道是昨晚我不够卖力？” 我打掉他的手，狠狠瞪着他，等他回答我的问题。 第一百九十九章 教会江参谋忠诚 他站起身来，走向厨房，一副就是不回答我问题的样子。我坐在沙发上，慢慢说道：“没事，我想这个世界上，应该不只你一个人知道关于秦花的事情。江黎辰四号是在你死了以后接手这个任务的人，说不定他那边得到的信息比你的还多。我问问他去。” 本来没觉得怎么的一句话，没想到触了江黎辰的逆鳞，他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沙发上的我，语气也冷了很多：“银湘婷，你可以试试看。让我在你身上闻到一点别的男人的味道，我可以把他剁碎了熬汤给你补补身子。你说得对，你现在是在结果子，正需要进补呢。” “我，我，我就是问问他，聊天还不行吗？我，我又没打算，跟他怎么怎么样。” “你最好把那种该死的念头都收起来。我还真是老古董，我知道我的女人别人敢碰，我就一枪毙了他。”他转身进了厨房，化身伙头兵，给我做墨鱼粥。 我干脆出门走走，呼吸新鲜空气，再留在家里，我怕真跟他吵起来。 走在外面，比我想象中的要冷一些。摸摸肚子，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我就慢跑了起来。碧水园很大，特别是c区的别墅区，这一片绿化率很高，就连AB区的人也会过来运动。五点多，也只有年轻人和几个老头在慢跑，要等到老太太们出来，至少也要到八点多九点了。 跑了一会，身上热了起来，摸摸肚子，也不像别人说的怀孕那样，运动一些就肚子痛什么的。我甩着手，朝着家里走去。就算再任性，我也不会忘记，这个星期是放清明假，今天还要跟我爸妈一起回老家扫墓呢。 江黎辰啊江黎辰，现在我肚子都已经这样了，他还是不肯告诉我秦花的各种形态，他在担心什么？担心我知道了会反对，私自拿到这个果子。一定是这其中有着什么对我很不好的威胁，他才拒绝告诉我的。 越想越有可能是这样，等我站在家门口的时候，也想明白了，一定是生下这个果子，我就没命了，所以他不告诉我，就是想让我好好给他生果子。要是我知道的话，我一定不肯要这个果子了。就算秦花多牛逼的存在，也比不过现代医疗技术的清宫手术。 “我会死的！一定是，生下果子，我就会死了。所以他才不肯跟我说。”我站在门口自言自语着。 我慌，但是却没办法得到证实。回到家里，江黎辰已经不在了，餐桌上摆着香喷喷热乎乎的墨鱼粥。 看着那些粥，我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从那种不安的情绪下解脱出来。然后坐下吃早餐。我可不想让爸爸妈妈担心我现在的情况。一会就要跟爸爸妈妈回老家扫墓了。 早上十点，我们一家子带着便宜姐夫回到了我爸爸的老家，车子上还堆放着大一堆的烧给死人的纸制品。家里的亲戚已经在忙碌着杀鸡杀鸭的，还准备着去扫墓了。 便宜姐夫第一次到我们的老家，有点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就一直跟着我姐，前后伺候着。我姐的肚子也就刚显身子，就被皇太后一样供着了。 我也不会做什么，就跟着我姐还有几个兄弟姐妹在那看电视，吃水果等着。我姐还问，我怎么没叫男朋友一起回来玩。 “没结婚的，这种时候跟回来干嘛？”我说话的时候，都还有些生气，就是气他明明知道很多事情却不跟我说，而我在他面前却跟个透明水晶一样，什么秘密也藏不住。就是有心想要藏点什么也被他变相逼供给问出来。 那边，那什么堂哥带了嫂子，那什么堂妹带着男朋友，反正一个个都是成双成对的，我被他们问烦了，只好一个人躲到屋子外面去给江黎辰打电话。 “喂，你在哪里？” “找我有事？” “没事，问问而已。” “我这边有事，晚上我再去接你。” “大太阳的，你能有什么事？”这种天气，他连家门都出不来吧。 他没有说话，就直接挂断了我的电话我的电话。我狠狠瞪着手机：“对我撒谎，对我隐瞒，看我哪天不整死你！艹！” 想了想，我又给江毅东打了电话，昨天的事情不可能就这么完了结束了没戏看了。江毅东说不定知道江黎辰在做什么呢？ 我把电话打了过去，江毅东跟我说，他们家里在整理族谱，准备清明了，清点人口。就因为江黎辰的事情，要重新清点家族里的人了。他在他们这一辈人里，虽然不出色，但是他妈妈在上一辈的人里很出色，所以他妈妈也接到了任务。那任务丢给了他，他要是做不好，他妈就会变身大怪物吃了他的。 “你知道江黎辰去哪了吗？” “昨晚跟你回去之后，就没见过了。不过后天我们族里的清明，会有人给他上坟，他应该会出现吧。” “后天啊！好。”挂了电话之后，我又给王凡、小颜、朱意龙打了电话，反正就是找个人聊天，不让那些兄弟姐妹找到跟我说话聊天的机会。 几通电话打下来，也到了去扫墓的时间了，跟着大队伍一起出发，我心里还在想着，这几通电话里，大家基本上都是在扫墓或者准备扫墓中。只有朱意龙说是在跟同学打球。这种假期，还能找到人跟他打球，他也挺厉害的了。 中国最大的迁徙是春节，但是在我们这，春节可以不回家，但是清明是必须回的。扫墓那是证明一个家族有人丁延续的含义。要是哪个家里没人回家扫墓，会被人笑死的。朱意龙家竟然不用他回家扫墓吗？也许是因为他年纪还小，回不回去都无所谓吧。不过一个高中生，按学区划分的话，他家应该是市区里的，在市区里的话，那么应该跟着老爸老妈才对，又不是那种在很远的地方读书的大学生，不方便回家的情况。 难道，朱意龙家就没有墓给他扫，他就没有爸妈给他压力吗？这种高中生活得滋润，整天就是坐着自己想做的事情。好爽啊！下次要让朱意龙请客！ 忙了一整天，终于能回家里。我便宜姐夫开车跟着爸妈回家，他还特别问了，用不用我送我回碧水园。自从上次我让我姐回家住之后，姐夫也跟着过来了。这么一来，我回家根本就没地方躺躺。只能回碧水园。 但是我们的车子刚停好，江黎辰那辆黑色的大越野就出现在我们家楼下了。他下了车，冷着一张脸，跟我爸妈姐姐打个招呼，就推着我上车准备离开。便宜姐夫还是一副急着要搭讪的嘴脸，不过我姐还是再他手臂上掐了几下，让他别说话。 上了车，我赶紧问他今天去哪里了。他直接说：“上次让你找人修复的那些文件，已经有四个人回传到我的邮箱里了。但是我下载后，打开不了。” 原来是我们的江参谋被现代科技给为难了一整天，才急着来接我回去的。当初为了保证这些资料的内容机密不被人发现，我么效仿了当初的组织，把完整的一个任务，分成n个小目的。分化后的机密资料被人拼凑出来的可能性就低很多。 当初留下来的联系邮箱，也一共有四个，我和他的qq邮箱，我和我的网易邮箱，反正就是分散打乱，再分散再打乱。终于有回音了。 回到碧水园的家里，他直接把我拉到了吧台上。吧台上放着的电脑也是需要密码才能打开的。他输入了密码，我也坐在了高脚凳上。原来是因为之前我们发出去的是文件图片。但是人家发出来的不是jpg，是需要另外的软件才能打开的图片。这个对于才学习电脑没多久的江黎辰老古董来说，确实是有困难的。 我修改了后缀，重新刷新，点击打开，并说着：“你今天就是忙着这个？” “我去城隍那问了下四号的情况。城隍能因为我的救世之功而给我以这样的姿态回到这边的世界，那他肯定能分清楚我和四号，说不定他也能知道四号的真实身份。” “问到了？” “上次资料上的那个特殊技术人员，一定很厉害，在几十年前，他就已经写了通阴文书，就连城隍那的资料都被改过了。能查到的也只是他成为江黎辰之后的记录。回到家，就看到这些图片了。” “哈哈，白忙活一天。亲，这就是你对我不忠诚的惩罚。放心，以后这种惩罚还会很多的。好了。” 他正伸过手来，想要转过笔记本，我就盖下了笔记本盖。也因为他的反应速度够快，他才能缩回手，不至于被夹了手指头。我梗着脖子，瞪着他：“因为你对我的不忠诚，我决定，这些资料，我先看。你，给我做饭去。” “银湘婷，别太过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牙齿都咬上了。估计他没被人用这种口气指挥过吧。但是我现在不能软了，我要告诉他，我也很厉害的。 “不做饭吗？行，那谁都别看了。我去订外卖，反正你也不会打开！” 他看着我，我瞪着他，最后，他妥协了，起身去厨房给我做饭。我得意的赶紧打开电脑，看着上面修复过的档案图片。 第两百章 江黎辰的坟头出事了 我小声嘀咕着：“迟早会被我训练成忠犬攻。” 我打开了电脑，看着上面的四张图片。第一张，并不是秦花行动的，而是组织上的几个联络人员的身份地址，那些身份地址，在现在早就过时了，这些联络人员，也应该早死早投胎去了。 而第二张，是一张名单，八个人的名字，八个人的信息。共同特征就是都是十岁所有的女孩子。在上面我还看到了胡珊珊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那个胡珊珊。她两辈子都用一个名还是巧合正好那年代也有一个胡珊珊。 上辈子胡珊珊被挖肚子的时候，应该是一个成年人，推断这张名单是当初选特工时候的名单。上面还有几个名字被打了叉叉，也不知道是训练中死了，还是根本就没有进入组织。 第三张，终于看到跟江黎辰有点关系的了。那是一张表格，表格左上角写着064，下面第一行名字是胡珊珊。胡珊珊并没有使用代号，也就是说，她并不是培训出来的特工。目标是八卦玄盒。完成时间，前面空了一块，应该是原图上被撕了的地方，所以图片修复也没办法瞎编出来填上。只看到后面的初十。接洽人是051，处理人是078江黎辰四号。 我的妈呀，之前我们查的078，一直查不到他到底是谁，原来078就是四号！等等！处理人？处理这个意思是什么？回溯一下江黎辰跟我说过的画面，他死之前，他拿着到手的东西去指定地点找接头人，看到人了，然后走过去，被人从身后杀了。他趴着倒下，身子压着盒子，把种子吞了。他没有看到杀他的人，但是从武力值上说，能这么轻易杀了他，一来是江黎辰本来就信任组织，二来对方也是暗杀类型的特务。现场就那么几个人，接洽人，处理人，这个处理人应该就是杀他的人。 组织安排四号杀了三号！并不是我们之前想的，三号任务失败之后，才安排四号登场的。组织为什么要找人杀了三号？加入真是组织安排人杀的，那么一直在那咖啡厅里等着传消息回来的人，等的就不会是江黎辰三号。四号是幕后的人，那他们在等谁传回消息？ “还有人，是没有出现在我们的范围里的！”我缓缓吐口气，“敌暗我明。”不管怎么样，这张图，还算有点用。至少我们知道组织已经放弃了江黎辰三号，江黎辰三号就不能再出现在组织中。那个咖啡厅几十年等着的任务之一，说不定也包括，再杀一次江黎辰三号。 第四张图，跟第二张一样是一张带着叉叉的名单，八个人的信息，有五个人被叉了。八个人里有两个姓江的，其中一个就是江黎辰，另一个是江君临。“那年代，能叫君临的，家庭背景肯定很牛逼。”我自言自语着。 江黎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说：“江君临是江黎辰是堂哥，是江家军阀里威望很高的一个继承人。” 江黎辰端着一碟子蛋炒饭放在我面前，一边解释着：“江黎辰在江家的地位其实并不是很重要。江黎辰的父辈还有几个兄弟，都有意继承军阀。江黎辰会去读军校，再选到组织中，很可能就是江家的内部斗争造成的。毕竟去当了特务，要丢弃的东西就很多，比如家庭。” “江君临也是被人宅斗给丢去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拥有的江黎辰的记忆中，江君临很优秀。他没有江黎辰那么……洋气，他更偏向中式的军法教育。” “你直接说他更像土匪不就得了。”他们江家军阀就是土匪出身的，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江黎辰看着电脑上的图片，想了一会，说：“打叉的应该是在选择中落选的人。江家推荐了两个人，江黎辰和江君临。江君临落选了，江黎辰进图了组织。也就是说，组织当时已经很完整了，甚至已经有了竞争和选择出现。吃饭。” “就吃这个？”这是江黎辰给我准备的最简单的一顿晚饭了。他看着我说：“今天你不是跟你们家里人回老家扫墓了吗？大鱼大肉没吃够？” 也是，清明，除了扫墓，就是一大家子一起吃吃吃的节日。 四张图并不是江黎辰之前说是四个人发回来了。而是两个人发回来的四张图。江参谋对电脑文件路径什么的，还不是很明白。 我在吃着蛋炒饭的时候，他就在研究着那四张图。等我洗好碗，凑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又开始在白纸上没有规则的乱写乱画。 我没有打扰他的思路，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只是看了一会就腻了，他写的很多都是草书还是繁体的，要认识他的字，需要很努力。而他写得很快，时不时的一个字压着一个字。就算我有心站在他身后，想顺着猜猜他得到什么信息，这都不可能做到。还是上楼洗澡睡觉吧，今天回老家很累很累。 上了楼，洗澡后就倒在床上玩手机。手机上朱意龙跟我瞎扯皮着。我问他怎么不用回家扫墓，他说他爸妈不要求他就不回去了。他还问我，江黎辰家扫墓了吗？他们家是怎么扫墓的？有什么人去？ 我的回答都是否定的，并说，后天吧，他们家是后天扫墓。他最后发给我信息：“后天我也过去，反正无聊。” “亲，你确定，那是一个很落后的山村。” “又不是没去过。等我！” 朱意龙，好久没联系的，没想到一个电话就让他清明跟着我们进山村去了。 两天后，一大早，我和江黎辰就准备出发去村里。早到太阳都还没有升起来呢。一开门，就看到朱意龙骑着一辆自行车在我们家门口停着，一看到我们就笑着说：“早啊！” 他也太早得离谱了吧。不过也正合适，不用绕道去接他。 清明的时候，经常是阴雨绵绵的。前两天还出了两天太阳，今天就一直阴雨了。时不时的洒下几颗来，南风，倒也不冷。 朱意龙问王凡会不会去。我说王凡家这几天生意正好呢，他才不稀罕凑这种热闹。 三个人就这么进了山村里。以前我还读书的时候，也有过清明的时候，跟着同学回老家玩的。他们去扫墓的时候，我们也会跟着去，只是他们上香，我们就在一旁玩着，不去凑这个热闹而已。 朱意龙要跟我们一起去，我是没多大的意见，只是江黎辰好像挺不明白的。他开车的时候还问了一下。我说：“年代不一样了。现在朱意龙就是一个跟着我们去踏青的朋友而已。在说了，你真打算去给自己上坟？” 朱意龙对我们的事情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是面具的事情不需要瞒着他，他那边说不定还有比我们更先进的信息呢。 车子回到山村，当然我们车上没有带任何东西。难道真的要江黎辰自己给自己的坟头上香敬酒？ 我们去到的时候，老房子的门前早就停了不少车子了。不过跟过年的时候差不多。我还想着，要是晚上又是一堆人挤着铺大通铺的话，睡着多难受啊。走进满是人的院子，屋子里也摆着各种东西，但是还好，房间里还是原来的样子，看情况，没有人会在这里过夜。 江毅东从他的车子上搬下几箱酒，看到了我正探头看着房间里，他说：“不用看了，一大堆人都是下午吃饱就走的。又不是大过年的还要守岁呢。” 家里来了好几个帮厨的大娘，真正姓江的，没几个人动手，都是等吃的。 早上十点，几个男人换了好运动的衣服，招呼着去上坟，说是一家出一个男丁。江黎辰就坐在堂屋里的那张摇椅上，看着手机，理都没理他们。当然也没人会叫上他一起去。 我跟朱意龙就在屋子附近的稻草堆里看到了很多蘑菇。大娘说能吃，是稻草菇。我们两就乐颠颠的当采蘑菇的小孩子去了。江毅东的妈妈也来了，她穿着一身运动服，坐在院子里看着我和朱意龙在那洗蘑菇，眼睛都是斜的。我知道她其实并不是很喜欢我。 十二点，那几个男人回来了，说老祖的坟都除草上香了，现在就只剩下比较近，也比较轻松的蛮爷爷的坟，让家里的女人带着小辈们去。 这话一出，几个刚才还跟着我们采蘑菇的十岁以下的孩子就乐呵呵的拉着自己的妈妈准备出门了。 我看着江黎辰，“蛮爷爷”不就是他吗？这么一些个女人带着孩子去给他扫墓？江毅东也挥着手，叫我一起去玩。说他们家扫墓年年都这样。比较远的，老祖宗的坟山，都是一家一个男丁一起去忙两个小时。而学校围墙外那个坟，就让女人带着孩子去。相当于去玩一样，劳动量也不大。 我指指还在躺椅上看着手机的江黎辰说：“我去给他扫墓？就那么小坟头？当初我差点就给他铲平了。” 我们说话的时候，那边孩子和女人也都准备好了。但是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男人，很紧张的冲着大家喊：“你们快去看看吧，你们家那坟，那坟塌了，有死人在里面。” 那个男人是我们班学生的家长，我就喊着：“东东爸，坟塌了，里面当然有死人啊。没死人的叫衣冠冢。” “是，是真的死人，是，是刚死的死人。” 第二百零一章 尸毒 家里那么多江家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呢，江黎辰已经走出了屋子，朝着学校那边走去。那是他自己的坟头，要是真露出他的尸体来，那现在这个走路的是什么？就算要露出来尸体也应该是棺材骷髅吧。 一群人自然都跟着过去看看了。甚至有人在这一路上，还低声说着：“那个还说自己的回来的死人，这坟里又有一个死人，我看他还怎么装神弄鬼。” 我焦急地追上江黎辰。赶紧把一把伞打在他的头上。清明时节，在这种山村里经常的细雨纷飞的。那些雨点在飞到江黎辰身旁时，就像是被什么屏蔽开一样。这么短的时间，估计还没有人发现。就算是装装样子，也要把雨伞给打上吧。 他看了我一眼，我就看到了他皱起来的眉头。在学校后面那个坟头上做出动作来的，跟可能就是江黎辰四号。 急匆匆的赶到学校，那个坟头边上，那些花藤已经被不少人踩在脚下了。也没有人发现这些植物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看到江家的人过来了，不少围观的人都退到了后面。我在看到那坟里的情况的时候，整个人的心都紧了一下。一座老坟，还是一座已经变得很矮的老坟，怎么能藏这一个人呢？而且在坍塌下来的土块下露出来的是一个人的手和小臂。 我低声问江黎辰：“为什么不是棺材？” “这种矮坟加上年代久远，棺材说不定都塌了。但是绝对不可能会看到里面的尸体。” 江毅东也低声说着：“尸体？你不是说你就是他吗？从坟里出来的那个，那坟里这个是谁？” 我相信江黎辰是从这个坟里出来的，他当初就是从这个窗口伸进花藤，爬到我身上去的。那坟里的尸体会是谁？ 朱意龙啊呀呀地叫起来：“这，这，这是尸体，尸体。没有腐烂的！” 朱意龙倒是提醒了大家，年代久远的坟，看到的应该是白森森的骷髅，而不是这种黑乎乎的尸体。 村里人都只是看热闹而已，别人家的祖坟，自然由家里男丁说的算，他们在这种事情是不会插嘴的。 江家的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江黎辰，毕竟这是他的坟，就算是子孙，也应该尊重他的意愿。 “挖开来看看！”江黎辰说话了。 几个江家的中年男人拿着村民递过来的锄头铲子开始挖土。看得出来，动手的，都是江家里的当军官的或者是当警察的。像江毅东这种后生开公司的，压根就没敢上手。 坟头本来就矮，没几下就差不多了。一个男人一铲子下去，动作就不自然了。他丢开了铲子，看着刚才那铲子下去的土里，开始慢慢的渗出血来。周围的黄泥也被染上了颜色。 “血尸！”有人低声说，“他们家要倒霉了。一年一个死人的死，死到全家没人了为止。啧啧，他们家肯定是有谁做了对不起祖宗的事情。” 江毅东有些紧张，他开口反驳，声音都是在打颤的：“什么血尸？你，你别吓唬人。现在是讲究科学的时候。这个，这个，就是……”虽然是细雨纷飞，但是这么长时间的不打伞，他的头发已经湿得成一缕缕的了。 如果是活人刚死没多久，被人埋在这里的话，应该能从泥看得出来被动过。但是这里的泥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要是说人是死了好几天的话，血应该不会流动，在身体里凝固了，就算铲子铲下去，伤着了，也不会有这么明显的渗血。 这里面就有很明显的矛盾。 江黎辰走过去，手里拿着铲子，继续挖土。我打着伞也不好靠近。只希望，大家都注意到那坟下的死人身上，别注意到他有没有被雨淋的样子。 我忧虑地说：“那尸体肯定有问题。”转头看一眼我身旁的朱意龙，他算是跟着来的客人。之前查面具的事情的时候，看着他挺大胆的。现在却是脸色苍白的看着那坟头。好几秒钟之后，他才注意到我在看着他，他说：“你，你猜，里面的事情会不会没有脸皮的？” 我没说话，拍拍他的肩膀，给他点鼓励。要是他在忙这里昏倒了，不知道今天来的江家人里有没有医生。要我给他做人工呼吸，我才不要呢。 终于，那具尸体被挖出来了。江黎辰抓着尸体的腿，把他整个扯出来的时候，大声喊了一句：“都退后！” 我是本能的听他的话，赶紧拉着朱意龙退后了两三步。但是也有人不怕死的反而上前了几步。其中就有一个村民和江家的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子。 尸体被扯出来之后，大家也看清楚了他的模样。他身上还有着衣服的残渣，看着像是很厚实的布料。只是变成了黑色，看不出是什么衣服。而尸体全身呈现黑色，还有肉的质感。也不知道摸上去是石头一样硬邦邦的，还是肉软的感觉。反正我是不敢上去摸的。隐约中，还能看到他的身体上慢慢的往外冒着紫黑色的气体，一看就是有毒物质。我不自觉的伸手捂住了鼻子。 江黎辰想要直接伸手摸上那人，江家就有人丢给他一副手套。他带好手套之后，才开始检查那尸体。他的手挪了那尸体的脸，尸体就把人转侧了过来。这尸体竟然还能动，并不是硬邦邦的。 而同时，尸体的眼睛打开了，他的嘴巴也张开了。 我吓了一跳，朱意龙则更夸张的，一声大叫的躲到我身后去了。还看着我的身体比较娇小，躲不住他这个男人，他又把江毅东给拉过来让他躲在后面了。 那江家的孩子真是厉害，一点也不害怕地指着尸体说：“爸，他睁开眼睛了。” 江毅东还说：“朱意龙，你连个孩子都不如。” 一分钟之后，江黎辰摘下手套，丢在坟上，说道：“怨气很重，直接烧了吧。要不然要死人的。” 江家里有人说，这尸体还没有完全僵硬，应该是刚死没多久的，应该报警。 江黎辰看了那个人，那就是孩子的爸爸。他从坟头上下来，说：“一个刚死没多久的人，会被压在一座矮坟下吗？从泥土的痕迹看，这地方，植被完整，至少三个月没有动过土。一个刚死没多久的人，会呈现这样的颜色吗？看清楚不是烧伤的黑，而是腐烂的黑。但是，却没有腐烂的臭味，这只能说是味道已经散光了。刚死几天的话，能散了味道吗？他穿的衣服是国民党军官的制服，外面还有着白大褂。是军方的医疗人员。你觉得他是演戏的吗？穿成这样，死在这里，被埋在这里？赶紧烧了吧，别等天黑。下雨烧不起来，就让江家的车子，去乡里买点汽油回来，浇透了烧。或者可以等等看，今晚上先死谁。” 江黎辰说完走到我的雨伞下，拉着我一起离开。我急着回头看了几眼那尸体，他的手绕过我的脖子，把我的脸推了回来，说：“别看他的眼睛，小心被他记上，晚上就拿你先动手了。” “那是什么？” “肉尸。怨气很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四号是用他做实验的。只可惜，他的生活里只盯着关于秦花的事情，却没有考虑到有山村里有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就像清明扫墓，他应该连清明都不记得了。” “实验？！什么实验？”已经追上我们的朱意龙问着，现在离那坟已经挺远的了，但是他的脸色还是很不好。 我刚想解释，看着是朱意龙赶紧不说话了。朱意龙其实只是面具的受害者。要是我们这边的进程能快点，稳点的话，他的麻烦我们都顺道解决了，这些事情也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所以还是不要把他扯进来的好。 以江家的势力，要在这种封闭的山村里烧掉一具坟头里的尸体，不算什么事。只是这天原本定在一点的清明大餐被挪到了下午的四点。江家所有人，中午就这么饿着。就连几个孩子都跟着饿了一中午。 四点，终于上桌了。四桌人呢。不过大部分是城里人，所以桌子板凳，碗碟饭菜，很多都是按照市里的风格来的。 这顿饭，没人嘻嘻哈哈的。一来大家都是又累又饿，二来，出了这样的事，也没人有精力去笑什么。 只是江毅东那张桌子上几个男人低声说着话。我们这边也听到了。他们说的是，刚才他们烧完尸体，那些烧不掉的，就在水库边挖个坑，一起埋了。回来的时候，就听村里人说，村里的一个男人，突然死了。直接倒地，就几分钟的事情，身上就变黑了。 江毅东还低声问：“他们家里人报警了吗？要是报警了，说不定要扯上他们刚烧的那尸体，会不会连着我们也要扣两天？” “没报警。村里的一个老师，姓廖的那个，说是被尸毒感染死的。赶紧烧了。就算不烧，也当天就下葬。之后不要坟不塌，问题都不大。” 第二百零二章 吸血僵尸 吃过饭，按照往年的习惯，该回去的都会回去了，收拾屋子这种事情就会留下来给村里的一些亲戚做。当然他们家里人给钱就行。但是这次，除了两个带着比较小的孩子来的人先回去了之外，其他人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心里还在想着，一个个都不走，晚上睡哪呢。院子里就传来了呼喊的声音。 一个男人大声喊着：“阿威，阿威！”我还跟着朱意龙在门口用肉骨头逗着隔壁家的小狗玩呢，听到那么紧张急促的声音，赶紧就冲回了院子里。 在院子里，一个男人抱着已经倒在地上的孩子，孩子浑身不停的抽筋着，手和脚都拐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身上开始呈现出死灰的颜色。看着感觉就跟刚才我们在坟里拖出来的那具尸体一样，是那种不腐烂的黑色。 有人反应过来了，大声喊着：“开车过来，快，送医院。”“打电话通知医院那边，做好准备。” 男孩被抱起来之后，江黎辰当初了他爸爸的路，说：“送去医院也是死，把他放在地上。江毅东，去叫厨房里的大娘煮点糯米粥。动作快，水放少点，让水尽快开。” 男孩爸爸急得撞开了江黎辰：“你别挡路！” 江黎辰一只手压在男人的肩膀上，他就动不了了。“真想救孩子就放下。他是尸毒发作。刚才在坟头那，他是最靠近尸体的那个。” 别人应该看不到，但是我看到了，那个孩子的身上已经开始浮出一层黑紫的气。他的身体在不停抽搐着，但是他的身上就好像有着另一个影子在，那个影子没有跟着身体抽搐，而是在挣扎，他再伸手向他的爸爸，但是他爸爸却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 朱意龙在我耳边说道：“你看到了吗？那个孩子，身上，魂魄……” “你也看到了？” “对，我能看到。他，会死的。” 我急着上前，站在江黎辰身旁说：“把孩子放下吧。江黎辰有办法的。这个孩子并不是生病了。请你们相信我。” “凭什么相信你？”人群里，又有人质疑着，“他是不是我们祖宗这件事都还说不清楚。要是我们江家被人骗了钱也就算了，难道还要被人连命也骗了吗？” “你们要是再这样，才是害了这个孩子吧。”我叫着，同时伸手就想去扯过那孩子。 这次回老家扫墓的大部分是男人，也没有什么失去理智的女人愿意站在我这边。我被那男人推开了，他吼着：“不是你们的孩子，你们当然不用心！快让开！送我儿子去医院！” 他儿子不再抽搐，渐渐的无力瘫软了。男人看着怀中的孩子，急得哭了起来。我也急，扯着江黎辰，对着一群人吼：“孩子这个样子，就算用车子送到医院，那也要三十多分钟，你们觉得他现在这样能撑三十多分钟吗？把孩子放下！” 江毅东从厨房里出来了。他上前伸手就抢过了孩子，放在了地上：“我信他们，让蛮爷爷试试。”江毅东知道江黎辰有多厉害，就算江黎辰不是他们的蛮爷爷，知道在场的人能救这个孩子的，也只有他。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江黎辰抽出了他的尖刀，这个动作让所有的江家人都谨慎了起来。其中一个当警察的，还拔出了枪，对准了江黎辰，他起伏的胸口说明了，他现在也很紧张。 孩子的爸爸说：“我儿子要是死了，你们也逃不掉！” 江黎辰蹲在孩子身旁，捏着孩子的嘴看了看，说：“虽然这个孩子确实不是我直系的血脉，但是刚才他叫过我一声‘太爷爷’。就算死了，我也能把他从城隍那捞回来给你。” 我凑到他身旁，低声说：“你要给这个孩子放血？” 他看着我，说：“不是！”我还不知道他拿着尖刀要做什么呢，他就抓着我的手，在他的尖刀上一划，随着我的惨叫声，我手腕上粉色的血液流了出来。他快速的把我的手腕塞到孩子的嘴里。 我的妈呀！那孩子动了。他真的动了。他在吸我的血！他是吸血鬼吗？他是吸血僵尸吗？ “哇哇啊啊啊啊！他，他，他……”我的手腕被江黎辰拉开了，那孩子倒在一旁，嘴角还有着我粉色的血液，带着很浓郁的果子没成熟的那种清香味道。 江黎辰拉着我的手走进堂屋里，边对院子里一群已经呆住的人说：“带孩子到房间里床上休息。一会糯米粥煮好了，灌他喝下去。有两三天，就不会有事了。走的时候，带点村里的糯米回去，市区里买的糯米不一定是纯的。” 走进堂屋里，他伸长手直接把祖宗牌位上的香火炉拿了下来，把香梗拔掉，然后直接把一大把香灰摁在我的手腕上。 我急着喊：“不要，不要！好脏！不消毒吗？不缝针吗？你是想杀了我妈？我cnm的，江黎辰！” “闭嘴！人家肚子被划开了，用香灰止血都死不了。” “你就不能跟我先说一声吗？你就不能用你的血吗？你就不能用他老爸的血吗？妈的！江黎辰！我说要救那孩子，没说要用我的血来救吧。” “闭嘴！” “凭什么让我闭嘴！我tm现在被你放血了。” 没人在乎我们两，也没人在乎我被划了一刀。江家的人都在关注那个孩子。那孩子虽然脸色不好，但是确实是活过来了。有呼吸有心跳，被人抱着放在我们的大床上，床边守着一群人。粥弄好了，还有人送进来，泡在冷水里，晾好了喂到孩子的嘴里。而我这只有江黎辰一个人。他的大手还沾这一大把香灰就抓着我的手腕，还不准我说话。 我委屈地哭着喊：“你放手！我成什么了？我的血就是你们的药了，想要就要。是不是我的命也是这么想拿就拿的？” “银湘婷！”江黎辰提高了声音，“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觉得我会害死你？” 江毅东站在我们不远处的房间门口，看着我们两问：“那，要不要先送银老师去乡里卫生院。这种伤口应该能处理的。” “要！”我喊着，“终于有人关心我了。” “不需要！”江黎辰瞪了过去。江毅东赶紧走出堂屋，跟朱意龙站在一起了。朱意龙作为局外人，他一直就在院子角落里看着这件事，一点也不参合。 江黎辰看我哭得那么可怜，慢慢松开了抓着我的手腕的手。在我颤抖的手腕上，一圈沾着血迹的湿得凝结成块的香灰，但是却没有在渗血的迹象了。 我这才不哭，擦擦眼泪。这伤估计死不了。 江黎辰说：“要当特务，要学会怎么无声无息的杀人，第一课就是了解人体。不管是骨骼肌肉血管静脉，还是内脏器官，甚至是男女生殖都要记得很清楚。静脉而已，已经止血了。” 我艹！我本来就不是什么粗粗壮壮的女人，手腕也很细。他那么快速的一刀划过来，竟然还能准确的区分静脉动脉，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划了哪个地方。手腕上还有静脉吗？ 但是，现在我脸拉不下来了。刚才我吵得那么厉害的。我只能扁着嘴说：“这个香灰会不会没消毒，会不会感染。你的刀会不会有细菌，我要不要去打破伤风疫苗。我……” 他捏着我的下巴，不让我继续说话：“死不了。”然后放开我，对着外面喊：“江毅东，进来收拾香火堂。” 江毅东作为江家子孙，还是年轻一辈里，比较像样的一个，这种事情当然是他去做。江毅东走进来，对我挤挤眼睛。 我走出院子，让朱意龙跟我去学校，学校里有医药箱，至少也应该包扎一下。 朱意龙跟着我走向学校，他问我为什么要喝我的血，还有我的血的颜色好像不太对。他也不肯定，毕竟阴雨天气，光线一直都很昏暗。 他问的这些问题我都不能回答。到学校后，拿出医药箱里的绷带，让他帮我缠上。他问我：“你男人好像很特别。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臣妾不知道啊！哼！真可恶！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真要被那个孩子吸血而死呢。” “总觉得，面具的事情，现在越来越缠着这个村子了。之前那些被撕了脸皮的尸体都是在这里被发现的。说不定，面具的目的，起因，能在这里找到。银湘婷同学，我们是同生共死的关系，你可不能瞒着我什么。” “得了吧，死不了！面具……不会让我们死的。它还想从我们身上得到别的东西。要是我们真的死了，才是他的损失。” “它想得到什么？”朱意龙皱着眉头问着。 “我也不清楚。某些信息，某个人。他们在等某个人带着很牛逼的信息回来，改变世界。原来我们以为，我们会是他们等待的人，可是现在发现，我们不是。面具等待的人，还没有出现吧。” “好高大上的感觉啊。但是关我什么事？我就是一个学生而已。额头上的痕迹，还被我爸妈骂了好几次呢。” 第二百零三章 奇怪的车上运动 我赶紧哈哈笑着，拍拍他：“没事，没事。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走吧，我们回去。这场戏不知道还有么有继续呢。” “那孩子应该活过来了吧。刚才看着，好像已经死了。他的魂魄都跟身体不同步了。” “应该活过来了吧。要不就浪费了我那么多血了。可惜的，不知道要喝多少鸡汤才补得回来呢。”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江家的人大多安顿下来了。有孩子的，都带着孩子开车先离开。那些没有带孩子回来的，就都在车子上，或者是堂屋里，不愿意离开。江毅东在大门外的车子上，给他妈妈打着电话。他妈妈当初能带队来给我逼婚，那绝对是江家里说得上话的人物。 我把朱意龙安排到他车子上，今晚上也只能睡在车子上了。我走进屋子里，先去看了那孩子。孩子躺在床上，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他爸爸正在房间里，低声给老婆打着电话。我进去的时候，还听着他低声说着：“我们家里的事，你别瞎议论。阿威不只是秘密儿子，也是我们家的子孙。” 看到我走进来，他才匆匆挂了电话。 我问：“孩子没事了吧。” “找那个廖老师来看过，说是没事了。等天亮了，就在喝几次糯米粥。谢谢你了，银老师。” “没事。你要谢就谢江黎辰吧。我也什么都不懂。” 退出房间，看看堂屋，我没地方睡了。那孩子睡的就是我和江黎辰的床。我走出屋子，走到江黎辰的车子旁，敲敲窗子。他把车门打开了。我上了车子，看着他，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把椅子背调躺了下来，手里拿着手机在玩着。只是那么转圈圈，根本就没有打开屏幕。应该是在思考问题吧。 我咂咂嘴，犹豫了一下，侧身调下椅背，跟他一平行线上了，才说：“对不起，今天我，有点，骂得顺口了。” “还是当老师的呢。” 我本来还想柔顺的来几句，他这么一说，我就不爽了。“哎，这跟当老师有什么关系呢？要是你突然被人抓着划一刀，再喂了僵尸，你能好脾气到哪里去？你就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我……” 他瞪了过来，我闭上了嘴，躺好，不看他。“我不就是说说嘛。”我嘟囔着这么一句。 他突然探过身子来，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他要打我。我叫这闭上眼睛，下一瞬，他的唇已经印在我的唇上，疯狂的深入我的嘴里。舌头贴着我的舌头，搅动着。一时间他强大的气息，让我不适应的扭动了几下。但是就那么几下之后，他的吻就让我们的口中有种清甜的味道。真不明白，明明就是口水，为什么会有那种清甜得就跟吃了果子一样的味道。甚至还让我忍不住回吻他，想要吃得更多。 我的手勾住他的脖子，没有放开他。花香，清甜融合在一起，甚至还能感觉到，没有来得及咽下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这个吻分开的时候，我甚至还恋恋不忘的凑上去想要继续。车子中浓郁的那种清甜的味道，让我有些昏头。 他这么近距离的贴着我，手指擦掉我嘴角的口水。“失血虽然不算多，但是需要补充一下营养。你的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呢。” 原来还沉浸在那种昏头的快乐中的，被他这么一说，我马上就出戏了。“亲，我肚子里的是个果子。别骗我了。你对秦花那么了解，甚至已经从那个汉奸领导那得到了翻译过的帛书，但是你却不告诉我。就算你不说，我也确定，我肚子里生出来的不是正常的胎儿，就是一个果子。还是发育很缓慢的，说不定就跟哪吒一样，怀个十年八年的，生个蛋下来，一刀劈下去，蹦出个孩子来。” “银湘婷，你能不破坏现在的气氛吗？非要把每次做a说得跟我强J一样吗？” “我没说你用强的。就是陈诉事实。我肚子里的就是个果子。秦花的种子吧。” 江黎辰翻身坐了回去：“是不是女人。” “不是！我现在是花妖！虽然我不能跟你一样变成花藤，有攻击力，但是我绝对不是正常人。江黎辰，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要用我的血了吧。” “那个孩子是中了尸毒，尸毒随着呼吸，被带到血液里，再跟着血液流入全身，接着被影响。这种毒对动物有作用，但是对植物是没有作用的。短时间内大量灌入你的血，能让他吸收，暂时性的植物化，那些毒素影响不大到他，拖延出糯米起作用的时间。真正接触尸毒的是糯米。” “那为什么不用你的？” “我是死人，我的血虽然是植物性的，但是却不适合进入人体。” “有道理，所以就牺牲我。” “那我现在就补偿你。”他俯身过来，再次吻住了我。我想要推开他，但是却发现身体被他的花藤绑住了。这还不算，他的身体也开始异化，保持着一颗头，但是整个身体都消失了，变成了花藤，布满了整个车子里的空间。车前窗在我面前一点点的被盖住了，整个车子里的空间都变得完全的漆黑。 他的花藤从我松紧带的裤头钻了进去。我慌得想要挣扎，但是他却在我耳边说：“动得太厉害，车子会晃。现在，这附近那么多的车子，大家今晚上都在车子上过夜。你也不想晃得太厉害，被人过来查看吧。” “江黎辰，别，别这样。别，不要用这种方式。” “那用什么方式？用人类的身体？那样就挡不住车前的玻璃，会被人看光的。还会因为律动，车子晃起来被人知道。就这个方式，最隐蔽。” “刚才你才说，不要每次都弄得跟用强的一样。你别，啊！” 老天啊！妈的！我发誓！我要一瓣瓣地扯下他的花瓣。一点点的折磨他到最后一个花瓣为止。Nmd！小妞再次被一束花给进去了。 好香，整个车子里都香得很。这种香带着那种功能，让我很快就……我艹！在车子上不能上下晃，车子会跟着晃的。我只能扭。在一堆花藤中，扭来扭去。那些花藤扫过我身体每一个角落。还是在保持我衣服裤子的情况下。那种感觉，很刺激，刺激得我眼前冒白光。 终于结束的时候，我已经喘着气，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唯一能睁开眼睛看他一眼的时间，就是他给我盖上小毛毯的时候。 “江黎辰，下次，我拔了你的花瓣。”我迷糊中说了这么一句我认为是威胁，但是却没有一点作用的话。 他对我笑笑：“好，下次。” 天还没亮呢，我是被隔壁家的鸡叫狗叫给吵醒的。眨眨眼睛，翻个身。一身的酸痛。特别是裤子上的感觉。艹！我除了骂人，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了！裤子是湿了又干的感觉，也不知道最外面的那条裤子上会不会被人看出痕迹来。 江黎辰打开了车门，丢给我一件长到大腿的牛仔外套。这是什么意思就很明显了。他说：“那孩子已经醒来了，没什么事。收拾的工作，让他们安排吧。你去洗漱，吃点东西，我们就先回市区了。” 要不是因为这里江家人多，我真想先洗个澡再离开。但是现在不方便，趁着大家都没醒，赶紧刷牙洗脸，然后就跟着江黎辰先回市区了。 吹吹早上的冷风，我也清醒了很多，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我问江黎辰，那坟里怎么会有带着尸毒的肉粽子的时候，他跟我说：“尸体是几十年前的肉尸，而它出现在我的坟里，应该是被人刻意放进去的。能不动声色的放具尸体进到坟里，肯定是用了特别的方法。对方很可能就是四号。他在我的坟头出现过，研究过那些花，也对秦花有一定了解。他很可能是在那尸体中种下了那种花的种子。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拿到秦花的种子。还是他用的是那些花普通的种子。种子种在尸体里之后，他想借助那个坟头的风水之气，养出像我一样的怪物来。” “你也知道你是怪物啊？”我没好气地说着，不安的挪挪屁股。 “可惜他失败了。那具尸体没有种出花来。从时间上推断，他很可能是过年的那段时间把尸体埋下去的。” “春天，在尸体里种下一颗秦花种子，秋天，就能收获一个怪物。他想得很天真。” “应该说，他着急了。他要等着那个人，那个消息，一直没有出现。在他杀了那么多人，用面具替换了整个组织之后，在那个人那个消息还没有出现的情况下，组织基地被江家人占据了。他着急了，必须尽快得到点什么。才会做出这么天真的事情来。银湘婷，我和他被移植的记忆应该是一模一样的。我们受的训练也应该是一模一样的。我昨天晚上就想过。如果我是他，现在处处遇到阻碍，我会怎么做。” “你会怎么做？” 他看了我一眼：“从你身上下手！” 第二百零四章 朱意龙并没有跟着我们回来，而是跟着江毅东了。也不知道那两昨天晚上睡一车子发生了什么事情，早上我们要先回来的时候，朱意龙竟然说他跟江毅东走后面。江毅东肯定是走最后面的一个，我估计他要到晚上才能离开呢。要我是朱意龙，我才不会拖到这么晚。 回到市区里，我是一路睡回来的，正精神着呢，就跟江黎辰两个人坐在吧台上，用白纸写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的各种关系和疑点。然后相互交换着看看。 手机里传来短信的声音，我们让人处理的图片，又回传了两张。 其中一张还是名单，就跟之前的一样。我们都已经知道那些名单就是组织当初选人的名单，叉掉的就是没有选上的。 江黎辰把名单上没有打叉的名字，信息都抄了下来，一共九个人。其中江黎辰有印象已经知道背景的，不属于秦花行动中的人有两个，剩下七个，去掉江黎辰自己和胡珊珊，也就是说，我们还需要调查五个人。这五个人里有可能就有江黎辰二号三号四号的身份背景。不过也说不定一个没有，因为我们还没有收回全部的图片资料。 我帮江黎辰把他抄下来的那些资料，都拍照发给了江毅东，并说：“查下这五个人。要求详细资料，子孙家庭情况资料。” 江毅东那边那边回复了我：“老大，给不给休息的时间啊？我还在村里呢。”我刚看完信息，他的电话就进来了。他在手机里吼，说江家的孩子出事的时候，已经有隔壁的人看到了，所以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就这么被传了出去。他被救回来的消息也同样传出去了。当时可不止江家人在场，还有几个在家里帮忙洗碗做饭的大娘也在，江黎辰做了什么他们可是都看着呢。这样一来，在我们都离开之后，昨天同样是尸毒死了个大人的那家人家就找上门来说江家不地道。明明有救人的法子，却不救人。甚至还说，他们家死的那个男人就是去围观他们江家挖坟头，才出事死的。前因后果一合计，他们家一口咬定，是江家故意害死他们家的人的。所以，要赔钱！ 重点就在这里！ 我说怎么那山村里的人赚钱都不这么机灵，这种就这么机灵了。 反正江毅东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我们要他帮忙的事情，他只能先传给他妈妈，让他妈妈安排人去查。 我听着就急了：“那朱意龙呢？朱意龙是我朋友，也是因为我的关系才跟着去玩的。出了这样的事情，总不能丢他一个人在村里吧。” 手机那边很快就传来了朱意龙的声音，他说：“银老师，我没事，反正我也还在放假中，我就在这么玩两天。” “有人跟你玩吗？” “我自己跟我自己玩。放心，我能照顾自己的。拜拜了。我要查事情去了。这地方，肯定有面具的基地，我已经有发现了。等着我回去给你一个惊喜吧。” 朱意龙的适应能力怎么就这么强呢？难怪他在面具事情发生在他身上的时候还那么镇定，甚至能组织别人一起调查这件事。 清明假之后，我还是要回到学校里去。等我回学校的时候，朱意龙当然已经离开了。这件事江毅东也处理好了 我们回到山村的时候，也没有再遇上朱意龙，也不知道他在这里找到了什么秘密。 去上课的第一天，我们班上请假的孩子就有六个，理由都一样，家里做清明，就不来上课了。这种理由在市里根本就不可能，可是在那山村里就是正大光明的理由。拜祖宗比读书重要多了。怎么也没见他们祖宗保佑他们发财呢？ 我在办公室里嘀咕着的时候，廖老看看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两，就递给我两个百香果，问我：“银老师，那天真是用你的血喂了那个孩子，他就好了？” 我接过百香果，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不是。我给他喝了糯米水。” “能活下来就好。上次那事，唉，那家人还怨我，说是我说让他们家赶紧埋了的。这种事，能回来一个就算不错的了。他们还当是感冒，出身汗就好了吗？” 我赶紧点头：“对对，他们家里人要是要喝我的血，我也绝对不给的。江毅东后来是怎么处理的？” “给钱了。村主任做见证，给了他们家两千块。就是给了丧葬费。” 两千就丧葬费了？！这也太便宜了吧。在市里两千块的话，估计棺材都买不到吧。 廖老还想多说两句的吗，但是老校长又走了进来，他赶紧离我远点，对校长问道；“老九家真的要半夜去开坟？” 校长说：“做梦罢了，他们家里的人，今天就去了。下午我也去他家吃饭。” 我暗中白了一眼，下午，呵呵了，有句cnm真不知能不能喊出来。下午我一个人看全校！这就是山村小学的现实！ 老校长放下书就出去了。我赶紧问廖老，上门半夜去开坟？谁家这么牛逼的半夜开坟？ 上次江黎辰那大白天的，我还怕呢。要半夜去，这也是厉害了。 下午，学校里的学生就更少了。老师也少了。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再呢。带着我们班的孩子用树叶和胶水拼画，上了一节课回到办公室，就听到老校长在那骂着几个高年级的男生。说他们从房子大梁下的空隙爬进去，想去偷体育室里的球。 骂了一通，老校长看到我进来，还说：“那些球，都是银老师去找人来捐赠的。是人家好心给你们的，你们就这么偷走了，能干什么？整个村就我们学校有球场，你们要打球还不是在学校里？” 又骂了几句之后，他才让那些学生离开。我笑着问：“老校长，不是说你下午要去吃饭吗？” 老校长咂咂嘴：“老九家，估计是要出事了。” “怎么了？怎么了？”我一个人看全校我也心烦，所以适当的八卦是可以理解的。 老校长跟我说，现在清明了，很多人都扫墓。老九他在清明节前就做了个梦，梦到了他已经死了有二十几年的爸爸说，那房子不好，想换个房子。 “等等，等等，他不是死了吗？还怎么换房子？” 老校长嫌弃地看看我：“就是坟，死人的房子不是坟吗？女娃子，什么也不懂。” 一般迁坟都是清明节前，但是老九他爸在梦里说，让他在今天的晚上九点去开坟。一开始老九没当回事。临近清明的时候，他又做了两次这样的梦。一共三次了，他就真的信了。他开始在村里找人，愿意帮他在今晚九点去开坟的，都给钱。一开始还有人冲着钱，愿意去帮忙。但是真到了清明，就没人愿意去了。特别是江家那坟开出那种尸体还死了人之后，就更没人愿意去帮这个忙了。 老九就想着，要不就早上九点吧。反正都是九点。而且白天去的话，在村里找几个兄弟，一起吃饭，还不用另外给钱了。 这么决定之后，老九今天一大早就带着六七个男人上山去了。但是现在都已经下午三四点了，人也没回来，打手机也不接，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现在已经有人去山上找他们了。 我心里想着，不会又出事了吧。 在这种紧张的环境下，什么时候放学的，我都不知道。放学后，我给江黎辰打电话，他说，他已经做好饭菜了，我自己去热热就好。而他早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不过我也能猜到他在忙什么。江毅东把那五个人的资料背景都传给他了。他应该是去拜访这些同事的后代去了。现在是清明，总是细雨纷飞的，正合适他出门。 一个人回到江家的老房子，江毅东上次打扫整理房子的时候，又给房子里加了不少东西。我还没吃上饭呢，就听着外面有人大声喊着，拿着手电，穿上雨衣都上山找人去。我是端着碗出门，看着大家男女老少，都打着手电筒，穿着雨衣出门了。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干脆跟大家一样，匆匆穿上雨衣就出门了。 我以为是老九家的那几个男人还没回来呢。这一路从村里到山上，走着一百多个人呢，也不会觉得害怕。他们议论着，我也能基本了解情况。原来要找的是两拨人。一拨是老九他们七个，另一拨是下午去找老九他们的那四个。那四个里，还有两个是六年级的学生呢。 村长在前面喊着：“几个人一组，都跟着点，照顾点，别又丢了谁。” 有人喊着：“要是今晚上还找不到呢？他们都上山一整天了。” “不管找不找得到，十一点啊，十一点，都回到这里来。” 这村里找人还是挺齐心的。上次找我们班那孩子也是，很多人去帮忙找。队伍里也有大妈牵着狗的，我跟着那牵狗的大妈走一道了。一起的还有好几个男人呢。 第二百零五章 银币 有男人一路上还笑着我，说我一个女娃子就不应该来凑热闹。这山上，他们女人婆过多走习惯了，我这么市里来的大小姐，别人没找到，自己先滚山下去了。 夜晚走山里的经验，上次我也算有过了，加上前前后后都有人，心里也并不害怕。那些男人就是嘴贱，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一直跟在我身后的大妈大嗓门的喊了一句：“别瞎说话，人家是老师。” 终于有人对老师这个职业有点尊敬的了。要不是地点时间不合适，我真想上前好好握握大妈的手。 上了山，有人打着锣，有人晃着手电筒，更多的是人喊叫的声音。别说那那几个在山上失踪的人了，就是山里那些山妖估计都能听到我们的声音。可是就是这样，我们也走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找到人，也没有听到任何人都回应。他们两拨人加起来都有十几个人，不会全死了吧。只要人有没死，那肯定会听到我们的声音，然后给个回应的喊两声，肯定就能知找到人了。但是一点回音也没有，就连晚上该出现的那种什么虫叫鸟叫的都没有。 我也走得有点累了，站着看看四周。黑暗的矮山上，什么都的黑是，只能看到电筒的光在晃动。不过感觉不对吧。村长是叫大家分散着找人的。刚开始走的时候，也是左右前后都有人分开选路的，怎么现在看着大家都朝着一个地方去了。就连我们这队人，也朝着那地方去了。 “大妈，大妈，你看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怎么好像大家都朝着那边走了。” 前面的一个男人也看了看四周，说：“应该是他们走错了。我们就是沿着这条路一直上来的，连个岔路口都没看到。” 没有在夜晚在山上走路的经验是不会知道，在那种漆黑的环境下，能看到的只有手电筒照出的那个鸭蛋那么点大的光圈的感觉。根本就没有一点方向感，只是顺着那条路一直走下去。 大妈也看看四周，说：“那棵苦楝树呢？我们还没走到那棵苦楝树？” 就算大家心里有疑惑，还是顺着那条路走下去。半个小时后，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所有人都走到了一个平台上。一些人用方言朝着另一些人喊着，那大妈跟我说，那些白天上山的人已经找到了。就是最早在这里的那几个人。而在这个平台上的那个坟，就是他们今天要迁走的坟。 我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晚上九点！整整！ 不只我一个人发现了这个时间，不少人都发现了。大家渐渐地不再说话。白天上山的那些男人说，他们是上山之后一直在山上转圈，怎么都找不到这个地方，也下不去。就这么转到了这个时候。他们看着天黑了，他们心里也急，也想着干脆先下山去，可是路都找不到了。而且刚才，我们那么多人上来找他们，他们也能听到我们的声音，也回应了喊了我们。可是我们那么多人，却好像一个也听不到他说话一样。 彼此都这么走啊走啊，九点，所有人都走到了这里。没有人受伤，没人出事，就是走得太久，累了而已。 那个男人给廖老递了烟：“廖老，你年纪也大了，你给出了主意。现在是晚上九点，你看这坟，动不动？” 廖老抽着烟，大家都看着他。他沉默了好一会才说：“你家祖上托梦，让你晚上九点来迁坟，你非要白天九点来。估计是你家里祖上不喜欢那时间，就把你，把我们所有人都拖住了，拖到这晚上九点才到这里。他就喜欢这个时辰，开吧。嘶，这时间虽然不对，但是他就喜欢这样。” 那家人原来想找人晚上九点来迁坟，还没人愿意帮他。现在好了，基本上半个村子的人都在这里了，想不帮忙都不行。 几个男人开始挖坟。这种事情，我是真不想参合。我缩在人群的最角落，想着我这种人，绝对不是什么主角光环的人物，有事就缩角落的性子，虽然不讨喜，但是我还是会这么做的。 开坟了。人群里面沸腾了起来。吵吵嚷嚷的，我都没看到什么，伸长脖子也看不到。 身旁一个老头子轻轻撞了我一下，说：“你跟他们不一样。”我还没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呢。老人家说话慢，而且口音重。他往我手里塞了个东西，就走到另一边去了。 我用手电筒照照手心里的东西，那是一个袁大头！哇！银币！哇！值钱货！ 等我抬起头来，想要看看那老头的时候，四周一群的老头，我都不知道到底是哪个了。不过人家直接塞我手里的，那就是我的了。我赶紧收好，怀着这小心思，笑眯眯的看着里面挤在一起的人。 接着，那大妈走到我身旁来，说：“银老师，你不去要两个。”她笑眯眯的，就跟捡到钱一样。 手电筒一照，可不捡到钱了吗？她手里拿着两个银币呢。在看看那边的人，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拿着这种银币，一个个乐呵呵的。在人群最中间的那个男人踩上了棺材喊着：“那是我家的钱，你们不准捡！都还来！那是我家的钱。” 廖老也笑眯眯的说：“你家祖上让你晚上九点来迁坟，就是想悄悄给这些钱给你们。可是你偏偏要大白天来，弄得我们全村人来找你的。现在这算是……” “谁捡到就是谁的。”有人大声喊着，也有几个比较年轻的，捡了钱，就下山去了。一时间，三三两两的就这么走了。 大妈也拉着我往山下走，我的手放在衣服口袋里捏着那枚袁大头，心里很复杂。我是老师啊，我是小学老师啊，我是光荣的特岗山村教师啊。我要不要来个拾金不昧呢？但是这整个村子都捡了钱放口袋的，我这要拿出来还回去，会不会太矫情了。我要是不拿出来，要是让学生知道了，这还怎么教育孩子呢？ 大妈可不管这些，她就这么拉着我下山，还好心的送我回到了江家老房子里。在靠近房子的时候，她还说：“江家那大少爷，身体不好，在这里都休养了大半年的了。怎么身体还没好。他是什么毛病？听说你跟他已经住在一起了，他要是过几年死了，你是不是能得很多钱啊？赶紧给他生个孩子。有了孩子，能得更多。” 这村里的人，打工赚钱怎么就不见这么精明呢？ 我尴尬地笑着，回到了江家的老房子里。堂屋里的饭菜都还没有动呢，我都还是饿着肚子的。重新热了饭菜，也没胃口吃了。胡乱塞了几口，拿出那袁大头看着。那老头塞给我的时候，应该是刚挖出袁大头的时候吧。我站的位置距离坟还有好几米呢。他怎么可能拿到了过来就直接给我呢？ 而且那时候，大家都一窝蜂地往中间挤，他就算捡到了，要出来给我，也不可能走得出来。 也就是说，在大家挖到这些银币之前，他就已经拿到并且走出来了。 我发呆地想这些事情的时候，白灯笼突然照到了我的脸上。我惊得跳了起来，看着白灯笼上那头的江黎辰，伸手打开了灯笼：“能不要吓人吗？” “手里拿着什么？” 我把银币递过去的同时，说：“家里开了灯，你那白灯笼能先灭掉吗？看着膈应人。让我总想起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 “哦，对我来说，却是很美好的回忆。充满了美味，想要好好吃下去的回忆。” 我艹！他就还记得当初点着白灯笼睡我的那些回忆！他的手指指头顶上昏黄的灯泡，那灯泡闪了一下，灭了。 在白灯笼的光线下，我的手白白嫩嫩的，就连右手那笔的食指上的那个薄茧都看不出来了。而手心里的那个银币也很漂亮，泛着银白的光。但是也冒出了一丝丝紫色的气。很淡，不过还是看出来了。 “尸气，这个银币哪里得到的？”他从我手里拿走那银币，说，“你喜欢这种？我记得在我出事之前，我把很多这样的袁大头放在一个大箱子里，然后交给了组织。那些都是跟外国人买药品的钱。不过好像没多久就出事了，也不知道他们把那箱子钱用了没有。要是没有的话，找回来我还能当聘礼送给你。” “找回来那也是属于国家的了。亲。我的聘礼很简单，趁着现在江家人还信你，赶紧的，把碧水园那房子过到我的名下。那就是你给我的聘礼了。先开灯，今天村里出事了。我跟你好好说说。” 一晚太平。反正我们家是太平的。那袁大头被江黎辰上缴了，他没还给我。我也不好跟他问要。他是什么人呢？gmd军官参谋，这种袁大头，他肯定多多的有。要是我要问他要回来也太显得自己土了。 我们家太平，但是村里好多人家都不太平。 一大早，就听着隔壁屋子的老奶在那骂着。说哪个小崽子，一大早就放一坨泥在他们家门口，害她一脚踩下去。 清明这种阴雨天，泥都是糊糊，这么一脚下去，确实不好看。 第二百零六章 坟头的泥 不过我在山村里住着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对于山村里的作息时间还是有点概念的。这种老大娘起床的时间，一般的早上是五点多。这种时间，学校里的小崽子们根本就不可能起床做坏事了。所以那泥出现在他们家门口，应该不是恶作剧。 我准备去学校的时候，拿着江黎辰给我煎的心形鸡蛋，站在院子里，看着他给院子里那已经爬满整个院子围墙的小花浇下一杯豆浆。 我问：“你今天还出去吗？” “不出去。” “那昨天你出去，有什么收获？” 他回身看着我，说：“没收获。去拜访了两个名单上的人的后代。但是他们家里人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先人。年纪最大的，也只有四十多岁，根本就问不出什么。” “既然问不出什么，那你这两天就在家休息吧。别整天在外跑了。”我的语气里很容易就听出了愉悦来。 他笑道：“就这么希望我在家里？” “当然。”然后也不知道害羞个什么，就咬着鸡蛋赶紧去学校了。 去到学校的时候，学校大门口那一堆泥，烂糊糊一样的贴在学校大门，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我随口叫了一个正走进学校的高年级的学生，打扫一下那泥。可是等我去了办公室，拿着书准备去看我们班小朋友早读的时候，那泥还在那里，根本就没人打扫。我败了，我堂堂一个老师，在这里根本就指挥不了这些高年级的学生。在他们的眼里，我就是一个一年级老师。很多村里的人都觉得，有本事的老师都教六年级，最差劲的老师教一年级。呕死啊！ 我只能回到办公室跟老校长说，让他找几个人去把校门口的那堆泥扫一下。就正对着学校门口，晃眼看一下，还以为是江黎辰的那个小坟头，不是被扒开了吗？怎么先跑到学校门口来了。 关于江黎辰那个被扒开的坟头，也没人去计较了。本来老家善后的事情，一直都是江毅东的妈妈在处理的。也不知道他妈妈最近忙点什么，把那已经挖开的坟头都忘记了。江毅东那人，要不提醒他，他估计也想不到那件事了。至于江黎辰自己，那坟是他的，他都没意见，我们着急什么。 我转身去教室的时候，就听着办公室里老校长对别的老师说：“城里来的老师啊。不就一堆泥吗？扫，扫，叫人去扫。” 那意思就是说，他们根本就不觉得那堆泥有什么问题，就算那堆泥，一直在那也没关系。 去到教室，带着小朋友们读书。下了早读就是大课间活动。因为下雨的缘故，大家就领出了各种棋，在教室里玩起来。 一年级的小朋友会玩什么啊，还不是在那叽叽喳喳的聊天游戏。我就坐在讲台前批改听写的词语。不时叫一个孩子上来改正。 我们班的那个小美女班长站在讲台旁看着我改作业，边跟我聊天。她说今早上，她家门口也有一堆泥。他奶奶在那骂是谁这么缺德的，把泥倒人家门口了。而且家家门口都被人倒了泥。 班长还说，她知道是谁倒的。昨晚上有个老人家挑着竹筐一家家的去倒泥的。 我疑惑地问：“你看到的？” “看到了，从窗子看到的。那个老人好坏。” 下午回到家里，江黎辰还真的没有外出，他就站在院子门口，手里玩着一只苹果，看着不远的那户人家。 “不做饭吗？伙头兵兼江参谋。” “看看那边是什么？”他扶着我的肩膀，让我转了过去。在不远处的那房子的旁边，站着一个鬼。嗯，肯定是鬼，只是那鬼怎么蹲着身子像狗一样在人家墙角下闻呢。他骨瘦如柴，生前估计也没吃饱过。 我转回来：“让我回家，我不要看这些。” 他拥着我回家，关上门，然后说：“尸气，整个村子都笼罩着尸气。那些被堆在家门口的泥，应该是坟头土。吃饭吧，一会陪我去一下昨晚上迁坟的那户人家。问他们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吃过饭，江黎辰牵着我，我打着手电筒，一起去了那户人家。其实那家很容易找，虽然找个人问一句都知道了。更何况，我还是在村里唯一的商店买了一包熟盐之后，跟那老板问的。那老板很热情的告诉我怎么去到那家。 到了那户人家，就跟村里普通的房子一样。一层的砖混房子，就连水泥都没刮上去，一进门，里面都能数着砖头了。这种连续的下雨天，没有水泥刮上去的房子，就会慢慢的从砖缝中渗水。他们家里面都是湿漉漉的。 我们去的时候，他们家里人正在吃饭。昏暗的客厅，就一盆青菜煮着两个鸡蛋。看到这里，我才知道，我在这村里的伙食已经算是很好很好的了。 那人家有个孩子读二年级，一个读五年级，另一个读初中。我进门的时候，那个二年级的女生还是叫了我一声老师，五年级的那个男生只是白了我一眼，一句话不说。 男人看着我们来，招呼着江黎辰喝酒，江黎辰只是站着，那种高冷范，村里人也不太敢勾搭。他问那男人：“你们家昨晚上迁坟的时候，出了事吧。尸体呢？” 男人一脸的不自然，喝了口酒，才说昨晚迁坟的时候，坟里挖出了袁大头的事情。而那些袁大头，本来应该是爷爷留给他的。但是他就是因为没有听爷爷托梦里的要求，弄得整条村的人都跟着去了。最后挖出来的袁大头被一大群人抢了。 江黎辰再次强调：“我是问你，尸体呢？不是问那些袁大头。” “尸体，尸体。”男人有些紧张胆怯，又喝了口酒，看来很紧张，好一会才继续说：“尸体没找到。挖出来的全的烂泥。带着袁大头的烂泥。一群人捡了袁大头，都跑回来了。我一个人在那，我也不敢在烂泥里刨尸体，就先回来了。本想着今天白天再上山的，但是今天雨大，就没去。” 我心里吐槽，这还有因为雨大不去的。我还记得小时候参加过我奶奶的丧礼。那时候，雨好大，好大了，大家都买了黑雨伞去，站在大雨里。我对奶奶的丧礼最深刻的印象不是那些人来纪念奶奶，而是那天很冷，冷得我浑身哆嗦，都哭了，全身上下被雨淋湿了。妈妈也不准我回家，就要我在那站着。 今天这雨，真不算大。以往都是细雨纷飞。今天最多就是下成了雨点而已。这还真是……没法说。只能说是这个男人懒！ 江黎辰说：“不想害死全村的人，就现在去山上，把你爷爷的尸骨找出来，重新下葬。” “现在，天都黑了。” “你可以不去。不过，今天早上门口有泥的人家，估计这几天就要出事了。别到时候大家回过神来，知道是被你家连累了，一个个找到你家来。你就是把房子拆了都不够赔的。” 男人又灌了几口酒，才说，他也知道今天那泥的事情了。他也发现了，家门口有泥的人家，都是在他那捡过袁大头的人家。而那些门口的泥，有些还带着红色的炮纸，这就是开坟的时候烧的。那泥肯定是他家爷爷坟头的泥。 男人还是沉默着，最后抓起酒壶，一口灌了下去，才说：“走，你们，陪我去。你。也去！”他指着在那做着木头手枪的五年级男生。 二十分钟之后，我们四个人就一起上山了。江黎辰叫我回家，不用跟着去的。但是回家就是一个人，一个人待着更容易害怕。还不如就跟着他们去呢。 在那男人准备锄头的时候，我凑在江黎辰身旁低声说：“那个袁大头呢？你拿着吧。一会我们就趁着天黑他没注意就直接丢到坟里的烂泥里吧。那东西拿着总觉得膈应。” 江黎辰看着我笑笑，应该是同意了我的做法。 这次上山，我们走得很顺利。特别是跟着江黎辰身后。他走过的地方，那些草总会让出一条路来，脚上踩着的都是原来铺路的小石子。只要二十多分钟，我们就回到了昨晚上那个平台了。 那平台已经被人踩得乱七八糟了。男人让儿子打着手电筒，他在那些烂泥里扒拉着尸骨。 江黎辰一点没有要帮忙的意思，他就站在平台的边缘，就是我昨天站的地方，点上了烟，然后插在了脚边的泥里。再点上一支烟，才慢慢抽了起来。 我不经意的回头，就看到了昨天塞给我袁大头的老头也站在我们身旁，看着那边的男人在烂泥里划拉着。 我赶紧拍着江黎辰，手也在他身上摸着，一边说着：“大爷，昨天你给我的那银币，我不能收。那银币是人家那坟里的祖宗的。人家要丢给子孙的。这个，这个……”我伸手从江黎辰的裤子口袋里抓住了那银币，因为这个动作，还摸到了他的那个东西呢。我把银币递了上去：“这个还给你。不过我觉得，你也应该还给人家。” 江黎辰脸上的表情有点怪，我低声对他说：“你不是说你也有很多袁大头吗？别心疼这个。” 第二百零七章 傻了一回 江黎辰把我拉到了身后，那枚银币他也拿了回来，收好。 我急着对我低声说着：“你干嘛？要是不还给他，至少也应该还给那坟里的人吧。” “你碰到你不应该碰的东西了。” “我，我碰到什么了？” “花！还是在外人面前，让我很不舒服。” 我半眯着眼睛看着他，抿着唇，好一会才明白他说的什么。原来他脸色不好看是因为我摸到了他的花。我坏心眼的笑笑：“你是想说，我扯到你鸟毛了吧。哈哈，回去我给你剃了。放心，现在的技术，剃个毛不会痛的。” 江黎辰看着我，那眼神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等我想起来那老头的时候，看看身旁，那老头去哪里了？手电筒照照四周，没人，那边来时的路上，也没人。 “那老头呢？” 江黎辰指着那边的坟里，说：“在坟里呢。他亲自给你的，你就拿着。回到市里面拿去卖，也能换几十块钱吧。” 我想了想，他的话才明白，他说那老头就是坟里的那个人。难怪昨天晚上，他能在大家刚开始哄抢的时候，他就已经把银币塞到我手里了。那时候他还说，我跟他们不一样，他是说我没有跟大家一样去抢，还是说我不是正常的人？ 江黎辰看着那对父子把先人的骨头从烂泥里抛出来，放在了竹筐里，两父子晃悠悠的挑回去。 在装好竹筐的时候，男人也看了江黎辰几眼，那意思就是看看江黎辰能不能帮他挑。但是江黎辰那种高冷范，根本就不可能动手。男人再看看我，我在这些村里人眼中，就是瘦瘦小小，什么活也做不了是废物。所以他还是招呼着自己五年级的儿子，挑上下山。 我们走在他们身后，我问江黎辰，他们不会挑回家吧。 男人说：“先放我们家菜地里。明天挑到村口去，谁家拿了我家的袁大头的都要还回来。” 想着我就觉得害怕，明天村口就要被摆上一副尸骨了。也幸亏现在都是阴雨天气要不，这也太恐怖了点吧。 走着走着，我们离前面的男人越来越远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就是走不快。很快我就发现，并不是我们走不快，而是鬼打墙。 我看着四周，静谧的环境中，空气中散发着泥土和雨水的清香，让人很舒服。只是这大半夜的，这种感觉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还不如让我回去看房间里那盏昏暗的灯呢。 “我们是不是遇到什么鬼打墙之类的了。这么跟着那两个人都能跟丢了。” “对，也许人家祖宗有什么贴心话要跟他们说，就把我们给撇下了。” “我艹！这么坑人的！那我们现在怎么回家？” 江黎辰看看四周：“跟我来。” 我是最近日子过得太好了，加上肚子有个没成熟的果子，让人有点犯傻，就这么相信江黎辰的话了。我怎么就昏头的忘记了江黎辰是什么人呢？他是花妖，是山村老尸，他在这个村子里的时间已经很长了，他对这个村里及其附近的地形环境，各类植物都是有一定沟通能力的。有他在，怎么可能会出现鬼打墙走不出去的情况呢。 我就这跟着他走，走啊走，十几分钟之后，就在一棵山上的老榕树下，那光滑的大树干上，我被扯下了裤子。 我的妈呀！我半吊在他身上，两只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不让自己摔下去。他的花藤缠在老榕树上，就跟个秋千一样托着我。任由着他怎么爽怎么来。 他还非要从脖子上把我的手扯下来，摸向他的花，我感受着那温度，一边说着：“江黎辰，江黎辰，我要扯掉你的花瓣，我要拔光你的鸟毛。我他妈的怎么就信了你，怎么就跟着你走了。”以前我根本就不是那么信任他的。就算是在一张床上滚着，在床下的时候，做什么事情，也都会对他带着一些疑问。但是这次，真是被那种雨水和泥土的舒心气息弄得防不胜防了。 “那你就努力坚持，争取不昏倒吧。”他在我耳边低声笑着说。他应该是早就有预谋的！肯定是！ “啊！你干什么？不要！不要！我会死的！不要！”我惊恐的挣扎着，我的妈，他又来了，他又来了！他进来了，不是那种进来，而是身体中，花在我的身体中用最大极限盛开，然后包裹住我子宫中的果子。虽然看不到，但是那种感觉很清晰。花瓣在我身体中慢慢张开，扫过我的身体。真他妈不好受！ “江黎辰！我要砍了你，我要砍了你！”我低声哭了出来，“不要！不要！”我的意识有些模糊了，恐惧，紧张，不安。在挣扎的时候，很明显能感觉到他的花很大，卡在我的身体中。我也不敢过分挣扎，要不，真挣开了，我内脏都能被扯出来了。那死法太残忍了。 虽然这种情况已经经历过，虽然我内心知道是死不了的。但是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会害怕。 “江黎辰，放过我。不要用这样的方式。我怕！放过我。放过我。”我哭得思维都模糊了。低头，就朝着他脖子上狠狠咬去。这一口没有保留力气，直接咬得嘴里有着他花汁的那种清甜的香味。 江黎辰没有推开我，他的手压在我的脖子上，也没有阻止我咬住他。“果子要长大，要营养，要阳光，要雨露，也需要这里的天地灵气。这地方不错，让人很舒爽。放轻松，银湘婷，好好体会，就不会难受了。还会……很爽。” “爽你妈头！我要切了你，我要用菜刀剁，剁了你。” 我在被弄昏倒之前，看到了白灯笼。江黎辰终于放过我了，带着我用白灯笼，就回到了家里。 早上睡醒的时候，身上已经舒服了很多，干净清爽，也没有被雨淋过的不舒服。 我记忆里，我昨晚好像被雨淋到了。还是被他脱光了淋的雨，竟然没有感冒发烧？卷在被子中，检查自己的身体，好像也没有伤到。不过一想着他昨晚进去后的那些事，我就汗毛倒竖。太可怕了！ 磨了好久，就算已经上班迟到了，我还是磨到九点多才起床的。一身好轻松，地坐在饭桌前，看着手机上小颜发过来的信息，跟她聊了几句，才开始吃早餐。猪肉粥，还不错。 吃过饭，就要去学校了。从醒来，就一直没有跟江黎辰说过一句话。就算他明明没有离开，就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也没有理他一下。 他终于还是站在院子门前挡住了我的路：“不跟我说话了？” “我不跟变态说话。让开！” “要是我真变态的话，我知道很多折磨女人的方式，可以好好用在你身上。” “让开！要不然！”我等等等走进厨房，抓着菜刀站在他面前，“脱裤子！小妞也知道很多折磨男人的方式，可以好好用在你身上。” 江黎辰看着菜刀，看看我，伸手把菜刀从我手里取下来。这个过程，我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就这么被他拿走了菜刀。在他这种非人类面前，很多事情是解释不通的。他说：“花是开了，果子也开始孕育了。但是你的肚子有我的结界。不用这样方法，没人能真正接触到果子，没人能伤害它。平时给它营养，就像是插着吸管给它喝喝水。只有那种方法，才是真正的让它好好长大。” “如果非要这样的话，我周末就去医院来个清宫！哼！” 去到学校，还有两节课，好好上课之后。课间的时候，就拿着手机跟小颜在那瞎扯着。小颜已经找到了新工作，感觉她的生活已经步入正轨了。她也说：“湘婷，有可能以后我跟你联系比较少。我有男朋友了。一个没什么钱，但是很普通的人。” 我表示理解，毕竟跟我有关系的人，说不定会被拿来当人质。 结束聊天之后，我的脸上一阵贼笑。江黎辰，毕竟是个老古董啊。他就算很厉害，也绝对厉害不过现在的网络。度娘，帮帮我。我要找到折磨男人的n种方式。最好还是操作简单，容易上手的。 就连廖老他们说村口那死人竹筐的事情，我也多在意。 不过可惜了，晚上我带着一肚子坏水回到家的时候，江黎辰不在家。房间中倒是有着他留下的一张全是繁体字的白纸，上面写的很杂乱。我研究了好久，才看懂了一部分。 秦花成长，后期果实，寄生体异变，帛书，胎儿，750岁 能看懂的就这些。小学考试有这么一道题“联系上下文理解句子意思。”现在我就发挥我的小学教师特长，联系最近事情进展，理解这几个词语。 秦花在我肚子里结果了，我是寄生体，我会异变？那江黎辰是这个情况吗？胎儿？我肚子里的不是果子，难道是孩子？ 秦花，最初的记录就是秦始皇让人去找的长生不老药。那750岁，是不是服用了秦花之后，能达到的年龄极限呢？哇，750岁！我会不会是寄生体异变之后，活到750岁呢？750岁我的，一定是一个很老的老太太。那是不是到了那个年纪就能跟江黎辰那花妖双宿双飞了呢？ 第二百零八章 特务问询开始 我拿出手机，页面上还停留着我查过的怎么在床上折磨男友的问题上，重新转换，然后查了一下750岁的老人。2g的网络，不是我挑剔，开了三分钟才开出来。没想到还真的能查到着750岁的老人。只是人家是死在清朝的。按这么算，他出生的时间应该更早。如果他是秦花的产物的话，那就能说明，关于秦花的追查和研究是从很多年前就开始的。而且已经有人成功过了。只是为什么没有公布出来，这个应该就是历史问题了。 不过也可以想象，这种事情要是公布出来的，肯定会被人抢了宝贝的。 我摸摸我的肚子，我肚子里这个果子，要是真的变成胎儿生出来了，那会不会就能成为下一个750岁的长命老人家呢？我不会被历史书封为最伟大的妈妈呢？ 不过估计历史书还没写我呢，我就被我妈给打死了。 江黎辰一夜没回家，估计又去追查那些名单上的人了。这两天好像又有人回传了处理好的图片。只是江黎辰之前看着我操作了两次，他学习能力很棒，学会了都不带通知我的。 不过我也不急，反正已经是周五了，他肯定会回来接我的。我这个周末要做的重要事情之一就是去医院检查看，我肚子里是果子还是胎儿。之二就是，嘻嘻嘻嘻，江黎辰，别怪本小妞没给过你机会了。 周五下午，江黎辰果然准时出现在学校门口。不过因为一直都是阴雨天，也不怕被太阳照射，他是直接把车子开到了学校门口等着我。周末集队结束，看着孩子们出校门，我就上了他的车子，根本他第一时间回到市区里。 在经过村口的时候，我们还是看到了那阴雨天里不适宜出现的一道很重的黑影。那个老太太吧，已经成了村子黑影监视器的一员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作用。面具那边也挺长时间没有动静的了。就这么监视着多浪费资源呢。 我呲呲笑着，江黎辰问我：“你笑什么？” “面具那边，那么多天没有动静了。我猜，他们之前不是也做了秦花的实验吗？他们的人手估计都被实验给害死了。所以没人来给我们使绊子了。” 江黎辰没说话，我还特意看了他几眼，他才说：“这个念头，有点作白日梦的感觉。他们存在的时间，比我生活的时间长，他们介入事件的时间也比我长。而且他们那边得到帛书上的资料的时间，也比我长很多。这么分析，就算我们两失败了，他们说不定都是成功的。” 车子回到市区，我妈就打电话让我回家吃饭了。原因就是我爸出差回来了，我姐和我姐夫也回来吃饭。家里还杀了鸡。妈妈要求回家吃饭的理由都是这么简单，但是却没办法拒绝。我让江黎辰直接送我回家。本来以为他送到我楼下就先回碧水园了，没有想到他跟着我上了楼。 虽然，他去我家肯定会被我妈我姐和我姐夫多方夹击的，但是看着他还是愿意跟着我上来，我还是很感激的。要不，就要变成我被我妈我姐我姐夫夹击了。 我姐的肚子已经初见规模了。这顿饭里，我妈也话里暗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一顿饭之后，我姐和姐夫送我们下楼。姐夫还在追着江黎辰问，能不能请他和江家的几个领导吃饭。大家都是亲戚，吃个饭也不算违反纪律吧。我姐则拉着我，犹豫了好一会才说：“湘婷，这段时间，我总是做梦，梦到我的孩子生下来之后，就是没有脸皮的。整个脸都是糊的。湘婷，怎么办？我都不敢照镜子，我……” “姐，别担心，好好孕检，不会有事的。”这种安慰，其实根本就没起到什么作用。只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在回碧水源的路上，我闷闷不乐的，一直没有说话。我姐的肚子估计也就还有三四个月就要生了。我而我姐因为我的关系被面具伤害过。也不知道他肚子里的那孩子怎么样了。要是等了那么多个月，生下一个没有脸皮的孩子，一家人多痛苦，我姐怎么办？我也知道面具那边，根本就是冲着秦花的事情来的。他们到底在等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就算我们想要加快事件的进程都做不到。 回到我们碧水园的家，就算江黎辰已经洗好澡，躺在床上一副等我蹂躏的模样，我也提不起兴趣了。心情低落，总在不停地想着，要是我们失败了，朱意龙会死，姐姐会死，那个孩子会死，说不定我也会死。 江毅东打来电话，说老陈八八那边的咖啡厅传来消息。有个男人非要见老板，还说，他只找那店的老板，其他人他不管。 会不会是我们等着的那个传消息的接头人出现了呢？ 带着这个疑问，一大早，我和江黎辰就到咖啡厅那边等着消息了。 老陈八八的店，只是老陈八八已经出事了，后来的那个老陈八八都不知道是哪根葱呢。江黎辰四号也失去了对这个店铺的掌控。就算他再厉害，在江家势力网面前，还是斗不过。他总不能跳出来杀人，杀完人指着那房子说，那是他的，就真的成了他的了吧。 我们去到的时候，咖啡店里是一片狼藉，该砸的该拆的都差不多了。当初挂在店里吧台后面那个面具，现在就被丢在那些垃圾里，根本就没有人理会。周围还有几个工人在清着地上的一些建筑垃圾。 江毅东坐在一张桌子旁，看着我们走进来，还说：“小心地面，地面上钉子。拆这里的时候，拔了好多钉子呢。” 我打着伞，在进门后看着四周，这里连个放伞的地方都没有。基本上应该叫做建筑工地了。 “你打算用这里来干嘛？”我问他。 他说：“开个慢摇酒吧，弄点暧昧的东西来，一到晚上，就让一个身材很好的男人，穿着吸血鬼的衣服，站在门口，带着面具，把人拉进来。” 我很认真的点头说：“好主意，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这里是一个秘密组织的基地了。” 江黎辰拉过一张椅子，手一扬，一阵风就准确地把那椅子上的灰尘都吹干净了。我也乐颠颠的拉了一把椅子过来，推到他面前，指指椅子面。不用说都知道是让他也帮忙吹吹干净。但是江黎辰却坐下来点上烟，就不理我了，问江毅东：“对方什么时候过来？” 江毅东看着我好笑，指指那边的架子上说：“那边有湿抹布，自己擦擦吧。对方说今天中午到。指定要见老板。他的反应很坚决，应该是之前见过这里的老板的。要是他知道这里的老板换人了怎么办？” “如果他真的见过这里的老板的话，这次来就不会知道老板换人了。因为上次来，他见到的就是我。” 当然不会是067江黎辰三号了，上次他见到的应该是江黎辰三号。老陈八八不是说嘛，要求租下这房子的是一个跟江黎辰长得很像的男人。 擦好椅子，凳子那个人上门。有种守株待兔的感觉。我们班这个星期正好学到了这篇课文。 周围还时不时扬起一阵灰尘，那边的工人可不管我们在不在里面，他们急着清理好那堆垃圾，好拿钱走人呢。 工人走了，三个人坐着也无聊，我就自告奋勇的出门去买些吃的回来。在我拎着一袋子泡鸭脚回到着门口的时候，一个男人突然拦住了我的，问：“代号是什么？” 代号？什么？我脑袋里飞速运转：“067.”也不管人家要的是不是这个代号，反正就是这么说了。 男人上下打量了我好一会，才让开了路，跟着我一起走进了店里。江黎辰，我们已经知道的一共有四个。按照档案上的记录都是死了一个，另一个出现代替他。只有三号和四号之间出现了一些问题。这样的代替也就是完全的代替，是要隐瞒住四个江黎辰的事实。既然是要隐瞒，那四个人的代号肯定也是一样的。四号的代号也是067。 男人站在江黎辰和江毅东面前，看了看他们。江毅东想要说话，江黎辰稍微抬抬手，让他不要开口。这种时候，是人家检验真假的时候。要怎么做，我们确实没有专业特务出身的江黎辰优秀。 江黎辰不说话，那男人也就这么站着不说话。两个人就跟比耐力一样。我把鸭脚推到江毅东面前，我们两吃，他们两要比赛“木头人”的游戏，就让他们好好比比吧。 两分钟后，还是那个男人先败下阵来。他说：“你们让我看的那个老头死了。” 我张着嘴刚想问，什么老头。话还没出口呢，就感觉到小腿上被打了一下，不重，感觉很熟悉，那是江黎辰的花藤打在我身上的感觉。他是叫我不要说哈吧。 江黎辰问：“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第二百零九章 曾经失败的试验品 “大前天，他一死，我就过来报信了。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不要用电话，过来找了两次，老板都不再。今天就下葬了。要是今天再找不到你们，我们可不管直接下葬了。” 我们三个人相互看看，那意思就是说，我们可以过去看一眼？这过去是不是埋伏就不知道了。但是不过去的话，说不定就要漏掉很重要的事情了。 江黎辰做主，起身说：“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我和江毅东也没有打闹。我们的车子跟着那男人的车子开出了市区，上了高速路。在车子上，我才小心翼翼地问：“他跟四号之前是怎么约定的，那个死人有什么特别的吗？” “不管这么样，我们家砸了这么多钱，买下那破店，总算拦截成功了一次情报。哼，蛮爷爷，我发觉我也挺有当特务的潜能。要是我生活在你们那年代，说不定，我也能当个……” “你就适合做个败家的二世祖。” 我噗嗤就笑了：“喂，败家的二世祖，是不是都会捧个戏子，然后睡了戏子。那年代的很多戏子都是男的。江毅东，你……” “我是直的！换个话题，他要去哪？” “别问这个。江黎辰四号很可能已经跟他去见过那个人。要是我们再问就会露馅了。一会到了地方，你们两能不说话，就别说话。有什么不明白的，也不准问。” 终于到了地方，已经临近中午了。那是一个村子，看着挺有钱的村子。有水泥里通道每一户的家门口。房子也都是农村常见的那种二层小楼。 我们去到的那家，正在办丧事呢。不过没有挂白布，也没有人哭。好几个人笑眯眯的招呼着来上香的人。一旁也有几个大男人在那问着，什么时候能出山。估计是请了他们抬八轿的。 看到我们几个走进来，家里老人家迎了上来，没有握手，而是传统的作辑。江黎辰回了礼，还是等着对方先开口。 老人说：“太爷爷走了，平平安安的睡过去的。” 我们都没说话，老人就把我们往棺材那边带去，我们走了屋子，老人直接指挥几个晚辈开棺。也有人问，怎么还开，这都要出山了。 老人交涉了几句，江黎辰一直低气压的这么站着不说话，就算我心里很不安，看看他，也只能有样学样的立正站好。 终于开棺了。我不是那么喜欢去看死人。但是江黎辰和江毅东都凑过去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里看。 棺材里，一个老人穿着黑色的寿衣，带着黑色的帽子，身上盖着一张红色的被子。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老人的脸！老人看上去很老，老得全身皮都皱着的。他压在被子上面的手，也是，就跟枯树枝一样。还有一个重点，就是在棺材打开的时候，棺材里并没有飘出死人身上应该有的臭味，而是一种清香，这种香味我很熟悉，那是江黎辰身上的那种植物的香味。 我心里激动地看向江黎辰，却不敢问，也不敢说话。这个老人应该是我们的同类，是花妖。就算跟我们并不是一模一样的状态，至少也搭上了点边。 江黎辰伸手进入棺材中，轻轻压在红色的被子上。一旁的老人解释说，棺材里的太爷爷是大前天早上，孙子进去叫起床的时候，发现没气了。是好好是睡过去没醒来。尸体检查也没什么伤，加上身上也不臭，感觉就跟还在睡的时候一样。 江黎辰收回了手，说：“下葬吧。” 江黎辰转到棺材前，给老人上了香，一直就没有多说话。 老人重新封棺之后，就招呼着抬八轿的上手了。一群人跟着棺材去送葬。这期间，我去看了在家门贴出的对联。 “百四十六驾鹤去”我低声念出来，心里惊了一下，那就是一百四十六岁了那棺材里的老头。中国长寿之乡的老人，很多都是一百二十多的，也有一百四十多的，那都是极品中的极品的。这个老头在这种村里，也能活到这年纪。旁边的签名台上，我还看到了人家备注的，什么秦乡长，什么李局长，那种当地的官员也都来上过香了。看来这个老人长寿在当地还是出名的。 那老人年纪大，按照送葬的风俗，他的晚辈都要去。这么一来，基本上一家子全是他的晚辈，去的人很多。只留下几个在厨房帮忙的人。 坐在签名台后面的男人，说厨房已经给我们准备了饭菜，既然来了，上了香，就吃个饭再走。喜丧，很多人都乐意留下来吃饭的。只是别人早就来了，又回去了。只有我们三个是最后到的。 真是午饭的时候，大家都饿了，没等江黎辰说话，江毅东就先应着说：“好啊，在哪吃？” 人家把我们带到了屋子里，收拾了一张干净的桌子，上了菜。屋子就剩下我们三个人了，我才急着跟他们说，那老人是一百四十六岁的。 江黎辰说：“他身上有种子，只是种子没有发芽，没有把他植物化。他算是失败的试验品，就跟在村里我坟里挖出来的那个一样。只是这个，估计是很早之前的试验品，肯定不是江黎辰四号操作的。说不定他也不知道有这个试验品。照时间推断，他应该是组织的试验品，组织拿到种子的时间，应该是我死亡的时间。组织找到他，把种子种在他体内，留下的了接头联系的地址。” “没发芽的都那么老，那我不是能活个四五百岁的？” 江毅东问我：“你也吃了什么种子？” “没有！”江毅东还不知道我和江黎辰关于种子的那些事情呢。我赶紧找个借口，就说鸡腿太油了，我要洗手。就这么溜出来了。 反正也吃得差不多了，出来就没打算再回去吃饭。在他们家已经清冷的屋子里转了一圈，找到了唯一的水源，厨房门口的一个水龙头。开水洗手。这种天气，南风，不冷，水凉爽舒服。 哗啦啦的水声里，好像夹杂着什么声音。我疑惑地关掉水，耳朵凑近水龙头，怎么又没声音了？ 再拧开水，水管里的水声，又听到了有人唱歌的声音。这回听得挺真切的。那是个女人在唱着那首红歌，什么十里相送的，送兵哥哥的。关掉水龙头，又没声音了。打开，又有声音了。 “这么高级？音乐系统的水龙头？”好奇心下，让我又拧开了水龙头。然后……没然后了，我的认识里，就是江黎辰狠狠打了一下，打在我的手上。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就被他打了，这么一打，一股水，直接泼了出去。 我看看四周，江毅东紧张的看着我，江黎辰站在我面前，一张脸黑得可怕。我的脸上，手上，都是湿的，就连衣袖都是湿的。“怎么了？”我有点不明白，好端端的江黎辰干嘛打我？ 江毅东拉过我，紧张地说：“你要干嘛？喝生水？”他又指着江黎辰，“不过就算喝生水，这家伙的反应也太离谱了。上前就是一巴掌，我还以为他要甩你脸上呢。” “他甩我手上，我也痛呢。你怎么不拉着他。” “我们还吃饭呢，他突然冲出来就是一巴掌，我怎么拉？” 江黎辰拉开了江毅东，站在我面前，一只手捏着我的后脖子，让我仰起头来，另一只手，直接插进我的嘴里，在我喉咙里扣。 我慌得想要推开他，直接就咬了下去。 他皱着眉头放开我，吼道：“吐出来！” “吐出什么？你干嘛？江黎辰！” 他看看我，好一会才说道：“看来是吐不出来了。被喝下去了。” “我喝什么了？我就是在这里洗洗手而已。” “只是洗手吗？” 江毅东拉着我说：“你刚才是在喝水。喝生水。用手直接捧着水来喝。” “我没喝！” “你喝了，我们都看到了。” 我脑袋里有点乱，我的认识里，我真没喝！ 江黎辰站在水龙头面前，打开了水龙头。水声哗哗的冲出来，我赶紧说：“这个水龙头挺高档的，一开有水，还会放音乐。就那首送兵哥哥的红歌。” 江黎辰用看白痴的目光回头看了我一眼。江毅东也说：“那种设备好像只有大酒店才有吧。而且还是公共场所才会用，这种家里用，不会很吵吗？” 江黎辰推了江毅东一把，说：“去问问，这个水龙头他们家里有什么说法。” 江毅东暂时走开了，江黎辰站在我面前，伸手拉过我的手，我的手都他那巴掌给打红了。他说：“这水有怨气，很强的怨气。现在那些怨气已经进了你的身体里。” “我会死？”我不怀疑江黎辰在这方面的能力。 他的手放在我的小腹上，我明白了，会对果子有影响。 江毅东是直接带着人过来的，那个领我们去吃饭的人过来一看，就紧张地说：“这水龙头你们怎么打开了？听他们家人说，这个水龙头一打开，我们家里就要死人的。全死的！这个水龙头原来不是套着个铁罐子锁着的吗？” 第二百一十章 他们都看着我，我赶紧说：“我没看到什么铁罐子，我真没看到。 我过来的时候，水龙头一开就有水了。”我急得说话声音都发颤了。这不会真是出事了吧，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都不确定。 江黎辰问：“这水龙头是什么来历？” 男人跟我们说，他也不是很清楚，就是听说，他们这家人要在这里建房子，最先做的就是挖地基，挖出了一口古井，井下还有水。农村人，就近取水建房子，干脆就接了水管。本来还想着去买个水泵的，要不落差关系，也没办法抽水上来。结果水管拉好了，水泵还没买呢，一开水龙头就有水了。这种事情逻辑上说不通，但是那家人没去想，反而觉得是好事，就这么用了那水来建房子。等房子建好了，这水龙头也留了下来。 就在建好房子之后，这水龙头只要一开水，就会听到有女人唱歌。太爷爷那时候还在，他听了那女人唱歌就哭。 有一次，家里人看到太爷爷蹲在院子水龙头那一个劲的说对不起，说当年是他害了她。第二天，他们家里的一个男孙就死了，没什么征兆的，就喝了那水龙头里的井水，就死了。太爷爷让人弄了个铁罐子，用锁头把水龙头锁了起来，说这个水龙头再打开，他们家就要死光了。 他知道的情况就是这样。可以断定，那唱歌的事情，跟已经死掉的太爷爷有关系。不过他已经死了。这件事也没人知道里面的情况。 那男人着急地问，我们有没有喝水龙头里的水。 我直接摇头，很坚定的摇头。 男人去找人买锁，做铁罐子，打算重新锁上。现在也不是追查哪个打开的铁罐子，这个要先锁上，要不真有人喝了这水，出了事，还要这家人赔钱的。 我们三个人退出了那人家的房子，我慌得没了心的问：“怎么办？怎么办？我没喝那个水吧。” “你喝了！”江毅东很坚定地说。 “我没喝！” “你就喝了。我亲眼看到的。” “我肯定没喝。” 江黎辰一只手压着我的头顶，把我转了过来面对他：“几岁了？” 我这才发现我跟江毅东争论这个，真是幼稚。不过我的记忆里，真的没有喝过那些水。 江黎辰看看四周，指着那边山上说：“走吧，去山上看看，问问那老头，他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方便的话，还能跟我们说说，他身上的种子是怎么回事。本来想着死者为大，应该给他入土为安的。但是现在看来，是安不了了。” 上山找死人这种活，也只有江黎辰会去做。我们跟着他，也只是担忧和没地方去。 一路上我和江毅东还在那吵着，我到底有没有喝下那些水的问题。等我们找到下葬的地方的时候，人家都已经回来了。一些人还好奇的看着我们，以为我们是跟着队伍后面走，走得比较慢而已呢。 等我们走到地方的时候，亲属已经都回去了，只剩下八个抬八轿的男丁在那垒坟头。看到我们上来，他们都听奇怪的，催着我们赶紧回去吧。这种事，留在这里不吉利。 江黎辰却不做声的就这么站着等他们做完事，他们八个人先离开了，一个个走过我们身旁还是一脸的疑惑。不过也没人多嘴问，我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这种老人家的尸体，又不是年轻妹子的尸体，还能卖了配阴婚的。 人都走光了，天空开始下起蒙蒙细雨来。 江黎辰伸出手，停留在坟上。几秒钟之后，坟头下长出了一棵我很熟悉的花藤。那花藤用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生长着，最后绕着江黎辰的手，就像跟他有共鸣一样。 “他肚子里的种子发芽了？吸收了尸体的营养？那他会不会也变成花妖？”我急着问着。 “不会。个体差异，不是每个死人都能跟我一样的。”江黎辰的手翻转着，花藤扭动，看来是已经跟他搭上线了。 江黎辰缓缓闭上了眼睛，那些花藤围绕着他。 江毅东跟我站在一起，低声问：“他干嘛？我能不能手机录下来给我们家那些人看看，要不他们总觉得蛮爷爷是骗人的。” “录下来他们也会说是你花钱买的五毛特效。” “这附近不会还有人看到了吧。要是引起恐慌的话怎么办？” “你看看这附近还有人吗？”我说话的同时，看着四周，心里惊了一下，这附近还真的有人。不过定眼看去，那根本就不是人呢，而是鬼。那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可能更小一些吧。她就站在树下，看着江黎辰。我赶紧假装看不到她，要是让她发现我能看到她，她要叫我过去玩怎么办？ 两分钟之后，江黎辰睁开了眼睛，收回了手。那些花藤也慢慢垂下去，贴着地面，看上去就跟普通的花藤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江黎辰说道：“走吧，回去。天黑之前要把那井下的女尸打捞上来。” 我们都震惊了！井下的女尸！也就是说，那水龙头开出来的水，是泡着尸体的井水。我开始害怕得浑身哆嗦，走路的时候，脚都不稳了。戳着江毅东问：“刚才我没喝那水吧。” “你真的喝了！” “只是捧到嘴巴边，没吞下去吧。” “应该已经吞了。要不你男人干嘛去抠你喉咙。” “我他妈的喝尸水了？” “嗯，陈年老尸，估计泡了很久，很进味了。” 回到那老人的家里，面对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很有难度了。想想，突然来个人说要马上拆了房子，在房子下面挖个井，谁家乐意呢？ 不过江黎辰也说明了，不挖房子，挖院子，井水的位置就在水龙头下面左边一米的地方，不会伤害到房子主体。 但是那家人还是不允许，这房子好好的，住了这么多年都没事。现在老人一走，就要挖院子，这就算真的挖出点什么来，这个房子没伤着也没人敢住了。 这么一顿理论之后，对方还是不松口，江毅东开始抬价，说是要买下这房子。农村的房子，在江毅东那败家面前，根本不算什么价。但是对方也是认死理，就是不准动。 这么一吵，天渐渐黑了。我担忧的看看手机上的时间，都已经七点了。江黎辰也注意到我的这个小动作，拉上我的手，就说：“不挖就不挖吧。反正是你们家人住在这里。这个水龙头已经自己打开了，你们家就等着断子绝孙吧。” 江黎辰拉着我就要走，这不是说好的不管如何都要挖出井下的女尸吗？ 那几个男人，在我们走出院子门口后，还是叫住了我们，同意让我们开挖。不过他们家里不出人力。别弄得像他们自己家里人挖了祖宗房子一样。 这件事本来就闹得挺大的，很多人围观，这么一来，江毅东开价请苦力就容易多了。不到二十分钟就点了六个男人，开挖。 江黎辰带着我站在人群外，开始说着这里面的故事，也希望接下来的事情，能得到这家人的支持。 江黎辰说，井下的人，是老人曾经的女朋友。只是他们认识的时候，老人已经六十多了。这个女人，是三十不到的寡妇。年龄的差距，加上社会背景，他们两相互照顾，但是家里人却不允许他们在一起。老人当过兵，女人就经常给他唱十送红军。再后来，村里有个恶霸看上了女人，喝醉酒之后，就强上了。那年月里，出了这种事情，男人被骂一顿，打一顿，什么事也没有，但是女人不一样，女人要承受的东西很多很多。 女人想要自杀，老人劝住了，并说要带着她一起离开这里。但是那时候，国家已经开始动荡。女人在跟老人约定的一处地下水口等着他，可是老人却没有出现，那天晚上出了事。很大的事情，老人没能赴约。女人以为老人不要她了，就这么跳进了那地下水口下。地下水很深，水口很窄。一个成年人下去，卡得死死的。村里人一连几天找不到女人以为她离开了。 很多年过去了，仗也打完了，老人依旧健在，成了这附近最长寿的一个老人，得到了很多帮扶，也得到了政府的关注。 老人家开始建新房，就这么巧的挖到了那处地下水口。之前这地方根本就看不出有地下水了，大家建房子，就想着有地下水，就能在院子中打水井，生活方便。当初也发生了不用水泵，水就反流上来的事情，但是没人在意，大家还觉得是好事呢。只有老人注意到了不对。他在家里死了一个孙子之后，亲自去研究了那个水龙头，听到里跟着水声出来的那首十送红军，他哭了，他猜到了这个地下水是怎么回事。他让人锁上这个水龙头，却没有搬离这里。他留下来，也算是跟那女人在一起了。 我问：“老人为什么不赴约？不是说好要一起走的吗？”我是小女人，就关心这种问题。 江黎辰侧过身，在我耳边低声说：“那天晚上他被几个日本人抓走了，去做了活体实验。” “秦花种子？”我也低声问着。 他点点头。 第二百一十一章 黑眼女尸 六个大男人，加上租了村里的一些设备，在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终于挖到了带着水的泥。那个坑足足有三米深，要不是有设备，这几个小时也挖不出来。这种事情要是在我教书的那村子发生，估计是做不到的。在这里，人家懂得赚钱，出设备，出力，毫不含糊。 这户人家的长者来问江黎辰：“这要是挖不到什么东西，怎么说？” “挖不到你们家就等着全家死光吧。”这种话，说到谁家谁会信服。但是这家人还就是没脾气了。 在继续往下挖的时候，我们也打听到了更多的事情。原来这个家里老一辈就传下一个事，就是这个太爷爷当初用命给家里还了田地，让一家人不至于饿死。而且每年这家人都会得到一笔钱。不多两千块。这两千块都是在某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出现在太爷爷床头的。跟着钱出现的还有一张字条，从来就不变的一个地址。太爷爷跟这家人说，要是他死了，就按着这个地址找过去，在下葬之前，通知地址上的老板，让他过来看看。这家人就能拿到最后的一个两千块。 我心里吐槽着，这些人跟我们说这些话，意思就是说，一会我们还要另外再给两千块给这家人吧。这种信息还真容易买到。人家都明码标价的送到我们面前来了。只是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月黑风高夜把钱放在床头呢？ 十一点多的时候，挖到了水里。六个男人都上来了，商量着给个人绑着绳子下去捞。先说了有可能捞上来的是女尸，这要是真的捞上来，那就加钱。下水的那个拿双份。 这种经济利益上的事情，江毅东处理得很好，他还拿出了江黎辰车子上的好烟给那六个男人都发了一圈。二十分钟后做好了准备，一个年纪比较轻的男人绑着绳子下去了。 江黎辰看看四周，已经有不少人都回去休息了。剩下的也只有村里的一些男人。他低声对我说：“回车子上睡一会吧。车子上还有苹果可以吃。” “我不困。”不过我想想还是拿着他的车钥匙走向车子。晚饭还没吃呢。这都快十二点了。就算没有饭菜，至少也能吃个苹果凑活一下。江毅东都不知道去拿了几次苹果了，就是没叫上我。 走向车子，村里转角亮着一盏昏黄的路灯，陌生的村子，陌生的路，陌生的人，一切都陌生得让我害怕。我低着头，按着手中的遥控器，让车灯闪了两下，车里的灯亮了起来。走过去，拉开车门，眼前一黑，猛得就感觉眼前的景物变了。一片的漆黑中，我看到了一个女人。她从水里出来，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融了，碎了，一张苍白的脸，睁着一双全黑的眼睛看着我。全黑的，没有眼珠子，没有眼白，全黑的。但是她就是在盯着我，紧紧的盯着我。让我没有办法动弹。 她从水里出来，身上还带着水迹。她在唱歌，十送红军。她身上有着很长的长辫子，长辫子越来越长，越来越长。 我拼命叫自己躲开，快跑。可是浑身却没有办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辫子卷上的是脖子，越勒越紧。 我没办法呼吸了，我慌乱中两只手扒拉着，却什么也碰不到。黑暗中，那湿淋淋的，带着水的黑发丝，有一部分钻进了我的衣服里，朝着我的肚脐眼去了。 不要！不要！不能钻到肚子里！不能！我的果子在肚子里，我的果子不能被她杀了！ 慌乱中，我的手打到了什么，发出了“哒”的声音，我除了她，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却感觉到了，我手中拿着的车子的电子钥匙。也不管是哪个键，胡乱按着，再胡乱踢着。 终于我在黑暗中，不只听到了她的歌声，还听到了车子报警的声音，然后是车子启动的声音。 女人已经来到我的面前，脸几乎贴着我的脸。她那双全黑的眼睛盯着我，说：“这个味道，它害了我和阿忠，害我死在那水里。” 我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挣扎着，希望江黎辰能早点发现我的异常。漆黑下，所有感官都被放大了。我感觉到有头发丝，扎进了我的肚脐眼中，进到了我的皮肉里，在我的肚子里扭动着。 我所有的惊叫都被她掐住了，卡在脖子里。 一把尖刀划开了这片黑暗，切断了那些黑发。我重新得到了呼吸。我跌在地上，捂着脖子，拼命喘着。喉咙里火辣辣地痛。江毅东扶着我退后。我眼神都恍惚了。尖刀呢？江黎辰呢？我的面前只有亮着灯，已经启动的车子。 “江，黎辰。”我很艰难地说出声来，江毅东半抱着我，说：“他在院子里面呢。叫我出来看着你。你怎么了？就这么一分钟的时间，就快要死的样子？哮喘？急性心脏病？” 我指指院子里，我要去看看江黎辰。刚才在那黑暗中，斩断那些缠着我的头发的，明明就是江黎辰的那把尖刀。我很熟悉，也很确定。 江毅东扶着我转到了院子中。院子中，那女尸已经被拉上来了，放在了地上。江黎辰就蹲在女尸身旁，尖刀插在了女尸的胸口处。他的脸上带着愤怒和杀伐的果断。周围的人没一个敢出声的。 女尸在他身旁还在抽搐了两下，才头一歪，没动弹了。但是她偏偏歪着头是看着我的方向，那双全黑的眼睛，就是透过人群缝隙看到了我。 江黎辰抽出了尖刀，站了起来，说：“那么点能耐，还想当着我的面杀人吗？” 这家人都吓坏了，一个个不敢动，甚至听到了水流下来的声音。不知道是谁已经吓尿了。 江黎辰收好尖刀，同时说：“把她连夜抬上山，跟你们家太爷爷葬一起吧。” 江黎辰走向我，直接弯腰就横抱起来了我。我也被吓得不轻，真的是腿软的没反抗的让他这么抱了起来。这家人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着：“这种，这种，怎么能跟我们家喜丧太爷爷埋一起呢。这不是让我们家后人跟着倒霉吗？” 江黎辰说：“是你太爷爷跟他有约定，现在人家守着这份约定几十年。人都死了你们这些晚辈要是还挡着两人的路，你们才是找死呢。不合葬你们就这么晾在家里吧。” 江黎辰没理会后面发生的事情，抱着我就朝着车子那边走去。把我放在车子里，弯腰在车门边捡起了车钥匙。江毅东马上跟着上车，我们就这么离开了这个村子。 等到车子上了高速之后，江毅东才问：“你们说，他们家里人会把那女尸送去他太爷爷那里吗？” “会！”江黎辰说，“如果是你，你会允许这么一具女尸在你家放上几天吗？” 江毅东激动地说着刚才的情况。他说那男人下水真捞到了尸体，把尸体吊上来之后，那尸体的头发，那个大辫子就马上动了起来。好像一条大虫子在那扭着，看上去就像是缠着什么东西了。 江黎辰马上叫江毅东跑出去看看我，自己抽出了尖刀。然后就是我们进到院子里看到的，那具女尸，竟然还会抽搐。 江毅东问我们：“你们说那尸体，为什么死了这么久还会动？蛮爷爷一定知道吧。” 江黎辰懒得回答，专心开车。江黎辰死了还会动，那是因为他现在是花妖本质。而那女尸肯定不是。我说：“有些小说里，说是因为静电的关系，或者是生物电导致的神经元正常的反射。”我说话的声音还是很难听。 江黎辰伸手给我递过来一瓶水，说：“怨气！她身上的怨气就是让她动起来的能量。把她跟那老头子葬在一起，她的怨气就消了，没有了能量，就会很快腐烂，最后成了一具白骨，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白骨不是还有白骨精吗？”江毅东搭着话。 我们都懒得理他了。再追究下去，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事情呢。反正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发生在这个老人家身上的关于秦花的事情，这就已经足够了。 喝了点水，我下意识的摸摸我的肚子，心里想着，我原计划明天要去做检查的，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好点。现在总觉得肚子胀胀的。 回到市区，江毅东也赖着我们的车子跟着我们一起去了碧水园。谁也没有提吃晚饭的事情，现在大家想的都是睡觉。 回到二楼的主卧室，我走进浴室中，关了门，脱光自己，冲着温暖的热水。蒸腾的热气让我看不清楚镜子中的自己。双手捂在肚子上，总觉得肚子不对劲。那种胀胀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不疼，就是有种胀的感觉。 突然，一种被很细很细的针，一点点扎进肉里的感觉，让我叫出声来。“啊！嗯！” 我站不稳的一只手撑着墙，另一只手捂着肚子。这么捂着，更清晰的感觉到那根很细很细的针一点点的扎进进去。 第二百一十二章 需要报警吗 急促的呼吸，让我没办法站稳，只能弯下腰想要减缓那细针刺进去的速度。 浴室的门打开了，江黎辰进来就抱住我。我急着喊：“肚子，肚子里有针。细细的针，扎我。” 江黎辰把我抱了起来，放在了房间的大床上。这种事情，也顾不上我身上什么也没穿，更顾不上我身上还是湿淋淋的，会把被子也弄湿了。 痛让我蜷缩在床上，闭着眼睛，那种心慌恐怖，让我清晰的感觉到那细针一点点的扎入。很恐怖。 江黎辰拉开我的手，大手捂在我的肚子上，语气中带着着急地说：“放轻松，放轻松。” 他的手下，那幽蓝的光笼罩了我的肚子。渐渐的，那种针刺的感觉没有了，江黎辰俯下身，唇对着我的肚脐，吸吮了起来。 “嗯。”我不安地发出了声音。但是随着他的动作，肚子里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被他吸出来了。我紧张的抬头看着他，他的唇一点点离开我的肚子，唇间抿着两根黑黑的长头发丝，甚至还能看到头发上的水迹。 我的心在那一刻整个镇住了。那是那个女尸的头发，那时候真的钻进了我的肚子里。就算江黎辰动作很快的斩断了那些头发，却还是有几根进入了我的肚子中，并且在我的肚子里钻着。要是被它钻到肺里，肝里，心脏里，我就真的不用活了。 江黎辰吐出了头发，几根头发丝就在他手中化成了一股蓝色的火，不到一秒钟就消失了。他揉揉我的肚子，问：“好点了吗？还有感觉吗？” “不知道，还是有点不舒服。”吓都被吓死了，恶心都被恶心死了。 江黎辰直接用被子把我抱了起来，让我坐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挽起袖子开始铺上新的毯子，被子。他那动作，一看就是军校里出来的。铺床都那么干净利落。几下就全弄好了，再把我从被子中拉出来，塞到干净温暖的被子中。他也上了床，抱着我，一只手揉着我的小肚子。 我还以为他这是在安慰我呢，谁知道他开始对我说，秦花是可以吞噬一切的花。空气，水分，周围的植物，动物，甚至是人，灵魂，只要秦花想，这些都可以吞噬。这也是为什么秦花能长生的原因。有些地方，有着很多年的老树，几百年，甚至上千年。但是这些很古老的植物，总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在他们身上，总有一些解释不了的事情。就像城市里的一些大树，有人会供奉香火，伤了树的人会出事。这就是老树在吞噬着香火，吞噬着人的生气。 有些古老的深林里，人进去之后，很少能活着出来，那也是里面的植物把人的生气，灵魂都吞了，都留在了那深林中。 秦花，也能做到。而现在，我跟秦花同化了，我肚子里有着试图伤害它的那些头发，只要我想，我不会被那些头发伤害到，我能把那些头发吞了，化作果子的养分。 “我做不到！头发要是还在我肚子里，那，那多恶心啊。那个女尸……” “你冷静点！”江黎辰把我抱得更紧，“只要你想就能做到。那是养分，你就想着，有养分进去了，果子肚子饿了，什么都能吃。人血都能喝。” “那，那我还是更愿意喝你的血！cao!我肚子里有鬼的头发，我想着毛都竖了，你还让我去想着怎么吃掉那些头发。我可以骂人吗？我艹她全家！她全家都应该被头发怪吃掉。她在坟里把她最爱的男人吃成骨头。她……” 江黎辰吻上我的唇，分开的时候，离我很近，他的呼吸都扑在我的唇上了。“冷静点！死不了的！银湘婷，嗯，这样吧，我把自己洗干净了，放在床上，你慢慢吃。就着我，把那些头发也吞了。” “好，只要你不提头发，我可以吃了你，慢慢吃，没关系。你要的再提头发，我就把你的花瓣都扯下来，放在嘴里吧唧吧唧的吃掉。” 江黎辰的脸色僵了一下，戳戳我的脑袋：“你这样的女人，能嫁出去吗？当初只看档案，我怎么就点了你。” 江黎辰去了浴室，我揉揉自己的脸，急促的吐了几口气。对自己说：“冷静冷静，没头发了，没头发了。接下来就是一场美味的大餐。不要去想头发，不要去想什么头发。肚子里好好的，没头发，没头发。” 我也不是什么揪着不放，还忧郁惆怅的弱女子。几分钟的调试心情之后，我就开始跳跃思维的把头发的事情先放一边，然后想着前两天搜到的，在床上怎么折磨男人的一百种方法。 但是网上没有分析江黎辰这种男人的性质。江黎辰跟我们这年代的男人到底有点不一样。他不会允许我在吃得正爽的时候，溜在一边去。他会抓着我的脚直接拖回来，然后……变成了他把我狠狠吃掉了。 肚子里被灌进了很多的花蜜，甜甜的，清香，也不腻歪。那种小肚子都微微鼓起来的感觉，让我有种吃太饱了，不愿意动弹的感觉。我就这么抱着他的胳膊，睡着了。迷糊中，还做梦了，梦到朱意龙扯着我，说要去吃一家美食屋的东西。刚开张的店里，我们过去了，老板却是鬼差王凡。王凡给我们弄了很多好吃的，我吃啊吃，吃到最后才发现，那些美食里有两只虫子。经历过大学的摧残，就算见到菜里的虫子，我也能挑挑出来继续吃。没有从梦中惊醒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江黎辰难得的还在我身边，他的大手正轻轻揉着我的小肚子。而我的身上，什么也没穿！昨晚上的突发事件，让我裸睡了一晚上，他的手虽然是在揉着我的小肚子，但是总觉得那么不对。 “喂喂喂，一大早的别撩火。我一会还有事呢。” “哦，什么事？我还想让你陪我去拜访一家名单上的人的后代呢。那家人现在是教师世家，三代都是当老师的。你去了更能找到话题。” “不去！我今天真有事。”我打开他的手，被子下，就用两只脚对他踢踢踢踢。“你先去刷牙洗脸，别赖在被子里了。就让江毅东陪你去吧。” 江黎辰也没赖着，他也算明白我的意思了。看着他走进浴室，我飞快的跑到衣柜前，翻出一套灰黑两色的运动装穿上。让我光溜溜的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的，我可做不到。 因为要避开江黎辰，我用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脸，在他还在厨房里忙着早餐，而江毅东在完全拉着窗帘的客厅里遥控他的公司的时候，我已经悄悄的出门了。我今天最大的任务，必须完成。 早上九点多，我到了市里的一家二甲医院。不能却太大的医院，四号那边说不定会得到消息的。也不能去小医院，上次下水道的那个，我可没有忘记。选了一家二甲医院，去妇产科挂号，人不是很多，很快就轮到我了。估计着上午就能做完检查。 躺在检查床上，因为我说我应该怀孕了，所以做的是从肚皮照下去的b超。那医生，看了好久，左看看，右看看。我迫不及待的问他：“医生，怎么样？” “这个，孩子看不清楚，再看看吧。” 过了几分钟，我又问：“医生怎么样？” “孩子有点问题，小问题，你一会拿着单子去给诊室的医生看吧。你，嗯，你，你几岁了？” “二十三。” “作为医生吧，在发现可以情况的时候，我们有义务帮助报警的。你这一天两天的，是不是，是不是……” “医生，我到底怎么了？”我心里紧张了。这要是畸形胎儿，我认了！我跟江黎辰那山村老尸+花妖能生个正常活人下来，才是奇怪呢。最多就是肚子里有个果子，说不定还长得像毛桃。 “你是不是受到过，那种事。被强迫，被人，注射进去什么东西，液体。” 我懵逼了，真懵逼了。我要怎么跟这个医生说，要是真的说我没有被强迫，我一肚子都是我男人的花蜜。昨晚上刚被灌进去的。那医生会不会认为我是变态，连带着江黎辰也是变态。 看着我不说话，那医生收了探头，说：“要是你不方便跟我们说的话，需要我们帮忙报警吗？你可以跟警察说。这种事一般是女警来问你的。或者让你直接写下来。不用害怕，也不用担心被谁知道。不管是警察还是我们医生，职业道德有不允许我们泄露患者隐私的。” 我用检查床上下来，然后拉开运动裤，对那医生微微鞠躬，大步走出了检查室。在b超室门口等了几分钟，我的检查单子出来了。单子上显示着的是子宫肌瘤，回声混乱。子宫中有大量粘液。 我看着图上那个圆溜溜的小球，直径四厘米的“小毛桃”，一张脸红得不得了，手里皱着那张报告，快步走到医院门口的烟摊上，买个打火机。 他妈的！还真是开花了结果了，结了一个小毛桃！上次明明没有这么大的！难道我真会生个哪咤出来？几年之后下个果子蛋，然后江黎辰用尖刀切开，里面就滚出了我们的孩子。那孩子还是秦花的后代，还能活到750岁？ 第二百一十三章 特务的职业操守 烧了单子，四处看看，有没有江黎辰四号，或者是胡珊珊二号，还是什么死了又冒出来的人。看了一圈，也没发现被可疑人盯着，我带着墨镜，仰着头，逛街去。 我还想教我们班的孩子学画画呢。那种山村小学的美术课，要么就是不上，要上就是一本国家发的五毛一本的图画本，随便画。这些孩子也画不成什么来，就这么混过一节课了。 我借着这次机会，去给孩子们买点胶水，让他们准备米，我们就画个大米贴出来的树。山村的孩子，米还是能拿出来的。 转到卖学习用品的地方，买好了东西，出来就看到了对面马路上停车线里停车的江黎辰的那辆大越野。江黎辰的车子我当然不会认错。还没看到车牌号呢，我就先看到我放在车子里的那个半熟的毛桃了。 走过去趴在车窗往里看，没有人，江黎辰应该在这附近吧。朝着四处看看，我被吓得眼睛都要掉在地上了。就在那边的大饭店的大门，江黎辰绅士风度的帮一个大美女开着玻璃门。他笑得好淫荡啊！那大美女怎么就这么眼熟呢？ 对了，那大美女是我师姐！我绝对不会认错她的。我读师范的那几年，她在学校里一直都是风云人物。美女，智慧。学校的大型活动都是他主持的，而且主持风格很好，总能调动现场气氛，应变能力也是杠杠的。 我师姐怎么跟江黎辰在一起了？江黎辰今天说是去拜访名单上的一户人家，难道就是我师姐？不会吧。 看着他们走过来，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直接躲到车子后面去了。我躲什么躲呢？我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就是躲到了旁边那辆车的后面去。 等他们两走近了，我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 师姐说：“谢谢你，今天的午餐很好吃。” 我艹！来大饭店吃午餐？就两个人？他江黎辰的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那什么时候能让我登门拜访呢？我想你家长辈应该对我很满意。” 是上门打听秦花的事情吧。 “这个，我们才第一次见面。江先生，我对你印象挺好的。我们多接触几次吧。” 什么？这句话怎么理解？怎么听着这么像是来相亲的？就我们师姐那样的，追她的人都排队了，怎么还需要相亲吗？ 江黎辰笑了，笑得那个嘚瑟啊！我真想冲出来扇一巴掌。“行，那，明天上班了吧。晚上我去你学校接你，我们一起吃饭。” 师姐点点头，江黎辰打开车门，她却不上车，而是说：“不，我还不想回去。我想去我朋友那坐坐。” “我送你去？” “不用，她有个店面就在这附近的，走路几分钟就到了。” “这样，那好，明天见。” 师姐嘴角含春的笑。然后转身离开。可是才走了几步就又回头说：“明天晚上，我有空，但是这个星期五要参加赛课，周二开始都没时间了。不过我周末都有空的。听说现在公园里有花卉展。” 我艹！这是约会吗？江黎辰，你敢答应试试。我非扯了你的花藤，拔了你是花瓣，看你骚！ “好啊。黄小姐，我是真心冲着结婚跟你交往的。我年纪也不小了，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明天晚饭见。” 师姐终于走了，我已经化身暴力小超人，在师姐走进前面那座百货大厦之后，马上冲上去，就冲着江黎辰的屁股踹去。 江黎辰一个闪身，我只踹到了他的车子。他转过身来看着我，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当着他的面，对着他的车子又踹了一脚。让那车身上带着两个清晰可见的鞋印。 “江黎辰！你好！非常好！听好我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我他妈跟你分手！再纠缠我，我杀了你！哼！” 要走！我还要对着他的车子，再踹一脚。Mbi！江黎辰，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演戏那么好！我被骗了，师姐被骗了。他就是渣男中的渣男！ 江黎辰两步追上我，直接把我塞进车子里，然后上车，下锁，开车走人。 我在车子里开门，没办法，再看他这样子，更气了。我打不过他，我还打不过他车子里那些小东西吗？ 我抓着纸巾就砸他脸上，抓起我放的小毛桃就砸他头上。车子离开停车场的时候，我已经摸到了车子上的安全锤，吼着：“停车！要不然我砸玻璃！” “银湘婷，闹完了没？闹完了，麻烦你用脑子想想，我在做什么？” “我想？我一开始是想了！我以为，你是为了调查名单上的那些人，才请我师姐吃饭的。结果呢？你他m是为了跟她结婚才请她吃饭的。看你们那亲密度，刚才亲过了吧。你是舌头也放在我师姐的嘴里搅和搅和了吧。我现在看着你就恶心！你停车！要不我砸玻璃！” “你知道我在做什么，还用这种态度说话。刚才你的香味，我早就闻到的。要是黄小姐鼻子灵一点的话，把你拉出来，我怎么跟她说，我们身上一样的香味？” “你还想好了？怎么样？师姐是在市八小的，全市最好的小学。你是想着市里养着一个，村里养着一个。这样才配得上你江参谋的品级是吗？亲，年代变了，你想要坐享齐人之美，我呸！你是太监还差不多！” “银湘婷！”他低吼了一句，“能好好说话吗？” “我已经再好好说话了。” “那你现在闭嘴！给我听好！”男人毕竟是当过兵的，说这两句话的时候，气势很大，我还真的被震住了。手里还拿着安全锤，看着他。 他把车子停在了路边的，才对我说：“黄小姐就是今天我要拜访的名单上的人的后代。今天我已经邀请过你跟我一起拜访了。可是你拒绝了我。我一个大男人，怎么约她出来谈？还要让她信任我，让我见到他们家的长辈，最好还是能跟我说出家族秘密的那种长辈？最快捷的方法，就是成为他们家的人，取得他们的信任。” “所以呢？结婚都出来了？” “听我说完！为了达到目的，适当的手段，适当的勾引，逢场作戏，明确目标，这很重要。就黄小姐那样的人，下个周末我就能见到他们家里人，取得他们家的信任，完成目标任务了。正好他们家里人给黄小姐相亲。我只是用了点小办法，就能让相亲的男人来不了。同时我出现，让他们家误会。两个周末的安排而已。” “亲！你好像还没弄清楚，现在是二十一世纪！” 江黎辰看着我，我放下手中的安全锤，明白了他的思维，他的行事过程。我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江黎辰，你觉得只是跟她一起回家，然后跟她爸妈说，这是我男朋友，这是我女朋友，大家一起吃个饭人家就什么都告诉你了吗？还是你打算去到他们家，哗啦啦的用鬼法迷住他们家里人，逼他们说出秘密？你还真天真！等她愿意带着你去见她爸妈的时候，那是你们准备登记结婚的时候，你们准备登记结婚的时候，那是你们上床之后没有做好防护，让师姐怀孕的时候。你明白吗？老古董！没有上床，没有怀孕，她那种女人会带你回家？我艹！真tm天真二次方了！对于你来说，接吻，上床都不重要吗？但是抱歉了，对于我来说，我受不了你去吃了别的女人的口水再来喂我！我会吐！” “对！上床，我想过。最直接的方法。要是我愿意，我晚上就能睡了她。” “你看，说出心里话来了吧。” “任务目标就在那，上床就能解决的问题用得着纠结吗？我是什么职业，你不是今天才知道。你就不能理解一下我的职业吗？” 我咬着唇，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谈的？我放下手中的安全锤，换个笑脸：“亲，很抱歉，我真没办法理解特务的职业操守呢。所以对不起啦，我们好聚好散吧。哈！拜拜！” 我开锁下车，跺着脚走着。心里还在恨恨地想，江黎辰最好别追来，别在这个时候来惹我。要不然我真能当街跟他打起来不可。 身后传来了车门被摔上的声音，接着就是他朝着我走过来的声音。我直接拦下一辆过路的的士，上车，就让司机赶紧走，赶紧飞。加二十块的红包！ 司机听到加红包，咻一下就跑了好远。江黎辰那货，就算回去开车，也找不到我们了。 等过了两个路口，司机才问我：“小姐，去哪？” 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回家，不行，我姐和便宜姐夫还住在家里呢，这要回去，我连个窝都没有。碧水园也不行，江黎辰肯定会去碧水园的。会山村里，那房子也是他江黎辰的。我要是现在回去，还要会学校去铺床。这么长时间没有去看看我那间宿舍，说不定都已经长毛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面包纸的试探 我想到了小颜。但是之前小颜也跟我说过，她跟我是闺蜜，但是也希望跟我保持一定的距离，毕竟渣男张的事情，让她太恐怖了。她现在根本就不想陷入这些事情里。所以现在我也不能去找小颜。 在车子上想了好一会，我才做了决定，先去市中心。没地方去，就到处逛逛，分散一下注意力，要不我就要哇哇大哭出来了。 阴沉沉的下午，我一个人，在市中心逛着。看看那些漂亮的衣服，漂亮的小玩意。在花二十多块钱去夹娃娃。 可是毕竟是心里有事，夹娃娃总是失败，却又不想放弃。就这么不停的换游戏币。在丢下手中最后一个游戏币的时候，一双大手从我身后伸过来，男人的气息笼罩了我。一只手，撑在机器上，另一只手，握在我的手上，跟我一起控制着摇杆。 “放开！”江黎辰怎么找到我的？就算他那么厉害，这里又不是山村里，人少地少的。这里是大城市，人很多，开车都要几个小时才能转一圈。他怎么这么快就找到我？ 那手调整好夹子之后，直接按下了取物，我夹了那么久时间，没有夹起来的那只米菲兔就落到了洞了。 我高兴的叫了起来，弯腰去拿，再站起来的时候，一转身，身体就被男人困在了他的面前。一旁，有着初中生在那低声笑着，也有人举着手机悄悄拍照。我的脸沉下来，说：“让开！公共场合，我喊一声抓流氓，你就等着江家人去派出所接你吧。蛮爷爷呢，别这么丢江家的脸。” 江黎辰稍微退后了点，却没有放开我。“吃饭吗？我请你吧。听说这附近有家餐厅挺不错的。银湘婷，你总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吧。我们两现在怎么说也是一条船上的人。” “切！说话跟朱意龙一样，朱意龙十九岁，你当你也十九岁啊？蛮爷爷！” “走，去吃饭，你应该也饿了。” “让开！我们已经分手了，我跟你也不是一条船上的人。至于我肚子里的小毛桃，就现在的医学技术，半小时就搞定了。很抱歉，我不是你是花盆。”我伸出手，做出想要推开他的动作。 他上半身更靠近我，想要抵制我的动作，但是却没有留意我下面已经一脚狠狠踩在他的脚上了。哼！有功夫的就厉害了？女人打架不用学也很厉害的！ 他的脸色变了一下，却没有放开我，让我本来还得意的样子，就没辙了。 “还不放手？” 他抓住我的手腕：“你需要吃晚饭了。现在是六点半，再晚的话，对你的身体不利。” 我的手腕被他拖着，也只能跟他走。要不然呢？还真的叫非礼＂强奸＂耍流氓？江黎辰以前一定是伙头兵，对吃饭有种很变态的坚持。必须要准点吃饭。在山村里的时候，就是，每顿饭的时间都严格控制。 他带我去的是一家美国风格的工业装潢的餐厅。一上来，就铺着餐巾，刀叉。我瞪着眼睛，看着他跟那美女侍者点餐，很不给他面子地说道：“我就是个村姑，你带我来吃这种，我妥妥丢脸给你看。” 他点好餐之后铺开餐巾说：“随便吧，你开心就好。” 我一个冷哼，掏出手机准备玩会。看着屏幕上被我静音了的二十几个未接来电，哟，原来江黎辰也会着急呢！看着我好爽。 我的嘴角刚勾起来，手机已经被他拿走了，还直接关机了。他说：“我们就面对面坐着，好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我对你是职业很不理解。就好像某些需要两地分居的夫妻一样，感情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要分开就是不行。我对你这个人，没有任何的意见，就是对你的职业不能容忍。所以，分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现在没职业。算是无业游民。” “哦，那好，麻烦你去自首，你勾搭良家妇女，想把人拐上床，最好让她怀孕，好达到你的目的。去吧，别看着我。” “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江黎辰拿起桌面上的那朵玫瑰花，递到我的面前，问着。 我都笑出声来了。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就从眼睛里流下来。我这都气得要杀人了，他还不知道我在气什么吗？ “别说笑话好吗？江黎辰。” “湘婷，我现在想跟你说声对不起，不管我让你误会了什么。只要你愿意，我都可以放弃。为了你，放弃所有。江家，秦花，组织，所有。我可以跟你去一个小地方，我们自己生活。” “你傻啊？”我打断了他的话，“碧水园的房子上百万呢，你不要我要！我的工作是光荣的山村特岗教师，你个无业游民不想要我要！我凭什么跟你过自己的生活？你有什么本领啊？你能赚钱吗？是不是到了那地方，你还要勾搭哪个有钱富婆给人做小白脸来养我呢？” 江黎辰整个人都愣住了。我继续说道，“你还真是个老古董呢？战争年代，去哪都打仗，去哪都一样。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有房子，有车子，有票子才是人生。懂吗？” 他还是那么看着我，我更气了：“说得好像第一天认识我的一样。你伟大，你不要钱，那好，你回你坟头里躺着去吧。咱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说不到一起去。” 江黎辰终于说话了：“我以为，你会为了我放弃这些。我可以为你放弃……” “可是我不会！你要勾搭我师姐，就勾搭去吧。小妞现在想通了，不在乎了。” “知道我为什么要接近你师姐吗？” “知道，为了弄大她肚子！”我说这话的时候，美女侍者正端上了餐前的白开水。听着我的话，抬头看了我一眼，赶紧低头。 “就这样？你就没有想过，我是为了你让清楚看到自己的感情，让你……肯跟我离开？你的肚子里，有我们的孩子。” “呵呵！孩子？呵呵，这是个小毛桃而已。再怎么算，也不是你的种！你得意什么？” 江黎辰沉默了。我的手里转着手机，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我站起身来，江黎辰也赶紧跟着站起来，我瞪着他就说：“我去拉屎！别跟着！” 跺着脚走进卫生间，关上门，马上把手机开机。今晚上的事情真的很奇怪。江黎辰有着太多的异常了。他之前请我吃过西餐。知道我吃西餐会给他丢脸的，上次虽然他没说什么，还是满脸的宠溺，但是那种微微皱眉的感觉，肯定是不喜欢。既然是不喜欢，为什么还会带我来吃西餐？ 我对碧水园那房子是势在必得。我可不管我得的是否符合法律规定，是否应该。反正现在我住着了。就是我的，我才不会轻易离开呢。这一点，江黎辰知道。他为什么会说放弃现在的一切，带我走呢？ 他可能放弃一起吗？他的那什么狗屁目标，什么狗屁秦花行动，什么狗屁组织，他可能放弃吗？他就是死都不会放弃的。而且我觉得，在他心里，那什么狗屁秦花，比我还重要多了，他怎么可能为了我放弃呢？ 还有还有，我说他为了弄大师姐肚子的时候，他也没有反驳。什么意思？承认了？今天不是不承认吗？ 我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种，他怎么可能这么淡定呢？就算那是秦花种子在我身体里生根发芽，同化了我。但是也是吃着他的营养花蜜长大的。酱酱酿酿的过程，就算我不承认这个孩子是他的，他怎么也这么心安呢？ 手机终于开机了。我看着手机上的一整片的未接来电，最后一个打进来的未接来电是在我们进入餐厅之后。上面显示着江黎辰的名字。也就是说，在我跟江黎辰面对面的时候，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在哪里，还在没头没脑的给我打电话。 那么那个坐在我对面的江黎辰是谁？四号？ 味道！他身上的味道，就是江黎辰的味道，怎么会错呢？ 我心里还很乱的时候，卫生间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女侍者的声音传来：“小姐，小姐，是银小姐吗？你的男伴让我来问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坐在那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呢，所以现在我不能出去面对他。说错一句话都有可能会让整件事全盘皆输的。 我靠在卫生间的门上，手上不安的敲着手机，咬着唇，吸吸鼻子，想哭，却知道现在绝对不能哭。 要是我现在哭了，我的脑子就会僵掉，到时候，江黎辰四号就能对我为所欲为的。比如，把我带到某个没人的地方，让面具杀了我，让一个陌生人取代我。或者像胡珊珊一样，把我带到一个破房子里，开膛破肚，找到他们想要找的东西。 我拍拍脸，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能哭，不能哭。”我低声对自己说。然后清清嗓子，对门口的美女侍者说：“亲，我大姨妈突然来了。我出不去。我想让你帮我去跟我男伴说一声。让他帮我去买面包纸。” 第二百一十五章 搬离江家老房子 “这个，银小姐，要不我问问我们老板娘吧，她应该有。” “不，就让他去买！”我的语气很肯定。门外的那个美女侍者也挺为难的。在她看来应该就是我们两吵架了，连累着她。可是她却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几秒钟的沉默之后，美女侍者离开了。 又过了几分钟，我从卫生间中走了出来。看看四周，确实没有江黎辰的身影，原来的桌面上，已经开始上餐了。 我赶紧往外走，不管怎么样，现在都要离开这个男人的监控。不管他是不是江黎辰三号，反正我不要和他在一起。 走出那家餐厅，我尽量找人多的地方走。这个时候，要是走到人少的地方，一旦被发现，就连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了。 我的心跳快得就跟敲鼓一样，走着走着，什么时候哭出来了都不知道。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哭，反正就是哭了。 我心里很害怕。之前，我还能从味道等一些小细节去判断江黎辰四号和三号的区别。现在根本就没办法去区分他们。外貌，处理事情的方法，味道，衣服，鞋子，手机，甚至是手指头的小细节都是一模一样的。万一我落到谁的手里，说了不该说的话，那我不就死定了？秦花花盆的下场，我是亲眼见过的。我不要变成胡珊珊那样。 手中的手机一直在响，只是我心里太乱了，都顾不上。等我发觉了这一点，看向手机的时候，屏幕上已经显示了新的十八个未接来电。 就在我还傻傻看着手机，不知道该不该接听的时候，我的面前出现了一部手机。江黎辰的手机，上面还有着我的名字在晃着。 我惊讶的一回身，就看到了江黎辰站在我身后，很近的位置。他说：“哭了？就不能理智点看待事情？你，是随便哪个女人都能取代的吗？” “我……” “银湘婷，我不想跟你谈论我的职业，我就想问问，你要不要跟我的车子回村里？再不回去的话，就在这里睡一晚吧。” 我很想有骨气地对他吼，我不要跟他回去。但是我不跟着他，我没地方睡，我也不能确定我会不会被四号抓起来拿去做实验。想想，组织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开始做活人的实验了。那个刚下葬的老头就是。而四号他们前段时间清明的时候，也用死人做了实验。要是他们觉得活人实验更好的话，我就是最好的小白鼠。跟着他回去，至少能确定，我跟着的就是三号，回到的也是我熟悉的地方。 “好，回去！回村里！现在就回去！什么也不带！” “去到山村里，能让你找回你的理智。银湘婷，你这种人要是在我生活的年代出生的话，估计活不到十八岁。” “那也跟你没关系！走！车子在哪？走阴路！”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回到了山村里。原来需要几个小时的路，让江黎辰用半个小时就跑到了。车子停在江家老房子的门口，我直接走进了院子中。江黎辰跟着我走了进来，叫住了我。 “银湘婷！” 我在院子里，那主屋前的台阶上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他说：“我明确告诉你。我不会为了任何人，任何事，而放弃对秦花行动的追查。不只是为了我，也为了秦花的秘密。知道秘密的人越多，危险就越大。我守住了这个秘密一次，我就会守住它两次，三次。想要把秦花的资料弄到国外去卖了发财，还是用来制造社会动荡，都要先经过我这关。而我，不会放弃我的职业。” “随便你吧。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这些。我也不是你那年代的女人，难道跟男人分手了，还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吗？彼此过得好就行。” 他低下头，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抬头问道：“能不分手吗？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果子呢。” 我冷眼看着他，揉揉脸上湿湿的痕迹：“我会处理！” 我走回了房间里，关上房门。哪怕明知道那门口根本就关不住他，我还是关上了。 房门关上之后，我的眼泪就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再也抑制不住了。 江黎辰竟然勾搭师姐？我和江黎辰竟然要分手了？我差点就被四号给骗走？让我先好好哭一会，要不我睡不着。 我真的是哭着睡着的。人哭了之后，很容易就感觉到了困意，很快就睡着了。甚至忘记了，我还没有洗澡呢。 在深深的困意之下，醒来时，天都已经亮了。昨晚上我一个人霸占了房间，所以窗子也没有关上，阳光就从木头窗子里斜斜的射进来，让房间里亮了起来。我在床上眨眨眼睛，想着今天大晴天，江黎辰出不去了。 可是再眨眨眼睛，才想起来，我都跟他分手了，管他去哪里呢？他出去了更好。不用面对他。 抱着衣服，冲到院子里的浴室里洗个澡，回到堂屋的时候，才看到桌面上的那份早点。我对那份早点的嗤之以鼻。“哼！就一顿饭还想收买我？” 整理好东西，准备去学校。在出门前，我还是吃了他准备的早餐，同时一边想着，我是绝对不会被一顿早餐收买的！ 那天上课，我都心不在焉的。大课间的时候，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发呆，想着我和江黎辰以后会怎么样？在第二节课下课是黑黑，我就做出了决定。我就不信，在这山村里，我一个人还活不下去吗？我要搬回我自己在学校的宿舍住！ 第三节课，我带着我们班的那小朋友一起去了那间很久没有打开过门的宿舍。里面果然是长毛了。 这种春天的季节，就连学校配的那张木头床的床脚上，都长出了一圈的木耳来了。我带着孩子们，用早上一节课，加上中午，加上下午整理着我的宿舍，最后终于在放学的时候，把宿舍打扫干净，整理妥当了。 我满意的看着那间宿舍。一进门就是一个厨房，之前买的那些锅碗瓢盆基本上都还能用，进去就是院子，地上的青苔都被搓掉了，但是还留着青苔的印子呢。里面就是房间。床也重新擦过了。房间也通风晾了一整天，没有什么怪味道了。窗子上贴上了新的蜡纸，成了磨砂玻璃。要是不抬头就看天花板的话，这宿舍还是挺好的。 我看看那些被猫抓得能看到更多天空的瓦顶，心里叹了口气。 老校长骑着摩托车停在我的宿舍门口，笑眯眯地问：“银老师，今天这么勤快啊？” “哦，打扫一下。老校长，这几天能帮我捡下瓦吗？”上学期他就说会帮我捡瓦的，可是拖到我不住在这里了，这工作都没有去做。 老校长上下打量着，我还以为他在研究着要怎么做这件事呢。谁知道他说：“你住在江家好好的，住这里干嘛？住江家多好，他们家有钱，什么家具家电都有。你住在这里，还要请人捡瓦。” “那个，我可以出钱请人，只要老校长能帮我叫人来干活就行。” 谁知道老校长说：“看看你是思想觉悟。这种事情是用给钱的吗？”我心里还闹不明白呢，难道不给钱？人家爬上屋顶那么危险的事情，不给钱谁干活？老校长继续说，“我们农村人心里实在，不用给钱，你请几个大男人吃顿饭就行。” 我僵住了。招待人吃饭，还不如直接给钱呢。我这手艺，饭都不一定能煮熟的。要不我上个学期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妥协了江黎辰。 老校长看出了我的为难：“行了，你住江家挺好的。你们都是市里来的，也有个照应。你要是一个人住在这里，我还担心呢。要是你一个人在学校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组织交代。行了，回家吧。回家吃饭了。江少应该都做好饭等你了。” 老校长走了，整个学校又剩下我一个人了。我看着打扫好的屋子，叹了口气，还是先回江家那边吧。至少要把被子什么的抱过来再说。 回到江家的老房子，江黎辰不在。也没人做饭。这不是出大太阳的天气吗？他竟然也不在屋里待着。那他去哪里了？真的继续去勾搭师姐了？ Cnm的！这年代，又不是少了谁就活不下去！ 我利落地进了房间，卷卷卷，把我当初带过来的被子卷了起来，包里装着一套衣服，拿了他的几个苹果，我就出门上锁！人，要活得有骨气！分了就是分了！ 等我大包小包的回到学校的时候，夕阳西下，现在也不知道要给自己做什么吃的。放下东西，就在村里商店买了一包泡面，去办公室，用开水机烧的开水泡面吃。 说不伤心难过那也不可能。交往了半年的男朋友，睡过了，怀上了，现在他去勾搭别的女人了。只是现在我不想哭。昨天哭过了，心也冷了。 坐在办公室里，闻着泡面的香味，玩着手中的手机。看着微信公众号手机有鬼上的鬼故事，刚刚进入情景中，就听到了篮球的噗噗声，被吓得有点心慌。 第二百一十六章 被绑架 从办公室的窗子看去，在前面的篮球场上，江黎辰穿着一身标准的篮球服，在那投篮玩着。他那身材，那衣服，那姿势，都跟这个破烂的小学不协调。要是拍照的话，应该会很好看，灰灰的背景，突出他的帅吧。 我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念头的时候，赶紧用手机拍拍自己的脸，帅毛啊！帅！ 我放下手机，端着泡面，靠在办公室门口一边吃着一边对他喊道：“江少，心情不错嘛。今天去勾引我师姐，看来进展还可以吧。我那师姐，当初可是校花呢。你赚到了。” 他抱着球看向我，微微出汗的头发，垂在额前。帅啊！帅毛啊！ “跟我去个地方，我告诉你答案。” “很抱歉。小妞还是有点骨气的。既然已经跟你分了，那约会什么的就没意思了。你打球爽了吗？那就离开学校吧。天快要黑了，我要关学校大门了。” “关于秦花，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走吧。” “我不想知道了！”我还是靠在办公室门口那吃着泡面看着他。他这么想让我跟他走，就是想和好吧。谁知道他今天是不是亲了师姐，然后再用那张嘴来亲我。恶心！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我，然后上前打翻了我手中的泡面，拉上我的手腕，就把我从学校里拽了出去。 我在经过学校大门的时候，还抓着那大铁门，让铁门发出很大的声音，同时大声喊着：“你放手，我不跟你走。你就这么没品吗？分都分了，你还死皮赖脸的找我干嘛？” 本想着这么大的铁门声，加上我喊得这么八卦，肯定会有人出来看热闹的。有人看热闹，他就带不走我。 可是谁知道，看热闹的人是来了一个，路过的大娘，还挑着尿桶去学校对面的菜园呢。她看看我们笑眯眯地说：“江少这是修理媳妇呢？不听话就打几下，床上弄狠点，明天就听话了。” 我祈祷这个大娘，今晚上被她男人在床上狠狠弄。不行，弄爽了，她还舒服呢。我祈祷她今晚被她男人在院子里狠狠弄，顺便让她家儿媳妇和儿子看现场！ 这就是山村里的无奈，女人没人权！ 江黎辰把篮球丢在了学校的杂草里，把我直接扛了起来，丢上车子，开车离开了村子。 我被绑架了？！我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开车的江黎辰。反抗无效，我总不能跳车找死吧。车子到了乡里，路比较好了，我才看看车窗外，问他：“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想想看，你今晚需要什么？” 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今晚上要是得不到江黎辰的花蜜，我会变成吸血鬼。其实我已经有了准备了。我宿舍后面那么多花，天黑之后，我把花都摘回来，要是那种饿的感觉真的出现了，我就挑花心，吸花蜜。再不行，就把廖老师养在学校旧宿舍里的鸡抓一只来，喝了鸡血我都已经做好喝生鸡血的准备了，他来凑和什么？ “你别忘了，你今晚约了我师姐吃饭的。你在约她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我的情况呢？你都不管我的死活了。我干嘛还跟着你？” 我的目光打量了车子里，越看这车子越不对。这车子是江黎辰的车子，车牌号也是他的。开车的人还是他，但是车子里的味道不对。这车子里被我放了几个半熟的毛桃都已经好几天了，而且他的车子上总会放苹果，香蕉之类，香味很浓的水果。那是属于他的特殊食物。但是这车子里却没有那种果子的香味。 车子又同款，车牌可以套假，开车的人，江黎辰都是有备份的。 我往车门缩了缩。江黎辰三号今晚肯定是去约会师姐的。四号有眼线在村里，那村口的黑影鬼差就是面具的人，面具跟老陈八八有关系，老陈八八最先认识的就是四号。也就是说，现在开着车子的很可能是江黎辰四号。 我脑袋里马上飞快的运转着，想着怎么脱身才好。不过车子跑得那么快，跳车是不可能的。等江黎辰来救的可能性估计也不大。江黎辰那性格，我跟他闹成这样，他才不会低三下四的来求我呢。他会做出的反击是用什么事情，让我没得选择的回到他身边去。所以，他今晚主动来找我的可能性也是非常小的。他说不定正在跟师姐约会，又怎么会想起，我这个等着吸他花蜜的人呢？ “想什么？”四号问。 我还在想着是要尖锐揭穿他，还是装傻呢？柯南里的杀人犯，只要拿出证据，一个个就认罪了，就招认整个犯罪经过，但是我相信现实中并不是这样的。睁眼说话的人太多了。要是我直接明说的话，也不见得他就会对我说实话。 所以我还是说：“想你为什么这么犯贱！”我侧着身子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今晚上，我真的很需要。你知道的。我很需要的，不要我回死的。亲，你做好牺牲的准备了吗？”我就不信，我和江黎辰床上的事情，他能知道？就算那么帛书里写了具体操作过程，以古人的文笔，绝对不会写，让男女在床上那样来获取营养，让种子发芽开花结果的。 “现在，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我只要你，一直都是你。” 他看了我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让车子开得更快了。 我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山村特岗老师，可能逃得过一个受过专业特务训练的男人的手心吗？既然逃不了，改变不了这个状态，那就学着去享受其中的快乐吧。不过那快乐来自这个四号的身上。 车子停下来的地方，是一座荒凉的废弃的楼房。周围虽然也有着房子，但是都离得比较远。四号让我下车，我的眼珠子咕噜噜转着，查看着有可能留下痕迹，让江黎辰找到我的办法。但是发现根本就没这个可能。 我在心里诅咒着江黎辰，让他今晚上被我那师姐的前男友拍几下搬砖吧。我现在真的要孤身奋斗了。我刚才看到他在那打球的时候，为什么要装逼的放下手机，却捧着泡面呢？现在就连手机都落在办公室里了。想要联系江毅东或者朱意龙再不行，拉王凡下水都比现在好吧。 四号带着我走进屋里，亮了灯。这地方肯定不是他平时住的地方，全是荒废的样子。 我回身看着他，跟江黎辰一样的脸，一样的气质，一样的味道，手里拿着一样的手机。我朝着他伸出手：“来吧，我饿了。” 他朝着我靠近了一步，我伸出手来，从他腰间抽出了那把尖刀。但是人家毕竟是特务出身，怎么可能就让我夺刀了呢？我的手摸到刀的时候，他已经压住了我的手。然后自己把尖刀抽了出来。 我直接上手拿，把尖刀立在我和他的面前。我艹！他们那组织绝壁是处女座的，那么完美就连尖刀都是一样的。 “来，放点血。” 他用眼神表示疑惑。我开始吹牛了。“你失忆了？你不会忘记了，我饿了要吃什么吧？江黎辰，是你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是你让我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丧尸的，你这是什么眼神？嫌弃我，觉得我麻烦？觉得我总要吃掉你的血，你恶心？你不舒服？你也不想想是谁让我变成这样的！” 四号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我。跟江黎辰处理事情的方式一模一样。在弄不清楚情况的时候，就一句话不说的等着对方说来。 我手里握着刀，推了他一下：“不想让我吃，就滚！给我找个人来，别管男人女人，我不要喝医院冷库里的血，我要喝热的。” “僵尸？” “不是僵尸，你以为你凭什么能活那么多年？”僵尸吗？刚才我说的好像是丧尸。不管了，反正都是尸。我把手中的刀指向他：“现在，马上去给我找人来。要不，你就把自己的动脉划开。我要血的味道。” 四号还是那么看着我，估计是被我圈懵了。 他好一会才有反应，伸手隔开我的尖刀：“银湘婷，为什么还愿意跟着他。那个男人已经躺在别的女人的身上了。” “你？！”我装着很吃惊的样子。 “我们见过几次，我是另一个江黎辰。” 轮到我来装这圈懵的状态。他又近一步靠近我，从我手里抽走尖刀。我不给他可能吗？我那点小学学的跆拳道，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够看。“僵尸？秦花不能让人变成僵尸，它只会同化宿体，形成共生。” 真是古语化的表达，在我看来就是让人从动物变成植物而已。 “所以，你不是僵尸，你用不着吃人血肉。” “我，我，我就是饿，我就是想吃。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以前，你，不是，是江黎辰，总会让我吃的。求求你，给我吃了你吧。死不了的。” “那你先告诉我，他是什么？活人？还是死人？” “活人，活人，他的血是热的！”他开始从我这里套消息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输人不输阵 四号更加接近我，他的呼吸几乎都扑在我的脸上。“活人？接近百岁，却还是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的容貌？” “你不也是吗？难道你是死人？” “银湘婷，我们合作吧。你跟我在一起，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他给不了的，我也可以给你。”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我也凑近他，这么近的距离，我竟然真不能从外观上看出，他跟三号的区别。要不是车子上的味道不一样的话，说不定真要中招了。 “钱，房子，还有爱。他可以为了一个情报去上一个根本就不爱的女人。我做不到。我只喜欢靠近我爱的女人。”他又靠近了我，然后歪歪头，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而我的身高，正好到他脖子的地方。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脖子上的动脉在跳动。然后也不知道是想要吓吓他，还是真的饿了要当吸血鬼了。我猛的就朝着他的脖子动脉上咬去。就算他再厉害，这么近的距离，他也防不胜防，直接被我咬上了。 鲜血的味道，好甜。我真的要成吸血鬼了。我的大脑在叫嚣着，让我住嘴，让我退后。可是我的身体就好像已经不受我控制了一般，狠狠的吸着他动脉里流出来的血液。温暖的，甘甜的，我的身体真的很需要这种感觉。饿了，只有这些血液才能缓解我身体中的饥饿感。 “嗯”身体很舒服，那种感觉就跟在床上做了才能达到的舒服感觉很像。 但是我猛地感觉到，在这种舒服的感觉下，脖子后面有种痛感，就像针刺进了我的皮肤中。 那个痛，让我猛地清醒过来。我狠狠咬了一口，同时两只手就在他的胸前，用力抓下去，朝着男人的咪咪揪，扯，指甲扣进去。 四号叫了一声，推开了我。我呸呸几下，吐出嘴里的血迹，再擦着嘴角看着他。特务果然是特务，我还是斗不过他。我以为，我整了他，但是却没有想到，他在我这里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的手里拿着一根很小的针管，针管里有着我粉红色的血液。 四号得意地笑着：“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难怪他一开始会选择你。想要从你这么抽点血，还真困难。” 我输了。但是输人不输阵！我也得意地笑着：“对，你为这点血付出的，可是好几倍的血呢。” “银湘婷，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之前说的。另一个我，是组织的叛徒，他背叛了祖国，背叛了国家的利益。就算那些都已经成为了历史，但是本性难移。秦花的核心内容，要是被他拿到的话，他肯定会卖给日本一直在追查秦花行动的那些人。那些人已经开出一亿八千万的价格来收买了。他为了这些利益，把你拉下水，在你身上做实验。让你成为他解决那方面需要的工具。看看他现在在做什么？跟别的女人约会，还跟你说是为了情报。这样的人，不值得你为他付出。跟我吧，我能让你平安幸福的过一辈子。你身体的异常，我也能处理好。” 很让人感动的一段话，也分析得头头是道。但是我更注意的是他说的最后一句，我身体的异常。也就是说他猜到了江黎辰用我做实验，猜到了我是花盆。在他们的实验已经死了好几个人的情况下，我还活着，我就很有利用价值了。这么看来，我死不了。只是被利用而已。 看着我没有回答，他继续说道：“为什么非要是他？我跟他一模一样？从里到外都是一样的。为什么不接受我？成为别人的替代品，也是历史的需要，我也是被人控制的那个。湘婷，成为我女朋友吧。我的血可以都给你。” “江黎辰说过，”我说，“你们的专业课程里，有专门追求女生的课程。你是在实验你那些学习到的知识的可行性吗？你再不去止血，你就真的要死了。” 四号看着我的目光带着惊讶，估计是想不到，我竟然没有上当吧。我cao！江黎辰那家伙，在我面前晃悠了大半年，我对他都没有百分百相信，凭什么相信这个只见过几次的男人。 四号转身离开，果然把我锁在了这荒废的屋子里。 落锁的声音，让我心都凉了。我跑到窗子前往外看。这窗子都被人用木条钉死了，不过毕竟的年久失修，还能看到一点缝隙。 我看到外面的车子旁，还停着一辆车子，那车子是常见的白色小车，看不到车牌，也看不到全车的造型，估计不出来是什么车，开车的人也没看到。但是可以肯定，刚才我们这发生的一切，都有人在观察着。 四号走到白色小车前说了几句话，就上他自己的车子离开了。看着他一走，我赶紧拍着窗子喊：“喂喂，外面的人，救命啊！求求你救我出去。我还年轻漂亮，我不要一辈子老死在这里。求求你放我出去，我会让我妈给你很多钱的。” 没反应？！不是大英雄救美女的情结，也不是为了钱皆有可能的情结。我犹豫了一下，喊道：“亲，救命啊，我以身相许！” 白色车子转了头，开走了。整个过程，我还是没有看清楚车子里的人。但是看到了车子后面挡风玻璃里放着的一个惨白的鬼面具。那是面具的人，四号果然跟面具的人是一伙的。 所有人都走了，我现在真成了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我靠在那窗子边上，想着刚才一路上来的路线，还有四周的情况，推测这里的地点。 可是我还是想到了那些血，抠着自己的喉咙，想要吐出来，我坚决不当吸血鬼。但是已经晚了，果子已经吸收了那些血里的营养，我吐出来的只有自己的酸水而已。 难道真没救了？我靠着墙缓缓坐下，越想越害怕，低低哭了起来，然后就是放声大哭。等我哭够了，哭得身体缺水了，才恢复了理智，想着我要怎么逃走。 我肯定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虽然四号现在不会杀了我，但是不保证他们弄不懂秦花的情况，就把我开膛破肚来研究研究。 那时候就是比死还惨的下场了。 “江黎辰！我c你妈！”我低声骂了一句。如果不是他擅自用勾引的方式去对待师姐套情报的话，我也不会跟他闹矛盾。不闹矛盾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会更多，四号也不会有机会这么把我带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鸭子效应，我心里还是更偏向于江黎辰三号。四号说他是叛徒，身上有叛国罪，他的一切都是演戏给我看的。但是四号也没有否认过三号的死，既然他是死了，再以花妖形式活过来的人，他肯定是去过城隍那报到的。如果真的是叛国罪的话，城隍那边还会给他面子吗？他那张身份证可是很牛逼的东西。 江黎辰一二三四号，就算所有一切都是一模一样的，但是在城隍那，功过的统计，是不会错的。 “江黎辰，等我去把你从师姐的床上拽下来，我要带着相机，来个九连拍，把你的床照都发网上去。让你成网红！” 我站了起来，退后几步，看着那窗子，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之后，猛的抬脚就朝着窗子上那钉起来的木条踢去。 小学时候，我还真的能踢断一块小木板呢。这么多年没好好练了，现在完全就是靠着求生的本能，用了全身力气去踢这一脚。 没想到，上天保佑我，那木条真的折了。那就是有希望！活动活动脚，不上了一脚，同时大声喊：“哈！”“咔擦”那木条真是断开了。我的脚，好痛！太久不练了，不过估计也没什么事。 两只手抓着那断开的木条，拽拽，使劲拽，再扭扭，用身体带着它扭，三四分钟之后，木条被我撬开了，窗子被我补了一脚，踹开的。外面一片漆黑，虽然能看到不远处那些房子里的灯光，但是这房子距离那边还是有点距离的。 我爬出了房子，深一脚浅一脚的靠着记忆，朝着路边走去。 我没敢在那附近停留，不停地走，还警惕的看着四周。他们要是在那院子里，安排下了黑影鬼差的话，说不定几分钟之后，他们就的车子就会来堵我的路了。 终于，我走回到了乡里。就是我上班的那个乡镇的街道上。我认出了那条街，认出了中心校门口的那整面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标语。 在路灯下，我看着自己现在的样子，脚还有些痛，应该是踢窗子的时候，被折断的木条刮到了。手上那些细细小小的伤口就更加多。甚至有根木刺，扎进了我的拇指肉里。口渴，嗓子冒烟，嘴唇也因为缺水而开裂了。 整条街上，唯一一家开门的地方就是一个在门口摆着麻将桌的小店。四个人还在打着麻将呢。 我走了过去，摸出裤子口袋里的六块钱，那还是今天晚上在村里商店买泡面，老板给补的呢。买了一瓶水，喝半瓶，洗手洗脸半瓶，然后走向乡里的卫生院。 我不自虐！我要看医生！ 第二百一十八章 他为我改变 卫生院里值班的男医生问我是怎么伤的。我说晚上起床尿尿，在柴禾堆旁边摔伤的。脚上有着刮伤，清洗伤口，上点药，没什么事。最重的就是拇指上的木刺，医生用镊子拔出来，还有一截断在里面的，用刀划开来，洗了出来。剩下的就是因为我走回来，累到了。 医生看着我一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几次说：“小伤，这个你隔一天来换一次药，一个星期就好了。可以回去了。你去结账吧。” 我傻愣愣的等着，他终于反应过来了：“你没钱吧？傻子？哪个村的？叫你家里人来接你？还是通知派出所送你回去？” “我是学校的老师，医生，我能办住院，先在这里住一晚上，天亮再回去吗？” 我那样子，怎么看也不像老师吧。但是没办法，现在只能厚着脸皮用这个来讨点好处了。几番解释和商量之后，我老师的身份得到了证实，医生允许我办住院，现在打上一瓶盐水，恢复体力。虽然在山村里，我老师的身份没什么威望，但是在乡里，当老师的，特别是女老师，特别是没有结婚的女老师还是会得到比较多的照顾的。 我特别跟护士商量着，要了一间有人住的病房，就是怕四号来抓人，至少有人能看到我。这个护士我见过，她在刚开学的时候，却我们学校检查过我们一年级小朋友的接种证。她小声的跟我说，跟我同病房的那个老太太是个骨折的，整天不洗澡，儿子媳妇也不帮着擦擦身搞卫生，她身上都臭了。不过乡里的卫生院总共就这么四间病房，我要是受不了，再换一间单间的给我。 我对她说着感谢的话，躺在小小的病床上，完全忽略了隔壁床上那个时不时＂ｓｈｅｎ　ｙｉｎ＂的老太太，直接就睡死了。就连吊针是什么时候打的，什么时候抽针的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手背上已经用胶布贴着一个棉花棒了。 我揉揉眼睛，看着医院里的窗子，慢慢回想昨晚上的事情，真想做一场梦呢。 一转头，就看到了床边上靠着椅子睡着的江毅东，他还睡得死沉死沉的，张着嘴巴都没合上呢。 隔壁床的家属，那个女人说：“你醒了。你家里人今天早上四点多到的，看着你睡着，没叫你。” 江毅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想不通，还是先去了卫生间。不过他来了也好，让我不用那么为难了。 等我梳洗好，刚回来病房里，就看到他从椅子上跳起来，就喊着：“银湘婷呢？银湘婷呢？” “在这呢？” 他看着我，吐口气：“没事吧你？我还以为你又不见了呢。” 我坐回床上，对他说：“去给我买点早餐，我没钱，肚子饿死了。”虽然已经打了盐水，但是嘴巴里没点东西吃就是不爽。至于昨晚的人血，已经被我选择性遗忘了。那种事情，要是还老是记着，那就是自虐。 江毅东洗个脸，买回了早餐。 病房里，那老太太确实是没洗澡，臭。她媳妇也忍得住。反正我和江毅东是坐到病房外面的大条凳上吃的小笼包和豆浆。 我问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他说：“昨晚上十点多，江黎辰就给我打电话说联系不到你了。打手机，打到关机了也找不到人。他感应你，也感应不到。感觉你出事了，让我帮忙找。他都找不到，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到了一点多，堂叔就打电话给我妈，说你在乡里医院住院，没带钱。我就找过来了。” “这么厉害？你堂叔怎么知道的？” 江毅东笑了笑：“你说你是小学老师，没带钱，刷脸来住院。人家医院肯定要先调查你到底是不是老师。最直接的就是打电话给中心校的领导，中心校的领导昨晚上正好跟乡里的领导在唱歌。听说是你，知道你是我们江家的媳妇，马上打电话汇报了。也就是说，你躺下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得到消息了。江家的关系网，厉害着呢。” 我悻悻地说：“那江黎辰为什么不自己来？” “他从两点守你守到四点多才离开的。” “为什么不等我醒来？”我带着生气的语气说。我会弄得那么狼狈还不是因为他！“他是急着去安慰我师姐吧。” “什么师姐？他是说今天会出大太阳。”江毅东指指天空上，那明亮的大太阳啊。 我的心里一下就空了，塞了一口包子，默默喝着豆浆。江毅东笑了笑：“行了，谁叫你被一个不能见光的男人看上了呢？” “他根本就没看上我！他昨晚应该跟我师姐在一起吧。要不然，我也不会弄得这么糟。”我低头，都快要把脸埋进胸口了，“我这下应该成了整个中心校的笑话了吧。” “什么师姐？他昨晚是去拜访了一户人家，不过还是跟着我二伯一起去的。借了我二伯军方的身份，说是有点误会，是机密，必须换个身份去解释清楚。我没跟着去，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你晚上问他吧。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他估计还在老房子里担心你呢。”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没骗我？！” “骗你什么？” “他真的说是误会，必须去解释清楚？” 江毅东懒得回答我。拍拍手，说给我办出院手续去。就这么点小伤，还赖着住院，丢脸了。 江黎辰真的为了我放弃了他的计划？为了我改变了他几十年的行事作风？我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为了能结束跟师姐的误会，为了不让我难受，他甚至动用了江家军方的势力去解决。 这么想想，终于心情好一点了。 不过我的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一样，几分钟之后，就又下滑了。因为就在卫生院对面的中心校的领导来看望我这个病号了。买了水果，还说是他们领导关心不够，让我一个人大晚上的，摔倒了，受伤了，还要走差不多二十里山路出来看伤。 中心校校长还说，怎么就没给他打电话呢？他一定开车去接我出来看伤的。还用很关切的目光问：“银老师，你伤哪里了？现在好点了吗？” 我总不能说，我就手指头这么被划了一刀吧。眨眨眼睛，马上举起包扎的手指头，同时瘸着那边只是被刮伤的腿走了两步：“没事没事，小伤。你们好，没事，好好的。” “这腿都走不好了，还能说是小事吗？这样吧，我给你们校长打电话，给你请一周假，你好好养伤，千万别落下病根。” 我心里真是阴沉沉。我就是一个刮伤而已，只是现在不好承认，只能点头说谢谢领导关心。 江毅东办好手续过来，跟几个领导说了几句，带着我上车，直接朝着市里跑去了。 我坐在车子上，看着熟悉的街道后退着，有些后悔的说：“我不应该装着受伤的样子，骗来病假的。一个星期呢，我们班孩子一个星期没有老师上课，还不知道会皮成什么样子。要是段考的时候，成绩考不好怎么办？”不过想想，那山村里，好像除了我也没有一个人会关心孩子考试考几分。 回到碧水园，江黎辰不在家，却意外的让我看到了正好站在门口的师姐。师姐穿着灰色的套裙，包裹着玲珑的身子，那是他们学校教师的制服。整个城市里，也只有他们学校的制服是这么，这么，骚包的。 别的学校也有制服，不过普遍上男老师都是西装，女老师都是长到膝盖的套裙，只有他们是短款的套裙，还开着高叉的。别的学校，一年级老师在遇到尿裤子的孩子，甚至拉在裤子里的孩子，都是班主任去帮忙做基本是清洁，然后通知家长接回家的。只有他们学校，有专门的生活老师，班主任根本就不用做这些。甚至也不用带孩子玩，因为带孩子玩的是学校配备的专业的辅导员。 师姐拿着手机，好像在拨打电话，听到车子的声音抬头看了过来，看到江毅东下车，一脸的疑惑，看到我下车更惊讶了。我敢说她不认识我。校花，全校人都认识，但是校花不会认识全校人。 师姐礼貌地问：“你们好，请问，这里是江黎辰住的地方吗？” 我反问着：“是他告诉你这么的地址的？” 师姐说：“不，打听了几个人，就问到了。他真住在这里。我能进去等他吗？” 我刚要掏出钥匙开门，江毅东就拉住我，低声说：“女人的战争，我就不凑热闹了。没事我先回去了，你一会给蛮爷爷打电话。” 江毅东走了，接下来就是两个女人的战争。 我对师姐笑笑，打开门，让她进了屋里。跟着江黎辰这么长时间，我也学会了，在不明了的情况下，先不要说话，等对方开口。 师姐走进屋里，问：“为什么不开窗帘，里面好黑。” 我赶紧走了进去，拉开了窗帘。江黎辰的坏习惯！ “师姐，你先随便坐坐，我上楼穿衣服就下来。”我身上那身衣服，真不像样。在情敌面前丢脸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情敌对阵 师姐脸上的诧异没有掩饰住，不过我还是先上楼洗个澡，换了衣服才下来的。 师姐就坐在我们的吧台上，看着上面的酒。看到我下楼，她问：“你是？” “银湘婷，我也是师范生，在学校的时候，见过师姐。”我转到冰箱前，一打开冰箱，水果多着呢。选了几样，摆好拼盘。一边在那想着，师姐又怎么样？校花又怎么样？现在江黎辰竟然愿意为我改变他的思想，他的行动，我高兴着呢。有一个名人说过，我也不记得是谁了，说世界上最难的两件事，就是把别人口袋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里，和把自己脑子里的想法，装到别人脑子里。 现在我已经成功的花着江黎辰的钱，改变了他的思想。我也算是成功人士了。 端着果盘出来，跟师姐在吧台旁面对面坐好。师姐问：“江黎辰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男朋友。”简单明了，杀伤力很大。 “那你知道，他前几天跟我约会吗？” 我捏着杨桃的手，僵了一下。师姐估计没想到我这么直接，而我也没有想到她也这么直接。“他找你，应该是有事吧。” “他来跟我相亲。”师姐直直看着我。 我明白了，师姐今天来是挑战来的。如果江毅东没有说谎的话，那就是师姐不甘心，要来看看我，跟我比比。 既然是情敌比试，我才不会装什么白莲花，什么弱不禁风博同情呢。我正身坐好，对她微笑说：“哦，那他是个坏男人。一个会欺骗你的男人。师姐，一脚把他踹开，不用跟我客气。那种男人自己犯贱的。” “那为什么不是你踹开他呢？”师姐一点不甘落后，“师妹，我条件比你好，而他们家的背景，你应该也知道了。对于这个跟你同居，却还跟我相亲的男人，你为什么不踹开他呢？” 师姐不愧是师姐，校花不愧是校花。估计她之前有很多情敌来练手过，而我没什么经验，他这么一问，根本就答不上来了。 师姐继续逼问：“你爱他，还是爱他的钱？” “那师姐，这种男人，值得你追吗？” 师姐拿起我切成五角星的杨桃说：“值得。他很神秘，很强大。” “很变态。”我接着她的话，“师姐，江黎辰这个人，真不适合你。他的职业你应该猜到了吧。当家属那可是有生命危险的。你在市里最好的小学上班，要是坏人想要堵你的话，分分钟的事情。你看我。”我伸出了还包扎着的拇指头，“昨晚上被坏人报复他，堵了。直接绑架我去关小黑屋，逼口供。看看我的脚。”我还穿着洗澡的拖鞋呢，正好可以看到刮伤的地方，“这个是我为了逃出来，踹了窗子，一整个晚上，走了五十多公里路，才走到有人的地方。”我故意夸大了路程，“找人借了手机，还不敢打电话给他，就怕他在执行什么任务。所以只能打给江毅东。江毅东他们家的亲人，让他去接我。那个，我还见过一个女人，被他是仇家，划开肚子，在肚子里搅啊搅。” 师姐还是在笑：“你不用这样吓我。我知道他的工作性质。既然这样，你跟他分了吧，我来承受这些。” 师姐厉害！我已经无语了！ 我从椅子上下来，说：“师姐，我一晚上没睡好，现在想上楼睡觉了。你看，你是不是可以先离开。”斗不过，我逃还不行吗？ 师姐坐着，一脸得意地看着我：“不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等他回来。我想这房子应该是属于江家的，而不是你的。” 行，她的话是说，我没有权利赶她走。那她就坐着吧。客厅里开着窗帘，大太阳的，江黎辰会出现才怪。她就在这里干坐到天黑吧。我可要去睡了。 上了楼，一转个弯，就看到了在漆黑房间中，靠着房门，看着我是江黎辰。我惊呼了一声，楼下师姐就问怎么了？ 我说：“有个老鼠从二楼跑下去了。师姐，你自己注意点吧。我这人不爱讲究卫生，家里看着干净，沙发底，桌子底到处藏着垃圾呢。别让打不死的小强从房顶飞下去落你头发上。” 这种话，听着都是故意恶心人的，但是我就是要吓吓他。 瞪着江黎辰，我回到了房间中。他转身关了房门，房间里就彻底黑暗了下来。在我身后，一个白灯笼晃悠悠的亮了起来，江黎辰把白灯笼挂在了床头。我明白他的意思这样一来，这个房间就跟整个房子隔离开了，这里是一个独立的空间，在这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会被房间已经的人发现。 江黎辰冷着脸问：“昨晚上怎么回事？” 如果是前一天他这么问我，我绝对先冲上去扇一巴掌再说话。不管能不能打到。但是现在看着他，心情挺好的，他为了我，利用江家军方势力，改变了他个人一贯作风。几十年的老习惯了，也能改过来了。 我笑得露出十二颗牙：“平安！没事！倒是你，楼下那个女人，可漂亮。我们校花呢。” 他上前，捏着我的下巴，让我仰着脸，看着他：“还说没事，身上全是血腥的味道。浓得就跟杀了人一样。昨晚，你饿的时候，吃了什么？” 原来他是纠结这个呢。“江黎辰，我也是一晚上的委屈，能和平说话吗？”我别他捏着，嘴都是歪的，说出来的话，也含糊不清。 他没有放手，几乎是用咬牙切齿的语气说：“和平？你给过我和平吗？你有给过我解释的机会吗？” “你还需要解释啊？你做什么事情，会给我解释的？我肚子的果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可是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一句。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让我给机会给你解释。可以你给我的感觉就是自以为是，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解释。” 江黎辰放开了我，一脸挫败的看着我。一时间我也觉得，我好像太厉害了。语气也软了下来。“喂，那个，那你现在解释一下？” 我都服软了，他却说：“那你先解释一下，你身上的血腥味是怎么回事？昨晚是怎么过的？” 说这个我怎么有点心虚呢？明明我就是被绑架的，我完全就是被动的一方，怎么我会心虚呢？我应该指责他，狠狠指责他的不负责任，害我陷入危险中。可是偏偏昨晚我咬了四号。他用花蜜把我喂饱，让我肚子里的秦花能好好生长。这是我们两之间的亲密的小秘密。但是现在，我却咬了另一个男人，感觉就像，像我出轨了，对不起他一样。 看着我为难的样子，江黎辰靠近我，很近：“谁的血？我昨晚发疯一样找你的时候，你在做什么？跟什么人在一起？打电话不接，就连感应够感应不到你在哪里。你在的地方有结界。我都突破不了的结界，能做到的人，没几个。” 我抬头就笑：“你想听个小故事吗？亲。” 我从回到村里开始说，说着说着，一开始还觉得自己对不起他的，但是说到最后，是一肚子的火。冲着他就吼：“还不是你！都是因为你！我才被那个冒牌货绑架的！我那么辛苦逃出来，你自己没本事找到我，救我就算了，还说我不对！那你就对了？你去勾引我师姐就对了？对对！在你的世界观人生观里，你的任务高于一切，高于天灾人祸，就是地震了天塌了，你也要完成任务。我算什么？好了，我说完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吧？我才不会赖着你呢，师姐就在楼下，我成全你们这对狗男女行了吧？” 我是气昏头了，吼完了，就朝着房间外走去。一开房门，才看到外面一切的漆黑，不是那种没有开灯的漆黑，而是在没有开灯的情况下，还闭上眼睛的漆黑，别说伸手不见五指了，那五指就是扇在脸上，都不一定能看到。 结界！我转身看着还在床头燃烧的白灯笼，等等等冲过去，就要抢过灯笼。只要灭了那灯笼，这个结界就会消失，我就能离开这里了。也幸亏有白灯笼，要不就刚才我那么大的声音，楼下的师姐早就上来看热闹了。 我拿下灯笼，江黎辰从身后抱住了我。“你冷静点！银湘婷！” 我挣扎着，那包扎的拇指头被生生打在了灯笼的杆子上，一阵钻心的痛，十指连心呢。那痛，让我一下就听话了。江黎辰拽下我手中的白灯笼，把我抱起来，直接丢在床上。下一瞬间，花藤把我牢牢绑住了，还tm是一个大字型。这姿势也太猥琐了。 “你干什么？放开我！” 江黎辰就站在床边看着我，几秒钟之后，他熄灭了白灯笼，转身下楼，边说：“我先让你师姐回去。这个家是我们两的，她在这里不合适。” 我知道他是想先离开冷静一下呢，但是怎么也不应该这么绑着我吧。 第二百二十章 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 楼下能听出有说话的声音，他是灭了灯笼才走出去的，师姐应该还没有离开。可是我也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不一会，江黎辰就上来了，还关上了房门。 客厅一片阳光灿烂，他是走在阴影里下去跟师姐说的吧。万一师姐推他一把，让他晒到太阳的话，他不就惨了。行走的植物，那铁定是要报给研究所，用于切片研究的吧。他也太冒险了。 他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原来我还想着，好好跟你解释一下的。看来现在没有必要了。”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你了解植物的嫁接吗？” “不了解！你先放开我！”关于嫁接，我的概念就是生物书上是，一种植物的枝条上切开，插上另一种植物的枝条。 江黎辰在床边坐下，手就顺着我的小腿摸了上来。“你现在是拥有人类心脏，植物细胞的类植物。而现在，你吸收了别人的血液，肚子里是秦花，就是最先得到这营养的一部分，它被嫁接了。” 我不是很理解，江黎辰的意思就是说，我肚子里的种，变成了四号的？我跟他可没做什么。江黎辰可没管我的惊讶，直接在我身上行动了起来。“让我清洗掉你身上的血腥味，把他的营养都代谢掉，最多是跟我融合。银湘婷，你是我老婆，你肚子里的是我的种！” 疯狂，变态，恶心的一场游戏开始了。我也是犯贱，竟然渐渐沉迷在这场游戏中。房间里的花香味很浓，掩盖住了我身上的血腥味。全身都被他擦了一遍。里里外外的来了好几回。我在昏倒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江黎辰，要是我还能活下下床，我一定把你是花瓣扯了。吧砸吧砸嚼烂！” 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他在我耳边说的：“下次，再敢沾上别人的味道，我让你永远待在床上。” 我醒来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没有手机，没有钟，也看不到外面的太阳。 抬起手来揉揉眼睛，突然发现原来还缠着绷带的手指头，已经被解开了，手指上的伤口，一点也看不出来，就像从来没有受伤过一样。 我肯定我那手指头是受伤过的，而且还被医生给划了一刀。这就是灵丹妙药也好不了这么快吧。除非是，那种东西涂上去了。江黎辰的花蜜那么厉害？能做香水，还能当药。他是人参精吗？ 掀开被子，下了床。身上已经被洗干净了，但是他没有帮我穿内裤！我还要自己扶着墙，挪到衣柜前找衣服。我的腿啊，软得就跟徒步爬山十几公里了一样。根本使不出劲来。 在我光溜溜的滑倒在衣柜前的时候，想着在床上的这这那那，想着江黎辰疯一般的冲进来，我没死是不是还要谢谢他？ 房间门打开了，江黎辰走了进来。我正想着要不要扯个毯子挡一下呢，他已经过来，从衣柜里用两只指头，捏着我的小内内吊在我面前了。 “需要我帮忙吗？”他问，“楼下我做了你喜欢吃的菜。” 我板着一张脸，从他手里扯下内裤，就这么坐在地上穿着。也幸亏这房子装修的时候，没省钱。地毯还是又软又干净的。 ‘滚！’我喊着，声音都是沙哑的。天知道我在床上喊得就跟被他谋杀了一样，他也没停下来。 穿好衣服，喝点水，总算恢复了一些。扶着楼梯下楼，餐厅里充满了饭菜的香味。江黎辰一开始就是用美食来诱惑我的，我就这么上了他的当，甘心上了他的床。 就算在怎么不爽，我也不会跟吃饭过不去。坐在桌子边，狼吞虎咽地吃着，再看看外面的天空，天都黑了，路灯也亮了，看上去应该是深夜了吧。 “几点了？” “八点多。” 我疑惑地看着他，八点多，怎么可能。我记得我回到家里的时候，都已经十一点多了，加上接待了师姐，再加上跟他吵架，然后狠狠的做。到我昏迷的时候，应该都已经是六七点的时候了，怎么现在才八点多？是才睡了一个小时？能睡醒？ 看出了我的疑惑，他解释说着；“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足足二十六个小时。我知道你醒来肯定会饿，做好这么一桌子等你。” 我的妈呀！我昏了这么长时间？“那你就没有想过，我被你弄死在床上，永远也醒不来了呢？” 江黎辰对我笑：“你是类植物，沉睡很正常。就是普通的植物，睡上一个冬天，来年春天再法发芽都没问题。睡莲，在水下，睡个上百年都能醒来。你就是睡个几年再醒来都不会有事。” 我手里的筷子都要掉了，难道小说里那种一睡睡个几百年，然后穿越了的，就是这种情况？“你到是想让我睡个上百年吧。这种你就能陪着我们校花师姐，一生恩爱，然后等她死了，再来看看我醒了没有。” 江黎辰停下了笑，犹豫了一下，才说：“我不想跟你解释什么，之前我做的没有错。” “那就是我的错了？我无理取闹？” “你不要一醒来就针对我。我可以再把你弄昏几次。” “你厉害，精尽人亡这个成语，你应该学过。” 江黎辰说：“江毅东应该也跟你说了，你师姐的那件事，已经解决了。他们家的资料信息，我也已经拿到了。虽然有些麻烦，但着更多风险，但是，你高兴就好。” “哦？因为我不开心了，就把江家的军方背景给搬出来，去人家家里让人交出秘密是吗？” “对！我也跟你师姐说了，我一开始去相亲，也是为了这个，是不想打草惊蛇。但是让我女朋友不开心了，我只能换一种方式。只是这样堂而皇之的去问，他们家里人能给我们答案，也能给面具那边答案。如果是在战乱时期还好，问完了直接杀人灭口，就不会担心信息外泄。你别跟我闹了，行吗？银湘婷。” 我摇摇身子，吃饭。我就不说原谅他的话，我就膈应着他。 他看着我这个样子，还给我晾了杯水，说：“一个任务，你这个女人，让我中断了任务，并且改变了方式。你知道你这样，在战乱时期，就是个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吗？” 我得意的把吧砸着嘴。 “就算是红颜祸水，我也已经被你祸害了。下次眼睛亮点，发现不对劲马上逃，别再让假冒我的人在你身上骗到什么。” 吃完饭，我回到二楼房间继续躺着去。虽然睡不着，但是浑身酸软，就是想着躺着赖着。玩着江黎辰的手机。这民国时期的老古董，根本就不知道手机是属于个人隐私，我就这么拿着他的手机，把上面的信息全都过了一遍。 他打了几十个电话给我，还有几个没有标注的手机号。在页面历史里，还有一个百度的问题：女朋友生气了怎么办？ 最佳答案是：女人都喜欢可爱是小动物，送她一个小动物哄哄吧。例如：宝马，路虎。 我小声嘀咕着：“他怎么就不送我个宝马呢？就做了一桌子菜。我就是个吃货！”他不是说我是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吗？那我就要跟苏妲己看齐。 翻了一下，还发现了一个录音的音频。这年代，要是真有什么需要手机记录的，也会拍视频，这个录音我也没教他用过，他怎么会的？ 我打开了那个录音，里面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足足十几分钟的录音，全是他一个人在说，说关于他爷爷那辈的事。 他说，爷爷那会的事情，他还小，记得的也不多。就是后来他妈死之前，把他叫到跟前，对他说，奶奶死的时候，交给她一个传家宝，说是要留给子孙的。他跟他媳妇那段时间正好闹离婚，奶奶就没有交给媳妇，而是直接给他。奶奶说那东西，是爷爷给他的，说是一个很重要的宝贝，很值钱。在文革的时候，也幸亏她藏得好，要不这东西就没了。在以前穷的时候，她也想要卖点这东西，但是都舍不得，给留了下来。 奶奶给的东西是一个红布抱着的一颗圆豆子，看着有点像什么植物的种子，也不大，当时他还以为是奶奶老了，糊涂了，把这种菜种子当传家宝给他了。 他也没说什么，收好，郑重跟奶奶说，会交给孩子传下去的。 奶奶走了之后，他就把那东西放在家里的香火堂的香炉旁，很快就忘记了。他也不管什么值钱不值钱的，反正在他眼里那就是个菜种子而已。 可是在几年前，他媳妇又跟他闹离婚，就拿这个说事，说他们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不给她这个媳妇，但是她是外人。吵架起来的时候，媳妇拿着那红布袋骂人，最后还激动的把里面的种子给吃下去了。 他以为那只是一般的种子，是奶奶给的，应该也没毒。就没在意。但是几天之后，他老婆就胃出血死了。送到医院的时候，就没气了。甚至血都从嘴里流出来。 医院诊断是吃了什么东西导致胃穿孔，正好是动脉的地方。他老婆娘家人报警了，带着警察去家里搜。搜了好几圈，也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第二百二十一章 午夜挖坟 下葬了他老婆之后，他的一个叔才在一次喝醉的时候说起，说他怀疑，他老婆的死跟爷爷留下的那个传家宝有关系。爷爷生前，在军队里是个排长，身体特别壮实，后来被选去参加了什么秘密任务。 爷爷回过家一趟，跟家里人吃顿饭，说是说不定就是跟家里人吃的最后就一顿饭了。那一去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爷爷走了好几年，一点音信也没有，奶奶一个人拉扯这三兄弟长大。甚至他们老三，都是在爷爷走了之后，才出生的。 爷爷再次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瘦得不成人样，肚皮上的青筋都很明显，那肚子肿得就跟孕妇一样。爷爷就是那时候把什么传家宝给奶奶的。之后爷爷死了，家里人见那样子，没敢请大夫，因为爷爷看着就是偷跑回来的。当兵的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偷跑回家，还带回了这种东西，那让别人知道肯定是要死的。 爷爷死了之后，家里人就趁着夜晚，席子卷了，抬上山去埋了。之后有人问，就说是奶奶晚上得到爷爷的托梦，说他已经死在外面回不来了。让奶奶给他建个衣冠冢，好能回家。 那叔叔琢磨着，他老婆的死，看着跟爷爷挺像的。当初抬爷爷尸体上山埋的，就有他，他感觉着，爷爷一肚子都是血。压压肚子，血就从嘴里出来。而且她老婆死之前吃的就是爷爷带回来的东西。 老男人想到了中毒，但是又担心他说出来的话，让家里吃官司。一直埋在心里不敢说，让那女人死得不明不白的。 录音结束了，听着对方应该并不知道江黎辰录音了。 江黎辰把一张A4的白纸空投到床上，说：“我让他们家的人，觉得这次调查是军方在查当年他爷爷逃兵和偷出军队里的东西的事情。因为承诺了不会因为历史事件牵扯到现在的人，他才说得这么爽快的。” 我看着他乱画的那张白纸，上面有着人物关系图。能肯定的是，师姐家里的太爷爷，跟之前那个算命人家的祖上一样，都参与了这些事情。而且都死了。结合四号做的事情，还有我们在地下基地看到的那些画面，我们可以推测，在民国时期，组织已经得到了秦花的种子。而且还进行了活体实验。之后应该是出了什么事，让这些种子被人从基地全部带离，才会安排江黎辰一二三四号去跟进种子事件，想进一切办法，去把种子带回组织。而参与带回种子的特务中，除了江黎辰之外，应该还有别的人，例如胡珊珊。胡珊珊的前世比江黎辰拿到种子要早，江黎辰还是从她那得到种子的。前世的胡珊珊是个大小姐，有过留洋的背景。推测她也是组织的人，是被派出去海外拿回种子的特务。至于胡珊珊特务为什么那么弱，还是我们的调查有偏差，这个就不知道了。江黎辰三号死后，四号接手他的任务。从后来胡珊珊在实验室被开膛破肚来看，江黎辰拿到的并不是全部的种子，有一部分还是给了组织。 但是既然是组织的，为什么要出卖江黎辰三号，要让三号去死？ 江黎辰的白纸上有着两个假设，打着问号。假设一：三号已经背叛了组织，组织得到线索，先下手为强，让四号亲自动手。假设二：组织背叛了当时的党派军队，被海外势力侵入，试图用自己的人，替换掉组织当时的人。 这两个可能都能成立！三号江黎辰，自己都死过一次了很多事情，他自己回忆都记不顺溜，他会不会背叛组织这个还真不好说。不过城隍那边统计功过说他有救世之功，说不定他是后期黑化呢？还没来得及做出黑化威胁自己祖国的事情，就已经被四号给灭了。 假设二，有面具势力，他们完全可以做到替换掉几十个人。江黎辰三号和四号，专门进行过训练的，还做过记忆移植的，别说我，就他们两要是不特意追查的话，可能一辈子都会认定自己就是江黎辰。 不过从内心里，我还是比较偏向第二个假设的。 江黎辰坐在床边，看着我，问：“我还是有很多事情想不起来。如果真是的假设一，我才是背叛祖国的人，你会怎么做？” 我看着他，放下手中的那张白纸：“我是从小接受爱国教育的老师，真要是那样，我就亲自杀了你，保守整个事件，为你们的组织保密。” 他点点头，伸手揉揉我的头顶：“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人能杀我的话，估计也只有你一个了。不睡了吗？心情好了吗？身体恢复了？” 我马上警惕的看着他：“你要干嘛？再来一场变态游戏，我真会死的。虽然植物的能力让我能快速恢复，但是，那种游戏，玩上一次刺激就够了，经常玩，我不要！” 他抽走我手中的白纸，朝着身后一丢，白纸在空中被蓝色的火焰燃烧殆尽。他欺身上前，看着我一脸防备的样子，说：“起床！跟我挖坟去！约了他们家里人，今晚去挖坟。你要是不去的话，我可能会比较麻烦。毕竟你那师姐也会去。” “我去！”情敌出现，我能不去吗？ 上了车，我才问他，为什么要晚上去挖坟。而且那些人怎么会同意挖坟呢？ 江黎辰说：“那是因为我们说军方一个秘密武器在他奶奶的尸体里。要是不取出来的话，就跟你们电影里的t病毒一样，让人类全部灭亡。” “真会吹牛逼。不过，如果秦花被大量繁殖，这种长生的能力也被大量运用的话，说不定真的会造成社会上的混乱。” “现在还不明显，但是如果是在战争时期，那种强大的战士类型的人，得到长生。你觉得是好事还是坏事？” “从民族利益上说是好事。但是从人类上来说，强者死不了，一直在打仗，谁也不服谁，打个几十年，估计那场面就跟t病毒泛滥差不多了。只能用核武器对地球来个大清洗。”说着说着怎么感觉这么想一场关于未来科幻的伟大事业呢？我也只是一个山村特岗教师而已。所以，我还是叫他先停车，我要下车在路边买份烧饼。这去挖坟，还不知道要到几点呢，要是那地方太远的话，连吃的都没有了。 师姐的老姐离市里毕竟不远，就在市里下属管辖的一个县城。我们去的时候，江毅东已经先到了。他穿着一身运动服，开着一辆皮卡过来的。我及你过他开越野，开宝马，还没见过他开皮卡呢。那皮卡上放着锄头铲子绳子一大堆东西。 下了车，我就问着：“你怎么也来了？” “我是被叫来帮忙的，你是被叫来看热闹的。”江毅东看看一旁冷着脸的江黎辰，低声问我：“你们两和好了？” “啊嗯，这个问题，稍后再说。”这是晚上路灯不够亮，他没看到我脸红。 在街道对面的一座独立的自建房打开了门，里面走出了四个人，他们对这边挥挥手，上了自己的车子，就开走了。 江黎辰和江毅东跟着他的车子，我们这是正式去挖坟了。 他奶奶死了都有几十年了吧，不知道挖出来的会是什么。照男人的表述来看，他奶奶应该是把花种子吃了，然后种子在胃里发芽，扎穿了动脉，才流血死亡的。 当初我也担心过这个问题，就是种子会不会扎穿我的子宫壁。但是现在证明，秦花就跟胎儿一样，扎根只是为了营养。而江黎辰会选择阴婚，然后做了我，在过程中，把花种子放入我的子宫里，那都是他有计划的一部分。他知道，最适合秦花生长的地方就是子宫。 当初他养育秦花的时候，也没有子宫，不过他是死人，直接用自己的尸体来养着了。 对方的车子，带着我们开到了县城郊外的一条黄泥路上，车子就这么靠边停着，人下了车。 对方的车子上下来的是一个老男人，两个中年的男人，还有我师姐。师姐看到我，别开眼睛。我嘟嘟嘴，既然跟来会难受，她为什么还要跟来。 真正拿工具的也只有江黎辰和江毅东。不过到了地方，真正动手的是那两个中年男人。毕竟是自己家奶奶的坟，给别人挖，还不如自己挖。 老男人站在坟前，又是敬酒，又是烧香的，好一会之后，才说可以开挖了。中年男人动手，师姐自然是站在我身旁的。 她低声问我：“你怎么跟来了？” “我说过的，因为这个男朋友的特殊身份，我也会不自觉的参合进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来。有时候还会有生命危险。师姐，你生活的世界真的很美好。好好珍惜。” “哼！” 老男人走了几步，站在师姐面前，拉开了师姐。在他们离我有五六步远的时候，听着老男人对师姐说：“算了，这种男人，给我当孙女婿，我都不敢要。你就不怕以后当寡妇吗？” 那边，挖坟的生意不太对，江黎辰让他们停下来。江毅东拿着狼牙手电筒往泥堆里照着。 第二百二十二章 疯长的秦花 能看到的就是一张破烂的草席，有些地方都已经碎得混合在泥里了。 老男人也凑上前去，亲自站在泥堆里，说：“我来吧。” 他没有用锄头或者铲子，直接就是双手挖。如果死人是有棺材，还能用工具，这就一张草席，弄不好一锄头下去，骨头架子就碎了。 我以为是骨头架子，但是草席打开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到骨头架子，看到的是一具尸体。人形的尸体，没有腐烂！ 我禁不住低声说道：“又一个江黎辰？”江黎辰跟她情况差不多。江黎辰是吞下种子和死亡同时进行的。而这个女人是吞下之后死的。同样是用尸体在滋养着秦花。不过江黎辰那能看出花来，这个奶奶这却是什么也没有。 老男人也惊得慌了手脚，抬头看着江黎辰。 江黎辰从腰间抽出了尖刀，说：“你们也看到了情况就是这样。不处理的话，最先被害死的就是你们。” 老人退后了几步，算是默认了江黎辰的行动。但是师姐却冲出来，挡在了江黎辰的面前：“江少，江少，你要干什么？我们家只答应，挖出太太奶奶来看看情况，你拿着刀是想干什么？” “只是看看？看她怎么睁眼，怎么咬了你们家的人？怎么吸光自己的血？” “你说的这些是僵尸吗？那都是封建迷信的东西。现在的科学都已经能解释尸体为什么不腐烂了。这件事应该报给政府，让考古的人来，他们才是专业的。” 江黎辰的眼中带着危险的意味，他做事，目的性很强。他现在必须这么做。 江黎辰推开了她，她大声喊着：“你要动我们家的太太奶奶，我就报警！” 老男人扯回了自己的孙女：“他们是在给军方做事的。你别参合。我叫你别来，你还非要来看江家的人。他都这么骗你了，你还念念不忘吗？” 他们在吵架的时候，没人注意到尸体的变化，就在江黎辰继续上前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泥土里钻着，发出了泥土滚落的声音。 江黎辰突然喊了一声：“都退后！” 但是还是晚了。手电筒照到的地方毕竟有限，尸体里，是什么时候长出花藤的，又是什么时候，那些花藤伸到了一旁的土坡上的。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坟后面两三米出的那个土坡突然崩塌，泥土都朝着坟这边盖下来。 我们本能得退后，但是从尸体中伸出来的花藤，却灵活的缠上了我们的脚，一拉，几乎所有人都被拉着摔倒，被拉着朝着坟里拖去。而同时，那边的土坡也盖了下来。 要死了！今晚上要死在这里了！明天新闻就会报到，大半夜的来祭坟，遇上土坡坍塌，活埋了七个人！ “不要！”我惊叫着，双手想要抓着地上的石头也好，草也好。但是根本就抓不住。 距离坟最近的江黎辰，是最先被拉下去的。我在惊慌中，握着手电筒，朝身后看去，看到他被花藤卷着拖下了坟里，甚至被最先盖下来的泥土给整个埋起来了。 “江黎辰！”我大声喊着。我不敢相信，他会被拖下去活埋了。 江毅东手中还拿着一把锄头，而在被拖拽中，锄头勾到了一块石头，他停了下来，伸手就拉住了我。 “抓紧。镰刀，镰刀，捡镰刀砍藤。”我大声喊着。 我记得胡乱挥手，在满是石头和黄泥的地面上摸到了镰刀。拿起镰刀，我却砍不到缠着我小腿上的花藤。着急之下，看到了我手能挥到的地方。拿着镰刀，隔断了江毅东腿上的花藤。 锄头这时也松开了，那块刚才被锄头扣着的石头也被翻了起来。我一下被花藤拖着后退了半米。江毅东还算有良心，赶紧伸出脚来踢到我手边，我顺利的抓住了他的脚。 他坐了起来，对我伸手：“镰刀给我！” 我递给他镰刀，他突然松开力道，我又被拖了半米，惊吓大叫了起来，他已经跳到我身旁，割断了缠在我小腿上的花藤。抱着我滚；离那坟头更远的地方。 还有一些想要追上来拖住我们的花藤，都被他用镰刀给削了头。 我也是在现在，才能顾及到别人。就那么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江黎辰已经没影子了。后面的土坡完全坍塌下来，刚才的坟头已经被全部埋住。师姐已经被拖到了泥堆面前，甚至一只脚已经进去了。 松烂的泥堆，就像沼泽一样，仿佛随时都能陷入几个人进去。 老人家当时离得比较远，他比师姐还远了两米的距离。而那两个中年男人，因为一开始手里就拿着铲子，现在倒还能自保。只是他们着急这想要去救老男人和师姐，慌得已经乱了阵脚。 “江黎辰，江黎辰不会死了吧。”我哆哆嗦嗦地说着。如果他在，绝对不会让大家受到威胁的。而他现在就在那烂泥里。 我脑子一热的，就扑上去想要去救江黎辰，江毅东拉住了我：“你疯了！退后！” “江黎辰还在里面，他被活埋了！他被活埋了！”我朝着江毅东吼着。 “那你去陪葬吗？”江毅东吼着。 我被他吼得愣了两秒，总算想明白了。植物！植物怕什么？花藤怕什么？不怕水，不怕被砍断，但是怕火。火烧过后，一时半会是恢复不了的。 在江毅东挥着镰刀的时候，我在身上找着打火机。就是因为跟着江黎辰，才养成了没这个习惯，一些东西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看过了记到脑袋里，就整个烧掉，不让任何人有看到的机会。 找到打火机，我脱下了外套，用颤抖的手点燃外套的下摆，就抓着衣服的衣袖，站了起来，朝着那些在地上就跟蛇一样聚拢过来的花藤甩了过去。 花藤果然在碰到火之后，攻击弱了下来。我借着火的威胁，走到了师姐身旁，师姐的脚已经陷入了泥里，我只能把带火的衣服巴在她的小腿上。她惊慌地叫着。 花藤缩了回去，她哭着扶着我站起来。大声喊着：“救我爷爷，救我爷爷。”我还要弯腰帮她拍打着已经被点燃的裤脚。她却还在紧张的一直打着我的背。 可是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里，老男人已经被拖入了烂泥中，甚至半个身子都已经陷进去了。我看不到绑着他的花藤，就算要烫，也不知道要烫什么地方。 老人不再挣扎，他看着那边的两个中年男人，喊着：“你们回去，回去，这个坟，谁都别管。带丫头回去。你们平安，平安就好。你们，回去，快走！” 我推开了师姐，丢了那点燃的衣服，扑了上去，抓住了老人的手。“能撑一分钟是一分钟，江黎辰不会死！他会想办法的！” 老人看着我，突然抬起另一只手，拍打着我的抓着他的手。打在手背上，好痛。加上之前被在地上拖的时候，手背上有伤，他这么一打，就更加的痛了。痛得我抽着气，不得不放开了他。 摇晃的手电筒光和衣服的火光下，我眼睁睁看着老人被吞进了烂泥中。那时候，就连呼吸都忘记了。时间就像是在那一刻停止了。 明明是短短的几秒，但是我却好像过了好久一般，那些藤蔓突然失去了活力，完全枯萎了，干掉，脆掉，最后烂泥中有了动静。江黎辰从烂泥中爬了出来，转身还拖着老人一起出来了。 那份震惊之下，所有人都没有了反应。直到江黎辰说道：“愣着干嘛？送人去医院！” 中年男人手忙脚乱的过来，把老人背上背上，扶着师姐，走向车子。我从地上站起来，脚步都有些摇晃了，走到江黎辰的面前，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也不管他身上的黄泥印子，直接抱住了他。 “哇，我就知道你没有死。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呜呜” “我身上全是泥，抱什么抱。先回去。” 江毅东，扶着锄头站起来，踩着地上的那些枯藤：“银老师，刚才那么牛逼，现在哭成这样。你是看到你男人装的吧。太假了。走了，回去洗澡。这一身够难受的。明天还要洗车呢。” 江毅东转身先下去了，江黎辰拍拍我的背，想想，干脆一甩手，把我甩到背上，说着：“抱好我。”我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背上一晃一晃的下了山坡。 他们这一身，真够脏的。坐上车子的时候，也没想到后果。在车子上，我问江黎辰，是怎么做到的，那些花藤，怎么就一下枯萎了？ 用全是黄泥的手开着车，方向盘上都是黄泥了。“我被拉到她身边，又被泥盖住了。只能估计着，找到她的尸体，对着那些花藤的根部一刀扎下去，把整个秦花的都从胃里挖出来，直接用火烧死了。花种子在她身体里扎根发芽，但是因为得不到营养，扎穿了动脉，在尸体中吸取营养。但是应该环境不合适，一直没长出来。今晚我们把坟打开了，秦花突然猛烈生长，需要很多的养分。活人就成了它最好的选择。它是想把我们全都埋在泥里当肥料。” “太可怕了，这些都不是那尸体的意识吧。” “是秦花的意识。不加以控制的话，秦花真的话覆盖整个世界，吞噬所有生物。”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下一章图片 我看着江黎辰，他活着的时候，有过救世之功，应该是跟这个秦花有关系吧。秦花这么强大，吞噬万物吗？好玄幻的感觉啊。 回到家里，江黎辰把我推进了浴室中。我那一身也好不到哪里去，手上有着很多细小的伤口，虽然都不是多严重的上，但是在被热水冲了之后，都是火辣辣的痛。手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擦伤了一块。水流过身体的时候，只能龇着牙，倒吸气的忍着不叫出声来。 江黎辰就是在我龇牙歪嘴的时候走进浴室的。 吓得我脸上的表情马上就变了。“你干什么？没看到我在洗澡吗？”刚才我那样子肯定很丑。我不反对用我美好的肉体来勾引他，但是绝对不是那种歪嘴龇牙，要皱眉头，抽眼睛的样子。 江黎辰解开了裤子皮带，丢在脏衣篮里：“一身成这样，我也很不舒服。” “你个洁癖花！”我赶紧用浴巾把自己包了起来。也算是勉强洗了个澡。 在走过江黎辰身旁的时候，他伸手拦下了我：“那时候我听到你说你要冲进去，抛坟救我？” “我脑子抽了一下，不行吗？你这种祸害会遗臭万年的，死不了，放心。” “你前天晚上说过，你扯掉我的花瓣的。” 我挑眉看他：“你确定要我这么做？我很乐意！”我咬着牙，终于能报仇了。 就在那不大的浴室中，在柔柔的花洒下。我把完成了我的计划，我把他的花瓣扯下来吧砸吧砸嚼了。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显然他不是这么想的。把全身上下都洗干净，低头看着我在那吃着他的花束，满意地说：“今晚上钻了个坟坑，值得。” 第二天我还躺在床上的时候，就看到了手机里的新闻。说是在县城附近的一个土坡，昨晚发生坍塌，所幸没有人员伤亡，只是有几座荒坟被掩盖在下面。新闻结尾的时候，还提醒民众，最近雨水多，雨水时间长，很多山体不稳定，让大家注意安全。 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现在那些泥盖住的地方前方，有着辐射状的干枯藤蔓。 下楼吃着江黎辰给我准备的爱心午餐的时候，江毅东也在。他完全就是瘫在沙发上，看到我下来，就喊着：“银老师，你还真是好命。一点小伤，你们领导给你放一个星期的假。还是一点小伤，你能在床上赖着一天，还有人帮你说话，说你受伤了。我也受伤了，怎么就没人关心一下我呢？” “伤哪里了？我来关心。谁叫你平时都不好好交个女朋友，现在知道没人关心了？” 真不巧，电视也在播放着，昨晚的那土坡坍塌的事情。虽然没有伤着人，但是有几座坟在下面，就有人家准备去把坟挖出来。政府的人正在给他们做思想工作，想让他们明天在来挖坟迁坟吧。但是这些人都说，不能让家里的坟就这么盖在烂泥下面。毕竟那里存在的都是很多年前的老坟了。都是祖宗坟。他们觉得会影响家里的风水运势的。 我凑到电视机前，看着记者后面不远处的那个男人。那不是江黎辰吗？他长得那么帅，还穿得那么好，跟那些去荒坡上准备挖坟的人差别也太大了，一眼就看到他了。 我正疑惑着，厨房里江黎辰走了出来，身上还围着围裙：“你们先吃饭吧。刚才又有人传了两张图过来，我整理一下。” “江黎辰，你什么时候去凑的热闹？”我指着电视里的人影说。 江黎辰看了过来，眼眸中一下就冷了很多度：“那是四号！” 江毅东也凑了过去，但是画面已经闪了，看不到了他了。 吃饭的时候，江毅东问我昨晚上那个是什么？感觉很熟悉的一种植物，不过也肯定的闹鬼的一种植物。 我说那就是我们学校后面，他们江家老祖宗的坟头上开的那种黄花。不过是变异品种。能攻击人类，用人类当他的花肥。我们昨晚就差点成了花肥。 “你可以想象，在末日，气候的变化，环境的变化下，这种植物大面积的繁殖。但是土地的养料并不充足，他们疯狂想要生长，就只能依靠动物养分了。到时候，这种植物，开始铺天盖地，入侵城市，吞噬一切。” “美国科幻大片的感觉。不过我怎么还是觉得，昨晚就是闹鬼呢？” “我跟你说，还真不是闹鬼！” “城市里都是水泥地面，它一棵小花还能怎么生长起来，还变成食肉植物了？” “人教版，小学语文课文《种子的力量》作者夏衍。让你认识到植物的可怕。” 江毅东笑了起来：“在你眼里，我们都是小学生了？” 江毅东说，他一大早就被江黎辰打发去探望昨晚的那个老人了。人没事，就是吓着了，他去的时候，人已经醒过一次了。反倒是我那个师姐，迷迷糊糊的，有时候说话也没逻辑。他过来的时候，他们家里已经有人把师姐送回家了。 大家都没有提昨晚的事情，也算是一种默契吧。 我坐在餐厅里，对江黎辰喊着：“喂，江黎辰，那个四号已经去看过现场了，他估计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 “看出来，他也没办法。那尸体不是他们的实验对象，只是一个误会。这件事只能说明，秦花有很长时间的沉睡期，暴发起来的话，速度很快。也许某步走错，就有可能会出现很很强的攻击性。这些资料，对他也很有益。” 吃过饭，我也来到吧台前，看着别人传回来的已经整理好的图片。那两张图，跟以往的名单不一样。是一份具体的行动指示。上面记录着时间，还有a计划失败，启动b计划。029扑杀朝明路1号公寓。 我看着江黎辰，看看他是不是能想起什么来。他感觉到我是目光，抬头看着我：“我根本就没有接触过什么A计划，B计划。不过朝明路1号公寓，我知道。那时候，那地方是一座使馆。挂着美国的牌子，里面住的基本上都是日本人。没有统一战线，全面对日本开战之前，我的记忆里，江黎辰以军阀继承人的身份进去过一次。不过那时候进去的，肯定不是我，而是真正的江黎辰。” “没关系，你有这段记忆就行。反正我有假，我陪你去那看看。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被铲平了。” 终于能好好休息一整天了。身上的小伤口也很快愈合了。我姐打电话来跟我聊了几句，她还以为我在学校里呢。我也不想让家里人担心，没跟他们说我现在的情况。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先去了图书馆。城市的发展，从民国到现在，能保留下来的东西很少。而且城市的开发，街道的变化，地名的更换，我们想要找到朝明路1号公寓现在的位置，还需要从图书馆查起。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总觉得图书馆就是一个学校的场所。期末考试，写论文的时候，会在那里泡上几天。其他时候，很少去那里。毕竟在宿舍里捧着手机一样能看书，还更舒服呢。 但是市里的图书馆却不是我在学校里认为的那样，里面竟然有着不少小说。悬疑小说，灵异小说，青春小说，言情小说。 我在这些小说里流连忘返的时候，江黎辰已经找到了他需要的书，城市通志。图书馆里是不准对着书拍照的。那本书也太大了，借出去搬着就跟搬了三块砖一样。 等我从书架前，挪步到他身后的时候，看到他正对着城市百年地图对比，用手指画着那些道路。 我张着嘴，正要说话，他就先说道：“别说话！” 我闭着嘴看着他，他把民国时候的城市地图和现在的城市地图都描了一遍，就把书放回去了。我惊讶地说：“你都记住了？要不我们办张借书证，借出去吧。就是看着拎着挺重的。” “走吧，都记下来了。” “你是黄蓉呢？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江黎辰在帮我打开图书馆重重的玻璃门的时候对我说：“我不是黄蓉，我也不知道黄蓉是谁。但是我的职业需要是做过记忆强化的训练的。” “哇，这么厉害！” 我终于见识到了江黎辰的厉害之处。战争时期的特务真的很牛逼。没有现在这么多高科技的支持，很多都是靠着自己。他竟然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把朝明路及其附近的前后对比地图给画出来了，还画得有模有样的。 百年前的地图，我是看不明白，但是现在的地图我还是能对的上号的。 “这么对比看，朝明路1号公寓，就是现在的蓝地公园的后门那巷子。那里确实保留着很多老建筑。”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老天可怜我们时间不够用了。再拖下去，我姐姐的孩子出生了，面具的问题都没有解决呢。所以它给了我们一个阴天，让江黎辰能出门，我们能尽快去调查这个朝明路1号公寓。 我指着路，让江黎辰把车子停在了公园后门统一的停车场里。下了车，走出停车场，就看到了路牌“朝明巷”，以前来公园的时候，走过这里好几次，一直没有留意这条路到底叫什么名字。 第二百二十四章 029的可疑身份 看来我们找的地方没有错。“这么的路牌肯定是重新排过的。所以我们要找的一号公寓，可能并不是现在的一号了。” “被扑杀过的房子，只要没有拆掉，就肯定能感觉出来。扑杀这个词，在组织里的意思就是满门抄斩。用极端的手段。甚至是用毒。” 我吃惊地看着他，对于战争年代用毒这么一说我的概念还是731部队。真真不敢想象，他们这些保家卫国的正义之士也会用毒。算了，咱们伟大的领导人说过：“白猫黑猫，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管他们用什么方法呢，能把坏人杀了的，就是好人。而且那还是当初的日本人大本营之一呢。 江黎辰带着我在那巷子里慢慢走着，走左边，走右边，走了一遍，又一遍。没有看门牌号，就是凭感觉。最后，他停在了一座关门的黄色两层楼门口。那楼的建筑风格跟现在不太一样，暗红色的门口，橘黄色的墙，窗棱也是暗红色的，玻璃是那种老式的对开的窗扇。大门紧锁着，这里并不像其他房子一样，开门买东西。公园门口的生意总是那么好做，卖点孩子的小玩具，一天几百块都不成问题。 江黎辰站在玻璃窗面前，擦擦玻璃上厚厚的灰，点点玻璃的某个位置。我也看到了他点的地方，在窗子的里面，靠近玻璃的地方，竟然看到了一些冰晶。现在是春天呢，四月底的天气呢。我们这的气温已经比较高了，穿着两件衣服，运动起来都会嫌热，怎么里面还会有冰晶呢？ “这房子，闹鬼？” “气息很不好。”江黎辰说着，“应该就是这个地方。这里现在是干嘛的？” 我看看四周，什么牌子也没有。唯一能看出点问题的就是一旁大大的，大红色的油漆刷着的“拆”字。不过再看看隔壁的房子，隔壁的房子都已经拆过重建的，款式都是现在常见的那种自建房。 “这么应该是之前要一起拆的房子，但是因为一些原因，就这座没有拆。你看其他的都已经拆过了，重建好了。” “这种房子要是直接拆的话，肯定要死人。”江黎辰抬头看看房子顶上，没有继续说，就绕着房子走了一圈。 一般这种自建房都是一座连着一座，墙贴着墙，不会留下缝隙的，当这房子左右两边的房子都留下了大约半米的缝隙。这种缝隙在小学老师看来，那就是很恐怖的安全隐患，以因为有些孩子会钻进去玩，而一旦遇到什么情况，被卡住了，没有尽快得救的话，很容易被卡窒息在这种缝隙里。这里还是半米，卡住人的可能性并不大，要是再小一点的话，就很可能会卡住孩子了。 我走了一圈，他停在了房子左边的一处墙面前。墙壁有些潮湿，他的手摸在那墙上，冰凉冰凉的，就跟摸在冰块上是一样的。 “这地方，就算跟你们组织有关系，估计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可能跟秦花也没有什么关系吧。就算有关系，看那个拆字就能想到，这里面肯定有人整理过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么有了。” “就算没有价值，也要去看看。这里。” “这里怎么了？” “你看着像什么？” 我看着没什么像的，就是一块墙斑驳的潮湿水迹，能像什么。而且这里只有半米，也不能退后看远点，好好看。我的目光看向外面的街道，也看向了刚才走过的墙边上，也有一块跟这个一样潮湿的墙壁。因为距离的关系，我更能看清楚那边潮湿痕迹的形状。 那是一个人形。就跟黑影鬼差差不多，只能勉强看出是个人形，没有那么清晰的人的影子。 “是个人！”我惊讶地说，要说墙上潮湿，但是绝对不会那么巧合的就是一个人形。 江黎辰拍拍墙，湿的，不湿的，都拍。声音还真的有点不一样。“有空心，这里面应该有个人。” “尸体！”我纠正他的话，“这种事，我们要不要报警来处理。要不就我们自己挖的话，这里又不是我们的房子，现在的法律跟你那时候是不一样的，会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 “那就晚上来。” “为什么我们非要挖尸呢？说不定一定用也没有。” “不挖出来怎么知道没有。现在呢？去你家吃饭？”他对周末跟我在一起的时间怎么打发，基本上就是去我家吃饭。 我嘟嘟嘴，本想靠在墙上，背都靠上去了，一下想到什么，赶紧又站直了。“不回我家，今天不是周末，回去吃饭不好跟我们解释原因的。” “那我们去哪？应该还有六个小时呢。”他一只手撑着墙，就在我的面前，看着我。那目光，那感觉。我有些紧张的别开目光。 人家谈恋爱注视，那都是很美妙的地方，现在我们就在这里，这种闹鬼的地方。“我们，去逛街吧。我想买东西，我们班的小朋友都没有彩色笔，我们去批发市场给他们买几盒。就算不能一人送一盒，也能四人小组一盒。” 他伸过手来，揉揉我的头：“这么善良又白痴的老师，走吧。我送他们，一人一盒。让他们以后好好写作业，别给你添麻烦，让你按时下班就行。” 我笑了，终于能有机会，像模像样的约会了。 走出那半米的缝隙，江黎辰带着我上了车，朝着市里的批发市场去。这种玩具文具小精品的批发市场，基本上就是女生的天堂。 江黎辰看着我一个个摊位的逛下来，时不时买几只可爱的水性笔，又要看看精美的笔记本，还有那种老师改作业的印章。加油，你真棒，好，努力，之类的。 最后还去看了彩色笔，小小一盒的，十二色，不是什么名牌货，就是买的小杂牌。便宜。在山村里，就算是乡里的文具店，都不会进晨光之类的比较好的水彩笔，一直都是那种杂牌的水彩笔。 选好笔，跟老板讲价，江黎辰付了钱，还拎过了大袋子。那老板笑眯眯的说：“美女，你男朋友这么体贴呢。又付钱，又拎包的。” 我笑着：“嗯，他挺好的。”江黎辰笑着揉揉我的头，那种宠溺的样子，真的很帅。 买好东西，把东西放在车子上，我跟江黎辰一起去吃饭。这次也是我做主，在批发市场附近的一家有名的竹筒饭吃饭。 江黎辰坐在我对面，看着那已经煮到发黄的竹筒，说：“你喜欢吃这个？” “饭会带着竹子的清香，很好吃啊。还有荷叶饭，也是。” “那下次回到村里，我给你做。用新鲜的竹子做，比这个还好吃。” “你会？” “当然会。我还会挑竹子里的竹虫，给你烤着吃。” “江黎辰，你以前真的是特务，不是伙头兵吗？” 他沉默了一下，才放下筷子，很认真地说：“在我们现在得到的名单里，确实有一个人算是伙头兵吧。他的资料里写，是从大学里选出来的大学生。参加过一年的军校训练，之后是两年的组织训练。为了接手暗杀一个把重要据点桥梁给日本物资列车开通的汉奸狗官，还在一个有名的餐馆里学习了两个月，然后去给那汉奸家里当厨子。” “你是说，你怀疑，他就是你自己？”反正江黎辰，原来不叫江黎辰是肯定的，他现在的记忆都是被粘贴复制进去的。 “不知道是不是。江黎辰的身份，他一出生就是军阀第三代的继承人。就算历史原因，军阀不可能统治中国那么长的时间，他家的经济条件也不会差到需要他自己去做饭。后来他是经历里，也没有哪段需要做饭的境遇。而我好像一直都会做饭做菜。” “那你知不知道他的名字？说不定就是你真实的名字呢？” “一点记不起来，不过资料写了，那个人代号029。” 我惊讶地看着他，难怪他这么执着去挖那朝明路一号公寓的尸体，那里说不定是他自己曾经战斗过是战场。 吃过饭，我们并肩走在街上，看着热闹。天渐渐黑下去，到了动手的时间了。 如果说一开始我确实想着阻止他，毕竟上次是在荒坡上，挖到土坡坍塌都不会有人发现是我们做的。但是现在不一样，那房子是在公园的后门，就算是晚上人少了，挖尸体砸墙这么大的动静，还是很容易就被人发现的。 车子回到了白天我们停车的停车场，那里已经冷清了不少。卖孩子小玩意的小摊都已经收摊了，路灯忽明忽暗的亮着。那房子旁半米的缝隙，更是一片漆黑，完全就陷入了路灯的影子中。 江黎辰一只手牵着我，另一只手，轻轻一挥，白灯笼就出现在他手中。 他把白灯笼挂在了缝隙入口处，说：“这样活人看到的就只是一条漆黑的缝隙，就算有人进来，也跟我们不是在一个空间里。只要没有多事的鬼差过来，就不会有麻烦。” 第二百二十五章 墙中的干尸 这么短的时间，我们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工具。江黎辰就把车子上的那些工具都拿下来了。用起子戳在墙上，再用车子上的安全锤当一般的锤子用，敲在起子上。一点点的对着那些潮湿的痕迹戳下去。 光线这么暗，江黎辰在凿什么，我根本就看不出来，好奇地问：“你看得到吗？白天看的痕迹就很弱，现在看就更看不出什么效果来了。” “用感觉。植物，对水汽的感觉。” 我看怪物一样看了他一眼。他还真是个花妖，这种东西都不用眼睛去看了。虽然我也是植物系的，但是我是感觉不出来。 墙壁被凿下来有巴掌这么大的地方的时候，缝隙里躲进来了两个人。 一开始我们并没有注意，也是在听到声音的时候，朝着那边看过去的。进来的两个人就靠在白灯笼边上，但是他们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白灯笼。白色的光打在他们的脸上，一男一女。脸上还很稚嫩，看着也就是初中生吧，身上都还穿着校服呢。 一阵“揪揪”的亲吻声，让我脸色有些难堪的后退了半步，就碰到了江黎辰的身上。江黎辰看着那边说了一句：“他们听不到，也看不到他们的。”他就继续在凿着墙了，根本就不管那边已经贴在一起的男女。 男生的吻往下移的时候，女生有些紧张的挥挥手，正好打在了灯笼上。在我看来，灯笼都被她打得晃了几下。她急着说道：“别别，好像有什么东西。” “里面全是一片黑，能有什么东西？” “我刚才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灯笼，她的手都把灯笼给打歪了，光线都正正照在了她朝着里面看的眼睛上，她却已经看不到就在她眼睛边上的白灯笼。 她又挥挥手，她的手被男生抓住了，往那种地方一塞：“这下真的摸到东西了吧。专心点。明天我就要转学了，我们可能再也不能见面了。” 我低声骂了一句：“禽兽！”这种男生太不负责了，既然都要分开了，还要让女生付出点什么，这不是很不负责吗？那女生也是，怎么就怎么轻易跟男人那个呢？还是在明知道要分开的情况下，还是在这种地方。 下巴被冷冷的金属勾住，被迫着转过头去，看着江黎辰。他手中正拿着那把起子，挑着我的下巴呢。 “干嘛？” “你很像好好去看看那个男人的东西吗？” “我” “你的眼睛一直盯着人家的裤裆！” “不是，是那个女生的手……我不要跟你说话，我闭眼行了吧，我转这边来行了吧。”我真的转了个身，闭上眼睛，听着缝隙里传来的那对初中生的喘息声，接着就是女生吃痛的声音。女生哭了，让男生不要。我心里那个恨啊！这从偷情都快变成＂强奸＂了。要纪念初恋也不是这么纪念的吧。 我气不过的，还是气冲冲的转了头，江黎辰手中的起子在墙上敲了几下，说道：“去吧，我负责凿墙，你负责把风。去把那两个碍事的小鬼吓走。” 对！我就不相信，他江黎辰真是的太监，能在听着人家的现场的情况下，还好好凿墙吗？ 那边的女生哭着喊：“不要来了，不要来了。进不来的。” “别哭，一定能进去的，再一下，再一下就好。” 趁着没真的成，我悄悄走了过去。然后轻轻的取下白灯笼。我不知道江黎辰是怎么让白灯笼形成结界的，在我取下白灯笼的时候，看着他们两那张惊恐得扭曲惨叫的脸，然后提着裤子就跑了。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钟。 我拿着白灯笼，转向江黎辰那边问道：“我有这么可怕吗？我都没有说话呢。” 江黎辰看了我一眼，继续凿墙：“你可以拍张自拍你看看，然后把灯笼再挂在我刚才挂的那地方。” 我疑惑地掏出手机，调好自拍的镜头，在镜头里出现画面的时候，我自己都吓得把手机压在胸口，选择不看。然后整个身体都冰冷僵硬的把白灯笼挂了回去。原来江黎辰挂灯笼的地方，并不是墙上有什么钉子，而是从墙里伸出来的一节拇指头粗的老花藤。 然后小步回到江黎辰身旁：“好恐怖。以后你要是对我不好，我就这么吓你。” 在手机里出现的画面，是白灯笼从我胸口照上去，就好像我的整个身体都是穿的，就是我的身体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光线从我身体后方穿过来，照在我的脸上。还是从下往上照，就连电视里拍鬼片的镜头一模一样。 我自己有准备看，都觉得恐怖，他们那两小初中生，本来就是在这里做坏事的，在一片漆黑中，突然出现了白光，还就在他们面前不到半米的地方，就出现了一个胸口有着大洞，还配着一张鬼脸的女人。 江黎辰继续凿墙，我问他：“你说他们两会不会去叫人来？” “如果在做这件事的是我们，你觉得你会叫人来看吗？” 低下头，我确实没想好就问他了。就初中生的心理，这种事情，压根就不会跟任何人说。 经过这个小插曲，江黎辰也把墙上砸出了两个巴掌的落灰。 我用手机手电筒，照着那墙里，墙里出现的画面，一点不比刚才我在手机里看到的差。就算之前已经猜到墙里会有尸体了，但是这么看着还是好恐怖。 就在墙里，一张脸路了出来，人脸的嘴里还有着沙子。尸体没有完全腐烂，干了很多，基本上就是皮包骨头。 江黎辰抽出尖刀，沿着头部戳了进去，这一戳，应该能直接戳到脑子里面去。他说：“应该是活着的时候，被封到墙里。死人的人，下手狠毒，藏尸也很厉害。就这种藏尸方法。只要楼不塌，谁会发现里面有尸体？” “活着的话，不会动吗？不应该是在墙里挣扎吗？” “扑杀，在被封在墙里之前，被下过毒。”他手腕突然一用力，墙上就裂出了一大片的墙体，那具尸体也跟着跌了出来。只是尸体已经僵硬了，就这么谢谢的抵在半米宽的缝隙里，隔开了我和江黎辰两人。 我照着他身上的衣服。要是以前，我才不敢这么看尸体了。现在尸体都看了不少了。这种还算的比较正常的。我看着他身上的衣服，有些不敢置信地说：“是那年代的，入侵者？”我吐了口气，“江黎辰，我们估计惹上大麻烦了。这种尸体出现，会引出很多事情的。现在，年代不同了，不打仗了。这关系到国家……” “不用说得那么严重，帮忙处理的人，已经出现了。” 在缝隙前面，王凡停下了电动车，身上还背着一个黑色的大背包，惊讶得看着我们。“怎么是你们两？” “王凡？你怎么来了？这种时候，来这种地方，不合适吧。” 王凡拍拍他的背包：“送快递呢。” “你不是说你爸不打算让你接这鬼差的事了吗？” “总要有人做的。银湘婷，你后面那个是什么？” 我贴墙站好。江黎辰都说了，王凡是个来帮忙处理的人，他有权知道。 王凡拿着手电筒呢，照照那人，一声：“妈呀！”他退后了一步，看看外面才说，“你们也太大胆了吧。在这里弄这种事情。要是引起社会恐慌的话，城隍那边是要问责的。” 我指指尸体那边的江黎辰，表示着，都是他弄出来的。 江黎辰一手推开尸体，让他暂时回到墙里，说：“要怎么处理，是你们鬼差的问题，今天，这房子，我要进去。” 王凡一听让他处理，他更是一个头两个大了。“你要进去，那边的门窗能拦住你吗？你这给刨出一具尸体来……喔！还是一具干尸！xx人！” 江黎辰转着手中的起子，把那干尸拉出来，往王凡那边靠了靠，就着墙里那个坑，挥手就把起子砸了进去，说：“把他用你是电动车拉走，丢在阴路上，随便丢哪不被找到就行。就让这种入侵者，永远迷失在这个世界上就好。” “这，这不合适吧。不符合处理条例。怎么遇到你们就没什么好事呢？我就是看着这边阴气特别重，还很不稳定，怕出了什么事才过来看的。一看到外面的结界是白灯笼，我就猜到是你们了。我还想着，当你们是朋友，过来打个招呼呢。你们不能这么坑我吧。” 江黎辰没理会他，在他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墙已经被砸成了两面通了。一面墙，特别是那年代的房子，那时候的墙。水泥技术还没有现在这么厉害，建房子很多是力的承重好，框架好，但是墙面绝对没有现在的水泥这么硬的。一下刨了这么大个人形的坑，墙的另一边也已经出现了很多裂痕。江黎辰没废什么功夫，就把墙弄成了两边通了。 江黎辰走进了墙的另一边，王凡还想叫住他的，但是那具尸体已经横在了他和我们之间了。我还心里提醒着他：“王凡亲，我提醒你一下，就你现在靠着的那墙，那里面还有一具这样的尸体。轻点，要是墙塌了，你要拉两具尸体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会杀人的房子 我赶紧跟着江黎辰钻到了墙的那一边。但是还能听到王凡的声音喊着：“我怎么就认识了你们这些人呢？” 屋子里，有着很浓的腐烂的臭味，不是尸体的那种臭，而是很久没有人进来过的那种，带着家具的臭味。 我没有江黎辰那么强大的植物技能，还不能在黑暗中去感知整个空间，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用手机当手电筒照着整个房间。 这里一楼好大，应该是属于大厅类的地方吧。空空荡荡的，唯一的几件家具，都已经靠墙放好。 我低声说着：“这么多年了，而且之前还是打着拆字的，肯定已经整理过里面的东西了。我们估计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除非这里跟你们组织那边一样，有密室。” “不，这里没有什么密室。” “这里，有怨气，很浓的怨气。跟紧我，你现在的身体，越来越倾向于植物。植物的感应，比人类还要强大很多倍。” 我皱着眉头，他说的这句话，我持有反对意见。怎么可能就会比人类感应要强呢？我觉得人类是很厉害的动物。我这从堂堂大人类，变成了一棵花，这是倒退的现象吧。 还没走几步，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看着手机上显示着的王凡两个字，赶紧接听了电话。手机铃声在这种空房间中，会显得很突兀的。 我压低着声音说：“怎么了？” “那边又有鬼差过来了。这房子的怨气很不稳点，还有外泄的情况。你们两这次真的闯祸了。让江黎辰快出来，把房子窟窿补上。” 江黎辰抽走我的手机，关机。“外面要是出事，那就是他们鬼差能力太弱。” 江黎辰继续在这个大厅里走着，我赶紧跟了上去，低声问他：“他说怨气外泄，那会怎么样？” “有些自制力差的人，会受到怨气的影响。平时能看开的小事，在这种事情就是看不开。有些脾气暴躁的，这种事情就更暴躁很容易打人。有些有抑郁症的，这个时候就很容易自杀。” “那要是外面真有人因为我们在墙上挖个洞就死了，那会不会也怨我们？” 江黎辰回头看着我：“那只能怨王凡能力太差。” “他不是个送快递的吗？阴阳之间的快递。” “鬼差可不只是跑腿的。他不是说还有别人过来了吗？正好几个鬼差一起想办法吧。” 一楼的大厅，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在眼睛适应了这里的光线之后，我也能更清楚的看到四周的景物。在大厅四周的墙上，每隔一定的距离就会有一个人形镶嵌在墙里。这个不是真的用眼睛看出来的，而是感觉，有时候，那团黑色中，我能感觉到墙里有个人影。这种感觉很奇怪。 “墙里有八个人。”我低声说着。 他朝着二楼走去，并说：“知道为什么会让人看到以前房子里发生的事情吗？” “啊？什么？” “我去城隍那边报到的时候，他们告诉我的。活人身上的气息，有些机缘巧合，就能让一座充满怨气的房子展现出它怨气的来源。有些房子是想要吞噬掉进来的人，也有些房子是想要进来的人解救它，因为不停的在怨气重死循环，它也会很痛苦。” “说得好像房子也有生命一样。” “老房子就是有生命的。来了！” “什么来了？” 我刚问完，就感觉到二楼上传来了声音。那是一种很痛苦的呼救的声音。但是听着不像是中文，有点像x语。 二楼的一个房间房门突然被打开，“嘭”的一声，吓得我抓紧了楼梯的扶手，手里紧紧摸着手机，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这些应该就是这房子想让我们看到的场面吧。不过也不知道房子是想让我们拆了它，还是想要吞噬掉我们。 那渐渐的，那种呼救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而且不只一个人的声音。在那些听不清楚的呼救声中，终于听到了一些中文。不经过是带着x语口音的中文：“我们，我们是商人，商人，我们为美国人工作。我们，我们没有伤害你们的国家。” 江黎辰已经拉着我是手走到了那房间的门口处。他抽出了尖刀，一手拉着我，一手握着刀，低声问：“敢杀人吗？不敢，总敢打人吧。” 他用尖刀把刚才砸开的又自己缓缓掩上的门，推开了。房间中，突然亮了起来，餐桌上，摆放着很多食物，以西餐为主。而在桌子旁，已经摔倒了好几个人。甚至还有女人和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 我多看了两眼那孩子，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029的扑杀行动，把这里的人都毒死了，包括他们带来中国的孩子。 我没有圣母到去指责029的这种行为有多残忍，只是震惊于战争的恐怖，就连一个孩子都没有放过。 另一个声音从房间中传来：“商人，就是趁着我们国家不安定的时候，在这里大肆搜刮我们的财宝，盗卖骗卖到海外吗？” 那男人已经口吐白沫了，却还在争取着一丝生机：“秦花，秦花不是我卖的，是军方的决定，是军方。我们只是商人。” 男人倒在了029的脚边，029身上还穿着白色的厨师的衣服。原来029会接这个活，就是因为他会做菜吗？ 我们一直站在门口边上，看着这房子给我们展现出来的画面。我以为这里就跟我们在地下室看到的组织里发生的事情是一样的。我们能看到曾经发生在这里的事情，但是当初的那些人根本就看不到我们。 不过在我终于看到029的眼睛的时候，我确定，他能看到我。我惊呼了一声，退后就抵在了门边的墙上。029看到我了，绝对看到我了。他眼睛就这么直直看着我。怎么可能呢？《走进科学》里不是说，这种老房子回放曾经发生的事情，那是因为静电激发，就跟播放录像一样的情况吗？我看着这个全息3d大电影，怎么电影里的人还能你看得到我呢？ 029缓缓拿起了桌面上的西餐刀，说：“今晚上，这房子里的人，都要死。扑杀，一个不留！” 西餐刀朝着我飞过来的时候，我赶紧闭着眼睛，就蹲下。江黎辰也放开了我，攻击了过去。原来刚才江黎辰问我敢不敢打人，就是已经知道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吧。 他们两打架，我就钻到了餐桌下面，还要伸出个头来，看看他们打成什么样子了。他们那种打架，很牛逼，很厉害，杀气很重。虽然我不是很懂他们是怎么打架的，那些招式是怎么练出来的。但是看了三四分钟，也算是看出点东西来了。029之前用个招数，江黎辰都会，都能化解，而江黎辰之后也会用同样的招数，029也都化解。 我手里害怕地拉着白色的餐桌布，之前江黎辰就怀疑自己在成为067之前，是这个会做饭，进行过专业的厨师培训的029。“搞不好真是一个人。”我正说着，就看着029一个旋身，跳上了餐桌上，朝着我冲过来，想要把我从桌下扯出来。 我艹！就算我不是那么能干，我也绝对不会是江黎辰的弱点吧。我看着他踩着餐桌上，两步就冲到我面前。我手里猛地就拽下餐桌布，还是下了死力气去扯下来。 在029眼里我应该是一个柔弱好欺负的女人，所以他完全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做，他就那么毫无预兆的从餐桌上摔了下来。 我被吓得闭上了眼睛，耳边一下没有了一点声音。光线在我眼皮前晃晃，我才睁开眼睛，是江黎辰拿着我的手机直接照着我的眼睛呢。 我急着问：“怎么样了？这里？029？那些死人呢？”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黑暗，房间中，只有黑暗，黑得我什么也看不到。 情急之下，我一站起来，头上就敲到了桌子，发出了闷响声，痛得我张着嘴，却喊不出声音来。 江黎辰把我拉了出来，揉揉我的头顶：“这么笨？” “我，刚才那个摔下来，就没了？”就算头痛，我也很想知道后来呢。 “没了，这里恢复了漆黑。” “为什么会这样，我还以为真的会死了呢。” “这房子，想让我们死在这里，想要吞噬掉我们。所以导演了刚才的那场戏，后来发现它还没办法弄死我们，干脆就住手了。” “这房子真的有生命吗？” “走吧，出去，我们想要得到的，都得到了。” 他拉着我下楼，我是被吓得，还有头痛得根本就没办法思考，也不知道我们到底得到了什么。我就知道，我差点被这房子给杀了。 下了一楼我们依旧朝着那人形的窟窿走去，在窟窿外，一圈的香把那窟窿给围成了一个扇形。三炷香算一份，分成了七份，每柱香的下面，还插着一张符。 看到我们出来，王凡都快要哭出来了。 我抬脚从那一圈香上跳了过去，王凡马上喊着：“别别别，我好不容易弄好的结界啊。”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我已经出来了。我回头看看地上的香，我没有弄倒一根，也没歪一下。 “没事吧，看着没变化。” 第二百二十七章 029就是三号 江黎辰没有跟着我一样，跳过来，而是挑着眉看着地上那些东西：“你就想出这个来？” 王凡咽着口水说：“尸体我让我同事帮忙藏起来了。这里一直在外泄怨气，就前面路上，都有一辆的士的司机跟人骂起来，准备叫他们的人过来堵路了。我再不这么做的话，这里能打群架了都。” 江黎辰拿着手中的尖刀，对着地面上的那些香扫了两下，很多香都倒了，他才跨了出来。而江黎辰这么做，王凡竟然一句话没敢多说。 江黎辰走出来后，手一挥，地上的缝隙中，就长出了藤蔓来，那些藤蔓用肉眼能看得出来的速度飞快的生长着，最后把整个窟窿都给堵住了。把那些香和符都盖住了。 王凡跟着我们走出缝隙，江黎辰也收起了自己的白灯笼。外面街道上，果然聚集着不少的人，十几辆的士就堵在朝明巷的路口。 我真不敢相信，就这么半个小时的时间，就会有这么大的变化，还是赶紧溜了吧。 出了朝明巷，王凡已经跟着我们，甚至上车的时候，他也跟着上来了。江黎辰没有启动车子，就这么看着他，他也回瞪了回去，说：“我车子借给我同事拉尸体去了。你要负责送我回家吧。” 江黎辰没说话，开车朝着王凡家里去了。 这一路上，王凡问了我们很多问题，问我们为什么会在哪，为什么会砸墙，墙里为什么会有尸体，房子里的怨气为什么这么重，我们进去之后看到了什么，我们又是怎么出来的。等等等等，江黎辰就是冷着脸不说话。我很想跟王凡说说我的光荣事迹，但是看着江黎辰那一身冒冷气的样子，还是算了吧。他好像一直在压抑着什么，就好像他也被房子里的怨气感染了一般。 车子回到王凡他们家的那小店门口的时候，他下了车，有点不甘心地说：“怎么说，我也帮了你们好几次了。你们就从来没有把我当朋友吗？” 江黎辰说：“准备要出大事了，就算是鬼差，也会有大动荡。这时候，你们家要是真是不想做这份活了，赶紧跟城隍那边送辞职书去。别等到时候成了被殃及的池鱼。王凡，你爸不是想让你平凡一点吗？那你就别问了。” 江黎辰开车离开，我嘟着嘴，低声说着：“要是我是王凡，我也会不甘心的。往他帮忙运尸体，还帮忙做结界，可是却连我们在做什么也不跟他说。之前那份翻译的帛书，他也是在场的，他知道的事情虽然不全面，但是还是知道一些的。” “知道得越多，只会让他显得更深。你没发现吗？他们家就他一个儿子。” 回到我们碧水园的家里，把车子上今天买的那些东西都搬下来，数数我额外多出来的这几天假期，就这样又去了一天了。 上了二楼，在我洗澡的时候，江黎辰就跟以往一样，在白纸上写着今天得到的信息。等他去洗澡的时候，就换我坐在床上，看着他写的那些字。乱七八糟，还有很多都是繁体字。 不过从上面他自己写的，他跟那个029的对比来看，江黎辰也倾向于，他就是当初的029。 029是去处理秦花被卖出国外的这件事的。那么那个ab计划，应该就是阻止秦花被卖出去的行动。但是失败了，所以一号公寓里的人都被扑杀。 从当时的对话来看，那些xx人，是知道秦花的特别的，他们是有针对性的，对秦花下手。甚至军方和商人勾结起来。 但是从时间上分析，如果那时候，秦花就已经被卖到了国外，那翻译帛书的时间是往后的好几年，是在全面对日战争的时候。有可能对方得到了秦花，却不知道要怎么用，才又让人回到这里来找到相关的文献资料。 而之后，029因为组织的安排，成了江黎辰三号，参加了把秦花从国外护送回来，并隐藏交给组织的行动。 江黎辰洗好澡了，只是在腰间围着一条浴巾走过来。他擦着头发，一身标准的倒三角形的男性身材，好看性感的人鱼线和腹肌，完全能去当模特了。不过这么优秀的男人，在那年代竟然愿意去代替另一个人。 “江黎辰，029为什么会愿意去代替另一个人？”我问出了我心中的疑惑。 “信仰！对战争胜利的信仰！”江黎辰坐到我的身旁，“看到那个死去的孩子了吗？我杀的。”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记得了你自己的事情？” “在我看到那房间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是029。我杀过很多人，包括那个孩子。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他只是跟着父母来中国玩的。但是他还是死在我手里了。据回传的信息，秦花的盒子就是在他们家的商船上找到的。” “嗯，那是历史了。亲，别去回想了。” 他直直看着我，放开了手上的毛巾：“你会怕我吗？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说不定在我遗忘的那些记忆里，就有我出卖了国家的事情。” 我摇着头，这样的江黎辰让我害怕。说不上来，总感觉，要是我现在说错一句，他也会杀了我。 这种害怕让我做出了抱住他的动作。既然看着他会害怕，那就不要看着他了。就这么抱着他，什么也不去看。“我想睡觉了。我想，亲亲你。” 我说完这句话，就在心里骂着自己。我tm是不是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怎么害怕他，就回想着用这种方式去躲避呢？我轻轻亲在他的脖子上，然后是我的下巴上，接着印上他的唇。 他突然爆发一般的把我扑倒在床上，一只手撕开了我身上的卡通睡衣。大手一挥，我的身体就被他翻了过来，接着就是让我害怕惊慌，但是心里却挺甜蜜的矛盾心理了。他很疯狂，但是我不会害怕这样的他。我知道他不会伤害我，他只是在经历了今晚的事情之后，在看到029，甚至在心里肯定自己就是029之后，那种心情上的波动下，需要用这样的方式去平复下来。 他抱着我入睡，一直睡到厚厚的窗帘缝隙，映进了小小一丝阳光才醒来。 一身的酸痛，不舒服的在他怀里扭了几下。他眼睛都还闭着呢，就身体一挺，完了，我动不了了。被他串成串了。 “别闹了，起床了。楼下好像有人再叫我名字。” “谁会这么早来大喊大叫的，小区保安会处理的。”别人刚醒来，那都是一整晚的口臭，他一醒来，那身上捂了一晚上的花香就从被子下溢出来，感觉要比以往浓郁很多，想着昨晚做的坏事，我就脸红的直接推开他。 他没有在追过来把我串串，就是因为放在床头的我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翻身下床，我接听了电话。 手机中王凡说：“我就在你们家楼下，你赶紧下来开门。对不起，对不起，我真认识这家人。我不是小偷。银老师，麻烦你快点下来吧。这都十点多了。” 看来小区的保安真的挺能干的，已经来赶他了。 我马上说：“好好，等我三分钟，我马上下去。” 三分钟，我是真下不去，而是江黎辰换好了衣服，就先下楼给他开门，外加做早饭。 我在楼上还在急匆匆地找着在家穿的衣服呢，听着楼下传来的声音。“江先生，你好。我们是小区的保安，这人在你家门口喊了好几分钟了，严重影响了别人的休息。” “我十点多才喊的，影响睡休息了。太阳都这么大了。” “江先生，你们家里面怎么黑漆漆的。都没开窗帘吗？” 江黎辰好像一直没有说话，半分钟后，保安走了，楼下也安静了。 我是足足三十分钟后，才下楼的。一身的花香味，就跟喷多了香水一样，让人不好受，干脆里里外外洗个澡，再下楼。 楼下，王凡也习惯了这样的黑暗，他开着客厅的灯，坐在沙发上发呆着。 虽然没开窗帘的，灯光还是挺明亮的。能清楚地看到他发青的黑眼圈和明显有些睁不开的眼睛。 “你一晚上没睡呢？这幅样子？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哪被女鬼迷上了呢。”我走向了厨房。 厨房里江黎辰围着围裙，已经做好了两份早餐。心形和星星形的煎鸡蛋，一杯牛奶，一个被雕成花的苹果分成二，一个碟子放一个。 我端着碟子出来，招呼着王凡吃早餐。 他抱怨着说：“昨晚上我回到家，我那同事就说，那尸体有问题，怨气太重，有可能会尸变，不能直接丢在阴路藏着了事。我们连夜拖到荒郊野外的烧了才回来的。” “烧尸体？”我惊讶地看着他，“那要是被人发现了，警察真查起来，怎么办？” 江黎辰也坐在餐桌边上，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在苹果上雕花，说：“警察要是查，那就是烧了一具几十年前的尸体。这种事可大可小。而且据我所知，鬼差烧尸体，有自己的方法，能不留下一点痕迹。” 第二百二十八章 植物系人类的报告 “哦？！神龙教的化尸水？” 王凡咧嘴笑着，一副懒得理我的样子。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在那用苹果雕花的江黎辰，问：“昨晚上，你们进那房子里干嘛的？我问了我爸，我爸说那房子很多年前，死了很多人在里面，都是被下毒的。还是密室杀人案件，整个房子都是封闭的。但是看着不像是自杀。就连里面的女人和孩子都死了。” “那你爸有没有说，那一号公寓，是谁返修过吗？” 我想也是，那些人被杀死在里面，都是在二楼。但是现在这些尸体都已经被人封在一楼的墙里了，肯定是有人教了，要这么做，来镇压房子里的怨气的。 王凡摇着头：“我爸说，那房子的事情，他也是听说的。那房子在已经很久了，政府一直没有拆，总有原因吧。” 江黎辰放下手中的刀子，掏出手机，一边说着：“让江毅东去查查那房子的历史。既然有拆字却没有拆掉，肯定会有原因的。” 我也觉得，我们是强拆队那可是有名的。里面的人出门买个早餐的时间，房子都能扒平了。还会有这样的钉子户吗？ 王凡又问了很多问题，反正江黎辰就是不回答，他只能看着我。我装着一副高深的样子，说：“王凡大哥，谢谢你的帮助和支持。我们家花妖说了，你知道得越多就会越死得早，所以，还是……” 王凡几口吃光了早餐，也喝光了牛奶：“行，下次你们找我帮忙的话，就要给钱了。我们鬼差出门办事都有明码标价的，我明天去我爸那拿份价格表给你们，以后多多照顾我们家生意就行。谢谢你们的早餐。” 看着王凡离开，我在看向江黎辰，他拿着苹果上楼去了，同时说：“他跟你一样，非要找到点自己觉得是答案的东西才行，却没有想过，这样只是在害死自己。” 我戳着碟子了的鸡蛋：“要是大家都能看得到的话，那估计就是六七十岁的老头老太太了。江黎辰，你都多少岁了，你还不是一样看不开吗？” 他上楼去了，一楼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端着碟子走向客厅的大窗子前，拉开了厚厚的窗帘，一时间，阳光冲进了客厅中，整个房子都明媚了起来。还是有钱好啊，这种别墅，一开窗就能看到外面的人工湖和绿化花园了。 江黎辰不需要阳光，我需要。我站在窗子前，晒着太阳，做了一个深呼吸。差不多一年了，我们用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把当初被组织分割成一个个小目标的秦花行动重新组合了起来。就算还没有得到整个行动的信息，但是也基本拼出了行动的大致方向和过程。 我喝着浓郁的牛奶，现在只要找到四号，结合三号死了之后，四号那发生的事情，基本上就能知道，老陈八八租下来的那店门，现在属于江毅东的小酒吧，等待了上百年，到底在等待什么了。 结合上次那个老人的事情，我的心里猜测着，那店面等待的是当初做实验的那些人反馈回来的消息。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能活多久，所以那店面一直存在，只为了记录那些资料。 不对！要是历史变迁，组织都消失了，又有谁来记录资料呢？四号也想过用自己的人，来换下那地方的所有有可能的接头人。也就是说四号也在等着那些传回来的资料。记录的人并不是四号，也不是我们这边。那么负责做记录的应该是另一队的势力。 是谁？到现在还没有暴露出来。 舒舒服服的在市里待了几天，在周末的时候，还是回家陪我姐逛街了半天，最后，还是在周日晚上，乖乖跟着江黎辰回到了山村。 回到山村的江黎辰似乎更高兴。他眼里的那种光根本让人忽略不了。 我从车子上下来，还拎着我妈非让我带着的一大堆吃的东西，说：“江黎辰，比起市区，你更喜欢这里吧。” “对，这里空气都比市里好。” “嗯，晴天的话。”下雨天，我对这个山村真的爱不起来。而经过两个星期连续的阴雨，现在终于能看到天晴的迹象了。天晴对于江黎辰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他更需要黑夜和下雨天还隐瞒他的身份。 停了一个星期的课之后，我回到学校里，那些小朋友一个个叫着我老师好，我都觉得感动了。特别是我们班那个学习委员女生，竟然说她已经带班上的同学每天读课文，甚至让她哥哥教她读没有学到的课文。虽然有很字她哥哥也不会读，她就慢慢查字典，一点点的拼。自己会读了，再教班上同学读。 有不听她话的，她就用我的教鞭，打那学生的背。 我听到这里，真不知道是应该表扬她，还是批评她。不过在山村的小学里，这种用教鞭打学生的事情，还是不时发生的，他们也根本就没觉得有是不对的。虽然我秉承着在学校里学到的东西，坚决不打孩子，但是却也亲眼见过那些在老师的开水壶里尿尿，害得廖老喝了一大口尿水的那个男生，被老校长罚跪在办公室里，用教鞭打腿的。 课文，我们班的学习委员都已经带着大家读熟了，我要上课也轻松很多。 大课间回到办公室，廖老还问我，伤得怎么样，听中心校的领导说，我伤得可严重了。我只能假装着，歪着一只脚走几步说：“没事，都好了，都好了。” 下午孩子们放学后，我还在赶着把今天的作业改出来。一个星期的课呢，现在要赶着上课，不能像以前那么轻松了。 天渐渐暗了下来。球场上传来了篮球声音。我侧着头看去，江黎辰正有模有样的在那打着球。他身上穿着平时的衣服，没有像上次四号那样穿着球服。 我放下手中的笔，朝外走去，并问他：“喂，你说水库边什么果，熟了都没人去摘来卖，只给孩子们吃着玩了。” 江黎辰抱住球，看着我：“毛桃。你想吃？” 我马上露出了笑容：“没有，对暗号而已。现在证明了你就是三号江黎辰。” “能下班了吗？等我十分钟。”他继续打他的球，而我则回到办公室改我的作业。 我就离开办公室那么一分钟的时间，等我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桌面上多了两张白纸。再看看办公室里，什么人也没有，要说有疑点的话，那就是在我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有个黑影从窗子那快速消失了。就好像是外面的树的影子，被风吹过来晃了一下而已。要不是多出来的两张纸，我可能还没有注意到那个黑影呢。 “江黎辰！”我诞大声喊了起来。江黎辰急忙走了进来，我正在看着那两张白纸。上面很多数据都我看不明白的，但是下面的那行结论，却砍明白了。“植物细胞？”是四号，他上周拿到了我的血液样本。 江黎辰皱着眉，先烧了那两张纸，然后对我说道：“先回去吧。” 我心里还担忧着：“他们已经知道我在改变了。也就是说，他们知道我是实验体了。江黎辰，你们组织弄出了那么多是试验，都是失败的。要是他们发现我成功了，会不会把我抓走，把我关起来，每天就做实验，到最后甚至会把我切片研究了？” “你想太多了。要是真的是那样，他们绝对不会伤害你。只会……” “什么？”我拉住了想要把我拉回家的江黎辰，让他把话说完。 “只会让你脱离我，等着看你什么时候死，他们会把你照顾好安排好。” “然后找人监视我，就跟那个村里的老人一样！”我接着他的话说下去。其实同样是试验品，江黎辰也用我做试验了，但是至少，跟他在一起，我还觉得我是个人，我们是在谈恋爱。如果真的像那个老人一样，生老病死，都要一一向指定的人报告，给我安排一个人生来，那还有什么意义？ 江黎辰明白了我突然这么激动的原因，他抱住了我，揉揉我的头顶：“放心，我不会把你交出来。我也没有把你当实验品，你是你的女人。” 我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办法平复下来，一直不停地在想着，我被发现了，我被他们发现了。如果说以前他们要伤害我，还需要到这么偏远的山村来，还要下一番手段。但是现在他们只需要把这些报告交出去，就能毁了我下半辈子的生活了。 我焦虑，急躁，反正一整个晚上，都在自己瞎想着，报告要是被泄露出去，我会死得有多惨。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没办法好好吃饭，整个心一直都是爱加速跳动着，同样也睡不着。就算已经是半夜一点了，我依旧在床上躺着，睁着眼睛，皱着眉。 想想，媒体上要是突然多出一条爆炸一样的消息，发现了第一个植物系的人类，而且有可能改变人类基因，让人类寿命更长。那会怎么样？我只会死得更快更惨！ 江黎辰的手，从床的另一侧伸过来，碰到我头顶的时候，我说：“要不，我们躲起来吧，我们搬到深山里去住。就我们两，谁也不知道我们在哪里。谁也找不到我们。就算信息被曝光了也没关系。只要找不到我们就好。” 第二百二十九章 守护 他揉揉我的头顶：“睡不着，那我们就去感受一下，你计划中的生活。” “什么？”我一头雾水，听不明白。 他把我拉了起来，找出了冬天才穿的大衣往我身上罩去。然后拉着我就出门了。上了车子，在车灯的光照下，朝着山里开去。原来他是真的要带着我私奔了？就这么没有一句交代，没有一个准备的就私奔了？ 车子停在了一处山脚下，我下了车，就急着说：“江黎辰，就算我们要躲到深山里去，也应该有个交代吧。比如，我爸妈那，让我说一声。” “不需要，我们只是在山里吹吹风而已。”江黎辰一挥手，白灯笼就出现在手里。拉着我朝着山上走去。我心里那个尴尬啊。原来只是来吹吹风的！害得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我爸妈了呢。 白灯笼能照到的地方很有限，他带着我，我根本就不用想是不是迷路了。就这么走了。五分钟不到吧，他停下了脚步，把白灯笼放在一旁的大石头上，说：“抬头看看。” 我抬头一看，我们竟然已经走到山顶了。这么短的时间里，按道理来说是不可能走到山顶的，但是现在我们真的就站在山顶上了。 而现在，我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下面的景色就是我住了大半年的那山村吗？因为连续两天的大晴天，今晚的月光特别的明亮，远处的山，在天空勾画着迷人的山线，层峦叠嶂，很漂亮。在山脚处，还要着一汪倒影着半圆月亮的水库，就好像一块发光的宝石，莹莹地镶嵌在漆黑的山里。远处的山，那黑影看着就像一匹狼，仰着狼头。我叫了起来：“快看那边，像不是狼。” “嗯，挺像的。” “那个那个，想不想，拇指头，就这个。”我还伸出自己的拇指，比给他看着。 他抓回我的手，放在唇边亲亲：“像。你闻闻，风里有什么香味。” “泥土的香味。还有植物的香味。” “那边的一棵老树被雷击过，断了很多枝丫，香味很浓吧。一会我们去看看，能不能捡到什么好东西。” “雷击木？” “对。不过不知道我能不能碰雷击木。银老师，你可要大胆点，带好我这个来春游的大孩子了。” 我笑了起来，也伸手摸摸他的头：“小朋友乖，还没见过晚上来春游的呢。” “晚上也有活动吧。比如，看星星。” “月朗星稀，今晚上没星星看。走吧，我们去找雷击木。要是真的有，以后我就有制服你的法宝了。” 这时候，我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在家里对今天的担忧，整整一天都在纠结着的问题，就这么轻松的放开了。 当然，我们没有找到雷击木，只是闻着空气中新鲜的树木裂开的味道，却不知道到底在哪里。江黎辰有夜视的能力，不过我觉得，他就算是看到了也不会跟我说的吧。 这个夜晚，我们在山上玩得很开心。跟着他走，那些植物都会让路，那些崎岖的小路，都会被他牵着，天空，山峦，都变得美丽了。 等我们从山上下来，回到车子上，开车回到家里的时候，我已经在车子上睡着了。我知道是他抱着我下车，是他把我放在床上的。他还帮我脱下了大衣，亲亲我的额头，我还听到他在我耳边说：“银湘婷，我等了几十年，好像就是在等你出现的。你的上辈子，我一定欠了你很多债，才让我等那么久，等你出现，好好还你。你这辈子，就由我来守护了。” 从来不知道，江黎辰也能这么性感，那么美好，那么柔情。甚至让我在第二天醒来，去上班的时候，都还会改着作业傻乎乎的笑。 廖老师端着他的那大茶缸问我，傻笑什么呢。我只是对他笑笑，没有跟他分享这件快乐的事情。 最后发到我们邮箱里的，处理好的两张图片，成了这次线索的终点。那两张图片上，有一张画了符，还有面具，就算不理解，也能猜得出来，那上面是记录着换脸，换记忆的事情。还有一张是一份名单，只是那名单跟以前的不一样，名单上没有代号，没有红色的叉，只有五个人名及背景，时间。 其中一个写着，六小时，后面是死亡。其他的后面几个空都没有填。 我从学校回去的时候，江黎辰还没有开始做饭呢。都还是过来送菜的那大娘在厨房里忙活着。我走进院子就看到那大娘在洗菜，还意外地问：“大娘，怎么是你在做饭啊？” 大娘看都不看我一眼，语气也不是很好，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通，就是说她送菜，江黎辰一直在房间里忙着，就让他帮做饭菜，她家里的孙子都没人带呢。她儿子媳妇都出去打工了，打工也不知道寄钱回家，就连孙子的开销都不给。越说越激动，越离谱。我赶紧接过她手里的活，对大娘说：“大娘，你先回去照顾孩子吧。我来做。” 大娘也不客气，擦擦手就走了。大娘说的这种情况，村里普遍都有。那些年轻人，要么留在村里，就是三天两头的打牌，有米吃有菜吃，饿不死就行。出去外面打工的，也很少会有寄钱回来的。老人在家里还要样孙子。有些老人家里，更是孙子能开个幼儿园了，就两个老的管着，安全什么根本管不到位。孩子一整夜不回家都不知道呢。 江黎辰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今晚没有当伙头兵的欲望了？ 我做了饭菜，我自己的手艺，自己知道。反正他们家有冰箱，他又不吃饭，就我自己凑活着吧。 把饭菜端到堂屋里，朝着房间里喊着：“江黎辰，我吃饭了。” 他也没反应。我盛着饭菜，端着碗走进房间里，他靠坐在那大大的太师椅上，面前是好几张白纸。还有重新抄了一遍的，人家传来的图片。听到我进来的声音，他才看向我，说：“我今晚上出去一趟，屋子有结界，只要你不开门，不会有什么东西能进来。” “好！”我应着，没跟他撒娇。他连饭都不做了，那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外面的天也已经黑了。他走出了屋子，上了车。就这么离开了。 我坐在房间的书桌前，看着那上面的白纸上的表格。人家发来的图片，五个人里，只填了一个。另两个他自己填上去了。一个是表格最后面的胡珊珊。他写了死亡两个字。还有一个，我没什么印象的名字，他也填上去了。时间是一百四十六岁，后面填着死亡两个字。一百四十六岁就是前段时间，我们去看的那个很老才死的老人。而且那老人的死，是有人送信息到了那家作为接头点的店面去的。 也就是说，这份名单，是当年做实验的那一批人。三号从胡珊珊那，得到了从国外拿回来的秦花种子的盒子。在那之前，江黎辰并不知道，盒子里是什么东西。在接头时，他被杀的同时，他把盒子打开，避开杀他的人，吞下了种子，也私藏了几颗种子。但是他死了之后，对方肯定会检查他的尸体，拿回盒子。也就是说，盒子里的种子说不定有几十颗呢。四号拿到种子之后，交给了组织，组织用那些种子做了实验，让五个人服下种子，但是有的六个小时后就死了。就跟那个在坟里还变异出花藤来拖人去当花肥的情况一样吧。还有的一百多岁才死。在名单最后面的胡珊珊，估计是还没有来得及记录，组织就被发现了，被人冲进来，把她开膛破肚了。 组织的实验真是不谨慎，没有一点理论报告就直接用活人来实验，那他们当时是没有拿到那份帛书，就直接活人实验了？ 我摸摸我自己的肚子，好在江黎辰没有那么草率，要不然，我早就死了。 他今晚应该是去查看剩下的那两个人的情况了吧。只有一个名字，他上哪去找那两个人。或者说，那两个人会联系那个作为接头点的店面？ 吃过自己做的很难吃的饭之后，我就洗澡躺床上玩手机了。小颜说，她谈了男朋友，是他们公司的员工，不是很帅，也没什么钱，不过，他们很好。小颜说：湘婷，我就跟他结婚。 我回她：恭喜了，我要当伴娘！ 小颜还没有回复我呢，我有赶紧发了过去：算了，我还是不当伴娘了，我给你个大红包吧。 不能让四号那边发现，我跟小颜还有联系，也不能让小颜再被他们伤害了。就当我们已经闹翻了好了。 小颜回了我一个笑脸：湘婷，你永远是我最好的闺蜜。 放下手机，我低声骂着：“该死的秦花，该死的四号，害得我姐妹都要丢开了。”突然想到了江黎辰，他为了完成任务，不是放弃了家人，甚至还放弃了军阀的继承权吗？想到了029，那时候他已经是一个能独立完成任务的特务了，但是为了任务还不是成了别人的替代品。 “信仰！”江黎辰说的词，支持他们这么做的就是信仰。作为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我们来说，真不了解这个词。反正现在有人让我为了国家，希望我的家人，爱人，让我去送死，我才不干呢！ 第二百三十章 我们要当救世英雄 江黎辰一整晚没有回到，晚上我醒来了两次。 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了桌面上的白纸已经有了更新，只是还没有见到江黎辰的身影。白纸上两栏没有填上的空补上了一个。 那是一个孩子，被抓来做实验的时候，才九岁。时间一栏，江黎辰写着三十二岁，死亡。不过在后面加了一行，战争死亡。 也就是说这个实验对象不能作为观察得出结论了。 我走出房间的时候，江黎辰已经站在院子中，给院子里那已经爬满墙的花藤浇着水，一点也看不出他是昨晚忙了一整夜的人。 “早啊。”江黎辰轻声说着，好像那个已经死去的试验品，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绪。 “早啊，那个，孩子。” “正好是我认识的人。应该说是江黎辰认识的人。我去城隍那边问了下情况。”他转身走向厨房，边说着，“去刷牙洗脸吧。” “那么，那个接头点的店面，是不是一直都在等着这些作为试验品的观察员回来反馈情况而存在的呢？” “应该是。” “如果秦花真的能让人长寿的话，那个店铺是不是要等很多很多年，才能等到最后一个试验品的反馈。那么记录的人又是谁？为什么组织有那么多耐心来等待这个结果。”我说着，“我们这代人，没有你们那么强烈的信仰，我觉得，你们那些人都死了之后，这个接头点，这个组织肯定会瓦解的。但是感觉现在还有人在运作着，要不然我们不会那么艰难，四号那边也不会那么积极的参与这些事情。有利益才是让事情延续下来的动机。” “你想说什么？”江黎辰停在了厨房门口，看着我，听着我说话。 这种得到尊重的感觉，很好，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秦花，有人成功了。比你更成功，他还活着，以活人的方式存在。是他在等待一个答案。整个实验结束，他们就会从中抽出这么多年来的成本。开始获取利益。以前，这个组织是属于军方的，现在时代变迁，肯定不属于国家了。那么他得到了利益，将是什么。最直接的就是卖专利。专利你明白吗？就像是一种很重要的东西，被垄断了，别人只能跟他买。要是有人出同款，他就是违法了。秦花变成了专利的话，长生就会变成了可以用钱买的。《生化危机》你看过吗？到最后，利益的驱使下……” 江黎辰指指浴室：“先去刷牙！” 好吧，我扁扁嘴，先刷牙去。然后站在院子里，含着牙刷跟他继续说。反正，这件事发展下去，世界就完蛋了！我们要当拯救世界的英雄，我们要再次建立救世之功。“所以！我们要找到最后一个还活着的试验品，制造出实验失败的现象，让他觉得他能成功只是一个巧合，他就不敢卖专利了。要不成了骗人的产品，不用我们，那些花钱买的人，被骗了钱，都能追着他满世界的杀了。” 等我刷好牙，洗好脸，江黎辰也把早餐给端出来了。“你觉得你会是救世英雄？” 我被他问得有点惭愧。我就是一个山村特岗教师而已，救世什么的，说得有点大了。 “那就好好吃早餐，然后去给那些小娃子们上课去吧。别想这些了。” 心里挺郁闷的，但是没办法，我这两天是不是大英雄的电影看多了有点幻想过剩了。老老实实的当我的山村特岗教师吧。 去到学校，老校长就宣布了一个消息，五月中，举行全乡气排球比赛。现在基本上，是个单位就会有这个活动！我们在市里小学的同学说，他们那举办气排球赛，这乡里的小学也举办气排球赛。其实我觉得，山村就要有山村的特点，学校连个气排球的网子都没有，怎么训练。还是来个抛圈套鸭子吧，套到了鸭子就拎回家，多好啊。 老校长说，我们学校人数少，就和隔壁村的小学组一个队来参赛。以后每天提前一节课放学，然后一起去隔壁村的小学去练球。 说是隔壁村，我的小电动车还要骑二十多分钟才到呢。 他们那学校，比我们学校大。也是六个班，但是他们有十一个老师，有教学楼，有正规的篮球场和气排球场。 第一次去到他们学校的时候，我就被惊讶了。不是因为他们作为村小就那么漂亮，而是他们学校的围墙上爬着很多秦花的普通品种。就江黎辰坟头开的那种花。那种花应该是秦花几百年繁殖下来的品种，已经没有长生的功效了，但是香味还是一样的。 他们学校的女老师看着我一直盯着那些花，给我介绍说：“银老师，那些花漂亮吧。那花真特别，我们也查不到那是什么花。一年四季都在开花，永远都是那么漂亮，充满活力，永远不会干死老死的可能。” 我赶紧陪着笑：“怎么可能不会死了。估计是这花生命力顽强，能活几十年吧。” 他们学校的一个男老师，拿着气排球出来了，听到我的话说：“这花，几十年都死不了。我还小的时候，就看到它们在我们村里长了。后来这地方被定做新学校，火烧了一次，勾机深挖了好几次，它又长出来了，一直这么开花。听我们村里的老人说，这种花，在这里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我听着惊讶了。我还以为是现有江黎辰，才有这种花的。没想到，这种花的出现，比江黎辰还早。除非他们村里的老人，夸大说谎了。老人家嘛，总喜欢说得厉害点的。 廖老也换着球鞋，说：“银老师，这种花，我们学校不也有吗？来来，打球了。” 别看廖老年纪大了，快退休了。打气球来，他比我厉害。我在学校打气排球的时候，水平就是看到球飞过来，没有缩头去躲而已。上次跟江黎辰打气排球，我也是占了他没解除多气排球的便宜，逞下威风罢了。现在真正有了对手才知道，那些男人扣球，被打到能直接流鼻血了。 一个多小时的练球之后，就听着有人喊着，去吃饭了。怎么来练球还包吃饭的？这就是山村小学的特点，都有饭吃的！ 吃饭就吃饭吧，那些老教师还要喝酒。我就纳闷了，大家都是骑着摩托车或者电动车来的，喝酒了还怎么骑回去呢？他们可不管，照喝不误，说大晚上的，没交警来村里查。 就这样，我一个女生，又不敢自己骑那节山路回去，只能等着他们到十点多，才回村里了。 在我们走出他们学校的时候，一排的摩托车，亮着车灯。他们把我保护在了队伍的中间，前后都有摩托车照着呢。害怕到不会，就是有点担心。 出校门的时候，车灯扫过去，我好像在那墙边的花丛边，看到了一个人影！就那么一闪的人影！ 我见鬼了！我都没敢说话，赶紧跟着大家先离开再说。 一路回来，我不只一次见到鬼影，路边失魂落魄的女人，村口那个老太太在我路过的时候，死死盯着我看。终于回到江黎辰的老房子，跟老校长说了再见，赶紧进了院子。 “江黎辰，江黎辰，江黎辰！”我是害怕了，才故意这么喊大声点，给自己壮壮胆子的。 江黎辰可千万要在家，要不然我连自己洗澡都不敢了。 还好，江黎辰从房间里出来了，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支笔，看着我问：“回来了，我还想着要不要打电话过去问问，去接你呢。” “我跟你说，我在他们学校看到秦花了！还有花下站着的一个鬼！” 我把我刚才看到的都跟他说了一遍，包括我的疑惑。江黎辰也皱起了眉。邻村的情况，他不知道，但是这个村子，确实是他来到这里之后，才出现秦花的，而且一开始就是现在这种已经变了的品种。他在这里很多年了，能感知整个村子，及其附近山峦的情况，但是我说的那个村子，他感应不到。要是那边的秦花，真的在他之前出现的话，那就有可能…… “那条村，有过组织的人，或者是秦花的试验品。而且还是跟我同一时期的。”江黎辰说着。他看看天空，月亮红红的，还发毛的感觉，说，“明天不会出太阳，你们放学的时候，我跟你们一起去那边学校练球玩。” 一整个晚上，我就在那瞎yy着。要是那条村也有秦花的试验品，不管他是活人，还是死人，肯定是有意识存在的。那他会不会也跟江黎辰一样，找个女人来播种呢？那么找个世界上，是不是有着一个跟我同样命运的女人呢？ 朱意龙总说我跟他同生共死。现在越来越发觉，我们两不可能同生共死，反正，我是绝对不会死在面具的手里的。因为我对四号来说，还有利用价值呢。他不会找人替换我的。倒是那个有可能存在的，跟我一样命运的女人，我很好奇。 第二百三十一章 植物对话 为了不让江黎辰显得那么突兀，他是在下午课外活动的时候，就到我们学校来了。身上还穿着一套黑色的运动服，加上黑色的运动鞋。外面套着一件薄款的运动外套，完全就是一副来打球的样子。 来到学校，他还给老校长他们那些发了烟，廖老抽着他递的那四五十块钱一包烟，笑眯眯的问：“江少，我看你身体好着呢，是什么病让你在我们这休养这么长时间，你就不想着回市区去？” 我在一旁批评着今天又不交作业的孩子，听着他的这个问题，我都跟着紧张了起来。江黎辰那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需要休养的病人。 江黎辰面不改色的说：“身体好多了。其实，去年是，”他停顿了一下，才说，“失恋了，我那时候的女朋友嫁到国外去，我心情不好，才躲到老家来的。” 廖老看着我，笑眯眯的问：“那现在没事了吧。哈哈，多住几年就多住几年，我们这的空气比你们市里好。” 我心里吐槽着，这种谎他也说得出来。就他那条件，还有女人会甩他？ 因为江黎辰要开车去，这些老师就都跟着蹭车了。说是有车子坐，晚上就能好好喝酒了。我真想说，昨晚没车子坐，还不是好好喝酒了。 就这样，我们在下午五点，去到了隔壁村那小学。 车子停在了他们学校的空地上，下了车，那些老师们也打听了江黎辰几句，就开始练球了。有了江黎辰的加入，我们这边基本上是球球稳赚。江黎辰是运动的料，玩了几分钟就玩得很溜了。而我这种只能做到球打过来，不闭眼睛，不缩脖子的，自然就一边休息去了。 看看四周的围墙，那种花藤顶着一束束小黄花开得可好看了。风吹过来，熟悉的香味更是吸引着我。 在天阴暗下来之后，教师宿舍那边就有人来喊着吃饭了。大家移步到后面去赤岸，就跟昨晚上一样，五花肉加青菜汤，还是那种便宜的一块二一斤的山村米酒。几个男人用碗喝酒，用扑克的小游戏来决定谁喝。 他们还一个劲让江黎辰喝。我一开始还帮着挡着说，江黎辰要开车的。被这些老男人们大声的笑了。 江黎辰低声对我说：“没事，这点事没事的。你吃饱了就出去转转。” 走出宿舍，走在他们的校园里，真庆幸这是山村里的饭局。一上桌，就上了酒。这让从来不吃饭菜的江黎辰没有露出马脚来。至于酒，他还真的能喝。 不知不觉中，我又走向了那边围墙上的黄花那。这么近距离看，跟江黎辰坟头那个真的一模一样，肯定跟之前的秦花行动有关系。只是昨晚上还能看到那个鬼影，今晚上怎么就看不到了呢？ 我的手摸在那些花藤上，一边走，一边顺过那些花藤，怎么就没了那鬼的影子呢？ 走了没多久，江黎辰就出来了。他走到我身旁，身上的酒气已经吹淡了不少。但是隐约中还是能闻到酒味。 “你喝酒没事吧。” “没事，小锅米酒。”他把我抚在墙上的手，抓了过来，“手冷了，你没带外套？”他大步走回车子上，把他的外套给我套上了。 “他们……” “全趴下了。我喝红酒和混茅台的时候，他们都还没出生呢。” 特务专业技能之一，喝酒！这一点，江黎辰就跟杀人一样，都是专业的。在看向那边的花藤墙的时候，江黎辰的眉头就皱了一下，我跟着看过去，果然，在那昏暗的教学楼路灯下，那个鬼影出现在了花墙前，姿势跟昨天一样，就是面向我们，他也在注意着我们。刚才我在他面前走过的时候，他都没有出现，现在江黎辰一过来，他就很给面子的出现了。 江黎辰拉着我的手说：“跟进我。不管一会发生什么，尽量跟在我身边。” 我郑重的点头。不过看上去那个鬼影没什么攻击性。他就只是这么站着而已。如果是一年前，我看到这样的鬼影，肯定会大声惊叫，然后转身就逃。但是现在已经淡定了！ 江黎辰在那鬼影身前两米的地方停下来，说：“这种花很漂亮，不过却死了很多人命才保下来的。” 鬼影没有一点反应，他稍稍上前了两米，离得很近了。“067。”江黎辰报上了代号，要是对方真的是组织的人，应该就会明白。 对方还是这么站着，没有一点反应。江黎辰再次上前，更近了，几乎是一步的距离。他没有说话，就这么站着看着鬼影。那鬼影同样没有一点反应。我大胆的挪了两步，都是距离江黎辰比较近的地方，他跟着我的脚步稍稍转动了身体，却还是没有抬头，没有说话。 江黎辰朝着一旁的花藤伸出手，同时提醒着我：“站立我一米远的地方，不要碰到我，也不要碰到花藤。” “你要干嘛！”我赶紧抓住他的手，问着。 他抽回了手：“植物都是有记忆，有思维的，这个科学家已经证实了。来场植物间的对话。好了，不要碰到我们。” 江黎辰伸手摸着花墙，闭上眼睛。 “江黎辰？”没反应，而同时那个鬼影有反应了，他抬头看着面前的江黎辰，那张脸惨白，眼睛的地方，也是一片的白，就像之前我们常见的那个面具。那是被面具替换过的人！ 我有些害怕的退后一步，不去碰触他们。这个鬼影，就算不是组织的人，也肯定跟组织有关系。 我到山村来这么长的时间，遇到了这么多的鬼事。很少会有像那种电影里的很凶残的鬼。大部分是这种比较沉默的，让人看着，就没什么动作的。真正会伤害人的，其实都是人类自己，或者是被人类控制的。 真是应了那句话人心才是最恐怖的。 我还没有在心里发表完我的感慨呢，就看到那边教师宿舍里，走出了一个男教师。那是这学校的教务主任，四十多的男人，喜欢喝酒，而且说话轻浮，还喜欢动手动脚的。昨天江黎辰没有来，吃饭的时候，他还坚持要坐到我身边来，说着黄色笑话，一说话，就凑到我耳朵边，几乎下巴都搁我肩膀上了。我让他好好说话，坐好来。他还故意对着我，坐直，然后身子向前靠近我，下巴仰起来，嘟着嘴，几乎亲我脸上，对我说：“这样？立正的姿势？” 要不是廖老拉了我一把，我能直接一巴掌呼他脸上。 今晚上他又来了。我看看四周，江黎辰没办法顾及我，我只能一个人面对那个老男人了。关键是那个老男人还是喝酒的，走路都摇晃的。 我紧张了起来，想到了廖老跟我说过的一件事，他说在十年前，乡里中心校改考卷，吃晚饭的时候，一个女老师去上厕所。一个喝酒了的男老师，误闯进厕所里。要知道，这种乡下的厕所，门基本上都是没锁的，就算有锁，也是一根筷子插着而已。那么一撞就撞开了。女教师一看是男人，还是喝醉的，还撞进厕所里看到了她光屁股的样子，一时间就大声喊救命非礼。 等那边吃饭没喝醉的人听到声音过来的时候，那女老师就连裤子都没拉就摔到了地上，死了。调查说是，喝醉的男人听到她喊，就推了她，打了一拳。女老师摔下去，正好摔了后脑，直接死了。 我看着那摇摇晃晃走向我的老男人，我还有大约二十秒的分析时间。首先他喝醉了，看到什么都不一定，说不定什么也没看到，看到也不记得。接着，我不能让他接近江黎辰，江黎辰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万一江黎辰不能碰触的话，那不会害了他吗？ 我紧张的咽口水，上前几步，迎上那老男人。现在只有让我来当江黎辰的护法了。 老男人对我呵呵笑着：“银老师，银老师，我跟你说。”老男人摇摇晃晃的站在我面前，伸着手，在我胸前摇来摇去的，“我在这学校，都十六年了，十六年了。你喜欢这种花，这种花，闹鬼，闹鬼。” “你喝醉了，回去休息吧。” “休息，好好，你，你扶我。”他朝着的伸过手来，那只手绕过我的肩膀，但是手指头并不是搭在肩膀上，而是向下的压在我胸前的凸线上。 妈的！去死！我的手扣住他的手，腰一扭，刚想把他甩过去，但是又想着他是喝醉了，要是被我一甩，直接摔死了，我就成了过失杀人了。 我能快速的从江黎辰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了他的钥匙，对着那老男人的手背就戳，刮，一点不含糊，一点没省力气。 老男人这是酒精麻醉了吧，我都被他手背给戳出好几个血口子了，他才慢慢放手，迷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背。我赶紧跟他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并说：“你喝醉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也要跟我们学校的老师回去了。” 他呵呵笑着，眼睛看着我，就不怀好意。“回去哪？都醉了，今晚，今晚都在，在这里睡。你，呵呵，你跟我睡。” 看着他就要扑过来，我一让，就看着他自己撞墙去了。他的身体撞在墙上，声音还挺大的，我的心都被吓得咯噔了一下。看着他就那么慢悠悠的倒下来，手里抓着花藤，我心里的念头就是：他撞墙死掉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叛国者出现 他要是真的这么撞墙死了，我说不清楚。 我急得赶紧冲过去，摇着他的肩膀喊着：“喂？喂？你不会死了吧。”四周好像有什么在改变。我慢慢抬起头来，在我的身旁，已经没有了那亮着路灯的教学楼，也没有了刚才我们打球的球场，在我们的身旁，没有什么墙，唯一跟之前的景象有联系的就是那个老男人手里抓着的花藤。 我匆忙打开了手机，让手机的光照向四周。这里应该是一个乱葬岗，前前后后几十个坟包就的最好的证明。 以前总听人说，很多学校都的建在乱葬岗上的，看来这个真的是中国学校的一个共同点。 在山坡的顶上，那种像狗又不是狗的动物，在吃着一个篮子里的东西。它们把东西从篮子里拖了出来，距离比较远，我也不确实是什么。但是看着有点像是一个婴儿，还用布包着的婴儿。 我低声叫了一声，跌坐在地上，同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来，就担心那边的狗听到我的声音，把我也扑倒咬了。我在山村里呆了也有大半年了，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山上还有这种吃人的动物吧。 在不远处，我看到了江黎辰的身影。他背对着我，手中拿着尖刀。我本来都已经很紧张了，看到他的时候，本能地想叫他。但是看到他手中尖刀的时候，我赶紧把已经叫到嘴里的声音咽回肚子里去。 江黎辰说过，他在打架杀人的时候，不要靠近他。就算是结束了也要给他几分钟的缓释时间。 我只能看着他把尖刀插进了他前面那人的胸口，就是心脏的位置，并不是顺手的肚子。 江黎辰为什么要杀了那人，那人是谁？我的角度看过去根本就看不到那人的脸，只能从他露出的衣服看到，他穿着的军装。很早的解放军的军装。不过，没有简章，应该只是解放初期大家都喜欢穿的那种像军装一样的衣服吧。 那人歪着身子缓缓倒下，说：“我不会给你的。你这个卖国贼，死，我也不会给你。” 他的身体倒在了江黎辰面前，江黎辰蹲下身子，对他说：“死亡只是开始！而且你也弄错了，我不是让你给，而是我给你！”他拿着什么东西，往死人胸口的血洞塞了进去。 我死死捂着嘴！老天！我看到什么了？好血腥的一幕！一时间，我就连呼吸往没办法呼吸。江黎辰离开了走进了黑暗中，而地上的那个死人撑着身体艰难地爬了起来。 我被吓得跌坐在地上。妈呀！这种时候，有谁敢靠近？ 他摇晃着站好，低下头。那姿势，就跟我之前见到的那鬼影的姿势一模一样。接着，他痛苦的扭曲了起来，然后惨叫着，那叫声甚至吓跑了那边正在吃人的动物。要是可以，我想自己闭上眼睛不去看这一幕。或者说，我那时候肯定是闭上眼睛了，我早就吓坏了，可是我的眼睛闭上了，却好像依旧能看到那个画面。 那人很痛苦的叫着，抓着胸口的那个血洞。他是死人还是活人？我不能确定，更不敢靠前。我知道这种事情，不作就不会死。我要尽量不让任何人发现。 十秒，他还在叫，二十秒，他还在叫，一分钟后，他还在叫。艹！再这样，我就要疯了。这么大的精神压力，给我一把枪，我能先把他给爆头了！ 我拼命叫自己不要上前，不要找死。但是他一直这么痛苦的叫着，对于我的压力，就像无形的手，推我上前。 就在我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他胸前的血洞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接着就是他的嘴里，他的眼睛开始涌出血来。 “噗”的一声，就像是一个临界点一般，这个声音之后，他的身体开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的胸口血洞里伸出了长长的藤蔓，接着是嘴里，是眼睛里。他不再能发出声音，因为嘴巴里全是不停蠕动的藤蔓，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露出来的脚踝，也好像从身体里被没收东西刺破了，从伤口中，伸出了藤蔓来，那藤蔓扎进泥土中。 男人的身体，或者说是尸体，快速的变化，两三分钟之后，就变成了一具干尸。看上去就好像是尸体跟植物缠在一起。 男人不能动了。他最后，就连骨头都没有留下。越来越多飞舞着的藤蔓，包裹住了他最后的身体，把他往地下拉，最后完全掩埋在地下。只留下那不停蠕动的藤条。 藤条向着我靠拢过来。我害怕极了。因为有过被当花肥的经验，我知道那些藤条要做马上。我慌得转身就跑。可是一转身就绊到了就在我身后不远处的那个老男人的腿上。 “妈的！你今天不害死我，你不爽是吗？”我骂着，爬起来，勾住那老男人的咯吱窝，忍受着他身上难闻的酒味汗味，把他往外拖。 在我拉住他的时候，我就想过了，我不可能带着他，跑得过那些藤条的。上次挖坟的时候，我还是用火，还有江毅东的帮忙才没有被扯下去。这次我带着一个昏迷的醉鬼，就更不可能逃得掉了。但是让我丢下他，看着他被拖去当花肥，我也下不了那黑手。 时间太短了，根本就不够我权衡利弊的时候，藤蔓已经来到我面前了。要是多给我几秒钟的思考时间，说不定我就会做出丢下他自己逃命的举动来。 不过也幸亏我没有丢下他，要不我就要悔恨一辈子了。 藤蔓很快就来到了我们的身旁，但是它们就跟当初在山上见到江黎辰的那些植物一样，避开了我们。我惊讶地看着那些从我手边，脚边，屁股边上蠕动着过去的藤蔓。这种藤蔓，绑过我，拖过我，我本能地对它们有种恐惧的心理。但是现在他们就在我身边，却没有攻击我。 几秒的震惊之后，我明白了。现在，我也是花妖了，我跟江黎辰一样，能跟植物对话，能让植物让路。不管怎么样，反正现在我是死不了的。 而那老男人，只要我拉着他，那些植物同样不会靠近他。 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去拽着他离开那些藤蔓。他一个又臭又重的我非常非常想把他丢在哪，让他成为花肥算了。但是这也只是一个念头，我还是认命的把他往外面拖去。 身后突然碰到了什么，我吓得大叫了一声，就看到了江黎辰蹲在我面前。他对我说：“伸手给我，我带你出去。” 我根本不用想，就听了他的话。一只手拉着那老男人，一只手给江黎辰握着。 江黎辰一伸手，另一只手中就拿着白灯笼。那是带着我们离开这个世界的法宝。但是在他想要站起身的时候，我却叫了一声，示意着，我必须拉着那老男人，我站不起来。我要是这么跟着他走了，那老男人就要成花肥了。 江黎辰重新蹲了下来，把白灯笼放在我们三个中间。手把灯笼往下一压。我以为灯笼会坏掉的时候，那灯笼里的火，竟然一下爆出来。幽蓝的火光闪了一下，就好像火冲了出来，把我烧了一样，就这么一秒钟的感觉，这一切就结束了。 我惊讶得看看四周，没有蠕动的藤蔓，也没有白灯笼，只有躺在地上的老男人，手里还拽着一把从墙上扯下来的花藤，还有拉着他手臂我的，和蹲在我身旁的江黎辰。 江黎辰站起身来，说：“不用管他，死不了。我们去跟里面还喝酒的人说一声，让他们通知他家里人来接回去就行。走吧。” 江黎辰把我拉了起来，我吓得有点不愿意说话，被他拉着走向宿舍，拍醒一个老师，让他去通知那人的家里，我们就要先回去了。至于那几个已经喝醉的老师，算了吧。还能回家的老师，也跟着我们的车子一起回到了山村里。 在车子上，我一直不说话，倒是那两个老师，他们对这种去别人的学校还喝醉，回不来的事情，似乎习以为常了。 回到村里，他们跟我们说了谢谢和再见，就走了，只剩下我和江黎辰的时候，他侧着头，看着我，问：“怎么都不说话？被吓住了？你也看到了那些画面吧。” 我看着他，我知道我应该跟他说话，但是总觉得嘴巴好累，就连张开都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读师范的时候，我们的心理学老师就跟我们说过，那些并不是天生哑巴的孩子，通常的心理因素不愿意说话。对于他们来说，说话是一件非常累，累到他们没有力气，也不愿意去付出力气去完成的事情。 只要找到一件，足够让他们去努力，去拼命，哪怕累死也要去做的事情的时候，他们就会开口说话了。就像一个从来不说话的小女孩，在看到自己最爱的妈妈出车祸的时候，她才终于发出了“啊”一个声音。只要冲破第一个音符，她就能说话了。 现在我的，感觉就是这种状态。好累，张嘴都累。 车子回到老宅子的门口，我下了车，直接走进了房间中，坐在书桌前，抽出了之前买的一包a4的白纸，开始去回忆刚才发生的事情。就算那件事很恐怖，我也要强迫自己回忆。我在白纸上写下了很多出现在我脑海里的画面，句子。很乱，没有什么规律，也没有完整的句子。但是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我要找到那件事的答案。 第二百三十三章 叛徒是四号 在我终于能冷静下来，能停下来的时候，外面的公鸡已经叫了起来，不知道是谁家的狗也一直在叫着，还被一个老奶奶的声音给喝住了。 我抬起头来，就看到江黎辰坐在我的身边。桌面上，除了我的那些散乱的纸张之外，还有着一碗还在冒着热气的鸡蛋面。他的眼睛就这么看着我，不说话的，等着我先说。 我默默低下头，拉过那碗鸡蛋面，囫囵的吃了起来。有时候就是这样忙着做某些事情的时候，根本就不会觉得饿，等到一切停下来的时候，才发觉，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我只有两分钟就吃掉了那碗面。鸡蛋是土鸡蛋，很香。本来以为，江黎辰会问的到底怎么回事的。但是他只是伸过手来，揉着我的头顶说：“先去洗个澡，然后先睡吧，明天就请假半天好了。” 我点点头，看看外面都已经开始有点泛亮光的感觉，这个时候应该有五点了吧。 洗过澡，回到房间里，倒在床上，听着外面陆续有人骂狗骂鸡起床的声音，我却睡不着了。 江黎辰躺在我身旁，我看着他，却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睡意。 “你不问问，我遇到了什么，我是怎么想的吗？” “你看到的。我都看到了。我想现在你应该好好睡一会。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你出了一身的冷汗了。现在先睡吧，睡醒再说。” “我睡不着，我想跟你说话。” 江黎辰把我拥进怀中，房子就好像有了生命一样。我听到了外面大门落锁的声音，原来还露着一条缝隙的窗子也封上了。外面那些人起床的声音也一下消失了。我们的房子，从那个世界消失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我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说了我的恐惧，我的害怕，我还捂着肚子，说，我不敢想，要是秦花真的失去控制，我是不是跟那个男人一样，从身体里长出藤蔓了，把我吞噬掉。我还说：“那个江黎辰，杀了那个男人。从他们的对话来看，那个江黎辰是叛徒，他为了灭口杀了那男人。那男人能清楚的知道秦花，他应该也是组织的人。而江黎辰在杀了人之后，把种子塞到他的伤口里，这种做法是错误的。但是他还是那么做了。秦花的种子，特别是一代有特别功效的种子是有限的，江黎辰这么做的时候，却一点没有不舍，也就是说，他是在做实验，他用的那种子是计划里的损耗。从时间上推断，应该是他们拿到种子，却没有翻译出帛书的那段时间。江黎辰真的是叛徒！” 我看着身旁的他，“那个男人，应该不是你。秦花种子开始做实验并且有记录的时候，你已经死了，那时候在执行行动的是四号。所以四号才是那个叛徒。他杀了组织的人，现在甚至换了组织的人，想要继续那个行动下去。之前，他去走过学校后面那成片花藤去做研究，也用我的血去做研究。我想他并不是我们之前想的那样，什么也不知道。相反的，他知道很多，包括，我和你，已经算是成功一半的试验品。他去研究那些花藤，估计是他手里的秦花种子也不多了，根本就不能再浪费在实验上。他需要找到能代替那些种子的试验品，最好的更接近成功的。就像，你坟头开的花，我的血。” 江黎辰的手，圈住了我的腰：“四号是在我之后行动的。那时候我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组织的监控，我知道的他都知道，他在我死后那几年做的事情，我却不知道。他能以现在这种年轻的状态出现，他身上肯定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能调查我们，我们也能调查他。银湘婷，现在都说完了，可以睡觉了吗？” 我不知道他怎么说这个，他把我一抱，直接抱进他怀中，只能侧着脸，露出鼻孔来喘气。“干嘛？” “睡觉，就这样睡。我喜欢这么抱着你睡。以前，不管是小时候，在元帅府里长大，还是后来在组织黑暗的地下中训练，哪怕是后来当了参谋，我永远都是一个人睡。冷了，受伤了，不会有人在乎。现在终于有个女人愿意睡在我身边了。” 我本来还想推开他的。听着他那么说，任由他这么抱着。不知不觉中也抱住了他。他很少对我说这么感性的话，现在他能说出这些来，应该也是对我的信任吧。 等我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中午一点。江黎辰不在身边，外面太阳那么大，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匆忙起床，看着书桌上的那些纸张都已经被他拿走了。猛然想起，江黎辰那种人，怎么可能会跟我说他空虚寂寞冷呢？他在我睡着之前说的那些话，应该只是哄小孩的手段吧。 我嘟着嘴，狠狠哼了一声。 在家里，学着江黎辰的样子，给自己做了一份心形鸡蛋拼盘，再吃了个苹果，带着两根香蕉出门了。 回到学校里，班上的小朋友都很高兴看到老师来，班长还特别问我：“老师，早上你是不是生病了？” 有人关心真好。 去到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老校长一个人，其他老师，嗯，都请假了。这学校就这样，很多老师都是只上上午的语文数学，下午很多时候都是放羊的。就算人来了，也是坐在办公室里聊天，不上课的。 等到上课的时间，廖老终于来了。我赶紧凑过去，接着询问一道数学题的时候，低声问他：“廖老，昨晚上你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点多，睡醒了才回来的。老校长，还是今早上才回来的呢。他们说今晚上不去那边练球了。早点回家休息。反正我们这种学校也不会得奖的。” 我没想问这些，我陪着笑，继续说：“那你知道他们学校那个坐在我身边的那个老师，他怎么样了吗？我是说，他好像醉得很厉害。我们回来的时候，看到他直接坐在围墙边上呢。没事吧。” “他家里人来，开个铲车，把他带回家了。他好像摔了吧，那手背上，血淋淋的。他老婆厉害呢，今早上都去学校里骂了。” “她老公喝醉了，她去学校里骂什么？” “骂我们给他喝酒！他那老婆厉害着呢。也幸亏不是来我们这里骂，要不，就难看了。” 我心里暗想着，要是让她知道，她老公那手背，是被我用钥匙刮成那样的，她会不会冲到这里来呢？ 想想就恐怖了，还是不要想了。不用去打球最好，我可以提前点放学，去乡里街上买点东西。我现在就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最好做点很累的事情。这样才能在晚上睡得着觉。要不就我睡了一早上的精神，晚上不到半夜怎么可能睡得着呢？要是睡不着又没事做，说不定我就会胡思乱想，又想到昨晚看到的那画面了。不行，我不要那样。我要去逛街！哪怕只是乡里那只有一里路长的街。 等我骑着我的小绵羊，从乡里回到江家那老房子的时候，江毅东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我惊讶地看着他，问：“你不是有这里的钥匙吗？江黎辰也不在家？” “我忘记拿要是了，他也不在。”江毅东递给我一份请柬，说，“明天晚上的宴席，打扮漂亮点，你去的话，可是顶着我们江家的媳妇名头去的，别丢了我们家的脸。” “切，说得你们家多厉害一样。现在这年代，谁有钱有土豪。军阀时代已经成为历史了。” “还真不好意思了，这次宴请的主家，就是我们爷爷辈的人，办的大寿。” 我翻开请柬，是给一个姓韩的老人办的百岁寿宴。“还真一百岁了？”我低声嘀咕着，江毅东上了车，边说着：“不是一百岁，而是九十九岁。只是老人家，整数的时候，都喜欢早一两年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看着他上车，我赶紧问：“你就走了？” “你家男人都不在家，我留下来不合适。还以为能来吃点他的手艺呢，毕竟都是农家菜。银湘婷，要不，你跟我去县里农家乐吃饭？” 我拍拍自己的小绵羊：“不了，我还是回去自己弄东西吃吧，反正恶补了。” 江毅东走了，我把小绵羊停好，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心里想着，江黎辰能去哪？今天一整天都是大太阳呢。现在已经进入夏天了，以后大晴天的时间会很多。 给自己做了吃不死人的晚餐之后，吃着我在街上买的零食，坐在院子里吹着风，听着狗叫，玩着手机。风吹过来的时候，手机信号就能好点。 等风冷了下来，我才去洗澡，钻到被子里。山村就这样，这种天气，白天最高温度能有三十多了，晚上还是会很冷。 躺在床上，我开始想念江黎辰，想念他的花蜜，想念他的大花束。因为今晚就是我会饿肚子的晚上，要是他不能回来的话，我就把院子里那已经长得很好的花藤全都拔了，用新买没多久的打汁机给打了。冲上点蜂蜜，应该也能给肚子里的毛桃一点营养吧。 想着想着，我的手就不自觉地摸上了肚子，里面就有着一个没长熟的毛桃，按照它扎根开花的时间来算，它受孕到成熟，至少也是人类正常十月怀胎的三四倍。我真正担心的是…… 我皱着眉头，打打自己的脑袋，我怎么又想到那个男人被秦花吞噬的画面呢？ 我拍着肚皮说：“喂，毛桃，我是你妈，你知道吗？你长在我肚子里呢，你不能伤害妈妈，更加不能吃掉妈妈。那样就成坏孩子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公主梦 “不去想，不去想，睡觉睡觉。” 最后我还是睡着了。睡着之后，还做了个梦，梦到有个男人抚摸着我，压在我身上。我迷糊着问：“你是谁？” 对方不说话，只是亲亲我的嘴唇，那种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笼罩着我。我翻身推倒了他，把他压在身下，迷瞪着眼睛，找到他的唇，亲了上去。“我知道你是江黎辰。” 他低声在我耳边笑。 等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结束之后，我整个人也完全清醒了。“江黎辰？”刚才他还在呢，怎么现在就没影了？ 那种老式的大木床的床头，床柱都非常大，大得可以做小桌子了。在那床柱上，放着一暖开水，明显就是江黎辰放在那的。但是我叫了几声，他都没回答，我气呼呼地喝了水，躺下继续睡。都不知道他这次回来是干嘛的，专门回来干我的吗？ 气得一时间睡不着，手慢慢摸着小肚子。刚才他也这么做了，我不明白我肚子里的果子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怎么样的存在。毕竟认真算来，这个果子是秦花的种子发芽开花结的果，也不是他的种，算不得是他儿子。但是它却是在我肚子里的，还是他送进我的身体中的。 我拍拍肚子，说：“不算儿子，也算是养子吧。” 早上醒来，赶着去上课。现在江黎辰偶尔不在的日子，我也能照顾好自己了。我又不是什么十级生活废物，在适应之后还是能照顾好自己的。 周五的课，学生心飞了，我这个老师同样心也飞了。就是做作业，玩游戏，根本就不想上新课。又听他们说了打气排球的事情，因为中心校要统一服装，要找一个老师下午把我们学校的老师服装的尺码送去中心校。我高兴地接过了这个任务。反正江黎辰不在，我要自己一个人回到市区里，能早点回家更好。 这样，我在下午下了第一节课，就骑着我是小绵羊，去乡里中心校了。出门的时候，还给江黎辰打了电话，让他不用回来接我了。 这回江黎辰终于接电话了。他的手机根本就没有多大打电话沟通的功能。不是不在服务区，就是不接听。 “好啊，回到市区，我去汽车站接你。”真难得啊！不过他手机那边怎么还传来那种轻音乐的声音，感觉是在什么很高档的地方。那男人不会又勾搭女人去了吧？ 先去中心校，交了表。在把小绵羊直接停在中心校的车棚里。就赶着去坐班车了。真的是班车，不是公交车。是那种城乡长途汽车。 跟着车子慢慢摇到市区的时候，天都已经快要黑了。以前跟着江黎辰坐车还不觉得这段路有多远，现在自己坐班车，竟然前后花了三个多小时。 上了江黎辰的车子，我身上都能搓出泥来了。看着车子外面的街景，我赶紧说着：“这不是去碧水园的路吧。去我家吗？我家就在前面一点。” “也不去你家。” “那我们去那？” “南园大酒店。”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昨天晚上江毅东给的那张请柬，地址就是南园大酒店的。原来江黎辰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我有点为难，江毅东可是说了，我去就是以江家的媳妇的身份去的，不能丢脸。可是现在，我就这样去，身上都能搓泥不说，还一股子在长途汽车上沤出来的那种汗味加空调味。别说别人，我自己都难受呢。 “我们先回家吧，我这么过去会丢脸的。虽然我家没钱，虽然我没参加过什么有钱人的聚会，但是我看过电视，这种时候，我这么去肯定丢脸。打扮漂亮点，至少能站在一边什么也不做的，装得像样点。不出错，不出丑就行。” 江黎辰开着车，看了我一眼：“你觉得我会让你出丑吗？” 我看着他，应该不会吧，他接受的教育是那种贵族式的教育，中方西方的交融，就算已经多了几十年，感觉江黎辰也不是那种过时的老帅哥。 车子停在南园大酒店之后，他带着我上了楼，并不是什么参加百岁寿宴的地方，而是一间贵宾单人房。 我还站在门口苦着脸的说：“江黎辰，要么我不参加今晚上的宴会，你别在这种事情乱发情好吗？我不喜欢在酒店。我的妈啊！我看到酒店房间我就心跳加速！” “为什么？” “在我们的经验里，你在酒店就是会化身虐待狂，我……” 房间门打开了，里面站着一个大美女。真的是大美女还是带着很浓的脂粉香的大美女。我第一反应就是：“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应该是走错门了。”江黎辰还不至于，带着别的女人来开房还带着我来玩三人游戏那么夸张吧。 可是我身后的江黎辰却把我推了进去，说：“没走错。听话点，一会去宴会上再吃东西。” 大美女上下打量着我，然后芊芊玉手一挥：“先去洗个澡吧。记住要把头发也洗了，腋毛也剃干净。” 我惊讶地看着她，再看看江黎辰。大美女继续说：“放心，我会把你打扮得很漂亮的。今晚的宴会，虽然你不是主角，但是也绝对不会让你比任何人差的。妹纸皮肤不错，就是，”她摸摸我的脸，然后再嫌弃的，拿着纸巾擦擦手。 原来她是江黎辰找来的外援啊！帮我打扮漂亮，让我能站在他身旁，不丢脸。这个我干！那个女人没有点公主梦。想想，自己穿着漂亮的裙子，化着妆，成为众人眼中的大美女。挽着大帅哥江黎辰的手，慢慢走进宴会中。那些女人投来嫉妒的眼神，那些男人肆无忌惮的暧昧。端着酒杯，跟大帅哥聊天，跳舞，然后是找个角落，吃着很贵平时不舍得买，现在却不要钱的小蛋糕，美好的夜晚开始了。 我在幻像中，洗澡，洗头，刷牙，剃毛。最后什么衣服也没有，就包着浴巾出来的。 江黎辰在我出来之后，才进了浴室忙他的。大美女拉上窗帘，对我说：“把浴巾打开，我看看你身材。” “亲，至少给条内裤吧。” “让你打开就打开。别磨时间了。都是女人怕什么？” 我还是有些羞涩，但是想想，去游泳的时候，那种大的更衣室不都是一个看一个的吗？硬着头皮打开浴巾。 那大美女竟然不是第一时间给我一条内裤，而是让我给她转个圈看看。什么屁股不够翘，什么胸小了点，足足一分钟之后，她才给我递了内衣裤。都是带着吊牌的。 我是飞快的穿上，还要被她丢过来几个硅胶。经过这次，我才明白，为什么那些大明星的身材那么好，有些是有真材实料的，有些就跟我现在一样，硅胶垫出来的。硅胶垫胸我知道，竟然还有硅胶垫屁股。 垫好了，我这身材也美美的了。在穿上她给的裙子，粉色的短裙，白色的高跟鞋，看着很普通，但是上身之后，效果好好。简单的剪裁，却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地摊货。 我捡去被大美女丢在桌面上的裙子吊牌，看着上面的价格，倒吸口气，我一年工资就买这一条裙子。“亲，裙子打折吗？”虽然知道今晚自己要冒充有钱大小姐，但是还是忍不住这么问。 大美女从镜子里看着我，有些惊讶地说：“送了化妆呢。我平时上门跟妆都是好几百一小时的。灰姑娘变公主，你也装像的，被这么问问题。” 原来她也知道，我今晚就是来装的。 一个小时后，大美女把我打扮好了。江黎辰早就坐在床上等着了。他今晚穿着正式的西装，不过却是英式的，配上他那张冷脸，完全就是禁欲系的。 我看着自己也高兴坏了，从没见过自己那么美的样子。在他面前转个圈；“我漂亮吗？” 大美女说：“毕竟年纪小了点，性格也不够沉稳。腿长，选这样的裙子也符合性格特征，能突显她的活泼可爱。虽然没有那种千金大小姐的味道，不过也绝对不会丢脸了。” 他站起身来，说：“不说话，安静下来，就漂亮了。一笑就特别傻。” 我嘟着嘴，瞪着他。看着他把卡交给了那大美女，大美女从包里拿出了pos机，直接刷卡。 我是挺生气的，两个都不是会说好听话的人。我看着就很漂亮啊，我觉得我笑着就很可爱啊。那是可爱不是傻！ 终于，最激动人心的时候要到来了。我终于要参加自己这辈子第一次宴会，还是挽着这么个绝对耀眼的男人。 宴会在酒店的三楼大厅。走在厚厚的地毯上，脚上的高跟鞋有点艰难呢。 江黎辰拉着我的手，把请柬递给了门口的服务生，马上就有主家的人过来，礼貌地邀请我们入座。 原来！不是那种电视里的自助餐酒宴啊！原来！是十个人一桌的，中式饭菜啊！我还看到了桌面上的大扣肉了！没有高脚杯，没有小点心。我的梦，一点点的破灭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找到个还活着的 我和江黎辰被带入座后，看着那一桌子都是江家的人。而且隔壁那桌子也全是江家的人。江毅东坐在他妈妈身边，很规矩，气质都变了。江家来的很多是老人，也有上次帮忙的是那个大伯。 他对江黎辰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虽然上菜了，但是谁也没动筷都等着宴会之前的活动主持呢。我奇怪的看着江家这些人。他们竟然没有聊天，也没有再逼问江黎辰，让他交出东西来。不热情，不冷漠，不针对，但是还是会点头打招呼，对他该有的生疏尊敬，都还在。 我侧着头，低声问：“他们怎么都对你这么好了？” 江黎辰也当着他们这些年纪一大把的人的面，低头咬着我的耳朵说：“因为江毅东那叛徒，把秦花的一些资料透露给他家里的一些长辈了。长辈施压，他们也只能对我们好点。” 我正想捂上肚子，江黎辰拉住我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那意思就是说，他们还不知道我肚子里的是秦花，所以我这个动作必须控制住，不能让谁看出点什么来。 几分钟之后，宴会开始了。韩家的人入座在大厅主位的大桌子上。一个穿着老式军装，胸口带着不少奖章的老人，被人用轮椅推了出来。我也注意到了，在场的还真有好几桌都是穿着军装的人。 接着就是主持人，介绍老人，他们家当家的子孙，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说，要以老人的名义，给老兵捐助。老人的意愿是把自己的一切，捐给博物馆，什么奖章，当年的令书，等等都捐给博物馆。 我心里激动啊。但是同时也想着，江黎辰那参谋的军官证，拿去博物馆，人家还说，没什么价值呢。他们那有的是。 老人接过话筒的时候，就几句话。他说，他没想办什么寿宴，但是家里孩子非要办一个。他也就过来看看，现在日子好了，再不过来看看，他们这些老兵，就真看不了几年了。 接着就是他们一大家子拍照，老人的直系子孙，算起来都有几十人了。忙了好一会才拍好照，才宣布能开饭了。 终于能吃了，这都快八点了，我早就饿了。既然是中餐，也就不用装什么大小姐了吧。我愉快地当着吃货。 韩家的一个晚辈来我们这桌敬酒，他似乎跟江毅东很熟，喝了杯酒，两个人就聊了几句，说什么一会吃完饭，十二楼ktv，继续喝酒去。都是年轻人，也比较好玩。 那晚辈看到了坐在江毅东身边的我们，也表示着邀请我们一会一起去。 今晚上的心情真是坐过山车。一开始美妙的以为自己会是公主，接过发现不是。再接着就是吃中餐，好吃啊，我吃，我继续吃。在接着，就是能去唱歌呢。 不过还是出事了！ 我猛吃着，江黎辰反正不吃饭，他就给我夹菜，一点不在乎，我吃成什么样子。反正都是江家的人看到而已。 我正奇怪着，江黎辰怎么不给我剥虾子了，抬头看去，他正看着主桌上的那个老寿星。接近一百岁的老人家，不都长得一样吗？瘦了，老了，皱了！ 但是他就是那么看着。而那老人也看到了江黎辰，接着，他颤巍巍地站起来，不顾身旁的子孙的劝告，想要走过去，伸着手，指着江黎辰。 江黎辰没有什么反应，就这么看着他。 我问着：“他是不是看到你了，是不是在找你？” “老兵，历史的见证。他应该多活几年。”江黎辰说着，继续低头给我剥虾子。而那边，韩家的子孙，已经扶着老人家先离开了。也不知道刚才老人家突然激动什么。 吃过饭，江毅东就叫上我和江黎辰去楼上继续玩，而江家其他人，则先回去了。 去到楼上，韩家果然有钱，包了一个跟我们班教室一样大的包厢。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有很多年轻男女在里面了。 江毅东得意忘形的，拉着我的手往里走，叫着：“韩少，今晚开心了？” “有什么开心的。老头子的寿宴，还不是累我们这些人。你新女友？” 江毅东拉着我坐下，才说：“不是，按辈分是我奶奶。银老师，这是韩少。你们那还有没有那种没女友的老师，介绍给他得了。” “别瞎说。” 韩少看着我：“这么可爱的奶奶，我怎么就没一个。” 江黎辰过来，把江毅东给挤走了，坐在我身旁，端着酒杯，倒了酒，跟韩少喝了一杯，并问：“韩少，今晚的寿星是你爷爷吧。” “我爷爷。” “他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他以前是在哪个部队的？” “二炮呗。听说那时候是挺牛逼的部队。” 我的中国近代史没学好，只知道有个二炮，不知道二炮牛逼的时候，是什么时间段。我凑近江毅东，因为那边的美女在围着话筒架跳脱衣舞，我只能贴着江毅东的耳朵问：“他们家不是军阀吗？” “太爷爷那一代是。后来他爷爷带着人加入了**。家里的物资都捐了出来。那时候，只要抗战，土匪都能当兵。” 就像江黎辰家，就是土匪改当兵的。 在我跟江毅东说话的时候，那边跳脱衣舞的妹纸已经下来了，一个转身就坐到了江黎辰的怀中：“哟，韩少，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个帅哥呢。怎么以前出来玩都没见过呢。” “江家的人，你问江毅东吧。”韩少带着笑，给江黎辰满上了酒。 江黎辰还没来得及推开妹纸呢，包厢里的大灯就亮了起来。音乐也被人关掉了。大家都惊讶地看着走进来的那男人。那是刚才发言的，韩家的当家人，他扫过在场的人，走到江黎辰面前，看着他怀里的女人，那衣衫不整的样子，皱着眉说：“江先生，请跟我来。我父亲想单独跟你见面。”他转向了韩少，低声骂着：“别玩什乱七八糟的。” 韩少不以为意地说：“唱个歌而已，不用这么紧张吧。” 江黎辰推开了妹纸，站起身来，跟着那男人走了几步，回过身来，皱着眉叫我：“银湘婷，跟上！” 我赶紧起身，穿着高跟鞋小跑到他身边来。 男人回头看看我：“我父亲希望能单独跟你见面。”那意思就是说，我不能跟着去？ 我扁着嘴，想着要不要再坐回去。就算这里的人基本上不认识，但是江毅东还是很熟的，跟着他没错。 江黎辰却拉住了我的手：“我相信，你父亲会很乐意见到她的。” 关我什么事？我就这么一头问号的，被他们带走了。江毅东很快也出来跟上了我们，但是在走进电梯前，他还是被那个男人拦下来了。那男人说话真不给面子，说：“江少，你还是去跟他们玩那种年轻人的游戏吧。一群败家子。” 江毅东被深深的伤害了，整个人愣在电梯前，却不敢说出一句叛逆的话来。毕竟那是人家家的长辈。 走进电梯中，男人上下打量了我们，问：“江先生是怎么拿到请柬的？” “江毅东给我的。有问题吗？” “请柬本身没问题。就是以前没听说江家有你这么个人。” “你觉得我不是江家人？来吃你们家一顿饭，你们亏了？” “不，不是。”男人有点难堪的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看着电梯上的指示灯。 电梯停在了九楼，我们跟着那男人走进了一间客房中。客房里还有着不少人，其中两个是穿着白大褂的。今晚上的寿星就躺在客房的床上，看到我们进来，挣扎着要起来。江黎辰那种冷心冷面的男人自然不可能上前去扶，只是看着房间里的其他人，七手八脚的把老人家扶着坐起来，靠好。老人家的手不停地抖动着，让大家都出去，就连医生和他儿子也都叫出去。 那个男人听着急的：“爸，要不，我留下吧。你身体不如以前了，总要有个人在身边。” 我也觉得，要是他们都出去了，老人家一激动，有个什么意外，说不定还要赖我们身上呢。 但是老人还是很坚决地说：“都出去，我还死不了。” 所有人都出去了，老人伸长着头，看着江黎辰，许久才问：“你叫什么名字？” 江黎辰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随意地坐在了客房的沙发上：“江黎辰。” 老人这下，浑身颤抖，一时间说不上话来。我赶紧过去，握住老人的手，说：“爷爷，你别激动。小心身体。” “江，江黎辰，江黎辰。为什么要叫江黎辰？谁给你起的名字？你知不知道，你们家以前有个人，也叫江黎辰。黎字辈，是你们家爷爷那一代的排行。” “江毅东确实叫我爷爷。”江黎辰还嫌打击不够吗？ “你，你，你是江黎辰。你真的江黎辰。”老人一时间竟然呼吸不上气来。我吓得叫着：“爷爷，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医生！” 江黎辰朝着老人家一挥手，那老人家就这么在我面前昏倒了。 “他？” “让他冷静一下。”江黎辰说着，走过来，看着那老人的脸，“他应该认识我。认识真正的江黎辰。或者说是认识067。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活着的，正好可以好好问问他。” 第二百三十六章 百岁之约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活的！这句话说得真好。 我看着这个房间，特别留意有没有监控。要是人家看到我们，在老人家昏倒的情况下都没有呼叫医生的话，说不定会以为我们谋财害命呢。 江黎辰站在床边上，一直看着那老人，似乎是在脑海中寻找着老人的身影。不过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老人。 “你说，他认识的会不会是四号？如果是四号的话，那可能就会有点麻烦。” “四号一直在监视着我们。要是真的是他在我死后，接触了这个老人的话，就有可能会在之后，继续跟老人有接触。老人一般都有念旧情节，要是四号让他帮忙做什么事情的话，他肯定会帮。”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江黎辰看着我，说：“如果是曾经的我，我会选择杀人灭口。与其把希望留给别人，不如大家都一起绝望。” 我瞪大着眼睛看着他，然后慢慢竖起拇指。“主意不错。不过这种事，想想就行了。你说他醒来的时候，要是还是那么激动，连话都说不了，甚至一下就喘不过气来，直接走了的话，那我们会不会很麻烦。你也得不到你想要得到的。” “去门边站着，反锁门，不管谁来拍门，都不要打开。” “护法！明白！”我赶紧用身体堵住门。而且这个是酒店的门，都有门链的。把门链栓上，看着江黎辰打算怎么做。 江黎辰拉上客房的窗帘，伸出手，把白灯笼放在了床头。隔绝了这个房间。可是他既然能隔绝房间，干嘛还叫我来堵门呢？应该只是叫我走远点，别妨碍他的意思吧。我扁着嘴，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他的手指，就在我面前，化成了藤蔓。藤蔓扭曲着，朝着老人的额头贴去。 我以为我会看到藤蔓扎进老人的脑子里。我都捂住嘴巴做好堵住尖叫的准备了。结果那些藤蔓，只是变成了一个吸盘，吸在了他的眉心。 这瞬间，我们四周变化了。原来的酒店客房，光线一下黑暗了下来。风很冷，好像一下就进入了冬天，四周还有水声，很大的水声，我们应该站在河边。 黑暗中，几个亮光闪过，就在我身边，也闪了几下，我这才看清楚，我身边竟然站着一个男人。 我很努力让自己不发出任何的声音，也明白了，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房间，应该已经被江黎辰弄成了那个老人记忆中的画面了。老人是在见到江黎辰的情况下激动的，被江黎辰弄昏倒，对于他来说，他的记忆应该还停留在对江黎辰这个人的回忆中。所以现在读取这个老人的大脑，应该就出现跟江黎辰有关的画面了。 那边打着信号灯的船缓缓靠近了我的身旁。我身旁的那个人，也举着等给那边的船照亮着。因为离那人很近，我也能看到身旁那人的模样。 我肯定那人不是江黎辰，看着也不想是我身边那个姓韩的老人。 他身上穿着的是军装，那年代我们兔子的军装。船终于靠近了。船上的人穿着蓑衣，带着斗笠，没有下船，伸手递过一封信，说：“拿着这个给江黎辰，要是他还是不肯把东西给你的话，就杀了他。你去的时候，尽量带着身手好的人埋伏在附近。我们得到的情报说，江黎辰功夫很厉害，要是他反叛了，就算是五个班的人都不一定能抓住他。直接毙了。” “行，老子还没遇到过这种人物呢。江家的人？” 船上的人犹豫了一下，才说：“组织那边已经开始撤离了，江黎辰可能不是江家的人。不管他是谁，现在东西就在他手里。绝对不能让他出国，或者解除外国人。我们中国的东西，怎么争，怎么吵，也不能让那些鬼子占了便宜。” 船上的人撑着船走了，我身旁的人，收好那封信，也离开了。我猜，这个人应该就是韩家的老人吧。只是当初江黎辰进入组织的时候，只说是组织，那到底是哪个党派的就不清楚了。他自己都闹不懂的样子。不过不管是哪个党派的，那时候，都联合对外。 我身旁的场面换了！那种古老的骑楼大街上旗子招展，霓虹灯很少。处处透着民国的风味。我认识这个地方。这里是城市里一直在想要重建的老街。宣传图都贴的整个城市到处都是。 老街上，江黎辰穿着一身军装，开着小车，停在了路边，让本来就狭窄的骑楼老街显得更加窄了。不过这也看得出来，江黎辰在那时候的身份很特别，地位也很重要。 他下了车，马上就有人迎上来引他往楼上走。 画面又边了，江黎辰和那个韩姓的男人坐在一桌上，在他们的身旁，一个唱小曲的女人，正唱这那年代的歌。 江黎辰转着手中的酒杯，问：“会唱‘五月的鲜花’吗？我记得好像是这句开头的吧。” 唱歌的女人紧张得弹琴的手都乱了，瞪着惊慌的眼睛看着江黎辰。江黎辰笑了：“就这么点功夫，也敢出来套情报，你们是真的没人手到，需要让这样的小姑娘来送死吗？” 男人放下手中的酒杯，同时也放下了手中的枪；“她需不需要死，就看江参谋打不打算交出我们要的东西。” “东西我没拿到手。被之前的某个人死之前全毁了。” “那么重要的东西，死了那么多人追到的盒子，说毁了就都毁了吗？” “要不你想怎么样？我可以给你指出他的坟。你去挖他的尸体出来打一顿，行吗？” 男人沉默了一会，再次缓缓拿起桌面上的枪，说：“信你也已经看了。只要你交出来，我们今晚就能送你去香港。以你的本事，在外面一样能混得好。今天你要是不交出来，那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我说了实话，你们也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现在，上面的人，我考虑，你知道得太多，已经开始自己着手了。你想要私吞那些东西，不可能。” “我有没有私吞，确实没有人能证明，不过，老哥，你要是能活到一百岁，到可以帮我证明一下，我有没有私吞。” 突然明亮的灯光刺激着我的眼睛，我低下头，眨眨眼，再次抬头的时候，眼前出现的已经是酒店的客房了。 我艹！这就结束了？ 在床那边，床上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看着江黎辰，同样也看到了江黎辰变化成花藤的手指，还有那吸盘一般，吸在他额头上的藤蔓。 要出事了！我的心里狠狠的紧了一下。江黎辰花妖的属性，一直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就连江毅东都被隐瞒着呢。现在被这个老人看到了，还是一个身份很重，很有话语权的老人。 江黎辰不会真的杀人灭口吧。 我赶紧低声叫着：“江黎辰，别！” 老人在我话音落下来的时候，人已经再次昏倒了。 江黎辰收回花藤，抽出纸巾，在他的额头上擦了擦，房间中弥漫着秦花的香味。 我上前紧张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他，不会，死了吧？” “昏倒了。看到了让他震惊的一幕。” “刚才的画面，是四号的江黎辰？” “应该是！”江黎辰说着，“我对那些事没有一点印象。而且，刚才有一句，说的江黎辰因为知道得太多，而私吞秦花的种子。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义。组织在下达任务的时候，都是细化，分切成小目标去让不同的人完成。我就是到死了时候，都不知道我吞下的是什么东西，会带到来什么后果。我也是到了城隍那边报到了，开始陆续追查这些事情的时候，才了解整件事，了解秦花的。组织的人员调配方面，都是一个死了，才会备份他的记忆，让下一个替代者出现。只有四号！他是执行着杀我的任务出现的。我们两的出现，有一部分重合的时间。加入我是四号，让我去杀一个跟我同名字，同长相的人，我肯定也会追查为什么？他应该在后来，最早追查了这件事，他得到的资料肯定比我早，比我多。所以韩老觉得，他是因为知道太多想要私吞，才会不交出种子也是合理的。” “一百岁，见证四号到底有没有私吞种子。他一百岁生日的时候，真的见到你了。” “应该是！”江黎辰说着，“我对那些事没有一点印象。而且，刚才有一句，说的江黎辰因为知道得太多，而私吞秦花的种子。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义。组织在下达任务的时候，都是细化，分切成小目标去让不同的人完成。我就是到死了时候，都不知道我吞下的是什么东西，会带到来什么后果。我也是到了城隍那边报到了，开始陆续追查这些事情的时候，才了解整件事，了解秦花的。组织的人员调配方面，都是一个死了，才会备份他的记忆，让下一个替代者出现。只有四号！他是执行着杀我的任务出现的。我们两的出现，有一部分重合的时间。加入我是四号，让我去杀一个跟我同名字，同长相的人，我肯定也会追查为什么？他应该在后来，最早追查了这件事，他得到的资料肯定比我早，比我多。所以韩老觉得，他是因为知道太多想要私吞，才会不交出种子也是合理的。” “一百岁，见证四号到底有没有私吞种子。他一百岁生日的时候，真的见到你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我到底是谁 在窗帘外面，半空中，漂浮着两个鬼影。我被吓了一跳，打开的窗帘，猛地又关上了。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看着江黎辰。 江黎辰问：“看到了什么？”他走向了客房门口。 我赶紧了跟了过去：“外面飘着两个鬼。” “哦，他们是什么鬼？” “我，他们穿着，军装。很破旧的军装。” 门链被打开了，门锁也被打开了，江黎辰看着床上的老头，说：“他的战友来接他了。” 江黎辰打开了客房门，门外的几个男人和医生都在等着。医生赶紧走了进去，男人却拦下了我们：“请江先生先等等。总要确保我父亲平安吧。” “九十多岁的老人了，随时都有离开的可能。他到了这个年纪，总会想念当初的那些战友的。如果正好又有战友来接他，你说他走不走呢？” 男人皱着没有看着他。江黎辰推了那男人一把，让他站在客房门口。一阵鬼风吹来，正好吹开了那窗帘。这样一来，男人和窗外的那两个鬼影就正式对上了。 在男人僵住的时候，江黎辰离开了，我自然也赶紧跟上。 走进了电梯，看着江黎辰掏出烟，叼在嘴里，转着手中的打火机。要是说，他那年代，他那样的身份的男人，不抽烟，那都是不可能的。 走出电梯，江黎辰点上了烟，走出了酒店。我跟着他站在酒店门口，看着面前的街道，也不知道这些行色匆匆的人里，是不是每个都是人。 我突然问道：“江黎辰！你会不会也想去你的战友？哪天会不会你的战友也来接你？” “特务，就是孤身奋战的那个。就算死，也不能暴露身份。这样的人，怎么会有战友呢？” “就没有一个人，愿意来接你，愿意陪你走最后一段路吗？”江黎辰沉默了。长长吐出烟气，一句话不说的朝着车子那边走去。 我估计，他要么是真的没有这么个人，要么就是对方是一个他到死都刻骨铭心，不能得到的人。估计还是女人。要是对方是个男人的话，那江黎辰就…… 我们上了车子之后，江毅东就打来了电话，他在手机里很急促地说：“你们在哪？” “我们要回去了。”我说着。 “赶紧走，韩家不知道为什么，要封锁整个酒店。你们要是再不走，就走不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冲着你们来的。” 我惊讶地赶紧跟江黎辰复述了这件事。江黎辰马上把车子开出了停车场。在下到车流里之后，我从后视镜看着酒店大门，一个保安匆忙地跑出来跟门口的保安说着什么。后面的我也看不到了。 “怎么办？一定是那个老人死了。他们想赖到我们头上。” “韩家的势力和江家的势力比，你觉得谁厉害？” “不管是谁厉害，现在是，我们单独跟那老人相处了十几分钟之后，我们一走，老人就死了。这种事，要是搁我，我也怀疑。他们肯定要报警的。到时候，少不了要被问。” “不会。那个男人不像是愚蠢的人，给他点时间，他就能想明白了。” “可是……”我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看着显示着的江毅东的名字赶紧就接听了。“喂。” “他们家里人查到你们两住在碧水园了，我刚听到韩少说，要带人去碧水园堵你们。” “收到。谢谢了。兄弟！”挂了电话，我再次跟江黎辰说，这件事好像闹大了。 江黎辰砸下一个路口就转了车子，朝着市中心开去。我惊讶地问：“要去哪里？” “去逛街！” “现在？逛街？我，我穿成这样去？” “有问题吗？”他问着。 我摇摇头，好像确实没问题。在街上，确实有女人穿着高跟鞋逛街的，也确实有女人穿着这种漂亮裙子逛街的。而且我身上的裙子是一条短裙，也不会太华丽太夸张。脸上的妆也比较清新可人，并不浓艳。还行吧，去逛街，总比回去被人堵在家门口好。 车子停在了市中心的夜市附近的停车场，下了车子，我们很快就淹没在逛街的人里了。虽然现在时间已经比较晚了，但是夜市嘛，不到十二点，都会很热闹的。 江黎辰脱下了西装外套，披在我的身上，低声说：“以前，我带女人出门，他们的旗袍外面都会配着毛皮披肩，次点的也会有一件毛线织的披肩。现在的女人，好像都不怕冷了一样。” 我拢拢身上的外套，挺暖和的。抬头对他笑。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会想到被人围堵，甚至报警的时候，还会到夜市来逛逛。 我本来还以为，他只是带着我来夜市打发时间，等江毅东那边收到消息，江家出面，或者是那个男人终于想通了之后，我们再回去呢。但是没想到他还是真的逛街！他牵着我的手，走在那些好玩的摊位面前。有正在打着越南鼓唱歌的，也有卖着便宜的发光小饰品的，也有借着看不清的夜色，卖着偷来或者是假冒的名牌包包的。 我还特意给他买了一个据说是佛珠的串串。不过就他花妖的体质，竟然也能带着佛珠，真是奇葩了。可以证明，那家的佛珠，绝对是假货。 逛了一圈，又一圈，江毅东也没有再打来电话。也不知道是还没有任何消息，还是他已经被韩家的人注意到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只有一得到消息，绝对会给我们打来电话的。 逛到第二圈的时候，都已经十二点多了，夜市很多小摊都收摊了。剩下的就是酒吧这种会营业到凌晨两点的地方了。街上的小摊少了，人也少了，我们两就显得很突兀了。 我扯扯他的裤子：“要不，我们就回去吧。” “不要冒险，他们正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呢。只要过了今晚，那个男人绝对就能想通了，就不会再针对我们。” “那他要是认定我们就是杀人凶手呢？” “那就在七朝还魂的时候，让那老人告诉他儿子，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好了。走吧，我送你去你妈那边，我去城隍那一趟。应该还能再碰到那老人。” 江黎辰走向停车的地方，我赶紧拉住了他：“我也跟你去，我不要回家睡。”我家那情况，我要回家睡，还不如在外面小酒店开个房间呢。 江黎辰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了。 回到车子上，他开车，我靠着没多久，就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车子都已经停在了那荒废的城隍庙前了。 我下了车子，脚上的高跟鞋就先扭了一下。这种地方，穿成这样来，绝对是虐待自己。 江黎辰走在前面，我心里发慌的跟着走了几步，目光就禁不住的看着四周。心中总觉得，就在那边会跳出个鬼来。 “啊！”我低声叫了一声，脚下崴了一下，挺痛的。 江黎辰回身看着我，干脆蹲下身子说：“上来，我背你。” 我也跟没他客气，跳上他的背，高高的鞋子还时不时擦过他的裤腿。他的大手直接拖着我的屁股，走得很稳。 “江黎辰，”我突然就这么热血上涌，这么爱意正浓地说，“江黎辰，以后，我愿意成为，陪你走完最后一段路的人呢。以后，你要是真的死了，要再次回到城隍这里来报到了，那我就陪你一起来。我或不定也会在窗口飘着，去接你呢。” 我把下巴搁在他的头顶上，得意甜蜜的笑着。幻像着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定也是现在这么幸福的微笑吧。 走进城隍的门口，这个已经飞废弃的城隍庙，根本就不开大门，只开着一个很小的门缝。江黎辰推开门，发出很大的声音，我问着：“这门开这么小，干嘛？关又不是关，开又不算开的。” “开这么小，该进来的都能进来。”一个瘦小的老人，手里提着等着，咯吱窝下夹着本子和笔，走了出来。 江黎辰示意我不要说话，他问：“韩家那个九十八的老头过来了吗？有他的战友去接的那个。” 老人提着煤油灯，打量了江黎辰，才慢慢说：“没看到，今晚上来登记的只有一个出车祸死的。” “那你麻烦鬼差，等他来了跟他说一声，他儿子觉得是我杀了他，让他自己想办法去给他儿子解释吧。找我麻烦的话，只会让我那些事情更糟。” “江参谋的那些任务，我们城隍这都给照顾的。放心吧。” 老人又颤巍巍的提着灯，准备要走到后面去了，江黎辰马上叫道：“我还想问个事。银湘婷，你先去门口等着，就一分钟。” 我惊讶地看着江黎辰。他今晚对我可好了，又是皮外套，又是背着我，现在来叫我出去，真是扫兴。 “我不能听吗？”我问着，还没有等他回答，就接着说，“那好，我就在门口。最好快点，我会害怕。” 我转身，歪着脚走出去，还特意歪得更厉害点，让他心疼一下，但是他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等我走出去了，才听着他说话：“我到底是谁？” “江参谋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知道我不是江黎辰。” “前几次你来，可从来没问过这个。” “我想知道，是到底是谁。我总觉得，我记忆里，有个人说，等我死了她来陪我走最后一段路。可是现在，我却不记得她了。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第二百三十八章 陪走最后一段路的人 我操，我听到什么劲爆的了？江黎辰依旧残留着一些属于他自己的记忆，而那个记忆里有个人说要陪他走最后一段路。难怪刚才我跟他说那么感动的话的时候，他连点反应都没有。原来他最后那一段路的陪护权已经交给别人了。 我嘟着嘴巴，一声冷哼。就算他之前答应别人又怎样，现在他还不是把别人忘光光了。 那男人沉默了一会儿说："有些事你还是不要深究了。你的救世之功也不是免死金牌，一个人一辈子的业都记着呢。" 我竖着耳朵，没敢回头，很努力的听，可是却听不太明白。 几秒钟之后，江黎辰一身冷哼，毫不掩藏自己生气的气息，走出了那破烂的庙。他甚至在走过我身旁时都没理我。我只能一路叫着，跟上他的脚步。 终于上了车子，我还在数落着他。"看看你这人怎么当特务的呀，怎么可以这么情绪化呢？来的路上还知道体贴的，背着我，回来的路上理都不理我了。" 江黎辰冷着声音说："从现在开始别跟我说话。" 就连车子里都好像一下冷了好几度，我还伸手探到空调口面前，确定车子里没有开冷气。 车子从荒废的城隍庙里开出来。我看着车子，外面的景色越来越不对劲。这不是回市区的路。外面的路灯暗黄中带着一种诡异。在路灯下，不时有这些模糊的鬼影，还有时不时骑着电动车经过的鬼差。有一些在路上寻找的人，身上还穿着寿衣。这条路是阴路。 果然，才十几分钟说着就停在了碧水园后门。江黎辰并没有下车的意思，对我说："你回去吧，这个时间他们的人应该撤了。" "你不回去？"我知道他在生气，也就格外的小心。 "我去办点事。你别问。" 我一脸委屈的样子下了车，还在关车门的时候说："亲，记住，我是愿意陪你走最后一截路的人。" 我还以为分别的时候来那么一句感性的，他至少能给我个笑脸，缓和一下气氛呢。谁知道他试探过身来，拉过车门砰的一声响就走了。 我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四点多，一个晚上就这么过去了。欣喜，惊讶，纠结，推理，被追杀，温馨时刻，最后就是被冰冷的撂下。这个晚上过得可真是精彩呀！ 他走了，我该怎么做？伤心哭一场。才不呢！我下意识的拍拍我的小肚子："江黎辰，你在厉害，也飞不出我身边。"我肚子的小毛桃，对他的价值来说，绝对比他的命还重要。至于那个说什么要陪他走最后一段路的人，他不是都已经忘了吗？就算记起来了又怎样？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那个人可能早就成了一具白骨了。还他妈是战乱年代，说不定骨头都没有。 想通了这些，我洋洋得意的唇角，扣上身上还披着的那件西装外套的扣子，挥着两只长长的袖子，就那么一跳一跳，往碧水园里走去。 得意之后，总会有点伤心事。我忘了我的脚刚才崴过。才走了两步，脚踝就钻心的疼。只能龇牙咧嘴的拖着脚往家走。 回到家里，刚才的好心情也已经因为脚腕的疼给丢光了。我甩开高跟鞋，看着装修得很华丽的房子，自言自语的说着："江黎辰，你要是真不想我陪你找死之前最后一段路，行啊，那就让这房子陪着我走死之前最后一段路吧。小妞，我就是有钱好商量。你爱谁跟谁走去。哼！" 江毅东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是早上的7点多。我正睡得死沉死沉的时候被吵醒的，拿着手机看都没看贴着耳朵喂的一声。 "你们在哪？" "我在家里睡觉，他不知道在哪。" "在家，在碧水园？韩家的人正过去呢。我妈也跟着他们过去了。" 我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闭着眼睛猛的睁开。这是被堵家门口了。"你先告诉我你妈是哪边阵营的，他不会也相信我们杀人了吧。" 江毅东还没能跟我说下去呢，电话就已经被挂断了，楼下也传来了拍门的声音。 我操！我心里骂着。这小区的保安之前不是很牛逼吗？怎么现在又拦不住这些人呢！ 那拍门的声音大得就像要拆房子。五分钟之后，我顶着一双熊猫眼外加眼角的眼屎，身上穿着白色T恤灰色运动裤，牙没刷，脸没洗，头没梳就坐在了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对面就坐着昨晚见过的韩家的男人和江毅东的妈妈。跟着他们来的其实还有好几个人，不过都被安排在了屋子外面。 我用手揉揉脸搓搓眼角的眼屎，等着他们说开场白。 江毅东妈妈斜着那个眼睛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说："我们想知道江家的太爷爷是怎么死的？当时应该只有你和江黎辰在场吧。" 我脑袋里飞快的转着，要是我一口咬定我们没杀他，估计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我要怎么做呢？江黎辰说，如果他们不相信的话，就只能等到七天回魂夜的那晚上，让他老人亲自跟他们说。现在应该算是第二天，只要努力拖过这几天事情就有转机了。 忽悠！我要来个大忽悠。江黎辰不在身边，我也要自己把这件事情忽悠好。我要让他知道，对于那个早就已经死了的根本不可能陪他走最后一段路的人，我要更现实的多。 我看着那不怒自威的男人，说："韩先生，你们家老人之前也是土匪出身吧。"江毅东妈妈瞪了我一眼，我赶紧说，"军阀，小军阀。" "你到底想说什么？这些事情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您父亲是不是跟你提过，他曾经接到过一个保密的任务，带着一个大学生，假装是风尘女子。不过任务失败。哦，那大学生肯定还会唱五月的鲜花。" 男人的脸色变了一下："那是我的母亲，你怎么知道这些？我父亲告诉你的？小丫头，你不用跟我说谎，我们只是想知道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件事情关系到两家以后的合作。" "这些都是你父亲告诉我的。你父亲说，江黎辰很像他的一个战友。他跟这个战友以前是过命的交情，他们有一个百岁之约，说要是等到100岁的时候，两个人要是还没有死，就好好见上一面喝喝酒叙叙旧。老爷爷估计没有想到，就在他的百岁寿宴上见到了一个那么像他战友的人，一时间想到了当初的百岁之约。在他很激动的情况下就。。。其实你父亲走的挺安稳的。" 我看看那男人，他还是死死盯着我，好像还在等着，我往下说，可是我明明就忽悠完了。"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要关门，不允许我们在场？"男人问。 "昨晚上叫你们出去并关门的可不是我们，而是你父亲。因为。。。"我把目光投向了江毅东妈妈，我要说完了，是生是死就看，她是站在哪一边儿的了，"因为他想了结跟他战友之前的一个约定，而那个约定跟军事机密有关系。韩家现在好像已经没有人在军队里了吧。那么那个机密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江毅东妈妈的表情果然变了一下，江家特别想得到的，关于老祖宗的那封信里提到的能够改变国家命运的秘密。 男人往身后的沙发靠了一趟，慢慢的说："银老师，一个晚上的时间足够让我查到你所有的资料。你说的这个军事机密，不合适，我们家里人知道。那你呢？当时你也在场，你只是一个山村的特岗老师。" "我。。。"我赶紧换上大笑脸，"就是一个山村的特岗女教师，不过那个秘密一开始是被我发现的，所以呵呵。" 男人探过身来，靠近我一些说："既然是这样，那就麻烦严老师把那个秘密简单的跟我说一说，到底是不是机密由我来判断。当然，我也可以联想是你们为了知道我父亲的某些秘密而把我父亲杀害了。" "老人家，昨晚让你们先出去，就是怕子孙纠缠到这件事情来。您父亲应该也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事。"我咽下口水，看着江毅东妈妈。 江毅东妈妈站起身来说："韩老，银湘婷说的没错。我听说，昨晚就是你父亲叫你们出去的。而且这件事既然关系到军事机密的话，还真不是我们能过问的你要是真想知道的话，可以去你父亲的原单位去查查档案。或者向您父亲所在单位提出要求帮助。这样就是军方的事情了，让军方来询问这个小丫头估计他也不敢说谎话。" 江毅东妈妈厉害，谁不知道，现在这城市里军方就他们江家最大。那就是说他们江家愿意把这件事情帮我撑起来了。 韩先生也只能跟着站起身来说了一句："这件事情我会继续追查下去的，我不会让我父亲白死。" 他们俩走出了屋子，江毅东妈妈落后了半步对我低声说："江毅东会跟你联系的。"然后再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我，"回去把衣服穿好，脸洗好，一嘴巴的口臭。" 我赶紧伸手捂住嘴，瞪着大眼睛看着他们俩终于离开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江黎辰寻找记忆之旅 终于把人送走了，终于能暂时保命了。不过从韩先生的反应来看，他们应该对“我和江黎辰杀死了韩老先生”这件事也并不是那么强烈的报复。估计着，昨晚那么大的阵势实际上是做给别人看的。他心里应该也是相信我们并没有害死老先生。 经过这么紧张的一场心理战，回到房间，我也睡不着了。梳洗好，换好衣服，江毅东也过来了。不过在门口外等着的，不只是江毅东，还有王凡。我一开门，王凡就急着说：“银老师，昨晚上你们是不是走过阴路？” “对，怎么了？你这么一大早的过来有事？” “昨晚有鬼差看到江黎辰在阴路上跟一个黑影鬼差打起来了。那几个黑影本来就是被开除的鬼差，但是他们是自己逃跑的，还没有做工作交接，也没有上缴鬼差的一些权力。听他们说，江黎辰弄死了一个黑影，不过他也被别的黑影抓住了。” 我瞪着眼睛看着王凡：“你确定江黎辰会被人抓住？就他那身手？” “鬼差本来就有带走魂魄的能力。只是都是奉命带路的。江黎辰再厉害，他也是个死人，好几个黑影鬼差围堵他，听看到的人说，对方也很厉害。” 我的心里一下就紧张了起来。江黎辰昨晚好像情绪不太对。他从来没有跟我提过，他还残留了成为江黎辰之前的记忆。可是昨晚他就因为那个残留记忆中的某个人，而跟我生气了。他昨晚去问城隍的那个问题，没有得到答案。鬼差本来就隶属于城隍的，他说不定真有可能去找那些已经脱离城隍控制的黑影鬼差要答案去。 如果是那样的话，王凡说的事情，就有可能是真的。 “那，现在能找到他吗？” 王凡也为难了：“我不敢带你们走阴路，我这点本事，我怕……要不，我们等天黑了，我让这段时间值班的鬼差都帮我去问问。我现在知道的情况也只有这些。” 江毅东推开了他：“那就是没辙，等天黑了。”他转向了我，“银湘婷，我大伯，请你去做一些情况说明。要不然他也不好帮你。” 我对他咧咧嘴：“嘻嘻，你大伯那心思，我还不明白吧。他估计已经得到风声说，江黎辰已经失踪了，特意这个时候叫我去问话，等着我答不上什么来，好给他套话钻空子吧。他就是不敢欺负江黎辰，就喜欢欺负我小姑娘。” 江毅东被我呛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因为他也知道，我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那，你总要过去说几句吧。我妈现在是把这件事揽到江家的名下了。你要不配合的话，我大伯也不知道怎么操作。” “听好了，我哪都不去。我就在这里等天黑，我要去找江黎辰！”说完，我退后两步就回到屋子里，直接关了大门。还要冲着门口说道：“我要睡午觉了，你们先回去吧。吵我睡觉我叫保安来赶人呢。” 靠在客厅的大门前，听着外面他们两离开的声音，我才长长吐了口气，总算是走了。肚子里咕噜噜几声叫，我揉揉发酸的胃，真的饿了，但是现在，我哪里都不能去。在江黎辰没有回来的时候，我要帮他守住现在的成果。秦花的事情，要是真的透露了出去，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冷冻的水饺，一边开火，一边在那想着：“江黎辰，你到底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答应陪你走最后一段路的人，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吗？重要到你一定要为他放弃现在的一切，找回你之前的记忆。你不要做江黎辰了。你要做回你自己，找到那个陪你走最后一段路的人吗？那我怎么办？” 我想着想着，眼眶就红了。有种直觉。在之前那个答应江黎辰要陪他走最后一段路的人，肯定是一个女人。 我甚至忘记了锅里的水已经开了，丢下勺子，跑上楼拿出了手机，给江黎辰打电话。不在服务区。我只能给他发信息，希望他能第一时间看到。 “江黎辰，我不管之前是谁答应陪你走最后一段路的，也不管她在你心里到底意味着什么。我只知道，现在，我在你身边，我们会走完剩下的路。你没有完成的任务，我会陪你一起完成。曾经的事情，我也不是想让你一定要忘记。你可以记住，可以缅怀，但是也请你记住，现在，在你身边的女人是我。” “江黎辰，收到了回复我。必须的！今天我一个人应付那些想来套话的人。我快要应付不来了。” 想了好一会，我补上了一句：“我爱你。不管你说谁。花妖也好，山村老尸也好，鬼也好，江黎辰也行，还是谁谁谁都可以，只要是你，我就爱你。” 楼下传来了“噗噗”的声音，我才想起，我是水饺还在锅里煮着呢。丢下手机，赶紧冲下楼。等上桌的时候，已经是一碗糊糊一般的水饺了。 天黑了，我看着手机，等不到江黎辰的回复。正想着联系王凡，看他能不能帮我去找江黎辰的时候，朱意龙的电话先打进来了。 他让我赶紧去三桥头，因为他在那里看到了江黎辰。江黎辰好像有点不正常。 我出门就跑，打车冲到三桥头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我以为我来晚了，朱意龙竟然还在桥边等着我。我是心里着急，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冲过去就问：“江黎辰呢？” 朱意龙指指那边桥上。 我的妈啊！江黎辰竟然有想要跳桥自杀的那天！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绝对不会相信，参加过特务训练，在那种地下室里，接近人性毁灭一般的特训的江黎辰，竟然会自杀！ “他干嘛？他要干嘛？” “我也不知道。就是我们夜骑行经过的时候看到的。他站在护栏外，一直站着，好像真的要跳下去。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边已经有警察过来干预了，也有不少人围着看热闹。 警察好像跟江黎辰说什么，可是他就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皱着眉，还是觉得江黎辰不可能自杀。我根本就不相信眼前看到了一幕。朱意龙拉着我挤进了人群中，把我推到了警察面前，说：“这是他女朋友。” 警察马上问我，他到底出了什么事，能不能劝一下。 我站在了离江黎辰不到两米的地方，看着他。他的侧颜很帅，很阳刚，身上还带着很特别的花香。在城市的霓虹灯下，更显得诡异。 “江黎辰。”我叫了他一声。他缓缓转过头来看着我，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做！”我很肯定地说，“你没有看手机里我给你发的信息吗？你非要去找回那个已经死了很多年的人，而把我丢在这里吗？不只我一个，你还要丢下……”本来还想说我们的孩子，我肚子里的小毛桃的，但是已经抬起，想要抚在肚子上的手，硬生生的压下去了。已经到嘴边的话，也断了。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肚子里有东西。 孩子？哈哈，了解我们的事情的人都知道，江黎辰根本就不算人，我根本可能跟他怀孕生孩子。他们肯定就能想到胡珊珊的死因。我要保护好我们的小毛桃，不能步上胡珊珊的后尘。 “我们那么多朋友吗？” “银湘婷，对不起，我真的放不下她。”江黎辰说话了，声音很沙哑。 我艹！肯定是那个黑影鬼差跟他瞎说了什么，让他心里承受不来。到底是什么，竟然让江黎辰打算这么做！一个训练过的特务，怎么可能就这么玩完了呢？他不是说过，比起家国天下的任务来说，亲人，朋友都不算什么吗？他为了我，改变了任务方式的时候，不是还说我是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吗？怎么现在就为了那个不知道是谁的人，别说任务了，命都可以不要了吗？ “江黎辰！”我对着他吼，“你他妈想死是吗？那你跳下去好了！你的那些任务比我重要，你的命比你的任务重要，那个人比你的命还重要。我他妈的，算个屁是吧！”警察听着我这么说，赶紧拉住我，拖着我往后。 我继续喊着：“你跳啊！跳下去死了，我帮你埋回你的坟头去。” 警察也对着我吼，让我冷静下来。江黎辰看着我，用没有一点表情的脸说：“再死一次，我就能记起她来了。我就会拥有曾经的记忆，我要证明，我不是江黎辰。” “你不是江黎辰，那我呢？你不是江黎辰的记忆里，也没有我是吧。好！你跳！反正没我，跟我毛关系！” 我甩开拉着我的警察的手，转身推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群。大步朝着外面走去。泪水已经迷糊了我的眼睛，尖锐的车子喇叭声，让我回头一看。车灯直直照着我的眼睛，让我有种灵魂离体的感觉。我的大脑拼命叫我闪开，可是我的身体却动不了，只能僵直着站在那看着车子冲过来。 第二百四十章 他的暗示 脚腕上，好像有个什么拉了我一下，让我脚步不稳的后退了好几步，就那么摔在了地面上。车子从我脚边开了过去，还传来了司机的骂声：“想死别害人啊！” 刚才是什么拉了我一把？我慌乱下感觉到了摔下去时扫过手背的那感觉。那是花藤扫过去的感觉，虽然只是那么一两秒钟，而且四周还有不少人在围观着，大家更关注的是江黎辰真的跳下去了，根本没人注意到我。 那边的人群有人喊着：“真跳下去了，真跳下去了。”警察也用对讲机喊着：“人跳下去了，下面的人赶紧打捞。” 而我缓缓抬起手，刚才花藤扫过去的感觉还在。我抬起手，闻闻手背，手背上都还残留着江黎辰的花香。顿时，我的脑海中一片的混乱。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朱意龙把我拉了起来，让我回过神来。他对着我喊着：“江黎辰真的跳下去了，他真的跳下去了。” 我狠狠瞪着朱意龙，是生气迁怒了他：“管他是死是活，反正他现在是铁了心的死也不要我，要去追那个早就死了几十年的人，那就让他跟着一起死好了。” 我跑下桥，拦了辆的士，上车就走。甚至在上车之后，浑身都还在颤抖着。 司机还问：“听广播，桥上刚有人跳桥。说是被他女朋逼着跳下去的。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啊。妹子，你看到那人跳了吗？” 我坐在后座上，左手抓着右手，摸着手背，上面甚至还残留着花藤扫过的感觉。 司机又问了我好几声要去哪里，我想了一下，才说出了地址。江毅东的慢摇酒吧。现在我能相信谁？太多人有疑点了，很多事情，我都没有弄清楚，我需要一个肯定不会出卖我和江黎辰的地方。江毅东，我还是相信的。 车子停在那酒吧门口。这地理位置，已经跟很多年前不一样了。那时候算繁华的地段，现在也只能算是基本有人走动的地方。所以这个刚开业没多久，又没有什么活动的慢摇酒吧里，就只有一桌的客人。 我走进酒吧中，服务生过来跟我说，让我微信扫码进入他们的点菜板块。江毅东这是连服务生的工作都让手机去完成了，省了请员工的钱。 我没有点东西，直接说：“白开水，然后要一张白纸，一支笔。叫江毅东马上过来。” 服务生一脸懵逼，我只能说：“我是江毅东的家里人，出事了，让他赶紧过来！”也许是因为我的语气真的很厉害，服务生马上照办了。 我拿着白纸，用颤抖的手，先写下了一句话“江黎辰绝对不会死！” 然后对着那张白纸，做好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就开始在白纸上写下这两天发生的，很多事情，很多疑点。并不是一个个句子，而是一个个词语，相互之间的关系，联系。特别是今晚发生的事情。 在我差点被车子撞到的时候，花藤拉住了我的脚，让我后退摔倒，避开了被车子撞。花藤，只能是江黎辰。是江黎辰救了我。在他准备跳桥的时候，在一群黑暗的围观的人群中，一条花藤扭曲着来到我身旁，不知道被多少围观的人踩了呢。他快速地拉我一把，就退回去了。他完全可以绕过我，退回去，但是没有，他是擦着我的手背，就是江黎辰在给我暗示。他想说，他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他想让我也知道这一点，知道他并不是为了某个爱人而冲昏头的要去再死一次。 为了不让人发现花藤，他甚至在那之后，马上跳下去。前后一两秒的时间，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那么近的距离，那么短的时间，我想在现场的，除了我不会还有第二个人注意到那花藤的存在。 江黎辰这么做是有目的的，而不是真的冲昏头了。到底是什么目的，他要再死一次给谁看的？难道跳下去之后，他真的就再死一次，然后就有了他自己曾经的记忆？要是弄巧成拙的，他真的忘记了我怎么办？ 还有朱意龙。从他给我打电话，到江黎辰跳下去，足足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小时江黎辰就站在桥上吹风，愣是没跳。等我到了才跳的。 我翻开了手机里有人发出的微博。江黎辰一开始出现在现场的时间就是朱意龙给我打电话的时间。也就是说，江黎辰一到那里，朱意龙就正好骑行经过，给我打电话的。 城市那么大，怎么就那么巧？我和小颜被正牌夫人打的时候，他正好经过。我姐租房子，他住对面楼。现在江黎辰要跳桥，他正好经过看到。那个跟我说着“同生共死”的大男生，身上有着那么多的巧合，就绝对不是巧合了。一次，两次还能说的好巧，三次四次，就只能说是被人设计了，刻意的。 还有，江黎辰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他还残留着之前的记忆。那么他是觉得没必要跟我说，还是早就想着自己悄悄调查。怎么以前就没一点痕迹的事情，就在那韩老头死了之后，就一下暴发出来了呢？又他妈的是说跟他说要再死一次的。那些黑影鬼差？ 我把一整张白纸都写完的时候，江毅东还是没有来，不过他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我爷爷家，你赶紧过来。江黎辰被警察捞上来了，我们家里人，费了好多心思才让他不用送医院的。” “人还活着吧？”我问得小心翼翼，就算心里肯定坚信自己的判断不会错，但是还是会有种紧张害怕的感觉。 “人要是死了，我们也带不回家里了。没事，就是情绪有点不对。现在我爷爷家呢，你赶紧过来。” 我离开了那个做了上百年接头地点的老房子。在离开前，把我手中的那张白纸点着了，让灰都落在了那杯白开水里。有些事情，绝对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我赶到那边的时候，江毅东在大门那等着我呢。那地方，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去的。走在五六十年年代风格的红砖房子里，江毅东也不停地再说着，他也不相信，江黎辰那种人会跳桥。 “你知道吗？我对跳桥的理解就是，这种事情，只有情深深雨蒙蒙里的那个谁了，才会做的傻事！” 原来这男人，也不看言情电视剧的，依萍如萍都不知道。 走进屋子里，江毅东的爸妈都在，还有那个一直支持我们的大伯，其他人都没出现。正好，至少知道在这里的人都是不会害我们的人。 江毅东妈妈冷眼看着我：“这就是你不肯跟我们说实话的缘故？哼！一个民国时候留下来的能关系到国家命运的机密，就凭你们这么一两个人就像扛下来。笑话！” 我没有理他，走向了房间中。江黎辰不在客厅，当然是在房间。这房子，在江毅东的爷爷去世之后，也没有在做改动，基本布局我还记得。 房间中，一张老式的木床上，江黎辰静静躺着。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头发都还是湿的。他的眼睛紧闭着，看着就像是昏倒了一般。 江毅东凑在我身边说：“我们过去的时候，救护车都已经到了。还是我记得，他这身体不能去医院。赶紧就叫大伯和我爸妈过去抢人了。他要是死在这房子里，我们可是里外不是人了。” “他不会死的！肯定不会！” “那他为什么要自杀？” 我咬着唇，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件事，肯定不是江黎辰为了寻找残留记忆中那个爱他，肯陪他走最后一段路的女人而死，这么简单的事情。 等他醒来，看他反应，除了这个，我真的什么也做不了。江黎辰已经给了我暗示了，我相信，等他醒来的时候，一定会给我进一步的指示，我要守着他，等他醒来。最好能在一个没有外人的情况下，跟他好好说说话，说说他的计划。 我就这么坐在床头，看着沉睡中的江黎辰。时间一点点过去了，从黑夜，来到了白天。我就这么坐在床边一晚上。 早上，一晚喷香的粥送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江毅东呢，接过碗说句谢谢，一抬头就看到了大伯。大伯身上还穿着军装的常服，他坐在了床的另一边，也端着跟我一样的碗，说：“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你怎么想的，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我沉默，低头吃着粥。这个时候，在没有得到江黎辰的指示下，我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可能会给他今天这场付出生命的演戏打折扣。 “不信任我吗？”大伯同样喝着粥，他应该也是在这里守了一个晚上了。“现在，能帮你们的，只有我。韩家的人，昨晚上还问了这件事，他们说，别以为江黎辰死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还有一个你好好活着呢。他们家老太爷离开的时候，你也在场了。” “等江黎辰醒来再说吧。” 第二百四十一章 坦白 “他说他是从坟里爬出来的人，我们家那么多人，也就是配合他演戏而已。这世界上谁还会相信什么鬼的故事呢？何况我们家那么多当兵当警察的。就算他真的是从坟里爬出来的，那么银老师你呢？他要是真的再也醒不过来的话，这些事情就等你一个人承担。你不说话，我们家里人帮不了你。” 我抬头看着他，我早就应该想到，他们这样的人怎么会相信什么鬼故事？他们家帮我们做了那么多事情，都是为了得到那个秘密。我几口喝下了碗中的粥，直接用手背擦擦嘴角，站起来说：“韩家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他也不会死，这两三天就麻烦你们照顾了，等他醒来了请通知我。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银老师？” 大伯叫着我，可是我没有回头，直接朝外走去。在经过江毅东妈妈身旁的时候，看着她朝江毅东使了个眼色，江毅东赶紧转身跟着我走了出来。 下来楼他急忙拉住了我：“要去哪呢？韩家的事情不是你能摆平的。” 我看着他，很认真的说：“那件事我还真的能摆平。你回去吧，我自己能行。” “你这还看不出来吗？我被他们安排出来监视你的。走吧，要去哪，我送你。” 上了江毅东的车子，我想了好一会，干脆拿着手机，打开地图，指给他看。他拿着我的手机看了一会，说：“这地方，有路？” “没路！是废墟。越野车能开到那附近。” 江毅东拍拍自己那辆小车的方向盘：“走吧，能开到哪是哪，开不到的，我们走路进去。”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站在了那荒废的城隍庙前。比江黎辰开车，多走了两里路呢。这大白天的，城隍庙大门紧闭，看上去就更加落败了。 江毅东看着那残破的房子，指指脱漆的大门：“你确定这里有人？找鬼的话，应该是晚上过来吧。” “是人，有人。就跟王凡他们差不多，是鬼差。不过比王凡他们家更高一级的那种。”我朝里走去，使劲推开那扇大门。这都荒废成这样了，门应该不会锁上吧。 果然，用力推几下，那门就打开了一条缝。里面黑乎乎的，没有灯，也没有看到任何人。这里的窗子都已经被木板钉死了，门口也开得很小。就算外面已经是太阳高照，里面却还是黑乎乎的。我挤了进去，轻声叫道：“喂！有人吗？喂！” 江毅东跟在我的身后，用手机照着房子里：“你确定这里有人？” “确定，你已经问我第二遍了。找找，肯定有人，而且是住在这里的。” 我也掏出手机，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想要往后面走去。江黎辰突然一声大叫，吓得我也跟着叫了起来。回头瞪着他：“你叫什么？” “这有神像！” “当然有！一看这里就是庙。城隍庙，当然会供着神像了。” “我刚才是眼花了吧，怎么觉得这个神像在看着我呢。” “大白天的，别吓人。”我一转身，手中的手电筒就照到了一个人的身上。没看清楚呢，我也先被吓得叫了一声。 那人提着小灯走了出来，就是一个大活人，就是那天晚上我们见过的。我一只手压着胸口，尴尬地笑了笑：“师傅！” 那人走过去，把被我们打开的门先关上了，说：“这地方，晚上接待晚上的客户，白天就关门谢客的。你们要烧香，就去城北那座新开的城隍庙吧。” 有这个小庙在，城北那城隍庙，估计就是一个摆设，吸引香火用的而已。 “师傅，我是来求您件事的。这件事也只有您能帮我们了。” “这里是接待死人的，活人的业务都在城北那边呢。” “就是死人的业务！”我说了这话之后，师傅拿着那小灯，上下打量着我：“你又不是死人。哦，我记得了，你是跟江黎辰来的那个。回去吧，江黎辰的事情，不是我们这小小城隍庙能管的。他现在已经跳出了我们的管辖范围了，我们帮不了你。” 江毅东惊讶地说：“江黎辰那么厉害？” “不是江黎辰，是那天说的那个姓韩的老人。”我挡住了正打算走进去的那个人的路，“韩家那个老先生，在离世的时候，只有我和江黎辰在现场。现在，很多人都怀疑，是我和江黎辰害死他的。但是我们真的没有。江黎辰现在出了些事情，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大家相信我们没有害死人。” “这种事情，你们报警去吧。警察会调查的。现在的警察，验尸都挺厉害的。” “不！韩家的人，其实在心里是相信我们没有杀人的，只要他们一时没有办法接受罢了。只要再给他们一点提示，他们会接受的。例如，让那个老人回去，见他的儿子一面，让他跟他儿子说清楚。” “这个我估计帮不了你。回魂夜的时候，他自然会回去。” “我们等不到七天了。这几天，可能就会有变数。也可能什么也没有。但是，事情总有个万一吧。就那么一个万一，江黎辰就有可能会被他们害死了。” 那人犹豫了一会，才说：“你们两跟我来。” 他朝着后面走去，我也赶紧跟了过去。江毅东拉住了我：“小心点，这地方，要是想逃出去，估计不容易。” “没事，我相信他们。”这地方，都破损成这样了，但是因为江黎辰的关系，我知道这里才是正儿八经的城隍庙。我掌管着我们这城市阴阳相通的地方。 转进后面，在一间点着蜡烛的房间中，我看到了韩老先生。我和江毅东惊讶地站在房间门口，都说不出话来。面前的一幕，太正常了，要不是已经知道韩老先生早就死亡了，我也不会觉得这一幕有什么诡异的。这就是一个老人家坐在桌子前，写着字。很正常的画面。 韩老先生抬头看着我，也惊讶地说：“是你？你是跟江黎辰在一起的人。” “韩老先生也是有大福气的人，他会在我们这里当书记，整理案宗。”拿着灯的鬼差退出了房间，意思就是给了我们机会，成不成功就看我们自己能不能说服这个老人了。 就算明知道对方已经死了，现在成了鬼，我也要克服我心中的恐惧，向前走了一步。现在只有这个老先生能有办法，把江黎辰的事情往后拖延一会。至少能等到江黎辰醒过来吧。 “韩爷爷，我是来求求你，去跟你儿子说清楚，你不是我们害死的。现在你儿子怀疑，我和江黎辰是杀人凶手，处处限制着我们。求你了。” 韩爷爷的脸色沉了下去，放下手中的笔：“限制着点也好。他早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了，何必还要扰乱这个世界的秩序呢。你也一样，你既然已经知道他不是人，还要跟他这么胡混着，这不是害了自己吗？” “不是的！爷爷，江黎辰不是你想的那样。” 韩爷爷生气了：“哼！他不是什么样？我认识他已经足足有八十年了，他现在那张脸，就说明他的罪孽有多重！我早就跟那些小辈说了，找男人不能只看脸！” “不是，不是！”我急得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看看身边没有离开，也没有走进来的江毅东，他同样在看着我，而且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着急着只能说：“江黎辰不是江黎辰。当初的067江黎辰，早就已经死了。为了完成任务，他们组织弄出了二号三号四号，来持续这个任务，甚至让那个任务持续了上百年。也许更长的时间，还有很多我们没有查到的枝干。我身边的江黎辰，早就已经死了。他是，是，是为了，为了，四号叛变，你见到的是四号，那时候，三号的江黎辰已经死了，已经埋在了泥土了。他为了抱住任务，才，才让自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现在在追查四号，阻止四号。但是你的儿子，韩家的后人，想要把他定在害死你的人这个身份上，他就什么也做不了了。到时候，四号就没有人阻止，他努力了几十年的叛变就开始收获成果。韩老先生，我想你也不会希望看到那样的。” 江毅东听着我的话，早就震惊得一直在伸手扯我的衣袖了。一直扯，我也一直打开他的手。现在没空跟他解释。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现在是城隍庙的书记，你手里应该有他的卷宗。当初江黎辰也是来这里办的身份证，你可以从这里查。就算人世间分不出江黎辰，但是在这里的功过记录里，肯定有区别的。” 韩老先生沉默了，我急着又叫了他一声，他重新拿起了笔：“回去吧，你们回去吧。这里不是活人该来的地方。” 没希望了吗？还是没希望吗？我低下头，长长吐了口气。“没关系，至少，我努力了。要是真的帮不了江黎辰的话，我想，我们还会有别的办法的。” 第二百四十二章 转机 我转身离开，江毅东跟进跟上我，在我身后问着：“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江黎辰还三号四号的。他根本就不是我家的蛮爷爷呢？难怪之前有人质疑，我还以为他真的是。亏我那么信任你们。他竟然不是我们家里的人。喂，银湘婷，这些你早就知道了吧。他把我们一家人玩得团团转的。这……” “你闭嘴！”我转身朝他吼，然后语气一下降了下去，“让我冷静一下。” “我现在都没办法冷静！银湘婷！你们居然，居然，欺骗我的感情！”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缓缓说道：“对不起！不管他是不是叫江黎辰，对于我来说，他就是他，他就是这个人。” 我走向废墟外，甚至在路过他的车子的时候，也没有停下来。江毅东现在应该很生气吧，我们欺骗了他。我想他现在应该很不想载我回去。我还在想着，我要走多久，才能走到有车子坐的地方。既然这条路走不下去，我就要回到江黎辰身边。死皮赖脸也好，胡搅蛮缠也好，我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拖到江黎辰醒来。只要他醒来，我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他这好端端的，来这么一场戏，肯定不是为了好玩的。 在我终于看到那边的公路的时候，江毅东的车子追了上来，停在我的面前。“上车吧，银老师。” 我停下已经走得酸痛的脚，看着车子里的江毅东。 “上车，不管他是不是我蛮爷爷，我还真不认识我蛮爷爷，我只认识他。” 果然，江毅东还算是有那么点良心的。我一身的戒备终于放下了。上了车子，直接就累瘫在车子上，让他带着我回到市区。 “你打算怎么办？要是韩家那边不追究的话，还好。这样一来，我们只要找到他突然要自杀的原因就可以了。他那种身体，应该不会真是死了吧。你说，他会不会是装死来避开韩家的追责？” “不会，他肯定有别的原因。” 江毅东笑了几声：“我看到了视频上，他跳桥的时候，你说的那些话。我猜，啧，他是为了别的女人。你还真大度，还来为他奔走。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我身上，我绝对是落井下石的那个。谁要对我不好，我能十倍的还给他。” “江黎辰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他还没有来得及跟我交代的。我……”咽下口水，总觉得身体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怎么了？” “送我回碧水园！快！” “你怎么了？想到什么了？” 那个感觉越来越明显，我当然不可能忽略。那就是那种饥饿的感觉，很像吃东西，更想喝血。好像这个世界上最香的食物的味道就是人类的血液。就跟变异的秦花，需要把大活人拉到地下去活埋当花肥一样。我也需要花肥，只是这花肥是人类的血液。 “银湘婷，你怎么了？发烧了？用不用送你去医院？”江毅东看着我越来越不对劲的脸色。 “开快点，我回去就好了。”想想，我又继续说道，“家里有药。”我狠狠咬着唇，不让自己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例如控制不住的，在车子上扑向江毅东。 真的好饿，好想吃东西。好香，血液好香。要是能咬一口就好了。 我把自己的唇都咬出血了，眼睛就这么紧紧盯着江毅东的脖子看。仿佛都能看到他脖子下的血管了。那种叫嚣着饥饿的感觉，那种只想着要吃下东西的感觉，让我越来越不安，呼吸急促，甚至眼睛看东西开始出现了异常。我看不到四周的景物，只看到江毅东的脖子，看到他脖子下的大动脉。我的生物课一点也不好，我都不知道现在的我是怎么确定那条大动脉的位置的。 终于车子在我觉得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停在了碧水园的门口。我拿着钥匙的手都在颤抖着。冲下车子，哆嗦着开锁。 江毅东停好车子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打开门，进了屋子里就反手关门了。他的鼻子都差点被我拍在了门板上。门外是江毅东惊讶的叫声，他拍着门喊着：“银湘婷，你到底怎么了？要是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吧。” “你走！我没事！你走！” “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江毅东这人，有时候真的挺认真的。我用最后的理智说道：“我来大姨妈了，你别管我。你走就行了。” 果然，这是一个好借口，江毅东什么也没多问，就走了。车子的声音一离开，我就慢慢的滑倒在门后。 妈呀！谁来救救我！我好饿，饿得疯狂地想要吃点什么。要是饿到没有理智的时候，我是不是会冲出去咬人，没人当成狂犬病或者丧尸来袭什么的呢？应该会直接枪毙吧。我不要！ 可是江黎辰不再我身边，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急得靠着门板哭了起来。 “刷”的一声，本来以为没人的屋子里，光线一下就变暗了。客厅里的窗帘被拉上了。那种完全不透光的窗帘被拉上之后，整个空间就形成了犹如黑夜一般的黑暗。 太黑了，我的眼睛一时间适应不了，只能听到有人好像靠近了我，我却看不到那个人。他仿佛完全淹没在黑暗中。 我被人抱了起来，这么近的距离，我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那股我熟悉的香味，让我很快放松了下来。 “江黎辰？”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轻轻咬住我的唇，一只手，从我的衣摆下伸进去，抚在我的小肚子上。 他知道我肚子里有个小毛桃，他就是江黎辰！ 我在确定这一点之后，扑向了他，疯狂的亲吻着他，甚至直接咬破他的唇，舔上带着浓郁香味的花汁。 我们就在客厅的地毯上，就在吧台上，疯狂的进行着掠夺和进食。这时候的我，残留的意识已经不剩多少了。我只想着，我要吃，血液也好，花汁也好，我要把他整个吃下去。要用他胀满我的身体。 这场进食，太强烈，太刺激了。该死的江黎辰，还在我身上用了手段，让我直接昏倒在他身下，最后还是在沙发上醒来的。 我艹！有他这样的男人吗？只会为女人脱衣，就不会为女人穿衣的。沙发上，我的身体上，只盖着他的一件大衣，露出了大白腿。醒来坐起来，就连大衣都滑下来了。嘴角还有着他残留的花汁，那种血液的味道，让我有种吃饱吃好浑身暖暖懒懒的感觉。 “江黎辰！”房子里，静得一点声音也听不到，我低头，一只手扶额！我再次在心里问候江黎辰全家！他应该还在江家爷爷的房子里装死人吧，结果却用灵魂回来了，还狠狠的弄了我一场，灌了我一肚子。他就爱这种激情是吧。改天看我不整死他！ 抱着他的衣服，上楼洗澡。等我梳洗好的时候，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我记得回到家的时候，太阳都还没有下山呢。 手机里有我姐打来的未接来电，还发信息来说让我回家吃饭的。不过我看这个时间也不用回去了，宵夜都没得吃了。 还有江毅东打来的电话，足足六个。也没留言。 不过我的手机里出现了一个现实短信发来的手机是一个0的号码。我记得我没有设置短号码呀。打开信息，里面就一句话：做得不错就连个标点都没有。是谁？说的是什么？ 我没当回事，下楼给自己拿了个苹果。睡得死沉的几个小时，我现在根本就没有一点睡意。 在厨房里给自己热着牛奶，给江毅东回了电话。至少他还算是朋友。在知道江黎辰不是江黎辰的时候，依旧站在我这边。这就已经很不错了。 江毅东在接听到我的电话之后，马上就说道：“听好！你今天去城隍庙那有作用了。韩家的人刚才过来看望了江黎辰，他们说，他们相信你们没有害死老人家，只是正好老人家累了，就永远睡过去了。韩先生说，是他们家老先生跟他说的，让他别管这些事，事太大，处理不好，这个韩家都要陪葬在这件事里。还让我们家自己小心点。” “你是说，那个在城隍庙里当书记官的韩老先生，真的帮我们托梦给他儿子了？” “反正韩先生就是这么说的。是不是托梦谁知道。韩家那边的事情就算这么过去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拿着小勺子就在灶边上，扭着腰，挥着勺。想想那个0的短信，我做得不错，应该是江黎辰发来的吧。越想越是那么回事。心情好，倍得意。 喝着牛奶的时候，还看着那条短信，自言自语着“你到底在计划些什么？非要把自己往死里弄吗？” 置于死地而后生？江黎辰让自己死一回，就能跳出这个身份。如果我是江黎辰，我死了一回之后，我要怎么推动这件事发展下去呢？ 想想，我还真不是江黎辰，也没办法顺着他的思路想下去。毕竟经历不一样，教育不一样，看都看不明白的。 第二百四十三章 疯狗事件 不是江黎辰，还能做什么？难道他想真的从这件事里完全跳出来，然后跟我远走高飞？这不像是江黎辰会做的事情。实在弄不懂他死这里一回有什么作用。 难道！真的是为了找到那个，曾经跟他约定，要陪着他走最后一段路的女人？这个就太那啥了。要真是这样，我也能落井下石，翻脸不认人了。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还比不过那个早就死了几十年的一堆黄土吗？艹！ 吃饱喝足，睡爽了。那些想不明白的事情，还是不要去想了。给我们老校长发了一条短信，说明我要请早上的假。现在没有江黎辰开车，我早上上班肯定会迟到。到底要不要去上班，我也犹豫了好久。江黎辰还是昏迷的状态，我要是去上班，就显得太不把他当回事了。我要是不去上班的话，也太不把我们学校里的学生当回事了。总请假也不是办法，我还想在期末的时候，让我们班孩子考好点，扬眉吐气呢。 在说江黎辰肯定死不了。他还生龙活虎的，还能把我百般折腾的。我去守着他干嘛？ 周一早上，我天亮就出门，赶到汽车总站，坐上了去县城的班车，然后再从县城转车到乡里，再从乡里坐着一天只有两三趟的乡村小巴，在中午十二点，回到了山村里。 车子就停在村口，我一下车，就听着那司机问着：“你们村怎么回事，个个拿着锄头。” 司机不是在问我，而是问在村口守着的那五个男人。给他这么一问，我才注意到，能看到的村口五个男人，巷子里商店门口四个男人，都拿着锄头，而商店门紧闭着，不想以往，总有人在那打麻将。 在村口的五个男人里，有两个是我们学校里的老师，我赶紧也走过去，问发生什么事了。反正这村子里就是不正常。要是这不正常跟江黎辰有关系的话，那就难处理了。 一个老师对司机说：“村里突然出了三四条疯狗，现在学生放学，我们就在路口看着点，让学生都平安回家。下午不用去学校了。” 那司机哈哈大笑了起来：“学生的命是命，你们这些老师的命不是命。” 听着真让人悲哀。就总有人看不起小学老师，特别是那些山村里的小学老师，就连一些同行，就是城市里的小学老师都会看不起。 社会现状也不是咱们说几句就能改变的。我赶紧问：“那学生们都放学回家了吗？” “正准备出来呢。银老师，你什么都没拿，快回去吧。关好门。那些狗都疯了。村里都有六七个人被咬了。村长报警了，下午不用去学校，在家关好门，听到什么都别开门。” 正说着话，那边有小学生走过来了。那些孩子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一个个笑嘻嘻地说，下午不用去学校了。那些学生中，只有一年级的孩子会跟我问好，我一个个叮嘱着回家关好门，不准出来玩。 小学生都离开之后，村长就拿着一个喇叭在村里一边走着一边喊着，叫所有女人孩子都回家关门。家里的狗都绑好，关起来。男人都拿着锄头出来，别当孙子缩着。 村长这么喊着，但是还是有女人跟着男人一样，扛着锄头出来了。我回到家里的时候，隔壁家的大娘看到我也叮嘱我，赶紧回家关门。 我还问着，我怎么没听到狗叫，那些疯狗会不会跑远了。跑到别的村里去了。 大娘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叫我关门。回到江家的老房子，我并不担心这里的安全。这房子四周有着江黎辰的结界，以往，村里的猫狗也不会接近这房子。他们似乎能感觉到这里的不一样，不愿意靠近这房子。 一个多小时后，乡里的警察终于到了。我听着外面吵杂的声音，心里也跟着紧张了起来。看看靠在墙角的楼梯，之前跟江黎辰一起爬过几次屋顶，现在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又爬到了围墙上，扶着屋檐坐在围墙上。也幸亏今天穿着好运动的衣服，这么坐在墙头也不会太尴尬。 村里不时有着人喊的声音，时不时也听到了狗叫声。好像离这里越来越近了！ 村长拿着大喇叭喊着：“乡里医院打来电话，我们村巴二，已经狂犬病发死了。大家注意安全被要被抓的赶紧送医院。” 我听着心里紧张了起来。这种事情，如果是在城市的话，会有更多的警察，会有消防。可是在山村里，整个乡就那么五六个警察，人家也不可能全都过来，消防要到县城里才有，开车过来，最快也要一个多小时呢。慢的两个小时都有。而疯狗是会跑的，要是几条疯狗跑到别的村子去，人家不知道情况，没有防备，只会死更多人。 所以这种事情发生在山村里，只能靠村里的人自己扛着。 那边不知道是谁家的老头子，站在门口喊着什么。就听着村长大喇叭喊：“关门，关门。你叫你儿子回家，我还想回家关门呢！你就一个儿子，你城里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你儿子死了，村里给你养老！” 我坐在高处，我能看到的比村长还要全面，我看到好几个男人已经偷偷溜回家，关门躲着了。真正有危险的时候，没几个会当英雄的。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传来了枪声。应该是警察围住了疯狗开枪了。本来村子里就吵着，一个孩子的声音让我注意到了。那个孩子一边朝着我这边走过来，一边喊着：“爸！爸！” 那个孩子是我们班的一个小男生，平时就很调皮，这种时候，还敢出家门的，我们班估计也只有他一个了。 我坐在围墙上急着喊：“宗辉，快回家！快回家！” 他看看四周看到了我，脚步犹豫了一下。对于孩子来说，有时候老师说的话，比爸妈的话还要重要。“快回家！”我再次大声喊着。 他看着我，然后低头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跑去。只是他才刚要跑起来，就在他身旁的一座废旧倒塌的旧房子里窜出了一条狗。 根本不用多想，那条狗就是疯狗。我在村里住着也有快一年了，村里的狗看得多了，什么是正常的好狗，什么是疯狗，一眼就能分辨出来。正常的狗，特别是村里这种，家里世代养着的狗，就算出再大的事情，也不会用这种眼神看着人，它龇牙，流口水，时不时的抽搐。 这个就是大家找的疯狗之一。 孩子也被狗的眼神吓住了，后退了两步，然后开始对着狗骂。 如果不想让狗靠近，是家养的正常的狗，骂几句，就会走开了，也绝对不敢对人怎么样的。在村里，大家都是这么对狗的。但是那狗没有离开，而是张着嘴靠近他。 等不了了！我翻身双手拉着墙头，身体滑下去。院子围墙，也就两米多高，我双手吊着，加上我的身高，就能轻松的跳下围墙了。 可是因为情况紧急，我心里也惊慌，在跳下来的时候，还是摔了一下。爬起来的同时，捡起了院子边上的一块石头，我就朝着孩子那边冲了过去。 “走开！”我朝着狗吼着，手中的石头砸了过去。反手抱着孩子，就朝家里跑去！ 孩子大声哭喊着，那边也有人朝着我们过来了。疯狗很快就跟着我们追过来。人怎么可能跑得过狗呢。 就在我以为这次死定了的时候，那条狗停了下来，一副要攻击的样子，却没有靠近我们。 那死小孩，重死了。我抱着跑那么几步，整个人都快要没力气了。放下孩子，回头看着那狗，心中嘘了口气，狗停下来的地方就是江黎辰的结界处。 一声枪响，那条狗呜咽着倒下抽搐着死了。警察赶着过来，对我和孩子就是一通骂，骂我们出家门来添乱。我想是谁在这时候，都不会有什么好语气了吧。谁的命都是命，谁都怕死。只是有些人，明明很害怕，却还是要顶上去的。 拉着孩子回到江家老房子中，我举起手，就像扇在孩子的脸上。我也怕！我也恨这个孩子，为什么这么不听话！ 但是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两秒钟后，我拉过孩子的手臂，拉得他转过身来，就打在了他的屁股上！“为什么不听话！差点死了你知道吗？” 孩子扁着嘴，没敢在老师面前哭。反而是我，靠着院子门，就红了眼眶。 一个多小时后，村长才说，所有人可以出来了，疯狗已经都被打死了。不过乡里卫生院传来消息，村里死了两个人，都是狂犬病发。还有四个，都送到县里去了，打疫苗还有隔离一段时间。还让村医，给全村人一个个检查，有被狗咬的抓的，全都要去打疫苗。 下午，大家集中到村委前面的空地，给村医检查着。有一个孩子是两天前，被他们家的猫抓了一下，没有去打疫苗的。孩子家长被村医骂了，说不把孩子的命当回事。那孩子是的妈妈是个间歇性精神病的，家里困难着，她爷爷没钱给孩子打针，就在那哭。 第二百四十四章 也许不是疯狗 乡里也有领导过来了，就说乡里出钱，给孩子先打针。接着就是迎接县里来的领导，县里的领导直接罢免了村书记。说是村长爱组织大家对抗疯狗的时候，村书记躲回家里了。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是看着警察把疯狗的尸体都抬上一辆皮卡准备拉起烧掉。 其中一条狗，应该是被人砸了脑门死的，眼睛都还睁开着的。我不由自主的靠近了那皮卡，看着那狗的眼睛。狗是眼睛里，没有眼珠子，只有眼白！ 这就算是死狗，也不可能是这样的。这情况很像……丧尸？ 不会吧！外国是丧尸狗，跑到我们这来串场子了？ “警察叔叔，你们这是要拉去哪里？” 装车的警察白了我一眼：“我有那么老吗？拉去乡里垃圾场，直接烧了。” “烧了好，烧了好。”我干笑着，退回了人群中。 下午吃饭时间，终于能解散各回各家准备吃饭了。村书记因为被当场罢免，脸上挂不住，下午就喝了很多酒，天一黑，就在村里喊着，吵着。都是些不服气的话。 我则吃过我自己煮的很难吃的面条之后，坐在院子的台阶上，用2G的网络跟王凡聊着天。顺便等江毅东回我的电话。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都给他打了两次电话了，都没有接通。也不知道在市区里，江黎辰醒来了没有，他醒来后，会是什么反应。 只要不是把我忘了，这么狗血的事情就好。要是他真的把我忘了，我就敢带着我肚子里的小毛桃，去找四号，开个好价钱，我才不会牺牲自己去帮他们完成什么狗屁任务呢。 微信里，我问道：“王凡，什么情况下，狗的眼睛会瞳孔消失。死亡以后也算。” 王凡没有很快回复，这种事情，他应该也在忙着送快递吧。他爸爸希望他不要做这行的，但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看了半个小时的月亮之后，王凡才回复了我。“死了也不会瞳孔消失，也就是放大了。就跟死人一样吧。” “是消失，整个眼珠子都消失了，只有一个白眼球在那，没有眼珠子。” “你是看小说还是电影的吧。那种东西不用信。” “你看社会新闻没有。今天就我们村里疯狗咬死人的事情。那些狗被击毙之后，我去看了几眼，眼睛就是那样的。” “我表示怀疑！” “真的。我真见到了。”之后我又赶紧发了一句，“江黎辰在这个村里已经几十年了。他说过，他已经融入了这个村子中，他跟这个村子的风水是一体的，他能感知这个村子及其四周的变化。这次他一死，这边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会不会跟他有关系？” 王凡又问了我关于江黎辰跳桥的事情，他那事情被人直播过，还是挺多人知道的。跟王凡聊了一个小时，得出的结论就是，王凡确定，没有任何的死亡，能让动物的眼珠子完全消失成一个白色的眼球。这种情况非要说存在的话，那就是鬼。正常的鬼都不会是这个样子的，那种怨气很重的鬼，会是血红的眼睛。完全白色的眼珠子，他也见过，不过具体原因不确定，他要回去问问他爸。 王凡现在的水平也就是个鬼差实习生而已。只帮着送送快递，走走阴阳路罢了。那种厉害的鬼差还要帮忙处理很多事情的。 一夜的担忧睡不着后，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学校中。办公室里大家都聚在一起说着八卦，昨天的事情太轰动了，也没人正儿八经的上课，都是让学生在教室自己写作业。听着他们说得最多的就是村书记被当场罢免的事情。罢免他的是县里的领导，听说是气得当场打电话，让秘书马上送公章下来，直接手写的任免书，直接盖章，昨晚就算手续完成了。 廖老抽着老烟，说：“这种事，不罢免还想能升官呢？吃着政府的饭，这种事情就要挡在前头，死也先死我们这些吃政府饭的。” 我赶紧顺着问：“那些疯狗是怎么发现的？” 廖老爱说话，爱吹牛，跟我说了昨天发生的事情。昨天早上，快放学的时候，就有村里的人来说，让学校先不要放孩子出门，村商店那，打麻将的那几个人，都被疯狗咬了。扑上来就咬脖子。还是下了死口。三条狗呢，同时咬人，那些人能逃进商店里，用商店里的鞭炮把狗赶出去，再关上门，算是暂时保命了。 他们给村长打电话，村长一开始也没觉得这事严重，在山村里，家家有狗，被咬一下也是一年五六次的事情。但是很快就有一个人狂犬病发作了。在商店里的人，看着不对，就像先送医院。等车子开过来的时候，那人就躲在商店的柜台后面，抽搐着。大家意识到那是疯狗，已经有一个当场发作的狂犬病例了。 在场的一位老人，就喊着，用绳子绑着他，送去了医院。连着一开始被咬的人也全都去医院。别管有钱没钱，先去医院，马上叫家里人凑钱送去。 就在大家忙着这些的时候，那边疯狗已经散开了，在村后面的田地里，又咬了一个人，被人用锄头给砸了好几下，跑了。 有人想到，学校要放学了，那么多孩子一下散到村子各处，疯狗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干脆就叫学校先关门，不放学生。村里的人开始自反的找疯狗。 等半个小时后，找不到狗，学生也不可能一直在学校里饿着，村长去了学校，让老师都跟着出来护送学生。用大喇叭喊着，并报了警。接下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只是狂犬病有这种当场发作的吗？ 见人就扑，咬脖子，如果不是狂犬病，那就真是的丧尸，僵尸一类的了。我是用了一个大课间的来考虑这个问题的。大课间结束了，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我想到了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进食！如果，没有江黎辰对我定时的投喂的话，我也会出现跟那些疯狗一样的症状。见人就扑，咬脖子，咬大血管。 虽然把自己比做疯狗真他妈不爽，但是我真的就往那方面去想了。 难道疯狗这件事，真的跟江黎辰也有关系？中午放学后，我一个人去了学校后面，江黎辰的那坟头去看看。那是江黎辰最先开始出现的地方，也是秦花最先出现的地方。 虽然前段时间，已经被另一方势力埋过一具无名尸进去了，但是终于是那地方没错。而且现在是大白天的大太阳，我就不信了，还有什么鬼能在大太阳下掐死我吗？ 不过我还是拿了一把学校里的锄头去给自己壮壮胆子。 就在学校附近的一户人家里传来了孩子的哭声。一个老人家拿着锄头正在家门口对着一个袋子里的东西砸下去。老奶奶拉着小一点的哭着的孩子。大一点的那个，站在一旁看着口袋，满眼的惊慌。 老人家说的话，我不是很听得懂。但是也看明白了他们在做什么。他们把家里的狗套在口袋里，用锄头砸死。 知道口袋里没有了动静了，大一点的孩子才对小一点的孩子说：“不打死它，它就会咬死你。它被那些疯狗咬了。那些疯狗连大人都咬死了。” 小一点的孩子，应该还没上小学吧，一个劲地说，不会的，他的狗不会咬人的。 两个老人说了几句，我听着半懂不懂的，应该是那狗咬了小一点的孩子。他们打死狗，准备带孩子去打针。也幸亏出事只，村长叫各家把狗都关起来，要不出事的狗和人只会更多。我看着面前开着黄花的藤蔓，眉头皱了起来。如果那真是的狂犬病的话，疫苗应该有用。如果并不是狂犬病，而是丧尸、僵尸，或者是秦花引起的，江黎辰引起的，那疫苗就没用了。到时候，会不会那些被咬的人都要死呢？ 我揉揉眉心，现在不能想那么多，先看看这些花，出了什么事吧。 坟头已经被扒过一次了，还是江黎辰自己扒的。后来也只是简单的把泥填回来。土堆还是那个小土堆。 土堆上的秦花还是那么开着，看上去就跟之前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我摘了一朵花，闻闻呢，没问题。扯下花瓣，揉揉，也没有问题。就跟原来是一样的。折了花藤，看着上面的花汁，也没有什么异常。难道不是这些花的问题？ “江黎辰又不在。我又不能像他一样，跟你这些花藤说话。”我小声嘀咕着。很多事情，有他在就简单了很多。 “在想我吗？”江黎辰的声音从我身边传来，我惊讶的看了过去。在学校围墙的阴影里，江黎辰穿着一身轻松的运动服，靠在学校的围墙上，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话，不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最后，我把手中的那些残花举起来，慢慢搓，让它们在我手指尖变成了渣，落下来。 “你记得我吗？还需要你去你想找的那个人吗？这就是你的下场！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与花交流的能力 “就不能像个女人的样子吗？”他皱皱眉，依旧站在阴影中。我知道他没有办法走到阳阳光里来。胆子也大了起来，蹭蹭几步走近他，站在阳光中，对着阴影里的他，甩手就是一巴掌。 我打江黎辰的次数多了去了，但是打是一回事，打中了又是一回事。基本上，我就没有打中他过，但是这一次，我却是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脸上。那清脆的一声响，让我都被吓了一跳。我竟然真的打中了！ “那个，江黎辰？”我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好。 他用手背揉揉脸颊，缓缓转过头来看着我：“打过了，能跟我回家了吗？” 本来我还挺紧张的，给他这么一说，我的紧张消失了，摸摸刚才打人的手：“那个，那个，嗯，你爱怎么走就怎么走吧，我自己回去了。” 反正他也走不出那阴影，我自己就蹭蹭蹭的跺着脚回到学校里去。回到办公室，喘着气，看着自己刚才打人的手，苦恼的左手打右手，啪的一声响，更加痛了。“打人！我他妈还真打中了。”说完了，赶紧看看四周，有没有孩子会听到我骂人的话。这种脏话，自己说说就行，别让小孩子听到了。影响教师形象。 还好，没人会听到。 不过江黎辰醒来了，怎么江毅东不先跟我打电话呢？难道说，江毅东回去之后，对江黎辰不是他蛮爷爷的事情，越想越生气，就干脆不理会江黎辰了。所以等到江黎辰醒来了，自己回来了，都没人察觉到。那他其实也挺可怜的。 我掏出手机，本来想着给江毅东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不会是昨天还认我们这些朋友，今天就不认了吧。 可是握着手机想想，江毅东要是真的不把我们当朋友了，我现在打电话去质问他又算怎么回事呢？算了！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下午的课，因为紧张着江黎辰，我根本就没有用心上。弄得在最后一节课的时候，编了一个头昏的狗屁理由，就跟还在学校里的唯一一个老师请假，让他帮忙看看我们班，我先回去了。 为什么下午会只有一个老师，那是因为其他老师中午喝酒都喝得昏呼呼的，下午都不会过来的。 急着回到江家的老房子里，阳光还是很灿烂的。我也不敢想像以前一样，一开门就看到江黎辰在厨房里给我做饭。我急着奔到房间里。 昨晚上是我一个人睡在这里的。我习惯了早上起床就开窗的，打开房门，房间中还是一条条，一道道的从木头窗子里透出来的阳光。 房间里不算很明亮，但是基本上也算是充满阳光的。在这样的条件里，江黎辰不会出现。 心中的失落满满的。要不是跟同事说身体不舒服才要回家一下的话，我还想回去上课算了。扑在古朴的大木头床上，一声哀嚎。 半个小时候，嚎够了，外面也有大娘送了今晚晚餐的食材来。我干脆围上围裙，给自己准备晚餐。 有时间，我给自己蒸猪肉吃。就我这水平，也就这个能吃吧。 在等着电饭锅煮饭兼蒸肉的时间里，我无所事事的只能拿着山村里特有的竹子扫把把院子打扫一下。 院子里那棵花已经爬满围墙了。我撑着扫把，站在那小花面前，想着刚才做的事情，心里堵得慌。低声对那小花说：“你们真的有感觉吗？能听到我说话吗？有思维吗？是不是饿了，你们也会把活人当花肥呢？” “唉，我还真傻，我又不是花妖，还能跟你沟通交流吗？我要是真的是花妖的话，我一定能赚大钱的。” 我伸出手，摸摸那些黄色的花束：“要是你们能告诉我，那些疯狗跟你们是不是有关系就好了。我真不希望那些疯狗是江黎辰引起的。毕竟，死了人。” 花束在我手中抖了一下，我惊了一秒钟。“它能自己动？”我不敢置信的问着。眼前没有任何预兆的就完全黑了下来。我以为是我闭眼了。眨眨眼睛，我根本就没有闭眼，但是为什么四周会是一片漆黑，我记得，我做饭的时候都还没有到放学时间，太阳都还在天空中呢。 我紧张地看看四周，空气中有着秦花特有的那种香味。我不敢出声，就怕在黑暗中会突然蹿出什么危险来。 黑暗中我的眼睛渐渐看清粗话的四周。几个人，站在村口的大树下，他们身后有着一辆挺眼熟的车子。太黑了，也看不到车子的模样和车牌。只是觉得熟悉，那车子我绝对见过。 一条狗带着叫声朝着他们过来了。我没看清楚人，却看清楚了从我脚边跑过去的狗。这么近的距离，加上就在我身边，就算是晚上，天光还是能看到那些狗的大概的。 那条狗都是村里土狗特有的黄色毛皮，但是在脖子那却是一圈的黑色。农村的狗是不会绑着脖子的，除非那狗是被人抓了的。 我一开始以为是狗贩子进村抓狗，还想着这件事跟我问的疯狗事件有关系的话，那应该跟江黎辰和秦花就没有关系了。 不过狗脖子上的黑影好像在动。在它的背上，好像有着一张人脸。我根本就没办法思考，心中一下被恐惧给占满了。想想看，一条狗，身上有着人脸的黑影。这就算是大白天看到也会觉得恐怖吧。 等狗完全从我身旁过去之后，我才意识到，那根本就不是有人来抓狗，而是黑影绑住了狗。那些黑影已经成了这村里的摄像头了，他们会出现在这里，说明疯狗事件，跟黑影鬼差和面具有关系，就是跟四号有关系！ 我不敢移动，我不知道这个跟之前我们在隔壁村的学校看到的秦花给我们的情景是不是一样的。我会不会被那边的人发现。 因为不敢靠近，所以也不能看到那边的人到底是谁。但是从影子上看，应该是那些人给狗吃了什么东西，然后把狗放走了。他们给狗吃东西的方法特别的残忍，就让黑影直接勒这狗脖子，狗痛苦的张开嘴巴的时候，把东西塞进狗嘴里的。 狗也是受惊了，在得到自由的时候，就马上跑走了。跑了好几米，才回过身来，朝着这些人一阵汪汪的叫着。好像再骂他们，又跑了几步，又回头凶着。 这些人等狗跑走了之后，才一个个上了车子。从身影上看，一共有四个人。车子启动了，还是没有看清楚车牌号。但是因为有车灯，我能看到车子的大致形状了。那车子跟江黎辰开的越野车是一样的。 女人对于车子，就跟男人分辨口红色号一样，根本分辨不出来。到底是什么车，我也说不准，反正就是跟江黎辰那个应该是一样的。 手指头上痛了一下，我低头一看手指头被花藤刮出了一个小小的口子，渗出了一个血珠子。 不对！我现在是能看到自己的手指头的！我惊地看着四周，竟然不是之前的黑暗，而是回到了江家老房子的院子里，外面已经传来了孩子放学的声音，天空还有着最后的阳光。在那光线下，黄色的花束在微风中轻轻摇着，刚才的一切就好像是我做梦一般。 如果是第一次，说不定我真以为是我在做梦了。但是之前有过几次这样的经历。我知道这不是做梦，而是花藤给我的信息。“我竟然能跟花交流沟通了！”我惊讶地脱口说了出来，伸手摸摸面前的那黄色花束，花束在我手心抖动了一下，那动的感觉，绝对不是风吹的。 江黎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对着花发呆？我给你做饭吧。” 他回来了！“不用，我做了。不用。”我急着回答着，也赶紧收拾情绪，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懂，现在正好是询问时间。 我从厨房里端着已经煮熟的饭和蛋羹，坐在堂屋的桌子旁，看着他给他们家里的祖宗牌上香。 我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以前还真没有见过他这么尊重江家的祖宗的。江黎辰知道，他根本就不是江家人，上次香炉摔下来，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呢。这次这么正儿八经的上香，这是死过一次后的感慨？ “江黎辰，坐下来。我们好好聊聊。” 他在桌子边坐下，看着我，慢慢用蛋羹拌着饭。好一会，我才组织好语言，说：“为什么要自杀？对我就别说是为了找到丢失的记忆里。好假！” “为了找到丢失的记忆里的那个人。” “那你知道，在你自杀之后的第二天，村里被人动了手脚。那些人，给狗喂了什么东西，让那些狗疯了，出现了狂犬病的症状，还咬死人的事情吗？如果你没有玩这么一招，你在村子，他们还有所忌惮，说不定不会这么做。” “银湘婷，秦花行动至今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我们不是这个行动的创始人和组织者，也不是这个行动的最后执行人。这个行动，死了的人很多很多。比你知道的还要多很多倍。这次只是一个意外。在秦花行动整体来看，那两个人根本就不算什么。” 我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 第两百四十六章 醒来的江黎辰有异 “两个无辜的人命不算什么？”我反问着，“江黎辰，他们在这山村里没怎么着你吧。他们就是整天无所事事打打麻将没怎么你吧。他们凭什么要为秦花行动去死？有人给他们签过协议吗？有人给他们家补过赔偿吗？你们的狗屁组织就是这么草菅人命的吗？”在这一点上，我跟他是认识是完全不一样的。 “江黎辰，你要当英雄，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要跟你一样当英雄的。别说别人，我也一样！你要为秦花行动牺牲你自己，我不要！我跟着你，就是为了钱，我够坦白了吧。”我吼着他，把面前的饭碗重重放在了桌面上，也没有了吃饭的念头。 江黎辰看着我，沉默着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一会，他才说：“吃饭吧，吃完饭，我带你去个地方。” “让我当英雄？休想！” “就是去玩玩，缓和一些气氛。其实，别人怎么样，跟我们关系吧。我们过我们日子。” “别人！”我缓缓吐口气，我就知道，上次他能为了我，放弃勾搭师姐的行动，却不见得这次也能为我改变。“我还记得，当初，你也是用我的学生下手了。你这种人，没心没肺的。还真是做特务的好人才呢。哼！” 嘴巴是那么说的，但是我也知道，他让我跟他去的地方肯定要去。不去不行。我这说话分量，我这武力值，我就算把我小时候学的那几下，乘个十倍都不够他一只手的呢。 胡乱吃了几口，跟着他出门。我心里想着的是，他说是缓和下气氛，但是他这人，绝对不是单纯的缓和气氛这么简单的事情。应该是找我出门办事的。他昏迷了这么多天，还精心导演了这场戏，不会是白忙活，肯定是有目的的。现在就是要借用前面的铺垫开始做事的事情。而且他要做的事情，需要我，他才会特意找我来的。 上了他的车子，车子就飞快地朝着村子外开去。 我这一整天下来，紧张担忧，加上刚才见到江黎辰醒来那个兴奋之后，现在整个人放松下来，也就很快觉得困了。靠在椅背上，直接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明明山村的路是一个个大水坑的泥路，车子晃啊晃的，我竟然也能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米黄色的被子。被子下，我舒舒服服地躺着，竟然会输的那么沉。 我一下坐了起来，看着四周的房间，这里是比较家庭化的房间。我刚才肯定不是因为太累了才睡着的。要是因为累，我绝对不会在被人抱下车的时候，还一点感觉没有。以前被江黎辰抱下车的时候，我也会醒来，哪怕只是睁开眼睛看上一眼。但是这次我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赶紧下床，打开房门，在外面是一个很普通很现代化的客厅。就跟现在普通家庭一样。布艺沙发上，江黎辰手中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看到我出来，就挂断了电话。 “这是什么地方？”我问。 江黎辰把一个大文件袋递给我：“你的房子，很抱歉，之前我复印了你的身份证。” 我疑惑地打开了那个文件袋，在里面是一沓购房合同，上面还真是我的名字，地址是，市区现在最热门的楼盘“海龙天湾”的12栋12楼3号房。房子总面积129平方。这地方虽然不如碧水园，但是这套房子的总价值也很高了。一辈子当老师的薪水也买不起的。 “我的了？！”我惊讶得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碧水园那房子，我只是住着，可是现在这房子真真实实写着我的名字了。 我高兴得笑着合不拢腿，不，合不拢嘴啊。几分钟之后，回过神来问：“那碧水园的房子呢？” “那里是江家的产业，但是这里是完全属于你的。欢迎回家。” 我更高兴，更得意了。有人送房子干嘛不乐意？我肚子里还有他的秦花呢。要是我死了，这房子至少能算是我的赔偿费。 “等等，我怎么觉得这么不真实呢？在车子上的时候，你用了什么方法，让我昏迷的吧。” 他笑，不说话。 我收好文件，在他面前站好：“送我回去吧。我明天还要上课呢。” 江黎辰的脸色变了一下：“还要回去？你都有自己的房子了，还想着给那些山村娃上课？” “这不是一样！我去当老师，一来是有自己的工作，不吃男人的饭，有自尊。二来，这种别人送的东西，谁知道以后到底是不是我的。现在的法律慢慢完善了，赠送的东西，不一定就是我的。三来，那些孩子确实需要一个从外面进去的老师，告诉他们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让他们去向往外面的世界。不说以后考大学什么的，能有胆量走出山村，能说个普通话让人听得懂，能去更好的打工不被人骗就行了。你不知道，一个老师在学生心里是个什么重量。有时候，小学老师一句话就能改变孩子的一生。”我白了他一眼，“再说，你买房子送我的钱哪来的？你几十年前埋在地下的，那现在都是国家的了。你问江家要的，要是法律真算起来，这房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在说了，你又不是江家人，咱们心知肚明，哪天江家人要是把你赶出来了，我还能有份工作养活你。虽然发不了财，开不起车子，至少我们两生活没问题。” 江黎辰笑了：“你觉得我让你养？” “大不了让我爸给你安排个体力活。就你这力气，能赚到钱的。放心，我不嫌弃你。”有房子了，我心情就是好，话都好说了。 江黎辰站起身来，说：“我先出去一下，你待在这里吧。以后也不用当老师了。这房子，你不住就租出去，租金都够你生活的了。” 他转身就想要出去，我赶紧伸手拉住他：“先送我回去！” 他抽回了手，还是离开了屋子。 我瞪着那关上的门，不屑的一声笑。这是在我从小生活的地方，还能难住我？大不了明天一早我自己坐班车回去。我对着那门踢了一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就伸手拉了门。这一拉，我意识到了事情大条了。房门是关上的！江黎辰从外面反锁关住我了。其实要从里面也能用钥匙打开门，只是他没有把钥匙给我。 他关我干嘛？还怕我连夜跑回山村里？ 我摸摸我身上，手机怎么没拿？难道是忘记在老房子里了？我记得我出门的时候，好像背包了吧。包呢？手机呢？ 无奈之下只好再次回到房间中。坐在床上看着手中的文件袋，越想越不对。今晚上的事情，太多不对的地方了。 江黎辰醒来，江毅东没有通知我。 我一直嚷着让江黎辰把碧水园的房子送给我，他都没反应，这次却送了这套房子给我。 在车子上，我莫名其妙的睡死了。 江黎辰一直都知道我对当老师的执着，他当初选人的时候，也强烈要求过，必须是山村老师。今天却好像一点不支持我一样。 他对这次死于狂犬病的两个人的态度，感觉也不太正常。以往的江黎辰就算自己也有过用伤害别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没有这么草菅人命的时候吧。 江黎辰离开，还反锁我在家里。 这些都是疑点。江黎辰身上的疑点？难道这个送给我房子的是四号？四号给狗灌了药，导致那些狗出现类似狂犬病的现象，事实上却是因为秦花的变异而出现的饥饿，想要喝血的状态。 “江黎辰四号！我的妈呀，我犯错误了！” 我自言自语着，心里越来越不安。想着这件事的后果。上次四号绑架我，我还能找个空挡逃跑了。这次，在这种地方，十二楼，难道让我跳楼？放火？ 我还真的跑到窗口去看看，有没有放火让消防来救我的可能的时候，门口打开了，江黎辰手里拿着一个保温饭盒走了进来。 我假装镇定得说：“干嘛？吃宵夜呢？那我们出去吃吧。我要吃烧烤！”只要能出门，我这个地头蛇还怕跑不掉吗？ 江黎辰放下手中的保温盒，推到我面前：“给你特别准备的。我想你不需要烧烤，你更需要这个。” 我疑惑着打开了那个保温盒。我还以为他会给我准备什么热乎乎的粥，还是鲜美的汤，结果一打开，里面是…… 医院用的血袋。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真的伸手去摸了摸，想确定那不是果冻呢。摸上去还真是的液体，而且还是带着温度的。他刚才出门应该就是去抽血了。把新鲜的血液送到我的面前。 “什么意思？你是吸血鬼日记看多了吧。亲。你这种老古董还会看外国电视剧？” “我想你需要。我知道你对三号的感情，我想要隐瞒你，最多也就几个小时，时间一长，你肯定就能分辨出，我不是他。不过不管我是谁，这个才是你真正需要的。” 第二百四十七章 目的 我呈现懵掉的一分钟时间之后，开始飞快的计算着，各种可能性。难怪我昨天一巴掌能打到他，我是三号江黎辰绝对不会让我打到。他这也是故意让我扇了一巴掌博好感吧。 他再次把我骗出来，而且还是给我送上了鲜血。他真的被我当成吸血鬼了？ 四号给了我足够懵逼的时间，等我眨着眼睛看着他的时候，他才继续说道：“我已经足够坦诚了，银湘婷，我跟你的江黎辰一样，所有的都的一样的。他不能给你的，我能给你。你想要的平静生活，你想要的房子，车子，钱。包括你家的条件改善我都可以给你。我就是江黎辰，我也是你的男人。” 我再次懵逼掉了。半分钟之后，我：“呵呵，你哪来的自信啊，亲。” 四号对我微笑着，把保温盒往我前面推了一下：“过两天你就会接受我了。”他站起身来，朝外走，又转身回来对我说，“对了，上次是我让你有机会逃离的。这次，我不打算给你机会。你是我的女人，是我江黎辰的女人。” 他转身，手放在了门把上。我这时马上站起来，说：“江黎辰！” 他应该也一直再用江黎辰这个名字，所以在听到我叫的时候，还是回过头来看着我。我操起面前的血浆袋就朝着他砸了过去。他伸手敏捷的直接抓住了血浆袋。在那些血浆爆开的时候，我发挥了我在学校里短跑全班女生第六的成绩，矮着身子冲出家门，同时屁股一翘，把他顶进屋子里。 四号毕竟也是江黎辰，反应超快的，在我跑到电梯的时候，已经抓住了我。标准的擒拿手，直接扭着我的手腕，扣着我的脖子让我发不出一点声音来。我的喉咙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用脚踢着电梯按钮。还真的让我踢到了。 不过我没有能等到电梯过来，就被他拖回到了房里。他关上门，把我直接推过去，摔在沙发上。 “房子给你了，银湘婷，你还想怎么样？”他低头看看地上，脸色就变了。我坐在沙发上，得意地笑起来：“怎么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要么杀人灭口，要么放我走。” 地上，因为那袋血浆的关系，房子大门口已经出现的一大滩的血迹，不用想，那血迹从大门口一直延伸到电梯口，而我刚才踢过电梯按钮，就算人已经不站在那里了，电梯也肯定会在这层楼停下来。只要电梯里有人，那就肯定会看到一路的血迹。 正常人，在自己家电梯停下的时候，看到一路的血迹，会怎么想？报警啊！那样四号绝对逃不掉。人血又不是猪血，说不清楚的。 四号用几秒钟冷静下来之后，坐在小茶几上，面对着我，放柔了声音：“银湘婷，我跟三号有哪里不一样？如果你是想要江太太的头衔，我可以用几天的时间，完全取代现在的他。” “又一个老古董，现在这年代，谁还在乎什么江太太还是李太太的？” “你不是很爱钱吗？要是觉得这房子不比碧水园的漂亮，我可以再送一个比碧水园还好的。” 我低头，揉揉眉头：“跟你说不清楚的，亲。你是你，他是他。” “那好，那就不用说清楚了。咱们都直接一点。用狗做活体实验的，确实是我。我也得到了数据。在吞下秦花种子之后，会出现类似僵尸吸血的症状。那些狗就是这么死的。而且血液唾液中还会带有某种未知的病毒，可以通过体液传播。我知道，三号在你身上也做了实验，你能一直保持清醒，应该是有定期吸血。现在，我把门打开，你出了这个门，是要自己去当个吸血僵尸，被警察打死，还是留在这里，让我养着你。你自己选择。如果你想选择等警察来救你，或者你自己跳楼，那也可以。但是你别忘了，你的血液跟正常人不一样。当初我拿到你的标本，相信那些做医疗研究的也很像拿到你的血液标本吧。你跳楼了，那就等着被送去研究吧。” 四号倾身向我，低声说：“胡珊珊知道吧。她的死，就是你的下场。不知道为什么你会爱上三号，他把你拉下水，死了一个胡珊珊，就用你顶替上去，你还觉得他是对你好吗？” 他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我对他说道：“胡珊珊是你下手的吧。真他妈的恶心！” “谢谢夸奖。你还小，看不清这里面的利益。等你以后看清了，你就不会觉得我是坏人了。” “那你看清了吗？国家的利益！亲，你才是背叛国家的那个人。”他本来都要离开的，但是因为我的话停下了脚步。 等他回过身来，整个人的情绪都愤怒了。“国家？现在这个国家已经不是当初给我们下命令的那个国家了！我们这些人，为了国家，当死人，抛妻弃子，不顾父母的成为另一个人，为国家卖命。但是他们打完仗了，他们改革开放了，就把我们定义为资本主义，把我们的牺牲完全抹去。三号和江家还傻了一般的跟我抢那个咖啡馆，你以为是我抢不过吗？那是我送给他们的。那个咖啡馆在等的是什么，你们还不知道吧？” “在等什么？”以前我们想过，那个咖啡馆就是原来的接头地址，在等的应该是秦花后续汇报上来的工作。应该是几十年前就开始是实验，等的是实验的结果。只是幕后的人已经死了，组织在新中国的政府背景下，没有继续运营，收集上来的实验结果，也就没有去处了。 但是现在听四号的语气，似乎并不只是这些。 四号双手插在裤子口袋中，对着我笑，刚才的愤怒就像是演戏一般，表情变化太快了。“那你先告诉我，三号是怎么把种子放在你身体中，让你成为这么完美的植物系人类的。” 我的脸上一僵。被他套圈了！马上扯着嘴巴呵呵两声，坐在沙发上扣指甲，不说话！ 四号继续说：“很好，没关系。现在我先去吧门口的血迹扫扫，别让人看到了以为我杀了你。再过两天，我保证，你会跟我说的。你想要的血浆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的食物还有很多。下次送过来的时候，就是你回答我这个问题的时候。” 他走了。门口外面传来了扫地的声音。 我怎么就是个点背呢？我明明就提到电梯按钮了，电梯肯定会上来开门。怎么就没人看到电梯口那一串的血迹呢？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不过刚才他说的那些话里，也有点出入。我们一直觉得，组织有可能比我们更早得到关于秦花的帛书翻译，但是四号现在是连正确种下秦花都不知道，还在瞎摸索的阶段。那么那个帛书的翻译，他们是没有拿到的？ 那个接头地点，现在还在运作，在等待的，也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它在等待什么，要执行什么命令？这个是四号知道，但是我们不知道的。 我走向窗子，再次确定，没有跳楼的可能性，因为所有窗子都有防盗网呢。我要不要跟新闻上的一样，在钱上写救命两个字，然后丢下楼去试试看呢？不过我还真是需要血液，要不还没等我丢下楼的钱被人捡到我自己就先崩溃了。 好像这件事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江黎辰好端端的自杀再死一次，就为了找到几十年前跟他承诺一起走最后一段路的女人，这不合逻辑。江黎辰不是这样的人，他肯定是出于什么原因，某个目的，才这么做的。他做事目的性很强。 按照事情的发展他死了，四号接替他出现。也就是说，他在自杀的时候，就肯定知道四号会取代他。不管是曾经还是以后。他们两就是用来取代对方而活着的。四号要想完全成为江黎辰，也不是没有办法。就连我这个跟江黎辰上床的人，都不能在短时间里区分他们两。这一点，江黎辰肯定考虑过。 也就是说，现在的情景，江黎辰在自杀之前是设想过的。我明白了！他是想用这个方法，把四号钓出来，得到他这边的情报。我们那边的调查，手里已经没有线索了，用这种方法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要是江黎辰直接跟我说，让我跟着四号走，我肯定不同意。但是他的特务教育，他的人生观，我做出这样的牺牲都是很正常的。 我艹！江黎辰我发誓，我要把你的花瓣揪下来，嚼着吃了！把自己女人送到对手手里的男人，我这次绝对不会原谅他！ 现实有时候真的很无奈。很多事情，不会想电视剧里发生的那么果然，偶然，各种然。反正天亮了，我还是逃不掉。从时间上看，等到天黑的时候，就是我感到饥饿的时候。四号没有再过来，我连套情报的机会都没有。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我也越来越紧张，害怕。我讨厌一个人面对那种饥饿的时候，那时候就好像我不再是我一般。 第二百四十八章 最后的任务 时间的流逝，让我有种会死的感觉。我一下站了起来，对自己说：“不能坐以待毙！” 我看着这个房子里所有能用的道具，一边走着查看着，一边说：“就当这是密室逃脱，我要想办法。” 没有手机！床单变成绳子这个，在十二楼不现实。丢下钱的话，反射弧太长。对了，我可以丢下一下能立竿见影的东西，比如，小物件。 找死！这东西从十二楼丢下去，万一砸到人，那是要出人命的事情！那就找个轻点的丢。例如，枕头，被子！ 好主意！我佩服着自己的聪明，赶紧去卧室中找出了枕头。找个房间应该是刚买没多久的。四号之前应该并不住在这里。房间的被子上并没有人使用的痕迹。那着枕头站在窗子前，才发现，枕头那么大，根本就不能从防盗网的缝隙里塞出去。 我只能退而求其次，脱下枕头芯，把枕头套丢下去。我想我把床上的枕头套，被套，床单都丢下去，要是还没有人来救我的话，我就把枕头拆了，把里面的棉花丢下去。 想象总是美好的，实现起来，却很困难。在我丢下第一个枕头套，正准备拆第二个枕头套的时候，有人进来了。 我赶紧把还没有来得及拆下来的枕头藏在身后，瞪着大眼睛看着走到房间门口的四号。 m的！那年代那个什么特殊技术人员，真是牛逼得厉害。能让好几个人一模一样，就连记忆都一样。我现在看到四号有点犯傻了。 “很聪明的求救方式。但是你就没有注意到每个房间的天花板上吗？” 他这么一提醒，我抬头看了天花板，在房间的角落里，安装着一个正在亮着的监控摄像头。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控之下。 “原来我还真的是试验品呢。都用上监控了。” 四号走到我身旁，伸手把我身后的枕头扯了过去，丢在了床上。看着我，不动。 有问题！他绝对有问题。我灰溜溜的打算离开窗子边，回到客厅坐好。但是在我经过他身旁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抱住了我，直接把我丢在了床上。 这个突发事件人，让我惊慌得大声喊叫着。“啊，你干什么？放手！放手！我是实验品，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压在我身上，熟悉的秦花气息笼罩了我。“我和三号，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你就坚守着他？他能给你的，我一样能。他不能给你的，我也能。我们唯一不一样的，就是他做过你。过了今晚，对于你来说，我们两就是完全一样的了。” 他的唇，亲在我的脖子上，热气扑在我的耳背。我惊慌地在他身下扑腾着，但是他这个大男人真的很重，不管我怎么扑腾，都逃脱不了他的控制。 他的手甚至已经绕到我的身前，正在解开我牛仔裤的扣子。我的妈呀！再不想办法，就真的要被做掉了。 “江黎辰！江黎辰！江黎辰！你快来！”我是急得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喊。 四号的动作一点没有停留：“我就是江黎辰，一直都是！而他，早就是个死人了。银湘婷，别反抗我，我喜欢你。我一直在你身边，看着你经历的点点滴滴，我恨不得冲上去，把你从他身边抢走。” “你放屁！” “不管你信不信，今天，我要你，我要成为你的男人。” “我呸！你去死！”我继续扑腾着。妈呀！他的手，他的手已经解开裤子扣子，拉下拉链，碰触到了我的小腹。“停！停！我们结盟！我们结盟！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信息。我可以告诉你，秦花正确的植入活人体内的方式。” 我提出的条件有用了，四号的动作停了下来，不过他的身体并没有离开我。“哦，诚意呢？” “诚意？你对我有过诚意吗？你们他妈的都是禽兽！你们那什么破组织，把你们训练成了，随时随便哪个女人都能翘起来的禽兽！没有爱，这样也能亲得下去。你恶不恶心！” 四号在我身上沉默了一会，放开了我。走出房间的同时说：“结盟！给你几分钟时候，整理一下。我在客厅等你。” 四号还知道帮我关上了房门。我扑在床上，哇地大声哭出来，全是委屈，全是不甘心。心里把江黎辰骂个一千遍之后，得出的结论是，我真不是当特务的料！我要反水了。我要当叛徒了。江黎辰，别怪我。 哭完了，洗个脸，整理好衣服裤子，走出客厅。 沙发上四号捧着茶缸等着我。那动作，跟江黎辰一模一样。看着我更生气。 我揉揉脸，坐在他对面，说：“结盟，相互尊重。下次再有这种事，我让你知道什么叫阳痿！” 四号把一个保温盒推到我面前：“诚意！” 我打开了保温盒，里面是一袋血浆。刚才他明明是空着我进来的。我在房间里哭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不够他去医院取血浆的。而且医院的血浆都是冷藏的，这个血浆却是还带着温度的。这是刚抽出来的鲜血！ 血浆袋是平时无偿献血时见过的那种。可以推断出，他就在这附近，甚至就是隔壁，有着一套房子。用于监视这边的情况。那边还有医疗设备，让他能抽血。 “我要的诚意是，告诉我，那个接头地点，一直在等的是谁？他们的任务是什么？” 四号靠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的是普通的军绿色T恤。江黎辰也有一件，一模一样的。他露出了手臂，手臂上没有针头的痕迹。也就是说，隔壁的房间还有他的同伙在观察着我们，那个同伙才是抽血的人。 四号低头笑了下：“那你也需要给我一点诚意吧。你要看明白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大不了，我再等两天，等到你发疯一般的跟我要我的这份诚意的时候。”他点点那个保温盒。疯狗的实验，让他确信，我也会像那些疯狗一样，疯狂的想要咬人脖子。 “也许，我并不需要你的这份诚意呢？我觉得，我提出的就是最好的诚意。” 四号犹豫了一下，才说：“咖啡馆的原址，是在民国时候就建立的一个诗社。一开始是打着给那些富家太太和小姐们玩乐的地方，后来被组织渗透，成为了组织的接头地点之一。” “我想要的是它最后的任务是什么？” 四号看着我，停顿好一会，才说：“扑杀秦花行动所有相关人员。” 扑杀？！就是不计一切代价，都要弄死，一个不能留的意思。 他继续说：“包括，没有收到消息的所有实验品，联络员，特务。甚至作为组织的最高指挥官。把秦花行动，完全掩盖在历史文件中。” 我吓得坐直了。之前我们是考虑过，组织有可能回杀了江黎辰，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是杀了所有秦花行动的人。他们组织的行动，却要连自己人都杀了。 “为什么？谁来执行这个命令？你吗？你自己就是行动的特务之一，你不觉得你应该先自杀吗？” 我的一连串问题，换来的只是四号的一个微笑。“银小姐，我已经给出了我的诚意。你呢？你的诚意在哪里？” “我艹！小妞都被你亲了，摸了，裤子都脱了，你跟我说，我没诚意！亲，别这么贪心。先说说，你怎么去死呢？”我说得特别尖酸，让他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你是女人吗？把话说成这样！我可记得，我没对你怎么样。” “你还要怎么样？你去死吧，完成你们组织最后的任务吧。你们这些特务不是说为了国家，忍辱负重吗？怎么自杀没胆量？拿你枪来，我有胆杀了你，助人为乐嘛。” “银湘婷！”他的语气冷了下去，“你别这么胡搅蛮缠的。真以为我不能让你说实话？我对你以礼相待，那是年代变了，我也不再是组织的人。要是你一直这样，我可以考虑用点手段在你身上。” “你是想要我银湘婷呢？还是想要下一个胡珊珊。说起来胡珊珊死得真可惜！” 看着四号那副很生气，却不能对我怎么样的样子，我就嘚瑟。“那就先告诉我，最后这个任务的执行人是谁？你吗？” “不是！我是在得到这个信息之后，就背叛了组织。要不然也不可能跟你坐在这里说话。” “果然是个叛徒！我就知道是你！”当初被他忽悠江黎辰的叛徒的时候，我就有点不相信。现在看来果然。叛徒是四号！ “哼！叛徒？！是组织先背叛了我们！我们这些特务，放下家人朋友，甘愿为它付出一切，乃至生命的时候，它是怎么给我们安排的。扑杀！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任务还没完成呢，就要杀了所有人。只因为这个行动会危及国家，成为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就要我们全都死来保守这个秘密。那当初把我们推上这条路的，不也是它吗？它把我们这些为它出生入死的特务的命当什么？” “如果你还能见到三号的话，你也可以问问他，被组织下令，让我杀了他的时候，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就不信，他没有恨过组织。” 第二百四十九章 逃离 我的内心其实已经澎湃了。我真没想到，有一天，我这样的小人物，竟然也能亲自听到这么牛逼的阴谋。 “你看，现在我们这样友好交谈多好啊。亲，继续。” 四号直直看着我，停顿了好一会才说：“银湘婷，是你太蠢了，还是你觉得我太蠢了？” “啊？” “我的诚意已经给得很充足了。你的诚意呢？” “我？我现在被你软禁着，我什么都没有？亲，我不以身相许的。” 四号站起身来，明显带着怒气：“我看我们是谈不下去了。等明天我再来吧。或者等你发狂的时候，我的出现会让你很感激的。别忘了这里有监控，不要再做那些傻事了。” 他走了，留下我一个人。走就走吧，还要把那袋子血浆也带走了。估计要冷藏起来，准备看着我发狂呢。 我用手砸砸头，得到了这么重要的情报，可是我却不知道要怎么送出来给江黎辰。而且四号虽然很多思路都是估计错误的，但是这一点还真的没估计错。我会发狂！ 我走到客厅的摄像头前，朝着镜头，比了个中指。我不是没有想过，直接砸了摄像头。他们的人就在隔壁，要是直接砸了的话，他们就会换成人工监控，那样只会比现在还惨。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真要出事了。天黑的时候，我缩在了房间的床上，没有枕头了，只有一张薄被子。我整个人就盖在被子下，甚至就连头也埋了进去。那种饥饿的感觉还没有出现，现在我会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紧张和害怕。 这种无可奈何的感觉让我快要崩溃了。 被子下，我的身体被捂得热乎乎的，开始出汗了，同时，那种花香的味道就在被子中弥漫着，越来越浓郁。 胸口一阵胀痛，快速而短暂的。从薄被子透进来的很微弱的光线中，我看到了我这辈子最大的噩梦！ 我的妈呀！秦花就在我的身体中生根发芽，汲取营养，现在要冲出我的身体了。我的胸口，一根藤蔓慢慢扭动着，伸出来。 不痛，就是被这个画面给吓到了。我想要掀开被子，想要尖叫，但是伸手扯下那从我身体中长出来的藤蔓，但是我的身体却一点也不听我的指挥，一动动不了。 藤蔓渐渐长长了，绕着我的身体，在我的衣服下，摩挲着我身体敏感的地方。 胸前，小腹，耳后，脖子，甚至还有嘴唇。而且另一根分支已经朝着我的裤子里钻了。我的妈呀，这秦花是多色的花呢？比泰迪的功力还深厚吧。 我欲哭无泪的时候，越来越不对劲了，光线很昏暗，但是这种感觉却不是第一次。曾经，江黎辰就这么对我的。他也能进入我的身体中。如果真的是我肚子里的秦花冲破我的身体了，我还能活下来吗？现在我根本就不会觉得痛，那就是……江黎辰！我艹！我说他怎么突然弄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原来就是为了现在做布局呢。 我咬着唇，忍受着花藤在我身上为所欲为，身上除了轻微的颤抖，什么也做不了。我想跟他说话，我想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连我都算计在里面了？他要真是需要我帮忙，为什么不提前跟我商量好呢？ 但是我说不出话来。 心里除了对他一连串的国骂之外，还有的就是庆幸。江黎辰出现，也就是说，今晚上，我不用面对那么难堪的事情了。虽然这么捂在被子中，吸取着他的花汁花蜜也很难堪。不过这也是我们两关了房门的事。没有外人会看到。总比面对四号要好得多。 花藤用我熟悉的手法运动着，还是从我的身体中伸出来的。真他妈的诡异！不过我知道，这是江黎辰在给我的暗示，熟悉的手法，总能想到是他。那么刚才四号说的那些话，他应该也都听到了。那个接头地点的存在，就是用来杀了他们所有人的。不过现在，那地方现在已经被江黎辰控制着，目前也没有察觉到下手执行任务的人出现。 我在被子中难受的颤抖着，感受着他的花束在我身体中喷射出很浓郁的花蜜，然后退回了我的身体中，我的身体才能恢复活动。 我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一只手捂在刚才花藤伸出来的胸口，平平的，什么伤口痕迹都没有。要不是之前经历过，我肯定会认定刚才那是一场梦而已。 我紧张的抬头看着房间角落天花板上的摄像头，刚才那场可是在别人的监控下完成的。江黎辰，这也太大胆了吧。 脸上一下红了起来，丢脸啊！ 就算已经是一整天的精神高度紧张了，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说明了太多问题了。我现在还有很多理解不了的地方。 凌晨三点多，突然停电了。我在陌生的环境里，也不敢关灯睡觉。虽然我知道在有监控的情况下，关灯可能更安全一些，但是关灯我怕黑。 停电了，四周一下完全漆黑，就连摄像头也点电了。 我正害怕的时候，那边房门响起来了，我以为是四号因为停电的关系，过来看着我的。但是没有想到，在黑暗中，那个压低着声音的叫声叫着：“银老师？银湘婷？” 那声音应该是朱意龙！朱意龙怎么会在这里，还会借着停电过来的？不管他是怎么会出现在这么，又是怎么进来的。反正现在有人来救我了，我也不可能还赖在这里。跟一个受过专业特务训练的男人比智商，我还是属于欠费的那种。 我赶紧踮着脚，靠近了那个声音。 “朱意龙，是你吗？” 手机屏幕的光亮了起来。朱意龙拿着手机，已经站在了房间门口。他看到我，赶紧拉上我的手，就朝着外面跑去，边说着：“赶紧走。我跟王凡一起来的。他在下面关电闸，很快就会被人发现了。” 出了屋子大门，他拉着我走进了泛着绿色安全出口通道的楼梯里。几秒钟之后，通电了！ 十二楼，我们就是从楼梯里跑下去的。什么都来不及说，就这么下了楼。王凡骑着一辆电动车，朝着我们挥手。我赶紧上了车子，什么也来不及问，来不及想，现在就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朱意龙骑着他的自行车，跟在我们身后。出了小区，他们两应该是之前约好了地点的，没有交谈，但是都朝着附近的一个小区里开去。那小区，建的就跟迷宫一样，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绕的。反正绕来绕去的。我想就算四号跟在我们身后，估计也追踪不到我们了吧。 车子又从小区的另一个门出来了，就在路对面，有着一座很破旧的房子，王凡带着我们进了那房子里，打开了电灯。这里的灯都是那种昏黄的六十瓦的灯泡。 “你们，你们怎么来了？怎么知道我在那？”我急着问。 王凡停好车子说：“朱意龙找我的。说看到你被江黎辰带到那小区里，就没出来过。他还以为是见到熟人了打招呼，结果江黎辰怪怪的，不理他，还叫他滚。他发觉不对劲，但是没办法，就只能下楼了。” 朱意龙自己接着说：“我一下楼，就看到有枕头套被丢下来。抬头看，窗子那还有枕头套在那想要丢下来，却没有丢。数着楼层，就是你在的那房子。感觉会出事。又不敢报警。就找了他来蹲守了半天，找个机会把你带出来。银老师，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江黎辰不是挺好的吗？他，虐待你了？” “不是江黎辰！”我打量着这里，王凡解释着：“这地方本来是那边小区的开水房的。后来也没人会到这里来打开水了，就一直没用。再后来被鬼差征收了，这地方，现在是中转站。放心，那些人进不来的。” 朱意龙问我：“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朱意龙看着就是一个骑夜车锻炼身体的人，不过四号见过他了，而且之前四号为了报复我们，还调查了我们身边的人，所以朱意龙和王凡，他肯定都认识。现在我不见了，他们肯定会猜到是他们带我出来了。 “去江家！去找江黎辰！他们能进到山村里，趁着江黎辰不在的时候，把我骗出来，那肯定不会在江黎辰的身边对我下手的。他们应该还忌惮着江黎辰吧。手机借我。”我对王凡伸出了手。 朱意龙和王凡虽然都算是朋友，但是在这些事情上，我的心里还是比较倾向于相信王凡的。王凡的鬼差，而且还是江黎辰一开始让我去找的人，从很多事情上看，他们是站在江黎辰这边的。 而朱意龙我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他帮过我们很多次。但是总觉得有些事情太过巧合了。以前是，这次也是。他一个高中生，就算被面具影响了，也不至于一整天都不上课，全职去调查面具的事情吧。高考快到了，天塌下来，要死了，都要上考场的！ 第二百五十章 小妖怪曝光 王凡应该的已经拿着快递要出门送快递了，所以身上背着一个包。我问他要手机的时候，他给我拿出的是一个很小的手机，看着很像那种待机一个月的老人机。 拨打了江毅东的号码，那边好一会才接听了，还小心翼翼地问：“喂，你哪里？” “江毅东，是我，银湘婷。” 江毅东吐了口气，才说：“吓死我了，你用谁的手机打来的电话呢？来电显示竟然是阴阳快递四个字。” “我没时间跟你聊天，我问你，江黎辰醒来了没有？” “没有，我下午才从那边过来的。一点醒来的迹象也没有。” “好的，谢谢。”我挂断了电话，看看朱意龙和王凡，咬着唇，想了想。江黎辰会用自杀的方式，用寻找上一世恋人的借口来争取到了这次，让四号主动出现的机会。而他现在应该就在我的身体里，他的目的应该是让四号透露出他那边的信息。我们当然不可能和四号合作。不管江黎辰是怎么想的，四号的理念跟我那是绝对不一致的。江黎辰为达目的，利用山村里的人和环境，至少他从来没有对那些无辜的人下狠手。而四号对人命的轻视已经到了一种根本就没有办法说得通的程度了。 现在要是我跟着王凡和朱意龙就这么离开了，那么江黎辰这次就白死了。 我把手机还给了王凡，看着他们两，说：“我要回去！” “你疯了，银老师！”朱意龙先叫了起来，“我们费了那么大劲把你弄出来，你说你要回去？这不是……” “就是！银湘婷，你在那些人手里，会成为威胁，软肋的。不如，我们报警吧。不管他们是用什么手段，这么软禁，限制人身自由肯定是违法的。” “对，报警。把那些坏人抓进去，说不定，面具的事情就没有人操纵，我们就不用死了。” 我心里更犹豫了。从安全程度上说，我现在能离开是最好的，但是安全就意味着什么也得不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有些事情，你们不了解，对于他们来说，我是很重要的实验品。” 朱意龙说：“银老师，我记得当初你们也说胡珊珊是试验品。” 给她这么一提，我的心里也没底了。胡珊珊搞不好真的就是我的未来。 我还是要承认，我不是什么英雄，我再一次辜负了江黎辰对我的厚望。我跟着他们两，走了。完全放弃了这次的行动。 王凡带着我们两去了他家。他们家里人都已经睡着了，那种老房子，房间多。他带着我上了二楼，打开一个房间，让我先休息，说那房间是他已经出嫁的姐姐的。里面东西齐全，让我先休息，有什么等天亮了再说。 “在这里他们不会追过来的。我爸在我们家里都布了结界。这里还供着神，那些力量进不来的。你放心睡。” 我对王凡道谢，走进了房间中，关上了房门。 这个房间不大，床上的东西都是干净齐全的。我也累了，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想着今晚的事情，我做出的选择到底是不是正确的。江黎辰不会因为我的逃离毁掉了他的计划而生气吧。 不过想想要生气也是我生气！他怎么可能这么不打招呼的就进入我的身体中呢？ 我的手在被子下，捂住了胸口，就是刚才那些藤蔓钻出来的地方。虽然不痛，也没有一点痕迹，但是我知道就是在那个地方。 我闭上了眼睛，低声说着：“江黎辰，你在不在？我知道你在我身体里。回答我！” 一点回音也没有！我疑惑着，难道他已经走了？不会，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江黎辰！别闹了！出来！” “还是被你发现了！”他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回荡着。这声音根本就不是耳朵听到的，而是直接出现在脑海里的，让人觉得好诡异。 我也不再说出口，只是用在心狠狠骂着他：“你什么意思？你是欠揍是吗？你这么玩我，好玩吗？我真应该看到你一动不动躺在那床上的时候，在你的胸口补上一刀！” “湘婷，我是植物，在植物的主干上插把刀，只能促进它的生长。你知道怎么让木瓜多开花好结出更多的木瓜吗？就是在它的主干上，插把刀。生锈的刀最好。你要是那么做的话，我保证，我能开出更大更多的花，拥有更多花蜜，全都灌到你的肚子里。” “闭嘴！不准说这个！为什么要这么做？事先就不能跟我沟通一下吗？” “你觉得你有能力拥有奥斯卡金像奖吗？” “你还知道奥斯卡？” “你觉得你能获奖吗？” “什么意思？” “如果我事先跟你商量好，你的反应还会这么自然吗？组织对特务的训练课程中，就有一项是演绎。用不同人的身份，不同人的性格去完成别人的人生。你的一个微小的不正常反应，就能让四号察觉到。他还能跟你说那么多话？我不死，他就不可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绑走你。他对我还是有顾忌的。” “我不是英雄，我不要参合进你的事情里来。江黎辰，我要告诉你，我现在很生气！非常非常的生气！” “至少我们现在知道那个咖啡馆最后的任务是什么了。执行最后任务扑杀的人，肯定会跟那个咖啡馆联系的。只要他知道我和四号还在这个世界上。” “那是你们的事情。我还是很生气！” 他沉默了一会。我的身体中升腾出一股温暖的感觉。他的声音低低的，柔柔地说：“银湘婷，对不起。这次我没有更好的办法。从我跳下大桥的那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在你身旁。我就拉住你的时候，就从你被花藤划给的小口子里，进入了你的身体中。我想要完成继续秦花行动，却不想牺牲我最爱的女人。” “啊呸！”这两个字，是我真实骂出口的。“奥斯卡欠着你的小金人呢，亲。别用这种法子蛊惑我了。我已经被骗得都有免疫能力了。你滚吧，我要睡觉了！” 我放开了捂着胸口的手，侧着身，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睡觉。耳边是江黎辰轻轻的叹息声。他没有再说话，但是我也知道他没有离开我。 我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好好想想今晚上发生的事情。不过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呢，就已经睡着了。实在是太累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楼下已经是一片吵杂的声音了。好像有人在楼下买很多东西，进进出出的搬运着吧。 王凡毕竟是个男生，还是个没有女朋友的男生。他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体贴女生。所以我只能在走廊尽头的卫生间中，用冷水漱漱口，洗个脸。在房间中找到把梳子，梳头发，就先下楼去了。 王凡家，我来过两三次了，基本格局还是知道的。走到前面的店面，王凡的爸爸刚送走一辆车子，看样子是来买纸扎的东西的，还买了好多呢。 王凡爸爸回头看到了我，我赶紧对他笑了笑：“伯伯好。” 他叹了口气：“你不来，我就更加好。王凡那小子，还是陷进去了。还以为他能平平凡凡的过一辈子呢。”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并不希望王凡跟我们扯上什么关系。“对不起，伯伯，我，我这就走。” 我知道自己现在是没手机没钱，就这么走吧，有点为难。不走吧，又觉得尴尬。就这么磨了一点时间。 门口外面走进来一个老太太，她看着我，看了几秒钟之后，转身就跑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竟然能跑得那么快？ 我正惊讶着这一点的时候，她就从隔壁又跑过来了。她冲到我的面前，手朝着我一扬，手里的东西就全扑到我的头上了。她嘴里还喊着：“妖怪！妖怪！女妖怪！肚子里还有个小妖怪！” 我完全愣在了王凡家店铺的门口，这么突如其来的事情，也让周围不少人停下脚步来看热闹了。头上还有灰一样的东西往下掉。伸手抓抓，掉得更多了。 这个一应该是香灰吧，还有几根香梗插在我头发上呢。 “你个妖怪！你别以为所有人都认不出你。回你的地方去，在这里是想干什么？想找，找，”老太太看看就在我后面没几步的王凡爸爸，似乎觉得他不合适，接着说：“找王凡？王凡是你能动的人？” 王凡爸爸走出来，挡在了我和老太太面前：“阿婆，别瞎说。她是王凡朋友，普通的朋友。人家有男朋友的。你看看，你让大家来这里看笑话吗？” 老太太根本就不同王凡爸爸的劝，声音更加尖锐了。“我老了，眼睛还没花呢。你眼睛就花了？她就是个妖怪，肚子里还有个小的呢。你要是让她跟王凡见着面，铁定要赖着说那是王凡的种。” “老太太！”我说话了，这种委屈不能忍！“我现在就是要走的，是你拦着我的路呢！现在你可以让开了吗？” 第二百五十一章 孩子的谎言 老太太脸上有些不自然。手指指着我，好一会才说：“你，你，你肚子里的妖怪孽种，会害死你的！” “你不是说了嘛，我是妖怪，那我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劳烦你关心了。可以让路了吧。” 王凡爸爸也上前挡住了老太太，让出了一条路来。王凡爸爸还在那跟老太太说着话，我拍着头上的香灰，低声嘀咕着：“要先找个发廊洗头发了。” 那些围观的人，对我笑笑，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情绪在里面。看来他们并没有把我当妖怪，而是把那个老太太当骗子了。 走出那个巷子，我才想到，我没有钱，没有手机，我现在要怎么办？回家找妈！爸爸妈妈永远是我最强大的后盾。 这个地方离我家也挺远的，但是总有办法的吧。 我看着一旁一个老头子在那看守着烟摊，上面还放着一部公共电话。这年代，在街头还能看到公用电话的几率已经不多了。也只能在这种比较偏，比较杂乱的小巷子里才会出现。我赶紧过去，用那脏兮兮的头发，擦擦脸，就对老头子说：“大爷，我能用下电话吗？我，我的包被人抢了。我没钱，没手机，我想给我家里人打个电话。” 老头子上下打量了我，点点头：“打吧。一个女孩子，也不小心点。” 我赶紧道谢，给我妈打了电话。因为那大爷就在我身边呢，我也只能继续说刚才的慌。我对我妈说，我是被人抢了包的，我准备打的回家，让我妈在小区门口等我，我下车了，她帮我给钱。 至于我妈问我，怎么上班时间会不在学校，而在市区呢？ 我急着说：“等我回去再跟你解释吧。” 挂了电话，再次跟老头子道谢，上了的士，报了我家小区的地址。十几分钟之后，车子缓缓驶过了我我家小区的街道对面。再往前三十多米，就能掉头，就能到我妈身边了。只有这种时候，才知道，我妈有多好。我想着，眼泪都快要掉下来的时候。看到了江黎辰的车子停在了我妈身旁。车子上的江黎辰还下车了，跟我妈说着什么。 车子开过去，我看不到他们了。但是我很快就意识到那不是江黎辰。江黎辰今天凌晨的时候，还在我的身体中，现在是大太阳的情况，他更加不可能出来瞎晃悠。那么那个站在我妈身旁的男人，应该是四号！ 四号去找了我妈！不行，我现在要是下车的话，就会被四号带回去了。但是要是不下车的话，他会不会伤害我妈呢？他能用面具来威胁我姐，说不定也会对我妈下手。 到底要不要下车？ 车子掉头了，离我妈也就还有三十米。 “师傅，不要停车，开回我上车的地方。”我说着，但是已经晚了。车子已经停下来了，我妈也看到了我。 我妈赶紧绕过四号，打开车门，笑眯眯的给师傅递了钱。还数落着我，怎么包都能让人抢了。 被我妈拉下车子，四号对着我得意的笑，让我看得气愤地想要在他和江黎辰一模一样的脸上划上几刀不可。 我拉住我妈说：“妈，我先跟江黎辰回去吧。你也回家吧。” “你这孩子说什么话，都到家门口了还不回家吗？走，你们先回家看电视，我去菜市场买点菜，中午一起在家吃饭。” “妈，真不用。我跟江黎辰回去了。我刚才就是没有手机，也联系不到他。现在他找过来了，正好。我就不回家了。” 我妈说话的语气就带着怒意了：“有你这样的吗？到都到家门口了，也不吃顿饭？当不当这里是你家了。” 我心里也知道，这么直接走是不对的。但是现在我必须这么做。我要把四号带走，远离我爸妈和我姐，要不然四号还会伤害他们的。他连山村里那些无辜的人命都不在意，又怎么会在意我爸妈和姐姐的生命呢？ “妈，我跟江黎辰真有事。我们先走了。”我怕自己会在妈妈面前控制不住的哭出来，所以还是赶紧上了一旁的车子，按着喇叭，催四号上车。 四号还客气地跟我妈说了再见，才上车开车的。 车子一启动，他关闭了所有的车窗，下了中控锁，说：“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刚才我就像，要是你不肯跟我回来的话，我就让你妈吃下花种子，虽然是二代的种子，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效应。倒想看看，你有没有破解救人的方法。” 我的眼眶酸酸的，快要哭了。我这次真的伤了妈妈的心。 “你有孩子了？谁的？” 听到他的问题，我惊讶地看着他。他手里有我的血液样本，我知道医院里也有从血液中检查出怀孕情况的。但是我并不是怀孕，血液应该检查不出来。他是怎么知道我肚子里有东西的？ 在我疑惑的目光中，他说：“早上，我赶到那个鬼差家里的时候，看到了你出来的情景。那个老太婆是附近有名的阴阳眼。她应该不会看错的。你肚子里有个孩子，谁的？” 四号肯定知道我跟江黎辰同居，都睡一张床了，还能往纯洁的方面想，有点不可能。应该是他觉得，江黎辰的身体条件不能让人怀孕。所以我的回答是：“我一个同学的种。过年同学聚会的时候，喝多了，滚一起了。本来想着这几天去做手术的，被你抓过来了。” 绝对，绝对不能让他知道那是秦花！还是正经扎根发芽，还开花受精结果的。 他伸过手来，在我的头发上揉了揉，我偏过头，避开他的手。 他已经笑道：“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要是你不逃的话，也不用这么狼狈了。” “别碰我！”我拔高了声调。我看看外面的路，问：“你要带我去哪？” “你被我困了有一整天的时间了。而且是在没有进食的情况下。这个孩子，虽然不是我的。但是我以后就是他的父亲了。我想我应该关心一下他。” “别废话！去哪？” “医院！” 我的心里惊了一下，但是却不敢有过多的表现。江黎辰说得对，我不是那种擅长演戏的人，我要是再不离开他，很容易就要露马脚了。去医院一拍，很容易就知道我肚子里的不是胎儿，而是畸形胎。要是他联想丰富一点的话，就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我要想办法！有了！ 我捂着嘴，说：“我想吐，我难过。你开点窗！” 四号冰冷地说：“吐在车子上吧，我可以洗车。” “不要！我，我真的要吐。我又不想死，才不会在这种地方跳车呢。”外面的街道是城市里的一条主干道，车流量很大，而且这个时间也接近中午了，这种地方跳车，不是找死，就是找残废。 四号还是给我打开了一半的窗子。我看看放在前面的矿泉水瓶子，不客气地拧开了一瓶大口地灌了几口。从后视镜看着后面右边和后面的车子，选个合适的时间，就把开着瓶盖的矿泉水瓶子丢出了窗子。 如我所料，车子外面传来了男人的怒骂声，还有喇叭声。 四号疑惑地看看后视镜，看看我，我还是乖乖坐着什么也没动。 五分钟后，下个路口，四号的这辆越野车，就前后左右的被好几辆的士给围住了。不仅围住了还在路边被逼停了。 四号皱着眉头对我说：“别下车，估计是来讹钱的。我处理好我们就走。” 他一下车，下面的那些司机就对他指手画脚的骂。我赶紧打开车门锁，从这边下了车子。那些个司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 我赶紧跑，跑出了好几米，上了另一辆的士，才回头对着那边的拥挤低声道：“跟我斗！你个老人家，玩城市规则，还玩不过我的。” 开车的的士司机看我对那边拥挤有兴趣就跟我解释说，是那辆越野车上的人，往下丢矿泉水瓶，还是没有盖盖子，还有大半瓶水的。弄得人家的士车的司机被淋得跟尿裤子一样。遇到这种事，谁不急啊。就找人来一起围堵了。估计要赔点钱吧。 别的城市的士据说是很文明的。但是我们城市真不是。我们城市的的士，那都是有帮派的。一辆车子出了事，用的士内部的对讲机，就能很快叫到附近同帮派的的士。一群的士司机在一起，那能做的事情就厉害了。围车，追车，甚至一起打群架的都有。这种事，我从小听说到大，甚至见都见过好几次了。所以那瓶矿泉水都是我看准了的士车子，看准了驾驶座的位置才丢下去的。 “去碧水园，从c区那个门走。”这次我没有选择去我妈那里，而我选择去了碧水园。等车子到了。我跟门卫说一声，就能开车进去，用屋子里藏着的小钱罐先给钱了。 等我顺利的回到碧水园，整个人已经从高强度的精神集中和紧张的情况下，放松了下来。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厕所！在车子上喝了小半瓶水呢。等我缓下来了，关上家里所有的窗帘，让屋子里出现跟晚上一样的黑暗。 第二百五十二章 醉酒的一夜 拍拍胸口，叫着：“江黎辰？出来！江黎辰？” 一点反应也没有，没有之前的那个声音，也没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体里的感觉。他既然不肯出来，那我就，先去洗澡好了。一身都臭了！ 上了二楼，洗好澡，整个人暖洋洋的，看着房间里的那张床就就觉得累了。直接一头栽倒在床上，就这么睡了过去。 睡着睡着，我感觉到了冷。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看到了空调正开启着。我记得我睡着之前没开空调啊。 我的眼睛都睁不开，只能眯着一条缝看着那空调里吹出了……蜘蛛丝一样的灰色的丝。然后墙里突然伸出了一根熟悉的藤蔓，绑住了那些从空调中飘出来的丝，把他们勒住了，拉着贴在墙上。 那些灰色的丝，马上变成了一个人影，应该是鬼影吧。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鬼？但是真的太累了，醒不过来，睁不开眼睛。藤蔓缠着鬼影的脖子整个吊了起来。明明就是一个鬼，我却好像看到了他，张着嘴，痛苦的窒息的感觉。甚至还能听到他痛苦的呜呜声。他的手朝着我伸过来，好像想要抓住我，但是却被藤蔓一点点的拖进了墙里。 我只能模糊地看到睁着的鬼影，最后就这么消失掉了。 嗯，没事了，我做梦呢，继续睡吧。 这一觉，我是被饿醒的。醒来后，在床上躺了一会，扭着身体，伸两个懒腰，想到了墙里吞噬的那个鬼影，走过去拍拍空调下面的那面墙，什么也没有。 “我做梦的吧。”我刚要转身下楼，就看到了在我刚拍的那地方，上面五厘米的白色墙面上，有着一些粉色花汁的痕迹。心里紧了一下，刚才那个，不是梦？有个鬼，从空调里钻进我房间里来了？ 我吓得赶紧冲下楼去。下到厨房里了，才想着，刚才那个不是梦。好在有花藤帮我，要不，我就要被这个从空调里吹进来的鬼给弄死了。 一楼的钟显示着现在的时间是晚上的十一点，我应该睡了有七八个小时了。外面正是午夜，一楼的大灯没有打开，只开着吧台上的那几盏昏黄的小吊灯。 江黎辰坐在吧台前，面前是已经开封的两罐烈酒。看到他的时候，我刚才那满心的恐惧一下就消失了。我只想着，我要找他算账。 我等等等地走到他身旁，一巴掌打在吧台上：“喂，你可算出现了。现在能好好算算账了吧。” 说完，我肚子很不配合的咕噜了一声，他抬起发红的眼睛看着我，眼神有些呆滞，看他现在的状态，也不可能帮我做饭了。我只能撂下一句：“给我等着。” 去到厨房里，给自己煮了一碗只有油盐，加了一个鸡蛋的面条。但是也觉得很好吃了。我应该有一整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吧。 等我在厨房里，连着面汤都喝光的时候，江黎辰已经开了第三罐酒的。那些酒都是之前从地下挖出来的好酒，罐子不大，但是酒精度绝对高。 我重新调整了情绪，气呼呼地出现在他对面，压下他手里的酒罐，说：“江黎辰，现在可以好好算账了吧。你这么做，是整我，还是整我呢，还是整我呢？我差点死了你知道吗？而且四号现在也知道了我肚子里还有东西，要不是我机智跑得快，胡珊珊就是我的下场！” 江黎辰抬眼看着我，那双眼睛，分明就是喝醉的样子。他推开我的手，再次对着酒罐喝了一口。这些酒，之前他喝的时候，都是用那种很小的白色小酒杯一口一口的慢慢抿的，现在一下就对着酒罐灌着来喝，他怎么回事？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江黎辰，但是不知道怎么，看着一直以来都很强干的男人，现在却是这么颓废的样子，心里有点心疼。 “你别喝了！先回答我！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大的计划就不能跟我商量呢？还把我设计进去。喂，你是不是我男人？连着自己的女人都利用上了。你觉得自己很牛逼是吗？”说话的同时，我抢走了他手中的酒罐。 “给我！”他伸手从我手中抽走了小罐子，又是一口灌下去。 “你，你受什么刺激了？喂！要喝，我也喝！这几天的事情，受刺激最大的应该是我吧。我还以为，你是爱我的，可以让我为你奋不顾身你的。结果呢？”我抢过酒罐，在他伸手过来，还没有碰到我的时候，就扭过身子，避开他的手，给自己灌了一口酒。嘶！好辣，酒味直接就呛得从鼻子里冲出来了。我被呛得猛咳嗽的时候，酒罐再次回到了江黎辰的手中。 “刺激？真的够刺激的！你别喝，你那点酒量，喝这个等于自杀。” “死了还好呢，我都不知道差点死了几次了？” “我是真真实实的死了一次。”他看着我，“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被杀，是因为有国外的势力渗透进了组织里来，是组织的人，命令被人换了。我要努力，为国家，为组织努力，要把那些渗入组织的势力赶出来。可是，银湘婷，我错了！我为组织，为国家，抛弃一切的时候，组织也抛弃了我。背叛，我被我的信仰背叛了。” “对！你那什么狗屁组织！估计没一个好人。要是真的是好人的话，会让你去扮演别人吗？” “对！我现在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的家人，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那个答应陪你走最后一段路的女人，也不知道是谁了吧。” “对，是个女人，我那时候，突然冒出来的记忆。她，短头发，穿着，军装，袖臂上是红十字，她是医疗兵。但是，我怎么都想不起来，她叫什么名字了。” “那个狗屁道士的特殊技术人员，水平也不咋的。你竟然还记得那种女人。记忆覆盖不完整。不过，估计那女人命好，她是你刻在生命里的人，所以就算是死了，你也还记得。” “对，还记得，所以会痛苦。真希望，我什么也记不得了。”他又灌了一口酒。“银湘婷，我和四号都是安排江黎辰复制出来的。我们很多思维方式，都是一样的。如果，我站在他的位置上，我得知了，组织背叛了我，甚至要杀掉我们所有秦花行动，这些为组织连命都不要的人的话，我也会做出跟他一样的选择。逃离！反击！” “我们在地下室看到的那些画面，胡珊珊的那些画面，好像不是组织自己反水，是外面的势力侵入进来吧。”那时候看来，是有人打入了那个地下室，那些研究人员才不得不放弃作为试验品的胡珊珊的。 “不管是不是，这次我相信四号的话。我们，被组织背叛了！被我们当初奉为生命的信仰背叛了。” “你知道吗？红军的历史中，有个长征。过草地，走雪山，飞夺泸定桥，在长征中，死了多少军人。他们有些永远的留在了雪山上，有些就那么沉在了草地的沼泽中。他们死的时候，年纪比你还小，有些甚至连个名字都没人记住。他们不跟你一样吗？至少你死之前还是**的参谋，也算是有吃有喝的了。一个国家的建立，总要有人甘心付出生命的。” “你不是说，你不当英雄吗？怎么现在的言论，倒那么有英雄气概了。” 我哈哈大笑着，抢过他的酒，又喝了一口：“因为我注定不是英雄。我就是个旁观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那种。” “银湘婷，你就一点不吃醋吗？关于，那个女人的事。” “亲，我吃一捧黄土的醋干嘛？” “你会背叛我吗？”问完了，他自己就抽走酒罐，笑了起来，笑得眼眶都红了，“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答案吧。我曾经交付生命的组织，付出一生的信仰，最好还不是背叛了我。” 我拍着他的肩膀：“亲，放心，我的答案是，我绝对不会背叛你的。” 他又笑了，猛灌了一口酒，拉过我的衣领，让我凑近他，吻上我的唇，把口中的烈酒灌进了我的嘴里。好呛！我想要推开他，但是却没有成功。 最后我在这个吻中，渐渐没有了感觉，头昏，好昏，然后……我昏倒了。应该是醉倒了。最后的听觉里出现了江黎辰的一句话：“酒量真差。我信你，傻瓜！” 我醒来的时候，是睡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的。江黎辰就睡在我身旁，沙发还是挺大的，他躺着，而我躺在他身上。浓浓的酒味还没有散去，我的头还在昏着，时不时的还抽抽的痛一下。我的呼吸中都带着很浓的酒味，我撑起上半身，摇摇头，回想着昨晚的事情，骂了一句：“艹！” 我昨晚不是应该好好问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利用我吗？到最后，怎么成了这样了？ 我抓着他的衣领，摇晃着他：“江黎辰！你别给我装了。你个花妖，你个山村老尸，你个鬼！你还会喝醉吗？起来！给我起来！我要找你算账！你凭什么这么利用我！呕！”我冲向一楼的卫生间，趴在洗手台上，猛吐了起来。昨晚的烈酒后遗症，真强烈。 第二百五十三章 暂时分手 吐完了，满嘴巴的酸味，我是连着胃酸都吐出来了。也没精神去找他算账，只能先上楼洗澡，刷牙，让这种酸臭味淡一点。然后就躺在床上不愿意动弹了。 说是不愿意动，但是也睡不着。就这么睁着眼睛看着厚重的窗帘。看看房间里，不知道怎么又想到了昨晚上那个从空调里吹出来的被藤蔓给勒死的鬼影来。 越想心越慌，就哑着声音喊着：“江黎辰，江黎辰，上来！” 江黎辰很快就上来了，估计他是早就酒醒了。看上去跟平时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他坐在床边上，撩着我的刘海：“喝不了还要跟我喝，现在难受了？我给你倒杯水。煮点白米粥吧，你先休息一下。” 他刚要走，我赶紧拉住我的手：“你等等，等等。”我又紧张兮兮地看着昨晚勒死鬼影的那墙。“昨晚上，我做梦……” 江黎辰在我说话的时候，也随着我的目光看向了那边的墙，然后在我说话的同时，他说：“昨晚上那个从空调口溜进来的，已经被我吞掉了。不用害怕。这里的结界，我也已经加固了。我保证不会有东西进得来的。” 我看着他，有种说不出话的感觉。他就不能等我说完，然哈安慰一下，说那就是一个梦而已吗？为什么要告诉我那一幕是真实的？现在我看着那墙，我都会自动脑补上昨晚上藤蔓吊着鬼影，就好像有个人在我们房间里上吊自杀一样的画面了。 在江黎辰下楼说是给我煮粥的时候，我也披上一件衣服，跟着他到一楼去了。我估计那房间，我一时半会是接受不了的。 看着江黎辰围上围裙，在厨房里煮粥的样子，真想不出，昨晚上那个颓废酗酒的人是他。而且他这样的背景，好美好啊。我都不忍心打扰了。 江黎辰丢在餐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我就坐在餐桌上，伸手拿过了那手机，看着上面传来的一条短信。这年代还用短信的人一般都是送快递的。 但是那条短信显示的号码怎么就这么熟悉呢？想想好像是我们老校长的号码。我拿过手机，翻看着里面的内容。江黎辰的手机一直对我不设防的。他就是一个老古董，一开始用手机都还是我教的呢。 我们老校长是这么写的：江先生，银老师的手机还在学校办公室里，但是她已经两天没有来学校上班了。我们去你们家里也看过，没有人在家。出于对同事的关心，请问她是不是跟你在一起，确保安全。帮转告银老师，身体不舒服，就跟我请假在家休息是可以的。这么旷工处事方面就不太妥。 我的脸就垮了下来。旷工？！他们天天早上上课，下午喝酒的，怎么就没说的旷工呢？我都生死线上走了一遭了，还说我是旷工。无奈啊。唯一可怜的就是我们班的孩子们，又少了两天课。 江黎辰把粥端了出来，因为是快火煮出来的白粥，也不算好吃，米还没有完全打开呢。就是刚熟而已。 我吃着粥，他又把酒柜上的一瓶红酒打开了，还给我倒了一杯。我看着手边的高脚杯，说：“昨晚上还没喝够吗？” “回阳酒。喝醉了，第二天再喝一口两口的，会舒服一些。” “你应该不会喝醉吧。你不是早就死了吗？” 江黎辰笑了笑，有点苦涩：“我想醉，就醉。我不想醉，就算把我泡在酒坛子里都没问题。而你，完全是自己找上来的。” “那你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为什么要这么利用我了吧？” “我已经说过了。如果你觉得我做得过分的话，我向你道歉。但是我没有做错。银湘婷，给我点时间。我现在有点乱。” 我咬着筷子说：“你确实很过分！非常的恶劣！让我有种被你欺骗，被你玩的感觉。我也冷静下来了，亲，我觉得，我们应该改变一下现在的相处模式。我们暂时分开吧。” 这个决定是我这几天一直在想的。在他这么欺骗和利用之下，我很难还对他保持着爱。就算有爱，又怎么样？哪个女人喜欢被男人这么利用欺骗的？江黎辰手里还端着高脚杯看着我，沉默了一会之后，他才说道：“好啊。分开一段时间吧。这房子你住着，村里那老房子，你也还有钥匙。我会保证，四号这段时间，不会对你下手。你好好过，你想过的日子吧。” 他站起身来，放下了酒杯，走向大门。我急着叫住了他：“喂，你就不会挽留一下，哪怕装装样子？” “分开一段时间挺好的。我想，我也需要好好想点事情。”他就这么走了。就这么走了，走了！ 我艹！我说要分开一段时间的时候，我以为他绝对不会同意的。他肯定会想办法让我留下来，我们之间哪能说分开就分开的？先不说我身体被他改造的人不人，妖不妖的他要负责。就说我肚子里的那个小毛桃，就算不是他的种，也是他放进去的，怎么能这么不负责呢？ “我这算不算自己作死的？”看着江黎辰出门了，还关上了大门，我自言自语着。现在该怎么办？不会，我们之间真的就这么分了吧。 心情不好，随便吃了两口粥，我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睁着眼睛等天亮。感觉有种想要放空自己的心思，什么也不愿意想。 终于天亮了，也是周五了，我也赖着不去上班了。就打开家里的电脑，给小颜发信息，让她先借我一部手机，我补张卡就能用了。 早上十点，我和小颜从营业厅里补好卡出来，本想着，心情不好，能跟小颜逛逛街也好的。但是在马路对面，一辆电动车上，一个男人正朝着我们挥手呢。小颜笑眯眯地对我说，那是她男朋友，他们之前就约好，今天去男友家吃饭的。 我还说，难怪呢，她今天打扮这么漂亮。 然后看着小颜丢下了我，跑向了她男友。经过张老板的事情，小颜已经慢慢远离我了。就算我们心里都把对方当成闺蜜，但是我们也都知道，我们还不到那种为了对方能不要命的程度。而且小颜是我这么多年的闺蜜，我也不想把她拉下水，能有机会跳出去，就跳出去吧。 一个人拿着小颜的旧手机，走在街上，有种想哭的感觉。翻着手机看着上面的日期，今天是我的生日。新历的生日，虽然我们家很少给我过新历的生日，一般都是过农历的生日，但是想想还是我的生日啊。想到这个，心里就更难受了。 不过几秒钟后，我就满血复活了，我决定给自己买个蛋糕，就在路面的蛋糕店里买了个五块钱的小蛋糕，一个人捧着蛋糕，在没有人的公车站的不锈钢座椅上坐下，远远的听到了“祝你生日快乐”的音乐声。 真应景啊。我笑了起来。“银湘婷！没事！会好起来的！你是不会被挫折打败的！来，祝我生日快乐！” 我闭上了眼睛，听着那首“祝我生日快乐”的歌越来越近。我在心里对着自己那小小的五块钱的蛋糕说：“希望我能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 “噗噗——”“滴滴滴的滴滴”生日快乐的旋律。我在这个旋律中，被洒水车喷了一身的水。加上的坐着的姿势，更是头发上都沾水了。睁开眼睛看看手中的蛋糕，蛋糕上都已经滴下水来了。 站起身来，我觉得我还是适合做个坏人，这种什么励志类型的小妞，真不合适我。 我把那五块钱的正在滴水的小蛋糕丢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擦擦头上脸上的水，拿出小颜的旧手机，给江毅东打了电话。我现在不能回家，不想把家里人也扯进这场危险中。但是我没钱，我就只拿着家里储钱罐里的几十块钱，我钱包，卡都还在学校里呢，我要找个愿意帮我付点零花钱的人。 一个小时后，我在附近的一家肯德基等到了江毅东，只是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王凡。 王凡一见到我，就一个劲的跟我道歉。他说：“我真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是夜班，你起床的时候，我还没睡醒呢。那个老太太是我们家附近的，她是阴阳眼，还会几招。你也别在意了。我跟你赔罪，对不起，对不起。” 三个人点了东西，王凡说，他是联系不到我，打给江黎辰也打不通，就找到了江毅东的、，就跟着他一起过来了。“而且，朱意龙那小子那天晚上之后也是，打电话也不接。弄得我怀疑那些事都是我做梦的一样。” 我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说：“你把那晚上的事情，再说一遍。我觉得有点不对的地方。” 王凡这边说着事情，江毅东也说，江黎辰的身体就是在事情发生的，第二天不见的。我告诉他们，事情发生的第二天，江黎辰跟我回到了碧水园，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朱意龙为什么这么巧合的出现？ 第二百五十四章 花汁糊墙 “你这么说，你是怀疑那小屁孩？” 我瞪着眼睛看他们两：“这没办法不怀疑。他都那么巧合的出现了好几次了。难道他一整天，都不上课，就追查这件事吗？如果他一直在查，又跟我们是认识的，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行动呢？你那么多前女友，是不是天天逛街都能遇上呢？” 江毅东点点头：“说得对，但是他就是一个小屁孩。” “查一下他，悄悄的。不要让他知道。要是并不像我们像的那样，也还能继续做朋友。” 江毅东接受了这个差事。 聊天逛街借钱，时间过去，天总是会黑的。晚上，在我再次回到碧水园那间大房子的时候，餐桌上还没有收拾的白粥都还在，那瓶已经开启的红酒也还在。我从来都不觉得我什么感性的人，但是在看到冷清的房子，加上那些没有人动过的桌面的时候，还是会有种难受的感觉。心里憋着，鼻子酸酸的，想要哭了。 明明就是江黎辰的错，是他设计我利用我，让我陷入这种危险中，为什么现在难受的人反倒是我呢？ 我拍拍肚子，低声说：“小毛桃，你说我是不是该原谅他呢？但是我那种人根本就没觉得自己做错。委屈自己去爱一个人，那叫做犯贱。下次他说不定就会卖掉我了。” 嘴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眼泪却还是掉下来了。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四号果然没有再出现，没有来找我的麻烦。 我一个人窝在碧水源的房子里，基本上就是吃着泡面，喝着矿泉水。有时候发呆，有时候睡觉，有时候放空自己晒太阳。我也会伸出手在阳光下，想看看我什么时候能变成花藤。 这种颓废的日子过了两天，在星期天的下午，在我觉得，我再这么下去，会死掉的时候，决定收拾东西回到学校里去。去工作，去忙碌，这样就会忘记这些事情的。 我背着一个小包，刚打开大门的时候，就看到一辆警车缓缓停下来，前面还有小区保安用的电动平衡轮。保安指着我说，我就是银湘婷，警察从车子上下来，走向我，并问道：“银小姐，这是要去那呢？” “你们，有事？”现实中的警察，一点也不像电视里的那种，一见面就会敬个礼的。 “请你先回答我，你这是要去哪？” 我脑子里高速运转着，想着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件，是有可能让警察找上门的。没有啊，我这一天不是一直窝在屋子里吗？“我回山村，我在山村小学当老师的。” 保安也在一旁证实我的话：“对，她是当老师的，每个周末才回来的。” 警察说：“有点事，希望银老师跟我们走一趟。” “我没做什么事情吧。” “没什么，走吧，上车，我们车子上说。” 我心里紧了一下，我虽然能肯定我没有做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但是江黎辰就不一定了。跟着警察上了车子，看着车子朝着一条我并不熟悉的道路开去，我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警察却拿出小本子，先来问我话了。他问：“你在海龙天湾是不是有套房子？” “对。”我tm的特别记得，写着我名字和身份证号的那套房子。就算四号再怎么坏，那房子已经确确实实是在我名下的了。 “你在昨天，今天，有没有过去过？” “没有，这两天我都在碧水园。我们小区的摄像头监控可以作证。亲，到底怎么了？” “叫同志！别搞得跟上网聊天一样，正经点。回答问题，那房子这两天都是什么人在使用？” 我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四号那边出问题了！要是我咬死说什么也不知道的话，万一海龙天湾的监控查出我在那里进出过，我就死定了。要是我说我知道是谁在那房子里的话，我怎么跟这些警察说得清楚四号不是江黎辰的事情。 警察看着我，问：“怎么？这么问题就这么困难？还是有什么不方便说道？你放心，你没做什么事情的话，我们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请你配合！” “我，我，那边的房子，我不知道是谁在使用。那房子也不是我买的。是别人买了送给我的。我自己就是知道这么回事而已。” 警察看着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低头笔记的同时低声嘀咕着：“现在的年轻人啊，出卖自己换房子。”他提高了音量：“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那里这几天住的是谁。由谁使用房子。” “对！”咬死了，再问我就什么也不知道。 “那你有什么仇人吗？想要诬陷你的那种。” “没有。亲，同志，那边房子到底怎么了？有人想要诬陷我吗？” 警察递过本子来让我签名，并说现在就是带我去那边的，希望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我不要离开市区，要坐到随传随到。我上班那边只能请假了。我可怜的孩子们啊，准备要段考了，这可咋办呢？ 车子来到了海龙天湾，跟着警察们上楼，房子的门口已经拉上了警戒线了。里面还有还几个警察呢。送我来的那个警察对别的警察说：“这个就是房主，不过她说，她什么也不知道，就连这两天，房子里是谁在使用，她也不知道。” “这房子应该不是正常有人居住的，房子里就连一根头发都没有，没有办法提取dna。” 听着他们这么一说，我探头看着房子里，一边问着：“怎么了？这里面死人了？”四号连续几天没有对我下手了，不会是已经被江黎辰干掉在这屋子里了吧。 “比死人还严重。进来。” 那警察带着我看了一遍，还一直在强调，让我不要摸任何东西，只是跟着他走，跟着他看就行。 在走进屋子里的时候，我已经想过了，我也许会看到血腥的场面，但是这里在我看来，什么也没有，正常得很。 还是警察指给我看我才注意到屋子里的一些小问题。看着是小问题，其实绝对是大问题。枪弹的痕迹！ 我的妈呀！四号玩大了！整人什么的，他至少还是悄无声息的，这一次却是在屋子用枪，还是这么密集的枪弹痕迹，他搞什么鬼？他还当现在是他生活的那时代吗？我不了解枪支，但是那种一枪轰掉半个床头的，那个绝对是大杀伤武器了。他这是想要玩死自己吗？他一个人再怎么牛逼，也不可能跟现在的警察武警什么的玩吧。 三号是被四号杀死的，四号是自己蠢死的。鉴定完毕。 警察说，是昨天晚上有人听到这屋里有枪声，很大的枪声。保安也没敢上来，等到声音都没有了，才上来的，他们上来之后也没看到人，就看到这些，就报警了。而警察在监控里，也没有看到这个电梯里进出的任何可疑人选。这些枪支，绝对不是一把两把，有可能是一个箱子，那么大的体积，不可能什么痕迹也没有的进出一趟。 警察是希望我能提供，昨晚在这里的人的资料，让他们有个方向去寻找。 那中年警察还跟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了十几分钟，最后我还是说，我真不知道这里的人是谁。“说不定的小偷呢？或者是什么国际杀手呢？他们从电梯井爬上来，然后在这里遇上了，开枪，然后一起溜了。” 警察看我的眼神就跟看智障儿童一样，点点头，做着手势让我出去吧。 在我转身的时候，我看到了那被轰掉了半边床头，甚至墙上都已经出现裂痕的墙面上，有些粉红色的痕迹，看上去像是喷溅上去的。 警察看着我不动，跟着我的目光看过去，说：“我们的同事已经做过检查了，那个是一种植物的汁液。这也是这次案件的谜团之一。这么明显的植物汁液，可以说明那地方原来应该有一盆植物，或者鲜花。这样密集的开枪，打到了植物，但是植物却没有留在现场，开枪的人，甚至还把那植物带走。真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带走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 我倒吸口气，差点就没稳住自己冲上去抠下那些沾着花汁的墙。是江黎辰！不会错的！这些枪都是瞄准江黎辰的。四号这两天都没有再来针对我，是因为江黎辰出手了。四号跟江黎辰对上了。难道他离开之前对我说，四号这几天都不会来找我麻烦了，那时候他应该就已经做好了行动的准备。 他在离开碧水园之前的情绪并不是很好，组织和信仰的背叛让他很痛苦。这种痛苦让他来找四号，还被人家强军火的追着打。 我不敢想下去了，江黎辰现在在哪里？他是不是出事了？ 越想越急，我被那个警察推出了房子，还说着让我不要离开市区，随叫随到。 可是现在我不想就这么离开，那些血是江黎辰的，说不定他已经出事了。我急着说：“撬开隔壁的门，隔壁的人，是个变态，在我的房子里偷装了监控的。只是他不知道，我这个房子根本就没有人住。” 第二百五十五章 暴露 我的话，让他们振奋了起来。他们都在这里泡了半天了，什么进展也没有。现在一听说，这里竟然有监控，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条件了。 小区的物业对着资料联系那房子的主人，我也伸长脖子看着隔壁那房子的主人，隔壁那房子资料上的名字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十分钟之后，联系了那房子的主人，对方说，那房子是他买的，但是一直没有装修，也没有入住，这边发生的事情，他一点也不清楚。就跟我刚才说的一模一样。 我没心思听这些，急着想要踹门了。那房东一听说，警察在现场，怀疑他那房子里面有问题，想要进去。他也同意让警察先踹门。 一般房开安装的大门，那锁都是一层不锈钢，里面是空的。甚至外面就是一层铝，里面是空的。要踹门也不是多大问题。但是这次，那粗粗壮壮的年轻警察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把门打开。还是物业那边找来了小区里的维修工，用工具拆锁，才打开了门。 这么一耽搁就足足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里，我都快急成狗，就差在这里团团转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江黎辰出了什么事情，会不会有危险。 终于开门了，房子里空荡荡的，唯一最能吸引人目光的就是卧室里放着的那台电脑。虽然已经关机了，但是也能看出，这里是连接摄像头监控的。 警察让人先进去采集指纹，可是半个小时后得到的回复是，整个房子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指纹。对方反侦查能力很强。 当然啊！亲！那是受过专业特务训练，活了差不多百岁的老油条了。 警察带着手套打开了那台电脑。我的呼吸都紧张了，还以为这回应该能看到江黎辰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吧。结果！电脑根本就开不了机。那警察摆弄了一下说，电脑里面的什么零件被拿走了，根本没办法看到里面的监控。也就是说，这里确实有问题，但是对方没有给警察留下任何的线索。 其中一个警察说了句：“碰到高手了，头。对方年龄应该在80,90后，迷恋柯南。这种密室……” “闭嘴吧！迷恋柯南的幼稚儿童是你。” 我插不上嘴，心里想着迷恋柯南的可不是幼稚儿童，都是考智商的情节。不过四号和江黎辰还真不是儿童。 江黎辰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这里发生了什么？那边的花汁呈现喷射的状态，他不会应死了吧。 这个念头，让我有种想要哭的冲动，那个中年警察回过身，看向我，就问道：“银老师，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有什么就跟我们说，要不然……”他想了想，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要不然就你那房子那样子，要转手卖，估计会很难。不破案的话，会让人以为那边死过人了。凶宅，没人会买的，你就拿不到钱了。” 这警察还真是了解人！ 我赶紧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就是，担心，担心房子真的卖不出去。” 那几个警察的脸色都挺难看的。“同志，要是一直找不到线索，我什么时候能卖房子。那房子看着就让人害怕。”其实我是想问，我什么时候能自由进出。因为我有个办法，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不能让他们知道。 那房子里，还是有一棵植物的，并不的卧室里，而是在阳台的窗台上。那天我想要跳下去的时候，查看窗台时发现的。那棵植物是一盆厚脸皮，长得一点也不好。四号根本就不是会照顾植物的人，就这么丢在阳台上，让它自生自灭。那厚脸皮早就没有之前萌萌哒的样子了，都长残了。 上次我能跟植物沟通交流，说不定这次我也能跟那棵厚脸皮好好问问情况呢。我现在满心都是江黎辰到底怎么了！ 警察让我先离开，该吃饭就去吃饭。手机保持开机，有事他们再给我打电话。 我就这么浑浑噩噩地从小区里走了出来，看着外面已经昏暗下来的天空，好想江黎辰啊。白天太阳太大，他出不来，现在太阳已经落山了，他是不是就在附近呢？ 想着这两天，我恨他对我的利用，却又那么担心他的安危。甚至在现在，仰着头，看着天空，都有种会流泪的感觉。 “江黎辰，你到底在哪？”那种迫切地想要知道他在哪里，担心他的感觉，让我有种心痛，呼吸都会痛的感觉。 我擦擦眼泪，明白了，我这是爱上了他了。有人说过，两个人相处，谁先爱上谁犯贱。我就是犯贱的那个。 在我的身旁，两个年轻人拥着一个满头灰白卷发的老太太往回走。那老太太嘴里一直在低声说着：“那边，那房子，真的闹鬼的。你们千万不要去那边。我昨晚上，亲眼看到了。你们还都不信我。看看今天警察都来了，肯定是出事了。你们这些人啊，还总是上夜班。走夜路回来就不知道害怕吗？昨晚上那房子里啊……” “妈，”拥着她的女人不耐烦地说，“那边房子是有坏人进去了，开枪了，现在警察都没抓到人呢。不是什么鬼。就是坏人。现在坏人都跑了，你就不要一直这么唠叨了。你从昨天晚上一直到现在，嘴巴就没停过，你不累吗？” 男人瞪了她一眼：“少说几句吧。我妈老年痴呆的，你还跟着我妈较真什么。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走，我们先回家。” 昨晚上？那房子闹鬼？警察？老太太说的是十二楼的那套房子里的事情。我马上打起精神，调整好情绪。现在我没办法进到屋子里去，跟那棵植物沟通。但是看着这个老年痴呆的老太太还是知道点什么的。 我跟着他们三个人走进电梯里。然后假装着脚步不稳的往前一跌。一只手就压在了楼层的按键上，我还故意按了几下，让更多的楼层灯亮了起来。“啊！对不起，对不起。这个怎么取消啊？” 女人看我的目光明显的嫌弃，没好气地说：“取消不了。这种破电梯。只能一层层楼停。真是的。” 我抱歉的笑笑。满意地看着亮了七八个楼层的面板。想着，这下时间应该够用了。“奶奶，”我讨好地对着那个老年痴呆的老太太笑着，“昨晚那房子里真的闹鬼了？” “那当然。我听到声音，就下楼看了。” “哦？那鬼长什么样子？” “就是，就是。” 女人还是不耐烦的说：“别听她瞎说，她就是个老年痴呆的，知道什么呢？” “老年痴呆就是返老还童，变成小孩子了。挺可爱的。是吧奶奶。那鬼长什么样子啊？” 老太太说：“是，是一种花，有长长的藤，还带着刺。从墙里伸出来，整个屋子都爬满了。我听到楼下有声音，就下来看看。就看到那房门突然打开，但是就是打开了一点，有很多那种藤伸出来，又把门给拉上了。” “藤还会关门？” “可不！我看得清楚着呢。一屋子都是那种藤，还像蛇一样，扭来扭去的。” “那里面有人吗？” “有，有两个。一个在里面喊，另一个想要开门，被那些藤拖了回去。哟，那个男孩子啊，也就十几岁的样子，死得多可惜啊。” 女人还是不耐烦的语气说：“根本就没死人，警察都说了，没有死人。估计就是个神经病，捡得两把枪罢了。” 楼层就算停了好几次，但是老人语速很慢，说完这些的时候，电梯也已经到了十三楼，他们一家子下楼了。我重新下到一楼，想着那老太太那种说话慢吞吞，走路脚都抬不起来，有时候还是眼神放空的状态，她的话根本没有让警察注意到。就算警察听过她的话，也肯定不会相信，那房子里的那么多枪痕，竟然是有人打藤蔓用的。警察也绝对不会相信，有那么大棵的藤蔓，能在这样的水泥房子中生长。 不过我信！是江黎辰！江黎辰想要弄死在这里的两个人，但是他没有想到，对方有枪，甚至还有强火力的东西。他就算是花妖，就算是老尸，在这种强火力下，也只能败退。我能肯定江黎辰败退而不是逃走的原因是，对方还有时间清理这里的各种痕迹、包括电脑和指纹。 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十几岁的孩子？ 从电梯里出来，我赶紧给江毅东打电话。 “喂，上次叫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有回复了吗？” “算是有了。只是还没有确定。” “说，我听着呢。我这边有点事，可能跟你的资料有联系。” 江毅东那边的背景音，听着怎么像是在酒吧里呢？都这种事情了，他还有心情泡吧？ “你不去那村里上班了？过来吧。打车过来，我就在我的那酒吧里。” 我赶紧就过去了。这种时间正好是消遣空间里生意最好做的时间段。江毅东的那酒吧里，光线昏暗，暧昧的音乐。我一点泡吧的心情也没有，直接找到他，坐在他对面，才想到一个很恐怖的事情来。 这个接头地点，还在守着最后的任务：扑杀所有跟秦花行动有关的人。 我肚子里的小毛桃啊。怎么总觉得这里有人在看着我呢？ 第二百五十六章 受伤 我的小动作让江毅东注意到了，他探过身来，压低声音，问：“你神经兮兮的看什么？” “没什么。”我也觉得我就是神经兮兮的。“那个人查得怎么样了？” “你背个这么丑的包，要干什么？” 我们两几乎是同时说的。我看看背上的包：“回村里。” “这时候有车？” 我摇头，我出门的时候，还是有车的，好吧。只是给耽误了，才拖到现在的。“那个人查得怎么样？” 江毅东拿着车钥匙，说：“走吧，我送你去，我们到车子上再说。” 上了车子，等车子开出去了，他才说，他这段时间经常在那个酒吧里发现一些奇怪的现象，他觉得，那店里是被人监视的，所以才叫我出来说话。还问我刚才是不是也有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对，说不出来是被什么看着，就是有这种感觉。” 江毅东跟我说关于调查朱意龙的事情。朱意龙，高三生。家里挺有钱的，是一家小厂子的大少爷。那小厂子利润还挺高的，朱意龙从初中开始，物质生活就很优越。表现在他初中就开始混，各种出手壕，壕得很土，得罪了人都不知道。高中他爸花钱送他到市区里来读书，还是读市里最好的高中，可是他高一那年就跟同学闹出了矛盾，高二一开学出了一场车祸。调查是同学开车撞的，对方无证驾驶，直接被抓了。他那次伤得很重，住院一个多月，才确定活下来。但是他出院之后，恢复很快，几个星期之后，就去学校了。再次去学校他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很努力的学习。喜欢打篮球，就他那身体状态，竟然也打得不错。而且他在高二暑假的时候，还花钱在市区里跟着人家学电脑。整个人就好像换了个心一样。 “就打听到这些。他高三之后，就跟我们认识了，之后的事情你基本上也知道了。他还真的是长期旷课，有时候会去学校，那种小考模拟考都考得很好。就这些了。” “他专门去学过电脑？” “对，暑假，一整个暑假。” “学什么软件？什么方向的？现在的孩子，玩游戏都能开个班了。” “这个我没留意打听。” 毕竟不是情报局出来的，做不到面面俱到，我的要求也不能太高。不过这些资料已经足够了。 “你什么打算？”江毅东问。 “你看，就昨晚，海龙天湾那出了一件事。我觉得跟江黎辰有关系。”我跟他说了一通，对江毅东，我还是挺信任的。“我肯定，是江黎辰没有错！他这是想一个人搞定了四号。既然位置已经暴露了，那他用这种办法，就能让对方被警察发现。不管是他弄死的人，还是被发现后被警察搞定的人，都算是打成目的了。只是他没有想到，对方有枪，还是强大火力的。我的妈呀，四号怎么弄到的。还有一点，房间监控链接的那台电脑，说是出了什么问题，已经没有办法开机了。从听到枪声，保安报警，到警察到场，能做到在短短几个小时内，清理掉所有痕迹，并且还会把电脑做了处理的，对方一定是熟悉电脑，还有很强反侦察能力的人。” “谁啊？” “一个人很难做到，如果是两个人就好办一点了。例如，四号的特务素质，朱意龙的电脑基础。” 江毅东一个猛刹，让我差点撞到玻璃上去。他停下车来，看着我：“朱意龙？你怀疑朱意龙是潜伏在我们身边的间谍？小奶奶，他就算符合条件也不会是他吧。就他那性子，还能当间谍？他几岁了呢？” “他高二的时候，有过一次车祸，之后就变化很大。我们可以理解为……穿越了。有人穿越到他身上了。所以现在的朱意龙根本就不是曾经的那个。” “穿越？你牛逼啊，想到这个？” “江黎辰都能以花妖的方式活下来，为什么朱意龙就不能是穿越的呢？” 江毅东还是不相信，磨了好久才重新开车。江黎辰开车，有时候会走阴路。而且他开车比较快，给江毅东这么一惊一乍的，等他送我到山村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十二点了。 我看着时间已经这么晚了，问他要不要留下来。天亮了再走。江毅东直接拒绝了，说江黎辰现在情况不明，他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找晦气的好。 江毅东说的对！今晚上真不合适，我也就是这么提一提罢了。因为今晚……我应该会感觉到饿。从时间上算，应该也就是现在。只是今天的事情很多，而且信息量很大，让我有点忽略了时间。 再用钥匙开门的时候，我还想着，会不会这种饿的感觉，也跟一个人的大脑有联系的就好像我们在做什么感兴趣的事情的时候，会忘记饥饿了一般。 如果真的是这样还好，不要，我今晚上要怎么办？出去咬鸡脖子，还是去锤花汁？ 重新锁好院子门，我才拍拍小肚子：“小毛桃，你说，他今晚上会出现吗？还是说，他受伤了，他只能躲在什么地方，可是我却找不到他。唉。好担心他。” 走进屋子中，锁好屋门，才想着，我还没有吃饭呢。现在也没心思吃东西了。随手拿了一个苹果走进了房间中。在亮起房间中那盏昏黄的灯泡的时候，我惊讶得手中的苹果都快要拿不住了。 江黎辰竟然就躺在床上，身上穿着他平时穿的运动服，感觉就好像是睡着了一般。 “江黎辰？！”我急着扑到床边，看着他，他的眼睛紧闭着，好像真的是睡着了。我小心翼翼地掀起他身上的毯子，查看着他的身体。我记得那墙上还有粉色的花汁，他应该受伤了。 可是毯子下的身体，穿着长袖的衣服裤子，也看不明白到底伤在哪里了。 我跪在床边，摸摸他的脸，那种真实的感觉，让我有种安心，却又担心。安心是终于见到他了，他又回来了。担心着他身上那并不知道在哪里的伤口。就算他的身体更偏向于植物，要是被炸了个口子也谁受伤的吧。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掀起他的衣服来看看。我小心的拉了拉他的领口，脖子那没问题，肩膀也没问题。我又拉高他的T恤下摆，肚子上没问题，但是腰间却出现了一点擦痕。有一小块血肉模糊的地方。 伤口的另一半被压在裤子里呢，虽然他穿的是松垮垮的裤子，但是这么不加处理的话，万一伤口渗出组织液，把裤子和伤口连在一起了可怎么办？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拉下裤子，看看伤口有多大，要是真的很大的话，加上他又不能送去医院，我也可以按照在山村里这么长时间学习到的，那种治疗外伤口的方法，什么锅底灰，蜘蛛网的，给他抹上去。 以前在学校里，有学生不小心划伤了手指，我还特意从学校的医药箱里拿住云南白药给孩子抹上，放学时，还特意跟来接孩子的孩子爷爷说了这件事。那孩子爷爷看看手上的药，瞪着眼睛在那吹胡子喊：“怎么撒泥在上面呢？要用蜘蛛网！你们学校里就没有蜘蛛网吗？”山村里就是这样的，出血了，就是蜘蛛网和锅底灰，要是没有这些的话，就用泥。用泥搓成粉，撒上去。 我这刚把他的裤子扯下来，看到了人鱼线，还没拉到那关键的地方呢，一只手就扣住了我的后脑勺，猛的一用力，把我的头往眼前不到十厘米的那凸起压了下去。 “唔”我惊叫了一声，完全就是别吓到的。而随着我的动作，江黎辰也发出了一声闷哼，听着他那是被痛到了。 我别开脸，就这么隔着布料狠狠擦着，压迫着他那地方。还没喘过气来额，就听着他说：“银湘婷，今晚你要自己吸了，我没力气照顾你。吸不出来，那就只能自己饿着。” 我终于推开了他，抬头看着他。他的声音很虚弱，有气无力的。他的眼睛没有张开，还是那么闭着，跟我说话。“腰上，有伤口，不能碰到，更不能坐下来。你只能跪着。或者你想今晚上要我死在你身下也行。” “别说话！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好玩吗？”我担忧了那么长时间，现在终于见到他了，就算他受伤了，至少还是活着的状态。我几乎是不停颤抖的手，拉下他的裤子，看着腰间的那伤口。血肉模糊，整整一个巴掌那么宽的面积。最重要的是，这个伤口应该是昨天晚上就被伤到的，整整二十三四个小时了，现在看上去却还是那么……血淋淋。一点要愈合的倾向也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受伤了，不来找我？我那么担心你，那么害怕你会死。我看到那房子里的痕迹的时候，我有多害怕你知道吗？” “用命去搏，还是输着回来的。我不给自己几天的心理缓冲时间，我怕我会杀了你。就算是现在，我的心还是没有平静下来。你一会吸的时候，最好能让我爽。要不然，我会不会直接杀了你，我都不清楚。” 第二百五十七章 伤口愈合 这种人都这样了，还说什么废话。“你闭嘴！”我眼泪都快要落到他的伤口上了。“我去给你找点蜘蛛网。” 我刚要站起身来，他也拉住了我的手：“你觉得那种对付活人的东西，对我会有用？” “那怎么办？这个伤口……” 花妖，吞噬。我想到了当初那棵变异的植物，从坟墓里伸出来，想要把活人拖到泥里当花肥给吃掉的事情。我看看身旁，在这里能救到江黎辰的东西是什么？我要怎么做？ 可是偏偏，就在我很努力的想着要怎么办的时候，身体上渐渐出现了不好的感觉。我饿了！很饿！饿得非要吃东西。不吃东西不行，我要吃，血！ 那种感觉很快就占据了我整个身体。我的眼睛从打量四周，再转到江黎辰的伤口上。他伤口上那血肉模糊的地方，让我有种特别的冲动。我舔舔唇，再次跪在他的面前。手紧紧拽着，我现在这么做，只会伤害他。我应该立刻离开这里，给他安全的。但是我却迈不开脚。我的目光不只盯着伤口，还渐渐看上了他脖子的大动脉。忍不住咽下口水。想着只要我咬下去，就会有血液出来，带着浓郁香味的血液，温热的，流过我的胃。 我大口喘了几口气，真担心，我会在下一秒把他咬了。 我的大脑开始没有办法思考。但是也在最后的那几秒钟里做出了决定。与其咬脖子吸血，不如就用我们常用的方法。我拉下他的裤子，吸了下去。 “嗯”他一声闷哼着。应该是我压到他的伤口，让他痛了起来。 有那么几分钟的时间里，我根本不知道我是在做什么。那种疯狂的进食。他的声音有种恍惚的感觉。“慢，慢点。银湘婷，嗯。我不想杀了你。” 等我冷静下来，那种饥饿的感觉消失，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香味的时候，我才注意到，我刚才压到了那伤口，伤口上再次渗出了不少粉色的血液。 我惊慌的后退，腰就撞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那种痛，让我回过神来。我擦掉嘴角的花蜜，转身就想着出去找到蜘蛛网。但是走出房门，却又觉得不对。江黎辰不是大活人。他是花妖，是老尸，是鬼。他不吃饭，但是闻香。花，苹果，香蕉，或者是点燃的供香，都行。那么他身上的伤，也不应该是用大活人能用的药。 我退回了床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他的伤口。他皱着眉说：“终于想到我还伤着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会好。”江黎辰一直以来都很强悍，这么重的上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四号在所有的子弹里涂上了朱砂。朱砂能封住灵力。” “警察没发现这个。” “我离开后，他们有的是时间来清理现场。四号不会留下痕迹的。” “那，现在，你的伤……”我皱着眉头，都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办才好了。江黎辰看上去比刚才还要弱。在这样的情况下，让男人释放一次，只会伤身。 我闭着眼睛，再次想到了那个变异的想要把我们都拖下去当花肥的秦花。江黎辰跟秦花有着很多共同之处，但是他却不需要像我一样，吸食营养。他跟我有相同的地方，却也有不同的地方。 如果是我，我要怎么处理呢？不可能去医院的情况下，我…… 我想到了办法，尽管不知道会不会管用，现在这样的情况，总要去试试吧。 我冲到书桌前，那出了笔筒里的裁纸刀。站在窗前，看看床上虚弱的他，在看看那伤口，最后狠狠心的，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上了一刀。这一刀下去，粉色的血液马上溢出来，我直接塞到了江黎辰的嘴里。 那血液流进他嘴里的时候，他惊讶地睁开眼睛，看着我。 “喝下去吧，这个对你应该有用。”只是好痛，还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 江黎辰的舌头伸出，舔在了伤口上。化解了那种火辣的感觉，也缓和了疼痛。他的舌头吸吮着，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他一开始还有节制，不一会之后，就两只手抓着我的手腕，狠狠吸着。我开始担心，要是我失血过多，死了怎么办？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肚子就是一阵痛。刺痛，好像有什么扎进我身体里的东西，在往里刺进去。 “啊！”我叫了一声，甩开他的手。 江黎辰一开始还狠抓了一下，但是很快就让理智占据了，松开了我的手。“去处理伤口！” 我低头看着手腕上的伤，那伤在以我肉眼看得到的速度愈合着。我惊讶地看着最后手腕上留下的那浅浅的一道伤。要是刚才江黎辰不吸吮的话，说不定伤口早就愈合了。 我把手腕伸到他的面前，他看了一眼，倒在床上，揉着眉心：“四号这笔账，我不会放过他的。” “你怎么样了？”我赶紧蹲在地上，高度正好跟他腰间的伤口合适，已经被我拉下来的裤子露出了刚才的那个伤口。伤口已经愈合了，就算还留下疤痕，但是已经完全没有之前那种航血肉模糊的样子了。 我终于能松口气，至少江黎辰没事。不过也就一分钟的松懈之后，就对着他吼：“江黎辰！你呈什么英雄！你以为是你死不了还是以为你是天下第一了？受这么点打击就想要找死，真不知道你怎么活这么多年的。你这种的人，怎么能当特务？不就是背叛吗？被背叛了，你也还是你，你又不是为那些背叛你的人活的。想想你一直在努力的真正原因，别让自己成为没有理想的咸鱼！” 江黎辰抬着眼睛看着我，咸鱼是什么，估计他理解不了。不过他也就是这么看着我。 “看什么看？哭了没见过吗？”我擦掉了眼泪，“你说这房子归我的！你说碧水园的房子也归我的！” “归你，你还要分开吗？” “喂，是你说要分手的好吗？是你要离开的好吗？谁知道你一走就去做这样的蠢事。” “过来！” 江黎辰伸手拉着我，让我坐在了床边。他坐起身来，抱住了我：“银湘婷，不分开了，行吗？你是我老婆，拜过坟头的。” 老天啊，人家是拜堂，我是拜坟头。 我累了，就这么靠着他睡着了。就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等我醒来的时候，好好回想昨晚上怎么会那样睡着，没有洗澡，没有吃饭，就连拿着的苹果都只咬了一口，就这么睡着了。一点也不想是我会做的事情。再仔细想想，在江黎辰抱着我的时候，我好像闻到了浓郁的花香。就算我们之前才做过那种事情，花香本来就很浓，但是感觉是不一样的。应该是那种花香让我直接睡过去的。 之前他也用过这一招。 醒来，江黎辰还在身边，房间里一片漆黑。离得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的香味，也能隐约看到他的五官。我的手指划过他好看的脸，点在他的唇上，这个男人还真的去对四号下手了。只是他们两都是一样训练出来的，人家有枪，他没有，人家还有帮手，他没有。他是脑袋冲血了吗？才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 估计是江黎辰从来没有想过组织会背叛吧。我们有过很多种猜测，什么各方势力的斗争。可是到最后，却是这样的状态。让谁都会心痛。 我没有吵醒江黎辰，下了床，走出房间，看看时间。嗯，已经上第一节课了。我要赶紧的。 等我冲到学校的时候，第一节课已经快要下课了。正好我值周，老校长还说，他帮我做了升旗仪式的说话，我要给他一个果，感谢一下呢。 看着学校里，那些在操场上玩这体育器材的小学生，还有笑眯眯捧着多大茶缸的老教师们，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原来这个世界还是那么平静的。只要我们愿意退出，这里的一切还是那么美好。 “好啊，中午我回家拿个最大的苹果给你。” 周一的课并不复杂。下午基本上都是带着孩子们玩。我用那种最原始的印钢板的蜡纸刻着试卷，给孩子们做段考前的测试。 没事做的时候，也会看着手机上的新闻，那房子出事的事情，警察根本查不出什么，只能定义为恶作剧了。 江毅东还在查着朱意龙吧，在下午放学的时候，他给我发了一条信息。 “朱意龙今天请假了。不过有同学说，他受伤住院。”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信息很有用！江黎辰打上门才两天，他就受伤住院了。“我要去探病！”我回复他。 要抽时间去探病，当然不能直接就走人。江黎辰现在在家里，他身体也不知道好点了吗。我要去看朱意龙，他肯定反对，我要找个借口。 我正苦着，老校长就给我送来了一个借口。“银老师，你安排一下你们班学生三天的学习，你明天早上就去中心校，跟辅导的车子去市区里，参加后天，大后天的赛课听评课。” 学校会安排我去，我不意外，这一屋子的老屁股，就我一个年轻的。这种外出机会，一般都是给年轻人。这种老教师，都是等着退休的，去听赛课也是去找市区里的老伙计喝酒去的。至于我们班，已经落了那么多天的课这种问题，老校长根本就不会上心。因为这学校，年年考全乡倒数第一。 第二百五十八章 难得的浪漫 因为要出差几天的缘故，中午我就一直在印试卷。一年级的小朋友，很多时候都是靠做练习来明白，题目到底是怎么做的。 为了让他们看得懂试卷，下午我就连做三张练习，告诉他们，试卷上的题目跟这些练习是一样的。 至于之后三天的安排，早上一张语文试卷，一张数学试卷，一节课体育。下午一节课画画，一节课体育，然后扫地放学。只要不打架，不出事，就行。 下午放学，回到老房子里，院门前并不像之前那样，会在门环上挂着大娘送过来的猪肉和青菜，一打开门，厨房里就传来了饭菜的香味。 江黎辰在厨房里喊着：“回来了。过来端饭。” 那一瞬间，我有种想哭的感觉。这两个星期以来，我们都没有过这么平静的日子了。以前总觉得山村里的生活很乏味，学校里落后的设备，脏兮兮的山村娃一点不可爱。但是现在，我突然有种想要在这里住一辈子的感觉了。就算房子不漂亮，但是基本家具家电也都有。学校里孩子不可爱，但是他们会用亮亮的眼睛看着我。这里的饭菜不丰富，但是都是江黎辰给我做的。 我走进了厨房里，从他身后抱过他：“江黎辰。” “嗯，去，端饭端菜过去。” “我们以后都不吵架了好吗？都不吵了。也不准谁说要分开的话。不管出了什么事，我们都要在一起。” “行了，别这样，放手，吃饭去吧。” “答应我！” 他转过身来，稍稍推开了我：“放手，我身上还有鸡血鸡毛呢。我答应你，死了都是埋我坟头里的，行了。去吧。” 我放开了他，他身上的围裙上，还真的有溅上的血迹。在他胸口拍了一下：“艹！不早说！” “别骂脏话啊，还是当老师的呢。去吃饭。” 吃着江黎辰做的鸡汤，他说要补血。他手里拿着苹果，做在饭桌前问我：“你知不知道，你昨晚那么做，很危险。” “知道！你说过，你打架的时候，会煞气全开，没有平复下来之前，近身者死。我不该直接咬你，还……嘻嘻。你也爽到了吧。要不怎么不打死我呢？” 江黎辰一直在转着的苹果，停了下来，看着我，我还得意的笑着，盯着他的裤裆，咬着鸡汤，咋咋的响。 “银湘婷，我发觉我没办法跟你沟通交流。你的手腕的问题。要不是你肚子里的秦花在抵抗我，我昨晚上能直接把你吸成人干，死了当花肥了。” “你还真的是个花妖呢？妖精靠天地灵气成长，但是长残的那种就会吃人的精气。亲，你长残的了。”我停顿了一下，“不过这么说，我也是妖怪，我也要吃人的营养。什么长生不老的秦花，其实就是把活人变成妖怪的一种方法罢了。” 江黎辰看着我，用很慢的语速问我：“有没有恨过我，把你变成这样？” 我笑：“不谈这个，小毛桃要是知道了，会不高兴的。反正现在我和小毛桃已经是在一起的了。我已经是个花妖了。” “小毛桃？” 我这么说了好几次，但是没有一次是正式跟他介绍的。 我放下筷子，拉过他的手，抚在我的小肚子上：“隆重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小毛桃，它现在只有一个乒乓球那么大。虽然它有时候会比较麻烦，但是我还是很喜欢它的。” 江黎辰手指微微缩了一下，才重新捂上我的肚子。“你真把它当成孩子了？投入了感情，就不怕哪天要分开的时候，会痛苦吗？” “那你对我投入感情了，你就不怕哪天分开会痛苦吗？” 他有些意外于我的话，投入感情，我知道江黎辰肯定是爱我的，只是他身上的责任压力太大了，他不得不承担起来。 这顿饭吃得很开心，吃饱饭，外面的天也完全黑了，山村里的人，不外乎三种夜间娱乐。一种是喝酒，一种是打麻将赌钱，最后一种是关门床上运动去。我约了江黎辰出去走走，他也很乐意的答应了。 正好，天上有着大月亮，皎洁的月光下，这个山村还的挺漂亮的。我们走在村里的主干道上，至少能少点各种屎尿，朝着村里外面的砂石小路慢慢散步过去。手拉着手，看着路边不时闪过的，不合光影远离的黑影，也只是淡淡一笑。四号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他根本就不敢对我们怎么样吧。村里的这些监控作用的鬼影，都是刚死一两年的，根本就没什么能力的鬼，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这么看着罢了。 在注意到路边水沟旁一块多出来的黑影，我勾起嘴角，笑了下，突然拉下江黎辰，就吻上他的唇。 分开后，我说：“我明天要去市区出差，听赛课的。去三天呢。” “我跟你去。” “不要！去出差都是一大堆同事一起的。你就留在村里好了。这村子虽然发不了财，有些村里人也不太讲道理，但是有些还是很友善的。这里还近山近水的，对你肯定比市区的汽车尾气要有利于伤口吧。我没事，四号现在应该很忙很乱，根本就不会来找我麻烦。” 说到四号，江黎辰拉着我，在月光下的小路上，跟我说了那晚上的事情。 他原来是想趁着夜晚，把整个房子封闭，释放带着毒气的花香，让四号在梦中死去的。虽然现在还拿不到四号他们手里的所有资料，但是也差不多了，他可以去死了。 只是让江黎辰没有行到的是，他的毒气不能影响屋子里的另一个人朱意龙。让朱意龙有了逃离的机会。只是在朱意龙开门的时候，他被花藤拖了回来。四号已经昏迷了，是朱意龙从两间房子一个后来打通的小门逃过去，拿着枪冲回来，对着已经布满花藤，封过了整个房子的墙壁开枪的。 “他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拿到带着朱砂子弹的枪，说明他们早就有准备了。他们知道，朱砂对秦花有影响。” 提到朱意龙，我刚不敢往下说话，就怕他知道我明天就是要去找朱意龙的。朱意龙虽然逃过了江黎辰的毒气攻击，但是他应该是一个活人的身体，要不然他也不敢去医院住院了。我要去找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来。 第二天一大早，江黎辰还在沉睡的时候，我就起床了。受伤，特别是这种针对他的伤害，他也需要更多的时间休息恢复。 我只背着一个小包，骑着我的小绵羊电动车，朝着乡里中心校赶去。 在我到达乡里中心校的时候，大门那一辆面包车已经在等着了。黄辅导喊着：“银老师，就等你了，赶紧上车。” 小绵羊就这么丢在了中心校的停车棚里，上了面包车。面包车上的老师都是这次一起去参加听课的。只是大部分是中心校或者是比较大的村小的老师，就我离乡里最远，来得最晚。 到达市区，住进了活动主办方指定的酒店里。其实我完全可以回碧水园住的。但是住在自己家里的话，就没办法弄到住宿的发票，就不能报账了。 安顿好之后，还有一个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几个女老师就约我一起去逛街。我摇头说：“我下午还有点，你们去吧。” 其中一个同事就说：“走吧，走吧，不用叫银老师了。人家怎么可能跟我们一起去逛街呢？人家家就在市区的，跟着我们这些老土去，不合适。听说她男朋友还在碧水园有房子呢，碧水园离我们明天听课的体育馆挺近的。唉，都是有钱人，怎么会跟我们逛街呢？” 我委屈地不知道怎么反驳才好。不过，这种职场上的冷嘲热讽，早就听说了，也经历过了，心情低落一会，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我是最后一个走出酒店房间的。下了楼，就听到酒店前台那有个头发梳到一半的小女孩，被妈妈抱着。妈妈一直哭着，说要换房间，要求酒店的服务员去刚才的房间去帮拿行李出来。 前台很为难地说，可以叫人陪他们回刚才的房间，但是绝对不能只是他们服务员单独去取行李，说这不合规定，必须有客人在场才行。 女人还在哭：“不，不，我绝对不回那个房间。或者，或者，我什么也不要了。你们帮我把手机钱包拿出来就好。我什么都不要了。” “到底怎么了，女士。那个房间有什么做得不好的，您跟我们说，我们会为你解决的。”服务员还在说着。 我站在前台那，想把房卡存在前台，让他们转交给跟我住同一个房间的同事。要不人家逛街回来，累了。我拿着钥匙走了，她也进不了房间，多郁闷呢。 只是那女人一直在哭，我想插句话，都没办法。 还是女人怀中那只梳着半边辫子，另一半头发散下来的小女孩说：“姐姐还在房间里呢。” “姐姐？！”服务员疑惑地看着那个小女孩，女人捂住了小女孩的嘴，说：“别说了。现在，我要求换房间，必须马上换。我要求你们的员工去房间帮我取行李。或者，或者我退房。” 第二百五十九章 酒店房间里的姐姐 服务员还在耐心劝导着，我拿着房卡在柜台上敲敲两下，对方只能很抱歉的对我说：“请您稍等。” 现在这个有点情绪化的妈妈才是他们重点服务对象。 十分钟之后，就连值班经理都来了，也同意让服务员进房间去取回他们的东西，并为他们换房间。 女人终于稍微稳定了下来，但是抱着孩子的手，一点也没有松开。她就这么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亲着孩子的头顶，咬着唇，默默流泪。 我跟前台说了留房卡的事情之后，也有别的客人来问，那边哭泣的母女是怎么回事。前台服务员一边在电脑前操作着，一边没好气地说：“是个神经病吧。又不说清楚到底怎么不对了，非要换房间，非要我们的人去拎行李。她还一个劲的哭，感觉是我们欺负了她一样。有什么就说什么，又不说出来，这不是为难人吗？” 这件事也跟我没关系，我在离开酒店的时候，还是多看了那对母女一眼。妈妈抱着孩子，孩子抱着一个小布娃娃。那只小兔子的布娃娃，眼睛做得特别逼真，并不像以往看到的那种一颗纽扣缝上去就是眼睛的劣质娃娃。估计他们家里应该挺有钱的，那种逼真眼睛的布娃娃可一点不便宜。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过去的那一眼，感觉那只兔子也在看着我。 离开酒店，打车轻去找了江毅东。在跟着江毅东一起去医院看望朱意龙。江黎辰出事后，他们应该没有见过面，朱意龙并不知道，我和江黎辰这几天发生的变化。所以我们没有任何的伪装就直接去了医院的住院部。 在走进医院电梯的时候，因为是下午，人并不多，我跟江毅东低声说着事情。“朱意龙的身体说不定有异常，一会想办法去找到他住院的检查结果。不能让他知道我们已经怀疑他了。” “演戏嘛，我也会。要不是我妈拦着，我当初就去考上戏了。”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看着他：“我不是很会。尽量吧。” 到了楼层，在护士站一问就知道朱意龙在哪里了。我们还没有进病房呢，江毅东就撩着那小护士，说人家没用唇膏，颜色也这么好看。顺便问问，朱意龙是怎么住院的。他说：“我们是那孩子的长辈，他皮着呢。这次伤成这样，他爸来了，你们帮拦着点，他能再把儿子揍一顿不可。” 说得好像真的是人家家里人一样。 小护士抿着唇，笑着说：“他是骑自行车摔下山坡了，身上多处擦伤，软组织挫伤。面部有大面积的瘀伤。也没多大事。还是个学生，哪有不皮的。” 江毅东还特别有感情地来一句：“怎么不皮？这就应该摔死他，让他下次见到他那辆死飞靠近都不敢了。” 走进病房中，病房中带着浓浓的药味，朱意龙已经不成人形的躺在床上了。那张脸都已经成了猪头一般，要不是他躺床上还坚持带着帽子，我都不能认出他来。他的额头上有着面具带来的伤痕，才一直没有摘下帽子的。 看到他们走进来，他的那几个同学都跟我们打着招呼。那几个我们之前也见过，就是在咖啡馆的时候，朱意龙带着他们去查面具的事情。我不知道他那时候是不是还在追查，还是他一直以来演戏都演得很好。那时候真没想到他会是面具的人。 朱意龙声音都变了，问我们怎么来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呢？怎么成这样了？”我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正常一点。 “骑车摔了一下而已。” 江黎辰大咧咧地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怎么全身都伤着了？看着全身都绑成木乃伊了。” “那山坡上，全是带刺的荆棘。我滚下去，被擦了十几米呢，全身就成这样了。” “没事，成长的印记。” 江黎辰的花藤，有时候确实是有刺的，从那个老年痴呆的老太太的话里知道，朱意龙是急着去开门的实话，被花藤拖了回去，应该就是那时候被摔得比较严重。看来那个老年痴呆的老太太说的是真的。只是她的病情，让她说的话，不会被人重视。 朱意龙看着我，问：“银老师，你怎么来了？你不用上课吗？” “我出差的。来市区里听课。江毅东说，去玩的时候，听你同学说起你住院了，我们就一起过来看看。”半真半假，这种谎话，他应该不会这么快察觉吧。 “我好多了，前两天更难看。那你男朋友呢？那个姓江的男人，就放你一个人回市区，他就不来看看我？” 朱意龙在套我话！我的心里警惕了起来。“我，我跟他，分手了。”在我说话的同时，江毅东也说话了：“他还昏迷着呢。” 说完，我们两相互看了一眼，这真是为难了。赶紧圆谎吧。我说：“他说什么有前世的记忆，要去跳桥死一次，去找到上辈子跟他好的那个女人。我呸！他要死就死去，他要找别的女人就找去。小妞还不稀罕呢。” 一旁的同学也说这件事他们有印象，前段时间朋友圈里看到别人转发的了。没想到就是我男朋友啊。 病房里的一个男生就在那说：“对，这种男人，踹了就算。姐姐，没男朋友可以考虑我们这些小弟弟，别用那种男人委屈了自己。” 几个男生就在那笑了起来。 只有朱意龙低下头，低声说了一句：“原来是这么回事。又死了一次吗？” “你真没事吧。”我走到床尾，在床尾挂着一个文件夹上面有着每天用药的清单。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我还摸摸记下来那些药名。 又聊了几句，我和江毅东就退出了病房。等下了楼，我就赶紧查了一下那些药，都是消炎促进伤口愈合的药。都是正常人用的。 “朱意龙是活人的身体，而他所做的事情，真是不是他这个年龄应该做的。他能纠缠到秦花行动里来，肯定跟之前那场事故有关系。江毅东，你信不信这个世界上有穿越？” “信，在看到江黎辰那种妖怪之后，还不信吗？什么我都信了。我妈都说，我最近好像迷信了不少。走吧，送你回碧水园。”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回酒店。住家里确实舒服，但是现在那个家里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什么人找上了。还是跟着大家一起住酒店吧。至于我家，我都想像小颜一样，先跟家里少联系，把我这边的影响尽量降低再说。 让江毅东送我回到酒店，还就是这么巧的，正好看到我们的同事从外面回来。我一下车，就听着其中一个同事说：“哟，这车子挺贵的吧。你男朋友呢？既然你男朋友这么有钱，今晚上请我们一起吃饭吧。” 另一个也跟着符和着：“就是啊，你也算是本地人，请我们吃个饭，唱个歌吧。” 这些事情，我早就在我们同学群里见过了。他们说，去支教或者是特岗的老师，在市区有活动的时候，都要请同事一起吃饭的。没办法的潜规则。我只好呼啦啦的叫上大家一起去吃饭了。心里还在想着，怎么就不晚回来半小时，等他们都出门吃饭了再回来呢。 我一个月的工资，就这么被吃掉了半个月。 等我们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多了，毕竟的教师，还是公干出差的，不能玩得太晚。 我们回到酒店的时候，今天见过的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又出现在了大厅，就好像历史重演一般，女人在前台抱着孩子哭，孩子抱着兔子布娃娃，帮妈妈擦着眼泪。 值班的经理柔声细语地问着：“女士，我们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也请你理解我们的难处。你看，从你登记入住到现在，已经超过十二个小时了，你现在要全额退房，这个真说不过去。你提出换房间的要求，我们也答应了。你这次为什么要退房，你也可以跟我们说出理由，要是真是我们做不好的，我们可以补偿你，可以给你再次换房。要不，你就这么在大厅闹着，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你有什么要求，你就说，有什么不好的，你就提。” 女人控制自己的情绪，说：“不，不，你们给个人，去房间帮我拿钱包手机出来就行。我不退房了，我也不换房间了。我这就走，拿到钱包证件手机，我就走。我什么都不要了。求你们了。” “你不要这么让人为难行吗？”那个值班经理语气也加重了，“你总要给我们一个理由吧。要不然，我就要考虑，以影响酒店声誉为由报警了。” “不，不，我就要拿回我的证件钱和手机就行。” “我们没有扣下你任何东西，你可以自己去拿！” 不知道为什么，我走近了那个孩子。出于对学生的关爱，一个老师在这时候的冲动，我伸手拉拉孩子手中的布娃娃，让她感觉到我在看着她。她转头看着我的时候，我问：“小朋友，你妈妈都哭了，她是不是很难受？” 小朋友说：“我姐姐在房间里，我一叫姐姐，妈妈就抱着我跑出来，还哭了。她不准我叫姐姐，也不带姐姐出来。” 小朋友的话，让女人疯狂地喊着：“不准说！妈妈怎么说的你忘记了吗？不准说！” 第二百六十章 “别凶孩子，她什么都不懂！”我赶紧说着。 这么一来那女人哭得就更凶了，值班经理还抱怨的看了我一眼，也不好说我什么。倒是一旁的前台小姐很礼貌地说，打扰到我了，我可以先上楼，这件事酒店会很快就处理好的。 同事们也在电梯旁催着我，我只好走向了电梯。只是在走进电梯之后转身，电梯门关上的那几秒钟时间里，一股很强烈的感觉有人在看着我。我看到了女人正面对着我，但是她正在低头哭，根本没有看我。小女孩被她抱着是背对着我，也没有看向我。而孩子，她手中的那个兔子布娃娃，是正面对我的。布娃娃那仿真的眼睛就好像把我看到了眼底。 我的心中一紧，那个布娃娃绝对有问题，而且对那孩子来说很危险。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人一味的去追求布娃娃的仿真性，做的越真卖的越贵。却没有想到，这种娃娃其实很让人害怕吧。 电梯门完全关住了，我们随着电梯上楼。电梯到了楼层，同事们都下楼之后，我还是不放心地跟她们说，想下去看看。 对我说话一向不好听的那女同事说：“你这是发的什么圣母心啊，又跟你没关系。” “没有没有，我是用不惯酒店里的那种刷牙杯子和毛巾，到隔壁的小商店里去买自己的。我一会就回来了。” 重新回到电梯里，我觉得这件事已经不能说跟我没关系了。刚才那兔子看着我的目光，分明是把我看到心里去了。我开始有些后悔，为什么今天没有回家住。虽然这出差听课是集体活动，但是我要求回家做领导应该也会同意。现在住个酒店也出这样的事情来。 下到一楼大厅，确实如我所料，那个妈妈还在那哭着，只是声音小了很多。孩子依旧在妈妈的怀里抱着那只兔子。看样子酒店的人已经妥协了，她们正准备派人上楼去把她们的行李拎下来。不过，那值班经理还是劝说：“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带着孩子，再去找酒店也麻烦。或者我们给你换个房间。” 其实酒店在这件事情上也挺委屈的。女人已经不同意换房间了，坚持要退房，甚至一分钱不要。 值班经理已经不愿意再说什么了，转身离开了大厅，只留下前台小姐在那里安慰着。女人终于稍微稳定了一些，把怀中的孩子放了下来。那孩子看上去也长得挺高的，妈妈一直这么抱着也很累。 小女孩抱着兔子，走到了大厅一旁的书架上。这样的小女孩，并不会在意这边发生的事情，在她们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害怕和担忧的，妈妈在，天就不会塌下来。 小女孩翻看了书架上的一本童话书，我坐到她的对面，指指她怀中的布娃娃说：“能让我看看你的布娃娃吗？你的这个布娃娃很特别。” 小女孩把布娃娃放在了小桌子的桌面上，揪着兔子的耳朵说：“这个是我妈妈收到的快递里的兔子，妈妈把它送给我了。它的眼睛很特别，是真的眼睛呢。” “这个是你妈妈给你网购的吗？我也喜欢，我也想买一个。” “妈妈说是别人寄给她的，她也不知道是谁寄来的。” 我看下那边的女人有点吃惊，从她的穿着上看，她家里的条件应该并不差。这种店不知道来源的包裹，她竟然也给拆开了，而且还把里面的东西送给了孩子。她就不怕包裹里包着的是个炸弹吗？ 我拿起来那个兔子，把兔子转向了我这一边认真看着它的眼睛。 小女孩还在跟我说：“那天包裹刚到我们家的时候，是晚上我睡觉的时候。妈妈把兔子放在了床边，我早上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它了。” “是吗？你喜欢它吗？”我微笑着让自己看上去和蔼可亲。可实际上，我心里已经在疯狂的吐槽，这妈妈可真是缺心眼。包裹来路不明不说大半夜收到的包裹也敢直接白在孩子床头了。 “喜欢，我可喜欢它了。她就像姐姐一样能陪着我。” 我把兔子还给了他，掏出了手机，给王凡发的短信。询问他，这种大半夜发出来的包裹会不会是他们鬼差发出来的。 “是吗？你还有个姐姐呢！那你记不记得那个包裹是什么颜色的？” “妈妈没有让我看，我也不知道！妈妈说是姐姐送给我的。” 我的心里更加疑惑了，如果这并不是个缺心眼的妈妈，她明明知道这个兔子跟那个姐姐有关系，她那么害怕的姐姐，那么回避那个姐姐，为什么还要把兔子送给她女儿呢？ “那你姐姐叫什么名字呀？她原来多大啦！” “张婷婷我姐姐叫张婷婷，我叫张美美。十一岁了。” 孩子就是孩子，说话的逻辑有时候并不像大人那么紧凑。她一会说姐姐一下子说她自己又说个十一岁。不过我跟孩子交流的时间比较多，对她们的语言表达还是能理解的，她的意思是说那个姐姐十一岁了。 我的手指在手机上不停的点着，把基本的信息都给王凡发了过去。 王凡估计今晚上休息，很快的回复了我。 “查到了张婷婷发出的包裹。从小水河城隍那边发过来的。是我的同事，在五天之前送到她们家的。” 小女孩的嘴巴还在那不停的说着话，他说的事情我也没注意听，一边回复着王凡：“如果发过来的东西是那种带鬼的呢！你们都不做检查的嘛？” “有些死得冤枉的是允许回来复仇的。不过这种都是有条条杠杠的，越界了的话我们会去处理。你身边发现了这样的东西？” 我对着兔子拍了张照，把那照片发给了王凡。拍照的时候，我并不想让那边的小女孩妈妈发现，所以速度很快，假装这是在玩手机。等图片发过去了，我才放大了图片，仔细看这图片上的小女孩和那只兔子。 那一看，浑身上下就一个凉透了。那是兔子在相片里，变了。它的眼睛狠狠的盯着我，就像要吃掉我一般。而且它的三瓣嘴不再像刚才那样微微带着笑，而是一种很邪恶的感觉。 我赶紧删掉了我这边的相片，假装看不到。 王凡那边回复了我：“赶紧走，那只兔子想要杀了你。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去。” “它会害这个小女孩吗？”我先问出了这个问题。 王凡回复我：“那个小女孩已经死了。你看她的眼睛。” 小女孩低着头看着童话书，还用手指指着上面的图在那里自言自语着。这个角度我也看不到她的眼睛。我伸出手，又扯了扯她的兔子：“再给阿姨看一下好吗？你这个兔子真的好特别，我也想买一个，一会儿我到网上看看有没有同款的。” 小女孩笑眯眯的抬头，把兔子往我这边推了推。这下我能看清楚了小女孩的眼睛。她的眼睛特别的黑白分明，是属于那种小孩子特有的眼睛。不过给王凡那么提醒过后，我也发觉了她的眼睛不正常。小孩子的眼睛是黑亮黑亮的，会反光的那种。她的眼睛珠子是黑，非常非常的黑，但是却不反光。就好像眼睛把光线都吸到了眼底。 我的呼吸都急促了，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正常，把兔子慢慢退了回去。“你玩吧，阿姨上楼睡觉了。”我用手撑着身子才站了起来，朝着电梯那边走去。小女孩对着我的背影说：“阿姨，别急着走呀，你不是喜欢我的兔子吗？我送给你了。” 他说这句话的声音和语气都跟刚才不太一样。刚才的奶声奶气，现在却是语言清晰的表达。而且从这个小女孩的年龄特点来看，他是不会轻易送出自己喜欢的布娃娃的。 我慢慢的回身看着那小女孩，他把兔子递到了我的面前，还举高了让我离兔子更近一些。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兔子的眼睛，这只兔子的眼睛已经没有刚才那种逼真工艺的感觉了，而是眼珠子一片红，假的不能再假。我小女孩的眼睛，却雪亮雪亮的。 我紧张地看看四周，就在我们不远处的前台那，小女孩的妈妈还在压抑着自己的哭泣，旁边还有前台服务小姐，在议论着这些事情。酒店大门外又走进了刚来投诉的人。大厅里灯火通明，这完全跟闹鬼的环境不一样。 可是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小女孩跟这只兔子竟然交换了。我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不，阿姨是大人不玩这些。” “怎么可以不要呢？你这样小孩子会很伤心的。”小女孩还上前两步，把那兔子往我怀里塞。 我记得要后退了两步，从酒店大厅那装饰得像镜子一般的大柱子上，能看到我们俩的身影。只是那镜子里看到的，跟我眼睛里看到的并不一样。在镜子里，看到的是一个，身高，一米4，1米5左右的女孩子。她塞到我怀里的也并不是只兔子，而是一个人形的布娃娃？那是还梳着刚才那小女孩发型的布娃娃。 第二百六十一章 第一次吃掉 不能要，绝对不能要，要了我就要死，王凡不是说会过来吗？这边不是他家负责的区域，他那电动车最快也要半个小时吧，怎么办？ “吃掉它。”江黎辰的声音在我心中响起。我惊讶的愣了一下，这种感觉是前几天他装死在我身体里的感觉。他是什么时候进入我体内的我一点感觉也没有，这是鬼上身还是寄生兽？ 我没有时间纠结江黎辰跟我现在是什么状态，只要是他我就能放下心来，我低声说：“吃掉？我，我不敢。”那双眼睛怎么看都不像是好吃的食物。 “他会杀了你。”江黎辰再次说着。 可是还没等我作出决定，那边孩子的妈妈已经过来了，她抱着孩子，压下那个兔子娃娃，就走向前台。一边走一边说：“美美走了，跟妈妈走。” 美美被带走了，她从她妈的肩膀上看着我，说：“我会回来找你的。” 那女人很紧张，没有留意孩子的话，去前台领了东西走出了酒店。前台服务员对着他的背影骂了一句：“这是个神经病吧，大半夜的还带着孩子瞎折腾。” 我也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走向电梯。酒店的电梯亮的反光，就像镜子一样映着我，可是我还是有幻觉，还看到刚才大厅里那个十一岁的女孩子在递给我人形娃娃的画面。 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心慌的想说话。“江黎辰，江黎辰，在不在？回复我？” “当我是淘宝小二呢！” 他竟然还知道淘宝小二了。“别闹，我害怕。” “怕还要多管闲事。” 我也后悔了，只是那时候没想那么多，只觉得那孩子挺可怜的。“你是从什么时候跟着我的？却不说话？” “从早上，以你的性格，我才刚回来，还受了伤，你就急着要出差？并且语气中没有一点为难，一点不像你，你这不是摆脱我，急着要做什么事吗？例如，去见朱意龙找死？” 下午我们去找朱意龙的事情，他肯定也知道了，并且也能听到我们说的话。 电梯门开了，我却不能反驳她的话，敲开房间门，我的同事抱着衣服正要去洗澡，我拍拍胸口说：“不许你乱看。”胸口就是上次江黎辰出现的地方，也不知道现在他是不是也在这。 转身走向床边，我的脚步顿时僵住了，在床头枕头上，一只熟悉的兔子布娃娃出现了，他的眼睛就跟真人一样，甚至嘴角还带着得意的笑。 我退后一步，碰到了酒店的小桌子，紧张地看着那只兔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兔子并不知道我身体里还有一个江黎辰，它那么急着追着我不放，就是铁了心要置我于死地。 我对着兔子说：“我们无冤无仇，你干嘛非不放过我？” “你想弄死我，还不准我先杀了你吗？你就是个绿茶婊。” 十一岁的孩子的话也太难听了，不过有交谈的可能，说不定能化解矛盾。“我没想对你怎么样？我刚才甚至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 “你通知了鬼差？等他们赶过来的时候，只能给你收尸，给你收魂了。” 房间里的灯闪了几下，他就开始有行动了，他影响了这里。 “银老师，银老师。”浴室中同事大声喊着浴室门也摇晃了几下，“这门怎么打不开？” 我看了过去，就怕门真的被她打开了，把一个无辜的人又卷进来。 “走到窗台边，跳下去。”兔子说着，我看一下它的眼睛，这时的兔子眼睛已经变成了黑色的，完全的黑黑的，一点反光也没有，就跟刚才那孩子一样。 而我，我的心里有个感觉，我要去窗台那边，我要跳下去，我不能违背她的话。我自己的思维，在那时候似乎已经停止了。 我的脚步朝着窗台走去，酒店的房间有不少镜子，在靠近窗台的时候，我看到了镜子中的直接，眼睛就跟刚才那只兔子一样，晶莹，黑亮。那根本就不是我自己带着些棕色的眼珠子。这种眼珠子也只有在小孩子身上才会有的。 我被控制了！我一下醒过来，看着一闪一闪的灯，掏出手机，说：“要跳楼了，要自杀了。兔子过来，我抱着你，一起跳下去，再来个直播吧，现在的不都流行这个吗？” 我走向兔子，兔子没有反抗，它还是那么得意的笑着，看着我。似乎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我已经不再受它的控制。我伸出手抱住兔子：“我们一起跳下去吧。” 心中另一个念头很强烈的出现了。 吃了它，我要吃了它。不吃下去，我就要死了。吃，我吃。 我还没弄懂，我要怎么吃下这么个兔子布娃娃的时候，就感觉则手指传来的寒冷。这只兔子在我手上不停的颤抖着。它身上的寒冷一点点的传到我的手上，传到我的身上，让我感觉到了寒冷。 这时房间里的灯光稳定了。同事也打开了卫生间的门，走出来浴室，一边数落着这酒店也太差劲了，浴室门关上了就打不开。她在里面叫了我这么多声，我怎么就没有听到呢？ “你怎么把人家孩子的布娃娃都要过来了？”同事惊讶着叫着。 我回过神来，赶紧把布娃娃藏在了身后，然后就跟逃跑一样，一边离开这个房间，一边说；“我现在就去还给人家。” 我拿着兔子出了房间，刚要上电梯，又想着之前看过的鬼片，电梯里闹鬼，总是会死人的，就连逃跑的地方都没有。还是走楼梯吧。 这个时候的楼梯根本就没人，我从六楼一直跑下来，根本就没有去想那安全通道平时怎么恐怖，现在只想着马上下楼在说。 从安全通道跑到一楼，一出来就是一楼的厨房。那穿着厨房衣服，偷懒在门口抽烟的人看到我冲下来，还吓得把烟赶紧丢了呢。 我直接冲出了酒店大门，站在灯光明亮的大门前，看着手中的那只兔子。现在我手里的兔子，就跟普通的兔子布娃娃一样，眼睛虽然是仿真的，但是一看，还是个假的眼珠子。 我摇摇布娃娃，它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咬咬唇，鼓起勇气的伸手就戳了戳它的眼珠子，那就是一个塑料。 “喂，你怎么了？”我摇着她问了几句。现在，我浑身冰冷，脑子短路地看着那只兔子，想了想，直接走到酒店路口面前的那个大大的垃圾桶前，就把它丢进来了。 转身走人，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可以这样。又折了回去，把那兔子捡了出来。我这个动作，让一旁的一对小情侣很嫌恶的看了看，拉着她男朋友赶紧走，就好像我是专门翻垃圾桶的乞丐，会突然扑上去抓脏他们的衣服一样。 一辆电动车停在我的身旁，王凡摘下头盔，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翻垃圾桶？这个兔子？” 我的呼吸都还不稳定，直接把兔子塞到他的手里，转身就要回酒店去。我现在是害怕得不愿意去想这些事。因为我的心里已经出现了一个很恐怖的答案。 那只兔子已经死了。那个十一岁的女孩的鬼魂已经消失了。她消失的原因，就是因为被我吃掉了。我真的吃了她，我吃了一个女孩的鬼魂！我身上的冰冷，就是因为她进入了我的身体的缘故。 我一边走，一边红着眼眶哭。秦花，会吞噬一切。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我只是没有想到，我也会有那么一天，我吃掉了一个十一岁女孩的鬼魂！ 王凡的车子追上我，问着：“你怎么了？一身鬼气那么重？喂！先别走，你这样会出事的。我可以帮你，喂，银湘婷，银老师。” “我好冷！”我吸吸鼻子，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 “上车，我带去你去吃点热的东西。” 上了王凡的电动车，车子在离开的时候，我看到了那只被他再次丢进垃圾桶里的兔子。这一次，我没有再同情可怜那只兔子。 注意到我的目光，王凡说：“那就是一只普通的布娃娃，没人要就丢掉好了。那上面有晦气，让谁捡了不好。一会我再跟我同事说说，让他送快递经过的时候，把那个捡去烧了。” 王凡带我去的是一家很有年头的小店。老板娘是一个三十多的漂亮女人。我们坐在很古朴的木头桌子木头凳子上，王凡给我点了一碗姜糖水，很快就端到了我的面前。 王凡拉过我的手，捏捏我的手指，才把勺子递到我面前：“你没有被鬼上身，怎么身上鬼气那么重。你知道我眼睛里看到的是什么吗？” 我看着他，不愿意说话，有种累的感觉。一手拿着勺子，一手看看自己的左手，我的左手好像有股不定的黑气在漂浮着，又好像那些黑气在慢慢被我吸收。 “我，我吃了它，我说的那个孩子。” 我很艰难地说着，王凡马上就皱起了眉头来：“这个，你，你会惹上麻烦的。” “在试图谋害无辜生人的情况下，被人灭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吧。要是城隍那边觉得麻烦的话，我可以去给银湘婷作证明。”江黎辰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从门外走进来，直接坐到了我身旁的。他是什么时候离开我身体的，我同样一点感觉也没有。 第二百六十二章 我惊讶的看着他，什么委屈惊慌都在那一刻全涌了上来。直接伸手抱过他，就哇哇的哭了起来。 江黎辰在我耳边轻声说："不用害怕，不会有事的，就算出了什么事我也会帮你解决。" 王凡还是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这件事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吧。至少要去查查那个孩子有没有在城隍那边登记过。如果她是得到允许回来的话，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上面肯定会追查。" "那你就去好好查查好了。不过我觉得她敢这么对一个只是路过的生人下手，她连最基本的规则都不懂。她要是真的在城隍那边登记过才回来的话，那就是你们那边的管理失误了。" 王凡不安的抓抓头发："最近大家都忙。今年鬼门关开两次了，很多事情都得提前做好安排。" 江黎辰冷着声音说："那你现在就先去把那个女孩才清楚。这件事情不用隐瞒，直接报上去。" 王凡起身要离开，不过有对江黎辰说："我说爷爷，那边的规矩你也明白。这件事没有完成之前银老师可不能随便躲到哪去。我知道你有本事把它藏起来，不让我们找到，但是你也别。" 江黎辰皱了皱眉，挑眉看了他一眼，他识相的闭嘴离开了。 江黎辰双手捧起我埋在他胸口的脸："身体很难受？" "心里很难受！我到底做了什么！" "你只是做了你应该做的事情。银湘婷，秦花跟你已经同化了，你在成长，它也会成长。单一的营养会让它生长不良，你迟早需要尝试着去吃点别的东西。" 江黎辰会吃掉那些东西很早之前我就已经见识过了。只是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也会那么做。而且我的第一份另类食物，竟然是一个小女孩。 "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当初为什么你选择了我？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江黎辰！" 江黎辰看着我的眼眸也暗了下来："现在来说这个有意义吗？" 我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说："我真的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之前想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总要和你在一起，不管未来多困难，我们总能克服。但是现在我却伤害了一个孩子！我，我那时候我没想着要对她怎么样。我根本就没想好我该怎么样，身体就已经，就已经，这身体好像不是我的，它在那时候根本就不听我的话。我不想伤害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哪怕只是一个鬼孩子。" 江黎辰推开了我，我看着他，他却没有说话，就这么沉默着。 "江黎辰？" 他终于看向了我说："秦花在我的身体里已经很多很多年了，多到我都已经忘记具体是多少年。从我重新有印象开始，他跟我就是一体的。我可以随意的进出你的身体，也是因为我跟你是一体的。那么现在我就先告诉你一些事情，不要等以后你再来告诉我，你反悔了。" 江黎辰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另一只手掏出了打火机，似乎是想点上烟，但是却因为一旁的禁止吸烟的小牌子停止了他的动作。他就把打火机这么在手里转着，跟我说了以前的事情。 在他重新拥有记忆的时候，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死的。隐约中，他知道他是一棵植物，却是拥有人类形体的植物。 那时候他还在坟里，那地方不错汇集了灵气，让他总能感觉到有一种温暖的气息慢慢的融入他的身体中。 后来村里有一个知青，溺水死亡了，他的魂魄一直在村里游荡着，想要找到替死鬼。他就亲眼看着，那个知情把一个孩子牵着走向鱼塘。他决定要把那个孩子带回来，可是那个知青是当过兵的，身体素质不错。江黎辰杀了他之后，自己也觉得很难受，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他回到了坟里，感觉到那温暖的气息重新流入他的身体。但是因为缺失了太多那些灵气，已经没有办法弥补他身体里的缺失。他开始感到了饥饿，非常非常恐怖的饥饿的感觉。他开始吞并坟地旁边所有的植物，包括一棵两百多岁的老树。那年以他的坟头为圆心，一里以内的植物全死了。 不久，村里人开始要迁学校，把他坟地附近的灵气完全破坏掉了。周围那些才长了没几年的植物，根本就不够他吞噬。他开始吃别的东西。把自己的根系伸向了整个村子。这也是他能对整个村子及其附近的一切都有所掌握的原因。他不再是吃掉这里的植物，而是吸收这里的灵气。 这也是那个村子一直发不了财的另一个原因。村子里所有好的灵气都汇集到了他的坟头。并不是地理上的汇集，而是被他吸过去的。 他渐渐地成长，成长得越来越强大。那些靠近村子的一些鬼魂都会被它吞噬掉。例如那在村路里，穿着一身红衣服，等着要找新郎的女鬼。那些在老旧的班车里，活活被烧死，永远都无法离开的34个鬼魂。 那段时间，他觉得自己的能力越来越强大，越来越稳定，渐渐的不再会有饥饿的感觉，也能更加的随心所欲。他身体里的秦花跟他已经同化完成了，并且已经长得很稳定。 就好像是一棵参天大树。大树还是小树苗的时候，需要很多的阳光水分的滋润。但是等小树苗长成了需要几人合抱的大树的时候。就算一整年不下雨，他也不会死掉。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做很残忍？需不需要告诉你，我在当特务的时候是怎么杀人的？我为了掩饰我的身份，把我战友的娘给一枪毙了。银湘婷？" 我擦擦脸上的眼泪："那不一样，那是战争时期，现在是和平年代。也不是，我们现在是生在和平国家。我，我，你再给我几分钟冷静一下。艹！不就是弄死了一个要杀我的小鬼吗？我冷静冷静就好。" "想通了？" 一开始我还真的想不通，但是在听了江黎辰说的那些事情之后，觉得事情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这个世界，哪来的完全的黑白，灰色地带才是正常现象。在为我吃掉一个孩子的魂魄而愧疚的时候，我也该想想，要是我不吃掉她，现在我就死了。还不知道是死在哪个角落里呢。 我有不是啥圣母，现在来纠结这个，也太作了。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对着面前的热乎乎的饮料，咕噜几口喝下去。抬头看着江黎辰，对他笑了笑。 他撇撇嘴：“比哭还难看。” 我嘟嘟嘴，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件事就这么放下了，不许再去纠结，不许再去想。不作死自己。 离开那家小店，江黎辰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带着我往外面走去。这条路挺老旧的，而且时间也比较晚了，这个时间，在夜市上估计还挺热闹的，但是在这种小地方，已经安静了下来。 昏黄的路灯，把我们两的影子拉得很长。我看着地面上，那和谐的两道影子，却有着一样不和谐的地方。 我的影子里，我的手指似乎更细长，细长得不正常。有时还会微微摇晃，就像是藤蔓一般。秦花已经同化我到了这个地步，我是不是也能跟江黎辰一样，变身成花妖？ 我心里说不清楚是期待还是慌乱。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自己的影子，脚步不知不觉就落后了江黎辰很多。 他停下身来，回头看看我：“害怕这样的自己？” 他朝着我伸出手。那双本来被他收在口袋里的手，在掏出来之后，看着就是一双完美的男人的手，但是影子却是很明显的花藤。这就是他一直喜欢把手收在口袋里的原因？ 今晚上，因为听了他说以前的事情，我也感触很多的，顺着今晚的话题继续说：“你刚发现自己这种情况的时候，身边应该没有别的同类吧。那时候，你害怕自己吗？” “嗯？”他用鼻音表示着不理解我的话。 “江黎辰，那时候，你是一个人。而现在的我，还有你在身边。我们两是同类。茫茫星辰大海里，只有我们两是一样的。” 他看着我，笑了，伸手抓过我的手，影子里，我们的藤蔓纠缠在一起，甚至我的那部分，还很主动的缠上他的手腕。 他笑起来真好看，不想那种现在流行的中性美，而是一种很阳刚，很强势的霸气。“银湘婷，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你跟我以前遇到的女人都不一样。我以为，今晚上我需要用很多办法，才能让你接受这些事，我以为你会跟我闹翻，会像之前一样。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但是你……哭一场，就接受了。你，是不是神经太大条了？” “我是识时务为俊杰！亲，哭是一种发泄方式，发泄过后，思维冷静下来，对人的思考就有利了。我又不打算当什么改变历史的大英雄。俗话说：祸害遗千年。我们两现在都是植物化人类了，千年呢，不当祸害当什么？” 一个走在我们身后的路人，斜着眼睛看看我们，低声来了一句：“神经！” 第二百六十三章 朱意龙暴毙 我戳戳江黎辰：“说你呢，神经？” 江黎辰一只手抱住我，把我朝着路边的的士带去，一边说：“走吧，回去了，祸害。” “真想不到你还会开玩笑呢。” “我什么都会，最会的就是演戏，演绎别人的人生。开玩笑怎么就不会了？”他的笑带着苦涩。我心里突然有个想法，等这些事情都结束之后，我要让江黎辰能真真正正开开心心的笑起来。 回到碧水园，回到我们的家里，我已经冷静了很多。时间也很晚了，洗过澡之后，躺在床上，很快就被那熟悉的香味给包围了。接着，我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脑袋中最后的念头就是该死的江黎辰，把我迷昏了。 第二天一大早，江黎辰就把我送到了听课的地点，他就要先回去了。学校上课这种事情，总是很早的。一大早在街上走的，不是学生就是老师。等学生和老师都走光了，才会到上班族们。所以江黎辰把我送到听课地点的时候，太阳都还没有出现呢，天空是亮起来的，就是没阳光。他要赶在阳光出现之前，回到碧水园里去。 听课有时候听烦的。那些什么专家的课，不是说人家专家怎么不好，而是没什么指导意义。特别是对我们这种山村特岗老师来说，一点实践意义也没有。多媒体白板？我们没有。导学案？我们连台打印机都没有。学生EEPO式教学，成果反馈，学校连张大点的白纸都没有。印试卷的都是黄不拉几的很薄的纸张。彩色笔？就我买了几盒，我们班一起用的，算是我友情赞助而已的。 还有什么专家上课啊，一节课从自我介绍到正式上课就花了二十分钟，上节课就一个多小时。我去！一个孩子当场尿裤子了。点评还说这种课怎么怎么好！ 有时候懒得听，就直接掏出手机看看，玩玩。正巧看到了江毅东打进来了好几个电话。但因为是在听课，就把手机调到了震动，没有听到声音，就没有接电话。他给我发了信息进来，说：在哪？朱意龙出事了，快过来，医院的太平间。 我的心里惊讶了一下，朱意龙我们去看他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怎么就到太平间去了呢？面具杀了他？他不是四号那边的人吗？面具应该是他们同一战线的势力，怎么会对他下手呢？ 也正好，下面到了评课是时间，也有不少老师离场了，我也就跟我们的带队领导说，我要去上厕所，就这么离开了场地，直接打车朝着医院那边去了。等我到达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直接赶到了太平间。那是医院里，一个单独隔出来的院子。圆形的拱门过去，就是一排房子，房子的的尽头，有着一间很大的大房子。 之前，我一个舅舅是在这医院里去世的，也是全权交由医院里的处理的，所以地方我都还记得。朝着那大房子走去，没有听到任何的哭声，但是却已经看到有人在扎着纸花了。那是准备罩在棺材上，拉到火葬场那边去的。 好几个人熟练地指挥着现场，本来应该在一旁守着哭泣的亲人，却没看到了。亲人是看到了，那边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裤，相拥的的一对夫妻，应该就是朱意龙的爸妈。只是他们显得太平静了吧。 另一边朱意龙的那几个同学，倒是一个个泣不成声。还时不时狠狠瞪着他爸妈看。 我走了过去，看着那边已经盖下棺盖的棺材，这都准备拉到火葬场那边去了吧。江毅东比我早到，他站在我身旁低声说：“很奇怪，他爸妈来到这里之后，一点伤心都没有。就连看看也不看。全部给别人处理。”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懵了吧。” “你看他们那是懵掉的样子吗？我们从认识朱意龙到现在，只知道他一直有钱花，却从来没有听说他父母的事情。” “通知江黎辰了吗？” “发了信息了，没看到回复。” 我站在棺材边上，咬着唇，心中不好受。就算我已经知道了，他跟我是站在对立势力上的人，但是总算的认识一场，我还是想看看他一眼的。特别是因为我的脑海里，总的出现他攀着我的肩膀，跟我说，他跟我是同生共死的关系的那一幕。 就会怎么鬼神差事的，我的手放在了棺木上。因为是要拉到火葬场那边，还要开棺做仪式的，所以棺材盖并没有封起来。虽然棺盖有些重，但是我还是推开了。 朱意龙一旁的同学，先要阻止我，但是却被另外的同学给压下去了。而他的父母一直就是冷着一张脸站在外面，就连靠近一些都做不到。 在棺材中的朱意龙，我很难想象他就这么死了。在一天之前，我们还在一起说话，他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他的脸上，没有带着帽子，那顶他一直带着的帽子被放在他的胸口。而因为躺下来的姿势，他额前的刘海也压向了一边，露出了额头。 他的额头已经藏着秘密，这也是他一直带着鸭舌帽的原因。这个秘密就是跟面具有关系。他的额头上，有着面具留下的痕迹。如果是面具杀了他，并想要找人取代他的话，就会从额头的那个小口里撕下人脸来。 可是朱意龙的脸是完整的。他额上的那个伤痕看着还是很新鲜的样子，我也知道，那伤痕已经跟着他有一段时间了。 而现在，他死掉了，那个伤口越来越红，越来越大。比我之前看到的还要大很多。而且，那伤口下，好像有着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的蠕动。 那看着有点像是虫子。蛆？不会吧，这才死了多久，怎么就会有蛆了呢？不过想想还是可怜的。我以前还把他当过朋友呢，他的死，对我多少有些感触。 我定眼看着他那伤口，对死亡的理智，已经超越了悲伤。朱意龙死了，那个我们怀疑是四号帮手的朱意龙，竟然就这么死了。那么我会不会也是这样的命运呢？ 那伤口下蠕动的东西探出头来，然后快速的缩了回去。虽然就是那么短短的几秒钟时间，但是我已经看清楚了那伤口里的是什么。那绝对不是虫子，而是秦花的藤蔓。还很鲜嫩的藤蔓。它似乎很害怕，只是躲在尸体中。这并不符合植物的天性。植物总会冲破一切生长出来的，吸取更多的养料。 它为什么还会缩回去呢？ 我咬着唇，不敢把这个发现跟任何人说，只能把棺材盖盖好。听着一旁帮忙的人说：“没见过这样的家属的。给钱就不管事了。是不是他们儿子？可怜了这孩子，还那么年轻。” 我看向那边朱意龙的父母，他们确实如之前我们得到的资料一样。朱意龙家里家境优越，父母就他这么一个独生儿子。他父母衣着都光鲜，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爸爸正在抽着烟，皱着眉。他妈妈正玩着手机。真的就是在玩手机，我都看到屏幕上那斗地主的画面了。 我走了过去，轻声说道：“叔叔阿姨，节哀。” 他妈头都不抬的说一句：“行了行了，你们都走吧。” 朱意龙的一个同学看不下去了，在那边吵了起来。用吼的声音说，朱意龙这两年来，生病受伤的时候，他父母都没有来看望过。要不是现在人死了，还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他父母。人死了，他爸妈还这幅样子，这儿子就算是捡来的，也至少装一下吧。有这样的父母吗？ 他妈放下了手机，朝着那同学瞪了过去：“你不懂就别说话。那根本就不是我儿子！谁爱哭，谁哭去。”他爸丢下烟头，扯扯他妈的衣角，可是他妈根本就不理会他，继续说道，“反正我是不会哭的。我儿子早就死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家伙，说不定就是害死我儿子的凶手。他死了我高兴着呢！” 我的心里紧了一下，这里面我们好像漏掉了什么信息。 吵吵嚷嚷中，江黎辰也到了。他的目不斜视的走向棺材，跟我一样，先研究那棺材。在这边还吵着的时候，就看到他跟那边负责丧事的人交流着。然后车子开过来了，那些人拿着一袋子东西来，往棺材里撒了不少，才封了棺材，运上车的。 这边要拉走了，朱意龙的同学当然会跟着过去。朱意龙的妈妈坚持不去，但是他爸还是过去了，毕竟是家长，那边的手续也要他签字的。他妈拽着那红红的指甲，扭着腰，走回车子上。在上车前，江黎辰就一只手压在车门上，对她笑道：“小姐，我们都认识那个不是你儿子的儿子，那是不是能一起吃个饭？” 我艹！他又在放射他的魅力了！ 江毅东跟在我身后，低声说：“你男人够骚的。这种地方都能勾搭有夫之妇。” 我挽上江毅东的胳膊，对他笑笑：“现在你是我男朋友了，江少。” 江毅东瞪大着眼睛惊讶地看着我，在看看江黎辰：“你们两果真是一对！”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三方势力清晰化 半个小时后，我们两辆车子回到了市区。江黎辰选择了一个很偏僻的农家山庄，我们就坐在山庄里绿幽幽的人工河旁，要了些新鲜摘下的水果，看着江黎辰对一个四五十的老女人聊骚。 我就算心里已经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生气了。但是也会发毛，恶心的那种发毛。 江黎辰问她，对儿子为什么就这么冷淡？ 女人轻蔑的笑着："我已经说过了，那根本不是我儿子。我自己生的是什么样的我当然清楚。" "他原来出过车祸？" "对，我儿子车祸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我不知道那个是怎么来的，反正我确定他不是我儿子。" "那在你儿子出车祸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人去找过他。" 女人上下打量着江黎辰，好一会儿之后才说："帅哥，我儿子住院的时候，只有你一个外人去找过他。那时候来看望我儿子的人很多，有同学有亲戚，只有你一个是我不认识的。我的儿子去了哪，我想你比我清楚。" "我？"江黎辰反问着。 江黎辰有个小的习惯性动作，在面对一大堆水果的时候，他会选择苹果。而他拿到苹果不会吃，而是会在手里不停的转，时不时放到鼻子下闻。那是他的特殊进食方式。而女人伸过手来，把他放在鼻子下的苹果，抓住了。这个动作他的手也碰到了江黎辰的唇。 我的心里暗骂了一句：发骚！ 江黎辰还是很平静的把苹果交给了她："那之后呢？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在找过你儿子。" "最后我都已经知道他不是我儿子了，根本就不会去过问他这个陌生人。不过我知道他经常跟你在一起。为了这种问题，你还把我约出来？是什么意思呢？你应该是别有目的吧。"这听着是咄咄逼人的问句，但是女人拿着苹果的手都已经贴到了江黎辰的脸上。这意思一下就变了。 江黎辰站起身来就往外走："我去结账这些水果你打包回家吧，新鲜的水果应该很养颜。" 他要走，我们当然也跟着走了，我可没有错过那女人脸上崩掉的表情。 在回家的路上，我的手机里收到了好几条短信。这是我们领导发来的，问我到底去哪了，怎么没有听课。现在都在发学分证了，找不到我人。该死的！当老师的还有一个继续教育。每年的听课呀，上课呀，都要求要有一定的分数。我在车子上赶紧给我们领导打电话，说尽了好话，让她先帮我领学分证。 解决完这些事情，我们也回到了碧水园。江毅东一进门就拉开我们的冰箱，看看有什么吃的。当然，最后做饭的不是他是江黎辰那个火头兵。 吃饭的时候，江毅东大口吃着边发表着他的言论。 朱意龙在几年前车祸的时候，就已经被4号找到了。4号利用某种，方法让他继续活下来，但是他跟4号之间达成了共识，帮4号做事。这也就是4号顶着江黎辰的脸，却没有找江家的原因，他已经有帮手了。四号毕竟也是个老古董，他要在这个社会上好好的生活下来，并且利用资源，肯定要借助于朱意龙。 "就是不知道他给了什么好处给朱意龙。"他问着。 "秦花种子。朱意龙的身体里出现了这个。而它在生长中应该出了错误，才会导致了现在的状态。"秦花要是正确种下的话应该是像我这样，身体渐渐的植物化。而不是肚子里有着花藤在扭动。咦，不想了，好恶心，还在吃饭呢。 江黎辰皱皱眉，捏紧手中的苹果："那份被翻译过来的帛书，应该是他们那边先得到比我们还早。帛书里有很多关于秦花的记录。四号那边不应该会出现这么大的问题。除非在根本没有拿到那份帛书的翻译。他也提到过他跟组织的分裂，要是我没有估计错的话，帛书的翻译应该是在组织的手里，而不是在4号那。" 江黎辰干脆放下苹果，起身走到吧台那，我匆匆吃了几口，也凑了过去。 吧台前，他在一张白纸上，已经画出了很多的关键词和相互之间的联系。 现在我们已经明确知道的事例，分成了三组。我们是一边，4号是另一边，组织是第三边，还有一个外国势力是被归到了组织的背后。 我们手里因为江黎辰的关系已经成功的把秦花种植出来了。我就是那个成功的实验品。 4号那边的实验品，朱意龙已经出事死掉了。也就是说，4号那边是没有帛书的翻译。他还试图控制几百年来作为组织接头的一个地点，寻找别的实验品。从我们已知的情况来看，他手里应该还有种子。 组织那边肯定有帛书的翻译。而且，他们那边还有一个扑杀令。要求扑杀所有跟秦花行动有关的人。 江黎辰对着这三边关系想了好久，说："组织那边出现了叛徒，这个叛徒也想继续秦花行动的实验，占为己有。但是他没有种子，他们不能做实验，没有成功的实验，就不可能用秦花换钱。所以他在收到扑杀令之后，并没有直接对我们所有人下手。要不，你和朱意龙的战斗力也活不到现在。对方是谁？他肯定在暗处观察我们。而且我多次放出信息，秦花在那个村子出现。他却没有出现过。" "说不定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时间太久，他已经老死了呢？" 江黎辰盯着那张纸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他肯定没有死，他在等待机会拿到种子。真是前他肯定会完成，组织给他的任务，把我们全部扑杀。我们还活着，就是他活着的表现。" 江毅东端着个碗一边走过来一边说："好不容易等到这个四号，又说后面还有一个。这件事情都几十年上百年了，有完没完呢？" "有利益就会有人追逐，千年不变的原则。" "这里有个说不通的地方。"我打断了他们的话，"如果这个组织的人，他是想拿到种子，那他杀了朱意龙干嘛？朱意龙都直接被火化了，烧成灰了，什么都没了。" 江毅东赶紧放下碗，拍拍我们俩："快走！" 我们上了江毅东的车子，他在车子上告诉我们，如果对方真的是想要朱意龙身上的秦花种子，那就还有机会。火葬场里的猫腻，他也是这几年认识了几个有相关的官员，喝酒聊天的时候听说过的。 我们这的火葬基本上只适用于城市和附近的县城。稍远一点的县城和农村，根本就不会拉到这里来火葬。就算是在市里的三甲医院里，快要死了。医生好说话的话，都会跟病人家属说，病人快撑不住了，看要不要先拉回家？这个拉回家当然不是拉回城市里的那种商品房。而是拉回老家农村里去，那样还能土葬。医院就会出一辆废旧的救护车，给病人连着氧气拉回去。能在家里断气，就从家里抬出去土葬。在路上断气就在家附近搭个灵棚。这都比在市里火葬的好。 但是市里的火葬又是有指标有名额的，年度完成不了的话，领导还会被担责。所以火葬不够数，烧个死猪都是正常的。 这些也都是因为他认识相关领导，喝酒喝多了才说出来的。 要是那个什么组织叛徒真的是冲着朱意龙的秦花种子来的，那朱意龙肯定还没有被烧。赶快点的话，说不定就能跟那个叛徒碰上了。 "亲，我发觉你也太有用了。"我坐在后排，摸摸他的脑袋。 他得意地笑着，加快了车速。江毅东开车，快得跟不要命一样。天刚黑我们就到了殡仪馆。 车子停下，在我们不远处的树下就停着一辆大越野。那车子还特别眼熟，就连车牌号都眼熟。那不就是江黎辰的车子吗？ 江黎辰从江毅东车子上下来，半眯着眼睛看着那边的车子。根本不用多想，4号肯定也在这。 朝着停尸房走去，上次见过的那个老头已经在锁门了。江毅东伸手压住门，笑眯眯地说："大爷，我们来看看我们一朋友。就今天刚送来的。" "今天？"那大爷回头看看我们，指着江黎辰说："你不是刚来过吗？看都看过了，还来一遍。嫌我干活太轻松，给我找事做呢？" 老头一边数落一边开门，好指着一个冰柜说就那个了。 这老头怎么知道我们找谁？他不是应该说，今天送来的火化烧了吗？这逻辑不对啊！ 唯一说的通的，就是四号来过，还解决了这里面的矛盾和难题，我们捡现成的了。 三人赶紧来到那冰柜前，江黎辰拉开冰柜，打开裹尸袋，里面果真是朱意龙！没有烧！ "之前还有谁来过？"他问着，一边伸手探向朱意龙的身体里，我别开目光，不敢看他伸手进尸体里还搅和搅和的找东西。里面的肠子心肝什么的，都不知道被秦花扎根了没有。 老头一脸不耐烦："你要我说几次？"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下一个是我 “这个娃，他亲爹都不在乎了，来了签个字就走了。也不等着火化领骨灰。他那几个同学，跟来看看，也走了。就你，你是他什么人呢？还来两三回的。” 那老头之前看到的应该是四号。 江黎辰抽出了手，江毅东马上递上纸巾。对于那种女生杀手来说，江毅东身上的小东西多的是。江黎辰擦着手指头，继续问：“为什么他没有被火化？” 老头脸上讪讪的：“这个就不懂了。领导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毅东低声说：“你们这个月火化的标准已经达到了吧。既然有多出来的，还是没有人在乎的，干脆就等着没有达到目标的那个月来充数用。” “哟，这可不是我说的。我们这里可是按规章制度办事的。” 江黎辰拍拍冰柜边上，对江毅东说：“你过问一下，让他们连夜火化了。这个不能留。” 江毅东点点头。大家退出停尸房之后，江毅东就给认识的领导打电话了。一阵哈拉扯皮这件事就办下来了。我真不知道江毅东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怎么我就记不住这些领导，他就能记得那么多呢？还什么名字，什么职位，管着什么事情，都能区分开了。厉害啊，我的哥。 等我们再出来的时候，外面停着的那辆属于四号的越野车已经离开了。这里还有一个很不科学的地方。这个时间，整个殡仪馆都很安静，要不是有值班的老头，估计就是一个活人也没有了。在这么安静的情况下，我们距离停车的地方又不是很远，四号来把车子开走了，我们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听到。 我跟在江黎辰身旁，急着问：“朱意龙怎么样？他就算跟我们立场不同，至少也算是朋友。他就这么死了，他身上怎么样？” “尸体被人解剖过，外表看不出什么，但是里面已经是空了。秦花已经被人整个从身体里解剖出来。” 我紧张得紧紧抿了嘴。想着胡珊珊的结局，这些人真是为了找到种子已经不择手段了。之前我们还以为胡珊珊的事情，是四号做的。还想过，下手的人是四号的话，就跟我们当初在地下室看到的前世的胡珊珊的情况对不上时间了。但是如果是那个得到扑杀令，而背叛组织想要单干赚钱的人做的话，那这件事就能对上时间线了。 我的妈呀！难怪四号那么恨组织，难怪江黎辰听到组织背叛他们这些特务，下扑杀令之后，江黎辰都情绪不对了。原来这个什么组织就是残忍的代名词。 江毅东没有参与我们的谈话，而是从车子的车玻璃上扯下了一张字条，瞪大着眼睛，惊讶的模样，递了过来。字条是用我们经常用的那种白纸来写的，上面的字迹也很熟悉，那就是江黎辰常用的字体。 “他没有拿到活体，下一个就是银湘婷。” 四号的意思是，朱意龙身体里的那个秦花，在对方取出来之后，并不是活体？下一个死的，被剖开肚子的，就是我？我咽咽口水，看看身旁的江黎辰。江黎辰把字条一挥，就在他手中燃出了蓝色的火焰。他说：“朱意龙是四号下的手。几十年了，他已经被逼疯了吗？” 江毅东比我先问道：“为什么是四号杀的？不是那个什么，什么……” “你们那什么组织最后剩下来的人杀的呢？”我接着江毅东的话说，有些事情江毅东知道得并不是很清楚，他是断断续续拼凑出来的信息。 江黎辰上了车，狠狠砸上车门，江毅东邹着眉跟着上车：“蛮爷爷，别拿我车门出气呀。” 江黎辰点上了一支烟，才说：“他没有拿到活体。你们别忘了，我是死了之后，秦花才在我身体里发芽长根的。也就是说，秦花不会因为人体的死亡而死亡。我们之前看到朱意龙的尸体的时候，他身体里的秦花还是活着的。还想要吞噬掉整个尸体。而四号说，那个人没有拿到活体，他为什么这么肯定？如果是我？” 三号和四号，都是江黎辰的仿制品。他们的教育，反应，思维都被训练得很相似了。江黎辰吐了口烟气，闭上眼睛，缓缓说：“如果是我，我也会杀了朱意龙，用尸体引出对方。先下手为强，干掉对方。但是如果对方很强大，没办法干掉，也不能让他拿到关键的目标。秦花就是这个目标，四号觉得自己处理不了的时候，就让朱意龙体内的秦花死掉，让对方没有办法得到想要的东西。” 我的手缓缓捂上了小肚子。秦花这个东西，很变态。我必须承认这一点。我见过的秦花很多形态，有漂亮的开花的，有淋雨可爱的。也有江黎辰那种带着侵略性的，还会束缚人的。也有原来在坟地看到的，疯狂掠夺人去当花肥的，更有长了一整个围墙的。秦花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很强大的，可是现在竟然有人能弄死秦花？！那我肚子里的小毛桃不就危险了吗？ 江黎辰从倒车镜着我，回过头来，拉下我的手：“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你肚子里的，我也会保护好。” 本来都已经倒车准备要离开的江毅东一脚油门，让车子来个急刹，我整个人朝前扑了过去，直接鼻子就撞在了椅背上。鼻子呢，被撞的那种痛，没法说出来的。我痛得大叫着：“啊！江毅东！你干什么？” “你怀孕了？你们可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哇！好大的新闻。你一个大活人，跟这个，这个，啊，山村老尸，还怀孕了。你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 “开你的车吧！我艹！你什么脑子啊！”我骂着，我鼻子痛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车子终于平稳的离开了殡仪馆，我揉着鼻子，擦着眼泪。其实有一部分是因为自己心里不安才哭出来的。我肚子里的小毛桃，我对它有着说不清楚的感觉。我知道那不是我的孩子，那的秦花。但是它确确实实就是在我的子宫中，就那么一天天的长大了。这么一天天的跟我渐渐融合在一起了。我心里隐约中，就是把它当成我的孩子了。现在突然说有人有办法把我的孩子弄死，我能好受吗？这个小毛桃都跟着我这么长时间了，我就当自己怀了个哪吒还不行吗？ 我一个人坐在后排，一直就这么难受地无声哭着，擦着眼泪。也不知道前面那两个男人有没有注意到。 车子终于停下来了，我也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回到碧水园，已经是大半夜了，洗洗睡的时间，也没有人多说话。 江毅东留了下来，睡沙发也不嫌弃的。我上楼洗洗睡，告诉自己不要再想这个话题了。侧身躺在床上，安静地感觉着身体里的每一个小细节。 肚子里的很多小小的动静都好像被放大了一般。小毛桃就在我的子宫里。它会动了，随着我的呼吸心跳在动。它就像我身体的一部分。 江黎辰在我身旁躺下，一只手绕过我的腰，轻轻覆在我的小腹上。“它很好。它让我们成为一样的人，让你成为我的人。” “它会死吗？我会和胡珊珊，朱意龙一样吗？以前朱意龙总爱说，我跟他同生共死，他还真是乌鸦嘴了。” “不会，我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的。” “你是不是也想找个诱饵来，把那个组织的人引诱出来。他要是一直都在监视着我们的话，应该很容易就上钩吧。你和四号是一样的思维，他想这么做，你也一定很想这么做。” “背景不一样，做出的选择也不一样。他能对朱意龙做的事情，我对你，做不出来。银湘婷，还是不信任我吗？”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他的吻已经轻轻落在我的后脖子上。我怕痒的缩缩脖子，他就轻轻咬了下来。牙齿划过皮肤的感觉，让我有种莫名的激动。那种感觉很快就调动了整个身体的反应。我翻身向他，朝他伸出手，抱住了他，吻上他的唇。 我们经常会有亲密的行为，但是很多时候，我们亲密的行为只是我的进食而已。一开始，我是被他绑着，被迫接受这些。然后是没命的进食，疯狂的进食。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真心实意的做的次数少得可怜。 而现在，我就是真心的为他打开身体。他似乎也感觉到了我跟以往的不同，不再用花藤，不再用那些特别的方法，只是用一具正常人的身体，抱紧了我，感受我。 “江黎辰！抱紧我！哪天，要是哪天，你真的不要我了，我说不定会发疯的，会，会吃掉你！真的吃掉你！”我在他的背后留下了几个抓痕，他的疯狂让我受不了。 他咬着我的脖子，牙齿在我的动脉上划过：“好，要是哪天我让你失望了，你就把我变成你的花肥，让我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完全吃掉我。” 夜晚很漫长。一夜的疯狂，代价就是腰快要断了。而我毕竟是个普通人，还要去上班的！我还要去参加什么赛课的听课！ 第二百六十六章 最恐怖的一幕 坐在体育馆里，看着中间场地里的赛课，听着专家的点评。可是那些北京来的专家的话，我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我的脑袋里全是朱意龙的死。虽然我的心里也一直在防备着朱意龙，只是跟他也一起经历了不少事情，也有过真心实意把他当朋友的时候。现在他就这么突然的死了，没有一点预兆。 那种电影电视剧里的，主角都有光环，死不了的情况，在现实中一点也不实用。说不定，我这几天就突然碰到那个接到最后任务，扑杀所有秦花行动的人，就这么死了。一点预兆也没有，一点前提也没有的就这么死了呢？ 越想越紧张，我也听不进去，掏出手机把我是qq，微信，支付宝，微博之类的，账号密码都写下来，发给了我姐。 我姐也很快就回复我，问我怎么回事了。 我只能跟她说：姐，以后我要是突然出了什么事，你帮我上我的号，跟我朋友都说一声。我号里的钱，你也取出来吧。 “说什么傻话呢？”我姐回复我，“周末回家吃饭吗？爸这几天也在家。” “不了，姐，你照顾好孩子。好好的，不会出事的。” 我姐看到的这句话，估计也想到了之前的那些事情，赶紧给我回了电话。不过在这听课着呢，我也不能接电话，赶紧挂了回复他，我没事，不用打电话的，只是这段时间，估计不能回家了。 之前利用我身边朋友的人，是四号。那个接到扑杀任务的人，他会不会对我身旁的人下手我就不确定了。在这一点还不确定的情况下，我不能冒险的让我的家人朋友出现在我身边。也不知道，等这些事情都过去之后，我姐肚子里那个孩子能不能好好的生下来。 下午，出了体育馆，我就接到了江毅东的电话。他说，他的那家慢摇吧里又来了一个报消息的人。那房子，就是他们组织的一个接头点。应该是又有一个当初的试验品死了吧。 我还是直接赶了过去。我到那边的时候，江黎辰也已经到了。慢摇吧还没有到营业的时间，里面就他们两和一个老头子。 那个老头子是江毅东请来，下午帮忙看着场地，随便收拾空酒瓶的收废旧的老头，门口都还摆着他的板车呢。 那老头一看到我们，就急着说，刚才有个人过来说，要见老板。他说老板要晚上才过来，那人就给了他一个地址，就这么走了。 老头递上一张字条。字条上有着一行很好看的字，繁体字。那字迹，我认得，绝对是江黎辰写的！ “是四号！他想让我们去这个地方。”我说。 江黎辰沉默了一下，看着我，说：“你跟我走，江毅东，回家睡觉去。” “喂喂喂，怎么就让我回去睡觉？我看着就这么弱？”江毅东扯过那字条，看着上面的地址，“这地方我认识，以前我去过，我有个同学住那边。” “你回去睡觉去的。这些事情，你不用跟着了。四号能这么约我们过去，肯定是有了很重要的进展。你只是江家的后代，还是没有什么血缘关系的……” 江毅东也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了。不管怎么说，他跟现在是三号四号都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他也不需要为他们牺牲什么。“是不是兄弟啊！走！”江毅东一拳轻轻打在了江黎辰的胸口，直接就上了他的车子，同时说，“要回去也是银湘婷回去吧。她的战斗力就跟小黄鸡一样。” “我才不回去呢！”我很严肃的表达自己的观点，“四号上次说什么？说下个死的就是我，这个时候，放我一个人？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一辆车，在四十多分钟之后，来到了城郊的一个小村子。应该说是城乡结合部，很乱的街道。对着门牌号找到四号留下的那座房子，那是一座已经被荒废了的小楼。 天已经快要黑了，街上没几个人，房子里很昏暗。站在门口，我们三个人就想着要不要进去，怎么进去。谁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不过现在推断来看，四号跟我们应该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毕竟有个不知道是谁的扑杀杀人在狩猎着我们几个呢。 江黎辰轻声说道：“你们在外面！什么都不要动！里面，情况不对！” 他刚要进去，我就拉住了他的手：“怎么不对？你先说说，我们计划一下，要是不行的话，我们，我们，我们就不要进去了。我们两私奔，走得远远的。或者找个大山住下来，我们两就当山里的两棵花藤好了。” “别说得跟生离死别一样。”江毅东白了我一眼。 江黎辰也笑了一下，伸手揉揉我的头顶：“没事，里面，没有活人，血腥味很浓。” 他闪身走了进去。他这么提醒，我才注意到这里真的有着血腥味。四号在里面杀人了？他不会是想嫁祸给三号吧。那样的话这附近会不会有警察呢？我觉得我的思维还是跟不上他们，凡事还是会往正常人的社会形态去想。 房子里传来了一些声响，我看着四周也没有警察，这就大着胆子用手机打开了手电筒，推开门朝里照去。 这一照，画面就惊得我惨叫出声来。身旁的江毅东马上伸手捂住我的嘴，他噗通噗通加速的心跳我都能听得到了。他现在的状态并不比我好。 我们看到了什么？ 荒废的，昏暗的旧房子里，江黎辰蹲在地上，从一丛花藤里提出了一颗人头，那人头的脸就跟他的脸一模一样！还该死的，我的手电筒光线，正好照在他们两一模一样的脸上。 妈呀！这绝对是鬼片里才能看到的画面，现在就在我的面前。 就算谁也没有说话，我们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四号被人杀了！ 江黎辰抬头看了我们一眼，他放下那颗跟他一模一样的人头，站起身来，手缓缓伸出，在他的手指间就出现了一个蓝色的火球。他的手一松，火球就慢慢的落在了地上。一时间，房子里亮起了蓝色的光，就好像整个空间都被蓝色的鬼火烧起来一样。 “走吧！”江黎辰走了出来，拉着我，赶紧离开。江毅东最后上的车子，他喘着气说：“这个，这个不会被谁看到了吧？” “鬼火燃烧的是阴气，房子里的阴气很重，这么多年，都是靠着那些胀满的阴气支撑着的。烧完了，那房子也该塌了。别说尸体，就算警察来了，也什么都不会发现的。” 我在车子上，僵硬地坐着，两只手一直紧紧拽着拳头，整个人都不敢说话，不管乱动了。满脑子就是刚才看到的那个画面。那个画面甚至都印在我的脑海里了。江黎辰提着自己的人头！妈呀！ 回到碧水园，我整个人还是呆呆的，完全没有从那份恐惧中回过神来。江毅东好几次把手在我面前晃着，我都没反应。 他还说：“银湘婷不会是被吓傻了吧。一个小学老师而已，那画面也太惨了点。” 我敢说，那画面的冲击力，比我看到没有脸皮的尸体从水库里捞上来还要恐怖得多。 江黎辰给我灌下了一杯很呛的米酒之后，我才回过神来。看着他，整个人都说不出话来。他捏着我的脸说：“好点了。我没事，冷静点，那不是我。” 我知道，我知道那是四号，但是视觉上的冲击还是很大的。 “江黎辰，你说，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字条肯定是四号写的，肯定是四号约我们去哪里的。而四号自己却死在了里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黎辰沉默了一下，说：“有那么一个人，他在很多年前，在组织决定要撤销秦花行动的时候，留到了最后。他接到了最后的任务，扑杀秦花行动所有参与人员。但是社会变了，历史背景变了，他失去了监督，他背叛了国家，决定要把秦花占为己有。但是因为之前组织的保密策略，他并不知道完整的秦花的秘密。他不敢直接杀掉所有参与秦花行动的人，他在幕后，看着，关注着我们，等着我们帮他找出答案，所以他一直没有出手。而现在，他应该已经得到了关于秦花的资料，他只要带着秦花的种子，或者活体，就能逃去国外，用这些资料换钱了。他开始动手！朱意龙的死，四号肯定也发现了什么，所以，他想约我们出去，跟我们统一战线。但是还是晚了，在我们到达之前，他已经被扑杀了。那么现在，跟秦花行动有关的人员，或者说，了解秦花行动的人，就只有我们三个。活体，就在银湘婷的肚子里。” 我倒吸口气：“就连四号都死了，也就是说，下一个肯定是我了。”呵呵，我很想笑一下，放松一下，但是那根本就不是笑，而是脸部肌肉抽搐。 江黎辰看着江毅东，说：“孙子，要不，我帮你抹了记忆，让你离开。这样你就跟这些事情隔离了。他应该不会害了你的命。” “爷爷，算了吧。我不觉得，他会那么慈祥。要死，也是她死在我前面。”他指着坐在他身边的我。 第二百六十七章 幕后的扑杀令 我的心里沉沉的，站起身来，朝着楼上走去，边说道：“郁闷就郁闷在，我们到现在为止，已经查到了整件事情，却还是找不到那个最后接受扑杀任务的人。敌人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上了楼，回到房间中，我走进了浴室中。现在的我，真的感觉很累。有种要不然就死掉，什么也不用管，那时候，就算有人来挖我肚子也不知道的感觉。 打开浴室的热水，我甚至没有脱衣服，就站在水下淋着。让头发也湿了，衣服也湿了，却一点也不在乎。 几分钟过后，我终于重新充满了正能量。我拍拍自己的脸，对自己说道：“怕什么？他要来杀我，我就先杀了他！管他是不是要坐牢呢。大不了，同归于尽！” 正想得热血澎湃的时候，浴室的门就从外面被打开了。我这正想着同归于尽的事情呢，这么突然的就闯进来一个人，我是看都没看，就抓着伸手唯一能抓到的台子上那个刷牙的杯子就砸了过去。 没有听到任何碰撞的声音，杯子被江黎辰空手接住了。 “啊！”我低呼一声，想着我还在洗澡呢。虽然身上的衣服都没有脱。这个模样一定很狼狈。“你先出去。”我厉声喊着。 他放好杯子，走到我身旁。一点也不在于水把他也淋湿了。他伸手拉下我身上的衣服。这场面，我要是还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那都是不可能的了。我的手抵在他的胸前，呼吸有些急促，这个动作就是一个拒绝的意思。但是他却没有放弃，退后一步，脱下了自己身上已经湿掉的衣服。 这样一来，我就连拒绝他的可能都没有了。这是他的房子，他的浴室，现在他已经湿了，他要洗澡。 江黎辰再次靠近我，身上就只穿着一条四角内裤了。那内裤的形状，让我别开眼去。 他再次拉扯我的衣服，我只是低声说：“江毅东还在楼下呢。” “他回去了，说要回家跟他爸妈好好吃饭，把他的那些账号密码什么的，都跟他爸妈说说，然后写个遗嘱什么的。他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要死了。” 衣服离开我的身体，他的手落在我的小腹上：“有没有恨过，我在那么多的支教教师名单里，偏偏选了你。让你走上这条路，让你成了跟我一样的怪物。” 我低下头，咬咬唇，犹豫着说：“我现在，算不算，有家不能回。江毅东至少还能回家跟爸妈吃顿饭。我都不知道，我要是这么回去一趟，我姐会不会被面具撕下脸皮。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大了，再坚持一段时间，就能生下来了。也不知道，那孩子会不会是这个正常的孩子。还有我的朋友，就连我最好的姐妹，也跟我走远了。我不想伤害他们。” “嗯，我知道。”他抱住了我，肌肤相贴，很特别的感觉，他的吻，落在我的唇上，掺杂着沐浴里喷下来的热水。“湘婷，谢谢你，没有恨我。” 我伸手捧着他的脸颊：“我爱你，江黎辰，我爱你。我不会恨你。不管我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恨你。”我吻上他的唇。 我的这个吻，就像一个点燃他的引线，他一下就炸了起来。把我压在浴室的墙上，疯狂的冲撞着。 第二天，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床上了。我就连是怎么来到床上的都不知道。看着自己身上那一身的青青紫紫，我才回想起昨天晚上，江黎辰有过疯狂。我身上的这些伤，基本上都的被他撞得撞了浴室的墙才撞出来的。 “江黎辰！”我坐在床上大声喊着。我跟他在一起都这么长时间了，而且因为之前要为小毛桃吸收营养的关系，我们做的很频繁。要说他是疯狂得控制不住，那根本就不可能。他都那么一大把年纪了，要控制一下还不容易吗？我看他的真的有心要狠狠弄我一次！“江黎辰，滚出来！爽了就这么不理我了？” 喊了好几声之后，我才发觉，家里好像根本就没人。他压根不在家里。 人都不在家，我跟谁置气去。我还是起床换好衣服，然后拿着手机下了楼。一边给他打电话，一边找吃的。 江黎辰的手机打通了没人接。厨房里有已经准备好的早餐。他应该是有计划的离开一会，甚至还给我准备好了早餐。 我也不跟他赌气，好好吃了早餐。在吃着粥的时候，我妈打开了电话。她急得不得了的语气说，我姐出事了。孩子可能保不住，让我马上去一趟人民医院。 我还意外地问：“怎么会？那孩子都这么大了。就算现在出来，都能养得活了吧。” “你赶紧过来吧。现在都还在急救着呢。” 我也没有继续问，赶紧两口喝完了碗里的粥，马上收拾东西，离开了碧水园的家。 打的来到人民医院，从车子上下来，就朝着急诊那么跑去。我才刚冲进急诊室里，正要走向护士站，一个穿着护士制服的女人挡在了我的面前：“小姐，请跟我来。” 我也是心里急了，根本就没有多考虑，她怎么知道我来找谁，就这么跟着他走，一边走，一边问：“我找我姐，姓银的，刚刚因为怀孕，流产还是早产被送进来的。” “我知道，跟我来。” 我更急了，但是我在走出急诊部之后，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个护士把我往停车场那边带。我姐那情况，就算不在急诊，也应该在妇科住院部吧。 我停下脚步，冷着声音问：“你要带我去哪？”重新打量这个护士，她身上虽然穿着护士的制服，但是头发却是披散下来的。我记得之前看过一个假护士偷新生儿出去卖的新闻。里面就提到过，护士上班都要求把头发梳好，弄个球，不允许有披散下来，就连马尾都不行。大医院，甚至必须用发网。“你不是护士！” 她面对我，笑了笑：“想让你姐活下去，就跟我走。” 刚才是太急了，根本就没有仔细去看她长什么样。现在看清楚了，我的心沉沉的落下去，冰冷一下蔓延全身。站在我面前的是胡珊珊！ 怎么可能？上次胡珊珊突然被杀害，甚至还被挖开肚子的时候，我都去看过现场了。就算没仔细去看，我也确定那时候，躺在地上，一地血的就是胡珊珊。那件事已经过了那么久了，胡珊珊的模样，我都快忘记了。现在一下看到她，我吓得呼吸都僵了好几秒。 “走吧。”她推了我一把，“或者你想看着你姐姐死，还被撕下脸皮。” 我咬咬唇，甩手打开了她再次想要推我的手：“别碰我！你，你根本就不是胡珊珊。” “别管我是谁，走吧！” 跟着她上了一辆车子。我把包放在身后，借着身体的遮挡，想要摸出手机来，给江黎辰打过去的。但是包的拉链还没有拉开，一条藤蔓就从车子的空调口伸了出来，划泼我的手臂，扎进我的包里，把我的包甩出了车子。 胡珊珊得意地看了我一眼，应该很满意我那惊讶到眼睛都快要瞪出来的模样。“你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成功了吗？再有什么小动作，我能让你姐姐成为下一个胡珊珊。她肚子里又没有我想要的东西，那么那个我不想要的东西，就拖出来给狗吃掉吧。” 我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就怕哪个气息跟她不合适，她就真的让姐姐和肚子里的孩子出事了。 “终于看清楚事实了。”她开着车子离开了医院的停车场。 二十多分钟后，我被带到了一家小诊所。她把诊所的门关上，让我跟她走进了一间诊查室里。这二十多分钟里，有十多分钟，我是盯着那车子上的藤蔓害怕紧张的。还有十多分钟是在想办法把信息传达出去。 但是我没有做到，我还是被她带到了诊查室里。 她指着那张妇科检查床，就是那种躺在上面，叉开双腿，被摆成m的那种床说：“躺上去。小妹妹，乖乖听话的话，我还能让你继续活下去。要是不配合，我只能用对付胡珊珊的方式来对付你了。” 原来胡珊珊的那件事，下手的是她，并不是我们之前以为的四号。她其实早就在我们的身旁了，只是我们一直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她让四号一次次迷惑我们，把自己永远藏在黑暗中。 我没有动，权衡着两边的关系，说道：“要我听话，我怎么知道你会怎么对我姐。我要跟我姐说话，我要确定，她离开你的控制。” “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她打开了那些灯，让诊察室里明亮了起来。特别是那盏就在诊察床后面，贴近岔开脚那地方的那大灯。一看就知道是要照着什么地方的，我就特别紧张。 “我……” “只要我拿到你肚子里的秦花**，你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你身上也有秦花**，你怎么不刨开你自己的肚子？” 第二百六十八章 大结局 她哈哈大笑着：“小妹妹，你才几岁啊？还那么天真。 .真想不通，064怎么就会选你呢？”她走到我的面前，“我是他们的试验品，你是064的试验品，不同的是，我比你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要长很多。我看明白的事情比你多很多。我不需要跟你解释什么，现在，躺上来。放心，我出国之前，我会帮你把064一起干掉，你就还是你的农村老师。好好工作，争取退休之前，能调回市里吧。” “我要确定，我姐的安全。”我退后了一步，心里开始疯狂的分析计算着她说的每一句话。现在在这里，我没有任何联系外面的工具，也没有自由。我只能从她的话里去找到漏洞，给自己寻找一个逃出去的机会。 她说，她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很长，那么她肯定不是我们之前认识的那个胡珊珊。江黎辰说过，这辈子的胡珊珊长得跟上辈子一模一样，他第一次看到胡珊珊才会跟着过去的。上辈子的胡珊珊，也是组织的成员之一，她负责从国外把已经被那些侵略者带出去的秦花弄回来，然后由江黎辰找她，从她身上带回来。之后因为事情的发展，她成了秦花的试验品。在手术台上，组织紧急撤离后，她被入侵组织的人，直接剖开肚子死亡。 那眼前这个胡珊珊，肯定就不是之前江黎辰遇到的那个。她既然是组织的特务之一，说不定也跟江黎辰一样，有个三号四号的呢。也就是说，她是组织弄出来的胡珊珊的替代品。之前一个，实验已经失败了。她是在之后被用于试验的试验品。在她身上的试验……成功了！ 但是从之后的事情来看，她只是试验品，对秦花的种植转化人类的过程并不了解，才会在我们和四号对上之后，利用我们和四号的斗争，从中坐收渔翁之利，拿到秦花试验的整个流程。 现在，她只要拿到我肚子里的**，就能出国换钱了。她要是胡珊珊的复制品，那么她肯定也有胡珊珊的记忆。她能轻易搭上很多年前，那条国外的线，把秦花出手。到时候，长生属于她，财富属于她，她就是人生赢家了。 “你杀了很多人吧。包括江黎辰四号？现在，法律不一样了，国家也不一样了。我是受现在的法律保护的人。你要是对我怎么样，就算你逃到国外去，还有国际刑警呢。”我问她。我现在就是在拖时间。除了这个，我真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我们那么努力，但是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你知道得挺多的嘛。我以为他们把你保护得很好呢。还国际刑警？小妹妹，你太天真了。最后的扑杀令，是我接的。整个秦花行动都是国家机密，早就被封存的档案，但是只是被封存，并不是消失。你放心，你要是没死在手术台上，你走出这个门，就还受法律的保护。但是现在，很抱歉。躺上来，我没空跟你聊天。” 果然是她！我咬着唇，没有动。我也不可能自己躺上去送死。而且我肚子里的小毛桃，跟我就是一体的。它长在我肚子里，融入我的血脉，就跟我的孩子一样。我不会出卖它！ 看着我没动，她继续说道：“晚上的飞机，别挑战我的忍耐力。” “我，我要确保我姐的安全，我要跟给江黎辰写遗书，我要给我爸妈写遗书。我还要，我还要，吃顿饱的。我，我要，我要洗澡，换身漂亮的衣服。我要，要给我们班的孩子写几句话。我还要，还要……” “啪！”她的手，狠狠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那力道，就那么一下，就让我嘴角都裂开出血了。她毕竟是训练过的特务，杀了那么多人，根本就不会对我心慈手软。 “你还要找打！”她没有听我说话，推了我一下，我直接撞在了那张床上。她粗鲁的扒下我的裤子。 这次我真的急了，脑袋里根本就没办法思考。我尖叫着，拍打着，但是在她面前这些都不算什么。最后，我被以屈辱的方式绑在了那张检查床上，打开的双腿，在明亮的光线下暴露无遗。就算再努力挣扎，也挣不开手腕上，腰间，脚腕上的皮带。 我哭了，大声哭喊着。她拖过一个医疗包，说：“064很有心机。把种子种在你的子宫里。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成为试验品吗？因为我跟你一样，是女人。子宫的特殊性，很利于种子扎根，却不会完全吞噬掉我们。不出预料的话，我们将会比其他的试验品，更成功，拥有更长的生命。一棵植物能活多久？上千年的藤蔓，在大山里，都能见到。” 我根本说不出话来，哭得呼吸都哽咽了。没人会来救我的。我就要死在这里了。 她带着手套，打开医疗包，把医疗器械一点点挤进我的身体中。 痛，很痛。 “放松点，你就当是给你免费的妇科检查。为了得到秦花，我甚至去学了四年医。我有专业的水平，你能放轻松，就少受点苦。” 我张大嘴巴喘气，跟自己说，不能这么坐以待毙，我要想办法，我要救出自己。 吃掉！对，吞噬！秦花最大的特点，就是吞噬一切。她的秦花的试验品，我也是。我们两是一样的，她能控制我，我也能控制她。 我冷静了下来，缓缓放松身体。她把器械推进了我的身体中。“好。就这样。” 吞噬！我要吃掉她！我给自己这个强烈的念头。我要吃掉，把这一切都吃掉！我不让自己受到伤害。 身体开始沸腾，血液的流动很快，心跳在加速，有力。肚子里有着小动静，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我肚子里动，它在愤怒。 胡珊珊又把一个器械对准了我，我能感觉到，她就要把东西塞进来。可是她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看看天花板，丢下手里的东西，冲到我的面前，一下掐住了我的脖子：“你他妈疯了吗？停下来！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 “哗~”一声巨响，这房子崩塌下一个角。从露出来的天花板能看到外面密密麻麻，遮天盖地的藤蔓。它们在生长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的生长。不仅把天花板给压垮了，窗户外也全是那些藤蔓。甚至我可以感觉到，整个房子，都已经被藤蔓包裹住了。 我可以感觉到它们的情绪，它们在愤怒，在颤抖，它们叫嚣着想要吞噬这里的一切。 一根藤蔓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缠住了胡珊珊的脖子，拉扯着她，把她吊了起来，也远离了我。 我咳嗽着，脖子被她掐得好痛。 我还没有缓过来呢，就看到她的手指变成了几根藤蔓，扎穿了缠着她的那根，让她重新获得了自由。她冲到医疗包前，抓住手术刀：“是你逼我的。上次这么对胡珊珊，只用了一分钟就确定她肚子里有没有秦花**了。我能用三分钟就让你解脱。” “啊！”我惊叫着，我真的要走到这一步了，真的要被剖开肚子了！ 那种要死的感觉，那么真实，那么贴近。屋外的藤蔓在那一瞬间纷纷扎穿了墙壁，朝着她像剑一样刺下去。 只是在靠近她不到十厘米的的地方，藤蔓就停了下来。 “一棵都还没长好的秦花，也想吞噬我？”她的刀压了下来。 一根藤蔓在那瞬间，穿透了她的身体。接着我就看到了，她的血，从那爆裂的伤口流出来，没有滴到地下，而是被藤蔓吸收了。她的身体，也一点点萎缩，干枯，最后，她在那藤蔓中，燃起了蓝色的火，成为了一个火球。 门，打开了。江黎辰快步走了进来。他看着我，眼中的愤怒更胜了。那边的蓝色火球一下燃烧得更加猛烈。 “别看！别看我！”我很努力说着，但是声音却带着哭声，根本说不清楚。我别看脸，不想让他看到现在我的。那种屈辱的感觉，很难受。 江黎辰靠近我，低下身来，吻住我的唇，喃喃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让她残留在这个世界上的。”话毕，他狠狠吻上我的唇，舌头也探了进来。这不只是一个吻，他是用吻转移我的注意力，他的手朝下的时候，我没有再抗拒。 向下，再向下。他轻轻拔出我身体里的医疗器械，丢得远远的。解开我手腕脚腕和腰上的皮带。这才和我的唇分开。脱下外套，围在我的腰上，把我抱了起来。 走出那房子，身后一声爆炸，蓝色的火焰把这一切都烧光了。附近有着围观的路人，远处还有响着警报正赶过来的警察。 江毅东把车钥匙丢在了我的身上，说：“你们先走，剩下的我来处理。” 江黎辰点点头，抱着我上了一旁的车子。江毅东马上又补上一句：“手机记得开机。要是我搞不定，再联系你们。这，这，这场面就跟煤气罐爆炸有一比了。” “一个煤气罐爆炸，江家还搞不定的话，就会老家去种田好了。”江黎辰冷着声音说着。我缩在他怀中，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服。 车子离开了那地方，我急着拿过他的手机，给我妈打电话。我尽量让自己说话，不打颤，不想让他们担心。我妈说，他们刚到医院没多久，一个姓江的医生就过来，还跟我姐的主管医生吵起来了，非要把我姐带出院。现在他们在一家二乙的小医院里，我姐的孩子早产了，还算健康。现在母子平安。不过我妈还是一个劲的骂那姓江的医生，好好的三甲医院，都已经安排手术了，怎么还要抢人出来。这医院都去到手术室里抢生意了。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觉得我妈妈很无理取闹，那个姓江的医生，肯定是江家的。江黎辰他们得到了消息，先把我姐弄出来了。我妈应该感谢他才对。 但是现在，我听着我妈骂着江医生，也不会生气。因为我妈什么都不知道。我愿意妈妈永远被埋在鼓里也不愿意，让她了解这些事情。太恐怖了！ 我挂断了手机，这个电话，我只是在一开始问了一句我姐怎么样了，剩下都是听着我妈骂。我妈也没觉得我出了事。 我看向江黎辰，说：“谢谢你救了我姐和孩子。也帮我谢谢那个江医生。” “你的包被丢出车子外面，正好被路上执勤的警察看到了。他们追踪了车子，还以车上抛物处理了。打开包，发现了没拨出的手机号，直接给我打了过来。湘婷……” 他的话断了，看得出来，他是还有些话，不知道怎么说好。 我低下头，重新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往下滴。 他伸过手来，揉揉我的头顶：“没事了。你很厉害。我们的小毛桃也很厉害。你不会出事的。” “胡珊珊，胡珊珊是复制品。她，她是执行扑杀令的人。我，她想要……” “我都知道，我都知道了。”他打断了我的话，“不要回想，都过去了。从现在开始，秦花行动，在我们身上，完全封档。这件事永远不会再有人发现。” “我，我难受。我害怕。” 回到碧水园，我狠狠搓着自己的身体。被束缚，被进入的感觉，根本抛不开。这个澡，我洗了足足一个小时。最后还是在江黎辰闯进浴室中，把我抱出来，压在床上，才算是洗好的。 他的吻，吻遍我的全身。特别是手腕脚腕上被皮带勒出的红印子。还有那地方，那种金属进入的感觉，很糟糕。他的唇，他的舌，一点点的加深我对他的感觉，渐渐屏蔽掉了那种金属的感觉。 我喘着气，说：“不要这样。很奇怪。” “感受我，好好感受我。” 一整夜的纠缠，甚至我们身体一起长出了藤蔓，也纠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分不清是谁开出的花。花香很浓郁，带着暗示，让我们疯狂在一起。 就这么在房间里抵死缠绵了两天之后，江家人还的来了。 一进门，江毅东的妈妈就吸吸鼻子，问了一句：“用什么空气清新剂？挺好闻的。” 我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怯怯的别开脸，走去厨房给她弄了一杯放了很多柠檬的冰水。他们那些人不明白，江毅东明白。他脸色微红的跟着我进了厨房，低声说了一句：“银老师，你这么放荡，你学生知道吗？” 要是以前，我还能对他几句。现在只能红着脸，缩着脖子的份了。 江家的那个长辈也来了，他跟江黎辰面对面坐着，看着江黎辰慢悠悠的搅动咖啡的模样，缓缓说道：“我们截获了一份流逝档案的复原图，上面的内容，已经上报中央了。” 我心里紧张了一下。这些事情，我们一直瞒着呢，这中央都知道了？我就知道，这么大的事情，上面不可能真的一点消息没有。 “然后呢？”江黎辰摆着他的架子，微笑看着江家的长辈。 “两天前，在那家私人诊所的事情，就按煤气爆炸来处理的。至于你，我们希望，你能去京城做个情况汇报。至于上面怎么处理，这个就不是江家能插手的了。年代变了，江家，不是当初的军阀了。不过，这趟，我陪你去。江家，也是那场行动的参与者。扑杀令的复印，我看到了。我陪你去，江家，力保你好好回来。”他看向了我，我也明白，好好回来，是为了我。 江黎辰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我：“扣留家属？这一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变过。行吧，后天我跟你去。晚了几十年的汇报，还是要汇报的。我们始终只是组织的一颗棋子。” “明天不行吗？京城那边也在催。” “我要先送银湘婷回去上班。她都请假了两天了。山村里的孩子还要读书呢。” 第二天，我再次坐着江黎辰的车子，回到了那个山村。不过那已经是晚上了，车灯扫过小学大门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很感动的。终于回来了，终于能好好上课，能好好生活了。比起那么多的紧张，我还是喜欢这种平静的生活。 江黎辰把车子在老房子前停下来，说：“你先进去吧，整理一下房间，好好休息，明天要上课了。” “那你呢？你要走了吗？”我看着他，“你要是去了京城，他们，他们对你不利。那……” 江黎辰笑了起来：“我现在要去清理村里的黑影鬼差。要住在这里，总不能留着这种隐患吧。没走呢。一会就回来陪你睡。” 那一刻，我的心里一下就轻松了，笑眯眯对他说：“好，我等你。我给你削好苹果。” 回归山村，看到我们班上的小朋友，总觉得很开心。不过我也知道，在我上课的时候，江黎辰已经在十点多，下暴雨，天空黑暗的时候，开车离开了山村。他要去京城了，和江家一起面对一场延迟了几十年的情况汇报。 等待总的漫长的。那个周末我没有回家，就在江家的老房子里度过的。我会去他的坟头看看那些藤蔓。而我的到来，那些藤蔓好像能感觉到，总是把花打开，对着我的方向。这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我在这里，穿着红嫁衣，拿着白灯笼，走到他的身边。 我每天都会来这里，都是晚上过来。白天要给孩子们上课，只能晚上。这时候，也不会觉得害怕了，只想着，江黎辰什么时候能回来。拿着那盏还留在老房子房间里的白灯笼，走到他的坟头，插在那坟头土旁，看着那些小花对着我开，对着我弯腰。我就这么坐在他的坟头边上，长长吐了口气，双手抚上小腹。 “小毛桃，你说，他在京城是不是出事了？他会不会不回来了。” 没有声音回答我，夜晚的风很凉。 许久，我才站起身来，拍拍裤子上的土，拿起白灯笼，说：“回去吧，明天晚上，他应该就能回来了。”这句话，我都不知道说了多少个晚上了。 走着走着，我发现了异常。这里并不像村里的路，而是四周一片的漆黑。白灯笼能找到的地方，只有一平米那么点大。 我开始紧张了起来，江黎辰在离开之后，把村里的黑影鬼差都处理了。现在就算村里还有鬼，那也都是没有危害性的。 我紧张地看看四周，最后停留在白灯笼照到的一双黑色的鞋子上。光线往上，映着江黎辰那张好看的脸。“很聪明，会用这种方式找到我身边来。” “你，你回来了！”我惊讶地看着他。 “嗯，回来了。秦花行动的所有档案，都销毁了。以后的人，就算要查，也不会再查到这件事上。银湘婷，我回来了。” 我丢开了灯笼，抱住了他。 （全文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