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东北出马仙》 作者:犯二的神经病 第一章 路遇拦路蛇 那个时候,我家里比较穷。 兄弟姐妹也比较多,我就有三个姐姐两个哥哥,我是最小的。 家里有时候连饭都吃不饱,饿了就自己去地里抛点红薯根吃吃,更别说上学了,能吃饱就已经很满足。 后来我爹看着也不是这么回事,等我7岁的时候打算把我送到把七太公哪儿学门手艺。 七太公是我们这儿的‘出马仙’,在南方叫‘得顶仙’,或者‘覌’。 所谓的出马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跳大神,不过又和普通的跳大神不一样。 他们的身世一般都很不幸的,大多都是从小就体质很弱,会有一些医院跟本瞧不出的毛病,或者是医院叫做抑郁症一类的。 他们可以说是被常人眼里认为比较另类的人。他们的出马,可谓历经磨难,吃进苦头,终究成仙。 起初打死我都不同意,毕竟七太公还帮人办理丧事,是件很晦气的事儿。 可经不住被我爹打两次,我就乖乖去了。可连续去了好几年,每次膝盖都跪肿了,七太公硬是不收我,说我没有潜质。 当天吃晚饭的时候,听我爹嘴里时不时说起七太公,我就知道第二天他准又要带我上山拜师。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还没等他起床我就溜了。 我正低着头寻思着要去哪儿躲一天,耳边猛地听到有人喊:“小马弟,小马弟!” 自从我爹带我去跟七太公拜师之后,村子里的大人就叫我“小马弟”,也就是出马弟子的意思。 像同龄的孩子就叫我“棺材子”,为此我还打和他们打了好几次架。 我疑惑的扭过头,看到大庆叔蹬着他的凤凰牌自行车气喘吁吁的从后边赶来。 在93年这个年代,有辆凤凰牌自行车已经很了不起了。 听说大庆叔年轻的时候去过省城,在省城待了几年混的出息了,回来之后就娶了村长的媳妇,整个人牛气的不行。 “小马弟,咋了?又躲你爹?”他一脚撑地单手扶着自行车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点头。 “你爹也真是,那七太公在省城里都叫神棍,是要被抓起来打的,还让你去拜师!”大庆叔不屑的呸了声。 大庆叔毕竟去过省城,根本不信大山里这一套,对于牛鬼邪神更不相信。 我低着头没吭声话,我没去过省城,但是我是听着大山里的各种传说长大的,我信! 村里人都说大山里除了有山神还有‘胡、黄、常、蟒、柳’,这些都是自身修炼或接受上天正神的任务的动物,来到凡尘积累功德,以达到位列仙班,成为正修仙神的目的。 所以常被供奉在家里,被称为“保家仙”。 “小马弟,笑啥呢?你也不知道去哪儿,要不叔带你去县城转转?”见我低头不语,大庆叔乐呵呵的拍拍车后座。 说实在话我心动了,比起被爹暴打一顿,我更想试试坐这自行车的滋味。 以前看着桩子坐在大庆叔车后座很是得意的对我们招手,我就眼红的不行。 可屁股还没坐热呢,大庆叔猛地一个急刹车,差点把我给甩出去。 “大庆叔,你咋了?”我疑惑的问他。 他整个人挡在我身前,比我高出一大截,我根本看不见前面有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他身子抖了好几下。 “蛇...”耳边传来大庆叔咽唾沫的声音。 我赶紧从车后座跳下往前一看,我滴妈呀!好大一条蛇!! 这蛇最起码有我胳膊粗,五米多长,整个身体呈S型盘在路中间,显得十分柔软而又有韧性,身上的鳞片在太阳光下闪闪发亮。 那拳头粗的头上依稀可以看到鲜红的信子一伸一缩,两颗绿豆大小的眼睛仿佛也露出凶光,死死的盯着我和大庆叔。 说实在话从小在山里长大,什么蛇我都见过,可有成人手臂这么大一条蛇还真没见过,吓得我一个劲的往大庆叔身后缩。 大庆叔性子暴躁,赶了几下,可都赶不走这条蛇,也不管有什么忌讳,捡起一根手腕粗的树棍罩着蛇头就打。 这几棍子下去蛇头顿时就烂成一团肉泥,可身体还在诡异的扭曲,蛇身紧紧地缠着树棍。 举着树棍还要暴打的大庆叔突然咦了一声,用棍子把蛇头撩开,蹲下身子去看那断了头的蛇身。 见蛇已经死了没啥威慑力,我也蹲下来,这才发现原来这条大蛇的肚子圆鼓鼓的,好像是吞了什么。 “不会是偷吃了哪家的鸡吧?”大庆叔自言自语一句,从口袋里拿出小刀把死蛇开膛破肚。 蛇蛋!至少有好几十枚还没孵化的蛇蛋!!! 看样子被打死的是一条怀孕的母蛇。 大庆叔一直盯着蛇蛋眉头紧锁,好一会儿他一咬牙,恶狠狠的骂了声,说老子还怕你不成。 骂完直接把死蛇剥了皮随手往草丛一丢,拿着白花花的蛇身切成一段段的,装在随身携带的布袋子里。 说今天不去城里,还让我去他家吃大餐。 一到家,大庆叔直接把蛇肉丢给庆嫂,说把它炖了,炖的越烂越好。 刚开始庆嫂还乐呵呵的,可一看到蛇肉脸顿时就变了,惨白惨白的,还差一点把蛇肉丢在地上,身子都开始哆嗦,眼圈都红了,说娃他爹,这玩意吃不了,会遭报应的。 大庆叔眼珠子猛地一瞪,虎着脸说有啥吃不了,只要是动物都能吃,在大城市多少人出钱买这野味还买不到。 见大庆叔发火,庆嫂又不敢顶嘴,小声的嘀咕几句,也不管大庆叔在背后骂,拉着我就问起今天的事。 我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庆嫂越听身体抖得越厉害,到最后直接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朝着打死蛇的方向一个劲的磕头,说什么蟒仙,大人有大量不要责怪之类的。 完了她又塞了两个饼子给我,让我回家去,吩咐我这件事谁都不让说。 回家的时候我自然是被一顿暴打,不过我没把今天的事儿说给他们听,就说我一个人去河边玩去了。 这事发生没两天,张家村就来了一个衣着破烂的老婆婆,拄着根拐杖到处找儿子。 这老婆婆大概八十岁上下,可给人感觉她却像是活了几百年似的,脸皱巴巴的腌在水缸里的泡菜一般,特别是她脸上那些坑坑洼洼,有点像鳞片一样的黑色疙瘩不知道吓哭了多少孩子。 说来也奇怪,这老婆婆哪家都不去,偏偏就去大庆叔家。 期初还以为这老婆婆是疯的,大庆叔也没搭理,可每天凌晨5点,晚上9点老婆婆都准时来,用拐杖撬门窗,一个劲的哭喊。 大庆叔就受不了了,花钱找了村子里几个小伙子在凌晨5点老婆婆又来的时候,把她强制性的绑上牛车,说带到别的地方去丢。 这事儿很常见,每当路过的乞丐在张家村呆久了,都用这办法。 可谁知道第二天凌晨五点,那老婆婆又来了。 当天,大庆叔家里闹得厉害,还有打人的声音,这吵闹声维持了好几个小时。 后面的几天,我在也没见到过那老婆婆来找过儿子。 反观大庆叔却变了,以前见到小孩还笑眯眯的打招呼,可现在整个人变得神经质,只要路过他家门前脚步声稍微重一点,他都会拿着镰刀冲出来。 再后来,大庆叔就没离开过家门半步,但路过他家门口时还能听到大庆叔的哀嚎声,听起来有点不像人声。 村子里的人都在私底下议论,说大庆叔肯定把那老婆婆打死了,现在被人家的鬼魂缠住,整个人都疯了。 那天,我和爹刚要下地除草,刚拿起锄头,只见一道人影飞快的在村子里跑着,一边跑一边喊:“大庆出事了,大庆出事了......” 大庆叔出事了?我和爹像是对望一眼,放下锄头就往大庆叔家里跑。 等跑到大庆叔家的时候,里三圈外三圈的人围得水泄不通,空气中还漂浮着很腥臭的气味。 等我挤进人群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幕时,我傻眼了。 这...... 这是什么鬼东西? 第二章 生吞活鸡、舔人心 大庆叔被五花大绑的捆着,泡在一个漆黑的大水缸里,只露出上半身。 而那腥臭味正是从大庆叔身上传来的,闻之欲呕。 我傻愣愣的看着大庆叔,这...这还是之前那个大庆叔吗? 大庆叔长得挺帅气的,再加上去过省城,穿的衣服也很洋气,可现在这个人我怎么都不能和大庆叔联系在一起,要不是庆嫂在一旁大哭我都以为自己走错了。 此时的大庆叔那飘逸的中分发型已经变成了秃子,看样子不是用剃刀剃的,而是自己用手扯下来的,头皮上有些地方还带着丝丝血迹和化脓的脓疱。 露出的上半身长满了黑色的像是鱼鳞又像蛇鳞一样的鳞片,呈黑色。 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嘶嘶声,身子一个劲的挣扎,因为太过于用力身上的鳞片纷纷往下落。 其中一片鳞片掉在我脚边,我下意识的弯下腰用手指戳了两下,硬邦邦的,还有些黏糊糊的液体,恶心的半死。 见大庆叔挣扎得厉害,庆嫂就拿起水瓢装了慢慢一瓢水往大庆叔头上淋下去。 说来也奇怪,被冷水这么一浇,大庆叔整个人就安分下来,舒服的闭上眼睛像蛇一样不断地吐着黑褐色的舌头,发出嘶嘶的声音。 庆嫂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和我们说。 她说大庆叔前段时间除了脾气怪了点还好好的,可不知是中邪还是怎么的突然就成这样了。 那天她半夜起来上茅厕,突然听到嘶嘶声和鸡叫,还以为是蛇偷溜进来吃鸡了。 结果拿起煤油灯一照却看到大庆叔整个人躺在地板上不停地扭动,就和蛇一样扭来扭去。 两只手还抓着一只活鸡,把鸡头往嘴里塞,看样子要把整只鸡吞进肚子里。 大庆叔的脸上,嘴巴全都事血,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给鸡啄伤的。 那场面要多渗人就有多渗人。 当时庆嫂差点就吓疯了,拼了老命才把活鸡从大庆叔手里抢下来,还差点被大庆叔咬了。 从那天起大庆叔就有些失心疯,趁着庆嫂不注意就爬到厨房生吞生肉,要不是被发现的早,估摸着早就被呛死了。 庆嫂没办法,怕说出去丢人,就趁着大庆叔睡着了偷偷用牛绳把他绑起来固定在水缸里不让他乱动。 庆嫂万万没想到她错打错着,大庆叔一碰到冷水就安静,除了会嘶嘶的吐着舌头也不会乱动了。 但过了两天怪事又出现了,碰到水之后大庆叔身上竟然会长出像蛇一样的鳞片,不碰水身上的鳞片就少很多,但大庆叔却难受得发疯。 如果今天不是被人正巧从窗外看到消失了几天的大庆叔被绑在水缸里,庆嫂也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太丢人了。 就在这时人群自动分开了一条通道,一个中年人在人群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庆嫂仿佛看到了希望,把手里的水瓢一丢,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抱着来人的腿哇哇大哭:“牛医生你行行好,救救我家大庆。” 牛医生是我们这儿唯一的医生,听说他家世代行医,手艺也是一代代传下来的,至于行医资格证估摸着是没有,但只要能治好病就行,其他的谁管? 牛医生把庆嫂扶起来安慰了几句,让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上去压住大庆叔。 大庆叔力气很大,四个健壮的小伙子差点都被他干翻。 虽然大庆叔被压着动不了,可舌头却一伸一缩的发出嘶嘶声,那牙齿也是黑漆漆的。 更令人感到惊悚的是他的那双眼睛,被他盯住就和被蛇盯住一样浑身发寒,仔细看还能看到他眼中冒出丝丝绿光。 这那还是人啊,这是条人蛇啊! 牛医生咽了口唾沫,走一步停两步的走上前给大庆叔翻了翻眼皮,却差点被大庆叔给咬了,吓得他脸色惨白的一个劲往后退。 “牛医生,我家大庆还有救吗?”庆嫂见牛医生摇头,不禁有些心慌,又要跪下去。 “我看他这是羊癫疯。”牛医生含糊不清的说。 “羊癫疯?”庆嫂也迷糊了,指着大庆叔身上的鳞片问这是什么,要不牛医生你在检查一下? 牛医生差点被咬,那还敢上前?板着脸说你不相信我就不要叫我救。 这话把庆嫂给堵住了,连说不敢,只是想问问大庆叔身上该怎么治疗。 见庆嫂好说话,牛医生才没那么生气,解释说这应该是某种皮肤病,在大山里蛇虫鼠蚁多,指不定被什么咬了,这要去县城的正规医疗医疗机构检查才行。 牛医生都这么说了能有啥办法? 大伙都劝庆嫂说让她想办法把大庆叔送到医院去,可庆嫂说在村子里丢人就算了,不想把这丢人的事传到县城去。 庆嫂毕竟是村长的女儿,村子也支持女儿的做法,说先照牛医生给的土方子先治治,等实在不行在去医院。 说白了就是怕丢人。 这两天每个家长都告诉自己的小孩,说大人不在的时候不能乱出门,不能乱进山里,最不能靠近的就是大庆叔家。 当时我比较怕,就跑去跟大哥睡在一起,两人聊得全都是跟大庆叔有关的话题。 见我一个劲的说大庆叔又多可怕,大哥直接不屑的哼了声,说怕啥啊,他们今晚还打算去大庆叔家里偷看。 我大哥的胆子可以说比水缸还要大,曾经为了跟人家赌气跑到村尾的老房子呆了一晚。 要知道那老房子曾经可是烧死了很多人的。 但我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敢和人去大庆叔家,还是大半夜的。 我说大哥,你真不要命啦? 我大哥用手挽住我脖子,带着威胁的口吻说:你听听就完了,不要告诉爹妈,不然小心俺揍你。 我慌忙摇头说不敢说,完了又弱弱的劝他说不要去了,那天俺看到大庆叔那模样太可怕了。 大哥根本没理我,说怕个鸟蛋,他们三个人一起去,去看看就回来了。不去的话人家都说他是孬种。 村子里睡的比较早,爹妈8点不到就睡下了,大哥为了安心一直等到晚上十二点才出门。 大哥出门之后,我的右眼皮一个劲的跳。 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想去告诉爹妈,又怕被我大哥揍。 到了后半夜,我迷迷糊糊中听到猪圈有动静,我睡意顿时全无,穿着鞋子偷偷摸摸下床。 因为我家的猪圈和后门是合在一起的,要从后门进来就必须进入猪圈才能来到屋子里。 大哥出门的时候就交代我了,他顶多去两个小时,到时候会从后门回来,如果爹妈半夜发现他见了,就说他在猪圈上旁厕所。 出房间门的时候我还特意垫着脚去父母的房门鬼鬼祟祟的听了阵,听到我爹那比火车还大的呼噜声我放心了。 至于我姐早就不在家里住了,大姐和二姐早嫁出去了,三姐也出去打工也不在家里。 午夜的寒风很冷,向冰刀子似的刮在脸上生疼。 我没敢拿煤油灯,也是做贼心虚害怕被父母看到,我就着微弱的月光朝着猪圈抹黑走过去。 “大哥,大哥是你吗?”我用鼻音喊着,心里也是害怕的不行。 没有人回答我,只有几只猪孥鼻子发出来的哼哼声。 难道还没回来? 我疑惑的要转身,就在这时,我看到在靠近猪圈和后门相接的位置蹲着一个黑色的人影。 人影背对着我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 我也没多想,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小声说大哥你干啥呢,在不回去爹醒了就麻烦了。 人影猛地一顿,缓缓的扭过头来,想我伸过脑袋。 我也眯着眼睛就着月光努力的想看清楚他的脸。 我滴妈呀!在看清楚他脸的那一刻,我张嘴想要尖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脚仿佛在地生了根,一步都挪不动。 原本被锁在家里的大庆叔此时正蹲在我家的猪圈旁,满脸是血的看着我,他的手里还捧着一颗“嘭嘭”直跳的心脏...... 第三章 拖出去埋了 “扑通、扑通......”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汗流浃背。 猛地,大庆叔对着我裂开嘴阴阴的笑了笑,那牙缝里还能看到有肉渣镶着,弄得我胃里一阵翻滚。 我再也受不了,猛地发出了一声惨叫。 以此同时大庆叔也动了,他不是扑向我,而是像条蛇一样快速的爬上了猪圈的围墙,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我全身的力气仿佛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我掉头就跑,一路上也不知道被摔倒了多少次,连痛都忘了。 一路跑到房间缩着腿卷缩在床上,大热天也用被子把头都给盖住,浑身一个劲发抖。 可能是刚才我叫的太大声,我听到爹开门出来的声音,嘀咕了两句什么没听清楚,又回房睡觉去了。 “沙...沙沙...”刚冷静下来不少,突然,又听到一阵沙沙声慢慢的向房间门靠近。 妈呀,不会是大庆叔跟着来房间找我吧。 我死死的抱着被子拼命的往后靠,背后都挪到墙根了还是怕的不行。 那沙沙声突然就在门口的方向消失了,等了好半天都没再响起。 难道是走了?我心里疑惑,想看又不敢看。 这大热天的躲在被子里和被关在蒸笼里差不多,汗水已经浸湿了全身,衣服都可以拧出水来,脖子上全都是粘稠的汗渍,气也有些喘不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应该走了吧? 我壮着胆子一点点拉开头上的被子,眯着眼睛小心翼翼的朝外边看。 一张脸,一张咧着嘴巴笑着的脸就距离我的脸不到五公分。 我一直经蹦的神经像是绷紧的弹簧“嘣”的一下断了,张大嘴巴惊恐的喊了一声。 而下一秒一只大手猛地捂住了我的嘴巴。 大哥的声音也随之在耳边响起。 “柱子你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要把爹招来,是俺!” 听到大哥的声音我总算是停止了挣扎,定眼一看,发现是大哥回来了,身上还带着点泥巴,估计是刚才翻墙时留下的。 我又朝他背后看看,没有大庆叔的身影,倒是父母的房间传来我爹的怒吼。 “你们两兄弟是不是不打算睡,不睡就滚出去!” 没事,看样子大庆叔没有追来。我长长的松了口气,可心脏还是不真气的砰砰直跳。 “妈的,差点被你害死,大晚上的瞎叫啥!”大哥不满的松开了捂住我嘴巴的手。 又跑到窗子鬼鬼祟祟的往外看,见爹出来才算是松了口气。瞪了我一眼之后,三两下把脏衣服脱掉,滋溜一下钻到床上。 “大哥,你真的去大庆叔家了?”半响,我才扯过身子弱弱的问他。 他白了我一眼,说你这不是废话嘛?俺啥时候说过谎? “那你看到大庆叔了?”我又问。 大哥脸色有些凝重的可怕,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俺说柱子,你咋那么好奇呢?要不明晚你跟俺去瞅瞅?”大哥转过身用手撑着脑袋调笑我。 我急忙摇头,我可不敢去。 “哥,你就说说吧,你看到大庆叔在干嘛?”我心里急得不行。 “能干嘛?还不是被庆嫂用麻绳捆在水缸里,你不知道,当时俺看到他的时候他也正好看到我,太特么的吓人了,那双眼睛啊......” 大哥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可我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如果大哥看到大庆叔被捆在水缸里,那我刚才看到的是谁?可我明明看到了大庆叔啊,他化成灰我都认识,那张脸我敢说只要看到过的人都不会忘记,太可怕了。 迷迷糊糊中,在大哥那玄之又玄的‘鬼故事’中我睡了过去,耳边还隐隐约约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听起来不像是大哥的,反而像是一个老婆婆的声音。 想睁开眼,可眼皮子实在是太重了,怎么都睁不开。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大哥已经不在身边,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吃早饭的时候被我爹狠狠的修理了一顿,说昨晚鬼哭狼嚎什么,问我是不是被大庆叔传染了。 听到大庆叔,我心头也是一抖,想要把昨晚的事情说出来可半天开不了口,等我鼓起勇气冒着被打的风险要开口的时候,爹已经扛着锄头下地去了。 因为大庆叔家的事儿,村子里的小孩基本上都不怎么出来玩,就算是出来玩也会避开大庆叔家远远地。 而村子里有关于大庆叔家的传言更是满天飞,短短几天时间各种版本层出不穷。 不过令人感觉到奇怪的是,大庆叔因为生病不出门就算了,就连庆嫂也没再露过面。 娘这两天还说和爹起这事,说以前去山里挑菜、剥玉米的时候庆嫂都跟着去,这几天没见庆嫂跟着去。 爹坐在小马扎上抽着旱烟,听娘这么说,顿时皱起了眉头。 用烟杆敲了敲地面,把烧成灰烬的烟丝磕出来,说大庆家都出这事儿了,他娘们咋可能还有时间跟你剥玉米。 娘点头说也是,大庆家实在是太不幸了。大庆好好的一个人咋就染上了这怪病呢? 说起传染病,爹也来劲了,说很有这个可能。这两天路过大庆家的时候总是闻到一股腥臭味,像是肉腐烂的味道。 说完,爹还虎着脸警告我,让我不能靠近大庆叔家。 我点头答应,心想这话你应该跟大哥说才对,他还去翻大庆叔的墙院呢。 当时听爹说大庆叔家里有腐肉味我还没多当真,可过了两天以后,那腐臭味臭的在村口都能闻得到。 就跟死了一个多星期,还在太阳底下暴晒过的死猪一个味。 平时吃完饭村里人都喜欢抬着小马扎端着一大碗米饭坐在门口边吃边聊,可现在这味道臭的捂住鼻子都不管用。 特别到中午空气最沉闷的时候,那气味熏得在田里干活的人都受不了,活也不干了。 我爹和村子里其他人一商量,都说去大庆叔家里看看,看他们在搞什么鬼,在这样下去全村人都要被臭死不可。 第二天一早,一村的老老少少都站在大庆叔家门前,几乎每个人都用湿布绑在脸上,因为实在太臭了。 村子里的人刚开始还好好说话,毕竟都是一个村子的,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 可到最后这门怎么都叫不开,里边也没有人回应。 也不知道恼了,直接吼了一声:“老妹儿,大庆是不是死了,死了就赶紧拿出去埋了。” 屋里还是没人回应。 “不会真死了吧?”等了半天没反应,我爹不由得嘀咕了一句。 “可是大庆媳妇还在啊,总不可能两个人都死了吧?”住在我家隔壁的二狗叔符合了一句。 “要不进去看看?”还没等我爹说话,二狗叔又开口了。 可这话一出,没有人点头,甚至还有人后退了一步。 全场寂静无声。 毕竟大庆叔生病时那恐怖样子谁都见过,和疯了差不多。万一刚撞门进去,他拿着把镰刀站在门后一刀劈下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再加上这屋子这么臭,指不定出了啥事,谁也不敢做出头鸟。甚至还有人向后退了几步,抱着小孩的妇女更是掉头躲得远远的,顺便拉着她家男人走开。 就在所有人犹豫要不要撞门的时候,也不知道谁惊恐的喊了一声。 “看门缝!” 看门缝?有什么看头? 我把身子缩在爹的背后探出半个脑袋看向门缝,什么都没有啊! 在定眼窒息一看,差点没把我吓出尿来。 我滴妈呀,怎么这么多! ...... 第四章 庆嫂死了 蛆! 密密麻麻的蛆从门缝下钻出来,有的已经爬在了木门上,正在缓缓蠕动。 只是太阳光线比较刺眼,加上蛆虫是白色的,让人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所有人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我更是死死的攥着我爹的衣袖,身子呵呵发抖。 最后我爹他们几个胆子大的商量了一下,说直接撞门算了。 村子里的木门是很老式的那种两块木板拼接而成的,在里边关门的时候就用木梢插上,力气大的一脚就踹开了。 木门被二狗叔一脚踹开,瞬间一股臭的令人呕吐的气味扑面而来,就算脸上绑着湿布都不管用。 屋子里乱糟糟的,像是被洗劫过一样。缺胳膊少腿的凳子,桌子全都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 在这些家具上被溅满了干枯的血迹。 在屋子正中间的那个大水缸旁边躺着一具尸体,浑身散发着恶臭,皮肤早已腐烂不堪。 而这尸体不是所有人都认为的大庆叔,而是庆嫂。 庆嫂迎面躺在地上,一对眼睛只剩下了两个黑窟窿。 嘴唇烂掉了,灰白的牙齿咬得紧紧的,干枯而黑乎乎的长发贴在太阳穴上,稀稀拉拉地掩盖着深深凹陷下去的青灰色的面颊。 许多白色的蝇蛆在尸体上揉动,好像几万只交汇在一起沉沉叠叠的蠕动。 而她的胸口处被开了一个大洞,看样子不是利器划开,反而像是什么野兽用利爪活生生死开的。 肝什么的都顺着血洞流出来了,更让人惊悚的是有一截肠子一半已经不见了,无数的蛆虫时不时的在肠子里爬进爬出。 “这......这不可能!?”我内心不断的抗拒着眼球所看到的画面,然而大脑却冷静的告诉着自己,这是现实。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跑出去的,我只知道,跑到外边我开始呕吐,把昨天的晚饭,水,全部吐出来。 我死命的用手按着胃,咬着嘴唇,可是怎么做都是徒劳。胃部在持续不断的抽搐,疼,胃里的东西几乎都要翻滚出来。 不仅是我,所有人都跑出屋子,一个个脸色铁青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些抱着孩子的妇女直接惨叫着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吐,还有几个年纪大的更是瘫软在地上。 庆嫂死了,这是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还死的那么惨。 没有人敢去把门重新关起来,我爹不敢,胆子最大的二狗叔也不敢,更别说其他人了。 所有站着的人就这样瞪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庆嫂的尸体躺在屋子中间,被蛆虫和苍蝇包围。就连那奇臭无比的味道也闻不到了,心里剩下的全是惊恐。 惊恐过后所有人都乱了,这个哭喊着说要报警,那个说赶紧埋了,还有人说这是黄大仙发怒,那伤口就是黄大仙仙用爪子撕烂的。 还说得有板有眼的,说什么七八年前村长家的鸡被黄鼠狼偷吃了,还是大庆去打死的,今天的事儿肯定是被黄大仙回来报复了。 经这么一说,一些上了年纪迷信的人赶紧跪下来嘴里念念有词说什么黄大仙不要怪罪啥的。 性子急的更是掉头回家杀鸡去大山里拜黄大仙,希望不要牵连到他们家。 村子里比较迷信,或者说这个年代的人都迷信这一套,要说他们在相信警察和相信出马仙比起来,他们都会选择后者。 最后还是村长出面,抹着眼泪说不能报警,免得到时候是非多。搞不好还会出事,还不如把七太公叫来看看。 要是有什么黄大仙作祟,就让七太公把东西请走。 村长的威压加上村子民众比较迷信,最后还是让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抬着给村子里给新人结婚用的竹藤椅去请七太公下山。 过了估摸一个半小时,七太公就到了,不过没做那四人抬着的竹藤椅,反而还走在那伙人的前边,健步如飞,脸不红气不喘,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 在七太公的身旁跟着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留着一个平头,身子也比较廋弱,身高一米七左右,看起来呆头呆脑的,是七太公的徒弟,好像叫什么二愣子来着。 说起来我对七太公是又尊敬又恨,尊敬他这个人确实有本事,恨他是这么多年来死活不收我做徒弟,本来做出马弟子就够丢人了,可被人拒绝更丢人。 特别是看着二愣子这傻乎乎的家伙都能做他徒弟,我更是像活吞了一只苍蝇似的。 七太公过来的时候看了我一眼,我心里有怨就孩子气的哼了声把头扭到一边去,可眼睛去在偷偷看他。 七太公不在意我的无理,而是也不嫌臭的快走几步带来庆嫂身旁蹲了下来,嘴里咦了一声,然后左看看又看看。 倒是二愣子路过我身旁的时候跟我憨憨的对我笑笑,习惯性的闹闹后脑勺问我:“柱子,今年咋不见你上山了?” 二愣子比较憨,说话也不拐弯抹角,可就是这样让我气得不行。明知道他是随口问,可我心里老不舒服了,随便找了个借口答了一句就没理他。 二愣子像是没看出来,拍拍我肩膀傻呵呵的笑,“有空去山上,俺给你打野兔子吃吃。” 而此时,村长也在两个年轻人的搀扶下步履蹒跚的走到七太公身旁,抹着眼泪道:“七护法,救命啊,你一定要好好帮我看看,我这女儿到底是怎么了!” 庆嫂是村长的女儿,这白发人送黑发人,村子差点没哭晕过去。 虽然平时总听爹和娘说起以前村长年轻时怎么欺男霸女,怎么这么可恶。 可此时看到眼前这一个快八十岁的老人抹着眼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里还是有些发酸。 七太公没吭声,来了几分钟他紧皱的眉头就送松下来过,又站起身在之前困着大庆叔的大水缸面前站定,接着作出了一个能恶心我半年的动作。 他伸出两根手指水缸上抹了一下,那枯树枝般的手指上顿时沾满了黑褐色粘稠的液体,他也不嫌脏的先闻了闻,然后深出舌尖舔了一下,眉头皱的更紧了。 “奇怪,奇怪!唯独心脏不见了!”七太公嘀咕两声,转过身面色凝重的指着水缸问:“这水缸里原来装的什么?” 很快,有人说是庆嫂用来装大庆叔的,还简单的把大庆叔身上的事说了出来。 听完,七太公终于舒展开了眉头,说了好几声难怪了! “大庆那娃子呢?” 七太公刚问出声,所有人都顿时醒悟过来。 对啊!大庆叔跑哪儿去了? 之前所有人都被庆嫂这恐怖的死相镇住了,也忘记了这屋子里还有一个大庆叔。 看到庆嫂死亡的惨状在联想起大庆叔那疯狂的举动,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事儿十有八九肯定是大庆叔做的。 可现在大庆叔不见了更让人恐慌,指不定他杀了庆嫂之后会躲在谁家里呢。 而我更是感觉到一股凉气从脚板底升起一直到头顶。 庆嫂的心脏被挖了,看尸体的腐烂程度估计死了好几天,那...那天晚上我看到的,其实不是幻觉,而是...是真的看到了大庆。 那他手里捧着的那颗心脏岂不是庆嫂的?想到这我差点没瘫软在地。 “大庆,我女儿一定是被大庆给杀害的,天啊!”村长仰天哀嚎一声双眼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顿时人群全都乱了,有扶住村长的,也有不少人慌忙把媳妇扯走,特别是家里有不满月小孩的更是撒腿往家里跑。 更多的人气势汹汹的拿着镰刀、菜刀等武器,说要去把大庆叔抓出来活剐了,要为村子铲除这个祸害。 七太公和二愣子留在大庆叔的家里布阵,而其他人在二狗叔的带领下满村子的找。 村子里的妇女和小孩全都被赶回家,还被警告只要没抓到大庆叔或者男人没回家全都不要开门。 我爹把家里一把杀猪刀递到大哥手里,就和大伙一起出门找大庆叔去了。 “娘,你别怕,要是大庆叔来了,俺一刀劈了他!”大哥光着膀子露出一身黝黑的肌肉,手里按这一把银光闪闪的杀猪刀,表情异常凶狠。 娘点了点头,跪在爷爷的供台前念念有词,眼睛时不时瞥向窗外,满是担忧之色。 我把木门用结实的木凳子顶上,又搬来几条大柱子顶着门背才算放心。 “大哥!”弄完这一切,我想了下还是扯了扯大哥的衣袖把他扯到一旁。 “柱子你咋了?害怕了?大哥在!”大哥扭过头对我笑笑。 他嘴里说着不怕,可拿着杀猪刀的手却在轻微的颤抖。 我摇头说不怕,就是俺想问你点事儿。 “啥事?”他双眼一直紧盯着门外。 “我想问,那天你真的去大庆叔家了?”我鼓起了好半天勇气才说。 “啊?呃.....不,是啊是啊,咋了?”他手一抖,神色有些慌张,看了看一眼还很虔诚的跪在供台前的娘,压低了声音:“咋问起这件事了,娘在呢,你要害死我?” 我压低了声音,说不是,就是俺那晚上见到大庆叔了,就在咱家猪圈,手里还捧着一颗心脏。 大哥的身体更抖了,杀猪刀都快有些拿不住,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一脸凶神恶煞的等我一眼,说你这个完犊子的玩意儿,咋一天瞎说呢,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滚回屋子里去。 我顿时就急了,说真的,俺真的看到了。 大哥顿时就恼火了,想骂我,可看了娘一眼没敢发火,而是用眼神逼着我回屋子。 在家里我不怕娘,就怕爹和大哥。至于我二哥,早就出门打工去了,两三年才回来一次,所以爹不在都是大哥做主。 坐在自个的床上,我心里那个憋屈啊,我敢肯定,那晚我没有眼花,我真的看见大庆叔了,可大哥为啥不信呢? “吱吱吱吱~~” 突然,一阵老鼠轻微的尖叫声在身下传来。 我心里本就堵得厉害,就用拳头狠狠的砸了下床板。 可那老鼠的声音响的更大声了,声音有些凄惨,听得头皮都有些发麻。 从小在村里长大,见过的老鼠比我见过的漂亮姑娘都多,我想也没想就跳下床,趴在地上朝床下看,打算抓出来烤了。 刚趴下来往床底看的那一瞬间,我的头皮全都炸了...... 第五章 蟒仙附身 大庆叔像条大蟒蛇一样蜷缩在床底,手里抓着只不断挣扎的黑色大老鼠往嘴里塞。 那只大老鼠前半身已经被大庆叔塞到了喉咙里,还没死透,下半身不断的挣扎,两只后腿拼命的挠大庆叔的脸,抓出一条条血痕,长长的鼠尾巴不断的抽在大庆叔脸上。 从大庆叔的喉管处还能看到老鼠的脑袋在左右摆动。 大庆叔看都没看我一眼,像是没发现我的存在,还在拼命的用手把比他嘴巴大了一倍的鼠身子往嘴里塞,双手那锋利的指甲都扎进了鼠肚子里,场面一片血腥。 我妈呀一声尖叫,屁滚尿流的从厨房间,不断的喊着,喉咙都快喊破了。 大哥和娘也朝我急匆匆的冲来。 我直接扑到娘的身上,气有些喘不上,浑身冰冷的厉害,一个劲的发抖。 “怎么了,柱子,娘在,怎么了!”娘心疼的抱紧我,用手拍拍我的背后帮我顺气。 “俺说你小子别哭,到底咋了?跟大哥说!”大哥拿着杀猪刀挡在我身前。 看见大手手里明晃晃的杀猪刀,我心里总算是平静了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指着房间断断续续道:“大......大庆...大庆叔在,在俺床底下!” 这话一出,大哥和娘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大哥更是神经质的抬起杀猪刀指着房间。 可半分钟过去了,房间里除了有些“咯咯”的声音以外,也没有看到大庆叔出来。 “柱子,你真看到了?” 看到大哥那质疑的目光,我顿时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从娘的怀里挣脱出来,拉着他的手喊:“俺真看到了,就在俺床底下,在吃大老鼠!” 见我说的信誓旦旦,大哥也相信了不少,让我娘看着我在门外等着,而他提着刀走两步停一步的往房间走。 从他背后那不断耸动的肩膀能看到大哥是真的怕了。 不到几秒钟大哥猛地从房间里冲出来,砰的一下把门关上,用背后死死的顶着房间门,全身上下都湿透了,那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脑门往下掉。 “娃,你真看到大庆了?”娘看到大哥这神态吓得脸都白了,浑身抖得厉害,但还是把我挡在身后,双腿都在颤抖。 大哥张了张嘴没说话,用力的点头。 我的心也抖得厉害,一直到现在都没恢复过来。 我不知道大庆叔是从什么时候躲在我床底下的,是刚躲得还是已经躲了好几天。 一想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身下都有一个半人半怪物的东西藏在床底,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砰...砰砰!!” 猛地,大哥抵住的门被猛烈的撞击了好几下,发出砰砰的撞击声,很是沉闷,仿佛撞在了我的心头。 “大庆叔!”我和娘还有大哥相视对望一眼,胆都快吓破了。 这房间周围没有窗子,只有屋顶的一个天窗,没有梯子不可能爬得上去,而大哥顶住的这一扇木门是唯一的出口。 随着木门里边传来的闷响声,门板都会猛地颤动一下,大哥的身体也跟着颤抖,手里的杀猪刀也握得越来越紧。 “嘎......嘎嘎......” 屋子里也开始传来了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声音,就像是很久没上油的齿轮在转动,又像鸭子被人掐住了脖子发出的声音,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要说我不害怕那是瞎逼胡扯,我浑身颤抖的厉害,哆嗦着问大哥怎么办。 一边说着,我和娘一个人站在门的两旁用双手死死的顶着门。 大哥用背部抵着门,大颗大颗的汗水一个劲的往下掉,结巴的说不出话来。 “砰!”又是一下,木门竟然被由里向外撞开了一寸的缝隙,要不是我和我哥还有娘都在顶着,估摸着大庆叔已经出来了。 这木门年代久远,早就破旧不堪,根本撑不了多久,在这样下去我们可能会变成第二、第三个庆嫂。 “大庆,求求你了,不要害娃,要害你就害俺吧!”娘扯着嗓子喊。 可里边除了传来大庆叔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吼叫和更加猛烈的撞门声之外,并没什么用。 看样子这大庆叔中邪太深,要不然也不会把相爱几十年的庆嫂给挖心吃了。 大庆叔仿佛有着用不完的力气,这短短的几分钟已经撞了不下几十次,一次比一次用力。 “大庆,俺...俺和你拼了!”看着大哥快顶不住木门,娘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把夺过大哥手里的杀猪刀,居然想冲进去和大庆叔拼命。 吓得我和大哥死死的拉住她。 眼看一直顶着木门也不是办法,我撒腿就向大门跑,一边跑一边对大哥和娘喊:“俺去喊人来帮忙。” 好不容易把门边上用来顶门的重物挪开,一拉开门,却发现两个人站在门外。 这两人正是之前留守在大庆叔家里的七太公和二愣子,二愣子的手还抬在半空中作出准备敲门的动作。 他们怎么来了? “柱子你发傻愣呢,快让开!”七太公见我傻愣愣的堵在门口,不由得把我推到一旁。 我也来不及多想他们怎么会那么及时的赶过来,赶紧让开身子给七太公和二愣子进屋,而自己撒开脚丫子就朝外边跑。 一边跑一边喊:“找到大庆叔了,找到大庆叔了。” 好在的是爹他们一伙人也没走远,就在村口不远,听到我的喊声全都轰的一下跑回来。 “柱子,大庆在哪?”爹手里拿着镰刀,气喘吁吁的拉着我。 “在...在咱家!”我喘着粗气回答。 爹脸色顿时就变了,拉着我的手就往家里飞奔。 ...... 等我们赶到家的时候,大庆叔已经被制服了,被二愣子死死的压在地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这短短时间内搞定大庆叔的。 此时二愣子整个人坐在大庆叔的身上,用手死死的把大庆叔的双手别到身后。 而两米开外大哥也拿着一把杀猪刀护在娘的跟前,虎视眈眈的盯着地上扭打在一起的两人。 不过没见到七太公,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爹看到大哥和娘没出事不由得松了口气,和几个人一起用牵牛的粗麻绳把大庆叔给绑了。 大庆叔力气在大也不是五六个壮汉的对手,不到半分钟就被绑得结结实实的丢在地上,那样子和过年杀猪的时候杀不多。 此时,我也才真正看到了大庆叔此时此刻的样子。 他全身光溜溜的没穿任何衣服,露出的部分都被黑色的鳞片给覆盖住,黄泥巴,动物的毛发,还有一些内脏啥的沾满了全身,看起来又红又黑,恶心吧唧的。 见我们这么多人看着他,他显得有些狂躁,嘴里发出“嘎嘎”的声音,不断的吐着黑褐色的舌头。 这哪还是人啊,这完全是一条大黑蛇。 在众人对着大庆叔评头论足的时候,七太公面色凝重的从后院的猪圈里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个小袋子,直接走到大庆叔面前蹲下。 令我惊奇的是,原本还狂躁不安的大庆叔见到七太公竟然蜷缩着身子一个劲的往旁边缩,嘴里发出的“嘎嘎”声也更低沉了,眼睛里也泛出惊恐的神色。 他的嘴巴也慢慢张大,身体蠕动得更厉害了,嘴里发出一阵阵“呕呕”的呕吐声。 他在吐,他想把什么东西给吐出来! 不到半分钟,一个黑漆漆的东西被他从嘴里慢慢被吐出来。 是老鼠,是之前他活吞下去的那只黑色大老鼠。 大老鼠已经完全死透了,身上全都是黄色粘稠的液体,全都是胃酸。 看到这一幕,除了七太公和二愣子,几乎所有人都吐了。 “不好!”两秒钟过后,七太公面色严峻的吼了一声,“所有人都退出去!” 第六章 蟒现身、人代孕 刚说完,大庆叔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双臂一用力,那三根手指粗的麻绳竟然被他挣断。 整个人疯了似的不断地嚎叫,像蛇即将进攻的一样微微弓着身子,头前后一伸一缩的。 看到这一幕,人群顿时就乱了,屁滚尿流的往外边冲,有个大娘还被绊了一跤,见站不起来干脆手脚并用的往外爬。 我刚跑到门口,七太公猛地喊了我一声:“柱子你留下帮忙!” 顿时我就蒙了,我能帮啥忙? 没等我反应过来,也不知道哪个家伙在我背后猛地推了一把,这一下直接把我推倒在地,和大庆叔相隔不到半米。 看着大庆叔阴冷的目光看着我,我吓得心都提到嗓子眼,用手撑在地上想爬起来,可手却不知道碰到了什么黏糊糊,软软的东西。 扭头一看,我的手整压在刚被大庆叔吐出来的那只老鼠身上。 “妈呀!” “别瞎喊,帮我搬开他的嘴巴!”七太公厉喝道。 搬......搬开?我身子又是一抖,用怎么搬开? “七太公,要不我来吧。”二愣子见我抖得不行,就要上前用手去搬开大庆叔闭合的嘴。 “你想死吗?让柱子来!”七太公见二愣子朝着大庆叔走过去,闪电般的伸出手捏住他的手腕,气得那长长的山羊胡一飘一飘的。 我真想骂娘了,二愣子是你徒弟你怕他死,就不怕我死啊! “还愣着干什么,他不会咬你!再晚就没得救了!”七太公那鼓得如同同龄大的眼睛瞪向我。 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手脚都是冰凉的,脑子里也是嗡嗡嗡的响。 一步步的朝着大庆叔走,大庆叔也没动弹。 我距离他越来越近,我甚至都能清晰的看到大庆叔脸庞上那黝黑的鳞片在泛着冷光。 “快啊,柱子!”七太公又在耳边吹促。 娘的!我一咬牙用手掐住大庆叔的下巴。 说来也奇怪,大庆叔还真不咬我,就这么直愣愣的站着,只是用那黑色的舌头舔了下我的手心。就像平时和二狗叔家的小狗玩似的,手心里热乎乎的。 随后,七太公伸手一掏,从布袋里掏出一把猪屎,还是很稀的那一种,臭烘烘的。直接往大庆叔嘴里塞。 说来也奇怪,这猪屎刚塞进大庆叔嘴里,大庆叔顿时就像是焉了的公鸡似的瘫软在地,一声不吭。 这就完事了?我傻愣愣的看着七太公。 他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铁青着脸冷哼声:“你以为这就完事了?把他们都叫进来!” 等人群进来之后,七太公已经重新找了条麻绳困在大庆叔是身上。 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问了句,谁家有大公鸡,最好是上了年纪,鸡冠子有些发黑的那种。 在村子里养的最多的就是鸡了,二狗叔直接喊了声俺家有,说完转身就跑。 七太公又转身对二愣子道:“去找些雄黄磨成干粉泡在水里洗洗手,然后喝点雄黄酒。”说完了他又指了指刚才帮忙的那几个人说你们也一样,免得被感染。 一听到被感染那几个家伙都慌了,有个家伙多嘴问了一句,会不会中邪?要不要用柚子叶洗洗手? 七太公瞪了他一眼说不懂别瞎说,小心祸从口出!那家伙缩了缩脖子,就溜走了。 不到几分钟二愣子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半桶雄黄酒,让大伙分着喝。 我爹也拿了一小杯给我,说让我喝两口避免感染。 我刚准备喝呢,七太公猛地对我爹一瞪眼,一巴掌把酒杯打翻在地,吼了句:“你要害死你家娃不成?” 不光是所有人都纳闷了,我也傻愣愣看着碎了一地酒杯,懵逼了。 怎么所有人都能喝,就我不能喝? 还没等我爹问清楚,门外传来一阵哭哭滴滴的声音,接着老村长在两个中年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老村长一进来就哭喊着说要杀了大庆叔为女儿报仇,而那两个搀扶他的中年人手里都提着杀猪刀走向大庆叔。 七太公一看这阵势眉头又皱起来,说大庆不能杀。 “为什么不能杀?这个畜生杀了我姐姐!”其中一个提着刀的中年人叫张国富,是庆嫂的亲弟弟。 他之前提着刀就要给大庆叔割喉,一听七太公说不能杀,眼睛顿时就红了。 “国富,你听七太公一句劝,这大庆真不能杀,杀了要坏事的!” 毕竟死的是张国富的亲姐姐,张国富情绪激动也是正常的,七太公也不好板着脸吼。 “自古以来杀人偿命,这畜生活生生把我姐给挖心,你还说不能杀,七太公,我敬重你叫你一声七太公,今天你要是拦着我,我连你也杀!” 张国富完全被悲伤冲昏了头脑,居然拿着杀猪刀指着七太公。 而村里大多数人也支持杀了大庆叔,毕竟谁也不想自家出事。 二愣子看到情况不对,顿时就把手里的雄黄酒丢下,拿着根扁担挡在七太公面前,扯着嗓子吼:“七太公是为你们好,你们咋那么楞。” 被一个二愣子说自己楞,这特么的太讽刺了! 张富国他们更差点要吐血。 到最后七太公脾气也上来了,干脆也不拦着,就背着手站在在一旁对二愣子喊:“二愣,咱们走,他们想死就由着他们。” 我一看情况不对,赶紧拉住二愣子问这咋回事。 “一帮傻逼玩意,他都怀孕了,杀了他,全村人都得死。”二愣子满脸嘲讽。 啥玩意? 我差点以为我听错了,大庆叔怀孕了?这听起来怎么这么玄乎? 一个男人还能怀孕不成?这听起来太天方夜谭了。 不只是我,对着大庆叔扬起杀猪刀的张国富也傻眼了,看着二愣子眼珠子都快要瞪出眼眶,嘴巴张得老大。 看着我们不解,七太公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大庆叔眼中闪过一丝心痛。 周围没人说话,就连大口喘气的都没有。 七太公说大庆叔杀得那条蟒蛇本是一条修炼了上千年的蛇精,都已经快进入化龙的阶段,而它怀的蛇蛋里有一枚准‘龙胎’,在下个月圆之夜就要产子,谁知道却被大庆叔给宰了,千年修炼成为一场空。 七太公也说不准是吉还是凶,不过看目前的情况恐怕要有祸事。 按照七太公的说法,大庆叔定然是吞了其中一个蛇蛋,而且是活吞。 大庆叔生于3月3,是龙抬头的时辰,而那颗准‘龙胎’阴差阳错之下借助了大庆叔的身体打算孵化成龙。 要是现在把大庆叔给宰了,那就是逆天。全村的人都要陪葬。 七太公说的有板有眼的,在这个迷信的年代,没有人不害怕。 张富国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放下杀猪刀说难不成老子还要供着这个杀了我妹妹的凶手不成?是不是还要每天宰鸡宰鸭给他补营养? 这话说的讽刺至极,可在场的没人没有一个觉得可笑,那可是即将要化龙的蛇啊,谁担当的起这个责任? 起初几乎所有人都赞同张富国宰了大庆叔,可现在全部倒戈,七八个年轻力壮的人围着张富国和村长,说要是他们敢乱来,就把他们给宰了,不能因为杀了大庆叔害了全村人。 “好!老子就等他生下龙胎在宰了他,要是他没生下龙胎,而是你骗老子,老子把你给宰了!”张富国恶狠狠的把手里的杀猪刀一丢,也不管年迈的村长,气呼呼的跑远了。 等张富国一走,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七太公让人去抓来两条鲤鱼,一定要两条黑色和两条红色的鱼,鱼缸一定要圆的,上面用东西盖住。 然后上面放个仙人掌或仙人球,还吩咐了要通气,不然鱼会死的。 而养鱼的水缸就放大庆叔生前泡过的大水缸的顶部。 如果这里有什么变故,那金鱼的颜色会慢慢变深色,特别是红色的金鱼颜色会越变越深,甚至会变成黑色,而且全部会死得很快。 弄完这些,七叔公又让二愣子去拿着五颗五帝钱摆放在大厅中央成一个五芒星的样子、外边的那个圈圈撒满盐。 然后强制性的把大庆叔困成一个粽子让他盘腿坐在五芒星中间,在他的头顶悬挂着一个罗盘,把罗盘的指针拿出来,换成了一根大公鸡尾巴的羽毛,要最长,最硬的一根。 按照七太公的说法是,曾经十二生肖里原本是没有蛇的,因为蛇太丑了。所以蛇跟鸡借了一对角,可事后却没有把角还给鸡,所以今天的鸡是没有角的。 以至于从古至今蛇见鸡就吞,鸡见蛇就啄。 而七太公让二狗叔拿来的那只大公鸡就放在屋子里,让它看守大庆叔。 果然,大庆叔一见到大公鸡,整个人顿时变得狂招不安,一个劲的吐着黑色的舌头,大公鸡也不断的用鸡爪刨着地面,做出一副准备进攻的姿势。 “还差5天就月圆之夜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七太公掐着手指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走出屋子。 看着七太公离开的背影,那一瞬间我才觉得他像一个70多岁的老人。 谁都认为五天之后,这件事情就会过去,张家村还是原先的张家村,可谁都没有想到,第二天就出了一件大事...... 第七章 村子里的外来客 因为这五天挺关键的,七太公和二愣子都没回去,而是在村子里住下。 也不知道七太公是怎么想的,哪儿不住偏偏住我家,还指定了要睡我的房间。 我不是很高兴,但我爹和我娘兴奋的和过年似的,为啥?因为这七太公就是一活菩萨啊,他在谁家,那家肯定不会出事。 不过我可不这么想,我觉得七太公是有目的的,从他在大庆叔家里见到我之后,就一直用一种很怪异的见光看着我,可却什么都不说。 晚上我跟二愣子睡一块儿,就聊起了今天的事儿。 “愣子哥,你知不知道为啥七太公不让我喝那雄黄酒啊?”我盘腿坐在床上,瞪大眼睛疑惑地看他。 二愣子本来已经躺下都快要睡着了,见我这么问,他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朝着七太公房间看了看,用蚊子般的声音道:“你千万不要和七太公说是我说给你听的啊!” 我一个劲的点头,说愣子哥你告诉俺,俺一定不会告密的。 “你还记得你们村子里来的那个古怪的婆婆吗?”二愣子压低了声音。 我点头说当然记得,后来就她突然就不见了。 “俺告诉你,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没被大庆叔杀了,她其实啊,就藏在......”说到这,二愣子突然就不说了。 我刚想问他,却看到他脸色有些惨白,几秒钟过后都毫无血色了,他两只手掐着脖子说不出话,脸上的表情很是难看。 到最后他甚至呼吸都有些喘不上。 我吓得就要跳下床去喊人,可二愣子艰难的抬起一只手拉着我的胳膊,不让我出去。 “愣子哥,你咋了,你别吓唬俺,俺去喊七太公。”我慌急了,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他没吭声,可能是太过于痛苦说不了话,但却死死的抓着我的胳膊不让我下床。 过了大概两分钟,他惨白的脸色慢慢变得红润,呼吸也变得均匀了许多。 “愣子哥,你到底咋了?”见他脸色恢复不少,我也没那么担心了,但还是很着急。 好半天他才长长的吐了口气,轻咳好几声才对我摆摆手说没事,然后就睡下了。 后边不管我怎么问,他都不说,弄得我心头痒痒的。 我想了一晚上想破脑门都想不通,我不能喝雄黄酒和那个老婆婆有什么关联,听二愣子的口吻,她好像是藏在哪儿。 这么一想,我浑身更是发毛,躺在床上,眼珠子一个劲的看着四周黑暗的角落,害怕突然一眨眼就看到一张鬼气森森的脸。 这一晚,我到凌晨4点才昏昏沉沉睡下。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二愣子火急火燎的叫醒。 “愣子哥,咋了?还没到中午呢,我再睡会儿。”我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他。 “别睡了,桩子回来之后把大庆叔放出来了!” “什么!?” 我当即跳了起来,就连脸都没洗,随便套上鞋就往大庆叔家跑。 桩子是大庆叔的儿子,比我大几岁,前些年被大庆叔送到县城读书去了,平时他也只有过年过节才回来小住几天。 以前回来的时候牛气个不行,穿着一条很是怪异的裤子,好像叫什么喇叭裤,那裤脚宽大的都能罩住两个人的脑袋,走起路来像把扫帚在扫地似的。 在腰间挂着一个BB机,十句话有九句话都带着:“你们村里人啊!”说的好像自己不是在村子里长大似的。 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和他一起玩了。 可没想到桩子竟然回来了,估摸着是村长或者他舅张富国把家里的噩耗告诉他。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大庆叔家里三圈外三圈的围了很多人,屋子里传来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 我刚进屋就看到桩子举起一个榔头在砸那大水缸,缸上边的两鲤鱼也被摔在地上,失去了水分的鱼一个劲的在地上跳跃。 七太公吩咐二狗叔拿来的那只大公鸡脖子已经被砍断,鸡血撒了一地,看起来很是血腥。 唯一没变化的是大庆叔,已经被捆着,估摸着桩子见他爹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也不敢贸然解开牛绳。 周围的村民都在劝,让桩子不要这么做,会坏事的。 “桩子,你听二狗叔给你说,你这是要坏事的!” “是啊,桩子你在大城市刚回来你不懂,七太公说了这两条鲤鱼不能死的。” “赶紧的,赶紧的,在去抓俩条鲤鱼过来放着。” “完了,这家张家村要完蛋了。” 可不管出村子里的人怎么劝,怎么骂桩子都不停手,甚至砸的更加起劲,像是泄愤似的。 最后被说的烦了,桩子直接举起一张凳子朝着家门口砸过去,还差点砸中人。 “你们瞎嚷嚷什么,真是一群没文化的二逼,有鬼有鬼,哪儿有鬼了!”桩子指着村民骂骂咧咧的:“我娘就是被人给害死的,你们不去找杀人凶手,在我家装神弄鬼,一帮刁民,没文化没见识的刁民!” 桩子这话一出,村子里好些人都气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对桩子说俺是没文化,但你也是村子里出来的! “没文化就是没文化,俺,俺个啥劲啊?是我,听明白了吗?大城市里都叫我,不叫俺?我也不是桩子,这土里吧唧的名字,我叫张成龙!”桩子不屑的朝地上吐了口口水。 桩子的原名叫张大壮,是以前大庆叔求着七太公给桩子算好时辰,看着卦书研究了好些日子的。 没想到这桩子去了县城几年之后,不光看不起村子里的人,还特么的私自把名字给改了,改成啥张成龙? 怪得不大庆叔肚子里怀着准“龙胎”,估摸着就是这小子忘本害的。我心里邪恶的想着。 “成龙,你和一帮刁民说他们也不懂,和他们说这么多干嘛?”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随之传来。 我随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这时我才注意到原来还有一个女人跟着桩子,不,现在应该叫张成龙了,一起回来的。 这女人长得挺好看,身材也好,只是穿的有些奇奇怪怪的,身上穿着破洞的衣服,腰上的肉都露出来了,下身穿着一条牛仔短裤,那裤子短的都快要看到屁股蛋了。 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很是扎眼,她脸上画得白白的,嘴巴红红的,和贴在墙上海报里的那些大明星一样。 这张家村外人来的很少,而且村子里的女人都一个个五大三粗,没办法,要下地干活啊。 那皮肤那能和这女人水灵灵的皮肤相比?而且还都不化妆的。这就是大城市的女人啊! 一时间我都有些看傻眼了,盯着那个女的猛看。 那女人像是感应到我的目光,扭过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满是鄙视,哼了一声,挽住了张成龙的胳膊,那小嘴翘得高高的。 张成龙自然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高傲的抬起头颅,粗鲁的一首搂在那那女人的腰上,道:“娇娇,有些人啊,就是啦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我知道他说的是我,弄得我脸瞬间红透半边天,羞愧的低下头。 但眼睛还是时不时撇向那个女人,我都觉得自己有点贱骨头。 “他们在这里臭烘烘的,还是让他们走吧,为了来这破地方做了一天的车,我都累坏了。”那女人把脑袋依偎在张成龙的肩膀处。 “好了好了。你们该去哪儿凉快就到哪儿凉快去,我们要睡觉了!”说完张成龙挥着双手不断的把村民往外赶。 然后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 外边的村民气得不行,各个都破口大骂张成龙真的是变了,去了大城市就忘本。他家里出这事也是活该。 “柱子你咋了?还不走?”二愣子看着我站着不动,把手放在我前边晃了晃。 我瞬间回过神来,怕二愣子看出我的异样,赶紧岔开话题,“愣子哥,他们今晚要睡在里边?” 自从七太公在里边布置好阵法之后,里边就没在住过人,都怕出事。更别说现在张成龙把里边都砸了一遍。 “你们管他们呢,爱咋咋地,我看他们今晚准出事!”二愣子朝着门口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呸了声,“忘本的家伙!” 第八章 午夜惊魂 听到二愣子说今晚会出事,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很是没出息的想到了那个长的挺漂亮,又狠风骚的女人。 “愣子哥,他们不会真出事吧?我们要不要提醒他们?”这话说出来我都觉得脸红,要不是村子里的人都气得散开,估摸着我都要被骂。 “提醒啥啊?他们这是自己找死的!”二愣子虽然比较憨厚,但有啥说啥从不拐弯抹角,对不喜欢的人就不喜欢。 看他那样子还真是巴不得那女人和张成龙死了算了。 我还没说话呢,身边突然有人插了一句:“这漂亮的小娘们死了倒是可惜了。” 回头一看,发现是村子里的二流子来赖利头。 这赖利头平时在村里整天游手好闲,有事没事就去调戏一下小寡妇啥的,很是招村里人厌恶。 此时赖利头正抹着嘴角的口水,一直盯着大庆叔家里看,眼珠子贼兮兮的乱转,看样子是想找个墙缝啥的偷窥。 原来也不是只有我对那个城里来的女人感兴趣啊。 见赖利头在,二愣子闷哼一声拉着我就走。 ...... 说来也奇怪,大庆叔家里闹了那么大的事儿,七太公竟然门都不出,整天待在我屋子里。 到家的时候爹和娘都在唉声叹气,说大庆家出了这是本就闹腾,没想到柱子现在还变成这样。 见到我和二愣子进来,娘赶紧吩咐我拿着几个窝窝头去给七太公说开饭了。 “七太公,吃饭了!”我用手敲了敲门。 里边没传来任何声音。 我又敲了敲门说要不俺给你送进去吧,这刚出炉的窝窝头还热乎着呢。 里边还是没传来声响。 等了半响,屋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我想推门进去,可又不敢。 无奈,我只能把窝窝头放在门前。刚想离开,可也不知道想到了啥,蹑手蹑脚的把耳朵放在窗户上听。 可听了好一会儿里边只传来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拿着麻绳不断的在磨刀石上拉动的声响。 奇怪了,这七太公到底在我房间里搞些什么呢? 我寻思着要不要挖个洞偷看。 这个年代的窗户是那种木头做成的,窗子上是用纸糊的,用手指沾沾口水稍微搓个洞就能看到里边。 以前我大哥和村子里几个家伙都喜欢干这事,到了晚上7点多,两三个人聚集在一起去村东头的小寡妇家趴墙根,也不知道看个啥,回来的时候激动得脸都红了。 后来好像是被发现了,爹把他暴打了一顿他才没敢去。 我都已经把手指沾了口水打算这么做,可还没等我手指放在窗户纸上呢,背后猛地被人拍了一下。 吓得我浑身一抖,差点就要叫出来。 “柱子,你在干啥呢?”是二愣子。 我吓得都有些结巴,说没,没干啥,就是来叫七太公吃饭。 二愣子也没多想,一只手挽过我的脖子,说走走,愣子哥带你下河摸虾去。 走了好几步,我回头看了一眼屋子,也不知道是眼花还是咋的,看到窗户倒映出来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在空中一晃一晃的。 这一整天的,我都有些心不在焉,不是想到七太公在我房间干啥,就是想到张成龙带回来的那个漂亮女人。 一直到晚上躺床上,二愣子呼噜都大的震天响,这两个问题还在我脑海里挥散不去。 好不容易刚有点睡意,一声凄厉的叫唤把我吓得浑身一激灵,二愣子像个僵尸一样蹭的一下坐了起来,把我吓得个好的。 “出事了!”二愣子道了声。 出事了?我瞬间想到了那个风骚入骨的漂亮女人。 出房间的时候,爹和娘都已经醒了,要去大庆叔家。 看到我出来,爹邹着眉头说让我回房间睡觉,不要去掺和。 我此时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哪还听得进去,和爹说了声俺跟着愣子哥去帮忙,就跑了。 当我们冲到大庆叔家里的时候,发现出事的不是张成龙和那个女人,而是今天刚刚见到的赖利头。 他此时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抽在自己脸上,下手那个狠啊,每一巴掌都打的啪啪直响,嘴角满是鲜血,脸都快肿成一个猪头了。 可他脸上却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还在一个劲的狂笑,和疯了没什么两样。 张成龙此时搂着那个女人站在一旁,那女人穿着有些透明的长裙拼了命的往张成龙怀里缩,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尖叫,吓得全身赫赫发抖。 而张成龙看着赖利头的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瞪出来,眼中满是杀气。 看到赖利头大晚上的出现在这儿,在看张成龙那愤怒的脸,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赖利头一定是想跑来做坏事,只是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疯了。 “嘿嘿,埋起来,埋起来,埋起来来年长才能长得更大,到时候就有肉吃了!”突然,赖利头傻兮兮的大笑起来,然后作出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双手像是狗刨土一样不断的挖着地面,然后整个人跪着前倾着身体,把脑袋往土坑里钻,一边钻还一边用手把土盖在自己脑袋上。 他这是要把自己给活埋了吗? 大晚上的在大庆叔家门前看到这诡异的一幕,所有人都吓得不轻。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他拉出来啊!”这时,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可平时赖利头在村子里本就是个人人厌恶的家伙,他死不死谁管?现在这场景谁又敢管? 最后还是二愣子冲了上去,抓着赖利头的两只脚把他推出土坑,可赖利头不知道是咋了,双手死死的拉着地面,见头埋不进土里,竟然张嘴就咬着泥土往嘴巴里吞。 我见二愣子竟然有些拉不住赖利头,赶紧跑到最近的二狗叔家里拿了根麻绳把赖利头捆了起来。 “愣子哥,这赖利头是咋了呀?”我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悄声问二愣子。 这赖利头平时欺软怕硬,也就敢欺负欺负家里没男人的小寡妇或者向我们这十来岁的小孩,像我大哥那种凶狠的,一瞪眼,这赖利头肯定吓得屁滚尿流。 向他这种人作出这种反常的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 二愣子挠了挠头,刚要开口,张成龙却一脚狠狠的踹在赖利头身上,骂骂咧咧的说:“还咋了?这逼崽子趁老子睡着,竟然想爬上床摸妙妙!” 他越说越气,对着赖利头一个劲的暴打,而赖利头却在一个劲的狂笑,嘴里说着听不懂的语言。 我去,这赖利头真是精虫上脑了,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 不过就算他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也不至于疯了吧? 最后还是有人怕出人命,才有两个小伙子把张成龙拉走开。 “愣子,要不你去把七太公叫来?”这时有人提议。 二愣子摸了摸脑袋,说七太公交代了在月圆之前是不会出来的,也不能去打扰他。 “那这可咋办啊?” “是啊,村子里以前都没出过这事,先是大庆家,然后是赖利头。” “要不,俺试试?”见村子里人心惶惶,二愣子有些憨憨的插了一句。 二愣子毕竟是跟在七太公身边的人,现在也只能靠他了。 他想了想,说让我们等会儿,然后转身就跑。 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柳树枝,树叶上还沾着水迹,也不知道是什么液体,闻起来有些刺鼻。 他让两个人把赖利头拉起来绑在树上,然后用手里的柳树枝不断的抽打他的肚子。 没被柳树枝抽打过的人不知道那种疼,一鞭子下去瞬间见血。 赖利头身上顿时被血染红了,可他不知道疼,还在狂笑。 “愣子,你这力气是不是小了点?”张成龙在一旁阴阳怪气的笑。 “不行你来?”二愣子对张成龙这忘本的家伙没啥好脸色,把柳树枝递给他。 “真的?”张成龙兴奋的脸都有些通红。 “要是打死了你负责!” “还......还是你来吧。”张成龙缩了缩脖子,向后退了两步。 “不懂别说话,俺还不想救呢!”二愣子瞪了一眼,把一张柳叶递给我,让我去撩赖利头的嗓子眼。 我刚把柳叶伸进赖利头的嗓子眼,他眼珠子猛地一瞪,哇的一下吐了出来,喷的我满脸都是。 我骂了一声向后退了两步,刚要抬起手擦脸,却发现有点不对劲。 所有的人全都用一种很惊悚的眼神盯着我,全都张大嘴巴,脚步一点点的向后挪动。 他们这是怎么了? 我扭头看向二愣子,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抬起颤抖的手指指着我,“柱子...你...你的脸。” 第九章 自作孽不可活 我脸上有什么? 心里砰砰砰乱跳,手也下意识的往脸上抹了一把,黏糊糊,湿哒哒的。 把手掌心放在眼前一看,除了有一些墨绿色的呕吐物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又用力的搓了好几下,还是什么都没有啊! 在扭头看看周围,张成龙见我看向他,惊恐地叫了声妖怪,转身就跑,就连妙妙他都忘记拉上。 随着张成龙这一声喊,其他人除了我爹娘之外,其他人都跟着狂奔。 爹和娘虽然没走,可却在拼命的咽口水,娘的脚还有些发抖。 他们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慌,我脸上到底有什么能把他们下吓成这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的脸开始有点痒,越抓越痒,指甲缝里都是血丝和皮屑。 “柱子,别抓了。”二愣子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 “楞......愣子哥,我的脸!”我哆嗦的说不出话来,手刚停下,脸更是痒得厉害,又用另一只手去抓。 “没事,你的脸没事,在挠就挠破了。”二愣子说着用手紧紧的拉着我的手腕,不让我动弹。 这一刻我真是快疯了,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我脸上爬来爬去,可偏偏想要用手去抓又做不到,二愣子的手像是铁爪一样让我动弹不得。 “好痒,愣子哥,我的脸好痒啊!让我挠一下,就一下!”我苦苦哀求他。可他却不为所动。 也不知道多了多久,大概是几秒钟,又或许是几个小时,我脸上那种痒痒的感觉渐渐消失了。 这时,二愣子才松开我的手,长长的叹了口气。 “愣子哥,到底发生什么了?”我看看他,又看看爹娘,发现爹和娘都同时松了口气,只是眼神看着我的时候很是怪异。 “没什么,就是赖利头吐在你脸上的东西有些小虫子,你越是挠它就会钻的越深,不让你绕就是害怕它们钻到你皮肤里,到时候就麻烦了!”二愣子飞快的和我解释。 只是我看他的表情却有些言不由衷。 小虫子?是什么小虫子?我看向地面,除了呕吐物什么都没有啊! “柱子,别看了,就是一些小虫子,和蛆虫差不多大,太恶心了!”我爹走了上来,故意用脚拨了拨泥土,让我看不清地上有什么东西。 “是啊,刚才可把娘吓坏了。”娘也跟着走了上来,脸上还是有些惨白。 “真的?”我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 三人同时点头。 我心里很是怀疑他们说的话,刚要开口询问,可偏偏这个时候赖利头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 他像是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一脸迷茫的看着我们三人。在动弹两下之后发现自己被绑在树干上,就开始破口大骂。 二愣子直接走过去,两个嘴巴抽在他脸上,赖利头才总算是安静下来。 “你......你敢打俺?”赖利头被抽懵了,见二愣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他说话都没底气。 “在瞎嚷嚷,老子还抽你,现在老子问一句你回一句。”二愣子两只手合在一起捏的“咯咯”直响,吓得赖利头赶紧点头。 “你来这干啥?” “俺忘了!” 啪的一下,二愣子又是一巴掌过去,笑眯眯的问他:“现在还忘了吗?” 瘌痢头赶紧摇头,说记起来了,记起来了! 我去,第一次我见到这二愣子居然不二,还挺霸气的。 刚开始说的时候,赖利头还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被二愣子连抽了几个巴掌人就老实了,叽里呱啦的说了出来。 赖利头今天早上看到王成龙带着那叫妙妙的女人回来之后心里就痒痒的不行,在看到王成龙居然把屋子里七太公布置的那西额东西都砸了,就知道晚上铁定要出事。 他想着那女人死了也是可惜,倒不如先便宜便宜他。 他就蹲在门外听着两人办完事,里边没声音了就估摸着进去。 “造孽啊!”爹听到这儿,不由得长叹一声。 “然后呢,说重点!”二愣子继续问。 “俺......俺本想偷偷摸上床,可...可是俺,俺看到......”说到这,他又开始吞吐起来。 “看到啥?”我脱口而出。 “又皮痒了是吧?”二愣子一瞪眼,吓得赖利头赶紧摇头,“俺说,俺说!” “这逼崽子,不收拾收拾他,都不知道个好的!”二愣子不屑的呸了声。 “俺本以为他们睡着了,谁知道刚进屋子就看到他们两人在用镊子撬开大庆叔的嘴巴,张成龙还让那个女人和大庆叔嘴对嘴,好像让他吸什么,接着俺就昏过去了,之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赖利头这话一出,除了二愣子所有人同时都一愣。 这张成龙到底在搞什么鬼,怎么能让妙妙去和大庆叔亲嘴呢?这真是前所未闻的丑事。 再说了那大庆叔现在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那妙妙也能做出来这种事?不恶心吗? “你说的是真的?” 二愣子一把提起赖利头的衣领,眼神有些凶狠。 “真的,俺说的都是真的,你别揍俺!”赖利头惊恐的扭动着身子。 二愣子放下赖利头,嘴里小声的不断念叨,说糟了糟了,看样子等不到月圆之夜了。 我问他什么糟了,可他没功夫回答我的话,一只手托着下巴在原地转圈圈。 我隐约听到他在低估什么,蛇蛋之类的。 “那既然没事的话,我,我就先走了?”赖利头也知道我们不喜欢他,说完话之后就想溜。 二愣子猛地转过头,脸色铁青的道:“你以为就这样完了?” “俺,俺该说的都说了,你...你还想怎样啊?”赖利头浑身都在打着哆嗦,估计是被二愣子打怕了。 “不想死你就走吧,俺也懒得救你。”二愣子不耐烦的摆摆手,眼睛看着大庆叔家的方向,眉头紧锁。 “俺怎么了?”赖利头不知道原先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有些迷茫。 最后还是我爹比较心善,看不下去就跟赖利头说了。 赖利头听着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最后“扑通”一下对着二愣子跪倒在地,眼泪鼻涕直流,“愣子哥,爷,俺叫你爷了,你发发好心救救俺,俺不想死啊!” 二愣子鄙视的看他一眼,也没有不管他,而是叫他去拿半壶茶油,和新鲜的牛粪过来。 茶油是比较好找,只是牛刚拉出来的牛粪就比较困难了。 赖利头跑回家拿了半壶油过来,却抓耳挠腮的不知道去哪儿弄新鲜的牛粪。 “愣子哥,这油在这,可是牛粪找不到啊!大半夜的哪有人放牛啊?”赖利头苦着脸,满脸委屈。 “这俺可不管,你自己想办法去借。天亮之前你弄不到,我估摸着你就是第二个大庆叔。”二愣子一点都不甩他。 为了自己的命,赖利头只能苦着脸挨家挨户的去借牛,可他平时人缘不好,再加上大晚上出了这事谁也不敢开门。 最后看着这家伙墨迹半天,鸡都打鸣了,赖利头还是空手而归。 他全身瘫软的坐在地上,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嘴里不断的念叨着俺不想死,俺不想死。 在第二声鸡鸣,赖利头都陷入绝望的时候,前方不远处传来了一声牛叫声。 这家伙像是屁股地下装了弹簧似的,整个人嗖的一下弹起来,朝着牛叫声冲去。 这牵着牛路过的是村东头的皮叔。 皮叔看到赖利头朝他冲过去吓了一大跳,缓过神来之后举起牛鞭朝着赖利头身上往死里抽。 一边打一边骂,听到赖利头说要找新鲜牛粪之后更是拉着牛走得远远的,不管赖利头怎么哭求,就当做没看到。 皮叔家里原本有个儿子和儿媳妇,可不幸的是他儿子前几年和赖利头去河边游泳的时候溺死了,儿媳妇整天被赖利头骚扰,后来好像是出了啥丑事,也跳井自杀,现在只剩下皮叔一个人。 现在赖利头想借他家的牛粪救命,皮叔怎么能答应?他恨不得赖利头死,说不定赖利头死了以后皮叔还会放几串鞭炮庆祝。 见皮叔死活不肯,赖利头也发狠了,整个人趴在牛的身上,不管皮叔用牛鞭怎么抽他都不下来,拼了命的用手去扣牛屁股。 “咕咕咕!”第三遍鸡鸣声再次响起。 在村子里的人都知道,鸡鸣声比闹钟还要准时,等到第三声鸡鸣过后不到两分钟,天就会大亮。 一旦等到天完全亮起,赖利头也走到尽头了。 “啊!”赖利头抬起脑袋看了一眼天际,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咬牙咬的咯咯咯直响。 猛地一下,赖利头做出了一个让我们恶心到半死的举动。 我胃里一阵翻滚,直接吐了出来...... 第十章 胡黄常蟒、保家仙 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人类爆发出来的潜能是不可想象的。 什么廉耻心统统都被丢到一旁。 赖利头见这头黄牛怎么都不拉屎,他一狠心,双手扒在牛腿上,脑袋直接埋在牛腚子上,一个劲的吸。 所有人都傻眼了,皮叔举起的牛鞭也定格在半空中。 我更是直接吐出来,这太特么的恶心了。 这画面我不是没有看过,在村子有些未满月的小孩估计是肠胃不好,再加上吃的都是一些米糊,容易便秘。 而做父母的就用这种方法帮自家孩子“顺气”,可那和现在这情况完全不一样啊! 那黄牛仰起脖子“哞”了两声,抬起两只后脚猛地一蹬,直接把赖利头从它身上给摔下来。 赖利头的脸上,身上全都是黄牛的粪便,黑乎乎的,还冒着热腾腾的热气。 “牛粪,我弄到新鲜牛粪了!”赖利头完全不顾脸上那臭烘烘的牛粪兴奋的手舞足蹈。 “把牛粪放在茶油里喝下去。”看着赖利头满脸牛粪的朝自己冲来,二愣子赶紧拉着我退后两步。 瞬间赖利头脸色就难道到了极点,结结巴巴的问:“喝?喝下去?” “太阳马上出来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二愣子也没多废话,拿起一根树枝从赖利头脸上刮下来一大堆牛粪和茶油拌在一起。 黑乎乎,粘粘的有点像芝麻糊,看到这里我差点又要把胃吐空。 赖利头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脸上满是纠结的神色。最后他一咬牙,直接豁出去了,举起那黑乎乎的东西,仰起脖子往嘴里灌。 可没喝两口。他眼珠子就要瞪出来,张口就要吐。 “吐了你就真等死了!”二愣子满脸严肃的看着赖利头。 赖利头赶紧用两只手捂着嘴巴,喉咙不断的上下滚动,那脸上的表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也在想,如果换做是我中邪,我是不是有勇气和他一样把这搀着牛粪的茶油给喝下去。 足足好几分钟,赖利头才艰难的把这恶心的东西喝完,居然还打了个饱嗝,满是牛粪味。 “愣子哥,俺......俺算是没事了吧?”赖利头不断的用手舒缓胸口,整个人都在轻微的颤抖,看样子那东西喝下去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不过这样也好,谁让他平时做这么多坏事,活该受罪。 二愣子点头,然后吩咐他说回去之后找一截银杏树枝,一定要三十公分长的,不能自己折断,而是正好就这么长。 然后用红线绑起来悬挂在门梁上,在门槛上用白石灰撒一圈,在平时吃饭的地方点上桃木枝,三天不能让火灭掉,三天内也不能吃荤菜,三天后就没事了。 银杏树和桃木枝都是辟邪用的,还有茶油和牛粪也类似,前者是攻外,后者是驱内。 看样子这赖利头是真中邪了。 赖利头听完,感恩戴德的离开了。走之前也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咋的,对着皮叔跪下来砰砰的磕了好几个响头。 看的皮叔一愣一愣的,最后长叹一口气,说了句这娃子。 赖利头和皮叔都走远,天也开始放亮。村子里的人开始出来活动。 我和爹娘刚要离开,没想到二愣子却一把拉住我,说让我跟在他这儿等到月圆之夜,守着大庆叔家。 我爹一听脸色顿时就板了下来,但也不好说重话,而是有点委婉的对二愣子说,你们是仙家人,柱子就一娃子,让他跟着你不好吧?万一在出啥事...... 说实在话,我不是很怕,我也很想跟着二愣子留下来看看还会发生什么。 但我又不好开口,免得回去的时候又要被揍。 二愣子像是明白了我的心思,拉着我爹朝着远处走去,看样子是有什么话要和我爹说。 我就在一旁远远的看着,发现爹的脸色一会儿变一个样,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惊喜,老脸都笑成了一朵菊花。 他和二愣子回来的时候,很是兴奋的拍着我的肩膀,说柱子,你就留下来,但是一定要听你愣子哥的话,明白没? 我和娘都傻眼了,爹这转变也太快了吧?二愣子到底和他说了什么?他居然放心我留在这里,要知道我可不是七太公或者二愣子,随时都有可能中邪身子送命的。 娘嘴巴张了张想说话,却被给拉走了,远远的我还听到爹和娘在炫耀什么,说咱家柱子要办大事,要有出息了。 等到爹和娘走远我才回过神来,看着二愣子,一脸迷茫。 “愣子哥,你到底和俺爹说啥了。他咋那么高兴啊?”我已经很久没见爹笑的那么灿烂了,最近的一次还是几年前我家的猪崽子下崽的时候他这么效果。 呸,我想啥呢,居然和猪崽子相比。 二愣子挠挠头,很是憨厚的笑笑:“秘密!” 秘密!我差点没一头摔倒在地,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傻乎乎,整天被我欺负的二愣子吗?居然还会对我说秘密? 见我搀着他不放,二愣子才总算开口了。 “我只和你爹说了几个字!” “哪几个字?” “我告诉他,你可能会成为我的师弟。” 啥玩意?我瞬间瞪大眼睛看他。他说我可能成为他的师弟?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沮丧。 前些年我爹每年都会带我上山找七太公拜师学艺,可七太公总说我还不到时候,没那个潜力。 可现在莫名其妙的,我就要成为出马弟子了? “别瞎想,还记得七太公每年问你的话吗?”二愣子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点头,说:“当然记得,他每年都会问我两个问题!” “说出来!” “七太公就问我平时身体好不好,有没有恶心,身上跳穴,有扎针的刺痛感,总觉得身上沉,总打哈欠。后来他又问我,会不会莫名其妙的说一些自己都听不懂的话和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又或者平时看到某些奇怪的人托梦。”我很是老实的说出来。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二愣子拉着我在一颗柳树下坐下,我们这方向正好可以盯着大庆叔家的大门。 “俺就说身体挺好,平时经常和村里的小伙子下河摸虾,打架。我这不是为了让七太公知道我身体好吗?谁知道他竟然不要,难不成他想要个病秧子不成?”我对着二愣子大吐苦水,心里满是委屈。 二愣子笑笑,说因为你那个时候没有达到出马的前兆。 出马前兆?这是啥玩意?我一脸迷茫。 二愣子告诉我,他们这出马仙和别人那些跳大神抓鬼的不一样。 出马仙倒不完全是抓鬼,更多的是治疗被一些妖邪附身的人。 他们供奉的是胡黄常蟒。 这些动物修炼数百年,为了自身修炼或者接受上天正神的任务,来到凡间普度众生、积累功德,以达到位列仙班,成为正修神仙的目的。 可是仙人毕竟是仙人,它们附身在人的身上人的肉身肯定会受不了,所以很多出马弟子在出马之前都过得很是痛苦,有的疯疯癫癫几十年,有的被病痛折磨,要么就是经历了重大变故,这些都是是命数。 而这一次大庆叔家的事件,正是我的劫难,是福是祸就看我自己了。 我听得迷迷糊糊的,但是劫难两个字却听清楚了。 “俺......俺会有劫难?”我心猛地一跳,“可是俺,俺没有之前七太公说的那些症状啊!” 二愣子神秘一笑,“你比较特殊,因为你身上已经有了一位仙家!” 第十一章 午夜背尸 听二愣子这么一说,我浑身不由自主的一抖,脑子里猛地出现一张脸上有黑色鳞片的老婆婆。 可之后不管在怎么问,差点一哭二闹三上吊了,二愣子硬是不告诉我。 只说月圆之后由七太公亲口告诉我,帮我立堂,领我入门就知道了。 说实在话,我真想一拳头打死他,有这么说话的吗?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那你还不如什么都别说。 没办法,只能等呗。 还有两天就到月圆之夜,按照往常村子里的习俗,现在早就开始准备月圆之前吃的喝的。 以往都是杀鸡宰猪,宰一头猪全村的人都会聚集在一起,和过年一样。 今年吃你家的,明天吃另外一家的。这样谁也不亏。 可这段时间出了大庆叔家这些事,现在村子里的人各个人心惶惶,就连走路都比平时快了好几倍。 哪还有心思去整这些? 途中,我爹过来送了一次饭,看着我的眼神都快笑成一轮弯月亮,嘴里不断的说我儿有出息了云云。 到了下午吃饭的时候,村子里的人也全都知道,我即将要成为七太公的弟子,各个叫我小马弟,估摸着是我爹那大嘴巴到处和人炫耀的。 ...... 这天气太特么的怪异了,要么白天热的要死,到了晚上能把人冻出病来。 有某些天,天气更是怪异的可怕,早上穿短袖,下午船外套,晚上穿棉袄,感觉一天一年四季都要走完了。 而今天的太阳更是火辣辣的,我估摸着都能把人给烤焦。 二愣子热的把上衣脱掉,露出一身黝黑的肌肉。拿着把破扇不断的扇风,可那汗珠还一个劲的往下掉,鼻尖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愣子哥,你咋这么热?”我不由得有些疑惑的问。 “你不热?”他反问我,说完他脸上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声,“都忘了你现在不会热。” 听他这么一说,我楞了一下。 确实,我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热,身上异常的凉爽,整个人也是懒洋洋的。 “为啥我不会感觉到热啊?”说着我用手抓了下他的手腕,黏糊糊的全都是汗渍,热的都可以煮鸡蛋了。 “嘶,好凉爽。来来来,靠你愣子哥近一点,太特么的舒服了!”二愣子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大咧咧的叉开四肢半依偎在我肩膀上,那举动看起来怪怪的。 得,我也懒得问,对他我已经麻木了。问多了铁定会回来这么一句,该你知道的时候会知道,和七太公一个德行,不愧是师徒。 虽是这样,但我还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多问了一句:“愣子哥,你好像还没告诉俺,咱们到底在这守啥呢。” 二愣子舒服的哼了声,半眯着眼睛瞄了一眼大庆叔家得方向,又转过头把破扇子遮在脸上,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反问:“到了后半夜你就知道了。” 我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光,更多的是想抽他。如果我是对手的话。 看着大庆叔家紧闭的房门,不知怎么的,我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右眼皮不停的跳动。 就算我用红纸沾了口水黏在眼皮上都不管用,反而跳的更猛的了。 ...... 午夜的张家村太过于安静,原本存在的风声,蝉声都彷佛已销声匿迹,只有在空荡荡的带有死寂的空气中不时扩散着几声鸟的呜咽声,似乎是生命最后的挣扎。 乌云将月亮遮住,在进行最后的酝酿,整片大地被笼罩在黑暗之中。 夜空中,一丝光射穿了树上密布的枯枝败叶,映在了一只乌鸦的瞳孔中,而后乌云慢慢的开始退出天空,一点一点的将月亮呈现,揪着人们的心。 那月亮是红色的...泛着鲜血的红色! 我冷的浑身直哆嗦,早上那股微微的凉意变成了刺骨的寒冷,像是骨头缝里有冰渣子似的,浑身抖个不停。 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一股阴气笼罩全身、后背脊发凉、恶心、干呕,如果说有地狱,这种感觉估计就跟在地狱是一样的! “柱子你咋了?”二愣子也注意到我的异样,不由得撇了我一眼。 “俺......俺冷。”我不断的用两只手拼命的搓着身上的皮肤,可还是不管用。 “冷?”二愣子呆了下,一只手放在我天灵盖上用力一压,另一只手快速的翻看我的眼皮。 做完这个动作他皱眉小声的嘀咕一声,“咋这个时候上身。” 上身?上什么身?我一脸迷茫又惊恐的看着他。 没等我问出口,二愣子让我平躺在地上不要乱动,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红布盖住我的面孔。 这红布很薄,和红领巾差不多,能透过红布看到外边,眼前全都是红色的。 等到红布盖在我脸上,二愣子掏出三只红色的短香插在我脚前,嘶哑着嗓子唱起了我听不懂的歌曲,听起来有点像寺庙里的大明咒,可仔细一听又不是。 说来也奇怪,他又唱又跳的过了大概五分钟之后,我身上的凉意虽然没有完全退去,可没有之前那么冰凉刺骨。 见我身子不再抖动,二愣子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拉开我脸上的红布。 “愣子哥,你到底在干啥呢,俺......俺是不是中邪了?”刚问出来,我身上的凉意又冷了几分。 他本是虚弱的脸猛地一正,很严肃的让我不要乱说话,还让我对着旁边吐三口唾沫,说童言无忌。 见二愣子那严肃的表情我挺害怕的,虽然不解但也只能照做。 朝身旁吐了三口唾沫,嘴里不断的念叨着童言无忌,二愣子的脸色才好看许多。 “愣子哥,你还是告诉我吧,不然我又乱说话或者做错事就麻烦了。”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虽然明知道自己问出来得不到答案,可我还想问。 没想到二愣子沉默好一会儿后居然回答我的问题。 他问我还记得上次他和我说的那个藏起来的蛇鳞老奶奶吗? 我说记得,当时他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就病发了是的,脸色惨白呼吸不畅,就差口吐白沫了。 “那蛇鳞老奶奶就藏在你身体里,按照行内的说法就是已经上了你的身。” “啥?”我心猛地一抖,下意识的低下头用手在身上到处摸,心里惊恐的要命。 我想无论是谁突然听到自己被妖怪上身了也很难保持镇定。 “别紧张,那老奶奶是已经修炼成精,在天庭上有仙位的仙班,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之下她也不会附身在你身上,这对于你来说是莫大的好处,你身上冷就是因为它毕竟是蛇,身上带着阴邪之气,你肉胎凡体承受不了,要等到七太公领你入门帮你开了五眼,镇住灵堂就没事了。这也是俺一直以来不告诉你的原因,不过你也别害怕,刚才我已经让它暂时沉睡,一切等到月圆之夜过后就好了。” 听二愣子这么一说我总算是放下心来,没有了之前那么恐惧。 仙人上身,这是多么光宗耀祖的事情,难怪爹会那么开心。 怪不得之前七太公让我去掰开大庆叔嘴巴的时候,说过他不会咬我。 “那......那天晚上,我的脸,不是什么小虫子吧?”我又想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张成龙看着我还惊恐的大喊一声妖怪。 二愣子点头,说当时他确实被吓住了,因为我的脸上突然覆盖住了一层黑色的雾气,隐约显露出一张蛇脸的模样。 他当时没想明白,可转念一想估计是赖利头喷出的那一口污秽物的原因,导致大仙现行。 刚刚还不怎么怕,可经他这么一说我又害怕了,我的脸居然变成了一张蛇脸?这真的是好事?那我现在算是人还是半妖啊? 还没等我想明白,二愣子突然对着我嘘了一声,快速的掐着指诀眼神凌的看向大庆叔家,脸色飞快的变换。 “咋了?”我看到他这举动,我顿时紧张起来。 “时辰到了。”二愣子轻叹一声抬起头看向天空,此时那最后一丝血月已经完全被乌云给遮盖住,天色黑压压的像是要完全坍塌下来。 “时辰到了?”我心里一抖,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恐惧。 “对,在过两分钟就是凌晨三点二十,是所谓的及阴之时,也是人睡的最沉的时候,到时候你要进去把大庆叔给背出来。” 我瞪大了眼,感情我在这陪着他喂了一天的蚊子,就是大晚上让我去背大庆叔? 第十二章 叫魂 大半夜的去把大庆叔被出来,说难听点事偷出来,这是人做的事情吗? 我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看着二愣子,他满脸肯定的点头。 “为啥是俺?”我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一想到大庆叔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浑身的汗毛都快炸了。 二愣子很是“难得”的挠了挠后脑勺,脸上露出往常那憨憨的笑容,回了一句,俺也不知道。 我差点没一屁股摔倒在地,你不知道,还装模作样的是算半天,然后让老子进去把大庆叔偷出来,你这不是坑我么? “好了,不要磨蹭了,赶紧去!这是七太公早就预料到的,俺只不过是帮你算好时辰,还记得俺跟你说过什么吗?这是你的劫难。”二愣子又抬起头看了看已经被无缘完全遮盖住的血月,不断催促我。 既然都来到这儿了,事情总不能做一半就不做了,我一咬牙,说俺豁出去了,要是俺出了...... 我很话还没说完,二愣子赶紧堵住我的嘴,说不要说丧气话,只要你听我的,进去保证你没事。 我赶紧点头,问他要注意什么。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真会死人的! “接下来俺说几点,你一定要记住。” 接着,二愣子很是严肃的和我面对面站着,双手搭在我的肩头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确认我认真听了才开口—— 第一,在进屋直到背出大庆叔这段时间不能喘气,更不能开口说话。 第二:不管是发生任何事,就算是你爹死了,他的亡魂叫你,你在跑到我面前时千万不要回头。 第三...... 第三,他说到这就没说了,而是眼神复杂的看着我。 “第三咋了?”我下意识问。 他沉默两秒,用手重重的拍我的肩头,“第三就是......活着回来!” 我心脏猛的一跳,活着回来!!! “记住了吗?师弟!”二愣子露出一个担忧的笑脸。 不知道为啥,听到他没叫我柱子,而是叫我师弟,一股热血自冲脑门,我一拍胸脯,说放心吧,我一定能办到。 一步三回头的朝着大庆叔家走去,而身后的二愣子则是盘膝坐在百米开外,闭着眼睛嘴里念叨这什么。 在他身前的地面上铺上三章黄纸,在上边插着一根食指长的短香。 那时明时暗的火光像一只魔鬼的眼睛在黑暗处盯着我,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临走前二愣子告诉我,在这只短香燃烧完之前,我一定要把大庆叔背出来,不是必须,而是一定! 至于没有完成任务,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后果估计不怎么好。 这短短一百对多米的距离,我走起来像是横跨了半个中国,头上的冷汗刷刷的往下掉,背后的衣裳全都湿透了,紧紧的黏在背上,被冷风一吹浑身赫赫发抖。 “呼呼!”站在大庆叔家门院前,我深呼两口气给自己壮胆。 大门我自然不敢光明正大的打开,也没有那个本事。 不过要进大庆叔家并不难,村子里的围墙都挺矮,上边也没有插着玻璃渣子,只要双手抓住墙头用力一翻就能进去。 我做动作早就熟练了,这年头那个熊娃没翻过墙那是要被笑话的。 三两下,我就从墙院从外边翻进大庆叔家里,没发出一丁点声响。 院子里很黑,屋子里一盏灯都没亮起。 估摸着张成龙和娇娇已经熟睡,没发现一个居心不良的外来人要来偷他老爸。 我垫着脚尖,小心翼翼的向屋挪动。 通过院子还有一道门,叫做内门,是没有锁的,而进入了内门才算是真正进入了大庆叔家里。 我在内门外听了大概半分钟,觉得没问题我才紧闭呼吸,缓缓的,无声无息的推开了木门。 打开门,厕所里一片漆黑,映入眼帘的,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黑漆漆的屋子里里散发着阴冷腐朽的气息,一股不安的感觉围绕着我。 我隐隐约约地有种预感,里面会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在等着我。 我想逃避,逃避即将到来的悲惨噩运。 强忍着心头的恐惧,从门缝一点点向里面看去。 突然,心里升起一股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是感觉到有人就站在旁边跟着自己一起朝里面看。 是的,我却能清晰感觉的到,有个东西站在我的身边静静地看着我。 头皮有些发麻。 没事,没事!别自己吓唬自己,我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 屋子里很阴森,耳边时不时传来嘶嘶的声响,那是大庆叔发出来的声音。 我给自己鼓了好几次劲儿,这才敢硬着头皮顺着声音垫着脚尖慢慢走过去。 大庆叔被一根大麻绳绑在椅子上,那发着绿光的眼睛狠狠的盯着我,弄得我浑身猛的一颤。 阴冷,就像是被毒蛇盯住了的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大庆叔的脖子挺得直直得,来回摇摆着他的脑袋,一条细长的乌黑舌头时不时地从嘴里射出,他正等着猎物的到来。 那牙齿又长又尖,嘴角时不时的往下滴着墨绿色的液体。 许久不见,大庆叔身子已经显得很瘦弱,身体四肢像一束枯竹枝,仿佛一折就会折断似的,可是他的肚子...... 他的肚子却异常的大,和怀孕十月的妇女没有什么两样。 在他的肚子里,怀着一个蛇胎,不,应该是“准”龙胎。 我憋着气,嗓子又干又痒。 慢慢的靠近他,大庆叔那舌头吐得更快,嘶嘶声也更大,像是要对我发起进攻。 这一刻,我后悔了,我当时脑子抽什么风,作出这个决定! 可都走到了这一步,后悔也晚了。 我嘴里不断的念叨着:“大庆叔,俺只是想把背出去,不是想害你,七太公会想办法救你,你不要害俺啊!” 硬着头皮,用手在大庆叔面前晃了晃,他除了眼神凶狠一些,不断的吐着舌头之外,到没有对我进行攻击,这让我心里那无边的恐慌减少了许多。 手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绳子上,眼睛死死的盯着大庆叔的脸,只要他一发动攻击,我就跑! 等解完绳子,手心里全都是湿哒哒的汗珠,人也快虚脱了。 好在的是,大庆叔还真的没动,只是闭上眼睛仰起脖子不断的扭动身子,看起来很舒服的模样。 没事了,没事了。只要把他背出去就没事了! 进来到现在也有一分钟的时间,我一直紧闭着呼吸没喘过一口气,现在也快憋不住了。 半分钟之内我一定要把他弄出去,我闭气的极限是2分钟,不过现在环境不同,还要背一个人,我顶多能在支撑三十秒。 还有二愣子点的那只短香,也不知道是不是快烧完了。 可大庆叔这样,我怎么背?玩意他从我背后朝我脖子咬一口我不就死定了? 来不及多想,我干脆一个公主抱把大庆叔横抱在身前,好在他现在瘦的很厉害,顶多60斤,我还是能抱的动。 可这一下他那张恐怖的脸距离我更近了。 我咽了口唾沫眼睛正视前方没敢去看他,手不由自主的发抖。 突然...... 我的脖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碰了一下,湿哒哒,黏糊糊的,还很冰冷。 我告诉自己不要去看,可还是忍不住下意识的一低头,这一低头我差点就把他甩出去。 大庆叔居然伸出那长长的舌头舔了一下我的脖子。 就在那一刻,我感觉到一种天旋地转的恶心,胃里好一阵翻江倒海,剧烈的程度甚于像有人在我肚子上打了一拳。 我微微弓着腰缩进胃部,顾不得口水顺着嘴角滴答滴答得落在地上,直感觉嗓子咸咸的,仿佛流出去的不是口水而是鲜红鲜红的血,与此同时一股好浓好浓的腥臭味自屋子里扑鼻而来。 差一点点,我就要张嘴换气。 他娘的,这老不正经的东西! 我心里暗骂一声,刚要抬脚往前走,只要在走出五米就到内门外,到时候就没事了。 “柱子,柱子!”一个很飘忽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很熟悉,好像是阿花的声音。 阿花原名叫牛小花,住在我隔壁,是一家外来户。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和我感情好的不得了。 我刚要回头,猛地浑身一颤,脑子里划过一道闪电,这阿花在前年去后山打狐狸的时候被死了,当时还有一只狐狸和她一起在树上吊死。 那段时间村子里传的沸沸扬扬,说狐大仙要找替身。 一个死了两年多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第十三章 奇耻大辱 幻觉,这都是幻觉! 我心里死死的记着二愣子跟我说过的话,不能回头,打死不能回头! 可那声音还却不断的在耳边响起,仿佛要钻入我的心里。 “柱子,你咋不来看我,我等了你好久啊。” “柱子,你忘记了说过等你长大要娶我吗?我在等你呢......我好寂寞啊,好害怕,柱子,救我。” “柱子,我恨你......我要杀了你!” 阿花的声音从幽怨变成了嘶声尖叫。 我听得头皮直发麻,那声音像是有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吸引着我回头,可我不敢! 然而就在这时,我背后猛地响起一个洪亮地声音:“妈的,老子就知道你们会来,看我不打死你这个狗杂种!” “快抓住他,不要让他把人偷走了!” 不回头我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不是张成龙和娇娇还能是谁? 声音响起的同时,屋子里的煤油灯也瞬间被人点亮。 灯都亮了?这也太逼真了吧?从阿花变成了张成龙和娇娇,你咋不变成我爹呢? 不能再耽搁了,再这样下去我真保不准自己会回头,我撒腿就向外跑。 可没跑两步肩头上就被一只手给抓住,凭手感是娇娇的手,还是热乎的。 不对!这不是幻觉,这是真的!!! 怪不得之前没听到王成龙和娇娇打呼噜的声音,原来一直在屋子的某个黑暗角落阴我呢。 我知道自己完蛋了,千算万算没算到被抓个正着。 “阿龙,我抓住他了,啊......”娇娇刚喊完,紧接着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尖叫。 我没回头,眼珠子轻轻地瞥了一眼,发现是大庆叔一口凶狠的咬在娇娇的手腕上。 干得漂亮!我几乎要为他欢呼。 可下一秒,我的脑袋猛地转来一阵剧痛,顿时眼前一阵眩晕,脚下一软,连同怀里的大庆叔向前扑倒。 完了!死定了! “他娘的,柱子,老子今天不死你,老子就不姓张!”张成龙快走两步走在我身后怒骂。 由于大庆叔龇牙咧嘴的躺在我身前的地上,张成龙没敢再往前。 从身旁的影子看,他手里那只拿着一根木棍,好在他拿的不是刀子,不然光凭刚才那一下我就死定了。 木棍像是暴雨点一样不断的落在我的背上。 张成龙的动作都异常粗暴,似乎要把我活活打死。 我心里那个憋屈啊,不敢回头,连喘口气都不敢。 肺部也快要撑爆了,胸口被大铁锤给狠狠的捶了一下,我闭气已经到了极限,快撑不住了。 背上,腿上,手臂上传来一阵阵剧痛,耳朵嗡嗡嗡的响。 他娘的,这小子是要活活打死我吗?我不断的扭动身体躲避身后袭来的棍子,一手抓着大庆叔的胳膊死命的往外边爬。 “妈的,死到临头你还拉着我爹,真不知死活!”我这举动把张成龙气得,他下手也更狠了,边打边骂:“你为什么不敢回头,你是不是没脸见我,你这个小偷,你全家都是小偷!人家偷钱,你他妈偷别人的爹!” 我想还口,更想还手,但目前的局势不允许我这么做。 见我不啃声,张成龙更是朝着我的脑袋就狠狠踹了一脚,“你他妈爬啊,在爬啊!” 这一脚踹的我头昏眼花的,差点背过气去。 我感觉自己快死了,就算不被活活打死,我也要被自己憋死。 一米,还差一米我就要爬屋子,可这一米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天与地的距离。 我是不是要死了? 眼前看到的景色全都在摇晃,全都变成了重影。 在命悬一刻,身子猛地传来一股凉意,从脚板底直窜脑门,让我迷糊的神智恢复了些。 是我体内的蟒仙在帮我,这是我的第一感觉。 可能是这一股凉气起了作用,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抓着大庆叔的手猛地用力朝门外一甩,又手脚并用的快速爬到屋子。 一刚到屋子外,我迫不及待的张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气,一股久违的新鲜空气传入肺腑,舒服的我浑身打了两个摆子。 “操!” 张成龙此时也跑出来屋子,见我躺在地上,挥起木棍就要打我。 我那里会给他这个机会,匆忙站起来,拔腿就往前跑。等跑出去,跑到二愣子身边就没事了! 一想到这我更是跑的快。 我跑的快,张成龙也追的快!那骂声响遍了整条村,弄得家家户户都点上了煤油灯,狗也在狂叫。 “柱子你这个狗炸碎,你他妈全家不得好死,大半夜的偷我爹,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糟了!”听到张成龙的骂声,我才突然想起,被我豁出命带出来的大庆叔还留在原地。 脚步一停,脑袋下意识的回头看向身后,此时我已经把二愣子交代我的那句话给忘了—— “不管是发生任何事,就算是你爹死了,他的亡魂叫你,你在跑到我面前之前千万不要回头。” 而我也不知道回头看后果会怎样,额仍只也没告诉我,可我现在已经回头看了,再想那么多也没用。 一回头,就看到张成龙举着大棒子在后边跑,至于大庆叔还躺在地上。 “妈的,别让老子看到你,不然见一次我就打一次!”张成龙追了两步之后就停了下来,一手叉腰,一手拿着大棒子扯着嗓子对我怒骂。 我哪管得了他,先跑到二愣子身边再说。 拼命又跑了一会儿,等跑到二愣子身边的时候我才停下来大口喘气,我的心跳速度终于开始放慢了。 看了一眼那根燃烧的短香,还好,还差两厘米才燃烧完! 二愣子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我,又看看我身旁,眉头微微邹起:“大庆叔呢?” 大......大庆叔?我刚停下的心头又悬了起来。 回过头看了一眼,结结巴巴的道:“张......张成龙突然跑出来,然后把......把俺揍了一顿,然后......” “然后大庆叔你忘记了?”二愣子显得有些不悦。 我羞愧的点头,心想这这也不怪我啊,刚才我差点被活生生打死。 “跟我走!”二愣子叹了口气,站起身拍拍屁股,拉着我往大庆叔家的方向走去。 而很多村民也已经被我和张成龙的声音吵醒,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煤油灯,大人们都披了件外衣往这边赶。 等我们走到大庆叔家的时候,张成龙和娇娇拿着一根麻绳围着大庆叔转圈圈,不知如何下手。 估摸着是之前娇娇被咬了一口,他们害怕了。 见我和二愣子来,张成龙气不打一处,弯下腰捡起哒棍子指着我:“好啊,你居然还有脸来!是不是之前没打够,真是个贱逼崽子。” 毕竟做了亏心事,我低着头没看吭声,看了一眼娇娇的手,她被咬的手腕已经用纱布包扎起来,纱布上还有点黑红的血液渗出,也不知道有没有中毒。 但二愣子忍不住了,说:“是俺让柱子来的,有什么脾气你冲俺发,不过俺警告你嘴巴放干净点!” 张成龙顿时冷笑起来:“你们来我家想把我爹偷走,还让我嘴巴放干净点?你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跟着一起来的村民也扭头看向我和二愣子,估计是没想到我们居然作出这么疯狂的举动。 我爹也赶来了,双眼像是铜铃一样瞪着我,太阳穴鼓鼓的一直跳,拳头捏的咯咯直响,强忍着心头的怒意。 “哟呵,看看你家柱子干的好事,都说小时偷针,大时偷金。没想到这还没长大呢,就学会偷人了!”张成龙的叔叔,张富国和村长也赶来了,看着我爹满脸嘲讽。 张成龙和娇娇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声音一个比一个大。 “你这个畜生,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我爹再也忍不住,两步冲上来就要揍我,我吓得赶紧躲在二愣子身后。 有心要解释,可我有口无言,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毕竟二愣子也没告诉我把大庆叔偷出来干啥。 二愣子还算是重义气,赶紧拦在我身前,对我爹说叔,你先冷静,这事是俺让柱子去的,你别打他。 我爹顿时就把火气撒在了二愣子身上,指着他鼻子骂:“俺让柱子跟着你,是想让他有出息,让你带带他,没想到你待他做出这种丑事!七太公是怎么教你的?” 张成龙一伙人很是得意,阴阳怪气的对我们嚷嚷:“现在事情已经出了,你家柱子作出这种丑事来,你不打算给我们一个交代?” “交代?你想要什么交代?”我爹气鼓鼓的瞪了我一眼,陪着笑脸看着张成龙一家人。 “这个,我也不想勉强你们,精神损失费总要的吧?” “啥精神损失费?”我爹文化不高,顿时有些懵。 “说你们落后还不相信,精神损失费就是钱,懂吗?最起码要一千块!不然我就把这件事情传出去,让你们家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让所有人都所你们脊梁骨,我还会报警,让警察把柱子带走!这可是很重的罪啊!” 爹顿时就哑巴了,嘴巴长得大大的,全身都在抖。 如果我家不穷,爹也不会把我送到七太公那儿学艺。别说一千了,就是五百都拿不出来啊。 这个年代一千块有多大?听说县城里那些在国企上班的一个月还不到三百块,我姐在外边辛辛苦苦打工一个月也才一百多。 这一千块我家就算砸锅卖铁也拿不出啊! “逆子,逆子!”我爹急得没办法,气得转身就打我,二愣子帮拦着也一起被打。 “好了,不要在演什么苦肉戏,我没心情看!”张成龙冷哼一声。 我爹这才停手,苦巴巴的看着张成龙,见张成龙不理他。他又看看张国富,从怀里掏出一只皱巴巴的卷烟递给他,满脸讨好:“国富啊,你看咱们都是一个村的,而且都有亲戚关系是不?你看这个钱......” 张国富把烟接过叼在嘴上,我爹又赶紧用火柴帮他点燃。 他老神在在的吸了两口,拍拍我爹的肩膀装作很失望无奈的道:“没办法啊,老张你也知道,虽然咱们有亲戚关系,按理说我也该帮你,可是俺也没办法啊,谁让你家柱子偷的人家的爹呢?要是偷钱偷鸡还好说,你说是不是这个理?我还是劝你们拿钱吧,到时候报官是事情就闹大了,你就算是有钱都没用。” 我爹差点就急哭了,连咱真没钱啊! 看到这一幕,我心酸的差点就哭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就想弄死张成龙那龟孙子。 “看你们也穷,拿不出钱来,要不这样,我出个主意,只要你们做到了,我就不为难你们咋样?”张成龙阴阳怪气的哼了声。 “好好好,是啥事啊?只要你说,咱能做到的就做!”我爹一听,顿时就松了口气。 “做到嘛,那一定是能做到的,不过是要受点委屈。”张成龙搂着娇娇的身体,一副志高气啊的模样。 “受委屈?”我爹身子一颤,有些不忍心的看我一眼,不过很快变成了讨好,“大侄子你说,是要打还是咋的?柱子作出这种事情就该好好教训一顿!” “恩,看不出来你还挺明事理的!”张成龙满意的点头,看着我阴阴一笑。 这笑的我背后直发凉,心里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这样吧,我也不难为你们,让柱子钻一圈娇娇的胯下,这件事就这么过了!”张成龙说完仰起脖子哈哈大笑起来。 第十四章 大庆叔要生了 我紧紧的捏着拳头,因为太过于用力手指骨都有泛白。 心里的怒火蹭蹭的往上冒,胸口仿佛有一颗点燃的炸弹,马上就要被引爆。 钻人裤裆本就是一种侮辱,钻女人裤裆更是奇耻大辱!要是我真钻了一辈子都不可能在抬起头来。 村里的人都是看着我长大的,不忍心的劝劝张成龙说算了,都是同一个村的,以前两人也一起长大,不要做得那么绝。 张成龙朝周围吼了一声,“你们都给我闭嘴,免得到时候惹祸别怪我不讲情分,到时候我报警把你们一个个抓起来!” 听到张成龙要报警,村民们不敢吭声了,谁不怕惹麻烦? “张成龙,你别太过分了!”二愣子捡起一块石头就要想冲过去揍人。 “哟呵,我好怕怕啊!”张成龙根本不把二愣子放在眼里,朝一旁呸了口,“不就是个神棍吗?还出马弟子,我呸!” 二愣子被张国富等人拦着,想冲又冲不过去,气得挥起拳头狠狠的砸了好几下树干,拳头都破皮出血了。 “快点的,磨机啥呢?你钻还是不钻?”张成龙拍拍娇娇的肩膀,让她张开腿。 娇娇嗔怪的看他一眼,娇滴滴的说讨厌了,阿龙你居然让人钻我胯下,不过好好玩啊,人家还没试过呢! 说完她张开腿,伸出食指对我勾了勾,示意我快点钻过去。 张国富等人则哈哈大笑。 妈的,这女人太特么的恶心了,真贱!第一次,我发现这叫做娇娇的女人简直是坏透了。 我瞥了一眼我爹,他气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个不停,牙齿死死的咬着下唇,努力的克制这怒气。 “妈的,你打死我好了,老子打死不钻!”我脖子一仰,让我钻女人裤裆,还不如死了算了。 “好好好,有骨气,我就喜欢你这样有骨气的男人!”张成龙皮笑肉不笑的拍着巴掌,嘴里吹了声口哨:“那我明天就去报警!” “我替柱子钻!”我爹猛地站出来,朝着张成龙吼了声。 “爹!”我浑身一颤,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爹。 在我的印象中我爹属于那种极度暴脾气的人,这一生从来没给人低过头,之前给张国富递烟说好话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他现在居然要替我出头。 心里暖洋洋的同时,怒火也在燃烧,泪水迷糊了双眼。 “哟呵,真是父子情深啊!”张成龙楞了一下,“没事,别人怕折寿,不过我不怕!” 我爹都这样说了,没想到张成龙还不肯收口。 “妈的!”我心里的怒气再也收不住,一把扯开衣裳,“张成龙,老子弄死你!” 张国富的人连忙朝我围过来,几个和我爹处的比较好的叔叔伯伯也撸起袖子围在我和我爹身边。 一张大战就要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猛地响起:“看大庆叔!” 这一声惊恐的尖叫把所有人都镇住了,目光同时射向了地面上被人忽略的大庆叔。 这一眼不看还好,看完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庆叔此时倒在地上像蛇一样扭动着身子,嘴里发出痛苦的嘶嘶声,在他的大腿上竟然有鲜红的血液流下。 这......这是怎么了? 所有人都懵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傻眼。 “生了,大庆叔快生了!”村子里上了年纪的女人叫出声来。 对啊,这不是生孩子之前的征兆吗?可七太公不是说过月圆的时候才会生?这还有一天呢,怎么提前了? “赶紧,赶紧去喊七太公!”二愣子看到这情况也慌了,拉着我就要走。 “谁都不能走!”刚走了两步,张成龙又吼了声。 而我们身前有张国富一伙人挡着,想走也走不掉。 “现在必须去喊七太公,再晚就来不及了!”二愣子板着脸,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张成龙说。 张成龙满脸不屑:“我说你这个神棍,我爹是男人怎么可能怀孕,你不要在妖言惑众了,是不是之前你让柱子对我爹做了什么,好啊,听到我说要报警就想跑,哪有这么好的事?说,我爹出血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妈的,这家伙怎么倔强成这样呢?要不是张国富围着我,我真会弄死他,我发誓。 争吵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二愣子强忍着怒气看着张成龙,“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怎么样?是你们到底要怎么样才对,要钱没钱,叫钻裤裆也不钻,现在还天方夜谭的说我爹怀孕了,还快生了,你们脑子有坑!” “别扯那些没用的,你爹快生了,你不想害死全村的人就让咱们走!”二愣子粗暴的挥手打断张成龙的话。 “好,你说我爹快生了。你有什么证据?”张成龙双手抱着胳膊就是不肯松口。 “你没看到你爹肚子那么大了吗?不是怀孕了是什么!”我忍不住插了一句口。 “没文化就是没文化,我爹这是生病了,指不定是肚子里有肿瘤,或者胃胀气,什么怀孕。”张成龙好像很乐意和我们唱反调,反正一副不着急的模样。 娇娇也在一旁掩嘴娇笑:“阿龙,你们村里的人真有意思,男人怀孕,咯咯,笑死我了!” “好,俺也不和你们争,是不是怀孕,咱们找个产婆来验一验就知道了!” 要找产婆倒是不难,现在就有两个,可一听到要帮大庆叔验身,谁敢? 特别是现在大庆叔这狂暴的状态,我都不敢近身。 没有人站出来,张成龙更是哈哈大笑的在一旁冷笑不已,不管我们这么劝他,这么说他都不听。 “要不......要不我来吧?”一个弱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接着从人群里走出来一个瘦弱的女人。 这女人叫张静,是二狗叔的闺女,比我大三岁。平时我都叫她静姐。 张静平时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居然有胆子站出来。 二狗叔一看他闺女站出来,赶紧扯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一旁,虎着脸就骂:“你个娃子懂什么,你有没有接生过,别乱说话!” 张静难得的绝强一次,和二狗叔瞪眼,说俺家的牛上次生牛犊子的时候就是俺接生的。 她不说还好,他这一说,张国富,张成龙和娇娇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的脸也是一黑。 “要不,就让她试试,又不是接生,是验验而已!”二愣子也急得不行,打算死马当活马医,说着,他上前就拉住二狗叔的手,“让柱子陪着他没事的。” 张静也不管二狗叔怎么骂,怎么劝,居然真的朝着大庆叔走去。 不过从她发软的脚步可以看出,其实她很害怕。 我怕她出事,加上我两次都接近大庆叔也没有其他人这么怕,赶紧站出来走到她身旁。 这一次张成龙没有让人出手阻拦,而是和娇娇抱着胳膊在一旁冷笑。 “谢谢!”张静感激的看我一眼,脸色有些惨白。 我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傻乎乎的挠了挠脑袋,快走几步跑到她前边,在大庆叔胖蹲下。 大庆叔看起来很是痛苦也很虚弱,龇牙咧嘴的在地上翻滚,身上的的黑鳞片都磨掉了不少,血迹斑斑的。 我撞着胆子像是哄小孩一样把手放在大庆叔的头上轻轻地抚摸,让他平静下来。 其实我心里早就慌得要命,身子都在抖个不停。 好在的是,大庆叔虽然狂暴,但没有咬我,还慢慢安静下来。 见大庆叔安静下来,张静也壮着胆子蹲在大庆叔的两腿间。 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也不敢看,扭头看着大庆叔,不断的轻抚他的脑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静终于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红白混合的液体,很是肯定的说大庆叔真的怀孕了,还有流产的征兆,赶紧把孩子给弄出来。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们都是骗子,我爹怎么可能怀孕!还流产,你骗鬼去吧!”张成龙楞了一下,直接跳脚大骂。 妈的,老子早就看不爽这家伙。 我一拳头狠狠的砸在他的脸上,把他一拳砸倒在地,又上去对着他嘴巴踹了两脚,让你整天瞎逼逼! 看着他躺在地上哎哟哎哟直叫,我心里那个爽啊,老子早就想这么做了。 趁着所有人发愣的时刻,我赶紧挤出人群,朝家里跑。 一路朝着家里狂奔。 我娘和大哥被爹安排在家里等消息不能外出,不知道外边发生了啥事,见我这么冲冲忙忙的往家里赶,还以为出了啥事,急得不行。 我大哥拉着我问是不是出事了。 我哪有功夫回答,丢了一句大庆叔快生了,就朝我房间跑。 “七太公,出事了。七太公,你快开门啊!”我也顾不上啥礼貌,挥着拳头把门板砸的咣咣直响。 没有回应,里边静悄悄的。 这七太公搞什么呢,都出这么大的事了,他还躲在里边。 我也顾不上许多,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这门槛上也不知道七太公放了什么东西,我一脚刚跨进去就摔了个狗吃屎。 “妈的,痛死......”嘴里那个“俺”字还没说出口我就愣住了。 一手摸着摔疼的额头,仰起脖子呆呆的看着头顶,一个字都说出来。 在我头顶上方,悬挂着一双脚,一晃一晃的...... 第十五章 烧了他 我坐在原地动弹不得,心里满是惶恐。 七太公死了!!! 这是我的第一念头,他在我屋子里上吊了。 怪不之前我叫他吃饭的时候,他没回应,反而是听到屋子里有绳子来回拉动的声音,原来是他的尸体在空中来回晃荡。 良久,我才哆嗦的从地上慢慢爬起来,手脚都是冰冷的,香港从冰柜里打捞出来一样。 壮着胆子看看的向上看,可这定眼一看我感觉不对劲了。 这双鞋怎么是纸做的?还有裤子也是纸做的。 心里惊异之下我向后退了好几步,这才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 这悬挂在我头顶的很明显是一个纸人,脸白白的,鳃上被打上了红胭脂,身上穿着寿衣。 不光是一个纸人,在这个纸人的旁边还吊死了两个纸人。 这三个纸人都各有特色,中间的也就是我第一个见到的纸人看起来是一个老者,还留着胡须。 它旁边的两个纸人也是男性,但看起来年轻许多。 虽然是纸人,看着它们被一根麻绳嘞着脖子悬挂在半空中看起来还是很渗人。 我吓得一个劲的咽着唾沫,大气都不敢出。 环顾四周,除了纸人还有一些用泥捏出来的各路神仙—— 有人头蛇身的,也有盘腿打坐,身上披着黄袍手拿佛尘的黄鼠狼,表情凶狠的夜叉和牛头马面等等。 我看向它们,他们也看向我,那雕刻出来的眼珠子仿佛会转动似的,不断我移动到那个方位,都能感觉到它们的眼珠子射在我身上,头皮有些发麻。 猛地,一只手拍在我的肩膀上,吓得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张开嘴就发出一声尖叫。 “瞎喊啥呢!”一个浑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扭过僵硬的脖子向后看,发现是七太公。 今天七太公并没有穿的平时那么随便。 一身青色长袍,头戴一顶类似道观帽的小圆帽,手拿佛尘,身背一口宝剑,在配上他下巴那三绺长髯,看起来还真像得道高人。 “七......七太公。”我结结巴巴的到看着他。 “不是告诉你不要进来吗?”七太公满脸不悦,然后从香案上拿起三根香点燃,很是恭敬的对着黄大仙摆了摆,才扭过头问我怎么回事。 我像是做错事情,尴尬的挠挠后脑勺,说大庆叔要生了。 刚说完七太公愣了一下,飞快的掐着手指,脸都变白了,“怎么这么快?”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又问,“在场的有几个人?” “有......有大概,大概三四十个!”我掐着手指头算了算,弱弱的回答。 “什么!”七太公眼珠子都快要瞪出眼眶来,用佛尘狠狠的打了一下自己的手心,“难道她们不知道这种事不能围观吗!是不是不想活了?真是造孽啊!” “啊!”我顿时就愣住了,不能围观?还会死人? 一想到我爹和二愣子都在,我也顾不上许多,拉着七太公的胳膊就想走。 谁知道他不仅不跟我走,反而盘腿坐下来,拿起竹子开始编纸人。 七太公的动作很快,三两下就编好了一个。 我真心搞不懂他在干嘛,都说了会死人的,他不去,还在这编什么纸人啊。 说实在的,我真想一脚把他编出来的纸人踩烂。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把所有在场的人都喊过来,记住,一个都不能少!”见我愣愣的站在原地,七太公不由得朝我吼了一嗓子。 我噢了一声,虽然搞不懂他在干嘛,但还是火急火燎的冲了出去。 跑到大庆叔家的时候,大庆叔捂着肚子在地上拼命的翻滚,下身已经流出了红白混合的血液,他身旁也围满了一群有一圈的人。 见我回来,二愣子冲到我面前问我七太公呢。 我回了一句,水七太公在扎纸人,让我把你们喊回去,一个都不能少,不然要死人的! “扎纸人?”二愣子楞了一下,脸色也变得极其的难看,招呼着在场所有的村民跟着他一起去我家找七太公。 一听说是七太公的命令,还会死人的,村民们根本不用我们催促,一个个跑的比兔子都快。 张成龙本来还想揍我报刚才我打的一拳之仇,现在一听到会死人,那动作麻利的,冲在人群第一个。 “那大庆叔咋办?”看着人群都跑光了,我无奈的指了指大庆叔。 “把他抬走!”二愣子一拍脑门,抓起大庆叔的两只脚招呼我,“还愣着干啥,赶紧帮忙!” 我应了一声,赶紧去帮忙。 等我和二愣子抬着大庆叔到我家的时候,里三圈外三圈的围满了人。 他们都坐着一个奇怪的举动,那就是拔头发,而我娘抬出一张椅子和桌子坐在门边上,正在纸上写写画画的不知道干啥。 而那些拔完头发的村民乱哄哄的挤在我娘面前,说出自己的生辰八字。 “愣子哥,他们......他们这是在干啥啊?”我把大庆叔在院子中间放下,一脸迷茫。 “你不说俺都差点忘了,七太公说过大庆叔在生龙胎的时候不能有人围观,不然就要遭祸事的。”二愣子悔恨的拍着脑袋。 “啊!”我傻眼了。 “想必你也看到七太公在屋子里吊着的那三个纸人了吧?那三个人就是七太公,还有我和你。人代孕生下龙子本就是逆天之举,这是违反天条,会遭到老天的惩罚。而帮着他接生的人,和围观的人都会被夺取阳寿,所以七太公才做了三个纸人,在纸人背后贴下我们的生辰八字和生命之源,也就是我们的毛发,用来混淆上仙,让纸人代替我们受罚!” 经二愣子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 七太公原本的计划是在月圆之前大庆叔生龙胎的时候只有我们三个在场,但人算不如天算。 估计二愣子当时让我去把大庆叔背出来也是这个原因,谁知道阴差阳错之下张成龙居然算到了我们会来偷人,把我当场逮住,我们争吵引来了村里其他人的围观。 这下麻烦了! 看着这挤成一团的人群,我头都大了。 我们村不算很大,有三百多人,除了在家的妇女孩子,和一些外地打工的不算,在场的也有七八十人。 七太公万一在大庆叔生下龙子之前没弄好,那这儿最起码有一半的人都会完蛋。 二愣子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和我相视对望一眼,拉着我去帮七太公的忙。 七太公在我房间里忙的满头大汗,这会儿功夫虽然也前前后后最初额二十多个纸人,可还是远远不够。 按照张静之前检测的说法是,在过3个小时大庆叔就要生了。 ...... 乱,到处都是乱糟糟的。 村民们一个个像是猛虎似的冲向我娘,就为了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和自己的头发领先别人一步交到我娘受伤,害怕自己是最后一个。 刚才我和二愣子的话被村民们听到,好多妇女都哭成了泪人,有的甚至直接瘫软在地,一个劲的对着七太公所在的方向磕头,说一定要救救他们。 哭声,辱骂声连成一片。 好在的是外边虽然乱,不过却没有人敢闯进来。 我一边给纸人贴写着生辰八字的黄符,一边心里急的不行。 就连汗珠都顺着额头滴到了眼睛里也没有功夫去擦拭。 有二愣子帮忙,纸人编制的速度快了不少,我快速的瞥了一眼,估计还要几十分钟就能弄好,当然,不像是悬挂在我们头顶上方那三个纸人那么精致,右眼有鼻的,还化了妆。 这些刚做出来的纸人很是粗糙,也就是一个轮廓。 就在这时,门外跌得撞撞冲进来一个人,是张静。 她气喘吁吁的对我们断断续续的喊:“七......七太公,不......不好了。他们,他们要把大庆叔,大庆叔给烧,烧了!” 什么! 七太公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呼啦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手里那快要编制好的纸人都被他摔的散架,他也顾不上,拿起佛尘就冲出屋子。 在我家的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用木柴架起了一个高高的火堆。 而七太公被捆手捆脚的丢在火堆上,大伙已经被点燃。 火堆下站满了村民,一个个情绪激动的挥舞着手大喊着烧死他,烧死他。 张国富喊得声音最大,扬起拳头扯着嗓子蛊惑村民,“当初俺就说要杀了他,可是呢?你们都劝阻,俺就知道会出事。之前二愣子的话你们也听到了,只要是看到过大庆生子的都要死,你们觉得还剩下几十分钟,他们能作出一百多个纸人吗?能救得了所有人的命吗?荒谬,还人代孕,剩下龙胎,简直是可笑!” 停顿了下,他又继续嚷,“你们都相信七太公的话,他说月圆的时候会生,可现在呢?他说编制好纸人我们就不会死,但是谁知道?俺看直接把大庆给烧了才是最好的,更何况他这认不认鬼不鬼的样子,还把自己的媳妇俺的妹妹给杀了,这种人就是该死!” 被张国富这么一蛊惑,原本还有些犹豫的人也扬起手高喊:“烧了他,烧了他!” 而张成龙,作为大庆叔的儿子,只是拉着娇娇躲在一旁,一个屁都不敢出,就这样看着大庆叔被村民一个接一个的往火堆上丢着火把。 火势越来越大,起初还能看到大庆叔的身影,现在已经被大火所包围,只能听到他不断发出来的惨叫。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第十六章 又死人了 一个人影冒着大伙冲到了火堆里去抢放在柴火堆上的大庆叔。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二愣子。 所有人都围在火堆旁,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二愣子冲进火海。 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二愣子已经抱着大庆叔从火堆里冲了出来。 二愣子的衣服,头发都被大火烧着了,身上全都是烧伤,他也顾不上,赶紧把大庆叔放在七太公的面前。 刚把人放下,他也一头栽到地上昏死过去。 在一看被二愣子冒生命危险抢救出来的大庆叔,这哪还是个人啊! 由于火势太过于凶猛,大庆叔被烧的的一截木炭差不多,全身黑漆漆的。 那本就枯瘦的手臂又被大火烧焦的手臂视乎轻轻一碰就断成两截。 而他那巨型的大肚子很诡异的瘪了,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本来看着二愣子冒着生命危险从进去也要把大庆叔救出来,和七太公那板着的面孔大伙心里还有些害怕,觉得自己做错事了。 可一看到大庆叔那瘪下去的肚子,张国富顿时就嘚瑟了,围着大庆叔转了两圈,满脸讽刺:“看吧看吧,不是说怀了什么龙胎吗?你们看着像是怀孕的人?就算是一个孕妇被大火烧死,肚子也不会被烧的一干二净吧?俺侄子之前就说了,大庆可能只是胃胀气,身上有鳞片是皮肤病,骗骗你们还相信!” 经他这么一说,村民们纷纷点头,交头接耳的对七太公开始怀疑起来。 什么东西最可怕?不是鬼,而是人心,是被虚假掩盖了的双眼。 大庆叔被烧死,肚子也烧没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死。 也没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人死了就像是死了一头猪似的。 之前对于七太公的尊敬全都变成了嘲讽和怀疑,人们都忘记了七太公这些年来对他们的好。 可他们不信,我信! 在二愣子冲进火堆的那一刻,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一个长条形的东西用肉眼难见的速度冲出了火堆,消失在人群中。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够看到,是幻觉还是真如二愣子所说,我身上有仙家的缘故让我看到了普通人看不到的一切。 面对所有人的指指点点,七太公一直阴沉着脸没说过一个字,手指拼命的掐算着,脸色很是难看。 最后,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扶起二愣子一摇一晃的离开。 那充满了沧桑和无奈,悲观的声音在众人耳边不断回响:“无知,无知啊!” ...... 大庆叔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起初的几天还有人在不断议论这件事情。 可一年之后,所有人都像是忘记了这件事。 对于七太公的那些“谬论”,村民们更是不再相信,甚至破口大骂七太公,说白白让他们紧张了这么久。 还有人说七太公其实就是一个骗子,以前帮人驱鬼,帮人看病都是他用的手法,欺骗了大伙这么多年。 七太公也没有下山解释,自从他那天带着二愣子回到山上之后就没有下来帮人驱过邪,看过病。 也没有人在去找他。 我上山看过二愣子一次,还是瞒着我爹的。 现在我爹不已我为荣了,听到别人叫我小马弟他更是气得自瞪眼,一副要和人拼命的样子。 对他来说最最庆幸的事情就是,七太公还没有来得及把我招到门下,没有给我立堂,不然我这就是我一辈子的污点,是要被村里的人戳脊梁骨,他丢不起那个人。 二愣子那天冒着生命危险冲入火堆被严重烧伤,但我上去看他的那次他身体好了许多。 他光着膀子在帮七太公劈柴,上半身大部分都是烧伤留下的疤痕,脸上更是恐怖,从左眼眉心一直到嘴角都被烧了。 脸上的伤疤虽然已经结痂但却留下了很恐怖的印痕,半张脸都塌陷下来,左边眼睛也只能看到一点点,肉像是面粉一样揉成一堆,要是大晚上的看到他这模样估摸要活生生吓死。 以后他想找个媳妇估计会很难。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离开七太公的身边。 恐怕现在站在七太公这边的也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想起来不禁嘘嘘。 不过让我有点难受的是,七太公到现在还不肯收我入门,反而是收了另外一个让我意料不到的人。 这人还是个女娃娃,就是那天帮大庆叔验身的张静,二狗叔的女儿。当然,这是秘密,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 这让我更是心里不平衡,这特么的到底是为什么啊? 二愣子忠心,张静性格果断,可我也可以啊,我胆子也很大啊。难道我就没有优点吗? 每当我问起,二愣子和张静总会说,七太公说了我时辰还没到。我心里愤愤不平的想着,是不是要等我死的那一天,我的时辰就到了? ...... 到了第二年,年刚过完,又到了春耕的季节。 村子里忙的不得了,天还没亮每家每户就牵着牛,拿着锄头下地农忙,都希望第二年会有个好收成。 我家自然也不例外,每天起早摸黑的扛着锄头和大哥下地,我娘则牵着牛上山喂牛去了。 至于我爹,最近好像听说跟着村子里的猎人去深山的打猎。 在没出大庆叔那件事以前,村子里的人都挺迷信的。 虽然说靠山吃山,可却很少有人山上打猎的,就怕中了黄大仙或者狐大仙的魅惑就回不来了,所以山上的野兽很多。 可大庆叔事件过后,村子里仿佛不迷信这一套了。 像上次我和大庆叔打死一条拦路蛇都吓得半死,现在你让村子里的人见到试试?来一百条都不够塞牙缝的。 由于我爹跟着猎户们山上打猎,我家也开始渐渐有了起色,至少一个星期能吃好几次肉。 听我爹说,县城里最近流行收动物的皮毛,说要用来制作皮鞋,大衣啥的。 像一张完整的狐狸皮能卖到一千多大洋,要是命好能碰到银狐或者紫貂那种级别的,一年都不用忙了,在家数钱吧。 我爹可能运气不好,或者说整条村的人运气都不怎么样,从来没有猎到过一张狐狸皮,更别说是紫貂之类的了。 倒是打到一些山鸡,野兔,最大的也就是有一次爹和8个人围剿了一头野猪,听说为了围剿这头野猪,有个家伙的大腿还野猪那被锋利的獠牙给刺穿,差点被弄死。 那天清晨,我爹天还没亮就背着双管猎枪上山了。 这年头枪支管的不严,每家每户都有猎枪。 虽然也有人上门让我们缴纳,可谁都不听,顶多就是把两把自制的土枪交上去做做样子。 我一直把爹送到家门口,看着他喜滋滋的扛着枪对我招手离开,还大喊着给我猎一只银狐回来。 我心里总感觉有些不踏实,很沉,像是心头上压了一块石头。 这几天来,我总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梦,不是梦到手拿佛尘身披黄袍的黄鼠狼,就是用尾巴卷着香,前脚跪在地上作出跪拜姿势的老鼠,还有野猪那獠牙上被刺穿的人头。 而这些成了仙的动物全都在作出同一个动作,那就是跪拜在一个很年轻的女人面前。 这个女人长得什么样我看不清,但能感觉到她很年轻,估计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 我有几次想走近去看,可还没靠近它们二十米就被发现了,所有成了仙的动物都用一种似笑妃笑的眼光看着我。 最后一次,也就是昨晚,我虽然没看到那女人的脸,可总算看到了那女人的影子,虽然是一闪而过可我看的清清楚楚,那女人的影子是一条蛇! 我担心了整整一天,脑子里满是梦中的那个女人和她的蛇影子,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想到那影子,我越觉得熟悉,可怎么都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和大哥下地干活的时候,由于心神不定,我好几次差点在被自己用锄头挖到脚。 一直到了晚上7点多,我才和大哥拿着锄头回家,一回到家就听到爹那唉声叹气的声音。 吓得我锄头直接咣当一下丢在地上冲进屋子,还以为发生什么事儿了。 可结果一听才知道,原来是有人猎到狐狸皮了。我爹说本来这狐狸是他先发现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抬起枪打过去,却莫名其妙的打在了一块大石头上。 爹说那狐狸距离他不到十米,这么近的距离别说枪了,弹弓都射的中,可他偏偏射到了狐狸身旁几米开外的石头上。 当他在想抬起枪的时候,却被张国富抢了先。 “虽然是枪打死的,不是完整的狐狸皮,但至少也有五百块啊!”爹抽着烟很是沮丧。 说来也奇怪,自从张国富打中了一只狐狸以后,除了我爹之外,上山打猎的猎人全都猎到。 就算是做一个普通的小陷阱都能抓到黄鼬。 还有人打到了紫貂,听说卖出了一个天价。 我爹每天回来那老脸都拉的比马脸还长,他一个劲的埋怨,说自己是不是中邪了,为什么每次都这样,不是打中石头,就是放了扑兽夹都夹到狼的腿了,狼硬是把自己的腿咬断就是不让他抓。 可别人的,就算是被石头打中一下,就不动了,乖乖等人去抓。 “我没有那个命啊!”这是爹这段时间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可依旧是这样,我爹还是倔得和头牛一样,不管我们如何劝说,他都要跟着去,说他就不相信连那些怂逼都能猎到狐狸,唯独他不行。 等爹扛着猎枪离开之后,我和大哥照例拿着锄头下田干活,娘今天没上山放牛,而是跑到张国富家和他媳妇一起打豆酱。 今天的天阴沉沉的,仿佛要塌下来一般。 风呼呼的吹,我们刚栽下的小苗都被这怪风吹得东倒西歪,有的更是被连根拔起。 气得我大哥一个劲的咒骂这该死的鬼天气。 “出事了,出事了,死人了!”我刚弯腰把被风吹到的小苗扶正,耳边就传来一声声凄厉的叫声。 我抬起头一看,发现娘沿着田边的小道一路狂奔,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喊。 这一刻,我只感觉到天旋地转,差点没晕过去。 该来的还是来了! 第十七章 鲤鱼潜水,百鬼抬 我几乎是一路跌得撞撞的追上我娘的,看我气喘吁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被我活生生吓了一大跳。 听我结结巴巴的问是不是俺爹死了,我娘有史以来第一次对我瞪眼,一巴掌打我头上,说你个死孩子,瞎说什么呢,咋能诅咒你爹呢。 我傻乎乎的看着她,说不是......不是俺爹,那是谁? 说实在的,我这些天总是做哪些奇怪的梦境,弄得整个人神经兮兮的,什么事情都往家里人身上想。 而且说来也奇怪,自从张国富第一个猎杀了那只狐狸以后,那个梦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次死的不是我爹......呸呸呸,我在说啥呢。 这次出事的人有些令人感到意外却又隐隐暗示着什么。 张国富死了,死的很惨。 我娘说她和张国富的媳妇,还有二狗叔的媳妇三个人在打豆酱的时候,张国富突然就回来了。 平时张富国最早回来也是晚上七八点,这大中午的突然就回来,她媳妇还以为是张富国提前猎到了什么好东西,正喜滋滋的准备问呢。 不看不好,这一看吓得张国富心肝扑通扑通跳。 张富国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割破了几个大洞,里面的肉都露了出来,手指山全都是黄泥巴,头发也乱糟糟的,身上还散发出阵阵恶臭,像是在屎坑里滚过似的。 背上背着的猎枪和腰上挎着的砍马刀不见了,双脚一个劲的发抖。 张富国的媳妇顿时就慌了,问他出了啥事,其他人呢。 张富国没吭声,只是哆嗦的蹲在地上抽着旱烟一言不发。 我娘和二狗叔的媳妇顿时感觉不对劲了,一个劲的问我爹和二狗叔咋样了。 娘说,张富国在我娘问起我爹的时候还是死一样的沉浸,可问道二狗叔的时候张富国却只是张惶地望着二狗叔的媳妇,许久才说了一句:没见着,他们是分批上山的,不知道。 但是二狗叔的媳妇却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张富国的腰上,忽然之间,她大叫一声:“这钱袋是我给二狗的,是我一针一针给他衲的!怎么会到你的身上?你说!” 谁知道张国富此时像是疯了一样,红着眼睛朝着二狗叔的媳妇吼,说俺说了没见到就是没见到! 吼完之后,张富国也不知道怎么的,从地上站起来在屋子里转圈圈,嘴里一个劲的嘀咕他饿了,快饿死了。 我娘三个女人完全被吓住了,等她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更惊恐的一幕。 张富国整个人趴在打豆酱的木桩子面前,然后把脑袋给伸了过去,那重重的木桩直接砸了下来,活生生把张富国的脑袋砸爆了,那红的白的飞的到处都是。 我听的一愣一愣的,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娘问,这木桩怎么会自己掉下来? 不是我不相信,而是太不可思议了。 在村子里打豆酱的机制不是铁的,而是用一棵大树的树干制作而成,在树干中间加了一个树墩,把树干做成跷跷板的样子。 在打豆酱的时候两个妇女站在另一头用脚压着尾部,树干的前半部分就会翘起来,她们一松脚绑在树干前头的木桩就会狠狠的砸下去。 以前我和村子里的几个小伙伴还帮大人们打过豆酱,在用完之后,就会用一根牵牛的粗麻绳绑起来,根本不会出事。 我娘浑身都在抖,说当时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张国富把脑袋伸进去吃豆酱的时候,那绑着树干的绳子突然就自己断了。 说道最后,娘一手捂着嘴,脸色有些难看,跑到一旁干呕起来。 一路上和娘还有大哥说着话,等赶到张国富家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 张国富的尸体还躺在地上没有人敢搬动,因为死的实在是太惨了。那脑袋都被砸扁,在接豆酱的盘子里还有一颗被碾爆的眼珠子。 张富国他媳妇坐在尸体旁,抹着眼泪哭得撕心裂肺,一边哭一边喊着国富啊,国富啊!场面又是惊悚又是凄凉。 至于二狗叔的媳妇不见了,估摸着上山找她男人去了。 到后来还是村长出了很多钱请了几个胆子大的小伙子把张富国的尸体给搬出来。至于张富国的那个侄儿张成龙早就离开了张家村。 上次大庆叔被烧死的第二天他就带着娇娇离开了,脸上没有伤心,反而有些失望。也不知道他回来是干什么的。也许就像村里人所说的,趁着父亲病重想回来套问家产在哪儿吧。 到了晚上,山上打猎的人回来了,他们全都不知道张富国跑回来丧命的事情。 二狗叔说,当时他们碰到了一群狐狸,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要知道狐狸都是独自行动,哪见过这种场面? 所有人都兴奋的分头追,到了要下山的时候才汇合在一起。没想到张国富自己跑回家了,而且还发生了这种事。 至于二狗叔身上的钱袋是怎么丢的,他说不知道。听到自己的钱袋在张富国身上,他张大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大伙都以为,张国富这一次死亡是意外,也只能用这个理由来解释。 可第二天又有人出事了,这一次死的更为凄惨。 那人死在了自家的床上,当他媳妇掀开被子想叫他起床的时候却发现满床的毒蛇,有好几条毒蛇被惊吓,从尸体的鼻孔,眼珠子和耳朵慢悠悠的爬了出来。 他媳妇差点没被这惊悚的一幕给吓疯了。 在牛医生给尸体检查,破开肚子的时候发现,内脏全都被蛇吃空了,只剩下外边一具空壳。 接下来的每一段时间都会有人惨死,死状全都不一样。 有的是上茅房蹲坑的时候被毒蛇从后边钻进身体里,有的是被黄鼠狼咬断了脖子,最惨的估计是上次猎杀野猪,反被野猪獠牙刺穿大腿的那家伙。 不过这一次他不是被刺穿了大腿,而是在出村子的时候被成群的野猪践踏断了脑袋,野猪那长长的獠牙顶着人的脑袋在村子里到处逛。 几乎上山打猎的人死了三分之二,还有一些是这些猎户们的媳妇,子女。 死了一个人可以说是意外,死了两个是巧合,但是接二连三的死人。还都和动物有关这就不是巧合,而是报复了! 一时间村子里人心惶惶,家家紧闭门户不敢出门,太阳还没落山就关门锁窗。 也没有人在敢山上打猎。 可就是这样,每隔一段时间还会有人惨死。 村里到处都再传,肯定是因为打猎引起了山神的愤怒,所以才会报复整条村子。 要不然为什么在家里放了雄黄,点燃了艾草,洒满了石灰还会有动物进屋杀人,也只能有神力才能作出这种事。 虽然我家没有死人,可我爹吓得不轻,他也是山上打猎的一员。 每天就见到他坐在炕上浑身发抖的拿着水烟筒闷头吸烟,也不下地干活,嘴里不断的嘀咕着他会不会是下一个。 能把一个倔强的和头牛一样的人差点活生生逼疯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后来村子里的人再也憋不住了,村长召集了村里所有的壮汉,说几个畜生都敢那么猖狂的在本村杀人,要组织一次反击。 除了我爹,和一些半大的孩子,还有外地打工的成年人,半个村子的男性几乎都去了。 去的那天,村长还让人绑了几头猪和牛,一些鸡鸭等等说用来祭天。 村里的黑狗也被屠杀个干净,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半桶黑狗血,嘴里含着一勺生糯米,说是辟邪。 每个人的手臂上缠着红带子,手里拿着大砍刀在中午太阳最大的时辰出发了。 而村子里的女人,孩子全都在家里为他们烧香祈福。 到了晚上,只有二狗叔一个人回来了,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的,裤子只剩一小片布料挂在身上。 他回来之后就跪在村子中央的大榕树前一声不吭,一个劲的磕头。 不管怎么问他,他都不回答,嘴里一直低估一句话:“望残月,血洗潭;鲤鱼潜水,百鬼抬。” 望残月,血洗潭;鲤鱼潜水,百鬼抬。 没有人明白二狗叔不断的念叨的这一句是啥意思,可细细琢磨却让人遍体身寒。 而一些上山寻找自己丈夫的妇女也没有在回来。 以前热热闹闹的张家村已经变成了一个死村,没有人敢下地种田,家家户户每天紧闭着户门不敢踏出家门一步,全都吃着自家存着的粮食、 好在这儿是农村,每家每户都会留着一些,在后院也种着一些蔬菜可以食用,不然全都要饿死。 我一边抬着扛着柴火进厨房准备做饭,心里一边想着:要是七太公在就好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还会不会管村子里的事情。 至于张静还不知道她爹身上发生的事,一直待在山里跟七太公专心学艺。 我心想着她要是知道肯定会回来的,毕竟这儿才是她真正的家。 “咦?”我刚把怀里的柴火放进火坑里,突然就感觉不对劲了。 第十八章 怪婴 我看着黑漆漆的火坑一脸疑惑。 这第一炉火我半个小时前就开始烧好了,火势也很旺。我还把锅在火上架好,开始烧水打算把上次吃不完留下来的猪大腿给顿了。 可半个小时过去了,这火不仅没越烧越旺反而熄灭了,而且连一点火星子都没冒。 我用火钳去拨了拨火坑,把一根没烧完的柴夹出来一看,发现这火像是被水给浇灭了似的。 奇怪了! 我低估两声,拿了些干草塞进火坑打算重新点燃。 可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这火怎么都点不然,而且里边还有两道绿光在火坑里一瓢一瓢的。 吓得我一连向后退了两步,眼睛死死的盯着火坑里那飘来飘去的两道绿色。 在火坑里,一个小小的婴儿挥舞着她的双手,一点点正从火坑里爬出来。 她的头很小,只有我的巴掌大小,下巴却很尖,像是刀子削过似的。 她的双眼此时正死死的盯着我,一闪一闪的冒着绿光。 被她这么一盯,我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有种被毒蛇给盯住的感觉。 我“妈呀”惊叫一声,一屁股坐倒在地。 下意识的抬起头一看,却发现那个恐怖的婴儿不见了,火坑里整烧着熊熊大火,架上火坑上的锅子也在冒着热腾腾的热气。 刚才那个是幻觉吗? 我深呼口气,缓了缓自己乱跳不已的心脏,壮着胆子重新走了过去。 火势很旺,我用火钳翻了翻柴火,火坑里什么都没有。 看样子真是幻觉。自己吓唬自己。 我自嘲的笑笑,用手掀开锅盖,惊恐的看到一个小小的婴儿蜷缩在锅里,是刚才我见到的那个怪婴。 她像是熟睡一般,整个身体卷缩成一团。她没有下半身,在腰往下的部分是一条白色,很长的蛇身,盘成一团。 突然,这婴儿猛地张开了双眼,嘴角微微裂开对我诡异的笑了一下。 我心里一直紧绷的那根弦“嘣”的一下断掉,眼前一黑,我重重的向后倒去。 当我醒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床上,身上酸疼的要命,全身的骨头仿佛被人一根根的折断。 头也昏昏沉沉的,耳边嗡嗡的响,动动手指都是如此的艰难。 我微微扭过脑袋,发现娘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只手托着下巴闭着眼睛在打鼾,脑袋一点一点的。 看样子我昏迷过去之后娘一直守在我身旁,也不敢去睡觉就在这儿守着。 爹和大哥不在房间里,反而是听到大厅里传来两人小声的对话。 我刚要开口说话,突然,娘下巴重重的一点,身子反射性向后靠了靠。 娘举起两只胳膊伸了个懒腰,张开嘴打了个哈欠,刚要接着眯会儿,眼神却和我触碰到一起。 “柱子,你醒了?吓死娘了!”娘兴奋的从椅子上站起,走到我床边坐下,一手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另一只手翻来覆去的抚摸着我的脑袋帮我测量体温,眼睛满是惊喜和担忧。 我点头,鼻子有些酸酸的,想要开口嗓子却干燥的厉害,说不出半个字。 爹和大哥听到娘惊喜的叫声也从外边赶了进来,见我醒了之后都同时松了口气。 娘则是激动的对着西边的方向跪下来,双手合十放在身前不停的磕头,嘴里不断的念叨:“多谢观音菩萨保佑,多谢观音菩萨保佑!” 最后还是我大哥告诉我,我才知道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啥。 大哥说,那天他见我久久的在厨房没出来,还以为我是在偷吃猪腿肉。进去一看才发现我倒在火灶旁浑身抽搐的厉害,口吐白沫的嘴里不停的说着听不懂的话。 当时把他吓得够呛,赶紧把爹和娘叫进来。 娘当时就吓得坐在地上抹眼泪,还是爹和大哥一起把我抬到床上的。 他们用尽了各种方法想要把我叫醒,可偏偏我就是醒不过来,身上还冰凉得厉害,像是从冰柜里捞出来似的。 后来娘说去请牛医生过来帮看看,可牛医生哪还敢来啊? 我爹去找他的时候,牛医生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带着妻儿逃去县城避难,说张家村现在太邪门了,他不敢插手害怕引火上身。 而且村子里都传言这是山神发难,是中邪了,他只是个赤脚郎中治不好。 最后被我爹逼烦了,他还说什么让我爹帮我准备后事,爹气得把牛医生暴打了一顿。 牛医生不敢帮我看病,村子里也开始刮起了风言风语,说因为我爹上山打猎,所以山神把这孽都报应到我身上。 大哥说,我昏迷的这几天他们为此和村里人闹了多少次矛盾,好几次要大打出手。 我娘整天以泪洗面,不断的责怪我爹说他不应该去山上打猎,这是破了规矩,现在报应来了,还报在我身上。 我爹也很自责,每天就闷头吸烟,在别人看不见的时候偷偷抹眼泪。 第五天,也就是今天。 我大哥他们已经打算把我送到县城去看病,东西都收拾好了,还通知了在县城打工的大姐说明天就过去。 可谁知道我突然就醒了。 不管怎样,我醒过来对于全家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各种好吃的全都往我嘴里塞,家里仅有的三只鸡都宰了两只,要知道这鸡是用来下蛋的,根本就舍不得吃。 要不是我阻拦,娘和爹都要把黄牛宰了给我补身体。 可他们不知道,我真的一点胃口都没有,每天躺在床上病怏怏的,下床对我来说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整天处于一种全身无力、气短、轻度心慌、头晕乎乎的状态。 脚极度怕冷,泡在很热的热水里都感觉是寒冷的,甚至被我浸泡过身体的水都会冒着冷气。 无论白天黑夜,完全无法入睡。 每隔3到6个小时,最多12个小时,就会出现一次严重难受症状,表现为极度心慌和无法形容的难受! 加上一股阴气笼罩全身、后背脊发凉、恶心、干呕,如果说有地狱,这种感觉估计就跟在地狱是一样的! 村子里唯一的牛医生跑了,没有人帮我看病,娘只能用土方子给我治。 每天必不可少的补品之外,还要和一些乱七八糟的药。 什么喝风油精,生姜拌味精,吃大蒜,用黄符泡在山泉水里让我喝。 这还是好的,更可恶的是大哥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法子,说能辟邪驱寒。用干牛粪和鱼腥草磨成粉让我喝下去。 我不喝,结果爹和大哥强制性的压住我,掰开我的嘴巴给我强行灌下肚。 可除了让我拉的比平时多一些,拉的生不如死之外,并没什么卵用。 我娘则是烧纸钱、烧香、念佛经回向冤亲债主等方法。 她说我是被邪灵附身,用烧纸钱的方法也许能够将阴性灵体送走。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身体好转几分钟之后又开始难受,好像这个阴灵走了,又有其他阴性灵体来,反正就是送走一个,过几分钟又来一个,好像永远也送不完! 而我身上每天都像是被一块大冰块给压着,身体一天天的消瘦,吃什么吐什么,看的我爹自责的抽自己嘴巴子。 醒过来的这三天,除了我醒过来的那一天之外,往后的时间家里都在发生争吵,而更多的是死气沉沉。 再一次发生争执中,我大哥突然冒出了一句,说要不去找七太公下山吧。 我爹听了脸色一板,黑的像快木炭似的,说不行!你们谁敢出村老子就打断他的腿。 可能是觉得自己语气太重了,爹叹了口气,把烟丝放在水烟筒的烟嘴上,“咕噜咕噜”的吸了两口,才缓缓道:“七太公去年被咱们气走,他怎么可能还会来帮咱们?而且这村,真不能出啊!” 上次七太公被“揭穿了骗局”之后,爹把七太公在家里布置的所有阵法,纸人全都很粗暴的丢了,现在他那还有脸去求七太公? 其实更主要的是,没有人敢出村子半步。 村子里不断死人之后的一段时间,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在家里躲着,可慢慢的他们发现,只要不走出村子,基本上就不会出事。 有人说山神发怒,要把我们村子对外隔绝,让我们在这里自身自灭。是对我们的惩罚。 七太公住的地方是另一个山头,要去七太公那儿就必须出村子。 娘伤心得直抹眼泪,口不择言道:那还能咋办?柱子都这样了,难不成你真要给他办后事,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那你告诉俺,让谁去?你去还是俺去?”爹眼睛瞪得比铜铃都大。 “俺去!”我大哥一撸袖子,拍着胸口说他年轻力壮,肯定在三个小时内就把七太公请下来,他不下来就磕头,就算是硬绑也要把七太公给绑下山给柱子看病。 大哥这话把我感动的稀里哗啦的,要不是我身体虚弱,我真想嚎啕大哭出来。 “对,你自己做的孽你不敢去,你怕死,俺不怕,柱子是俺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不心疼俺心疼,就算是豁出去性命,俺也要去!”我娘的倔脾气也上来的,一伸手把爹手里的水烟筒抢过来砸在地上。 我爹当时就火了,一脚踢开身下的小马扎,跑到厨房里拿起把菜刀指着我娘和大哥,破口大骂,说谁今天要是敢走出这道门,他就砍断谁的脚。 出村要死人,那还不如做个残疾人还能保命。 说完爹竟然把我房间门关上,找了个大锁和手臂粗的铁链把我们三人给锁在里边,气呼呼的走了。 说实在的,看着一家三口为了我的事发生争执,我心里难受的像扎了根针似的。 大哥和娘的做法让我心里暖洋洋的,而爹...... 虽然我知道他是好意,可我心里却是一片冰凉,比我身上还要凉。 难道,我不是他的儿子吗?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死? 大哥一个劲的用脚把门踹得砰砰直响,想把门给踹开。 娘也在破口大骂爹这个没良心的,什么狼心狗肺,心是黑的,都让狗给吃了。 爹没有回应,到吃饭时间也不把饭给我们送来,气得娘直说自己嫁错了人。 天色一点点的变暗,寒风也开始呼呼地吹起来。 寒风是真真实实地扎进血肉的,呼啸的疾风狂躁地卷着冰冷而来。 这个时候才四月份,空气如一把叛逆的利剑在夜空里飞舞,吹打着树叶发出尖厉的叫声。 娘坐在我床边上身上披着毯子,大哥却站在门口不肯过来。 我让他过来一起做床上盖被子,外边太冷了。 可他却说自己不冷,还给我秀肌肉,但我却清楚的看到他露出来的肌肤上满是鸡皮疙瘩。小腿的脚肚子哆嗦个不停。 我身上裹着好几床厚厚的被子,身上虽然还在冰冷,可我的心很暖,很暖。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 “这老不死的终于开门了,老娘今天非得抽他两个嘴巴子不可。”娘气得口不择言,一下从床上跳下去,连鞋都没穿就往门口跑。 门,被从外边缓缓推开,在这寂静夜里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让人的心脏不由自主的抽了两下。 娘双手叉腰刚要破口大骂,嘴巴刚张开却愣住了。身子抖个不停,仿佛看到了什么触目惊心的恐怖画面...... 第十九章:开天目,震阴邪 屋子里一时间陷入了空前的恐慌。 我娘挡在门前,我根本看不清楚门外边是什么,一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婶,是我,二愣子!”话音刚落,二愣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我一看,差点也被吓一大跳。 二愣子的脸上次被大火毁了半边的容貌,这大半夜的顶着一张鬼脸不声不响的进屋,任谁看到都受不了。 二愣子的身后跟着张静和七太公。 我娘这时也回过神来,拍拍胸脯深呼几口气,挤出个很勉强的笑容吩咐我大哥拿椅子、端茶倒水招待客人。 “二愣子,你们,你们怎么来了?”看到七太公三人,一直压在我心头上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一半。 “是你爹连夜山上把事情告诉七太公的!”说道我爹,二愣子脸色有些怪异。 是爹独自山上找的七太公?我和大哥还有娘同时愣住了。 之前爹那么暴力的把我们锁在家里,还以为他是不想救我,没想到却是害怕我们独自行动才这么做的。 我艰难的撑起身体,眼睛向门外看,却没有发现我爹的身影。 七太公他们都来了,爹呢?一瞬间,我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张静像是看出了我心里的疑惑,拍拍我肩膀对我说,我爹没事,只是上山的时候由于天黑路滑不小心摔了一跤,行动不方便,七太公让他在山上疗伤。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躲躲闪闪的,让我心里更疑惑了。 还没等我问出声,七太公竖起一根手指对我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从怀里拿出个罗盘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眉头就没松开过。 转了好几圈,他拿出两截红绳分别绑在我的左手和右脚上。 完了之后又让我娘拿出一盆清水放在我面前,让我一边盯着水里的倒影嘴里一边念着:“缘生三世皆无果,十方神魔共普归,若我今生善因缘,称扬冥仙慈大悲。” 等我念完,七太公从怀里掏出三枚铜钱丢在水盆里,让娘把水盆放在村中间的大榕树前。 “还是俺来吧!”张静先一步接过娘手里的水盆,急匆匆的就向外走。 七太公估计也猜到了张静是想回家里看看她爹,也没有阻拦。 “七护法,柱子是不是没事了?”娘小心翼翼的问。 七太公摇头,说没有那么简单,他现在这么做是想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在作祟,等半个时辰之后看看水里的倒影就知道了。 接着七太公坐在我床沿上,用手摸了摸我的脑袋,轻声问我当时的情况。 我想也没想就把当时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包括我之前做的那些梦境。 “你确定那个怪婴是女孩?”七太公不知道想到些什么,突然问。 我挠了挠头,说这是我的第一感觉,可是为什么又说不上。 七太公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而是长长的噢了一声。 “之前你做的那些梦其实是有预兆的,你梦到的那些动物所做的一切都会一一应验,根据你的梦境来推断,那些上山打猎的人之所以猎杀到动物,并不是他们有多大的本事,而是这些动物故意让他们抓到的。”七太公分析道。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我之前做的梦境都是预兆?不过想想好像是这个道理,不然村子里死的人为什么和我梦境这么相像? 特别是那个被野猪獠牙顶着脑袋的家伙,那死法和我梦境里的一模一样。 “你不必惊慌,这是出马之前必先会经历的。”七太公用手轻抚胡须。 七太公跟我解释,一般有人成为出马弟子,都会有师父帮忙开天目。 天目位于鼻根上印堂的位置,从印堂进去两寸,具有成像能力。 天眼功练成后,两眉中间的天目激活开通了,闭上眼睛,额前就能出现屏幕状的东西而成像。 而我并不需要开天目,而是本身就具备了这种能力,也可能是有蟒仙附在我身上才让我有了这种特殊的能力,能够预见到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见我不相信,七太公拿出一块小镜子放在我眼前,让我仔细看自己的眼睛。 起初粗粗看了一眼到觉得没什么,可定眼仔细一看我差点没把手里的镜子丢出去。 一般人只有一层眼皮,而且和肤色、厚度是差不多的。可我的眼皮上竟然有一层薄薄的膜。 看起来像是眼皮上多出来两只透明的眼睛,用手戳了两下眼皮,眼球生疼,像是直接用手触碰到眼球。 “七......七太公我,俺这,俺这眼,眼皮是......啥咋回事啊?”我浑身都在冒着虚汗,喉咙发干,一句短短的话断断续续半天说不清楚。 七太公叹了口气,说蛇都是有双重眼,我身上有蟒仙附身,所以才会出现这等症状,而我之所以能梦到那些奇怪的梦境,也是这薄膜似的眼皮给我传递的。 我惊恐的问他,我会不会变得像大庆叔那样身上长满鳞片,七太公笑着摇头,说不会。一个是邪魅附身,一个是仙人,不一样的。 但这也是我的劫数,是福还是祸就看我自己了。 “记住,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增益其所不能。”七太公拍拍我的肩膀从床上站起,让我娘去把之前放在榕树下的那盆水端进来。 那盆水是七太公借助我的“蛇目”扫视过的,可以看到所发生过的异象和得知是啥妖魔鬼怪在作祟。 和七太公聊了那么久,我身体早已经疲惫不堪,眼皮子重的厉害,一个劲的在打架。 虽然想强撑着坐起身看那水盆里会倒影什么,可实在是撑不住,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我睡得不是很沉,半睡半醒的那一种。 想睁开眼却使不上力气,可耳朵却断断续续的听到七太公好像对我娘说什么准备后事吧。 然后是我大哥和娘低底地哽咽声,问七太公难道没办法了吗。 七太公的声音很小,前半截我听不到,后半截我听到了,他好像说这是劫数,是上天的惩罚。 娘听到这就嚎啕大哭起来,一个劲的叫着我爹的名字。 听到这,我脑子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他们说的是谁?是我爹吗? 难道我爹不是受伤了,而是已经快不行了? 隐隐约约我还记得爹把我们锁在屋里,临走之前他吼得那句话:“出村要死人,那还不如做个残疾人还能保命。” 爹出村子就是为了把这消息告诉七太公,让七太公救我的命,救整条村子的命。 是我害死了爹! 我拼命的想要睁开眼,想爬起身,可无论怎么努力我都做不到,像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可我的心却疼的快滴出血来。 我没有哭出声,两行泪珠从眼角无声滑落。 又一阵浓浓的睡意袭来,我再也坚持不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我不知道睡了有多久,也许是短短几个小时,也许是好几天。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娘、大哥、七太公、二愣子,张静。包括我外出打工的大姐都坐在我的身边抹着眼泪。 他们的身上穿着一身素白的衣服,在手臂上缠着黑色的黑布,娘和大哥还有大姐头上都带着白巾。 爹死了?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我差点又要昏死过去。 “柱子,你......你醒了?”娘抹着眼泪,声音哽咽的拉着我的手。 “娘!”我喉咙干燥的厉害,视乎快要喷出火来。 “柱子,先喝了这药,喝了就没事了!”大哥眼圈红红的,把我从床上搀扶起身,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液体就要往我嘴巴里灌。 突然,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甩手把大哥手里的药碗打翻。 动作过大,我重心不稳一头栽倒地上,手脚并用的往外边爬。 一边爬我一边哭喊着...爹,爹!!! 娘和大哥,大姐当时就哭了,想拉我起来,可都被我用力甩开。 我就这样几乎是一路跪爬着从房间来到大厅。 大厅里四周都挂满了长长的白布,被布置成灵堂的样子。 在屋子北靠墙放着香案,香案上摆放着猪头、鸭子,公鸡,还有猪肝做了一个小型的假山。 在香案前崔下一块巨大的白布,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而在“奠”字的下边,香案上摆放着一块用黑木雕成的灵位。 我哭的嗓子都哑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步步跪着爬到香案前,用手恭敬的捧着灵位。 手指轻轻地摩擦这灵位上雕刻的名字,满脑子都是爹生前的一幕幕。 随着我眼光慢慢的向下一扫,我整个人猛地震住了,从刚开始的震惊,伤心,绝望变成了恐惧。 因为这灵位...... 这灵位上刻的不是我爹的名字,而是...我的!!! 第二十章 穿着寿衣、为自己哭丧 我瞬间瘫倒在地,只感觉到一股凉气从脚板底从顺着脊梁骨直冲头顶。 感情我哭了这么久,原来是为我自己哭丧? 这是我十六年来第一次等碰到最荒谬的事情,没有之一。 我人还活的好好,家里人却大张旗鼓的给我办丧礼。 难不成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想到这我更慌了,用手摸自己的脸,有些冰冷,在摸摸自己的心脏,还在跳动。 人死了心脏还会跳的吗?我慌忙之中站起身向后脚跟看去。 以前听村里的一些老人说,人死了之后脚跟是不着地的,也没有影子。 在火光的照应下我身后的影子历历在目,脚跟也结结实实的踏在地上。 可当我抬起胳膊的时候,我却惊恐的发现,我的影子......我的影子没有跟我坐着相同的的动作。 怎么回事!难不成这影子不是我的吗? 我眼睛死死的盯着影子走了好几步,影子虽然和我一起动弹,可根本没有任何动作。 给我的感觉这不是影子,而是一个人趴在我的背上。 心不争气的扑通扑通狂跳,双脚仿佛在地上扎了根,一步都动弹不了,冷汗顺着脸颊哗哗的往下流。 “柱子!”一只手拍在我肩头上,张静担忧的望着我。 “静......静姐,俺...是不是,是不是死了?”我浑身颤抖的问,牙关在上下不断撞击。 张静欲言又止,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和我解释。 “你没有死,不过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七太公轻叹一声拉着我的手在凳子上坐下。 我的身体如同行尸走肉,就这么木讷的跟着他走。 满脑子都是七太公的话,他说我没有死,却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柱子,你听七太公跟你说。”七太公抬起香案上的茶杯放在嘴里轻轻的抿了一口。 他说上次二愣子让我去大庆叔家的时候特别警告我,不要回头看,可我却回头了。 人的肩头上有三把阳火,一把在头顶,两把在双肩,只要不回头我的阳气就不会在一瞬间消散。 一旦回头,阳火就会被阴邪之气给入侵扑灭,要不是我身上有一条蟒仙存在,估计在我头顶的那最重要的“镇魂”火已经早就被扑灭。 虽是这样,现在我头顶的那把阳火也已经快要到熄灭的程度,还有些泛绿。 听七太公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抬起头向上看,却什么都看不到。 “别看了,你看不到的!”七太公见我的举动有些好笑,不过却很快板着脸说:“上次你就丢了一魂三魄,所以俺才会说你现在虽是活人,但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你没发现你的影子不会跟着你动吗?当你的影子消失,你就真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听七太公说完,我看向自己的影子,发现它好像比先前还黯淡了不少,变得更透明了。 我娘一听到这儿,“噗通”一声朝着七太公跪下,泣不成声:“七护法,你救救柱子,救救柱子,俺给你磕头了!” “大妹子,大妹子别这样,俺今天就是来救他的!俺是学法之人,可不能受你跪拜!”七太公也坐不住了,在我娘跪下来之前就侧开身子嚷道一旁,又对我一瞪眼,“还不来扶着你娘!” 我回过神,和大哥一起把娘给扶起,大姐也在一旁劝导,说七太公一定会把小弟救回来的。 ...... 到了晚上十一点半,按照之前七太公所说的,我必须穿着寿衣躺在棺材里等待死亡。 据七太公所说,人在临死的那一刻,魂魄都会回来看看肉身。在我的魂魄回来的那一刻,他就会把魂魄给召回。 七太公已经换了一身衣裳,他穿的不是那天的道袍,而是从来没见过的“怪衣裳”。 脸上画的很是惊恐的脸谱,有点像京剧变脸,不过却很抽象。 头上插着黑色,红色,淡紫色三根颜色不一的鸡尾毛,身上穿的花花绿绿,像裙子,裙子上写满了古朴的文字,在裙角用金丝线绣着一条大大的凤凰,头尾相连。 七太公手里也拿着一面大鼓,那鼓面的布料像是......人皮制作而成的! 鼓正面画着星星,背面画着月亮。看起是日月星辰交替。 张静和二愣子的装扮也差不多,只是头上只插着一根羽毛,穿的衣服也是普通的麻衣,没有金丝线,和七太公那身衣服的档次差远了。 我穿着寿衣躺在棺材里,紧张的直咽唾沫。 七太公满脸严肃交代我,“柱子,到时候会在你悬挂一面铜镜,你一定要死死的盯着镜子看,如果镜子上有裂缝,你就在心里默念“呼撒,呼撒!”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能张嘴,人鬼殊途,如果让你的魂魄嗅到生人的气息,也不要乱动,让亡灵感觉到气息的流动,不然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如果......” 说到这七太公停了下来。 “如果啥?”我心也随之提起。 “如果镜子完全碎了,你就什么都别管,尽可能的跳出棺材,明白吗?”七太公的表情异常的凝重,而且他的嘴角都在轻微抽出。 他在紧张,七太公在紧张,或者说是害怕!我从来没见过七太公原来也有不自信的时候。 看到他这表情我更紧张了,连连点头说记住了! 七太公说完用四条红线绑在棺材的四个角上,红线中间连着一面古朴的铜镜,正悬挂在我的头顶上方。 “闭上眼睛!”七太公手里拿着两片柚子叶对我道。 闭眼?闭眼我还怎么看啊?我一脸迷茫,但还是老实的闭上眼睛。 紧接着我感觉到眼皮一阵冰凉,是七太公拿着柚子叶在擦拭我的眼皮。 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我竟然透过自己的眼皮看到了外边的一切,很清楚,就像是我自己眼球“真正”看到的一模一样。 接着我娘,大哥,大姐,还有二愣子等人全都围在了我的身旁转了一圈,每个人都对我说着话。 “封棺!”随着七太公沉重的高喝一声,棺材被一点点的盖上。 我娘和大姐的哭声随之传来,哭的撕心裂肺的,像是我真的死了一样。 虽是演戏,可让人心里由不住的起了寂寞之意。 面对着中诡异的场面,我突然感到了生命的轻微和无常。而且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弥漫在这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一样。 就在这时。 “咚”一声很是沉闷的鼓声响起,是七太公手里的人皮鼓发出来的声响。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紧接着鼓声越来越重,也越来越急促,每一声鼓声响起,都像是一柄大铁锤狠狠的捶在我的心头上。 双眼死死的盯着那面铜镜,不知道为何,感觉铜镜里边的人好像不是我,是另外一个人。 意识随着鼓声,我的视线慢慢的模糊,模糊,而铜镜里那张脸也笑的越来越诡异。 一股凉气传来,我身子猛的一抖。 恍惚间,我发现自己站在腐烂、阴冷潮湿的泥土上。 周围好几条狭窄的老参道,弯弯曲曲,阴森可怖。 风在高高的树顶摇晃着,发出一阵阵庞然缓慢的沙沙声。 森林里光线阴暗,笔直高大的树木遮住了绝大部分阳光,只有斑驳稀疏的光线透过树木的枝叶照射进来使得森林格外地神秘诡异。 森林里弥漫着飘忽不定的迷雾,却出奇地安静,仿佛所有生灵都未曾涉足此地。 粗壮参天的诡异植物,色泽妖娆的无名昆虫,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不同寻常。 就在这时,我看到一群小黑点出现在我的眼前,正在向我慢慢走来。 我下意识的想要躲在一颗参天大树后,可手刚触碰到树干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毫无阻拦的穿过树干。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吓了一跳,刚要张口却想起七太公说过不能开口说话以免被魂魄闻到我的气息。 不对啊,我不是应该在棺材里吗?这......这是哪?我怎么会出现在深林里? 难不成我元神出窍了? 就在我迷糊的时候,眼前的黑点越来越大,已经能够看清那是一群人。 大约二十几个人左右。 他们穿着朴素的衣裳,手里拿着各种武器,有弓箭,有猎枪,也有双手拿着猎刀的。 所有人说说笑笑的向我这边走来,终于他们在我面前停了下来。 这么近的距离,我也看到了那熟悉的一张张面孔。 要不是我一手死死的捂着嘴我几乎都要尖叫出声。 爹,二狗叔,张国富,大牛叔...... 这些全都是村子里的人,全都是前一段日子山上打猎的猎户们。 除了爹和二狗叔他们不都死了吗?为什么我会看到? 此时村子里人的议论声也缓缓飘入我的耳中—— “国富啊,你运气还真好,居然猎到了第一只狐狸。虽然有枪伤,也能卖到五百大洋呢!” 是我爹的声音,他眼巴巴的看着张国富手里倒提的那只棕红色皮毛的狐狸,满是羡慕。 “哈哈,全蛋,你的枪法可要好好练练了,不然又要被俺抢了先!不过俺也提前祝贺你下次打个银狐!”张国富很是嘚瑟的瞥了一眼我爹。 他一手拎着狐狸尾巴,另一只手在狐狸的那柔软的皮毛上摸来摸去,爱不释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发现那只已经死的透透的狐狸脸上竟然露出一个人的笑容,诡异非常。 “希望吧,今年就靠着着狐狸皮毛赚钱呢!”我爹有些沮丧。 “这是开了个好头啊,大伙加油吧!” “走了走了,休息够了。俺要猎只银狐,谁和俺抢,俺跟他急!” “哈哈,大牛,你这烂枪法和全蛋差不多,可不要一枪打在石头上啊!” 村子里的人说说笑笑的继续打猎去了。 我愣愣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无比的震惊。 这......这是他们第一次猎杀到狐狸的当天。 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村里人每天都有人猎杀到狐狸,银狐和各种珍稀动物。 那岂不是说,从这一刻开始到几天后,他们就要一一死去了? 今天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不可能杀了一只狐狸全村的人都要跟着灭亡,他们一定是还碰到了什么!!! 心里想着,我的身体,或者说我的灵魂也不受控制的朝着他们的方向飘去...... 第二十一章 天理循环、因果报应 一路上跟着他们,看着这伙人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一路嚷着要打狐狸,打紫貂。 还真别说,有了张富国开头,像是好运接连不断,时不时听到有人高呼打到了,打到了。 唯一没打到的就是爹和二狗叔,这两人简直是霉运缠身,看着别人空空的布袋渐渐爆满,两人急的眼睛都红了。 我心里寻思着,怪不得爹和二狗叔都没事呢,原来他们都没打到狐狸。 突然,张富国惊呼一声,指着不远处一个小山包很是兴奋的喊:“你们看,你们快看。” 我和所有人眼抬眼看去,在不远出现了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可以说这是我见过最最漂亮的。 比王成龙带回来的那个娇娇漂亮一百倍。 精致到完美的脸庞,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 只见她一身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 芊芊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 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 这姑娘芳龄十八九岁上下,长得花容月貌的,也不知道是哪里人。 在大山里碰上是一种缘分,再加上对方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两边的人顿时打成一片。 突然,轰隆隆的雷声响起来,紧接着,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 不一会儿,黄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打在地上劈里啪啦直响,刚才还是晴天白云,转眼间雷电交加、狂风暴雨,即使我是以灵魂出窍的缘故,也感觉到那种地动山摇的气势。 很快,这帮人找个山洞躲雨。 雨越下越大,看样子一时间也回不去。 而那姑娘身上薄薄的衣服也全都被雨水打湿,那傲人的曲线在薄薄的纱裙下若隐若现,看的他们眼都直了。 张国富看着那姑娘眼珠子贼兮兮的转动,啧着嘴吧不断的咽着口水。 “大牛,大牛!”张富国对着大牛叔招了招手把他拉到一旁,小声的低估。 隐约的,我听到张富国好像说这里荒山野岭的,就算他们对着姑娘做些什么,也不会有人知道。 大牛叔随即看了一眼那抱着胳膊赫赫发抖的女人,有些心动,但还是有些不敢,说这样不好吧。 可最后他还是禁不住张富国的诱惑,一咬牙说出这么漂亮的娘们百年难得一见,那就听你的。 山洞外边的雨下的的更猛了,风越刮越大,吹得山洞呼呼作响。 张富国提着一把砍马刀朝着那姑娘走了过去。 姑娘仿佛也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眼神警惕的看着张富国,问他想干什么,身子也在不断的后退。 张富国眼圈都红了,身子有些轻微的颤抖,手里的砍马刀指着那姑娘一个劲咽着口水,胸膛也上下不断的起伏,呼呼的穿着粗气。 爹感觉不对劲了,声音颤抖着问张富国:“你......你想你要干啥?” “太漂亮了,这女人太漂亮了!!就算是做鬼也值了!”张富国嘴里喃喃地说。 “不行啊,富国,你这年纪都快成人家的爹了,这大逆不道的事情咱们不能做,咱们是来打猎的!你不能干这种事啊!”爹还在劝。 “这......”张富国有些犹豫了。 “听俺一句劝,这大山里突然出来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肯定是有问题的,说不定她就是狐狸、蛇精变得,专门想勾引咱们犯错呢!” 爹不说这一句还好,这句话仿佛刺痛了张富国的心。 他的姐夫、姐姐全都是被蛇给害死的。 “别说话,在说话老子连你都宰了。她不是动物成精还好,是的话老子更要把她上了!这辈子老子还没上过仙!” 爹被呛了一句不说话了,也没有人再说话。 而且又有几个人走了出来,手里也提着各种武器。 他们默默地聚到张富国的身边,满是淫光的看着那赫赫发抖蜷缩在墙角的女人! 终于,随着张富国朝着那女人扑了过去,另外几个人也开始动手。 女人的那凄凉的惨叫声随之响起。 从上望下去,只能看到他们的手臂疯狂地挥舞着,撕扯着。 山洞外雷声震天,就连山洞里那凄厉的哭喊声都遮盖住。 除了我爹和二狗叔,上去的人越来越多。 他们都象一群饥饿的野狗疯狂的磨灭着自己的人性。 被撕扯的衣裳东一块西一块的零乱地散在地上,触目惊心。 他们的动作越来越从容,人们似乎已经陷入了颠狂中。 有人一边看着女人惨叫一边狂笑。 畜生,这些都是畜生!我双眼都要冒出火来,拳头被我捏的咯咯作响。 等所有人都散开,那女人已经全身瘫软的躺在地上,手脚不听使唤的抽搐,嘴角吐着白沫。 但村子里的人还是没想过要放过这女人。 有人提议,要不把她圈养起来,就留在山洞里,平时打完猎还能放松放松。 这个提议被人举双手双脚赞同。 接着这群人把用来捆动物尸体的绳子拿出来绑在那女人的脖子上,把她当成了家里的土狗。 那女人没有挣扎,就这么直愣愣的任由摆布,眼神异常的空洞,可是那嘴角却诡异的翘起露出一丝渗人心神的诡笑。 可这帮家伙完全没有发现。 做完这一切,这群人都提着刀子走到爹和二狗叔的面前威胁他们,说要是把今天的事情说出来,就宰了他们,还要宰了他们全家。 被折磨了整整五天,这女人终于断了气。 兽行过后,张富国遣返了其他人,之后他搬起一块大石头狠狠地砸向那女人的脑袋。 像是从楼上掉下来的西瓜,女人的脑袋烂的四分五裂,红的白的溅在了岩壁上。 她侧躺在泥土上,身下全都是血水,她半边的牙齿已经全没了,只剩下沾了红泥的牙龈。 溅射了一地的的脑浆旁,一个眼球已经被完全的摔爆,仅剩下的半只眼带着深深的怨念凝望天空。 这时,异变凸起! 在一片白雾下,那女人的尸体慢慢的扭曲起来。 白雾散去,眼前哪还有死去的女人? 一条浑身雪白,被砸破了脑袋的狐狸出现在张富国和“我”的眼前。 张富国吓得张大了嘴巴,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妈呀一声掉头就跑。 画面一晃,我看到张富国浑浑噩噩的回到家里,而他的身后,趴着那只只有半个血淋淋脑袋的白狐狸。 只是所有人都看不见。 那只白狐狸两只脚踩在张富国的后脚跟,两只前抓像是人一样抓着他的袖子控制着他慢慢走向打豆酱的木桩。 然后用力一推,把张富国推到在地。 当他的脑袋进入木桩下的时候,那白色的狐狸猛地一蹬脚,闪电般的跳到了绑着木桩的绳子上,用嘴巴一咬。 木桩重重的砸下。 张富国的脑袋瞬间被砸的稀巴烂,就好像刚才他举起石头砸烂那漂亮女人的脑袋一样。 听着张富国的媳妇瘫倒在地嚎啕大哭,那只少了半边脑袋的白色狐狸像人一样仰着脑袋无声的哈哈大笑。 原来他们真的遭到了报复!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村子里会接二连三的死人了。 就在这时,那白狐狸像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猛地一回头对我扬起嘴角诡异的笑,那仅剩下的一只眼球死死的盯着我,散发出怨恨的光芒。 我再也控制不住,“啊”的发出一声尖叫,眼前的事物也在快速的转动,脑子晕的厉害。 当我再次回过神,发现周围的一切都不见了。 没有白色的狐狸,没有张富国那脑浆四溅的场面,只有一块铜镜悬挂在我的头顶上方。 原来是幻觉! 可是这幻觉却如此的真实,仿佛我就在现场。 估计又是我的“天目”发生了作用,带我看到了以前的场景。 想到“天目”,我猛然想起七太公叫我一直盯着的那面铜镜,如果裂开一条缝隙我就赶紧念“呼撒,呼撒”,不然会出事的。 这么重要的事,我咋就忘了呢! 这不看还好,这一看,我突然发现头顶悬挂的铜镜不知何时居然裂了许多的裂缝。 那密密麻麻的裂缝已经覆盖了整个镜面,视乎只要人轻轻用手指一点,整面铜镜就会完全碎掉...... 第二十二章 被夺走的魂魄 之前七太公说过只要镜子完全碎裂叫我什么都别管,想尽一切办法赶紧跑! 我脑子嗡嗡的一片空白,手脚都是冰凉的。 跑,赶紧跑出棺材! 我拼命的用手捶打旁边的盖子,嘴里大喊着救命! 那早已经满是裂痕的镜子被棺材震得刷刷的往下掉,那锋利的玻璃渣子掉在我的脸上,划破我的皮肤。 之前虽然盖子棺材盖子,可我却能凭着“天目”看到棺材外边的一切,但现在这一招却不管用了。 不知道是不是七太公抹在我眼皮上的柚子水干了还是别的。 映入眼帘的,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那种压抑感和恐慌重重的向我袭来。 棺材里那特有阴冷腐朽的气息围绕着我。 我隐隐约约的有种预感,即将,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冷静,我一定要冷静下来!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不在敲打棺材,耳朵贴在棺材板上听着外边的动静。 静,死一般的寂静!除了自己粗重的喘气声,没有一丝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只觉得脖子处凉飕飕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缓缓转过脑袋。 什么都没有。 想想也是,这棺材只能容纳我一个人,身旁还能有什么东西呢? 可就在这时,脖子处又被什么东西给砰到。 我下意识用手去摸,还是什么都没有碰到。 第一次可能是幻觉,可是第二次呢,一定有什么东西在棺材里! 想到这,我心里更是恐慌,手心淌汗,脚掌头皮发麻,全身都在出虚汗。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我怕到了极点。 但是我却能清晰感觉的到,有个什么东西就在棺材里,在我的身边静静地看着我。 又来!脖子处一片丝滑。 这一次我感觉到了,不是身旁,而是有什么东西从棺材顶部垂下来。 我鼓起勇气扭正脑袋想头顶看去。 瞬间,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往上窜。 一张阴沉的脸从上往下望着我。 这张脸,这张脸是我梦中的那个女人! 当时我梦见手拿佛尘身披黄袍的黄鼠狼,用尾巴卷着香,前脚跪拜在地上作出跪拜姿势的老鼠在对着她跪拜! 没错,是她!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认识。 她那精致到完美的脸慢慢靠近我,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我的双眸。 她那白多黑少的眼珠子仿佛像是个扭曲的空间,正在一点点吞噬着我的灵魂。 我想要叫,但却惊恐的发现自己根本叫不出声。大脑中枢的神经已经指挥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鬼气森森的女人把脸慢慢的靠近。 她的脸近了,越来越近了。 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她从嘴里呼出的冷气和长长头发垂落下来沾到脖子的瘙痒感。 恐怖的气息渗进我的身体内。 我疯了似的敲打着棺材,张嘴要喊,可声音仿佛刚出口就被空气给吃了。 身上猛地一沉,那女人重重的压在我的身上,仿佛一块千斤巨石,让我有些透不过气。 而整个棺材内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一阵不知道从哪儿吹来的阴风将我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冷的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我伸出手想要把她给推开,惊恐的发现她......她全身一丝不挂,手摸上去仿佛摸在一块冰块上,而她下身的蛇身也死死的缠绕在我的身上。 我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这么一个美得冒泡,身材火辣的女人光溜溜的压在我身上,我鼻子有些发痒,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鼻孔里流出来。 心,扑通扑通的乱跳,除了恐慌,还有一点激动。 再次鼓起勇气看向那女人时,我惊异的发现她那不带一丝生气,冰冷的眸子竟然变得水一般的柔和,水汪汪的,充满了爱意。 冷静,我一定要冷静下来!想想那些山上的猎人是怎么死的。 不能受她的诱惑! 我想用手掐疼大腿来使自己镇定下来,但手根本就不受控制的环抱住那女人。 那女人也想树袋熊一样紧紧地抱着我,身体越贴我越紧,视乎想把身体融到我身体里。 她用脑袋轻轻地磨蹭我的身上,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刚找到了母亲的怀抱。 “乖!” 我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能说话了。 可是这......这声音不是我自己发出的,而像是有个人在我身体里发出来的这个字。 这声音很苍老,也很沙哑,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发出的声音没什么两样。 我完全吓傻了,身体在棺材里疯狂的撞击棺壁,我必须要出去,再不出去我可能真的会死在这里。 这棺材根本就禁不住我们两人的体重来回撞击,我只感觉到下身狠狠地震了一下,像是从高高的地方突然掉落,脑子都有些震的发晕。 棺材被我撞击得侧翻,棺材盖子也掉在了一旁,我人也从棺材里甩了出去。 紧接着我的眼前一片大亮,在黑暗里呆的太久,这突如其来的亮光刺的我根本就睁不开眼。 “柱子,柱子你没事吧?”一阵脚步声急急传来,大哥,娘她们等人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我睁开眼睛一看,发现好多人围着我,七太公手里还拿着那面人皮鼓盘腿坐在香案的正前方。 我环顾四周,刚才趴在我身上那个蛇女已经没了踪影。 “不是告诉你不要出来吗!”七太公从地上霍的一下站起身,怒气冲冲的朝着我走来,还对我扬起手想要揍我。 我缩了缩脖子,弱弱的反驳:“可是七太公,你......你说过镜子只要碎了,就让我不顾一切的出来啊!” 说完我小声的低估,要我喊了半天救命你们都没救我,要不是我自己出来,说不定现在我已经死了! “天意,天意啊!”七太公愣愣的看了我好几秒,神色有些憔悴。 我还没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二愣子扯了下我的衣裳指了指棺材示意我看。 我这一眼看过去,惊奇的发现那面绑在棺材上的铜镜竟然还完整无缺的悬挂在棺材中间。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我亲眼看到这铜镜已经碎了,还割破我的脸。 我下意识的用手一抹脸颊,哪有伤痕啊?除了之前我娘在我脸上涂得厚厚的粉底,一点伤痕也没有。 “别看了,看样子是俺对你的期望太高!”七太公微微叹了口气,让我说刚才在棺材里发生了什么。 我想了一会儿,把所有梦境里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包括看到张国富他们的丑事,还有那个蛇女抱着我的事情。 说道最后,我感觉有些害羞,头低的都快埋到脚尖了。 “造孽,造孽啊!”七太公止不住的摇头。 “刚才她抱着你,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七太公又问。 我连忙摇头,说什么都没有。 “那她抱着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抱着我的时候我是什么感觉?这要怎么说? 不过刚才的感觉好像是,好像是抱着一个女儿,心里完全没有一丝的杂念,也生不起别的杂念。 “你身上住着一个蟒仙,我估计刚才出现在你幻觉中的那个蛇女就是她的孩子!”七太公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我知道她会来,所以我想趁着给你招回魂魄的时候把她给收了,哪想到......” 这时大哥插了一句,问七太公,说那次村子里来了个老婆婆,不是说找儿子吗?怎么现在变成女儿了? 七太公摇头,“这是一胎双生,雄的在大火里被烧死了,只有这雌的跑了出来。” 不对啊,七太公说了这么多,那我的魂魄到底是被找回来了没? 我看看自己的影子,差点没吓死。 我的影子还是和之前一样不会动,不过影子上却多出了一条尾巴。 “七......七太公,我,我要变成妖怪了!”我指着自己的影子吓得话都有些说不清楚。 我娘他们一听,全都朝着我影子上看,可看了半天说没什么啊,就是影子不会动而已。 他们看不到?我又低头看,我的影子上确实多了一条尾巴啊。 七太公拍拍我的肩膀,说我的魂魄招回来了,但却被那个蛇女给拿走了。 而因为之前那个蛇女想要钻进我身体的时候被我强行的撞破棺盖,所以她的一魂也留在了我的身体里,才会造成这样半人半蛇的影子。 我听得迷迷糊糊,但明白一点,那就是蛇女拿走了我的魂魄,可是她的一魂也在我的身上,等于是互换了。 “那我该怎么办!”我哭丧着脸看着七太公,虽然别人看不到我影子上的蛇尾,可我总觉得身上别扭的厉害。 “你必须要找到她拿回你的魂魄,不然你总有一天会变成蛇的!”七太公很是严肃。 “找,去哪找啊?要不我重新躺会棺材里?”说着我急忙招呼大哥和二愣子帮我把棺材抬起来,打算躺回去。 可七太公却对我摆摆手说没用了,得了我的魂魄蛇女早就跑到了九霄云外,而且她也丢了一魂,现在法力没有以前这么强,估计会找个地方躲起来修炼。 怎么这么麻烦?我心里有些懊恼,你这个蛇女跑来和母亲相会就算了,你夺走我的魂魄干啥啊! 还不能不找回来,不然我只剩下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死,第二条是变成一条蛇! “可是,这世界这么大,咱们能去哪儿找啊?”我苦恼的挠了挠后脑勺。 “还记不记得二狗的那句话吗?”七太公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我正苦想,二愣子一拍手很是兴奋的插了一句:“望残血、血洗潭;鲤鱼潜水、百鬼抬!” 七太公满意的点头,说其实二狗早就给你们提示,只要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你们自然能够救回自己的命,也能救回全村人的命。 七太公摸着我的脑袋告诉我,根据我的梦境提示,那些被猎人们打到的猎物都是蛇女故意让村里人打到的,就是为了报复村里人。 我爹和张静她爹二狗只所以没有打到一只狐狸,是因为二狗的女儿拜七护法为师,带她入门,二狗家算有了保家仙,而我身上有蟒仙存在,也算是有蟒蛇这个保家仙了。 所以我爹和二狗叔才阴差阳错的没有打到一只狐狸,去山上的猎户都死了,就剩下他们两还活着。 不过看目前的情况,二狗叔疯了,我爹摔断了腿,估计那蛇女还在报复。村子里所有人的死亡只是一个时间长短问题。 所以我们这一次去找蛇女,不光是去找回自己的魂魄,更是要把蛇女给铲除掉,不然张家村可能就要消失了。 “七太公,你......你不去?”张静听出了七太公话里的意思,诧异的问。 第二十三章 活人祭祀 七太公抚着胡子摇了摇头,说他必须要在张家村待着,护着整个张家村等我们回来,不然张家村人全死了,我们就算杀了蛇女还有什么用? 要我们这几个学艺不精的半桶水杀蛇女? 不对,我甚至连出马弟子都不算,因为七太公还没有让我进门! 我们怎么去杀她?说是去送死还差不多。 想想所有的动物都要听蛇女的指派,就算是被当做诱饵让人类杀了也干,可想而知这蛇女有多厉害。 在七太公眼皮底下把我的魂魄夺走,还能大摇大摆的离开,这根本不是我们能抗衡的。 可就算这条路十死无生,我们也必须硬着头皮走下去。 ...... 出发的日子定的很急,第二天就要发出。 至于去哪儿找,七太公也算不出来,只说了一个字:“缘!” 上山之前,娘给我们做了一大堆好吃的,什么鸡鸭鱼鹅摆了整整一桌。 除了我们家人之外还多了二愣子这个孤家寡人,至于张静已经回自个家去了,临走前看看她爹娘。 一桌子的菜几乎没怎么动过,最难不过是离别。 这一别,很有可能是一辈子。 大哥和七太公说他也跟着去,却被打了回来。现在还在喋喋不休说什么他身强力壮,就算不会别的,干掉粗活也好,凭啥不让他去。 我娘把求来的红线,贴身的平安福啥的都往我脖子上挂,大姐则是给我怀里塞钱,足足有五百多。 这些钱是她存下来原本要给家用的,现在给我路上用,让我千万不要委屈自己。 这一晚,二愣子睡在我屋子里,我则跑到娘的房间,和大姐、娘谈了整整一晚。 早上五点的时候,我吃过早饭,出发前上山去看爹。 爹的右腿断了,一点知觉都没有,躺在床上很是憔悴,胡子拉渣,头发乱糟糟的,身子也消瘦的厉害。 不过七太公让我放心,他会把我爹治好。 爹没像娘一样哭着拉着我的手说一大堆的注意事项,他只对我说了一句话:“爹相信你!” 这一次任务之艰难,我都不相信自己能办到,爹却说他相信我。 这一刻,一整晚憋着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哗啦啦的往下掉。 到了七点,也是我们该出发的时候了。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离开爹娘的怀抱去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地方。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的,浙浙沥沥的春雨轻轻飘在打人的身上,有种凄凉的味道。 娘和大姐,大哥默默的为我收拾着行李,气氛说不出的压抑。 “小弟,这一去不知道要去多久,这是大姐在县城给你买的格子衣,现在天气正热可以穿上,另外一包是冬天里穿的,你一定要及时换,不要闹出毛病让我们为你担心!”大姐拿着一件件衣服在我身上比划。 又指着其他的几个大包裹,一一叮嘱:“这里还有一些必需品,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和娘还有大哥担心,听明白了吗?有空就往家里寄信让我们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能想到的都想到了,都带上的都带上了,生怕有一样遗漏。 大姐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晶莹的泪珠在眼角打转。 我鼻子也有发酸,一直用牙齿咬着下唇,就怕眼泪水从眼眶中滑落。 村里人都知道我们要去干什么,全村的老老少少都自发的给我们送行,什么土鸡蛋,平安福统统往我们手里塞。 临走前七太公交给我一个精致的小瓶子,这瓶子看起来很是古朴,上面刻满了奇怪的花纹,七太公说上面这些这是女真文,也是萨满族的语言。 而瓶子里有三颗药物,是用来保命用的,到了危急关头能够用来救命,让我一定要保管好。 我重重点头,把小瓶子放在贴身的内袋里说保证不会丢。 “好了,这一去路途艰险,路上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一切你们都要自己小心!”七太公长长的叹了口气,对我道:“柱子,向我磕三个头!” 这莫名其妙的让我磕什么头? 不过磕头就磕头吧,七太公对我有恩,我磕几个头也不算啥。 我“噗通”一声双膝跪下,对着七太公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磕的咚咚直响。 磕完头刚要站起身,七太公却走到我面前,把手放在我脑门上。 “七......” “别说话!” 七太公厉声喝了一句,“你对我磕了三个头,就代表你愿意拜我为师,现在我唐明元今天就收你为我暗萨府第四十七任关门弟子!” 暗萨府?这什么门派?听起来怪怪的。 不过让我惊异的是,七太公这算是收我为徒弟了?还是关门弟子? 不过这是不是太仓促了点?不是说要成为出马弟子要让师傅帮我立堂啥的吗?还要请漫天神魔见证,要经过好几道繁琐的手续? 我这进门仪式好像有点山寨啊!不过不管怎么说,我已经是铁打的马弟了。 一时间我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多少年了,为了上山学艺,我不知道被村里的人嘲笑多少次,为了拜七太公为师,我吃了多少苦。 如今在我出发的时候,他突然就收我为徒。 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 “师弟!” “师弟!” 二愣子和张静满脸兴奋的把我从地上扶起,不断的祝贺我。 “好了,该出发了!”七太公拍拍我的肩头,“去吧,孩子!” 我点了点头,看向已经哭昏在大姐怀里的娘;还有眼睛通红,一直死死捏着拳头强忍泪珠的大哥;一些抹着眼泪的村民,这悲壮苍凉的气氛,让我的双眼有些湿润。 我从未经历过这种情景,这是一种真正的生离死别。 泪眼朦胧中,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庞,慢慢被我们甩在身后,渐渐的远了。 ...... 出了村子,我们三人想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二狗叔提示的那一句:“望残血、血洗潭;鲤鱼潜水、百鬼抬!”我们想破脑袋也没个头绪。 学没上过一天,简单的文字虽是认识,可让我们分析字里这深奥的意思,和让我们考大学一样难。 说来也奇怪,都说出张家村会死于非命,可现在我们都走了七八个小时的山路,除了看到草丛里钻出来几条蛇之外并没有什么危险。 大概是七太公在村子里做法,又或者说那蛇女已经逃跑的缘故,我们一路上都没什么危险。 从早上出来到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钟,天热的厉害,地上都在滋滋的冒着热气。 我和二愣子是男人还好些,把上衣卷起来,穿着大裤衩就凉快了。 可张静作为一个女生,她哪能像我们这么随便,热的全身都湿透了,不断的用手扇着风,还是热得不行。 “要不咱们去前边的牛家寨先住两天?几年前和七太公路过一次,那边有个水潭可以洗洗澡,你不知道哪儿的水可凉快了。”二愣子抹了一把肚子上的汗珠,热的直吐舌头。 我和张静对视一眼立即答应下来。 望残月,血洗潭。说不定就和水潭有关系。 大概走了五公里左右,已经可以远远的看到牛家寨。 从外边看,到没有看出有什么特色,和普通的村子差不多,也就是村口立着一块大石碑,红鲜红的笔写着“牛家寨”三个大字。 看这块石头已经有些年头了,经过多年的日晒雨淋也早就破败不堪,字迹也有些看不清了。 我们到牛家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由于山路塌方,二愣子之前走过的老路被完全封死,又饶了远路。 我们三人都饿的饥肠挂肚,打算去找户农家歇歇脚。 进了寨子才发现这牛家寨也没有想象中的大,顶多也就是一两百户人家。 刚走进村子,突耳边突然响起一阵阵嚎啕大哭的声音,紧接着敲锣打鼓,还有唢呐匠吹着哀乐。 不会这么倒霉吧?刚进来就碰到死人!我暗暗咂舌。 既然有死人要出村,我们三个外来户赶紧重新退出村口,不然的话会冲撞到鬼魂的。 慢慢的,那敲锣打鼓的声音更响了。 不一会,出殡的队伍走了出来。 最前边,是四个抬着竹灏(注:灏-hao)的中年人,他们都穿着大红色的衣服,脸上喜气洋洋的。 竹灏上绑着一头大肥猪,那头猪身上也画满了奇奇怪怪的符号。 而在队伍中间的,有八个中年男子用胳膊粗细的木棍抬着一顶火红的轿子,轿子上坐着一个头戴花圈,身穿火红衣裳画着死人妆的小女孩,年龄不过是五六岁。 最后边便是敲锣打鼓吹唢呐的人了,而在吹唢呐的身后还有一对中年夫妻。 这对中年夫妻搀扶着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太,哭声正是从这三个人嘴里发出,被两人夹着走的那老太太都哭得站立不稳,视乎要哭晕过去。 看着奇怪的队伍,我心里纳闷了。 这队伍的人都穿着火红的衣裳,脸上都带着笑意。 穿着打扮也像迎亲的,可这音乐咋是丧礼上吹的送魂曲? 看着这支队伍远去,二愣子皱起了眉头,止不住的惋惜。 “这不是送殡,是活人祭祀!” 第二十四章 尸臭味 “活人祭祀?” 我和张静顿时瞪大眼睛,满是不可思议,这不是传说里才有的事情吗? 在村子里长大的孩子都是听这些神神鬼鬼的传说长大,对于活人祭祀这种诡谈听的也是最多的,只是没有见过。 没想到今天却亲眼撞见了。 以前我奶奶还没死的时候和我唠嗑,说以前在她们那个年代老天常年不下雨,导致庄稼颗粒无收。 很多人没饭吃都被活活饿死,所以村子里的男人们冬天都会出去避难,把能吃的留给妻儿。 到了第二年开春这些男人才会回来,可依旧是这样还是饿死了很多人。 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谁请来一个大仙,说因为那一片地方的人曾经得罪过山神做过孽,所以这是山神对人们的惩罚。 想要破解这个魔咒就必须要给山神供奉祭品,用来消除人们所犯下的罪孽。 可这时候人都快饿死了,哪还有吃的供奉给山神? 那大师说山神要的不是人吃的东西,而是要未满月的孩子作为祭品贡献给山神。 当时那年代人命根本不值钱,每家每户都是生七八个,就算是把未满月的孩子送出去又能怎么样? 当然也有人不同意,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哪个娘舍得啊? 为了活命,村民们只能威逼利诱,有些狠心的丈夫直接把孩子给偷出来。 有一次一个妇女在祭祀的时候冲上去想要把孩子要回来,结果被暴怒的村民活活打死,眼珠子都爆出来了,尸体直接丢在山上喂狼了。 奶奶说当年要不是爷爷带着我父亲偷偷上山躲起来,就没有我的出生了,为此奶奶还被关在牛棚里接受全村人的批斗,胸前挂着一块牌子,写着“反社会分子”,眼睛都整瞎了一只。 不过说来也奇怪,自从把孩子供奉给山神以后,第二天就开始下雨。 这个“祭祀的风俗”一直流传了好几年,不过最后在毛主席的英明决策下推翻了,当时村子里抓了好多人,包括那个大仙,全都拿来游街示众。 ...... 可现在都九几年了,还有人用孩子来祭山神? 二愣子也迷茫,说不知道祭拜的是河神还是山神,因为这一路走来看到路边野草茂密,说明这地方土地肥沃,根本不需要用孩子来祭祀。 但是他敢肯定,这一定是祭祀。 想到一个五岁多的小女孩就这样失去生命,我有些不忍,提议说要不我们跟上去看看他们祭的是什么神。 张静更是捏着拳头破口大骂畜生!说怪不得那些走在前边的队伍都是笑眯眯的,可身后跟着的那三个人却哭得死去活来。 看样子用来祭祀的小女孩是后边那队夫妻的女儿,那个老太太的孙女了。 二愣子一听我和张静都说要去瞧瞧,顿时就吓坏了。 对我连连摆手,说不能去,这种村子里的祭祀很忌讳有外人在场,说不定会把我们抓起来当场就宰了,也不会有人多说一句话。 我心想也是,他们连自己村里的小孩都能牺牲,更何况我们这三个外人,杀了就杀了。 既然这牛家寨在搞活人祭祀,我们自然也不敢进村,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 后来还是张静提议,说我们就别找农家借宿了,在外边将就住一晚。 二愣子想了想同意了,说那就去那边的水潭旁边住一晚,顺便洗个澡,第二天去县城,他有一个亲戚在那开首饰店,到时候让他帮我们分析分析“望残血、血洗潭;鲤鱼潜水、百鬼抬!”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惊讶的车头看向二愣子,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二愣子原来还有亲戚,居然还在县城。 他不好好的待在县城,跑来大山里跟七太公学什么抓鬼看病。 二愣子说的没说,这牛家寨的土地确实很肥沃,那野草高的不用砍刀开路根本就走不了。 不过让我有些奇怪的是,这大山里竟然没有听到鸟叫声,甚至蛐蛐,青蛙的叫声也没有,到处都是一片死静。 二愣子带我们走的这一条路很偏僻,野草多不说,这地面还坑坑洼洼的,脚下全都是腐烂的落叶,一脚踩下去都淹到人的小腿,湿哒哒的,鞋上全都是红泥巴。 最险的是快要到水潭的那一段小路,悬空依石而建,往下看是几十丈深渊,直觉一阵眩晕,两腿打抖,只要一不留神,有可能就葬送在这荒郊野外。 “愣子哥,这还要走多久啊!”虽然是山里的孩子,可这大半夜的就着月光走山路,还是累得慌。 喉咙都快要冒出火来,我真后悔为什么之前把水壶里的水都喝干了。本想着喝完就喝完吧,这又不是在沙漠,随便找户人家借壶水就是了。 谁知道竟然这么倒霉碰到这事! “看到旁边这条溪流没?在顺着这条溪流走上一个小时就能到了!”二愣子热的也在吐舌头。 他说如果走另外一条路会快一点,但那条路是村子里去祭祀走的路线,所以只能绕远路了。 我一听还有一个小时,顿时就受不了,蹲在溪流旁打算喝两口水在接着走。 我挽起袖子,双手舀起一捧水,洒到半空中,一滴滴水珠在月光的照射下,在半空中舞蹈着,显得格外美丽,像一颗颗钻石珍珠一样。 “你们快来,这水很干净,又很清凉!”我兴奋的招呼着二愣子和张静。 “哎,来了!”张静没像我这么粗鲁,还在慢慢的揭开腰上挂着的水壶。 “柱子,这水不能喝!”我捧起水,双手都已经靠近嘴唇准备大大的喝上一口,二愣子突然吼了声,吓得我手一抖,水全撒了。 “愣子哥,咋了?”我一脸迷惑的看着他,他带我们来这不就是为了找水喝的么? 在解水壶的张静停下动作,一同看向二愣子。 “这水有问题!”二愣子眉头都邹了起来,快走两步蹲在我身旁,用手去拨弄清凉的溪水。 有问题?没啥问题啊! 我刚才就故意捧起来观察了,很干净,也没有动物粪便什么的。 没等我想明白呢,二愣子快速的把手插入水里的淤泥中,掏出一把泥巴,放在鼻子上闻了闻,那眉头皱的更紧了,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看到二愣子这表情,我和张静也感到无名的紧张,难不成这水里有什么东西? “尸臭味!”二愣子把手里的淤泥丢掉,满脸凝重。 尸臭味?我楞了一下也没害怕。 这溪水是水潭里的水,有尸体并不奇怪。 就像张家村也有一个小水潭,很多放牛的都喜欢让牛在里边游泳,还有一些家里死了的猪啊老鼠什么的都把尸体丢在水潭里,到了第二年在召集村里的老老少少去把水潭里的脏东西捞出来就是了。 以前我还经常和村子里的小伙伴下去游泳呢,看到死猪啥的就游到一旁,见多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不是动物尸体,是人尸体的味道,而且是很多尸体!”二愣子见我不以为然,语气更严肃了。 人尸体的臭味,还是很多尸体! 不知道为啥,我突然感觉到背后一凉,身子下意识的打了两个冷颤。 一个水潭里为什么会很多尸体?难不成...... 我和张静相视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道:“活人祭祀!” 没错,肯定是这样。只有用活人祭祀,才会在水潭里有这么多的尸体。 没想到我们为了避开祭祀,饶了好几个小时的远路,竟然还会来到这个祭祀的地方,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种牵引把我们引到这儿。 望残月,血洗潭。难不成今晚要应验了吗? 我抬头看向天空,一轮弯弯的残月挂在天上,像是猎人看到猎物时微微翘起的嘴角,阴冷而血腥...... 第二十五章 血怨石 既然这是老天的指引,那我们就去看看这活人祭祀搞得是什么玩意。 二愣子作为大师兄都这么说了,我和张静也都举双手双脚赞同。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把那个小女孩给救下来。 大概走了十几分钟,已经能隐约听到唢呐声和轻微的人声。 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左右,我们终于来到了二愣子所说的那个大水潭。 之前见到那些祭祀的人全都围在水潭边,正在做着祭祀的准备。 我对着二愣子两人做个嘘声的手势,拉着他们两人来到一处密集的草丛里蹲着看。 由于我们站的高,对下边的一切一目了然,再加上天黑有杂草树木挡着下边的人很难发现我们,就算是发现了也追不上。 所有人都穿着大红色的衣裳,在这深山老林里看着有些瘆人。 七八个唢呐匠围着一个巨大的篝火,一遍又一遍的吹着葬礼上才有的哀乐。 在篝火旁二十几个穿着红裤子,光着膀子的壮汉手拉手的围着篝火转圈圈,嘴里念叨着古怪的咒语。 在所有人的正前方,是那顶大红色布满了花圈的红轿子,那五岁的小女孩还是保持着早上的模样,这么吵的声音眼皮都不抬一下,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而在轿子旁边站着一个穿着道士服,一手拿佛龛,一手拿拂尘的老道士。 这老道士大概在六十岁上下,留着长长的山羊胡,此时正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看起来很是仙风道骨。 不过二愣子却冷哼声:“骗人的狗杂碎!” 这一眼就看出是骗人? 见我有些不解,二愣子压低了声音告诉我,这道服是有讲究的不能随便乱穿。 《洞真四极明科》规定上清道士之法服为: “帔令广四尺九寸,以应四时之数;长五尺五寸,以法天地之气。表里一法,表当 令二十四缝,里令一十五条,内外三十九条,以应三十九帝真之位。 像我和张静这样的刚入行的新人当冠元君之服,用紫纱作褐,令用二丈四尺。 身袖长促就令取足,当使两袖作十六条,身二十二条,又作青纱之裙,令用四十五尺,作八幅,幅长四尺九寸,余作攀腰,分八幅作三十二条,此则飞青之裙元君之服。 像七太公那样的穿着则是已49条为限,因为他还达不到那个级别,在往上就是取99只数,最高级别的则是一身素白,代表着虚无。 不过一身素白的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就连七太公也只见过99条的,可是这祭祀的道士居然穿着99条道服,不是骗子是什么? 我反驳一句,说不定人家是有真本事的呢? 二愣子撇了撇嘴,“祭祀是用人的阳寿换取运势,这本就是逆天之举,真正的得道高人是不会这样做的,死后还会永不超生。如果这个道士真是得道高人,那就不是为了帮助百姓,而是想要借助祭祀做一些有损阴德的事。” 大约过了十分钟,跳舞的壮汉们停了下来,对着那轿子上的小姑娘举行了跪拜之礼。 “空虚道长,这一次祭祀以后,咱们牛家寨是不是从以后都能风调雨顺,不在有妖魔作祟?” 在二十几个光着膀子汉子中走出来一个中年汉子,满脸胡腮看起来很是彪悍,是这帮人的头。 被叫做空虚道长的老道士轻抚山羊胡,微微睁眼,挥了下手里的拂尘缓缓摇头。 “那请问道长,我们村还需要多久,山神才能放过咱们牛家寨?”那大胡子又问。 空虚道长竖起三根手指,声音沙哑的回答:“你们犯下的罪孽太深,必须要18个阴时之女的鲜血才能让山神的怒火平息下来,现在还差三个,不然你们的牛家寨恐怕......” 空虚道长没有一次性说完,而是用一种悲哀的眼神扫过众人。 我听到这话,手指骨捏的都要快碎了,十八个阴时之女,十八条孩子的性命,还差三个那岂不是说之前已经死了15个无辜的孩子了? 要不是二愣子和张静死死拉着我的胳膊,我快都要忍不住冲下去揭穿他的骗局。 “还差三个,这一次又到谁家了?”大胡子恭敬的对着空虚道长拱拱手,转身满脸凶相的看着身后的众人。 这一下原本还满脸喜气的众人都低着头不吭声。死别家的孩子他们都无所谓,反正不是自己家的,可现在还差三个,那就又很大的几率成他们其中的三个人。 久久没有人说话,气氛也开始凝重起来。 “好像下一次到阿福家的闺女了!”人群里也不知道小声的瞪了一眼。 紧接着所有人的目光同时射向一个身材瘦弱的唢呐匠。 阿福怒瞪身旁那个多嘴的家伙一眼,看着那些光着膀子的壮汉身体有些发抖,脸色难道的像是死了爹似的,断断续续的说他已经有一个闺女给贡献出来了,为什么这次还轮到他家。 接着周围的人都开始劝,说还剩下三个,到时候牛家寨就平安了,要是不完成祭祀来平息山神的怒火,到时候牛家寨就完了。 见阿福低着头不吭声,大胡子恼了,上前两步一脚踹在阿福的腰上,把他踢了个狗吃屎。 这还没完,他还骑在阿福身上抓着他的头发把他强迫他把脑袋抬起,挥起手对着阿福就是好几个嘴巴子,打的他哀嚎连连。 “谁让你这么倒霉,第一个闺女是阴时出生的,第二个还是阴时出生,你说你媳妇生个带把的不就没事了?要怪你就去怪你家媳妇去!”大胡子满脸凶相。 我去,这家伙也太倒霉了吧?都说好几万人才出一个阴时之女,这家伙居然连生两个。 不过这也太奇怪了,阴时之女什么时候成赔钱货了?这个牛家寨顶多两百号人口,居然能凑出十八个阴时之女。 “十八个阴时之女?这手法怎么这么像......”二愣子听到这眉头微微皱起。 “像啥?”我小声问。 “不记得了,以前七太公和我说过要集齐十八个阴时之女做啥来着,一时紧张全都忘了!”二愣子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这说跟没说有什么区别?我心里埋怨一声,看向张静,希望她知道。 谁知道她也对我耸耸肩,说她刚入门,知道的有限。 得,一问三不知。 有了大胡子开头,牛家寨其他人都板着脸恐吓阿福,说要是他不为了牛家寨着想,把闺女用来做祭品,那他就是反骨分子,要进刑堂。 听到刑堂,阿福吓得更是浑身赫赫发抖,说一定会为寨子着想。 这话出来,其他人的脸上才好看许多。 “这么想就对了。何必受皮肉之苦呢?反正你都贡献出一个了,在牺牲一个也没啥是不?到时候事情平息了,你在让媳妇给你多生几个,以后你家的事情就是咱牛家寨的事情,农活都不用你干,你就一天和媳妇在家造娃咋样?”大胡子很是亲热的搂过阿福的脖子,安慰他。 阿福哪敢反抗?只能苦笑着点头。 这帮人还算是人吗?根本就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畜生啊!不光是我,二愣子和张静也是气的直翻白眼。 这时,虚空道长开口了,对着大伙招手:“其实,不想牺牲闺女也是还有其他办法的!” 阿福原本都已经认命了,此时一听虚空道长说还有办法,顿时激动地全身都在抖。 “道长,难不成还有法子?” “是啊,道长您就说出来吧,只要是为了牛家寨好的,我们一定能办到。” 大伙也很兴奋,毕竟这一次是阿福的孩子,那剩下两个呢?还不是从牛家寨选出来。 见周围乱哄哄的,虚空道长的眉头微微皱了下,人群顿时安静下来,看样子这虚空道长很有威严啊。 幸好刚才二愣子和张静拦住我,要是我冲下去揭穿他的骗局,说不定真要被活活打死。 “阴时之女虽然珍惜,但是还有一种更珍贵,那就是血怨石!”虚空道长用一种很飘忽的声音缓缓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在虚空道长说道这血怨石的时候,我发现他脸有些狰狞。 “血怨石!我记起来了,我终于记起来了!”二愣子差点就要惊呼出声,好在及时的用手捂住嘴巴,脸色白得有些吓人。 他压低了声音和我们解释,曾经七太公和他说过一种古老的邪术,据说是为了能够得道成仙。 为了得道成仙,道士会前提找一块极阴之地,然后在极阴之地大肆屠杀十八个阴时之女,但阴时之女也不是这么好找到的。 当没有极阴之女时就需要一件物品代替,那就是血怨石。 制作血怨石做法极其残忍。 先要找到一个寅时出生的女人,在她怀孕到6个月的时候把孩子从她腹中活生生拿出来,用母子的鲜血浸泡在一块玉石上。 为了更好的集齐这母亲和胎儿的怨气,时刻让这妇女保持清醒,有的更残忍一些的会在妇女身上加上一些药物,让她的痛苦更加明显。 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人一点点从肚子里挖出来,放干鲜血变成干尸,这妇女临死之前的怨气会积聚到血怨石里,她怨气越大,这血怨石的威力也越大。 在二愣子对我们解释的时候,牛家寨的村民也知道这血怨石是什么了,一个个满脸惊恐。 “所以贫道一直没说,这太糟天谴了,贫道还会因此折去20年的寿命,但是为了牛家寨的平安,贫道也豁出去了!”空虚道长眼里满是慈悲和无奈。 这一下这些人对空虚道长更是膜拜,还有人说回去之后要给空虚道长立碑,塑雕像。 “对了。你们还记得去年来我们牛家寨的乞丐婆吗?不知道被谁给干了,现在挺着个大肚子,要不我们把她......”有人提议。 “这不好吧?做乞丐本就可怜,还要把她杀了!”阿福有些不忍。 “可怜?要不你把你家的闺女贡献出来?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帮她解脱!整天傻兮兮的,她也难受。我们这是做好事!”大胡子一瞪眼,阿福吓得不说话了。 “可万一我们杀错人咋办?” “无妨无妨。贫道跟随你们去看看,如果是的话,今晚这件事情就能做个了结。还牛家寨一个安稳!”虚空道长说完走在众人的前边。 疯了,这群人都疯了。怪不得七太公说过最可怕的不是神魔鬼怪,而是人心。 一直等了半个小时,确定了他们都走了以后,我们三个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现在怎么办?真看到他们把一个无辜的人杀了,做成血怨石?”我强忍着怒气问二愣子。 二愣子邹着眉头没说话,反而是张静插了一句,说现在他们都去抓乞丐婆,人多势众的我们三个人肯定干不过,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他们回来之前,我们把轿子上的小女孩给救下来。 我和二愣子相视对望一眼,点头说好。 张静留下来防风,随时注意牛家寨人的动向,我和二愣子偷偷摸摸下去打算先把小女孩救了再说。 所有人都走了,可那个小女孩还盘腿坐在轿子上,看起来很是诡异。 我也来不及多想,蹑手蹑脚的走上去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反应,她一动不动,眼皮都没睁开。 “你还不快点!”二愣子见我墨迹,不由得请喊了声。 “她......她不动啊!”看着小女孩那惨白的脸,我有些害怕。 “一般祭祀之前都会给她吃药,让她保持镇定,别怕。”二愣子拿着根木棍紧张的到处看。 原来是这样,我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定了定心神,我爬上轿子把这小女孩给抱下来。 很轻,这小女孩轻的过分,抱在手里竟然感觉不到任何重量。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那小女孩脖子一歪,脑袋竟然“咚”的一下滚在地上...... 第二十六章 披着人皮的山鬼(上) 呆呆的看了两秒之后,我吓得一咕噜从轿子上摔下来。 我怀里抱着的女尸也被我甩到一旁,摆出个怪异的姿势。 二愣子也被这一幕吓了一大跳,但他还是壮着胆子蹲在女尸的身前,用手把女尸的身体扶正,一个劲的打量着什么。 “柱子,你过来看!”二愣子对我招手。 我心里打一百个不愿意,一个女尸有什么好看的,到现在我的心脏还是扑通扑通乱跳。 为了不让二愣子看不起,我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这一看不打紧,看了头皮直发麻。 从女尸断掉的颈部看去,身体里一目了然。 这哪还是一具正常的尸体?这尸体的内脏全都被掏空。 我能想象得到,在人们把这女童的头颅砍下来之后,用一个类似勺子的东西从颈部把她的内脏全拿走了,然后在把脑袋给安上。 怪不得这女童一路上来一声不吭,牛家寨的人去抓乞丐婆也不防着她逃跑,原来这根本就是一具空壳。 “为什么会这样?”我有些惊恐的问二愣子,他摇头,说不清楚。 一般来说这女童在祭祀之前要必须活着,所以才叫活人祭祀,可这女童看样子已经死了很久了。 说完他感叹一声,如果是七太公在这儿就好了,他肯定知道这是咋回事。 还没等我们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几声布谷鸟清脆的叫声在耳边响起。 这是张静的暗号,通知我们赶紧走,他们要回来了。 我心里暗骂,这些家伙怎么回来得那么快,晚一点回来会死吗! “走,别耽搁了,要是被发现就完犊子了!”二愣子快速站起身拍拍我的肩膀。 跑了两步,我回头看了那女童的尸体,又跑回去硬着头皮把她的脑袋在身体上扶正,抱着她在轿子上做好。 等我和二愣子跑到张静身边时,耳边隐约响起骂骂咧咧的声音,看样子他们快到了。 一伙人一路上都是骂骂咧咧,那空虚道长也阴沉着脸,阿福的脸色难看的都快滴出血来,垂头丧气的。 “他娘的,那乞丐婆子竟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真算她走运!”大胡子怒骂了一声,拍拍阿福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道:“看样子只有牺牲你家的闺女了!” 阿福低着头没吭声,脸色一片铁青。 “看样子只能在重新集齐三个阴时之女了!”空虚道长叹了口气,“现在祭祀开始!” 而刚才还在吵闹的众人全都齐齐跪下,对着轿子上的女童举行跪拜大礼。 趁着他们在祭祀的时候,我对着张静的胳膊捅了捅,她扭过脑袋看我,用眼神问我咋回事。 我指着她的头发,压低声音说借橡皮经用用。 她有些不解,不过还是把扎头发的橡皮筋递给我。 我把橡皮筋拿在手里试了试韧性,挺不错。 “柱子,你要干啥啊!”张静和二愣子都有些不解。 我对着他们使了个眼神,说你们看好了。 说完我把橡皮筋圈在左手大拇指和食指上,在地上摸索着找了一块石头压着橡皮经往后拉,做成一个简易的弹弓。 石头像子弹般狠狠的撞击在那女童的胸口,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而轿子上的女尸也随之倒下,脑袋掉到了一旁。 正在跪拜的人全都傻眼了,呆呆的看着女尸头颅分离,嘴巴大的能同时塞进几个鸡蛋。 “死了,大东家的闺女死了!” “有鬼,这里有鬼!” “妈呀,大伙快跑啊,鬼杀人了!” “跑,再不跑没命了!” 人群顿时乱作一团,爬起身屁滚尿流的就要逃跑,却听到空虚道长暴吼一声,“停下!” 几个跑了几步家伙顿时硬生生的停了脚步,满脸惊恐的看着空虚,脚都在发抖,可竟然真的没跑。 空虚道长把手里的拂尘往身后一甩,怒吼道:“跑什么跑,这是山神出来吃祭品了!你们跑就是对山神的不敬,整个牛家寨都要遭殃。” 说完他对着女孩的尸体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遍念:“山神大人有怪勿怪,这帮小伙子不懂事,请不要责怪他们。来年一定给您奉上最好的祭品。” 话音刚落,也不知道哪儿刮来的一阵阴风,吹得人东倒西歪,周围的树叶吹得呼呼作响。 “山神发怒了。你们还不跪下!”空虚道长扭过头对着众人吼。 这一下所有人都爬了,一个都不敢跑,全都跪倒在地,大声求着山神放过。 我心里一惊,难不成真有山神,不然为什么会突然刮起一阵怪风?这女童真是被山神吃光了内脏? “狗屁的山神,这是妖气!”二愣子不屑的呸了一声,把什么东西塞到我和张静的手里,嘴里大吼一声孽障,从随身的包袱里掏出一把两指长的短剑,站起身朝着人群冲了过去。 我去,这二愣子咋这个时候犯浑,不要命了? 我和张静相视对望一眼,也来不及看二愣子塞在我们手里的东西,跟着他的身影冲了过去。 跪在地上的人群没想到还会有其他人出现,全都惊讶的看着我们三人。 我注意到,那空虚道长在看到二愣子的时候脸色顿时大变,或者说他害怕二愣子手里的短剑。 “快把那三个妖孽拦下,他们要破坏祭祀,到时候山神责怪下来你们都要死!”虚空道长爬起身一边后退一边对着牛家寨的人喊。 牛家寨的人也反应过来,全都站起身挡在二愣子面前。 “破坏祭祀就是想要毁掉牛家寨,大伙们把他们抓起来!”大胡子说着冲在第一个。 我们三人,只有二愣子有些战斗力,我其次,至于张静......咳咳。 见牛家寨的人把我们包围起来,二愣子挥舞着手里的短剑抵抗。 可他那短剑有和没有差不多,就二指长,这些胳膊比我大腿粗的家伙根本就不怕。 三分钟,直接把我和二愣子放倒。 至于张静这个女生,他们没有为难,可是却虎视眈眈的看着她,只要她乱动,我估计这帮人也不会怜香惜玉。 “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搞破坏!”大胡子拎着二愣子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 二愣子仰着脖子,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掉,眼睛都斜到一旁,傻傻的笑了两声。 “哥哥不要打俺,呜呜......俺知道错了!别打,别打。”说着说着,二愣子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当时我就傻眼了,有些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这二愣子这么看起来还真像个傻子啊? 之前他被人从背后用棍子敲了一下脑袋,不会真被打傻了吧? “傻子?”大胡子有些发愣,抬起胳膊就要给二愣子几个嘴巴子,谁知道二愣子竟然像个孩子一样拳打脚踢哭声震天,还想要张口去咬大胡子。 “妈的,还真是个傻子!”大胡子厌恶的松开二愣子的衣领,一脚踹在二愣子的肚子上,把二愣子踹到一旁。 “他被打傻了,你说!”大胡子捏着手指关节,啪啪作响的朝我走来,眼神有些凶狠。 我刚要回答,却看到被甩在地上的二愣子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闪电般的冲向虚空道长。 二愣子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快得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妈的,原来二愣子实在装傻,为了迷惑这群人好冲向虚空道长。 谁说二愣子憨?这特么的都是装出来的! 当大胡子他们反映过来要追二愣子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手里的短刀猛地插在虚空道长的胸口上。 “你......你你。”虚空道长不可思议的看着胸前插着的短刀,满脸不可思议。 一朵血花在他的胸前慢慢绽放,而虚空道长的连也在不断的扭曲,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二愣子。 “完了,虚空道长死了,我们牛家寨是彻底完了!” 随着第一个人全身瘫软的坐在地上,其他人也一副死了的模样,眼神都有些空洞。 “牛家寨完了,虚空道长一死,谁给我们做法?” “杀了他们,杀了这三个人!” “对,杀了他来平息山神的怒火!” 人群彻底暴怒了,牛家寨的人为了平息山神的怒火,几乎每家每户都贡献了自己的闺女,现在还差三个阴时之女就可以保佑牛家寨从此以后风调雨顺。 现在虚空道长被杀,他们之前所做的一起等于全都白费了。这群人这么能不暴怒? 我心里也是暗暗叫苦,这二愣子到底搞得什么鬼,这么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虚空道长杀了,就算是有什么理由也要和我们商量商量啊。 此时也来不及多想,我和张静背靠背警惕的盯着这群暴怒的村民,此时只能放手一搏了! 第二十七章 披着人皮的山鬼(下) 大战一触即发。 “你们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看着人群朝自己气势汹汹的围上来,二愣子毫无畏惧,从身上掏出一张黄符贴在虚空道长的眉心。 爆喝一声:“给老子现行!” 黄符刚贴上,那虚空道长的额头突然冒出一阵黑烟,滋滋作响,惨叫声也随之响起。 虚空道长像是受到了无尽的痛苦,双手捂着脸不停地惨叫,在这寂静的夜里很是瘆人。 他想用手去撕扯额头上的黄符,可手刚碰到黄符,那黄符却爆出一阵耀眼的精光让人睁不开眼。 虚空道长的手指也瞬间被黄符所射出来的精光洞穿好几个大洞。 这一下,这些村民就算是在愚蠢也有些明白这虚空道长有问题。 试问一个整天和黄符打交道的人,被黄符贴在额门上怎么会受到这么重的伤。 “虚空道......道长这是怎么...怎么了?”大胡子满脸惊讶,嘴巴张得老大,一个劲的搓着眼睛,视乎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他是被符箓的威力所伤,马上要现行了!”张静眯着眼冷笑。 “现行?” “难不成虚空道长真是妖孽不成?” “看模样十有八九是啊!”牛家寨的人惊魂未定。 惨叫声越来越凄惨,虚空道长身上被洞穿肉体并没有流下血液,而是冒出一阵阵的黑烟。 就在这时,虚空道长原本扭曲的面孔突然露出一个怪异的微笑。 只见他双手成鹰爪状放在自己的脸皮上用力向两边拉。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起,虚空道长的脸皮竟然被他硬生生的拉开。 一张毛茸茸的脸从人皮里露了出来...... “妈呀,这虚空道长真的不是人,有鬼!有鬼啊!”阿福惊恐的大叫出身,瘫坐在地上两只腿不停地颤抖。 空气中散发出一种腥臭的味道,我瞥了一眼,这家伙居然被吓尿了。 不过现在也没有人去笑话他,全都紧张的盯着慢慢被剥下来的人皮。 一个全身黑漆漆,毛茸茸的人形怪物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那张被它剥下来的人皮像破抹布似的被随手丢在一旁。 我定眼一看,我去,这披着人皮的东西原来是一只黑猴。 这猴子站起来有一人来高,全身被黑漆漆的毛发所盖住,只露出两只血红的眼睛。 被那眼珠子一瞪,我全身的毛发全都炸了,心扑通扑通的跳。 “咯咯!”一阵怪异而短暂的笑声从那黑猴的口中发出。 这声音像极了老妇人临死之前发出的阴笑之声。怎么说呢,就像喉咙破了一个洞,有风呼呼的往洞里吹过。 牛家寨的那些人咽着口水一步步的向后退,那大胡子更是随手拉着一个倒霉的家伙挡在身前。 就在这时,那黑猴居然相反的方向窜了出去。 “不好,那畜生要逃跑!”二愣子拔腿就追,一边追一边扭头对我们喊:“快用红线拦住他它!” 红线?去哪儿要红线? 楞了一下,我才反应过来,摊开手心,发现之前二愣子塞在我手中的是一条红线。 这红线看起来很怪,并不是血红色那种,而是有些反黑,还很粘稠,有一股血腥味。 二愣子此时已经追上了那黑猴,从背后一脚踢过去踢了一个空,只是那黑猴的动作实在太灵敏,一侧身反而让二愣子跄踉了一下差点摔倒。 好在他挡在了黑猴的面前,封锁了黑猴逃跑的道路。 那黑猴站起来和个人似的,只见猛地双脚一蹬地面,忽然对着张静静扑了过去。 张静还在解开手里的红线,根本没想到这黑猴竟然如此狡猾,选了个最弱的人下手。 二愣子怒吼一声,“孽畜找死!” 可是他的速度再快,也赶不上黑猴的动作。 瞬间张静就被黑猴扑倒在地。 我们虽然人多势众,可根本指望不了牛家寨那群贪生怕死的村民,我也来不及多想,抢过一把唢呐对着那黑猴就砸了过去。 “咣当”一下,唢呐打在黑猴的身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好像那唢呐不是打在肉体上,而是撞在金属上。 被唢呐挡了一下,那黑猴的攻击速度也有些停顿,趁着这半秒的功夫,二愣子已经跑到了黑猴的背部,五只成鹰爪状想要去抓那黑猴的脑袋。 那黑猴也是狡猾,脑袋一偏躲过了二愣子的攻击,但还是被二愣子抓了一手的黑毛,疼的它仰天发出一声惨叫,眼中的凶意更甚。 张静虽然受到了惊吓,但还是及时反映过来,一个驴打滚,起身往我这边跑来。 可她脸上的恐惧却是显露无遗,披头散发的,衣衫也显得尤为狼狈,和个女鬼差不多。 那黑猴是彻底被二愣子给激怒了,看都不看其他人一眼,和二愣子扭打在一起。 二愣子并不是七太公,他所学的有限,几乎都是要靠法器,被黑猴这不死不休的发起进攻,他很快就支架不住了。 不过这也给我和张静缓口气的时间。 “柱子,跟我一起拉开红线!”张静缓了口气,拉着红线向另外一边退去。 张静的动作很快,也很熟练,看样是是七太公教过的手法。 她一边拉红线一边不断的用手编织,打结,就和我们以前玩的翻花绳差不多。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张静就用一根红线弄出了一个类似降落伞的样子,她在伞头,我在伞的尾巴,全程我就这么傻傻的看着,完全帮不上忙。 “你们快好了没,俺支撑不住了!”此时二愣子已经被黑猴压倒在地,被那毛茸茸的手掐着脖子。 二愣子也不甘示弱,一手不断地抵挡黑猴抓向自己脖子的手,另一只手想要去拔黑猴胸口上的短剑。 “别分心,跟我一起念!”张静厉喝一声,左脚撑地,右脚微微抬起狠狠的跺了一下脚,嘴里念念有词—— “以血为媒,天清地灵,将逐令行,疾!”念完,张静一口咬破舌尖,‘噗’的一口鲜血喷在红绳上。 我有模有样的照做,先跺脚在念咒语,可最后我却这么咬破不了舌尖,还拜拜把舌头咬的生疼。 “快......俺,俺撑不住了!”二愣子眼球都在向上翻,露出白色的眼白。 我一咬牙,抽出只手把上衣的铁纽扣粗暴的扯了下来,在用两根手指拿着铁纽扣用力捏成“V”字型,对着舌尖狠狠的来了一下。 瞬间口腔里全都是血腥味,熏得我直接一口鲜血喷出。 随着我这一口鲜血喷出,手中的红线竟然冒出一阵耀眼的红光。 在红光的照应下,我惊异的发现不知道何时,张静已经用脚踩出了一个阴阳两仪图。 那黑白两点视乎还在慢慢的转动,红光也越来越盛,刺的人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趁着黑猴睁不开眼,二愣子飞快得捏了个指诀,两根手指狠狠的插在黑猴的鼻孔上。 嗷! 那黑猴整张脸上冒出一阵阵的黑烟,痛喊一声无头无脑的朝着我和张静这边冲来。 “拉好!”张静厉喝一声,用力的攥紧绳子,双脚岔开马步站稳。 那黑猴速度奇快,张静话音刚落,那黑猴已经朝着红线冲了过来。 它的身体刚触碰到红线,皮肤像是被大火烧过一样瞬间开始冒烟,白色的骨头都能清楚的看到。 而黑猴也被红线弹着倒飞出去好几米远。 我去,这红线特么的也太屌了吧? “别发愣了,快用红线网住它!”二愣子捂着喉咙艰难的喊。 可那黑猴竟然狡猾的要命,我还张静刚要用红线编制成的渔网冲过去,它竟然掉头就走,很快消失在了树林中。 二愣子还没换过气来,根本就追不上,至于牛家寨的村民根本指望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猴消失。 妈的!我朝着地上狠狠的吐了口血痰,这家伙实在太聪明了。 明知道这红线有危险,还要冲过来,故意借着被红线弹飞的距离脱离所有人的攻击范围。 我和张静追了几步,见没希望追上才停了下来。 “娘的,老子一定要找到你,取你性命!”二愣子狠狠的骂了声,刚要朝我们走过来,身体突然晃了两下,一屁股摔倒在地。 没有了危险,我把手里的红线一丢,跑过去看二愣子。 “愣子哥,你咋了?”我心急如焚的看着他,他此时脸色有些反清,抬起手指着自己的脖子。 我,发现二愣子的脖子出现十个黑漆漆的手指印,像是被烟头烫过,皮都往外翻,不过却没流血,而是流出青黑色的液体。 张静脸色猛然大变:“不好,是妖气!” 妖气?这是什么鬼玩意?我一脸迷茫。 张静虽然武力不行,但是这方面还是懂一些的,毕竟跟过七太公学了一年多的时间。 她告诉我,这只黑猴因为常年的吸食阴时之女的阳寿和内脏,已经成半妖。等到它修炼了能化为人形,而不用借助人类皮囊的时候,它就会变成妖,在往上就是半仙,地仙。然后飞升。 虽然现在黑猴是半妖,可它身体因为常年接触尸体,身上都是带毒的。一旦妖气完全入侵,到时候二愣子估计就活不成了,就算活着也会变成行尸走肉,听命于黑猴。 擦,我下巴差点掉在地上。这么恐怖? 张静没有在过多的和我解释,而是扭头朝着那群傻不拉几的牛家寨村民喝道:“还发什么愣,赶紧给我师兄找个地方治疗,要不然我师兄死了,你们牛家寨就等着完蛋吧!” 被张静这么一吼,牛家寨还没跑的几个壮汉瞬间反应过来,大伙七手八脚的把已经昏迷的二愣子抬起。 “活菩萨,你真是活菩萨啊!” “是啊,多谢你们出现,要不然我们到死都不知道,原来是妖怪作祟。” “请你们一定要帮我们牛家寨啊,我们亲手把自己的闺女送给妖怪,你一定要救救我们,为我们除害啊!” 张静哪有功夫搭理他们,一个劲的催促着赶紧先回牛家寨,免得黑猴回来就麻烦了。 牛家寨的人一听,吓得赶紧抬着二愣子就走。 虽然黑猴暂时被我们打退,可我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好像少了点什么。 好像这黑猴只是一颗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没有出。 第二十八章 牛家寨鬼事 二愣子被安置在一户村名家中,本来大胡子想让我们去他家里的,他还说他家是整个寨子最好的,可是却被我们拒绝了。 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贪生怕死的家伙,为了危险竟然拉着别人挡在自己面前。 去他家,万一黑猴进村报复,估摸着第一个死的就是我们。 ...... 我们住的这一家只有两口子,是一对中年夫妇。 男的叫兰伟思,我们叫他兰哥,他媳妇就简称兰嫂。 我们刚去他们家,兰哥就“噗通”一声给我们跪下,说要不是我们的出现,村子里还不知道会死多少无辜的孩子,说完他拉着媳妇就要给我们磕头。 被我和张静强行扶起来,说这样会折寿,有损法力,兰哥他们才作罢。 兰哥抹着眼泪告诉我们,他家原本有个闺女的,在十几年前被贡献给黑猴了。 本来还想生第二个,可害怕第二个也是闺女,就一直没敢生。到现在年纪大了,也没有一个子嗣。 他说在十几年前,牛家寨虽然过得与世隔绝,但相对来说大伙过得都很幸福,寨子里的人也很团结,像一些小偷小摸之类的根本就不会出现在牛家寨。 大晚上的几乎都不用关门睡觉,也不需要担心有小偷。 “后来......”兰哥说道着,脸色有些惨白,嘴角的肌肉一直抖个不停。 我赶紧从茶壶里倒了杯水给他,示意他平静下来。 兰哥捧着杯子的手都在抖,滚烫的水撒在手腕上都不知道疼。 看样子十几年前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才让兰哥过了这么久还记忆犹新,怕成这样。 过了好半天,兰哥才缓缓平静下来,对我道了声谢,继续说。 他说那一天发生之前好像是有什么预兆,晚上睡觉的时候总听到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响,养的鸡鸭会莫名其妙的攻击人,要么就是口吐白沫,躺在地上抽出。 粪坑里更是会咕噜咕噜的往下边冒着热气,上厕所的时候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坑里爬出来,要么就是感觉到背后有人看着自己。 更恐怖的是,只要一熄灯睡觉,就会听到床下有人用锄头挖泥巴的声音,可一点灯那声音就消失了,弄得他们一整晚都要点着煤油灯才能睡觉。 我和张静相视对望一眼,听起来怎么这么像闹鬼呢? 过了大概半个月左右,村里的怪事发生的更频繁。 寨子里很多人都说,在半夜上茅厕的时候看到有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牛家寨突然闹鬼,弄得大伙人心惶惶的。 最后还是大胡子的爹,也就是寨主说去请一个道士来做法。 我问兰哥,是空虚道长吗? 兰哥摇头,说不是,空虚道长是后边自己来的。 我还想问,张静却用胳膊蹭了我一下,说要听就安静点,知道发生什么事才好对症下药。 我有些尴尬的挠挠头,示意兰哥接着往下说。 那个道士不能算是个真正的道士,而是牛家寨六姑的孙子,王强。 六姑以前是牛家寨的专门替人出殡的,死了以后是她的孙子继承了她的衣钵。 王强挺聪明,他没有继续给人出殡,而是卖起了死人用品,像是什么寿衣啊,纸钱之类的。 慢慢的就有了一些积蓄,搬到县城发展去了。 这一次牛家寨出了事,村长就想到了王强。王强这家伙借题发挥,狮子大开口。虽说是自己寨子出事,可要收2000大洋。 寨子里的人虽然骂王强没良心,但被这红衣厉鬼闹得没有安定之日,也就同意了。都想着,王强收钱是贵了些,但总归是寨子里的人,办事应该会上心。 王强来的时候装模作样的说寨子里闹鬼,然后让十八到36岁的男人在凌晨十二点全都赤着胳膊手拿柳鞭,从后山一路打一路骂的走到村口。 他说这叫赶鬼。又在村口的石碑上用浸了黑狗血的红布盖住,一直要盖七天。 在每家每户的门前放着一碗米,米上倒插三根香。寨子里的人7天之内不能吃任何荤菜,全都要吃斋。 说道这兰哥还让兰嫂去屋子里拿出一本有些泛黄的小册子给我们看,说这是王强让他们在七天之内念的经文,说七天之后就没事了。 我拿过这本泛黄的小册子看了看,这封面已经有些长霉了,书页都已经卷起来。上边写着“地藏经”。 张静翻看了几下,说这王强根本就是糊弄人的,经文没什么用,不是得道高人根本就念不懂,鬼根本就不会害怕。更别说这只是一小部分经文了。 再说那倒插香的方法更是愚蠢之极。 我不解,望着张静问:“静姐,这又是怎么回事?” 张静说一般生米上边插着短香是供鬼,意思就是你吃完赶紧离开。 可是香倒着插,那就是威胁,告诉鬼说饭我有,就是不供给你,要是不走就把你给收了。 如果碰到道行不高的小鬼还真会被威胁,可是如果碰到厉鬼,或者一些山里成了妖的动物,根本不吃这一套,反而会闹得更凶。 “对,太对了。大妹子你真是高人!”兰哥对着张静竖起了大拇指,弄得张静低着头脸色有些羞红。 兰哥对着我们大吐苦水,说不请王强的时候,村民们只是能看到红衣女鬼,顶多被吓唬。 可是念了这个什么破经书,按照他的方式赶鬼之后,这鬼反而闹得更凶了。直接把人给弄死了。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还死人了? 兰哥点头,说死的第一个就是王强。 就是做完所有法式的当天晚上,牛家寨的村民们本以为可以安心的睡个好觉,可谁知道刚睡到后半夜,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 这声惨叫把牛家寨的村民吓得半死,全都穿好衣服朝惨叫声方向跑去。 等村民赶到之后惊恐的看到王强坐在六姑的坟头上傻兮兮的笑个不停,咧着嘴,口水都都流出来了。 他一边笑,一边把死老鼠,死蛇往坟头上丢。 大半夜的看到这一幕,村民是又惊恐又气愤,破口大骂王强这个不孝子孙,让他赶紧从六姑坟头上下来。 可王强根本不听,捡起石头往村民身上砸。 最后几个身强力壮的村民把他从坟头上拉下来,这不拉好还,这一拉,王强的皮肤直接被扯一圈圈的扯下来。 就像个修了皮的苹果,从王强的头顶到脚板一圈圈的往下掉。可王强像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皮肤,还在不停的笑,咿咿呀呀的谁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听到这儿差点就吐了,我能想象得到人没有了皮肤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当时王强还活着,又重新跳到了六姑的坟头上,不过这一次再也没有村民敢上去拉他。 像是在坐着某种祭祀,王强跳着跳着猛地一下子趴在坟头上,就这么死了。尸体也没有人敢碰,就这么留着。 到了第二天,人们再去看的时候,发现王强的尸体不见了,而是有一只剥了皮的猴子躺在六姑的坟头。 这一下牛家寨的村民仿佛找到了事情的源头,说牛家寨出了这么多事,说不定就是猴子在作怪。 村民们一商量,说把猴子全都杀了,说不定牛家寨就没事了。 兰哥说那几天,不知道死了多少猴子,就算是怀孕的母猴,刚出生的幼猴全都被杀得一干二净,剥了皮就挂在村口示威。 可就算是这样,村子里还是不断的接连死亡。 最后被一个路过的云游道士看到,制止了村民,采用了祭祀的方式。 而这个道士正是虚空道长。 自从虚空道长来了以后,村里没在死人,也没有在闹鬼,渐渐地每年祭祀的活动一直延续到今天。 听了半天我也算是明白了,这根本就是一个大阴谋,和张家村的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是蟒仙,一个是成了妖的黑猴罢了。 这一聊,就聊到了后半夜,我们也是困得不行。 张静说那个黑猴已经被我们所伤,一时半会不会出来闹事,等到二愣子身体好一些我们再去寨子后边的水潭看看,把这黑猴妖给收了。 兰哥夫妇自然是感激不尽,好酒好菜的招待我们。 我没啥心思吃,心里担忧二愣子的伤势,随便吃了两口就看他去了。 兰哥家并不大,只有三间房可以住人,其中有一间还是用来堆放工具的,被临时清理出来给我们住下。 张静自个住一间,我和二愣子两个大男人挤一挤倒没事。 二愣子还在昏迷中,脖子已经被用白纱布裹着鹅口水包扎好。 我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只听说过鹅的口水能让卡在喉咙的鱼刺咽下去,没听说过鹅口水也能拔妖气的。 不过看二愣子脸色没有之前那么苍白,应该是有效果的。 这房间的空间不是很大,只有7平方左右,放上一张床差不多就满了。在床脚的位置点着艾草,空气透不出去,那味道熏得人头晕眼花的。 没想到这平时看起来傻不拉几,只会憨笑的二愣子今晚那么神勇。这家伙分明就是装疯卖傻,深藏不露。 七太公果然有双慧眼,看透别人所看不见的事。期初我还有些埋怨他为什么收二愣子做大徒弟不收我,看样子是有原因的。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睡在了床沿边上,只睡了一个很小的位置。 脑子里不断的想着今天所看到的事情,如果不是二愣子当时机灵装傻,可能我们现在已经死在了这群无知的村名手中。 “望残月,血洗潭!”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出来三天了一点头绪也没有,不过看样子这句话跟牛家寨的清潭没有什么关系。 渐渐地,我的眼皮越来越重,再也支撑不住,缓缓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多了多久,我感觉到耳根子有些凉飕飕的,像是有人吹气。 我眼睛都没睁开,随意的挥挥手,翻了个身接着睡。 可很快的,我感觉到一只手顺着我的脚往上摸,很快就到来了我重要部位...... 第二十九章 青龙潭 唰的一下,我猛地张开眼睛。 一张精致的面孔距离我不到五公分,只一张女人的脸,美得冒泡! 我们的脸靠的很近,我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是那个蛇女!我们这一路出来要找的罪魁祸首!!! 此时她和上次看到的一样全身一丝不挂的趴在我的身上,对着我露出甜甜的笑容。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全身冰冷的厉害,想跑,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眼角的余光拼命的往旁边看,二愣子还在,只是睡得和头死猪似的,呼噜声震天。我想把他叫醒,可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脸上猛地传来一阵湿滑,我眼珠子一转,发现那女人竟然伸出小香舌舔了下我的脸颊,脸上露出两个迷死人的酒窝。 她想干什么?在另一个男人的旁边想对我干啥? 我脑子乱的厉害,我不明白为什么这蛇女总是不肯放过我,我不管走到哪儿她都要跟着。 也许她是来找附在我身上的蟒仙,也就是她的母亲。 她用舌头舔我估计也是对母爱的表达,蛇不都是吐舌头的么?我只能不断的安慰自己。 除了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减少我内心的恐惧,我很想昏过去,可这是一种奢侈。 不知道为啥,看着她那越靠越近的脸,和吹在我脖子上酥麻的风,我脑子有些昏沉,发现自己有些不在害怕她。 像是受到了蛊惑,我鼻子微动,深深的嗅了一口,一股香甜到肺腑的清香扑鼻而来。 我的手不知道啥时候能动了,可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推开她,而是环抱住她的腰肢。把她圈进自己怀里,仰着脖子看着她,她的眼神晶亮得恍若夜空中闪烁着的星辰。 她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抹羞红,红了脸低下头,大眼睛水汪汪的。 那一种软惜娇羞、轻怜痛惜之情,竟难以形容。 她也没有客气,上身紧紧地贴着我,小嘴猛地吻住了我的嘴唇。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的让我措手不及,脑子轰得一下就炸了。 我本能的闭上眼睛,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我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本能的想抱住她,紧些,再紧些。 等我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在一看,那还有那蛇女的身影,二愣子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难不成是做梦?可是这梦境好真实啊! 我苦笑的摇摇头刚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竟然梦遗了,闹得我老脸一红,索性二愣子身受重伤,此时还在沉睡,不然我这脸都要丢到姥姥家了。 轻手轻脚的起床打算去换件新裤子,可一起身我就发现不对劲了。 我的身上竟然出了好些吻痕,从脖子到下身全都是,还有的是咬痕。 不是吧?我急忙拉开裤头,看到又是一个吻痕,昨晚真的出事了? 我第一次就这样没了?还被一条半人半蛇的怪物弄没了? 这一下我真是有些欲哭无泪,如果说昨晚不是真的,而是做梦,那我身上这些东西做梦来的? 扭头看了一眼昏睡的二愣子,我全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拍拍胸口,希望昨晚上那个人不是二愣子,不然这也太惊悚了。 偷偷的把新裤子换上,又从包裹里拿了一件大姐买给我有领子的衣服换上,把领子高高竖起,挡住了我脖子上的吻痕。 “咦!?”在照镜子的时候我又发现哪儿不对了。 嘴巴微微张开,我发现在下边牙龈,舌根的地方有一颗红色的肉瘤。 我牙龈什么时候长了这么一颗肉瘤了?我张大嘴巴对着镜子用手摸了一下,发现不疼不痒的,捏上去硬邦邦的,和玻璃珠似的。 我用两根手指伸进嘴巴里把那红色的小珠子夹了出来,本以为会很痛,谁想到一丁点感觉也没有。 这颗红色的小珠子有玩具枪子弹大小,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是玉石还是普通的玻璃珠。 看起来晶莹剔透,从外边隐隐能看到这小珠子里有几条红色的血丝,像是里边包裹着几道红色的闪电。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放在鼻尖上闻了下,有一种甜甜的,类似薄荷的味道。 这味道好熟悉,好像...... 我猛然惊醒,这味道跟昨天晚上那蛇女的体香一样。 好像......昨晚她吻我的时候,视乎往我嘴里塞了些,难不成是这小珠子? 当时我只以为是她的舌头,毕竟我也是初吻,迷迷糊糊的哪还分得清东南西北。 她不会害我吧?我拿着这颗血红色的珠子很是为难,不知道该丢还是该留着。 “珠子,你醒了吗?醒了就出来。”我正纠结呢,就听到张静在外边喊我。 我应了一声来了,鬼使神差的把那血红色的珠子塞进内衣袋子里。 张静昨晚看样子没睡好,顶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一个劲的打着哈欠。 “柱子你不热?穿那么厚干啥?”看到我,张静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围着我转悠。 我怕她看到我脖子上的吻痕,吓得缩了缩脖子,把衣领提高一些。 不然被发现,到时候就是黄泥巴掉到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噢,你不是不知道我身上有蟒仙,所以我不怕热!”我压低了声音说了句半真半假的话,不过我确实也不热。 她长长的噢了声,也没有细想。 早饭吃的很丰盛,有鸡有鸭的,还有一大盘的猪蹄。 兰哥告诉我们这是牛家寨为了感谢我们特意弄得,到了晚上还有烤香猪。在空地上弄一个大大的篝火,然后人群围着篝火唱唱跳跳很是热闹。 一说到篝火,我就想到了大庆数死的时候和昨天晚上的祭祀活动,胃口都少了许多。 只能客气的挥挥手让他们不要这么破费。 “要的,要的,你是我们牛家寨最尊敬的客人,也是大师,这是必须的!”兰哥满脸笑意,那老脸都快笑成一朵菊花。 我哪是什么大师啊?真正的大师还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呢。 ...... 吃过早饭,张静和我商量着要不要趁着中午太阳最大的时候去水潭里看看,找找原因。 这大中午的去水潭也是最安全,最恰当的时候。 在古时候的午时三刻钟,也就是现在十二点钟是杀犯人的时辰。 此时阳气最盛,阴气即时消散,此罪大恶极之犯,被杀之人“连鬼都不得做”,以示严惩。 在这个时候无论一切的妖魔鬼怪都不敢出来害人。 可还没等我们动身呢,兰哥家门外就围满了一圈人,老老少少的都要踏破兰哥家的门槛。 这帮人除了来感谢之外,全都是来求符箓的,说是害怕黑猴回来报复。 符箓这东西谁都会画,可也不是任何人画的都有效果。张静画的就没用,而且她也没有专门学过。 符箓我倒是见到二愣子身上有一些,但那些都是我们路上用来保命的,就算是分给村民也不够分。 没办法,张静只能让她们回家去找一些石灰洒在家门口半径一米的地方,然后在门口两旁用砍一些桃树枝用红绳绑着。 如果还害怕,就用一个玻璃钢装一些马尿放在太阳照射不到的地方就没事了。 猴为金,马属火,按照五行相克之法,黑猴要是过来闻到马尿会很是厌恶。 当然这也只是能稍微令它感到厌恶而已,真要阻挡它伤人是不可能的。 最重要的是给村民们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在谈话中,牛家寨的村民得知我们要去祭祀旁边的水潭看看,全都兴奋的说他们也跟着去。 我心想着去就去吧,那么多人阳气也够重,而且可以给我们说说那儿的事情。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张静让每个村民的口袋里装着一把糯米,危急关头用得上。任何的僵尸和妖都害怕生糯米的阴寒之气。 最后还给走在最后边的人的手腕上戴着一个镇魂铃。 还特意交代,如果看到什么或者突然听到有人在身后叫,就赶紧摇铃手腕的镇魂铃,一个是可以定住自己的魂魄,二是为了提醒他人。 作为寨主的儿子,大胡子身为带路人一路上都给我们讲解着水潭的来历,说什么这里以前是没有这水潭的。 是有一天两条龙打架,黑龙把青龙给打伤了,青龙就钻入地面躲了起来,才有了这水潭,牛家寨的人都叫这口潭叫青龙潭。 我应付的“噢”了两声,也没把大胡子说的当回事,龙?这世界哪会有龙?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悦耳的铃铛声...... 第三十章 肩膀上的棺材 出事了!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此刻也来不及多想,和张静跑到了人群最后。 走在人群最后,带着手链的是阿福,他硬要跟着来,却被大胡子安排在了最后。 虽然有张静给的镇魂铃,可谁都知道走在最后的危险最大,只能把这懦弱的小子放在最后了。 此时阿福浑身哆嗦的厉害,手上的铃铛一直响个不停,脸色有些范青,眼珠子瞪得比牛都大,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你看到了什么?”张静邹着眉头问,眼睛也快速的扫向周围。 我也紧张的直咽唾沫,这大中午的真会出事? 阿福见人群把自己围成一个圈,也没有原先这么害怕,结结巴巴的说看到一条蛇从他脚旁边爬过去。 妈的,原来是虚惊一场,我真想爆一句粗口。 在大山里长大的人害怕蛇?也真是没谁了,怪不得上次就他一个人被吓尿。 刚开始还紧张万分的村民也长舒一口气,脾气暴躁的像大胡子这样的直接就破口大骂,说让他不要疑神疑鬼的,要是再有下次就打爆他的鸟蛋。 又走了大概十来分钟,我的胸口突然一阵冰凉,这冷气像是山风刮在骨子里似的,冷的我直哆嗦,冷的冷汗刷刷的往下掉。 张静见我不对劲,张口问我怎么了。 还没等我回答,后边的铃声再次响起。 “妈的,阿福你是不是吃了屎了!”大胡子气势汹汹的朝着阿福走上去,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都叫你不要乱摇铃,你瞎几吧摇什么?” 阿福被一巴掌打翻在地,哆嗦的说他看到他身上出了一道影子。 我强忍着心口刺骨的凉意向阿福的影子看去,哪有什么影子? 大胡子原本还有些紧张,左看右看都没见到那多出来的影子。 为了让自己看的清楚一些,他还让周围的人散开一些。 还是没有多余的影子,只有阿福自己的影子。 “妈的,哪有影子?”大胡子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挥起巴掌就要打。 “别打,别打,俺刚才真的看到我自己多出了一个影子,有点像小孩的,就缩在俺影子旁边......哎,哎哟。”话没说完,阿福又蹲在地上用手捂着肩膀一个劲的哎哟哎哟个不停。 “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大胡子彻底恼了,也不管阿福大声叫疼,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把他一脚踹翻。 别说大胡子,跟着的村民也是气得不轻,你说大伙本就紧张了,你一个劲的摇铃,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干啥? “别打,俺真知道错了。”阿福被踢得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身上,头发上全都是泥巴,那叫一个狼狈。 我虽然愤怒,但也看不下去,拉着还要打人的大胡子说算了。 “妈的,这回老子走在最后边,我倒要看看是有什么鬼!” 大胡子也是根直肠子,问都不问张静一下,粗暴的把阿福手腕上的镇魂铃扯了下来,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恶狠狠的看向阿福,说要是他没出事,等会儿回到村子把他蛋子给扯下来爆炒了。 阿福低着头弱弱的不敢吭声,代替大胡子的位置走在我身旁。 “柱子,你觉得这一次是不是真有什么东西?”张静靠近我,小声问。 我摇头,说不清楚,可能是阿福胆子比较小,被蛇吓了一下出现幻觉了。 张静沉思两秒,说可能是这样。大中午的太阳这么大,不会有什么妖魔鬼怪敢现身。 说完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指北针给我看。 这指北针和普通的指北针没什么区别,只是那根银针被换成了一截老鼠的尾巴。 张静告诉我这是“挂阴钟”,用来只测探妖气的,和道士手里的“指鬼针”类似。只是一个是探鬼,一个探妖。 刚才她瞧瞧的看过,这附近没有妖气。 正说着话,突然听到身旁传来底底的哼声,我不由得扭头看去。 也不知道阿福这家伙是被踢得收了内伤还是咋的,走起路来合格瘸子似的一脚深一脚浅,身子一个劲的抖个不停,每走一步路好像都很艰难。 这小子不会真被踢得内伤了吧?还是山路做不惯累坏了? 见他哆嗦个不停,我不由得好奇的问他咋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俺.....俺也不知道,就是......就是看到多出来的影子以后,俺......总感觉身体沉得厉害,像是背着一口棺......”说到这阿福闭口不说,紧张兮兮的看着身旁的人。 估计他也害怕自己说了不吉利的话又要被打。 像是背着一口棺材?这小子真是出现幻觉了。 我没理他,跟着张静一直往前走。 可能是受到了阿福的影响,我越往前走,胸口越是冰凉的厉害,到最后我不得不用手死死的按着胸口,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柱子,你到底怎么了?”张静见我冷汗齐流,不由得停了下来。 我靠近她,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身体冰凉的厉害,应该是附在我身上的蟒仙又发作了。 “这么不是时候?难不成她也受不了这大太阳?”张静疑惑的抬起头用手遮住阳光有些疑惑。 我说可能是吧,不过那青龙潭快到了,我还能坚持。 可没走上两步,我直接蹲了下来,感觉心脏都要被冷得洞穿。 “柱子,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吃一颗七太公给你的药丸!”张静也有些焦急,她虽然跟七太公学了不少本事,可对于蟒仙她也是束手无策。 我艰难的摆摆手,说那是保命用的,没事我能忍忍。 见我难受的厉害,张静也不往前走了,一手穿过我的腋下,把我扶起来,说先回去,在这么走下去你非得死了不可。 我嘴硬,想说我还能坚持,可我心脏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 牛家寨的村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我蹲下来之后又说要回去,都一脸迷茫。 张静只能撒了个谎,说该看的已经看了,不需要在走到青龙潭,现在先回去做法器。 显然张静不太会说谎,刚说完脸就有些发红,都红到耳朵根了。 村民们自然没有意见,也没发现张静的谎言,还竖起大拇指说这大妹纸就是厉害。 说来也奇怪,在往回走的一段路的时候,我心头竟然不痛了,那冰冷刺骨的寒意也在慢慢消退,弄得我莫名其妙。 “柱子,你没事了?”张静小声的问。 我点头说身体突然就没事了,呼吸也很顺畅像是没发生过似的。 “那就好,柱子你吓死你静姐了,要是你出事,叫俺回去咋跟你家人交代。”张静视乎也松了口气,伸出手拍拍自己的胸口。 我心头一暖,想做个肌肉男的姿势给她瞧瞧让她放心,可身体一动我才发现,我的手臂被张静紧紧地搂在怀里。 刚才心口痛的时候还没注意到别的感觉,可现在身体好了,我才发现我们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 我门两人几乎是零距离的挨在一起,脸都快要贴到对方的脸上了。我的手臂能清晰的感觉到一阵阵柔软袭来,好像陷在海绵中。 我的脸瞬间就红了,感觉耳根子都要烧起来,虽然觉得不应该,可是眼角的余光还是不由自主的射向她的领口。 这一看鼻血都要流出来了。 张静还没醒悟过来,见我满脸涨红,不由得问了一句柱子你咋了,是不是病发了。 我慌忙摇头说没有,就是有点热。 “热?”张静歪着脑袋疑惑的看向我,在发现我的目光看向哪儿的时候顿时醒悟过来,呀的惊呼一声,脸瞬间变得通红,赶紧把身体离开我的怀抱,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之后又低下头。 这年头生孩子早,像我奶奶十几岁就把我妈生下来了,在村子里的女娃子十二岁就订婚,十四岁就嫁人的太多太多。 这一次跟着我们来青龙潭的就有几个看起来十五六岁,都已经是三个娃娃娘的女人。 这张静都十七八岁了,心智比我更成熟,她那还不知道我之前在偷看什么?害羞的低着头不断的玩弄着自己的衣角,羞答答的模样看起来很是惹人怜爱。 可能是一个村子的看得太久,我平时也没有觉得张静有多漂亮,在加上她穿得朴素,也没有什么看头。 可现在一看,我才发现原来张静张得不必王成龙带回来的那个娇娇差。 前凸后翘的,那腰部以下全是腿啊,特别是现在她由于害羞,两条大长腿互相的扭捏着,更是让我看的一阵眼红。 呸呸!我在想什么呢,真是昨晚被那个蛇女给带坏了。 我深呼口气,心里不停地念着静心咒,等平静下来后打算给张静道歉。 而那些牛家寨的村民看着我们两个人突然不走了,张静还一副嫌弃的远离我,他们都有些一头雾水。 “静姐,我......”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给张静道歉,刚说了三个字,身旁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吓得我所有的话又被憋回了肚子。 低头一看,发现阿福倒在地上浑身不停地抽搐,嘴巴吐着白沫...... 第三十一章 鬼脚印 “妈的,这小子又整什么幺蛾子!”大胡子也从最后一个跑上来,不由分说就破口大骂,“老子走在最后一个也没见有事,现在你倒在地上干啥,给老子滚起来。” “他这一次好像不是骗人的!”张静制止了大胡子要踹向阿福的脚,蹲下来翻看他的眼皮。 “我看这小子就是欠抽!”大胡子不敢和张静顶嘴,退后一步小声的嘀咕声。 “奇怪!”张静看了好一会儿,皱着眉头呢喃。 “静姐,咋了?”我也跟着蹲在张静身边。 她见我蹲下,居然下意识的把身体往旁边挪了挪,可能是感觉这样不好,又重新把身体摆正。 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之后说阿福看起来像是太阳中暑,又像是羊癫疯发作。 我紧张的问她是不是有妖气。 她赶紧把“挂阴钟”拿出来在阿福身上晃了两下,那指针动都不动。 “看样子不是妖气入侵,先把他扶起来在好好看看,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这样昏迷了。”张静说完就用手去抬阿福。 可这时怪事发生了,我明明看到张静一个劲的用力,额头上都冒出青筋了,才把阿福抬起来一点点。 “静姐,这种粗活还是我来吧!”见张静累的不行,鼻尖上都是汗珠,我赶紧去搭把手。 重! 我刚要抬起阿福,顿时觉得自己在搬一块千斤巨石似的,重的吓人。这么搬都搬不起来。 妈的,阿福这小子瘦瘦弱弱的,看起来不到一百斤,怎么能这么重? “还是俺来吧!”大胡子见我们两人都搬不动阿福,一把撸起袖子蹲在我身旁,笑着说你们这些大师捉鬼捉妖厉害,不过做体力活还不行! 这句话充满了讽刺,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以前他是牛家寨的带头人,现在被我和张静抢了风头,刚才还被张静一个女人顶嘴,他肯定心生怨气。 “看俺的!”大胡子嘿了一声,居然真的把阿福给抱了起来。 只不过在把阿福抱起来之后,这家伙两条腿都抖得厉害,牙齿也“咯咯咯”的响,身体有些打飘,要不是有几个村民看着不对劲上来帮着扶一把,估计他要摔在地上不可。 “妈的,真是见了鬼了,这小子居然重的和口棺材似的!”大胡子呸了一声,满头大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听到大胡子这话,我猛然想起刚才阿福告诉我,他见到那个多出来的影子以后,总感觉身上背着一口棺材,肩膀疼的要命。 想到这,我刷的一下拉开阿福的上衣,把他的肩膀露了出来。 “嘶~~” 在场的人同时吸了一口冷气,全身毛骨悚然,连声音也叫不出来 在阿福左右两边肩膀上,出现了一双深黑色的脚印...... 这一幕把所有人吓得够呛,一个个吓得说不出话来。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大胡子更是缩在了人群中,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手里紧紧地捏着一把糯米。 不止是他,几乎每个人都把事先准备好的糯米拿在手上,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怪不得‘挂阴钟’没反应,原来是个小鬼!”张静反而不紧张了,掏出两把糯米对着阿福的肩膀就压了下去。 这糯米刚下去,原先还昏迷在地、口吐白沫的阿福竟然像是按了弹簧似的从地上蹦了起来,嘴里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啊......啊啊啊!!”除了阿福的惨叫之外,还有一个小孩子尖锐的惨叫声不断在众人耳边回响,像是凶猛野兽的嚎叫,震得人的恶魔生疼。 伴随着阿福的惨叫声,一个黑色的影子出现在他的身上。 这是一个五岁大的小女孩,两只白得透明的小脚分别踩在阿福的左右两边肩膀,她的小手撑在阿福的脑袋上,此时正仰着脖子惨叫。 除了妖之外,这可能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鬼了,还是一个小鬼。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一点都不害怕。 因为确实没有什么恐怖的,这小女孩的脸除了惨白一点,身体也很透明,和正常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 当然,如果你不看她两个黑洞洞没有眼球的眼眶的话。 牛家寨的村民吓得直哆嗦,人挤人的挤成一团。 “是......是欣欣,这是欣欣啊!”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接着村民们竟然不害怕了,有几个女人直接放声大哭起来。 “是啊,是三婶家的闺女。” “娃啊,你咋这么命苦!” “三婶呢?三婶有跟来吗?” 只见人群中一个妇女已经瘫软在地,双眼呆滞的看着那个小女鬼,哭得泣不成声,似乎要晕过去。 嘴里不停地喊着,“欣欣,欣欣......”一声声欣欣喊得人心都快碎了。 在太阳光线的照射下,这小女鬼很快被阳光照得灰飞烟灭。 随着欣欣的消失,阿福也再次晕了过去,不过这一次到没有口吐白沫,只是惊吓过度罢了。 张静看着小消失的小女鬼不断摇头,说这黑猴很聪明,大白天的自己不敢出来,就找一些孤魂野鬼出来试探,能害一个是一个。 好在的是我突然心口疼没有再往前走,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我点头称是,说来也奇怪,只要我回头走心口就很疼,往牛家寨方向就屁事都没有,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阻挡我去往青龙潭。 三婶在其他人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朝我们走过来,拉着张静的手问她闺女怎么了,还能不能把她叫来来见见。 边说她边抹眼泪,说她闺女五年前被当做祭品让黑猴给祸害了,这娃太小,不到三十五岁的都算夭折,想在家里立个碑都不行,五年了,终于见到自家的闺女,没想到还是阴阳相隔。 她知道闺女不可能复活,就是求着能再见见。 张静有些为难,但还是狠下心说这小女鬼身前是被先吸食了阳寿,又被掏空了内脏而死的,根本就不能下地狱,只能做游魂野鬼。 现在在被太阳光这么一照,早就魂飞魄散了,就算是想要投胎也没有机会。 三婶一听这最后的希望也没了,仰天哀嚎一声晕死过去。 回去的时候,众人的心头上都像是压着一块石头,没有人开口说话,气氛一度沉闷。 到兰哥家的时候,二愣子已经醒了,只是气色并不是很好,话说不到两句就气喘吁吁的。 原本我们计划等二愣子伤好了以后再去把那黑猴给收服,但二愣子听我们说起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后改变了主意。 说今晚就去把黑猴给收服了,从他大白天就有能力驱使小鬼给我们添堵,我们远远低估了他的伤势,要是在给他缓口气的时间,到时候就麻烦了。 二愣子单从长相上看是有点憨,可他一旦坐下来的决定没有人能够更改,这点和七太公很像,就是头驴。 得知我们今晚要去把黑猴给收服,牛家寨的人兴奋的不行,完全没有一丝担忧。 根据二愣子列出来的清单,兰哥和寨主拍着胸脯保证在天黑之前给我们找齐。 这次去青龙潭准备的东西很多,像百年桃木枝、孔明灯、这样的东西好找,可唯独一样不好招的就是诱尸草。 所谓的诱尸草准确来说并不是一种草,而是用棺材木上长着的菌子,再加上用死人穿过的寿衣磨成粉洒在菌子上边。 然后让一头山羊给吃下去,再把羊肚子被破开,把它还完全消化的便便煮成一锅汤洒在芭蕉树的小苗上。 二愣子说这方法用来引诱鬼,僵尸,妖都是百试百灵。 当然,必备的是黑狗血了。 黑狗血不光是能用来杀鬼,还能用来镇妖,真是抓力利器。 为了这一桶黑狗血,几乎整个牛家寨的黑狗全都被杀光。 ...... 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十点钟,二愣子跟着我和张静一同去了青龙潭,这一次,我们没带任何人,别人也不敢去,就我们三人。 一路上我总是担心二愣子的伤势,几乎是扶着他走,就怕他脚下一滑,估摸着又要昏迷几天。 青龙潭很大,在加上大晚上的树木茂盛,那黑猴全身漆黑,随便躲在一处黑暗处我们都发现不了。 “愣子哥,我们该怎么把它引出来?放诱尸草就可以了吗?”我有些嫌弃的拿着这诱尸草,羊骚味实在是太重了。 二愣子没回我,而是看了看方位之后选了一个白天阳光最充足的一小片地。 他说只要太阳升起,第一缕阳光就会照到这片地上。这块地经过了几百上千年的日光照射,已经存了很大的阳气,能够起到镇妖的作用。 解这二愣子开始升坛,把诱尸草放在了法坛的前方,而我和张静抱着那一大桶的黑狗血围着法坛画圈圈,把法坛给包起来。 “现在要等着还是?”做完这一切,我累的半死,主要是被熏得。 二愣子摇了摇头,又让我升起孔明灯,说这玩意会带领我们找到黑猴。 今晚,就是决一死战的时候了。 第三十二章 孔明寻妖 这孔明灯已经被他加工过,在上边画着看不懂的一些冥文,孔明灯下面的托盘里点的不是普通的煤油灯,而是尸油,是死猴子的尸油。 我让张静把孔明灯给抬起来,正准备掏出火材点火呢,谁知道二愣子却掐了个指诀,嘴里念念有词。 “疾!”念完口诀,二愣子对着那孔明灯一指...... 然而,这灯芯并没有起火! 难不成二愣子失手了?为了怕他尴尬,我赶紧点燃火柴,谁知道二愣子竟然让张静放开孔明灯。 我去,这没点火呢,能飞得起来吗? 可令我惊掉下巴的一幕出现了,随着张静放开手,这孔明灯竟然缓缓升起。 “这这......”我感觉这十几年都活到了狗身上,没有点火的孔明灯能飞? 见我震惊,二愣子微微一笑,说这孔明灯是不需要点火的,而是用道法之人的灵气,至于这灵气是说明,他以后会教我。 今晚静的可怕,没有月亮,全都是厚厚的乌云,就连一丝风也没有。 可那孔明灯在没有风吹得情况下朝着青龙潭最黑的一处飘去。 “跟着这孔明灯,它会带着你去找到黑猴的藏身之处,到了之后你就回来告诉我!” 我点头表示明白。 临走前,额仍自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背包里取出一张符箓给我,说这是镇妖符,虽然不能把重伤妖物,但是在危急关头可以救自己一命,让我有时间可以跑回来。 在简单的了解了这个符咒的用法之后,我跟着孔明灯走了。 这孔明灯飘得很慢,但却一直朝着一个黑漆漆的方向飘去。 我一路紧跟,眼睛总是飘向黑漆漆的角落,总感觉在我看不到的黑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等着我,弄得我心里直发麻。 可能是我紧张过度,今天早上出现的那种心绞痛再次袭来,我越是跟着孔明灯,心口就越疼,到最后我不能不用手捂着心脏来减少疼痛。 走了大概十分钟,这孔明灯在一处洞口前停下。 看样子这黑猴躲在这深不见底的黑洞了。 这洞口能容纳一个人进去,可攻可守,我也没干贸然进去,万一黑猴就在洞口里等着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死。 我也没敢多待,知道黑猴的位置后我就快步返回去。 二愣子听我说孔明灯落下的方位后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把法坛转了个方向,对准了洞口。 “愣子哥,那我们现在要干啥?”我问他。 “等!”他只说了一个字。 ......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这黑猴精还没出来,反而是听到张静和二愣子不断拍蚊子啪啪声。 “有这么多蚊子吗?”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们两。 “你没被蚊子咬,这山上的蚊子实在太堵了!”张静一个劲的抱怨,她是女生,可能血比较甜,蚊子上在她身上咬了好几个包包,像一个个小馒头。 她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奇怪,我们三人一起蹲在草丛里,偏偏是他们两个被咬的生不如死,我屁死都没有,别说蚊子了,就连一些小虫子都没看到。 我正想着是不是我身上有蟒仙的缘故,忽然从洞口方向传来一阵很奇怪的声响,好像是有人在拿着塑料管吸饮料的声音,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四脚着地的朝我们爬来,总之很古怪。 “是那黑猴来了!”二愣子一脸严肃的从地上站起来,板着脸站在法坛后。 我和张静也一人护着一盏煤油灯。 二愣子说了,这两盏煤油灯是他的经其所在,千万不能熄灭了,要不然他就有可能嗝屁在这儿了。 我曾问过他为什么不用蜡烛,以前有些道士做法不都用蜡烛的吗? 二愣子白我一眼说我是不是故意找茬,他法力不够,煤油灯好歹不容易熄灭。 我们三人一直死死的盯着那黑洞的方向,可等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难不成这不是黑猴?而是某些动物路过?要知道这荒山野岭的,很多危险生物都在晚上才出来觅食。 又等了大概五分钟左右,又是一阵声响传来,这次声音传来的位置明显靠上了一些。 摆在法坛上的“挂阴钟”的指针也在不停的转动,一会儿指向西,一会儿指向东边。 二愣子冷哼声:“这家伙好狡猾!” 妈的,总算来了!我下意识的捏紧了手里的符咒,而张静也手拿短剑,一副大战将近的模样。 “嘿嘿.......嘿嘿!” 一个有些刺耳的冷笑声传来,声音越来越近,给人的感觉就是下一刻这东西就要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已经屏住呼吸,眼皮都不敢咋一下。 “护着灯油,它要出来了!” 二愣子突然喊了一嗓子,他不喊还好,这一嗓子把我下跌的够呛,退了两步差点就把法坛给撞翻。 张静倒是很镇定,把诱尸草直接摔在了法坛前方大概五米左右。 着诱尸草刚丢出去,法坛上的煤油灯瞬间忽的一下有些忽明忽暗的,像是有个看不见的人在对着煤油灯吹气,想要把火苗给吹灭。 二愣子的脸色也瞬间变得难看。 我也来不及多想,赶紧用身体挡住了那火苗,嘴巴轻轻地对着火苗吹气,过了一小会儿这火苗才算是稳定下来。 “嘿嘿......嘿嘿!”一阵阵刺耳的冷笑声越发的靠近。 周围一点风声也没有,可是那诱尸草却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给绑住,一点点的向着后边挪。 “该死,这家伙居然这么聪明,想要把诱尸草拉倒面前。” 说完二愣子单手撑在法坛上,然后手拿着浸泡过黑狗血的铜钱剑就朝着诱尸草的方向冲了过去。 一遍冲一遍大喊:“柱子,帮我户主煤油灯!” 我有些傻眼了,这根本不按照原计划来啊! 我们的原计划是那黑猴会来到诱尸草面前,当它发现这诱尸草只是一个骗局时候肯定会勃然大怒,可他也已经走到了黑狗血的范围,到时候我在和张静在一旁协助二愣子制服它。 可现在这黑猴竟然把诱尸草拉到了黑狗血的范围之外,我们被迫的要主动出击。 被动和主动完全是两码事。 此时间,二愣子已经挥舞着铜钱剑一剑操着诱尸草的上分刺了过去。 我本以为他是随便一挥,没想到一声惨叫随之响起,一个黑影出现在我的视线前。 这不是黑猴是什么? 娘的啊,这黑猴受伤就够难缠了,居然还隐身? 被刺了一剑,那黑猴吃痛之下身影显得有些惊慌,伸出长满黑毛的手臂去挡。 虽然这一剑躲避了重要部位,不过手臂却被砍了一剑,被砍中的地方顿时冒出阵阵白烟,滋滋作响。 那被铜钱剑触碰到的伤口也像是硫酸一样已肉眼所见的速度腐烂。 我去,这真是杀妖利器啊!我看的直瞪眼。 那黑猴是彻底恼了,上次就是被二愣子所伤,这次手臂差点被砍断,它气的双手不断的捶打着胸脯扑向二愣子。 二愣子反应也快,一脚踹向黑猴,把它踹出好几米。 我在旁边看的忍不住为二愣子这霸道的一脚拍手叫好。 然而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身旁有个人快速的接近我,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一张惨白至极的脸距离我不过是只有几公分。 我吓得后退两步大叫一声,等我反应过来才发现原来我中技了。 这黑猴明显知道这两个煤油灯是二愣子的命脉所在,他故意受伤让二愣子把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然后像今天中午一样控制着些被它残害过得小鬼来灭掉煤油灯。 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小女孩大叫一声,用身体重重的压在没有灯上。 这小女孩是灵体的存在,虽然不能把煤油灯给撞到,但火灭已经被她给活生生压灭。 而这小女鬼也不好受,惨叫一声从法坛上滚落下来,在地上不断的翻滚,最后变成一缕青烟消失了。 “二愣子!”我看的心脏一紧。 二愣子身子抖了一下,一口血从嘴里喷出,身体止不住的摇晃。 吐了一口血之后,二愣子咬破舌尖让自己脑子清醒一些,重新站稳身子,对我们摆摆手,说让我们无论如何,一定要看护好这仅剩下的一盏煤油灯,要不然我们就真玩完了。 刚才不仅仅是我被吓到,张静也被吓得够呛,笑脸惨白毫无血色。 为了拟补过错,她干脆双手环绕在没有灯上,像是摆着孩子一样把煤油灯抱在怀里,眼睛死死的闭着,就害怕在被突然吓唬一次。 于此同时那黑猴也是慢慢悠悠从地上爬了起来,就站在原地用那猩红的眼睛瞪着我们。 一阵妖风突然吹来,朝着张静卷了过去。 “妖孽,找死!”二愣子眉头一皱,一脚重重的踩在地上,整个人盘膝坐下,手里的铜钱剑一挥。 那股妖风活生生停了下来,吹到我们脸上的时候只能感觉到一点微风。 可能是感觉到了二愣子的厉害,那黑猴不在停留,扭头想要跑。 可二愣子却没有给它逃跑的机会,朝着我一挥手,我手里紧紧攥着的那道镇妖符飘向了二愣子。 二愣子随手一接,已经朝着黑猴扑了过去。 说实在话,二愣子的速度其实追不上那黑猴。 可那黑猴突然居然停了下来,对着我们这边阴阴的笑了一下。 “不好!护住法坛!”二愣子楞了一下,转身对着我们喊。 我心中顿时明白,看样子黑猴还想借用小女鬼来吓唬我们那一招。 扭头看去,果然,在张静身上已经趴着好几个小女鬼。 见怎么都拉不开张静,她们张口就咬。 此时张静也是得冷汗直流,可依旧死死的趴在煤油灯上,银牙紧咬下唇,克制身上传来的疼痛。 我根本就来不及多想,手里什么武器都没有,直接伸手去拉那些小女鬼。 可我的手刚伸过去,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那小女鬼像是看到了什么危险的东西,还没等我碰到她们,居然全都跳开,满脸惊恐的看着我,弄得我一脸迷茫。 第三十三章 大发神威的珠子 那黑猴也发现了这异常,对着那些女鬼龇牙咧嘴的一阵咆哮。 那些女鬼很明显惧怕黑猴的淫威,不得不上,可我一瞪眼过去,她们竟然飞快的跑掉。 在黑猴发愣的瞬间,二愣子也抓住了这个机会用手中的铜钱剑一剑砍断了它的手臂。 嗷! 那黑猴惨叫一声,也没有想着要跑,朝着二愣子就扑过去,看那凶残的模样视乎想要同归于尽。 见黑猴扑来,二愣子视乎一点都不着急,站在原地拿着铜钱剑摆出攻击姿势。 等那黑猴扑过来的时候,他身子快速的侧开,躲过黑猴的攻击,手中的铜钱剑也朝着黑猴射出。 可那黑猴十分灵活,空中竟然反了一个身,朝着我扑来。 卧槽,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上次也是这样,这次还是这样!当老子是病猫还是咋的? 明知道他扑向我是想解决掉我,因为他也发现了那些小鬼有些惧怕我,一旦把我给解决了。 在由它缠着二愣子,那些小女鬼就能把煤油灯给熄灭。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我心里急的像是猫爪子挠似的,冷汗刷刷的往下掉。 手中的镇妖符要走就二愣子给拿走了,我手上啥都没。 看着那黑猴扑过来,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人的求生本能被强烈的激发了出来。 我狼狈的在地上打了个转,躲过了这凶险的一扑。 一击落空,黑猴脸上的凶意更甚,五指上那锋利、反黑的爪子丝毫没有犹豫又劈了下来。 没有犹豫,我想也没想对着它的挥下来的手飞出一脚,啪的一声准确无误的踢在它手腕上。 黑猴愤怒的发出一声凄厉尖叫,一闪身扑到了我的身上。 那速度快的我竟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的时候,黑猴那两只毛茸茸的已经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眼角余光看去,那些之前消失了的小鬼再次向出现,分成两拨,一波去攻击二愣子,一波去攻击护着煤油灯的张静。 虽然那些小女鬼伤不了二愣子,但也能缠住他一段时间,至于张静,空有一身本身却要护着煤油灯,也没功夫来帮我。 ...... 这黑猴的身上像是充满了神力,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那双铁钳一般的手。 我顿时慌了神,能感觉到眼球有渐渐向上翻的迹象,脑子里已经有些模糊不清。 本能的用一只手死死的抓住黑猴的手,不让那长长的指甲刺入皮肤,另一只手在空中挥舞着,想把它从身上甩开,嘴里发出一声声微弱的呼救。 我要死了吗?我的意识渐渐地模糊。 就在我快要陷入昏迷的时候,我心头猛地发出一阵冰凉刺骨的寒气,接着一阵能刺瞎人眼的光芒一闪而过。 光芒虽然闪现不到半秒,或者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可那黑猴竟然被白光给洞穿。 之后我感觉到脖子上一松,黑猴那原本僵硬无比的身体瘫软在我的身上,没有了任何动作。 我满脸惊愕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脑子里有了新鲜的空气,让我精神恢复了一些。 直到感觉到身上传来的重量,我才惊恐的一把脱开黑猴,远离了两步,满脸惊骇的望着它。 此刻的黑猴已经没有了原来杀意腾腾的模样,像是死了一样躺在我的身前。 要不是还有脖子上传来的阵阵疼意,我差点儿就认为这一切都是幻觉。 随着黑猴的消失,那些缠着二愣子和张静的小女鬼也全都被吓跑。 二愣子迅速跑过来,把我压在我身上的黑猴给挪开,满脸担忧的问:“柱子,柱子你没事吧?” 我有些迷糊的摇头,在二愣子的搀扶下勉强坐起身,还有些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 在看张静,她身上鲜血淋漓,衣服也破了好几个大洞,露出那较好的身材。不过现在也没有人会注意看。 在二愣子的搀扶下,我勉强站起身,后怕的看着那躺在地伤一动不动的黑猴,问二愣子这黑猴这么了。 二愣子看看黑猴,又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我,说让我自己去看。 小心翼翼的靠近黑猴,我先用脚踢了一下那黑猴的身子,见到没反应我才把它给反过来。 这一看,我震惊的发现黑猴的胸口,也就是心脏的部位竟然被洞穿了一个大洞,能从前身顺着这个大洞看到后边的景色。 “这......这是!”我话都有些说不出来,这都是我坐的?可是我刚才没做什么啊! 对了,就在我昏迷的时候我注意到我的上身射出来一道光线。 我用手急急忙忙的摸索着上衣,摸到内衣带的时候发现有什么东西有些硬硬的触感。 拿出来一看,发现是上次蛇女给我留下来的那颗珠子。 这可珠子以前看起来很是透明,而且里边只有两三道血色的闪电在流动,可现在我视乎的发现这珠子好像没有以前这么透明了,里边那流动的血色闪电也多了好几条。 难不成是这个玩意救了我?我好奇的拿着珠子在左看看右看看,除了很是冰凉之外,却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这什么东西?好漂亮!”张静也靠近我好奇的打量着珠子。 “我估计就是这东西刚才救了你一命了!”二愣子一手撑着下巴分析道,说完,他问我,这颗珠子我从哪儿得到的。 我本想说是那天晚上蛇女把我逆推之后在我嘴巴里留下的,可又不太好意思,支支吾吾的撒了个谎说是我出门的时候娘给我的。 也不知道二愣子相信了没,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长长的哦了一声,弄得我很是尴尬,好几次都想把实话说出来。 为了避免尴尬,我指着地上那黑猴的尸体问这么办。 二愣子想了想,说把它烧了吧,以绝后患。 ...... 等我们回到牛家寨,寨子里的人都没睡,全都在村口等我们的回归。 得知我们把黑猴给烧了,从此以后牛家寨再也不用给它供奉祭品之后,整个牛家寨的人都沸腾了。 有几个兴奋的小伙子直接从家里搬出了长长地一大卷炮仗点燃,炸的整个牛家寨都在震动。 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喜气洋洋的表情,和过年的时候差不多。 看着他们笑着,跳着,欢呼着,哭泣着,我心里除了为他们感到由衷的高兴之外,还有一点后怕。 要是今晚不是我怀里的那颗珠子大发神威,我想着炮仗不是用来庆祝的,而是给我们送行的了。 说不定都没人敢去青龙潭帮我们收尸。 解决了黑猴的事情以后,我们三人,或者说整个牛家寨的人都睡了一个好觉。 而我们也在这里呆了整整一个星期,最主要的是做一些善后的工作,还有就是超度亡魂。 这一趟来到牛家寨,不仅错误的解答了“望残月、血洗潭”这句话的意思,还摊上了一大堆的事,差点命上黄泉。 不过也让我意外的得到了一颗威力很巨大的珠子,还有见到蛇女。 这段时间我除了帮二愣子的忙超度亡魂,学习一些法术之外,也在想着蛇女。 她身上的疑点太多太多,而且和七太公说的不一样。 按照七太公说的,蛇女拿走了我的魂魄之后躲得远远的,让我们去找,可是她却又自己找上门来,还给了我一颗珠子。 看样子她不像是要害我,要不然那天晚上我早就被她弄死了,更别说大战黑猴的时候,没有她给我的珠子,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既然她不害我,为什么还要夺走我的魂魄呢?七太公还让我收了她。 这么一想,我就头疼的厉害。 “柱子,你咋了?见你总是摸着脑袋,你不舒服?”张静走在我身旁关心的看着我。 我摇头,没把心里所想的事情说出来,只是长这么大第一次来县城,看到那多的楼房有点惊讶。 张静也没怀疑,噢了一声之后很是兴奋的东张西望,看样子也没来过县城。 从牛家寨离开,我们一路直奔县城,去二愣子所说的那个什么亲戚家里。 第一次来县城,什么都是新鲜的,街上的姑娘穿的也少,大腿啥的都露出来了,还有没见过的汽车,五六层高高的楼房,和张家村完全没得比。 只是让我们尴尬的是,县城里的人间道二愣子都一脸嫌弃,有好几个胆小的孩子直接就吓哭了,嘴里一直大叫妖怪。 二愣子上次被大火烧伤以后,半张脸就烂的厉害,第一次见他的人都会觉得害怕。 在张家村和牛家寨的时候我们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现在来到县城,人多的地方,二愣子就感觉不自在了。 还好,张静给他买了一张孙悟空的面具带上,虽然这么大一个人带着孩子的面具看起来有些可笑,但总好过吓到别人。 “愣子哥,还有多久啊?”这走了一天的山路,又在县城到处闲逛,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似的,重的要命,指向要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马上到了,你看,就在前......”二愣子说说笑笑的给我指着方向,可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停了下来不走了。 看着前方浑身激动地颤抖,脸也气的涨红,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还没等我明白过来咋回事呢,他撸起袖子大吼一声就冲了出去...... 第三十四章 水富 在我们前方正发生一起打架斗殴事件。 被暴打的是一个中年胖子,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年纪,此时他正被一个人拿着铁棍打的惨叫连天。 在打人者的身旁还站着几个流里流气的二流子,看着身旁的群众,脸上摆出一副谁要多管闲事老子就弄死他的姿态。 二愣子也没跟我打声招呼,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说冲就冲。 我怕他吃亏,在地上找了块砖头就跟追了上去。 二愣子长得膀大腰圆的,脸上戴着可笑的孙悟空面具冲进人堆里,把那些人吓得够呛,一个个看着二愣子满脸迷茫。 估摸着他们在心里想着这带着孙悟空面具的二逼是谁? 二愣子的战斗力是惊人的,这我早就知道,还没等我冲到人堆呢,他三两下就把那群二流子和手拿钢管的家伙撸翻在地。 “妈的,拿来的狗杂种,敢管你大爷的闲事?”那拿着钢管的家伙大光头被二愣子重重的搞了脸部一圈,此时气急败坏的用钢管指着二愣子怒骂。 “你还想把找练是吧?”二愣子丝毫不虚,把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此时我也赶到,拿着砖头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虽然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不耽搁打架。 试问连妖我都见过,还害怕几个混混不成? 见二愣子来了帮手,这帮家伙一时之间也不敢轻举妄动,就这么站着,眼神不善的盯着我们。 至于张静,我没让她过来,一个女人瞎参合这事不好,在一旁帮我们看着行李。 “舅舅,你没事吧?”见他们不敢动手,二愣子扶起地上那中年胖子。 舅舅?我疑惑的盯着这中年胖子,这就是二愣子口中那个开首饰店的亲戚?我们要投靠的对象? 中年胖子看到二愣子的时候一愣,捂着腰直咧嘴,一时没认出:“噢,谢谢,差点就被打死了,你......你谁啊?” “舅,是俺啊,二愣子!你忘了?”二愣子一把拉住中年胖子的手。 “二愣子?你是我过世了的三姐的儿子?二愣子?可是你......”中年胖子上下左右的大量二愣子。 我赶紧捅了捅二愣子的胳膊,示意他把面具摘下来,这带着一个面具,谁特么认出你是何方神圣。 二愣子一看我的眼神也醒悟过来,赶紧把面具摘下。 可刚要说话呢,周围的人顿时倒吸冷气,各个都被二愣子脸上的烧伤吓得不行。 那几个原来气势汹汹的家伙更是吓得后退了几步。 别说他们了,就连二愣子的舅舅都啊的发出一声惊呼,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 见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二愣子赶紧把面具带上,对他舅舅说,“舅,你记得俺了吧?” “你......你真是二愣子?可是你的脸......”中年胖子看着二愣子,眼神充满了疑惑和震惊,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舅,这事儿等会儿再说,他们这帮人是谁,为什么要打你?”二愣子说完气呼呼的盯着那几个家伙。 “妈的,原来是老富的大侄子,我还以为是哪位手眼通天的大佬管老子的闲事,就你们两个狗杂种想要动手是吧?今天老子不好好教训你们,老子把头给你拧下来!” 那大光头一看到二愣子和中年胖子认识,听语气还是山里来的,顿时就乐呵了。 “来,你上来试试,看俺不把你屎都打出来!”二愣子说着就要跟他们动手。 “误会,这都是误会!项哥,他们都是孩子,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改天我在酒楼摆一桌请罪!”一看双方要动手,二愣子的舅舅赶紧走到中间做和事佬,对着那个大光头陪着笑脸。 我顿时对二愣子的舅舅没啥好感,这家伙完全就是个软柿子,被人打了还要陪着笑脸,这是有多窝囊啊? 项哥一撇嘴,用手指着二愣子的舅舅就骂:“老子是小人,没屁的大量,你大侄儿今天打了我,你以为事情就这么过了?” “妈的,你在骂脏话信不信老子弄死你?”二愣子一看项哥指着他舅舅,顿时气的要动手。 “愣子,别冲动!”他舅拉了二愣子一把,瞪了他一眼,转过头看着项哥满脸讨好:“项哥,这件事您就放小的一马,你不就是想要铺子嘛,咱们好商量,这都是好商量的!” 听到铺子,那项哥脸色才好看些,看看二愣子又看看我,眼珠子转了转也不知道想些什么,最后点头:“好,三天后我在来,如果你在不作出决定,到时候就别怪我,别说你,就连他们两个也别想在走出县城,操!” 说完项哥用手指着我和二愣子。 说完他带着几个二流子大摇大摆的离开了,一边走还一遍听他们大骂什么晦气,要去找个小姐啥的去去霉气。 “舅,你干嘛这么怕他们?要不是你拦着,我一个人随便把他们都给放倒。”见到自己的舅舅这么没骨气,二愣子也是气的不轻。 “你啊你啊,还是太年轻,你从山里出来,不知道这项哥是谁,你们今天是惹了大祸了!”二愣子的舅舅满脸懊悔,“看样子这下真的完了。”说完他长长的叹了气。 “舅,有啥你就说,不要藏着掖着,我听着难受。”二愣子是个直肠子,最看不得别人说话说道一半。 “算了,反正该来的也回来,我就和你说说吧。”刚说完话,他顿时注意到我,哎哟一声一拍脑门,“哟,我怎么都忘记有客人了?愣子,这是你朋友吧?走走走,我们里边说去!” 说完勉强的撑起一个笑脸对我说刚才谢谢了,这大热天的让我去里边喝杯茶水。 我对他这种懦弱的人没啥好感,可看再二愣子的面子上,再加上要投靠他,我也没好摆脸色,就虚伪的可到了两句,对着张静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二愣子的舅舅叫水富,并不是张家村人,只是他的三姐嫁到了张家村,这才和二愣子又亲戚关系。 水富在县城开的也不是特别高大上的门面,也就是一间二十来平方的二手首饰回收。 店门上就写着高价回收二手金、银首饰。当然,也收一些其他的,比如BB机和过世的大哥大啥的。 也不全都是低价买进来再卖出去赚差价,他说有时候也做典押,但最后客人们一般都不会再把压着的东西赎回去。 水富的生意看样子做得并不是很好,等了半天还是门可罗雀。 到最后水富干脆把店铺们给关了,说请我们三个人下馆子涮羊肉打打牙祭。 说实在话,我还是第一次下馆子,吃的满嘴流油,张静的吃相也好不到哪去,光是酸梅汁就喝了好几杯。 至于水富和二愣子基本没怎么动筷子,两个人心事重重的。 除了拉拉家常,水富说的最多的就是吃完了住两天就赶紧走,怕那个项哥来报复。 “舅,你跟俺说说这项哥是干啥的,娘死了以后都是你照顾俺,你对俺的恩如同再生父母,这出了事怎能说走就走呢。”二愣子顿时有些不高兴。 “水富叔,你就跟我们说说吧,我们也能帮你是出出主意不是?”张静也开口了。 “是啊,舅你就说吧,这整的俺难受!” “好吧,那就说说!”水富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大前门,抽出两支递给我和二愣子,我们没拿。 他点头,说不会抽烟好,抽烟伤身。 说着他啪嗒一下用火机点着火,深深的吸了起来。 我们也没在催促,一直等他抽了两大口之后,他才缓缓开口。 水富叔说着项哥真名叫项古,在义县黑白通吃,手下有很多小混混。做的生意也是五花八门,什么卡拉OK啊,夜市摊铺都有他的分。 说完他还问我们有没有看到他店铺对面有一间典当铺。 我点头,说有点印象,看起来规模挺大,不过人不多。 水富叔说那间典当铺就是项古的,占地面积比他大了好几十个平方,不过人流不怎么样,主要是项古这个人太黑。 可以当一百的东西他只给别人四十,然后第二天就转手卖了,根本不会像他们这样只要要等到一个周以后,而且每天的利息也很高。 别人一百一天的利息是一块,他是三块。 所以人流量慢慢就少了,都跑到水富这边来。 都说同行是冤家,项古没少找水富的麻烦。 二愣子一听就不爽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羊肉火锅差点摔在地上。 好在我们在的是包厢,要不然老板都以为我们是来砸场子的。 “这不是欺行霸市吗?天下生意天下做,哪有他生意不好就找你麻烦的?生意不好也是他自找的!”二愣子气的面红脖子粗的。 水富叔苦笑的摇摇头说愣子你还太年轻啊。 “虽然他以前也找过我麻烦,让一些小混混在我店铺里逛确实影响了不少生意,不过总体来说并不大,可是后边就出事了!”水富叔说道这,拿着烟的手有些颤抖。 我连忙问咋了?难不成他们还敢赶客人不成? 水富叔重新点上只香烟才开口,说赶人到没有,就是后边店铺里闹鬼,还死人了,死的就是项古的情妇。 第三十五章 闹鬼?死人? 我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喝了两口酸梅汁定定神问他咋回事。 水富说那天他的店铺里来了一个中年妇女,大概三十多岁,穿着看起来是个有钱人。 水富还以为这女人是来你买首饰的,可谁知道这女人竟然拿出个玉手镯问能不能当,过几天在来赎。 见不是来买首饰的,水富也没有多想,毕竟这年头谁没有个难事? 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水富看了下成品之后给了300大洋。那中年妇女也没有多说,拿着钱就走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吧,那中年女人也没有拿钱来赎回手镯,水富就把那手镯五百块钱卖了。 可谁知道刚买的当天,那中年妇女就来了,说要赎回来,当时水富就吓蒙了。 他哪想到过了一个周这女人还会回来? 没办法,水富只能又花了整整两倍的高价把玉手镯赎回来交给那女人。 这开门做生意不赚钱不说,还赔了,水富哪能开心?可三天后让他更不开心的事情来了。 三天过后,那中年妇女没来,而是他的老对头项古来了。 项古带着一大帮披麻戴孝的人,一路放着鞭炮,吹着唢呐来到他店铺前。 水富顿时就蒙了,做生意的人做忌讳这种事情,也从来没想过这项古居然做的出这么恶心的事情。 当时他就和项古吵起来,可人家根本就不跟他吵,直接招手让手让人把一个担架抬过来。 那担架上盖着一张白布,不用看水富就知道这担架上烫的是死人。 果不其然,项古一拉开白布,水富当时就吓着了,这躺在担架上的死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来买回玉手镯的中年妇女。 接着项古说这女人是他的小老婆,那天她背着项古拿着玉手镯来当,被项古发现以后就逼迫着赎回来,可谁知道当天晚上就出事了。 项古的小老婆当天晚上就见鬼了,说是一个女人穿着大红色的衣服在她床边走了走去,还想要来掐她的脖子。 第二天,这女人上厕所的时候,那个红色衣服的女人就趴在她背后,把她差点给吓死。 到了第三天项古起床打算来个早晨运动却发现这小老婆竟然双眼突出,口吐白沫,一看就是被活活吓死的。 项古说就是这玉手镯搞的鬼,不然为什么平时不出事,赎回来玉手镯的时候才出事? 见人围着越来越多,项古还说肯定是水富看着他家生意好,所以才故意让人在玉手镯上做法,来害他们一家人! 水富当时就急了,说绝对不会是他做的手脚。 为了证明不是他做的手脚,项古把那玉手镯放在了水富这儿。 “后来呢?”我迫不及待的问了一句。 水富满脸憔悴,一个劲的叹息,说那是玉手镯真的有问题,当天拿回来之后就见到鬼了,是一个红衣服的女人,头发长长的挡住脸,差点把他一家人吓得半死。 后来水富的媳妇实在是扛不住了,不管在家里的那个角落,白天也好都能看到那女人,吓得他媳妇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 “这么可能会怎么巧!?”二愣子满脸疑惑。 我冷哼一声,说巧合的巧合就是有阴谋。 完了我问水富,说那个手镯在哪儿,说不定我们能帮他看看。 水富一拍后脑勺说他这么忘了,我们三个都是七太公的弟子,这件事一定会有办法解决。 不过说完,他说那玉手镯在家里,等吃完饭就去看看。 我们现在那还有心思吃饭,匆匆忙忙结了账就跟着水富回家去了。 水富的家距离他的二手首饰店铺并不是很远,走大概十多分钟就到了。 ...... 水富的家是一动二层小楼房,从外边看去和普通的居民房没有什么区别。 刚到水富家门前,我心脏猛地一颤,那种冰凉的感觉瞬间布满全身。 我眉心也在不停地跳动,越是靠近水富的家,我心脏不越发的冰冷。 下意识的掏出放在内衣带里的小珠子一看,这珠子上边竟然布满了厚厚的一层冰晶,入手冰凉,和上次我去青龙潭一样。 难不成这颗珠子在告诉我,水富家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吗? 这么想着,我也更加的留意起水富家里的一些,包括那些摆设。 外边的装修等等都没有问题,可是里边的格局就不一样了。 可能是想要靠着风水让自己走好运,除了正中间放着一只大鱼缸。 里面,一条全身金黄的鱼正缓缓游动,屋子里因为没开灯的缘故,灯光很暗,倒映得这条鱼光灿夺目。 “好漂亮!”张静一看到这条金鱼顿时有些兴奋。 我点头,说那是九宫财位。财位得鱼,龙门三级浪,年年得有余。在这位置养鱼,‘财位鱼临,左金右银’,会招财。 我这话一出口,他们都愣住了。 “柱子,没想到你还会看风水啊?”二愣子很是惊讶。 我谦虚的摇摇头说略懂。 我确实是略懂,那些年为了上山跟七太公学艺,让他知道我又一技之长,我硬着头皮学了一些,当然是跟着村里的老人学的。 至于我包包里还有一本书也是说风水的,不过我这可没上过半天学堂,大字不认识几个的倒是没看懂。 “专家,真是专家!”水富对着我我竖起了大拇指。 他说本来家里是没有这条金鱼的,后来见家里闹鬼闹得厉害就请了几个道士做法,不过没什么用。 后来碰到了一个风水师说说不定改善一下家里布置,说不定能够驱邪,还能招财进宝。 当时水富已经被这红衣女鬼弄得焦头烂额,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就让风水师试试。 鬼虽然没有驱走,不顾生意道士好了些,至少比原来多了一些人。只是这几天项古来的频繁,上门的客服才没有多少。 我点头,说那风水师确实有点本事的。 可当我在仔细再看着布局的时候,头皮顿时原发麻。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我竟然会进来这种鬼地方! 在进门玄关的位置放着一个很大的鞋柜,在门口的左右两旁也开了两扇小门,用来挂雨伞之类的。 门前照壁,两侧护墙拱卫,墙壁故意粗化了。 这......这布局好熟悉,而且也很是专业化。 可是这布局不是跟活人住的,这是给死人住的!!!! 这分明就是坟地的格局。 一个大衣柜做门,旁边开着两道小门,不就是正好符合和坟地格局吗? 这水富也是命硬啊,居然在这种格局下还能活那么久。 见我浑身抖个不停,其他人不由得有些好奇,问我咋了。 我赶紧拉着他们退出去,说这地方不能呆。 见我神经兮兮的,他们也感觉到不对劲,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水富匆忙从电视机柜下拿出一个盒子就跑了出来。 来到外边没有太阳光照射我才没有那么害怕。 “柱子,你咋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张静关心的望着我。 我摇头,把刚才自己所看到的说了出来。 一听我说他家里的格局是坟墓格局,这水富顿时就跳起来,说可能是了。 因为丧失还没改造的时候他只是看到了一个红衣服的女人想要来找他索命。 可是改造之后他竟然还看到了许许多多的鬼,这些天他都住在店铺里,不然真要被活活吓死。 我有些无奈的看着他,说你这家那么大,还弄成坟地的格局,一些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当然跑到你家住下了。 “妈的,那个风水师害死老子了,老子找到他一定把他批都给拔下来。”水富气的直握拳头。 我摇头,水富接二连三的出事,那风水师说不定就是项古找来的人,这么还可能找得到? 可能觉得好好像有些本事,水富拉着我的手不停地让我救他。 可我那能就得了?我就一半桶水,课这个时候又不能多说,毕竟我们还要水富帮我们分析那句“望残月,血洗潭!”是说明意思呢。 我没多说,就让他把手镯让我看看。 他应了一声,递给我一个盒子。 这个盒子很是普通,和外边装手势的没什么两样。 打开盒子,只感觉到一股凉气瞬间迎面而来,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盒子里躺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玉手镯,从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古怪,顶多就是比普通的玉手镯更绿了一些,颜色更为鲜艳,在太阳光线的照射下也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不像是我那颗珠子,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普通的东西大街上随处可见,真的是它在闹鬼?还是说水富的屋子里本身就有鬼? 我又递给二愣子和张静看看,毕竟他们才是这方面的专家,不像我这个半桶水。 二愣子接过手镯,细细的打磨半天,顿时“咦”了一声。眉头都皱了起来。 难不成二愣子看出了什么问题? 我们三个赶紧凑到他身旁,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 ...... 第三十六章 测天机 三人围着他等了半天,以为二愣子是知道了什么。 谁知道二愣子拿着玉手镯左看看,右看看又“咦”了一声之后,居然冒出来一句,这玉手镯看起来很是普通啊! 我差点没一巴掌拍他脑门上,普通?那就是没看出来了? 没看出来你露出这么惊叹的表情干啥玩意!? 见二愣子没看出来,我们也都很失望,毕竟能破解掉这个玉手镯说不定就能解开水富的困境。 那项古也没有理由在来和水富抢门面了。 二愣子说,如果这玉手镯上附着邪物,那手镯颜色不会那么鲜艳,应该会隐隐看到一丝气流在手镯里流动,邪物的法力越强,这气流波动越大。 他这么一说我到时愣住了,按照他这个说法,那我的那颗小珠子里边的红色闪电这么明显,岂不是说那蛇女法力无边了? 咦,我怎么又想到蛇女了,这些天我总是莫名的想到她,想到了那一晚...... 水富的家被人改成了坟地格局,里边住的都是游魂野鬼,我们自然不会再进去。 就算现在把里边的鬼都收了,还会有新鬼进去,只能等到选个好日子之重新改建。 当天,我们在周边随便的找了个旅社就住下了。 水富和二愣子又太多话要说,就住了间双人房,张静一剑,我独自一间。 躺在床上,我不断的拿着玉手镯和我的小珠子进行对比,还是没看出什么毛病。 到最后我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好像有人床边不停地走来走去,还隐隐传来幽怨的哭声。 我吓得一咕噜从床上坐起来。 在我的枕头旁,背对着我坐着一个身穿黄色连衣裙的女人,她侧着身,长长的头皮披下来遮挡住了面容,此时她正用手捂着脸轻轻地哭泣。 当时我背后的汗毛全都起来了,我房间里这么会突然多出一个女人? 深呼口气再次定眼看去,哪还有穿黄色连衣裙的女人?周围空荡荡的。 人呢?这么没了?我壮着胆子打量着周围一切可以藏人的角落。 可这房间就这么大,一眼看过去除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什么都没有。 鬼!我脑子里猛地冒出了这个字。 这女人是水富嘴里说的那个女鬼吗?可他说这女鬼是穿着大红衣服的,怎么到我看到的确实穿着黄色连衣裙? 不过不管是穿说明衣服,我敢肯定刚才那个一个不是人!!! 我就这么缩在床头,一点睡意都没有,总感觉在某个黑暗的角落有人在用那空洞洞的眼珠子盯着我,只要我睡着,那双手就会掐上我的脖子。 有事这么想我越是毛骨悚然,看到还好,这看不到的东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这么傻愣愣的坐到天亮,一直到听到楼下有人卖早点的声音我才算是镇定下来。 ...... 见我顶着两个黑眼圈打着哈欠出门,几个人都奇怪的看着我。 “柱子,你这是咋了?不会大半夜的趁我们不注意偷跑出去吧?”张静的语气有些怪怪的。 我打了个哈欠,说我还真想跑。 “什么?”张静顿时瞪起眼睛,“难怪昨天你一天看着那些穿着花短裙的姑娘,没想到你......你你。”她指着我气的说不出话来。 这女人,瞎想什么呢。我无奈的翻翻白眼,说我昨晚好像见鬼了。 “你也见鬼了?也是那个大红衣服的女鬼?”其他人没说话,倒是水富震惊起来。 我摇头说不是,是一个穿着黄色连衣裙的女人在旁边哭,可我一眨眼就不见了。 “黄色连衣裙?那我见到的怎么是红色?”水富小声的嘀咕。 “可能是这房间里本就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二愣子说着就领先走往我房间的方向,说要把这只鬼收了,我们这些天可能会在这旅店住一段时间。虽然不害怕但总是跟阴魂待在一起也不好,会沾上霉运。 可等我们一起来到房间,二愣子不管用什么方法试验了半天这房间里都没有任何异常,也就是说测试不出有鬼气。 “柱子,你好好跟我说说昨天晚上的经过。”见测试不出,二愣子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我也没犹豫,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包括我几点睡觉。 “等等,你是谁这玉手镯你一直摆在床头?” 我点头说是啊! 二愣子拿起玉手镯细细打量起来,小声的嘀咕难不成真是这个玉镯子有问题? “愣子哥,要不你用秘法测试一下这玉镯子不就知道里边有没有妖魔鬼怪了?”张静有些不解的问。 二愣子摇了摇头,说:“不是你们所想的那么简单,自古都知道玉通灵,好的玉里边会有玉灵,之所以有玉灵是因为这玉能够提供给它们休息的地方也能给他们提供养分,最主要的是这玉会隔绝一切外界的信息,如果不是真正的道法高人,很少有人能看出这玉里有什么,更别说知道这玉里藏着一只鬼了!” “如果七太公在就好了,他一定知道这玉手镯有什么古怪!”我微微叹了口气。 谁知道二愣子却说不一定,如果这玉手镯真藏着什么鬼怪,那一定是有人故意施法把鬼物放进去的,这人的手法跟高明,他也不知道七太公是不是这人的对手。 水富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和张静却吓得够呛。 在我们的认知里,七太公已经算得上是活神仙的那种人,现在来了一个比七太公不相上下,甚至比七太公还吊的人,我们是对手?怎么死都不知道。 见我们面色凝重,水富顿时就吓坏了,拉着二愣子的手说大侄子,无论如何都要救他一命啊! 二愣子拍拍他的手,语气有些不稳定,说尽力。 说实在话,我在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想跑,不是我怕死,而是我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张家村多少村民还等着我们回去救命呢,我们死了不要紧,可张家村的村民就完蛋了。 就算不死,他们也一辈子出不了村子半步,七太公都那么大年纪了又能够守护张家村多久? 万一七太公一死,张家村的末日也到了。 可我也知道二愣子的性格,这水富可以说是二愣子唯一的亲人了,他不可能丢下水富不管。 想得头疼,我也懒得再想,跟他们说昨晚没睡好,想出去走走。 独自走在大街上,心情已经没有昨天刚到县城里那种兴奋感,心头沉甸甸的。 不知不觉间,我才发现走到了一座天桥上,更重要的是......我迷路了。 自嘲的苦笑两声,是福不是祸,该来的躲不过,走一步看一步吧。 正要转身走下天桥,眼角余光却看到了一件很吸引我的东西。 准确来说是在我侧前方的一个摊铺吸引了我。 这是一个算命的摊铺! 一张四方桌,用一个画着阴阳八卦的画布盖着,在桌子后边坐着一个算命先生。 顿时我就来了兴趣,除了七太公意外,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同行。 不过这家伙也未免太年轻了吧? 他看起来不过也就二十多岁上下,穿着一身道士服,梳着大背头,头上磨得贼亮。 那脸也是张得很嫩,皮肤白白净净的,不想算命先生,反而像是古时候的公子哥。 特别是他一手拿折扇,另一只手在桌上的算盘上打得噼里啪啦作响,那模样...... 我只能说两个字——装逼!!! 在他的身后,挂着一块大大的白布,上书用毛笔写着三个大字“测天机”。这字迹龙飞凤舞的,很是潇洒和张狂。 好大的口气——“测天机”! 七太公都不敢说他能测天机,就算是看透了也不敢说,毕竟这会折寿的。 难不成这小伙子以为自己年轻不怕折寿,有损阴德? 这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反正也不着急回去,我我就抱着手站在他不远处盯着他,想看看这家伙在搞什么鬼。 一直看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也没有人上去询问,大多数人从他身边路过,只是好奇的看上几眼。 有人想要去问卦都被一遍的同伴拉住,说别去,这可能是骗子。 这也难怪,别人算命都是找老先生,在人们的眼里年纪大的才有真本事。对于年轻人都不怎么相信。 就算这年轻人不是骗子,可也是刚学了点皮毛,谁愿意把自己的生辰八字拿出来让人练手? 不过这小伙子也是耐得住性子,闭着眼睛,缓缓摇着手里的折扇视乎一点都不着急。那模样看起来是无比的潇洒,这哪是摆摊算命?这是来体验生活啊! 还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也不知道怎么的,我朝着他走了过去,坐在他放在桌子前的凳子上,用手敲了敲桌子,“帮我算一卦!” 心想着如果他是骗子也不会吃亏,反正他桌面上写了,算的不准不用给钱。 换句话说,如果他真有本事就让他帮我算一下“望残月,血洗潭!”是什么意思。 良久,他才缓缓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之后面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然后...... 然后,他突然掏出一张黄符啪的一下贴在我脑门上...... 第三十七章 小心身边的人 顿时我就懵逼了,完全不知道咋回事。 这家伙算命咋这么奇怪?别人都是占扑,要么就是测字,给生辰八字,这家伙一上来就对着我脑门来一张黄符。 呆了两秒,我把黄符从额门上拿下来放在桌子上满脸疑惑。 没想到这家伙更为震惊,嘴巴张得可以同时塞进两个鸭蛋,看着我的眼珠子都要从眼眶瞪出来。 “你......你没事?”他话都有些说不清楚。 “没事啊!” “奇怪!”他嘀咕一声,伸出两根手指快速的朝着我鼻孔就插了过来。 我赶紧把头扭到一边,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指,心里也有些恼怒,这家伙难不成是个神经病?怪不得半天没人来找他算命,这特么还没开始算呢,就要被他整嗝屁了。 “你会不会算命,不会我就走了。神经病!”我骂了一声站起来就要离开。 “等等!”见我要走,他赶紧从凳子上站起,围着我转了好几圈,嘴里小声的嘀咕起来,他说的声音很小,我只能隐约听到几个字,说什么“有影子,什么妖气之类的。” “喂,你到底会不会算命?”我有些不耐烦了,要不是刚到县城不想找麻烦,我真想一拳头朝他脸打过去。 “会算!”他点头,重新坐在凳子上,一手拿着折扇微微扇了两下。 “噢,那你帮我算一卦!” “除了你,我都能算!”他眼睛都没睁开,直接拒绝。 我心里一惊断定,这家伙就是一个十足的傻子。 我也懒得搭理他转身就走,可没走两步就听到他悠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们算命有以下三类命不收,收者必损阴德。对于命运好的人,有富贵之命的人,卦金不能太少,太少不合天道,富贵之命的人,对社会的影响力极大,是好是坏影响的范围比较广,影响的程度比较深。泄露天机的危害极大。” “贫穷者少收。对于命运一般或是穷苦之命者,卦金尽量要少收。一个捉襟见肘的人对社会的影响比较小,泄露天机的危害也就小。” “还有一种就是阳寿将尽者不收。阳寿将尽者,就是说一个活不了多久了的人来算命是不能收钱的。因为行规:活人不收死人钱。噢!”像是想起了算命,这家伙突然噢了一声。 接着道:“大祸临身不可避者不收。大难即将来临,而且又无法避免者,不收卦金。此指大难难躲,不死也伤。或全家将败亡。” 他像是自言自语一个劲的说了出来,也不管身旁的人是如何用怪异的表情看他。 妈的,神经病!我心里嘀咕一声刚抬起腿,没想到这家伙却用一种戏谑的语气问我:“你觉得你是哪一种?” 我心里咯噔一声,联想起刚才他对我做出的那种怪异举动,难不成.......这家伙已经看出我身上有什么问题了? 我扭过头差异的看着他。 “小心你身边的人,不爱你的不一定会害你,帮你的说不定一直在害你!”他说完收起桌面上的算盘转身就走。 “你到底是谁?”我凝重的看着他的背影,那大背头在阳光下反射的贼亮。 他头也没回,只是说了三个字:“我姓蒋!” ...... 如果说之前我对他的看法是个傻子,那么现在他给我的影响则是高深莫测。 姓蒋?我苦笑的摇头,这还真是个神秘的家伙,只是不知道他是敌是友。 “小心你身边的人,不爱你的不一定会害你,帮你的说不定一直在害你!”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琢磨这句话的含义。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中突然想到一张苍老的面孔——七太公! 他难不成一直在骗我? 不不不!七太公怎么可能会害我呢? 我赶紧摇头想要把这想法甩出脑外,可这想法却像是复跗骨之蛆怎么都甩不掉。 都是那个姓蒋的家伙害的。 一路问,一路走,找了将近两个小时才走回旅社,二愣子问我跑去哪儿了,说要是在等半个小时不见我,就要报案了。 我敷衍的笑笑说没事,就是随便走走。 对了,我不如问问二愣子知不知道这个姓蒋的家伙是何方神圣。 我把二愣子拉到一旁,做贼似的往后看,见水富和张静没跟上来我才松了口气。 “柱子,你咋了?你今天不会是真去了某些地方吧?”二愣子满脸怪笑的看着我。 我起初不明白他这句话是啥意思,可一看他的表情,我顿时顿时醒悟过来,谁说二愣子傻?这特么的我一巴掌呼死他。 “别瞎说,就是问你点事,你知不知道算命的都有什么派别,比如姓氏啥的?”我轻声问。 二愣子听我这么一说,眉头微皱,反问我问这个干啥。 我本来想把今天的事情说出来,可刚要开口却想到那个姓蒋的家伙说让我小心身边的人。 我尴尬的轻笑两声,敷衍的说水富叔的房子不是被人阴了吗?今天在路上走得时候突然想起这风水和算命的会不会都有联系,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二愣子噢了一声,不知道有没有起疑。 “算命的门派我倒是不知道,只是以前的时候偶尔听到七太公说过一些,好像有什么江相派,天机派啥的,至于姓氏也比较多,不过算的上出名的是姓周、姓姬、诸葛。听七太公说以前有个叫诸葛的算命是真的准,不需要你人到场,他方方面面算的十分准确,像是有超能力一样,能够洞悉你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我张大嘴巴,这是真的?不用看人也不需要任何媒介都能把人的过去未来算了个遍? “那诸葛姓诸葛的人还在吗?或者他的门派,如果我们能找到,就能让他们帮我们破解这字谜了!”我有些迫不及待的问。 “难!”二愣子惋惜的摇头,“这诸葛成立了什么门派,成立于何时,因为年代久远,加之其行事诡秘,现在已很难考证,但据天机派门人自述,以前这门派是诸葛门派的分支。” “那......算命的有没有一个姓蒋的?”我试探性的问。 “蒋?”二愣子刚开始还是很疑惑,可几秒钟之后脸色猛地大变,眼神中竟然闪过一丝凶狠,也仅仅是半秒钟的时间就恢复了原样。 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张静却走了过来,问我们在这鬼鬼祟祟的干嘛,是不是有什么背着她们。 二愣子憨憨的摸着脑袋,傻笑两声说没事,就是柱子之前自己跑掉,觉得心里内疚,找我道歉来着。 “是吗?”张静疑惑的眼珠子在我身上打量了好几眼,见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她也没在纠结,说水富叔让我们去吃饭,他已经定好位置了。 我走在张静和二愣子的后边,眼神古怪的盯着二愣子。 看他刚才的表情一定是知道什么,不过正好被张静给打断了。特别是他刚才那有些狠毒的眼神让我现在都感觉到有些背后发麻。 难不成二愣子其实也要害我?我鬼使神差的想着,像是受到了催眠似的,只要每个人举止反常,我都觉得他要害我。 去吃饭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想着这个问题,越想越是头疼。 刚走到昨天涮羊肉的那个馆子门口,远远的就跑过来一个人。 我一看,这不是项古吗? 这家伙气势汹汹的朝我们冲来,那脸上因为太过于激动太阳穴一个劲的狂跳。 “项哥,不是.......不是还有两天时间吗?怎么......怎么这么快!”水富一看到项古就像是老鼠看到猫,还以为项古是来和他要铺子的,吓得话都说不清楚。 “娘的,店铺也不开,家也不回,真让老子好找啊!”项古气喘吁吁的跑到我们面前,脸上全都是汗珠。 “项哥,我们......有话好说,我们之前约定好的,你看......”水富吓得手都在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递过去。 项古没接,而是一巴掌拍飞香烟,不耐烦的摆手,“老子今天不是和你要铺子的,我之前给你的那个玉手镯呢,赶紧给我拿来!” 水富傻了,啊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疑惑的看着项古,这家伙知道玉手镯里有鬼,还故意放在水富家里想让鬼吓死他,现在怎么又把气急败坏的把玉手镯要回去? “啊什么啊?你他么的傻了,把玉手镯给我拿来!”项古见水富还在发愣,气的就挥起巴掌,不过手刚抬起来就被二愣子给一把抓住。 “你要是还想要动手,老子就把你屎打出来!”二愣子冷哼一声。 我撇撇嘴,这二愣子来来回回就只会威胁这一句吗?他是有多喜欢把人的屎打出来啊? “快点的,你的铺子我不要了,现在马上把玉手镯给我,你听到没有!”被二愣子威胁,项古也不敢动,只敢大声对着水富吼。 古怪,这有古怪! 这项古到底为什么着急要回玉手镯?甚至为了玉手镯连铺子都不要了,这玉手镯有一个铺子重要吗?他之前所做的一起诶不都白费了? “噢,手镯,手镯在这儿呢?”水富顿时就兴奋了,一听到项古不要他的铺子,直接把装着玉手镯的盒子拿出来递给项古。 项古随便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玉手镯,那有些气急败坏的脸色总算是恢复了些,还长长的吐了口气,转身就走。 “奇怪,这项古为了得到我这铺子算是什么手段就用上了,还想让这玉手镯的鬼来害我,现在就这么完了?”项古走了好几分钟,水富才反应过来,一脸懵逼。 “因为他今晚就要死了!”二愣子看着项古离开的方向,狠狠的呸了口浓痰。 第三十八章 又见大背头 “啊?愣子,你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傻事啊,铺子项古已经不要了,咱们不能做犯法的事啊!”水富一听顿时吓得脸色都变了。 我心里也是一紧,这二愣子不会真想杀人吧? 见我们异样的目光盯着他,二愣子呆了两秒才说道:“你们想哪儿去了?你们没看出来他身上有什么异样吗?” 我摇头,刚才突然被项古给搞蒙了,哪注意看他有什么异常? “刚才项古来的是时候我就留意到他从印堂似有一道白线贯穿鼻、最,唇青有些范青,舌黑如猪肝色,你们没注意吗?”二愣子看着我和张静。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刚才视乎看到有到不是很明显的光线从眉心一直隐现到唇额。之前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反光呢。 “愣子,你还会看相?”水富显得有些好奇。 “作为出马仙,其实我们的本职不是抓鬼,而是帮人驱除灾祸,治病救人,所以对于面相是有些研究的!这才好对症下药。”二愣看了一眼我和张静。 张静顿时低下头脸色有些发红,二愣子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说我们不认真学。 我虽然是七太公所谓的关门弟子,可我从来没学过,我哪知道这些弯弯道道? 二愣子说肯定是那玉手镯出了什么问题,所以项古才会变成这样,而他也知道只有那玉手镯能救命。 至于别的二愣子也说不上,只说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项古会不会死这跟我们没啥关系,他死了才更好。 为了庆祝自己的麻烦解决,水富请我们大吃特吃了一顿。 晚上还去唱了卡拉OK,入耳全都是一片鬼哭狼嚎,不管会不会唱,反正扯开嗓子吼就对了。 二愣子话筒一个劲的吼:“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二愣子这客家话加上闽南语混合,把一首好好的歌唱得惊天动地的......听的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酒都醒了不少。 借口去厕所,我从包厢里跑了出来,在听下去我非要疯了不可。 这卡拉OK并不大,是私人住房改装的,每层楼的左右两边都有一个包房。可以在里边边烧烤边唱歌。 唯独不好的是上厕所要下到一楼。 我慢悠悠的在从三楼往下走,一路上全都是各种鬼哭狼嚎声,还有站在楼梯拐角处打扮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人在拉客。 只要十块钱就可以随便摸,30块就跟你进包厢谈人生。 我刚拒绝完一个花短裙美女的搭讪,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搂着两个身材妖艳的女人走进包厢。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我尼玛啊!!! 这搂着美女的家伙不是今天我看到的那个姓蒋的家伙吗?那贼亮贼亮的大背头打死都不能认错。 这年头算命的道士都来嫖了?还特么的一次要两个!!! 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我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 他们去的是一楼最后边的包间,靠近厕所的旁边。 值得一说的这,这厕所还是男女共用的,这年头也没有那么多讲究。 这自建房的由于在旁边多加了一个厕所的缘故,这两边的顶是连在一起的,顶部就放着一块木板,上面都是空的 这个小平房不是很高,只有三米多一点的高度,但是我试着跳了几下,却够不着。 他娘的,这算不算是偷窥? 要是被人抓到我估摸着要被打死! 冒着被人抓到打死的风险,我都跑到了这里,现在放弃岂不是太可惜了? 正在我抓耳挠腮的时候,看到了面前用来洗手的洗手池,我一拍脑门,怎么就忘记了这玩意? 此刻什么也顾不上了,一手抓着门,跨出一只脚踩在洗手池上,慢慢的爬上去。 正好够高度,只要轻微的跳起来,就能抓到房梁,然后在爬过去一下就能看到对面在干什么。 用力踩了踩洗手池,虽然有点摇摇晃晃,但还算是一个比较合适的“垫脚石”。 “嘿!!”我轻喝了一声跳了起来,正好抓到了房梁,而脚下洗手池被我踩得一阵摇晃,我真担心它会直接摔下来。 这玩意我可赔不起。 我看了一眼见它没在晃动,我也没在理会,而是慢慢朝对面爬了过去。 着屋顶上到处都是灰尘,呛得我直流眼泪,想咳嗽又害怕被别人听到,只能用手捂着嘴。 在上面爬着,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趴在上面整个人都在想,这跟柱子会不会承受不住自己的体重摔下去,那可就惨了。 这么想着,我就有点胆怯了,心想人家搂着两个美女进房间,我去偷看干嘛?真是喝多了脑子乱。 想着,我就慢慢的往后退想要退出去。 刚退回爬上来的地方准备往下跳,谁知道我脚踩刚放下去,厕所门“吱”的一声就打开了。 吓得我赶紧又缩了回来。 进来的是一个化妆很妖娆的女人,看样子喝的有点醉醺醺的,走路都走不稳,一手撑着墙壁慢慢的走进来,嘴里发出“呃......呃”的呕吐声。 她趴在洗手池上吐了半天,然后刷的一下把裙子拉下来蹲了下去。 从上往下看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可耳边不断的听到水流冲击岩壁的声音,让我感觉到有些口干舌燥的。 我心想着这女人快点完事,我好出去。 可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霉运,上天好像听不到我的祷告,这女人磨磨唧唧的在厕所吐完,拉完,又特么的掏出化妆镜来化妆。 这时,外边又传来一阵敲门声,那女人连忙回了一句,有人。 “宝贝,是我!”门外传来一个压得底底的男声。 很快,这女人快速的收起化妆镜,然后一把拉开门。一个留着光头的男人出现在门外,我还没看清楚他张啥样,这女人伸出手直接把那人拉了进来,飞快得关上门。 “宝贝,想死我了,说,在里边这么久是不是就为了等我的?”那男人伸出手一把搂住女人的腰肢。 那女人娇滴滴的一拳打在那男人的胸口上,说:“讨厌,这里是厕所你进来干吗啊?” “我这不是想你了吗?来来,我难受,抓紧时间!”那男人说完猴急的去撕那女人的衣服。 “别......”那女人急急忙忙的推开他,“我老公还在外边呢!” “管他的,要是没有我,他能有今天?而且老子也只是帮他照顾照顾女人罢了,他还得感谢我!” “噢......真是我的小冤家!” 我浑身打了个恶寒,娘的,这里是厕所啊,而且看他们的样子还是偷情。 我就这么趴在上边,有些后悔自己好端端得来偷窥啥呢!现在被堵在顶部想走都走不掉,要是被发现,真的会被打死! 正在我懊恼的时候,突然,我突然发现一束淡淡的黄色亮光从我旁边透了出来。 耳边除了我下边那对狗男女咿咿呀呀的声音之外,我还听到了一些古怪的语调。 好像是在念咒! 我往前爬了两步,把眼睛凑近那透着灯光的小洞口低头看去。 发现对面是一间三十多平方的屋子,墙壁上挂满了一些罗盘,还有桃木剑之类的,墙壁上都贴满了符咒。 咦?这不是那姓蒋的家伙搂着两个美女去的房间吗? 这房间里这么挂着这么多罗盘和桃木剑? 而正在我下面的是一个正方形的桌子,围着桌子旁边坐着三个人,由于角度的原因,看不到他们的脸,不过从人数和身形,特别是那梳的贼亮的大背头来看,这正是姓蒋的假道士和那两个女人。 桌子上点着两根火红的蜡烛,在蒋姓小子的面前放着一个小小的香炉,上面插着奇怪的插着十九只香,乘扇形分开。 香炉中间放着一个小小的八卦,八卦上连着一根细小的红线,在红线的另外一头,连着一个铁制的脸盘,里面正烧着什么,仔细辨认了一下,是一件男士的衣服。 而蒋姓小子头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就像是死了一般。 当我正可疑的时候,蒋姓小子动了,慢慢的,他开始抽搐,浑身像是抖谷子一般颤抖...... 第三十九章 大白天见鬼 随着蒋姓小子动作越来越大,嘴巴里也开始念叨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疯言疯语,是用客家方言说的,听不是很懂,大概就是什么神仙啊,鬼怪之类的。 猛的一下,蒋姓小子整个人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手抓起一张符纸放到蜡烛面前烧了起来。 然后快速的把燃烧的符纸放在面前的杯子上熄灭,顿时清澈见底的杯子里飘满了黑乎乎的东西。 他却端起杯子把里面的水一口喝掉。这一下差点没有把我恶心的吐了出来。 这还没完,他还从鞋子底扣除一大块的稀泥,然后放入嘴巴里大口大口的嚼了起来,不知道的人看到还以为他是在吃什么好吃的玩意。 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整天坐出恶心的举动。 在吃了那泥巴之后,蒋姓小子扭动的更疯狂了,在烛光的照射下,墙壁上都是他的身影。 那影子像是活了一般,在墙壁上疯狂的扭动,给人感觉像是要从墙壁里破壁而出。 渐渐地,蒋姓小子停止了摇晃的身体,慢慢的坐了下来,然后开口说话了,但是第一句话却把我吓得魂飞魄散。 “你找我上来有事吗?”蒋姓小子是说话了,但是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一个人,因为我从来没有听到谁的声音居然那么冰冷,毫无一点感情。 那种寒冷不是天气变化能带来的,就好像是从骨子冒出来的寒冷。 坐在蒋姓小子对面的有一个姑娘仿佛被吓坏了,闭着眼睛浑身颤抖一动都不敢动。 “姐姐,你......我,我是小丽啊,我......我很想你......”倒是另外一个女人满脸的泪痕,有些不敢相信的对着蒋姓小子缓缓的伸出手,像是要摸摸他的脸。 “我也很想你。”附在蒋姓小子身上的那女人开口了,声音还是那么的冰冷。 接着两姐妹说了说了一些家常,不过我在上面听的不是很有滋味,或者说是满脸的震惊,这太匪夷所思了。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那附身女鬼,也就是现在的蒋姓小子突然抬起了头,像屋顶看了一眼。 因为我正趴在上面对着下面张望,而蒋姓小子就正好在我的下方,这一抬头,差点没有把我吓得魂飞魄散。 那是怎么样的一张脸啊,眼眶深深的凹了进去,眼珠子已经没有了黑眼球,眼睛一片白色。在眼皮上方还抹着蓝色的眼影,嘴巴猩红如血。 他诡异的对着我笑了笑,嘴里发出了嘿嘿的冷笑声。 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本能想尖叫出声,但是却张大了嘴,发不出哪怕一丁点的声音,脖子像是被人狠狠用手掐住了脖子一般,就连呼吸都是异常的困难。 “砰!!”随着一声玻璃碰地碎掉的声音,我也随之清醒了过来。 在低头看去,蒋姓小子已经把头深深的埋在了桌子上,就像之前那样一动不动,四周也恢复了平静,墙壁上也没有了那些鬼影。 之前是怎么了?我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是结束了?还是之前看到的是幻觉? 不过此刻不是我思考问题是时间,我只想离开这鬼地方,这种压抑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我用手撑柱子着小心翼翼的向后退去。 突然,手掌上传来一阵专心地疼痛,我不由得打哦吸了一口冷气。 抬起手一看,满手的鲜血,在接近手指关节的地方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划痕,此刻肉已经裂开了,手掌的皮肉向外翻着。 什么鬼东西那么锋利? 我低头看去,横梁柱上的灰尘已经被血水冲开了,柱子上露出条深深的痕迹,像是钢丝绑着重物在上面留下的。 估计就是这道划痕挂上了我的手了,我心里暗骂不已。 要是普通的重量,柱子上不会出现那么深的痕迹,最少要吊着一两百斤重的玩意才会留下这种入木三分的印痕。 来不及细想,我又退了回去。 好在那一对偷情的狗男女已经离开了,附耳听了一会儿,没听到有人走过来的脚步声,我才从房顶上方跳了起来。 因为没有踩在洗手池上,这一下把我摔的挺惨,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趁着没有人注意我的时候,我一下子从厕所里溜了出去。 刚走到三楼楼梯口,就见到二愣子正在外面东张西望,不用想,也知道在找我了。 “愣子哥!”我有些心虚的对着他叫了一声。 “柱子你去哪了?这么去了一个多小时?”二愣子看到我出现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些不悦的道。 “没......就是,就是肚子痛,可能是喝的太多了,第一次喝酒不胜酒力!”我感觉到我的脸有些发红,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我连声问:“对了,你们喝好了没,和好了我们要不回去吧?” “嗯,喝完了,走吧!”二愣子说完,眼睛很是疑惑的看向厕所,表情很是凝重。 难不成他看出什么了吗?我赶紧拉了他胳膊一把,说走吧。 “奇怪,这么感觉不对,咋会有这么重的灵气!”二愣子低声到了一句,问我:“柱子,你进去里边半天,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奇怪的事?” 我连忙摇头,“没啊,要是真有事,你觉得我的胆子能在里边这么久?”我装出一副很镇定的模样。 “那可能是我喝多出现幻觉了,总感觉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二愣子晃了晃脑袋。 在和二愣子回包厢的路上,我心里很是压抑,胸口有一口气总是憋着,不管怎么用力呼吸,那口气就是提不上来,像是背上有什么重物压着一般。 更诡异的是,我总感觉好像身后有一个人跟着,那种感觉很微妙,回过头去却又看不到任何人。 ...... 回去的时候大伙都醉的路都走不稳,到旅社闲聊两句就睡下了。 第二天睡起,头疼的厉害,脑子也是晕乎乎的,还有点想吐。看样子是昨晚喝多了的后遗症。 水富这家伙从昨晚开始到现在一直笑个不停,一个劲的说我们真是他的福星,一来项古就不在找他麻烦了。 简单吃过饭以后我们打算去一趟水富的家里,店铺的事情既然解决了,就去把家里的鬼都给收了。 不然到时候重新装修,那些工人看到一些脏东西不好。 刚走到水富家门前,远远的就看到一个人蹲坐在门口,走进一看发现是昨天离开的项古。 “项古?难不成他昨天说的话不算数了?”水富原来还笑眯眯的脸瞬间变得和苦瓜有的一比。 艰难的挤出个比酷还难看的笑容,掏出根烟就要上去。 “别过去!”水富刚走出两步就被二愣子给拉住。 “可是......”水富的脸上有些纠结,毕竟他是真的害怕项古。 “他已经死了!”二愣子脸色也有些难看。 已经死了?二愣子这话一出,我们全都吓了一跳。 中午的太阳有些大,我眯着眼睛看去,发在在太阳光底下,项古好像有些不对劲,他......他没有影子。 如果是正常的活人怎么可能没有影子呢? 水富吓得一个劲的往二愣子身后躲,我和张静毕竟经历过牛家寨的事,也没有多害怕,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是说中午太阳最大的时候一些妖魔鬼怪都不敢出来吗?难不成这项古已经变成了厉鬼?无视阳光? “不!”二愣子摇头,“他不是无视阳光,而是他现在只是个活死人,他没有灵魂,但是躯体还活着。” “灵魂都没了,还能活?”我更疑惑了。 二愣子没说话,只是淡淡的陪了我一眼,我瞬间一愣。 我不是也少了两个魂魄吗?不是也一样活着? 我少了两个魂魄被蛇女给夺走了,那项古是...... 难不成也是蛇女?想到这,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舒服,因为她当时夺走我魂魄的时候,什么都没穿而是爬在我身上的。 越想我脑子越乱,不知道哪根筋搭错里,我直接朝着项古走过去。 “柱子,你干那呢?”二愣子和水富解释为什么会这样,刚一转头就看到我朝着项古走过去,顿时吓得大声叫住我。 可他叫的晚了,他声音刚落,我的手已经一巴掌拍在项古的肩膀上...... 第四十章 二愣子到底是好是坏 我的手刚碰到项古的时候,我脑子猛地清醒过来,我在干什么? 那蛇女是妖啊,妖不就是吸引人魂魄的吗?她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我的巴掌重重的拍在项古的肩膀上。 手打在项古的肩膀上我就傻眼了,感觉不是拍在人的肩膀上,而是拍在空气上一样。 更为惊恐的是我的手直接的就穿过了他的肩膀。 咦?二愣子不是说项古已经变成了活尸吗?应该是浑身僵硬和死人差不多才对啊,这分明是一团人形气体。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项古唰的一下抬起脑袋,把我吓得够呛。 这张脸惨白如墙壁,眼睛空洞洞的,在额门上隐约着闪着一个金黄色的字体,有点像“令”,又有点像梵文里的字,一闪一闪的。 和我对视两秒,他缓缓张开嘴巴对着我比了个口型。像是要说什么,可是却没有声音从嘴巴里出来。 像是有一股魔力吸引着我靠近他,想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我刚靠近一步,一个人应快速的跑到项古旁边,一巴掌拍在了项古的脑门上。 项古仰起脖子张大嘴巴吼了一声,虽然听不到任何声音却能从他的表情看得出他很痛苦。 紧接着他的身体越来越透明,很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完全淡化直到消失。 “愣子哥,你干嘛呢?”我扭头埋怨的看着二愣子,这家伙好端端的一巴掌拍飞项古的魂魄干嘛? “之前我猜错了,他不是被人吸走了魂魄,而是他的元神出窍,这不是他的肉身。他在太阳光底下呆的太久,如果我不把他的元神送回去,他可能会魂飞魄散!”二愣子飞快得对我解释。 真的是这样吗?二愣子不解释还好,越解释我心里越疑惑。 刚才那一巴掌不像是救人,反而像是杀人!!! 不过他说的元神出窍我倒是懂一点,听说一些得到高人修炼到极致的时候就会元神出窍。比如遇到了危险,他的肉身被人控制住,就让元神脱离肉体去找人帮忙。 就像《西游记》里孙悟空被妖怪控制住肉身,经常元神出窍找观音菩萨帮忙一个道理。 可特么的这都是神话故事啊!就算有人能有这本事,可项古怎么看都不是这种牛逼轰轰的高人。 “不要在发愣了,项古肯定是碰到了什么危险,所以才舍命跑到这里来想要告诉我们,说不定就是跟那个玉手镯有关。我们赶紧去他家!”二愣子快速的说道。 水富一听,顿时撇撇嘴,说这项古死了才好,还想着我们去救他,做梦呢。 谁知道二愣子却说:“不,如果真跟那个玉手镯有关的话,那么我们就有麻烦了,毕竟我们曾经也拿到过玉手镯,说不定是拿到过玉手镯的人都会出事!” 他说完迈开步子就走。 二愣子都这么说了,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跟着走呗。 ...... “这里冷的厉害啊!”刚走到一动房子前,我就感觉到一股冷气迎面扑来,冷的我浑身直打哆嗦。 “这儿是项古家,里边一定有个很厉害的厉鬼,所以我们在门外都能感觉到寒冷!”二愣子眉头皱了起来。 “这儿是项古家?愣子哥,你来过?”我差异的看着他,从水富叔家到这儿要十几分钟的路程吧,左拐右拐的,而且他还走在第一个,都不需要水富叔带路,看起来对这儿很熟悉。 “啊?”二愣子呆了两秒,“我是顺着感应过来的,你没感觉到这儿有一种很压抑的气息吗?” 我摇头,说我可能道行太浅。 “好了。不要纠结这个了,我们先进去找到玉手镯再说。”二愣子道。 “可是你不是......不是说里边有厉鬼吗?”水富有些害怕,哆哆嗦嗦得道:“要不我,我不进去了,毕竟我,我没学过道术!” 二愣子想了想,点头,“嗯,那水富叔你在外边等着,我们三个进去!” 说完二愣子面色严肃的看着我和张静,“记住,只要找到玉手镯,你们不管看到什么就一个劲的往外边冲。你们手里有玉手镯,那厉鬼不会伤害你们的,只要你们跑出门外就没事了,帮小时以后我们在外边集合,明白?” “明白!” “明白!”我和张静异口同声回答。 看着二愣子走进项古家的背影,我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更深了。 那就是关于玉手镯。 我还清楚的记得,那天项古为了从我们这儿拿回玉手镯连辛苦得来的店铺都不要了,如果我们当时在不还给他,说不定他都要跪下来求我们。 在拿到玉手镯的时候他还长长的松了口气,那就是说只要玉手镯拿到手,他知道自己不会再出事。 反而是之前碰过玉手镯,之后有没有玉手镯护身的人才会出事!!! 所以之前二愣子才会说,我们进项古家,只要拿到玉手镯就能平安的出来。 可是那天,项古分明拿到了玉手镯,他不应该会出事才对,出事的应该是我们! 可是他偏偏就死了,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 他拿到的玉手镯是假的!!! 想到这,我浑身止不住的发麻,脑子里不断的回想起蒋姓小子和我说过的那一句话“小心你身边的人,不爱你的不一定会害你,帮你的说不定一直在害你!” ...... 项古家挺大的,是一栋四层小楼,里边的布局也很大,不过很俗气的在客厅周围放满了金银首饰。 在客厅的中间别人都是放鱼缸啥的,他直接放了一头金猪,看起来金光闪闪,估摸着是真金的。 娘的,这家伙还真有钱啊!看着那金光闪闪的金猪,我一个劲的咽口水。 从一楼到四楼,每层楼都有3间房。 张静毕竟是女生在一楼,有事也好跑;二愣子去二楼,项古的房间,哪儿是项古死的地方,怨气什么的也最重。 我去三楼,是鬼气最薄弱的位置。 这项古比较仿旧风格鹅,这楼梯和别人做的也不一样,别人都是用瓷砖铺地面,这家伙弄了个悬空的木头楼梯,走上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弄得我心里毛毛的。 “该死的,这是哪个设计师谁的,该死!”心里不断咒骂着。 三楼终于到了! 周围黑漆漆的,一点灯光也没有,周围的墙壁上就连一扇窗户都没,让人感觉很压抑,就好像以前我躺在棺材里暗中感觉。 妈的,这设计房子的家伙是不是个傻子,整个三楼居然不开一个窗子,难不成这里有什么东西不能见人吗? 在这种黑暗中我的全身一阵阵冒着凉气,头皮发麻,仿佛前后左右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我,身体逐渐蜷缩成一团。 闭上眼睛慢慢地走了进去,伸着手,如盲人般四处摸索着寻找着开关。 “哒~~”的一声,三楼的灯泡亮了。柔和的灯光投射出来,心里感觉暖暖的。 在我的正前方,有一道门,是第一道房间门。 我用手试了试门把手,能拧开! 轻轻的推了一下,那木门“吱”的一声就被推开了,一股冷风吹来,我浑身止不住的打了两个哆嗦。 屋子里并没有人,除了一个空空的房间,什么都没有,心里不由得长长松了口气,又有些不安。 我慢慢的退了出来,来到第二间,还是一样,连个影子也没有。 奇怪了,这三楼的房间是干嘛用的,为什么一点东西都没有? 说实在话我宁愿有什么东西,就算是放着一口棺材也好啊。 这黑漆漆、空荡荡的总让人心头感到不安。 站在第三间门前,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给自己打气,只剩下这一间了! “咯咯~~”刚抬起手推门,突然一阵奇怪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第四十一章 被困住了 我头皮一麻,下意识的退了两步。 就在这时,那声音突然消失,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觉袭上心头。 此刻头上已经布满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我不知道推开门会发现什么,也许和前两件一样什么都没有,也许,我会看到一些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 “吱呀~~”门,却自己打开了一条缝隙。 强忍着心头的恐惧,从门缝一点点向里面看去。 头皮有些发麻。 一个黑色的轮廓慢慢出现在了眼前,就当我快要看清楚的时候,头顶上的灯泡闪了两闪,熄灭了。 猛地,眼前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全身上下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向后退了两步。 啪~~ 背后像是靠上了什么东西,我吓得浑身打了个寒战,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二愣子?张静,是你们吗?是不是你们在我背后!?” 我小声的嘀咕着,身子还是抖个不停。虽然我明知道二愣子和张静不会这样做,可我却不敢想象身后的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只觉得脖子处凉飕飕的,倒吸一口凉气,缓缓转过头。 等我一回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脖子处又被什么东西给撞到。 我下意识的挥手去格挡,却什么都没有碰到。 我吓得不行,整个身体都在发抖,“谁......是谁在恶作剧。” 侧着耳朵听,四周安静的怕人,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好像全都消失不见,除了自己粗重的喘气声,没有一丝的声音。 但是我却能感觉的到,他就站在我的身边静静地看着我。 我慌了,不断的用手去摸墙壁的开关。 突然,我的手好像摸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 瞬间,我浑身冰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往上窜。 我下意识的扭过头想旁边看去,一双悬空的脚出现在了我的头顶,我一抬头,一张阴沉的脸阴笑着望着我。 我的心猛地悬了起来,手心中全在都是冷汗。 那张脸慢慢靠近我,苍白无比的脸,一双恶毒的眼死死的盯着我的双眸,眼珠子凸了出来,那百多黑少的眼珠子仿佛像是个扭曲的空间,吞噬着我的灵魂。 我想要叫,但却惊恐的发现自己根本叫不出声。 大脑中枢的神经已经指挥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鬼气森森的女人把脸慢慢的靠近。 她的脸近了,越来越近了。 但是惊奇的是,但两者之间的距离那么近,我居然看不清楚她的面孔,除了那双能吞没人灵魂的双瞳。 恐怖的气息渗进我的身体内。 心口猛地一凉,我浑身的精神为之一振,在看去时,头顶的那个恐怖女人不见了,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出现过香草佳人。 而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棺材,在棺盖上有一支蜡烛,蜡烛上的火不停地跳动,令人有一种害怕的感觉。 奇怪,刚才还什么都没有,现在怎么会有一具棺材和一根蜡烛在这? 我更不敢闭眼了,一直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墙,不敢乱动,头上也冒出了汗,只把头留在外面,到处看有什么动静,眼睛很疲倦,上下眨的次数也越来越快了,越来越多。 心像兔子一样怦怦地跳,腿像走在棉花上一样,没有一点儿力量。 跑,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这地方太邪门了! 我吓得转身就要跑。 “格吧格吧~~!”一阵奇怪的声音在耳边猛地爆响,就像忘记上油的齿轮在轻轻的转动。 我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这声音......这声音传来的方向好像是,是那个棺材! 这棺材里躺的什么东西?不会特么的诈尸了吧? 如果是二愣子或者张静其中一个人在这儿,我还没有这么害怕。 毕竟我特么的一点本事也没有啊!唯一的依仗就是我怀里的那颗珠子。 可现在这颗珠子像是完全陷入了沉睡,一点反应也没有,别说和上次一样会闪白光了,甚至都不冰凉一下。 “不要把它吵醒了,我只要慢慢地出去,只要出到门口就安全了。”我不断的在心里安慰自己,只要出去就没事了! 在这一段时间里,这”格吧格吧“的声音一直响个不停,而且声音越来越清脆,响声也越来越密集。 这间房的门口其实离我并不远,只有短短两三米米的距离。 但是这短短几米的距离走下来,好像耗费了我全身的力气一般,目光还不敢从棺材上离开,害怕棺材里的东西突然诈尸跳起来飞扑向我。 “啪~~!”我放在背后的手,一下子摸到了停尸房门上的把手,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出了这门就好。 此刻我已经感觉到我的背后已经湿了一大片,是被吓出的冷汗。 “没事了,没事了,我摸到门把手了,可以出去了!!!” 扭不开?怎么回事? 我又使了一把劲,还是拧不开。 我听到自己的牙关咯咯咯的发出怪声,我想要紧牙关,但是实在是做不到。因为这门锁,竟然反锁了!我拧着门把手的手已经布满了青筋,可是这门丝毫不动。 “是不是谁在外面反锁了?”我的心在狂跳。 不会的,不会有人弄这种恶作剧!我晃了晃脑袋,想要把这想法抛掉。 “砰!”耳边又传来一声巨响,我回过头惊恐的发现,那棺材盖居然已经自己打开了,重重的掉在地上。 放在棺材盖上的蜡烛也跟着掉落在地,好在的是并没有熄灭,只是火光变得有些微弱。 “妈的,拼了!”我小声的怒喝一声,怒气冲冲的用尽全身力气一扭。 “咔~~!”的一声,因为用力过度,这门把手已经脱落了,一脸的绝望。 此刻任何的语言都是苍白的,面对要即将发生的事情,谁也没有把握,谁也没有人的能力去阻止。 能怎么办? 要是尸体真的做起来了能怎么办?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或者几秒,也许几个小时。 我就紧紧地用背部贴着门,一声都不敢吭。 “咔啪~~!”一声。 一手苍白的手搭在了棺材的边缘上。 下一秒,棺材里的尸体顿时坐了起来。那没有一丝神彩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是我上次做梦的时候梦到的那个身穿黄色连衣裙的女人!!! 当时她还坐在我的床头,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幻觉。 真的有这个人,或者说这个鬼来到过我的房间,坐在我的床头静静的看着我。 我吓了一大跳,差一点叫出声来,好在我反应及时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唇。 在这女人突然坐起来的那一刻,我的头皮差点就炸开了。 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在一起,汗毛根根倒立起来。 虽然明知道可能会诈尸,但是看到这尸体突然直直的坐了起来,一下子鼓起的勇气早就跑到了九霄云外,浑身一个劲的产颤抖。 她,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样子的事情,是要像我扑过来,还是......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惊醒了宁静的黑暗。更让我本来就绷紧的神经一下子炸开了。 我“啊”的一声大叫,声音在小小的房间里回响,声音异常的刺耳,声音有些沙哑,想不到我能发出这样的惨叫。 随着我的惨叫,我背后的门猛地被人往里边推开,我整个人也不受控制的朝前扑了过去。 脑袋“咣当”一下狠狠的撞在那棺材上。 捂着有些晕乎乎脑袋向上看,发现那女人已经不见了。 这女人到哪儿去了?这么不见了? 我吓得到处看,眼睛正好看到了门外站着的张静。 张静的眼睛很好看,大大的,犹如一对流光溢彩的黑宝石。 但是此时她的眼睛里却带着一丝的茫然,无神。 她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门口,神情木然的望着我。 “静姐,静姐你终于来了!”我兴奋的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静姐你不知道,刚才,刚才我看到有个女人从棺材上坐了起来。”看着张静只是一个劲呆呆站着的我,我心里咯噔一下。 张静没有回应,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就这样呆呆的站着。 “静姐你......你怎么了?别玩了,会吓死人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慢慢的向后退,背后全都是冷汗,双手哆嗦的厉害。 不对,静姐在一楼,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三楼?这不是静姐。 可这不是静姐,她又是谁? 我不敢想,也不敢去猜,全身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用超过120分贝的高音发出一声惨叫。 跑,我唯一的念头就是冲出去,冲出这该死的房子! 撒开脚丫子,我一把撞开张静,往楼下冲。 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久,在跑的途中,我不知道自己下了多少层楼梯,经过多少个拐角,大概下了五六层还没到底,我已经气喘吁吁的不行。 猛地,我想起有些不对劲,我在三楼,为什么那么久了还没跑到底? 浑身汗毛整个炸开了,三层楼的高度不过是垂直20多米,怎么会走下去那么多层? 看了一眼楼梯间的拐角,密闭的四角空间,让人有一种被压迫的感觉。 这一条看起来很普通的楼梯好像已经变成了一条无底的深渊,自己只能在这条无尽的坡道上,无尽地徘徊。 鬼打墙!脑子里突然串出一个恐怖而古老的传说。 传说有一条无尽的楼梯,跑着跑着,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疲倦的倒下,可是灵魂却依旧在继续的奔跑,没有尽头的奔跑。 咬咬牙又下了几层,出现在我面前的一条长长的走廊,三楼,还是三楼没错! 在走廊的尽头,那个放着棺材的门还在打开着,一个黑色的人影就站在门前。 黑,一望无际的黑,像是有个人张开双手把所有的亮光都挡在身后,又像是一个张大着血盆大口的妖怪在一点点的吞噬着亮光。 我犹豫了半秒之后,咬咬牙,又艰难地下了一层,这一次,我放慢脚步,一点点的往下走。 没有走进任何的岔道,这一次总算没有错了吧! 然而就在我在下了一层楼之后,发现,我还在三楼! 我停下了前进的脚步,感到心里有点发冷。 心剧烈地跳着,脸上的汗连串地往下淌,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了干净,一下子瘫软在地。 脑门上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怎么办,为什么总是走不出去,要怎么才能走出这该死的屋子!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有时候人对自己非常熟悉的东西,往往会变得模糊。 我有些惊恐的想到,或许说破处这鬼打墙的方法,就是要想相反的方向跑? 所以刚才我跑下楼的时候才会出现在楼上?要是我往楼上跑呢,是不是就会跑到底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会有如此离奇的想法,但是眼前的这一切已经不是能用科学来解释了,只能用违背常理的解释来理解所发生的一切。 迈着步子,我数着阶梯,一阶一阶向上走。 三阶...... 五阶...... 十三阶...... 楼梯没有变化,楼梯的阶数也没有变化,当我抬起头看的,顿时吓得魂不附体,魂飞魄散。 第四十二章 意想不到的来人 在楼梯的拐角处,站着一个女人。 妈呀,是那个穿着连衣裙的女人! 跑,不知疲倦的往下跑,我不敢回头,害怕一回头就看到那个女人跟在身后。 也不敢在数着阶梯,更不敢扶着旁边的扶手,深怕突然就摸到了一个女人的手。 不知道我已经下了多少层,渐渐地,楼梯越来越暗,下了一层又一层,等待的依然是台阶。 我的心情开始紧张起来,我很清楚,就算是走入了什么岔道,也远远超过了这个房子的高度。 四周的光线极变得极其的昏暗,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除了自己那厚重的喘气声在楼道里回响,周围静的吓人。 我无力地靠在坐在楼梯上,没有了力气在跑,神经已经蹦到了极限,我怀疑在这样下去我会疯掉。 “噔噔~~噔噔~~”一阵脚步声从楼上传来。 那声音踩得很重,每一下都好像踩在了我的心头上。 听到有人过来的声音,没有给我带来一丝希望,而是在我恐惧的心头重重的添了一笔。 渐渐地,那脚步声越发的急促,就好像有一个人不断的在楼梯拐角转圈,每一声踩踏声响起,便会令我心中一沉,不知不觉,心跳慢慢的和脚步声开始重叠。 我缩在角落,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双腿卷缩着。 突然那脚步声停了下来,不到半秒钟又再度响起,那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只要几秒钟,那个脚步声就会来到我的面前。 我惊恐得喉结咯咯作响,关节不断地崩裂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楼梯拐角处,瞳孔快速扩大。 就在我快劲射崩溃,要从楼上跳下去的时候,那脚步声已经在我的面前停了下来。 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双男士皮鞋。 我机械的抬起僵硬的脖子,一点点向上看去。 熟悉的裤子,熟悉的衣服,熟悉的脸! “鬼,鬼啊!”我惨叫一声,差点儿昏过去。 “瞎叫唤啥呢!是我!”来人显然也是被我吓了一大跳,向后退了了几步,一个劲的拍着胸脯破口大骂! “你......你怎么会在这?”我瞪大眼,看着来人。 这家伙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天桥上给我算命的大背头,蒋小子。 他这么会出现在这? “我在不来你就死了!!”蒋小子用脚尖轻轻的踢了踢我的膝盖,音腔带着浓浓的不爽。 “不是......你,你怎么会在这?”我身子一缩,惊恐的慢慢向后退去,心中有种不安的预感。 “我都说了来救你的,你忘了我是干啥的?我是算命的,我算到你有麻烦所以来帮你了!”蒋小子一副看神经病人的眼神看着我。 这家伙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该不会是断臂吧? “你......你怎么上来的?”我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还好,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就这样走上来啊,难道飞上来不成?”蒋小子被我的话逗乐了。 “不是,我是说有没有碰到什么诡异的事情?比如......”我咽了咽口水,“比如一个女人。” “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了?我们还是下去吧!”蒋小子摇了摇头,拉着我向楼下走。 “能走得出去?可是不是有鬼打墙吗?” “喂!!”蒋小子顿时一把挣脱开我的手,面带怒色,“这种地方不能说这话你不知道吗,在吓唬我,我可生气了!” “可是......” “别可是了,你咋那么墨迹呢?走不走!”他有些不耐烦。 “哦哦!”我应了两声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对了。你有看到我的两个朋友吗?” “没有,估计也和你一样被困在这好几个小时了吧!”蒋姓小子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我上来已经好几个小时了?不科学啊!我怎么会在这儿呆那么久?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边走边说吧!”他说完手上拿着个罗盘走在前边。 他说之前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知道我会有这一劫,所以这些天一直在跟着我,见我们来到这儿他就知道要出事了。 不过他有些原因不方便现身,只能在外边干等着,没想到这一等就好几个小时,没办法他只能上来救我。 他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我更疑惑了。这家伙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又不是女的。 “我们认识?”我不由得问了一句。 “算是认识吧!”他头也没回,专心致志的看着手里的罗盘。 “那就算认识,可你为什么要帮我?”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转过头,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表情,淡淡的回了一个字:“缘!” 缘!我缘你妹夫啊!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谁要害我?” “你猜!”这回多了一个字,不过让我更想揍他。 我特么的能猜得出来老子还问你干啥? “好了,别说话,我们现在想办法出去在说!”他对着我摆摆手示意我不要问。 我被他之前拿两句话呛得差点没噎死,不由得反驳了一句,“怎么进来就怎么出去呗!你不是很厉害吗?” 他怔怔的看了我两秒才开口,“你不一样进来?那你出去我瞧瞧!” 我:“......” 说实在话虽然被他这么一呛,可我一点都不难受,反而还有点感动。 他的意思很明白,进来容易,出去他也没辙,但他还是进来了。就为了我这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也许他帮我是有他的目的,但不管怎么说,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不好!”走在前边的蒋小子突然惊呼一声。我吓得浑身一抖,赶紧跑到他身边问怎么了。 “你看!”他面色难看的把手里的罗盘递给我。 此时那罗盘像是疯了一样,飞快得转动,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那转动的速度比电风扇还快! “这......怎么会这样。”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蒋小子冷哼一声:“这屋子里有一只很厉害的厉鬼,它想要把我们给活活困死,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幻想!没想到这厉鬼竟然厉害到这种程度,就连罗盘都能控制!” 擦!我倒吸一口冷气,问:“既然这个厉鬼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害我们?这不是更简单吗?” 蒋小子疑惑的摇头说他也不清楚,也许这只厉鬼想要害死我们,可是它好像在害怕什么。 说道这,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这什么眼神?厉鬼害怕我?要是怕我,我就不会被困在这儿好几个小时了! 可蒋小子好像懒得和我解释,拼命保持着镇静说:“听我的,咱们快下楼,一切等见了太阳再说话!” 说完也不管我怎么想,一个箭步冲过去随便拉开了一间房门。 我抬眼看去,竟然看到了张静! 此时张静像木头一样呆滞缓慢在屋子里转悠。 “静姐!”我喊了一声就要冲过去,却被蒋小子一把拉住。 “别过去,这一切都是幻觉!” “可这不是幻觉呢?” “不是幻觉你也救不了她,现在先赶出去再说!再晚连你也没命!”蒋小子脸色很是严肃,吼得我一愣一愣的。 周围的空气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变得冰冷刺骨,好像我们所在的地方不是屋子里,而是北极一样。 这寒冷让我有些无法呼吸。 “来,用上这个,你会好受点!”见我冷的直哆嗦,蒋小子递过来一坨黑漆漆的药丸。 我拿到鼻子上闻了一下,有些怪怪的味道,用手捏捏软乎乎的。 “这是啥?”我把黑色的药丸丢进嘴里问道。 “牛粪晒干以后磨成粉弄成的!”他淡淡的回了一句。 啥?我往嘴里一坨牛粪?一想到这我就恶心的不行,张嘴就要吐。 “吐出来你就等死吧!”他满脸坏笑的看着我。 妈的,这小子不会是故意整我的吧?这干牛粪磨成粉丢进嘴巴里真有效果? 可半分钟后,我的身子竟然暖和了些,虽然没有感觉到很热,但至少没有之前这么冷了! “咦?还真有效果啊!改天弄点用来防身,这回冬天都不需要穿厚衣服了。”我顿时对他的印象好了些。 “这是鬼气太强你猜会觉得冷,对冬天没有什么效果,要不然各个怀里放着几颗牛粪就够了,那些买羽绒服的还不得破产?而且你真以为这单纯的只是牛粪?你知不知道这制作有多困难?”蒋小子白了我一眼。 我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惊恐的发现,我们的周边不知道何时竟然多了很多人。 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的穿着民国时代的衣服,更有穿清代服饰的,更多的是我们这个年代的衣服。 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面色僵硬,双眼无神,而且还慢慢的像向我们这边挪过来。 “糟糕!”蒋小子低喝一声,“赶紧走,这全都是在这屋子里死过的人,因为这儿鬼气太浓,这些鬼全都出来了!千万不要让他们靠近,要不然只能等死了!” 而这时,在这些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我看到了项古。 他惨白着脸一点点的朝我挪来...... 第四十三章 女鬼现身 看着这群孤魂野鬼朝着我们围过来,我全身上下都是冷汗。 他们的动作虽然缓慢,可是人多啊,这抬眼望去密密麻麻的,想要冲出去,就只能从他们中间穿过。 “怎么办?”我紧张的看向蒋小子。 “我......我不知道!”蒋小子也在哆嗦。 “我勒个去,你不知道?你不是道士吗?”我差点没噎死。 “谁告诉你我是道士?你才是道士好吗?你不是出马仙吗?抓鬼虽然不是你的主业,可也算是副业吧?你快打开一条血路!”蒋小子扭头看我。 此时我也没想到他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毕竟我可没告诉他我是出马仙。 “可是我......我从来没学过啊!”我苦着脸,看着那一大群的鬼魂越来越靠近我,我手心里全都是汗珠,紧张到不行。 “失算啊!”蒋小子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看我,“你一点都不会?” 我摇头,心想老子要是会早就冲出去了。 “我也不会啊!”蒋小子苦着脸,“我只会算命,会跟鬼对话,打鬼我也不会啊!” 尼玛!我差点就爆出口了。感情我们两人屁本事都没有啊。 “要不你跟他们对对话?让他放过我们?”我心里保留着最后一丝希望。 “我和鬼对话也需要媒介啊,现在从哪儿要媒介?就算不需要,我也要他们上我的身才可以,你觉得他们要是上了我的身,我还能活着吗?”蒋小子听到我要他和鬼对话,顿时把头摇成拨浪鼓。 妈的!死定了! 此时那些鬼魂距离我们已经不到3米的范围了,只需要几步就能把我们给淹没。 “妈的,拼了!”我和蒋小子相视对望一眼,一咬牙,就往外冲。 留下来是死,冲出去还有一线生机。 这鬼魂密密麻麻的,我们刚冲出去,就被无数只手给拉住。 然而就在这时,我胸前的突然光芒一盛,那些鬼魂瞬间被弹飞。 不用想,我也知道这是为什么,铁定又是我怀里的珠子救了我一命。 之前蒋小子说的那个厉鬼不敢动我们,估计也是忌讳我怀里的这颗珠子吧。 不知不觉中,这蛇女居然间接的救了我好几次。 不过此时也由不得我多想,我一把拉住被鬼魂拉扯住的蒋小子。 之前还有五六只鬼魂围着蒋小子,我的手刚碰到,又是一阵白光闪过,那些鬼魂全都被震飞。 趁着这个空档,我拉着蒋小子拼命向另一侧的漆黑楼梯跑过去。 而那些鬼魂也发现到手的猎物逃跑,嘴里发出一声声刺破耳膜的怒吼。 到这一刻我才理解“鬼哭狼嚎”是什么意思,那一阵阵凄惨的叫声差点要刺破我的耳膜。弄得我眼睛都有些发晕。 我和蒋小子拼命捂住耳朵,跑入了这一片漆黑之中。 四周没有任何光芒,我好象忽然之间瞎了一样,分不清方向,只有那凄惨的尖叫声和脚步声不断逼近。 该死! 这只厉鬼到底想干什么! 那源源不断的声音不断的钻进耳膜让我真的很崩溃,这种崩溃不是肉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就好像杀个人,你一刀过去人头落地,说不定他连痛苦是什么都不知道,可万一你要是一点点的用刀子在他身上割,那他肯定生不如死。 对,这鬼就是想要把我逼疯!!! 我身上有蛇女给的珠子,它拿我没任何办法,只能用这种方式逼疯我。 可是我没有选择,只能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奔跑。 跑,用尽了全身力气的奔跑! 跑,跑的双脚已经麻木的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跑!却跑不出这个鬼地方!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原地兜圈子,但我不能停,我不敢停,我怕一旦停下来自己就会思考这一切。 我和蒋小子的力气越来越弱,迈出一步都是如此的艰难,我知道,要是我们再也迈不动脚步的时候,也是我们死亡的时候。 就在我快扛不住的时候,在眼前的漆黑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人。 我愕然抬头,那个人竟然是那个身穿连衣裙的女人,也就是那个女鬼! 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吗? 这女人正哼着歌,微笑着向我和蒋小子慢慢地走来。 “是不是你把我们引到这来的?”我强忍着心头的怒火问。 她头发全都垂下来,看不到五官。 “引你来是为了谢谢你!”她出乎我意料的开口说话了。 “谢谢我?”我傻眼了,看向蒋小子,他对我耸耸肩膀,也不知道咋回事。 “还记得那天晚上,就是我坐在你床头的那一晚吗?”她缓缓开口。 我当然记得,可是她为什么要说这个? “曾经有个人把我封印在玉手镯里,我想尽了办法也逃脱不了,说起来还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把玉手镯和那颗小珠子放在一起,我也不能借住那颗珠子庞大的阴气脱离玉手镯,所以,我今天是要来谢谢你的!”那女鬼一边说一边向一处黑暗的墙壁走去。 我听完是彻底傻眼了,感情这只鬼是我放出来的? 可我特么的怎么知道?我只是想看看这玉手镯和珠子有什么区别。 “既然他放你出来,也算是救你的命,你要不就把我们给放出去呗?”蒋小子插了一句。 “我就是在救你们!”那女人说完半个身子已经钻进了墙壁里,只剩下一缕黑发和半边身子。 妈的,把我们困在这儿,又用这些鬼来吓唬我们,这叫救我? “喂喂,我不要你救,你赶紧把我们放掉!”我终于忍耐不住,而且经过长时间的奔跑我也快要累虚脱了。 又急又气之下破口大骂:“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你放我出去,要死要活不用你管!” 我真的快崩溃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过就是个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可怜虫而已。”她说完彻底消失墙壁之中,无论我怎么喊,她都没有再出现。 “妈的,你这个死三八!”我终于忍不住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谁特么的可怜虫了!你才是可怜虫,你全家都是,怪不得你只能是个鬼!还特么的是单身鬼!!! “我们还是赶紧想办法出去吧,一般鬼的话不可以信!”蒋小子拍拍我的肩膀让我冷静下来。 “出去,我特么的也想出去啊,可是我出不去!”我暴怒的一拳朝着女鬼消失的墙壁打了过去。 本以为墙壁会被我一拳打的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可却什么声音都没有。 “快......快看!”正当我赶到疑惑的时候,蒋小子却突然惊喜的吼了一声。 看什么?我看向墙壁,嘴巴大的都可以同时塞进几个鸡蛋。 我的手完全的陷入了黑色的墙壁内,好像是我一圈打穿了墙壁似的。 可是我根本就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就好像打在了空气上一样。 我疑惑的抽回拳头,那被我拳头打破的墙壁没有愈合,而是出现一个大洞。 顺着这个大洞,我竟然看到了外边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还感觉得到午夜的威风吹在我脸上的那丝丝凉意。 这什么情况?我完全懵逼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蒋小子激动地差点说不出话来,“这完全是个障眼法,无论我们怎么跑,都不可能跑的掉,可是只要我们用力打破墙壁,就等于打破了阵法!只是我们一直跑,并没有想过这么简单就能够破解到阵法,要是你早点打破墙壁,我们早就出来了!” 是这样吗?我心生疑惑。可刚才我在跑的时候也懊恼的打了好几拳墙壁,并没有什么反应啊! “这是一个阵法,你一拳正好打在了阵眼上!就好像你和一个全身充满了肌肉的人对打,之前帮你无论怎么打都是给他挠痒痒,可再强的人也有弱点,只要打击在他的弱点他就完蛋了!”蒋小子看到了出去的希望,激动地指手画脚的比划起来。 我点头,这个道理我懂。 “一定是女鬼,刚才她不是说过她其实在帮你吗?你看,她故意走进这堵墙壁,然后你又一拳打过去,我们就能出去了,是不是这个道理?不过她之前为什么要困住我们?奇怪了。难不成厉鬼谢谢人之前都要先吓唬一番?”蒋小子说道最后也有些疑惑。 “也许是吧,管它的,我们先出去在说!我已经受够这该死的地方了!”我说完整个人朝着那个破了一个窟窿的墙壁狠狠撞了过去。 身体像是没有任何阻拦。在穿过墙壁的时候只能感觉到像是钻进了水里是的。 “砰”的一下,我重重的摔在地上,摔得我全身无比的剧痛,路过我身旁的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 我没有顾忌那些人的目光,看着漫天的星星,我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第一次,我觉得活着真好! “我们出来了?”身边传来蒋小子的声音。 我点头,说是啊,本以为都绝望了,没想到我们居然都出来了,只是不知道二愣子他们还好吗?是不是还被困在小楼里,还是已经出来了。 突然,我想到了一直等在外边的水富。 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左右看看,我现在的所在地正是项古家小楼的正前门。 可是门前并没有水富的身影。 这家伙去哪了?不是说好了等我们一起走的吗?本来这件事情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们都是帮他来冒险的。 这个懦弱的家伙!我朝地上呸了一口。 “算了,我们还是先去旅社吧,先去看看我两个朋友回去了没,要是没有就说明他们还在里边,既然我们知道了破解的方法,我们进去把他们救出来也没有危险!” 可是刚说完我却发现蒋小子却傻愣愣的抬起头看着天空出神,像是没听到一般。 “你傻了?”我抬起手在他面前晃了几下。 “现在是晚上吗?”他转过头傻愣愣的问了一句。 “废话,你没有看到那么多星星吗!”我有些不耐烦的回了句。 “可是,晚上为什么会有太阳!”他说完再次抬起头看向天空。 晚上有太阳?这家伙在说些什么蠢话呢!我笑笑,抬起头看向天空。 这一看我也傻眼了,漫天的星空中却挂着一个无比大的太阳...... 第四十四章 出去的办法 这大晚上的怎么会出现一个无比大的太阳! 这一阴一阳同时出现怪异至极。 “为......为什么会......会这样!”我艰难的咽了口吐沫问蒋小子。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蒋小子也懵了。 “那只有一种可能了!”我咬咬牙,手有些颤抖。 “什么?”蒋小子先是有些发愣,可很快就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我们......” “没错,我们应该还在小楼里!”我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 “什么?”蒋小子心里明显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又不敢相信事实。 现在听我说出来,他的冷汗涔涔而下。 而这时我才发现,虽然那些路人都在看着我们,可眼神却空洞洞的没有一丝色彩! “娘的,你不是说这女鬼故意指引我们出来的吗?现在这是怎么回事?”我忍不住了,对着蒋小子吼了一句。 “我......我也不知道啊,这女鬼分明是想要帮我们出去,或者说这女鬼其实不是幕后主使?她想把我们带出去可是被另外一只厉鬼发现了?所以我们又被抓回来了?”蒋小子弱弱的嘀咕。 我真想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在听这小子说下去,说不定会出现第三只鬼,第四只鬼。 还没跑出去说不定就要被他先吓死了。 我真的在怀疑,这小子真的是神算吗?当初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么的高深莫测,可是现在...... 我们都快要绝望的时候,我的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一个声音,“赶紧走!” “谁......谁跟我说话!”我心里一惊,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很熟悉,但却不是刚才那个黄色连衣裙的女鬼。 “怎么?把我的内丹拿走,就转头不认人了?”这声音很空灵,像是百灵鸟在唱歌。 听到这声音,我心里的一些恐慌都消散不少。 “蛇女,你是那蛇女!”我惊恐的叫出声。 “都把人家的内丹拿走了,还叫人家蛇女,人家有名字的!你个负心汉!”这声音变得有些嗔怪,酥酥麻麻的像是一只手在不断的撩拨我的心弦。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都掉了一地,眼睛到处看却没有发现蛇女的身影。 反而看到蒋小子傻愣愣的看着我,“柱子,你嘴皮子一个劲的动,你想说什么?” 我傻眼了,我说了这么大声,特别是我刚才还吼了一句,他听不到? “别发愣了,我们说话他听不见的,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赶紧离开这儿!”就在我疑惑的时候,蛇女再次开口。 “我也想走啊,可是我特么的走不掉啊!”我大怒,无论如何发怒总比害怕好,当然也比等死好得多。 “蛇......”我本想叫蛇女的,可想想不对又换了个称呼,“大姐,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已经跑了好几个小时硬是没跑出这个鬼地方,你让我往哪里走!” “你相信我么?”蛇女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 “我......”我一时有些语塞,我相信她么? 七太公说她是张家村的祸害,这一次我们出来就是为了找到她然后把她斩杀,张家村的人才能获救。 可是这蛇女已经救了我好几次,现在听她的语气也要救我,她真的有七太公说的那么坏吗? 我脑子很乱,像是有一万只苍蝇在我耳边嗡嗡嗡的飞。 “哎......”脑海中一声叹息,那声音充满了悲凉和难过。 听到这声叹息,我也不知道这么的,脱口而出,“我相信你!” “真的?”蛇女语调显得有些高兴。 “只要你能把我带出去,我就相信你!” “那意思是我不能把你带走,你就不相信我了?” 我:“......” “好了,不逗你玩了,我现在就带你出去!”蛇女说完咯咯的笑了两声。 我满头大汗,果然是妖怪,心思和别人都不一样,都到了这时候居然还能开玩笑。 “再说我是妖怪我就不带你出去了!”她轻笑两声,语气变得有严肃起来,“现在你闭上眼睛,用你的灵力去感应着鬼气最弱的地方,只要顺着鬼气最弱的地方走,就能走出去了。” 灵力?灵力是什么鬼东西? “大姐,大姐什么叫灵力啊?喂?”我对着她喊。 可是再也没有声音传来,不管我这么喊蛇女都没在说话。 “妈的!”我狠狠的骂了一声,这蛇女这么说走就走,要不要那么潇洒! “柱子你咋了?见你嘴皮子动半天不说话,突然就骂人!”蒋小子一头雾水的看着我。 我也懒得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了一句,“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灵力?” “灵力?你问这个干吗?”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反正你别管,我只要弄懂这个灵力是什么,我们就能出去了!”我不耐烦的对着她挥手,这小子太特么的磨叽了。 “有灵力就能出去?不是吧?那......那我们注定等死吧!”蒋小子拉着脸。 “早知道我就不进来救你了,不然就不会被困死在这儿,你知不知道我有几个相好啊?一个个貌美如花,身材贼棒,她们都等着我呢!虽然以前我对她们只有那么一点点的爱意,当然是肉体上的爱,但是......哎,和你说你也不知道,你只是个小童男,我跟你说啊......” “停!”看着蒋小子满脸绝望的像是交代遗言似的,还说的乱七八糟一大堆我就头疼,在不打断他,我估摸他能说好几个小时。 “你告诉我灵力是什么就可以了!” “好吧,反正也要死了,我就告诉你,灵力是一些得道高人才有的东西,听说过修仙吗?修仙先要把肉体练得奇迹强悍,然后才会修内体......妈的,简单点说就是练武的人,修炼的是内力,不是灵力罢了!” 灵力就是这东西?我顿时有些绝望。 别说灵力了,我连内功都没有啊,要怎么感应鬼气? 蒋小子真的是绝望了,一个劲的接着说,“有的时候都说人不如狗,人要修仙难上加难,为了凝结一点灵力说不定要一辈子,有的得道高人修炼了一辈子都没能修炼出那点灵力,可是动物只要修仙到一定的期限就会自动产生。哎......”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我都快要绝望了,特别是听到蒋小子说有的高人修炼一辈子都没有产生灵力的时候,我差点就想等死算了。 人家高人都不行,我凭什么可以?就算可以,我能有多少时间?三天不吃不喝被困在这我估摸早就死了,到时候别说灵力,估摸着我要修炼鬼力了。 “我说人不如狗,人家高人......” “不是这一句,在往后!”我赶紧打断他的长篇大论。 “动物修仙到一定期限就会自动产生灵力?” “对对对!”我顿时兴奋起来。 “你那么兴奋干嘛,你又不是动物,你是人啊!”他见我满脸兴奋,顿时知道我心中所想,不由得鄙视了一句。 蒋小子说的没错,我不是动物,但是我体内有一条蟒仙啊! 要是我能把身体里那条蟒仙呼唤醒,我们不就能出去了吗? 可我特么的该怎么把她唤醒? 我闭上眼睛心里不断的念叨着:“蟒仙蟒仙,你快出来吧,要是不出来我们就死定了!” 可念叨了半天身体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难不成是召唤的方式不对? 我再次闭上眼睛努力的回响,我记得当时我第一次显形的时候是赖利头中邪,之后二愣子让我去扣他的嗓子眼,紧接着他就一口污秽物喷在我的脸上。 后来二愣子说我身上妖气很重,脸都快变成蛇脸了。 难不成是只有污秽物才能让我体内的蟒仙显形? 想到这,我赶紧用手指去扣喉咙,才扣了没几下就吐了,吐得一地都是。 我也顾不得脏,命比较重要,用手把地上的污秽物拿起来就往脸上抹。 一股酸酸的味道钻进鼻孔,熏得我差点又要吐出来。 “柱子,你这是干啥呢?不会中邪了吧!”蒋小子看着我的举动一愣一愣的,赶紧上来拉住我,阻止我把地上的脏东西往脸上抹。 “你先别管,我没事,你快看看我脸上有什么变化!”我赶紧抬起头看他。 “呕!”他盯着我看了两秒,扭过头差点就吐了,捏着鼻子埋怨的看着我,“你小子昨天吃啥了,不会是吃屎了吧,太臭了!” 我满脸黑线,老子为了出去容易吗?还嫌弃我,你才吃屎了。 饭里加屎,屎里加蛆! “别闹,快看我脸上有什么变化,比如......比如不像人?”我满脸严肃的看着他。 见我板着脸,蒋小子也不闹了,板着脸前后左右的打量了好几秒,点头,“确实不像人!” “真的!”我顿时激动起来。 “是啊,确实不像人能干的事,吐出来往自己脸上抹!哈哈哈哈!”说着蒋小子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一瞬间我的心像是从天堂落到了地狱,难不成是我的呕吐物没用?是别人的才有用? 想到这,我的眼神不怀好意的看着蒋小子。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嘛?”他慢慢发现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吓得像个小媳妇似的捂着胸口后退两步,“柱子,别乱来,我......我刚才不是故意刺激你的,虽然你是童男,可童男好啊。我......我不想死之前还被人蹂躏,还是个男人!哥哥真不喜欢这种。” 妈的,这小子!我差点就要暴走。 脸上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微笑朝他走了过去。 “柱子,有话好好说,你别用这种笑容看着我,我......我心里毛毛的!” “不是,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个好方法,说不定能出去!”我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装作一副很兴奋的样子。 “真的?”他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像是不假,不由得拍着胸口长松一口气,“吓得我还以为你想要对我干啥呢!” 说完他激动地道:“是什么办法啊?” “办法就是......”我嘴角高高翘起,用闪电般的速度一拳头打在他的肚子上。 第四十五章 冰火两重天 “你......”蒋小子没想到我会突然出手,这一拳打过去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捂着肚子卷缩的蹲在地上。 “咦?还不吐?”看着蒋小子疼的满头大汗,我拎着他的衣领用膝盖重重的顶在肚子上。 “呕......柱子,你,你想谋杀啊,你,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我跟你拼了!”蒋小子也有些恼怒了,被我二话不说一顿暴打,是谁都忍不了。 “你听我说!”见蒋小子疼的生不如死,用一种杀人的目光瞪着我,我赶紧解释,“不瞒你说,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身体不一般,我身上住着一条蟒仙,你不是说动物修炼成仙都会有灵力吗?只要我把她召唤出来,我们不就能出去了?” “然后呢?”他楞了一下,然后用狐疑的眼光看着我。 看着他疼的直不起腰,我有些内疚的朝他走过去想要把他扶起来。 “别!你别靠近我!”他吓得退后两步,满脸警惕。 “好吧!”我苦笑的把心里的猜想说了出来,说之不能这种污秽物能管用。 “你就是为了这个把我揍一顿?”蒋小子声音都有些哽咽。 “是啊,不然我干嘛揍你!”我无辜的耸肩膀。 “听你这么一说也有道理!”蒋小子恨恨的瞪了我一眼,“污秽物也算是至阴之物,以阴至阴,说不定能把你体内的那条蟒仙的唤醒,蛇对危险都很敏感,一定能把我们给带出去!” “对啊!”我点头,他理解就好。 “可你不会给我提前说一声啊,老子真是欠你的!”蒋小子委屈的蹲在地上用手抠着喉咙,听那语调很失望委屈:“老子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你偏要把我打吐,你,你什么居心啊!” 我低头一看,这小子眼睛都红了。 我去,这小子的潇洒劲哪去了?还居然委屈的掉眼泪,要不要这样! 搞得我都差点怀疑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 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不管是我的还是蒋小子吐出来的东西都没用。 弄得我又吐了好几次,毕竟之前往脸上抹的是自己的,忍一忍就过去了,可这玩意是别人吐出来的...... 见我难受的脸都扭曲了,蒋小子总算是露出个笑脸,还很客气的问我够不够,不够的话他就算把去年的年夜饭都吐出来也会让我满意。 既然这个办法不行,那应该怎么办? 对了! 我一拍脑门,我怎么忘了这玩意。 我把胸前的小珠子拿在手中,左右观摩,这是蛇女留下的内丹,我身体里那蟒仙是她的母亲,那岂不是说两者是有关系的。 可困难的是我要怎么才能这两者之间有联系呢?在想着的时候,我的余光瞥向了蒋小子吐的那一地污秽物。 难不成,要我把这珠子给吃进去? 我被自己这想法给吓了一大跳,这玩意不会有毒吧?吃进去会不会有事? 应该不会吧?毕竟这玩意本就是从我嘴巴里拿出来的,而且这么小毒性也大不到哪儿。 可万一蛇女找我要回去该怎么办? 我正在犹豫呢,谁知道蒋小子突然一巴掌拍在我手上,而此时此刻这颗小珠子被我放在眼前观摩,他这一巴掌直接把珠子拍到我嘴里。 等我想要吐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我能感觉到这珠子已经顺着我的喉管滑了进肚里。 “你干嘛呢?”我有些恼火的看着蒋小子。 “不......不好意思,我,我就是想把这些东西弄到一边,太脏了,谁知道这么滑!”蒋小子满脸无辜的抬起脚给我看。 他的脚上全都是张兮兮的东西,恶心得我半死。 “你这小子,真是害死我......”我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到肚子一阵翻江倒海的疼痛。 那感觉就像是有一台绞肉机在肚子里不停地转动,像是要把我的五脏六腑都搅碎。 豆大的汗珠像是下雨似的不断从我脑门上滚落,好似每移动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我捂着肚子蹲下来,大口大口的呼吸。 “柱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蒋小子蹲在我身旁,用手碰了一下我的胳膊:“天啊,你怎么这么冰凉!不对......是一下冰一下热!” 我张嘴想说话,却又吐不出一个字来。 没有人知道我在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身体在前一秒还冷的不行,下一秒却感觉到无比的炎热,像是有人在用火在烤我,烤完又把我丢进冰窖里。 一冷一热的两股气流在我身上不断的碰撞,每一下碰撞都让我生不如死! 我知道,是因为我吞下那颗珠子的缘故,那颗珠子是极阴之物,而我是个男人,还是童男,阳气很重。 这一阴一阳融合在一起发生排斥了! 我一低头就能看到身上露出的肌肤一会儿火红的厉害,一会儿全都变成了白色,还在冒着冷气。 我不知道多了多久,每一秒都是地狱。 我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一冷一热的气体快要从我身体里破体而出,真的到哪时候,我估摸着也是到我的忌日了! 不,我不能死!我咬着牙痛苦的撑着。 我不能死,我的家人还在等着我回来,张家村的人还在等着我去救他们。 还有生死不明的二愣子,静姐,他们都需要我!坚持住,我一定要坚持住! 还有......蛇女! 蒋小子蹲在我旁边不断的说着什么,但是我已经听不到了,这无尽的痛苦快要把我折磨疯。 轰的一下,我感觉到身体像是藏着一个巨大的炸药包,轰的一下炸开了。 我眼前一黑,就要一头栽倒在地。 在昏迷之前我能迷迷糊糊感觉到一只手抱住我,紧接着一张美到窒息的面孔出现在我面前,小嘴微张,重重的叹了口气,“真是我的小冤家!” “女王。” 一个微弱的声音也随之传来,只是这声音实在是太缥缈。我想努力的听清楚,可眼皮越来越重,我再也忍不住,昏了过去。 ...... “你醒了?”我第一眼就看到蒋小子那张焦急的脸在一个劲的晃。 “我没死?”我疑惑的从地上站起身,看了一眼四周,发现自己还在小楼里。 “瞎说啥呢,你没死,就是昏过去几分钟!”他撇撇嘴,“我还真以为你死了呢,害我伤心了好几秒!” 我白了他一眼,这小子神经是不是有点大?还真他么的是个活宝啊。 我只昏迷了几分钟?不是吧?我明明感觉到自己睡了很久很久,可是我怎么才睡了几分钟? 随意的挥了挥胳膊,我惊奇的发现身上那一冷一热的两股气流已经完全不见了,出现在身体里的是一股很清凉的气流。 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这一股气流在我的身体里飘着,每到之处全身都舒服的像是洗了个热水澡似的。 用力的挥了两拳,拳拳都带着风声,速度也很快,感觉全身都充满了用不完的力量。 甚至我现在觉得就算是一头老虎出现在我面前,我都能一拳头打死! 这是怎么回事?是因为刚才那两股气流的融合吗?还是说最后出现的蛇女改造了我的身体? “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扭头看向蒋小子。 他摇头,说就看到一阵白光闪过,然后他发现我被一股白色的气流给包裹住,想要上前却怎么都前进不了半分。过了几分钟之后那股白光突然消失,然后他才能靠近我。 “是这样吗?”我疑惑的看着他,刚才在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眼神有些躲闪。 还没等我再细纹,蒋小子一拍我肩膀,岔开了话题:“现在我们怎么办?你吞下去那颗珠子有什么效果吗?” 效果?好像除了身体感觉变得强壮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吧。 不对!我好像看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我再次静下心来,努力的眯着眼睛向前看去。 此时我们还在三楼的楼梯上,也就是说之前我们不管怎么跑,我们一直都在我看到棺材的那间房间里绕圈子。 而一道光线就在出现我的左手边。 是出路!!! “你看到出路了?在哪?”蒋小子听到我说有出路,顿时兴奋的不行。 我指着那亮光,“出路就在那。” “你是不是眼花了?这是棺材啊,是一具棺材,你要我躺进去?”蒋小子满脸疑惑的看着我。 他看不到?我看到的是门口,他看到的是棺材? “跟我走!”我对着道了一声,也没有过多解释,直接朝着棺材走了过去。 “柱子!”蒋小子还想说些什么,但见我都走了,他也跟在我的身旁,还用手拉住了我的衣服。 其实我们距离棺材并不远,也就十步以内的距离。 不到十秒钟我和蒋小子就跨入了那棺材里。 只听“哗啦”一声,像是整个人钻入水中似的,感觉穿透了一个水做的帘幕墙。 外面还是一样的白天,一样的人流,一样的空气一样的太阳。 蒋小子的脸煞白,过了半晌才强笑着问道:“现在是真的吗?” 我刚要回答,地面上猛地转来一阵剧烈的摇晃,弄得我和蒋小子差点摔倒在地。 回过头一看,项古家的四层小楼塌了!!! 顷刻间,这四层小楼塌陷,小楼周围的道路裂开。 几十秒钟,仅仅是四十秒钟的时间,一座四层小楼突然就变成一座废墟。 我呆坐在地上,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我们算是逃过一劫了吗?为什么在我们逃出来的时候这栋楼就塌了? 要是我们还在里边的话,那岂不是说我们都要死? 和蒋小子相视对望一眼,心拨凉拨凉的。 不好! 我们逃出来了,那张静和二愣子...... 请君一阅 看到这儿,大伙也知道这本书要上架了。 我也没想到会来的这么突然,我正在码字到一半突然接到编辑通知说要上架,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像我这种懒人存稿也没有,真是蛋疼啊!没办法,只能抓紧时间赶稿子了。 不过最少今天会有三更,但也不一定,我会从现在开始码字一直到晚上十二点,能写几章些几章! 在保证质量的情况下会多写。 上架感言这不是我第一次写了,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就像把这本书写好吧! 成绩呢,确实不是很好,在是垫底,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尽量的不让你们失望吧。 最后,也请大伙支持订阅,给作者一碗饭吃吃,拜谢了! 以下是充值方法↓↓↓↓↓↓↓↓↓↓↓↓↓↓↓↓↓↓↓↓↓↓↓↓↓↓↓ 不会的其实也可以让作者代充,作者的V信是(JM-9066) 1:充值前,先要登录账号,支持一键登录,只要你有QQ号、微信号、百度账号、新浪微博账号等其中一种,都可以直接使用这些账号一键登录! 2:登陆后,点击网站首页最上面的【充值】,进去后按照充值流程提示操作。 现在详细说明一下每一种的充值方式。 【支付宝】拥有支付宝账户的人可选择。比例是1:100 【微信支付】有微信且绑定了银行卡,或者微信里面有余额的可以冲,比例是1:100 【财付通】和支付宝一样,比例都是1:100 【手机短信充值】比例是1:40(兑换比例低,有一定延迟到账有时候) 【手机话费充值卡】这个最方便最快捷的充值方法。支持三种充值卡,移动神州行,联通以及电信充值卡。报亭,便利店,超市都可以买到。充值比例1:85,比网银少,因为移动联通要从中扣取一点手续费。 【游戏点卡】这个和手机充值卡一样,很好买。不过仅仅支持以下几种游戏点卡,其他的不支持,买的时候一定要看清楚。分别是【骏网一卡通】、【盛大游戏卡】【征途游戏卡】【Q币卡】【久游卡】【易宝】【网易卡】【完美世界卡】【搜狐畅游卡】【纵游一卡通】【天下一卡通】和【天宏一卡通】 充值比例1:70~75之间。购买请认准以上的几个,其他的游戏点卡都不支持! 【PayPal】这个是专门给海外的朋友准备的充值方式,海外用户可以用这个! 另外,使用“阅读”ios(苹果)客户端的朋友一定要注意,由于苹果系统的设定,在IOS客户端充值的话,兑换比例只有1:50,另外一半会被苹果系统收去,很不划算,建议大家充值的时候从浏览器进入阅读网,在网页版充值好后,再在客户端登录阅读,这样就不用被苹果客户端收取一半手续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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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富叔也拐着弯的劝我们,说要不就让张静这样躺着,做一个植物人算了。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医生说了这开颅手术风险很大,搞不好会死人的,就算是捡回一条命,也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她会失忆。 但我不能放弃,我也不愿意放弃。 我,张静还有二愣子一起出的张家村,可现在除了我,一个重伤昏迷,一个死。这让我怎么有脸回张家村。 我要怎么告诉二狗叔她闺女变成植物人的事? 最最重要的是,我必须要知道她们发生了什么!我有一种预感,在我们被困在小楼的时候一定出了某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因为二愣子的尸体被抬出来的时候,医护人员说张静和二愣子是在一起被发现的。 而且张静的身上还有明显的伤痕,像是打斗留下的痕迹。 张静身上留下的痕迹我也看到过,看得出这不是鬼留下的,而是人留下的!!! 张静在昏迷之前肯定是经历了一场恶战,说不定她的昏迷和二愣子的死跟这一场恶战都有关系。 当时小楼里就有我和张静,二愣子,还有蒋小子。 蒋小子跟我在一起不可能会和张静动手,二愣子和张静都是同门师兄们自然不可能会动手。 那不是鬼又会是谁呢?另外一个活人? 这人为什么要对付张静?他们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女鬼说我把她救出来,她要感谢我,所以把我困在小楼里。 当初我不明白她这些话,还以为是骗我的。想活生生把我困死。 现在看到张静身上的伤我有些明白了。她困住我就是不想让我和张静他们会合,不然的话也许我已经早就死了。 ...... 坐在凳子上,我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让尼古丁在肺部里转了一圈才缓缓吐出。 这些天来,我学会了抽烟,也学会了喝酒。当尼古丁进入肺部,呛得我直咳嗽的时候我才不会感到心疼。 “蒋小子!”我从烟盒里掏出一支香烟丢给他。 “怎么了?”他接过烟并没有第一时间点燃,而是疑惑的看着我。 “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老实回答!”我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啊?”他楞了一下,看着我的双眼有些躲闪,不过很快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柱子,你不要那么严肃,我......” “回答我,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吗?”我再一次加重了语气,其实我并不想这样,毕竟蒋小子这么说都和我同生共死过,虽然我们认识不久,我连他的全名都不知道,但我们之间还是有情义的。 他愣了两秒,脸上的神色更复杂了,拿着香烟的手轻微的抖了两下。 “好!你问!”他一咬牙重重的点头。 “那天在天桥上,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告诉我,让我不要相信身边的人,说有人会害我,那个人到底是谁!”我板着脸和他的双眸对视。 都说人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人再会骗人,可眼睛不会。 “我早知道你会问了!”他视乎松了一口气,缓缓道:“其实我并不知道谁会害你!真的,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真不知道!” 他说啥?我惊讶的从凳子上站起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他说不知道谁会害我?还特么的装的这么高深莫测的样子,真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我真的不知道!”他见我不相信,无奈的耸了两下肩膀。 我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发现他并没有任何的闪躲。 难不成他说的都是真的? “好吧,那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话?难不成你每见到一个人都和他这么说嘛?”我换了个方式问。 这点我实在是太好奇了。 “其实是有个女人让我这么说的!”他叹了口气。 一个女人?我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 第四十七章 园妹儿 蒋小子说他本来就不是什么高人,只是从生下来他就能看到脏东西,俗称阴阳眼,还能跟鬼对话。 可能是因为看到了太多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遭到了阴邪入侵,导致他的身体很弱,而且还日渐消瘦。不管去医院还是找乡野大夫都不管用。 就在他快病死的时候,也就是半个月以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那女人说可以帮他消除身体上的病痛,但是需要他答应一个条件。 那条件就是在天桥上等一个身上少了两个魂魄的男人出现,把“小心身边的人,不爱你的不一定会害你,帮你的说不定一直在害你!”这句话告诉那个男人。 不需要蒋小子在多说解释,我也知道大概意思了。 那个女人把蒋小子治好,就是为了让他传达这话给我听。 可是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一定会路过天桥? 那天我脑子很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会走到哪儿,路过天桥看到蒋小子在算命也是好奇罢了。 可是那女人为什么会知道? 一瞬间我感觉到有点毛骨悚然,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里。 猛然间,我想到了二愣子曾经和我说过的一句话。 他说在这个世间有一种高人,就算不需要任何的媒介,不需要见到本人也能把这个人的未来过去看的一清二楚。 “那女人长什么样?”我皱了皱眉,这女人难不成就是二愣子说的那个神算子? 蒋小子摇头,说那天很晚,估摸着是凌晨3点的时候这女人才出现,还突然出现在他的房间里,差点把他吓得半死。 这女人全身笼罩在一间大黑袍里,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说话不到一点生气,那语气冰冷的能让人浑身发抖。 不过蒋小子说虽然看不出来她张什么样子,可是只要再次看到那双眼睛,他一定会认出来。 “那就是说你不会算命?”我有些失望。 我还想着他如果真会算的话,能帮到我一些。算一算那天发生了什么,就算是知道个大概也好啊! “不会,我除了能看到鬼和跟鬼对话,我什么都不会,而且我以前也不是什么算命先生。 我遇见你那天是第一次装作算命先生,没想到这么巧遇到你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 “好吧!”我无奈了,本以为遇到的是个高人,没想到这家伙是个骗子。 “那你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小楼里?”这点我很好奇,当时我也问过,他说是算到我有一劫,所以才跟着,既然他不会算命,为什么知道我会出事? “能不能不回答!”他面色有些为难。 见我脸上不愉,他赶紧竖起三根手指发誓,“我蒋才勋对天发誓,我真的不会对你不利,要不然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死了也会下十八层地狱。我有我的苦衷,你就别逼我了,我真不会害死你!不然你认为我刚从鬼门关出来,还想着要去找死吗?” 见他说的一本正经的,我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不过在小楼里我能看出,他好像真没有害我的意思,要不然我估摸着早就死了。 冥冥之中,我发现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无形的大网中,而背后有一只我看不见的大手在不断的把我推向深渊。 二愣子为什么会死?张静昏迷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个和蒋才勋对话的女人又是谁? 她为什么要帮我? 她会是蛇女吗?如果是蛇女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而是要托人告诉我这件事? ...... 二愣子的葬礼在三天后举行,在场的人不多,也就我和水富叔,还有蒋小子,噢,现在应该叫蒋才勋。 虽然人少,但是葬礼却办得很隆重,该请的都请了,该准备的也准备了。花了五千大洋。 不过在场的人没有人心痛这些钱,都想让二愣子风风光光的走。 二愣子生前没有过上好日子,在死后希望他到阴曹地府过得好一些。 当然,他四分五裂尸体我们也请人缝了起来,至于那被砸的稀巴烂的脑袋是没办法了。 我们三人从早上一直待到了晚上才从山上下来,每个人的心里都沉甸甸的,一路上没有人开口说话。 举办过二愣子的丧礼后,我们也没有离开县城,毕竟不知道该去哪儿。 给张静治病的钱没有,现在上路的话也不方便。 我就和水富叔商量着,问他,我和能不能再这儿住下,等到凑够钱再走,至于房租什么的我出。 水富叔没要,还说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还很大方的说他的二手回收铺子让我打理。 赔了算他的,赚的就自己留着给张静看病,他经过这么多事情也不想在县城呆了,想带着老婆女儿出去走走,散散心。 水富叔做事很干脆,在二愣子的葬礼过后就走了,说先去他媳妇的娘家接完媳妇就出发,至于去多久不知道,不过最少也会去三个月。 水富叔走了,但有个家伙没走,那就是蒋才勋。 这家伙像个狗皮药膏似的赖着我,说他不走,至于为什么不走他不说,就是要跟着我。 不管我怎么赶他都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弄得我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 最后他就这么死皮赖脸的住下了,好在这家伙嘴皮子能说,是个忽悠大王,总是能帮我卖出去一些东西。 对于蒋才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要说信任他,有一点,但完全的信任我做不到。 他自己也说了是有目的留在我身边的,这点他很坦白,但他也说不会害我。 问他为什么,他总是苦着脸说有苦衷。 每天,我就和蒋才勋这小子在店铺里拼命的卖货,可不管我们怎么拼命,半个月赚下来的钱也不过一千多大洋。 半个月赚一千多大洋,换做是以前我早就笑掉大牙了,可现在我头疼得不行。 出去开销等等,我手上只有不到一万块,这还是水富叔借给我的。 我算了下,半个月一千块,如果我要凑够二十万,遥遥无期啊。 一个月两千,一年两万多,那二十万....... 要最少十八九年啊!!! 这还是我们不吃不喝,而且每个月都能卖出去两千块的存利润,都还要二十年。可如果出了什么突发事件呢? 有时候坐在店铺里,看着远处几百块米的银行,我都有拿着菜刀去干一票的冲动。 心里正想着事呢,店铺里突然走进来一个女人。 这女人我认识,是蒋才勋最近勾搭上的一个妹子,叫园妹儿。 身高一米六左右,小脸有点婴儿肥,胖嘟嘟的,笑起来有两个深深的酒窝,留着一个西瓜头,穿着牛仔背带裤,看起来很是可爱,身上充满了青春洋溢的气息。 看到园妹儿,我对着她笑了笑,“找你勋哥哥呢?他在做饭了,你坐下等等吧。” 园妹儿小脸一红,羞答答的瞪了我一眼,哼了声:“我才不找他,这个坏蛋!” 虽然嘴里说着坏蛋,但谁都能从她脸上那羞答答的表情看得出这妮子说的是反话。 我笑笑没说话,刚要转身去叫蒋才勋,没想到园妹儿却鬼鬼祟祟的靠近我,说:“柱子哥,其实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的?我楞了一下。 “有事?”我给她搬了张凳子让她坐下,心想着这小妮子找我干啥。 “嗯!”园妹儿点了点头,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的。 奇怪了,这小姑娘今天到底这么了?平时见到她的时候总是乐呵呵的,像是从来不知道烦恼是什么。 今天这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难不成是蒋才勋这小子把人家给欺负了?这园妹儿找上门来讨说法?跟我告状? “是不是蒋才勋这小子欺负你了?是的话跟柱子哥说,柱子哥帮你收拾他!”我试探性的问了句。 园妹儿摇头,说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我更疑惑了,不是蒋才勋欺负她,她在找我干啥?买东西? “柱子哥,我听才勋说你是出马仙?”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园妹儿很是艰难的问出声。 该死!蒋才勋这小子真的是嘴巴大,泡妞就泡妞吧,你告诉人家这个干嘛?我心里有些不高兴,但也没有表露出来。 “他都是瞎说的,你别当真,跟你闹着玩呢!”我敷衍的笑了两声。 “啊?”园妹儿见我否认,脸上顿时有些失望。 “你是不是碰到了什么难事啊?要不说出来我帮你分析分析?”见园妹儿眼睛都红了,满脸绝望的样子我有些不忍心,怎么说这都是哥们的马子不是? 园妹儿犹豫了两秒,才缓缓开口:“你还记得上次跟我一起来买BB机的那个女同学吗?” 我当然记得,也就是上次园妹儿她和闺蜜一起来,我们才认识的。 “她怎么了?”我不由得问了一句。 “她......她好像中邪了。” 第四十八章 龙门 中邪? 我浑身猛地一震,这中邪可开不了玩笑,就像赖利头那一次,差点就死了。 “你别慌,好好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赶紧给园妹儿倒了一杯水,让她定定神。 这小妮子说完就浑身不自在的扭动,眼珠子一个劲的转动,表情很是慌乱。 园妹儿喝了两口水那慌张的神色才算是缓和了些。 园妹儿说暑假假期挺长的,她几个同学商量着去旅游,可后来有人提议说旅游什么的没什么好玩的,要不就去野外探险。 经过两天的商量,他们去龙门住一晚,看看能不能碰到什么好玩的。 龙门?我听到这眉头都皱了起来。 在县城呆了这么久我自然之道这龙门是什么地方。 龙门这地方很多本地人都知道,也流传了很多传说。 有人说这以前是日军侵略的时候留下来的军事基地;也有人说龙门其实就是一个万人坑,里边埋葬了不知道多少的尸体,是打仗时候留下的。 有时候跟隔壁店铺的老板聊天也听他们说起过这龙门的邪乎。 他们说以前龙门是一个村子,可是有一天一个老鼠成精了化成人,想要去村子里找些吃的。 当时村子里正好有个小孩不见了,村子里的人都以为这老鼠精变成的家伙是专偷小孩的人贩子,结果被吊起来活生生的打死,还被剥了皮。 三天后就来了无数的比毛还大的老鼠攻占了整个村子,这群老鼠巴村子里的人全都咬死,还把人的皮都给吃掉。 后来这个村子就成了荒村,这一荒废就荒废了几十年。 之后有个开发商看中了这一块地便宜,想用来开发旅游景点,可是刚建起一个牌坊,挂上龙门的牌子之后,就开始闹鬼了。 不管是路过的人还是建筑工人都在半夜听到有人在耳边不断的惨叫,“把我的皮肤还给我......不要杀我,不要......” 而且在暴雨天气下,运气不好的人还能看到当年老鼠吃人的惨状。 这旅游景点没开起来就不断出事,别说没有人来旅游,就连一些建筑工人都不敢在待下去,后来没办法,开发商只能放弃了。 到现在,很多人都不敢去龙门。 不管有几个版本,总的说这里就是闹鬼圣地,很凶险。 闹鬼圣地,自然也成了年轻人的探险圣地,说白了就是一群无脑青年吃饱了撑的找刺激。 我对园妹儿点头,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园妹儿说她和小芳本来也不愿意去的,可是经不起几个同学的劝说就跟着去了。 一共去了5个人,三男两女。当时去的时候是白天,除了地方看起来荒凉些倒没有什么,反而看起来还有些漂亮。 她们当时还摘了一些野花做成花圈待在头上拍照了,不过照片拿去洗了,要过几天才能拿到。 看园妹儿说起这一段的时候脸色依旧没什么变化,看起来她们玩的还是挺开心。 后来到了下午六点多的时候天气就变了,乌云都快要把天空给遮住,看样子是下雨了。 园妹儿和小芳就提议,天要下雨了要不就回去算了。 可那几个男同学却说现在回去太扫兴了,下雨也不怕,他们为了这一次郊游都带着帐篷。 可话音才刚落就下起了暴雨,那风大的吹得人仰马翻的,就连随身携带的帐篷等等物品全都被吹到山下。 这一下他们才慌了,想要下山的时候雨水特别大,根本就下不了山。 之后他们找到个山洞躲雨,就这么过了一夜。 “完了?”我等了半天,见园妹儿没在说话我不由得出声询问。 “完了!”园妹儿点头。 我去!说好的见鬼呢?就这么平常?说好的龙门闹鬼呢,怎么这么平淡就完事了? “那当天晚上是有什么特别情况吗?”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异样?”园妹儿歪着脸想了想,“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我们一整晚都没敢休息,就这么坐着聊天,唯一说的异样就是小芳当时有些怪异。” “怎么个怪异法?” “我们在山洞里等了半个小时,雨还没停。后来小芳说她爸留给她的项链不见了,说那是她爸留给她的最后遗物,无论如何都要找回来。”园妹儿想了想说道。 “这么大的雨,你们也让她出去?”我更疑惑了,心想着真的要出事肯定是这儿就出事了。 园妹儿摇头说他们当然不同意,但是小芳坚持他们也没有办法,后来是一个叫小辉的男同学主动要求陪着她一起去的,不过去的时间也不长,也就十来分钟就回来了。 项链是找到了,就挂在山洞不远处的一个偏僻树枝上。估计是当时躲雨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给卡住了。 说道这园妹儿还不断的夸奖小辉,说当时那个雨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地动山摇的随时都会出现泥石流,出山洞随时都会发生危险。 小辉却很是英勇的陪着去了。 “这个小辉是什么人?他不怕死吗?”我多嘴问了一句。 “小辉啊?就是小芳的忠实追求者,听小芳说这个小辉追求了她蛮多年了,小芳对他的感觉一般般,主要是小芳的家人比较势力,总是嫌弃小辉家穷,不允许小芳和小辉在一起。小芳说她的舅舅还去找小辉的麻烦,把小辉给打了一顿。” 我长长的哦了一声,听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期初我怀疑是他们两人出去的这十多分钟,是出了什么事。不过听园妹儿说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 “对了,刚才你说小芳回到山洞以后出了什么异样?”我突然想起,这才是关键。 “其实也算不得上是异样,就是脾气比较大,说两句就发火了,居然还动嘴咬人!要知道小芳很温柔的,平时根本就不会和人红过脸,就算是在生气也不会骂人,只会自己偷偷躲着哭。” 园妹儿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说估计是小芳爸爸留给她的项链在找回来的时候坏了,所以她才生那么大的气。 “那你为什么说她中邪了?”我有些头疼了,听了半天没听到什么重点,唯一的重点就是项链丢失,然后两各人出去找,接着回来得时候脾气大了点。 这不像是中邪啊。毕竟在善良在温柔的人在自己最珍贵的东西被损坏的时候都会发脾气,这很正常。 “你不知道,她回到家以后就变了,变得......”说道这园妹儿的脸色开始变得惨白。 “变得怎么样?”我不由得问道。 “变得不像人!” 什么?变得不像人!? 园妹儿一连喝了两杯水才重新开口,见她捧着杯子的手不停的颤抖就知道她是真的被吓得不轻。 她说从山洞回来之后的第三天,她就去找小芳。没想到刚走到小芳家门口就听到里边传来打斗声。 见大门是半关着,她就直接走进去。 谁知道却看到小芳披头散发的坐在她妈身上用手去掐她的脖子,用拖鞋抽她母亲的脸。 要不是园妹儿突然发出一声尖叫,估摸着小芳会活活把她妈打死。 “而且还不只是这样,阿姨还说小芳有时候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半夜的放着京剧,关着灯然后对着镜子化妆,有一次阿姨买了生肉回来还没来得及煮就被小芳抢走带回房间吃了。”园妹儿心有余悸的道。 “柱子哥,你说小芳这是中邪了吗?”她紧张兮兮的看着我。 我沉思半响,看样子这应该是中邪了。 “对了,小芳以前有什么精神疾病吗?”我不由得开口询问。 园妹儿摇头说没有,以前小芳就是好好地,就是那天从龙门回来才出事的。 “柱子哥,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救救小芳,她真的太惨了。现在阿姨都不敢把她独自留在家里,还用铁链把她绑在床上,就怕她伤人,也怕她自杀!”园妹儿看着我的眼睛里满是哀求。 说实在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拒绝,毕竟我真不懂。 虽然我拜在七太公的门下是什么大弟子,可是我屁本事也没有。 如果二愣子还活着活着张静在还好说,问题是他们一个死一个重伤,我能怎么办? 我这是有心无力啊! “愣子哥,要不你跟我去看看吧,小芳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要是你能治好她,阿姨一定会给你很多钱的!”园妹儿眼睛红彤彤的,不停地抹着眼泪。 很多钱?我楞了一下! 我现在不是正缺钱吗? 其实我想开口询问,有多少钱的,可又不好意思问。这也太市侩了点。 见我有点心动,园妹儿忍不住拉着我的手道:“柱子哥,只要你真有本事阿姨一定会给你很多钱的,上次她跟我说只要能把小芳治好,她就算倾家荡产也愿意。” “多少?”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吐出这两个字的,可我没办法,二十万啊,我去哪儿弄? 我能想象得到在自己问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我脸上是说明表情,一定是很贪婪! 很明显的,听我说出这两个字,园妹儿的表情有些失落和......鄙视。 她一定看不起我吧?我心里苦笑。 “多的不敢说,五万肯定有!” 第四十九章 遗照 五万! 我心动了,五万虽然不能一次解决问题,但能让我少奋斗好多年。 又距离二十万跨进了一大步。 但我也深深地知道这二十万并不是我想拿就能拿的。 这一刻我真恨自己什么本事都没有,要不然的话我用得着犹豫?在园妹儿刚说出来的时候我肯定会拍着胸脯答应下来。 “那柱子你现在跟我去把,需要什么东西吗?”园妹儿轻声问。 得,刚才还一口一个柱子哥,现在变成柱子了! 我摸着鼻子苦笑两声,看样子园妹儿真是对我的态度一落千丈啊! 就在我们刚要出门的时候,蒋才勋回来了。 一看到园妹儿顿时兴奋的找不着边,拉着她的手道相思之苦。 估摸是我太“市侩”,让她不高兴了,园妹儿的表情很是勉强,和蒋才勋说话也是爱理不理的,弄得蒋才勋一头雾水还以为自己做错什么了。 “柱子,我们走吧!”和蒋才勋聊了几分钟之后,园妹儿又在催我。 “你们要去哪?”蒋才勋看看园妹儿又看看我。 我怕他心里不满,赶紧对他解释了一遍。 “中邪?”蒋才勋楞了一下,面色有些古怪,扯着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一旁。 “柱子,你真要去帮忙啊?你不是什么都不会吗?”他脸上有些担心。 我摇头苦笑,“其实也不是什么都不会,跟着愣子哥这些日子我也算是学会了一点。” “那你有把握?” “没有!” “没有你还去?这活可不能接,你是不是因为园妹儿是我马子所以你才不好意思拒绝?要不我跟她说说?当时也怪我嘴巴没把住,我只是便便说说你跟我说过的那些事,谁知道她就当真了。”蒋才勋有些歉意的看着我。 说完他就要去跟园妹儿说清楚。 我赶紧一把把他拉住,说:“我是自愿的,而且这一次去还有钱,五万块!你这一说,五万块不就飞了吗?” “可是你这一去......”听到五万块他也有些心动,不过还想说些什么。 “好了。没事的,你忘了我身上现在不一样了吗?我身体里还住着一条蟒仙的,肯定不会出事!”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心里划过一丝暖流。 不管蒋才勋是因为什么目的才接近我,但刚才那几句话是真情流露,我能看的出来他是真担心我。 告别了蒋才勋,吩咐他看好店铺之后我才出的门。 ...... 小芳的家境不错,住在幸福邻里小区里。 这小区这在县城里算是最好的小区了,交通方便,而且里边还有个小花园,房价多少我就不清楚了,听说蛮贵的。 一路上园妹儿都没跟我说话,小嘴嘟得高高的,还以为我听不到,不断的嘀咕着:“奸商,市侩!” 我除了苦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小芳家住在四楼,不高不矮,采光也很好。 还没进屋,我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两个寒战,感觉怪冷的。 这可是大热天啊,穿个短袖都热的直冒汗,这儿居然会冷。 阴气太重!我心头猛地跳了两下,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起。 看样子这单子不好接啊! 但来都来了,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边进。 给我们开门的是一个30多岁的少妇,保养的很好,岁月基本上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只是脸上有些憔悴,发型看样子也是临时梳的,有些凌乱。大热天的穿着羽绒服,在开门的时候还哆嗦了两下。 “园妹儿,你来了!”那中年少妇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嗯,这位是我请来的大师,说不定能治好小芳的病!”园妹儿看了我一眼随意介绍。 “大师?”中年少妇眼神怪异的瞥了我两眼,眼睛里满是疑惑。 我知道她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毕竟我实在是太年轻了,在她们看来我就是个骗子。 她在打量我的时候,我也在打量她。 在她的左耳朵下方,靠近脖子的地方有颗红痣。 这让我眉头皱了起来,痣分两方面说,如果耳朵有黑痣的人,不论男女,少时候容易有水患,只要去掉就没事了。 但是有红痣的就不一样了,这不是天生的。 在耳朵下方有这种红痣的人体质差,容易招鬼。 最关键的是,这种红痣是后天形成的,一旦出现这种红痣,必定会经历过九死一生的事。 我心里一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中年妇女可能会夭折。 难不成是因为她家里的事情? 原本我以为只是单纯的中邪,可是一看这中年妇女的面相加上这阵阵冷气我就知道事情麻烦了。 见我观察她,这中年少妇脸上露出一丝不满,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让我们先进屋。 这房子不是很大,大概只有七十多个平方,屋子里一切尽收眼底。 客厅的正中间摆着一张看起来很有格调的桌子,墙壁上也挂着一些字画。 而引起我注意的是客厅正中间的墙壁上,也就是对着门的方向放着一张黑白照片。 上面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大概有七八十岁的样子。 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两只深邃的眼睛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岁月的霜刀布满了整个脸匣,那因苍老而满脸的皱纹,像是一条条蠕动的蠕虫。 可能是幻觉,我居然发现照片里那老妇人缩瘪干裂的嘴笑起来苍白诡异。 这是一张遗照!! “那是我的母亲!”中年妇女缓缓开口。 我噢了一声没说话,眼睛尽量的避开那副诡异的照片。 奇怪了,这依照应该是放着朝西的位置,怎么会对着大门呢?我感觉有些奇怪。 给我们倒了两杯水之后,这中年少妇坐在沙发上止不住的叹气,也没有心思跟我们说话。 想必在她看来,园妹儿只是太过于担心小芳的病情,所以急病乱投医才把我找来吧。 我也没吭声,而是看向了我左手边一间紧闭的房门。 这应该是小芳的房间了。 这不难看出,至少不是傻子一眼就能猜得出来。毕竟那门上贴满了黄符。 见我打量那扇门,中年妇女缓缓开口。 说那就是她女儿小芳的房间,只从小芳几天前患过病之后,他们大小医院都去过了。到后来小芳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根本就出不了门,还把医生给请上门。可无乱怎么查都不管用。 “我也是没办法,所以死马当活马医请了一个道士,那个道士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能治好,可病不但没治好还越来越坏,差点就被小芳给咬伤了。”说完,中年少妇有意无意的瞥了我一眼。 我脸上一红,她这话虽然没有明着说,但也在暗示我,人家大师都没用,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我没吭声,等她继续往下说。 “阿姨,我能进去看看吗?”寻思良久,我缓缓开口询问。 不管怎么样来都来了。如果真是没办法,我大不了走就是了。反正园妹儿和这中年妇女也没有看好我。 “进去是可以,不过希望你不要害怕!”中年妇女沉思了下也没有拒绝。 害怕?我连黑猴,大庆叔都不害怕,我会害怕一个女人?我笑笑没说话。 在屋子里本身就够冷的,可越是靠近小芳的房间越冷。 那种冷不是风吹过的冷,而是从骨子里冒出来的凉意,弄得我抱着胳膊下意识的打了两个哆嗦。 这一举动更是让中年妇女看低,她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走到门前,中年妇女对着我们做个嘘声的手势,示意我们不要出声,然后鬼鬼祟祟的把耳朵贴在门上。 听了半响,她对着我们轻声道:“里边没声音,应该是睡着了!” 门,被缓缓推开。 当我看到房间里那一幕的时候,我才知道中年妇女之前为什么对我说,让我不要害怕。 只是一眼,我头皮全都炸了...... 第五十章 一屋子的老鼠! 大大小小的黑老鼠挤满了房间,床上,被撕烂的布衣柜还有随手丢在地上的洋娃娃全都爬满了老鼠。 那张一米八的大床上,小芳像只大老鼠一样跪趴在床上。 她的两只手腕和脚腕上都带着皮链子,只不过从已经从中间段掉了。 皮链子断掉的另外一头还连在床的四个角上。 从皮链子断掉的痕迹上看是用牙齿给咬断的,上面还沾着少许的血迹和老鼠毛。 小芳没发现我们已经把门打开,头都没转过来一下。 她手里捧着一只比猫小不了多少的黑老鼠。 而像是抱着情人,拿着一把粉色的小梳子帮老鼠打理毛发,嘴里小声的嘀咕着什么。还时不时嘟起小嘴去亲亲那老鼠。 看到这一幕我除了害怕,还有无比的恶心。 这...... 这还是上次我见到的那个漂亮女人吗?这哪里还是人啊! 园妹儿可能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情况,没想到比她之前见到的还要恶劣。特别是看到这满房间的老鼠,她吓得直接叫出声。 唰的一下! 原本还满脸笑容的小芳猛地转过脑袋,狠狠地瞪了园妹儿一眼,眼中充满了杀气。 而房间里那群老鼠也停止了跑动,像是受到了命令的士兵齐齐把脑袋转过头,对着我们龇牙咧嘴。 被上百只老鼠凶狠的盯着,任谁都感觉到头皮发麻。 “吱吱吱!”小芳突然吱吱的叫了起来,脸上的神色没有以前的娇羞可爱,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那群老鼠听到这吱吱声,居然朝着我们冲了过来。 还好小芳的母亲眼疾手快,很有经验的砰的一声关上门。 门虽然关上,但我们还能不能感觉到老鼠在撞门,听到它们用那锋利的牙齿咬着木门发出的咯咯声。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园妹儿拍着胸脯,长舒口气,圆嘟嘟的小脸有些惨白。 “刚才没吓到你们吧?”中年妇女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我摇头,刚开始进去的时候确实被吓了一跳,不过现在到没有什么。 “阿姨,小芳......小芳怎么变成这样了,上次我来的时候她,她还没有这......还有这么多的老鼠。”园妹儿说道老鼠两个字浑身不由得一抖。 女孩子都害怕蟑螂,蛇或者老鼠这种爬行动物,一下次看到这么多黑色的大老鼠被吓的够呛,到现在都没回过神。 “哎!”中年妇女长长地叹了口气,从沙发上的小坤包里掏出一盒女士香烟,“啪”的点上火。 “不好意思,自从小芳父亲去死以后家里没有男人的香烟,你要不要来一只?”她对着我晃了晃女士烟。 我摇了摇头。 “上次你来的时候还好!”中年妇女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看向园妹儿,“就是上次那个道士来了以后小芳才变成这样的!” 难怪了,我就说为什么园妹儿带我来了以后,这中年妇女看我的眼神这么怪异,还有些怨恨。 以前小芳虽然看起来古怪,会偷吃生肉,可也没有现在这么离谱。在看到一个自称是什么道士,出马仙的人来到自己家里,还是如此年轻的一个小伙子说要资治疗好自己的女人,她哪还有什么好脸色? 没把我轰出去就是看再园妹儿的面子上了。 “那请问阿姨,小芳这个情况已经维持多久了?”我低声问。 一连抽了两支烟,中年妇女的脸色才稍微镇定一些。 “也就是三天前吧,我做饭好正准备给她送进去,谁知道却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说道这她身子轻微的颤抖了下,不过很快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接着道,“谁知道我一打开门就看到密密麻麻的老鼠在她的房间里,当时吓得我差点没昏过去。” “那阿姨,后来呢?你没有把那些老鼠驱走吗?它们又是怎么进来的啊?”园妹儿现在已经从惊恐中恢复过来,歪着头疑惑的问。 “我也不知道,一般我出门的时候都会把门窗给封好,而且小芳自从患病以后我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早就请人把她房间的窗户都安上了防盗窗。”她缓了口气,心事重重的接着道:“当时看到那些老鼠的时候我也想把它们给赶走,怕它们伤害小芳,可是这群老鼠像是疯了一样,都朝着我进攻,之前你们也看到了,这群老鼠好像听得懂小芳说什么。” 现在不用猜,我也知道小芳是中邪了,或者说她是被一直老鼠精给附身,所以那群老鼠才不会伤害她,反而把她当成了自己人,自己的领袖。 难不成龙门的传说是真的?真的有老鼠精害人?可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那老鼠精还被人打死,剥了皮还能害人? 根据园妹儿所说,他们是三男两女一起去的龙门,他们偏偏不出事,就小芳出事? 对了,园妹儿说过当时下了暴雨,是小芳执意要出去找项链回来以后才出事的。 可不是有一个叫什么小什么来着......噢,小辉的男同学跟他一起去的吗?他没事? 我本想问,可看着中年妇女这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也不好开门。 “对了阿姨,既然这么多天过去了,那老鼠也没有出来吗?我刚才观察了一下,你铐住小芳的皮链子已经被咬断,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老鼠咬断的,老鼠群想要破门而出也难不到那儿。” 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是啊!”还没等那中年妇女说话,小芳插了一句嘴,“小芳在里边,那......那她怎么吃东西啊?” 中年妇女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说:“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群老鼠就待在小芳的房间里,倒是没有出来过。至于吃东西......” 说道这她指了一下房门,“我是从哪儿送进去的!” 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我才发现原来在房门的下方开了一个小窗口,长宽有二十厘米左右,有点像牢房里的样子。 这小窗口上油一个小的拉铁环,平时送东西的时候打开把吃的放进去就可以了。也不用接触那些老鼠。 “平时我就是把做饭的饭菜放在碟子里从这个小窗户放进去。”她说完眼圈都红了,低着头轻声抽泣。 一看这中年妇女哭了,园妹儿嘴巴一瞥,居然抱着她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自己的女儿变成这个鬼样子,是谁都会心疼坏了。 “柱子,你有本事帮帮小芳吗?”看着中年妇女这么难受,园妹儿一脸求助的看着我。 我有些歉意的看了她两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真是老鼠精上身,不是中邪啊!要是中邪还还好说,我跟着二愣子这么久多多少少会一点接触的办法。 可问题是现在不是啊! 见我不吭声,园妹儿的眼神黯淡下去,很是失望。 倒是那中年妇女并没有在多说什么,想必在她看来并没有把我当成救命稻草,而是一个来看小芳的朋友罢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说话。 不光是我听到了,中年妇女和园妹儿也听到了。 三人的眼光齐齐看向了小芳的房间。 “小芳好像在说话?”我看了一眼中年妇女,潜意思是想问她平时也是这样吗? 中年妇女点了点头,说时候回听到她好像在和人对话,应该是和那些老鼠。 和老鼠对话?老鼠会说话吗? 我疑惑的站起身垫着脚尽量不发出一丝声音朝着房门走去。 走的越近,把说话声越大,好像真是两个人在说话,因为......是两个人的音调。 可我听了一会儿却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没办法,我只能使劲的把耳朵贴在门口上,想听听里边的动静。 第五十一章 那一双熟悉的眼睛 “嘿嘿......真是个漂亮的玩具,只可惜啊!” 是一个很古怪的声音,像男的又像是女人。 怎么说呢,就像是一个男人故意的捏着嗓子装成女人的样子发出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这很是怪异的声音我听起来竟然能有点熟悉,可在脑子里想了一遍却记不得谁有这样的声音。 轻轻的晃了晃脑袋,把这种古怪的念头甩出去。 “这身体好难受,不好掌控,要不是主人你让我来,我才不愿意住进这肮脏的身体里。有一个臭味!”是小芳的声音。 不过她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以前那么甜美,而是有些尖锐。 听这话的意思,她的身体里果然住着一只老鼠精。 自然,说话的也是那只老鼠精,而不是小芳,她的身体被一个老鼠精给侵占了。 等等,小芳刚才说什么?她好像说什么主人? 她不是一个人在屋子里吗?她和谁在对话?难不成和老鼠在对话? 可不管我在怎么努力的竖耳朵都已经听不清楚里边的对话的,声音小的离谱,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什么主人,事成之后,老主人什么的。 奇怪了,刚才还能听的清清楚楚,现在怎么就听不到了?这种感觉让我很难受,总感觉刚才听到的第一句对话是里边的人故意让我听到的一样。 越是这么想,我心里越是憋的难受,像有只爪子不断的挠着我的心头。 我脑子飞快的转动,眼珠子也跟着到处看,想要找办法听到里边的声音。 突然,我看到了木门上留着的那个小窗户。 中年妇女说过这个小窗子是平时给小芳送饭用的,那我瞧瞧拉开一条缝隙不就听到了?还能看到里边到底发生什么。 这窗子开的实在是太挨,我没办法只能蹲下来。 可还是听不到。 娘的,我就不信了!我心里暗骂一声,慢慢的,我弯下腰,趴在地板上,用手瞧瞧的把那小窗口拉开一条缝隙,用眼睛对着里边看去。 在门口的不远处的床上,小芳跪在床上,样子很是虔诚。 而之前她抱在怀里的那只大得离谱的老鼠居然翘着二郎腿坐在床头,伸出一只小爪子轻轻的放在小芳的头顶,嘴巴张开说着话。 其他的上百只老鼠也不在跑动,全都围在了大床旁做出跪拜的姿势,两只前抓趴在地上,后退微微弯曲,在对着那最大的老鼠顶膜朝拜。 看到这一幕,我真的吓傻了。 这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一只老鼠竟然会说话,而且还像人一样翘着二郎腿坐着。 要不是之前经历过大庆叔,还有牛家寨的黑猴事件,我一定认为是自己没睡醒,眼花了。 邪门,这事情太邪门了! 这不是我能插手的! 我缩了缩脖子刚要起身,就在那一刻,那大老鼠突然转过头,和我的眼睛对视。 轰的一下,我头皮差点就炸了。 这是一双什么眼睛啊,充满了仇恨,血腥,还有杀戮和......恐慌? 是的,我竟然感觉到他在恐慌。 前一秒这只大老鼠的眼神里还充满了杀气,可是半秒钟后它眼睛里居然看到了恐慌。 一只老鼠精为什么会对我恐慌? 此时我身子已经半蹲了起来,视线完全的脱离了那老鼠,也看不到了那双眼睛。 它在害怕?一只老鼠精居然害怕我?是因为被我看到了它像人一样翘着二郎腿坐着,还是因为别的? 没办法,我只能重新蹲下,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心里跳的厉害,但是又忍不住的想去看。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贱,越是害怕,越是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咔~~ 就在我刚蹲下的那一秒,我猛烈地呼吸,像是被人死死卡住了脖子,胸脯剧烈地起伏。 我张大嘴巴,想要发出声音,却发现声音像是被空间给吃掉,这剧烈的反差,差点让我窒息过去。 不知何时,小芳已经无声无息的走到我的门前,学着我趴在了地板上,两只血红的眼睛,透过窗户上那一小条缝隙,死死的盯着我。 一只毫无血色的手猛地把小窗户从里边推开,五根长长的指甲伸了出来,就距离我的鼻尖只有几毫米。 那腥臭的味道直入大脑。 我猛然清醒,突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头皮一炸,全身的汗毛像是钢针一般直直的竖了起来。 嘿嘿,门里传出一声冷笑。 紧接着一个一个湿漉漉,滑腻腻的物体从门缝塞了进来。 是一只眼球,是一只老鼠的眼球,闪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光,变了形的眼球恶毒的盯着我,直至背后湿透。 妈呀! 我屁股像是装了弹簧式的,蹭的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头上,背上全都是冷汗。 中年妇女和园妹儿也看到了这一幕,吓得两人抱在一起赫赫发抖。 “柱......柱子,你,你听到什么了!”园妹儿一手挽着中年妇女的胳膊,一手不断的拍打着胸脯,一阵波涛汹涌。 在说话的时候眼睛也惊恐的瞥了一眼门前那颗老鼠的眼球,小脸惨白。 愣愣的坐在沙发上好半天,我才算是镇定下来。 脑子里总是浮现出那大老鼠看到我时惊恐的眼神。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双眼睛之后,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大脑。 我怎么会认识一只老鼠?我想要甩掉这念头,可不管怎么甩头都不能把这想法甩出脑外。 熟悉?我为什么会熟悉呢!我敢保证我第一次见到这老鼠,可是那双眼睛实在是让我太震撼了。 这双眼睛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一只老鼠的脸上,因为实在是太像人的眼睛! 只有人的眼睛才会让我感觉到熟悉,让我看到这么多复杂的情绪。 不行,我必须要确认! 我从沙发上做起,再次走向小芳的房间。 “柱子,你......你要干什么!”见我走向房门,中年妇女和园妹儿都吓了一跳。 “我要开门看看!”我并没有把我的想法告诉她们,因为这太匪夷所思了。 “不行!”中年妇女急忙走到我跟前,一脸严肃,“你也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我必须要对你的生命负责。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要怎么和你家人交代?” “是啊,柱子,我们还是走吧,在想象别的办法,你还是不要进去了,也怪我,我不应该这么鲁莽的把你拉过来!”园妹儿也在劝说。 我知道她们是为我好,害怕我出事。 我强撑起一个笑容对她们笑笑,“没事,我就看一眼。” “不行!”中年妇女板起了面孔,“首先不管你是什么人,真的是会道术也好,不会也罢。我都谢谢你今天能来一趟,但是你不能进去。” “其实......”我犹豫了下,“阿姨,我想说我好像发现问题在哪儿了,说不定能救你的女儿!” 我也是没办法,我不这样说她一定不会让我进去的。 我心里有一种感觉,那只大老鼠要逃跑,如果在不走,估计就来不及了! “真的?”她眼中闪过一道激动的光芒,可很快就消散了,依旧挡在我身前不让我进去。 而这个时候,屋子里也开始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用牙齿咬什么东西。 “不好!”那只老鼠要逃跑! 我不知道它为什么要逃跑,可这种预感越发的强烈,它一定是害怕我知道些什么。 我也来不及在过多的解释,有些粗鲁的一把推开中年妇女,猛地把门扭开。 就在房门打开的一刹那,一个黑色的影子猛地向我面门扑了过来...... 第五十二章 晴天霹雳 这黑影的速度很快,几乎是一个呼吸间就扑到了我的面前。 我下意识的一偏脑袋,感觉阵阵风声从头上穿过。 回头一看,是那只大老鼠! 它要跑!!! “快抓住它!”我对着发愣的中年妇女和园妹儿喊了一声,拔腿冲向那只即将夺门而出的大老鼠。 可这两个女人早就吓蒙了,瞪大眼睛张大嘴巴连话都说不出来。 看样子指望她们两个是不可能的了,我也没有多想,看还差两米的时候朝着老鼠整个人扑了过去,一把抓住了那大老鼠的尾巴。 “抓到了!”我心中顿时一喜。 那大老鼠被我抓住尾巴,嘴里不停地发出阵阵惨叫,那硕大的身体一个劲的翻滚,想要从我的手中挣脱。 妈的,这畜生的力气还真大!要不是我用尽了全身力气,还真会让它给跑了。 我心里暗骂一声,站起身,一脚踩在它的肚子上,把它踩得死死的。 “跑啊,看你这下怎么跑!”我恶狠狠的骂了声,脚上的力量不断加大。 那大老鼠也在疯狂的挣扎,扭动。长长的指甲刮着地板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 一直到把这大老鼠踩得吐血,躺在地上不断的抽搐我才把脚抬起。 抽搐了大概半分钟左右,这老鼠终于不动了,躺在地上眼睛都闭了起来。 “死了?”看到大老鼠被我制服,园妹儿才松了口气走上前疑惑的问。 不过这小妮子也没敢靠的太近,停在了我两米之外,躲在中年妇女后边抬着小脑袋偷看。 “好像是死了吧,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抓到它。”我轻笑两声。 如果说小芳的病情是这东西引起的,那现在它被我弄死,小芳估计也不会出事了吧。 只不过为什么会这么简单呢?这老鼠分明成精了,被我踩两脚就死了? 我不放心的用脚踢了大老鼠两下,它还是一动不动。 真死了? “小朋友,它......它是不是死了?”中年妇女心有余悸的问。 我用手拎起老鼠的尾巴,把它在空中晃了一下,还是没反应。 “都不会动了,估计是真死了!”我点头回答。 “那,那我的女儿是不是就没事了?”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很忐忑,也有些小激动。 我刚想说应该是吧,可脑子里猛地闪过一道闪电。 不对! 刚才我亲眼看到小芳对着这老鼠极其恭敬,而且还叫它主人,房间里所有的老鼠都跪在地上对它顶膜朝拜。 可现在这老鼠被我打死了,房间里居然没有任何动静,这是什么情况? “看......快看!”园妹儿突然惊恐的大喊出声。 我和中年妇女的目光同时看向房间,小芳还跪拜在床上,只不过她的方向变了,不是对着床头,而是对着我们。 她这是在干什么?这老鼠都死了,她还拜着干什么?难不成是为了缅怀这只大老鼠? 我疑惑的把目光转向手中的大老鼠。 谁知道这一眼看过去,我猛地发现这大老鼠原本已经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那尖尖的老鼠嘴竟然微微翘起,像个人一样对着我诡异的笑了下。 那笑容里充满了阴谋得逞。 不好,上当了! 这大老鼠太聪明了。 故意在屋子里发出钻洞的声音,然后迫使我开门好让它逃跑,接着故意被我抓住的,然后用装死来麻痹我。 在我大意的时候想跑。 可我当我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在和大老鼠对视的瞬间,脑子一阵眩晕。 眼前的事物开始变得重叠,大老鼠的身影变成了两个......三个。 等我再次睁眼看去的时候,却看到眼前已经没有了大老鼠,我手中抓着的不是不是老鼠,而是二愣子的衣领。 二愣子不是死了吗?我瞬间愣住了。 “柱子,你抓着俺的衣领干啥呢?” 二愣子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对着我伸出手,“柱子,是不是想愣子哥带你去抓泥鳅啊?” “愣子哥!”我精神有些恍惚,看着眼前的二愣子,手不由得松开。 “柱子不要松手啊!”耳边隐约听到好像有人叫我,让我不要松开手,可回过头却什么都看不到。 “愣子哥,你......你还活着!”我喉咙有些发干,看着近在眼前的二愣子,我的心在像是被一只看不到的大手捏着,很疼。 “傻了?你在像什么呢?俺当然活得好好的。”二愣子轻笑两声。 “那......那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啊?俺不是打算上山拜七太公做师傅吗?”二愣子憨憨的摸了摸后脑勺,疑惑的看着我:“柱子,你在想什么呢,怎么睡一觉醒起来就整天说胡话呢?” 睡一觉醒起来? 二愣子这话把我说迷糊了,我不是在小芳的家里吗?我什么时候睡觉了? 而且,而且二愣子说他要上山拜师?他不早就是七太公的大弟子了吗? 我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可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惊恐的发现周围的环境变了。 周围的景物一片朦胧,紧接着眼前的一切慢慢的变得清晰起来。 白墙绿瓦,绿树成荫,小河环绕村子而过。 村里朴实的老人坐在树荫下摇着蒲扇乘凉。小孩子们跑来跑去的玩耍。 田地里,庄稼绿油油的惹人喜爱,除草的人们,挥汗如雨。 眼前的村子好熟悉。 这......这是...... 这是张家村!!! 我怎么会在张家村,我不是已经出来了吗?为什么我会在张家村。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大脑已经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木头一般地站在那里不动,楞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周围的人群。 “柱子?柱子!”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傻愣愣的转过头,看到来人,吓得差点没把我的舌头给咬破。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庆叔! 我使劲的揉了揉揉眼睛,大庆叔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紧接着一个个熟悉的人都出现在我的面前,有张静,大庆叔,七太公,还有大哥,赖利头等等等。 凡是我熟悉的,或者死掉的人全都在。 这是怎么一回事? “柱子,怎么这么看着俺?难不成是大庆叔没让你骑单车生气了?”大庆叔乐呵呵的笑。 “柱子,这么这么没礼貌,看到人也不叫一声!”我娘满脸责备的推了推我的胳膊。 “娘?”我更惊讶了。 “哎!”娘长长的叹了口气,“看样子真是被摔坏脑子了。” 摔坏脑子?这什么情况? 我娘刚说完这一句,张家村的村民们也开始小声的议论,声音里满是惋惜和怜悯。 “柱子这孩子也是,哎......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就算是拜师不成功也不能生气跑掉啊。” “对啊,要不是我们全村的人上山去找还找不到他摔在山脚下呢。” “想起那个血肉模糊的场面我就心惊胆寒,还在这孩子福大命没出啥事,要不然......” “不过看样子真是被摔坏脑子了,你说柱子这孩子昏迷了三天都操碎了她娘的心,没想到醒起来居然有点傻乎乎的。” “别说了。能醒过来就好了。从那么高的山上掉下来没死就算不错了。” “是啊......” 村民们还在小声地议论,可我什么都听不到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他们说的话我都听得懂。 那一次是我第三次山上跟七太公拜师,可七太公还是没收我。 那个时候毕竟年纪小不懂事,一生气就独自跑了,没想到在跑到山沟的时候脚下一滑就摔下了去,结果还是我爸发动了全村的人才找到我。 当时我也是昏迷了三天,可这都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了啊! 我痛苦的抱着头蹲在地上,这都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第五十三章 你个傻X 我明明已经成为七太公的弟子,跟着二愣子和张静一起出的张家村,到了牛家寨经历了这么多事,一直到二愣子死。 还是我亲手把他的尸体放进棺材的,张静到现在还昏迷着。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幻觉吗?我所经历的这一切都是我之前昏迷了三天的幻觉吗? 不可能,不......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柱子,你怎么了?”二愣子看着我蹲下来,不由得关心的问。 “愣子哥,你告诉我,我们是不是一起出的张家村,然后碰到牛家寨的黑猴子?他们还用小孩去祭祀呢!”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激动的问。 “牛家寨?俺没有去过啊,再说俺啥时候跟你除了张家村啊?”二愣子一脸不解。 没有?怎么可能? 我有些绝望的看向张静,“静姐,你也不记得了吗?” 张静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柱子,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吓唬娘啊!”娘一看到我这有些癫狂的样子,眼眶都红了。 “大妹子,我看你们要不就带着柱子去找七太公吧,我看啊,这是中邪了!”二狗叔摸着下巴满脸担忧的说道。 “是啊,柱子,要不你跟着我去找七太公吧!正好我也要去山上拜师!”二愣子是跟直肠子,说走就走,拉着我就往村走口。 我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样任由二愣子拉着我,脑子里乱糟糟的。 一件件事情不断的在我脑子里重叠,然后变成虚无。 这一切......难不成真的是我自己的幻觉吗? 没有蒋小子,没有二愣子的死,也没有那些牛家寨牺牲的孩子们,张静也没有昏迷。 不过这样也好,大家都还好好地,好好的活着。 一瞬间,我突然感觉自己好累好累。 眼皮子也很重,在不断地打架,一股浓浓的倦意向我袭来。 脑子里好像有个声音在不断的对我说,睡吧,睡一觉就好了,好好的睡吧。 “不要去,柱子,不要在往前走了,柱子!”突然,耳边有个缥缈的声音在不断的对着我喊,那声音忽远忽近的。 谁在叫我?不管了,好累,好想睡! 就在我快要闭上眼睛陷入沉睡的时候,肩膀上猛地传一阵疼痛,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道把我撞飞到一旁。 我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全身的骨头感觉都快要散架了,疼的厉害。 在一睁眼,发现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 没有张家村,没有二愣子,也没有大庆叔,没有娘,什么都没了! 而我的前边出现了一个打开的窗子,在窗沿上出现了一双大脚印,那是我的脚印。 我的脚印为什么会出现在窗子上。 “小朋友,你没事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扭头一看,发现是那中年妇女,她不停地摔着手腕,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园妹儿却是满脸紧张的看着我,见我看向窗口,她立马挡在了窗子前,对着我摆手:“柱子哥,你不要在想着自杀了!” 我要自杀?我为什么要自杀? 看着窗沿上的那双脚印,我浑身猛地一阵,我刚才站在窗户上想要自杀? 一想到这,我全身都在打着哆嗦。 “对啊,刚才你要自杀!”见我一脸迷茫,园妹儿不由得有些疑惑,“你不记得刚才发生什么了?” 我点头,到现在我还有些迷糊。 头疼的厉害。 一直到园妹儿把事情经过和我说完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她说我刚才拎着老鼠尾巴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傻愣愣的站着,接着不管的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大叫着什么愣子哥,娘什么牛家寨之类的。 而那只黑色的大老鼠就趴在我的肩头上就这么阴阴的笑着。 “对,那只老鼠在笑!”中年少妇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当时我们见你很奇怪就一个劲的叫你,本来想上去拍你得到,可是我第一次见老鼠笑就没敢动,一直到后来!” 园妹儿飞快的接了一句:“一直到后来也不知道你怎么的就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接着还要向打开窗子跳下去,我们不管怎么叫你都不听,最后还是阿姨把你拉下来的。” 说完她还一脸警惕的看着我,飞快的转过身把窗户拉上才松了口气。 怪不得我刚才一直听到有人在叫我,只是声音太缥缈了,那幻觉又太过于真实,我根本就没注意。 “谢谢!”我对着那中年少妇深深地鞠了一躬,由衷的感谢。 我想如果刚才不是她果断的把我拉下来,估摸着我现在已经死了! “那老鼠一直趴在我身上?”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肩膀,又看看周围并没有发现老鼠的身影。 “刚才光是担心你,没注意那老鼠跑哪去了!”园妹儿嘀咕了声。 妈的!这该死的老鼠精! 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我就说为什么这大老鼠居然死的那么快,原来都是装的。 还利用幻术让我差点上当! 越想我越恼火,二愣子的死是我心中最伤的痛,现在被一只老鼠精给利用,那火气根本就控制不住的往上冒。 我完全被怒火冲昏了脑袋,快步的走向小芳的房间,眼珠子都快要冒出火来。 要是让我再见到那老鼠精,我非扒了它的皮不可! 那老鼠精已经不再房间里,只有小芳和一群老鼠虎视眈眈的看着我。 想必那老鼠已经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跑掉了。 见我冲进来,小芳红着眼睛瞪着我,背部微微弓起做出一副攻击的姿势,嘴里发出“吱吱吱”的叫声。 “吱吱,吱你妈个头啊!”我暴怒的吼了声,往前踏出了一步。 令人感到惊讶的事情发生了,那群老鼠听到小芳发出“吱吱”声的命令时已经朝我攻击过来。 可我刚往前跨出进一步,它们全都缩了回去,就连小芳都有些退缩,特别是她的眼神,闪过一丝惧意。 它们害怕我?我楞了一下。 为了证明心里的想法,我又向前踏出了一步,恶狠狠的和这群老鼠对视。 果然,它们全都集体退后,虽然“吱吱”的叫个不停却不敢进攻。 奇怪,它们为什么要害怕我? 难不成...... 我脑子里猛地闪过一道闪电,难不成是因为我身体里有蟒仙的缘故? 老鼠的天敌是什么?不就是蛇吗? 虽然我现在是人,可我身体里却住着一条蟒仙啊。 动物对危险的预感永远都比人强烈百倍。 就像快下雨燕子低飞,地震的前一天鱼会往深处游,狗和一些动物都会不停的咆哮,像是疯了一样。 因为这些动物都知道会有威胁到自己的东西要出现了。 想明白了这些,我对于这些老鼠已经不感觉到有任何的害怕,朝着小芳走了过去。 “柱子,你小心!”园妹儿见我这么大胆,吓得脸都白了,不由得惊呼一声。 “没事!”我转过头对她道了一声。 “奇怪,难不成这个小朋友真有本事?这些老鼠都很怕她!”背后传来中年妇女小声的嘀咕声。 我没解释,想了下,重新走回去把门给关上,还吩咐她们没我不出来千万不要开门。 见那些老鼠都害怕我,中年妇女和园妹儿都点头保证她们不会进去的。 “小朋友,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儿!”中年妇女拉着我的手恳求道。 我点头说会的! 关上门,我朝着小芳走了过去,厉喝了一声:“那老鼠精去哪了?” 小芳被吓得一个劲的往后缩,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那身子高高的弓起,十根手指死死的抓着床单。 妈的,这完全是动物受到惊吓的样子! “吱吱......吱吱吱!”她不断的发出吱吱的声音,有些刺耳。 “吱吱,烦不烦,你他妈不会说话吗!你个傻X!告诉我,那老鼠精跑哪儿去了!”我一把抓住她的头发,一巴掌就抽了过去 第五十四章 纸条传情 这一巴掌下去,小芳的脸上顿时出现五个新红的指头印。 随即小芳也发出一声刺破耳膜的惨叫,双眼红的都快充血了,可硬是不敢动弹。 “说,你那个主人跑哪儿去了!”这一巴掌根本就不能让我解气。 “说!” “吱吱!”小芳好像完全被老鼠魔化了,就连人的语言都不会说,吱吱吱的叫个不停。 装,刚才老子都看到你说话了,现在给我装! 我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朝她脸拍下去,打的她晕头转向的。 咦! 我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期初我抽小芳也是怒火攻心,想着隐藏在她身体里的老鼠精和它的主人把小芳一家人害得这么惨。 而且它的主人还自造了幻觉骗我,让我太过于愤怒。 可我这几巴掌下去,小芳期初实在尖叫,眼睛也越来越红,充满了杀气和害怕,可慢慢的她的眼神开始变了。 有些迷糊,痛苦和一丝清明。连嘴里喊出来的“吱吱”声也变成了人的痛哼声。 难不成我抽她几巴掌她就没事了?这让我有些不解,可又解释不出来为什么。 又扇了几个巴掌后,小芳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挣脱开我抓着她头发的手。 当我以为她终于忍不住要反抗的时候,没想到她却倒在床上痛苦的扭曲着,四肢都在抽粗。 “主人!!!”还没等我想明白,她嘴里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我心里一惊,难不成把人给整死了?毕竟我根本没有什么经验,完全是乱来的。 还没靠近小芳,谁知道她突然“噗”的一声放了一个屁,熏得我差点就要吐出来。 随着这个屁声响起,而她的下身也缓缓升起一团黑烟,在黑烟中隐约可以看到一张狰狞的老鼠脸。 短短的几秒钟,这黑烟就消失不见了。 屋子里再次平静下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如果不是还有满地的老鼠存在,我都以为这是幻觉。 一直等了五分钟左右,见周围没有异常我才朝小芳走过去,仔细的观察她的脸。 此时她就如同一个睡美人一样安静的躺在床上,呼吸也变得顺畅,脸色也没有之前那么难看了。 虽然还有点惨白,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好好调养就没事了。 在翻翻她的眼皮,和正常人差不多。没有了之前那种血红色和暴虐。 ...... “小朋友,小芳......小芳没事了吗?”见我出来,中年妇女急匆匆的拉着我的手,脸上的满是关心。 我点头,说:“已经没事了。只要好好的调养身体就好,她现在身体比较虚弱让她好好地休息一下。对了。屋子里的老鼠你可以请人来帮你弄出去!” 一听到我说小芳没事了,这中年妇女顿时兴奋的捂着嘴,眼泪刷刷的往下掉,不停地感谢我。 我很想说,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只是抽了她几个巴掌就好了。但这话我可不敢说出来。 临走前,中年妇女亲自把我送到楼下,还给我塞了个纸包,有一块砖头这么厚。 估摸着这就是给我的感谢费了,也不知道是多少钱,当着她的面我也没好意思直接打开。 回去的路上,园妹儿对我的印象好了许多,叽叽咋咋的跟我说个不停,就连称呼也从柱子变成了柱子哥。 “咋样了,咋样了?”一间我们回来,蒋才勋这小子干脆连客人都懒得招呼了,跑过来满脸兴奋。 还没等我说话呢,园妹儿小鼻子一皱,头颅高高地仰起,说那肯定搞定了,也不看柱子哥有多厉害。 我摸着鼻子苦笑,这小丫头之前在去的路上还阴阳怪气的说我市侩,说我奸商,现在叫柱子哥叫的那么亲热! 看着园妹儿和蒋才勋在哪儿叽叽呀呀的说着小芳家里的事儿,我也没做电灯泡,拿着纸包进到小屋子里。 拆开一看,好家伙,居然有八万块! 看到这八万块我差点就激动的哭出声,八万块啊!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赚到了。 要是每天在来这样的单子,想必不到一个月张静就能得到好的治疗。 不过我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先不说有没有那么大的财主肯出这么多钱。就算是有,那也要我有本事才行。 今天别看一切好像很简单,抽几个巴掌都完事了。 要不是小芳的母亲及时拉住我,估摸着我已经从阳台上摔下去了。 在路上的时候我也一直在想,为什么小芳和那群老鼠会怕我,抽几个巴掌她就好了。 现在仔细一琢磨,估计是我吞了那颗蛇女的内丹起的作用。在我打小芳的时候,我能轻微的感觉到好像有一股寒气在我身体里不断的流动。 这是蛇的气息,是老鼠的天敌它肯定害怕。 可万一下次不是老鼠上身,而是别的东西呢?比如说黄鼠狼? 虽说黄鼠狼也怕蛇,可拼起命来我屁本事都没有估计要嗝屁。 一想到这,我背后都湿透了,吓得! 还有那只从我手中逃跑的大老鼠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老鼠这东西最会记仇,说不定会回来报仇。 看样子我是要找个时间去哪个什么龙门去看一看了。不能留着一个潜在的隐患。 今天下午四点的时候我们早早就把店铺们给关了,打算出去吃一餐好的。 毕竟赚了大钱,也要掏出钱来请客不是。 也没选特别好的地方,就选了个酸菜鱼饭馆,点了几个小菜和两瓶啤酒,至于园妹儿随便点了瓶果子。 “柱子,你的意思是说想去那个龙门去看看?”吃饭的时候我把心里的想法告诉蒋才勋,他顿时被吓了一跳,连忙劝我:“柱子,你今天的运气好,要不然真的回不来了。我前面听园妹儿说那个场面,现在我回想起都在冒着冷汗。” “没办法!”我喝了口啤酒,“你也知道动物都是很记仇的,更何况是老鼠精呢?我都拿了人家八万块钱,万一再出事怎么办?更何况我也有点想去看看。” 说道这我停了一下,看了一眼正在大吃大喝园妹儿,有些话不好当着她的面说。 蒋才勋也很是识趣,没有多问。 见我又陷入了沉思,蒋才勋忍不住了问:“那实在不行,我们就去一趟龙门呗。” 我还没回答呢,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进来!”可能是喝了酒,我有些不悦的看了那服务员一眼。 这才发现这服务员张得挺漂亮的,标准的瓜子脸,大眼睛柳叶眉,身高估计在一米七五左右,比我还高半个头。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 可惜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居然来做服务员!我心里微微叹息。 “请问哪位是柱子?”她进来之后扫了一眼包厢,眼神停留在我的身上。 “柱子,你啥时候勾搭上的妹子?怪不得你选来这家饭店吃饭,原来有个老相好啊!”我还没说话呢,蒋才勋一把挽住我的脖子,脸上挂着荡荡的笑容。 这犊子! 我白了他一眼,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啊? 不过这服务员找我干啥来着? 我站起身看着那服务员,说:“我就是柱子,你找我?” 这服务员见我一直盯着她,脸上飘过两片红晕,朝我走了上来递给我一张纸条,也不解释,转身就走。 啥情况?纸条传情吗? 我刚想问这女服务员是什么意思,可她早就消失在门外。 “你小子还说跟人家没一腿,你看这是什么?哟哟,纸条传情啊!来哥哥帮你看看!”蒋才勋不等我同意瞬间就把纸条从我手中抢过。 园妹儿也来了性质,兴致勃勃的凑过脑袋去瞧。 “奇怪了,这说的是什么啊?”蒋才勋拿着纸条左看看右看看,一头雾水,嘴里轻声低估:“这是现在流行的约会方式?” 说着他把纸条还给我,满脸龌蹉的笑容,“小自行啊,泡妞就泡妞,居然还搞出这种暗语。” 暗语?什么暗语啊? 我一脸迷茫的接过纸条一看,脸色瞬间就变了,抬脚就朝着门口冲了出去...... 第五十五章 人间地狱 纸条里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行字,是我在熟悉不过的字。 虽然我文化不高,看不懂太复杂的文字,但这几个字却像是刺青一样深深的烙在了我的脑子里。 “望残月、血洗潭,鲤鱼潜水、百鬼抬!” 这是二狗叔给我们的线索,也是我们这一次出来的目的。 可这句话除了张家村的人并没有人知道啊,除了我和二愣子,还有张静。 就连二愣子的叔叔水富,我们都没有来得及告诉,毕竟那段时间正好出了项古的事情,也不方便在麻烦他。 至于蒋小子我也没说,之前对他是不够信任,现在是忘了。 那就是说排除张家村的人,只有我和二愣子、张静知道这句话。 二愣子死了,张静还在医院昏迷不醒。张家村的人也因为有诅咒不可能出村子,那这句话为什么会写在纸条上? 这个服务员有问题! 想到着我追了出去,可跑到外边的时候哪里还见得到这服务员的身影? 问了老板说刚才那个服务员在哪儿,老板一脸懵逼说没有这个人,而且也没有人走进我们的包厢。 因为我们的包厢就在老板柜台旁边,所以老板很是肯定的说没有人进去过! 没有人进去过?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说我一个人出现幻觉就算了,问题是现在有三个人看到,纸条现在还在我的手里呢! “柱子,你怎么了?”见我失魂落魄的回来,蒋才勋和园妹儿都围了过来。 我没吭声,低着头看着纸条,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啤酒,脑子里乱得要命。 这个纸条到底是谁写的,是那个女服务员吗?她为什么知道这件事情? 我敢百分之百的保证,这个女服务员我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我要是见到我铁定不会忘记的。 一口气喝完整瓶啤酒之后,我才缓缓开口,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讲完整件事。 蒋才勋还好一些,可园妹儿听了之后吓得脸色煞白。 贴别是听到之前进来的那个女服务员有可能不是人之后,更是吓得紧紧的拉着蒋才勋的胳膊身子赫赫发抖。 “你准备怎么办呢?”蒋才勋沉吟着问,“她给你这张纸条是想告诉你什么吗?” 我苦笑一声,说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这么苦恼吗? “也是!”他点头,不好意思的看着我,“只能怪我没用,如果我真的会算命,说不定能帮上你的忙!可惜我除了能看到鬼以外,什么都做不到。” 我对着他摆摆手:“总之我是没办法,现在只能干等着,不过我有预感,这张纸条上的字是想告诉我什么。” “望残月、血洗潭......血洗潭,怎么这么熟悉呢?”就在我和蒋才勋头疼的时候,园妹儿拿着那纸条轻声的嘀咕着。 我们听到了也没有多在意。 谁知道园妹儿突然站起身,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龙门!这是龙门!” 什么龙门?我皱着眉头看向她,这丫头怎么突然说道龙门了? “园妹儿,你没事吧?是不是刚才被吓着了?”蒋才勋拉了拉园妹儿的手,想把她拉下来坐下。 谁知道园妹儿一把挣脱开他的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望残月、血洗潭,这是龙门!没错!就是龙门!!!” “什么!” “园妹儿你说什么!” 我和蒋才勋异口同声的问。 园妹儿说龙门曾经流传过一个老鼠精的串传说。 我和蒋才勋点头,说那哥传说我们也听说,而且这一次见到小芳身上的事之后,我相信那个传说极其有可能是真的。 “不是有可能,是真的!!!”园妹儿一脸严肃的看着我们。“所以我看到这纸条上前边两句话的时候我就觉得好奇,突然就想到了龙门。” “这跟龙门有什么关系吗?”还没等园妹儿说完,蒋才勋就插了一句。 “关系大了!”园妹儿点头。 “那你倒是快点说啊!”蒋才勋不断的催促。 “我刚说一句你就打断一句,这让我怎么说啊!”园妹儿小脸满是委屈。 “闭嘴!”我吼了一声。 这一声自然不是对园妹儿说的。我狠狠的瞪了蒋才勋一眼,“再插嘴就把你赶出去!” 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太重要了,好不容易有了线索这蒋才勋一个劲的瞎比比,我真想把他一脚踹出去。 蒋才勋噢了一声,很是委屈的低着头闷声喝酒,嘴里不断的嘀咕。 我也懒得搭理他,这家伙就是这个性格。 “你接着说!”我给园妹儿倒了杯果汁。 她点点头,说龙门在在发生惨案的那一夜,她也在,而且是亲眼看到了。 她说那一年她才几岁,和家里边的人从外婆家回来,可刚到龙门就变天了。 之前还万里晴空太阳很大,可不到两秒钟黑云就完全把整个天空给遮盖住,怪异的是那片乌云的范围只在龙门那一片区局。 不过园妹儿的父母也没有起意,毕竟这种天气虽然少见,但也再平常不过。 有时候自家地盘下暴雨,隔壁不到两米的阳台上却在晒谷子。 如果说之前的不算什么,但之后他们看到的就已经是人间地狱了。 园妹儿说到这儿时顿了顿,喝了两口果汁才接着往下说。 她说当时年幼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可是那一晚给她的影印象太深了。 记得在她们就要走过龙门的时候却听到一声惨叫。 紧接着看到无数的老鼠在一只大老鼠的指挥下扑向龙门。 园妹儿她们一家全都吓得不敢吭声,想要跑却没有力气。可那群老鼠像是没有看到她们似的,就算是从她们脚下跑过都没有伤害她们。 紧接着村子里的惨叫声越来越响,雨也下的越来越大。 园妹儿一家人亲眼看到无数的人从村子里跑出来,在那些人的后边有无数的老鼠在追赶。 人和成千上万的老鼠扭打在一起,可刚踩死两只却又被后边扑上来的老鼠给要的遍体鳞伤。 人刚倒下就被密密麻麻的老鼠覆盖住,只能听到那无助和绝望的惨叫。 园妹儿说当时龙门,也就是牌坊前有一条小河,是那个开发商把地下河挖通的,说是要弄得像是故宫前的护城河一样,只可惜刚挖好,就出了这事。 人们绝望了,不管是老的小的,全都被老鼠咬死,就连一些想要潜入水底躲过一劫的人也死了。 老鼠水性虽然不是很好,但它们数量多,而且悍不畏死,就要死也要咬上一口。 那一条原本有些泛黄的河水瞬间被血水给染得通红。 园妹儿一家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村民们一个接一个的惨死在老鼠的嘴下。无能为力。 也不敢有任何的想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惨叫声停止了,陆地上全都是人和老鼠的尸体,河面上也飘满了各种惨状的尸体,有的人被老鼠咬开了肚皮,肠子都流出来了。 有的是被鼠群咬的只剩下骨头。 园妹儿凄惨的说,当时那个场面实在是太惨烈了,简直就是修罗地狱。 在所有人都死了以后。那群老鼠像是军队一样很有秩序的听着那只最大的老鼠指挥,对着天上的一轮残月鞠躬,然后快速的离开了龙门。 见到老鼠群都走了。园妹儿一家人全都吓得瘫倒在地,飞快的往自己家里赶。 就因为看到这件事,园妹儿当时还大病了一场,高烧烧了三天,差点烧成了白痴。 这件事情也被政府给压了下来,说是山洪暴发死了很多人,至于龙门前的那条没完工的护城河也被填了,毕竟尸体实在是太多,为了掩人耳目直接就用土填满。 原来龙门的事情真的是真的! 我和蒋才勋听完长长的吐了口气,感觉背后都湿透了。 第五十六章 十死无生 一时间,包间里变得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人开口说话,只有不断咽着口水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园妹儿没有说假话,也没有理由骗我。 那么,我现在敢肯定,“望残月、血洗潭,鲤鱼潜水、百鬼抬!”前面这两句代表的地名十有八九应该是龙门了。 至于后面这两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说不定也在龙门的某个地方,也说不定是别的地方。 “那你现在要怎么办?看着纸条的意思是要让你去龙门一趟啊?”蒋才勋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我苦笑,说不去能怎么办?没想到事情转了几个弯,不过是牛家寨,还是这一次鼠精上身其实都没有偏离,一直都在引导着我走向同一个方向。 “可是这个给你纸条的人是敌是友都不知道,你这么贸然的要去......” “现在不是我去不去的问题,是一定要去,难道你们没有发现这张纸条背后有什么什么?”我凄苦的拿过园妹儿手里的纸条翻了个面给他们看。 “咦?这是什么?”园妹儿和蒋才勋很快发现了纸条被面上的一个文字。 看起来像是个川字,可是川字的中间却多了一横,是用红色笔写的。 “这是什么?”园妹儿看了半天没明白。 “这......这难道是。”她没明白,不过蒋才勋却明白了,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头上的冷汗刷刷的往下掉,嘴皮子都有些泛白。 “没错,这就是催命符!”我沉声道。 这催命符也是我偶然间听到二愣子说起过,他说催命符有三种。 一种是像第一次在大庆叔家里发生的那件事,看到“人代孕、生下龙胎”这种逆天的事情,会遭到劫难。 第二种就是鬼给人下的催命符,一般这种都是咎由自取。 有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会求一些大师教他让鬼。鬼可以帮你的忙,但是你也必须要帮鬼。 人都是有贪欲的,一件事情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就会有第二第三件。一件比一件难。 那鬼的条件也随之增加,从开始的普通供奉到后边用主人的精血喂养到杀人。 当养鬼的人满足不了鬼的要求,那么鬼就开始索命了。 第三种是两个道人之间的斗法。乙方给甲方下了催命符,甲方就必须迎战。 要不然甲方就会受到诅咒的反噬,轻的会不得好死,重一点的想要投胎都不可能,生生世世在十八层地狱下受到折磨。 不过这一种催命符如果不是有深仇大恨的人是不会用的,毕竟能用催命符的人都是得道高人,而且这催命符一出,笔仙要损失二十年的寿命,至于还有其他的损失,就看施法人下的是什么级别的符咒了。 就比如我面前的这一张催命符,在一天之内我必须要赶到龙门,不然后果...... 三种催命符,第一种我不符合可以排除。 至于第二第三种我就不敢保证了。 我身上住这一条蟒仙,我还吞了蛇女的内丹。她们虽然没让我做什么事,但间接的也救了我好几次,算是我欠她们的。 第三种,我没有任何法力和本事,和我是七太公的关门弟子,也算是个同道中人。 一想到这我就头疼。 要是去的话碰到一个道士还好,还能解释清楚,有沟通的资本。 万一是碰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双方根本无法交流,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见我陷入沉思,园妹儿不由得轻声问蒋才勋:“难不成你们两个人一起去都没有办法吗?我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柱子哥会打鬼,你可以和鬼对话啊!” 蒋才勋尴尬的挠挠头,“可问题是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下催命符的是什么人,或者说是什么鬼,或者妖,是对话都是要平等的,我们没有资格和他对话啊!再说柱子!” 蒋才勋看了我一眼,小声道:“柱子他的本事......” 他说道这也没有再说下去,园妹儿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噢了一声。 想必她今天也看出来我能治疗好小芳是巧合了。 “对了!”蒋才勋像是想到了什么,扭头问我:“我突然想起你说的老鼠精上身,你说刚才那个女服务员会不会也是被上身了?毕竟那个老鼠精会自造幻象。” 我想了想,摇头:“不不像是被上身的,当时我见过小芳,她被上身的时候言行举止都不一样,眼神虽然凶狠但很空洞,刚才这女服务员眼神灵动,动作也不僵硬,实在没有一丝半点被附身的迹象。” 蒋才勋的神色变得有些紧张:“越是这样,她的法力越高。不管她是人还是鬼,是妖,她绝对不是为了对付你这么简单,要是真想对付你的话,你一点机会也没有。” 蒋才勋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可惜啊,要是有高人在就好了,如果是那个女人在的话......”蒋才勋抬起头有些无助的看向天花板。 我知道他嘴里说的那个女人是谁,就是救了他一命的那个神秘女人。 “哪有这么容易,现在我就连她是谁都不知道!”我苦笑。 看着我们这么消沉,园妹儿有些不悦了,“你们的态度能不能不要那么消极啊?现在还没出事呢,你们一个个像是得了癌症似的在这儿等死!我最看不起你们这样的人了!” 说完园妹儿还嘟起嘴哼了声。 “等死是肯定不成的,跑也跑不了,而且我也和柱子一样,直觉上就觉得这件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根本不知道这个给我们催命符的人想做什么,但不管怎么说,这个鸿门宴非去不可。”蒋才勋淡淡的开口。 “你跟我去?”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心里阵阵暖流。 这一次可真是十死无生啊,这催命符是给我下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我拍拍他的肩膀,“我自己去,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去你的!”蒋才勋鄙视的看了我一眼,往手里吐了两口唾沫抹在油亮的大背头上,打大咧咧的道:“怎么能说没关系呢?我们可是老铁,再说了我可是有目的跟在你身边的!你死了,我就完蛋了!”最后这一句,蒋才勋几乎是趴在我耳边说的。 有这么严重吗?我死了他就完蛋了。 此时我也没有多想,只想着他是开玩笑的,谁知道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件事...... 见我们把这事定下来,刚刚还说看不起我们的园妹儿顿时急得要哭出来:“你们真要去啊?我刚才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既然那个东西那么厉害,你们去了会送死的!” 我默默地看着她,缓缓开口:“有的事情是躲不掉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说完我给蒋才勋使了个眼色,让他安慰一下园妹儿。 毕竟他们才是一队。 “别怕!”蒋才勋温柔的搂过园妹儿的肩膀把她拉向自己的怀里,对着额头轻轻一吻,往“你还不知道我的本事吗?放心吧,我还没和你......” 说道后边他的声音很轻,不过我却看到园妹儿的脸瞬间红成了苹果。 这小子!走都要走了还这么俗气。 其实我也很想说,我也想这么俗。可我特么的没人让我俗啊! 园妹儿还想说些什么话,却没能说出口。 只是把脑袋死死的埋在蒋才勋的怀里,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肢,她的眼眶之中不知何时已蓄满了眼泪。 看到拥抱在一起的两人,不知为何,我想到了蛇女。 从刚开始对她的恐惧,怨念,现在不知不觉竟然变成了......想念。 摸着心脏的部位,我能感觉到她的内丹和我的心脏融合在一起,跟着我的心脏在跳动...... 第五十七章 午夜惨叫 夜雾袭来,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我和蒋才勋心神不安地在路上走着,像两个临死的病人一样在充满福尔马林气息的梦里挣扎。 也许,今晚我们真要在太平间里度过了。 一路上,他都在抱怨这该死的天气,骂完天气又开始咒骂该死的司机,居然没有一个人停车。 一路上我们不知道拦下了多少辆车,可都没有一辆愿意停下。 好不容易有愿意停下的一听说我们要去龙门,全都吓面色惨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打量我们两眼,一加油门一溜烟跑了。 我和蒋才勋在黑暗中走了好久,才有一辆破烂的小车经过。 开车的是一个中年大叔,满脸络腮胡,那胡子油腻腻的一看就是吃过饭连擦都没擦。 还没走进车里就闻到那臭气熏天的酒味,车里更别说了,熏得我差点就吐出来。 蒋才勋这小子刚兴奋没两秒就邹起了眉头,想要下车。 我赶紧拉住他,说这儿到龙门最起码要走好几个小时呢,到时候天斗亮了,有人愿意拉我们就不错了。 “小......小伙子,你,你们去哪儿?”络腮胡大叔大着舌头问。 我本想说到龙门,可害怕一说出来他不愿意就麻烦了。脑子也在飞快的转动,想着龙门附近的地名。 但我根本就不知道啊。无助的看向蒋才勋,他两手一摊,表示不清楚。 我刚要硬着头皮说去龙门,没想到话还没脱口呢,那络腮胡却开口了:“你......你们不会是去龙门吧?” 他这话一说,我和蒋才勋相视对望他一眼,心里暗暗吃惊,他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哪儿? 仿佛猜到了我们的心思,络腮胡大叔缓缓开口,“这儿往前......前走只有两条路,呃......”他打了个酒嗝,“其中一条是出......出县城,另一条路就是通往龙......龙门了。” “能啊,不然怎......怎么做生意!”他哈哈大笑两声,“前......前些年还有不少向你们......你们这种不怕死,不对,是具有冒险精神的小伙子经常去,不过现在......现在死人太多了都没敢去了,我的生......生意都不好了!” 这络腮胡大叔看样子是真喝多了,这短短一句话说了好几分钟才算是说完,而且这小破车开的摇摇晃晃的。 好在没有交警,也米有什么红绿灯之类的,要不软非得被抓起来不可。 娘的,原来是喝多了出来做兼职司机的! 黑车啊!怪不得敢拉我们去龙门! 别看这络腮胡大叔喝多了,但绝对是老司机。 那速度快的惊人,只感觉到路边的景物都在往后飞。 我们出门的鹅时候已经是半夜12点多了,加上去的是郊区,路上只有我门这一辆车,连一个行人都没有。 没有风声,也没有虫鸣,深山中极度的幽静,静得有点令人有点毛骨悚然。 狭小的车内也充满惶惶不安的气氛,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就要来临了。 车子里异常的沉闷,没有人说话。 阴沉的惨淡阳光笼罩着这片奇异的森林。 有时,森林静谧得如同一切都沉睡在死亡的恐惧中,而有时,鬼怪的身影与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可以让人产生到了阴间的幻觉。 粗壮参天的诡异植物,色泽妖娆的无名昆虫,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不同寻常。 我看着车顶愣神,脑子里不断的在想着等会儿即将的发生的事,而蒋才勋则是侧过头呆呆的望着窗外那飞逝而过的树木,时不时皱起眉头,看起来一脸的心事。 突然,我感觉到胳膊像是被人碰了好几下,脑子里得的思路也被完全打断。 我有些不满的瞪他一眼。 谁知道他却一脸惊恐的张大嘴,有快速的转向窗外。 窗外有什么?我扭过头向外边看去。 出了外边那一望无际的大树,什么都没看到。 这小破车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颠簸着,车子里不时的回响砰砰砰的撞击声,给我的感觉好像是有个人被我拖在车轮下,身体撞击地面不时的发出碰撞声。 这种负面的情绪让我的心情突然有些烦躁起来。 有些不爽的用脚尖轻轻地踢了他一下,又看向前边开车的络腮胡大叔,见他没什么反应,我才压低了声音问:“咋了?” “人......好多人!”蒋才勋的牙齿都在不停的颤抖,发出咯咯咯撞击声。 人?哪有什么人?我又壮着胆子看向窗外,还是什么都没有啊! 下一秒我突然想起,蒋才勋这小子好像有阴阳眼能看到鬼。 这深山老林的又靠近龙门,看到一些离奇的东西并不奇怪。再说了这小子不是从小就见惯了吗?还这么害怕? “不......不是人,是......是有好多人脸都贴在窗户上,在......在看着我们!”说完他转过头闭上眼睛,手死死的抓着裤子,手指骨因为用力都显得有些泛白。 双鬓也被冷汗湿透了,鼻尖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虽然我什么看不到,可听到他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浑身无比的寒冷。 一种自然兹生的恐惧感紧紧的扣住我那混乱的大脑,全身的脑细胞都在异常兴奋的活跃着。 脑子里不断的闪过一幕幕恐怖的镜头,我可以想象得到无数张惨白的,血淋淋的脸印在车窗上,用那空洞洞充满了怨念的眼神盯着我们。 这么一想我更是害怕,没想到还没到目的就弄出这么诡异的事情来。 “师傅,能不能把车开快......”那个“点”字还没出来一声巨大的雷声突然在头顶炸响。 还拌着一道道闪电,一阵阵雷声。 刹那间,狂风大作,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中打落下来,打得窗户啪啪直响。 又是一个霹雳,震耳欲聋。一霎间雨点连成了线,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斜下来。 大雨疯狂地从天而降,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 在闪电的白光照应下,路边被狂风的树木也仿佛变成了一个个妖魔鬼怪,对着我们张牙舞爪的。 而造就被吓坏的蒋才勋也发出了一声惨叫,哆嗦的缩在座位上。 看到闪电,我才突然记得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被遗忘了。 这司机竟然没有开车灯!!! 这可是半夜快一点多了,他没有开车灯能看得到路吗?还是在深山老林了。 难不成是喝多了忘了?可这时最基本的常识啊!那么黑他能看得到吗? “小兄弟,你叫我?”络腮胡大叔头也没回,缓缓开口。 这声音有些冷,不像是之前虽然大舌头但听起来有生气。 “你......你好像忘记开车灯了!”我舌头都有些打结。 “噢!”他噢了一声在方向盘旁边的按钮上按了一下。 可是车灯依旧没有亮起,反而是车里的音响响了起来。 “嘶嘶嘶嘶~~”音响里没有歌声传来,反而是一段很嘈杂的杂音。 “师傅,我是说车灯没开,不是叫你开音响!”我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不知道是害怕他听不到还是用声音给自己壮胆。 络腮胡大叔没回应我,也没有把车灯打开,而是把车载音响调的更大了。 “啊~~~”一声女人的凄厉尖叫声从对音响里传了出来。 这声惨叫实在是太大了,在车子这小小的封闭空间里嗡嗡的回响,炸的人头皮发麻。 “不要......救命,救救我!!!”音响紧接着又传来了女人痛苦的叫声,像是厉鬼的尖叫,撕破人心的震撼。 第五十八章 灵车 现在任谁都能看的出这车有问题,准确的来说是这络腮胡大叔有问题! 刚才上车之前他还好好的,为什么在路上就变成这样了? 难不成......鬼上身! 是了。一定是这样,不然的话蒋才勋早就发现了异常。而且我们做进车子也会感觉得到鬼气。 “我......我要下车,我不坐了!”我咽了口唾沫,努力地克制心中的恐惧开口问道。 他没有回话,而是缓缓扭过脑袋,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嘎”声。 听起来就像是忘记上了机油的齿轮在转动。 他没有停车,而是对着我阴阴的笑了一下,仿佛猎人的微笑。 一瞬间,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正在开车,我却能看到他整张正脸,他的脖子刚才是三百六十度旋转。 这哪里是正常人,不......这根本就不是人! 冷静,现在一定不能乱,要冷静下来! 深呼两口气,我用两根手指用力的掐着大腿上的嫩肉,疼痛总算是让我的心不在那么恐慌。 “你到底是谁!”双眼死死的盯着他的脑袋,一只手抓着被吓得魂飞魄散蒋才勋,另一只手握住了车门。 只要他要对我不利就赶紧跳车,摔断腿也好过被弄死! 络腮胡大叔嘿嘿的冷笑两声,那声音竟然和音响里女人的惨叫声相差无几。 “到了!” 一直闭着眼没吭声的蒋才勋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到了!”这一次是络腮胡大叔的声音。 随着话音刚落,音响里那不断惨叫的女声也消失不见,只听“啪”的一声。 车子的前照灯被打开。 那光柱竟然是绿色的,射出十几米远。 我这才看到我们身在何地。 那些参天大树已经看不到了,只有一望无际的荒地。 黄的有些发黑的土地上没有任何植物,在绿色车灯的尽头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牌坊,上书写着两个大字—— 龙门! “你是那个写纸条给我的人!”我厉喝一声。 他没有搭理我,而是左右两只双手放在太阳穴上,然后向上一举,竟然把脑袋都给摘下来。 我的神经本来就已经绷紧到了极限,现在再看到这恐惧的举动,我再也扛不住,猛地拉开车门。 可下一秒我傻眼了,因为这车门...... 这车门把手竟然被我整个扯下来。 在定眼一看,这那还是刚铁做成的门把手啊,分明就是一张纸叠成了把手的模样,而且还黑乎乎的,看样子是已经烧过的纸。 完了,我们坐了一辆鬼车! 我牙齿咯咯咯的抖个不停,脑子里也同时想起了奶奶跟我说过的故事。 她说以前村子里的人们为了多砍些拆拿去卖,一般都会下午7点才下山,可下山的时候都晚上9点多了。 要走会村子里最起码要到晚上12点。 所以村里的人都会在口袋里放着一把生糯米,就怕碰到阴差。 传说中阴差会拿手铁拖着一辆牛车在晚上到处逛,寻找将死之人,等这些人死了以后把他们的魂魄带到地府去审判。 所以夜归的人如果遇到了阴差,就把生糯米放在嘴里就没事了。 生糯米是至阴之物,放在人的口腔里能够隐藏人的生气,让鬼误以为碰到同类就不会把人带走了。 可有一个叫马亮的硬是不相信。 这个马亮是个二流子,在村子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村子里的人对他恨之入骨。 后来村子里的人实在忍不住了,可是又惧怕马亮,就跟他说如果他敢晚上十二点上山,口袋里不带糯米呆三天,那么村子所有人都会给他三头牛,五亩地和1000大洋。 马亮他爹死了以后给他留下的好几亩地,可这些年都被他吃喝嫖赌用光了,一听到这好事当然答应下来。 结果还没等到三天呢,第二天村子里的人就看到马亮全身光溜溜的跪在田边,面色铁青,双眼瞪的老大,舌头长长的掉在胸前。 而在他的身边有两道车轮子压过的痕迹,人们都说马亮是被阴差给带走了。 想到奶奶给我说的这个故事,我手心里都是汗水,粘粘的,想要逃跑却发现自己坐在凳子上动不了,屁股像是生了根似的。 慢慢的,那络腮胡大叔把脑袋拿了下来,放在二楼驾驶座的靠背上,一动不动。 他想干什么!?我心脏砰砰乱跳。 “你个没良心的,见到我你有这么害怕吗?”络腮胡大叔的人头缓缓开口。 可是声音完全不再是男人的,而是一个很空灵的女声。 紧接着这络腮胡大叔的脸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开始变形。 下巴上的大胡子全都缩进了肉里,厚厚的嘴唇开始变小,变得丰满红润起来。 眼睛,鼻子,包括整个脸型都在扭曲,最后最重新组成了一张精致的面容。 我猛地叫出声:“蛇女!!!” 她对着我俏皮的眨眨眼睛,又把脑袋安在了身体上,伸出玉手拉开了车门。 这一次她没有在一丝不挂,而是穿着一身连衣裙。 裙摆上那一层一层的蕾丝花边,可爱的泡泡袖,把她衬托得高贵可爱,让人陶醉。 裙子上还镶着些珍珠,还有着粉红的水晶。 她的头发很长,垂下来的时候可以到腰际,头发软软的,月光照在上面可以折射出一缕缕银色的光芒。 这华丽的白裙衬着精致的脸蛋,在月光下美得不真实。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无法用常识把五大三粗的出租汽车司机,忽然变成婀娜多姿的蛇女。 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只能你你你的。 “想我了吗?”蛇女款款向我走来,伸出小手挽住了我的胳膊,把脑袋轻轻的靠在我的胸前,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 我浑身猛地一颤,快速的退后两步满脸惊恐的看着她。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写纸条把我引过来的人竟然是她。 是这我一直在找的蛇女。 是这我从刚开的恐惧再到怨恨,到最后的想念的蛇女! 这个总是调戏我,把内丹给我数次救我命的蛇女! 这个张家村的仇人,间接让二愣子死,让张静昏迷在床的蛇女!!! 这些复杂的情绪不断的冲击我的心脏,让我呼吸都有些急促。 在我挣脱她的一瞬间,我清楚的看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委屈。 那一瞬间,悲凉的情绪从心底缓慢地扩散出来。 在那一刻我视乎听到有什么东西从高处摔下来,掉落在自己的心里摔得粉碎的声音。 满心房的玻璃碎片,琳琅满目,反射着杂乱的光芒。 而之后,又像是谁在手在自己的心脏上用力地捏了一把,于是那些碎片就全部深深地插进心脏里面去。 是痛吗?连痛字都觉得形容不了! 我为什么看到她失望和委屈我会心痛?她是我的仇人啊! 我的手指关节因为握紧发出“咯咯咯”的响声。 “噗呲!”一声,蛇女那满是委屈的笑脸突然笑了,这一刻犹如春暖花开。 之前还委屈得想掉眼泪,还不到半分钟呢,居然就笑了。 女人啊!就算是条蛇也还是改不了女人的天性。 女人心,海底针。 “你呀,我都说了不要叫我蛇女,人家是有名字的!”她重新走上来挽住我的手,不管我如何挣扎就是不放开。 我是挣脱不开她,她是妖,有法力控制我,所以我挣脱不了。我在心里不断的解释。 见我不在挣扎,蛇女笑得更甜了。 “你不会是生气我用这种方法把你带到这儿吧?”她嘟起小嘴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我本来想说我很生气,可是看到她这副模样,我怎么都生不起气来。 “我去,搞了半天原来你们是两口子啊!”蒋才勋看了半天终于回过神来,猛地冒出一句话。 谁是两口子了!我心里嘀咕一声。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会对蛇女生气。 是因为她送给我内丹,还是数次就我?或者说我知道今晚没有危险了? 还是说那一晚她趴在我身上...... 脑子里乱糟糟的,像是有人在脑海里给我灌了一大瓶浆糊。 “请你们见谅,我也是没办法,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摆脱他们!”蛇女可爱的吐了吐舌头。 摆脱他们?难不成还有别的人跟着我们? 瞬间,一股凉气从我的脚板底顺着脊椎骨直冲脑门...... 第五十九章 幕后后手 出了蛇女还有谁跟着我们? 在这个县城里我们没有招惹到谁了吧?难不成是...... “那只大老鼠!”我和蒋才勋同时喊了出来。 谁知道蛇女却摇了摇头,也不说话。 “到底是不是啊?”我轻声问。 “你猜?”她俏皮的对着我眨了眨眼。 我猜?我猜你妹啊猜!我要是知道也不会坐上这车了。 见我闷闷不乐的样子,蛇女捂着小嘴笑得花枝乱颤,咯咯的笑:“我怎么会选你这么笨的人呢?真是的,你这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啊!” 我有些发窘,赶紧辩白说:“我哪里笨了?我这是大智若愚好吗?” “还大智若愚呢,我看你啊就事一头笨驴,不然你为什么会中了老鼠精的幻术?这点点幻术都差点让你自杀,还说不笨呢!” “啊?你怎么知道?当时你也在场?”我惊异的叫出声。 是了,肯定是这样,所以小芳身上的老鼠精才会害怕,被我几巴掌抽的魂飞破灭。 谁知道蛇女却摇摇头,伸出食指在我的胸膛上画着圈圈,“因为我现在和你合为一体,所以你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我都知道!” 合为一体?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那颗我吞下的内丹? “是因为那颗内丹吗?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有些迫不及待的问。 她轻轻点头,脸色突然升起一片红晕,娇滴滴的道:“那是我的内丹,也是......反正就是对我很重要的东西,就像是你们的心脏。我们修炼千年,在快要飞升的时候体内就会体内凝练一颗内丹。” 见我不明白,她点了点我的脑门,有些不悦,“你还真是傻子啊!” 又说我傻,我委屈的差点就要打她的小屁股,是她说的模模糊糊的好吧。 “内丹修行就是积聚能量疏通自身经络,练功时间越长,正气越多,病、邪、秽气等不干净气态自然逐渐减少直至消失!继续修行能量互相感应形成体生物场,尤其是练功时候这个生物场会无限制扩大,与宇宙不断重叠,直至合一。 这就是道家内丹说的天人合一,此时念的咒语会跟波一样随时来影响宇宙,而动物修炼结成的内丹也叫可以称之为妖丹。 如果没有了内丹那么久不可以在修炼,而且拿到内丹就等于掌握了它的生死,只要把内丹弄碎,那不光一身修为毁于一旦,生命也走到了尽头,会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蛇女没有解释,反而是蒋才勋缓缓道出。 “嗯!”蛇女赞许的看了一眼蒋才勋。 这内丹真的这么重要?我傻愣愣的看着蛇女。 她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难不成她现在把我约来就是想要把内丹给拿回去? 可是我已经把内丹吞进肚子里了,她不会要给我开膛破肚吧? 她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没有吭声,只是笑着看了我一眼眼神很是坚定。 我能读得出来她眼里的意思,她不会害我,永远都不会! “怪不得你小子对所有女人都不动心,原来是有美相伴,而且还成亲了!恭喜恭喜!” 蒋才勋笑着对我们抱拳。 我啥时候成亲了?我说你小子不要乱说好不好。 瞪了蒋才勋一眼之后我才小心翼翼的看着蛇女,见她嘟着嘴眼睛闪过一丝杀气。 完了,这蛇女要生气了,都怪蒋才勋这小子瞎说话。 我刚要道歉,谁知道蛇女冷哼一声,不满的看着蒋才勋,“他干对比的女人动心,我就杀了那些女人,还有你,要是敢带我家柱子出去乱来,我就连你也杀了!” 这一声娇喝把蒋才勋这小子差点吓得跪倒在地,脸色惨白的连说不敢。 奇怪,我看看蛇女又看看蒋才勋,这家伙为什么这么怕蛇女?刚才那句话谁都能看得的出蛇女是开玩笑的。 怪事! 我摸摸脑袋,轻咳两声人润了润嗓子看向蛇女,“这个......你今晚把我们叫来到底是什么事啊?不会是就为了见我一面吧?” “不是!”她面色一紧,脸上已经没有了那种娇羞可爱的神色,异常严肃的开口,“因为今晚我在不把你们叫来,你们就要死了!” 我们就要死了? 我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蛇女没说话,等着她的解释。 “如果我说,我从来没有害过你,害过你们村子的任何人,你相信吗?”蛇女脸上的神色有些凄苦。 她不说这个还好,她者要么一说我就想到了张家村,想到了死去的二愣子。 脸色也难看下来,怒视着她:“那你告诉我张家村的人是怎么死的?大庆叔难不成不是被你母亲给害死的吗?我爸的腿是怎么摔断的?张家村惨死的那些人是因为什么?要不是为了来找你,二愣子也不会死,张静也不会躺在床上,你还敢说不是你!” 说完我气呼呼的喘着粗气,一想到张家村那些无辜的村民惨死我就忍不住怒火中烧。 “哎......”蛇女看着我眼中满是失落和悲凉,长长地叹了口气松开我的肩膀,走到一旁低着头不说话。 “哎,你怎么回事啊?你干嘛吼她!”蒋才勋捅了捅我的胳膊。 “要是你从小长大的村子一个月之间死了一半,你最好的朋友也因为这件事情死了,你会怎么做?告诉我!”我一把拎住蒋才勋的衣领,怒吼。 “那你总要听听她的解释啊,她都能把生命中最重要的内丹给你了,你还不相信她吗?按照你以前的说法,七太公让你杀了她你们村子就会好起来,那你现在大可以捏碎内丹,她不就死了吗?你的任务也达到了!”蒋才勋丝毫不退的朝着我吼。 经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愣住了。 是啊,蛇女不管是因为什么把内丹给我,她的生命就等于掌握在我的手里,她怎么会害我呢? 要是我一狠心把内丹排泄出来在捏碎,她不就死了吗? 她要是害了我们张家村的坏人,会这么傻乎乎的把内丹给我? 好像从我第一次见到她到现在,她都没有还过我,还不断的帮我。 看着独自站在一旁抹着眼泪,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猫咪一样可怜的蛇女,我心有些不忍。 “你......你别哭了!”我想掏出纸巾给她擦眼泪,可口袋里却空空如也。 “那你是相信我了?”她委屈的瞪我一眼。 我顿时就头大了,“说实在话我现在脑子很乱,你就算是让我相信你,你也要那证据来啊!” “哼!”她对着我哼了声,一头扑到我怀里,眼泪鼻涕全都抹在我的衣服上。 我脸顿时就拉了下来,想要把她推开却有些不舍,蒋才勋也在一旁没良心的偷笑。 这小子,等会让在收拾他。 “行了吧?现在可以说了吗?”见蛇女不说了,我才开口。 “要是你在敢怀疑我或者欺负我,我就咬死你!”她装出一副很凶狠的模样对我龇牙咧嘴的扬起小拳头。 “好好好,我不欺负你了,你还是快说吧!”我有些无奈。 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我说了你不要生气!也要忍住。” 我点头。 “其实......”她咬着下唇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缓缓开口,“其实这整件事的幕后黑手就是,七太公!” 七太公这三个字她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的! 轰的一下,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感觉在她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我脑子突然就炸了。 她刚才说什么?这幕后黑手是......是七太公? 第六十章 七太公 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被这突然来临的事震动了,以致就像受到电击,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好像失音了一般,好像麻木了一般,既说不出话,也没有力量。 怎么可能是七太公,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虽然我曾经也怀疑过七太公所说的话,可是当这赤裸裸的现实摆在我的面前,我真的快崩溃了!!! “你骗我!”这一声我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来的,两行清泪像是掉了线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蛇女没说话,只是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 至于蒋才勋也是张大嘴巴满脸惊骇,看看我又看看蛇女,最后只有一声叹息。 良久,我才从失魂落魄中回过神来,双眼无神的看着蛇女,喉咙干裂的厉害,都快要冒出火来。 “为什么?”我缓缓吐出三个字,这三个字一出,我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屁股坐倒在地。 蛇女没说话,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捏着不同的指决,小嘴微微张开快速的念着什么。 慢慢的,她的嘴巴里竟然冒出一阵白雾,紧接着那白雾像是有灵性似的把她整个人包围起来。 刚开始还能看清楚蛇女的面部,可随着白雾越来越多,到最后几乎和看不到蛇女了。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白雾缓缓散去,也没有完全飘散,而且在周围几百米的地方重新聚拢,形成了一个又雾气组成的白色护罩。 而蛇女的身子也变了,裙摆下她那修长的美腿变成了一条白色的蛇尾,那蛇鳞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更有光泽。 “这是什么意思?”我一头雾水的看着现行的蛇女和周围的白雾。 蒋才勋摇头,说他可不知道这是什么,之前知道内丹还是从一本聊斋异志上看到的。 “这是潜行挪移大法。”蛇女缓缓睁开眼睛从地上站了起来,那长长的蛇尾盘在地上时不时扫一扫地面。 我不但没有害怕而是觉得她这样子有些调皮可爱。 这么长这么大的尾巴如果用来扫地用该不错吧? “潜行挪移大法是用来短时间隐藏气息,让敌人无法追踪的一种法术。” 见我一脸懵逼,蛇女掩着嘴好笑的解释。 噢,我似懂非懂的点头。 看她这样子,难不成真有别人追踪到这儿不成? “你们听好,我没多少时间说。”蛇女严肃地开口:然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你的七太公其实并不想你想的那么好,他故意编制了一个离奇的故事,就是为了让你出山,第二个目的其实也是让你杀了我,如果你能杀了我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着急地问道:“可是你说了半天,他为什么要弄这些阴谋?” 蛇女缓缓摇头,“说起来应该要从几十年前说起。” 她说几十年前七太公还只是个小弟子,他们的师门有上百个人,要说选掌门的话根本就选不到他头上。 他很聪明,但就是聪明反被放聪明误。 师傅一直没有选他作为首席大弟子,没有把真正的绝学传给他就是因为七太公这个人心胸狭隘,看不了别人比他好,嫉妒心太强,而且很记仇。 一点点芝麻小事都能记很多年。他的那些师兄弟一直被他用各种手段整。 轻一点的被整到失心疯,重一点的连魂魄都没了。 他自以为所有人都不知道,可他哪晓得他的师父一直都看再眼里。 其实听到这儿我已经不愿意在听下去,毕竟她说的和我认识的七太公简直就是两个人。 七太公是心胸狭隘,嫉妒心特别强的人?这点打死我都不相信。 可见她很严肃的说这件事,还有继续往下说的冲动,我就没打断她,想看看她能编制一个什么故事来。 蛇女接着往下说,她说七太公一直想要成为首席大弟子,成为掌门,其实就是为了一颗内丹。 内丹?我和蒋才勋相视对望一眼。 “没错,他为的就是你吞下去的那颗内丹。”蛇女仿佛看穿了我们的心思:“那颗内丹并不是普通的内丹,而且一代传一代,上一代的主人死了,就会把它传给自己的下一代。你可以把它当成信物......” “停停停!”我听到这赶紧叫她停下来,“可是这东西不是动物修炼成精才有的吗?七太公是个人啊,他要这个干吗?而且你说他之所以想要成为掌门人,就是为了得到内丹,难不成七太公的师父也是蛇?他也是蛇?” 说到这我都忍不住笑起来。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蛇女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一股无上的威严从她身体里发出,吓得我一愣一愣的。 虽然看不到,可能能感觉得到那股气势。 “难道你不知道有一个词叫做夺舍吗?” 夺舍? 这个我还是知道的。一说是道家一种借别人身体还阳的理论。 说有灵魂不死或死后神识非断,肉体不过是精神躯壳、住宅的活证,稀奇莫过于所谓“借尸还魂”一事。 借尸还魂的事态表现,是某人死后复活,人格、记忆完全转换为另一已亡故的人。 而还有一种多夺舍就是修炼之人了,修炼有无数种方法。但是有一种方法及其的阴毒,那就是强行把人的灵力夺走。 说白了有点像吸星大法,把别人的功力占为己用。 蛇女冷冷一笑,嘴角上挂着无尽的悲凉:“你的七太公的师父手上就有一颗内丹,具体是怎么得到的已经无法得知,为了得到这颗内丹他欺骗自己的师父去救他,结果故意设了个圈套把他师父害死。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从师父手里拿到的那颗内丹是假的,他师父其实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故意的拿了一颗假内丹。想用自己的死来感化他,让他重新做人。可能他到死都想不到,他亲手杀的那个师傅,那个大仁大义的师父会是他的亲生父亲!” 不光是我傻眼了,蒋才勋也张大嘴巴啊啊的说不出话来。 七太公为了内丹居然......居然杀害自己的师父,灭了同门。 亲手把自己的父亲杀死了? 蛇女说得这些话如果是真的,那简直太震撼了! “所以说你真以为你们的七太公是个好人?”蛇女仰天长啸,“为了得到内丹,我一族上上下下近千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如果不是我母亲为了我......我不可能能活着!” “那个在我身体里的蟒仙是你的母亲吗?”我试探的问了句。 蛇女点头。 “可是七太......”我本想说七太公,可看到这两个字刚出来蛇女的脸就变了,我赶紧改口,“可是他说是因为你母亲害了大庆叔,所以才把她收了。大庆叔身上的变化我们也都看到了。这不能有假吧?” “他在放屁!”没想到蛇女直接爆了一句粗口,“那个恶毒,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家伙整天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说的每一句假话,你们看到的不过是幻想罢了,凭他现在的手段,可以说想让你们看到什么就看到什么。你还不知道吧,你们的大庆叔根本就没疯,他是活生生被那些无知的村民给活活烧死的! 还有,难不成你真不会用脑子想一想吗?这个世界上有神有鬼,可是根本就没有人代孕,就算可以,你真以为人能够生下所谓的‘龙胎’吗? 他故意告诉你们,如果看到快生产的大庆叔那是要遭到报应,所以在屋子里编制纸人,说白了就是为了让你们有机会把那个大庆叔烧死,到时候人情也做了,想杀的人也杀了。一举两得!” 我脑子乱糟糟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 如果说之前蛇女说的我还半信半疑的话,那后边这一句我真信了。 第六十一章 饕餮之魂 当时七太公让每个人都把生成八字交给他,又拔下每个人的头发说要做替身,代替本人去接受天罚。 可是当时纸人还没做好呢,大庆叔就被烧死了。在大庆叔被烧死的时候,还有好几十个人的纸人替身没做好。 可之后的一年里根本就没死。张家村的村民都认为大庆叔死了,那么他们也不会出事了。所以就慢慢的淡忘了这件事。 如果今天不是蛇女提起,我估摸着也要忘了! “其实我看到的那道黑影不是大庆叔生下你,你从火堆里逃跑,而是你要冲进火堆救人,对吗?”我有些失神落魄的看着她,心里根本承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真相。 她轻轻点头。 我嘴皮子动了动,有句话想问却不知道该怎么问,是张家村上山打猎死人的事情。 她好像真的和我的心融合在一起,我想什么她都知道。 她摇头,只是淡淡的吐出了一句话,“上山打猎的,还有猎户们的老婆,儿子死了多少?又有多少人没有纸人替身?” 我眉头一皱,当时上山打猎的几乎全张家村的人都去了,来后先是猎户们死了,紧接着而他们的子女也死了。 张家村在那个时候死了几乎一半的人。 所有人都以为是他们山上打猎遭到了报应,可蛇女现在这话的意思是...... “我明白了!”一直没吭声的蒋才勋猛地一拍大腿,“七太公让所有人给生辰八字,扒头发其实不是为了给你们做纸人替身,而是用来施法害人!” 说道这他急匆匆的转过头看我,“柱子,你仔细想想,是不是那些还来不及弄好替身纸人的那些人一个都没出事?” 我脑子很疼,也想不起来到底那些人没有做好纸人替身,毕竟当时的场面实在是太混乱了! “可是我还不太敢相信!”这句话我很没有底气的说出来,蛇女说的话,我已经相信了百分之八十,毕竟之前我也怀疑过七太公说的话。 他说的,和蛇女对我做的完全是两个样子。 前者说要蛇女杀我,让我去杀了她;可是后者却在不断的救我。这根本就是矛与盾。 “我知道,知道这些你一定很难受。”蛇女露出个甜甜的笑容,拖着长长的白色蛇尾朝我游了过来,挽住我的胳膊:“因为你的心现在就是我的心,你的痛,我懂!”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我突然有点想哭的冲动。 “对了。那天......那天在小楼里,是你救了我吗?”我还记得迷迷糊糊中有个女人靠近我,当时虽然眼皮子很重,看东西不清楚,可有种感觉,我感觉到时蛇女来了。 我说完扭头看向蒋才勋,想说他也看到了,只不过只能看到一层白光。 谁知道我竟然发现蒋才勋面色有些紧张,眼睛瞥了蛇女一眼视乎在说什么暗号。 不过在发现我的目光之后他脸上的那一抹紧张之色已经消失不见,只有疑惑。 奇怪了,难不成是我眼花了?我心里嘀咕一声也没有多想。 “是啊,那天我本想让那个女鬼困住你一段时间不让你出去,你先别瞪我,我也是为了你好!谁知道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不能及时现身,谁知道你居然自作聪明的把内丹给吞了。这可能是天意吧,如果不是,你现在已经死了!”蛇女说完悠悠的叹了口气。 困住我是为我好,在看到二愣子的死状我就明白了。 “对了,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期望的看着蛇女,她既然在场,肯定知道二愣子身上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死,张静为什么会昏迷! 可蛇女却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问我,“你们听说过饕餮没?” 饕餮!什么鬼东西?读起来挺绕口,还有点耳熟。 “饕餮?中国四大凶兽之一的饕餮?传说中这神兽极为贪食的恶兽,贪吃到连自己的身体都吃光了,所以其形一般都有头无身。它是贪欲的象征,所以常用来形容贪食或贪婪的人!你是想表达什么?”蒋才勋这小子倒是懂得多,皱着眉头问。 蛇女轻点头,说:“传说中的饕餮能吞天,后来被上古大能看不下去,把起分成四十九段,就连魂魄也是,分别封印在不同的地方!” “不对啊,传说中饕餮不说被撑死的吗?”蒋才勋疑惑的问。 “你都说了那是传说了!”蛇女瞪了蒋才勋一眼,后者吓得脸色都白了。 “你现在想告诉我们什么?七太公像饕餮一样贪婪?”我硬是没弄懂她要说的。 “不不不!”蛇女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虽然饕餮被分成了四十九段,可它毕竟是神兽,并没有死去,他的每一份魂力都有着无上的法力,别说得到全部魂力,就算是其中一份,那也是逆天的!” 我心里大惊,脱口而出:“难不成七......他想要收集饕餮的所有魂魄?” 蛇女不屑的冷笑两声:“他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老天爷不允许,他只不过想夺走其中一魄,而且他已经开始动手了,先是张家村,后是牛家寨再到这个县城,也许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地方,太多太多了!” 我一脸茫然,“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他搞出来的?他搞出这么多事情干嘛?” “因为要奉献,说难听点就是祭祀。”蛇女声音冰冷冷的,导致周围的气温都同时下降了十几度。 我身上有她的内丹感觉还好,蒋才勋直接冷的脸色范青,浑身直哆嗦。 蛇女看蒋才勋受不了才稍稍收回了气势,这小子脸色才好看些。 开口道:“因为有这个传说,在人、神、魔、鬼流传下来一个恶毒的阵法,这种阵法的要求很是苛刻,需要至少上千个人的灵魂,在人死了以后这个施法者会用特殊的手法囚禁住死者的灵魂,让他们永生永世被困着,等到集齐了灵魂练就凝魂珠,据说可以得到” 我头都大了:“那不是要死很多人?” 蛇女点了点头,“此人为了得到饕餮其中一个魂魄,早已经开始部署,说不定这阵法可能很快就可以发动了,到时候必定生灵涂炭。” 我有些怀疑地问:“那你一直以来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呢?前几次我们私下底见面的时候你就应该告诉我了!”这句话说出来我确实是有些埋怨的。 如果她早点告诉我,我们就不会出来,就算被迫要出张家村也会在心里防着点。 说不定小楼倒塌就是七太公弄得,二愣子的死,还有张静的昏迷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连自己的师父都杀,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如果蛇女说的都是真的话。 “我要怎么说?”蛇女脸上露出个凄惨的笑容,“我斗不过他,要不然我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母亲,看着我的族人死去,我几番接近你就是故意让他知道,让他误认为我们之间是有联系的,他就不会对你下杀手,想让你跟我拿到内丹。” “原来是这样!”我长叹口气,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七太公叫我去找蛇女,而蛇女却三番两次送上门来了。 “等等!”我顿时想到一点,“他要内丹,那现在内丹在我的身体里,那岂不是说......” 想到可怕的地方,我身子不由得抖了两下。 “这就是今晚我叫你来的目的,他已经知道内丹在你身体里,他要杀你!那天在小楼里要是你一跑出来,估计早就被开膛破肚了。”蛇女说道七太公,脸上满是愤怒的神情,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听到人家都杀上门来了,蒋才勋有些虚:“我们不能一起跑吗?他这么厉害,万一找到我们,我们岂不是死的连渣子都不剩?” 蛇女垂下头去:“跑?我怎么跑?我们跑不掉的!” 我咬牙:“既然跑不掉,那只能和他斗一斗!!!。” “啪啪啪!”拍巴掌的声音响起,随之从黑暗处走来一个黑影,熟悉到心痛的声音随之响起,“精彩精彩,我倒是想看看你们怎么斗!” 第六十二章 手里的一把尖刀 看到这人,我们现实一惊,转过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一个带着半边京剧脸谱面具的青年男子脸上挂着微笑,慢悠悠然而却优雅冰冷地向我们走了过来。 他一边拍着手,一边仰起头颅斜眼看我们,像是在看一群小丑在表演。 我在一瞬间闻到了残酷的味道,大张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死去多时的二愣子!!! 难不成我又出现了幻觉?我愣愣的转过头看向蛇女和蒋才勋,发现他们脸色都很难看。 我心里咯噔一声,这一次,这的不是幻觉。 我和蒋才勋都有可能中了幻觉,可蛇女却不可能! “楞......”看着二愣子越走越近,我微微张开嘴,说了一个字之后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二愣子在距离我们几米远的地方停下来,上下打量着我说:“很好很好,该来的都来了,看样子你们这是在自寻死路啊!” 我的心里异常的震惊,看着二愣子那张熟悉的有些憨厚的面孔,如果是以前我并未感觉如何,但此时此刻面前的二愣子却让我有一种不自觉的寒意。 “你没死!”我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 “我为什么要死?如果不是我假死,你们怎么可能会聚到一起?”二愣子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憨厚,只有冷漠。 “你是他的人!”我拳头紧紧的捏着,强忍着一拳头打过去的冲到。 我怎么都想不到二愣子竟然是这种人,知道他死的时候我还失落了好长一段时间。 怪不得他的尸体被石头砸的四分五裂,特别是脑袋都砸烂了。 “张静,是不是也是你们的人!”我狠狠地看着他,心像是摔碎的玻璃一片片的往下落。 我不敢想象两个对我最好,我拿命来珍惜的人竟然是一直想害我的。 “噢,你说的那个傻丫头啊?呵呵。”二愣虽然子没有明说,不过我却是松了口气。 看样子张静不是他们那边的人,那......那天在小欧里他受伤,是二愣子打的? “你......你这么可以连一个女人都不放过,你知不知道她现在还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我气的肺都要炸了。 二愣子歪着脑袋长长的“噢”了一声,反问:“那又怎样?” “我操你大爷!”我再也忍不住朝他冲了过去。 却被蒋才勋一把抱住,他死命的喊:“不要中计,别过去,你不是他的对手,你会死的!” 妈的,死了我也要拉上他!我的胸腔满是怒火。 被自己最好的兄弟出卖,或者说是一直利用是什么感受?没有体会过的人永远都不可能知道! 不知道我此时此刻心有多痛,多恨!!! “你到底想怎么样?”蛇女对着我们摆摆手,厉声问。 “想怎么样?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怎么样!”说完他竟然叹了口气。 “你不知道?你骗鬼去吧!畜生!”我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二愣子没恼怒,像是没听到我骂他一般,而是有些颓废的道:“我真不知道该把你们怎么样!” 我刚要开口接着骂,谁知道蛇女却对我摆摆手,把一只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瞬间我能感觉得到一股凉气顺着肩膀流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愤怒的情绪也缓缓少了许多。 见我冷静下来,蛇女才看向二愣子:“为什么?你到底是谁!” 他不是二愣子还能是谁? 二愣子笑笑:“其实呢,我真不知道该拿你们怎么办,怎么说呢?因为我也是被迫的,我实在是没办法,很多事情不是我想做就能顺着我的意思去做!” 我哼了声,厉声说道:“你为什么要帮他做这件事情?难不成真的是他逼......” 我话还没说完就倒吸了两口冷气。 二愣子突然刷的一下撕开上衣,露出了那精悍的肌肉。 可这一身肌肉却和我以前所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腐烂! 是的,他身上的肌肉像是被硫酸腐蚀过一样,都能看到骨头了,一些肉渣滓黏在骨头上很是恶心,像是啃不干净的排骨。 “这......这是!”我有些说不出话来。 二愣子的眼睛里忽然出现了一种挥之不去的哀伤。“我身不由己。我有反抗的勇气但是没有反抗的能力。他用秘法把我的身体弄成了这幅鬼样子,而且我也没有了灵魂,或者说我的灵魂是被他给控制的,只不过时间久了又产生了另一个新的意识,但这新的意识很薄弱,随时都有可能被吞没。”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我冷漠的看着他,不管他是身不由己也好,是自愿的也好,我在知道他骗我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和他划分界限了。 “因为我感觉我的时间不多了,他即将要完成一件大事,也许你们也知道了是阵法快启动了,等到阵法完全启动,就没有了我存在的必要。” 我沉吟片刻之后问:“二愣子,你要是还当我是朋友,就告诉我这个阵法要这么破,都在什么地方?” 二愣子又笑了,这一次是苦笑:“我怎么会知道别的地点在哪里?我的任务就是跟着你,只要你吞下内丹,确定内丹在你这里而已。至于这个阵法其实已经无所谓了,毕竟有了内丹根本就不需要那么麻烦,我这一次来也是来探底的,他只给我三天的时间回去复明,这三天是我帮你们拖延的时间,至于你们要怎么办,那是你们该想的了。我无能为力。” 蒋才勋冷哼一声,“你会这么好心?” 二愣子瞥了一眼蒋才勋,“我认识你?” “额......”蒋才勋瞬间被呛得直咳嗽。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现在他在干什么!”我没有说名字,但我相信他能听得懂。 “不知道,他一向做事神秘,有可能还在张家村,也有可能已经在我们的周围也说不定!” “呸,你都说了你的灵魂都是他给的,那谁知道你说的这些话是真是假,或者说是他故意借你的口说给我们听得,就像借尸还魂一样!”蒋才勋又忍不住插了一句。 谁知道二愣子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扭头看向我,“你问她不就知道了,如果现在不是我本人,她一定能感觉得到。” 这话虽然是看着我,却是对蛇女说的。 蛇女点了点头,说她能感应得到二愣子身上有两个灵魂,比较邪恶的那个已经陷入了睡眠状态,这个说话的灵体意识很薄弱,二愣子不像是在说谎。 “是的,她说的没错,我现在只能用秘法短时间的让另一个灵魂陷入睡眠,要不然的话他能监视到我的一举一动,还能控制我做他想做的一切事情,所以我以前根本就不敢说,也没有机会说!”二愣子微微看了我一眼,露出一丝苦笑。 我再次叹气:“好吧,那我现在只有最后一个问题,那么,你能不能让我们走?” 听了这句话,二愣子露出悲哀的神情:“也许能,也许不能。我出现的时间够长了,我能隐隐感觉得到他制造的灵魂正在属性,到时候,他随时都可以控制我。虽然我跟着他很多年,但我也猜不透他下一秒钟想做什么。 这么说吧,我是他手里的一把刀,无法控制自己将要做的事情,他让我杀谁我就杀谁,让我自杀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抹自己的脖子。” 月亮正在头上的一小片天空里,随着额仍自冷冰冰的话,一股森森鬼气在这方寸之地弥漫开来。 我和蒋才勋不约而同地打个寒战,蛇女若有所思的抬头看了一眼有些变红的月光。 “他来了!”蛇女缓缓吐出三个字。 第六十三章 张静有难 同时,二愣子的身体开始扭曲,从他的身上飘起一片黑烟,黑烟越来越浓,慢慢把他裹在里边。 他的五官也跟着扭动,像是被人搓成一团的面粉,勉强能看到的两道红光闪过,那是他的双眼。 四周冷森森的阴气也开始呼呼作响。 我和蒋才勋惊恐地看着这一切,只听得二愣子嘶声喊:“快走,你们现在斗不过他,走啊!赶紧走!” 我条件反射地拉起蛇女和蒋才勋转身就跑。 四周不知什么时候响起了巨大的喧哗声。 那是夹杂着不明意义的嘲笑、哀号、叫嚷和涕泣的声音,犹如暴雨突至一样覆盖了这片大地。 空气的温度也似乎急剧下降到冰点以下,不知道是树枝还是谁的手从地下伸出,拉扯着我们的裤脚,一股令人窒息的恶臭冲击着我们三人的嗅觉。 臭,臭不可闻。 熏得我和蒋才勋头晕眼花的,脑子嗡嗡作响。 蛇女还好些,只是从那紧凑的眉头看得出她很是厌恶这股气味。 等我们三人冲出了树林。 我我一回头,看到二愣子化为一股浓烟直冲上天,在夜空之中画出一道明亮的轨迹冲向了了西边。 西边?西边有什么东西! “张静!”我和蒋才勋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沈容在王风的宿舍里睡了一觉,醒来天已经大黑。她站在窗子前面寂寞地望着夜空之下的树林,心乱如麻。最后她发出轻微的叹息,从桌子上拿了一只杯子出去漱口。 等我们三人冲出树林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 四下里风动尘静,星朗月明,虫声传来,直令人难以相信如此美丽的地方居然充满了邪恶。 没有任何多想,直接朝着医院的方向跑去。 “等等!”蛇女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我疑惑的看着她。 “你看我这样......”蛇女指了指她的蛇尾。 我顿时恍然大悟。这里是深山老林只有我们三个人,蛇女是什么样子我们根本无所谓。 可要是出去到了县城,别人看到蛇女这一副模样,估摸着要吓昏过去。 “要不你在这儿等着吧,我们两个人去就可以了!”我道。 “你们赶紧的,我估摸着二愣子已经被控制住了,至于为什么要跑到医院就不知道了,但总没有好事,我们抓紧时间!”蒋才勋见我们两个人还在墨迹,不由得大喊出声。 “其实我有办法,就是不知道你同不同意!”蛇女沉思了下,面色有些羞红。 红什么红啊,都到现在这个紧张的时候你脸红什么劲啊! “有什么你就快说吧,大姐!”我催促她。 “那你先同意才行啊!”蛇女并没有明说。 “好吧,好吧,我同意......” 同意两个字刚才出来,我惊恐的发现蛇女竟然变成了一道白光,朝着我胸口射了过来。紧接着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还是这里住着舒服!” “你......你在哪?”我慌忙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发现蛇女的踪影。 “别找了,我在你身体里!”蛇女笑嘻嘻的道:“以后我就住在这儿了,有什么你直接在心里说出来我就听到了!” 啊咧?在心里说出来就行了?那岂不是说我想什么她都知道了? “没错,你想什么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哦,呵呵,你千万不要想不该想的哦。”蛇女的声音充满了愉悦,好像很喜欢呆在我身体里。 蛇女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我顿时还真的想到了一些不该想的。 想到了她那风韵的身材,那盈盈一握的柳腰。 “呸,流氓!”我脑子里顿时初传来一声娇喝。 “喂喂喂,你到底在干什么,走不走!”一直到蒋才勋喝了一声,我才反应过来。 “走走,赶紧的!” 我也顾不上别的,跟着他拔脚狂奔。 张静住在住院部里,到晚上11点住院部就关门了,故意是害怕打扰到别的病人。 我们到的时候是无情的铁将军在把门,没办法,我们只能偷偷从侧边的墙壁上爬上去。 不知道是因为我吞了蛇女的内丹起了作用,还是蛇女住在我身体里的原因,我的动作异常敏捷。 三米高的墙头我嗖的一下就上去了,弄得蒋才勋这小子在强下一脸震惊的看着我。 “别看了,赶紧上来!”我俯下身拉了他一把。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医院里安静的厉害,只有我们两个人垫着脚走路的沙沙声,空气中充斥着医院特有的味道,带着死亡般的宁静。 空空的楼道寂然无人,只有顶灯发着昏暗的光芒。 突然,蒋才勋停了下来! “怎么了?”我压低了声音。 “你有没有感觉到冷?” “冷?”我一愣,紧接着感觉到冷气从脚底慢慢上升。在看地面,地面上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冰冷入骨。 “这不奇怪,肯定有什么东西来到这儿了,鬼气太重!所以你们才感觉到冷!”我身体里的蛇女说话了。 那岂不是说他们已经嫌我们一步到了?张静会不会有危险? 想到这,我们也顾不上发出声音,一路狂奔。 张静的病房在三楼,307病房,是两个人合住。 砰的一声,我一脚踹开房门。 病房里一切完好,张静不在里边。倒是另外一个病人还在呼呼大睡,根本就没听到踹门声。 我呆呆地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中滋味难言。 “我能感觉得到在厕所有一股气息,去哪儿!”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蛇女开口了。 她话音刚落,走廊里传来惊天动地一声巨响。 原来是厕所的水管爆了,墙壁门窗都已经破坏,污脏的水流从破坏的洞口激涌而出,把医院的走廊淹得有如洗澡堂子一般。 水面上污物云集,还有几只老鼠悠哉游哉地踩着水。 不过这几只老鼠很害怕我,远远的好几米看到我们就跑。 水势越来越大,不到半分钟这刚过鞋面的水已经淹没到了膝盖部分,看样子还要继续往上涨。 此时病房里的那些病人也全都被惊醒,一看水都淹没到膝盖了。全都吓得哇哇乱叫。 之前还死一般宁静的住院部顿时鬼哭狼嚎起来。 身体好的病人鞋也顾不上穿就跑向出口,一些身体有恙的,躺在床上动不了的急的在床上乱动。 至于守夜的小护士早就吓蒙了,劝了几声见没人搭理她,她也跟着人流往大门外跑。 这么混乱的场面也没有人注意到我和蒋才勋这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 我和他相视对望一眼,一起向厕所走去。 水是从厕所里冒出来的,水流实在是太大,根本就无法从外边把门打开。 “要不撞吧?”蒋才勋问我。 “好,我们撞!”我退后两步想用将帮去撞门,可这水实在是太多了,抬起一只脚行走都很费力,更别说是提速奔跑了。 “打不开,根本使不上劲!”蒋才勋急的头上全都是汗珠。 怎么办,怎么办!? “别急,我叫你一个法诀!”蛇女轻轻开口,紧接着我脑子里像是装着一部播放机,一道口诀在脑海中闪过。 “天地无门,乾坤借法,开!”我像是学了很多年似的,很是熟练的掐着指决,两根手指对着门口一指。 门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被从里外缓缓推开。 卧槽,这都行!那以后我岂不是直接就会了?还学个屁啊! “咦,你不是妖吗?你这么会这个?”惊喜过后,我疑惑的用意念询问蛇女。 她冷哼一声,说为了和那个家伙斗法,她必须要学会,在对战的时候才好出奇招,懂得克制。而且它们的妖法也和人类的法术大同小异,是从中演变而来的,她会这些不奇怪! 等到门被打开能容纳一个人的时候,我赶紧挤了进去。 只见张静穿着病号服躺在一块木板上,随着水流一瓢一瓢的。 那水流此时已经淹没到了厕所的窗户旁边,载着张静的小木板正缓缓飘向窗户。 第六十四章 我们还是朋友吗 虽然这是三楼,但她要是头朝地摔下去肯定得死。 我也顾不上这水有多脏,直接游了过去,一把抓住了载着张静的那张小木板。 同时脑海里想起一个有些吃味的声音:“哼,为了这丫头你居然在这么脏的水里游泳。” 娘的,到这个时候还吃醋!我心里不由得诽谤一声。 “谁吃醋了!”蛇女顿时大叫起来。 得得得,我赶紧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想法,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 我一把抓住张静的手,她身体冰凉的厉害,我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只觉得冰冷一片。 不由得慌了手脚,喊道:“蒋才勋,赶紧的过来帮忙!她好像快不行了!” “放心,她死不了的。”一个带有几分疲倦的声音传来,却不是蒋才勋的,也不是蛇女的。 我和蒋才勋一起回头,看到二愣子正坐在天花板上。 准确的来说他已经不是坐着,因为他现在就是一团黑烟。 黑色的厌恶很是浓密,估计要过不了多久他脸上那扭曲的五官也会看不见,整个人彻底变成一股黑烟吧。 “是你救了她?”我皱着眉头看向二愣子。 二愣子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有些愣神的看着窗外,看着张家村的方向,嘴里喃喃自言自语:“好想念二狗叔烤的野猪肉,嗯,还有三婶做的肉丸子......也不知道赖利头那小子有没有变好,可惜啊......”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说这些,我心里有些难受。 我不恨他了吗?我不知道,我也不清楚。 “走吧,这水冒出来太厉害,在这样下去这里要被淹没了,娘的,这忒邪门了!”蒋才勋见我还跟二愣子说话,不由得在一旁催促。 “噢!”我应了一声,却没有挪动脚步。 “要一起走吗?”我看向二愣子,“你既然救了张静,他不会放过你的,要不跟我们一起走吧!” “他走不了,他已经快死了,要是黑烟把他包裹住,他就会魂飞魄散!”住在我身体里的蛇女缓缓开口,“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行了。想必他当时和我们在龙门对话的时候被他给发现了。” “管他的,他这是咎由自取,快走,找个地方把张静安顿下来,她真的快不行了!”蒋才勋抱着张静对着我吼。 “愣子哥......” “你叫我什么?”二愣子转过头看我。 “我......”被他这么一问,我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愣子哥,好珍惜的三个字啊!”二愣子虽然脸部扭曲,看不出任何表情,可我能感觉得到他语气里的萧索。 我刚要开口,二愣子呵呵两声打断我的话:“好了,你们赶紧走啊,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他说不定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说着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不再理睬我,再度转头去看向张家村的方向,“真希望能再回去一趟,和他们说声对不起......” 我长叹一声,蒋才勋心情也是恶劣之极,两人对视,又都觉得对方实在是无用之极。 “柱子!”就在我一脚已经跨出门的时候,二愣子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扭过头看他,此时他已经完全看不清楚脸,也不知道哪儿是嘴巴哪儿是鼻子。 “我......们还是......朋......友吗?”他声音有些缥缈。 我心猛地一颤,我们还是朋友吗? 是吗?也许从他背叛我那一刻开始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了吧。 也许我们从来就不是朋友,一直都是他在利用我。 可现在也是他在救张静,在帮我们拖延时间。 等我张嘴要回答的时候,二愣子已经消失了,那股黑烟缓缓向外边飘去,被风一吹,已经烟消云散。 看着黑漆漆的天空,他视乎和这天地已经融入一体。 仿佛,我又看到了二愣子那张憨笑的脸,听到他那一声:“柱子!” “愣子哥!”我双手放在嘴边,对着夜空大吼了一声。 ...... 蒋才勋没有说话,只是拍拍我的肩膀。 我点点头,想说什么,却是都说不出来。 住院部已经被水给完全淹没,耳边还隐约传来病人的呼救声,也不知道有没有死亡。 按道理来说就算是厕所水管爆炸也不可能会把住院部给淹没,估计是二愣子弄出来的,为的就是给我们争取时间。 毕竟水有隔绝法力的作用,任何法力都是探测不到水下的东西。 只是这牺牲也是太大了,要是死人,我要内疚死。 和蒋才勋一路狂奔回到住的地方,我们才长舒口气。 见我们带回来一个女人,在家等待我们回归的园妹儿一愣,紧接着用狐疑的眼光看着我们。 估计是在想,我们今晚明明出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为什么突然就带着一个女人回来了。 而且身上还湿哒哒,臭烘烘的。 我对着蒋才勋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要说不该说的。 他点头明不白,拉着园妹儿进屋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出来的时候园妹儿脸上已经没有那种狐疑了,而是快速的从我手中接过张静,满脸关心。 “你小子行啊,怎么解释的?”我小声的问蒋才勋。 他努了努嘴,压低了嗓子:“小看我了不是?对付女人我很有一套的,我只是说这女人会道术,今晚要不是她救了我们,我们早就死了!” “我去,你不怕穿帮了!”分明救得张静,结果这事情到了蒋才勋嘴里,就成了张静救了我们了。 “你傻啊?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况且她现在不是植物人吗?” 也对! 我长叹口气,一想到张静还是植物人,我心里就异常的难受。 我再次伸手探了探张静的鼻息,只觉得若有若无,气若游丝。 蒋才勋也打了急救电话,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人回来,毕竟医院得到住院部都被水淹了,其他地方也好不到哪儿。 “走吧,我们先出去,这儿留给园妹儿照顾就可以了!”蒋才勋拍拍我肩膀,“她没事的,放心吧!” 我嗯了一声。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他坐在沙发上,想找根烟抽,可一掏口袋把烟盒拿出来才想起,刚才身上的东西全都被水给泡烂了。 我心下烦恶,只挥了挥手,没工夫想这个问题。 “我知道你心烦,我也心烦,但首先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现在我们知道的事情是:有那么一个法力高强之极,匪夷所思的人要弄死我们。准确的来说是要你身体里的内丹,你很危险,明白吗?现在你也看到了。我们本身就很危险,现在还多了一个动不了的病人!”蒋才勋再次开口。 他说的这些我都懂,如果这个内丹不这重要,七太公真的是个好人,把内丹给他就给他了。 可问题是他不是好人,而且要是这内丹不是好东西,他也不会来抢。 要问我现在该怎么办,我哪知道。 心下怅恨交加,我恶狠狠的道:“我也不怎么看,二愣子虽然帮他做事,可是他也是无辜的,还有张静,张家村,牛家寨的人,他杀了那么多人,我就是豁出去也要和他拼了。” 蒋才勋长叹一声,问道:“你行吗?我们怎么和他拼?” 这时,我胸口一道白光闪过,下一秒蛇女俏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只不过那条长长的蛇尾已经变成了双腿。 “你怎么突然就出来了?”我瞪了她一眼,慌张的看向张静躺着的房间。 园妹儿此时正在照顾张静,没发现多出来的蛇女。 要是让她看到突然多出来一个女人,估摸着又要大惊小怪了。 “没事,她看不到我!”蛇女缓缓开口。 果然,蛇女这话音才落下,我就看到园妹儿正好转过头看向我们,脸上除了担心没有别的表情,好像真的看不到园妹儿。 “好吧,你赢了!”我无奈的看着蛇女,这女人好像真把我身体当成家了,想进来就进来,想出去就出去。 “你以为我喜欢啊,你不看你身上现在臭死了!”蛇女一脸嫌弃的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 “我说,你们两个人不要打情骂俏了,还是先想想办法吧!”蒋才勋看不下去了。 他这话一出,我瞬间有写脸红,蛇女更是羞得瞪了他一眼,才缓缓开口:“这个世界上没有完全无法击败的人,有阳必定有阴,再厉害的东西都有天敌,只要我们能找出他的弱点,就能将他击败。” 能将他击败?我身子一抖,问:“机会有多少?” 蛇女半天没吭声,过了许久才憋了一句:“百分之1。” 我一咬牙:“没问题,只要不是零就好。我们干了。” 第六十五章 算命女先生 第二天,报纸上登出了医院发生水灾的事。 有蛮多人受伤,特别是那些受到重伤没等跑掉的人,因为伤口被污水感染伤情再次加重。 不过却没有人员死亡。 张静还是老样子,好几天了,不曾醒来。 我每天几乎每隔一个小时就进房间里看看,可张静还是没醒。 噢,值得一说的是,我们已经换了房子,也算是保守起见。 之前的房子已经不敢住了,在距离原来住的地方距离5公里以外找个偏僻旅店租了两间房子。 “你不是说她很快就会醒来吗?”我再次埋怨的用意念问蛇女。 我都记不起这是第几次问她这句话了。 从我们搬家以后,蛇女就对我说要弄醒张静也并不是不可能。 其实最主要的不是张静后脑勺上的淤血,而是她被人施了法。 这个手法很是阴毒,把她的灵魂给封印起来。 要揭开还是有点难度的。 蛇女每天用艾草、蠡湖、鸽子血、丹砂、雄黄、礜石、慈石等数十味毒药放在水缸里,然后让张静在水缸里泡着,又让我画出一道解灵符烧完之后把灰烬放在水里。 这还是好的,最恶心,也是最恐怖的是,蛇女让我找来毒蛇,毒蜘蛛等活着的五毒丢进水缸。 我看着都难受,特别是当那些毒蛇在水缸里游来游去,探头探脑的我就觉得冷汗直冒。 我想如果张静醒过来,看到自己泡在这么肮脏的水缸里,身边还有毒蜘蛛和毒蛇等等在爬自己的身体,估计要再次晕过去。 “这下咒的手法太过于复杂,你以为真的那么简单?”蛇女白了我一眼,挥了挥手,“去去去,你在这人干啥呢?想要偷窥?” 说着她把我轰出了房间。 “什么都看不到,有什么好偷窥的!”我嘀咕一声。 张静泡在那漆黑的水缸里,身旁还有那么多毒物,我哪有心思想那些。 被蛇女赶出来,我习惯性的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支烟闭着眼睛开始发愣。 我发愣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我一旦不再发愣,就会感到一筹莫展。 没线索,没入口,没载体,我正在做的是这三无的事情。 更要命的是钱快没了。 原本我还有一些钱,有大概五六万,算是小有积蓄。 本来是想存够20万然后送张静去大医院治病。 可现在蛇女说不是后脑勺的淤血问题,那这钱也不用凑了。 但这几天用钱实在太多,蛇女要的那些药材就贵的离谱,而且还要花钱让人去抓五毒,这就是一比巨大的开销。 在我发呆的时候,大门吱的一声打开了。 是蒋才勋。 “有什么东西吃的吗?”他一进来就捂着肚子问。 我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一百递过去。 这些天蒋才勋是真的忙坏了,需要药材的时候都是他去弄,要么就是请人去张家村打探消息。 上次我们说要反抗七太公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行动起来。 第一步就是找人去张家村,看看七太公到底在不在,我也想看看自己的父母是不是还安好。 “对了,打探出来什么了吗?”我随口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蒋才勋也没有立刻下楼买吃的,而是一屁股坐在我身旁,悄不吱声地摸出两支烟,递给我一支,自己点燃一支。 “张家村倒是没出什么事,不过我听说七太公已经出去了,是这两天才动身的!”蒋才勋道。 “动身了?”我一惊,差点把烟弄掉在地上,缓了两口气才舒缓过来。 七太公离开,肯定不是出去游山玩水这么简单。 他在我们出村之前说过要等到我们回去,不然的话张家村还会死人。 不过后面我们都知道这是他的阴谋了。 他这次出来一定是来找我们的。 我深深地抽了一口之后断然说道:“不成,这样等着不是办法。我听蛇女说张静的病情也稳定了,但就是不醒,说不准还是他留下的后遗症。我们得走出去,找线索,不能等着线索自己送上门来。” 蒋才勋问道:“说得容易。怎么找?” 我的脸色凝重起来,扭头看向正走出房间的蛇女问:“大姐,你知道不知道他这一次出张家村想干什么?是想对付我们,拿到内丹还是去弄他的阵法?如果是后者,我们要怎么办?” 蛇女说过,七太公要拿走饕餮魂魄有两个法子。 一个就是拿到我的内丹,另外一个就是弄他的阵法,只有死的人够多,阵法启动,就能拿到饕餮魂魄,到时候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蛇女看起来有些疲惫,坐在我身旁很是自然的把脑袋依偎在我的肩膀上,闻言抬起脸来,努力想了半天之后终于摇摇头。 蒋才启发道:“你再好好想想,按柱子的描述,加上你之前说的,你有没有想到有某些地方是他设计的阵法,如果是的话,我们破除他的阵法,说不定能够延缓他的速度,毕竟二愣子不在我们的身旁,他已经少了一颗棋子,要找我们也不是这么容易。” 我点头同意。 七太公是人,他不是神,不是说想要找到我们就那么简单。 我们既然要主动出击,那么破坏掉他的阵法,也能减缓时间,这段时间也让我们想到对付他的办法。 实在不行就用最简单的办法。 七太公弄一个阵法,我们就破坏一个!也要和他斗到底。 我们死了,还要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孙子。 世世代代都和他斗下去,我就不相信他能活那么久。 蛇女直起身子,绞尽脑汁在那里思索了半天,突然她蹭地站了起来说:“对了,我知道一个人,很会算命,要不我们去找她吧,她一定会帮我们的!这个算命先生很厉害,要是她帮我们算,一定能算到那个人在哪儿布置的阵法。” “你是说救了我的那个女人?”我还没说话,蒋才勋就插了一句。 “嗯,是她!”蛇女点头。 我顿时就傻眼了。 我一直以为救了蒋才勋的人是蛇女,可是现在听他们说这话,好像是另有其人啊! “你们说的她是谁?”我不由得问道。 “不知道!”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身边和蒋才勋居然同时摇头。 “不知道?”我差点没惊掉下巴。看着蛇女,问:“你法力通天,你居然不知道?那你还说找人?” 蛇女脸色微红,瞪了我一眼,“我要是法力通天,还在这里和你们想办法吗?我早就报仇去了!” 我心想也是。 “她呢,怎么说!”蛇女深思好久才缓缓开口,“她我没见过真面目,想必蒋才勋也和你说过了,她法力通天,能掐会算,前世五百年,今生五百年她都能算得一清二楚,我们族人灭亡,只剩下我一个,也是她救了我。不过她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和你成亲!” 说道成亲,蛇女的脸羞得通红,红到了耳朵根。 “等等!”我没在意成亲那两个字,而是惊讶的问:“你的意思是说,她的要求就是和我成亲?” 我真的傻眼了,怪不得蛇女一次次帮我,还把最为珍贵的内丹给我,原来是这原因。 可是为什么...... 这女人要帮我? 我看向蒋才勋,他是那个女人救得,而且那个女人的要求就是让他转告我一句话。 没想到蛇女竟然也是答应了那个女人的要求。 这个会算命的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把蛇女和蒋才勋放在我旁边? 她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不过看样子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可是她为什么不能亲自告诉我呢? 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她.......到底是谁? ...... 第六十六章 借假魂 听到蛇女的话,我和蒋才勋两人精神都一振。 蒋才勋她说:“那你赶快想想,她可能会出现在算命地方,咱们仔细分析一下可能是谁?只要能找到这个女人,就能知道很多隐情。” 蛇女应了一声,变成一道白光闪如我的身体里。 对于她这举动我已经从刚开始的震惊到现在麻木了,只要有什么问题想不通她就钻到我身体里。 回头想起昏迷不醒的张静,我郁闷地摇摇头。 蒋才勋长叹:“你平常不都挺聪明的吗?现在怎么变成摇头虫了?听我说,柱子,你想不想救张静?要是想的话,我们得顺着线索去找,不能偷懒。” 我缓缓吐出一口烟:“哪有什么线索?怎么去找?张静怎么办?” 蒋才勋沉吟许久,才缓缓开口:“我以前看过挺多书,里边有一种方法叫做借假魂!” 借假魂?什么意思?我有些茫然。 “蛇女说了张静的魂魄被禁锢住,所以才导致张静昏迷不醒,可我曾经看过一本古书,上边说过类似这种案例,可以用借假魂的方式给人重新装上个假魂。” 蒋才勋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我也理解了其中的意思,说白了就是类似借尸还魂,把一个不属于张静的魂魄从新“安装”在她的体内。 嗯,怎么说呢。和二愣子的情况差不过,体内有两个灵魂罢了。 “那......用假魂的方法,张静还是原来的自己吗?”我有点疑惑,万一张静原本的灵魂被解封,两个灵魂融合在一起那就麻烦了。 “应该不会,毕竟是假魂!”蒋才勋狠狠的抽了口烟,摇头道:“再说了现在是说明时候了,你还顾忌这顾忌那的,张静昏迷,我们怎么上路?还说要主动出击呢!”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胸前一道白光闪过,蛇女又跑了出来,拍着巴掌兴奋的说:“我怎么没有想到?对,用借假魂的方式一定能让她起来!” ...... 当天晚上,我和蒋才勋鬼鬼祟祟的用一张毯子裹着张静来到项古家的小楼。 按照蛇女的说法,借假魂比如要在当事人丢失灵魂前的地方进行,好让她身体能够接受。不然的话会出现排斥,或者说招到了别的魂魄。 项古家的小楼从上次塌方以后就是一片废墟,除了一楼没完全倒塌,上边的三楼已经全都塌了。 等我们到的时候才发现,有一队施工队正在搬倒塌的石头,看样子要重建了。 至于要建成什么样,我没敢去问,要不然被这群人看到我和蒋才勋鬼鬼祟祟的抬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呢。 和蒋才勋一直等了好久,等到所有工人都去休息的时候,我们才蹑手蹑脚的抬着张静钻进了小楼里。 “动作快点,不然时辰要过了!”看到四下无人,蛇女也从我身体里钻了出来。 时辰要过了?我一看手表,现在已经是两点40分了。 借假魂要在三点之前必须弄完,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借到什么鬼东西。 也没有废话,我赶紧把背在背后的包袱接下来,从里边拿出一个密封的杯子。 在杯子里有提前烧完的符纸的纸灰。 我把纸灰抖到水中,给张静服了下去。 说来也奇怪,一直昏迷不醒的张静猛地睁开眼睛,瞳孔放大,空洞洞的。 看到这场景我差点就叫出声,“就......就这样?” 蛇女白了我一眼,说这么可能这么简单,说着她也没有在搭理我,而是抓着我的手指放在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 “大姐,你这是要干嘛啊!你是不是属狗的,说咬就咬!”我赶紧缩回手指,指尖上还在冒着血珠。 “你想不想救张静,赶紧的,别浪费时间,把手指拿过来!”蛇女瞪了我一眼,一把抓过我的手指,小声的嘀咕,“我还不想救呢!” 我苦笑,这女人还真是......我和张静真的没有什么好吗?这个时候还吃醋。 让我觉得憋屈的是,如果蛇女真是我女朋友也就算了,问题她不是啊,我们只是有些暧昧罢了。 蛇女像是看得出了我心里的憋屈,噗呲一声轻笑,也没有多说,拿着我冒着血珠的手指在张静的脑门上画了一个看不懂的蚊子,喝了一声:“坐起来。” 张静没动! 蛇女眉头微微邹起,又说一遍:“坐起来。” 张静还是没动弹。 “不应该啊!”蛇女小声的自言自语一声,冷汗涔涔而下,提高声音说:“给我起!” 张静还是不动。 “大姐,你到底行不行啊!”我紧张的直咽口水。 “不行你来吧?”蛇女在我面前连连失手本就不开心,被我这么一质疑,顿时就不高兴了。 “别别别,还是大姐你来!”我缩了缩脖子,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惹怒她才好。 蛇女轻哼一声,围着张静转了两圈,伸手一翻张静的眼皮不由大惊: “我说怎么回事呢,原来是假魂过不去。”说完她‘扑哧’一下,双手用力撕开了张静的上衣。 把我的沾着鲜血的手印在了张静那高耸的胸膛上,猛喝一声,“给我起!” 张静立刻下了床,站在地上。 蒋才勋的眼睛立刻睁圆了,嘴也合不拢,口水流了一地。 我也傻眼了,现在我的手还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一手印在她的胸膛上。 “摸够了吗?”蛇女冷冷的瞥了我一眼。 “够......够了!”我傻愣愣的回应。 “够了还不松手!”蛇女看着我的双眼都快要冒出火来。 “噢噢噢!”我赶紧向后退,感觉整张脸都快烧起来,心理有些不舍。 这还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咳咳。 张静是能走,能动,能说话,不过...... 她好像完全没有思想,和行尸走肉差不多,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眼神空洞洞的没有一丝生气。 蛇女说借假魂就是这样的,毕竟假魂只不过是一张符箓罢了。想让她能说话不是不可以,不过要借的就不是假魂了,而是别的鬼魂,但是后果怎么样她不敢保证。 我赶紧摇头说算了,张静能动给就已经很好了。最起码不耽搁我们的行程。 ...... 小楼里寒气袭人,蒋才勋不由自主地打个冷战,自言自语地说道:“现在我们要去哪儿?” 蛇女低着头想了会儿,道:“张家村!” “张家村!”我和蒋才勋直接叫了出来,至于张静像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我的身旁,仿佛没有听到。 “不......不是,我们现在去张家村干什么?”我有些傻眼的看着蛇女,“难不成我们现在就去找七太公的麻烦?” 我真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们三个人,说白了有战斗力的就是蛇女。至于我和蒋才勋屁用都没有,还有一个行尸走肉一样的张静。 我们去了也是死路一条,这根本就是去找死啊! “你们不是想去找那个会算命的女人吗?她就在张家村!”蛇女淡淡的开口。 “什么?”我又差点咬中自己的舌头。 那个会算命的女人,在......在张家村? 这特么的逗我吧?我在张家村这么多年还真不知道除了七太公以外,居然有这么一位高人。 可是看着蛇女那认真的表情根本不像是在说谎啊。 “额......张家村我很熟,你说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认识呢!”我问。 蛇女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是她想起那个女人跟她说过一句话,说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就去张家村的破龙窟找她。 破龙窟? 听到这三个字,我双眼一黑,差点就晕倒在地...... 第六十七章 白蛇篇(上) 破龙窟! 我怎么都想不到这三个字会从蛇女的口中得出。 我以为破龙窟这三个字是没人会知道的,甚至那个地方也不会有人会发现。 因为破龙窟的名字是我取的!!! 破龙窟别看名字很高大安上,而且很有气势,其实不过是张家村后山腰的一处小山洞。 这处洞穴在一座大山的正中间,想要到洞穴里就必须要用绳子把人掉下去,而下边就是万丈悬崖。 从山洞到洞口有四五层楼你那么高,两旁都是很大块的石头。 洞口长满了绿青苔、野篙和茅草,五尺多高的洞顶上,一大片绿茵茵的青藤直垂下来,遮着洞门。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被人发现。 走进山洞,随时都能隐隐听见有滴水的声音。 洞里很黑,需要手电筒或者火把才能看见洞里的情况。 山洞四面都是钟乳石,水滴顺着钟乳石滴下来,滴在地上。 钟乳石的形状是奇形怪状的,我最记得在洞口往里走十米的地方矗立一个巨大的峻岩,犹如一个阴曹的判官,令人望而生畏。 在判官的身旁是一条有点像五爪金龙的钟乳石。 一龙一判官,加上各种各样的怪石自然堆砌着,曲曲折折,阴森可怕,恰似“地狱’。 至于洞穴深处我没有趣过,洞中时宽时窄,宽处可容几十人,窄处一人通过也得弯腰侧身爬行。 这一出地方还是我小时候无意中发现的,当时我记得应该只有七岁吧。 以前我爹的脾气比较暴躁,动不动就揍我,特别是看到七太公连续好几次都不收我为徒的时候,更是举着大棒要打死我。 当时我就跑,结果脚滑从山顶滚下来,没想到就滚到了这个山洞里。 那个时候我还小,顿时就慌了,心想着要回家,就算被爹打死以为不要在这鬼地方多呆一秒。 可山洞里边的路实在是九曲十八弯,找了好几个小时都没有找到。 当时我还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黑漆漆的山洞里。 好像是过了过了几个小时吧,我记得当时我又困又累,眼皮子一个劲在打架。 虽然年纪小,但我也知道,要是我这么睡着了铁定就死定了。 就在我快睡着的时候,只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像是人的脚步声。 顿时,我的睡意全都被惊醒,心想着一定是村子里的人发现我不见了,来找我。 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就往外边跑,一路上也不知道被摔了多少次,连疼痛都忘记了。 可等我看到那发出莎莎声的时候才在发现,原来不是爹他们进来找我发出的脚步声。 而是一只猴子在追着一条小白蛇。 那猴子头大而长,鼻骨两侧各有1块骨质突起,其上有纵向排列的脊状突起,其间为沟,外被绿色皮肤,脊间鲜红色。 这种色彩鲜艳的特殊图案有点像京剧脸谱,看起来很是瘆人。 可我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什么猴子了。 这是一只山魈,在大山里人们都叫它山鬼。 这畜生的力气很大,而且性子也很暴躁。在大山里除了花豹是它的天敌,它几乎就是无敌的。 那些几百斤的大野猪,村子里的大人们要捕猎都要七八个壮年男子加上猎狗才能制服一头野猪,说不定还会死几条狗和重伤几个人。 可这山魈打野猪就像是打小孩似的,可见这山魈有多厉害。 所以村子里的人对着山魈都很敬畏,只要看到他就跪下来磕两个头,然后慢慢的退后,不要激怒它。 在退出一定的决定马上就要转身逃跑。 我眼前这只山魈看起来是雄性的,而且已经被激怒了,它龇牙咧嘴的对着几米之外的小白蛇一阵狂吼,双手像人一样不断的捶打地板,做出要进攻的姿势。 而山魈面前的那条小白蛇看起来还是幼年期,不过才一米多长。全身雪白没有一丁点杂色。 不过这条小白色目前的情况很是不好,身上鲜血淋漓的,全都是被山魈那锋利的爪子抓伤的。 此时它正高高昂起蛇头,吐着鲜红的蛇信子怒视着山魈。 我想很多人都没有看到过山魈和蛇搏斗,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甚至都忘记了害怕,也忘记了向后退,就躲在一处大石头背后看着。 对视了足足两分钟,那山魈再也忍不住朝着小白蛇冲了过去,那五根锋利的爪子向刀片似的想抓住蛇的颈。 但小白蛇不好惹,抬起高高的头,怒目圆睁的看着山魈,眼神中透露出的满是阴险。 在山魈的利爪就要抓到自己脖子的时候脑袋一偏,躲过了这致命一击,长长的尾巴猛地抽向山魈的脸。 “啪”的一声,闪现的脸被像是被人用鞭子狠狠的的抽了一下,一条血痕历历在目。 一击落空,还被这身材比自己渺小无数倍的小白蛇袭击,山魈是彻底的震怒了。 它仰天大吼一声,再次向蛇伸手向蛇拍去,小白蛇也蹦了起来,张开血盆大口想咬住山魈的手。 可那山魈也聪明,马上将手缩了回来,脚快速的踩向了小白蛇的尾巴。 小白蛇没想到这山魈竟然如此的聪明,一个大意被山魈一脚踩住蛇尾。 山魈脚微微一用力,瞬间把小白蛇朝一旁的石凳子甩了过去。 这小白蛇不偏不倚的被踹到了我面前的石头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蛇嘴一张,一丝鲜血从它的嘴角流了下来,那蛇信子也一吐一吐的,模样看起来虽然凶狠,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蛇是受到了重伤,此时也不过是强弓末弩,只要在被山魈来这么一下,估摸着就死定了。 当时我完全吓蒙了,怎么都没想到这战斗居然会打到我这边来。 而那山魈也朝着我们这边冲了过来。 此时我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都说山魈生性凶猛,喜欢攻击别的动物,包括人类。它现在被小白蛇激怒,在看到我,估摸着要把我活生生撕成两半。 要跑,我肯定是跑不过山魈这个用四条腿跑的动物。 跑,跑不掉,只能想办法跑。 见山魈已经快要冲到我的面前,我赶紧往后石头的阴影处躲,嘴里也发出“嗷嗷~~”的叫声。 这声音刚响起,山魈往前冲的身子也猛地一震,硬生生的停了下来,眼神疑惑的看着我这边,鼻子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那小白蛇也猛地抬起脑袋转向我,两颗血红色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我的双瞳,满是杀气的蛇眼透露出一丝疑惑。 被小白蛇的眼睛这么一瞪,我头皮都炸了,手心里满是冷汗。 好在的是这小白蛇并没有对我发动进攻。 见没有了声音,那山魈又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两步。 我赶紧又发出“嗷嗷~~”的叫声。 山魈又停了下来,然后向后退了两步。 果然管用!我心里大喜。 在张家村几乎人人都会发出“嗷嗷~~”的豹子叫声,就是害怕碰到山魈。 毕竟张家村地势偏远,还有些与世隔绝。野生动物很多,山魈自然不少。 经常会跑到村子里来偷东西,伤人案件屡见不鲜。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大伙在碰到山魈的时候就会发出豹子的吼叫声,用来威慑山魈。 不管是多么凶猛的动物,都会有天敌。山魈自然不例外,它的天敌就是花豹。 我见这豹子叫声有用,赶紧又大吼了几声,为了模仿的向一些,我一边叫一边用指甲刮在石头上,模仿豹子走路的动静。 至于一旁对我虎视眈眈的小白蛇,我直接没搭理它。 比起山魈的恐怖,这受了重伤的小白蛇我暂时对我构不成威胁。 果然,那山魈害怕了,它在聪明也是畜生。 听到这“嗷嗷~~”的声音越来越大,它退后了几步,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尽在此处的小白蛇,扭头跑出了洞穴。 之前又累又饿,现在又受到了惊吓。 等到山魈一离开,我全身的力气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的一干二净,全身软绵绵的顺着大石头滑了下来,瘫软在地。 至于身旁的小白蛇会不会咬我,我已经没有力气去理会了。想抬起一根手指都没有丁点力气。 在闭上眼睛沉睡过去前,我看到那条小白蛇缓缓向我游来...... 第六十八章 白蛇篇(下) 这一觉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醒起来的时候我还在山洞里,还在那块大石头的背后。 而让我有些头皮发麻的是,那条小白蛇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躺在我身旁,把拳头大的脑袋靠在我的大腿上闭目养神。 可能是感觉我醒过来,它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缓缓闭上眼睛靠在我大腿上一动不动。 这一眼把我吓得身子一个劲的抖,想动却不敢动。 万一我乱动惹到它,它咬我怎么办? 真是刚出猴口,又进蛇口。 就这样一直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大概有半个多小时,小白蛇还是一动不动,不过从它不断轻微起伏的身子能看出,它还没死。 而它身上的血迹已经完全的干枯了,黏在白色的蛇皮上看起来有些血淋淋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伤口我竟然有些心痛,可能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蛇吧,有些不忍心看到它受伤。 我鼓起勇气,试探性的动了一下胳膊,发现小白蛇没醒。 我又轻轻撕下一截袖子,打算帮着小白蛇给包扎一下。 这条小白蛇的身体很软,也很冰冷,摸上去就和摸在一块冰冷的海绵上似的,很有感觉。 可还没等我给它包扎伤口,这小白蛇猛地抬起蛇头,那豆大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我,眼睛里杀气大盛,蛇信子也一吐一吐的。 我咕噜一下咽了口唾沫,没敢再动,全身的肌肉都蹦的紧紧地,就这么一动也不敢动的和它对视。 可能是感觉到我没有恶意,小白蛇眼睛里的凶光慢慢退去,蛇头也缓缓的降了下来,重新把脑袋靠在我的大腿上,只是这一次它的眼睛并没有闭上,就这么看着我。 呼~ 我长舒口气,刚才被它眼睛盯着,我能感觉的到要是我有什么不规矩的动作,或者给它感觉到我又恶意,故意那长长的獠牙就要一口咬向我的脖子。 全身上下全都被汗水给打湿了,被山风一吹,凉飕飕的,让我止不住的打了两个寒战。 在看那条小白蛇,眼睛竟然闪过一丝戏谑的光芒。 一条蛇居然会笑话我?笑话我胆小? 我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思议,难不成是我出现幻觉了? 见小白蛇没有在对我有敌意,我装着胆子试探性的把手放在她的头上方十几公分的距离晃了晃。 它只是用眼睛瞥了我一眼,并没有攻击。 看样子它知道我没有恶意。 以前年纪小,虽然知道害怕,可是玩心也比较重,害怕的情绪过了就过了。见它没有攻击我,我又把手掌压下来几分。 一直到碰到它的脑袋,它都没搭理我,而是任由我用手轻抚它的脑门。 顶多就是吐出猩红的蛇信子舔了下我的手掌心,暖暖的,有些酥麻。 “乖,我不是想要伤害你,我只是想帮你包扎伤口而已。”当时我真的把它当成一个人,当成一个朋友一样。也不过它听不听的懂我说的话,自言自语起来。 然后轻手轻脚的抬起它那长长的蛇身。 可能是触碰到了它的伤口,它身子扭动了一下,头也微微抬起,疼的不断的吐着蛇信子。 不过此时我已经不再害怕它攻击我,一边给它包扎伤口一边用手轻抚它的脑袋安抚她,让它镇定下来。 这条小白蛇真的很通人性,可能是知道我在治疗它的身体,虽然疼的不断的吐着蛇信子,但却任由我摆布。 在山里长大的孩子不像城市里的,受点伤就叫喳喳的让父母带去医院或者哭个不停。 我们在村子里爬树,下河摸鱼经常受伤,伤了顶多就是夸张的大叫两声,见没有人打理自己就自己处理好伤口。 像一些山里的草药啥的我们也能分得清楚哪种是治疗什么病痛,哪一种是可以快速止血,所以基本上这些小伤口都是自己处理的。 每个人都会一手包扎的手法。 只是这山洞里没有草药,到处都是光秃秃的钟乳石,我只能随便的包扎一下,让它不在流血就好。 ...... 在山洞里没有时间,只有洞口微微透出的光线能让我知道什么时候是天亮,什么时候是天黑。 每隔一个小时,我就在山洞门口大喊救命,喊道我嗓子都快冒烟了,也没有人能听到。 那条小白蛇也没有离开,而是跟着我。 每当我沮丧的时候,它就用那光滑的脑袋蹭蹭我的脸,无声的安慰我。 我想,如果当初没有那条小白蛇,我估计在山洞的三天时间里,我要疯了不可。 小白蛇在这三天里默默的陪着我,虽然不会说话,可能让我感觉到我并不是一个人,不是被全世界都抛弃的可怜虫。 我没办法出山洞,小白蛇可以。 它第一次顺着山洞往外爬的时候,我都以为它是要离开了,弄得我心里又难受又想骂人,不是,是骂蛇。 骂它没良心,治好它的伤势就留下我一个人。 可不到半个小时它就回来了,嘴里咬着一只兔子。 看样子之前它是出去找食物去了。 这小白蛇很听话,把兔子咬回来就放在我身边,也不动,就这么看着我。 从它眼里的意思我能看明白,它是让我把这兔子给吃了。 生火做饭对山里的孩子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以前和村子里小伙伴没少在外边打野食。 可我不是动物,总不能生吃吧?更何况也没有木材给我生火做饭。 小白蛇可能是看懂了我的意思,怔怔的看了我两眼之后又爬出了山洞。 这一次它一共用了两个小时才回来。 它回来得时候真的把我给看傻眼了,我差点就认为这不是一条蛇,而是一个人!!! 她嘴里居然叼着一包火材,长长的蛇尾卷起来像是一根麻绳一样捆着一担干柴。 这还是一条蛇吗?就算是村子里的猎犬要训练这种程度,都需要训练好久吧? 弄得我都有一种想让小白蛇去通风报信给爹娘的冲动,我知道此时他们一定是发现我不见了,出来找我。 可这想法也不过只有两秒钟就被我否决了。 小白蛇进村子里偷火柴啥的还可以,它毕竟不会说话,万一被去帮我通风报信反而被打死就麻烦了。 有了火柴和木头就可以生火做饭。当我把半只烤的金黄流油的兔子递给它的时候,它竟然吃掉了。 一条蛇竟然吃烤熟的东西,特别是它不像是别的蛇一样直接吞进肚子,而是小口小口得用牙齿撕咬的兔肉的时候,我差点没惊掉下巴。 在火光的照应下,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女人正慢条斯理的,小口小口吃着烤兔肉。 这三天里,小白蛇每天到中午或者下午的时候就出门去找吃的,每次带回来的都不一样。 有时候是兔子,有时候是山鸡或者山猫等等。 每天都是患者口味来吃,有时候上午吃山猫,下午就吃别的东西,还有穿山甲什么的。 每次它把动物拿回来,就安静的在一旁看着我忙活,等到我把第一块烤好的肉递给它,它才会开口。 不然就算是口水都留下来,它也不会和别的野兽一样,闻到食物就扑上去。 到了晚上,我们吃饱了东西就坐在山洞前看着挂在半空中的月亮聊天。 当然是我在说,它把脑袋放在我的肩头上,听我说话。 当我说到高兴地地方,它仿佛也听懂了,替我高兴。时不时吐出蛇信子甜甜我的脸;听我说到在村子里被谁欺负了,或者被爹打骂了,它就会生气的在洞穴里游来游去,那长长的蛇尾狠狠的抽打岩壁来发泄愤怒。 我也时常忘记它是一条蛇,而是一个人,一个女人! 知道它是母蛇,这还是我在抱着它睡觉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 第六十九章 白浅静 谁能想得到一条蛇被人抱在怀里竟然会脸红,是的,它可能是皮肤太过于白得缘故,我竟然从它的脸上看到有些微红。可能是别的原因,但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它是脸红了。 而让我发现它是母蛇的时候,正是我抱着它睡觉无意中发现它好像没有雄蛇的特性。 它的身子异常的光滑,并没有像雄蛇一样在靠近尾巴的地方有一个类似小爪子的东西。 当时我还没有反应,毕竟它终究是一条蛇,可谁知道这小白蛇竟然快速的从我怀里游出去,头也不看我,就把脑袋瞥向墙壁,快速的吐着舌头,看样子是在生气。 期初我闹不明白,还以为是怎么了,一直到后边我才发现,只要我不翻看她的肚皮,它都很温顺。 这是一条害羞的母蛇! 我还记得当时我随口开了个玩笑,说小白原来你是一条害羞的母蛇,要是我是公蛇我就娶你做媳妇! 我清清楚楚的记得,小白那白得透明的全身居然通红起来,然后抬起蛇头怔怔的看了我两眼。 那眼神真的就和人一样,有害羞,疑惑,坚定,很是复杂。 然后它快速的扑向我的怀抱,用蛇脑袋不断的摩擦我的脸蛋,长长的蛇尾巴也盘在我的腰上,动作异常的温柔。 和它相处了三天,一直被我家里人找到,把我从山洞里带了回去。 临走的时候我看到那小白蛇盘在洞口那有点像五爪金龙的钟乳石上边,看着我的眼睛里满是不舍。 如果不是我对它招手,让它不要下来,害怕被村子里的人伤害,估计它都要跟我走了。 当时我还跟它挥手说我会回来的,还给这山洞起了个地名,叫做破龙窟。 意思是这破烂的山龙里住着一条通人性的小白蛇的意思。 白来我是想起名叫白蛇洞的,可听老人说蛇都是龙的化身,所以才起了破龙窟这名字。 也想着有一条这通人性的白蛇会化龙飞天。 一直到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小白蛇。 之后虽然我也去过那个山洞,但没有本事下去山洞,也就没有见到了。 当时我还失落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到后来成年我才慢慢的遗忘了。 如果现在不是蛇女突然提起破龙窟这三个字,我估计再也想不起来这条通人性的下小白蛇。 可是这破龙窟的名字除了我跟娘瞧瞧说过以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就是害怕别人进去把小白蛇给打死,或者抓走。 但...... 蛇女是怎么知道这名字的?而且她还说那个那个算命的女人住在破龙窟里? 难不成这算命的女人就是曾经的那条小白蛇,它真的修炼成仙,化成人了? 一时间我竟然傻了...... “柱子你咋了?听到这破龙窟你发什么愣!” 蒋才勋的声音猛地在耳边响起,把我拉回了现实。 “啊?你刚才说什么?”我有些失神的看向蒋才勋。 “我说,我们现在要赶去张家村的破龙窟,去找到那个会算命的女人,你发什么呆!”蒋才勋皱起了眉头,用手摸了一下我的脑门,“你没事吧?已经一惊一乍的!” 我撇过脑袋躲过他的手,张口想要说,可是想想还是算了。 这是我和那条小白蛇的秘密,不想让别人知道。 想到小白蛇,我把目光投向了蛇女,它好像就是一条白色的蛇。 只不过蛇女的尾巴实在是太大了,太长了。和我印象中的小白蛇除了颜色相同,并没有别的相识的地方。 唯一相识的就是都是母性! 感觉到我的目光飘向她,蛇女的脸上有些羞红,不敢和我的眼睛对视,还有些躲躲闪闪的。 奇怪,这蛇女是怎么了? ...... 张家村距离这小县城有好几百公里,要是走路的话,估摸着要走上两三天。 蛇女见我们都有些一筹莫展,不由得噗呲一声轻笑:“谁让你们走着去了,看!” 说着蛇女一指,前方不远处突然射出两道橘黄色的光线。 光线慢慢靠近,悄无声息的来到我们的面前,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一直等到光线挺稳,我和蒋才勋才发现,竟然是一辆小汽车。 而这一辆小汽车还是上次我们做的那一辆,开车的正是那个络腮胡大叔。 他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坐在驾驶座上,脸上毫无表情,很是木讷。 我去,我差点都忘记身边有这么一手了,上次她就是用这一招把我们接到龙门的。 “好了,上车吧!”蛇女拉开车门笑道。 “嘿嘿,那我不客气了!”蒋才勋嘿嘿一笑,就要钻进后排座位。 谁知道蛇女猛地一瞪眼,“做前边去!” 蒋才勋好像很怕蛇女,被瞪了一眼居然屁都不放一个,嘀咕一声跑到前边老实做好。 “他好像很怕你啊?”我疑惑的看着蛇女。 她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表情,也没有过多解释,只说了一句,可能因为我是蛇女吧就敷衍过去了。 “这是灵车?”坐上车,我小心翼翼的看着开车的络腮胡大叔。 蛇女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看了一眼前边开车的络腮胡大叔,压低了声音:“你别乱说话!” 说完她给我解释,这不是法术,而是用的招魂术。 这络腮胡司机早就死了,不过他生前是个司机,因为酒驾出了事故死的,但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还在不断的驾驶他这小破车在载客。 难怪了,之前我们第一次坐上这辆车的时候发现车子里酒味很重。 “那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啊?”我把声音压得更低了。 一想到有个鬼在给我们开车,我就头皮发麻。 “不知道,也许知道了吧,但这又如何呢?他不想去投胎,就这样一路开着车也挺好!”蛇女微微一笑,挽着我的胳膊把脑袋靠在肩膀上,看着车窗外的月光发楞。 她这动作又突然让我想到了那条小白蛇,当时在山洞的时候,它也喜欢把蛇脑袋靠在我肩头上,跟我一起看月亮,听我说话。 越是这么想,我看着蛇女越觉得熟悉,一股淡淡的情愫在心底升起。望着蛇女的目光也更加温柔。 “干嘛这样看着我?”蛇女转过头,见我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顿时脸色有些羞红,挥起小拳头在我胳膊上打了一拳。 我感觉到脸有些发烫,没想到居然被蛇女给发现了,顿时让我有一种偷东西被人发现的尴尬感。 我摸着后脑勺嘿嘿的傻笑两声,沉思了会儿,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我一直叫你蛇女也不好啊!” 其实我是想确认,她是不是山洞里跟着我一起呆着的那条小白蛇。 之前我想着那条小白蛇是不是我们现在要去找的算命先生,可想象却感觉到哪里不对。 如果谁算命女先生和蛇女谁更像山洞里的那条小白蛇,我觉得还是蛇女比较像。 “你到现在才记得问人家的名字啊!”蛇女有些幽怨的白了我一眼。 “这个......这个,不是最近事情比较多吗。”我有些尴尬。 “那你记好了,我姓白,名浅静!”蛇女轻轻开口,看着我的眼睛闪过无线的柔情。 白浅静? 真是个好名字!可是我心里却有些失落,原来她不叫小白啊。 我自嘲的笑笑,也对,她这么可能叫小白呢?更何况在山洞里的时候,我也只是叫那条小白蛇小白,名字也没给它取。 可蛇女的下一句话却让我感觉犹如当头一棒—— “我的姓,是你取的!” 第七十章 空无一人 “小白蛇,你叫什么名字?算了算了,还是我帮你取一个吧?看你这么白,我就叫你小白好了!” “看样子小白你很喜欢你的名字啊!” “小白,要是我是条公蛇就娶你做媳妇,哈哈!” “小白,我要走了。你放心,我会回来看你的,一定要等我哈!” 以前的一幕幕犹如立体电影一般在我眼前不断的回放。 “你......你真的是那条白蛇!”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蛇女,不对,应该是白浅静。 我怎么都想不到这女人真的是十几年前在山洞里遇到的那条小白蛇。 她变成人了,她真的变成了一个美得冒泡的大美人! 难怪以前我翻看她肚皮的时候,她气的都不跟我说话。 嘿,没想到那么小就把人家的隐私看光了,虽然它当时是条蛇,可怎么说也是条母蛇啊! 猛地,我脑子里又想起了以前说过的那句话,“小白,要是我是条公蛇就娶你做媳妇!” 虽然我不是条公蛇,可我是个男人啊! 蛇女见我笑的很是龌蹉,微微一愣估计也和我想到了同一个地方,娇羞的瞪了我一眼。 “那我现在是叫你小白还是浅静?”我握住她的手,柔声问。 被我的大手握住,她身子猛地一颤,脸红到了耳朵根子。以前我不知道她的身份,抱一抱也没有什么。 可现在我既然知道了,这关系...... 她微微用力向挣脱开,见我捏的紧,也就任由我抓着,偏过脑袋有些不敢和我对视,小嘴微张,道:“别人都叫我浅静!” 我愣了下,有些失落。 她这话的意思很含蓄,那就是说我们和以前不一样了,不叫小白叫浅静,那是有很大区别的。 这是不是说明她忘记,或者说不愿意提起以前的事情了? 可她下一秒又冒出了一句:“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小白!” 她这一句话说的很小声,比蚊子的叫声大不了多少,要不是我就坐在旁边还真听不到。 我浑身一颤,感觉一股电流布满全身,毛孔都松开了。 她这话什么意思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我嘿嘿一笑,刚要开口,她却用力的捏了下我的手心,对着我甜甜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还是她。 还是那条小白蛇,虽然化成人,可依旧是小白。 而我也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会靠近我,为什么会一直救我,把最为珍贵的内丹给我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缘”字! 如果当年我不是掉进那个山洞,不是在听到声音好奇的出去看,而是转身就跑,那么我们就不会相遇,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是是非非了。 ...... 到张家村的时候已经半夜。 夜晚小山村格外寂静,只听得见鸟飞过时扑棱翅膀的声音。 一轮圆月从天边蹦出,像一只银盘挂在天边。 皎洁的月光从这只银盘抖出,撒在松软的乡间小路上,与地上灯光交相辉映,整个乡村显得格外宁静、清幽......还有死气!!! 我们还没走进张家村就能被一股股浓重的死气包围着。 这里又不是战场,为什么会有这重的死气,难不成...... “村子里出事了!”我心里一惊,也来不及多想,拔腿向村子里跑去。 没有狗叫,也没有那震天的呼噜声。家家户户的都紧闭着门。 我随便找了一户距离我最近的屋子,刚抬起手拍门,没想到这门竟然被我轻轻一推就推开了。 屋子里黑漆漆的没有一丝灯光。 我啪的一下打开手电筒,惨白色的光线瞬间照亮了屋子的一切。 到处都是蜘蛛网,昏沉布满了每一个角落,家具没有被人翻过的痕迹,看的出来没有打斗。 “三叔,三叔!”我也顾不上许多,大声喊了起来。 这一间屋子是三叔的家。 三叔是我爸的一个表亲,这人平时好酒,每天都喝的醉醺醺的,那震天响的呼噜声在村头都能听不到。 可现在屋子里却一丁点声音也没有。 这都半夜了,村子里的人都习惯早睡,不可能没人在家啊。 我又去推开卧室门,没人!接连推开几个门都一样,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杯子还整整齐齐的放在床上。 “柱子,不用早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屋子里很久没人住了!而且是临时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蛇女走到我身旁轻声道。 “你这么知道他是临时出去的?”我有些疑惑。 蛇女没回答,而是指了指饭桌。 这时我才注意到,在饭桌上放着一碗没吃完的米饭,和两碟菜。 饭应该是放久了的缘故,已经有些黄的反黑,菜上也有一些小虫子爬来爬去的。 饭还没吃完就出去了?什么事情这么紧急?我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 “算了,我们去别家看看吧,说不定只是这家的主人临时有事情出去了!”蒋才勋拍拍我的肩膀轻声道。 至于张静,还是双眼木讷的站在蒋才勋身旁,像个木头人一般。 我点点头,心里异常的沉重。 真的是这样吗?可是为什么村子里会有这么重的死气。 这是死气啊,只有死人才有的,只有战场上死了太多太多的人才会有的。 就像张家村后山破龙窟旁边的那一片地就充满了死气,那是以前古时候梁王战场拼杀后留下来的,虽然过去了上千年,可那一片地依旧是寸草不生,就连虫子都没有。 带着沉重的心情,我一家家的推开门,还是一样。 屋子里布满了灰尘,有几家也和三叔家一样是饭吃到半就离开的。 也有睡觉到一半就离开的。 “二狗叔。” “三婶!” “菜伯......” 村子里不断的传来我带着哭腔的喊着,没有人回应,只有我的声音在夜空中不断的回响。 张家村的人都去哪了?为什么一个人都不见。 还有,每家每户的家禽也不见了。 也就是说张家村没有活着的生命存在!!! 站在家门前,我鼓起了好几次的勇气都没能把家门给推开。 我害怕,害怕家里的人也像是村子里的人一样全都消失了。我明知道这是一定的,要不然我这么大的叫声早就把家里人都吵醒了。 可没有亲眼看到,心中总还是会有那一丝丝的希望。 “进去吧,该要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蛇女微微叹了口气。 我扭头怔怔的看着她。 “有我呢!”她用力的捏了下我的手掌,仿佛在给我打气。 呼呼!我深吸两口气,缓缓的推开家门。 家里死一般的宁静,和之前我推开的那几户人家没有什么区别。 当面对现实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脆弱,张开嘴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双腿像是在地上扎了根,一步都挪不动。 看到我这失魂落魄的样子,蛇女扶着我在凳子上坐下。蒋才勋也满屋子的去找人。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回来全都变了。 我还记得当时我和二愣子还有张静出村的时候,整个村子的老老少少都围在我们的身旁送我们。 临行前的一晚,娘还有大哥,大姐都在给我收拾行囊,那一句句叮嘱我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响起—— “小弟,这一去不知道要去多久,这是大姐在县城给你买的格子衣,现在天气正热可以穿上,另外一包是冬天里穿的,你一定要及时换,不要闹出毛病让我们为你担心!” “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和娘还有大哥担心,听明白了吗?有空就往家里寄信让我们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这些钱是大姐打工的时候存下来的,你要收好,在路上不要委屈自己!” “儿子,我相信你!” “柱子,这是娘给你求来的平安福,来,挂上!” 想到家里人叮嘱我的那些话,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 娘,爹,大哥,大姐。你们到底去哪儿了? 柱子回来了! 第七十一章 是噩梦,还是预言? 晚上,大伙在我家里住下。 毕竟现在去破龙窟实在是太不安全了,晚上山路有多难走谁都知道,一些野兽也在半夜出来觅食。 主要的是,所有人都累得不行。那辆拉着我们来的小车是蛇女用法力控制的,走了这么远的路,她现在也有些透支。 现在她已经跑回我身体里沉睡,开始修养声息,毕竟之后还不知道要碰到什么呢。 我和蒋才勋两个人倒是不怎么累,可问题是我们披本事都没有,自己去也是找死。 ...... 打扫了两个房间,给张静和蒋才勋他们休息,我才躺在床上。 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天花板,想着张家村发生的事,脑子里乱成一片。 张家村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突然就消失了。就算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总要留下一两个人吧? 换一个说话,整个村子有多少人?好几百人就算是出事,尸体呢?就算是没有尸体,也会有搏斗的痕迹吧? 没有搏斗的痕迹,只有吃到一半的饭菜,一些都显得太过于平静了。 而这也给了我一个信号,那就是张家村的人并不是被人强行带走,而是自愿离开的。 他们为什么要自愿离开?难不成是发现了七太公的阴谋吗?可就算是这样也会留下一点线索给我们吧? 越想越觉得一点线索都没有,反而脑子更是乱糟糟的。 看着天花板,迷迷糊糊中,我眼皮子越来越沉,可就在我刚要闭上眼睛睡去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一个奇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呼哧~~呼哧~~” “这......这是......”我心猛地提了起来。 怎么,怎么房间里还有两个呼吸声? 我清楚地听见,在我呼吸的时候,还有一个重重的呼吸声也在喘气着。 难道,难道我的房间里有人?我转头看向身边,以为是蛇女又从我身体里跑出来躺在我身旁。 可扭头一看床边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不是蛇女? 难不成是幻觉? 为了更一步确定,我紧紧的闭住了呼吸。 “呼哧~~呼哧~~!”粗重的喘气声再次响起。 此刻听到房间里有厚重的呼吸声,我更是吓得头皮发麻,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房间里除了我,没有任何人,那这声音是? 在死寂的黑夜里,突然听到两个呼吸声,说不吓死人那是假的,而且这个声音好像是鼾声。 是个男人的声音! 猛地,我想起了大庆叔! 当时也是在这个房间,大庆叔就躲在我的床底下吃老鼠!那张已经中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仿佛就在昨日。 心,噗通噗通的乱跳。 我咬咬牙,心道:“什么场面没见过,难不成真的被这玩意给吓尿了吗?” 这么一想,我倒是没这么害怕。 双手撑着窗沿上,微微弯下脑袋看向床底。 没有人! “呼哧!~~呼哧~~”那鼻鼾声再次响起。 仔细一听,我隐隐听见窗外有鼾声,粗粗的,粘粘的。 最初我以为是错觉,听了好半天之后,我确认耳朵没有听错。于是,我披上衣服,悄悄走出去,来到了屋外。那鼾声似乎就在草丛里。 难道有人醉卧草丛? 我走进草丛拨了拨,鼾声又远了一点。 我嗅着声音朝前走去,鼾声似乎在一棵树后,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树后什么都没有,声音又远了一点,好像在家门口外边的一处水沟里。 我来到水沟前面,蹲在一个缺口前,朝里听了听,声音似乎不在里面,又飘到了远处。 这时候,我已经感觉到这个诡怪的鼾声有点险恶了。 此刻,已经是凌晨四点半。 最后,我被这鼾声牵引着,好像有一种深入人心的诱惑力,让我忍不住的想去靠近,一步步走近了对面的的一处房子。 屋子里黑糊糊的,我跨进门,那鼾声更清晰了。 难道是个流浪汉,睡在了楼道里? 不对啊,张家村已经没人了,除了我们几个,一个活人都没有。 怎么可能还会有人打呼噜的声音? 还是说之前是因为张家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集体出动了?现在才回来? 这念头一起,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 没错,鼾声就在这里! 我感觉它位于屋子里一处黑暗的旮旯里。 于是我掏出手电筒,借着惨白的灯光,想看个究竟。 没料到,迎面看到一个男人,他背对着我躺在那黑暗的角落,呼噜声正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这是谁? 是路过的乞丐,还是张家村的人?为什么会睡在屋子里? 因为他背对着我,我根本就看不见他的脸。 我壮着胆子轻轻的走上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问:“你是谁?为什么会谁在这......” 我话还没有说完,猛然感觉不对劲,而这人的背影——我怎么越看越是眼熟? 等到我看清楚这人的脸,差点没有吓得我魂飞魄散。 他...... 他是张国富,村长的儿子,王成龙的叔叔。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他不是死了吗? 我手脚冰冷的直愣愣的看着张国富,我浑身冰凉,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柱子?你回来了?”张国富眼睛缓缓张开,满脸笑容的看着我。 “你......你是......你到底是谁?”我颤抖着举起手指着他,浑身不由控制的发起了抖,眼睛瞪的大大的,血液好像下子凝固了。 “咋了?柱子,不认识我了?”张国富咧着嘴笑。 可是总给我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的笑容很正常,但是带着一点妖气。 “你是张国富?”我装作镇定地看着他。 也许这不是同一个人吧,再说了张国富死了,这可能是长的和张国富一模一样的人。 “柱子,你不会连国富叔都不认识了吧?”张国富伸出手想摸摸我的额头,看我是不是发烧了,烧坏脑子,居然连这种事情都会忘记? 我退了一步,不让他碰到我,眼睛惊恐的看着他:“你......你不是死了吗?” 刚刚装作镇定下来的心,也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我说你个柱子,你才死了呢!有你这么诅咒人的吗?”张国富笑的有些怪异。 “可是你......你已经死了啊!”我额头上的冷汗已经刷刷的流了下来。 “我没有死啊,后来我又被救了回来!你不是知道了吗?前天你还来看望我了!”张国富仿佛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 张国富没死?我前天还去看望他了?这怎么可能。 当时张国富已经死的透透的了,那尸体惨不忍睹,别说现在的大医院能救,就算是神仙来了都救不了。 不可能,不可能。 他的脑袋被都打酱的木桩打的稀巴烂。 “你不信,不信你过来看看我的脑袋! 看着他笑眯眯的脸,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像他的话有一种魔力,引诱着我过去看他的脑袋。 就在我看向他脑袋的那一刻,我惊恐的发现,他的脑袋上破了一个大洞。 腥骚的泥土填满他的后脑勺,蓬乱如草的头发,毫无血色的苍白脸,还有那双淌血的可怕眼睛,闪烁骇人凶光,血口大张露出参差不齐的獠牙。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血红色。 他就站在我的身前,不足十厘米。 那蛆虫转进他鼻子里我都清晰见 突然,张国富的头却突然从颈子上掉了下来,血色月光的找瑟下,颈子里密密麻麻爬满了蛆虫,像是吃尸体太多,蛆虫积聚在颈部,早已经蛀空了颈子。 “看吧,我没死吧?”张国富弯下身捡起脑袋按在脖子上,笑眯眯的看着我。 妈呀!我闭着眼睛,胡乱的挥舞着手,嘴里大叫一声:“不要~”,声音之凄惨。 一屁股从床上做了起来,头上已经冒出了豆大的冷汗,背后也湿了一片,窗户上的微风吹了进来,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原来是个梦啊。 我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却看到一个女人正坐在我的床边。 我下意识的刚要大叫,谁知道这女人猛地伸出手捂住了我的嘴巴,压低了声音对我道:“别出声,是我!” 我定眼一看,原来是蛇女!把她的手从我嘴边挪开。 “你吓......吓死我了,我刚才做噩梦了,梦到......”我拍着胸脯上气不接下气的看着她。 “别说话!”话还没说完再次被蛇女打断,瞪了我一眼之后,把我床边的窗户微微拉开一条缝隙表情凝重的看着窗外。 “怎么了?”我疑惑的看着她,她很紧张,紧张的身子都有些颤抖。 “你自己看!最好有心里准备!”她侧开身子,让我看向窗外。 此时天空已经大亮,光线从窗户外透了过来,刺的我有些睁不开眼。 我微微眯着眼睛从窗户的缝隙向外看,下一秒,眼睛顿时就瞪大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第七十二章 血狱牢笼 张家村的人回来了!!! 我傻愣愣的看着窗外,有些不可思议。 张家村的人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而且是整个村子都回来了? 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在树下下棋,聊天;一群屁大点的小孩在互相追逐;妇女们成群结伴的背着背篓看样子是要去下地。 如果不是白浅静在,我都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用力的掐了一把大腿上的肉,很疼!看样子不是幻觉。 那岂不是说我爹娘都回来了? 我兴奋的就要冲出去,谁知道白浅静去死死的拉着我的手,对我摇头。 “怎么了?”我甩了几下甩开,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 “难不成你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吗?”白浅静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我一眼。 不对劲?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静下心来仔细的盯着外边,没有什么不对劲啊,还和原来一样,还是张家村的人,还是和往常一样的生活习惯。 等等! 为什么没有声音!? 兴奋过后是震惊。 因为我一丁点声音都听不到,听不到老人下棋的吆喝声,也听不到孩子们的笑声和脚步声。外边静的可怕,只有我和白浅静的呼吸声在耳边回响。 就好像屋子里边和外边被一道隔音屏障给隔绝了。 “为......为什么会这样?”我牙齿都在咯咯直响。 “他们......”白浅静犹豫了下,才缓缓开口,“他们都死了!” 都死了?张家村的人都死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整天村的人都死了?那外边这些是鬼魂? 我再次想外边看去,果然,那些人虽然在跑动,在说话,可是面无表情,眼神空洞洞的,脸色也苍白的厉害。 如果在仔细看,发现他们的脚根本就不着地,而是飘着的。 外边虽然是白天,可抬起头却能看得到月亮和星星。一阴一阳居然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真死了,张家村的人真的全都死了!我浑浑噩噩,自言自语的说道。 不,那岂不是说我爹娘也不在了? 一想到这我就要跳下床冲出去,我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冷静!”白浅静一看我跳下床,赶紧来拉住我,到最后干脆直接保住我的腰肢。 “柱子,你先冷静下来。不要冲动!”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悲伤...哀求。 冷静,我要怎么冷静? 张家村的人全都消失的时候我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想着是不是整个村子因为什么时候全都去逃难了。比如瘟疫什么的。 虽然是自己骗自己,可这样也会让把我心里好受些。 但现在看到全村的都死了,让我怎么冷静? 我狂暴的挣扎,却被白浅静抱得紧紧地,她的另一只手抬起来又放下去,看样子是想把我敲昏。 “你仔细看看,外边并没有你的家人啊!”她压低了声音吼了声。 “是吗?”我心头猛地一颤,朝外边看了老半天,确实,没有看到我爹和娘他们。 “可是,可是这个村子这么大,我也不可能看到全部人啊!”我还是有些不安,但情绪比之前稳定不少。 “所以让你冷静,现在外边什么情况我们都不知道,你这样冒冒然然的冲出去,什么都坐不了,反而会害了自己。如果你爹娘他们真的没事的话,他们是要靠你去救他们!” 在白浅静的安抚下,我拿狂乱的心终于慢慢的安静下来。 对的,我现在冲出去没有任何效果,娘他们一定没事,一定没事。 我长长的吐了两口气,看着白浅静问:“外边这是什么情况?”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血狱牢笼!”白浅静咬着牙说道。 血狱牢笼?这是什么鬼东西?听名字就觉得毛骨悚然。 “什么?这竟然是血狱牢笼?”一个惊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扭头看去,发现是蒋才勋和张静。 蒋才勋张大嘴巴满是震惊的看着白浅静,至于张静还是那一副木讷的模样。 “你们来了?”我对着他招招手。 蒋才勋点头,坐在我旁边问白浅静,“你真的确定这是血狱牢笼?” “等等,你们说的这个血狱牢笼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我赶紧打断蒋才勋的话,怎么好像他们两个都知道,就我一个人在这迷迷糊糊的。 “如果真的是血狱牢笼,那就太可怕了!”蒋才勋长叹口气,眉宇间满是愤怒和恐惧。 他说他看过的那本古书里边有对血狱牢笼的简单介绍。 这血狱牢笼是从战古时候传下来的,据说是是阴差用来抓鬼魂的,毕竟以前的时候死的人实在太多,死的人心里毕竟有冤屈不愿意去地狱,都想要完成最后的心愿。 以前打仗的时候都是十数万人的大战,死的人都是一片一片的。地府的阴差就专门设置了一个地方用来抓鬼魂,然后让这些鬼魂在里边聚集,处理好自己的生前未完成的心愿,之后才把鬼魂带回地府。 后来有一个法力通天的巫师知道了这个法子,把这个血狱牢笼给改造了。 以前阴差只是用法力制造一片阴魂之地把鬼魂控制在里边让他们出不来。 可是巫师却把活人放在里边和鬼魂待在一起,这后果可想而知。 等到活人的阳寿完全被鬼魂给吸收之后,那活人也变成了鬼魂,只是这些活人并不知道罢了。 然后巫师会把死人的尸体收集起来,至于用来干什么书上没有详细描写。 “按照你这么说,张家村的人都不知道他们已经死了?”我皱着眉头问。 “是的!”白浅静插了一句,“他们都以为自己还活着,所以安心的待在原来生活的地方,等待着被自造血狱牢笼的高人来把他们全都收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虽然听得不是很明白,但一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这群张家村的人就好像一群待宰的猪,被主人放在了猪圈里圈养,等到主人肚子饿了就把他们全都宰了。 我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这根本就是畜生才能做得事情。而这个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除了七太公还能是谁? “那这个血狱牢笼的作用是什么?”我又问。 “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个阵法吗?就是和饕餮魂魄叫魂必须要用阵法,我想这个张家村就是其中一个阵法,牛家寨等等地方估计也好不到哪去。”白浅静说着话的时候眼中都在冒着凶光。 “那我们还等什么?破坏掉他的这个阵法啊!”我顿时就急了。 “说的简单!”白浅静白了我一眼,“想要破除阵法,就必须知道阵眼在哪儿。现在我们出去就等于找死,他们虽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可是他们毕竟是鬼,能感觉得到生人的气息,对我们会有厌恶的心里,会对我们不利!说不定我们还没找到阵眼就已经死了!” “那怎么办?总不等在这儿干等着吧。”我记得直搓手。 我真的感觉自己一点用的没有,就像个废人。 蒋才勋好歹能看到鬼,和鬼对话,还看过一些古书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 白浅静更不用说了。 可我呢?我发现好像自己什么都不会。除非她钻进我身体里,在我脑海里告诉我一些法诀我才知道怎么打。 见我沮丧的低着头,白浅静微微一笑,“我会慢慢教你的。” 我咧开嘴笑的很勉强,到头来还是要别人教。脱离了他们我是不是一无是处? “砰......砰砰!” 就在我们谈话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我们几个相视对望一眼,都觉得有些奇怪。张家村的人都死了,有谁会来敲门? 第七十三章 勾魂术 可惜我这个房间和大门是成斜对角的,不管我们怎么看,都看不到大门口是谁在敲门。 难不成是我娘他们回来了? 我除了激动还有恐慌,想着是娘他们回来,可如果真是这样就代表他们已经死了。 如果不是,那爹和娘又到了哪儿? “难不成我们被发现了?”蒋才勋疑惑的问。 “不应该!”白浅静摇了摇头,“当我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我就在屋子里布置了隔绝阵法,只要我们不出这个屋子。他们就不会发现我们!” “可为什么会有人来敲门呢?”蒋才勋又问。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估计是来串门的吧!”白浅静没好气的道了一声。 “砰砰砰!!”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门口的拍门声再次响起。声音比原来还要急促,敲门声也大了许多。 “现在怎么办?要不我出去看看?”这拍门声越拍越大声,大有一种我们不开门他就不会停止的模样。 “出去看看也好,要不然该引起怀疑了!”白浅静想了会儿,点头同意。 我点头,跳下床就要去开门。 “等等,你就这样去啊!”白浅静无奈的瞪了我一眼,“给,把这个拿上!” 说着她给我递过来一把斧子? 我顿时就傻眼了,这......我只是去开门,用不着这么大阵势吧? “拿着!”见我鱿鱼,白浅静白了我一眼,“要动手的时候,你把收拾头划破,把血抹在斧子上,你身体里有我的内丹,只要不是厉鬼都抗不了你一斧子!” 有了内丹我的血就这么吊?还能辟邪斩鬼,看样子和黑狗血差不多啊! 就在我快要转身出去,蒋才勋喊了一声,说他跟我去。 说完他左看看右看看,从地上拿起一把剪刀。 我点头说好。 他虽然没有明说,可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是害怕我到时候看到熟人下不了手,被人弄就完了。 出了房间门,走到院子里那拍门声更大了。 砰砰砰的像一柄大铁锤捶在我的胸口上,让我呼吸都有些急促。感觉那敲门声和心跳慢慢变得一致起来,我的呼吸也越发的难受,有点喘不上气。 眼皮子也有些沉重,想尽力睁开眼睛,然而却怎么也不行。 我知道自己应该是着了道,门外的敲门声像是魔力似的不断的吸引着我。 我更加紧张起来,集中自己所有的意志对自己暗示:你能醒过来的你能醒过来的你一定能醒过来的。 这种心理暗示所带来的强大暗示使我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到了“醒”这件事情上,耳朵里慢慢听不到敲门声。 可虽知道不到两秒钟,那两门省也随着凄厉了起来,我身子模糊的看到大门口已经开始扭曲。 像个怪物一样突然张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朝我扑了过来。 然而我已经不再注意这些,我的神智正在逐渐恢复清醒,已经能够抬起手指,能够控制自己的脚步,眼皮也不再沉重。 啪的一声,我的肩膀上被蒋才勋重重的拍了一下。 我浑身一震,醒了过来。 我呆呆地站在身旁的蒋才勋,有些迷糊的问:“我刚才怎么了?” “没事,刚才有人想用敲门声迷失你的心智,被我一巴掌破了。” 完了他咂咂嘴说:“以乐摄魂,厉害厉害,我还以为这办法早已失传了呢?” 我疑惑地望着他,有些不明白。 蒋才勋无奈的耸耸肩,解释说:“这是最古老的勾魂的一种,打个比方吧,你见过阴毒耍蛇的人吗?” 我摇头,我长这么大出的最远的门就是县城了,还见过阴毒耍蛇人呢,我去哪儿见啊! 更何况我家里也没有电视,以前是村长家里有,可也不是谁都能去看的好吧。 见我不明白,他压低了声音飞快解释,“在印度,从小到老他们都有会耍蛇,几乎刚生下来的小孩就开始学着和毒蛇相处,他们被称之为耍蛇人。就是把一条眼镜蛇放在一个竹筐里,然后他们会吹响手中的笛子,眼镜蛇就会从竹筐里直起身子随着笛声舞动。 而这勾魂术和耍蛇人用方法差不多,就是用一种特别的音乐来吸引你,当你特别注意到那声音的时候你就会不由自主的跟着音乐的节奏走,当声音敲击拍动的速度越快,你的心跳越快,等你心跳超出负荷你生命也走到尽头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简直是杀人于无形之中啊! 看样子门外的那个不是鬼魂了,一个鬼魂是不会用这种法术的。 难不成是七太公?不过想想也不对。 如果真是,白浅静一定会感应到,不会让我出来冒险的。 那门外这个人到底是谁? 为了不再听到那个古怪敲门声,我从口袋里掏出两团线团塞到耳朵里,没想到却被蒋才勋给拦下。 “不用塞了,这勾魂术只能起到一次作用!”他说着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雕虫小技!” 噢,原来是一次性的啊! 我家的院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距离大门也有十来米。 每一步我们都走得小心翼翼的,拿着斧子的手心里都在淌着汗珠。 蒋才勋也一样不断的咽着口水。 一直走了两分多种,我们才走到大门。 此时那拍门声已经微弱许多,敲门声也没有之前那么急促。 不知道是被我们破解了他的勾魂术还是他拍门拍累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对着蒋才勋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他在左边我在右边,我先去开门,一见到不对劲什么都别管,对着门外一顿乱劈。 他显然是看明白了,对着我点头。 “妈的,老子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来着装饰弄鬼!”我心里暗骂一声,右手紧紧地握着斧子就要拉开门。 虽知道蒋才勋又一把拉住我,对着我眨眼睛。 这小子咋了?老子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被打散了。 他见我不明白,指了指我的手腕,又指了指斧子。 噢,我一拍脑门,把手指放在嘴里用力一咬,疼的直冒冷汗。 都说十指连心,我又是发狠咬下去,直接掉了一小块肉,血珠哗哗的冒。 说来也奇怪,斧子和剪刀刚抹上我的鲜血,这斧子的刃上竟然闪了两下红光,寒气逼人。 我去,我心里大喜,老子的血真的这么牛? 这一下,我信心大足,管他外边是说明鬼东西,只要来路不对,老子就一斧子劈下去。 “准备好了吗?”我躲在门背后,一手拿着斧子,一手拉着门栓。 蒋才勋点头,双手握着剪刀做出攻击姿势。 “三......” “二......” “一!!!” 数到一,我猛地一把拉开门栓,手里的斧子也高高的举了起来,朝扬起斧子就要对着门外狠狠地劈了下去。 可我的手刚抬起,看到门外那人时,整个人就愣住了。 嘴巴慢慢的张开,眼珠子都要从眼眶中掉出来,全身的肌肉瞬间僵硬住了。 怎么会是她? 这什么情况? 站在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张静!!! 她此时的样子有些狼狈,额前的刘发湿哒哒的贴在脑门上,嘴巴鼓鼓的,脸憋得通红,看着我的眼睛里满是惊喜和恐慌。 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露出的肌肤满是乌青。 衣服上,裤子上,包脱头发上全都是黄泥巴。 整个人像是刚从土里钻出来一样。 我就这么全身僵硬的看着她,举着的斧子也忘记劈下去。 一模一样的张静? 我扭过头看向房间,这个是张静,里边那个又是谁? 第七十四章 真假张静 还没等我回过神,张静用力的一把把我推开,朝门里冲。 她的力气很大,加上我没留意直接被她一把推翻在地。 下一秒,她砰的一声关上大门,靠着木门大口大口的喘气。 “蒋才勋,拦下她!”我顾不上身体的疼痛,红着眼睛吼了一声。 要是给这个来历不明的张静冲房间里,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蒋才勋反应也是异常迅速,看都不看我一眼,挥着剪刀朝着张静就戳了过去。 张静啊了一声,一个驴打滚,很是狼狈的在地上翻了一圈躲过了这惊险的一刺。 见蒋才勋还要进攻,她赶紧爬起身想要跑,可脚下一拧,脸色惨白的摔倒在地,想爬却爬不起身。 很是狼狈的对我喊:“柱子,是我啊,你要干什么!” “妈的,老子杀的就是你!让你冒充静姐。”我站起身呸了一声,拿着斧子和蒋才勋站在一起,虎视眈眈的看着张静。 妈的,你假冒谁不好,偏偏假冒张静,你当老子是瞎的还是傻的? 张静昏迷之后一直是跟我们在一起的,现在还在屋子里,你他么的还敢假冒?就算要假冒你也假冒别人啊! “柱子你在说什么啊?我真是张静,难道你连静姐都不认识了?”张静一手捂着被扭伤的脚,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鼻尖不断的往下落。 “说你大爷!”我怒吼一声拿着斧子就要劈了她。 “柱子,不要!”张静闭着眼睛惊恐的喊了一声,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等等!”还没冲出两步,蒋才勋却一把拉住我。 “等死吗?趁她病要她命,要是等她回过神来我们就完蛋了!”我红着眼睛吼了声。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难不成你忘记二愣子了?”蒋才勋把我拉到一旁,压低了声音道。不过手里的剪刀还是对准了张静。 “跟二愣子有什么关......”我话刚说到一半,脑子里猛地回响起一件事。 二愣子是被人控制的,他一直潜伏在我们身边,要不是白浅静那天晚上引我们到龙门我还不知道这件事。 他体内有一个灵魂,不过确实被七太公控制住的。 “你的意思是,这个张静也是被人控制住的?既然是这样我们为什么不杀了她?”我还是不解。 “我不是这个意思!”蒋才勋说道这,朝着张静挥了挥手里的剪刀,示意她不要动,才小声道:“我的意思是,既然有两个张静,那就是说有其中一个是假的!” 这不是废话吗?我当然知道。我鄙视他一眼。就要去了解躺在地上可怜兮兮看着我的张静。 “你不觉得这个才是真的吗?”蒋才勋声音更低了,然后眼睛飞快的看了一眼房间的方向。 我差点就笑了,说怎么可能,张静从昏迷一直跟着我们到这儿,她这么可能是假的? “可是你看看这个,会说话,而且表情生动,你见过被人控制的人眼睛会这么生动?被控制的人眼睛都是空洞洞的没有一丝神采!”蒋才勋叹了口气,“我也搞不懂谁才是真的,所以才让你先停手,万一......” 他没有接着说下去,我也知道意思,万一我们搞错了,那就是把真的张静给杀了。 不过听蒋才勋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有点起疑了,盯着张静猛看。 她的眼神很复杂,有恐惧,无助,兴奋和绝望,还有一丝悲凉。 看起来就是个活生生的人。 如果用肉眼去分辨,这个张静和屋子里那个木讷的张静对比,肯定觉得这个是真的。 但房间里那个之所以木讷是因为她本身没有灵魂,她的灵魂是我们给的假魂。 可问题就在于,二愣子当时也是被控制住,不一样把我们骗的团团转? “该怎么办?”我也有些犹豫不决。 “要不试试?”蒋才勋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你问问她一些事情,看她能不能回答上!” 我点头,只能这样了。 “喂,我问你!你老实回答,不要我一斧子劈了你!”我朝着张静走了两步,她吓得面无血色,张口想说些什么,可见我一脸凶相,只能含着眼泪点头。 只是看着我的眼光有些凄凉和心痛。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怎么证明自己是张静!”我板着脸尽量不去看她的表情,害怕失去了心里最准确的判断。 “柱子你的意思是......我要怎么证明我是张静?我本来就是张静啊!”张静脸上有些迷茫。 刚才我和蒋才勋说的话很小声,所以她没有听到我们在说些什么。 还没等我说话,她又惊讶的叫道:“你是说有人冒充我?” 我摆摆手,“好吧,我换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你还记得那天我跟着你们去项古的小楼里吗?之前愣子哥说不管找没找到东西,都要先出来,也不要进去找人。后来我在找东西的时候,二愣子就出来说东西找到了,让我跟着他去三楼找你,可我刚上楼梯,他就从背后袭击我,接着我就晕过去了。” 张静说道被二愣子袭击,双眼都快冒火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可想而知她是有多愤怒。 “你的意思是说,你被二愣子袭击以后你就晕过去了?”我邹着眉头问她,这么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 “对啊,我被袭击之后就晕过去了。”张静点头。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蒋才勋插了一句。 “我是被人医生从医院抬出来的,医院当时发生水灾,我......” “等等!”还没等张静说完,我和蒋才勋同时出声打断她,“你是被医生从医院抬出来的?”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她更迷惑了。 不对,不对! 当时是我和白浅静还有蒋才勋把张静从医院里太救回来的,然后就一直跟着我们到现在。 可是站在我面前这个张静却说她是被医生抬出来的。 “你说谎!”我晃了晃脑袋,举着斧子对准她。 “柱子,你相信静姐,我真没说谎,我真是被医生从医院抬出来的,等我醒了以后我就一直在找你们,后来我才知道小楼倒塌了,二愣子死了,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就在当地呆了一段时间,可还是没有你们的消息,我就想着先回张家村,没想到村子......” 她说道这已经泪流满脸说不出口,捂着脸蹲在地上嘤嘤的哭。 这他妈到底什么情况啊!我气的一斧子劈在地上,火星直冒。 这个张静说的到底是真的假的?我脑子很乱,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扭头看蒋才勋希望他给个主意,谁知道这个小子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那你刚才为什么用勾魂术来害我?”我一肚子的话想问,可脱口而出却冒出来这么一句。 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真是假冒的,我就算是问她以前的事情,她肯定也知道。毕竟她都知道我们去项古的小楼了。 我总不能问,你身上又是你们胎记是别人不知道的,比如说臀部啊那些隐晦的地方有没有小红点能证明你是真的张静吧? 这话我可问不出口,就算问出口,她告诉我,给我看,我也不知道她身上哪儿有胎记啊! “勾魂术?”张静楞了一下,说:“我不是针对你,而是针对外边那些鬼魂,勾魂术对人有效果,对鬼魂也有威慑效果,让他们暂停不动,刚才你没见我憋着气吗?我就是怕它们闻到我身上的人气。” 难怪了,第一眼见她的时候,她憋得满脸通红,一冲进来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现在怎么办?”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无奈的看着蒋才勋。 “你问我?我问谁去?要不然这样吧,我们把她带进去让白浅静看看,她说不定能看出来!”蒋才勋摸着下巴分析道。 我点头刚想说这样好。 话还没出口呢,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 我们外边这么大动静,还在院子里呆了半天,为什么屋子里什么声音都没有?白浅静也不出来看看? 蒋才勋望着我好象也想起了什么,两个人同时大喊了一声:“出事了!” 第七十五章 追魂术 我抬脚刚要冲进屋子,可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哭泣不止的张静,把手里的斧子交给蒋才勋。 “你看好她,有什么不对劲你就劈了她,我进去看看!” 说完我也没等他回答,冲向了房间。 屋子里一片狼藉,床也四脚朝天被摔翻在地,至于其他的凳子那些就更不用说了,缺胳膊少腿的。 还有大量的血迹和几片蛇鳞。 看样子屋子里发生过剧烈的打斗,可我们就在院子里竟然听不到丁点动静。 我还不甘心,将每个房门打开,在屋子里胡乱摸索着,想找到一点线索。 然而我将能找到的地方都找了,地上除了血迹和打翻的家具,根本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白浅静她们是朝哪个方向走去了。 最后我沮丧地停止了努力,绝望地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愣神。 没想到我们才刚到张家村,就把人给丢了,现实为什么总是这样残酷? 为什么命运总是这样捉弄人?我颓然坐在地上看着屋子里凌乱的一些。 “白浅静!”我扯着嗓子喊。 可除了我的回音,没有人回应。 “柱子,怎么......”外边的蒋才勋听到我的喊声冲了进来,话还没说完就被这场面镇住了。 他的一只手上还拿着剪子抵在张静的脖子上。 “这怎么回事?”他呆呆的看着我。 我没搭理他,一把掐住张静的脖子对她怒吼:“说,白浅静她们到哪儿去了!不说我就杀了你!” 张静明显被我吓住了,张大嘴巴咿咿呀呀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脸色也慢慢的变红,黑眼球也向上翻,露出白色的眼白。 “柱子你先冷静,别冲动啊!”蒋才勋看我都快要把张静给掐死,赶紧拉住我的手。 “冷静,你告诉我要怎么冷静?她一出现白浅静她们就出事了。”我眼神凶狠的盯着张静。 “柱子,真不是我,你要相信我!”张静脱离我的手掌,蹲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妈的,不是你是谁!”我完全冷静不下来。 我身边的人一个个失踪,而且看房间里这场面,白浅静肯定是受伤了。 还被人给掳走了,被抓到哪儿,要对她们做什么我一无所知,让我怎么可能冷静。 “那你在这大吵大闹就有用了吗?现在我们先想想办法找到她们再说。”蒋才勋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找?要怎么找?她们一点线索都没有......不对,有线索!”我猛地想起,另一个张静的魂魄是白浅静给她安上的。 这就像是在她的身上安装了一个定位器,只要我们能追踪到她的假魂就能找到白浅静她们。 “可是......可是我们根本就不会啊!”蒋才勋眼中一亮,可半秒钟之后又垂下脑袋有些无力的道。 是啊,白浅静不在,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我会!”一个弱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张静的! “你会?” “你确定你会?”我和蒋才勋同时把目光射向张静,把她吓得浑身一哆嗦。 “嗯,我跟七太公学过一些,这个追魂术我还是会的!”张静咬着下唇脸色苍白的点头。 我刚想说那你赶紧带我们去找人,可话到嘴边又被我咽进肚子里。 这个张静来历不明,我们根本不知道她是真的还是假的。 万一是真的她肯定会帮我们找到白浅静。 可如果,她是假的,那么我们就会全军覆没了。 我沉默下来,背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想不到最好的办法。 “柱子,别想了,现在救人要紧。”蒋才勋看起来比我还急,拉着我就要走。 我一咬牙,同意了。 现在白浅静和另外一个张静都失踪了这么久,生死不明,不能再犹豫了。 就赌一把,赌现在站在我们这边的这个张静是真的。 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好,我相信你!你带我们找到白浅静。”我强忍住心头怒气看着张静,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温柔些。 张静点头,鼻子还是一抽一抽的。 看着我无神的样子,蒋才勋不由内疚起来,他低下头:“都是我不好,我就不应该跟你一起出来,对不起!” 说完他就狠狠的一拳捶打在墙壁上。 我斜眼瞟了他一眼,走到他身边叹了一口气说:“这不怪你,白浅静都斗不过,你在这又有什么用?结果可能更失败。” 见他还是颓废的样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受伤的是我未来老婆,不见的也是我的老婆和师姐,怎么搞得像是你失去了什么重要东西似的! “好了,打起精神来,现在只能等张静用追魂术来帮我们找人了!” 听我说到她的名字,张静抬起粉面,珠泪盈眼,有些楚楚可怜。 难不成我真的对她太凶了? 我叹了口气,将手放到张静的肩膀上,却不想张静哇的大哭了起来,而且顺势扑到我的怀里,双手紧紧搂住了我的后腰。 这一下把我弄得手足无措,两只手都没有地方放,就象刚才那些僵骨一样朝前伸着,不敢落下。 同时不停地向蒋才勋使着眼色,他却早已扭过脸去,假装看不到这里。 我想推开张静,却没有地方着手,老脸早就红了个一塌糊涂。全身也僵硬得象棵木头,平时的伶牙利齿早就变成了笨嘴拙舌,只是一个劲的说:“好了,不哭了,你......这个,你还是先帮我们找人吧。这个......如果你真的是静姐,我会跟你道歉的!” 见她张嘴想要说话,我赶紧拍拍她的背后,“现在情况太过于复杂,有两个张静,随意......咳咳,你还是先找人吧。” 蒋才勋扭回脸来,满脸都是忍不住的笑。 他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好了,张小姐,哭也不解决问题,你还是好好想一想该怎么找到她们在接着哭吧!” 这叫什么话?在接着哭? 看样子蒋才勋也有些不满张静啊,不知道是因为怀疑她的身份,还是在维护白浅静。 这句话他虽然是笑着说的,可眼睛里的敌意却丝毫不减。 我差点忍不住问他,到底和白浅静是什么关系。 虽然他平时也和白浅静开玩笑,可只要白浅静一瞪眼他就吓得浑身直哆嗦。 他有这个必要害怕白浅静吗? ...... 听到蒋才勋的话,张静这才止住悲声,却没有离开我的怀抱,将面上的眼泪在我的衣服上胡乱擦拭了几下,然后抬头看我。 我顿时就败走了,用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看着她。 张静的脸骤然也红了,她猛地推开我说:“柱子,你抱着人家干什么?” 我立即睁大了眼,张开嘴想说什么,蒋才勋赶紧接过了话头:“咳咳咳,还是先找人,先找人!找到人你们在慢慢磨叽。” 尼玛啊,这话啥意思? 而一旁的张静脸也唰的一下变得通红,还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是她先抱我的好不好。 “好了,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弄?”大伙都冷静下来之后,我不由得问张静。 现在也只有她有办法了。 可谁知道她却支支吾吾的回了一句,“如果是我写的假魂,或许我还可以感应,可那假魂是白浅静写的,我还没有这样的法力!” “卧槽?”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刚才你不是说你可以吗?”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见我瞪她,张静赶紧摆手,“虽然假魂不是我写的,是白浅静写的。但是你和白浅静的关系不一样,你体内有她的内丹,说白了你们虽然是两个人,可你能感应得到她,你知道人的意志力有时候会大大的超过你想象。而且我想我们现在离白浅静应该不远,很容易感应到的。” 到头来还是要靠我?我顿时瞪大眼睛。 “白浅静的内丹实在我这儿,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说这话跟没说有什么区别?”我沮丧的低下头。 难不成真的找不到吗? 浅静,你们到底在哪? ...... 第七十六章 一个法术,两个世界 见我低头不吭声,蒋才勋看着他忍不住爆发了。 “还没有开始行动你就泄气了?这根本就不想我原来认识的你,现在白浅静她们是生死是你都不知道你就想放弃?难道你忍心看白浅静也被那个所谓的七太公控制,生不如死?柱子,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连试一试都这样犹豫。你要是不试,那我来!就算是魂飞魄散我也认了!” 说完他就开始询问张静该怎么办。 “不行!”我和张静同时阻止他。 我看了看蒋才勋,发现他的眼中似乎有怒火在燃烧。 我叹了一口气:“好吧,我来。我没有说不去救,我只是在想办法!” 蒋才勋的脸色也舒展开来。 “张静,我应该要怎么做?”我深呼口气问。 “其实很简单!”张静也没有过多的废话,从身上抽出一张符纸,让我用刀子在心头上划开一大口子,用鲜血在符纸上写下追魂术心中默默念里几遍咒语。 然后她又让我盘腿坐在地上,拿了一根银针插在我的头顶,用火柴点燃符纸。 “如果真的有用,你头顶这根银针就会指引着你去找!”张静做完这一切累的气喘吁吁的。 我头顶上的银针在指路? 我去,那意思是我整个人都是一个移动的罗盘? 蒋才勋伸手重重按上我的肩膀,眼光坚定地望着我说:“柱子,你一定行的。虽然你法力不够,但是凭你对白浅静的感情再加上坚韧的意志,还有她的内丹绑住,我相信你一定能办到的!” 我点头,闭上眼睛,脑子里不断的想着白浅静。 慢慢的,脑子里的白浅静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脑海里的东西也跟着在旋转。 我仿佛看到了一条幽静的小路,还有一栋屋子,只是太模糊了根本看不清楚。 符纸很快烧尽了。 我虽然闭着眼睛,但却能清楚的感应到张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我。 蒋才勋也焦急地望着,甚至忘了收回搭在我肩膀上的手。 我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表情严肃,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全身都在用力。 我的喉结上下滑动着,胸脯像是破了的风扇在呼呼作响。 屋子里面很静,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时间也许很长也许很短,因为谁也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突然,我感觉到头顶的银针动了,在慢慢的旋转,还有点下垂的倾向。 “往左边走!”我没有睁开眼睛,而是指着我的左手边。 “好,出发!”蒋才勋脸色一喜。 一路上,我都是闭着眼睛在指路。 “柱子,你确定往这儿走?”刚走不到五分钟,蒋才勋就停了下来,有些不确定的看着我。 我没有睁开眼睛却能看得到前边是什么。 在我们的面前是一条巨大无比的山沟,往下看根本就看不到底。 难不成走错了?我心里嘀咕一声,可头顶的那根银针却像是收到了吸引力,不断的向前倾斜。 难不成是障眼法? 可如果不是障眼法呢?那我们一脚跨入就等于是自找死路。 三个人同时安静下来,有些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跨入山沟。 一步错我们就完蛋了! 我一咬牙,“往前走!” 我这是在赌,赌我的直觉和头顶上插着的银针指引的方向不会是错的。 果然,当我硬着头皮一脚跨入山沟的那一瞬间,我的脚像是踩在了平地上。而用肉眼看,我的脚却是悬空的。 果然是障眼法,我长长的松了口气。 一脚跨入山沟,好像我们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似的。 眼前的一切都再发生变化。 这片土地之所以与外界隔绝,黑暗森林阴森恐怖,这儿几乎没人敢涉足,或许说没有来过这。 在我们的两旁,是一望无际的沼泽。 那沼泽可不是什么障眼法,要是真的有人无意之中来到这人,也会在尽头被沼泽再次阻挡。 森林里光线阴暗,笔直高大的树木遮住了绝大部分阳光,只有斑驳稀疏的光线透过树木的枝叶照射进来,使得森林格外地神秘诡异。 森林里弥漫着飘忽不定的迷雾,却出奇地安静,仿佛所有生灵都未曾涉足此地。 没有虫叫声,更没有鸟叫。 在我们的正前方,一片静谧的原始森林中间,一条如同雄浑山脉般巨大的黑色蜈蚣,正缓慢地爬过,所到之处树木交错断裂,像是一条巨蟒爬过草地后留下的痕迹一样...... 泥土碎石沿着它路过的地方四处迸射,成千上万条巨大的腹足交错起伏地砸向地面,大地的裂缝交错蔓延,像是冰面的裂痕一样四处崩坏...... 周围拔地而起的山崖,围绕成了这个巨大的像是远古遗迹般的森林。 “妈呀,这是什么鬼地方!”蒋才勋缩了缩脖子,感觉到阵阵凉意。 张静也好不到哪儿,缩在了我的身后,赫赫发抖。 “果然在这!”我嘴角华起一丝冷笑,眼睛缓缓睁开。 真的是好手段啊,居然在这儿布置了一个巨大的障眼法。把这森林一分为二,完全的隔绝起来。 就算是有人翻遍了整个森林也不会想到这里边竟然别有洞天。 毕竟没有人会冒着必死的念头一脚跨入望不见的山沟。 除非是有人殉情跳崖,可就算那个跳崖的人发现了这个地方恐怕也没有机会出去告诉别人。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一个法术,两个世界! 同时我也感到无比的震惊。 障眼法不是没有见到过,以前村子里也请过杂耍班子来表演,什么吞剑,空箱子变鸽子啥的都是障眼法,还是利用了道具。 可是这一大片森林不是能用道具就能制造出来的,而是用自身的法力。 要布置这么一大块森林,那法力真的是通天了。 要是在让他拿到饕餮的魂魄,天地间还能有谁能镇得住他? “走吧,往前走。”蒋才勋刚要抬起脚往前走,就被我拦下了。 “柱子。咋了?”他有些疑惑,“我们都到这儿了,还不去找人在这人干等干嘛?” 我摇了摇头,把我头顶的银针拔了下来,“银针没用了!” “什么!”蒋才勋惊讶的叫出声,把头扭向张静。 “这里的法力很强,有隔绝法术的效果,除非我们的灵力比施法人还强大。”张静缓缓摇头。 “该死,那怎么办?这一片森林这么大,我们根本没时间来找人啊!”蒋才勋有些烦躁的一拳打在身旁一颗三人环抱的大树上。 我刚要开口劝他冷静点,可话还没说出口我就愣住了,呆呆的看着被蒋才勋一拳打倒的大树。 我不是惊讶他为什么会打倒一颗这么大的树,而是....... 随着这颗大树倒下,前边的茂密的树木竟然缓缓向两边挪开。 我去,这狗屎运也太好了吧? 眼前茂密的树木已经不再了,出现了一大片的空地,只留下中间孤零零一座小屋。 小屋,没错,是小木屋!刚才在我脑海中闪现过得小木屋。 “张静!!!” 蒋才勋看着前方的小木屋突然喊了一声。 一丝昏黄的光芒从小屋中传出来的,前灯的光影中,一个呆滞的身影正慢慢慢慢朝前走着。 完全没有理会身后强烈的灯光,尽管看不到那身影的正面,但是我和蒋才勋三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穿的衣服,那就是白浅静。 此时她正一步步向那小屋走去。 可能是听到了蒋才勋的叫声,她微微转过头瞥了一眼,又木讷的朝着小木屋走去。 而跟在我们一旁的张静也傻眼了,那嘴巴张大的能同时塞进两颗鸭蛋。 可能她也没有想到居然见到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她......她是谁!”张静哆嗦着问。 没人回答她这个问题。 我和蒋才勋已经朝着张静冲了过去。 第七十七章 一念灭,呎尺天涯 跑了两步,见落在我们身后的张静脸色苍白的站在原地不动,我不由得回过神拉了她一把。 现在还不清楚走向小木屋的张静是真的,还是我现在拉着的这个张静才是真的,所以只能把她也带上。 “哼,敢冒充我,我倒要看看你是谁!”张静怒哼一声回过神来。 我们三个人急急朝那个木讷的张静跑过去。 刚跑了几步,大家心里就是咯噔一下,每个人都感觉到了怪异。 张静离我们并不是很远,以他们的速度应该很快就赶上了,但是几分钟都过去了,距离似乎一点也没有缩短。 我已经使出了全力奔跑着,但是我越是跑心情就越是沉重。 我自认为自己的奔跑速度虽然比不上猎豹,可村子里能跑得过我的没几个人。 我们和那个木讷的张静相隔几米?不到一百多米。 一百多米是一秒够了吧?可我却全力奔跑了半分钟。 那看似近在咫尺的距离跑起来却远隔天涯,无论如何加速也追不上张静,眼看着她已经快要到达小屋了。 刚刚气喘吁吁追上来的张静和蒋才勋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惊骇。 “难不成是鬼打墙?”我停下脚步,大口大口的喘气。 “不是鬼打墙,而是咫尺天涯!”蒋才勋一脸骇然地说道。 “咫尺天涯?什么意思?”我绝望的看着张静变得模糊的背影,扭头问蒋才勋。 “一念起,天涯呎尺。一念灭,呎尺天涯!”蒋才勋叹了口气。 “咫尺天涯据说是一派佛门的功夫,功夫到家的,能将万里之遥缩成一寸,和缩地成寸有点类似。故仅仅迈上一步就能超过孙悟空的跟头(十万八千里)。 这到底是神话故事还是确实存在的功夫,我说不清楚。不过看样子是真的了。 很多年前,我遇到一位不愿意透露其姓名的道士朋友,他曾给我表演移形术,明明坐在我的左边,一下子就坐到了右边,身法之快犹如没有移动一样。他告诉我:他的师傅如今已然能够一步数里,这就是咫尺天涯,明明看是在眼前,却是远在天边。” “有没有什么办法破这法阵?不管有多凶险,我这次也拼了!”我捏紧拳头狗,眼睛有些通红。 明明就看到了,可是怎么都赶不上,这种感觉比针扎还难受。 张静微微一叹,同情地看着我,摇了摇头:“咫尺天涯已经不是简单的可以通过学习来获取的法术了!这种法术简直就是逆天,我曾经听七太公说过,会这种法术的人已经很少很少,在世间找不出两个。” “你还叫他七太公!”我扭头吼了一句。 “那......那叫他什么?”张静被我一吼,吓得向后退了两步。 “叫他——畜——生!”我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得道。 说他是畜生还是侮辱了畜生这两个字。 乌鸟反哺,羊有跪乳之恩。 小羊为了报达父母的养育之恩,当父母年老体弱行动不便时,小羊跪下来用乳汁喂养父母。小乌鸦为了报达父母的养育之恩,当父母年老不能外出捕食时,就将食物口对口地喂养年老的父母。 可那个畜生呢?为了修炼什么成仙之道,居然把自己的亲生父亲给杀了,灭了所有同门。 现在还把张家村的人全都害死,在他的手上不知道染了多少鲜血。 就算是养一只小猫小狗,和他们待在一起时间久了都是有感情的。 可是这个畜生做了什么! “张静......张静,你快回来,白浅静!你在哪里!!!” 我挣脱开蒋才勋,又跑了上去,嘴里还大声喊着。 但是一切都是徒劳。 虽然我离蒋才勋和这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张静已经很远,但是还是没有能追到那个木讷的朝着小木屋走去的张静。 这时,张静已经走到了小屋前,窗户上有一个影子显了出来。 我看着那个影子,突然就停了下来。 于此同时,我听见蒋才勋也充满疑问地“咦”了一声。 灯突然灭了,整个空间瞬间没有了一丝光亮。 在黑暗前的一瞬间,我看到张静仰头倒在地上,紧接着张静的身体开始慢慢扭动。 不是扭动,而是她在蜕皮!!! 随着她的身体不断扭动,身上的衣服也缓缓脱落,不到一会儿就变成了一只小白羊。 “呸,不知羞耻!”身旁的张静脸红的呸了一声。 我没有功夫回应她,眼睛死死的盯着倒在地上不断扭动的张静。 突然,一声声皮肉开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身体四肢的皮肤一点点的裂开,却没有任何的血迹流出来,而是露出毛茸茸的毛发。 这一幕看的我们头皮发麻。 而我也意识到正在蜕皮的张静是假的,站在我身旁的这个张静才是真的。 “她......她到底是谁!”我有些语无伦次的叫出声。 “我怎么知道,现在相信我是真的了吧?”张静哼了一声,头却没有转过来,而是死死的盯着那个正在脱皮的怪物。嘴里念念有词,“我倒要看看是谁在冒充我。”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那个假的张静也把皮给完全褪了下来,就像是退掉一件衣服似的。 “原来是它!”等到假张静把人皮完全褪掉以后,我再也忍不住喊了一声。 这个怪物不是别的,正是上次小芳家里,被我捉住又用幻觉迷惑我,让我差点自杀的大老鼠。 仿佛是听到了我的声音,那只大老鼠扭过头对着我阴阴一笑,笑容里充满了戏谑和轻蔑。 开始,我竟然被一直大老鼠给鄙视了! 我紧紧地捏着拳头,因为太过于用力手指骨都有些泛白,发出咯咯的响声。 ...... 随后小屋的门开了,咯吱吱的门轴转动声在这漆黑中听上去令人牙酸。 老鼠头也没回的走进屋子,返身又咯吱吱的关上门。 我和蒋才勋,张静三个人立在那里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冰冷。 我试探着朝前走,但是那黑暗是如此浓厚,仿佛一张黑幕将每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眼睛已经完全没有了作用。 我走了两步就放弃了努力,凭记忆又退了回来,我不想白浅静还没有找到,连蒋才勋和张静都失踪了。 突然,有脚步声踩在树叶上沙沙作响,屋里的人在移动。 我竖起耳朵听着—— “沙沙......沙沙!!”的脚步声停止了,尽管我看不见,但是我知道,屋里的那人已经停住了脚步的身边。 屋子里的脚步声是谁的?是那个畜生的,还是那只大老鼠的? 为什么它要停下脚步? 是不是白浅静也在屋子? 我骤然攥紧了拳,一想到白浅静受了重伤,无力的躺在小木屋那冰冷的地上,我心头就忍不住的冒火。 无边的黑暗和寂静,时间仿佛停顿了下来。 谁也不知道在小木屋里发生了什么? 我忍不住又叫了起来:“白浅静......白浅静!!!” 随着我的叫声刚落,屋子里火光亮起,光亮开始朝四周扩散。 我的周围再次大亮,我才发现,原来张静和蒋才勋就站在我身后不到两米的距离。 又恢复了视觉。三人眼睛一齐朝火光来源处看去。 小木屋消失了,只有白浅静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那大老鼠像个人一样穿着一身黑色的披风背对着我们盘腿坐在白浅静的身边,爪子上燃烧着一团火焰。 那光亮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火焰还在继续燃烧,是一张符纸。 就在符纸已经快要烧到了大老鼠的手指时,那大老鼠突然扭过头对着我们笑了笑。 这一笑,把我的心一下就揪了起来。 它张口说话了,却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不过从口型上看,它再说:“下地狱吧!” “不要!!!”我大吼一声...... 第七十八章 白浅静变成废人了? 大老鼠的手停顿了下,似乎被我这声尖叫吓了一跳,然后他就毫不迟疑地将那团火焰塞入了白浅静的嘴里。 眼前再次陷入了黑暗。 我完全绝望了,伸开双手殉难一般趴在了地上,清晰地听那大老鼠嘶声轻笑。 中间似乎还夹杂着白浅静痛苦的呻吟声。 是的,那是白浅静的呻吟声。 她还活着?她真的还活着? 我激动跳起身,朝白浅静那里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大老鼠已经离去了,晨曦透过树木的缝隙飘了进来,刚才那包围一切的黑暗已经荡然无存了。 白浅静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嘴里呻吟着突然坐了起来,抑制不住地开始呕吐。 我心里一动,拔脚朝白浅静跑了过去。 才走了两步,我就惊喜地发现,这里已经不受咫尺天涯术的影响。 很快我就赶到了白浅静的身边,一把将她扶了起来。 白浅静仔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跑过来的张静和蒋才勋,再看看周围的环境,疑惑地问:“你是谁?” 我是谁?我那颗火热的心瞬间降到了冰点。 “我是柱子啊,浅静!”我咽了口唾沫,勉强撑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柱子?”白浅静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可几秒钟之后她却摇头说道:“抱歉,我真不知道你是谁!” 她竟然说不认识我?这也太...... 难不成是失忆了?我脑子有些轰轰作响,险些要摔倒在地。 “奇怪,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我叫什么名字了?” “我家在哪儿?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们是不是认识我?你们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白浅静低着头小声地自言自语。 我一肚子的话想说,可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傻呆呆的站着。 “柱子你别急,先让我看看!”张静拍拍我肩膀,让我冷静些。 说完她蹲在白浅静面前,伸手按上白浅静的寸脉上。 紧接着她的眉头开始拧了起来,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我心里咯噔一声,看张静这表情好像事情有点严重啊! “怎么了?”见张静站起身,我赶紧把她拉到一旁。 至于该怎么和白浅静解释的事情,丢给蒋才勋去说,反正他口才好。 “你要有心理准备才行!”张静犹豫了两秒才缓缓开口。 心理准备?我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两下,紧张的抓着张静的手问:“你是说她......她会死?” 这个死字一出,我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的一干二净,要不是抓着张静的手,我可能都要摔倒。 “不是不是!她不会死!”张静连连摆手。 “不会死就好,那你说做好心理准备是什么意思?”听到白浅静不会死,我长舒口气。 “刚才我给她把过脉象,应该是那只大老鼠喂给她那张符纸的作用,她的妖力全都被毁了,经脉也全都是乱的,所以的记忆已经没有了!”张静看起来有些沉重。 妖力被毁?什......什么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她现在就是个废人?”我差点又崩溃了。 “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就是失忆,变成普通人。”张静见我又激动,赶紧抓住我的手,害怕我会做出什么傻事。 变成普通人? 我慢慢冷静下来,没事就好,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变成普通人也没有什么。 “那她还会想起以前的事吗?”我沉思半响,开口问道。 “也许会,也许不会吧。”张静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那只大老鼠给她吞的是什么符纸,也许是想杀掉白浅静,只不过阴差阳错之下只会毁了她的一身修为,又或许是它故意这样做的。” 妈的!要是现在那只大老鼠出现在我跟前,我一定把它的皮给活生生剥了。 还有七太公那个老畜生,这只大老鼠铁定是他的手下,至于为什么他一直不露面,这就不清楚了。 他应该是要把我们一个个给废了,而不是要把我们给杀了。 如果他真要杀我们,我们可能连一个照面都扛不住,看看白浅静的下场就知道了。 突然,我心里有一股悲凉的感觉。 我们的对手只是七太公的一只老鼠,可我却感觉我们几个才是老鼠。 就像猫抓到老鼠,在吃之前都会把老鼠给玩疯。 他到底想干什么! “别想了,出了这事,我们现在还是离开这儿比较好。”张静说道。 我点头,还是先离开这儿再说吧。到时候去破龙窟找找那个会算命的女人。 ...... 看得出,蒋才勋已经和白浅静解释过了。 见我和张静走过来,白浅静脸上虽然还有疑惑,不过却没有在问“柱子是谁”这种问题。 但往回走的时候她还是和我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走在最后边,时不时用疑惑的眼光打量我。 在这让我无比的心酸,想想当初来的时候,她几乎都是腻着我走得。 可现在回去,她却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我。 一直出到外边,我们几个人都没有在碰到那只大老鼠,也没再遇到危险。 可我有一种预感,总觉得黑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不知道是那只大老鼠,还是隐藏在它背后的那个真正幕后黑手。 ...... 从森林一直走到家,谁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我好几次想要打破这种沉闷,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村民们好像真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晚上还会回到家里睡觉。 这也让我们松了口气,不然进到屋子里还要费一番周折。 晚上,是白浅静和张静睡一个屋子里,两个女人也好说话。 我和蒋才勋挤在我原先的房间。 不过这一次我们都小心了,在睡觉之前把所有的门窗都关好,张静也布置了一些阵法保护好。 像我和蒋才勋就动作制作一些简单的机关,防鬼是防不了,防人也好凑合。 这一晚我怎么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白浅静的身影。 想到她突然失忆,法力全失我就难受的不行。 特别是她那双望着我略带警惕和陌生的双眼,更是让我的心如针扎般难受。 一直天刚泛白我才稍稍的眯了下。 结果刚睡不到两个小时就被蒋才勋给叫醒,弄得我头沉沉的,走起路来都有些打漂。 白浅静和张静也已经醒了过来,在做饭。 简单的吃了两口,蒋才勋就提议我们去破龙窟找那个会算命的女人。 现在白浅静变成了普通人,自然没有任何法力在帮我们。要是那个算命的女人也找不到,我们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最主要的是,不知道七太公知不知道那个神算女人的存在,万一知道,他先我们一步找到她,那后果真不敢想象。 这一次出门也不知道要去多久,所以干粮我们带的挺多,装了满满两大背包。 手电筒拿了四个,每把手电筒也多带了好几个备用电池,毕竟要进破龙窟那个地方,必须要有足够的光线。 至于武器方面,蒋才勋拿了一把斧子背在身后,还有腰间还别着一把砍刀。 我也是拿着一把镰刀,在裤腿上插着一把匕首。 至于张静她没拿冷兵器,拿着一把自制的桃木剑。白浅静嘛......她好像有些反感这些冷兵器,就拿了我小时候用来打麻雀的弹弓。 准备这些冷兵器用来打鬼是不可能的,但那个破龙窟里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野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至于那些什么墨斗啊,朱砂,生糯米之类的打鬼专用的道具也塞满了一个包袱。 幸好张家村比较迷信,家家户户都必备这些东西辟邪。为了拿到这么多装备,还是张静冒险去村民家挨家挨户的找的。 在出门前,根据张静说的,我们在外边穿了一件雨衣,用锅底灰把全身抹黑,这样能够把活人的气息给掩盖住,张家村里的那些鬼魂就看不到我们了。 “走,出发!”我拿着镰刀一挥手,领先跨出屋子。 去破龙窟的这条路是我们的希望之路,也许也会成为我们的死亡之路...... 第七十九章 跟我装什么矜持 果然,我们身上都抹了锅底灰以后,那些死去的村民像是根本没看到我们一样。 还有好几个人直接往我们身上撞,要不是我们躲避及时,估摸着就算是撞到了也以为自己被什么东西给绊脚。 这么一想我就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以前走在平坦的大马路上无缘无故摔一跤,是不是也有个看不见的人抓着自己的脚踝呢? 又或者拿着电话躺在床上,在蹲坑的时候感觉到耳边有冷风吹过,是不是也有个满脸惨白没有眼瞳的小孩蹲在自己身旁? 以前在没遇到过这些事情的时候可能不会多想,顶多认为自己眼花出幻觉啥的。可是经历了这么多古怪的事情以后,我才发现,原来,我们身旁不仅仅存在着活人。 ...... 虽然很多年没去破龙窟,但那条路却像是刻在了我脑海中,根本不需要去想,很自然的就知道往哪走。 今天的天气并不是很好,天空黑压压的仿佛要塌下来一般。 没有一丝风,这种沉闷的天气让人的心感觉到比较压抑。 “看样子是要下大雨了!”蒋才勋抬起头看了一眼黑压压的天空,喃喃道。 “嗯!”我点头,指着前边的一条小路,“从这儿抓紧时间过去,这一路上耽搁的时间太多了,要是下暴雨路就更不好走了。” 可话音刚落,头顶上“轰”的一声巨响。 紧接着一阵“滴滴哒哒”的声音,稀稀疏疏的大块大块的雨点落了下来,雨点落在泥地上,溅起一团团灰尘。 还没等人看清,“唰唰,唰唰......”的声音随之而来,像一个在天上的巨大的喷头突然打开了一样,密集的大雨降临了。 不一会儿,地面积水了,到处是密集的雨丝,到处是跳跃的箭头。 冷不防一个闪电照亮了黑暗的天空,接着便是震耳的雷声,轰隆,轰隆...... “我去,没有这么倒霉吧?说下雨就下雨!”我破口大骂一声,用悲伤地背包遮住头顶,“大伙跟紧点,千万不要跟丢了。” 去破龙窟的山路不好走,山十分陡,露出狰狞的岩石。 最险的是从乱石要上到破龙窟的那一段小路,悬空依石,往下看是几十丈深渊,直觉一阵眩晕,两腿打抖,现在一下雨更是举步难行。 说不定还有泥石流,山体滑坡啥的,万一谁的脚下一滑,估摸要躺上十天半个月才能康复了。 “柱子,还有多远?”蒋才勋骂骂咧咧的扭头看我。 “如果不下雨的话大概要一个小时,不过看现在这样子估摸着要三个多小时!”我的手死死的拉着白浅静,回了蒋才勋一句。 在暴雨中爬山路,这危险可想而知。 虽然我们是早上出来的,可现在已经是下午5点多了,估计到破龙窟的时候要晚上七八点。 下着暴雨,又是黑夜,还真是出门不利啊。 我和蒋才勋还有张静还好些,可这变成了普通人的白浅静身体却弱的可以。 还没下雨之前就累得气喘吁吁的,现在更是整个人像树袋熊一样趴在我身上,要不是我一直拖着她,估摸着她一步都走不动。 “还行吗?要不我背着你吧!”我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白浅静,有些心疼。 她此时嘴唇都已经冻得发紫了,脸白的毫无血色,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像只可怜的小猫似的。 她艰难的点头,“我......我还能支撑......” 我点头,“你要是撑不住就告诉我,我背着你走!” “谁,谁让你背着!”她哼了声。 这倔强的女人!看样子她真的把以前的事情全都忘记了。我摸着鼻子自嘲的笑笑。 以前是她知道我的身份,我却不知道她是谁。可才刚相认不到两天,就出了这变故,还真是老天作弄啊! 走了大概几分钟,我感觉抓着白浅静的手有些重,不由得回过头去看她。 见她一手挡在头顶,在泥水里走得歪歪扭扭,随时都有滑倒的可能。 我赶紧停下脚步,正要蹲下来要背她,谁知道白浅静倔强的一摆手:“不用,男女授受不亲!” 我去,还男女授受不亲,也不知道是谁以前把我给逆推了,还住在我身体里,现在却说男女授受不亲。 “我们现在是战友好吧!你以前还喜欢抱着我呢!”我苦笑的望着她。 “谁......谁喜欢抱着你了,你说的那些我都不记得了。” 她身子微微一颤,瞪了我一眼,心神分散,一脚踏入前方的坭坑里。 紧接着“哎哟”一声惨叫,她的一只小脚深深的陷入淤泥里。 幸好我就在身旁眼疾手快赶紧扶住她。 估计是扭到脚了,她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冷汗隐现。 想要站稳,可一只小腿刚抬不起来却又疼的歪歪斜斜的要摔倒。 “我背着你吧,在这样下去五个小时都到不了!”我说着蹲下身子示意她趴在我背上。 “不用,我自己能走!”她摇头,倔强的迈开步伐就要前行,脚踝一吃痛,她再也立不住,直直向前扑倒过去。 要不要这样?就算忘记了以前的事情,我们现在也是在互相帮助好吧?我们是队友,老子又不是在占你便宜。 “我背着你!”我沉声道。 “不用!” “要不我扶着你走可以吧?快跟上张静她们。 “不用,我能......啊!你干嘛?放我下来。” 她话还没说完,我一个公主抱把她抱在怀里。 这女人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在这样走下去真的会死在这儿不可。 他娘的,老子不彪悍一点,还真当我收拾不了你了? 她那毫无血色的脸瞬间变得通红起来,大眼睛飞快的瞥了我一眼,见我看向她,她又把脑袋扭到一旁,嘟起嘴:“你......你快放我下来,这样,这样像什么样子!” “好了,别啰嗦了,赶紧找个地方避雨再说!”我有点好笑的看着她。 “笑什么笑!快放我......我下来,我自己能......能走!”见我笑,这女人见顿时气鼓鼓的嘟起小嘴。 这磅礴大雨落在她的脸上,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泪水。 这女人是怎么了?我是好心好意抱着你好吗? 如果是白浅静还没失忆之前,要是我能有这举动,她早就高兴地找不着边了,谁知道现在还跟我玩矜持? 我无奈叹了口气,在她PP上轻轻拍了一下,恶狠狠的道:“是不是要揍你才老实?” 这一巴掌刚下去,不光是她,我身子也是一抖,这手感! 白浅静“啊”的叫了一声,整个人都傻了。 估摸着是想不到居然会一巴掌拍在她那地方。 两秒钟过后,她反应过来,羞怒交加之下泪珠不争气的流下。 “你......你这个流氓,无耻,不要脸,你......你居然敢打我那......那里。”她奋力挣扎着,使劲叫喊着,双拳如同雨点般砸向我的胸口。 我去,这女人力气还真大,而且是真打啊! 这一拳拳的打下来捶得我胸口砰砰作响。 忍着吧,我故意抬起头不看她那通红的双眼。 心想着打吧,打吧,反正打坏了你总会心疼的! “啊!!!” 一阵剧痛从脖子上传来,我一声惨叫,低头瞪了一眼白浅静:“你属狗的啊?咬我干什么?” 白浅静双眼通红,倔强的哼了一声:“谁让你抱着我的?你在抱着我,我就咬死你!” ...... 第八十章 你喜欢过张静吗 我去,我好心抱着你,你却咬我,还有没有道理了? 听到我的惨叫声,张静和蒋才勋同时扭过头看我,见我抱着白浅静,两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一副暧昧的表情。 只是张静的眼中好像闪过一丝失落? “你们快点啊!不要耽搁太长时间。”蒋才勋对我努了努嘴,还很贴心的帮我把我手里的包包拿走。 什么叫做不要耽搁太长时间?我这是在照顾病人,到这小子的嘴里怎么就成了这么龌蹉了? “走走走,老子不想见到你!别走得太急,不然我抱着一个人跟不上!”我白了这小子一眼。 “真的不用走远点?你不害怕我听到不该听的?”蒋才勋笑眯眯的看看我,又看看白浅静。 “你们!”白浅静见我和蒋才勋在打趣,顿时气的眼珠子一瞪。 蒋才勋浑身一哆嗦,缩了缩脖子,“嘿嘿,不打扰你们了,我和张静在前边开路。先找个山洞躲躲雨!” 说完这小子一溜烟的跑掉了。 “都说让你放我.....我下来了,我自己能走,你......这下好了,被误会了吧!”蒋才勋一走,白浅静气的一拳头打在我胸膛上。 我嘿嘿冷笑两声:“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你还走路?老实点吧,我的怀抱不是谁都能享受的!” “你......你无耻,你在不放我下来,我就......我就咬死你!”白浅静脾气更倔,见我不理不睬,一怒之下,小嘴一张,还真的又咬了我一口。 好,你咬,我让你咬!老子就当做是打是亲骂是爱,咬是爱到深处了! 我火气也上来了,就是不把她放下,不管她挣扎也好,咬也好,我还是硬着头皮走下去。 虽然脖子上不时有疼痛传来,但我也不是吃素的,香玉在怀我也是不是占点小便宜。 时不时故意装作走路走不稳往前跑两步。 这让我想起以前在开首饰店铺里的时候听安歇老板吹牛怎么泡妹子的经过。 那些老板说以前开着摩托车载妹子的时候是最幸福的,不管路上人多不多,速度够不够快这都不是重要的,先时不时来个刹车再说,那感觉真是有够酸爽的。 我心里暗笑,我这好像和他们开摩托车的没有什么区别啊。 白浅静毕竟是女人,淋了雨走了这么远的山路,又和我闹了这么久,气力渐渐的减小了许多。 先前还能支撑着不让自己伏在我身上,待过了十来分钟以后,她力气渐渐变得衰竭,只能软绵绵的靠在我身上,一直玉璧搂着我的脖子,娇喘不止。 娘的,这个小娘们服软了吧。我心里大乐! 没想到她失忆了,居然是这种性格。 也间接的给我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吧。 她还没失忆的时候虽然跟我很亲热,可我总觉得有点距离感。 毕竟她以前是条蛇。 那现在她可是一个真正的人啊,她没有了法力根本就变不出蛇尾巴,这也算是件好事。 以前我还在想,万一我们两个真在一起,洞房的时候她会不会突然变成一条蛇,那我估计要被活生生吓傻不可。 我低头看了一眼白浅静,发现她还是现在这个样子好。而我的眼光也越来越温柔。 白浅静感觉到我的异常,只觉娇嫩的酥胸一阵发烫,身体燃起一阵热浪,羞怒焦急之下,两根手指用力的在我腰间一拧。 我去! 这可比咬脖子疼多了,腰间的肉多软啊,被她掐住一片嫩肉来个三百六十度旋转,那种感觉真是...... “大姐,你下手还真狠啊!不过貌似这是情侣之间才做的都举动吧?难不成你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了?在对我撒娇?” 白浅静听得脸腮通红,想要打我,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咬了咬牙,轻声问:“柱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啥呢?是不是想问我被你咬的感觉?我要怎么形容呢?酥酥麻麻的?冰火两重天?”我笑嘻嘻的看着她。 “你不气我会死啊!”她瞪了我一眼么眼角的余光望着我脖子上一排排的牙印,脸上越发的滚烫。 “不会真的还要咬吧?大姐,在咬就真出血了!”见她不在对我‘动手动脚’,我也放松下来。 一路上虽然我没疼的大喊大叫,但还是真疼啊!不用看我都知道自己的脖子肯定已经肿了。 她微微叹息一声,声音降低了两个调:“柱子,我以前真的和你是一对吗?可为什么我都想不起来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这个问题么,还真不好回答。 我要怎么回答她?说她很早之前就把我给逆推了?然后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 还是说以前我和一条蛇在谈恋爱? 我干咳两声,“怎么说呢?你听说过白蛇传的故事吗?算了算了,问你也不知道,毕竟你失忆了。还是我跟你说吧。” 沉思两秒,我才缓缓接着道:“从前啊,在宋朝时的杭州、苏州及镇江等地。白素贞是千年修炼的蛇妖,为了报答书生许仙前世的救命之恩,与小青化为人形欲报恩。 白素贞施展法力,巧施妙计与许仙相识,并嫁与他。婚后金山寺和尚法海对许仙讲白素贞乃蛇妖,许仙将信将疑。 后来许仙按法海的办法在端午节让白素贞喝下带有雄黄的酒,白素贞不得不显出原形,却将许仙吓死。 白素贞上天庭盗取仙草灵芝将许仙救活。法海将许仙骗至金山寺并软禁,白素贞同小青一起与法海斗法,水漫金山寺,却因此伤害了其他生灵。 白素贞因为触犯天条,在生下孩子后被法海收入钵内,镇压于雷峰塔下。后白素贞的儿子长大得中状元,到塔前祭母,将母亲救出,全家团聚,下一世,全家一起升天。至于我们两人,和这个故事差不多了,不过你没把我吓死就是了,不然我......” 我话还没说完呢,脖子上就感觉到有什么热乎乎的液体流下来。 低头一看,发现白浅静这小妞早已经泪流满面了,趴在我的胸口不断的抽泣。 我去,虽然这个故事很感人,可我剪短再剪短的说,还能哭成这样?要是让她看看书或者电视,岂不是直接哭晕过去? “我......我真的是一条蛇啊?”她抬起头,泪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点头,说是啊!不过你是一条美女蛇,和白素贞一样漂亮。所以你吓不死我,只会把我给迷住! 说完我嚣张的哈哈大笑两声。 “希望我们不会像他们一样过得这么苦,要不然我宁愿没有法力,做一个普通人。” 她说这话的声音很小,很小,小到我几乎听不到。 听到这话,我当时就是傻眼了,导致一脚踏进水窝里,差点将二人同时摔倒下去。 “小心点。”白浅静轻嗔一声。 “是,是,下次一定注意。” 刚才还拼死拼活的不让我抱着,现在倒好,叫我不要摔着你。 “那,那我在问你一个问题!”她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 “你问吧!”我大咧咧的点头,只要这丫头不闹,她说啥都行。 “张静是你的师姐吗?”她缓缓开口。 我点头,说是啊!是我师姐。 “那......那你喜欢过她吗?”像是鼓足了勇气,白浅静停顿了半分钟才问道。 喜欢过张静?我没想过她会问我这个问题,一时有些语塞。 好像没有喜欢过吧?还是说喜欢过一点点?就是上次我无意中偷看到她的那一次? 我对张静的感情应该就是姐弟的感情吧?加上这些天不断的发生事情,我哪有心思去思考这些啊! “你......你喜欢过?”见我久久不说话,白浅静的语气变得有些急促,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分贝。 “啊?你说什么?”我愣了下,一时没来得及反应。 还没等我说再次开口呢,腰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嘶!这一下比之前还要用力最起码好几倍,好像肉快要被撕下来一样。 白浅静横眉怒挑,眼中升起薄薄水雾,两只小脚用力踢腾。 我抱着一个人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早就累坏了,加上山路难走,她这一疯狂乱动,重心不稳,两个人瞬间摔倒在地。 这娘们又怎么了?好端端的突然发什么疯啊! 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我不就是晚了半分钟没说话吗?用不用这样折磨我啊? 白浅静快速的从泥水里爬起来,对我横眉竖眼的,上身不断的起伏,眼中有些水雾。 见我看她,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双肩微微一颤,指着我的鼻子气的说不出话来。 憋了好久才骂了一声“无耻”,骂完转身跑了。 我无耻?我无耻什么了? 我傻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脑子没转过弯。 这女人之前还虚弱的走都走不动,现在步伐居然这么轻盈? 我去啊,跑的比老子还快! ...... 第八十一章 大红棺材 一路上,白浅静这小妞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一句话不跟我说。 小脸气鼓鼓的,别说跟她说话了,就是扭过头看她一眼,她要么就是恶狠狠的瞪我,到最后干脆把脸一扭,丢给我一个后脑勺。 “柱子你咋了,跟弟妹吵架了?”蒋才勋捅了捅我的胳膊。 弟妹?我去,叫的那么顺口。 我赶紧看了一眼白浅静,看到她没听到,我才松了口气。 “别提了,也不知道这女人发什么疯!”我摇头苦笑。 “之前还见你们两个人搂搂抱抱的,啧啧,你看看脖子上,都开花了。”蒋才勋很是暧昧的盯着我的脖子一个劲的猛看。 我赶紧把衣领竖起来,心想着小子不会之前一直盯着我们看吧。 我刚要说话,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一个黑影从距离我们十米外的一处草丛飞快的闪过。 我揉了揉眼睛定眼一看,哪里还有什么黑影啊。 难不成是我眼花了? 我嘀咕两声也没在意,接着往前走。 谁知道还没走出几步路,我脑门狠狠的撞在蒋才勋的身上。 “你干嘛突然停下!”我有些埋怨的哼了声。 “柱子,你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他压低了声音,把插在腰上的砍刀紧紧握在了手中。 不对劲?我摇头说没有啊。 “难道你没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跟着我们吗?”他的声音更低了,眼珠子朝着周围一个劲看。 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们?难不成刚才我看到的那个黑影不是我眼花? 可是这深山老林的会有什么人出现? 我定定心神,把刀子拿在手里,“不管是什么,小心点!” “要不要和张静她们说声?” 看着他说完就要过去告诉张静两女,我赶紧快走两步拉住他,摇了摇头,“先不要说出来让她们担心,我们小心点随机应变就好,说不定是什么野兽。” 他思索了下,点头。只是表情变得有些凝重。 在这深山老林里,危机重重,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陷入重重危机。 不说这脚下随时能冒出来的毒蛇,就说这野兽都随时会攻击我们。 说不定七太公和那只大老鼠也在黑暗处看着我们呢。 想到着,我催促她们加紧脚步,先赶到破龙窟再说。 哪儿地形复杂,四通八达的,要是遇到危险我们跑也来得及。 “啊!”我正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围,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惨叫。 是走在最前边的白浅静发出来的惨叫声,之前她和我怄气就跑到队伍的第一个去了。 刚才看到黑影,现在就听到惨叫声,难不成出事儿了? 我顾不上多想,一把推开还在发愣的蒋才勋,朝着白浅静冲了过去。 白浅静呆呆的站着,吓得面如死灰,嘴唇不自觉的上下颤动,四肢冰冷,手不自觉的哆哆嗦嗦起来,还一个劲的叫唤。 张静还好些,不过脸色也是很难看。 她们两人完全把我的视线给挡住了,我治好又向前走了几步,低头一看,倒吸两口冷气。 在白浅静两女身前,出现一个被大约3米深的大坑,里面放着一具大棺材。 这一口棺材和别的不同,别人的要么是深黑色,要么是大红色。可是这一具棺材却是黑红黑红的,颜色看起来很是厚重。 在坟头洞口的两旁已经丢满了无数的泥土,泥土里的棺材有一小半露出地面,棺材盖却死死的盖着, 这里怎么会有一具棺材?我有些愣神。 村子里一般死人的话,虽说是葬在山上,但也是有规模的。不像是以前只要自己看好位置想葬在哪儿就葬在哪儿。村子的马路边上都有可能有坟堆。 后来村子里大规模的弄了一次迁坟,把一些荒坟等等都集合埋在了一处山上。 可也不是在破龙窟这条路啊! 看着棺材的颜色,应该是刚埋下去没多久。 谁会把一块大红棺材放在这? “没事,只是一具棺材罢了,我们绕路走!”想不通我也懒得想,毕竟赶路要紧。 “不是......”白浅静往我身边缩了缩,“这棺材,这棺材会动!” 棺材会动?怎么可能! 可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随着白浅静的话音刚落,这大红棺材里突然传来一声“蹬,蹬蹬~~”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里面用脚顶和棺材盖。 这声音把我们吓得够呛。 “咦,不对劲!”张静突然惊呼了一声。 “什......什么不对劲!”白浅静紧紧靠在我的身旁,惊恐的打量着周围。 “我......我记得刚才我们看到棺材的时候,这个棺材......没有盖上盖子,只是有一层像是液体一样的黑色东西覆盖在上边,而且没有人去把棺材盖盖起来,怎么,怎么现在却是盖着的!”张静慌忙说道。 轰~~我脑子一震! 她的意思是之前这棺材盖子是没有盖上的?可现在我们从听到白浅静的惨叫到我看到这棺材才几秒钟啊? 这棺材盖子就自己盖上了? “这......这棺材盖子原来是,是放在哪儿的?”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不是,是我刚才没说清楚,这棺材盖子之前没盖稳。还露着一个角落,可现在它完全是盖稳的!”张静也有些害怕。 虽然说我们经历过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可谁也没见过这棺材会动啊! 在联想到棺材里发出的声音呢,我头皮有些发紧,这......会不会是棺材里的那个家伙自己又爬到棺材里了? “要不,我们打开看看!”蒋才勋咽了咽口水。 “还是不要了吧?”我有些犹豫,大晚上下着暴雨碰到这么一副诡异的怪才就够那啥的了,我们还要去打开? “可万一里边是有个活人呢?”张静小声嘀咕了声。 里边有个活人?这怎么可能啊,谁会把一个大活人放进棺材里。 “可是为什么会有人踢动棺材的声音啊?”张静又说了一句。 “可是能这棺材的底部破了洞吧,有什么小动物躲雨的时候钻进去了,比如老鼠啊,松鼠或者蛇什么的,这没有什么奇怪的!”我解释道,不过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却没有多少底气。 “有蛇?”张静和白浅静同时退后两步,满脸惊恐。 对于蛇这种软体的爬行动物,一般的女人都会害怕。 像张静,她可能会怕鬼,但真的和鬼面对面,她也许有胆子去拼,可看到蛇那就不一定了。 看她现在突然颤抖的双手就知道了。 “那算了,我们绕着走吧!”张静和白浅静都同意我的做法。 “那就走吧,小心点,别碰到这棺材!”蒋才勋刚才也是随口说说而已,见我们都拒绝,他也没在多说什么。 我们一个个侧着身子,尽量的不碰到那口棺材。 脑子里乱糟糟的,总是想着会不会在路过的时候有一只手从棺材里伸出来拉住我的脚。 索性,在我们路过那棺材的时候,棺材还是安安静静的,也没有那种人踢棺材的声音。 冒着雨走了大概十分钟,我们都没有回头。谁都知道看到棺材是不能回头的。这种事情很忌讳。 “咦?”正走着,蒋才勋突然咦了一声。 “又怎么了?”我推了他一把。 “不是,我们好像......好像又走回来了!”他咽了口唾沫,向后退了一步。 这叫什么话?这条路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什么叫又走回来了? “你看,看前边!”他哆嗦着伸出手指指了一下前方。 我眯着眼睛向前看去,正好一道闪电划过,白色的亮光把黑漆漆的深林照得如同白昼。 在闪电光线照射下,我们前方五十米出现了一具红黑色的棺材...... 第八十二章 命悬一刻 这什么情况?别告诉我是鬼打墙! 这么大的一片深林,我们怎么可能还会碰上鬼打墙。 鬼打墙也是有限制的,只会在特别小的地方才会出现,像楼梯拐角啥的。 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没错,还真是那大红棺材。就连我们的脚印都还在。 这一下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脚板底顺着脊髓骨直冲头顶。 “说不定是巧合吧!”我哆嗦了下,捅了捅张静的胳膊,示意她用黄符测试一下周围有没有鬼气,就知道我们是不是碰到鬼打墙了! 她愣了两秒,很快回过神来。从口袋里掏出张黄符还没开始点火呢,那黄符瞬间被烧毁。 她的脸色也刷的一下变得苍白。 “这.....这鬼气太强了!”她几乎都说不出话来。 就算她不说这话,我们也能看得出来。 白浅静现在是个普通人,我和蒋才勋几乎没啥用,就只能靠张静。 可她刚掏出黄符呢,黄符就自动燃烧起来,这要怎么整? “蒋小子,你能看得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吗?”我又看向蒋才勋。 他能看得到鬼,我想让他看看到底是说明东西在作祟。 他朝着周围看了两圈,用手指了一下那个大红棺材。 “棺材上油鬼?”我脱口而出。 他摇头,忐忑的说周围都没看到什么东西,但是他隐隐约约能看到棺材上边被一股青烟包裹着。 看样子真是那具棺材了。 “现在我们要怎么办?”白浅静有些无助的看着我。 我低下头用手抵着下巴沉思片刻,“看样子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这条路是必经之路,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其他路线了吗?”白浅静又问。 我摇头说本来还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但那条路实在是太远了,而且是从乱坟岗绕过去的,加上现在下这么大的雨,说不定早就被冲垮了。现在只能走这条路。 一听到从乱坟岗过去,而且可能要走七八个小时的冤枉路,白浅静三人都摇了摇头。 现在才一具棺材就把我们困在这儿,要是碰到几十上百个那不就更完蛋了? “要不挖......挖出来!”我结结巴巴的道了一声,眼珠子转个两圈。 这棺材这么诡异,说不定就是想让我们把棺材盖子打开,不然的话我们很有可能走不出这条路。 也许这是七太公的阴谋,就是为了堵住我们的去路。 这么一想,我更是迫不及待要动手! “对,挖出来!要是你们不动手,我可以自己挖。”我一咬牙,眼中带着说不出的坚定。 我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找到那个算命的女人吗?一个大红棺材还能挡住我们的去路不成! 看了一眼白浅静,虽然她很害怕,可是她却对着我点点头,那意思很明确,不管怎么样我都支持你。 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所有人都支持,那挖就挖吧! 我心里一发狠从那个布袋子里拿出两把小巧的铁铲,分了一把给蒋才勋。 “开挖!!”蒋才勋一咬牙,对着泥巴就铲了下去。 于是,这一座沉寂的坟墓,便在我和蒋才勋两人的挥汗下铲间,渐渐地被挖掘开来...... 这一把小铁铲虽然很小,只有三是来厘米的长度,可是却异常的坚硬和好用,铲起土来那速度很快。 慢慢的,棺材两边的土一点点被松开,而黑红色的棺木也露了出来。 可是让我们三人都心惊胆战的是,那棺材上,竟然淌着鲜血,混合在泥土里,粘糊糊的看着恶心不已。 “怎么,怎么会这样!”看着棺材周边全都沾满了红红的鲜血,蒋才勋也有些不镇定了。 “你们之前看到的,是......是这样吗!”我惨白着脸看着白浅静和张静两女。 “不,我们,我们之前看到的和普通的棺材一样,颜色也是黑色的,也没有血......”张静的眼睛第一次出现了惊恐的神色。 “那,我们还挖不挖!”蒋才勋有些举棋不定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从我心里油然而生。 “挖!!”我深呼吸两口气,都快要见底了,只要在多铲几铲就可以了,紧接着又是一铲子下去。 “扑哧~~”这一铲子下去,好像是铲在了大动脉上,把大动脉给整根切断。 血水,无数的鲜红的血水从泥土中咕噜咕噜的涌了出来。 “呀~~”白浅静吓得脸都白了,尖叫了一声一把抱住了我的胳膊,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不断冒出血水的泥土。 而这一铲子下去,这一具棺材才算是完整的出现在了四人的面前。 血水......正是从棺材的底部流了出来,或者说,是从棺材里流出来。 棺材里,有什么!为什么会流血? 我们四人互相对望着,大眼瞪小眼。 “来,把它撬开!” 现在尽管很害怕,但是都做到这一地步了,还能怎么办?! 而且我心里隐隐约约觉得,这个棺材里应该不简单,一种可怕的想法在我脑子里滋生,我感觉到,棺材里一定有人。 我招呼着蒋才勋,然他在棺材的尾部,我在棺材的那一头,用小铲子撬开盖子。 棺材,一点点的被推开,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声,在荒无人烟的荒地中额外的刺耳。 “呀呀呀~~”就在我们打开棺材盖子的那一刻,还没有伸头看向棺材里。 不远处的树林里突然一阵乱想,大地仿佛也要震了起来...... 每个人的表情都凝固了,这“呀呀呀”的足足能让人吓得魂飞魄散的声音迅速的传遍了上空,我看见了那个让我一生都无法忘记的景象。 铺天盖地的乌鸦,铺天盖地的从树林里飞了出来,不一会儿就占领了我们的上空。 “啊~~它们飞出来了!”白浅静抱着我的手臂死死的闭上眼睛,把脑袋都埋在了我的胸前,浑身哆嗦的厉害。 “它们,它们会不会攻击我们!”我慌张的看向张静。 “我......我也不清楚,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之多的乌鸦,太多了!”张静咽了咽口水,头上早已经布满了细细的汗珠。 要是这么多乌鸦朝着我们冲下来,不死也会脱成皮吧! 可那群乌鸦就像没有看见我们一般,就是在上天不断的盘旋,不愿意离去。 我们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满是乌鸦的世界,想喊,却喊不出,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紧紧握着白浅静的手。 每天黑压压的乌鸦肆无忌惮的飞舞着,扑哧扑哧的扇着翅膀,可奇怪的是,却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 世界好像进入了一个无声的平行空间。 忽然,一只乌鸦狠狠的向白浅静撞了过去。 我眼睛都快要瞪出血丝了,想拉过白浅静,但是白浅静却死死的闭着眼睛,完全没有感受到那即将扑面而来的巨大乌鸦。 在千钧一发的时刻,白浅静身上突然冒出一阵白光。 那只乌鸦刚撞到白光上,就像是撞在了一块白色的光幕上,硬生生的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在地上挣扎了两下,一动不动了。 在看乌鸦的脑袋,竟然整个都裂开了,白的红的流了一地,死的不能再死。 空中的乌鸦一看,嘴里发出吱吱吱的凄惨叫声,像是失去了亲人的痛苦叫声响遍天际。 当我们还惊恐的以为那些乌鸦会从空中扑下来时。 “砰!!!”的一声巨响,棺材的盖一下翻到了另外一边! 那空中盘旋着的乌鸦像是收到了惊吓,在空中盘旋了数秒之后向远处飞去...... 第八十三章 你身后有个小孩 “它们怎么都飞走了?” 蒋才勋疑惑的看向天空,本以为自己四人会被漫天数以万计的乌鸦围攻,没想到居然这样没事了,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难不成你还想它们回来不成。”我看着蒋才勋没好气的道。 “瞎说什么呢,痛童言无忌,赶紧呸三峡!”蒋才勋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身子一抖,对着身旁呸了三下。 “好像......好像是刚才那个,棺材,棺材掉落的声音把它们都吓跑了。”白浅静恍然想起来。 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刚才可能说都没注意,可我注意到了,在棺材板子掉下来的那一秒钟,白浅静的身上同时也亮了一下,和之前她身上升起的那个白色光幕有点类似。 只不过比那个光幕颜色淡了点,也透明了点。 不是说白浅静变成了一个普通人吗?可为什么她身上还会闪着白光来保护自己? 本想问,可想想问不出来什么,而且我们身旁指不定还有那些对我们不怀好意的人跟着,我也闭口不谈。 ...... “嗯,好像是这样!棺材落地,那乌鸦就全跑了。”听到白浅静的话,张静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刚才我们快要打开棺材的时候,乌鸦就飞来了,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去撬开棺材,棺材盖子怎么会自己掉在地板上! 在联想到之前听到的那个声音,难道是。里面有什么东西把它顶出来? 我们四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棺材就在我们几个人人的身后,可是谁也不敢挪动步子,在下一秒,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半响过后。最终还是蒋才勋硬着头皮低声喝了一声:“豁出去了!”转身走向那个棺材,低头看去。 可是还不到下一秒,只听到蒋才勋凄惨的叫声,手中的铁铲也在惊呼中掉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完了,出......出事了!”一听到蒋才勋的声音,我就知道麻烦大了。 急忙转身,只见蒋才勋惊恐万状地离开了那个自己打开盖子的棺材,脸色苍白如纸的远远站着。 我朝地板上呸呸了两声,心一狠,就要走过去。 “柱子,你......你别离开我,我......我害怕。”白浅静却死死的拉着我。 这女人,之前还对我凶巴巴的,现在却拉着我的手让我不要离开她了。 “没事,没事!”我拍拍她的手安慰她。 虽然在心里自己安慰着自己,可是头皮还是一阵阵的发麻,看着蹲在一旁哆嗦不停的蒋才勋,看样子是被吓尿了。 缓缓的挪动自己的身子。 一步......一步走向了已经被打开的棺材前。 近了,更近了,心脏更是猛烈地跳动。 一股恶心的气味飘到了我的鼻子,像是一条毒蛇一般钻入了我的鼻孔,这是一种尸体腐烂后的味道----尸臭味! 可能是之前被数以万计的乌鸦围攻差不多给吓尿了,现在才闻到这一股味道...... “里面有尸体,真的有尸体!”我战战磕磕的靠近。 越往前走,尸臭味越浓。 我虽然没有转身,但是能听到白浅静和张静一个劲呸口水的声音,这味道实在是太臭了,我赶紧用手掩住了鼻子。 棺材已经停止了流出血水,在棺盖的两旁,聚着好多的蛆虫正在缓缓蠕动。 五步...... 两步...... 一步! 我终于走到了棺材的前方,我缓缓的低下头,一股浓烈的尸臭味,一下子扑鼻而来。 只看了一眼,我一下惊呆了,被打开的棺材里,竟然躺着一具尸体,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具男尸。 这...... 这怎么回事,我身子一软,差点儿就摔倒在地,好在半空中用手搀扶着棺材的两旁。 这是一具没有脸皮的尸体,那原本应该有面孔的脸,整张脸皮却被剥了下来。 尸体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被风一吹,到处都飘着无数恶心的气味。 脸庞此刻已经没有了人皮的包裹,乌黑的头发在棺材打开的那一刻已经迅速的脱落。 原来健硕的身材也在慢慢的缩水。 “咕噜~~”,我咽了口口水,那个男尸的身上慢慢的流出血水。 每一次流出,身体就会不断的萎缩。 在他的小腿上,还有一个三角形的伤口,原来之前,棺材外面流出的血水就是从这个伤口冒出来的。 这种伤口的形状很奇怪,像是被镊子给捅伤,又像是被钥匙给捅穿留下的。 难不成这个人是个工人?不然为什么会被这种东西弄伤? 我干咳两声,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竟然会去研究人家脚上这个伤口,吃多了撑的。 “柱子,你们怎么了?”白浅静突然在身后喊了一声,但是她却没有敢靠近棺材。 我深呼两口气,对她摆摆手,“没什么,就是一具尸体,严重腐化了,你还是不要过来看了!” 我刚要和蒋才勋说,现在已经打开了棺材,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要不我们就把棺材盖子盖上,找别的出路吧。 可没想到话还没说出口,耳边猛地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是白浅静发出的声音。 在我们三人转过头看白浅静,她满脸惊恐的看着我。 “咋了?”被她这种眼神看着,我头皮都有些发麻。 “刚才......刚才有个小孩拍......拍了你一下!”她浑身都在打着哆嗦,说完这话早已经无力的瘫软在张静的怀中,看样子是吓得不轻。 有个小孩拍了我一下? 我快速的转身,发现我身后什么都没有。 而且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拍我背后? 估计是白浅静之前见到这诡异的大红棺材和那么多的乌鸦,被下吓眼花了。 “柱......柱子!”蒋才勋突然扯了下我的衣角,眼中也满是惊恐。 “到底咋了你们!” “真......真有一个小孩在你背后,还拍了你一下!”蒋才勋牙齿都在打着哆嗦。 不是吧?这一下我真的被吓住了。 “那......那个小孩呢?”我手心里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冷汗,湿哒哒的。 “那,那呢!”蒋才勋朝着我身后左手边指了一下。 我刷的转过脑袋,只能看到一个小孩的背影急冲冲的消失在树林深处。 这小孩穿着民国时代的衣服,头上戴着一个下帽子,在他奔跑的时候小屁股一扭一扭的,特别是那条长长的尾巴在地上甩来甩去。 长长的尾巴? 妈的,是那只大老鼠,穿着小孩的衣服来吓老子! “快追!”此刻什么都来不及想,我对着蒋才勋和张静大喊,“是那只大老鼠,他们要去破龙窟,别让它跑了!” 我拉着双腿发软的白浅静,四人看准了方向,朝着那个大老鼠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一片树林实在是过于茂密了。完全不像之前见到的枯树木,这一条小路上根本没有人开发过,不像是我们来的那一条。 虽然路面很烂。但是却可以勉强行走,这一条路简直就是一坨坨烂稀泥合成的,奔跑中完全来不及避让那些横向伸出来的树枝,脸上和露出的胳膊上全都被锋利的树枝割的一道道的。 那个大老鼠显然是发现了我们,跑的更加快速,虽然看不到它的身影,但是耳边还能传来啪啪啪的脚步声。 “他会不会故意引诱我们过去的!”白浅静一边奔跑。一边对着我疑惑的道。 原本那扎得很漂亮的马尾已经被树枝弄得乱糟糟的,完全没有形象可言。 白浅静的顾虑我知道,但是现在这情急之下,也顾不上许多。要是让那个家伙跑了就真的都完了。 破龙窟那个会算命的女人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要是连她也出事,我们就真死定了。 不过白浅静说的话也有道理,这大老鼠分明就是故意引诱我们的。 不然也不会扮鬼吓唬我们,更加不会一路跟着我们来到这里。 之前我和蒋才勋看到的那个人影,可能也是这个大老鼠。 它一路跟着我们到底有什么企图?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要害我们。故意像上次作弄我们一样,给我们希望却又挡着我们的面毁掉一切。 让我们感受从天堂掉入地狱的感觉。 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一个高耸入云的山峰面前。 那个大老鼠的脚步声也消失在山峰前。 看着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我硬生生的停下了脚步,低下脑袋吐出三个字—— 破龙窟! 第八十四章 古代陵墓 破龙窟就在这山峰的中间,以前我就是从这山峰上不小心掉下去,正好掉入了山峰中间的山洞里。 往事的一幕幕视乎还在眼前浮现,可早已经物是人非。 特别是我转身看向白浅静,发现她视乎一点印象都没有,还很惊恐的往下看时,我的心在隐隐作痛。 “好了,我们抓紧时间下去吧,不然那该死的大老鼠不知道要去哪了!”我叹了口气,把早就准备好的绳子拿上。 在一颗大树上打了个活结,试了试牢固程度。 这绳子原来就是用来牵牛的,有孩子手腕这么粗,我还是两根绑在一起,很是结实,完全足够四个人一起顺着绳子下去。 起先我是想一个接一个人的下去洞穴,毕竟这样比较保险,不然万一绳子断了那就麻烦了。 可张静她们却说还是一起下去比较好,万一下边有什么,我又没有自保能力,那就死定了。 抓着绳子往下爬,嘴里咬着手电筒,手心里满是汗珠。 这可比下暴雨走山路来的惊险得多,一个弄不好摔下去的话,估计尸体会摔的像是一团烂稀泥。 抬起头看了一眼跟在我身后紧紧抓着绳子的白浅静,发现她除了脸色惨白了点,那动作可麻利了,有好几次脚都差点猜中我的头顶。 娘的,女人爬绳子都这么快?还是她天性使然?虽然她现在变成普通人,可她毕竟是条蛇啊。 “傻愣着干嘛?你倒是快爬啊!”白浅静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低头瞪了我一眼。 “咦,你们看,墙壁上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张静的声音从上面传了上来,充满了惊奇。接着绳子剧烈的摇晃了好几下。 我赶紧抓稳绳子往墙壁上看, 墙壁上有什么? 虽然我对这儿不陌生,也呆了好几天时间,可墙壁上有什么我还真不清楚。 当初掉下去的时候早就慌得不行,被爹他们救上来的时候我的心思也全在小白蛇身上,哪有功夫去看墙壁上有什么图案。 我往后拉了拉身子,用一只手抓稳绳子,另一只手把口中咬着的手电筒拿在手中往墙壁上照。 嘶~~ 在看到墙壁上东西的那一刻,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在微弱的灯光照射下,墙壁上到处都是骷髅头。 密密麻麻的骷髅头不知道为什么硬生生的被镶入石三分。只能看骷髅头的形状,那两个黑洞洞的眼眶就这么愣愣的注视着我。 在骷髅头的相接处,有着一层暗暗的污垢,不像是青苔,而像是被积血所浸所留下的痕迹,有些暗红,看样子是血迹。 砰砰砰砰~~ 心跳在剧烈的跳动着,手指骨死死的扣在绳子上已经完全发白,就连指甲被绳子转动的时候弄翻了,也不觉得疼痛,心里完全被一阵巨大的恐惧给笼罩着。 越看越是惊恐,整个岩壁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骷髅头。 这是死了多少人啊? 又是谁把这些骷髅头镶在了墙壁上的? 所有人都在沉默,没有人说话。 “这破龙窟应该是以前用来祭祀的!”张静缓缓开口,只不过她在倒数第二个,被白浅静挡住了,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能从声音的语调听出来她有些害怕和愤怒。 “祭祀?这么残忍!”我倒吸两口冷气。 脑子里猛然想起牛家寨用孩子来祭祀黑猴的过程,难不成这也是七太公那个老畜生弄出来的? 像是猜透了我的心思,张静缓缓开口:“从岩壁上的血液和骷髅头看,年代久远,相隔现在最少有几百年的时间,除非那个老畜生能活到现在。” 我心想也是,七太公毕竟是肉体凡胎,就算他法力通天但也不可能活这么久。 “那你的意思是?”我有些疑惑,“这是从古代留下来的?” 张静轻嗯了声,说及其有可能,就拿我们知道的来说,秦始皇建造皇陵的时候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跟着陪葬。 更别说在更早的时候就一直流行着各种祭祀,看着墙壁上的骷髅头应该就是那些被用来牺牲的可怜奴隶。 那个年代人命根本就不值钱,有的甚至不如一头羊值钱。这些骷髅头的主人很有可能是平民,也有可能是战场上俘获的士兵。 那时候可没有什么投降不杀,人道主义啥的。大人物只要开口不知道有多少人,人头落地。 以前张家村的乱坟岗旁边的那片山坡上曾经有过一次山洪暴发。 好像从里边冲出来很多碗,或者一些破碎的陶瓷片啥的。 当时村子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一直到后来有尸体和棺材被洪水冲出来才知道那是一座古代的墓穴。 至于墓主人是谁就不知道了。 尸体大多数都是牛羊的,全都是骨头,也有人的。 其中有一具尸体在被水冲出来的时候竟然还是保存算是完好的,是一具童女的尸体。 穿的衣服也是古代的服装,只是脸部有些水肿,不知道是年代太久还是被洪水给泡烂的。 这件事当时闹得挺轰的,国家也派人下来看过。 专家说这女尸已经死了几千年了,至于为什么不腐化是因为这童女在活着的时候就被人从头顶开了一个洞,把内脏掏空,往身体里灌水银。 在行刑的过沉重女童还不能死,一直等到水银填满整个身体才让她断最后一口气。 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虽然不知道这帮人是怎么弄得,可能够想象得到一个活人眼睁睁的看着身体里的内脏一点点被掏空,还没有麻药。这种保存尸体的刑罚简直比凌迟还要残忍。 更别说对象是一个几岁大的小女孩。 我的心境已经完全乱了套,看着面前的骷髅头再联想到那种残忍的保存尸体方法,此时心口仿佛塞了一块巨石在心中,沉甸甸地。 我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说不出口。 “那这儿是祭祀的地方,这么多的骷髅头是怎么放上去的?”半响,我才开口问道。 她微微一叹,说她又不是神仙她这么可能知道,再说了古人虽然没有我们现在工业这么发达,但他们建造的各种机关和一些建筑物却让现代人也分析不出来。 “希望这儿真不是什么陵墓或者祭祀的地方吧!”我提高声音对他们说道,也让他们小心些。 如果这儿真是陵墓那就麻烦了,说不定有什么机关啥的。 以前我小时候没碰到机关或者别的东西那是我命好。 现在嘛,就说不定了。 “柱子......柱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话音刚落,白浅静整个人停顿一下,能听到她“嘶~~”的倒吸凉气的声音,压低了声音对着我小声道。 “什么......什么声音。”我没反应过来,反问道。 “就是,嘿嘿嘿的声音。”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惊恐。 “嘿嘿的声音,什么东西会发出嘿嘿的声音?”我吓得手一软,差点没摔下去,赶忙深呼吸两口气把这股害怕压在胸口。 难不成是什么动物? 这深山之中,难免会有爬行动物出现,特别是这一个地方很是阴凉昏暗,正是那些蛇、鼠最喜欢呆的地方。 “你,你别吓唬我。”摆期间居然不爬了,抓着抖个不停,声音都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我去,到底是谁在吓唬谁啊! “你们别说话,我好想也听到嘿嘿的声音了,像是有人在冷笑!”蒋才勋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他在最后一个,声音传到下边的时候已经有些缥缈。 一听到是有人在冷笑,白浅静更慌了,不断的催促我往下爬。 从山峰到破龙窟距离说短不短,也有十几米,可这不是在平摊的路上跑,几秒钟就到了。 这是吊在绳子上啊! “嘿嘿......嘿嘿!!” 隐约的,一个冷笑声在我耳边响起。 真的有人在笑,这声音很苍老,就像是破了的风箱被人拉动的声音。 我脑门上已经冒出了无数豆大的汗珠,这嘿嘿的声音好像越来越响了,又看不到周边的情况,心里急得不行。 “我......我害怕!”女人对于这些爬行动物还是比较敏感的,白浅静牙齿都在咯咯的响。 我刚想在劝说,没想到她下一句把我的魂都给吓破了,“声音......声音好像是在你身边传来的!” 第八十五章 失散 什么!我头皮头炸开了,难怪这声音离我如此之近。 我小心翼翼微微转动脑袋,心里暗暗想着,不会是一条蛇就贴在我的脑门上吧! 或者是正在黑暗中对着我吐着蛇信子,在我抬起头的那一刻,它那满是毒牙的大嘴就对着我眼珠子来一下。 可能是眼睛一直盯着亮光的地方太久,加上周围太过于黑暗,眼睛面前有些模模糊糊的。 我努力的眨了眨眼睛,想使自己的眼睛尽快适应过来。 现在我们离洞口应该有五米的距离,如果是跑步的话,用不到两秒钟,可是在向下爬行的时候,却用了足足五六分钟。 五米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我的头顶或者周围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大蛇,而是感觉在我的眼前有什么东西在动。 我感到抓着绳子的手都开始颤抖,自从进入这个山洞以来,便不由自主的感到六神无主,可能是张静之前的话给我的心里带来了巨大的暗示,心里很是压抑。 我轻轻地晃晃头,闭上眼睛,在一次猛地睁开。 这一下,我总算是看清楚了是什么东西在动了。 是骷髅头,是就在我前边,镶在墙壁上的骷髅头在动! 我真的很难用自己所知的一切去理解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但这一切却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的眼前。 谁见过一个被镶在墙壁上的骷髅头会摆动脑袋,还一点点的向外探出来,虽然这骷髅头的嘴巴不会一张一合的,可笑声却真真却却的从它的嘴巴里发出。 所以刚才这段时间我才没有发现这嘿嘿的冷笑声是从骷髅头的嘴巴里发出。 紧接着这嘿嘿的冷笑声越来越大,不仅仅的是我面前的这一个骷髅头,甚至整个岩壁的骷髅头都开始颤动。 卧槽,这些骷髅头是要从墙壁里爬出来? 我浑身一颤抖,背脊凉飕飕的。 “快向下爬,这些骷髅头是活的!!!”我仰起头对着三人大吼一声,手也加快速度的往下滑。 “啊!”白浅静也发现了这会动的骷髅头,嘴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 手一软,再也拿捏不住墙壁上的缝隙,整个人猛地从半空中扎了下去...... 半空中的白浅静呼唤挣扎着,紧接着是撞到了撞到了我的脑袋。 这一个人突然从头顶掉下来重重的砸中脑袋,顿时把我砸的有些晕头转向,但还是下意识的伸出手拉住白浅静,却没有想到自己也被她顺势给带了下去。 “抱紧我!”我看着两个人狠狠的向下滑落,只能抱紧她大吼一声。眼球都要瞪出来,眼眶都要撕裂了。 在滑下去的那一刻,有种做云霄飞车的感觉,四周黑漆漆的,也看不到自己究竟是滑到了哪里,也完全顾忌不到那些骷髅头是否从墙壁里挣脱出来。 半空中我一只手紧抱着白浅静,另一只手胡乱的挥舞着,想要抓住绳子。 “完蛋了!”我心里悲哀的惨叫一声。 这五米的距离说短不短,我眼睁睁的看着那巨大的山洞口快速的滑过眼帘。 要死了!这摔下去铁定粉身碎骨。 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砰的一下,我背后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眼前一片金星。 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已经断了,使不上一点力气。 但我却能感觉到疼痛。 我没死?我居然掉下来还没死? 我努力的睁开眼睛,发现白浅静就躺在我的身旁已经晕死过去。 而我所在的位置正位于山腰之间,在山洞口下方不到十米的距离,凸出来的一块石壁上。 只不过这一块石壁很窄,而且周围都是树木遮挡,从上往下看如果不是特别注意的话,根本就看不到这里有一块凸出的岩壁。 正是这一块岩壁救了我和白浅静一条命,要不然我们铁定要被摔死。 不过现在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眼前全是漫天的金星,脑子像是被千斤铁锤狠狠的砸中。 微微探起身,一摸背后,全是湿漉漉的一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一定是前面快速滑行的的时候,被那些不平的凹槽给划伤了。 此刻也顾不上身上的剧痛,抬头看向了那个上方,却没有发现张静和蒋才勋两人。 而那嘿嘿的冷笑声也没有了,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只有厚重的喘气声在耳边响起。 “张静......蒋小子!”我用尽全身力气,扯着嗓子朝着上边喊。 声音才出口,就感觉胸口像是被人打了一拳,然后是被火烫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没有回应,我声音才刚出口就已经被山峰给吹散,短短五米的距离,声音竟然传不到上边的山洞。 “张静!!!你们能听到吗?我们在下边!”我用一只手强撑着坐起来,另一只手做喇叭状放在嘴边,希望能让声音传得更远。 可我注定是失望的,上边一点回应也没有。 我沮丧的低下头,也不知道张静她们脱险没。 我用力的揉着脑袋,脑子里不断的回想刚才掉下来的时候,好像就我们两人掉下来了。 要是有第三个人掉下来我应该能感觉的到。 那是不是说他们已经到山洞里了? 眯着眼睛往上看,有些迷糊,视线全都被这暴雨和周围的树木给遮挡住,什么都看不清楚。 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洞口的模样。 该死!我扭过头狠狠地吐了口唾沫,看到白浅静一动不动的昏死在地上。 妈的,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我强撑着剧痛的身体半坐起身,胸口疼的让我倒吸了好几口冷气。 用手往胸口下轻轻一按,差点没疼的昏死过去。 看样子估计是肋骨断了。 这还没进破龙窟呢,就出了这么多事,差点两个人都要死在这儿。 我尽量使自己放松下来,缓缓地吸了两口气来减少自身的疼痛。 等缓过气了,我才拍拍白浅静的脸,“浅静,浅静你醒醒!” 她的身体很冰冷,胸口几乎没有起伏。 不是死了吧?我心里咯噔一声,颤抖的伸出两根手指放在她鼻子下方。 没有气体流动! 我整颗心脏都在剧烈的抖动,为什么没有气体流动,为什么? 看着脸色惨白的白浅静,我脑子轰轰炸响,一种叫恐慌的情绪像是小虫子一样向我爬来,让我陷入深深的恐慌之中,它们开始抚摩我的脚裸,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往上...... 不可以,她不可以死!她不可以就这么死了! 该怎么办?我很是懊恼的用力抓着头发,这要怎么办? 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我看到了白浅静那毫无血色的樱唇。 人工呼吸!!! 对,人工呼吸说不定能救她一命! 以前我年纪还小,经常跟张家村里的小伙伴去游泳。就有一个小子脚上被水草给缠着,当时差点就死了。 要不是正好有大人路过,估摸着他俺早就见阎王了。 不过他当时也好不到哪去,脸色苍白,几乎都已经感觉不到呼吸了。当时那个大人就双手合十用力的压着小子的胸脯,把他肚子里的水给挤出来。 然后一手捏着那小子的鼻子,一张撑开他的嘴巴嘴对嘴的给他做人工呼吸,还时不时用手给他做心脏复苏。 看了一眼白浅静那高耸的上身,我心砰砰直跳。 这手感应该会很好吧。 呸!我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都到这个时候了,脑子里居然还想这个问题。 我双手把白浅静的身体挪正,让她平躺好。 然后自己深吸一口气,对着她那诱人的小嘴就印了下去...... 第八十六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我和白浅静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脸靠的很近。 我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虽然知道是人工呼吸,是来救命的,可我的呼吸依旧变得灼热,看着那诱人的樱唇,我慢地,慢慢地,他俯身,吻上了她苍白的唇。 当嘴唇碰在一起时,就像绵绵的糖果,仿佛是春天来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这是我第一次做人工呼吸,之前都没有什么经验,我只能努力的回响当时所见到的画面。 我捏着她的鼻子和小嘴,肺部用力,将体内的空气缓缓吹入她的小嘴,捏着她鼻子的手也不敢松开,害怕造成吸气为使空气不从鼻孔漏出。 做了两次之后,白浅静果然有点反应了,无声地轻咳了一下,身体有点起伏。 我松了一口气,心中多少有点开心,自己学的这点东西没想到还真能派上用场。 可我刚停止两秒,谁知道她的呼吸又微弱下去。 我一愣,接着又吸了一口气,继续对她做人工呼吸。 这一次,我刚吹进一口气去,忽然感觉到从白浅静的口中涌出了大量的液体。 这股液体接着就窜进了我的口中,我顿时感觉到一股浓浓的血腥气在口中弥散,嘴巴里面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液体。 鲜血,是浓重的鲜血味。 此时我的牙齿、嘴角,甚至鼻子上也都沾满了鲜血,我用袖子擦了一下,衣服上也沾上了鲜血。 她体内为什么会出血?难不成是内脏受伤了? 一想到这我浑身都有些冰冷。 这外伤比不上内伤,外伤顶多就是破口子,或者摔断腿之类的,还要不了人命。 可是内伤就不一样了,轻的让你生场大病,重的直接能要人命的,而且治疗起来及其的麻烦。 我现在手里什么都没有,怎么治疗她? “妈的,必须要离开这里!”我心里暗骂一声。 我们还不容易到来这儿,还差点两个人都死了,这么走我肯定不甘心。 但白浅静现在这个样子如果得不到有效的治疗那肯定是必死无疑,她现在虽然有呼吸,可谁也不知道她能撑到什么时候。 加上张静和蒋才勋也和我们四散了,这更是让我有些烦躁。 也不知道他们发现我们不见之后会不会破龙窟的洞口等我们。 现在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张静和蒋才勋,然后先离开这里把白浅静送到医院再说。 至于破龙窟什么时候来都行,我不能把白浅静丢下! 可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我想要出去,可没有路让我出去。 往下肯定不行,非得摔死不可,往上的话我一个人都很难,再加上一个昏迷不醒,还有内伤的白浅静,这要怎么上去? 我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还好,摔下来的时候装备倒是没丢。 一些吃的和电筒,备用电池都在,只是一把匕首弄丢了。 让我有些懊恼的是我身上只有一小捆绳子。 这绳子是用来连着背包绑在腰上的,这种用法很普遍,一般用做野外探险。 一方面让自己没有力气背包的时候能够借助腰部的力量支撑,毕竟在野外用的东西太多,背包也有十来公斤重。 二来就是为了避免我现在这种情况,万一不小心落水还是啥的,把背包弄掉就完蛋了。 要知道背包一丢,在野外就等于把命给丢了。 第三也可以用来捆扎东西,或者止血。 可操蛋就操蛋在这绑在腰上的绳子太短了。只有一米多长。 要知道我们现在距离破龙窟的洞口有将近五米,而且还要扣除掉用来打活结的长度,和绑在两个人身上的长度。 这一刻我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 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加上休息恢复体力的时间已经半个小时了,我还是想不到任何爬上去的办法。 如果是我一个人,我还能试着抓着岩壁上凸出来的石块爬上去,顶多就是又被摔下来。 可带着昏迷不醒的白浅静,我真没那个勇气和信心。 这半个小时过去,白浅静还没有醒过来,不过呼吸倒是平稳了许多,看样子暂时没什么大碍。 我又给她为了点水,可那水刚流进嘴巴却又从嘴角流出,这样她根本没办法喝到水。 没办法,我只能用人工呼吸的办法,自己喝一口,然后用手撑开她的小嘴慢慢的灌进去。 也不知道这女人醒起来以后,知道我占了她这么多便宜会不会一巴掌抽过来。 想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她失忆之前和失忆之后完全就是两个人。 示意前她热情失火,都快要把我融化掉;示意后不说对我有冰冷,但也是不温不火,看着我的眼神很是警惕,还会莫名其妙的发火。 女人啊! 又在下边呆了两个小时,我每隔十五分钟就对着头顶喊几声。可都没有回应。 刚开始我可能觉得是风声太大所以张静她们听不到。 但现在想想我们才相隔五米,顶多七八米的距离,我都喊破嗓子了他们都没反应,那只有三种可能了。 一种是他们遇难;第二种是他们已经进去了山洞所以没听到;而第三种则是这里有问题,说不定能隔绝掉声音。 就在我沉思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在我身后的草丛里。 我蹭的一下站起身,挡在了白浅静的面前,手里拿着砍刀警惕的盯着前边两米开外的草丛。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感觉自己的心像要跳出来一般,拿着砍刀的手都是汗渍。 突然,一个小小的脑袋从草丛里冒了出来,它浑身灰溜溜的,条小细腿支撑着一个肥大的肚子,和一条长长的尾巴。 它像小偷似的,贼头贼脑地四处张望,在看到我的时候吱吱的叫了两声,一对绿豆似的小眼睛一眨一眨的,显得十分狡猾. 看到这老鼠,我的第一反应是紧张,紧接着我心火蹭的一下冒了起来,手里的砍刀就要砍过去。 等我扬起手快要冲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这不是之前的那只大老鼠,这只老鼠虽然也很大,但没有七太公养的那只大。 他养的那只也不知道吃了什么,和猫一样大,这只顶多有我拳头肥胖。 可能是感觉到我又危险,这老鼠立马尖叫一声,胡须一翘一翘的,便一溜烟地飞窜进草丛,像一团滚动的凝尘。 妈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见老鼠跑掉,我心里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自嘲的笑笑。 随便抓起一块石头朝它跑的地方砸了过去,泄泄心里的火气。 石头精准的砸在老鼠之前待过的地方,发出“砰...砰”几声闷响。 “让你来吓唬老子!”我呸了一口,刚要转身继续给白浅静喂水。 可下一秒我脑子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声音不对! 这山腰处有老鼠洞不奇怪,毕竟老鼠是无处不在的。而且很善于挖土。 可石头丢过去的时候我分明听到了石头和石头撞击的声音,而且还是好几声。 就像是石头掉进了一个洞里。和周边石头来回撞击所发出的声音。 老鼠能挖开坚硬的山石吗?显然不能。 那石头掉到哪儿去了? 不知道怎么的,我心里砰砰直跳,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难不成,这里有出路?这里有一个山洞? 可能,很有可能,毕竟破龙窟里边的道路四通八达,出口肯定不止一个! 深呼吸一口气,我强忍着心头的那股激动的劲头,提着砍刀朝着老鼠消失的方向走去。 两米,几步路的距离我竟然走了整整五秒钟。 终于,我停了下来。 我想用手里的砍刀去拨开草丛,可是不敢。 不是害怕看到老鼠,而是害怕失望。 万一这里不是出口,而是一个封死的小山洞该怎么办?我真怕自己会绝望。 没事,就算是没有出路我还可以想办法,就算是挖一条路也要挖出去! 我不断的给自己大气。 一咬牙,我像是豁出去一般,用手里的砍刀把草丛给扒开。 真的有洞! 早旁的草丛的覆盖下,出现了一个一人高的洞口,只不过草实在太密集,它被周围的草遮掩着。 希望不是死路!我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打开手电筒钻了进去,洞中还有个弯儿,深不见底。 出路,这里真的有一条出路!!! 我激动地眼泪差点就下来了。 如果不是那只老鼠,我真不知道该办,也许等我们的事物吃完,饿死在这儿,都不知道距离我们不到两米的地方竟然会有一个洞口。 这一刻,我竟然记得,那只老鼠贼头贼脑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浅静,浅静我找到出......!”我没有钻进山洞太远的距离,确定这是一条出路之后我退了出来,兴奋的朝着白浅静喊。 虽然她听不到,但我还是想和她分享这一份喜悦。 可当我看到眼前的一幕时,那还没说完的话被卡在了喉咙里,一股无法压抑的怒火从心底里升起...... 第八十七章 中毒了? 一个穿着民国服装头戴小圆帽的小身影,正背对着我蹲在白浅静的身前,那长长的尾巴还一扫一扫的。 “你个该死的畜生!”我忍不住发出一声怒吼。 这个小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一路跟着我们,把白浅静害成这样的那只大老鼠。 听到我的怒吼声,那大老鼠身子竟然像人一样一抖,把头扭了过来。 它那毛茸茸的脸上,满是鲜血。黄豆大小的眼珠子在看向我的时候有些震惊。 在看白浅静,她的手腕上也出现了两个小血洞,黑红的鲜血正缓缓从血洞流出。 该死!这该死的畜生竟然没有去破龙窟,而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这儿,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吸食白浅静的鲜血。 我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怒火,一刀朝着大老鼠劈了过去。 它惊恐的尖叫一声,身子很是灵活的躲过我劈下去的砍刀。 等我还要抬起手砍它的时候,这畜生竟然抬起两只小爪子对着我不停地摇手,像是要说什么,眼神也有些复杂。 摇手?你摇手是几个意思?是叫老子放过你吗?还是在讽刺我的无能? “拿命来!”我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宰了它。 见我还要动手,它吱吱两声掉转头一溜烟要跑。 可还没跑出两步,它竟然身子一歪,像是喝醉酒了一样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四肢不停的抽搐。 我顿时就傻眼了,这什么情况?举在半空中的砍刀都忘记放下来。 它这是怎么了? 愣了足足两分钟,我才回过神来,提着刀小心翼翼的靠近它。 这大老鼠上次就用装死这一招骗过我,老子不会这么轻易就上当的。 等我走到它面前,才发现这大老鼠嘴里大口大口的吐着黑色的鲜血,眼睛瞪得大大的。 还真的吐血了?这什么情况? 刚才它还在吸食白浅静的鲜血,现在就吐血了?难不成是白浅静的血有毒? 好像还真是,这大老鼠吐出来的血不是黑红的,而是黑的发紫,有点像黑墨水。 而且空气中还充斥着一阵阵腥臭。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臭味,像是发酵了的大便似的。 我小心翼翼的用脚提了提它的肚子,这畜生吐得更厉害了,而且肚子几乎没有什么起伏。 妈的,还真快不行了? 这畜生把我们害的这么凄惨,现在居然这么便宜的中毒死了? 我提起刀想在它身上戳几下,可是想想害怕又是它的诡计。 万一它中毒不是因为吸食了白浅静的鲜血,而是被七太公灌了什么毒药,想要用一只老鼠来和我们同归于尽怎么办? 我一刀子下去身上肯定会溅到鲜血,万一这毒性极强。 我犹豫了下,还是决定不杀它。 退一万步说,它不死也是好的,它是七太公的人,可以用它来威胁七太公也好。 这么一想我倒是觉得有点滑稽,我竟然打算用一只老鼠做人质? 这世道是怎么了,哎...... 思索良久,我小心翼翼的用两个手指拎着大老鼠那长长的尾巴把它提到了一旁,然后割下一截绳子把它捆起来,以防它逃跑或者伤人。 为了避免上次那种事情出现,我还撕下了一截袖子把它的眼睛蒙上。我记得就是看了它得双眼我才中幻觉的。 现在我身旁只有一个昏迷不醒的白浅静,要是真中幻觉,也没有人会像上次那样拉我一把,这一脚踏入悬崖,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等做完这一切,我才蹲下来看白浅静。 她的的呼吸没有乱,身体也没有冰冷,只是手腕上的两个小洞还在不停的流血。 我刚要用绳子帮她扎好,一方面是止血,一方面是阻止毒性攻心。 可还没等我把绳子扎在她手腕上,我惊喜的发现她伤口上流出来的鲜血竟然慢慢变成了鲜红色。 鲜红色?不是中毒? 我又看看那只被我捆起来的大老鼠,发现它一动不动,不过嘴角还有血流出,是黑色的。 奇怪了,要说这大老鼠吸食了白浅静的鲜血才会吐黑血,那白浅静身上流出来的血液应该是黑色的才对,为什么会慢慢变得鲜红? 这大老鼠还在吐黑血? 难不成是这大老鼠把白浅静的毒血给吸出来了? 这想法只在我脑海中存在一秒就被我否决了,这大老鼠和七太公丧尽天良,怎么可能会救人。 难不成是良心发现? 说不定是白浅静身上有小部分的毒素,正好被大老鼠给吸食掉,所以她的鲜血才会慢慢由黑转红。 嗯,一定是这样! 我不放心的用两根手指在白浅静的伤口挤了几下,发现重新留出来的鲜血已经没有黑色的,我才算是放下心来。 在山洞口长满了野草,也有不少的草药。 当我看到一堆,黄色有点像热狗一样的野草的时候眼睛一亮。 是蒲棒。 在农村,小伙伴们最爱这蒲棒,而在大人眼里,这蒲草与蒲棒都是宝。蒲草可以编制草鞋、草席,农村许多草编,都是用的蒲草。 熟透的蒲棒,就是最好的止血消炎神药。不管你伤口多严重,只需撕了蒲棒这绒绒,摁到伤口上,马上止血,最多三四天即可结疤。 给白浅静包扎好伤口以后,我又翻了翻她的眼皮,用手在她的腋下探了探体温。 她脸色还有些苍白,但身体却没有在出大毛病,怪异的是还有点转温。 之前她的胡须虽然平缓,可身体却很冰冷,印堂和脖子有些发青,这是大病的征兆。 但现在她的身体竟然慢慢有些转暖,而且面色也开始红润起来,特别是嘴唇的颜色最为明显,已经没有原来那么白了。 这现象让我有些不解,但也没有多想。 白浅静变成了普通人,但她毕竟是蛇仙,说不定她的身体正在自动恢复也难说。 就像之前我们被乌鸦围攻,她突然很牛逼的闪出白光震退乌鸦群一样。 既然招找到了出口,为了保险起见,我也没有第一时间就进山洞。 而是守在白浅静的身旁,观察她的身体变化,同时自己也休息一下。 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左右,也不知道张静和蒋才勋这两个人去了哪儿。 我们四个人一起来的,没想到还没走进破龙窟就失散了。 她们已经找到那个会算命的女人了吗?还是被四通八达的破龙窟困住了?她们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一些不好的想法不断的充斥着我的大脑。 又休息了半个小时,我长长的生了个懒腰,胸口还有些隐隐作痛,肋骨应该是断了,可也只能忍着。 用剩下的绳子把背包绑在了白浅静的背上,我又把她小心翼翼的扶起来,把她背在我的背上。 等于我背了一个大人和一个孩子,这重量压得我有些脚下打飘。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要是把背包背在身前太影响行动了,万一出了什么突发状况反应都要慢半拍。 “放心,我会把你带出去的!”我扭过头,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一口亲在白浅静的脸上。 刷的一下,她的脸蛋有些微红。 搞得我一愣一愣的,还以为她醒了。没想到看了一会儿发现她眼睫毛都不动一下,估摸着是自然反应。 同时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要是她突然醒起来,估摸着认为我在占她便宜吧。 自嘲的笑笑,背着白浅静走向山洞,可刚走两步,我突然想起来,还有那只大老鼠呢。 它可是一个绝佳的人质啊。 可当我扭头朝大老鼠方向看去的时候,我整个人顿时就傻了...... 第八十八章 诡异黑猫 这大老鼠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白色的肚皮都露了出来。 眼睛瞪得大大的,已经看不到黑色的眼球,身下是一滩黑色的血水。 它死了? 它竟然就这么死了? 我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呆呆的看着那只大老鼠。 我怎么都想不到它居然死了,还死的这么......不可思议。 以前我还幻想过我会和它发生过怎么剧烈的搏斗,你死我活的战斗。 它虽然是一只老鼠,却是一直成了精的老鼠,要真比起来我还真不如它。 至少它会幻术,我不会。 我曾经想过如果是我赢了,我一定把握能想象得到的残酷手法在它身上都来一遍,什么凌迟啊,头顶灌蜂蜜,丢在蚂蟥堆里让它看着自己一点点被吸成干尸等等。 可是现在......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我有些转不过弯,脑子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哎,死了!”我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肯定是脑子抽了。 我朝它走了过去,拎着它的尾巴,找了个布袋子把它的尸体装起来,放在了背包里。 走进了刚发现的山洞。 ...... 这是一个神秘而且阴森的山洞,不知道它那无限的漆黑里隐藏着什么恐怖的秘密,我站在洞口的人都为之颤栗。 我背着白浅进了山洞,洞内漆黑一片,阴风嗖嗖,让我不禁毛骨悚然,借着微弱的手电筒光线,我看到洞壁上刻着各种神怪鬼魅,个个都瞋目呲牙,骇人万分。 这个洞口前边小,可是往里边越走越宽,应该是一个葫芦形的。 有四五层楼那么高,两旁都是很大块的石头。 走进山洞,隐隐听见有滴水的声音。 洞里很黑,需要手电筒才能看见洞里的情况。四面都是钟乳石,水滴顺着钟乳石滴下来,滴在地上。钟乳石的形状是奇形怪状的, 可是还没走上一会儿,两崖壁却又变得越来越窄。 奇怪了,这儿到底是通往哪儿的?我心里小声的嘀咕一声。 这时候,我有点怕了,我真希望快点走出这个该死的洞穴。手碰到的崖壁湿湿的,挺恐怖的,要不是有白浅静在,让我鼓足勇气摸黑前进,估摸着我会掉头往回走。 我怕的不是黑暗,就算是在黑我也有本事走下去。 可就在两分钟之前,手电筒的光线变了。 总所周知,手电筒的光线都是直直的往前照射,可在两分钟前这手电筒的光线竟然像鬼火般跳动着,忽明忽暗,夜如同一个黑色的罩子罩在人的头上,是那么沉重而且狰狞。 手电筒的光线会跳跃?从未所闻。 我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总感觉是有什么东西挡在了光线前,所以光线才会不停地跳动。 可能是山洞比较潮湿,蝙蝠也比较多,山洞顶上密密麻麻的栖息着众多蝙蝠。 成群地从两旁低矮的黑洞中窜出,张开黑色的羽翼吱吱地飞着,有时几乎要扑到我的头上。 发出咿咿呀呀哭泣声,我摒住呼吸低着头快步行走着,好像要尽快逃出这漆黑的坟墓。 身后蝙蝠扇动翅膀的声音哗哗作响,总好像有一只黑手从身后向我的头顶伸来...... 为了以往万一,我从背包里拿了装着干电池的袋子绑在了白浅静的头顶。 这蝙蝠实在是太多了,白浅静又陷入昏迷,就算是被蝙蝠给咬了也不知道哼一声,到时候走出山洞,我可不想看到一张血淋淋的脸。 越往前走,这幽深暗黑的山洞里不时的传出泉水激石的叮咚声,‘滴答......滴答’。 原本清脆的水滴声,此刻是这麽的沉闷,令人无法克拒心中的惧意。 叮咚声和着脚步声更在这山洞增添一分诡异,随着时间的推移,心中不时的冒出一个声音‘不要在往前走,不要在往前走’。 这个声音好像从心底里升起,在我脑海中不停地回响。 我不由得停了下来,视乎想要找到这声音的出处。 可刚停下脚步,那声音却消失了,像是从未响起。 我自嘲的笑笑,身体里怎么会有声音呢。这不是扯谈嘛。 摇了摇头,我继续前行,可没走出十米的距离,我惊恐的发现山洞周围空旷石上壁刻着古怪符文。 身体不由打了个寒颤,在刻了符文石壁的空旷中间部位好像有什么东西蹲着。 像是个人蹲在黑影中,从体型看上去,是个小孩。 看着有亮光,那黑影下意识的朝着黑暗处缩了缩,发出一声,呜呜的哭声。 这是谁家的孩子? 不对!这是山洞,怎么可能有孩子的哭声? 我的心不由得一抽,这绝对不是孩子,但不是孩子又是什么? 我壮着胆子朝前走了几步,手里的手电筒也对着那黑影射过去。 没想到那个黑影猛然从黑暗中朝着我跳了过来,嘴里发出呜的一声,跳到了我旁边的岩壁上。 我觉得头皮有点发麻,颤颤巍巍的退后了一步,定眼一看。 发现那黑影原来是一只黑猫! 这黑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就这样站在岩壁上冷冷地盯着我。 这是一只极瘦的黑猫,透过脏污不堪的毛甚至能看到皮下一根根耸起的骨头。 它两只阴绿色的眼睛正发出凶狠的光,瞪着我,尾巴神经质般的不时抽打着地面,丝毫没有恐惧的意思。 我感到自己扯紧的眼角在抖动。 这里为什么会有一只黑猫?我的眼角不停地跳动。 如果说在这诡异的山洞出现一条有我腰这么粗的蟒蛇我都相信,毕竟这儿从来没有人来过,这些动物又没有天敌,自然能长得很大。 可这为什么会有一只猫,还是黑猫? 在村子里见到猫是家常便饭,村子里老鼠多,都养猫抓老鼠,不像是城里,养的猫看到老鼠居然会被吓死。 可是我们村没有一个人会养黑猫的。 村子里的人总认为黑猫是不吉利的,出现黑猫就要出现祸事。 不过也有老人说,并不是遇到黑猫不吉利,而是黑猫比人比其他颜色猫更加能够通晓第六感,甚至第七感。 它对于另一个世界的波动有特殊的感觉,所以它往往能感应到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个时候,它会去提醒人们。 而黑猫也有一个很邪恶的名字,通往地狱的使者。 不管两个说法哪个是真的,可在这诡异的,墙壁上满是符文的山洞里看到黑猫肯定没什么好事。 不过一只黑猫应该对我造不成什么威胁,只要我不招惹它就好。 小心翼翼的背着白浅静,向后退了两步,脱离它攻击的范围圈,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只黑猫,以防它暴起伤人。 走过黑猫的旁边,越发的感觉它的眼神有一种神秘的魔力,像是看穿了人的灵魂,泛着绿色的光芒的眼珠子就这么随着我的脚步移动。 这短短的几步,走的我心惊胆战,白浅静是没心没肺的昏迷不醒。 等我超过黑猫大概有五米的时候,我不由得长长的松了口气,心里有些自嘲,真的是越活越胆小,居然被一只黑猫吓得出了一身汗。 突然,我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 每个人都有第六感,只是分强弱罢了。 打个比方,你在前边走,我一直盯着你的后脑勺,那你可能会感觉得到好像有人在盯着你看,如果第六感比较强的,甚至能感觉到这道目光是不是不怀好意。 而此时,我就能感觉得到有一道充满了杀气的目光在盯着我。 我转过头,果然! 那只黑猫就一直扭着头看着我的方向,那脖子已经扭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 就像是被活生生的扭断,然后把脑袋在重新安在身体上。 心里不知道为何,升起一股毛毛的感觉。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 第八十九章 数不清的悬尸 我浑身打了寒战,想不去看它,可心里却好像有个声音不断的在诱惑着我:“看过来,看过来!” 娘的,心里猛然升起一股怨气,和张静两人四散的事情已经搞得我焦头烂额,这只该死的黑猫还想干嘛!? 他娘的,我今晚不吃了这该死的黑猫,老子的姓倒过来写。我破口大骂一声。 人被逼急了,还真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我本想把白浅静放下,可转念一想,这山洞里既然有黑猫,说不定还会有别的东西。 不要搞得到时候人命用来换猫命就不值得了。 我深呼口气,把插在要上的砍刀拿了下来,紧紧地捏在手中。 此刻心中满是怒火,对着黑猫就是一刀劈下去。 “砰~~”砍刀砍在了岩壁上,响起一声巨大的响声,我握着刀的虎口震得都有些发麻。 没想到这黑猫看起来瘦不拉几的,跑的还挺快!我骂骂咧咧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刷的一下,这黑猫跳到了另外一边的岩壁上,也不厉害。 不过它好像是被我所激怒了,正张牙舞爪地趴在岩壁上对着我嘶吼。 “喵嗷——”黑猫竖起一只爪子微微抬起,似乎在示威。 我去,这畜生还真是不知死活啊! 我大吼一声“滚!!!” 用力地在岩壁上砍了一刀,又不停地作出攻击的动作,希望能够将猫吓退。 不料猫并没有被吓跑。 “呋——”它发出愤怒的声音,全身被从洞顶滴下来的水湿透的毛一排排竖起,犹如一排排黑色的牙齿。 它疯狂地伸出爪子,两只前爪拼命地抓着身下站着的岩壁,刮出“吱——吱——”的令人感到牙酸声音。 这疯狂的景象让我战栗不已,我忽然想到——它要发动进攻了! 而且它的那阴毒的眼神射向了我身后背着的白浅静。 该死的,这家伙居然想要攻击昏迷不醒的白浅静。我心里大怒。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不等黑猫发动攻击,我先拿着刀冲了过去。 又是一刀落空,不过我早有准备,在黑猫快要扑向白浅静的时候,我抬起脚一脚扫在它的身上。 黑猫被我一脚踹飞,啪的撞在岩壁上,在地上滚了两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还没等我再次冲上去,黑猫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快速的朝着山洞最深处跑了。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黑猫的来无影去无踪让我不敢相信这这一切。 要不是地板上还留着黑猫从嘴角吐出来的一丝血迹可以证明刚才的事情,我都不敢相信。 身上背着一个人和十来斤的背包,走了这么远还发生了搏斗,让我两手撑着膝盖直喘粗气。 要不是背着白浅静不方便活动,这黑猫铁定被我砍死。 黑猫跑了以后,我又等了好几分钟,看到它没有在冲出来,我才长舒口气。 心里奇怪不已,这黑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而且居然用那种眼神看我。 一只猫的眼神里竟然会出现杀气和仇恨? 这个时候,我隐约又听见了洞的深处传出了怪声。 那声音,好像无数小鬼的窃窃私语一样,让人极端的不舒服。 难不成是那黑猫又跑回来了? 我把呼吸放慢,尽量的是自己的耳朵听的更远一些,全部的注意全部被这声音吸引了,几次想收回心神,却马上又被吸引了过去。 “呼呼......呼呼!”声音越来越大,像是什么东西在扇着翅膀正快速的朝着我这边飞来。 我赶紧用手里的手电筒一照,而且声音传来的方向,好像不是远处,而是...... 而是我的头顶,是有什么东西在飞速的降落! 这一照,我突然发现一张血淋淋的脸从上倒挂下来,两只眼睛死死瞪着我。 我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因为那可怕的景象急速地冷却了,冻结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窒息的厉害。 整个身体像极了秋风中晃动的枯枝,脑中唯一清醒的认知告诉自己应该赶快逃走,颤抖的四肢却像扎根在了原地,无法挪动半步,整个人陷入无尽的绝望之中。。 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注意过头顶,就算是用手电筒扫过也是大致的随便扫一眼,黑乎乎的并没有发现什么。 就算是听到声音也以为是蝙蝠。 可现在一看,在我的头顶上方不到五米的距离,悬挂了密密麻麻的尸体! 这些尸体被一根根粗大的铁链从上往下倒挂着,在铁链的尾巴处有一根粗大的棺材钉。 那粗大的棺材钉像是铁钩子一样从人的天灵盖插入,又从人的嘴巴出穿出,像个大钩子一样把人掉在半空中。 这场景让我想起家里倒挂着的腊肠,村子里老鼠多,人们烤完腊肠就会用钉子连着绳子掉在房梁上,防止被老鼠偷吃! 这些尸体密密麻麻,最起码有好几百具,男男女女都有。 他们都有同一个特点,那就是全身赤裸。 我浑身颤栗,五脏六腑都在痉挛,食道收缩蠕动十分的难受,一股股恶心之感涌到喉咙,想呕吐的欲、望折磨着我。 我再也忍不住,低下头大吐特吐。 一直吐了好几分钟,吐的我头昏眼花,眼冒金星,差点连去年的隔夜饭都吐出来我才感觉好一些。 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的尸体,这些尸体都是从哪儿来的。 我强忍着头皮发麻,拿着手电筒往上照。 不是我胆子大,也不是我不怕死,而是我必须要这么做。 这太不寻常了,先出现黑猫,紧接着出现这么多尸体。 我不相信这么多的尸体突然掉下来只是为了吓唬我,我现在贸然乱动,说不定等会儿怎么死都不知道。 悬挂在我头顶上方的是一具已经风干的尸体,他的五官因为被粗大的棺材钉钉着,显得有些扭曲。 面部扭曲,嘴巴大大的张开。 双手诡异的呈相反的方向扭曲,做出怪异的动作。 不光是这一具尸体,每个尸体都一样,就连动作也是一模一样。 奇怪,他们为什么要摆出这种姿势呢?好奇心使我没有了原先这么害怕。 他们现在做的这动作很明显是在死了以后被人抓着手脚摆出来的。 肯定有问题! 果然,等我绕到这些尸体背后,发现这些尸体的身后竟然连着一根很细的管子。 这管子不知道是什么材料自作而成的,从前边一个人的后背心穿入,然后连接到下一个人的身体里。 这看起来有点像是用一根绳子串着一串得到蚂蚱。 而这根管子把好几百个尸体都穿在一起,在管子里有一些墨绿色的液体在缓缓流动,从上一个尸体里流过,又流向另外一个尸体。 突然,我发现有些不对劲。 这尸体在被绿色的液体流过身体以后,竟然有些充盈起来。 这些尸体已经被风干,身体里的血液都已经被放干了,可是现在竟然有点膨胀。 就像是一个干瘪的气球被认用充气筒一点点的往里边充气。 虽然这速度很慢,可这些被风干的尸体真的已经开始膨胀。 最为明显的是在我前边不远处,大概五米左右悬挂的一具尸体的面部已经开始饱满起来,不再像一张干瘪瘪的皮囊。 随着那尸体的脸开始饱满,我惊恐的发现,这尸体越看越眼熟。 之前尸体的五官完全是皱在一起,看起来和一团被揉烂的面粉差不多,完全看不出长什么样。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一股不祥的预感从我的心底缓缓升起。 也许等这些尸体完全的恢复人形时,他们说不定会复活过来! 明知道危机即将来了,可我却挪不动脚步。 我忘记了逃跑,也忘记了尖叫,张大嘴巴看着尸体那渐渐充盈的脸部。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又或许是半个小时。 等到那尸体的脸部完全的变成正常人的轮廓时,我再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 二狗叔!!!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 第九十章 僵尸 没错,这尸体是二狗叔!!! 我绝对没认错,虽然他的脸部被一根棺材钉钉着,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二狗叔,是张静的父亲!!! 虽然我早就知道他已经死了,可他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联想到张家村那些孤魂野鬼,在看看头顶这一具具缓缓充盈膨胀起来的尸体。 一个恐怖的念头在我心底里升起—— 难不成这些尸体,都是......都是张家村的村民!!!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我身体如雷击一般,全身都麻木了。 手脚冰冷,这种冷不是由外而内,而是从心里,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凉意。 除了这些张家村的村民,我还隐约看到了一些有点熟悉的身影。 是大胡子,是那个牛家寨的大胡子,还有收留我们的那对夫妇。 太多太多的尸体,有认识的,不认识的,熟悉的或者根本没见过面的。 这些人全都被粗大的棺材钉钉死,全身赤裸的悬空挂在半空中。 他们的尸体为什么会在这儿,又是谁把他们挂在这里的? 这么做的原因又是什么?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像是有一串鞭炮在脑海中噼里啪啦的炸响,好不容易升起一丝想法却被炸没了。 如果张静和蒋才勋在这里,说不定会知道。 蒋才勋这小子虽然没有屁本事,但他读的书多,很多东西一眼就能看出来。 虽然我不明白这些尸体有什么作用,但我能猜出来这些尸体是谁挂上去的。 很有可能是——七太公!!! 正当我迷惑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咔咔咔”的响声。 这声音虽然微弱,却让人感觉到头皮发麻,是骨头互相摩擦发出来的声音。 我惊愕的看着头顶的尸体,只见到这些已经充盈饱满起来的尸体在动。 他们的四肢,包括整个头颅都在微微的扭动。 紧接着。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被棺材钉钉在半空中的二狗叔,猛地用手抓着棺材钉用力一扒,那棺材钉硬生生的被他从脑门上拔掉。 “嘿嘿~~”一声寒气逼人的冷笑声在耳边响起,阴森恐怖。 我倒吸一口凉气。 二狗叔他举着胳膊,头朝后仰着,眼睛一动也不动,像鬼怪似的僵硬地朝着我走来。 惨白的脸庞露着一个阴森的笑容,十根手指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长满了锋利的指甲,指甲在黑夜里闪着寒光。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要是被这指甲戳中,一定能把我身体戳上十个大洞。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身子下意识的朝身后挪动,嗓子里本能的发出一声尖叫。 我屁滚尿流的向后退着,边对着他喊:“二......二狗叔,二狗叔,是我,我是柱子啊!” 可他像是没有了意识一般,像个提线木偶,机械的像我走来。 浑身就像落入了冰窖一样的冰冷,想逃跑,双脚却哆嗦的厉害,根本挪不动脚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狗叔那十根锋利得指甲无情的对着我戳了下来。 就在命悬一刻的时候,人的求生本能被强烈的激发了出来,狼狈的在地上打了个转,下意识的用刀横在身前挡了一下。 只听到“噹”的一声脆响,二狗叔的手指甲和刀面狠狠的撞在一起,发出钢铁碰撞的声音。 天啊,这还是人的指甲吗? 一击不中,二狗叔脸上的凶意更甚,挥舞着双手丝毫没有犹豫又戳了下来。 没有犹,我想也没想抬起刀对着他的手臂就砍了下去。 这一下我感觉自己砍在了石头上,虎口都震疼了。 我完全被惊呆了,居然刀枪不入,这......这是什么情况? 僵尸! 一个恐怖的词语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在张家村听的最多的鬼故事就是说僵尸的。 老人们说僵尸也叫作跳尸。中国最初的僵尸都是因死不瞑目而怨气聚喉,能吸收月亮阴气。 僵尸会因染上尸毒或墓地风水属性,产生尸变。以爪为武器,以咬颈来吸血,他人被吸血或抓伤会被传染尸毒,最终死亡成为另一只僵尸。 初感染尸毒者,可用糯米医治。 僵尸通常全身僵硬,指甲发黑尖锐,有锐利犬齿,惧阳光。 日间躲于棺木、洞穴之类潮湿阴暗的地方,入夜后出没,以人血或家畜血液为食,对活物攻击性强且力大无穷,跳跃前进时双手向前伸。 这僵尸不就是现在的二狗叔吗? 以前我只听说过,从没有见过。没想到今天是见到了,可居然是二狗叔变得。 那岂不是说悬挂在这里的尸体都会......都会变成僵尸? 正在震惊的时候,被我劈了一刀的二狗叔嘴里发出一声凄厉尖叫,一闪身扑到了我的身上。 速度快的我竟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的时候,他那两只枯树枝般的手已经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那双铁钳一般的手。 我顿时慌了神,能感觉到眼球有渐渐向上翻的迹象,脑子里已经有些模糊不清。 我本能的用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二狗叔的手,不让那长长的指甲刺入皮肤。 如果僵尸的传言是真的,一旦我被二狗叔的指甲划伤,那我就要变成他的同类了。 我的另一只手举着砍刀不断的砍在他的身上。 可这根本就不管用,刀子砍在二狗叔的背上,除了会发出“噹噹噹”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卵用。 我要死了吗?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我的余光瞥了一眼白浅静,此时她正被我压在身后,像肉垫子一样垫着我,那长长的秀发也因为我左右摆动,凌乱的洒满了地面。 脸部因为和凹凸不平的地面摩擦,已经出了丝丝鲜血。 血,鲜血!!! 我脑子精光一闪,我的鲜血好像因为体内有内丹的缘故,变得和普通人不一样了。 我记得当时我们被困在张家村,门外突然有人来敲门。 白浅静告诉我如果不是一般的厉鬼,那么我的鲜血抹在刀刃上可以斩鬼。 二狗叔是僵尸,他不是鬼这有用吗? 不过此时的情况已经不在容许我多想,我一狠心咬破舌尖,鼓起腮帮,一口鲜血喷在了了二狗叔的脸上。 “滋滋!!”我的鲜血刚碰到二狗叔的脸上,就像是被硫酸给浇中。 只要被鲜血碰到过得地方,全都在滋滋的冒着白气,脸上的皮肤全都被烧的露出一个个黑色的洞眼。 只不过没有鲜血流出。 二狗叔嗷嚎一声,蹭的一下从我身上跳开,羊癫疯似的不停的甩着脑袋。 果然有用!我心中大喜,深呼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用鲜血抹在了刀刃上,虎视眈眈的看着二狗叔。 二狗叔已经完全被我激怒了,“吼”的一声怒吼,双手直直的朝着我脖子插来。 我哪里还会给他这个机会,占着我动作比他灵敏的优势,我一侧身躲过了他的致命一击。 手中的抹着鲜血的砍刀也同时砍向他的肚子。 原本还刀枪不入的身体在被我砍刀砍中的那一秒,就像是切豆腐一样,只听到“嘶”的一声。 刀刃结结实实的把二狗叔的小腹划出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他疼的大吼一声,想要转过身子来袭击我。 我也做好了进攻准备,在他扭转身子要对我发动进攻的那一刻,我举起刀子朝他脖子狠狠的砍了过去。 现在不是讲亲情的时候,二狗叔已经不是原来的二狗叔。 他已经完全没有了人性,这是你死我活的战斗。 一刀挥过,二狗叔人头落地。 他向前冲的身体猛地停下。 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起来,二狗叔没有了脑袋的身体重重的向后摔去。 砰的一下,他的身体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微微弯腰喘着粗气,背着一个人和僵尸战斗,虽然只是几个动作却累的我差点没喘过气来。 脖子上还是火辣辣的疼痛,用手一摸,还在没有流血。 终于死了吧?看着二狗叔的尸体,我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眼前仿佛又看到了以前二狗叔对我的好。 如果张静知道她父亲变成了这样,还被我一刀砍断脖子,不知道她会上心成什么样子。 我长叹口气就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背后却传来“噗通......噗通!”的落地声。 落地声? 我心头猛地一颤。 扭转有些僵硬的脖子向后看,头皮瞬间就炸了。 一个个身体僵硬,面色发青的僵尸就站在我的身后,眼冒凶光的看着我...... 第九十一章 尸群围攻 如果说一个僵尸的十根手指甲在这黑暗中就像十根银光棒的话,那十个人的手指甲像向微型灯泡,把周边的照亮了一些。 可上百个人,几千根散发着白光的手指甲全都竖起对准一个方向是个什么概念? 这黑漆漆的山洞瞬间被几百个僵尸的手指甲照亮。 我不敢动,甚至不敢开口呼吸,背脊已经汗得湿漉漉的了,这数不尽的僵尸给人压力实在是过于巨大。 没有人可以不拿武器的战胜这么多僵尸,我不能。 相信就算是七太公来了,也不能!!! 山洞里安静得可怕,这绝对是诡异的安静。 几百个僵尸站在我面前,没有动,也没有像二狗叔之前一样发出嘿嘿的冷笑声,没有出丝毫声音。 就好像看无声的皮影戏一般。 慢慢的,山洞里慢慢不安静了,因为,我地心脏跳动声音居然在里面形成了回音,就像鼓点一般。 我不动,僵尸也不动。 难不成这些僵尸只攻击会动的人?可为什么之前二狗叔却攻击我? 我想不通,也不愿意去想这么复杂的问题。 冷汗像是下雨般刷刷的从我脸上滑落,有的流进了眼睛里我也不敢抬起手,我可以肯定,只要我稍微有这么一点举动,我肯定会死在这几百个僵尸锋利的指甲下。 就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办?现在我要怎么办才能离开这里? 我感觉到的身体有点颤抖, 我现在是能一动不动,但我毕竟是人不是钢铁。 我身后还背着白浅静和一大堆的装备,我总会有体力不支的时候。 万一我倒下,就不会再有站起来的机会! 和上百个僵尸打?这不是人力能够办到的。 毕竟,这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无数个。 我的血是有克制僵尸的作用,但......这么多的僵尸,我就算是把血放干了也不行啊! 脑子很乱,想了无数种办法全都被我给否决掉了。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我的双腿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我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他只知道不光是心慌,我的胸口也开始变得沉闷起来。 等等!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之前二狗叔攻击我,为什么现在这些僵尸不攻击我? 难不成是我现在身上带血的缘故?我的血有辟邪的作用,这我是知道的。 这么一想,我倒是觉得有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 之前二狗叔攻击我的时候,我身上一丁点血迹都没有,之后我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之后,虽然二狗叔也在攻击我。 可是他的动作却很迟疑,好像不知道该攻击什么位置。 明明我就站在他面前,他的攻击虽然也朝我这边袭来,可准头却相差十万八千里。 这是不是说我的鲜血能够掩盖住我生人的气味?如果我动作不是很大,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发现我? 这个想法一从脑海中升起就再也消散不去。 如果这个猜想是成立的,那我就有可能出去,但如果是不成立的...... 我心在扑通扑通乱跳,我有点不敢赌。毕竟从我听到的传言,僵尸是吸血的,闻到血腥味就像是苍蝇闻到臭鸡蛋一样。 在用血腥味去刺激它们,真不知道怎么死。 万一不是我所想的那样,我就真的死定了。 可我站在这里一样是死定的! 该怎么办?赌还是不赌? 必须要乘早下定主意,要不然等我精疲力尽的时候在拿定主意,指不定我连抬脚走路的力气都没了。 赌一把!死马当活马医吧。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我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使呼吸变得平缓一些,微微的动了动手指。 太长时间没有动过,现在手指刚抬起来,居然有些僵硬。 而且一股又痒又痛的感觉从手指快速的流传到全身每个部位。 就像有上千万只蚂蚁在一点点啃食我的肉体。 我知道这是血液麻木过后的反应,一般人如果长时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如果突然有点动作,就有这种感觉。 该死!我心里暗骂一声。 强忍着全身那又痒又痛的怪异感觉,我微微抬起右脚向后慢慢的退了一小步。 那几百个僵尸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的猜测是正确的!我心头大喜。 但也没敢太大动作,而是一步步的向后慢慢推后,眼睛也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僵尸群。 只要他们有不对劲的举动,我就赶紧跑。 果然,尽快我在一步步后退,可那群僵尸像是没发现我,身体如同雕塑一般不敢动弹。 僵尸群并没有攻击我。 看来真是我身上的鲜血起了作用,或者说是身体里的内丹,无论是何种原因,都与我身上的鲜血扯不开关系。 而且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 为了保险起见,我一边向后退一边用砍刀在手臂上割出一道道口子,尽量的用鲜血摸遍全身,让血腥味变得厚重一些还覆盖住我的人气。 一直退后了十来米左右,我也和那群僵尸分开了将近有差不多十五六米的距离。 就算是那群僵尸要追上来,我也来得及跑! 而在我的身后,就是一个狭小的通道,大概只有一人来宽。 只要我到了那个通道,它们想要来攻击我是根本不可能的。 在刚才二狗叔对我的进攻我已经看出来了,这群僵尸只会横冲直撞,直来直往,根本不会像正常人一样转弯。 在狭小的通道里,它们根本就追不上我,只能一个个的追。 我也不是吃素的,凭着我手中的砍刀,一个两个我也能够解决。 三米...... 两米...... 半米...... 到了!我的一只脚终于跨进了那个狭小的通道。 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只要走到这就安全了。 我长长的吐了口气,全身瘫软的顺着岩壁往下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之前我都是小口小口的呼吸,现在总算可以放松下来。虽然这里的空气确实不怎么好,但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就像别人说的,坐牢三年,出来看到母猪都赛过貂蝉。 “妈的,差点把小命搭在这!”我站起身看了一眼那群站立不动的僵尸,骂了一声。 可谁知道一阵破空闷响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一个僵尸像一支离弦的箭射向我。 拿长长的手指甲像是十根刀片一样朝着我射来,脸上也露出狰狞的牙齿,牙齿雪白粘连着涎水,一双红色的眼睛充满了凶光。 僵尸这凄厉的叫声在狭窄的狭小的通道里回荡,说不出来的恐怖刺耳,听得人心烦意乱,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去,怎么突然就动了? 难道不是我的鲜血起了作用?而是说他们之前不动,是因为我没有大口呼吸或者说话? 以前听老人说在刚解放的时候也出现过僵尸,很多人被僵尸打伤。 后来不知道谁无意中发现如果紧闭呼吸,不让僵尸闻到自己的呼吸就不会有事。 这方法虽然很管用,但其他人遇到僵尸的时候都会吓得乱叫,跑动,就算没有呼吸,可跑动带起的风声却依旧能引来僵尸。 是了,肯定是这样。 之前二狗叔攻击我肯定是因为我开口说话,而不是鲜血,我的鲜血只能起到辟邪的作用。 据说僵尸是看不到的,黑狗血虽然能够制服僵尸,可如果僵尸不踩上去,他也不知道黑狗血能够伤害自己。 娘的!刚才我一点点的退后,又没有大口呼吸,所以僵尸才不会进攻我,而现在...... 这些想法也不过在我脑海中出现半秒钟的时间,此刻那僵尸已经扑到了我的面前。 性命只在呼吸之间,哪里还顾得上许多,飞起一脚正踹中那僵尸的胸口。 这一腿如中钢板,疼得我直吸凉气,腿骨好悬没折了。 趁他病要他命,我恶向胆边生,举起砍刀就要斩断这僵尸的脑袋。 然而下一秒,我很是尴尬的发现,这狭小的通道只能容纳一个人行走,这砍刀有些长了。 我一挥手砍刀直接卡在了墙壁上...... 第九十二章 打不死的怪物 这僵尸受到攻击,气的一声大吼,旋即恶狠狠探出怪爪插向我的脑袋。 我把砍刀往后一抽,把刀子从墙壁里抽了出来,把手里的手电筒朝它狠狠地砸了过去,快速的蹲下身子朝它身前一滚,避开了它的利爪。 这时我身处的位置是个死角,墙角和背对着我的僵尸形成了一个三角形把我堵在中间,如果给它机会让它再来扑我,就万万难以抵挡。 从张家村出来,再到会张家村的这一路上我不知道碰到了多少怪事,越是面临绝境越是需要冷静。 这僵尸无非就是刀枪不入,而且不能让他碰到自己避免感染尸毒。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可怕。 只要不被他抓上就是了,我定了定心神,然后......拔腿就跑! 不跑我就是傻子了,这儿武器用不了,砍刀太长了,难不成让我拳头去打他? 如果之前在掉悬崖的时候匕首没弄掉就好了。 没了手电筒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那僵尸四肢僵硬,不能反手来抓我,只是不停地甩动身体,想把用身体把我撞死。 妈的,你还嘚瑟起来了! 我心火怒烧,完全没有惧意,一翻身从僵尸背后抱住了它的身体,双脚一用力,整个人跳到了他的背上,另一只手举着砍刀从他头顶上查了下去。 这砍刀在狭小的通道里不能横砍,我还不能直直的插下去吗? 这一刀毫无阻拦的从僵尸的天灵盖上插了下去,由于砍刀的刀身比较宽,这刀子直接把它的脑袋劈成了两半。 僵尸死了,死的不能再死。再也没有反抗的能力,扑通一声直直的朝着身前的地上砸了下去。 一下用力过度,累得大口喘气,我似乎都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妈的,真当老子好欺负了!”我呸了一口。弯下身要捡起手电筒。 就在我弯腰拿起手电筒的时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被我一刀劈成两半脑袋的僵尸,竟然像是装了弹簧一样,又从地上弹了起来。 我破口大骂:“卧槽,这他妈还不死,搞什么鬼!” 难不成是脑袋还在,他就还会动? 果然,我的猜测没错。 这僵尸的脑袋虽然变成了两半,可还是歪歪斜斜的站了起来,只不过有些重心不稳,左右倒,但还想是想攻击我。 妈的! 我心里也发起了火,拿起砍刀一个劲的竖着狂砍。仿佛要把心里的火气全都撒出来。 只要不是对着僵尸的脖子横砍,不管我劈下去多少刀,这僵尸都不会倒下。 而且它好像没有心脏,一刀插入心脏它也不会死,顶多让它的身体停顿半秒钟。 在这样缠斗下去也不是办法,只要我不是一刀劈断它的脑袋,它都还会进攻。 我一边挥舞着手里的砍刀,一边向后撤。 我知道,这应该只是一条比较小的道路,就像是小溪流终究会流向大海。只要我一直往后退,就一定能够找到宽阔的地方,到时候我就能一刀把这个该死的僵尸给劈死。 我一边打一边退后。 果然,在我退了将近快五十米的时候,终于来到了一片宽阔的地带。 心里一直悬着的那块大石头也落到了一半。 我最害怕的是自己在边打边退的时候走错了岔道,要么就是这一条路是死路,到时候我就完蛋了。 用手电筒一照,这空间视乎很大,在前方出现了好几条不同的通道。 比较小的通道只有一个人趴着高,大的能同时进入两辆东风卡车。 我最怕的就是碰到这场面,路虽然多,但并不是每一条路都是好走的。 十条路说不定有八条都是死路。 正在我头疼时,那和我一直缠斗的僵尸已夹着一阵阴风扑到了我的跟前。 该死,我怎么忘记这家伙了! 我来不及挥刀,一脚踹向他的胸口,它双臂一挥,我竟然被他一巴掌给拍飞。 妈的,大意了,之前用砍刀一个劲的虐他,刀刀见肉,怎么都忘记它是刀枪不入的。 我爬起身,双手紧握砍刀准备接着再斗。 那僵尸虽然被我砍了无数刀,身上满是窟窿,脑袋也烂了一半,但这伤势对他来说却不疼不痒的。 见他朝我扑来,我拿起刀用力一推,把他挡了回去。 而后手腕一转,向僵尸的脑袋砍去了下去。 谁知道,就在我以为砍刀要把它脑袋砍掉的那一瞬间,虎口一阵,刀子竟然被弹开了。 怎么回事? 我顿时瞪大眼睛! 之前还锋利无比的刀子竟然砍不动了?难不成是这僵尸被我欺负得进化了? 我又挥刀向他的小腿砍去,还是没用! 该死的,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之前还有用的。 我疑惑的看了下刀口,锋利的刀刃上竟然全都是缺口,而刀口上的鲜血已经干枯的有些发黑了。 卧槽!我还说我为什么没用,原来是刀刃上的血迹干枯了。 既然找到办法就好了。 拿着刀子在手上重重的划了一道,鲜血很快从伤口上涌了出来。 有了新鲜血液的刀刃看起来都不一样,还微微泛着红光。 在僵尸再一次朝我扑来的时候,手起刀落,一刀狠狠的砍在了它的脖子上。 “噗通”一下,它那本就已经被我砍得变形的脑门被我一刀砍断。 这一回不回在跳起来了吧? 我退后两步有些紧张的看着地上的僵尸,瞪了大概半分钟左右,它还没有起身,看样子这一次是真死了! “老子还以为真的拿你没办法呢!”我狠狠的呸了一口口水。 ...... 把这僵尸解决掉,我也累的出了一身大汗。 等确定了周围没有什么危险,我才把背在身后的白浅静放了下来。 这一路背着她,又经历了两场你死我活的战斗,差点没累瘫我。 要不是要背着白浅静,估摸着我现在不只是才走了这么点距离。 白浅静还在昏迷之中,身上倒是没受伤,我最害怕的就是在刚才拼命的时候把她误伤就麻烦了。 虽然说她本来面目是蛇女,本身有法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封印起来罢了。 但谁知道她要是真被僵尸给抓伤,会不会送命。 不过看目前的状况还是好的。 查看完白浅静之后,我又检查了下装备,还好,背包只是被僵尸的指甲给划伤,没有破口子。 想必也是这背包帮白浅静挡住了致命伤害。看样子之前我把白浅静背上,又在白浅静背上帮了个背包是正确的做法。 想了想,我还是把白浅静挪到了一处比较黑暗的角落。 这角落是三角形的,两边都把我们给包围起来,行程一个很好的防御体,要是有什么东西过来,我也能第一时间发现,加上我们缩在三角形里,它们不轻易发现我们。 等做完这一切,我早已经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靠在岩壁上大口的呼吸,就连拿出来的干粮也没有任何胃口吃。 为了补充体力,我还是硬着头皮往嘴里塞了两口肉干。 休息了大概两个小时,我一直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眼皮子早就上下不停地打架。 我知道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要是这一躺下去,我可能永远都没有再次睁眼的机会了。 这危机四伏的山洞里谁也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恐怖的怪物在黑暗处等着我们。 要睡也要等着找到了张静她们再说! 用手拍了拍沉重的脑袋,又喝了点水,脑子才有些清醒。 “真他娘的想好好睡一觉!”我强撑着身体站起身,把白浅静背在身后正准备离开。 刚向前走了不到几步,忽然脚下一软,像是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我用手电筒一照,尿都差点被下出来...... 第九十三章 巨型陆地翅敖 我的脚下是一只从来没见过的软体动物。 它吐着长长的,墨绿色的舌头,它的皮肤和地面的颜色十分接近,样子有点像是大型的蜘蛛,可是舌头上却长满了倒刺。 而且它的眼睛很小,大概只有一颗黄豆这么大,眼睛的颜色竟然也是土黄色。 更为怪异的是,它没有尾巴,或者说它的下半身还埋在土里,只有上半截的身子露在土外。 这玩意此时就在我的脚下,像是不知道它的头顶被一只交给踩着。 我吓得好不容易干掉的冷汗再次流了下来,脚就这样放在它的身上动也不敢动。 这家伙长得太奇怪了,简直是个四不像,而且一动不动的谁知道它是说什么玩意。 一动不动! 我突然有些后怕,这家伙看样子是一直在这儿的,只是我没有发现。 那岂不是说这恶心的东西跟我呆了两个小时? 这一刻没人知道我有多紧张,很多东西不是不动就不会咬人的。 都说会叫的狗不咬人,不会叫的狗咬人往死里咬。 就像毒蛇,如果不是生性比较暴躁的,你就乱路过它身边也不会咬你,而是慢慢的潜伏。 等到它觉得你对它会造成威胁,或者说进入了攻击范围,它才会像闪电一样扑过去一口咬在你的致命部位。 曾经我就见过一条很黑色的蛇趴在草丛里,有一只野猫路过它身边的时候,蛇一动不动。 甚至那野猫都把爪子放在蛇的脑袋上了,它也不动。一直等到野猫把脸靠上去嗅的那一瞬间,蛇猛地出击,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在了猫的鼻子上。 也许是猫把它激怒了,又或许是毒蛇一直在等待一击致命的机会。 不出意料的,那野猫虽然比蛇的身形庞大了无数倍,但最终还是被蛇给咬死。 而现在我就感觉自己向那只挑逗黑色的野猫。 我不知道这怪物是真的没有威胁,还是说在等待一击致命的机会。 万一我抬起脚,它会不会就发动进攻? 它埋在土地里的尾巴有多长?是不是已经在地下像绳套一样做了个陷阱?只要我抬起脚它的尾巴就会从地底下抽出来,把我给困住,然后活生生的吃掉。 很有这个可能,这怪物光是露出的上半身就有一个脸盆这么大,谁知道它的下半身有多大。 我瞧瞧把砍刀拿在手里,思索了好几分钟也没有敢出手。 然而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脚上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就像是人在帮助我隔着鞋子做脚底按摩。 但有这可能吗?显然没有。 那我脚板底传来的感觉是...... 我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用手里的手电筒微微的照在脚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那怪物的舌头竟然一下下的舔在我的脚面。 它舌头很是柔软,舌头上的肉刺像是没有似的,不疼,但每舔一下,我都能看到它舌头上的肉刺在吐出一些粘稠的液体,也是墨绿色的。 很快,那些液体把我整个脚面都给包裹住,看起来异常的恶心。 妈的,这畜生不会是真把我当成食物了吧,居然伸出舌头舔我。 我吓得赶紧想要抬起脚,可是一抬脚我才发现坏了。 我的脚像是有人在鞋底粘了502胶水,居然抬不起来。 我又使劲的抬了下,还是没能抬起来。之前还能抬起来一点点,可现在动都动不了,只要被那怪物舌头舔过的地方全都粘了起来。 娘的,老子还不信这个邪了。看样子这怪物要把我活生生的黏住,就像蜘蛛一样把我先网起来在慢慢消化啊! 看它的舌头还有向山甜的冲动,我再也忍不住举起刀子一刀插在它的身上。 “噗呲!!”一声刀子入肉的轻微声传来,砍刀准确无误的插入了那怪物的身体。 可令人感到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那怪物的伤口只不过喷出点绿色的液体之外,竟然不吭一声。 身子身体都不动一下,舌头还转移目标,不在舔我的脚,而是一下下的舔在了刀身上。 此时我也看清楚了它的舌头,这畜生的舌头竟然和蛇一样长,最少有半米,还能舔到自己的背上。 “操,让你什么都吃,吃死你!”见它舔在刀身上,我心里升起一团无名火,想要把刀子拔出来在给它来一下狠的。 谁知道刀子竟然拔不出来。 我去! 这家伙的身体里难不成都是胶水吗?这才几秒钟啊?不到五秒吧,这刀子不管我怎么用力拨,依然纹丝不动。 难不成又要滴血?我心里有些悲哀。 我的血是很有用,可每一次都要靠滴血的话,那我真不知道自己的血液还能够滴几次。 如果这一次真能从这该死的地方出去,我一定要静下心来学一学。 砍刀被卡住,我只能咬破自己的手指,试着往这怪物身上滴了几滴。 没用! 这血液碰到这怪物的身体竟然屁事都没,甚至它还伸出舌头来舔了好几下。 尼玛啊! 这时我才想起,我的血虽然能够辟邪,但也只能够镇住妖魔鬼怪,可这不是鬼啊,这是动物啊! 我的血可以说是我用来救命的法子了,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我也看出来了,只要不被这怪物的舌头舔中。是不会被黏住的。 至于我的皮肤粘了它舌头上的液体会怎么样我就不清楚了,没那个胆子尝试。 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脱下鞋子,放弃砍刀。 之前我是想到了这办法,可我一直舍不得。 在这山洞里全都是小石子,没有鞋走路,估计还没走出多远我的脚就破了,到时候一感染,不用什么僵尸来找我,我也会死。 砍刀是我唯一的防身用品,这才是最关键的,但问题是被卡死在那怪物身上拔不出来。 丢了砍刀下次在碰到僵尸,我总不可能用手粘了鲜血去抹它脸上吧。 为了不让手碰到这怪物吐出来的液体,我化了好几分钟才小心翼翼的把鞋子给脱掉。 那怪物没搭理我,只是不断地舔着舔着,有点像舔棒棒糖。 “他娘的,什么鬼东西!”我背着白浅静向后跳开两步,心里越想越不舒服,一口浓痰吐在了这怪物的身上。 就在我一口浓痰吐在这怪物身上的下一秒,这怪物的身上竟然冒出了阵阵绿光。 随着光线越来越亮,怪物的身体鬼也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慢慢的缩了起来。 绿光越来越亮,整个地下空间都被阴森的光线映成了绿色,给人一种鬼气森森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莫名其妙即将要死掉的怪物,我心底里升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觉得寒气逼人,牙关打颤。 为什么我吐一口口水它就变成了这样?难不成是我口水有毒吗? 一直到我出了洞穴才知道,这怪物是远古时代一种巨型陆地翅敖。 这巨型陆地翅敖是白垩纪时期的海洋物种,后来慢慢演化成了陆地动物。 它体型庞大,不过只会露出头部在地面,而那长达二十多米的下半身则埋在土地里,有时候基本一生它都不会把下半身给露出地面。 它捕食也是比较懒,只会趴在地面上一动不动,有可能长达几十个小或者十天半个月甚至都不睁开眼睛。 可这东西却没有任何一个物种敢轻易招惹,因为它全身都是高强度的粘液,只要被舌头舔中,就会被牢牢的粘在地上,除非把自己的身体砍断才能自救。 不管其他被捕食的动物怎么攻击它,它都不会有事,你咬破它的伤口,它身体里的粘液就会自动的把伤口粘合,还会把动物的爪子黏在身上。 一直等到猎物完全死掉,它才会慢慢的进食。 但它也是有弱点的,那就是害怕盐分,只要碰到盐分它必死无疑,这很有可能是因为它在进化前是海洋动物有关。 不过这东西听说早就灭绝了,而且在野史上几乎找不到,只有山海经里有过片面的记载,也只是一点点。 没想到这种东西竟然会出现在这诡异的山洞里。 不过这都是后话,随着这巨型陆地翅敖慢慢缩成一张纸那么薄的时候,只听到“咔嚓,咔嚓”几声脆响。 这巨型陆地翅敖的皮肤缓缓开裂,紧接着让我今生难忘的一幕出现了...... 第九十四章 这才是真正的地狱 我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仔细看着那巨型陆地翅敖的身体。 确实,是它身体在动,虽然很是轻微,但是确实有起伏的,而且皮肤在一点点的裂开。 我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双腿起来,再一次走进那巨型陆地翅敖人。 她的姿势一点也没变,安详的平躺着,它那黄豆般大小死不瞑目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我的双瞳。 一刹那之间我有些晃神,好像在和那双绿色的眼神对视之时,被一种很神秘的力量拉扯着我的灵魂。 我浑身一震,不敢在去看它那双带着死亡信号的绿色的双眼。 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竟然朝着它的尸体更近了一步,弯腰捡起一块比较大的石头戳了戳它的尸体。 果然,这巨型陆地翅敖真的死了!都有些僵硬。已经死的透透的,可是它的皮肤为什么还会裂开! 突然,我眼角的余光视乎看到了什么,一根黑色的线从巨大陆地翅敖裂开的皮肤里冒了出来,这一根线很细,要不是它在动,也不会发现。 它的伤口里怎么会有一根黑色的线!无数个问号在我脑子里升起。 这一根细线好像是从它的伤口里不停地钻出,这个是什么!细胞吗?还是血管? 也不知道脑子哪根筋打错了,我竟然颤抖着伸出两只手指,哆哆嗦嗦的伸向那根在微微浮动的黑色细线。 手指触摸到一个湿漉漉的很是柔软的物体,好像还会动。 我脑子一片空白,一点点的把那条长长的黑色物体慢慢拉出巨型陆地翅敖的身体。 它身体皮肤起伏得更加急促,被我拉扯的位置变得了一个凸起,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喉管里缩成了一团。 我额头上的汗水刷刷的往下流,拿捏着手里的那跟长长的黑色物体,心高高的悬了起来。 扭动,它在扭动,在慢慢的变长。 在被我拉到半空中已经有了20多厘米的样子,但是喉咙的部位还是成一大坨。 它好像在动,在挣扎,就像是这巨型陆地翅敖的身体里,有一个小小的人在另外一头和我拔河。 心里开始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这哪里是血管,这好像是一条黑色的虫子。 慢慢的。那条黑色的物体像是绷紧到极限的弹簧突然断开。 而那黑色的物体被我从巨型陆地翅敖的身体里拉了出来。 “嘭~~”的一下,两只手指上缠上了那一大坨黏黏的东西。 “你大爷啊!”我看着手上那黏糊糊的,还带着胃液的物体正在我手上扭动。 这,这是一条虫子,我现在万分的肯定了,这是一条很长的虫子,有点像是铁线虫的样子。 我怛然失色的一个劲的甩开手里的虫子,可是那条虫子像是缠上了我的手指,而且身子越变越长,紧接着让我肝胆欲裂的是,那条虫子竟然吱溜一下向我的身上爬来。 微微抬起的头部,像是一条寻找着目标的毒蛇,看样子竟然是,竟然是像要爬进我的嘴巴里。 顿时一股恶心的欲、望冲击着我的大脑神经,整个尾部都在痉挛,心像有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地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好像要跳出来了。 在我发愣的时刻,那条虫子竟然动作快犹如闪电一般,不到短短的几秒钟,就沿着我的手指爬到我的小手臂,接着是胳膊,肩膀...... 我视乎能感觉到那那条虫子身上发出的冰寒气息只往我嘴巴里钻。 我慌忙的去抓那条虫子,可是手里的黑虫在剧烈的挣扎,我几乎抓不住,反而弄得一手的深黄色的东西。 也不知道是不是它从巨型陆地翅敖的胃里带出来的液体。 那东西就像是一条黄鳝,在它剧烈运动的时候滑的要命,再加上我比较慌乱,根本抓不住那细小的东西, 就在那虫子快要钻进我嘴巴的时候,也不知道是闻到了什么气味,我呕的一下自己额吐了出来。 而那条黑色的虫子也随着我的呕吐物,吐在了巨大陆地翅敖的身上,那条怪异的虫子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般,顺着那裂开的皮肤就钻了进去。 这动作完全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我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就差这么零点几秒啊,那恐怖粘稠的黑虫子就要钻进我嘴巴里。 腚眼仔细一看, 那条虫子虽然是自己钻进那巨大陆地翅敖身体里的,但是它好像还在挣扎,把它的尸体都弄得鼓鼓的。 我头上大汗淋漓,这虫子到底是个什么怪物,为什么会在巨大陆地翅敖的身体里。 它现在要干什么! 我惊恐的看着那巨大陆地翅敖的尸体开始膨胀,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视乎要爆了。 此刻我的心像刀绞一样,双手都在颤抖个不停,那颗忐忑不安的心越跳越快。 突然! 轰隆隆,轰隆隆---- 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好像天空都要炸开了。 整个山东都在不停地摇晃,一些微小的石头也从头顶上滚落。 这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这洞要塌了吗? 我抬脚刚要跑,可眼前的一幕却让我硬生生的停下脚步。 巨型陆地翅敖那黄豆般大小的眼睛里,一条黏糊糊的肥大虫子活生生的挤了出来,已经出来了大概有好几厘米的样子。 而巨型陆地翅敖的眼球也因为受到外力的压迫原因,隐隐有从眼眶爆裂出来的摸样。 一时之间我陷入了震惊之中...... 看着巨型陆地翅敖的耳朵,眼睛里已经冒出了半截的大肥虫子,冷汗刷刷的直往额门流下。 虫子,无数的黑色的像是铁线虫一般的虫子在巨型陆地翅敖的皮肤下涌动---- 把它的身体充的很大,不知道什么时候伤口已经裂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口,无数的,长长的黑线虫从肚子里顺着洞口争相恐后的爬出来。 黏着内脏,胃酸,胆水的黄色,绿色液体的虫子因为数量过多,已经黏糊糊的缠在了一起,成了一个巨大的肉团,在不断的扭动着...... 在巨型陆地翅敖的肚皮上,满满的都是虫子,不断扭曲的肥大虫子,它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天然的虫囊,是一个虫子的母体。 我肝胆欲裂的发现,有个别大的虫子竟然在爆裂。 它们并不是死亡,在爆裂开来的身体处,有无数条更下细小的黑色虫子爬了出来,不到一两分钟的时候又变成了一条二三十厘米长的肥虫。 这是,它们在不断的繁殖,速度快的让人惊叹。 这一刻我真的感觉到世界末日即将要来临了。 这些虫子按照这个速度繁殖下去,估计会塞满整间岩洞。 它们为什么会突然暴动,看样子它们已经在巨型陆地翅敖的肚子里呆了很长时间,可现在现在又突然像是着了魔一样。 难道是我不小心触动是吗?还是说因为我手贱的原因把那条虫子扯出来才会这样的? 就在我愣神的这一刻,那些虫子已经惊人的速度铺满了整个地板。 “噗~~”的一声,巨型陆地翅敖的两只眼睛已经整个从眼眶中爆了出来,无数的肥大黑色虫子争先恐后的从眼睛中爬出,接着是鼻孔,嘴巴,耳朵。 那密密麻麻的,数不清的黑色虫子已经爬满了巨型陆地翅敖的身上。 我吓得赶紧退后两步,头皮差点就炸了。 这才是真正的地狱!!! 可是怪异的是,它们尽管层层叠叠的挤满在一起,可是却没有一条爬出巨型陆地翅敖两米范围,好像它们的活动范围就只有这么大,或者可以说----它们好像在害怕着什么。 在两米开外视乎有一种禁忌,令他们的活动范围只限于在原地。 不过这也让我微微的喘了一口气,要是这些恶心的,动作快如闪电,会钻入人嘴巴的虫子对着我袭来。 我可能没有生还的可能,一想到那些虫子在自己的肚子里不断的繁殖,从嘴巴爬出来,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而那巨型陆地翅敖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它已经被层层叠叠的黑色虫子所覆盖,但是能从不断地虫子露出的缝隙看出,它的身子在缩小,整个身体都在不断的萎缩。 她的身体就像是这些虫子的食物,虫子在不断的吸允巨型陆地翅敖的身体,不断地长大。 我突然惊恐的想到,要是这些虫子把巨型陆地翅敖的尸体全都吃完,那......那它们会不会袭击我? 第九十五章 地震 黑色的虫子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要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估摸着会自己吓晕过去。 不说有密集恐惧症的了,就算是一个承受不能力不怎么强的人看到这里,估计真会吓死。 见状不妙,我想要掏出武器,可手摸到空荡荡的刀套才记得砍刀已经丢了。 在看地上,那还有砍刀的影子,砍刀已经和巨大陆地翅敖的尸体被铁线虫给淹没了。 刀子它们肯定吃不了,可我也不敢把手伸进虫堆里去找。 没有了武器该怎么办?我记得团团转,突然,我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样东西。 是悬挂在白浅静身上的一根橡皮经,准确的来说是白浅静之前装着的弹弓。 她说用不惯刀,就带着弹弓,方便而且射程远。 当时她还特意的用一个小袋子装着一些钢珠。 足足有好几百颗! 别小看这些钢珠,要是在五米的距离内,能够活生生打死一只麻雀,要是在精准一点瞄准动物的眼睛,两三颗打在同一个地方,就算是野猪都会被打死。 我把弹弓拿在手里试了试分量,分量很足,而且这木头又是柘木做成的,很是牢固。特别是这皮筋也是用牛皮筋制作而成。 用普通的钢珠打着黑虫自然不行。 在出门之前,我早就帮白浅静把这钢珠放在了汽油里浸泡过,还特别的用一块很大的布料剪成一张张小碎布,把钢珠包裹起来,二次在汽油里浸泡。 而弹弓上用来把钢珠射出去的“皮囊”自然也是特制的。 就是害怕白浅静的准头不行,泡过汽油的钢珠点上火,打在动物身上,没有一只动物能受得了。 虽然这钢珠不会爆炸,可它本身就沾着汽油,只要它滚过的地方都会着火,被射进动物的身体里,汽油不烧完,它还会一个劲的在动物的身体里燃烧。 唯一不主的是,这玩意用一次还要先点着火,远程射击还好,碰到危急关头只能当普通的弹弓使用。 不过现在倒是碰上了用场。 有了这玩意,我现在底气十足。 二话不说,拿出打火石咔擦两下,火苗在碰到钢珠时蹭的一下冒起了火花,把小钢珠瞬间烧成了一个小火球。 掏出两个木制指套分别戴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上,拉动弹弓,右眼紧闭,钢珠,三角叉和左眼形成三点一线,用力一拉,在松手。 动作一气呵成。 燃烧的钢珠瞬间像一道闪电般带着熊熊烈火射向了那些黑虫堆。 火钢珠刚入虫堆却瞬间被铺天盖地的黑虫覆盖,不过却能从虫堆里那小小的火光,和空气中的烤肉味得知,这火球起了作用。 只是火球毕竟太小,这黑虫实在太多,一颗根本不起作用。 但老子什么不多,就是钢珠多。此时我都感觉自己有点像暴发户。 着火的钢珠一颗颗的射向黑虫堆,火势也越来越大。 想对付那些诡异的黑虫,只能用这种办法,如果能消灭它们是最好不过的。 谁知道它们积累到一定数量的时候会不会爬满整个山洞,只要有一条爬到别的地方都是一种遭难。 没有见过它们快速繁殖的人不知道这场面有多恐怖。 我有些后怕,好在这些东西只是在破龙窟的岩洞里,要是出现在外边的水源,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这根本就是全世界的灾难。 正在我射的痛快的时候,忽然山壁一阵剧烈的晃动。 地上出现了裂开一条条缝,裂缝开始不断的扩大。 这一次地震比刚才那一次还要来得强烈,我赶紧半蹲下来,不然真的要被晃倒在地。 突然,一股的强烈的水流从地面的裂缝中冲了上来。 这一幕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让我有些措手不及,险些从地裂中掉了下去。 慌忙爬上了一个比较平缓的斜坡,坐下喘了几口气,惊魂未定。 却见地下的震动越来越剧烈,这冲击力极强的水流从拳头这么粗变成了一辆卡车轮胎这么大。 而且还在不断的扩大,地面也在不断的裂开。 我不知道这是这么了,也许之前头顶上的爆炸有关,把这岩洞的地下河给冲的上涌。 刚才那一声巨大的响声到底是什么?难不成是有人用炸药在炸山? 这想法只是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很快就被我否决,这里荒山野岭的,张家村的人也死光了,除了我还有不知道下落的爹娘,还有谁会知道这儿? 难不成是七太公?我心头狂跳。 还是说是张静和蒋才勋在头顶的山洞里碰到了什么? 应该是了,他们是从上边的洞口进入,而我是从下边的洞口进入,刚才那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是从上边传来的。 可我记得他们没有炸药啊! 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在我脑子里不断的滋生,让我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洪水、地震有些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用力甩了甩脑袋,必须要冷静下来。 这山洞快要塌了,我必须赶紧出去才行! 正在我一筹莫展之际,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扯我的衣服,耳边也传来微弱的咳嗽声。 我心神猛地被一颤,有些不敢相信的扭过脖子。 正好对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白浅静,白浅静醒了! 她挣扎着抽出一只手指着天上,苍白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细细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渗出,好似每移动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病痛的折磨使她丧失了往日的活力。 “浅......浅静!”我激动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的一干二净。 她抿了抿嘴,努力的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又指了指天空。 她指着头顶是什么意思?我下意识的抬起头一看。 距离头顶大概十多米的地方,出现了一道细长的白光。 我瞧得眼睛发花,双目一阵刺痛,那是什么东西?难道又是什么早已灭绝的生物? 不对!是光线! 下一秒我回过神来。 真的是光线!这道光线是手电筒射出来的!是从上边射出来的。 张静和蒋才勋真的在上边! 地下河道引发了地震,使得我头上结实的岩壁也裂开了一条大缝。 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她们就在我头顶。 这一刻我激动的差点忘记了呼吸。 幸运女神还是照顾我的,不,是观音菩萨,菩萨保佑。 在我都快要陷入绝望的时候,白浅静突然醒了,头顶上方还看到了手电筒得光线,这不是菩萨保佑是什么?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走,我们爬上去!!!”我脑子一抽,激动对着白浅静的脸重重的吻了一口。 瞬间,她惨白的脸蛋竟然飘起两片红晕,眼神羞恼的瞪了我一眼,却什么都没说,而是点了点头。 本来我都已经筋疲力尽,突然见到了逃生的希望,平地里生出无穷的力量,拽开两条腿,抡圆了胳膊,拼了命地顺着斜坡往上爬。 也是幸好地下河引发地震,把这岩壁震得凹凸不平,要不然我还爬不上去。 虽是这样,但我每爬一下还是要小心翼翼的,谁也不知道我手抓着的石块下一秒会不会被震落。 所以往上爬的时候我都会先用手抓着凸起的石壁摇一摇,看是否牢固,然后快速的抓住。 越往上岩壁越碎,有的就像沙子一样,很难立足。 爬上来不到一米,又掉回去半米。 手上的皮都磨掉了,血淋淋的,也顾不上疼痛,咬紧了牙,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十多米的距离,像是爬了珠穆朗玛峰一样的艰难,在体力全部耗尽之后,我的手终于抓到了上边岩壁的边缘。 地震越来越猛,我们爬上来这道两米多宽的裂缝随时可能崩塌。 “上来了,浅静!” 我回头对着白浅静笑笑,这笑容还没完全展露出来,就已经僵硬在脸上..... 第九十六章 发高烧 一条黑色的虫子不知道何时已经无声无息的爬在了白浅静的头发上,像是感应到我的目光,它滋溜一下就要往白浅静耳朵里钻。 我双眼都要冒出火来,这黑色的虫子要是钻入白浅静的耳朵里,那她必死无疑,铁定会变成第二个巨型陆地翅敖。 等我想伸手把那黑色虫子赶走的时候,一阵猛烈的震动传来,脚下的大地瞬间要合拢在了一起。 我再也顾不上去扯虫子,嘴里发出一声怒吼,全身力气用在两只手臂上一撑,和白浅静两人狼狈的爬了上去。 而身下的裂缝已经完全的融合在一起,只留下一条细细的裂缝,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没管身上传来的疼痛,一翻身揭开身上的绳子,趴在白浅静的身旁去翻她的头发。 没有!什么都没有,刚才那条黑色的虫子不见了。 身旁的地面也没有! “浅静,浅静你有没有感觉到怎么样!”我焦急的看着她,把她半抱着靠在我怀里。 我本想问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钻入你身体里,可话到嘴边被我硬生生的咽下肚子,怕吓着她,毕竟她不是以前的蛇女。 白浅静的脸色依旧很惨白,对我咧嘴笑了笑,又摇了摇头,微微张开嘴却没说一个字。 这摇头是什么意思?是没有吗? “这个......你上来的时候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吗?”我不放心的在问了一遍。 她还是摇头。 真没有?我死死的盯着她的脸,除了苍白些没有什么变化。也没有看到皮肤下有什么在动。 难不成是那黑色虫子在刚刚震动的时候被震下去了? 我不放心的在地上找了起来,黑虫子没找到,反而找到了一个手电筒。 这个手电筒不是我的,那肯定是张静和蒋小子他们其中一个掉落的。 “柱......柱子,你,你干嘛!”白浅静微弱的对我喊。 “找......没什么!这不知道是张静的还是蒋小子的手电筒!”我应了声,把手电筒拿在手里晃了几下。 这手电筒还是好的,就是罩着灯罩的玻璃碎了一些。 奇怪,他们是碰到什么事了吗?要不然这手电筒肯定不会丢在这里。 在山洞里光线比什么都重要! “张静!蒋小子!”我对着山洞大喊。 没人回应,反而是岩壁上哗啦啦的往下掉石头。 “柱子,别......别喊了,小心......心塌方。”见我还要再喊,白浅静赶紧阻止我,只是这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 我大口的吸了几口气,那慌乱的心总算是平复下来一些。 “我就是担心,如果不是事出突然,他们不会吧手电筒给丢掉的。”我有些沮丧。 “我知道!”她点了点头。 白浅静虽然醒了,但身体还是很虚弱,说完头一歪就倒在地上。 我吓得赶紧上前扶住她,翻了翻眼皮,还好,只是累的睡过去了。 ......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一次我是拿着手电筒找了半天,还用脚试着踩了踩,没觉得地上有异常或者裂缝,我才把白浅静挪过来放好。 她是病人,需要休息,而我也累的实在不行了。 经历了僵尸,地震,那黑色的虫子和巨型陆地翅敖,我把白浅静放好之后一丁点力气都使不上。 找了一些大小不一的石头在,强撑着用这些石头做成警示放在我们两人身旁。 我放的很有技巧,把小石头放在了大石头的上边,每隔两步都这么放一个,五米外放一圈,三米放一圈,在我们两人周围半米也放上一圈。 只要有什么东西经过或者地震,上边的小石头掉下来肯定会把我们惊醒。 最后想了想,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小心翼翼的把绳子拴在我的头发上,绳子的另一头绑在最靠近我们的一块小石头上。 石头掉下来自然会拉动绳子会把我痛醒。 做完这一切,我一屁股坐在白浅静身旁,眼睛一闭,不到三秒钟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白浅静还没睡醒。 还好,周围石头都没有任何变动,还是原先的样子。 长长地吐了口气,刚要坐起身,头上猛地一疼,像是被人用力的拉扯了一下,紧接着是砰的一声闷响。 这一声响动吓得我赶紧站了起来,没想到头发再次传来一阵疼挺。 我用手一摸,这才想起我睡之前绑在头发上的绳子。 娘的,虚惊一场!被自己活生生的吓了一跳。 睡了一觉,人也有了精神。 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妈的,叫你不争气!”我恼怒一巴掌拍在肚子上。 从背包里掏出干粮我才发现,原来我门的干粮已经没剩下多少了。 虽然干粮我们都带的挺多,可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把干粮分成了两份,一份在蒋才勋的背包里,另一份在我这儿。 之前没想过会被困这么久,吃了挺多,现在已经所剩无几,只够吃一天的量。 原本我都已经掏出了一块肉干,看了一眼昏迷的白浅静,长叹口气,我只撕下来一点,把肉干放了回去。 能省就省吧,白浅静身体虚弱需要补充营养。 把比小拇指小不了多少的肉干塞进嘴里,心里有些苦涩。 这都什么年代了,没想到居然会饿的只吃这么一点。 这吃一点点还不如不吃,吃了更饿。 为了让自己的注意力不放在背包里的肉赶上,我拍拍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打算找找周围的线索。 现在我已经确定张静和蒋才勋肯定路过这里,他们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说不定是之前的地震让他们跑掉了,也有可能是碰到了什么动物或者别的东西。 我在周围找找说不定能找到他们留下的线索啥的。 ...... 两个小时以后,我失望了! 我暗自叹了一口气,不光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还有好几条出路宰地震的时候被石块完全挡住。 唯一好的发现可能就是有一条河流了,应该是山泉水。 那几条被石头落下挡住的洞口已经是不可能出去了,要想带着白浅静从挖一条路出去几乎是痴人说梦。 没有人能够赤手空拳的打烂那些堵住山洞的大石块。 这上边的溶洞并不是很黑暗,不像是在下边,没有光线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溶洞墙壁上似乎含有一种辐射性的物质,有一点淡淡的暗绿色的光芒。 虽然眼睛能勉强看得见鹿,但我还是把手电筒打亮,现在不是节约电池的时候。 从我们进山洞开始到现在,已经换了三次电池了,现在电筒里的这两块十我们最后的存货。 希望能找到出路吧! 我叹了口气,打开手电筒有,洞内顿时突然亮堂了很多。 “浅静,我们要去找出路了!”我拍拍白浅静的脸颊。 这一拍,我心里顿时一阵紧缩,她的体温在升高! 白浅静发烧了!!! 我全身猛地一阵冰凉。 她本身就受了严重的内伤,现在又发烧,这可是会死人的。 降温,要给她降温! 我连忙从衣服上撕下来一块布用作毛巾,快速的跑到河流里把毛巾放下浸泡。 这水很冰,手刚放下去就冻得我直打哆嗦。 物理降温还是挺有用的,至少白浅静的温度下降了些。 我刚把毛巾放在她额门上,也不知道是太冷还是真有用,忽然,她的眼睛略略动了一下,费力牵动嘴角,从喉咙发出一个咳嗽似的声音。 她似乎想说话,嘴角微微蠕动,急促地呼吸着。,却又吐不出一个字来。 病时相逢,欲语泪先流,那娇弱的病态,那美人脸上的点点泪痕看的让我心疼不已。 呆呆的看了一眼那象牙般雕琢的脸,突然现,她现在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身形略显单薄,精致到完美五官,唇上的那抹红润在微微有点苍白的脸上显得醒目而突出。 但那张惨白的脸上美丽仍然,温润的银光白玉分发出一种不言的光芒,衬着那惨白的肤色,显得那么娇柔温美。 静静的、安静得让人不忍心毁坏这副凄美的画面。 轻轻的把白浅静头上的发丝往后面拂好。 想了下,我还是把背包背在身后,用公主抱,抱起她,这样她想必会舒服一点。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呆呆的看了她两秒,低头吻在她冰冷的嘴唇上,目光坚定的往河流的下游走去。 如果我没猜错,一般河流的下游都会有出口! 因为这河流,是活的...... 第九十七章 有女浅静 河水冰冷刺骨。 有的地方有点坡度可以行走,有的地方根本没地方行走,只能一点点的小步挪动位置。 有时候甚至要在河水里走,冰凉刺骨就不用多说了,那冷的简直不是人受的,冻得双脚和腰部都有些麻木。 这也就算了,有的地方足足有好几米深,脚根本就碰不到底。 在冰冷的水中游泳有多危险不用我说,随时都会可能会出现抽筋的反应。更别说我背着一个人。 这就形成了一个难题,在这种环境下,白浅静本身就发着高烧,还要趟水过河,我真害怕她撑不下去。 终于! 似乎到了尽头,流水的声音开始有了回声! 有回声只有两种可能,第一,遇到了小孔洞,水流的声音被挡住。 第二,遇到了河流的转折处,流水声音也被挡住了...... 还有第三种! 我心里暗暗祈祷着千万不要是第三种情况出现,不然真是天要亡我。 水的深度越来越大,已经淹没到了我的脖子。 为了尽量不让白浅静被水浸着,我想到了一个笨办法,干脆把白浅静举在空中。 说实在话,我真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居然能举起一个人。 也许是心中有爱激发了自身潜能,又或许是体内的内丹生效了。 看着河道尽头的一堵石壁,我心里祈祷不要出现的第三,出现了! 死路,完全被堵死的道路! 该怎么办!现在要怎么走! 如果是我自己一人,不管这岩洞有多大远,我也敢闯一闯,就算是潜入河底找出路也不是问题,顶多一死,但最少有半分之五十的把握能够出去。 但是现在,我不敢冒险,有一个重病在身的白浅静,如果万一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水里面迷失了方向,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自从二愣子死了以后,紧接着是张家村那些熟悉的村民全都死亡,我真不忍心看到我身旁的任何一个人在离我而去。 我真怕自己扛不住这打击。 ...... 没办法,我只能又返回了开始原来地方。 在原来哪儿起码还有一大块平坦的空地,至少有一个空旷干净的环境。 在这儿不是水就是稀烂的泥土,谁也不知道在河里或者泥土里会有什么恐怖的家伙在等着我。 虽然我一直把白浅静举在头顶,可难免会有些潮湿,特别是下半身更是潮湿的厉害。 我身上还带着几百颗钢珠,汽油是有了,但这岩洞里却没有能够燃火的材料,就连干草都没。 没办法,我只能把背包给拆了。 反正现在背包里也没有多少东西,吃的还不到半斤,随便用什么东西装起来都可以。 用背包当做燃料,我又把脚上最后剩下的一只鞋给脱了放在一起烧,至少这样能把火烧的旺一些。 火苗并不大,只能感觉到微微暖意,但对于我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白浅静,又看看她完全潮湿的衣裤,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潮湿的衣服贴在身上不好受不说,还会引起着凉。 要不,帮她脱掉?不然这火就白生了。 我心“砰砰砰”直跳,有一种即将要做坏事的感觉。 可万一脱掉了她醒过来会不会认为我在耍流氓? 脑海中有两个小人不停地在发生争吵。 头上顶着白圈,背后长着一双洁白翅膀的天使在不断的劝我:“柱子,这孤男寡女的一定要忍住啊,虽然你是好意,但别人不知道,可千万不要坏了自己的名声!” 而另一个头上顶着两个牛角,全身饭黑色,身后长着一条长长尾巴的恶魔却不屑的哼了声:“什么名声?赶紧的,现在有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千万要把持住,你想想她现在睡着了,你就算是做一些什么坏事她都不知道,而且她本来就是你的女人,赶紧的把她衣服裤子都脱了。” “这是小人的行为,千万不要这么做。”天使说道。 “脱脱脱,我知道你心里早就这样想了,现在有这么好的借口,你还等什么,她估计要死了,在她死之前让她享受一下做女人的权利吧。”恶魔在不断的诱惑我。 “柱子......” “砰!!!” 天使刚叫了一声柱子,谁知道一声枪声响起,恶魔满脸阴笑的举着一把手枪,枪口上还冒着一缕青烟。 “哼,让你话多!”恶魔对着枪口吹了口气,满脸坏笑的看着我,“去吧,行动吧。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咳咳咳!我用力的甩了甩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外。 在定眼一看白浅静,眼睛都有些挪不开了。 她的身材本就凹凸有致,腰部以下全是腿。 “咕噜~~”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我这是为了她好,没有别的想法!”我心里不断的对自己说道。 “嗯,就是这样!”脑海中的小恶魔再次开口。 一步...... 两步! 我一步步的慢慢走向白浅静,蹲下身子伸出颤抖的手放在她的衣服上...... 美,实在是太美了! 在这一刻,我只感觉到自己的鼻血有向外喷的冲动。 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 所谓美脚,自是白璧无瑕,上下匀称而不拘一束。 饱满晶莹而不显庸肿;润滑细腻而不失光泽。 前面从小腿末稍缓缓地顺其脚背滑到五个脚趾,后面呈弯月状轻轻压抑到浑圆足裸。脚面凹凸有致,弯曲有形,用手轻按下去即又弹了上来。 五个脚趾头整齐地排列,依次渐渐地缓缓淌下去。每个脚趾头各自孕育出自己的丰碑——脚趾甲,修剪得圆滑整齐,像隐形镜片般白光透亮晶莹,却比隐形镜片多了生动的奇妙感。 虽然是昏睡着,可此时的白浅静无疑是极其艳冶的,但这艳冶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 她的大眼睛紧闭,缺难以掩盖主那天生的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 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就算是昏睡着也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呼呼呼~~”我转过身子大口大口的吸了好几口气,不敢再看,再看下去就要犯错误了。 我做人虽然无耻了点,但不会再一个女人昏睡的时候做出这么下作的事情。 要来也是光明正大的来! 用手死死的掐着大腿,疼痛一遍遍的刷过大脑,我那亢奋的心才总算是恢复了些。 用石头做成一个堡垒的样子,把白浅静和我湿透的衣服都架在火上慢慢烤。 我穿的是衬衣,很快就烤好了,这时我才把衣服盖在她的身上。 之前下水的时候,我们的干粮也都湿得差不多,毕竟我们的背包不是防水的,仅有的一个防水小袋子已经用来装干电池了。 没办法,我只能把湿掉的肉干也架在火上烤。也不知道味道好不好。 不一会儿。 烤肉的香味弥漫在洞中。 我试着咬了一点点,还行,味道不是很好,但也能勉强下肚。 “浅静......浅静你醒醒,先吃了东西再睡!”我轻轻地摇了摇白浅静的身体,触手一片柔软,就像是摸在了一块上好的料子上。 “头.....头好疼,好困,好热啊,我......我还想睡!”白浅静缓缓睁开眼睛,用手揉了揉脑袋。 可能是还在迷糊,她还没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穿着衣服。 “你有点发烧,我们现在被困在破龙窟的山洞里,一时半会儿出不去,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吧!”我的眼睛有点不敢看她。 我的衣服也只是随意的披在她身上,现在她坐起身子,衣服顺着就滑了下来,顿时春、光无限。 “发烧?难怪我脑袋这么疼!”侧躺着的白浅静使劲想坐起来,却不知道伤到了哪儿,一脸痛苦的忍耐。 “别动!” 我吓得赶紧扶起她,让她半靠在我的胸前。 “谢......”她道了声谢,脑袋无力的靠在我的胸口。可话还没说完她就愣住了,低着头看着自己呆呆的一句话说不出来,脸上蹭的一下飘起两片红云。 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我顿时就哑火了,一个劲的咽着口水。 这下完蛋了! 第九十八章 走到生命的尽头 静! 静的可怕。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结了。 我傻愣愣的看着她,明明之前想好的解释道这一刻居然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浅......浅静!”我有些不敢和她对视。 我话音才刚落,谁知道她脸色忽然变成青白,又渐渐转作排红,虽然力避我的视线,张惶地似乎要飞出山洞。 “这个......我那啥,我不是......你不会怪我吧?”我实在是太紧张,一句话说的颠三倒四,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白浅静脸上的红晕显得更鲜艳了,而且蔓延到身后颈间,仿佛温柔甘美的肉的气息正在蒸发出来。 我去,好歹你也说句话啊,你这样一个劲的脸红是啥意思? 他也是不说话我越是紧张。 大姐,你说你不怪我,说这是应该的,反正我也是你的女人,你爱怎样就怎样吧,反正人家的心都在你身上,随便你折腾了,呜,好羞人啊。 我厚颜无耻的想到,不过我相信打死白浅静她也不会说出这些话来。 可能是见我一直盯着她,她脸上的红晕更深,一双大眼睛眨了眨,深深地吞了一口气,她似乎已经镇静下去了,便很腼腆地对我一笑。 “我的衣服都干了吗?”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噢噢,应该干了!”我连忙答应。心里也不由得松了口气,看样子她没生气。 不生气就好,不生气就好! 帮她拿好衣服,我也没敢看,而是很自觉的背过身去。 接着听到身旁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等了大概几分钟,感觉她应该穿好了我才转过头。 此时白浅静还有些害羞,但没有直接脸红的那么厉害,眼睛时不时瞥我一眼,见我看向她又急忙低下头去,双手无意识的搓揉自己的衣角,那模样让我恨不得扑上去抱着她啃几大口。 一时间,两个人又沉默下来。 “这个,既然穿好了衣服就先吃点东西吧,补充一下体力!”我从火架上撕下来一大块肉送到白浅静的嘴边。 “柱子,我......我不想吃,就是好困......好想睡,睡......” 她才吃了一丁点,肉还在嘴巴里嚼着就这样睡着了。 ...... 看着沉沉入睡的白浅静,我的脸上泛起一丝悲哀。 她连吃东西的力气都没有,这儿又没有出口,也没有医疗设备和草药,我真不知道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难不成她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不!不!觉对不能放弃! 一定会可以出去的,就算是用手挖出一条通道,我也要把她救出去,一定可以的! 可能是心理作用,在我意志最坚定的时候,身体里感觉到有一股微微冰凉的气流流过全身,让脑子更加清醒,全身上下都从满了活力。 白浅静吃了一点就没吃了,我也没有什么胃口,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找食物去了。 道路被封死,这里还有活动的河流,我得找找有什么东西可以吃的。 可两个小时以后我有些失望,吃的倒是有,不过只有一些小鱼,这些小鱼全身透明,只有中指这么大,用来塞牙缝都不够。 我没有立即把小鱼给抓上来,一个是没有趁手的工具,第二个是现在还不到危急关头。 等到食物完全吃光了,在想办法来抓这些小鱼条肚子,希望不会等到那一天! 找到了食物来源,我又开始找出路,但...... 除了封死的岩洞,还是封死!封死!!封死!!! 我不知道被困在这岩洞已经有多少天,这儿看不到太阳,也看不到月亮。 我只能在心里估计,已经过了好几天,最少五天了。 第一天,我把范围扩大搜索,还是没有出路。 第二天,我孤身进入一些比较狭小的洞口,死路。 第三天,在周围半个小时以内的出口我都找完了,死路! 第四天...... 这已经是第七天,是我和白浅静被困在山洞里的第七天了。 这七天里,白浅静醒起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她的生命体征也越来越微弱,高烧也一直不退。 就算是醒起来,也只是偶尔说几句胡话,我真怕她睡下去就不会再醒来。 我紧绷的神经已经快被压断,陷入了疯狂。 如果不是我一直喂她水喝,帮他用各种土方法物理降温,我估计她早就死了。 可是这并不是最好的办法,我不是神医,普通的物理降温也不会达到治好的效果,更别说她身上还有内伤。 必须要出去,而且要尽快! 看着沉睡的白浅静,我心里像刀割一般。 她已经五天没有进食了,身体里面的很多器官几乎失去了功能。 水我能用嘴对嘴的方式喂她喝下,但是肉却不行。 而且她醒起来的时候很微弱,这种烤了又烤都已经变质的肉干她也吃不下,对身体也不好。 幸好她现在还没有拉肚子,一旦拉肚子,她必死无疑!!! 七天,对于一个高烧不退的病人来说,不管她是人也好,是蛇也好,如果再得不到营养的补充,也许明天,不,也许今天..... 她就会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这七天的时间里,我虽然一省再省的吃着肉干,可婴儿拳头大小的肉干能吃多久? 在第五天的时候,食物也已经吃光了。 河里的小鱼也被我打捞起来吃光。 看着脸色越来越差,而且心跳也越来越慢的白浅静,我心里是焦急万分。 现在我自己也是萎靡不堪,如果再在这样下去,我还真的无法坚持。 不过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白浅静死在我的前面。 想到这里,我再不犹豫,用锋利的石块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将血对准了白浅静的口中。 当我的手臂放在白浅静嘴唇上的时候,她仿佛成了一个嗷嗷待乳的婴儿,那温热带着咸味的鲜血顺着她的嘴唇进入胃部...... 我不知道自己的鲜血管不管用,也许能够做到疗伤的作用吧,毕竟这她的内丹在我的身体里。 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一旦有效果,我就再割一次。 也不知道割了几次,我忽然感觉到一阵阵的困意,知道自己差不多了。 我没有想到我们两个会死得这么惨,会惨死在破龙窟里。 我和白浅静在这儿相遇相识,没想到到最后,我还是和她一起死在这洞里。 人生本就是一个圆,我们只不过又重新走了一遍罢了。 我嘴角露出笑意,而且临死之前,还可以和一个自己心仪的女子在一起,我已经满足了,没有任何的牵挂。 在我昏迷过去的这一刻,我心里竟然什么都没想。 只有白浅静的影子在眼前晃动。 一会是白浅静,一会又是一条小白蛇,然后又重叠起来。 我忽然不愿意去想了,无论是白浅静还是以前见到过的小白蛇,都还是她。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昏睡中清醒,白浅静依然沉睡不醒。 每天,我都在给白浅静补充鲜血,这让我的体力严重透支。 也许在下一次闭上眼睛的时候,我可能不会再醒过来。 溶洞里面的暗淡的光芒和手电筒那淡的几乎没有亮度的光线交织在一起,反射到凹凸起伏的洞壁上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洞壁上面还不时滴落水滴,水滴又顺着洞壁的凹凸岩石流下,那昏黄的光线照射在似乎流动的墙壁上面越显得诡异恐怖...... 我现在正在做着一个艰难的选择! 放弃白浅静! 如果放弃她,我有百分之四十的把握自己走出去。 真的,要放弃吗? 第99章 白浅静醒来 但是,如果不放弃白浅静。 按照现在的情况展,当白浅静的身体彻底失去生机的时候,自己也将油尽灯枯。 给白浅静的鲜血的补充,加上河里食物真的不多,顶多也只有两三条没被我发现的小鱼,根本不够吃的,这一切,都需要我马上决定! 这个决定,已经推迟了一天,现在,是决定的时候了! 轻轻的扶起躺在地上的白浅静,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又把手臂放在那柔软的嘴唇上,这娇艳欲滴的嘴唇这些天不知道喝了我多少鲜血。 我还要做最后一次努力。 “唔......柱子......你,你......啊......柱子,你给我我......”白浅静突然睁开了那双眼睛,长长的睫毛抖动着。 “浅静!!!” 我的声音有点哽咽,我突然现自己好脆弱,这些天在洞中的寂寞已经把我那粗壮的神经慢慢的磨细,这种精神上的煎熬要比强大的敌人来得更可怕。 每天除了在周围搜索出口,偶尔在河里面抓几条比指头还小的鱼外,就是呆呆的看着安详沉睡的白浅静。 这个时候,我突然好想这个女人坐起来和我聊聊天,说说话! 假意侧头看了一下周围,强忍住眼睛里面的泪花,又恢复了平时的冷静。 “柱子,我们还在溶洞吗?” 白浅静的娇躯在我怀里面挣扎着想坐起来,终究还是体力虚弱,又倒在了我怀里。 “恩,是的,还喝一点,补充一下体力,会好的!”我淡淡笑。 “不不......”白浅静轻轻的拒绝道:“我可以吃点别的东西了,我现在有胃口了!” “恩,那就好,你等会,我给你抓点鱼儿,你的身体虚弱。” 我控制住心里的激动,轻轻的把白浅静放下。 只要她能够吃东西,那么,一切都好办了! 说实在话,我虽然说要去抓鱼,可是有没有鱼我真心不敢保证。 因为该抓的都抓了,希望有吧! 我脱掉全身的衣服走进冰凉的水中,那冰凉刺骨的河水把身体紧紧地裹住,冷入心扉。 不过这点冷对于我来说,已经习惯了。 要抓这种小鱼就必须下水。 这种小鱼有点像大城市里那些专门用来治疗脚气的小鱼,喜欢趴在人的身上吃碎肉。 不过这种小鱼吃肉可不是吃皮,而是真正的在啃肉,有点像是食人鱼。 现在是白浅静要吃,我也是下了大本钱,背着白浅静的目光,偷偷用石头划破胸口,让血液流进水里。 这是我偶然间发现的,这群鱼好像能感应到血腥味。 不过这方法很危险,这河水有点古怪,就算是只划破一个小口子,那血液也不停的流动。 我每天都给白浅静喝血,那还会浪费血液去抓鱼,说不定鱼没了,我的血液也白流了。 第二个就是这河里还有什么东西我目前还不得知,万一有什么大型怪物顺着血液游过来,我就死定了。 现在虚弱的我根本没有力气去和怪物搏斗。 等我把伤口划破以后,我没有在泡进水里,而是让水流把血腥味扩散。之后我就把鲜血抹在一条吃的只剩下骨头的鱼骨上,用绳子绑着,让它在水里漂浮。 做完这一切我才回到岸上,等待着小鱼上钩。 “柱子,我们被困了多久?” “不知道,也许七八天,也许十几天也说不定!”我从那诱饵边退了几步背向白浅静坐下。 “这么久?”白浅静心里猛然一跳,估摸着也想到她一直在喝我的血。 “恩。” 我淡淡语气依然,当寂寞环绕的时候总是想一个解寂寞的人,现在有了这样一个人,我却觉得无话可说。 我每天要喂她鲜血,还要寻找出路,最难容忍的是,还有孤独和寂寞。 “你是女人。”我看了她一眼,缓缓回答。 “......” 白浅静在胡思乱想,而我却在考虑如何和白浅静一起脱生。 哪怕是真的还有小鱼,可也支撑不了我们在扛下去。 不管如何,既然白浅静正在康复,我绝对不会放弃。 我的双眼睛充满了坚毅,我不会让悲剧一次一次在自己面前重演! 溶洞内陷入沉默,只听见水滴在洞壁上出一种奇怪的声音。 这溶洞洞顶呈现弧形,并且出奇的光滑,从洞上面渗下的水液并不直接掉下来,而是慢慢的流到洞壁边上后又滴落在凹凸的岩石上 鱼儿开始慢慢聚集,一条,二条,三条...... 用鲜血的诱惑果然不一样,这次水中居然有十来条手指粗细的鱼儿正围着那那鱼骨头正在左右巡梭。 前前后后的试探着有没有危险,伙伴的日益减少让这些开始傻傻的鱼儿也变得聪明了。 盯着水中的鱼儿,这些鱼儿很明显也有一定的智慧,如果不杜绝鱼儿逃跑报信的可能,王豪估计,以后要想再抓条小鱼果腹都难了。 果然! 在不远的暗河下游,有二条鱼在交错游动,并不靠近! 我不禁微微一笑,这些鱼已经被我这些天的捕猎吓破了胆。 等待猎物上钩也是一种享受,我并不着急。 虽然我可以抓住这些鱼,毕竟他们游动速度不是很快,,但是,这种办法存在着一定的风险。 这种鱼儿身体特别软弱,稍微不慎就会破坏那脆弱的鳞片,气味在水中蔓延,很难不保证其它的鱼儿不会提高警觉。 终于! 那二条鱼儿似乎耐不住上游传下来的香味,一前一后很谨慎的慢慢靠近了。 就在二条鱼儿加入进食的一瞬间,我慢慢走入水中,一点点的靠近他们,伸出一只手让它们咬。 在白浅静惊讶的目光下,十几条小鱼像是闻到了臭鸡蛋的苍蝇,全都趴在我的胳膊上不断的撕咬。 虽然没有鲜血流出,可是那种疼痛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这就好像是凌迟,眼看着刀子一点点的把自己身上的肉割下来。 我相信,如果我在这样任由它们撕咬下去,我的手臂不用到第二天一定变成骷髅手。 鱼儿已经完全放松了警惕,我把手从水中抽出来,它们还是死咬着皮肤不松口。 一直到我走回岸边,我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这鱼儿几乎是银色带透明的,头小,肚子里面根本看不到内脏之类的东西,何况,就是有内脏。 我也是不敢洗刷的,他可是不敢毛丝毫风险断了自己仅有的食物源! “柱子,你永远都让人看不懂!”看着我一脸专注,白浅静突然幽幽道。 “没什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淡淡道,然后把钢珠放在地上点火,就着一点点的火苗考试烧烤。 一个钢珠燃烧的热量可以烤好三四条小鱼。 “来,先吃点,很久没吃东西了,别一次吃太多!”我走到白浅静身边道。 “恩......”看着那焦黄的小鱼,白浅静的心神顿时被勾了回来,近月没有进食的身体现在恨不得一口吃掉一头猪。 “嘤......”白浅静使劲想坐起来,奈何身体实在过于虚弱,终究还是躺在地上尴尬的看着我,脸上现出一抹羞红。 我默默的走到白浅静的身后,轻轻的把她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坐正身体道:“我喂你!” “嘤!”白浅静脸上已经红得像火烧云了,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 ...... 鱼儿很香甜,虽然没有盐味,但是对于这个时候的我们来说,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了。 如果不是我控制着手上鱼儿的距离,白浅静恨不得全部一口吞下。 已经吃了五条。 白浅静的度突然慢了下来。 “没胃口了?”我问。 “不......不......不是......” 她这个时候脸都红到脖子了。 我愣了一下,就明白过来,感情这小妮子也是突然想到,如果自己把鱼儿吃完,马上就会躺在那冷冰冰的石头上去...... “恩,慢慢吃吧!”我笑着拍拍她的肩膀。 ...... 感受着怀里的身体均匀的呼吸,我不禁一阵苦笑,这丫头吃着吃着居然又睡了。 不过让我放心的是,这次白浅静不是晕睡,而是一种身体补充能量的需要。 微微的往前靠一点,让白浅静更加舒适些,又把手环在白浅静小腹上,避免她睡的时候摔倒在地上…… 轻轻的把头靠在白浅静那柔软的肩膀上,我也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我实在是太累了,这么久的时间我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时刻要注意着白浅静身体的机能。 时刻要用鲜血吊住白浅静的生命,寂寞,焦虑......这些,都已经达到了正常人可以忍耐的极限。 溶洞又陷入沉寂,水滴声似乎也悦耳些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不知道有多久,不知道有多长,时间在这里不重要! ...... 第100章 女人心海底针(特殊篇) 白浅静先醒来,感觉到脖子有点酸痛,刚想挪动一下娇躯,突然感觉到肩膀上均匀的鼻息声。 柱子睡了? 让他多睡会吧,也累了! 白浅静那冷艳的脸颊泛起一丝温情,感受着脖子上那温暖的鼻息,自己真的在他怀里睡着了! 突然! 白浅静的脸陡然一阵烧,柱子那双环在身上的手居然紧紧的贴在自己小腹上...... 白浅静的心脏一阵剧烈的跳动,血液开始加...... 白浅静的心里抗拒着,抗拒着...... 不行,不行!!! 白浅静的突然有点神志不清了,眼前好像晃动着一张模模糊糊的脸,一张重来没见过却很真实的脸。 只不过这张脸的年纪好像小了些,只是七八岁的年岁。 他的脸有些惊恐,有些欣喜,他好像是在说些什么,可慢慢的,白浅静的眼睛再次迷糊,发现那个小男孩的脸和柱子的脸慢慢重叠,然后变成一个人。 终于! 白浅静恢复了平静,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现在困在溶洞中,能不能够出去都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昏了头了?居然想到一个小男孩? 白浅静脸上泛起一丝苦笑,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脑子里总是会出现一个小男孩?还有这熟悉的岩洞? 收回思绪,白浅静的目光落在那双手上,不管活不活得下去,这双手绝对不允许放在那个位置,把钱交的眼睛恢复了清明。 刚待挣扎起身,白浅静突然呆滞了。 她看到了一双伤痕累累的手! 一双触目惊心的手! 柱子那双手上,从掌边静脉开始,都是累累的疤痕,有的已经结,有的还有模模糊糊的血块,这些伤痕以那条静脉开始,一直延伸到臂弯...... 白浅静眼睛里面的泪水已经无声的流了下来,就是这个男人,这个自己有些看不起的男人。 这个总是喜欢占自己便宜的男人让她抱着他的静脉喝了整整十几天的鲜血! 就是这个男人,为了他,现在是长发凌乱,满脸憔悴! 十几天! 不长!但是,在这是封闭的空间,每天靠着自己的着一个女人的生命,这是漫长的,这是不可思议! 白浅静的泪水不停的流下,她强自忍住身体的抖动,她怕惊醒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太需要休息了,微微腾出一只手,轻轻的抚摸这满手的疤痕,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男人和这双手...... 心脏感受着这双手的压力和温暖,白浅静的眼泪一直无声的流淌,那双疤痕凹凸的手将会永远刻在她脑海的深处,哪怕是这些疤痕消失无形! 突然! 那双手缩了回去,那凹凸的疤痕在白浅静那柔软洁白的玉手上滑过。 ...... “浅静,你怎么了?”我醒了,被白浅静那轻轻的抚摸疤痕的手给弄醒了。 “柱子......” 白浅静微微转动头部看着这个一脸憔悴的男人,泪流满面。 “哭什么?”我皱眉道。 “没......没......呜呜......我没哭......”白浅静双手连忙在脸上胡乱擦起来。 “傻丫头,你是女人,明白吗?” 我瞬间就明白了白浅静哭的原因,轻轻帮她拂起沾在脸上和泪水混在一起的丝。 一把把白浅静抱起来道:“我们再去找找,看有没有出路,放心,有我在!” “恩!!!” 白浅静把脸藏在我的胸膛不停的抽咽着。 女人,永远是弱者! 女强人的内心深处,一样期待着有一双眼睛每天注视着自己,有一双温暖的手抚摸着自己,有一个宽厚温暖的胸膛可以依靠......男人,是女人最后的港湾! 下游已经杜绝了出去的可能性,而上游我也检查了若干次。 但是因为每次牵挂着白浅静,检查得有些匆匆忙忙,现在,白浅静已经逐渐恢复健康,那么,寻找出路就提上了日程! 上游的水流量要小得多,很多地方的河流才不到三米宽,水也很浅。 大部分地方都是可以行走的岩石,这些岩石上偶尔还有干枯的菌类,一丛一丛,就是因为这些菌类,我判断这个溶洞肯定有出口,只是自己没有现而已。 白浅静醒来的第一天,一无所获! 第二天,还是一无所获! ...... 又过了五天,白浅静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我们两人现在完全是靠捕捉河里面的小鱼维持人体基本的营养。 我们的目光都有些暗淡,白浅静也从开始的温情里面陷入了对死亡的恐惧! 二人坐在地上休息,白浅静突然道:“柱子,你说蒋才勋和张静她们是不是......”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希望她们都出去了吧,从失散到现在,一面都没见到。”我苦笑的摸摸鼻梁。 “是我连累了你,要不是我,我知道你一定能出去的!”白浅静悠悠的开口。 “好了。别说这些,我相信我们能......”话刚说道一半,我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你退后一点,我们马上就要出去了!”我突然笑道。 “什么?”白浅顿时清醒过来道:“我们能够出去了?” “是的!” “那里出去?”白浅静有点茫然。 “你看这里是什么?”我蹲到地上,看着地上的那堆鱼骨头道。 “没什么啊......”白浅静也蹲下了身体。 “你仔细看看!”我轻轻的扒动了一下骨头道。 “......没什么......不就是有几颗老鼠屎吗......”白浅静厌恶的站起来道。 “对,呵呵......就是老鼠屎,我曾经仔细的探测了整个溶洞,这里面除了鱼儿外,根本没有任何其它的生命存在,而我们从上游回来这个地方后,居然出现了老鼠屎,这说明了一个问题,这里有老鼠出现!”我盯着地上的鱼骨头道。 “有老鼠又怎么样?”白浅静还是不明白,走出这个溶洞与老鼠有关系吗? “有!”我肯定的点头。 “我们一开始寻找出路就走进了误区,我们只想到从河道的两头寻找出路,我们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地方,那就是洞壁,这老鼠既然不是生存在这溶洞里面,那么,它肯定是生活在离开溶洞不远的地方!” “可是,就是有老鼠,我们也不可能走老鼠打的洞吧!”白浅静突然抚媚的轻轻一笑,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那如同春花开放的突然一笑,我突然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从白浅静十一以后,我看惯了她那冷冰冰的脸,突然看到她笑,好像有种寒冬突然晒着阳光的感觉,那是一种懒洋洋的舒适,那是一种身体对阳光的期待...... 看着我有点痴呆的盯着自己,白浅静脸上顿时一红,连忙低头躲避我那有点异样的目光。 见白浅静低头后那从脸红到脖子的红晕,我暗自叹了一口气,她还是没有记得我是谁! 白浅静自然是不知道我被她那一笑联想到如此深远,只是在低头躲避我的目光后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个男人没了声音?不可能还在注视着自己吧! 心里突然充满了幸福,自己梦中的脸居然真的和现实中的脸重叠在了一起...... 难不成我从小就认识他了?不可能吧,可是我为什么我脑海中总是浮现一张小男孩的面孔?白浅静在心里不断的想着。 “既然可以走了就走吧!”白浅静轻声道,她突然之间想就永远呆在这溶洞。 我并没察觉到白浅静的神情异常,我把全部的精神都投入到了观察溶洞那凹凸的洞壁上去了。 “浅静,你看!”我声音有点惊喜。 “恩......”白浅静敷衍的想着心思。 “那老鼠果然是从这溶洞的墙壁出去的,根据推测,老鼠不可能会打十几米深的岩洞,何况,是岩石,老鼠就是想打洞也是打不了的,想必,这溶洞的墙壁那边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并且有出路与外面相链接,不然,也不会有老鼠进到这里来!” “哦!” “你让开一点,这溶洞隔壁我推测应该是另一个通道,说不定是一个古墓,本是和我们现在这个空间相链接的。 因为很多原因,或者说是自然原因,整个古墓被钟乳石上面滴下富含矿物质的水滴形成了一堵墙。 你看,整个溶洞顶上呈现弧形,这弧形上的水滴顺着周围流了下来,经过几千年的岁月,把那古墓和这个河彻底的隔开了......” “你看,这个小洞应该是还没彻底被钟乳封死,老鼠闻到了骨头的香味后从旁边的空间爬了过来!” “恩,可是我们就从这个老鼠洞爬过去吗?”白浅静淡淡道。 “呵呵,当然不会,这还难不倒我,既然钟乳石还不能完全封死这个老鼠洞,说明这个钟乳石墙壁没有多厚,来,你站到我后面,虽然已经有很多年了,但是这种大型古墓一般都有机关什么的,你小心点!”我轻轻的把白浅静拉到身后。 白浅静就像一根木头被我拉开,完全没有了开始想出去的强烈欲、望,她甚至于期待我找到出路的计划失败。 当然,我肯定想不到白浅静这个想法,要是我知道,我铁定要破口大骂。 这女人想的什么啊,居然还想在这一辈子,疯了吧。 可我哪知道女人的心思呢?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说了解女人心思的家伙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第101章 墓室 我让白浅静往后退,以免砸墙的时候伤到她。 用手在老鼠洞上敲了敲,传来“咚咚”的回音! 是空心的!我心头大喜。 我拿起手电动,对着空心的墙壁就砸了过去。 不过我不敢使用太暴力的手段,这钟乳石虽然没有承受洞岩壁的重量。 但是,我也不敢保证自己的过于暴力的手段会不会引起坍塌,现在最保险的手段就是缓缓的敲击岩壁,然让它一点点脱落...... 石壁先是呈现裂纹,然后像扇子一般慢慢的扩大,一小块一小块的石头开始慢慢的往下掉...... 终于! 那被我控制的力道把钟乳石的墙壁压穿了一个人可以穿过的洞口。 洞里面要比我们这儿的溶洞黑暗很多,基本看不到什么东西,我不敢冒冒失失的进入,只能用还没有变形的手电筒慢慢的搜索。 可还没等两秒钟呢,突然,一大团黑糊糊的东西从眼动力掉了出来。 那毛茸茸的一团掉落在地上后,顿时把心如止水的白浅静都吓得尖叫起来! 是一堆躲在岩壁后的灰黑色老鼠! 女人都怕老鼠,不管是美女还是恐龙,不管是女强人还是小女人,怕老鼠是女人的天性,白浅静也不例外! 当然,世界上没有绝对,偶尔还是有那么几个不怕老鼠的女人,甚至于有女人把老鼠当宠物养,至于这种女人是不是有心理变态就不得而知了。 我这个时候可是没有时间去安慰被吓得颤抖的白浅静,直接用把老鼠驱赶带到河边。 “柱......柱子......你......你干什么......”白浅静远远的站着不敢靠近。 “食物!”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回答简洁而且直接。 “什么?”白浅静惊慌道:“我们要吃老鼠吗?我绝对不会吃的!” “你会吃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把老鼠用锋利的石头开膛剥皮,在水中开始洗刷起来。 不吃?不吃就等饿死吧。现在有火还好,要是没有火,就算是生吃也要吃进肚子里。 为了活命人什么时候都做的出来。 记得二战的时候,食物短缺,为了活命不一样吃人? 很快,十几只老鼠都变成了一块一块白色肉块,我仔细的把老鼠肉用火烤出一部分后用布包好,这可是补充体力的最好食物,味道也要得多! 突然! 刚准备站起来,我眼睛盯着了水面,整个人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良久,我轻轻的对着白浅静招手,她疑惑的走到我身边,顺着我的目光望去。 只见河里面密密麻麻全身那种指头大小的鱼儿正在抢食老鼠的内脏和毛血...... “你不用吃老鼠了!”我轻轻的拍了一下白浅静的秀肩微笑道。 “恩......”白浅静被我无意识的拍了一下肩膀后,顿时脸上又是一阵烧。 好在我正仔细观察着河里面的鱼儿,并没有注意到她此时娇羞的模样。 毫无悬念! 这是一次最为成功的捕捞。 我大体清理了一下,最少有上百条小鱼。 看来这些鱼儿喜欢有腥味的鲜血和内脏,当老鼠身上的血液和内脏气味顺着河水流下去后,这些鱼儿也不怕危险了,蜂拥而致......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用力的拍打两下手电筒,让它的光线变得更亮一些。 和白浅静慢慢进入了那未知的空间。 而根据那个我们进来时候,看到的那种祭祀骷髅头的推测,这里应该是一个规模相当庞大的古墓。 在古代,不管是什么国家,只要是有地位,或者相当有钱的巨富,一般都会在自己的墓室设置暗道机关来保护自己死亡后的寝宫不受盗墓者的骚扰! 从那黑石头的设置,这种规模的墓室已经不是一般的有钱人家可以建造的工程了。 我甚至于可以肯定,这墓室恐怕要比以前从张家村发洪水那次,从出来的那个古墓的规模更要庞大。 借着手电筒那微弱的灯光,我和白浅静渐渐适应了这里面的黑暗。 毕竟,二个在昏暗的溶洞里面生活整整快半个多月左右,早已经习惯了黑暗。 这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大得连我都不敢相信,从微弱的光线看出,这空间的顶居然还要高于那个溶洞,这空间有多大就可想而知了。 隐隐约约,似乎有一个庞大的雕塑伫立在靠左边的一个台子上。 “嚓!”一声,这巨大的墓室变得明亮,我为了更加清楚的看到这里面的一切,点燃好几个钢珠,朝着四面八方射了出去。 要知道这钢珠虽然看起来有几百颗,可现在都过去半个月了,钢珠真的所剩无几。 没有火,我们就不能照明,不能烧烤食物,或者用来吓退动物保命。 对于这种规模的墓室,我的戒备心理一直紧紧保持着。 如果这个墓室有传说中那种类似于流毒沙或者水银那一类的大型机关,那可就真是死得不明不白了。 当钢珠散发出来的火光照射到周围后,冷静的白浅静,和我都被眼前的情景惊得呆滞了! 财富,宝藏! 富可敌国的财富! 一个家族永远也花不完的财富! 可以让一个小国家凭空富裕的财富! 火光那微弱的火光居然让这墓室灿灿生辉,仿佛,这火光也变成了宝藏的一部分。 整个墓墓室呈长方型,周围还有三封闭的小石头门。 墓室靠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白蛇,虽然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掩盖了一层灰尘,但是却掩盖不住火光照耀下反射的银光,这应该不是银子自造而成,而是......钻石!!! 这是钻石,活生生的钻石制作而成的巨蛇。 天啊!这得耗资多少钻石才能建造这么一条大蛇?恐怕几座大型的钻石矿山挖出来的钻石都有些勉强。 如果......我是说如果把这大蛇搬出去,什么世界首富就要换位了。 近四米高的蛇雕塑很奇怪,头上顶着一顶皇冠,而且这条大蛇居然还有两只手,左手拿着一把大叉,右手拿着一根法杖,看起来神圣而威严。 让我和白浅静惊讶的不光是这个大蛇,还有周围不计其数的小蛇。 这些小蛇都是一米左右,姿态各异,先不论这些大蛇到底是不是钻石所铸,就凭借这些年代久远的精致古董,这些蛇雕像的价值都是不敢想象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的火光慢慢的黯淡下去。 就在火光即将熄灭的时候,我猛然发现了一道目光,一道冰冷的目光向我和白浅静射来...... 顿时,瞳孔收缩! 我全身的肌肉都猛然缩紧,把弹弓拿在手里,挡在了白浅静的身前。 墓室里气氛开始变得凝重。 两人背靠背,控制住呼吸,仔细的环视着。 良久,却没有一丝的动静。 可是我们却不敢松懈,因为我真得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只是不知道是在哪个方位。 我绝对不认为刚才那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睛是幻觉,那丝冰寒让我确确实实的体会到了眼睛的注视,那是一双充满了危险的眼睛! 再次把墓室内收索了一次,就连周围的三个小石头门的后面也不放过,甚至于连墓室顶上也都收索了一遍。 确定! 什么都没有! 我深呼口气,从袋子里掏出几颗钢珠快速的点燃,然后射向每一个角落。 墓室内又像开始那样金光灿烂了,借着钢珠燃烧的火光。 我迅的查看了一下墓室可以燃烧的东西,让我失望的是,整个墓室都是以石头和钻石为主,就连棺材都没有。 唯一可以燃烧的是那大蛇前面的两个黄金鼎里面的东西。 想必那曾经是燃烧香油的地方,只是,这墓室时隔数千年,想必那香油早就化为无形。 缓缓走到那石台子上面的金鼎前面,仔细的检查有没有可以燃烧的可能。 这金鼎的造型很奇怪,半米不到,和古代四脚鼎不一样,居然有六个脚,耳也有三个。 我没兴趣研究这些古董,仔细的在金鼎里面检查。 让我失望的的,金鼎里面倒了一颗圆形细乳白色的不明物体外,鼎内似乎找不出什么其它的东西了。 我怀疑曾经是香油的东西都边成了化石般坚硬,想必要让它燃烧是不可能的。 轻轻拿起那乳白色的不明物体,我想搅动一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手刚碰触到那乳白色物体。 我手中居然透入一丝冰冷,不是那种刺骨的冰冷,而是一股让人舒适的冷气,那冷气仿佛是可以传导一般,在身体四肢百骸游走...... 这白色的圆形物体居然出奇的沉重,我拿在手上居然有种沉甸甸的感觉,这和它本身的大小显得很不协调。 看着这东西上面光滑似乎有溶点,我心里一动,把打火石往上面一烤...... 第102章 人头蛇身老妇人 猛然! 墓室内突然光芒大盛,那白色的珠子居然被打火石点燃,只是那光芒似乎不像是燃烧,反而是像节能灯一样放射出白炙的光芒。 除了开始那丝冰冷,这出强烈光芒的乳白色柱子居然没有热量!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这颗珠子一定有古怪! 只是一霎间,我就放弃了收索。 我这小学都没上过的人怎么可能知道这是什么,要是蒋才勋在这说不定知道。 不过我还是鬼使神差的把这颗珠子放在了口袋里。 我现在关注的是那双眼睛,那双充满危险气息的眼睛! 就在这乳白色珠子散出炙白光芒的时候,我似乎又察觉到有目光一闪。 这双眼睛让我感觉如芒刺背,好像有人在暗处时刻注视着自己和白浅静的一举一动,这种感觉极端的不好! 现在照明的问题解决了,人在光明下总是要舒适很多,毕竟,人类眼睛习惯了光明,光明本就是人类的一个追求! 白浅静开始紧紧跟随着我的背后查看周围。 这古墓让我们都从内心感觉有一丝恐怖,虽然整个古墓金碧辉煌,但是却又有一种沉重的压力。 特别是周围那些小蛇,好像都张开眼睛注视着我们。 “柱子,你有什么现?”白浅静的声音有点颤,这种几千年的古墓那阴森森的气氛让她很害怕。 “这里应该有人!!!”我缓缓道,全身肌肉绷紧,始终维持着攻击状态。 “什么,有人?” 白浅静几乎把自己的身体贴在了我的背后,惊慌的四处观望。 “别怕,有我!” 我轻轻的把颤抖着的白浅静搂到自己的胸前,轻轻的拍着她的香肩。 白浅静顿时感觉好了很多,轻轻脑袋靠向我的胸口。 “柱子,你说人,是,是你看到了吗?”良久,白浅静恢复了镇静,轻轻依靠在我的胸前慢慢朝着前面移动道。 “恩,但是好像只是现一双眼睛,奇怪的是却没有看到到底在哪儿!”我边说边仔细的在周围墙壁下面的小蛇里面寻找可疑的地方。 “眼睛......好像这些小蛇都是在望着我们......”白浅静看了一眼那些相貌有些狰狞的小蛇。 身体往我身上挤了一挤,似乎想要和我融为一安全似的。 感受着白浅静那温暖柔软的娇躯,我不禁一阵心猿意马。 她根本没有现自己抱着的手臂正紧紧贴在她,而她还正在使力的抱紧...... 看着那让人爱怜娇艳欲滴的脸,我突然忍不住在白浅静的额头轻轻的吻了一下...... 空气仿佛突然禁止了! 刚才的危险仿佛也遗忘了! ...... 一阵沉默! 我为自己的动作大吃一惊,自己怎么了?自己到底怎么了? 而白浅静也被这一吻给呆滞了,人无力的依靠在我的手臂上,耳根都在燃烧。 白浅静找不到自己的感觉,不知道是幸福还是惊惶,脑袋里面已经陷入了空白...... “对不起......浅静,我......我这......我......”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词汇贫乏,自己脑袋里面的词汇居然找不出一个和白浅静解释。 “我们还是找出路吧!”白浅静恢复了镇静淡淡道,只是那声音里面充斥着一股浓浓的幽怨。 感觉到白浅静的的身体轻轻的离开了自己,虽然还是抱着手,但是有了一股明显的距离。 我心里一阵苦笑。 都什么时候了?自己居然还想着一些那女之事。 好像不只是现在,自从我吞下那颗内丹开始,我总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特别是白浅静只要一诱惑,我就难受的劲。浑身像是有一股无名火在烧。 其实我不知道,蛇都是淫邪之物,更别说是集齐了所有精华的蛇内丹。 被我吞下肚子里肯定会在我体内发生作用。 但是等我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已经...... 我镇静了一下胡思乱想的心神,心里也升起了一丝警兆。 如果刚才在自己分心的时候有人袭击,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虽然自己不怕,但是白浅静呢? 我紧紧的抓着白浅静的手,让她靠近我一些。 她刚开始有些挣扎,不过很多就安分下来,只是不停地用眼睛瞪我。 我当做没看到,开始仔细观察刚才白浅静说的这些小蛇雕像。 一开始自己就走进了误区,只是把这些蛇形雕像当成了死物而已。 而实际上,在这空旷的墓室里面,除了这些蛇形雕像,再也没有藏身的地方了...... 仔细的看着这些摄像雕像,我越看越心惊。 这些雕像的工艺简直堪比现在的写实雕刻,蛇形雕像的五官和身上的鳞片的皱都刻画得活灵活现,几乎和真蛇没什么区别。 特别是这些蛇雕像的五官,这古墓内除了那个最大的蛇形雕像,这种小蛇雕像有九十八个,而这九十八个小蛇的五官和动作形态各异,非常传神。 对,都说蛇是没有表情的! 但是这能工巧匠却能把蛇的各种表情雕刻出来。 有的蛇看起来很愤怒,有的却很温顺,有的很阴暗,有的咧开血盆大口你却能感觉得到它在笑...... 突然,我现了这些笑的蛇形雕像的一个共同的特点。 自己只要是背朝大蛇的时候,面前的小蛇雕像似乎都像望着自己。 只是让我奇怪的是,虽然这些小蛇雕像的目光是盯着大蛇的放向。 但是并没有我开始感觉到的那种冰寒眼睛的神韵! 这些小蛇雕像不管如何翘翘如生,但是不可能会出那种冰寒似乎有生命的目光! 为什么这些小蛇雕像会都望着大蛇?好像在古代的庙宇里面的佛像到是望着大殿之外的。 我心里一动,难道那目光就是大蛇的眼睛出的? 我全身戒备着往那大蛇缓缓走去。 放眼望去,大蛇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除了动作有点特别外,其它的工艺铸造都和那些小蛇雕像差不多...... 猛然! 我感觉到身边的白浅静身体一阵剧烈的颤抖。 她那双手臂又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左手。 “柱......柱子......我......我看到了眼......眼睛......有一双......双眼睛在......在看着我们!”白浅静一脸惊恐的望着前面。 “那里?” 我瞳孔紧缩,拳头抓紧,做出一副进攻的样子。 “那......那里......”白浅静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 顺着白浅静的目光望去,电光火石间,我已经拦腰抱住白浅静不断的后退。 一双眼睛! 一双冷冰冰的眼睛! 一双充满死亡气息的眼睛! 这双眼睛正一眨不眨的望着我和白浅静,似乎要看穿我们的五脏六腑! 这双眼睛是长在大蛇的腹部。 准确的来说,这双眼睛的主人正盘腿坐在大蛇的肚子下,只不过这条大蛇实在是太大了,而且那个头颅高高的昂起,把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让人根本不注意到它的下半身。 这就像是灯下黑。 “灯下黑”是原指照明时由于被灯具自身遮挡,在灯下产生阴暗区域。 由于这些区域离光源很近,现引申为:人们对发生在身边很近事物和事件没有看见和察觉。 在大蛇的腹部,有一个人头蛇身的老妇人盘腿坐着,只是冷冷的看着我们,那双眼睛似乎要射出寒芒,但是,这人头蛇身的老妇人除了盯着我和白浅静外,并没有其它的动作...... 一切充满了诡异,那人头蛇身的老妇人的眼睛不是钻石,根本是一双人的眼睛。 让我背脊寒的是,这双眼睛的眼珠居然还随着我和白浅静的走动而转动着,始终都是看着我们两人。 我不敢轻举妄动,甚至不敢眨动眼睛。 这太诡异了! “你站在这儿,我过去看看!”我轻轻的拍了拍白浅静的肩膀。 “柱子我......我怕,你......你别离开我!”白浅静紧紧抱着我的手不松。 “拿着,我在呢!”我把身上的钢珠和弹弓递到白浅静的手中,轻轻拍了一下那洁白的玉手道。 “恩!”犹豫了下,白浅静还是点了点脑袋,“小心点!” “好!”我丢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慢慢的朝着那人头蛇身的老妇人走过去。 我不敢有太多激烈的动作,我现在担心的是整个墓室有大型机关,也许,这双眼睛主人的周边全都是机关也说不定。 不然它为什么不来攻击我们?而是只用眼睛看着我们? 很明显,周围那些小的蛇形雕像所望的方向根本不是那个大蛇,而就是这个有着一双人眼的人头蛇身的怪物!!! 五米...... 两米...... 一米!!! 我站在了那让人头蛇身老妇人面前半米的距离,而那老妇人始终没有反应,只是那双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我...... 一股冷器也随着从我脚板底升起。 被这一双眼睛盯着,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除了冷,还是冷!冷入骨髓。 靠近! 再次靠近! 猛然! “咔嚓!咔嚓!” 那老妇人眼睛厉芒闪烁,下身盘在一起的蛇身闪电般向我的身子扫了过来...... 我早有准备,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趴倒在地,对着白浅静大喊,“射!” 这是我和白浅静早就暗地里做好的准备。 刚才我在她肩膀上轻轻地拍了几下,就是告诉她,如果我有危险我就会趴下身,她从背后用弹弓射击。 带着火的钢珠像闪电般射向了那个人头蛇身的老妇人。 “啪!”的一声闷响,钢珠准确无误的射在了老妇人的身上。 只听到轰隆一声巨响。 那老妇人竟然直愣愣的从大蛇雕像上掉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这让我有点意外,想不到对方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让我更意外的是,摔在地上的那人头蛇身的老妇人的眼睛在地上还是狠狠的盯着我,那猛烈的杀机让王我一阵胆寒...... 突然! 倒在地上了人头蛇身老妇人开始动了,那长长的尾巴慢慢支撑起自己的身体,重新的站了起来。 那模样就像是眼镜蛇高高昂起了头颅,身子微微向后扬起,做出了进攻的姿势...... 第103章 以外的相遇 我的额头都冒出了一层厚厚的汗水。 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诡异的事情,现在的情况,甚至于比我看到被砍烂的僵尸复活更加诡异。 因为,这人头蛇身的老妇人摔倒在地之后,它......它的身体完全碎了。 那长长的蛇尾巴完全就是一具骷髅架子。没有一点皮肉相连。 我碰到过鬼,也碰到鬼僵尸,妖,但是它们都还有皮肉连在一起,却从来没见过只有骨头的! 冷汗刷刷的顺着脸颊往下流,全身的肌肉都绷到了最紧的状态。 可半响,那人头蛇蛇老妇人只是做出攻击姿势却没有冲过来。 等了大概两分钟左右,它还是保持这个姿势,只不过眼中的凶光更甚。 我心里一动,难道它的下半身其实只能小范围的活动? 我试着往前走了一步,果然,它只能昂着脑袋,可却没有对我发动攻击。 看样子,它要么是离开不了那么范围,要么就是装腔作势,只能靠着这一双眼睛吓人。 一双眼睛能吓死人吗?也许可以,但它这双眼睛现在对我来说除了惊悚一些,并没有什么特别。 毫不犹豫,我抢过白浅静的弹弓对着她就射了过去。 我本想射它的那双眼睛,可它动作却不慢,扭过了脖子。 我抬起手再射,这一次目标朝着它的蛇骨架射去。 啪的一声脆响,人头蛇身老妇人那高高昂起的头颅随着蛇骨被我从中打断,再也无力支撑,像是皮球一样滚在地上。 那蛇身也不动了,只是躺在地上的身体好像抖了几下,似乎没地方借力。 终究只是抖动了几下动弹不了,只是那双眼睛还是恶毒的看着我,如果眼光可以杀人,那么,我已经死了千百次! 看到那人头蛇身的老妇人对我没有威胁,我走过去仔细的研究起来! 说来也是惊奇,身子都断成了两截,一点皮肉都没有,就只剩下个脑袋,居然还能活着。 没有了驱赶只剩下一个头,虽然不能说话却能眨眼睛。真不知道它是怎么活下来的。 从身上撕下一快布,遮住那双杀气凛然的眼睛,这双眼睛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看着地上这只剩下脑袋的怪物,我陷入了沉思。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又是谁的墓室? 至于是多少年前的我已经无法得知,但看着这么多富可敌国的财富,死的铁定是一个大人物。 这里有这么多钻石制作而成的蛇,从这不难看出这个墓主人生前一定很崇拜蛇,就和国人崇拜龙一样,把蛇当成了图腾。 被我用弹弓打断了身体的人头蛇身老妇人是不是这座墓的主人?还是说它只是一个陵墓守护者? 那果棺椁呢又在哪儿?它之前为什么要坐在大蛇的小腹处?难不成哪儿有什么秘密不成? 示意还在恐惧的看着地上的白浅静站后一点。 我把弹弓交给她,人已经翻身上了那个大蛇雕像的台子。 仔细的再次探测了一下这大蛇雕像后,走到到周围轻轻的敲打。 好像没有特别的反应,这里边是实心的,也就是说全都是钻石,而不是只是在大蛇雕像镀了一层钻石外表罢了。 站在这台子上,皱眉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小蛇雕像,我有点感觉陷入了死胡同。 这个地方真的那么简单吗?我看未必。 看着那些各异的小蛇雕像,猛然,我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我吓得浑身一激灵,从大蛇身上跳了下来,把白浅静手里的弹弓拿在手中对准了那个黑影的方向。 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奇怪,难不成是刚才我眼花了?不对啊,我明明看到一道黑影闪过。 就在这时,这时,寂静无声的空间里里传来一阵奇怪的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很轻,却带着一种动人心魄的震撼感,在这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清脆。 是人走在地面上鞋跟敲击地板发出的声音,“哒、哒、哒”直响。 从脚步声听不出有任何的感情成份,有的只是单调与机械,如石英钟的秒针般,固执地重复每一个动作。 有人,还是僵尸? 从声音的来源判断是脚步声在大神雕像的另外一头,是之前我们黑影闪过的地方。 我和白浅静相识对望一眼不再说话,一同侧过头看向走大蛇雕像的另一头。 一个人也没有! 像是约好了一般,在我和白浅静望过去的时候,脚步声停了下来。 “我......我害怕。”白浅静死死的抓着我的胳膊,小声的哽咽着。 “别怕,没事的,没事的!要是有什么东西,我叫你跑,你转身就跑,没事的!”我安慰着白浅静,身上却止不住的打着冷颤。 像是对我的嘲讽,那脚步声再次响起,这一次的脚步声更重了,似乎敲击在我的心头。 渐渐的,我能感觉到心跳莫名地和脚步声移动共鸣起来! “哒、哒、哒”。 “砰砰、砰砰、砰砰”。 呼吸,也开始了急促,心脏快要从嘴里跳了出来,我本能的把白浅静拉进了大神雕像的另一旁。 她“啊!”的一声的轻呼,缩着身子靠在大蛇雕像上,双手捂住胸口,美丽的大眼睛里布满了水雾。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近了,更近了,我能听出脚步声就停在大蛇雕像的前边不到两米处,就和我们相距一个死角的距离。 我们在大蛇雕像的前边,这个脚步声的主人在大蛇雕像的另外一边。只不过谁都看不到谁罢了。 但是,我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这个人,就站在我们背后。 周围又是一片死寂。 脚步声似乎从来就没有响起过。 我死死的捂住白浅静的小嘴,不让她轻微的哭泣声传出,下嘴唇已经被我咬出了鲜血,两人眼珠子瞪得老大,大气都不敢出。 从那阵阵白光的照射下,在我脚边处似乎有个人影伫立在眼前,冷冷地看着我们这个方向。 虽然影子很模糊,但却能看的出是个女人,有着一头飘逸的长发,全身笼罩在阴影中。 人影视乎擦觉到我已经看到了她。 下一秒,人影动了。 一张人脸出现在了我和白浅静的面前。 “啊,张静!!!” 我和白浅静瞪大了双眼,傻愣愣的看着张静。 想破头都想不到,出现在眼前的人竟然是已经失踪很久的张静。 “柱子!浅静?” 张静的表情更是夸张,双眼瞪得老大,嘴巴微微张开成一个小孔模样,她的右手高高抬起,手上拿着一把开山刀,那动作视乎要往下劈砍。 “静......静姐你......你这么会在这儿?”我结结巴巴的望着她。 差不多一个月不见,她瘦了,也黑了,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不少春光都漏了出来。 看得出她这块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不好。 “真是你们!”愣了两秒之后,张静惊喜的一把丢开手里的砍山刀,直接扑在我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像是要把心头的委屈都发泄出来,哭得昏天黑地的。弄得我鼻子也有些发酸。 白浅静看着她哭,也忍不住的趴在我的肩头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刚开始还哄两句,可最后实在没办法干脆就这样站着,任由两女的泪水把我掩盖。 哭了将近有十分钟,两个女人才停下,鼻子却还是一抽一抽的。 “对了。蒋小子呢?”见张静冷静下来,我才出声询问。 “柱子,我在这呢!”还没等张静回答,从大蛇雕像身后又闪出来一人。 不是蒋才勋这小子是谁?不过他看起来比较狼狈。 手里拿着一把匕首,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见了,露出排骨一样的瘦小身材,露出的皮肤上海有不少伤疤,有新上也有旧伤。 裤子破破烂烂的,都快露出PP了。脚上的鞋子也少了一只,另一只脚用布裹起来。 不过难得的是,这小子的发型一直没乱,还是个大背头,还油的发亮,估摸着可以用来炒菜,还剩半桶。 “你小子,怎么在背后也不出来!”我埋怨的一拳头打在他的胸膛上。 嘴里虽然说得埋怨,但心里比谁都开心。 他龇牙咧嘴的捂着胸口一个劲的哎呦,“你小子下手轻点,我这不是给你们抱头痛哭的机会吗!” 这犊子,我笑骂一句,松开白浅静和张静,张开双臂和蒋才勋用力的抱了下。 见到朋友的感觉,真好! 本以为他们出去了,或者遇难了,没想到居然在这碰上。 第104章 青铜棺椁 哭哭笑笑的闹了会儿,大伙才坐下来聊天。 看着蒋才勋把肉干接二连三的从背包里拿出来,我眼睛都瞪直了。 尼玛啊?这块一个月以来,他们不吃不喝的吗?居然还有这么多食物。 见我吃惊的说不出话来,蒋小子一挥手,满脸嘚瑟:“别那么吃惊,之前我们带着的事物早就吃完了,这是路上捡的!” 路上捡的?这岩洞里边还有东西可以捡? 紧接着蒋小子像是献宝一样从背包里拿出一件件东西。 有手电筒,干电池,食物还有两把匕首,甚至我还看到了有一大包的自制炸药。唯独没有衣服。 “这......这是岩洞里捡到的?”如果说这一个月来什么事情最让我感到惊讶,莫过于这一件了。 冷静过后,我眉头都皱了起来。 这些东西不可能是古人留下来的,那就是说这地方还有人来过? 这么偏僻的地方有谁会来?七太公?还是...... 难不成是盗墓贼? 蒋才勋也不卖关子,他告诉我们自从和我们分散了之后,他们在洞里等了我们三天,可是都没有等到我们。 当时张静和蒋才勋两人都以为我们摔死了,想要从洞口返回却发现绳子不知怎么就断了,上又上不去u,下有下不去,没办法,他们只能在洞里找出路。 这一找就找了很多天,食物也吃完了,在即将山穷水尽的时候却听到有人惨叫。 两人还以为是我和白浅静,结果到了现场一看,发现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那男人长什么样,穿什么根本看不出,只能听到是男人的声音。 因为那男人的全身都被一种黑色的线虫给包裹住,已经面目全非。 张静和蒋才勋赶到的时候那男人还没死,对着两人叫救命,说的是普通话。 张静想去救,可还没走上前两步,就看到那男人断气了,身子像是一摊血水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场面触目惊心。 在男人的身旁有一个背包和一捆绳子,蒋才勋也没来得及看,背起包拉着张静就往出口跑。 谁知道才没跑到洞口就发生了地震,结果张静的手电筒丢了。 后来蒋才勋他们跑到一处平坦的地方才发现,这背包里除了衣服以外什么都有,还有几个罐头。 他们这一个月以来就靠着这背包里的食物活了下来,然后慢慢的寻找出路。 谁曾想刚到这儿就听到有什么声音,好像还有人说话。 没想到就碰上我们了。 “你们也碰到那种黑色的虫子了?”我差点没惊掉下巴。 想起张静说那个男人被虫子包裹住以后居然化成一滩血水,我就有些后怕。 当时如果不是我们跑得快,估摸着已经死了。 张静点了点。 “没想到啊,你们就一直在我们的头顶,当时我们也碰到那虫子了,不过那黑色的虫子却是从一个怪物的身体里冒出来的!”说完我和他们形容了一下那个怪物的样子。 “你们碰到的应该是巨型陆地翅敖!”蒋才勋想了下,才缓缓开口。 他说整个家伙原本是生活在海洋里的,后来慢慢的转化成陆地上的动物。 而我也知道为什么在凶恶,在庞大的动物会怕它了,动物口水带着盐分。 但这巨型陆地翅敖一死,居住在它身体里的这些类似铁线虫的东西就会在把猎物当做下一个宿主,寄主在它的身体里,然后开始不断的繁殖,知道破体而出。 因为没有一个动物会有几十米的身形供这些吸血鬼不断吞噬,也没有巨型陆地翅敖这种特殊的身体结构来把这种恶心的虫子包裹住。 张静她们也问我们这个月怎么过来的。 我本想开口说实话,可看到张静那样子,我想了下还是没说,而是敷衍的说跟你们差不多。 之前我经历的那些,白浅静都一直处于昏迷之中,我也不怕她说漏嘴。 张静知道张家村完了,但是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变成了僵尸。 还是被我一刀给劈死的。我怕她心里有别的想法。 “现在怎么办?我们是回去还是!”张静问。 我也在纠结这个问题,原本我的想法是找到张静和蒋才勋之后马上离开。 可现在我们有了食物,而且白浅静的身体也慢慢开始恢复,我有些不想离开。 毕竟我们来破龙窟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我们要找到那个神算子,也许只有她才能帮到我们。 现在离开了就再也没有任何希望了。 苏日安我们可以跑的远远的,就算七太公在兴风作浪也跟我们没有关系。 亲人们都死完了,家都没了,我们也没有必要在回到张家村。 世界那么大,我不相信七太公会满世界的找我们。 “要不,我们继续往里边走,看看能找到什么?”我小心翼翼的看着几人。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要不我们去找找吧,既然都来到这了!”张静开口道。 我又看了看蒋才勋和白浅静,他们都没吭声。 不过我从蒋才勋的脸上能看的出,他还想继续走下去。 至于白浅静,她脸上出现了纠结的表情,看的出她想要离开,可又不好意思说。 “既然三个人都去,就走吧!”我强忍着不去看白浅静的眼神。 我怕我一心酸就打道回府。 ...... 等吃饱喝足,我们收拾了下打算往前走。 蒋才勋拿到的那个手电筒比我们的手电筒强的太多了。那光线打开就像是在白天一样。 蒋才勋说这是最新式的强光手电筒,要是对着人的眼睛直射不到半分钟,就能把人的眼睛刺瞎。 吓得我赶紧远离了几步。 摆弄好手电筒,大伙分好了装备,都站到光线的后边。 打开开关,一道凝固般的光柱照了出去,四下里一扫,就将周围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在离开之前,我看着地上的那个活着的人头,想了想还是没有一刀了解它。 毕竟这是它的地盘,使我们不请自如,再说它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威胁,就留着它吧。 倒是张静和蒋才勋对着地上那人头左看看又看看,仿佛周围的金银财宝都比不上这人头来的有吸引力。 收拾好了装备,我们朝着张静她们来的那个山洞走去。 根据他们说,她们来的那个山洞面具很大,而且没有岔路,也没有任何的危险。 从哪儿说不定能走出去。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走在最前边的蒋才勋突然大呼小叫地让我们快看。 只见探照灯光柱停在大地洞洞口的中间,那里有一处悬在半空的石梁,那道石梁又细又长,从山崖上探出,刚好延伸悬挂到地洞上方的位置。 最关键的是石梁的尽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棺椁。 这棺椁有五米长,三米宽。好像是青铜造的。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巨大的棺椁,差点惊掉下巴。 “天啊,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棺椁,这里边躺着的是人还是什么怪物啊!”蒋才勋眼睛都快要瞪出眼眶了。 我还想问他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看样子不用问了。 “不会是巨人吧!”白浅静弱弱的开口。 “嗯,有可能!”张静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前边是宝藏库,刚才那个人头蛇身的老妇人应该守墓者,这里是棺椁,说不定会有机关,你们不要乱动!”我警惕的看着周围。 既然这个墓室的主人能够有这么大的财力来建造这,那他的棺椁周围能没有机关? 那人头蛇身的守墓者都能活上千年,谁敢保证周围的机关不会再次启动? 青铜棺椁?不说它有多大,就凭是青铜棺椁就已经让我们警惕。 中国传统棺材有红色,黑色,白色,金色等。红棺材用于年过八旬无疾而终的喜丧;黑棺材一般是给病丧或刀枪杀,自杀等早丧不正常死者;白棺材一般是给少年及未婚女性死者;金色棺材一般是给帝王将相使用;原色一般为普通民众(穷人)使用。 那青铜棺椁呢? 我不相信这墓室主人会因为太穷才用的青铜棺椁。 外边光是那钻石就不知道值多少钱,还有一大堆的鹅陪葬品都显示出这墓室主人的位高权重。 青铜在古代有什么地位我不清楚,但如果真是位高权重的,应该用黄金之之类的吧? 我从蒋才勋手里拿过时强光手电筒,朝着那巨大的棺椁照了过去。 这一看不要紧,灯光照射棺椁四周,却在灯光下发现有些异样。 这棺椁周围雕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至于是说明文字,就连蒋才勋也说不出来。 而且在棺椁的四周,还用一圈圈的黑色细线给绑起来,一圈又一圈,几乎快把青铜色的棺椁染成了黑色。 “这是墨斗线!”张静看了半响,突然尖叫起来! 这棺椁上边的竟然是墨斗线?我心里大惊。 墨斗量天地之正气,决无偏差,僵尸乃至阴至邪之物,墨斗正好克死僵尸。 其实最厉害的还是墨斗最实用,墨斗线用鸡血,只不过是加强了法力而已,而且墨斗线容易控制,不要什么法决和别的道器都要会法决的。 一句古老的青铜棺椁上,居然用墨斗线去镇邪,这就让人感到惊悚了。 这棺椁里边到底装的什么,为什么要用墨斗线弹在棺材上? 难不成这棺椁里的东西会尸变? 想到这,我手脚都有些冰凉。 然而,就在这时,我看到白浅静竟然摇摇晃晃的朝着那青铜棺椁走了过去。 “浅......”我刚喊出一个字,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头皮都有些发麻。 白浅静停下表不,冲着我们三人一笑,这笑容说不出的邪恶诡异。 然后一转身,朝着青铜棺椁就冲了过去,然后双手用力一推,居然硬生生的把青铜棺椁的盖子给推开了...... 第105章 张静之死 我们所有人都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呆了。 白浅静是怎么了?明知道这个青铜棺椁有问题,还把棺材给打开了。 我心里暗道:“糟了,这白浅静不会是中邪了吧。” 最容易招邪见鬼的有三种人—— 一种是体弱多病;一种是阴时之人,最后一种是将死之人。 白浅静内伤还没完全好,现在又做出这么诡异的举动,难保不是中邪。 我根本来不及多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白浅静给拉回来。 我刚走出一半,忽听背后有脚步声,我回头看过去,却是张静和蒋才勋二人跟了上来,我问他们:“你们在这干啥!” 蒋才勋一把拉住我,“这地方太诡异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你装备都没拿上,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说完他把刀子塞给我。 “嗯,一起去!”张静看着白浅静那诡笑的目光很是急迫。 我心想时间紧急,倘若再多说两句,白浅静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于是一招手让他们跟上,三人直奔向青铜棺椁。 “浅静,你咋了!”我上前一把把已经朝青铜棺椁里爬去的白浅静拉了回来。 好家伙,要不是我手比较快,她都要整个人爬进青铜棺椁里了。 白浅静被我拉了下来,面部表情已经没有原先那种诡异的笑容,而是木讷,呆滞。 眼神空洞洞的,一直看着那青铜棺椁发呆。 奇怪,这青铜棺椁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突然,张静指着白浅静露出一副瞠目结舌的表情来,我心口一跳。 白浅静还是一副傻愣愣的表情。 张静颤颤说道,“你......你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我有些迷糊。 “刚才......刚才她在说话,她......她开口说护说话!” 我打了寒战,眼睛死死的盯着白浅静,害怕错过什么重要的时刻。 两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我扭着有些酸疼的脖子对着张静道:“你是不是眼花了,什么都没有啊!” 话音刚落,我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白浅静的嘴皮子动了动。 虽然没有任何声音传来,但她却实在说话,而且木讷的眼神在开口说话的时候变得有些阴沉。 不到五秒钟,她又变回木讷的样子。 张静惊恐的望着我,眼神里的意思像是在说:看到吧,她真的说话了。 这一下我在也坐不住了,感觉头皮都有些发麻,特别是我们现在还在青铜棺椁的旁边么。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还是说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青铜棺椁里的那家伙已经出来了? “妈的,铁定是这个青铜棺椁有问题,要不然咱们就看看这棺椁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蒋才勋也发了狠,拿起一把砍刀气势汹汹的吼了起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这青铜棺椁被打开了,这摆明了是冲着我们来的。 那我们就爱会会它。 我让张静搀扶着白浅静往后退,我和蒋才勋一步步的靠近青铜棺椁。 他手里拿着砍山刀站在青铜棺椁的后边,我也拿着一把,不放心的在刀刃上抹了我得血。 这一瞬间我脑子里不停地转动。 这青铜棺椁里的东西还在不在?白浅静到底和谁在说话,里边是活人还是死人? 是守陵墓的僵尸还是墓主本人! 我看了看蒋才勋,两人心意相同,互相点了点头,都明白目前的处境。 虽然暂时什么都没发生,却已经形成了背水一战的局面,只有先找出敌人,才能想办法应对。 蒋才勋点头,示意我去看棺材里的东西,一旦有事我就趴下,他会一刀劈向棺材。 我压制住内心不安的情绪,深呼吸两口给自己大气,轻喝一声提着刀单手抓着青铜管材爬了上去。 棺材里只有一个古色古香的盒子,然后啥都没有。 五米大的青铜棺椁竟然只有一个盒子? 这个盒子是用来干嘛的?难不成是骨灰盒? 可是那个年代有骨灰盒吗?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 用粘了我鲜血的刀子去碰了碰那盒子,没有动静。 “柱子,你在干嘛呢?看到什么了吗?”我正想打开盒子,蒋才勋在下边喊了声打断了我的动作。 我扭过头对他说,“这里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古朴的盒子。” “盒子?”蒋才勋愣了下,“你打开看看呗?” 我正有此意,“行!” 当我重新扭过头去看青铜棺椁内部的时候瞬间愣住了。 那个放在青铜棺椁里的盒子,竟然打开了一条缝隙! 对,虽然很细的一条缝隙,可是依然被我发现了。 之前这盒子盖得严严实实的,我只用刀身碰过这盒子的旁边,并没有用刀尖去挑开盒子的盖子。 为什么之前我转过头不过几秒钟的功夫,这盒子居然自动打开了? 一时间,我感觉到头皮有些发麻。 难不成有个看不到的人在我身旁悄悄的帮我打开了盒子? 越是这么想,我越是还害怕。 可有时候人就是这么贱,明明很害怕,但是却也很好奇,我很想看看这盒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是什么东西把白浅静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用力的掐了下自己的大腿,那阵阵疼痛使我慌乱的心慢慢平复下来。 我把刀子咬在口中,然后身子微微前倾,左手按着盒子的底部,右手用力的白开盒盖。 一声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盒子被我缓缓打开。 在盒子打开的那一秒钟,我甚至以为自己看到了世界末日。 但我想,世界末日和这场面比起来也没有太恐怖! 一个人头,一个人头被装在了盒子里。 苍老的皮肤,饱经风霜的脸上,一条条的皱纹。 苍白的脸色,青筋似乎是无数条虫在脸上爬动,嘴巴一开一张,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嘴里已经没有一颗牙齿了。 眼睛深深向里凹进,时时流着血眼泪,缩瘪干裂的微微向上列起,嘴笑起来苍白诡异。 这...... 我张大嘴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感觉声音刚出口就已经被空气给吃了。 在此之前,我曾经无数次地想象过这个盒子里装着的东西。 有可能是说明带着邪气的贵重物品,所以青铜棺椁上都用墨斗线弹上。 也有可能是这个青铜棺椁主人的脑袋,或者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比如内脏等等! 但是我我怎么都想不到这棺椁里的人头竟然是...... 是七太公的脑袋!!! 七太公的人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最终祸首吗?我们来到破龙窟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那个会算命的女人,帮助我们干掉七太公。 可是看到眼前的一幕我真的傻眼了。 七太公居然死了?死的这么莫名其妙,而且还被人把头颅放在了这个青铜棺椁的盒子里。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七太公的脑袋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知该如何是好,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扭过头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张静和蒋才勋。 可当我一转头才发现,张静不见了,只有白浅静坐在地上傻愣愣的盯着我的方向,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而蒋才勋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背对着白浅静,紧张兮兮的抬起头,手里紧紧的握着开山刀...... 张静去哪儿了? “张静!你在哪儿!”我吼了一声。 张静没有回应,反而是这无比大的溶洞不时的回响起我的回声—— “张静!你在你哪......在哪......哪......”声音道最后竟然还有些变调。 就好像突然变成了无数的人在同时说这些话。 蒋才勋被我的后生吓了一跳,也赶紧转过头去。 “张静怎么不见了!”他愣了下。 操,我哪知道她为什么突然不见了! “去找她!这地方有问题!”我喊了一声,就要跳下青铜棺椁。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觉得身旁刮起一股阴风,好像有一个陰气森森的物体正在快速地接近。 我心头一颤,快速的弯下腰,下意识的一刀往后劈了过去。 刀身结结实实的劈在了身后的那东西是很上,感觉到有什么热乎乎的溅射到我的手上和脸上,我才转过头。 砍刀结结实实的把站在我后边人的脑袋横劈成了两半。 从鼻子开始,上半边脑袋已经被我劈成两半,只剩下一丝皮肉连着。 她眼珠子瞪得老大,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就这么看着我一动不动。 我顿时就傻了,从刚开始的恐惧一直到现在的错楞和绝望,悲痛。 因为......站在我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消失的张静!!! 第106章 炸! 我居然失手把张静给杀了!!! 顿时,我好像掉进了冰窖里,从心顶凉到了脚尖,在心灵上留下了难以弥合的伤痕。 我颓废的坐在地上,一声不吭,两行清泪无声的从眼角滑落。 眼睛开始迷糊,周围的一切都朦朦胧胧的,无数个重影在眼前闪过,然后重叠在一起,变成了张静临死前的模样。 我们一路走来的欢笑、泪水在这一刻全都变成了愧疚。 我先把张静的父亲杀了,没想到现在我居然又把张静的脑袋砍成了两半。 难道我就是个灾星吗?只要和我在一起的人都会被送命。 我认识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如果没有我,他们也许不会死掉吧。 蒋才勋也是因为我的出现而来到我的身旁,他会不会是下一个被我砍断脑袋的倒霉蛋? 在家里一直苦苦等待他回去的园妹儿要怎么办? 还有白浅静,如果不是我受到了七太公的蛊惑,说不定她还在做一条快乐的小白蛇。她现在也不会变成一个普通人。 内疚像是洪水一冲不断的冲击着我的内心,让我大脑像是有一包炸药在轰隆隆的不断引爆。 也许真的是我害了他们。 如果我死了,那么这一切是不是都会烟消云散了? 七太公已经死了,虽然死的不明不白,也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但他的死亡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七太公死了,一切都要结束了。 我.....这个杀人凶手也没有必要在活在这世界上。 对啊,我为什么还要活着?家人都已经不再了,我还活着干吗?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下去和一家人团聚。 这么一想,我想死的心更是不断滋生。 死了...... 死了好!!! 爹,娘,我来了! 我闭上眼睛,用手里的砍刀朝着自己的脖子用力的抹去。 我都能清清楚楚打的感觉到刀锋上那冰冷的气息使我脖子上的鸡皮疙瘩全都冒了出来。 就在刀锋就要划破脖子动脉的那一刻,肩膀猛地一疼,然后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撞飞。 “砰!”的一下,我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摔得头昏眼花,感觉身上的骨头都不属于自己了。 耳边隐约出来蒋才勋焦急的呼喊声:“柱子,柱子你没事吧!” “柱子?柱子?”是白浅静和张静的声音。 张静?她不是死了吗?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用力的眨了眨眼,咬破舌尖。 瞬间,脑子里那些负面的情绪慢慢消散,耳边也没有了那种轰鸣声。 而此时此刻我正躺在地上,距离青铜棺椁有将近五六米的距离。 蒋才勋,张静和白浅静都蹲在我身旁满脸关切的看着我。 我是使劲晃了晃脑袋,那最后那一丝昏沉甩出脑外,有些迷茫的看着张静和白浅静。 一个死了,一个痴呆,这么莫名其妙的就好了? “你没死?”我看着张静随口问道。 她脸上的肌肉瞬间僵硬,原本还关切的眼神变成错愕,接着是愤怒,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柱子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居然咒我死!” 我被这一巴掌拍醒,现在我也确定了,她没死! 我又把目光投向白浅静,她的目光一点都没呆滞,反而充满了关切。表情比以往都生动。 这又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刚才都是我的幻觉? 我赶紧问蒋才勋刚才发生了什么。 一直到他说完我才明白过来。 就在刚才我们看到青铜棺椁的时候,正说着这青铜棺椁,我突然就变了。 张口好像自言自语一样跟自己说话,而且一个人三个人的声音和举动。 也就是说我除了在自己说话以外,还模仿张静,白浅静和蒋才勋说话。 然后莫名其妙的拿着刀子就在原地逛了逛去。 他们一看就知道我中邪了,想要来拉我却看到我莫名其妙的挥刀,之后还傻愣愣的坐在地上想要抹脖子。 要不是蒋才勋突然把我撞开,我估摸着已经死了。 幻觉!刚才真的是幻觉,可是为什么我能感觉得到痛? 我清清楚楚的记得,在即将要打开盒子的那一瞬间我使劲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很疼啊! 中了幻觉人还觉得疼吗? 就好比是在做梦,在梦中就算身中几百刀,从天上摔下来也不会觉得疼,除非是睡觉的时候无意中掉下床。 我手忙脚乱的和他们把刚才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他们脸色齐齐大变,连说不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去砍你的脑袋!”我看向张静。 不过我发现,她脸上居然有一丝的羞红,特别是刚才我说我无意砍断她脑袋,然后想要自杀的时候,她看我的眼光都可以滴出水来。 只不过白浅静的脸色没有那么好看罢了。 这两个小妞不会是多想了吧?我心里苦笑。 “其实,也不能说是不会发生的!”蒋才勋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缓缓开口。 “蒋小子,你有病啊,这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居然还说这些话,想干嘛!赶紧呸三下峡口水!”张静瞬间怒视。 “不,我说的是实话!”蒋才勋这一次并没有舔着脸去应承。 而是一本正经的模样,“你们难道忘记了柱子的本事了吗?” 我的本事?蒋才勋这话说的我自己都有些蒙圈! 我有个屁的本事啊! “你是说他的天眼?”张静突然醒悟过来。 天眼!我愣了两秒也明白了蒋才勋话里的意思。 我又一个很特殊很特殊的本事,平时基本上没什么卵用,但关键时候却能够救自己一命。 只是这个技能很久没用了,导致我自己都忘记有还这么一回事。 有时候出现幻觉,并不一定是真的幻觉,有时候是我个人的遇见。 难不成蒋才勋是想说刚才我所看到的幻觉即将发生? 那岂不是说我要死,张静的脑袋还是会被我砍下来?白浅静还是一样变得痴痴呆呆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开口说话了,周围的气氛有些凝固。 “按照你的意思,是白浅静先上前去揭开青铜棺椁,那要不......”蒋才勋有些尴尬的看看我,又看看白浅静。 “你们被想把我绑起来!”白浅静不傻,立马猜到了蒋才勋的意思。 事情的起因都是因为白浅静像是中邪了一样去掀开青铜棺椁的盖子,才会发生以下的事情。 如果她不去掀开盖子,我们还会出事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 我有些为难了。 看着白浅静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刚才真的是我中邪了,出现幻觉还好一些。 但万一是真的呢?如果是真的那可是会死人的! “柱子你敢,要是你敢用绳子绑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白浅静顿时两手叉腰,一副凶巴巴的表情。 “这个......”我挠了挠脑袋,看着将蒋才勋,“你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这个......”蒋才勋摸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也不是没有办法!既然你看到青铜棺椁的盒子里有七太公的人头,那我们不如......” 不等他说完我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不管是白浅静去打开青铜棺椁也好,还是把她绑起来也好。 罪魁祸首不是白浅静,也不是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 就算把白浅静给绑起来。那么还会有其他人去打开青铜棺椁,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们总不可能把自己都绑起来吧,在这诡异的地方兼职就是自寻死路。 那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青铜棺椁里的七太公的人头给毁了。 而青铜棺椁上边的墨斗线痕迹,很有可能就是为了镇压七太公的人头。 至于七太公为什么会出现在棺材里,又是什么时候出现,是自杀还是他杀,这已经不重要了。 没有人会调查他的死因,只会在他死后放鞭炮庆祝。 “可是打开着要毁掉这七太公的人头,我们就必须要打开着青铜棺椁才行啊!” “柱子说的也对!”张静点头,“如果说七太公那个老畜生的人头可以做到迷惑人的作用,那么我们只要打开青铜棺椁就会着了道,到时候自己是不是真的毁了人头,啊哈似乎出现幻觉,谁也不知道!” 听她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 “妈的,这该死的老畜生,就算是死了还要摆人一道!”蒋才勋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 “要不我去吧,我都中了一次幻觉了,应该不会在接这种第二次,你们就在我身后看着我,有什么不对劲你们就把我拉回来?”我说着把蒋才勋身上的绳子解了下来。 “这样!”我把一头绳子绑在自己的腰上,另外一头交给蒋才勋,“你们三个人拉着这一头的绳子,要是我出现问题你们就把我拉回来。这样总行了吧!” 这绳子有十多米的距离,他们应该不会在种幻觉才是! 就算是中幻觉,也应该会有一定的距离范围,十米开外应该没事。 可我的注意刚提出来就被他们否决了,说这样太危险了。 “其实我倒是有一个爆发,就是有点冒险!”一直没开口说话的白浅静插了一句。 “什么办法?”我们三人同时按目光投向白浅静。 “你们被这样看着我,搞得我都有点害怕!”白浅静刷的一下变得有些殷红,“你们不是从那个盗墓贼身上找到一捆炸药吗?我们拿出一些炸药,直接把青铜棺椁给炸了!” 我想了想,说整个办法可以。不过炸药的控制一定要把握好。 毕竟这岩洞刚刚发生过地震塌方,要是炸药放多了说不定会引起二次塌方,而且炸药用完之后,我们根本就不可能用炸药炸出一条炸出路回到地面。 我对于炸药方面没什么研究,这种人交给毛遂自荐的蒋才勋。 他说以前跟父亲去过矿山,他父亲就是爆破手,他看过几次,就是没有操作过。 对于炸药我和张静,白浅静都是双眼一抹黑,这个重任也只能交给他了。 毕竟我们连看都没有看过,在我们四人之中,蒋才勋算的上是“专业”的了。 四个人正分配任务,突然,一阵阵“咚咚咚”的巨大响声从远处传来。 这声音就好像有几百个手拿锣鼓的鼓手,一边敲鼓一边朝我们奔来...... 第107章 死里逃生 这是什么声音? 我们四人顿时大眼瞪小眼。 我心里暗道:不会是这古墓的士兵复活了吧? 传说中在某些地方,特别是在曾经的古战场上,命比较倒霉的人都会碰到阴兵借道。 往往这种阴兵都很团结而他们的思维都停留在了当时打仗的那个时间段,他们都认为自己还没有死,还要继续战斗,维护自己的那份军人荣誉。 这些阴兵往往出现在一些偏远无人的极阴之地,所以看到过的人很少。 据说以前云南的一个偏僻地方就曾经有人见过,当时还闹得沸沸扬扬最后这些消息都被封锁了。据当时看到过的人回忆:那应该是一支抗日的国军部队的阴魂。 (阳光能照射到的地方称之为阳地,阳光终年照射不到的地方称之为阴地。阳地居人、阴地居魂。所以墓地往往都是选阴地,而背山面水就更好了,可以福荫后人。) 还有另一种是阴兵借道往往是出现在大灾难死了很多人之后,这种阴兵是指地府来拘魂的鬼差鬼将。 许多大灾难发生之后会死很多人,往往这些地方许多冤魂聚集一处舍不得离开。这时地府便会派出地府利器:“鬼差军”来拘魂了。 其实从古到今,一些地方发生瘟疫死了很多人之后都有机会见到传说中的阴兵借道的。 这里识一个千年古墓,这不用说了。 古时候的君王都喜欢用活人来祭祀。 虽然我们没有去到陪葬坑,但谁又敢保证这里曾经死了多少人? 这想法不过在我脑子转了两圈,而此时那“砰砰砰”的声音也更近了。 我拿起强光手电筒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密密麻麻的黑影正在朝着我们快速的本来。 当我快要看清楚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那强光手电筒突然黑了下,像是有只手挡在了光线的前边。 现在正是紧要关节之时,我使劲拍了拍强光手电筒,仍然没有亮起来,我急忙让蒋才勋把备用电池拿来。 等到蒋才勋把备用电池手忙脚乱的装上,我探照灯一照,瞬间所有人头皮都炸了。 僵尸,密密麻麻的僵尸全都朝着我们这边快速的跳动,最起码有好几百个! 都是张家村和牛家寨的村民。也是我之前碰到的那群僵尸。 他们不是在下边的溶洞里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看样子还是怒气斑斑的冲向我们。 估计是刚才的地震加上洪水把上下两条道给冲成了一条。 不管他们是怎么出现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铁定没好事。 “我去,这么多僵尸!”蒋才勋顿时瞪大眼睛。 白浅静之前是昏迷状态并没有见过,此刻也紧紧的拉着我的手臂,身子都在颤抖。 倒是张静,她是张家村的人,突然看到这么多熟悉的面孔出现,脸色变得的变换。 震惊、惊恐、愤怒、绝望等等复杂的表情在脸上一一闪过。 前边全都僵尸,是此刻火烧眉毛万分危急,蒋才勋忽然指着身后数米远的山体叫道:“这边有个小山洞,先进去避避再说。” 我回头一看,根本不是什么山洞,而是之前地震的时候裂开了一条缝隙,只能一个接一个的进入,里边是什么样子也不清楚,黑漆漆的,指不定有什么危险。 但现在众人也顾不上许多,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能管的了危险?在危险有几百个僵尸围攻危险吗? 我招呼了其他人一声,拉着白浅静朝着那个山体裂缝就冲了过去。 张静还在傻愣愣的看着不断靠近我们的僵尸群动都不动,像是傻眼了。 蒋才勋一看,嘿了一声,拉着她的手就跑。 等我拉着白浅静跑到那个山体裂缝前一看,心都有些凉了。 这裂缝不是很大,虽然足够一个人进入,但必须要一点点的挪动才行,按照我们这样四个人完全进入是没问题,但那群僵尸要是追上来,我们必死无疑。 我们能进来,那群僵尸也能进来。 山体裂缝的尽头是不是死路也没有人知道,要是这群僵尸在跟进来,我们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别说进来几百个僵尸,就算是只进来一个,我们都够呛。身在最后的那人铁定遭殃。 “走,快走!我用炸药把这洞口给炸了,你们赶紧往里跑!”蒋才勋用力的把张静推进山洞,手忙脚乱的摆弄起身上的炸药。 “我来帮你!”我一看僵尸群已经逼近,蒋才勋还在弄身上的炸药,我喊了一声。 “跑,赶紧跑!!!” 他对着我高喊一声,看到其中一个跳的比较快的僵尸就要靠近自己,他一发狠,一脚踹在那僵尸的身上。 把僵尸踹后退几步,然后也顾不上在慢慢分配用多少炸药,直接拿出打火石点燃了炸药包往洞口一丢,朝着我们这边冲。 可还没冲出几米远,耳边猛地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闷雷般在山洞中回荡,碎石和爆炸的气浪一起冲了进来。 我们虽然离得有七八米远了,避开了直接的冲击,仍然被爆炸的冲击气流撞了一下,感觉胸口像是被人用重拳击了一下,双耳鸣动,满脑子都是嗡嗡声,什么也听不见了。 这轰隆的巨响一直响了足足半分钟。 只感觉到天摇地动的,好像整个山洞都在晃动,不时的有小石头往我脑袋上砸。 我本能的把白浅静压在身下,用身体去帮她挡住那不断掉落下来的碎石。 过了半分多钟,感觉到头上没有东西掉下来,我才微微挪开身子。 这小小的动作却让我痛不欲生,用手摸了下发疼的脑袋,感觉湿哒哒的,不用说,肯定是被石头给磕伤了。 我赶紧看了下被我压在身下的白浅静,想看看她有没有受伤,可山洞里漆黑一片,强光手电筒也不知道之前被我甩到哪儿了,黑漆漆的只能大概看到一些轮廓。 “浅静,浅静你没事吧?”我用手摇了摇白浅静的身体,发现她动了。 “你有没有伤到哪儿?”我赶紧把她扶起来。 她一只手捂着胳膊,好像在跟我说什么。但我只能看到她嘴巴微微张开又贺合拢,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到——你——大——声——点!” 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大声吼。 却发现我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到。 卧槽,我不会是被震聋了吧? 白浅静用手捂着耳朵,不断的摇头,又指了指她的耳朵,示意我她听不到。 我刚想说话,之间她在身旁摸了一下,然后只见到一阵刺眼的白光亮起。 是强光手电筒,没想到这之前丢失的手电筒落在了她身旁。 我赶紧用手挡住强光,从她手里接过手电筒,要是在让她这样照着,我估摸着先是耳聋然后是眼瞎了。 用强光手电筒一照,我总算是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眼前全都是厚厚的灰尘,每个人的头上脸上几乎都看不清楚五官。 张静的情况还算好,只是手上被碎石擦出了几条血痕。 到时蒋才勋危险了。 他引爆的炸药,又在人群最后一个,距离爆炸点最近。 此时他躺在地上,眼角,鼻孔耳朵,整个五官都在流着鲜血,而且好像肚子已经没有什么起伏了。 我去,这小子不会是被炸死了吧? 我赶紧用手指捅了下张静的胳膊,让她看看躺在她身后的蒋才勋。 她还在捂着脑袋,这一转头却被蒋才勋的惨状吓了一跳。 她脸色慌张的对着我张了张嘴,可我根本就听不到她在说些什么。 然后她又用手指放在蒋才勋的鼻子前,下一秒,她的脸色顿时大变...... 第108章 她怎么会在这? 看到张静脸色大变,我心里咯噔一声。 “没——气——了?”我用尽全身力气对着她吼,希望她能听到。 不知道张静是听到了还是看懂了我的嘴唇,点了下脑袋。 我顿时就急了,蒋才勋死了?没气了?这...... 我的心拨凉拨凉的,要不是他牺牲自己点爆炸药,我们估计都要死在僵尸的口中,可现在他居然先一步离开我们了? 看到我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张静赶紧对我摆摆手,然后用手合适在我胸膛上压了一下。 什么意思?我看不明白,是说蒋才勋没救了? 张静见我看不明白,急的连连摆手,又指了指我的嘴巴。 这什么玩意啊?我听不懂啊!能不能做个简单的手势? 我看向白浅静,她也对着我摇头。 见我和白浅静真的不明白,张静脸蛋一红。急忙从背包里掏出水瓶往自己嘴巴里灌了两大口之后,把满嘴的鲜血吐了出来。 又用剩下的谁去冲洗蒋才勋的脸部,把他脸上的灰尘和鲜血都冲掉。 接着她一手捏着蒋才勋的鼻子,小嘴对着他的嘴唇就印了下去。 看到这我总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让我帮蒋才勋人工呼吸。 见我发愣,张静停了下来,肚子和我使眼色,然后用双手去压蒋才勋的胸口。 这一下我要是在看不明白我就是傻子了,她的意思是让我给蒋才勋做心肺复苏。 我深呼口气,双手合在一起先是轻轻地压在蒋才勋的胸膛,然后试了试力度,在继续。 我怕自己的力气过大把他给压死了。 果然,蒋才勋这条命是属小强的,我还没压机下,这小子一口气倒了上来,不断地干咳,我赶紧让白浅静重新拿水壶给他喝几口水。 张静看到蒋才勋活了过来,才长长的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不过蒋才勋虽然是活了,可刚喝了两口水又昏迷了过去,看样是是受了严重的内伤,和当初白浅静差不多。 还没等我来得及检查他是不是胸骨断了,脚下突然又是一阵晃动。 无数碎岩落了下来,而且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我一边遮挡着纷纷落在头上的细小碎石块,一边招呼其余的几个人赶快离开。 刚才的炸药应该是放得太多,加上这岩洞本身就被震动过一次,现在已经有了塔防的倾向。 “往——里——走!”我扯着嗓子吼,又用手指了指前方。 过来这么久时间,耳朵也稍微恢复了些,扯着嗓门喊,隐约也能听到一点回声,只不过比蚊子的声音大不了多少。 我心道:还好,没被震聋,要不然就麻烦了,我可不想事情没办成就弄成了残疾。 深一脚浅一脚,连自己都不知道爬出去多远,手上被锋锐的碎石扎得血肉模糊,一个个呼吸急促,感觉一颗心脏都快从口中跳出来了。 又渴又累,还背着昏迷不醒的蒋才勋,最后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再也挪不动腿脚,干脆把眼一闭,活埋就活埋吧,不跑了。 没想到这时山体内裂缝的扩散停止住了,身后一米多远的空间全被埋住,我们倒在原地喘着气,想喝水又有点舍不得。 隔了半晌,白浅静缓缓开口:“柱子,我们不是要死在这里吧?为什么走了这么久还是没有走到出口啊?” 我看着周围黑漆漆的山石说:“谁知道,休息一下在往前爬吧,真的太他娘的累了!” 我看了一眼张静,她可能累脱了力,连话都懒得说,只是坐下来张大嘴巴在吐气。 看着张静是实在躺不住了,我急忙让她站起来走在我前边。 之前她一直在后边帮我撑着蒋才勋,所以才会这么累。 如果是平时我背着蒋才勋到没有什么,可现在我真的累坏了,也只能让她在后边帮着撑着一点。 张静也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自己的体力极限在哪,点了点头走到我前边,换白浅静来和我扛着。 然后,就在我们刚换好位置的时候,白浅静突然对着我吼了一声,“柱子,你后边!” 声音未落,我只感觉到小腿上传来一阵冰凉,接着好像是被一双钢铁造成的大手死死的钳住。一股彻骨的冰凉气息从小腿上蹭蹭蹭的往身上冒。 我操! 我回头一看,头皮立马炸开了。 在我小腿的的位置上,出现了一张人脸,披头散发下,那张带血的满是蛆虫的人脸上的那双眼珠子正恶毒的盯着我,那只已经脱了不少皮肉的手就像是鹰爪一般死死的卡在我的小腿上。 “僵尸!!!”我尖叫出声。 也不知道这僵尸是怎么进来的,居然一直跟在我们后边,到现在突然袭击我。 估计是刚才放炸药的时候,无意中把这僵尸给放进来了。 这僵尸的下半身已经被巨石给齐齐压断,只有上半身。 她这一路就是用双手跟着爬过来的,只不过我们的耳朵之前都是耳鸣状态,根本就听不到。 我伸出脚,使劲想用腿把她踢开,但是却没有办法用力,双腿都被她抱的死死的。 腿上紧接着又是一疼,那僵尸已经抓着我的脚,想要爬上我的身体用锋利的獠牙咬破我的喉咙。 此时她的头正对着我的腰部,对着我微微冷笑。 那张已经仅有了几颗牙齿的大嘴慢慢张开,头微微的向后一仰,像是毒蛇即将对这动物发起攻击一般,对着我的腰部就咬了过来。 “啊!!不要!” “柱子!!!” 张静和白浅静同时惊恐的大叫了一声。 要是被这一张大口咬中,估计命也保不住了,紧紧是咬伤也会注定是感染上尸毒。 在千钧一发之际,我脑子异常的清醒,在僵尸的大口即将咬到我腰部的那一刻,我手里的强光手电筒对着她脸部就是挥手猛砸。 这强光手电筒不知道是用什么制作而成,硬的和块砖头似的。 可是没想到的是,这僵尸居然会躲避,她的动作很快,但是脸上却还被砸了一下。 手电筒砸在这僵尸的脑袋上,我感觉到虎口一阵,不过俺僵尸也好不到哪儿。 估计是之前被石头砸中,这脸部的肌肉没有其他僵尸这么僵硬,鼻子瞬间被我砸掉了。 我仿佛看到了希望,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了手电筒上,把手电筒当做棒槌,一下下的砸在这僵尸的头上。 也不知道自己砸了多少下,这僵尸的脑袋被手电筒砸的完全变了形。 终于,她抓着我双手的手慢慢松开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呼呼!!呼呼!!”我毫无形象的瘫软地躺在地板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劫后余生的感觉却让我兴奋不起来。 “走走,赶紧走,说不定还有其他僵尸被放进来了!”我只不过休息了半分钟,就强撑着身体爬了起来,示意她们接着往前走。 此时,所有人好像都忘记什么叫累,加快脚步往山洞深处走去。 ...... 这地洞好像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后天人工弄的,有大量的被人人工开发的痕迹,最明显的就是很圆滑,想必是有人用铲子一点点的在修复这个地道。 是谁挖的洞?为什么要挖这样一个洞口。 趴在地上脑子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正向前爬行着,我胳膊被张静扯了扯,我吓了一大跳,问道:“怎么了?” 难不成又有僵尸? 我用强光手电筒向后扫了一下,没有啊! 娘的,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还没等我缓过神来呢,张静却又捅鹅我一下。 “到底怎么了?”我有些不耐烦了。 “你看蒋小子!”张静压低了声音。 蒋小子怎么了?!我全身的肌肉都有些有些绷紧。 “你听!”张静的声音有些尖锐,撑着蒋才勋双腿的手都在打斗。 而白浅静还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背对着我们,双手背过身后拎着蒋才勋的两只手。 我紧闭呼吸,没有说话,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 只听到蒋才勋在很是小声的,一个劲的自言自语:“哇,来了,他们都来了!!” 顿时,我好像掉进了冰窖里,从心顶凉到了脚尖,吓得心里发毛的,这黑漆漆的地道里,谁来了!? 他不是昏迷了吗?为什么还会说话?我 赶紧用强光手电筒去照他的脸,发现他依旧是闭着眼睛的。 等到我手里的光线照到他脸上的时候,他突然不吭声了,反而是白浅静转了过来,一脸迷茫的看着我和张静问:“怎么了?” 我刚要开口说话,然而就在这时,一束光线突然冲身旁照了过来。 脑子眩晕了几秒钟之后,我强忍着眼睛的疼痛,向旁边看去。 在我身旁居然还有一条岔道,只不过刚才走路的时候只注意前边和后边,这条岔道被我忽略掉了。 紧接着,一张女人的面孔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她的头发完全散开的披在面前,从漆黑的头发的分叉处露出一张带血的脸,那张脸上充满了恐惧,惊慌,痛苦,惊喜各种情绪,使得那张原本精致的面孔都变得有些扭曲。 “园妹儿!!!”我意外的大叫出声。 “柱子!你怎么在这里!”园妹儿几乎是和我同时惊叫出声。 看着面前的园妹儿,我脑子顿时有些不够使了。 这不是蒋才勋的女朋友吗?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山洞里?我使劲的眨了眨眼睛,还以为是出现幻觉了。 再次睁开双眼,不对,真的是园妹儿。 虽然此时的她样子有些狼狈,可我还是能认得出来的。 本以为是两个打酱油的角色,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相见。 她到这里来干嘛?她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还一脸的鲜血,她经历过了什么。 这些想法只是在我脑海中快速的运转,时间不过是一秒钟。 “我在这里,你为什么又在这里!”我顿时警惕的看着园妹儿,本以为她只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看样子好像不是啊! 张静和白浅静也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同时扭过头,看了一眼满脸鲜血的园妹儿,白浅静不由得大叫起来:“鬼啊!” 白浅静的声音有些大,把我活生生吓了一跳。 “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我眉头都皱了起来。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快跑吧!这里不安全。”园妹儿看了我一眼,焦急的说道,眼神有些慌张。 “不,你不说清楚,我哪里也不会去!”看着这个女人就要转身离开。我不由得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厉声问道。 “你,你弄疼我了。”园妹儿脸上露出疼痛不堪的表情,一个劲甩手,想挣脱开我的大手,只是却不能如意。 “我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并没有理会园妹儿脸上那痛的都快要扭曲的表情,“你要是不说我就扭断你的手臂!” 现在在这个紧要关头,我不能有一丝的差错,突然冒出来的园妹儿,一个打死我都想不到会出现的人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谁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 第109章 极阴之女 “你,你先放开我,我的手快断了!” 园妹儿的眼圈慢慢发红,大颗大颗的眼泪直往下掉,那一副弱不禁风,粗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的我有些心疼,但是我依然不敢放松任何警惕。 “你先说!”我们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让步。 “柱子,你先放开她,她也不能怎么样的!”白浅静出来打了圆场。 表情面上是帮着园妹儿说话,但是暗地里却偷偷的塞给我一把短刀在我手心里,那意思很明确,只要这陌生女人有什么异动,就杀了她。 “行,我放开你,你快说!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我稍稍松开了手,但是依旧没有放开她的手臂,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握着那把锋利的小刀。 只要她敢打一个马虎眼,这把刀子绝对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在这个鬼地方死个把人,也不会有人知道。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我不能赌,赌输了就是几条人命。 “因为我是被七太公威胁来的这里,结果他要杀我!” 园妹儿也没有废话,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惊恐的表情更甚。 头也是一个劲的往后面看,对着我哀求道:“先离开这里,我什么都告诉你,快离开吧!他要来了!到时候我们都会一起死在这里的!” 园妹儿的话像是一个平地惊雷,炸得我晕乎乎的,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七太公?他威胁园妹儿来到这里,他为什么要威胁园妹儿来这儿?园妹儿是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这点让我很想不通。 在我的印象当中,七太公是哪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的人,他走的每一步,下的每一步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现在他居然把园妹儿抓来这儿,是因为园妹儿有什么特殊的体制?还是说园妹儿是我们的朋友,是蒋才勋的女朋友? 想要抓来做人质? 可是这想法也太天真了吧?就算抓园妹儿做人质想要威胁我们,他为什么要对园妹儿动手? 退一万步说,七太公用得着抓人质威胁我们吗?这简直是个笑话。 “他为什么要对你动手!”我没有理会园妹儿的话,也没有打算离开,至少先问清楚一个大概。 “别问了,时间真的不多了,就在之前他真的对我动手了?”园妹儿很是慌张,整张脸惨白惨白的,在灯光的照射下,配上那满脸的鲜血,看的我有些心里发毛。 之前就对她动手? “他死命时候对你动手的?”我皱起了眉头,在青铜棺椁里的那个家伙不是七太公?如果是的话,他早就死了啊! “是......好像是十几天前,他对我动手想要把我杀了,就在那个青铜棺椁前,然后被我跑了!”园妹儿后怕的说着,浑身都在抖个不停。 “什么?你见到青铜棺椁了?”我们所有人大惊。 “你们也见到了?”园妹儿也有些不可思议,然后脸色变得很惨白,“既然你们见到了就证明我说的是实话,现在可以让我走了吧。” “你先把事情说清楚,不然哪儿都不能去!”我摇了摇头。 “好吧!”园妹儿虽然无奈,头也不断的往后转,看起来很害怕,但我不放她走,她也没有任何办法。 园妹儿说但是她在自己家里等着我和蒋才勋回来,可还没到第二天,就被七太公抓了,是从她家里抓走的。 至于是怎么被抓走的她说不出来,直说睡一觉之后就到山洞里了。 她本以为是被人绑架了,谁知道发现绑架她的人是个老头子,那个老头子自称是七太公。 园妹儿跟我们在一起带的比较久,也知道这七太公是说明人。 那个七太公说只要园妹儿跟她一起走进山洞里找某件东西,他就不会伤害她。至于为什么要带上她,七太公没说。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七太公在领着她走到一处山洞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青铜管材。 然后就让园妹儿躺在棺材里。 当时园妹儿就感觉不对劲了,让一个活人躺在棺材里能有什么好事? 她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七太公要对她下手,然后在趁着七太公不注意的时候就跑了,七太公就在后边追。 就在园妹儿快要被抓到的时候,突然出来一个身穿黑炮,把脸都遮住的女人。 她说道这,我们更震惊了。 身穿黑炮把脸都遮住的女人?难不成是...... 使我们这一次来找的那个会算命的女人吗? 我赶紧让园妹儿形容下那个女人的妆容,经过园妹儿说完我更加的确定这女人就是我们这一次来寻找的那个女人了。 “后来怎么样了?”我有些迫不及待的问。 “当时那个女人出现把我吓了一跳,我就赶紧去和她求救,她就指了条路给我,就是我刚才走的那一条!”园妹儿说道这,用手指了一下身后的山洞。 “你就这样跑了?你妹看到那个会算命的女人和七太公发生了什么?”白浅静插了一句。 园妹儿点头,说看到了,她一边跑一边回头,发现七太公在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脸色变得很难看,还说什么师姐之类的。 然后两个人就打在一起,那个场面太惊心动魄了。就好像是看神话故事一样。 七太公和那个女人都从身上掏出符纸,根本不用点火那符纸就点燃了,然后变成一个火球朝对方冲过去。 不过谁都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反而把整个岩洞打的开始往下落石头。 她完全被惊呆了,看了几分钟,感觉开始地震,可那个蒙面女人还和七太公在斗法。 接着她没敢看下去,就顺着那个女人指出的路线跑了。 这一路上来,她就一路往前跑,饿了就抓老鼠生吃,这脸上的血全都是老鼠的鲜血。 我总算是听明白了,我就说为什么之前会有地震,原来是七太公在和那个蒙面女人斗法。 园妹儿脸上的血全都是老鼠血。 不过让我还有点疑惑的是,既然这件事情发生在十几天前,那园妹儿跑什么啊? “我......我害怕,你不知道七太公有多强大,我害怕那个蒙面女人不是她的对手,跑过来抓我,我就麻烦了。我可不想变成那群僵尸的样子!” “你也看到那群僵尸了?” “嗯!”园妹儿点头,说:“当时看到那么多僵尸我吓坏了,谁知道七太公却拉着我走到那群僵尸的面前,直接把我给推到僵尸群里,我都以为自己要死了,谁知道那群僵尸居然对着我行礼。直接跪拜下来!” 不是吧? 我完全傻眼了,转过头看向白浅静和张静,她们也都张大嘴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僵尸对这一个人下跪?要是对七太公下跪,我可能还相信,但是对着园妹儿下跪,这......这是不是有点天方夜谭了? 震惊过后,我隐约好像明白了七太公为什么会把园妹儿带到这儿的原因了。 特别是联想起刚才园妹儿说的,七太公让她躺在青铜棺椁里,加上僵尸跪拜,难不成...... “你是什么时辰生的?你到底姓什么?”我突然抓到了一个关键点。 一直叫她园妹儿,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到底姓什么,不可能姓园吧。 园妹儿没想到我突然会问起这个,但还是老实回答:“1989年,2月14,我姓姬。” “二月是农历吗?”我心头猛地一颤。 她点了点头。 “那你还记得是几点生的?”我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手无意识的用力抓紧她的胳膊,把她的手捏得生疼。 “你,你捏疼我了!”园妹儿有些痛苦的叫了起来,刚停下的泪水又止不住的往下流。 “不好意思,你仔细想想,一定要仔细想!”我手忙脚乱的松开她的手,脸色都白了,身子有些颤抖。 白浅静和张静也感觉到我有些不对劲,连忙问我干什么。 我哪有时间回答她们,双眼死死的盯着园妹儿。 她歪着脑袋想了看半天,有些不肯定的说,好像是快到半夜三点的时候。 说道这她突然停了一下,叫了起来:“对,是凌晨三点整,当时我还听我妈说,正是凌晨三点整,我生下的时候,有一个穷凶极恶的全国杀人犯当时被枪毙,而且那一年特别的干旱,我生下来的时候医院的墙壁都干旱的裂开了,都说是千年不遇的事情,居然干旱的墙壁都裂开了。” 1989年,2月14日,凌晨三点,干旱! 我的心扑通扑通狂跳,眼前都有些恍惚。 我明白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园妹儿会出现在这儿,七太公为什么会抓她来了。 为什么那群根本没有任何意识的僵尸会对一个陌生的女人进行跪拜大礼,七太公让她躺进棺材里了。 因为她是阴年阴阴月阴时出生的的极阴之女。 按算命的说:八字纯阴,孤灯自守。 阴时之女虽然难求,但并不是很少见,万个人出来一个。但是极阴之女就是千万人出来一个,更被说千万人出来一个的极阴之女还姓姬! 总结的来说,她姓王,她身体里流的血液加上她的出生时辰就注定了她不是一般人。 她是僵尸王的后代!!! 第110章 僵尸王的后代 在《子不语》中,把僵尸分为八大种: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不化骨。 僵尸是受日月精华影响而变成的妖怪。据《子不语》及《阅微草堂笔记》所记载,僵尸还有三个别名:移尸,走影,走尸。 据不明来历的说法,共分一十八种:僵尸、血尸、荫尸、肉尸、皮尸、玉尸、行尸、诈尸、汗尸、毛尸、走尸、醒尸、甲尸、石尸、斗尸、菜尸、绵尸和木尸。 其中最凶狠的是僵尸和血尸,怨气最大的是荫尸和斗尸。 僵尸的传说,最早的僵尸是轩辕黄帝之女---旱魃,只因蚩尤下了一个诅咒,所以变成僵尸了。 本来僵尸是不用吸人血,因为天地灵气太少,人又是万物之灵所以要吸血。 僵尸本来是上古人类,后来几场大战,上古就世界就毁灭了。 剩下盘古来开天辟地,上古人类很多被留放宇宙空间,将臣被留放到地球,他来得时候因被流放,所以失忆不记得上古时后的事。 大地之母女娲根据将臣的模样造人,“僵尸”是后来人看见它吸血所以起的称号。 其实传说中的僵尸是神,而不是妖魔鬼怪,而电影里的蹦来蹦去的僵尸是死尸的进化者,真正的僵尸是和人无异,只是有特殊的能力。 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根据《鬼谷子三脏那个本篇》中的零星记载,轩辕黄帝之女姓姬。 根据园妹儿所说的,她出生时的百年难遇干旱现象,和旱魃出现何其相似? 这个玩意可是传说中能引起旱灾的怪物,初生之地片草不生,到处瘟疫。 ...... 真的是打死我都想不到,这园妹儿竟然是僵尸王的后代。 尼玛啊!都说在京城随便丢到一块砖头都能打到干部,路边开一辆三轮车载客的老伯,说不定他的儿子就是某某大官,只是自己无聊了跑出来享受人生罢了。 可我真没想到,这在我眼里柔柔弱弱的园妹儿竟然有这种身份。 如果她一辈子不说自己的生辰,一辈子不会被七太公那种法力通天的人算到,她就算是到死的那一天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顶多就是克夫罢了。 现在七太公的目的也很明确了,他无非就是有点不确定这园妹儿到底是不是僵尸王的后代,或者说她的鲜血是不是还保留着纯净。 所以才把她推到僵尸群里,看那群僵尸是想要把她吸干鲜血,还是对她进行跪拜。 看到所有僵尸都对她进行跪拜,那园妹儿的身份也不用在进行确认了。 至于为什么带园妹儿去青铜棺椁哪儿,还让她躺进去,估计是想要举行什么仪式之类的,把园妹儿变成一个受他听命傀儡。 一想我就觉得害怕。 僵尸王能控制的可不只是僵尸啊。 据说僵尸王有一个本领,那就是控制所有的死人,让那些死人起来为它战斗。 它还能听懂动物语言,和动物对话。 就算是意志力差一点的活人它都能够控制脑细胞。 这有多可怕?每年死的人都有多少?全世界有多少动物? 不说活着的,就算是死掉的人一旦被七太公利用园妹儿这个僵尸王后代控制住,那世界不是大乱了? 一想到这,我浑身发麻,看着园妹儿的目光也开始不善。 听我说到这儿,白浅静突然喊了一声:“杀了她,不然等到她真的成长起来,那就麻烦了!”白浅静的语气里充满了浓浓的杀意。 “不,不要杀我,我真的没有要害你们的意思!而且,而且我真不是什么僵尸王的后代啊!”园妹儿吓了一大跳,想转身逃跑,可是手腕被我抓的死死的,完全挣脱不开。 又听到白浅静一个劲的说要让我杀了她,她无助的放声大哭,眼睛里满是绝望和惊恐的神色。 “我......我是蒋才勋的女朋友,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园妹儿一个劲的大喊,然后目光看向了昏迷不行的蒋才勋,“才勋,他们要杀我,你醒醒啊,他们要杀我!你最好的兄弟要杀我!” 这一刻,我沉默了。 不管园妹儿是什么极阴之女,她还是蒋才勋的女朋友啊。 蒋才勋是为了我们才变成这样的,要是我们把他女朋友给杀了...... “杀了她,柱子!我想蒋才勋会明白的!”白浅静厉声道,说完还来抢我手里的小刀。 不知道白浅静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的激动,我一时有些懵了,她这是和园妹儿有多大的仇呢,居然要杀了她。 不过她的话确实有些道理,如果园妹儿真的成长起来,我们都要完蛋! 可是七太公不是已经死了吗?当时我的幻象中出现了他的脑袋被放在青铜棺椁里。 结合园妹儿说的话,说不定是那个黑袍女人,也就是七太公的师姐把他给杀了,把脑袋放在青铜棺椁里的。 那既然七太公都死了,园妹儿还能成长吗? 也许有这个可能,毕竟这个世界上不只是有七太公有这种想法。要是园妹儿被人利用,那后果...... 不过如果为了我们,杀一个人应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我看了一眼园妹儿,眼睛露出了一丝杀意。 “不,不要杀我,我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不要杀我!” 园妹儿可能感觉到自己的命即将到头,不由得放声大喊,“你们把我杀了,你们就出不起了,这个山洞已经全都被僵尸给包围了!” 我整个人仿佛好像是被雷给劈中了一般,人都傻了。 她说的好像是事实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我们现在还在破龙窟的山洞里,这儿全都是僵尸啊,好几百个呢。 园妹儿是僵尸王的后代,僵尸不会攻击她,可是会攻击我们啊! “柱子,她要跑。”就在我愣神的时候,白浅静突然狠狠的推了我一把,对着我连声叫道。 什么! 我抬头看了一眼,原来在我震惊出神的时候,园妹儿竟然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转了个身子,快速的向来的方向爬去。 娘的,居然还想跑!总之先把她弄过来再说。 我急忙怕了两步伸手去抓园妹儿的裤腿:“你这个娘们,居然还想跑!” 万万没想到的是,园妹儿而的裤子布料出奇的差。 “撕拉~~”一声裂了条口子。裤子一半都被我扯烂,露出洁白光滑的大腿,那修长的大腿用力的踢了我的手一脚。我手腕一麻,顿时松开。 园妹儿腿再往上一缩,整个人离开了我的控制,转过头对着我道:“我不是要跑,快走啊!旁边有东西......有东西快出来了!” 说完她用电筒照了照旁边的墙壁,我一转头身边,顿时吓得尿都快出来了。 只见墙壁旁裂开一条大缝,手电的光柱往里一扫,在裂缝深处,看见那里竟然坐着个人。 这个人影黑乎乎的,根本就看不到脸。 这强光手电筒照过去,那光线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阻拦了一样,光线照不到那个黑影身上。 不过我敢肯定,这不是僵尸! 要是僵尸它早就跳过来了。 再说了有园妹儿在,我们用得着害怕僵尸吗? 一想到不是僵尸,我赶紧把园妹儿抓住,“别跑,这黑影好像不会动!” “不是......我干才看到,看到有什么东西闪过去了!”园妹儿还有些惊魂未定。 “你看到什么闪过去了?”我死死地抓住她的手腕,我只要松开手她铁定还会再跑。 “不清楚!”园妹儿使劲摇头,“我就看到一道黑影闪过,接着就看到那个地方坐着一个人!” 黑影?说不定是别的东西吧。 我沉住气,再次大量那个黑影。 虽然光线到黑影面前就被消失了,但还能模糊的打量出,这个黑影是个人,是个人盘腿坐在地上。 而且在黑影的旁边好像还有.......有一张凳子,一张床,和一口锅!!! 一口锅? 我的手电筒虽然不能直接照射到那黑影身上,但是却能看到旁边的东西。 我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又向前走了几步。 尼玛啊,真是一口锅,还有碗! 僵尸这山体裂缝中的峡谷中生活吗?还会做饭洗衣服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那这口锅是...... 黑影,黑袍女人! 破龙窟住着的女神算! 这女人该不会真的是那个女神算吧? 如果不是她又是谁? 可是这女人不是和七太公战斗在一起吗?她把七太公杀了,所以就坐在这儿?她一动不动是因为在养伤? 她之前受伤了? 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在我脑子里不断的滋生。 我想过去看一看,很想很想! 因为虽然我没有看到这个女人的面部,但是我心底里升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是血脉相连似的,可是我却不知道她到底是谁。 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认识她吗? 我一步步的朝着她走了过去,也许,等待我走到她身边的时候,我就能知道她到底是谁了...... 第111章 多了一个人 我正一步步的朝着那个黑影走了过去,心也跟着扑通扑通乱跳。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昏迷不醒的蒋才勋突然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蒋小子你醒了?”我顿时停下脚步有些惊喜的看向蒋才勋。 谁知道他却看都不看我一眼,对着那个黑影就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好几个响头。 他这举动把我们都惊呆了。 我刚想伸手把他拉起来,手也僵硬在半空中。 难不成蒋才勋认识这个黑影?这个黑影是他什么人? 没有人说话,一直到蒋才勋重重的磕完三个响头,他才满脸虔诚的站起身。 “蒋小子,这......”我有些疑惑,看了他一眼又看看那人形黑影。 “她就是我们要来找的那个女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蒋才勋回答道。 什么? 虽然我之前想过这个黑影真是那个黑袍女人,但是这句话从蒋才勋嘴里说出来,这种突如其来的震惊实在是让我有些转不过弯。 不过这女人既然是我们要来找的那个黑袍女人,那就说明没有任何危险了。 我越是靠近她,心里的那种异样的感觉更甚。 这种感觉让我有些烦躁,特别是心跳越发的加快,我很想直接冲过去看看她到底是谁,一又想转身就走,因为我害怕,害怕看到不该看的。 这种感觉很矛盾,在心里不断的挣扎。 可当我完完全全站在那黑袍女人面前的时候,我彻底愣住了。 虽然这女人全身都被黑炮遮盖住,只露出一双眼睛,但我知道她......她已经死了。 那双眼睛空洞洞的,眼光没有任何的聚集点,。 一双空洞洞的眼睛本就没有了色彩,自然也不可能有任何感情。 但我却能看到她这双空洞洞的眼睛里的期望和无助还有......等待! 她在期望什么?她又在等待什么? 我顿时就愣住了,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黑袍女人。 她已经死了? 她已经死了!!! 没有人说话,周围一片死静,视乎就连我们的呼吸声也听不到了。 半响过后,三个阵轻微的抽泣声传来,一个是蒋才勋,另一个是白浅静,还有一个是......园妹儿。 蒋才勋哭我理解,毕竟这黑袍女人是他的救命恩人,没有这女人他蒋才勋早就死了;园妹儿也是一样,她被七太公拐到这儿碰到了这个女人才能逃命。 可是白浅静呢? 她失忆了,她哭什么? 我扭头看向她,“你认识?” 白浅静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不认识你哭什么?”我更加诧异了。 “不知道,就是总感觉想哭,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白浅静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心头猛地一颤,像是被一并大铁锤重重的砸在心头。 为什么......为什么我也有这种感觉? 特别是看到这黑袍女人的第一眼,看到她空洞洞眼神里的那一抹期望,我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刀子一刀刀的在剜心头肉。 正悲伤着,张静突然咦了一声。 “这是什么?”她突然指着墙壁发出一声惊叹。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在她身后的墙壁上一副壁画。 准确的来说是一幅连环壁画。 这壁也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雕刻的,入石三分,上边画的什么都一清二楚。 这壁画很简单,人物就用几条线代替。 人的脑袋就是一个圆圈,然后身体和四肢都是几条线。 但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这壁画所描述的东西。 第一幅壁画是一个小孩子(从身高判断),从山崖上掉下来,然后他的身旁多出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线。 这线刚开始是出现在小孩子的前边,然后又残绕在小孩子的身上,那条线也摆出了一个S型的造型,就像是一条蛇缠绕在小孩子的身上。 一个小孩子掉下悬崖,然后蛇缠绕在小孩子的身上? 我完全惊呆了,这线条虽然简单,却让我印象极其深刻,或者说这场景让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因为这正是我第一次掉下破龙窟的时候,碰到小白蛇的场景。 可是这壁画,这壁画竟然完全的还原了当时的场景。 要说不震惊是假的,我没有想到当时的场景竟然被刻画在这石壁上。 但我接着往下看,我心里那种震惊更是无以加复。 这壁画竟然一幅幅的把我所经历的事情全都绘画了出来。 先是大庆叔变成了蛇妖,然后到七太公的出现,不过这壁画显示出来的并不是当时我所看到的场景。 而是和白浅静没有失忆之前和我说的一样,这一切都是七太公的阴谋。 现在壁画已经完整的描述出来。 张家村,牛家寨,还有包括我们到了县城所发生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全都有记录。 一直到我们来到破龙窟。 我一个劲的用手电筒去找找墙壁,因为我想看到这黑袍女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可是却找不到。 反而找到了两幅图片,倒数第二幅图片是我们来到了这个山洞,也就是黑袍女人这儿。 最后一副壁画就比较复杂了,是盘腿坐在地上的一个人用手指这其中一个方向,然后所有人都出出去了。 想必这个盘腿坐在地上的人,正是这个黑袍女人吧。 不过她此时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上,并没有抬起手指着另一边啊。 难不成是时辰还没到?我疑惑了。 “咦,不对啊!”蒋才勋指着壁画,“这幅图片有些奇怪!” 奇怪?我看了一眼,说:“你是说这个黑炮女人和壁画上的手势不一样吗?” “不是!”蒋才勋摇了摇头,“你数一数壁画上的人。” 数壁画上的人? 我还没反应过来,张静倒是先一步蹲在了地上,一遍用手电筒去照,一边数。 “一......二......四......五......六......啊!”张静刚数完突然就惊恐的叫了一声。 “这壁画,壁画上有6个人!”她满脸惊恐,那惨白色的手电筒光线从墙壁上倒映回到射到她脸上,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六个人?这有什么不对劲吗? 张静、白浅静、蒋才勋、园妹儿加上我还有一个黑袍女人,不正好是六个人吗? “不是,黑袍女人不算,因为她是指着出路的方向,那就说明她不算,因为她已经死了。”蒋才勋说话都在颤抖。 什么?! 我彻底被震惊到了,然后仔仔细细的数了数壁画上的人,准确的说是7个人。 只是这壁画上的人物画得太潦草,而且我也没有仔细去数,加上这黑袍女人已经死了,所以被我排除在外。 这黑袍女人一看就是已经死了,那她自然不会复活。 就算会复活那多出来的另一个人在哪? 一瞬间,我只感觉到一股凉气顺着我的脚板直冲头顶。 我们这,还有多出来的一个人! 一个看不见的人!!!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全都在大眼瞪小眼。 死一片的寂静。 白浅静更是浑身哆嗦的紧紧靠在我身旁,头都不敢抬起就埋在我的身前。 这多出来的一个人在哪? 下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园妹儿。 因为她是最后一个来的,而且还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你们......你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园妹儿吓了一跳,身子往蒋才勋身后缩。 “张静,要不你去试试她?”我捅了捅张静的胳膊。 想让她去试试园妹儿,我害怕她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毕竟七太公那个人做事很有讲究,说不定他也知道自己不是这个黑袍女人的对手,把皮囊给舍去了,然后把灵魂附在园妹儿的身上。 我们这儿有这种法力的也只有张静。 听我这么一说,园妹儿第一个跳了出来,“你是说我背着一个鬼?这怎么可能呢?要是有,我能不知道吗?” 说完她一把搂住蒋才勋的胳膊,“你看看他们说的什么话,你为什么不吭声,难不成你也以为我身上背着一个鬼?” 蒋才勋看了一眼园妹儿,脸色有些为难。 支支吾吾的说:“要不你让张静试试?” “你......”园妹儿没想到蒋才勋竟然不护着她,气得眼圈都有些发红。 我一看不对经,赶紧打了个圆场,说不光是她,每个人都要试试,说不定其中一个人的身上就背着一个鬼呢?只是我们没有发现罢了。 “可,可那个鬼根本就不在我们的身上,而是躲在周围呢?”园妹儿不服气了。 “这......”顿时我也有些为难,园妹儿说的并不是没有任何道理。 只是我们先入为主的有些排外,虽然园妹儿和我们也认识,但毕竟她出现的实在太蹊跷了,所以一出事,我们就会把问题甩到她身上。 “其实不用试了!”还没等我们在接着说话,张静却苦笑的摇头。 “不用试了?”我一愣,瞬间有些兴奋,“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多出来的一个人在哪儿了?” 她叹了口气,说:“我学艺不精,如果身上有符纸的话到可以,但现在......” 说道这,她很是光棍的双手插紧口袋,把内袋都掏了出来,空空如也。 那岂不是说就算我们身上趴着一个看不见的鬼魂,我们也不知道了。 如果是山洞里的普通野鬼也就算了,可问题是,要是这个鬼魂是七太公该怎么办? 那岂不是说我们放虎归山? 我有些颓废的坐在地上,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一直挽着我的白浅静的脸色,在听到张静说没办法测试的时候竟然松了口气。 等等! 没有办法是测试出鬼魂在谁的身上,她应该表现的比较惊恐不是? 毕竟很有可能那个看不见的东西就趴在自己身上,不应该害怕吗? 她为什么会松一口气? 难不成白浅静不是真的白浅静? 想到这,我的心就扑通乱跳。 如果这个鬼趴在白浅静身上该怎么办? 第112章 最后的幕后黑手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我体内有她给我的内丹,我的血有辟邪的作用,只要我偷偷把手指割破,留出一点鲜血,抹在她或者说每个人的身上岂不是就知道了? 他娘的,没想到老子的血居然还有这个作用,幸好没人知道,不然估计我要被当成国宝一样关起来,哪儿出现灵异事件就让我放半桶血。我心里自嘲的笑笑。 我偷偷的拿出了之前白浅静塞给我的小刀,在手指上割破一点伤口。 然后装模作样的去安慰白浅静,用沾着鲜血的手指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用? 我发现白浅静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她依旧是把脑袋趴在我的怀里,肩膀一个劲的抽搐。 奇怪了。 是不起效果还是她真的没事? 可能是感觉到我的一样,白浅静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问怎么了。 我哪敢跟她说原因,就敷衍的说没事,就是拍拍你,怕你还害怕。 她噢了一声,信了。 正在我们一头雾水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咯咯咯的声音。 这种声音有些令人头皮发麻,就像是许久没上过机油的齿轮在转动。 紧闭呼吸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这个黑炮女人,她的手缓缓抬起,然后......指向了我! 被一个死了很久的人突然抬起手指指了一下,说不害怕是假的。 “出路,她在指引我们出路的方向。”白浅静突然站起身,兴奋的喊。 是出路吗? 不知道为啥,我心突然生气一股不祥的预感。 “先别管我们身上是不是趴着一个鬼,有出路就先出去吧,我已经在这该死的地方呆够了!”蒋才勋拍拍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 张静也在符合,说是啊,我们不可能在这呆一辈子,先出去再说。如果那个鬼真的在我们身上,那我们出去以后几个人就不要分开,那个鬼自然也不会离开。 到时候她出去以后有了符纸,就可以把那个鬼找出来。 园妹儿第一个赞同张静的话,拍手说整个方法好。 “等等!”看着他们一脸兴奋的模样,我赶紧摇手打断。 “其实我有办法!”我伸出流血的手指,“我身上的血有辟邪的作用你们也知道,只要让我的鲜血碰到你们就可以了!” 其他人还没说话,反而是白浅静叫了出声,“刚才你在我身上已经试过了?” 她已经看到了她肩膀上的血手印,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我知道她为什么会中这样表情看着我,毕竟在这里,我是她唯一的依靠,我们经历过生死的,可是我却怀疑她。 我有些不敢和白浅静对视,她那种失望的表情就像根针一样扎在我的心头。 我扭过脸不去看她,尽量躲避她越来越失望的眼神,看向蒋才勋其他人。 “我才不要!”园妹儿见我眼光扫过她,她顿时出声反对,“既然都可以出去了,为什么还要做这种实验。” “你怕了?”我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谁......谁怕了!”她有些不敢和我对视。 “那你为什么不肯实验!”我一步步的向她靠近。 “柱子,还是从我先开始吧!”蒋才勋挡在了园妹儿的面前,面部表情有些僵硬,声音也淡淡的。 园妹儿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的女朋友,我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正对她,再加上园妹儿和他靠在一起的时候,肯定跟他说我之前想要把她宰了,蒋才勋脸色好看才怪了。 男人就是这样,两个可以是生死交情的关系,但是扯上女人以后感情就出现裂缝了。 我也没有过多的纠结,而是点了点头,用沾着鲜血的手指拍了拍蒋才勋的肩膀。 没事! 接着是张静,也没事。 最后是园妹儿还是没事! 奇怪,这个鬼难不成都不在他们的身上? “看吧,我都说我自己没有问题了,你现在还想多说些什么?”园妹儿原本还挺紧张的,可见到我的鲜血碰到她也没事之后,说话就怎么不客气了。 我没有在意她的话,毕竟是我自己先不对,我疑心太重,也是因为我实在太害怕七太公跟着我们混出去了。 “其实,真正有鬼的人,是你!”就在我迷茫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我心神猛地一颤,缓缓转过身子。 说这句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白浅静!!! “你......你说什么?”我满脸震惊的看着她,打死我都想不到她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她是在报复我吗? “其实你一直都装作怀疑别人,是因为你心虚,而且你的血可以用来辟邪,所以也没有人会怀疑你,其实你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白浅静看着我的眼中除了失落还是愤怒。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 “好啊!怪不得你要挨个查我们,原来是你自己有鬼!”园妹儿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的鼻子愤怒的喊。 “柱子你?”张静也把目光看向我。 我又看看蒋才勋,他虽然没说什么,可是却用身体挡在了园妹儿的前面。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就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被全世界都抛弃了。 我现在也终于明白了白浅静在发现我用鲜血试探她的时候是多么的绝望,园妹儿见我误会她的时候是多么的愤怒。 原来这就是被人不信任的感觉。 我深吸一口气顶了顶心神,转过头看向白浅静,“你为什么说我是幕后黑手!” 她双眼有些通红的用手指着那个黑袍女人,“因为她手指的地方根本不是出路,而是指着你!” 指着我? 这一下所有人都懵逼了,目光全都看向那个黑袍女人的手势。 这不看还好,这一看,我头皮都炸了。 这黑袍女人果然是指着我,不管我移动到哪儿,她手的方向都在指着我。 这什么意思?这到底什么情况?她为什么要指着我。 “我想着黑袍女人指着的地方不是出路,也有可能是出路,但是她是想告诉我们,我们其中一个人有问题吧,只要把这个问题解决了,我们才能出的去!”白浅静咬着牙道。 解决问题?她的潜意思是说要解决掉我吗? 趁着我还没反应过来的这一两秒钟,蒋才勋已经朝我扑了过来。 当我被压倒在地上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抬脚便踢向蒋才勋。 一脚把他踢了出去,站起身朝他怒吼:“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蒋才勋捂着肚子脸色有些难看,“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不让我们相信。也许现在的你已经不再是你了!” 我已经不再是我了?这话说的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说,我已经死了?我身上的灵魂,控制着我的身体的不是我本人,而是那个看不见的人? “放屁!”我刚后厨这两个字,只见到张静和蒋才勋,包括站在我身后的白浅静都朝着我围了过来。 这...... 我不断的扭头看向他们,满脸警惕:“难不成你忘记我们曾经是怎么走过来的吗?你们怎么可以怀疑我!我......” 我还没说完,只见到什么东西朝我飞了过来,我扭过头躲了过去,一看时园妹儿的一只鞋。 她光着脚站在地上,另一只脚上的鞋一样不见了。 我还没来得及开骂,蒋才勋直接一个饿虎扑食把我扑倒在地,死死的把我压在身下。 我想反抗,可我的左右两只手都被白浅静和张静压制住,让我无力反抗。 “柱子,我也是没办法,现在情况紧急,咱们也不便细讲。现在关键是能活着出去,任何一个疏忽,都是隐患,要是你真的死了,每年清明我都会给你烧纸钱的!”蒋才勋有些不忍的看着我,举起了手中的刀子。 我心里大惊,这是要把我给杀了的节奏? 第113章 一切都结束了(全书完) 我已经看到蒋才勋举着刀高高扬起的手,只要下一秒,我便会人头落地。 蒋才勋不是这么狠心的人,也许在她们眼里,我已经死了!现在我不在是原本的我。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没死,我还活着! 但那个会神算黑袍女人的手指却指着我,包括壁画上的图片都在预言,我们其中有一个不是人。 就在刀锋即将砍在我脖子的那一刻,人的求生意志猛地爆发,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用力的挣脱了白浅静和张静的手,一个驴打滚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刀。 不过蒋才勋手里的砍刀还砍在我身后的挂在腰间的绳子上。 直接把我挂在腰间的绳子直接砍成两段。 好家伙,要是这一刀朝着我脑袋砍下来,我就算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啊! 危急关头,我趁着他在举起刀子的那一刻,一个飞脚踢在了他的手腕上,把刀子踢飞。 然后朝他扑了过去,和他扭打在一起。 他的手一个劲的掐着我的脖子,我也用手掐着他的脖子。 之前两个难兄难弟的人,在这一刻竟然发生了你死我活的斗争。 我看到他的脸完全被血充的肿胀,黑眼球也在向上翻。 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儿,脑子里已经有些模糊不清,眼前的景色开始重叠起来。 我要死了吗?、 就在我都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白浅静的一声尖叫:“别打了,柱子不是鬼,也没有被鬼身上!我们都被骗了。” 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起来,蒋才勋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那双杀意浓浓的双眼随之变得疑惑起来,缓缓松开了我脖子上的手。 我只感觉到脖子上一松,身上一沉,蒋才勋骑在我身上得到身体也从我身上下来。 我满脸惊愕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脑子里有了新鲜的空气,让我精神恢复了一些。 “柱子,你,你没事吧?”白浅静三两步跑到我身旁,满脸关切的看着我。 这什么意思?之前还蛊惑他们要把我杀了,现在又跑来关心我? 我想对她发火,却没有任何力气,鼻子上火辣辣的疼。 要不是她喊得那一声,我真的要死在蒋才勋这家伙的手里。 扭头看他,他也好不到哪去。 躺在地上和死狗一样,大口大口的喘气。 一直到我们休息好了,白浅静啥也没说,而是用手指了一下那个黑袍女人。 有跟黑袍女人有关? 我把目光投过去,猛地咦了一声。 这黑袍女人的手还在举着,但是却不再是指着我,而是指着地上被一刀看成两段的绳子。 不对! 准确的来说,绳子旁边的那个大老鼠。 这只大老鼠是七太公的手下,之前在我们进破龙窟的时候这老鼠趴在白浅静身上吸血。 结果自己却被毒死了。 当时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把它的尸体带上了。就用一根绳子绑着,心想着如果碰到七太公,用这老鼠做人质也好。 到后来我和白浅没吃的东西差点饿死的时候,我也没有把它吃掉,毕竟它是被毒死的,害怕它身上有毒。 结果过了这么多天,我自己都忘记了它的存在。 难不成之前......之前这黑袍女人指的不是我,而是挂在我身上的那只黑老鼠? 要不是蒋才勋一刀砍在我腰间的绳子上,把这黑老鼠从布包里掉出来,估计我死了以后,张静她们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想到这,我头皮一阵发麻。 老鼠是死了,但是它还是有灵魂的啊! 说不定七太公的灵魂就附身在这只大老鼠的身上。 这也是最好的解释了。 毕竟我们都是正常人,而且也不可能用我的鲜血在大老鼠身上试验。 一想到这些,我看向蒋才勋他们,他们也把目光投向我,然后对着我使了个眼神。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让我把鲜血滴在老鼠身上做个试验。 五个人,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武器,我则用力的在手上重新划了一道鲜血,然后鲜血滴落在这只大老鼠的身上。 不到半秒钟,只见到老鼠的身体开始不断的扭动,像是活过来一样。 紧接着一道黑烟从大老鼠的身上冒出。 “啊啊啊啊!啊!”一声声的惨叫随之响起,是一个男人的尖叫。 这尖叫就像是几万只老鼠同时钻进人的耳朵里,让我们难受不已,不得不用手捂着耳朵。 是七太公的声音! 这声音虽然尖锐,但我们却听得出来,真是七太公的惨叫声。 原来他的鬼魂一直附在老鼠身上,也许是当时我们碰到青铜棺椁的时候,他就已经附在我们身上了。 也许他知道自己拼不过黑袍女人,在黑炮女人打算和他玉石俱焚的时候,他把自己的灵魂脱离身体,就为了等待下一个人的到来,然后附在他的身上。 这惨叫声一直维持了整整2分钟才消散,老鼠的尸体慢慢变成了一摊血水,黑烟也消失了。 “它是死了吗?”半响,张静缓缓开口。 我摇头,说不知道。 “也许死了吧!”白浅静插了一句。 “可能吧?” “那岂不是说我们可以出去了?”蒋才勋看看我们几人,又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可是出口在哪儿呢?” 我们又把目光投向那个黑袍女人。 可是她的手势依旧没有改变。 奇怪了,出口到底在哪儿? 就在我们几个人急得团团乱转的时候,忽然脚下一阵晃动,耳中只听一阵细微的破裂声从山体中传出。 那声音越来越响,地面的震动也随之加剧。 这地面碎裂的地点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大老鼠的身下。 一阵强烈的晃动,周围的墙壁不断的碎裂,一条正好可以容得下人的通道裂了开来。 “卧槽,果然是这样,只要七太公的灵魂被我们毁了,我们才能出的去!”我感叹一声。 果然啊,这一切都是天理循环。 有人说这世界本就是一个圆,人只不过是从起点重新走回原先的起点罢了。 如果我当初没有把那个大老鼠带上,或者半路丢了,还会是这个结果吗? 如果没有大老鼠,那七太公的灵魂想必就会依附在我们其中一个人的身上,那么想要出去,就真的要死一个人。 是我,还是其他人? “大哥,你先别感叹了,先出去吧,在这样磨蹭下去,我们都要死!”看着我还在感叹,蒋才勋一巴掌拍在我头上。 “是啊,还是先出去,有什么出去了,你们两个大男人坐在酒桌上在慢慢感叹!” 知道了出去的希望,白浅静也在这时开起了玩笑!她声音颤抖,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 我应了一声,连忙跪下,朝着黑袍女人磕了好几个响头,感谢跟我们指引出一条生路。 “柱子,你到底在干嘛?快走吧!”蒋才勋见我磕完头,还把手伸向那黑袍女人,他顿时就急了。 一边用手挡着头顶上不断掉落的碎石,一遍朝我吼。 “我想看看她到底是谁!”我回过头对他说了声。 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这个女人给我的感觉太熟悉了,那种血浓于水的感觉太真实,太真实。 也许,在下一秒,我可以看到她的真面目了吧? 我深呼口气,定了定自己跳动不已的心脏,缓缓朝她脸上的黑面纱伸了过去。 这时,我身后的石壁轰的一声巨响,吓了我一跳。 回头向后边一看,之间整个岩洞都在快速塌陷。 我的手也僵硬在了半空中。 白浅静在上边焦急地大喊:“走吧,快走,再不走就晚了,不要去看了!!!” 见我还在犹豫,她自己朝我冲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往出口方向冲。 在转身跑动的那一刻,我的手猛地一把扯下那黑袍女人的面纱。 虽然只是半秒钟的那一撇,但我的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 破龙窟塌了,整座山完全的塌陷下去。在我们跑出五公里远的时候,漫天的尘土飞扬。 耳边全都是轰隆隆的塌方声,震耳欲聋。 破龙窟没了,埋葬了无数的金银财宝,埋葬了一个又一个野心蓬勃的家伙。 还有那个她...... 一切都结束了! 一想到一切都结束了,我全身的力气仿佛在这一刻被抽的一干二净,看着那已经严重塌方的山体,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双手合十,放在嘴边朝着那边用尽全省力气,撕心裂肺的喊了声:“娘!!!” ...... 过了一年,蒋才勋和园妹儿结婚了。 来参加婚礼的人不,除了园妹儿的家人,就只有我和张静和白浅静。 结婚当天,蒋才勋这小子喝的烂醉,差点连洞房都进不了,最后还是我扛着这家伙进去的。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参加婚礼完的第二天,张静就和我们告辞了。 我们问她打算去哪儿,她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用手撩了下额前的刘海,看着遥远的天边,说她想去旅游,去西藏,或者去京城爬爬长城。 说不定能在路上遇到个喜欢的人,然后跟自己喜欢的人结婚生子,经历的太多,指向做个普通人,享受一下普通人的乐趣。 我说要不再等几天,正好我和白浅静陪着你一起去好了。 她摇了摇头,谢绝了我们的好意,说就想独自一个人走走。 不等我和白浅静多说什么,张静转身离开了。 “你呢?你想去哪儿?”我看向白浅静。 此时的白浅静就如同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穿着一身素白的连衣裙,背着手看着张静的背影有些落寞。 听见我问她,她转过头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说她也不知道去哪儿。 她没有家,虽然她现在记不得以前所发生的事情,但如果我们所说的都是真的。 那她只不过是一条小白蛇,家里人全都死了,唯一的家就是张家村后边的破龙窟,现在破龙窟也塌了。 她没有地方可以去。 我心里一颤,她没有家,我不也是没有家吗? 张家村的人都死了,我也没有任何家人。 我也不想在回到张家村,回到那个令人伤心绝望的地方。 也许,从我出生开始就是个错误。 突然,我的手心一热,被一只小手轻轻的拉住。 我有些落寞的转过脑袋,看到白浅静低着头拉着我的手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我的身旁。 见我看向她,她的脸上有些羞红,快速的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用蚊子般轻微的声音说:“你还有我!” 我一愣,瞬间哈哈大笑,是啊,我并不是孤独一人,我还有她。 不管她失忆也好,或许是条蛇也好,她还是她,是白浅静,是我爱的女人。是那个我可以付出生命的女人。 我用力的握紧了她的手,嘴角扬起一个淫淫的笑容。 这一笑,把白浅静吓得有些毛骨悚然。 “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你的眼神好吓人。”她怕怕的向后缩了一步。 我挨近她,用只有我们两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嘿,你看蒋小子是不是和园妹儿结婚了?” 她点了点头,说是啊。 “那结婚以后要干啥?”我笑的更坏了。 “干啥?”她有些发愣。 “你看咱们都相处这么久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了,想跑也跑不掉,要不然,咱们也办个婚礼咋样?”我嘿嘿直笑。 瞬间,白浅静的俏脸红成了苹果,娇羞的瞪了我一眼。 “臭流氓,谁要嫁给你了!”她说完狠狠的在我手心用力一捏,不过却没有任何力气,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手心里满是湿哒哒的汗珠。 “不结婚也可以先洞房吧?” 在她错楞的瞬间,我一把搂住她的柳腰,在她脸上重重一吻,然后转身就跑。 “柱子,你要死啊!”白浅静在身后追着我大叫。 “都要入洞房了,你还叫柱子!叫老公!”我边跑边回头对着她笑。 “臭流氓,有本事你别跑!” “有本事你别追!”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