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天衍魔仙 谨彦 正文 第1章 血玉 【谨以此文致敬萧鼎】 穹顶之下,夜幕如墨,寒风似水。 在一个石洞中,忽明忽暗的火光传出,石洞内,有一名女子,女子平躺在地上,双脚支撑着地面,肚子挺得老高,全身大汗淋漓,嘴上还咬着一块木头,牙齿已经入木三分。而她的身旁,一名男子紧张地看着她,不停地给她加油打气。 这是一名孕妇,快要临盆了 女子眼睛一闭,双手捏成拳头,牙齿又咬进木头三分,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 突然,一声啼哭打破了这沉默的夜晚,像是向世人宣示一般,传向无尽的苍穹。 女子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泪水莲莲,喜极而泣。男子也是将头与女子的头靠在一起,二人幸福地看着怀中的婴儿。 女子用手爱抚着婴儿的脸蛋,将食指伸进了婴儿的嘴中,婴儿的嘴蠕动起来,脸上竟然漏出了一丝笑容。 女子也笑了,笑得是那样的幸福,那样的满足。 男子与女子对视了一眼,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哀怨,而男子眼中尽是坚毅。 女子抽出手指,伸入怀中,摸索起来,片刻之后,女子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把匕首 匕首在火光中摇曳,发出阵阵寒光! 男子则将手指朝自己嘴中伸过去,然而令人恐怖的是,男子竟然将整支手掌都伸进了嘴中,男子的喉结在蠕动,显然手掌还在继续往下伸。 最后,男子连手腕都伸进了嘴中,如同一条巨蟒咬住了自己的尾巴,慢慢吞噬自己。 终于,男子的手抽了出来,同时手指上还夹着一样东西。那是一片铜钱般大小的玉石,呈圆形,通体透出一股诡异的红色,像是有一股火苗在玉石内燃烧,又像是有鲜血在玉石内流动,有些摄人心魄,特别是在这清冷的月光下,这玉石更显得蠢蠢欲动,像是要突破玉石的束缚一般。 玉石虽小,却被分成八个部分,每个部分都刻着三条线,有的是第一条线断开,有的是第二条线断开,反正八个部分的线各不相同,每个部分都是一幅简单的图案,但八个部分组合起来,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隐喻,像一个阵法,又像一个标识。 男子向女子点了点头,女子把匕首伸向了婴儿,只见女子将裹在婴儿身上的衣服掀开,婴儿漏出了洁白的胸膛,四肢失去束缚,婴儿欢快地活动着四肢,并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女子举起了匕首,缓缓地朝婴儿的胸口落下去 婴儿又是一声尖锐的啼哭,像是在向这个世界宣泄自己的不满。 婴儿的胸前,被女子用匕首被划出一道一寸见长的伤口,此刻伤口正不断往外冒着鲜血。 顺着婴儿胸口的伤口,男子迅速将玉石塞了进去,婴儿的啼哭声更加尖锐,像是对抗着伤痛,对抗着玉石,对抗着自己的宿命。 突然,婴儿眼睛睁开,漆黑如墨的眸子此刻竟然血红一片,如同那血玉一般,摄人心魂 “啊”女子一声尖叫,腾地坐起身。 “怎么了?”旁边一名男子扶着女子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又做噩梦了?” 女子点了点头,说道:“我只要一睡着,就会做这个噩梦,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尤其是那双眼睛!” 男子继续柔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你看,十二年过去了,咱们的孩子不是一点事都没有么?” 女子还是有些担心,回过头看着依然熟睡在自己身旁的孩子,已经十二年过去了,当初的婴儿此刻已经长成一个大男孩,棱角分明、浓眉大眼,很是惹人喜爱。 女子将手放进了男子的手窝,略带一丝担忧的神情问道:“咱们把那血玉放进谦儿的胸口,真的没事么?” “没事的,你放心吧,那是咱们吴家的祖传之物,早就与咱们吴氏一族的血脉相通。”男子轻声安慰道。 “为什么要把血玉植入谦儿的身体?”女子不解地问道。 男子遥看夜暮,仿佛是在追寻祖先的训示,片刻之后,男子轻声说道:“这块血玉是为我们家族指引方向的。” 女子听到此言,沉默了下来,男子在女子的额头轻轻一吻,又伸手对着还在熟睡的孩子的脸蛋轻轻爱抚,然后说道:“咱们走吧。” 女子点了点头,然后柔声叫醒小男孩,男孩揉了揉眼睛,脸上尽是不快,却也没有抱怨,站起身来跟着父母在荒山野岭中摸索前进。 也不知走了多久,天空中的启明星已经出现,三人也是疲意尽显。 “爸,我们到底还要跑多久?”小男孩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带着一丝抱怨的语气问到。 男子并没有因为儿子的发问而放慢脚步,也没有回头,也许是心中有愧。 “谦儿乖,咱们再往前跑一跑,找个安全的地方咱们就休息,好不好?”男子柔声说到。 “跑跑跑,从小到大我就记得你拉着我不停的跑,不停的躲!咱们到底是在躲谁?”小男孩对这个回答显然不满意,也许他父亲已经用这句话搪塞过他多次了。 男子突然手一伸,拦住了身后母子二人。 女子心一紧,问道:“怎么了,被发现了?” 男子摇摇头,说到:“前面没路了。” 女子不由得用嗔怪的眼神瞪了男子一眼,然后往前走了一步,一股阴风由下而上灌了上来,就像拉着人往前走一般。 女子稳了稳身形,定睛一看,隐隐月光下,一片悬崖挡住了去路,悬崖下面漆黑一片,但从倒灌的风力判断,悬崖肯定深不可测。 男子开始在旁边寻找起来,看下还有没有其他路,小男孩则一屁股坐在地上,继续质问道:“爸,我们到底在躲谁?” 男子继续寻找路,没有理会他的儿子。 “爸,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讲明白,我就不走了。”小男孩加重了语气说道。 这时孩子的母亲叹了一口气,说道:“谦儿,你别怪你的父亲,不止咱们在逃,你爷爷在逃,你爷爷的爷爷也在逃,咱们这一脉都已经……逃了五千年了!” 小男孩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怯怯地说道:“五千年!我们跟仇人到底有什么仇恨,要不死不休追杀我们这一脉五千年!” 男子没有回头,只是也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寻找路,崖风灌在男子的长袍上,猎猎作响,月光下的背影,这一刻充满了萧瑟。 “宏哥,我看孩子也懂事了,要不我们就告诉他吧!”女子看着这个萧瑟的背影,带着一丝哀求的语气说道。 正文 第2章 阴谋 男子听到这句话,身子尽然有些微微颤抖,他对不起孩子,更对不起这个跟着他东躲西藏毫无怨言的女人。 一声悠远而又无奈的叹息之后,男子转过身来,眼角竟然有些湿润。 “谦儿,五千年前咱们这一脉族人那也是当世大族,我们的族长体恤世间疾苦,决心要普济世人,族长也因此受世人敬仰,我们这一脉的族人也风光无限,一时无二,”男子说道。 “既然我们的老祖宗是这么好的人,受世人敬仰,那为什么还会有人要追杀我们?”小男孩不解地问道。 “树大招风,咱们老祖宗的想法触及了某些人的利益,所以他们欲除之而后快,”男子带着一丝愤恨的语气说道。 “老祖宗都不在五千年了,当初和老祖宗作对的人肯定也死光了,他们还有必要一代一代地追杀我们,一直追杀五千年么?”小男孩依然不明白。 “因为他们怕我们破坏他们的阴谋?”男子说道。 “什么阴谋,五千年了!还没有实现?”小男孩吃惊地问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的阴谋具体是什么,但是……但是……他们……竟然……”男子突然吞吞吐吐起来。 “但是什么?竟然什么?”小男孩紧身问道。 吴宏眼神有些闪烁起来,甚至不敢直视自己儿子的目光,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算了,这个以后再找机会告诉你。”男子说道。 “那我们这一族的人就这样永生永世的逃下去么?”小男孩心有不甘地问道。 男子听到这话,顿时抬起头,一扫不敢直视自己儿子的愧疚,双眼发光,神情颇有几分激动。突然,男子往前走了两步,双手放在小男孩的肩膀上,说道:“谦儿,不会了,我们这一族颠沛流离的命运就要在你手上被终结了!你不但会终结我们的命运,还会拆穿他们的阴谋,揭开这个世界本来的面目,解救被蒙蔽的万千修道之人。” 说完这话,男子眼神坚定、神情豪迈,瘦下的身躯隐隐漏出一股豪迈之气。 看到自己父亲突然变化的神情举动,小男孩反而有些被吓住了:“解救……万千……修道之人?你是说我去解救?”小男孩怯怯地问道。 男子突然蹲下身子,双手捏住小男孩的肩膀,情绪再一次兴奋起来,把小男孩都捏得有些发疼。 “对,谦儿,就是你!这就是咱们老祖宗的宏愿,这个宏愿现在就靠你去实现了!”男子说道。 看着男子兴奋得有些过了头,小男孩的母亲皱起了眉头,心中反而不安起来。 “咱们这一族虽然人丁一直稀少,但也绵延了五千年,五千年了都没人能实现老祖宗的宏愿,为什么偏偏是咱们的谦儿?”小男孩的母亲问道。 男子回过头,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妻子,眼中无限的柔情将女子包围。 “这是天意,天意不可违!”男子平静地说道。 “什么天意?你怎么知道是天意?”女子紧身问道。 男子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脸上洋溢起一抹神秘的微笑,轻声说道:“因为时间快到了!” 看着自己丈夫那自信而又神秘的话语,女子如坠云里雾里,愣愣地看了自己的丈夫一会儿,又问道:“什么天意?什么时间快到了,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小男孩显然也不明白自己的父亲在说什么,也接着问道:“对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实现老祖宗的宏愿?” 男子弯下身躯,将小男孩抱了起来,紧紧地搂在怀中,说道:“天意自有安排,谦儿,你要做的,就是学会坚强!” 说到这里,男子又伸出一只手,将妻子也搂了过来,男子像一只雄鹰,伸开双翅,呵护着自己的家人。 “我的谦儿,前面的路充满荆棘!如果没有父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学会坚强!”男子将头深深地埋在自己的儿子和妻子之中,带着几分呜咽的语气说道。 气氛一下子悲凉了下来,小男孩虽然还不明白天意是什么,也不懂“时间快到了”这句话有什么含义,但父亲对他的期望,对他的爱,他懂了。 “嗯!”小男孩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 无尽的奔波,无尽的躲藏,也许对这个家庭来说,世界已经没有任何温度,要想温暖,只有一家人拥抱在一起…… 三人将头埋在了一起,彼此的呼吸,彼此的心跳,就是这个世界的全部。 男子缓缓地,极不情愿地将头抬了起来,然后将小男孩放了下去,对着小男孩说道:“谦儿,父亲的话你记住了么?” 小男孩神色凝重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再一次重重地点点头。 男子惠心一笑,然后往前走了两步,朗声说道:“不用躲了,都出来吧!” 听到此言,女子心中一惊,赶忙拉住小男孩,揽入怀中。 “哈哈哈……”只听远处传来几声大笑,嗖嗖嗖嗖,四个人影如鬼魅一般就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前后左右将这一家人围在了中间。 四个人全身都是夜行衣,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站在正前方的黑衣人开口说道:“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还好意思说自己的老祖宗德高望重,受世人敬仰!” “我们是被诬陷的!”男子争辩道。 听到此言,蒙面男子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说道:“你也就只能骗骗你的儿子罢了,你老祖宗干的那些事,是别人诬陷得了的吗?” 男子一怔,竟然说不出话来,只剩一双眼睛怒视着眼前的黑衣人。 憋了一会儿,男子大声说道:“我们老祖宗一心为了天下受苦受难的百姓,他的所作所为一定有他的苦衷!” 蒙面男子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邪魔歪道就是借口多,坏事做尽也有大把的理由。” 男子似乎被激怒了,双肩开始发抖,指着蒙面人说道:“你居然说我们是邪魔歪道!你们为了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竟然不惜牺牲天下所有修道之人,你说谁才是邪魔歪道!” “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我们的良苦用心又岂是你们这些邪魔歪道能懂的!”蒙面男子说道。 蒙面男子一口一个邪魔歪道,让男子愤怒不已,对着蒙面人咆哮道:“我们不是邪魔歪道!” “以后你们肯定听不到别人叫你们邪魔歪道了,”蒙面男子诡异一笑:“因为你们今天都要死在这里。” 话音刚落,四个蒙面人便对这场中的男子一拥而上。 五个人影便如鬼影一般纠缠起来,时而合拢,时而分开,快到极点的身形移动带起的厉风向刀子一般挂在了站在场外的母子身上,女子赶紧用手护住小男孩。 五个黑影依然不死不休的纠缠着,随着战斗的进行,五个黑影像是燃烧起来一般,漆黑如墨的轮廓竟然泛着红光,犹如鬼火一般。 这是五个人将真气催动到极致的表现,看来这五个人都是当世一流的高手。 小男孩看得惊呆了,自己的父亲从来没在自己面前漏过一招半式,但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如此的厉害。 五个鬼影不知道纠缠了多久,突然,只听一声爆喝,空中的一团鬼火突然红光大盛,将另外四团鬼火包裹在了其中…… 嘭……一声巨大的爆炸,只见四个鬼影从红光中喷射而出,重重地砸在地上,隐隐还传来一股焦臭之味。 正文 第3章 天命 小孩的父亲犹如一尊浴火的战神占在场地中央,浑身发着红光,冷眼看着躺在地上的四人。 一直绷紧神经的女子见到这一幕,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而躺在地上的四人,则是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男子,好像是在说:这怎么可能?! 也许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居然如此强悍,一人力斗四人,居然还能稳占上风。 小男孩见自己的父亲打败了敌人,一股自豪之感油然而生,高叫一声:父亲!便跑了过去! 场中的男子见状,大叫一声:“别过来!” 小男孩被这一声震喝给吓住了,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不知所措。 孩子的母亲赶忙上前,一把把小男孩拉了回去。 男子露出一抹微笑,对着小男孩说道:“谦儿,父亲还想对你说几句话!” 小男孩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 “谦儿,你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残酷,人心有多险恶,活下来是多么的不容易,以后要是父亲和母亲不在你身边了,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你都要坚强,好吗?”男子平静地娓娓道来。 小男孩心里略过一丝不安,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父亲,谦儿记住了!” 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转过头对着自己的妻子,也是微微一笑,说道:“时间不多了,我说的话你一定要相信我!” 女子一脸茫然地看着男子,不明白他到底要说什么。 男子也不等女子说话,又继续说道:“谦儿命中有天意,他一定不会死在这里,你赶紧抱着谦儿从这悬崖跳下去!” 女子瞪大了眼睛,也是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自己的丈夫。这个悬崖深不可测,别说他和谦儿毫无修为,就算是自己的丈夫带着谦儿跳下去,那也是必死无疑! 说什么谦儿命中有天意,意思就是老天爷会保佑谦儿,这如何能让人相信! 就在女子犹豫之际,只见男子面色一红,哇的一声,一口猩红的鲜血吐了出来。 “快跳!”男子大吼一声,然而这一声大叫似乎已是强弩之末,男子再也支撑不住,单腿跪了下去。 这时四个黑衣人明白了过来,原来这男子已经身负重伤,刚才只是强撑而已。 于是四个黑衣人一跃而起,朝那对母子扑了过去。 男子见状,强提一口真气,如猎豹扑食一般,朝四人扑了过去,四人感觉身后有异动,反应也是极为灵敏,四人头也不回,突然回身就是一掌…… 原来四人只是佯攻,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把男子吸引过来,这一手回马枪,实在太过突然,身后的男子绝无躲避的可能,四个黑衣人心中已经暗笑了起来 然而,没想到这男子竟然不躲不避,迎着四个黑衣人便冲了上去,四个蒙面人顿时有些疑惑起来,难道刚才他是故布疑阵? 不管是真是假,总要试一试,四人速度不减,直奔男子身体四大要害! 然而更令人吃惊的还在后面…… 这男子居然摊开双手,门户大开,像是请君入瓮一般! 电光火石间,要撤掌已经来不及,四支灌满真气的手掌直接打在了男子正面的要害部位。 男子浑身泛着红光的护盾一碰之下,犹如花瓶一般破碎了,鲜血像喷泉一样从男子口中喷涌而出。 小男孩和女子都被这一幕吓坏了,尖叫了一声。 四个也蒙面人心中一喜,原来这男子是故弄玄虚,于是想把手撤回来,发起下一轮攻击。 然而这次四人失算了,四人竟然发现手掌被男子死死扣住,领头的蒙面人低头一看,不由得叫了出来:缠龙手! 这时男子对着站在悬崖边的母子,用尽全身力气,大喊道:“快跳!” 男子打算牺牲自己,为他们母子争取跳崖的时间。女子知道自己的丈夫坚持不了多久,也许自己的儿子真的有天意在安排吧,女子心一横,一把抱起小男孩,闭上眼睛,对着悬崖——纵身一跃! “爸爸”小男孩挣扎的尖叫声还弥漫在空气里,但男子却是松了一口气,主动放开了双手,像一个知道自己即将寿终正寝的老人平静地等待死神将他带走,男子对着四个蒙面人微微一笑,说道:“时间快到了,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这句话似乎戳到了蒙面人的痛处,只见他狠狠地将手抽了回来,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朝男子的心脏插了下去 小男孩竟然真的没死,浑身的骨头都像断裂一般,体内犹如有一只恶魔在撕扯,巨大的疼痛让小男孩犹如置身地狱。 做一个坚强的人,有三重境界:一能忍受肌肤之痛,二能克制自身惰性,三能承受精神摧残! 纵然小男孩正承受着非人之痛,要当一个坚强的人,也不过只是在第一重而已。 当小男孩睁开了双眼,知道自己没有死的时候,心里却更希望自己已经死了,悬崖下面是一条暗河,母子倆摔进了暗河之中,但悬崖太高,纵然是水,在那种速度之下,也是犹如鸡蛋掉在了石头上! 小男孩的母亲被彻底摔碎了,身体犹如吸了水的海绵一般柔软、凝滞,纵然全身骨头摔碎了,母亲如一尊雕塑一般,双手依然死死地抱着小男孩,将他稳定在自己的身体之上。 如果这是死后的精神力量依然在控制着身体,那么这种精神力量我们都叫它——母爱! 小男孩活下来了,但小男孩知道,靠的不是天意,自己的命——靠得是用父母的命换来的。 小男孩躺在母亲的身体上,犹如婴儿躺在温暖的摇篮里,轻轻地、静静地,顺着河水漂去 湍急的河水渐渐变成了开阔的河面,母亲的身体被河水推到了岸边,一直死死抱着小男孩的双手就在这时松了开来,一个浪花涌来,母亲身体一翻,将小男孩推到了沙滩上,浪花退了回去,却又把母亲的身体带回了河中。 看着母亲远去的身体,小男孩想阻止,但虚弱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只有手指抓起一把泥沙死死地拽在手中。 正文 第4章 干那事 小男孩实在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漂走,也许每一个伟大的母亲,将自己的孩子送上岸之后,都会选择安静的离去吧…… 这一刻,小男孩的内心痛不欲生、万念俱灰,对他来说,最好的归宿就是和父母一起离开。身体的虚弱,精神的摧残,让小男孩再一次昏迷了过去。 身体不能动一丝一毫,小男孩的大脑却一片清明,清明的脑海里是永恒的黑暗和无尽的孤独,这两样东西在慢慢吞噬着小男孩求生的欲望,活着对小男孩已经毫无意义! 但小男孩也知道,他不能死,他有使命,他们这个家族五千年来承担的使命,而且这个使命还寄托在了自己身上。现在小男孩身上又多了一个使命:为父母报仇! 也许这一刻,小男孩已经渐渐体会到世界的残酷,活着的艰辛,坚强的代价! 小男孩努力睁开眼,一道光线透了进来,印出了一张温暖的笑脸,笑脸在阳光的映衬之下,犹如镀上一层金色的光圈,小男孩如痴如醉了。 “妈妈……”小男孩脱口而出。 那张笑脸笑得更灿烂了,并大声说道:“妈,你看他叫我妈妈,笑死人了。” 然而小男孩似乎还在迷糊之中。 “妈妈,我好想你!”小男孩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撑了起来,抱住了眼前的这个“妈妈”。只听一声尖叫,小男孩被一把推开,接着,就有人哭哭啼啼地跑开了。 这时,从旁边走来一对夫妇,这对夫妇并没有责怪小男孩,而是又将小男孩轻轻放回在床上躺了下来。 “你醒啦,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家人呢?”老妇柔声问道。 小男孩看着慈祥的老妇,心中安稳了不少,轻声说道:“我叫吴谦,我父母去世了。” “可怜的孩子。”老妇轻声喃喃自语。 这对善良的夫妇男的叫余安顺,女的周围的人都叫她余婶,他们的女儿叫余春娇。 吴谦的遭遇触动了余伯和余婶那颗善良而又脆弱的心,于是他们决定把吴谦留下来。 然而当余春娇听到父母要把吴谦留下来时,却从门外跳出来,一百个不愿意,一定要把吴谦赶出去。原因就是吴谦刚才轻薄了她。 吴谦一听此言,挣扎着起来给余春娇道歉,又被余婶按了回去,然后转身带着责备的语气对着余春娇说道:“吴谦只是认错人了,他刚失去了双亲,又深受重伤,你要把他赶到哪里去,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这句话似乎有些重了,余春娇眼里又含上泪水,一撅嘴,又跑出去了。 这让吴谦更加自责,余伯和余婶又是一阵安慰,而且进一步表明,就算吴谦的伤好了,也可以继续住在这里。 这让吴谦又是一阵感动,感动中三人沉默了下来,一时有些冷场,谁知这时候余春娇又跑了进来,对着余婶说了一句:“娘,我错了!”转身又跑出去了。 吴谦一愣,这女孩的性格倒是当真可爱。 余伯和余婶也是会心一笑,叫吴谦好好休息,然后便走了出去。 屋子一空,孤独如影子一般跟了上来,吴谦开始想念自己的父母,吴谦用被子盖住自己,偷偷摸眼泪,也不知哭了多久,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吴谦算是安定下来了,但也成了一个孤儿,余伯余婶的细心照料,让吴谦恢复很快,特别是余春娇,那第一眼带给吴谦的温暖,像一颗顽强的种子,在吴谦的心里发了芽,大有长成参天大树之势! 渐渐萌发的情窦也冲淡了吴谦内心的痛苦。 然而女人真的是奇怪的动物,对于吴谦这种常年东躲西藏,连女人都没有接触过多少的,更是不知道如何去理解余春娇的行为。 当余伯和余婶在的时候,余春娇对吴谦就像对自己的亲弟弟一般端茶送水,嘘寒问暖。但余伯余婶不在的时候,这余春娇就冷面寒霜,恶语相向。 有时甚至直接开口叫吴谦赶快滚,不要赖在她家。 吴谦心想这余春娇可能还对第一次的事情耿耿于怀,这件事始终是自己不对,她凶一点就凶一点吧。再加上那懵懂的初心,吴谦甚至觉得遭她白眼,被骂两句也是幸福的。 三个月的卧床休息,吴谦的身体终于恢复,慢慢地,吴谦也了解了自己所处的集镇,这个镇子叫三合镇,一百来户人家,主要有三个姓氏王、余、樊三姓人家,所以名叫三合镇。 镇子有些偏僻,所以还算安宁祥和。吴谦在这个集镇突然的出现也就引起一阵短暂的唏嘘: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便再无其他反应。 反正吴谦也没有去处,余伯和余婶也是特别喜欢吴谦这个孩子,再加上还有一个余春娇,吴谦也就半推半就地住了下来,虽然余春娇对他的态度还是那样,人前热情,人后冰冷。 然而当余春娇知道吴谦要长住下来之后,和父母大吵了一架,放出一句“有他没我!”便跑了出去,只不过余伯和余婶不为所动,余春娇拗不过父母,又偷偷摸摸的跑了回去。 吴谦虽然有些难为情,但还是厚着脸皮住了下来。当然吴谦不能白住,余婶家养的几十头羊就全交给了吴谦。 吴谦每天天一亮就把羊群赶上山坡,太阳下山就把羊赶回来,和以前东躲西藏、颠沛流离的日子比起来,现在日子可舒服多了,再加上回去吃饭时还能见着余春娇,偶尔还能说上一两句话,虽然余春娇依然对他冷若冰霜,但吴谦已经感觉很幸福了。 这一日,吴谦在山上放羊,突然腹中一阵翻江倒海,举目一望,四野无人,只有羊群在低头吃草,于是吴谦解开裤腰带就痛快起来,一阵酣畅淋漓,吴谦闭上眼睛开始享受这种快感 穷人家的孩子,幸福总是来得快,去得更快 突然,吴谦感觉背上有人用棍子一捅,吴谦蹲立不稳,连裤子都来不及拎,光这个屁股就朝山下滚去… 人在这种情况之下,能抓的东西都仿佛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在滚得七荤八素之中,吴谦感觉自己抱住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 有个垫背的就好,哪怕是只羊,吴谦便死命抱着那只羊,朝山下滚去,可怜的那只羊,突降无妄之灾,咩咩哀嚎着陪着吴谦滚了下去…… 一人一羊,拥抱着、翻滚着,尖叫着……终于在在一块平坦的菜地里结束一人一羊的惊险刺激之旅…… 吴谦躺在羊身上,还没等缓过神来,便听到一阵刺耳的笑声,吴谦抬头一看,路边站着几个男孩子,指着自己张狂地大笑,其中还有个女孩子,也是忍不住想笑,却又感觉难为情,红着脸掩着面跑开了…… 那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余春娇。 后来…… 整个三合镇都传开了 吴谦光着屁股和一只羊在山上干那事…… 正文 第5章 名字 吴谦知道有人故意整他,整他的人就是领头的那个男孩,他叫樊一二,这个镇子两大首富之一樊长富唯一的宝贝儿子。 他要整吴谦,吴谦也知道原因的。这樊一二凭借殷实的家底早就跟余春娇眉来眼去,更是把余春娇视为自己私产。 这余春娇在余婶面前对吴谦表现得极为殷勤,端茶送水,偏偏这种情况被樊一二撞见过几次,樊一二瞧吴谦看余春娇的样子,也是含情脉脉,知道吴谦也喜欢余春娇,醋意大发,这才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好彻底断了二人可能会产生的一丝情愫。 至于这樊一二为什么叫樊一二这个名字,先卖个关子,后面再解释。 吴谦被整,心里窝火,然而还有更惨的在后面,余春娇跑到自己父母的面前,添油加醋的把这个事说了一番,再结合吴谦刚看见她时就找借口抱她,于是一口咬定吴谦就是一个流氓、变态,一定要把吴谦赶出去,要不然她在家里不安全。 余伯和余婶本来是不相信吴谦会干出这种事的,但整个镇子都在传这件事,三人成虎,余伯夫妇动摇了。 吴谦本来想解释一下的,但只要吴谦打算开口说话,余春娇便又哭又闹,根本不让吴谦解释,无奈之下,吴谦只好给余伯和余婶鞠了个躬,便打算要走。 余伯和余婶还是不忍心,于是便让吴谦继续给他们放羊,只是不能住在他们家里,让吴谦去山上的破庙住下来,每个月给他油和米,让吴谦在破庙里自己做饭吃。 临走,余婶还给了吴谦一床棉被,吴谦便扛着棉被走出了余婶的家,吴谦内心很平静,他不怪余伯余婶,对余春娇也没有恨意,自己被认为是个流氓、变态,试问天下间有哪一个女子愿意和这样的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呢? 这个世界虽然没有明说,但划分人的等级却无处不在。 吴谦这一走自己觉得无所谓,但对三合镇上的人来说,吴谦这就算是扎进了这个世界的最底层,没有财产,没有能力,没人保护,纵然是在三合镇,镇上的人也会顺利成章地将吴谦划分为低自己一个等级的人。 只是余春娇对自己的态度实在让人捉摸不透,有余婶的时候,对自己比对亲弟弟还亲,没有其他人的时候,这余春娇对自己的厌恶之情全都写在了脸上。 吴谦内心问自己,他心里确实有几分喜欢余春娇,那第一眼的笑靥,就像是寒冬中依偎在母亲的怀里那般温暖,但吴谦并不奢望这份感情能有什么回报,自己一个人品尝着其中流淌的丝丝酸涩,吴谦也感觉很好。 “你等等!”身后有人叫住了吴谦,吴谦转过身,却见余春娇站在那里。 余春娇脸上带着对余婶不在时对吴谦惯有的盛气:“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你问吧!” “你是不是喜欢我?”余春娇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突然的一问还弄得吴谦有一丝慌神,吴谦稍微稳了稳心神,说道:“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你直接回答就行!”余春娇说话依然干净利落。 吴谦顿时有些面红耳赤,犹犹豫豫。 “是!”吴谦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不是奢望会有什么结果,就当是为这份感情有个交代,对自己有个交代。 然而余春娇听到这话,脸上轻蔑的表情更胜,只听余春娇冷笑了两声,说道:“你也不瞧瞧你自己,你也配喜欢我?!” “我看到你就恶心!”短暂的停顿之后,余春娇又补上了这句话,似乎是怕给吴谦捅的伤口不够深。 吴谦愣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余春娇会如此侮辱自己,纵然不喜欢自己,甚至讨厌自己,真的非要当着面用最恶毒的语言表达出来么?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冷笑,却见樊一二腆着肥胖的身躯一摇一晃地走了出来,对着吴谦讥笑道:“一个爹娘都没有的穷鬼,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春娇的话你听明白了么?以后滚远点。” 吴谦终于明白余春娇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是在对樊一二表衷心。 这下吴谦真的有些伤心了,原来余春娇只不过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为了钱,他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的尊严。 吴谦又抬头看了一眼余春娇,此时的余春娇像一只小鸟一般依偎在樊一二身旁,脸上也收起了对吴谦的盛气,取而代之的,是吴谦第一次见时的那个笑容,只是此时的笑容,吴谦感觉有些恶心。 “彼此彼此!”吴谦丢下这句话,转身便走。 现在来讲一讲这樊一二为什么叫樊一二,樊一二是三合镇两大首富之一樊长富唯一的儿子,这樊一二出生的时候,樊长富高兴得要死,为了给儿子取个好名字,请了镇上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翻看了这镇上所有能找到了书籍,研究了三天三夜,终于在一本不知名的古籍里找到一句“通贯诗律,文词博赡”,于是给他儿子取名叫樊博瞻。 但就是这个名字,可害苦了樊一二,家里人溺爱,加上樊博瞻实在不是读书的料,私塾里混了几年,愣是大字不识一箩筐,每次考试都是倒数第一。 本来吧倒数第一就倒数第一,樊一二也不在乎,但偏偏镇上另一个首富王守德的儿子名叫王玉才,也在这个私塾里念书,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樊一二和王玉才从小就是对头,这王玉才也不是读书的料,水平和樊一二差不多,每次考试樊一二倒数第一,他是倒数第二,为什么他能压着樊一二一头呢,因为王玉才好歹能写出自己的名字,樊一二的本名樊博瞻实在太繁琐了,樊一二愣是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出来,王玉才名字简单啊,于是每次考试樊一二倒数第一,王玉才倒数第二! 樊一二不干了,输给谁也不能输给王玉才,于是冲回家去,拿把刀夹在自己的脖子上,逼着父亲说要改名字,而且不让父亲给他改,要自己改,改一个自己能不用记就会写的,憋得脸红脖子粗的,想出了给自己改名叫樊一二!把他父亲气得吹胡子瞪眼,但看着他儿子拿刀夹在自己脖子上的势头,也只好由着他改名字。 正文 第6章 这个世界 名字改了,本以为这樊一二踏实了,哪知上了一天私塾回来,樊一二又把刀子夹在了脖子上了。 因为“樊”字不会写!!! 这一次樊一二要把姓氏也改了,改成丁一二!这下樊长富不干了,这姓氏改了就是数典忘祖,祖宗都要扔了。 于是樊长富也拿了一把刀夹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还逼樊一二他娘把刀也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只要樊一二敢改姓,他们就把脖子给抹了。 一家三口,一人一把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一个个哭得稀里哗啦,像是遭遇了这世间最悲惨的故事一般,三人竟然僵持了三天三夜,互不退让,最后还是镇上最老的那位老先生扯着山羊胡子走进樊一二的家里,替他们解决了这个难题。 老先生说,把“樊”字刻在一个玉石上,挂在樊一二的脖子上,这样每次考试樊一二低头一看,就能写出自己的名字了。 樊长富一听,把刀一扔,一拍大腿,说道:“把樊博瞻三个字一起刻上去!” 樊一二眼珠子一转,扯着脖子说道:“就算拿着让我抄那破名字我也烦!” 最后商议结果就是一人退一步,只改名不改姓!于是樊一二这个名字就出来了!改了名字之后,樊一二还挺得意的,因为他觉得自己改名改得太成功了,不但把王玉才拖下了水,俩人并列第一,而且余春娇对他也是感情也是更胜从前,每次看到他脸上都带着微笑,热情而又甜蜜地叫一声:樊一二。 这里就再浪费一点口舌介绍一下樊一二他爹——樊长富! 因为他爹也是一个棒槌,大把的家产就得了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疼得要命,樊一二出生就天天捧在怀里对他说:“叫爸爸。” 于是一年之后,樊一二开口对着樊长富的第一句话就是:“叫爸爸!”而且只要一看见樊长富就又伸胳膊又瞪腿地对着樊长富大声说:“叫爸爸!” 樊长富老脸挂不住,于是又叫了樊一二一年的“爸爸”才把樊一二纠正过来。 书归正传! 吴谦住进了半山的那个破庙,四面透风的墙就如吴谦的内心一般,满目疮痍。从此这世界上便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生活的依靠唯有父亲反复强调的:谦儿,你要坚强! 吴谦收拾好心情,他打算在这个破庙里住下去,等待天意的降临。 生活就是这样,有人要你远离,就有人向你靠近,吴谦的破庙有人造访。 来人是王玉才,三合镇另一个首富的儿子,吴谦对他也没有什么好感,他和樊一二是一路货色,仗势欺人。 吴谦瞟了一眼王玉才,问道:“你来干什么?” 王玉才嘿嘿一笑,说道:“被樊一二那草包整了吧,你跟我混,我替你报仇。” 吴谦一听顿时明白,原来是趁自己落难收小弟来了。 “不感兴趣,你请回吧,”吴谦直接拒绝。王玉才一愣,他没想到吴谦居然还有几分硬气。 “你以为樊一二那草包能想出这种点子来整你?”王玉才话锋一转,故作神秘地说道。 “那是谁?”吴谦一听,赶忙紧身问道。 “是余春娇!” “她?!你怎么知道是她?”吴谦一听,吃了一惊,继续问道。 “嘿嘿,余春娇一开始是来找我来帮她来着,我没答应,她才去找的樊一二。”王玉才带着一丝得意的神情,仿佛是在对吴谦表达:他对吴谦有恩。 吴谦听到此处,沉默了下来,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余春娇在背后搞的鬼,自己真的让人恶心么? “她为什么要这么整我?”吴谦问道。 王玉才没有回答,而是饶有深意地看着吴谦,说道:“余春娇在余伯和余婶面前的时候,对你像对自己的小情郎一样,一旦余伯余婶不在,就对你恶言相向,你不觉得奇怪么?” 吴谦越听越糊涂,感觉这件事不是单纯的讨厌自己那么简单。 “为什么?” “因为这余春娇也是余伯和余婶收养的!” 这一点倒是让吴谦有些意外,自己在余婶家住这么久,他们一家三口人其乐融融,尽享天伦,还真看不出余春娇是被收养的。 “余伯和余婶很喜欢你,她怕把你也收养了,那以后她嫁人了,家产她就什么都拿不到,所以她在余婶面前装乖乖女,背后却绞尽脑汁如何把你赶走。”王玉才继续说道。 吴谦终于明白了,没想到这余春娇的内心竟然如此阴暗卑鄙。吴谦努力按捺住内心的冲动,他要克制自己的愤怒,余春娇是一个丑陋的人。 对!余春娇是一个丑陋的女人!吴谦释然了,一个丑陋的女人能干出这样的事是很正常的,吴谦只是有些懊恼自己怎么会喜欢一个丑陋的女人。 “你看,我什么都给你讲了,我是真想帮你报仇,你以后就跟我吧!”王玉才不依不挠地劝说吴谦。 吴谦也学着王玉才神秘一笑,说道:“来日方长,仇我会报的,只是你要帮我!” 人生总是向前行走,只会带走什么,从不留下什么。 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吴谦把破庙修葺了一番,至少不漏风,还按个人喜好对破庙设计了一番,比如用竹子把山上的山泉直接引到院子里,再在院子里挖个坑,整成一个池塘,里面养几尾草鱼。又在院子里搭了一个架子,把爬山虎什么的种了下去,还种了几颗野葡萄苗,一个夏天,整个院子就绿意盎然。 吴谦经常躺在院子里,一边吃着从山上采摘的野果,一边思考着人生,思考这个世界,思考自己的天命。 这个世界由五个部分组成,东部叫虞(yu)渊,其实就是无尽的大海。北部叫窅冥(yaog),是冰封大地。西面叫巫疆,尚未开化之地,野人聚集的地方。南部叫焚离,火山连绵,终年喷发。中部乾元,万物生灵都生活在乾元和巫疆,其他三部都不适合万物生灵能生存。 按理说随着人族的迁徙,巫疆会逐步被同化,巫疆和乾元会逐渐融合在一起,但乾元和巫疆又天然地被分为两个部分,这是因为人族不敢进入巫疆,纵然是修为高深之人也不敢,而巫疆的野人又害怕乾元的修道之人,也不敢进入乾元。至于人族为什么不能进入巫疆,吴谦也不得而知! 总之这是一个奇妙的世界。 正文 第7章 报仇 曾经有个修为高深的修道者,人生的目标就是探索这个世界的全貌,他分别往东西南北走,走完之后写了一本书,书中介绍,这越往东走,虞渊的海浪就越大,大到翻江倒海,遮天蔽日。往北边窅冥走则越走越冷,极北之处,连空气都被冻结。往南的焚离走,则是越走越热,到最后感觉整个世界都被火山喷发的熔岩覆盖。 传说此人还冒险进过巫疆,书中对虞渊、窅冥、焚离都有细致的描写,唯独对巫疆就一句话:巫疆不可入!这倒让吴谦对这巫疆充满了好奇。 书中信誓旦旦的说虞渊、窅冥、焚离绝无生命可言,但乾元却流传着不少传说,说这三个地方都强大的生灵存在,而且这些生灵是在人族尚未开化前就存在的,属于上古神灵,吴谦不信这些传说,传说可信的话统治乾元世界的就应该是这些上古神灵,而不是人族了。 总之一句话,这个世界很大,没有人知道他的全貌,纵然虞渊、窅冥、巫疆、焚离人族都不能进入,但乾元也很大,大到人族根本住不完,大部分地方还是荒山野岭、人迹罕至。 在乾元的世界里共有一圣五十州,每个州纵横数千里,这是一个修道者的世界,强者为尊是规则。而在食物链顶端的,是三个门派:混元道、正阳道、太一道!这三个门派才是乾元世界的主宰,瓜分了乾元的五十个州,除了三派各占一个州,剩下的每个州都有一个门派,这四十六个门派是各州的管理者,但都依附在三大门派之下。 唯有一个地方,三大门派都不敢染指,那就是乾元世界的圣地——须弥州,须弥州处在乾元世界的正中,地方不大,方圆也就几百里,但须弥州有座须弥山,是天下修道之人朝圣乾元世界的神——道尊的地方。 道尊——修道者的始祖,乾元世界的神。 因为是道尊第一个发现聚天地之灵气以修道,而且还是乾元世界五千年来在修道中唯一一个集大成者,道尊将如何修道传于后人,人族才从野蛮中走出来,并且能够战胜乾元世界的那些强大的野兽,人族这才成为这个世界的主人。 道尊对人族的贡献,再高的膜拜他都受得起。 吴谦所在的三合镇处于乾元东北部的阴州,州内有个灵宝派,灵宝派在整个乾元世界不过是个小门派,加上阴州人杰不多,物产不丰,更加决定了灵宝派的末流地位。纵然如此,这灵宝派在阴州,那是绝对的庞然大物,阴周的小老百姓都已能入灵宝派为荣,自然也包括三合镇。 在三合镇上,有一间私塾,有一间道馆,私塾的作用,就是遇见流氓能让自己保持克制,而武馆的作用,能让流氓对你保持克制。 在这个以修道为尊的世界,长生不老虽然遥远,但修道最基本的身强体健作用还是很明显的,要是能更进一步,会些道法,飞檐走壁、炼气御物,那就成为人上人了。 所以在这三合镇,私塾门可罗雀,而武馆却门庭若市,不过三合镇的这个道馆,就是教一些小娃子强身健体的基本武功套路。每隔三年,灵宝派都会出去到各个村镇溜一圈,看有没有什么好苗子,然后收入门中,而这个机会对于三合镇这个偏僻的小镇来说,就是他们鲤鱼跃龙门唯一的机会。 但偏偏三合镇的这个私塾老师及其严厉,樊一二和王玉才横行镇里,却偏偏拿这私塾老师毫无办法。这月樊一二在私塾挨了十五顿板子,王玉才挨了十三顿,几乎是隔一天挨一次板子,二人都对这私塾老师恨得牙痒痒,天天暗地里诅咒老师,诅咒他喝水呛死,吃饭噎死,总之早点死。 吴谦虽然在破庙里,一副不问世事的样子,实际却一直关注着樊一二,樊一二的的一举一动吴谦都一清二楚。 这次!吴谦觉得报仇的机会来了,于是吴谦下山了。 吴谦径直去找王玉才,王玉才的家在镇子的中央,和樊一二的家可以说是镇子上最大最好的宅子,不过吴谦从小跟着父母东躲西藏,去过最繁华的城市,也见过最穷的村庄,现在吴谦觉得,自己的破庙才是乾元世界最好的房子,所以站在王玉才的大宅子面前,吴谦一点也不怵,直接上去敲门,开口便要找王玉才。 王玉才见吴谦要找自己,也觉得奇怪,吴谦也不跟王玉才啰嗦,上前便在王玉才耳边说起悄悄话来,王玉才一开始皱着眉头听,听着听着眉头舒展开开来,等吴谦说完,王玉才叉着腰哈哈大笑起来,站着笑似乎不过瘾,王玉才又坐着笑,笑着笑着,王玉才居然躺在地上笑起来。 看着王玉才的这幅模样,吴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着王玉才说道:“我先走了,你等我消息。”王玉才一边大笑,一边点头,吴谦便不再理会王玉才,径直离去。 也就才过一天,樊一二因为和余春娇偷偷约会,迟到了,又被私塾老师给打板子了,这私塾老师名叫梁温书,名字听上去听文雅的,可着实是个厉害角色,樊一二和王玉才明着不敢对这梁老师怎么样,但暗地里整梁老师可有过好几次,如晚上准备个麻袋躲在角落里,想笼住将梁温书胖揍一顿,在梁温书的饭菜里下泻药。 但这梁温书就像后背长着眼睛似的,王玉才和樊一二就是整不着,反而招来一顿板子。 一顿板子之后,樊一二哭丧着脸,坐在教室里,王玉才皮笑肉不笑地走上前去,对着樊一二说道:“咱们俩这隔三差五的就被这梁板子打板子,这样长久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王玉才和樊一二被梁温书打多了,私底下给梁温书取的绰号。 正文 第8章 天机 樊一二瞥了一眼王玉才,没好气地说道:“你今天又没被打,来看好戏是吧!” 王玉才一摆手,说道:“在这件事情上咱们是同病相怜,我怎么是来看你笑话呢!”停了一下,王玉才又继续说道:“我有个办法,保证以后这温板子再也不敢打咱俩的板子了!” 樊一二不屑地看了王玉才一眼,说道:“算了吧,以前你出的那些馊点子,哪个管用过!” “这次不一样!”说完,王玉才便凑到樊一二的耳朵边说了起来,这樊一二一边听还一边点头,等王玉才说完,樊一二又看了一眼王玉才,咬了咬嘴唇,然后一拍大腿! “我干!”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这样的天气会无形中影响一个人的心情,吴谦本来就很高兴,遇上这样的天气,心里更是有一种说不出舒坦。 私塾里面,王玉才和樊一二一反常态,早早就来到了教室,仗着横行霸道的风格,二人把其他人全部赶出了教室,然后把门关了起来。教室里就只剩王玉才和樊一二。 “准备好了么?”王玉才问道。 樊一二点了点头,然后往座子上一躺,于是王玉才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递给樊一二,樊一二接过药粉,便往嘴里倒去 看着这一幕,王玉才嘴角漏出一个邪恶的微笑。 “嘭!”教室的门被一把推开! “不好了,樊一二服毒了!”这一声凄厉的嘶喊,犹如平地起惊雷,把所有人都震住了。王玉才不理会别人惊讶的表情,径直王梁温书的书房跑去,冲着梁温书喊道:“老师,不好了,樊一二服毒了!” 梁温书一听此言,吓得把手中的书一丢,便往教室冲去,梁温书冲进教室,只见樊一二那肥胖的身躯躺在桌子上,口中还大口大口地吐着白沫,一副中毒太深,即将身亡的样子。 梁温书似乎也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住了,回头便对其他学生喊道:“快去请方郎中!” 就在这时,吴谦出现在了教室的门口,不紧不慢地说道:“方郎中去阴州城买药去了。” 一切似乎都在计划之中,看着梁温书焦急的表情,樊一二更加卖力地在桌子上扭动起来,还伴随着含糊不轻的呻吟。 梁温书确实着急起来,额头都被浸出了汗水,自己这个月确实打樊一二的板子多了一些,这樊一二要是因为这事服毒自尽,他那棒槌父亲岂不是要和自己拼命? “那现在该怎么办?”梁温书在六神无主之下,开口问道。 所有的学生都着急起来,余春娇还急得哭了出来,扑在了樊一二的身子上哇哇大哭,所有人都没了主意,乱作一团。 就在这时,吴谦走到了梁温书的旁边,一把拉过梁温书,在他耳边小声说了起来。 梁温书听完,瞪大了眼睛看着吴谦,说道:“行么?” 吴谦也一脸凝重地看着梁温书,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梁温书一拍大腿,说道:“救人要紧,顾不了那么多了,你快去吧!” 吴谦一听此言,一溜烟跑了出去,所有人都被吴谦这奇怪的举动给吸引住了目光,樊一二忘记了呻吟,余春娇忘记了哭泣,其他人也忘记了自己应该焦急,纷纷看着教室的门口,等着吴谦出现。 不一会儿,吴谦回来了,手中还拿着一个巨大的瓢,只是瓢中装了——满满的一瓢屎,那屎伴随着吴谦焦急的脚步,一晃一晃的,仿佛这个瓢都装不住,要溢了出来 所有人都捏住了鼻子,一下子退了开来,樊一二似乎也感觉不对,好像计划里没有这一部分,张嘴想说些什么! “快堵住他的嘴!他要咬舌自尽!”吴谦指着樊一二大声说道。 王玉才心领神会,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破鞋,一把塞进了樊一二的嘴中,樊一二挣扎着想站起来,还没等王玉才有行动,梁温书抢先一步上去,一把按住了樊一二,还回过头来冲着其他学生喊道:“还站着看什么,快来按住!” 于是一帮学生一拥而上,将樊一二死死地按在了座子上,吴谦端着那满满的一瓢屎,走到了樊一二的面前,一把将鞋子扯出来,将那满满的一瓢屎灌了下去 后来,樊一二吃了一大瓢屎,也在镇上传开了 樊一二吐得脱了水,四肢无力,实在没有力气站起来教训吴谦,只好对梁温书吐露实情,他们原计划只是借这个方法吓一吓梁温书,好让梁温书以后不敢再打他们板子,哪知道这是吴谦和王玉才算计好了来整他的诡计。 樊一二向梁温书告了王玉才和吴谦一状,知道真相的梁温书愤怒不已,打了吴谦和王玉才好一顿板子,但吴谦是始作俑者,还被罚跪在地上,直到梁温书什么时候喊他起来他才能起来。 吴谦跪在私塾里,手心被打得又红又肿,但吴谦心里十分畅快,报仇的感觉掩盖了他手心传来的阵阵疼痛。 梁温书被吴谦给利用了,心里老大不爽,就叫所有的学生都回家去,他自己坐在书房里监视吴谦,梁温书就这样看着吴谦,目不转睛地盯着吴谦看,看着看着,梁温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想着早上发生的一幕,梁温书也有些忍俊不禁, “这臭小子!”梁温书轻声骂了一声,又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倒在床上闭目小酣。 梁温书一觉睡醒,天色已晚,梁温书往院中一看,吴谦竟然还跪在院子里,那瘦下的身躯纹丝不动,双眼凝视着黑暗的某个角落,温良书竟然有些惊奇,这个小孩身上似乎有着同龄人不该有的执着和沉重。 梁温书背着双手,慢慢踱到院子里,围着吴谦转了一圈,问道:“你怎么不趁我睡着了偷跑,反正你又不在我私塾里念书。” “书犹药,善读可治愚,罚如尺,善罚可知恶。”吴谦静静地说道。 这番话着实让梁温书感到意外,梁温书又打量了吴谦一番,问道:“何为读书?何为修行?何为悟道?”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阅万人颜,通万物灵,修非常行,悟非常道!” 梁温书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再一次打量这个弱不禁风的小男孩,这幅弱小的身躯下,似乎隐藏着洞悉这个世界的秘密。 这个世界的秘密,我们称之为——天机! 正文 第9章 竟然 “你要不要来私塾念书?”梁温书问道。 “我没钱!”吴谦干净利落地回道。 “不要你钱!” 吴谦也意外地回头看了一眼梁温书。 “那我愿意。” “回去吧,明天来上课。” 吴谦似乎和这个温良书没什么多的话可说,站起身来,便往外走去。 “臭小子,也不谢一声!”看着吴谦离去的背影,梁温书也忍不住骂道。 吴谦自己也没想到,今天自己虽然挨了一顿板子,但报了仇,现在又能在梁温书的私塾里念书,还真是双喜临门啊! 吴谦埋着欢快的步子往回走,他要回去好好收拾一下自己,明天好去私塾念书,吴谦黑暗的人生仿佛找到了一条出口,难道这是天命在安排? 在跨过村里的小河,爬上半山,就能到吴谦的那充满诗意的破庙。 然而小河边上,却出现一胖一瘦两个身影,两个身影时而分开,时而合拢,隐隐约约还伴随着嬉笑怒骂声。 吴谦悄悄地摸了上去,才发现原来是樊一二和余春娇偷偷摸摸在这里约会,看到余春娇跟樊一二在这了卿卿我我,吴谦一点也不觉得难受,现在他对余春娇没有丝毫的情愫,有的只是恶心! “你不知道,今天我听到王玉才说你服毒自尽的时候,我有多伤心,你要是真的自尽了,那我一个人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余春娇娇滴滴地说道。 “我怎么舍得离开你自尽呢?我们都还没有赏尽人间美景,吃尽人间美食!”樊一二这草包也不知道从哪里学到这两句话,文绉绉地说道。 但这两句话似乎特别符合余春娇的胃口,一个劲地点头,口中还不停地嗯嗯嗯:“我要陪你走遍天涯海角,永远不离不弃!” 吴谦听得有些想吐,这对狗男女真够恶心的,一个图色,一个求财,还说得这么情真意切,真让人反胃。 这时樊一二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说道:“送给你的!” “什么啊?这么沉!”余春娇说道。 “项链!” 紧接着便听到余春娇一声惊呼:“哇,真的是项链,好漂亮,我好喜欢!” “来,我给你带上,”樊一二说道 “嗯!” 吴谦心想,樊一二这草包能选出什么漂亮的项链来,于是伸出脖子偷偷瞄去,这不瞄不知道,一瞄吴谦险些没忍住笑了出来。樊一二这孙子竟然用一根绳子把铜钱串起来,然后说是项链! 这不是赤裸裸的炫富么 不过余春娇就是喜欢樊一二的这一套!看着一串铜钱挂在余春娇的脖子上,就像一根狗链子一般。 “是啊,咱们还没有尝到人间极乐呢,我是不会死的!”挂完项链,樊一二一脸色眯眯地看着余春娇,用挑逗的语气说道。 吴谦心想,这樊一二看起来是个草包,但撩起人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哎呀!讨厌!”余春娇娇滴滴地说道,身子却往樊一二的怀里钻,樊一二也顺势捧起了余春娇的脸,余春娇闭上了眼睛。 “等等”吴谦这时突然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樊一二和余春娇都被吓了一跳,看清楚是吴谦之后,樊一二怒火攻心,这吴谦居然敢来坏自己的好事! “识相的赶紧滚,要不然爷爷我揍得你连你亲妈都不认识!”樊一二恶狠狠地说道。 “我有一句话要对余春娇说,说完我就走!”吴谦说道。 余春娇一愣,他没想到吴谦竟然有话对她说,难道他对自己还不死心?想到这里,余春娇心里居然还有一丝得意。 “樊一二的嘴吃过屎,这你都愿意和他亲嘴儿么?”吴谦说完,便一溜烟跑了! 樊一二一愣,随即脸都变成猪肝色,起身便朝吴谦追了了过去,只是樊一二那肥胖的身体,自然是追不上吴谦,只能气得在原地直跺脚! 过了好一会儿,樊一二才想起自己还有正事做,于是说道:“别理他,咱们继续聊天!” 说完二人又顺着河边坐了下来,樊一二再一次用手捧起余春娇的脸,将嘴凑了上去,余春娇看着樊一二那肥厚的嘴唇,想起今天早上那一幕,于是躲了躲,说道:“要不等你洗几天再说?” 又是一缕崭新的曙光照亮了吴谦的破庙,此时的吴谦已经精神抖擞,准备出门,一条腿刚卖出庙门,就有人伸出一条腿,把吴谦拌了狗吃屎。 “小子!你心情不错啊?” 吴谦抬头一看,却见樊一二趾高气扬地站在自己面前,旁边还站着一个余春娇。 “想报仇啊?”吴谦说道。 “你以为挨一顿梁板子的板子我就会放过你么?”樊一二说道。 “你想怎么样?”吴谦问道。 “以前整你,那是跟你客气,现在我用不着跟你客气了!”樊一二轻蔑地瞟了一眼吴谦,说道:“今天我要好好教训你!出口恶气!” 吴谦从小到大从来没和人打过架,但今天这架是非打不可了。二人就在庙前选了一块空地,一人站在一头。 樊一二率先发难,大喝一声,举起拳头就像吴谦冲了过去,樊一二虽然跑得慢,但始终在武馆学过几年,加上身材庞大,这跑起来还是有几分虎虎生风。 吴谦也举起他瘦小的拳头赢了上去 二人很快就厮打在了一起,然而也就两个回合,吴谦就被樊一二一个抱摔,摔倒在地,樊一二骑在吴谦的身上,拳头向雨点一样朝吴谦的脸上招呼过去,开始吴谦还能抵挡一会儿,然而樊一二这种草包有的就是一身蛮力,片刻吴谦就抵挡不住,拳头直接落在了脸上。 樊一二打尽兴了,这才站起身来,而吴谦已经鼻青脸肿,嘴角还渗着血,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春娇,把东西拿来!”樊一二冲着余春娇把手一挥。只见余春娇从身后拿了一个袋子交给了樊一二。 樊一二拧着袋子在吴谦面前晃了晃,说道:“你不是喜欢春娇么,我给你一点春娇的好东西!”说完,樊一二拧开袋子,顺着吴谦的头倒了下来,一股黄色的液体浇在吴谦的脸上。 这竟然是余春娇的尿! 正文 第10章 告诫 吴谦想躲开,却被樊一二踩住了胸口,吴谦只能任由樊一二往他脸上倒尿,内心的屈辱如决堤的洪水在喷涌,然而内心的狂涌却不能改变现实中的残酷,吴谦依然被樊一二踩在脚下,依然被樊一二用女人的尿淋自己。 樊一二将尿淋完,这才松开了脚,带着狂笑志得意满地走到余春娇身边,一把搂住余春娇的细腰,扬长而去。 “还是你出的点子好,比我拳头打在他脸上还爽!”远处传来樊一二得意又略带恭维的声音。 看来这点子是余春娇出的 樊一二心满意足地带着余春娇去了私塾,然后在学堂里大吹特吹自己是如何教训吴谦,还逼他喝尿,所有的人都围在樊一二的周围,一个个听得津津有味,就连王玉才也凑了过去,饶有兴致地听着,人群时不时发出一声惊叹,或是崇拜的声音,这让樊一二更是自豪,跳上桌子比划起来。 就在这时,梁温书走了进来,他也听到樊一二的高谈阔论,知道吴谦不但被揍得很惨,而且还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也不知道他今天还来不来上学,”梁温书在内心小声嘀咕道。 学堂里的人不敢在梁温书面前放肆,一个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梁温书也四平八稳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上课的时间已经到了,但梁温书还想再等等吴谦。 时间慢慢在流逝,却迟迟见不到吴谦的身影,学堂里的学生都诧异地看着这个一反常态的老师,看他凝重的表情,又没有人敢开口发问。 已经去了半个时辰,吴谦还是没有来,梁温书摇了摇头,他知道,樊一二的这一顿教训,让吴谦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读书在拳头面前,毫无意义,估计吴谦这会儿正在去武馆的路上呢! 乾元世界没有规则,没有公平,没有正义,吴谦的这个决定没有错,也许他应该去支持吴谦,因为当年他自己也是这么选择的。 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人,是书生突然热衷于江湖,最可敬的人,是江湖客看破了世事,捧起了圣贤书。 梁温书收起了凌乱的思绪,用手中的戒尺敲了敲桌面:“好了,上课!” “梁老师”一个略带颤抖的声音在门外想起:“我来迟了” 吴谦站在了学堂门外,脸上确实鼻青脸肿,似乎比樊一二描述的还要重一些,嘴角还有一大块淤青,所以说话还不是很利索,但吴谦精神看上去很好,应该是洗了澡,把衣服也洗了一下才过来的。 也许是吴谦带给梁温书的惊喜有点过多,梁温书竟然怔怔地看着吴谦有些出神 而私塾里的其他人也没想到吴谦竟然要来私塾念书,而且是在被樊一二暴打一顿之后,学堂里恐怕樊一二和余春娇的表情是最难看的,吴谦那平静和淡然的表情让复仇的快感在樊一二心中荡然无存。余春娇一开始的目的就要从精神上、意志上彻底摧毁吴谦,但显然她也失败了。 “梁老师,我可以进来了么?”吴谦再一次发问唤回了学堂内思绪。 “进来吧!”梁温书恢复了平静,淡淡地说道。 私塾是在上午上课,武馆则是下午训练。今天的课是私塾有史以来最安静的一堂课,但也是最不认真的一堂课,没有一个人在听梁温书讲课,除了吴谦,吴谦似乎已经彻底把上午的事情忘记,脸上看不出有任何心理起伏,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纵然有很多人在不时偷看他。 上午的课很快就结束,和那些心不在焉的人相比,吴谦感觉收获了很多,这让他很满足,和梁温书道别之后,吴谦便往回走。 然而吴谦进私塾似乎破坏了这个世界的某些规则,就像雄鹰应该翱翔在空中,老虎应该纵横山林,兔子应该躲在在草丛里,爬虫则只能在泥土里苟且偷生。 吴谦,作为这个世界理所当然的爬虫类物种,今天却登堂入室,于是这群地上的人有些不舒服了。 很讽刺,三合镇在乾元世界里,绝对是最底层那一类的存在,但就是最底层的人,不知道抱团取暖,反而继承和延续这种束缚他们的等级制度,再在自己之下划分几个等级。 吴谦被一群人围在了中间,领头的自然是樊一二,还多了一个王玉才。 看来不同世界的人没有盟友,只有界线。 “你没有资格进私塾!”樊一二率先发难。于是群情激昂,纷纷跳出来指责、谩骂吴谦。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这种人也配读圣贤书?” “像你这种爹娘都没有的野种,就该在山上过你野人的生活,也敢来山下读书!” “我看这种人就是欠揍,打几次他就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这时王玉才站出来了,说道:“你不能再在私塾里,这里没有你的位置,我看你还是回你庙里去吧!” 吴谦轻蔑地看了一眼王玉才,没有说话,不过答案已经写在了脸上。 这时余春娇贴着樊一二讲了几句悄悄话,樊一二点了点头,上前说道:“吴谦,今天是警告你,你明天要是敢来,我们就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一直打到你不敢来为止!” 樊一二此话一出,围观的人纷纷点头,然后又把目光集中在了吴谦的身上,然而吴谦还是沉默以对,不置可否。 “明天你要敢来,我要你好看!”樊一二丢下一句话,手一挥,率领众人朝武馆走去。 众人一哄而散,就剩吴谦一人,吴谦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也不知是想什么,片刻之后,吴谦也抬脚离开。 私塾外发生的一切全部收入了梁温书的眼中,梁温书表情有些复杂,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之后,喃喃自语:“自己选了这条路,就要能承担带来的后果,在乾元世界里,光有悟性是不够的!” 三合镇的武馆馆主叫樊刚,武馆的其实历史还挺长的,应该说有三合镇的时候就有这个武馆了,开武馆的这家人,梦想就是能成为修道者,第一代失败了,于是开了个武馆,第二代也失败了,继续开武馆,结果这个武馆就这样一代一代地开了下来,开到现在。 正文 第11章 三不收 修道要求很高么?其实就需要一个条件,修道就是炼气,所以修道者必须能感知天地间的灵气,才能炼气修道,乾元世界也有功夫,但如果没有炼气修道相配合,那也是绣花枕头。举个例子,一个不会修道的人,功夫再高,他能产生的破坏力取决于这个人肌肉能释放出多大的力量,但会炼气修道的人,通过操纵所炼之气,产生的破坏力却是人的肌肉所不能比拟的。 毕竟——天地灵气,那是属于大自然的力量! 可惜樊刚的祖宗,没有一个人能感知天地间的灵气,所以只能练些武功强身健体。樊刚武馆的人数是私塾的两倍,这会儿正站成五排在院子里扎马步,樊刚则悠闲地捧着紫砂壶盯着他们练功,时不时地喝斥两声,彰显自己威严。 “樊武师”一个试探性的声音在门外想起。 所有人都寻声望去,却见是吴谦站在了武馆的门口。 所有人再一次瞪大了眼睛 樊刚认识吴谦,毕竟和羊在山上干那事让吴谦太出名! “什么事?” “我想学武!” 武馆里的人开始躁动起来,似乎对吴谦的这个举动有些按耐不住内心的怒火。 樊刚放下了紫砂壶,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吴谦,脸色渐渐轻蔑起来。 “我这里有三不收,变态、穷鬼、野种!” 随着樊刚这句话说完,武馆里哄堂大笑起来,每个人似乎都在用最尽全身的力量嘲笑吴谦。 吴谦的心里像被突然插进了一颗钉子,没有疼痛,感觉到的,是一阵透心的凉,直插心底!眼里似乎也有些模糊,吴谦赶紧转身,快步离开武馆! 眼泪很快噙满了眼眶,吴谦仰起头,他不想让眼泪掉下来,这个世界似乎任何事物都在跟吴谦作对,阳光刺来,吴谦眼睛不由自主地闪了闪,眼泪便掉了下来 如果眼泪有用,那这个世界最珍贵的恐怕就是眼泪了。吴谦擦去眼泪,内心告诫自己,眼泪不会博得同情,我也不需要同情! 现在吴谦的一举一动在三合镇似乎都是大新闻,武馆受辱的事很快又传遍了三合镇,自然也传到了梁温书的耳中,梁温书坐在书房里,眼神有些发呆,良久之后,才站起身来,朝吴谦那破庙的方向看去,口中轻声自言自语:“他应该会离开三合镇吧,恐怕明天是真的不来了!” 第二天转眼就至,学堂里学生也来得差不多了,吴谦的位子却还空着,梁温书心里突然很失落,也许自己对吴谦太苛责了,或许自己应该帮他一把! “梁老师”那熟悉的略带颤抖的声音在门外想起:“我来迟了!” 梁温书感觉自己的手掌有些颤抖,赶忙将手附在身后,转过身对着吴谦微微一笑。 “进来吧!” 吴谦慢腾腾地朝自己的座位走去,腿上还有些瘸,教室里响起了窃笑声。看来吴谦在来的路上已经被他们揍了一顿。 梁温书笑容不变,开始如往常般上起课来。 私塾课程结束,每一个离开的学生都狠狠地瞪了一眼吴谦才去私塾,有些还故意在他旁边吐口水,估计要不是梁温书在,那口水估计已经吐到身上了。 梁温书没有马上离开,他想着吴谦应该会有一些话对他说的,梁温书装作漫不经心地整理着桌子上的杂物,然而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听见吴谦发出任何声音,温良书抬起头,却见吴谦已经一瘸一拐地离开了私塾。 梁温书感觉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无奈地笑了笑,说道:“真的跟我很像啊!” 这个世界最不应该有的也许就是习惯,当爱成为习惯,便会失去浓浓的爱意,而当伤害成为一种习惯,就没有人认识到其中的罪恶! 从那以后,吴谦好像成了樊一二、王玉才他们生活的调味品,他们已经不关心吴谦有没有资格上私塾,他们惦记的,是每天能揍吴谦一顿。 打吴谦——已经成为他们的习惯,看吴谦被打,也成为三合镇的习惯! 一开始吴谦还挣扎着反击,到后来发现自己实在没有反击的能力,索性便蜷曲着自己的身子,任由他们打,打完了,再拖着受伤的身体一步一步挨着去私塾。 梁温书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却又装作看不见,他要看看,吴谦这头倔驴,到底要倔到什么时候!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了,每天吴谦都被打了一顿,整个三合镇的人,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制止,甚至没有一个人为吴谦说上那么只言片语! 终于,吴谦发现他吐痰带有血丝,尿的尿也带着血丝!但吴谦就是不停下来,继续去私塾! 这小子到底在坚持什么?梁温书已经彻底看不明白吴谦。终于,梁温书看不下去了,把他吴谦叫进了自己的书房。 “再这样下去,不出一个十天,你会被打死的!”梁温书告诫道。 吴谦微微抬起了头,似乎是确定了一下自己还能活多久,随即微微说道:“那我就再坚持十天!” “你到底在坚持什么?上私塾比你的命还重要么?”梁温书问道。 吴谦强忍着疼痛坐了下来,头也不抬地说道:“我父亲告诉过我,要坚强!” 梁温书似乎被吴谦的这一句话说懵了,带着询问的目光看着吴谦,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认为坚强,就是坚持一件你认为对的事,不管遭遇什么挫折!”吴谦平静地说道。 梁温书有些无语 “就这么简单?” “我还想验证一件事!” “什么事?” “我想知道我是不是有天命!” “什么?!”梁温书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吴谦似乎也有点意外,抬头白了一眼梁温书,说道:“天命!没听过么?” 梁温书一脸黑线,这个世界竟然有人怀疑自己有天命,还用这种方式验证!梁温书看了一眼吴谦,看着鼻青脸肿的吴谦,梁温书似乎明白了! 这小子脑子已经被打坏了! 正文 第12章 是时候 梁温书从抽屉里拿出一只药膏,丢给吴谦,说道:“你有没有天命,抹完这药膏,就知道了!” “这药怎么弄?” “哪里痛抹哪里!” 吴谦也不说感谢,拿起药膏,准备离开。 “还有!自己想办法让你身体把药膏吸收了!” 也不知听见没有,吴谦继续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梁温书又是一阵无语。 有药抹,吴谦也不拒绝,想着梁温书的告诫,吴谦开始盘算如何让身体能多吸收点这药膏,不过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特别的招,还是老办法,挤一些药膏往身上死命的搓,疼得吴谦龇牙咧嘴。 这药膏也挺奇怪的,按常理,药膏应该是越搓越热,但这药膏偏偏越搓越凉,搓到后面,药膏犹如寒气入体,直往吴谦的身子里钻,身子也因为寒冷而不停地哆嗦起来,可能是寒冷麻痹了吴谦的感官,身上确实感觉不到疼痛了,吴谦心中一喜,看来梁温书给他的药膏确实不同凡响。于是吴谦找来一些柴火,堆在一口石缸的前面,在石缸里加满水,又把柴火点着,等石缸内的水烧得差不多了,便把药膏挤进去,人也跟着跳了进去,在石缸里使劲搓起来。 石缸内的水本来温度很高,但吴谦在里面只感觉到寒冷,水里的寒气犹如水蛭一般,拼命的王吴谦的身体里钻,水里的寒意,比用手搓来得更猛,吴谦的嘴唇都已经冻得发白,渐渐地,吴谦全身都失去了知觉,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吴谦又是一瘸一拐地走进学堂,身上又多了几块伤疤,看来又是被揍了,梁温书只是瞟了一眼吴谦,然后便装作没看见,一如往常般开始上课。 上完课,这一次吴谦没有等梁温书找自己,就径直跟着梁温书进了他的书房。吴谦大咧咧地屁股一坐,把药膏往桌上一扔,说道:“你以前是卖狗皮膏药的吧,这药一点效果都没有!” 梁温书也不生气,瞥了一眼吴谦,然后漫不经心地走到吴谦的身边,掀开衣服,只见吴谦身上的药膏已经干成粉末覆盖在了身上,梁温书用手在吴谦身上挂了一层药膏下来在手里捻了捻,不禁眉头一皱,然后迅速转过身,背对着吴谦,将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只见梁温书脸上漏出惊诧的表情,脸上的肌肉竟然因为激动而不由自主地跳动起来。 然而这一切吴谦并不知道,梁温书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努力使只见平静下来,然后转过身,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对着吴谦说道:“你没有什么天命,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吴谦抬头打量了一番梁温书,说道:“一个卖狗皮膏药的人,你也懂天命!” “你”梁温书被吴谦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片刻之后,说道:“不是我药不行,是你方法不对!” “那该怎么抹?” “你继续将药膏挤在水中泡,但你泡的时候要盘膝而坐,头如丝悬,身如浮水,气随意走,内外如一。” “头如丝悬,身如浮水,气随意走,内外如一”吴谦小声地重复着这句话,一边走到书桌旁,自己打开了抽屉,朝里面又拿了一些药膏,径直离去! 只是这一次梁温书没有骂吴谦,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离去,等吴谦走出了私塾,梁温书突然一跃而起,将房门关了起来。 梁温书身子靠在门上,只见胸口剧烈地起伏,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脸色通红,经过一段时间的呼吸调试之后,梁温书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吴谦回到破庙,按着梁温书教给他的方法,盘膝而坐,把自己泡在水缸之中,嘴里念着“头如丝悬,身如浮水,气随意走,内外如一”,渐渐便有了感觉,那药膏的寒冷依然如故,如跗骨之蛆直往吴谦身体的最深处钻去,气随意走,吴谦有意识地梳理着身体内的寒流,不让它在自己体内横冲直闯,寒流便在吴谦体内循环,渐渐地,寒流似乎找到了方向,向吴谦的丹田汇聚而去,期初丹田内一片寒冷,但慢慢地,丹田内的寒气温度在渐渐身高,到最后犹如一团火在吴谦的体内燃烧,吴谦感觉丹田快要炸裂。 突然,丹田内的气流如像是遭遇了什么惊吓,如逃命一般朝着吴谦的四肢百骸狂奔而去,想要冲破吴谦身体的束缚,却又挣脱不开,而吴谦的身体遭受这股气流的冲击,如万蚁噬心般疼痛,豆大的汗珠从吴谦的额头冒了出来,若是一般人,早就在这痛苦面前败下阵来,但偏偏吴谦就是性子倔,硬是坚持了下来。 渐渐地,这股气流慢慢地平息了下来,温度也随之降低,然后在吴谦受伤的肌肤上缓缓流淌,犹如母兽的舌头,舔舐着孩子的伤口。 吴谦如沐春风,再一次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吴谦还坐在水缸里,只是水缸里的水已经没有了,吴谦的身体上,又有一层白色的粉末状的晶体覆盖在吴谦的身体上。 吴谦活动了一下筋骨,虽然还有些隐隐作痛,但明显感觉已经好了很多。这让吴谦大喜过望,看来却是是自己方法不对,辜负了这灵药。 经过一顿暴揍的必修课,吴谦顺利地到达了私塾,吴谦向着梁温书微微一笑,梁温书却面无表情,像没看见一般,然而当他转过身,背对私塾里的人的时候,脸上却漏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的笑容。 从那以后,吴谦的生活就这样固定了下来,挨揍、念书、放羊、疗伤,渐渐地,梁温书对吴谦天天挨揍似乎视而不见,有时候看吴谦的眼神好像还是理所当然。 不过吴谦也发现,这疗伤的速度竟然快过受伤的速度,皮肤表面虽然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但内伤竟然痊愈了! 吴谦和梁温书似乎达成了一种默契,见面从来没有多余的话,彼此心照不宣。这样的日子又足足持续了一个月,梁温书仰头算了算,轻声自言自语道:“是时候瞧一瞧了!” 正文 第13章 放学等着 梁温书特意把吴谦留了下来,将他带到书房,自从吴谦上次从梁温书这里拿了药膏,俩人几乎就没有说过话,这一次突然叫他留下来,吴谦也感到奇怪,一进门吴谦就用警觉的眼神盯着梁温书。 吴谦的眼神让梁温书心里很不舒服,狠狠地瞪了一眼吴谦,说道:“我要害你么?” “你一个教书匠,居然有这么好的灵药!身份很让人怀疑啊!”吴谦似乎也不打算跟梁温书见外,开门见山说道。 “你个臭小子!给你治病你还怀疑我,你安的什么心?”梁温书笑骂一声,继续说道:“来,我给你号号脉,看看你的伤好得怎么样了!” 吴谦依言走上前去,伸出手臂,梁温书将手搭在了吴谦的脉搏上,脉搏平稳有力,看来内伤已经好得差不多,至于那些皮外伤,倒是不足为虑。 然而,就在此时,梁温书的手突然抖了一下。 “怎么了?”吴谦问道。 梁温书没有回答吴谦,将右手收了回去,然后换成左手放在了吴谦的脉搏上,片刻之后,梁温书又将左手缩了回去,只是脸上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梁温书要吴谦掀开衣服,吴谦依言照做,然后梁温书又伸手在吴谦的肚子上摸了一圈,又使劲压了压,还是不说一句话,脸上表情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到底怎么了?”吴谦越看越糊涂。 梁温书将手收了回去,对着吴谦微微一笑,说道:“没事,你的伤已经彻底痊愈了,那些皮外伤不足为虑!” “瞧你那表情,我还以为我得了绝症呢!”吴谦撇着嘴不满地说道。 “没事了,回去休息吧!”梁温书直接下逐客令。吴谦似乎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呆,理了理衣服,便转身离去。 夜凉如水,寒风骤起,这个偏僻的小镇几乎没有什么夜生活,早早就漆黑一片。 突然!私塾里一个人影爆射而出,如幽灵般朝远处掠去,黑影一路狂奔,进入了远离镇子的深山老林中,然后在一棵大树前停了下来。 黑影喘着粗重的呼吸声,像是长途的奔袭劳累所致,但仔细听,还是能分辨出这是带着愤怒的喘息声! 黑影伸开了双臂,抱住了身前的大树,这颗大树足有一人一抱那么粗,只听黑影一声爆喝,吓得林子里的鸟四处乱飞,黑影的手臂青筋暴显,仿佛是身体的怒火喷涌而出,大树开始颤抖起来,树叶纷纷往下掉,像是被黑影勒住了命脉,生机正在迅速消失。 咔擦一声,大树竟然被黑影连根拔起,轰隆一声,重重地砸在地上…… 这黑影的力量令人瞠目结舌! 发泄完毕之后,黑影的情绪开始慢慢平息下来,转过身往外走去,出了山林,月关照在黑影的脸上,犹如布满一层寒霜。 黑影竟然是梁温书,那个普普通通的教书匠…… 此时的梁温书还是脸色铁青,腮帮上鼓,似乎还有余怒未消。梁温书站在山顶之上,看着夜幕中的三合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新的一天开始了,梁温书又恢复了原来的容貌,任谁也看不出他的情绪经历过什么起伏。吴谦也是经过每日被揍必修课,赶到了学堂。 唯一的变化就是樊一二他们越来越放肆了,以前不敢在梁温书面前打吴谦,但打了这么久,梁温书也不闻不问,似乎是默认了他们的这种做法,于是他们胆子越来越大,谁要是心情不好了,就算在梁温书面前,也会去推搡两把,或是踢上两脚。 今天不巧,余春娇来晚了一些,而且心情也不好,吴谦一瘸一拐的走在前面,有些挡住了余春娇的路。 “滚开,死瘸子!”余春娇扬手抓住吴谦的头发,往身后一拉,吴谦被拉得一个踉跄。 吴谦回过头,对着余春娇怒目而视,余春娇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这时樊一二那一伙人站了起来,作势要上前动手,余春娇见有人为自己撑腰,往前站了一步,一副盛气凌人的表情:“你想怎么样?” 吴谦看着余春娇,思索了一会儿,挪开了身子,把路让了出来。 余春娇得意之情更显,趾高气扬地从吴谦面前走过,其他人也向吴谦投来轻蔑的眼神。 余春娇刚往前走了两步,只见吴谦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余春娇的头发,大喝一声:“滚开,死婆娘!”然后用力一拉,余春娇便被拉倒在地,头发都被吴谦扯下来几缕,在空中飘荡。 也许是别人,吴谦可能都忍下来了,但偏偏是余春娇,这个吴谦从心里最深处就反感的女人! 吴谦的这一举动一时让大家都没有缓过来,余春娇更是在地上眨巴眨巴眼角,然后回过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樊一二,樊一二这才反应过来。 “我看你是活腻了……”樊一二咋咋呼呼地叫着,便挥着牵头朝吴谦冲了过去。 也不知梁温书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樊一二的身后,一把拉住了樊一二的衣襟,樊一二那一身的肥肉被勒得像要挤出来一般。 “要打出去打,不准在我私塾里放肆!”梁温书大声喝到。 樊一二哪里听得进去,挣扎着要向吴谦扑过去,然而梁温书只是单手拧住樊一二的衣襟,樊一二就无法挣脱他的手掌心。 梁温书突然一发力,往后一拉,樊一二便踉踉跄跄地退了回去,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樊一二还想起身上前去打吴谦,迎面撞上了梁温书凌厉的目光,樊一二心里一寒,冲着吴谦喊了一声:“放学你等着!”便老老实实坐了下来。 在梁温书的威严之下,学堂里渐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余春娇见樊一二也被压了下来,一脸不甘地走回到自己的座位。 梁温书面无表情地开始上课,然而这堂课注定没有人会认真听,除了吴谦和梁温书,所有人都是在想,放学后如何把吴谦往死里打。樊一二更是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吴谦,一刻也不离开。 吴谦虽然也没有听梁温书再讲些什么,但内心却是很平静,无非就是今天再挨次打,比以往打得更重一些,没什么大不了的。余春娇这种女人,着实可恨,能教训她一下,被打一顿也值了。 正文 第14章 挖坑 梁温书还是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又有谁知道。 放学了,所有的人静静地离开了学堂,一点没有往日的喧嚣和吵闹,私塾里就剩下吴谦和梁温书,吴谦知道,这会儿他们都在外面等着自己呢。 “你打算怎么办?”梁温书走过来问道。 “不是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么?”吴谦漫不经心地说道,吴谦也不知道自己对梁温书拿不出对老师该有的那种恭敬,反正梁温书也不在意。 梁温书绕有深意地看着吴谦,眼中似有不屑、又有怜爱,也有惋惜,只是吴谦一直埋着头,没有发现此刻梁温书脸上的表情。 “别任由他们打了,还手吧!”梁温书丢下这句话,便径直离开。 吴谦抬头看了一眼梁温书,嘴里轻声说道:“又不是你挨打!”说完便也转身离去。 刚出学堂,便看见外面黑压压的一群人,听说吴谦敢动樊一二的女人,连那些只学武,不读书的人都赶过来凑热闹。 见吴谦出来,人群立马开始躁动起来,各种议论的声音纷纷传入吴谦的耳朵。 “这个穷光蛋居然还在私塾里念书,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今天他居然敢动手打人,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他,让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今天他死定了,樊大哥要是不忍下手,我去替他好好收拾他。” 这个世界,弱者是没有发言权的,所以吴谦用冷漠的眼神看着这群毫无道德和廉耻的人。 樊一二往前走了一步,嚣张地说道:“敢动老子的女人,今天老子要是不废了你,老子就不信樊!” “早就听说你想改姓丁,废我只是你找的一个借口吧。”吴谦也出言嘲讽道。 人群有人忍不住小声笑了出来,樊一二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人赶紧闭声。 “小子,让你过过嘴瘾,”说完便挥着拳头冲了上来。 吴谦下意识地双手抱头,樊一二的拳头连珠炮似的打在了吴谦的身上,最后一个抱摔,将吴谦狠狠地摔在地上。 人群爆出一阵喝彩声,樊一二像个斗胜的公鸡,昂首挺胸围着场地转了一圈,和大家击掌庆祝。 这时余春娇又走了上来,一脸的鄙夷,冲着吴谦看了一会儿,一口水往吴谦身上吐去。 谁刺激吴谦,吴谦都能忍,唯独余春娇不行,吴谦腾地站起身子,一把揪住余春娇的衣襟,左右开工,啪啪啪,三记耳光打在了余春娇的脸上,余春娇的脸立马肿得像个馒头。 吴谦突然的举动似乎把余春娇给打傻了,谁都料不到吴谦居然还敢还手,傻呆呆地看着吴谦不知所措,全场也是鸦雀无声,片刻之后,余春娇才缓过神来,回头冲着樊一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樊哥,他打我!”然后哭哭啼啼地朝樊一二跑去。 樊一二此刻向发了情的野狗,满脸通红,冲着吴谦大吼一声:“老子今天打死你!“又朝吴谦冲了过去。 “老子也跟你拼了!”吴谦此刻也不想试探那什么狗屁天命了,早死早投胎。 注意打定,吴谦站直了身子,闭吸凝神,双眼死死盯着樊一二的一举一动,片刻之间,樊一二已经冲到跟前,一拳只冲面门。 吴谦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处于紧张状态,突然,吴谦感觉有一股熟悉的寒意布满全身,眼前的景象在吴谦眼里也模糊了起来,唯一看得清楚的,就是樊一二的一举一动…… 樊一二的拳头离吴谦的鼻尖已不过一寸,吴谦的脑中却闪过一个念头:樊一二的动作怎么这么慢? 吴谦往旁边跨了一步,就看着樊一二的拳头从自己的脸庞滑过,这中间吴谦还看了看樊一二的脸,看着他那满脸的肥肉,那吃过屎的嘴,心里还想:那个女人看到这幅嘴脸不会恶心? 樊一二一拳扑了个空,险些还把自己摔倒,樊一二稳了稳身子,挥着拳头又朝吴谦扑了过去。 看着樊一二的拳头缓慢地朝自己扑了过来,吴谦皱了皱眉,这么慢的拳头,怎么能打得着人。吴谦又把身子侧了侧,然后看了看樊一二的脚,把自己的脚伸了出来。这一次樊一二不但被扑了个空,还被拌了个狗吃屎。 连续两次吃亏,樊一二感觉有些不对劲,站起身后,没有马上又扑过去,而是打量一下吴谦。吴谦也发现自己和往常不一样了,闭息凝神时周围的事物像凝滞了一般,慢得要死。 “你可以还手了!”想起梁温书给他讲的最后一句话,吴谦似乎明白了什么,看来梁温书给他的药膏和那呼吸吐纳的办法不单单是疗伤那么简单。一念至此,吴谦顿时喜出望外,抬头信心满满地看着樊一二,这一看更是把樊一二看得心里发毛,更加不敢妄动。 吴谦对着樊一二微微一笑,说道:“你不动手,我可要动手了。”说完便朝樊一二飞奔而去,也是一拳直奔面门,樊一二举起双手,护住自己的面门,吴谦微微一笑,拳头一收,一个下蹲,弓腰,一拳打在了樊一二的肚子上……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吴谦这个从没学过武的穷小子尽然能打到从小习武的樊一二,樊一二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吴谦的拳头。 片刻之后吴谦也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拳头…… 吴谦这一拳打在樊一二那肥厚的肚子上,樊一二除了肉颤了两下,便再无其他反应。 樊一二也明白过来,吴谦这小子根本没有什么力量,顿时放下心来,周围的人也放心下来,这穷小子还是他们心目中的那个穷小子。 “你打我啊,来啊,继续打我啊,把你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樊一二不失时机地出言嘲讽道。 吴谦心中也暗暗叫苦,这梁温书不是坑自己么,只给我匹马,不给把剑就叫我冲锋上阵,这不是叫我去送死么? 樊一二一边嘲笑吴谦,一边凑到吴谦的身边,时不时挥拳偷袭,虽然都被吴谦一一躲过,但俩人也是一个不胜不败的局面。 正文 第15章 支柱 吴谦又试探性地打了樊一二几拳,而且每拳都使出吃奶的力,樊一二还是不痛不痒,这让樊一二更加得意,真以为自己铜墙铁壁,神功无敌。 周围的人又开始为樊一二喝彩起来,在他们看来,只要樊一二能抓住吴谦,吴谦就完蛋了,所以吴谦被打得屁滚尿流,那是迟早的事。 吴谦也料到了,自己绝无机会取胜,但耗下去,樊一二迟早会抓住自己。 看来只能用点手段了! 吴谦环视了一下四周,顿时有了注意,只见吴谦微微一笑,然后跳到一旁,从一片荆棘笼折了一根又细又长的藤条,吴谦试了试藤条的韧性,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着樊一二神秘一笑,樊一二似乎猜出了吴谦要干什么,带着一丝警惕看着吴谦。 吴谦也不多说,拿着藤条就朝樊一二冲了过去! “啪!”藤条狠狠地抽在了樊一二的肚子上! “啊!”樊一二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再厚的皮肉,那也是肉啊,扛得住拳头,可扛不住藤条啊,藤条抽在上面,就像火绳抽在上面一般,火辣辣的、钻心的疼。 樊一二怒火攻心,又朝吴谦扑了过去,吴谦又是伸脚一拌,把樊一二拌倒在地,这下吴谦抽起来更得心应手了。 “啪啪啪” 吴谦一鞭一鞭地抽在樊一二的身上,一边抽一边说道:“我叫你打我!我叫你每天打我!” 一鞭一道血痕,不一会儿,樊一二就被抽得衣衫褴褛,浑身是伤,躺在地上滚来滚去,还伴随这杀猪般的嚎叫。 吴谦抽了一阵,似乎想起什么事,转过身,看着余春娇,这个恶心的女人,吴谦提着藤条朝余春娇走了过去,余春娇转身便想逃,吴谦提起长藤,手起藤落,直接抽在了余春娇的身上,余春娇应声倒地,嘴里发出的嚎叫声不低于樊一二。 “给我打死他!”樊一二躺在地上,对着吴谦一声尖叫,围观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几十号人朝吴谦一涌而去。 吴谦衡量了一下,黑压压的人头恐怕有五六十人,一人一拳打过来,就算自己是鱼,也绝对躲不开这拳头布成的网。 好汉不吃眼前亏,吴谦冲着前面的几个人使劲挥了几下藤条,逼退他们,拔腿便跑,一群人咋咋呼呼地追了上去。 吴谦从小就跟着自己的父母不停地奔波,脚力之好,岂是这帮人能比的,不一会儿就把这群人甩得无影无踪。 吴谦虽说没事,不过吴谦的破庙可就遭殃了,这群人为了泄愤,跑到吴谦的破庙里大肆破坏了一番,吴谦心爱的鱼塘,乘凉的架子,全部被毁坏,就连围墙,也被他们推倒了一面,破庙也被捅出好几个窟窿。 吴谦绕了一大个圈,又悄悄地回到了私塾,梁温书一个人安静地坐着看书,耳朵动了动,他已经察觉有人进来了,不过用大脚指姆也能猜到是吴谦,索性装作没发现,继续看自己的书。 吴谦蹑手蹑脚地走到梁温书身后,想大叫一声,吓一吓梁温书,刚要准备开口,只见梁温书突然转身,将书塞进吴谦的嘴中,然后又在吴谦的脑袋上重重地敲了一下,疼得吴谦抱着头哇哇大叫。 “梁老师,你怎么下手这么狠?“吴谦抱怨道。 “知道我是老师还这么没规矩?!“梁温书面不改色怒斥道。 吴谦嘿嘿一笑,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谄媚地说道:“梁老师如师如父……“ 梁温书此刻背对着吴谦,听到这话,不由得身子微微一动,用力捏了捏手中的书,稳定了下来。 “如兄如友如知己……“吴谦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了下去。 “啪!“梁温书手中的书突然飞出,重重地砸在了吴谦的头上!吴谦抱着脑袋,一脸无辜地看着梁温书。 “我只能如父!”梁温书平静地说道。 “我爹早死了,这点你怎么不去如!“吴谦小声嘀咕道。 “你嘀咕什么?”梁温书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来问问,只要我一集中精神,别人的动作就会变慢,是不是你搞的鬼?” “嗯?!”梁温书眼神一撇,出言喝道。 吴谦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改口道:“是不是你传给我的绝世神功?” 梁温书白了吴谦一眼,说道:“不过是些清神醒目的口诀,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是不是就是修道?”吴谦兴奋地说道。 “不是!” “那你会不会修道?” “不会!” 梁温书干脆利落的回答让吴谦有些失望,小声说道:“我还以为是天命来了呢!” “是谁告诉你你有天命的?”梁温书好奇地问道。 “我父亲!” “他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有人追杀我们,我们逃到了悬崖边,无路可逃,我父亲说我有天命,他缠着追杀我们的人,然后叫我和我娘从悬崖上跳下去,死不了的!”吴谦把大多数情节省略了,浓缩成了一句话。 “然后呢?” “我父亲死了,我娘为了保护我,也摔死了!”吴谦轻声说道,情绪也低沉了下来。 梁温书听完,终于明白了,他父亲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子死在仇人手里,说了这么一句话,让他相信自己有天命,死不了,要不然以吴谦这么倔强的性格,又如何会从悬崖上跳下来。 天命!不过是吴谦父母一个善意的谎言。 梁温书走到吴谦的身边,将手放在了他的双肩上,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个世界没有天命,只有凡人!” 吴谦没有说话,只是地下了头,梁温书虽然看不见吴谦的脸,但肯定也知道此刻吴谦的脸上肯定满是落寞之情。 “我回去了!”吴谦小声说完,便打算出去。 “吴谦”梁温书突然叫住了吴谦。 “嗯?” “要不你跟着我吧,哪也别去了。”梁温书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我父母的仇还没有报!”吴谦丢下这句话,便抬腿离开私塾。 看着吴谦落寞的背影,梁温书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不管“天命”听起来是多么的可笑,但也许那就是吴谦活下去的支柱。 正文 第16章 苦头 “我毁了你的支柱,但我还有更残忍的事情没有告诉你!”等到吴谦的声音消失在视野中,梁温书带着悠长的无奈轻声自言自语。 不知不觉,吴谦走到了河边,看着那条和母亲分离的河流,吴谦眼中含满泪水,吴谦目送每一个波浪,直到波浪消失在视野中,又目送另一个波浪,就像目送自己的母亲一般。 “我父亲从来没有骗过我!”突然,吴谦嘴里冒出了这句话。从小到大,吴谦的父亲没有骗过他一句话,答应过吴谦的,也从来没有失信过。 “我有天命,只是别人发现不了而已!”吴谦似乎在强行给自己灌输某种信念,而且这种灌输似乎还起了效果,吴谦脸上的阴霾似乎也好了很多。 吴谦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转身离开。 吴谦一直躲到太阳下山才回到破庙,看着破庙的景象,吴谦不由自主地咬紧了牙根,片刻之后,吴谦轻松一笑,自言自语道:“我不会永远住在这里,只有你们才会永远呆在这里。“ 从那天起,吴谦成了整个三合镇的噩梦,准确来说是成了那些曾经打过吴谦的人的噩梦,因为这些人总有落单的时候,只要人数不超过三人,吴谦完全可以把他们玩弄在鼓掌之间。 而吴谦如一个幽灵一般,一天除了去私塾,其他什么事都不干,就到处去抓落单的人,抓到就用藤条狠狠的教训一番。教训完之后,吴谦还要他们写悔过书,承认自己卑鄙、无耻、仗势欺人,保证以后再也跟着樊一二为虎作伥! 一般情况下,一顿藤条下去,基本上都哀嚎着愿意下悔过书,稍微硬气一点的,多加几顿藤条,也就扛不住了,吴谦每得到一张悔过书,就把他贴在私塾最显眼的地方,让所有人都知道,渐渐地,大部分都挨了吴谦的藤条,悔过书也贴满了私塾的墙壁。 樊一二也组织过几次反扑,但就是抓不着吴谦,只能拿吴谦的破庙出气,没多久,吴谦的破庙也被拆得只剩四面墙和一个屋顶。 吴谦依然每天继续去私塾,但私塾里樊一二不敢对吴谦动手,因为梁温书说了,不准在私塾里打架,否则绝不轻饶,樊一二也组织人在私塾门口堵吴谦,但就是堵不着,吴谦要么钻洞进私塾,要么翻墙进,私塾就成了一个中立地带。 出了私塾,吴谦就跟他们玩游击战,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疲我打,弄得他们苦不堪言。很多人都是被打的时候写悔过书,转过身又和樊一二搅和在一起,去找吴谦算账,每次都扑空,反过来自己落单的时候又要被吴谦的藤条教训,而且是加倍的教训。渐渐地,有人真的不敢再惹吴谦,也不敢跟着樊一二混,而且这样的人越来越多。 唯一没有被教训的,只剩樊一二、余春娇和王玉才,樊一二是花钱雇了一帮跟班,大概有七八个人,每天跟着他和余春娇,让吴谦无从下手,不过樊一二的日子也不好过,每天一堆人围着自己,他和余春娇的私人生活完全没有,约会、亲嘴、甚至更多的那个啥,更是想都别想。看着余春娇那娇艳欲滴的嘴唇,微微起伏的酥胸,樊一二就把吴谦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吴谦挫骨扬灰。 好一阵子没有看见王玉才了,也不知道他去了那里,当他再次出现,听到整个三合镇居然被吴谦搅得鸡犬不宁,尤其是樊一二和余春娇被吴谦逼得每天要七八个人围着保护的时候,笑得直不起腰。 这一天,王玉才特意早早地来到私塾门前,他要亲自验证一下传闻是否属实。不一会儿,就见到七八个人分八个方位把樊一二和余春娇围在中间走来。 “哈哈哈”王玉才一下子跳到樊一二的面前,指着他们哈哈大笑起来。 “樊一二啊樊一二,你居然被一个骨瘦如柴的吴谦逼成这副德行,你丢不丢人?”王玉才出言嘲讽道。 樊一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撇了撇嘴,说道:“我是让他们保护春娇,我才不怕吴谦那小子呢!” “我听说你被吴谦用一根藤条抽在地上哭爹喊娘,杀猪般的嚎叫,是不是真的?”王玉才问道。 樊一二脸红得更厉害,“那是我不小心摔倒了,被他捡了个大便宜,”樊一二继续出言狡辩道。 “哈哈哈”王玉才又是一阵放肆的大笑,笑得气都喘不过来。 “你行,你还不是躲起来,连吴谦你都不敢见!”樊一二出口反问道。 王玉才笑够了,这才直起身说道:“我这几天是去办一件大事去了,我要是在,吴谦那小子敢这么猖狂?” “吴谦要是被我撞见,我一定把他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王玉才继续在哪大吹特吹。此时私塾外人越聚越多,各个都看着王玉才,没有说话。 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更是让王玉才飘飘然起来! “最好吴谦现在就出来,我当着你们的面教训他,免得你们说我吹牛。”樊一二挽起袖子,在众人面前秀了秀他那勉强能看到线条的肌肉。 “吴谦,你给我滚出来!”王玉才开始大声叫嚷起来,过了一会儿,没有动静,王玉才更是得意,拍了怕手,继续大声说道:“老子一回来,你就成缩头乌龟了?” “用不着那么大声,我听得见。”一个略带不屑的声音在人群外想起。接着,吴谦从人群外走了进来。 王玉才明显脸上一愣,片刻之后,脸上的讪讪之色才隐藏了起来,随即精神一振,往前跳了一步,大声说道:“来得正好!” 吴谦显然没有王玉才那么多口舌,只是转身从灌木丛中折了一根藤条,捋去多余的枝叶,然后也站在了场中。 吴谦的态度表明了一切,大战一触即发,这一切被梁温书收在了眼里,梁温书苦笑了一下,轻声自语道:“王玉才恐怕你是打不过喽,也罢,让你吃点苦头也好,省得你一天把我的私塾搅得鸡犬不宁。” 正文 第17章 对敌之策 梁温书敢这么说自然是有他的依据的,他传给吴谦的口诀,不是什么修道之法,也不是什么功法,甚至连功夫都称不上,严格来说,就是一套养生的呼吸吐纳之法,连个名字都没有,作用是能凝神醒目,通络筋脉,也就是看东西看得更清楚一点,脑袋运转更充分一点,辅助药膏的治疗效果也更好,对预防老花眼、老年痴呆效果显著,老年人专用。 可怜的吴谦,以为梁温书传给他的是什么绝世口诀,四处与人约战打架。 梁温书判断,吴谦肯定是打不够王玉才的,王玉才和樊一二俩人在念书上一无是处,但在武学上,虽然谈不上什么天纵奇才,在三合镇这方井底,确实是出类拔萃的。 樊一二身材肥胖臃肿,走的是大开大合路线,吴谦练的这套口诀正好克制樊一二,本来吴谦在樊一二面前也只能自保,哪知吴谦居然用藤条破了樊一二那身糙皮,这一点到让梁温书有些意外。但王玉才走的和樊一二完全是相反的路线,王玉才靠的是灵动的身法,吴谦只是练点口诀,与人对打完全没有攻守这一说,瞎打乱打,王玉才则是受过武学训练,攻守有章,体系有成,所以这一战,吴谦是必败无疑! 吴谦历来是防守反击,见吴谦不出手,王玉才也不客气,踩着两仪阴阳步攻了上来,吴谦一见王玉才步伐灵敏快捷,知道王玉才不是樊一二那个草包可比的,立时敛息凝神,不敢大意。 王玉才一招白蛇吐芯,只攻吴谦面门,而且来势极快,纵然吴谦把口诀发挥到极致,将王玉才的一举一动看得一清二楚,但还是感觉速度很快,吴谦赶忙低头躲避这一招,然而刚一低头,又见王玉才的膝盖朝自己的丹田顶了上来,一手一脚,一前一后,一上一下,浑然一体,一气呵成,吴谦已无可避之地,只好双手挡在身前,王玉才这一膝盖结结实实地顶在了吴谦的双手之上,力道不减,又撞击在吴谦的丹田上,吴谦感觉腹部一阵沉闷的疼痛,人也踉踉跄跄往后退去,最后跌倒在地上。 吴谦双手抱住自己的肚子,感觉有什么东西堵住自己一般,无法呼吸,巨大的疼痛犹如被引爆一般在丹田蔓延开来,吴谦在地上卷曲着身子,努力调节自己的呼吸,吸进去的空气好像只能到喉咙,就不能再下去,豆大的汗珠从吴谦头上冒了出来,脸也涨的通红。 疼痛足足延续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慢慢消退,吴谦才感觉自己能够呼吸。 吴谦这才明白功夫是有体系的,上一招也许只是下一招的伏笔,每一招逼迫你从出一个反应,无数招数连贯起来,无数多反应聚集起来,就会形成破绽,而吴谦根本没有经过任何训练,两个连招,吴谦便中招倒地。 王玉才一击即中,不由得信心大振,站在边上看着吴谦痛苦的表情,似乎很是享受。围观的人见吴谦如此不堪一击,想着最近被吴谦折磨得痛不欲生,一个个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上去蹭两脚,打两拳,发泄一下。 这种出风头的时刻王玉才岂会让别人来捣乱,大手一挥,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说道:“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原来也只是个废物!” “今天我要把大伙儿受的窝囊气全部还给他。”王玉才继续说道。 “好”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个个都等着王玉才把吴谦剥皮拆骨。王玉才似乎有些安奈不住自己,见吴谦倒地不起,上前冲着吴谦嚷道:“你起不起来?” 吴谦躺在地上没有回话,王玉才等不及了,大脚踹了上去,边踹还边喊:“你不是很嚣张么?你起来打我啊!” 人群再次爆发出欢呼声,而吴谦则是抱头躺在地上,任由王玉才踢在自己身上,所有人都以为吴谦认怂了,打不过,索性不敢还手。 然而吴谦此时却在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看清楚了为什么还躲不开?问题出在哪里?吴谦的思考像进入忘我的境界一般,已经感受不到有人在踢他。 为什么樊一二的我能躲得开,王玉才的我就躲不开?难道是因为王玉才的动作快一点就躲不开么?就算快一点自己也看清楚了,但为什么就是躲不开?!吴谦继续不停地问自己。 王玉才一脚一脚地踢在吴谦的身上,吴谦身子动也不动,像是被踢晕了一般,梁温书暗叫不好,打算出手相助,就当他准备出手的时候。却见一动不动的吴谦突然站起身子,双肩一沉,把王玉才撞开了去。 “敢还手”王玉才冲着吴谦叫嚷,然而刚说出三个字却没有再往下说下去 因为他看见吴谦竟然在对着他笑 梁温书见到这一幕,也是收起了脚步,诧异地看着吴谦。只见吴谦将手抬起来,对着王玉才招了招手,吴谦竟然在挑衅王玉才。 梁温书饶有趣味地笑了笑,兴致勃勃地看吴谦会耍什么鬼把戏,因为梁温书知道,靠真本事,吴谦肯定赢不了。 吴谦为什么会这么自信?因为吴谦想通了,悟懂了。 樊一二为什么能躲开,因为樊一二的招式是完全断裂的,一拳就是一拳,一脚就是一脚,吴谦只需要盯住一个点,就够了。但王玉才的拳脚功夫是成体系了,前后有联系,因此只观察一个点,等下一招来的时候,就躲不开了。 所以,和王玉才对敌,不能只观察一点,要观察他的全身,要把王玉才的每个动作,每一个细节都观察清楚,这——就是吴谦悟出来的——对敌之策! 吴谦自信自己没有悟错,剩下的就是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能观察到王玉才的全身了。 一念至此,吴谦再一次凝神炼气,周围的一切再一次模糊起来,周围的嘲笑声,议论声,全都消失了,此刻吴谦的眼中只有王玉才,王玉才的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次呼吸,每一个心跳,吴谦都看得一清二楚。 正文 第18章 老大先走 见到吴谦这高度凝神的状态,梁温书不禁也惊疑了一下,靠那老年法诀,似乎练不出这种状态啊! 王玉才动手了,朝吴谦高速跑了过去,一招横扫千军,挥拳横向向吴谦的脑袋击了过去,吴谦看准了,王玉才的右臂击了过来,应该下蹲。 不对! 王玉才左臂的肌肉开始紧绷,这是凝聚力量的表现,而且在微微往后收缩,这是在蓄力,就等着自己下蹲,他的左拳马上就会一个向上的冲拳直击自己的下颚。 应该侧身! 吴谦身子一侧,王玉才的右拳击空,左冲拳也没有打到吴谦,吴谦身子再轻轻往后一跃,和王玉才拉开了距离。 吴谦果然把王玉才的连招给躲开了! 吴谦的表现再一次让梁温书感到有些意外 领悟了其中的诀窍,吴谦一通百通,王玉才此刻在吴谦眼中,就是一张白纸,没有任何掩盖。吴谦自信从地上捡起刚才被王玉才打落的藤条,这意味着,吴谦要反击了! 王玉才似乎再一次这一举动惹恼了,又迫不及待地攻了上来! 左拳 右拳 横踢 飞脚 吴谦心中默念着王玉才的出招动作,身体游刃有余地从凌厉的拳风中躲避。而王玉才越是打不着吴谦,心中越是着急,拳法越来越没有章法。 “我滴个乖乖,这孙子居然要用头顶我!” 吴谦一个转身,把屁股撅起,王玉才一头顶在了吴谦的屁股上,这一顶确实力量够大,吴谦感觉着急的屁股突然间被顶得往肉里陷进去了几分。 “扑扑”吴谦竟然被王玉才顶得放了一个有大有响的屁。在场的人都能听到那响亮而又悠长的声音,围观的人笑死四起。 “呸呸呸!”王玉才一边使劲吐气,一边用手在着急脑袋上使劲拍打,就好像吴谦的屁真的呆着了他的脑袋上一般。 吴谦讪讪一笑,抱拳说道:“不碍事不碍事,响屁不臭,臭屁不响。” 吴谦的调侃,周围人群的嘲笑,尤其是樊一二那幸灾乐祸的样子,让王玉才怒火攻心,像恶狗一般朝吴谦扑了过去。 事态发展到这一步,胜负天平已经倾斜了,王玉才拳脚乱飞,毫无章法,又岂会沾得到哪怕是吴谦的衣角。吴谦从容不迫地躲避着王玉才的攻击,找准空挡,便用藤条对着王玉才狠狠地抽上一鞭子! 也就一炷香功夫,王玉才的脸上、身上、腿上就被抽了十几藤条,皮开肉绽。胜败已分,王玉才只不过是靠着他那高傲而又脆弱的自尊苦苦坚持,但这样的坚持毫无意义,只是再多挨打而已。 王玉才再也挨不住吴谦的藤条,终于停了下来,对着吴谦怒目而视,却又无可奈何,看着看着,王玉才没有绷住,竟然哭了起来,像是受到莫大的委屈。 “你给我等着!”王玉才丢下这句话,转身跑了…… 留下一群人在风中凌乱…… 吴谦的实力再一次得到证明,那些已经写了悔过书的人似乎为自己的软弱找到了一个出口:你看王玉才都不是吴谦的对手,我们认输也是理所应该的。 王玉才被打哭了,作为崇尚血性的乾元世界来说,这比被打丢人多了,王玉才丢了这么大的脸,作为他的死对头樊一二也高兴不起来,相反还有些难看,他周围那圈人是仅有的没有写悔过书的人,不过也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了。 樊一二抿了抿嘴唇,一言不发,朝私塾里面走去,其他的人也跟着走了进去。余春娇远远地看着吴谦,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是为曾经的行为后悔,还是为那份感情犹豫?不得而知。不过这不重要了,对于这种女人,吴谦根本不在乎她对自己的任何看法。 此刻内心如波涛般翻涌的还有梁温书,只见梁温书在自己的书房内来回踱步,嘴中还不停地喃喃自语: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给他号过脉了,决计错不了,就算这小子悟性再高,也绝不可能将一套养生的气诀练成一套功法! 梁温书的判断是正确的,这就好像用木材做剑,无论如何是做不出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的。 难道……这小子真有什么天命? “看来一会儿还得再找他来仔细查看一翻。”梁温书轻声说完,转身离开书房,朝学堂走去。 今天上课连梁温书也走神了,讲着讲着就不知道讲到哪里了,梁温本一丢,没头脑地喊了一声:“自己看。” 学堂里有的开始吹牛,有的发呆,有的睡觉,各干各的,一到放学,人群一哄而散,这是因为有吴谦这尊大神,各个都怕落单被吴谦给逮住了。 “会不会下棋?”梁温书上前问道。 吴谦仰头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走,跟我杀一盘去。” 二人走进书房,只见棋盘早就已经摆好,吴谦饶有意味地看了一眼温良书,温良书却是用手比出一个请的姿势,吴谦也不客气,大咧咧就坐了上去。 “让你先走。”梁温书说道。 吴谦盯着棋盘看了一会儿,思索良久,终于走了第一步。梁温书沉默了很久,说道:“你不会下棋吧!” “你怎么看出来的?” “老夫我下了几十年的棋,第一步就走帅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吴谦一愣,怯怯地问道:“不是要让老大先走么?” 梁温书 “别下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吴谦开门见山,直接说道。 “你怎么会打得过王玉才?”梁温书也不跟吴谦绕圈子了,直接把自己的疑问抛了出来。 梁温书这一问,反而把吴谦问得有些糊涂了,反问道:“我能不能打得过王玉才,不是应该你最清楚么?你教我的口诀,还号我的脉察看我修炼进展,最后你还告诉我说可以还手了!” 吴谦这么一说,倒让梁温书有些难为情,没想到自己偷偷号脉查探他,他都知道。梁温书讪讪一笑,说道:“我还不是关心你!” 正文 第19章 老顽固 没等吴谦反驳,梁温书又继续说道:“就是依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是打不过王玉才的,所以我才觉得奇怪!” “为什么我打不过王玉才?”吴谦反问道。 “因为”梁温书刚开个头,又停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吴谦,继续说道:“算了,你先让我再给你号号脉。” 说完便将手指搭在了吴谦的脉搏上,这一次吴谦明显感到不同,这梁温书的手指竟然隐隐有一股真气流出,顺着吴谦的脉搏在体内游走。 吴谦心中大惊,这梁温书果然是真人不露相,虽然他不太懂如何判断修道者的境界,但有个最基本的划分界限吴谦是清楚的。 乾元世界修道分九境:炼体境、炼气境、炼丹境、玉清境、上清境、太清境、神意境、神凝境、神化境。如果叩开修道之门,那就需要上玉清境,因为在玉清境,说明你已经开辟丹田成功,能够炼化天地灵气储存在丹田之中,还能御气为我所用! 不会御气的,那就还在修道的门槛之外,只能是个凡人,顶多就是身强体壮,或者功夫高深一点。会御气的,那就进入修道的门槛了,那就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物,这种人物,凡人统称他们为“仙师”! 梁温书这一手,显然暴露了他会御气,境界至少在玉清境以上,这梁温书显然就是凡人眼中仙师那一类型的 吴谦看着闭着眼的梁温书,此时梁温书正专心致志地检查着吴谦的身体,看着这个胡须拉渣、弱不禁风的糟老头子,竟然是个修道有成的大人物! 片刻的功夫,梁温书的真气就已经将吴谦的四肢百骸,乃至五脏六腑都游走了一番,梁温书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怎么样?”吴谦迫不及待地问道。 梁温书面色很平静,只是淡淡地说道:“不怎么样,你身体好得很,能够长命百岁!” 这是这显然不是吴谦要的答案,继续问道:“查出来我能打败王玉才的原因了么?” 梁温书捋了捋胡子,慢悠悠地说道:“可能真的是你的悟性惊人吧!” 吴谦似乎是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嘿嘿一笑,说道:“我就说我有天命!你还不信!” “你老实交代,你是个修道者,修为还不低?”吴谦话锋一转,开始盘问起梁温书来。 梁温书显然已经无法再隐藏,痛痛快快地点头承认。 “那你我窝在这个穷地方干什么?躲避仇家么?”吴谦问道。 吴谦这一问似乎勾起了梁温书无线的往事,眼光也变得悠长起来,脸上竟然还带着异样的神采。 “其实你的经历很我有几分相似,连性格都有几分相像,”梁温书说道。 这话吴谦似乎很不受听,脸上不屑的表情油然而生,轻声说道:“我可是有天命的人。” 梁温书白了吴谦一眼,装作没听见,继续说道:“我小的时候家里也很穷,经常受人欺负,他们打我就像三合镇的人打你一样,一堆一堆的人围着我揍,后来有个云游的道人见我被欺负得很惨,就教我几句口诀,叫我自己修炼,然后就走了,没想到我天赋奇佳,口诀我练了半年,居然小有所成,我就把那些欺负我的人,全部打了一顿,然后叫他们在我面前跪成一排给我认错,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真是痛快啊!”梁温书带着畅快的语气回忆道。 “后来呢?”吴谦对梁温书的光荣历史并不感兴趣,接着问道。 “后天我凭借那几句口诀给我的基础,拜入一个修道门派修炼。” “后来呢?” “再后来……”就在此时,梁温书的眼神暗淡了下来,似乎触及到了他的伤心之处。 “我女儿出意外了,我就对生活失去了兴趣,于是我跑了出来,躲到这个地方了此残生。”梁温书带着低沉而又伤感的声音说道。 气氛一下子悲凉了下来,吴谦也不愿意再去揭梁温书的伤疤,二人就这样沉默了下来。 沉默了一阵之后,梁温书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说道:“好了,没事了,你回去吧。” 哪知吴谦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是一脸坏笑地看着梁温书,梁温书也瞧了一眼吴谦,看他脸色,知道吴谦肯定再打他什么主意。 “你一声修为陪着你带进棺材也太可惜了,要不你教给我呗,我保证把你的修为发扬光大,也不辱没你的名声。” “滚,滚,滚……老夫就是带进棺材也不会教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梁温书一脸不耐烦地直接拒绝。 吴谦脸一黑,冲着梁温书轻声说道:“你个老顽固!” “你……”梁温书正要转身给吴谦两下子,然而吴谦早就已经溜到门外了。 看着吴谦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远处,梁温书刚才还带着微笑的脸再一次萧条下去。 “老夫何尝不想把我这一身修为传授给你,但是你学不了啊,你这一辈子……怕是修不了道了。” “唉,这么好的悟性,可惜了啊,老夫还以为找到个传人能替我报仇呢,唉,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 “天命?唉!天妒英才的命!”梁温书不停地自言自语,等话说完,眼角居然有些湿润,梁温书揉了揉眼睛,轻声说道:“人老了,眼泪就是多!”说完便站起身,往屋内走去,只是此时的梁温书,步履竟然有些蹒跚。 樊一二被揍了,王玉才也被自己打哭了,余春娇这个丑女人也被自己抽了一藤条,其他的人该揍的也揍了,该报的仇也报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梁温书那个老顽固就是不肯教自己修道,但不影响吴谦此时愉悦的心情,吴谦心想:继续在梁温书面前软磨硬蹭,情况或许会有转机,就算不行,那就离开三合镇,云游天下,挨个去拜修道门派,天下门派这么多,总有一个门派会收留自己的。 吴谦回去开始从新修理自己的破庙,经过这一战,吴谦猜想是不会有人再敢来他的破庙打砸抢了。王玉才跑的时候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估计要去找帮手,有帮手也不怕,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就往那老顽固那里跑,我就不信这老顽固会见死不救。 正文 第20章 失踪 主意盘算好,吴谦踏实了下来,一心等着王玉才来找自己,可是一连几天,王玉才连个人影都见不着,王玉才不来找吴谦,吴谦反过来开始找起王玉才来,这一找更是奇怪了,王玉才不但私塾不去了,连武馆也不去了,三合镇里更是见不着王玉才的身影,就连王玉才家,也是成天大门紧闭。 而且吴谦这么一找,还发现一个更奇怪的事情——余春娇也不见了,私塾见不到她,吴谦又偷偷跑去余春娇的家里查探了一番,也没有发现,难不成这余春娇跟王玉才私奔了? 私塾外,吴谦拦住了樊一二那一伙人,那伙人一见吴谦,如见瘟神,一个个严阵以待,一堆人把樊一二像包饺子一般包裹在中间,让吴谦看了忍不住发笑。 “我不是来跟你打架的,我有事问你,”吴谦说道。 “打…架…我也不怕你,”樊一二扯着嗓子嚎了一句,然而身体却又往人堆里挤了挤。 吴谦懒得跟他打嘴仗,直接问道:“王玉才和余春娇去哪里了你知道不?” 樊一二一听,看来这吴谦真不是来打架的,心里也放松了一些,拨开人群说道:“我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这几天我也在找余春娇。” 吴谦眉头微微一皱,转身就要离开。 “你等等,”樊一二突然叫住了吴谦。 “什么事?” “下午你在破庙不,我有事跟你说。”樊一二说道。 吴谦瞅了一眼樊一二,难道这余春娇和王玉才有什么事他不好当面对我说? “我在破庙等你,”吴谦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吴谦回到破庙,心中隐隐有些不踏实,总觉得王玉才和余春娇突然不见不那么简单。 在这一丝焦虑中,吴谦一直等到太阳下山,才看见樊一二拖着肥胖的身躯一喘一喘地站在破庙门前,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湿透。 看着樊一二略显狼狈的样子,吴谦微微一笑,把樊一二请了进去。 随便指了一块石头,请樊一二坐下,樊一二不断地用手巾擦拭着汗水,一边说道:“这里真是个好地方,真凉快。” 吴谦呵呵一笑,说道:“你是不是看上我这地方了,打算巧取豪夺?”樊一二连忙摆手,说道:“不是不是,谦儿哥你误会了。” 吴谦一愣,这樊一二居然叫自己谦儿哥,这小子在打什么主意? 这时只见樊一二将手深伸进袖袋,然后摸出一个金元宝来。 “谦儿哥,这庙不是被我毁坏了一些么,这是陪你的修理费,你笑纳。” 吴谦有些糊涂了,看着樊一二一堆肥肉上挤出来的谄媚和他手中捧着的金元宝,吴谦竟有些不知所措。 “谦儿哥,以前都是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樊一二继续讨好地说道。 吴谦确实不大适应被人恭维,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好…好,我原谅你了。” 樊一二一听此言,脸上的肉挤得更拢了,一把将金元宝塞进吴谦的手里,兴奋地说道:“恩恩恩,以后我就跟着谦儿哥你混了。” “你不是有一堆帮手么?干嘛还要来跟我求和?”吴谦问道。 “那群胆小鬼,早就被你吓破了胆,哪里还敢来找你,要不是我每天花钱雇他们,他们早跑了。”樊一二说道。 “你爹那么疼你,我把你打得那么惨,你爹那里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吴谦问道。 樊一二脸上掠过一丝尴尬,然后说道:“谦哥,实话跟你说吧,昨天我去找武馆的刘教头,叫他帮我…教训你,刘教头开口跟我要一百两银子。”樊一二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吴谦哼了一声,说道:“开口不小,但你应该出得起。” 樊一二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于是我就回去找我爹要银子,我爹知道事情的原委后,对我破口大骂。” “我爸后来还说早就应该有个人来教训我了,要不然我就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然后就给了我一个金元宝,叫我来给你赔礼道歉。”樊一二继续说道。 吴谦万万没想到,樊一二的父亲如此溺爱自己的儿子,但在大是大非上,居然还有如此见地,着实让人刮目相看。 “其实我有错,那次设计害你吃屎,的确过分了,你也原谅我。”吴谦说完,也站起身来,对着樊一二抱拳鞠躬。 樊一二傻傻一笑,上前扶起吴谦,说道:“咱们就算是扯平了!” “好,扯平了!”吴谦也操着略显幼稚的声音豪迈地喊了一句。 “只是,谦儿哥,我还有一件事情要求你。”樊一二又露出一副谄媚的嘴脸,对着吴谦说道。 “什么事?” 樊一二表情有些扭捏起来,说道:“谦儿哥,你是知道我对春娇的心意的,你能不能也放她一马。” 吴谦眉头微微一皱,说道:“余春娇心眼坏得很,不值得你喜欢。” 樊一二又露出他那标志性的傻笑,说道:“我知道她毛病多得很,这就像我娘知道我毛病多也依然溺爱我一样。” 吴谦一怔,不禁感慨,爱情就像狗,别人眼中像坨屎,在他眼中则是美食。 “好,我答应你!”吴谦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吴谦的日子像是失去了方向,没人揍他,他也没人可揍,唯一的事情,就是对着梁温书死缠烂打,求他教自己如何修道,但梁温书半点没有松口的迹象,这让吴谦很是无奈。 这不,今天吴谦又在梁温书那里软磨硬蹭了一整天,梁温书还是不为所动。天都黑了,梁温书也没有留人吃饭的意思,吴谦也只好识趣地离开。出了私塾的大门,天都黑了,吴谦百无聊赖地在三合镇那条细长的街道上走着。 突然,吴谦发现一直紧锁大门的王玉才家居然大门虚掩,门内还有暗淡的灯光传出。 “我这几天是去办一件大事去了!”吴谦想起不久前王玉才在众人面前说的这句话,一探究竟的好奇心驱使着吴谦朝王玉才家走去。 吴谦轻轻把大门推开一条缝,凑了个脑袋进去,王玉才家的大宅里空空如也,居然连个佣人都没有,吴谦越发觉得奇怪,这王家到底在谋划什么大事? 正文 第21章 密谋 吴谦蹑手蹑脚地走进王家大宅,以前吴谦来过一次,宅内的道路依稀记得,顺着灯光传出的方向,吴谦走了进去,一路上没有任何人走动,吴谦轻而易举就到了灯光亮着的房间,透过纸糊的窗户,几个人影正在晃动,只是完全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吴谦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亮灯房间的旁边,连着一片围墙,而围墙的另一头,竟然放着一层梯子,吴谦朝梯子走过去,轻轻地爬上围墙,又顺着围墙爬到了那屋顶,轻轻揭开一片瓦片,吴谦探头朝下看去,只见屋内有四个人,围着一盏烛火坐在一个圆桌旁。 其中两个人是王玉才父子,另一个是一个中年男子,皮肤黝黑,身材健硕,再配上一身浓密的毛发,和他那高傲的表情,到还有几分悍气。 那女子一直背对这吴谦,看不到她面容,然而当这女子偶然间的一个转头,吴谦惊呆了,她居然是余春娇! 余春娇居然和王玉才搅和在了一起 吴谦转念一想,恐怕没那么简单,他俩要搅和在一起,王玉才家没有必要大门紧闭,还莫名其妙多出这么一个中年男子。 就在吴谦狐疑不定的时候,只见王守德谄媚着一张脸,对着中年老子恭维道:“这次可就仰仗窦长老了!事成之后,我们保证再给窦长老备上一份厚礼。” 姓窦的中年男子漏出一副不屑的表情,说道:“动樊长富家要我出手,还说得过去,对付这也要我出手,这实在也” “不不不,对付他们当然不用窦长老您出手,您到时只需要露个面,主持一下公道,剩下的事情我们来办。”王守德说道。 这姓窦的哼了一声,不在说话,这时王守德对着王玉才使了一个颜色,王玉才便从怀里摸出一个锦囊,往桌上的盘子一倒,只见五个透体晶莹珠子滚了出来,还微微散发着波纹一般的辉光。 “灵晶!”姓窦的眼前一亮,脱口而出。 在乾元世界,凡人用银子、金子作为流通的货币,他们对灵石和灵晶没兴趣,而修道之人却对这些黄白之物毫无兴趣,他们只喜欢蕴含灵气的东西,这灵石和灵晶就富含灵气,灵晶蕴含的灵气又比灵石多得多。灵石就好比是白银,而灵晶就好比是黄金。 修道之人本来只能在有灵气的地方才能修行,但要是有了灵石和灵晶,他们就能在任何地方吸收灵石和灵晶中的灵气修行,所以这灵石和灵晶就是修道者之间的硬通货。 这灵石和灵晶只产于洞天福地,而这些洞天福地又被有实力的修道门阀占据,但灵草主要产在险峻之地,修道门阀也需要灵草炼丹,于是普通修道之人就可以去采集灵草来和修道门阀换灵石灵晶。 “窦长老一路上车马劳顿,辛苦了,干脆我们先孝敬您,窦长老在灵宝派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岂会对我们这些凡人言而无信?”王守德说道。 看着盘子里的灵晶,姓窦的这才从漏出一丝笑容,说道:“这好办,小事一桩,只要你们准备好。” “准备好了,准备好了!”王玉才在一旁迫不及待地说道,同时还用手拐了拐余春娇。 然而余春娇却没有任何动作,带着几分痴呆坐在那里,王守德和姓窦的回头头看着余春娇,王玉才感觉有一些尴尬,提高音调对着余春娇嚷道:“愣什么愣,还不快拿出来。” 余春娇这才从发呆中醒来,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那姓窦的一把拿过纸张,打开看了一下,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嗯,有这个就没问题了。” 吴谦想努力看清楚那纸上是什么,但光线太昏暗,隔得又远,只隐隐约约看到一些红色的东西在上面。 姓窦的将纸张丢给了王守德,王守德将纸张折了折,揣进了自己怀中。 “不是说好先收拾樊长富那家么,樊长富的家底可殷实啊,能大捞一笔,这家,只能够塞牙缝。”姓窦的问道。 王玉才一拍大腿,摆出一副死了娘的表情,无比惋惜地说道:“本来上次能把樊一二给毒死的,谁知道吴谦那小子用一盆屎真的把樊一二给救了过来。樊长富识他的宝儿儿子为命根子,樊一二死,樊长富自然就不攻自破。” 吴谦听到这里,后背都惊出一声冷汗,上次和王玉才商量捉弄樊一二,没想到这王玉才居然想借此机会毒杀樊一二,自己险些酿成大错,难怪梁温书那个老顽固看见樊一二的样子也慌了神,原来樊一二服下的是真毒药。 余春娇也是一脸惊恐地看着王玉才,王玉才狠狠地瞪了一眼余春娇,余春娇赶紧把头埋了下去,吴谦心想,看来余春娇也不知道这回事。 “还有一个事,事成之后犬子和余春娇拜入灵宝派就指望窦长老了,到时候我们还会有表示的。”王守德继续谄媚着脸说道。 这姓窦的大手一挥,说道:“包在我身上。” 几人的谈话接近尾声,吴谦努力稳住自己的心神,小心翼翼地从瓦上退下来,离开王宅。 吴谦都不知道是如何回到了自己的破庙,脑海中一直在回荡着一个声音:樊一二差点被自己害死!吴谦用手使劲捶了几下自己的脑袋,然后一下子跳进了自己挖的池塘里,深夜的水特别的冰冷,这寒冷的水似乎冻住了他那躁动不安的思绪,吴谦开始冷静了下来。 王玉才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为什么余春娇会搅和在里面? 那张纸上写的是什么? 看来明早得把这件事情和梁温书商量一下,看下他有什么主意没,吴谦从池塘里走了出来,怀中的金元宝掉在了地上,吴谦捡起金元宝,心中感觉又是一阵歉意。 这件事一直萦绕在吴谦的心里面,导致吴谦怎么睡也睡不着,天快亮了才沉沉睡去,等吴谦醒来,太阳已经晒到了屁股。吴谦一个激灵,站起身来就往私塾跑,他得赶紧找梁温书讲这件事情。 正文 第22章 来暗的 吴谦刚迈出庙门,就见三合镇的街上已经有人群在聚集,吴谦再仔细一看,人群隐隐聚集在余伯和余婶的屋前,吴谦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向山下冲下去。 进入三合镇,吴谦就听到王伯和王婶哭哭啼啼的声音,吴谦赶紧扒开人群,挤了进去。只见人群中,王守德手里拿着一张纸对着众人说道:“余伯和余婶早年借了我一千两银子,有字据为证,约定今日还钱,还不了钱,就用家中财产还债,大家看一看,上面还有他们二人的手印,我王某人不过是按契约办事而已。” 吴谦定睛朝那张纸上看去,直接上面大大的借据两个字,落款还有两个鲜红的手印。吴谦终于明白,原来王守德伪造了一张借据,然后拿给余春娇,余春娇暗地里悄悄把余伯和余婶的手指印给按了上去,这事又没个人证物证,就只有王守德手中的一纸借据,余伯和余婶真是百口莫辩。 “冤枉啊,我们老两口就靠着这点田土过日子,从来没有跟你王守德借过什么银子,你这凭空拿出一张借条,我们真是冤枉啊!”余伯似乎已经争辩得体力有些消耗过度,此刻正靠在墙上泪眼婆娑地争辩道。而余婶则坐在一张凳子上哭哭啼啼。 “你们休想抵赖,白纸黑字,还有你们的手掌印,念在街坊一场,我才没有用强,你们可不要给脸不要脸!”王守德气势汹汹地说道。 余伯和余婶似乎已经没有力气争辩,有气无力地瘫坐一旁,不停地抹眼泪,而人群也开始议论纷纷起来,有些人相信,有些人则不信,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吴谦特意看了一眼余春娇,此时余春娇怯生生地躲在余伯和余婶身后,不停地搓着自己的手指,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突然间,只听王守德一声尖叫:“哎呀!这不是灵宝派的窦建傲窦长老吗,什么风把您老给吹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来了。” 人高马大的窦建傲从人群中走了进来,冲着大家挥手示意,摆出一副德高望重的样子,说道:“云游至此,见众人聚集,一时好奇,过来一观。”说完还对着大家鞠躬示意。 众人都朝这个窦建傲看去,武馆的樊刚一见到窦建傲,像一条狗一般摇着尾巴就上去了,舔着脸恭维道:“天啊,真的是窦长龙啊,您还记得我吗?我去灵宝派拜过几次山门,有幸见过您一两面呢!” 窦建傲对着樊刚点头示意了一下,并没有多的表示,不过樊刚这一闹腾,到让大伙儿确定了此人确实是灵宝派的长老窦建傲。 “哎呀,窦长老你来得正好啊,今儿这个事你可得我们主持公道啊,要不然众乡亲不服我,以为我王某人仗势欺人啊!”王守德摆出一副夸张的表情,好像自己才背了个冤大头。 “既然被我撞上了,这三合镇又在我灵宝派的庇护之下,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管。”窦建傲说完,便往王守德走去,王守德赶紧将那借据交到了窦建傲手中。 窦建傲拿着借据装模作样地看了一遍,又走到了余伯和余婶的身边,抓起二人的手掌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对着众人朗声说道:“我仔细查验了,确实是这对老夫妇的手掌印,证据确凿,看来确实是这对老夫妇借了王守德的银子。” 余婶一听此言,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余伯赶紧上前,抱住余婶,使劲给余婶掐人中,拍胸脯顺气,过了好一会儿,余婶才悠悠醒来。余伯将余婶放好,然后转过身对着窦建傲跪了下来,说道:“窦长老,我们真的是被冤枉的啊,您可不要信口雌黄啊!” 窦建傲一听此言,面容一怒,对着余伯厉声说道:“我堂堂灵宝派的长老,在这阴州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日偶然云游至此,为尔等辨是非,断黑白,难道我会冤枉你?” “我看你这老头子就是在装可怜,想赖人的帐不还!”窦建傲冲着余伯说完这句话,便拂袖而去。 这窦建傲可是修道人物,在三合镇这群人的眼中,那就是高高在上神,神都断定是余伯在耍赖了,众人纵然还有一丝疑虑,也不敢再表现出来。 此时王守德神气了起来,又拿出借据在众人面前晃了晃,大声说道:“灵宝派的窦长老都给我鉴定过了,我这借据是千真万确,这余老头在这里故意耍赖,岂能瞒得过修为通天的窦长老?” 周围还是一片寂静,没有人附和,只有余伯和余婶哭泣的声音,窦建傲在阴州习惯了一呼百应,然而此次却没有人附和,脸上有些挂不住,朝王守德狠狠瞪了一个眼色。 王守德面色尴尬了一下,随即上前说道:“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我王某人也不愿意把事情做得太绝,就给你们一天时间搬家,明天我再来点收财产。” 窦建傲听王守德这么一说,率先转身离去,随即王守德等人也跟着离开。 有窦建傲横插这么一杠,纵然很多人对余伯和余婶抱有同情心,也不敢上前安慰,毕竟这灵宝派在阴州的名声,着实不咋地。 不明真相的人选择沉默,而知道真相的吴谦此时内心犹如烈焰在焚烧,如此任意妄为、巧取豪夺,而作为阴州的管理者,灵宝派居然是帮凶,这世界还有什么公平,还有什么正义? 吴谦虽然愤怒,但不冲动,他知道,凭自己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扭转这个局面。但余伯和余婶救过他一命,吴谦暗暗告诉自己,这件事自己绝不能袖手旁观。 明的不行,也许只能来暗的,打过不,就只能智取了,吴谦的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主意,但这件事还得让梁温书帮自己一把。 吴谦一溜烟冲进梁温书的房间,气都来不及喘,就冲着梁温书问道:“今早上王守德逼余伯还钱的事你知道了吧?” 梁温书头也不抬,只是淡淡地说道:“我听说了。” 正文 第23章 其人之道 “那借条是他们伪造的!”吴谦急忙说道。 “你怎么知道?”梁温书抬头瞟了一眼吴谦,略带诧异。 “昨晚我偷偷去王玉才家听见的,那手印肯定是余春娇趁余伯和余婶睡着了,用他们的手偷偷按上去的。”吴谦着急忙慌地说道。 但梁温书听到这话,完全没有任何反应,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那又怎样?关我什么事?” 吴谦一愣,他没有想到梁温书居然会这么说,就算梁温书不想管这件事,至少梁温书也应该在嘴上谴责一下这群人,然而梁温书连谴责都没有一句。 “你们修道之人不是应该匡扶正义吗?”吴谦质问道。 “我没你想的那么高尚,我只是为了安身立命。”梁温书似乎完全不在乎吴谦的质问,还是一副漠不关心样子。 吴谦想再说点什么,却又不知如何说起,双眼怒视这梁温书,过了半晌,吴谦才冲着梁温书怒喊道:“我看你跟灵宝派的人就是一路货色,没什么区别,你不配修道!”说完便摔门而去。 吴谦摔门,梁温书也不生气,甚至连头都没有抬,等吴谦走远了,梁温书才轻轻哀叹一句:“我都从从灵宝派出来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还是跟他们是一路货色,真是悲哀。” 吴谦出了私塾,气还是消不了,不停地咒骂梁温书冷血、无情,不过咒骂归咒骂,这事情还是得管,本来已经有计划,既然梁温书不帮忙,吴谦打算自己动手,无非就是风险大一点而已。 于是吴谦忙碌起来,先去王玉才家踩点,又去药店,还去了山上砍了一些竹子,然后去买了笔墨纸砚,最后躲在自己的破庙了摆弄了一整天。 “准备工作就绪,就看晚上了行不行了!”吴谦看着自己的工作成果,轻声说道。 好不容易熬到夜深人静,吴谦出发了,他已经知道窦建傲住在了王玉才的家里,吴谦轻车熟路,摸了进去。吴谦刚进去不久,在三合镇狭长的街道尽头,有一个人影从阴暗中走了出来,全身裹着夜行衣,只漏出了一双眼睛,这黑衣人一个垫脚,人就如轻灵的燕子一般从街道上掠过,最后落在了王守德家门口,黑衣人朝着王守德的屋子看了一眼,又是一个垫脚,掠进阴影中,和黑暗融为一体。 今夜似乎特别安静,连夜猫野狗都没有叫一声,乾元世界总是需要夜幕笼罩,因为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只有在夜暮下才能施行。 对于有些人来说,这一晚只不过是眼睛一闭一睁的事,对于另一些人,则是一个忙碌的夜晚,但不管如何,这一晚总算是过去了。 太阳每天准时照亮这个看似宁静和谐的小镇,窦建傲睡眼惺忪地从床上起来,心满意足地伸了一个懒腰,这恐怕是他这辈子睡得最舒服的一个觉了。 窦建傲推开窗户,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精神抖擞。往街上望去,人不少,而且都开始忙碌起来。 窦建傲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三合镇的人都很勤劳,民风都很淳朴,很好,很好!”窦建傲似乎把这样一切都归结于灵宝派的管理。 咦,这些人怎么手里都拿着一张纸,还都开怀大笑。 就在此时,门被王守德一把推开,进来便冲着窦建傲大嚷道:“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窦建傲眉头一皱,一脸不在乎地说道:“在我灵宝派地盘上,能出什么大事,就算出了点事,还有我窦建傲搞不定的?” 王守德咽了一口口水,却没有奉承两句,而是将手中的一张纸递了上去。窦建德将纸在手中一摊,片刻之后,窦建傲气得胡子都歪了,用手在桌子上使劲一拍,怒吼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活腻了!” 窦建傲为什么这么生气,原来那纸上写着:本人窦建傲欠某某某纹银一千两,本人愿为奴为婢一辈子偿还此债。落款是窦建傲,关键是名字上还有一个红红的手掌印,窦建傲用手在手掌印上比了一下,严丝合缝,一点不差! 这更让窦建傲暴跳如雷,自己刚才还在王守德面前吹嘘,在这阴州没有他搞不定的事,没想到马上被打脸,自己被人算计了还浑然不知。 这张纸一看就明白,明显是冲着昨天王守德手上那张借据来的,这叫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窦建傲按下愤怒,冷静了下来,自己肯定是昨晚被人暗算的,昨晚为什么会完全没反应,睡得那么沉,这中间一定有问题。 窦建傲开始在房间里找了起来,在一个窗户下,发现一支小竹筒,窦建傲捡起来闻了闻,不由得又是一阵暴跳如雷:“真他妈邪门,老子居然被这种下三滥玩意给迷晕了!” 这时,王守德怯生生地走上来,小心翼翼地说道:“这种东西街上还有!” “还有多少?”窦建傲问道。 “一条街都是”王守德吞吞吐吐地说道。 窦建傲一听此言,怒不可遏,两步窜到大街上去,看见有人拿着纸张就抢过来,窦建傲一连抢了几张,却是越看越生气,纸上的内容是越写越下流! 本人窦建傲欠某某某纹银一千两,愿意把老婆拿给你使用一个月,当做抵债。 本人窦建傲欠某某某纹银一千两,愿意把女儿下嫁给你,任你驱使,当做抵债。 本人窦建傲欠某某某纹银一千两,愿意吃大便抵债 而且每一张纸上,都有一个鲜红的掌印。 窦建傲在阴州就是土皇帝,何时受过这种气,幕后人的人显然是在为余伯和余婶出气,窦建傲向一头发疯的野狗,直奔余伯的房子而去。 路上的行人见到窦建傲,纷纷避让,待窦建傲走过,又赶紧跟上去。 窦建傲到了余伯的屋前,只见屋子上贴满了欠条,每张欠条都写的是窦建傲欠余伯纹银一千两,后面跟着一句侮辱窦建傲的话,也都有一个窦建德的掌印。 这些借条再一次刺激这窦建傲那敏感的神经,窦建傲三下五除二,把欠条都扯下来,撕成碎片,然后把门一脚踹开,片刻之后,屋内传来几声尖叫。 正文 第24章 硬刚 不一会儿,这窦建傲居然抓住余伯的头发将他拖了出来,可怜的余伯一把年纪,头皮都被窦建傲扯下一块。余婶哭哭啼啼地跟了出来,嘴中还不停地向窦建德求饶。 窦建傲将余伯扔在地上,抬手对着余伯就是两耳光,余伯那经得起窦建傲的这两下,脸颊顿时高高肿起,牙齿都被打断了,嘴角鲜血直流,人也晕倒在地。 “老头子!”余婶扑了过去,抱着余伯哭了起来:“造孽啊,老天你开开眼啊!” 闻着伤心,听着落泪,围观的人无不动容,就是没人敢站出来。 窦建傲上前一把捏住余婶的衣襟,将她提了起来,厉声质问道:“是谁干的!?” 余婶任由窦建傲提着自己,冷眼看着窦建傲,说道:“我干的,有本事你杀了我!” 窦建傲冷哼了一声,说道:“就凭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们灵宝派仗势欺人,无恶不作,老天要是长眼,你非要被雷给劈死。”余婶说完,冲着窦建傲一口唾沫吐了过去,正好吐在窦建傲脸上。 “找死!”窦建傲暗动真气,手上青筋尽显,将手捏在了余婶的脖子之上。 余婶呼吸开始困难起来,此时余伯悠悠醒来,见余婶命在旦夕,挣扎着上前抱住窦建傲的大腿。 “我跟你拼了,”余伯大叫一声,然后一嘴咬了下去。 窦建傲一声惨叫,“你个老不死的,”回头一脚将余伯踢开,余伯身子滚了几翻,指了指窦建傲,再次晕了过去。 “老子先要了你的命,”窦建傲冲着余婶恶狠狠地说道,手上的力又增加了几分。余婶的脸瞬间涨红了起来。 “说!谁干的!”窦建傲咆哮道。 余婶努力张开了嘴,又是一口唾沫吐了出来,然而喉咙被人掐住,没有力气,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窦建傲如一只疯狗,双手卡住了余婶的脖子,欲除之而后快。 余婶的脸也变成了番茄色,众人发出一阵惊呼。 “是我干的!”人群中发出了一个声音。 窦建傲回过了头,却见一个小男孩站在了人群之中。 “你是谁?”窦建傲问道。 “吴谦,”小男孩不紧不慢地说道。 窦建傲放开了余婶,余婶便瘫了下去,使劲咳嗽起来,不过命是保住了。 窦建傲打量着眼前这个瘦小的小男孩,他不相信自己会栽在这小屁孩手里。而围观的人也是暗吃一惊,吴谦他们都认识,那个天不收地不养,天天被人打的孤儿,尽管围观的人也不相信是吴谦所为,但吴谦敢站出来,就足够他们脸红的了。 吴谦看着窦建傲的表情,轻蔑的一笑,说道:“怎么?不信?”然后吴谦又从怀里拿出一叠纸,上面全部印着窦建傲的手印,只是还没有写上字。 围观的人开始议论起来,更多的是吃惊,没想到真的是这个他们从来不放在眼里的孤儿干的。 窦建傲眼睛都瞪红了,冲着吴谦质问道:“你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敢来戏弄你爷爷!” 吴谦毫无惧色,往前踏了一步,大声说道:“灵宝派作为阴州的修道门阀,本该养一方水土,护一方平安,你们不但不主持正义,反而和人勾结,栽赃陷害,巧取豪夺,天理何在?” 吴谦说得义正辞严,围观的人纷纷点头,窦建傲脸色有些挂不住,争辩道:“王守德的借据千真万确,难道我不是在主持正义么?” 吴谦哼了一声,说道:“你和王守德勾结,让余春娇趁余伯睡着,把他的手印按在借据上,然后你在假仁假义的出来主持公道,意图就这样霸占余伯的财产!” “你身上的五颗灵晶就是王守德给你的报酬!”吴谦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到。 “你放屁!”窦建傲气急败坏地吼道。 “你们前天晚上在一起商量的时候我在房顶上偷偷听见的,你休想抵赖!”吴谦说得有凭有据,纵然窦建傲死不承认,但众人肯定是相信吴谦说的这番话,毕竟乡里乡亲几十年,大家对余伯和余婶的为人处世还是有公认的,横空冒出一张借条来确实有些突兀。 余伯和余婶听到此言,不可思议地回头看着余春娇,他们不敢相信,居然是自己的女儿余春娇在背后害他们。 余春娇不敢对视余伯和余婶的眼神,想往屋子里跑,又觉得不行,这是余伯的房子,今后余伯肯定是容不下她了。 余春娇环顾四周,扒腿就向王玉才跑去,余春娇的这一举动更加坐实了吴谦说的一切。然而余春娇刚跑到王玉才面前,就被王玉才一把推开,嘴中还无比嫌弃地说道:“你滚开,别来害我!” 余春娇跌坐在地上,所有人的目光向刀子一样往她身上投去,议论之声四起。 “她怎么能干得出这种事来,余伯和余婶把她当亲闺女养了十几年!” “养条狗都比养她强,主人被欺负,狗还会咬上去,养她,反而把自己的父母往死里害!” “真是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应该活活把她烧死!” 余春娇确实是咎由自取,她的内心太过于阴暗,只要稍微触及到自己的利益,就会不择手段排除,更别说没有一丝感恩的心。 余春娇再次抬起头,再人群中寻找起来,突然,余春娇眼睛一亮,仿佛看见救命的稻草,腾地起身,往场边奔去。 “一二,救救我!”余春娇站在了樊一二的面前,可怜兮兮地说道。 樊一二也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看余春娇,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樊长富。 “你不小了,大是大非的问题你要自己作主,父亲不可能替你做主一辈子,”樊长富说道。 这可为难了樊一二,人情世故上樊一二确实要比别人愚钝很多。樊一二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我是一时鬼迷心窍了,我想着等我进了灵宝派修道有成,我会加倍偿还她们的。”余春娇说道。 正文 第25章 认错 “那你错了没有?”樊一二像一个小孩一般幼稚地问道。 余春娇使劲点头,说道:“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樊一二一时语塞了,回过头看着自己樊长富,说道:“爹,她说她知道错了。” 樊长富看着自己的儿子,语重心长地说道:“儿子,你想想你认错的时候爹是怎么教育你的?” 樊一二想了一下,对着樊长富说道:“真的要这么说吗?” 樊长富面露笑容,鼓励道:“儿子,说吧!” 樊一二转身对着余春娇,面色一正,凛然说道:“把裤子脱了,看老子今天不把你屁股打开花!” 所有人哈哈大笑起来,连吴谦也有忍俊不禁,余春娇更是羞愧难当! “啪!”樊一二的脑袋被樊长富打了重重的一巴掌! “不是这一句!”樊长富怒骂道。 樊一二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恍然大悟一般一拍脑袋,所有人再一次把目光集中在了樊一二身上,听一听樊长富在教育子女上面会有什么惊人之举,还是这樊一二这回又会放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语言。 “知道错了就好,玩去吧!”樊一二轻描淡写地说道。 所有人黑线,樊长富更是涨红了脸,打算伸手又是给樊一二的脑袋狠狠的来一下子。 “你就给我说过这两句话!”这时樊一二冲着他爹嚷道。围观的人再次嘲笑起来,只是这次是嘲笑樊长富。 吴谦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对着樊一二说道:“你小子有心想放余春娇一马是不是,你少在这里装傻!” 樊一二冲着吴谦傻傻一笑,哈喇子都像要流下来一般:“谦儿哥,那你说怎么办?” 吴谦回头看着余春娇,而余春娇则漏出一副期待的眼神看着吴谦,完全忘记了她当初是如何侮辱、陷害吴谦的。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一句我知道错了不能抵消你犯的错,你要为你的行为承担应有的后果。”吴谦冷静地说道,并没有因为余春娇曾经对他的侮辱而把余春娇往绝路上逼。 围观的人听到这番话后纷纷点头,樊一二见余春娇还有一条活路,第一个跳出来叫道:“对对对,你把后果承担了就没事了!” 然而余春娇的眼神却带着一丝不安,也许对于余春娇来说,她希望的结果是,她装作楚楚可怜,向大家认错,再给自己一个被逼无奈的理由,博得大家的同情,从而得到原谅。 吴谦要她承担后果,她不知道这个后果是什么,会不会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 “我该如何承担后果?”余春娇低着一丝焦虑问道。 所有人又把目光集中在了吴谦的身上,乾元世界没有法律,只有成王败寇,再他们眼中,死亡作为惩罚是最简单、最有效的。 但是现在不杀余春娇,要惩罚她,怎么惩罚?似乎并不好办! 但吴谦似乎胸有成竹,从容不迫地往前走一步,说道:“首先,指证王守德联合你和窦建傲陷害余伯和余婶,其次你要取得你父母的原谅,第三你要阻止目前情况的发生。” 吴谦的条件合情合理,围观的人纷纷拍手称赞。 余春娇留下了眼泪,也不知道是悔恨的泪水,还是痛苦的泪水。犹豫了一下,余春娇转过身,走到了余伯和余婶面前,然而余伯和余婶却没有看他,脸上尽是痛恨的表情。 余春娇跪了下来,对着余伯和余婶说道:“爹、娘,我错了,是王守德蛊惑我,让我趁你们睡着,在那张借据上按上手印,事成之后,他们答应我送我去灵宝派修道。” 王守德和王玉才此时脸色极度难看,想偷偷溜走,然而围观的人却把他们父子堵在了人群之中。 “爹、娘,我知道错了,你们原谅我吧!”余春娇对着余伯和余婶乞求道。 余伯和余婶年纪虽然大,但性子却极为刚烈,即使会丧命,刚才俩人也和窦建傲刚正面,现在余伯和余婶又岂会理余春娇,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娘,我只是一时糊涂,你们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会用行动证明我是真心悔过的。”余春娇并不死心,继续乞求道。 这时余婶抬起头来,对着余春娇说道:“要我原谅你可以!你去把窦建傲杀了!” 听到这话,窦建傲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让她来杀我,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难道你的脑子已经被我打傻了?” 余春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怯怯地问道:“娘,你让我去杀窦长老,这不是让我去送死么?” “不杀窦建傲你别叫我娘,我不是你娘!”余婶愤怒地说道。 吴谦微微摇头,心想:余春娇这个女人是彻底没救了!吴谦如此判断是因为余春娇还在称呼窦建傲为窦长老,由此可以判断余春娇显然不是真的认错,认错不过是余春娇的缓兵之计。 “难道吴谦不知道是送死么?为什么他敢找站出来,他不仅敢指证窦建傲,还敢替我们报仇。” “我养了你十三年,吴谦我不过是给了他一碗饭吃,你是怎么对我的?他是怎么对我的?你用尽千方百计陷害吴谦,又去勾结樊一二天天毒打吴谦,现在连你的养父养母你都想害死,你比蛇蝎还毒啊!”余婶声泪俱下地控诉道。 余春娇此时将身子附在地上,瑟瑟发抖,不停地磕头认错。 突然,一盆液体被泼在了余春娇的身上,余春娇惊恐地抬起头,却见余伯站在了她的面前。 “留你这样的祸害在世上,不知道还要被你害死多少人,今天我就替老天除了你这个祸害,”余伯说完,手中的火折子向余春娇丢了过去,火苗腾的一下子蹿了出来,迅速蔓延到全身。 原来余伯泼在余春娇身上的,竟然是一盆油。 只见余春娇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地上翻滚起来,然而火焰却越烧越大,将余春娇彻底覆盖,犹如一个火球。 现场惨烈得让人不敢直视!王守德和王玉才被这一幕吓得瑟瑟发抖,俩人裤裆都湿了一大片。 樊一二想上前,却被樊长富死死拉住,其他人全都冷眼旁观。 渐渐地,余春娇的哀嚎没了声音,人也停止了翻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臭之味。 全场死一般的沉寂,焦黑的尸体带来了足够的震撼,却没有引起一丝怜悯和同情。 一条鲜活而又罪恶的生命就这样逝去…… 窦建傲打破了沉默,冲着吴谦说道:“小子,该算算我们之间的账了!” 众人才恍然大悟,窦建傲这个恶人还没走。 吴谦面无惧色,然而余伯和余婶却慌了。 “吴谦,你快跑,不要管我们!”余婶对着吴谦大喊道。 吴谦无奈地笑了笑,心想,以我的修为,又怎么在窦建傲手里跑得掉! 窦建傲露出了轻蔑的笑容,显然他也知道这一点。 樊一二一把挣开自己的父亲,冲着窦建傲喊到:“你开个价,吴谦的命我买了!” 樊一二说话总是暴露着他人傻钱多的性格,没有人对他的这句话有任何反应是最好的证明。不过他的这句话可把他老爹吓得不轻,上前将樊一二拉回来,用乞求的语气说道:“我的小祖宗,你就别多事了!” 虽然樊一二的这句话没有任何作用,但吴谦还是回头过来,回报一个感激的微笑,这世道,这情形,能有人站出来帮你说句话,已经为你冒了很大的风险了。 “就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吗?”这时余伯又站出来说道。 人群还是死一般沉寂,没有一个人敢往前走一步,甚至没有一个人的脸上敢露出一点不耻的表情,只有樊一二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在挣扎,却被他爹叫来两人,一个人捂住嘴,一个人抱着他的身体。 余伯轻蔑而又沮丧地看着围观的人,说道:“你们这群欺软怕硬的贱骨头,吴谦是个孤儿,没招你们惹你们,你们也要找借口去侮辱、欺负他,有一个比你们强的人在你们头上拉屎撒尿,你们也不敢吭声,活该你们永远只能在最底层要饭吃!” 所有人的脸红了起来,头也低了下来,看来大家都承认,自己是欺软怕硬,但跟命比起来,被说教几句无伤大雅。 吴谦又岂会相信这些人会团结起来,只是有些感慨,难道自己真的要命丧于此么?吴谦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天命在身,担负着家族五千年的使命,要解救被蒙蔽的天下修道之人。 如今却连自己都解救不了! 该面对还是要面对的! “窦建傲,你灵宝派也就只能偏居在这阴州欺负一下小老百姓,你们还有什么能耐?”吴谦对着窦建傲出言讽刺道。 “死到临头还出言不逊!”窦建傲单手成掌,一个飞扑,直奔吴谦而去! 吴谦早就提防这窦建傲会提前动手,已经把梁温书教给他的那套运气口诀施展开来,可惜的是仅仅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吴谦想再看清楚一点窦建傲出招,看下有没有办法躲避,然而窦建傲的攻势已经将吴谦完全笼罩,吴谦根本没有躲避的空间! 正文 第26章 混沌体质 实力的差距没有投机取巧。 吴谦甚至已经感受到那凌厉的掌风扑面而来,带着吴谦无法估量的力量。 突然,吴谦感觉身子一轻,似有人托着自己的身体,急速前后掠去!等吴谦的脚再一次沾到地面,却见窦建傲的一掌已经击空,而自己的身旁却多了一个蒙面人,只漏出一对眼睛。 “你是谁?敢管灵宝派的闲事!”窦建傲指着蒙面人厉声喝问道。 蒙面人根本不理会窦建傲,一托吴谦的身体,又急速往后掠去,窦建傲见来人想跑,以为对方怕了自己,顿时胆气大增,一提真气,一招黑虎掏心又攻了上去。 蒙面人突然回头,迎面对着窦建傲就是一掌,没想到蒙面人这一掌竟然在空气中凝结成似有形的元气,直奔窦建傲而去,窦建傲不知敌人深浅,不敢硬接,身在半空,硬生生使出千斤坠,元气弹砸在地面上,一声巨响,烟雾缭绕,等窦建傲将烟雾驱散,蒙面人已经不知所踪! 窦建傲站在地上,脸上惊恐的表情顿显,口中还轻言轻语:“这怎么可能?!” 吴谦被黑衣人携在腋下,急速向深山老林中掠去,速度太快了,黑衣人不停地起落,让吴谦很是难受,只能闭上眼睛默默忍受。 也不知道黑衣人跑了多久,总算是停了下来,吴谦被直接扔在了地上,吴谦顿时感觉胃中一阵翻江倒海,赶紧跑到一旁吐了起来。 休息片刻,吴谦总算好多了,回头走到蒙面人对面,仔细打量起蒙面人来,然而只能看到蒙面人的眼睛,根本看不出此人是谁! “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蒙面人没有说话,将头套取了下来。 “梁温书!”吴谦惊叫了起来。 梁温书带着玩味的表情看着吴谦,说道:“你小子胆子很大啊,你不要命了?” 吴谦看到是梁温书,顿时有些放肆起来,说道:“我要是不站出来,我会丢掉小命么?” “唉,我这人就是一腔正义,绝不让别人带我受过!”吴谦开始仰头吹嘘起来。 梁温书嘴上哼了一声,却没有反驳,吴谦这话虽然是自己吹捧自己,但到与事实基本相符。 “小子,你太嫩了,你以为凭你那下三滥的迷烟,能迷得了玉清境的窦建傲?”梁温书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 “下三滥?!那窦建傲怎么被我迷晕的?”吴谦反问道。 “我帮你在窦建傲身上动了手脚,那天晚上你才能全身而退,要不然那天晚上你就已经死在窦建傲的手里了!”梁温书说道。 原来这只老狐狸一直暗中跟着自己,吴谦心里嘀咕道。 “那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吴谦问道。 “我这人做好事不爱吹嘘!”梁温书也学着吴谦刚才的语气说道。 吴谦一阵无语,片刻之后,吴谦的表情开始谄媚起来,对着梁温书一个劲讨好地笑。 “你教我修道吧,你这么厉害,我要是能学到你的一点皮毛,我又何必偷偷摸摸去捉弄窦建傲,直接一掌把他拍死!”吴谦带着恭维而又猥琐的语气说道。 只是听到吴谦的这番言语,梁温书表情却凝重起来,片刻之后,梁温书说道:“你以后不要想着修道了,也不要去干这种不要命的事了,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吧!” 见梁温书如此认真地说话,吴谦感觉情况比自己想的要复杂,收起了轻佻的态度,轻声问道:“梁老师,怎么了?” 梁温书看着吴谦,将手搭在吴谦的肩上,说道:“你是我见过悟性最高的孩子,你居然能将一套养生的口诀悟到与人对敌,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要是有人悉心指导,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吴谦没有因为梁温书的夸奖而得意,相反,吴谦心中开始隐隐不安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教我修道?”吴谦再一次问道,只是这一次语气认真了很多! “我何尝不想教你修道,当我发现你的悟性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直到有一天我给你号脉”说道此处,梁温书却停了下来,不再说下去。 “怎么了?”吴谦带着一丝焦急的语气问道,他想起了梁温书确实有好几次故意找理由去号他的脉,有一次还御气在他体内运行了一个小周天。 “你是混沌体质!”虽然有些不忍,梁温书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是混沌体质?混沌体质怎么了?”吴谦越发焦急起来。 “你的身体和丹田一片混沌,身体混沌倒没什么,无非修道比别人辛苦十倍,但是如果丹田也一片混沌的话,你这辈子注定是开不了丹田,无法修道!”梁温书一口气说了出来。 吴谦犹如当头棒喝,脑袋有些昏昏沉沉。 混沌体质,终生无法修道,我拿什么去给父母报仇?我拿什么去完成家族的使命?还要去揭开阴谋,解救天下修道之人,这不是天大的笑话么? 难道这就是父亲给我说的天命么? 吴谦虽然嘴上没有说话,脑海中却已走过千言万语,路在哪里?希望在何方?吴谦已经万念俱灰。 梁温书无奈地遥遥头,他知道吴谦的内心有一个巨大抱负,有一个不可动摇的人生目标,要不然吴谦又如何能在每天的毒打中坚持下来。 不能修道,他的抱负和目标瞬间崩塌,支撑他一路走来的精神支柱轰然倒地,小小的年纪,他又如何能承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你也不用太过消沉,人总是要活下去!”梁温书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吴谦,柔声安慰道。 然而吴谦似没有听到一般,眼睛无神地看着远方的某一个角落,落寞的表情,似失去生机的大树在慢慢枯萎。 “梁师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就在二人都沉默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轻松而又略带兴奋的声音。紧接着一道身影落在了梁温书和吴谦的面前。 来人赫然是窦建傲,此刻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梁温书。 正文 第27章 背后一捅 梁温书对窦建傲的出现也有几分意外,“五年不见,看来师弟你修为精进不少啊!”短暂的错愕之后,梁温书恢复了正常。 “当年师兄你不告而别,让师弟和掌门师兄甚是挂念啊,寻访多年未果,没想到居然在三合镇偶遇师兄,真是黄天不负苦心人啊。”窦建傲继续阴阳怪气地说道。 梁温书哼了一声,说道:“一个人就敢追过来,看来靠你老婆得了不少好处啊!” 听到此言,窦建傲面有怒色,却没有发作,只是对着梁温书怒目而视。过了一会儿,窦建傲将目光转到了吴谦的身上,说道:“这小子是师兄你的什么人,师兄你居然为了他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 “学生而已,有些调皮捣蛋!”梁温书淡淡地说道。 窦建傲看着吴谦那那毫无生机的形态,不禁有些错愕,说道:“师兄好手段,这小子好像活不下去了啊,省我来动手!” 梁温书不想多跟窦建傲在纠缠这个问题,说道:“你一个人就敢跟上来,怎么?你打算单枪匹马把我擒回灵宝派么?” “是又怎么样!”窦建傲此时漏出一抹自信的微笑,轻飘飘地说道。 “那就看师弟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梁温书说道。 窦建傲嘴角闪过一丝不屑,率先发难,二人拳脚相加,打在了一起。顿时山林中树叶纷飞,还伴随着拳脚相碰的声音。然而吴谦对俩人的对决完全不敢兴趣,依然陷入在自己的悲伤之中。 梁温书和窦建傲二人越打越快,力道越来越强,对周围的破坏力也是越来越大,飞沙走石,断木飞扬。 玉清境能化天地灵气为己所用,大自然的力量的确不是人力可比的。 二人在空中对拼一掌,分别落在空地两端。 “师弟修为精进不少,但要凭一己之力把我抓回去,恐怕还需要再练十年,”梁温书脸色微红,精神亢奋,显然打得很尽兴。 窦建傲哼了一声,说道:“没想到师兄躲在这穷乡僻壤,居然没有把修行落下。” “不过师兄你今日必败无疑,”窦建傲略带狂妄地说道。 梁温书暗暗吃惊,这窦建傲的修为自己刚才已经试探了,确实精进不少,但还不足已将自己击败,他是哪里来的自信? “那你就拿出你的真本事吧,”梁温书心中虽然有嘀咕,但嘴上可不能示弱。 这一次梁温书先动手了,梁温书将全身真气催发到极致,身形竟好似变大了一分,可见梁温书真气之充沛。 梁温书身体虽然变大,动作却不迟缓,一盏茶的功夫,竟然和窦建傲对拼了一百多掌。梁温书一击不中,立即变幻身形,伺机再攻,然而窦建傲却相反,对每一掌架掌硬拼。 “师弟你也太过自信了吧,居然要和我比拼真气?”梁温书仔细观察了窦建傲的行为后,出言说道:“我可是比你早十年进入玉清境。” “既然如此,那你怕什么?”窦建傲出言挑衅道。 梁温书暗自思忖,通过刚才的试探,这窦建傲的真气绝对要比自己低上一两筹,既然他要赢拼真气,就随他的愿。 窦建傲和梁温书双掌对撞在了一起,天空中一声巨响,烟雾过后,二人翩然落地,动作虽然潇洒,但二人脸上可不轻松,都憋红了脸。 架掌硬拼真气,是一件极为凶险的事情,没有一点水分,比的就是真气的雄浑程度,一般输的一方后果都很惨,轻者五脏六腑必受重创,重者直接丧命。 二人的长袍无风自鼓起来,显然是真气催发到了极致。 突然,窦建傲双手慢慢分开,然后抓住了梁温书的手掌。 梁温书感觉有异,厉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窦建傲脸上漏出一抹诡异的微笑,带着邪魅的语气说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突然,梁温书瞪大了眼睛,他感觉到窦建傲的真气并不向外喷薄,二是向内回收,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吸力。 梁温书的筋脉开始曲张起来,真气不由自主地顺着筋脉,通过手掌进入了窦建傲的筋脉之中。 梁温书大惊,他的真气竟然逐渐在被窦建傲吞噬! 梁温书想撤掌,然而窦建傲的双手死死拉住了梁温书,根本撤不下来。 “你在什么地方学了这些邪术?”梁温书大叫道。 “你管他邪不邪,能克敌制胜就是好术。”窦建傲说完,仰头张狂地笑了起来。 梁温书的真气在渐渐流失,情况越来越危机,在这种情况下,梁温书估计只能再坚持一炷香的时间。窦建傲已经稳操胜券,他竟然狂妄到开始闭目养神起来,似乎在只有这样,才能充分享受吸取别人真气,不劳而获的快感! “噗” 窦建傲感觉后腰一凉,回头一看,竟然有一把匕首插在了自己的后腰,匕首的另一头,站着吴谦,脸上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 吴谦看了一眼窦建傲,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将匕首一抽,然后默不作声地退了回去,坐在地上继续发呆 然而匕首一抽,窦建傲的真气立马不受控制,加上从梁温书体内灌涌而来的真气,两股真气向是积蓄已经的山洪,突然找到了出口,喷涌而出 在真气的牵引下,鲜血也随之喷了出来,足足喷到三米远的距离,如此巨大的力量,窦建傲就算是一只猪,血也经不起这样流。 窦建傲的脸色迅速苍白起来,而且白中还渗透着一丝黑色,看上去像是精元被恶鬼吸食一般,只是双眼还是不甘心地大大地睁着,怨毒地看着那个要死不活的吴谦,片刻之后,窦建傲如被人抽去脊梁一般,瘫软在地。 正文 第28章 双修 窦建傲就这样被吴谦一匕首给捅死了 吴谦漠然地将匕首一丢,眼光茫然地看了一眼梁温书,然后找了个地方坐下,继续摆出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 梁温书此刻没有时间理会吴谦,赶紧坐下调息身体,这一战他虽然没有受伤,真气却受损不少。 深山老林中的总是显得要寒冷一些,夜晚似乎也要来得更早一些,有遮掩的事物总是快一步显出他的冷酷与黑暗。 吴谦从坐下那一刻开始,身体的姿势就没有变过,甚至眼睛都没有眨过,脑海中总是在反反复复回荡这一句话: 这就是我的天命么? 要摧毁一个人,最有效的方式不是摧毁他的身体,而是摧毁他的意志,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就是要摧毁他为之活下去的支柱。 显然混沌体质已经在吞噬吴谦的支柱。 经过半天的调息,梁温书的气色好了很多,他微微睁开眼,看着夜暮中吴谦那萧瑟而又落寞的身影,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梁温书站起身,缓缓走到吴谦的身边坐了下来,和吴谦朝同一个虚无的方向看去。 “这世间不是除了报仇就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梁温书缓缓说道。 回应梁温书的,除了风声,就是吴谦的沉默。 梁温书摇了摇头,他知道要想唤回吴谦的生机,就是要让吴谦还有报仇的希望,但他是混沌体质,报仇就等于是自杀。 二人陷入良久的沉默之中,吴谦依然是那个坐姿,仿佛生命都被他的混沌体质定格住了,梁温书知道,如果不给吴谦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吴谦会在极度的消沉中丧失自己的生命。 不管是什么理由,只要能让吴谦活下去就行! “你要是想为你父母报仇的话也不是没有其它方法,”梁温书试探性地说道。 雕塑一般的吴谦终于有了一点生命的迹象,慢慢回过头,一双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梁温书。 “你说什么?”长时间的不说话,吴谦的声音竟然有些沙哑干涩。 “我是说你如果要报仇的话还有其他方法,”梁温书提高了三分语气说道。 吴谦看了梁温书半晌终于又从嘴中冒出四个字:“什么办法?” 梁温书脸色有些难堪起来,似乎不是很好启齿,短暂的犹豫之后,梁温书说道:“你可以学你父亲,娶妻生子,然后好好培养你的孩子,让他来完成你的责任。” 梁温书说完,赶紧将眼光看向别出,梁温书也知道,这个这个借口有多蹩脚,典型推卸责任型父母。 吴谦没有说话,又将头缓缓转了回去,落寞的背影传来一句话:“要是我的孩子也是混沌体质那怎么办?” 梁温书眼睛一亮,似乎有戏,赶紧问道:“你父亲是不是混沌体质?” 吴谦心想:自己的父亲应该不是混沌体质,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高的修为。 “他不是,”吴谦说道。 “那你的混沌体质就不是遗传的,自然也不会遗传给你儿子,”梁温书说道。 吴谦将眼神低了下来,梁温书猜测吴谦还得缓一会儿才会接受这个建议。 突然,只见吴谦一拍大腿,腾地站了起来,冲着梁温书大声说道:“就这么定了,你赶紧给我取个媳妇!” 这突如其来的兴奋险些闪着梁温书的老腰,梁温书不禁有些怀疑人生,一个人从要死不活到活力四射,中间不需要一点过度的时间么? “我饿了,咱们先弄点吃的吧!”还没等梁温书彻底缓过劲来,吴谦已经开始了他活力四射后的副作用。 梁温书无奈地摇摇头,丢下一句话:“你去拾点干柴。”便丢下吴谦自己往林子深处走去。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林子中篝火燃起,两只野兔被棍子架住在篝火翻滚,金黄欲滴,香气四溢。 还没等野兔烤到最佳的熟度,吴谦就迫不及待地夺过一只野兔,狼吞虎咽起来。 大快朵颐之后,吴谦满意地打了一个饱嗝。 “你怎么会是那窦建傲的师兄?”吴谦一边剔着牙,一边问道。 “我以前在灵宝派修道,我,灵宝派的掌门欧世琅,还有窦建傲,我们是三师兄弟。”梁温书一边啃着野兔,一边说道。 “那你干嘛跑出来,你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窦建傲似乎想要把你给抓回去。”吴谦漫不经心地问道。 梁温书停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把欧世琅的儿子给杀了。” 吴谦一愣,又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你师兄的儿子?” 梁温书此时脸上的表情变得有几分悲痛,双手捏成拳头,因为用力过大,竟有些微微颤抖。 “因为欧世琅他害得我女儿万劫不复。”梁温书用颤抖的声音说了出来。 听到此言,吴谦的表情也严肃起来,等梁温书的情绪稍微恢复了一些,才又小心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梁温书双眼看着摇曳的火焰,脸上表情几度变幻,片刻之后,梁温书放松了一下身子,缓缓说道:“灵宝派自创派祖师葛玄真人创派以来,一代不如一代,传到我们三师兄弟更是不济,竟然只有我和欧世琅堪堪进入玉清境,如此情境我那掌门师兄居然还是不思进取,偏安一隅,后来周围几个强大的修道门派瞧上了阴周这块地盘,几次三番挑衅我们,我那掌门师兄不思奋发图强,却想着趋炎附势,终于被他打听到一位强大的修道之人再练阴阳双修。” “什么是阴阳双休?”吴谦打断道。 梁温书哼了一声,说道:“正道练就叫阴阳双休,魔道练就叫采阴补阳,是正是魔拳头说了算。” 吴谦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令人不齿的邪术。” 梁温书继续说道:“欧世琅就把这人请到了灵宝派,然后在阴州大肆搜刮尚有处子之身的少女供他享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被他糟蹋了数百明女子。而窦建傲更是令人不齿,他居然把自己的老婆也送给了那人享用,窦建傲这身邪里邪气的功法,估计这样就是得到的好处。” “后来呢?”吴谦问道。 “后来这厮要走了,提出了一个条件!”梁温书说道。 “什么条件?”吴谦带着一丝紧张的神情问道。 梁温书脸上尽是悲痛的表情,说道:“这个恶魔竟然看上了我那刚满十二岁的女儿,要带走她!” “你不能答应!”吴谦好似被带入往事中,脱口而出道。 正文 第29章 失火 “我当然不会答应,”梁温书说道。 “但是没想到欧世琅那狼心狗肺的东西,他设局邀请我赴宴,然后派他儿子和窦建傲把我女儿虏劫去送给了那人。” “欧世琅竟然干的出这样的事!”吴谦愤愤不平地说道:“所以你就杀了他儿子?” 梁温书点了点头,说道:“他夺走了我最亲的人,我也要让他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杀得好!”吴谦也是握紧了拳头,解恨地说道。 “你有没有去找你的女儿?”吴谦继续问道。 “找过,但是找不到,”梁温书无比沮丧地说道。 “你不认识那个修为高深的人么?”吴谦问道。 “不认识,每次露面他都用面罩将自己的相貌隐藏了起来。”梁温书说道。 “他修为这么高,还怕什么?”吴谦不解地问道。 梁温书哼了一声,说道:“这种恶贯满盈之徒自称正道,自然是怕我们知道他是谁,影响了他的声誉。” “看来这个世界区分正邪靠的是拳头,谁的拳头硬,谁就是正道,就可以任意污蔑别人为邪道。”吴谦愤愤不平地说道。 提到自己的女儿,梁温书情绪低落下来,甚至还背对着吴谦偷偷擦去眼角的泪水,吴谦看着这个孤独又略显凄凉的老头,心中也是涌上一阵不忍。 “你放心,只要你替我娶媳妇,我保证把你的女儿找到!”为了缓和气氛,吴谦开始天马行空地大放厥词。 这句话还真有用,梁温书也忍不住笑了一声,随即说道:“就你?算了吧,别人一个手指头都能崩死你。” 吴谦讪讪地笑了笑,又问道:“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三合镇是不能回去了,我估计欧世琅很快就会找过来,”梁温书说道。 “你打不过他么?”吴谦问道。 “以前或许还能不相上下,但自从他巴结那位蒙面高人后,得到了一些灵丹妙药,修为精进不少,我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梁温书说道。 吴谦无奈地耸了耸肩,心想:又要过上东躲西藏的日子了。 “你如果没有什么要取的东西,咱们就不回三合镇了,”梁温书说道。 “不,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办,”吴谦眼神坚毅,斩钉截铁地说道。 “什么事?”梁温书问道。 “你跟我回去就知道了,”吴谦说道。 月明星稀,三合镇已是寂静一片,唯有一户人家此刻还有灯光传出,那就是王玉才家。 余春娇当众被烧死,给了王玉才和王守德极大的冲击,父子二人一闭上眼睛,就感觉余春娇身上的火焰在他们脑海中不停燃烧,余春娇的惨叫声不停地在他们耳边回荡。 “爹,咱们怎么办?”王玉才有些战战兢兢地问道。 “儿子别怕,窦长老肯定会杀了吴谦和那个蒙面人的,”王守德也是有些害怕,强打起精神给自己的儿子打气。 “余春娇被烧,那姓窦的也没见他出手救人,咱们要是被人给盯上了,他会救我们么?”王玉才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这一问似乎把王守德也问住了,今天窦建傲去追吴谦过后,余伯和余婶就找上来要和他拼命,街坊邻居虽然拉住了,可没有一个人给过他好脸色,不少人在他们背后指指点点。 这件事使他们王家在三合镇,是彻底被孤立了。 “咱们以后还能在这三合镇呆下去么?”王玉才又问道。 “哼,一群穷光蛋,只敢在背后说两句不疼不痒的话,敢把我们怎么样?”王守德向来看不起三合镇的其他人。 “咱们有钱,我明天就去阴州城请几个武功高强的人来给我看家护院,我看谁还敢在我面前指指点点。”讲到这里,王守德似乎有了底气,说话也开始自信起来。 王玉才听到父亲的这番话,害怕紧张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甚至连胸膛都挺了挺。 “余伯和余婶估计不会善罢甘休,要是被他们缠住,那还真是一件烦人的事,”王玉才说道。 王守德脸上露出一丝狠意,龇着牙说道:“两个老不死的,过几天我买个人做了他们俩!” “他们要是死了,三合镇的人肯定首先怀疑咱们,”王玉才带着一丝担忧说道。 “怀疑?”王守德哼了一声,说道:“怀疑又能把我们怎么样?咱们有钱,请得起打手。” “等上一年半载,我再对他们施点小恩小惠,这群贱人就会把这件事忘记,然后又来巴结咱们王家!”王守德在这三合镇活了半辈子,自认为对这群人的劣根性是很了解的。 听到这话,王玉才脸上也漏出了一丝笑意,紧张害怕的情绪一扫而空。 突然,屋子的窗户一片通红,还伴随这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王守德父子二人大惊,推开门一看,房子已经着火,火借风威,风借火势,迅速蔓延开来。 父子二人赶忙救火,然而房子是木制结构,火势很快就蔓延很大,父子二人根本救不下来,要是不跑,估计还要葬身火海。 王守德拉着王玉才冲出屋子,在街上大声喊了起来:“失火了,救火啊!失火了救火啊” 火声,呼救声,把三合镇的人都惊醒了,所有人都聚集了过来,但每一个人都冷眼旁观,没有要救火的意思。 这下王守德父子着急了,挨个去求那些围观的人救火,还不停地说道:“你们只要把火救下来,我每人给一两银子!” 以前百试百灵的用金钱开路,这次似乎没了效果,还是没有人愿意去救火,王守德不断提高价码,最后甚至开出了每人十两银子,还是没有任何效果。 围观的人一个个饶有兴致地看着火势越烧越大,到最后火势映红了半边天。王守德的财产,也在这场大火中化为灰烬。 王守德绝望地跪在地上,看着火苗一点一点地吞噬着自己的财产,王守德尽然嚎啕大哭起来。 他是应该哭,这些财富不仅能解决他的温饱,更是他人前耀武扬威的保障,如今什么都没了,他靠什么在三合镇立足? 正文 第30章 儿女亲家 山顶上,有两个人注视着山脚的大火,火光在他们的瞳孔中微微闪耀,像是一个欢快的火之精灵在跳跃。 “小子,你做事有些诛心啊!”梁温书带着一丝感叹的语气说道。 吴谦嘴角轻轻上扬,微微一笑,说道:“诛心?这话怎么说?” “你要报仇,要了他们的性命就是,你偏偏要夺走他们安身立命之本,让他们活不好,死不掉!”梁温书说道。 吴谦轻声笑了起来,就像一个孩子得了父母的夸奖一般高兴,说道:“要他们的命不是报仇,把他们自己的罪孽施加在他们身上,让他们好好感受一下这个世界的残酷,世态的炎凉,那才解恨!” 梁温书伸了一个懒腰,带着略带疲惫的语气说道:“财产没了,又被三合镇孤立,王守德父子恐怕真的要好好感受一下这个世界的残酷了。” 吴谦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就像是整理自己的心情一般抖了抖双手,说道:“咱们走吧。” 梁温书点了点头,二人消失在了夜暮之中。 月明星稀,两个人影在夜暮中摸索前进,吴谦不禁感慨:安稳的日子还没过多久,没想到又要颠沛流离。 梁温书似乎没有任何反应,一言不发地在前面带路,吴谦也不想问,反正不管去哪里,对他来说都一样:重复曾经的日子,迎接崭新的生活。 吴谦似乎走累了,开始有些气喘起来,但梁温书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老梁”吴谦叫了一声。 梁温书回过头来,不过脸色不是很好看。 “你叫我什么?”梁温书质问道。 “那我该叫你什么?你又不收我为徒,难道要我叫你爹?”吴谦不甘示弱地说道。 “我教过你念书,最起码你也该叫我一声梁老师!”梁温书没好气地说道。 “在你那里读书,天天被揍,你帮过我没?还要我叫你梁老师,而且读书有什么用,拿着书本能替我父母报仇么?”提到这事,吴谦似乎更来气,说话又是大了三分。 梁温书怕提到混沌体质,吴谦又是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那就麻烦了,索性不理吴谦,继续埋头往前走。 “老梁!”吴谦又在背后叫了一声。 梁温书没有回头,短暂的沉默之后,梁温书丢下一个声音:“干嘛?!” 梁温书看来还是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这个称呼。 “咋们可不能往穷乡僻壤走,你得带我去大城市!”吴谦说道。 “为什么?”梁温书问道。 “你得给娶媳妇啊!”吴谦略带一丝兴奋地说道:“穷山沟的女人又丑又少,大城市的女人又多又漂亮,我选择的余地多一点。” 梁温书一脸黑线,没好气地说道:“就你那样子你还想选,有女人愿意跟着你就不错了!” “那我不管,这是你的责任,你答应过我的,你必须得给我找个媳妇,而且要找个我看得上的,你别想随便找个丑八怪糊弄我,”吴谦带着几分地痞无赖的语气说道。 梁温书又是一阵无语。 “给我找了,你自己也别闲着,你给自己也找一个吧,等咱们的孩子都出生了,你一起教他们修道,这多好!”吴谦也不管梁温书,继续自言自语。 “要是我的是儿子,你的是女儿,咱们还能结成儿女亲家,到时我就得叫你一声梁大哥了。”吴谦说完,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梁温书再也忍不住,回过头像平时教训学生一般,使劲在吴谦的脑袋上敲了起来,说道:“梁大哥!梁大哥!梁大哥” 梁温书每叫一声,就在吴谦的脑袋上敲一下,吴谦疼得哇哇大叫,想躲,又躲不开,只得抱着头蹲了下去,不停求饶。 “老梁我错了” 梁温书没有收手的意思。 “梁老师我错了,你别打了!”吴谦实在挨不住,只好认怂,老老实实地喊梁老师。 梁温书这才停下手,吴谦站起身来,对着梁温书怒目而视。 “不服?”梁温书亮了亮自己的手掌,对着吴谦挑衅地说道:“下次就不是叫梁老师那么简单了!”“你想干嘛?”吴谦问道。 “你要是再对我不敬,我非打到你叫我爹为止!”梁温书说道。 “你” “嗯?” “叫你一声爹有什么难的!”吴谦满不在乎地说道。 梁温书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头继续往前走去。 “老丈人也是爹,等我娶了你女儿,我天天叫你爹!”吴谦等梁温书走远,才小声地说道。 二人才走了没多久,梁温书便皱起眉头来,步伐也放慢了,吴谦走到梁温书的旁边,问道:“怎么了?” “感觉有些不对劲!”梁温书警惕地看着四周,小声说道。 “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守不住自己的心神,”梁温书说道。 吴谦皱了皱眉,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说道:“没有啊!” “你是不是老了,身体跟不上了,要不你就休息下吧,不行就别硬撑,”吴谦调侃道。 然而梁温书谨慎之色不减,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朦胧的月光被大树遮挡,斑斑驳驳地落在地上,树林中昏暗一片,只能看见轮廓,看不出任何异样,虫鸣鸟叫倒是听得很清楚。 “你深呼吸一下,”梁温书皱着眉说道。 吴谦依言深呼吸了一下,顿时一种剧烈的恶心之感从从腹部直冲天门,吴谦有些站立不住,赶忙扶在一棵大树上,才侃侃稳住身形。 吴谦不敢再深呼吸,轻轻喘了几口气之后,脑中的恶心之感才渐渐消失。 “怎么会这样?”吴谦也开始紧张起来,对于这种杀人于无形的道法,远远超出了吴谦的认知范围。 “我们遇到高手了,”梁温书说道。 吴谦咽了一口口水,带着试探的语气问道:“那咱们跑吗?” 梁温书不再观察四周,而是找了一个地方盘膝坐下,开始打坐运气。 “跑不掉了!”片刻之后,梁温书才略带一丝无奈的语气说道。 “是不是你师兄?”吴谦又问道。 正文 第31章 元道 梁温书略微思忖了一下,说道:“应该不是他,他应该不会有这样高深的修为。” 听到这话,吴谦稍微松了一口气,说道:“你就这么一个仇人,如果不是你师兄的话,或许对方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梁温书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吴谦说道:“别说话了,赶紧运转我教给你的那套凝神法诀,别被邪气侵了体。” 梁温书的话刚落音,就只听黑暗中传来一个极其诡异的声音,就像是蚊子的声音被放大了上百倍,还带着呜咽之感,犹如鬼魂在呜鸣。 “师弟你就这般看不起师兄?” 梁温书大惊,举目四望,然而还是抓不到说话者的身影。 “师兄既然有如此修为,何必躲躲藏藏,不敢现身,这不是让人笑话么?”梁温书努力稳住心神,用激将法将逼他的师兄现身。 一声如蚊吟的冷笑,雌雄难辨,便见阴影中出现一个黑暗的轮廓,这个黑暗的轮廓走到了月光之下,吴谦和梁温书才看清楚。 然而当他们二人看清楚的时候,却是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 来人笼罩在黑袍之中,披头散发,只漏出一张白得吓人的脸,两只眼睛深陷在眼窝之中,而眼眶又是被一圈黑色包围,更显得此人的眼神深不可测。 这人脸吓人,身形更是令人不敢直视,一袭黑袍也不能掩盖此人的瘦弱,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给吹走一般,唯一漏出的脸,也是仿佛只有一张皮覆盖在骨头上。 而且漆黑的长袍隐隐有黑气缭绕,鬼气森然,让人不寒而栗。 “你是欧世琅?“梁温书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问道。 欧世琅摊开双手,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打扮,然后微微一笑,说道:“难道我变得连你都认不出来了吗?” “你在练什么邪魔外道,把自己练得人不人鬼不鬼,”梁温书问道。 欧世琅听到此言,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依然如鬼泣。 “师弟,你不知道现在我有多好,自从我入此道,才知道这个世界的奇妙,远不止我们认识的那么简单,”欧世琅伸出手指捋了捋头发,然而欧世琅手指竟然如鬼爪一般,没有一丝血肉,只有一层薄如蝉翼的皮囊。 “你到底在修什么道?”欧世琅问道。 “鬼道!”欧世琅轻描淡写地说道。 梁温书一怔,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欧世琅,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跳了跳,说道:“世间只有三道为正统,哪有什么鬼道!” 欧世琅又是一阵轻狂的笑声,说道:“师弟,我告诉你,这个世界太大了,有太多的东西我们不知道!” “这世界不止有三道,还有鬼道、狐道、魔道。”欧世琅像是卖弄学问一般侃侃而谈,短暂的停留之后,欧世琅瞥了一眼梁温书,继续说道:“还有一道,你更是想不到!” “什么道?”梁温书问道。 “元道!” “什么狗屁元道,从来没听过,”梁温书装作不屑的语气说道,实际上看到欧世琅的这幅模样,梁温书心里已经完全没有底。 “元道可不是狗屁,元道才是真正的天之道,可惜我苦苦寻觅数年,竟是探寻不到一丝踪迹。”欧世琅带着无限神往的表情说道。 梁温书冷笑了一声,说道:“难道师兄这一身鬼气,就是拜当初那位高人所赐么?” 欧世琅收起神往的表情,面色如霜,仿佛周围的空气都降低了几度,只听他恶狠狠地说道:“狗屁高人,不过是个背信弃义之徒,等我鬼道大成,定要找此贼算账!” 梁温书一怔,看来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中间还发生了其他事。 欧世琅瞟了一眼梁温书,阴狠的表情转瞬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带着微笑的阴森的脸:“师弟啊,当初我真不该把你女儿送给他,此贼得了我那么多好处,居然翻脸不认人,给了几颗丹药给我,就对我灵宝派不闻不问,任其他门派欺上门来,我去找他,他还把我侮辱一番!” 梁温书听到此言,也是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只是也不知道这是高兴的眼泪,还是悲痛的眼泪。 “此人是谁?”梁温书问道。 “你还惦记着自己的女儿?”欧世琅说道。 梁温书脸上表情紧张了几分,往前走了两步,说道:“你告诉我,或许我还能救我女儿一命!” 欧世琅听到此言,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忍不住弯腰大笑起来,等笑够了,才起身说道:“就凭你也想救你女儿,你恐怕连人家山门都进不了,就死在他手下的小喽啰手里。” “你别管我能不能救,你先告诉我此人是谁!”梁温书说道。 “告诉你也无妨,但可惜的是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知道他在哪个门派!”欧世琅说道。 “什么门派?”梁温书紧声问道。 欧世琅那种轻蔑的表情再一次浮现出来,只见他惨白无血,薄如蝉翼的嘴唇上下蠕动了一下,嘴中吐出了三个字:“混元道!” 梁温书犹如被闪电击中,整个人站着一动不动,他心里曾不停地想过欧世琅巴结的可能是某个大门派的长老,但他万万想不到此人竟然在天下三道之一的混元道! 其一是混元道、太一道、正阳道三道为道家正统,名门正道,主宰着乾元世界,怎么会有如此败类掺杂其中! 其二是混元道的实力实在太过骇人,天下皆知,混元道分内门和外门,外门上万,内门数千,而每一个内门弟子,至少是玉清境的修为。 也就是混元道随便一名内门弟子,拿到灵宝派这种小门小派,都是掌门的材料。 梁温书真的是连混元道的山门都进不了! 看到梁温书略显迟钝的表情,欧世琅的内心似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看着梁温书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告诉你了,你敢找上山门去么?” 梁温书努力隐藏起自己悲痛的表情,抬头看着欧世琅,说道:“师兄不辞辛苦,长途跋涉追逐至此,难道是想跟我谈谈往事,拉我入伙么?” 正文 第32章 血玉再现 欧世琅收起了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双手插进了他那能隐藏万物的黑袍之中,冷冰冰地说道:“你不该杀我的儿子!” “你害死我的女儿,我杀死你儿子,公平得很!”梁温书也是冷冰冰地说道。 欧世琅似乎被梁温书的这句话激怒,惨白的脸竟然因为愤怒而带着一丝狰狞,对着梁温书咆哮道:“我能杀你女儿,我能杀全天下的人,但是我不准任何人伤害我儿子,不能!你听见没有!不能!” “谁要伤害我儿子,我就让他偿命,你杀了我儿子,我就要把你挫骨扬灰!”欧世琅抽出他那如白骨般的手掌,指着梁温书怒吼道。 话音一落,欧世琅竟然凭空消失在月光之下,梁温书不敢怠慢,立即凝神运气,堤防着欧世琅偷袭。 然而欧世琅并没有现身的意思,树林内开始阴风大作起来,伴随着鬼哭狼嚎的声音,阴风带着摄人心魄的力量,吴谦毫无修为,只吸了一口,便感觉身体内血气翻涌,脑袋内混沌一片。 片刻的功夫,吴谦便七窍都渗出鲜血,身子也直直地倒了下去。 梁温书此刻也是自身难保,见吴谦命在旦夕,心神一乱,鬼气顿时趁机而入,梁温书脸上黑气骤显,并且越积越多。 梁温书再也坚持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然而鲜血都是漆黑一团。 梁温书身体一经攻破,犹如决堤之坝,一溃千里,黑气瞬间蜂拥而至,隐隐还伴随着嘶鸣的声音,顺着梁温书的眼耳鼻喉争先恐后地往里面钻进去。 梁温书的脸彻底变成黑色,甚至年眼睛都是漆黑一片,身体像是被灌了气一般肿胀起来,又犹如有人在他体内挥拳击打,一会儿肚子凸出,一会儿又胸膛凸出,还伴随这骨头碎裂的声音。 梁温书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似乎那股黑气已经完全控制了梁温书,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片刻之后,那股黑气终于平静了下来,然后从梁温书的嘴中缓缓流出,汇聚成一股气流,有条不紊地朝黑暗的角落飘去。 黑暗中欧世琅再一次现身,伸出森白的手掌,那股黑气便顺着手掌隐藏进他那黑袍之中。 欧世琅如打了一个冷噤一般,浑身一哆嗦,随后摊开双手,心满意足地扭动了一下脑袋和四肢。 欧世琅走到梁温书的身旁,只见梁温书已经只剩一副皮囊,身体像被掏空一般紧紧贴在地上。 “不堪一击!”欧世琅轻声说了一句,又走到吴谦的身旁。 此时吴谦已经七窍流血,浑身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色,那黑色似在吴谦的身体内流动,吴谦也是躺在一动不动,如死去了一般。 欧世琅瞥了一眼吴谦,无比鄙夷地说道:“一点修为都没有的废物,死不足惜。” 欧世琅一挥长袍,黑气凭空而现,裹挟这欧世琅,向远处遁去。 吴谦毫无修为,如何能抵挡得了欧世琅那邪魅诡异、阴狠毒辣的鬼气,黑气刚侵入体内,便将吴谦的生机夺尽。 难道吴谦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突然! 吴谦的胸口开始发亮起来,一种暗淡的猩红色,如浓烈的鲜血,沿着吴谦的胸口向四肢蔓延开来。 发亮的地方,赫然便是当初他父母为他植入血玉的地方! 以胸口为中心,吴谦通体渐渐也变成了猩红之色,那猩红的颜色流经之处,残留在吴谦体内的黑气如遇克星,立即逃得无影无踪。 在猩红之色的温养之下,吴谦的脸色由黑变白,渐渐地有了血色。 吴谦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只见一团若有若无的黑气从口中吐出,吴谦开始有了呼吸起来,胸口开始匀称地起伏,猩红之色温养一阵之后,便又退回到了血玉之中。 吴谦毫无知觉地沉沉睡去 太阳奋力地越上山头,第一缕阳光刺进吴谦的眼眶,吴谦揉了揉眼睛,悠悠醒来。 想起昨晚的事,吴谦一个激灵,腾地站了起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手脚健全,活动了一下,毫无异样。 这下吴谦想不通了,昨晚明明感觉自己吸入一口气之后,便感觉呼吸困难,然后就不省人事,但现在醒来又毫无异样。 难道是梁温书打败了他师兄,救了自己? 一念至此,吴谦四处张望,然而映入眼帘的确实梁温书那只剩皮囊的身体。 吴谦心中一惊,扑了过去,将梁温书的身体揽在怀中,此时梁温书身体内骨头已经尽数断裂,吴谦像搂着一张毯子一般。 这一幕何其熟悉! 她母亲为了救他,也是被摔得骨头寸断,他搂着他母亲的时候也如现在搂着梁温书的身体一般。 吴谦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淌了下来,小声的抽泣渐渐演变成嚎啕的大哭。 不知从何而起,梁温书在吴谦的心目中,已如父亲一般的存在,昨夜梁温书还逼着自己叫父亲,然而只经过一晚上,就天人永别。 从此以后,吴谦有将孤独地在这个世界行走! 吴谦除了悲痛、伤心,毫无办法! 人死不能复生,吴谦在地上抛了一个坑,将梁温书入土为安! 荒郊野外,吴谦又没有任何修为,竟是连墓碑也没有办法为梁温书立一个,只能成为一座无主孤坟。 吴谦跪在了梁温书的坟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然后伸出食指和中指,单手指天,做出一副要对天发誓的样。 吴谦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话来,傻呆呆地跪在那里。 片刻之后,吴谦又将手放了下来,带着一丝无奈的语气说道:“我本来想发誓替你报仇,但我的这个誓言毫无意义,我是混沌体质,不能修道,随便一个修道的阿猫阿狗都能弄死我,我拿什么替你报仇?” “唉…”吴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吴谦盯着眼前的坟墓开始发呆,滚了一会儿,吴谦眼睛一亮,说道:“或许我能去找一找你女儿。” “我肯定是不能拜入混元道,但也不是只有混元道的弟子才能进混元道,难道混元道不需要雇点佣人么?” 正文 第33章 鬼道 “只要我能进混元道,我就暗中观察,观察个三年五载,肯定会发现些蛛丝马迹的,”吴谦开始在坟前自言自语起来。 “哈哈哈……” 就在这时,吴谦身后传来一阵大笑。 “谁?”吴谦赶忙起身,警惕地问道。 只见吴谦身后出现一个人影,道袍猎猎,银发飞扬,颇有几分道骨仙风,尤其是一双眼睛,隐隐透着神光,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 此时这老头正面含微笑,饶有兴致地看着吴谦。 吴谦站起身来,打量了一翻眼前的人,然后才问道:“你是谁?” 这人没有看吴谦,却是朝坟头看了一眼,发现没有墓碑,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然后才说道:“你想混进混元道?” 吴谦心中微微一惊,难道自己运气这么差,在这荒郊野外也能碰到混元道的人? “与你何干?”吴谦说道。 这人轻轻一笑,说道:“如果你有此打算,我劝你赶紧放弃,免得怎么死在混元道都不知道。” “你是混元道的人?”吴谦问道。 “我不是,”此人说道。 吴谦听到此言,一颗悬着的心算是落了下来,语气不由得也是缓和了几分:“你对混元道很了解么?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死在里面。” 那人见吴谦的敌意在消失,便往前走了一步,在吴谦的身旁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这才悠悠说道:“略知一二。” “你为什么想混进混元道?”这人问道。 吴谦嘿嘿一笑,说道:“我其实是想拜入混元道修行。” 这人抬头看了一眼吴谦,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吴谦感觉自己像被看穿了一般,赶紧把眼神投向别出。 “我刚才明明听到你说你要混进混元道,然后暗中观察,要观察出点蛛丝马迹,”这人说道。 吴谦也学着这人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其实此刻脑中却在飞速盘算如何把这人糊弄过去。 “我天赋不佳,又没人引路,自然是想先混进去,看下有没有什么门道可以拜入混元道,”吴谦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人嘴角轻轻上扬,从喉咙中哼哼一笑,不过似乎也不想再和吴谦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你是谁?”吴谦问道。 “老夫姓离,你叫我离道人就行了,”这人回道。 “你怎么会一个人会在这荒郊野岭?”吴谦继续问道。 “路过,发现这里鬼气森然,就过来查探一番,没想到遇到你在这里自言自语,”离道人说完,还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泛着新土的坟堆。 吴谦心想,都过了一晚上,这人还能发现这里有残留的鬼气痕迹,看来应该是个修道之人,而且修为可能还很高,或许可以从他嘴里打听点东西出来。 “你知道鬼道么?”吴谦直接开口问道。 离道人像是自己的判断得到了确认一般,微微点头,说道:“知道,靠吸食人死后的三魂五魄修行,实乃为正道所不容!” “坟里的人是我老师,他昨晚被一个修炼鬼道的人给杀了,”吴谦说道。 离道人点了点头,看来他事先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大概,当他再一次将目光放在吴谦身上的时候,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眼中精光一闪,随即说道:“你怎么没有死?” 吴谦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或许我没有修为,那人杀了我也没有什么用,这才保住一条小命。” 离道人摇了摇头,说道:“鬼道阴毒无比,寻常人要是吸入一丝鬼气,必死无疑!” 不等吴谦有所反应,这离道人竟然将手直接按在了吴谦的脉搏之上,吴谦心中一惊,大声叫到:“你要干什么?”然后使劲用力,想挣脱离道人的控制。 然而这离道人虽然只是两根拇指轻轻靠在吴谦的脉搏之上,但吴谦的手感觉被人死死钳住一般,无法动弹。 吴谦只感觉有一股极为霸道的气息顺着自己的脉搏进入四肢百骸,那股气流在吴谦的体内横冲直闯,吴谦感觉自己的筋脉像要被撑爆了一般,疼苦难当。 “你是混沌体质?!”这离道人嘴里发出一丝惊叹,随即手便离开了吴谦的脉搏,吴谦像一个溺水的人,突然将头扬出了水面,不由得大口呼吸起来。 见到吴谦狼狈的样子,这离道人又把手放在吴谦的后心,吴谦顿时又感觉有一股清凉气流浸入身体,体内顿时如沐春风,说不出的舒服,呼吸也迅速平息了下来。 “是又怎么样?”吴谦没好气地说道。 然而离道人却低下头沉思了起来,嘴里还不停地碎碎念:“难道混沌体质还能抵抗鬼气?这不可能啊!”忽然,离道人又是抬头看着吴谦,眼中再一次冒出一种深邃得令人发憷的眼神。 吴谦预感不好,便想要跑,只见这离道人手一挥,无形之中仿佛有张网将自己罩住,再一次无法动弹。 这一次,只见这离道人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出来,慢慢走向吴谦。 见到匕首,吴谦被吓得大汗淋漓,用惊恐的眼神看着离道人,嘴里哆哆嗦嗦地说道:“你想杀我?” 这离道人并不理会吴谦,而是将吴谦的手掌摊开,匕首寒光一闪,便刺了下去。 匕首刺得不深,只有滴滴血珠浸了出来,这离道人用手沾起一滴血珠,然后将匕首收起,双手将那血珠使劲搓了起来,手掌间竟然有丝丝白气冒出。 片刻之后,离道人停了下来,摊开手掌,只见手心有一粒细小的,血红色的珠子,那珠子晶莹剔透,犹如玉石,璀璨夺目。 见到这一幕,这离道人如恍然大悟一般,说道:“原来如此,想来应该是这个原因了。” “放开我!你快放开我!”吴谦大声尖叫了起来。 看到这离道人神神秘秘的举动,吴谦内心更是惊恐莫名,难道这离道人也是修炼什么邪道,要取我鲜血修炼。 “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害你,”这时离道人出言安慰道。 听到这话,吴谦那慌乱的心算是稍稍安稳了下来,然后说道:“那你先放开我!” 正文 第34章 血卦 离道人手一挥,那无形中束缚着吴谦的东西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吴谦重获自由。 吴谦活动了一下双臂,然后问道:“你在那里嘀嘀咕咕些什么?你发现什么了?” 这离道人却没有回答吴谦,二是将双手负后,转过身,看着雾霭茫茫万里群山,手中不停地捻着用吴谦鲜血炼化的血珠,脸上表情几度变幻。 忽然这离道人那深邃眼睛闪过一缕精光,回过头对着吴谦说道:“或许你还真能拜入混元道!” 这没由来的一句话把吴谦都弄糊涂了,摸了摸脑袋,说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怎么突然说我能拜入混元道。” 这离道人神秘一笑,说道:“老夫刚才用你的鲜血给你卜了一幅血卦,卦象显示,你若是往北走,去青州,或有机缘拜入混元道!” “血卦?!”这离道人越说吴谦越是感觉糊涂。 “这天下间竟然还有血卦?”吴谦带着惊叹的语气说道。 “八卦的一种,以鲜血为引,寻命理,探气运,夺天机,”离道人试图解释一下,看着吴谦那一头雾水的样子,随即又说道:“这血卦你不懂没关系,反正你信我就是了!” 吴谦心想,昨晚那欧世琅说了很多自己闻所未闻的东西,还说这世间无奇不有,或许真的有什么血卦,自己从小跟着父母东躲西藏,又岂会知道那么多。 不过吴谦脸上还说漏出一丝不屑的表情,说道:“恐怕这次你这血卦算是走眼了!” “此话怎讲?”离道人微微一愣,立即问道。 “你都已经看出来我是混沌体质,今生无法修道,混元道又岂会收一个无法修行的弟子,”吴谦说道。 听到此言,这离道人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反而把吴谦再一次笑糊涂了。 “混沌体质确实不能修道,但你的混沌体质可不是一般的体质!”离道人笑完,这才对着吴谦说道。 吴谦一听此言,犹如一颗石头投进他那沉寂的内心,激起一层层涟漪。 “我的体质有何不一般?难道可以修道?”吴谦按捺住内心激动的心情,带着试探性的语气问道。 “自然可以修道,”离道人带着轻松愉悦的表情说道。 “混沌本就是乾元世界的本源,所以你这混沌体质实际上是先天体质,本就与众不同,寻常的混沌体质确实不能修道,但混沌体质一旦被激活,那就是修道的绝佳体质。”离道人继续对着吴谦解释道。 “激活?混沌体质还能被激活?这又是什么意思?”离道人说的这些吴谦闻所未闻,不停地发问。 “混沌体质犹如一座沉寂的死火山,一旦被激活,那就是随时都会喷发的活火山,体内蕴含毁天灭地的潜力!”离道人说道。 吴谦听到此言,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脸上兴奋的神色顿显,离道人的这番话,无疑是给吴谦那极尽黑暗的内心点燃了一盏灯火。 “怎么会被激活呢?”片刻之后,吴谦问道。 离道人摊了摊双手,说道:“不知道,混沌体质被激活完全是天意,谁也掌握不了激活的诀窍,就像你行走在冰川之下,或许一声不经意的咳嗽,就会引起雪崩!” “这也太玄乎了吧,”吴谦带着惊叹的语气说道。 “你说说最近你的生活与往常有什么大为不同的地方?”离道人说道。 吴谦仰头冥思苦想起来,片刻之后,不禁漏出一丝自嘲的苦笑,说道:“我最近最不寻常的地方就是天天被打,被一群人围殴两个多月!” 离道人却是若有所思地说道:“或许真是这个原因,被打多了,机缘恰合之下打通了你体内某些什么玄关,把你的混沌体质给激活了!” 吴谦又是一阵苦笑,轻声说道:“看来我还得感谢王玉才和樊一二,要不是他们天天召集人来打我,我这混沌体质估计现在还是一潭死水呢!” “这就叫做祸兮福所倚!”离道人也是带着一丝感叹的语气说道。 “混沌体质激活了,是不是我比别人更容易开辟丹田?”吴谦又问道。 离道人眉头一皱,说道:“不是,是更难,比寻常人难上数倍!” 吴谦心一沉,说道:“你是逗我玩吗?比别人更难,你还说我这是绝佳的修道体质。” 离道人不由得摇了摇头,耐着性子说道:“混沌体质是修炼淬炼肉身的最佳体质,你不要修炼法术,修炼体术的话,所能达到的成就无可限量!” “要是开不了丹田,那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吴谦有些丧气地说道。 离道人拍了拍吴谦的肩膀,说道:“你不要丧气,这混沌体质本身就是因为体质强悍,所以丹田才难开启,但是如果一旦开启丹田,再配合上你的体术,那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吴谦似乎还是对自己没有什么信心,低着头默不作声。 离道人笑了笑,说道:“能有混沌体质,已经是你莫大机缘,你还有什么沮丧的,赶紧去青州吧,或许你还有一个天大的机缘在青州等你。” “哦,对了,昨晚袭击你们的人你知道是谁么?“离道人问道。 吴谦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告诉离道人,“他是灵宝派的掌门欧世琅!” “灵宝派?”离道人仰起头小声重复了一句,随即沉思起来。 “他为什么要杀你们?”离道人又问道。 吴谦心想:他要是知道我去混元道的目的是为了查探梁温书的女儿,会不会去跟混元道告密,毕竟混元道可是乾元三道之一,这天下又有谁不愿去巴结混元道? “你都说了鬼道是靠吸人魂魄修炼,那欧世琅自然是为了修炼鬼道而在这荒郊野外伏击我老师,”吴谦说道。 离道人又是轻轻一笑,说道:“那欧世琅傻啊,偷袭你们还要留下姓名。” “额”吴谦一时语塞,随即又镇定下来,说道:“我老师死的时候对那欧世琅说希望能死个明白,那欧世琅狂妄至极,料定我们必死无疑,便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正文 第35章 青州 离道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吴谦,然后说道:“你小子油嘴滑舌,小心进了混元道吃大亏!” 吴谦嘿嘿一笑,不再说话,离道人又接着说道:“算了,你不想说,老夫我也不追问了,老夫去了。” 话音一落,只见离道人的身形已在百米之外,带起的狂风吹得吴谦睁不开眼,吴谦心中大骇,这离道人的修为可真够厉害。 “记住去青州,那里还有机缘在等你!”离道人的身形已经化为一个小黑点,然而声音却如暮鼓晨钟一般传入吴谦的耳朵。 看着离道人彻底消失在天际,吴谦这才收回那崇拜的眼神,小声说道:“我要什么时候才能有他那身修为!” 吴谦朝着北面望去,高低起伏的山峦遮住了吴谦的视线,看不清楚前路,就像看不清自己今后的路一样。 吴谦开始有些犹豫起来,到底要不要听这离道人的,因为这离道人的挂算得实在有些牵强,因为天下人都知道,这青州可是正阳道的地盘,正阳道就坐落在青州的皂阁山。 正阳道,也是同为天下三道之一,实力与混元道不相上下,这离道人居然说我在青州有机缘拜入混元道,难道混元道还敢在正阳道的家门口开分店? 但是这天下之大,自己又能去哪里呢? “管他真的假的,反正自己也没有其他去处,”吴谦说完,抬脚朝北面走去。 两个月的步行,吴谦终于走到了青州,站在青州那宏大的城楼门前,吴谦那疲惫的脸上漏出一丝微笑。 “总算是走到了,”吴谦自言自语道。 这两个月,吴谦几乎是靠着要饭才一路走过来的,每天都睡在野外,又好几次还差点被野兽给吃掉。 现在的吴谦,衣衫褴褛,浑身污秽不堪,和一个乞丐没有任何差别。 青州城不愧为北方第一大城,人口上百万,各行各业,三教九流皆汇聚于此,街道每天都是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毕竟正阳道在此坐镇,除了能保青州一方平安,繁衍生息,还能吸人天下之人前来,搏一份机缘。 吴谦目前最重要、最紧迫的事情,就是在这青州城活下去,但吴谦不想靠乞讨为生,好在这青州城商业发达,对各种雇工、伙计的需求较高,吴谦没费什么力,就在城内一个酒楼醉仙楼谋得了一个大堂小二的活计。 吴谦的生活倒是稳定了下来,只是在这醉仙楼都干了半年,那离道人所说的机缘却还是毫无影踪,别说机缘了,就算是混元道的人都没有见过。 吴谦也只能在心里咒骂离道人,别无他法,吴谦还得靠这份工作养活自己。 这一日,青州城秋高气爽,醉仙楼内也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吴谦在大堂内被人呼来喝去,双腿都快跑断了。 “小二,速速给我安排个雅间!” 门口想起了一声清亮却也不客气的声音。 吴谦心中咒骂:有点臭钱尾巴就翘这么高,人却转身谄媚一笑,说道:“客官随我来。” 吴谦说完,抬头一看,却见走在前面的是一位年轻小生,头戴紫荆墨玉冠,身穿锦绣韶华服,面如冠玉,丰神俊朗,真是好一个富贵人家的俊公子。 在这公子侧后,站着一位老者,也是雍容华贵,气度不凡,在后面则是跟着几名男子,均是劲装素裹,想来应该是那年轻公子的手下。 吴谦将这几人带到二楼的雅间,便又回到大堂,这时大堂内一个说书的先生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小弟不才,前不久受正阳道高人指点,已悟得修道之法门,今日若有人请我喝一坛这醉仙楼的女儿红,在下便与诸位分享这正阳道的修道法门。” 这说书先生如此一讲,酒楼内顿时议论纷纷,不过众人都觉得这说书先生不过是个江湖骗子,如此伎俩,不过是想骗酒喝。 “你要是会修道,还会没钱买酒喝?别再这丢人了,赶紧下去吧,小心惹怒了正阳道的仙师,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台下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冲着说书先生嚷到,随即带起一群人也跟着起哄。 “一坛女儿红何足道哉,你且说道说道,”人群中却有一个响亮的声音想起,众人回过头去,只见一年轻人,鬓头束发,眉清目秀,气宇轩昂。 这年轻人将手中酒坛一扔,酒坛在空中急速旋转,最后稳稳地落在了那说书先生的桌子之上。年轻人的这一手让人眼前一亮,赢得满堂喝彩。 说书先生冲着年轻人一拱手,说道:“多谢小兄弟。”然后一手揭开酒坛,仰头大喝了一口,大叫一声:“好酒!” 围观的人却没有心情看他品酒,一个个催他赶紧讲一讲正阳道的修道法门。 说书先生用手压了压,醉仙楼内便无人再说话,一片寂静。 说书先生这才开口说道:“天地万物由道而生,是故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这说书先生正待继续说下去,却只听楼上传来一声放肆的大笑。 众人抬头一看,却是二楼雅间的富贵公子。 “年轻人,笑从何来?”说书先生仰头问道。 “小弟不才,心中有惑望先生指点,”富贵公子说道。 “你且问来,”说书先生说道。 “敢问先生何为一、何为二、何为三?”富贵公子问道。 这说书先生神情自若,只见他从酒坛里又倒出一碗酒,一仰而尽,这才慢悠悠地说道:“这一乃无极,二是阴阳,三为阴阳配合生冲气。” 说书先生话刚落音,楼上的富贵公子立即紧声问道:“何又为阴阳?” 说书先生明显一怔:“这阴阳这阴阳乃是” 说书先生明显答不上来,有些手足无措。年轻公子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双手抱与胸前,只等着这个说书先生灰溜溜的退下台去。 “我来告诉公子何为阴阳!”就在此时,角落里传出一个声音。众人寻声望去,正是刚才送酒给说书先生的年轻人。 正文 第36章 论道 这年轻人站起身来,朗声说道:“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故积阳为天,积阴为地。阴静阳躁。阳生阴长,阳杀阴藏。 “年轻人说完,一拱手,又说道:“我也想问公子,公子认为何谓修道之法门?” 楼上公子向楼下的年轻人看过来,一手放于前腰,一手负于身后,倨傲之色尽显,说道:“那我就告诉你修道的真正法门!” “道者,易也,易有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才是道之真谛!”楼上的公子说完,用手对着楼下的年轻人手一伸,摆出一个请的姿势,继续说道:“请教公子,这阳为天,阴为地,天与地怎会生出冲气,岂不笑话?“ 楼下年轻人微微一笑,似乎是听懂了什么,然后说道:“公子此言却非也,阴阳指天地,亦指阴气、阳气,还指虚和实,正和反,阴阳相汇乃为冲,冲乃对立之相融,是为冲气”。 年轻人说完,看了一眼楼上公子,继续说道:“在下也有一不解,天下人都知金木水火土,然而两仪生四象却只能生出金木水火四象,另外一象难产了么?” 此言一出,醉仙楼内哄堂大笑,楼上公子面色一寒,说道:”你敢辱我?“ “不敢不敢,只是向公子讨教道法真意。“楼下的年轻人也是不惧,直面相对。 “好好好,今天我就领教一下阁下的道法玄妙。”楼上公子冷声说道。 “在下奉陪到底,”楼下年轻人寸步不让。 楼上的公子气得额头青筋暴起,不由分说,拿起佩剑,便要跳下楼去与年轻人过招,这时楼上贵公子的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手将他拦住,只见一人缓缓站起来,此人正是一直站在富贵公子身后的老者。 这老者对着楼下年轻人,微微抱拳,说道:“阁下乃正阳道高徒,却不知尊姓大名,师从何人?” 众人一听这年轻人居然是正阳道的人,各个带着钦佩与羡慕的眼光投过去,这正阳道来天下三道之一,能入正阳道,前途不可限量。 “在下孙睿诚,师尊道恒真人,”年轻人说道。 “原来是道恒掌门高徒,失敬失敬。今日我等在贵地叨扰在先,多有得罪,还望赎罪。”楼上的老者说道。 “哪里哪里,在下只是一时兴起,与楼上小兄弟论道一番,别无他意。”孙睿诚也是抱拳说道:“前辈光临青州,正一道还未尽地主之谊,不如前辈来我正一道休息几天,也好让正一道一尽地主之谊。” 老者微微一惊,莫非他已识出我是何人?于是抱拳回礼道:“不敢多有叨扰,我等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告辞。” “那我就不强留各位,后会有期。”孙睿诚说道。 老者待孙睿诚说完,微一抱拳,领着众人便走下醉仙楼,只是那年轻公子与孙睿诚照面时,两个年轻人都从喉咙里若有若无的哼了一声,老者率众人走出醉仙楼,也不停留,直奔城外而去。 醉仙楼内,孙睿诚一抬手,将碗中剩余的酒一口饮尽,随手放些碎银在桌上,一拍桌子,一个起落,人便已在楼外马上,双腿一夹,绝尘而去,看得众人目瞪口呆,心声佩服,果然不愧为正阳道门人。 说书先生知道自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讪讪走了下来,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喝闷酒,众人也是喝酒的喝酒,吹牛的吹牛。 吴谦心想:富贵公子这伙人还是不敢跟正阳道比,一听说人家是正阳道,吓得赶紧离开。不过两人论道倒是挺有意思的,天下间只要是修道门派,本质上其所修的都是天地灵气,从今天二人的论道来看,修道的法门却各有不同。 且说孙睿诚骑马离开,出了城门,将佩剑往天上一扔,双手打结作印,口念法诀,孙睿诚向上一跃,人便落在佩剑之上,径直飞了出去,直奔阁皂山而去。 这皂阁山就是正阳道的山门所在,在青州城往东三百余里,皂阁山是北方之地有名的洞天福地,山势绵延数百里,常年云雾环绕,主峰观日峰更是云海连绵,仙鹤飞鸣。 孙睿诚御剑飞行,不到三个时辰,便已到山门,孙睿诚并未下地行走,依然直奔主峰而去,转眼就到听风阁门前,孙睿诚单膝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弟子孙睿诚有事求见掌门师尊。” “进来,”只听阁内有一声音传出。 大殿之内只见一道人双膝盘坐于蒲团之上,一席鹅黄道袍,头顶道士髻,右手打三清印,左手抚道尘,闭目打坐。 这便是天下三道之一的正一道掌门——道恒真君。 “弟子今日在醉仙楼遇见太一道大长老真云道长,领着一个年轻的贵公子等一行人,在青州城行色匆匆,似有要事,但太一道大长老入我正阳道范围,却不纳拜帖,事有蹊跷,特禀报师尊,”孙睿诚说道。 “三道往来极少,你如何知道那是真云道长。”道恒掌门问道。 “弟子在上一届的三道祭天之典上见过此人,决计错不了。”孙睿诚道。 道恒真人微微睁开眼,又缓缓闭下,道:“三道虽法不同,但道同根,汝切不可以道法度人心,知否?” “弟子知错了。”孙睿诚顿时面红耳赤,孙睿诚知道师傅此言,并不是责其学艺不精,乃是责其气量狭小,道心不纯。便觉深感惭愧,将头深深埋下头去。 “真云道长与我同辈,道法深厚,在道门中又德高望重,如今到我青州,我正一道不可失礼,你速派弟子前去,以我名义相邀,我要亲自接待,”道恒真人说道。 “弟子这就前去安排,”孙睿诚答道。 第二日,醉仙楼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繁忙,吴谦还是忙得双脚不着地,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头戴斗篷的人走了进来,帽檐压得很低,头也埋得低,根本看不到其容貌。 正文 第37章 补偿 只见这人径直走到掌柜面前,在掌柜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丢下一个包袱,便快步离去。 这掌柜的用手掂了掂包袱,顿时眉开眼笑,转身冲着一个小二喊道:“麻二,现在什么时辰?” 那个叫麻二的小二把头往外一伸,然后回头对着掌柜的说道:“掌柜的,午时!” 掌柜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吴谦说道:“小谦,你过来一下。” “哦,”吴谦放下手中的活计,向掌柜走去。 掌柜的嘱咐道:“你去酒窖拿一坛上好的花雕,给城东三十里的青莲山庄送过去,你骑马送过去,切记一定要在酉时之前送到,别误了人家的事,知道了吗?” “还有,别把酒钱忘了!”掌柜的又补充道。 吴谦点了点头,走进酒窖,提了一坛花雕酒,翻身上马便往城东而去,吴谦虽然来青州城不久,但青莲山庄他还是找得到路,因为城东就一条路,往前走三十里便是。 现在只是午时,吴谦一路优哉游哉地骑马过去,不消一个时辰,便到了青莲山庄,山庄在一座山上,虽然不大,但古色古香,与青翠欲滴的山峰融为一体,别有一番韵味。 吴谦走到山庄门前,大门大开着,吴谦朝里面看了一眼,空无一人,吴谦便冲着里面喊了一声:“有人吗?” 过了一会儿,山庄内才传出一个声音:“进来吧!” 吴谦寻着声音走了进去,山庄内应该是很久没有人打理,枯枝败叶随处可见,一副萧条落败的景象,吴谦走在厚厚的树叶之上,发出沙沙的声音,随着一阵秋风卷来,带着丝丝凉意,吴谦突然感觉有些发冷。 什么人会住在这个地方?还要喝酒!吴谦心里嘀咕道。 吴谦走到一个房间的外面,紧了紧身子,然后将门轻轻推了开来。 屋子内光线很暗,还点上了香薰,烟雾缭绕,更是朦胧一片。屋子内有个模糊的身影,吴谦大着胆子往前走去,然而当他看清此人的时候,却是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惊叹。 屋内那人竟然是离道人! 而离道人看到吴谦走了进来,也是一副惊讶的表情。 “是你?”二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你怎么还在青州?”离道人率先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开口问道。 一提起这事,吴谦气不打一处来,将酒坛子往桌上一放,指着离道人说道:“你个江湖骗子,说什么我有混元道机缘,我来青州都半年了,连个混元道的人都没有见过!” 离道人一副意外而又略显尴尬的表情,说道:“不是吧,我的血卦很准的,不会出错啊!” “事实证明,你的血卦一点都不靠谱!”吴谦愤愤地说道。 离道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你现在在青州过得也不错啊。” 吴谦有些无语,这老头年纪一大把,修为又高深莫测,说话居然有些不要脸。 吴谦找了跟凳子,一屁股坐了下去,怀抱双手,显然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然而离道人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从桌子上取过那坛雕花,自顾自的品了起来。 离道人的这番举动更是让吴谦不高兴,吴谦腾地站起身来,对离道人说道:“你得补偿我!” 离道人一愣,将酒坛放下,说道:“补偿你?” “对,你瞎算一个卦,把我骗到青州来,你知道一路上我吃了多少苦吗?你知道我在醉仙楼每天有多累吗?”吴谦把自己的委屈一股脑地抛了出来。 “那我该如何补偿你?”离道人笑呵呵地问道。 吴谦眼睛一转,随即脸上漏出无限猥琐的表情,说道:“你得补偿我一大笔银子!” 离道人一愣,随即问道:“你要银子干什么?” “娶妻生子,然后培养我儿子修道,”吴谦说道。 看来吴谦还是对自己的混沌体质没有信心,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下一代身上。 现在轮到离道人无语了,离道人一脸鄙夷地看着吴谦,说道:“自己不飞,逼着窝里的蛋飞,你还要不要脸?” “谁不要脸?!”吴谦顶了一句。 离道人哼了一声,似乎有些怒其不争,说道:“我可以补偿你,但不会补偿你银子!” “什么补偿,你先说说看,”吴谦说道。 “我教你一套口诀,你自己修炼,能不能开辟丹田,看你自己造化,”离道人说道。 吴谦装作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说道:“这样啊,也行吧!” 离道人有些气结,怒喝道:“老夫传你口诀,是你小子几世修来的服气,瞧你那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你小子就偷着乐吧!” 吴谦嘿嘿一笑,手上却给离道人倒上一碗酒端了上去,带着谄媚的语气说道:“长辈要教我什么法诀?” “青冥决,”离道人接过酒,然后说道。 “厉害么?”吴谦问道。 离道人瞪了吴谦一眼,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是不满,说道:“不比混元道的心法口诀差!” 吴谦一听,笑得哈喇子快兜不住,连声说道:“那就好,这才能弥补我入不了混元道的损失!” 离道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口将酒喝了下去,说道:“我传你心法口诀,但你只能自己偷着练,绝不可让外人知道,而且你我没有师徒名份。” 吴谦愣了愣,说道:“没有师徒名份可以,我也不稀罕,但为什么我要偷着练?” 离道人瞪了吴谦一眼,说道:“因为我仇家太多,要是被我仇家看到你修炼我的心法口诀,只怕会连累你,所以我教你的修道心法,切记不可在外人面前显露,更不可提起我,只可自己静心修炼,否则于你于我都不利。” 吴谦鼻子一撇,也不给离道人倒酒了,自己坐在了凳子之上,嘴里嘟囔道:“原来是这样,这我练了还成包袱了,搞不好会被你这套心法口诀给害死。” 离道人微微一笑,说道:“爱练不练。” 吴谦从酒坛里倒出一碗酒,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一饮而尽,喉咙顿时犹如火烧,吴谦将碗一砸,大声说道:“我练!” 离道人为之气结 正文 第38章 机缘 吴谦的举动离道人是一百个不顺眼,不过倒也没有食言,开始传授起吴谦口诀来。 于是,一老一少盘膝而坐,离道人教吴谦熟记心法,又教吴谦如何呼吸吐纳一晃三个时辰过去了,已是酉时,离道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修道博大精深,但都要以炼气为基,日后你要勤加修炼,能修到什么程度,就靠你自己的悟性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你想当个甩手掌柜,”吴谦答道。 离道人似乎不想和吴谦这个小无赖纠缠,摆了摆手,说道:“好吧,你说什么就算什么,时辰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吴谦听到这话,却在屋子里找了一个太师椅,四平八稳躺了下来,懒洋洋地说道:“这样就想把我给打发了?” “你还想咋地?你还赖上我了不成?”离道人眉毛都立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说道。 “你得给我点银子,我才走,”吴谦不紧不慢地说道。 “什么!老夫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遇见敢讹老夫的,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野小子!”离道人瞪大了眼睛说道。 “我不是讹你,我是跟你讲道理,”吴谦有恃无恐地说道。 “你有什么道理?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讲不出个道理来,你就别怪老夫手段不讲究!”离道人看来是真的动了肝火,声音竟然隐隐带着真气,让吴谦有些振聋发聩。 吴谦用手捂了捂耳朵,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道:“你小声点,我又不聋!” “你”离道人指着吴谦,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行,我要是说出一个道理来,你另外还得给我一个金元宝,”吴谦开始跟离道人讨价还价起来。 离道人尽力按捺住心中的怒火,说道:“我答应你,你赶紧说!” 这离道人就等着吴谦说不出话,他好名正言顺地对吴谦用上些手段,他倒不想弄死吴谦,但肯定得让吴谦好好吃一番苦头。 主意打定,离道人背负双手,一双眼睛死死盯住吴谦。 吴谦站起身来,对着桌子一指,离道人顺着吴谦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花雕酒坛。 “你酒钱还没给!”吴谦轻描淡写地说道。 离道人险些吐血身亡! 不一会儿,吴谦一边吹着口哨,一边迈着轻佻的步伐,翻身上马,朝青州城赶回去,走在路上,吴谦还从怀中掏出一枚金元宝,放在嘴上恶狠狠地亲了一口。 而离道人在山庄内,却是气不打一处来,把那坛花雕砸个稀碎,嘴里还愤愤不平地爆起了粗口:“他吗的,老子居然被一个混小子给算计了,不但教了心法,还他们被讹去一个金元宝!” 离道人可是道行高深的修道之人啊,什么世面没见过!竟然被吴谦气得口吐脏言 吴谦出了晓风山庄,上了马便往醉仙楼赶回去,将金元宝收起之后,吴谦便反复默念心法,摸索运气吐纳之法,虽然自己开辟丹田困难,但只要有希望,吴谦就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平时吴谦有些无赖,甚至有些混蛋,但事情,他还是分得清轻重,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努力,吴谦还是有分寸的。 离青州城还有二十里地,行至僻静处,忽然,一处草丛深处传来微弱的呼救声,吴谦心中一惊,连忙翻身下马,闻声寻去。 只见草丛里赫然躺着一个年轻人,浑身上下沾满血污,衣服也破烂不堪,披头散发,尤其是双脚拖在地上,草丛也显示出他一路爬行的痕迹,看来是经过一场恶战,而且双腿受伤不轻。 年轻人见有人过来,急忙说道:”小兄弟求你救救我。” 吴谦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惊:“是你!?” 原来此人正是昨日在醉仙楼的富家公子。 “小兄弟,求你救救我,我保你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年轻人一开口便是如此说道。 吴谦见他趴在地上,仰头说话很是难受,便先上前帮他翻了一个身,又扶到一个小土坳前,让他背靠土坳,也能舒服些。 这富贵公子的作风吴谦是见过的,出门在外,一点也不低调,险些就得罪了正阳道的人,这才过了一天,又不知道得罪了谁,被打得这么惨,这种人可不能随便救,搞不好会引火烧身。 “你是谁?”吴谦问道。 “我”这富贵公子神色有些闪烁,又打量了一番吴谦,见吴谦确实没有什么威胁,这才又说道:“我叫夏侯卓越,是混元道掌门夏侯元仙的儿子!” 吴谦听到此言,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是混元道掌门的儿子,这身份之尊贵,放眼天下恐怕也没有几个年轻人能超越他了,难怪如此桀骜。 混元道!!! 吴谦脑中突然闪过这三个字,又自然地和离道人给自己占卜的那个血卦联系了起来。 难道这就是我与混元道的机缘?!!! 但是这机缘吴谦消受得起么?吴谦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混元道掌门的公子,竟然被人给废了,天下间还有谁有这样的胆子?敢捋混元道的胡须,不管是谁,都不是吴谦这种小喽啰惹得起的。 “是谁害了你?”吴谦问道。 “是正阳道!”夏侯卓越恶狠狠地说道。 吴谦一听此言,心中骇然,后背都吓出一阵冷汗,这件事可非同小可,混元道、正阳道,天下三道已居其二,这两道要是起冲突,搞不好就会毁天灭地、生灵涂炭。 “昨日我和师叔出了青州城不久,便发现那正阳道的孙睿诚跟了上来,四处寻找我们,到了晚上,我们便被伏击了,来人道法十分了得,连我师叔都不是对手,其他人全都死了,我被挑断了脚筋,万幸是我却逃了出来。”夏侯卓越继续说道。 吴谦有些犹豫起来,自己要是对夏侯卓越施救,恐怕机缘还没消受,小命就已经丢了。这夏侯卓越见吴谦犹豫起来,顿时有些着急,赶忙说道:“小兄弟,我不要你帮我做什么,只求你帮我向混元道带句话,只要你帮我带话,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正文 第39章 送信 只是带句话,应该没什么事吧,在这荒郊野岭,谁知道我见过这夏侯卓越,等我离开这里,不和夏侯卓越在一起,谁又知道我在帮他带话! 吴谦内心开始动摇起来! “小兄弟,你要是帮我带话,就是对我混元道有大恩,我混元道定会护你周全的,”夏侯卓越继续出言引诱道。 富贵险中求! 吴谦一咬牙,说道:“我有一个条件!” 夏侯卓越见吴谦动心了,顿时喜出望外,立即说道:“小兄弟尽管说。” “我帮你送信,混元道就得收我入门下,”吴谦说道。 夏侯卓越头点得向鸡啄米似的说道:“一定一定!” “空口无凭,我要你写下来,”吴谦说道。 “好,”夏侯卓越立即从怀中掏出一张手帕,然后抬头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吴谦,口天吴,谦虚的谦,”吴谦说道。 夏侯卓越点了点头,用手指在嘴中一咬,便在手帕上写了起来:今日承蒙少侠吴谦施救于青州,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此手帕入我混元道之手,当立即将少侠吴谦收于门下,悉心培养,以报大恩!夏侯卓越。 夏侯卓越写完,将手帕递给吴谦,吴谦也不客气,便收入怀中。 这里虽然是荒郊野外,但要是被路上行人撞见,也是一个麻烦事,吴谦便将夏侯卓越扶上马,往深山老林中走去,在深山中寻了一个隐蔽的洞穴,才将夏侯卓越放下来。 夏侯卓越从怀中掏出五张符箓,说道:“这是我混元道独门神行符箓,我双腿已断,一身道行也被废,御物都不行,更别说用腿飞奔,有符箓也枉然,我传你混元道独门心法,再给你符箓法诀,你运动心法,口念法诀,便可催动神行符箓,小兄弟见到家父,叫家父速速来救我。” 吴谦点了点头,夏侯卓越便对吴谦传授起混元道的心法来。 修道之人,若到了玉清境,便可御物飞行,玉清境之下,只能依靠符箓,而且还不能飞行,只能提高滞空时间,大大的提高飞奔速度。故神行符箓,只有修为不高的修道之人才会用,也要不了什么修为,只要会心法,有口诀便可使用,夏侯卓越乃混元道掌门之子,修为定已到玉清之上,有这些神行符箓,估计也是备不时之需。 不消一个时辰,吴谦便学会如何催动符箓。 “吴谦少侠,你稍等一下”,夏侯卓越说完,将衣带上所嵌玉石剥下来,也交给吴谦,说道:“小兄弟,我恐孙睿诚不会善罢甘休,你到了混元道,出示此玉,就会有人带你见我父亲,你叫我父亲快些赶来救我,我混元道必会报你的大恩大德。” 吴谦收起玉石,又返回青州城,为夏侯卓越买好足够的食物和水,将一切安顿好之后,吴谦便催动神行符箓。 符箓瞬间在吴谦手中燃烧起来,把吴谦吓了一跳,与此同时,吴谦便感觉双腿微微发热,肌肉紧绷还微微跳动,仿佛急不可耐要冲脱出去,吴谦往前一跨步,人就飞了起来,而且一步跨出了十丈有余。 吴谦心神激荡,这修道如此神奇,真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吴谦暗暗下定决心,今后要好好修道,好好感受这个世界另外的天地。 这三道在什么地方,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混元道就在东南面的安州齐云山,距青州六千余里,吴谦用的神行符箓乃混元道秘制,一张符箓能用一日,一日能行两千里。 吴谦略一辨方向,一抬腿,仿佛御风而去。 吴谦想着送信要紧,不吃不喝,连飞三日,三日过后,远远已能望见齐云山,齐云山因最高峰天元峰“一石插天,与云并齐”而得名齐云山,乃为道家的“桃源洞天”,有三十六奇峰,七十二怪崖。 混元道就在眼前,吴谦心神为之一振,直奔山门而去。 山门宏大,有两名子弟分站左右,见有人驱符直奔山门,心神一紧,握紧佩剑,放言喝道:“来者何人?敢闯我混元道山门。” 吴谦赶忙散符落地,上前说道:“我叫吴谦,受你家公子夏侯卓越委托,求见贵道掌门,”吴谦说完,便将夏侯卓越所给的玉石递了上去。 山门其中一弟子一看玉石,确为公子之物,不敢怠慢,忙对旁边的弟子说道:“你速速前去通知掌门,我引这位小兄弟随后赶到。” 只见其中一名弟子口念法诀,便御剑飞去,另一名弟子便引吴谦往天元峰琅琊殿飞奔而去。 飞奔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天元峰琅琊殿,大殿雄伟壮丽,只是吴谦心中忐忑,没有心情欣赏,便随着那名弟子进入大殿。 大殿之内五张太师椅,分坐四人,中间靠左一张太师椅空着,大殿两侧还站着少许几人,个个都是锦衣华服,气度不凡。 太师椅当中之人,胡鬓冗长,眼神凌厉,外披浓墨紫玉袍,不怒自威,显然这位就是当今三道之一的混元道掌门夏侯元仙。 此时夏侯元仙右手不停地磨砂着吴谦递上去的玉石,神情严肃,还带着一丝焦躁,吴谦刚走进大殿,夏侯元仙便率先开口问道:“小兄弟,你说受我儿夏侯卓越之托前来会我,不知我儿发生何事?” “你儿子在青州被人暗算了,现在深受重伤,”吴谦说道。 “什么?!”夏侯元仙一声惊呼,周围人也是为之一震! “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暗算我儿子?”夏侯元仙厉声问道,声音犹如惊雷,振聋发聩。 “你儿子说是正阳道!”吴谦小心翼翼地说道,他知道这件事搞不好,恐怕就会引起天下两道反目成仇,血流成河。 “不过我是听你儿子说的,我也没有亲眼见到,”吴谦赶紧补充一句,即使两道开战,吴谦也想尽力撇开自己与此事的关系。 大殿之上顿时沸沸扬扬起来,尤其是两侧站着的弟子,一个个群情激奋,大声嚷嚷,要马上去和正阳道一决生死。 正文 第40章 疑点 殿内的吵嚷似乎让夏侯元仙很是烦躁,只听他大声喝道:“都给我闭嘴!” 大殿之上马上噤若寒蝉,落针可闻。 夏侯元仙说道:“现在还只是听说,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们还没有查清楚,你们不要头脑发热!” 这话顿时让吴谦对夏侯元仙敬佩不已,面对如此噩耗,夏侯元仙还能如此镇定,不愧为一代宗师。 夏侯元仙接着问到:“我儿可有托付什么让少侠带回来?” 这话却又让吴谦微微一愣,心中暗忖:这夏侯掌门不急着关心儿子生死,却急着关心他儿子有没有带什么东西回来。难道他还能未卜先知,知道自己让夏侯卓越写了一个承诺? 这下有些尴尬了,这要是拿出那个手帕,岂不是显得自己见有利可图才来带话。 夏侯元仙见吴谦有些犹豫,情绪竟然有些激动,大声说道:“难道少侠还想隐瞒什么不成?” 这一声质问隐隐含着真气,吴谦被震得心胆具颤,马上就将手帕掏了出来,说道:“你儿子为了感谢我,写了一个手帕给我,叫我见到你的时候交给你!” 然而吴谦刚刚掏出手帕,只见夏侯元仙手凌空一伸,那手帕便径直飞到了他的手中,夏侯元仙迫不及待地将手帕打开,却见写的是要收吴谦入门的字迹,顿时失望之色尽显。 “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夏侯元仙问道。 “没了,”吴谦说道。心里却犯起嘀咕来,看来这夏侯卓越身上肯定有一个极为重要之物,重要到或许比他儿子的生死还重要。 夏侯元仙微微皱眉,随即又对吴谦说道:“还请吴谦少侠速速带我前去营救我儿,我混元道感激不尽。” “好,我给你们带路。”吴谦连忙答道。 璞承师弟,卓志,你二人随我前去即可,门中之事暂且委托星渊师弟处理。 众人齐答:“是!“ 走出琅琊阁,夏侯元仙一挥长袖,直接将吴谦谨卷入其中,不御外物,身形一纵,犹如飞鸿,直入云端,其余二人随即跟上。 吴谦只觉耳边狂风呼呼作响,就连云朵,也仿佛一闪而过,吴谦伸出脑袋看了一下,发现一个护盾将他和夏侯元仙罩入其中,吴谦甚至都感觉不到风吹在脸上,极目远处,天高地远,心旷神怡。 在天上,夏侯元仙又详细问了吴谦知道的情况,吴谦便把醉仙楼发生的事情也讲了一遍,没想到这夏侯元仙竟是城府极深,听完之后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夏侯元仙等人不愧道法精深,也就大半日,青州城便近在眼前。三人在吴谦的指引之下,很快便找到那个山洞。 然而当四人进去,映入眼帘的却是夏侯卓越双目圆睁,浑身犹如被火烧过一般,红得发黑,有些皮肤甚至被烧伤一般一层一层的往下掉。 夏侯元仙等人急忙扑了过去,夏侯卓志直接抱住夏侯卓越的尸体,嚎啕大哭起来,看来兄弟二人感情甚为深厚。 夏侯元仙则紧紧握住卓越的手,虽一言不发,却肩头发颤,手上筋骨凸显,眼眶也隐隐含泪。强忍着悲痛,夏侯元仙将夏侯卓越的眼睛合上。 李璞承似乎还有其他事情,在一旁欲言又止,表情十分着急。在李璞承的暗示之下,夏侯元仙赶紧收起悲痛的表情,回过头来,对着吴谦说道:“吴谦少侠,我们要整理我儿遗容,有些不便,还烦请你在洞外等候一下。” 李璞承和夏侯元仙的举动更是印证了吴谦的判断,这夏侯卓越身上有一个极为重要的东西,或许夏侯卓越等人就是因此丧命。 只是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竟然比自己儿子的命还重要。 夏侯元仙见吴谦走出山洞后,急忙蹲下身来,直接将夏侯卓越右脚的靴子脱了下来,将鞋底撕开,只见一个锦囊夹在其中,夏侯元仙脸上悲痛的表情顿时化为乌有,反而是抑制不住的激动显在脸上。 夏侯元仙用带着颤抖的双手将锦囊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张四寸见方的牛皮纸,打开牛皮纸时夏侯元仙身体竟然也跟着颤抖起来,夏侯元仙看完之后,对着李璞承微微点头,李璞承明显也是心神激动。 夏侯元仙迅速将牛皮纸收起,装入锦囊,放入贴身之处,然后回过头来命夏侯卓志带上尸体先回山门安置,并嘱咐切不可轻举妄动,待他回去之后再作安排,然后让吴谦进入山洞,请吴谦在洞中稍等片刻,他与师弟李璞承一道前去寻找真云道长的尸体。 夏侯元仙和李璞承御气飞在半空,李璞承靠近夏侯元仙,小声说道:“师兄,你发现没有,卓越侄儿可是死在正阳道无上神功正阳决之下。” 夏侯元仙点了点头,李璞承继续说道:“天下间会使用正阳决的,只有正阳道的掌门和三位长老,绝无他人会此神功。” 夏侯元仙表情开始凝重起来,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觉得是正阳道暗中下的手是吧!” “难道掌门师兄对此还有怀疑?”李璞承反问道。 “现在确实正阳道嫌疑最大,但疑点也不少,”夏侯元仙说道。 “什么疑点?”李璞承赶忙问道。 “第一,正阳道要暗杀真云师弟和我儿子,居然在青州的地盘上用正阳决,这与明杀有什么区别。第二,真云师弟的修为不比正阳道长老的修为差,他都死了,我儿子脚筋被挑断,反而还逃了出来,你不觉得这点很可疑么?”夏侯元仙说道。 李璞承点了点头,眉头紧锁,一片愁云。 “对方明显是故意让我儿子逃出来的,”夏侯元仙说道。 “为什么要单独放卓越侄儿出来?”李璞承问道。 “我估计是为了让他给我们送信,”夏侯元仙说道。 李璞承微微一愣,随即说道:“要送信的话,随便放一个弟子出来就可以了,为什么偏偏是卓越侄儿呢?” 夏侯元仙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李璞承,说道:“而且还要把他的脚筋挑断!” (成绩不好,在看我小说的可否留个言吱个声,让我知道还有人在看,也好安慰一下我这颗脆弱的心!) 正文 第41章 顺藤摸瓜 夏侯元仙的这句话似有所指,李璞承感觉快要悟透其中的玄机,就是还差那么一点,人反而显得有些着急起来。 突然,李璞承略带兴奋地说道:“掌门师兄你的意思是放了卓越侄儿,又不想让卓越侄儿回到混元道。” 夏侯元仙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李璞承赶紧又说道:“他们是想让吴谦来送信!” “难怪吴谦身上会有卓越侄儿的血书,要掌门师兄你收他为入门弟子!”李璞承继续说道。 “但是他们把吴谦安插到我们混元道又有何用意呢?”李璞承似乎又陷入了另一个迷雾之中。 夏侯元仙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说道:“自然是没有从我儿身上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所以才把吴谦安插进来,暗中查探此东西。” 李璞承如醍醐灌顶一般,说道:“对对对!这样就所有的疑点就都能讲得通了!” “吴谦这小子我们不能留,一会儿回去我就把他收拾了,”李璞承说道。 “现在还不知道凶手是谁,杀了吴谦,那线索就断了!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是将计就计,在吴谦身上顺藤摸瓜!”夏侯元仙说道。 “对对对,我真是被冲昏头脑了,这点都没有想到,”李璞承说道。 “但师兄,我认为凶手十有八九就是正阳道,能杀得了真云师兄的,这世上只有正阳道和太一道,但太一道不可能会正阳决,而且据吴谦所言,在青州城内卓越侄儿与正一道掌门弟子孙睿诚已生过节,而且我侄儿等人离开以后,正阳道也派人跟踪了。”李淳风分析道。 “孙睿诚与我儿论道,正阳道还不至于下如此狠手,只是这正阳决,正阳道是绝对脱不了关系,真云师弟是否也死在正一心经之下,还要等到找到二师弟尸体方可进一步推断,”夏侯元仙说道。 “还是师兄思虑周全,做事沉稳,”李璞承微微欠身说道。 就在这时,只听地面之上传来一个声音:“天上可是混元道仙师?” 夏侯元仙和李璞承应声落地,李璞承上前说道:“我们正是混元道之人,你是何人?” 地上之人抱拳说道:“晚辈乃是正阳道弟子,特奉掌门之命在此等候混元道仙师,如若见到混元道仙师,便即刻引仙师前去与我家掌门相见,我家掌门有要事相告。” 夏侯元仙和李璞承对视了一眼,李璞承上前说道:“前面引路。” 正阳道弟子便御起佩剑,向前飞去,夏侯元仙与李淳风随即跟上。 观日峰,悦风阁大殿内,地上竖直摆放着几具尸体,均用白布盖着,道恒掌门和三位正一道长老站在边上,一脸愁容。 只听一名弟子高声叫到:“启禀掌门,混元道仙师已到”。 “快请,”道恒掌门急忙起身相迎。夏侯元仙与李璞承一前一后走进大殿。 “果然是夏侯掌门率璞承长老亲自前来,只是没想到会如此之快。”道恒掌门疾步向前,手结三清指躬身礼说到。 “道恒掌门如何知道我会来你青州。”夏侯元仙不禁问道。 “我门下弟子前两日在青州城外发现正阳道门人尸体,我赶去查看,发现竟然是正阳道大长老真云道长,而且还发现发现还发现”道恒真人吞吞吐吐,竟不再说下去。 “发现什么?道恒掌门有话就直说,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夏侯元仙冷冷地说道。 “发现真云道长等人均是死在我正阳道至高心法正阳决之下,”道恒真人一皱眉头,索性就一口气说了出来。 “道恒掌门既然如此痛快,为何还邀我二人上山,莫不是已做好安排?”夏侯元仙见道恒直接承认,不禁怒喝道。 “夏侯掌门千万不要误会,真云道长虽死在正阳决之下,但绝非我正阳道所为,定是有人栽赃嫁祸,欲挑拨两道,夏侯掌门可别中了奸人之计。”道恒掌门赶紧解释道。 “道恒掌门还没有说你是如何知晓我二人会来青州,”夏侯元仙直接反问道。 “我认出是真云道长尸体,兹事体大,就立即派弟子前往混元道报信,只是这弟子是我前两日派出的,依我推算,掌门应该明日才到,没想到今日就到了。”道恒说道。 “哼,你们是两日前发现的?我师弟离开青州城你就派弟子打探我师弟行踪,是何用意?”夏侯元仙质问道。 “我确有安排弟子前去寻找真云道长,只是想邀请真云道长到我正阳道做客,并无他意,而我派去的弟子也并未寻得真云道长一行人的踪迹,”道恒真人说道。 “真是邀来做客么,我儿卓越与令徒孙睿诚在醉仙楼论道,已剑拔弩张,险些动手,你还会邀我师弟一行上山做客?”夏侯元仙问道。 “没想到与我徒儿论道的竟是夏侯掌门的儿子,凶手真是歹毒!”道恒真人仰头长叹后继续说到:“这个事情我也是后来才听我徒儿孙睿诚说起,二人论道,年轻气盛,都为维护本门尊严,故动了肝火,我老道已半身入土,还会为了此种小事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先看下我师弟尸体再与你计较。”夏侯元仙说完便往地上的尸体走过去。 “夏侯掌门这边请,”道恒真人边说边在前面引路。 夏侯元仙仔细检查完真云道长的尸体后,又检查了其他尸体,最后走到李璞承身边,一脸凝重地对李李璞承小声说道:“真云师弟是正面相斗死在正阳决之下。” 李璞承听完不禁眉头紧皱。 “道恒掌门,我师弟死在正阳决之下,这个有目共睹,你又作何解释?”夏侯元仙转身又对着道恒真人问到。 “夏侯掌门所言确实不假,此人正阳决修炼到如此地步,就连老道我也震惊,正阳道能修炼正阳决的就我师兄弟四人,就算我师兄弟四人联手击杀真云道长,真云道长修为通天,若是殊死一搏,我师兄弟四人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如今我师兄弟四人都在此,夏侯掌门如若不信大可前来验证,我师兄弟四人可有何异样?”道恒真人也是一脸迷茫地说道。 正文 第42章 诺言 夏侯元仙仔细观看了道恒师兄弟三人的脸色,三人均气色红润,精神饱满,毫无异状,夏侯元仙仔细思忖:道恒真人确实说得在情在理。 思忖了一会儿之后,夏侯元仙说道:“我师弟死在正阳决之下,就算不是你们四人所为,也一定和正阳道脱不了干系,今日我手无证据,但混元道定会追查此事,不死不休。” “真云道长在我青州境内死于正阳决之下,追查凶手我正阳道责无旁贷,我正阳道也一定会追查到底。”道恒真人也随即说道。 “不是正阳道最好,如若是,我混元道也只能血债血偿了。”夏侯元仙说完,李淳风便上前,一摆衣袖,衣袖见风就长,径直将地上真云道长等几名混元道弟子的尸体卷入其中,与夏侯元仙化作飞鸿离地而去。 道恒掌门仰头看着夏侯元仙远去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即厉声说到:“从现在起,正阳道全力追查凶手,马上传令下去!” 夏侯元仙离开观日峰后,直奔吴谦而去,此时吴谦正在山洞中仰头看天,心中暗暗在想:也不知夏侯掌门是否找到了真云道长尸体?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是否真的与正阳道有关?当初在天都峰琅琊殿,自己可是对夏侯掌门说出是正阳道暗算了夏侯卓越,虽然自己强调了并未亲眼所见,但如果夏侯掌门信了此言,就直接与正一道兵戎相见,那岂不是救人反而引天下两道反目成仇,如果日后查出不是正阳道所为,那我岂不是成了帮凶,千古罪人。 吴谦越想内心越不安,在山洞内来回踱起步来。就在此时,只见天空人影一闪,正是夏侯元仙落在了吴谦面前。吴谦急忙走上前去询问道:“真云道长的尸体寻到了吗?是不是真的是正阳道所为?” “寻到了,只不过事情太过蹊跷,还不能确定是否是正阳道所为。”夏侯元仙说道。 一听此言,吴谦内心暗暗松了口气,心想:只要查清事实,这混元道与正阳道的恩怨,就与我无关了。“璞承长老去哪里了?”吴谦接着问到。 “他送真云师弟的尸体,先行一步回山门了。我来找你是为了感谢你,兑现我儿对你的承诺,”夏侯元仙说道。 吴谦一听此言,反而有些难为情起来,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反而有些不够光明正大,“掌掌门言重了,我只是送了个信,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吴谦少侠不用过谦了,明知此举可能会与正阳道为敌也敢秉承道义,义无反顾,此份胆识,已为天下先。”夏侯元仙说道。 吴谦此时内心微颤,心想我吴谦是何许人,醉仙楼的酒童,普天之下最低贱的那一类人,夏侯元仙何许人,混元道掌门,睥睨众生的人物,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今日能得太一道掌门亲自道谢,怎不令吴谦这个小人物震颤。 “我这那掌门缪赞了,”吴谦结结巴巴说话都不利索。 “走吧,我带你回混元道,收你入山门,”夏侯元仙说道。 “那就多谢掌门了,”吴谦说道。 于是夏侯元仙如来时一般,卷起吴谦,往安州齐云山而去。 吴谦人在空中,心中却感慨万千,没想到离道人给自己算的血卦,真的应验了,也该那离道人倒霉,他要是晚一天要酒,就不会被自己坑了一套法诀,还有一个金元宝。 不过晚一天,自己也遇不到夏侯卓越,真是巧了! 入了混元道,也算是有个好的开始,不过吴谦也知道,自己的路还很长,为父母报仇,揭开乾元世界的阴谋,替梁温书报仇,还要替他找到女儿,这些事,目前来说,除了最后一个稍微有点希望,其他的吴谦也只能想一想。 在吴谦那错综复杂的思绪中,夏侯元仙已经带着吴谦回到了天都峰琅琊阁,夏侯元仙对吴谦说道:“门中遭此大变,我还有许多事尚要处置,你先在门中呆几天,等诸多事情安排妥当,再正式收你入门吧。” 吴谦赶忙低声说道:“一切听从掌门安排!” 吴谦以前在梁温书和离道人面前敢放肆,但在夏侯元仙面前,却是一点都不敢放肆,且不说夏侯元仙威名赫赫,至少吴谦还得拜入混元道,以后人家就是自己的老大。 “还有就是这件事不要随便乱说,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夏侯元仙说道。 吴谦赶紧点头,说道:“弟子一定守口如瓶。” 夏侯元仙点了点头,叫来一名弟子,对他嘱咐道:“你先安排吴谦住下,顺便给他介绍一下混元道的情况。” 于是吴谦便跟着那名弟子往山下走去。这名山门弟子倒也热情,与吴谦攀谈起来,吴谦得知这名山门弟子名叫尚松,其实是因为太一道大长老真云道长意外身亡,全道上下无人不惊,但除了少数人,其他弟子并不知道发生何事,尚松也是受掌门面谕,知道当时是吴谦来报的信,其他弟子就连此事有人报信都不知道,更别说其他的了。 尚松主动与吴谦攀谈,无非也是想打听点此事的来龙去脉,然而吴谦深知此事关系甚大,任尚松旁敲侧击,就是不吐露一丝信息。几番试探无果,尚松倒也识趣,就不在打听了,便向吴谦介绍起齐云山的景色来。 上次走得匆忙,都来不及细看齐云山,经尚松一介绍,这齐云山的景色,着实迷人,一入山门,便有一亭,名回风亭,过亭便到桃花涧,桃花漫山遍野,过了桃花涧,便到摩崖石刻,有栖真岩、忠烈岩、寿字崖三处石刻,再往上走有一个宽敞的石洞,称之为天一门,然后一路真仙洞府,仙雾弥漫,走到那里,感觉已至云中。 想着以后就要住进这仙家福地,吴谦又是一阵心旷神怡,吴谦从小要么颠沛流离,要么住山洞破庙,那么直接露宿野外,从来没有过过正常人的生活,如今突然如置身天堂,叫吴谦如何不激动。 正文 第43章 道门十规 要是能在混元道内找个女孩结成双修伴侣,那就更好了,到时纵然自己因为混沌体质,开不了丹田,修为难有寸进,自己也可以和双修伴侣生个一男半女,自己就安安心心培养下一代,完成自己的使命,毕竟这可是在混元道,随便找个女孩,那也比在外面找的女孩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想到此处,吴谦竟然忍不住傻笑起来,哈喇子都流了出来。 “师弟,你笑什么?”尚松见吴谦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而且笑的样子很是猥琐,不禁问道。 吴谦赶紧擦了擦自己的哈喇子,收起猥琐的笑容,一脸谦逊地说道:“师弟我从小居无定所,受尽苦难,突然置身天堂,有些失态,让师兄见笑了。” 尚松笑了笑,拍了拍吴谦的肩头,说道:“可以理解,刚入门的师弟第一次来到我们齐云山,都会忘神一会儿,我都见怪不怪了。” 尚松随即话锋一转,说道:“进我们混元道,修行才是第一要务,可不要被这些凡尘虚景迷失了方向!” “师弟知道,一定会勤加修炼!”吴谦说道。 尚松继续说道:“过段时日,掌门正式收你入山门后,你就是新入门弟子,需先在外门修行淬炼身体,只能算我混元道外门弟子,我们混元道有三内四外。” “什么是三内四外?”吴谦问道。 “就是三个内门,分别是玉衡门、开阳门、瑶光门,四个外门分别是天枢门、天璇门、天玑门、天权门,你正式被收入我们混元道后,就会先分配到外四门中的一门,若过了炼体境、炼气境、炼丹境,进入玉清境,便可进内门修行,然后再分配进内三门,这样可算内门弟子,若有长老看上你,则可收你为亲传弟子,进入玉清境方算正式踏入修道之途。” 尚松又继续讲道:“玉清后是上清、太清,太清后是神意境、神凝境、神化境,进入神化境,至此离大道所成就不远了。” “那夏侯掌门和几位长老是什么境界?”吴谦问道。 “他们都已进入神境,具体是什么境界,我们也不知道,进入这个境界后,他们自己不说的话,外人是根本看不出来他们是什么境界的!”尚松说道。 “还有一个事情,”尚松告诫道:“其他人你可以慢慢认识,但掌门和几位长老你一定要熟记与心,见到他们可千万不要失了礼仪。” “掌门我是知道的,几位长老我也见过,就是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吴谦说道。 尚松点了点头,说道:“如今我们太一道便有四长老不,是,三长老”。想着真云道长已亡,尚松连忙改口道。“他们是李璞承长老,陆星渊长老,武修阳长老,加上夏侯元仙掌门,四人现在已有两百余岁,均为道门巨擎,一身修为深不可测。” “啊?夏侯掌门都已有两百多岁,怎么子嗣才传到三代啊?”吴谦问道。 “修道之人,全身精力都集中在修道一途上,对传宗接代之事不甚看重,通常一个人在修道之途上能走多远,进玉清后三十年便可看出,三十年之内修为还无寸进,那估计终身也就这般了,然后这些人才会考虑传宗接代的事,如果上了玉清境感觉自己的修为还有精进,那就会专心致志修炼,不会考虑这些事,等入了太清境才会考虑此事,所以夏侯掌门虽然有两百余岁,但他结婚生子极晚,后来夏侯卓志也是入了太清境才结婚生子,所以夏侯掌门的孙子夏侯昊天也长不了你两岁。” “哦,那我们混元道现在有多少人啊?”吴谦问道。 我混元道外门弟子过万,炼丹境得其半,玉清再减一半,太清愈百人,麟角方得神境。 “不知尚松师兄已是何境?”吴谦不禁好奇的问道。 “愚兄不才,八岁进山门,修道十六载,方得玉清境。”尚松回答道。 吴谦却暗暗心惊,尚松师兄年方二十四,便已入玉清,在太一道中也算不错了,想那梁温书,一把年纪,才玉清境,都已是灵宝派的长老,这尚松若是在其他门派,已算是天纵英才了。 “你今年多大了?”尚松问道。 ”十四岁,”吴谦答道。 “哦,那师弟你也不小了,在我们混元道,十岁以前便进入山门修道的大有人在,你现在已经十四了,今后可要刻苦修炼,如此才能迎头赶上,”尚松说道。 “师弟明白了,”吴谦低头答道,只是心中已有一些压力,没想到刚进山门,就已经离大家有如此大的差距,再加上自己是混沌体质,自己能走多远还有未可知,这不禁让吴谦对自己的前途蒙上一层灰。 “哦,对了,还有一事师弟务必记清了,齐云山有三十六峰,七十二洞,这主峰天都峰乃是掌门和长老修行的地方,若无要事,就不要去闲逛,免得打扰长老们清修。还有就是嘎母峰的谷底有一洞叫穿心洞,依洞而修灵素宫,是我们混元道的禁地,师弟万不可闯入,你知道了吗?”尚松师兄告诫道。 “师弟知道了,师兄你可知那里为何成禁地不?”吴谦问道。 “据说那穿心洞太深,连着地心,地下污秽之气都聚集在此洞中,进入之人若吸入晦气,一身修为就会毁于一旦,所以太一道才将其划为禁地,严禁弟子进入。”尚松师兄说道。 “原来如此,师弟知道了。”吴谦说道。心中却暗暗在想:这混元道虽然好,就是规矩太多,没有外面自由自在。 “恩,如此甚好。吴谦师弟,我已跟你介绍完太一道的基本情况,这一次和你一起拜入混元道的还有三个人,每一个新入门的弟子都要在天禄阁先修习《道门十规》,正好明天其他三人也要去,你就跟他们一起去吧。”尚松说道。 “师兄,《道门十规》是什么?混元道的入门道法么?”吴谦问道。 正文 第44章 邂逅 “不是,这《道门十规》是我们混元道的门规,乃是我们道家两千多年前的张宇初前辈所著,张宇初前辈不仅道法精深,更是学富五车,博古通今,所著《道门十规》也不是简单的十个规定,乃是包含道教源流、道门经录、坐圜守静、斋法行持、道法传绪、住持领袖、云水参访、立观度人、金谷田粮、宫观修葺等十方面内容的鸿篇巨著,非师兄三言两语所能言清。到了天禄阁,会有人专门教你修习的。”尚松说道。 “多谢师兄指点,一切听从师兄安排,”吴谦说道。 “嗯,这几天你先住在临时住处,等你分入外门,会再给你安排住处的,今天就到这里吧,”尚松说完,便带着吴谦继续往前走。 混元道确实人丁兴旺,一路上不时与三三两两的外门弟子会面,每个外门弟子都恭恭敬敬地向尚松行礼问好,足见这尚松在混元道还是有些名气的。 不过这些人看吴谦就没什么没什么表情了,看着尚松领着吴谦去的地方,便知道吴谦是还没入门的弟子,自然不会有任何眼神在他身上停留,吴谦倒也不在意。 到了住处,尚松有给吴谦指了天禄阁的方向,便径直离去。 只剩吴谦一个人,想着以后能在混元道修行,这让吴谦兴奋不已,人越是兴奋,就越是迫不及待的想赶紧修炼,最好马上就能修炼出一番成绩。 只是混元道还没教自己,梁温书教自己的老年人专用法诀又不值得练,只能练离道人教给他的青冥决了。 一念至此,吴谦也不耽误,急忙出门张望,周围没有人,吴谦将门窗紧闭,坐在床上,开始悄悄练起青冥决来。 按着离道人教的呼吸吐纳方法,吴谦很快进入忘我状态,日落月升,吴谦也毫无反应,当吴谦再一次睁开双眼,脸上确实沮丧至极的表情。 一晚上的修炼,吴谦愣是一丝天地灵气都没有感应到,这还是在齐云山,有名的洞天福地,灵气充裕。相当于是被灵气包围,吴谦也的身体也感受不到灵气,这混沌体质的迟钝,可见一斑! 吴谦挥拳在自己身上打了几拳,心中怒骂道:“这该死的混沌体质!” 看来得双管齐下了,吴谦思忖道,找个机会,在这混元道找个双修伴侣,生儿育女! 吴谦朝外看去,天已大亮,今天还得去天禄阁修习《道门十规》,可不能迟到,于是推门外出,朝天禄阁走去。 这天禄阁乃是混元藏书的地方,但多是一些记录历史、讲述天下奇闻异志的书籍,所以天禄阁虽大,藏书虽多,却没有多少弟子前去阅览,成天空荡荡的,所以这天禄阁便多了一项任务,那便是负责教习新入门弟子《道门十规》,负责天禄阁的,是一个叫杜仲的老伯。 而关于修炼道法的重要书籍,则是藏在内门的麒麟阁,除了有道法高强的内门弟子守护,还布有阵法,守卫极是森严,这些自然都是昨晚尚松对吴谦讲的。 到了天禄阁,吴谦朝里面一看,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看来是自己来早了,吴谦站在门外试探性地喊了两声,还是无人应答。 吴谦便一人走了进去,走进天禄阁,这天禄阁有三层,每一层占地约有半亩,层层叠叠堆满书架,每个书架上又都堆满书籍,吴谦置身其中仿佛置身书海。吴谦就这样慢慢的往前走,四处张望看哪里有人,吴谦刚走到一个书架旁边,忽然从书架后闪出一人,与吴谦正面相对,只听吴谦大叫一声:“妈呀!”便瘫倒在地。 原来走出来的是一名女子,年龄与吴谦一般大小,青衣素裹,身姿婀娜。只是脸上从额头到嘴角,竟然有一道长长伤疤,乍一看,的确有一些吓人。 这女子见吴谦如此模样,竟是大怒,张嘴便破口大骂:“一个大男人,还能被活人给吓死,丢不丢人?”吴谦没想到这名女子脾气如此暴躁,一时反应不过来,躺在地上呆若木鸡。 这名女子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吴谦,又怒骂道:“滚开,好狗不挡道!” 吴谦这下才从恍惚中缓过神来,见这女子如此不讲理,翻身起来,大声说道:“你凶什么凶,我有没撞到你,反而是你吓了我一跳,我没发火,你还先嚷起来!” 谁知突然间这名女子又是暴怒,大喝道:“你居然敢说我吓你!”上前对着吴谦当胸便是一脚,吴谦早有防备,然而只觉眼前影子一晃,一脚已正中胸口。 这一脚可不轻,都抵得过成年男子力气,踢得吴谦胸中气血翻涌,疼痛难当,躺在地上卷缩着身子站不起来。 看来这名女子定也是修道之人。这一脚倒是让吴谦知道自己与这女子的差距,纵然心中不服,也只能忍下去。 吴谦努力站了起来,打不过就只能认怂,好汉不耻眼前亏,吴谦把路让了开来,哪知这女子又不走了,对着吴谦问道:“你来天禄阁干什么?” “我是新入门的弟子,来天禄阁修习《道门十规》,”吴谦看着这女子说道。 吴谦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子,这女子皮肤白皙,面容娇好,就是脸上有一道疤痕,如果没有这道疤痕,应该是个美女,只可惜有点凶! 这女子见吴谦在打量着她看,不由得脸一红,怒斥道:“你看什么看,不准你看!”说完赶紧用手挡了挡脸上的疤痕。 吴谦顿时明白,这女子是在意别人看她脸上的疤痕,于是赶紧将眼神转开。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盯着我看,小心我对你不客气!”这女子对着吴谦厉声喝道。 吴谦怂了怂肩,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心里却不服气,心想:有本事你让所有人都不看你! 就在这时,楼上却传来一个声音:“君梅,你是不是又在欺负师弟?”然后有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从楼上走了下来,吴谦猜想,此人应该就是杜仲老伯。 正文 第45章 礼品 “他对人没礼貌,我不能教育一下他么?”这女子瞪着地上的吴谦说道。 “行了行了,人家是来找我的,你忙你的去吧。”老伯说道。 名叫君梅的女子鼻子哼了一声,对着吴谦做了一个要踢人的姿势,吓得吴谦身子一缩,慕雪这才悻悻上楼而去。 “小兄弟,你没事吧”,老伯关切地问道。 “没事,”吴谦说道:“您就是杜仲老伯吧?” “是,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找我何事?”杜仲老伯问道。 “我叫吴谦,是新进山门的弟子,尚松师兄叫我来跟您修习《道门十规》,”吴谦恭敬地说道。 “一会儿还有人几个人要来,到时一块儿修习吧,”杜仲老伯说完,便转过身忙自己的事情。 吴谦哦了一声,随即又问道:“刚才那位师姐是谁啊?” 杜仲说道:“她叫陈君梅,是我的义女。” 吴谦心中咯噔一下,原来这天禄阁是她的地盘,难怪这么嚣张。 就在这时,另外三名新进的弟子也来到了天禄阁,两男一女,三名新进来的人年龄和吴谦差不多,但穿着可就比吴谦好多了,一个一个锦绣华服,穿金戴银,其中有一个,简直就是移动的藏宝阁。 这三人看着吴谦那穷酸样,不自觉地往边上靠了两步,于是就成了他们三人是一伙,而吴谦孤零零一人。 杜仲老伯回头看着三人,眼中掠过一丝犹疑,随即说道:“把挂在你们身上的金银珠宝都取下来吧,这些黄白之物对修道可没有任何作用,只会让人反感。” 三人明显一怔,他们也没想到杜仲老伯说话会如此不客气,一个个面色有些尴尬,赶忙把身上那些彰显身份的挂件全部取了下来。 干得漂亮!吴谦在内心小声地喊了一句。 三人见吴谦面色似有偷笑,一个个向吴谦投来敌意的目光。 “你们四人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杜仲老伯说道。 挂件挂得最多的那人率先上前一步,说道:“晚辈名叫房俊郎,来自皖州,皖州盛产名茶,得知杜仲前辈您除了好抽两口外,最喜品茗,所以特意为前辈您带来我们皖州特产的大红袍,孝敬您老人家。”说完便从身后拎出一个十分精美的盒子,递了上去。 那杜仲看了看盒子,笑了笑,说道:“皖州的大红袍天下闻名,好东西!”说完也不客气,便将盒子接了过去。 那房俊朗一看,顿时喜笑颜开地退了回来。 第二个赶忙走上前去说道:“晚辈名叫杜作武,家住定州,定州盛产上好烟叶,杜仲老伯您好抽上两口,所以我给您带了我们定州最好的烟丝——和天下!”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锦袋,递了上去。 那杜仲接过锦袋,便迫不及待地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也是满意地说道:“正念,明道,和天下,好名字,好烟丝!” 这杜作武也是眉开眼笑地退了回来,然后是那名女子,扭着腰肢,踩着莲步,盈盈一拜,怜声说道:“晚辈是西南兖州卢雪,边陲不毛之地,唯有一点土酒,望杜仲前辈笑纳。”说完,便拎着两个酒坛递了上去,那酒坛尚有泥封,古色古香,看来是年份不短。 那杜仲接过酒坛,便揭去泥封,仰头喝了一口,然后满怀惊喜地说道:“这可是有五十年的醉红颜啊!好酒!好酒啊!” 这女子卢雪面有得意之色,缓缓退了回来。 三人看着空手站立一旁的吴谦,面有讥讽嘲笑之意,吴谦也确实有几分尴尬,这次能拜入混元道,完全是机缘,吴谦哪有什么准备,就算想准备,囊中羞涩,也准备不出什么东西。 那三人看出吴谦的窘迫,相识而笑,房俊郎开口说道:“这位少侠,你还不赶快向杜仲老伯报上名来!莫不是囊中羞涩,羞于启齿?” 这房俊郎说完,剩下的杜作武和卢雪便咯咯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只见陈君梅从楼上蹬蹬蹬跑下来,对着送礼三人破口大骂道:“你们三人不知潜心修道,就会投机取巧,真是令人作呕!” 骂完三人,又指着杜仲大骂道:“你一把年纪,为老不尊,一天就知道谋这些蝇头小利!”这陈君梅说完,捡起茶叶,扔在地上,用脚踩了两脚,嘴里还说道:“我让你送,我让你收!” 杜仲见状,心疼得上前一把拉开陈君梅,捡起地上的东西擦拭起来。 那陈君梅哼了一声,狠狠地瞪了那三人一眼,又蹬蹬蹬地跑了出去。 这陈君梅突然的这么一闹,让那三人目瞪口呆,不知道这女子是什么底细,居然敢在杜仲面前如此放肆。 只是陈君梅如此一闹,倒是解了吴谦的窘迫,吴谦也顺着陈君梅的意思,上前说道:“晚辈青州吴谦,拜入混元道是为了一心向道,倒是疏忽这些礼仪,他日晚辈定会补上一份厚礼。” 杜仲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不必,不必在乎这些俗礼。”然后将地上的东西找个地方放好之后,又说道:“你们四人已经互相介绍,先进去坐着吧,”说完便往二楼走去。 吴谦边走边想,这陈君梅虽然蛮横,心中倒还有几分正义,如此一来,倒是自己欠她一个人情了。 四人坐在一张桌子之前,此时屋内就他们四人,房俊朗转过身,对着杜作武和卢雪说道:“真是世道变了,什么时候穷鬼也能拜入混元道了。” 杜作武和卢雪二人使劲点头,说道:“就是就是。” 吴谦一听,这不是在说自己吗?打可能打不过他们三人,但拼嘴,吴谦可从来没有怕过谁。 “原来你们是靠着这些黄白之物进的混元道啊,失敬失敬!”吴谦说道。 “小子,你很狂啊?欠揍么?”房俊朗说道。 “那你来揍我啊?”吴谦不屑地说道。 房俊朗还要说话,只听楼上咳嗽一声,杜仲老伯从楼上走了下来,手上还抱着四本厚厚的书籍。 正文 第46章 糊弄 杜仲老伯将书籍往桌上一放,扑起一阵灰尘,说道:“这所为的修习《道门十规》,就是把这本书背了,谁先会背,谁先离开,要是背不了,就每日都要来这里背书,会背了,以后才不用来。”说完便丢下四人,走了出去。 留下四人面面相觑,但没有办法,四人只能老老实实地坐下背书。 接下来的时日,混元道为真云长老和夏侯卓越举办了一个简单的葬礼,并严格控制消息,就连混元道内也禁止讨论,违者重罚,事情虽然巨大,但在这种高压态势之下,也算是压了下来,混元道不知情的人只知道真云道长和夏侯卓越出意外了,其他也无从得知。 一直没有掌门召见的消息,他们四人也就老老实实地每天去天禄阁背书,吴谦最为勤奋,所以背得最快,另外三人却总是想着歪门邪道来背书,不停地给杜仲老伯送东西,杜仲老伯也不推辞,来什么收什么,连谢谢也不说,但一到检查背书,就一板一眼的检查,无论那三人怎么暗示,一点不徇私情。 原来这杜仲老伯只拿东西不办事啊! 三人叫苦不堪,后来便改变策略——作弊,一人背书的时候,另一人就偷偷把书打开让背书的人偷看。 但是他们忘了还有个吴谦坐在旁边,如果当初他们不侮辱、鄙视吴谦,吴谦或许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只要他们一背书,吴谦就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其他人稍有什么不轨举动,吴谦就马上跟杜仲老伯告状! 吴谦本来是早就能背这《道门十规》,但为了把自己“监督”责任做到最严最好,吴谦故意拖着不背,又留下来尽职尽责地陪了他们一个月。 房俊朗三人每天都如蹲大牢,随时都是一双怨毒的眼神在吴谦身上游荡,恨不得把吴谦给生吃了。 又过了半个月,尚松来传消息,掌门要招见吴谦他们四人,正式收他们入门。在尚松的带领下,吴谦再一次踏进了琅琊阁,这一次琅琊阁内人更多,除了几位长老,大殿之内黑压压的还站了一群人。 这夏侯元仙刚死儿子,情绪调节得也够快的,一直微笑着看着他们四人,吴谦天生脸皮厚,站在大殿内竟然也对着夏侯元仙笑了笑,倒也没有什么不习惯,另外那三人就不同了,在这威严的大殿之上,一个个唯唯诺诺,连眼睛都不敢抬。 四人跪在地上异口同声地说道:“弟子见过掌门及诸位长老。” 夏侯元仙示意四人站起来,然后说了一大通场面话,无非就是些你们能有机缘拜入混元道是你们的荣幸,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遵守门规,勤加修炼,然后振兴道门,造福天下。 就在夏侯元仙侃侃而谈之际,吴谦便感觉有数股真气外放,将他们四人笼罩在其中,有些真气还顺着吴谦的筋脉在游走,吴谦偷偷抬头望去,明显感觉到是长老下方右侧的四人在释放真气,只是在这真气的笼罩之中吴谦也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 吴谦心想,这四人估计就是外四门的首座,趁掌门说话之际,查验他们四人的资质,一会儿好择优选取。 夏侯元仙把那通大道理说完,又接着说道:“按混元道的规矩,你们需先在外门修炼,入了玉清境方可入内门。”然后指着右边刚才释放真气的四人说道:“他们是外门首座,第一位是天权门首座游洪烈,第二位是天璇门首座井文星,第三位是天玑门首座施英哲,第四位是天枢门首座乐生平。” 夏侯元仙介绍完,便对着四位首座说道:“你们上前挑选吧!” 天权门首座游洪烈抢先上前,指着房俊朗说道:“他入我天权门吧。”接着井文星上前将杜作武挑走了,然后施英哲挑走了卢雪。 最后天枢门的首座乐平生站了出来,其他三个门的首座笑呵呵第看着乐平生,乐平生也是一脸乐呵,说道:“我天枢门人虽然少,但什么人我没有?还怕这一个?”说完便对着吴谦说道:“来吧,来我天枢门。” 吴谦知道,他们刚才是查探出了自己是混沌体质,所以不愿意收我,不过好在还是有个天枢门愿意要我,吴谦不由得向乐平生投去感激的目光。 “我看……”就在此时,夏侯元仙突然发话了:“让吴谦去天权门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不明白掌门是何用意。 天权门首座游洪烈最先回过神来,面色有些不悦,率先说道:“掌门,这小子是混沌体质,根本没法修道,我都不知道这小子有什么资格拜入我混元道。” 在场知道吴谦是混沌体质的就只有暗中用真气查验吴谦身体的四门首座,所以其他人听到这话后,都有一丝诧异。 夏侯元仙和李璞承相视一眼,面色有些迟疑。 这时天玑门首座井文星站出来说道:“我看把这小子直接赶出山门得了,不管他去哪门都是浪费精力,浪费时间。” 得知吴谦是混沌体质之后,那些不明就里的人如看草芥一般看着吴谦,纷纷赞同天玑门的意见。 吴谦心中不服,大声说道:“我虽然是混沌体质,但我的混沌体质可有些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游洪烈问道。 “我的混沌体质已经被激活,体内蕴含火山之力,要是开启丹田,就是修道的绝佳体质,”吴谦说道。 然而吴谦刚一说完,大殿之内哄堂大笑,就连跪在地上的另外三人,也是低头偷笑,那游洪烈轻蔑地看了一眼吴谦,说道:“老夫活了上百年,第一次听说混沌体质还可以被激活,居然还有人敢在混元道面前满嘴胡言,信口开河。” 这游洪烈如此一说,吴谦顿时成了目无尊长,欺骗长辈,这个罪名可不小,顿时有不少凌厉的目光朝他投去。 吴谦跪在地上,心想,难道连混元道都没有见过所谓的激活的混沌体质,那离道人的修为见识还能超过混元道?那离道人说话办事本来就有些不靠谱,这所谓激活的混沌体质估计也是那离道人在糊弄我。 正文 第47章 不能更糟 一想到此处,吴谦脸上顿时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大家不要再议了,吴谦入天权门,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夏侯元仙拿出了掌门的威严,正颜说道。 夏侯元仙如此发话,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都退下去吧,”夏侯元仙袖袍一挥,大声说道。 大殿之上的人陆续退了出去,吴谦也随着那三个新进弟子退了出去。 出了大殿,所有人都各自回去,就留吴谦一人站在大殿之外,想跟着游洪烈走,然而游洪烈从头到尾没有正眼瞧过他。 就在这时,游洪烈突然回过头来,对着吴谦怒吼道:“还杵在那里干什么?要我派人来抬你?” 吴谦被吓得一撤,拖着沉重的步伐跟了上去。 大殿之内,只剩夏侯元仙和几个长老,李濮承上前一步,说道:“这小子是混沌体质,没法修道,安排这么一个人在我们身边,有用么?” 夏侯元仙露出一丝不屑,说道:“这叫欲盖弥彰!” “此话怎讲?”李濮承问道。 “他若是安排一个天赋奇佳的人入我混元道,成为我混元道重点培养对象,受人瞩目,一则容易被我们发现破绽,二则也不利于他在我们混元道行动。” “但如果是安排一个废物进我混元道,不易引起怀疑,这人泯然众人,暗中有什么行为也不会有什么人关注他。”夏侯元仙分析道。 几位长老听夏侯元仙一分析,纷纷点头,深觉有理。 “那掌门师兄为什么不让他进天枢门呢?”李濮承继续问道。 “天枢门就那几个牛鬼蛇神,不方便安排人监视他,天权门人多眼杂,便于我们控制,”夏侯元仙说道。 “还是掌门师兄思虑周全,”李濮承躬身说道。 天权门就在天权峰,天权门是外门第一大门,弟子最多,实力最强。吴谦随着游洪烈进了天权殿,便引来了无数围观之人,吴谦赫然发现,那陈君梅也在其中,没想到这陈君梅也在天权门。 游洪烈往太师椅上一坐,回头看着房俊郎和吴谦,看房俊郎的眼神还好,看吴谦的眼神就不那么友善了。 “李明胜,过来!”首座喊到,人群之下走出一人来。 这李明胜是游洪烈的大弟子,平时负责协助首座管理天权门,在天权门位高权重。 “师父您有什么吩咐?”李明胜说道。 “这房俊郎资质不错,修道已有一定基础,已经是练基境上层,你把他安排在锦华园,”首座说道。 众人一听此言,暗暗发出唏嘘之声,大家都知道,锦华园就在天权殿附近,住进锦华苑的人,平时都是首座亲自教导,这意味着什么大家也是心知肚明。 房俊郎听到如此安排,赶忙叩谢首座,中间还故意偷看吴谦一眼,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师父,那吴谦师弟安排在哪里?”李明胜问道。 首座脸色一寒,说道:“安排在哪里都是浪费,浪费时间浪费资源。”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吴谦是夏侯元仙掌门硬塞给他们师父带回来的,所以他们万万没有料到首座会说出如此之言。 “那就把他安排在百草园吧,”李明胜说道。 首座似乎很不耐烦,手挥了挥,说道:“随便,就这样吧,”便起身离去。 首座一走,大殿内顿时炸开了锅,纷纷指着吴谦议论起来。 人群在慢慢向房俊郎靠了过去,因为在场的只有他是和吴谦一起去琅琊殿的,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在琅琊殿里发生了什么事。 再一个大家都知道首座打算重点培养他,趁现在和他搞好关系,等以后人家飞黄腾达了,说不定还能拉自己一把。 这房俊郎刚入天权门,也不把自己当外人,整了整衣襟,一副志得意满的神情,说道:“这小子是混沌体质,根本没法修道,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混元道的,本来没有一个外门愿意收留他的,夏侯掌门就把他硬塞给了师父,所以师父才这般生气。” 房俊郎说完,走到吴谦旁边,说道:“师父日夜操劳,你要是把师父气出点什么不适,看我不收拾你!” 房俊郎这番话既讨好了天权门,又在吴谦面前耍了一把威风。 “走吧,师弟,我带你去锦华园,”李明胜上前说道。 “那就有劳师兄了,”房俊郎说完,便跟着李明胜离去。 其余的人便各忙各的,把吴谦一个人扔在那里,不闻不问。 吴谦尴尬地站了一会儿,向从自己身旁的走过的人问道:“这位师兄,请问百草园怎么走?” 那人瞟了一眼吴谦,不耐烦地说道:“我很忙,自己找去!” 说完便往前走,对着身旁的人说道:“今天真无聊,我们去中枢城逛一逛吧。” 天权门人虽然多,但吴谦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孤独与无助。 “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冰冷而又略带温柔的声音在吴谦耳边想起。 吴谦抬起头,却见陈君梅站在他的面前。 一股暖流从心中涌来,“谢谢你,”吴谦轻声说道。 陈君梅没有再说话他,当先往前走去,吴谦赶忙跟上。 百草园不但远,而且还很偏僻,走着走着,路上再无行人,二人也一路无言。 “你是混沌体质?”陈君梅打破了沉默。 “恩,”吴谦的声音有些低沉。 “夏侯掌门把你硬塞到我们这里的?” “本来我应该去天枢门的,掌门不同意,”吴谦带着一丝惋惜的语气说道。 “恩?”陈君梅有一丝意外,随即又说道:“看来夏侯掌门对你不错啊!” “不错?”这话让吴谦有些摸不着头脑,说道:“为何这么说。” “没让你去天枢门啊,”陈君梅说道。 “天枢门怎么了?”吴谦好奇地问道。 “全都是……”说道此处,陈君梅打住了,然后继续说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难道比我现在还要惨么?”吴谦有些自嘲地说道。 “这个……你努力吧,反正你也不能再糟糕了,”陈君梅强行安慰道。 吴谦无语…… 正文 第48章 没有你的饭 “到了,”陈君梅手往前一指,说道。 吴谦抬眼望去,凄凉的内心又布上一层寒霜。 这地方确实不辱没百草园这一名字,四处杂草丛生,比人还高,杂草掩映之下,一排茅草房好似在风中摇曳,却又坚挺地扎根地面。 “这地方还有其他人住吗?”吴谦问道。 “应该没有,”陈君梅说道。 “看来我要在这混元道孤独终老一生了,”吴谦有些无奈地说道。 “好了,明天记得去内门麒麟阁领入门心法和功法,”陈君梅说道:“我要不跟你说,估计就没人会跟你说的。” “谢谢你,”吴谦说完,抬头看陈君梅时,陈君梅已经转身离去,只留下这个纤瘦的背影。 看着陈君梅的背影,吴谦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只看背影,其实陈君梅也挺好看的! 吴谦拨开野草,朝茅草屋走去,找了一个还算看的过去的茅草屋,将门推开,带起一片灰尘,等灰尘散尽,吴谦走了进去,茅草内陈设简单,一床一桌一凳子,外加一床棉被。只是所有的东西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 在吴谦的眼中,其实这里的条件并不差,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吴谦就足够了,毕竟在吴谦的生活经历中,环境比这还差的,实在太多了。 经过一个下午的热火朝天的打扫卫生,这间茅草屋总算是干净了,也把吴谦累得够呛,但肚子也不争气,开始叫唤起来,吴谦看了看时辰,到吃饭的时间了。 吴谦又回到了天权殿,大殿旁边有一排屋子,此时正聚集着一群人一边谈笑风生,一边享受美食,尤其是那房俊朗,似乎左右逢源,和周围的人相谈甚欢。 吴谦站在屋子之外看着众人,却没有一个人看他,也没有人叫他进去吃饭,吴谦知道,自己是被天权门刻意遗忘了,或许自己根本就没有进过天权门。 没人叫,我就自己进去吃吧,吴谦站了一会儿,开始往里面走,然而一直手却拦在了吴谦的面前,吴谦抬头一看,却是房俊朗堵在了路上。 “你来干什么?”房俊朗问道。 “吃饭!”吴谦冷冷地回到。 “这里没有你的饭,天权门的饭不给废物吃!”房俊朗说道。 吴谦看了看房俊朗那傲慢的脸色,说道:“有没有我的饭吃,是你说了算么?天权门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一句话说的房俊朗哑口无言,一张脸憋得通红。 “让开!”吴谦说道。 然而房俊朗却依然堵在路口,一动不动,屋内的人都朝这边看了一眼,却又像什么也没看见一般,继续该吃饭的吃饭,该吹牛的吹牛。 别人的纵容让房俊朗更有底气,继续堵在路口齿高气扬地看着吴谦。 就在这时,游洪烈从天权殿里走了出来,见吴谦和房俊朗互相堵在路口,便走了过来。 “你们在干什么?”游洪烈喝问道。 “我要进去吃饭,房俊朗堵在路口不让我进去,说里面没有我的饭,”吴谦说道。 游洪烈看了一眼房俊朗,房俊朗眼神有些闪烁,微微把头低了低。 游洪烈又将目光落在了吴谦的身上,片刻之后,游洪烈说道:“这里没有你的饭,要么你就在我天权门自生自灭,要么你就趁早滚蛋!” 游洪烈的这句话犹如一把长剑直插吴谦的心底,将吴谦的心刺了一个透心凉,从头凉到尾!吴谦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离开了天权门。 回到自己的茅草屋,吴谦躺在床上,心情沮丧,莫大的侮辱让吴谦已经忘记了饥饿,这一刻,吴谦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此时,父亲临终前的告诫开始在吴谦的脑海中回荡:你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残酷,人心有多险恶,活下来是多么的不容易,以后要是父亲和母亲不在你身边了,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你都要坚强! 父亲的告诫是吴谦最无助时的灯塔,指引着吴谦坚持的方向! 不就是不给饭吃么?这么多年有谁给过我饭吃,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在吴谦的自我激励之下,心情总算有了好转。 想着自己今天的遭遇,吴谦不禁有些感慨:看来这天下闻名的混元道,也不缺乏势利之徒,所以啊,这天底下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劣根性,越是看似高尚的地方,或许这劣根性就越恶劣。 而自己这番遭遇的罪魁祸首,就是这该死的混沌体质,离道人说自己的混沌体质已经被激活了,是修道的上佳体质,而混元道的人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也不知道该听谁的,但混元道的地位,那离道人应该是比不了,所以估计这混元道说的是真的,混沌体质根本没有激活这么一说。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该怎么办? 或许得两手准备了,离道人说的虽然很有可能是假的,但自己也不能放弃,有一丝机会,自己就应该尽百倍的努力去争取。 梁温书给自己出的主意也得实施了,那就是找个女道友结成双修伴侣,生儿育女,然后好好培养下一代,让他来延续家族的使命。 想到这里,吴谦脑海中不自觉出现了陈君梅的名字…… 或许陈君梅还真挺合适的,脸上有刀疤,看上去挺吓人的,别人估计也看不上她,从她对自己的表现来判断,陈君梅虽然有些野蛮,但人挺好的,自己对容貌也没什么要求,同在天权门,这也算是一种缘分,修为也差不多,简直就是门当户对…… 吴谦一边胡思乱想,竟然开始流哈喇子,然后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睡梦中还偶尔傻乎乎的笑,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猥琐的事情。 一觉醒来,又是第二天,次日一早,吴谦就去麒麟阁选择道法修行,这麒麟阁便是太一道珍藏武功心法的地方,共有四层,书籍虽然没有天禄阁那么多,但楼宇更加壮观,且守卫极为森严,能在这麒麟阁当差的,最差的都是玉清境巅峰的修为,麒麟阁的顶楼,还有一位太清境巅峰的人坐镇。除此之外,据说这麒麟阁还布了一个大阵,大阵一旦开启,就连神境修为的人也会被困在其中,这也是吴谦道听途说的,因为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个大阵开启过。 正文 第49章 挑选功法 吴谦来得极早,麒麟阁都没有开门,不一会儿房俊郎和其它两人也来到麒麟阁。 看到吴谦,三人脸上轻蔑之色尽显,吴谦也懒得理他们。 过了一会儿,房俊郎便在另外两个人耳边小声说了起来,另外两人则不停点头,脸上带着笑容,偶尔还偷偷瞟一眼吴谦。 吴谦心想,估计房俊郎是把自己昨天在天权门的遭遇当笑话讲给了杜作武和卢雪听。 这时麒麟阁大门打开,房俊郎三人鱼贯而入,把吴谦挤在最外面。 进入麒麟阁后,往左是楼梯,是通往二层的,往右有一个柜台,里面站了两个人,见四人进去,便示意他们过去,其中一个说道:“我叫张允,这位是蔡兵,四位师弟师妹是第一次来这麒麟阁吧。” 那房俊郎赶紧上前答道:“是的,师兄,不知麒麟阁可有什么规矩,还望师兄告知。” 那个叫张允的便说道:“这麒麟阁一共有四层,第一层炼丹境以下就可以进入,第二层清境才能进入,第三层神境才能进入,四层是我们太一道存放至高功法心法的地方,非所有长老同时在场不得进入。四位第一次来,先要作登记,在进入内门之前,你们只有这一次机会进去挑选功法,一次可以在里面挑选一个时辰,而且只能选一本功法修习,选好功法后在我这里登记一下,就可以离开了。” “还有就是功法也有优劣之分,能选到什么功法,就看你们自己的机缘了,”张允补充道。 “入门心法也在这里领取么?”这时吴谦突然开口问道。 那名叫张允的明显有些意外,说道:“入门心法都是在你所在的外门领取,难道师弟你不知道吗?” 这时房俊郎三人偷偷笑了起来,房俊郎说道:“师兄你别理他,他是混沌体质,跟他说话就是浪费时间。” “哦,你就是那位混沌体质的师弟啊,”张允说道。 吴谦有些尴尬,没想到自己的混沌体质居然传到内门去了。 “你选完功法,就去天权门领取入门心法吧。”张允继续说道。 “谢谢师兄,”吴谦说道。 “时间宝贵,快进去挑选吧,”张允说道。 于是四人便往里走去,这里也如天禄阁一般,摆满了书架,书架上则摆满了各种功法,吴谦刚要进入,只见房俊郎伸手拦住了他。 “你要干什么?”吴谦问道。 “我们选完你才能选,”房俊郎说道。 “凭什么?”吴谦问道。 这房俊郎将手按在了吴谦的肩膀之上,说道:“就凭我比你强!”说完,这房俊郎手掌用力,吴谦便感觉肩膀的骨头快要被捏碎,吴谦想要挣脱开来,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来。 首座说这房俊郎已经是炼基境上层,看来是真的,吴谦在他手里没法动弹。 “师兄!”吴谦一声尖叫,心想在这麒麟阁还容得下你们如此撒野。 不一会儿,便有一位师兄走了进来,不是张允,是蔡兵,手中还端着一个古色古香的紫砂壶。 “师兄,房俊郎不让我进去挑选功法,”吴谦说道。 哪知房俊郎一点都不慌张,反而镇定自若地说道:“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我们先来,自然应该是我们先选。” 这蔡兵瞟了一眼吴谦,呵斥道:“好好排队,再不懂规矩,小心我把你赶出去。”说完,蔡兵端起紫砂壶喝了一口,转身走了出去。 周围顿时茶香四溢,吴谦闻了出来,这是大红袍的味道,顿时明白了一切。 打不过,也没人主持公道,吴谦只能任人摆布,先在外面等他们挑选。 这么多功法,你们还能选完?吴谦安慰自己。好不容易等他们三人都挑选完,吴谦便进入挑选,然而他们三人却一屁股跟在吴谦后面。 时间不多,吴谦也没有功夫理他们,认真挑选起来。 “清风剑诀,”吴谦拿出一本功法,小声念道,感觉不错,打算收入囊中,却被房俊郎一把夺了过去,接着把自己已经选的功法又塞回到书架之上,然后说道:“这功法我先看见的,我要了。” “你……别欺人太甚!”吴谦捏紧了拳头说道。 “我就欺负你了,你又能怎么样?”房俊郎有恃无恐。 就在这时,那蔡兵又走了进来,问道:“怎么了?” 这时卢雪抢先说道:“房俊郎先选中了这功法,吴谦居然要过来抢。” “你们恶人先告状,”吴谦怒不可遏地说道。 哪知房俊郎三人一起指着吴谦说道:“你含血喷人。” 这时蔡兵指着吴谦说道:“怎么又是你,你给我老实点!” 吴谦都不想跟他争辩,他知道争辩也没用。 “时间不多了,不想选就赶紧出去,”蔡兵离开之前,对吴谦丢下这句话。 “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吴谦问道。 房俊郎嘿嘿一笑,说道:“我就跟你明讲了,在书架上你别想选到任何一部功法。” “你只能去那里选,”房俊郎指着一个角落说道。 吴谦朝那角落看去,只见角落里像堆垃圾一般堆着一堆书籍,明显是被丢弃的功法。 吴谦因为生气身子微微颤抖,双手紧握成拳,对着他们三人怒目而视。 “想动手么?我随时奉陪,”房俊郎笑脸盈盈地说道。 “时间不多了,我劝你还是赶紧去找功法吧,”杜作武说道。 就算打不过,吴谦也很想冲上去跟他们干上一架,但吴谦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打架的时候,不能因小失大,自己要做的,就是韬光养晦。 这笔账我记下了! 吴谦心中暗暗告诉自己,然后一扭头,朝着那堆垃圾走去。 吴谦在那个角落里翻找起来,这里的功法大多残破不堪,要找一本完整的功法都困难,吴谦眉头紧锁。 房俊郎三人则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吴谦。 时间不多了,吴谦有些着急起来,翻找的速度也快了起来,突然,杂乱的书籍之中传来一丝异样的感觉,像是抚摸在一件极为熟悉的陌生之物上,吴谦赶忙扒开其他书籍,却见一卷古意十足却又陈旧不堪的卷轴躺在其中,吴谦将这卷卷轴拿了起来,那种异样的感觉更加强烈,就像手握着一位久违蒙面的老熟人,又像握着一个知我懂我的知己。 正文 第50章 石甲神功 吴谦心中惊叹,这卷轴难道还有灵性?居然能跟我产生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吴谦擦拭了一下卷轴上的灰尘,石甲神功四个大字跃然纸上。 “时间到了,都给我出去!”就在此时,蔡兵站在门外大声嚷嚷道。 吴谦赶忙将石甲神功卷轴收好,走了出去,到了入口的地方,大家要把选的功法拿出来登记,房俊郎选了一本《清风剑诀》,杜作武选了一本《天崩拳》,卢雪选了一本《七星剑法》。 吴谦走了上去,把卷轴拿了出来,卷轴有些残破,张允似乎没有看清楚名字,将卷轴拿近了看,嘴里还小声念了出来:“石甲神功。” “噗……”旁边的蔡兵正在喝茶,没有憋住,一口茶吐了出来,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张允似乎也是在努力控制自己,好让自己笑得不要太夸张。 吴谦还没有开口问,房俊郎却抢先问道:“二位师兄,这石甲神功怎么了?为何惹二位师兄如此大笑。” 那蔡兵连连摆手,说道:“没什么没什么,你快带回去给你们首座看看你选的功法吧,看下他会不会……打死你。”说完又是哈哈大笑起来。 张允也是一边笑,一边摇头,对着吴谦说道:“师弟,以后你可要更加努力修炼才行了,等入了内门再重新来选一本功法,这本……就算了吧。” 张允和蔡兵虽然没有说这本石甲神功到底怎么了,但从他们二人的反应来看,吴谦看来又是闹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房俊郎三人心中很是得意。 吴谦虽然也不明所以,但此时的内心却很平静,因为握着这卷轴,吴谦就像握着一位值得信赖的朋友,吴谦也很奇怪,自己怎么会对一卷毫无生命气息的卷轴起如此反应。 “二位师兄,若无其他事情,师弟告退了,”吴谦平静地说道。 “快回去吧,把你选的好功法给你师父瞧一瞧,”蔡兵幸灾乐祸地说道。 吴谦没有理会他,转身离去。 吴谦真不想去天权殿,但他必须得去,因为他还得在那里领取混元道的入门心法,没有饭吃,可以自己做,但没有心法,吴谦自己却写不出来。 到了天权殿,房俊郎像是到了自己的地盘一般,将杜作武和卢雪请了进去,吴谦知道,这俩人跟着来,肯定是为了看自己的好戏。 吴谦现在门外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进入,因为这混元道的入门心法,吴谦必须得拿到。 进了大殿,房俊郎当先往游洪烈走去,跪下说道:“启禀师父,徒儿已经在麒麟阁挑选功法完毕。” “你选了什么功法?”游洪烈问道。 “徒儿选了清风剑诀,”房俊郎说道。 游洪烈点了点头,说道:“此剑诀乃我混元道第八任掌门所创,虽然为混元道基础剑诀,但蕴含我混元道大道至简的无上深意,不比清境功法差,你能选到此功法,说明你与我混元道颇有机缘,你可要好好修炼,不要辜负了这份机缘,”游洪烈说道。 众人听到此言,不由得一阵唏嘘,感叹这房俊郎运气真是太好,居然有机缘得到如此功法,房俊郎此时也是心花怒放。 众所周知,功法也有高低之分,功法越好,则需要修炼的要求就越高,有些功法虽然好,但上不了一定的境界就修炼不了,所以功法也就分成了气境功法、清境功法、神境功法,对应着气境、清境、神境的要求方可修炼。但有些功法却是极为稀缺罕见的,就是低一层境界就可修炼,但却能发挥出上一层境界的威力,《清风剑诀》就是这样的功法。 房俊郎修炼了此功法,只要对手修为和他差不多,就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甚至就算对手的修为要高于他,他也有资本越级挑战。 而且一般的功法,如气境功法,清境修为的人来修炼,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效果,因为功法也是有上限的,过了那个限,就基本上不会再往上提升了,你就得重新找适合自己境界的功法修炼,到像《清风剑诀》这种功法,你到了清境也还可以修炼,如果你再去选第二种功法,那你就相当于有两套功法,比只有一套功法的人,又占尽不少先机。 周围的人对房俊郎都是羡慕嫉妒,但吴谦却是恨,因为这《清风剑诀》本来是自己先选的,只是被房俊郎给抢过去了。 “混元道入门心法,你拿去按此引气修行,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游洪烈说道。 游洪烈此言一出,又是引起人群一阵骚动,看来游洪烈是要打算重点培养房俊郎了。 房俊郎也是面色一喜,磕头说道:“徒儿知道了,”然后上前接过入门心法。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集中在了吴谦的身上,吴谦很无奈,他很不想要这种关注。 当游洪烈眼神落在吴谦身上时,上一刻还面带微笑,下一刻就布满寒霜,游洪烈很不情愿看到吴谦,但却又不得不看一眼。 “你来干什么?”游洪烈问道。 “求师父赐我入门心法,”吴谦说道。 “叫我首座!”游洪烈打断吴谦说道。 游洪烈这话的意思,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他根本就不承认自己是吴谦的师父,吴谦又岂会听不懂。 吴谦心中心中掠过一丝凉意,低声说道:“是,首座。” “求首座赐我入门心法,”吴谦继续说道,声音犹如哀求一般。 “给了你也没用,我劝你还是早些死了修道之心,回家去吧。”游洪烈说道。 “我想试一试,”吴谦有些固执地说道。 在天权门,这游洪烈就是皇帝,从来没有人敢违逆他的意思,就算是他要杀死别人,别人也得跪地谢恩,这才合情合理。 游洪烈脸色有些不好看,盯着吴谦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房俊郎说道:“师父,你先看看他选的功法吧。” 游洪烈回头看了一眼房俊郎,撞上了房俊郎那期盼的目光,游洪烈犹疑了一下,对着吴谦问道:“你选了什么功法?” 正文 第51章 逐出师门 吴谦脸色掠过一丝为难,没有马上把功法说出来。 “说!”游洪烈怒喝道。 在场的人都被游洪烈这一声爆喝给镇住了,没人敢发出一丝声音。 “石甲神功,”吴谦说道。 人群开始有人按捺不住,窃窃私笑起来,游洪烈则是怒容更胜。 “你在我天权门丢人就算了,你还把人丢到内门去了,”游洪烈怒骂道。 每个人都嘲笑吴谦选的石甲功,这让吴谦很是不解,自己选的石甲功怎么了? “我选石甲功怎么了?得罪你们了?”吴谦说道。 这时李明胜上前说道:“这《石甲功》顾名思义,就是将自身肌肤修炼得如同石头一样,犹如护甲,刀枪不入,修炼到最高境界,还可封闭五识,全身石化,别说刀枪,就算水淹火烧也不怕。” 吴谨一听,反而糊涂了,说道:“这功法难道不好么,你们为什么要耻笑我?” 这李明胜又接着说道:“刀枪不入固然是好,但施展此功,四肢如石化,行动缓慢,只要对敌之人稍会身法,你就连衣角都摸不到对方,对方只需待你耗尽内力,再与你动手即可。而且进入玉清境,对敌之人会御气,只需御气攻入你体内,直接攻你五脏六腑,你根本挡无可挡,也就是说玉清境以后,这《石甲功》便毫无用处,不过修炼此功与野兽搏斗倒是极为合适。” “就因为这样,就值得你们如此耻笑我吗?”吴谦说道。 “当然不止这样,”李明胜继续说道:“这石甲功还有一段故事。” “大概一百年前,有一个修炼石甲功的,自认为修炼得不错,竟然大言不惭来挑战我们混元道,没想到我们随便派出一个内门弟子,便把他给修理了,但这人不死心,继续回去修炼,每隔一年就来挑战一次我们混元道,但每一次都败在我们的普通内门弟子之下,他一直挑战了十年,都败得很惨,后来,他便说要拜入我们混元道,当时掌门念及他心智坚毅,便收了他入门,没想到他进了混元道之后,继续修炼他的石甲功,继续向同门师兄弟挑战,依然屡战屡败。此人大受打击,于是闭关修炼,闭关了十年,有一天,他破关而出,容貌大变,身上竟然像背着一个厚重的壳,这人不管这些,出关便找人挑战,然而不幸的是,他还是连玉清境的弟子都打不过,此人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尽然石化自己,自绝而亡。只是他石化后的石像如套在一个壳子里一般,就像一只乌龟,所以这石甲功又叫龟壳功,你要不信可以去双柱峰看,他的石像还立在那里。”李明胜一口气把这个冗长的故事说完。 所有的人都被这个精彩的故事吸引,尤其是讲到石甲功就是龟壳功的时候,人群发出哄堂大笑,看吴谦也仿佛在看一只乌龟。 “天权峰数百年都没出过你这样的奇葩,你把我天权峰的脸都丢尽了,今后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游洪烈指着吴谦骂道。 自从进了这天权门,吴谦一直遭受不公平待遇,没心法、没饭吃,尤其是首座游洪烈,自己不管干什么,在他眼里,自己都是个废物,笑话。 吴谦不想再忍了。 “我不觉得这石甲功有什么好笑的,那位练石甲功的前辈也不是一个笑话,他的执着令人钦佩,令人鼓舞,他走过的路,就是我今后的榜样,”吴谦迎着游洪烈的眼神大声说道。 全场鸦雀无声,他们没想到吴谦居然敢顶撞游洪烈。 游洪烈被吴谦的这番话彻底激怒,腾地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双眼怒视着吴谦,表情严肃,见到首座这番举动,所有人预感不好,一个个正襟危站。 看得出来,游洪烈是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愤怒,只见游洪烈原地走了两圈,似在做一个及其重要的决定,突然,游洪烈站住身子,回头看着吴谦,说道:“你小子胆敢以下犯上,简直无法无天,我今天就把你逐出天权门!” 既然如此,吴谦也不管不顾了,大声说道:“不是你赶我走,是我自己不想在你这天权门呆了!”说完抬脚便打算离开天权殿。 游洪烈听到这话,胡子都气歪了,大喝一声:“把他给我抓住。” 大殿之上马上走出两人,上前一把将吴谦擒住,又把吴谦压回到游洪烈的面前。 “怎么?想人多欺负人少?”吴谦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嚷道。 游洪烈冷笑一声,说道:“在场的你随便挑,你要是赢得了,我给你磕头认错。” 吴谦也冷笑一声,说道:“游首座好手段,这就是你首座作风么?你这话我要是在混元道一说,我看你才是这混元道最大的笑话!” 这时房俊郎跳了出来,大声说道:“师父,这吴谦太猖狂了,不需其他师兄出手,让我替您教训他!” “你给我一边去!”游洪烈对着房俊郎怒斥道。 然后又对着吴谦说道:“小子,看来你很不服气?” “当然不服气!”吴谦说道。 “有什么不服,你说!今天不让你心服口服,这混元道还道我欺负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杂毛!”游洪烈说道。 “混元道长老里面,我让你也随便挑一个人,你要是打得过他,我也给你磕头认错!”吴谦大声说道。 游洪烈一怔,顿时哑口无言,想发火,却又没有理由发火,一张老脸通红,像一只蛤蟆鼓着腮帮大口出气。 “小子,那你要怎样才服气?”游洪烈憋了半天,只得让步说道。 “给我一点时间修炼!”吴谦说道。 “我给你三年时间,三年过后正好是内门选拔,你要是在擂台能赢得了我天权门任何一名弟子,就算你赢,”游洪烈说道。 吴谦冷笑一声,说道:“我让一让你,免得别人说我欺负你这个误人子弟的老头子,三年过后,在你说的那个什么狗屁擂台上,有任何一个天权门的人能打败我,都算你赢!” 正文 第52章 让一让你 吴谦说游洪烈误人子弟,就是冲着他看不起吴谦说的,游洪烈被这句话激怒得牙龈都咬碎了,强压着心中那可以吞噬一切的怒火,说道:“好小子,这可是你说的,这个赌我接了,你要是输了,那怎么办?” “输赢怎么办我要找个证人,像你这种人我信不过,”吴谦找到机会就要损游洪烈一句。 为了让吴谦接下这个赌注,以后好名正言顺地修理吴谦,游洪烈真是被气得咬碎了牙也往肚子里咽下去。 “你要找谁做证人,我去给你请,”游洪烈说道。 “我要请夏侯掌门给我当证人,”吴谦大声说道。 众人一听此言,一个个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这吴谦真是怕事情闹得不够大,居然要惊动掌门。 游洪烈也是微微一愣,心想,这种事情惊动掌门,自己跟一个黄毛小子大动干戈,岂不被人笑话。但或许是这小子故意想把事情闹大,让自己为难,好把这个赌约给糊弄过去。 “李明胜!”游洪烈大声叫道。 “弟子在,”李明胜上前应道。 “去把夏侯掌门请来!”游洪烈说道。 “师父……这……”李明胜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的师父竟然同意去请夏侯掌门。 “叫你去你就去,”见李明胜有些犹豫,游洪烈又呵斥道。 李明胜不敢违逆师命,只好硬着头皮朝天都峰走去。 一时两人相对无言,游洪烈便回到太师椅上坐着,吴谦一副光脚不怕穿鞋的样子,也在台阶上做坐了下来。 天权门的人听到风声,说游洪烈居然和吴谦在打赌,全都聚集了过来,甚至有些外门的人也来凑热闹,天权殿的人越积越多,黑压压的一片。 就在此时,只见空中人影闪烁,有几人落在了天权门的大殿之上。来人赫然正是夏侯元仙,就连李濮承等三个长老也来了。 混元道、甚至是整个乾元世界都奉为神明的几人都出现了,这件事算是彻底闹大了。 游洪烈赶紧从太师椅上迎了出来,还没等游洪烈说话,夏侯元仙便先开口问道:“听说你要和人打赌,要我来给你作证?” 游洪烈有些面色有些尴尬,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要和谁打赌?”夏侯元仙问道。 “和我!”吴谦台阶上站了起来,高举着手说道。 夏侯元仙和几个长老眉头一皱,纷纷转过头看着游洪烈。 游洪烈不敢对视几人的眼镜,低着头,又点了点头。 “你们简直是胡闹!”李濮承似乎看不下去了,大声说道。 “掌门,你不知道,吴谦这小子目无尊长,狂妄至极,要不是掌门有交代,我早就对他不客气了!”游洪烈愤愤不平地说道。 吴谦现在是彻底放开了,就算在掌门及长老面前,也毫无胆怯,上前说道:“从我进天权门,游洪烈就横竖看我不顺眼,处处为难我,不闻不问,不给饭吃,这些都算了,今天他连入门心法都不给我,还要赶我出去,试问天底下有你这样当师父的么?” 游洪烈指着吴谦,说道:“掌门,你看看他,我有没有说错,完全目无尊长,狂妄至极!” 游洪烈和吴谦吵作一团,完全没有一点天下名门正道的形象。 夏侯元仙眉头一皱,把李明胜叫了过来,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李明胜便把今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好好好!”夏侯元仙听完,一连说了三个好,突然脸色一变,厉声说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你游洪烈居然为这种事把整个混元道闹得沸沸扬扬!居然还敢叫我来为你们作证!我看你是吃多了撑的!” 游洪烈被夏侯元仙骂得头都抬不起来,吴谦则完全无所谓,只有游洪烈会丢人,而他只会出名,虽然吴谦并不想出名。 “你们不是要我给你们作证么?好!今天我就给你们做一个证,来,说!你们要怎么赌。” 游洪烈被夏侯元仙骂得没了半点脾气,这会儿正后悔不该受吴谦这小子的激将,去请掌门,哪敢还谈打赌的事。 吴谦就没这些顾虑了,大声说道:“启禀掌门,游洪烈首座说,在三年后的内门选拔擂台上,我要是能赢一个天权门的弟子,就算我赢!我让一让他,要是有一个天权门的弟子赢了我,就算我输!” 吴谦如此一说,游洪烈又是无地自容,他堂堂天下三道之一的混元道天权门的首座,居然被一个毛都没长齐,没有一点修为的混小子说要让他。 就连夏侯元仙和几个长老听到这话,也是忍不住有些想笑。 “你要是输了怎么办?”夏侯元仙对着吴谦问道。 吴谦用手摸了摸手中的卷轴,卷轴马上传来一种令人安心的自信。 “我要是输了,自断一臂!”吴谦说道。 吴谦此言一出,众人无不瞠目结舌,这吴谦哪里来的这种自信,要知道天权门可是外门第一大门,外门百强中,天权门的弟子轮流占据前三。而百强榜中,哪一个不是修炼了八年以上。 三年!吴谦能进百强榜就已经算是了不起的成就了,更何况这吴谦还是一个无法修道的混沌体质。 难道为了让游洪烈难堪一下,吴谦连自己的手臂都不要了么? 对吴谦的愤怒已经让游洪烈失去了理智,此刻他已经不管自己作为首座应该保持的风度,对着吴谦说道你:“这可是你说的!” 吴谦轻蔑地看了一眼游洪烈,说道:“是我说的!” “但要是我赢了……”吴谦说到此处,就没有再说下去,而是饶有深意地看着游洪烈。 “我要输了,我也自断一臂!”游洪烈说道。 全场鸦雀无声,这件事居然闹到这种地步,总有一个人会失去一条手臂,不过所有人都认为是吴谦会丢失一条手臂。 然而吴谦却笑了笑,说道:“我要你手臂做什么?” 所有人又是一愣,不知道这吴谦葫芦里到底那卖的是什么药。 正文 第53章 拜我为师 “要是我赢了,我要你拜我为师,每次见到我,你都要向我行叩拜礼!”吴谦说道。 吴谦此话一出,就连夏侯元仙等人也是有些愤怒,门派越大,人越多,等级制度越森严,因为人管不过来,只能靠森严的等级制度维持秩序,而吴谦这话,显然是大不敬,已经触碰了混元道的底线。 “吴谦,我看游洪烈说得一点没错,你眼里根本没有规矩,肆意妄为!”李璞承率先说到。 “这个赌我接下了!”就在大家都以为吴谦的赌约会被李濮承长老强行叫停的时候,游洪烈却站出来接下了这个赌约。 “但我有一个条件,他的手臂要我来亲自给他卸掉。”游洪烈说道。 “好!就这么定了,”吴谦此时也是激动了起来,大声说道。 “游老头,有必要跟一个小屁孩这么认真么?”只见乐平生站在人群外大声说道。 看来这件事整个外门都知道了,其他三门首座均来到了天权峰。 “他不是不服么?我就是要让他心服口服,”游洪烈大声说道。看来这游洪烈性子执拗起来,也是挺倔的。 “请掌门做个证人,”游洪烈一拱手,对着夏侯元仙说道。 夏侯元仙眼神凌厉,扫视了一眼吴谦和游洪烈,随即冷笑一声,说道:“好!我就当你们这个证人,三年后我来给你们判输赢!” 围观的人保持了短暂的沉默之后,马上像炸开了锅一般议论起来。一直得出的结论是:吴谦无法无天,狂妄至极,三年之后肯定会被游洪烈卸掉一条手臂。 活该! “赌约已经立下了,这天权门我是没法呆了,请掌门做主,让我另外入一个外门,”吴谦对着夏侯元仙说道。 在外人看来,为了保证赌约公平,这倒是个无可厚非的条件,只是让吴谦在天权门他另有目的。 夏侯元仙朝井文星和施英哲这两个天璇门和天玑门的首座望去,这两个门的弟子也不少。 这二人连连摆手,井文星说道:“掌门,幸亏这小子是混沌体质,他要是能修道,今后干出欺师灭祖的事,那我们反而是助纣为虐了!” 施英哲也连连点头,说道:“井文星说得对,他今天能在天权门干出这种事,在其它门也能干得出,反正我天玑门是绝对不会收他的。” 吴谦听到这话,满腹委屈,明明是自己遭受不公正待遇,我难道还不能反抗么? 不过跟这些人说什么都没有用,我看这混元道和其它门派也没有什么区别,对与错是比谁的拳头硬。 “天璇门、天玑门和天权门有什么区别?就因为我是混沌体质,就歧视我,侮辱我,你们和外面那些只会欺凌弱小的三教九流有什么区别?”吴谦质问道。 吴谦说得掷地有声,但这句话明显在贬低混元道,夏侯元仙和几个长老挂不住了,李濮承面色一寒,厉声说道:“吴谦你别太放肆,混元道岂是那些三教九流可比的?你的混元体质不能修道是千真万确的,纵然如此,混元道可有让你离开山门,单凭这一点,又岂是那些三教九流可比的?” 吴谦低头,虽然还是有些不服气,但也不打算再争了。 “我要入天枢门,”吴谦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抬头说道。 围观的人又开始议论起来,不少人都在小声嘀咕:“吴谦这种人,就应该让他去天枢门!”只是碍于天枢门首座乐平生就在现场,这才不敢大声说出来。 这乐平生听到此言,呵呵一笑,说道:“老夫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怕有损门风,但老夫不怕,老夫什么人都敢收,就是没人敢来。”说完便自顾自的大笑起来。 夏侯元仙却没有任何表态,这倒让人感觉有些意外,吴谦生怕夏侯元仙又乱点鸳鸯谱,把他指定到天璇门或天玑门,于是说道:“启禀掌门,弟子有一句话必须当面讲清楚。” “你讲!”夏侯元仙带着一丝不耐烦的语气说道。 “要想这个赌约公平,我就不能进天璇门和天玑门,刚才掌门您也看见了,这两门的首座躲我如躲瘟神,我要是去了,那和我在天权门没有任何区别,没有心法,没人指导,如果这样的话就算游洪烈首座赢了,那也是胜之不武。”吴谦说道。 游洪烈听到这话,又是火冒三丈,对着掌门躬身说道:“求掌门就依他所说,让他去天枢门。” 夏侯元仙似乎没有退路,眉头紧锁一阵之后,说道:“好吧,你去天枢门。” “启禀掌门,我还有一个请求!”吴谦又说道。 这下任夏侯元仙修养再高,城府再深,也是忍不住了,对着吴谦厉声喝到:“你还有完没完?你真当我混元道可以任由你胡作非为?” 夏侯元仙发怒,在混元道一干弟子心目之中,那就是天神之怒,所有人都战战兢兢。 或许吴谦对夏侯元仙在混元道或者是乾元世界的地位认识还不够深刻,一副无知者无畏的姿态。 “最后一句,”吴谦说道。 为了顺着吴谦这条线把杀他儿子的幕后主谋抓出来,夏侯元仙还是忍了下来:“最后一句!快说!” “今后我在混元道,该我得的,就得给我,不能故意为难我!”吴谦说道。 “我答应你,”夏侯元仙说完,然后对着现在门外的一干弟子说道:“从今天起,吴谦在我混元道和其它所有外门弟子一样,别人有的,他就有,别人没有的,他就没有,听到没有?” “是!”所有弟子异口同声地答道,只是声音有些无力。 这事就算是这么定下来了,经过这事,吴谦在外门是彻底出名了,他成了所有外门弟子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过谈得更多的是三年后吴谦是丢掉左臂还是右臂。 吴谦暂时先回了百草园,乐平生叫他明天再去天枢门。 吴谦前脚刚进百草园,陈君梅后脚就跟了进来。 “你来干什么?”吴谦问道。 正文 第54章 牛鬼蛇神 “来看看你这个享誉外门的名人脑袋里装的是什么?”陈君梅说道。 “因为那个赌约?”吴谦说道:“你觉得我根本没有赢的可能么?” “你知道什么是内门选拔么?”陈君梅问道。 吴谦一愣,随即说道:“不知道。” 陈君梅像是看这世界最奇特的动物一般看着吴谦:“不知道你还敢去赌?” “那你就告诉我这个内门选拔到底是个什么鬼,”吴谦满不在乎地说道。 陈君梅有些崩溃,稍稍整理了一下情绪之后,说道:“混元道规定,只有上了玉清境,才能入内门,但是,对于那些天赋异禀,悟性惊人的外门弟子,可以破格提前进入内门修行。” “你的意思是谁在内门选拔中胜出,谁就可以提前进入内门是吧?”吴谦说道。 “前四就可以,”陈君梅说道。 “所有人都可以参加这个内门选拔?”吴谦问道。 “不是,只有外门百强榜上的人才有资格,”陈君梅说道。 “怎么才能上榜?”吴谦问道。 “你去挑战榜上的人,挑战赢谁,你就占他的位子,”陈君梅说道。 “那我等到最后直接去挑战第一名不就得了?”吴谦说道。 “能上榜就要抓紧上榜,在那榜单上每月都有灵晶奖励,第一每月100灵晶,依次递减,最后一名每月1个灵晶。”陈君梅说道。 “没上榜的有没有?”吴谦问道。 “有,每月两个灵石,”陈君梅说道。 吴谦仰头想了想,说道:“恩,你介绍得很详细,我没有什么要问的了。” 陈君梅一脸黑线,然后说道:“我说这么多,意思是参加内门选拔的,都是外门最厉害的精英,而些精英里面,天权门的人占了一半!榜上前三也直接被天权门垄断,他们在外门都已经修炼了十年以上,你想三年就超越他们,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哦,我知道了,”吴谦说道。 见到吴谦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陈君梅感觉被无视了:“哼,你要自寻死路,我也没办法!”说完便扭头走了。 百草园内就只剩下吴谦,刚才还有人跟他说话,现在连个人都没有,吴谦突然感觉有些孤独,以前一直都是一个人过,也没有过此时的这种感觉。 三年,自己只有三年的时间,吴谦不自觉地把手放在了卷轴之上,卷轴马上传来一股振奋人心的感觉,仿佛是在说:放心,没问题! 吴谦迫不及待将卷轴掏出来,卷轴有些残破,吴谦小心翼翼地将卷轴打开,然而卷轴内却空无一字,这让吴谦大为诧异。 难道要用火烧、水泡、墨水染? 吴谦用手试探了一下卷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吴谦用手抚摸过的地方,便会出现金黄色的小字。 这让吴谦大为惊喜,赶紧用手将卷轴都摸了一个遍。 只见卷首呈现出一行字:石甲神功(上),看来这石甲神功还不止一本,就是不知道是上下两本还是上中下三本。 吴谦继续往下看:石甲神功,混沌之物,若有缘,方可见,若无缘,空白显,机缘足,天地傲,机缘浅,也枉然。何为缘,混沌体,混沌开,则缘深,混沌闭,则缘浅。 吴谦大概看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就是混沌体质才与他有缘,才看得见字,但是光混沌体质又还不够,要混沌体质打开才能练得成神功。 混沌体质打开? 吴谦心神一动,是不是就是离道人说的我的混沌体质被激活? 吴谦越想越觉得应该是这样,当初那位龟前辈,吴谦苦笑了一下,暂且就叫他龟前辈吧。 这位龟前辈可能也是混沌体质,所以能看得见字,但他的混沌体质没有打开,所以这石甲神功他一直练不成。 想到此处,吴谦不禁心中狂喜,等我石甲功有成,我第一个教训你——房俊郎。 第二天,吴谦如约赶往天枢门,从陈君梅口中,似乎这天枢门很是奇怪,没有人愿意去,吴谦倒要看看这天枢门有什么奇怪的。 天枢门就在天枢峰,进了山门,吴谦居然一个人都见不着,和其他外门人来人往相比,这天枢门实在有些太冷清。 站在一个岔路口,这下有些麻烦了,吴谦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路怎么走都不知道,就在这时,只见一条山路上快步走下来一人,年龄和吴谦差不多,老远看到吴谦就冲着吴谦挥挥手,脸上带着热情洋溢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这第一印象非常好啊,和其他门那些势力之徒比起来,吴谦感到顺心多了。 “你就是吴谦吧?”来人问道。 “是,请问师兄怎么称呼?”吴谦说道。 “我叫甄诚,昨天师父回来后就对我说,今天我们天枢门会进一名弟子,叫我提前把你的房间准备好,还安排我一大早就来山门等你,没想到你来这么早,”甄诚说道。 “让师兄费心了,”吴谦说道,心里却大为感动,心想:这天枢门如此热情周到,完全没有一点看不起自己的地方,这次总算是来对地方了。 但别人怎么都不愿意来呢?吴谦暗自想到。 甄诚一边带着吴谦往前走,一边说道:“咱们天枢门三年都没有进过一个弟子了,今天总算是见到新人了。” 吴谦一惊:“三年都没有进人?!” “是啊,你来了,加上师父,我们天枢门就有八个个人了!”甄诚说道。 “怎么会这样?我看其他外门都是人满为患啊!”吴谦不解地问道。 “别人都不愿意来啊,所以我们天枢门人实在少得可怜,”甄诚说道。 “为什么都不愿意来?”吴谦问道。 “因为我们天枢门的弟子各个都性格怪异,和别人都相处不了,”甄诚说道。 “怎么个怪异法?”吴谦问道。 “我就给你介绍一下吧,省得你无端招惹他们,大师兄名叫梁俊勇,他就是好勇斗狠,谁要是跟他比什么,他一定会比到不死不休,为一点芝麻绿豆大的事情,他能把命都给赌进去。二师兄名叫安胖子,他就是好吃,看见吃的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三师兄名叫刁德全,他就是爱占小便宜,什么便宜都想占,四师兄田光伯,他就是好色,他现在出去历练去了,五师兄耿大志,他就是喜欢嫉妒别人,见不得别人有什么地方比他好。”甄诚说道。 正文 第55章 不能说话 “我的这些师兄好勇、贪吃、贪婪、好色、嫉妒,所以别人都说我们天枢门是牛鬼蛇神聚一窝,”甄诚说完,又总结性地补充了一句。 “牛鬼蛇神聚一窝?”吴谦看了一眼甄诚,然后略带犹豫地问道:“那师兄你呢?” “我是脑残,”甄诚不以为然地说道。 “额”吴谦有些糊涂了。 “哦,我的意思是别人说我是脑残,好勇、贪吃、贪婪、好色、嫉妒、脑残,懂了吧,”甄诚用了他最详尽的解释方式,把这句话解释清楚了。 “我看师兄很正常啊,一点没有脑残的症状啊,”吴谦有些难为情地问道。 “我也不觉得我脑残,但别人就是要说我脑残,我也没办法。”甄诚也有些无奈地说道。 “别人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吴谦问道。 “因为我不会说一句假话,别人问我什么,我就说什么,所以别人就说我是个脑残,”甄诚说道。 吴谦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想一想,或许应该是真的,别人问什么他就说什么,正常人也不会如此说自己的师兄和自己了。 “我认为人就应该真诚,像我的名字一样,不应该有一句假话,有假话就是不真诚,”甄诚说道。 此言一出,吴谦心中如有一根麦芒在刺,心中微微一动,或许他真不是脑残,而是我们不懂他对生活的态度。 短暂的沉默之后,吴谦问道:“那我来了以后算什么?” “你算废物,”甄诚说道。 吴谦 “咱们一个脑残,一个废物,倒是挺搭的,”吴谦知道这是甄诚的性格,也不在意,和甄诚开起玩笑来。 “那首座乐平生呢,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吴谦又问道。 “他啊,他什么事情都不管,随我们怎么折腾,”甄诚说道。 “哦,原来是个甩手掌柜,难怪什么人都敢收,”吴谦低声说道:“不对,应该是牛鬼蛇神掌柜。” 吴谦说完,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天枢门人虽然少,但这天枢峰可不小,吴谦和甄诚一边聊,一边走,走了足足一个时辰,才走到天枢殿,偌大的天枢殿就一张太师椅,摆在正中,两边散散落落站着五个人,看上去确实太过冷清。 吴谦走上大殿,边上五个人神色各异地看着吴谦,什么表情都有,倒也符合牛鬼蛇神这一描述。 吴谦也不理会他们,跪下说道:“弟子拜见首座。” 这乐平生却没有让吴谦起来,反而对着甄诚问道:“这小子路上说我什么坏话没有?” 吴谦心一沉,心想,完了 只见甄诚从容不迫地往前走去,说道:“吴谦先说师父您是个甩手掌柜,又说您是个牛鬼蛇神掌柜。” 真是个脑残,吴谦内心暗骂了一句,然后把头压得低低的,不敢直视乐平生的眼睛。 自己不会还没入山门,又被乐平生给赶出去了吧?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麻烦了,外门就没有自己容身之处了。 “哼,比你几个师兄说的好听多了,”乐平生说道:“好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天枢门第七名弟子,这是混元道的入门心法,你拿去吧。”说完便将一个卷轴丢给吴谦。 虚惊一场,吴谦暗暗吁了一口气,说道:“多谢师父,”然后捡起卷轴站起身来。 “哈哈,好了,咱们天枢门有多一个人,好兆头,好兆头,哈哈”乐平生一边说一边笑,然后往外走去。 快要出门口,乐平生又回过头来,对着站在屋子里的人说道:“没事别来烦我!”说完便大摇大摆地走了。 “果然是个甩手掌柜,”吴谦心想到。 乐平生走后,吴谦对着五个师兄一一行礼,将甄诚对他的介绍和人一一对上了号。五个师兄对他态度一般,不冷不热,简单的见过面之后,便各忙各的去了。 甄诚便带吴谦去到他住处,就在天枢殿旁边,和甄诚是隔壁,条件就比百草园好多了,不过吴谦也多了一个任务,那就是替师兄们做饭,但甄诚确实对吴谦不错,本来是最小的师弟负责做饭,甄诚表示愿意继续和吴谦一起做饭。 修道之人,开启丹田之后,就能炼化天地灵气,要是有灵晶的话,靠炼化灵晶就能提供身体所需要的能量,不需要进食,但在外门,全是玉清境以下,所以还是离不开人间烟火。 吴谦安顿好之后,便和甄诚一起来到灶房,开始准备做饭,做完了饭菜,二人将饭菜摆上桌子之后,甄诚将吴谦拉到一边,小心地告诫道:“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尽量不要说话。” “为什么?”吴谦不解地问道。 “因为你随便一句话,就有可能会引起一场不受控制的打斗,”甄诚说道。 吴谦耸了耸肩,心想,看来这天枢门果然不好处,连句话都不能说。 不一会儿,人便到齐,大家似心照不宣一般,谁都不说话,坐在桌子上就开始吃,尤其是那二师兄安胖子,一只手还在往嘴里塞东西,另一只手就已经伸到桌子上拿其他东西了,到确实是一个贪吃的货。 吴谦拿起一个又白又软的馒头往嘴里塞去,这馒头是甄诚做的,手艺真不错,恐怕是吴谦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馒头,忍不住赞叹了一声:“真好吃!”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停止了吃东西,看着吴谦手中的馒头,甄诚则皱着眉头,带着责备的神情看着吴谦。 这下吴谦有些尴尬了,拿着馒头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有些为难地看着大家。 这时那安胖子说时迟那时快,一下子从吴谦手中夺过那馒头,说道:“真的吗?我尝尝。”一把便把那馒头咽了下去。 这时耿大志一拍桌子,指着甄诚问道:“说!你是不是给吴谦的馒头不一样,要比我们的好吃?” 甄诚有些无辜地摆了摆手,说道:“没有啊,都是一起蒸出来的。” 然而就在耿大志质问的时候,那爱占小便宜的刁德全将桌子上好吃的菜全都往自己碗里夹,安胖子一把抓住刁德全,要从刁德全的碗里将菜抢过来,二人就这般动起手来。 正文 第56章 济文堂 耿大志不管他俩,继续质问甄诚:“胡说,吴谦都说他馒头好吃,为什么我的馒头不好吃?” 一直没说话的大师兄梁俊勇也是一拍桌子,对着耿大志大声说道:“甄诚都说了,一个蒸笼里蒸出来的,他从来不说假话,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吵什么吵?” “不可能,我敢打赌,吴谦的馒头肯定比我的好吃!”耿大志说道。 “好,赌就赌,我赌馒头都一样,谁输谁把自己的耳朵剁下来!”梁俊勇脸红脖子粗地说道。 “我跟你赌什么赌,直接打一架,谁赢谁是对的,”耿大志抓起馒头,一把向梁俊勇扔了过去,二人便直接上桌子打了起来。 甄诚从桌子地下钻过来,拉起吴谦的袖子,便往外面跑,出了饭厅,甄诚便责备地对吴谦说道:“都叫你不要说话了,你偏不听,这下好了,全打起来了!” 吴谦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他真是想不到,自己随便一句话,便会引得他们大打出手,这也算是长见识,说天枢门是牛鬼蛇神一窝,这话还真不假。 “就让他们这样打下去?”吴谦问道。 “等他们打累了,自然就不打了,”甄诚似乎见多了,不以为然地说道。 “要是有人受伤了怎么办?”吴谦问道。 “我师父会救的,”甄诚说道。 “要是有人丢了性命呢?”吴谦说道。 “你放心吧,丢不了,他们四人修为差不多,顶多互相被重伤,”甄诚说道。 “有人受过重伤?”吴谦问道。 “啊!最惨的一次四个人同时在床上躺了四个月!”甄诚说道。 吴谦后背一阵发凉,难怪没人愿意来这里,在其他门顶多是被赶出去,在这里的话一不小心命都得交代在这里。 “我听说你和游洪烈长老打赌,三年后要在内门选拔中击败所有的天权门弟子是吧?”甄诚问道。 吴谦点了点头,甄诚接着说道:“我支持你,你不知道天权门的弟子有多讨厌,总是仗势欺人,我们天枢门人少,实力不够,所以经常被他们欺负。我那几个师兄还好,他们修为高一点,我就惨了,有时被打了还得忍气吞声。” “你在天权门是不是也被他们欺负了,所以才一定要离开天权门?”甄诚问道。 想着房俊郎对他的所作所为,吴谦不由自主地咬紧了牙根,重重地点了点头。 甄诚将手放在了吴谦的肩膀上,说道:“现在我是你师兄了,我会照顾你的,你放心,以后谁要欺负你,我就帮你,打得过咱们就一起打他,打不过咱们就一起被打。”甄诚露说完,又露出那标志性的笑容。 突然间,吴谦内心有一些感动,和你一起打人的人不少,愿意跟你一起被打的人却是弥足珍贵。 而且吴谦相信甄诚说的是真的,因为甄诚根本不会说假话。 “好!我们以后就共同进退!”吴谦也将手放在了甄诚的肩膀上。 二人交换了一个信任的眼神之后,甄诚说道:“你要想修为能够快速增进,除了勤加修炼,还有一个地方你必须得去。” “什么地方?”吴谦问道。 “济文堂!”甄诚说道。 “济文堂?这地方是干什么的?”吴谦问道。 “济文堂是专门负责发布外门任务的,每一个外门弟子都可以去那里领取任务,根据完成任务的难易程度可以得到数量不等的灵石奖励。”甄诚说道。 “灵石能干什么?”吴谦问道。 “灵石的作用可大了,你炼气修炼的时候,手中若是有灵石,修炼能快上一倍,同时灵石还能兑换丹药、符箓等,你修炼时要是既有灵石,又有丹药,那就更快了,”甄诚说道。 “济文堂还有一个地方对你特别有用,”甄诚接着说道。 “什么地方?”吴谦问道。 “这济文堂还负责发布外门百强榜,你在济文堂就能了解到三年后的的对手有哪些,”甄诚说道。 吴谦心想,看来这济文堂还挺重要的,本来计划今天就开始修炼石甲功,看来现在还得先去这济文堂转一圈,详细了解一下。 “走,你带我去济文堂看一看吧,”吴谦对着甄诚说道。 甄诚答应了下来,二人便往山下走去,身后隐隐传来桌椅板凳碎裂的声音,看来那四个师兄的打斗还在继续。 这济文堂在朝霞峰,离天枢峰不远,二人心情欢畅,脚步轻快,没多久就到了。 这济文堂算是外门最重要的一个汇集地,所以场地也建得格外宽大,有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三面是连片的楼房,这些楼房内就是专门负责发放任务、领取奖励及兑换丹药,房屋的前面立着一排排告示牌,上面张贴着各式各样的任务,看上什么任务,只需要将张贴的任务撕下来,进房屋内做好登记,就算任务领取成功了。 在广场的另一面,有一个全部是用大理石堆砌的比武台。比武台的下方,有一块用一整块石料打造特别高大的石碑,这石碑上公布的,自然是外门最令人血脉喷张的百强榜。 每天都有无数人在那里驻足观看,评头论足,幻想自己有一天能够击败上面的某人,然后把自己的名字换上去,受人羡慕。 只要能上那个榜,除了能够得到丰厚的奖励,还能迅速在外门出名,毕竟外门的人谁不关心这个榜。 但要论出名,吴谦绝对不会比榜单上的人差,吴谦刚入天权门,就敢叫板天权门首座,还惊动了掌门,单凭这件事,就足以轰动外门。 所以吴谦刚一在广场上露头,就有人认出了他,有人大声一喊:“看,那就是吴谦!” 外门的人都知道吴谦的事迹,但正真见过吴谦的人并不多,这一喊,那些没见过吴谦的纷纷都要走过来看看吴谦,到底长个什么样子。 正文 第57章 二打一 吴谦很无赖,索性站着不动,等他们都看完了,没人再来看了,才又继续往前走。吴谦先来到了百强榜,毕竟这上面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三年后的对手。吴谦一个个挨着往外看,果然和甄诚说的一样前三强都是天权门的人。吴谦继续往下看,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陈君梅,排行榜第十。 吴谦有些咋舌,这小女子这么厉害。 吴谦苦笑了一下,想着自己还曾经冒出过和人家结成双修伴侣,估计人家是可怜你,才跟你说两句话。吴谦大概扫了一眼榜单之后,便又去那发布任务的告示牌看了起来。 任务很多,但也进行了一个大概的分类,其中最有特色的任务就是替安州的百姓处理各种事情,抓小偷、协调纠纷、找走丢了的牛、处罚罪犯等等,实际上混元道通过发布这种任务,已此达到对安州的管理,任务相对简单,报酬也不高,抓个杀人犯才十个灵石的报酬。 中等难度任务的,就是找灵草了,不过要是找到品级很高的灵草,那奖励也是非常可观的,一般的灵草蕴含灵气,但如果要是找到带有仙气的灵草,那就不得了了,一株灵草能够换数千、甚至上万灵晶。 要知道,百强榜排名第一的,每月也就才一百灵晶,而普通外门弟子,每月只有两个灵石。 任务最难的,就数抓灵兽了,报酬也最为丰厚,但在外门,这样的任务几乎没人敢接,玉清境都没上,去抓灵兽与送死没什么区别,所以抓灵兽的任务主要在内门才会有人接。 把这些了解完了之后,吴谦不打算在这济文堂多呆,主要是人多眼杂,谁都要来看上吴谦两眼,品头论足一番,这让吴谦很不自在。 所为冤家路窄,就当吴谦准备离开时,却迎面撞上了房俊朗。房俊朗身边有一人,马上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两句。 房俊朗微微一笑,看了一眼两人,出言讽刺道:“哟,一个脑残,一个废物,相约来逛济文堂啊?” 甄诚看了一眼吴谦,说道:“他侮辱我们两个!” “我知道,”吴谦说道。 “打不打?”甄诚问道。 吴谦一听此言,瞪大了眼睛,看着甄诚,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甄诚说的话,一言不合就打架么? “你说呢?”吴谦反问到。 “打!”甄诚干脆利落地说道。 说完便冲了上去,这房俊朗也有些傻眼了,说打就打,没有一丝防备。转眼间二人便打在了一起,吴谦也不管了,举着那幼稚的拳头冲了上去。 这房俊朗入门之前就已经开始修道,修为已经是炼体境上层,甄诚是炼体境中层,而吴谦甚至都还没有开始修道,炼体境最底层都不算。 吴谦刚冲上去,房俊朗从容不迫地腾出一只脚,一脚将吴谦踢飞,吴谦忍着剧烈的疼痛,站起身来又投入战斗,于是场面变成了吴谦刚一冲过去,就被一脚踢出来,然后再冲进去,又被一脚踢出来。 有人打架,自然就有人看热闹,看到吴谦的这幅模样,不但狼狈,关键是丢人啊!一个个指着吴谦哈哈大笑。 吴谦不管别人的耻笑,他心中只知道此时甄诚还跟房俊朗打着呢,自己只要能站起来,就绝不能袖手旁观。 甄诚修为高一点,处境稍微好一点,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时不时的就被踢上一脚,或是挨上一拳。 当然,房俊朗是出尽了风头,一对二还占尽上风,这不由得让房俊朗得意忘形,忘乎所以。 终于,吴谦和甄诚都被打趴在地上站不起来,房俊郎还想上来再补上几脚,这时济文堂的首座赵淳风赶了过来,房俊郎不敢再动手,耻高气扬地站立一旁。 “怎么回事?”赵淳风质问道。 “他们两个联合起来打我,只不过学艺不精,反被我打了,”房俊郎抢先说道。 赵淳风一眼就认出了甄诚,走过去问道:“是不是你们两个先动手打人家?” 甄诚想都不想,就说道:“是!” 吴谦挣扎着翻了一个身,说道:“是他先出言侮辱我们的。” 赵淳风哼了一声,一脸鄙夷地说道:“混元道历来讲究公平,人家侮辱你,你可以和他上擂台,来一场公平的决斗,你们不但私斗,还以二打一,打的还是一个新人,显失公平,被人打了也是活该,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吴谦将头低了下来,不在争辩,二打一,打输了确实是自己活该。 赵淳风见吴谦有些面生,问道:“你是新入门的是吧?” “是,”吴谦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赵淳风问道。 “吴谦!” “你就是吴谦?”赵淳风带着一丝意外的语气说道。围观的人听说是吴谦,也是有些意外,没想到那个敢用一支手臂跟游洪烈首座打赌的吴谦竟然毫无修为! 对于这种意外,吴谦已经习以为常了。 “毫无修道根基,你居然敢大放厥词要打败百强榜上所有的天权门的人,真的不想要你的手臂了?”赵淳风不解地说道。 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吴谦也不想再做任何解释,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三年后就见分晓了。” 赵淳风冷笑了一下,转身离去,现在轮到房俊郎耍威风了,他走到吴谦的身旁,低声说道:“像你这样的废物本少爷一个能打一百个。” 吴谦双眼瞪着房俊郎,说道:“你等着,过不了多久我这个废物会把你打得连你爹都不认识你!” “是吗?那我等着,你可要快点,别等我进了内门,到时你了就见不到我了,”房俊郎说完,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围观的人对着吴谦指指点点地议论一翻后,便也渐渐散去,广场之上便只有吴谦和甄诚还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口喘气。 吴谦虽然被打,但心情并不差,能结识一个好兄弟和你一起共同进退,快意恩仇,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正文 第58章 养自己 “你怎么样?”吴谦问道。 “不好,浑身都疼,”甄诚说道。 “那你还这么冲动,说打就打,”吴谦说道。 “我以为咱们俩打一个新人应该没问题,”甄诚说道。 “这下丢大了吧,”吴谦说道。 甄诚也是有些懊恼地说道:“是啊,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看来咱们得更加努力地修炼了。” 吴谦点点头,二人相互搀扶,一瘸一拐地往天枢峰走去。 被人修理了,二人意识到自己修为的差距,简单的处理伤势之后,二人各回各屋,开始修炼起来。 吴谦先练混元道的入门心法,盘坐入定,开始按照心法所教呼吸吐纳,渐渐进入忘我境界。吴谦脑海中一片清明,清明到甚至可以感受得到脉搏在体内坚强而有力的跳动,但就是感受不到一丝天地灵气。 不管在什么境界修炼,都是炼化天地灵气,丹田开启,灵气入体之后,便停留在丹田之内,丹田没有开启,如果是在练体境,则引天地灵气淬炼身体,如果是在练气境,则引天地灵气淬炼经脉,在炼丹境,则引天地灵气开辟丹田。 可是吴谦就是连感应灵气都没做到,更别说引灵气入体了。 混元道的入门心法不行,那就换离道人的青冥决试试,于是吴谦又开始修炼青冥决,结果还是一样。 吴谦就这样换来换去的折腾了一晚上,还是没有丝毫变化,这让吴谦有些灰心丧气。 但转念一想,修道一途本就艰难,再加上自己又是混沌体质,纵然入了混元道,又岂会立竿见影,一练就有效。 于是吴谦开始规划自己的修炼,白天除了煮饭做菜,就修炼石甲功,晚上上半夜就修炼混元道的入门心法,下半夜就修炼青冥决。 不过修炼那石甲功可真是辛苦,每天就是对着一颗树,像疯子一般拳打脚踢,或者在百米瀑布之下,任由瀑布冲刷。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这混沌体质真不负这混沌之名,把吴谦练得一身皮糙肉厚,只是不管修炼那混元道心法还是青冥决,吴谦还是感受不到一丝灵气。 吴谦苦闷不堪,这境界不提升,石甲功也只能是虚有其表。 就在吴谦将自己关起门来独自郁闷之时,只见甄诚推门而入,脸上带着他那标志的笑容。 “心情不好?”甄诚见吴谦哭丧着一张脸:“是不是修炼出问题了?” “你怎么知道?”吴谦问道。 甄诚笑了笑,说道:“我不是也是从你那条路走过来的么?” “不过你也真够废的,我七天就能感受到天地灵气,你现在还没有感受到吧,”甄诚接着说道。 吴谦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这混沌体质实在太顽固了!” 甄诚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丢给吴谦,说道:“试试这个!” 吴谦捡起玉瓶,问道:“这是什么?” “聚气丹,”甄诚说道。 “有什么用?”吴谦问道。 “帮助你感受天地灵气,很贵的,只有一颗,你拿去试一试,”甄诚说道。 听到此言,吴谦一刻也不能等,拨开瓶盖,倒出药丸,一口吞了进去。 甄诚见状,笑了笑,知趣地离开了。 药丸入体,吴谦感觉身体一片清凉,身体发肤仿佛有蚂蚁在上面蠕动,酥软痒麻,说不出的舒服。过了一会儿,吴谦感觉皮肤变得极其敏感,屋内没有一丝风吹进来,但吴谦能感受到每一粒空气敲打在自己的皮肤上。 吴谦知道药效来了,赶紧打坐运气,呼吸吐纳。如此一来,吴谦感受到肌肤更是灵敏,每一粒空气撞击在肌肤上的感觉都不一样。 突然,吴谦感觉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空气粒子,虽然小,却蕴含着巨大的力量,与吴谦的口诀产生了共鸣,有力地撞击着吴谦的肌肤,似乎想要找到一个缺口,钻进吴谦的体内,找到那个共鸣点。 难道这就是天地灵气么?! 吴谦心神一阵激动,终于是感受到天地灵气了。 吴谦进一步默念口诀,呼吸吐纳,渐渐地,吴谦感觉身体肌肤能感触到越来越多的灵气粒子,像是欢快的精灵,在吴谦的肌肤上奔跑跳跃。 ………… 不知不觉,一天就这样过去,吴谦带着狂喜的心情,直奔甄诚的房间,一把推开房间,只见甄诚在房间内一阵慌乱,赶忙将一本书塞进铺盖之中。 “那是什么?”吴谦问道。 甄诚支支吾吾的不说,脸也涨得通红。 “你不是从来不说一句假话么?”吴谦笑嘻嘻地说道。 “春宫图!”甄诚一把将书从被子里抽出来,没好气地说道。 吴谦听完,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这表面木讷老实的甄诚,私下里也会看这种书。 “看在你给我丹药的份上,我就不去告你状了,”吴谦说道。 甄诚不想在这个比较尴尬的话题上和吴谦纠缠,顺着吴谦的话题说道:“丹药效果怎么样?” 吴谦的兴奋劲马上被提了起来,说道:“这丹药真灵,昨晚上我真感受到灵气了,虽然还不能引灵气入体淬练身体,但已经有很大进步了,只要再这样练下去,引灵气入体就不会太远了!” “你别高兴太早了,想一直用聚气丹,你以为那丹药很容易得么?”甄诚说道。 “你是从哪里得的?”吴谦问到。 “用灵石换啊!一个灵石换一颗聚气丹,”甄诚说道。 吴谦心里算了算,自己一个月才两颗灵石,只能换两颗聚气丹,而自己一天就要用一颗,完全不够用。 “这还只是最低等的丹药,以后随着你境界提升,需要的丹药就更贵,”甄诚说道。 吴谦打量了一下甄诚,说道:“说,这丹药是不是对你已经没效果了,你才送给我。” 甄诚明显一怔,脸上漏出一丝难为情,说道:“是,而且早就没用了,丢了也可惜。” 吴谦倒也不生气,用假话换取的感动就是虚伪,还不如真话来得坦荡。 “看来以后得抓紧做任务,才养得起自己,”吴谦感慨地说了一句。 正文 第59章 拔嘴相助 当天,吴谦带着向灌了铅的双脚又来到济文堂,毕竟上次在济文堂丢人可是丢大了,被人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 随着时间的过去,外门对吴谦的谈论渐渐淡了下来,都把他当做一个跳梁小丑对待,路上除了多看两眼,露出个鄙视的表情,倒也不像以前围观动物一般把吴谦围在中间,这让吴谦好受了很多,毕竟吴谦的脸皮之厚,也是有目共睹的。 吴谦走进济文殿,在里面张望起来。 “来做任务?”只听有人从旁边询问道。 吴谦一转身,却见赵淳风出现在身后。 “是,”吴谦答道。 “你应该去那边的任务牌,”赵淳风指了指那种替安州百姓办实事的牌子:“那种任务更适合你。” “为什么?”吴谦问道。 “这种任务你就算找到了灵草,你也保不住,迟早会被人抢走,出门在外,各凭本事,混元道可不会替你出头,所以你还是踏实一点,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任务,”赵淳风倒没有看不起吴谦的语气,只是据实说道。 那些为民办事的任务吴谦看过,任务虽然简单,却极为耗时,而且奖励也低,抓个小偷才两块灵石,根本支撑不起吴谦的消耗。 “我时间不多,做那种任务赚的灵石不够花,”吴谦也据实说道。 “好吧,你执意如此,那我也多说无益,这是一本灵草经,天下间的灵草这里面几乎都记全了,还有配图,你拿去认真看,免得到时你见了灵草也认不出,”赵淳风说完,手中递给吴谦一本经书。 吴谦接过经书,道了一声谢,便离开济文殿。 吴谦修炼刚有苗头,哪里沉得下心来把灵草经看熟悉了再下山,回到天枢殿,找到乐平生首座,说了一声自己要出去找灵草,乐平生也不负他甩手师父的威名,大手一挥,说了一句“去吧,”便又继续去睡他的午觉。 吴谦和甄诚道别之后,吴谦便马不停蹄地下山。 吴谦内心那个迫切啊,恨不得马上就钻进林子里找到一两株灵草,换了丹药后马上继续修炼,吴谦担心一旦中断了,这混沌体质又回归沉寂,那又得重头再来。 一路狂奔,吴谦直杀中枢城,这中枢城地处安州,在混元道的庇护之下发展成为乾元世界三大城之一。 到了中枢城,吴谦才想起自己走得太着急了,忘了问一问在哪个地方寻找灵草比较合适。这乾元世界这么大,难道随便找个深山老林就往里面钻么? 看来只能去神仙会问一问了! 所谓神仙会,乃是乾元世界专门做修道之人生意的。 众所周知,灵石和灵晶只产自洞天福地,而乾元世界的洞天福地钧被修道的少数几个大门大派占据,绝大多数修道之人是无法获取灵晶的,只能依靠采灵草和抓灵兽换取灵晶,于是这神仙会便应运而生,当起了中间商,从修道者手中收取灵草灵兽,然后再拿去和那些修道的大门大派换取灵晶,赚中间差价,除此之外,他们还出售丹药、符箓,也搞拍卖,收黑货,总之能赚灵晶的,他们都干。 三道瓜分乾元世界,但这神仙会在乾元世界的每一个城市都有分会,而且总会还建在道家圣地须弥州的定乾城,胆子不可谓不大。 但这神仙会居然三道通吃,不但和三道做生意,如此发展三道也没有加以任何限制,可见这神仙会掌舵人神通之大。 神仙会在中舒城的分店绝对足够宏大,只要和修道有关的,在这里都能买得到,只要和修道有关的到了这里都能卖得出去。 吴谦像一只没头的苍蝇在神仙会里瞎转,也没有个人上来接待他。 这也怪不得人家,本来神仙会里客人就多,吴谦一个毛孩子在里面,人家以为是进来看热闹的,没赶他出去就不错了。 吴谦尝试着找个伙计打听打听情况,然而还没等吴谦开口,那些人就不耐烦地冲着吴谦喊:去去去…… 吴谦就这样在神仙会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反正也没人管他,哪知走着走着人越来越少,而且环境也不像做生意的地方。 吴谦一摸脑袋,说道:“怎么走到人家后堂来了。”就当吴谦打算往回走的时候,却听见里面传来大声的责骂声,还伴随着一个女孩哭哭啼啼的声音。 吴谦好奇心历来就重,当下就偷偷摸摸往前走,想一看究竟。 一堵院墙之后,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在大声斥责一个女孩。 “你这个月业绩要是还是垫底,你就别干了,滚出神仙会吧,”中年男子怒气凶凶,指着女孩骂道。 而被骂的女孩则一脸委屈,晶莹的泪珠挂在她那白里透红的瓜子脸上,楚楚可怜。 “蔡总管,萧炎和韩立他们两个欺负我,当着我客人的面打我,我客人认为我地位低下,不能替他们争个好价钱,自然不把东西卖给我,”小女孩哭哭啼啼地说道。 “你说他们打你,我问他们,他们不承认,你又没证据,那我怎么处理,”蔡总管说道。 “他们真的打我,拉我头发,打我耳光,这些又看不到皮外伤,”女孩继续哭哭啼啼地说道。 然而蔡总管一点没有嘴软,继续骂道:“现在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也不管别人用什么手段,我只看月底的业绩。”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蔡总管甩下这么一句话,拂袖而去。 女孩子继续站在那里委屈地抹眼泪,就在这时,从内院走出两名男子,站在女孩面前,只见其中一名男子走上前,拉着女孩的头发将她摔倒在地,嘴里还恶狠狠地骂道:“敢在背后告我们的状,看我不打死你。”说完又作势上前用脚踢。 “住手!”吴谦英雄救美之心实在按捺不住,站出来大声喊道。 “你是谁?”其中一名男子转过身来,对着吴谦问道。 这一问吴谦才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打不过这两人,刚才见这女孩颇有几分姿色,又惹人怜爱,所以有些冲动了。 正文 第60章 组队 “我是新来打杂的,蔡总管叫我来叫你们赶紧去大堂,那里忙不过来了!”吴谦急中生智,扯了个谎。 那两名男子恶狠狠地瞪了地上女孩一眼,说道:“算你走运!”然后扬长而去。 吴谦等那两人走远,这才上前,对着那女孩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没事吧!” 那女孩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嘴里却说着我没事,说完又嘤嘤哭了起来。 吴谦不禁感慨,女人真是一个奇怪的动物,睁着眼睛也能说瞎话。见女孩还躺在地上不起来,吴谦便上前挽着女孩的胳膊,将她扶了起来。 挽着女孩的胳膊,柔弱无骨,靠近女孩,阵阵幽香传来,吴谦险些心神出窍。 “刚才那两个人就是你口中所说的萧炎和韩立吧,”吴谦稳住心神,问道。 女孩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是谁?为什么帮我?” 吴谦嘿嘿一笑,说道:“路见不平,没啥本事,只能拔嘴相助。” 女孩一听此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吴谦看着女孩笑妍如花,心中又是一阵感慨:哭惹人怜,笑惹人爱啊! “你不是新来的小厮吧?”女孩问道。 吴谦点了点头。 “你来这后堂干什么?”女孩问道。 “我想打听打听在哪里适合采灵草,没人理我,我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吴谦答道。 “你想去采灵草?”女孩有些意外地问道。 “是不是觉得我采到了灵草也没用,会被别人抢走,”吴谦说道。 女孩见吴谦知道自己的疑虑,于是说道:“那我建议你跟人组队吧,你就干点脏活累活,采到灵草你也能分一点。” 吴谦想了想,这个主意倒是不赖,无非是别人吃肉,自己喝汤呗。 “谢谢你的建议,那什么地方适合采灵草呢?”吴谦问道。 “你啊,就去咱们安州的鬼哭岭吧,那里采灵草的人多,你容易找人组队,而且灵草也比较容易找到。”女孩说道。 “好的,谢谢了,我找到灵草,就来卖给你,给你长点业绩,”吴谦说道。 女孩微微一笑,说道:“你要是能找到七品以上的仙灵草,那才对我的业绩有帮助!” 吴谦嘿嘿一笑,说道:“虾米再小也是肉!” “总之还是有奥谢谢你,”女孩对着吴谦灿烂一笑,说道。 这一笑,又让吴谦心神有些动荡,赶紧转开眼神,嘴里不停地说道:“没关系没关系。” 说完,便打算转身离去。 “你叫什么名字?”就在这时,女孩问道。 “吴谦,”吴谦转身答道。 “我叫步易锦,记得采到灵草卖给我,”步易锦笑着说完,便转身离去。 看着步易锦那苗条的背影,吴谦有些呆呆地说道:“好!” 出了神仙会,吴谦直奔鬼哭岭而去,这鬼哭岭在安州的东北,距离中枢城有上千里,吴谦正好利用赶路的这段时间,好好熟悉赵淳风给他的灵草经,于是吴谦便白天赶路,晚上看书。 越往鬼哭岭走,道路越崎岖,不过路上的行人却依然不少,不时有人在路上出现。 路上的人结伴居多,那些独来独往的,一个个看容貌都知道不是善茬,唯独吴谦是个例外。 长着一张幼稚的脸,手里还拿着一本灵草经在路上独行,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涉世未深的毛孩子。 只不过这吴谦还在去的路上,要是在回来的路上,估计不知道已经被人搜过几次身了。 这一日,吴谦一个人在路上独行,边走还一边拿着灵草经时不时地翻看两眼,只见身后有三个人急匆匆地从吴谦身旁走过,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两个小年轻,其中一个年轻人身上背着一个重重的包袱,表情有些痛苦,估计是包袱太重,他抗起来走路有些吃力。 中年汉子经过吴谦时扫了他一眼,又继续走路,往前走了几步,中年汉子停了下来,转身对着吴谦说道:“小兄弟可是去鬼哭岭寻找灵草?” 吴谦知道此人估计是从自己手中拿着的灵草经判断出来的,便点头说道:“是!” “小兄弟一看就是第一次出来寻找灵草,你这样可是很危险,我看小兄弟你就跟我们结个伴,互相有个照应,你负责帮我们抗行李,到时采的灵草咱们四人平分。”中年男子说道。 吴谦一直想找人组队,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吴谦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中年人,长得成熟稳住,就像在额头上写着老实人三个字一般,给人感觉很踏实。 再加上此人说的是平分,也是很公平,让自己扛包袱那也是应该的,要不然人家平白无故为什么要和你组队。 吴谦答应了下来,于是便和他们三人结伴同行,包袱自然也就交给了吴谦扛。 只是那包袱还真挺沉的,扛得吴谦气喘吁吁。 四人边走边聊,很快就熟悉了彼此,这三人是从梧州过来的三兄弟,分别叫黄尚修、黄尚武和黄尚锋,三人一边游历天下,一边寻找灵草。 吴谦虽然报上了姓名,却只说自己是个小门派的弟子,第一次出来历练。 三人对吴谦倒是挺照顾的,那包袱里装的主要是干粮,吃的时候他们也记得分给吴谦一份,闲聊中也教授一些出门在外应该注意的事项。比如财不外露,行踪要时隐时现,要注意伪装自己,不能让人轻易看出自己的实力。 当他们知道吴谦是空着手就出来时,不禁面面相觑,又告诫吴谦出门一定要准备一些防身的东西,以防不测。 总之与他们相处吴谦学到了很多东西,吴谦深感这次组队真是值。 经过五天的赶路,四人终于到达鬼哭岭。 平时还能在路上遇见行人,但到了鬼哭岭反而见不到人影了,看来大家都隐藏起了行踪,各找各的灵草。 吴谦四人也隐蔽起了自己的行踪,在黄尚修的统一指挥下,四人通力合作,密切配合,虽然灵草的等级普遍偏低,但采到的量却颇为可观,所以收成还不错。 正文 第61章 年轻的代价 四人在鬼哭岭这深山老林中采了五天的灵草,其中有好几次遇到有人想强夺灵草,在黄尚修的沉着应对下,均化险为夷,有两次还和人直接动上了手,总算是他们三兄弟修为不低,打退了敌人。 遇到打架这种事,吴谦也只有站着看的份,完全帮不上忙,吴谦不禁感慨:还好与他们组队,要不然肯定是如赵淳风所说,就算采到灵草,那也是替别人采的。 这次组这个队,真值! 采到的灵草每人大概都能分到一百灵石,黄尚修就决定不采了。吴谦心想,一百灵石,都够自己兑换三个多月聚气丹,可以支撑自己好好修炼一段时间了,等自己的石甲功有小成,先拿房俊郎祭旗。想到这里,吴谦心里就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兑换灵石回天枢峰闭关修炼。 四人打道回府,收入不错,四人自然心情也好,黄尚修叫住了吴谦,问道:“怎么样?跟我们组队没有让你失望吧?” 吴谦一连夸了他们三个好,说道:“怎么会失望,跟着你们不但采到这么多灵草,你还教会我这么多东西,是在是太值了,以后我还要和你们组队。” 黄尚修哈哈一笑,说道:“那我今天就再教你最重要的一条,包你受用一辈子!” “是什么?你快讲!”吴谦迫不及待地问道。 “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黄尚修说完,脸上露出一个阴笑,和平时一副老实人的嘴脸大相径庭。 吴谦还没有反应过来,黄尚修对着吴谦后背就是一脚。 鬼哭岭山路险峻,此时吴谦正站在一个悬崖路上,被一脚蹬得重心不稳,跌下悬崖。 跌下去时吴谦还能看到这黄家三兄弟阴险的面容和放肆的狂笑。 吴谦还是为自己的年轻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对于黄氏三兄弟来说,把吴谦推下山崖,能死最好,不能死,将吴谦摆脱,也达到了他们的目的。 纵然这个悬崖边上到处是从石缝中生长出来的灌木,很容易将人兜住,黄氏三兄弟也并不打算去验证吴谦到底死没死,将吴谦这枚萌新一脚踢开后,三人便哼着小曲优哉游哉地离开。 悬崖很高,不过借着灌木的缓冲,吴谦还是保住了一条命,只是腿摔断了,人也晕了过去,也不知道晕了多久,吴谦悠悠醒来,腿部传来的巨大疼痛让吴谦忍不住哀嚎了起来。 吴谦用手捏了捏自己的左腿,断了! 当下得赶紧将左腿修正,然后固定,要不然以后就会成为一个瘸子,谷底树枝倒是不少,吴谦拖着身子爬去捡了两根树枝,又将衣服撕成一片一片的碎布条,忍着巨大的疼痛,将左腿固定了起来。 干完这些事,吴谦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斜躺在一块大石头上不停地喘气,现在左腿完全动不了,吴谦站都站不起来,别说走出谷底。 吴谦打算先在谷底躺一段时间,等疼痛稍微好一点,再慢慢摸索着出去,怀里的干粮倒也够支持吴谦一两天。 落得这番下场,吴谦还在想这黄尚修看上去是这么老实可靠的人,居然会干出这种事,看来以后看人还真不能从感觉判断,毕竟像甄诚那种二傻子,这个世上还真不多。想着别人三言两语就把自己骗得不知东南西北,吴谦也是感慨自己还是太年轻,没有一点阅历,别人给你一点好处,你就把他当成天底下最好的人,别人给一说一句真话,你就一股脑的掏心掏肺,真是丢人啊!吴谦内心感叹了一句。 自己怎么会一点警惕都没有?以前自己可不是这样的人,吴谦开始质问起自己来。 对!肯定是跟甄诚呆多了,被甄诚那二傻子给影响了,见人就掏心掏肺,一定是这样!回去再找这二傻子算账。 经过认真分析,细致总结,吴谦把这笔帐记在了甄诚身上,就这样胡思乱想中,吴谦又沉沉睡去。 深山老林里的风异常的冷,像是被阴风加持一般,吴谦被冻醒了,当他睁开朦胧的双眼的时候,却被自己吓了一跳,身子不由得往后一耸,带动左腿的伤势,一阵钻心的疼直刺大脑,吴谦又是一声惨叫。 吴谦被谁给吓了?被他自己给吓了,吴谦的衣服被自己撕成碎片,袒胸露乳,然而就是在他的胸膛上,竟然发着淡淡的、猩红色的微光。 吴谦朝自己的胸口摸去,那里有一道刀疤,微光就是从刀疤之下悠悠传出! 自己的身体会发光,吴谦还是第一次发现,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吴谦又仔细摸了摸发光了地方,没有任何异样。 这让吴谦纳闷起来,怎么会这样?难道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但自己的父母从来没有跟自己说过啊,那刀疤自己倒是熟悉,也问过父母是怎么来的,父母只说自己小时候玩匕首自己划伤的! 看来自己的父母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虽然发光,吴谦的身体倒也没有什么不适,索性也就不管它。 但另一个疑问随即出现,他为什么会发光?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是什么因素导致它开始发光了呢? 吴谦就这样盯着自己发光的地方冥思苦想,然而想了一个晚上依然没有任何结果,自己又不能动,还得继续躺着。 当光线渐渐亮起来的时候,那胸膛的微光渐渐暗淡了下去,直到太阳出现,那猩红色的微光便彻底消失,不见踪迹! 难道这光还会害怕太阳?吴谦心里嘀咕道。 然而此时吴谦已经没有心思再想这个事情,因为左腿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肿得跟水桶一般,吴谦倒也知道,这种摔断腿后,当时并不会很疼,过一段时间后,才会更疼。 吴谦疼得大汗淋漓,身子又不敢动,越动越疼,只能默默忍着,心里不停地问候黄氏三兄弟的祖宗十八代。 又疼了一天,到了晚上,疼痛才好了很多,然而吴谦的胸膛又开始发出猩红色的微光,但吴谦就是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文 第62章 裤裆 吴谦动了动左腿,不是那么疼了,天上月光皎洁,地上的路依稀可辨,吴谦打算抹黑走出这鬼哭岭,于是挣扎着站起身来,又去找了一个木棍当拐杖,仰头望天,看了看北斗星的位置,略微一辨方向,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去! 走了一段路,吴谦发现胸前的亮光似乎亮了一些,这是怎么回事? 吴谦往后退了两步,胸前的微光又弱了一分 这东西似乎在指路啊! 现在摆在吴谦面前的,要不要顺着微光的指示往前走! 这东西应该早就在自己体内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害自己,现在自己落难了,这东西也不至于落井下石吧! 吴谦决定顺着亮光往前走,胸前的微光是越来越亮,不过路却越来越难走,吴谦腿脚不方便,晚上光线也不足,这一路吴谦走得艰辛无比! 不知道走了多久,却走到了一片悬崖峭壁之下,前面就没路了。 这时胸前的微光又亮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吴谦往左往右,胸前的光芒都会减弱,往前又没有路。 吴谦在悬崖下摸索了起来,看下有山洞什么的没,但是仍然没有。 难道要我翻越眼前的悬崖,吴谦看了看自己的左腿,摇了摇头,说道:“就算翻过这片悬崖,就有一个绝世美女在对面哭爹喊娘的要嫁给我,我也是翻不动了。” 说完,吴谦将拐杖一扔,躺在地上休息起来。吴谦被这胸前的亮光折腾得够呛,一瘸一拐地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路,现在没有半分力气,只能躺在地上观察周围环境。 这时天快亮了,吴谦能看清楚周围的环境,然而当他观察完之后,内心又崩溃了三分,这是一个马蹄形的山谷,周围是峭壁,没有任何一条出路,只能往回走。 吴谦低头朝自己胸口望去,随着天色渐亮,胸前的光亮也是暗淡了下去,吴谦忍不住暗骂一声,把自己带到一条绝路,这东西居然就偃旗息鼓、鸣金收兵了! 这不是坑人吗!? 一晚上的瞎折腾,吴谦又得按原路走回去,平时还好,关键是自己现在还吊着半条腿,吴谦愁眉苦脸,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去。 太阳的第一缕光线照在山谷的悬崖上,吴谦胸前的亮光也彻底消失,吴谦绝望地躺在地上,仰头望天。 阳光照射在山谷的峭壁上,一缕阳光反射进吴谦的眼睛,晃得吴谦睁不开眼,吴谦移动了一下方位,朝反光的地方望去。 我的天! 悬崖上竟然有一株仙灵芝! 吴谦在灵草经中看到过,仙灵芝,七品灵草,蕴含仙之灵气,只在第一缕曙光照射之时破土而出,其余时间均在隐藏在土层之下,极难寻找! 吴谦嘴里不停地喊着:发了发了,这下发大财了,一边挣扎着站起身来,朝那悬崖爬去,有几次牵动伤口,疼得吴谦龇牙咧嘴,但顾不了那么多,等这仙灵芝再钻进土里,那就不好找了。 还好仙灵芝的位置不算太高,周围灌木又多,吴谦拼着左腿再断一次的危险,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爬上去将那仙灵芝摘到了手。 吴谦那个兴奋啊!就好像捧着数不尽的灵晶一般,吴谦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采到仙灵芝让吴谦高兴,然而让吴谦更高兴的,是自己身上这个东西,可以帮助自己寻找灵草,而且找到的灵草还不是普通的灵草,简直就是一个仙草指南针啊! 以后只要灵晶没了,就出来寻仙草,那自己岂不是要什么买什么?! 买买买 吴谦不敢再想下去,嘴里的口水都兜不住,流了出来,这模样,和痴呆没什么两样! 等笑够了,吴谦发现一个难题,爬是爬上去了,问题是怎么下去,这下去可比爬上来难多了,更别说吴谦还拖着一条断腿。 但是再难也得下去,总不能抱着仙灵芝在上面住上了两三个月,等腿好了再下来。吴谦一手拉着灌木从,单脚踩在石缝中,然而一脚踩空,吴谦从上面掉了下来。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吴谦的左腿又断了!第二次断腿的疼痛可比第一次疼多了,那是一种彻骨的、钻心的疼痛,像火在皮肤上烧,刀在骨头上刮,疼得吴谦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疼痛才稍微好了一些,吴谦赶紧解开布条,将左腿又重新固定好,如此一动,又是经历了一次深入骨髓的疼痛。 因为吴谦知道,要想自己不变成瘸子,再疼也得这样做。 吴谦不能再动了,便又在山谷地下躺着,倒了晚上,吴谦特意观察了一下自己的胸口,那微光不亮了! 这东西难道还能与我心意相通?知道我已经采到了,就不再发亮了?但转念一想,应该是这东西能感受到仙草释放的某种东西,才会发亮,仙草被摘,失去生养根基,仙草体内灵气就会内敛,不再释放。 吴谦又在山谷内躺了两天,靠着吃灌木上的野果坚持了下来,左腿勉强能活动了,便杵起拐杖一瘸一拐地原路返回。 不过手中的仙灵芝可得藏好,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成碎条,现在是赤裸上身,裤兜里,吴谦一摸裤兜,竟然摸出一个金元宝来,是离道人给他的,吴谦不禁苦笑了一下,又将金元宝放回裤兜。 这仙灵芝可不能放裤兜里,很容易被人发现,那放哪里?思来想去,吴谦只想到一个地方——裤裆里! 这种东西放在裤裆里好么?吴谦轻声问了一声自己! 安全第一,反正自己又不吃,放裤裆里也影响不了这仙灵芝的药效! 吴谦裤子一拉,将仙灵芝塞了进去! 在山谷中转了三天,吴谦总算是找到了鬼哭岭中的道路,在道路上走了三天,吴谦终于走出了鬼哭岭。 一路上吴谦遇到不少进山寻找灵草的,这些人一见吴谦这幅模样,就知道他已经被人洗劫一空,所以吴谦安然无恙地从鬼哭岭走了出来。 正文 第63章 安全第一 出了鬼哭岭,吴谦找了一个集镇,离道人给他的金元宝也算是派上了用场,先把自己的左腿治疗了一番,不过吴谦没有换衣服,这身破烂的样子才更像被人洗劫一空,本来吴谦想找个袋子来装那仙灵芝,但想了想,还是将那仙灵芝藏在裤裆中,吴谦始终觉得,还是那里最安全! 最后,吴谦又买了一匹马,吴谦故意把自己的伤腿露在外面,好让人知道,自己已经被洗劫了,没东西可抢了。 一切准备妥当,吴谦跨上骏马,装作一副倒霉透顶、命不久矣的样子,有气无力地往天枢城而去。 然而新的问题出现了,骑上马后,仙灵芝在裤裆里有些咯人 忍忍吧,安全第一! 在马上颠簸了一段时间后,吴谦发现自己不用装作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那仙灵芝在裤裆内咯得他蛋疼无比,这种疼和腿断的疼完全是不同的感觉,这是一种欲罢不能的疼痛,吴谦在马上简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吴谦在马上,嘴中不停地念着“安全第一,安全第一”一步一步地向天枢城挨过去,那些寻找灵草的修道之人,看见吴谦的这幅模样,更是坚信吴谦除了腿伤,还受了极重的内伤,因为从吴谦的表情来看,纵然五脏六腑被损,看上去也没有吴谦这般疼痛!吴谦身上又岂会还有其他东西可搜刮! 在马上颠簸了一天一夜,吴谦感觉蛋都快碎了,总算是倒了天枢门的神仙会。吴谦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马,下身完全没有了知觉,两条腿像青蛙一般张开,一摇一摆、一瘸一拐地朝神仙会里面走去。 不知道的,都认为是吴谦骑马骑的时间太长了! 神仙会里依然没有人理会吴谦,吴谦也不在意,径直往后堂走去,就在这时,有人伸手拦住了吴谦,吴谦抬头一看,却见萧炎和韩立站在了自己面前。 “小子,上次你骗完咱兄弟俩,居然还敢来神仙会,胆子够大的啊!”萧炎说道。 吴谦张了张双腿,好让自己舒服些,然后不急不慢地说道:“你有证据吗?” “你!”萧炎一时被吴谦问得哑口无言。 这时韩立走上前,一脸鄙夷地说道:“瞧你这幅乞丐样,也配进我们神仙会,赶紧给我滚出去!” “你可别狗眼看人低!”吴谦说道。 “嘿,小子,要动手才出去是吧?”这时萧炎上前推了一把吴谦,吴谦站立不稳,向后退了两步,牵动了左腿的伤势,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然而萧炎和韩立可不管这些,上来还要继续把吴谦赶出去。 “住手!”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娇喝,然后便见步易锦从后面跑了上来。 “他是我的客人,你们让开!”步易锦说道。 萧炎和韩立嘴里哼了一声,完全不把步易锦放在眼里,还要上前驱赶吴谦。 “你们再这样我叫蔡总管了!”步易锦语气提高了三分。 萧炎和韩立二人这才停了下来,韩立阴沉着一个脸,对着步易锦说道:“行,你给我记着,以后有你好受的!” 说完二人便扬长而去,经过吴谦的时候,又故意用肩膀撞了吴谦一下,吴谦又是一个踉跄,左腿一阵钻心的疼。 “你们”步易锦不服气,想上前质问,吴谦一把拉住步易锦,说道:“我没事的,一会儿再跟他们算账。” 步易锦赶忙扶着吴谦,问道:“你怎么搞成这样?走路这么奇怪!” 吴谦讪讪地笑了笑,说道:“一言难尽,你先扶我去厕所!” 于是步易锦便将吴谦往后堂的厕所扶去。 “这段时间他们还有没有欺负你?”吴谦边走边问。 步易锦将头埋了我下去,低声说道:“有一两次。” 吴谦听到此言,嘴上没说,心里却暗暗记下了。 进了厕所,吴谦赶紧将仙灵芝从裤裆里掏了出来,又看了看裤裆里的伤势,看得吴谦心惊肉跳,心想:再咯下去,恐怕就得断子绝孙了! 吴谦用事先准备好的丝绸将仙灵芝包好,然后又张着两条腿,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你看这支灵草能值多少灵晶?”吴谦将用丝绸包裹好的仙灵芝递了过去。 步易锦一边接过丝绸一边说道:“你出去折腾了快二十天,受这么重的伤,就采到一根灵草?” 吴谦点了点头,步易锦心中稍稍有些失望,但还是将丝绸打开。 “这是……”当步易锦看到仙灵芝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仔细端详了一遍,才有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这是仙灵芝?” 吴谦点了点头,见到吴谦确认,步易锦手都有些颤抖起来,说道:“七品以上带仙灵气的灵草我们做不了主,必须蔡总管过目定价。” 步易锦说完,一把拉住吴谦的手,便往内堂深处而去。被步易锦那温软细嫩的小手拉着,吴谦一阵心神荡漾,不由自主大步跨了出去。 “啊……”吴谦一声尖叫,这才想起自己左腿有伤,步易锦也是这才反应过来,歉意地对吴谦笑了笑,然后又退回来扶着吴谦往前走。 一阵体香袭来,吴谦有些晕头转向,稀里糊涂地被步易锦架着往前走。 在回廊中左拐右拐,步易锦将吴谦带进一个精致雅典的房间,将吴谦扶坐下之后,又将仙灵芝交给吴谦,便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步易锦将蔡总管带了进来,蔡总管一跨进房间,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我听小锦说小兄弟手中有仙灵芝?” 吴谦点了点头,将仙灵芝递了上去,蔡总管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仙灵芝捧在手中,仔细端详起来。 这蔡总管越看越兴奋,越看越激动,最后竟忍不住自言自语起来:“我在神仙会干了三十年,见过的七品灵草屈指可数。有了这颗七品灵草,今年我天枢分会在神仙会可就要露脸了!” “咳咳,”吴谦在一旁清起嗓子来。 蔡总管这才回过神来,一脸恭维地说道:“吴少侠尽管放心,我们神仙会做买卖向来公道正派,童叟无欺,这等好东西,我们神仙会定会给少侠一个满意的价格。” 正文 第64章 口渴了 吴谦笑了笑,说道:“我只是有些渴了!” “小锦,赶紧给少侠来一壶碧螺春,”蔡总管赶忙吩咐道。 “不不不,让韩立和萧炎他们二人给我送来就可以了,”吴谦说完,冲着步易锦眨了眨眼睛。 蔡总管不敢怠慢,马山出门,叫来一个小二耳语了几句,又转身进屋仔细端详那仙灵芝,嘴里不时还发出啧啧之声。 不一会儿,便听见有人在门外敲门,蔡总管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声:“进来。” 门推开了,只见韩立和萧炎一人端着茶具,一人拿着茶叶,低着头弯着腰走了进来。 “总管,茶来了,”韩立低眉顺眼地说道。 “快给吴少侠看茶,”蔡总管说道。 韩立和萧炎二人抬起头,却看见吴谦四平八稳地坐在金丝楠木椅上。 二人脸都绿了,脸上掠过一丝尴尬的表情,不过转瞬即逝,马上换上谄媚的表情,小心翼翼地上前给吴谦看茶。 “蔡总管,刚才我进这神仙会,这两人居然狗眼看人低,要把我赶出去。”吴谦说道。 “竟然有这种事?”蔡总管大声说道:“还不赶紧给吴谦少侠道歉。” 韩立和萧炎赶忙向吴谦道歉:“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吴谦少侠,望少侠赎罪。” 吴谦品了一口茶,说道:“得罪我倒没什么,但你们俩在神仙会里经常欺负步易锦,步易锦是我的好朋友,所以这就不能原谅了。” 听到吴谦说出此话,步易锦感激地看着吴谦,眼角似有泪花闪烁。 “那吴谦少侠,您看这事怎么处理?”蔡总管问道。 “他们不是喜欢抽人耳光么?今天就让他们抽个心满意足!”吴谦说道。 “吴谦少侠,您这是何意?”蔡总管问道。 “让他们俩互抽耳光,抽到我满意了,我就把这仙灵芝卖给你,抽得我不满意,我就把这仙灵芝卖给混元道,反正混元道离这里也不远。”吴谦说道。 蔡总管回头看了看仙灵芝,很快便做出了决定,对着二人怒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抽。” 韩立和萧炎不敢违逆蔡总管,二人开始你一巴掌我一巴掌地抽了起来,只是互相留情,下手不重。 吴谦在旁边嚷着下手太轻,在蔡总管的督促下,二人才甩开膀子抡起来。 啪啪啪 不一会儿,二人的脸就肿得像个猪头,哭丧着一张脸看着吴谦,手上却不敢停。 又过了一阵,吴谦才示意他们停手,问道:“知道错了没有?” 二人赶紧答道:“知道错了!” “那好吧,你们给我跪下认个错,就可以出去了,”吴谦说道。 韩立二人对视一眼,却没有马上跪下去,这时蔡总管在身后吼道:“还想继续扇耳光么?” 二人听到此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嘴里不停地说道:“我们知错了,求少侠饶了我们。” “滚出群吧,”吴谦说道。 二人如遭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吴谦少侠可还满意?”蔡总管走到吴谦身边问道。 “满意满意,你开个价吧,”吴谦心满意足地笑了笑,说道。 这蔡总管又把仙灵芝捧起,开口说道:“这株仙灵芝有数百年年份,仙灵气充裕,更难能可贵的是刚采摘不久,生机犹在,在七品灵草中可堪极品,本来我愿出一万灵晶,只是”蔡总管说到此处,皱了皱眉,惋惜之情尽显。 “只是什么?”吴谦问道。 “只是这仙灵芝有一股难察的异味,找不出原因,”蔡总管说完,又拿起仙灵芝在鼻子之前闻了闻。 吴谦本想制止,却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看着蔡总管拿着仙灵芝闻了又闻,冥思苦想找原因。 “那你要出多少灵晶?”吴谦问道。 蔡总管放下灵芝,说道:“我最多只能给八千。” 吴谦听到此言,心中一阵肉疼,就这样少了两千灵晶,那就是两万灵石,两万粒聚气丹,两万粒聚气丹都够自己吃五十多年了。 都怪自己,想出什么馊主意放裤裆里,不但把自己折磨得生不如死,还平白无故少了两千灵晶,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见吴谦在那一脸懊恼的表情,蔡总管又说道:“难道吴谦少侠对这个价格还不满意?” “行,就八千灵晶,你给灵晶吧!”吴谦说道。 “八千灵晶可不是个小数目,少侠带在身上也不方便,不如我给你一个我们神仙会的玉蝶,凭此玉蝶,你可以在神仙会的任意分店提取灵晶,而且有了这玉蝶,你就是我们神仙会的贵宾,绝对不会再发生有人敢赶你出去的事,”蔡总管说道。 吴谦想了想,拿着玉蝶没有捧着灵晶的感觉好,枕着灵晶睡觉,睡醒了就数一数,那才感觉自己是个有钱人,于是一口拒绝蔡总管的提议。 蔡总管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说道:“那行,请吴谦少侠稍等,我们去准备灵晶,还有我们神仙会能买到少侠你修道上的任何东西,如果有不明白的,你可以问一问小锦。”说完便出去准备灵晶去了。 “你说我有这么多灵晶,应该在你们这里买些什么好?”吴谦问道。 “你当然首先得买一个纳戒来装你的灵晶,”步易锦笑呵呵地说道。 “纳戒是什么东西?”吴谦问道。 步易锦似乎有点意外,这吴谦居然连纳戒都不知道,说道:“纳戒是一枚戒指,你与它滴血血炼之后,他就会认你做主人,只有你能打开,打开后里面像一个麻布口袋一样大,可以用来装东西。” “贵不贵?”吴谦问道。 “很贵,一千灵晶一个,有钱人必备!”步易锦说道。 吴谦又是一阵肉疼,但自己总不能扛着一袋灵晶回混元道吧,吴谦一咬牙,说道:“给我来一个!” 步易锦看着吴谦那心疼的表情,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又说道:“你还应该在我们这里买一点疗伤的丹药。” “对对对!我左腿摔断了,有什么疗伤的圣药没?”吴谦说道。 正文 第65章 送礼 “当然有,黑玉断续膏,保你十天之内能够活蹦乱跳!”步易锦说完,又看了一眼吴谦,接着说道:“但你应该不止有腿伤吧?” 吴谦尴尬一笑,心想:这怎么启齿,算了,还是回混元道再去换膏药吧。 “其他的都是小伤,不用浪费灵晶了,”吴谦说道。 步易锦倒也不追问,又接着说道:“我看你修为还很低吧,应该买些东西防身。” 吴谦心想,这个也是必须的,于是问道:“我应该买什么防身?” “自然是买符箓最好,定身符、沉土符、火球符、雷电符、刀剑符等等,”步易锦介绍道。 “贵不贵?”吴谦抛出了一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你是什么修为?”步易锦说道:“修为低了高等符箓你也用不了。” 吴谦尴尬一笑,说道:“可能是炼体境下层。”其实吴谦还没有用过灵气炼体,所以严格说起来,他连炼体境下层都不是。 步易锦倒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噢了一声,说道:“那就只能买最低等的符箓!不过遇到炼体境,脱身肯定是没有问题,一颗灵晶一张符箓。” “给我来两百张符箓!”吴谦大手一挥,豪爽地说道。 在步易锦的推荐之下,不知不觉吴谦又买了很多东西,他这个层级用的聚气丹,下一个层级用的养气丹,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如避食丹,吃一颗可以一个月不用吃饭,吴谦买了一百颗,打算把这个分给几个师兄,今年他就不用做饭了。还有如神行符箓,吴谦以前用过,那个东西赶路比骑马舒服多了,尤其是裤裆里藏着东西的时候。 在步易锦不遗余力的推荐之下,吴谦又花了一千八百的灵晶,在蔡总管的指导之下,炼化了纳戒,将买的东西,剩余的灵晶一股脑的装进纳戒,拍拍屁股走人。当然走之前还不忘了告诉蔡总管,这步易锦是自己的好朋友,要多照顾照顾。 左腿抹了那黑玉断续膏,顿觉凉悠悠的,疼痛立即消失了很多,走路虽然还有些瘸,但效果确实显著,在中枢城晃荡了一圈,给自己置办了一身衣服后,又买了这中枢城最好的酒竹叶青,还买了一件虎皮大衣,酒是给杜仲老伯买的,自己说过欠他一份礼物,虎皮大衣是给自己的师父买的,吴谦实在想不出该送什么给乐生平,因为乐生平这种人根本不会缺什么,所以吴谦在中枢城转了一圈无果后,正好旁边有一家卖皮货的,吴谦便进去整了一件威风凛凛的虎皮大衣! 该买的都买齐了,吴谦便启程回混元道。 吴谦先去了天禄阁,把竹叶青送给了杜仲老伯,把杜仲乐得,后槽牙都看得见,不过吴谦知道,这老头是个只收东西不办事的人,他笑和不笑,没有任何意义。 然后,吴谦才回到天枢峰,吴谦这次有经验了,将避食丹一个一个地送给他那帮师兄,每人十二颗,一起送的话,肯定又免不了一场混战。 最后,吴谦去了他师父乐生平的房间,把那件虎皮大衣递了上去,乐平生哈哈一笑,接过大衣,便裹在了身上,自顾自地欣赏起来,似乎还颇为喜欢这件虎皮大衣。 只不过在吴谦看来,这虎皮大衣披在乐生平身上,背后看像只老虎,前面看像个地主老财,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得道高人。 管他呢!只要他喜欢就行。 处理完这些事,吴谦才去找甄诚,此时甄诚正埋头在灶房里做饭,吴谦蹑手蹑脚地上前,在甄诚耳边大喊一声,吓得甄诚把锅碗瓢盆往天上一扔。 当甄诚回头见是吴谦时,立即高兴得上前一把抱住,兴奋地问道:“怎么样?这次出去收获如何?”甄诚用力过猛,牵动动了吴谦左腿的伤势,吴谦忍不住叫了一声。 “怎么了?你腿受伤了?”甄诚关切地问道。 “嗯,不过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好了!”吴谦说道,眼神却停留在了在了甄诚的脸上,甄诚的脸鼻青脸肿,显然是被人给打了。 “你脸怎么了?”吴谦问道。 “没什么事,”甄诚一脸笑意地说道。 “是不是被人打了?”吴谦不依不挠地问道。 “是,”甄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谁打的?” “你认识杜作武不?”甄诚反过来问道。 吴谦一愣,说道:“认识,我、房俊朗、杜作武,还有卢雪,我们四个一起进的混元道。” 吴谦随即又说道:“难道你被他给打了?” 甄诚摆了摆手,说道:“不是,这个杜作武在济文堂跟他们天璇门的师兄说你的坏话,我听不惯,本来想去教训杜作武,结果被杜作武的师兄张部给打了!” “这个张部很厉害啊?”吴谦问道。 “百强榜九十五位,已经进炼丹境,比那房俊朗不知道厉害多少倍!”甄诚如此说道,似乎是在为自己被打挽回一些颜面。 “行,明天我就去挑战这个张部!”吴谦满不在乎地说道。 甄诚张大了嘴巴,说道:“你是欠揍么?人家让你双手双脚你都打不过,更何况你现在还是一个瘸子。” 吴谦嘿嘿一笑,说道:“咱们不是说好共同进退么?你被打了,我不去让人打一顿,心里过意不去!” 甄诚听到此言,马上收起惊讶的表情,平静地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吴谦 这时,吴谦从纳戒里取出一个袋子,当甄诚看到吴谦手上的戒指竟然是纳戒的时候,惊得下巴都掉了,要知道纳戒这东西,在混元道也是及其昂贵之物,外门弟子也只有百强榜前三的有那财力购买一枚纳戒。 看到纳戒,甄诚就知道吴谦这次出去是发大财了,赶紧将吴谦给他的袋子打开,只见里面装满了玉瓶。 “这是什么丹药?”甄诚问道。 “养气丹,应该够你用到突破炼体境了,”吴谦说道。 甄诚眼睛一亮,将玉瓶拿在手中,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完全忘记了吴谦的存在,吴谦皱了皱,心想:这货怎么感觉和杜仲老伯有点像。 正文 第66章 爬上擂台 吴谦出来之后,又径直去了中枢城的神仙会,去找了步易锦,一阵密谈之后,吴谦便出来了,又赶回天枢峰。 回到天枢峰,天色已晚,想着明天还要去济文堂挑战张部,吴谦早早入睡,二十多天,吴谦几乎没有睡过一天好觉,刚一沾床,就鼾声大起。 第二天一大早,吴谦便去叫甄诚,甄诚刚刚修炼完毕,一脸的兴奋,看来吴谦给他的养气丹效果不错。 “走吧!咱们去济文堂,去会一会那个张部,”吴谦说道。 “这么急?”甄诚问道。 “早去早回,出去的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有修炼,我得赶紧回来开始修炼,要不然拿什么教训房俊朗?”吴谦说道。 甄诚一边数着袋子里的玉瓶,一边说道:“还没见过这么着急送上门去让人打的!” 吴谦又是一阵无语,然后一拉甄诚,直奔济文堂而去。 来到济文堂,吴谦目不斜视,一瘸一拐地直奔挑战鼓,拿起鼓槌,使劲敲了起来。 混元道有规定,要挑战百强榜上的人,需要敲响这挑战鼓,然后就会有人来询问挑战谁,挑战者报出被挑战者的名字之后,济文堂就负责通知被挑战者,双方开始挑战,若挑战胜利,挑战者就取代失败者在百强榜上的名字。 隆隆的鼓声很快就吸引来围观之人,大家都有一个想法,看来今天又可以看一场好戏,当看到是吴谦这个在混元道出了名的废物之后,反响更为剧烈。 “这不是那个废物么,据说上次这个废物和甄诚那个脑残,被天权门的一个新人给胖揍了一顿,尤其是这废物,被人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脸都丢尽了。” “这废物居然敢挑战百强榜上的人,他是什么修为?好像连炼体境最底层都没有突破,他是嫌上次不够丢人么?” 议论之声不绝于耳,所有人一致认为吴谦这个废物就是欠揍,总是弄一些惊世骇俗之举出风头。 吴谦才不理会这些闲言碎语,反而把鼓声敲得更大。不一会儿,只见一个人影从济文堂飘然而出,落在了挑战鼓旁。 来人赫然是济文堂首座赵淳风,然而当赵淳风看到敲鼓的人竟然是吴谦之后,也是一丝意外的表情,这小子总是有些出人意表之举。 “你要挑战谁?”赵淳风问道。 “张部,”吴谦说道。 赵淳风打量了一番吴谦,这小子看上去身体似乎比上一次更糟,他哪里来的底气挑战百强榜上的人?赵淳风想到。 “擂台之上拳脚无眼,你和张部实力悬殊过大,要是被张部重伤在擂台之上” “自己活该!”没等赵淳风说完,吴谦便直接说道。 赵淳风见吴谦心意已决,不再多言,叫上来一名弟子,说道:“马上去通知张部到擂台!” 那名弟子应声而去,吴谦便在擂台之前等着,看来这吴谦已经是外门的风云人物,知道吴谦要挑战百强榜,一传十、十传百,擂台外竟然密密麻麻站满了人,里面还有不少是天权门的人,毕竟吴谦和天权门首座游洪烈有个三年之赌。而来人里面,房俊朗赫然就在其中,正一脸蔑视地看着吴谦。 没过多久,张部就来到了济文堂,看来杜作武已经是张部的跟班,正一脸谄媚地跟在张部的后面。 “弟子参见首座,”张部上前,对着赵淳风躬身说道。 赵淳风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吴谦要挑战你,你何时应战?” 张部看了一眼吴谦,眼中尽是不屑,说道:“随时奉陪!” 赵淳风又回头看着吴谦,问道:“你打算何时出战?” 吴谦挥了挥手,说道:“就现在,我赶时间!” 人群发出一阵哄堂大笑,都在想这吴谦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赵淳风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好,擂台挑战现在开始!” 张部听到此言,纵身一跃,潇洒地落在了擂台之上,吴谦则扫视了一圈擂台,见不远处有个台阶,便从容不迫地朝那台阶走去。 只是吴谦一走动,围观的人便发现了吴谦腿有伤,一瘸一拐的! 赵淳风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人群也又开始有些躁动,纷纷表示,吴谦的脑子肯定有问题! 台阶有些高,吴谦的左脚抬不了那么高,于是用双手撑在台阶,撅着屁股,一步一步地爬上去,吴谦这上擂台的方式,在混元道的历史上,恐怕是前无古人,估计也是后无来者。 吴谦爬上台阶,又一瘸一拐地走到张部的对面。 张部冷眼看着吴谦,说道:“师弟如此作为是不是太目中无人?” “师兄你想多了,站在这个台上要么你揍我,要么我揍你,跟眼睛没关系!”吴谦说道。 张部微微一愣,又问道:“我记得我跟师弟你没什么过节。” “有过节,你打了我兄弟,”吴谦平静地说道。 张部仰头想了想,突然说道:“哦,你说的那个脑残?” 吴谦眼神一冷,淡淡地说道:“你看,咱们的过节又深了!” 张部嘴角掠过一丝不屑,说道:“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开染房了,打了那个脑残,我今天再好好教训你这个废物!” 话音一落,张部一个箭步,直奔吴谦面门,吴谦从容不迫,扬手就是三张符祿丢了出去。 一张是定身符,一张是火球符,一张是刀剑符。 吴谦只能使用最低等的符祿,对于张部这种已经是炼丹境修为的人来说,定身符并没有定身的效果,只是迟缓了一下他的速度。而张允又凭借自身强悍的实力,硬接了火球符和刀剑符。 火球符只在他的衣服上烧了一个印记,刀剑符幻化的刀剑只是割破了他的外衣,张部的身体却毫发无损。 此时张部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就凭几张破符祿你也想赢我,你是在白日做梦么?” 说完又向吴谦攻了过去,吴谦还是老样子,伸手进入怀中一抓,管他抓到什么符祿,顺手就向张部丢过去。 正文 第67章 公平 这次是可是十张符祿,有刀剑符、火球符、雷电符、爆炸符,符祿向鞭炮一样在张部周围炸了起来,这一次张部就有些狼狈了,虽然还是没有受伤,但头发被炸乱了,还冒着烟,衣服裤子还破了好几个洞,特别是屁股上被炸出两个洞,白花花的屁股漏在外面,对着众人,有些人忍不住开始偷笑起来,但张部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转过身去看那些偷笑的人,身子转了个圈,于是所有人都知道了,纷纷掩面而笑。 场中有不少女弟子,纷纷用手遮住眼睛,陈君梅也在其中,低着头不敢看,满脸通红。 众人的嘲笑让张部怒不可遏,一双眼睛恶毒地看着吴谦,大声喊到:“我要杀了你!”又向吴谦扑了过去。 吴谦再一次将手伸入怀中,抓了一把符祿丢了过去,但这次不同的是,吴谦没有停下,左手抓一把丢过去,右手便又抓一把丢过去,然后换左手,符祿就这样像撒米一样朝张部蜂拥而至。 所有围观的人都目瞪口呆,吴谦这种打法,丢的不是符祿,而是灵晶啊! 要知道,就算是低等符祿,那价格也是用灵晶作为计价单位,吴谦刚才那扔法,恐怕已经扔了几百灵晶了。 赵淳风看到这一幕,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场上的吴谦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符祿还在不停的扔,抓到什么扔什么,张部的周围布满刀光、剑影、火烧、雷鸣、电闪、烟雾、尘土,混作一片将张部包围。 一只蚂蚁无法伤人,但当成千上万只蚂蚁向你发起攻击时,那就是这世间最恐怖的武器! 在漫天飞舞的符祿的攻击下,张部终于扛不住了,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我认输!”被各种混乱烟雾包裹的地方传出一个清晰的尖叫声。 吴谦停止了攻击,烟雾也渐渐散去,张部的面貌渐渐现了出来。 只不过真的惨不忍睹! 身上被火球符烧得一丝不挂,头发眉毛都被烧没了,身子也是被雷电符击打得漆黑一片,又被刀剑符割伤的伤口也渐渐浸出鲜血。 只有一双眼睛还能表现出一点生命力,只是那眼神之中,充满着极度的恐惧,张部看着吴谦,就像看着一个死神,浑身瑟瑟发抖。 突然,张部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天璇门有几人赶紧跳上擂台,将张部一抬,快速向天璇峰掠去。 场面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现实发生了——吴谦赢了! 靠着这种极端土豪的打法,吴谦赢得酣畅淋漓,张部则一败涂地。 渐渐地,围观的人开始议论起来,议论的主题只有一个:这个废物刚才砸了多少灵晶?!他到底有多少灵晶?! 此时吴谦的心也在滴血,要知道刚才吴谦足足砸出去一千多张符祿,这些符祿共值接近三千的灵晶! 原来吴谦昨日去找步易锦,跟她买了两千张符祿,吴谦和步易锦说好,用不完的符祿可以再找她换成灵晶。 吴谦一顿狂扔,把符祿都扔得所剩无几,这张部再不认输,吴谦就要投降了,毕竟符祿真的好贵啊! 赵淳风一脸凝重地走上擂台,本来赵淳风应该马上宣布吴谦取胜,然后马上用吴谦的名字在百强榜上将张部的名字置换下来。 但此刻赵淳风却一言不发地看着吴谦,半响之后,赵淳风悠悠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知道老夫此生追求的信仰之道是什么吗?” 这没由来的一句问话让吴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吴谦答到。 “公平!”赵淳风说完,又加重语气:“绝对的公平!”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吴谦不客气地说道。 “所以这是老夫的信仰,愿望!”赵淳风说道。 “我明白了,”吴谦淡淡地说道。 赵淳风一愣,颇为意外,问道:“你明白什么?” “我今天虽然赢了张部,但不是靠实力,靠的是我手中的符祿,我今天用了,别人也会学,以后这个擂台就是谁有灵晶,谁的灵晶多,谁就是这个擂台的霸主,擂台的公平也就不复存在,”吴谦说道。 赵淳风满意地点了点头,欣慰地看着吴谦,眼中竟然对这个公认的废材有了一丝认可。 “今天的挑战是个什么结果,首座您就按您的看法宣布吧!”吴谦说道。 赵淳风笑了笑,转身看着众人,大声说道:“今天的挑战——吴谦胜!” 现在轮到吴谦一脸意外地看着赵淳风,然而赵淳风却没有回头,继续说道:“公平重要,但规则也很重要,吴谦用符祿战胜张部并没有违规,所以这场挑战吴谦胜利是实至名归。” “但是,我在这里也要宣布一个新的规定,从今以后,这个擂台不允许使用购买的符祿,凭借自己的修为自制的符祿才可以不受任何限制使用。”赵淳风大声宣布道。 擂台之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就连吴谦人也忍不住为赵淳风鼓起掌来。 就在这时,只见广场之上又想起了咚咚咚的擂鼓声! 竟然又有人敲响了挑战鼓! 众人朝挑战鼓望过去,只见有一个外门弟子正在奋力地擂鼓,这个外门弟子吴谦也认识,他就是房俊郎。 房俊郎放下鼓槌,走到了赵淳风的面前,赵淳风说道:“报上名来!” “弟子天权门房俊郎,见过首座。”房俊郎躬身说道。 “你要挑战谁?”赵淳风问道。 “我要挑战吴谦!”房俊郎大声说道。 房俊郎此言一出,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众人立即心知肚明。赵淳风刚刚宣布擂台上禁止使用符祿,那吴谦立刻又变为废人,现在外门随便来一个人都能将吴谦挑战下去。 也许房俊郎就算胜了吴谦,也马上会被其他人挑战下去,但能借这个机会出出风头,长长知名度,顺便还能再揍一顿吴谦这个令人讨厌的废物,房俊郎就知足了。 只是这种行径,总让人有些看不起。 正文 第68章 烤猪 吴谦苦笑了一下,嘴唇微动,轻声说道:“我说过,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公平。” 赵淳风没有马上回答,然而片刻之后,只见吴谦耳朵传来赵淳风一阵细小却清晰的声音:“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它无限接近绝对的公平。” 赵淳风对吴谦传音完毕,便上前说道:“擂台,就是公平,吴谦左腿有伤,此时应战,有违公平,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的挑战就放在三个月之后!” 赵淳风并不知道吴谦已经用上了疗伤圣药黑玉断续膏,故规定了三个月,不过房俊郎也无所谓,只要赵淳风同意自己挑战吴谦,再等三个月也无妨。 吴谦则没有退路,外门有规定,百强榜上的人,必须接受挑战。 于是房俊郎对吴谦的挑战便定下了时间——三个月之后! 吴谦拖着一瘸一拐的左腿,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和甄诚一起离开了济文堂。 一路上吴谦和甄诚走得很慢,天气已入深秋,天枢峰看上去金黄一片,一阵秋风扫过,卷起漫天黄叶,吴谦和甄诚都紧了紧身子,天气已经寒冷了起来。 “说!你这次出去发什么財了?”甄诚问道。 吴谦便将自己去采灵草,和黄氏三兄弟组队,又被他们踹下山崖,然后因祸得福,采到仙灵芝的故事给甄诚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只是其中省略了自己胸口会发亮,将仙灵芝藏裤裆等这些细节。 不知不觉,二人已经走到了天枢殿前,却见乐生平乐呵呵地站在大殿之中,旁边还站着吴谦的五个师兄,只是乐生平身上居然还披着吴谦送给他的那件虎皮,虎背熊腰、虎虎生风,乍一看,吴谦还以为自己走进来的是一个土匪窝。 吴谦和甄诚走上前,说道:“弟子拜见师父。” 乐平生哈哈一笑,说道:“听说你上百强榜了?” “弟子挑战张部,赵淳风首座判我挑战成功,我现在在百强榜第九十五位,”吴谦说道。 乐平生听完,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没想到我天枢门第一个进百强榜的,竟然是你这个小废物!” 听到此言,吴谦也是有些尴尬,不过吴谦的几个师兄却是表情各异,尤其是五师兄耿大志,一双眼神可不大友善,吴谦知道,这耿大志心眼小,喜欢妒忌别人,尤其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如今吴谦后进山门,却先杀入百强榜,肯定勾起他内心的嫉妒。 乐平生大手一挥,说道:“下去吧,好好练!” 吴谦和甄诚依言退下,便各自回房,二人手中都有大把的丹药,自然着急修炼,没工夫拉家常。 吴谦回到自己屋内,开始思考自己和房俊朗三个月后的擂台比试,这房俊朗已经是炼体境巅峰,只差一步就跨入炼气境,而自己可以说炼体境都还没有进,三个月的时间,自己能突破到炼体境中层就已经很不错了! 不管结果如何,尽人事、听天命吧!吴谦叹了一口气,然后收起思绪,盘膝而坐,从纳戒中取出一粒聚气丹,吞入腹中,便开始修炼起来。 进入忘我之境后,吴谦很快就感受到了周围散布的天地灵气,比上次快了不少,看来自己的修炼还是在进步,这让吴谦心头一喜。 吴谦开始呼吸吐纳,尝试这引天地灵气入体,灵气在吴谦那铜墙铁壁般的肌肤上使劲撞击,似乎想杀开一条血路,吴谦都能感受到灵气撞击肌肤产生的又麻又痒的感觉,无奈混沌体质的皮肤就像是铜墙铁壁一般纹丝不动。 努力了半宿,灵气还是无法侵入体内半分,而吴谦已经累得大汗淋漓,吴谦停了下来,大口喘气,打算休息一下再继续。 就在此时,门外想起了敲门声,吴谦纳闷,半夜还有谁会来串门? “进来,”吴谦说道。 门被推开,却见乐平生鬼鬼祟祟地钻了进来,他的这幅举动完全和首座的身份不匹配,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小偷。 “师父,您这是?”吴谦不禁好奇地问道。 “嘘”乐平生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又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阵,这才放心下来。 乐平生小声说道:“我来指导你修炼,不能让你那帮师兄知道,要不然我这天枢门就鸡犬不宁了!” 乐平生的这番举动虽然有些滑稽,但吴谦内心却着实被感动了一把,自从自己进了这混元道,就被人欺负、侮辱,几乎没有人关心过自己,乐平生这么一个举动着实让吴谦感到一阵温暖。 “怎么样?还是不能引灵气入体吧,”乐平生笑着问道。 “是,我吃了聚气丹也没用!”吴谦有些懊恼地说道。 “开玩笑!混沌体质,天地未分便存在于世,现在你的身体就像一块顽石,岂是这小小的聚气丹能够叩开的!”乐平生笑着说道。 “师父,那我该怎么办?”吴谦问道。 “嘿嘿,老夫敢来,自然就有办法帮你!”乐平生说道:“你盘膝运气,我运气助你叩开你的混沌体质!” 吴谦依言盘膝运气,乐平生也在吴谦身后盘膝而坐,然后将双手放在吴谦的后背之上,吴谦顿时感觉有一股如丝如缕的真气进入自己体内,在体内运行一个周天之后,突然,吴谦感觉后背一阵燥热,乐平生的真气如洪水猛兽一般疯狂涌入吴谦的身体。 乐平生充沛的真气,让吴谦骇然! 狂野的真气聚集在了吴谦的肌肤之上,吴谦的皮肤顿时犹如火烧,如置火窟,吴谦忍不住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不要分心,坚持住!”乐平生的声音顺着真气传入了吴谦的耳朵,吴谦赶紧抱神守一,强忍疼痛。乐平生的真气便不断地烧烤着吴谦的肌肤,吴谦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夹在棍子上的烤猪。 吴谦这只烤猪从半夜被烤到了天亮,吴谦感觉自己都快被烤熟了,突然间,吴谦感觉乐平生那磅礴的真气突破了吴谦那铜墙铁壁般的肌肤,顺着毛孔流到体外。 正文 第69章 见识 乐平生此时缓缓撤去真气,吴谦顿时感觉身体清凉一片,甚至有屡屡细风顺着毛孔进入自己体内。 乐平生撤去真气后一直在调试呼吸,看来这次帮吴谦叩开混沌,也是让乐平生花费了一番功夫。 足足过了一炷香时间,乐平生这才睁开眼睛,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说道:“你以后可以引灵气入体了!” 吴谦听到此言,顿时大喜过望,立即说道:“多谢师父。” “这混沌体质不愧为上古体质,比我想象的顽固多了,靠你自己,恐怕再给你一年的时间,你才能勉强做到引灵气入体,”乐平生有些感慨地说道。 吴谦心想:一年时间,才能引灵气入体,也就是一年后自己才能达到修道的最低境界——炼体境下层,这还用修炼什么,如果是那样,三个月后和房俊朗的比试就必败无疑了。 “师父,耗损了您多少真气!”吴谦小心地问道。 “十年!”乐平生淡淡地说道。 吴谦听到此言,扑通一声跪在了乐平生的面前,说道:“师父为了我这样的弟子耗损如此多的真气,实在令弟子于心有愧。” “你有什么好愧疚的,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这混沌体质实在不是人力可以撼动的,今后你要想更进一步,就只能靠你自己,谁也帮不了你!”乐平生说道。 “弟子知道了!”吴谦因为心中感激和愧疚,声音都有一些发抖。 乐平生习惯性地哈哈一笑,说道:“你给我记住了,擂台上给我好好教训一下房俊朗,那孙子我看着就来气!” 乐平生说完,翻身下地,打算往外走,可能是耗费真气过度,竟然一个踉跄,吴谦赶忙上前扶住,乐平生挥了挥手,示意不用。 “难道真的老了?”乐平生嘟囔了一句,又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摸了出去。 吴谦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把内心的感动平息下来。 “师父,放心吧,我会好好教训房俊朗的!”吴谦轻声说道。 吴谦说完,又从玉瓶中拿出一粒聚气丹吞了下去,然后盘膝而坐,开始运气吐纳,修炼起来,吴谦迫不及待地想要试一下炼气入体的感觉。 进入状态之后,吴谦顺利地感受到了灵气,灵气在撞击了一番肌肤之后,便顺着毛孔进入了吴谦的身体,吴谦顿时按捺不住内心激动的心情,修道最讲究心平气静,吴谦刚一激动,进入体内的灵气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吴谦赶紧平复心情,重新呼吸吐纳,灵气再一次被引入身体,吴谦小心翼翼地引导灵气淬炼自己的身体,灵气不断被炼化,又重新不断地引入身体之中,反反复复的淬炼身体,吴谦甚至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肌肉更加有活力。 直到吴谦再也不能引灵气入体,吴谦停止修炼,此时天已经大亮,吴谦推开窗户,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感觉身体有一种说不出的活力,就是像在身体内开启了另一扇门,走进了一个新的世界! 白天是吴谦修炼石甲功的时候,吴谦走到后山,开始运行石甲功,身体只经过灵气淬炼了一晚上,吴谦就感觉自己的石甲功有了明显的进步,运行起石甲功,纵然棍棒加身,吴谦也没有丝毫感觉,而且力量也增长了不少,一拳下去,一颗小树便拦腰折断。 但石甲功的缺点也暴露无疑,就是行动很是缓慢,不管做什么动作,都像是有人在后面拽着一般。 如果有什么办法能破解这动作缓慢的弊端,也许这石甲功就真是石甲神功了。 练了一天,吴谦挥汗如雨,石甲功也随着吴谦汗水的增多而变强,太阳快下山,今天的成果很满意,吴谦便打道回府,休息一下后好继续修炼心法。 回到自己的住处,却见房门打开,吴谦略一迟疑,急忙进屋,只见屋内一片狼藉,被子被扔在地上,床直接被翻转,各种柜子、包袱全部被打开,地上全是散落的各种东西。 这是被盗了! 吴谦倒也不怕被盗,因为大部分家当都在自己的纳戒里,房间里没什么好东西,略微清点了一下,发现就是昨天用剩的几张符箓被盗了。只是吴谦不敢相信,这混元道还会出小偷? 吴谦赶紧叫来甄诚,甄诚仔细观察了一阵之后,说了一句:“你被盗了!” 吴谦有些无语地说道:“这个我知道,我叫你来是想让你看看知道是谁盗的不?” 甄诚略一思索,说道:“知道,我也被盗过,不过就算我告诉你了也没用,反正你也没被偷什么,我看这事你也不用再追问了。” 甄诚这一说反而让吴谦更加好奇了,说道:“你倒是说说,我被偷了还不能问了,谁当小偷当得这么与众不同?” “五师兄耿大志!”见吴谦使劲追问,甄诚索性说了出来。 “你确定是他偷的?”吴谦问道。 “咱们天枢门就这么几个人,每个人什么性格你也清楚,耿大志他心眼小,嫉妒别人那是常有的事,昨天你上了百强榜,他肯定嫉妒得心慌,不来你这里逛一圈,反倒不像他了!”甄诚说道。 “那为什么说你告诉我了也没有用?”吴谦问道。 “因为没人管啊,有一次师父赏给我一粒丹药,被他知道了,也是趁我出去,把那丹药偷了,我问他,他就直接承认是他偷的,说什么有本事就自己偷回去,我就去找师父,师父根本不管这事,最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甄诚说道。 “你要不信你可以马上就去问耿大志,他肯定会当面承认是他偷了你东西,”甄诚斩钉截铁地说道。 吴谦知道甄诚不会骗自己,但吴谦真的很想见识一下这种勇于承认的小偷。 “走,我去问问,”吴谦说完,便出了门去,甄诚也跟了出去。 吴谦二人在天枢殿不远的一处悬崖之上找到了耿大志,此时耿大志正远眺风景,悠然自得。 “耿师兄,”吴谦叫到。 正文 第70章 不受控制 耿大志回过头,见是吴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又转过身望向远处。 “耿师兄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去翻我房间了?”吴谦问道。 “是!”耿大志头也不回,直接答道。 “你这种行为是偷!”吴谦加重了三分语气说道。 “是!”耿大志依然回答得干脆利落。 吴谦总算是见到了这种坦诚爽快的小偷,小偷不按常理出牌,倒把吴谦思路打乱了,一时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吴谦才缓过来,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偷我东西?” “因为我嫉妒你,”耿大志说道。 这耿大志的说话一点都不遮掩,难道真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就因为你认为我打不过你,所以你纵然偷了我的东西,也觉得没有必要在我面前遮掩,反正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是么?”吴谦把心中的疑问抛了出来。 耿大志回头看了一眼吴谦,又回头看着云海茫茫,半响之后,耿大志带着一丝忧伤的语气说道:“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 听到这话,吴谦和甄诚均是一怔,这时耿大志又接着说道:“我的痛苦源于我的嫉妒,但我越是想控制,我的嫉妒就越不受控制,有时候我甚至因为狗啃骨头啃得太香,也会嫉妒,身体就会不受控制地把狗的骨头偷走。” 耿大志像一位病入膏肓病人在倾诉自己的病情,吴谦和甄诚沉默了,也没有什么好继续说下去的,片刻之后,二人便转身离去。 往回走的路上,二人都很沉默,耿大志的话像一块石头一般压在二人心里。 “吴谦,你有没有办法帮一帮耿师兄,我感觉他很痛苦,”甄诚说道。 “我也知道,但这是心病,不是吃药开刀能解决得了的,”吴谦说道。 甄诚叹了一口气,二人继续沉默着往前走去。 吴谦不打算继续再追究这件事情,沉下心来继续安心修炼,石甲功和心法稳步向前,但耿大志的事却如鲠在喉,一有闲暇时间,吴谦就思考这件事情。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期间吴谦还去了几次中枢城,逛了几次神仙会。 这一日,吴谦叫上甄诚,一起去找耿大志,甄诚不知道吴谦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要找耿大志,问吴谦他也不说。 二人最后还是在那悬崖边找到耿大志,只是这一次耿大志看上去憔悴了很多,精神萎靡,病态尽显。 看到耿大志的精神状态,吴谦和甄诚暗暗担心,这要是再发展下去,恐怕耿大志就废了。 “耿师兄,跟我们去中枢城散散心吧,”吴谦上前说道。 耿大志看了一眼吴谦,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说道:“不去!” “我在神仙会存了一万灵晶,你要不要去看一看?”吴谦大声说道。 听到这话,耿大志身形一动,显然是受到不小的刺激,就连甄诚听到这话,也是大吃一惊。 一万灵晶!这可是笔巨款,足以让任何人吃惊、羡慕,还有……嫉妒。 耿大志脸色开始变化,毫无生气的脸竟然因为嫉妒而涌现出一丝红润。 吴谦不禁有些无语,难道这嫉妒还能让耿大志恢复生机活力? “甄诚,吴谦说的是不是真的,”耿大志问道。 甄诚摆出一脸迷茫的表情,说道:“我不知道啊。” “但吴谦的灵晶肯定特别多,他打败张部用的符箓就花了他快三千灵晶,”甄诚说道。 甄诚的话再一次刺激耿大志那脆弱的神经,只见他的脸因为嫉妒而微微抖动,整个人尽然精神亢奋。 “我就不信你真有这么多灵晶,你前面带路,”耿大志说道。 于是吴谦一人发了一张神行符箓,出了山门,三人便御起符箓,直奔中枢城而去。 也就一个时辰,三人便赶到中枢城,吴谦带着三人东绕西饶,便走进一个精致的阁楼,阁楼上神仙会三个烫金大字特别耀眼,阁楼外还有两个少女,对着吴谦盈盈一拜,轻声说道:“欢迎吴谦少侠。” 两位少女将吴谦带上了二楼的一个房间,房间很精致奢华,将吴谦三人引到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之后,马上便有各种茶点、小吃端了上来。 耿大志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由得对吴谦的嫉妒之情又多三分。 就在这时,只见一妙龄少女盈盈上前,躬声说道:“尊敬的吴谦少侠,我们易锦小姐手上还有一些琐事,还要请您稍等片刻。” 吴谦点了点头,三人便坐下一边吃东西,一边等人,只是三人都相对无言。 不一会儿,只听楼下传来孩童嬉戏玩闹的声音,三人不约而同朝楼下望去。 只见楼下的院子中,有四个小孩在追逐打闹,玩得非常开心。 而院子边上,坐着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女孩,这个小女孩衣着华贵,尤其是脚上那双靴子,白色的绒毛,金色的脚面,上面还绣了精致的花纹,漂亮极了。 而四个追逐打闹的孩子衣着就寒酸多了,衣服普普通通,到处是补丁,尤其是四个孩子的鞋子,破烂不堪,大脚拇指都漏在外面。 四个嬉戏打闹的孩子玩了一阵之后,终于发现了那双漂亮的靴子,四个孩子围着小女孩,欣赏起那双靴子起来。 他们看看靴子,又看看自己的鞋子,一个个对那双漂亮的靴子流露出羡慕之情。 四个小孩围观一阵那双漂亮的靴子之后,才依依不舍地走开,继续玩闹起来。 那个衣着华贵的小女孩,从头到尾都是坐着看另外四个小孩玩,连身子都没有动过。 四个小孩玩够了,又去围观一阵那双靴子之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阁楼重归于安静,耿大志也收回了目光,只是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耿师兄,你要是那四个追逐打闹的小孩,你会不会嫉妒那个穿着漂亮靴子的小女孩?” 耿大志还没说话,甄诚抢先说道:“那还用说?!要是他估计早就冲上去抢去了!” 正文 第71章 意味 耿大志瞪了甄诚一眼,说道:“是又怎样?” 就在这时,只听楼下传来一个叫声:“哎呀,我的大小姐,天气这么冷,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 吴谦三人寻声望去,只见楼下有个佣人模样的妇女,从屋内走了出来,朝小女孩走去。 吴谦三人将目光停留在了中年妇女身上,只见她走到小女孩旁边,伸手将小女孩抱了起来。 耿大志心里咯噔了一下,为什么这中年妇女是抱着这小女孩走。 就在这时,只听那中年妇女说道:“我可怜的孩子,生下来就双腿残疾,不能下地走路。” 耿大志听到此言,心中似受了极大的刺激,夹着花生的筷子停滞在半空,整个人如定格的雕塑,只有一双眼睛闪烁着被鞭笞的思考。 “师兄,你看到了吧,当那群小孩羡慕别人有双漂亮的靴子的时候,却不知道别人还羡慕他们能在地上活蹦乱跳,所以不用羡慕别人,最好的东西就在你自己身上,”吴谦说道。 耿大志低着头,一言不发,但吴谦明显看到他的双手在微微的颤抖,表面平静的耿大志内心肯定波涛汹涌。 这种时刻,吴谦和甄诚都选择了不说话,让耿大志自己慢慢消化。 突然,耿大志站起身来,夺门而跑,甄诚便追上去,吴谦本来想拉住甄诚的,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我跟着他,怕他会干出什么事,”甄诚丢下这句话,便跑了。 只剩吴谦一人坐在阁楼里,吴谦悠闲地品了一口茶,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时光。 不一会儿,只见步易锦推门而入,后面还跟着一群小孩,正是刚才在楼下嘻戏打闹的小孩,还包括那个穿着精致靴子的小女孩,只是此刻她没有让人抱着,而是自己一个人在地上行走。 “我们这些小朋友表演得怎么样?”步易锦笑嘻嘻地上前说道。 “棒极了,”吴谦从怀中摸出一些碎银,分给了那群小孩,那群小孩拿着碎银,兴高采烈地出去了。 步易锦在吴谦的对面坐了下来,说道:“你这个办法有用么?” “我也不知道,这心病又没有心药,我也只是试一试,能治最好,不能治我也是尽力了。”吴谦说道。 步易锦点了点头,不在说话。 吴谦扫了一眼步易锦,然后说道:“衣服都变了,看来你在神仙会的地位在提升啊。” “这还要感谢你,上次你把那仙灵芝卖给我们分店后,蔡总管在神仙会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回来就把我提拔为二级店员了,”步易锦说道。 二人闲聊一阵之后,时间也不早了,吴谦便启程回到天枢峰,甄诚早早地就在等着吴谦。 “耿师兄怎么样了?”吴谦问道。 “回来就把自己关了起来,我也见不到他,”甄诚说道。 “我有一件事情要问你,”甄诚说道。 “什么事?”吴谦说道。 “我跑下去的时候好像看到那个小女孩在一个房间里跑啊,这是怎么回事?”甄诚问道。 “是你眼花了,”吴谦说完,伸了一个懒腰,说道:“今天累死我了,我去休息会儿,你不要来烦我。”说完便快步离开,留下甄诚在那摸着脑袋自言自语:“真是我眼花了?” 不管这件事情对耿大志有没有效果,吴谦也算是尽力了,接下来吴谦就打算安心修炼,三个月的时间可不长,自己和房俊朗可差着两个境界。 乐生平也给吴谦下了任务,必须要狠狠揍一顿房俊朗! 日子如流水一般,离三个月之期就剩一个月,自从乐平生耗费自己十年真气替吴谦叩开混沌之后,再加上吴谦把聚气丹当饭吃,修为进步颇快,隐隐有突破到中层的趋势。而石甲功在灵气炼体的配合下,更是突飞猛进。 这一日,吴谦回到房间里,发现床头上放着一叠符箓,吴谦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被耿大志偷去的那些符箓,看来是耿大志偷偷的还了回来,这让吴谦高兴不已,看来自己的办法还是在耿大志身上起了效果。 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吴谦可以心无旁骛的修炼。终于,在一个普通的夜晚,吴谦将境界提升到炼体境中层,修道总是先易后难,吴谦也深知这个道理,短暂的兴奋之后,吴谦又投入到紧张的修炼之中。 不过这段时间也有一些坏消息传到吴谦的耳中,据说游洪烈知道房俊郎挑战吴谦之后,便每日亲自指导房俊郎修炼清风剑诀,各种灵丹妙药也给了不少,现在房俊郎的清风剑诀已有小成,剑法施展开来凌厉无比。 吴谦心里也没底,但每一次触摸那石甲神功卷轴,卷轴都会给吴谦传递一种莫名的安稳踏实,让吴谦心无旁骛,安心修炼。 一晃一个月就已过去,吴谦与房俊郎的擂台比试就在明天,这是比试前的最后一次修炼。 吴谦正练在兴头上,却听见旁边似有异动。 “是谁?出来!”吴谦出言呵斥。 只见从树林中走出一人,却是房俊郎。 “你来干什么?”吴谦问道。 “来看看你这只小乌龟修炼得怎么样了?”房俊郎说道。 “难道你心中害怕,提前来打探我的虚实?”吴谦说道。 房俊郎听到这话,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会怕你?我是怕你练了这龟壳功后当起缩头乌龟,躲起来了,那我就亏大了!” “你放心,不把你打成孙子,我是绝对不会离开混元道的,”吴谦说道。 “不跑就好,不跑就好,虽然我很讨厌你,像你这种低贱的人根本不配进入混元道,但不得不说我还得感谢你,从你手中抢到清风剑诀,挑战你后师父更是对我青睐有佳,实话跟你说吧,这次我要是能打败你,我师父说了,进入内门之后便举荐我去做长老的亲传弟子!”房俊郎说道。 房俊郎说完,见吴谦不为所动,于是又说道:“你知道做混元道长老的亲传弟子,那意味着什么吗? 正文 第72章 实际验证 “意味着你拥有无限光明的前景,若是他日继承长老的衣钵,那就可以受天下人敬仰,为所欲为!像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肯定不懂!”房俊朗说道。 “那你要是输了是不是就什么都没有了?”吴谦问道。 听到这话,房俊郎面色一寒,眼神中透出一股凌厉,说道:“绝不可能!” 吴谦听到此言,也是笑了笑,说道:“我也要感谢你告诉我这些,这样我打败你才有意义!” 房俊郎眼中似有火要喷出,片刻之后,房俊郎面色一松,尽然笑了起来,说道:“还有一个事我没有告诉你!我前段时间去看了你的龟前辈的石像,突然尿急,加上石像有些脏了,我就用尿洗了洗那个石像,你也不用感谢我,就当是我对你表达谢意。” 吴谦听到此言,不由得捏紧了拳头,虽然吴谦与这位龟前辈素未谋面,但在吴谦心中,这位龟前辈却有着一定的地位与份量。 看到吴谦愤怒的眼神,房俊郎似乎目的达到,哈哈大笑,说道:“就凭你也想打败我,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说完便扬长而去。 吴谦心中虽然生气,但很快就平复下来,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回到住处后,吴谦倒头就睡,为明天的大战养精蓄锐。 第二天准时来临,吴谦准备就绪之后,便推门而出。 甄诚早就站在门外,二人相视一笑,什么话都没有说,便默契地并肩前行。 二人离开天枢殿之后,天枢殿内从各个不同的方向走出几个人,正是吴谦的几个师兄。 四人看着吴谦的背影,欲言又止。 “我们去给老七加油吧,”耿大志打破了沉默。 梁俊勇一言不发,当先往前走去,其他三人便也跟了上去。 偌大的天枢殿此时空无一人,只见乐平生捋着山羊胡子笑眯眯地走了出来,似乎对自己几个弟子的表现很是满意。 济文堂的擂台前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绝大多数是天权门的人,擂台前有一片空地,空地上摆了几张椅子,除了赵淳风,游洪烈也坐在其中,看来游洪烈对这场比试看得还是挺重的。 房俊郎早就已经站在了擂台之上,今天房俊郎穿得特别的精神,也特别的耀眼,一袭大红色长袍,点缀着金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倒也有几分英朗。 此时房俊郎将剑立在身前,双手搭在剑柄上,闭目养神,只是骄横的脸上不时会浮现出一缕笑意,估计是在幻想击败吴谦后就走上自己的人生巅峰之路。 乐平生出了天枢殿,几个起落,便在吴谦之前先到济文堂,乐平生也不客气,大咧咧地便在空地上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你的宝贝徒弟呢?”游洪烈问道。 “不知道,应该一会儿就到了,“乐平生说道。 似乎因为吴谦的事情,乐平生和游洪烈之间的话也少了很多,简单的对话二人便沉默了下来,各自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 “那只小乌龟来了,”站在游洪烈身后的一名弟子说道。 乐平生听到此言,眉头一皱,一运真气,只听啪的一声,那说话的弟子被乐平生重重地扇了一耳光。 “他叫吴谦,是我乐平生的弟子,你说谁是乌龟呢?”乐平生冲着那名弟子问道。 那说话的弟子往游洪烈身后躲了躲,没有说话,这时游洪烈说道:“乐首座何必跟一个弟子计较这些呢?” “管好你弟子的嘴,下次再让我听见,绝不轻饶!”乐平生说道。 游洪烈轻轻地哼了一声,不在说话,众人都朝吴谦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吴谦不疾不徐,穿过人群之后,还是沿着台阶走上了擂台。 房俊朗眯着眼看了一眼吴谦,漏出一个轻蔑的表情,说道:“我让我等这么久,还以为你不敢来呢。” 吴谦看着房俊朗一身红色的衣服,笑了笑,说道:“一身红,怎么了,有喜啊,把自己整得像个新郎官似的,要不要我给你整朵大红花戴在胸前?” 吴谦此言一出,那些不是天权门的弟子纷纷笑了起来。 被吴谦调侃,房俊朗面色一寒,说道:“一会儿我就让你全身都是红!” 吴谦还想讽刺两句的,只见赵淳风站了起来,说道:“擂台挑战,现在开始!” 房俊朗似乎早就在等这句话,赵淳风话音刚落,刷的一声,拔出佩剑,一招清风扶柳直奔吴谦而去。 这一手实在太突然,吴谦还来不及施展石甲功,只能依靠身法躲避,然而这清风剑诀实在精妙,再加上有游洪烈的亲自指导,吴谦根本躲避不开,最后只得以一个不太雅观的驴打滚,滚到一旁。 纵然如此,吴谦身上和脸上就已经各中一剑,虽然只是划破皮,伤口并不深,但房俊朗一击即中,赢得天权门的人一阵喝彩。 房俊朗顿时也是信心大增,手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轻声说道:“不堪一击!” 吴谦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站了起来,四平八稳地扎了一个马步,将石甲功施展开来。顿时,吴谦的肌肤犹如被抹上了一层古铜色,肌肉线条迸出,一块一块的肌肉像盔甲一样覆盖在了吴谦的表面。 房俊朗哼了一声,说道:“我今天就破了你这层龟壳,把你这只乌龟炖了!” 说完又攻了上去,清风剑诀犹如清风一般将吴谦包围,只是这清风中蕴含的利刃可招招直走吴谦的要害! 乐平生眉头一皱,轻声说道:“游首座亲手教导的徒弟果然了得,擂台之上出手竟然如此狠辣,招招想取人性命!” 游洪烈没有回话,而是双眼死死地盯着擂台上的战局,表情严肃,乐平生见到这一幕,笑了笑,没想到这游洪烈居然把这场擂台挑战看得这么重。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他和吴谦的赌约,在外人看来吴谦绝无机会胜出,但那都是个人的判断,没有经过实际验证,今天可以说就是游洪烈对吴谦的一次实际验证。 正文 第73章 狂攻 房俊朗对着吴谦一阵狂攻,吴谦则将石甲功发挥到极限,对于能躲的剑招,吴谦则躲,躲不掉的,就伸手去挡,手都挡不掉的,就用石甲功硬抗。 一轮攻击结束,房俊朗一个起落,退到一边,一脸得意地看着吴谦,因为吴谦此时已经非常狼狈,衣服、裤子被房俊朗的剑招割成碎片,一条一条地挂在吴谦的身上,而且吴谦的身上又多了几处剑伤,都只是划破皮,但鲜血渗出来,吴谦身上便鲜血密布,像是受了极重的外伤一般。 房俊朗哈哈一笑,说道:“看,我已经破了你的乌龟皮,趁我还没有拆你的乌龟壳,你赶紧认输吧!” 天权门的弟子纷纷大笑起来,在他们看来,在下一个回合,吴谦就必败无疑!就算房俊朗拆不了吴谦的乌龟壳,吴谦也会因为流血过多而亡。 吴谦场面很被动,但乐平生一脸笑意,似乎完全不在乎,反观游洪烈,则是一脸凝重,而赵淳风则用手捋着胡子,似乎实在思索。 吴谦又将马步扎好,然后伸出一只手,他竟然对着房俊朗招了招手! 面对如此挑衅,房俊朗眼神一冷,轻声喝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然后挥着清风剑诀,又攻了上去。 似乎是受了刺激,房俊朗的这一轮攻击更加猛烈,反正吴谦只守不攻,房俊朗索性就只攻不守,凌厉的剑招向漫天大雪一般直扑吴谦,将其笼罩在其中。 围观的人只能看见吴谦那慢腾腾的手和脚不时地左遮右挡,更多的是直接被剑招刺在身上,房俊朗一口气攻了两百余招,竟然有些气喘吁吁,再一次退到一旁调息呼吸。 吴谦身上再添几道新伤,看上去也更是狼狈,上身的衣服完全没有,裤子也是千疮百孔,渗出来的鲜血都快将吴谦的上半身完全覆盖,吴谦犹如一个血人,浑身散发着一股摄人心魄的血腥之气。 这次吴谦应该不行了吧,所有人都在猜测··· 吴谦抬起头来,对着房俊朗诡异一笑,然后又举起手来,对着房俊朗招了招手!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吴谦居然还抗得住,而且精神状态似乎比刚才更好。 赵淳风也是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说道:“这石甲功在吴谦身上还真是有些让人意外啊!” 房俊朗已经不能保持冷静了,此刻纵然还没有调息好,房俊朗又提剑强攻了上去,剑法依然凌厉无比,但游洪烈三人看得出来,房俊朗的章法已经有些混乱,似乎是在赌气强攻。 房俊朗这一轮攻完,又退了开来,这一次,房俊朗的身体似乎有些支撑不住,竟然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身上也是大汗淋漓。 而吴谦还是那个样子,唯一可以看见肉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那份从容与淡定态度,与浑身浴血的身体完全不相符。 这些外门弟子,谁又能看得出,吴谦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表面看上去严重,实际上根本没有伤到吴谦的筋骨。 赵淳风转过身,对着游洪烈和乐平生说道:“你们还记得不,一百年前那个练石甲功的,他练到吴谦这个境界的,花了多长时间?” 游洪烈似乎对这个话题没有任何兴趣,表情从严肃到凝重,到现在的略微有些失望。 乐平生则是仰头想了起来,然后说道:“那人第一次来我混元道挑战,就已经到了吴谦现在的境界,至于他入门之前练了多久,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看他至少已经修炼十年了!”赵淳风说完,又饶有兴致地说道:“这吴谦修炼石甲功,恐怕才三个月吧。” 乐平生轻轻一笑,说道:“又有什么用?石甲功有致命的缺陷,根本挡不住别人御气攻击,所以这吴谦恐怕练了也是白练!” “但是在外门可没有能御气的弟子,搞不好三年后的内门选拔,这吴谦还真能一飞冲天,”赵淳风说道。 游洪烈听到此言,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跳了跳,一双眼神也是越发凌厉,只是还是默不作声。 乐平生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赵首座说笑了,这石甲功还有一个硬伤,就是动作太慢,外门弟子就算打不破吴谦的石甲功,但吴谦也几乎没有机会打到别人。” 就在二人闲谈之中,吴谦又举起了手,朝房俊朗招了招手,房俊朗如受刺激,面色狰狞,大喊一声:“我要杀了你!” 然后用尽全身力气,举剑朝吴谦刺了过去,这一剑根本不是清风剑诀的剑法,而是失去理智的一刺,这一刺的力道可谓恐怖,看来房俊朗想通过这一剑直接决出胜负。 吴谦却张开双手,门户顿时大开,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这吴谦不要命了?! 房俊朗的这一剑直接刺在了吴谦的胸口之上,剑尖已经抵入吴谦的身体,房俊朗面色一喜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沉重的剧痛从腹部传来,房俊朗低头一看,吴谦的拳头已经打在的自己的腹部,石甲功动作虽慢,但势大力沉,这一拳又正中房俊朗的丹田,房俊朗如断了线的风筝,向后飞去,最后跌落在擂台之上 吴谦将插在身上的剑拔了出来,一甩手,便扔了出去,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吴谦,明明是吴谦必败无疑的局面,最后居然是房俊朗被打倒在地。 房俊朗似乎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要抬头看了看游洪烈,然而游洪烈的眼神除了凌厉,还有失望,房俊朗突然想起吴谦对他说过的话:如果自己失败了,那就将一无所有自己所幻想的美好前程,就都将化为泡影 房俊朗不敢在想,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又朝吴谦冲了过去,不过这只是房俊朗的强弩之末,拳头还没打在吴谦的身上,就被吴谦一把拉住左臂,顺势将房俊朗举了起来,然后从擂台上扔了下去。 房俊朗重重地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灰尘,便不能动弹。 正文 第74章 石像 场内只有天枢门的那几个人在欢呼雀跃,其他人全部鸦雀无声,游洪烈脸色十分难堪,一拂袖,起身便走,经过房俊朗时,房俊朗抬起头,用微弱的气息喊了一声:“师父” 然而游洪烈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房俊朗一眼,便从他身边走过。 胜负已经很明显,赵淳风走上擂台,将吴谦的手举起来,大声宣布:“吴谦获胜!”甄诚赶忙跳上擂台,将吴谦抱起来,高高举起。 赵淳风走下擂台,对着乐平生说道:“看你心情不错,要不要去我那里喝两口?” 乐平生哈哈一笑,二人便往济文堂内走去,酒盅摆好,赵淳风喝了一口,悠悠说道:“今天房俊朗就不应该一味强攻。”赵淳风只说到这里,但乐平生岂会不知,这房俊朗要是和吴谦游斗,吴谦绝对没有取胜的可能,只会在房俊朗慢慢的消耗之中败阵。 “游洪烈这次回去,肯定会告诉自己的弟子该如何对阵吴谦,所以啊,这三年之约,吴谦恐怕还是凶多吉少啊!”赵淳风感慨地说道。 赵淳风的这番话似乎说中了乐平生的忧虑,只见乐平生表情严肃,端起一杯酒闷头喝了下去。 “说实话,我也挺喜欢这小子的,他总有一些惊世骇俗之举,却又不是为了哗众取宠,说话有些放荡不羁,内心却是朴实无华,”赵淳风继续自言自语。 赵淳风越是说,似乎这乐平生心里就越难受,又举起酒壶猛灌了一口。 “短短三个月,石甲功就能练到如此境界,真是令人意外啊。”突然,赵淳风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对着乐平生问道:“这小子我看已经是炼体境中层,是不是这混沌体质真的可以修道?” 乐平生只是自顾自的喝闷酒,不说话。 “要是能修道的话,老夫可就恭喜你了,收了个好徒弟,”赵淳风说道。 听到此言,乐平生将酒壶重重地搁在桌子上,气哼哼地说道:“你能不能别说了?” 赵淳风一怔,他和乐平生认识上百年了,从来都没见他生气过,成天乐呵呵的,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干嘛发脾气?”赵淳风问道。 乐平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小子也挺合我脾气的,就是可惜了,这辈子修不了道。” “混沌体质确实顽固,但你不打算试一试?”赵淳风问道。 “试过了,”乐平生说道。 “是个什么情况?”赵淳风赶紧问道。 “我花了三十年的修为,才帮使他能够引灵气入体,他这体质,没有鬼斧神工之能,绝无开启丹田的可能,”乐平生说道。 “三十年!”赵淳风惊讶地说道:“看来为了这小子,你还真舍得下本啊!” “开不了丹田,唉,真的是可惜了,”最后赵淳风又无比惋惜地感叹了一句。 吴谦被几个师兄簇拥着回了天枢门,走的时候看见房俊郎还躺在地上,天权门的人都快走光了,居然没有一个人去扶他,到底是这天权门太没人情味,还是这房俊郎在天权门本来就招人讨厌? 估计是后者吧,以前有游洪烈宠着他的时候,纵然他有些飞扬跋扈,也会有人去巴结他,如今失宠了,估计还有不少人暗地里想上去踹两脚。 在济文堂,几个师兄还会为了天枢门集体的荣誉为吴谦欢呼喝彩,但一回到天枢门,这几人马上就恢复了本来面目,一哄而散,一个个该干嘛干嘛,就只剩甄诚还留在身边,就连吴谦也有些哭笑不得。 看着吴谦浑身是血,甄诚赶忙将他扶到房间,为他清理伤口。 表面上看吴谦是险胜,甚至有人认为是侥幸,毕竟场面上吴谦可一直是被动挨打,还流了不少血,实际上吴谦是一场完胜,房俊郎对吴谦根本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在甄诚为吴谦清理伤口的时候就发现了,所有的伤口都已经自行愈合,不再浸血,吴谦的精气神也是相当旺盛,没有一点萎靡和疲惫。 这一切甄诚都看在眼里,惊得目瞪口呆。 “石甲功这么神奇?在房俊郎如此强攻之下居然只受一点皮肉伤,”甄诚问道。 吴谦苦笑了一下,因为他清楚,石甲功优缺点都实在太明显,被人抓住缺点,石甲功就形同虚设。 “没什么神奇的,侥幸而已,”吴谦自我解嘲道。 人,最难能可贵的,在得势的时候对还能对自己有清醒而明确的认识! 才过一天,天权门就传出一个惊人的消息:房俊郎被赶到百草园去了! 吴谦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想着房俊郎曾经对自己做过的事,抢夺清风剑诀,逼自己去垃圾堆里找功法,拦住自己不让吃饭,无数次的语言侮辱!最后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 吴谦在天枢峰修养了几天,身体彻底痊愈后,便打算去一趟双柱峰,总觉得应该去祭拜一下那位龟前辈。吴谦准备了一些香火之后,便动身了。 双柱峰,名如其峰,峰顶立着两块高耸的石块,就像是天外来石,擎天两柱,十分突兀,故取名双柱峰。 双柱峰不属于外四门,也不属于内三门,估计和当年龟前辈的情形一样,没有一个外门和内门愿意收留他,所以选择在这双柱峰修行。也和当初吴谦的情形有些相似,哪个外门都不想要他。 双柱峰不高,峰顶是一个较大、较平的场地,而龟前辈石化的地方,就在两块天外来石之前,仿佛这两块石头就是龟前辈的守护神,永生永世守护着这个渺小的石像。 吴谦来到了石像之前,石像不大,和吴谦一般大小,常年的风吹日晒,表面已经风化了一些,此地人迹罕至,又无人打理,周围杂草丛生,石像也因为有房俊郎这类的人随地小便而污浊不堪。 就像是一位被遗弃的老人,乱葬在这天地间,吴谦看得有些不忍,于是立即动手,将周围杂草拔出,又取来泉水,将石像清洗一遍。 正文 第75章 偷袭 石像终于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当年龟前辈应该是一位身材矮小的老人,身形有些佝偻,身体上还有一层厚重的壳覆盖在上面,显得有些臃肿,唯独脸上依稀还能辨认出龟前辈石化时的表情。 那是一副壮志未酬、心有不甘的表情,一双石眼凝视前方,既有遗憾,又满含坚毅! 不知是哪里来的认同感,让吴谦有些压抑,然后慢慢在石像前跪了下来,在一片静逸之中吴谦为龟前辈点上了香烛,又给他磕了三个头。 吴谦没有说一句话,对着石像,就像是对着从龟前辈手中传下来的的石甲神功,冥冥之中有一种无声的信赖。 吴谦站起身来,将手放在了石像之上,轻轻抚摸,虽然已经过去一百年,但吴谦仿佛还是能感受到这石像的内心依然有温度传出 吴谦的手抚摸过石像的前胸,突然,就像当初吴谦第一次抚摸在石甲神功的卷轴上一般,竟然浮现出字迹,吴谦大为震惊,赶忙将出现的字一个一个念了出来: 石甲神功上卷练完,再来见我! 吴谦心中除了震惊,现在有多一丝糊涂,这龟前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等自己把这石甲功上部练完了再来找他,有什么话不能现在说么?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按前辈的指示办吧,争取早日把这石甲功上部练完,或许这龟前辈会给自己一些指导,或者给自己的下一步指一条明路。 真的能指条明路么?当初这为龟前辈貌似自己过得也很凄惨,最后还含恨石化自尽! 吴谦摇了摇头,今天也算是给龟前辈祭拜完毕,吴谦打算启程返回,双柱峰山路崎岖,吴谦一边思索龟前辈留下的那句话,一边往前走,行至一个转角处,突然,吴谦感觉眼前一晃,有人从视野盲区斜刺里杀出! 吴谦本来思维就不集中,加上这人躲在拐角的暗处,突然偷袭,这一剑直指咽喉,又狠又准,吴谦避无可避,又来不及施展石甲功。 吴谦心中一寒,这次估计要把性命交代在这里! 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却见暗地里又有一人影飞出,此人身形之快,竟然后发先至,一把拎住偷袭之人的后背,一声娇喝,竟然生生把偷袭的人强行按在了地上,可见这人修为远在偷袭者之上。 吴谦惊魂未定,定睛一看,却是陈君梅救了自己,而偷袭自己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房俊郎。 此时房俊郎被陈君梅制住,却不停地挣扎,嘴里还不停第喊道:“放开我!我要杀了这只乌龟!放开我!” “你就这么恨我?非杀我不可?”吴谦上前问道。 “是你害我一无所有,我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房俊郎咬牙切齿地说道。 吴谦摇了摇头,说道:“这只能怪你咎由自取!” 这房俊郎继续挣扎,嘴里不停地对着吴谦破口大骂,诅咒吴谦不得好死,弄得陈君梅都有些控制不住他,陈君梅也不含糊,一掌打在房俊郎的后脖子,房俊郎便晕了过去。 陈君梅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然后淡淡地对着吴谦说道:“记住,我救了你一条命!” 吴谦听到此言,赶紧道谢,但陈君梅对吴谦的道谢不屑一顾,表情高冷,却又带着一丝少女的特有的傲娇。 “师姐救我一命,如此大恩,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还望师姐明示,”吴谦见这陈君梅不为所动,只能如此说道。 陈君梅听到此言,哼了一声,说道:“我要你答应我,他日如果我有性命之忧,你就算豁出这条命,也要想尽千方百计救我!” 吴谦一愣,随即苦笑了一下,说道:“我的命都是你救的,他日用我的命换你的命自然也是应该的。” 哪知这陈君梅小嘴一撅,说道:“不行!我要你发誓!” 要是面对一个十恶不赦、或心肠恶毒的女人,或许吴谦还能从容不迫,毕竟这样的人吴谦可见过不少,对付起来还是有些经验。 但面对陈君梅这略带撒娇的言语,吴谦就显得有些迟钝了,脑子里一团浆糊,不知该怎么办! “发誓!”就在吴谦痴呆之际,只听这陈君梅一声爆喝! 吴谦更是被这一声喝斥喝得脑袋发蒙,稀里糊涂地就将手举了起来,一字一句地发起誓来。 吴谦发誓完毕,这陈君梅噗嗤一笑,小声说道:“这还差不多!” 一阵山风吹来,寒意十足,吴谦一阵哆嗦,脑袋似乎清醒了过来,想起刚才自己的举动,吴谦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没想到自己在女生面前居然如此没定力,真是丢人! 但悔之晚矣,吴谦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你怎么会在这里?”吴谦问道。 “我今天正巧撞见房俊郎,见他鬼鬼祟祟的,便跟着他,看下他到底要干什么,没想到他居然想要暗杀你,”陈君梅说道。 吴谦看了地上昏迷不醒的房俊郎,眉头微微一皱,问道:“现在他怎么处理?” “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杀了他都行,”陈君梅说道。 这下吴谦可有些犯难了,这房俊郎虽然可恨,但就这样把他杀掉似乎也不妥,被混元道知道了,恐怕自己还会被受罚。 见吴谦有些左右为难,这陈君梅反而咯咯笑了起来,说道:“我逗你玩的,把他交给戒律堂就可以了!”这陈君梅给吴谦的印象就是一串鞭炮,一点就炸,但今天对吴谦的这态度,就像是对一个相交多年的好友,这让吴谦很不习惯,吴谦自认嘴巴还算利索,但面对如此的陈君梅,感觉愣是十八班武艺都施展不出来。 吴谦索性便什么话也不说,上前扛起房俊郎就往戒律堂走去。 戒律堂本来在内门,但在外门也设了一个分堂,专门处理外门触犯门规的弟子,就在济文堂的旁边。 内门估计没有多少人认识吴谦,但在外门,吴谦可绝对是个名人,吴谦一踏进戒律堂,戒律堂的弟子便将吴谦认了出来,见吴谦身上还扛着一个房俊郎,猜想事情可能有些严重,便直接将戒律堂的首座霍子昂叫了出来。 正文 第76章 内斗 霍子昂看了一眼吴谦,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房俊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房俊郎在双柱峰上,趁我不备,想暗杀我,幸好陈君梅师姐及时出手,才制止了他,”吴谦说道。 霍子昂于是对着陈君梅问道:“是不是这么回事?” 陈君梅点了点头,说道:“是!” 霍子昂又走到房俊郎旁边,运气将房俊郎救醒,这房俊郎刚一苏醒,首先看到的就是吴谦,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由分说,站起身来,大喝一声:“我要杀了你!”说完便向吴谦扑了过去。 然而房俊郎刚往前踏一步,便发现自己又不能动弹,回头一看,却是正好迎上霍子昂那凌厉的目光,房俊郎这才发现自己是在戒律堂中,顿时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蔫了下来。 事实已经很清楚,只是这房俊郎还是游洪烈的弟子,怎么处置他还得跟游洪烈通个气。 “去把游洪烈首座请来!”霍子昂对着声旁的一名弟子说道。 那名弟子应了一声是,便快步走了出去,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名弟子便回来了,只是只有他一人回来,身后并没有其他人。 “怎么回事?”霍子昂问道。 那名弟子说道:“我去请游洪烈首座,游洪烈首座知道这件事后,说这是他管教不严,无颜再见首座,叫我传话给首座您,请您秉公处理,无需任何顾忌。” 房俊郎听到此言,顿时四肢无力地瘫软下去,嘴里还喊了一声:“师父” 霍子昂没有理会旁边呼天抢地的房俊郎,说道:“既然游洪烈首座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秉公处置了。” “外门弟子房俊郎,因泄私狠,暗杀同门,念其并未成功,罚废去修为,逐出师门!”霍子昂说完,便见有两名子弟走到房俊郎旁边,将房俊郎控制住。 房俊郎眼中漏出绝望的眼神,嘴里哆哆嗦嗦地喊道:“不不不要我知道错了首座求你放了我” 然而霍子昂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只见他手掌一挥,一团真气喷涌而出,重重地打在房俊郎的丹田之上,房俊郎一声惨叫,人便晕了过去。 众人朝房俊郎看去,只见房俊郎的丹田处虽然没有外伤,但一片血红。修道的人都知道,这房俊郎的丹田已经被毁,终生无法再修道。 霍子昂还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对着夹住房俊郎的两名弟子说道:“扔出山门!” 那两名弟子应了一声是,便抬起房俊郎走了出去,直奔山下而去。 这霍子昂处罚之干脆利落,做事的雷霆手段,把吴谦和陈君梅都给镇住了,二人呆了一会儿,吴谦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说道:“多谢首座秉公执法,弟子告退了!”说完便和陈君梅退了出去。 或许是霍子昂的手段让吴谦和陈君梅需要点时间消化,二人出了戒律堂,并没有说什么话,陈君梅便回了天禄阁,而吴谦则直接回了天枢峰。 吴谦回到天枢峰后,把这件事给乐平生汇报,乐平生正在休息,只从嘴了哼了一个恩,便不在有其他声音。 没了房俊郎,吴谦的生活似乎突然安静了下来,再没有人来骚扰,也没有人来故意挑衅吴谦,吴谦又回到了心无旁骛地修炼的状态。 当然,还有一个变化就是,除了甄诚,吴谦还多了一个朋友,那就是陈君梅,有时候练修炼得有些枯燥了,他便会去天禄阁找些书籍来看,去的时候经常会遇到陈君梅,二人也会随便闲聊一阵。 后来吴谦又把甄诚一起带上去天禄阁,所谓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再加上甄诚那为人真诚,不说假话的性格,甚是可爱,经常把陈君梅逗得哈哈大笑。 吴谦性格本来就有些野,这陈君梅跟他混熟之后,似乎也是受吴谦的影响,完全没有一点淑女的形象,二人经常联合起来捉弄甄诚,经常问一些甄诚难以启齿的问题,如问甄诚干过最丢脸的事情是什么,问他最讨厌混元道的谁,还问他有没有想在混元道找个双修伴侣。 甄诚从不说假话,纵然这些问题很难回答,但他还是据实说了出来,这让陈君梅更是乐此不疲地捉弄他,不过这甄诚似乎也乐意被陈君梅捉弄,也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有高兴的事,自然就有烦心的事,吴谦的大师兄梁俊勇被天权门一个名叫景飞英的人挑拨,居然敲响了挑战鼓,要挑战吴谦。 历来挑战百强榜,都会避开同门,这景飞英修为不低,百强榜也是有名有姓,排第四十七,天权门本来想安排一名弟子将吴谦挑战下来,但这景飞英跳出来说,天权门打败吴谦没意思,让他们同门相斗那才有看头,天权门便采纳了他的意见,让他来张罗此事。 景飞英此人一肚子坏水,干这种事那是驾轻就熟,很快他就瞄上了梁俊勇,梁俊勇本来就好勇斗狠,被景飞英三言两语一刺激,马上便冲去济文堂将挑战鼓给敲响了。 比试那天,所有天权门都去围观,一个个翘首以盼,他们要好好看这出同门相斗的好戏,可是,万万没想到,吴谦根本就没有出现,最后赵淳风直接做了缺席判定,判梁俊勇挑战成功。 吴谦这一手直接化解了天权门的诡计,倒是让乐平生捋着胡子笑了好半天,游洪烈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肯定也不是什么滋味。 对于吴谦来说,上这百强榜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吴谦不想出名,也不缺那几颗灵晶,而且在榜上还要面对无休止的挑战,因为所有人都认为,吴谦能上榜,纯粹是侥幸,谁不想把吴谦这个侥幸之徒给挑战下来,换自己上去,所以可以想象,就算他师兄不来挑战他,也会有其他人前赴后继地来挑战吴谦,光这些挑战就足以把吴谦给烦死。 或许让同门师兄来将自己挑战下去,那是最好的结果,这景飞英反而是弄巧成拙了。 正文 第77章 尸体 这下吴谦的生活算是彻底安静了下来,没人打扰,吴谦就只在天枢峰修炼,偶尔去一下天禄阁,渐渐地,这外门似乎都把吴谦给遗忘了,当然有一个人是不可能将吴谦遗忘,那就是游洪烈。 游洪烈似乎有些紧张了,他在天权门做了一些调整,凡是进入百强榜的,一律住进锦华园,由他亲自教导,亲自指出吴谦的石甲功弊端在哪里,该如何与之对敌,甚至还找一些修炼功法与石甲功有些相似的弟子来模仿吴谦,与之对敌。 就在大家都憋足了劲准备三年后的内门选拔的时候,吴谦的四师兄田光伯外出历练回来了,不过田光伯在混元道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回来就回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田光伯就是好色,混元道规矩多,管理严倒是还其次,关键是大多数女弟子修为都还不错,这田光伯要是一个不小心,惹到了修为高的女弟子,一般来说后果都很惨,断胳膊断腿那是常有的事,而且被打还没人管,大家都知田光伯的本性。 所以这田光伯更喜欢在外历练,很少回混元道,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他是回来了。 人是回来了,本性却一点没变,成天飘荡在外面,到处去看那些漂亮的女弟子,当然,在混元道他也只敢老远地看一看,过一过眼瘾。 这一日,吴谦去天禄阁,却瞧见田光伯站在天禄阁外不停地张望,吴谦觉得奇怪,便上前问道:“师兄,你在这里干嘛?” 田光伯回头一看,却见识吴谦,于是讪讪一笑,说道:“没什么,没什么。”说完便打算转身就走。 吴谦心想,这田光伯估计是在这偷偷观看陈君梅呢,毕竟这陈君梅要是看不清楚脸的话,那身段!那背影!足以祸乱众生。 就在吴谦也打算离开的时候,这田光伯却叫住了吴谦。 吴谦回过头,问道:“师兄还有什么事吗?” 田光伯又走了上来,直接走到吴谦的身边,带着一丝神秘的语气,低声问道:“师弟,我问你一个事,最近在混元道你有没有见过陌生的女子?” 吴谦险些笑出声来,这田光伯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肯定是女弟子修为高,不敢惹,于是想去找那些刚入门的女弟子。 “师兄,这外门实在人太多,我接触的人又少,估计有一半的女弟子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吴谦笑着说道。 田光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师弟,你可不要误会,我这样问可没有其他意思。” 吴谦笑了笑,说道:“师兄,你放心吧,我不会拿出去乱说的。” 田光伯眉头一皱,拉住吴谦的袖子,把吴谦拉倒身边,说道:“我真不是为我自己。” 然后这田光伯又环视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人,这才又在吴谦的耳边小声说道:“师弟,我告诉你,咱们混元道出了!我这次回来,就是追查此人的!” 吴谦有些无奈,心想,这田光伯还真敢说,居然敢在混元道里面编造一个出来。 见吴谦还是一副我不信的表情,田光伯表情严肃起来,说道:“师弟,这事非同小可,我岂敢胡编乱造,你就算不信,这件事你也千万不要拿出去乱说,小心招来杀身之祸。” 吴谦努力使自己的表情严肃一些,然后说道:“好的,师兄,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乱说,你放心吧。” 这田光伯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去。 吴谦就当田光伯为自己的好色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没有理会,过几天就把这件事给忘了,而田光伯也依然我行我素,每天都在混元道内游荡,甚至是晚上都还在游荡,像一只幽灵。已经有好几个女弟子在晚上被田光伯吓得不轻,告到了乐平生那里,但乐平生是个出了名的甩手掌柜,嘴上应承,实际上压根就没管,田光伯也依然我行我素。 直到有一天 告状的人实在太多了,甚至连天璇门和天玑门首座,还有戒律外堂的首座三人一同来找乐平生,告诉乐平生,如果乐平生再不管,他们就打算亲自动手了。 乐平生不管不行了,可是这段时间田光伯根本就没有回天枢门,乐平生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气得大发雷霆,于是便把天枢门所有的弟子都集中在天枢殿。 “你们全部都给我出去把田光伯给我抓回来,我天枢门全体出动,我就不信这田光伯还能插翅膀飞了!”乐平生拍着桌子怒气冲冲地说道。 “全体出动也就六个人,说得好像又多大的阵势!”吴谦小声嘀咕了一声。 这乐平生平时记心不好,耳朵也不大好使,别人问他什么事的时候,经常“我忘了,我没听清”挂在嘴边,但这次却把吴谦这小声的嘀咕给听清楚了,指着吴谦一声怒吼:“马上去给我找!” 这一声怒吼把所有人吓得一个踉跄,一个个赶紧行动。 就在这时,只见一名外门弟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进门便冲着乐平生大声喊道:“不好了,天枢峰山脚发现一具尸体!” 所有人都是心中一惊,乐平生冲着那名报信的弟子说道:“前面带路。” 一群人立即向山下奔去,到了山脚,只见一具尸体倒在地上,看不见面容。 乐平生走到尸体旁边,将尸体翻过身来,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地上这具尸体赫然正是田光伯! 乐平生用手在田光伯的颈脉处试探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看来这田光伯已经死去多时。 吴谦仔细观察尸体,只见田光伯双眼圆睁,带着极尽恐怖之色,也不知道田光伯遭遇了什么事情,竟然会如此恐惧。再看这田光伯是被人一掌击打在天灵盖之上,头骨尽碎,七窍流血,死相惨烈。 而田光伯的裤腿上也是淤泥点点,显然是因为狂奔而溅带在身上的,看来田光伯在逃跑,结果在这里被人追上,然后一掌毙命,杀他的人修为肯定很高,此地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也就是田光伯在凶手面前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正文 第78章 不了了之 就在这时,戒律堂的霍子昂首座也赶了过来,这外门发生人命,戒律堂自然要过来,和天枢门一起调查此事。 霍子昂和乐平生二人蹲着尸体旁边,仔细检查起尸体来。尸体吴谦是查验不了,便在周围观察起来,看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转了一圈之后,吴谦发现田光伯扑倒的前方,有一个亮晶晶的东西陷在泥土之中,吴谦装作很随意的样子,走到那地方,用脚踩住,然后又假装蹲下来观察尸体,悄悄地将地上的东西藏在袖袋之中。 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乐平生和霍子昂两位首座身上,到也没有人注意到吴谦的举动。 两位首座查验了一阵,脸上表情严肃,似乎没有什么头绪。 这时霍子昂站起身来,说道:“乐首座,这件事太过离奇,这尸体我们要带回去,向内门禀报,请内门出面调查。” 这混元道有规矩,出了这等人命事,必须要又戒律堂来处理此事,涉及到其他各门,只能配合调查。 乐平生皱着眉头,向着霍子昂挥了挥手,便当先回去,天枢门的一干弟子便跟着乐平生而去。 回到天枢殿,乐平生便遣散众人,一个人回到自己的住处,关起门来,不再出来。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天枢门所有的弟子都休息了之后,吴谦偷偷摸摸从自己的房间摸了出来,朝超乐平生的房间走去。 万籁俱寂,唯有乐平生的房间有烛光传出,吴谦轻轻敲了一下门,门内响起一声略带疲惫的声音:进来。 吴谦推门而入,引入眼帘的,却见乐平生呆坐在椅子上,一张脸沟壑纵横,仿佛突然间又老了十岁。 吴谦心中一阵不忍,表面上乐平生对他这几个牛鬼蛇神不闻不问,实际上他都将他们放在心上,视如己出。 “师父,您可要保重身体,”吴谦小声地说道。 乐平生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了一眼吴谦,眼中却是掩盖不住的悲痛。 “唉,老四虽然毛病多,但对我这个师父却是敬爱有加,我要是早些管教管教他,或许就不会出今天这事了,”乐平生说完,眼角却是似有泪光闪烁。 吴谦的内心也是一阵心痛,真担心自己的师父会哀伤过度,伤了身体。 短暂的整理了一下情绪之后,吴谦问道:“师父,您查出来是什么人所为没有?” “毫无头绪,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连用的什么功法都查探不出,是个厉害角色,”乐平生摇了摇头,颇为无奈地说道。 “我或许知道一些,”吴谦说道。 乐平生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随即说道:“你快说。” “前段时间我遇到过田师兄,他对我说我们混元道出了一个,他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追查此事,还告诫我不要随便乱说,要不然性命堪忧,当时我以为他是随便编的一个故事糊弄我,就没在意,指导今天师兄被人给杀了,我才觉得当时田师兄给我说的这话,或许是真的,咱们混元道,或许真的有个。”吴谦说道。 乐平生也陷入了沉思,最终还喃喃细语:“我说老五这次回来行为怎么有些反常,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只是单凭这句话,我们又从何查起呢?” 这时吴谦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这东西就是在现场捡到的那个东西,然后给乐平生递了上去,说道:“师父,我还在现场捡到这个东西,应该是田师兄被击倒时摔出去的。” 乐平生接过那东西,端详了起来,那东西是一块玉佩,只是被摔断了一半,只留下半截,但很明显,那是一枚女子使用的玉佩。 “另外一半呢?”乐平生问道。 “没有发现,现场我就只找到这个东西,”吴谦说道。 乐平生脸上疑云满布,随即说道:“这明显是女子的玉佩,但田光伯说他回来是追查的,这总不会是一名女子吧!” 吴谦也是一脸的迷茫,说道:“这我也分析不出是为什么!” 乐平生又仔细将玉佩看了一遍之后,便将玉佩交还给吴谦,说道:“为师今天就交给你一个任务,暗中追查凶手,有什么线索自己千万不可妄动,必须立即回来报我!” 吴谦接过玉佩,低头说道:“是!” “千万要小心,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即停手,查不出凶手没关系,别把自己给陷进去了!”乐平生又再一次告诫道。 乐平生的千叮咛、万嘱托倒是让吴谦内心有些感动,将头压得低低的应了一声是,便退出去了。 这件事戒律堂接手后,并没有大肆伸张,内门的戒律堂首座江经易还来找过几次乐平生,二人闭门谈了很久,后来,戒律堂就再也没有人来过,这件事也没有了什么后文。 吴谦也暗中查探了一番,按着田光伯的方式在混元道游走了几圈,然而却没有任何收获,这让吴谦苦闷不已。 这一日,乐平生突然把吴谦叫到他的房间,对吴谦说道:“你师兄被人杀害的事,凶手实在太过狡猾,内门追查下来,也是毫无头绪,戒律堂内门的首座江经易还特意过来支会我一声,这件事恐怕要追查很长时间,叫我们不要声张此事。” 乐平生说完,又看了一眼吴谦,眼中尽是疼爱之情,然后说道:“我思来想去,还是不能让你去追查凶手,戒律堂内门都毫无头绪,你又如何能查得出,我当时也是老糊涂了,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免得把你也给折进去了!” 这件事对吴谦来说确实有些超出他的能力范围,吴谦纵想出把力,却也无从下手,心想先应了师父,今后若是发现其他线索,再来向师父汇报。于是吴谦便应了下来。 时光如流沙,在指尖偷偷滑落,从这件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一切风平浪静,安稳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晃就是两年过去,离与游洪烈的赌约,也只剩一年,吴谦的修为也顺利地进入了练气境中层,靠这个境界,要上百强榜都难,更别说击败百强榜上所有天权门的人。 正文 第79章 那你呢 这两年时间,他和甄诚,还有陈君梅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这两年应该是吴谦人生中最快乐的两年,生活宁静惬意,朋友坦诚相待,师父关心疼爱,吴谦好像在这天枢门找到了家的感觉。 这两年的时间,吴谦和甄诚,也从十四岁的毛头小子,长成了十六岁的青葱男孩,喉结突出,声音低沉,已经有了男人的特征,而陈君梅也越发的亭亭玉立,只是脸上的刀疤并没有因时间而消失,如果没有那道刀疤,陈君梅肯定也是一个绝色女子。 吴谦问过杜仲老伯,陈君梅脸上的刀疤是如何来的,杜仲老伯说当年陈君梅的父母带着她出远门,遭遇劫匪,父母被杀,当时陈君梅尚在襁褓之中,劫匪欲再杀陈君梅的时候,被杜仲老伯所救,只是劫匪还是在她的脸上留下一道伤疤,杜仲老伯见陈君梅已成孤儿,便带着她回山门,从此这陈君梅便在太一道修行。 这一日,吴谦修炼累了,打算拉上甄诚一起去天禄阁,推开房门,却见甄诚在桌面上奋笔疾书。甄诚见有人突然闯进来,慌乱一片,赶紧将桌子上的纸塞进怀里。 吴谦嘿嘿一笑,说道:“是不是看了那些禁书,还有了心得,要写下来才过瘾?” “不准你瞎说!不是那么回事!”这甄诚竟然有些激动地辩解道。 “那你在写什么?”吴谦问道。 甄诚用手按着胸前,一脸戒备地看着吴谦,嘴里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吴谦一脸狐疑地看着甄诚,突然,吴谦诡异一笑,说道:“你要不给我看,我就告诉陈君梅,你看过禁书!” “你卑鄙!”甄诚一脸怒容。 吴谦嘿嘿一笑,说道:“咱俩什么关系,什么事你还用瞒着我?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呢!” 甄诚听到此言,脸上缓和了很多,犹豫了片刻之后,将怀中的纸张掏了出来,交给了吴谦,嘴里还告诫道:“你得保密哈,尤其不要对陈君梅说。” 吴谦不耐烦地夺过纸张,却见上面是一首诗,吴谦便小声念了出来:只凭此曲登城门,为何城门无回音,君门庭下多风景,梅寒三岁不逢春。 吴谦念完,眉头一皱,问道:“这是什么玩意?” 甄诚听到吴谦如此一说,如释重负,轻松地说道:“就是一首诗!自己写着玩的。” 吴谦再一次狐疑地看了甄诚一眼,又把目光投在这首诗上,突然,吴谦眼睛一亮,说道:“这是一首藏头诗啊!只为君梅!” “你喜欢陈君梅啊!”吴谦兴奋地喊了出来! 甄诚上前一把按住吴谦的嘴,紧张地说道:“你小声一点。” 吴谦的嘴被甄诚按住,只能点点头,这甄诚才将手放开。 “喜欢她多久了?”吴谦问道。 “一年多了!”甄诚说道。 “小子你藏得狠严实啊!”吴谦打趣地说道:“那你跟她说了没有?” 甄诚脸一红,然后摇了摇头,吴谦一拍甄诚的肩膀,说道:“交给我,我帮你说。” 甄诚连忙摇头,说道:“还是不要说了,不说还能做朋友,说了估计朋友都不能做了。” “好吧,那我就不说了,等机会成熟了,你自己说,”吴谦嘴上这样应付甄诚,心里却在想,这事还是得需要自己去捅破,依着甄诚那害羞的性格,估计喜欢陈君梅一辈子,这陈君梅都不会知道。 甄诚听到此言,倒是感激地看着吴谦。 一晃又是半个月过去了,这甄诚依然如故,完全没有半点挑明的意思,吴谦可坐不住了,必须得替甄诚把窗户纸给捅破了。 这一日,吴谦没有叫上甄诚,自己单独去了天禄阁,这陈君梅见到吴谦,似乎也很是高兴,吴谦在屋子内扫视了一圈,见杜仲老伯正在看书,有些不方便,于是走进陈君梅的声旁,小声说道:“我有事跟你说,你跟我去后山。” 陈君梅脸上闪过一丝意外,却还是跟着吴谦去了天禄阁的后山。 在后山七拐八拐,直到地方实在偏僻得不可能有人,吴谦这才站定。见地方如此偏僻,陈君梅也是一脸狐疑地看着吴谦,说道:“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吴谦神秘一笑,说道:“我要念首诗给你听。” 这陈君梅更是糊涂了,吴谦也不理会她,开始念了起来:“只凭此曲登城门,为何城门无回音,君门庭下多风景,梅寒三岁不逢春。” 陈君梅听完,一头雾水,问道:“什么意思?” “这是一首藏头诗,”吴谦提示道。 “你再念一遍,”陈君梅说道。 于是吴谦有把这首诗有感情地念了一遍,陈君梅听完,似乎是听明白了,突然脸一红,害羞地转过身去,双手不停地在裙角搓着,一副羞答答的样子。 “你你写这些干什么?”陈君梅小声地说道。 “不是我写的,是甄诚写的,他喜欢你好久了!”吴谦马上说了出来。 听到此言,陈君梅那脸上的羞涩之情像是被一阵冷风吹过,生生被冻住了,只见陈君梅转过身,脸上的表情有意外、有委屈,还有愤怒。 吴谦也有些蒙了,不明白陈君梅的情绪会突然变得这么快。 “你不喜欢这首诗啊?”吴谦试探性地问道。 “不喜欢,不喜欢!谁要你来念诗,你脑子有病啊?”陈君梅冲着吴谦破口大骂。 吴谦当时就闪过一个念头:完了,弄巧反拙了! 不过吴谦还是不甘心,又小声说道:“甄诚他喜欢你!” 陈君梅听到这话,似乎着急起来,看了一眼吴谦,不知道该怎么说,又跺了跺脚,然后一咬嘴唇,说道:“那你呢?!” 吴谦一愣,陈君梅这句话的意思吴谦似乎有点明白了,这陈君梅貌似喜欢的是自己啊! “我这我甄诚他已经喜欢你了啊!”吴谦支支吾吾,总算是说了出来。 陈君梅脸上闪过一丝失落,随即忍不住,哭了出来。吴谦这下有些手足无措了,想上去安抚一下她。 正文 第80章 又去了 却只听陈君梅一声爆喝:“滚开!”然后顺势就给吴谦一脚,吴谦站立不稳,直接被陈君梅踹得从山上滚了下来。 好在吴谦练的是石甲功,一身皮糙肉厚,这摔下去倒也没受什么伤,等吴谦站起身来,陈君梅早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吴谦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小声地说了一句:这下麻烦了! 吴谦万万没有想到,这陈君梅居然会喜欢自己,吴谦一直把陈君梅当做自己的好朋友,曾经冒出来的什么结成双休道侣的想法,完全是自己在哪想着玩的,从来没有当真过。 如果吴谦提醒自己,这是如果!如果没有甄诚喜欢陈君梅,自己会怎么办?吴谦对陈君梅的印象挺好的,或许吴谦会半推半就,从了陈君梅。 甄诚是自己的好兄弟,本来是帮他拉红线的,没给他拉成,却拉成自己的了,这让甄诚怎么看?怎么想?所以陈君梅这事,自己只能装作没听懂了。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吴谦叹了一口气,绕过天禄阁,回到了天枢峰。老远见到甄诚,吴谦像是干了对不起甄诚的事一般,绕开甄诚,回到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吴谦正在后山修炼,就见甄诚朝他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吴谦心中咯噔一下,心想:难道昨天的事他知道了? “快,快跟我去济文堂,”甄诚跑到吴谦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去济文堂干嘛?”吴谦问道。 甄诚一边拉着吴谦往前走,一边说道:“陈君梅在济文堂敲响了挑战鼓,他要挑战排名第九的高虎。” 吴谦一边往前走,一边想:这陈君梅怎么了?昨天才遇上这种事,今天还有心情去挑战百强榜。 到了济文堂,只见陈君梅和史高虎已经在擂台之上,这高虎是天玑门首座施英哲的大弟子,在外门成名已久,颇有威名,人长得虎背熊腰,配上所练奔雷掌,施展开来,当真是势若奔雷,威力巨大。和吴谦的石甲功走的完全是不同的两种路子,石甲功如果说是绝对的防守,那这奔雷掌就是纯粹的进攻,一般人不敢轻易挑战他,因为和奔雷掌对打,纵然杀敌一千,也要自损八百。 这高虎不但长得虎背熊腰,而且还其丑无比,所以虽然排名高,却一点不受女弟子的青睐。 只见这高虎咧嘴一笑,说道:“君梅妹子怎么想起来挑战我了,是不是对我有意思,不好意思明说啊?” 排名第十挑战第九,在外门也是是高手间的对决了,围观的不少,听到高虎这句话,纷纷笑了起来。 只是陈君梅一上台就一脸寒霜,谁都看得出来,这陈君梅今天心情不好。陈君梅没有理会高虎。 高虎又继续说道:“妹子我不嫌你脸上有疤,只要你答应和我结成双修道侣,我马上投降认输。” “废话那么多!你打不打?”陈君梅说道。 高虎一愣,随即说道:“君梅妹子,那你小心了!”说完,使开奔雷掌,攻了上去。这奔雷拳势若奔雷,气势宏大,人们不禁为陈君梅有一丝担心。 然而陈君梅却镇定自若,等道奔雷掌攻到身前,才一跃跳上半空,一脚迎着奔雷掌踢了过去! 这小女子竟然要用脚硬接奔雷掌! 所有人都忍不住小声惊呼了起来,特别是甄诚,紧张得捏紧的拳头里,指甲都陷进了肉中。 所有人接受的指导,在对付奔雷掌这种霸道的功法的时候,应该要用灵巧的身法与之周旋,伺机破敌。 只有实力远高于对手的时候,才可以无视奔雷掌的威力,而选择正面硬接。 但陈君梅有这个实力正面硬接么? 这一脚要是接不下来,这陈君梅的腿就可算是废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陈君梅的这一脚下去会是什么结果。 只见陈君梅一脚踢在高虎的双掌之上,高虎的双掌竟然抵挡不住,被一脚踢开,所有人又发出一声惊呼。 此时高虎双掌被踢开,顿时门户大开,这陈君梅也不含糊,双脚踢在高虎的胸膛之上。陈君梅并没有停下来,而是飞在半空,双脚向敲鼓一样朝高虎的胸膛踢去,高虎节节败退,不停地往后退,也不知道被踢了多少脚之后,高虎再也扛不住,哇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胜负已分,但陈君梅最后又飞起一脚,将高虎直接从擂台上踢飞了出去。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高虎在陈君梅手里居然如此不堪一击,不少男弟子对陈君梅投去了既惊讶又崇拜的眼神。 只是陈君梅最后那一脚似乎激起了天玑门的不满,一个个在擂台之下指着陈君梅谴责。 陈君梅依然面若寒霜,只见她转过身,对着那群指责他的人,说道:“有什么话擂台上来说。” 那群指责他的人顿时哑口无言,而天权门的弟子听到这话,却不由得欢呼起来,似乎陈君梅给天权门长了好大一个脸。 陈君梅不等赵淳风长老宣布挑战胜利,便跳下擂台,快步离去,甄诚想追上去给陈君梅道贺,却连人影子都没有见到。 吴谦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喘气的高虎,不禁苦笑一下,心想:这陈君梅是拿擂台来撒气了! 当天晚上,吴谦还听说天权门还给陈君梅搞了一个庆功宴,毕竟陈君梅如此酣畅淋漓地击败了天玑门的高虎,也算是为天权门争得一次荣誉,只是酒席摆好,却找不到陈君梅人了,天权门的人也不含糊,主角不在,也不影响他们的心情,自娱自乐狂欢一晚上。 甄诚也去找陈君梅了,也是没找到,一脸失落地回到了天枢门,连吴谦也不见,就把自己关了起来。 吴谦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忍不住给了自己两耳光,嘴里还说道:“瞧你办的是什么事!?” 到了第二天,吴谦还在闷头大睡呢,就见甄诚又是冲进屋内,一把掀开被子,说道:“快跟我走!” “这又出什么事了?”吴谦一脸无辜地问道。 “陈君梅又去擂台挑战了!”甄诚说道。 正文 第81章 没想到 “这”吴谦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跟着甄诚往济文堂跑去。 这次陈君梅挑战的是百强榜第八的朱光耀,百强榜第八嘛,实力是摆在那里的,也不用多说,有一点就必须得提一下,这朱光耀是天权门的人,也就是说,他和陈君梅是同门师兄妹。 昨天给陈君梅开庆功宴,这朱光耀还在场呢,没想到今天就被陈君梅给挑战了,这擂台挑战同门自动避让在陈君梅这好像不好使。 朱光耀站在了擂台之上,脸色也有些难堪,看了一会儿陈君梅,然后说道:“师妹,你这有必要向我挑战么?” 陈君梅从小就在混元道,但十二岁才拜入天权门,所以在这百强榜上前十里面,都是陈君梅的师兄。 陈君梅依然一脸寒霜,没有回答朱光耀,而是转过身,将目光落在了擂台之下,不巧的是,正好和吴谦的目光撞在了一起,陈君梅顿时怒容更胜,一言不发,拔出佩剑,指着朱光耀。 朱光耀似乎也是有些生气了,刷的一声也是拔出佩剑,陈君梅也不废话,便攻了过去,剑光顿时化为两团光影,然而也就一盏茶功夫,只听噗的一声,这朱光耀便被陈君梅一脚踹下擂台。 二人对招才不过十招,朱光耀便败下阵来,陈君梅又是一场完胜。所有人都不禁对陈君梅刮目相看,这小女子明显实力高出一大截啊! 陈君梅依然如故,没等赵淳风宣布胜利,人又跑得无影无踪,只是这次甄诚没有去追,而是选择默默地和吴谦回到了天枢峰。 “我感觉陈君梅最近心情不好啊,”甄诚问道。 吴谦躲了躲甄诚的眼神,然后说道:“我也看出来了。” “你知道是为什么不?”甄诚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也见不到她,”吴谦结巴了一下,赶紧强行稳住。 甄诚划过一丝失落,沉默着离开了。 吴谦心中又是一阵愧疚 但是事情并没有结束,陈君梅像着了魔一般,继续往下挑战,也不管前面是哪个门的人,她就挨着挑战下去,每天挑战一人,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每一个人在他手底下都走不过三十招,就败下阵来。 八天过去了,这陈君梅竟然已经挑战到百强榜第二,就剩一个百强榜第一李明胜还没有挑战! 而且这八天陈君梅是在连续不断的挑战之下,场场以巨大的势力差距碾压对手!陈君梅展现出来的这实力,恐怕榜首第一的李明胜恐怕也不是对手,于是所有人都对陈君梅第二天的挑战充满了期待,看这匹黑马能否一路黑到底。 这最开心的,恐怕要数游洪烈了,手底下出了这么一个青年才俊,他这当师父的,自然脸上也有光。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有陈君梅这张王牌在手,三年之约吴谦就绝无取胜的可能。 陈君梅的这一番举动,震惊了外门,能在外门能引起如此轰动的,在混元道的历史上,陈君梅算是第二个。 第一个就是当今混元道掌门夏侯元仙的孙子——夏侯昊天,享誉乾元世界的天之骄子,十二岁进入玉清境!真正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据说上了玉清境之后,便外出历练修行去了,至今没有回来。 这陈君梅和他比起来,还是要逊色很多。 不过陈君梅已经足够惊艳了,惊艳到甚至已经引起了混元道长老的注意。 天都峰琅琊殿内,夏侯元仙和三位长老坐在一起,这李璞承率先说道:“掌门师兄,天权门的陈君梅最近可不得了啊,突然爆发,连续挑落百强榜的高手,而且都是以巨大的优势胜出,离榜首就差最后一步了。” 这夏侯元仙似乎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略微有些惊讶,随即问道:“就是杜仲老头子的那个义女?” 李璞承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掌门师兄,你看怎么办?” 夏侯元仙抬头看了一眼李璞承,说道:“你觉得该怎么办?” 李璞承随即便在夏侯元仙旁边耳语起来,夏侯元仙则不停地点头。 这陈君梅在擂台上一挑战完毕,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谁也找不到,就连杜仲老伯也找不到她,不知道她躲到哪里去了。 不过那是寻常人找不到,这游洪烈要找他,还是很容易的,陈君梅也没藏多远,就藏在那天吴谦对她念诗的地方。 眼眶红红的,嘴里还不停地咒骂:“死吴谦!在擂台上别遇到我,要不然我打不死你!” 游洪烈突然从天而降,把陈君梅吓了一跳。 陈君梅一看是游洪烈,赶紧把眼泪一擦,上前说道:“师父,您怎么来了?” “你最近这么风光,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连同门之谊都不顾了,现在连师父都不能来见你了么?”游洪烈说道。 “没有”陈君梅低下了头,小声说道。 游洪烈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修为这么高,是不是要突破到玉清境了?” “两年前就该突破的了,就是卡在最后,动弹不了,”陈君梅说道。 游洪烈一听,心中微动,两年前,这陈君梅也就才十五岁,就已经到炼丹境巅峰,虽然比夏侯元仙差一截,但放眼整个乾元世界,那也是不遑多让啊! 游洪烈强行按住内心的那一丝激动,用尽量镇定的语气说道:“都已经炼丹境巅峰两年了,难怪你的那些师兄在你面前不堪一击。” “以前你都对这百强榜不感兴趣,怎么这次突然一口气挑战这么多人?”游洪烈问道。 陈君梅的脸随即有些微红,低下头,轻声说道:“心情不好,在擂台上发泄发泄!” 游洪烈笑了笑,随即又有些怜惜地看着陈君梅,说道:“百强榜你都快通杀了,这外门谁还敢惹你?” 陈君梅低头不语,脸却更红了,这游洪烈也是从年轻人过来的,见状猜到十有八九是儿女情长,这外门没人敢惹她,估计就是内门的哪个小后生了,游洪烈在那猜想道。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令他的这个徒弟动情的,正是他的死对头——吴谦。 正文 第82章 巅峰对决 儿女情长的事情,游洪烈也不打算多问,问了也没用,于是面色一正,说道:“为师今天找到你,是有一件事情要对你说。” 陈君梅抬起头,脸上掠过一丝凝重,心中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师父,您有什么事?”陈君梅说道。 “你也知道,我跟吴谦那小子有个赌约,这小子太猖狂了,不过现在看来这小子确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还真担心一年过后你那些师兄都不是他的对手,但赌约已经立下了,还有掌门做证人,我这要是输了,老脸可就丢尽了,所以绝对不能输!”游洪烈说完,便看着陈君梅。 陈君梅心中一沉,心想果然是为了吴谦的事情来的。 “师父,那您打算?”陈君梅装作没有听懂,继续问道。 “你这一年就不要突破了,留在百强榜,帮我打败吴谦那小子!”游洪烈说道。 陈君梅将头埋得更低,甚至游洪烈都不能看到她的脸,这陈君梅知道,要是他师父胜了,吴谦的手臂肯定就保不住了。 自己虽然恨吴谦,嘴里说着要打死他,但真的面临这种抉择的时候,陈君梅心中却是一百个不愿意。陈君梅快速地转动大脑,看能否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对两边都好。 突然,陈君梅眼睛一亮,说道:“师父,要是我帮你,你能饶过吴谦那条手臂么?” 游洪烈不明白陈君梅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斩钉截铁地说道:“决无可能,这小子让我在掌门面前颜面尽失,不卸掉他的手臂难消我心头之恨!” 她师父的性格陈君梅是知道的,性情暴烈,而且还有些睚眦必报,这番回答倒也符合游洪烈的性格。 陈君梅咬了咬嘴唇,小声说道:“师父,这个我帮不了你。”声音低得跟蚊子一般。 这游洪烈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徒弟居然会拒绝自己这么一个一点都不过分的要求,一时没有缓过来,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陈君梅。 陈君梅似乎胆子也大了一些,继续说道:“师父,如果我在擂台上遇见吴谦,我会主动认输!” “你说什么?!”游洪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徒弟不帮自己就算了,居然胳膊往外拐,去帮外人!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游洪烈问道。 “因为吴谦是我朋友,”陈君梅说完,又看了一眼游洪烈,继续说道:“而且当初您对吴谦,确实做得有些过分了!” 游洪烈似乎在极力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怒火,脸上的肉甚至因为愤怒而跳动起来。突然,这游洪烈举起了右手,一副泰山压顶的气势,嘴中还厉声说道:“我今天就了结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然而陈君梅却不怕,反而是迎着游洪烈的目光! 二人对峙了一会儿之后,这游洪烈总算是没有下手,拂袖转身离去! 留下陈君梅一个人在那里,此时陈君梅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反而像一个弱小无助的女生,蹲在地上嘤嘤哭了起来。 身后的林子发出一声异响,陈君梅警觉地站起身来,质问道:“谁?!” 却见密林中缓缓走出一个人,此人正是吴谦。只不过氛围有些尴尬,吴谦都不知道自己是迈着哪支腿出来的。 陈君梅见到吴谦,赶紧转过身,用手擦眼泪,似乎很不愿意让吴谦看到自己哭。 二人谁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站着,过了良久,吴谦才小声地说道:“谢谢!” 陈君梅此刻也是止住了哭泣,不过还是背对着吴谦,一会儿之后,陈君梅问道:“你是不是嫌我长得丑?” 吴谦听到此言,连连摆手,嘴中不停地说道:“不是不是没有没有” 听到这话陈君梅似乎好受了一些,随即说道:“不需要你谢!”说完便转身离去。 吴谦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万般滋味在心头,总觉得自己对不起陈君梅,也对不起甄诚,自己就不是人! 吴谦都对自己有些模糊了,不知道对陈君梅只是当做朋友,还是喜欢,或者只是因为感激,吴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到天枢峰的。 吴谦一夜无眠,天刚亮,吴谦便起床,早早来到了济文堂,按惯例,今天陈君梅应该会来挑战百强榜第一的李明胜。 这李明胜吴谦见过,天权门游洪烈的大弟子,据说此人也是炼丹境巅峰,离玉清境也是指日可待。而且因为此人办事老实可靠,深得游洪烈的信任,一身修为可以说是游洪烈手把手教出来的,绝不是外门其他弟子可比的! 此刻虽然早,但济文堂已经人满为患,很多人都是来抢一个便于观看的位置,说陈君梅和李明胜的对决。是外门的巅峰对决,这一点也不为过。 然而令吴谦意外的是,没想到李明胜也提前来到了济文堂,难道这李明胜是怕济文堂通知起来麻烦,索性自己先来等着么? 只是陈君梅还没有出现,以往的这个时候,陈君梅早就已经敲响挑战鼓了。 已经日上三竿,这陈君梅还没有来,人群开始躁动起来,大家议论纷纷,都在讨论陈君梅今天到底还来不来,而此刻李明胜也有一丝焦急。 吴谦心想,这李明胜很想和陈君梅一战啊! 已经快正午,温度在开始上升,济文堂人满为患,更是燥热不堪,有些人断定陈君梅不会来了,已经开始退场。 吴谦也奇怪,这陈君梅怎么又不按常理出牌了,吴谦百无聊赖,目光向李明胜投去,这李明胜似乎也是着急起来,竟然东张西望,似乎是在寻找陈君梅的身影。 就在这时,有人喊了一声:“她来了!” 只见人群的东北角迅速向两边散开,陈君梅从容不迫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吴谦再一次把目光停留在了李明胜身上,只见这李明胜看到陈君梅后,又仰头看了看天,似乎是在看时辰,时辰判定了之后,这李明胜竟然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表情也随之一松,然后一脸笑意地朝陈君梅看过去。 正文 第83章 熟悉 这李明胜感觉有些奇怪啊?!吴谦心中想到。这李明胜似乎期盼着在某个时间点等陈君梅来挑战他。从他的表情可以判断得出,陈君梅出现的时间是他期望的那个点。 陈君梅今天的表情很平静,没有往日的寒霜满布,只见她走到了挑战鼓之前,却犹豫起来,似乎今天并没有下定决心要挑战李明胜。 陈君梅的这一犹豫,李明胜单位表情明显又开始紧张起来,这一切吴谦都看在眼里。 思考了一会儿之后,陈君梅还是拿起了鼓槌,敲响了挑战鼓,这是李明胜的表情又一次放松了下来。 吴谦断定,这李明胜就是迫不及待地想和陈君梅一战! 赵淳风出现在了陈君梅的面前,说道:“你是要挑战李明胜吧?” 陈君梅点了点头,赵淳风又说道:“他早就在这里等你了,你们上擂台开始挑战吧。” 赵淳风话音一落,李明胜便纵身一跃,跳上了擂台。 陈君梅则是不紧不慢地从台阶走了上去。 二人在擂台两边站定,这时李明胜抱拳说道:“师妹,我看咋们就别比了,你就答应了师父的要求吧。”李明胜的说话的声音特别大,生怕在场的人听不见。 吴谦眉头一皱,这李明胜说话有些自相矛盾啊,明明心里很想和陈君梅比试,嘴里却说这着别比试了,难道只是跟陈君梅客套一下么? 陈君梅听到此话,脸上不由得布上一层寒霜:“多说无益!” 李明胜笑了笑,说道:“那就得罪了!”说完一拔佩剑,二人便打在了一起。 擂台上顿时人影闪烁、剑影弥漫,引得围观的人叹为观止、拍案叫好。 吴谦看在眼里,心中却隐隐有一丝不安,总觉得李明胜今天的表情有些怪异。 转眼之间二人已经对拼了二百多招,这李明胜已经是在陈君梅手底下坚持得最长的了,但明显还是看得出来,陈君梅已经占据了上风。 大家都清楚,李明胜恐怕坚持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了,对陈君梅的实力已经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在外门,她完全可以说是鹤立鸡群,只是以前没有表现出来,今天突然爆发,显得让人有些手足无措。 擂台上的战斗还在继续,只是李明胜已经完全处于下风,处处被陈君梅压制,相形见绌。然而越是如此,吴谦的内心就越是不安,总感觉这李明胜没那么简单。 突然,只见李明胜伸出左手,径直迎着陈君梅的剑锋抓去,人群不由得一声惊呼,这李明胜是不要左手了么?! 陈君梅也没想到李明胜会如此出招,这一剑下去,李明胜的左手肯定会被当场卸下,陈君梅终究是不忍下此重手,已经胜券在握,也没必要废掉同门师兄的一条手臂,一念至此,陈君梅剑锋一侧,躲开了李明胜的左手。 然而陈君梅的这一变招,右手手腕便被李明胜死死扣住,同时,李明胜的脸上也漏出一抹诡笑。 吴谦一直注意着李明胜的一举一动,看到李明胜的这抹诡笑,吴谦顿时紧张起来,感觉这抹诡笑十分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陈菊梅一翻手腕,想挣脱李明胜,然而就在这时,陈君梅发现从李明胜身体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自己的力气在迅速地被吞噬,浑身使不上一点力气,身体也不受自己控制。 似一道闪电击中吴谦,这一幕实在太过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吴谦用手揪着自己的头发,蹲了下去。 又似一声惊雷在吴谦脑海中炸开,吴谦想起来了! 窦建傲和梁温书打斗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种功法! 当时窦建傲是吃了一颗丹药才使出这种诡异的功法,但今天李明胜并没有吃丹药啊! 不对!这李明胜开始一直在看天,他在算时辰,而且迫不及待地想和陈君梅一战,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举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吴谦使劲敲打着自己的脑袋,不停地质问自己! 突然,吴谦瞪大了眼睛,看着擂台之上的李明胜,因为吴谦已经想通了,李明胜在来之前就已经吃了丹药,他怕药效过了,所以才会有如此奇怪的举动。 “君梅小心!”吴谦一声尖叫,一个纵身便往擂台之上掠去! 这李明胜见有人冲上擂台,眼神一冷,右手举剑,对着陈君梅的心窝便刺了下去! 就在吴谦的面前,吴谦近在咫尺,寒冷的剑锋擦着吴谦的指尖刺进了陈君梅的心脏,陈君梅瞪大了眼睛,他不相信李明胜会对自己下如此狠手。 陈君梅又转身看了一眼吴谦,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欣慰,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倒在了吴谦的怀里。 见到李明胜竟然下此狠手,甄诚也是大为震惊,大叫一声:“你为什么要杀她?”便冲上擂台,和李明胜打了起来。 “赵首座,快来救救君梅!”吴谦几乎是带着哭腔对赵淳风喊道,赵淳风身形一掠,落在了陈君梅身边,也不多言,抱起陈君梅,便向天都峰掠去。 此时甄诚被李明胜一掌逼开,落在了擂台的另一侧,吴谦站起身来,双眼似要喷出火,对着李明胜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杀她?” 李明胜整了整被甄诚纠缠而有些凌乱的衣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我只是在为天权门清理门户!” “你吃的是什么丹药?是谁给你的?”吴谦问道。 吴谦这没由来的一问,把所有人都问糊涂了,却见李明胜脸色闪现过一丝不自然,又立马消失。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明胜说道。 这甄诚根本没有耐心听吴谦和李明胜废话,又朝着李明胜冲了过去,就在这时,只见一人影从天而降,站在了甄诚和李明胜的中间,同时身体激荡出巨大的真气,将李明胜和甄诚二人逼退开来。此人正是戒律堂外门首座霍子昂。 “混元道是讲规矩的地方,岂容你们私下斗殴,有什么事情我戒律堂会秉公处理,还不给我退下去!”霍子昂出言喝道。 正文 第84章 九阳紫金丹 吴谦此刻担心的是陈君梅的伤势,对着甄诚喊道:“先去看看陈君梅伤势怎么样。”听到此言,甄诚这才反应过来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二人便快速离开。 比试已经结束,围观的却没有一人离去,就连天权门的人,也在小声的议论,这李明胜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同门师妹下如此狠手,只是听这李明胜的说词,应该是和首座游洪烈有联系。 霍子昂盯着李明胜,眼神凌厉,然而这李明胜似乎底气很足,毫无畏惧。 “擂台比试,你为何下如此狠手?”霍子昂问道。 “既然是擂台比试,死伤就再所难免,请问霍首座,我可犯了混元道那一条戒律?”李明胜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一问倒是把霍子昂问得哑口无言,混元道确实有规定,在擂台之上,如果战况激烈,失手重伤、甚至是致对手死亡,不受任何处罚。刚才李明胜和陈君梅的比试,在外门,可绝对堪称激烈。 “你先回天权门呆着,不许乱走动,这件事情戒律堂自会查清楚,”霍子昂说道。 李明胜听完,躬身弯腰说道:“弟子知道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根据赵淳风走的方向,应该是去了天都峰琅琊阁,吴谦和甄诚先是赶到天禄阁,要先让杜仲老伯知道此事。 杜仲老伯听闻此事,惊得连手中的书都掉了,又赶忙同吴谦一起赶往天都峰琅琊殿。到了琅琊殿,却是空无一人,只见一名弟子快步走上来,说道:“陈君梅已经送往武修阳长老的别院。”于是三人又急急忙忙赶往武修阳别院。 三人来到别院,却见院子里站着夏侯元仙和李璞承、陆星渊二位长老,赵淳风则站在对面,一脸焦急。 见杜仲走了进来,这赵淳风当先一步走了上去,说道:“现在武修阳长老正在全力抢救陈君梅,你不要激动,以免影响了武修阳长老。” 这武修阳长老精通医术,更是丹药大师,闻名乾元,其灵丹妙药数不胜数,据说在他手上起死回生之人不计其数。 杜仲老伯抬起头,看了一眼夏侯元仙,似有话要说,但想了想,又没有说出来,便在大殿之下焦急地走来走去。 吴谦心中自然也是十分担心,但在这种极端焦急的情况下,吴谦的脑海却出奇的清明,这李明胜的丹药似乎把所有的事情都串了起来,所有的事情感觉就要呼之欲出,却就差找到那个点。 梁温书说过,混元道有人在修炼双修之术,所以抢走了她的女儿,而窦建傲和欧世琅都从混元道双修之人那里得到过好处,窦建傲得到的好处应该就是这种神秘的丹药,而李明胜今天也有这个丹药。李明胜一开始就说要陈君梅答应他师父的条件,后又说是为天权门清理门户,看来是陈君梅没有答应他师父游洪烈在擂台上打败自己,于是这游洪烈就给李明胜丹药,并安排李明胜在擂台上杀了陈君梅。 所以这幕后黑手就是游洪烈,而且这游洪烈就是混元道那修炼双修之人! 想到此处,吴谦不禁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当初自己的五师兄田光伯就是在混元道内追查而被杀,看来田光伯是查到了游洪烈的头上,才被游洪烈给杀人灭口了。 吴谦越想越觉得合理,然而也是越想越心惊,没想到这游洪烈竟然是这种人,简直是人面兽心。 就在此时,房门打开,武修阳从里面走出来,杜仲老伯连忙上前问道:“君梅的伤势怎么样?” 武修阳看了一眼杜仲老伯,眼神有些复杂,随即摇了摇头,说道:“陈君梅心脉遭受重创,我虽然用护心丹护住她的心脉,但受伤太重,恐怕凶多吉少。” 杜仲老伯一听到此话,犹如五雷轰顶,险些当场晕倒。 吴谦和甄诚一听也是急了,二人赶忙给武修阳跪下,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武长老您医术高超,一定有办法救陈君梅,求求武长老,救救陈君梅,我们一定做牛做马报答长老,求求长老” 武修阳看了一眼吴谦,说道:“我已经尽力了,能不能活命就看陈君梅自己的造化了。” 听到此话,吴谦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伏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就在其他人都沉默之际!杜仲老伯竟然对着武修阳也是跪了下来,说道:“我知道武长老为一代丹药大师,你手中的九阳紫金丹,只要人尚存一丝气息,就可起死回生,求武长老救救陈君梅。” 吴谦和甄诚一听这九阳紫金丹能救陈君梅的命,又是对着武修阳使劲磕起头来,嘴中还不停地哀求道:“武长老,求求你,救救陈君梅,求求你,救救陈君梅” 夏侯元仙和几个长老都面无表情,武修阳看了一眼夏侯元仙,然后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九阳紫金丹且不说炼制困难,单就集齐药材,抓一条五百年以上的紫金蟒,便要损伤百余条人命,为救一人而损失百余人,这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杜仲老伯见武修阳不愿用九阳紫金丹救陈君梅的命,又向夏侯元仙跪下求情道:“求掌门念在陈君梅孤苦无依,让武长老赐药救人,我这把老骨头愿意用命担保,陈君梅一定会对混元道感激不尽!” 吴谦此时一心只想着如何救陈君梅,对杜仲老伯这吞吞吐吐的话也没多想,便也对着夏侯元仙像捣蒜一般磕头。 “这丹药乃武长老毕生心血,我怎可仗掌门之威要人赐药,你先起来,陈君梅她吉人自有天相。”夏侯元仙说道。 杜仲老伯听到此言,猛地站起身来,用怨毒的眼神看着夏侯元仙,大声叫到:“陈君梅只是一个孩子!她你为什么见死不救?”杜仲老伯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有一半话说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夏侯元仙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也不理会杜仲老伯,便自行离去,其他人便也跟着离开了武修阳的别院。 正文 第85章 相信我 吴谦见夏侯掌门不愿为陈君梅下令赐药,这事只能求武修阳,便又转头不停地向武修阳磕头,口中不停地说道:“求长老赐药,吴谦做牛做马报答长老,求长老赐药” 武修阳长叹一口气,径直走进屋里,将门关上,不再理会吴谦。 吴谦见众人散去,哭着向老伯问道:“老伯,现在怎么办啊?怎样才能救陈君梅啊?陈君梅真的会”说道此处,吴谦心中也是惊恐不安,不敢再说下去。 杜仲老伯也是老泪纵横,只是这种情况,杜仲老伯也是束手无策,纵然心中波涛汹涌,也只能沉默。 吴谦腾地站了起来,说道:“我再去求掌门!掌门要是不答应,我就跪地不起!” “你就算跪死在琅琊殿,夏侯元仙也不会出来见你!”杜仲老伯说道。 “我替夏侯掌门的儿子送过信,夏侯掌门也说过,我对混元道有恩,他会见我的,他会帮我的,”吴谦说道最后,也是底气不足。 杜仲老伯凄惨地笑了笑,说道:“你们就是太年轻了,把什么事情都想得简单,这混元道又岂是你想的那般简单!”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在这里什么事都不做吧,”吴谦又开始焦急起来。 “听天由命,不行我就随君梅而去!”杜仲老伯说完,步履蹒跚地往外走去 就在吴谦苦苦哀求的时候,甄诚却一反常态的安静,此刻他竟然一言不发,跟着杜仲老伯走了出去。 琅琊殿内,夏侯元仙坐在太师椅上,一脸严肃。这时,只见李璞承快步走了进来,脸上略带兴奋之色,只见他走到夏侯元仙身边,低声说道:“掌门师兄,吴谦那小子漏出马脚了!” 夏侯元仙听到此言,身子微微前倾,似乎也是有些激动,急忙问道:“他漏出什么马脚了?” “这小子竟然看出来李明胜服用过丹药,就连赵淳风都发现不了,他若是一个普通外门弟子,又岂会发现得了?”李璞承说道。 夏侯元仙点了点头,说道:“这小子藏了两年多,都没漏出一丝一毫的破绽,没想到这次居然漏出破绽了。” “或许是和陈君梅关系太好,疏忽了,”一旁的陆星渊说道。 夏侯元仙点了点头,这时李璞承又说道:“掌门师兄,我有一计,或许可以引出幕后凶手。” “快说!”夏侯元仙立即说道。于是李璞承又在夏侯元仙耳边耳语起来。 吴谦继续留在了武修阳的别院里,他打算跪在院子里,一直求武修阳,武修阳不答应,他就不起来。 吴谦想起了当年房俊朗偷袭自己的时候,是陈君梅救了自己一命,当时自己还对陈君梅发誓:他日如果陈君梅有性命之忧,自己就算豁出这条命,也要想尽千方百计救她!没想到一语成谶了。 而陈君梅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全是为了自己而忤逆游洪烈,这件事自己也脱不了关系,这更是让吴谦自责,吴谦暗暗下定决心,就算是豁出自己的一条命,也要把陈君梅救过来。 吴谦就这样静静地跪在那里,脑海里却全是陈君梅的身影,陈君梅的一颦一笑,想起往日与陈君梅在一起的一幕一幕,想着他们三人之间的感情纠葛,想着自己没有保护好陈君梅,吴谦内心便如在烈火中煎熬,痛不欲生,吴谦内心无数次的祈求上天,如果陈君梅能活过来,他愿意一命抵一命。 吴谦就这样跪着,一直跪着,跪了一天一夜,门终于打开,武修阳走出来,吴谦就看着武修阳,也不说话,但满眼都写满了期盼和乞求 武修阳笑了笑,说道:“你的这份坚持确实令我动容,但这九阳紫金丹实在太过珍贵,你要救陈君梅的话,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吴谦一听事情好像有转机,顿时心中一喜,大声问道。 “这九阳紫金丹的主要药材是五百年以上的紫金蟒的胆,你若能取得此胆,我便将九阳紫金丹给陈君梅服下。”武修阳说道。 吴谦闻听此言,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一丝光亮,急忙说道:“哪里有五百年的紫金蟒?” “你可要想清楚,五百年的紫金蟒连我都不敢轻易去招惹,你这一去很有可能是有去无回!”武修阳提醒道。 “武长老不必多言,只要告诉我哪里有五百年的紫金蟒就行了,”吴谦毅然决然地说道。 “好!”武修阳说道:“闻言在陇州的首阳山有紫金蟒现世,你可去一试,不过你只有十五日的时间,过了十五日,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回陈君梅的命。” “好,我这就去。”吴谦说完,便离开别院,直奔天禄阁而去。 天禄阁内,吴谦对杜仲老伯说了武修阳的条件,杜仲老伯摇了摇头,对着吴谦说道:“孩子,你可知那五百年的紫晶蟒为何物不?” 吴谦没有看老伯,只是淡淡地说道:“我知道,我在天禄阁的书中看到过,紫晶蟒为岩蟒异化而成,通体成紫金色,全身鳞片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行动敏捷,绞杀力惊人,五百年以上的紫金蟒已初具灵智,战斗力可与巅峰太清境相媲美。” “那你去不是送死吗?”杜仲老伯焦急地说道。 “只要有一线生机我就要去试一试,我不能容忍自己在陈君梅身边无所事事,如果我死了,就当为陈君梅陪葬。”吴谦淡淡地说道。 杜仲老伯一把拉住吴谦的手,说道:“不,我不能让你去送死,陈君梅都已经这样了,你要是也”说道此处,杜仲老伯也是不想再说下去。 吴谦对着杜仲老伯笑了笑,说道:“这紫金蟒只是刚刚开启灵智,对人来说,它也只能算一个弱智,我已经想好办法了。” “真的?”杜仲老伯有些不相信地问道,毕竟吴谦和五百年的紫金蟒,实力相差太多,就算没有开启灵智,是个畜生!吴谦可以说也是毫无胜算! 吴谦对着杜仲老伯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相信我!” 正文 第86章 发出 说完便将杜仲老伯的手松开,准备出发。 就在这时,只见耿大志冲进天禄阁,对着吴谦说道:“甄诚出事了,你先回去一趟吧!” 吴谦一听,心中一沉,这陈君梅刚出事,怎么甄诚也跟着出事了。吴谦立即跟着耿大志回到了天枢峰,进了甄诚的房间,只见甄诚全身是伤,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而乐平生则是一脸凝重,亲自给甄诚喂药水。 “师父,甄诚怎么了?”吴谦问道。 “他气不过李明胜,自己跑到天权门去找李明胜算账,被李明胜给打了,”乐平生说道。 “伤重不?”吴谦问道。 “命是保住了,不过估计要在床上躺半年,”乐平生说道。 吴谦稍稍安下心来,不过李明胜吴谦是记住了,总有一天,自己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吴谦内心暗暗说道。 “师父,我要出一趟远门,去给陈君梅找药,”吴谦说道。 乐平生听到此言,抬头看了一眼吴谦,眼中闪过一丝凝重,随即说道:“那你小心,早去早回!” 吴谦点了点头,便退出房间。吴谦本来想把自己发现游洪烈的事情给乐平生说一下的,但现在时间紧迫,容不得自己耽误一点时间,想着等回来以后再告诉他也不迟。 一切准备就绪,吴谦出了齐云山,便御起神行符箓,直奔陇州的首阳山而去。 天都峰,琅琊殿。 夏侯元仙、李璞承、陆星渊、武修阳四人精神抖擞,仿佛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 “吴谦出发了?”夏侯元仙问道。 “已经出发了,我已经派弟子跟住了。”李璞承说道。 “恩,”夏侯元仙点了点头。 “单凭吴谦,不可能取得到紫金蟒胆,要救陈君梅,他只有找他身后的靠山,才有可能取得到紫金蟒胆!我们只需要看他下山后会找何人帮助,然后顺藤摸瓜,就可查出幕后黑手,为真云师兄和卓越侄儿报仇。”李璞承一脸得意地说道,似乎对自己想出来的这个计策非常满意。 “李师兄好计策!”陆星渊伸出大拇指说道。这更让李璞承忘乎所以,扭了扭身子,将头抬了抬。 “那要是吴谦真的一个人去首阳山找紫金蟒呢?”武修阳问道。 “性命攸关他也没有惊动他幕后的人,那就只能说明他与此事无关,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夏侯元仙说道。 众人听完,都没说话,大殿一片宁静,因为大家都知道,如果吴谦是清白的,那吴谦怎么可能活得下来!他们这是害了一条无辜的性命。 “吴谦要是单枪匹马,真的把紫金蟒胆给带回来了,武师兄,你给不给陈君梅吃九阳紫金丹?”陆星渊似乎是想打破一下沉默,突然开口问道。 陆星渊的这一问,确实效果不错,因为大家都笑了起来,大家都觉得吴谦单枪匹马带回紫金蟒胆,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说的是如果,如果吴谦这小子真的带回来了!”陆星渊也觉得这实在不可能!所以着重强调了是如果。 “如果他真的单枪匹马把紫金蟒胆给带了回来,我自然要给陈君梅吃九阳紫金丹!很快整个混元道就会知道此事,我不能在一个晚辈面前食言,其次这吴谦要是真的成功了,那他可不是什么天纵之才可以形容的,这样的旷世奇才,我们不应该想尽一切办法那他笼络好么?”武修阳笑着说道。 “但据我所知,这九阳紫金丹除了需要紫金蟒胆,还需要一味极为罕见的药引,武师兄你就不怕就算有紫金蟒胆,今后也无法再炼出这九阳紫金丹了么?”陆星渊说道。 “药引我已经找到了,要用的话随时去取就行了,”武修阳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说道。 “就算找不到那药引,恐怕见了这五百年的紫金蟒胆,武师弟也会心甘情愿将九阳紫金丹双手奉上吧?”李璞承在一旁似笑非笑地说道。 “知我者,淳风师兄也”武修阳说完,四人便在琅琊殿内哈哈大笑起来。 ※※※※ 阳首山在陇州西部,距安州四千余里。山势绵延几百里,环境恶劣,人迹罕至,参天大树遮天蔽日,地上灌木丛生、荆棘满地,凶猛野兽不计其数。 吴谦御符飞奔,不眠不休两日飞奔,终于到达阳首山。 吴谦顾不上休息,便开始着手寻找紫金蟒。但这阳首山上有参天大树,下有荆棘密布,就算御符飞奔,速度也是非常缓慢,靠这个速度,而且只有吴谦一人,要想找完阳首山,恐怕都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 但吴谦没事就在天禄阁看书,真应了自己说的那句话,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书读多了亦可助你在外修行。 根据书中对紫金蟒的介绍,吴谦知道,这紫晶蟒在阳首山根本不可能有天敌,紫晶蟒胃口极大,生性嗜杀,所以有紫晶蟒的地方,方圆十里绝对没有任何活物。而且书中介绍,紫金蟒需要吸收阳光来维持自己的体温,所以往山体裸露,阳光充足的地方去找,概率就大了很多。这大大缩小了吴谦的寻找范围,而且极大地提高了吴谦的寻找速度,因为吴谦只要听到有动物的声音,这一片区域就不用寻找! 吴谦在林子中偶尔也会遇到野兽袭击,但吴谦有石甲功,那些野兽也奈何不了他,有些野兽甚至直接丧命在吴谦的拳头之下。 就算如此,这第一天,吴谦还是毫无收获,连一条大一点的蛇都没有遇到过,更别说紫金蟒了。 到了晚上,吴谦就不寻找了,因为吴谦知道,紫金蟒如果吃饱了,它就会就躲在自己的洞穴里,吴谦根本不可能找得到。但如果紫金蟒出来觅食,吴谦还去寻找,那就无疑真的是送死,因为紫金蟒觅食一般是潜伏着一动不动,等着活物自己近身,这样吴谦很难发现紫金蟒,反而是紫金蟒很容易发现他,所以晚上找紫金蟒,找到紫金蟒之时,就是吴谦丧命之日。 正文 第87章 计划 于是吴谦就找了一棵巨大的树冠,躲在上面休息,养好体力,明日再寻找。 第二日天一亮,吴谦就去有水源的地方寻找,因为一般早上紫金蟒都会去找水喝。然而寻了一个上午,一连翻越了十几座山峰,还是一无所获。此时已至午时,太阳正毒,吴谦汗流浃背,又疲又累,不免心中焦躁。想着陈君梅还等着自己的寻找紫金蟒胆,吴谦又不敢休息,打起精神继续往前飞奔。 就在吴谦越来越焦躁之时,吴谦感觉这林子中越来越安静,开始还能偶尔听到野兽的叫声,现在野兽的吼叫声完全没了,渐渐的连鸟叫声都没了,只有风吹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吴谦心中大喜,心想这附近一定有猛兽,说不定就是紫金蟒。 吴谦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要加倍小心,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成为紫金蟒的腹中餐。此时太阳正毒,吴谦猜想紫晶蟒这会儿应该会找个地方晒太阳,提高体温。 吴谦观看了一下地势,找了一个最高的山峰,小心翼翼地向那个山峰跃去。到了峰顶,吴谦环顾四周,在一个山谷的一块巨大的石板上,赫然有一条紫金色的巨蟒盘旋其上,吐着蛇信晒太阳。 吴谦又惊又喜,喜的是终于找到紫金蟒,惊的是这紫金蟒也太大了,吴谦粗略估量了一下,这紫金蟒长怕有五丈长,有两个成人一般粗大,吞吴谦就像吃饺子。 五百年的紫金蟒,别说吴谦的石甲功,就算你真的拿一块巨石给紫金蟒缠住,紫金蟒也能将巨石绞碎,而且紫金蟒能感受到活物心脏的位置,缠住就直接压迫心脏,瞬间绞杀致死。更别说紫金蟒行动敏捷,还有一身鳞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如果硬拼,吴谦毫无活命的机会! 但所有的蛇类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也是蛇最珍贵的地方,那便是蛇胆,蛇就算被斩成两段,也能活下去,但没了蛇胆,是绝对活不下去的。 要取紫金蟒胆,杀了紫金蟒,再剖开紫金蟒的腹部取胆,这种取法吴谦是绝对办不到。既然从外取不到紫金蟒胆,那就只能从里面取,如何从里面取?那就让紫金蟒将自己吞下去——这就是吴谦的计划!!! 曾经被讽刺为鸡肋的石甲功,再次体现了它的价值,紫金蟒将吴谦吞下去之后,吴谦将石甲功催至最高境,可封闭五识,水火不侵,也就是吴谦在紫金蟒腹中也不会因为窒息而死。但以吴谦目前的修为,若要封闭五识,只能坚持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内找到蛇胆,吴谦便能活下来,找不到,吴谦就葬身蛇腹。 主意打定,吴谦便向紫晶蟒晒太阳的那个山崖慢慢潜过去。吴谦一路沿着下风向向那个山崖靠近,因为要是在风的上风向,风把吴谦的气味吹到紫金蟒哪里,紫晶蟒的信子尝出活物气味,吴谦还没靠近他,恐怕就会被紫金蟒给杀了。 又不能飞跃,吴谦在荆棘丛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那个山崖上,紫金蟒就在他的下方晒太阳,山崖距那块大石头约有三十米左右,吴谦在山崖上打坐调息了一会儿,恢复了体力,关键是稳定住心神,毕竟是要把自己往紫金蟒口里面送,吴谦心里还是又几分害怕,但一想到陈君梅,吴谦内心所有的恐惧便又烟消云散。 调息好了之后,吴谦深吸一口气,然后找准位置,便跳了下去,只听“嘭”的一声,吴谦直接落在紫晶蟒身后七八米的地方。吴谦立即催动石甲功,封闭五识,倒在地上,吴谦要让紫金蟒相信自己已经摔死了,要不然紫金蟒上来便将自己绞杀掉,那就前功尽弃了。 紫金蟒听见身后有动静,调转蛇头,吐着蛇信朝吴谦伸了过来,那蛇信像一把扫帚一样在吴谦身上扫过,然而吴谦已经封闭五识,感受不到气息,心脏的跳动也感受不到,只有被荆棘划破皮肤渗出来的鲜血的味道。紫金蟒迟疑了一下,似乎是在想这天上掉下来的午餐到底吃不吃。 紫金蟒还是有几分犹豫,庞大的身躯缓缓向吴谦爬了过来,蛇信不停地在吴谦身上舔舐,甚至想要撬开吴谦的嘴巴,伸到里面去探视一番。奈何吴谦正全力催动石甲功,紫金蟒的蛇信撬不开吴谦的嘴巴,这才作罢。 紫金蟒围着吴谦游动起来,渐渐地,将吴谦围在了紫金蟒的中间,紫金蟒蜷缩蛇身,便将吴谦缠了起来,高高举到空中。 吴谦心想:这下完了,紫金蟒只要发力绞杀,自己便会当场殒命!这紫金蟒要发力绞杀了么? 紫金蟒低头,蛇信从吴谦浸出的鲜血上扫过,蛇瞳突然放大了几分!看来还是抵抗不了鲜血的味道,张开巨大的蛇嘴,像吃饺子一样一口便将吴谦吞了下去。 吴谦在紫金蟒体内,慢慢向下滑去,过了一会儿,吴谦感受到紫金蟒两侧的肌肉在蠕动,在肌肉的蠕动下挤压着吴谦慢慢向蛇腹更深处滑去。 吴谦知道已经过了蛇的七寸,便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匕首,在紫金蟒体内划过,他要激怒紫金蟒,因为在激怒的情况下紫金蟒的胆会膨胀变大,这样能帮助吴谦找到紫金蟒的胆。 吴谦这招起了效果,紫金蟒开始翻滚起来,并用蛇身撞击岩石,顿时岩石飞溅,吴谦在蛇腹内,又有石甲功护体,并未受伤。然后吴谦感觉到紫金蟒在快速爬行,吴谦见已经激怒紫金蟒,便将匕首收起,他可不想紫金蟒一怒之下将自己吐出去。 蟒胆在中部,吴谦也不知在紫金蟒的腹中滑行了多久,还没找到蟒胆,时间却已过去一半,吴谦加大幅度摆动双手双脚,努力感受紫金蟒的躯体,免得自己一不小心错过了蟒胆。 就在这时,吴谦的脚下感受到有一个馒头般大小的东西在顺着自己的身体往上滑,吴谦心中大喜,这应该就是蟒胆错不了。吴谦紧握匕首,待蟒胆滑到胸前,吴谦手起刀落,将蟒胆割了下来。 正文 第88章 葬身蟒腹 就在此时,紫晶蟒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蛇身上下翻滚,撞得飞沙走石,犹如地震,然后又是一阵急速爬向,嘶鸣不断,显然是在遭受巨大痛苦,爬行一阵之后,紫金蟒将蟒身弓起,肌肉不断蠕动,然后将吴谦给吐了出来。 紫金蟒定睛一看,吴谦手中居然还拿着自己的胆,顿时暴跳如雷,张开蟒嘴,伸直蛇信,又是一声刺耳的嘶鸣。然后犹如瞬间移动般便出现在吴谦的面前。紫金蟒行动敏捷,但没想到敏捷到如此程度,蟒尾一摆,便将吴谦卷入其中,好在吴谦的石甲功封闭五识,紫金蟒感受不到吴谦心脏跳动的位置,紫金蟒只得将吴谦全身裹住,发力绞杀,吴谦的石甲功在紫金蟒面前根本没有任何作用,紫金蟒一发力,吴谦的石甲功便溃散,吴谦的脸瞬间涨红,眼睛中都开始充血!吴谦还能听见自己身体内的骨骼发出咯咯的声音,也就片刻功夫!吴谦的脸就由红变紫,七窍都溢出血来,吴谦虽然拿到了紫金蟒胆,但看来还是要和这紫金蟒同归于尽! 就在这九死一生之际,吴谦感受到紫金蟒躯体突然一松,紫金蟒头如同石柱断裂一般轰然倒下,吴谦也因为五脏遭受重创!昏死了过去。 ※※※※ 齐云山,天都峰,琅琊阁。 一名弟子快步进入大殿,跪在混元道掌门和长老面前,对着他们说道:“启禀掌门、诸位长老,吴谦出了齐云山后,就直奔首阳山,一路上没有与任何人接触,进入首阳山后寻得紫金蟒,现在”说到此处,这名弟子没有再说下去。 “现在怎样”,武修阳急忙问道。 “已葬身蟒腹!”这名弟子并未抬头,低声说道。 众人听完此言,均微微皱起眉头。夏侯元仙挥了挥手,示意这名弟子出去。 “难道这小子真的不是奸细?”李璞承说道。 “看样子应该不是奸细!”武修阳说道。 “不是就不是吧!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夏侯元仙说道。 “只是这唯一的线索也断了,这真云师兄和卓越侄儿的凶手现在又该如何追查。”陆星渊说道。 “这幕后黑手不会就此收手,肯定还会对混元道下手,只要他还有动作,我们就还有机会将他揪出来!只是以后我们都得小心谨慎,若无大事,大家少出山门,要出去也要两两同行,”夏侯元仙捋着胡须一脸深邃地说道。众人也是纷纷点头。 阳首山,吴谦不知昏迷了多久,才悠悠醒来,周围一片漆黑,而且自己还被紫金蟒缠在中间。 此时吴谦头晕眼花,浑身胀痛,全身骨头像散了架,根本没有半分力气,而且还饥肠辘辘,又饥又渴。 吴谦知道,若不自救,不是疼死,就是饿死。这紫金蟒全身是宝,就是鳞甲太硬,此时吴谦根本没有力气撬开任何一片鳞甲。 吴谦开始努力回忆书中对紫金蟒的介绍,希望从中可以找到什么办法自救。吴谦想起来,这紫金蟒全身鳞甲,坚硬无比,唯一有可能刺穿的,只有蟒腹。紫金蟒需要在地上爬行,所以蟒腹没有鳞甲,与敌搏斗时紫金蟒靠收缩腹部,同时往腹部充血使其硬化,其硬度也能达到鳞甲的程度。 吴谦记得自己被缠住时匕首还在手中的,应该是昏迷后掉落了,很有可能就在周围,吴谦赶紧用手搜索自己周围的地方,果然就在右手附近找打了匕首。吴谦拿起匕首,摸索着找到蟒的腹部,蟒的腹部没有鳞甲,充血已散去,但还是很厚且硬,吴谦用匕首刺了几下,只留下几个小印记,而自己却像累虚脱一样大口喘气。 吴谦苦笑道:“这活蟒都杀死了,蟒胆都拿到了,难道要被这死蟒困死在这里?”提到蟒胆,吴谦想起陈君梅还等着自己去救,吴谦告诉自己,他不能死在这里,他必须要出去! 吴谦微微调整一下身体,然后趴在蟒身上大口呼吸,待气息稍微平稳一点,吴谦大叫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向蟒腹刺去,匕首终于没入一半,吴谦大喜,拔出匕首,蟒血慢慢溢了出来,吴谦赶紧用手接着便往嘴了送,五百年的紫金蟒,已不知道吃了多少天材地宝,这蟒血之珍贵,怕不比九阳紫金丹差多少。吴谦也知这血珍贵,便一直喝,喝到实在喝不下为止,吴谦打了一个饱嗝,一阵睡意袭来,挡也挡不住,吴谦又沉沉睡去。 睡梦中,吴谦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和陈君梅在天禄阁,他在看书,陈君梅在捉弄他,陈君梅好开心,不时对着吴谦微笑,阳光从她身后的窗口照进来,光影围着陈君梅四周,陈君梅犹如九天玄女,吴谦觉得陈君梅好漂亮,忍不住伸手去抚摸陈君梅的脸庞,然而却只摸到光影,陈君梅也随之消散,吴谦大叫:“君梅、君梅” 随后吴谦就被惊醒,睁开眼,周围还是一片漆黑。吴谦也不知道自己是只睡了一会儿,还是睡了一天一夜,吴谦伸了伸手,发现手已不再疼痛,吴谦赶紧运气,五脏六腑也恢复正常,吴谦不禁大喜,这紫金蟒血果然神奇,喝下去就立竿见影。 吴谦推开紫金蟒,从蟒身上滑了下来,周围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吴谦猜想,这应该是紫金蟒的洞穴,也不知道出口再哪里,紫金蟒胆也在被紫金蟒绞杀时掉了,不知道落在哪里? 周围漆黑一片,吴谦心神一动,赶紧掀开衣服,然后胸口也是漆黑一片,并不发亮。吴谦在胸口上拍了两巴掌,有些懊恼地说道:“你倒是亮啊!” 吴谦只能在这黑暗中摸索了,好在没抹多久,吴谦就找到了那蟒胆,便赶紧放在纳戒之中,吴谦用手摸着紫金蟒的尸体,嘴里情不自禁地说道:“这可都是宝贝啊?!” 感慨了一句,吴谦立即翻转身子,找到那伤口的地方,掏出匕首,又用力捅了几刀,蟒血又流了出来,吴谦趴在伤口之上,又贪婪地吮吸起来。 正文 第89章 贪婪 这紫金蟒血的功效吴谦是见识过的,睡了一觉,浑身的伤都能痊愈,于是吴谦就爬在拿不停地喝,喝饱了休息一下,或者去方便一下,回来继续喝,喝道肚子都像个孕妇一般,连翻个身都困难。 最后,吴谦像饿鬼转世一般,这庞然大物紫金蟒的血,竟然被他喝得一干二净! 吴谦再一次躺在了蟒蛇身上,喝得实在太多了,蟒血的腥味熏得吴谦有好几次差点吐了出来。紫金蟒这么珍贵,不能便宜了,看看还有什么能带走的,吴谦的手自然地抹在了紫金蟒的鳞甲上。 这可是好东西,吴谦心神一动,立即动手,这紫金蟒血确实神奇,除了喝得太多,肚子涨得难受,其他并无异壮,反而是发现自己的力量强大了很多,剥起鳞片来虽然还是很吃力,但总算是能剥得动,奈何纳戒容量有限,塞满纳戒之后,吴谦也只能作罢。 突然,一道摄人心魄的幽光次来,把吴谦也吓了一跳,吴谦定睛一看,原来是这紫金蟒的眼珠子,在黑暗中犹如是魔鬼的注视,吴谦微微一笑,掏出匕首,又把这对眼珠子给收入囊中。最后吴谦又把蟒筋抽了出来,这才心满意足地躺下来喘息休息。 短暂的休息之后,吴谦便又活力四射,陈君梅还等着自己去救呢,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在这洞中睡了多久,一念至此,吴谦立即翻身站了起来,在洞中继续摸索,好在山洞是倾斜的,吴谦只需一直往上爬就可以,洞中无日月,吴谦感觉在黑暗中爬了一辈子,才爬出地面,看着久违的阳光,吴谦仿佛感觉自己是从地狱中爬出来一样。 吴谦又拿出紫金蟒胆看了一下,脸上漏出欣慰的笑容,只要能按时把这紫金蟒胆送回齐云山天都峰,那陈君梅就有救了。 想到此处,吴谦心中一惊,自己在这洞穴中呆了多久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有没有错过时间,一念至此,吴谦便运起符箓朝齐云山飞奔而去,这一飞奔,吴谦更是喜出望外,速度比以前快了不少,看来是这紫金蟒血的功劳了。 出了阳首山,吴谦一边飞奔,一边寻找路人,没多久就遇到一个山中砍柴的樵夫,吴谦赶忙上前问其日期,不过那樵夫被吴谦给吓得半死,吴谦此刻衣衫褴褛,更关键的是吴谦被紫金蟒吞到肚子里边过,全身污秽不堪,恶臭难闻,那樵夫还以为遇见了鬼,吴谦费尽口舌,才解释清楚,然后才问到了日期。 吴谦一推算,自己已经出来了有十四天了,没想到自己居然已经在洞穴中呆了十天,看来是喝紫金蟒血睡着后浪费了不少时间! 吴谦喝光了紫金蟒的血,又在山洞里休息了这么久,全身精力充沛,仿佛有使不完的力。就是衣服破破烂烂,浑身恶臭。但时间紧迫,一丝一毫的时间吴谦也不敢耽误,吴谦也顾不上自己的模样,便御符狂奔,将紫金蟒血的功效发挥到极致,也就一昼夜的时间,吴谦居然就赶到了齐云山。 齐云山,天都峰。 夏侯元仙、三大长老、杜仲老伯、赵淳风、游洪烈、乐平生、李明胜等一干人,全在武修阳的别院,今天是与吴谦约定好的最后一天,虽然夏侯元仙等人已经得到弟子禀报,吴谦已经葬身蟒腹,但他们还是要在杜仲老伯面前装作自己不知道,所以他们还得把这出戏继续演下去。 别院没有任何人说话,一片宁静,陈君梅的生命也在这片宁静中慢慢消散 这十几日对杜仲老伯来说,每一天都是一种煎熬,每过一天,这种煎熬的痛苦就加深一层,如今的杜仲已经心力憔悴,不堪重负,整个人仿佛又老了几岁,头发更白,皱纹更深,身子更佝偻,尤其是一双眼珠,浑浊不堪、布满血丝。 杜仲老伯现在甚至已经后悔当初不该让吴谦一个人去找紫金蟒,至少自己也应该陪吴谦一起去,如今陈君梅救不活,还白白牺牲吴谦一条性命。想到这些,杜仲老伯更加自责,更加感觉自己罪孽深重,不可饶恕!杜仲老伯打定主意:要是陈君梅和吴谦都离他而去,他绝不苟且偷生! 李璞承的内心此时毫无波澜,吴谦这条无辜的生命根本不会在他心中掀起任何涟漪,如果能查出幕后黑手,就算错杀一千,他也在所不惜。而且这本身就是一石二鸟之计,一只小鸟效果不理想,但另一只小鸟却在自己的计划之中,只是时间还没到,等得有些心烦。 李明胜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如此有恃无恐,难道就凭着自己只是在擂台之上重伤的陈君梅,就可以高枕无忧么。 众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无人说话倒也正常。 过了一阵,夏侯元仙似乎也站得有些不耐烦了,向武修阳示意了一下,武修阳心领神会,走进房去,过了一会儿,武修阳又走了出来,径直走到夏侯元仙的旁边,小声说道:“快了!” 夏侯元仙点了点头,然后整了整衣襟,仿佛等陈君梅死了,他就解脱了。 “咳咳!”李璞承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看吴谦是回不来了,毕竟是五百年的紫金蟒,吴谦太自不量力了。” “明知道悬殊巨大,你们为什么还要开出这个条件,让吴谦去送死,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杜仲老伯悲愤地质问道。 武修阳冷冷一笑,说道:“那你为什么也不拦住吴谦?为了陈君梅,你不是也让吴谦去送死了么!” “我”杜仲老伯被问得语塞,说不出一句话来。 “别吵!”就在大家泛起口舌之争时,夏侯元仙突然厉声喝道。因为夏侯元仙已经察觉到: 有人竟然在天都峰驱符飞奔! 夏侯元仙一挥衣袖,凝神看去,只见远处有一个小黑点再向其靠近,小黑点速度很快,快得让夏侯元仙也有些吃惊:御符飞奔竟然能到这种速度! 正文 第90章 及时赶到 那个小黑点一眨眼的功夫便落在别院之内,众人定睛看去,却看到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恶臭的人,众人纷纷掩住口鼻,一脸厌恶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吴谦!谢天谢地,你回来了!”杜仲老伯认出了吴谦,大叫一声,也不管吴谦身上散发的恶臭,上前一把紧紧抱住吴谦,眼泪也是夺眶而出。 乐平生是吴谦离开之后才知道他是去杀紫金蟒,顿时懊恼不已,立即派梁俊勇去追吴谦,想把他追回来,可是梁俊明却没有追上吴谦。这乐平生也是估计自己的这个宝贝徒弟恐怕是要交代了,没想到他居然活着回来了,这也让乐平生激动得有些站立不住。 这小子不是已经葬身蟒腹了么? 夏侯元仙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全是难以置信的表情。那个跟踪吴谦的弟子,此刻也在现场,看到吴谦活着回来,惊讶得合不拢嘴,要是没有其他人在,他恐怕已经走上前去摸一摸,看是吴谦到底是人还是鬼。 夏侯元仙等人毕竟城府极深,一会儿过后就恢复了正常,现在他们心中只想知道,吴谦手中到底有没有五百年的紫金莽胆! 吴谦用手在背上安抚了一下老伯,然后对他说道:“老伯,我回来救君梅了。” 看着老伯苍老憔悴的面容,吴谦也是眼睛一红。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吴谦去办,吴谦努力稳住情绪,然后朝武修阳走去,跪在地上,将紫金蟒胆托在掌心,对着武修阳说道:“武长老,弟子幸不辱命,已取得五百年紫金蟒胆,求武长老依照当初约定,赐下九阳紫金丹。” 武修阳不相信吴谦单枪匹马能杀蟒取胆,蹭蹭两步走下台阶,紧紧握住吴谦的手腕,再捧住吴谦的双手,生怕紫金蟒胆从吴谦手中滑落。 吴谦将双手松开,那紫金蟒胆便滑落到武修阳手中,武修阳赶紧将目光收回,将蟒胆放到眼前,仔细端详,然后又闻了闻,脸上露出激动兴奋之色,甚至连眼角都有些控制不住地微微跳动。 “是五百年的紫金蟒胆么?”李璞承有些迫不接待地问道。 武修阳回过头,对着夏侯元仙点了点头,说道:“是五百年的紫金蟒胆!” 众人见武修阳认可了这紫金蟒胆,人人心中均为大骇,要知道这五百年的紫金蟒,就算长老出手,也要吃一番苦头才拿得下,吴谦区区炼体境,怎么可能杀蟒取胆?! 李璞承还是不信,往前走了两步,对着武修阳说道:“武师弟,你可确认没有看错?” “我炼丹已有上百年,经我手的材料成千上万,此胆决计错不了,是五百年的紫金蟒胆,而且年份有上无下。”武修阳像看着绝世宝贝一般看着自己手中的紫金蟒胆,言之凿凿地说道。 李璞承又转过头,对着吴谦问道:“我问你,你是如何取得此胆的?” “请武长老先践行诺言,把九阳紫金丹给陈君梅服下,我再告诉大家我是如何杀蟒取胆的也不迟,”吴谦对着武修阳大声说道。 武修阳稍有些迟钝,回头看了看夏侯元仙,然而夏侯元仙却毫无表情,这让武修阳有些为难起来,一时拿不定主意该不该给陈君梅服下九阳紫金丹! “武长老都得到五百年的紫金蟒胆了,就不要再耽误时间了,误了陈君梅的性命可就麻烦了,”就在此时,赵淳风在一旁催促道。 武修阳一咬牙,对着吴谦说道:“我既然说过此话,就不会失信于你,你随我进来,我在你面前亲自给陈君梅服下九阳紫金丹。” 吴谦一听,心中大喜,连忙起身,跟着武修阳进了屋子,只见武修阳从一个玉质锦盒中取出一粒丹药,放入陈君梅嘴中,掌心运气,往陈君梅嘴中一推,陈君梅便将丹药咽了下去。 “你们带陈君梅回去休息吧,明日此时,陈君梅自会转醒。”武修阳说道。 杜仲老伯和吴谦听到此言,难以抑制住心中的狂喜,二人便马上准备将陈君梅抬回天禄阁去。 “你还没讲你是如何杀了紫金蟒的,”李璞承站在门口,对着吴谦问道。 “我在紫金蟒前假死,诱使紫金蟒把我吞下去,然后在紫金蟒腹中将它的胆割下,紫金蟒受痛又将我吐了出来,然后就死了,我才取得此胆。”吴谦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把他经历的九死一生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 夏侯元仙等人这才恍然大悟,手下弟子所报的吴谦葬身蟒腹,原来是吴谦故意让紫金蟒吞了自己,但吴谦小小年纪,这份胆识,已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汗颜! 赵淳风也是忍不住欣赏地笑了起来,然后碰了碰乐平生,说道:“这石甲功在吴谦身上可有一次展现出了他的神奇啊!”乐平生也是笑而不语。 就在此时,武修阳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一般,突然喊道:“等等!” 吴谦站住了脚步,回头看着武修阳,问道:“长老还有事情么?” “这紫金蟒的蟒血、眼珠、蛇筋、鳞甲你有没有带回来?”武修阳问道。 吴谦一愣,装作一脸无知的样子,说道:“这些东西有用么?” 武修阳听到此话,像是有人拿一把匕首在心窝子里剜一样心疼,武修阳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说道:“没事了,你回去吧。” 吴谦也不理会众人的惊异的目光,将陈君梅放入一张长藤椅中,和杜仲老伯一起抬起长藤椅,往外走去。 只是看着陈君梅被救了下来,这李明胜的眼中却漏出怨毒的眼神。 天都峰琅琊殿内,夏侯元仙和几个长老又聚在了一起。 夏侯元仙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说道:“吴谦此子有胆有识,若善加引导,前途不可限量,要不是混沌体质和身份可疑,我还真想把他收为亲传弟子!” “掌门师兄不是说只要这次他没有找人帮助,就可以断定他与真云师兄的事情无关么?”陆星渊说道。 正文 第91章 戴一辈子 夏侯元仙的表情严肃起来,似在思索,过了一会儿,夏侯元仙说道:“按理说我们观察了这小子这么久,但他并无任何异样,这次去首阳山没有向任何人求助,应该能证明他与真云师弟的事无关了,但我内心就是对他不放心,也不知知道是为什么。” “反正我就觉得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虽然没有破绽,但是挺玄乎的,尤其是他的混沌体质,再配上那出人意表的石甲功,总感觉他跟正常人总有些不一样!”李璞承说道。 “对对对!李师兄说的跟我想的一模一样!”武修阳随声附和道。 “看来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还得继续观察下去。”夏侯元仙若有所思地说道。 “还有就是我儿带回来的线索查得怎么样了?”夏侯元仙问道。 李璞承赶忙上前,说道:“已经有些眉目了,我们还在努力!” 夏侯元仙点了点头,说道:“这事一定要抓紧,还要绝对的保密,要是成功了,这乾元世界可就要变天了!” ※※※※※※ 将陈君梅送会天禄阁后,吴谦便马上赶回了天枢峰,因为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他要向自己的师父汇报。 进了乐平生的房间,却面乐平生面色一寒,厉声喝道:“跪下!” 吴谦一愣,随即依言跪下,乐平生说道:“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父?” “我是怕师父担心我,会阻止我去找紫金蟒,这才没有跟师父您说清楚,”吴谦说道。 乐平生脸绷了一阵,似乎绷不住了,面上竟带起了微笑,估计确实对吴谦生不起气来,说道:“算了算了,下不为例!” “是,弟子知道了,”吴谦随即又问道:“师父,甄诚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了,就是还得躺半年,”乐平生说道。 吴谦听完,点了点头,然后面色一凝,说道:“师父,我查出谁是杀害田光伯的凶手了!” “什么?”乐平生听到此言,顿时身形一紧。 于是吴谦便把窦建傲、梁温书的事,还有自己在济文堂观察到的李明胜的种种怪异举动,全部说了出来。当然,吴谦答应过离道人,这离道人的故事,吴谦自然是跳过。 这乐生平一脸凝重,似在认真思索,片刻之后,才说道:“你走的这段时间,这外门确实一直在议论,说李明胜对陈君梅下如此重手,就是奉的游洪烈的命令。” 吴谦听到此言,内心的游洪烈的恨意又重了三分。 “你的意思这游洪烈还是老五嘴中的?在修双修之术?”乐平生又问道。 吴谦点了点头,说道:“可能性很大,只是我们手里没有直接的证据!” 然而乐平生却摇了摇头,说道:“这游洪烈我还是了解的,我们认识都上百年了,此人性情暴烈、心胸狭隘,指使李明胜重伤陈君梅或许干得出来,但你要说他是个,这怎么看怎么不像!” 吴谦心想,如果自己的师父都能发现他的破绽,那夏侯元仙和几个长老恐怕更早就发现了,看来还需要证据,才能使师父信服。 二人在屋子内闲聊了一阵之后,吴谦便起身告辞,乐平生查验了一番吴谦的身体,见吴谦确实无恙,这才放吴谦离去。 出了乐平生的房间,吴谦便径直去了甄诚那里,甄诚已经知道吴谦去找紫金蟒去了,见到吴谦平安归来,也是高兴不已,想起身迎接,但身负重伤,起不了身,吴谦赶忙上前,示意甄诚不要乱动。 “陈君梅怎么样了?”甄诚还是最关心陈君梅,赶忙问道。 “武修阳长老已经给她服下九阳紫金丹,应该明天就会醒来,你不用担心,”吴谦说道。 甄诚这才放下心来,将身体平躺在床榻之上。 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二人都没有说话,似乎也找不到什么话说,这种情况以前从来出现过。 真正的朋友,就是彼此不说话,也不会感到不自然。 但现在气氛明显有一丝尴尬 “陈君梅喜欢你吧?”沉默中,甄诚看着屋顶,淡淡地说道。 “嗯?”吴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即强装镇定,说道:“你这瞎说什么呢?” “对我你也一嘴的谎话,你就不能对我真诚一点?”甄诚有些生气地说道。 吴谦被这句话说得哑口无言,心中一阵愧疚掠过,片刻之后,吴谦才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擂台上知道的,”甄诚说道。 “擂台?”吴谦想了想,这陈君梅在擂台之上可没跟甄诚说过话。 “陈君梅连续九天挑战,都是如你一般,从擂台的台阶上走上去,我就觉得,她喜欢你,直到最后一天,李明胜重伤她之后倒在怀里看你的那一眼,我就确定了一点,”甄诚缓缓地说道,像是在讲述一个故事。 吴谦再一次沉默了下来,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甄诚这样的人,为人真诚,用情必然也至深。 “其实这十五天里,我每天都在反思自己,今天见到你,我反思出了一个结论,陈君梅喜欢你是对的,他喜欢我就是错了!”甄诚说道。 “感情这东西,能有什么对错,你不要这样说,”吴谦说道。 甄诚摇了摇头,说道:“有对错!陈君梅受重伤,我干了什么?我去找李明胜报仇,结果被人家重伤,就算我报仇成功了,又能怎样?陈君梅恐怕还是救不过来,但你不一样,你才是那个陈君梅值得依靠的人,你干了一件比我干的事更有意义,更加凶险一万倍的事,你成功了,把陈君梅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吴谦继续沉默地听着甄诚讲述。 “其实你也喜欢陈君梅,只是因为我,所以你一直在内心里否认这个事实,而且背负着巨大的压力,”甄诚说道。 吴谦有些面红耳赤,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甄诚的这句话。 “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我一开始就是打算在心中默默地喜欢她,喜欢她一辈子,这我就知足了,你就放下你所有的顾虑和她在一起吧,”甄诚说道。 吴谦心一沉,心想:你这顶绿帽子,我还得戴一辈子! 正文 第92章 只管去 “你真是这么想的?“吴谦试探性地问道。 甄诚要是能站起来,肯定会暴走吴谦一顿,此刻他只能白吴谦一眼,以此表示内心的鄙视。二人又闲聊了一阵,吴谦把自己如何杀死紫金蟒有仔细给甄诚讲了一片,听得他直竖大拇指。 这次聊天之后,吴谦的心情好了很多,感觉自己可以自然地面对和处理陈君梅的这份感情了。 第二天,吴谦去天禄阁看望陈君梅,陈君梅还没有醒来,吴谦便在天禄阁等候,不一会儿,便有客人登门造访,却是戒律堂的霍子昂。 看到吴谦也在天禄阁,霍子昂倒是没有什么意外,对着吴谦说道:“我是来见杜仲老伯的,正好你也在,你去把杜仲老伯请下来,我一起对你们说。” 吴谦便上楼将杜仲老伯请了下来,霍子昂与杜仲老伯见过礼之后,便说道:“这李明胜在擂台上重伤陈君梅一事,经戒律堂调查,并将事情经过报掌门及诸位掌门后,认为李明胜虽然下手过重,但并未触犯混元道戒律,故着天权门首座游洪烈对李明胜严加管教,下不为例!“ 杜仲老伯听到此言,哼了一声,说道:”好!好样的!这混元道在夏侯元仙的率领之下,我看迟早要完蛋!“说完便拂袖而去! 霍子昂听到此话,面色甚为尴尬,这戒律堂自有维护混元道及掌门威严的职责,然而这杜仲老伯就在他面前讽刺夏侯元仙掌门,这霍子昂似乎也不敢把他如何。 吴谦也暗暗吃惊,这杜仲老伯要么就是胆子太大,要么就是来头不小! 霍子昂正了正色,又对着吴谦说道:”既然你在这里,甄诚的处理决定我就告诉你,你回去转告你师父,我就不去天枢门了。“ “甄诚私下找李明胜斗殴,触犯门规,鉴于他斗殴不成,反被人打,混元道就不做处罚!“霍子昂说道。 吴谦听完,面色平静,说道:“弟子知道了!” 霍子昂有些意外,又问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说?” “还有一年,我就会和李明胜在擂台相遇,有什么话,我会在擂台上告诉他!”吴谦平静地说道。 霍子昂笑了笑,说道:“你这计划不错,不过可别连擂台都上不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其实霍子昂可不是随便说说,要上这擂台,吴谦必须得先上百强榜,自从吴谦把自己的榜位让给梁俊勇之后,便如看破红尘一般,再未上过擂台。 这擂台百强榜通常都要有炼丹境的修为,才站的住脚,而吴谦还在炼气境中层,面上的实力,吴谦似乎真的还差很多。 想到这一点,吴谦也是无奈地笑了笑,轻声自语道:“看来我这手臂是保不住了,也不知道这游洪烈是喜欢我的左臂还是右臂。” 吴谦在天禄阁一直等到中午,这陈君梅才悠悠醒来,见到这一幕,这压在吴谦和杜仲老伯心中的石头才算是彻底放了下来。 然而陈君梅见到吴谦的第一句话,却是你来做什么? 吴谦一愣,随即说道:“我来看看你,你醒了就好。” 陈君梅将冷漠的目光移到别处,冷冰冰地说道:“你看到了,我也醒了,你可以走了。” 这吴谦也没想到陈君梅居然马上就下逐客令,脸上尴尬地笑了笑。杜仲老伯见情况有些不对,赶忙说道:“要不是……” 话还没说完,便被吴谦制止,说道:“她身体还很虚弱,我就不打扰了,我改天再来看她。”说完便离开了天禄阁。吴谦也没有什么好生气的,等她直到事情的经过,自然会改变态度。 接下来,吴谦要去发一笔财,武修阳可是天下闻名的丹药大师,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自己纳戒里的东西可都是好东西! 吴谦本来可以在混元道换灵晶,其一是如果在混元道换,肯定又会引起一阵轰动,引人围观,吴谦很不喜欢被人指指点点的感觉。其二是步易锦是他的朋友,卖给步易锦,肯定可以帮她在神仙会更进一步。 神仙会好久没去了,生意也是足足有两年没有照顾步易锦了,主要是吴谦手中也没有东西可卖。 吴谦来到神仙会,见到步易锦,不禁眼前一亮,这小女子出落得越发漂亮了,黑发如瀑,明眸皓齿,出尘脱俗,只是看到步易锦穿的衣服之后,吴谦眉头不禁一皱,问道:“怎么了?又被人欺负了?” 步易锦略微惊讶,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你裙子变成蓝色的了,这应该是你们神仙会最低等的伙计穿的吧?”吴谦问道。 步易锦脸有些微红,没有说话。 “你们蔡总管呢?”吴谦问道。 “他被指派的到其他分会了,现在换了一个总管,”步易锦说道。 “原来如此,”吴谦随即又问道:“那这个总管对你怎么样?” 步易锦听到此言,没有回答吴谦,而是将头低了下来,眼中还渐渐有泪花闪烁,吴谦一看,心里也猜出了这新来的总管肯定对步易锦不好。 吴谦笑了笑,说道:“走吧,我这次又有好东西了,等我卖给他,他肯定就会像蔡总管一样照顾你!” 步易锦摇了摇头,说道:“没用的!” “为什么?你们神仙会不做生意了?”吴谦问道。 “因为这个新来的路总管,他”步易锦说道这里,似乎很是难为情,不能在说下去。 “他到底怎么了?”吴谦问道。 “他看上了我,”步易锦一咬嘴唇,说了出来。 “那你答应他啊,这么好的机会!“吴谦说道。 “你!”步易锦像是遭受莫大的侮辱一般,既委屈,又愤怒地看着吴谦。 吴谦哈哈一笑,说道:“逗你玩的,你快带我去见你们新总管,我保证他见了我的东西,肯定会对你礼遇有加。” “我不去,我看到他浑身就不自在,”步易锦还是不愿意。 吴谦便在身旁连推带拉,嘴里还说道:“你就相信我,只管去就是。” 正文 第93章 来享受的 就这样,二人来到了后堂那座精致的小楼,吴谦算是见到了那位新来的总管,见了这总管之后吴谦也算理解步易锦为什么死活不愿意了,这卢总管长得肥头大耳,贼眉鼠眼,却是让人有些反胃。 此时那韩立和萧炎正站在旁边对着卢总管阿谀奉承,看来换了总管,这俩人又得势了。韩立和萧炎也看到了吴谦,眼中闪过一丝意外,这俩人在吴谦手里吃过亏,这次估计也是有备而来,所以二人眼光马上变得有些躲闪。 这卢总管见步易锦进来,也不理吴谦,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使劲盯着步易锦那微微起伏的胸部看,还咽了一口口水,说道:“小锦,你来啦,你看你都瘦了,快到我身边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步易锦听到此言,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这时站在一旁的韩立出言喝道:“还不赶快到卢总管身边来,别给脸不要脸!” 吴谦冷笑一声,说道:“好久不见,胆子又变大了啊!” 这韩立见吴谦为步易锦出头,不由得脑袋一缩,不敢再出声。这卢总管见状,这才把眼神从步易锦的胸部移到吴谦的脸上,问道:“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卖东西,”吴谦说道。 “什么东西,你赶紧拿出来,别耽误事,”这卢总管不耐烦地说道。 吴谦便从纳戒里将紫金蟒的鳞片、眼睛、蟒筋一股脑全倒了出来,吴谦心想,武修阳都肉疼的东西,不把你给吓死! 步易锦、韩立和萧炎三人看到地上的东西,眼珠子都快掉了了出来,这些东西,可全都是宝贝啊,每一个都有价无市。 这卢总管见到这堆东西,本来就小的双眼努力睁到最大,仔细观看,被肉遮挡的脖子还能看出在不停地点头。 “嗯,东西不错,我收了,你出个价,”卢总管说道。 “东西卖给你可以,但有一个条件,”吴谦说道。 “什么条件?”卢总管问道。 “把步易锦提拔成为你们这里最高级的店员,以后不准强迫她做她不喜欢做的事,”吴谦说道。 卢总管嘿嘿一笑,说道:“只要小锦答应嫁给我,这算什么事,我的位置让给她都可以!” 吴谦摇了摇手,说道:“看来我的意思卢总管还是没有懂,你不能让步易锦做她不喜欢做的事,我看这嫁给你应该就是步易锦不愿意做的事。” 这卢总管面色一寒,说道:“关你什么事,要你来替她出头?” 吴谦指了指地上的东西,说道:“这些东西不想要了?” 这卢总管见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老子前半生为神仙会卖了半条命,现在老子到这天枢城是来享受的,不是来做生意的,你地上这对东西再名贵,神仙会也不会分给老子,你要卖就卖,不卖赶紧滚!” 吴谦心中咯噔一下,心想:完了,这次装逼算是被打脸了! 韩立和萧炎见卢总管根本不在乎吴谦的宝贝,顿时来了底气,二人齿高气扬地走上前,冲着吴谦大嚷道:“拿着你这堆破烂赶紧滚,别影响卢总管的心情,要不然要你好看。”二人说完,便伸出手来要推吴谦。 现在的吴谦可不是两年前的吴谦,不管怎么说,也已经在混元道修行了两年。只见吴谦伸出双手,扣住萧炎和韩立的手腕,一个背身,便将二人扔到了门外去。 这一下摔得可不轻,二人挣扎了一会儿,才站起身来,指着吴谦嚷道:“好啊,你敢在神仙会动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说完,二人便打算叫人。 这卢总管虽然是混日子不干事的主,但至少是见过世面的,刚才吴谦露的那一手,虽然动作简单,但也可以判断得出吴谦的身手并不弱。而且还拿出这么多好东西,背后有高人撑腰也说不清楚。 卢总管虽然多了一个心眼,但并不害怕,神仙会纵横乾元,三道都给面子,比来头会怕谁? “小子,你可不要在我神仙会太放肆,你要是卖就赶紧卖,不卖就赶紧走!”这卢总管直接下起了逐客令。 吴谦没有办法,只得将地上的鳞片、蟒筋和蛇眼收回纳戒,悻悻地走了出去。步易锦可不敢在卢总管的房间里呆,也赶紧跟了出来。 吴谦有些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啊,这次失算了,摊上这么个总管我这招就不好使了。” 步易锦笑了笑,说道:“不要紧,在我心里已经很感谢你了。” 就在二人客气之际,只见有一定轿子从外堂直接抬了进来,轿子普通,就是遮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轿子前面还挂了一盏灯笼,上面写了一个镀金大字“仙”字,吴谦不禁哑然失笑,这大白天的,挂盏灯笼干嘛? 然而步易锦见到这盏灯笼,却是心中大惊,赶忙将吴谦拉到一边,然后这步易锦竟然冲着这轿子跪了下来,把头埋得低低的,一脸惶恐。 吴谦正一脸纳闷,却见轿子在吴谦面前停了下来,不过轿夫并没有放下轿子,吴谦盯着轿子看,想看下里面坐的是何方神圣,奈何轿子遮得太严,什么都看不见。 吴谦以为轿子里的人会出来,或者隔着轿子说两句什么话,然而奇怪的是,这轿子只停了一下,便又继续往前走。 这轿子径直抬进了卢总管的房间,如此抬轿,吴谦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 这步易锦见轿子走远了,这才站起身来,吴谦赶忙问道:“这轿子里是谁?你怎么这么怕?” 这步易锦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拉着吴谦又往前走了几步,这才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是谁,但坐这种轿子的,肯定是神仙会里的那几个老神仙。” 在神仙会里,最位高权重的那几个人,都被神仙会的人统称为老神仙。 “你们的老神仙真的是神仙?连凡人都不能见?”吴谦调侃道。 就在这时,只见卢总管的房间门打开,从里面快步走出一个轿夫,径直来到吴谦面前,恭敬地说道:“我家主人请两位到屋内一聚。” 正文 第94章 买总管 吴谦犹豫了一下,还是又折返回到卢总管的房间,这个邀请对于步易锦来说,那就相当于是圣旨,不敢不从。 二人进了卢总管的房间之后,却见卢总管跪在一扇屏风面前,哆哆嗦嗦浑身发抖,屏风两侧站着两个就轿夫,显然屏风后面有人,而且就是那个所谓的老神仙。 看到卢总管那害怕的样子,吴谦不禁心想,这神仙会的几个老头子有那么吓人么? 就在这时,从屏风后传来一个声音:“不知少侠来我神仙会有何贵干?我看少侠脸色不悦,是不是我神仙会招待不周?”声音沙哑,喉咙犹如被火炭烧过,听起来让人有些不舒服。 这卢总管听到此言,身子更是抖动得厉害,头都贴到了地面上。 “来卖点东西,可惜卢总管看不上,”吴谦轻描淡写地说道。 “是什么东西,可否给老夫一看?”屏风后继续说道。 吴谦又取出纳戒,将那些东西倒在了地上,这时上来一个轿夫,把东西拾起来拿到了屏风之后。 屏风后传来一声轻微的惊叹声,随即说道:“没想到少侠身上居然有如此难得之物,倒让老夫见了世面了。” 这句话可给吴谦长脸了,吴谦脸色顿时得意起来,还特意看了一眼地上的卢总管,只是此时卢总管,汗水都已经将地上打湿了一块。 “只是这些东西都有了,为何不见蟒胆和蟒血呢?”屏风之后继续问道。 “蟒胆我送人了,蟒血我喝了,”吴谦说道。 屏风之后传来一声轻微的笑声,随即又说道:“那就恭喜少侠了!” “那蟒血有什么用?你倒是给我说说,”吴谦问道。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少侠练的是石甲功吧!”屏风之后说道。 此言一出,吴谦心中之震撼无以复加,此人单凭一双肉眼见我一面,就知道我练的是石甲功,这见识之广博,眼神之犀利,当真让人匪夷所思! 看来这神仙会还真不简单! 吴谦强压住内心的震撼,说道:“老先生目光如炬,令人佩服,只是不知道这石甲功和紫金蟒血有何联系?” 屏风后传来一阵沙哑的笑声,然后说道:“少侠日后便知,老夫在这里就不多言了!” 吴谦最不喜欢这种说话说一半的人,于是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觉得这些东西可以的话,就开个价吧,全卖给你了。” “十万灵晶!”屏风之后传来一个淡淡的、沙哑的声音。 然而当这话传到吴谦的耳朵时,却犹如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响,十万灵晶,对于吴谦来说,这可是个天文数字,对于别人来说,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不过吴谦还没有因此而失去思考能力。 “老神仙,您愿意出这个价,说明我的东西还是非常好的,可偏偏这卢总管就是看不上,这我可就有些纳闷了,”吴谦说道。 听到吴谦如此说话,这肥胖的路总管更是被吓得一身肥肉都在颤抖。 屏风后之人没有立即回到,片刻之后,一听一声细微的叹息声,接着便有声音传出:“此事我会处理,就不劳少侠费心了。” “是是是,这自然是神仙会的家事,不过我倒有个建议,想说给老神仙听一听,”吴谦说道。 “建议?”屏风之后的人有些意外,随即说道:“什么建议?” “反正这卢总管也不想干事,我看就换一个愿意干事,而且还能干得好事的人来当总管算了,”吴谦说道。 只听屏风之后传来一声冷笑,说道:“那你建议谁来当这个总管呢?” “步易锦啊!”时机已经成熟,吴谦脱口而出:“我就是冲着步易锦,上次卖了一颗仙灵芝给神仙会,这次又把这些好东西也一股脑卖给你们,本来我是可以卖给混元道的!” 步易锦听到此言,也是被吓了一跳,拉了拉吴谦的衣袖,小声说道:“你不要胡言乱语!” 屏风之后的人听到吴谦的建议也是哈哈大笑起来,笑完才说道:“你知道我此行来天枢分会是干什么的吗?” “我怎么知道?”吴谦嘟囔了一句。 “这卢有志花重金买了神仙会天枢分会总管的位置,我来就是追查此事,”屏风之后的人说道。 “这不正好,你正好把这卢总管撤了,把步易锦扶上位,”吴谦说道。 屏风之后传来一声冷笑,说道:“你就不想知道这卢总管花了多少灵晶么?” 吴谦一愣,感觉这老神仙话里有话啊,“花了多少?”吴谦问道。 “不多不少,正好十万灵晶!”老神仙说道。 吴谦感觉不妙,这老神仙似乎在挖个坑等自己跳。 “老神仙您的意思是?”吴谦问道。 “你不是建议步易锦当这个总管吗?我看这个总管就值这个价!”老神仙说道。 “这个老混蛋!”吴谦心中暗骂了一句。 “别人卖这个位置你要来查,你卖就没有别人来查么?”吴谦问道。 “我是光明正大的卖,得的灵晶全部是神仙会的,老夫绝不伸手拿一个!”老神仙说道。 吴谦开始犹豫起来,这可是十万灵晶啊,自己都还没有看到一眼,就转眼间是别人的了,十万灵晶,要是买丹药供自己,估计都能坚持到玉清境了! “怎么了?舍不得?”老神仙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问道。 吴谦看了一眼步易锦,却见步易锦也是瞪大了双眼盯着吴谦,见吴谦望向她,赶紧对着吴谦使劲摇头。 吴谦一咬牙,说道:“能不能便宜点?” “我要是对外说我要十万灵晶卖这天枢分会总管的位置,有的是人挣着抢着来买,你信不信?”老神仙说道。 吴谦不在说话,而是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起来,步易锦走到吴谦的身旁,小声说道:“算了,不值得!” 看着步易锦楚楚动人的眼神,吴谦顿时豪情万丈,大声说道:“我看你当了总管谁还敢欺负你!” “老头子,这个总管我买了!”吴谦似乎有些逛过了头,竟然称呼老神仙为老头子,那屏风旁的两个轿夫顿时脸色一边,便要上前。 正文 第95章 坑没了 “退下!”只听屏风之后一身怒喝,那两个轿夫又退了回去。 “好!现在步易锦就是这天枢分会的总管了!”老神仙说道。 步易锦似乎不敢相信,呆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只听一名轿夫出言喝到:“还不快跪地谢恩!” 步易锦这才回过神来,马上跪在地上说道:“易锦跪谢老神仙!” “不用谢我,谢这位豪爽的吴谦少侠吧,”老神仙说道。 步易锦又走到吴谦面前,脸上表情很是复杂,不知是感激还是感动,或者都有吧,只见步易锦抿了抿嘴,小声说道:“大恩大德,易锦必定铭记于心,永世不忘!” 吴谦大手一挥,说道:“小事一桩!”便往外走去,其实此刻吴谦的内心在滴血,那数不尽的灵晶就算是让自己看一眼、摸一摸也好啊! “你去送你的大恩人吧,”老神仙对着步易锦说道,步易锦便跟着吴谦一起走了出去。 一个轿夫将门关上之后,只听屏风之后的老神仙说道:“小杂毛,跟我斗,栽我手里了吧!”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突然,门被一把推开,这吴谦居然去而复返,屏风之后的老神仙正哈哈大笑,也得强行收声,这种感觉就像正在小解,被人突然闯入,只得强行停止,那酸爽,只有自己知道。 虽然老神仙强行收声,这吴谦还是听到了笑声,吴谦顿时感觉自己上当了,大声质问道:“说,你是不是坑我!” “笑话!已经拍板成交、钱货两清,现在想反悔,晚了!”屏风之后的老神仙不屑地说道。 “好啊,你这是承认坑我了?”吴谦说完,撸起袖子便要往屏风冲过去。 吴谦感觉眼前狂风扑面,却见两个轿夫如风似的向吴谦袭来,吴谦运起石甲功,双手成拳朝两人轰去,两个轿夫不躲不必,伸出大手,轻而易举地便将吴谦的小拳头捏在手中,然后一个转身,吴谦便被两个轿夫压跪在了屏风之前。 见吴谦轻而易举便被制住,其中一个轿夫不由得出言讽刺道:“就凭你这点微末道行,也敢在神仙会放肆,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就在这时,步易锦也走了进来,跪在屏风之前,说道:“吴谦只是一时糊涂,冲撞了老神仙,求老神仙开恩,饶过他这一次。” 屏风后的老神仙哼了一声,带着怒气问道:“你回来干什么?” “我有事要求你帮忙!”吴谦虽然被按在地上跪着,但这一句求人的话可说得是理直气壮。 这屏风之后的老神仙似乎被这句话给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片刻之后,这老神仙才悠悠说道:“有求于人还敢动手,动完手成为阶下囚之后,求人也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我还真是为所未闻见所未见!” “你的脸皮之厚,简直让人不敢相信!”最后,这老神仙又补充了一句。 “十万灵晶都被你坑完了,我还要什么脸?”吴谦气冲冲地说道。 这老神仙似乎被吴谦也弄得有些没辙,缓了一下,才又说道:“行,你倒说说有什么事情要求我。” “你一眼就能看出我修炼的是石甲功,看来你见识肯定广博,我有一个朋友,脸上有一道伤疤,我想问一下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去除不?”吴谦说道。 “可以!”老神仙直截了当地说道。 吴谦不禁大喜,然而还没等吴谦说话,这老神仙又继续说道:“不过价格不菲!” 吴谦那喜悦的表情顿时石化,内心又是暗骂一句:“你个老混蛋!” “要多少灵晶?”吴谦强忍着怒气问道。 “十万!”老神仙说道。 “我没有灵晶了,可不可以先欠着?”吴谦问道。 “不行!”屏风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干脆利落。 “你个老”吴谦刚要骂出口,只见步易锦上前一步,按住了吴谦的嘴,然后说道:“我现在已经是神仙会天枢分会的总管了,以我总管的薪水,二十年就还清了!我愿意三十年不领薪水,求老神仙帮一般吴谦!” 屏风之后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传来简单的两个字:“可以!” “把你朋友带过来,我要先验伤疤,才能确定药性分量!”老神仙说道。 吴谦心想:陈君梅刚受重伤,怎么也得等她能下地走路,这才能带她过来,于是说道:“现在还不能带她过来,估计得等一个月!” 吴谦的话刚落音,屏风之后似乎也不含糊,马上就涨价:“十五万灵晶!” “你个老混蛋!怎么不去抢?”这一次吴谦够利索,像放鞭炮一样把自己想骂的话骂了出来。 然而刚骂出口,只感觉双臂传来一阵剧痛,两个轿夫手中加大了力气反拧着吴谦的手臂,疼得吴谦呼天抢地,双臂就像要被拧断一般。 就在这时,这步易锦又大声说道:“老神仙何许人也,这一个月的时间才收五万灵晶,我们是捡了大便宜了,我愿意再多白干十五年!”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然后传出两个简单的字:“可以!” 就这样,交易达成,也不知道这治伤疤到底需要什么灵丹妙药,反正现在吴谦是被坑得一干二净,而花十万灵晶买回来的总管,又要给人白干四十五年,吴谦在内心反复问自己,这十万灵晶到底花到哪里去了! 步易锦叫吴谦找个客栈等她,等她处理完神仙会的事再去找他,吴谦实在是郁闷透了,躺在床上不停地问候那老混蛋的祖宗十八代。想着那十万灵晶就这样被坑得一无所有,吴谦心中的痛,恐怕也只有他自己能感受到了。 夜幕渐浓,这步易锦总算是处理完她神仙会的工作,来到了客栈。进了房间,步易锦面色有些害羞,低着头,轻声说道:“为了我花十万灵晶,值吗?” 吴谦头也不抬,说道:“你也不是要白干四十五年么?” 步易锦沉默了下来,一双眼盯着地面,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正文 第96章 生与死 “你说我们这么折腾了一天,我花了十万灵晶,你要浪费四十五年光阴,最后我们得到了什么?”吴谦又说道。 步易锦听到此言,脸上掠过一丝难过,只听她小声说道:“你你是不是后悔了?” 吴谦意识到这话是让步易锦误会了,于是说道:“我不是后悔,我是感觉我们俩都被那老狐狸给坑惨了!” 听到这话,步易锦脸上又重现微笑,只见她继续小声地说道:“你要是觉得你被坑了,我可以补偿你!” “恩?补偿?什么补偿?”吴谦一脸糊涂地问道。 此时只见步易锦霞飞双颊,然后用手轻拉裙子的丝带,那裙子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步易锦那少女的胴体赤裸裸地展现在了吴谦的面前,肤若凝脂、珠圆玉润,微微凸起的双峰如花朵一般含苞待放。 吴谦傻眼了,他万万没有料想到步易锦会如此补偿他,就在吴谦手足无措之际,脑海中突然闪出陈君梅那怒气腾腾的脸,像是陈君梅的耳光已将扇在了吴谦的脸上,吴谦感觉双脸又红又烫,吴谦一推窗户,从客栈二楼跳了下去,落荒而逃! 吴谦一路狂奔,似乎靠速度带起来的风才能降低他身体的温度,吴谦像做贼一般逃回天枢峰,把被窝盖在自己的头上,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没人喜欢的时候谁都讨厌我,这有人喜欢了又都一起来,吴谦躲在被子里,无奈地感叹到。 稀里糊涂中,一晚上就这么过去,吴谦昏昏沉沉地走出了房间,来到天枢殿,耿大志朝吴谦走了过来,说道:“天权门放出消息,游洪烈为了配合戒律堂,决定惩罚李明胜禁足一年,面壁思过,这一年,他不能接受任何挑战!” 吴谦笑了笑,说道:“这游洪烈也太明显了,表面上面壁思过,实际上应该是闭关修炼吧,一年之后,不正好是内门选拔的日子么?” 耿大志点了点头,说道:“时间不多了,师弟,你有信心么?” “不是还有一年时间么,不急不急!”吴谦一脸轻松地说道。说完便别过耿大志,往天禄阁而去,一路上,吴谦都再不停地告诫自己,只有一年时间了,自己还得再抓紧! 到了天禄阁,只见杜仲老伯对着吴谦笑了笑,说道:“上去吧,以后君梅不会赶你走了!” 吴谦猜想,杜仲老伯应该是把自己救她的事告诉陈君梅了,这反而让吴谦有些不自然了。陈君梅已经被杜仲老伯移在了长条椅上躺着。 见到吴谦,陈君梅脸一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吴谦也有些难为情,站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 “你坐,”陈君梅小声说道。 “哦,”吴谦从喉咙里答了一声,然后走到一张凳子面前,像盲人一般摸着凳子做了下去。 “谢谢你,没想到你为了救我,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昨天是我不对,对不起。”陈君梅说道。 “你也是因为我才受伤的,而且你以前也救过我一命,我还发过誓,就算豁出我这条命,也要用尽全力救你,”吴谦说道。 陈君梅听到此言,既高兴,又有些难为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二人又沉默了下来,片刻之后,陈君梅说道:“我想找个机会对甄诚说清楚,这样对大家都好。” “他已经知道了,”吴谦说道。 “那他是什么态度?”陈君梅问道。 “他说…他还会继续喜欢你,但只是放在心里,叫我…不要有心里负担,”吴谦说道。 陈君梅听到此言,脸上轻轻一笑,随即又有些难为情地问道:“那你…是什么态度?” “我……我……”吴谦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只听陈君梅一声怒斥。 吴谦被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我…听你的!”吴谦像一个小媳妇一般扭扭捏捏地说道。 陈君梅听到此言,脸红得像个熟透了的苹果,低下头来不敢再看吴谦,脸上却荡漾着幸福的表情。 吴谦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是被陈君梅给抢去当了压寨夫人一般。 “我以后会给甄诚介绍一个他称心如意的,”就在吴谦有些想不通之际,只听陈君梅说道。 只是吴谦听到这话,心中想到,怎么当初跟梁温书对我承诺的有几分相似。 不想这些了,正事要紧。 “我在神仙会遇到一个高人,他说有办法替你去掉你脸上的伤疤,”吴谦说道。 “真的?”陈君梅喜出望外,不过片刻之后又有些泄气地说道:“不过武修阳长老替我看过,都束手无策,这神仙会的高人还能高过武长老么?” “武长老都束手无策?”吴谦带着一丝惊讶的语气问道。 陈君梅点了点头,吴谦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莫不是神仙会那老混蛋又在坑我吧,这要是也是坑我,那就真的血本无归了。 “管他呢,去试一试吧,”吴谦心里也没底了,只能如此说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陈君梅问道。 “这老头子说只在中枢城等我们一个月,等你能下地行走了,我们就去,”此刻吴谦心中已经把老神仙归为江湖骗子一类,嘴中也直接称呼他老头子。 陈君梅一双大眼睛盯着吴谦,脸上带着少女特有的娇羞,轻声说道:“恩,我听你的。”这温柔的一语,听得吴谦全身酥麻。 就当二人又要陷入沉默之际,只见陈君梅兴奋地对吴谦说道:“吴谦,你猜我在这昏迷的十几天中悟出了什么?” “嗯?你悟出了什么!?”吴谦不解地看着陈君梅问道。 “你猜嘛!”陈君梅带着几分撒娇的神情说道。 “难道你看穿生死,看破红尘?吴谦说道。 “你”陈君梅小嘴一撅,假装生气,拳头便给吴谦打了过去。 吴谦知道陈君梅身体还很虚弱,需要静养,便赶紧说道:“好了好了,我猜不出来,你快说吧。” “我悟出了道家的生与死。”陈君梅说道。 正文 第97章 容你放肆 “生与死?生就是生,死就是死,这需要悟么?”吴谦奇怪地说道。 陈君梅白了吴谦一眼,继续说道:“人之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则为死。” “是啊,人活一口气,有气当然活,没气自然是死了。”吴谦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个呆子,聚散定生死,舍生而忘死,通天一气耳,懂了不?”陈君梅又加重语气说道。 “什么舍生而忘死,通天一气耳,听不懂。”吴谦还是不明白,摇摇头说道。 “就是你修炼时把自己处在生与死之间,就是舍生而忘死,你便可接通天地之气,对你炼气修行大有裨益。”陈君梅说道。 “听是听懂了,不过我怎么才能处在生与死之间呢?”吴谦挠了挠头,困惑地说道。 “这个这个我也教不了你,只能你自己体会了。”陈君梅撇了撇嘴,说道。 “我怎么体会得到,我又没有感受过你那种从死亡边缘被拉回来的经历,所以这修行方式,我是体会不了,也只有你自己才会了。”吴谦说道。 “虽然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我知道这绝对不是你说的那样!”陈君梅说道。 “为什么?”吴谦问道。 “因为我昏迷的这十几天,在我身上出现了一件个奇怪的事情!”陈君梅说道。 “奇怪的事情?”吴谦皱了皱眉,说道。 “恩,”陈君梅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这十几天一直处于昏迷之中,大脑一片混沌,但是”陈君梅说道此处,竟然脸上出现一丝凝重之色,不再说下去。 “但是什么?”看着陈君梅的表情,吴谦也带着一丝紧张问道。 “但是我感觉我的心脏竟然像是一个脑袋一般,它会思考!”陈君梅也是一脸疑惑地说道! “你心脏会思考?!”吴谦觉得这太匪夷所思了,不可置信地说道。 陈君梅看了一眼吴谦,说道:“我刚才说的那些,就是我这心脏悟出来的”! “那现在跟我说话的是你的脑袋,还是你的心脏?”吴谦指着陈君梅的心脏,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能不能认真严肃点!”陈君梅嗔怒道。 “我很认真啊!”吴谦有些委屈地说道。 陈君梅想了想,这件事说出来确实有些令人难以置信,吴谦这么问也是很正常,看来是有些冤枉吴谦了,陈君梅脸微微一红,随即说道:“我醒来过后,我的心脏就恢复正常,与常人无异了。” “正常了就好,”反正陈君梅说的吴谦也没怎么听懂,索性随口答到。 修为高就是厉害,二十多天的时间,这甄诚还躺在床上,陈君梅就已经能下地行走了,陈君梅受的伤可是比甄诚要重得多。 吴谦选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带着陈君梅向天枢城而去,经过二十多天相处,二人已经没有刚开始那般的尴尬,一路上有说有笑,倒也颇为和谐。 走着走着,吴谦突然站住了身子,对着陈君梅说道:“你手怎么了?” 陈君梅举起自己的手看了看,说道:“没什么啊!” “你给我看看,”吴谦说道。 陈君梅便把手伸了过去,吴谦拿起手端详了一阵,说道:“哦,没什么,我看错了,咱们走吧。”话说完,吴谦却不松手,顺势拉着陈君梅便往前走。 陈君梅小脸一红,倒也没有反抗,任由吴谦拉着自己的手。 快到中枢城,吴谦便把手松开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这要是让人看见了,免不了背后要说些闲话。 吴谦带着陈君梅,径直去了神仙会,到了神仙会的大门,却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不是韩立和萧炎又是何人! 这二人已经穿上了神仙会最低等的服装,此刻正一人拿着一把扫帚在大门外扫地。见到吴谦走了过来,二人脸上有些尴尬,没有说话,而是拿着扫帚低着头走开了。 吴谦也不理会二人,直接走进神仙会,只见步易锦已经穿上了总管的衣服,此刻正精神抖擞地在大堂内指挥着其他人干事,而且看起来十分熟练,完全不像一个新手。 想着那天发生的事,吴谦还是有些难为情,特别是此刻陈君梅还在身边,但没有办法,吴谦也得硬着头皮走上去。 此时步易锦也看到了吴谦,脸上一悦,便迎了上来,略带羞涩地说道:“你来啦。”然后目光后移,却见吴谦身后还站着陈君梅,当看到陈君梅脸上还有一道伤疤的时候,似乎明白了什么,只见步易锦眼中闪过一丝悲痛,不过只是一闪而过,步易锦马上就恢复了正常,对着吴谦说道:“老神仙就在后堂,你们进去吧。”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 吴谦不敢多呆,带着陈君梅便往后堂走去,看着吴谦的身影消失在后堂,步易锦似乎控制不住,一滴眼泪滑了下来。 来到后堂,吴谦便直接进了那老神仙的房间,还和上次一样,这老神仙还是躲在屏风之后,屏风两侧还是站着那两个轿夫。 “把人带来了?”屏风后老神仙那沙哑的声音传出。 “是,你看下能不能治吧,”吴谦说道。 “往前走一点,”老神仙说道。 陈君梅看了吴谦一眼,吴谦点了点头,陈君梅便走到了屏风之前,也不知道屏风之后的老神仙看得怎么样,一时没有声音传出。 就在这时,只听屏风之后说道:“把手伸进来,老夫要替你号脉!” 吴谦咬了咬牙,心中想到,我倒要看一看你这老混蛋会搞什么鬼,要是敢糊弄自己,就是拼了这条命,今天也要跟他没完!这可是十万灵晶换来的,吴谦又在心中强调了一遍这十万灵晶。 陈君梅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从屏风的侧面伸了进去。屋子内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只是这次沉默的时间有点长。 “老头子,你到底行不行?”吴谦似乎没耐心了,开口问道。 那两个轿夫又要动手了,却被老神仙喝退了下去,只听老神仙说道:“小子,也就只有你老夫容你在我面前放肆一下!” 正文 第98章 一好一坏 “你又不说话,我还不能问一问?”吴谦说道。 “疤痕倒是小事一桩,不过老夫还有其他发现,”老神仙说道。 “其他发现?”吴谦和陈君梅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 “你发现了什么?”吴谦问道。 “一个好的,一个坏的,你要先听哪一个?”老神仙说道。 吴谦和陈君梅越听越玄乎,这老头子似乎还不止一个发现。 吴谦心想,这陈君梅重伤未愈,要是有什么坏事把陈君梅给吓得旧病复发,那就麻烦了。“先听好的,”吴谦说道。 “好,老夫就先告诉你好消息,”老神仙说道:“你带来的这名女子叫什么名字?” “她叫陈君梅,”吴谦说道。 这老神仙恩了一声,然后说道:“她是玲珑体质。” “玲珑体质?”吴谦和陈君梅又是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陈君梅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似乎也是一脸的茫然。 “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玲珑体质?”吴谦对着陈君梅问道。 陈君梅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我甚至连什么是玲珑体质我都不知道。” “什么是玲珑体质?”吴谦又冲着屏风之后的老神仙问道。 “这个老夫也不甚清楚,不过这玲珑体质和你的混沌体质一样,也是上古体质,在修道上,这玲珑体质可不一般,就效果来说,比你的混沌体质更显而易见。”老神仙说道。 “那这玲珑体质对修道有什么效果?”吴谦问道。 “玲珑体质对修道的认识,异常深刻,远超常人,所以更能领悟到修道的本质,而且它还有一个非常明显特点,若是起死回生,则必有顿悟。”老神仙说道。 “这起死回生,必有顿悟又是什么意思?”吴谦问道。 “意思就是玲珑体质若是遭遇重创,本来应该死去,若是捡回一条性命,则在修道之上必有一个大的顿悟,对修道会产生质的飞跃,所以这玲珑体质还有一个别名,叫凤凰体质,凤凰涅槃。”老神仙说道。 “老夫倒是真想见识一下这玲珑体质会有什么不一样的顿悟,”这老神仙带着一丝向往的语气说道。 这老神仙如此一说,倒是让吴谦和陈君梅信了这老神仙的话,陈君梅真的是那神奇的玲珑体质,因为这次的重伤,陈君梅真有一番顿悟,还说给吴谦听过,只是吴谦听不懂。 吴谦和陈君梅兴奋了一阵之后,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这老神仙可是说还有个坏消息。 吴谦和陈君梅对视了一眼,吴谦将手握住了陈君梅的手,二人像是共赴刑场一般点了点头,吴谦便说道:“还有一个坏消息,你说吧。” “陈君梅,你是不是感觉自己早就应该突破炼丹境,进入玉清境,但就是突破不了,”老神仙说道。 陈君梅听到此言,脸上的表情顿时凝重起来,说道:“是!我两年前就已经是练气境的巅峰了,但就是进不了玉清境,老神仙可否告知原因。” 老神仙哼哼一笑,说道:“因为你的丹田被人给封住了!” 这老神仙如此一说,这吴谦和陈君梅的内心似乎有些复杂,第一是这个所谓的坏消息似乎没有性命之忧,还在二人的承受范围之内。但它始终是一个坏消息。第二是这个坏消息很是突兀,也很奇怪,像陈君梅这么一个身世清白,家底简单的人,为什么会有人去封她的丹田? “丹田被封是人为的吗?”短暂的思索之后,吴谦问道。 老神仙冷笑了一声,说道:“不但是人为的,还是高人所为。” “何以见得?”吴谦收起了自己的玩世不恭,谨慎地问道。 “这一般人封人丹田,必损人五脏,被封之人或面黄肌瘦,或体弱多病,然而陈君梅的身体却无异样,这种情况只有高人才能办得到。”离道人说道。 听到高人两个字,让吴谦和陈君梅那稍微放下去的心又提了上来,吴谦看了陈君梅一眼,说道:“在你印象中,你有没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人,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 陈君梅想了一会儿,说道:“没有,我从小到大都在混元道长大,如果发生了这种事,肯定会被别人发现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能回去问一问杜仲老伯了,”吴谦说道。陈君梅也是点了点头,说道:“只能问他,看他知道不了。” 吴谦又回过头来,冲着屏风之后的老神仙问道:“老神仙,你是否有办法解除封印?” “老夫既然能看得穿,自然就能破得除,”老神仙说完,又继续说道:“不过我刚才听到你们二人是混元道的,是吧?” “是,怎么了?”吴谦问道。 “这件事有可能是你们混元道的某个高人所为,若是老夫替你解除了封印,那不就是得罪了这位高人么,虽然老夫虽然不怕他,但我神仙会为的是求财,不想招惹是非。”老神仙说道。 “我们保证不说出去是神仙会帮我们破除的封印,”吴谦说道,陈君梅也赶忙说道:“老神仙您帮了我们,我们绝对不会给神仙会带来麻烦的。” 只听屏风之后传来两声冷笑,说道:“这只是其一,其二嘛解除封印需要一颗极为珍贵的丹药——破障丹,这颗丹药价值可不菲。” 吴谦心中一阵无语,这老混蛋说这么多还是为了坐地起价。 “老神仙,这破障丹要多少灵晶?”陈君梅问道。 “五万!”老神仙说道。 陈君梅一愣,嘴边的话又被生生咽了回去,转头看了一眼吴谦,此时吴谦脸色也很难看,正怒视着屏风。 就在这时,只听屏风之后说道:“你就别看这小子了,这小子为了你的脸已经折腾出去十多万灵晶,现在估计口袋比脸还干净。”说完这屏风之后竟然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对于这一点他很是得意。 陈君梅听到此言,心中大惊,她没有想到吴谦为了自己脸上的伤疤居然花了这么多灵晶,十多万灵晶,对于陈君梅来说,那也是一个只敢想象的数字。 正文 第99章 坐地起价 陈君梅又感激地看了一眼吴谦,然后略带遗憾地说道:“算了,等我攒好五万灵晶,再来神仙会买这破障丹吧。” 就在此时,却见吴谦的表情不再愤怒,反而是一脸笑意。这老神仙隔着屏风也观察到了吴谦的表情的变化,于是问道:“小子,你笑什么?” “我有一件事要想跟你说,也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吴谦说道。 “你先说来听听,”老神仙说道。 “就在前不久,陈君梅在擂台之上被人重伤,险些丧命,被救回来之后,真如你所言,陈君梅对这修道有了一番顿悟,你想不想知道陈君梅到底顿悟了些什么?”吴谦说道。 屏风之后沉默了下来,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但吴谦很自信,这个世界总有些偏执的人,对修道有着近乎狂热的追求。 根据吴谦的判断,这老头子就是这类人。 果然,片刻之后,只听屏风之后传来一个声音:“我很感兴趣,可以换一枚破障丹!” 吴谦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一枚破障丹也想得到这玲珑体质悟出的道家真谛,你也太不把修道当回事了吧?” “小子,你想怎么样?”屏风之后的语气明显有一丝愠怒。 “学你坐地起价啊?”吴谦漫不经心地说道。 只听屏风之后哼了一声,说道:“慢走不送!” “一码归一码,这治伤疤的事,用你的话说,那叫已经钱货两清”吴谦话还没说完,便见屏风之后有东西扔出,吴谦便一把接住。 “吃了这丹药,一个月内,伤疤自然会消除,走吧!”屏风之后下起了逐客令。 陈君梅也没有想到,突然间二人就谈崩,吴谦倒也无所谓,当先便往外面走去,陈君梅也只好跟着出去。 “回来!”眼看吴谦就要走出房间,只听屏风之后传来一声怒吼。听到这声怒吼,连屏风之前的两个轿夫都忍不住对视了一眼,似乎他们的老神仙今天举动很是反常。 吴谦笑脸盈盈地走了回来,一副吃定你的表情,让人看着更是生气。 “小子,算你狠,你开个价!”老神仙说道。 吴谦手掌一伸,大声说道:“五万!” 陈君梅都忍不住看了一眼吴谦,似乎是觉得这要价也太狠了! 屏风之后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不过沉默的时间很短,不一会儿,便听屏风之后说道:“五万对老夫来说不过是个小数目,老夫给你!” “先把灵晶和破障丹给我们,我们才说,”吴谦不依不挠地说道。 屏风之后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小人之心!”然后又对着一名轿夫说道:“去取丹药和灵晶!” 只见一名轿夫立即出了房间,不一会儿,便又回来了,手上还多了一个盒子和一块玉佩,然后将这两个东西交到了吴谦的手上。 “这个玉佩在我神仙会任意分会都可以兑换五万灵晶,”老神仙说道。 吴谦将和两个东西收入纳戒之后,对陈君梅说道:“你对她说吧。” 陈君梅可没有吴谦那么放肆,只见她表情凝重,十分认真地说道:“我在昏迷期间悟出了舍生而忘死,通天一气耳。” 这屏风之后听到此言,竟然开始小声地重复起舍生而忘死,通天一气耳这句话,片刻之后,只听这老神仙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还边说道:“这玲珑体质果然神奇,居然有如此深奥的顿悟,让老夫都受益匪浅!” 吴谦听到这笑声,眉头一皱,顿时感觉这笔生意自己又吃亏了。 “应该要十万!或者二十万!”吴谦小说地嘀咕道。 吴谦一回头,拉着陈君梅的手便打算离去,这时屏风之后又传来一个声音:“老夫虽然为你解除了封印,但封你丹田的人,绝不是等闲之辈,你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一定要小心谨慎,万不可张扬此事。” 老神仙这几句话倒是肺腑之言,吴谦也听得出来,不过吴谦可拉不下脸来讨好他,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倒是这陈君梅回过头来,鞠了一个躬,说道:“多谢老神仙提醒。” 这出了房间,吴谦便带着陈君梅赶紧离去,他可不想再遇到步易锦,那场面实在太过尴尬。 吴谦像做贼一般偷偷摸摸地从神仙会的大堂穿过,看得陈君梅百思不得其解,出了了神仙会,二人便直接往回走,一路上吴谦便催促陈君梅赶紧把那两粒丹药都吃了,陈君梅拗不过吴谦,便吃了下去。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陈君梅说道:“这神仙会的老神仙见识非凡啊,居然能看出我是玲珑体质,还发现我的丹田被封。” “是啊,这老头眼睛却是毒辣,只看我一眼,就知道我在修炼石甲功,”吴谦说道。 “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躲在屏风后面,不敢露面,”陈君梅说道。 “这个老混蛋眼睛里只有灵晶,知道我们是混元道的,怕惹上麻烦,所以不敢露面,”吴谦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说道。 “不露面也还说得过去,但他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的声音也伪装呢?”陈君梅说道。 吴谦一愣,随即问道:“你的意思是他的声音也是装的?” “是啊,这么明显,你没听出来?”陈君梅说道。 吴谦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觉得他声音很奇怪,没想到他声音居然是伪装的!” “难道你们认识?”陈君梅说道。 “我怎么可能会认识神仙会的人,”吴谦说道。 “那他就是怕被我们给认出来?”陈菊梅说道。 “为什么会这么说?”吴谦问道。 “这神仙会和三道的联系极为复杂,我估计他是怕日后去了混元道,被我们给认出来,”陈君梅说道。 吴谦想了想,也想不出个头绪,于是说道:“可能是这样吧,我们快回去吧!” 二人心中都有一个未解之谜,那就是谁会去封陈君梅的丹田,按杜仲老伯的说法,陈君梅是因为父母被劫匪杀害,沦为孤儿,这劫匪不可能有如此高深的手段去封陈君梅的丹田,而且也没有这个必要。 究竟是谁?杜仲老伯是否知情?都要等见了杜仲老伯才知道。 正文 第100章 黛眉似画 但想着老神仙的告诫,此事不可声张,要是惊动了这幕后的人,说不定会有性命之忧,于是吴谦便告诫陈君梅,等一会儿见了杜仲老伯,由他来问。 回到天禄阁,杜仲老伯脸色不好,劈头盖脸便对着吴谦一顿臭骂:“君梅重伤未愈,你就带她出去乱跑,要是引得旧伤复发,我看你怎么办?” 吴谦嘿嘿一笑,为杜仲倒上一碗茶,谄媚地说道:“我听说神仙会卖得有能治伤疤的药,就心急了一些,我保证下不为例!” 这杜仲老伯接过茶碗,不屑地说道:“混元道都治不好的伤疤,神仙会能治得好?真是胡闹!” “试一试,反正又没有什么损失,”吴谦说道。 这杜仲老伯哼了一声,便不在言语,这时吴谦看了一眼陈君梅,二人目光相碰,陈君梅点了点头,吴谦便说道:“老伯,这神仙会一个掌柜为陈君梅号脉,说陈君梅丹田还有问题,但又查不出到底有什么问题,老伯你知道她的丹田有什么问题不?” 这老伯将茶碗放下,回头看了一眼吴谦,然后又看了一眼陈君梅,然后说道:“好端端的,有什么问题?我看这神仙会全都是些江湖骗子!” 说完便起身,气呼呼地上楼了。 只剩吴谦和陈君梅二人,吴谦挠了挠头,说道:“这就怪了!”突然,这吴谦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凑到陈君梅耳边,小声问道:“你说会不会是老伯封的你的丹田!” “不可能!”陈君梅似乎感觉这句话有些亵渎了老伯,不由得狠狠地瞪了吴谦一眼,说道:“老伯待我如亲生女儿,他绝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 吴谦讪讪地笑了笑,说道:“如果连杜仲老伯都不知道的话,那估计是发生在老伯救你之前了。” “你的意思是在土匪劫杀我父母之前,我的丹田就被人给封了?”陈君梅说道。 吴谦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或许当年你父母带着你就不是探亲,而是逃命!” 陈君梅没有说话,脸上表情却很是凝重,没想到这件事又牵扯出自己的父母,陈君梅从小和杜仲老伯相依为命,父母对她来说,有一份奇怪的感情埋藏在心里,这份感情现在被掀了出来,让她一下子陷入其中,有些不能自拔。 虽然没有问出个结果,但倒是让吴谦和陈君梅稍微放下心来,因为根据二人的这一分析,这封陈君梅丹田的人应该不在混元道,所以陈君梅就算进玉清境,也不怕这件事在混元道败露而遭到背后之人的暗算。 吴谦告别了陈君梅,回到天枢峰后,又去看望了甄诚,甄诚勉强能下地行走,只是走不了多远,又没人陪他,孤零零一个人也挺可怜的,不过吴谦挺照顾他的,人虽然很少陪他,不过去天枢城给他搜罗了不少他喜欢看的书。 这一次,吴谦把陈君梅脸上的刀疤能治愈的消息告诉了他,也是想让他高兴高兴,果然,甄诚听了过后十分高兴,还马上就要去天禄阁看一看陈君梅没有刀疤的脸会是什么样子,吴谦费了好大的劲,说要是吃了,效果还有一阵才能见效,才把甄诚给劝住。二人闲聊一阵之后,吴谦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夜深人静,万籁无声,那些想不通的事便像煮沸的开水在脑海中翻腾,陈君梅居然是玲珑体质,由于丹田被封,而埋没在外门,更令人奇怪的事居然还有人会去封她的丹田,目的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克制她的玲珑体质?这陈君梅的父母应该不简单,或许是上一代的恩怨被牵扯在了下一代身上。 想完了陈君梅的事,这游洪烈的事又出现在脑海中,游洪烈就是那个隐藏在混元道的,梁温书口中所说的双修之人,这个推理严丝合缝,合情合理,现在缺的是证据! 想到了梁温书,吴谦突然想到他的女儿,吴谦腾地从床上弹了起来,脑海中有个想法跃然纸上,或许真的能找到梁温书的女儿! 以前是大海捞针,但现在不一样了,吴谦相信,只要盯住游洪烈,就迟早能从他身上找出梁温书的女儿! 只是以吴谦的修为,又如何盯得住游洪烈,恐怕刚一靠近他,就被发现了,然后落得个田光伯的下场,死于非命。 有半个月没去天禄阁了,那老头子的丹药应该起效果了,吴谦打算去看一看。来到天禄阁,却见杜仲老伯笑脸盈盈地站在门口,对着吴谦说道:“你怎么才来,君梅等你来都等你两三天了,你再不来,他就要逼我这个老头子去请你了。” 吴谦一听,心中大喜,估计是丹药起效果了,蹭蹭两步窜上楼,陈君梅的房门紧闭,吴谦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谁呀?” “是我!”吴谦说道。 屋内安静了一会儿,才传来一声:“进来吧,”声音略带羞涩! 吴谦推门而入,双眼直奔陈君梅的脸庞,然而,没想到陈君梅脸上的伤疤居然还在! 吴谦一声怒骂:“这老混蛋!骗我那么多灵晶,我要一把火烧了他的神仙会!”说完便往外走。 “回来!”只听陈君梅一声娇喝。 吴谦回过头,却见陈君梅往脸上一撕,那到疤痕便被陈君梅撕了下来,露出了陈君梅那光洁如玉的脸庞,吴谦竟然有些看呆了,没有那道有些吓人的伤疤,陈君梅那精致漂亮的脸庞,黛眉似画,秀丽若山,如水的眼睛,流转生情。 看到吴谦一副痴呆的样子,陈君梅有些害羞地笑了笑,说道:“能不能别盯着看了!” 吴谦这才回过神来,傻笑两声,说道:“这么漂亮,你干嘛还把你那伤疤贴上?” “看着不习惯,老伯也叫我贴上,免得多生是非,”陈君梅说完,又把那道伤疤贴了上去。 吴谦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在他心中,他也希望陈君梅继续把这伤疤贴上,毕竟这么一个美人,被别人给发现了,跟自己竞争,那就麻烦了。 正文 第101章 逐出师门 “怎么样?是不是还是丑死了?”陈君梅带着一丝羞涩的神情问道。 “马马虎虎吧,”吴谦说道。 陈君梅对这句话也不生气,好像和以前比起来,只要不丑,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只听她说道:“还有一年时间,你有没有信心?” 吴谦装作一副轻松的表情,说道:“不就是一条手臂么,大不了不要了!” 陈君梅眉头一皱,说道:“没那本事当初你跟游洪烈打什么赌?还大言不惭有一个打败你都算你输!” 吴谦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图个痛快,一时没有管住嘴!” 陈君梅狠狠地瞪了吴谦一眼,然后说道:“要参加内门选拔,你首先得进百强榜,这百强榜半年后就会固定,不再允许挑战,所以你这半年内首先得想想如何上榜!” “我还没想过这事呢!”吴谦说道。 陈君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然后说道:“我替你想好了!” “啊?”吴谦意外地看了一眼陈君梅。 “你就去挑战我,我到时不出战就行了!”陈君梅说道。 “这也行?”吴谦问道。 “有什么不行的,你不是也这样让过你的师兄么?”陈君梅说道。 “那你呢?”吴谦问道。 “你不用担心我,我不是服用了破障丹了么,等我伤好了,我自己修炼突破炼丹境也可以进内门,”陈君梅说道。 吴谦想了想,也有道理,便答应了下来。 时间不多,吴谦这段时间有有些荒废了,匆匆告别陈君梅后,便回到天枢峰修炼自己的石甲功,石甲功一施展出来,吴谦自己都吓了一跳。 以前施展石甲功,自己的身子犹如被人拉着,感觉施展不开,动作缓慢,但这次身体却异常敏捷流畅,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阻力,而且力量成倍地增强。 似乎这石甲功身形缓慢的弊端——没有了! 吴谦大喜过望,却又想不通,想起神仙会的老神仙对自己说过,这紫金蟒对石甲功有奇效,看来应该就这这个了。 紫金蟒虽然是个庞然大物,但行动却十分敏捷,而且力量巨大,估计靠的就是紫金蟒血,如今自己把那紫金蟒的血喝得个精光,自己的身体便也有了那紫金蟒血的功效! 吴谦顿时兴起,将石甲功施展到极致,身体犹如紫金蟒的突袭一般,招式不但快准狠,而且威力巨大,后山顿时飞沙走石,一片狼藉。 有此突破,吴谦顿时对一年之后的挑战又多了几分信心! 转眼半年过去,百强榜接近固定的尾声,这百强榜的竞争顿时异常激烈,谁都想赶在最后的时刻挤进百强榜,然后参加内门选拔,可惜的是,在这激烈的竞争中,吴谦的师兄梁俊勇被挤了下来,被一个天权门的弟子给挑战下去了。 天权门的弟子都在关注吴谦的动向,看着吴谦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去挑战上榜,这吴谦要是上不了榜,那这个赌约就算他是输了。 到了最后一天,这吴谦都没有任何动静,这倒让游洪烈有些奇怪起来,难道吴谦这小子就这么认输了? 就算他这般认输,老夫也要卸了他一支手臂,游洪烈心中暗暗说道。这游洪烈这一天什么事都不干,就等这吴谦的消息,一直到离截止时间还有一个时辰,这吴谦都还不去挑战,就当他觉得这吴谦当了缩头乌龟的时候,却听一名弟子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吴谦挑战了!” “他挑战谁?”游洪烈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大声问道。 “他挑战陈君梅!”那名弟子说道。 游洪烈又慢慢地坐回到椅子上,表情凝重,只见他大手一挥,说道:“马上回去给我盯着,是什么结果马上来报!” 那名弟子领了命,又快速离去。 游洪烈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着,他感觉这件事似乎有些不妙,但对陈君梅还是抱有一丝希望,毕竟这陈君梅以前在他面前还是很听话的。 一个时辰后,那名弟子冲了进来,游洪烈马上起身问道:“结果怎么样?” 那名弟子面色有些难堪,游洪烈那火爆脾气立即上来,怒吼道:“快说!” 那名弟子被吓得一撤,随即说道:“他们二人根本就没有打,俩人在擂台上站了一个时辰,陈君梅就直接认输了!” “混账!”游洪烈气急败坏,随即又说道:“马上叫赵一航去给我把吴谦挑战下来!”游洪烈不想夜长梦多,再给吴谦半年的喘息时间,这小子练的石甲功确实进展神速,连自己都有些诧异,所以这次能让吴谦上不了百强榜,那是最好的结果。而这赵一航也是游洪烈手下一员猛将,在被陈君梅打败之前,他可是高居百强榜第二,被陈君梅挤下去后又挑战进了百强榜第三。? “已经来不及了!”你名弟子小声说道:“他们俩人在擂台上站到最后一刻,陈君梅才认输,现在百强榜已经固定了,不允许再挑战了!” 这游洪烈听到此言,胡子都气歪了,右手重重地砸在椅子之上,椅子顿时四分五裂。 “我看这陈君梅是要反了,居然联合外人跟自己的师父作对,简直猪狗不如!”游洪烈气急败坏地在屋子内来回走动,突然这游洪烈站住身子,回头对着跪在地上的弟子说道:“你马上给我去天禄阁,就说我游洪烈已经把陈君梅逐出师门了!” 那名弟子看着游洪烈,似乎想再确认一遍,然而看到游洪烈那暴烈的眼神,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起身便往天禄阁而去。 二人计划周密,配合默契,让别人没有可乘之机,吴谦也顺利地留在了百强榜之上,所以二人心情不错。 就在这时,那天权门的弟子已经赶到了天禄阁,张口便说道:“陈君梅听令!” 陈君梅微微一愣,随即上前说道:“弟子在!” “劣徒陈君梅,目无师尊,吃里扒外,猪狗不如,现将其逐出天权门,以儆效尤!”那名子弟说完,转身便走。 正文 第102章 兑子 陈君梅没有想到这游洪烈居然会把自己逐出师门,而且吃里扒外、猪狗不如这四个字也太伤她的自尊了,陈君梅呆呆站了一会儿,两颗泪珠不自觉地掉了下来。 虽然陈君梅不认同游洪烈对吴谦的做法,但陈君梅对天权门还是有感情的,对游洪烈也还有师徒之情,只是这游洪烈突然毅然决然地将陈君梅逐出师门,这让她在情感上一时难以接受。 杜仲老伯倒是觉得没什么,说道:“当初我就不同意你修道,好了,现在被逐出师门了,那你就一辈子留在这天禄阁陪我吧!” 吴谦面色有些尴尬,没想到陈君梅又是因为自己,被逐出师门,这让吴谦的内心更是充满愧疚,上前安慰道:“要不你跟我进天枢门吧!” “谁要去你那破门!”陈君梅回过头冲着吴谦吼了一声,便蹬蹬蹬上楼去了。留下吴谦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不过这陈君梅也就气了一天,似乎就释怀了,反正进入玉清境后就可以进入内门,这逐出师门对陈君梅来说,其实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这一日,陈君梅和吴谦约好,打算去看一看甄诚,毕竟甄诚受伤后,陈君梅还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从情感上虽然有些尴尬,但又不得不去。 二人出了天禄阁,迎面却碰上景飞英,还有几个天权门的弟子,景飞英此人吴谦认识,就是他挑拨梁俊勇上擂台挑战自己,此人一肚子坏水,十分招人讨厌,陈君梅也十分不待见他。 这景飞英看到吴谦和陈君梅,一脸坏笑,还主动走了上来,挡住了二人去路,嘴里还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哟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吴谦少侠么?” “有何贵干?”吴谦问道。 这景飞英嘿嘿一笑,说道:“听说你靠着女人上了百强榜,我特意来看看你这只吃软饭的小乌龟!” 吴谦一听此言,一股火气便冲了上来,说道:“好啊,我就让你看看我这个孬种怎么教训你!”说完便要上前动手! 这时陈君梅却一把拉住吴谦,说道:“不要上当!” 吴谦一愣,问道:“上什么当?” “你要是和他在这里私斗,会被逐出百强榜!”陈君梅说道。 “为什么?”吴谦不解地问道。 “混元道为了彰显内门选拔不但要选拔天赋高的弟子,也注重品行的考察,所以混元道规定,如果定榜以后,榜上的人如果触犯门规,就会被逐出百强榜,不得参加内门选拔!”陈君梅说道。 吴谦一愣,随即说道:“是他先侮辱我,我又没有触犯门规!” “他侮辱你,是他不对,但你如果先动手,你也有不对,最后的结果就是你们两个都会被逐出百强榜!”陈君梅说道。 “这是兑子,你懂吗?”陈君梅又补充道。 吴谦顿时明白,这百强榜上可是有好几十号天权门的人,他们根本不在乎其中某一个人不能参加内门选拔,而且以这景飞英的实力,要想进入前四,几乎不可能,既然如此,还不如跟吴谦来个兑子,在游洪烈面前立上一个大功。 识破了这景飞英的意图,吴谦的火气立即消散了去,对着景飞英微微一笑,然后摇头晃脑地说道:“我就是吃软饭,你能把我怎么着?” 这景飞英也是一愣,他也是没有想到吴谦居然这么不要脸,当众承认自己吃软饭! 就在景飞英发愣之际,吴谦和陈君梅扬长而去。 到了天枢峰,甄诚已经能够下地行走,此时正一个人在院子遛弯,见到吴谦和陈君梅,这甄诚脸色大喜,一摇一晃地走到陈君梅面前,吴谦赶紧去扶着他。 “陈君梅,你的伤已经好了啊?”甄诚兴奋地问道。 “嗯,只是这一年内不能修炼,还需要静养,”陈君梅说道。 “吴谦不是说把你的脸上的伤疤也治好了么?怎么”甄诚问道。 吴谦面色有些尴尬,正想开口说,却见陈君梅抢先说道:“那药不行,没有效果!” 甄诚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然后又说道:“没关系,那药不行,咱们以后还可以再找。” 陈君梅对着甄诚说了假话,似乎有些过意不去,脸色微红,轻轻点了一下头。 “你的伤怎么样了?”陈君梅对着甄诚问道。 甄诚嘿嘿一笑,说道:“死不了,再过几个月,我就恢复正常了!” 陈君梅和吴谦本来想着气氛或许会有些尴尬,但没想到这甄诚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高兴,倒是让吴谦和陈君梅放松了不少,不过陈君梅内心还是感到有一丝愧疚,甄诚受伤,也是为了给自己报仇,现在见自己有好转,他就替自己高兴。 甄诚的高兴和别人的不一样,是发自内心的,真正的高兴。 三人闲聊一阵,已是下午,吴谦便将陈君梅送回天禄阁。 出了天枢峰,却见山下站了不少人,都是天权门的弟子,带头的还是那个景飞英,这景飞英一见吴谦和陈君梅下山来,手一挥,便招呼这群人围了上来。 吴谦眉头一皱,心想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但此处又没有其它路可走,只能迎着走上去。 “哟,吃软饭的小乌龟,送你主子回去呢?”景飞英出言讽刺道。 吴谦没有理会他,继续往前走。 景飞英见吴谦还是不为所动,又出言挑衅道:“一个吃里扒外的丑八怪,一个是吃软饭的缩头乌龟,你们怎么有脸呆在混元道?” 侮辱自己吴谦可以忍,侮辱陈君梅吴谦就忍不下去了,吴谦顿时又是按捺不住自己,朝景飞英走去。 陈君梅又是一把拉住了吴谦的手,使劲摇头,说道:“别中计!” 吴谦咬了咬牙,还是忍了下来,这景飞英实在太可恨,知道陈君梅重伤未愈,不能动手,这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来挑衅吴谦。 吴谦和陈君梅继续往前走,然而景飞英却招呼他的一帮师弟上前将二人的路堵住,不让走。 “你们要干什么?”吴谦质问道。 正文 第103章 人脉 景飞英还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说道:“路又不是你的,我们站在这里要你管么?”说完,这景飞英又指着旁边的小水渠,说道:“乌龟是走水路的!” 景飞英说完,身旁的人一个个哈哈大笑起来。 陈君梅生怕吴谦会忍不住动手,于是拉着吴谦往后退,打算往旁边绕过去,然而这群人却又往旁边一闪,将路给堵住。 吴谦知道他们的目的,就是用这种方式激怒自己,逼自己动手,虽然知道他们设的是个圈套,但这种方式真是让吴谦一肚子火,却又不能发出来。 “景飞英,你别太过分!”陈君梅此时也是忍不住,出言喝道。 这景飞英眼神一冷,愤恨地看着陈君梅,说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猪狗不如的东西,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你”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陈君梅,一双眼睛怒视这景飞英,还带着一丝委屈。 吴谦觉得自己不能忍了,就算丢了一条手臂,今天也要先把这景飞英的手臂给卸了。 就在这时,只见天枢峰上跑下来一群人,领头的正是梁俊勇,身后还有吴谦的另外四个师兄,就连甄诚也是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 这梁俊勇冲下来之后,二话不说,冲到景飞英的面前,用头顶着景飞英的头,说道:“什么时候轮到你到天枢峰撒野?是不是要动手,来,跟我来,谁先走谁是孙子!” 这梁俊勇的恶名景飞英是知道的,好勇斗狠,修为不高,就是打起架来不要命,要是跟他打起架来,那肯定是不死不休! 这时吴谦的另外三个师兄安胖子、刁德全、耿大志也站上前去,和其他人对峙起来,场面顿时剑拔弩张。 景飞英带来的人一个个面面相觑,这样动起手来,天权门来的人更多,而且修为也要略胜一筹,若是放在天璇门和天玑门,或许这架就打起来了,但偏偏在天枢门就不好动手。 天枢门来的人虽然少,但却是全员出动,这架一打,那就是天权门和天枢门火拼,那这事就闹大了,而且景飞英心中还有一个顾虑,这架一打,吴谦倒是在一旁看好戏,然后拍拍屁股走人,而自己除了要担起挑起两门相斗以外,还要被逐出百强榜! 吴谦身上的难题这下转移到了景飞英的身上 景飞英想了想,很快便做出了决定,往后退了两步,双手一摊,说道:“不过是路过这里,打个招呼,你们这么激动干嘛?” 说完便一挥手,把他那群天权门的师弟带走了。 吴谦没有料到自己的这几个奇葩师兄居然会冲下来为自己出头,顿时心中大为感动,但还没等吴谦说上一句感谢的话,只见梁俊勇大手一挥,像得胜的将军班师回朝,率领那几个为数不多的师弟,风风火火地又回去了! 吴谦也只能目瞪口呆地目送四人回去。 今天算是过去了,但天权门对吴谦的骚扰却没完没了,每天天权门都会出动不少弟子,四处寻找吴谦,找到吴谦之后,便会召集一群人去围堵他,又不动手,就是用各种恶毒的语言侮辱他,目的就是为了激怒吴谦,好让他动手。 或许只要吴谦一动手,马上就会有戒律堂的弟子现身,然后当场拿下私下斗殴的弟子,立即扭送戒律堂。 是不是游洪烈出的这种不要脸的点子吴谦不知道,但没有游洪烈的撑腰,这群人胆子也不可能那么大,也不会纠缠吴谦这么长时间,肯定是干成这件事,能在游洪烈那里得到天大的好处。 在这般无休无止纠缠之下,距离内门选拔还有三个月的时候,吴谦终于还是到了炼气境上层,这期间混元道还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那个天下闻名的绝世天才——夏侯昊天回来了! 整个混元道都在传唱他的传说,十二岁入玉清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此次外出历练,斩杀妖魔、荡平匪窝,整个乾元大陆都在歌颂混元道的恩泽。 此人的名字每天都充斥着吴谦的耳朵,可惜吴谦无缘见上一面。 这期间,还有一个让吴谦有些愤怒的消息,就是在内门选拔之中,吴谦的对手将全部是天权门的弟子。 内门选拔一共有一百人参加,首轮前二十八人轮空,第二轮就剩下六十四人,然后第一与第六十四对战,以此类推,直到决出四强。 吴谦目前高居百强榜第二,首轮自然轮空,下一轮的对手是排位第六十三的外门弟子,对手是谁完全是根据排位定的,这就有可能吴谦根本碰不到天权门的弟子,当初二人的赌约也是一时兴起,也没有考虑这么多,现在选拔临近,自然这些问题便暴露了出来。 于是游洪烈以此为依据,找到济文堂,说他与吴谦有个赌约,吴谦说有一个弟子能打败他,就算他输,所以在擂台上要安排吴谦跟他所有天权门的弟子都过过招。 这游洪烈为了这赌约也真是连身份都不要了,居然去找赵淳风说出这样的话,这赵淳风没有答应,他便又提出,吴谦的对手必须都要为天权门的弟子,而且由他来安排,如果吴谦打的五轮都胜了,就算吴谦赢。 赵淳风还是不答应,也不知道这老头用了办法,居然让掌门出面,把这事给定了下来,然后按程序支会了一下吴谦。 吴谦虽然是说过这样的话,但游洪烈靠着自己在混元道的人脉操作这件事,还是让人很不耻。 而且加上逼迫陈君梅,前段时间又指使,或者说纵容自己的弟子对吴谦无休止的谩骂侮辱,更别说游洪烈还指使李明胜重伤陈君梅。 所以吴谦对着游洪烈可以说是痛恨透顶,吴谦还真希望这内门选拔早些来,他好彻底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三个月的时间,一晃就到,吴谦的修为还是定格在练气境上层,可以说是百强榜上修为最低的外门弟子了,和他高举排行榜第二的身份格格不入,倒也是坐实了他吃软饭的身份。 正文 第104章 简简单单 内门选拔,这是外门的饕餮盛宴,外门的弟子期盼已久,所有能上场的人都是激动不已。 吴谦不激动,因为仰仗陈君梅让给他的排行榜第二,他可以轮空第一轮。 第一轮的比赛,围观的人场场爆满,上擂台的人也卯足了劲打,打得是格外的精彩纷呈,不时赢得阵阵喝彩。 吴谦不关心这些,他压根就没去济文堂,也没有去找陈君梅,而是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躲了起来,静静地坐了一天,什么也不想,脑袋保持空灵的状态,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就这样静坐一天一夜,吴谦感觉自己得到了彻底的释放,一声轻松。 吴谦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便起身往济文堂走去,今天轮到他上场了,但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 来到济文堂,济文堂早就人山人海,陈君梅和甄诚早就到了,正着急地寻找着吴谦,见到吴谦出现,二人迅速走了过去,吴谦冲着二人笑了笑,便往对阵榜走了过去。 吴谦根本不用找,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就在第一栏,对手不是别人,正是那一肚子坏水的景飞英。 景飞英这三年的时间,把自己从榜单的四十多位提高到了第三十位,昨天也是轻松战胜了天玑门的弟子,士气正盛。 吴谦对今天的对手很满意,吴谦早就想好好修理这景飞英了,一肚子坏水,实在令人讨厌,对场次安排也很满意,第一场就是吴谦和景飞英,打完就走人,一点都不浪费时间。 擂台比试时间到,景飞英早就在擂台之上,吴谦不紧不慢地走上擂台,这景飞英见到吴谦,笑了笑,说道:“吃软饭的,对手是我,意外不?” 吴谦没有理他,站在擂台上一句话也不说,就等着赵淳风来宣布比试开始。 见吴谦不理他,这景飞英景飞英竟然走到吴谦的身边,小声地说道:“这个机会是我去求师父给我的,你连炼丹境都没有进,靠着吃软饭排名第二,你就是一个香饽饽,谁都想与你对阵,我要是打败你,我就为天权门立大功了,得到的好处可比进内门多多了!” 吴谦冷笑了一下,说道:“我就问你一个事,天天安排人来骚扰我,是你的主意吧?” 吴谦这一问,景飞英更是得意了,说道:“怎么样?不好受吧,你不动手,我能恶心到你,你要是动了手,结果更惨,这个点子不错吧?” “我就确认一下,免得一会儿教训错了人!”吴谦也是微笑着说道。 景飞英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我可是炼丹境中层,就你的修为,你连百强榜都进不了!” 吴谦闭上了眼睛,不想再跟他废话,这景飞英如一个话唠一般,继续说道:“我是这样计划的,今天我就卸掉你的一只胳膊,倒时我师父再来卸掉你的另一只,这样你就两只胳膊都没了!怎么样?我这计划很棒吧!” 吴谦冷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心中在想,这景飞英倒是送给自己一个计划,一会儿就卸掉他的一只胳膊。 俩人在擂台上说着悄悄话,台下的人一个都听不见,不过俩人的表情倒是让台下的人一头雾水,都是面带微笑,还以为他们倆是好哥们儿,在擂台上叙旧呢。 就在这时,赵淳风来到了擂台之前,看了二人一眼,然后说道:“擂台比试,现在开始!” 二人都在期盼着赵淳风说出这句话,景飞英听到此言,向后一掠,从身后抽出双刀,景飞英练的狂风刀法,速度极快。 吴谦则是一板一眼的扎好马步,又一板一眼地将石甲功施展开来。 景飞英便攻了上去,刀锋如雨点一般落在了吴谦的身上,衣服瞬间就成碎片,不过这石甲功还真是皮糙肉厚,刀锋落下,只留下一些痕迹,并没有伤到吴谦。 不过景飞英心中可一点都不慌张,这一番抢攻只是试探一番吴谦的石甲功,试探完毕,这景飞英还轻松一笑,说道:“果然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游洪烈天天教导天权门的弟子,该如何对付吴谦的石甲功,那就是控制体力,和吴谦游斗,水滴都能石穿,更别说一刀一刀地砍在吴谦的肉上,迟早能把吴谦的石甲功给破了。 景飞英不停地游走,狂风刀法极快,不过每一刀都是落在了吴谦的后背,这景飞英打算就攻击这一个地方,能最快地破掉吴谦的石甲功。 挨了一阵景飞英的狂刀,吴谦发现,这景飞英也就那么回事,身形一动,犹如紫金蟒蓄势待发一般,速度极快,从重重刀影之中将手伸了进去,抓住了景飞英的右臂,一扯一拧,只听景飞英一声惨叫,左臂便被吴谦给拧断了,左臂如麻花一般反拧在自己胸前。 只是吴谦这一手速度极快,加上有景飞英刀影的遮掩,台下的弟子竟然没有一个人看清楚了吴谦的动作,只感觉吴谦只是身子动了一下,景飞英便惨叫声起。 别人没有看清楚,但赵淳风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吴谦的这一手,不但快准狠,而且力量极大,与平时所认知的石甲功完全不同,惊得也是赵淳风目瞪口呆。 “这景飞英是不是动作太快,被自己给绊倒了,把手给摔断了?”由于根本没有看到吴谦有什么动作,有弟子便在台下这般猜测道。 吴谦走到景飞英的面前,说道:“你不是要拧断我的手臂么?” 这景飞英怒火攻心,也不顾右臂的疼痛,左手举刀,朝着吴谦的喉咙砍去,吴谦右手一挡,然后重重的一拳,又打在了景飞英的嘴上,景飞英的八颗门牙,全部被吴谦打碎了,一嘴的鲜血。 “你不是喜欢叫我吃软饭的小乌龟么?我看你以后嘴上跑风,还能不能叫。”吴谦说道。 “你”景飞英想说什么,只见吴谦又是两拳打在景飞英的脸上,这景飞英的脸顿时肿得像一个包子。 “还敢废话!”吴谦说道。 这景飞英躺在地上,眼中又怒又怕,却是不敢再说一句话。 就这么简简单单,胜负已分,这时赵淳风跳上擂台,大声宣布道:“吴谦获胜!” 正文 第105章 意外 角落里传来几声欢呼,吴谦知道是天枢门那仅有的几个师兄在为他喝彩,吴谦转身向他们点头示意了一下,跳下擂台,和陈君梅、甄诚一起离开了济文堂。 这游洪烈这次没有到现场,当天权门的弟子把景飞英抬到他面前的时候,游洪烈的都惊呆了,按他三年来对手下弟子的指导,而且是专门针对石甲功的指导,景飞英理论上是败不了的,没想到景飞英却一败涂地! “说,吴谦是怎么拧断你的手臂的?”游洪烈对着满嘴是血的景飞英问道。 景飞英张开那漏风的嘴,努力说了起来,游洪烈听得很费力,连蒙带猜之下,大概听懂了景飞英的话,意思是自己一时大意,被吴谦抓住了自己的手臂,给拧断了! 这话游洪烈自然不信,又问在场的弟子,那些人更是说不清楚,只知道景飞英打着打着,就一声惨叫,然后手就被拧断了! 游洪烈示意弟子将景飞英抬下去,自己坐在太师椅上陷入了沉思,思来想去也想不通,吴谦的石甲功怎么可能在电光火石间将景飞英的手臂拧断,游洪烈决定明天要亲自去现场督战,他要好好看看吴谦的石甲功到底有什么鬼。 景飞英的失败,也让游洪烈心中有一丝紧张,现在吴谦已经进了三十二强,现在已经不能掉以轻心,游洪烈打算派上自己手上最强的四个弟子,确保万无一失。 回到天枢峰,吴谦先是向乐平生报了自己的战果,乐平生还是和以前一样,嘿嘿一笑,说了一声好,便继续睡自己的午觉。 倒是陈君梅忍不住问道:“吴谦,你的石甲功怎么会这么快?” 甄诚一愣,说道:“难道不是景飞英自己摔倒的么?台下人都这么说!” 陈君梅白了甄诚一眼,说道:“你见过自己把自己绊倒的么?” 吴谦笑了笑,对着陈君梅说道:“你能看得清楚?” 陈君梅点了点头,这倒让吴谦有一丝意外,看来这陈君梅的修为,比自己想象的,似乎还要高深一些。 “我把那紫金蟒的血给喝了,没想到那紫金蟒血把我石甲功行动缓慢的弊端给破解了!”吴谦说道。 陈菊梅听到此言,用手指着吴谦,说道:“哦,原来是你把那紫金蟒的血给喝了,你还敢骗武修阳长老!” 吴谦嘿嘿一笑,说道:“我怕说出来武修阳会把我拉进丹炉给连成丹药。” 陈君梅和甄诚噗嗤一笑。 今天的比试还是天权门大放异彩,三十二强里天权门独占一半,不过游洪烈可高兴不起来,只要吴谦不输,他心里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游洪烈一宿没睡,终于熬到了天亮,不过他首座的身份,必须得装作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等到时辰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走到济文堂。 今天游洪烈给吴谦安排的对手是排行榜第十二的简宇文,从今天开始,游洪烈算是开始出自己手中的王牌了,简文宇已经是炼丹境上层的境界,高出吴谦足足三个层级。 吴谦和简文宇的比试还是安排在第一场,站在擂台擂台之上,简文宇可一点都不慌,昨天这简文宇也在场,他也感觉是景飞英是自己把自己给绊倒了,让吴谦捡了一个大便宜,今天他可不会犯这样的低级失误,就实力来说,自己也是高出吴谦三个等级,理论上来说,吴谦根本没有胜出的可能。 而且在简文宇心中,和景飞英有同样的想法,那就是战胜吴谦之后,将会为天权门立一大功,然后在他师父游洪烈那里得到想都不敢想的好处,推荐给某个长老当亲传弟子也有未可知。 吴谦和简文宇站在擂台上,二人相对无言,都想早些开始比试,好不容易等到时辰到了,赵淳风宣布比试开始,二人便剑拔弩张。 简文宇是用单刀的,一手八门金锁刀攻守兼备,在外门声名远扬。简文宇踩着八卦步攻了上去,吴谦还是和往常一样,石甲功摆开,先让对方狂攻一下,试探一下对手虚实。 简文宇的八门金锁刀在吴谦身上狂攻一轮,吴谦虽然抗了下来,但明显感觉得出这简文宇不是景飞英可以比的,虽然没有受伤,但刀锋砍在身上隐隐生疼,吴谦摸了摸后背疼痛的地方,又活动了一下筋骨,才把疼痛消除。 这简文宇砍在眼里,冷笑了一下,说道:“你以为你还会有昨天的狗屎运么?” 吴谦也笑了笑,说道:“这可说不清楚,我一向运气不错!” “我今天就把你打回原形,”简文宇说完,挥舞着八门金锁刀又攻了上去,吴谦不打算被动挨打了,运起石甲功,也冲了上去。 看到吴谦居然敢冲上来,简文宇口中暗道一声:找死! 然而话音刚落,这吴谦就已经攻到胸前,情急之下,简文宇只得横刀挡在胸前,吴谦的拳头打在了简文宇的刀身上,但是没想到吴谦这一拳的力量简文宇居然抵挡不住,刀背又打在简文宇的身上,简文宇往后急退了几步,这才稳住了身形。 所有人都只是认为吴谦这一拳只是出其不意,稍稍站了一点一点便宜,毕竟简文宇用刀身挡住了这一拳,对于简文宇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碍。 但是场下有一个人心中确实惊骇异常,这个人正是游洪烈,游洪烈对着石甲功实在太清楚不过了,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但吴谦的的确确使的就是石甲功。 看来昨天景飞英并不是被自己绊倒,而是被吴谦的石甲功给卸掉了手臂 如果石甲功能突破速度的限制的话,那吴谦或许今天还能和这简文宇有一拼。想到此处,游洪烈不由得紧盯着擂台之上。 简文宇也有一丝意外地看着吴谦,刀锋一侧,又攻了上去,出乎意料的是,吴谦居然和简文宇对攻起来,吴谦双拳对简文宇的单刀,丝毫不落下风。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现在简文宇的刀锋居然连吴谦的衣角都摸不着,而吴谦的拳头却如雨点一般攻过来,简文宇自诩自己的八门金锁刀法防守自有一套,但遇到吴谦这石甲功却感觉没有丝毫用处。 正文 第106章 冲进决赛 八门金锁刀法,能攻善守,就是因为它能以攻代守,然而简文宇连吴谦的衣角都摸不到,他的刀法相当于失去一半的作用。 简文宇也暗自心惊吴谦的身法怎么会如此之快,就在他分神之际,被吴谦一拳打中胸口,简文宇一个踉跄,被打倒在地。 游洪烈面色铁青,一挥衣袖,转身便走,因为他已经知道,简文宇这场比试已经输了。 果然,简文宇站起身来,继续和吴谦对打,然而没过多久,又被吴谦打倒在地,每一次被打倒,简文宇都马上站起来,继续再打,不是因为他精神可佳,屡败屡战,而是他觉得输给吴谦,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吴谦是谁,外门出了名的废物! 但是现实却异常残酷,每一次站起来坚持不了多久,便又被吴谦打倒在地,在第八次被打倒之后,简文宇终于站不起。 赵淳风表情严肃,走上擂台看了一眼吴谦,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大声宣布道:“这轮比试,吴谦获胜!” 吴谦转身要走,却听赵淳风叫住了自己。 “你这是石甲功么?”赵淳风问道。 吴谦轻轻一笑,说道:“难道不是么?” 赵淳风听完,哈哈大笑起来,这倒让吴谦有些疑惑不解,问道:“赵首座您笑什么?” “我是再想,或许某些人真的是看走眼了!”赵淳风说道。 吴谦笑了笑,没有说话,默默地走下擂台,在众人惊叹的眼神中,离开了济文堂。场上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但所有人都知道,今天吴谦是凭借真本事赢了简文宇,这个百强榜排行第十二的高手。 那些等着嘲笑吴谦的人,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因为在他们心中,已经认定吴谦就是混元道的一个笑话,一个小丑,他在混元道存在的作用,就是供大家取笑,被大家踩在脚下。 但是昨天还是一个笑话、一个废物的吴谦,今天已经是外门一等一的高手,曾经看到吴谦可以肆意地耻笑,下一次见到吴谦还得缩起尾巴做人,巨大的心里落差,让这帮人心里很是难受。 游洪烈回到天权门,把房间关了起来,此刻他心中却是异常的平静,吴谦已经进了十六强,虽然还需要战胜三人才能赢得这场赌约的胜利,但是不管吴谦能不能走到最后,有一个事实却是无法改变,那就是游洪烈看走眼了,吴谦不是废物,而是一个天才。 三年的时间,凭借那出人意表的石甲功,吴谦已经冲进了百强榜前列,这是其他人需要花上六七年时间才行的。 游洪烈甚至心中有些悔恨,手中有两个绝世天才,却被自己生生给赶了出去,陈君梅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这吴谦比起陈君梅来也是不遑多让,然而这两个人都被自己给逐出师门,想起当初自己对吴谦所做的一切,不闻不问,不给饭吃,不给心法,丢进百草园让他自生自灭 或许真的是我做错了吧游洪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带着悠长而又自责的语气说道。 吴谦带着那迅捷无比的石甲功,一路势如破竹,冲进了四强,冲进了决赛!让整个外门大跌眼镜。 而吴谦的每一次胜利,对游洪烈都是一次重重打脸,吴谦也用自己的实力,慢慢改变外门对他的看法,外门甚至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议论,这吴谦其实是个天才,游洪烈是老眼昏花,把他给赶了出去。 最后的对手,是李明胜! 吴谦终于站在了他的对面,吴谦要打败这个人,让游洪烈为自己曾经的行为付出代价,更要通过李明胜,找出给他丹药的人,而这个人,就是隐藏在混元道的双修之人,那个恶贯满盈的人! 天都峰,琅琊殿内,武修阳气得浑身发抖,只见他恶狠狠地说道:“吴谦这小子居然敢骗我,他把那五百年的紫金蟒的血喝得一干二净,要不然那什么破石甲功,能有这么快的速度?!” 武修阳似乎还不解恨,继续说道:“要是这紫金蟒的血给我给我的话我能”说道此处,这武修阳眼神开始凌厉起来。 “别想了,人家都已经把那紫金蟒血喝到肚子里面去了,”这时一旁的李璞承调侃道。 武修阳冷笑了一下,说道:“只要紫金蟒血再他身上,我就还有办法弄出来!” “你有什么办法?”李璞承问道。 “把他送进我的炼丹炉里,我能把他练成丹药!”武修阳说道。 这时,只听夏侯元仙哈哈一笑,说道:“练成丹药可以,但得从他身上找出幕后之人才可以!” 武修阳一听此言,顿时笑了笑,夏侯元仙这句话的意思,自然是同意他把吴谦练成丹药,只是需要等一阵子而已。 明天就是决战了,吴谦心事重重,没有一丝睡意,趁着夜色,便出了天枢峰,四处游荡,只是纵然是深夜,这混元道的弟子还是很多,偶尔会遇见一两个人,这些人见到是吴谦,一个个都站定身子,目送吴谦一直到看不见为止,这让吴谦很不自在。 去天禄阁找陈君梅,杜仲老伯说陈君梅出去了,吴谦听陈君梅说过,齐云山的嘎母峰人迹罕至,颇为幽静,是个散心的好地方,于是对杜仲老伯说他去嘎母峰了,陈君梅要是找他的话就去嘎母峰。 说完吴谦便趁着夜色,直奔嘎母峰而去。 嘎母峰山径通幽,茂林密布,山顶之上还有一个景观亭,名叫嘎母亭,站在亭子内环视群山,影影绰绰的群山像是一个睡意未醒的仙女,月光下披着蝉翼般的薄纱,脉脉含情,凝眸不语。 吴谦在亭子里,选了一个位子,惬意地躺了下来,任由月光洒在自己的身上,吴谦的内心犹如进入母亲的怀抱,安宁祥和 忽然,亭子边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吴谦心中一紧,站起身来,却见亭子旁有一条蜿蜒的小道,直通黝黑的谷底,而此刻小道居然有一个人,正在一步一步地在往上走。 此人似乎也听到了亭子有动静,警觉地抬头一看,月光照在了二人的脸上,二人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是你?” 小道上的人——居然是李明胜! 正文 第107章 偶遇 李明胜站在小道上,一脸戒备地看着吴谦,片刻之后,开口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又为什么在这里?”吴谦反问道。 这句话听得出来只是和吴谦在这里巧遇,这让李明胜松了一口气,说道:“要想活得长一点,不该问的就别问!” 看到李明胜脸色的变化,吴谦朝着李明胜来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条小道似乎通往谷底,然而谷底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吴谦的这番举动似乎惹怒了李明胜,只见李明胜纵身一跃,跳到了亭子里面,对着吴谦怒目而视。 吴谦并不惧怕,迎着李明胜那凌厉的目光,说道:“说!是谁给你的丹药?是不是游洪烈?” 李明胜听到这个发问,反而冷笑了起来,说道:“是谁告诉我吃了丹药?” “需要人告诉吗?难道我就看不出来吗?”吴谦说道。 李明胜听到这话,打量了一番吴谦,脸上漏出不屑,说道:“是又如何?” 吴谦顿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想这李明胜终于承认了 “不是又如何?”就在此时,却听李明胜又说道。 吴谦一愣,随即又问道:“是不是游洪烈给你的丹药?!” “是又如何?”李明胜又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不是又如何?” 吴谦哼了一声,说道:“你认为就算在我面前承认了,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是么?”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继续不屑地说道。 “但是你可要想清楚,明天你可是不能再吃丹药了,”吴谦也颇为轻松地说道。 李明胜听到此言,虽然没有说话,但脸色却变得铁青,吴谦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现在就差让他承认是游洪烈给他的丹药了。 “你别忘了,明天夏侯掌门肯定会来,一干长老也会来,还有内门的首座也很有可能会来,这些都是混元道修为最好的一群人,你吃没吃丹药难道他们看不出来么?”吴谦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时李明胜的脸从铁青变成难看,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吴谦,却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吴谦心想,得试探一下这李明胜到底知道多少,如果知道得不多,或许能从他身上打开突破口。 “你吃丹药和陈君梅擂台比试本不是什么大事,但这丹药背后,却隐藏着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此人坏事做尽,人人得而诛之,你可别被此人误了自己的前程!”吴谦说道。 只见这李明胜眼睛转了转,想了一想,然后说道:“什么坏事?你可别在这里造谣生事!” 吴谦一听此言,心中顿时一喜,看来他果然对游洪烈的事一无所知。 “此人在外面强抢少女,暗地里修炼双修之术,被他糟蹋陷害的少女不计其数,我们天枢门的田光伯追查此事,被他察觉,他竟然杀人灭口,这等恶人,难道不该抓他出来绳之以法么?”吴谦说道。 李明胜脸沉默了下来,一张脸阴晴不定。 “只要你向夏侯掌门揭发此事,那肯定是大功一件,得到掌门和长老的青睐也犹未可知,”吴谦继续出言引诱道。 李明胜听到此言,似乎被点醒,一张脸露出一抹诡异的阴笑,说道:“这个主意不错!” 这摸诡异的微笑吴谦见过,而且不止一次,吴谦心中不由得提高了一丝警惕,脸上却笑着说道:“当然,而且我绝不跟你抢功劳,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是谁给你的丹药了吧!” 李明胜往前走了一步,然后说道:“给我丹药的就是……” 就在此时,吴谦只见身前人影一晃,寒光一闪,这李明胜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宝剑,直奔吴谦心窝! 好在吴谦早有准备,看到李明胜那诡异的微笑的时候,就已经暗自将石甲功施展开来。 吴谦一个侧身,以为便可以躲避开来,没想到这李明胜觉察到吴谦有准备,剑锋刚过,左手成掌,直奔吴谦左胸,这一手吴谦避无可避,只得双手护于胸前,硬吃这一掌。 嘭…… 李明胜这一掌打在吴谦的手臂上,竟然发出不大不小的轰鸣声,吴谦站立不稳,迅速往后退去,最后撞在了亭子的立柱之上,才把身子稳住。 李明胜一掌似乎试出了吴谦的深浅,脸色不屑之色顿显,说道:“就凭你这点修为,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李明胜剑尖一指,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说完便要向吴谦攻过去。 “住手!”就在此时,只听身后一声娇喝。却是陈君梅从山下赶了上来。 陈君梅站在了吴谦的身边,说道:“你认为杀你杀得了我们两个人么?” 李明胜瞪了一眼陈君梅,说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吃里扒外的东西,当初就该一剑将你斩杀!” 吴谦没有理会李明胜的辱骂,心中却是在思索,这李明胜为什么会突下杀手,难道他和游洪烈的师徒之情那么深厚?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们就在擂台之上做一个了断吧!”吴谦说道。 李明胜哼了一声,对着陈君梅说道:“明天记得来给吴谦收尸!”说完便转身离去。 看着李明胜消失在夜幕之中,陈君梅才转身对吴谦问道:“你们在这里说什么?” 吴谦便将事情的大概给陈君梅讲了一遍,听得陈君梅目瞪口呆,思索了一阵,这陈君梅还是摇摇头,说道:“我还是不觉得游洪烈能干出这种事!” 吴谦知道这游洪烈隐藏得极好,就连自己的师父乐平生都不相信,陈君梅才去天权门几年,又如何看得穿游洪烈那虚伪的面目。 吴谦也不勉强陈君梅相信自己说的话,这件事吴谦心里已经有个打算,擂台比试完,趁着夏侯元仙在,就向他禀明此事,夏侯元仙如果出面过问此事,或许很快就会查出些蛛丝马迹。 正文 第108章 生死斗 夜幕下的济文堂灯火通明,济文堂得到通知,明天夏侯元仙掌门会率领一干长老和内门三个首座前来观战,这帮大人物来自然不可能站着看,于是济文堂便连夜在擂台之前搭建一个看台,供这帮大人物使用。看台上椅子、桌子、糕点、茶水一应俱全,此刻赵淳风手下最得力的助手赵建树正在指导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弟子,该如何为这帮大人物端茶送水。 这一夜,很多人彻夜无眠,吴谦、李明胜、游洪烈、乐平生、陈君梅、甄诚,甚至是琅琊殿内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站在了窗前,看着天上同一轮明月,却想着各自的心事。 这一天终于来临,济文堂的广场之上,如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唯独那看台却是空空荡荡,只有几个外门的首座坐在里面,与拥挤的广场极不相称。 夏侯元仙要来,这李明胜和吴谦都被要求要提前一个时辰到擂台,在这混元道,只有其他人等夏侯元仙,绝无夏侯元仙等别人。 游洪烈和乐平生自然也在这看台之上,只是二人并没有说一句话,连见面打招呼都省去了,看来因为吴谦,二人之间的嫌隙已经很明显。 此刻吴谦和李明胜都站在了擂台之上,只是二人互不理睬,一个闭目沉思,一个抱剑养神。 不知谁喊了一声:来了! 密密麻麻的人头同时朝天空看去,只见蔚蓝的天下之下,大概有七八个人御空飞来,就在此时,地上却传来一阵欢呼,尽全是女弟子的声音:昊天昊天 吴谦也抬起了头,只见夏侯元仙的旁边御空飞行着一个年轻人,穿着雪白的衣服,没有一丝杂色,出尘脱俗,一张精致的脸庞犹如玉石雕刻一般,菱角分明,英气逼人,难怪会迎来这些花痴的欢呼,就连吴谦看了,也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想来这人应该就是那个天选之子——夏侯昊天了! 夏侯元仙等人落在了看台之上,夏侯昊天环视了一圈,又是引得人群之中的女弟子一阵欢呼,就盼着夏侯昊天的眼神,能在她的身上驻足片刻。 “坐好!”夏侯元仙对着夏侯昊天小声喝斥道。这夏侯昊天这才整了整衣襟,正襟危坐。 赵淳风走上擂台,拱手说道:“启禀掌门,本次内门选拔进入决赛的是天权门的李明胜和天枢门的吴谦,二人已准备完毕,可否开始?” 夏侯元仙点了点头,赵淳风便对着吴谦和李明胜说道:“比试开始!”然后便退下擂台。 “等等!”就在这时,李明胜却上前一步,抱拳对着看台上的一干人等说道。 “你要干什么?”赵淳风问道。 然而李明胜却不理会赵淳风,对着夏侯元仙等人跪了下去,说道:“弟子有一个请求,求掌门成全!” 这突然的变故,让大家都有一丝意外,不由得把目光集中在了李明胜的身上。 “什么请求?”夏侯元仙问道。 “今天的擂台之上,我要和吴谦生死斗,不死不休!”李明胜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谁都没有想到这李明胜居然会提出如此请求。就连夏侯昊天也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李明胜,还为他击掌叫好,看来这夏侯昊天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 乐平生眉头一皱,对着游洪烈小声说道:“游首座好生厉害,难道卸条手臂都不能消你心头之恨么?” 游洪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听他平静地说道:“我没有要他这么做!” 乐平生哼了一声,便转过头去。 “为什么?”夏侯元仙问道。 “这吴谦辱我师尊,欺我同门,我天权门人人欲除之而后快!”李明胜说得掷地有声,义正辞严,顿时将天权门一干弟子的情绪调动起来,一个个群情激昂,纷纷喊道:“生死斗生死斗” 喊声渐渐整齐划一,加上天权门弟子众多,顿时广场之上山呼海啸,气势颇为壮观! 夏侯元仙手一举,声音戛然而止,广场之上顿时寂静一片。 “吴谦,你可同意生死斗?”夏侯元仙问道。 吴谦冷笑了一下,心想:看来这李明胜真想把自己弄死在这擂台之上。平时吴谦会有些不要脸的行为,但在这种场合,吴谦不惧怕任何挑战! “同意!”吴谦平静地说道。 广场之上顿时唏嘘不已,谁都没想到,今天这擂台上是要闹出人命了!而陈君梅听到此言,也是一脸担忧地看着吴谦,不过吴谦说完,也没忘了陈君梅,回头对着她微微一笑。 “好!今天的擂台比试生死斗!”夏侯元仙平静地说道,但偌大的广场居然人人都听得清楚,显然是用上了真气。 李明胜目的达到,回头看了一眼吴谦,然后拔出宝剑,手挽剑花,抱拳说道:“领教了!” 吴谦从心里鄙视一眼李明胜,偷袭都干得出来的人,现在却显得彬彬有礼,都已经是生死斗了,吴谦可没有心情跟这李明胜在擂台之上惺惺作态,直接说道:“少废话!” 李明胜微微一愣,但做戏还是要做全套,又说道:“得罪了!”然后便攻了过去,吴谦一反常态,不像往常一般,先运起石甲功让别人打一阵,这次吴谦直接选择和李明胜对攻。 擂台上顿时拳影交加,剑锋嘶鸣,只是吴谦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竟然比前几日还快,这一幕落在武修阳的眼里,眼中尽是愤恨之色,似乎吴谦得的好处,本来应该是他的。 而夏侯元仙的其他人也是微微侧面,这紫金蟒血的效果,似乎比他们想的还要厉害几分 纵然有紫金蟒的加持,这李明胜可是足足高出了吴谦三个境界,这一年又是闭关修炼,而且肯定是在游洪烈的悉心指导之下修炼,目的就是为了对付吴谦,果然这李明胜的追魂夺命剑法一施展开来,比起一年前,更加精纯,隐隐有剑随心动,人剑合一之势,看得游洪烈也是微微点头,似乎对李明胜这一年的修炼,颇为满意。 一轮对攻下来,李明胜毫发无损,吴谦身上却中了几剑,伤口不深,却颇为狼狈。 正文 第109章 完美无瑕 陈君梅看到这一幕,不禁暗自为吴谦担心起来,吴谦的速度似乎还没有快到能将李明胜打败的地步。 然而吴谦并不在意身上的伤口,一个箭步又朝李明胜扑了过去,仗着石甲功皮糙肉厚,吴谦竟然对着李明胜一味狂攻。但是李明胜的追魂夺命剑使得密不透风,步伐游刃有余,吴谦根本伤不到他。 反而是李明胜找准空挡或给吴谦一剑,或是一脚,片刻之后,吴谦便被李明胜一脚踢飞了出来,身上又多了几条伤口。然而吴谦不等喘息,双脚一蹬,又向李明胜扑了过去,厮打起来。 吴谦现在已经不是在和李明胜比试,完全是在厮打,拳头、步伐没有任何章法,就是一味的狂攻乱打,这种打法如何能打得过李明胜,果不其然,不一会儿,这吴谦又被李明胜一个背摔给摔了出来,摔得灰头土脸。 吴谦依然如故,站起身又马上像李明胜扑过去,就像一个不要命的流氓和训练有素的士兵之间的打斗一般,看起来有些让人忍俊不禁 看台中的几个高人看到这一幕,也是微微摇头,混元道外门最精英的两个弟子,居然打得如此混乱不堪,完全和混元道那高大上的身份不相匹配,叫外人看见,估计得把混元道的脸都给丢尽。 李明胜现在也是一脸的自信,这吴谦根本就是一条疯狗,自己难道连一条疯狗都打不过么?他现在是在等一个机会,等吴谦力竭,他好破了吴谦那层龟壳,将他斩杀于自己的剑下。 吴谦的这般打法,其实极为消耗力气,这李明胜判断,再过一炷香的时间,吴谦肯定会累得站都站不起来,而自己以逸待劳,再打上一个时辰也没有任何问题。 游洪烈虽然对自己悉心调教出来的弟子充满信心,但表情依然严肃,只要李明胜没有打败吴谦,游洪烈那一颗悬着的心就放不下来,因为吴谦这小子,在他身上出现了太多的意外,房俊朗、景飞英,还有前面三个弟子,都惨败在这小子的意外之下。 吴谦已经不知道被李明胜踢了多少脚,身上也不知中了多少剑,然而吴谦还是如疯狗一般疯狂地朝李明胜扑过去,渐渐地,围观的人收起了嘲笑的面孔,看台之中的人也不再摇头。 因为吴谦在这种近乎疯狂的撕咬中,已经持续了两炷香的时间,而吴谦的动作丝毫没有缓慢下来。 吴谦再一次被李明胜一脚踢飞出来,只是这一次,李明胜已经开始微微喘气,眼睛中尽是不敢相信的表情。 此时吴谦趴在地上,双眼盯着李明胜,眼中也漏出一抹诡异的微笑,游洪烈见到这一幕,似乎意识到危机正在来临,腮帮紧咬,这游洪烈竟然坐不住了,站起身来观战。 吴谦趴在地上,此刻,他真的像一只恶狗,看着眼前的猎物,突然,吴谦双腿一蹬,向一道闪电一般向李明胜扑了过去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看台上那群绝顶高手,因为吴谦的这个速度实在太快了超出了对一个玉清境之下的外门弟子的认知。 电光火石间,吴谦的拳头就已经出现在了李明胜的眼前,李明胜虽然震惊,但还是能保持镇定,用剑锋横在自己的胸前,然而吴谦的拳头竟然迎着李明胜的锋刃轰了过去! 这下不光游洪烈站起身来,就连乐平生也站起身来,吴谦这一拳就算能重伤李明胜,但估计自己的手指也会被剑锋切断。 就在此时,只见吴谦的手指上,竟然像紫金蟒一般,生出了鳞甲,将吴谦的拳头包围 叮 一声破空的嘶鸣声,李明胜的剑刃居然被吴谦一拳打断! 嘭 吴谦的拳头重重地打在了李明胜的胸前! 李明胜后退了几步,才将身形稳住,胸中一阵气血翻腾,李明胜赶紧运气调息,这才将胸中的气血压了下去。 再看吴谦的拳头,鲜血直流,但却没有被齐齐斩断,吴谦没有痛苦的表情,看来这手指也只是受了皮肉伤。 这是吴谦第一次击中李明胜,却震撼全场 外门弟子看场面,只有看台上的人,才看出了这一拳的真谛! 这一拳,将紫金蟒的力量、速度和坚韧完美的融合,虽然毫无章法,却完美无瑕。 吴谦的速度众人已经见识,这一拳展现出来的力量与坚韧,也是让人震撼,用拳头碰锋刃,还能将锋刃直接打断,而自己的手指只是受皮肉伤。 然而场面只有一人对吴谦还是不屑一顾,那就是那位天之骄子——夏侯昊天。 只见夏侯昊天“切”的一声,然后不屑地说道:“石甲功!中看不中用!能挡得住御气攻击内体么?” “唉这几年的外门真令人失望啊,”这夏侯昊天说完这一句,竟然起身,直接御空而去。夏侯昊天的离去倒是又引起一帮花痴的唉声叹气。 当然,脸色最难看的,就是游洪烈了,想着自己与吴谦的赌约,要是输了,就得拜吴谦为师,每次见面就得行跪拜礼,就是一见到吴谦就要给他磕头,这比要了他的老命还让人难受! 吴谦用衣服擦拭了一下手指上的血迹,没有立即扑上去,而是对着李明胜说道:“你不是要让人替我收尸么?怎么了?失算了?” 李明胜一双眼睛怒视这吴谦,却没有说话! “今天我就新账旧账和你算清楚!”吴谦说完,又朝李明胜扑了过去。对于一个用剑的人,剑被别人折断,本身就是奇耻大辱,而此刻只有半截残剑在手,李明胜相当于一身修为被废了一半。 然而吴谦又一次让人意外了,这一轮的攻击吴谦居然速度更快,力量更足,完全是越打到后面劲越足,就连看台上那群高人都有些看不明白了。 一増一减,擂台之上顿时高下立判,李明胜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只是李明胜还在苦苦坚持,但是已经是这种局面了,又能坚持多久呢? 正文 第110章 揭发 果然,没有多久,李明胜便被吴谦踢中一脚,有过了一会儿,又被打中一拳,渐渐地,挨打的频率是越来越高,李明胜终于坚持不住,被吴谦一拳打翻在地。 此时的游洪烈面如土色,这场旷日持久的赌约终究还是他输了,自己上百岁的高龄,从今以后,就得叫面前这个十七岁的毛头小子叫师父,而且还是逢见必跪。 以前这吴谦是混元道最大的笑话,现如今,恐怕自己才是这混元道最大的笑话了,甚至是整个乾元世界的笑话。 但这又能怪谁呢?游洪烈开始反思自己,一个天才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却把他当做废物,纵然是废物,他曾经也是自己的弟子,然而自己又何时将他视为自己的弟子?不给饭吃、不给心法、不闻不问,目的就是想尽千方百计将他赶出天权门,有哪一个师父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徒弟?难怪另一个天才——陈君梅也会离自己而去!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为人倨傲,性情暴戾,目空一切,丢人就丢人,也算得个教训吧!游洪烈在内心说道。 这时,却见乐平生乐呵呵地凑过头来,对着游洪烈说道:“以后估计你得叫我师公了!” 游洪烈苦笑了一下,说道:“喊你师公也没有喊那小子师父丢人!” 乐平生一愣,带着意外的神情看着游洪烈,按游洪烈的性子,此刻应该暴跳如雷,甚至是跳上擂台,亲自教训吴谦,但没想到他居然会如此平静,这倒是大大出乎乐平生预料。 然而此刻擂台之上却还没有结束,吴谦跳上前去,骑在了李明胜的身上,拳头如雨点一般朝李明胜打去,李明胜开始还能支撑双臂抵挡,渐渐地,双臂都被吴谦生生打断,再也不能抵挡。 李明胜败局已定,然而却没有人上台阻止,因为这是生死斗,不死不休,只要吴谦不停下来,就不能有人宣布比试结束。 但这又能怪谁呢?也只能怪李明胜,是他自己提出的生死斗。 吴谦也没有停止的意思,因为吴谦还有一个重要的事要逼李明胜说出来! 只见吴谦重重的一拳打在李明胜的胸前,李明胜疼得几乎不能呼吸! “说!是谁给你的丹药!”就在这时,只听吴谦大声喊道。 不知缘由的人听到吴谦的这一声喊,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头雾水,不明所以。这李明胜倒也硬气,双眼怒视着吴谦,大声说道:“我死也不会说!” “说!是谁给你的丹药?”吴谦又是一拳打在了李明胜的胸前,这一次,李明胜咳嗽了两声,便呛出一口鲜血。 这李明胜也是嘴硬,就是不说,吴谦便每说一个字,便朝他胸前砸一拳,就连看台之上的那群高人,也是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只是这是生死斗,谁都不能打断,游洪烈有些心疼自己的弟子,但也只能看着干着急。 终于在吴谦第十拳打下去的时候,这李明胜还没有死,却已经扛不住了,撕心裂肺地大喊了一声:“我说!” “是游洪烈给我的丹药,他就是你说的那个,田光伯也是他杀死的!”这李明胜躺在地上,大声说道。 不知道原委的人听了还是一头雾水,但是这李明胜居然说自己的师父游洪烈是,还说田光伯是他杀死的,顿时一个个目瞪口呆! 这游洪烈顿时也是怒气滔天,站起身来,指着李明胜大声说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冲着李明胜的这一席话,大家都知道事情不简单,只见夏侯元仙站起身来,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吴谦便站起身来,将从梁温书那里得到的消息,窦建傲吃的丹药,以及田光伯被杀,李明胜吃丹药等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 如此一说,所有人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一个个怀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游洪烈,有的甚至小声议论:“这游洪烈没想到居然是一个!” 游洪烈似乎怒不可遏,一个纵身,跳到了擂台之上,指着地上的李明胜厉声喝道:“孽徒,你居然敢诬陷于我!”说完便将手向李明胜抓去。 就在此时,只见李璞承一个飞跃,也是跳上擂台,站在了李明胜的面前,冷眼凝视着游洪烈,大声说道:“游洪烈!休想杀人灭口!” “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早就在暗查此事了,而且早就已经怀疑你了,现在你最信赖的徒弟揭发你,你还有何话可说?”李璞承大声质问道。 吴谦听到此言,也是微微一动,心想:原来混元道早就已经盯上了他,难怪这田光伯的死被压了下来,原来是怕打草惊蛇! 突然的变故,也让和游洪烈比较熟悉的井文星、施英哲、赵淳风、乐平生、霍子昂等人一个个不知所措,这个和自己认识了上百年的老家伙,居然是个,练什么双修之术,若是别人指证他,这些人估计早就冲上去和他干上了,但这却是李璞承长老指证他,而且混元道已经调查游洪烈很久了,这些人也只能在外面观望,静待事情的发展。 游洪烈则是一脸的暴怒,指着地上的李明胜说道:“这混蛋信口雌黄,满嘴胡言,我什么时候给过他丹药,什么掳劫少女,双修之术,更是莫名其妙!” “李长老,你让开,让我质问他一番,定能辩出真伪!”这游洪烈说完,便要上前,冲着李明胜走去。 李明胜见状,顿时吓得不轻,立即站起身来,躲在了李璞承的身后,不敢对视游洪烈的眼睛。 “游洪烈!你还不认罪伏法!”这李璞承也是动了肝火,一声怒喝,暗中带着真气,震得全场的人振聋发聩! 这游洪烈也是不惧,迎着李璞承大声说道:“我什么都没干,认什么罪?伏什么法?” “那我就只能亲自动手了!”李璞承说完,便上前走了一步。 正文 第111章 拜师 这两人都在混元道都是修为高深莫测的人,在乾元世界也是受万人敬仰,没想到居然要在这里动手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面色紧张,外门这些弟子,恐怕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到如此阵势!尤其是天权门的弟子,他们的师父就要和混元道的长老动手了! 就在此时,只听游洪烈手一举,说道:“慢!” 李璞承眉头一皱,不过还是停下了脚步!看着游洪烈,看他会干嘛! 只见这游洪烈转过身,看着吴谦,说道:“我跟你的赌约,是你赢了,我输了,三年前,也是老夫看走眼了,让你受了不少委屈,我在这里给你道歉,我不是输不起之人,今日我就拜你为师!” 说完,这游洪烈便单膝跪地,对着吴谦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游洪烈一拜!”然后便用头重重地磕在了地面之上。 游洪烈的这一番举动,让人看不懂,也是让吴谦意外,吴谦甚至已经忘了和游洪烈赌约的事,一心只想通过李明胜查出隐藏在混元道的y·魔,吴谦没有说话,这游洪烈便也跪在地上没有起来,这时,吴谦突然想起一件事,说道:“梁温书的女儿在哪里?” 只见游洪烈抬起头来,看着吴谦,表情有些复杂,一张老脸拧成一团,竟然让人感觉有些委屈,只听游洪烈说道:“回禀师父,此事与弟子无关!”说完便站起身来。 这游洪烈还真把吴谦当成了自己的师父,一板一眼用师徒之间的礼仪说话,画面着实有些滑稽,却没有一个人敢笑。 游洪烈说完,纵身一跃,身至半空,凌虚而站,然后对着李璞承说道:“想拿我,就上来吧!” 李璞承仰头看了一眼游洪烈,也是纵身一跃,直奔游洪烈而去,两个修为高深莫测之人,就这样打了起来。 在混元道的这些外门弟子看来,这二人可以算是神仙打架了,天空不时传来的真气撞击的声音,犹如天雷就在耳边炸响,所有的外门弟子都将手捂住了耳朵,脸上漏出了痛苦的表情。 二人浑身激荡的真气如罡风一般席卷整个广场,外门这些弟子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抗得住这股罡风,所有人被压迫在地上,无法起身,根基弱的弟子,已经开始在痛苦地哀嚎。 突然,只见济文堂旁边的一个山峰,似有天外来物砸在其上一般,发出剧烈的爆炸之声,整个山头竟然被夷为平地,周围的树木还燃起了熊熊大火。 无数外门弟子已经被这恐怖的破坏力吓得瑟瑟发抖,二人的打斗确有移山倒海之能,这一股真气要是落在济文堂的广场之上,恐怕数百名弟子会瞬间丧命! 夏侯元仙不禁皱起了眉头,继续如此这般打下去,恐怕这些外门弟子都要遭殃,就在大家都有此担忧的时候,却见二人在空中越打越高,渐渐地,竟然隐没在了云层之中,压在外门弟子头上的那股罡风也随之消散,众人抬起头,却已经看不见二人的声音,只是那响彻天际的轰鸣声,依然还不断从云层之中传出! 虽然看不见,但所有的外门弟子还是怀着敬仰的表情仰望天空,渐渐地,轰鸣声慢慢远去,最后竟然消失在天际。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这算怎么一回事,打着打着,两人居然都不见了,也没个结果! 夏侯元仙倒是颇为冷静,仰头看了一阵之后,也不知道看出了什么没有,竟是一言不发,直接起身走人,夏侯元仙一走,那内门的首座啊、长老啊,便也纷纷离去,谁都是一言不发。 最后看台上就只剩下外门的几个首座,几个首座互相对视了一眼,也是一脸的茫然。 不过对于吴谦来说,不管有没有把游洪烈抓住,这件事也算是真相大白,他也赢下了和游洪烈的赌约,结局总归还是圆满。 以前想着游洪烈就恨得牙痒痒,一直盼着这一天出这口恶气,但当他赢了,游洪烈也在他面前承认了错误,还认认真真地拜他为师,这吴谦反而又对游洪烈恨不起来了,特别是游洪烈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回禀师父,此事与弟子无关!更让吴谦如鲠在喉,十分难受。 吴谦收回思绪,把目光落在了李明胜的身上,看到吴谦的目光不是很友善,李明胜把头缩了缩,赶忙说道:“是游洪烈要我杀陈君梅的,其实我心里也不想,所以我才改为重伤陈君梅!” “你那一剑直刺心窝,有你这么重伤的么?”吴谦鄙夷地看了李明胜一眼,说道。 李明胜眼神一躲,又继续说道:“今天这生死斗也是游洪烈安排的!他已经察觉出你发现了他,所以叫我在擂台杀死你。” “到底是不是游洪烈叫你这么做的?”吴谦上前一步,厉声逼问道。 “当然是他,李璞承长老都调查清楚了,这还有什么好怀疑的?”李明胜舌头一闪,估计是意外吴谦还要找他确认一遍,但搬出李璞承,这李明胜的语气立即强硬起来。 吴谦也沉默了下来 “这一切都是游洪烈背后搞的鬼,与我无关,现在他已经败露了,咱们的生死斗,我看就算了吧!”李明胜明显带着一丝乞求的语气说道。 吴谦盯着李明胜看了一会儿,内心有些犹豫,虽然他也是受人摆布,但吴谦总觉得这人的内心太过阴暗,就算他揭发游洪烈,也让人感觉很不耻。 不过此刻李明胜也确实够惨的,两只小臂都被吴谦打断,胸前也被吴谦重击了十多拳,吐出来的鲜血把胸前的衣服都染红了,看来受的内伤也不轻。 就在此时,赵淳风走上了擂台,对着吴谦说道:“我看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见吴谦还是不为所动,这李明胜居然对着赵淳风跪了下去,一脸委屈地哭诉道:“赵首座,我也是身不由己,您历来讲究公平正义,我也是受害者,这对我又公平吗?” 正文 第112章 如鲠在喉 赵淳风似乎被说动了,将手放在了吴谦的肩膀之上,说道:“这件事情已经闹得够大了,该收场了。” 吴谦还是没有说话,突然,吴谦身形一动,一脚踢在了李明胜的胸口,李明胜顿时如断线的风筝栽下擂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这一脚,是我替陈君梅还给你的,”吴谦站在擂台之上,居高临下,冷漠地说道。 台下有两名天权门的弟子将李明胜扶了起来,李明胜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能捡回一条命,看来他也算是知足了。 虽然吴谦又踢了李明胜一脚,但也算是听了赵淳风的话,赵淳风心中还是很满意,走到吴谦的身边,将吴谦的右手举起来,大声说道:“彼此内门选拔,吴谦是冠军!” 只是擂台之下反应却很冷淡,稀稀拉拉传出一些掌声,此刻所有人的心中都关心的是游洪烈的事,谁还会关注这个内门选拔。 吴谦正想走下擂台,却见赵淳风对他小声说道:“你的石甲功让人意外,这体力之绵长,也是让人意外啊!” 吴谦笑了笑,说道:“穷人家的孩子,就是耐力好!” 在擂台之上,吴谦如此耗费体力的强攻,体力不减反增,依然逃不出这帮高人的法眼,吴谦也知道原因,但就是不敢说出来。 那是他暗中修炼的青冥决发挥了作用,这青冥决施展开来,犹如九天之泉,连绵不绝,吴谦为了掩盖这青冥决,所以才采用疯狗式打法,这个方法似乎有用,竟然没有人发现他用的不是混元道的入门心法。 吴谦说完,便回到了他师父乐平生身旁,吴谦获得内门选拔的第一名,成了自天枢门成立以来的第一人,但这乐平生和吴谦一样,似乎也高兴不起来,只见乐平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走,我们回去!” 吴谦看了一眼人群中的陈君梅,无奈地笑了笑,便随着乐平生走了。 广场之上的人也三三两两地结伴陆续离开,一边走一边讨论这游洪烈的事,这件事,就算是混元道的历史上的,也绝对可以堪称是一个重大事件! 谁会想到,来看内门选拔的决赛,顺便见证一下吴谦与游洪烈的赌约,居然牵扯出这么大的一件事,引得两大高手大打出手,这一趟,他们也算是大饱眼福了。 广场之上依然还有数千人没有离去,他们自然都是天权门的人,自己的师父被混元道的长老指证是个y魔,现在又不知所踪,天权门数千弟子,突然群龙无首。 人群渐渐聚拢,数千人居然没有一个人说话,场面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很多人把目光集中在了李明胜身上,毕竟现在李明胜是天权门威望最高的人。 但有一群人,明显不愿意向李明胜靠拢,这些人,对李明胜都有仇视目光,渐渐地,这群人向另一个人聚拢,这人是天权门另一个重要人物——赵一航。 以赵一航为首的这群人显然是游洪烈的死忠,他们对李明胜在擂台之上对自己师父的揭发的行为无法接受,一个个眼神不善。 “我们都回去吧,夏侯掌门会把我们安置好的,”李明胜对着聚集在自己周围的师弟们说道。 人群开始蠕动,但围在赵一航身边的人却一动不动,李明胜见状,老远地冲着赵一航说道:“师弟,夏侯掌门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回去吧。” 赵一航眼神一冷,鄙夷之情尽显,然后对着自己身边的师弟说道:“我们走!”说完便带着身边的人离开了,只是没有和李明胜他们一起走。 天枢峰,游洪烈的房间内,乐平生和吴谦盘膝而坐,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乐平生的预料,而吴谦也深陷在其中,自己的推断严丝合缝,又有他自己弟子的指证,还有混元道长老的调查,已经板上钉钉的事,但偏偏游洪烈就是拒不承认,在混元道掌门和长老面前,这游洪烈还敢抱一丝侥幸心理? 二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沉默地坐着,一直坐到夜幕降临。寂静的屋子之内只有烛火摇曳,印得二人的脸忽明忽暗,犹如他们的内心。 “师父,这李璞承和游洪烈他们打到哪里去了?”良久的沉默之后,吴谦终于开口问道 乐平生也是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 “那这件事怎么办,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就没下文了?”吴谦问道。 乐平生摇了摇头,说道:“会有个结果的,游洪烈只是性子刚烈,他怎么可能是李璞承长老的对手!” 吴谦听到此言,便没有再说话。 就在这时,只听乐平生开始念叨起游洪烈的名字:“游洪烈游洪烈”。 吴谦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师父,嘴唇动了动,说道:“师父,您在说什么?” 乐平生开始仰头看天,似乎是在追寻遥远的回忆,只听乐平生轻声说道:“游洪烈性情暴烈,从我认识他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他曾经连上一代掌门夏侯凌绝都敢顶撞,唯独对他的师父曲浩渺长老却是言听计从,尊敬有加!” 吴谦不明白乐平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所以他选择默默聆听。 “没想到这游洪烈居然还真拜你为师,从他的一言一行可不是做做样子,那是真拜师啊,”乐平生带着一丝感慨的语气说道。 “师父您的意思是?”听到这里,吴谦似乎听出一丝弦外之音。 “你还记得他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不?”乐平生问道。 “我记得,他说这事与他无关,”吴谦说道。 “是啊,他是这么说的,而且是把你当做自己的师父,恭恭敬敬地说的,”乐平生说道。 吴谦内心掠过一丝难受,游洪烈的那句话仿佛又回荡在吴谦的耳旁:回禀师父,此事与弟子无关说得毕恭毕敬,让人动容。 “师父,你还是不相信游洪烈就是那双修之人是吧?”吴谦问道。 游洪烈没有正面回答,却又继续说道:“李璞承他都尚且不惧,更是完全没有必要在你面前为自己辩解什么!” 正文 第113章 世上再无 “我点我也想不通,”吴谦说道。 “而且游洪烈不是一个滥杀无辜之人,从擂台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乐平生说道。 “师父您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吴谦问道。 “是游洪烈先飞上半空,然后要李璞承去空中捉拿他,他是怕与李璞承在擂台之上打斗会殃及无辜,”乐平生说道。 说到这一点,吴谦也想起来了,确如乐平生所说,这两人如果在擂台之上打斗,恐怕济文堂的数千外门弟子,全部都得遭殃。 “但是李璞承长老都站出来说混元道已经调查他很久了,难道这还不能让师父您信服吗?”吴谦搬出了这件事中最无法撼动的铁证。混元道调查游洪烈,那就是夏侯元仙和几个长老等人共同在追查此事,以他们的地位和威望,说的话容不得一丝质疑,而且他们也完全没有诬陷游洪烈的必要。 乐平生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是啊,就是因为李长老的这番话,这件事才被盖棺论定,但是”乐平生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吴谦问道。 “但是这李璞承长老也没有拿出什么证据啊!”乐平生说道。 “这”吴谦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过了一会儿,吴谦又说道:“师父,您的意思是我们冤枉游洪烈了?” 乐平生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觉得有些草率了,还不能让人彻底信服。” 吴谦还想说些什么的,就在此时,只听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房门被人一把推开,只见梁俊勇闯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师父,不好了,天权门打起来了。” 乐平生眉头一皱,随即奔出屋子,吴谦也紧随而出。 站在院子之中,只见天权峰的方向火光滔天,映红了半边天,乐平生叫了一声不好,一个纵身,犹如飞鸟,直奔天权峰而去。 吴谦不会御气飞行,只得向天权峰跑去,然而刚进天权峰,吴谦就被眼前的一幕给震住了,映入眼帘的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从山脚到天权殿,一路上横七竖八地全是躺着的尸体,而且全是天权门的弟子,鲜血顺着道路冲刷下来,整个天权峰都被鲜血染成猩红色,还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味! 此刻的天权峰,犹如人间炼狱 吴谦飞奔到天权殿,只见天权殿已经化为灰烬,地上更是密密麻麻堆满了尸体,唯一还能下脚的一块空地上,却倔强地站着一些人,正抱团站在一起,为首的,赫然正是赵一航。 不过站着的这些人,一个个都是身负重伤,浑身浴血。在这帮人面前,站着混元道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夏侯元仙和几个长老也在其中。 只见赵一航将剑一指,指着夏侯元仙,然后口中大喊道:“我师父绝不是y·魔,我愿以死明志!”说完便剑一翻转,往自己的脖子抹去。 他周围大概还站着十几人,大喊了一声师兄,悲愤之情尽显,然而赵一航已经丧命,只见剩下之人中,又有一人说道:“我也愿意以死明志,”说完也是用剑朝自己的脖子抹去。 “我也愿意” “我也愿意” “我也愿意” 声音此起彼伏,不一会儿这十多个人便尽相自刎。 场面说不出的悲壮与惨烈 吴谦还是来晚了,只见到最后的这一幕,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夏侯元仙脸色铁青,拳头紧握,手上青筋尽显,一双眼睛凌厉如闪电,视线所到之处,无人敢视! “游洪烈!你害死多少无辜之人,你有何面目去见我混元道的历代英烈!”只见夏侯元仙仰头向天,撕声呐喊,犹如拷问苍天! 就在大家都还沉浸在无名的悲痛之中的时候,只听夏侯元仙一声爆喝:“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救人!” 从内门和其他峰赶过来的人开始纷纷走进这血海尸山中,寻找一息尚存者,而那些还能走的,则被集中安置到一个还没有被烧毁的房间中,吴谦也赶忙参与其中。 一阵忙碌下来,总算将或者的人都安置好了,这时内门戒律堂首座江经易走到游洪烈面前,说道:“启禀掌门,伤者全部安置完毕!” “还剩多少人?”夏侯元仙问道。 江经易看了一眼夏侯元仙,脸色有些沉重,只听他说道:“还剩三百四十七人!” “天权门原来有多少人?”夏侯元仙问道。 这时外门戒律堂首座霍子昂上前一步,说道:“回禀掌门,天权门原有三千二百五十六人!” 吴谦感到一阵寒意侵体,如置身冰窖,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接近三千条人命,就这样在眼前消失,而且这些死去的人,肯定和游洪烈的事情有关,而游洪烈的事情,又与自己有关,吴谦顿时感觉一股沉重的压抑感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呼吸。 只是吴谦还是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天权门的弟子会近乎死光! “掌门,你看这事如何处置?”武修阳说道。 夏侯元仙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大声说道:“乐平生何在?” 乐平生赶紧走上前,说道:“在!” “这活着的三百多人,全部转归你天枢门下,天璇、天玑,马上安排弟子将这些人送到天枢峰,”夏侯元仙大声命令道。 天璇门首座井文星和天玑门首座施英哲走上前来,和乐平对视了一眼,三人齐声答道:“是!” 天权门生还的弟子听到夏侯元仙的这番话,一个个黯然神伤,有些还开始小声哭泣起来,吴谦能明白他们的心情,也能体会到他们的感受,夏侯元仙如此安排,这天权门算是从混元道中被抹去了,从今以后,这世上再无天权门。 吴谦将目光扫过天权门的弟子,心中不由一动,这李明胜去哪里了?被杀死了? “内门戒律堂听令!”夏侯元仙又大声说道。 江经易走上前来,说道:“请掌门示下!” “待伤者转移完毕,你封锁天权峰,禁止任何人进出,这天权峰内,由你戒律堂妥善处置!”夏侯元仙命令道。 正文 第114章 秘密会议 “戒律堂领命!”江经易说道。 夏侯元仙一声令下,所有人又开始动起身来,将伤者转移到天枢峰,天枢门本来就地广人稀,空置的房屋特别多,安置这三百多人,倒是不成问题。 这些伤者被送到天枢峰以后,济文堂又送来大量的疗伤的丹药,发生如此惨烈的事情,吴谦的几个师兄也收起了平时那怪戾的脾气,将丹药送给这些人一一服下。 几人忙活一晚上,才将这些人全部安置救助完毕,事情终于做完,吴谦便迫不及待地进入自己师父的房间。 乐平生此时坐在案榻之上,神情憔悴,眼神有些呆滞,显然为了这件事耗神不少。 “师父”吴谦小声喊了一声。 乐平生从深思中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吴谦,然后点了点头,没有说一句话。 “天权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吴谦问道。 乐平生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天权门的弟子回去以后,立即分成了两派,一派以赵一航为首,坚信他们的师父是被冤枉的,要找李明胜质问清楚。另一派则以李明胜为首,认为游洪烈触犯门规,当由掌门依门规处置,这两派人互相争执起来,然后这两拨人要求所有的弟子必须表明态度,不能中立,就把所有的天权门弟子全部牵扯了进去,最后没人控制大局,就动起手来,这一动手便一发不可收拾,三千多人混战一团,一个个都杀红了眼,最后酿成了这惨烈的结局!” 吴谦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心中五味杂陈,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受控制,这惨烈的结局,恐怕在混元道的历史上,也没有发生过。 “那李明胜去哪里了?”吴谦问道。 “我也没有看到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死在乱剑之下,”乐平生说道。 这时只见甄诚走了进来,一脸的愤慨,只听他说道:“我刚才问过那些天权门的弟子了,刚一开打,这李明胜就跑了!” “他才是猪狗不如的东西,早知道就该在擂台上打死他!”吴谦听到此言,忍不住破口骂道。 乐平生也是摇了摇头,说道:“游洪烈收到这样的弟子,也是让人心寒啊。” 整个混元道都笼罩在一片愁云之中,气氛压抑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天枢峰一下子成了混元道最忙的地方,毕竟有那么多伤员需要人照顾,在这种大是大非的时刻,外门之间也少了平时的嫌隙,天璇门和天玑门都派了不少弟子过来帮忙。 内门的戒律堂做事也是雷厉风行,也就一个晚上的时间,居然就在天权峰布下一个大阵,禁止任何人出入,只是里面数千具尸体,也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处理。 很快天都峰琅琊殿就传出一道掌门御令:游洪烈之事及其引发的一系列事端,有损混元道威严,混元道全体弟子对外禁止宣扬,对内禁止议论,如有发现,一律从严处置。为此,内外门的戒律堂还派出大量弟子暗中查探,发现有议论者,当即抓捕,移交戒律堂,戒律堂也不手软,全部杖责一百,不准运气护体,也就一天的时间,就有数百人被抓进去,打得皮开肉绽。一时间混元道上下风声鹤唳,谈虎色变,混元道如此雷霆手段,这件事倒是很快就被压了下来,无人再敢议论。 所有人都不敢谈论此事,但每个人都惦记着一件事,那就是李璞承和游洪烈,终于过了三天,内门有消息传出,李璞承回来了,不过是一个人回来的,这游洪烈是被抓了?还是杀了?没人知道,所有人都等着琅琊殿能对游洪烈有一个事实认定和处置决定,但一连等了几天,这琅琊殿好像就没发生过此事一般,尽然没有一丝消息,琅琊殿的人不说,自然也没人敢问,这事就这么悬着了。 这件事算起来,还是因吴谦而起,没有一个结论,吴谦岂会善罢甘休,就当吴谦准备找上琅琊殿讨要说法的时候,被乐平生叫到了他的房间。 “我就知道混元道的戒律管不住你小子,不给你个答复你肯定会找上天都峰去!”乐平生对着吴谦说道。 “这么大的事情,没个结论,如何让人信服?”吴谦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 “已经有定论了!”乐平生说道:“前两天夏侯掌门召集了混元道所有太清境以上的在琅琊殿召开了一个秘密会议。” “夏侯掌门说了什么?”吴谦迫不及待地问道。 乐平生面容有些凝重,说道:“夏侯掌门说,游洪烈确有在暗抢少女修炼双修之术!” “那被抢的那些少女呢?”吴谦问道。 “夏侯掌门说还幸存的他们已经暗中妥善处置了,为了能让这些人今后能够拥有正常的生活,这件事暗中进行,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乐平生说道。 “这”吴谦有些郁闷,这混元道确实思虑周全,但要是这样的话,自己就没有办法找到梁温书的女儿了。 乐平生似乎看出了吴谦的心事,说道:“你想找到梁温书的女儿是吧?” 吴谦点了点头,乐平生又继续说道:“我看你没必要找了,掌门都说了,幸存的都已经妥善安置好了,如果已经不幸遇难,你也找不到了。” 乐平生虽然说得有道理,但吴谦心想:自己总得知道梁温书的女儿是死是活啊! “那游洪烈人呢?是死是活?怎么处置?”吴谦又问道。 乐平生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夏侯掌门没有说。” 吴谦眉头一皱,随即说道:“怎么最关键的反而没说!” “或许夏侯掌门有他自己的顾虑吧,”乐平生说道:“夏侯掌门做事一向思虑周全,他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夏侯元仙思虑周全吴谦倒是见识过,从他找上正阳道对质后的处理,以及对天权门的处置,都显示出了他那深不见底的城府。 “还有就是你好好准备一下,过几日就会把你召进内门了,内门玉衡门的首座欧阳志远和我私交不错,他对你印象也很好,想把你收进玉衡门,托我来问下你意下如何?”乐平生问道。 正文 第115章 都是你造成的 乐平生如此说,吴谦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内门选拔的状元,可以进入内门了,吴谦还从没想过进哪个内门,随遇而安倒是吴谦一贯的态度。 不过这欧阳志远给吴谦的印象倒是挺好的,内门首座,在混元道也是高高在上的人,居然会先托自己的师父来问自己意下如何,倒是挺礼贤下士的。 “我倒是愿意进玉衡门,但有一件事还想请师父帮我问问欧阳首座,行不行?”吴谦说道。 “什么事?”乐平生问道。 “就是陈君梅如果进入玉清境,可不可以请欧阳首座把她也收进玉衡门,”吴谦说道。 乐平生笑了笑,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吴谦,这一看仿佛把吴谦的心事看穿了一般,吴谦顿时有些脸红。 “放心吧,君梅这孩子资质很是不错,欧阳志远肯定愿意的,”乐平生说道。 ※※※※ 混元道把惊天动地的游洪烈事件处理得很好,事件很快平息了下来,所有人的生活渐渐恢复了正常,吴谦也调整好了心态,准备迎接新的挑战,有一件事情吴谦已经提前知道,那就是进了内门之后,吴谦是所有内门弟子中,修为最低的,在混元道的历史上,内门还从来没有出现过炼气境的弟子。 吴谦有些无奈,进外门,人家把自己看成废物,现在进内门,自己又成为最差的那个,还好有个欧阳志远愿意收留自己,要不然吴谦还真担心曾经谁都不要的那一幕会再一次出现。 不过还有一个可喜的事情,那就是吴谦的石甲功快练到圆满了,龟前辈的石像告诉过吴谦,石甲功上部练完再去见他,龟前辈应该会有指引。 果然过了三天,琅琊殿就派人来请吴谦,吴谦进了琅琊殿,却见李明胜早就已经站在里面,旁边还站着一个天璇门的兰英杰。他也是内门选拔的四强之一,还有一个四强本来赵一航,可惜他已经自杀了。 这李明胜看到吴谦,竟然笑了笑,吴谦没有用微笑回应,因为吴谦看得出来,这不是和善的微笑,而是胜利者的微笑。 这李明胜哪里胜了?吴谦心中暗问一句。 大殿之上还有一个人吸引了吴谦的目光,那就是李濮承。 夏侯元仙倒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只是李濮承、武修阳、井星渊三人表情威严,看着吴谦的目光也甚为目光凌厉。 瞪什么瞪?老子还有话想问你呢!你们把我徒儿弄哪里去了?吴谦心里嘀咕了一句。 台下还有内门的三个首座,只是吴谦从来没有见过欧阳志远,所以并不知道哪一个是他,这让吴谦感觉自己像个新娘子一般,新郎现在面前,却不知道他是谁。 “你们通过内门选拔,已经正式成为我混元道的内门弟子,对你们来说,这是荣誉,但更是鞭策,因为在内门,你们的修为就是最低的那一类,我希望你们能奋起直追,展现出在外门一般高人一筹的实力。”夏侯元仙算是来了一个开场白。 “是!弟子谨记掌门教诲!”三人齐声答道,特别是那李明胜,声音尤其洪亮。 夏侯元仙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三个内门首座说道:“好了,你们上前选人吧。” 只见有个身形消瘦,却很精干的老头走上前来,只是这老头居然顶着一个大光头,十分突兀,只听他说道:“吴谦就入我玉衡门吧!” 吴谦心想,这人肯定是欧阳志远无疑了,只是没想到居然是个光头,在修道者之中,光头的着实少见。 “吴谦,你可愿意入玉衡门?”夏侯元仙问道。 “弟子愿意,”吴谦说道。 夏侯元仙点了点头,吴谦便起身站到了欧阳志远的身后。 这时,只见又一个老头走了上来,他叫东方炎,是瑶光门的首座,只见他指着兰英杰说道:“他就进我瑶光门吧。”夏侯元仙又问兰英杰是否愿意,兰英杰自然是愿意,然后也起身站在了瑶光门首座身后。 地上就剩李明胜还跪在地上,不出意外,应该是开阳门将其收下,只见开阳门的首座公山允上前,正打算开口说话,却见陆星渊上前,抢先说道:“掌门师兄,这李明胜揭发游洪烈,大义灭亲,为我们混元道立下大功,我打算把他收为亲传弟子。” 李明胜听到此言,顿时脸上一悦,又抬起头看了吴谦一眼,脸上那种胜利的优越感更是明显。 吴谦听到此言,心中甚为不岔,明明是自己发现线索,逼他说出来的,这会儿怎么就成了他大义灭亲了!? 吴谦越想越觉得不公平,越想越是控制不住自己,一激动,吴谦往前走了一步,然而就在这时,只见欧阳志远横移一步,站在吴谦的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夏侯元仙特意看了一眼吴谦,依然面无表情,过了片刻,这夏侯元仙才又接着说道:“那好,从今日起,李明胜为陆星渊长老的亲传弟子,留在天都峰修行。” “其他人退下吧!”夏侯元仙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去。 欧阳志远和吴谦推出大殿,却见尚松站在远处对着吴谦招了招手,欧阳志远也看到了,转身对着吴谦说道:“你和尚松认识?” “刚进混元道的时候就是他给我带的路,对我颇为照顾,”吴谦说道。 欧阳志远点了点头,说道:“他在叫你,你去吧。” “多谢师父!”吴谦说完,便朝尚松走去。 尚松一把拉住吴谦,朝着密林中走去,这让吴谦甚为奇怪,但还是跟着尚松往前走。 到了密林深处,尚松这才停下来,转过身,一脸惋惜地看着吴谦。 “干嘛这么看着我?”吴谦问道。 “你不知道,陆星渊长老本来是要把你收为亲传弟子的,”尚松带着无比惋惜的语气说道。 吴谦隐隐感觉这里面有猫腻,于是问道:“那怎么又变成收李明胜了呢?” “这李明胜太卑鄙了,”尚松带着无比鄙夷的神情说道:“他跑到夏侯元仙掌门面前说,他本来就打算等擂台比试完毕,就到琅琊殿揭发他师父,但因为你冲动莽撞,逼着他在擂台之上指证游洪烈,这才导致局面不可控制,如果没有你的莽撞,天权门也不会血流成河,天权门三千人的死,都是你造成的!” 正文 第116章 三道不相容 吴谦听到这话,顿时怒不可遏,这李明胜当真卑鄙无耻,分明是想在擂台之上将自己杀死,替游洪烈隐瞒,没想到打不过吴谦,骨头又不够硬,一顿暴打就把游洪烈给招了出来,现在被他巧舌如簧,说成自己莽撞,还害了天权门三千多条人命! 最让人气愤的是,明知道这李明胜造谣中伤自己,却无法反驳他的这一套说辞。也难怪这混元道的三个长老会对自己怒目而视,看来他们也是相信了李明胜的这一套说辞。 这个哑巴亏,吴谦也只能自己吃了。 吴谦又回到外门,他打算正式和天枢门的师父及师兄弟告别一下,再去瑶光门报到。现在天枢门不像以前那么冷清了,一下子涌进来三百多人,随时都有人在吴谦面前晃来晃去,只是这些天权门的旧人,看吴谦的眼光总是有些异样。 吴谦主要是和以前的几个师兄告别,那几个师兄倒是破天荒地勉励了吴谦几句,有的还和吴谦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让吴谦受宠若惊。 最让人不舍的自然是甄诚了,吴谦看得出来他一直在强颜欢笑,吴谦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对他说道:“我只是去内门,又不是生离死别,随时都可以出来的。” 甄诚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你去吧,我争取早点来内门和你汇合!”二人互相递了一个勉励的微笑之后,吴谦便告别甄诚。 最后吴谦要去告别自己的师父,进了乐平生的房间,乐平生一脸的疲惫,像是连续几天没有睡觉一般。 “师父,您怎么了?”吴谦关心地问道。 乐平生眉头一皱,说道:“也不知道这游洪烈是怎么管教自己的弟子,不管白天黑夜,这群人像麻雀一样唧唧喳喳说个不停,吵得我这几天就没有睡过一个安心觉。” 吴谦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自己的师父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烦恼,一下子多这么多人,看来他这个甩手掌柜是没那么好当了。 “师父,我打算一会儿就去瑶光门了,特来像您告别,”吴谦书归正传。 乐平生哦了一声,脸色却有些怅然若失,然后拉住吴谦的手,拉到自己身边,说道:“这几天我一直在安慰自己,但等你真的来跟我告别,我还是有些舍不得,真是人老了,就有些念旧了。” 吴谦用手按住乐平生的手,说道:“师父,我会经常回来看您的,都在齐云山,很方便的。” 乐平生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进入内门就跟外门不一样了,外门或许你还能鹤立鸡群,但内门精英汇聚,你要加倍努力才行。” 吴谦嗯了一声,说道:“放心吧,师父,不会给您丢人的。” “你个臭小子!”乐平生笑着说道,刚说完,乐平生就收起了笑容,面容变得严肃起来,说道:你的混沌体质马上要到最关键的地方了,若是能开启丹田,进入玉清,你的混沌体质才能发挥出上古体质的神通,否则也就是一层龟壳,不堪大用!” “但是混沌体质要想开启丹田,实在太难了,我耗费三十年的修为,才让你的混沌体质能够引灵气入体,可见这馄饨体质的顽固!”乐平生说道。 吴谦愣了一下,随即问道:“师父,您不是说花了您十年的修为么?” “那时候我看你很沮丧,怕挫了你的上进心,才给你说十年!”乐平生说道:“现在我看你有些自满了,是时候给你浇一点冷水了。” 乐平生的一瓢冷水,既让吴谦感动,也让吴谦清醒了下来,这混沌体质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困难数倍,今后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 见到吴谦已经清醒了下来,乐平生也甚为满意,又接着说道:“还有一个事情你一定要切记,否则后患无穷!” “什么事?”吴谦问道。 “千万不要修炼其他门派的心法,特别是正阳道和太一道的心法!”乐平生面色凝重地警告道。 见到乐平生少有的严肃的面容,吴谦也是内心一紧,急声问道:“为什么?” “天下这么多修道门派,其实都是源自三道,若是你修炼的是源自混元道的门派心法,那到没什么,但是你若是修炼了正阳道或太一道的心法,进入神境以后,二气汇顶,就会势如水火,轻则走火入魔,重则七窍流血而亡!”乐平生说道。 “这也是三道关系不好,隔阂较大的原因,”乐平生补充道。 “都是修道,都是炼气,为什么会不相容呢?”吴谦一脸不解地问道。 “同样都是木头,有的做成家具,有的却做成武器,炼气也是这个原理,三道炼气方式不一样,炼成的结果自然也不一样。”乐平生说道。 乐平生如此一说,倒是让吴谦想起了夏侯卓越和正阳道的孙凌飞在青州醉仙楼的论道,二人对修道的认识,从源头上就有差异,估计这就是造成三道不相容的原因吧! 突然,吴谦内心咯噔一下,心想,完了,这三年时间自己可是一直都在修炼离道人教给自己的青冥决,这青冥决要是源自正阳道或太一道,那岂不是麻烦了? “那要是遇到带艺投师的,就像那位练石甲功的龟前辈,这该怎么办?”吴谦把龟前辈搬出来做幌子,把自己的困境问了出来。 “自然是不要再修炼原来的心法,那就没事!”乐平生说完,似是想起了什么事,笑了笑,又接着说道:“你的下一个师父,欧阳志远他就是带艺投师!你看,他不就没事!” 吴谦听到此言,一颗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看来这青冥决暂时还不能练了,等下次遇到离道人,问清楚他的青冥决是源自哪一道再说吧。 乐平生又能把自己能想得到的都对吴谦告诫了一番,才让吴谦离开,这乐平生告诫的实在太多了,除了关键的,吴谦什么都没记住,能脱身,吴谦如释重负。 正文 第117章 素女经 出了天枢门,吴谦便径直去了天禄阁,有些事他还得对陈君梅交待一下。 好几天没有见到吴谦了,这陈君梅其实内心还是挺想念他的,只是作为女孩子,她没好意思主动去找吴谦。见到吴谦过来,自然是要先发一通小脾气,无非就是怪吴谦怎么现在才去找她。 吴谦连哄带骗,外加认错道歉,这才把陈君梅哄好,让吴谦不禁感慨,女人真是难伺候。 “你进内门了没有?”陈君梅收起怒容,这才开始问正事。 “进了,玉衡门的首座欧阳志远看上了我,把我收进了玉衡门,”吴谦说道。 陈君梅哦了一声,然后说道:“等我进了玉清境,我就去找欧阳志远,请他收我进玉衡门。” 吴谦笑了笑,说道:“这欧阳志远跟我师父私交很好,我已经求我师父去跟欧阳首座讲好了,等你进了玉清境,他就收你进玉衡门。” 陈君梅低头一笑,说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你等着,我有一本书要给你,”陈君梅接着说道。 “书?什么书?”吴谦问道。 “《达摩指》,一本研究穴位推拿的书,可以辅助开辟丹田,我仔细读过了,对你这混沌体质或许有用,”陈君梅说完,便往楼上而去。 这《达摩指》本是天禄阁收藏的书籍,也是陈君梅无意中发现的,觉得应该对吴谦有用,便留了起来,藏在了天禄阁的最顶层,就是怕别人把这本书拿走。 陈君梅蹭蹭蹭几步窜上顶楼,端来凳子,去取放在书架最顶层的《达摩指》,然而发现书架的暗格里有一个精致的包袱,这包袱陈君梅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顿时好奇心大起,将包袱取了出来,陈君梅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本书,书名写着《素女经》。 “这是什么书?”陈君梅口中默念,便打开一看,哪想里面全是图画,画的内容不堪入目,原来这是本春宫图。陈君梅不由得面红耳赤,一下子将书扔在地上。 什么人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偷看此书,还敢藏在天禄阁,真是胆大包天,若被戒律堂知道,一定定会被杖责的,陈君梅想道。 陈君梅再一细想,这天禄阁就我,杜仲老伯和吴谦经常出入,其他很少有人来,杜仲老伯不可能,一定是吴谦那小子。 他居然偷偷看这种书,陈君梅顿时感觉自己被吴谦欺骗了一般,这吴谦表面上看上去没什么,内心却是如此龌龊下流,自己怎么会和这种人在一起。 想到此处陈君梅不禁怒火中烧,拿起大剪刀,刷刷刷,将《素女经》剪成碎末。然后噌噌噌几步窜下楼,去找吴谦算账。 走到楼下,见吴谦正在那弯着腰在书架上找书看,陈君梅左看右看,看见角落里有一块大板子,拿起大板子,对着吴谦的屁股一板子打下去,只听“啊”的一声惨叫,撕心裂肺,犹如鬼哭狼嚎。 吴谦抱着屁股倒在地上,眼睛闪着泪花,一脸惊恐地看着陈君梅。 陈君梅上前又是一脚踹上去,然后指着吴谦恶狠狠地骂道:“你这无耻流氓”。 杜仲老伯被吴谦那惊天惨叫吓得连手中的书险些都没拿稳,嘴上嘟囔一句:“这个陈君梅,又在发什么疯?”说完便赶紧下楼去,正看见陈君梅提着板子准备再往吴谦打,赶忙喝住:“陈君梅,你干什么,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我不像话?你问问他自己干了什么好事?”陈君梅回过头大声对着杜仲老伯喊道,口气中满是委屈。 “我怎么了,你上来提着板子就打我,下手还如此之重”,吴谦则是侧躺在,也是委屈地说道。 陈君梅打算把吴谦的事抖落出来,却又实在无法启齿,在哪里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吴谦大声说道:“你你你自己干了什么好事你自己不知道吗?为什么要我来说。” “人家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又不说,上来就把人打一顿,简直无理取闹。”杜仲老伯见陈君梅说不出个所以然,觉得是自己平时太纵容她了,让她如此蛮横,心中不觉动了肝火,大声喝斥道。 “是他无耻下流,你还说我无理取闹,你是非不分!,陈君梅想着吴谦让自己看到如此下流的东西,自己还说不出口,受此委屈,陈君梅鼻子一酸,竟然哭着跑了出去。 杜仲老伯摇了摇头,又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吴谦躺在地上,按摩了一阵自己那又红又肿的屁股,这才勉强站得起身来,这陈君梅上了一趟楼,下来就发如此大的脾气,问题可能出在楼上,吴谦便撅着屁股往天禄阁都楼上爬去。 在顶楼,看到了满地的纸屑,吴谦捡起来一看,顿时一切都明白了,这陈君梅肯定以为是自己在偷看此书,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吴谦又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嘴里嘟囔道:“就算我看了这种书了,那又怎么了?犯得着发这么大的脾气么?” 但是话又说回来,谁会把这种书放在天禄阁呢? 甄诚?! 吴谦只知道甄诚喜欢看这种书,而且以前还经常和自己一起来天禄阁看书,但甄诚这小子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居然把书藏在天禄阁! 是不是他,一问便知,反正他又不会撒谎。 一念至此,吴谦便又往天枢峰走去,甄诚见到吴谦去而复返,颇为意外,吴谦却一把将甄诚拉到房间里,拿出怀中的碎纸,问道:“你是不是把这书藏在天禄阁了?” 甄诚又惊又羞,说道:“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干这种事!” 这下吴谦就糊涂了,不是甄诚,难道是杜仲老伯?都老成这样了,还有心思看这种书? 吴谦心想:管他是谁,反正不是我,回去跟陈君梅说清楚,免得她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于是吴谦又折回天禄阁。 回到天禄阁,陈君梅也回来了,杜仲老伯都在。杜仲老伯见吴谦来了,就问:“你的伤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了,”吴谦连忙说道。 正文 第118章 摊上事了 只是看着陈君梅,火气丝毫没有消退的迹象,一双眼睛瞪着吴谦,就像喷出了火苗,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吴谦心想,要不是杜仲老伯在,估计这会儿她已经冲上来拳脚相向了。 杜仲老伯还在,这事还不好说,吴谦心想,等老伯走开,再单独找陈菊梅说清楚,好在陈君梅并未理他,忙自己的事去了。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阵耀眼的光芒从门口照进来,一个穿着雪白衣服的年轻公子走了进来,吴谦一看,这不就是那天之骄子,夏侯元仙的独孙——夏侯昊天么! 这夏侯昊天径直朝杜仲老伯走去,对杜仲说道:“老头,快去把我的东西拿来”。 “是,少爷”,杜仲老伯躬身说道。然后转身朝楼上走去。 夏侯昊天用眼神扫了吴谦和陈君梅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嘁”,便无视二人。 过了好一会儿,杜仲老伯才下来,只是脸色极其难看,走到夏侯昊天面前,吞吞吐吐地说道:“少少爷,东西不不见了。” 夏侯昊天一听,不禁勃然大怒,抬手就是一耳光打在杜仲老伯脸上,并恶狠狠地大声骂道:“老不死的,叫你好好看住我的东西,你怎么给弄丢了?!” 陈君梅见杜仲老伯被打,大声质问道:“你凭什么打我老伯”,说着便要上去和夏侯昊天动手。 但夏侯昊天是什么修为,陈君梅又是什么修为,夏侯昊天一抬手,陈君梅只觉眼前有什么东西晃过,脸上就被扇了一耳光。 陈君梅在外门那也是绝顶高手,但在夏侯昊天面前,完全不是对手,看着这夏侯昊天还真有两把刷子。 “丑八怪,你给我滚开。”打完夏侯昊天还不解气,开口骂道。 陈君梅被一耳光直接扇倒在地,口角都流出血来,杜仲老伯在那边情急地叫道:“要打打我,不要打陈君梅。” 吴谦也赶紧上前,对夏侯昊天说道:“夏侯师兄你不要生气,你要找什么东西,我帮你找。” 夏侯昊天一听吴谦这话,又是面露怒容,抬腿就给吴谦一脚,吴谦也直接被一脚踢飞。 “就凭你也配叫我师兄。”夏侯昊天口一脸鄙夷地对着吴谦喝道。 吴谦趴在地上,感觉五脏六腑气血翻腾,“咳!”吴谦竟然呛出了一口鲜血。吴谦痛苦地说道:“是,少爷,您要找什么东西,我帮您找”。 夏侯昊天并不理会吴谦,又朝杜仲老伯走过去,恶狠狠地说道:“老不死的,你到底把我的东西放哪儿了?” 就在夏侯昊天举起手来打算再打杜仲老伯的时候,却见赵淳风赶了进来,大声喊道:“有话好说,昊天师侄。” 夏侯昊天回头看了一眼,是赵淳风,犹豫了一下,总算是将举起的手放了下来,没有打下去。 这赵淳风也是因为听到天禄阁这边有人大吵大闹,赵淳风多在内门行走,一听就听出是夏侯昊天的声音,知道出大事了,赶紧跑过来。 济文堂也有不少弟子听到吵闹声,一时天禄阁外围了不少人。 “昊天师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生这么大的气。”这时赵淳风问道。 “这老头把我的东西弄丢了。”夏侯昊天指着杜仲老伯说道。 赵淳风又对着杜仲老伯问道:“你弄丢了昊天的什么东西?” 杜仲老伯说道:“前几天公子拿了一个包袱叫我帮他保管,我把它放在阁楼顶楼的书架上,今天上去就找不到了。” 陈君梅和吴谦听到此话,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包袱是夏侯昊天的,那《素女经》自然也就是他的了。 而夏侯昊天为什么要把书拿到外面来藏呢?原来是夏侯昊天的母亲上官锦秋极其溺爱夏侯昊天,夏侯昊天这么大了他的母亲还要亲自帮他穿衣服,打理房间,夏侯昊天把书放在自己的房间怕会被母亲发现,这才拿到天禄阁来藏。 “你今天要是找不回来,我拆了你这把老骨头。”夏侯昊天对着杜仲老伯恶狠狠地说道。 陈君梅正要说话,却见吴谦抢先说了:“少爷,你的东西被我拿了,你要打打我吧”。 “什么,你敢偷我东西?你活得不耐烦了。”说着夏侯昊天便捏着拳头往吴谦走过去。赵淳风连忙一把拉住,焦急地对吴谦说道:“你倒是赶紧把东西还给昊天师弟啊。” “东西东西被我弄丢了,”吴谦说道。 “是什么东西,你说出来,我们赶紧赔给昊天师弟”,赵淳风师兄焦急地说道。 “是是”吴谦说不下去了,他确实说不下去,这书要是说出来,夏侯昊天脸面无存,依着他那飞扬跋扈的性子,估计得当场杀人。 但夏侯昊天却相信了,这吴谦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肯定也是迷恋此书,要是被他说出来是什么书,这被执法长老惩罚事小,丢人可就丢大了,想到此处,夏侯昊天竟是动了杀心,用力挣脱赵淳风,手一举,一把莹光灿灿的宝剑便已在手中。 陈君梅看到夏侯昊天的举动,知道夏侯昊天想杀吴谦,赶忙对着夏侯昊天说道:“你的书被我撕了,包袱还在楼顶的角落里,”说完便蹬蹬蹬往楼上跑去。 夏侯昊天将信将疑,然而过了一会儿,陈君梅竟然真的拿着一个包袱下来,夏侯昊天定睛一看,真的就是自己交给杜仲的那个包袱! 夏侯昊天气得浑身发抖,陈君梅这丑八怪竟然把他的书给撕了,这可是他花了好大的心血才弄到的。更气的是这丑八怪已经知道他的秘密,看来是不能留她,夏侯昊天心中思忖。 陈君梅知道此刻也知道夏侯昊天很有可能要对她不利,想着如何才能脱身,看着夏侯昊天那莹光灿灿的宝剑,陈君梅心中也是有些着急。 吴谦何尝不是看出了这夏侯昊天动了杀心,也是苦思冥想如何帮陈君梅化解危机。 这时赵淳风说话了:“你快说是什么书,我们赶紧赔给昊天!” 正文 第119章 笔墨纸 吴谦眼睛一转,急中生智,赶忙大声说道:“是《神州异闻》!”吴谦说完,又赶紧对陈君梅眨了眨眼睛。 陈君梅顿时会意,赶忙说道:“对,就是这书,老伯不准我们看这种闲书,况且这书也不是天禄阁的,我以为是吴谦偷偷藏在阁楼,我便把它撕了。” “昊天你别生气,我马上安排人下山去把这本书给你买回来,”赵淳风为了稳住夏侯昊天,赶紧说道。 而夏侯昊天一听吴谦和陈君梅没有说出他的秘密,还帮他掩饰了,知道这二人看出来了后果的严重性,料想她以后也不敢说出去,便去了杀她的念头。冷冷地说道:“不用赔了,今天就当给你们一点教训,要你们知道本少爷的东西不能随便乱碰。”说完便扬长而去。 吴谦和陈君梅见夏侯昊天离去,也是松了一口气。她和杜仲老伯受伤不重,但吴谦那脚可不轻,她赶忙跑到吴谦那边去,查看吴谦伤势,吴谦躺在地上,秀了秀自己的石甲功,然后说道:“还没你那一板子打得疼。” 陈君梅一听,又羞又愧,狠狠地瞪了吴谦一眼。 凭借着吴谦的灵光一闪,二人算是夺过了这场危机,但也有一个他们最不想面对的事实,那就是已经得罪了夏侯昊天,得罪什么人,哪怕是得罪夏侯元仙,也比得罪这个天之骄子要好,不是因为这个天之骄子将来会有如何的成就,而是像他这种人,行事没有准则,全凭自己好恶,下手不计后果,只要自己开心。 最麻烦的是,他和陈君梅知道夏侯昊天有这个癖好,那就相当于手里有别人的把柄,在内门选拔的时候,夏侯昊天的一举一动,吴谦都看得出来,此人极为在乎自己的名声,甚至有些沽名钓誉,这种人你拿着影响他声誉的把柄,那就是捏住鳄鱼的尾巴!而且在混元道,所有规则对于夏侯昊天来说,都是摆设,所以得罪这样一个人,只要打不过,就没有任何胜算,而且一不小心,后果就会很严重。 看来得找个机会带陈君梅出去躲一躲,避一避风头才行,吴谦暗中思忖。 简单地安慰了几句陈君梅,吴谦动身去玉衡门。在玉衡峰,玉衡门为吴谦准备了一个颇为复杂的拜师仪式,吴谦算是正式拜入玉衡门。 只是吴谦发现,大殿之上不少弟子对吴谦的目光似乎都不大友善,后来一打听,这些人全是从天权门出身。 吴谦脑袋也有点大,这才刚进瑶光门,似乎就已经树敌不少。 不过这内门还真不是外门可比的,在外门,总免不了许多人间烟火,内门就不一样了,处处体现修仙的味道,单是居住的地方就和外门大不一样,直接一人一个洞府,洞府都是建在灵气充裕之地,呆在洞府里修炼,比手拿灵晶修炼效果更好。 吴谦是新人,分配到的洞府自然要偏僻些,灵气充裕程度自然也要差一些,不过吴谦不在乎这个,他手上可是有花不玩的灵晶,这点小问题,花点灵晶就能解决。 吴谦的需求是偏僻,最好一个人都没有,毕竟吴谦感觉自己身上秘密挺多的! 得到自己的洞府,吴谦自然很兴奋,每一个角落,每一块石头,吴谦都想去摸一摸,然而还没怎么摸,外面却走来一名弟子,说欧阳志远首座要见他。 吴谦便又回到玉衡殿,欧阳志远见到吴谦,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叫你帮我跑一趟中枢城,买一点笔墨纸砚。” “是,弟子知道了!”吴谦嘴上恭恭敬敬地说道,心中却再想:你不是会飞么?你飞来飞去的多简单,还要我用双腿跑。 出了玉衡峰,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快去快回就是了。想完这些,吴谦便驱动符箓,直奔中枢城而去。 这中枢城好不热闹,道路两旁房屋鳞次栉比,茶楼,酒馆,当铺,作坊一应俱全,路上也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吴谦已有四年多没出过齐云山,看到如此热闹的景象也令吴谦心情爽朗。看看卖艺的,听听唱曲的,玩玩手艺人的小泥人,吴谦仿佛又回到了童年,天真烂漫。 闲逛了一阵,吴谦想着这可是欧阳志远第一次叫自己办事,可不能给耽误了。于是吴谦便找了一位老伯打听卖笔墨纸砚的地方在哪里,那位老伯说中枢城卖笔墨纸砚最大的店是墨斋,在城东头,吴谦便往城东走去。 城东就两条街道,吴谦转了一下就看见一家店门头上挂着一块匾,上面大大的写着墨斋两个字,吴谦便往那店走过去,进了门,这墨斋果然大,各种笔墨纸砚摆满架子,吴谦叫来店小二,对他说道:“我要买笔墨纸砚,你拿些出来我挑选吧。” 店小二说道:客官您是要什么笔、什么纸、什么墨、什么砚呢? 吴谦一听,这些自己没问过欧阳师叔,欧阳师叔也没讲,于是赶紧打开欧阳师叔给他单子。 坏了!单子只写数量,没写种类。 那店小二见吴谦打开单子看了后还是不说话,心中也猜到个大概,于是便对吴谦说道:“客官,我要是给您介绍完我们店里笔墨纸砚的种类,恐怕我说一下午都说不完,光说我们这的毛笔,毛就有羊毫的、狼毫的、紫毫的、兼毫的,笔管有金的、银的、象牙的、紫檀的、斑竹的,笔锋有长锋、中锋、短锋,大小又分大中小,实在介绍不完,您就说您买来是干嘛的,我给您推荐该买什么。” 吴谦一听,心想这个主意不错,这陈磊师兄买笔墨纸砚估计也是写书信用,便对店小二说道:“写书信用的,不过砚台就不用买了,已经有了。” “要是这样的话,客官您毛笔可买小号紫檀狼毫短锋毛笔,纸嘛买宣纸,墨嘛买顶烟即可。”店小二张嘴就来,滑溜地说道。 “好吧,你就按这纸上的数量给我包好。”吴谦说完,便将纸条递了过去。 正文 第120章 青玄丹 店小二漏出一丝奸笑,都还没来得及接过纸条,旁边就传来一声嘲笑:“哼哼,写书信也用如此笔墨纸?难道你真想让人家一字千金么?” 吴谦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转头一看,顿时喜出望外,竟然是离道人! 离道人连忙给吴谦使了个眼色,吴谦马上会意,到嘴边的“离道人”三个字硬是没有喊出来,生生憋了回去。 吴谦回头对着店小二质问道:“店家你这是何意?” 这店小二见有懂行的人在旁边,赶忙赔笑道:“小的也是混口饭吃,客官您大人有大量,这写书信毛笔用小号斑竹羊毫短锋,纸用麻纸,墨用下烟就可以了,我马上给您包起来。”说完店小二便赶忙溜到后面去取东西去了。 吴谦赶忙转头,想问离道人怎么在这里,离道人却小声对他说道:“此地不宜说话,城外沉香亭见”,说完离道人便先行离去。 这时店小二已将东西包好,递给吴谦,吴谦打开看了一下,数目没错,付完钱,也匆匆离去。 吴谦略一打听,便知道这沉香亭就在这城东外不远,便急忙赶了过去。 沉香亭内,离道人早就已经在那里了,此时太阳正毒,四野无人,吴谦走进亭内,说道:“正有事要问你,就撞见你了!” 离道人微微一愣,说道:“你有什么事要问我的?” “你教给我的青冥决是不是源自混元道?”吴谦问道。 离道人眉头一皱,随即说道:“为什么这么问?” “你给我算的血卦应验了,离开你那破山庄后,我就遇见了夏侯元仙的儿子,帮他儿子给混元道送个信,这混元道就把我收进了进去,”吴谦说道。 “你拜入了混元道?”这倒让离道人颇为意外,随即又有些兴奋,说道:“我就知道我的血卦错不了。” 吴谦却是一脸焦急,说道:“你当初要是坚信你的血卦就好了,那你就不会传我青冥决,入了混元道我才知道,不能同时修炼两种心法,尤其是非混元道这一脉的心法。” 没想到这离道人听了反而有些高兴,兴致勃勃地打量了一番吴谦,说道:“我教给你的青冥决你一直在修炼?” “就是修炼你那破心法,现在可把我害惨了,你赶紧告诉我你这破心法到底是不是混元道这一脉的,”吴谦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这离道人反而不慌不忙起来,在亭子里找了一张石凳,悠闲地做了下来,如一般看了吴谦一眼,说道:“怕了?” “我这跟怕不怕没关系!”吴谦强调道。 “你快点说行不行?”吴谦没有耐心了,又追问道。 离道人嘿嘿一笑,说道:“要我说可以,把你坑我的那个金元宝还给我!” 吴谦顿时无语,这么点破事都还记得,真够小气的。 吴谦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元宝,扔给了离道人,自从吴谦发了财,总是会在神仙会兑换一些黄白之物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这离道人接过金元宝,就像是在吴谦手里吃的亏全部讨回来一般,哈哈笑了起来,等这离道人笑完,才说道:“你就放心的练吧,没事的!” “你这青冥决是混元道这一脉的?”吴谦还是不放心,又问了一句。 然而离道人还是那句话:“你就放心地练,没事的!” 吴谦顿时有些愤怒,嘴中骂道:“你个老混蛋!”然后运起石甲功,朝离道人一拳挥去,然而离道人却是张开左手,捏住了吴谦的拳头,吴谦便动弹不得。 “看不出来你小子居然练的是石甲功,不过就凭你这点微末修为,也敢对我动手,”离道人说完,左手发力,吴谦顿时感觉自己的石甲功在离道人手中犹如黏土,一捏就碎。 “轻点,轻点,我错了,”吴谦赶紧服软,开口求饶。 “跪下认错!”离道人出言喝道。 吴谦没有半分犹豫,刷的一下就跪了下去,比跪他老子还干脆,让离道人也是一愣。 “前辈,我错了,你快松手,”吴谦求道。 离道人不太情愿地把手松开,吴谦站了起来,心里却在说:老子给儿子下跪认错! “你小子不错啊,这石甲功居然都被你练到快圆满了,不错不错!”离道人带着赞赏的语气说道。 吴谦揉着自己的拳头,说道:“还不是打不过你!” 离道人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想打赢我?小子,我告诉你,这乾元世界,还真没几个人打得过我!” “但是你有希望,别放弃希望,未来是你的!”离道人如嘲弄吴谦一般继续说道:“去神仙会整颗青玄丹吃,或许能帮你石甲功更进一步,也能在我手里多坚持一息!”说完这离道人便哈哈大笑起来。 “青玄丹是什么东西?”吴谦说完,却没有听到离道人再说话,吴谦抬头一看,这离道人已经无影无踪。 “跑得比孙子还快!”吴谦嘟囔了一句,转身便向中枢城走去,这离道人说青玄丹对自己的石甲功有帮助,那就去买一颗试一试,反正手里灵晶太多,花不出去。 到了神仙会,老远就看见步易锦那熟悉的身影,大半年不见,这步易锦不但越发成熟漂亮,更是越来越干练了,弱小的身影指挥着神仙会的一干人等,表现得游刃有余,而这神仙会在她的管理之下,似乎生意也是越发兴隆了。 吴谦还是硬着头皮朝着步易锦走去,忙碌中的步易锦不经意的一撇,瞧见吴谦站在自己面前,脸色掠过一丝慌乱,但马上又镇定了下来。 步易锦笑了笑,笑得如二月里的春风,似乎把曾经的感情都融化在这风中。 “好久不见了啊,”步易锦反而先开口说道。 吴谦点了点头,说道:“是,最近事情有点多!” “这次有什么好东西卖给我啊?”步易锦问道。 “没,这次我是来买丹药的,”吴谦说道。 “那你要买什么丹药?”步易锦问道。 “青玄丹,”吴谦说道。 正文 第121章 此去经年 步易锦点了点头,也没多问,便吩咐一个伙计去取来青玄丹,然后将丹药放在吴谦的面前,说道:“送你了!” “不不用!我有灵晶!”在步易锦的从容面前,吴谦反而显得有些拘谨了。 步易锦笑了笑,还是一如既往的阳光明媚:“我知道你灵晶多!连神仙会的老神仙都敢敲诈勒索!” 吴谦尴尬地笑了笑,却见步易锦直接将青玄丹塞进了吴谦的手里。 “那谢谢了!”吴谦继续口齿不利。 “还需要什么不?”步易锦继续热情地问道。 “没没了,我走了!”吴谦说完,转身便走,出了神仙会,才感觉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见到她连话都不会说了,吴谦在心里质问了自己一句,顺便在自己脸上甩上一巴掌! 回到玉衡殿,吴谦将采购的笔墨纸交给了欧阳志远,这欧阳志远对吴谦的速度倒是挺满意的,刚说完就马上去给自己买回来。 吴谦回到自己的洞府,掏出青玄丹,便一口咽了下去,反正是别人送的 吴谦的石甲功本来就本来马上就要圆满,在那丹药的辅助下,只不过三日,吴谦便将这上册石甲功修至圆满。 是时候去见龟前辈了。 吴谦没有拖泥带水,立即起身前往双柱峰,再一次站在龟前辈的石像前,吴谦唏嘘不已,四年的时光,犹如弹指一挥间,吴谦已成人,石像却依然。 吴谦去取来山泉,将石像清洗干净,又将周围的杂草拔除,为石像点上香烛,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之后,吴谦站起身来,神情肃穆,将手放在了石像的胸膛,然后运转石甲功,并将其催发到极致。 吴谦就像是完成了龟前辈交给他的作业,此刻将作业展示给龟前辈检查。 龟前辈的胸膛再次有文字现出:石甲神功终有传人! 吴谦一愣,难道龟前辈就是叫自己来听他感叹一句? 就在吴谦分神之际,只见石像上又有文字传出:泸州石府石甲中册! 吴谦顿时大喜,这龟前辈果然有指引,石甲神功的中册就在泸州的石府。 正好借这个机会和陈君梅一起出去躲一躲夏侯昊天。 吴谦立即起身赶往天禄阁,把这件事情和陈君梅说了,陈君梅倒是十分乐意和吴谦一起出去,但她担心杜仲老伯不同意。 二人又一起去找到杜仲老伯。 见到杜仲老伯,吴谦直接开门见山:“老伯,我想和陈君梅一起出去躲一躲夏侯昊天!” 杜仲老伯一愣,随即说道:“你们要去哪里?” “泸州,”吴谦说道。 杜仲老伯面色有些犹豫,只见他说道:“夏侯昊天虽然有些跋扈,但有必要躲到这么远么?况且你们能躲一辈子么?” 吴谦一愣,却是不知该如何反驳,这时只见陈君梅上前拉住杜仲老伯的手,用撒娇般的语气说道:“哎呀,老伯,你就让我们出去散散心嘛,你都把我关在这天禄阁十八年了,你还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这怎么能说是我关你!江湖险恶,出这么远的门,我怎么放心?”杜仲老伯说道。 “哼!你要是不让我们出去,我现在马上就去把你那堆烟酒茶一把火给烧了!”软的不行,这陈君梅直接来硬的! “你敢!”杜仲老伯喝道。 然而杜仲老伯的话音刚落,这陈君梅一步窜到一旁,从架子上拧出一个袋子,那袋子里装着杜仲老伯最心爱的烟丝,杜仲老伯每天严格要求自己,只抽一袋,烟瘾熬不过就抽其他的! 这杜仲老伯见状,立即认怂:“我的小祖宗,你先把袋子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 “不行,你要是不答应,我一把火烧了你这破袋子!”陈君梅说道。 杜仲狠狠地瞪了吴谦一眼,瞪得吴谦都不敢看他。 “行行行,我让你们出去!你赶紧把袋子给我放下来!”杜仲老伯说道。 陈君梅面色一喜,放下袋子,又去挽着杜仲老伯的手,说道:“我只是吓唬你,我怎么会烧掉你最心爱的烟丝呢!” 杜仲老伯哼了一声,一把甩开陈君梅的手臂,说道:“你又不是没干过,谁会信你的鬼话!” 杜仲老伯说完,又转过头,对着吴谦说道:“你给我好好照顾好君梅,回来要是少一根头发,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吴谦赶紧点头答应。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吴谦回到瑶光门,找到欧阳志远,说自己要出去历练,欧阳志远甚至都没问他要去哪里,就同意了。 混元道就是这样,秉信的就是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清规戒律倒是不少,唯独在修道上却是相对自由。 陈君梅如脱缰的野马,拉着就要吴谦立即出发,被杜仲老伯阻止了,陈君梅一脸愤怒地问道:“为什么?” 这杜仲老伯从怀中掏出一本黄历,说道:“我看了,今天不宜出远门!” 吴谦和陈君梅二人一脸黑线。再一番讨价还价之下,三人各退一步,第二天出发。 但是!吴谦万万没有想到,这杜仲老伯拉着他,跟他说了一晚上,江湖行走,应该注意些什么,大到与人对敌,小到吃饭睡觉,这杜仲老伯都能总结出一箩筐需要注意的事项! 整整说了一晚上,楞是没有停过,吴谦要是把杜仲老伯说的话抄下来,那就是一本江湖行走百科全书了! 最后是杜仲自己困得实在扛不住了,又告诫了吴谦几句,才放吴谦离开。 第二天,吴谦和陈君梅相约出发,出了齐云山,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他们二人的,广阔的天地,任他们畅游。 二人没有选择御符飞奔,而是一路游山玩水,游玩了一个多月,二人来到一座城池面前,当吴谦抬头看到阴州城三个打字的时候,吴谦这才惊醒,自己已经踏入了阴州,这熟悉的两个字像是一个线头,一下子拉出了吴谦的许多回忆。 那是发生在阴州三合镇的故事。樊一二、余春娇、王玉才、梁温书、余伯余婶,一个个熟悉的名字纷至沓来。 此去经年,竟是六载。 正文 第122章 昨日重现 重新踏上故地,吴谦忍不住想回三合镇去看一眼,毕竟那里还有自己许多熟悉的人。 在阴州城内,吴谦找了一家上好的酒楼,一边与陈君梅享受着阴州的美食,吴谦一边把自己在三合镇那冗长而又跌宕的故事给陈君梅讲了一遍,听得陈君梅时而欢笑,时而沉思,时而凝重。 故事讲完,吴谦对着陈君梅说道:“我想回三合镇看一看!” 如此冗长的铺垫,陈君梅自然欣然同意,在去三合镇之前,吴谦又去了阴州的神仙会,取了一些东西,二人便直奔三合镇而去。 站在三合镇的街道上,六年的时间,三合镇竟然没有一丝变化,那树上的叶子,也仿佛跟吴谦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在这个安宁祥和的镇子,仿佛时光都会在这里停留。 吴谦最先去找了樊一二,吴谦还记得窦建傲要杀自己的时候,这个幼稚的胖子还想花银子把自己的性命买下来。 当吴谦见到樊一二的时候,吴谦都大吃一惊,这胖子手里牵着一个孩子,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屁股后面还跟着一个孩子,他居然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 他们樊家人丁不旺的宿命似乎在他身上被终结了! 这樊一二见到吴谦,险些把怀里的孩子扔了就扑上来,给了吴谦一个足以窒息的拥抱之后,樊一二热情地将吴谦和陈君梅带回了他的家,当吴谦看到樊一二的老婆的时候,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吴谦指着樊一二的老婆,有些失神地说道:“这长得也太像余春娇了吧!” 樊一二傻傻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老婆,示意不要继续说下去,吴谦心领神会。樊一二为吴谦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午饭,然后便开始对吴谦刨根问底,吴谦便将自己跌宕起人生经历伏化繁就简地给樊一二讲了一遍。然后便轮到吴谦开始对樊一二刨根问底。 只是三合镇真的没有什么变化,唯一让吴谦关注的就是自从吴谦把王玉才的房子烧了过后,他们父子真的过得很惨,三合镇没有人愿意帮他们,最后他们父子竟然沦落到出去要饭为生去了。 这倒应验了吴谦当初对他们父子的批言:让他们好好感受一下这个世界的残酷与炎凉。 樊一二的语气中透露这些许惋惜,似乎有些同情王玉才,吴谦苦笑了一下,心想:王玉才当初还想用毒药毒死你呢! 告别了樊一二,吴谦打算去看望一下余伯和余婶,这对善良的夫妇当初可是救过他的命。 沿着街道往前走,一座围墙里面传来的整齐的喊叫声:嗬!嗬!嗬! 这是三合镇那唯一的武馆,看来那武馆的主人樊刚还是没能走上修道之路,继续在这里开馆授徒。武馆外,一个穿着破烂的小男孩站在了外面,正可怜兮兮地看着武馆内。 “樊武师”这个小男孩看了一阵之后,终于鼓起勇气喊道。 “什么事?”围墙内传来一个声音。 “我想学武!”小男孩怯怯地说道。 武馆内传来了哄笑声,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想起:“我这里有三不收” 三不收! 像一根寒刺直刺吴谦的心底,让吴谦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眼前的一幕犹如时光倒流,昨日重现! 吴谦大踏步向前,一把将大门推开,站在了那个武馆馆主樊刚的面前。 樊刚仔细打量了一番吴谦之后,还是认了出来。 “吴谦?你居然没有死?!怎么?外面混不下去了,又回来投靠余安顺那老头子了?”这樊刚刚认出吴谦,便出言讽刺,看来六年过去了,还是没有改变吴谦在他心中的印象。 吴谦用手指了指门外的小男孩,说道:“他想学武!” 这樊刚似乎也回忆起了什么,饶有意味地看了一眼吴谦,说道:“我有三不收!变态、穷鬼、野种!” 吴谦腮帮紧咬,拳头紧捏,青筋爆显,这樊刚看到这一幕,冷笑了一声,说道:“怎么?出去混几年,脾气见长啊,想动手么?来啊!” 这樊刚说完,右脚前探,身子微蹲,摆出了一个起手式,然后对着又转身对着旁边的数十名弟子说道:“我今天就对你们演示一下这大成拳的精妙之处,你们好好看,认真学!” 吴谦走上前去,一拳向着樊刚一拳挥去,动作朴素简单,没有任何修饰。 这樊刚见状,只见他举起左臂,然后口中还说道:“这种情况下就该用大成拳的分水式”然而他的数十名弟子却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樊刚一愣,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臂,也是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这樊刚用左臂去格挡吴谦的拳头,左臂居然被吴谦直接打断。 此刻樊刚的手臂如被人折断蜡烛,靠着灯芯还连在一起。 吴谦的拳头却没有停下来,一拳一拳的就打在这樊刚的双臂之上,嘴里还不停地说道:“我让你三不收!我让你三不收!” 樊刚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几拳就把樊刚的两只手臂打断,樊刚则躺在地上不停地哀嚎。 吴谦回过头,转身对着一脸惊恐的数十名弟子说道:“这种人不配当你们的老师,他只会把你们教坏!” 吴谦说完,头也不回,转身便走,出了武馆大门,吴谦拉起小男孩那脏乎乎的小手,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沈石,我父母都是叫我小石头,”小男孩说道。 “那你父母呢?”陈君梅问道。 “他们都死了!”小石头说完,眼中闪着泪花。 吴谦看着沈石,心中暗问道:你就是六年前的我吗?为什么会跟我这么像? “咱们走,这个武师不配教你!”吴谦对着沈石说道,然后拉起沈石,往前走去。 陈君梅赶了上来,问道:“你把那武师怎么了?” “他不配当武师,我把他双手筋脉废了,免得他以后误人子弟,”吴谦淡淡地说道。 陈君梅伸了伸舌头,什么话也没有说,跟着吴谦往前走去。 身后的武馆,几个小脑袋偷偷伸了出来,看着这个身手不凡的陌生人。 正文 第123章 千里孤坟 余伯和余婶的房屋还是和六年前一样,只是当初吴谦贴在屋子上的那些欠条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吴谦跨入了房门,余伯和余婶有些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余伯和余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苍老了不少,时光停留在三合镇,但在余伯和余婶的身上却停留得太多了,六年的时光,却在余伯和余婶身上雕刻出了十二年的痕迹。 他们亲手烧死了余春娇,虽然余春娇罪有应得,但没了余春娇,吴谦又远走他乡,却让这对老夫妇陷入了孤独。 当余伯夫妇认出是吴谦时,老两口喜极而泣,双双上前抱住吴谦,大声痛哭:“吴谦啊,我们都以为你死了,真是老天有眼啊,你还活着!” 吴谦废了不少口舌,总算是将老两口的情绪安抚下来,然而老两口的接下来的问题,却又让吴谦头大了。 “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余婶问道。 吴谦无奈,又得把自己那跌宕起伏的人生再一次讲给余伯和余婶听,但还是比讲给樊一二听要详细很多,不过被人欺负的事就没讲了,总之就是报喜不报忧。 听了下来,知道吴谦拜入了混元道,余伯和余婶都替吴谦高兴,老两口又不自觉地把目光移到了陈君梅身上,最后又落到了沈石身上。 “六年时间,你看,你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余婶感慨地说道。 陈君梅听到此言,一阵脸红,吴谦也是哑然失笑,赶紧解释道:“他不是我们的孩子,是个孤儿,刚刚从街上带回来的。” 这余婶心疼地将沈石抱在怀里,怜惜地说道:“又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吴谦从身上解下包袱,交给了余伯,余伯打开包袱,却见里面全是金灿灿的金元宝,这些金元宝,足让余伯轻松当上这三合镇的首富。 “你这是什么意思?”余伯不解地问道。 “我是有一件事想求余伯帮忙,”吴谦说道。 “什么事你说就行,给什么钱财,你这不是把我们当外人么?”余婶一旁说道。 吴谦将手放在了余婶的手上,说道:“需要的!” “我想把小石头留在这里,让你们收养他,这些钱财,能让他过上好一点的日子!”吴谦说道。 余婶听到此言,激动得又哭了出来,说道:“真的?!” 吴谦点了点头,只见余婶一把将小石头抱在怀里,喜笑颜开地说道:“我们当然愿意,不用给钱我们也愿意!”说完又怜惜地看着小石头。 吴谦欣慰地笑了,吴谦在想,这恐怕是他这辈子办过的最成功、最令人欣慰的事情了,吴谦为小石头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宿,也为余伯和余婶的下半生找到了心灵的寄托,他们不用在这偏僻的三合镇守候孤独,等待死亡。 夜深人静,吴谦再一次睡在了曾经睡过的床榻之上,仿佛有一种家的感觉包裹着吴谦,让他内心无比舒适与安宁。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却是小石头走了进来。 “你怎么还不睡?”吴谦起身问道。 “我睡不着,”小石头说完,便爬上了床铺,依偎在了吴谦的身边。 吴谦伸手将小石头揽在住,问道:“你为什么睡不着?” “你真的要把我留在这里吗?”小石头抬头眼巴巴地望着吴谦,说道:“我想跟你走。” “你不能跟我走,我有很多事情要做,带着你不方便,”吴谦说道。 “你等我长大了,我可不可以去找你?”小石头抬起头,天真地问道。 吴谦笑了笑,从纳戒里掏出一个卷轴,那是乐平生给他的混元道的入门心法,吴谦将其交到了小石头的手里,说道:“等你把这个卷轴练完,你就可以来找我。” 小石头接过卷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明天就把他练好,然后我就可以跟你走了!” 吴谦哑然失笑,摸了摸小石头的鼻子,说道:“好,只要你练好了,就可以跟我走。” 小石头脸上一悦,伸出小手,说道:“击掌为誓!” “好!”吴谦伸出手,和小石头的手碰在了一起。 “记住,我给你的卷轴,你要藏好,不能让外人给发现了,”吴谦告诫道。 这混元道可是严令禁止将心法外传,否则逐出师门,这还倒是其次,吴谦是怕这心法外露,引来恶人歹意,反而对小石头不好。 吴谦在三镇又呆了三天,带着陈君梅去了他曾经住过的破庙,破庙已经彻底成为废墟,唯有吴谦种的野葡萄长势凶猛。还去了梁温书的私塾,只是没人住后,私塾破败得很快,一片萧条。 吴谦还专门花了一天的时间,御起符箓,去祭拜了一下梁温书的孤坟。只是对梁温书的承诺——找到他的女儿,吴谦还没有办到,跪在梁温书的孤坟,吴谦也只能沉默以对。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处理完这一切,吴谦该启程前往泸州了。小石头纵然依依不舍,无奈他在这些天内还是学不会混元道的入门心法,所以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留了下来。 泸州就在阴州的东面,二人买了两匹骏马,信马由缰,三日便到了泸州城,找了一个客栈住下。 趁着吃饭之际,吴谦对着一个店小二问道:“你们泸州石府在哪里?” “石府?”店小二仰头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客官,我们泸州没有石府!” 吴谦一愣,又问道:“你再想想,真的没有?” 这店小二又想了一阵,说道:“客官,我在这里都干了十年了,这泸州每个大户人家,我都能倒背如流,唯独没有听过这石府。” 吴谦挥了挥手,示意店小二下去,陈君梅凑过头来,问道:“是不是你哪位龟前辈搞错了?” 吴谦摇了摇头,说道:“字这么短,又是他临终指示,应该不会错!” “那吃完饭,我们自己出去找吧,反正我看这泸州城也不大,”陈君梅说道。 吴谦点了点头,二人便埋头吃饭,不过吴谦似乎有些心事,低头不语。吃完饭,二人便走上这泸州城,一边游玩,一边寻访石府。 正文 第124章 石府后人 可是在这泸州城转了一圈,所有大户人家都去看了一遍,愣是没有见到一座宅院是石府。 “要不我们找一找有没有姓石的人家吧,”陈君梅说道。 “没有办法,只能如此了,”吴谦无奈地说道。 于是二人又开始在泸州城内寻访姓石的人家,但当真是怪了,偌大的泸州城,居然连姓石的人家也没有,一连找了几天,毫无线索,二人有些灰心丧气。 “找不到就算了,就当出来散心,”陈君梅看着有些沮丧的吴谦,出言安慰道。 “这龟前辈都是上百年前的事情了,或许这石府早就已经搬走了,算了,不找了,我们明天回去吧,”吴谦说道。 第二天,吴谦和陈君梅便收拾行囊,启程返回混元道,二人依然骑着骏马,信马由缰地往前走,泸州城外青山绿水,绿意盎然,风景颇为不错,只是吴谦没有任何心情欣赏风景。 行至僻静处,却听密林中有人呼救,好像还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吴谦和陈君梅二人对视一眼,便翻身下马,寻着声音朝密林深处而去。 杜仲老伯可是告诫过吴谦,出门在外,小心为上,切记少管闲事,不过吴谦记性不好,早就抛之脑后。 没多久,便看见密林深处有几个人手持刀刃围着一名女子,那女子衣衫褴褛,浑身污秽不堪,一脸惊恐地看着几人。 只见一名衣着华贵的贵公子上前一步,对着那女子说道:“居然还敢回来,我看你是活腻了!” 那女子愤怒地看着那贵公子,悲愤地说道:“你们这群强盗,迟早不得好死!” 那贵公子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们就是强盗,那又如何?这十多年我还不是活得逍遥自在!” 女子似乎被这句话给噎住了,看了看那贵公子的钢刀,眼神漏出一丝绝望:“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那我就送你去做鬼!”贵公子说完,走到女子面前,举起了钢刀,那女子闭上了眼睛,等着钢刀落下。 贵公子眼神一冷,一刀砍了下去! 叮 一块石头打在了贵公子的钢刀之上,钢刀被直接打歪。 “什么人!?”贵公子回头喝道。 只见吴谦和陈君梅从灌木丛中站了出来。那公子的几个手下立即掉头,将吴谦和陈君梅围在了中间。 “你们是什么人?”贵公子问道。 吴谦笑了笑,说道:“管闲事的人。” 那贵公子冷笑一声,说道:“我泸州景家的闲事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管的!” “她只是一个女子,你们为什么要杀她?”这时陈君梅上前问道。 那贵公子看了一眼陈君梅,不禁笑了笑,说道:“脸上长道疤就能唬人么,你再多问我让你脸上再多几条疤!” 陈君梅正欲发作,却见那女子说道:“他们景家为夺我家家产,杀我全家,现在又要杀我灭口。” 那贵公子颇为不屑,说道:“弱肉强食,物竞天择,夺你家产又如何,你要是有能力能来夺我景家家产,我景飞业不劳你动手,直接双手奉上。” “好,爽快!”吴谦大声说道:“明天我就来你景家,我倒要看看你们会不会双手奉上,今天这女子我们救了,你们走吧!” 那景飞业打量了一番吴谦,面漏不屑,说道:“找死!”说起便提起钢刀,一刀挥了过来! 吴谦运起石甲功,上前两步,便和这景飞业打了起来,没想到这景飞业以入修道之途,居然还是炼气境中层的修为。 二人对拼了几招,这景飞业也是暗自心惊,这管闲事的人居然也是修道之人,境界居然比自己还高一层。 试探清楚对方虚实之后,吴谦就不客气了,一招播草寻蛇,直接命中景飞业的腹部,只听景飞业一声惨叫,便被踢飞。 那几个人赶忙将景飞业扶起来,景飞业喘了几口气,大声喝道:“拿给杀了他!” 那几个手下已经被吴谦的修为给震住了,此人修为颇高,怎么杀?几个人面面相觑,不敢动手。 这景飞业冲着一人一脚踹过去,大声喝道:“不上我就杀了你们!” 那几个下人这句话给吓住了,一个个举起钢刀冲了过来,吴谦三下五除二就把这群乌合之众打翻在地,吴谦拍了拍手掌,朝景飞业看去的时,这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滚!”吴谦冲着地上哀嚎的几个人喝道,那些人马上爬了起来,拼命往外跑去。 那女子见被救,立即冲着吴谦和陈君梅跪了下来,说道:“多谢二位恩公相救!” “举手之劳,”吴谦一脸轻松地说道。 陈君梅上前将这女子扶了起来,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说道:“我叫石妙芙。” “你姓石?”吴谦和陈君梅二人脱口而出。 “是!”这石妙芙也是一脸诧异地看着二人,说道:“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泸州石府?”吴谦问道。 这石妙芙闻言,两行清泪马上落了下来,说道:“我就是泸州石府家主石忠豪的小女儿!” 吴谦听到此言,顿时脸上一悦,但想到刚才景飞业说的话,吴谦又马上收起笑容,说道:“他们景家” 这石妙芙不等吴谦说完,便说道:“他们景家杀我全家,霸占我石家家产,全家就只有我逃了出来。”说完这石妙芙便嘤嘤哭了起来。 陈君梅赶忙上前安慰,安慰一阵之后,这石妙芙算是将情绪稳定了下来。 “那为什么我们在泸州城寻访石府,却没有一人知道呢?”吴谦问道。 “这景家霸占我石家都是发生在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泸州城的人早就忘了我们石家的存在,”石妙芙说道。 “那这十多年你一直在外躲避么?”陈君梅问道。 这石妙芙脸色闪过一丝慌乱,赶忙用手擦拭眼泪,然后说道:“是,一直在外流浪!” “二位恩人为什么在寻访我们石家,你们和我们石家有什么渊源么?”石妙芙问道。 吴谦似想起什么事情,然后问道:“你们石家是不是有一位前辈在混元道修行?” 正文 第125章 摸清底细 这石妙芙如听到救星一般,兴奋地说道:“是,他是我的高祖父,他叫石破天,你们认识他吗?他还活着吗?” 吴谦似有些不忍心,但还是说了出来:“他已经过世了!” 这石妙芙听到此言,又是嘤嘤哭了起来,边哭还边说道:“就指望高祖父给我们报仇了,没想到他也死了,我们石家算是彻底完了” “你以前没有去找你的高祖父么?”陈君梅问道。 “找过,根本没有他的任何消息,”这石妙芙说道。 吴谦也是现在才知道这龟前辈名字叫石破天,估计混元道根本没人知道一百年前那个练石甲功的人叫石破天,这石妙芙又如何查得到她的消息。 这石妙芙哭了一阵,才又问道:“你们寻访我们石家,是有什么事吗?” “是你的高祖父石破天叫我来的,”吴谦说道。 “他不是已经过世了么?”石妙芙一脸不解地问道。 这下可把吴谦给问住了,一时不该如何回答,思索片刻之后,吴谦说道:“机缘巧合之下,我学到了石前辈留下的石甲功,又看到了他的遗书,叫我来泸州寻访石家。” “难怪刚才你可以刀枪不入,原来你学了我们石家的石甲功,”石妙芙说道:“不过我们石家的人都死光了,石府也被人霸占了,什么都没有了,你不用再寻访了。”说完石妙芙又是一脸的悲痛欲绝。 “那你知道石甲功吗?”吴谦问道。 “我知道,我高祖父就是凭借这石甲功横行泸州,创下了我们石家这份家业,后来高祖父为了能在石甲功上更进一步,便去了混元道,谁知一去就了无音讯,那景家就是觊觎我们石家的石甲功,我们石家除了高祖父便再无可造之材,最后被景家赶尽杀绝!”石妙芙说道。 “那你们石家的石甲功现在是不是在景家手里?”吴谦问道。 石妙芙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石甲功。” 吴谦和陈君梅对视一眼,“现在怎么办?”陈君梅问道。 吴谦还没说话,却听石妙芙抢先说道:“你们这么厉害,又和我高祖父有渊源,你们帮我报仇好不好?” 吴谦和陈君梅对视一眼,吴谦说道:“我受石前辈恩惠颇多,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放心吧,我们会尽力帮你的,只是这景家的底细我们都还不清楚,若是有高手坐镇,我们盲目去报仇也是送命,毫无意义。” 陈君梅心中还真怕吴谦一时头脑发热,给答应了下来,好在吴谦还算冷静,陈君梅也是松了一口气。 这石妙芙想了想,也觉得吴谦说得有道理,点了点头,说道:“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自然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然后去把这景家的底细给摸清楚,”吴谦说道。 “回泸州城吗?”石妙芙问道。 “不行,我听那景飞业的语气,他们景家在这泸州城势力应该不小,我们回泸州城的话,恐怕是羊入虎口,”吴谦说道。 “那咱们走吧,一会儿估计那景飞业就带人找过来了,”陈君梅说道。 “不是要试探一下这景家的虚实么,我们就躲在暗处,看下这景飞业能带些什么人来,”吴谦说道。 “石妙芙没有修为,我们先安置好她,再回来也不迟,”陈君梅说道。 吴谦想了想,觉得也对,于是二人便先带着石妙芙离开,将石妙芙安置在一个村子的农户家后,吴谦和陈君梅又回到了那片密林中,找个一个地方,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果然没过多久,便有一群人来到了找个地方,领头的是个中年男子,身躯凜凜,皮肤黝黑,相貌粗犷,颇有几分威风。后边还跟着几个人,这景飞业赫然就在其中。 这几人到了密林,然而寻不到吴谦等人的踪迹,那领头的人颇有几分懊恼,回头对着景飞业说道:“就知道跑,也不知道留个人跟着他们!” 那景飞业有些羞愧,然后说道:“那小子说明天会来会一会我们景家,到时候我们在家里等他就是了!” 那中年人瞪了一眼景飞业,说道:“他有没有说自己的来历?” “没有,”景飞业说道。 “你确定他是炼气境上层修为吗?”中年人又问道。 “我确定!”景飞业抬起头,肯定地说道:“我和他大战了一百多回合,本来难分伯仲,我一个不小心,着了他的道,这才败下阵来。” 吴谦听到这里,险些笑出声来,这景飞业为了挽回面子,居然吹自己大战一百多回合,还说什么难分伯仲。 那中年男子听到此言,紧绷的神情这才有所放松,只听他说道:“就凭这点微末道行也敢来我景家,我叫他有命来,没命回!” 中年男子说完,一挥手,便率领众人又回去了。 “你记住了那男子的模样吗?”陈君梅问道。 “记住了,”吴谦说道:“找个机会,咱们去会一会他。” 第二天,吴谦和陈君梅将自己的容貌做了一些伪装之后,二人便进了泸州城,景府是泸州城最大的宅子,不难找。 二人在景府对面找了一个酒楼,要了一个雅间,又点了一桌子菜,二人便一边吃,一边关注景府的动向。 看来景飞业已经把吴谦要来拜访的消息传了出去,景府上下严阵以待,在府宅的暗处,吴谦还发现有强弓劲弩。 吴谦对陈君梅相识一笑,说道:“这景府做事,不够光明正大啊!” 一直到晚上,吴谦都躲在酒楼里没有露面,期间吴谦还看见景飞业出了大门转了几次,似乎是在寻找吴谦。 见吴谦一整天都不露面,这景府估计吴谦是不敢来了,便把暗哨给扯了,府内恢复了正常,佣人家丁人头攒动,好不热闹,不愧为泸州第一大户! 夜深人静,只见景府有一人大步跨出,吴谦脸上一悦,用手碰了碰陈君梅,说道:“出来了!” 陈君梅抬头看去,只见那人正是昨天领头的中年男子。 正文 第126章 引出来 二人赶紧出了酒楼,尾随此人跟了上去。然而没有想到的是,这人居然径直进了青楼。 陈君梅面露一丝难色,吴谦笑了笑,说道:“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可去了,上次书上的没看到,这次我去看看真人的。” “你”陈君梅顿时又羞又怒,刷的一声拔出佩剑。 “我让你看!”陈君梅口中喝到,同时剑尖直奔吴谦双眼,吴谦心中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话,这陈君梅居然来真的! 好在吴谦喝过紫金蟒血,身体之灵敏,远胜常人,一个鹞子翻身,剑锋顺着头皮擦过,吓得吴谦一声冷汗。 “我跟你说着玩的!”吴谦赶紧认怂。 陈君梅听到这话,这才停了下来,不过还是一双凤眼对着吴谦怒目而视。 吴谦讪讪地笑了笑,说道:“咱们都不去,咱就在这里等他出来。” 陈君梅咬了咬嘴唇,说道:“我跟着你上去,你要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我把眼睛挖出来!”说完提着吴谦一纵,便跃上了青楼的房顶。 看准了那中年男子进的房间,吴谦和陈君梅便蹑手蹑脚地走到那房间的房顶上。 揭开瓦片,只见一穿着暴露的青楼女子,娇滴滴地依偎在那中年男子的怀里,陈君梅看到这一幕,嘴里小声地说了一句:“真不要脸!” 吴谦嘴上没说,心里却在想,要脸谁还愿意来这青楼卖身? 这时,只听那青楼女子娇滴滴地说道:“景二爷,今天你怎么来得这么晚啊?” “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说要来会一会我景府,我在府里等了他一天,结果连个影子都没看见,”这景二爷说道。 那青楼女子轻笑了起来,说道:“景二爷你也太好骗了,人家随便一说,你就信了,说不定人家就是借你们景府的威名,丢下这句话,博一个面子。” 这景二爷听到这话,似乎很受用,只听他一声狂笑,说道:“那是当然,别说我景府在这泸州,就算在这乾元大陆,也是威名赫赫,那小子要是真敢来,我非把他给剁了喂狗!” 那青楼女子往这景二爷怀里钻了钻,说道:“奴家知道二爷威猛,要不然奴家也不会对二爷朝思暮想!” 那景二爷听到这话,似是受了刺激,将青楼女子拦腰一抱,便往床榻而去,嘴里还说道:“今天没能跟那小子活动活动筋骨,今晚就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眼看着不堪入目的一幕就要发生,这陈君梅看不下去了,碰了一下吴谦,低声说道:“把他引出去!” 吴谦本来正看得津津有味,心里不乐意,然而迎上陈君梅那快喷火的眼神,顿时不敢违逆。 吴谦揭下一片瓦,朝着那景二爷砸了过去,那姓景的确实有点能耐,居然听出了身后的破空之声,一转身便接住了瓦片。 “孙子!我来会你了!”吴谦说完,便和陈君梅跳下屋顶。 这姓景的在这泸州城哪里遭受过这种嘲讽,将那青楼女子一丢,推门而出,便朝吴谦和陈君梅追了上去。 吴谦和陈君梅将这姓景的引到一出人少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这景二爷追了上来,打量了一翻吴谦和陈君梅,见他们俩年纪轻轻,便说道:“你们什么人?敢来挑衅你景二爷?” “你不是等了我们一天了么?”吴谦说道。 “原来是你们!”姓景的说道:“什么名字?师出何门?” “无门无派,就是喜欢多管闲事!”吴谦说道。 听到吴谦说无门无派,这姓景的似乎放下心来,马上眼神一冷,说道:“小子,你现在要是跪在我面前认错,或许我会给你留条全尸。” 吴谦笑了笑,说道:“你要是给我下跪认错,或许我还会让你继续逛青楼!”吴谦一说完就后悔了,果然,这陈君梅的眼神又有些凌厉起来。 “不知死活的东西!”这姓景的说完,便向吴谦攻了过来,吴谦早就提防着此人,运起石甲功,便迎了上去。 二人便打在了一起,刚一交手,吴谦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没想到这人居然是玉清境! 这下可有些麻烦了,吴谦的石甲功在玉清境面前可就相当于形同虚设,因为玉清境的人可以御气攻击,只要有身体接触,对方就可以御气透过吴谦的身体,直接攻击五脏六腑。 几招对拼下来,这姓景的脸上也漏出一丝诧异,说道:“你居然练的是石甲功!说!你跟石破天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派来取你小命的!”吴谦说道。 “就凭你?!”这姓景的脸露不屑,同时手上突然变招,不但动作加快,而且处处找机会和吴谦有身体接触。 看着这姓景的知道吴谦的石甲功弊端在哪里,吴谦自然避免同他有身体接触,于是将紫金血脉发挥到了极致,动作之灵敏快捷,犹如野猿。 这姓景的已经查探出吴谦是炼气境修为,本以为三下五除二,就可以结束这小子的性命,然而打了一阵,居然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小子,跑得倒是挺快的啊,你以为这样就能捡条小命么?”这姓景的说道。 “孙子,你先摸得到我再说!”吴谦虽然打得极为小心谨慎,但嘴上可一点也不落下风。 这姓景的嘴里哼了一声,又开始变招,但这次变招却是吴谦始料不及的! 这姓景的居然将全身真气外放,这种打法极耗真气,但对吴谦却是极为有用! 无形的真气将吴谦包裹在其中,吴谦顿时如掉进沼泽之中,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泥浆中挣扎,动作立即慢了下来。 这姓景的嘴里喝到:“小子,你继续跑啊!”话音刚落,便见此人一支手掌已经探到吴谦身旁。 吴谦知道,这一掌要是打在自己身上,立即会有真气攻入自己体内,五脏六腑必受重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吴谦只见眼前寒光一闪,陈君梅的长剑已经出鞘,直奔此人的后心而去,原来陈君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绕到了这姓景的身后,若是吴谦不敌,她便立即相助。 正文 第127章 犬子旧识 陈君梅这一手围魏救赵使得极为毒辣,若是姓景的不收掌回救,虽然可以中伤吴谦,但自己肯定也会被陈君梅重伤! 陈君梅料想得不错,这姓景更在意的,还是自己的身体,只见这姓景的回身一掌,便将陈君梅逼退。 这姓景的怒不可遏,厉声说道:“我今天要把你们两个挫骨扬灰!” 说完便丢开吴谦,朝陈君梅攻了过去,刚才那一掌,他已经试出,这小女子修为可比吴谦高多了,刚才为了对付吴谦,已经耗损了不少真气,现在他得抓紧先把这女的给收拾了。 经过刚才那一掌,这姓景的已经试探出陈君梅的修为只是练丹境上层,但只要没有上玉清境,这姓景的自信很快就能将陈君梅拿下。 在修道一途中,能否御气,是一个重要的分水岭,进玉清境,能御气,才算是正式踏入修道一途,所以这两者只见的差别是显而易见的。 这姓景的对着陈君梅狂攻几掌,根据他的计算,陈君梅应该会被毙于掌下,然而没想到这陈君梅虽然修为跟他差距大,但剑法却极其精妙,剑招犹如七星罩顶,密不透风! 陈君梅虽然被掌风逼得有些狼狈,但还是接住了这几招,而在背后的吴谦又岂会让陈君梅独斗,刚缓过身来,便又攻了上来,二人呈前后夹击之势。 以吴谦和陈君梅的修为,就算再来两个,估计也不是这姓景的对手,要知道,上了玉清境,那可是质的飞跃,但偏偏二人的功法的大大出乎此人的意料,一个练石甲功速度奇快,一个练的剑法精妙无比。 这姓景的有些麻烦了,若是不将真气释放,抓不住吴谦,若是释放真气,又避不开陈君梅的精妙剑法。 然而越是打下去,这吴谦和陈君梅的配合却是越来越默契,仿佛心有灵犀,竟然逼得这姓景的有些慌乱起来。 不多时,就在吴谦和陈君梅的默契配合之下,这姓景的为了躲避陈君梅的剑招,被吴谦一拳击中后背,一个踉跄,身形还没站稳,陈君梅的剑锋又至! 呲 陈君梅的长剑在这姓景的肩膀划下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直流,若不是千钧一发之际,这姓景的偏了偏头,恐怕这一剑就落在脖子之上了。 这姓景的败局已定,顿时漏出怯意,想要开溜,然而吴谦和陈君梅一前一后站在他的身旁,堵住了去路。 “你不是要将我们挫骨扬灰么?”吴谦说完,便往前逼近了一步。 “少侠饶命!”这姓景的见状,立即开口求饶:“我叫景睿达,是景府的二当家,只要两位少侠愿意放过我,你们要什么,只管开口,我们景府应有尽有!” 吴谦冷笑了一声,说道:“我要你们景府为石府偿命!”吴谦说完,便又攻了上去,陈君梅也不迟疑,立即出剑配合吴谦,片刻功夫,这景睿达又是中了一拳一剑,这一剑在景睿达的大腿划下一条又深又长的伤口,景睿达双手按住伤口,表情痛苦。 吴谦捏紧拳头,打算上去了结这景睿达的性命! 啪啪啪 吴谦的身后居然想起了掌声,同时还有一个声音传来:“七星剑法果然玄妙,这石甲功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漂亮真是漂亮!” 吴谦和陈君梅回过头,却见身后出现一名中年男子,身材魁梧,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如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黑漆。 这中年男子身后还站着几人,这些人站在夜幕之中,看不清楚他们的相貌。 “你是何人?”吴谦警惕地问道。 “不才,在下正是这景府家主景瑞腾!”这人说道。 “大哥!快救我!”这时躺在地上的景睿达喊道。 然而这景瑞腾没有理会他,反而对着吴谦和陈君梅说道:“二位应该是吴谦和陈君梅吧!” 吴谦和陈君梅一愣,对视一眼之后,吴谦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 “因为你和犬子是旧识啊!”这景瑞腾说道。 这时,只见景瑞腾身后走出一个人,手臂还缠着绷带,这人不怀好意地对着吴谦笑了笑,一张嘴却没有一颗门牙,说不出的丑陋! 这人不是景飞英还能是谁?! “我听景飞业说一个练石甲功的人替石家后人出头,我就猜想会不会是你这只小乌龟,没想到还真被我给猜中了!”这景飞英门牙被打光,说话漏风,吐字有些含糊,但勉强还是能让人听懂。 吴谦万万没想到,这景飞英居然是景府的人,还是景府的家主的儿子。 “爹,就是这小子,把我打成这样的!”这景飞英转身就对着他爹说道。 吴谦笑了笑,心想:我虽然打伤你,但我却是救了你条命!你要不是回家养伤,估计已经死在天权门的乱剑之中了。 “爹,杀了他们!”景飞英说道。 这景瑞腾手一举,示意景飞英不要在说话。 “我儿子要我杀了你们,但我可以留你们一条性命,”这景瑞腾看了一眼吴谦和陈君梅,气定神闲地说道:“只要你们交出石甲功和七星剑法!” 吴谦哼了一声,说道:“你们不都说这石甲功是个笑话么?怎么现在又想跟我要了?” “不不不,那是别人的看法,我可不认为石甲功是个笑话,当年那石破天凭借石甲功,纵横泸州,可惜杀了石家的人,霸占了这石府,还是没有找到石甲功,后来听说这石破天居然去了混元道,我又想尽千方百计,把我儿子送到混元道,我儿子去了混元道,回来就告诉我这石甲功一无是处,开始我还信了,但今天看到你的石甲功,我觉得这石甲功可不简单,却有其神奇之处!” 这景瑞腾说完,又看了一眼陈君梅,说道:“看来今天不光能得到石甲功,还能得到七星剑法!” 陈君梅听到此话,将剑一挺,说道:“想要石甲功和七星剑法,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正文 第128章 绝处逢生 陈君梅说完,便挺剑向景瑞腾攻去,吴谦见状,赶紧将石甲功施展开来,也是攻了上去。 这景飞英手臂受伤,赶紧躲避一旁,身后的其他人,却是乘着三人打斗之际,将躺在地上的景睿达救了回来,为他包扎伤口止血。 这景瑞腾虽然也是玉清境下层,但真气却比景睿达精纯许多,三人打做一团,一时难分高下。 这景睿达休息片刻,体力恢复了不少,此时陈君梅和吴谦在和景瑞腾的打斗中渐渐落了下风,险象环生。 景睿达见状,大喊一声:“你们得死在我的手里!”说完不顾腿上伤口的疼痛,又攻了上去。 虽然这景睿达腿上有伤,但毕竟是玉清境,只要他御气缠住吴谦,景瑞腾便可腾出手对付陈君梅,如此情况,陈君梅很快便中了一掌,一口鲜血吐出,身子也向后倒飞而去。 这景瑞腾击退陈君梅,又去对付吴谦,吴谦在景睿达的牵制之下,身法缓慢,被景瑞腾御气一掌击中,真气顺着身体进入吴谦体内,吴谦顿时感觉有一股真气体内横冲直撞,犹如洪水猛兽撕咬这吴谦的五脏六腑,吴谦也是忍不住一口鲜血吐出来,退回到陈君梅身边。 吴谦和陈君梅已经没有还手之力,背靠背互相支撑,勉强站得起来。 景瑞腾上前一步,将手一伸,说道:“将石甲功和七星剑法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吴谦和陈君梅已经被逼到绝境,总不可能为了石甲功和七星剑法把自己的命交待在这里吧。 陈君梅看了吴谦一眼,轻声说道:“交给他们吧。” 吴谦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冷眼看了一眼景飞英,哼了一声,说道:“交出来恐怕更没有活命!” 景瑞腾一拍胸脯,大声说道:“我以我景家家主的身份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交出来,我不但放过你们,还为你们疗伤,安排人安安全全地将你们送回混元道,交给杜仲。” 吴谦轻蔑地看了景瑞腾一眼,说道:“你不用再骗我们了,你既然知道杜仲老伯,就更不可能让我们回去,因为要是杜仲老伯知道这件事情,恐怕你们景府会吃不了兜着走!” 景瑞腾听到这话,脸上寒意尽显,片刻之后,却又张狂大笑起来,笑完说道:“你说得没错,不管你们交不交,今天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景飞英和景睿达听到此言,脸上兴奋之色尽显! 景睿达说道:“你们要是交出石甲功和七星剑法!” “我们可以让你们死得舒服一点!”景飞英接着说道:“否则我会一刀一刀割下你们的肉,直到你们交出来为止。” 景飞英说完,三人便同时狂笑起来,仿佛吴谦和陈君梅已经是他们砧板上的肉! 就在这时,吴谦感觉手上一阵温暖,却是陈君梅不知道什么时候将她的小手放在了吴谦的大手之中。 “怎么办?要不要跟他们拼了,大不了死在一块。”陈君梅说道。 吴谦将陈君梅的手紧紧握住,说道:“在我死之前,我绝不会让他们动你分毫!” 说完这句话,吴谦明显感觉得到陈君梅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然后,陈君梅将头靠在了吴谦的肩膀上。 这景飞英看到这一幕,用他漏风的嘴说道:“陈君梅,你到底是多缺男人?都他妈快死了,你还要靠在你的情郎身上!” 陈君梅听到此言,脸微微泛红,将头抬了起来,吴谦却听到陈君梅小声说道:“这次我们若是不死,我必杀了此人!” “放心吧,我们死不了!”吴谦小声说道。 “什么?”陈君梅似是没有听清,小声问道,然而话刚落音,便见吴谦从纳戒中掏出一张符箓,往地上一扔,顿时周围一片烟雾缭绕。 “雕虫小技!”景瑞腾不屑地说道,同时衣袍无风自鼓,一阵狂涌的真气将烟雾吹得一干二净,却见吴谦拉着陈君梅已经跑出百丈远。 景瑞腾等人立即追了上去,吴谦和陈君梅身体受伤,加上修为不及景瑞腾,跑了两个街道,眼看就要被景瑞腾追上。 景瑞腾似乎很想收这个猫捉老鼠的游戏,一直紧跟这吴谦和陈君梅,却不急着追上去。嘴里还轻松地说道:“跑啊,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不能跑出我的手掌心!” 吴谦此时心中也是焦急万分,自己和陈君梅已经精疲力尽,跑不了多久恐怕就跑不动了,想着自己答应过杜仲,不让陈君梅受到一丝伤害,现在却让陈君梅命悬一线!这更是让吴谦既着急,又自责。 突然,街道出现一幢富丽堂皇的大楼,此刻虽然是深夜,但大楼却是灯火辉煌。吴谦抬头一看,顿时脸上一喜,对着陈君梅说道:“咱们有救了!”说完便带着陈君梅闯了进去。 景瑞腾见吴谦突然冲进那大楼,不禁也是眉头一皱,跟着冲了进去。 吴谦冲进大楼,直奔掌柜而去,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玉蝶,交给了那掌柜,那掌柜见到玉蝶,如遇圣人,面色十分恭敬。 这时景瑞腾冲了进来,见到这掌柜,却是不敢放肆,只见他抱拳说道:“佟掌柜,这二人打伤我二弟,还请佟掌柜让一让,我好将他擒回去。” 这景瑞腾乃是泸州地头蛇,为何会对这掌柜如此尊敬?而这楼又是什么楼? 只见这佟掌柜也是抱拳说道:“景老弟,实在对不住,这年轻人是我神仙会的贵客,他若是进了我们神仙会,不管他做了什么事,我们必须护他周全!” 原来这是神仙会的地盘,那玉蝶正是当初老神仙给我吴谦兑换灵晶的信物。 这景瑞腾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吴谦居然是神仙会的贵客,神仙会和三道齐名,岂是他小小的景府惹得起的。 这时景瑞达和景飞英也冲了进来,见到吴谦站在对面,立即便要上前拿人,被景瑞腾一把拦住。 “爹,怎么不将他们二人拿下?”景飞英率先问道。 “这小子是神仙会的贵客,不能在神仙会动手!”景瑞腾说道。 场面僵持住了,这景家人虽然气恼,却真不敢在神仙会放肆。 正文 第129章 一命换一命 过了一会儿,这景瑞腾还是不死心,上前说道:“佟老哥,你与我交情匪浅,何必为了这小子伤了咱们俩之间的情分,你就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会知道?” 这佟掌柜笑了笑,说道:“神仙会绵延数千年,遍布乾元大陆,能与三道齐名,自有它处世的规矩,这些规矩,是任何一个神仙会的人都不敢触碰的。” 就在这时,只见景飞英上前说道:“难道这吴谦一跨进你们神仙会,你们就要保护他一辈子?” 佟掌柜饶有意味地打量了一番景飞英,然后说道:“自然不是!只要在我们神仙会的地盘上,我们就要拼死护他周全。” 景飞英如此一问,这景瑞腾也是听懂了,只见他对着吴谦和陈君梅笑了笑,然后对着佟掌柜说道:“看在佟掌柜的面子上,今天我就放了这小子一马!”说完,一挥手,便带着景家的人离去。 看着景瑞腾出了神仙会,陈君梅还是有些不信,对着吴谦问道:“他们真的放过我们了?” 吴谦哼了一声,说道:“这景瑞腾肯定安排人将这神仙会监视了起来,只要我们一出去,他就立即将我们拿下!” 这时,那佟掌柜走上来,脸上表情有些惭愧,只听他说道:“少侠,实在抱歉,我们只能在神仙会护你们周全,若是出了神仙会,我们却真是力不从心了,保你是我们神仙会的规矩,出了神仙会则与我们无关,这也是我们的规矩,还望少侠谅解!” 吴谦点了点头,说道:“你们神仙会是做生意的,不喜欢惹麻烦,这个我懂!”吴谦说完,便朝门外看去,果然见街面上站了几个景家的人,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神仙会。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陈君梅问道。 “先把伤养好再说,反正这神仙会有的是灵丹妙药,”吴谦刚说完,便见佟掌柜已经拿着一个玉瓶走了上来,说道:“这是大黄丹,对内伤有奇效,你们快些服下!” 吴谦也不客气,结果玉瓶,倒了一颗给陈君梅,自己服下一颗,然后对佟掌柜说道:“灵晶就从玉蝶里面扣。” 吴谦和陈君梅服下丹药之后,便在神仙会住了下来,这神仙会服务倒还真够周到,每天山珍海味端上去给他们吃,还派了两个佣人供他们驱使,吴谦不禁感慨,神仙会的老神仙面子还真够大的。 一连住了三天,吴谦和陈君梅的伤势便痊愈,只是被人堵在神仙会出不去,倒是让两人心里挺堵的。 这一日晚上,夜深人静,街上没有了任何行人,吴谦和陈君梅靠在神仙会的大门,大门开着,二人就是不能踏出一步,这让二人甚为郁闷。 “难道我们要在这神仙会呆一辈子么?”陈君梅带着一丝哀怨说道。 吴谦也难受,但却不知如何回答陈君梅,突然,陈君梅似乎想到一个好主意,拉着吴谦的手,兴奋地说道:“要不我们请神仙会帮我们给杜仲老伯送个信吧,请他来救我们!” 那佟掌柜听到此言,似乎有些意外,抬头看了一眼二人,似在思索什么,想了一会儿,又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吴谦摇了摇头,说道:“昨天我就跟佟掌柜说过这事了,这老顽固说只能在神仙会护我们周全,其他的事他们做不了。” 陈菊梅脸上掠过一丝失落,然后又带着一丝兴奋说道:“每天进出这神仙会的人这么多,我们请个人帮我们送信好不好?” 吴谦赶忙摆手,说道:“千万别,谁要是帮我们,肯定会被景家半路劫杀,我们反而害了人家的性命!” 陈君梅的小拳头狠狠地砸在门框上,恨恨地说道:“这景家人真是可恨!” 就在二人惆怅之际,却见景瑞腾父子站在了神仙会的门口,这几天他们父子都没有露面,这突然露面了,到让吴谦和陈君梅心生几分警觉! “看来你们这几天在神仙会过得不错啊!”景瑞腾冲着他们二人说道。 “托你的福,还不错!”吴谦冷冷地说道。 “那就好,既然精神好,那我就让你们见一个人,”景瑞腾说完,便见他身后有一人被五花大绑地押了出来。 吴谦陈君梅同时大惊,石妙芙竟然被他们给抓住了! 而此时石妙芙也泪水汪汪地看着吴谦和陈君梅。 “你们要怎样才肯放人?”见到这一幕,吴谦不打算跟他们绕圈子了,直接问道。 没想到这景瑞腾没有立即回答,二是饶有意味地看着吴谦。 “我们把石甲功和七星剑法给你,你们马上放人!”吴谦说道。 没想到这景瑞腾听到此言,却是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了,才说道:“现在给!晚了!” “那你想要怎么样?”吴谦问道。 “现在我要一命换一命!”景瑞腾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吴谦心中暴怒,没想到这景瑞腾居然得寸进尺,但石妙芙受制于人,吴谦也是敢怒不敢言! 见吴谦没有没有说话,这景飞英走到石妙芙的身边,一拳打向她的腹部,只听石妙芙一声惨叫,便痛倒在地。 “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你居然也用如此手段对付她,你们景家还要不要脸!”吴谦看到这一幕,吴谦忍不住出言骂道。 这景飞英笑了笑,张开那没有门牙的嘴,说道:“怎么了?心疼了?舍不得了?” 这景飞英说完,确实从旁边的佣人手上拿过钢刀,架在了石妙芙的肩膀上,然后说道:“我数到三,你要是不出来,我就把她的这只手臂砍掉!” “一二”景飞英含糊不清地喊道,不过他也不着急,似乎是在享受这种虐人的快感! “三!”景飞英眼神一冷,嘴中喊道,然后举起钢刀,便要看下去。 “等等!”吴谦大声喊道,然后便要往外走去,此时陈君梅拉住了吴谦的手,吴谦回头,将陈君梅的手挣脱开来,轻声说道:“石前辈对我有恩,他的后人我不能不救!” 说完,便毅然决然地走出了神仙会! “放人吧,我换她的命!”吴谦说道。 正文 第130章 再换一命 景瑞腾似乎有些害怕吴谦耍诈,一时有些犹豫,该不该放人,就在这时,只见景飞英提着钢刀走到了吴谦的面前,一刀便向吴谦砍了下去。 吴谦运起石甲功,将这一刀扛了下来,刀都砍断了,吴谦却毫发无损,见到这一幕,这景瑞腾眼神放光,似乎对着石甲功更是喜爱有加。 “你这可不像是换人啊!”这时,只听景飞英阴阳怪气地说道。 吴谦有些愤怒地看了景飞英一眼,这景飞英被吴谦这一瞪给震住了,要知道吴谦在内门选拔的时候,可是横扫外门,实力早已不是吴下阿蒙。 景飞英稍微迟缓了一下,然后退到了石妙芙身边,又将把半截钢刀架在了石妙芙的脖子上,然后对着吴谦说道:“你现在不准动,动一下我马上砍下她的脑袋。” 说完,这景飞英便想景瑞达使了一个眼色,景瑞达心领神会,暗中蓄力,一掌直奔吴谦,吴谦不能动,只能看着景瑞达的这一掌击在自己身上,顿时一股真气顺着吴谦的胸膛攻入体内,吴谦哇地一口鲜血吐出,半跪在地。 陈君梅见到这一幕,尖叫一声:“吴谦!”喊完便要冲出神仙会! “不要出来!”吴谦回头,对着陈君梅大声喝道,陈君梅只得在停住脚步,站在神仙会内一脸关切地看着吴谦。 吴谦又转过身,对着景瑞腾说道:“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景瑞腾冷酷地笑了笑,然后对着下人使了一个眼色,那压着石妙芙的两个下人便松开了手。 石妙芙泪水莲莲地走到吴谦的身旁,脸上表情复杂,有不忍,有愧疚,更有自责。 “我不该出来找你们,要不然也不会害了你!”石妙芙说完,又是嘤嘤哭了起来。 吴谦强打起精神,对着石妙芙笑了笑,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快进去!” 但这石妙芙还是不走,继续说道:“我就是贱命一条,不值得你救!” “你快进去!”吴谦加重了三分语气说道。被吴谦一喝,这石妙芙这才走进了神仙会。 吴谦强行站直了身子,对着景飞英等人说道:“有什么手段,都尽管使出来来吧!” 这景飞英对着景飞业一招手,二人纵身一跃,跳到吴谦的面前,便对着吴谦一阵拳打脚踢,吴谦体内遭真气重创,根本没法施展石甲功,此刻与常人无异。 这景飞英和景飞业也真够狠的,拳拳到肉,似乎是要把以前从吴谦那里挨过的打,加倍地还回去。 这景飞英打了一阵,似乎打累了,但又不够解气,看到吴谦张嘴喘气,漏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这深深地又深深地刺激到了景飞英,只见景飞英眼神一冷,说道:“我也让你的嘴巴漏漏风!” 说完一拳朝着吴谦的嘴巴打去,哪知吴谦攒出身上唯一的一丝力气,运起石甲功,一口咬在了景飞英的手上,只听这景飞英一声惨叫,想要挣脱,哪知吴谦死死咬住就是不放! 这景飞英使劲挣扎,嘴里还不停地喊道:“你给我放手!你给我放手!” 景飞业也对着吴谦拳打脚踢,想让吴谦松手,但没想到吴谦横下一条心,死也不松口!这景飞英没有办法,顺手抄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着吴谦的脑袋砸了下去,只见一股鲜血从吴谦的脑袋上流了下来,人便晕了过去。 景飞英终于将手从吴谦的嘴中取了出来,但拳头全是血,伤口深可见骨! “我杀了你!”景飞英怒不可遏,举起石头又要朝吴谦的脑袋砸下去! 陈君梅忍不住了,大叫一声住手,便朝吴谦飞扑而去! 然而景瑞腾一直在边上提防这陈君梅,见陈君梅出了神仙会,顿时脸上一悦,真气一提,直奔陈君梅而去。 这景瑞腾的目的就是要将吴谦和陈君梅一起拿下,只要他们有一个人活着回到混元道,他们景府就有灭门的危险。 然而眼看这陈君梅就要飞出神仙会,却见神仙会内有一条长袖飞出,缠住了陈君梅,又将她拉了回去。 原来是神仙会的佟掌柜出手了,只听他小声对着陈君梅说道:“若是这样,你们两个都活不了!” 经陈君梅这么一打岔,景飞英的石头倒是没有砸下去。 这佟掌柜坏了景瑞腾的好事,不禁对着佟掌柜怒目而视:“佟掌柜,你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不想让她出我们神仙会的大门而已,”这佟掌柜摊了摊手,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佟掌柜就算明着帮陈君梅,这景瑞腾也只能干瞪眼,思虑了片刻,这景瑞腾将目光落在了吴谦的身上。 只见他走到吴谦身旁,从下人手中接过一把钢刀,对准了吴谦的脖子! 陈君梅心中一慌,赶忙说道:“你要是杀了他,你就再也别想得到石甲功!” 这景瑞腾看了一眼陈君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只听他说道:“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陈君梅一咬牙,说道:“你不是要一命换一命么?我用我的命换他的命!” “那石甲功呢?”景瑞腾问道。 “只要我在你们手里,吴谦自会将石甲功双手奉上!”陈君梅说道。 景瑞腾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说道:“你这个主意不错!” 景瑞腾将手一伸,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说道:“那请陈小姐出来吧!” 这佟掌柜想要阻止,却见陈君梅对着佟掌柜鞠了一躬,说道:“吴谦就烦恼佟掌柜照顾了!” 这佟掌柜见陈君梅心意已决,便去了劝阻之意,而是走到神仙会的大门,对着景瑞腾说道:“我神仙会做生意,讲究童叟无疑,你若是跟我神仙会的贵客耍诈,就不要怪神仙会手伸得太长!” 景瑞腾没想到这神仙会居然一改往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作风,要为陈君梅撑腰,但神仙会势力庞大,景瑞腾也不敢招惹。 “佟掌柜,你就放心,我会跟几个毛孩子耍小心眼吗?”景瑞腾说道。 这佟掌柜没有理会景瑞腾,转过身便又回到了柜台之内。 看着佟掌柜的背影,景瑞腾眼神有些不善。 有神仙会做担保,陈君梅也是放心了不少,大踏步走出了神仙会! 正文 第131章 杜仲是高人 这景瑞腾冲着手下的人说道:“绑起来!”便见有两个下人,拿出了铁镣铐,将陈君梅的手脚都锁了起来! 这景瑞腾低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地吴谦,低声说道:“过不了多久,你也得乖乖把命给我送上来!” 说完,一挥手,便带着陈君梅离去。 景瑞腾一走,石妙芙便冲了出来,将吴谦扶进神仙会,这佟掌柜也不含糊,一股脑给吴谦服下了三颗大黄丹!又给吴谦请来泸州城最好的郎中,为他诊断开药,石妙芙便为吴谦煎药服药,悉心照顾。 吴谦昏迷了一天一夜,总算是醒了过来,睁开眼,却见是佟掌柜和石妙芙站在自己的身旁。 “我怎么在这里?”吴谦一脸疑惑地问道。 吴谦有转头看了一圈,却没有看见陈君梅,又是问道:“君梅呢?” 还是没有人说话,吴谦不禁有些着急,想要挣扎着起身,又是牵动内伤,剧痛袭来,吴谦又躺了下去。 石妙芙赶忙将吴谦按在床上,关切地说道:“你伤还没好彻底,先不要乱动!” “君梅呢?”吴谦再一次问道。 “他为了救你,一命换一命,被景瑞腾抓走了,”佟掌柜说道。 吴谦听到此言,顿时慌了神,挣扎着又要站起来,却被佟掌柜在他胸前点上穴道,吴谦便动弹不得。 人虽然不能动,吴谦嘴里却大声说道:“佟掌柜,你快放了我,我要去救陈君梅!” 佟掌柜责备地看了一眼吴谦,然后说道:“你放心吧,只要你不死,陈君梅就死不了!你要是去了,你们两个都得死在景瑞腾手里。” 这句话似乎点醒了吴谦,这景瑞腾最怕的是吴谦回混元道找帮手,只有陈君梅不死,他才可以要挟自己不敢回去通风报信。自己去要是落在他们手里,他们立马就会杀人灭口。 这时石妙芙又说道:“你安心养伤,等伤养好了,你就回混元道找人来救陈君梅!” 这佟掌柜笑了笑,说道:“混元道是不会来的!” “为什么?”石妙芙问道。 “这混元道和神仙会一样,规矩多,神仙会的规矩是只做生意,不惹是非,混元道的规矩是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出了混元的门,就不是混元的人!”这佟掌柜说完,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完了,这佟掌柜才说道:“估计只有杜仲那老头子才会来!” “那就去请那个叫杜仲的啊!”石妙芙说道。 “要是能回混元道,当初我们也不会被困在这神仙会,而且就算我冲得出去,他们要是知道我回了混元道,恐怕会拼着鱼死网破也要把君梅给杀了!”吴谦说道。 石妙芙知道自己想简单了,脸上又是浮上一丝愧色,不在说话。 “佟掌柜,你认识杜仲老伯?”吴谦问道。 这佟掌柜仰头想了想,然后说道:“几十年前,我曾去过几次混元道,承蒙他看得起我,和我交了个朋友。” “承蒙他看得起?”吴谦重复了一下佟掌柜的话,心想:混元道连个看守天禄阁的老头,在乾元世界得地位都位都是高不可攀么? “他糟老头子一个,来了也救不了陈君梅,”吴谦说道。 这佟掌柜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又是笑了起来,说道:“他是糟老头子?他要是个糟老头子,那你们混元道就全都是废人!” 吴谦一愣,随即问道:“他修为很高?” “何止是高啊!”佟掌柜有着几分感叹说道:“实在是太高了啊!” 然而吴谦听到这话,内心除了震惊,却是同时闪出老神仙的那句话:高人所为!吴谦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念头冒出,但这几个字就是这样毫无征兆地冒了出来。 如果杜仲老伯修为真的这么高,他为什么会甘心屈居天禄阁,默默无闻?但他对陈君梅是真的好,没有半丝虚情假意,当初陈君梅受重伤,杜仲老伯焦急的样子,是绝对装不出来的。 “杜仲老伯是个什么样的人?”吴谦问道。 这佟掌柜捋了捋胡子,带着悠远的声音说道:“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 “不能回混元道,那我们该怎么办?”石妙芙的这句话打断了吴谦的思绪。 吴谦使劲摇了摇头,心想:现在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把陈君梅救出来。 “只能靠我们自己!”吴谦拳头紧握,带着坚定的语气说道:“就算是丢了这条命,我也要把君梅救出来!” 佟掌柜看了一眼吴谦,没有说话,转身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吴谦和石妙芙,石妙芙为吴谦掖好被子,然后说道:“你先养好伤,等你伤养好了,我就去用我的命去把君梅姑娘换出来。” 吴谦笑了笑,说道:“现在他们不需要你的命了!” 石妙芙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随即说道:“你说是我的高祖父叫你来泸州的?” 吴谦点了点头,石妙芙又继续问道:“他叫你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叫我在你们石府寻找石甲功中册!”吴谦说道。 “或许我知道这石甲功中册在哪里,”石妙芙说道。 吴谦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也知道,就在景府里面,只是景府的人也不知道石甲功藏在哪里。” “不是的,不是的,”石妙芙赶忙摆手,说道:“我们石家还有一个历代居住的地方。” “嗯?什么地方?”吴谦有些诧异地问道。 正文 第132章 诡异的风 石妙芙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们石家以前世代都是石匠,常年在深山之中采石,我高祖石破天也不知什么机缘巧合,得到了石甲功,在泸州搏出了名堂,这才在泸州城内买下了一个大宅子,全家人搬了过来,实际上我们石家是住在泸州城东百里外的乱石渊。” “你的意思是石甲功可能被藏在乱石渊?”吴谦问道。 “很有可能!”石妙芙说道:“我高祖石破天立下过一条祖训,若是后世子孙中有人能练石甲功,则必须到乱石渊闭关修炼!” “所以石甲功很有可能被我高祖父藏在乱石渊,”石妙芙又补充道。 吴谦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第一次救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这石妙芙脸上漏出愧色,说道:“当初我不了解你们,以为你们和那景家人一样,也是觊觎我们石家的石甲功。” 吴谦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但也没有责备石妙芙的意思,反而是陷入沉思起来。 石妙芙见吴谦不理她,心中更是自责,说道:“吴谦,你生气了么?” 吴谦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是在想怎么才能摆脱景家那帮人。” 对于吴谦来说,现在他被困在神仙会是一个解不开的死局,首先是他逃不出去,出了神仙会可能就会被景瑞腾抓。就算侥幸逃了出去,后果可能会更惨,景瑞腾肯定会以为自己回混元道搬救兵,那么他们很有可能会对陈君梅不利。 思来想去的,吴谦还是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这让吴谦烦躁不已。 在这种烦躁中,吴谦被佟掌柜困在床上困了七天,总算是身体彻底痊愈了,然而吴谦的身体刚好,就有一个老熟人来看他了。 看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景瑞腾。景瑞腾见到吴谦还在神仙会,倒是放心了不少。 吴谦见到景瑞腾,仇人面目,分外眼红,厉声问道:“你把陈君梅怎么样了?” 这景瑞腾笑了笑,说道:“你放心,好着呢!” “看来你对陈君梅倒是挺情深义重的,居然没有一个人逃走。”景瑞腾接着说道。 吴谦不屑地看了景瑞腾一眼,说道:“你们这种人自然只会大难临头各自飞!” 面对吴谦的嘲讽,这景瑞腾也不生气,反而阴阳怪气地说道:“我来是告诉你,三天内要是不乖乖到我景府送上石甲功,你就等着给陈君梅收尸吧!”说完,这景瑞腾便扬长而去! 看来这景瑞腾是不想在跟吴谦耗下去了,想早些将此事了结,以免夜长梦多。 吴谦虽然愤怒,却没有任何办法,打不过人家,又跑不掉! “这三天,你要去景府吗?”佟掌柜在一旁问道。 “不去难道看着陈君梅被他们杀死吗?”吴谦说道。 “你要是去了,估计你们两个人都得死在他手里!”佟掌柜说道。 “就算是死,我也得去!”吴谦内心虽然有些凄凉,但眼神却坚毅。 就在这时,却听石妙芙蹬蹬蹬跑上楼来,大声说道:“景瑞腾把那些盯梢的人都撤走了!” “撤走了?”吴谦有些不敢相信。 “现在已经没必要安排人监视你了,”佟掌柜说道。 “为什么?”石妙芙抢着问道。 “这景瑞腾料定你三天内肯定会乖乖送上门,而这三天你根本来不及回混元道搬救兵,所以没有必要再监视你,”佟掌柜说道。 景府内,景睿达见自己的兄长撤走了所有的监视,倒是有几分担心,说道:“就算吴谦回不去混元道,但他可以留下信息说是我们杀了陈君梅和吴谦,到时候怎么办?” 这景飞英上前,拍了拍景睿达的肩膀,说道:“二叔,你就放心吧,混元道的规矩我比谁都清楚,弟子外出历练出了意外,甚至遭人杀害,这混元道也一概不管。” 景睿达听到这话,这才安心了几分。 而在神仙会,吴谦不再被监视,那可是去乱石渊的好机会,只是吴谦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担忧,一是能不能找打石甲功,二是就算找到了石甲功,三天时间,能帮自己打得过景瑞腾和景瑞达两兄弟么?而且景府还有像景飞英这样一大堆边角料。 先去了再说,吴谦心中没有多余的功夫想下一步的事情。事不宜迟,吴谦叫上石妙芙,马上就出发。 二人骑上骏马,直奔乱石渊而去。足足跑了三个时辰,石妙芙和吴谦才到了乱石渊,峡谷内不能骑马,二人便下了马,步行进入峡谷之中。 这乱石渊是一个又长又深的峡谷,这峡谷有多场?就像蜿蜒奔腾的河流,一眼望不到头。这个峡谷有多深?阳光都照不到底,谷底浓雾密布,终年不见天日。 谷内怪石嶙峋,乱石穿空,犹如一个个石头巨人,矗立在这峡谷中,注视着在自己脚下的吴谦和石妙芙蜿蜒前行。 见到这峡谷,吴谦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说你们石家人历代都在这暗无天日的峡谷中采石?” “是,”石妙芙说道。 “有多少年了?”吴谦问道。 “上千年了!”石妙芙望着石头巨人,像是朝拜自己的祖先一般,虔诚地说道。 “怎么这峡谷一点都没有被采过的痕迹?难道这里面的石头可以长?”吴谦也看着这些毫无被开凿过的痕迹的石柱说道。 “还在前面,就快到了,”石妙芙用手一指,淡淡地说道。 吴谦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然而光线太暗,又有层峦叠嶂的石柱遮挡,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走着走着,眼前竟然出现了一道阶梯,全部是在石头上开凿出来的,阶梯蜿蜒进入峡谷深处,看不到尽头,消失在阴森的浓雾之中,仿佛是通往幽灵鬼界。 吴谦踏上台阶,却像是触动了某个机关,峡谷内突然凭空而起一阵阴风,伴随着一阵阵的嘶吼声,直奔吴谦而去,像是要把吴谦阻止在台阶之外一般。 吴谦迎着风,睁开眼朝前看了看,却见石妙芙毫无异样。 “这风难道只吹我不吹你?”吴谦冲着石妙芙喊道。 石妙芙回过头,一脸诧异地看着吴谦,说道:“什么风,你怎么了,怎么还不走?” 吴谦心中震撼,这峡谷怎会如此诡异,难道还会认主人,知道我不是石家的后人,不让我进去? “不让我进,我偏要进去!”吴谦大喊一声,迎着那股诡异的阴风往前走了一步,然而那股阴风更大了,吹得吴谦举步维艰,吴谦施展出石甲功,人蹲了下去,将手扶在了石阶之上。 突然一股熟悉的感觉遍布全身,就像是当初在石甲功的卷轴上一般,像是一个久违的老友重逢一般,那股奇怪的阴风戛然而止 正文 第133章 神庙 怎么会这样?吴谦心中震惊,难道这整片峡谷都能通灵?! 一切恢复正常,峡谷还是昏暗一片,说不出的阴森恐怖,石妙芙已经走出好远,身影都开始模糊,隐隐约约看见石妙芙冲着自己招了招手,还传来一个声音:“吴谦,你快点,走完这台阶,我们就到了。” 这峡谷太诡异了,吴谦心中有些发毛,然而就在这时,吴谦感觉又来一阵风,这次风是从背后吹来的,竟然将吴谦往前吹了一个踉跄,险些被吹倒。 这是要让自己进去啊!吴谦心里嘀咕道。不管了,吴谦迈开大步往前走去。 二人在台阶上缓慢前进,这台阶真的太长了,吴谦不知道走了多久,抬头往前看了一眼,看不到头,往后看一眼,也是看不到头,吴谦就像是走在自己的生命之路上一般,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安排好,自己要做的,就是往前走。 “到底有多少代人,才能开凿出这么长的石阶?”吴谦说道。 石妙芙呵呵一笑,说道:“我们石家人打算把这石阶一直开凿出这乱石渊,可惜到我高祖这一代,便停止了这项工程,举家搬出了乱石渊。” 要是我,第一代就搬出去了,真是脑子有病,才会在这里面一代一代地住下去,吴谦心里想到。 这时石妙芙用书一指,然后说道:“到了!” 吴谦抬头一看,台阶终于没有延伸下去,台阶的两边,有两座高耸如山峰的石柱,吴谦抬头,顺着石柱往上看去,不禁看呆了 这两个石柱,竟然是两个雕塑,如人一般的模样,每个石像都是单手举起,掌心向外,像是在阻止这世间万事万物进入一般! 石妙芙看着吴谦那有几分痴呆的表情,笑了笑,拉着吴谦往前走,说道:“这边还有更好看的!” 吴谦被石妙芙拉着往前走,眼看要到了,实际上又走了好一会儿,吴谦终于站在了台阶的尽头,只是吴谦往前一看的时候,更加惊呆了! 整个峡谷突然间豁然开朗,前面一马平川,没有台阶,没有石柱,什么都没有,就是完全平整开阔地。 这种感觉就像是坐船顺着河流而下,经过一个山洞之后,突然站在了入海口,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站在入口处,吴谦感觉渺小如一粒尘埃! 看着吴谦那彻底被征服的表情,石妙芙仰起头,脸上一抹动人的微笑,就像是为自己的祖宗感到骄傲! 吴谦用了很久的时间,才回过神来,带着无比震撼的语气说道:“天啊,这真的是你们石家人开凿出来的吗?” “自然是我石家!”石妙芙无比自豪地说道。 “你们石家有多少人?这工程我感觉你们石家就是干上一万年,也干不成现在这样子!”吴谦说道。 “不是我们石家!”石妙芙淡淡地说道:“是我们整个石族!” 吴谦听到此言,眼睛睁大了一分,看着石妙芙,没有说话。 “上千年前,我们整个石族人,足有十万之众,迁徙至此,夜以继日地在这里开凿山石,一代又一代地开凿下去!”石妙芙说道。 “怎么后来只有你们这一家人了?”吴谦问道。 石妙芙苦笑了一下,说道:“你进来的时候,可曾看到有一只飞禽走兽?” 吴谦这才想起来,这峡谷如此巨大,按道理应该有不少飞禽走兽,但这一路上吴谦愣是没有见到有任何活物,甚至连一只虫子都没有见到。 “这个峡谷连野兽都活不下去,何况是人!”石妙芙有些凄婉地说道:“我们石族十万之众,一边在这里开凿山石,一边在里面繁衍生息,但繁衍的人却是一代比一代少,到我高祖这一代,竟然只剩下三百余人,再坚持下去,我们整个石族人恐怕就要灭绝在这峡谷内,就在这时,我高祖在这峡谷中寻得石甲功,修炼有成,为免石族灭绝,便带领我们石家出了这峡谷,去泸州城安家。” “但是没想到,我们仅存的这石家三百余人,尽数死在景瑞腾这帮禽兽书中!”说到此处,石妙芙也是又悲又恨! 吴谦走到石妙芙面前,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说道:“放心吧,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偿的!” 听到这话,石妙芙心中好受了很多! “你们石族举族迁徙到这峡谷中做什么?就为了开采石料?”吴谦问道。 “是在找一个东西,”石妙芙说道。 “找什么?”吴谦不禁好奇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石妙芙无比沮丧地说道:“但我可以肯定,我们石族人没有找到,却几乎把整个族人都葬送在了这个峡谷内。” 这下吴谦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石妙芙了,一时二人都没有说话,只有阴风在石柱间穿梭发出的呜呜的声音,像是石家人的祖先在围着吴谦哭诉哀嚎 “如果靠走的话,我们估计得走上半年!”这时石妙芙说道。 吴谦突然惊醒,自己只有三天的时间,这一望无际的峡谷,何时能走到头! “往什么地方走?”吴谦问道。 石妙芙用手一指,吴谦从怀中掏出神行符箓,口念法诀,然后对着石妙芙说道:“得罪了!”说完,便将石妙芙拦腰一抱,在峡谷内飞奔起来。 这种情况下,吴谦已经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好在这峡谷内一马平川,加上吴谦有紫金蟒血加持,这飞奔的速度,竟然与御气飞行不相上下。 渐渐地,平整的峡谷内,有一个巨大的阴影出现,如山如岳,令人窒息。 “就是那里!”石妙芙说道。 吴谦加快了速度,朝那阴影狂奔而去。 终于看清楚了这巨大的阴影,这居然是一座建筑,模样如神庙一般,这神庙实在太大了,支撑神庙的十二根柱子,都犹如山峰一般。 终于站在了神庙的大门前,吴谦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神庙前蹲着的石狮子的脚趾,就比吴谦还大。 吴谦打量了一番神庙,竟然发现这神庙浑然一体! 正文 第134章 石甲中册 这神庙不是用石料堆砌而成!而是在一座巨大的石山上镂空而成! 这是如何的鬼斧神工,才能有如此伟大的杰作! 吴谦怀中无比敬仰的心情,踏入了神庙,神庙内似有感应一般,在吴谦脚步所致的地方,便有一把巨大的、绿色的火焰亮起,照得吴谦和石妙芙浑身绿莹莹,如鬼魅,如精灵。 只是神庙实在太大了,只能照亮吴谦周围的地方,远处根本看不见,整个神庙绝大部分地方,依然被黑暗笼罩。 没走多远,便有一个供台,石妙芙将手一拦,说道:“不能再往前走了!” “为什么?”吴谦问道。 “再往前走,我们就会迷失在这黑暗中,再也走不出来了!”石妙芙说道。 石妙芙说完,便爬上了那供台,那供台也够大的,都赶得上混元道的擂台了。石妙芙爬了上去,回头对着吴谦说道:“快上来帮我。” 吴谦诧异,但还是爬了上去,石妙芙指着供台上的一个东西说道:“帮我把这香插在供香台里!” 吴谦瞪大了眼睛,看着供台上和石妙芙一般大小的柱子说道:“这是香?” 不过刚问完,吴谦就释然了,这么大的供台,没有这么大的香,也跟这神庙匹配不上,好在吴谦喝过紫金蟒血,力量奇大,花费不少力气,吴谦总算是将三炷香插在了供香台里,石妙芙又垫着脚,将香点燃,这才和吴谦退下供台。 石妙芙跪在了供台之前,口中默念:“不肖子孙石妙芙,跪拜石族列祖列宗,求列祖列宗保佑我石妙芙,能手刃仇人,为石家报仇雪恨!” 终于等到石妙芙做完这一切,吴谦便迫不及待地问道:“石甲功在哪里?” “我也不不知道,我只是感觉在这里,咱们找找看,看下能不能找得到,”石妙芙说道。 吴谦心里咯噔一下,说道:“这里这么大,我们只能到这供台,其他的地方又不能去,怎么找?” “别浪费时间了,赶快找吧,”石妙芙说完,便开始在供台周围找了起来,吴谦便也跟着石妙芙找了起来。 这神庙了除了供台,别无他物,再远的地方又不能去,只能在供台周围找,然而吴谦和石妙芙将整个供台都仔仔细细找了一边,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二人有些沮丧地坐在了供台的前面,对着供台冥思苦想起来。 “或许石甲功不在这里,还是在我们石府里,”石妙芙说道:“如果我高祖父叫你来,那就是他知道石甲功在哪里,知道的话他就没必要藏在这里了,带回石府多方便!” 石妙芙如此一说,吴谦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灰心丧气。 但陈君梅还等着自己去救,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走,我们回去,”吴谦说道。 吴谦起身,正要打算往外走,然而这峡谷内却莫名奇妙又起一阵阴风,直吹吴谦,吴谦竟然迈不开腿,奇怪的一幕又出现了,石妙芙没有任何感受,好像这股风只吹吴谦一般。 “你怎么了?”石妙芙又在一旁奇怪地问道。 吴谦跟她解释不清楚,索性一眼不发,尝试努力地往外走去,吴谦感觉阴风更大,阴风灌进神庙,带起了呜咽之声,像是在喃喃细语。 “是不是有人在说话?”吴谦回过头,望着供台后面那看不见的黑暗。 看着吴谦不能动弹,这石妙芙有些害怕起来,说道:“你怎么了?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啊!” 吴谦不在理会石妙芙,而是转过身,开始侧耳细听黑暗之中的声音! 跪下跪下 一片混沌中,吴谦仿佛在听到黑暗深处有人在叫自己跪下! “你听到了什么?”石妙芙又在一旁问道。 “有人在叫我跪下,”吴谦努力抵抗这阴风,费力地说道。 石妙芙赶紧朝供台看去,如恍然大悟一般说道:“是不是你进来没有祭拜我们石家的祖先,我们的祖先生气了,不让你走?” 吴谦听到此言,心想,这地方这么神秘诡异,又有十万生灵供奉在这里,肯定怨气极大,或许真是这石家祖先的怨灵不让自己走。 想到这些,吴谦便跪了下去,然而吴谦跪了下去,这阴风却更大了,吹得吴谦根本跪不住,被阴风带着往黑暗深处而去,这可把石妙芙给吓坏了,要是进了黑暗深处,吴谦可就出不来了! 石妙芙赶紧上前一把拉住吴谦,然而石妙芙只是一个弱女子,又如何拉的住,二人便被一同吹着往黑暗深处而去。 二人划过供台,吴谦一把拉住供台的一个角,将石甲功施展了出来,阴风的力量实在太大了,吴谦便将石甲功施展到极限。 就在此时,那阴风突然戛然而止,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当吴谦诧异之际,吴谦仿佛又听到神庙深处传来一阵喃喃细语:“石甲神功终于有后了!” 大殿归于沉寂,没有一丝声音,吴谦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没有了阴风,吴谦腾地站起,刷地一下跪在了供台面前,嘴中说道:“晚辈吴谦无意冒犯石族列位前辈!还望恕罪!”说完,便对着供台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吴谦身体完全匍匐在地面之上,突然从地面那冰冷的石头中,又传出一阵熟悉的感觉,流遍吴谦的全身,仿佛是在安慰吴谦一般。 吴谦抬起头,看着供台后面的阴影,感觉远处的黑暗中有人在注视着他一般。 突然地面开始震动起来,吓得石妙芙一声尖叫:“是不是神庙要倒了了?” 吴谦也被吓得不轻,难道自己和石妙芙要被活埋在这里面? 然而就当二人惊恐之时,却见面前的供台开始碎裂、坍塌,然而这供台先是碎成石块,然后又碎成碎石,最后这些碎石居然碎成粉末,又是一阵阴风吹来,只是这股阴风石妙芙也能感受得到了,刷的一下,便将眼前的粉末吹得无影无踪。 一个卷轴出现在了吴谦的面前,吴谦大喜,上前将卷轴捡起来一看,上面赫然写着石甲神功中册! 正文 第135章 石化内部 《天衍魔仙》第135章 石化内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136章 比花瓶还脆 《天衍魔仙》第136章 比花瓶还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137章 闭上眼睛 吴谦将手一抽,只见鲜血、肠子一股脑的顺着那窟窿流了出来,景睿达在一脸的不可思议之中,身体向后倒去,抽搐了几下,便死去! 场面既震撼,又血腥,景家的人看得目瞪口呆,竟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二弟!”短暂的震撼之后,景瑞腾终于恢复了神志,朝景睿达扑了过去,将尸体抱在怀中。 “爹!”景飞业也是反应了过来,朝他爹的尸体扑了过去。见他父亲已经死去,这景飞业抬起头,怨毒地冲着吴谦嘶吼道:“我要杀了你!”说完便要朝吴谦扑过去。 景瑞腾一把拉住景飞业,说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说完,景睿腾便站起身,小心谨慎地打量着吴谦,因为这景睿腾也想不通,那一掌明明已经打中吴谦,真气也顺利御进吴谦的心脏,为何吴谦毫无反应? 陈君梅也是一脸诧异地看着吴谦,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如何做到的,只有吴谦自己清楚,靠的是离道人传给他的青冥诀,上次与李明胜对敌,吴谦体力极为绵长,生生将李明胜拖到体力不支,也是因为青冥诀,这青冥诀有个极为奇特的地方,其他心法只能一心修炼,心中有杂念都容易被打断,但这青冥诀在你施展其他的功法的时候,也能修炼,上次和李明胜对敌,吴谦便是靠着青冥诀,一边施展石甲功与李明胜对敌,一边施展青冥诀,引天地灵气淬炼身体,以此增加自己的体力。 这一次,吴谦靠的就是用青冥诀引入体内的那一丝灵气,将自己的心脏石化,才抗下了景瑞达那致命的一击。 表面上吴谦镇定自若,实际上这中间凶险万分,因为靠青冥诀引入体内的那一丝灵气实在太少了,加上这石甲功中册吴谦也只是刚刚得到,领悟不够透彻,靠着这一丝的灵气,吴谦只能石化身体内部拳头般大小的器官,而且只能持续三息的时间,所以吴谦必须要看准景瑞达要攻击自己身体的那个部位,什么时候攻击到,这中间若有差错,吴谦必命丧当场。 吴谦实际上是在投机取巧,强行把玉清境才能施展的石甲功中册神技施展了出来,既然是投机,自然受到的限制非常多,除了石化的体积小,时间短以外,还有一个最为关键的,就是一天只能施展一次! 也就是说吴谦若是还要和景瑞腾对敌的话,那就必死无疑。 好在吴谦这一手成功糊弄住了景瑞腾,这景瑞腾一边打量着吴谦,一边思考,这吴谦身上到底有什么鬼,一时竟然不敢出手。 吴谦此刻也只能强装自信,看下能不能继续把景瑞腾给糊弄过去,然而景飞英似乎看出了他父亲的顾虑,思索片刻之后,走到了陈君梅的面前,将剑放在了陈君梅的脖子上,然后对着他父亲说道:“父亲,陈君梅在我们手里!” 景瑞腾回头一看,见到景飞英的这一举动,心里顿时明白,然后转身对着吴谦,冷笑了一声,说道:“让我来见识见识你的石甲功!” 吴谦不屑地看了一眼景瑞腾,然后说道:“好一个景家家主,居然要挟持陈君梅,才敢跟我动手,这要是传出去,你这景家在乾元还有何颜面?” 这景瑞腾脸上掠过一丝难堪,然后面色一沉,说道:“那就不能让这件事传出去!”说完便向吴谦攻了过来。 此刻吴谦只能凭借初级的石甲功和景瑞腾游斗,还好这景瑞腾心中还有顾忌,不敢直接与吴谦身体接触,生怕着了吴谦的道。 一番试探之后,这景瑞腾感觉吴谦的石甲功除了动作快,力量大,其他方面平平无奇,于是找准机会,在吴谦的肩膀上拍了一掌,然后将一道真气御入吴谦体内。 只听吴谦一声惨叫,抱着肩膀摔倒在地。 景瑞腾一击得手,又是出乎他的意料,见吴谦已经受伤倒地,便上前喝问道:“说,你是怎么接下我二弟那一掌的!” 吴谦抱着肩膀挣扎着站了起来,脸上表情痛苦,稳了稳身形,说道:“有什么好问的,只管来为你二弟报仇就是了!” “你以为我不敢?!”景瑞腾说完,释放真气将吴谦笼罩,然后身形一闪,单手捏住吴谦的脖子,将他提了上来。 吴谦顿时感觉呼吸困难,此刻只要景瑞腾一用力,就能直接将吴谦的脖子拧断! “说!是不是石甲功还能抵挡御气攻击!”这景瑞腾似乎想出了一些线索,对着吴谦大声问道,看来这景瑞腾对石甲功还是不死心! “不说我把你的脖子拧断!”景瑞腾似乎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带着几分疯狂的声音问道,看来这景瑞腾对石甲功已经着了魔! 话音刚落,这景瑞腾手上便加上了三分力,吴谦的脖子如麻绳一般捏在景瑞腾的手里,扭曲得不成样子,脸色也变成紫黑色。 吴谦已经命悬一线! 就在这时,吴谦稍微偏了偏头,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陈君梅,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嘴唇微微动了动,但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陈君梅双眼含泪,大喊了一声:“吴谦” “君梅再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吴谦终于说出一句话来。 然而陈君梅听到这句话,却是将眼睛闭了起来,难道她不忍看到吴谦在自己面前死去? 片刻之后,只见陈君梅仰头向天,突然睁开双眼,犹如一道闪电直刺苍穹 “舍生而忘死通天一气耳”陈君梅仰头向天,一个字一个字地念道。 随着陈君梅口念法诀,天空中的乌云开始翻滚起来,隐隐有雷霆之势! 遥远的山脉之中,有个老者迤逦而行,似在茫茫山脉中寻找着什么,这茫茫的山脉,正是吴谦刚刚走出来的乱石渊。 而这名老者,正是离道人! 离道人在乱石中穿行,发现了那石凿的台阶,踏上石阶,离道人走到了尽头,映入眼帘的,是那高耸威武的两座石像,石像单手举起,掌心向外,说不出的威严! 正文 第138章 星辰之力 离道人捋了捋胡子,思索片刻之后,继续向前,突然乱石渊内阴风大作,一股狂暴的阴风直奔离道人而去! 离道人脸色大变,赶忙张开双臂,长袍无风自鼓,狂暴的阴风吹在了离道人的身上,离道人顿时如一片鹅毛在狂风中上下翻飞。 若有人看见,会立即被离道人的这一手精妙四两拨千斤惊叹不已! 离道人虽然躲过了这狂暴的阴风,但阴风中所蕴含的能量还是让离道人不大好受,离道人纵身一跃,犹如飞鸿,直接飞上青天,凌空而站。 看着浓雾弥漫的乱石渊,离道人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好一个石衍大阵,连老夫都束手无策,不愧与天衍大阵、道衍大阵齐名,为天下三大绝阵!” 就在此时,这离道人感觉乌云开始密布,天似有异象,离道人便仔细观察起来,思索一会儿之后,这离道人带着一丝意外的语气说道:“这是玲珑变啊!” “玲珑开窍了,我得去瞧一瞧!”离道人说完,又朝天空看一眼,辨别了一下云中阵眼所对的方向,离道人便化身飞鸿,直奔泸州城而去。眨眼之间,离道人便站立在景府侧面的一座山上,此山虽然离景府比较远,但以离道人的目力和耳力,竟是可以将府内看得一清二楚,听得一清二楚。 看到是吴谦之后,这离道人不禁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又是这小子!” “这玲珑体质破境倒却是不同凡响,比那块石头可威风多了!”离道人又接着说道。 本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吴谦的身上,陈君梅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你干什么?”景飞英也觉察到了陈君梅的一样,大声喊道,同时手中的剑逼进了三分! “破!”陈君梅一声尖叫! 天空突然响起一声惊雷,同时陈君梅的长裙无风自起,周身激荡着令人生畏的真气,景飞英离她最近,竟然控制不住身体,被这股真气激荡到一边,无法再靠近陈君梅。 在真气的激荡下,绳子快速被勒紧,只听“啪”一声,绳子竟然被真气给撑断了! 此时陈君梅裙角翻飞,秀发轻扬,脸上贴的刀疤也被吹落,漏出清秀的面容,此刻仿佛九天玄女,莅临人间! 突然,陈君梅眼一睁,手一举,只见角落里的佩剑刷的一声,直接飞入陈君梅手中! 隔空取物!这是御气的表现啊! 景瑞腾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就在这关键的时刻,陈君梅居然突破到玉清境了! 剑一入手,陈君梅高举利剑,只见极北上空,浓浓的乌云后面,一颗星辰陡然巨亮,竟然能穿透乌云,与陈君梅的利剑遥相呼应! 陈君梅手中的剑开始发亮,同时颤抖起来,似乎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远在山上的离道人见到这一幕,带着一丝惊叹的语气说道:“七星剑法,若能顿悟其中玄妙,便可打通天地,引星辰七斗之力,这小女子悟性可真是惊人啊!” “就是可惜了!”片刻之后,离道人带着一丝遗憾的语气说道。 陈君梅凌空一剑,朝景瑞腾劈了过去,然而只听“啪”的一声,陈君梅手中的剑竟然寸寸断裂,剑中所蕴含的能量随即消散,景府内所有人的然感觉一阵罡风扑面,令人压抑。 而陈君梅手握此剑,那聚集的能量有一丝顺着陈君梅的双手,反噬进陈君梅的体内,陈君梅只感觉胸中一阵气血翻腾,喉咙一热,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天地之力,岂是一块凡铁所能承受的,”离道人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还缺一把正真的七星剑啊!” 这离道人说完,又是想了想,说道:“有了七星剑,也不可随意引星辰之力,这天地之力也不是凡躯能够承受的,看来你的玲珑体质还得继续开窍才行!” 景府的人都被陈君梅所引来的这股强大的气势给镇住了,但见利剑断裂,陈君梅口溢鲜血,懂点修道的人都知道,这陈君梅学艺不精,被反噬了! 剑虽然寸寸断裂,但还是有一股微弱的剑势直奔景瑞腾而去,这天地之威,景瑞腾可不敢怠慢,立即丢开吴谦,御气抵挡,这股能量撞在了景瑞腾所御气的防护罩上,发出一声闷响,景瑞腾站立不稳,往后倒退而去。虽然没有受伤,但还是呼吸不畅! 这景瑞腾脸上漏出惊骇的表情,他知道,若是陈君梅将这一招完整使出,恐怕此刻他已经身首异处。 片刻之后,这景瑞腾脸上从惊骇变为惊喜,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嘴中带着狂笑说道:“七星剑法,果然厉害!老子以后就靠它光宗耀祖,扬名乾元!” 陈君梅这突然的突破,和不成功的一剑,倒是救下吴谦的命,吴谦此刻躺在地上使劲咳嗽了起来。 “爹,快杀了陈君梅,我来缠住吴谦!”就在此时,这景飞英大声喊道。陈君梅突然突破到玉清境,景家又对他失去控制,此刻陈君梅成了景家眼中最危险的人,权衡利弊之后,这景飞英最先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这一声大叫把景瑞腾从幻想中叫醒,先得处理了眼前的两人,他才能够继续去实现他的梦想! “飞业,你去帮飞英,其他人,跟我一起杀了这陈君梅,谁能杀了她,我给她一千两黄金!”这景瑞腾大声说道。 说完便当先向陈君梅攻了过去,而景飞英和景飞业则联手去对付吴谦。吴谦刚刚缓过气,便和他们二人打了起来。 陈君梅从一名家丁手中夺过一把利剑,便和景瑞腾缠斗起来,那群手持钢刀的家丁倒还好办,陈君梅刷的几剑,便能杀死几个,每剑不落空,但麻烦就麻烦在那些躲在暗处的暗箭,时不时突然就给陈君梅背后来上一箭,把陈君梅逼得手忙脚乱,有几次险些中箭。 吴谦有石甲功,这些人自然不会去射吴谦,吴谦见陈君梅有危险,想赶过去帮忙,然而这景飞英二人纠缠这他,让他脱不开身,最可气的是,这二人只和吴谦游斗,并不想和他硬拼,他们就等着景瑞腾杀了陈君梅,再来帮他们。 正文 第139章 杀了景氏父子 吴谦自然也知道他们用意,于是御起石甲功,不管不顾地直接朝陈君梅走去,这景飞业顿时慌了神,竟然出现在了吴谦的正面,想去阻止他。 这可正合吴谦的意,吴谦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浑身积蓄的力量此刻突然爆发,犹如紫金蟒盘身一击。吴谦一把便抓了了景飞业的前胸,然后将他高高举了起来。 景飞业大惊,为了救景飞业,这景飞英,用尽全身力气,双刀直刺吴谦的后背,吴谦知道景飞英从后面攻了过来,但吴谦竟然不管不顾,双刀刺在吴谦的后背,吴谦本来就身上负伤,强行石化身体心脏也是让他体力所剩无几,吴谦御起的石甲顶不住景飞英全力的一击,双刀刺进了吴谦的身体。 与此同时,只听吴谦一声呐喊,将头顶的景飞业重重地砸在自己高高举起的膝盖之上,景飞业惨叫一声,腰椎寸断,立时毙命! 景飞英拔出双刀,吴谦顿时鲜血直流,好在石甲功减缓了不少力道,这两刀刺入的并不太深。 吴谦忍着剧痛,回身一脚逼退景飞英,一个纵身,终于和陈君梅汇合在了一起。 “你怎么样?”看到吴谦鲜血直流,陈君梅关切地问道。 吴谦将衣服在自己的腰上一扎,说道:“我没事!我给你守住后背,你只管放心打!” 吴谦站在陈君梅的身后,御起了石甲功,那些暗箭顿时失效,而没有了后顾之忧,这陈君梅便将七星剑法发挥到极致,全力对付景瑞腾。 陈君梅已是玉清境,在御气的加持下,这七星剑法的精妙顿时又增几分,混元道的这种名门大派的底蕴顿时显现无疑,靠着剑法的精妙,纵然修为稍有不及,久斗之下,陈君梅居然开始占了上风。 局势开始慢慢朝吴谦和陈君梅倾斜,景飞英也看出了这一点,这景飞英眼珠一转,竟然转身便跑,连他爹都不要了! “景飞英要跑!”吴谦大喊道。 陈君梅刷刷刷三剑逼开景瑞腾,然后说道:“你缠住景瑞腾,我去追他!” 说完便挺剑朝景飞英追了过去,陈君梅此刻已能御气飞行,这景飞英如何跑得过陈君梅,还没出院子,陈君梅一个起落,便落在了景飞英的前面,剑尖直指! 景飞英脸色苍白,竟然因为害怕而浑身颤抖,只见他刷的一下,便跪在了陈君梅面前,哭丧着一个脸说道:“师妹!我错了,看在我们同门一场的份上,你就饶我一条狗命吧!” “我说过,我若是能活下来,必要杀你!”陈君梅面色冷峻地说道:“更何况你还是一个连爹都不要的畜生!” 说完,便挺剑直刺。 远处的景瑞腾见陈君梅要杀他儿子,也是心急,将吴谦逼开之后,便朝陈君梅扑了过来,然而吴谦一个飞扑,既然拦腰抱住了景瑞腾。 这景飞英只在陈君梅剑下走了三招,便被陈君梅一剑穿胸而过,胸前的窟窿如喷泉一般鲜血狂喷,这景飞英怨毒地看了一眼陈君梅,身子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飞英!”景瑞腾大叫一声,挣脱吴谦,朝景飞英扑了过去。 搂住景飞英的身子,这景飞英还未断气,只见他抬起手指,指着陈君梅说道:“爹,帮我杀了这个贱女人!替我报仇!” 远处的离道人见到这一幕,微微摇头,说道:“养子如此,不如不养!” 这景飞英就是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打不过了,这才丢弃自己的父亲逃走,此刻又要自己的父亲替他报仇,这不是让自己的父亲去送命么? 这景瑞腾丧子悲痛,没有想过这些,站起身来,冲着陈君梅大喊道:“我要杀了你!”说完便朝着陈君梅狂攻而去,二人又打在了一起。 吴谦赶紧上去帮忙,二人以二打一,很快就占据了优势,景府的那些家丁也不是傻子,知道这景瑞腾已是强弩之末,此刻谁还愿意上来帮忙! 吴谦和陈君梅前后夹击,这景瑞腾很快就中了陈君梅几剑,血流不止,然而这景瑞腾已经疯狂,冲着吴谦二人大喊道:“石府三百多条人命,全是我杀的,你来为他们报仇啊!” 说完又朝二人攻了过去,吴谦一咬牙,身形一晃,一个燕子翻身,上前锁住景瑞腾的琵琶骨,景瑞腾不能动弹,陈君梅当胸一剑,这景瑞腾低头看了看胸前的剑,带着不甘的眼神,也是倒了下去,和景飞英死在了一起。 景府的家丁见大势已去,有不少人已经开始逃跑。倒也应了那句古话:树倒猢狲散。 吴谦和陈君梅二人也是精疲力尽,瘫坐下来,二人对视一眼,也是唏嘘不已。原以为会命丧这景府,没想到还是活了下来 陈君梅上前,从景瑞腾怀中掏出那本七星剑法的书,随手便丢进了一个火盆之中,那本书转眼间便化为灰烬。 “那是七星剑法?”吴谦问道。 “谁会随身带着功法!那是他们逼着我写下来的,说什么只要我写下七星剑法,你再交出七星剑法,就会放过我们二人!我也是一时糊涂,竟然相信了他们!”陈君梅带着几分懊恼的神情说道。 休息片刻之后,二人也是恢复了一些体力,站起身来,陈君梅说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吴谦转过身,冲着景府大声喊道:“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自行离开,否则这景瑞腾就是你们的下场!” 说完便上前扶着陈君梅,二人依偎着离开了景府。 当吴谦和陈君梅俩人回到了神仙会,那石妙芙见到吴谦竟然活着回来了,一时难以自己,竟然上前抱着吴谦嘤嘤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说道:“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你要是不回来,我也绝不苟且偷生!” 这石妙芙如此举动,弄得吴谦十分尴尬,偷偷瞧了一眼陈君梅,果然脸色不大好看,吴谦赶紧将石妙芙轻轻推开,然后说道:“这次能给你们石家报仇,主要是靠君梅!” 石妙芙这才反应古来,顿时面色有些尴尬,往后退了两步,低着头便对着陈君梅盈盈一拜,轻声说道:“陈姑娘对我们石家的大恩大德,石妙芙没齿难忘!我愿为陈姑娘做牛做马,以此偿还恩情!” 正文 第140章 两块残玉 女人的心思是很敏感的,刚才石妙芙那可以说是忘情的一抱,陈君梅就已经看出了些许苗头,只是石妙芙这感谢的话,倒是说道情真意切,陈君梅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说道:“不用了!” 这石妙芙自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了,脸色有些微红,只见她赶忙端来一张椅子,对着陈君梅说道:“你快坐下休息,我去给你倒杯茶!”说完便匆匆往后堂而去。 走到后堂,这石妙芙却是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嘴里还轻声自言自语道:“你现在只是一个低贱的人,有什么资格去追求你想要的东西!” 吴谦和陈君梅均是精疲力尽,身上又受了轻伤,二人便在椅子上坐下休息,这佟掌柜倒是没有多问,只是替他们号脉,然后又给他们服下了一些疗伤的丹药。 石妙芙这一手端着茶壶,一手端着茶杯,小心地在一旁伺候。 “佟掌柜,他们的伤势怎么样?”石妙芙问道。 佟掌柜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石妙芙听到这话,面色一悦,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对着陈君梅问道:“陈姑娘,现在景府怎么样了?”这石妙芙似乎刻意避开吴谦,总是背身对着吴谦,有什么话也只和陈君梅说。 石妙芙在陈君梅面前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倒是让陈君梅有些自责了,是不是自己对石妙芙太苛刻了,在那种情况下,情绪不能控制,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陈君梅站起身来,从石妙芙手中结果茶壶和杯子,然后说道:“你又不是佣人,先坐下,我再跟你说。” 石妙芙依言坐下,陈君梅便说道:“景瑞腾和景瑞达两兄弟,还有景飞英两兄弟,都被我们杀了,吴谦叫其他的人三天内搬离景府,三天过后,你就可以回去了!” 石妙芙听到此言,情绪再一次控制不住,眼泪刷刷往下掉,石妙芙站起身来,对着陈君梅和吴谦跪了下去,大声说道:“多谢二位恩人为我石家报仇雪恨!”说完便将头重重地磕了下去。 陈君梅赶忙将石妙芙扶了起来,出言安慰道:“吴谦受石前辈恩惠颇多,我和他这么做,也是应该的。” 陈君梅这话说得颇为艺术,既回答了石妙芙,又表面了她和吴谦的关系。 这时佟掌柜对着陈菊梅说道:“你脸上的疤呢?” 陈君梅笑了笑,说道:“本来就没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景府弄掉了!” 佟掌柜点了点头,这石妙芙又说道:“陈姑娘长得真是漂亮,和吴谦真是郎才女貌!” 石妙芙如此一说,倒是让吴谦和陈君梅都有些难为情了,二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却见石妙芙从身上的荷包中摸出一样东西,然后说道:“他日二位喜结良缘,我也不一定能参加得了,倒不如此时把贺礼送上,这是我们石家祖传的玉佩,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说完便将手中的玉佩递了上去。 陈君梅双脸绯红,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吴谦也有些难为情,二人都朝石妙芙手中的玉佩看去,看了之后,二人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石妙芙送的玉佩,居然是一块摔碎了的玉佩,只有一半还在。 石妙芙也发现了,顿时面色一红,将玉佩收了回去,难为情地说道:“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摔坏了,真是太丢人了。” 然而就在此时,吴谦脑海中突然如一道闪电划过,又似一声惊雷炸响 吴谦一把从石妙芙手中夺过玉佩,然后说道:“这玉佩是你的?” 吴谦突如其来的举动把石妙芙也吓了一跳,石妙芙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玉佩上本来还打了一个结,绣了一个石字,只是那个结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丢了。” 吴谦听到这话,立即将手探入自己的纳戒中,从里面也掏出一个残破的玉佩,吴谦将两个残破的玉佩合在一起,竟然严丝合缝,合成了一个完整的玉佩。 而吴谦手中的玉佩,正是从田光伯尸体旁捡到的! 佟掌柜、陈君梅和石妙芙三人大吃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吴谦,特别是石妙芙,看了一会儿之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色竟然变得刷白。 “你怎么会有这另一半玉佩?”陈君梅疑惑不解地问道。 吴谦压低了声音,低头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进去再说。”说完便朝内堂而去,佟掌柜和陈君梅也起身往里面走,石妙芙站起身后,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还是走了进去。 四人进了一个安静的房间之后,吴谦将房门紧闭,然后掏出玉佩,放在桌子之上,对着陈君梅说道:“其实我师兄田光伯当初也在追查混元道掳劫少女的y魔,只是后来被人暗杀了,李明胜说是游洪烈杀的,这块玉佩就是在我师兄的尸体旁找到的!” 虽然佟掌柜听得不大明白,但还是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并没有插话。 吴谦和陈君梅再一次摆拢了一下两块残玉,确实能合成完整的一块,二人的目光便落在了石妙芙身上。 石妙芙身子轻颤,脸色苍白,表情很是复杂,有害怕,有难受,还有羞耻。 “这件事情对我们很重要,你就说一说为什么这块玉佩会在我师兄手里吧,”吴谦说道。 石妙芙抬头看了一眼吴谦,皱了皱眉,然后说道:“不管什么羞不羞耻了,若是能帮到你们,我什么都愿意做!” 石妙芙如此一说,让吴谦和陈君梅微微一愣,却见石妙芙接着说道:“十二年前,我才十四岁,我们石家被景家赶尽杀绝,就我逃了出来,我母亲临死前叫我去混元道找我们石家的高祖石破天,请他回来帮我们报仇,于是我便去混元道,没想到在混元道没找到我高祖,反而被一个人给抓了起来,将我关在一个阴森恐怖的地方,将我” 石妙芙说到这里,似乎是说不下去了,眼泪不停地往下流,身子还不停地抽泣,吴谦也不好催促她继续讲。 正文 第141章 吃人的魔鬼 陈君梅见状,便上前轻轻保住石妙芙,柔声说道:“没事的,都已经过去了!” 石妙芙这才慢慢停止抽泣,继续说道:“那人将我关起来之后,隔三差五便来凌辱我们!” “我就这样在里面被关了十多年,直到三年前的夜晚,你师兄田光伯竟然去到了我们被关的地方,他想把我救出去,然而很快就被那人给发现了,田光伯为了救我,便和我分开跑,没想到他竟然被杀了!”石妙芙说道这里,神情再一次悲伤起来。 “你一直在说我们?”吴谦忍不住问道:“你的意思是?” 石妙芙点了点头,说道:“那里面除了我,还被关了十多个女子!” “有没有一个姓梁的?”吴谦赶紧问道。 石妙芙抬头看了一眼吴谦,脸色犹疑了一下,然后说道:“是有一个姓梁的,他叫梁倩倩。” “他怎么样了?”吴谦上前一步,脸色颇为焦急。 “她她死了”石妙芙说道。 吴谦听到这话,不禁满面悲伤,身子也如泄了气一般,木然呆坐,神情呆滞 突然,吴谦又立起身子,带着一丝紧张的语气问道:“抓你的那个人,你知道是谁么?” 这是最关键的问题,陈君梅也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石妙芙。 然而石妙芙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关我们的地方暗无天日,我根本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吴谦神情又是一阵沮丧,这件事对吴谦真的太重要了,游洪烈就像是他的影子,时时刻刻在他身后,又总是在吴谦不经意间跳出来,对着吴谦说:“回禀师父,此事与弟子无关!” “高矮胖瘦,年龄大小,这些有什么特别么?”这时陈君梅又问道。 石妙芙努力地回忆起来,思索了一阵,还是摇摇头,说道:“没有什么特别的!” “那关你的地方你知道是什么地方吗?”佟掌柜在一旁问道。 “我也不知道,田光伯救我是在晚上,我们两个当时都害怕急了,只知道一路狂奔,我只知道关我的是一个暗无天日,盈森恐怖的地方!”石妙芙说完,脸上出现一丝愧色,他们问的她都不知道,顿时感觉自己很没用,什么忙都没有帮上。 屋子里陷入一片沉默,吴谦那沮丧的表情更是刺激着石妙芙,石妙芙绞尽脑汁,似乎在强迫自己一定要想出点什么,帮上吴谦一把。 石妙芙突然抬起头,然后说道:“只要让我听到他的声音,我就能认出他!” 陈君梅听到这话,也是眼前一亮,对着吴谦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我们可以确定游洪烈到底是不是那个y魔,这样也可以减轻你心里的包袱。” 吴谦苦笑了一下,说道:“但是现在游洪烈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又怎么能让石妙芙听到他的声音。” “我们不知道,但混元道有人知道啊,现在你已经进内门了,我也马上可以进内门,我们可以在混元道内多打听打听,应该能打听到些蛛丝马迹的,”陈君梅说道。 吴谦也知道陈君梅这是在安慰自己,这种事情肯定只有混元道的长老和掌门知道,难道我们还能从他们嘴里打听点消息出来?不过吴谦不想浪费陈君梅的好意,随口便说道:“只能如此了!” 就在这是,这佟掌柜又说道:“妙芙,你好好想想,关你的地方有什么特征,你随便说一点,或许都可以帮吴谦他们找到那个地方。” 石妙芙又开始埋头苦想起来,想了一会儿,却见石妙芙的蹲了下去,将头埋在自己的胸前,身子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那种恐惧的颤抖,吴谦和陈君梅见到这状,不由得心中一紧。 陈君梅赶忙上前将石妙芙扶起来,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三人看到石妙芙的脸,也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石妙芙脸上竟然如一张白纸,没有一丝血色,双眼空洞无神,仿佛被厉鬼勾去了魂魄。 佟掌柜见状,将石妙芙从陈君梅手中接了过去,单手按在她的背心,一道暖洋洋的真气立即灌入石妙芙的身体。 片刻之后,这石妙芙才缓缓恢复过来,只见她用颤抖的嘴唇战战栗栗地说道:“那里面还关着一个吃人的魔鬼,抓我们的人用我们去喂养他!” 一股寒意从吴谦三人的心底升起,竟然还有吃人的魔鬼,这听起来简直像是天方夜谭,要是说给别人听,恐怕没有一个人会相信混元道内尽然会发生这种事! “你确定关你的地方真的还有吃人的魔鬼吗?”吴谦试探性地问道。 石妙芙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确定,其他人都被抓去让那魔鬼给吃了,就我活了下来。” “你说得再仔细一点,”陈君梅说道。 石妙芙渐渐的控制住了情绪,声音也不再颤抖,只听她继续说道:“关我们的地方暗无天日,阴风鹤戾,经常会听到那恶魔的嘶吼,非常恐怖。每隔一个月,那恶魔就会嘶吼得异常厉害,然后那Y魔就会来抓走一个女孩,一开始我们也不知道他抓走一个女孩要干什么,但那个女孩就再也不会回来,女孩被抓走后,那恶魔的嘶吼也明显就会安静很多,有一次,那恶魔嘶吼得异常厉害,那y魔便来我们这里抓女孩,没过多久,那女孩居然又跑了回来,对我们说这里面还关着一个恶魔,那y魔要拿我们去喂它。那女孩话一说完,便被那y魔直接杀死,拖了出去,我们才知道以前被抓走的女孩,全都被拿去喂那恶魔去了。” 吴谦和陈君梅听完这话,心情久久不能平复,陈君梅从小生长在混元道,听到的都是混元道泽被乾元,誉满天下的话,现在陡然听到混元道内居然有人用人喂养恶魔,这叫她如何不震惊,只见陈君梅在屋子内来回走动起来,嘴里还不停地说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吴谦上前,一把拉住陈君梅的手,示意她安静下来,陈君梅这才坐在凳子之上,努力平复自己。 正文 第142章 收获 平复好自己的情绪之后,陈君梅问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吴谦没有回答陈君梅,却是走到石妙芙面前,说道:“你愿不愿意跟我们回中枢城!”吴谦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想让石妙芙回去帮他查找真相。 石妙芙脸上又开始浮现出一丝惧意,任谁经过石妙芙在齐云山经历的一切,恐怕这辈子都不想在踏足那个地方! “你放心,我会在中枢城给你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不会让你去混元道的,”吴谦立即出言安慰道。 石妙芙抬头看了一眼吴谦,心中的慌乱顿时平静了几分,眼中还漏出一股坚毅之色,只听她说道:“我已经是一个低贱的人,只要能帮到你们,我什么都愿意做!要是···大不了我就咬舌自尽!” 听到这话,吴谦看了一眼陈君梅,二人都没有再说话。 吴谦并没有着急赶回混元道,而是和陈君梅安心养起伤来,吴谦也需要时间好好考虑一下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吴谦知道,混元道有人豢养吃人的魔鬼,恐怕比混元道出了一个y魔更让人震惊,自己若是走错一步,恐怕就会万劫不复。 这吃人的魔鬼到底是什么东西?豢养他是为了什么?他有什么危害?每一个问题似乎都能够让人联想到足够沉重的灾难! 另一个问题又浮现了出来,这豢养吃人的魔鬼的,也是游洪烈吗?但正如乐平生所说,这里面总感觉缺一点什么东西,不能让人足够信服。 吴谦和陈君梅在神仙会内彻底将伤势养好,二人便带着石妙芙回到了景府,帮她把景府的牌子拆下来,换上了他们石府的门匾,又托神仙会的佟掌柜帮忙照看石府。 安顿好一切,吴谦和陈君梅便带上石妙芙,直奔皖州而去。不过一路上三人都是心事重重,完全没有心情去游山玩水。 到了皖州中枢城,吴谦便带着石妙芙直奔神仙会,每一次看到步易锦,吴谦都感觉她有着明显的变化,不是相貌,而是在神仙会的地位,这一次也不例外,这步易锦的衣服看上去又华贵了不少,步易锦看上去也更加英气逼人! 吴谦心想,找个机会问一问这神仙会,他们的等级是如何划分,看下这步易锦到底到了什么等级了。 步易锦对吴谦,早就已经能用平常心对待,反而是吴谦自己有些放不下来。 见到吴谦,步易锦热情地走了上去,说道:“回来了?” 吴谦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有个事要拜托你一下。”吴谦现在在步易锦面前,总是有事赶紧说,说完就想赶紧走人。 步易锦微微一愣,随即说道:“什么事你说吧。” “我想托你帮我照顾一个人,”吴谦说完,便将石妙芙让了出来,说道:“我想让她住在你们神仙会一段时间。” 步易锦笑了笑,说道:“没问题,你放心吧!” 吴谦道了一声谢,竟然转身就走,这又是让步易锦始料不及。 石妙芙倒也能欣然接受吴谦的安排,神仙会的威名,石妙芙还是知道的,安全是绝对能确保的,就算隐藏的敌人可能是混元道的人。 回去的路上,陈君梅又拿出一道伤疤贴在了自己的脸上,吴谦见到,便说道:“我看你就别贴了,人家女孩子都爱美,怎么到你这里反而爱丑了!” 陈君梅说道:“那别的男的看见美女都想多看几眼,你遇见美女怎么反而还想跑呢?” “哪有,我是那样的人吗?我遇见美女恨不得把他衣服都看掉!”吴谦咧着嘴大声说道。 陈君梅想发怒,但还是忍了下来,说道:“那你说说你见到步易锦是怎么一回事?” 吴谦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完了,这要是说不清楚,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暴风骤雨呢! 就在吴谦心中犹豫之时,却感觉脖子一寒,陈君梅的利剑已经搭在了吴谦的脖子上:“说!你要说不清楚,我今天一剑抹了你!” 吴谦讪讪地笑了笑,然后用指尖把剑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了下来,摆出一副谄媚地嘴脸说道:“你不要动不动就拔剑啊,也没多大点事!” “说!”陈君梅低声喝道。 “不过就是我帮过步易锦不少忙,她呢可能是一时糊涂,就喜欢了我一小下下,现在她清醒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吴谦装作一脸轻松地说道。 陈君梅打量了一下吴谦,然后说道:“你要让我发现你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你看我不杀了你!” 吴谦微微耸了耸肩,说道:“不敢,不敢!” 二人回到混元道,便直奔天禄阁,这杜仲老伯见二人回来,也是颇为高兴,不过却是拉着陈君梅看了一圈,边看还边说道:“快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要是哪里受伤了,我非得好好教训一下吴谦这小子不可!” 吴谦看着杜仲老伯对陈君梅那慈爱的眼神,心中微微感慨,这杜仲老伯对陈君梅的疼爱,可一点都不是装的,他怎么会是那个封陈君梅丹田的人呢! 看了一圈之后,这杜仲老伯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回到自己的长藤椅上躺了下来,问道:“这次出去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吧?” 吴谦还没说话,陈君梅却抢着说道:“没有,我们能遇到什么危险,这次出去,玩得真是太尽兴了!”说完还给吴谦递了一个眼色。 吴谦心领神会,也陪着陈君梅点头哈腰地说道:“是是是,我们一路只顾着游山玩水,哪能遇上什么危险!” 吴谦一边说,心里却一边再想,差点小命都丢在景府了,还没危险! “那有什么收获啊?”杜仲老伯问道。 这时陈君梅嘿嘿一笑,绕到杜仲老伯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带着撒娇的语气说道:“你猜?” “我猜不着!你快点说道!”杜仲老伯说道。 “我进玉清境了!”陈君梅带着一丝傲娇的语气说道。 “什么?”杜仲老伯一听此言,手中的烟斗竟然都被吓掉了。 杜仲一把拉住陈君梅的手,马上号脉,一号之下,确定陈君梅所言不假,她的体内已经开辟丹田成功。 杜仲老伯不可思议的看着陈君梅,一脸焦急地问道:“这怎么可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辟丹成功的?你快告诉我。” 正文 第143章 讨回公道 陈君梅和吴谦互相看了一眼,二人均感奇怪,这杜仲老伯的反应似乎太过于强烈了,而且表现出来的不是高兴与激动,而是焦躁和不安,吴谦再一次想起离道人说的有高人故意封住陈君梅的丹田,隐隐感觉到这里面有事 陈君梅可不敢把在景府发生的事告诉杜仲,便对杜仲老伯说道:“外出历练这段时间,我日夜勤加修炼,前不久我打坐练气,引导气体入小腹,那气体在我小腹位置一番冲击后像是冲破了一道枷锁,然后我便可开辟丹田了。” “我本来破境就近在咫尺,这你也是知道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陈君梅又不解地说道。 然而杜仲老伯却没有理陈君梅,而是独自喃喃自语:“这不可能啊,自己突破玄关,这怎么可能难道是”想到此处,杜仲老伯手都有一丝颤抖起来! 陈君梅见杜仲老伯如此反常,竟有些害怕起来,赶紧问道:”老伯,出什么事了,我入玉清境怎么了?“ 杜仲老伯看了看陈君梅,眼睛一闭,缓缓说道:”这难道是天意?只是你若离开我,这以后谁来保护你啊。“ 陈君梅一听此话,竟是鼻子一酸,掉下泪来。吴谦连忙上前说道:“老伯您不可能保护得了陈君梅一辈子,陈君梅必须得学会保护自己啊。” 杜仲老伯听吴谦说完,精神竟有些恍惚,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这个世界你们不知道有多凶险,人心有多险恶,保护自己!?谈何容易”说完,杜仲老伯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然后将门关了起来。 然而吴谦却被杜仲老伯的这句话钉在了原地,当年自己的父母也是如此这般告诫自己,而自己也确实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凶险,人心的险恶。 吴谦和陈君梅二人站在阁楼里,不知所措,不一会儿,陈君梅便开始小声地抽泣起来。吴谦赶忙问道:“怎么了?” 陈君梅哭的梨花带雨,对着吴谦说道:“要不我不去内门了,我要是离开老伯,他会很伤心的。” “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吴谦说道, “你为什么不去啊?”陈君梅泣不成声地问道。 “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吴谦说道。 陈君梅听到这句话,内心大受感动,竟然伏在吴谦的肩膀嚎啕大哭起来。 这时杜仲老伯的房门打开了,吴谦和陈君梅赶忙回过头,只见老伯笑着走了出来,但吴谦和陈君梅看到老伯眼眶红红的,老伯肯定是自己躲屋里偷偷抹眼泪了。 “你突破到玉清境,这是好事啊,瞧瞧你,哭得像个小花猫似的,”杜仲老伯假装轻松地说道。 “老伯,我不去内门了,我就留在您的身边陪您,”陈君梅说道。 “傻孩子,去内门你就不能回天禄阁了?”杜仲老伯说道。 过了一会儿,杜仲老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说道:“吴谦说得对,我不能保护你一辈子,就算这个外面的世界有多危险,总有一天你得独自面对。” “你想好去那个内门没有?”杜仲老伯转过话题,慈祥地问道。 陈君梅抹了抹眼泪,说道:“我想去玉衡门。” 杜仲老伯听到此言,又看了一眼吴谦,然后说道:“你们两个在同一个门也好有个照应。” 陈君梅突破,本来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杜仲老伯这莫名的惊讶与伤感,给吴谦和陈君梅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吴谦先回了玉衡门,他和陈君梅约好,她还要准备一下,三日过后再接她一起去内门。 回到玉衡门,吴谦直接去了欧阳知戎那里,见到欧阳知戎,吴谦便跪下说道:“弟子历练归来,特来拜见师父。” “嗯,可有何收获?”欧阳知戎笑呵呵地问道。 吴谦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倒是没什么收获,不过师父您可就有收获了!” 欧阳知戎微微一愣,吴谦便说道:“陈君梅已经突破到玉清境了,师父您马上就要收获一个弟子了!” 欧阳知戎听了,短暂的错愕之后,却是哈哈大笑起来,说道:“陈君梅可是个好苗子,恐怕老夫还得费一番周章,才能把她收入门下啊!” “不用您费心,陈君梅她只愿来玉衡门,其他门想抢也抢不过去!”吴谦说道。 这欧阳知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吴谦,然后说道:“恐怕到时就由不得陈君梅喽!” 吴谦心里嘀咕了一下,心想,难道其他两门当着掌门的面也要强人所难? 辞别欧阳知戎,吴谦便回到了自己的洞府,吴谦自己一个人在洞府内发呆,这游洪烈的事感觉牵扯越来越深,越发不是自己能解决的。 一开始只是掳劫少女,奸y修炼,后来导致天权门灭门,现在居然又牵扯出吃人的魔鬼!吴谦都担心,这要是继续调查下去,还不知道会牵扯出什么! 不管牵扯出什么,都要查下去,游洪烈到底是一个什么人,一定要给自己一个交代,也给游洪烈一个交代,吴谦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 就在此时,石洞外却想起了敲门声,吴谦纳闷,谁会来找我?谁又知道我回来了? 吴谦打开石门,却是尚松站在门外,吴谦微微一愣,却是将尚松请了进去。 “尚松师兄,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吴谦问道。 尚松一拍吴谦的肩膀,说道:“我也是玉衡门的人啊,刚才我看见你去见师父了。” 哦,吴谦这才明白,就在这时,只见尚松凑到吴谦的旁边,说道:“告诉你一个事,那李明胜进玉清境了!” 吴谦微微一愣,没想到这小子也进玉清境了,不过嘴上却轻描淡写地说道:“他进了就进了呗,与我何干?” 这尚松脸上摆出一个夸张的表情,拉着吴谦的手说道:“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李明胜这小子公开放话,是你害了天权门的那上前师兄弟,他一定要在你身上讨回个公道!” 正文 第144章 上官芊儿 “混元道不是明令禁止谈论天权门么?他怎么还敢公开放话!”吴谦问道。 “他现在可是陆星渊长老的亲传弟子,公开放话又如何,不过是被戒律堂告诫了两句!”尚松有些不满地说道。 “他说就说吧,难道我还怕他不成?”吴谦不屑地说道。 尚松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可别想简单了,他这么一说,那些从天权门出来的人,个个都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些人不但人数众多,很多人修为颇高,在我们玉衡门,也有好几个,今后你可要小心一点。” “大不了就躲在这洞府,不出去了呗,”吴谦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说道。 尚松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吴谦的肩膀,当做安慰,便起身离去。 空旷的洞府内,只听吴谦淡淡地说道:“李明胜,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 第二天,吴谦去了双柱峰,不管这石前辈听得见听不见,吴谦都得去见他一面,跟他聊上一聊。跪在石前辈的面前,吴谦絮絮叨叨地把石府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最后说了一句宽慰的话:“石前辈,你放心吧,石府的仇我们已经替你报了,在石妙芙的引导下,我也拿到了石甲卷轴。” 吴谦仰起头,看着被风沙蛀蚀的石像,淡淡地说道:“石前辈,我会将石甲神功发扬光大的,您可以瞑目了!”吴谦说完,便用手摸了摸石像,然而却见石像的眼睛竟然闭了起来。 吴谦大惊,赶忙站起身来,上前观看,然而就在这时,那石像竟然开始沙化,沙子如瀑布一般往下掉,不多一会儿,石像竟然化作一堆细沙,一阵狂风卷过,扬起漫天黄沙,石前辈竟然就这般消失在这天地间。 “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您真的就瞑目了!”吴谦仰头看着黄沙消失的方向,有些无奈地说道。 到了和陈君梅约定好的日子,吴谦便赶到天禄阁,却见陈君梅眼眶有些红,精神也不好。 “怎么了?”吴谦上前,关切地问道。 陈君梅看到吴谦,似乎压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两行清泪便掉了下来。 “自从上次杜仲老伯进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陈君梅哭哭啼啼地说道。 就在此时,却见门吱呀一声打开,杜仲老伯走了出来,手中还捧着一样东西。只见杜仲老伯笑脸盈盈地说道:“傻孩子,你哭什么啊,这几天我只是在做一个东西,你以为我干嘛呢!” 说完,杜仲老伯便将手上的东西递给陈君梅,说道:“你不在我身边,我始终不放心,这是我做的金丝软甲,从今天起你一定要日日夜夜穿着身上,这样我才放心。” 陈君梅拿着金丝软甲,再也忍不住,抱着杜仲老伯哇哇大哭起来,老伯缓缓将陈君梅推开,慈爱地着陈君梅的头对她说道:”咱们的小君梅长大啦,是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说完,又是对陈君梅挥挥手,说道:“去吧,去吧,内门又不远,以后多回来看看我!”陈君梅便一步三回头,跟着吴谦朝内门而去。 本来进入玉清境的弟子,是由外门向内门通报的,只不过陈君梅已经被逐出天权门,又没有其他门收留,只得自己找上门去。 在前往天都峰的路上,迎面走来一名女子,一袭雪白长裙,没有一丝杂色,吴谦心中一愣,心想:这女的穿着怎么跟那个天之骄子夏侯昊天一般模样——全身白。 这女子面容娇好,走路也是步步生莲,楚楚动人。女子的身旁,还跟着一只狗,这狗也如她主人一般,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 吴谦心中又是一愣! 这女子长得确实挺漂亮的,就是打扮得有些过了,浑身上下,无处不妆,就好像外貌才是她毕生的追求。 女子身后还跟着其他几名女子,但显然都是前面那名女子的跟班。 这女子也是看到了吴谦和陈君梅,然而当她的目光从陈君梅脸上划过时,却掩面笑了起来。 “我要是脸上也长这么一道疤,我宁愿去死!”这女子回头对着身后的几名女子说道。 身后的几名女子也是咯咯笑了起来,其中一名女子说道:“上官姑娘绝代风华,把昊天师兄迷得神魂颠倒,要是没了昊天师兄,自然是宁愿去死了!” 那前面的上官姑娘佯装生气,嘴里嗔骂道:“你们讨厌!又拿表哥取笑我!”脸上却笑开了花。 吴谦脸上漏出一丝鄙夷之色,这群女子虽然举止优雅,但却如此明目张胆的取笑别人,还不是优越感作祟,可以无视别人。 几名女子从吴谦和陈君梅身旁走过,哪知那狗却龇牙咧嘴地冲着吴谦叫了起来,吴谦心中本来就有气,便作势要打那狗,那狗便吓得躲到那上官姑娘的身后,却还是冲着吴谦使劲的狂吠。 真是狗仗人势,显露无疑。 那上官女子站在狗前,面露傲娇之色,说道:“我狗咬了你不打紧,你要是打了我的狗,我看你小命都得搭进去!” 这女子说话实在太冲了,吴谦可忍不住了,正要开口还击,却被陈君梅一把拉住,陈君梅站到了吴谦的前面,对着那姓上官的女子说道:“上官姑娘地位尊贵,跟我们这些下人说话都是折了你的身份,何必跟这混小子一般见识。” 那上官女子哼了一声,冲着她的狗叫了一声:“谦儿,我们走!” 吴谦瞪大了眼睛,上前一步,大声问道:“你的狗叫什么名字?” 那姓上官的女子微微一愣,随即说道:“上官芊儿,怎么了?” “你能不能改个名字?”吴谦问道。 这上官姑娘眉头一皱,问道:“我为什么要改名字?”就在这时,身后的姑娘上前,在上官姑娘的耳边小声耳语起来。 那上官姑娘听完,又是娇滴滴地笑了起来,笑完了,才对着吴谦说道:“原来你叫吴谦!”身后的另外几名女子听到这话,一个个掩面咯咯娇笑了起来。 这上官姑娘笑完,也不理吴谦,转身对着脚边的狗叫到:“芊儿,我们走!”身后的女子又是一阵娇笑,那上官姑娘便扬长而去。 只是那狗居然还回过头,又对着吴谦狂吠了两声。 吴谦看着那狗,一言不发,面容冷峻。 正文 第145涨 局势逆转 陈君梅笑了笑,说道:“怎么了?跟那只狗生气啊?” 吴谦面色不减,冷冷地说道:“她若是给那狗改个名字,那条狗还有一条狗命!” “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走吧!”陈君梅在一旁催促道,完了又补上一句:“谦儿!” 吴谦狠狠地瞪了陈君梅一眼,陈君梅却秀眉一挑,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 吴谦无奈,只得生着闷气往前走。 “那个姓上官的女子是谁?你认识她不,”走了一会儿,吴谦问道。 “她叫上官婉儿,是夏侯昊天母亲上官锦秋的侄女,夏侯昊天的表妹,”陈君梅说道 “她好像没有修为啊,”吴谦说道。 “谁说人家没有修为,只是她修的是常春功罢了,”陈君梅说道。 “什么是常春功?”吴谦问道。 “常春功,顾名思义,青春常驻、延年益寿,只是不能与人对敌罢了,”陈君梅说道。 “美貌就这么重要吗?”吴谦不解地问道。 “人家和夏侯昊天有婚约,她的目的就是想和夏侯昊天长相厮守!”陈君梅说道。 “要是有一天她死在别人手里,还厮守个屁!”吴谦不屑地说道。 陈君梅从喉咙里哼了一声,似是嘲讽吴谦无知,只听陈君梅说道:“人家是上官世家的千金,上官世家你知道么?乾元第一大世家,而且这上官婉儿和夏侯昊天还有婚约,混元道就是他的婆家人,试问这天下还有何人敢跟她动手?” 吴谦被说得哑口无言,却是一脸的不服。 看到吴谦的脸色,陈君梅告诫道:“你可别去招惹她,她可不是我们能招惹的人。” “你在外门的时候,看谁不顺眼就揍谁,怎么进了内门胆子就这么小了?”吴谦不解地问道。 陈君梅听到此言,脸上漏出一丝牵挂,说道:“那是以前不懂事,率性而为,现在进了内门,却时时刻刻心中都在提醒自己,杜仲老伯还在天禄阁时时刻刻担心着自己,胆子自然就没有以前那么大了。” 吴谦顿时明白,原来因为自己无牵无挂,所以胆子才这么大,什么事都敢去一探究竟,这才在外门惹出不少大事。 二人已走到琅琊殿,却见尚松在外值守,见吴谦带着陈君梅来了琅琊殿,迎了上去。 吴谦上前说道:“师兄,我们二人想求见掌门,还望师兄通传。” “你找掌门何事?”尚松问道。 “陈君梅入玉清境了,我带她来面见掌门,是想让她拜入内门!”吴谦说道。 尚松听到此言,倒没有多少意外,转身便往琅琊殿内而去。吴谦心想,这才应该是正常的反应,杜仲老伯的反应,也太奇怪了。 就在此时,吴谦却听到大殿之内传来一声略带惊讶的声音:“你再说一遍!”听上去好像是武修阳的声音。 按理说尚松应该很快就出来请他们二人进去,然而吴谦在外面等了好一阵,才见尚松走出大殿,吴谦便赶紧上前问道:“怎样了?” “没什么?可能是你们来得太突然了,”尚松说道:“进去吧,掌门和长老们都在殿内。” 吴谦皱了皱眉,还是带着陈君梅踏入大殿。 大殿深沉威严,吴谦和陈君梅匍匐在地,陈君梅恭敬说道:“弟子陈君梅,前日突破玉清境,特禀告掌门,望掌门准我入内门。” 陈君梅说完,大殿之上却没有任何声音,吴谦又不敢抬头,也不知道这几个老头子在干什么,只得老老实实地跪地等待。 片刻之后,却是听到武修阳的声音:“你们起来吧。”吴谦赶紧站起身来,偷偷扫了一眼掌门和几个长老,这几人面色没有任何异样,就是一个个不说话。 就在这时,武修阳走下台阶,来到陈君梅的面前,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说道:“把手伸出来。” 陈君梅依言将手伸了出来,武修阳便将手伸了过去,给陈君梅号起脉来。 过了一会儿,这武修阳才将手松开,转身对着夏侯掌门和另外两个长老说道:“陈君梅确实进玉清境了。” 夏侯元仙听到此言,将手从怀中取出,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自当进内门,你们明日再来,我召集内门首座,安排你入内门。” 吴谦二人听到此言,便跪拜离开。 出了琅琊殿,吴谦说道:“这几个老头子似乎对你另眼相看啊。” “为什么这么说?”陈君梅说道。 “我以前在这大殿呆过,连外门的长老查看我们的资质,只需御气就可,这武修阳贵为长老,却亲自号脉验证,你说他们是不是对你另眼相看!”吴谦说道。 “你那是入外门,我这是入内门,你怎么能跟我相比,”陈君梅说道。 吴谦一阵无语 第二日,吴谦和陈君梅又来到琅琊殿,这次尚松直接将二人引入大殿,殿内比昨天多了四人,多的三人正是内门的三位首座:欧阳志远、东方炎、公山允。 只不过还有一人,却让吴谦心里很不是滋味,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明胜! 而李明胜见到吴谦望向他之后,居然把身子往陆星渊旁边挪了挪,似在炫耀自己的身份一般。 吴谦眼神一扫,便将李明胜忽略,然后和陈君梅跪地说道:“见过掌门、长老及诸位首座。” 夏侯元仙示意二人站起身来,如上次吴谦拜入内门一般说了一大通废话之后,才转入正题。 “你们谁想收她入内门?”夏侯元仙对着三个外门首座问道。 夏侯元仙刚说完,便见三个首座同时往前走了一步,没想到这三个内门都想收陈君梅。 吴谦心想,还真被欧阳志远给言重,大家都看出来,陈君梅是一个好苗子。 “陈君梅当入我瑶光门,我瑶光门女弟子最多,最适合陈君梅,”东方炎抢先说道。 公山允轻声一笑,说道:“这跟女弟子多少有什么关系,上次我开阳门就没有收到弟子,这次陈君梅自然当入我开阳门!” 这时欧阳志远摸了摸他的大光头,然后说道:“我看咱们都别争了,陈君梅她想入哪个门就入哪个门!” 见到三人争执不休,吴谦不禁感慨,这人与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别人是被争着要,而自己却是被人踢来踢去。 而李明胜见此状况,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君梅,你说,你要入哪个门?”此时欧阳志远直接走到陈君梅身边,大声说道。 就在陈君梅正准备说的时候,却听见武修阳大喝一声:“都别争了!” 大殿之内顿时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看着武修阳,武修阳上前一步,说道:“陈君梅我收了!” 三个首座听到此言,虽心有不甘,却也没人敢当面反对,这欧阳志远还特意看了一眼吴谦,似在说:“你看吧,我说得没错吧!” 这时只见夏侯元仙对着陈君梅柔声说道:“你可愿意?” 吴谦又是一阵诧异,这夏侯元仙居然会把声音放下来,这陈君梅得到的待遇,是不是太高了 而那李明胜也是有些焦急,似乎很是担心陈君梅答应入了武修阳门下。 “回禀掌门,我想入玉衡门,”就在此时,陈君梅大声说道。 这混元道恐怕还没有遇到过长老的亲传弟子不当,想入内门的,一个个目瞪口呆!而李明胜听到此言,却是长舒一口气。 夏侯元仙也是诧异了一下,随即便把目光落在了吴谦身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过了一会儿,这夏侯元仙说道:“若是你不想去武长老那里,你可以来我这里。” 此言一出,众人更是大惊,这掌门竟然打算把陈君梅收为亲传弟子,夏侯元仙可从来没有收过亲传弟子,他只教他的儿子和孙子。 掌门的亲传弟子,这在混元道,可是绝无仅有的荣誉! 大殿之内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李明胜的表情也再一次焦急起来。就连吴谦也给陈君梅递眼色,想让她答应下来。 “回禀掌门,弟子还是想入玉衡门!”陈君梅平静地说道。 夏侯元仙听到这话,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了一眼陈君梅之后,竟然直接拂袖而去。 夏侯元仙拂袖而去,其他几个长老脸上也不大好看,便也跟着离去。 陈君梅居然把夏侯元仙给惹怒了,夏侯元仙就是混元道的神,谁惹混元道的神发怒,这谁还能在混元道立足? 那李明胜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陈君梅,也跟着陆星渊退了下去。 这下局势马上逆转了,刚才还争着抢着要陈君梅的东方炎和公山允二人,一副隔岸观火的表情,这东方炎笑了笑,对着欧阳志远说道:“人家一门心思非你玉衡门不入,你还不赶紧把她收入门下!” 欧阳志远这时也是有些头大,用手使劲从额头擦到后脑勺,吴谦走到欧阳知戎身旁,说道:“师父,您可不能不仗义啊!” 欧阳知戎看了一眼吴谦,又摸了摸他那已经发亮的光头,然后说道:“走!跟我回玉衡门!” 正文 第146章 狗改不了 出了琅琊殿,吴谦赶忙上前问道:“把夏侯掌门惹生气了,我们会有什么后果?掌门会怎么为难我们?” 欧阳志远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掌门虽然心里不高兴,但他到未必会为难我们,就是下边那些见风使舵的人不好对付” 过了一会儿,欧阳志远又长叹一口气,说道:“等着吧,很快就会有人故意来找茬了。” “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吴谦也气愤地说道。 陈君梅听到这些话,一脸的难为情,跟在欧阳志远后面,使劲搓着自己的衣角,一言不发,反倒是欧阳志远回过头来安慰了一声陈君梅,道:“你不要有压力,连掌门亲传弟子这种诱惑你都能不为所动,老夫都佩服你得紧,也足见你心志坚毅,是块修道的好材料,收个连掌门都看得上的弟子,得罪点人,又有什么!” 陈君梅还没说话,吴谦赶忙说道:“是是是,这笔买卖不亏不亏!” 欧阳志远瞪了吴谦一眼,说道:“这跟做买卖有什么联系!” 吴谦讪讪一笑,然后又问道:“那师父,当初你是怎么看上我的?” 欧阳志远听到此言,又摸了摸他那锃亮的光头,眼望远方,一脸的哀伤,只听他带着无比惆怅的声音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 吴谦无语 陈君梅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回到玉衡峰,欧阳志远又为陈君梅准备了一个拜师仪式,便将陈君梅正式收为弟子。分给陈君梅的洞府,也比吴谦的好多了,不但灵气充裕,连洞府内也是宽敞很多,而且洞中有洞,居然是两个房间。 吴谦虽然恼怒欧阳志远偏心,但欧阳志远一句话就把吴谦也无话可说:整个内门,就你修为最低,你有什么条件提要求? 吴谦嘴上没说,心里却咒骂道:老子要是修为高,早就住琅琊殿去了,还住你这破山洞。 送陈君梅回到自己的洞府之后,吴谦便也回到自己的洞府,一进洞府,吴谦就想到了那只叫“芊儿”的狗,然后又想到了上官婉儿,吴谦顿时气得牙痒痒。 不行!必须教训一下那条狗和上官婉儿,要不然咽不下这口气。思索了一会儿,一个计划便在吴谦的脑海中形成。 接下来的日子,吴谦一边修炼,一边却在暗中观察上官婉儿的作息规律,也就几天时间,吴谦便查得一清二楚。 这上官婉儿练的是常春功,需要吸收晨曦的第一缕朝阳,所以每天天一亮,她就会带着她的狗去到天都峰,她修炼常春功,而那只狗则自己在旁边玩。 观察好之后,吴谦便开始着手准备,这一日,吴谦准备好东西,半夜就来到了上官婉儿修炼的地方躲起来。天刚亮,上官婉儿果然就带着她的狗出现了。 上官婉儿找了一块石头盘膝做了下来,晨曦照在她的身上后,上官婉儿便进入修炼的忘我境界。 她的狗则在空地上撒欢打滚,不时跑来跑去。 吴谦偷偷漏出一个脑袋,小声喊道:“芊儿” 那狗抬头一看,却是吴谦,顿时对着吴谦吠了两声,好在上官婉儿修炼进入忘我之境,并没有觉察倒什么。 吴谦赶紧从袋子里取出一块肉骨头对着那狗晃了晃,然而那狗只看了一眼,眼中居然闪过一丝不屑,龇牙咧嘴又对着吴谦吠了两声! 乖乖,居然还有不吃肉骨头的狗,难道平时山珍海味吃多了? 吴谦又拿了肉包子试了试,还是不灵! 逼我放大招!吴谦小声说了一句,便紧捏着鼻子,把一个用身子扎紧的袋子打开,顿时一股呛人的恶味漂了出来,吴谦纵然捏着鼻子,也挡不住那股味道,被熏得眼冒金星。 那狗的鼻子也是真灵,闻到这味道,蹭地站起身,朝吴谦走了过来,只是还有对吴谦还有几分警觉,不敢靠得太近。 吴谦便将袋子丢在地上,自己闪到一边,那狗见状,终于大起胆子走了过来,将头伸进那袋子闻了闻,居然张嘴吃了起来。 那袋子里是吴谦特意在马桶里收集的,里面全是大便! 看着那狗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吴谦也是感叹了一句:“再高贵的狗,也改不了吃屎!” 吴谦小心翼翼地靠近这只狗,这狗见吴谦给他准备了这么丰盛的“食物”,也是对吴谦有了几分亲近,不在躲着吴谦。 吴谦便用棍子将袋子挑起来,将那些大便全部倒在这狗身上,这狗也是吃高兴了,一边吃,一边还在大便里打起滚来! 一切准备就绪,吴谦又躲了起来,等着好戏上演。 等了好久,那上官婉儿终于修炼完毕,站起身来,却发现狗不见了,于是唤了一声:“芊儿” 那狗听到主人叫她,马上丢开“美食”,双腿一蹭,便跳了出去。 看到自己的狗浑身脏兮兮的,上官婉儿眉头一皱,这狗向她狂奔而去,上官婉儿也闻道了那股味道,赶紧将鼻子误了起来,嘴里还说道:“你沾了什么东西?这么臭!” 等她的狗跑近了,上官婉儿终于看清楚了自己的狗身上粘的是什么东西,顿时大惊失色,尖叫一声,撒腿就跑! 哪知这狗以为自己的主人跟自己玩呢,欢叫两声,撒开四条腿便追了上去 天都峰顿时一个浑身白衣的美丽女子一边尖叫,一边没命的跑,后边的狗也是一边欢叫,一边狂追 上官婉儿脚上一绊,人便摔倒在地,她的狗顿时便扑了上去,对着上官婉儿又是舔,又是蹭,上官婉儿推都推不开,一会儿那狗便将自己身上的大便,一半送给了上官婉儿,有些还蹭到她的脸上 上官婉儿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哇地一声便吐了出来,那狗更欢了,又是对着上官婉儿使劲蹭来蹭去、舔来舔去 上官婉儿跑也跑不了,躲又躲不掉,竟然躺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吴谦躲在暗处,不敢笑出声,肚子都憋痛了,好戏看完,便赶紧绕道离开。 【今晚有会,二更可能要十二点以后了,见谅】 正文 第147章 告刁状 出了一口恶气,吴谦心里别提有多爽,哼着小曲唱着歌,便回到了玉衡峰,大殿内聚集着不少人,陈君梅也站在里面,表情十分委屈,而那些看向陈君梅的人,也面色不善,有些人甚至对着陈君梅指指点点。 吴谦预感不妙,赶紧踏入玉衡殿,陈君梅见到吴谦,委屈的表情更胜,似要哭了出来。 吴谦走到陈君梅的旁边,小声问道:“怎么了?” “李明胜他”陈君梅说道此处,便说不下去。 人群见吴谦走了进来,有几道不善的眼神立即落在了他的身上,吴谦知道,这几个人肯定就是尚松说的那几个从天权门出来的人。 吴谦不理会他们,扒开人群朝里面走去,却见李明胜齿高气扬地站在欧阳志远面前。 李明胜见吴谦走了进来,脸上漏出轻蔑的一笑,然后指着吴谦说道:“造成今天的结果,这小子也有一份功劳!” “你指谁呢?!”说完吴谦便用手将李明胜的手拨开,然而吴谦的手刚一接触到李明胜,便感觉有一股真气传来,犹如一道闪电击打在吴谦的手臂,顿时感觉一阵绞痛。 吴谦被这一道真气打得后撤一步,愤怒地看着李明胜。 李明胜见御气伤了吴谦,想起以前在石甲功上吃的苦头,李明胜顿时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脸上更是骄横。 “我李明胜已经不是以前的李明胜,可惜你这只小乌龟还是以前的小乌龟!”李明胜说道。 欧阳志远站起身来,眼中漏出一丝寒意,冷声说道:“仗着是陆长老的亲传弟子,就敢在我玉衡门撒野么?!” 没想到这李明胜当真骄横,连欧阳志远也不放在眼里,继续大放厥词:“是他自己要来碰我的手,不来碰自然就没事!” 说完,这李明胜又冲着吴谦说道:“技不如人就收敛点,下次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欧阳志远冷笑一声,说道:“原来是吴谦碰的你,我懂了。”说完,便对身旁的几个弟子使了一个眼色。 那几个弟子心领神会,便上前将李明胜团团围住,这几人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干,就是这么围着李明胜,李明胜顿时明白了,他若是想离开,必定会碰到他们,只要一碰到,必定会有一道强悍的真气直奔他而去。 这几人是欧阳志远的心腹,修为早就超过了玉清境,李明胜若是碰到他们,肯定要吃一翻苦头。 但这李明胜还是一脸骄横,只听他大声说道:“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陆星渊长老的亲传弟子,今天是代灵元阁传令,你们想干什么我还看不来吗?我今天就不走了,我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若是让灵元阁和我师父知道这件事,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吴谦一愣,心想:他怎么代灵元阁传令来了?这灵元阁的人虽不多,又极少在外走动,颇有超然隐世的感觉,但这灵元阁在混元道却是举足轻重,因为它掌管着混元道一个非常重要的资源的分配——灵晶。 那几个人围了一阵,见李明胜不为所动,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回头看了看欧阳志远,欧阳志远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有些懊恼地挥了挥手,那几个人便退了下去。 李明胜见欧阳志远都拿他束手无策,更是趾高气昂。 看到他这副欠揍的表情,玉衡门的人一个个气得牙痒痒。 “师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吴谦问道。 欧阳志远头也没抬便说道:“没什么大事!” 李明胜听到此言,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欧阳首座果然见过世面,三万灵晶也不屑一顾。” 李明胜如此一说,人群又有些骚动起来,纷纷朝陈君梅看去,眼神中尽是不满。 “什么三万灵晶,你说清楚!”吴谦问道。 “告诉你也无妨,”李明胜说道:“陈君梅居然敢忤逆掌门,简直是大不敬,灵元阁决定罚没玉衡门三个月灵晶供应。”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难怪玉衡门的弟子一个个对陈君梅尽是不满,原来是陈君梅断了他们的财路。 “这是掌门的命令?”吴谦问道。 “掌门岂会跟你们一般见识!”李明胜说道:“这是灵元阁的决定。” 还真被欧阳志远给言重了,掌门都不计较,反而是下面的人一个个争着要替掌门声张正义。 “你胡说!”就在这时,只听殿外有人大声说道,人群立即闪开,却见尚松走了进来。 “分明是你去灵元阁告了我们玉衡门一个刁状,灵元阁才会决定扣我们的灵晶。”尚松说道。 尚松常年职守琅琊阁,经常为其他弟子开方便之门,所以人脉极广,消息极为灵通。 这李明胜瞟了一眼尚松,脸上狂妄之色不减,大声说道:“是我去告的状,那又如何?我是陆星渊长老的亲传弟子,与掌门自然也比你们更亲近一些,掌门没有想到的,我要替他想到,掌门不屑去做的,我自然就要替掌门去做!” 这李明胜恬着一张脸把话说得义正词严,玉衡门的人竟然无法反驳。 就在大家都沉默之际,却听吴谦冷笑一声,然后大声说道:“不就是扣了我们三万灵晶,看把你给得意的,你就这点出息?” “你说得到轻巧,你拿三万灵晶给我看看?“李明胜说道。 “我为什么要拿给你看?你又不是我儿子!”吴谦出言嘲讽道。 人群发出一阵哄笑,李明胜强忍着怒气,说道:“看你一副穷酸样,三万?我看三百灵晶你都拿出来!” “我要是拿出来了怎么办?”吴谦问道。 “你先说你要是拿不出来怎么办!”李明胜说道。 “你想怎么办?”吴谦问道。 “我要你每次见到我都要从我的胯下钻过去!”李明胜大声说道。 “我要是拿出来了,那你今天就得从我们每个玉衡门的胯下钻过去!”吴谦随即也大声说道。 吴谦这一说李明胜顿时有些怂了,打量了一番吴谦,见吴谦两手空空,心想,这三万灵晶就算用口袋装,也得装好大一个袋子,如今你两手空空,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能变出这三万灵晶来! 正文 第148章 胯下之辱 “好!一言为定!”李明胜说道。 吴谦伸出一只手,说道:“空口无凭,击掌盟誓!” 李明胜一咬牙,伸出一只手,只听“啪”的一声,二人掌心相对。 吴谦笑了笑,然后将手深入怀中摸索起来,李明胜见状,说道:“你怀里能装下三万灵晶?别装腔作势了!” 然而就在此时,吴谦却从怀中摸出一枚纳戒出来,李明胜看到这枚纳戒,顿时有些心虚! “你别拿一枚纳戒吓唬人,有本事你把三万灵晶掏出来!”李明胜说道。 “哼,三万灵晶算什么?”吴谦一边说,一边将手深入纳戒,一口气拧了四个袋子出来。直接仍在桌子之上。 “这是四万灵晶,你要不要去数一数?”吴谦指着袋子,一脸轻松地说道。 李明胜上前,抓住四个袋子倒提起来,顿时灵晶如瀑布一般散落,无数的灵晶倒映出了每一个人的脸,全是无比惊讶的表情。 李明胜将袋子一扔,呆滞地站在一旁,他怎么也想不到,吴谦居然能拿得出这么多的灵晶! 欧阳志远再一次擦了擦他那锃亮的光头,大声说道:“把灵晶全部捡起来数一数,看下有没有三万灵晶!”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散落在地的灵晶从新装进袋子,然后又上来四个人,每人一个袋子开始数了起来。 不一会儿,四个人核对了一下之后,只见有一人站出来说道:“回禀师父,四万灵晶,一个不多,一颗不少!” 李明胜面如土色,自己费尽力气,还搬出自己的师父来压灵元阁,才说服灵元阁扣三万,这吴谦居然随手一掏就掏出四万,这小子哪里来的这么多灵晶!? 本来吴谦的灵晶是在玉蝶之内,但想着要用灵晶还得去神仙会,去了神仙会又会遇上步易锦,吴谦索性便将所有灵晶取了出来,全部放在纳戒里,省得见到步易锦尴尬。 欧阳志远顿时眉开眼笑,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所有玉衡门的弟子,全部战成一排,张开大腿,欢送李明胜!” “好!”玉衡门的弟子喊声震天,马上行动起来,一个个张开大腿站成一排,那些没有在玉衡峰的弟子听到消息,也纷纷御气赶了回去,玉衡门有三百余弟子,队伍竟然排到了半山腰。 不过陈君梅和其他女弟子都比较害羞,没有去排队,一个个站在一旁等着看好戏。 “没有人了吗?”欧阳志远大声问道。 “等一等!”只听一声尖利刺耳的叫声想起,却见陈君梅旁边走出一名女弟子,这女弟子大家都叫她虎妞,反而没人知道她的真名。 虎妞人如其名,长得膀阔腰圆,五大三粗,平时也只跟男弟子混在一起,对她来说矜持是其他人的事,与她无关。 “老娘要站在最前面!”虎妞大喊一声,便张开大腿站在了第一个,人群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欧阳志远手一挥,大家便安静了下来,欧阳志远便对着李明胜说道:“李少侠,请把!” 李明胜脸色几度变幻,似在思索脱身之计。 “欧阳首座!我可是陆静修长老的亲传弟子,日后首座必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李明胜躬身抱拳,恭敬地说道:“不知欧阳首座意下如何?” “现在知道叫我首座了?”欧阳志远不屑地看了李明胜一眼了,说道:“晚了!” 就在此时,只见李明胜一个箭步,便向外冲去,他居然想要逃跑! “在我玉衡门,还能让你这种宵小之徒给跑了?”欧阳志远话刚落音,人便如鬼魅一般消失,等欧阳志远再出现时,已经在李明胜的前面。 “给我退回去!”欧阳志远大喊一声,李明胜并未见欧阳志远出手,却迎面撞上一股强悍的真气,只听“嘭”的一声,李明胜便被这股真气撞了回去,跌倒在地。 “我可是陆静修长老的亲传弟子!”李明胜躺在地上喘了两口气,再一次表面自己特殊的身份。 “击掌为誓!你现在就算是道尊的儿子,也没人能救得了你!”欧阳志远说道:“你要不要我去把你的师父请过来?” 李明胜知道,他和吴谦已经击掌为誓,只要欧阳志远不放过自己,就算他师父来了也没用,反而只会当着他师父的面丢他师父的人! 李明胜仰起头,对着吴谦说道:“你给我记着,别落在我手里!” 吴谦没有说话,却是将腿又张了张,然后往裆下指了指。 “还要我动手吗?”欧阳志远厉声喝道! 李明胜哭丧着一张脸,咬了咬牙,将身子一趴,便朝着虎妞的胯下钻了过去,人群开始起哄,一浪高过一浪,李明胜无地自容,只得低着头使劲往前钻,好早点钻完。 这李明胜一个一个的挨着钻,一直钻到半山腰,其他门的内门弟子见玉衡门的弟子张开大腿排成一排,早就吸引了不少人来看热闹,当看到李明胜从他们的裆下一个一个地钻了出来,一个个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认识他,他是陆星渊长老的亲传弟子!”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围观的人看得更有兴致了。 “竟然受如此之多的胯下之辱!他还有没有一点骨气?这种人也配当陆长老的亲传弟子?” “你们不知道,他第一个钻的还是虎妞!” “真是把陆星渊长老的脸都给丢尽了!” 无数人指着李明胜不停地议论,议论声就像一个个响亮的耳光,无情地抽打在李明胜的脸上,李明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明胜紧咬着腮帮往前钻,心里却在盘算:一定要找个机会杀了吴谦,一泄心头之恨,现在自己已经是玉清境,吴谦那乌龟壳对自己已经没有用,杀他易如反掌,只需要找个借口,或者等个机会。 想到这些,这里李明胜心里似乎好受了很多,钻起来动作也快了很多,钻完所有的人,这李明胜不敢抬头,灰溜溜地跑了。 正文 第149章 摊上大事了 这李明胜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李明胜原计划是让灵元阁罚玉衡门三万灵晶,然后把责任全部推到陈君梅和吴谦身上,好让他们二人在玉衡门无法立足。 一开始灵元阁是让别人去传令,这李明胜又主动请缨,好去耀武扬威一番,没想到吃这么大的一个亏回来,自己吃亏就算了,还连带把自己师父的脸都给丢尽了,也不知道陆星渊知道这件事后会有什么反应,恐怕这李明胜还得承受一番陆星渊的雷霆之怒。 玉衡殿内,欧阳志远的心情不错,手下的弟子一个个也是喜笑颜开,似乎这口恶气出得实在让人舒坦。 欧阳志远掂了掂桌上的灵晶,然后对着众弟子说道:“这件事情是李明胜从中作梗,与陈君梅和吴谦无关,这灵晶还是得还给吴谦,大家没有意见吧?” “没意见” “没意见” 声音此起彼伏,除了敌视吴谦的那几个人没有说话,其他人倒是都同意还给吴谦。 “不行!”就在此时,只听吴谦大声说道:“灵元阁不就扣了三万灵晶,我给大家四万灵晶!” 吴谦站起来,豪气冲云、意气风发,大声说道。 “好!”人群发出一阵欢呼!被扣三个月的口粮,其实这帮人心里还是挺舍不得的,现在灵晶不但失而复得,还多了三分之一,如何不让他们高兴。 欧阳知戎拉了拉吴谦,小声说道:“你可要想清楚,这可是四万灵晶!” “不就是四万灵晶嘛!”吴谦大手一挥,然后对着大家豪爽地说道:“分!” 玉衡门顿时又忙碌起来,大家又排起队去领灵晶,大家有说有笑,一幅喜气洋洋景象,犹如过节一般。 分完灵晶,吴谦便和陈君梅出了玉衡门,往自己的洞府而去。 一路上,吴谦沉默不语,陈君梅有些奇怪,刚才还意气风发地分灵晶呢,现在突然不说话了。 “你怎么了?”陈君梅问道。 没想到吴谦突然转身,一把将陈君梅抱住,陈君梅被吴谦这突然的举动给吓住了,心想这几天一直见他鬼鬼祟祟的,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出来,我和你一起去解决。”陈君梅说道。 吴谦又将陈君梅搂紧了几分,带着哭腔说道:“我舍不得我的灵晶!” 陈君梅顿时感觉自己不但被吴谦欺骗,还被他占了便宜,面色一红,一股真气激荡开来,便将吴谦弹开。 吴谦还沉浸在失去灵晶的悲痛之中,被真气弹开也浑然不觉,还喃喃自语道:“这灵元阁为什么要扣这么多灵晶,就不能少扣一点吗?” 陈君梅本来要动怒了,听到这话,却是不好意思再发火了,正因为是自己惹出来的麻烦,灵元阁才扣了这么多灵晶,吴谦花的这四万灵晶,其实是替她花的。 陈君梅心中虽有那么一丝的歉意,但她又岂会在吴谦面前表现出来。 “刚才是谁在那里说不就是四万灵晶嘛?怎么现在又心疼了?”陈君梅说道 吴谦哭丧着一张脸,说道:“我也是高兴过头了,一时没有拦住自己的嘴!”说完还用手撕了撕自己的嘴! 接下来,吴谦便把自己关在洞府之内懊恼了起来,陈君梅去安慰了几次,都没什么效果,索性不去了,让他自己慢慢调节。 第二天,吴谦又在洞府内唉声叹气,却见洞府外有人敲门,吴谦无精打采地起身,将洞门打开,却是尚松。 吴谦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然而这尚松确实精神亢奋,将石门一关,然后坐在石凳上,冲着吴谦说道:“你想知道陆长老知道李明胜的事情后什么反应不?” “不想知道!”吴谦还是从那亮晶晶、白花花的四万灵晶中走不出来,对什么事情都不敢兴趣。 这尚松就喜欢和人聊天,而且还不管别人想不想聊天,反正他自己先要说个痛快,他也不管吴谦想不想听,便继续说道:“这陆长老知道这件事情后,大发雷霆,命戒律堂抽了李明胜一百鞭子,不得御气抵抗,把李明胜抽得皮开肉绽,现在被抬到自己洞府去了,估计要十天半个月才好得了。” “那陆长老有没有让灵元阁收回处罚玉衡门的命令?”吴谦还是心疼自己的灵晶,心里盘算的还是能不能把灵晶捞回来。 “这倒没有!”尚松说道。 “那你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吴谦说道。 尚松一把拉住吴谦的手,说道:“我要是不找个人把这些事说出来,我就憋得慌!” 吴谦白了尚松一眼,然后说道:“那你还有什么事,赶紧说!” 吴谦如此一说,这尚松精神顿时又是一振,带着一丝神秘的语气说道:“你不知道,这上官婉儿被人给捉弄了!” “也不知道什么人,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去捉弄上官婉儿,真是活腻了!”尚松继续说道。 吴谦一愣,面色闪过一丝尴尬,随即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般问道:“她被怎么捉弄了?” 尚松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不过被捉弄得很惨,据说上官婉儿都不想活了,要上吊自杀!” “这么脆弱,这就要自杀!”吴谦耸了耸肩,小声说道。 “嗯?”尚松看了一眼吴谦,然后问道:“你知道这事?” 吴谦连忙摆手,说道:“我不知道,只是被人捉弄就要自杀,你说这心里素质是不是太差了!” 尚松白了吴谦一眼,然后说道:“你都知不知道她被捉弄了什么,要是她被玷污了清白,要自杀不是很正常么?” 吴谦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说道:“那后来呢?” “幸亏被他姑姑上官锦秋撞见了,把她救了下来,上官锦秋知道原委后,也是很生气,把夏侯昊天叫来,叫他严查此事,给上官婉儿一个交代!”尚松说道。 “那夏侯昊天打算怎么办?”吴谦赶紧问道。 “以夏侯昊天的脾气,还能怎么办?肯定是抓住之后,带到上官婉儿的面前,一剑杀了他!”尚松说道。 吴谦咽了一口口水,心想:完了,摊上大事了! 正文 第150章 调查队 吴谦又仔细回忆了一遍自己捉弄上官婉儿的各种细节,观察上官婉儿的行踪是在暗中进行,准备的东西也不是在混元道准备的,自己走了时候还特意清除了脚印,现场就留下几个袋子,应该没有什么漏洞,这夏侯昊天纵然再天才,也不可能凭借几个袋子,就能把自己给查出来吧! 回忆了一遍之后,吴谦稍稍安心。 果然,才隔一天,夏侯昊天便开始大张旗鼓地追查此事,只是追查的方法却让吴谦不敢恭维。 夏侯昊天让自己的跟班组成一个调查队,夏侯昊天自任队长,这夏侯昊天还在他爷爷夏侯掌门那里要到了尚方宝剑,所有内门的弟子,必须无条件配合调查队调查。调查队对外也只是说有人暗地里捉弄上官婉儿,要把这个人找出来,严加惩处,并没有讲被怎么捉弄了,这么丢人的事,上官婉儿肯定不想让别人知道。 这个调查队的调查方法办法当真没有任何智慧可言,他们只会用最笨的办法,就是把所有内门的弟子一个一个叫去问,问他们当天在干什么,只是这个调查队不但笨,作风也很成问题,仗着有夏侯昊天撑腰,调查队的人飞扬跋扈,看谁不顺眼,或是谁说得有一丝含糊,必遭一顿暴打,严刑逼供。 而且调查队的人借着调查此事,公报私仇,把得罪过自己的人全部叫过去好好教训一番,一提到调查队,大家都是天怒人怨,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吴谦也被叫过去了问话了,不过吴谦倒是很好说清楚自己,因为那天早上,整个玉衡门的人都在大殿内教训李明胜,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吴谦什么时候去的玉衡殿,谁又知道? 反正吴谦说自己一大早就去了,玉衡门的人都收过吴谦的灵晶,想都不想就给吴谦作证,有些人还一板一眼地说自己是如何见吴谦进去的,又如何离开的,说得有鼻子有眼,听得吴谦哭笑不得。 不过这调查队也没有轻易放过吴谦,夏侯昊天有一个叫慕正辛的跟班,就跟景飞英一样,一肚子坏水,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不是个好人,本来吴谦都没事要走了,这慕正辛竟然把夏侯昊天从后堂叫了出来,跟着夏侯昊天一起出来的,还有上官婉儿,上官婉儿一脸绯红,也不知道二人在后堂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上官婉儿虽然见过吴谦一次,又岂会记得吴谦这种人,吴谦心中暗自好笑,心想:捉弄你的人就在你面前,你居然不认识我! 不过夏侯昊天见到吴谦,却把他认了出来,就是吴谦和陈君梅,把他的《素女经》给撕了,夏侯昊天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不善。 这时,那慕正辛在夏侯昊天耳边小声说了起来,夏侯昊天听完,对着吴谦冷笑一下,这一笑吴谦便预感不妙。 “小子,大手笔啊,掏出四万灵晶居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夏侯昊天说道。 吴谦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夏侯昊天。 这夏侯昊天便又继续说道:“你还差我一本《神州异闻》,你记得不?” “记得记得!”吴谦赶忙说道。 “你得赔我!”夏侯昊天说道。 吴谦心里咯噔一下,随即说道:“该赔该赔!” “你知道我的那本《神州异闻》值多少灵晶么?”夏侯昊天问道。 吴谦知道,自己又得脱层皮了,“多少灵晶?”吴谦问道。 “你身上有多少灵晶,他就值多少灵晶!”夏侯昊天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慕正辛等人也在一旁配合着笑。 “把你身上的灵晶全部交出来!”慕正辛在一旁大声喝道。 “灵晶全部分给玉衡门的师兄了,我没有了,”吴谦摊开双手,装作一脸无奈地说道。 “你少在我面前装!你有颗纳戒,把你纳戒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慕正辛说道。 吴谦迟疑起来,这时只见夏侯昊天面色一沉,厉声说道:“要我来帮你倒么?” 吴谦无奈,只得从怀中摸出纳戒,一股脑地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只是东西不多,就两卷石甲功,还有那个破碎的玉佩,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再加上一个布袋子。 慕正辛上前,捡起卷轴一看,看到是石甲功,立即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举起卷轴冲着夏侯昊天晃了晃,说道:“昊天师兄,这小子居然在练石甲功!” 夏侯昊天的其他跟班听到此言,纷纷大笑起来,夏侯昊天也忍不住笑了两声,嘴中吐出一句话:“真是猪脑子!练这种没用的东西!” 这慕正辛将石甲卷轴又丢在地上,一脚踢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把那袋子提了起来,打开一看,顿时眉开眼笑,然后说道:“你不是没有灵晶了么?这是什么!” 这些是吴谦身上仅有的灵晶了,有五千多,不过吴谦知道现在是保不住了,吴谦耸了耸肩,却是什么话有没有说。 这慕正辛拎着袋子回到夏侯昊天身边,打开给他看了一眼,夏侯昊天笑了笑,然后转头对着吴谦说道:“好了,你这些灵晶正好够赔我的书!” “你可以滚了!”完了,夏侯昊天冲着吴谦丢下这句话。 吴谦心中虽然有气,但也得忍住,谁叫人家是天之骄子呢。 吴谦低下头,将散乱的东西收进纳戒,便往外走去,就在此时,却见陈君梅走了进来。 “我在外面等你,”吴谦小声说道。 陈君梅点了点头,便走了进去。陈君梅刚一进去,这上官婉儿却把她认了出来,又开始掩面轻笑起来。 吴谦摇了摇头,心想:还没记住教训,看来捉弄得还不够啊! 这慕正辛又对着陈君梅质问一番,态度极为骄横,陈君梅倒是有什么答什么,只是似乎从陈君梅身上捞不到什么好处,这慕正辛的脸色一直很难看。 就在此时,只见那上官婉儿拉了拉夏侯昊天的衣角,问道:“表哥,要是有一天我也变得像她那么丑,你还会要我么?” 正文 第151章 低估受伤 这夏侯昊天转身拉住上官婉儿的手,柔声说道:“你放心,你要是也有这么一道疤,我也在自己脸上划一刀,这样我们就谁也不嫌弃谁了!” 这上官婉儿听到此言,顿时笑靥如花,也不管周围还站着其他人,人就往夏侯昊天的怀里钻,嘴里还娇滴滴地说道:“表哥,你真好!” 这夏侯昊天也不客气,伸手便搂住上官婉儿的小蛮腰。 “不过要是有一天我变得这么丑,就算表哥陪在我身边,我也不想活下去,”这上官婉儿靠着夏侯昊天的胸膛,轻声说道。 就在这时,只听慕正辛上前,谄媚地说道:“姑娘姑娘天姿国色,身份尊贵,和我们昊天少爷郎才女貌,没有必要放下身份地位和这些低贱的人做比较!” 上官婉儿没有说话,却是轻轻点了点头。 陈君梅看着慕正辛那令人作呕的嘴脸,却是什么忍了下来,什么话也没有说。 “你也滚吧,省得你在这里碍了上官姑娘的眼!”慕正辛转过头,对着陈君梅说道。 陈君梅咬了咬牙,转身便走,只是脸色很难看,吴谦知道此时千万不能触怒她,只好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 等到了陈君梅的洞府,吴谦才说道:“你又不丑,把那伤疤贴着干嘛,取了吧。” 陈君梅哼了一声,说道:“我就是要贴着,这样我才能看得到这些丑陋的嘴脸!”说完便将石门一关,把吴谦堵在了外面。 调查队风风火火地查了十多天,把混元道三大内门搅得鸡犬不宁,却什么也没有查出来,不过调查队的人每个都发了一笔横财,那夏侯昊天也把那上官婉儿哄得团团转,上官婉儿也就无心再过问此事,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 吴谦也算是过了这一关,不过这调查队的这一番折腾,倒是让吴谦又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被人欺负的根源,那就是实力不如人,背景不如人! 那些实力强,背景深的人,当然这种人在夏侯昊天眼里,只有那么极少的一部分,调查队叫过去,也只能客客气气地问,大部分普通的弟子,才在里面吃尽苦头。 夏侯昊天和慕正辛对自己那嚣张跋扈的神情,吴谦还历历在目,若是自己修为高深,他们又岂敢如此。 在这样的刺激之下,吴谦又开始疯狂地修炼起来。和景府一战,吴谦倒是明白了,离道人教给自己的青冥决,确实是个好东西,既然离道人都说可以练,那就继续练下去。 如此修炼一段时间,吴谦竟然突破到了辟丹境,也就是可以引灵气在自己体内开辟丹田,而且所引的灵气也能多上几分,若是丹田开辟成功,可以聚气御气,那就进玉清境了。 只是吴谦这混沌体质,体内一片混沌,犹如一块顽石,靠灵气开辟丹田,几乎是天方夜谭,只是吴谦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这一日,吴谦修炼完毕,和陈君梅分别之后,便独自往自己的洞府走去,吴谦的洞府有些偏僻,还要穿过一片松林,那是吴谦回洞府的必经之路。 夜幕已经降了下来,松林之中光线更是昏暗,吴谦走在其中,就像和黑暗拥抱在一起。 突然,吴谦耳边传来破空之声! 有暗器,吴谦眼疾手快,运起石甲功,将暗器凌空抓了下来,却是一把匕首,匕首上还有一张纸条,只是松林中光线太暗,看不清楚字迹。 吴谦快步走出松林,借着昏暗的光线,却见纸条上写着:若想知道是谁给的丹药,速来光明峰。 吴谦心中一惊,纵然知道是有人故意用此方法引诱自己过去,但吴谦也非去不可,只要有一丝希望查出真相,吴谦就必须全力以赴。 这光明峰就挨着玉衡峰,只是光明峰灵气不足,故无人定居修炼,很是荒僻。 吴谦不敢耽搁,立即朝光明峰狂奔而去,不一会儿,便到了光明峰顶。 峰顶果然站着一人,待吴谦赶到,这人转身,一脸杀意地看着吴谦,此人赫然正是李明胜。 “是你把我引到这里来的?”吴谦问道。 “正是!”李明胜将手中的佩剑又握紧了三分,冷静地说道。 看着李明胜那杀意十足的脸,吴谦顿时明白了一切:“你把我引到这里来是想杀我?” “正是!”李明胜说道。 “那你先告诉我,到底是不是游洪烈给你的丹药?”吴谦问道。 李明胜冷笑了一声,说道:“把你送上黄泉路我再告诉你!” 说完,便拔剑朝吴谦刺来,这一剑来得极为突然,倒也符合李明胜一贯的作风,吴谦早有防备,御起石甲功,足尖一点,便向身后飘去,躲开了这一剑。 “李明胜,我可告诉,现在你可杀不了我!”吴谦落地之后说道。 “小子,恐怕你还不知道,老子已经进玉清境了,你这层龟壳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你就等死吧!”李明胜带着一丝得意的神情说道。 “好啊,那你就来试试吧,”吴谦见李明胜杀意已决,便如此说道。 李明胜又挺剑攻了上去,吴谦便全力施展石甲功,和李明胜游斗起来,吴谦知道,只要李明胜不释放真气牵制自己,凭借灵敏的身法,自己完全可以和李明胜斗上一斗。 场面上于是变成了一个攻,一个躲,但吴谦还是低估了李明胜,准确的说是低估了混元道,在混元道手里培养出来的玉清境,岂是外面那些散仙野道,如景睿达之类的人可比的。 李明胜的夺命追魂剑法本就不凡,此刻在玉清境的加持下,李明胜将夺命追魂剑施展到极致,顿时漫天剑影,直奔吴谦而去,而且剑影中携带着凌厉的剑气,犹如一面墙,密不透风,吴谦根本避无可避,剑影过后,只见吴谦浑身是伤。 伤倒还是小事,只是其中蕴含的剑气直奔吴谦体内,那些没有表面伤的地方,却是血红一片,明显是内部遭受重创,形成淤血。 石甲功果然对御气攻击没有任何作用,看着吴谦身上那些红色的斑点,李明胜打消了心中唯一的一丝顾虑。 正文 第152章 谁给的丹药 “小子,刚才你不是挺自信的么?你这层龟壳怎么没有抵挡住我的追魂夺命剑?”李明胜得意地问道。

吴谦看了看身上的伤,微微皱眉,说道:“刚才确实小看你了!”

“现在才知道,已经晚了,”李明胜说完,便张狂地笑了起来,就好像下一刻吴谦便是他的剑下亡魂。

李明胜笑完,脸上漏出一丝狰狞,只听他恶狠狠地说道:“小子,今天我就要用你的命来洗刷你给我的侮辱!”说完,便挺剑朝吴谦刺去。

为了将吴谦斩于剑下,这李明胜已经彻底疯狂了,全身真气尽数释放,全部凝结于剑身,剑招也是无比毒辣,招招直奔吴谦要害,只求将吴谦一击毙命!

吴谦凭借紫金莽血,身法纵然敏捷,但玉清境上下可是质的区别,御气之下的李明胜,已远不是外门时的李明胜可比的,身法之快,比起吴谦,也是不遑多让。

几番凌厉的攻击,吴谦已经被逼得手忙脚乱,慌乱之中,吴谦被一剑刺中大腿,伤口不深,但那凌厉的剑气却将吴谦腿骨重创。

吴谦一声惨叫,一股钻心的疼直刺大脑,让吴谦顿时大汗淋漓、痛不欲生。

此刻吴谦挣扎着站了起来,却只能够单脚站立,而且站得还不稳,身子歪歪斜斜,时不时还要单脚跳两步,才能保持平衡。

“你这只乌龟不是很能跑么,现在你再跑两步给我看看?”李明胜戏谑般地看着吴谦说道。

吴谦没有说话,却是双眼死死盯着李明胜,因为吴谦知道,接下来,李明胜要动杀招了。果然,李明胜一说完,吴谦便感受到有一股真气在束缚着自己的身体,此时李明胜举起佩剑,剑身轻颤,显然是真气凝结充裕!

“去死吧!”李明胜大喊一声,人便直奔吴谦而去,剑尖直指咽喉!

此刻吴谦也不打算躲了,运转青冥决,将引入身体内灵气调集到咽喉部位。

剑尖准确无误地刺在了吴谦的咽喉上,虽然没有刺进去,但李明胜并担心,因为剑身所凝结的真气,已经全部打入吴谦的咽喉,下一刻,就等着吴谦的咽喉爆炸,血肉模糊!

吴谦脸上漏出一丝痛苦之色,嘴里喷出一口鲜血,但喉咙却没有如李明胜预料一般爆炸,李明胜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就在这时,只听“嘭”的一声,吴谦的拳头也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李明胜的丹田,李明胜一个踉跄,也是吐出一口鲜血。

李明胜用不敢相信的眼神地看了一眼吴谦,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只见丹田部位被打下去一个深坑,直贴后背,而丹田,自然被吴谦这一拳,给彻底打碎了,

李明胜这一身修为,算是彻底废了。

身子摇晃了几下,还是站不住,一双眼睛瞪着吴谦,向后倒了下去,李明胜还想挣扎着站起来,似乎只要能站起来,然后再拿上剑,就可以走过去将吴谦的头颅割下。

然而挣扎了几下,李明胜还是站不起来。

吴谦拖着一条伤腿,几乎是单腿跳着走到李明胜的身边,捡起佩剑,然后将剑落在了李明胜的脖子之上。

“说,到底是谁给你的丹药!”吴谦问道。

寒冷的剑锋侵蚀着李明胜的肌肤,李明胜的眼神也从不甘慢慢转化成了恐惧。

“我说出来,你就会放我一条生路吗?”李明胜问道。

“我对你这条命毫无兴趣!”吴谦说道。

“是李璞承!”听到这话,李明胜便毫不犹豫地说道:“是他给我的丹药!”

吴谦听到此言,如寒芒在背,没想到这件事竟然牵扯到了混元道的长老!微微震惊之后,吴谦迅速冷静下来,因为吴谦发现这里面有一个很不合理的地方。

李璞承为什么要给李明胜丹药?!

“他为什么要给你丹药?”吴谦问道。

“我不知道,擂台比试的前一天,他找到我,说我不可能是陈君梅的对手,然后他说他可以帮我,就给了我一颗丹药,但条件是杀了陈君梅之后,若是有人察觉出我服下过丹药,就要把丹药和丹药相关的事全部推到游洪烈身上。”李明胜说道。

“而且李璞承还答应我,事成之后,他向混元道的长老举荐我,收我为亲传弟子,”为了保命,这李明胜也够拼的,管他有用没用,反正他知道的,一股脑全倒出来。

李明胜如此一说,吴谦倒是有些听明白了,李璞承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嫁祸给游洪烈,吴谦又仔细回忆起来,当初就是这李璞承跳上擂台,说他已经调查游洪烈很久了,然后又把游洪烈打得不知所踪,种种迹象表明,这李璞承确实是在嫁祸游洪烈,而且他这般做法,或许把夏侯元仙也给蒙蔽了过去。

逻辑上没有一点问题,似乎李璞承真的在嫁祸游洪烈,不过吴谦现在也不敢妄下断定。当初自己推断游洪烈的时候也是逻辑上没有任何问题,现在还不是被证明是被人嫁祸了!

想到这里,吴谦顿时心中一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涌上心头,游洪烈那句“回禀师父,此事与弟子无关”如皮鞭一般一鞭一鞭地抽在吴谦的心上。

吴谦使劲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强行告诉自己,自责没有任何作用,如今最重要的是替他洗刷清白。

如此之下,吴谦冷静了下来,于是很快又发现另一个问题。

“李璞承为什么要你杀陈君梅?”吴谦问道。

“我不知道,”李明胜说完,又补充道:“或许是怕事情败露以后,把这些事全推给游洪烈要更逼真一些。”

吴谦想了想,也有几分道理,便没有深究,于是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李璞承是不是一个yin魔?他有没有在修炼双修之术?”

“还有,我师兄田光伯是不是他杀的?”吴谦又补充问道。

这李明胜躺在地上,哭丧着一张脸,说道:“这些我真不知道,我把知道的已经全部告诉你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吴谦感觉有些可惜,看来这李明胜知道的并不多。

正文 第153章 我有办法 “或许有一个地方,你去了之后,就会查出全部真相,连天权门三千人的死,你也能找出缘由!”李明胜说道。

就在吴谦感觉已经从李明胜嘴里问不出什么的时候,这李明胜却又说出了一个更让人惊悚的事件。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吴谦问道。

“天权门内斗导致三千余人死亡,是另有隐情,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李明胜说道。

听到这话,吴谦感觉自己的呼呼都有些跟不上,这可是三千多条人命,想一想吴谦的心中都有些发颤...

“什么地方!你快说!”吴谦迫不及待地问道。

“就是...”李明胜刚说两个字,却听到一声破空之声,吴谦都没有反应过来,一块碎石已经击中李明胜的太阳穴,而且余力不减,竟然将李明胜两边的太阳穴直接贯穿,李明胜连多说一个字的机会都没有,便立时毙命!

“谁!”吴谦回头一看,却见眼前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仔细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从石块的力道和此人遁走的身法,吴谦知道此人修为远超自己,吴谦想都没想就放弃了去追他的打算。

吴谦此时也是站不住了,瘫坐在地上,开始思索起来,肯定是和此事有关的人,才会杀人灭口,只是这人会不会是李濮承,想到这里,吴谦的后背一阵发凉,若是李濮承的话,杀自己也是易如反掌。

吴谦摇了摇头,应该不是李濮承,如果是他的话,估计还没等李明胜说出他的名字,这李明胜就被他灭口了。

那会是什么人呢?最关键的是,李明胜说的可以查出真相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

吴谦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头绪,反而是大腿上的疼痛却是越来越厉害了,疼得吴谦根本没有功夫去思考其他事情。

吴谦记得上次在神仙会买的疗伤圣药黑玉断续膏还剩了一些,于是便在纳戒里翻找起来,找到之后,吴谦立即抹在了受伤之处,一股悠凉的感觉迅速在受伤的大腿内蔓延,疼痛立即消失大半。

这黑玉断续膏不愧为治疗骨伤的圣药,只要一抹,立即见效,吴谦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吴谦找了一根棍子当做拐杖,便打算离开光明峰,回头看了一眼李明胜的尸体,不禁有些犯难了。

这李明胜的尸体迟早会被人发现,到时候戒律堂追查起来,要是追查到自己身上,还有些麻烦,到时候自己怎么说得清楚?

毁尸灭迹?吴谦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人又不是我杀的,我干嘛要替别人擦屁股!

自己主动去戒律堂说明实事真相?要是戒律堂问自己和李明胜在这里干什么,难道自己还要把李濮承给说出来?恐怕刚一开口,这戒律堂就以大不敬之罪把自己给办了。

还是等戒律堂找上门来再说吧,自己先回去养伤,顺便想一想到时候怎么向戒律堂交待此事。

思考完毕,吴谦便一瘸一拐地往自己的洞府走去。

第二天,陈君梅就发现了吴谦的伤,追问发生了什么事,吴谦便把发生的事从头到尾给陈君梅讲了一遍。

陈君梅听完既生气又心疼,当然也有惊讶,心疼的事吴谦受了重伤,生气的是吴谦太莽撞了,至少也应该叫上她一起去,惊讶的自然是这件事竟然牵扯上了混元道的长老。

等陈君梅责备完,吴谦便问道:“你认为李明胜说的是不是真话?”

“这种见利忘义的小人,他的话我们不能轻易相信,”陈君梅说道。

吴谦也点了点头,心想这次不能像上次那样了冲动了,必须要找到证据才行。

“你打算怎么办?”陈君梅问道。

“我想把这件事跟我乐平生师父讲一讲,看下他有什么看法,”吴谦说道。

“乐平生可靠么?”陈君梅带着一丝警惕的语气问道,这件事牵着到混元道的长老,就连陈君梅,也多了三分警惕。

吴谦笑了笑,说道:“这混元道,除了你,我就只相信他了。”

“还有甄诚那二傻子,只是他心里藏不住话,我是什么都不敢跟他讲,”吴谦又补充了一句。

“那好吧,等你能下地行走了,我们就去找他,”陈君梅说道。

过了三天,吴谦便能下地行走了,吴谦便叫上陈君梅,二人朝天枢峰而去,乐平生见吴谦和陈君梅来看他,心情不错,看到吴谦一瘸一拐的,不禁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师父,咱们到你屋里再说,”吴谦说道。

三人进了乐平生的房间之后,吴谦又让陈君梅将门窗紧闭,乐平生微微皱眉,感觉事情恐怕有些严重,不由得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吴谦便把李明胜的事从头到尾给乐平生讲了一遍,这乐平生听完,却是陷入了沉默之中,一言不发。

等乐平生思索了一阵之后,吴谦才问道:“师父,你觉得李明胜说的是不是真话?”

乐平生从思索中回过神来,说道:“他的话你只能是听听,一句也不能信!”

“师父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吴谦见乐平生说得如此坚定,不禁问道。

“不是我知道,是我们这帮老头子都知道,李璞承根本就不近女色,”乐平生说道:“这李璞承是一个道痴,他一心就是追求道法境界,修道虽不反对男女之事,但也绝不提倡,修道不提倡之事,在李璞承那里就成了金科玉律,所以这李明胜肯定是为了保命,逮着李璞承乱咬一通!”

吴谦见乐平生说得言之凿凿,本来还想问这是不是李璞承的掩饰,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师父,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查出这李璞承到底是不是那yin魔!”吴谦说道。

“你有什么办法?”乐平生问道。

“我们这次去泸州,遇到了一个叫石妙芙的女孩,没想到她居然被那yin魔抓来关了十多年,我师兄田光伯就是为了救他,才被那yin魔给杀人灭口的!”吴谦说道。

“她真的被那yin魔关过?会不会弄错了?”乐平生感觉这也太巧了,不禁问道。

吴谦从纳戒中掏出那两个摔碎的玉佩,摆在了乐平生面前,然后说道:“这玉佩的另一半,我就是在石妙芙那里得到的。”

正文 第154章 凭空推断 乐平生赶忙将两块玉佩拼凑起来,果然严丝合缝,看来是错不了,乐平生暗暗感叹,没想到田光伯还救了一个人出去,也算没有白死。

“她能认出那个yin魔?”乐平生问道。

吴谦摇了摇头,说道:“认不出来,但是她能认出那yin魔的声音!”

“那你打算怎么办?”乐平生问道。

“自然是想请师父您帮忙!”吴谦说道。

乐平生一愣,随即不带好气地说道:“你小子想坑我,要是让李璞承知道我调查他,老夫就不用在混元道里混了?”

“师父难道您还怕那李璞承啊?”吴谦摆出一副夸张的表情说道。

乐平生讪讪地笑了笑,说道:“不是怕,同门师兄弟这么多年了,你说我暗地调查他,始终不好吧!”

“游洪烈不是你师兄弟了?你就不想为他洗刷清白了?不会因为李璞承是长老,你就厚此薄彼吧?”吴谦在一旁煽风点火地说道。

乐平生狠狠地瞪了吴谦一眼,说道:“你小子说话就是很欠扁你知道不?”

吴谦谄媚地笑了笑,说道:“师父,你就帮帮我,我保证李璞承发现不了的。”

经不住吴谦的哀求,乐平生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弄?”

吴谦一听,感觉有戏,赶忙说道:“我把石妙芙藏师父您的房间里,你就请李璞承来喝喝茶,随便闲聊几句就可以了!”

乐平生白了吴谦一眼,说道:“还要藏一名女子在老夫的房间,亏你想得出来!”

吴谦又是谄媚一笑,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嘛!”

然而乐平生确实冷笑一声,说道:“你这办法肯定行不通!”

“为什么?”吴谦问道。

“以李璞承的修为,别说你在我屋里藏个人,就算你藏只老鼠,他也能发现,”乐平生说道。

吴谦一愣,随即挠了挠脑袋,自言自语道:“那这还有些麻烦了!”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君梅开口说道:“我知道有种丹药,叫避神丹,只要服下之后,任对方修为再高,也是无法用神识探查到。”

吴谦一拍桌子,大声说道:“这个办法好,就这么办!”

这乐平生听到此言,又是瞪了陈君梅一眼,似乎是嫌她话太多,看到乐平生的眼神,这陈君梅也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就在这时,只听门外想起一个声音:“戒律堂弟子求见乐平生首座,请问吴谦是不是在里面?”

吴谦一愣,这戒律堂居然找到天枢峰来了,消息也够灵通的,而且这戒律堂还真有两把刷子,这么快就查出李明胜的死与自己有关。

乐平生将房门打开,三人走出房间,乐平生问道:“你找吴谦何事?”

“内门发生了一宗命案,我们查到与吴谦有关,想请他跟我们回戒律堂配合调查一下,”来人说道。

陈君梅紧张地看了一眼吴谦,吴谦轻声安慰道:“放心吧,人又不是我杀的,不会有事的。”

说完便对着来人说道:“我就是吴谦,我跟你们走便是。”

吴谦便一瘸一拐地跟着戒律堂的弟子而去,进了戒律堂,李明胜的尸体赫然躺在地上,只是不知道戒律堂用了什么手段,李明胜的尸体居然没有腐烂变臭。

大堂之上,除了戒律堂首座江经易,还有陆星渊,这李明胜是他的弟子,他在场也是合理,但没想到李璞承居然也在场,看着李璞承,吴谦的内心就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安定!

他怎么也会在这里?

哦,对了,他是混元道的执法长老,混元道有长老的亲传弟子被杀,他在场似乎也说得过去,吴谦暗暗说道。

见到吴谦到场,这江经易上前一步,问道:“吴谦,李明胜被人杀死,你可与此事有关?”

“有关!”吴谦直接承认,这到让三人微微一愣。

“但李明胜不是我杀的,”吴谦继续说道。

“是怎么一回事,你先把来龙去脉讲给我们听一听,”江经易说道。

吴谦镇定自若,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词,只听他气定神闲地说道:“李明胜恨我入骨,估计你们也调查清楚了,三日前这李明胜把我引诱到光明峰,想杀我,可惜技不如人,被我打败了,我已经毁了他的丹田,没有杀他的必要,但没想到有人暗中突施杀手,把李明胜给杀了!”

“是谁杀的?你知道不?”江经易问道。

吴谦摊了摊手,然后说道:“我也不知道,暗中下手的人修为极高,我根本没有看清楚!”

“那他为什么要杀李明胜,你们在光明峰说些什么?”江经易问道。

“这李明胜以为我要杀他,为了活命,他说有一个秘密要告诉我?”吴谦说道。

“什么秘密?”江经易上紧声问道。

“他说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yin魔,不过还没说出是谁,就被人给灭口了,”吴谦说完,偷偷瞄了一眼李璞承,然而李璞承面色镇定,毫无异样。

然而江经易听到此话,却是不由得大怒:“此事我们早就已经查得一清二楚,岂容你们乱嚼舌根!你可不要为了掩盖什么而在这里胡说八道!”

吴谦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说道:“不是我嚼舌根,是李明胜要对我说,我也没办法!”

“而且李明胜肯定不是我杀的,我完全没有必要掩盖什么?”吴谦继续说道。

“是不是你杀的我们自然会调查清楚,你狡辩也没有用!”江经易余怒未消,厉声说道。

吴谦指了指李明胜的脑袋,然后说道:“你们肯定已经查清楚了,李明胜的致命伤是被一块石头直接贯穿太阳穴致死的,你们觉得我有这样的修为么?”

江经易听到此言,一时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时,只见陆星渊上前一步,说道:“我们还觉得你不可能打败李明胜呢!”

“说不定那杀李明胜的人就是你找的帮手,要不然凭你那炼丹境,怎么可能打得过李明胜,”江经易似乎找到了还击吴谦的话,上前说道。

吴谦一听此言,顿时面有不悦,随即说道:“江首座此言可就有些莫须有了,凭空推断我与杀手合谋,弟子可不服!”

江经易再一次哑口无言,一张老脸憋得通红,谁都看得出来他一肚子的火发不出来,很是难受!

“好了,你先回去吧,你有没有与凶手合谋,我们会查清楚,这段时间你不准离开混元道!”最后,李璞承上前说道。

正文 第155章 试探声音 吴谦又完好无损地回到了天枢峰,陈君梅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这也让乐平生也对吴谦有些刮目相看,毕竟戒律堂的行事风格,他还是略知一二的。

“怎么样?他们没有为难你吧?”乐平生问道。

吴谦嘿嘿一笑,说道:“有师父你罩着我,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

乐平生听到这话,似乎很是受用,满意地笑了笑,转身便走,边走还边说道:“打狗也得看主人,也不看看谁是他师父!”

陈君梅已经笑得不行,吴谦则是一脸的生无可恋!

还有求于人,吴谦含泪也得忍着,强装笑脸,吴谦走进了乐平生的房间,说道:“师父,你明天把李璞承请到你这里来吧。”

乐平生心情确实很高兴,抿了一口茶,说道:“没问题,小事一桩!”

吴谦和陈君梅又赶到了神仙会,又得尴尬地面对一次步易锦,而且还是在陈君梅面前,吴谦也暗示过陈君梅不要和他一起去神仙会,不过被陈君梅那凌厉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步易锦老远就看到了吴谦二人,便站在了神仙会门前迎接他们,脸上洋溢着热情的微笑,阳光从她身后透过,此刻的步易锦,如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

只是吴谦看不见,因为他低着头,一直看着地上。

终于走到了步易锦的面前,吴谦还没开口,却见步易锦先说道:“吴谦,芝麻绿豆大的事,你还有完没完?”

吴谦一愣,抬头看着步易锦,却不知该怎么办。

“我当初只是为了报恩,想歪了,我都没放在心上了,你怎么还像个大姑娘一样,”步易锦继续说道。

然后又转过头,看着陈君梅,带着一丝惋惜的语气说道:“唉,一颗好白菜,让猪给拱了!”

吴谦瞪大了眼睛,似乎对这话很不能接受,然而却见陈君梅竟然使劲点头,对这句话大表认同,还低声对步易锦说道:“好姐妹!你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吴谦有些无奈地说道:“在天枢门是狗,现在又变成猪了!”

哪知陈君梅听到此言,又补上一句:“我看你是猪狗不如!”

说完便和步易锦掩面轻笑,二人本来只见过寥寥数面,此刻竟如闺蜜一般手挽手走了进去。

吴谦再次身心受创...

见到了石妙芙,吴谦和陈君梅说明了来意,要石妙芙去混元道,她心中自然很害怕,但为了帮吴谦,她还是答应了下来。

最后一件事,自然是向神仙会买避神丹,在神仙会,只要不是太奇葩的东西,自然都能买得到,前提是你灵晶够,可惜吴谦现在是身无分文。

步易锦看出了吴谦的窘境,大方地将避神丹送给了吴谦。

呆到晚上,吴谦和陈君梅才把石妙芙偷偷摸摸地带回了天枢峰,乐平生还特意过来见了石妙芙一面,问了她一些情况,确定她确实被那yin魔关了十多年,这才离去。

第二天,吴谦和陈君梅便将石妙芙带到乐平生的房间,乐平生住的地方套间挺多了,有卧室、书房、会客厅,还有闭关修炼的地方。

乐平生让吴谦把石妙芙藏在他修炼的房间,便叫吴谦和陈君梅赶紧出去,然而吴谦和陈君梅却站在房间里不走了。

“你们要干什么?”乐平生感觉吴谦这小子又在动什么歪脑筋,带着一丝警惕的语气问道。

吴谦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然后说道:“这时避神丹。”

“赶紧让她服下,”乐平生说道。

吴谦将盒子在乐平生面前晃了一圈,这才打开,里面却是三颗避神丹,乐平生顿时明白吴谦的鬼主意,她和陈君梅也要躲在里面偷听。

“别胡闹!”乐平生一边说,一边打算把吴谦和陈君梅拉出去。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门外有一名弟子说道:“师父,李璞承长老已到山门,您要不要去迎接一下。”

吴谦听到此言,赶紧把丹药分发给陈君梅和石妙芙,三人一口把丹药咽了下去,然后吴谦又对乐生平说道:“师父,你快去接李璞承吧!”

说完,便将房门一关,乐平生重重地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说了一句:“孽徒!”便转身离去。

过了一会儿,乐平生便将李璞承接到了房间之内。

一进门,李璞承眉头一皱,便说道:“你把我弄到你屋子里来干嘛,有什么话不能在你的中枢殿上说吗?”

“师兄你先坐,品一品我的碧螺春,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乐平生一边说,一边将李璞承请到座榻之上。

李璞承随意喝了一口茶,然后说道:“师弟,你我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

这乐平生笑了笑,说道:“还不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徒弟嘛!”

“你是说吴谦?”李璞承说道。

乐平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听说李明胜死了,还和吴谦有联系,我仔细盘问过他,问他是不是他杀的李明胜,他一口咬定人不是他杀的,所以我请师兄来,就是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李璞承没有回答乐平生,却是反问道:“那吴谦除了否认自己没杀人外,还说了什么没有?”

“他就说李明胜要告诉他一个秘密,然而李明胜还没开口,就被别人给灭口了,”乐平生说道。

李璞承带着一丝不满地语气说道:“那你说你那徒弟怎么还在追查那件事?”

“这事最开始就是他在怀疑,后来你们查清楚了,也算是验证了他的怀疑是正确的,在这混元道,恐怕也是他最坚信你们的调查结论,他怎么可能会继续追查呢!”乐平生言之凿凿地说道。

这李璞承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便最好,那我也告诉你,人确实不是他杀的。”

乐平生听到此言,面上一悦,说道:“太好了,只要人不是他杀的,那我就放心了!”

李璞承笑了笑,然后说道:“不过师弟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你这宝贝徒弟,昨天把江经易气得够呛,戒律堂不会轻易让他过关的!”

这乐平生陪脸笑了笑,又给李璞承续上一杯茶,然后说道:“所以这才把师兄你请过来嘛,你是知道的,我跟江经易不太对付。”

这李璞承举起茶杯,脸上似有为难之色,乐平生却一脸乐呵地看着他,李璞承又喝了一口茶,然后说道:“也是师弟你,我才抹不开这个人情!”

“我代我那劣徒在这里感谢师兄了,”乐平生说道。

李璞承将手一摆,然后说道:“师弟,你可真得好好管教一下你那宝贝徒弟,他真是在哪儿,哪出事,你再不管教,保不准隔不了多久,又得捅出什么篓子!”

乐平生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说道:“是是是,我一定好好管教!”

“我看你是什么都没管!”李璞承有些不满地说道:“你看他现在又和陈君梅搅合在一起,你管了吗?陈君梅她...”

“师兄你骂得对,这次他回来,我一定狠狠把他揍一顿!”这乐平生强行插话,把李璞承到嘴边的话生生给打断了!

正文 第156章 胡乱咬人 陈君梅和吴谦在房间里,听到这里,却是犹疑地对视一眼,不过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行了,我事情也多,我走了,江经易那我会去说,你也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李璞承带着一丝严厉的语气说道:“不能太纵然那小子了!”

乐平生低着头,又是一连串的是是是...

李璞承叹了一口气,便抬脚离开。

吴谦三人继续呆在屋子里,直到听到乐平生说了一句:“都出来吧!”

三人这才推门而出,只是乐平生的脸色不太好,吴谦也知道缘由,李璞承确实说得对,自己在哪儿哪就出事。

不过这事不重要,最重要的事在石妙芙那里,三人坐定之后,吴谦便对着石妙芙问道:“是不是他?”

石妙芙抿了抿嘴,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他!”

“你能确定不?”吴谦问道,这时这么一问,又是遭到乐平生一个凌厉的眼神。

“我确定,肯定不是他!”石妙芙看着吴谦,一脸坚定地说道:“他的声音就算我化做鬼也不会忘记!”

吴谦一拳砸在桌子上,愤怒地说道:“李明胜这条狗,又是胡乱咬人!”

“好了!”乐平生瞪着吴谦,厉声告诫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看来是李璞承的话对乐平生起了作用,乐平生也觉得自己对吴谦太纵容了,此刻话语不禁严厉了几分。

不过吴谦向来脸皮厚,对乐平生的告诫置若罔闻,又是谄媚着一张脸,对着乐平生问道:“师父,这李璞承似乎对我和陈君梅搅合在一起很有意见啊!”

这也是陈君梅心中的疑问,陈君梅便眼巴巴地看着乐平生,想要知道答案!

然而却见乐平生没好气地说道:“他是对陈君梅和你搅合在一起很有意见!谁跟你搅合在一起他都会有意见!”

“你能不能给我消停点!”最后,乐平生又重重地补了一句,然后便转过身,背对着吴谦。

吴谦耸了耸肩,不敢再说话,因为他知道,乐平生是真有些生气了。

“那师父,我们把石妙芙送回去了,”过了一会儿,吴谦小声地说道。

然后便对陈君梅使了一个眼色,三人便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只是三人一离开,这乐平生却转过头,看着陈君梅的背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尽显无奈。

吴谦和陈君梅把石妙芙送回到神仙会之后,二人便径直回了玉衡峰。

坐在洞府里,二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以为能够查出真相,没想到又是被李明胜给耍了,还好有石妙芙证实真伪,要不然被人给耍了都不知道,要是因此干出什么事来,那就更是大错特错了!

“我看你师父说得对,这事就到此为止吧!”陈君梅说道。

然而吴谦却一脸固执,说道:“不行!我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要不然游洪烈就像会像一个幽灵一样纠缠着我,让我寝食难安!”

“现在都已经证明李明胜是在胡乱咬人了,你还要怎么查?”陈君梅也是有些生气地说道。

吴谦摇了摇头,说道:“不,李明胜说的有假话,但一定也有真话!”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陈君梅问道。

“他要不知道点什么?肯定就不会被灭口!”吴谦说道。

“天权门内斗到底还有什么隐情?这李明胜说的那地方又到底是什么地方!”过了片刻,吴谦又喃喃自语道。

朝中有人好办事,这句话还真不假,自从乐平生找过李濮承后,戒律堂还真没有再来找过吴谦的麻烦,而李明胜的死似乎也平息了下来,吴谦厚着脸皮去问戒律堂,这事查得怎么样了,戒律堂很不耐烦地对吴谦说了一句:不该打听的事少打听,就把吴谦给打发了,然后此事再也没有下文。

不过吴谦清楚,这混元道一向是外松内紧,此事他们在暗中一定紧锣密鼓地查探着,就像田光伯的事情一样。

十多天过去了,吴谦的大腿终于痊愈了。

这一日,吴谦和陈君梅修炼完毕,便往回走,刚进内门,便看见甄诚朝他二人飞奔过来,着急地对他们说道:“找你们半天了,就是找不到你们,你们去哪里了?”

“我们去山上修炼去了,怎么了?”吴谦问道。

“杜仲老伯风湿犯了,要你们回一趟天禄阁。”甄诚说道。

陈君梅一听是杜仲老伯风湿犯了,立即着急起来,马上便和吴谦往天禄阁赶去,到了天禄阁,只见杜仲老伯坐在凳子上,用药酒在擦拭自己的膝盖,凳子旁边还放着一根拐杖。

陈君梅见状,连忙跑过去,从杜仲老伯手中接过药酒,替杜仲老伯擦拭起来,口中还说道:“你的风湿又犯了?”

“是啊,最晚下了一场大雨,今天早上起来这膝盖就疼得受不了,叫你们回来就是让你们去给我采一点威灵仙回来。”杜仲老伯说道。

“恩,知道了,我和吴谦明天就去采,”陈君梅说道。然后便埋头继续给杜仲老伯擦药,药擦好后,陈君梅又和吴谦将杜仲老伯扶到床上休息,为了方便明日采药,且天禄阁房间又多,吴谦便也睡在了天禄阁里。

次日一早,吴谦便背上背篓和陈君梅出了天禄阁去,出了门,吴谦便问陈君梅:“这威灵仙哪里才有啊?你知道么?”

陈君梅一撅嘴,说道:“我当然知道,我给老伯采药不知道采了多少次,这齐云山三十六峰没有哪一峰我没跑过。”说完还得意地看着吴谦。

吴谦笑着看了一眼陈君梅,说道:“那我们去哪里采,还请慕大小姐前面引路,小生后面跟上。”说完还弯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君梅咯咯一笑,说道:“嘎母峰,出发!”说完便当先走去。

吴谦一听嘎母峰怎么这么耳熟呢,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见陈君梅已走到前面去了,便不在多想,跟了上去。

陈君梅蹦蹦跳跳的在前面走,心情是极为舒畅,吴谦见陈君梅高兴,自己也就高兴起来,陈君梅在前面拔藤条,吴谦就在后面采野花,俩人就这样边走边玩,往山上走去。

正文 第157章 灵素宫 约莫在山路上爬了一个时辰,二人爬上了一座山峰,山峰上有一座亭子,亭子上有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嘎母亭,亭子旁边是悬崖峭壁,下方是一个山谷,雾气笼罩着山谷,不知道这山谷有多深。亭子旁边有一条石砌的小道,一边还有围栏,蜿蜿蜒蜒一直延伸到谷底,陈君梅和吴谦站在亭子边,陈君梅指着牌匾说:“这里就是嘎母峰!”

吴谦想起来了,在外门时,和李明胜擂台决斗的前一晚上,自己在这嘎母峰遇到过他。

“一会儿你负责采药,太阳大,你就戴这个帽子吧。”陈君梅手中拿着一个用藤条编的帽子,对着吴谦大声说道,说完便走过去将帽子给吴谦戴上。

陈君梅站在一旁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却见吴谦双手放在后面,神情有些扭捏。

“你身后藏着什么东西?”陈君梅问道。

这时吴谦从身后拿出一束野花来,放在给陈君梅的手上,然后说道:“送给你!”

看着手中那姹紫嫣红的野花,陈君梅抿嘴一笑,说道:“你负责采药,我负责赏花。”

“好!”吴谦干脆利落地答道。

陈君梅拿着野花,心中柔情似水,眼中含情脉脉,突然,陈君梅将头凑过去,在吴谦的脸上亲了一下...

吴谦从未与女孩子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顿时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脚下一滑,四脚朝天向后摔去,吴谦身上还背着一个背篓,摔倒在地后竟然像一个石碾子一般,顺着小道滚了下去,控都控制不住,吴谦只好运起石甲功,任其往下滚。陈君梅也被吓住了,大声叫着吴谦也从小道追了下去。

吴谦在小道上一路磕磕碰碰倒是伤不了自己,就是滚得头晕眼花,眼冒金星。也不知滚了多久,才滚到谷底,吴谦躺在地上,等到不在头晕眼花了才站起来。

这时陈君梅也追下来了,急忙跑过来看吴谦有没有受伤,吴谦嘿嘿一笑,对着陈君梅展示了一下他的石甲功,陈君梅顿时哭笑不得,一脚便给吴谦踹过去,口中嗔怒道:“早知就不管你了,等你自己慢慢爬上去。”吴谦看着陈君梅笑靥如花,容颜似水,一时情难自禁,一把将陈君梅揽入怀中。

吴谦突如其来的举动顿时让陈君梅措手不及,顿时双脸绯红,在吴谦怀中挣扎起来,吴谦也不松手,陈君梅渐渐不在挣扎,两人相拥在了一起...

拥抱了一会儿,吴谦才松开手来,看着四周问道:“这是哪里啊?”

陈君梅也睁开眼看了看四周,这谷底被浓雾所掩盖,此时虽已快到午时,谷底仍然一片昏暗,寒气逼人,而且没有任何其他生灵的的声音,连风声都没有,着实有些阴森恐怖。

吴谦和陈君梅往前走了几步,浓雾中隐隐看见前面有一栋建筑,二人又快步往前走了两步,终于看清这栋建筑。

这建筑居然全部是用石料砌成,连房顶屋脊都是用一整块石料打成,只是这些石头常年不见阳光,而且这山谷又阴冷潮湿,所有的石头都漆黑一片。

一座黑漆漆的建筑摆在了吴谦和陈君梅的面前,像一团浓墨向自己泼了过来一般,让人感觉有些压抑!

顺着这个苍老而又厚重房屋往上看,只见五条屋脊上有六个石刻的神兽,吴谦又往前走了几步,仔细观看起来,口中还默默数道:“一、二、三、四、五、六...”

数到这里,吴谦心中一惊,失声说道:“五脊六兽!”

“什么五脊六兽?”陈君梅问道。

吴谦咽了一口口水,指着房顶说道:“你看这房顶,横着的这一根,叫正脊,连着正脊的四根叫垂脊,合称五脊。”

“那六兽呢?”陈君梅问道。

“你看那四根垂脊,是不是每一根垂脊上面都蹲着几个石雕?”吴谦说道。

陈君梅仰头朝其中一根垂脊看去,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是蹲着几个石雕,看上去面目狰狞,好可怕,雕的是什么?”

“雕的是狻猊、斗牛、獬豸、凤和狎鱼,以兽镇脊,这些神兽都是神头鬼脸、面貌狰狞,这样才能避邪镇物!”吴谦娓娓道来。

“你不是说六兽么?怎么还少了一只神兽?”陈君梅问道。

吴谦指着那正脊说道:“你看那正脊的两端,像不像龙嘴在张开巨口吞噬屋脊?”

陈君梅朝正脊看去,果然见一个龙头般的石雕正咬着屋脊,只是觉得这龙有些奇怪,于是陈君梅问道:“这龙头后面怎么感觉有柄剑?”

吴谦说道:“传说龙王的二子争夺王位,先吞下屋脊者称王。龙弟乘兄吞脊,拔剑刺兄于脊上,剑柄尚露在外面。”

“原来是这个意思,这屋顶居然还有这么多学问!”陈君梅说道。

“这可不是学问那么简单!”吴谦说道:“这种建筑的规制极高,凡夫俗子可享用不起。而且这五脊六兽都是上古神兽,如果真是为了辟邪镇物的话,恐怕这也邪物非同一般。”吴谦自己也是带着一分骇然之色说道。

“那这是要辟什么邪?镇什么物?”陈君梅问道。

吴谦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过了一会儿,吴谦像若有所思一般,说道:“你看那正脊,那不是二龙吞脊么!说不定这镇压就与两兄弟有关!”

“两兄弟?!怎么两兄弟还如此深仇大恨,用五脊六兽镇压!”陈君梅说道。

“我也只是根据这二龙吞脊瞎猜的,说不定猜错了呢!”吴谦说道。

陈君梅嗯了一声,继续打量着这栋神秘的建筑,突然,陈君梅指着这栋建筑大叫了起来:“吴谦,你快看!”

“怎么了?”吴谦问道。

“这房子后面有个洞!”陈君梅说道。

吴谦顺着陈君梅手指的方向看去,房子后面果然有个洞,只是洞口完全被这房子堵死,什么也看不见。

吴谦和陈君梅又往前走了几步,来到这房子的门前,只见石门上方有一块巨大的石板,上面写着血红的三个大字——灵素宫。

正文 第158章 入宫 昏暗的光线,漆黑的房屋,唯独灵素宫这三个大字鲜艳亮丽,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像是破晓的晨光,只插人的双眼!

“糟了,我们闯进混元道的禁地了!”陈君梅惊呼道。

吴谦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里是太一道的禁地,刚入山门的时候尚松师兄就专门嘱托过,千万不要到这禁地来,没想到自己竟然滚进来了。

二人知道闯入了禁地,心中有几分惶恐,二人不安地对视了一眼,吴谦赶忙用手拉住陈君梅,陈君梅才稍稍安稳一点。

二人又往两边看了一下,只见这建筑大门紧闭,大门侧前方还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吴谦和陈君梅又朝哪块石头走去。

走近了才看清楚上面写着穿心洞三个血红大字,下面好像还有一排小字,吴谦将头凑近,小声念了出来:擅入此洞者,格杀勿论!

陈君梅听到吴谦念完,吓得连退几步,一脸惊恐地看着吴谦。

“我们又没进去,不用怕,”吴谦柔声安慰道。

陈君梅心中还是有一丝紧张,拉了拉吴谦的衣袖,然后说道:“我们快走吧!”

吴谦点了点头,便要转身离开,就在这时,吴谦感觉地上有一个红色的东西,与周围的颜色格格不入,吴谦走过去,讲那东西捡了起来,却是一个红色的穗儿,吴谦正想丢掉,却被陈君梅一把夺了过去。

“怎么了?”吴谦问道。

陈君梅接过穗带,却是使劲擦了起来沾上的泥土全部擦掉,陈君梅讲泥土擦完,脸上却露出一丝骇色。

吴谦眉头一皱,又问道:“到底怎么了?”

陈君梅没有说话,却是将穗带举了起来,伸到了吴谦的面前,吴谦定睛一看,穗带打结的地方,赫然是一个石字!

吴谦脸上也露出一丝骇色,说道:“这是石妙芙那玉佩上的穗带!”

陈君梅点了点头,说道:“应该就是她的!”

二人没有再说话,因为已经很明显,石妙芙就是被关在这混元道的禁地!而且很有可能,就是被关在这灵素宫内。

而且还有一件事,石妙芙说有人用他们喂养一个恶魔,看来喂养的,就是混元道镇压在此的邪物!

二人不约而同,又回头看了一眼灵素宫,那如墨一般的石块此刻仿佛更加阴暗与恐怖。

“要不要进去看一看?”吴谦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陈君梅面色开始犹豫起来,就在这时,一直没有风的山谷,突然狂风骤起,风不但大,居然还带着透人的寒意,吴谦感觉感觉寒冷刺骨,仿佛连自己的心神都在往屋子后面的洞里面吹...

吴谦感觉不妙,对着陈君梅大声叫道:“赶快运气护体,抱心守一,守住自己的心神!”

陈君梅听到此言,赶紧盘膝坐下,打坐运气,吴谦也盘膝下来。真气运行开来,二人这才将心神堪堪稳住。

这山谷凭空来风,风不但又急又长,而且还寒冷刺骨!穿心洞明明被灵素宫给堵死了,但感觉所有的风都在往洞中灌去,风中还隐隐含着污秽之气,吹得人心神荡漾!

也不知这风吹了多久,吹得吴谦和陈君梅嘴唇一片乌青!再吹下去,吴谦和陈君梅估计要被冻死在这山谷之下。

就在二人被冻得瑟瑟发抖之际,这风总算是停了下来,陈君梅缓缓睁开眼睛,哆哆嗦嗦地说道:“这里太吓人了,我们赶紧上去吧。”

吴谦也觉得这里太邪乎,绝对不能久留,吃力地站起来,拉着陈君梅的手,沿着小道往上爬去。

回到嘎母峰,二人在太阳下暴晒了一会,身子才缓缓恢复了过来,二人对看了一眼,都仿佛是劫后余生一般。

“我们快回去吧!”陈君梅说道。

吴谦点了点头,二人便一起去采药,迅速采好威灵仙后,便回天禄阁了。

吴谦人虽然回去了,心却一直留在那灵素宫,没有进去,那是因为邪气实在太厉害,自己根本抵抗不住,自己死在里面倒不打紧,反正烂命一条,就是怕把陈君梅也连累在里面。

趁着陈君梅留在天禄阁照顾杜仲老伯之际,吴谦又偷偷去了一趟神仙会,吴谦要去寻找一种能抵抗邪气的丹药。

没想到这神仙会还真有——辟邪丹。

吴谦自然是没有灵晶,厚着脸皮让步易锦赊了一颗给他。

回到混元道,避开陈君梅,吴谦选了一个月黑风高夜,服下辟邪丹之后,便再一次向灵素宫挺进。

夜晚的灵素宫更显得阴沉,像是一个沉睡的恶魔,吴谦心中胆战心惊,生怕这个恶魔突然睁开双眼...

走在谷底,吴谦只听到自己的脚踩在枯枝败叶上发出的沙沙的声音,伴随着一股腐烂的气息,这股气息不知道已经被埋藏在这地下多少年,仿佛此刻被吴谦惊醒,争先恐后地朝吴谦弥漫而去。

吴谦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把那腐烂的气息从自己腹中吐尽,吴谦顿感身心一轻。

就在此时,一股阴风骤起,带着一股凶煞之意直奔吴谦,犹如恶魔的呼吸,既邪有冷,吴谦顿感冰寒刺骨,腹中也是恶心想吐。

吴谦赶紧运气抵抗,而那颗辟邪丹也发挥出了作用,一股柔和之气从腹中发出,迅速弥漫到全身,犹如道家真言,和侵入的邪气争斗起来,吴谦的身体顿时一阵寒,一阵热,痛苦难当。

一阵激烈的争斗,终于那股暖流占据了上风,邪气被全部驱逐出体内,而且辟邪丹还在吴谦的身体外部形成一个护罩,将吴谦保护了起来。

吴谦调整好气息之后,继续往前走去。

终于来到了灵素宫的门前,旁边矗立着的穿心洞三个血红大字,散发着幽暗的光芒,在黑夜之中,反而是格外的醒目。

吴谦将手放在了灵素宫的师门上,一股透心的寒意顿时顺着吴谦的手掌传到了吴谦的身体,吴谦不禁打了一个冷噤。

吴谦咬了咬牙,双手发力,向石门推去,石门很厚重,吴谦试了一下,没有推动。吴谦往后退了一步,将石甲功运转起来,使出吃奶的力气,朝石门推去。

正文 第159章 遇见故人 石门发出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就像是一扇被尘封了千万年的大门被重新开启,带着无尽的苍茫与古朴。

一阵狂风从石门内喷涌而出,发出一阵阵尖啸之声,犹如鬼泣,吹得吴谦睁不开眼睛,吴谦赶紧躲在石门之后,等这股狂风吹散,才重新站在门口。

然而石门内的景象却让吴谦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引入眼帘的,是无尽的尸山骨海!

白森森的骸骨,空洞的骷髅头,将整个灵素宫堆满,无数多的鬼火在燃烧,绿油油的火焰一跳一跳的,像是幽灵的挑衅!

一股无以言表的恐惧从心底的最深处泛起,令吴谦浑身不能动弹,良久之后,吴谦的四肢才恢复了知觉。

吴谦捡起一个木棍,拨了拨那些森然的骷髅,确定他们只是一堆不能动弹的白骨之后,吴谦的心中才稍稍安稳了一些。

这镇压的邪物到底吃了多少人?

吴谦不敢想象,更不敢想象的是,这东西竟然在混元道的禁地!

突然,空旷的灵素宫内飘来一丝轻微的叹息之声,像是忍受不住痛苦的哀嚎。

吴谦一惊,这灵素宫内还有活人!

吴谦又伸脚踩碎了一个骷髅头,确定这堆白骨不会突然站起来向他发起攻击,吴谦才伸出脚,踩在无尽的白骨上,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灵素宫内走去。

灵素宫内没有任何声音,只有吴谦踩断骨头发出的碎裂之声,在空旷的灵素宫内回荡,回荡之声每响一次,就犹如恶魔的手探入吴谦的身体之内,在心脏之上轻轻地捏一下...

灵素宫犹如一个巨大的通道,就像一枚楔子,深深地嵌入这深山之中,一直通向深处,踩着尸骨,吴谦寻着声音往深处走去...

走了不知道有多远,灵素宫戛然而止,引入眼帘的,是一个垂直向下的洞穴,洞穴旁边还有一个简易而又危险的台阶,顺着洞壁,蜿蜒向下,直通深不见底的洞穴。

吴谦站在洞口朝下看了看,一股凶煞之气直冲面门,煞气之强,那辟邪丹所成的护盾如纸糊的窗户,一捅就破。

吴谦暗道不好,感觉往后退了一步,煞气贴着吴谦的脸庞朝上冲去,里面还隐隐含着一股刺耳的尖叫之声,就像是无数的怨灵在嘶吼。

吴谦感觉胸中一阵翻江倒海,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吴谦远离洞穴,然后打坐调息身体,片刻之后,才感觉好了很多,吴谦站起身子,站得远远的打量着这个垂直向下洞穴。

这煞气实在太可怕了,吴谦不敢再靠近半步,恐怕那镇压的邪物就在这深不见底的洞下面,要不然这煞气也不会骤然加强。

吴谦纵然好奇这洞地下到底镇压的到底是什么邪物,但无奈自己修为太低,根本不能靠近洞穴半步,只能放弃。

吴谦环顾了一下四周,前方是洞穴,吴谦不敢往前走,而身侧两边却有两道小门,仅能容一人穿过。

吴谦有些犯难了,这是该往左边还是右边走?

就在吴谦犯难之际,又是一声细微的哀叹声从左边的石门内传出。

吴谦毫不犹豫,抬脚朝右边的小门走去。

穿过小门,却又是另一番景象,里面没有任何一具骸骨,踩在石板之上,吴谦顿时感觉踏实了很多。

而且进入这小门之后,那股阴寒之气也一扫而空,氛围顿时祥和了许多。

吴谦抬眼朝前望去,却又是一道小门,吴谦继续往前走去,穿过了几道小门之后,吴谦渐渐能听到有沉重的呼吸声从深处传来,偶尔还伴随这一声哀叹。

在不知道穿过了多少扇一模一样的小门之后,眼前的小门终于有亮光传出,而那呼吸之声也能判断得出就在这小门之内。

吴谦强行按捺住内心激动的心情,轻轻地,向着小门走去。

终于穿过了那扇小门,小门之后也终于没有小门,这里便是尽头。

小门之内,只见一面石墙之上,竟然站着一个人!

这人拉耸着脑袋,披头散发,完全看不到面容,只是站姿却非常奇怪,就像是...被人钉在墙上一般。

那沉重的、略带痛苦的呼吸声也源源不断地从此人口中发出。

“你是谁?”吴谦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这人抬起了头,吴谦终于看到此人的面庞,却是失声喊了出来:“游洪烈!”

吴谦心中震惊,没想到游洪烈居然被关在这里!

游洪烈也缓缓抬起了头,看到吴谦站在面前,也是一脸的惊异。

“吴谦!”游洪烈也是脱口而出喊道,只是喊出口之后又感觉不对,又重新说道:“师...父!你怎么在这里!”

虽然很难,游洪烈还是硬着头皮喊师父,如此情况之下,游洪烈也没有忘了自己的赌约,倒是让吴谦心中有一丝刺痛!

“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吴谦反过头来问道。

然而游洪烈却没有回答吴谦,脸上却漏出无比焦虑的神情,对着吴谦大喊道:“你快离开,这里太危险了!”

“我先把你救出去!”吴谦说完,便走到游洪烈身边,走进一看,吴谦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游洪烈的身体,竟然被两根锁链直接穿过身体,锁在了墙面之上。而那锁链,正好锁在游洪烈丹田两侧,死死控制住了游洪烈的丹田,任游洪烈有通天的修为,也是施展不出分毫。

“什么人,怎会如此歹毒,用这种方式控制你!”吴谦忍不住咒骂道。

说完便用手去拉扯那铁链,然而却触动了游洪烈的伤口,游洪烈忍不住又是一阵呻吟,吴谦顿时不敢乱动。

“这锁链你是打不开的,快离开这里,否则你也会死在这里面!”游洪烈再一次厉声说道。

“你先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吴谦问道。

游洪烈看了一眼吴谦,眼中似有悲痛,片刻之后,这游洪烈的眼神却又变得坚毅起来,只听游洪烈决绝地说道:“你不要问了,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吴谦听到此言,却是大惑不解,被人关在这犹如地狱的地方,受如此折磨,居然一句话也不愿意说。

正文 第161章 道家起源 “你不是那双修的yin魔,对不对?”吴谦并不死心,继续问道。

这句话似乎刺中了游洪烈的要害,游洪烈将头埋了下去,却见发丝都开始抖动起来,可见内心的波动非常巨大。

“这已经不重要了!”游洪烈低声说道。

“这怎么会不重要?!”这个如鲠在喉一般的疑问一直纠缠着吴谦,让吴谦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着游洪烈大声说道:“你修行上百年,享誉乾元,却落得个yin魔的下场,你还说这个不重要,那什么对你才重要?”

游洪烈对着吴谦凄然一笑,说道:“混元道对我才是最重要的!”

吴谦一时愣住了,听不明白游洪烈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实你也怀疑我不是yin魔,这困扰着你,让你寝食难安,所以你一定要查清楚此事,甚至不惜以身犯险,查探到这禁地之中,我说得对不对?”游洪烈问道。

“不把你的身份查清楚,我誓不罢休!”吴谦说道。

游洪烈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那我告诉你!”

吴谦瞪大了眼睛,盯着游洪烈,生怕听漏一个字。

“我不是yin魔!”游洪烈面色平静地说道:“因为我根本没那能力!”

“没那能力!你这话什么意思?”吴谦问道。

“年轻时我外出历年,除魔卫道,有一次诛杀一个魔族之人,不想被他一剑重伤肾脏,后来虽然治好了,但我却失去了为人父的能力!”游洪烈说道。

吴谦一听,立即上前,一把掀开游洪烈的衣服,却见游洪烈左腰果然有一道明显的穿刺伤口。

吴谦顿时如五雷轰顶,摇摇欲坠!

“你虽然怀疑我,却也没有当众指证我,反而是我那孽徒李明胜嫁祸于我,此事与你无关,你不必自责!”游洪烈出言安慰道。

话虽如此,但吴谦知道这件事自己也难逃干系,没有自己的供述,混元道的人又岂会将丹药和yin魔联系在一起。

吴谦低头自责,后悔不已,游洪烈见吴谦一时无法解开心结,便也不再说话,二人沉默了下来。

过了片刻,这游洪烈似是想起了什么事,将头一抬,对着吴谦大声问道:“你快告诉我,天权门出了什么事?”

吴谦一愣,随即问道:“你怎么知道天权门出事了?”

游洪烈一脸焦急,大声说道:“你别管,先告诉我天权门出了什么事?”

吴谦看了一眼游洪烈,却是犹豫了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

吴谦越是犹豫,游洪烈内心更是焦躁,见吴谦不想说,冲着吴谦大喝道:“快说!”

“你失踪后,天权门的弟子分成两派,自相残杀,死了...三千余人!”吴谦说道。听到此言,游洪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浑身颤抖起来,铁索也碰得叮叮作响。

吴谦知道,铁链晃动,一定会触动伤口,此刻游洪烈一定疼痛无比,只是游洪烈内心的悲痛,远甚伤口的疼痛,故而没有感觉。

突然,只见游洪烈仰天长啸:“混元道,我对你赤诚一片,你为何如此对我!?”

吴谦顿时感觉这里面不简单,于是问道:“你怎么知道天权门出事了?”

“我在这里面看到了赵一航的尸体,恐怕我天权门弟子的尸体…已经全部丢进穿心洞了,”游洪烈无比悲痛地说道。

吴谦听到此言,心中也是无比震撼,这时他想起了李明胜的那句话,天权门的内斗是另有隐情,难道他所说的隐情,就是这些尸体全部被用来喂养那被镇压的邪物么?

“那洞里到底镇压着什么?”吴谦问道。

“此事关系着我道家的生死存亡,我不能说!”游洪烈虽然悲痛,却依然对此时守口如瓶。

“天权门已经有三千尸体被丢进去喂养这个邪物了,我进这灵素宫,全是尸山骨海,混元道已经不知道用了多少人去喂养此邪物,你还要替他们包庇什么?”吴谦义愤填膺地说道。

“这…这也是迫不得已啊,”游洪烈也是无比痛心地说道。

“我...我是你师父,我现在命令你,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吴谦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这番“不要脸”的话,说完,吴谦也有些尴尬,不敢再看游洪烈。

游洪烈听到此话,也是沉默了下来,似乎对这师命颇为为难。

思索良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低头说道:“弟子遵命!”

“这乾元大陆,表面上为我三道掌控,一派安定祥和,实际上却危机四伏,稍有不慎,或万劫不复,”游洪烈说道。

吴谦心中诧异,在这乾元大陆,自己可从未听过还有比三道名头更响的门派,也没听说过比三道掌门更厉害的人物,游洪烈却说危机四伏。

“乾元大陆有何危机?”吴谦问道。

“这还得从我道教起源说起,”游洪烈抬起了头,仿佛在回忆一件极为久远的故事:“咱们道家起源于五千年前,当时我们人族出一圣人,名道尊。道尊行走于天地之间,悟出吸天地之灵气已健其身,后找一洞天福地潜心修炼,终得道成仙,道尊圣人为普度众生,助天下苍生都能得道成仙,便创立道教。”

“道尊圣人已得道成仙,能长生不老,那道尊圣人岂不是还活着?”吴谦想到此点,不禁好奇地问道。

游洪烈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当时道尊圣人悟出吸天地之灵气得道成仙,然而当时世间也出一奇才,其心智不在道尊圣人之下,但是他却悟出吸天地秽气以修道,最后修成了魔,一身道行竟与道尊圣人不相上下,道尊圣人未免祸及苍生,用尽毕生之力将此魔镇压,然而道尊圣人也身负重伤,不久就道消身灭。”杜仲老伯说道。

“那魔王是谁?”吴谦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所有的书籍、典故均未提及此人是谁。”游洪烈说道。

“他死了没有?”吴谦又问道。

游洪烈面色很是凝重,说道:“不知道,此魔生死成迷,下落不知!”

“你所说的危机是不是这魔王已经有消息了?”吴谦问道。

正文 第162章 遗计千年 游洪烈摇了摇头,说道:“魔族连年被我们修道之人追杀,已经不敢在乾元大陆现身,不过最近听说魔族在西面,和蛮荒交界的地方,这魔族又开始活跃起来,更令人担忧的是,魔道似乎和鬼道越走越近,大有联手之势,若是如此,恐怕乾元很快就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魔道!鬼道!吴谦似乎在那里听过,却是一时想不起来。不过吴谦却浮现出一个更为令人害怕疑问。

“这穿心洞下面,镇压的是不是就是那个魔头?”吴谦小心翼翼地问道。

“自然不是!”游洪烈没好气地说道。

“那这洞底镇压的到底是什么邪物,他和你说的危机又有什么联系?”吴谦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洞底镇压的到底是什么邪物?”游洪烈说道。

“你都知道这是邪物,那混元道为什么还要用人来豢养他!”吴谦问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游洪烈说道:“魔道和鬼道联合,或许三道还能应付,若是这让他们寻到了那魔头,那三道肯定也不是魔头的对手!”

“到时候,就只有靠这洞底的邪物,才能与那魔头一争高下!”游洪烈说道。

吴谦这才明白,混元道为什么既要镇压此邪物,又要豢养他了。但是,又有一个疑问出现在吴谦的心里,这灵素宫分明是二龙吞脊,寓意兄弟相争,说明镇压者和这被镇压的邪物关系可不一般!

“你知道是谁把这邪物镇压在此处不?是不是混元道?”吴谦问道。

“混元道若有能力镇压此邪物,又何惧那魔头?”游洪烈说道:“我想,恐怕也只有道尊圣人才有这能力将这邪物镇压于此,估计道尊圣人料想那魔头会有重现之日,这才留下此邪物,到时才与那魔头有一战之力。”

吴谦心中震撼,没想到这邪物竟然和道尊圣人有莫大的关系。

“魔头为魔物,我们镇压的是邪物,两者都与我们道家是天然的生死对头,我们又如何能保证这邪物会去和那魔头生死相搏?”吴谦问道。

“这点咱们不必担心,这邪物与那魔头有不共戴天之仇,若是魔头现世,我们只需放出此邪物,他自会去与那魔头生死相搏。”游洪烈信心满满地说道:“到时这一魔一邪必定两败俱伤,我们则坐收渔翁之利。”

“这便是道尊圣人赐我混元道立道的使命!”游洪烈眼神坚毅,带着一分自豪的语气说道。

吴谦点了点头,心中倒是对道尊圣人又多几分钦佩,没想到这道尊圣人还能遗计千年。

“这魔头到底有多厉害,三道若是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吴谦素来对三道的实力,钦佩得要紧,毕竟听乾元世界传扬三道的传说,可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三道?!”游洪烈笑了笑,脸上充满不屑,说道:“三道在道尊圣人面前,如果蚂蚁一般,如何是那魔头的对手!”

“那要如何才有实力与那魔头一战?”吴谦问道。

“至少也要得成大道,破劫飞仙!”游洪烈心驰神往地说道。

“那自道尊圣人之后可还有人得道成仙?”吴谦又问道。

“没有了,自道尊圣人以后,三千年中再无一人得道成仙。”游洪烈说道。

吴谦听完不禁暗暗吃惊,这得道成仙到底需要何种修为、何种心智?三千年来竟然再无一人得道成仙。

“魔道是因为有一个魔头,这鬼道又是如何出现的,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吴谦问道。

“这鬼道行事诡异,而且规矩极严,只可夺已死之人的魂魄修炼,倒没有做出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据说当年三道剿灭魔族时,这鬼道还暗中出了不少力,所有三道便容这鬼道延续了下来,没想到这鬼道居然又和魔道搅和到一块去了。”游洪烈说道。

“这鬼道是何来历,为什么要暗中帮助三道剿灭魔族?”吴谦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游洪烈说道:“这个世界咱们不知道的东西可就多了,除了魔道、鬼道,还有狐道,在西疆有蛮族,据说远在极北的窅冥之地,还生活着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另一种种族。”游洪烈说道。

游洪烈如此一说,倒是让吴谦想了起来,这些话灵宝派的掌门欧世琅也说过。

吴谦心中微微一颤,随即又问道:“你可还听过...元道?”

“你知道的倒不少。”游洪烈抬头看了一眼吴谦,说道:“不过这元道只不过是世人的谣传罢了。”

“什么谣传?”吴谦问道。

“上官世家你知道吧?”游洪烈问道。

吴谦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乾元第一大世家,和混元道的掌门夏侯元仙还缔结了姻亲。”

“这元道的谣言,就是从这上官一族传出来的,”游洪烈说道:“大概是几百年前吧,这上官一族传出谣言,说世间有元道,而且这元道才是天下大道的真谛,还要举族依附元道,要知道,这上官一族要依附元道,那就意味着脱离混元道,三道表面和气一团,实际上暗斗不断,没了上官一族,混元道在三道的优势,便荡然无存,当时的混元道掌门夏侯弘苍亲自去追查此事,证明是谣言,然而这上官一族还是有不少人冥顽不灵,夏侯弘苍大开杀戒,亲自击毙了挑头者,才将此事给镇压了下来。后来为了控制住上官一族,混元道便规定,夏侯一族世代要与上官一族缔结姻亲。”

“所以元道不过是个谣言,不足为信!”游洪烈最后说道。

吴谦心想,恐怕不是谣言那么简单了,连欧世琅都说有元道,这欧世琅可是入了鬼道,也就是说鬼道也知道有元道,可见这元道并不是空穴来风。

不过这元道也太神秘了,连混元道都无法探查出其踪迹。

或许是刚才说得有些激动了,牵动了游洪烈的伤势,此刻游洪烈开始忍不住呻吟起来。

正文 第163章 天蚕 游洪烈的呻吟之声把吴谦的思绪拉了回来,回到当前。看到游洪烈的惨状,吴谦一阵心痛,又开始在那铁索上摸索起来,仔细寻找有没有解救的办法。

然而这铁索质地异常奇怪,重量没有凡铁重,却异常坚韧,吴谦喝过紫金蟒血,力气奇大,寻常铁链,一拉就断,然而这铁链,任吴谦如何拉扯,尽然毫无异状。

“你别试了,你不可能救得了我!”游洪烈说道。

“那好,你告诉我谁是那yin魔,我出去替你报仇!”吴谦说道。

“我能理解混元道用死人豢养邪物,但我不能接受混元道有yin魔行此丧尽天良之事,此人不但抢夺奸yin少女,还用抢夺来的少女直接喂给那邪物,此人不除,天理何存!”吴谦继续愤愤不平地说道。

游洪烈似乎有些意外,随即说道:“你能接受混元道用死人豢养邪物?”

吴谦一愣,又想了一想,然后说道:“人死如湮灭,最终也是化为一堆枯骨,这虽然有背天理人伦,但也是为了与那魔头决一死战,虽于心不忍,但也能接受!”

“但用活人,这简直是丧尽天良,人神共愤,我绝不接受!”吴谦大声说道。

游洪烈凄然一笑,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吴谦转过头,对着游洪烈说道:“你快告诉我此人是谁,让我去禀明掌门,除去此人,也好解救你出去。”

说到此处,吴谦心中大惊,丢开游洪烈,在小屋子内来回走动起来,一边走还一边喃喃自语:“你是被李璞承抓回来的,用死人豢养邪物也是混元道的高层,那这yin魔岂不是...”说到此处,吴谦不敢再说下去,而是一脸惊恐地看着游洪烈。

“混元道是不是本就知道这yin魔是谁,而是一直在包庇他,容忍他用活人豢养邪物?”吴谦对着游洪烈大声质问道。

“你走吧,不要再追查此事了,”游洪烈低声说道。

“他是谁?为什么你连自己的性命,自己一生的清誉都不要了?也要包庇他?”吴谦质问道。

“我不是包庇谁,我是为了混元道,”游洪烈决绝地说道:“你不用再问了,我什么也不会再说的!”

说完,刻游洪烈便闭上了眼睛,只是睫毛却在不停地跳动,显然心中在剧烈波动。

接下来任凭吴谦再怎么追问,这游洪烈始终就是一言不发。

人救不走,游洪烈又不发一言,吴谦无计可施,一跺脚,转身离去。

吴谦心想,先出去寻找办法解开那锁链,找到了办法再回来,把他救出去,等他想通了,自然就会把真相说出来。

只是吴谦心中却百思不得其解,混元道要包庇这个yin魔,居然连游洪烈也要包庇他,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有如此之魔力。

出了灵素宫,吴谦又偷偷摸摸地赶回自己的洞府,没有让任何人发现。

接下来,吴谦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除了去天禄阁照顾杜仲老伯,其他时间,便是修炼,陈君梅倒也没有起丝毫疑心。

暗地里,吴谦却在偷偷查探那铁链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吴谦自然不敢在混元道内打听,这种东西极为稀缺,若是在混元道打听,极易走漏消息。

所以吴谦偷偷去了一趟神仙会,把那铁链的材质给步易锦说了,请她来打听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有什么办法可以斩断次铁链。

剩下的,便是等神仙会给自己答复。

神仙会不愧人脉极广,底蕴不凡,只过了三日,便有人来给吴谦传话,说他打听的事有消息了。

吴谦便等到晚上,和陈君梅分别了,才偷偷摸摸前往神仙会。

步易锦早就已经候着吴谦了,见吴谦到来,便指着桌子上的东西,问道:“你所说的,是这个东西吧?”

吴谦往桌上一看,放着一段锁链,吴谦拿起来试了一下,果然与那铁链的材质一样。

“就是这东西,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办法能弄断它?”吴谦问道。

步易锦颜面笑了笑,说道:“这哪是什么铁链,这是天蚕丝炼制而成,看上去像铁链罢了。”

吴谦讪讪一笑,说道:“我说哪有这么轻的铁链。”

“快说,有没有办法破解这个天蚕丝?”吴谦继续问道。

“这天蚕丝乃为天蚕所吐,天蚕可是吃东海珍珠长大,并且要孕育十年,方可吐丝,别说你拉不断,就算是修为上了神境,想要扯断此丝,恐怕也要大费一番周折。”步易锦缓缓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天蚕丝得找神境修为的人才行?那我哪找去,这乾元也没多少是神境修为!”吴谦说道。

步易锦嗔怒地瞪了一眼吴谦,说道:“你让我把话说完,我只是想表达这天蚕丝珍贵,解开也不易,但并不是我神仙会就没有其它办法解开它!”

吴谦一脸媚笑,说道:“行,那你快说,还有什么办法?”

“自然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步易锦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吴谦颇不接待地将锦盒接过去,动作颇为鲁莽。

“你小心一点!”步易锦有些心疼地看着锦盒。

天蚕丝都这么珍贵,这东西能破解天蚕丝,肯定也是珍贵至极,要是弄坏了,恐怕得赔大把的灵晶。

一脸至此,吴谦的动作立即小心起来,只见吴谦将锦盒轻轻地放桌子之上,双手搓了搓,才小心翼翼地将锦盒打开。

却见锦盒内有一条通体晶莹剔透的蚕在蠕动。

“这就是天蚕?”吴谦问道。

步易锦点了点头,说道:“天蚕就是它吐出来的,自然也只有它才能解得开。”

“它再把自己吐出来的天蚕丝给吃回去?”吴谦问道。

步易锦又白了吴谦一眼,又从怀中掏出一颗珍珠出来,说道:“你把这珍珠碾成粉末,再涂在在天蚕丝上,然后把这天蚕放上去,这天蚕吞噬珠粉,就会将唾液分泌出来,这唾液就能把天蚕丝软化,到时你一扯就断了。”

吴谦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就准备把天蚕和珍珠收入囊中。

正文 第164章 晚了一步 步易锦一手按住锦盒,说道:“你知道这天蚕值多少灵晶么?”

“多少?”吴谦摆出一掌谄媚的脸,问道。

“三万灵晶!”步易锦伸出三个手指头,在吴谦面前晃了晃,说道。

吴谦瞪大眼睛,说道:“就这么一条破虫子要三万灵晶!?”

步易锦微闭眼睛,点了点头。

吴谦嘿嘿一笑,说道:“我只是借用一下,用完了就还你,你不会要收我租金吧?”

“我们神仙会可是无利不起早!谁会平白无故地借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你?”步易锦说道。

吴谦面漏一丝难色,说道:“你知道我不是囊中羞涩吗,多少灵晶,欠着,我以后一起还你!”

步易锦白了一眼吴谦,说道:“算了,租金我不收你的了,只求你能将这天蚕完好无损地还给我,要不然我也没法交差。”

“那是一定,那是一定,”吴谦一边说,一边收起盒子和珍珠,然后扭扭咧咧地坐在椅子上,欲言又止。

步易锦看到吴谦的神情,笑了笑,又拿出一个东西,说道:“你是不是还差这个?”

吴谦一看,步易锦手中正拿着一颗自己想要的辟邪丹,不禁喜出望外,刚想伸出手去拿,又不好意思地缩了回去。

步易锦将丹药丢了过去,然后说道:“还真没见过你脸皮薄的样子。”

吴谦讪讪一笑,连连称谢,便起身离去。

有了这天蚕,吴谦想着先把游洪烈救出来,在慢慢做他的思想工作,让他把那yin魔给说出来。

吴谦倒要看看,此人到底是谁,竟然人人都想包庇他。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夜,借着黑暗的掩护,吴谦再一次向嘎母峰潜行而去,夜风有些冰凉,这却一点也不影响吴谦内心那微微发热的激动。

站在噶母峰顶,吴谦探出头朝山谷望去,山谷漆黑一片,隐隐有浓雾流动,就当吴谦准备踏上台阶,往山谷而去时,只见浓雾开始翻腾起来,像是受到一股庞大能量的侵扰,浓雾如煮沸的开水,奔涌翻腾,带着一丝暴虐之像。

吴谦心中大惊,不敢再往谷底走下去,而是找了一个地方躲藏起来,静观其变,吴谦知道,如此大变,穿心洞内肯定有异常情况发生。

或许,那只被镇压的邪物开始在洞底活动筋骨了。

就在这时,只听从谷底隐隐有一声极为细小,但极为尖锐的声音透过浓雾传了出来,这声音如一个孩童扯开了嗓子尖声嘶吼,声音不大,却尤为刺耳,就像一根又细又长的针顺着的耳膜直刺入大脑,一阵剧痛在吴谦的脑海中央弥漫开来,吴谦捂着耳朵,痛苦地蹲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只见天空骤然出现一道人影,这人影速度极快,如一只飞鸟一般一头扎进浓雾之中,瞬间便淹没在浓雾之中。

过了一会儿,那刺耳的声音终于消失,吴谦如释重负,却已大汗淋漓。不过吴谦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因为那进去之人还没有出来。

吴谦又在噶母峰躲藏了好一阵,突然,一道人影从浓雾中激射而出,像一只利箭,直射苍穹,眨眼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人已经走了,山谷恢复了平静,那浓雾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吴谦心想,这人是谁?会不会是混元道的某个长老,或者是...掌门?

吴谦又躲藏了一阵,确定再无异象发生,这才大着胆子,顺着台阶朝谷底而去。

谷底和以前没有任何变化,服下辟邪丹之后,吴谦便轻车熟路,直奔灵素宫。

推开石门,踩着骸骨,越过一道又一道的小石门,吴谦来到了关押游洪烈。

然而石室之内却空无一人,除了掉落在地上的一截天蚕丝。

一个不详的念头在吴谦的脑海中出现,这游洪烈是不是已经被——抓去喂那被镇压的邪物了!

一阵寒意直透心底,吴谦想起了刚才那尖锐的嘶吼声,那声音像极了小孩饿了的啼哭声,而且那人进入这灵素宫后,很快那嘶吼声就没有了。

吴谦一个转身,朝那穿心洞狂奔而去,不一会儿,便到了洞边。

果然,在洞边,吴谦又发现了一截天蚕丝。

看来吴谦还是来晚了一步,游洪烈已经被投入穿心洞,葬身邪物之腹。

一股悲凉之意从四面八方向吴谦袭来,吴谦只感觉又一块千斤重的石头压在心底,压抑难受。

从情感上,吴谦无法接受这个结局,在他看来,游洪烈的死,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自己非要去追查此事,才导致游洪烈被人嫁祸。从另一方面,这游洪烈可是一本正经地把自己当成他的师父,可是自己这个“师父”不但没有护好他的周全,反而把他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就在此事,吴谦仿佛听到洞底传来的安宁祥和的睡眠之声,就像婴儿吮吸完母乳,安然睡去…

吴谦内心一阵暴怒,吃饱了你就睡好了是吧?

吴谦抬脚便往洞壁的台阶走去,嘴中愤愤地说道:“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吃人的邪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然而刚一踏上台阶,吴谦便感觉洞内弥漫着一层淡淡的煞气,煞气虽然不像上次那般冲天而起,但就是这弥漫着的、平静的煞气,吴谦也感觉承受不住,辟邪丹似乎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勉强在吴谦的身体上撑起一层淡淡的光芒,然而这光芒如萤虫之光,在这邪物的煞气面前,不堪一击,一眨眼的功夫,光芒便消失殆尽。

煞气立即开始侵袭吴谦的身体,吴谦感觉后退一步,站在了洞边。纵然如此,吴谦还是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吴谦一阵后怕,刚才若是迟上片刻,恐怕自己就会失去意识,跌入这穿心洞之中。

吴谦蹲在洞边,开始思索起来,这洞中到底会是个什么邪物?从听到的啼哭声,到现在的熟睡声,莫非…这邪物是个…婴孩?

无论如何猜测,吴谦是无法下到洞底去验证了,收回思绪,悲凉之感立即如附骨之疽如影而至。

最后,吴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洞府的,接下来的日子,吴谦每天都魂不守舍,如行尸走肉一般无精打采,人也面黄肌瘦。

正文 第165章 被堵在道上 这倒把陈君梅吓了一跳,以为吴谦染上什么不知名的怪病,四处为吴谦寻医问药,吴谦也任由陈君梅折腾,过了一段时间,吴谦才从忧伤之中慢慢走出来。

吴谦本想去和乐平生说一说此事,听一听他的意见,但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件事吴谦已经下定决心追查到底,但他不想再连累任何人了,有什么后果,就让自己一个人承担吧。

吴谦走出了自己的阴霾,杜仲老伯的风湿也好了,日子又回到了以前的节奏:修炼、睡觉、修炼、睡觉…

这一日修炼完毕,二人行至天一门,正好遇见夏侯昊天和他的几个跟班往山上走,其他人还好,唯独这夏侯昊天走得东倒西歪,旁边还有上官婉儿搀扶着,估计是夏侯昊天带着这几个人去中枢城醉酒归来。

吴谦二人与夏侯昊天有过过节,吴谦便拉着陈君梅打算退回去,从其他路走。

此时夏侯昊天却已看见他们二人,大声嚷道:“你们别走!”

吴谦不想理会他,继续往后走,这时夏侯昊天的那几个跟班冲了上来,将吴谦和陈君梅二人围住。

“昊天师兄叫你们站住,你们聋了吗?”

“再走!再走打断你们的腿!”

那几个跟班围着吴谦和陈君梅咋咋呼呼地嚷道。

“你们想怎样?”陈君梅问道!

夏侯昊天摇摇晃晃地走上前来,指着陈君梅说道:“这不是那丑八怪吗?听说你辟丹成功了?”

“与你何干?”陈君梅没好气地说道。

“昊天师兄问你话,你给我放老实点!”夏侯昊天的跟班又开始咋呼起来。

夏侯昊天并不生气,手一挥,那几个跟班马上闭嘴。

“我听说我爷爷想要收你为亲传弟子,被你给拒绝了。”夏侯昊天说道。

陈君梅面无表情,不过那几个跟班听到这话,却是不由得大吃一惊,纷纷打量起这个毫不起眼、甚至还有几分丑陋的女子,为何会得混元道掌门的青睐。

“虽然你拒绝了我夏侯家的要求很无礼,我心里也很生气,但我不得不说,你拒绝是正确的!”夏侯昊天醉眼朦胧地说道:“我爷爷规矩实在太多了,你肯定会受不了的。”

“我看你就拜我为师吧?以后我教你功法,有我罩着你,保证你在混元道能为所欲为!”夏侯昊天继续说道。

“你干嘛要收这个丑八怪为徒啊?”在一旁搀扶着夏侯昊天的上官婉儿一脸不悦,在她心中陈君梅纵然是个丑八怪,也挡不住上官婉儿的醋意。

“因为这个丑八怪鬼见了都怕,她能帮我驱鬼啊!”夏侯昊天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上官婉儿听到这话,也是放心下来,掩面轻笑。那几个跟班笑得更是夸张,有些人甚至笑得在地上打起滚来,好像谁笑得最厉害,谁的马屁就拍得最响似的。

陈君梅不堪受此侮辱,嘴中喝道:“你欺人太甚!”说完,提剑便要和夏侯昊天动手!

吴谦在一边紧紧拉住陈君梅的手,小声说道:“他喝醉了,我们不要理他!”

这句话哪里劝得住陈君梅,她使劲挣扎,想挣开吴谦的手,吴谦又赶忙说道:“我们现在哪里是他的对手?他们现在正巴不得我们冲上去动手,他们就好理直气壮地打我们!咱们被打无所谓,但要是让杜仲老伯知道了,他本来就怕你受人欺负,你这不是让老伯担惊受怕么?”

陈君梅想了想,吴谦的话确实又道理,不能让杜仲老伯为自己担心,于是陈君梅强行把心中的怒气压了下来。

夏侯昊天本就盼着陈君梅动手,他好在他的跟班面前露一手,见陈君梅不动了,知道是吴谦把她劝住了,于是说道:“你瞧瞧你身边的这个人,他还算是男人吗,你被欺负,他居然当起了缩头乌龟!”

“缩头乌龟!你放手啊?”

“缩头乌龟,你说句话啊?”

夏侯昊天的跟班又开始在一旁起哄!

吴谦可比陈君梅能忍多了,早年在醉仙楼,吴谦受的欺凌可不少,要是忍不住,吴谦早就没命了。面对这些人的嘲讽,吴谦完全不为所动。

夏侯昊天见吴谦不为所动,又将苗头指向陈君梅,说道:“我看你不要跟着这个男人了,这个男人完全靠不住,你虽然丑,但没关系,我给你指个相好的,他肯定不敢拒绝!”

夏侯昊天说完,便指着自己身边的跟班慕正辛说道:“你!你去把陈君梅娶了!”

慕正辛装作很痛苦的样子,说道:“昊天师兄,那我宁愿终身不娶,一辈子打光棍!”

这一席话又是引得夏侯昊天狂笑不止!

陈君梅从小到大都是在杜仲老伯的呵护下长大,连一点儿委屈都没有受过,哪里受得了这奇耻大辱!陈君梅此刻觉得好委屈,眼中已经闪出泪花,浑身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这时,吴谦悄悄将陈君梅的手握在了自己手中,陈君梅顿时感受到一只温暖而又有力的大手包围住自己,让她那犹如置身冰窖的心又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陈君梅知道,吴谦虽然没有为自己出头,但吴谦绝对不会退缩,绝对不会弃她而去,有危险来临,吴谦一定会站在她的前面...

陈君梅抬头看了一眼吴谦,从嘴角挤出一个微笑,好像是在告诉吴谦:我没事...

面对吴谦和陈君梅的不为所动,夏侯昊天感觉自己在嘲笑两根木头一般,甚感无趣。

“滚开,别挡着老子回家的路,耽误了老子回家吃宵夜,老子把你们两个炖了给芊儿当宵夜!”夏侯昊天对着吴谦和陈君梅怒骂道。

“芊儿!”慕正辛听到这名字,似乎联想起了什么,然后说道:“昊天师兄,你是在叫吴谦么?你怎么能把他自己炖了然后喂它自己呢?”

夏侯昊天也听到这话,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对着上官芊儿说道:“把这个谦儿送给你,给你当条狗,你要不要?”

上官婉儿一脸鄙夷地看了吴谦一眼,说道:“脏死了,我才不想要这样的狗!”

说完,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正文 第166章 赤裸裸的栽赃 上官婉儿一脸鄙夷地看了吴谦一眼,说道:“脏死了,我才不想要这样的狗!”

说完,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赶紧滚开!好狗不挡道!”一个夏侯昊天的跟班骂骂咧咧地走上来,一把将吴谦和陈君梅推开,险些把二人推到在地。

然后那跟班一脸谄媚地对着夏侯昊天说道:“昊天师兄,您这边走。”

夏侯昊天对着吴谦和陈君梅哼了一声,便大摇大摆地从吴谦二人面前走过。这慕正辛没有马上跟上去,而是走在了最后,眼中还闪过一丝阴狠的狡诈。

夏侯昊天没走多远,这慕正辛站在吴谦面前,大声喊道:“昊天师兄,这个丑八怪居然骂你。”

吴谦和陈君梅也是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慕正辛,不知道这人要搞什么鬼。

“什么!她敢骂我?”“夏侯昊天漏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在这混元道,居然还有人敢骂他!

“敢骂昊天师兄,我看他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夏侯昊天的跟班最擅长的就是跟着起哄。

“他骂我什么?”夏侯昊天厉声问道。

“她骂你无耻,”慕正辛生怕大家都听不见,故意把无耻两个字念得特别大声。

“我没有骂人!”陈君梅大声说道。

慕正辛阴笑着看着陈君梅,说道:“哼,我走在最后,亲耳听到你骂昊天师兄无耻,你休想抵赖!”

吴谦着急地往前走了两步,说道:“昊天少爷,陈君梅没有骂您,这位师兄他肯定是听错了。”

慕正辛一看,竟然是吴谦这个缩头乌龟站出来说他听错了,别人骂他他都不还嘴,没想到轮到自己了,他就站出来大放厥词,这明显是什么人都怕,唯独不怕自己!慕正辛不禁勃然大怒,说道:“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说我听错了。”

“我们明明没有骂人,师兄你非说我们骂人,你这不是栽赃陷害么?”吴谦也是有些生气地说道。

慕正辛一听,这土包子竟然当着众人面说自己栽赃陷害,顿觉脸上无光,回过头便对夏侯昊天说:“昊天师兄,这儿有人不识相,我去让他长点眼,耽误不了师兄回山吃宵夜。”

夏侯昊天乐于看热闹,装作老成持重的样子,说道:“去吧,速去速回。”又引得几个跟班哈哈大笑。

像慕正辛这种卑鄙无耻、又仗势欺人的人,着实可恨!吴谦心想:夏侯昊天自己惹不起,难道我还能怕了你这种小人?正好拿你出出我心里的这口恶气。

一念至此,吴谦便站了出来。

“哎哟,这缩头乌龟还真打算动手了!”夏侯昊天对吴谦的反应也有几分意外!

这慕正辛却是一脸的不屑,上次调查上官婉儿的事,他便知道眼前的这个傻小子练得是石甲功,他已经上了玉清境,在内门,他的境界虽然不高,但对付吴谦这种人,那是绰绰有余,吴谦送上门来,他也正好在夏侯昊天面前长长脸。

“小子,就凭你也敢在这装英雄救丑!”慕正辛出言嘲讽道:“我今天就让你记住你大爷叫慕正辛,以后可要长点眼。”话一说完便使出开山掌,一招黑虎掏心,直冲吴谦心脏部位而去,下手颇为狠毒。

吴谦见慕正辛掌风颇紧,威势颇大倒有几分吓人,就是速度不快。

吴谦笑了笑,讲石甲功施展开来,同时激活紫金蟒血,吴谦的身法顿时无比敏捷。

看到吴谦施展的石甲功,夏侯昊天又是一阵大笑,说道:“一个丑,一个蠢,你们真是绝配。”随之而来便是那几个跟班一阵更大的嘲笑声。

然而场中有三人笑不起来,除了吴谦和陈君梅,慕正辛也笑不起来,慕正辛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土包子的石甲功动作居然会如此灵敏,他练的开山掌是石甲功可以说是一个路子,势大力沉,动作虽然比石甲功要快上不少,但比起寻常功法,却又慢上许多!他虽然入了玉清境,可以御气攻击,但问题的关键是,他根本碰不到吴谦。

但慕正辛可是夸下海口不耽误夏侯昊天回山吃宵夜,要是等到吴谦力尽而衰,至少也要两个时辰以上。

慕正辛一阵狂攻,却毫无收获,而夏侯昊天的一众跟班却开始发笑起来,这帮人除了笑吴谦傻,也在等着慕正辛出丑,这帮人个个争着讨好夏侯昊天,要是有竞争对手在夏侯昊天面前出丑,他们心中也是十分舒畅。

如今慕正辛已是骑虎难下,硬着头皮也得上,黑虎拳耍得虎虎生风,每一击都用尽全力,直取吴谦要害部位,声音响,气势足,就是没效果。

这慕正辛久攻不下,越攻越心急,不时偷看夏侯昊天,越看越觉得这夏侯昊天越是看不起自己,众人的笑声也不是嘲笑吴谦,而是在嘲笑他,甚至这树上的鸟叫,慕正辛也觉得是在嘲笑自己...

“慕正辛你快点,昊天师兄还要回去吃宵夜呢!”不知是哪个跟班扯着嗓子叫道。其他跟班也随即跟着吼道:“是啊,慕正辛你快点,不要耽误了昊天师兄的时间!”这些跟班生怕慕正辛出不了丑,一个个火上浇油。

慕正辛顿时把心一横,打算尽数释放真气,以此牵制吴谦,然后强破吴谦的石甲功,慕正辛心意打定后,便向后一跃,将真气尽数释放了出来,吴谦顿时感觉有一股无形的网将自己罩住,与此同时,慕正辛一招开天辟地,以掌化刀,朝吴谦的头颅劈了下去。

慕正辛要一掌将吴谦劈成两半,以泄自己心头之恨。

吴谦知道,这是慕正辛的全力一击。

“机会来了!”吴谦小声说道!

吴谦扎好马步,单手朝天,打算硬接这一招。

慕正辛见状,信心十足地喊道:“那我就先斩断你的手!”说完,这势大力沉的一掌已经劈在了吴谦的手上,这力道实在太大了,犹如泰山压顶,将吴谦压跪在地上。

慕正辛的一身真气,也顺着手掌传入了吴谦的手掌之中。

正文 第167章 完美的脸 按慕正辛的计划,这一掌不但势大力沉,而且带着自己全身的真气,吴谦的手掌应该会被一削为二,然而吴谦除了被自己轰跪下之外,却无其他异样。

就在慕正辛诧异之际,却见吴谦站了起来,然后双手扣住他肩膀,将他重重地朝下压了下去,同时吴谦举起了自己的膝盖,膝盖重重地撞在慕正辛的胸骨之上,慕正辛只听自己胸膛的骨头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也不知道骨头断了多少根,同时一口热血喷出,人便晕了过去。

吴谦拧着慕正辛,像丢垃圾一般把慕正辛丢开。慕正辛虽然不至于把命丢掉,但恐怕也要修养数月方可下地。最令人可悲的是,那群成天和他称兄道弟的兄弟,竟然没有一个人过去搀扶他,任由他躺着。

慕正辛被吴谦打败,夏侯昊天不禁勃然大怒,他身边的人见夏侯昊天生气,也在旁边骂骂咧咧,装得自己也特别生气,但却无人上前,他们也被吴谦这诡异的石甲功给镇住了,不敢上去丢人。

夏侯昊天见无人上前,口中哼了一声,人已飞出,人在空中方才手向后一伸,帮他拿佩剑的人,只觉剑鞘震动,剑便向夏侯昊天飞去。

剑一入手,夏侯昊天便轻挽剑花,直奔吴谦而去,陈君梅知道吴谦的石甲功在夏侯昊天面前无半分作用,心中一急,拔剑便挡在吴谦身前,要与夏侯昊天一战。

夏侯昊天口中冷哼一声:“跳梁小丑!”

然后身法不减,剑招不停,陈君梅使出七星剑法全力迎敌,夏侯昊天不愧为天纵奇才,一身修为已达玉清境上层,陈君梅也算一个天才,但明显差了夏侯昊天一个档次,夏侯昊天剑影所幻化的光团,明显比陈君梅的,要强悍不少。

只不过片刻功夫,陈君梅便中了一掌飞了出去,不过陈君梅身上穿了金丝软件,卸去不少掌力,陈君梅只觉气血有些翻腾,稍一运气便平复下来。

吴谦见陈君梅被击飞,心中着急,也不管夏侯昊天的身份和实力的差距,挥着拳头冲了上去。

夏侯昊天略一侧身,便躲过了吴谦的拳头,同时一拳打在吴谦胸前,夏侯昊天为了展示自己的实力,没有用剑,也没有御气进吴谦体内攻击其五脏六腑,而是直接用蛮力一拳打在吴谦的胸前,只见吴谦的石甲功生生被夏侯昊天的外力击碎,就像乌龟的外壳被人用蛮力强行捏碎。

夏侯元仙用自己强悍的实力,生生破了石甲功引以为傲的外层防御,看得在场的人目瞪口呆,然后齐声大喊:“好!”

夏侯昊天回头看了看众人,虚荣心仿佛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还举起手向众人示了一下意。

吴谦此时被打在地上动弹不得,虽然受伤不重,但石甲功被破,他现在已为砧板上的鱼肉,夏侯昊天走过去,一脚踩在吴谦的脑袋上,他不但要把吴谦打趴下,他还要尽情的侮辱吴谦,才能使他内心舒畅。

“听说你靠着这身龟壳可在外门出尽了风头?”夏侯昊天出言嘲讽道。

说完,只见夏侯昊天脸色一沉,厉声说道:“在混元道,只有我夏侯昊天才有资格出风头,你知不知道?”

说到最后几个字,夏侯昊天几乎是咬牙切实地说,脚上还增加了几分力道,将吴谦的头直接踩进了泥土之中。

吴谦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被夏侯昊天踩裂了,痛苦难当。

陈君梅见此情景,大喊一声:“我跟你拼了!”说完便提着剑向夏侯昊天冲过来。

夏侯昊天抬起头轻蔑地看了陈君梅一眼,最后轻喊一声:“找死!”说完便在吴谦的脑袋上用力一蹬,直奔陈君梅而去,吴谦又是一声痛苦的惨叫。

只见夏侯昊天的剑犹如一点寒芒,凌厉无比,和陈君梅的七星剑法交织在了一起。

就在此时,只见夏侯昊天的剑身透出一股雾气,冰寒无比,将陈君梅包围起来。

众人见状,均不明所以,上官婉儿一脸自豪,说道:“你们见过什么世面?这可是寒霜剑,是我们上官家族的,我爷爷送给他,作为我们的订婚信物。”

只见一个跟班装作恍然大悟,然后说道:“原来这寒霜剑出自上官家族,难怪如此不凡,就是不知道这寒霜剑有何玄妙之处?”

上官婉儿脸上得意之色更甚,说道:“寒霜剑,乃取千年冰川冻结之下的寒铁铸成,能自动释放寒气帮助主人,这股寒气能让对手行动迟缓,若是被这寒气侵体,必能冻结对手血脉,让其无法动弹。”

那群跟班听到此言,纷纷竖起大拇指,一个个对上官世家又是一阵吹捧。

就在众人吹捧之际,那股寒气已经将陈君梅包围,陈君梅顿时感觉寒气侵体,身体内的真气顿感不畅,身法也缓慢了下来。

突然,夏侯昊天一剑将陈君梅的剑挑飞,同时单手成掌,直奔陈君梅的面门,陈君梅受制与那股莫名的寒气,竟是躲避不开。

夏侯昊天这一掌带着凌厉的真气,竟欲将陈君梅毙于掌下。

凌厉的真气已经先一步扑在了陈君梅的脸上,将陈君梅的头发都吹得如迎风的旗帜一般。

陈菊梅已经躲避不开这一掌,带着绝望与不干,闭上了眼睛。

就在此时,那凌厉的掌风将粘贴在陈君梅脸上的那道伤疤给吹掉...

一张完美的脸庞出现在了夏侯昊天的眼前...

夏侯昊天强行将自己的掌势收住,一阵劲风扫过陈君梅的脸庞,却没有了后续,陈君梅诧异地睁开了眼睛,却见夏侯昊天一脸痴呆地盯着自己,眼中的色相一览无余。

那些跟班也是目瞪口呆,刚才还是个丑八怪,转眼间就成了一个绝色美女!

看着夏侯昊天那副色相,陈君梅脸一红,扬手便是一巴掌,摔在了夏侯昊天的脸上。

哪知夏侯昊天竟然不生气,反而摸着自己的脸庞,仿佛是在回味陈君梅那温润如玉的小手抚摸在自己脸庞的感觉。

这种感觉虽然不错,却有些火辣辣的。

正文 第168章 事情败露 夏侯昊天的这一幕全部落在了上官婉儿的眼里,醋坛子顿时被打翻,只见她面色一怒,大声说道:“还不杀了她?”

夏侯昊天这才回过神来,马上正了正色,说道:“今天让你见识一下我夏侯昊天的实力,不是那只缩头乌龟可以比的,你...你若是回心转意,想拜重新拜入我爷爷门下,可以随时来找我。”

夏侯昊天说完,竟然对着陈君梅一眨眼睛,如**一般,然后才转身回到上官婉儿身边。

夏侯昊天这话是什么意思,谁都听得明白,上官婉儿又岂会不懂。

只见上官婉儿一脸怒容,指着夏侯昊天质问道:“你为什么不杀了她?!”

夏侯昊天摊了摊手,说道:“我本来就打算吓唬一下他们就算了,多大点事,犯不着杀人!”

哪知上官婉儿竟然不依不挠,继续质问道:“你是不是看上那丑八怪了?”

夏侯昊天眉头一皱,说道:“人家哪里是丑八怪了,人家有名字,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妹,你这样称呼人家不好。”

夏侯昊天竟然开始维护起了陈君梅,心中打什么主意,所有人时都一清二楚,那上官婉儿岂会不明白,顿时恼羞成怒,说道:“你可是跟我有婚约的,你要是敢背着我乱来,我...我上官一族也不是一个摆设!”

上官婉儿一怒之下,把自己的上官家族给摆了出来。

夏侯昊天本来就因为他们上官家族,才一直对上官婉儿有所隐忍,平时自己的诸多“乐趣”,也是强行取消,这上官婉儿对他来说,完全就是一个包袱,此刻上官婉儿又把她的家族抛了出来,这可触怒了夏侯昊天。

夏侯昊天脸色一变,用极其低沉的声音说道:“别以为我混元道会怕了你上官一族!”

突如其来的喝斥让上官婉儿也愣住了,以前夏侯昊天可从来没有如此对自己发过脾气,没想到今天居然为了那丑八怪当众斥责自己。

上官婉儿一脸委屈,眼中泪水眼看就要兜不住,这时夏侯昊天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便走到上官婉儿身边,低声说道:“我知道,我跟你有婚约,我会一心一意对你的。”

只是这声音如蚊蝇,恐怕只有上官婉儿一个人才听得见。

但上官婉儿听到这话,却像是受到极大的感动,扑在夏侯昊天怀里便大声哭了起来。

此时上官婉儿看不见夏侯昊天的脸,夏侯昊天转身看着陈君梅,脸上表现出对上官婉儿极大的厌恶,做出一个无奈的动作,然后把上官婉儿轻轻推开。

“走吧,我们回去吧,”夏侯昊天说道。

上官婉儿脸上还挂着泪珠,却是听话地点点头。

吴谦也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陈君梅身边。

就在此时,却见上官婉儿的那条狗上官芊儿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跑到上官婉儿面前,蹲了下来,大尾巴使劲摇摆。

上官婉儿弯下腰,摸了摸狗的头,说道:“芊儿,你来接我了是不?走,咱们回去。”

夏侯昊天等人便要起身离开,却见上官婉儿的那条狗居然跑到吴谦面前,蹲了下来,长长地伸着舌头,哈喇子流了一地。

上官婉儿回过头来,一脸的诧异,大声喊道:“芊儿,你干嘛,赶紧走。”

这狗回头看了一眼上官婉儿,却不为所动,反而是冲着吴谦吠了两声,然后抬起前脚,对着吴谦作起揖来,似乎是在乞求吴谦。

上官婉儿见到这一幕,脸色大变,两步窜到吴谦面前,大声质问道:“说,你是不是喂过什么东西给他吃?”

吴谦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强装镇定,说道:“没有!”

“你胡说!”上官婉儿大声说道:“你一定是喂过什么东西给他吃,他才会做出这个动作,求你再给他吃!”

吴谦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却见上官婉儿瞪大双眼,一脸愤怒地看着吴谦。

突然,这上官婉儿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大变,然后转过身,对着夏侯昊天大喊道:“昊天师兄,就是他捉弄的我!”

夏侯昊天听到此言,脸上却是一笑,眼睛从陈君梅脸上扫过,这才说道:“好小子,竟然是你,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群跟班顿时也是骂骂咧咧起来,一个个表现得比上官婉儿还要愤怒。

夏侯昊天将寒霜剑抱在怀中,一脸坏笑地走到吴谦面前,然后说道:“小子,你说吧,你想怎么个死法?”

吴谦正欲开口,却见陈君梅站在了他的面前。

“要杀他,先杀了我!”陈君梅说道。

夏侯昊天眼神贪婪地落在了陈君梅的脸上,只见他摆出一个潇洒的姿势,然后说道:“要我放过他可以,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陈君梅冷冰冰地说道。

夏侯昊天瞟了一眼上官婉儿,然后说道:“等我想到我再来找你!”

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上官婉儿在哪里气急败坏,对着夏侯昊天的背影大声喊道:“你给我回来杀了他!”

“你给我回来!”上官婉儿撕心裂肺地喊道,然而夏侯昊天却如听不到一般,径直离去。

那群跟班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看上官婉儿,又看了看夏侯昊天,最后还是选择跟随夏侯昊天一同离去。

剩下上官婉儿站在吴谦的前面,只见她气得浑身发抖,双拳紧握,似要把血攥出来一般。

上官婉儿突然转过身,一双眼睛恶毒地盯着吴谦和陈君梅,恶狠狠地说道:“你们两个等着,杀死你们跟踩死两只蚂蚁一般容易!”

说完便转身离去!

见到主人发怒,那狗看了两眼吴谦,便跟着上官婉儿依依不舍地离去。看来这狗对粑粑真是情有独钟!

所有人都走了,吴谦赶紧走到陈君梅身边,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陈君梅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你怎么样?”

吴谦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然后说道:“没事,我这层壳硬着呢!”

吴谦本来想缓和一下气氛,没想到陈君梅见吴谦没事之后,立即拉着一张脸,狠狠地瞪了吴谦一眼,一句话也不说,便当先走去,吴谦耸了耸肩,像个犯错的小孩,老老实实地跟在陈君梅后面。

正文 第169章 龌龊条件 陈君梅回到洞府,怒气未消,用手重重地拍在石桌之上,厉声喝道:“是不是你去捉弄的上官婉儿?”

吴谦看着地面,然后点了点头。

“我跟你说过,不要去招惹他们,他们不是我们能招惹得起的人!”陈君梅顿时一脸怒气地说道。

吴谦此时却在石凳上坐了下来,腮帮子咬得鼓了出来,只听吴谦冷冷地说道:“今天你也看到了,就算我们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也会欺负上门来!”

陈君梅听到此言,也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陈君梅有些失落地说道。

吴谦听到此言,伸出自己的手,将陈君梅的手用力地握住,说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死在我的前面!”

陈君梅心中微微一动,将头靠在吴谦的肩膀之上,然后说道:“大不了咱们离开这混元道,天下之大,何处不是我们的容身之处!”

二人就这般紧紧地坐着,但吴谦内心却暗潮汹涌,难道真要带着陈君梅浪迹天涯,又重新走上自己族人五千年来的逃亡之路么?

绝不!

吴谦暗暗告诫自己,若是不能保陈君梅安全,自己何以立足于天地!?

光有决心是不够的,吴谦也知道。

今天倒也让他见识了自己和这个世界的天才之间的差距,根本不需要御气攻击,人家就可以把自己的这层龟壳捏碎!

现如今,只有早日上玉清境,把石甲功中册彻底领悟,恐怕这才有机会和夏侯昊天一战!

夜已深,陈君梅的洞府,吴谦不便久留,便打算起身离去,打开石门,却见夏侯昊天站在门外,夏侯昊天见吴谦从陈君梅的洞府中走出来,顿时脸色也是很难堪,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吴谦,吴谦也一双眼睛盯着夏侯昊天。

二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俨然一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陈君梅倒是先漏出一丝尴尬,随即对着夏侯昊天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看到陈君梅,夏侯昊天那要吃人的脸这才漏出一抹微笑。

“我来提条件的!”夏侯昊天说道。

陈君梅眉头一皱,说道:“你有什么条件?”

“我要你离开吴谦,跟我在一起!”夏侯昊天说道。

吴谦正欲开口,却被陈君梅拦住,只听陈君梅说道:“你跟上官婉儿的婚约不要了?”

夏侯昊天面色一怔,随即有些犯难,陈君梅见状,轻蔑地笑了一声。

哪知夏侯昊天脸色变得有些轻佻起来,只听他说道:“你要是愿意暗地里跟我的话,除了名份,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有多少女人,就算我什么都不给她,也会求着来跟我,这个条件,已经很不错了,”夏侯昊天说完,又瞟了一眼吴谦,继续说道:“这只缩头乌龟有什么好,要身份没身份,要地位没地位,连修为也是最低的,简直就是一无是处!”

哪知陈君梅听到此话,却是走到吴谦身边,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之上,然后说道:“我就喜欢这样的!”

陈君梅这一个动作,顿时将夏侯昊天的幻想全部击碎,在夏侯昊天这短暂的一生当中,没有哪一个女人拒绝过自己,甚至像上官婉儿这样的金枝玉叶,也是主动对自己投怀送抱,没想到今日自己主动示好,却被陈君梅用如此方式拒绝。

夏侯昊天的脸色再一次变得阴沉,眼神也从陈君梅的身上落在了吴谦身上。

“吴谦你竟然敢捉弄上官婉儿,今日我就替混元道执行家法,取你狗命!”夏侯昊天说完,身形一动,便直奔吴谦而去。

吴谦和陈君梅也不含糊,二人联手便迎了上去,转眼间三人便打坐一团。

只不过打斗中,夏侯昊天处处对陈君梅留情,似乎是舍不得伤了她,但对吴谦就不一样了,招招狠毒,恨不得立即将他毙于掌下。

但夏侯昊天还是太托大了,赤手空拳就攻了上去,而吴谦和陈君梅的联手,俩人似心有灵犀一般,一人受制,另一人必有支援,夏侯昊天竟然没有立即将二人制服。

夏侯昊天心中一急,手一伸,只见背后的寒霜剑如有灵性一般,破空而出。夏侯昊天手握寒霜剑,如虎添翼,攻势顿时凌厉三分,吴谦和陈君梅顿时陷入被动之中。

片刻之后,寒霜剑再一次释放寒气,吴谦和陈君梅如被冻住一般,动作顿时缓慢下来,就在此时,只见夏侯昊天一剑避开陈君梅,单手成爪,一下子便抓住了吴谦的脖子。

吴谦的小命顿时被夏侯昊天死死捏住,陈君梅不敢妄动,一脸焦急地看着夏侯昊天。

夏侯昊天像示威一般用了用力,吴谦的脖子顿时扭曲变形,脸上也漏出一丝痛苦之色。

吴谦却是一脸的无惧,冲着夏侯昊天大喊道:“要杀就赶紧动手!”

然而陈君梅却慌神了,失声喊道。“你住手!”

夏侯昊天狂妄地笑了笑,然后说道:“怎么了?心疼你的小情郎了?”

陈君梅没有说话,夏侯昊天脸上却漏出一抹邪恶,继续说道:“想要你小情郎的命,十日内主动献上你的身体,让老子先享受一番!”

这夏侯昊天怎么说在乾元世界也是小有名气,而且他日极有可能执掌混元道,成为天下敬仰的人物,竟然赤裸裸地提出如此肮脏龌龊的要求,把自己丑陋的内心完全地展示出来,让吴谦和陈君梅也是极为反感。

陈君梅感到一阵恶心,嘴里低喝道:“无耻!”

夏侯昊天冷笑一声,说道:“只要吴谦还在混元道,我随时可以来取他小命!你们觉得要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尽管逃!”

说完便扬长而去。

吴谦和陈君梅呆立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陈君梅转过身,对着吴谦说道:“咱们离开混元道吧!”

吴谦一愣,他没想到陈君梅居然会如此快便决定离开混元道,混元道可是天下三道之一啊!

吴谦倒不是舍不得混元道,只是现在就决定离开混元道,还为时尚早,而且游洪烈的事情还没查清楚,怎能一走了之。

正文 第170章 挚友告别 “现在还没到离开的地步,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的,”吴谦出言安慰道。

“那十天之后怎么办?”陈君梅问道。

“你若不去,他又能如何?”吴谦说道。

“他会杀了你!”陈君梅带着一丝焦急的神情说道。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吴谦笑了笑一脸轻松地说道。

吴谦握了握陈君梅的双肩,以示安慰,便转身离去,陈君梅也转身回到自己的洞府之中。

齐云山笼罩在一片黑幕之中,星星点点的灯光,就像火星把幕布烫出无数细小的洞。

黑暗之中,缓缓走出一道人影,直勾勾地看着陈君梅的洞府,脸上早已泪流满面,这不是上官婉儿还能是谁?

看来上官婉儿已经听到了一切,她憧憬的单纯而又浓烈的爱情似乎受到了玷污,让她情难自已。

慢慢地,上官婉儿的表情又悲痛变为怨恨,一双泪眼也渐渐凌厉,只听她小声说道:“我要让你活不过这十日!”人便再一次融入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吴谦回到自己的洞府,其实也没有想好该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二人如此心不在焉地过了三日,这一日,修炼完毕,回到吴谦的洞府,二人沉默不言,不一会儿,却想起了敲门声,吴谦将石门打开,却见甄诚站在门外。

二人有些意外,混元道虽然没有规定外门弟子禁止进入内门,内外门的弟子差别巨大,自然身份、地位也是千差万别,所以外门的弟子,一般都不愿意进内门,没必要来这内门自取其辱…

而甄诚的神情也是颇有几分奇怪,既有兴奋,又有落寞…

吴谦将甄诚请了进去,落座之后,问道:“你怎么来内门了?”

“我是有事要对你们说,”甄诚说道。

吴谦眉头微微一皱,感觉有事发生,问道:“怎么了?”

“我要离开混元道了,特来和你们告别的,”甄诚说道。

吴谦和陈君梅听到此言,不由得大惊,甄诚居然要离开混元道…

在这乾元世界,恐怕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就是能加入三道,一个家族若是有人能进三道,那就意味着这个家族飞黄腾达可期,真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所以,每一个进入三道的人,不禁背负着个人的理想抱负,更是背负着整个家族的期待希望。

而且,混元道开山立派数千年来,还真没听说过有人愿意主动离开混元道。

“为什么?”吴谦问道。

甄诚笑了笑,脸上尽是无奈,说道:“你们都知道,我这性格,被所有人当做脑残,要不是你们两个,恐怕我在混元道一个朋友也不会有,再加上修行天赋也不高,进混元道这么多年了,道行也是泯然众人。”

“修道也是讲究绵绵用力,久久为功,你不要心急,只要你坚持下去,一定会有收获的,”陈君梅出言安慰道。

“这个道理我也懂,我家里人也是这样劝我的,”甄诚说道:“但我就是在混元道过得不开心,每一天都不开心,我根本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吴谦和陈君梅沉默了,或许吴谦的感受会更深刻一些,那些年,吴谦也曾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孤独地行走。

“你想一想你的家人,你若是这样一走了之,他们该有多伤心?”陈君梅似乎觉得甄诚离开混元道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为了挽留他,陈君梅抛出了家庭。

甄诚脸上随即出现一丝难过,嘴里如自言自语一般说道:“我们家族安身立命的地方不好,竟然和天下第一世家上官世家同在灵州,自然是被这上官世家压得喘不过气来,当年我拜入混元道,我家族还以为时来运转了,都指望我学有所成,回去好跟那上官世家一争高下呢?”

甄诚如自嘲一般说完,随即又是决绝地说道:“我只能辜负他们的期望了,我要去寻找自己的生活!”

“离开混元道,你又能去哪里?乾元世界哪一个人不是生活在谎言之中?”吴谦说出了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陈君梅也是认同地使劲点头。

甄诚也是一脸无奈,不过还是一脸的决绝:“我也不知道,先离开混元道再说。”

吴谦和陈君梅被顿时被这句话给噎住,吴谦正欲开口再劝,甄诚却抢先说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反反复复做同一个梦,梦里有人告诉我,我其实不属于乾元世界,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地方,没有谎言,甚至都没有人说话,大家就都知道彼此的心意,梦中人叫我勇敢地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世界。”

“你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陈君梅出言反驳道。

甄诚笑了笑,微笑是那么的真诚,就像此刻他已经身处自己所描述的那个世界。

“不,我相信这个梦是真的,我不属于这个乾元世界。”甄诚用那无人能抗拒的微笑说道。

吴谦和陈君梅都已经意识到,甄诚已经心意已决,虽然听上去是因为一个毫无根据的梦。

吴谦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吴谦心中也是万分不舍,甄诚可以说也是吴谦在混元道的第一个朋友,直到现在,吴谦也和甄诚一样,只多了陈君梅一个朋友。

“现在,我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安置好了,和你们道完别我就离开,”甄诚说道:“我一刻也不想在混元道呆下去了。”

“这么着急?”吴谦和陈君梅脱口而出。

甄诚点了点头,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可不可以等一段时间?”陈君梅突然问道。

甄诚一愣,随即问道:“怎么了?”

“可能...我们也要离开混元道!”陈君梅低声说道。

甄诚听到此言,顿时面色一喜,说道:“真的?那太好了,我们三人可以一起游历天下!”

刚说完,甄诚便感觉不对,眉头一皱,又问道:“你们为什么要离开混元道?”

陈君梅正要说话,吴谦却制止道:“就算要离开混元道,你也不能跟我们走!”

陈君梅一听顿时明白,三人一起走,只会把甄诚也害了。

正文 第171章 受人之托 “你要去哪里?”吴谦问道。

“先去青州,然后一路向北,找完北方,再去西方、南方、东方,我要走遍这个世界!”说到此处,甄诚脸上又是洋溢起一阵兴奋之情。

吴谦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如果我们也要离开混元道,我们就去青州找你。”

“好,一言为定!”甄诚似乎已经忘了问吴谦二人为什么要离开混元道,兴奋地说道。

“走吧,我们送送你,”吴谦略带一丝不舍的神情说道。

说完,三人便起身往外走去。打开石门,却见有一人站在外面,一脸冷漠,怀中还抱着一把造型古朴的剑。

这人见石门打开,抬头看了三人一眼,目光从陈君梅身上滑过之后,随即将目光留在了吴谦和甄诚身上。

“谁是吴谦?”只听此人冷漠地问道。

吴谦皱了皱眉,往前站了一步,说道:“我是!”

然而这人却没有理会吴谦,而是对着甄诚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闪一边去!”

三人感觉此人来者不善,不由得提高了一分警惕。

“你是谁?要干什么?”陈君梅问道。

此人脸色没有一丝变化,只听他淡淡地说道:“我叫尹怀熙,来取你和吴谦的命!”话一落音,便拔出手中的长剑,剑如寒芒,直奔三人而去。

三人大惊,没想到这人居然说动手就动手,而且挑明了要杀吴谦和陈君梅。

甄诚自然不会置身事外,转眼间四人便打成一团,只是甄诚最弱,而来人的目标又不是他,刚一上手,就中一掌,被打飞在一边无法动弹。

吴谦和陈君梅以二敌一,然而此人剑法实在凌厉,吴谦和陈君梅渐渐有些抵挡不住。

“你为什么要杀我们?”狼狈抵挡中,吴谦问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尹怀熙话音冷酷,毫无怜悯中心。只是吴谦和陈君梅却想不通,什么人,竟然会请他来杀人。

应该不会是夏侯昊天,夏侯昊天不会杀陈君梅,唯一的可能只有上官婉儿,才会吴谦和陈君梅都想杀。

就在此时,只听“叮”的一声,剑尖已经抵在了吴谦的胸口之上...

“啊...”

陈君梅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失声叫了出来!

陈君梅随即发现剑身都抵弯了,剑尖却没有刺入吴谦的身体,顿时又大喜过望,难道尹怀熙没有伤到吴谦?

剑身绷直,这人借着反弹之力向后跃去,吴谦也往后退了几步,刚刚站定身子,便觉得胸中有股真气在肆虐,吴谦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人也站立不住,半跪了下去!

尹怀熙是在御气攻击!吴谦和陈君梅意识到...

见吴谦受伤,陈君梅立即扑上前去,将吴谦扶起来,眼泪夺眶而出!轻声问道:“你怎么样?”

“我没...”话还没说完,吴谦又是感觉天旋地转,身子也站立不稳,晃了几晃。

陈君梅拔出佩剑,口中喊道:“我跟你拼了!”手舞七星剑花,迎了上去!吴谦也想上去帮忙,一动身子,胸口一阵撕心裂肺的疼,人又跪倒再地!

转眼间陈君梅就和此人交上手了,无奈二人实力过于悬殊,三招过后,陈君梅就被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手中的剑也被尹怀熙踢飞!

陈君梅苦苦支撑,几次险象环生,看得吴谦心惊肉跳!吴谦用尽全身力气,向尹怀熙扑了过去,然而吴谦的石甲功实在动作缓慢,尹怀熙头也不回,一脚踢在吴谦的胸口,吴谦又被直接踢飞了回去,落在了甄诚的旁边!

尹怀熙刷刷刷三剑逼开陈君梅,然后回过头,冷眼一扫吴谦,利剑便直奔吴谦而去,这人看来是想先取吴谦的命。

吴谦被踢得七荤八素的,根本躲不开这一剑,眼看吴谦就要命丧尹怀熙剑下,千钧一发之际,只听甄诚大叫一声:小心!便向吴谦扑了过来。

而尹怀熙的一剑,也从甄诚的身体穿透而过。

鲜血如断线的珠链顺着剑尖滴在吴谦的身上,甄诚的脸色也快速苍白起来。

尹怀熙也有些意外,没想到甄诚居然不要命地帮吴谦挡了这一剑,或许这种为了别人,可以不要自己性命的人在他的生活中根本没有出现过,尹怀熙竟然有些愣住了。

甄诚很快失去站立的力气,就快要倒下去,吴谦挣扎着站起来,一把抱住,嘴中大喊:“甄诚,你怎么样了?”

吴谦的大喊把尹怀熙惊醒,短暂的错愕之后,冷峻再一次出现在他脸庞,只见他将剑一拔,剑尖再一次对准了吴谦。

就在此时,尹怀熙感觉身后有异常,转身一看,却见陈君梅单手成剑指,直指苍穹,口唇轻动,似在念法诀,只是表情凝重,隐隐有痛苦之色。

而苍穹之上,只见狂风怒吼,乌云翻滚,好似有条巨龙在云端搅拌。

天空如此异像,混元道的每个人自然都看见了,只有少数的那群人,看到这异像之后,把目光落在了吴谦的洞府之处。

尹怀熙心中大惊,他也算有些见识,陈君梅这状态,似乎是在借天地之力。

这陈君梅竟然能借天地之力,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尹怀熙不敢多想,为今之计,只有趁她尚未借取成功,将他毙于剑下。

就在此时,陈君梅脸上的痛苦更胜,只见她双脸犹如烈焰在燃烧,突然,陈君梅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体也摇摇晃晃,险些倒地。

尹怀熙大喜,心中暗道:原来是以身体为引强借天地之力,这天地之力是何等的威势,岂是凡人之躯所能承受的,简直是自取灭亡!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尹怀熙剑尖一挺,直奔陈君梅而去。

而陈君梅似乎在强忍着巨大的痛苦,仰头向天,一声娇喝,只见遥遥北极,一颗星陡然发亮,而陈君梅的剑指也是遥相呼应,手指犹如夹着一颗夜明珠,璀璨夺目。

陈君梅将剑指一挥,手指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犹如一颗太阳,光芒万丈,让人目不敢视,只是不是金色的光芒,而是冰冷的白光。

而尹怀熙也被这璀璨的光芒包裹其中。

正文 第172章 希望破灭 遥遥看着吴谦洞府的那群人,只见眼中突然闪过一团耀眼的光华,随即消散而去,人人心中大惊,立即身形一闪,朝那光华之处飞掠而去。

人影三三两两落在了吴谦的洞府外,全是混元道修为最拔尖的那群人,混元道的掌门和长老自然也在其中。

然而到了之后,却见地上躺着四人,全都昏迷不醒,尤其是甄诚,伤势最重。

乐平生和欧阳志远自然也是少数人之一,不过一向低调得像个糟老头子的杜仲,也出现在这里,这也算是一个铁证,他可不是一个普通的糟老头子。

昏迷的人也和这三人有莫大的关系,三人心中都是有些慌乱,杜仲抢先跑到陈君梅身边,探视她的鼻息,探视完毕,面色凝重,抱起陈君梅便要走。

李璞承上前一步,拦住杜仲,说道:“你把陈君梅带走不合适吧?把她留在内门疗伤,醒了我们也好查问此事。”

然而杜仲眼中竟然像没看见李璞承一般,用肩膀别过李璞承的手臂,径直离去。

堂堂的混元道执法长老,在混元道的地位仅次于夏侯元仙,竟然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杜仲离去。

与此同时,欧阳志远和乐平生也扑了上去,分别试探吴谦和甄诚的鼻息。

欧阳志远试探完吴谦的鼻息,倒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吴谦问题不严重。

然而乐平生试探完甄诚,眉头却拧成一股麻花,当即盘膝坐下,为甄诚运气疗伤。

尹怀熙那边也有一人走了上去,此人是竟然是灵元阁的首座——令高岑。看来这尹怀熙,应该是令高岑的高徒了。

他试探完尹怀熙的鼻息,面色虽然不好看,倒也是舒了一口气,看来尹怀熙无性命之忧。

武修阳是丹药大师,看了昏迷三人的脸色过后,便判断出吴谦的伤势最轻,于是走到吴谦的身旁,从怀里掏出一粒丹药,运气给吴谦服下。

他先要把吴谦救醒,好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片刻之后,吴谦便悠悠醒来,吴谦一醒,便高叫一声:“甄诚!”然后便环顾四周,寻找甄诚。

看到乐平生正在为甄诚运气疗伤,挣扎着扑了过去,嘴里还说道:“师父,甄诚怎么样了?”

欧阳知戎一把拉住吴谦,说道:“你师父正在为他疗伤,你千万别打扰了他!”

吴谦这才没有继续挣扎,一双焦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乐平生。

李璞承见吴谦苏醒过来,似无大碍,上前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璞承这一问,到让吴谦想起了陈君梅,环顾一周,却没有看到她,不由得心中慌乱,大声喊道:“陈君梅呢?陈君梅去哪里了?”

欧阳知戎拉着吴谦的手,示意他不要慌乱,然后说道:“杜仲已经把她带走了”

“她怎么样?受伤重不重?”吴谦问道。

“看杜仲的表情,虽然有点棘手,但应该性命无虞!”欧阳知戎说道。

吴谦听到此言,这才放心下来!

李璞承见吴谦竟然有些无视他,不禁有些愤怒,音调提高了三分,对着吴谦厉声问道:“说!发生了什么事?”

吴谦站起身,指着尚在昏迷之中的尹怀熙,愤怒地说道:“这尹怀熙受人指使,来杀我和陈君梅,甄诚为了救我,替我挡了一剑,陈君梅别无选择,只能以身体为引,强行引北斗七星之力,将他击晕,自己身体也承受不了那股天地之力,身受重伤。”

这群混元道最顶尖的人听完吴谦的讲述,一个个漏出错愕的表情,欧阳志远更是上前,握住吴谦的双肩,面色无比凝重,说道:“陈君梅真的能引北斗七星之力?”

吴谦也是面色肃然,说道:“是!”

欧阳志远面色顿时异常兴奋,用手使劲从自己的前额摸到后脑勺,就像要刮下来一层头皮一般,口中喃喃自语:“这可是天才!绝世天才啊!”

只不过夏侯元仙的脸色却极其难看,好像有个宝贝被别人偷走一般,连带着旁边的几个长老也是面有怒色。

然而吴谦却没有心情为陈君梅的绝世天才而高兴,心中却为甄诚的伤势无比焦虑。

从乐平生的表情判断,甄诚的情况恐怕没有一丝好转,乐平生的额头竟然有汗珠浸出,这更是让吴谦心乱如麻。

又过了一阵,这乐平生突然睁开眼睛,却直奔武修阳而去,说道:“武师兄,甄诚情况危急,师弟修为有限,还请师兄救我徒儿一命!”说完竟单膝跪地。

平时这乐平生对手下弟子不闻不问,到了性命攸关时刻,乐平生的关怀之情,却是来得无比的剧烈与真诚。

武修阳似乎也没有料到乐平生会为了自己的一个外门徒弟而屈尊下跪,赶忙将乐平生扶起来,然后快步走到甄诚身旁,替甄诚号起脉来。

号脉完毕,这武修阳又从袖袋中摸出一粒丹药,运气为甄诚服下去,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准备后事吧!”

一声惊雷从吴谦耳边炸响,一瞬间吴谦仿佛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见,鼻子不能呼吸,嘴巴也不能说话,整个人彻底失去意识。

无边的黑暗之中,武修阳的话音却无比清晰地传进了吴谦的脑海之中:“他受伤太重,老夫也只能为他苟延三日活命,快把他送回家,见家人最后一面吧!”

吴谦的五识这才渐渐恢复,刷地跪倒在武修阳面前,说道:“武长老,上次陈君梅受那么重的伤,你都把他救过来了,这次你也一定有办法就甄诚。”

见武修阳不为所动,吴谦继续说道:“武长老,是不是需要九阳紫金丹?你告诉我?哪里有紫金蟒,我再去抓一条!求武长老救救甄诚!”说完头便如捣蒜一般磕起来。

武修阳强行把吴谦拉起来,说道:“这次九阳紫金丹也救不了他了!”

吴谦心中那唯一的希望被武修阳这一句话给浇灭。

希望灭了,愤怒和仇恨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吴谦转过,一言不发,径直朝尚在昏迷之中的尹怀熙走去。

正文 第173章 九星剑法 然而令高岑见状,眼神一冷,起身站在了自己的徒弟尹怀熙前面!

“混元道还轮不到你撒野!”令高岑出言喝道。

然而吴谦却不管不顾,继续往前走去,就在此时,欧阳志远上前,一把拉住吴谦,任凭吴谦如何挣扎,也是不能动分毫。

这时,李璞承说道:“现在还只是你的一家之言,不足为信,等其他人都恢复过来,戒律堂自会调查清楚此事!”

令高岑听到此言,转过身,抱起尹怀熙,径直离去,夏侯元仙等人也是转身离去,其他人便也纷纷离去。

乐平生看着浑身浴血的甄诚,眼睛有些泛红,抱起甄诚,也是朝天枢峰而去。

吴谦没有跟着乐平生走,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洞府,往事蜂拥而至,曾经发生的那些感动的瞬间,此刻都幻化成一把把锋利的匕首,插满吴谦的全身。

本来今天是甄诚已经决定离开他一点都不喜欢的混元道,没想到正要跨出山门,却因为自己,将要命丧于此!

不!武修阳救不了,不代表其他人救不了!

一个念头出现在了吴谦的脑海,吴谦顿时精神一振,就好像漆黑的幕布被钻出一个小洞,透出一丝希望之光。

神仙会!吴谦首先想到的就是神仙会!这个神秘的神仙会,似乎有着连三道都无法比拟的底蕴。

一念至此,吴谦如弹簧一般从凳子上弹起,朝神仙会狂奔而去。

天都峰,琅琊殿。

夏侯元仙和几个长老都在,不过一个个沉默不言,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

良久的沉默之后,只听夏侯元仙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失传的九星剑法,竟然是在她那里!”

武修阳一愣,随即说道:“不都叫七星剑法吗?怎么是九星剑法!”

夏侯元仙说道:“七星剑法由天象北斗七星演化而来,但世人只知北斗有七星,却不知北斗实际有九星!”

“九星?!”几个长老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夏侯元仙点了点头,说道:“北斗有九星,七显二隐,除了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个显星外,还有洞明星,隐元星,两个隐星。”

“七星变九星后,这剑法会有什么不同?这两颗隐星有什么作用?”武修阳问道。

“这两颗隐星的作用可就大了”夏侯元仙带着一丝感叹的语气说道:“如果只参悟显星,那七星剑法是极为普通的剑法,但如果还参悟两颗隐星,那这九星剑法就可以借星辰之力!”

几个长老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纵然他们已经是这乾元世界宝塔上的明珠,能借星辰之力,那也足以让这几个人神往。

“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这九星剑法为什么只有你知道?”武修阳问出了其他长老共同的心声。

“这剑法是混元道立派祖师太悟真人所创,他老人家规定这剑法只由掌门历代相传!”夏侯元仙说道。

李濮承听到此言,面有怒色,说道:“这七星……不!这九星剑法乃是我们混元道的传道至宝,既然只传掌门,那就必须收回来!”

其他几个长老纷纷点头赞同,然后把目光集中在了夏侯元仙身上,似乎只要等他一点头,这几个长老就要立马向天禄阁冲去。

夏侯元仙手一挥,说道:“这事先不急,陈君梅又不会离开混元道。”

李濮承有些不满,嘟囔了一句:“这都不急,那什么才急。”

夏侯元仙没有理会李濮承,继续说道:“我有种强烈的感觉,我感觉这次吴谦这小子,为了甄诚,一定会露出马脚!”

夏侯元仙这般一说,其他人倒也立刻来了精神,武修阳凑过头来,说道:“要不要派个弟子跟着他?”

“不行!”夏侯元仙一口拒绝,这倒让几个长老有些意外。

“内门弟子不够,让令高岑去跟!”夏侯元仙说道。

几个长老又是一愣,武修阳说道:“跟个吴谦,连玉清境都没上,我们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夏侯元仙大手一挥,示意大家不必多言,然后冲着门外大声喊到:“去把令高岑叫来!”几个长老顿时面面相觑。

吴谦满头大汗、心急火燎地赶到神仙会,把步易锦也吓了一跳。

吴谦简明扼要地把事情讲了一遍,便问步易锦神仙会有没有什么办法救甄诚一命。

步易锦表示要向总会汇报此事,看下那些老神仙们有没有走办法,但得等一段时间。

步易锦用最快的速度向神仙总会汇报此事之后,吴谦便有心急火燎地赶回天禄阁,他要确定一下陈君梅的伤势如何。

杜仲见到吴谦,紧锁的眉头立即舒展开,似乎是怕吴谦担心。

吴谦走到陈君梅身旁,见陈君梅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偶尔会有无意识的呻吟之声,显然在就算在昏迷之中,陈君梅也在遭受痛苦。

吴谦心如刀绞,伸手紧紧握住陈君梅的手。

“你放心吧,陈君梅只是昏过去了,没有性命之忧,”杜仲出言安慰道。

吴谦心中稍稍安稳一些。

“甄诚那孩子怎么样了?”杜仲问道。

吴谦稍有起色的心情转眼又跌到谷底,在外人面前吴谦还能忍得住,此刻在杜仲老伯面前,吴谦不想再忍,泪珠夺眶而出。

“他恐怕过不了这一关了!”吴谦带着哭腔说道。

杜仲也是心中一颤,一张老脸顿时爬满哀伤。

“那对方是谁?为什么要致你们于死地?”杜仲问道。

“他叫尹怀熙,我估计是上官婉儿派他来杀我们的,”吴谦说道。

杜仲老伯眉头一皱,说道:“你们怎么得罪上官世家的人?”

吴谦内心又是一阵刀绞般的自责,没想到当初图个一时痛快,尽然酿成今天的惨剧。

“我捉弄过她,所以他要杀我!”吴谦说道。

“你没事去捉弄她干什么?”杜仲老伯带着一丝责备的语气说道。

吴谦无言以对。

“那他怎么还要杀陈君梅和甄诚?”杜仲老伯问道。

“甄诚是为了救我,至于他为什么还要杀君梅,是因为夏侯昊天看上了君梅。”吴谦说道。

“什么!那个废物看上了君梅?”杜仲老伯惊讶地说道。

正文 第174章 复活之心 随即杜仲又有些激动地说道:“我不同意!让那废物滚远点!”

“放心吧,君梅也很讨厌他,”吴谦说道。

杜仲听到此言,似乎这才放心了下来。

“你怎么会说夏侯昊天是一个废物?”吴谦随即说道。

“要不是……他有个掌门爷爷,他算个屁!”杜仲说道。

吴谦有些纳闷,夏侯昊天的绝世天才之名,可不是因为他爷爷是掌门,杜仲老伯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吴谦还欲再问,杜仲却一把拉过吴谦,表情严肃,神情竟然还有一丝紧张地问道:“你告诉我,这次的事和那几个长老有联系没?”

吴谦又是一愣,杜仲怎么会这么问。

“怎么会跟他们有联系?”吴谦一脸诧异地说道。

听到此言,杜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有我在,君梅不会有事的,你去看看甄诚那孩子吧。”

杜仲突然间下起了逐客令,吴谦也是有些措手不及,不过吴谦确实担心甄诚的情况,便又向天枢峰赶去。

到了天枢峰,乐平生刚从甄诚的房间出来,浑身大汗淋漓,显然乐平生又耗费自己的真气为甄诚疗伤。

见到吴谦,乐平生摇了摇头,便走进自己的房间,将门关了起来。

吴谦走进甄诚的房间,甄诚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吴谦眼眶有有些湿润,吴谦上前握住甄诚那或许一丝温度的手,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救你的!”

说完此话,吴谦便转身离去。

吴谦又回到了神仙会,他要第一时间知道神仙会到底有没有办法救甄诚,免得神仙会还要找他而浪费时间。

等待的日子是令人窒息的,吴谦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两天过后,步易锦来传话……

神仙会也无能为力!

吴谦的内心再一次跌入无尽的深渊……

现在吴谦也不知道该找谁了。

“去问一问他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吧,”步易锦在一旁柔声提醒到。

吴谦这才迈着踉跄的步伐,往齐云山天枢峰而去。

吴谦知道,甄诚的愿望是寻找一个没有谎言的世界,但天底下又岂会有这种地方?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要谎言,就有欺骗。

吴谦感觉自己的腿向灌了铅似的,根本提不起来,刚出城没多远,吴谦便气喘吁吁,走不动了。

吴谦坐在一块石头之上,一股凄凉之意顿时席卷全身,眼泪也是扑簌簌往下掉。

难道真的要跟自己最好的朋友永别了吗?

“哟,小混蛋,你还会流眼泪啊?”突然,旁边响起戏谑之声。

吴谦赶紧擦掉眼泪,转身一看,却是离道人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吴谦虽然诧异离道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此时他却没有任何心情对离道人反唇相讥。

见吴谦不理他,这离道人凑上前去,说道:“小混蛋,什么事这么伤心,快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你!”吴谦怒从心来,刚一开口,却心中一动,这离道人修为高深,见识更是非凡,或许他手里真有起死回生的办法。

“我有个师兄,被人一剑穿胸而过,命悬一线,你有办法救他么?”吴谦带着期许的目光询问道。

“你找武修阳啊,那老混蛋不知道偷偷炼了多少灵丹妙药,”离道人说道。

“他说他也没办法,”吴谦说道。

离道人微微皱眉,似乎认为竟然练武修阳也束手无策。

“那你还找过谁?”离道人问道。

“我还找过神仙会,不过他们也没有办法,”吴谦说道。

“这…”离道人有些语塞,随即又继续说道:“那就没人能就得了了!”

听到这话,吴谦的希望再次被浇灭,再次拖起沉重的步伐,朝天枢峰而去。

“你很想救他么?”离道人问道。

吴谦头也没有回,说道:“如果你想拿我寻开心,刚才你就已经做到了!”然后继续往前走。

离道人微微一愣,随即说道:“人救不了,不过不是人的东西或许可以救!”

吴谦转过身来,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一个地方,或许可以救你的朋友,就看你有没有胆量去走一遭!”离道人说道。

“什么地方?”吴谦将信将疑地问道。

“魔兽界!”离道人说道。

“魔兽界?!”吴谦一愣,继续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离道人脸露一丝不屑,说道:“世人皆蝼蚁!因为无知,所以狂妄!”

吴谦没有心情听离道人的感慨,催促了一句,离道人便问道:“道尊圣人你知道吧?”

吴谦点了点头,离道人又继续说道:“在五千年以前,这乾元世界的主人,是那些上古魔兽!人族在他们前面,就如蝼蚁一般!道尊圣人参悟大道之后,为了能让人类能够繁衍下去,不但把修道之法传授给世人,还打败了所有的上古魔兽,道尊圣人本可以将他们一举歼灭,但这些魔兽总归也算是万物之中的一员,于是道尊圣人便在这乾元世界划了一块地方,将这些可怕的上古魔兽全部赶进去,然后设了一个大阵,将这些上古魔兽圈禁在其中。”

“你的意思是这魔兽界中有救我朋友的办法?”吴谦试探一般问道。

离道人点了点头,说道:“在这魔兽界中,有一种一个上古魔兽,叫做炙日兽,它的心脏叫做复活之心!人若是服下它的心脏,就能起死回生!”

“魔兽界在哪里,快带我去!”吴谦迫不及待地说道。

离道人微微一愣,说道:“你可想清楚,这些魔兽连三道都不是对手!你进去了,恐怕也是羊入虎口!”

“不用说了,只要有一丝机会,我就要去试一试!”吴谦说道。

“好!那老夫就带你去,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离道人说道。

不过就在此时,吴谦脸上闪过一丝疑虑,离道人见状,笑了笑,说道:“刚才是不是冲动了?”

“没有,”吴谦说道:“只是武修阳说他只能保住我朋友三日性命,我怕时间不够!”

离道人笑了笑,说道:“都说了这炙日兽的心叫复活之心,复活一个活人,那不是天大的笑话。”

正文 第175章 太一道高人 “你放心吧,只要你朋友死了不超过三十日,这复活之心就能救活他!”离道人说道。

“好!那你等等我,我回去告诉我师父,就算人死了,也要等上一个月,再处置尸体!”吴谦说完,便一溜烟往天枢峰跑去。

到了天枢峰,吴谦什么也没说,只求乐平生,若是甄诚死了,尸体一定要再保存一个月!在吴谦的苦苦哀求之下,乐平生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于是吴谦又急急忙忙地往离道人那里赶去,只是出了混元道的山门,便有一人跟上了他,这人自然便是令高岑。

吴谦与离道人汇合之后,离道人也不迟疑,一手挽着吴谦,纵身一跃,便入云中。

皑皑白云将天空和大地分成了两个世界,茫茫天空犹如仙境,云朵在空中如山如海,诡异多变,姿态万千。

不过吴谦却没有心情去欣赏美景。

也不知飞了多久,突然,离道人停了下来,站在一朵云彩之上,望着茫茫的云海,大声说道:“不知是哪位道友,竟然跟我这么久!”

吴谦微微一愣,心想,竟然有人在跟踪!

就在此时,只见一朵云彩后面,闪出一个人,吴谦失口叫出:“令高岑!”

“你认识他?他为什么要跟着我们?”离道人对着吴谦问道。

“他是混元道灵元阁的首座,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吴谦说道。

这时只听令高岑哼了一声,说道:“你们两个少跟我惺惺作态,我看你们还是乖乖跟我回混元道,把你们的事情交代清楚,或许还能保住小命!”

离道人不屑地笑了笑,说道:“原来是个小小的首座,难怪我不认识!”

令高岑听到此言,不禁有些动怒,说道:“竟然如此猖狂,连混元道的首座都如此不屑一顾,今天老夫就来会一会阁下的无上神功!”

令高岑话音刚落,便有一剑悬浮在身前,令高岑心意一动,那剑便径直向着离道人飞刺而来。

剑势之大,光是那破空之声都让吴谦头昏脑涨,只不过离道人却不着急,单手轻轻一推,便有一个护盾将吴谦兆在其中,同时将吴谦推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转眼之间,那剑已经刺到离道人身前,然而离道人身上却凭空出现一个护盾,剑刺入护盾,兀自颤抖,却不能再刺入分毫。

令高岑脸色微变,一招手,那剑又飞回到他的手中,就在此时,只见令高岑口念法诀,身前之剑又开始颤抖起来。那剑身之上隐隐有纹路出现,透出紫色的光芒,整支剑顿时熠熠生辉。

令吴谦不敢相信的是,那剑竟然开始慢慢变大,最后,那剑竟然变得如山峰一般高,浑身绽放紫光,犹如一件天神的武器。

这令高岑双手握住剑柄,居高临下,双眼死死瞪着离道人,眼中血丝尽现,竟然有一丝狰狞,那剑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心意,紫光大胜,同时发出嗡嗡之声。

离道人见状,脸上表情也严肃了几分,之听令高岑一声爆喝,双手举剑,对着离道人劈了下去。

这一剑的威力之大,令人咋舌!

无尽的苍穹似乎都被这紫光巨剑给划破,无数如金似玉的光浆顺着剑身划过的地方洒落下来,令人震撼!

金光巨剑似和主人的心意一般,要和离道人一招决胜负!

只见离道人深吸一口气,单腿向后瞪了一步,一掌凌空推出,顿时有个虚幻的手印脱掌而出,这手掌印呈金色,同时迎风便长,最后也长得如山峰一般大小。

巨大的、金色的手掌握住了同样巨大的、紫色的巨剑,天空中发出一阵如雷鸣般的碰撞之声,同时荡起一个光圈,朝四面八方而去,那光圈所到之处,所有云朵被拦腰斩断,一分为二!

若不是有光盾护着吴谦,恐怕吴谦也会被一分为二!

巨剑和手掌各自都是紫光、金光大胜,交汇的地方更是刺得吴谦睁不开眼,刚开始两股光芒还势均力敌,但片刻之后,只见手掌握住巨剑的地方,紫色的光芒竟然如水滴一般不停地往下掉!

突然,只听离道人一声爆喝:“破!”同时手掌紧握,虚空中那支金色的手掌也一下子捏了下去!

只听“啪”的一声,那紫色的巨剑竟然被捏为两段,从空中掉落!

紫色的光芒也逐渐从剑身消散,剑身也越变越小,最后恢复成原状——两块断剑,跌落入大地。

与此同时,令高岑面色一红,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脸上惊恐的表情顿显。

令高岑举起颤抖的手,指着离道人说道:“你竟然是太一道的人!”

“阁下是太一道的哪一位高人,为什么我不认识你!”令高岑继续问道。

离道人面色一寒,随即说道:“不想死就赶紧滚!”

令高岑咬了咬牙,便转身遁去!

离道人轻松愉悦地捋了捋自己的长袍和头发,看来刚才的一战,他并不吃力。

这一幕却是让吴谦瞠目结舌,他知道离道人的道行高,不过没想到竟然高到这种程度。

“你是太一道的人?”吴谦小声问道。

离道人笑了笑,说道:“不该问的你别问!”

离道人虽然面带微笑,但吴谦却听出了无尽的寒意,顿时不敢再多问半句!

“咱们继续走吧,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离道人说完,便又带着吴谦继续往前飞行。

浓雾快速地从吴谦的身边掠过,也不知道飞行了多久,渐渐地,有一股沉重的压抑感慢慢泛上吴谦的心头,吴谦也不知道这压抑感从何而来。

吴谦朝前方望去,依然是浓雾迷茫,但那股压抑感却是明显地从前方传来。

渐渐地,有一个轮廓在吴谦的面前出现,只是这轮廓实在太大了,纵然实在天空,似乎也能充满吴谦的整个视野!

那个轮廓终于清楚了,吴谦却惊呆了!

那个轮廓转化成一片连绵起伏的山脉,山脉就像一个围墙,将整片大陆包围起来。

只是这片大陆——竟然悬浮在云朵之上。

正文 第176章 初入魔兽界 “这就是魔兽界么”吴谦问道。

离道人点了点头,然后落在了那片连绵起伏的山脉之前,山脉之上华光溢彩,显然有大阵笼罩。

大自然的造化实在太过神奇,谁能想得到,这魔兽界竟然是在天上。

吴谦站在地上,却感觉是飘在空中,站在山脉的边缘处往下望去,隐隐约约看得见海水在翻腾,看来这魔兽界的下方,是一片汪洋大海。

吴谦被离道人带到一座巨大的山峰面前,漆黑的山峰如一个黑色的巨人,将渺小的吴谦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中。

“这是魔兽界的入口!”离道人说完,伸手往前一指。

顺着离道人手指的方向,漆黑的山脚下竟然有一个洞穴,如果不是仔细观看,根本看不出这里竟然有一个洞穴!

“顺着这个洞穴往里面走,你就可以进入魔兽界!”离道人说道。

吴谦点了点头,准备进入洞穴,却听离道人又说道:“你可想清楚了,你进魔兽界,活着的可能都是微乎其微,更别说杀了灸日兽,取它的复活之心!”

吴谦一脸坚毅,说道:“你只需要告诉我灸日兽长什么模样就可以了!”

离道人一愣,他没想到吴谦如此决绝,便说道:“灸日兽的心脏部位如同有一颗太阳,会发光,只要你见到它,就能把它认出来。”

吴谦仰头望了望高耸如云的山脉,又低头看了看狭小的洞穴,迈步走入那漆黑无光、深不见底的洞穴。

身后传来离道人的声音:“我只在这里等你一个月!”

很快,吴谦的身后便没了光线,周围也没有任何声音,只能听见自己踩在碎石上发出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

吴谦从纳戒中掏出一个火折子,吹了吹,火折子燃了起来,照亮了身前的地方。

洞穴蜿蜒向前,看不到尽头,但令吴谦惊奇的是,这个洞穴明显不是天然形成,而是人工开凿出来的。

吴谦心中大骇,难道还有人想进入这恐怖无边的魔兽界么?

洞穴并没有蜿蜒向下,而是平铺向前,吴谦心中却有几分不安,不知道这魔兽界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自己又能在这魔兽界活上几天。

上次抓紫金蟒,吴谦可是想好了办法才出发的,但这次入魔兽界,吴谦虽然一直在想,却没有想到任何一个办法!

毕竟这里面可都是些上古魔兽啊!连三道都不是对手,巨大的实力差距,单纯靠智慧,是没有办法弥补的,更何况这些上古魔兽的智慧,恐怕比人族还不知道聪明多少!

这个洞穴何时才是一个尽头?吴谦感觉自己已经在里面走了一辈子,依然看不到一丝光亮。手中的火折子早就已经熄灭,吴谦只能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好在洞穴还算平整,走起来并不算费力。

长时间在黑暗中摸索,吴谦的内心开始有些焦躁起来,就在此时,前面隐隐有微光传来,吴谦精神大振,加快速度,朝着微光的地方走去。

终于来到来到洞穴的尽头,小小的洞穴外面,就是那魔兽纵横的魔兽界!

要知道,或许道尊之后,自己就是第一个踏入这魔兽界的人类,想到此处,吴谦的内心竟然还有一丝小兴奋。

不过吴谦并没有盲目踏出洞穴,二是小心地观察起来,心想,是不是这些上古魔兽太大了,不能穿过这小小的洞穴,逃回到乾元世界。

就在此时,吴谦发现,这洞穴出口的地方,有流光滑过,吴谦再仔细一观察,却发现洞穴之外,竟然有一层透明的光罩,若不仔细查看,根本就不能发现。

吴谦心中大惊,这道尊真是圣人,算无遗策,他所布的大阵竟然像一个蛋壳一般,将这魔兽界完全包围。

任何人!任何魔兽!破不了这个大阵,就没有任何办法将这些上古魔兽放出去。

想到此处,吴谦不禁有些后怕,这个洞穴说明,有人动过这种心思,而且付诸行动,想把这些上古魔兽放出去。

离道人说过,现在连三道都不是这些上古魔兽的对手,若是这些上古魔兽重归乾元,那应该就是人族的末日!

不仅是人族的末日,恐怕是所有种族的末日。

什么人!竟然如此阴狠,竟然想要干这种人神共愤的事!

就在吴谦思绪万千的时候,洞外竟然出现了一只野猪,只是这野猪体型实在太大了,竟然比一头牛还大上数倍不止。

这野猪血口獠牙,甚是吓人,尤其是那两根森白的獠牙,如就像两把巨型的弯刀,背上倒立的鬃毛,如长枪一般倒插在它的脊背上,那双眼睛,带着魔兽特有的冷血和残酷。

这只野猪也发现了吴谦,那魔兽的弑杀之性被立即唤醒,只听它一声嚎叫,四蹄翻飞,冲着吴谦冲了过来。

吴谦吓得赶紧往后退,却听“嘭”的一声,那野猪直接撞在了光盾之上,只见光盾有光华掠过,随即消失无踪。

而那野猪的两颗獠牙被生生撞断,然而这野猪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摇了摇脑袋,看到吴谦竟然安然无恙之后,又是暴怒,退了几步,又朝吴谦冲了过来。

这次没有獠牙顶在前面,野猪的脑袋重重地撞在光盾之上,鲜血从它的眼睛、耳朵、鼻子中浸了出来。

这强悍的野猪,竟然把自己给撞死了!这让吴谦哭笑不得!

不过初来乍到,吴谦就感受到了魔兽界的狂野和暴躁。

吴谦走上前,用手触摸了一下光盾,然而手却直接伸出光盾之外,看来这大阵应该只对魔兽起作用。

吴谦深吸了一口气,往前大跨一步,整个人直接穿过光盾,站在了魔兽界之中。

整个世界豁然开朗!

这魔兽界果然不同凡响,任何东西,都要比乾元世界大一倍以上,参天的大树,巍峨的山峰,甚至偶尔掠过上空的飞禽,也要比乾元世界的大上许多。

吴谦就像一只兔子一般站在灌木丛中,仰望这上古魔兽生存的世界。

或许只有这般形态,才配得上魔兽界的赫赫威名吧!

正文 第177章 在魔兽界锄草 吴谦所在的位置是在半山腰,周围荆棘丛生,不过视野却很好,极目远眺,无尽的山脉绵延,一眼望不到尽头。

极远处,犹如在天边,却有一座雄伟的山峰极其突兀,尽然比其他山脉高出一倍有余。山峰顶部终年不化的积雪,犹如一顶玉冠,衬托它的王者之气。

既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那就朝那山峰去吧,或许能够遇到统治这个世界的上古魔兽,跟它聊一聊,看它愿不愿意送一颗复活之心给自己,吴谦在那胡思乱想道。

环顾四周,荆棘密布,灌木丛生,根本无路可走,而且这些荆棘,竟然如一把把锋利的匕首。

好在吴谦练过石甲功,皮糙肉厚,这些荆棘倒也不能对吴谦造成什么影响。

吴谦只能低头在灌木中穿梭,这一低头,吴谦却又意外的发现,灌木中随处可见灵草,虽然没有达到仙品的级别,但在品级也着实不低,没有达到仙品的灵草共分七级,但这七级灵草,在乾元世界也是极其罕见的,一株也能卖上数千灵晶。

但在这魔兽界里,七级灵草却是随处可见,品级更低的灵草,更是如野草一般。

看来在这魔兽界里,那些上古魔兽只对仙灵草感兴趣。

既然如此,那我就来帮你们锄一锄草!

吴谦便开始一边摸索前进,一边选择七级灵草采摘。

吴谦在荆棘从中爬向了一天,只翻过一个山头,离那雪山之巅更是遥不可及,不过吴谦也不是没有一点收获,采集的七级灵草将他的纳戒都装满,足足有数千株,这么多拿到神仙会去卖,恐怕又得发一笔横财。

而且这一天的时间里,除了那只野猪,吴谦也没有遇到其他厉害的野兽,更别说魔兽了。

吴谦顿时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下来,灵草也采满了,吴谦便找了一个可以眺望的地方,打算好好欣赏一下这魔兽界的风景,顺便找一条好走一点的路。

吴谦站在一块巨石之上,看着这狂莽而又宁静的魔兽界,顿时心旷神怡。

就在此时,只听一声远处传来一声巨大的嘶鸣,在一个山崖的洞穴之内,突然窜出一只巨大的凶禽,这凶禽模样和乾元世界的老鹰有几分相似,但模样比老鹰恐怖多了。

这只凶禽实在太大了,此刻将双翅展开,竟然有数十米,就向一团乌云一般,遮蔽了太阳,在地上留下一片巨大的阴影。而翅膀边缘,竟然还长着两个利爪。多出这两个爪子,这只凶禽简直是如虎添翼。

这凶禽如倒钩般的喙,也是让人望而生畏,尤其是那一张脸,竟然带着凶神恶煞的表情,似乎要将吴谦撕碎。

肯定是因为自己暴露在裸露的石头之上,被这只凶禽发现了,吴谦没有时间懊恼自责,凶禽速度太快,转眼就至眼前,吴谦站在巨石上,纵身一跳,又跳入了灌木丛中,在吴谦的身后,凶禽直接扑在了巨石之上,那块巨石竟然被它扑得石块横飞,锋利的爪子竟然在巨石之上凿出一个大洞。

凶禽一击扑空,爪子用力一蹬,又是一片碎石横飞,然后朝着吴谦躲避的灌木从直扑过去。

吴谦想着躲在这灌木里应该没事,然而这凶禽落在灌木前,翅膀上的爪子抓住灌木,用力一扯,巨大的灌木丛被它生生拔出,吴谦如一只惊恐的兔子裸露在地面之上。

没有藏身的地方,周围又是一片空地,吴谦没有办法再逃,吴谦索性站起身来,和这只凶禽对峙起来。

只是这对峙的画面太过滑稽,吴谦的小身板在这只凶禽面前,真的与一只兔子无异。

这凶禽虽然不会说话,但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一切,扑下身子便用翅膀上的爪子去抓吴谦。吴谦向后一跳,又是躲过了这一爪。

凶禽显然有些发怒了,站直了身子,张开双翅,鼓起胸膛,吴谦以为这凶禽会再次抓下来,然而这凶禽却没有,胸膛却是急速鼓了起来。

突然,这凶禽张开大嘴,冲着吴谦一声尖啸,刺耳的尖啸声犹如一把刀子插入吴谦的脑袋,吴谦顿时痛不欲生。

就在此时,这凶禽一伸爪子,便将吴谦抓住。吴谦恢复神志,见自己被控制,立即运转石甲功,试图挣脱这凶禽的爪子,然而这凶禽力量实在太过庞大,吴谦根本不能撼动分毫。

凶禽双翅一振,直飞天际,吴谦暗道,这下完了,估计得葬身在这凶禽的腹中。

然而这凶禽却不打算马上就吃了吴谦,而是抓住吴谦往前飞去,也不知要把吴谦带到何处去。

这凶禽不知道飞了多久,突然一个俯冲,直接朝地面而去,快到地面,这凶禽又展开翅膀,扑哧两下,卷起一阵狂风,然后平稳落地。

吴谦被抓在爪子上使劲扑哧了两下,顿时被扇得七荤八素。

这凶禽落地之后,一收他那桀骜不驯的表情,变得有些慎重起来。凶禽使劲抖了抖羽毛,似在整理自己的衣冠一般,然后昂首挺胸,往参天古木中走去。

这凶禽要把吴谦带到什么地方去?

凶禽开始在参天古木中行走,而且动作极为小心谨慎,吴谦心想,这凶禽该不会抓自己去献给某个魔兽吧!

就在这时,只听山谷之内传来一声咆哮,响彻山谷,这凶禽听到这咆哮声,身子也是一颤,脸上漏出一丝害怕的表情,停顿了片刻,这凶禽才又开始继续往前走。

吴谦心中有些纳闷了,这凶禽明明很害怕山谷内的那只凶兽,为什么还要往那里去!

凶禽在茂林中走了很远的一段路程,终于在一个巨大的溶洞面前停了下来。洞**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让吴谦及欲作呕。

凶禽抖了抖浑身的羽毛,似在打起精神一般,迈步朝洞**走了进去。

洞穴很大、很空,也很凉爽,只是只是这种凉爽在凶禽看来,却是有些寒冷,身子都在瑟瑟发抖。

绕过一块巨大钟乳石之后,洞**一览无余。

正文 第178章 留着解闷 在一块用石头垒成的基座上,赫然坐着一只巨大的魔兽,比这只凶禽还要大上不少,这魔兽浑身泛着绿色的光芒,脑袋就像一只鳄鱼头一般,血口獠牙,身上竟然长着四肢手臂,上面两只手臂就像两把镰刀,下面两只手臂犹如两把剪刀。

此时这魔兽正在打盹,完全没有发现凶禽进了它的洞穴,洞穴旁的一根溶柱上,绑着三个雏鸟,看那模样,和这凶禽长得差不多,这三个雏鸟见凶禽走了进来,顿时叽叽喳喳地叫开了,而这凶禽看到这三只雏鸟,脸上也是漏出焦急之色,只是畏于这只魔兽,不敢往前再走半步。

雏鸟的吵闹声把这只魔兽给吵醒了,魔兽一睁眼,一股幽光从眼中射出,摄人心魄!

“四爪凶鹰,你竟然敢到我洞穴来!”这只魔兽开口说话了。

能不能说话,是凶兽和魔兽的标志性区别。

原来抓吴谦的这只凶兽是四爪凶鹰!

这四爪凶鹰嘴里叽里咕噜吐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然后指了指被绑的三只雏鸟,然后又把吴谦放在了地上。

这四爪凶鹰的意思很明显,他想用吴谦换自己的幼崽。

这只魔兽目光落在了吴谦身上,顿时眼睛大亮,幽光更甚。

“你竟然抓到一个人族!”魔兽带着惊讶的语气说道。四爪凶鹰赶忙使劲点头。

“我倒是从来没有吃过人肉,也不知道这人肉对我的修行有没有效果?”这魔兽一边说,一边用贪婪的目光在吴谦的身上不停地打量。

吴谦心中大惊,这魔兽居然要吃了自己,转身便往洞外跑。

只听这魔兽冷笑一声,然后张开大嘴,嘴中的舌头刷的一下便飞了出去,眨眼便追上吴谦,然后缠住他的腰,往后一扔,吴谦便被扔到魔兽的脚边。

“你给我老实点,再跑,我直接把你吞肚子里!”魔兽瞪了吴谦一眼,出言威吓道。

这魔兽说完,转过头,对着那四爪凶鹰说道:“用这个人换你那三只小麻雀的命,可以!”

四爪凶鹰听到此言,面漏喜色,扑腾着翅膀便往那三只雏鸟飞奔而去,三下五除二解下绳索,便往洞外走去。

就在此时,只见这魔兽眼中幽光大胜,突然,这魔兽嘴一张,舌头弹射而出!

只听“噗”的一声,这魔兽的舌头直接将四爪凶鹰的身体打出一个窟窿!

四爪凶鹰转过身,双眼死死盯着这魔兽。

只听这魔兽面不改色地说道:“我只说换你那三只小麻雀的命,可没说要放过你!”

见到这一幕,吴谦不禁感叹,原来这些上古魔兽也和人一样,阴险狡诈、卑鄙无耻!

四爪凶鹰发出一声悲鸣,身子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三只雏鸟围着自己的母亲不停地叫唤,似乎还想唤醒已经死去的母亲。

这魔兽走到四爪凶鹰面前,看了一眼三只雏鸟,然后说道:“你们三只小麻雀,还不够我塞牙缝,想要活命赶紧滚,要不然我把你们也一口吞了!”

三只雏鸟虽然幼小,但居然能听懂这魔兽的话,互看一眼,三只雏鸟便扑腾这还没长毛的翅膀,一蹦一跳地朝洞外逃去。

这魔兽嘴一张,舌头一伸,舌头便插进四爪凶鹰的腹部,不一会儿,舌头便卷出一个热气腾腾的兽丹,然后一口吞了进去。然后对着四爪凶鹰尸体就是一脚,四爪凶鹰便被踢飞到洞穴外面。

吞完兽丹,这魔兽舌头一卷,便将吴谦扔到一根石柱子之上,这魔兽将舌头顺着吴谦和石柱裹了一圈,便有一根黏糊糊的东西将吴谦捆住,无法动弹。

做完这一切,这魔兽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闭目养神,不一会儿,便听见这魔兽的身体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同时这魔兽的身体隐隐又变大的一丝。

看来服下刚才那颗兽丹之后,这魔兽的修为又有精进。

这魔兽满意地睁开眼,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然后自言自语道:“等老子道行圆满,就去把其他魔兽全杀了,一统这魔兽界!”

活动了一下脖子之后,这魔兽再一次把目光落在吴谦的身上。

“兽有兽丹,人又没有人丹,你能吃我什么?”吴谦说道。

这魔兽一皱眉,问道:“人族不都是在修道么?你们的丹田可是个好东西!我要是吃了你的丹田,恐怕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那你就想错了,我虽然修道,却没有辟丹成功,所以你吃了我的丹田也没有用!”吴谦说道。

魔兽听到此言,舌头一伸,便缠住吴谦的腹部,吴谦只感觉这魔兽的舌头不停地在自己的腹部蠕动,说不出的恶心!

片刻之后,这魔兽将舌头收了回去,嘴里还懊恼地吐了一句:“果然是个废物!”

“既然我对你没有任何用,那你就把我放了吧!”吴谦说道。

“休想!”这魔兽脱口而出。

随即这魔兽眼中再一次幽光四射,獠牙上有口水滴下,只听这魔兽说道:“我还没吃过人肉呢!”

听到此言,吴谦心一沉,难道就没有办法让这魔兽不吃自己么?

吴谦脑袋飞速旋转,或许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这魔兽界有多少魔兽?”吴谦突然开口问道。

“三大天魔兽,十二大地魔兽!”魔兽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吴谦没有理会它,继续问道:“你们是不是关系不好?”

“是又怎么样?老子迟早要把他们都杀光!”这魔兽愤愤不平地说道。

吴谦听到此言,顿时感觉有戏,于是说道:“所以,平时你连个可以和你说话的人都没有,是不是?”

这魔兽一愣,随即明白吴谦的意思,冷笑了一下,说道:“老子不需要人来陪我说话!”话刚落音,又是舌头一伸,便将吴谦缠住。

然后这魔兽张开它的血盆大口,便将吴谦往它的嘴里拉,吴谦的这点力量,根本无法与这魔兽抗衡,刷的一下,便被拉进这魔兽的嘴中!

这魔兽一下子将嘴闭上,世界便是黑暗一片,同时,吴谦感觉这魔兽的舌头在蠕动,这魔兽竟然将吴谦放在了他的牙齿上,看来它打算将吴谦嚼碎了再吞下去。

只要这魔兽的牙齿一咬下来,吴谦就得命丧当场!

就在吴谦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却见这魔兽嘴一张,一口将他吐了出去!

“人族就是奸诈!”这魔兽有些愤恨地说道。

“虽然知道你的诡计,但你却是说得不错,老子呆在这山洞里,数十年年也说不上一句话!就先留你给我解解闷,等腻了,再吃你也不迟!”这魔兽说道。

正文 第179章 黑魔涎 吴谦浑身都是这魔兽的唾液,腥臭难闻,不过好在命是保住了。

吴谦看了一眼这魔兽,确定他暂时没有要吃自己的打算,于是又问道:“你知道灸日兽么?”

这魔兽听到此言,面露凶光,一下子窜到吴谦面前,说道:“我跟它有不共戴天之仇!”

“你问它干什么?”这魔兽问道。

“实不相瞒,我这次进这魔兽界,就是为了找这灸日兽。”吴谦说道。

“你和灸日兽有什么仇?”吴谦紧接着问道。

“这混蛋杀了我父母,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这魔兽恨恨地说道。

“你找它做什么?”这魔兽问道。

吴谦心想,反正这魔兽和灸日兽这么大的仇,告诉他也无妨。

“我来是为了取它的复活之心,救我朋友!”吴谦说道。

这魔兽听到此言,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灸日兽可是三大天魔兽之一,就凭你也想取它的复活之心?!简直是白日做梦!”

这魔兽似乎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完了,心情也不错,对这个谈话的对象很是满意,此刻这魔兽又开始闭上眼睛打起盹来。

“你跟其他魔兽的关系好不好,你可以去找帮手,”吴谦说道。

“三大天魔兽的关系倒是很好,十八地魔兽都是老死不相往来,”这魔兽说道。

“天魔兽的关系都这么好,为什么你们地魔兽的关系这么差?”吴谦问道。

“我们十八个地魔兽各有各的地盘,经常因为地盘起冲突,所以关系不好!这三个天魔兽仗着有那个老不死的撑腰,恬不知耻的维护起了这魔兽界的秩序!我父母就因为多吃了些野兽,就被那灸日兽给杀了!”

突然,这魔兽睁开眼睛,面色狰狞,张着血盆大口咆哮道:“你说这灸日可恨不可恨,该不该杀?!”

吴谦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说道:“可恨,该杀!”

这魔兽这才平静下来,闭上眼睛继续打盹。

“你说那三个天魔有一个老不死的替他撑腰,这个老不死的是谁?他是不是比这三个天魔还厉害!”

这魔兽冷笑了一声,说道:“一条长虫,厉害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困在地宫出不来!”

“长虫?”吴谦有些纳闷了,说道:“一条长虫都这么厉害?”

这魔兽用泛着幽光的眼睛白了吴谦一眼,说道:“因为这条长虫是条龙!”

龙!吴谦心中震惊,这可是在传说中才出现的生物,没想到这魔兽界居然真的有!

看着吴谦那震惊的表情,这魔兽更是得意,似乎实在嘲笑吴谦的无知与浅薄。

“这还是一条祖龙!”这魔兽继续卖弄地说道。

“什么是祖龙?”吴谦问道。

“就是龙的始祖!”这魔兽说道。

吴谦再一次因为震惊而说不出话来,这魔兽看到吴谦的表情,很是得意,摇头晃脑地干笑了两声,准备继续打盹。

不一会儿,这魔兽便鼾声四起,吴谦平复好自己内心的震惊之后,见这魔兽睡着了,便开始打量这溶洞,看下自己有没有机会逃出去。

吴谦小心翼翼地往洞穴之外走去,这魔兽果然睡得死,吴谦都走到洞口了,这魔兽还是鼾声大作。

这么容易就能逃出去?!

吴谦也有些不敢相信,就当吴谦把一只脚伸出洞外时,那魔兽的鼾声戛然而止。

吴谦心中一沉,转身望去,只见这魔兽那泛着幽光的眼睛正盯着吴谦。

“人族果然都是卑鄙小人!”这魔兽说完,嘴一张,那舌头刷的一下就又把吴谦卷了回去。

“你说你要留下来陪我说话,你才留你一条小命,没想到我一睡着,你就想逃,是不是人族都是如你这般卑鄙无耻?”这魔兽念念叨叨地说道:“难怪就连灸日兽也是无比痛恨你们这些人族!”

这魔兽说完,顿时眼神一冷,眼中杀机骤显。

吴谦心中大惊,看来这魔兽打算杀了自己,就当吴谦惊慌失措之际,却见这魔兽脸上漏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是啊!灸日兽恨人族那可是恨之入骨啊!我要是把你送给灸日兽,它肯定会一口把你吞下去!”这魔兽说到这里,顿时眼睛一亮,继续说道:“我要是在你身上下上黑魔涎这种毒,这灸日兽肯定会中招!”

这魔兽说完,顿时张狂地笑了起来,似乎为自己这个阴险的毒计很是满意。

刚开始笑,这魔兽又马上停了下来,用它那如镰刀一般的手挠了挠头,有些犯难地说道:“你要是死的,那灸日兽肯定不会吃你,怎样才能让你既有黑魔涎,又不会把你给毒死呢?”

说完,便开始在洞内不停地走动起来,冥思苦想解决的办法。

吴谦听到此言,也是开始想着脱身之计来。

“我有办法!”吴谦冲着魔兽大声说道。

这魔兽一愣,随即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你把黑魔涎给我,我用手捏着,这灸日兽一口把我吞下去,自然也就把黑魔涎也吞了进去!”吴谦说道。

“那你不是也死定了?”这魔兽说道。

“我学过一种功法,可以封闭五识,纵然灸日兽把我吞下去,我也能在他体内活上一段时间,只要灸日兽毒发身亡过后,你赶紧剖开灸日兽,就能把我救出来。”吴谦说道。

这魔兽半信半疑地看着吴谦,说道:“你会帮我?”

“我为什么不帮你,帮你我或许还有一条活路,不帮你我必死无疑!”吴谦说道。

吴谦生怕这魔兽不相信,继续说道:“只是事成之后,如果我没有死,你可得把复活之心给我!”

这魔兽打量这吴谦,思索了一会儿,却是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认为我不知道你的诡计么?”

“我把毒药给你,把你带到灸日兽的面前,到时候你反戈一击,致我于死地,灸日兽念着你救他一命,然后放你一条生路,你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倒是不错!”这魔兽似是看穿吴谦的内心一般,冷冷地说道。

吴谦心中一沉,心想,这些上古魔兽还真不好骗,竟然被他识破了!

正文 第180章 灸日神殿 一个太这时,只见这魔兽对着吴谦阴笑一下,说道:“不过你的这番话倒是让我想到一个办法!”

这魔兽说完,便见它嘴中开始蠕动起来,不一会儿,这魔兽的手头便卷着一颗黑色的晶体伸了出来。

这魔兽在吴谦面前炫耀了一下这黑色的晶体,说道:“这就是黑魔涎!”

“这可是我们黑魔兽的至宝,我们黑魔兽靠吞噬其他凶兽的兽丹提升修为,但所有妖兽的妖丹都是有毒的,只有我们黑魔兽能把这些毒浓缩在这晶体之中,这晶体就是黑魔涎!这黑魔诞不知道汇聚了多少凶兽的毒素,别说灸日兽,就算是那条长虫,也能把它毒掉半条命!”这黑魔兽似乎对自己的种族优势很是得意,一边炫耀着黑魔诞,一边说道。

这黑魔兽说完,双眼幽光大盛,只见从它眼中,射出一道绿芒,将黑魔诞包裹住,这黑色的晶体顿时绿光莹莹,说不出的诡异。

黑魔兽满意地看了看手中的黑魔诞,舌头一卷,便将吴谦卷到身前。

这黑魔兽想把黑魔诞塞进吴谦的嘴中,但吴谦就是紧闭嘴唇,这黑魔兽如剪刀一般的手一把捏住吴谦的嘴,挤开一条缝,便将这黑魔诞塞了进去。

同时这黑魔兽眼中幽光再次大盛,便有一股幽光钻进吴谦的嘴中,吴谦嘴巴顿时不能张开,连话都不能说。

“你要是想要活命,就不要吞下去!”黑魔兽说道:“等灸日兽把你吞下去,我会在外面把幽光去除,到时候你就把这黑魔诞吐出来,只要灸日兽一毒发,我就把它杀了,把你救出来,你只要听我的话,到时候我只要灸日兽的兽丹,复活之心我自会给你!”

这黑魔兽毫无信义可言,四爪凶鹰的下场历历在目,吴谦岂会相信他的鬼话,将头一撇,摆出一个我不信的表情。

这黑魔兽根本不在乎吴谦信不信,反正吴谦不能说话,到时候只要灸日兽一口将他吞下去,便大功告成。

一切准备就绪,这黑魔兽一手抓住吴谦,纵身一跃,便跳出洞外。这黑魔兽不愧为上古魔兽,只是稍稍一跃,便跳上一座山峰的顶部,这可是魔兽界的山峰,比乾元界的山峰可是要高出两倍有余。

黑魔兽一步一个山峰,在山峰之顶跳跃起来。只是这魔兽界也太大了,无论这黑魔兽如何跳跃,这绵延的山脉茫茫没有尽头。

这黑魔兽不知道跳了多久,终于在一块空地上停了下来,吴谦抬头一看,眼前却出现一个庞大的宫殿!

宫殿的上方,有一个如太阳一般的圆盘,熠熠生辉,吴谦心想,这就是灸日兽的标志吧。

这灸日兽品味可比黑魔兽这厮高多了,黑魔兽住山洞,这灸日兽竟然住的是宫殿。

这宫殿也虽然宏大,不过吴谦见过更宏大的,那就是乱石渊中的神庙,那神庙可比这宫殿大多了。

所以看到这宏大的宫殿,吴谦倒还算平静。

这黑魔兽也一改自己飞扬跋扈的表情,面色极为凝重,小心翼翼地走进了这宏大的宫殿。

宫殿虽然大,却没有任何活物,极为冷清,凭空增加了几分神秘。

在宫殿中穿梭一阵之后,黑魔兽终于在一座大殿之前停了下来,吴谦抬头一看,灸日神殿三个烫金大字极为耀眼。

这黑魔兽看了一眼吴谦,深吸一口气,走到大殿之前,直接推门而入。

大殿之内,只见一魔神端坐于金銮大殿之上,这魔兽鸟头人身,背生双翅,一身黄金盔甲,手持法杖,法杖顶端有阳圆盘,威风凛凛。

尤其是这灸日兽的心脏部位,纵然有胸甲遮蔽,也挡不住透出的金色光芒,吴谦知道,那就是复活之心!

这灸日兽对黑魔兽的突然造访,也是颇为意外,短暂的错愕之后,这灸日兽将太阳法杖一指,厉声说道:“黑魔兽,你竟然敢来我的灸日神殿!”

灸日兽一喝,这黑魔兽顿时身子一颤,立刻单膝跪地,说道:“黑魔兽自知罪孽深重,特来向灸日魔神请罪!”

这灸日兽哼了一声,说道:“你黑魔兽会来跟我请罪?我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

吴谦心想,这些上古魔兽一个个都是人精啊,都不好骗。

这黑魔兽顿时有些心虚,立即将吴谦放了下来,说道:“我真的是来请罪的,我抓到一个人族,知道灸日魔神您特别痛恨人族,就马不停蹄给您送了过来。”

这灸日兽看到吴谦,眼中顿时精光大盛,脸上也是凶气滔天。

“卑鄙无耻的人族,竟然敢闯到我魔兽界来,我今日要把你生吞活剥!”这灸日兽厉声说道。

黑魔兽听到此言,脸上漏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奸笑。

这灸日兽虽然嘴中说要吃了吴谦,却没有马上动手,而是将目光转在了黑魔兽身上,说道:“你们黑魔兽作恶多端,滥杀无辜,你说你们吃了多少凶兽,我若是不出手制止,恐怕这魔兽界的凶兽都会被你们吃光!”

这黑魔兽不停地点头,说道:“是是是,我知错了,我今后一定痛改前非!”

“你父母贪得无厌,凶兽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竟然想吃其他魔兽!我既然奉祖龙之命维护秩序,就不能坐视不理,我杀他们你可有怨言?”灸日兽问道。

黑魔兽将头低下,咬了咬腮帮,然后说道:“这是他们咎由自取,我不怪灸日魔神!”

听到此言,这灸日兽面色缓和了很多,随即说道:“我知道你们黑魔兽靠的就是吞噬其他魔兽提高修为,但我们万不可自相残杀,你要知道,你其他所有上古魔兽一样,是有使命的!”

黑魔兽一愣,随即说道:“使命?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灸日兽叹了一口气,说道:“安逸的日子实在太长了,大家竟然把自己的使命都遗忘了!”

“我们的使命就是保护好这魔兽界,因为总有一天,那些无耻的人类就会攻到这魔兽界,我们只有齐心协力,才能保住自己生存的这方土地!”灸日兽说道。

正文 第181章 以身挡毒 “人族现在虽然弱小,但他们却在酝酿一个天大的阴谋,若是他们阴谋得逞,必会杀上魔兽界,与我们决一死战!”灸日兽说道。

“什么阴谋?他们为什么要杀到我们魔兽界?”黑魔兽说道。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阴谋,祖龙也不愿意给我讲,它只说人族若是阴谋得逞,就能与我们有一战之力,至于为什么要和我们决一死战,祖龙说在我们魔兽界里,有一个人族势在必得的东西!”灸日兽说道。

黑魔兽听到这话,却无丝毫怯意,再它看来,人族永远都是不堪一击之徒!

“杀上来正好,到时我黑魔兽就再也不伤同类,专吃人族!”黑魔兽大声说道。

灸日兽忍不住微微一笑,场面的气氛顿时缓和了许多。

黑魔兽将吴谦往前一推,说道:“那您看现在怎么处置这个人类?”

灸日兽眼中漏出一丝寒光,说道:“人族都是小人,都该死!让我一口吞了他!”

黑魔兽面色一喜,一把将吴谦推到了灸日兽的面前,灸日兽看了吴谦一眼,眉头一皱。

“你把他嘴巴堵住了?”灸日兽问道。

“这个人族口吐污言秽语,我怕脏了您的耳朵,这才把他的嘴巴堵起来,”黑魔兽说道。

这时吴谦开始拼命地摇头,嘴里呜呜喊个不停。

“这人族似乎有话想说!”灸日兽说道。

吴谦听到此言,又开始拼命地点头,这下黑魔兽有些慌了,嘴中说道:“人族都是卑鄙无耻之徒,他们的话一句都不能听。”

这灸日兽打量了一番吴谦,将手朝吴谦的嘴巴伸去,黑魔兽这下彻底慌了神了!

“灸日魔神!”黑魔兽情急之下,突然大喊一声。

突如其来的大喊把灸日兽给震住了,灸日兽停下手,转身看着黑魔兽。

“您知道这人族到我们魔兽界是为了什么不?”黑魔兽说道。

“为了什么?”灸日兽问道。

“这个无耻的人族他想杀了您,好取了你的复活之心去救他的朋友!”黑魔兽说道。

灸日兽听到此言,顿时怒火攻心,对着吴谦说道:“要我的复活之心,我送你去取!”说完,那鸟嘴对着吴谦一啄,像吞虫子一般将吴谦吞了下去。

吴谦顺着灸日兽的食道往下滑,心中却在感慨,再精明的魔兽,也有糊涂的时候。

这黑魔兽见吴谦被吞了下去,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

将吴谦吞了下去之后,灸日兽回到了自己的黄金宝座,然后对着黑魔说说道:“今天你的表现很好,你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从今以后可不要再残杀同类!”

然而此时,这黑魔兽却张狂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道:“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你的既往不咎了!”

看着黑魔兽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灸日兽预感不妙,厉声喝道:“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哈哈哈...我要吃了你!”黑魔兽说道。

“就凭你?我看你是活腻了!”灸日兽说道。

就在此时,只见这黑魔兽眼中幽光大盛,与吴谦嘴中的那屡绿光遥相呼应,吴谦顿时感觉嘴中一松!

“快把我吐出来,这黑魔兽在我身上下了黑魔涎!”就在此时,只见灸日兽的腹中传来吴谦喊声!

灸日兽一听此言,脸色大变,立即深吸一口气,同时腹部使劲收缩,然后哇的一口,将吴谦吐了出来。

然而此时的吴谦已经全身一片漆黑,就连双眼,也是漆黑如墨,显然已经中了黑魔涎剧毒。

这灸日兽见果然是黑魔涎,顿时有些站立不稳,身子几欲摇晃。

这黑魔兽见诡计得逞,更是嚣张,仰天大笑,说道:“爹!娘!孩儿今日就要为你们报仇!”

说完,便双眼死死瞪着灸日兽,好等着他毒发,便扑上去,将灸日兽给吃掉。

这可是灸日兽,三大天魔兽之一,吃了它的兽丹,不知道自己的修为会精进多少,以后其它上古魔兽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到时候把其他地魔兽吃了,再去吃另外两个天魔兽,全部吃光,或许那条祖龙也不是自己的对手,再把那祖龙吃了,自己就能一统魔兽界。然后在冲出这魔兽界,把人族全吃光,那就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了!

这黑魔兽越想越兴奋,仿佛自己的幻想拿上就能实现,整个身体都有些飘飘欲仙起来。

“你没有中毒,我把黑魔涎吞进肚子了!”

就在此时,只听吴谦躺在地上,用微弱的气息说道。

黑魔兽听到此言,眼前幻想的画面顿时裂成碎片,他睁开朦胧的双眼,却见灸日兽果然毫无异样!

黑魔兽气急败坏地冲着吴谦大吼一声,便夺路而逃。

“想逃!没那么容易!”这灸日兽见自己并没有中毒,顿时精神大振,大喊一声,背后双翅一振,便飞了出去。

灸日兽将太阳法杖往前一指,顿时有一面金色的气墙将黑魔兽拦住。

这黑魔兽见无路可逃,转过身,冲着灸日兽一声怒吼,兽性尽显。只见这黑魔兽一个半蹲,同时亮出自己的两个镰刀,用力一蹬,便朝灸日兽劈过去!

灸日兽一挥太阳法杖,顿时一股金色的光芒迎着黑魔兽而去,黑魔兽的双镰劈在那金色的光芒之上,只听嘭的一声,金色光芒大盛,黑魔兽惨叫一声,被击退几十米。

这黑魔兽的双镰竟然被那金色的光芒生生折断,鲜血直流。

灸日兽乘胜追击,将太阳法杖金色光芒大盛,形成一口金色大钟,朝黑魔兽罩去。这黑魔兽仰天长啸,双眼绿芒大盛,也是激射出一道绿光,和那金色的光芒相撞在一起。

“连你父母都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你!”只听灸日兽不屑地喊了一声,那金色大钟的光芒又亮三分,立即将那绿光压制住,不断逼近黑魔兽。

最后,将那黑魔兽罩在了这金色大钟之中!

那黑魔兽犹如被囚禁的野兽,不顾身上的伤势,在大钟内横冲直撞,却不能撼动这金色的大钟分毫。

正文 第182章 一个老头 灸日兽制住黑魔兽之后,立即返回灸日神殿,然而吴谦已经气若游丝、命悬一线!

灸日兽顿时感觉有些棘手,灸日兽将吴谦带到了黑魔兽的面前,厉声喝到:“马上把他的黑魔涎毒解了!”

黑魔兽用一双怨毒的眼睛看着吴谦,痛恨吴谦破坏了他的本来万无一失的锦囊妙计。

“难道你不知道么?这黑魔涎之毒根本无法祛除,等死吧!”黑魔兽怒气冲冲地说道。

灸日兽眉头一皱,抬头看了一眼那高耸入云的雪峰,然后说道:“看来只有祖龙能救你了!”

说完,便将吴谦揽入怀中,双翅一振,朝那远在天际的雪山之巅飞驰而去。看着灸日兽远去的背影,这黑魔兽哼了一声,说道:“那长虫比谁都更痛恨人族,你带这人族去他那里,恐怕比这中黑魔涎死得还快!”

那雪山之巅对于吴谦来说是遥不可及,但对于灸日兽来说,却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

雪山之巅本来应该是极为寒冷,然而吴谦却感觉一阵热气撩人,睁开双眼一看,却见这雪山之顶,竟然是一座火山,里面熔浆翻滚,甚是吓人。

吴谦纵然身中剧毒,也忍不住感叹了一句:“真是神奇!”

灸日兽瞪了吴谦一眼,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欣赏风景!”

灸日兽双翅一展,如一块陨石一般向地面扎去。

在这高耸入云的山峰面前,灸日兽和吴谦犹如一只蚂蚁一般。灸日兽面色虔诚,一言不发,挟着吴谦默默往前走。

不多时,来到一个小洞面前,和这巍峨的雪山比起来,这洞却是是太小了,就连灸日兽,也要屈着身子才能走进去。

只是这洞穴的上方,却雕刻这一条蜿蜒盘旋的龙,栩栩如生,尤其是那双龙眼,如活物一般,仿佛能将这世间万物看穿。

“堂堂祖龙,就住在这种洞穴中么?”吴谦感觉自己命不久矣,反而开始豁达起来,竟然开始调侃起来。

这灸日兽面色恭敬,微微皱眉说道:“你虽然救了我一命,但也不可对祖龙无礼!”

吴谦勉强笑了笑,不在说话。

灸日兽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走进洞穴,生怕碰坏任何一样东西。

洞穴如蜿蜒的小路,盘旋向里,只不过洞穴却是越走越大,一路还有长明灯照明,就像是走在阴曹地府一般。

洞穴突然有一个九十度的转弯,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巨大的地宫呈现在眼前,九跟巨大的石柱犹如擎天之柱一般撑起了整个地宫,一种前所未有的恢弘与苍莽扑面而来,纵然是身中剧毒,吴谦的精神也是为之一振。

灸日兽的走在地宫之中,脚步声产生的回响久久不息,足见这地宫的壮大。

走进石柱,吴谦才发现,九跟石柱上都雕刻这蜿蜒盘旋的巨龙,这些巨龙似乎要沿着石柱,跃入苍穹。

吴谦仔细观察,发现这些巨龙神态各异,显然不是同一种龙。

“这些是什么龙?”吴谦问道。

“这九跟柱子之上,雕刻着九条上古巨龙!按实力,由弱到强,分别是蟠龙、云龙、冰龙、黑龙、火龙、虬龙、苍龙、青龙、应龙、烛龙!”灸日兽说道。

听着这些神乎其神的介绍,吴谦犹如置身于神化之中。

“这些龙都在这地宫里吗?”吴谦问道。

“没有,这地宫里只有祖龙,这些龙曾经都是祖龙的部下!”灸日兽说道。

“既然都是祖龙的部下,为什么不和祖龙在一起?”吴谦问道。

“祖龙的九个部下出了严重的内讧,酿成滔天巨祸,最后全部弃祖龙而去,不知所踪!”灸日兽说道。

“出了什么内讧?酿成了什么滔天巨祸?”吴谦问道。

“不知道!”灸日兽带着一丝不耐烦的语气说道,似乎是对吴谦喋喋不休的发问很是恼火。

吴谦便知趣地沉默下来,不再发问,只是独自欣赏起这地宫的恢弘起来。

走完地宫,灸日兽来到一扇巨大的石门之前,只见灸日兽深吸一口气,然后单膝跪地,朗声说道:“属下求见祖龙!”

看着灸日兽这无比虔诚的样子,吴谦心中也是有些汗颜。

你可是只上古魔兽啊!

不过想一想,这里面可是一条祖龙,龙的始祖,灸日兽这般虔诚,似乎也不为过。

就是不知道这祖龙长什么模样?

吴谦想象,这石门之内,是一个龙潭,一条苍天巨龙盘卧于龙潭之中,浑身龙鳞,金光闪闪,龙头威风凛凛,口含龙珠,巨龙搅动龙潭,顿时地动山摇、天地失色。

就在此时,吴谦想起那黑魔兽尽然称这祖龙为长虫,顿时哑然失笑。

灸日兽又狠狠地瞪了吴谦一眼,吴谦赶紧止笑。

就在此时,只见石门微微开启,一股远古的、苍茫的气息铺面而来。

灸日兽一言不发,携着吴谦走了进去。

石门之内是另一个地宫,笼罩着一层昏黄的光线,不过地宫却极其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空无一物。

吴谦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祖龙,只不过和吴谦想象的完全大相径庭。

龙的始祖——祖龙,竟然是一个老头,而且形同枯槁、面色枯黄,看上去羸弱不堪。

这就是祖龙吗?祖龙竟然是一个老头!

短暂的错愕之后,吴谦只得接受了这个现实。

吴谦环顾四周,地宫内空无一物,唯独这祖龙的身后,竟然有两具棺椁,棺椁厚重,造型古朴,气势沉稳,显然定非凡品。

吴谦突然想起黑魔兽说过,这祖龙永远都呆在这地宫,寸步不离!

而且看这架势,这祖龙老头或许就是在守护或者是看管这两具棺椁。

真不知道这棺椁里面有什么,竟然让一条祖龙寸步不离地守着。

就在这时,只见棺椁前的祖龙老头睁开一只眼,撇了一眼吴谦,就这一眼,却让吴谦心胆具颤。

这一眼,真如的巨龙的眼睛,深邃而又凌厉,带着一种诡异的魔法之力,一眼便将吴谦洞穿!

就这一眼,吴谦确认,这个老头就是祖龙!

正文 第183章 故人之物 “你怎么带了一个人族到我这里来?难道你不知道人族的可恨吗?”祖龙老头开口说道,声音也如枯槁,带着浓烈的恨意。

“本不该来打扰您的,只是黑魔兽用黑魔涎暗算我,这人族不惜牺牲自己,替我把这毒挡了下来,我已无力救他,只好来求您施救,”灸日兽恭敬地说道。

这祖龙老头再撇了一眼吴谦,确认吴谦确实中了黑魔涎,随即说道:“看来还是我太纵容这只孽畜了!尽然把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

吴谦已经命在旦夕,但这祖龙老头说话慢吞吞的,根本没有把吴谦中的毒放在心上,反而是灸日兽面色有些着急。

这老头看出了灸日兽的焦急,随即说道:“他虽然替你挡了黑魔涎,但人族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卑鄙之徒,他这么做一定另有所图。”

灸日兽听到此言,焦急的表情立即平静下来,说道:“他确实另有所图!”

“他想要我的复活之心!”灸日兽说道。

这祖龙老头听到此言,低沉地笑了两声,似乎是对自己对人族的判断很是满意。

吴谦现在剧毒攻心,痛苦难当,不过他心里更苦,这祖龙老头一番话,吴谦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此时黑魔涎剧毒攻心!胸口太疼了,吴谦伸手将衣服一撕,大声说道:“我不需要你这条长虫救!”

“放肆!”灸日兽见吴谦尽然如此称呼祖龙,不禁勃然大怒,上前便要动手教训吴谦。

“住手!”只听祖龙大声喝止道,目光落在了吴谦的胸前。

只见吴谦的胸膛发出猩红色的光芒,而且明显比以前光芒更盛。

吴谦不禁苦笑,没想到这地宫中竟然有仙灵草,只是自己无福消受。

这祖龙盯着吴谦的胸膛看了一会儿,脸上表情几度变换,有震惊,有犹疑,还有一丝意外。

“马上去把黑魔兽抓来!”祖龙老头大声喝到。

灸日兽应了一声是,转身便往地宫外走去。

地宫内只剩吴谦和祖龙,吴谦因为痛苦,躺在地上无法动弹,而祖龙也没有出手减轻吴谦痛苦的意思,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吴谦胸前发亮的地方,看着看着,脸上尽然挂上了微笑。

约莫两柱香的时间,灸日兽便把黑魔兽带了进来。

这黑魔兽背地里对祖龙那是完全不放在眼里,那是因为祖龙不能出这地宫,现在自己被带到祖龙的面前,上古魔兽的悍性荡然无存,刚一见到祖龙,便浑身如筛糠,身子便软了下去。

“孽畜,马上把他的黑魔涎除了!”祖龙呵斥道。

这黑魔兽沮哭丧这一张脸,说道:“我也不会解!”

只听祖龙哼了一声,说道:“自己是个什么魔兽,有什么用都不知道,还想一统魔兽界。”

黑魔兽面有震惊,他没想到自己平时的胡言乱语这老头都知道,恐怕这魔兽界没有他不知道的事!这黑魔兽顿时既害怕,又羞愧地低下了头。

只听祖龙继续说道:“你们黑魔兽除了能吸收兽丹增强修为,你们的身体还能吸收任何毒素,这就是我一直没有将你们黑魔兽赶尽杀绝的原因!”

见自己能救吴谦,这黑魔兽似乎立功心切,立即说道:“那我该如何救他?”

“你只需要把这人族吞入腹中,你的身体自会把这黑魔涎之毒吸收掉!”祖龙老头说道。

“我把他吞下去,那他岂不会死在我腹中?”黑魔兽不解地问道。

“放心吧,这人族练过石甲神功,在你腹中一时半会死不了!你只需吞下去一个时辰,再吐出来,这样既能解毒,他又不至于死在你腹中!”祖龙老头说道。

黑魔兽听到此言,立即走到吴谦身边,抓起吴谦,张开血盆大口,一嘴便将吴谦吞了下去。

吴谦虽然不能动弹,但刚才他们的对话还是听到了,强打起精神,运转石甲功,封闭五识。

但此时黑魔涎攻上大脑,吴谦顿时晕了过去。

一个时辰之后,这黑魔兽将吴谦吐了出来,吴谦依然昏迷不醒,那浑身漆黑的黑魔涎之毒已经被吸收得差不多,肤色也恢复了正常。

“祖龙大人,您为什么突然又决定要救这个人族了呢?”灸日兽问道。

“不过是见到了故人之物,一时动了恻隐之心!”祖龙说道。

灸日兽还欲再问,祖龙手一挥,说道:“把他留在这里,我有些话要问他,你们出去吧!”

黑魔兽一听此言,以为祖龙就这样放过他,顿时大喜过望,转身便要走,祖龙却叫住了他。

“黑魔兽,你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祖龙一说完,浑身金光大盛,金光逐渐幻化成一只苍莽的巨龙,带着凄厉的龙吟之声,直奔黑魔兽的腹部而去,直接钻入黑魔兽的身体之内。

只听黑魔兽一声惨叫,同时将嘴巴张开,那金色的巨龙便从黑魔兽的嘴中钻出,只是那金色的巨龙嘴里,竟然还衔着黑魔兽的兽丹!

金色巨龙飞回到祖龙身边,将兽丹放在了祖龙的手上!

祖龙竟然把这黑魔兽的兽丹给取走了,魔兽没了兽丹,一身本领全无,变成一只虚有其表的野兽。

“我先保留你的兽丹,让你也尝尝弱肉强食的滋味!”祖龙说道。

黑魔兽哭丧这一张脸,却不敢说半个不字,一咬牙,转身离去,灸日兽随即也跟着离开。

吴谦还在昏迷之中,祖龙老头也没有把他弄醒的意思,回到两具棺椁的前面,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洞中无日月,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吴谦悠悠醒来,黑魔涎的毒是解了,身体却很虚弱。见那祖龙老头在闭目养神,吴谦便也盘膝而坐,运气吐纳,调息身体。

一番调息,吴谦的精神总算是好了很多,见那祖龙老头还闭着眼睛,隐隐还有鼾声传出,看来是睡着了。

环顾一圈地宫,出了那个石门,没有其他出口,吴谦走到石门的地方,推了推那石门,推不动,吴谦便使出吃奶的力气,那石门还是纹丝不动,看来只有这祖龙老头,才能放自己出去。

正文 第184章 你高兴就好 只是这老头还在睡觉,吴谦也只有耐着性子等他睡醒。

百无聊赖之际,吴谦把目光也落在了自己发着猩红色光芒的胸前,吴谦有些纳闷,这地宫刚才自己已经转了一圈,并没有任何仙灵草,为什么会发光呢?

吴谦开始前后左右走动,根据微光的强弱判断到底这仙灵草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几番试探之后,吴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微光竟然指向祖龙老头身后的那两个棺椁。

难道这棺椁中关着的不是尸体,而是仙灵草?吴谦挠了挠脑袋,轻声说道。

就在此时,只听那祖龙老头传来一声轻蔑的笑声。

“你笑什么笑,那你告诉我,那棺椁里是什么?”吴谦说道。

祖龙老头眼睛都没有睁一下,一句话也不说,吴谦直接被无视。

吴谦心中心中顿时有些不高兴,随即说道:“喂!赶紧把石门打开,我要出去!”

祖龙老头听到这话,睁开眼睛,看了吴谦一眼,然后说道:“放你出去?所有的人族都是无耻之徒,我会放你出去?”

吴谦听到此言,心中一沉,随即问道:“那你想怎么样?杀了我?”

“我也不杀你。”祖龙老头说道。

“那你到底要怎样?”吴谦问道。

“我不怎么样,我不会放你,也不会杀了你,就让你陪我在这地宫之中自生自灭!”祖龙老头说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吴谦问道。

“我独自在这个山洞呆得太久了,足足有五千年了,我是在太闷了,就想有人进来跟我说两句话,看着有能动的东西,我就知足了。”祖龙老头说道。

“外面还有人等着我去救,你先放我出去,等我把人救了,再回来陪你好不好?”吴谦说道。

“人类都是无耻小人,都不能相信!”祖龙老头说道。

“那你也休想要我跟你说话。”吴谦见反正也出不去,这祖龙老头又不会杀自己,吴谦胆子也大了三分,对着那祖龙老头怒吼道。

吴谦说完,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一言不发!心中却心潮澎湃:这祖龙老头好像对人族十分痛恨,从语气来看应该是以前有人骗过他,让他十分愤怒,于是对所有的人都不相信!

“你叫什么名字?”那祖龙老头问道。

吴谦一句话也不说。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那祖龙老头继续问道。

这一次吴谦索性直接转过身,背对着这祖龙老头。无论那祖龙老头说什么,吴谦始终一言不发。

祖龙老头见吴谦不搭理他,便不在问,坐在那里上下打量着吴谦,似乎想把吴谦看穿!

吴谦表面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内心其实心急如焚,甄诚还等着自己去救,时间只有一个月,复活之心还没得手,就被这条长虫困在这地宫,还打算把自己困一辈子!

祖龙老头看着吴谦,吴谦则看着自己的胸前,二人都不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祖龙老头又开口说话了:“现在这普天之下是什么情况?”

“哼,你把我关在这里,让我自生自灭,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吴谦说道。

祖龙老头抬起头看了一眼吴谦,似乎对吴谦开始说话感到有点诧异,灯笼般的眼睛转了转,又对吴谦说道:“你想不想知道你胸前为什么会发亮?”

“你知道我胸前为什么会发亮!?”吴谦忍不住反问道。内心也颇为诧异,吴谦知道自己胸前肯定装着一个东西,但装的是什么,什么时候装进去的,吴谦自己都一无所知,没想到这祖龙老头居然知道。

祖龙老头嘴角向上翘起,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对着吴谦说道:“你要是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告诉你。”

吴谦心想,他这算什么问题,告诉他又有何妨,解开自己血玉之谜更关键,于是吴谦转头对祖龙老头说道:“一言为定?”

那祖龙老头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我会骗你一个凡人?”

吴谦心想,你也不过是一条被困在地宫的长虫而已,开口人族,闭口凡人,如此高高在上,还不是被道尊这个人族给赶到这暗无天日的地宫等死。

不过吴谦可不敢说出来,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祖龙老头的问题:“现如今普天之下的人都以修道为尊,混元道、太一道、正阳道为天下修道领袖。”

祖龙老头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正阳道怎么样了?”

吴谦心中咯噔一下,这老头混元道不问、太一道不问,偏偏问正阳道,难道他跟正阳道还有渊源?

只是吴谦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想了一会儿,说道:“什么怎么样?正阳道很好啊!什么事都没有啊!”

“正阳道的那个龙泉瀑布怎么样了?断流了没有?”祖龙老头问道。

这下可把吴谦给问糊涂了,吴谦在青州呆过一年,那龙泉瀑布他也是知道的,就在正阳道所在的阁皂山之后,阁皂山本来就是一个极为难道的洞天福地,曾经有风水先生在醉仙楼闲谈过,阁皂山所在的乾阳山脉是乾元世界的龙脉,而阁皂山正好在这龙脉的龙头位置,那龙泉瀑布,更是这龙脉的点睛之笔,龙脉的龙头有水环绕,叫做潜龙饮**,是绝好的风水宝地!

只是这祖龙老头突然问这龙泉瀑布,难道这里面大有玄机?

“那瀑布怎么可能断流,就算水没了,正阳道的人就算挑水,也要把那水给续上!”吴谦说道。

然而这祖龙老头听到此言,顿时面色一紧,赶紧问道:“什么?!那龙泉瀑布断流了?”

“没有,龙泉瀑布的水大着呢,我只是打个比方,”吴谦说道。不过心中却更是坚信,这龙泉瀑布肯定大有玄机,要不然这祖龙不会如此紧张。

“你懂这龙泉瀑布?”祖龙老头问道。

“潜龙饮**,谁不懂!”吴谦说道。

祖龙一愣,随即讪讪一笑,说道:“我还以为你懂!你要是能懂,那还得了!”

“难道不是这样?”吴谦反问道。

祖龙老头对着吴谦神秘一笑,然后说道:“你高兴就好!”

吴谦顿时一脸黑线……

正文 第185章 天宫 祖龙老头插科打诨的一句话,顿时让吴谦感觉跟他话不投机,不再理他。

“你也在修道?”过了一会儿,祖龙老头接着问道。

“在下也只是一凡人,自然也修道,”吴谦想着祖龙老头那高高在上的姿态,故如此说道。

“哦?你修的这也叫道?那你告诉我你们人族是如何修成大道的?”那祖龙老头带着嘲笑的口吻问道。

“辟丹聚气为玉清,炼气化精为上清,炼精化神为太清,炼神还虚大道成。”这是三道都认同的修道之途,吴谦很自信,绝对错不了,故对着祖龙老头大声说道。

“依你之意,气化精,精化神,神满则道成?”祖龙老头又问道。

“那是自然,”吴谦答道。

“哈哈哈...”那祖龙老头竟然大笑起来,好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得竟然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祖龙老头笑够了,才继续说道:“精为精,气为气,神为神,精气神怎可互相转化。修道乃修的是精气神三气,精之气、气之气、神之气均有三态,辟丹聚气,气结成丹,丹化为元,元凝为神,只有精气神均在丹田以气存在才为玉清,三气结丹才为上清,三丹化元才为太清,三元凝为神上神境,一气化三清,三清汇于顶,三花聚顶才是最高境界。”这祖龙老头娓娓道来,不屑地看着吴谦说道。

吴谦听完,也学着祖龙老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完对着祖龙老头说道:“人若修三气,三气汇于顶,要么七窍流血,要么走火入魔,你也敢妄谈修道!”

“愚不可及!那是因为你未开天宫,才导致三气不容,七窍流血。”那怪物说道。

“什么天宫?我从来没听过,你少骗我!”吴谦说道。

“所谓“天宫”,就是指脑部,与丹田相仿,开辟一个空间容纳三气。”祖龙老头说道。

“哼,信口胡诌!胡说八道!”吴谦嘴里虽不服,但心中却在想,离道人叫我放心修炼二气,莫非就是用这个办法?但离道人也没有叫我修炼三气啊,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我问你,三道自创建以来,可有人成其大道?”那祖龙老头问道。

“这.....虽然没有,那是因为尚未参透天地玄机,并非方法不对。”吴谦也隐隐觉得这祖龙老头说得有几分道理,但单凭那祖龙老头的几句话,就要吴谦颠覆天下已经认同了几千年的真理,吴谦还是觉得不够有说服力。

“我看你才是心口不一!你也在修炼两种气吧?”祖龙老头问道。

吴谦心中震惊,这祖龙老头好生厉害,凭肉眼便能看出自己修炼两种气,但吴谦还是嘴硬,说道:“是又如何?”

“哼哼,你若会开天宫,也不会只修两种气,你就不怕走火入魔、七窍流血?”祖龙老头嘲笑道。

“与你何干?要我信你说的话!不可能!”吴谦没好气地说道。

听到此言,那祖龙老头不禁有些结舌,便不在说话,只是用手拖着下巴,似乎是在思考一件事情。过了一会儿,祖龙老头似乎拿定主意一般,说道:“反正你也逃不出去,今日我就送你一份大礼,送你入玉清境,开你天宫,强提你二气汇顶,以证我所言非虚!”

祖龙老头对着吴谦说完,也不管吴谦同不同意,便抬起手掌,对着吴谦凌空一伸,吴谦便感觉有股无形的力量将自己包裹,然后脱离地面,四肢在空中被打开,成一个大字状,紧接着吴谦感觉有股强大的气流沿着四肢进入他体内游动,最后汇聚于丹田,然后就在丹田内横冲直闯,吴谦的丹田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强行扩张,顿时汗如雨下,青筋暴起,痛苦难当,忍不住大喊大叫起来,但那祖龙老头完全不理会吴谦,依然我行我素。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气流仿佛感觉吴谦体内丹田已足够大了,便不再横冲直闯,那祖龙老头手掌往后一缩,吴谦便感觉那股气流从丹田经四肢又出去了。

然后那祖龙老头将手掌放下,吴谦感觉身子一轻,便直接掉在地上,吴谦感觉很虚弱,勉强支撑起身体,看着那祖龙老头。

“你干什么?”吴谦有气无力地说道。

“小子,你丹田已辟完,可以聚气了,”祖龙老头淡淡地说道。

吴谦听完,将信将疑,赶紧盘膝打坐,运行混元道心法,不一会儿便有气息在吴谦体内游走,但游走到丹田位置后,就不再游走了,也不和往常一样在吴谦体内开辟丹田,而是直接停在了丹田之内,吴谦赶紧停止打坐,这气息也并没有向往常那样消失,而是就停留在丹田之内。吴谦大喜过望,又运行离道人传授的心法,再次打坐,这次这气息也停留在了吴谦丹田之内。

没想到这祖龙老头真的帮自己进了玉清境,莫非这是因祸得福?吴谦心中想到。

“小子,开辟个丹田就高兴成这样,怎么如此没见过世面!”祖龙老头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吴谦说道:“你赶紧打坐聚气,我提你真气入天宫,让你这凡人感受修道的真正天地!”

吴谦不跟怪物多言,又立即打坐炼气,这天大的机缘吴谦可不想错过,而且还颠覆天下之道,如何不让吴谦心驰神往。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吴谦将两种心法均运行了一遍,体内的两种真气虽然微乎其微,但总算是有了。

祖龙老头见吴谦已经有了两种真气,便对吴谦说道:“你现在心息相一,神气相合,抱元守一,我现在要开你天宫。”

吴谦赶紧依言运气,逐渐人物两忘,祖龙老头手掌再次抬起,但这次吴谦身体没有脱离地面,却见有一道金色的光柱直刺吴谦的天门穴,吴谦感觉天门穴像被灼烧一样,开始只是表面疼,然后那疼痛渐渐深入,在其天门**部开始疼痛起来,这光柱开始在吴谦大脑内灼烧起来,但范围并不大,随着光柱的灼烧,吴谦感觉有一个如珠子般的东西在脑中出现,灼烧越激烈,珠子则越圆润。

正文 第186章 无知的人族 吴谦此时如万蛊食脑,太阳穴像敲鼓一样上下震动,脸也因为疼痛而不由自主地抽搐,吴谦想喊出来,却发现自己已经不能控制自己,喊不出来,也睁不开眼,只能就这样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吴谦仿佛在烈火中煎熬,时间像蜗牛一样缓慢。

这时那祖龙老头说话了:“若非你喝过紫金蟒血,只怕时间还要长上一倍,你不要分神,天宫就快开辟完毕。”

吴谦听到此言,强打起最后一丝精神,努力稳住心神。过了一会儿,祖龙老头一步走了过来,收起光柱,将手掌放在吴谦头上,对吴谦说道:“我现在要提你真气入天宫,让你感受二气汇顶的玄妙。”

刚说完,吴谦便感觉祖龙老头的手掌在吴谦头顶发力,形成一股向上的吸力,吴谦盘坐的身体也被吸引到半空,丹田内的两股微弱的真气被拉扯成丝线,沿着经脉迅速往上游去,在头部那颗犹如珠子的地方汇合后,顿时所有那种灼烧的疼痛便化为乌有,大脑如沐春风,一片神清气爽,吴谦从未感受过如此酣畅淋漓的感觉,口水都控制不住,从嘴角流了下来。那祖龙老头见吴谦如此神态,发出一声冷笑,便收去手掌,吴谦顿时跌落下来。

“小子,你可走火入魔、七窍流血?”祖龙老头得意得问道。

吴谦现在是彻底相信了这祖龙老头的话,仰着头,怀着无比的崇敬看着这个祖龙老头,说道:“我现在已经二气汇于天宫,我是不是已经入...神境了?”

吴谦想都不敢想这神境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从他嘴里说出,都有些颤抖。

“哼,神境?气结丹,丹化元,元凝神,方为太清,而且要三气,你才两气,两气连丹都未结,你就以为自己入太清境,你是在白日做梦么?你现在只是入玉清境,而且还是你们凡人所认为的玉清境。”祖龙老头不屑地说道。

祖龙老头看了一眼吴谦,接着说道:“不过你现在开了天宫,丹田和天宫均可聚气,你可以同时修炼两种心法,一气聚于天宫,一气聚于丹田,修炼会事半功倍,修炼完毕两处之气也可随意融合调换。”

吴谦哦了一声,马上运气试了试,果然如这祖龙老头说的一样,体内的二气可以在天宫和丹田随意储存和调换。

“你说修道是修精气神三气,那我现在修的是哪二气?”吴谦又问道。

“你第一次打坐所修之气为神之气,后面为气之气。”祖龙老头说道。

看来这混元道所修的是神之气,而离道人传他的是气之气,令高岑说离道人是太一道这一脉的,那太一道修的就是气之气。

吴谦心中思忖,自己还差精之气,吴谦心神一动,随即问道:“正阳道修的是不是精之气?”

祖龙老头看了一眼吴谦,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是!”

吴谦心中咯噔一下,这三道各修一气,难道是巧合?难道这就是人族五千年来再无一人参悟大道的原因?

吴谦把目光落在了祖龙老头的身上,脸上闪过一抹谄媚,刚要开口,却听祖龙老头抢先说道:“我不会传你精之气的,你别妄想了,天底下的人族都是无耻之徒。”

“你为什么如此痛恨人族?”吴谦不解地问道。

“不该你问的你别问!”祖龙老头直接回绝道。

“不问就不问,你以为我不知道么,那是因为你们这些上古魔兽就是被人族困在这魔兽界不能出去!”吴谦说道。

祖龙老头面有怒色,只听到带着一丝怒气说道:“老夫若想出去,这个破阵又岂会拦得住我!”

“那你为什么不出去,把自己关在这地宫!”吴谦不依不挠地问道。

祖龙老头仰头望天,面色顿时有些凄凉,只听他带着无尽的遗憾说道:“那是为了弥补龙族曾经犯下的错!”

吴谦想起,灸日兽说过,九个巨龙曾经出现过严重的内讧,酿成滔天巨祸。

“你们犯了什么错?”吴谦问道。

只见祖龙老头突然站起身来,背后精光大神,一条巨龙的虚影漏出狰狞的面孔,地宫内平地起风,还伴随着阵阵龙吟之声。

“龙族犯的错,都是因为受到卑鄙无耻的人族的蛊惑,害得龙族四分五裂!你们人族自私自利、卑鄙无耻!全都该死!”祖龙咆哮道。

祖龙之怒!

吴谦被祖龙老头突然的狂暴吓得跌坐在地,不能动弹,祖龙老头发泄完毕之后,才慢慢恢复平静,背后那巨龙的虚影这才消散。

吴谦被吓住了,不敢再说话,而祖龙老头似乎也被牵起伤感的往事,再次盘膝坐下,不再言语。

良久的沉默之后,只听这祖龙老头长长地叹息一声,说道:“也不是所有的人族都是卑鄙无耻之徒!”

吴谦还是不敢说话,生怕那一句话说错了,又引来祖龙之怒。

祖龙老头见吴谦被吓住了,笑了笑,气氛顿时缓解了许多。

“你知道你胸前为什么会发亮么?”祖龙老头问道。

吴谦腾地坐起来,赶紧说道:“不知道,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你胸膛之内,有一块血玉!”祖龙老头说道。

“血玉?”吴谦摸了摸自己胸前那细小的伤口,带着一丝诧异的语气说道。

“这血玉若是被别人看见,恐怕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我猜你父母应该是为了保护你,索性直接将其注入你的胸膛之内!”祖龙老头说道。

吴谦点了点头,想来应该如此,这血玉能寻找仙灵草,何其宝贵,若是暴露在外,肯定会引来他人抢夺。

“你认为这血玉的作用是帮你寻找仙灵草?”祖龙问道。

吴谦一脸茫然,说道:“难道还有其他用?”

祖龙老头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嘲笑道:“无知的人族!”

“这血玉乃在洞天福地集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而成,然此只能成灵玉,还需得道者以自身精血温养,方可成血玉,就是能感仙气,辩仙骨。仙灵草带有仙气,自然也能感受道。”祖龙老头说道。

正文 第187章 都错了 吴谦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

突然,吴谦似想到什么一般,抬头看着祖龙,带着谨慎的神情,说道:“你的这地宫里应该长不出仙灵草?”

祖龙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说一句话。

吴谦脸上表情越发紧张,继续问道:“现在这血玉发亮,是因为它感受到了此地有...仙骨?”

“正是!”祖龙老头说道。

听到如此肯定的回答,吴谦又看着血玉发亮的地方对着的那两具棺椁,吴谦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指着那两个棺椁,轻声问道:“那两具棺椁里埋着仙骨?”

“正是!”祖龙老头说道。

“你是说这山洞里埋了两个得道成仙的仙人?”吴谦生怕问错,一层一层的问进去。

“正是!”祖龙老头还是这样回答。

吴谦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没想到自己竟然进了埋葬仙人的地方!

而且最关键的是,传了五千年的传说,天下只有道尊得道成仙也是错的,这个山洞里便有两具仙骸。再加上这天下三道所修之道今日也被证明未得其精要,怎不在吴谦内心卷起惊涛骇浪。

吴谦的脑海中,此刻被一句话充斥:全天下的人——都错了!

而且全天下的人还在这条错的路上耗尽毕生精力孜孜不倦地探索、追寻!

难道人族要在这条错的路上裹足不前了么?

吴谦没有再说话,他需要很长时间来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努力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但是这谈何容易!

吴谦的脑海中浮现出第二句话:作为天下所有人当中的一员,我该不该为全天下所有修道的人做一点什么?

吴谦此刻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祇,看着天底下的芸芸众生在一个没有出路的迷宫中奔跑、徘徊、彷徨、挣扎!此刻就连夏侯元仙在吴谦眼中看来,也不是过是历史长河中一朵不起眼的浪花,最终淹没在一条没有终点的河道中。

吴谦咽了一口口水,抬头起,带着无比敬畏、无比忐忑、无比复杂的表情看着这个犹如神一般存在的祖龙老头,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天底下的人都错了!”

祖龙老头直接将头埋了下去,就像没有听见一般!

“五千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吴谦哆哆嗦嗦地问道。

祖龙老头听到这句话,突然将头抬了起来!祖龙老头的表情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内心也像卷起惊涛骇浪一般,带着胸口上下起伏,祖龙老头开始大口呼吸起来。

突然,只见祖龙老头直接现出巨龙真身!一条古朴苍茫的巨龙陡然出现,龙炎滔天!气势无边!

任谁也想不到,这条巨龙会是一个枯槁之人幻化的!

“如果你还想要这天底下的人都能活下去,就不要问!”祖龙大声咆哮!像从地狱发出的声音一般令人心胆俱裂!

突然间,祖龙又附下身去,把头凑在了吴谦面前,像看蝼蚁一般看着吴谦,张开嘴大声说道:“不要问!听见了没有!?”这一声咆哮就像是在吴谦耳边的一声惊雷,振聋发聩!

吴谦瘫坐在地上,吓得牙齿咯咯作响,吴谦此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不停地点头。

祖龙老头盯着吴谦看了一会儿,才将头伸回去,巨龙真身逐渐收缩,便变为一个枯槁老人。

地宫陷入了绝对的安静之中,安静到吴谦甚至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祖龙老头一动不动,吴谦知道此刻祖龙老头的内心肯定也是翻江倒海,五千年前发生的事,一定对祖龙老头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要不然他不会如此愤怒。

吴谦再一次感受到祖龙之怒的恐怖威力。

吴谦和祖龙老头不知道在沉默中呆了多久,渐渐地,吴谦又听到了祖龙老头那如打雷般的打鼾声,这鼾声和这老头的身板极为不称,看来刚才连续帮吴谦辟丹田、开天宫也消耗了他不少精力。

吴谦慢慢将心绪稳定了下来,只是祖龙老头睡着了,他若不放人,吴谦绝无办法可以出去。

经历了祖龙老头刚才那雷霆之怒,吴谦哪敢去叫醒祖龙老头,就算心中再急,也得等祖龙老头醒了再求他。

被祖龙老头的这一番折腾,吴谦也是精疲力尽,坐着坐着,也是沉沉睡去。也不是睡了多久,吴谦悠悠醒来,睁开双眼,却见祖龙老头那骇人的眼睛正看着自己,把吴谦吓得半死!

难道自己睡着的时候这祖龙老头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吴谦想到此处,心中更是有些紧张,生怕自己又是把这怪物的雷霆之怒给惹了出来。

“刚才吓着你了?”这祖龙老头竟然和颜悦色地对着吴谦说起话来。这让吴谦也有几分意外,难道他是怕把自己给吓死了,就没人陪他说话了?

吴谦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没...没有...”

那祖龙老头笑了笑,也不打算拆穿吴谦,继续说道:“你在修炼石甲功?”

吴谦知道这祖龙老头高深莫测,经过刚才的事,吴谦是不敢在祖龙老头面前放肆,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是!”

“这石甲功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练的,我看你只练得了皮毛吧!”祖龙老头说道。

“我主要是修为境界提不上去,这石甲功中册的神威施展不出来!”吴谦说道。

祖龙老头听到此言,面色有一丝诧异,随即问道:“你能修炼石甲功中册?”

吴谦点了点头,祖龙老头似乎还是不相信,示意吴谦到他身旁。

吴谦被他的祖龙之怒吓了几次,哪有胆量靠近祖龙老头,祖龙老头笑了笑,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我要伤害你,你离得再远也没用!”

吴谦想想也是,于是大着胆子靠近祖龙老头,祖龙老头抬起吴谦的左手,然后将手搭在吴谦的脉搏之上,替他号起脉来。

“先天混沌体质!”祖龙老头脱口而出。

原来被激活的混沌体质叫先天混沌体质,吴谦心中想到。

正文 第188章 敲诈到祖龙头上 但祖龙老头察觉到吴谦的体质之后,精神明显有些亢奋,用带着一丝灼热的眼神打量着吴谦。

只听这祖龙老头喃喃自语:“先天混沌体质,血玉,石甲功,竟然都在他身上!”

“你在说些什么?”吴谦被祖龙老头的喃喃自语给弄糊涂了,于是问道。

祖龙老头突然提起头,冲着吴谦脱口而出:“你不能留在这里!”

吴谦一愣,刚才自己怎么求,这老头都不放自己出去,现在居然主动要把自己赶走!难道自己留在这里会给这里带来灾难?

“怎么突然要把我赶走?”吴谦问道。

“因为你有天命!”祖龙老头看着吴谦,一脸慎重地说道。

天命!这是离开自己父母之后,第二次听到有人说自己有天命!而且还是一条祖龙说自己有天命,这可比自己父母说的可信多了!吴谦心中想到。

“我到底有什么天命?”吴谦问道。

“既然是天命,则是天机,我又岂会洞悉天机?只是我不能将你困在这里,否则若是阻了天命,恐怕我龙族还得遭受天谴!”祖龙老头说道。

吴谦听到这话,心想,你现在想把我赶走,但自己走不成啊,拿不到复活之心,自己是不会离开这魔兽界的。

既然这祖龙老头害怕天谴,拿就只有敲诈一下这他了,看下能不能成功,吴谦心中这般想到,那地痞无赖的痞性被立即唤醒。

“你现在想把我赶走,我还不想走了!”吴谦说道。

祖龙老头一愣,说道:“不想走了?”

“对啊,你知道的啊,我来这魔兽界,是为了复活之心!”吴谦说道。

祖龙老头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渺小的人族,居然敲诈到了祖龙的头上!

祖龙老头气不打一处来,厉声说道:“若不是我与那血玉的主人颇有几分交情,我今天必让你死在我的龙焰之下!”

吴谦被祖龙的威胁给镇住了,一时不敢说话!

但吴谦一想到甄诚,心中的胆怯顿时一扫而空,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别说是祖龙,就算是道尊圣人,吴谦也要敲诈一笔!

“我不管,不给我复活之心,我不走!”吴谦摆出一副我是无赖我怕谁的姿态,大声说道。

祖龙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认为我会把灸日兽杀了,把他的复活之心给你么?”

吴谦顿时有些气馁,祖龙老头说得不错,为了就甄诚,要杀掉灸日兽,吴谦也有些于心不忍。

就在此时,只听石门之外想起一个恭敬的声音:“属下求见祖龙!”

吴谦一听,便知道这是灸日兽的声音,心中不禁又是一沉,自己在这敲诈祖龙,想要得到他的复活之心,若是让他知道,恐怕会一怒之下,把自己一嘴啄下去。

石门开启,灸日兽走了进来,刚一进门,这灸日兽便有意识地瞥了吴谦一眼,这让吴谦内心就是咯噔一下,难道这灸日兽全部听到了?

“你有什么事?”祖龙老头问道。

灸日兽径直看着吴谦,然后说道:“你竟然向祖龙勒索我的复活之心!”

吴谦心中一沉,完了,真的被他听见了。

“你想救你的朋友应该来找我,而不是勒索祖龙!”灸日兽继续说道。

“难道你会自己剖开心脏,把复活之心给我?”吴谦小声嘟囔了一句。

灸日兽瞪了吴谦一眼,然后拿出太阳法杖,将法杖上面的太阳圆盘取了下来,那圆盘一离开法杖,形状立即开始变化,最后,这圆盘竟然变成金灿灿的、拳头般大小的心脏!

这颗心脏竟然还扑通扑通地跳动!

吴谦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这是我父亲的复活之心,我把它炼化成了太阳法杖,你拿去救你朋友吧!”灸日兽说道。

吴谦不敢相信灸日兽会把复活之心送给自己,一时愣住了。

“你救了我一命,把我父亲的复活之心给你,也算报了你的救命之恩!”灸日兽说道。

吴谦这才回过神来,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接住了那颗金灿灿复活之心。

灸日兽如此慷慨地把复活之心送给吴谦,反倒让吴谦难为情起来,想着自己刚才还打算敲诈祖龙,更是羞愧。

“赶紧走吧,你朋友还等着你回去救呢!”祖龙说完。

吴谦低着头,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谢谢你们!”

“出去以后,不要告诉任何人地宫内的任何事!”就在此时,只听祖龙老头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告诫道。

吴谦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祖龙老头又对灸日兽说道:“你送他出去吧!”

灸日兽带着吴谦出了地宫,又拖住吴谦,双翅一振,朝吴谦进来的地方飞去。

将吴谦放在出口之后,吴谦盘算着如何告别,灸日兽却一言不发,双翅一振,转身便飞走。

看着天际中逐渐幻化成的黑点,吴谦也举步往外走去。

吴谦大致盘算了一下,这次进魔兽界大概花了十五天,时间应该很充裕。

出了洞口,离道人果然还在洞外。看到吴谦完好无损地回来,离道人也是不敢相信,走上去把吴谦全身摸了个遍。

“你居然没有受一点伤!”离道人惊讶地说道:“里面的魔兽都死光了?”

吴谦白了离道人一眼,说道:“咱们回去吧,我还要回去救人呢!”

“你拿到复活之心了?!”离道人再次惊讶地问道。

吴谦从纳戒中掏出那颗金灿灿的复活之心,离道人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离道人把头凑到复活之心的面前,一边仔细观看,一边感叹道:“这就是灸日兽的心脏啊!”

离道人正看得起劲,只见吴谦将手一收,把复活之心又放进了纳戒之中。

“看看就行了!”吴谦说道。

离道人胡子都被气歪了,白了一眼吴谦,说道:“你行,那你自己走啊!”

吴谦走到边缘,望了一眼下面茫茫大海,催动真气,人便朝前飞去。

离道人再一次被惊掉了下巴,这小子进了一趟魔兽界,不但拿到了复活之心,还把境界提升到了玉清境!

这小子到底在里面遇到什么奇遇了!

正文 第189章 同道中人 离道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还真拿你小子没办法了!”说完,便一提真气,追上吴谦。

只是为了出一出心中那口恶气,离道人一把拧着吴谦的脖子,像拧一只狗儿一般。

行至中途,离道人突然停下身来,警惕地环顾四周。

见到离道人这副神情,吴谦不禁问道:“怎么了?又有人跟踪?”

离道人一句话也不说,突然朝地面猛扎下去。

落到地面之后,离道人便站立不动,不过脸上神情却还是有几分警惕,自从吴谦见到离道人,都是见他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从来没见他如此严肃过!

难道是令高岑回混元道把那几个长老给请来了?

“是不是混元道跟上我们了?”吴谦问道。

离道人没有理会吴谦,而是朗声说道:“几个魑魅魍魉,还躲什么躲!”

离道人话音一落,便见远处有四股黑色的烟雾如龙卷风一般卷了过来,黑烟散尽,吴谦只感觉眼前凭空出现四人!

这四人全是黑袍笼罩全身,只漏出一张脸,只是这四人竟长得一般模样,难分彼此!而且模样还相当俊朗,气度也颇为潇洒,只是脸色惨白,脸上眼窝深陷,眼睛空洞无神,如行尸走肉一般,看上去鬼气森森,令人恐惧。

“他们是谁?”吴谦问道。

“鬼道四公子!”离道人说道。

“鬼道?!”吴谦失声叫出。

吴谦在混元道已有四五年,只听说过混元道的弟子外出历练,绞杀魔族,可从来没有听到过追杀鬼道中人!

这世上竟然真的有鬼道,而且还能避开三道的耳目,这鬼道到底有多神秘!而且看这情况,这鬼道和离道人似乎有着较大的瓜葛!

离道人曾经对自己说过,不要对外人提及他的身份,要不然会遭遇仇家追杀,难道离道人的仇家是这神秘的鬼道?

离道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和鬼道有瓜葛?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所有的疑问接踵而来,让吴谦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此时,只听离道人如蚊蝇般的声音在吴谦耳边想起:“这四只鬼有些难缠,我不能送你回去了,你自己走吧!”

离道人说完,吴谦只感觉眼前人影一闪,离道人竟然凭空消失,等吴谦再发现离道人身影时,他已在百米之外!

这鬼道四公子中的两人立即化作两股黑烟,跟了上去。

剩下两人却站在原地不动,两只眼睛如鹰隼一般盯着吴谦,吴谦只感觉浑身发冷。

只听其中一人说道:“杀了他,免得他泄露了鬼道的踪迹!”说完便要上前动手。

另一个人却伸手拦住,又仔细打量了吴谦一番,然后说道:“此人不用杀!”

“为什么?”一人问道。

只见那鬼道中人冲着吴谦神秘一笑,然后说道:“现在他和我们是同道中人!”说完便化作一股黑烟,向离道人方向遁去。

剩下一人脸上有些狐疑之色,不过还是没有动手,也是化作黑烟而去。

这下该吴谦糊涂了,这鬼道四公子竟然说自己是同道中人,自己怎么可能是鬼道中人!

那这同道中人又是什么意思?!

思来想去,吴谦毫无头绪,索性就不在纠结此事,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赶紧赶回皖州齐云山。

有离道人带自己,只需要两日行程便可以回去,但现在只能靠自己,虽然已经上玉清境,可以御空飞行,别说速度慢了很多,丹田之内的真气也只够自己飞行三个时辰。

吴谦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处何地,只知道刚过茫茫大海,肯定是在乾元的极东之地,离齐云山至少也有数万里,靠凌空飞行,这样飞飞停停,就算飞一个月,恐怕也到不了皖州齐云山。

只能靠老办法了!吴谦轻声说道。

吴谦所说的老办法就是御符飞奔,御符飞奔的话吴谦便可以做到不需休息,而且吴谦喝过紫金蟒血,飞奔的速度比自己御空飞行也慢不了多少!这样的话应该来得及赶回去。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个城镇,在神仙会里买到神行符箓!

在飞行了三个时辰之后,吴谦终于发现了一个城池,进入城中打听,吴谦在知道自己是在漠州城,最东北边上的一个城池。

这是一个偏远的小城,不过神仙会的触角依然伸到了这里。

神仙会就像一张网,将整个乾元世界包裹住,乾元世界里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恐怕都逃不出神仙会的眼睛!

吴谦掏出了一株七级灵草,把这个偏远地方的神仙会给震慑住了,立即将吴谦奉为上宾,好茶伺候,若不是吴谦急于赶路,还真想在这神仙会当两天大爷再走。

一株七级灵草换了五千灵石,买好了神行符箓,吴谦又买了一些干粮,便匆匆离去。

吴谦朝着皖州方向一路狂奔,不眠不休,甚至饿了渴了都是一边跑一边吃,终于在第十三天赶到了混元道。

吴谦便直奔天枢峰,天枢殿内乐平生不在,进了甄诚的房间,就只有甄诚孤零零地躺在床上。

只是床上的甄诚面无血色,身体一片僵硬,显然已经死去多时,吴谦鼻子一酸,忍住不掉下眼泪。

吴谦赶紧从纳戒中取出那复活之心,金灿灿的复活之心有拳头般大,吴谦无奈,只得运起真气强行将这复活之心给塞了进去,推入甄诚的腹中。

做完这一切,却见大师兄梁俊勇进来了,一见到吴谦,顿时喜出望外,说道:“你可回来了,甄诚都死了二十多天了,这些天戒律堂天天上门来要尸体,都是师父挡着,说要等你回来后才能处置尸体!”

吴谦心中一阵感动,随即问道:“师父去哪里了?”

“戒律堂又把师父叫走了,说今天要把你们和尹怀熙的事情处置了!”梁俊勇说道。

吴谦听完,丢下一句话:“你照看好甄诚,我现在就去戒律堂!”说完便朝戒律堂狂奔而去。

梁俊勇看了一眼已经毫无生机的甄诚,叹了一口气,说道:“都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有什么好看的,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想的,天天守着一个尸体寸步不离,还非要等吴谦回来处置,难不成吴谦还能把一个死人给复活了?”

正文 第190章 自己要公道 还在戒律堂外面,吴谦老远就听到乐平生暴跳如雷的声音:“你们这般处置,难道甄诚就让他白死了吗?”

吴谦听到此言,顿时眉头一皱,快步进入戒律堂。

吴谦一出现,让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尤其是陈君梅,忍不住喊了一声吴谦,便跑到吴谦的身边,眼中似有泪花在打转。

戒律堂内,除了掌门和三个长老,还有戒律堂首座江经易、乐平生、欧阳志远,夏侯昊天的父母夏侯卓志和上官锦秋也来了。

夏侯昊天、上官婉儿、尹怀熙自然也在,尹怀熙气色不错,看来伤势已经痊愈。

剩下就是陈君梅,不过吴谦没想到的是,杜仲老伯竟然没有来。

剩下的就只有一些戒律堂的弟子板着脸在四周站着,营造公正严明的气氛,充当陪衬。

夏侯昊天见陈君梅对吴谦那楚楚动人的模样,醋坛子又是被打翻,一双眼睛怒视着吴谦,恨不得立即上去将吴谦暴打一顿。这一幕被他母亲上官锦秋看见了,扯了扯他的衣袖,慈爱地瞪了他一眼,这夏侯昊天才把怒容收起。

夏侯元仙和三个长老见到吴谦出现,也是大为意外,短暂的错愕之后,只听李璞承说道:“你回来得正好,这件事情我们已经查清楚了!”

停顿了一下之后,李璞承继续说道:“我们查出来事情的缘由是你捉弄了上官婉儿,上官婉儿便请了尹怀熙替她报仇,甄诚为了救你,死于尹怀熙的剑下!”

吴谦听完,大声说道:“这只是上官婉儿要杀我的原因,却不是她想杀陈君梅的原因!”

李璞承眉头一皱,对吴谦居然当面驳斥自己的调查很不满意,但为了显示公正,却又不好发火!

“那你说上官婉儿想杀陈君梅的原因是什么?”李璞承问道。

“上官婉儿和夏侯昊天有婚约,但夏侯昊天却贪图陈君梅的美貌,上官婉儿受不了夏侯昊天的花心,于是对陈君梅动了杀心!”吴谦大声说道,生怕在场的人听不见。

只是吴谦如此说来,脸上最挂不住的,就是夏侯元仙一家人。

夏侯昊天是夏侯一家指认的混元道的接班人,如今却被吴谦指证是一个贪图美色的花花公子,这让夏侯昊天今后如何服众。

从那几个戒律堂的弟子的一举一动,便看得出吴谦的这番话已经起了作用,那几个弟子听到此言,脸上不敢漏出什么表情,眼神却偷偷从夏侯昊天身上滑过,显然吴谦的这番话,让这些弟子对夏侯昊天有了些许的看法。

夏侯昊天在混元道向来是横着走,今天居然有人敢当着众人驳他的面子,顿时火冒三丈,一个箭步冲出来,指着吴谦厉声说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说完便要动手!

就在此时,只听夏侯元仙一声怒斥:“退下!”声音犹如平地起惊雷,振聋发聩!

夏侯昊天再横,也不敢在夏侯元仙面前放肆,忿忿不平地退了回去。

李璞承似乎想把夏侯昊天的声誉挽回,于是把目光落在了上官婉儿身上,说道:“婉儿姑娘,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这李璞承如此一问,众人心中随即明白,只要上官婉儿一否认,李璞承就会立即宣布这是无稽之谈,然后在狠狠斥责吴谦,乱嚼舌根。

上官婉儿知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上官婉儿一个人都不看,上前一步,用她清脆的声音说道:“就是这么回事,我就是要杀了陈君梅,断了夏侯昊天的念想!”

戒律堂顿时陷入一片沉寂,李璞承都不知道该如何把话说下去。

李璞承的如意算盘一开始就注定会落空,这上官婉儿是上官家族的掌上明珠,上官世家作为乾元第一大家族,实力超然,上官婉儿又岂会因为惧怕混元道而不敢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相反,上官婉儿就是要借这个机会把这事抖落出来,让大家都知道这事,以后自然就有其他人来替她管着夏侯昊天那颗花心!

李璞承咳嗽了一声,强行化解场面的尴尬,然后说道:“总之结果都是一样,上官婉儿雇凶杀人,最后的结果是甄诚被误杀!”

“那李长老打算怎么处置?”吴谦问道。

“你捉弄上官婉儿,错在先,上官婉儿雇凶杀人再后,加上上官婉儿不是混元道的弟子,自然不受混元道门规管制,着令上官婉儿离开混元道,返回灵州!尹怀熙受雇于上官婉儿,误杀同门,罚逐出师门!”李璞承朗声说道。

李璞承说完,又对着尹怀熙问道:“尹怀熙,你有什么要申辩的没有?”

“没有!”尹怀熙从喉咙里憋出这两个字,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吴谦冷笑一声,心想:你如此处罚,对上官婉儿和尹怀熙来说,完全是不痛不痒,上官婉儿自不必说,尹怀熙肯定也是世家之后,离开了混元道对他来说无非就是换个地方修行!看尹怀熙的表情也知道,这个惩罚他根本就不在意!

吴谦终于明白乐平生为什么会气急败坏地吼道:甄诚是不是就白死了!

不过庆幸的是,甄诚总算是没有死!

乐平生显然不接受这个结果,又要上前理论,吴谦一把拉住乐平生的手,说道:“师父,既然李长老不给我公道,按我就自己给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吴谦此言一处,所有人均是一愣,不知吴谦意欲何为!

吴谦径直走到尹怀熙面前,说道:“我想和你切磋一下,生死各安天命!”

吴谦这哪里是切磋,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吴谦是要和尹怀熙决斗!乐平生听到此言,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吴谦,说道:“吴谦!你疯了?!”

吴谦也不理会乐平生,双眼死死地盯着尹怀熙,尹怀熙也有几分意外地看着吴谦。

“怎么,怕了?”吴谦出言挑衅道。

尹怀熙从鼻子里冷笑一声,干脆利落地说道:“好,明日午时,习武场一决生死。”

乐平生走到吴谦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他已经是玉清境中层修为,你怎么是他的对手?!”

“我意已决,此仇非报不可!”吴谦头也不回地说道。

正文 第191章 令高岑不见了 乐平生见劝不动吴谦,对着李璞承说道:“李长老,你作为执法长老,混元道什么时候允许门下弟子私下以命相博了?”

李璞承似乎也有些犹豫,但他肯定不是在犹豫吴谦和尹怀熙违反了混元道的门规!他在犹豫什么,恐怕只有夏侯元仙自己知道。

李璞承张开的手掌突然握成一个拳头,脸上冷冷一笑,说道:“尹怀熙已经不是我太一道的人了,这怎么算太一道门下弟子私斗?”

“你!”乐平生有些气急败坏,险些冲着李璞承发起怒来。

在场的人都诧异地看着吴谦,也觉得吴谦是真疯了,在他们看来,吴谦连玉清境都没有上,而尹怀熙早就已经入玉清境中层修为,也是混元道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吴谦竟敢和尹怀熙决一生死,这和送死有什么分别!

陈君梅走到吴谦的身边,用带着一丝担忧的眼神看着吴谦,吴谦知道陈君梅担心自己,只是没有说出口,吴谦冲着陈君梅笑了笑,说道:“我没事的!”

事情算是处理完毕,夏侯元仙一言不发,转身便离开戒律堂,三位长老随即也跟着离去,接下来尹怀熙也一言不发,走出戒律堂,不知去向。

上官婉儿哭哭啼啼起来,说道:“我不离开混元道!我不想回去!”一边哭还一边偷偷看夏侯昊天,只是夏侯昊天还在生她的气,便装作没听见。

这上官婉儿哭得更伤心了,夏侯卓志对着上官锦秋使了一个眼色,上官锦秋便上前安慰道:“婉儿乖,你先回去住上一段时间,等过一段时间,我让昊天去看你!”

然而上官婉儿还是不停地哭,夏侯卓志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放心吧,我们会把昊天看住的,不会再让他出去胡作非为了!”

上官婉儿听到这话,这才破涕为笑!

吴谦可没心情听他们在那生离死别,上官婉儿刚一开始哭哭啼啼,吴谦便和陈君梅一起离开了戒律堂。

出了戒律堂,吴谦与陈君梅相对无言,陈君梅似乎是等着吴谦主动向他解释,他从哪里来的底气去挑战尹怀熙!但吴谦根本不能对陈君梅透露只言片语,因为他答应过祖龙,必须保守这个秘密!否则就会...祸及苍生!虽然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

吴谦便就这般默默地往前走,不一会儿,却见欧阳志远追了上来,还与吴谦同行。

“吴谦,你可知道尹怀熙是什么底细?怎可如此莽撞要和他决一生死!”欧阳志远带着责备的语气说道。

“我知道,他已是玉清境。”吴谦淡淡地说道。

“岂是如此简单,尹怀熙六岁入山门,二十一岁便入玉清境,虽赶不上夏侯昊天的天赋,但在混元道也是青年才俊,而且他手握昆吾剑也是当世名剑,可削金断玉,所修之昆吾剑法更是变化莫测,剑招神出鬼没。”欧阳志远带着一丝担忧说道。

陈君梅听了欧阳志远的介绍,更是一脸紧张地看着吴谦,希望吴谦听了欧阳志远的这番话后,能改变主意,不再去找尹怀熙搏命!

吴谦听完此话,脸上也是有了几分凝重之色。

过了一会儿,吴谦对着欧阳志远,诚恳地说道:“师父,你不必担心,我也是谨慎之人,若无一丝把握,我也不会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欧阳志远转头看着吴谦,似乎想把吴谦看穿一般,过了一会儿,欧阳志远叹了口气,说道:“但愿如你所言。”身形一跃,便往玉衡门而去。

欧阳志远刚走,乐平生又追了上来,见面便问:“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

陈君梅这也才想起此事,也是看着吴谦,等着他回答。

“我...去了魔兽界!”吴谦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魔兽界?!”乐平生和陈君梅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尽然真的有魔兽界,我还以为魔兽界只是一个传说!”乐平生带着无尽的感慨说道。

“那你找到办法救甄诚没?”乐平生紧接着问道。

吴谦正欲开口说话,却见陈君梅哭诉起来:“找到办法也吃了,甄诚都已经死了!”

吴谦笑了笑,说道:“没事,我在魔兽界找到一颗灸日兽的复活之心,只要甄诚死后不超过30天,就能把他救活!我去戒律堂之前已经把复活之心给甄诚吃下了。”

乐平生和陈君梅再一次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吴谦说的一切。

“这世上还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东西?!”陈君梅瞪大了眼睛说道。

吴谦也是有一丝感慨:“是啊,这个世界的秘密实在太多了!”

乐平生还欲再问,吴谦却说道:“我们去看一看甄诚吧,我在魔兽界里遇到的事我以后再仔细对你们说。”

乐平生和陈君梅只好强行压制住内心的好奇,一同往天枢峰而去。

进了甄诚的房间,梁俊勇还在,三人查探了一翻甄诚,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不过三人脸上尽是期翼之色,他们坚信复活之心一定能让甄诚复活!

看着三人的表情,反而让梁俊勇大为不解了,以前他们只要一看到甄诚,就会不停地唉声叹息,现在却一脸的兴奋和期待。

※※※※

天都峰,琅琊殿,夏侯元仙和三个长老坐在太师椅上,个个面色凝重!

武修阳率先开口:“这吴谦都回来了,令高岑怎么还没回来?”

“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了?”陆星渊带着一丝紧张的语气说道。

陆星渊此言一出,气氛又是紧张三分。

就在此时,只见夏侯元仙将手一挥,然后说道“如果被暗算了,吴谦应该不敢回来!”

“那令高岑怎么还不回来?”李璞承问道。

“应该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或者有了重大发现,一路追查下去了!”夏侯元仙分析道。

夏侯元仙停顿了一下,心里还是隐隐有一丝担忧,便接着说道:“再等几天吧,过几天还见不到令高岑,就直接把吴谦抓过来严刑拷打!”

“好!”李璞承早就到吴谦不满,此刻立即赞同夏侯元仙的提议。

正文 第192章 托付于你 吴谦和陈君梅离开天枢峰后,便往天禄阁走去,行到无人处时,吴谦将陈君梅的小手拉在了自己手中。

“你的伤怎么样了?”吴谦问道。

“没什么大碍了,只是以后不能再以身当剑了!”陈君梅说道。

“那就好,你那七星剑法威力太大了,人的身体怎么承受得了!”吴谦说道。

“要是能有七星剑就好了,那样我就能以七星剑为引,使用那一招了,”陈君梅有些遗憾地说道。

“你知道七星剑在哪里不?”吴谦问道。

陈君梅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没关系!我看尹怀熙那把剑不错,明天我去给你抢回来!”吴谦说道。

陈君梅噗嗤一笑,但立即想到吴谦的决斗,又开始担忧起来,吴谦立即察觉到陈君梅情绪的变化,立即安慰道:“你放心吧,我就算打不过他,也肯定不会把命丢在他手里。”

陈君梅听到此言,心中倒是安稳了许多。

快到天禄阁,老远就看到杜仲老伯闷着头巴拉巴拉猛抽着旱烟,整个天禄阁像着火了一般浓烟密布。杜仲老伯只有在极度烦躁的时候才这么猛抽旱烟,这四年多的时间,吴谦只看见杜仲老伯如此抽过两次!

一次是陈君梅被李明胜重伤,还有一次是陈君梅突破玉清境!

见到吴谦回来,杜仲老伯那拧成一团的脸终于舒展了一些,一番询问,把吴谦这一个月的行踪问清楚后,杜仲也是惊讶得合不拢嘴。

但知道吴谦要和尹怀熙去决斗,那刚刚舒展开的脸又立即拧成一团。吴谦无奈,安慰几句之后,便和陈君梅回了各自的洞府。

天色已晚,吴谦躺在床上,睡意全无。

自己真的打得过尹怀熙么?吴谦也开始质问起自己来!欧阳志远可是说过,尹怀熙手中还有当世名剑——昆吾剑!可以削金断玉,自己的石甲功扛得住那昆吾剑么?吴谦此时心里也没有底!

但必须要为甄诚讨回一个公道,甄诚可是为自己挡了一剑,要不然那天死的就是自己!

只是苦了那些关系自己的人,刚为甄诚担惊受怕完毕,还没歇口气,又要替自己担惊受怕,想到这些,不禁让吴谦有些心烦意乱。

吴谦索性不睡了,把自己采的七级灵草全部倒出来,一根一根的数起来,数这些灵草,就像数着白花花的灵晶一般,倒是暂时把烦心事都给忘了。

数下来,竟然一共有七百一十二颗,如果每棵卖五千灵晶,吴谦已经算不出来,又找出纸笔,算了足足一个时辰,总算算清楚,有三百五十六万灵晶!

吴谦傻眼了,嘴中反复念叨着三百五十六万,如痴呆一般坐到天亮!

终于熬到了天亮,是洞外却想起了敲门声,随后听到杜仲老伯说道:“吴谦,你把门开一下。”

吴谦一愣,心想杜仲老伯一大清早找他,会说什么事,难道是继续劝自己不去赴约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只能再次拒绝了,吴谦一边想,一边去开门。

石门一开,杜仲老伯一言不发,直接走进石洞。

坐在石凳上,杜仲老伯说道:“你真的要与尹怀熙一决生死?”

吴谦刚才还想得好好的,要是杜仲老伯还劝他,他就一口回绝。然而看到杜仲老伯那憔悴而又充满期盼的眼神,吴谦又不忍直接拒绝!吴谦甚至不敢抬头看杜仲老伯,低着头假装整理自己的衣服,嘴中只说也一个字:“恩...”

杜仲老伯用怜爱的目光看着吴谦,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不是来劝你的,只是有一件事情要交代给你!”

“老伯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万死不辞!”吴谦见杜仲老伯不打算劝他了,心里的包袱也是顿时

杜仲老伯笑了笑,说道:“我想把陈君梅托付给你!”

吴谦一愣,抬头怔怔看着杜仲老伯,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吴谦应该猜到杜仲老伯所说的托付是指什么意思,吴谦又不敢十分确定,呆呆看着杜仲老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早就知道,你和君梅已经在一起了!你小子表面虽然有些玩世不恭,但却是一个有担当的人,我才没有反对你和君梅在一起!”杜仲老伯直接说道。

“你都这么大了,男女情爱之事迟早要面对,有什么好难为情的!”杜仲老伯继续说道。

杜仲老伯看了一眼吴谦,又接着说道:“报这个毫无意义的仇有什么必要?冤冤相报何时了?与陈君梅永结伉俪,岂不更好?”杜仲老伯索性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永结伉俪!吴谦听到这四个字,像被闪电击中一般,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六神无主地看着地面。吴谦此时的心跳得好快,仿佛要跳出来一般。

吴谦的第一次春心萌动,就被余春娇伤得体无完肤,虽然和陈君梅在一起了,但却从来没有想过婚姻大事,杜仲老伯突然要他与陈君梅永结伉俪,这确实把吴谦吓住了,竟然不知该如何面对。

杜仲老伯见吴谦半天不说话,又问道:“你嫌弃陈君梅?”

吴谦一听此言,心中一惊,急忙说道:“没...没有,绝无此事,老伯千万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自己出身贫贱,配...不上陈君梅。”

“那你可愿意与陈君梅相伴一生?”杜仲老伯接着问道。

“我...我...”吴谦一边说话,一边想着陈君梅的音容相貌,想着一起走过的那些患难与共的日子!

顿时!吴谦不在犹豫,跪在杜仲老伯面前,口中说道:“吴谦愿意,吴谦愿意,吴谦将识陈君梅为一生挚爱,不离不弃。”

杜仲老伯此时也是老泪纵横,拉起吴谦对他说道:“好,好,好孩子,你快起来,从今往后,你可要保护好陈君梅,你们二人都把彼此的生命看得重于自己,所以为了对方,你们也要保护好自己啊!”

“吴谦记住了,”吴谦说道。

“好了,时间不早了,去擂台吧!”杜仲老伯说完,便起身,颤颤巍巍地走了出去!

推开石门,却见陈君梅泪流满面地站在外面,陈君梅没想到石门会被突然推开,脸一红,转身便跑开。

正文 第193章 决斗开始 “吴谦这小子居然如此不自量力!敢去挑战尹怀熙!”

“我看他是活腻了,一会儿我们就去习武场选个好位置,看着吴谦死在尹怀熙的剑下!”

“这多没意思,我们要在习武场搭个凉亭,坐在凉亭里惬意地看着他们生死相搏!在放上几壶酒,等吴谦被杀死,我们就好好庆贺一番!”

“不不不,你这个主意都不够妙,我有一个绝妙的主意!”

“什么主意?”

“咱们把吴谦和尹怀熙决斗的消息放出去,让混元道所有的人都来围观,让吴谦死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才过瘾!”

“这个主意好,我们分头行动!”

夏侯昊天的四个跟班在幸灾乐祸地讨论着吴谦和尹怀熙决斗的事,这几人显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决定把这件事在混元道散布开!

混元道的修行实在太过枯燥乏味,四人刚刚放出消息,立即引得外门、内门弟子轰动,犹如遇见百年难得的盛事。

所有的外门弟子、内门弟子从四面八方向习武台涌去,也就一个上午的时间,习武台便已是人山人海。数千名混元道弟子将习武台围个水泄不通。

尹怀熙早已立在习武场内,怀中抱着昆吾剑,闭目养神,静待吴谦。

所有的人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尹怀熙乃是混元道年轻一辈的翘楚,只要稍微一打听,都能打听出他的消息。人多口杂,这尹怀熙的消息是越传越神,说他是某个富可敌国的家族的公子,家族为了培养他,六岁就送他来混元道修行,而这尹怀熙也是没有辜负家族的重托,年纪轻轻,就进入玉清境!甚至还有人说尹怀熙是混元道除夏侯昊天外最杰出的青年才俊!

尹怀熙他们谈论完了,但这吴谦又是何许人也!

大家又开始交头接耳,讨论起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吴谦,然而大家都是纷纷摇头,这混元道数千弟子都在习武场,居然没有人认识吴谦!

就在此时,习武场的一个角落有人高谈阔论起来:“这吴谦就是一个多月前被昊天少爷教训的那个人,后来他和他的同伴,就是天禄阁那个脸上有一道极长的疤痕那个女的,好像叫陈君梅,还有一个傻子,叫甄诚,一个被尹怀熙打成重伤,一个被尹怀熙给杀了,这事还把混元道的掌门和长老都惊动了。”

“那后来呢,”又有人问道。

“后来陈君梅命算是保住了,不过甄诚却死了,吴谦这个胆小鬼怕混元道追查此事,竟然偷偷溜走了,现在竟然回来,还敢挑战尹怀熙,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这高谈阔论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吴谦教训过的慕正辛,看来他也的伤势也恢复得差不多,又开始活跃起来!

这慕正辛对吴谦怨毒极深,所以出言对吴谦极尽挖苦讽刺之能!

全场几千人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在了李宏身上,慕正辛顿时感觉风光无限,一脸的意气风发!

这时不知谁大喊了一声:“吴谦来了!”

偌大的习武场,几千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朝声音传来之处看去,只见那个地方的人群迅速散开,让出了一条通道,一个陌生的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此人赫然便是吴谦!

吴谦刚走进习武场,身后刚刚让开的道路随即被人群淹没。

吴谦走上了习武台,所有人都在仔细打量吴谦,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确实长得极其普通,一点也没有青年才俊的一丝气质!

吴谦双眼看着尹怀熙,心神一敛,便将众人的目光抛在了脑后,双眼死死地盯着尹怀熙,拳头也不由自主地紧握了起来。

尹怀熙抬头瞟了一眼吴谦,带着一丝疲倦的语气说道:“来了?”

“来了!”吴谦冷冷地说道。

尹怀熙看了一眼吴谦,欲言又止,想了想,带着一丝无奈的语气说道:“我也不过只是一颗棋子而已!”

“我只知道你杀了甄诚!”吴谦对这话毫不领情!

“你说得对!我还要感谢你,让我摆脱了当棋子的命运,但也没有必要来送死!”尹怀熙说道。

吴谦哼了一声,说道:“你就这么自信断定我是来送死的?”

尹怀熙面色轻佻,只听他淡淡地说道:“我已经知道了你的秘密!”

吴谦一愣,随即问道:“什么秘密?”

“你的石甲功是不是可以抵挡御气攻击?”尹怀熙问道。

吴谦眉头一皱,心想:难道这小子也知道石甲功的秘密。

“是又如何?”吴谦说道。

“但可惜的是你只能抵挡一次!”尹怀熙轻描淡写地说道。

吴谦心中冷笑了两声,原来是这个秘密,可惜今时已非往日了!

“那你尽管来试一试!”吴谦说道。

尹怀熙似乎觉得自己一番好心,这吴谦竟然不识相,既然如此,他也不客气了,当即率先发难,剑鞘在尹怀熙身前凌空快速旋转,发出阵阵破空之声,就像是笼中的野兽,有着即将要放出的兴奋!

吴谦心中暗忖,这就是昆吾剑么?

随着一阵刺耳的金属撕磨声,昆吾剑已出鞘,尹怀熙伸手抓住剑柄,一招仙人指路,向吴谦直刺过来。

吴谦心想,先试一试自己的石甲功能不能抗得住这天下名剑!于是不徐不疾,运起石甲功,看准剑势方向,双手护于胸前,硬接此剑。尹怀熙一剑刺在吴谦的手臂上,顿时火花四溅。却没有将吴谦的手臂削下来!

吴谦心中一喜,看来这昆吾剑也没有欧阳志远说的那般厉害!

尹怀熙好像也早知会如此,也不迟疑,左手成剑指,往剑身一指,剑身顿时兀自颤抖,吴谦一看,知道尹怀熙在往剑身度气,想御气伤敌。

吴谦也往双臂御气,双臂一用力,便将尹怀熙的剑震开。尹怀熙往后退了两步,带着一丝惊异的眼神看着吴谦,嘴中说道:“想不到一个月不见,你居然就进了玉清境,难怪敢向我挑战!”

正文 第194章 动手吧 “没想到我才走十多天,你也居然学会了其他表情!”吴谦双眼死死盯着尹怀熙的眼睛,出言讽刺道。

尹怀熙冷笑了一下,说道:“你以为上了玉清境就够了么?!”

话刚落音,尹怀熙便提剑运气,昆吾剑嘤嘤作响,一招凤凰展翅,犹如一只巨鸟从天而降,剑尖犹如利爪向吴谦扑来,吴谦知道这招不能接,剑身已有剑气,碰到吴谦的身体,剑气便随身而入。

吴谦双腿微曲,一用力,瞬间便向后跃开两丈。尹怀熙一剑刺空,顿觉不可思议,这石甲功行动缓慢,吴谦怎会如此灵活,竟能躲开此剑。

吴谦也学着尹怀熙冷笑了一下,说道:“够了么?”

尹怀熙没有说话,只是心中暗忖,看来这小子还不止上了玉清境这么简单!这石甲功也挺玄乎的!还不能小看了他。

尹怀熙顿时将昆吾剑法使到极致,向吴谦全身攻去,习武场顿时锋刃如雪,寒光四射,一个光团将吴谦罩住。众人跟本看不清尹怀熙的招式,也看不清吴谦在光团里面使了什么招式,大家都在猜测,恐怕这剑光散去,吴谦便是遍体鳞伤。

此时光团内的吴谦则全神贯注盯着尹怀熙的剑招,在地上闪转腾挪,与尹怀熙周旋,身形步法完全没有什么高深可言,但就是速度快,每一个动作都能在毫厘之间躲开尹怀熙的剑锋。尹怀熙一口气攻了一百二十招,但就连吴谦的衣服都没有碰到。尹怀熙越攻越吃惊,这石甲功何时变得如此灵活!

吴谦虽然没有受伤,但全力躲避尹怀熙的剑招,吴谦本来就是刚入玉清境,真气不足,一番闪展腾挪,已是有些气息不畅,嘴巴微微张开,不停地喘气。

然而这一切都被尹怀熙看在眼里,心中暗忖,这小子身法虽快,毕竟刚入玉清境,真气不足,我若再猛攻一阵,他必然会漏出破绽。

一念至此,尹怀熙自不给吴谦喘息的机会,提剑又向吴谦攻过去,再这样的攻势下吴谦绝无还手之力,尹怀熙便放开了打,只攻不守,剑光、剑花、剑影在习武场交织变换,众人别说看不见吴谦,连尹怀熙也看不见了,只看见一个全身带芒的光球如被人拍了一巴掌,在习武场上不停的跳动。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一是惊讶尹怀熙修为之高,果然名不虚传!然而更令众人惊讶的是,那个一开始就被人看衰的,看似不堪一击的吴谦,在尹怀熙全力攻击之下,居然还没有落败!

就当众人都惊讶于二人的修为之时,却见光团骤然消失,引入眼帘的是尹怀熙的昆吾剑抵在了吴谦的胸口之上,剑尖都抵弯了。

吴谦终究还是真气不济,中了尹怀熙一剑!

只听“叮”的一声,剑尖陡然绷直,吴谦被弹得踉跄而退,手捂着胸口,脸上表情很是痛苦。

尹怀熙冷笑一声,说道:“这一剑你是抵挡住了,下一剑你可就要小心了!”

吴谦也暗暗心惊,这尹怀熙的修为,比传言的还要厉害三分,这一剑的御气攻击虽然挡住了,但修为差距实在太大,吴谦还是有些吃不消!

尹怀熙岂会给吴谦喘息之机,话音一落,又攻了上来,吴谦一提真气,又和尹怀熙打在了一起。

吴谦紧紧盯着尹怀熙的剑,而尹怀熙则紧紧盯着吴谦的脸,看到吴谦呼吸越来越急促,身法越来越吃力,尹怀熙暗自心喜,又憋一口气,强提真气,全力维持剑法速度。尹怀熙一招黄龙摆尾,吴谦体力有些不支,不能起跳躲避,只得身体向后弯曲,手脚皆触地,勉勉强强躲避此剑,此时尹怀熙正好人在空中,而吴谦则门户大开,尹怀熙知道机会来了,运足真气,空中倒立,左手化掌,一掌直取吴谦心脏。

尹怀熙坚信这一掌一定能要了吴谦的性命,因为吴谦已经抵挡了一次御气攻击,不可能再抵挡第二次!

眨眼之间,尹怀熙一掌已打在吴谦的心脏之上,力量之大,习武台上的木板都被压碎了,碎木横飞,吴谦也被打得直接陷入习武台中,围观的人只看见尹怀熙倒立在习武台上的身子,却看不见吴谦。

尹怀熙的身体像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死了么?”

“死定了!”

围观的人又开始讨论起来,口径出奇的统一,那就是吴谦死定了!

时间像定格了一般,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答案揭晓...

尹怀熙带着一丝狰狞的面孔看着吴谦,渐渐地,尹怀熙的脸色从狰狞变为了惊讶...

因为尹怀熙发现自己打入吴谦身体的真气犹如泥牛入海,毫无反应。

突然,吴谦伸出左手,扣住尹怀熙打在他胸口手上的脉门,尹怀熙的脸色也从惊讶变成了惊骇!

“这才是真正的石甲功!”吴谦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寒光,凌厉地说道。

尹怀熙想拼命挣脱吴谦的控制,无奈脉门被制,手臂无法凝聚真气,动弹不得。吴谦运足力气,右手成拳,一拳打在尹怀熙的太阳穴,尹怀熙右眼顿时充满血丝,眼耳口鼻均溢出鲜血,身子也被吴谦直接一拳打飞在一旁。

尹怀熙挣扎着还想站起来,用手撑了一下地面,然而身子一软,又躺在了习武台上。

但是这毕竟是尹怀熙的全力一击,吴谦仿佛都已经听见了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好在吴谦最后还是抗住了,不过还是感觉心口像万箭穿心一般疼痛,吴谦挣扎着从习武台的窟窿中爬了出来,颤颤巍巍地站在了习武台上!

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带着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吴谦——他是怎么办到的?明明看到尹怀熙已经将吴谦一击毙命,怎么突然间,尹怀熙反被吴谦打得重伤倒地。

尹怀熙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才恢复了一点力气,于是用手半撑着身体,大口喘着粗气,看着吴谦,说道:“动手吧。”

正文 第195章 不告而别 “吴谦会杀了他么?”围观的人中有人小声地问道。

“应该会吧,尹怀熙杀了甄诚,刚才也想要吴谦的命,吴谦跟他仇深似海,仇人现在躺在自己面前,吴谦不会手软的!”有人小声地说道,但在落针可闻的习武场上,这点声音已经足够大了。

吴谦双眼看着尹怀熙,不说话,也不动手,尹怀熙冷笑了一下,说道:“在想怎么折磨我,才能一泄你心头之恨么?”

“我给你出个主意,你也重创我的心脉,重创到非九阳紫金丹不能救,相信我,一定会让你有酣畅淋漓的痛快!”尹怀熙带着极度扭曲的神情继续对着吴谦说道。

然而吴谦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一脸鄙夷地看着尹怀熙,这反而让尹怀熙扭曲的心理得到一丝满足。

“怎么了?不屑于用我这种人使用过的手段么?”尹怀熙继续讽刺道。

“我是不屑你的手段!更不屑你的行为!”吴谦大声说道。

“可惜你的不屑对我没有任何意义,我不会因为你的不屑而改变,而且我还要告诉你,我很满意我的手段、我的行为!”尹怀熙狞笑着对吴谦说道。

“你是谁的棋子?”吴谦突然发问道。

尹怀熙一愣,没想到吴谦尽然会问这个问题。

“在混元道,自然就是夏侯家的棋子!”尹怀熙说道。

“上官婉儿恃宠而骄,夏侯昊天恃强凌弱,枉你为青年才俊,却助纣为虐,你心中可有半点正义,你可还有半点廉耻之心?”吴谦厉声质问道。

习武场鸦雀无声,几千人将这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估计人群中不少人也受过夏侯昊天的窝囊气,均暗暗点头。但更多的人却是在为吴谦担忧,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不但指责上官婉儿,还公然指责夏侯昊天,以夏侯昊天的性格,恐怕这个梁子是解不开了!

尹怀熙睁开眼,抬起头看了看吴谦,冷笑了一声,说道:“正义和廉耻根本不是我的行事准则,你要是想劝我一心向善的话,就别白费力气了,赶紧动手吧!”然后又将眼睛闭上,等着吴谦痛下杀手。

等了好一会儿,尹怀熙感觉吴谦还没动手,又睁开眼看着吴谦。

“你走吧,我不杀你。”吴谦说道。

尹怀熙感觉自己听错了一般,问道:“你说什么?你不杀我!”

“是!”吴谦说道。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用诧异的眼光看着吴谦,当初是吴谦找上门去挑战尹怀熙,说什么生死各安天命,现在又手下留情,真不知道这吴谦到底要干什么?!

尹怀熙躺在地上想了一会儿,似乎也没想明白,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吴谦,然后说道:“那你拉我起来。”

吴谦被尹怀熙这一句话弄得有点啼笑皆非,好像刚才他们二人不是在搏命,而是在切磋,不过吴谦见尹怀熙确实受伤不轻,有些于心不忍,吴谦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一把拉起尹怀熙。

“是李濮承要我杀你和陈君梅!”

尹怀熙趁起身之际,在吴谦的耳边小声说道!

“你说什么?”吴谦心中惊诧,又问了一遍!

但是当吴谦再问时,尹怀熙已经不再理他,颤颤巍巍地走下习武台,还险些摔倒,稳了稳身形后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吴谦身上,盯得吴谦浑身火辣辣的疼,吴谦赶忙低下头,往习武场外走去。只是心理在嘀咕:尹怀熙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几千双怀着无比崇敬的眼睛看着吴谦,吴谦人走到哪里,那里的人群立时便给吴谦让出一条通道,吴谦一走过,人群又迅速涌上来!把吴谦团团围住!

吴谦好不容易挤开人群,往回走去,远远地,却见一人红着脸站在路上等他,这人除了陈君梅还有谁。

陈君梅虽然有些害羞,但也掩盖不住她内心的高兴,也不知道她是高兴吴谦胜了,还是高兴其他事。

“你回来了?”陈君梅轻声问道。

“嗯!”吴谦也轻声回应道

“夏侯昊天被禁足了!”陈君梅说道。

“嗯?”吴谦略感意外,随即又淡定说道:“哦!”

“难怪我今天没有看到他!”吴谦又补了一句。

“上官婉儿也被送回灵州了,”陈君梅继续说道。

吴谦再哦了一声,二人便不在说话,沉默着往前走!

或许现在已经不需要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二人朝天枢峰走去,刚进天枢殿,便见梁俊勇从屋内冲出来,冲着吴谦大喊道:“你快去甄诚的房间!”

吴谦和陈君梅心中一惊,难道甄诚出什么事了?二人急忙朝甄诚的房间狂奔而去,推开房门,却见只有乐平生一人坐在床边,而床上却空无一人!

“甄诚呢?”吴谦问道。

“走了!这是他留给你的信!”乐平生一边说,一边给递过来一封信。

吴谦急忙将信打开:

吴谦,见字如面,没想到你还能把我救活,我去看了你的和尹怀熙的决斗,恭喜你!我一直认为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人,也只有你才配得上君梅,我果然没有看错!

我不能再耽搁了,我必须立即、马上启程,再我昏迷之中,那个梦反反复复出现催我赶紧启程,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原谅我的不告而别,相信我会找到我心中的圣地,我也坚信,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甄诚顿首!

吴谦看完书信,心中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甄诚终于活了过来,难过的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从此将远走他方,再见恐怕已是沧桑!

吴谦对着陈君梅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太好了,甄诚活过来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不用太难过了,”陈君梅柔声安慰道。

乐平生仰头望天,似乎是想将已经浸出的眼泪重新挤回去,沉默片刻,才说道:“甄诚是个好孩子!”

就在大家都沉默之际,吴谦突然一拍脑袋,大声地说道:“糟了,我忘了一件事了!”

“你忘了什么了?”乐平生问道。

“我答应君梅,要把尹怀熙的昆吾剑抢过来送给她的,我把这事给忘了!”吴谦大声说道。

陈君梅和乐平生听到此言,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略显伤感的气氛倒是一扫而空。

正文 第196章 不能随便动人 天都峰,琅琊殿。

深夜之中,一名男子一袭黑衣,斗篷遮面,完全看不出面容,快步走进了琅琊殿。

琅琊殿内只有掌门和三位长老,大家都带着一丝紧张的气氛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黑衣人见到夏侯元仙,便将斗篷一掀,说道:“在下是神仙会向天傲,有要事向夏侯掌门禀告!”

“神仙会向天傲!?”夏侯元仙小声地嘀咕了一句,随即说道:“有何要事?”

“令高岑首座现在正在我神仙会!”向天傲说道。

“他怎么会在你神仙会!”夏侯元仙问道。

“令高岑首座受了重伤,无法动弹,托我来向夏侯掌门送信,”向天傲说道。

夏侯元仙几人大吃一惊,几人互相看了一眼之后,又同时把目光集中在了向天傲身上。

“他说有要事要向诸位禀告!需要随我去一名长老,顺便把他接回来!”向天傲继续说道。

“让我去吧!”陆星渊主动请缨,于是便随着向天傲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一个时辰之后,两个人影出现在了神仙会之中,步易锦快步上前,对着那向天傲恭敬地说道:“向专使,您回来了!”

向天傲只是冷漠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位是混元道的陆星渊长老!”

步易锦立即向陆星渊见礼,向天傲随即问道:“令首座怎么样了?”

“情况不是很好,我们已经为他服下了最好的丹药!”步易锦说道。

“快带我去看他!”陆星渊有些心急地嚷道。

“哐!”就在这时,只听茶壶破碎的声音响起,格外刺耳!

所有人都寻声望去,却见一名女子哆哆嗦嗦地从地上捡起摔碎的茶壶,埋着头,嘴里还结结巴巴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向天傲眉头一皱,凌空一挥,扬手就是一耳光!步易锦心中一慌,赶忙走上前去,低声说道:“向专使,您就绕过她这一次吧!”

向天傲转身对着步易锦怒斥道:“你怎么管教的,把她开除了!”说完便带着陆星渊往后面走去。

步易锦走上前,看着面前哆哆嗦嗦的女孩,说道:“你别害怕,他们走了!”

步易锦的这句话丝毫不起作用,那女孩浑身还是哆哆嗦嗦,埋着头,低声说道:“我马上离开神仙会!”说完便快步离开!

“石妙芙...”步易锦想叫住她,然而石妙芙已经走出了神仙会的大门!

在一个秘密的房间内,陆星渊终于见到了令高岑,只是令高岑面容憔悴,气色虚弱。

令高岑见到陆星渊,想撑起身体,然而却力气不足,又躺了下去。

陆星渊赶忙上前,示意令高岑不要乱动,然后问道:“你怎么伤得这么重!谁把你打伤的?”

令高岑用手死死抓住陆星渊,不顾身上的伤势,用略带激动的声音说道:“我查出吴谦...”

令高岑刚说道这里,却见陆星渊狠狠瞪了他一眼,令高岑立即会意,不再说话!

“咱们马上回去,武修阳那丹药更好,你抗得住不?”陆星渊问道。

令高岑点了点头,陆星渊一手托起令高岑,对着向专使说道:“多谢神仙会搭救,混元道感激不尽!”说完便快步离去。

很快,陆星渊便带着令高岑回了琅琊殿。

一见到夏侯元仙,令高岑便激动不已,立即说道:“掌门师兄,我查出吴谦背后的实力是谁了!”

此言一出,夏侯元仙等人都顾不得查看令高岑的伤势,异口同声地问道:“是谁?”

“太一道!”令高岑说道。

几人听到此言,不由得暗暗心惊!

“你确定?!”夏侯元仙问道。

“我确定!”令高岑说道:“我就是被一个太一道的绝世高手所伤!”

“你仔细说清楚,”夏侯元仙说道。

“一个月以前,我奉命跟踪吴谦,发现有一个人带吴谦去一个神秘的地方,我便跟了上去,不过半路被此人发现,我和他便大打出手,此人修为太高,我不是他对手,被他重伤,我逃走后,身体不支,便找到神仙会,请他们把我送回来。”令高岑说道。

“这人你认识不?”夏侯元仙问道。

“不认识!”令高岑说道。

“你如何如此肯定他是太一道的人?!”夏侯元仙问道。

“因为他用的是天罡掌!”令高岑说道。

大殿之上再一次沉默了下来,天罡掌确实只有太一道才有,绝不外传!

夏侯元仙来回度了几步,如喃喃自语一般说道:“真云师弟死在正阳诀,那是正阳道,现在是天罡掌,这是太一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濮承大手一挥,说道:“咱们都别猜了,把吴谦抓回来,一问就什么都清楚了!”

“不行!”夏侯元仙大声说道。

众人不解,立即问道:“为什么?”

“吴谦只是一个棋子,我担心他知道的也不多,而且一旦把吴谦抓来,还能活着让他回去么?吴谦这小子要是死了,对方就察觉我们发现了,可能就会换手段对付我们,在吴谦身上下的功夫就算是白费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吴谦这小子我们不能动!”夏侯元仙说道。

众人心中虽有不岔,但也不得不承认,吴谦这小子,现在还真不能随便动他。

一个月过去了,吴谦和陈君梅的死对头——夏侯昊天也恢复了自由身,夏侯昊天也是心情舒畅,在房间内一番精心打扮,头戴玉冠,身穿雪白长袍,脚穿锦靴。夏侯昊天觉得自己已经足够玉树临风,才推门而出。

此时夏侯卓志和上官锦秋坐在大厅之上,夏侯卓志看到夏侯昊天这幅打扮,知道他又要和他的狐朋狗友出去,顿时脸色不悦,瞪着夏侯昊天说道:“不知道勤加修炼,就知道贪玩,你这样下去谈何迟早会被人迎头赶上。”

夏侯昊天在家里,除了他爷爷夏侯元仙的话他能听几句,他父母的话,从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见父亲有些生气,也不以为意,对着夏侯卓志说道:“我就这样修炼,已经甩开众人一大截,我这天赋父亲你有何担心?稍加用力别人就望尘莫及。”

正文 第197章 挑拨离间 夏侯卓志听此言,一怒而起,手往桌子上一拍,怒喝到:“如此高傲自大,你可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看你是根本没有反省好,今天你不准出去!给我回去继续反省,什么时候反省好什么时候出去!”

夏侯昊天一听不准出去,急忙对着夏侯卓志嚷嚷道:“我禁足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到了,凭什么不让我出去!”

“我说不准你出去,就不准出去!”夏侯卓志怒吼道。

夏侯昊天见自己的父亲动了肝火,于是又使出老把戏,对着上官锦秋说道:“娘,你看父亲无缘无故喝斥于我。”

夏侯昊天知道他母亲最是疼爱他,肯定会替他说话。

上官锦秋一见儿子求助于她,顿时心软,便对夏侯卓志说道:“好了好了,他已经被关了一个月了,这一个月也是老老实实的,你就放他出去放松一下,要是被你关出些什么病来,我可跟你没完!”

然后又对夏侯昊天说道:“你出去可不许再惹是生非,要不然我也不会纵容你了。”

夏侯昊天一听此言,急忙说道:“娘,我就出去散散心,绝不惹是生非,娘,您大可放心。”说完也不等夏侯卓志说话,便跑出去了。

夏侯卓志指着夏侯昊天的背影才说出一个你字,便看不见夏侯卓志的影子,只得回过头来气愤地对着上官锦秋说道:“你啊你,昊天迟早要被你宠得惹出大事。”

上官锦秋温婉而又略带嗔怒语气说道:“哎呀,好了,知道了,以后我一定严加管理。”夏侯卓志最是吃不住他夫人的这一套,坐在那里不说话,生闷气。

夏侯昊天走出别院不远,他的几个跟班早就在外等着,还包括慕正辛,看来他也是痊愈了。他们几个一看见夏侯昊天,便迎上去,各个一副谄媚的表情,口中不停恭喜夏侯昊天终于自由,慕正辛扒开众人,挤过身去,弯着腰对着夏侯昊天说道:“昊天师兄,我已在中枢城备好宴席,当是兄弟们为你接风洗尘,一扫往日晦气。”

夏侯昊天回过头来,看着慕正辛,阴阴一笑,说道:“酒足饭饱之后可是回山?”

慕正辛也是会意得一笑,说道:“师兄只管放心,早已安排妥当。”这夏侯昊天之意,自然是些风花雪月之事。

以前因为上官婉儿在,夏侯昊天有什么想法也得忍着,现在上官婉儿不在,他此刻犹如放虎归山!

夏侯昊天一拍慕正辛肩膀,说道:“众人之中,就你最知我心,我们也是交情最好。”

慕正辛一听此言,顿时脸上生花,赶紧又说到:“昊天师兄天资卓群,年纪轻轻就已在三道声名鹊起,他日必定执掌太一,成为道门巨擎,到那时我等恐怕就见不到昊天师兄了,现在能为师兄办点事情,已是无上荣光。”

慕正辛的这一顿溜须拍马,把夏侯昊天得意得忘乎所以,拍着慕正辛的肩膀说道:“你我兄弟,我怎会忘了你。”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众人也开始陪着大笑。

慕正辛后退一步,抬直腰板,看了后面的几人一眼,仿佛在告诉其他几个,他才是独得夏侯昊天恩宠。

夏侯昊天一挥手,说了一声走,当先御起佩剑,飞驰而去,众人便驱动符箓跟在后面向中枢城飞奔而去。

慕正辛在中枢城最大的酒楼鸿福楼包了一间上房,六人在里面推杯换盏,慕正辛还给夏侯昊天安排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坐在他的旁边,衣着暴露,挽着夏侯昊天的手臂,一会儿劝酒,一会儿贴在夏侯昊天耳边窃窃私语,时不时还用自己那微微凸起的胸部磨砂夏侯昊天的手臂,夏侯昊天则用手紧紧搂住这名女子的腰,时不时也用手再她的屁股上使劲捏两把。

酒过三巡,几人都有几分醉意。慕正辛端着酒杯,对着夏侯昊天说道:“师兄,那日在武长老别院,你走了之后,你可知那吴谦干了什么事?”

夏侯昊天把头一侧,斜着眼睛看着慕正辛,一副不屑的表情,说道:“他能干出什么事?”

“他居然去挑战尹怀熙,要和他决一生死,”慕正辛说道。

“恩?就凭他那三脚猫功夫,也敢去挑战尹怀熙,你是不是想告诉我吴谦已经被尹怀熙杀死了?”夏侯昊天说道。

“不是,吴谦战胜了尹怀熙,还饶了尹怀熙一命,”慕正辛说道。

“什么?尹怀熙居然打不过吴谦?”夏侯昊天也有几分诧异地问道。

“此事我们几人也在现场,千真万确,”慕正辛说道,其他几人也配合着点头。

慕正辛又接着说道:“昊天师兄你不知道,那吴谦修为竟然突破玉清境,他本是打不过尹怀熙的,被尹怀熙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但最后一招居然被吴谦给挡了,被吴谦侥幸取胜了。”慕正辛如此说道。

慕正辛根本不知道吴谦的石甲功已不是他认为的那种石甲功,习武场上也只看见尹怀熙疯狂攻击,吴谦只躲不攻,便认为吴谦是侥幸取胜。

“哼,居然又侥幸战胜尹怀熙,运气如此之好。”夏侯昊天一直认为吴谦没有什么真本事,内心一直看不起吴谦。

“哼!入了玉清境又能怎样,遇见我我照样把他那破石块打得稀碎。”夏侯昊天自小便被人捧得远超常人,同龄中早已目中无人,即使吴谦入玉清境他也是不屑一顾。

“那是自然,昊天师兄天纵之才,岂是吴谦那土包子可比的。不过这吴谦也着实猖狂,赢了尹怀熙便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指责昊天师兄。”慕正辛又开始溜须拍马,只不过最后一句才是他的真正用意,他被吴谦打得倒地不起,颜面尽失,对吴谦可是恨之入骨,所以极力挑拨吴谦和夏侯昊天。

“什么!”夏侯昊天拍案而起,指着慕正辛大声喝问到:“他说我什么,你快给我说出来。”

正文 第198章 慕正辛的保证 “他说我们阿谀奉承也就算了,他居然说师兄...”慕正辛故意不再说下去,用眼偷看夏侯昊天的脸色。

夏侯昊天早已涨红了脸,憋着一口气,见慕正辛不说下去,急得啪就是给慕正辛一耳光,口中喝道:“快说!”

“他说昊天师兄你仗势欺人,恃强凌弱,欺软怕硬。”慕正辛生怕这把火点不起来,还添点油加点醋。

夏侯昊天一听此言,一掌打在桌子上,桌子顿时一个角应声而落,夏侯昊天恶狠狠地说道:“我一定要将吴谦挫骨扬灰,以泄我心头之恨,你们告诉我吴谦现在何处,我现在就去杀了他。”说完提剑就打算往回走。

慕正辛虽然被夏侯昊天扇了一耳光,但此时却是暗暗发笑,心想:不过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玩意,只不过是命好,投胎在夏侯世家,被你扇一耳光又如何,还不是被我玩弄在鼓掌之间,三言两语就激得马上要和吴谦拼命。

此时慕正辛见夏侯昊天要回去,一把将他拉住,对他说道:“师兄不要急,如果你这样就把吴谦杀掉,这可是戮杀同门的重罪,执法长老定会重罚于你。”

夏侯昊天此时盛怒难消,一把甩开慕正辛,说道:“戮杀同门又如何,像吴谦这样的人,杀了他这世上只不过是少了一只蚂蚁,有什么大碍!”

夏侯昊天的几个跟班赶忙随身附和:“是是是!”

“况且我爷爷是夏侯元仙,混元道的掌门,我是他唯一的孙子,三道谁人不知我夏侯昊天天赋异禀,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这混元道掌门之位迟早要交到我手上,就算我杀了吴谦,李璞承那老匹夫还能杀了我不成?!”夏侯昊天继续大放厥词。

“是是是,昊天师兄乃旷世奇才,说不定还是道尊天师之后第二个能得道成仙的人,那李璞承日后恐怕还得仰仗昊天师兄,又岂敢做得太绝。”慕正辛极尽吹捧之能事,竟然将夏侯昊天捧成道尊仙师之后的第二人!

其他的跟班都觉得慕正辛这吹捧显然是过头了,谁会相信?!这马屁要是拍在马腿上,那就又有好戏看了,于是几个跟班转头看着夏侯昊天,看他有什么反应!

但是......

这夏侯昊天他居然...居然就信了......

此时的夏侯昊天眼放精光,神情激动,仿佛自己真的会得道成仙一般......

看得其他几个跟班面面相觑......

“但是...”慕正辛又小心翼翼地说道。

“但是什么!?”夏侯昊天对着慕正辛质问道!

“但是昊天师兄现在你还没有得道成仙,李璞承长老现在还是执法长老,昊天师兄你要是杀了吴谦的话,就算李璞承长老做做样子,那也是要惩罚于你的!要是罚你禁足个一年半载,那就麻烦了!”慕正辛说道。

夏侯昊天一想,此话有理,李璞承绝不敢杀自己,但罚自己禁足,肯定干得出来!被禁足的这一个月就已经生不如死,这才刚出来,又被禁足个三年五载,那日子可怎么过?!

“你有什么办法?”夏侯昊天对着慕正辛问道。

慕正辛露出一丝阴笑,阴阳怪气地说道:“吴谦可以向人挑战,昊天师兄你就不可以了吗?”

夏侯昊天一听,大喊一声:“好!”说完便哈哈大笑,众人也跟着大笑。

“要是吴谦不接这个挑战怎么办?”一个跟班问道。

夏侯昊天也是眉头一皱,说道:“对啊,上次那吴谦就怂成一只王八,十有八九他真不接我的挑战!”

“昊天师兄你只管去挑战,我保证吴谦他会接下来的。”慕正辛露出一丝奸诈的笑容,冷冷地说道。

“你有什么计策?”夏侯昊天问道。

慕正辛嘿嘿一笑,说道:“到时师兄就知道了,吴谦要是不接,昊天师兄只管将我的项上人头拿去!”

“你小子向来诡计多端,好,我信你!我们继续喝酒,今天喝高兴了,明天去取吴谦的项上人头!”夏侯昊天大声说道。

于是几人又开始喝起酒来,酒足饭饱之后,几人又去风花雪夜一阵,这才心满意足地回齐云山。

次日,夏侯昊天带着慕正辛等几个跟班站在回风亭,不一会儿便有一人朝回风亭走来,弯腰躬身对夏侯昊天说道:“昊天少爷,吴谦和陈君梅此刻正在桃花涧修炼。”

夏侯昊天手一挥,说了一句我们走,众人便往桃花涧飞奔而去。到了桃花涧,看见吴谦和陈君梅二人正在切磋功法,夏侯昊天上前便说道:“好一对郎情妾意的狗男女,这种王八你都看得上,陈君梅我还真佩服你,你是饥不择食啊。”待夏侯昊天说完,那几个跟班也是配合着哈哈大笑起来。

吴谦和陈君梅一听声音,便知是夏侯昊天,二人眉头一皱,心想:怎么又惹上这瘟神!

陈君梅回过头来看着夏侯昊天,说道:“你怎么阴魂不散?”

夏侯昊天漏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君梅妹子,等我把这只小乌龟杀了,今天晚上就来陪你。”

“你...卑鄙无耻,”陈君梅接连被夏侯昊天侮辱,已是按耐不住,便要上前,吴谦一把将陈君梅手拉住,然后对着夏侯昊天说道:“夏侯少爷人中龙凤,我们乃下里巴人,夏侯少爷为何总是要纠缠于我们,跟我们过不去呢?”

夏侯昊天一甩衣袖,怒气冲冲地说道:“哼,你在众人面前辱我仗势欺人、恃强凌弱,还恶人先告状,说我跟你过不去!”

“陈君梅与你无冤无仇,你屡次见面就言语侮辱,如果若陈君梅此刻已入太清境,你又岂敢在她面前大放厥词,你不是恃强凌弱又是什么?”吴谦义正言辞地说到。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错之有?”夏侯昊天冷笑着说道。

“公道自在人心,我也不与你做口舌之争,你如果今天是来侮辱我二人的,你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们就此告辞。“吴谦见夏侯昊天如此无赖,也不想理他,只想早点离他远一点,便如此说道。

夏侯昊天一声冷笑,指着吴谦说道:“你大庭广众之下侮辱于我,现在想一走了之,只怕没那么容易。”

正文 第199章 亲生父母 吴谦一再忍让,夏侯昊天还是咄咄逼人,看来夏侯昊天是是铁心要找他们麻烦,且看下他要耍什么花招,吴谦便说道:“那夏侯少爷有何打算?”

“我要向你挑战,生死由天,各安天命!”夏侯昊天说道。

陈君梅一听此言,立即紧张地看着吴谦,生怕吴谦受不了夏侯昊天的挑衅,答应下来。吴谦看了一眼陈君梅的眼睛,已知陈君梅心意,用手稳了稳陈君梅的肩膀,然后对着夏侯昊天说道:“夏侯少爷天纵奇才,本就远胜于我,何需向我挑战,吴谦现在就给你认输。”

“认输有何用,我要的是在所有人面前打败你!”夏侯昊天恶狠狠地说道。

“那你把众人召集起来,我当众给你认输你看可好?”吴谦说道。

“你……岂有此理,我和你决一胜负,你听见没有。”夏侯昊天见吴谦居然如此“不要脸”,气急败坏地吼道。

“不好意思,夏侯少爷,恕不奉陪。”吴谦微笑着说道。

吴谦根本不接受挑战,还在一脸笑意盎然,这更让夏侯昊天怒火攻心,却又无处发泄。气得腮帮子都快咬碎了。

此时夏侯昊天回头等着慕正辛,眼睛里就像射出刀子一般。

慕正辛赶紧上前说道:“吴谦你居然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当起缩头乌龟,你还是不是男人?你还有何颜面在陈君梅面前立足。”

“哼,君梅知我意,我懂君梅心,岂是你这无耻小人所能懂?”吴谦看了一眼慕正辛,不屑地说道。

夏侯昊天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对慕正辛说道:“这就是你他.妈.的计策?老子回去不扒了你的皮!”

听到此话,慕正辛双眼爆红,身体也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害怕、愤怒,还是因为激动。慕正辛从来都是站在夏侯昊天的后面小心奉承,这次竟然走到夏侯昊天的前面,用手指着吴谦张狂地说道:“你若接下此战,我便告诉你陈君梅的生父生母是谁!”说完便用一种志得意满的表情看着吴谦二人。

陈君梅听到此话,犹如被雷电击中,整个人僵直在原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慕正辛,说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如果吴谦接受昊天师兄的挑战,我便告诉你生父生母是谁!”慕正辛狂傲地看着陈君梅,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父母被劫匪杀害的时候,你也刚出生,你怎会知道我父母是谁!”陈君梅质问道。

“哼,你别管我怎会知道,只要吴谦答应决一死战,我就告诉你。”慕正辛说道。

“我会信你?想借此骗吴谦与夏侯昊天决一死战,门都没有。”陈君梅心中虽将信将疑,但嘴上还是比较强硬,她内心实不愿吴谦与夏侯昊天性命相博。

“哼!我如果要骗吴谦与昊天师兄决战,我直接想个法子骗吴谦就是了,还何必绕个弯来骗你?”慕正辛冷笑道。

场上没有人再说话,大家都因慕正辛突如其来的消息陷入沉思,就连夏侯昊天,也是带着几分疑惑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慕正辛又说道:“怎么样,接还是不接。”

吴谦看了一眼慕正辛,微一皱眉,正要说话,却被陈君梅一把拉住,使劲的对着吴谦摇头,满是哀求之色,吴谦用手握住陈君梅的手说道:“你放心,我即使胜不了,夏侯昊天也奈何不了我,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陈君梅知道吴谦现在的石甲功已今非昔比,但夏侯昊天少年成名,还是另陈君梅心中隐隐不安,吴谦将陈君梅稳住,便上前说道:“我接,但如果你要是有半句假话,我必不饶你。”

夏侯昊天见吴谦接了,一拍大腿,大声说道:“好,明日午时,习武场。”然后手一挥,率领众人离去。

夏侯昊天率众人走到香炉峰,回头问慕正辛道:“你知道陈君梅的父母是谁?”

慕正辛微微一笑,说道:“我哪知道他父母是谁,我这是用计诈吴谦接战。”

“那比试完毕你怎么跟陈君梅交代?”夏侯昊天又问道。

“不必交代!”慕正辛看着夏侯昊天,似笑非笑地说道。

“嗯?”夏侯昊天不解地看着慕正辛。

“那时吴谦已死于师兄之手,剩个陈君梅又能奈我何,师兄你依约而战,失信的人是我,师兄大可放心。”慕正辛说道。

“你小子可真够狡诈的,以后你就跟着我,有损名声的事你就替我做了,我不会亏待你的,”夏侯昊天说完便哈哈大笑。

慕正辛看着夏侯昊天低眉顺眼地说道:“替师兄办事,别说失信,就是失命我也愿意。”

“好!”夏侯昊天搂着慕正辛肩膀大说一声。

然后回过头对着其他人说道:“你们几个马上去给我放出消息,我要让整个混元道都知道我与吴谦决战,让他们都来观战,我要在所有人面前了结吴谦!”

过了一会儿,夏侯昊天又接着说道:“但慕正辛所答应的事,你们就不要讲了。”夏侯昊天心想,这失信之人虽是慕正辛,但知道的人多了,人多口杂,难免有人会嚼舌根说我暗中安排,坏我声誉,所以慕正辛答应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四人齐声答是,便四散而去,也就一个时辰,夏侯昊天与吴谦决斗的消息便在混元道内门外门传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议论之热烈,更甚上次吴谦与尹怀熙决斗。

在夏侯元仙的别院,此时夏侯元仙与夏侯卓志夫妇正坐立在圆桌旁,夏侯卓志一脸怒气,用手掌一拍桌子,说道:“昊天这混小子一天就知道惹是生非,这次他回来我非要好好教训他不可。”

上官锦秋护儿心切,连忙说道:“你劝劝他就可,何必动怒,明日我关他在房间内,不让他去比试就可以了。”

“他现在不知天高地厚,要与人决斗,你还如此袒护与他,你这迟早会害死他的,”夏侯卓志恼怒地说道。

正文 第200章 黑衣人 上官锦秋正待要说,夏侯元仙一挥手,示意他们二人都不要说话了,然后自己说道:“就让昊天去比试一下,让他吃些苦头也好,免得日后目空一切,修为难有寸进。”

上官锦秋急忙说道:“父亲,要是昊天敌不过吴谦怎么办,岂不是要危及我儿性命?”上官锦秋越说越着急,竟是带着些许哭腔。

“受伤在所难免,吴谦不敢取昊天性命的,我也会安排人在场,以防不测。”夏侯元仙说道。

“但是...”上官锦秋还欲说下去,夏侯元仙一举手,直接说道:“你对昊天也太过溺爱了,此事就这么定了,不必再说了。”

陈君梅拉着吴谦回了天禄阁,见到杜仲老伯,陈君梅就狠狠地告了吴谦一状:“老伯,吴谦这次跟夏侯昊天决斗去了!”

杜仲老伯微微一愣,面色却没有任何担忧,反而是微微一笑,说道:“夏侯昊天那根废柴只是虚有其表,以吴谦现在的修为就算胜不了,也绝不至于死在夏侯昊天手里,你不用担心。”

杜仲老伯此言一出,吴谦和陈君梅皆是惊讶,这夏侯昊天天赋异禀,十二岁便入玉清境,放眼普天之下也是出类拔萃,为何杜仲老伯却说他是废柴?

吴谦问道:“老伯为何如此认为?那夏侯昊天由混元道掌门和三位长老亲自指点,小小年纪修为已远超同龄人,居然如此不入老伯法眼。”

“你们若是不信我便分析给你们听一下,”杜仲老伯乐呵呵地对着二人说道。

“第一,夏侯昊天是笼子里长大的金丝鸟,出去也是有人暗中护着,在混元道里,要么让他三分,要么惧他三分,所以他从未与人真正交过手,基本上没有对战经验。明日只要吴谦稍微超出他的内心预期,他必手忙脚乱。第二,夏侯昊天所习之剑法混元剑法乃为混元道上乘武学,奈何夏侯昊天狂妄自大,认为自己已经远胜常人,根本没有认真习练,所以只得皮毛,他又好面子,武功招式也是看着华丽,实际是华而不实。第三嘛自然是吴谦修为突飞猛进,玉清也有小成,加上石甲功也是今非昔比,吴谦实力就算还不够,但也绝对差不了多少,所以夏侯昊天是没那本事取吴谦性命的。这第四嘛...”说道此处,杜仲老伯便不再说下去。

“第四是什么?”陈君梅焦急地问道。

杜仲老伯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有那三点就够了,我敢保证吴谦一定性命无虞。”

众人一听都觉得颇有道理,便稍稍安心下来,尤其是陈君梅,一听夏侯昊天杀不死吴谦,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众人神情也是放松了许多,却又见杜仲老伯说道:“但吴谦你也切不可大意,夏侯昊天手上的剑可是一把好剑,名叫寒霜剑,乃取千年冰川冻结之下的寒铁铸成,寒气逼人,与之交手初时尚无感觉,时间越长便会慢慢侵入你体内,逐渐使你行动缓慢,反应迟钝。只是也不知这夏侯昊天是心高气傲还是就一草包,居然选在正午在习武场与你决战,这寒霜剑威力便少了两三分,如若是在室内或是下午于你决战,这寒霜剑定会给你造成大麻烦。还有就是夏侯昊天若是久攻不下,众目睽睽之下以他的性子,肯定会以命相搏,那时你可要注意,但也是你的机会。”

杜仲老伯如此深入透彻的分析,让众人对他刮目相看,谁敢相信这是一个天禄阁看门的老头说出来的话,看来这杜仲老伯也是内有乾坤啊。

这夏侯昊天明日就要与吴谦决战,便拉着慕正辛陪他练了一天,慕正辛给夏侯昊天喂招,也是被打得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终于陪他练完,已是天黑,慕正辛送完夏侯昊天便往回走,一个人走在路上,忍不住暗骂夏侯昊天,但一想着夏侯昊天也是被自己利用,明天就可以替自己去取了吴谦的性命,心中又是得意起来,还忍不住小声的说了一句:“修为高有什么用?没头脑就只能被别人利用。”

话未说完,突然路边一个黑影闪过,闪出一个黑衣人,慕正辛还没来得及反应,嘴巴就被那黑衣人按住。慕正辛欲反抗,对方一运气,慕正辛便感觉压力铺天盖地而来,对方的修为实在深不可测,把慕正辛都惊呆了,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样的人!

“别叫,否则马上送你上黄泉路。”只听对方小声说了一句。

慕正辛知道对方瞬间要了自己的命绝非危言耸听,心中惊恐,双腿都开始发颤起来,此时只有惟命是从,哪里还敢出声。

对方见慕正辛已被自己吓住,也不做停留,将慕正辛携在腋下,迅速往偏僻的地方奔去,到了一个僻静处,一把将慕正辛丢在地方。

慕正辛早已被吓得六神无主,见恢复自由,便立即开口说道:“晚辈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前辈,还请前辈言明,在下定会给前辈满意的补偿。”慕正辛知道自己跟着夏侯昊天得罪了不少人,听此人刚才的声音,年级也不小了,估计是被自己得罪的某个人的长辈,特意来教训自己,慕正辛也是仗着自己家底颇厚,遇事首先想到的便是用钱解决。

对方并不理会慕正辛的话,冷笑一声,问道:“陈君梅的父母是谁,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不知道陈君梅的父母是谁,我只是为了骗吴谦接受夏侯昊天的挑战瞎说的,”慕正辛说道。

黑衣人嘿嘿一笑,说道:“是么,你也当我是那种没头脑的人么?”说完手掌向慕正辛一伸,慕正辛便感觉一张无形的网从他手掌伸出,网住了自己,然后那张网在快速收缩,慕正辛瞬间便感觉自己身体被挤压得痛不欲生,慕正辛也只是一个纨绔子弟,稍一受痛,便败下阵来,开口对黑衣人求饶道:“我说我说...”

正文 第201章 弑师之父 黑衣人便将手掌收回,慕正辛顿时呼吸顺畅,痛苦顿失。慕正辛站起来,揉了揉身子说道:“前不久家父收到一封书信,信中说陈君梅是陈博远和慕云寒的女儿,我才知道的。”

“陈君梅跟你家有何关系?为什么别人要告诉你陈君梅的身世?”黑衣人厉声问道。

“因为...陈君梅的母亲慕云寒是我父亲的亲妹妹,”慕正辛小声地说道。

“你和陈君梅是表兄表妹?”黑衣人好像也是有些意外,故此问道。

慕正辛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信中就只说了陈君梅的身世,没说其他的?”黑衣人问道。

“信中还叫我们顺便照看下陈君梅。”慕正辛又说道。

“陈君梅是你亲表妹,叫你照看陈君梅,你为何还栽赃陈君梅辱骂了夏侯昊天,欲借夏侯昊天的手杀了陈君梅?”黑衣人问道。

慕正辛一听此言,顿时心中一震,这人连这件事都知道,肯定也是混元道的人,甚至可能还是自己身边的人,但慕正辛深知若是说出对方是混元道的人,恐怕会遭灭口。

就在慕正辛暗中思忖之际,黑衣人大喝一声:“快说!”,吓得慕正辛双脚又是一软,连忙说道:“因为陈君梅的父亲陈博远是上一代掌门夏侯凌绝的关门弟子,陈博远为夺掌门之位不惜弑师,如果让别人知道我与陈博远之女是表兄妹,岂不葬送了我在混元道的修道大业?”

黑衣人不屑地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你要杀陈君梅,为何去挑拨夏侯昊天与吴谦决一死战?”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问,每个问题问得都是慕正辛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叫慕正辛即害怕,又诧异。

慕正辛猜想此人可能什么都调查清楚了,若是骗他,激怒于他,恐对自己不利,只好老老实实的说下去:“那陈君梅对吴谦用情至深,如果吴谦死在夏侯昊天的手里,陈君梅必会去找夏侯昊天报仇,而夏侯昊天觊觎陈君梅的美色,一定会玷污她,陈君梅就算不死在夏侯昊天手里,也会受不了这种侮辱,自寻短见。”

“哼,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居然如此阴险毒辣。”这黑衣人也是被慕正辛的这借刀杀人,而且还是连环的借刀杀人之计所吃惊,故有些感慨地说道,黑衣人又问道:“还有其他人知道此事不?”

慕正辛急忙说道:“没有了,此事就我和我父亲知道,我父亲也怕和陈博远扯上关系,所以他也绝不会告诉别人。”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那信在何处?”黑衣人一声冷笑后说道。

“还在我父亲手中。”慕正辛又急忙说道。黑衣人没有再问下去,慕正辛便跪在地上开始求饶:“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求你放过我吧,”说完便不停地磕头求饶,狼狈不堪。

黑衣人看了一眼慕正辛,说道:“好吧,你走吧。”

慕正辛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便往后走,黑衣人却突下狠手,对准慕正辛的背心就是一掌,此人修为深厚,一掌便要了慕正辛的命,慕正辛领死之前回过身来,不解地看着黑衣人,黑衣人嘿嘿一笑,说了一句:“让你也尝尝被人用计害你的感觉。”

次日正午,习武场早就人山人海,很多人提前一天便睡在习武场,只为抢一个便于观战的位置,甚至有人为抢位置还起了争执,险些拳脚相向,总之此次的场面,较之上次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君梅陪着吴谦前来,此时正是盛夏,吴谦抬头看了看毒辣的太阳,想起杜仲老伯的话,脸上也是忍不住微微一笑,正午已到,但还未见夏侯昊天身影。

别人在烈日下暴晒,身体总会有些不适,但吴谦自从喝过紫金蟒血之后,冰冷的血脉在毒日之下,反而使吴谦身体更加舒适,看来吴谦也是受紫金莽血的影响,需要在烈日下吸收温度。

就在众人燥热不堪的时候,忽然看见天空有一人御剑飞来,一袭雪白长衣,浑身无一丝杂色,在烈日之下更是白得刺眼,众人看这派头,想都不用想便知此人就是夏侯昊天,夏侯昊天御剑飞进习武场,也不卸剑,凌空而站,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看着吴谦,颇有几分潇洒,台下夏侯昊天的那几个跟班已经开始为夏侯昊天鼓掌叫好,这更让夏侯昊天神情傲然。

然而远处有一人却在微微摇头,此人是图永年,一身修为已入太清,他便是奉夏侯元仙之命,夏侯昊天若有性命之忧,他便出手相救。

旁边有一外门弟子人见他摇头,不解地问道:”别人都在叫好,为何前辈你却摇头。”

图永年头也不回,悠悠说道:“与人决一生死,不保存真气,反而将真气用在此等无用之处,实乃不智。”

那外门弟子也是有些错愕地看着图永年,没想到这混元道除了吴谦,还有第二个人敢说夏侯昊天...

习武场内的夏侯昊天不说话,也不卸剑,就这样凌空而站,吴谦看着夏侯昊天迟迟没有什么反应,有些不耐烦,开口问道:“可以开始了么?”

夏侯昊天见吴谦说话,这才收起卸剑,一撩足衣,飘然而落,却不对着吴谦,反而拱手对着台下开口说道:“今日我与吴谦约定在此决战,为显公平,我先让吴谦三招,请在场的各位做个见证,免得有人污蔑我恃强凌弱。”

吴谦一听此言,也是苦笑,口中说道:“何需要你相让,你只管放马过来。”

夏侯昊天闻听此言,也不生气,反而笑看着吴谦大声说道:“君子一诺重千金,我说让便让,你只管攻来,我前三招定然只守不攻。”

此言也是令吴谦哭笑不得,这夏侯少爷在众人面前要派头、要风度、要面子的性格,在吴谦看来真是颇有几分滑稽。吴谦也懒得理会于他,开口说道:“承昊天少爷相让,接招。”说完吴谦运起石甲功,一招披星戴月便向夏侯昊天攻过去。

正文 第202章 打脸 夏侯昊天见吴谦攻过来,一手将佩剑藏于身后,另一手向前平伸,竟然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吴谦攻到身前,一招削峰现日,以掌化刀向夏侯昊天削过去,夏侯昊天举起单手,挡在自己的侧前方,看来夏侯昊天是想用外力硬挡下吴谦的石甲功,先给自己一个满堂彩。

吴谦的石甲功向来势大力沉,加上夏侯昊天盛名在外,吴谦出手便用上全力打过去。

吴谦的手臂与夏侯昊天的手臂撞在一起,哪知夏侯昊天的手臂竟然挡不住吴谦全力一挥之力,手臂向下弯曲,吴谦手速不减,手掌向着夏侯昊天的脸削去,吴谦全力一掌如果削在夏侯昊天脸上,只怕夏侯昊天脸就直接毁容了,千钧一发之际,吴谦改削为掌...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接打在夏侯昊天的脸上,夏侯昊天直接被扇得后退两步,转了一圈才稳住身形,脸颊已是高高肿起。

这一下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吴谦上去只一招,轻描淡写便给夏侯昊天一耳光,就连吴谦都有些不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夏侯昊天也被这一巴掌扇懵了,一脸的不可思议与羞愧难当。

时间犹如凝固了一般,台下的人一动不动,连台上的吴谦与夏侯昊天二人也是一动不动。这一耳光可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夏侯昊天颜面扫地,配上夏侯昊天一开始的托大与潇洒,夏侯昊天真可算是无地自容。

夏侯昊天倒也是被这一巴掌给扇醒了,已看出吴谦的修为早非往日可比,如果自己不托大,全力格挡,这一掌也是能挡下来,如果自己借身法闪躲,这一掌连自己汗毛都沾不到,但后悔为时已晚。

夏侯昊天面色一寒,看来今日只有将吴谦斩杀于自己剑下方能找回面子。夏侯昊天不敢往台下看,他怕看见的全是嘲笑的表情。

夏侯昊天双眼直盯着吴谦,恶狠狠地说道:“一时大意,着了你的道,还有两招,你快快出招,别耽误本少爷时间。”然而众人都已看见千钧一发之际吴谦改削为掌,已是手下留情。夏侯昊天居然对此视而不见,众人对夏侯昊天已是心生鄙夷。

吴谦看了一眼夏侯昊天,说道:“那你接好,”说完便又催起石甲功攻了过去,夏侯昊天这次不敢托大,全神贯注迎敌,夏侯昊天所学的无论身法、剑法、心法,无一不是混元道上乘,无一不是受太一高人指点,然而夏侯昊天全力施展身法,也是堪堪才将吴谦的这两招躲避。

夏侯昊天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这吴谦石甲功不但势大力沉,而且迅捷无比,怎么可能会这样?满脑子的问号出现在夏侯昊天的脑海中。

好在夏侯昊天还是都躲开了,三招一完,夏侯昊天便急不可耐,拔出寒霜剑,一招长虹贯日直刺吴谦眉心,这一剑毫无征兆,吴谦反应过来,剑锋已到眼前,千钧一发之际,紫金蟒血犹如激发本能一般,支配着吴谦的身体,使出一招白蟒翻身,夏侯昊天的剑锋贴着吴谦的头皮划过。

这夏侯昊天也当真阴险,三招刚结束,他一言不发便攻了过来,险些要了吴谦的命。夏侯昊天一击不中,也不迟疑,全力施展开混元剑法,处处抢攻吴谦,只要有接触,夏侯昊天便打算御全身真气直接攻吴谦的五脏六腑,吴谦则忌惮夏侯昊天修为深厚,怕自己石化五脏也接不下夏侯昊天的全力一击。

吴谦便全力调节真气催动全身血脉,将紫金蟒的敏捷发挥到极致。夏侯昊天久攻不下,越打越心急,而吴谦则是越打越镇定。

因为夏侯昊天的华而不实他算是真的见识了,夏侯昊天每出一招,必有一个潇洒的起手,看似灵动飘逸,实则画蛇添足,多出这一丝一毫的时间,吴谦早已闪出空档,夏侯昊天又怎会碰到一下吴谦。而且吴谦还发现,这夏侯昊天的真气也是平淡无奇,夏侯昊天十二岁入玉清,这都快十年了,所聚的真气与自己半年所聚之真气竟是相差无几,看来这夏侯昊天是仗着天赋惊人冲入玉清,进入玉清以后就未认真修炼过。

吴谦已彻底看清夏侯昊天的底细,果然同杜仲所说一样,夏侯昊天只是一个虚有其表之徒,如此打下去夏侯昊天倒是不怕,只是他手中的寒霜剑已慢慢开始发挥作用,吴谦感觉体内有股寒气在牵制着自己,吴谦心知久拖恐怕对自己不利,便给夏侯昊天来个故计重施,双手佯攻,自己中间门户大开,夏侯昊天也真是毫无对战经验,一点也不怀疑,提剑便刺了过来,一剑刺在吴谦的胸膛,剑尖都抵弯了,夏侯昊天迅速左手成剑指,往吴谦体内运气,然而运入之后吴谦毫无反应,夏侯昊天暗想不妙,就欲收剑回撤,然而为时已晚,吴谦已一计重拳打在夏侯昊天小腹,夏侯昊天便往后飞去,跌倒在地,脸色扭曲,显然是痛苦难当。

吴谦一脚将夏侯昊天掉在地上的寒霜剑踢了过去,对着夏侯昊天说到:“你输了,我不取你性命,你走吧。”

虽说是生死决斗,但吴谦知道,这夏侯昊天是夏侯一家的独苗子,自己若是杀了他,恐怕天下之大也无他和陈君梅容身之地。

夏侯昊天自然是丢不下这个面子,挣扎着站起来,面目狰狞,大声喊到:“我还没输,你给我受死...”然而话还没说完,便一口气接不上来,大声咳嗽起来,人也摇摇欲坠...

此时从场外飞入一人,此人正是图永年,对着吴谦一拱手说道:“此战夏侯昊天已败,多谢手下留情。”然后也不顾夏侯昊天的反抗,一把将夏侯昊天夹在腋下,御剑飞去。

习武场只剩吴谦一人站在上面,所有的人都向吴谦投来敬佩的目光。

吴谦却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站在台上,看着黑压压的人群找起人来,吴谦此时所找之人正是慕正辛。

正文 第203章 马上离开 然而吴谦环视一圈后,并未发现慕正辛,倒是发现了夏侯昊天的另外四个跟班,他们就在习武台不远处,正畏畏缩缩的往外走,但人多,一时挤不出去,吴谦跳下去一把将其中一人抓住,大声喝道:“慕正辛呢?”

吴谦现在连夏侯昊天都打败了,那四人哪敢在吴谦面前有半分脾气,被抓之人哭丧着脸说道:“慕正辛今天压根就没来,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这种事慕正辛会不来?是不是见吴谦打败了夏侯昊天,他被吓走了?”陈君梅在一旁鄙视了四人一眼,说道。

“慕正辛真没有来,我要是骗你们我就是小狗,”那人一脸恳求的样子,吴谦见他也不像是说假话,便把手松开了。

陈君梅最气这几个人成天跟在夏侯昊天后面狐假虎威,阿谀奉承,便说道:“骗不骗你们本就是夏侯昊天养的几条狗。”

这话一出众人齐声叫好,都给陈君梅鼓起掌来,那四人见今日恐得不到好果子吃,便打算往外走去,但众人都围着他们四人,没有人给他们让路,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打他,”便有两三人跟着喊,然后是几十人喊,最后几乎是所有人都喊了起来,

“打他!打他!打他...”

声音山呼海啸,整齐划一。

看来这四人跟着夏侯昊天在混元道真是坏事做尽,所有人都痛恨他们。那四人也是被吓傻了,站在人堆中一动不动。

人群中不知是谁在他们身后踢了一脚,这一下人群如黄河决堤,全部都争着抢着上去打他们,拳脚如雨点般落在他们身上,四人抱头蹲着地上,撕心裂肺般的哭爹喊娘。若不是欧阳志远师叔及时赶来,喝开众人,恐怕四人要被乱脚踢死。

吴谦没有理会众人,对着梁俊勇几人说道:“几位师兄帮帮我,大家分头去找一下慕正辛。”

梁俊勇不解地问:“找他干嘛,这么着急教训他么?”

“不是,慕正辛说若是我与夏侯昊天决斗,他便说出陈君梅的父母是谁。”吴谦说道。

梁俊勇几人一听此言,大吃一惊,没想到吴谦是因为这个和夏侯昊天决斗,更没想到慕正辛居然知道陈君梅的父母,不过三人也没有多问,便分头去找慕正辛,几个人找了一天,跑遍了齐云山三十六峰,都没见到慕正辛。

吴谦战胜夏侯昊天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混元道,杜仲老伯也听到了此消息,也是心中高兴,此时正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坐在屋子内看书,吴谦和陈君梅进了天禄阁,一声不吭,杜仲老伯见决斗胜利了,但并不高兴,心想怕是有其他事,便说道:“不是赢了么?怎么一个个垂头丧气的。”

吴谦懊恼地说道:“没找到慕正辛那王八蛋,不知道他躲哪里去了。”

杜仲老伯一听,更是不解,又问道:“找慕正辛做什么?”

“他说吴谦与夏侯昊天决斗完毕便告诉陈君梅的父母是谁。”吴谦说道。

然而杜仲老伯一听此言,竟然如遭雷击,一下子站了起来,对着吴谦问道:“慕正辛怎么知道陈君梅的父母是谁?”

吴谦见杜仲老伯反应如此剧烈,估计是关心陈君梅身世心切,也没有多想,便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只说只要我答应与夏侯昊天决斗,他便告诉我陈君梅的父母是谁,但决斗完了,却找不到他人了。”

杜仲老伯听完,没有再问下去,而是坐在凳子上,一个人沉思,嘴里还反复念叨:慕正辛怎会知道陈君梅的父母,慕正辛怎会知道,慕正辛他姓慕,忽然杜仲眼中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你们有谁可知慕正辛的父亲是谁?”

“我知道,”梁俊勇说道,“他父亲是定州火石城首富慕云炎,我听欧阳志远师叔说起过。”

“这便对了,”杜仲老伯听完仰头说道,过了一会,杜仲老伯又开始自言自语:“这也不对啊,他们又怎知有陈君梅。”

这下可把陈君梅弄糊涂了,陈君梅问道:“老伯,你一会对,一会不对的,你到底再说什么啊?”

然而杜仲老伯也不理会陈君梅,还是一个人仰头沉思。吴谦此时想起尹怀熙提醒过自己小心李璞承,便对陈君梅说:“尹怀熙曾对我说过,叫我们小心李长老,你以前可有得罪过李长老?”

陈君梅还未回答,杜仲老伯却又突然浑身一震,瞪大眼睛看着吴谦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这下吴谦也紧张起来,心中猜想莫不是杜仲老伯和李长老有什么深仇大恨吧?然后对杜仲老伯说道:“尹怀熙叫我们小心李长老。”

杜仲老伯一听此言,额头顿时便起豆大的汗珠,对吴谦和陈君梅说道:“那尹怀熙叫我们小心李璞承,说明是李璞承指使尹怀熙来杀陈君梅的,你们二人快回去收拾包袱,我们要连夜离开齐云山,这混元道我们是不能呆了。”

这杜仲老伯突然就要他们离开混元道,实在太过不可思议,吴谦怎么也不相信李长老会指使别人来杀陈君梅,便问道:“李长老为何要杀陈君梅?”

然而杜仲老伯却一声怒喝:“现在来不及解释了,你听我的,赶快回去收拾包袱。”

杜仲老伯待陈君梅和吴谦如自己的儿女,若非事态严重杜仲老伯不会如此紧张,吴谦便没再问下去,出了天禄阁便往内门自己的住处疾奔而去,跑了不一会,便遇见梁俊勇等几个师兄正在往天枢峰走,梁俊勇见吴谦来了,奇怪地问道:“你着急忙慌的要干嘛去?”

吴谦想着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吴谦对几位师兄也是有了深厚的感情,如今杜仲老伯要带着他和陈君梅离开混元道,以后恐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们,吴谦内心突然一阵伤感,便对几位师兄说道:“几位师兄,我要跟杜仲老伯离开混元道了,今后怕是见不到你们了,以后你们多多保重。”

正文 第204章 石妙芙的发现 三师兄刁德全一听此言,大吃一惊:“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说走就走。”

“师兄不要多问了,我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杜仲老伯叫我赶快回去收拾包袱。”吴谦说完,对着几位师兄深深鞠了一躬,说了一句:“代我向师父道歉,我不能当面跟他们道别了,师兄保重。”说完便和陈君梅往内门奔去。

琅琊殿内,夏侯元仙和几个长老都在,李璞承走上前去对夏侯元仙说道:“师兄,信取回来了!”

夏侯元仙一边将信展开,一边说道:“你把人家的儿子慕正辛杀了,又去他家取信,你怎么跟人家说他儿子的事?”

李璞承嘿嘿一笑,说道:“我已经嫁祸在了吴谦身上!”

原来杀慕正辛的黑衣人,竟然是李璞承!

夏侯元仙笑了笑,没在多言,将目光落在了书信之上,只是看了一遍,似乎看不出任何头绪,便问道:“慕云炎知道送信的人是谁不?”

李璞承摇了摇头说道:“慕云炎说他是睡觉的时候发现这封信放在他床上,他也追查了很久,但也没有追查出是谁把信放下的!”

夏侯元仙没有再问,混元道的其他长老也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夏侯元仙说道:“师弟,你觉得这写信之人是何用意?”

“恐怕此人是陈博远的故旧,见我们伤了陈君梅,便想请慕云炎来帮忙照顾陈君梅,哪知慕云炎也是贪生怕死之辈,不但不帮他,反而欲加害陈君梅,此人恼羞成怒,又怕自己被查出,便杀了慕云炎全家。”李璞承说道。

“陈博远的故旧会是谁呢?”陆静修问道。

“这可不好说,当初混元道受过陈博远恩惠的人可不少,想来也是不想与我们为敌,才打算请慕云炎出面帮忙。”武修阳说道。

“当初那事除了我们几人应该不会还有其他人知道吧?”李璞承突然有些不安地问道。

“当初在屋内就我们几人,怎么会有外人,事情发生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人提出过异议,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夏侯元仙斩钉截铁地说道。

但是过了一会,几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杜仲!”

然后李璞承接着说道:“险些把此人忘了,他可是主动请缨去帮我们看着陈君梅的,但上次陈君梅受伤,他对陈君梅的关心可是超乎寻常啊!他要请慕云炎来照顾陈君梅,那可是合情合理。”

就在几个人说话之际,确听见门外有人说道:“弟子有要事求见掌门。”

夏侯元仙说了一句进来,随后大门被人推开,进来的赫然竟是吴谦的三师兄刁德全,刁德全快步走上前来,跪在地上说道:“启禀掌门,杜仲欲带陈君梅和吴谦离开混元道。”

李璞承牙齿一咬,冷冷地说道:“果然是他,想逃?没那么容易。”说着便要往天禄阁而去。

“师弟不可冲动,”夏侯元仙连忙喝止道。

李璞承回过头来不解地看着夏侯元仙,夏侯元仙继续说道:“你现在去天禄阁杀他们,被人发现怎么办?即使没被发现,他们死在我混元道,我们怎么处理,最后如果不了了之岂不是有损我混元道威名。”

李璞承一听有理,便对夏侯元仙说道:“师兄说得是,师弟确实鲁莽了,师兄你看该如何处理?”

“他们要逃便让他们逃,我们只需派人跟着,等出了齐云山,就让他们死在外面。”夏侯元仙冷冷地说道。

“师兄思虑周全,杜仲那老头修为可不低,别人跟着只怕会被发现,我去跟着他们,等出了齐云山我便把他们料理了,不需要师兄弟们再出手。”这时陆星渊说道。

“师弟切不可大意,我看让李璞承跟你一同前去吧。”夏侯元仙知道陆星渊此去另有用意,杜仲虽远不是他的对手,但小心谨慎些总是好的。

“师兄若是不信我派其他师弟去便可,何必非要两人同去,也太把杜仲看在眼里了。”陆星渊一听此言,有些生气地说道。

夏侯元仙见李璞承动了肝火,便说道:“师弟不要误会,我岂会信不过你?也罢,师弟你速去速回。”

吴谦和陈君梅收拾好包袱后,便回到天禄阁,杜仲老伯早已将包袱收拾好,三人趁着黑夜便离开了天禄阁。

出了混元道的山门,黑暗中却有一个人突然冲了出来,站在了吴谦三人面前,把三人吓了一跳!

吴谦定睛一看,却是石妙芙。

石妙芙立即哭开了,梨花带雨地说道:“吴谦,我终于等到你们了!”

吴谦知道石妙芙害怕混元道,但她可以让神仙会来叫自己啊!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吴谦问道。

“我是来告诉你,我发现那个混元道的那个**了!”石妙芙说道。

吴谦三人心中一惊,“是谁?!”吴谦问道。

“是你们混元道的长老陆星渊!”石妙芙说道:“昨晚陆星渊去了神仙会,我无意中听到陆星渊说了一句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声音!”

吴谦心中又是一惊,杜仲老伯却是说道:“这帮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别再耽搁了,赶紧走,要不然就来不及了!”就在这时,杜仲老伯催促道。

“那她怎么办?”吴谦指着石妙芙说道。

“她不能跟着我们,否则可能会害她丢了性命!”杜仲老伯斩钉截铁地说道。

吴谦和陈君梅心中又是一阵不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就要离开,而且还有性命之忧。

“你赶紧回泸州城,我会托神仙会照顾你的!”吴谦对着石妙芙说道。

“你千万别去神仙会,神仙会和混元道是一伙的,昨天晚上我就看见神仙会的向使者亲自去混元道请陆星渊!”石妙芙告诫道。

杜仲老伯笑了笑,说道:“神仙会跟谁交情都好,只要你有灵晶!”

吴谦听懂了杜仲老伯的意思,于是又说道:“你放心吧,没事的!快回家去吧,跟着我们会连累你!”

正文 第205章 玲珑真元 石妙芙心中却是想跟着他们走,泸州石府就只剩她一个人了,回去也没意思,还不如跟着他们浪迹天涯,只是杜仲虽然说跟着他们会有性命之忧,但石妙芙理解起来,他们嫌她会拖累他们。

“那好吧,我走了,你们多多保重!”石妙芙说完,便转身离去!

杜仲三人见石妙芙离去,于是便驱动符箓一路往南飞奔,因为往南再过华州,便进入贺州,贺州是太一道的实力范围,到时他们就安全多了。三人也没敢往路上走,全是在林中穿梭,路上灌木荆棘颇多,跑得也是极为辛苦,三人一刻也没有停歇,足足跑了三个时辰,才跑出齐云山,三人已是累得气喘吁吁,杜仲老伯见已出了齐云山,便找了一个地方停留下来休息片刻。

一路上杜仲老伯什么话都没有说,吴谦和陈君梅心中都想知道为什么要离开混元道,此刻停下来休息,陈君梅便迫不及待地问道:“老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杜仲老伯看了看陈君梅,满眼尽是怜爱之色,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其实你的父亲是陈博远,是上一代掌门夏侯凌绝的关门弟子,跟夏侯元仙是师兄弟,你父亲天资卓绝,深受夏侯凌绝喜爱,也尽得其真传。”

陈君梅一听自己的父亲居然跟夏侯元仙是师兄弟,内心都紧张到了嗓子眼,连忙问道:“那我父亲现在何处?”

“你父亲被夏侯元仙、真云道长、李璞承、陆星渊、武修阳他们五人合力杀死了!”杜仲老伯虽于心不忍,但还是说了出来。

“他们为什么杀我父亲?”陈君梅几乎是哭着问道。

杜仲老伯仰头看了看天,缓缓说道:“二十年前,你刚出生没多久,那时你父亲天资卓绝,年龄比夏侯元仙小几十岁,修为竟然已不在夏侯元仙之下,夏侯凌绝本打算将掌门之位传给你父亲。我本是夏侯凌绝的贴身家仆,那一日奉夏侯凌绝之命去请你父亲,那时夏侯凌绝的身体已经不行,叫你父亲过去便是安排接任掌门,当时夏侯元仙他们五人也在场,你父亲跪在夏侯凌绝跟前,夏侯凌绝用手握住你父亲的手,安排完后事便油尽灯枯,夏侯元仙五人便污蔑你父亲为夺掌门,杀害了夏侯凌绝,他们知道你父亲若是反抗,他们四人定是擒不住你父亲,于是他们便将你母亲和你控制起来,为逼你父亲就范,夏侯元仙在你父亲面前用剑气在你脸上划了一刀,你脸上的疤痕就是这么来的。你父亲为了救你,便束手就擒,还答应了夏侯元仙的无耻要求。”

“什么无耻要求!?”陈君梅问道。

他们五人不仅要夺掌门之位,还看上你父亲的一身修为和功法,夏侯元仙用你的性命逼着你父亲服下九阴紫金丹。”杜仲老伯说道。

“什么是九阴紫金丹?”吴谦问道。

“紫金蟒炼丹,练出来的是一对金丹——九阳紫金丹和九阴紫金丹,九阳紫金丹是疗伤圣药,而九阴紫金丹,则是逆天神药!”杜仲老伯说道。

“逆天丹药?”吴谦有些不解地问道。

“服下九阴紫金丹的人,筋脉可以逆行,这样就可以将一身修为传给他人?”杜仲老伯解释道。

“他们想要陈伯父将修为传给谁?”吴谦问道。

“他们逼陈博远将他的毕生修为传给夏侯昊天,强行为夏侯昊天开辟丹田,所以夏侯昊天根本不是什么天才,而是彻头彻尾的废柴,吃尽灵丹妙药才在十二岁炼气成功,然后跨过炼丹境直接进入玉清境。他母亲上官锦秋本也是一代侠女,修为颇深,为了夏侯昊天。每日为他运气疏通经脉,他母亲修为也不再有寸进,纵如此夏侯昊天的修为也是慢如蜗牛。”杜仲老伯说道。

吴谦焕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说夏侯昊天十二岁进玉清境,到现在修为竟然还如此不堪!”

杜仲老伯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而其他人,将你父亲的功法、财物全部分走,他们就像饿狼一样分食了你的父亲。”

陈君梅听完这些,早已泪如雨下,哭着向杜仲老伯问道:“那后来呢?”

杜仲老伯继续说道“你父母被他们杀了以后,我便说让我来照看你,顺便监视你,他们便同意了,让我带你在天禄阁住下,并且让我们终身不能离开天禄阁。即便如此,夏侯元仙那老奸巨猾还是不放心,怕你日后知道真相,会找他们报仇,便运气在你体内封住你的丹田,所以你无论怎么修炼,都无法开辟丹田。不过后来也是老天有眼,还是让你辟丹成功了。”

吴谦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陈君梅的丹田会被封,原来是夏侯元仙等人怕陈君梅知道真相后找他们寻仇!

此时陈君梅泣不成声,杜仲老伯看了一眼陈君梅,又说道:“你父亲虽然死了,但他还是把两样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你。”

陈君梅顿时睁大眼睛看着杜仲问道:“什么东西?”

“第一个东西就是九星剑法!”杜仲老伯说道。

“不是七星剑法吗?”吴谦问道,杜仲老伯便将七显二隐的九星剑法给吴谦和陈君梅解释了一遍,二人这才恍然大悟。

“只是可惜了!”杜仲老伯却是有些怅然若失地说道。

“可惜什么了?”吴谦问道。

“可惜七星剑不在了,这九星剑法的星辰之威也是施展不出来,九星剑法也成了普通剑法!”杜仲老伯有些遗憾地说道。

“你知道七星剑去了哪里不?”吴谦问道。

“我只知道被混元道的某个掌门给送人了,具体送给谁我也不知道!”杜仲老伯说道。

这七星剑法已经问得差不多了,于是吴谦又问道:“那第二件东西是什么?”

“七窍玲珑真元!”杜仲老伯说道。

“七窍玲珑真元?这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陈君梅问道。

正文 第206章 玲珑来历 “当时夏侯元仙用剑气将你脸划伤后,你父亲说要先为你疗伤,才为夏侯昊天开辟丹田,夏侯元仙同意了。你父亲再给你疗伤的时候,偷偷将他的七窍玲珑真元注入了你的体内,使你有了七窍玲珑心。”杜仲老伯说道。

“这七窍玲珑真元的作用我也说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能让人脱胎换骨,修为突飞猛进。上次你受伤后说你的心脏可以思考,我猜想应该就是这七窍玲珑真元在起作用!”杜仲老伯接着说道。

“人身上还能长出七窍玲珑真元?”吴谦带着一丝不解说道。

“七窍玲珑真元不是陈博远身上长出来的,这里面还有一段令人痛心的往事,”杜仲老伯仰头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其实我跟你父亲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什么!?”陈君梅和吴谦都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我真名叫陈仲生,我和你父亲都是出生在钦州花溪城的第一大名门望族陈家,只不过我是小妾所生,而你父亲更惨,是丫鬟所生。所以我们二人在陈家地位极为底下,偏偏我们二人在修道上也是毫无悟性,进了炼气境后修为竟然停滞不前了,我们二人在陈家就被称为陈府二熊,狗熊的熊!经常被陈家其他人欺负,只要他们有什么不开心,就找上几个人来把我们二人暴打一顿,当是寻开心。后来有一天,出现一个极其妖艳漂亮的女子,名叫胡仙儿,对你父亲一见倾心,整天缠着你父亲,当时所有人都不能理解,像胡仙儿这样的绝世美女,怎么会看上你父亲那个废物,所以这更是让陈家的其他人眼红,你父亲就被欺负得更惨,后来那胡仙儿就消失了,半年后,那胡仙儿又出现了,还带来了七窍玲珑真元,让你父亲吃了下去,从此你父亲就像脱胎换骨一般,修为突飞猛进,转身就成为了陈家的青年才俊!本以为如此发展下去,你父亲和胡仙儿会结成百年之好,成就一段佳话,然而你父亲不知因为什么事情,和胡仙儿闹翻了,胡仙儿一怒之下,竟然把陈府的人全杀。”

“什么!?”吴谦和陈君梅又是一声惊呼,吴谦心想:这胡仙儿是谁?怎会如此暴戾,一怒之下竟然要满门屠杀。

杜仲老伯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当时胡仙儿也要杀我,被你父亲救了下来,你父亲和胡仙儿打了起来,那一战二人打得天翻地覆,最后二人都身受重伤,最后胡仙儿对着你父亲说了一句:“我就留着你一条命,让你看着我杀光这世上所有的人。”然后就拖着重伤之躯走了,从此再也没有听到胡仙儿的消息,她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你知道那胡仙儿是谁吗?”陈君梅问道。

“不知道,胡仙儿这样的绝世美女在陈府出现,自然引得无数人打听她的身世,以陈家的人力和财力,竟然打听不到半分消息,胡仙儿的身份,就像一个谜一样。”

“查一查七窍玲珑真元是哪里的宝物,或许会有线索,”吴谦说道。

“没用的,我和陈博远查了一百多年,什么都没有查到,这世间的人连听都没有听过七窍玲珑真元这几个字。”杜仲老伯摇了摇头,说道。

“那后来呢?”吴谦见这件事根本无从查起,便接着问道。

“后来我和你父亲一边寻访胡仙儿,一边打听七窍玲珑真元的线索。有一天,我们和上一任混元道的掌门夏侯凌绝巧遇了,他看到你父亲的天赋,震惊不已,竟然放下一道之尊,求你父亲拜他为师,你父亲想着借助混元道的力量,或许可以查出胡仙儿和七窍玲珑真元的线索,又见夏侯凌绝诚意十足,便答应了下来。只不过后来就算借助混元道的力量,我们依然没有查出胡仙儿和七窍玲珑真元的任何线索。”

混元道都查不出来?吴谦心中暗暗震惊,那这天下间可能真没人能查得出来了,难道这胡仙儿是天上的神、地下的鬼,不在天地间?

“那你呢?”陈君梅问道。

“我?”杜仲老伯笑了笑,说道:“我哪有陈博远那样的机缘,夏侯凌绝自然看不上我,陈博远便求夏侯凌绝,让我进他的府第当一名家仆,我怕我当家仆会影响陈博远在混元道的发展,于是我就改名换姓,进了夏侯凌绝的府第。”

杜仲老伯说完此话,却听见空中传来一阵哈哈大笑:“七窍玲珑真元,看来是个好东西,老夫要了,今日你们三人都要死在这里。”话音一完,便从天空降下一人,此人正是陆星渊。

陈君梅一见是陆星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提剑便要和陆星渊拼命,被吴谦一把拉住。

陆星渊看了陈君梅一眼,嘴中冷哼一声:“原来有七窍玲珑真元,难怪能突破封印,辟丹成功。”吴谦一听此言,心中暗想,这陆星渊居然以为陈君梅是因为七窍玲珑真元才辟丹成功,这样也好,正好离道人也嘱托不要泄露此事。

这时杜仲老伯站在二人前面,用手护住二人说道:“陆星渊,你们当初可是答应陈博远放陈君梅一条生路的。”

“我们是答应的,我们也做到了,放了陈君梅一条生路,让她活到了现在,但现在我杀你们,是因为你们叛逃混元道。”陆星渊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对自己的这番回答很是满意。

吴谦一听此言,愤怒地说道:“你枉为混元道长老,这么大的岁数居然在我们面前强词夺理,按你的说法今日放、明日杀也是给人一条生路?”

陆星渊听完此言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懒得跟你们废话,识相的就束手就擒,有我在,你们休想逃出去!”

吴谦剑眉一挑,说道:“你这么害怕我们逃出去,是你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被我们给传扬出去了吧!”

陆星渊打量了一翻吴谦,脸上却是露出一抹阴笑,说道:“看来你们查出来了!”

正文 第207章 疑团尽释 “没错,你就是隐藏在混元道那十恶不赦的YIN魔!”吴谦大声说道。

陆星渊不屑地扫了吴谦三人一眼,说道:“是我又如何!”

“这么说我师兄田光伯是你杀的吧?”吴谦厉声质问道。

陆星渊哼了一声,说道:“田光伯这小子尽然胆大包天,尽然敢追查我的闲事,死不足惜!”

“那游洪烈呢?”吴谦继续问道。

陆星渊嘿嘿一笑,说道:“游洪烈可是你这个好师父把他给逼死的!”

“实话跟你说吧,当初陈君梅在外门擂台大放异彩的时候,我们就想杀她了,但杀一个外门弟子,总不能让我们亲自动手吧,于是我便给了李明胜一颗丹药,让李明胜在擂台上杀了陈君梅,同时让他说他是主动为游洪烈清理门户,事成之后,他入内门,我便收他为亲传弟子。”

陆星渊说道这里,面色一寒,继续说道:“本来万无一失的,没想到你竟然能杀了紫金蟒,把救下了陈君梅,还察觉出李明胜吃了丹药,和双修之术联系了起来,没有办法,我只好通过李明胜继续把这双修之术嫁祸给游洪烈。”

此刻陆星渊脸上露出一抹阴笑,阴阳怪气地说道:“不过吴谦你真是好样的,尽然在众目睽睽之下逼问李明胜谁是YIN魔,还把自己追查的根据说得头头是道,这让李明胜嫁祸给他师父简直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你说是不是你把你的好徒儿游洪烈给逼死的!”

听到这里,吴谦内心顿时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整个人被抽去魂魄一般,浑浑噩噩。

“你别听他信口雌黄,他是故意设的好圈套引你钻进去,罪魁祸首是他不是你!”杜仲老伯见到吴谦的这副模样,大声怒吼道。

杜仲老伯一声怒吼,把吴谦惊醒,双眼怒视陆星渊:“你掳劫少女,奸淫之后丢进穿心洞中豢养邪物,如此丧尽天良、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们也干得出来!”

陆星渊听到这里,脸色大变,说道:“你竟然进过灵素宫!”

吴谦也是冷笑一声,说道:“没想到吧,我还在灵素宫内见到了游洪烈,他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陆星渊心中震惊,灵素宫内的邪物可以说是混元道最大的秘密,没想到竟然被吴谦给发现了。

陆星渊强行压住内心的震惊,冷笑一声,说道:“游洪烈只知道一些皮毛,他能告诉你什么!”

“你们到底杀了多少人去豢养那只邪物?”吴谦义愤填膺地问道。

“每隔十天就要喂一个人,五千年了,你自己算吧!”陆星渊轻描淡写地说道。

然而吴谦粗略一估计,每年就是三十六个人,五千年累计下来,已经喂给这个邪物十八万人,吴谦内心的震惊无以复加,就是杜仲老伯和陈君梅二人,也是心中大骇,这混元道竟然用十八万人的性命去豢养一个邪物,简直是丧尽天良!

看着吴谦三人震惊的表情,陆星渊很是得意,继续说道:“你们不知道,最近这东西也是胃口大开,我们实在抓不到那么多人,索性就策划了天权门内斗,三千多的尸体,再加上游洪烈,才算是满足了他的胃口!”

又一个晴天霹雳在吴谦心中炸开,天权门内斗竟然是混元道的这几个长老一手策划的,难怪李明胜临死的时候说天权门内斗另有隐情。

“三千多条人命,全是混元道的弟子,你们怎么下得了手!”杜仲老伯痛心疾首地说道。

陆星渊顿时双眼放光,带着三分猖狂的语气说道:“别说三千人,就是三万人,三十万人,我们混元道也会满足它!”

“这个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混元道自诩道门正宗,竟然为了这个邪物干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吴谦问道。

“因为他是道尊圣人的弟弟——后卿!”陆星渊面色狰狞,伸手举天,无比狂妄地说道。

是道尊圣人的弟弟!

灵素宫的二龙吞脊的隐喻果然是对的!只是吴谦不明白,道尊圣人怎么会有一个如此邪物弟弟,要知道,整个乾元世界都在传颂道尊圣人为了人族的兴盛,呕心沥血,甚至还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道尊圣人道消身陨之际,把我们混元道的祖师爷叫到跟前,亲手把他弟弟托付给了我们混元道,照顾好后卿,是道尊圣人交给我们的无上使命,你说抓点人去喂他,有什么大不了的!”陆星渊带着对道尊圣人无上的崇敬说道。

“你胡说,道尊圣人怎么可能会委托你们豢养邪物,”吴谦大声说道。毕竟从小到大听到的都是颂扬道尊圣人的话,道尊圣人就是乾元世界最完美的化身。

“道尊圣人的智慧岂是你们这些凡人能理解的,人族随时都有灭族的危机,后卿就是我们人族抵御这种危机的保障,乾元世界人族数以万亿,死这点人又算什么!”陆星渊一脸轻松地说道。

吴谦顿时语塞了,牺牲数十万人,目的是为了保住整个人族,这种做法到底对不对?

看着吴谦语塞的样子,陆星渊很是得意,轻蔑地看了吴谦一眼,说道:“我还告诉你,三道迟早有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有后卿在手,正阳道和太一道叫他们灰飞烟灭!”

吴谦听到这里,却是听出了一点苗头,冷笑一声,说道:“说什么为了整个人族才豢养后卿,你们真正的目的,恐怕是为了铲除正阳道和太一道吧!”

陆星渊笑了笑,说道:“是又如何?!”

吴谦再一次无言以对,沉默片刻之后,吴谦继续问道:“那我问你,游洪烈明知道自己是被嫁祸的,为什么宁愿死也要替你保守这个秘密?”吴谦把自己心中的疑惑一股脑全抛了出来。

“我和他都上一任长老曲浩渺长老的亲传弟子,”陆星渊说道。

“就这么简单?”纵然是亲师兄弟,吴谦也不相信游洪烈会替这种师兄包庇。

“在混元道的上一代中,我师父曲浩渺就是负责抓人来豢养后卿,”陆星渊看了一眼吴谦,带着一丝得意的表情说道:“我的双修之术,就是我师父传给我的!”

“我的好师弟啊,他是那么的爱戴我们的师父,当我把这一切告诉他时,我的好师弟果然如我预料一般,就算自己被冤枉,宁愿自己死,也要替咱们的师父保守这个秘密!”

原来如此,所有的谜团都解开了,吴谦心中却是说不出的难受!

正文 第208章 暗中施救 吴谦还沉浸在一环扣一环的阴谋诡计中难以释怀,陆星渊却没有耐心了。

“好了,废话少说,你们是束手就擒,还是等我动手?”陆星渊说道。

杜仲听到此言,立即站在了吴谦和陈君梅的身前,说道:“想抓他们,先过了我这关!”

“那好,我就见识见识你个家仆能有几斤几两!”陆星渊说完,伸手便是一掌,一张无形的网便朝杜仲三人飞去,吴谦和陈君梅在陆星渊面前修为还是太低,顿时便被控在这无形的网中,动弹不得。

陆星渊口中还对着陈君梅狞笑道:“这便是我从你父亲那里得的天罗功,今日也让你死得其所。”

“只怕也没那么容易!”此时只听杜仲老伯口中说道。

说完衣襟无风自起,杜仲老伯的右手臂开始不断地长大,最后竟然长到一颗树那么大,对着陆星渊便砸了下去。

陆星渊顿时感觉一只巨大的手掌从天而降,犹如黑云压顶,遮天蔽日。陆星渊不敢硬接,一个翻滚闪道到一边,他离开的位置瞬间便飞沙走石,被砸出一个大坑。

陆星渊一声冷笑,说道:“天残手果然名不虚传,但还奈何不了我。”说完对着杜仲老伯一掌推过去,杜仲老伯便感觉自己的手臂仿佛被丝线缠住,手臂都被勒得深陷进去,杜仲老伯若不散去右手功力,只怕右臂会被勒成几截。

陆星渊逼得杜仲老伯散去功力,回过头来对着吴谦陈君梅二人说道:“先解决你们两个,免得你们碍手碍脚。”

此时吴谦和陈君梅还是被陆星渊困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星渊走过来,陆星渊对着吴谦一伸手,吴谦就感觉手臂像是被一条蛇缠住,越缠越紧,吴谦的整条手臂都开始发紫,而且颜色越来越深,陆星渊恶狠狠地盯住吴谦大声喝道:“说!是谁派你来混元道的?你要不说我把你的手臂卸掉。”

吴谦早已痛得大汗淋漓,一边全力驱动石甲功,一边说道:“你问我谁派我来的?笑话,我是你们夏侯老儿请进来的,你不知道?”

“不知死活,我看你能抗多久!”陆星渊话一说完,便手掌一捏,吴谦顿时便觉得手臂上的缠绕之力增加了一倍以上,就算吴谦将整条手臂石化,也感觉整条手臂在变形,吴谦知道不消片刻,他的手臂就要废了,已顾不得那么多,将天宫所存之气全部运起,支持手臂的力量。

陆星渊眼睛睁大,大声说道:“你果然还修炼了其他心法,说,是不是太一道派你来的!?”

吴谦天宫中的真气本就比丹田中的精纯许多,在全力运行之下,吴谦的手臂状况也是好了不少,对着陆星渊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我就送你上路吧!”陆星渊狰狞地说道,脸上还因为狰狞而发抖,说完陆星渊一掌直取吴谦天门,以陆星渊的修为,吴谦若是被这掌击中,恐怕会立时毙命。

就在陆星渊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时候,却发现一大片黑影从天上盖下来,陆星渊知道又是杜仲运起天残手向他攻来,陆星渊不急不忙,用另一只手对着天空一挥,杜仲老伯这一掌却像拍在一块光滑的,且倾斜的丝绸之上,手掌不由自主地往陆星渊的旁边滑去,陆星渊一丝冷笑,速度不减,还是朝着吴谦攻去,哪知此时头顶又出现一个巨大的手掌印将自己罩住,两掌前后攻击,时间相差不过毫厘。

陆星渊已躲不过去,便收起对吴谦的攻击,手掌回收,御气硬接这一掌,杜仲老伯犹如拍苍蝇一般拍下去,却犹如拍在一颗金豆上,直接把陆星渊拍得陷入地下之中,陆星渊虽说场面很难看,但也没有受到一点伤,杜仲老伯又犹如抓小鸟一般,和着泥土、碎石将陆星渊抓在手中,只露出陆星渊一个脑袋。

陆星渊愤怒地对着杜仲喊到:“驱动天残双手,你也不怕爆体而亡!”

杜仲老伯也不理会陆星渊,全力捏着他,然后对着陈君梅和吴谦大声喊到:“你们快跑!”

陆星渊这才醒悟过来,杜仲豁出命去只是为了困住自己,给陈君梅和吴谦逃命的机会。陆星渊被制住,控制吴谦和陈君梅的真气随即消散,陈君梅一得自由,见陆星渊被控得不能动弹,拔出剑便要刺过去,杜仲老伯对其大喊道:“他有真气护体,你刺不进的,赶紧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陆星渊此时正在全力驱动真气,想脱困而出,杜仲老伯又将另一只手也伸过去,两只手死死捏住陆星渊,吴谦看着杜仲老伯的脸色都已扭曲,知道他恐坚持不了多久,一把拉起陈君梅便跑。

陆星渊脸憋得通红,全省真气已催到极致,口中大喊一声:“你给我滚开!”杜仲老伯再也支撑不住,眼中闪出一丝绝望,双臂轰的一声竟然爆裂。

就在爆炸的同时,陆星渊身后突然闪出一黑衣人,对准陆星渊后背一掌轰去,陆星渊感觉到身后有人偷袭,此人修为之高,陆星渊也脸露骇然之色,而且此人偷袭极为老辣,陆星渊被控住时他没有偷袭,那时陆星渊尚在运气护体。陆星渊为求快速脱困,不惜用尽真气,而此人现在才偷袭,正是陆星渊全身真气用尽,又无法立即恢复之时,陆星渊是即闪不开,又抗不住,只得等着那势大力沉的一掌轰在自己的背上,陆星渊顿时如弓箭般弹射出去,砸在一颗树上,那树卡擦一声便断裂,陆星渊掉落在地上,哇地喷出一口鲜血!

陆星渊修为也着实了得,受此强力的一击,竟然没死,不过也是深受重伤,陆星渊躺在地上,看着黑衣人,陆星渊知道此时黑衣人要杀了他易如反掌,便说道:“阁下是谁,敢管混元道的事,你就不怕混元道找你寻仇吗?”陆星渊也是奸诈之徒,怕对方杀了自己,立即搬出混元道这座大山,想吓住对方。黑衣人看都没看陆星渊一眼,对着吴谦说了一句:“还不快走!”

正文 第209章 昊天的抉择 吴谦也不知此人是谁,心中猜想会不会是杜仲老伯的帮手,对着黑衣人一拱手说道:“多谢救命之恩,”说完便和陈君梅上去扶起杜仲老伯,吴谦抓起陈君梅的配剑,和陈君梅御剑往南飞去,消失在暮色中。

黑衣人待吴谦三人已飞远,又意味深长地朝着远处的一个阴暗处看了一眼,才回头对着陆星渊冷笑一声,人便飞走!

陆星渊见那人并没有要自己的性命,虽然诧异,也是松了一口气,马上打坐调息伤势,伤势稍有恢复,陆星渊便御剑往回飞去。

此时远处的阴影中,又走出一人,此人赫然正是夏侯昊天,只见夏侯昊天眼神呆滞,脸色沮丧,往前走了几步,夏侯昊天捂着脸痛苦地跪下去,口中大喊道:“我是什么狗屁天才!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柴、废柴、废柴....”

夏侯昊天一边喊一边用手拍打自己的脑袋。输给吴谦,夏侯昊天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还能振作起来,但被证实自己是一个废物,夏侯昊天感受到的是绝望!

夏侯昊天从小娇生惯养,哪受过如此挫折,想着自己毫无修炼天赋,活着永远是一个笑话,永无翻身之日,永远也别想找吴谦报仇,以后爷爷、父母没了,自己还要受人欺凌,想到这些,夏侯昊天便觉生无可恋,一步一步往悬崖边走去,打算了此一生。

夏侯昊天站在悬崖边,张开双臂,山风吹在他的衣服上猎猎作响,夏侯昊天大喊一声:“吴谦,我化作厉鬼也要寻你报仇。”说完便闭上眼睛,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夏侯昊天像一尊石像一般,站在悬崖上一动不动...

突然夏侯昊天眼睛一睁,脸色狰狞,眼睛充满戾气,竟然后退了几步,回齐云山而去。

空荡的悬崖之上,却是人影一闪,那个对吴谦暗中施救的黑衣人竟然又倒了回来,看着夏侯昊天离去的方向,冷笑了两声,然后将蒙面黑巾揭去,露出庐山真面目。

此人赫然正是欧阳志远!

齐云山,陆星渊别院,此时陆星渊躺在床上,夏侯元仙和其他几个长老站在旁边,武修阳为他服下一颗丹药,过了一会儿陆星渊气色便好了许多,夏侯元仙本叫人同陆星渊一同前去的,陆星渊执意不肯,如今人被逃脱,陆星渊心中也有几分羞愧,便对夏侯元仙说道:“若非遭人偷袭,杜仲那三人岂会从我的手中逃脱。”

看来陆星渊也是丢不下这个面子,故说自己是被偷袭才失手的。

夏侯元仙一挥手,说道:“师弟不必介怀,逃走便逃走,就凭他们二人,何日才能练入神境,就算入了神境,又能奈我们如何?”夏侯元仙可真是城府深到极致,心中虽恼怒陆星渊不停自己之言,嘴上却尽是安慰之语。

夏侯元仙顿了一下,接着问道:“师弟可知偷袭你的是何人?”

“此人修炼的是混元道心法,修为恐怕太清已有大成。”陆星渊恨恨地说道。

夏侯元仙等人一听修炼的是混元道心法,不由得心中暗惊,居然混元道出了如此一个叛徒,夏侯元仙吸了一口气说道:“修炼混元道心法且入太清的,混元道加上分支足有两三百人,要查出此人怕也不易啊。”

“师兄,我还发现一个重要情况。”陆星渊知道此事自己没办好,发现点情况也算是将功补过,于是迈着关子说道。

“师弟你快说。”夏侯元仙急忙说道。

“吴谦那小子修炼了净明道的心法。”陆星渊说道。

“哼!果然是太一道!”李璞承站出来说道:“令高岑被太一道的天罡掌重伤,如今吴谦这小子身上也有太一道心法!背后之人肯定是太一道错不来!”

“但你别忘了,真云师兄可是死在正阳诀之下,这又如何解释?”此时武修阳站出来说道。

“肯定是太一道的人嫁祸!”李璞承一口咬定太一道!

“正阳诀也是正阳道不传之密,如何嫁祸?”武修阳毫不退让!

“这...”李璞承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

“好了,别整了!”夏侯元仙出言制止道:“哼!这幕后之人定是脱不了三道,我们要派人盯住正一道和净明道,正好吴谦逃走了,他必会回去报信,我们且看下谁会出现点异常状况,也算是为我们指明方向。”夏侯元仙不愧老谋深算,立即将吴谦逃走为他所利用。

夏侯元仙看着地面,眼神一冷,阴鸷地说道:“我们还要注意这些事是否与我们找的东西有关,最好没关系,要是有我们可得早作打算。”

看来陈君梅复仇什么的在夏侯元仙看来并不重要,他担心的是这些事情是否与他们要找的东西有关,他们要找的东西才是至关重要。

就在此时,上官锦秋破门而入,对着夏侯元仙大喊道:“父亲,你可看见昊天?”

夏侯元仙一惊,急忙说道:“我不是让图永年将昊天给你们送回去了么?怎么不见了?”

上官锦秋爱子心切,哭哭啼啼地说道:“昊天回去,被他父亲责骂,便和他父亲争吵起来,他父亲一怒之下打他一耳光,骂他不思进取,昊天大喊一声人人都打耳光侮辱他,便说要找父亲您问个清楚,跑了出来。”

夏侯元仙一听此言,大叫一声:“不好,昊天可能偷听到我们谈话,偷偷跟着淳风师弟去追吴谦他们去了。”

上官锦秋见陆星渊如此修为都重伤而归,那她的儿子岂不是...

一念至此,上官锦秋便晕了过去。此时夏侯卓志也赶来了,一把抱住上官锦秋。夏侯元仙立即发令,召集门中所有玉清境弟子,往南而去,搜索夏侯昊天。

嘎母峰,夏侯昊天站在亭子之下,往谷底看了一眼,如行尸走肉般沿着小道往下走去,不一会儿便来到灵素宫前,夏侯昊天看了一眼穿心洞三个血红大字,身上戾气更重,往前一把推开沉重的石门,石门推开瞬间,狂风骤起,仿佛还带着哀嚎声往洞中灌去,夏侯昊天眼睛如充血一般血红,毅然往洞中走去...

正文 第210章 逃亡 吴谦这边,背着杜仲老伯,和陈君梅拼命地往前飞,天刚破晓,终于出了皖州。吴谦知道杜仲老伯伤势严重,若再不治疗,恐无力回天。吴谦便找了一个隐蔽的山洞,停了下来,赶紧将杜仲老伯放下来,二人这才看清楚杜仲老伯的伤势,杜仲老伯双臂已无,断臂之处血肉模糊,触目惊心,此时老伯失血过多,人已昏迷过去,奄奄一息,陈君梅看着杜仲老伯如此之凄惨,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下来,吴谦也是泪眼朦胧,心如刀绞。

吴谦一言不发,便打坐运气为杜仲老伯疗伤,陈君梅见吴谦如此,仿佛如梦初醒,也赶紧盘膝打坐,为杜仲老伯疗伤,奈何杜仲老伯伤势太重,吴谦二人道行始终不济,耗尽真气,双臂虽已不再渗血,然而杜仲老伯任不见醒。

陈君梅此时也束手无策,着急得哭了起来,拉着吴谦的手臂说道:“杜仲老伯要死了,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说完便嘤嘤哭了起来。

吴谦也被陈君梅问得六神无主,只是一个劲的运气,为杜仲老伯护住心脉。吴谦突然想起自己喝过紫金蟒血,当时自己也是一身重伤,奄奄一息,全靠这紫金蟒血救回一条命。想到此处,吴谦先将杜仲老伯放平稳,陈君梅见吴谦将杜仲老伯放下,以为吴谦已经放弃了,从小声哭泣直接变成嚎啕大哭。

吴谦也没管陈君梅,拿起陈君梅的佩剑,往手腕一割,顿时鲜血如注,惊得陈君梅大喊一声:“你干什么?”

吴谦没有回答,直接将手腕往杜仲老伯嘴唇一送,鲜血便顺着手腕流进杜仲老伯。陈君梅已懂吴谦的用意,停止了哭泣,双眼紧盯着吴谦的手腕,既心疼吴谦,又略带一丝期盼地问道:“这样有用吗?”

吴谦温柔地看了一眼陈君梅,柔声说道:“当日我在阳首山,受的伤不比杜仲老伯轻,全靠喝了这紫金蟒血才捡回一条命,所以你放心,一定会有效果的。”

陈君梅听了此言,紧皱的眉头终于稍稍放开了一些。

吴谦就这样让血往杜仲老伯的嘴中流去,流了约一盏茶的时间,人便有些脸色苍白,汗水也浸满额头,然而吴谦也是一固执之人,见杜仲老伯不苏醒,就不打算停止。

陈君梅见吴谦已有虚脱之相,一把拉开吴谦的手,带着哭腔说道:“再流下去你也会死的。”边说边从自己衣裙上撕下一块布条,为吴谦缠住手腕止血。

吴谦用手抚摸一下陈君梅的脑袋,强颜欢笑地说道:“没事的,真要流得差不多了我自己会停手的。”

陈君梅满含眼泪对着吴谦大声说道:“你胡说!要是老伯没救过来,你也死了,留下我一个人我绝不苟活。”

吴谦听到此言,心中如被针刺一般,一把将陈君梅搂在怀中,紧紧抱住,说道:“没有你,我也绝不偷生,所以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一辈子不离不弃。”

陈君梅在吴谦的怀中,使劲点头,口中应了一声:“恩!”便将头深深地埋在吴谦怀中。

就在二人相拥之时,吴谦感觉杜仲老伯的身体动了一下,连忙松开双手,向杜仲老伯看去,陈君梅也急忙从吴谦的怀中立起,双眼紧盯着杜仲老伯,不一会儿便见杜仲老伯嘴角微微一抿,眼睛缓缓睁开,然而痛苦的呻吟一声后,又被痛晕过去。

陈君梅不明所以,急忙问吴谦:“这是怎么回事?救活了吗?”

吴谦见此状况,脸露一丝喜色,说道:“恩,起效果了,当初我喝了紫金蟒血后,便昏睡了三天三夜,醒来便恢复正常了。”

陈君梅一听此言,高兴得像个小孩子一样,一把抓住吴谦的双手,说道:“太好了,太好了,老伯得救了。”

吴谦也搂着陈君梅,但他没有笑,因为他心里完全没把握能救活杜仲老伯。过了一会儿,吴谦松开双手,对着陈君梅说道:“现在我们已出了皖州,但这华州还在混元道的实力范围内,我们还不安全,白天御剑飞行易被人发现,符菉也用光了,我们就在这山洞休息,恢复好体力,晚上再继续往南走,进入贺州我们便入太一道的范围,那时我们就安全多了。”

陈君梅看着吴谦,柔声说道:“恩,刚才你流了那么多血,你在这里休息,我出去找些吃的来。”说完便打算起身往外走去。

吴谦一把拉住陈君梅说道:“我没事的,你去的话估计只能采些野果,那怎么吃得饱,你忘了我学的是什么了?不去打点野味,岂不辜负了我这神功。”

陈君梅也被吴谦逗乐了,扑哧一笑,说道:“还神功,你的这神功被人撵到这荒山野岭茹毛饮血。”

“你去吧,我在外面捡一点干柴回来。”陈君梅接着说道。想着杜仲老伯睡上几日就能恢复,陈君梅的心情不自觉地好了起来。

二人便出得洞去,一人打猎,一人拾柴。吴谦自从喝了紫金蟒血,动作之迅捷,自是远在动物之上,陈君梅刚拾完柴,吴谦便已手提两只野兔回来了,陈君梅看他如此之快,莞尔一笑,说道:“看来你还真选对了功法,你有这本领,我们肯定饿不死。”

吴谦也笑着谁说道:“那是自然,以后我们便归隐山林,我打猎,你做饭,岂不快意人生。”

陈君梅一听此言,想着自己大仇未报,谈何归隐,立时便闷闷不乐,吴谦一看陈君梅心情突然不好,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陈君梅双眼看着吴谦,说道:“我若是能与你如此终老一生,我自是一百个愿意,但我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要报了此仇,才与你归隐,你…你有何打算?”陈君梅本想说问吴谦是否愿意陪她报仇,但想着混元道与吴谦并无冤仇,如此问他,岂不是为难与他。

吴谦一听此言,直接说道:“我当然是要陪着你,不管刀山火海,我都陪着你,混元道那几个老贼人面兽心,人人得而诛之。”

正文 第211章 临终告诫 陈君梅一听此言,眼眶一红,身体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起来,陈君梅突然一转身,背对着吴谦说道:“吴谦,我今日便对天发誓,此生此世要与你生死与共。”

吴谦因为动情,看着陈君梅那俊俏的脸庞,顿时有些情不自禁,脸嘴嘟起,凑了过去,陈君梅见状,脸红得跟熟透了的柿子,将头一侧,说道:“我们赶快填饱肚子休息一下吧,晚上还要继续逃命呢。”

吴谦顿时尴尬到极点,不知如何是好,便提着兔子,一溜烟跑得到河边,去清洗兔子去了。

陈君梅也是有些难为情,手足无措,便赶紧拿起佩剑砍在石头上溅出火星,将柴火燃了起来。

兔子已经烤了起来,只是二人都红着脸,一言不发。

兔肉香味很快就烤出来了,二人早已饥肠辘辘,闻着兔香,便把刚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兔子还未全熟,二人早已忍不住,一人一只兔子,狼吞虎咽起来。二人互相看着对方的吃相,都是哈哈大笑起来。吃完后,二人便打坐休息。

二人本就困乏至极,一直休息到夜幕降临,二人才缓缓睁开眼睛,借着月色,二人看了一下杜仲老伯,老伯依然没有醒,只是脸上已无痛苦扭曲的神色,二人心中略微一喜。

吴谦背起老伯,三人又继续向南御空飞去。

又是一夜的飞行,天色大亮,吴谦三人早已出了华州,已经进入贺州腹地,吴谦又在丛山峻岭中找了一个隐蔽的山洞,将杜仲老伯放下。

陈君梅见杜仲老伯嘴唇都干裂了,用手在老伯额头上一试,烫的吓人,陈君梅心中一惊,赶忙对吴谦说道:“老伯发烧了,这两天滴水未进,你快去给杜仲老伯打些水来吧。”

吴谦也用手在杜仲老伯额头上试了一下,确实在发高烧,吴谦便拿着陈君梅的佩剑出去了,找了一片竹林,做了三个竹筒,到小溪边打了一些清水,然后又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条,打湿了一并带回去。

回到山洞,吴谦给了一个竹筒给陈君梅,自己拿着一个竹筒喂老伯喝水,喝完水,吴谦又将布条搭在杜仲老伯的额头上,帮他退烧。

做完这一切,吴谦与陈君梅又一人去打猎,一人去拾柴。一路上吴谦二人吃过一次东西,但杜仲老伯却是滴水未进,身边又没有工具可以熬汤,吴谦便去打了一只野鹿,将鹿血存于竹筒中,然后再给杜仲老伯喝下去。吴谦知道这鹿血是名贵的中药材,养血益精、行血祛瘀极为有效,这些都是吴谦在天禄阁看书知道的,吴谦再一次体会到,行万里路还真需要读万卷书。

二人安顿完老伯,又烤了一只野鹿腿吃掉,因已经进入净明道范围,二人心中也稍稍放心一些,便沉沉睡去。

二人一睡便睡到酉时,醒来后便听见老伯微弱在微弱地呼喊:“水、水...”

陈君梅心中大喜,急忙叫吴谦快去打水,自己则在杜仲老伯边,为他擦拭汗水。吴谦提着竹筒一溜烟跑出去,不一会儿便提了着水回来,陈君梅为老伯喝完水后,又将鹿血喂给杜仲老伯喝了一些,二人又轮流为杜仲老伯运气疗伤,约莫一个时辰之后,老伯终于悠悠醒来,吴谦与陈君梅不禁大喜。

老伯见吴谦正在为自己运气疗伤,用微弱的气息说道:“不...要...浪费真气了,我强行运行天残双手,全身经脉尽断,我已命不久矣...”

陈君梅一听此言,犹如五雷轰顶,眼泪夺眶而出,哭着说道:“不会的,老伯,你不会死的,吴谦体内含有紫金莽血,他已经让你喝过他的血,你死不了的。”

杜仲老伯慈爱地看着陈君梅,说道:“傻...孩子,紫金莽血也救不了我了,我活到这把年纪,也是该死了。”

陈君梅不让老伯再说下去,急忙打断道:“老伯,你死不了的,你见多识广,一定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你,你快告诉我们,我们一定能救得了你,你快告诉我们吧。”

杜仲老伯见陈君梅如此舍不得他,也是眼中闪着泪花,说道:“我何尝不想再多看你几年啊,你父亲将你托付给我,然而我却没有便照顾好,现在让你遭混元道追杀,我愧对你父亲啊。”说完老伯也是流下泪来。

“老伯你养我二十年,我已视你为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现在为了救我,又遭受如此重伤,你没有愧对我父亲,是我和我父亲欠你的,我今生今世都还不完,如今你伤重如此,我却束手无策,我宁愿此刻躺在地上的是我,哪样我心里也好受多了。”陈君梅哭着说道。

杜仲老伯挥了挥手,说道:“我这是回光返照,我时间已不多,陈君梅,你父母只希望你健康快乐的活下去,他们不希望你去报仇,你也不要为我报仇,你和吴谦从此远走他乡,做一对神仙眷侣,才不辜负你父母和我拼了一命救下来的你的命啊。”

陈君梅听到此话,也不在哭了,口中绝绝地说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如今又加上老伯,若不报此仇,枉为人子,人神共愤。”

老伯焦急地大声说道:“你父母留下遗言,不准你报仇。”说完便大声咳嗽起来。

陈君梅见老伯咳嗽起来,赶紧用手为老伯顺气,然后说道:“老伯,我心意已决,若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老伯听完此言,不在理陈君梅,回过头对着吴谦说道:“陈君梅执意报仇,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陈君梅去送死?”

吴谦看着老伯,也是于心不忍,但还是说道:“我已答应陈君梅,她做什么我都会陪着她,生死不离。”

老伯听完此言,眼睛一闭,然后懊恼地说道:“当初就不该让你们去内门!当初就不该让你们去内门啊!是我的错!是我错了,要不然也不会导致今天结局!”说完便用头使劲在地上撞了起来!

正文 第212章 花斑白额虎 吴谦和陈君梅见状,大惊,赶忙上前稳住杜仲老伯的身体!

陈君梅哭着说道:“老伯,这怎么能怪你,要怪只能怪我们自己!”

片刻之后,陈君梅双眼坚毅,又接着说道:“但是我不后悔!我不能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在天禄阁活一辈子!”

杜仲老伯听到此言,也是有几分震撼,浑浊的眼珠满是复杂的表情。此刻,也许他也不知道让陈君梅知道自己的身世到底是对还是错!

“也罢,你们若执意报仇,需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要不然我死不瞑目。”杜仲老伯缓缓说道。

“什么条件,老伯你说吧,”老伯已如此状况,陈君梅也实在不愿过于忤逆老伯,便说道。

“夏侯元仙他们四人均已入神境,夏侯元仙更是在神化之境,你二人如进不了神境,去报仇就是送死,我要你你和吴谦答应我,入神境之前不许前去报仇。”杜仲老伯说道。

陈君梅也知道夏侯元仙等人是天下修道泰斗般的人物,他和吴谦若进不了神境,绝无报仇可能,陈君梅与吴谦对看一眼,二人心意已通,便跪下对老伯说道:“我们答应老伯,入不了神境,绝不提报仇。”

老伯听完此言,眉头总算是稍稍舒展,然后又说道:“你父亲年轻时曾与净明道的柳怀永结伴游历天下,相交颇深,他现在居住在梧州的山合城,你们可去寻他,他定可护你们周全。”

吴谦与陈君梅知道此时老伯说话已甚为费力,二人急忙对着老伯连连点头。

老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看着陈君梅,满眼含笑,说道:“让我再看看君梅,我怕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就记不得我的君梅了。”

陈君梅一听此言,也是抬着头看着老伯,让老伯能好好看自己,眼中则是泪水不断,老伯看了一会陈君梅,又回过头对吴谦说道:“吴谦,我的好孩子,我把陈君梅交给你了。”

吴谦也立马上前,跪在杜仲老伯边上,使劲点头,然后老伯的眼睛便缓缓闭上,身子也软了下去。

陈君梅哇的一声,趴在老伯的身上大哭起来,吴谦也是泪如雨下。

陈君梅一直哭到声嘶力竭,几乎晕了过去,吴谦赶紧扶住陈君梅,对他说道:“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得让老伯入土为安。”

陈君梅又是在吴谦怀中大哭一阵,才缓缓站起身,吴谦又对他说道:“我们要早些让老伯入土为安,老伯才能早登极乐。”

陈君梅点了点头,吴谦便选了一个山清水秀之地,将老伯埋了下去。然而陈君梅就跪在老伯的坟前,一直跪着,任凭吴谦怎么相劝,就是不起来,就这样足足跪了一天一夜,吴谦便也陪着她跪了一天一夜。

最后陈君梅在老伯坟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说道:“老伯,我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但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说完便站了起来,吴谦也跟着起来。二人深深的对看了一眼,吴谦说:“我们走吧。”陈君梅点了点头,二人便继续往南,朝梧州方向飞去。

梧州距离贺州有四千余里的距离,属于边陲之州,陈君梅情绪极为低落,二人走得也是极慢,一路欣赏沿途景色,当是为陈君梅放松心情。这西南诸州多崇山峻岭,也多奇山怪石,美景数不胜数,或有山峰直入云霄,或有瀑布横挂天际,或有长河二分乾坤,或有落日铺洒大地。一路景色欣赏下来,陈君梅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二人不愿错过美景,也没有走大道,而是御剑在天空慢慢飞行。

只是若是发现山中百年以上的花斑白额虎,吴谦必会下去将其打死,剥其虎皮,然后再将两只虎腿烤了打牙祭,若是其他玉清境的人,定不敢惹这百年以上的花斑白额虎,但吴谦练的是石甲功,这花斑白额虎纵有獠牙蛮力,也是奈何不了吴谦,吴谦又受欧阳志远指点,能将花斑白额虎周旋到力尽,吴谦再上前去将其打死。

美食美景爱人,二人在山中倒颇有几分神仙眷侣。

但陈君梅甚是不解吴谦专杀老虎,便问道:“为什么你一遇到这花斑白额虎,就一定要将其杀死,剥他的虎皮,莫非这花斑白额虎曾经欺负过你,所以你现在是在报仇雪恨?”

吴谦哈哈大笑,说道:“你叫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原来你从未出过远门,你可知出门在外什么最重要?”

“出门在外,天为被,地为床,万物为食,有什么重要的?”陈君梅说道。

吴谦笑了笑,说道:“如果你我二人就此在山中避世而居,倒也没什么重要的,但我们还要去梧州找柳怀永,你看我们的衣着,破破烂***乞丐还有不如,只怕还未进柳府大院,便被家丁用棍棒请了出来。我扒这么多虎皮,到了梧州山合城,是为了换些银钱,好为我们置办一身衣服。所以啊,这出门在外,一定要有余钱,否则一分钱也能难倒英雄汉。”

陈君梅这几日从未注意自己的穿着,现在吴谦提起,看了一下自己衣服,当真是又脏又破,陈君梅一个女孩子,也是爱干净之人,见自己如此邋遢,也是羞得面红耳赤。自己一刻也看不下去,如何等得了到了梧州山合城再换衣服,便对吴谦说道:“我们现在就换点钱先买两套衣服吧。”

吴谦听完,便装作认真打量陈君梅的样子。陈君梅当初为了救治老伯,从自己衣服上撕下许多布条,有些地方已经衣不蔽体,现在吴谦如此看着自己,心中又羞又恼,说道:“你不许看,再看我把你眼睛挖掉。”

吴谦笑了起来,说道:“不看不看。”说完便扛起虎皮朝山下走去。二人在山下寻到一条道路,便沿着道路往前走,遇到分路,便选路宽的走,如此走了两个时辰,便看见一个镇子,镇子入口有一根旗杆,上面飘着一面大旗,大旗上写着平坝镇三个大字。

正文 第213章 遇到鬼了 吴谦和陈君梅走入镇中,这个小镇只有一条街,约莫有五十余户人家,小镇虽小,倒也五脏俱全,客栈、裁缝、货铺一应俱全,遗憾的没有神仙会,要不然吴谦也不必辛辛苦苦去打这百年花斑白额虎,直接用灵草便可想换什么换什么。

吴谦扛着虎皮便走进一家货铺,掌柜的见吴谦衣着破烂,肩上还扛着皮货,后面还跟着一个衣着也是破烂不堪,脸上一道刀疤,看上去几分恐怖的少女,只当是两个穷困的猎户,并未怎么搭理,吴谦也不理会其怠慢,将虎皮往柜台上一放,说道:“掌柜的,你看着四张虎皮能卖多少钱?”

掌柜的一听四张虎皮,这可是大生意,立即满脸含笑的迎上来,说道:“客观稍等,待我验一下货色,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

说完便将四张虎皮慢慢打开,不打开还好,打开了看着虎皮,是越看越心惊,这四张虎皮可均是花斑白额虎,皮厚毛滑有光泽,虎皮展开足有一张床大小,恐怕这老虎足有百年以上,更为关键的是,这四张老虎皮没有一张身上有刀剑砍杀破损之处,虎皮之完整令人瞠目结舌,而且这四只老虎皮色泽光亮,皮下血管也鲜红,没有中毒迹象。

掌柜的暗中偷偷打量吴谦,这年轻人何许人也,他有能力赤手空拳力毙四只花斑白额虎?

不过不管是不是这两人将这花斑白额虎打死,眼下这虎皮还是在他们手中,掌柜的也不敢怠慢眼前这两个年轻人,立即将吴谦和陈君梅引到后堂坐下,命伙计上茶,然后满脸堆笑说道:“少侠的四张虎皮质量上乘,保存完整,可谓是虎皮中的极品,我愿意出一百银子一张,四百两足可以让少侠置地百亩,在平坝镇当一个地主,从此衣食无忧。”

吴谦哼哼一笑,说道:“掌柜的见我年龄小,欺我没见过世面么?我这虎皮可是百年以上的花斑白额虎,市面这种虎皮可谓有价无市,你拿到大城市去若卖一千两,定然被一抢而光,一百两就想打发我,你也太小瞧于我了。”

吴谦在青州城呆了一年,每天听天南地北的食客谈天说地,也是知道这种虎皮的价值的。

那掌柜的的讪讪地笑了笑,说道:“少侠打算要价多少?”

“五百两一张,已经是很便宜你了,”吴谦手一举,说道。

那掌柜故意压低价格,便是等着吴谦还价,他好慢慢与吴谦讨价还价,取个中间价,那也是能赚得个钵满盆溢,便对着吴谦说道:“少侠只知虎皮贵重,殊不知我拿这虎皮保养更是一笔不菲的支出。我最高只能出价三百两。”

吴谦哪知道掌柜意在跟他讨价还价,见这掌柜如此啰嗦,便说道:“三百两我卖你一张,五百两你可尽数取走,多说无益。”吴谦目前只想换钱买两套衣服,并不急于出手,故不愿与这掌柜多啰嗦。

这掌柜见这年轻人说话斩钉截铁,虽无多少经商经验,但也意志坚定,不愿松开,便说道:“这五百两一张,小店财力不足,恐怕只能收购两张。”

“那我就卖你两张。”吴谦也不待掌柜说下去,直接打断道。

掌柜的面色有些不自然,这心想小子当真难缠,又说道:“这平坝镇极为偏僻,离最近的城市也有百余里,山路崎岖,多有劫匪,这虎皮着实珍贵,小兄弟你扛着这虎皮恐给自己带来无妄之灾啊。”说完便往上茶的伙计看了一眼。

吴谦呵呵笑起来,说道:“掌柜此话当真好笑,扛着虎皮招贼,抱着银子就不招贼了?”

这掌柜的见吴谦软硬不吃,顿时拉起脸,说道:“小兄弟,有银子拿就不错了,非要逼我把你的老底揭穿么?”

吴谦和陈君梅均是一愣,二人对视一眼,心想,难道他发现我们是混元道要捉拿的人?一想到这里,二人心中顿时有些紧张。

见到吴谦有些紧张的神情,这掌柜更是得意。

“我...有什么老底要你揭穿?”吴谦强装镇定地说道。

掌柜的一声冷笑,说道:“就凭你一个毛孩子,你能杀得了这百年的花斑白额虎?”

吴谦一听,顿时明白原来是这个老底,顿时神情一松,说道:“若不是我杀的,这虎皮又怎么会在我手里?”

“对啊,你没那能力杀花斑白额虎,这虎皮怎么会在你手里呢?”这掌柜似笑非笑地看着吴谦,说道:“我看你们肯定是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从别人手里夺的!”

陈君梅一听此言,浑身气不打一处来,大声质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虎皮是我们从别人那里夺的?”

这掌柜的双手一摊,一副居高临下的表情,说道:“进了我的店,我说你是从别人那里夺的,你就是从别人那里夺的,我说你是偷的,你就是偷的,懂吗?”

说完便给旁边的店小二使了一个眼色,店小二立即会意,从后堂又叫了几个小二出来,将吴谦和陈君梅团团围住。

吴谦打量了一番那几个店小二,一个个手拿棍棒,穷凶极恶,却不过是些普通人而已,不由得冲着掌柜的冷笑一声,说道:“你们如此明目张胆的巧取豪夺,就不怕夜路走多了,遇到鬼么?”

“你们这种小鬼,我不知道收了多少个,我这一半的家业,都是你们这种小鬼送来的!”掌柜的一脸得意地说道。

“看来除了我们,你还欺负了不少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鬼啊!”吴谦收起笑容,带着一丝寒意说道。

这掌柜的面色一狠,说道:“是又如何,识相的的自己把虎皮交出来!”

吴谦将虎皮往肩上一抗,说道:“有本事就来拿啊!”

“不知死活!”这掌柜的低声说了一句,便对着几个小二喝到:“上!”

几个小二手持棍棒冲着吴谦的脑袋而去,吴谦站着一动不动,几根棍棒同时打在了吴谦的脑袋之上。

正文 第214章 没收黑心钱 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过后,几个小二的棍棒尽数折断,而吴谦的脑袋却毫发无损。

这神奇的一幕把所有人都给镇住了,一个个看着吴谦不敢动弹。

见到这些人的行为,吴谦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冲着那掌柜怒吼道:“我如果是其他人,你们这一顿棍棒下去,我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

这掌柜的虽然心里犯嘀咕,但吴谦也没有还手,心中还有一丝侥幸,对着那几个小二喝道:“抄家伙!”

那几个小二便从柜台之后一人抄了一把钢刀,钢刀在手,这几个小二仿佛又有了底气,一个个气焰再次嚣张起来!

“把他给我砍死!”那掌柜的一声令下,那几个小二挥着钢刀便砍了上去!

一阵叮叮当当之后,那几个小二的钢刀都砍卷刃了,吴谦的脑袋还是安然无恙!

这掌柜的现在算是彻底睡醒了,猜出吴谦十有八九是修道之人,心中是既怕又恼,这穷乡僻壤的,三年五载都不会来个修道的人,今天来两个小鬼,竟然深藏不露。

恼归恼,祸已经闯下,此刻这掌柜了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拉耸这一张脸,从柜台里绕出来,一点也不含糊,刷的一下就给吴谦跪了下去,那几个小二也是跟着跪了下去。

“少侠饶命,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少侠!”那掌柜跪地求饶。

“说!死在你棍棒之下的无辜之人有多少?”吴谦厉声喝道。

“没有没有!一个都没有,我们只是拿棍棒吓唬一下,绝没有闹出过人命!”这掌柜一边磕头,一边辩解道。

吴谦岂会相信这掌柜的鬼话,不过自己也没有证据,吴谦当下黑着一张脸,从地上抄起一跟棍子,冲着那掌柜的头便是一棍子,棍子都被打断了,那掌柜的头像开了瓢一般鲜血直流,人也晕了过去。

身后的几个小二看着这一幕,一个个被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多言!

吴谦又抄起一跟棍子,走到那几个小二身边,大声骂道:“你们这群人,只会为虎作伥,最是可恨!”说完便是冲着这几人的头一人一棍子!

几个小二也被打得头破血流,昏厥在地。

吴谦气是出够了,手中的虎皮却还没有卖出去,拧起桌上的一壶茶,便给那掌柜的给淋了上去。

那掌柜的突然被惊醒,看到吴谦,又开始使劲磕起头来,嘴里还不停地喊:“少侠饶命,少侠饶命...”

吴谦嘿嘿一笑,说道:“我还要跟你做生意呢,怎么会要你的命?”

那掌柜一听此言,有机会保住自己的小命,嘴里一点也不含糊就说道:“我收我收!这些虎皮我都收了,少侠只管出价!”

“两千两一张虎皮,你全收了!”吴谦也不客气,大声说道。

完了还补一句:“我今天就把你赚的这些黑心钱全给没收了!”

那掌柜的哭丧着一张脸,可怜兮兮地说道:“不是少侠出价高,而是小店实在没有那么大的财力收下这四张虎皮啊!”

“那你有多少银子?”吴谦问道。

“在下一共...一共两千两身家!”那掌柜结结巴巴地说道。

吴谦毫不客气,拧起棍子对着那掌柜的大腿又抡了下去,棍子应声而断,紧接着那掌柜又是一声惨叫,腿都扭曲得不成样子,看来腿骨已经被打断。

“你再说一遍,还有多少银子?”吴谦低着头,慢条斯理地问道。

“少侠饶命,小的...还有四千两银子...”那掌柜忍着伤痛,低声说道。

吴谦又作势挥了挥手棍子,那掌柜吓得又是一撤,满脸委屈地说道:“真的只有四千两了...”

吴谦猜想,这次应该是真的了,于是说道:“既然你只有四千两,那我就卖你两张虎皮,赶紧去取银子吧!”

那掌柜的犹豫了一下,想着还是小命要紧,于是一瘸一拐地走到后堂,不一会儿便拧着一个大包袱走了出来,递给吴谦,说道:“小的身家,全在里面了!”

吴谦打开包袱看了一眼,大概没错,扔下两张虎皮,左手拧着包袱,右手扛着虎皮,扬长而去。

吴谦和陈君梅出了货铺,便向裁缝铺走去,此时街上正有一个獐头鼠目之人,身子瘦小,偏偏走路要大摇大摆,那瘦子但凡身边有女人经过,必要上前伸手动脚,调戏一番,街上的行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纷纷闪开,只见那路边有一叫花子在跪地乞讨,那瘦子走上前去,将那乞丐碗中几个铜板收入怀中,便要走人,那乞丐一把拉住瘦子裤脚,说道:“大爷你不施舍也就算了,为何还拿走乞丐的铜板,我就靠这几个铜板换几个馒头填肚子,你给我拿走了我怎么办啊?”

那瘦子回头就是一脚,便将那老乞丐踢得在路上滚几圈,那瘦子还不解恨,口中骂道:“脏了大爷的衣服,踢死你活该,把你踢个残废或许你还能多讨一点钱,你还应该感谢我。”说完便又大摇大摆往前走去。

走了一会儿,这獐头鼠目之人眼睛一亮,死死盯着路上的两个人,口中啧啧叹道:“这虎皮,当真漂亮。”这瘦子原来是盯上了吴谦身上抗的虎皮,便悄悄的跟在吴谦后面。吴谦扛着两张虎皮在街上行走,引无数的人驻足观望,有些人还跟着吴谦二人,图看新鲜。

所有人都在关注他们二人,所以背后有人在跟踪,吴谦与陈君梅竟是发现不了。二人快速走进裁缝铺,一人选了一套衣服换上。

衣服虽是换好了,但前几天一直疲于奔命,浑身汗臭无比。而且一直吃的都是烤肉,没有盐,这烤肉吃多了也是满嘴油腻恶心,睡也睡不好,总之就是犹如野人般的生活,二人现在手中也有钱了,便打算找个客栈好好休息一下,然后雇一辆马车,一路游山玩水过去。

商量好之后,二人便径直向小镇的永利客栈走去,一人要了一间上房,便上楼去了。那瘦子见吴谦二人进了客栈,知道他二人打算住在这里,便回头,一溜烟往街的另一头跑去。

正文 第215章 碰瓷 吴谦二人上楼后不一会儿,这客栈便又进来两人,一个便是那瘦子,另一个则是胖子,长得满脸横肉。二人大大咧咧地走进来,大堂内没有几人吃饭,留有许多空桌,但二人偏向一个靠窗的、位置最好的桌子走去,那桌子上有三个书生般模样的人正在饮酒吃菜,见这二人往他们哪里走去,三个书生酒也不喝了,起身便往外走。

那瘦子见此状,嘿嘿一笑说道:“算你们识相。”然后那瘦子对着凳子一擦,对着胖子说道:“狗爷,快坐。”

那胖子脚一跨,便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瘦子也坐下去,那瘦子用手大拍桌子,口中嚷嚷道:“店小二,赶紧给我滚出来把桌子收拾干净了。”立时便有一个店小二赶紧跑上去将桌子收拾干净,那瘦子点了一壶酒,三碟小菜,那店小二就蹬蹬跑开了,一刻也不愿在二人身边多待。

那瘦子将头向那狗爷伸过去,用手半遮着嘴,说道:“狗爷,你托我给你寻的东西我寻到了。”

那胖子一听此言,连忙将头凑过去,问道:“是什么东西?云阳道贾掌门大寿,我给他准备的礼物可不能是寻常之物。”

“百年花斑白额虎皮,狗爷还看不上眼?”那瘦子得意得说道。

那狗爷眼睛一亮说道:“贼眉鼠,快说这东西在哪里?”

“就在这永利客栈的一对年轻男女身上。”贼眉鼠说道。

那狗爷兹兹抿了抿嘴说道:“这百年花斑白额虎皮的确是好东西,若能得到,我在云阳道定能再上一层楼,只是人家能打死百年花斑白额虎,我又岂是他们的对手?”

“狗爷放心,我已仔细观察过二人,这两人均骨瘦如柴,浑身穿得破烂不堪,明明就是俩乞丐,估计也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得到这百年花斑白额虎皮,如今让狗爷您遇见,您定要替天行道,主持正义。”贼眉鼠说道。

那狗爷一听此言,顿时眉开眼笑,脸上的横肉也在抖动,对着贼眉鼠说道:“天上掉馅饼,那我自然得张嘴接住。”

就在这狗爷说话的时候,却见一双雪白的三寸金莲从楼梯上缓缓而下,接着便是一袭长裙,杨柳细腰,不堪盈盈一握,隐约兰胸,更似拥雪成峰,这婀娜多姿的身段让狗爷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狗爷心道:这平坝镇何日出了如此佳丽,自己从未见过,便伸长脖子直勾勾的盯着楼梯口,就等着现出庐山真面目。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脸庞终于现了出来,却瞧见那女的脸上一道疤痕,煞是有几分吓人,狗爷身子往后一扬,口中骂了一句:“妈的,晦气。”

而下来的这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陈君梅。

贼眉鼠寻着狗爷的目光看去,见是陈君梅、吴谦二人,连忙转身,生怕他二人注意到自己,又伸过头对狗爷小声说道:“就是这二人。”

狗爷又看了吴谦二人一眼,对着贼眉鼠说道:“你不是说是俩乞丐么,这两人衣着光鲜,哪里是乞丐?!”

贼眉鼠说道:“哎呀我的狗爷,他们俩已经在货铺换了两张虎皮,手中已有大把银子,有了银子谁还愿意穿得像个乞丐?”

狗爷点了点头,便不在说话,假装与贼眉鼠吃菜喝酒,待吴谦与陈君梅走到大堂,狗爷对着贼眉鼠使了一个眼色,贼眉鼠心领神会,便起身来假装往柜台走去,与吴谦路过时,故意用肩头往吴谦身上一撞,顺势往地上一倒,然后便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吴谦在醉仙楼中地痞流氓讹人什么的见多了,心知自己今日也算是遇上了,便站在旁边看着贼眉鼠,看他到底要干嘛。陈君梅回过头来问了一句:“怎么了?”吴谦小声地在陈君梅耳边说了一句:“没事,遇见讹人的了。”陈君梅低头看了一眼贼眉鼠,见这人长得贼眉贼眼,哎哟叫唤也是中气十足,根本没什么毛病,也是不理会他,任他叫唤。

这时狗爷一拍桌子大叫一声:“兄弟,你怎么了?谁人打你?”说完便往贼眉鼠走过去。客栈的人要么是外乡人,不愿多管闲事,要么是本地人,都知道此二人的伎俩,整个客栈没有一人站上前来说话。

吴谦向这个狗爷看去,此人虎背熊腰,满脸横肉,也是一个修道之人,只不过是在筑基境,只有一身蛮力。贼眉鼠拉着狗爷的裤脚说道:“狗爷,这小子将我撞到,我自小体弱多病,这一摔恐怕我命不久矣,这小子还站着看戏,实在欺人太甚,狗爷你得为我做主。”

吴谦和陈君梅一听他说命不久矣,差点没笑出声来。

那狗爷瞪着吴谦说道:“小子你撞了人不赔礼道歉,还嘲笑于他,简直岂有此理,现在他危在旦夕,你们说该怎么办?”

吴谦耸了耸肩,说道:“这得看地上这小哥打算怎么办了?”

那贼眉鼠一听此言,张口就说道:“你这一撞让我五脏受损,气血不畅,非得用虎皮温养,夜夜睡在其上方能治好。”

吴谦陈君梅一听,心中明了,原来这二人是在打百年花斑白额虎皮的主意。

陈君梅小声哼了一声,然后便上前说道:“我看你确实伤得不轻啊,着实有性命之忧。”

那贼眉鼠一听此言,头点得像鸡啄米一样,嘴中说道:“还是姑娘明事理。”

陈君梅笑了一笑,又说道:“我看你已病入膏肓,虎皮也难以保住你的性命,与其受这等痛苦等死,还不如我现在就给你一个痛快,然后我将两张百年花斑白额虎皮都赔给这位狗爷,狗爷你看可好。”

那狗爷一听两张虎皮都给他,顿时喜出望外,急忙说道:“此法甚好、此法甚好。”

那贼眉鼠躺在地上,也不叫唤了,哭丧着脸说道:“狗爷,这你也信啊。”

这时吴谦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正文 第216章 凤栖梧庄 狗爷见吴谦大笑,顿时勃然大怒,对着二人说道:“你们敢戏弄本爷?不想活了。”说完便一把向陈君梅抓过去,陈君梅退了一步,避了开来,然后说道:“狗爷且慢。”

狗爷将手停在空中,问道:“你还想说什么?”

陈君梅说道:“想跟狗爷做个交易。”

狗爷说道:“什么交易?”

陈君梅说道:“我二人乃为外乡人,路经宝地,实在不愿沾惹是非,但这地上的兄弟分明是在讹人钱财,我们心中确有几分不快,狗爷如果你卸去他一手臂,我便给你一张虎皮,卸去两只手臂,我便给你两张虎皮,你看这个交易怎样?”

狗爷回头看了看贼眉鼠,把心一横,回过头来对着陈君梅说道:“此话当真?”

陈君梅说道:“当真!”

此时那贼眉鼠早已面如土色,翻身便给狗爷跪下说道:“狗爷不要听他们挑拨啊,他们绝对是在骗你。”

这时陈君梅又说道:“吴谦,你上楼去先拿一张虎皮下来给狗爷,当做定金。”吴谦应了一声便上楼去,不一会儿便拿着两张虎皮下来,将其中一张扔给了狗爷。

狗爷接过虎皮,用手一抹,兴奋之色溢于言表,就是不愿对贼眉鼠下手,陈君梅见状,趁着狗爷犹豫之际,一把夺过虎皮,拔出火折子便往虎腿烧去,顿时虎皮上的毛便被点着,陈君梅说道:“如果虎爷不愿做这笔交易,想要抢夺,我二人拼了命也要将这虎皮毁去”。

狗爷见虎毛被烧,顿时肉疼,急忙说道:“别烧别烧,这笔买卖我做了”。陈君梅比听到此言,便将火折子灭了,此时虎毛被烧了拳头般大小,只是这虎皮巨大,又烧在脚部,倒也无伤大雅。

虎爷回过身对着贼眉鼠说道:“兄弟,对不住了!”说完便似老鹰捉小鸡般的提着贼眉鼠,那贼眉鼠口中不停喊饶命,拼命挣扎,奈何狗爷力气太大,挣脱不开。那狗爷对着贼眉鼠双臂向拧衣服一般拧去,只听一阵霹雳啪那的声音,那贼眉鼠的双手骨头竟然被寸寸拧断,那贼眉鼠一声惨叫,便痛晕了过去,狗爷将贼眉鼠往地上一扔,手对着吴谦一伸,吴谦便将两张虎皮扔了过去。

那狗爷抱着两张虎皮,哈哈大笑,便走出客栈。那贼眉鼠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手臂如麻花,看来双臂已废。吴谦虽对拿虎皮毫不在乎,但看见贼眉鼠这副惨状心中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然而陈君梅再太一道经常受到夏侯昊天身边那些跟班欺负,对这种仗势欺人的无耻之徒自是深恶痛绝。

此时吴谦二人听见柜台一小二小声的说了一句:“活该,真是痛快。”吴谦想来这贼眉鼠平时估计也是作恶多端,废了他双手也好叫他不能再作恶了,便摇了摇头走开了。

陈君梅手指一弹,一锭碎银便落在柜台上,陈君梅说道:“店家,烦你叫两人,将这人抬出去扔了,免得扫众人胃口。”那掌柜的收下银子,便从后堂叫来两人,抬着贼眉鼠便出去了。

在平坝镇,陈君梅与吴谦休整了两日,然后雇了一辆马车,一路游山玩水,足足走了一个月,才到梧州山合城。

到了山合城之后,二人并没有立即就去投奔柳怀永,而是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打算休整两日,打听好柳府大院,做好准备再行过去。

吴谦与陈君梅先在城中游览了一番,便找了一个酒楼吃饭,他们的旁边一桌也有三人在吃饭,而且是边吃边聊。

只听其中一个人对着两外二人说道:“你们可知最近梧州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另外一人说道:“赵大哥,发生了什么大事?我们没听说啊。”

姓赵的男子压低了声音说道:“周老弟,卢老弟,你们不知道,咱们山合城外.阴风岭发现妖怪了,我劝你们没事少出城,免得遭受无妄之灾啊。”

姓卢的说道:“这妖怪怎么敢在山合城外出现,这山合城内就有云阳道和云鹤道两大道门,他也不怕被两道打得神魂俱灭?”

姓赵的接着说道:“你说何尝不是,这云阳道和云鹤道本是打算前去灭妖的,但凤栖梧庄的庄主柳怀永却站出来说,此妖只是在阴风岭修道,并未伤人性命,天下生灵生来平等,劝云阳道和云鹤道不要前去灭此妖,让他好生修道。”

吴谦与陈君梅一听是柳怀永,正是他二人要投奔之人,不由得竖起耳朵仔细听。

那姓卢的说道:“这柳怀永何许人也,连云阳道和云鹤道也会听他的劝告?”

姓赵的说道:“这柳怀永和云阳道的掌门贾正义是同为太一道的师兄弟,云鹤道的掌门杜正本也是太一道出身,不过辈分比他二人还要高一辈,云鹤道是世代便在山合城开门收徒。贾正义是修道有成后才来梧州城开枝散叶,另立山门的。而柳怀永虽是修道,实为一翩翩书生,风流才子,修道有成后云游天下,后结识一女子沐安然,便回到山合城创立凤栖梧庄,与沐安然琴瑟和鸣,真乃神仙眷侣。奈何天有不测风云,十五年前这沐安然竟然难产大出血,孩子母亲双双离世,从此柳怀永遣散家奴,封闭山庄,独居其中十年,直到最近这五年才有重开山庄,面见世人。”

那姓卢的说道:“原来如此,这柳庄主看来也是一重情之人,到让我们觉得颇有几分可惜。”吴谦陈君梅听完也是摇了摇头,甚为叹息。

吴谦与陈君梅在山合城游玩了两日之后,便去了凤栖梧山庄,这凤栖梧山庄在城西,吴谦与陈君梅两日游玩,早已将位置摸清楚。

到了凤栖梧庄,大门开着,有一名家丁站在门边,陈君梅上前双手一拱,对着家丁说道:“烦请通报柳庄主,就说皖州故人之子前来拜访。”

那家丁说了一句:“二位稍等,便入了庄去,不一会儿便见一名中年男子快步走了出来,此人青衣不染尘,双目如明月,健步带清风,着实风度翩翩。

正文 第217章 吃糖葫芦的大女孩 那家丁说了一句:“二位稍等,便入了庄去,不一会儿便见一名中年男子快步走了出来,此人青衣不染尘,双目如明月,健步带清风,着实风度翩翩。

走到陈君梅跟前,便说道:“二位可是陈博远之子?”陈君梅上前双手抱拳说道:“柳伯父,晚辈正是陈博远之女陈君梅,这位是我朋友吴谦,他同我一起前来投奔柳伯父。”

柳怀永顿时喜形于色,说道:“没想到慕大哥的女儿都这么大了,二位贤侄快别站着说话,进屋坐。”说完便当先在前引路。

三人走过庭院,便进了大厅,大厅门上高挂一牌匾,上面写着执手厅三个大字。请二人坐下后,柳怀永吩咐了佣人上茶,然后就对着陈君梅说道:“家父可还安好,怎不和你一同前来,我可甚是想念博远兄啊。”

陈君梅略微顿了顿,低声说道:“家父自我生下不久,便染恶疾,去世了,母亲终日郁郁寡欢也随父亲去了。”

这套说辞是她和吴谦商量后决定的,二人知道柳怀永是性情中人,若是知道自己父母被奸人所害,怕是忍不住便要找上太一道寻仇,故此说道。

“什么!博远兄去世了!”柳怀永站起身来,一声惊呼,身子也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

“没想到当年与博远兄一别,今日就天人相隔!”说完也是眼眶微红,情难自禁。微微分神一会儿,柳怀永落寞之情尽显,说道:“眼前又见少年长,耳畔频闻故人亡,唉...我也是老了!二位贤侄只管在此处住下,以后这凤栖梧庄就是你们的家。”

吴谦和陈君梅站起来双手抱拳说道:“多谢柳伯父!”

柳怀永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移到了陈君梅的脸上,眉头一皱,说道:“陈君梅,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是谁人伤你,你跟我说!”

陈君梅一听此言,便感觉柳怀永大有要替她报仇之意,看来这柳伯父还真是一个性情中人,还好没有告诉他自己父母去世的真实原因,要不然这柳伯父可能真要马上就去混元道寻仇!

但这脸上的疤痕也是假的,陈君梅不好立刻就摘下,只好继续说道:“这时小时后遭贼人抢夺财物,被他们所伤。”

柳怀永怒道:“这帮贼子当真胆大包天。”柳怀永可能是想,被小贼伤的,这可无法寻人报仇了,便又对着陈君梅说道:“陈君梅你放心,我定会寻名医名药替你医治好你的伤疤。”

陈君梅听完,心中一震感动,没想到柳伯父如此关心自己,还要为自己寻名医,当下便说道:“陈君梅多谢柳伯父。”

柳怀永点头示意,然后又说道:“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一会儿我请张伯带你们去客房休息,我身体有些不适,先进去休息一下。”说完便吩咐张伯好生照顾吴谦和陈君梅,然后起身往后走去,然而步法已没有刚见面时的脚下生风,竟有些步履蹒跚。

吴谦与陈君梅喝完茶,便请张伯带他们去客房,张伯在前面带路,走在一条狭长的长廊上,张伯便边走边说:“我在凤栖梧山庄已经十五年了,这些年常听我家老爷提起你的父亲,按辈分你父亲还高我家庄主一辈,但二人性情相投,便结拜为兄弟。庄主视陈博远为一生知己,当年与你的父亲云游天下,因此我家老爷还认识了夫人沐安然,老爷时常感叹若不是门户有别,定要将博远兄请到梧州居住,十五年前夫人去世,庄主悲痛欲绝,遣散所有仆人,庄主只将我留了下来照顾安雅,现在又突闻知己已亡,恐是哀思如潮,所以才怠慢二位,先行离去了。”

吴谦和陈君梅听完也是黯然神伤,陈君梅说道:“柳伯父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如此这般也令我心中难安。”

张伯叹了一口气,说道:“陈君梅姑娘倒不必挂怀,我家老爷定会视你为自己的女儿般看待。”

就在此时,走廊上出现一名女子,二十五六岁左右,穿着一件花格子连衣裙,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这名女子一见张伯,十分高兴,大喊一声张伯,便一边摇晃拨浪鼓一边蹦蹦跳跳的朝张伯跑来,看上去十分欢快!

只是...这动作看上去不像是个二十五六岁的人,倒像一个孩童一般...

这名女子跑到张伯面前,竟一下子就扑到张伯怀里,嘟着嘴说道:“张伯,我要吃糖葫芦。”

张伯摸着这名女子的头说道:“糖葫芦要街上才有,家里哪有啊?”那女子一听此言,一把推开张伯,哇哇大哭起来,边哭还边说道:“我不我不,我要吃糖葫芦,我就要吃糖葫芦。”

张伯无奈,只好说道:“安雅乖,不哭,我一会儿就去给你卖糖葫芦。”这名女子立即不哭,奶声奶气地说了一句“好”,便破涕为笑。

吴谦和陈君梅看着这名女子的举动如此诧异,心中十分不解,张伯看了吴谦和陈君梅一眼,说道:“这是柳夫人的贴身丫鬟,她本是孤儿,夫人收留她后待她极好,犹如自己的亲妹妹,还给她取名叫沐安雅,只是她亲眼看着夫人难产大出血,死在了她的怀中,她心中遭受巨大刺激,得了失心疯,从那以后举止就像个小孩子一般。”

吴谦和陈君梅这才明白,对着张伯点点头,便向安雅看去,安雅也扎巴扎巴眼睛看着吴谦和陈君梅,忽然跳上前来伸手摸了一下陈君梅脸上的刀疤,口中说道:“姐姐疼吗?”

陈君梅不禁哑然失笑,这安雅虽是柳夫人的丫鬟,但柳夫人已将她视作妹妹,那就该是陈君梅的长辈,现在倒过来喊陈君梅姐姐,倒叫陈君梅有些难为情了。

此时张伯说道:“她还叫我张爷爷呢,你也不用难为情。”

陈君梅无奈地笑了一下,回过头对安雅说道:“不疼,你喜欢吃糖葫芦啊。”

安雅点了点头,说道:“恩,糖葫芦可甜了,等张爷爷给我买回来,我分一颗给你吃。”陈君梅笑了笑,说道:“以后我买给你吃,买大把大把的糖葫芦给你吃。”

正文 第218章 不能提到的人 安雅一听此言,拽着陈君梅的手跳起来,高兴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姐姐你太好了。”三人看着安雅如此天真无邪,心中也是有几分酸楚。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张伯推开旁边一间房门对陈君梅说道:“陈君梅姑娘,这是你的房间,我领吴谦去他的房间了。”

陈君梅正打算进屋去,安雅一把拉住陈君梅说道:“姐姐我带你去捉蛐蛐,院子里蛐蛐可多了。”

张伯回过头假装生气地说道:“安雅乖,姐姐远道而来,要休息一下,你自己去玩吧。”安雅一脸的不乐意,怔怔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撒手。

陈君梅见状,便对张伯说:“没关系的,我就陪她玩一会儿吧。”

张伯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好吧,”正打算走,忽然像想起什么事,然后又对陈君梅说道:“你不要带安雅去执手厅玩,她不喜欢见到柳庄主,见到柳庄主便会胡言乱语。”

陈君梅不解,问道:“她为什么会不喜欢见刘庄主?”张伯说道:“她是怪柳庄主没能救了夫人,对他有怨恨,见到柳庄主便会胡言乱语,徒然勾起柳庄主的伤心事。”

陈君梅听完,对着张伯点了点头,旁边的安雅早就等不及,一把拉起陈君梅,兴高采烈地往院子里走去,张伯又是无奈地摇摇头,带着吴谦往另一边走去。

吴谦与陈君梅便在凤栖梧庄住下,可能是安雅的缘故,柳怀永很少到后院来,每日在执手厅吃饭柳怀永都叫陈君梅和吴谦去和他一起吃,对他们嘘寒问暖,着实关心他们二人,吴谦和陈君梅因为没有据实相告其父母死亡原因,心中反到有几分歉意。

安雅这边,除了吃饭时间她会去找张伯,其他时间只要见着陈君梅和吴谦,便要上来缠着他二人陪她玩,没多少时间便和陈君梅吴谦玩得极好,张伯还特意在后院开了一道门,带安雅出去都是从后院的门带出去,免得遇见柳怀永。

这一日,安雅又来陈君梅的房中玩耍,张伯讲了安雅的事后,陈君梅便对安雅很好奇,安雅心中一直怨恨柳庄主,陈君梅也想试一下能否帮安雅解开心中的心结,也算是报答柳庄主对自己的收留之恩。

安雅在陈君梅的房中跑跑跳跳的玩耍,陈君梅便将安雅拉过来坐在凳子上,对她说道:“安雅,姐姐有事问你,你要是认真回答我,姐姐就买糖葫芦给你吃,好不好?”

安雅眨巴一下眼睛,一听有糖葫芦,连声说:“好好好!”

陈君梅便问道:“你为什么恨柳庄主啊?”

安雅睁大了眼睛,一脸的莫名其妙,说道:“谁是柳庄主啊?”

陈君梅说道:“就是柳怀永啊。”

安雅又说道:“柳怀永是谁啊?我不认识啊。”

陈君梅心中甚为奇怪,安雅居然连柳怀永是谁都不知道了,看来这受的刺激着实不轻。陈君梅又问道:“柳夫人你认识吗?”

安雅说道:“柳夫人是谁啊?我不认识啊。”

陈君梅接着说道:“就是你的姐姐沐安然啊。”

安雅一听道沐安然的名字,如遭雷击,身子一抖,眼中便流出泪水,大哭道:“姐姐死了,姐姐流了好多血,姐姐死了。”说完又是哇哇大哭,陈君梅劝都劝不住,拿出糖葫芦给安雅,她也不要,就是一个劲大哭,嘴中还不停大喊:“姐姐死了,姐姐流了好多血,姐姐死了。”

弄得陈君梅心慌意乱,手足无措。哭声一会儿便把张伯和吴谦都引过来了。张伯推门而入,见安雅伏在桌上大哭,眉头一皱,便对陈君梅问道:“你在她面前提夫人了?”

陈君梅难为情地点了点头,张伯也没再说什么,上前将安雅搂在怀中,口中不停地安慰道:“安雅乖,姐姐在天上看着安雅呢,安雅要是再哭,姐姐看到了会不高兴的。”

安雅一听此言,便不在哭泣,抬头看着天上说道:“姐姐不生气,安雅不哭,安雅只是想姐姐。”说完便将头埋在张伯怀中,虽然听不到安雅的哭声,但还是可以看到安雅的身子在抽搐,显然是在强忍着不哭出声来。

张伯怜爱地看着安雅,对陈君梅说道:“夫人过世,对安雅刺激太大了,只要提起夫人,她便会控制不住自己,庄主也说了,就让她这般天真烂漫还好一点,至少能无忧无虑。”

陈君梅惭愧地低下头,说道:“张伯,对不起。”

张伯看着陈君梅说道:“我没有怪慕姑娘的意思,安雅是这山庄唯一有快乐的人,看着她天真烂漫,我们的心情也要好一点。”说完便牵着安雅的手出去了。

陈君梅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大坏事,眼眶也是红红的,吴谦便上前去安慰道:“安雅就是个小孩子,小孩子哪有不哭的,哭一会儿就好了。”陈君梅还是没说话,将头埋在吴谦怀中,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这安雅还真像小孩子一般,上午刚在陈君梅这里大哭一场,下午便向没事一般,拿着一串糖葫芦便来找陈君梅,要和陈君梅一起吃糖葫芦,陈君梅看着安雅,心中五味杂陈,想着安雅如此单纯,还去揭她的伤疤,自己真是大错特错了。

此时安雅取下一颗糖葫芦,朝陈君梅嘴中送过来,陈君梅将糖葫芦吃下,便对安雅说道:“安雅,我错了,我对你发誓,今后要好好照顾你,不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安雅似乎没有听懂陈君梅再说什么,看着陈君梅眨了一下眼睛说道:“姐姐你还要吃糖葫芦吗?”

这一问又是让陈君梅心中一阵莫名的感动!

此事过后,陈君梅再也不敢在安雅面前提她姐姐的事,只是每天都陪安雅玩,悉心照顾她。

这一日,陈君梅从街上回来,便兴冲冲地往后院走去,一踏进后院,陈君梅便冲着张伯问道:“张伯,安雅呢?”

w w w . txt 80. c o m 张伯往院子指了指,说道:“在院子里玩呢!”

正文 第219章 被盯上 陈君梅便又向院子奔去,进了院子,安雅果然在里面,拿着一个网子在追蜻蜓,安雅见陈君梅过来,顿时高兴地对陈君梅挥挥手,大声说道:“陈君梅姐姐,快来帮我抓蜻蜓,我抓不到!”

陈君梅走到安雅的身边,一把将安雅拉住,然后说道:“咱们先不抓蜻蜓了,姐姐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安雅一听由礼物,顿时眼睛睁得大大的,将扑蜻蜓的网子一扔,拉着陈君梅的手道:“陈君梅姐姐,我要礼物,快给我看看!”

陈君梅笑着说道:“你先闭上眼睛,等你眼睛睁开,礼物就有啦!”

安雅依言将眼睛闭上,嘴中却不停地催促:“姐姐好了吗?可以睁开眼睛了吗?”

陈君梅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然后说道:“睁开吧!”

安雅赶紧将眼睛睁开,引入眼帘的却是一串琉璃珠链,内外明澈,净无瑕秽。安雅赶紧将琉璃珠链捧在手里,兴奋地说道:“好漂亮啊!这是什么珠子啊?”

“这是琉璃珠。”陈君梅一边手说,一边将珠链戴在了安雅的手腕上,然后又嘱咐道:“这个琉璃珠很容易摔碎的,安雅你要小心哈,别弄坏了,也别弄丢了哈!”

安雅爱惜地抚摸这琉璃珠,甜甜地说道:“好!安雅记住了!”

看着安雅喜欢的样子,陈君梅也是感到一阵欣慰,仿佛这串手链已经弥补了前两日她犯的错!

一个月就这样在平淡无奇中悄然而逝,父亲的往事偶尔会出现在陈君梅的脑海中,让她颇为苦闷烦躁

“君梅姐姐!”就在陈君梅烦闷之际,一声清脆而又欢乐的叫声传来!陈君梅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安雅!

不过听到安雅这欢乐的叫声,陈君梅似乎也被感染了一般,心情也是好了一些,转过声对着安雅说道:“找姐姐什么事啊?”

安雅跑到陈君梅跟前,将手举得老高,衣袖滑落,葱白如玉的手臂上一串琉璃珠链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你看我把你送我的琉璃珠保护得好不好?”安雅得意得说道。

陈君梅不禁莞尔一笑,说道:“安雅保护得真好!你是怎么保护得啊?快教教姐姐!”

“我就一直看着它,吃饭看着它,走路也看着它,我一整天都在看着它,生怕它坏了!”安雅撅起嘴说道:“只是姐姐,我保护得好累啊!”

陈君梅将安雅的手放了下来,说道:“不用随时都看着它啊,你就带在你的手腕上,没事的时候呢就摸摸它,看看它还在不在就可以了!”

“好!”安雅又是一声甜甜的回答。

听到这回答,陈君梅也是会心一笑,将刚才的烦闷也抛之脑后!

“陈君梅姐姐。”

“嗯?”

“你答应我的带我去买糖葫芦,我们什么时候去啊?”安雅睁着天真的眼睛,认真地问道。

“咱们现在就去,好不好?”陈君梅说道。

“好!”安雅一把将手举得老高,开心地说道。

陈君梅拉起安雅的手,对赵伯说了一声,便带着安雅从后门出去,上街买糖葫芦去了!

不过上了街陈君梅才知道,这安雅有多贪玩!不管看到什么新鲜的,她都要凑过去看一看,能玩的她一定要玩一玩,喜欢的她就一定要买走,要不然决不罢休。好在卖了两张虎皮,陈君梅手中的银子倒是足,也能让安雅吃个尽兴、玩个尽兴,也能买个尽兴!

只是跟着安雅这样玩下来,安雅是越玩兴致越高,陈君梅却累得气喘吁吁,因为手里拧着安雅买的的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还得陪着她一路狂奔!

“啊!风车!我要玩风车!”安雅又是一声尖叫,便冲着一个卖风车的人狂奔而去!

“你慢点!小心一点!”陈君梅跟在身后叫道,跑了两步,累得实在不行了,一手拧着东西,一手叉腰,喘了两口气,口中还嘟囔道:“不行,下次得叫吴谦带安雅出来玩,我实在陪不起!”说完,陈君梅又强打起精神朝安雅跑去。

这时,在陈君梅身后不远处,却闪出两个人,一个人长得清瘦精干,尤其是一双眼睛,透着一丝狡诈之气,而另一个人则长得獐头鼠目,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他的一双手,像两块挂在肩膀上的腊肉,无力的在身前晃动!

这獐头鼠目之人,就是那双臂被废的贼眉鼠!

贼眉鼠身旁的人指着陈君梅的背影问道:“是她么?”

贼眉鼠眼中放出仇恨的目光,恶狠狠地说道:“就是她!”

此时安雅已经从卖风车的人手中接过一个最大的风筝,欢快地玩了起来!陈君梅赶紧帮她付了银子,安雅举着风车便要往前跑,陈君梅赶紧一把拉住,对她说道:“好了好了,咱们赶紧买了糖葫芦,回去吧,要不然张伯该着急了!”

安雅一听糖葫芦,又将手举得老高,甜甜地大叫一声:“好!”

只是现在安雅这甜甜的叫声在陈君梅听来,已经没有当初那般暖心了,有的只是累心!

陈君梅摇了摇头,一把紧紧抓住安雅,生怕她又要开跑,陈君梅是实在没力气跟着她跑了!

贼眉鼠两人再一次出现在了陈君梅身后!

“听见了吗?他们要买糖葫芦!”贼眉鼠嘴角漏出一丝阴毒的笑容,说道。

身旁的人也是会意地一笑,二人转身朝另一个巷子走去!

在一条深邃而又幽暗的巷子中,狂风不止从什么地方灌了进来,将浓重的血腥味吹得无影无踪!巷子的地面上,有一个人躺在了血泊之中,胸前还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鲜血顺着匕首不断的往外喷涌!

旁边还站着两人,正是贼眉鼠二人!

贼眉鼠哼了一声,说道:“走吧!”身旁的人捡起地上插满糖葫芦的草扎,和贼眉鼠一起走了出去。

大街上,安雅不停地东张西望,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糖葫芦呢?明明这里有人卖糖葫芦啊!”

陈君梅一手拧着给安雅买的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一手死死拽着安雅,跟着安雅在街上找卖糖葫芦的!

正文 第220章 虏劫 “卖糖葫芦喽!酸甜的糖葫芦!卖糖葫芦喽...”

只听街面上传来一声叫卖声!安雅面色一喜,寻声望去,果然见有一人在叫卖糖葫芦!

安雅尖叫一声:“我要买糖葫芦!”说完便使劲挣脱如萱的手,朝那叫卖糖葫芦的人飞奔而去!

“我要两串糖葫芦!跑到叫卖糖葫芦的人的身边之后,”安雅冲着叫卖之人叫道。

“好咧!两串糖葫芦!您拿好!”这叫卖糖葫芦的一边说话,一边从草扎上取下两串糖葫芦递给了安雅!

这时陈君梅赶了上来,问道:“多少钱!”

“两串糖葫芦十文钱!”

陈君梅便掏出十个铜板递给了卖糖葫芦之人。此时安雅张嘴就要吃糖葫芦,这卖糖葫芦的见状,说道:“你看你姐姐给你买了这么多东西,你又好吃的也要记得给姐姐吃啊!”

陈君梅一听此言,眉头一皱,心想:“这卖糖葫芦的是不是话太多了一点。”于是打量了一下这人,看了一遍,这人倒是一副老实憨厚的样子,只是一双眼睛,总感觉有点贼!

难道每个经商的人都是一副奸诈之相么,陈君梅不禁想到!

安雅一听此言,赶忙将糖葫芦伸到了陈君梅的嘴边,说道:“姐姐辛苦了,姐姐你吃!”

陈君梅笑了笑,说道:“姐姐不吃,你自己吃吧!”说完便将糖葫芦推了回去。

哪知安雅此刻不愿意了,撒着娇说道:“不嘛!姐姐你吃,你快吃!”

陈君梅实在拗不过安雅,便张嘴吃了一颗,然后安雅才将糖葫芦拿了回去,心满意足地吃了起来。

那叫卖糖葫芦之人见状,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漏出一丝奸笑。

就在此时,一辆马车在街道上狂奔起来,奇怪的是这马车竟然没有人驾驶,陈君梅见马车速度颇快,想拉着安雅让路,然后刚一走两步,便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陈君梅反应过来自己是中毒了,然而为时已晚,身子一软,眼前一黑,陈君梅便晕了过去,旁边的安雅也是跟着晕了过去。

那卖糖葫芦之人将糖葫芦一扔,上前一把扶住二人,那狂奔的马车恰到好处地停在了他的跟前,那人将陈君梅和安雅往马车里一扔,跳上马车扬长而去!

※※※

山合城,凤栖梧庄!

此时天色已晚,柳怀永、吴谦和赵伯三人心急如焚!因为陈君梅带着安雅出去买糖葫芦,天都黑了,还不见陈君梅和安雅回来,山庄所有的下人多遣出去寻找,还是一无所获!

就在此时,只见一名下人带着一个老人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对着柳怀永说道:“庄主,这位老人家说他见到安雅被人掳走了!”

柳怀永一听此言,面色更是低沉,立即上前问道:“老丈,你见到安雅是被何人掳走了?”

“我不认识!今天上午我看见又两个姑娘买了两串糖葫芦吃了后,便晕了过去,然后就被那卖糖葫芦的人推上一辆马车给带走了!那两个姑娘和你的下人描述得一模一样!”哪位老人说道。

吴谦此时再也忍不住,跳上来问道:“老丈,马车去什么地方了?”

“我也不知道,但马车是从城北出的山合城!”老人说道。

“城北外就一条道路,我们马上去找!”柳怀永立即对着吴谦说道。吴谦赶忙点头,二人身形一掠,朝北面御空而去!

柳怀永和吴谦在空中御物飞行,柳怀永转身对着吴谦问道:“你们最近可有得罪过什么人?”

吴谦想了想,便将平坝镇发生的事情全讲了出来,然后又问道:“柳伯父,你说会不会是那贼眉鼠找人来报仇?”

柳怀永皱了皱眉,说道:“很有可能!我看这掳劫的手法,很像山贼所为,平坝镇前面有一个黑风寨,那里就有一伙山贼,我们先去那里看看!”

吴谦点了点头,便随着柳怀永加快速度,朝黑风寨飞驰而去。

也就一个时辰的样子,柳怀永指了指前面一座山峰顶部的几点星火处说道:“那里就是黑风寨!”

吴谦一看黑风寨近在咫尺,更是焦躁不安,又提高了一分速度。

终于到了黑风寨,柳怀永和吴谦落在了一块场地之内,但奇怪的是,偌大的一个寨子,此刻却死气沉沉、鸦雀无声,就像没有一个人一般。

柳怀永也是面露几分疑惑之色,只见一幢最大的房屋内,有亮光传出,二人便赶紧向那屋子靠近!

但越是靠近那屋子,二人越是害怕,越是担心!因为越靠近那屋子,吴谦和柳怀永便感觉血腥味越重!

难道陈君梅和安雅已经惨遭不测?二人加快脚步,身形一掠,跳进了那屋子之中...

然而映入眼帘的,纵然是柳怀永,也是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吴谦则是将手按在一张桌子之上,才将身形稳住...

原来整个屋子内,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十具尸体,足足有三十余人,全部躺在血泊之中,流出的鲜血将屋子的地面都染红,很多地方因为鲜血来不及浸入对面,形成无数个大小不一的血泊,满屋子浓重的血腥味让吴谦和柳怀永几欲作呕!

见到这一幕,二面均是面漏惊骇之色!

吴谦站在门口,往地下的那具尸体一看,不由得大惊,赶忙对柳怀永说道:“柳伯父,这人就是贼眉鼠!一定就是这黑风寨的人抓了陈君梅和安雅!”

柳怀永一听此言,也是心急如焚、愁云满布,赶忙大声说道:“快找他们!”

二人赶紧在屋子里翻动尸体,寻找起来!就在二人着急忙慌地寻找之际,却听到一个角落里传来了“呜呜呜”的声音,柳怀永抄起一只火把,赶紧寻声走去。

在一根柱子之前,二人看见安雅被绑在柱子之上,嘴里还被一块布给堵住了!然而安雅一看到柳怀永,眼中尽是惊恐之色,张嘴就大喊:“你为什么...”

没等安雅喊出来,柳怀永手指一点,安雅便眼睛一闭,随即又沉沉睡去!柳怀永赶紧为安雅号了一下脉,脉息平稳,看来是没有受伤,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正文 第221章 奇怪的场面 “柳伯父,你快来,陈君梅在这里!”就在此时,只见吴谦站在另一根柱子跟前,冲着柳怀永大声喊道。

柳怀永赶紧走了过去,却见陈君梅也是被捆在了柱子之上,手上和脚上还锁着铁镣铐!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陈君梅嘴巴鲜红一片,吐出的鲜血将身前的衣服都染红了一大片,看来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吴谦此刻已经慌乱了起来,带着哭腔大声喊道:“君梅...君梅...你醒醒!”

柳怀永眉头紧锁,赶紧将手放在陈君梅的脖子上试了一下脉搏,试了一下之后,紧锁的眉头随即舒展开来,然后又一脸疑惑!

“柳伯父,陈君梅怎么样了?”吴谦见柳怀永的脸色几度变幻,于是赶紧问道。

“陈君梅虽然受到极重的内伤,脉搏微弱,但平稳有力,富含生机,应该不会有大碍!”柳怀永说道。

吴谦一听此言,也是喜出望外,情不自禁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吓死我了!”

“走!先把人带回去再说!柳怀永赶紧说道。

于是二人将陈君梅的手镣和脚镣去掉,又将安雅的绳子解开,二人一人背一个,往山合城飞驰而去!

回到凤栖梧庄,将二人安置好之后,柳怀永又替二人号了脉,安雅只是受惊过度,脖子上虽然有一道小伤口,但完全没有大碍!

怪就怪在这陈君梅,受伤虽然重,但是脉象却平稳有力,也是只需要静养便无大碍!柳怀永对着赵伯和吴谦说他们没有大碍之后,二人也是彻底地放下心来。

喜悦之后的吴谦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顿时所有的疑问便接踵而至!吴谦一边走,一边想,不自觉地就走到了执手厅,却见柳怀永在也大厅内冥神苦思!

“柳伯父!”吴谦叫了一声!将柳怀永从沉思中唤醒!

“你来了!”柳怀永说道:“坐!”

吴谦依言坐下,然后说道:“柳伯父,我觉得这件事好奇怪!”

柳怀永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很奇怪!”

“陈君梅被重伤,而且手脚都被铁镣铐锁住,那些山贼肯定不是陈君梅杀的!”吴谦说道。

柳怀永点了点头,说道:“山贼肯定不是陈君梅杀的,但陈君梅的伤肯定是山贼干的!她胸前那一击全是蛮力用钝器所为伤,只有山贼才是这种不入流的功法!”

顿了一下,柳怀永又接着说道:“陈君梅的伤也是着实奇怪!”

“怎么奇怪?”吴谦问道。

“陈君梅的心脏遭受如此重创,怎么脉象会如此平稳呢?”柳怀永也是一脸疑惑!

吴谦也陷入了沉思,嘴中还喃喃自语:“会是什么人杀的这些山贼呢?”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恐怕得等陈君梅醒了,我们才知道了!”柳怀永眼望无尽的黑夜,淡淡地说道。

※※※

无尽的黑暗包裹这陈君梅,陈君梅感觉像行走在阴曹地府一般,目无一物,然而到处却风声鹤唳,鬼哭狼嚎!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厉鬼的手伸向了陈君梅!陈君梅好害怕!

突然,在那无尽的黑暗中,在那无尽的风声鹤唳中,一个清晰的声音传来:

“陈君梅姐姐,我一定会保护好这串琉璃珠的!”

“陈君梅姐姐,你吃糖葫芦!”

这是安雅的声音!

“安雅!!!”

陈君梅一声尖叫,从昏迷中惊醒,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安雅那一闪一闪的大眼睛!

“陈君梅姐姐醒啦!陈君梅姐姐醒啦!”只听安雅高声尖叫着!

陈君梅揉了揉眼睛,感觉这像做梦一般不真实!这时陈君梅感觉有人慌忙走了过来。

“陈君梅!你醒啦!”那熟悉的声音想起,陈君梅心里突然安稳了许多。陈君梅心想,纵然身处地狱,只要有他在,地狱也是天堂!

陈君梅此刻清醒了过来,看着活蹦乱跳的安雅,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陈君梅此刻还是很虚弱,但还是长长地呼了一口!然后对着吴谦问道:“安雅有没有受伤,她没有事吧?”

“她只是受了一些惊吓,休息了几天,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吴谦说道。

陈君梅一怔,随即问道:“我昏迷了多少天?”

“半个月!”吴谦说道。

“啊!?我竟然昏迷了那么久?”陈君梅听完,也是吃惊地说道。

这时赵伯走了进来,对着安雅说道:“陈君梅姐姐刚刚醒,还需要静养,你就不要打扰她了,我带你去抓蜻蜓!”

安雅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陈君梅,然后说道:“陈君梅姐姐,你要好好休息,按时吃饭!这样我才放心!知道了吗?”

陈君梅会心一笑,然后点了点头。安雅便跟着赵伯出了门去!

过了一会儿,只见柳怀永带着一个下人走了进来,那个下人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

“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赶紧把这碗参汤喝了!”柳怀永关切地说道,然后将参汤递到了陈君梅的手里。

陈君梅似乎恢复得不错,因为她感觉真的好饿,一碗参汤喝完还意犹未尽,柳怀永又赶紧命下人端了一些粥来,陈君梅又喝了两大碗粥,这才心满意足地靠在床边休息!

吴谦和柳怀永见陈君梅胃口这么好,想来是恢复得不错,也是放下心来!

“陈君梅,你快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被绑在柱子上,但那窝山贼居然全都死光了!”这时柳怀永迫不及待地问道。

吴谦在一旁也是眼巴巴地看着陈君梅,等着陈君梅解开谜底!

陈君梅看着二人那焦急的眼神,叹了一口气,说道:“就算我全说出来,恐怕也解不开你们心中的迷!”

“你先说给我们听听!”吴谦赶紧催促到。

陈君梅正了正身子,然后开始将所发生的事娓娓道来,原来事情发生的经过是这样的:

陈君梅被蒙汗药迷晕之后,就被带到了黑风寨,等陈君梅醒了过来,却见自己被困在一根柱子之上,周围吵吵闹闹的,陈君梅一看,却见二三十个鲁莽汉子在围着几张桌子喝酒吃肉、猜拳行令,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正文 第222章 出不起的价码 陈君梅再向其他地方看去,只见屋子正上方还有两个人坐在两张太师椅上,这两人长得颇为壮实,尤其是那张脸,满脸横肉,而且长得还丑陋无比!看来这两人应该是这群人的首领。而这群人应该是一伙山贼!这两人旁边站着一个人,只是这人双手垂在身前无力地晃动,一个脑袋长得獐头鼠目!

陈君梅一看到此人,心里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肯定是这贼眉鼠找了这些人将自己虏劫过来报仇!

安雅呢!陈君梅心中一惊,赶忙四处寻找,就在不远处看见安雅也被困在了一根柱子之上,只是可能安雅吃的糖葫芦比较多,中毒深一些,加上安雅又没有修为,所以此刻还是昏迷不醒!

这贼眉鼠一直在对那两人点头哈腰,说了一阵,那两个山贼首领的这才对着贼眉鼠点了点头,似乎几人之间的交易已经谈妥,贼眉鼠也是松了一口气,一双不怀好意的目光马上向陈君梅盯了过来!却见陈君梅已经苏醒,一双眼睛也是凌厉地盯着他看!

这贼眉鼠似乎被陈君梅只凭一张嘴便废了自己的两只胳膊给吓得不轻,此刻竟然被陈君梅的凌厉的目光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见陈君梅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这才放下心来!

这贼眉鼠赶紧走到那两个首领身边,小声的说了两句!那两个山贼首领听完,目光也向陈君梅投了过来,见陈君梅目光甚为凌厉,不禁轻蔑地一笑,只见其中一个山贼首领将手中的酒碗使劲砸了下去!

“哐啷!”

整个大厅霎时安静了下来,那些猜拳行令的人都回过头看着自己的老大,也不知道老大为何突然发脾气!

只见这两个山贼首领站起身来,慢悠悠地走到陈君梅跟前,那贼眉鼠自然也跟了上去。众人见自己的老大是冲着陈君梅去的,个个顿时放下心来。

“是贼眉鼠请你们来帮他报仇的?”陈君梅厉声问道。

其中一个山贼首领说道:“是又怎么样?”

“他出的是什么价码,我出双倍!”陈君梅说道。

此言一出,那贼眉鼠顿时脸色一阵煞白,生怕自己请的这两人答应了陈君梅!

只见其中一个山贼首领听到此言,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双倍?!你要是真能出得了贼眉鼠价码的双倍,这笔生意我就做了!”

贼眉鼠这些有些心慌了,用肩膀在身后碰了碰说话之人,满脸的哀求之色!这说话之人手一挥,示意贼眉鼠不要说话!贼眉鼠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再说,只是一双眼睛怨毒地盯着陈君梅,恨不得此刻就扑过去,要了陈君梅的性命!

这时另外一个山贼首领不怀好意地看着陈君梅,说道:“不过这双倍价码你还真出得起,现在就能出得起!”

陈君梅不禁有些狐疑,这贼眉鼠到底给了这俩山贼什么价码?

“你到底愿不愿意给双倍价码?”这时其中一个山贼首领有些不耐烦,对着陈君梅催促道。

“贼眉鼠给了你们什么价码?”陈君梅问道。

两个山贼首领对视了一眼,又不怀好意地打量了一番陈君梅和昏迷中的安雅,不过目光更多的是停留在了安雅身上!

“贼眉鼠把他女儿送给我们俩人做压寨夫人!”其中一个山贼首领说完,便一脸**地笑了起来。

陈君梅听到此言,惊得合不拢嘴,天底下居然有如此丧心病狂的父亲,为了报仇,不惜将自己的女儿至于万劫不复之地!

陈君梅一脸鄙夷地朝贼眉鼠看了过去,贼眉鼠似乎也有些羞愧,躲开陈君梅的目光,又有些不甘地辩解道:“怎么了?你害老子双臂被废,以后我连女儿都养不起,我将她托付给二位寨主,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难道我还错了么!?”

“畜生!”陈君梅嘴里哼了一句,便懒得理会贼眉鼠。

“怎么样?双倍价码你愿不愿意付?你们两人给我们当压寨夫人!”其中一个首领冲着陈君梅叫道!

看着这两个首领恶心的面容,陈君梅胃中一阵翻江倒海!其中一个首领似乎已经看出了陈君梅在嫌弃他们,不禁大怒!

“他妈的!老子还没嫌你丑,你倒还先嫌弃起老子来了!”

“我看她是活得不耐烦了,二位老大,别跟她废口舌了,一刀杀了得了,反正长得这么丑,留着也没啥用!”这贼眉鼠知道陈君梅嘴巴厉害,生怕夜长梦多,赶紧在一旁催促道!

其中一个山贼首领手一挥,说道:“唉···这你就不懂了,这小女子虽然长得丑,但细皮嫩肉的,到时候天一黑,灯一吹,天下女人都长一个样!”

众山贼听到此言,哄堂大笑!陈君梅遭此侮辱,更是又羞又怒!奈何手脚被绑,要不然早跳上去跟着俩山贼拼命去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陈君梅厉声喝问道。

那俩山贼首领听到此言,脸上表情一扬,得意之色尽显,似乎对自己的身份很是满意,只是让自己来介绍自己如何得厉害,似乎效果会大打折扣,二人回头看了一眼贼眉鼠,贼眉鼠心领神会。

“他们就是方圆百里出了名的黑风寨的山寨王,威名远扬!这一位是寨王江湖人送外号“无恶不作”!这一位寨王江湖人送外号“十恶不赦!””贼眉鼠在一旁得意地介绍道!

贼眉鼠介绍完,这两个山贼首领更是神情傲然,一脸狂妄!

“什么狗屁玩意儿!”陈君梅小声嘟囔道!

“你...”两个山贼首领见陈君梅居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上前就要修理陈君梅!

就在此时,却听旁边传来“哇”的一声尖叫!俩山贼首领也被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却是安雅在那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还边喊:“我要回家,你们快放了我,我要回家!”

“别嚷嚷,再嚷嚷我杀了你!”那个叫“无恶不作”的山贼冲着安雅大声喝道!

这安雅哪里懂这些威胁,见有人吼她,哭得更是大声,尖锐的嗓子嚷得在场的人都不堪其扰!

正文 第223章 致命的错误 “要不是见你长得有几分姿色,老子现在就送你归西!”那个叫“十恶不赦”的山贼骂道:“来人啊!把她的嘴给老子堵上!”

只见一个山贼拿了一块抹布就直接塞进了安雅的嘴里,安雅叫不出来,只能一脸惊恐地看着陈君梅!只是陈君梅此刻也是受制于人,毫无办法!

“怎么样?这个价码你出得起不?不要浪费时间!”这“十恶不赦”的山贼又催促道!

陈君梅一咬牙!说道:“我出!”

那贼眉鼠一听此言,顿时慌了神,赶紧说道:“这小女子奸诈得很,二位寨主千万不要上她的当!赶紧杀了她一了百了!”

那两个山贼首领见陈君梅答应得如此痛快,也是一脸狐疑地看着陈君梅!

“答不答应,我的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为什么不答应,答应了还能留住一条性命!”陈君梅说道,只是这答应的内容实在有些令人作呕,陈君梅只能眼看别处,皱着眉头逼着自己说道。

那两个山贼首领见陈君梅说得颇有道理,竟然有几分相信,陈君梅见状,便说道:“好了,现在你们先杀了这贼眉鼠!”

那贼眉鼠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她哪里想到这陈君梅拼起来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你要是先从了两位寨主,我就信你,要不然你肯定是在骗二位寨主!”贼眉鼠为保住性命,也是放手一搏!

那两位山贼首领一听此言,深觉有理,使劲点头,“无恶不作”赶紧说道:“贼眉鼠说得有理,老子也不嫌你丑了,你要是此刻就和老子成了好事,老子完事之后就剁了贼眉鼠!”

陈君梅脸色几番变幻,最后一咬牙,说道:“好,我跟你去你的房间!”

贼眉鼠没想到陈君梅居然答应了,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陈君梅,嘴里不停地说道:“二位寨主,她肯定是骗你们的,你们千万不要相信!二位...”

哪知那“无恶不作”听得不耐烦了,一脚将贼眉鼠踹开,说道:“骗没骗老子一试便知,不要坏了老子的好事!”说完便上前解了陈君梅的绳子。

就待那山贼首领欲拉着陈君梅的手往自己的房间走的时候,陈君梅右手成剑指,一招仙人指路,直刺那“无恶不作”的眼睛!同时嘴里还喝道:“我让你以后永远不用点灯!”

哪知那“无恶不作”竟然早有防备,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身体还颇为灵活,一个鹞子翻身,便躲了过去!

这下贼眉鼠反而安心了,因为陈君梅确实是在骗了这两位山贼,而他似乎对两位山贼的本事也是颇为自信,他似乎已经看到陈君梅马上就要死在这两位山贼手里,嘴角已经荡起成功的微笑!

那两位山贼首领见陈君梅耍了他们,不怒反笑,那“无恶不作”说道:“哟,性子还挺野,老子就先陪你玩玩!”

说完便双手成拳,一拳向陈君梅轰了过去!陈君梅有心想试探一下此人的修为,又不想与此人有所接触,便飞起一脚,迎着此人的拳头而去,拳脚相交,陈君梅向上一个翻飞,身子轻灵地落了地,而那“无恶不作”却往后退了几步!

陈君梅微微一笑,不过是炼气境中游水平!

而那“无恶不作”心中大惊,他完全没想到陈君梅修为居然远在他之上!这“无恶不作”赶紧向“十恶不赦”递了一个颜色,那“十恶不赦”心领神会!

两个山贼首领面色凝重,不敢托大,一人手持大环刀,一人手捧开山锤!二人冲着陈君梅一拥而上!

陈君梅赤手空拳与他们二人相斗,这二人不过是草莽,功法套路完全没有什么高深可言,全是仗着一身蛮力和陈君梅纠缠。然而陈君梅始终是三道之一的太一道出身,七星剑法在这些草莽面前,也算得上是高深的剑法,再加上受过高人指点,修为又是炼气境巅峰,纵然是赤手空拳,也完全不落下风!

那俩山贼首领久攻不下,反而自己累得气喘吁吁!“十恶不赦”跳出战圈,冲着众人吼道:“还愣着干什么?一起上!”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只见,“无恶不作”一人独斗陈君梅,自然不是对手!陈君梅一脚将他的开山锤踢开,顺手抄起桌子上的一只筷子,插进了“无恶不作”的一只眼睛!

那知“无恶不作”一声惨叫,手捧着眼睛退了开去!

这时那二三十个小山贼咿咿呀呀的冲了上来,陈君梅一招横扫千军,把这群乌合之众踢得人仰马翻、东倒西歪!

那贼眉鼠原以为陈君梅的修为连刘二狗那厮都赶不上,这才愿意交出虎皮。那知道这陈君梅竟然修为这么高!连这两个山寨王都不是她的对手!情况不妙,这贼眉鼠自然是想脚底抹油!

陈君梅一脚踢翻众人,正好瞧见这贼眉鼠蹑手蹑脚的往门外走,陈君梅冷笑一声:“想跑!”一个箭步,便掠到了贼眉鼠跟前。

要杀这贼眉鼠,陈君梅着实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抄起一条凳子,劈头盖脸地朝着贼眉鼠砸了下去!

陈君梅盛怒之下的一板凳砸在了贼眉鼠的头上,板凳都砸碎了,贼眉鼠的脑袋鲜血喷涌,瞪着一双惊骇的眼睛,倒了下去!

然而陈君梅还是没有任何江湖经验,此刻她虽然解了恨,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她离开了安雅!!!

“住手!”只听“十恶不赦”一声怒吼!

陈君梅一惊,回头一看,“十恶不赦”的大环刀已经架在了安雅的脖子上!脖子上已经浸出鲜血,顺着刀锋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而安雅也是泪眼朦胧地看着陈君梅,想叫喊,却又叫不出来!

陈君梅心底一凉,难道自己要害安雅送了性命?当初自己可是在安雅面前给他保证过,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然而此时此刻,却因为自己的错误,安雅已经命悬一线!

陈君梅已经六神无主,将手上的半块板凳一扔,失声说道:“别伤害她,我停手!”

正文 第224章 你们有多恶 就在陈君梅恍惚之际,眼前黑影一闪,一个开山锤重重地砸在了自己胸前,陈君梅哇地口吐一口鲜血,向后倒飞而去,人也随即昏迷不醒!

山贼的大厅内,一片狼藉...

贼眉鼠已经气绝身亡,不过没有人会理会他的死活!那“无恶不作”也成了独眼龙,此刻已经用纱布将一只眼睛裹了起来,只是疼痛还没消退,疼得他龇牙咧嘴,嘴里还不停地冲着陈君梅骂骂咧咧!

陈君梅的心脏再次遭受重击,吐出的鲜血将胸前都染红了一大片,人也昏迷不醒,看来这一次受伤又是不轻!此刻她又被这伙山贼捆在了柱子上,而且还在她手脚都加上了铁镣铐!

安雅嘴里依然被塞着一块桌布,一脸害怕和惊恐地看着陈君梅,嘴里也“唔唔唔”喊个不停!

那群山贼都以为陈君梅重伤昏迷,此刻也没有人去管陈君梅,都围坐在两个山贼首领跟前,等着他们二人发号施令!

然而...陈君梅此刻“脑中”却十分清醒!她能听得到这群山贼说的每一句话,能闻得到弥漫在空气中的那淡淡的血腥味,还能感受得到心脉遭受重创而带来的撕心裂肺的疼痛。唯一不能的,就是不能动一下,甚至连睁一下眼皮都不行!

因为在重创之下,陈君梅的心脏又变得像一个大脑一般!

巨大的疼痛悄无声息地折磨着陈君梅,让她痛不欲生。无尽的痛苦接踵而来,也不知折磨了陈君梅多久!忽然,陈君梅感觉有一股温暖的血液从心脏流出,顺着自己的血管流向四肢百骸,就像清凉的泉水流淌在灼热的大地之上,陈君梅感觉四体通泰,心神具醉!疼痛也大为减缓!

这时,那“无恶不作”似乎疼痛也减缓了不少,手提开山锤,两步跨到陈君梅面前,对着陈君梅恶狠狠地骂道:“小婊子,居然废老子一只眼睛,老子现在就砸碎你的脑袋!”说完便将开山锤使劲举了起来!

陈君梅将这山贼首领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甚至已经感受到那开山锤举起时带动的风吹在她的脸庞,只是陈君梅就是不能动弹!

陈君梅此刻心急如焚!自己命丧于此纵然心有不甘。更为关键的是这可害惨了安雅,也不知道安雅将会受到怎样的凌辱!

想到此处,陈君梅拼劲全身力气,想动一动,甚至让自己说一句话也好!也许让她说一句话,就可以救下安雅!

那“无恶不作”见陈君梅开始颤抖,以为是快苏醒了!顿时阴冷地一笑,说道:“老子等你睁开眼睛,让你看着自己的脑袋被砸开花!”

陈君梅的心脏又加快了跳动,丹田内的血液更加的狂野!如一头被囚禁的猛兽在奋力挣脱囚笼的控制!

然而...但是...

陈君梅还是不能动弹,连小指母都不能动一下!

陈君梅再次试了一下,这次心脏毫无反应!陈君梅不禁咒骂道:这玲珑心有个屁用!?还不是马上就要死在别人的铁锤之下!

那“无恶不作”见陈君梅停止了颤抖,却没有苏醒,顿时大为失望!大叫一声:“去死吧!”高高举起了开山锤!

陈君梅的心脏也“安静”了下来,静静地接受这个命运!

“你们谁是“无恶不作”、“十恶不赦”?!”就在此时,门外却传来一声询问的声音!

陈君梅听得很清楚,这声音犹如被寒气包围,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然后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陈君梅判断得出来,有两个人走了进来。紧接着旁边又响起“咚”的一声,那是铁锤放在地上的声音!看来是这“无恶不作”将铁锤放在了地上,陈君梅那颗万念俱灰的心,似乎又燃起了一点希望!

“老子就是“无恶不作!””

“老子就是“十恶不赦!””

这俩莽夫似乎对自己的这两个外号甚为满意,见有人打听他们的名号,也不管陈君梅了,麻溜地就说了出来!

“你找我们兄弟二人有什么事?”“十恶不赦”大声问道。

“没什么事,就是有个问题想问你们!”又是那个寒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话音想起!

“他妈的!我们兄弟俩恶名威震江湖!想问问题,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十恶不赦”大声说道。

就在这时,陈君梅听见哗啦一声,应该是装着银子的包袱被扔在了地上,银子滚了一地!

屋子内随即一阵躁动不安,只听“十恶不赦”兴奋地说道:“公子有什么问题尽管问,老子...不,兄弟我一定都告诉你!”

“你们一个号称“十恶不赦”,一个号称“无恶不作”,我就想知道,你们到底有多恶?!”那名公子问道。

“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所不用其极!够不够?”只听“十恶不赦”说道。

“哎呀公子别绕弯了,有什么买卖要我们兄弟做,直说就是了!跟你们这些读书人说话就是累,你要再瞎扯下去,我们可要加价!”又听“无恶不作”说道。

只听那公子哼了一声,又问道:“要是给你们一个机会,能杀尽天下之人,你们可愿意?”

陈君梅一直倾耳细听,听到这公子问的这个问题时,不禁也是一愣,再加上那寒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话语,好像真的想杀尽这天下之人!

但是找这两个草包办此事,三岁孩子都知道不可能!况且这天下又有何人能办到此事!?

难道这公子是个傻子?但听声音又不像啊!

那俩山贼也愣住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屋子里沉默了一阵,才听到“无恶不作”说道:

“只要...银子足!”

“我..们就敢杀!”

又听“十恶不赦”接了下一句。

只是这二人说话的声音结结巴巴,而且颤抖不已,看来这个问题显然也是把这两个山贼给吓住了,只是不想堕了他们恶人的威名,这两个山贼才鼓起勇气说出这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话。

那俩山贼说完这番话,陈君梅侧耳细听,看着这公子接下来要说什么!然而等了一会儿,却听不到那公子再说下去。

正文 第225章 毕生信念 就在陈君梅狐疑之际!突然感受到一片寒意在这个房间开始弥漫开来,就像寒冬突然降临这个屋子,陈君梅心中大骇!此人修为好高!渐渐地,陈君梅便感觉寒意侵体,寒冷刺骨!这时那群山贼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全是恐惧之言!

就在这时,一阵更加寒冷的声音在这间房屋弥漫开来:

“我要的不是为了银子杀人!我要的是将杀尽天下人作为毕生信念,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不择手段!”

声音犹如寒冬中,隐藏在九天云外传下来的惊雷,令人胆战心惊、不寒而栗!

屋内所有的山贼都被吓住了,噤若寒蝉!

不一会儿,只听“十恶不赦”战战兢兢地问道:“公子,您到底要找什么啊?”

“我要找一个将杀尽天下人作为毕生信念的人!你们知道有这样的人吗?”此时这位公子恢复了平静,声音虽然依然寒冷,但不再那么吓人!

然而陈君梅却听到“扑通”的声音,显然是有人跪了下去,接着就听到“十恶不赦”结结巴巴地说道:“公子,你...找错人了,我们不是这样的人,我们...也不知道哪里有...这样的人!”

“那你们就都得死!”寒意再次席卷了整个屋子!

只听“嗖嗖嗖”的声音不断,除了那俩山贼首领发出了两声惨叫,再也没有听到其他声音。只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听到另外一人说道:“公子,人杀完了!”

陈君梅心中惊骇,这究竟是什么人,连他的手下居然修为都这么高,都没发出什么动静,这三十余山贼就尽数死在他的手中!而且为人如此凶狠毒辣,这些山贼跟他无冤无仇,就因为不是他要找的人,就要尽数杀死!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他竟然要找一个以杀尽天下人为信念的人!

他为什么要找这样的人,他要是想杀尽天下的人,为什么不自己去杀!而他又为什么想要杀尽天下之人,难道这天下间所有人,都跟他有仇么?

陈君梅要是能睁开眼睛,一定要看看此人到底是谁!

“公子,那边还有两个女子被捆在柱子上,应该是这帮山贼掳劫过来的!”这时陈君梅听到一人说道。

接着陈君梅就听到一阵脚步朝她移了过来,那脚步声在陈君梅面前停了下来,然后陈君梅便感觉有两个人影在他面前晃动,周围又是一阵寒意侵体!只是没有一点声音。

就在陈君梅再次狐疑之际,却感觉有一跟手指摸上了她的脸!陈君梅内心一阵羞愧,然而却无法动弹,一阵羞愧之后,陈君梅又是一阵担心!难道这人还是一个卑鄙无耻之人,趁着自己无法动弹,要行不轨之事?

陈君梅越想越害怕,这时感觉到那公子的一只手指顺着陈君梅脸上的刀疤从眼角摸到了嘴角,然后便将手缩了回去!

陈君梅松了一口气!

“公子,咱们别管她了,反正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必死无疑!”只听其中一人说道。

然而陈君梅后面却没有听到公子那充满寒意的声音。突然,陈君梅感觉有人捏住了自己的嘴巴,陈君梅再次大惊!

然而却感觉有人往她嘴里扔了一样东西,似乎是个药丸,然后一阵温和之气灌了进来,将药碗送入了她的腹中!

“公子!”只听旁边一人带着一丝惊讶的语气喊道。

就在此时,只听那公子冷声说了一句:“有人来了!走!”然后嗖嗖两声,两个人便掠走,整个屋子落针可闻。

奇怪,怎么连安雅的声音也没有!难道是死在了刚才的乱杀之中!一想到此处,陈君梅不禁一阵心绞剧痛,然后痛晕了过去!

这次是真的晕了过去,她的那颗心脏也没有丝毫反应!

....

“然后后来应该就是你们进来了!”陈君梅说道。

陈君梅将所有发生的事,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跟柳怀永和吴谦讲了一遍,听得二人心惊胆战,然后啧啧称奇,最后又都疑云满布。

“柳伯父,你知道那两人是谁吗?”陈君梅说完,也是赶紧问道。

“我早年云游天下,听到的奇闻异事无数,但从未听说过有如此奇怪的人,做如此奇怪的事!”柳怀永摇了摇头,说道。

“你要是能说一说此人的相貌或穿着打扮,或许我们还能找出一点线索!”柳怀永接着又说道。

陈君梅有些懊恼地说道:“当时我受伤太重,完全不能动弹,连睁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陈君梅突然立起身子,说道:“我当时虽然没有看见,但安雅一定看见了,快把安雅叫进来,我问问她!”

吴谦听到此言,摇头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们早问过了!”

“她怎么说?”陈君梅赶紧问道。

“她说她哭累了,也没人理她,她就睡着了!”吴谦也是颇为无奈地说道。

“这...”陈君梅此刻也是深感无语,那么大的动静,死了那么多的人,她也能睡得着!

“我说怎么人被杀光后她一点声音都没有!害我当时担心得要死,还以为她...”陈君梅也是无奈地说道。

“这神秘公子行事诡异,杀人如麻,没想到居然会救你!?”这时柳怀永也是啧啧称奇地说道。

“他给我吃的是疗伤的药?”陈君梅大概也猜到那神秘公子给他吃的肯定不是什么害人的药,但还是忍不住想确认一下!

“嗯,要不然以你受的那么重的伤!就算我和吴谦及时赶到,能帮你能捡回一条命,你也绝不会恢复得如此神速!”柳怀永说道。

“算了,好在大家都有惊无险,那神秘公子行事虽然诡异,但也算是你和安雅的救命恩人,我们就不过多地追究此事了,这也算是一个教训,江湖凶险,你们以后务必千万小心!”最后,柳怀永算是对这件事做了一个总结!然后又嘱咐了几句陈君梅多休息,便出去了,屋内只剩吴谦和陈君梅二人!

吴谦一脸柔情地看着陈君梅,手指动了动,然后大着胆子上前拉住了陈君梅那柔如无骨的小手,陈君梅脸色微红,小声嗔骂了一句:“你干嘛?!”

正文 第226章 面见贵客 吴谦一怔,赶忙将手放开,脸色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道:“没...没干嘛,我...我想看看你手有没有受伤?!”

陈君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一点都不老实!”然后主动将自己的小手放在了吴谦那粗糙的大手之中!

吴谦内心一阵狂喜,双手紧紧地握住陈君梅的小手,生怕她缩了回去。

陈君梅抬头看着吴谦,脸色忽然暗淡下来,还带着一丝烦躁不安。

吴谦看到陈君梅脸色的变幻,柔声问道:“怎么了!”

“吴谦,我杀人了!”陈君梅竟带着一丝哭腔说道。

“你是指你杀了贼眉鼠么?”吴谦说道。

“嗯!”陈君梅点了点头,说道。

“这贼眉鼠丧尽天良、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你只是杀了一个该杀的人,有什么好难过的!”吴谦安慰道。

“我杀他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但现在想起来,我好害怕,我把他的头都砸碎了,血都溅到了我的衣服上,我现在一想到他临死前看我的眼神,我就好害怕!”陈君梅说完,头还往吴谦的怀里钻去,声上竟然还有一丝微微的颤抖。

吴谦赶忙拍着陈君梅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你只是杀了坏人,你要是不杀他,他这种人今后不知道还要害多少人!你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真的吗?”陈君梅听到吴谦的安慰,心情也是安稳了不少,将头埋着吴谦那温暖的怀中,轻声问道。

“当然是真的!”吴谦赶忙答应道。

这时陈君梅不在说话,只是将头埋头吴谦的怀中不愿出来!吴谦自然也是乐意就这样抱着陈君梅,甚至希望就这样抱着,一直到天荒地老!

就在吴谦在那甜蜜地畅想的时候,陈君梅突然将头从吴谦的怀中挣脱出来,一脸不安地说道:“吴谦,我害人了!”

吴谦一脸纳闷,问道:“你怎么害人了?”

陈君梅看着吴谦,焦急地说道:“那贼眉鼠还有一个女儿,现在我杀死了她的父亲,她以后怎么办?”

吴谦一怔,心想这还确实是一个问题,看着陈君梅那热切而又焦急的眼神,吴谦也是飞快地转动大脑,帮陈君梅解决这个心结!

“我们给她一笔银子吧,一笔能保证她一辈子衣食无忧的银子!”吴谦说道。

“好!”陈君梅面色一喜,说道:“那我们给她多少银子!”

“平坝镇那货铺的老板不是说四百两银子足够我们在平坝镇衣食无忧么!我们就给她四百两银子吧!”吴谦说道。

陈君梅听到此言,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吴谦,然后轻声说道:“你这么抠门,这么大一笔银子,你舍得么?”

吴谦一愣,随即没好气地说道:“我是勤俭节约,谁说我抠门了!抠门我会拿出这么多银子给贼眉鼠的女儿么?而且我有石甲功,以后我会缺银子么,你也太小瞧我了!”

陈君梅莞尔一笑,说道:“是是是,全靠你这盖世无敌的石甲神功!”

吴谦听到此言,带着一丝得意的神气说道:“那是!当初你还看不起我的这石甲功,现在后悔了吧?”

“是是是,我后悔了,你明天赶紧把银子给贼眉鼠的女儿送过去吧!”陈君梅见吴谦又开始吹嘘起他的石甲功,于是不耐烦地敷衍道。

第二日一早,吴谦便御空向平坝镇飞驰而去。这贼眉鼠在平坝镇本就是无人不知的地痞流氓,他家在哪里倒是挺好打听的。

吴谦也不迟疑,打听到贼眉鼠的住处便赶了过去。当吴谦看到贼眉鼠的家的时候,也不禁感慨:这地痞流氓混得也实在太差了!

光秃秃的山坡上孤零零地立着一间茅草屋,四面透风,破败不堪!茅草屋的门槛上坐着一名少女,年约十六七岁,洁白的面容,淡色的眉毛,挺秀的鼻梁,淡红的双唇,只是她那淡静的眼睛里恍如有着海洋般深不见底的忧愁。

吴谦能深深地感受到那种忧愁,因为那种忧愁吴谦曾经不止一次地感受过:下一顿在哪里!

吴谦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问道:“你是贼眉鼠的女儿吗?”

“嗯!”这名少女仰起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

“我是你父亲的朋友,他去北方做生意去了,托我转交给你一个包袱,他说他要很久才能回来,叫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吴谦说道。

这名少女似乎习惯了自己的父亲经常不在家,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睁着无限疲惫的眼睛看着吴谦。

吴谦也没有多说话,直接将包袱放在了这名少女的手中,然后转身就走。这名少女打开包袱,随即无比惊讶的表情也显现在了她的脸上,等她再抬头找吴谦的时候,却已经看不见吴谦的身影!

山合城,凤栖梧庄!

落日的余晖洒满了陈君梅的屋子,陈君梅徜徉在这片温暖中,惬意而又安宁,因为吴谦跟她讲,事情已经办好了!

如此又过一月有余,陈君梅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

这一日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柳怀永面有喜色,对着吴谦和陈君梅说道:“今日庄中要来两位贵客,我带你们前去认识一下。”

说完便引着陈君梅与吴谦往执手厅走去,执手厅之上已备好酒席,只等客人到来便上菜。待到下午时分,便有一名中年男子,带着两个年轻人进入凤栖梧庄,柳怀永见到此人立即迎了上去,吴谦和陈君梅也跟着走上去,这名男子见到柳怀永出来,双手一抱拳,说道:“柳师弟别来无恙啊。”

柳怀永也抱拳回道:“有云阳道在这山合城,师弟岂会有恙?”说完二人便哈哈大笑。

柳怀永笑完,回头对着陈君梅和吴谦说道:“这位是与我在太一道一起学道师兄贾正义,现在也是云阳道的掌门人!”

然后又转头对着贾正义说道:“这二位是我故人之子,她叫陈君梅,他叫吴谦。”然后又对吴谦和陈君梅说道:“你们快来见过贾掌门。”

正文 第227章 虚伪的虎皮 柳怀永倒当真也把吴谦当成自己人,对人介绍也把他介绍成故人之子。

吴谦与陈君梅便上前抱拳说道:“晚辈见过贾掌门。”

贾正义说道:“好好好,不必多礼。”说完便对着柳怀永说道:“我知师弟早年云游天下时腿上留下寒疾,师兄特意深入群山,寻那百年花斑白额虎,给你剥张虎皮当床单,对你寒疾是大有好处啊。”说完后面一个年轻人便双手举上一个大包袱,柳怀永接过包袱打开,里面便露出一个虎头,煞是威猛。

柳怀永将虎皮展开,大声说道:“百年花斑白额虎果然不同凡响,这虎皮果然是极品,师兄如此深情厚谊,师弟我真不知如何感谢师兄。”

吴谦和陈君梅也向那虎皮瞧去,却是目瞪口呆,这虎皮便是那狗爷从他二人拿里拿去的其中一张,因为其中一只虎腿上,还有被陈君梅烧掉虎毛的痕迹。

吴谦和陈君梅二人对看一眼,二人心中均是露出一丝鄙视之意,没想到这贾正义堂堂一派掌门,居然如此虚伪做作,明明是从别人哪里得的,偏说是自己从深山里杀虎得的。

贾正义见柳怀永爱不释手,心中也是甚为得意,说道:“你我师兄弟,何必言谢。”

就在此时,又有一老者进入庄内,此人胡子花白,身后却跟着一个女人,此女年龄虽说不大,却也不小,浓妆艳抹,倒也颇有几分艳丽。

见到此人,柳怀永将虎皮递给张伯,自己又迎上去,抱拳说道:“杜师叔光临寒舍,令晚辈蓬荜生辉啊。”说完便对着陈君梅和吴谦说道:“这位也是我太一道师叔杜正本,现在是云鹤道的掌门人。”

然后又转头对杜正本介绍陈君梅和吴谦,陈君梅与吴谦上前与杜正本见礼后,杜正本对着柳怀永说道:“我也给你介绍一人,这是小女杜若婷。”然后对着身后的女人说道:“这位便是我太一道的大才子柳怀永,你快来见过柳庄主。”

那女子听杜正本说完,轻身说了一声是,便对着柳怀永盈盈一拜,说道:“小女子杜若婷见过柳庄主,早就听父亲说柳庄主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今日能得一见,真是无上荣幸。”

柳怀永抱拳说道:“那都是师叔的过誉之词,你切不可放在心上。”柳怀永不待杜若婷继续说,转身便对着大家说道:“大家都别站着说话,我们坐下说。”

杜正本年龄最大,辈分最高,柳怀永便引他上主位,贾正义坐右面,杜若婷坐他父亲旁边,杜若婷经过柳怀永时,用手轻轻一挥,带动袖衫抖动,吴谦站在身后都闻道一阵香气扑面而来...

待三人坐定后,柳怀永便靠贾正义右面而坐,陈君梅和吴谦则坐下首。

各自坐下之后,柳怀永便吩咐佣人上菜,上完菜后,柳怀永端起一杯酒,说道:“感谢杜师叔和贾师兄莅临寒舍,师弟我不胜感激,我先提议一杯酒,祝杜师叔和贾师兄修行更上一层楼,愿我们同门之情万古长青,也祝婉婷姑娘和两个晚辈心想事成。”说完便将酒一饮而尽。众人也纷纷端起酒杯将酒喝完。

众人将此杯酒喝了之后,柳怀永又说道:“难得今天师叔和师兄来到寒舍,师弟有一事想请二位师兄帮个忙。”

贾正义一听此言,说道:“师弟只管说来,我们若是能办,定当全力以赴。”

杜正本也急忙点头说道:“贤侄如此客气,岂不是将我二人视作外人。”

“那我先行谢过师叔和师兄了!”柳怀永看了杜贾二人一眼,然后说道:“陈君梅是我故人之女,而今父母已过世,现来投奔与我,她小时遭贼人伤害,在脸上留下一道疤痕,师叔和师兄阅历丰富,见多识广,可有办法替我侄女除去这道疤痕,怀永感激不尽。”

陈君梅听到此言,心想,柳伯父大费周章请二位掌门前来,竟然是为了自己的事,当下心中既感激又惭愧。

贾正义与杜正本听到此言,都转头向陈君梅瞧去,倒把陈君梅看得有几分难为情,脸色微红,头也微微低了下去。

贾正义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这伤口愈合,乃为血肉新长,新长之物与前物不同,便不会与周围的血肉严丝合缝,故会留下疤痕,如若祛疤,便要新长之血肉与原血肉一模一样,除疤看似小事一桩,却含重生之玄机,其实非有大神通,恐是除不掉这疤痕啊。”

杜正本又说道:“贾师侄说得极是,我太一道文良畴长老一身道行已臻于化境,医术也是超群,然而对自己手臂上的刀痕也是束手无策,可见这除疤之难,真有难于上青天啊。”

此时贾正义说道:“我倒想起一件事,几百年前我太一道有位高人曾深入化外之地南蛮游历,据他回来后说,这南蛮中的巫术,颇为神奇,有的能招魂驱鬼,有的能下蛊施咒,有的能治病救人,这治病救人的巫术就可令伤口迅速愈合,而且还不留痕迹。”

杜正本接着说道:“只是这南蛮深处南疆十万大山,到处瘴气弥漫,修道之人一入南疆,一身道行尽失,与常人无异,若入南疆寻巫医,怕是有去无回啊。”

柳怀永说道:“我也知此事颇难,要不然也不会唐突请教师叔和师兄。”然后柳怀永又对着陈君梅说道:“如若实在祛除不了,那也无妨,常言道人不可貌相。”

陈君梅对着柳怀永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说道:“这事劳柳伯父费心了,我其实对脸上的疤痕并不在意,人活天地间,靠的是精气神,外貌只是一副皮囊罢了。”

陈君梅嘴上这般说,心中却是一脸鄙夷,想当初,吴谦一粒丹药就解决的事情,在你们二人嘴里,却成了不治之症。

陈君梅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吴谦,却见吴谦也是饶有深意地看着她。

柳怀永笑了笑,说道:“你能有这份认识,我十分欣慰。”

正文 第228章 失败的勾引 然而那杜若婷听到此言,却是不合时宜地轻声笑了一声,被他父亲杜正本恨恨地瞪了一眼,赶紧将笑声止住!只不过就凭这一声笑声,吴谦和陈君梅便知道,这杜婉婷肯定是极为在乎自己的容貌!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柳怀永便赶紧端起酒杯,说道:“来,不说这个了,坏了师叔和师兄兴致,我们干了此杯,从头再叙。”说完众人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然后几人便一边聊,一边喝起酒来。几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杜正本说道:“怀永师侄,柳夫人已故十多年,你情比金坚,一人独居至今,但贤侄你无后嗣,百年之后一身道行后继无人,贤侄你可想过另寻缘分,再结秦晋?”

柳怀永一怔,面色随即黯淡了下来,叹了一口气,说道:“安然是我一生挚爱,我本该虽她而去,然而却苟活于今,还谈什么情比金坚?!让师叔取笑了!而且这凤栖梧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皆是我与她共同置办,我岂敢在此另寻新欢!”

贾正义瞥了一眼杜正本父女一眼,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说道:“柳师弟用情之深,令人佩服。一个人生活也未尝不好,无拘无束,无牵无挂,来去随心,哪像我等修道之人,俗世缠身,修为难有寸近。”

杜正本微微皱眉,随即说道:“贾师侄此言差矣,夫妻伉俪也合阴阳之道,只是我等尚未参透其中玄机,柳贤侄也只是尚未遇见心动之人,故心如止水,柳贤侄在这世间走一遭,岂可辜负大好光阴。”

柳怀永见杜正本和贾正义为了自己的事情略起争执,赶紧说道:“师叔和师兄都是为了我好,我心中感激不尽,日后我柳怀永心中若还能荡起涟漪,自当谨记师叔的话。”

杜正本微微一笑,说道:“如此甚好,来,我们再干此杯。”说完众人又举杯一饮而尽。

过了一会儿,只见杜正本借着端起酒杯之际,给杜若婷使了一个眼色!杜若婷随即微微点头,然后端起酒杯对着柳怀永露出一个妩媚的微笑,说道:“柳庄主只顾着和你的师叔和师兄叙旧,你我初见,你却未与我举杯相饮,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哦。”说完便娇咯咯地笑起来,杜正本也是哈哈大笑。

柳怀永急忙端起酒杯说道:“是是是,杜姑娘所言甚是,是我怠慢了,我自罚一杯,”说完便将自己的酒仰头喝掉。

杜若婷撅起小嘴,假装生气地说道:“柳庄主你看你,我特意过来与你共饮一杯,你怎么自己又把酒喝掉了。”说完便拿起桌上的酒壶给柳怀永倒酒,酒倒一半,杜婉婷突然手一抖,便将酒洒在了柳怀永的手上,杜婉婷故意娇滴滴地惊诧道:“哎呀,酒洒你手上了,都怪我。”说完掏出丝巾便要替柳怀永擦手,柳怀永急忙将酒杯放下,自己用手搓了搓,说道:”不碍事,不碍事,我已经擦干净了。“

杜婉婷明显也是征了一下,柳怀永又从桌上拿起另一个酒壶,给自己满上酒后,举起酒杯对着杜婉婷说道:“杜姑娘光临寒舍,柳怀永多有怠慢,还请包涵。”不等杜婉婷有所动作,柳怀永主动与杜婉婷的酒杯碰了一下,又是仰头一饮而尽。

杜婉婷脸色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说道:“柳庄主客气了。”说完也将酒喝了。

柳怀永以为杜婉婷应该回座了,哪知杜婉婷又开口说道:“柳庄主,我一见到你,便觉得你温文尔雅,平易近人,像我的哥哥一般,以后我就叫你怀永哥,你就叫我婉婷妹吧。”

柳怀永面色一怔,说道:“这...”然后看了杜正本一眼,继续说道:“这恐怕不妥,你看我年龄不知道大你多少岁,倘若如此叫你,言词着实有几分轻佻,对杜姑娘也极为不合适。”

杜若婷听此一言,转过头对着杜正本撒娇说道:“爹爹,你看柳庄主嫌弃我,不愿认我这个妹妹。”

杜正本哈哈大笑,对着柳怀永说道:“贤侄不要在乎这些繁文缛节,若婷如此也是想与你拉近距离,免得生疏了,你便答应她吧,要不然我明儿个非得被她折磨一番。”

柳怀永不知该如何回答,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杜若婷便端起酒杯朝柳怀永走过去,柳怀永也急忙端起酒杯站起来,杜婉婷说道:“柳大哥,我叫你柳大哥总可以了吧,柳大哥为我自罚一杯,刚才是我唐突了,我也自罚一杯。”

柳怀永说道:“杜姑娘客气了。”杜婉婷举起酒杯便喝,柳怀永也是端起酒杯,陪杜婉婷喝了一杯,二人将酒喝完,杜婉婷便对着柳怀永行了一个万福礼,屈膝低头,杜婉婷的衣服领口颇大,一片雪白的**立时出现在柳怀永眼前,柳怀永顿时一慌,立即回身坐下,头也不回地说道:“请起请起,不必多礼。”

杜婉婷嘴角微微上翘,淡淡一笑,便回到父亲身边坐下。贾正义则眼睛一闭,脸上微微露出不屑。

酒过三巡,已是深夜,众人便辞了柳怀永,各自回去,杜婉婷领走又对着柳怀永妩媚一笑,柳怀永赶紧双手对着众人一拱,便往地上看去。

贾正义回到云阳的道,坐在太师椅上,脸色微红,眯着眼睛,太师椅上还铺着一张虎皮,这虎皮便是那狗爷孝敬给他的另外一张。贾正义的夫人燕代云给他端了一杯葛花茶,嘴中还念道:“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喝这么多酒,你就不怕把你老命喝进去?”说完便把葛花茶放在桌上。

贾正义哈哈一笑,对着燕代云说道:“今天发生了一件好笑的事情,我一时高兴,便多喝了几杯。”燕代云道:“什么好笑的事情?”

“今儿个我与杜正本一起去柳怀永庄上做客,杜正本把他女儿也带上了,杜正本居然让他女儿当着众人的面去勾引柳怀永,要与柳怀永兄妹相称,你说好笑不好笑?”贾正义笑着说道。

正文 第229章 衍行经 燕代云说道:“杜正本的女儿多大了,还未婚配么?”

贾正义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表情说道:“已经二十八有余,从小便飞扬跋扈,行为放荡,谁敢上门去提亲,昨天更是胭脂俗粉,举止轻佻,柳怀永满腹诗书,才华横溢,岂会看上她!”说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燕代云说道:“柳怀永虽然才华横溢,但年龄比那杜婉婷不知大上多少!杜正本为何要让其女儿去勾引他?”

贾正义哼了一声,眼中放出一丝精光,说道:“还不是为了那绝世无双的衍行经。”

燕代云说道:“你费劲心机靠近柳怀永怕也是为了这本经书吧。”

贾正义哈哈大笑,说道:“知我者夫人也。”

“这是本什么经书?为什么你们挖空心思都想得到这本经书!”燕代云问道。

“这是一本阵法奇书,只要学会这本经书中的阵法,就算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也能有与三道一争高下的实力!”贾正义带着一丝向往的神情说道:“尤其是其中记载的天衍、道衍、石衍三个大阵,更是有鬼神莫测之力,据说就算是道尊圣人,也未必破得了这三个大阵!”

“而且传说,这衍行经里面,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贾正义神情一紧,带着一丝神秘的语气说道。

“天道的秘密!”贾正义神秘一笑,轻声说道。

※※※※※※

凤栖梧庄,众人离去之后,柳怀永饮酒过多,便独自回房休息了。吴谦与陈君梅因是晚辈,并未喝多少酒,二人便跃上楼顶,坐在屋脊上赏月乘凉。

陈君梅靠在吴谦的肩膀上,二人遥看天上明月,中秋的月亮又圆又亮,月光撒在二人身上,犹如清冷的水银铺在二人身上,陈君梅喃喃说道:“真想不到柳伯父竟然把我脸上的伤疤放在心上,而我却欺骗了他。”

吴谦脸一撇,说道:“好端端的一张脸,自己非要贴块疤,我看你是吃多了撑得!”

陈君梅柳眉一皱,小声质问道:“说!你是不是嫌弃我?”

吴谦将头转向一边,使劲摇头,说道:“没有没有,我哪敢嫌弃你!”

“你!”陈君梅一声娇斥:“你就是嫌弃我!”

吴谦随即摆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说道:“你若信不过我,我现在就在自己的脸上也划一道伤口,让我也留下一道伤疤,日后就算我看上了其他女子,别人也不会看上我,你就可以放心了。”

陈君梅小嘴一撅,说道:“人家虽看不上你,你要是心不在我这里,又有何用?”

吴谦嘿嘿一笑,说道:“既然你不信,那我就没办法了!”说完便躺了下去,欣赏起这无边月色。

陈君梅用手在吴谦的胳膊上使劲拧了一下,疼的吴谦想叫又不敢叫,只好用手捂着嘴,痛苦地看着陈君梅,陈君梅盈盈一笑,说道:“人心隔肚皮,如何能证明,反正你日后若是变心,我便杀了你这个负心人,然后自刎而死。”

吴谦说道:“你放心好了,别说伤疤,就算你直接被毁容,我也会带你去西疆,寻得那巫医,为你恢复容貌。”

陈君梅哼了一声说道:“去西疆?我看你去了便会死在里面,你没听杜正本说么,西疆瘴气弥漫,修道之人进去便道行尽失,与普通人无异,到时候你那石甲功施展不出来,随便来只老虎便把你给吃了。”

吴谦一把搂过陈君梅的肩膀,说道:“我可不是说自己去,你得陪我去,有你在,我死在哪里都心甘情愿。”陈君梅本还想嗔骂两句,一听此言,身子已软,头便深深埋进吴谦怀中去。

就在二人柔情蜜语的时候,凤栖梧庄的屋顶却出现一道人影,一闪便往庄外掠去......

吴谦最先发现,陈君梅抬起头看的时候,人影已掠出庄外,吴谦陈君梅二人不由分说,一运气,也向那个方向掠去。

站上凤栖梧庄的围墙,依稀见到那人的身影往城北而去,二人又追了上去,然而飞出城外,那人影就不见了踪迹,吴谦陈君梅二人心中诧异,此人修为之高,只怕远在他二人之上,但不知是敌是友,为何会出现在凤栖梧庄的屋顶。

二人也是无奈,只好往回走,这城北本是摊贩聚众贩卖之地,现在正值深夜,这一片地方也是甚为冷清,吴谦二人走在大街上,突然听到一个胡同里隐约有人在呼救,吴谦与陈君梅二人对看了一眼,便向那个胡同飞奔而去,越是靠近那胡同,呼救的声音越明显,吴谦二人加紧了步伐,不一会儿,便看见胡同的尽头有三个人,二男一女,两个男一个是个胖子,一个要瘦一些,那胖子张开双臂拦住那名女子,瘦一点的年轻人站在后面一点,而那名女子的则躲在墙角瑟瑟发抖。那瘦一些的男子说道:“小娘子你倒是跑啊,怎么跑到这死胡同里来啦?”

那胖子说道:“此地无人居住,你就是叫破嗓子也没人来救你,我看你还是从了我家少爷,免受皮肉之苦,我家少爷定不会亏待于你,即使不能将你娶入家门,给你钱财也绝对比得过青楼女子辛苦挣一年。”胖子说完,二人便淫.荡地笑起来。

那女子战战兢兢地说道:“二位大爷绕过我吧,我家境贫寒,我也是粗鄙不堪,怎么配得上大爷娇贵的身子,大爷你有的是钱,何不去青楼,那里的人事事顺着大爷的意。”

那瘦一点的男子说道:“嘿嘿,这你就不懂了,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抢,妻妾妓偷大爷我都玩腻了,我就喜欢打野味。”

那女子说道:“你们若再逼我,我便死在你们面前!”说完便将头往墙上撞去。

那瘦一点的男子一声惊呼:“刘二狗,快拉住。”

那胖子早就防着那女的会如此,那名女子头刚往后一伸,那胖子便在她脖子上一掌,那名女子便晕了过去。

正文 第230章 狐妖的画像 那胖子走过去一把将那女子抗在肩上,对着另一人说道:“少爷,还是不是像上名女子那样关起来?”

那名少爷怒骂道:“废话,不关起来你叫我就在这里动手么?”

那胖子赶紧说道:“是是是,少爷今天晚上一个人要与两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浴血奋战,我怕少爷你血染青衫啊。”

那名少爷一听,哈哈YIN笑起来。吴谦见两个男的居然要强暴这名女子,便要上前救人,陈君梅一把拉住他,对他说道:“有个男的声音有点耳熟,我们先不急,找个地方躲起来看看到底是谁,发生了什么事。”

陈君梅一提醒,吴谦也觉得是有一个男的声音似曾听过,就是想不起来。他二人便悄悄掠上房顶,一会儿那两人便扛着那名女子出来了,月光照在那二人的脸上,瘦一点的那名男子衣着华贵,长得油头粉面。

而那胖子,便是在平坝镇遇见的那自称狗爷的人,原来他本名叫刘二狗,想起贾正义送给柳怀永的那张虎皮,这刘二狗又在那年轻人面前低三下四的喊少爷,估计那年轻人便是贾正义的儿子。

陈君梅低声对吴谦说道:“还有一名女子被他们虏关了起来,我们跟踪他们二人,把另一人也救出来。”吴谦对着陈君梅点了点头,二人便悄悄跟在后面。

快出胡同,刘二狗将那女子放在墙边,自己当先出去,那少爷便站在原地看着那名女子,不一会儿,刘二狗便驾着一辆马车过来了,然后刘二狗将那女子往马车里一扔,那少爷也往马车里钻进去,帘布拉下来,刘二狗便驾着马车大摇大摆的走了。

过了城北,便进入山合城的中心地带,此刻虽是深夜,但山合城的中心却灯火通明,霎是热闹。马车走得也不快,陈君梅便顺便在街上买了两块深色的纱巾,一块给了吴谦。

马车径直往城南开去,到了一所大宅院的后门便停下了。那少爷钻出马车,对着刘二狗说道:“你先看着她,我进去看我父母睡着了没有。”说完,纵身一跃,便从围墙跳了进去。

刘二狗走下马车,拉开帘子往里面瞧了一眼,低声说道:“妈的老子跟你干了这么多缺德事,好处也不让老子尝尝,老子现在先过过手瘾。”说完便在那女子的大腿上使劲摸了几把。

不一会儿,后院的门开了,那少爷出来了,对刘二狗说道:“快抗进来,我父母睡了。”

刘二狗便将那女子抗在肩上,随着那少爷进去了,吴谦与陈君梅掠上房顶,悄悄跟着进去了。这宅子颇大,那少爷和刘二狗一直沿着围墙走,走了好一会儿,走到一片竹林处,二人便钻了进去,吴谦与陈君梅也跟了进去。

这竹林后面居然还有一间屋子,那少爷掏出钥匙,把门打开,二人钻了进去,不一会儿,里面便有烛光亮起。吴谦与陈君梅将纱巾往脸上一蒙,偷偷潜了过去。藏在门边,屋内刘二狗将女子放下之后,便识趣地往外走,门一开,陈君梅宝剑一送,便搭在刘二狗的脖子上,陈君梅低喝一声:“别动,要不然要你的命。”

那刘二狗见冰凉的宝剑架在脖子上,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地求饶道:“大侠饶命。”

那少爷见刘二狗被人制住,便冲了过来,吴谦跳过去,施展开石甲功,与他对打起来,这名少爷只是了炼气境,哪是吴谦的对手,吴谦硬抗了他一拳,便乘机抓住他的手臂,一个翻转,便将他擒拿住。陈君梅逼着刘二狗也退进屋去,反手将门关上。刘二狗稍微定了定神,大着胆子说道:“你们可知这位少爷是谁,他可是云阳道贾正义贾掌门的独子贾承阳,你们若是识相,现在放了我们,贾少爷定不会追究你们。”

那贾承阳被吴谦制住,手臂阵痛,抬起头说道:“你们放了本少爷,本少爷既往不咎,还给你们一笔钱财。”

陈君梅冷哼一声,对着刘二狗说道:“当初就不该放过你,让你为虎作伥,作恶多端。”说完用剑对着刘二狗脖子一拉,刘二狗鲜血直冒,便倒了下去。贾承阳见陈君梅收起刀落便要了刘二狗的命,吓得身子一摊,便坐在地上,地上还湿了一大滩。

屋子内还剩下两名女子,一个昏睡不醒,一个被绑在床上,嘴巴被用布条堵住,吓得瑟瑟发抖,不住哭泣。

过了好一会儿,二人才缓过神来,吴谦将被绑的另一名女子的绳子解下来,然后将贾承阳绑住,又用布条将贾承阳的嘴堵住,二人才在凳子上坐下来。

二人对望一眼,犹如相互鼓励一般,二人心中才安定了不少。二人才打量起这间屋子来,这屋子摆设极为简单,一张床,一套桌椅,只是墙上挂着一副画像倒是极为突兀,画中是一年轻女子,眉如远山,眼似秋水,发若流泉,玲珑玉鼻,口含朱丹,俨然是一名绝色女子,超凡脱俗。

整个房间便再无其他一物。这房间像一个人的清修之地,不过就是这画和整个屋子的风格很不相符!

“画中女子是谁?”吴谦一时兴起,对着贾承阳问道。

“是...一只...狐妖!”贾承阳结结巴巴地说道。

吴谦不屑地笑了笑,说道:“狐妖的主意你也敢打,抓不到狐妖,就画张像解馋么?”

“不是我弄的,是我父亲弄的,”贾承阳说道。

吴谦和陈君梅听到此言,微微一愣,陈君梅一脸鄙夷,说道:“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就在此时,那昏迷的女子悠悠转醒,见刘二狗躺在地上,血流满地,便要尖叫出来,吴谦立马跑过去,按住她的嘴,说道:“别叫,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那女子惊恐地看着吴谦,又看见虏劫她的少爷被困在地上,这才相信了吴谦,对着吴谦点了点头,吴谦便把手慢慢松开。那床上那名女子听到是来救她们的,也是心中大喜,爬下床和地上的女子抱着一起,眼巴巴地看着吴谦与陈君梅。

正文 第231章 还醒着的人 陈君梅走到吴谦身边,小声问道:“现在怎么办?” 吴谦便向贾承阳走过去,贾承阳以为吴谦要杀了他,拼命的摇头,眼中满是哀求之色,吴谦并不理会他,一掌打在贾承阳脖根,贾承阳便晕了过去。 吴谦前面走去,陈君梅则带着两个女子跟在后面,四人又沿着围墙悄悄往后院走去,估计是这贾正义喝得太多了,睡得比较死,要不然以他的修为,只要外面有些许风吹草动,估计都会被发现! 整个云阳道一片死寂,这也让吴谦几人心中一颗提着的心放松了不少,几人继续沿着墙角走,也不知走了多远。 突然!一只野猫尖叫一声从几人的头上跳过!其中一名女子被吓得失声尖叫了一声,吓得四人蹲在墙下面,不敢动弹。 吴谦急忙环顾四周,看下有没有惊动其他人!然而寂静得云阳道还是有人清醒着! 只见一个花园旁边的一栋房子灯亮了起来,不一会儿门便开了,一个人出现在了门口,灯光从她背后射出,吴谦四人看不清她的脸,但看她的头发和服饰,应该是一名女子,吴谦四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这么女子大声呼喊,惊动了云阳道。 这女子朝吴谦四人的方向看了过来,然而却没有任何动作,更没有上前查探的意思。过了一会儿,这女子好像是在摇头,然后!她竟然退回了屋子,又将门关上,不一会儿连灯也灭了。 吴谦四人心中着实奇怪,这女人难道真的没有看见我们?但也不敢多想,赶紧继续往后门走去。 出了后门,马车还在哪里,陈君梅对着那两名女子说道:“上车去。” 那两名女子便钻进马车,自己也钻了进去。吴谦则扯下面巾,在前面驾着马车。陈君梅问两名女子住在何处,两名女子均说住在城北,吴谦与陈君梅来山合城便在城里游玩了一番,对城内的主要干道颇为熟悉,选了一条最近的路便往城北而去,将两名女子分别送到家中,那两户人家知道自己的女儿竟然被云阳道的少爷给掳走了,都是又惊又怒,但都惧怕云阳道,却也不敢如何!只能对陈君梅和吴谦跪下答谢他们的救命之恩。 经过这一番折腾,天已转亮,吴谦与陈君梅今晚也算做了一件好事,二人相视而笑。 吴谦对着陈君梅说道:“咱们还能再做一件好事。” 陈君梅歪着头,疑惑地问道:“恩?还能做什么好事?” 吴谦便将陈君梅拉上马车,又朝城外走去,不一会儿便看见一户农家,吴谦走上前去,将马车送给了那户人家,那户农家就差跪在地上给他们道谢。 吴谦自小跟着父母浪迹天涯,在不知道多少农户家借宿过,他知道一头牛、一匹马对一户农民来说那就是多了一个劳动力。二人如此这般,早将杀刘二狗的事抛在脑后,心情极为舒畅,便高高兴兴地回凤栖梧庄去了。 回到凤栖梧庄,柳怀永还在睡,看来昨日饮酒确实很多,吴谦与陈君梅便也各自回房休息。而贾承阳醒了以后,也不敢声张此事,因为此事若是泄露出去,自己挨父母一顿责罚倒是小事,自己做下的这些不齿之事对云阳道的声誉可是有极大的影响。所以他便找来自己的几个跟班,也不跟他们讲发生了什么事,只偷偷将刘二狗的尸体拖出去埋了,将血迹打扫干净,然后对外便说刘二狗家中有急事,回去了,便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在接下来的日子吴谦与陈君梅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柳怀永也绝少出庄,更多的便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偶尔会出来指导一下陈君梅与吴谦的修炼,吴谦与陈君梅也渐渐习惯了柳怀永的生活习惯,除了和安雅玩耍,二人便各自认真修炼。 只是吴谦和陈君梅也不是能把自己关得住的人,十多天过去了,二人便按捺不住性子,相约?你现在所看的《天衍魔仙》第231章还醒着的人只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请百度搜:(冰雷中文)进去后再搜:天衍魔仙 正文 第232章 黄氏三杰 “托你们三兄弟的富,我不但没有死,还发了一笔横财!”吴谦笑脸盈盈地说道。

吴谦脸上的笑更是让这三兄弟恼怒,只听黄尚武说道:“不开眼的东西,竟然敢得罪云阳道的少爷,上次没死成,那我们三兄弟就再送你一次!”

吴谦正欲说话,陈君梅却上前一步,说道:“我倒要看看今天到底是谁送谁!”

黄尚武瞟了一眼陈君梅,脸上尽是不屑,嘴中喊道:“丑八怪,我先送你!”

黄尚武说完,便手持钢刀砍了过来,在他看来,这女人看上去弱不禁风,能有什么修为,竟然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

陈君梅只撇了他一眼,便人影一闪,黄尚武感觉手中一麻,手中的钢刀反而被陈君梅夺了过去,而且还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这一手空手入白刃看得黄家三兄弟目瞪口呆,黄尚修急忙喊道:“住手!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你们打算怎样?”陈君梅问道。

黄尚修喊话气势倒是足,却又不敢动手,二人捏了捏手中的钢刀,互看一眼,突然朝吴谦砍了过去。

这两兄弟知道四年前的吴谦几乎没有什么修为,四年的时间,能进炼气境就不错了,自然是要先捡软柿子捏。

吴谦一动不动,兄弟二人的钢刀顺利地架在了吴谦的脖子上。

一击便成功,兄弟二人大喜过望,立即对着陈君梅出言喝道:“放了我二弟,要不然我杀了你的小情郎!”

刚才还在陈君梅刀下的黄尚武还瑟瑟发抖,见吴谦被制住,顿时来了底气,竟然站直了身子,冲着陈君梅说道:“你这么丑,有个男人愿意要你也不容易,你的小情郎要是被我大哥给杀了,就没有男人要你了,我劝你赶紧把我放了,要不然我大哥非把你们碎尸万段不可!”

陈君梅本不想杀人,听着黄尚武这些恶心的话,眉头一皱,手起刀落,黄尚武的脖子顿时鲜血长流,睁着大大的眼睛倒了下去。

“杀了!来把我们碎尸万段吧!”陈君梅将钢刀一丢,轻描淡写地冲着黄尚修说道。

黄尚修没想到眼前的女子竟然连自己小情郎的性命都不管了,直接杀人,顿时又惊又怒,兄弟二人举起钢刀,对着吴谦的脖子便砍了下去。

只听“叮叮”两声,两把钢刀应声而断,吴谦的脖子却安然无恙。

黄尚修二人惊得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稍微恢复一点神志,二人转身便逃。

“欠我的还没还就想跑!”吴谦说完,脚尖在地上踢了两脚,只听“嗖嗖”两声,两柄断了的钢刀把黄尚修二人捅了个透心凉!

见到这一幕,那贾承阳顿时傻了眼,没想到在这山合城,他居然惹上了硬茬子!

“给我砍死他们两个!”贾承阳一声令下,他的那堆手下仗着人多,手持钢刀便一拥而上!

然而贾承阳刚下完令,便脚底抹油,准备开溜,陈君梅早就看到了,身子一提,便飞到了贾承阳身边,一脚将他踢飞在地。

而那帮虾兵蟹将,也被吴谦三下五除二就处理干净,一个个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吴谦从地上捡起一把钢刀,走到了贾承阳的面前,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贾承阳再一次被吓得地上湿了一摊,嘴里还哆哆嗦嗦地喊道:“二位少侠饶命!”

“杀不杀了他?”陈君梅看了吴谦一眼,问道。

吴谦还没回答,那贾承阳却抢着说道:“你们不能杀我!”

“为什么不能杀你?”吴谦问道。

“因为...我爹是...云阳道的掌门贾正义!”贾承阳再一次把他爹搬了出来。

吴谦冷笑了一声,说道:“这次搬出你爹来也没什么用了!”

“我爹和柳怀永伯父关系非同一般,你若是杀了我,我爹肯定会找你们寻仇,到时候你让柳伯父如何自处?”贾承阳感觉又搬出一个借口。

不过这次贾承阳是真说道吴谦心坎里去了,杀了贾承阳,他们二人大不了再来一次亡命天涯,但贾正义如果去凤栖梧庄要人的话,柳伯父怎么办?

那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把贾承阳给放了!

“那行,我就把你交给你爹,让你爹好好管教管教你!”吴谦说道。

那贾承阳一听,顿时大喜,立即站起身来,说道:“我带你们去。”

吴谦手一挥,说道:“你不是带我们去,是拉我们去!”

贾承阳一脸狐疑地看着吴谦,不知道吴谦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吴谦却从一家店铺的后面找来一辆牛车,将牛套取下来直接挂在了贾承阳的脖子之上,然后和陈君梅跳上牛车,吴谦将鞭子一挥,“啪”的一声,直接打在贾承阳的背上!

“出发!”吴谦大声喊道。贾承阳哭丧着一张脸,奋力拉起牛车,朝自家走去。

战斗已经平息,街道上的行人商贩又聚了回来,却看到云阳道的大公子被人当牛使,而且裤裆还滴着水,虽然不敢指点议论,一个个却掩面轻笑。

贾承阳当着这么多人,面子扫地,更是抬不起头,只能使劲拉着牛车,争取早点到家门。只要他爹看到自己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肯定会出手教训他们的!

等到家了有你们好看!贾承阳一边埋头拉着牛车,一边使劲往前走,然而牛车却越拉越重,贾承阳想回头看看,却又被一鞭子抽在身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贾承阳不敢再回头,只能埋头继续往前拉,费劲全身力气,终于到了云阳道的大门,门口两名弟子见贾承阳拉着一辆牛车,赶忙迎了过来。

贾承阳一丢牛车,钻到那二人身后,说道:“给我杀了这两个王八蛋!”

那两人一脸迷茫,说道:“牛车上没人啊!”

贾承阳从二人身后探出脑袋,却见吴谦和陈君梅早就没有踪影,而牛车上却有两块巨大的石头。

贾承阳一跺脚,怒骂道:“你们两个王八蛋,别落我手里。”说完便赶紧钻进云阳道换裤子去了。

正文 第233章 说媒 过了好一会儿,二人才缓过神来,吴谨将被绑的另一名女子的绳子解下来,然后将贾承阳绑住,又用布条将贾承阳的嘴堵住,二人才在凳子上坐下来。 二人对望一眼,犹如相互鼓励一般,二人心中才安定了不少。二人才打量起这间屋子来,这屋子摆设极为简单,一张床,一套桌椅,只是墙上挂着一副画像倒是极为突兀,画中是一年轻女子,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发若流泉,玲珑玉鼻,口含朱丹,俨然是一名绝色女子,超凡脱俗。 整个房间便再无其他一物。这房间像一个人的清修之地,不过就是这画和整个屋子的风格很不相符! 此时那昏迷的女子悠悠转醒,见刘二狗躺在地上,血流满地,便要尖叫出来,吴谨立马跑过去,按住她的嘴,说道:“别叫,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那女子惊恐地看着吴谨,又看见虏劫她的少爷被困在地上,这才相信了吴谨,对着吴谨点了点头,吴谨便把手慢慢松开。那床上那名女子听到是来救她们的,也是心中大喜,爬下床和地上的女子抱着一起,眼巴巴地看着吴谨与慕雪。 慕雪走到吴谨身边,小声问道:“现在怎么办?” 吴谨便向贾承阳走过去,贾承阳以为吴谨要杀了他,拼命的摇头,眼中满是哀求之色,吴谨并不理会他,一掌打在贾承阳脖根,贾承阳便晕了过去。 吴谨前面走去,慕雪则带着两个女子跟在后面,四人又沿着围墙悄悄往后院走去,估计是这贾正义喝得太多了,睡得比较死,要不然以他的修为,只要外面有些许风吹草动,估计都会被发现! 整个云阳道一片死寂,这也让吴谨几人心中一颗提着的心放松了不少,几人继续沿着墙角走,也不知走了多远。 突然!一只野猫尖叫一声从几人的头上跳过!其中一名女子被吓得失声尖叫了一声,吓得四人蹲在墙下面,不敢动弹。 吴谨急忙环顾四周,看下有没有惊动其他人!然而寂静得云阳道还是有人清醒着! 只见一个花园旁边的一栋房子灯亮了起来,不一会儿门便开了,一个人出现在了门口,灯光从她背后射出,吴谨四人看不清她的脸,但看她的头发和服饰,应该是一名女子,吴谨四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这么女子大声呼喊,惊动了云阳道。这么女子朝吴谨四人发的方向看了过来,然而却没有任何动作,更没有上前查探的意思。过了一会儿,这女子好像是在摇头,然后!她竟然退回了屋子,又将门关上,不一会儿连灯也灭了。 吴谨四人心中着实奇怪,这女人难道真的没有看见我们?但也不敢多想,赶紧继续往后门走去。 出了后门,马车还在哪里,慕雪对着那两名女子说道:“上车去。”那两名女子便钻进马车,自己也钻了进去。吴谨则扯下面巾,在前面驾着马车。慕雪问两名女子住在何处,两名女子均说住在城北,吴谨与慕雪来山合城便在城里游玩了一番,对城内的主要干道颇为熟悉,选了一条最近的路便往城北而去,将两名女子分别送到家中,那两户人家知道自己的女儿竟然被云阳道的少爷给掳走了,都是又惊又怒,但都惧怕云阳道,却也不敢如何!只能对慕雪和吴谨跪下答谢他们的救命之恩。 经过这一番折腾,天已转亮,吴谨与慕雪今晚也算做了一件好事,二人相视而笑。 吴谨对着慕雪说道:“咱们还能再做一件好事。” 慕雪歪着头,疑惑地问道:“恩?还能做什么好事?” 吴谨便将慕雪拉上马车,又朝城外走去,不一会儿便看见一户农家,吴谨走上前去,将马车送给了那户人家,那户农家就差跪在地上给他们道谢。 吴谨自小跟着父母在田间劳作,他知道一头牛、一匹马对一户农民来说那就是多了一个劳动力。二人如此这般,早将杀刘二狗的事抛在脑后,心情极为舒畅,便高高兴兴地回凤栖梧庄去了。 回到凤栖梧庄,柳怀永还在睡,看来昨日饮酒确实很多,吴谨与慕雪便也各自回房休息。而贾承阳醒了以后,也不敢声张此事,因为此事若是泄露出去,自己挨父母一顿责罚倒是小事,自己做下的这些不齿之事对云阳道的声誉可是有极大的影响。所以他便找来自己的几个跟班,也不跟他们讲发生了什么事,只偷偷将刘二狗的尸体拖出去埋了,将血迹打扫干净,然后对外便说刘二狗家中有急事,回去了,便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在接下来的日子吴谨与慕雪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柳怀永也绝少出庄,更多的便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偶尔会出来指导一下慕雪与吴谨的修炼,吴谨与慕雪也渐渐习惯了柳怀永的生活习惯,除了和安雅玩耍,二人便各自认真修炼。 这一日,柳怀永在客厅内指点吴谨与慕雪修行,张伯走进屋来,对着柳怀永说道:“老爷,杜正本掌门来访。” 柳怀永心中一愣,心想杜师叔怎么突然来访,口中急忙吩咐道:“快请。”说完便跟着张伯一起出去,吴谨和慕雪也站起来,跟在后面。 刚出门口,便看见杜正本带着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老女人,涂脂抹粉,穿着大红长裙,一进门那脸像笑开了花似的,一刻也不停歇。 柳怀永站在门外将杜正本二人迎进门坐下,自己和慕雪、吴谨才坐下。柳怀永一抱拳,对着杜正本说道:“师叔今日突然造访,不知有何事?” 杜正本叹了口气,说道:“唉,还不是为了小女杜婉婷的事。” 柳怀永眉头微微一皱,心想这杜婉婷有事与他何干,当然嘴上没这么说,问道:“杜婉婷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旁边的那个大妈手拿丝巾一挥,说道:“还不是上次见了你之后回去便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 柳怀永一听顿时不该如何说下去,脸色微红,结结巴巴地说:“那这师叔,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杜正本说道:“贤侄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是事事顺着她,事事宠着她,她就是我的心头肉,这才让她这般心高气傲,世间男子她一个看不上,才致如今一直未嫁,自从上次见了你过后,便对你是一见钟情,我这当父亲的还能怎么办?只能拉下老脸请来媒人跟你商谈此事。” 柳怀永还未说话,那媒人便又接过话茬说道:“哎呀难怪杜掌门的女儿会对你一见倾心,今日一见啊柳公子可真是才貌双全啊,老身要是再年轻几十岁,也会为柳公子茶饭不思,那杜掌门的女儿你也是见过,那长得也是美若天仙,柳公子你又是杜掌门的师侄,你们俩啊可真是门当户对、天生一对。” 柳怀永说道:“这怎么可以,我比杜婉婷大上几十岁,半身已入黄土,如若在一起耽误了杜婉婷,那我是万死难恕请罪。” 杜正本眉头一皱,焦急地说道:“哎呀,贤侄啊,你现在不是耽误婉婷啊,你就挽救婉婷啊。事情不急我也不会今日带着媒人就来了啊。” 媒人又说道:“柳公子,你守着这么大一个家业,又膝下无子,孤苦伶仃,何不与杜若婷姑娘结为伉俪,得个一儿半女,尽享天伦,也不辜负人家一片心意啊。” 正文 第234章 该云阳道出马 柳怀永不说话,坐在那里,也不看着杜正本和媒人,因为此事他实在是无话可说。那媒人见状,又继续说:“柳公子不要扭扭捏捏的了,如果你实在不好意思答应,老身这就给你做主了,择个良辰吉日,咱们就把这喜事给办了啊。” 柳怀永咬了咬牙,站起身来,说道:“不是我不好意思答应,是我不能答应,杜师兄,我孑然一身,心意已决,实在对不住了。” 这时杜正本和媒人都没再说话,脸上的笑容也没了,二人沉默了一会儿,杜正本说道:“你们先出去一下吧,我有话要对师侄说。” 吴谨心下奇怪,这找上门来嫁女儿的事都当面说了,还有何事要单独说,但长辈都发话了,她和慕雪是晚辈,岂敢违抗,便和媒人一起出去了,慕雪最后出去,便顺便带上了门。 杜正本见屋内只有他和柳怀永,便说道:”怀永啊,我把我女儿嫁给你,一是我女儿对你心有所属,二我也为了帮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柳怀永看了杜正本一眼,然后又仰头,淡淡地说道:“我苟活于人世,只盼早些了此残生,这世间早已没有任何牵挂,来即来,去便去,我又何必费尽心力去揣测。” 杜正本轻轻笑了笑,说道:“贤侄你倒是一了百了,要是你那天罡五行经落入奸人之手,那可就祸及苍生了啊。” 柳怀永说道:“师兄放心,到时我会带着这本经书一起去的。” 杜正本冷哼了一声,说道:“到时候只怕由不得你,那贾正义狼子野心,何人看不出来,要不是我还在这山合城,他早就对你下手了。” 柳怀永说道:“贾师兄也是关心我,才多与我亲近,师兄你不要无端揣测了。” 杜正本说道:“哼哼,关心你,当年他为了当上曾一耿长老的亲传弟子,明里暗里排挤了多少师兄弟,这事虽没人说,但知道人却不少,贤侄只有你我连手,方能保天罡五行经周全啊。要不然我们俩都得遭殃,他为了经书定会置你于死地,我这么多年一直跟他明争暗斗,他得了经书也必容不下我。而且贾正义这人工于心计,他来山合城创建云阳道便是为了你的经书,只是这么多年他一直按兵不动,背后一定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师弟你若不与我联手,到时候发现可就晚了啊。” 柳怀永说道:“二位一个是我师叔,一个是我师兄,你们之间明争暗斗实与我无关,我不会帮助贾师兄来对付师叔你,也不愿帮师叔防贾师兄,师叔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已无牵绊,无论我有什么结局,我也不愿反抗了,师兄请回吧。” 杜正本一听此言,怒火中烧,说道:“好你个柳怀永,我对你坦诚相待,推心置腹,你却拒人于千里之外。既然你不领情,那好,咱们以后便一刀两断,各不相干。”说完一甩袖子,一掌将门推开,大步走了出去。 吴谨与慕雪见杜正本在屋内与柳怀永说悄悄话,却怒气冲冲地出来,急忙冲进屋去,看柳怀永有什么情况。二人跳进屋内,却见柳怀永坐在凳子上,用手撑着头,显得很疲惫,见吴谨慕雪二人进来,便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出去吧,我想清静一下。”吴谨慕雪闻听此言,不敢违逆,便恭恭敬敬退了出去。只是心中嘀咕,他们俩人说什么了?怎么两个人都不开心! 云阳道,此时贾正义正坐在他那虎皮太师椅上闭目养神,却见一云阳道弟子,快步走入屋内,也不管贾正义正在休息,上前便跪在地上说道:”启禀掌门,弟子有要事禀报。“ 贾正义此时睡意正浓,门下弟子居然如此大胆,扰了他的清梦,不由得一怒,伸脚便将那名弟子踹倒在地,只是这一脚是接触那名弟子身体后才发力,所以那名弟子只是倒地,也无大碍,便又重新跪在地上。 贾正义眯着眼看着眼前这名弟子,说道:“有屁快放!” 那名弟子说道:“启禀掌门,您安排在杜正本身边的探子来报,说杜正本带着个媒婆去了凤栖梧庄,拜访柳怀永去了。” 贾正义一听此言,蹭地从椅子上一跃而起,问道:“情况怎么样?” 那名弟子说道:“里面情况如何探子并不知道,但杜正本出来满脸怒气,回到云鹤道更是火冒三丈,大骂柳怀永。” 贾正义捋了捋胡子,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杜正本这老匹夫肯定是带着媒人去柳怀永庄上去说媒去了,杜正本虽没多少脑子,但柳怀永可聪明得不行,这要是柳怀永叫杜正本作戏给我看,那还真有这可能! 一念至此,贾正义对着那名弟子说道:“你去把那媒婆给我请来,我有话问她!” 那弟子说道:“弟子领命,”便快速出去了。 也就半个时辰左右,那名弟子便带着媒婆来到了云阳道,贾正义还是坐在太师椅上,那媒婆上前对着贾正义行了个万福礼,说道:“老身见过贾掌门,贾掌门叫老身前来莫不是掌门的公子看上了哪家的姑娘,让老身前去说媒么?” 贾正义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手一挥,便有一名弟子端着一盘银子上来了,那媒婆见那银子,嘴巴笑得跟捏烂的柿子似的,心中更加坚定了这贾正义是要请她做媒,嘴中连忙说道:”贾掌门你放心,老身出马“ 话还没说完,贾正义便打断道:“你只需将杜掌门和你去凤栖梧庄干什么说给我听便可以了。” 那媒婆一顿,嘴中又说道:“原来是这事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这事啊是那杜掌门的女儿看上了柳庄主,茶饭不思,便带着老身去柳庄主那里去说媒,杜掌门的女儿可是国色天香,杜掌门一番好意,都不嫌弃那柳庄主年岁大,老身也是好说歹说,那柳庄主偏生还不愿意,气得杜掌门哟是怒火中烧。”那柳怀永让这媒婆碰了壁,心里好不舒服,故说起这事也顺便讽刺了柳怀永两句。 贾正义说道:“你此话当真,你若是骗了我,这山合城虽大,恐怕也无你容身之地。” 那媒婆一愣,说道:“我就是借八个胆子,老身也不敢骗贾掌门啊。” 贾正义说道:“那好,银子你拿好,你回去吧。”那媒婆便拿着银子欢天喜地的出去了。 贾正义见媒婆走远,哈哈大笑起来:“杜正本你个老秃驴,把女儿送给人家,人家也不要,活该你女儿嫁不出去,哈哈哈。”一阵狂笑之后,杜正本又捋了捋胡子,把站在身旁的弟子叫了过来,说道:“你把这事给我添点油加点醋地传出去,就说杜正本把自己的女儿送给柳怀永,柳怀永嫌他的女儿水性杨花,断然拒绝,我要让杜正本颜面扫地。”那弟子领了命令,便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贾正义自言自语地说道:“时候差不多了,也该我出马了。” 杜正本走了之后,柳怀永便将自己关了起来,谁也不见,张伯、慕雪和吴谨都担心柳怀永,但也不敢去打扰他,只得小心在庄内候着,一直到第二日,柳怀永都没有出来,安雅吵着要找慕雪玩,张伯便和慕雪、吴谨回后院去了。 安雅和他们三人玩的正开心,却见看门的李财走了进来,对着张伯说道:“张伯,刚才贾掌门来找庄主了。” 正文 第235章 为什么没死 张伯、慕雪和吴谨三人心中均是一惊,昨日杜掌门来找庄主,后来二人闭门谈话,之后庄主便情绪低落,闭门谢客。【】今日贾掌门又来,这恐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要不然不会这么凑巧。 张伯便问道:“庄主见了么?”柳财说道:“庄主叫小的跟贾掌门回话,说他身体不适,改日再去回拜贾掌门,哪知贾掌门并不理会,推开小的,直接去找庄主去了。” 三人一听此言,心中更是着急,张伯嘱托了安雅一句:“就在这里玩,不要乱走。”便叫上慕雪和吴谨,往执手厅走去。 走到执手厅,柳旺站在门口,执手厅的门却紧闭,张伯上前去对柳旺说道:“里面是何情况?” 那柳旺说道:“那贾掌门走进执手厅,便大喊柳师弟何在?我有要事相商,庄主无奈,只得从自己的房中出来,二人走进执手厅,贾掌门便把门关了,不准其他人进去。” 张伯听完,朝紧闭的大门看了一眼,想将这大门看穿一般!张伯心中虽然着急,却也不敢擅自破门而入,便和柳旺一起站在门外。 执手厅内,柳怀永与贾正义相对而坐,那贾正义观柳怀永的气色,见柳怀永脸色惨白,精神萎靡,心中想到看来昨日之事确实对柳怀永冲击不小,心中暗笑,嘴上却说道:“柳师弟看来身体欠佳,只不过师兄有要事要和师弟相商,这才顾不了这么多,师弟万勿见怪。” 柳怀永一抱拳说道:“师兄何出此言,既然事情紧急,怎可拘泥这些小事。只是不知师兄找我要商量何事?” 贾正义将头凑近柳怀永,说道:“师弟,据我门下弟子查探,城外面阴风岭的那只狐妖最近修为大进,如若再让其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啊。” 柳怀永一听是关于狐妖的事,身子居然一紧,脸上漏出一丝慌张,双眼也不敢直面贾正义的。贾正义看在眼里,嘴角漏出一丝得意的阴笑。 柳怀永顿了顿,这才说道:“师兄,那只狐妖不是没有伤人性命么?众生平等,妖也可得道成仙,师兄为何非要跟这只狐妖过不去呢。” 贾正义说道:“师弟此言不妥,斩妖除魔,乃是修道之人的本分,此妖不除,必成大患,到时后悔晚矣。” 柳怀永听到此言,神色有些激动,说道:“师兄当初可是答应过我只要此妖不伤人性命,便不为难于它,今日为何反悔?” 贾正义说道:“师弟啊,今时已非往日,我那时答应你,是因为那狐妖道行还不够,我道中门下弟子都可将其击毙。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那狐妖道行有成,再发展下去恐怕这梧州没人治得住它。我也是因为曾经答应过你,这才上门找你商量,要不然我早就上山,将那狐妖除去。” 柳怀永冷眼看了一眼贾正义,说道:“只要那狐妖没有伤人性命,师兄去除掉它,便是背信弃义,怒师弟不敢苟同。” 贾正义叹了口气,说道:“我也知师弟你宅心仁厚,不愿对着狐妖痛下杀手,师兄倒有一个办法,可两全其美。” 柳怀永急忙问道:“什么办法?” 贾正义说道:“师弟将那天罡五行经借给我,我在那阴风岭布上一个大阵,将那狐妖困在其中,我们不伤那狐妖,那狐妖也伤不了百姓,只要那狐妖得道成仙,自然能破得了此阵。这个计策岂不是两全其美?” 柳怀永这才明白,贾正义饶了这么大一个圈,也是为了那天罡五行经,不由得心中冷笑,嘴上却说道:“我也认为师兄此计甚好,我去布下此阵即可,不用劳烦师兄了。” 贾正义似乎早就知道柳怀永有此一说,眼睛一眯,微微一笑,说道:“不是我信不过师弟,此事可是关系梧州几十万百姓的安危,师弟对着狐妖又如此上心,要是师弟布阵一个不小心漏出点什么破绽,那可如何是好?如果师弟不愿如此,为了几十万百姓的安危,师兄只得顾大局,弃小义了。” 柳怀永听到此言,顿时气结,就只差指着贾正义怒骂,柳怀永强行稳住情绪,对着贾正义说道:“在下才疏学浅,只知道人若无信枉为人,师兄执意如此,师弟迫不得已,也不能袖手旁观了。” 贾正义冷笑了一声,双眼凌厉地看着柳怀永,说道:“师弟居然为了一个狐妖,忘了自己修道的本分,着实让人心寒,我就最后再你问一句,师弟是不同意我的办法了?” 柳怀永看也不看贾正义,将桌上的酒壶端起来,一饮而尽,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恕不远送。” 贾正义哼哼一笑,说道:“好,很好,非常好,为民除妖,天下修道之人一呼百应,你能拦住我,你拦得住天下么?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贾正义要做此事岂会担上背信弃义的骂名?”说完拂袖而去。贾正义一开门,见门外站着许多人,哼了一声,也不理会,直接往大门走去。 张伯见贾正义走了,率先走进屋子,慕雪、吴谨随后也进去,却见柳怀永的脸色比昨日还难看,身子也因为气愤而微微发抖,其他人都不敢多说话,只有张伯上前问了一句:“庄主,你还好不?要不要我请个大夫给你瞧瞧。” 这时柳怀永才抬起头,看了一眼众人,口中说道:“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张伯又继续说道:“那贾掌门找你商议何事?让庄主你如此生气!”这张伯也是呆在柳怀永身边最长的人,也是柳怀永最信任的人,也是出于对柳怀永的关心,所以才追问下去。 柳怀永思忖了一下,便对着张伯说道:“还不是为了算了,我以后再告诉你们。”张伯一听此言,心中也是猜出了七八分,便不再追问下去,只是慕雪、吴谨和其他人则不知道是为了何事。 而安雅这边,一个人在后院玩耍一阵之后,见慕雪久久没有回来,自己一人甚是无聊,便大起胆子,往前院走去,安雅一直往前走,也没见一人,一直走到执手厅,见里面有声音,便往执手厅门走去,众人都在关系柳庄主的情况,也没有发现安雅过来了。 安雅站在执手厅的门口,一眼看见的却是斜对大门而坐的柳怀永,安雅又是如遭电击,脸上惊恐之色顿起,指着柳怀永大叫起来:“你为什么没有死!你为什么没有死!” 众人一惊,回头一看,见是安雅,慕雪当先上前,一把将安雅抱住,口中不停地安慰安雅:“安雅乖,安雅不要吵,姐姐在天上看见安雅大吵大闹会不高兴的。” 然而此时安雅犹如癫狂,指着柳怀永,口中不停大喊:“你为什么没有死!你为什么没有死!”完全听不到别人说什么。张伯无奈,上前手指一伸,点了安雅的睡穴,安雅眼睛一闭,倒在了慕雪怀中,沉沉睡去。 柳怀永见安雅不停地质问他,为什么没有死,想起沐安然,顿时脸上漏出一缕痛苦之色,胸口一热,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人也昏迷了过去。 众人见状,更是大惊,吴谨一个箭步,上前扶住柳怀永,张伯将安雅放在椅子上之后,也赶紧过来为柳怀永号脉,见柳怀永脉搏平稳,只是力度稍弱,便对吴谨和慕雪说道:“庄主只是身体虚弱,加上刚才受了刺激,这才血气上涌,吃点补品,休息几日,调理一下身子,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正文 第236章 十五年前的往事 张伯叹了口气,说道:“这事还要从十五年前说起,十五年前,庄主发现夫人有了身孕,心中十分高兴,对夫人照顾得是无微不至。庄主早年也是游历天下,喜好交朋结友,那些朋友们听说此事,都来为庄主道贺,庄主心中本就高兴,凡是来的朋友,都要大摆筵席宴请他们,如此一直到夫人怀胎十月,快要临盆。那一日,杜正本和贾正义带了七八名朋友前来庄上,对庄主说道:柳夫人快要临盆,今后柳师弟既要照顾月子,又要照顾孩子,他们师兄弟肯定有好长时间不能相聚,今日他们师兄弟再聚一次,以后就不来打扰柳师弟,让柳师弟安心照顾家人。 庄主想想也是,便设下宴席,陪众人痛饮,哪知酒至三巡,其中有一个叫付炎彬的,借着酒意,突然提出要借衍行经一阅。” 这时吴谦问道:“衍行经是什么经书?” 张伯说道:“这是一部讲述阵法的经书,用阴阳五行引天地力量为己所用,外可御百万天兵,内可困无上神明,是一本无上奇书。” “这经书居然如此厉害!”吴谦听完,也是不由得小声感叹道。 张伯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那人要借经书看,庄主自然不答应,那人便说此书当有能力者居之,要和庄主一较高下,众人都劝阻付炎彬,但那付炎彬偏偏蛮不讲理,非要和庄主比试,不比便要大吵大闹,扰得山庄不得安宁,庄主无奈,只得和他约定点到为止。 二人便到院中比试,那付炎彬也是太一道出身,和庄主是师兄弟,一身道行也进了太清境。二人在院中打得难分高下,把庄中所有的佣人都吸引过来观看,夫人在后院休息,只有安雅陪在身边,庄主与那付炎彬足足打了三个时辰,庄主才一招险胜,庄主回到执手厅,便听到安雅的尖叫,庄主大惊,往后院奔去,进入屋中,夫人难产大出血,见到庄主便咽气了。 夫人死在安雅怀中,安雅受了刺激,便怪庄主只顾着比武,没人照顾夫人才致难产,便对着庄主大声质问:你没有死!姐姐死了!你没有死,姐姐死了。然后安雅便疯了,从那以后,只要遇见庄主安雅便会癫狂,质问庄主为什么没有死。 陈君梅和吴谦听完,心中也是一阵心酸悲痛,没想到安雅对姐姐的死怨念如此之深,竟然疯了。 吴谦又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哼!后来那帮人有何面目在庄上呆着,都各自走了,那贾正义还假惺惺的差人送来一盒檀香,说有安神之用,叫庄主节哀顺变。庄主遭受如此打击,又觉得是自己比武害了夫人,自责不已,心灰意冷,便遣散家奴,只留老奴一人照顾安雅,将自己关在庄内整整十年,不曾出庄一步,开始那两年庄主多次想自杀,若非我拼死拦着,恐怕庄主已经随夫人去了。”张伯悲愤地说道。 吴谦陈君梅听完,内心震撼,却又表达不出来,只得怔怔站在原地,看着地面。张伯说完,用手擦拭了一下眼睛,也不理会二人,便朝前院走去,照顾庄主去了。 安雅一直睡到天亮,这才悠悠转醒,醒了之后安雅已经忘记了昨晚发生的事,又活蹦乱跳地来找陈君梅玩,陈君梅觉得安雅也是一个可怜人,便强颜欢笑陪她玩,对发生的事不敢提只言片语。 陈君梅和吴谦一有机会边去前院探听柳怀永的情况,然而柳怀永又把自己关了起来,只让张伯一人进去,张伯也对陈君梅和吴谦说,庄主只是身子虚弱,并无大碍,休你现在所看的《天衍魔仙》第236章十五年前的往事只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请百度搜:(冰雷中文)进去后再搜:天衍魔仙 正文 第237章 又一张画像 说完便叫柳旺和柳财将庄主扶进去休息,又吩咐厨房马上炖一碗参汤,炖好了叫他,他给庄主送去。【风云阅】安排完毕,张伯便抱起安雅,往后院走去,慕雪担心安雅,同时又有好多疑问解不开,便同张伯往后院走去,吴谨也跟了上去。 到了后院,张伯将安雅放在床上睡好,又用被子将安雅盖好,慕雪见安雅脸上还泪痕斑斑,心中也是一阵心痛,便问张伯道:“张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安雅见到柳伯父就要逼问他为什么没有死?” 张伯叹了口气,说道:“这事还要从十五年前说起,十五年前,庄主发现夫人有了身孕,心中十分高兴,对夫人照顾得是无微不至。庄主早年也是游历天下,喜好交朋结友,那些朋友们听说此事,都来为庄主道贺,庄主心中本就高兴,凡是来的朋友,都要大摆筵席宴请他们,如此一直到夫人怀胎十月,快要临盆。那一日,杜正本和贾正义带了七八名朋友前来庄上,对庄主说道:柳夫人快要临盆,今后柳师弟既要照顾月子,又要照顾孩子,他们师兄弟肯定有好长时间不能相聚,今日他们师兄弟再聚一次,以后就不来打扰柳师弟,让柳师弟安心照顾家人。庄主想想也是,便设下宴席,陪众人痛饮,哪知酒至三巡,其中有一个叫付炎彬的,借着酒意,突然提出要借天罡五行经一阅。” 这时吴谨问道:“天罡五行经是什么经书?” 张伯说道:“这是一部讲述阵法的经书,用阴阳五行引天地力量为己所用,外可御百万天兵,内可困无上神明,是一本无上奇书。” “这经书居然如此厉害!”吴谨听完,也是不由得小声感叹道。 张伯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那人要借经书看,庄主自然不答应,那人便说此书当有能力者居之,要和庄主一较高下,众人都劝阻付炎彬,但那付炎彬偏偏蛮不讲理,非要和庄主比试,不比便要大吵大闹,扰得山庄不得安宁,庄主无奈,只得和他约定点到为止,二人便到院中比试,那付炎彬也是净明道出身,和庄主是师兄弟,一身道行也进了上清境。二人在院中打得难分高下,把庄中所有的佣人都吸引过来观看,夫人在后院休息,只有安雅陪在身边,庄主与那付炎彬足足打了三个时辰,庄主才一招险胜,庄主回到执手厅,便听到安雅的尖叫,庄主大惊,往后院奔去,进入屋中,夫人难产大出血,见到庄主便咽气了,夫人死在安雅怀中,安雅受了刺激,便怪庄主只顾着比武,没人照顾夫人才致难产,便对着庄主大声质问:你没有死!姐姐死了!你没有死,姐姐死了。然后安雅便疯了,从那以后,只要遇见庄主安雅便会癫狂,质问庄主为什么没有死。 慕雪和吴谨听完,心中也是一阵心酸悲痛,没想到安雅对姐姐的死怨念如此之深,竟然疯了。吴谨又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哼!后来那帮人有何面目在庄上呆着,都各自走了,那贾正义还假惺惺的差人送来一盒檀香,说有安神之用,叫庄主节哀顺变。庄主遭受如此打击,又觉得是自己比武害了夫人,自责不已,心灰意冷,便遣散家奴,只留老奴一人照顾安雅,将自己关在庄内整整十年,不曾出庄一步,开始那两年庄主多次想自杀,若非我拼死拦着,恐怕庄主已经随夫人去了。”张伯悲愤地说道。 吴谨慕雪听完,内心震撼,却又表达不出来,只得怔怔站在原地,看着地面。张伯说完,用手擦拭了一下眼睛,也不理会二人,便朝前院走去,照顾庄主去了。 安雅一直睡到天亮,这才悠悠转醒,醒了之后安雅已经忘记了昨晚发生的事,又活蹦乱跳地来找慕雪玩,慕雪觉得安雅也是一个可怜人,便强颜欢笑陪她玩,对发生的事不敢提只言片语。 慕雪和吴谨一有机会边去前院探听柳怀永的情况,然而柳怀永又把自己关了起来,只让张伯一人进去,张伯也对慕雪和吴谨说,庄主只是身子虚弱,并无大碍,休息几日便好之类的话,慕雪和吴谨无奈,只得静心等待。 三日过后,慕雪和吴谨正在后院陪安雅玩,张伯来叫吴谨和慕雪,说庄主要见他们两位,吴谨和慕雪便跟着张伯前去。 张伯带着他们二人却没有去执手厅,而是走到一间祠堂面前,吴谨和慕雪大感奇怪!这时张伯对着吴谨和慕雪说道:“庄主就在里面,你们进去吧。”说完便走开了。 这间祠堂不大,柳怀永这段时间要么把自己关在屋内,要么就把自己关在祠堂里,没有人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今日却叫吴谨和慕雪进去,看来这几日发生的事,已然打破了他宁静的生活。 吴谨上前,轻轻将门推开,那门发出吱吱的声音,仿佛打开的是一扇年代久远的门,门里装得仿佛全是遥远的过去 吴谨和慕雪走了进去,又把门关上,只见柳怀永坐在一个蒲团上,柳怀永的前面供奉着香火,三支香已经燃尽,看来柳怀永已经在里面坐了很久,香火上供着一张画像,画像是道教的开山鼻祖道尊天师。 柳怀永见二人进来,头也不回,说了一句:“坐吧。” 吴谨和慕雪便依言在后面的蒲团上坐下。柳怀永没有说话,吴谨和慕雪也不敢说话,三人便如此沉默地坐着,一直坐了很久。 突然,柳怀永开口说了一句:“人为什么活着?” 吴谨和慕雪见柳怀永突然说话,而且是这么奇怪的一个问题,当时也怔住了,没有回答,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柳怀永见二人不说话,便又问道:”你们知道吗?人为什么活着?“ 吴谨看了慕雪一眼,抬起头说道:“晚辈涉世不深,从未想过如此深奥的问题,不知该如何回答。”慕雪也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 柳怀永微微闭上眼,说道:“安然去世后,我便遣散佣人,把自己关了起来,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没人打理,院子里有一棵盆景,每日遭受烈日暴晒,也没人浇水,没几日便枯死了,我也以为它死了,再也活不了了,然而有一天,我却发现他的根部发出了两片绿叶,我当时看了很生气,我就对它说:你都已经死了,为何还要发出两片绿叶,发出绿叶你又能如何,没人给你浇水,你还不是要死。然后我便盯着那盆景,寸步不离,我不给它浇水,我就是要看着太阳将他烤死,果然两日的太阳又把新发出的嫩芽给晒死了,见到这一幕我内心好高兴!我就觉得它该死!不该发出嫩芽,做那些无用的挣扎!” 柳怀永说道最后,情绪竟然有些控制不住,带着一丝癫狂说道。片刻的安静之后,柳怀永的情绪又低沉了下来,只听他略带不解地继续说道:“那盆景每日受烈日烘烤,又无雨露解渴,活着便是无尽的痛苦,他为什么还要活着?你们能告诉我他为什么还要活着吗?” 吴谨和慕雪又对看了一眼,心中均想,沐安然的死给柳怀永的打击实在太大了,这柳怀永寸步不离的看着盆景居然就是为了看着太阳将它晒死。 正文 第238章 诛杀狐妖 吴谦和陈君梅点了点头,柳怀永便带着吴谦和陈君梅朝另一面墙走过去,那面墙上也有一张画像,只是光线太暗,看不太清,柳怀永便将那画像前桌子上的蜡烛点上,烛火摇曳,顿时将那画像照亮,只见画像上画的是一年轻貌美的女子,蛾眉螓首,皓齿朱唇。 吴谦感觉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便看了陈君梅一眼,陈君梅此时也向吴谦看过来,二人对视一眼,都已知道对方和自己所想的一样。 此时柳怀永怔怔看着画像出了神,脸上竟然还洋溢起笑容,吴谦和陈君梅来了山庄这么久,从未见他笑过,没想到他看着自己夫人的画像,竟然笑了出来,可见柳怀永对她夫人真是用情至深。 吴谦和陈君梅都不愿打扰柳怀永,便静静地站在后面不说话,柳怀永看了半饷,似乎才想起后面有人,这才转过头,对着吴谦和陈君梅笑了笑,说道:“这便是我的夫人沐安然,那还是我与你父亲陈博远在郴州游历时认识的” 就在柳怀永怀念以前的美好时光的时候,门外却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将柳怀永等三人生生拉回现世,柳怀永懊恼地说了一句:“什么事?” 门外却是张伯的声音,只听他急促地说道:“庄主,贾正义他率领一干门下弟子,前往阴风岭抓住了狐妖,说要杀了他为民除害。” 柳怀永一听此言,身子一抖,几乎站立不稳,强行稳住心神,柳怀永拔腿便往外跑,出了祠堂门,便向阴风岭飞去,吴谦和陈君梅见柳怀永为了一个狐妖居然如此失态,当真不可思议,但也不敢多想,赶紧运气跟在后面。张伯只是炼气境的修为,在祠堂中拿了一把佩剑,便去马房骑马,也向阴风岭奔去。 阴风岭,在一个山谷处,站了数百人,有几十人穿着云阳道的服饰,还有几十人是其他门派到山合城游历的修道之人,剩下的大部分人都是听到云阳道要去除妖,跟着来看热闹的。 那些看热闹的人都在指着一个方向议论纷纷,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山谷的一个洞口处,有一张网网住了一个年轻女子,那女子看来受伤不轻,身上有血迹渗出,浑身兀自颤抖,被困在网中动弹不得。 看来那网中之女子,便是那狐妖了。 在那洞口前不远的地方,赫然躺着一具尸体,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伤痕,唯独脖子上有四个血洞,这四个血洞看起来就像是被猛兽獠牙咬的一般,看起来着实有些恐怖。 议论的人有的人指着那狐妖称赞其长得真漂亮,有的人指着那尸体咒骂狐妖真残忍,有的则称赞云阳道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所有人心中都在猜想贾掌门会如何处置这只狐妖。 贾正义站在一个制高处,颇为得意得看着网中的狐妖,又看了看日头,好像再算时辰,口中自言自语道:“应该快到了。” 这时贾正义的得意弟子郑剑旭走过来,单膝跪地,对着贾正义说道:“启禀掌门,狐妖已被制服,现在群情激愤,请掌门下令,让我去斩了那狐妖,为民除害,壮我云阳道声威。” 贾正义看了郑剑旭一眼,口中喝道:“滚下去,你个没脑子的东西。” 郑剑旭本想邀功,却被痛骂一句,顿时面红耳赤,也不敢问是何缘由,只得讪讪退下去。 就在这时,天空降下一道人影,此人正是柳怀永。那狐妖抬头看了一眼,如看到救星一般,努力摆动身子,想朝柳怀永爬过去,无奈她越是挣扎,那网缠得越紧,她对着柳怀永呼喊了一声:“救我!”人便晕了过去。 柳怀永见狐妖虽然身你现在所看的《天衍魔仙》第238章诛杀狐妖只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请百度搜:(冰雷中文)进去后再搜:天衍魔仙 正文 第239章 抽丝剥茧 贾正义瞪了吴谦一眼,心想,此时已板上钉钉,你连毛都没长齐,能问出什么,便对门下弟子郑剑旭说道:“剑旭,你出来回答吴谦的问题,也好叫他们听个明白。” 郑剑旭躬身抱拳,对着贾正义说道:“是,掌门”,便往前跨了一步,对着吴谦说道:“是我先发现尸体的,你有什么问题请问吧。” 吴谦看了一眼郑剑旭,说道:“请问师兄,你说此人是樵夫?” 郑剑旭说道:“大清早便上这阴风岭,不是樵夫还有何人会这么早上山?” 吴谦呵呵一笑,说道:“此人可不是什么樵夫!”然后便走上前去,举起尸体的手,对着众人说道:“大家请看,这死人的手皮肤虽然粗糙,却没有一点老茧,一个樵夫常年挥砍柴刀,手上又怎会没有一点老茧呢?” 众人一听此言,纷纷点头。 郑剑旭脸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稳住心神,说道:“就算不是樵夫,反正也是死于狐妖之手,难道我们修道之人伸张正义只能对樵夫伸张么?” 吴谦脸上表情越发轻松,似乎已经胸有成竹,说道:“那倒不是,只不过我想不通的是既然不是樵夫,什么人会大清早的一个人跑到这阴风岭呢?” 郑剑旭大手一挥,大声说道:“这世上你想不通的事情多了,所有人都是按你能想得通的行为生活么?今天偏偏就有这么一个人,他不是樵夫,他就偏偏大清早跑到这阴风岭了,被狐妖给杀了,这便是事实,需要你想得通么。”这郑剑旭此言虽有强词夺理之嫌,但说得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 吴谦也不着急,继续说道:“我不跟你这蛮不讲理的人讲道理!”然后埋下身子将尸体挪开。 吴谦又对着众人说道:“大家请看,此人颈动脉被咬断,但地上却没有流出多少血,这说明了什么?” 吴谦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着众人,人群中有些思维敏捷之人仿佛是看出了什么玄机,微微点头。此时吴谦又说道:“这说明此人不是在这里被杀的,而是在别处被杀了,被人移到这里的。”此时那些不明白的人恍然大悟,又开始不住点头。 那郑剑旭冷笑了一声,似乎对驳斥这个理由胸有成竹,说道:“狐妖杀人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喝人血,血被狐妖喝了,地上当然没有了。”郑剑旭说完此话,颇为得意,一脸不屑地看着吴谦,似乎是在说,看你还能如何狡辩。 吴谦看了看郑剑旭,说道:“言下之意你是认定了此人就是在这里被狐妖所杀么?” 郑剑旭哼了一声,说道:“那还用说!” 吴谦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此人左脚的鞋子哪里去了?” 众人一听此言,均向那尸体看去,这尸体果然右脚穿着一只草鞋,而左脚却什么也没有。 郑剑旭此时眼神有一丝慌乱,但他还是不甘心,说道:“这可能是狐妖要杀他,他奔跑的过程中把草鞋跑丢了。” 陈君梅又走到身体的旁边,对着众人说道:“狐妖要杀他,他奔跑逃命,却逃到了狐妖的洞口来了,他是怕狐妖杀死他扛不动尸体,自己先跑过来么?” 此言一出,众人哈哈大笑,郑剑旭也是脸色难看。吴谦又接着说道:“大家再请看,死者的脚底一点泥土都没有粘上,这说明他鞋子掉了后根本没有在地上行走过,而此地又找不到死者的鞋子,所以这死者分明是在别处被杀,然后被人移到此处的,你还想狡辩么?” 这时郑剑旭额头上都沁出汗水,偷偷看了一眼贾正义,却见贾正义腮帮紧咬、一脸怒容。 吓得郑剑旭赶紧收回目光,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 然而实在找不出借口反驳吴谦,忽然间,郑剑旭脸色一横,大声说道:“我他妈怎么知道他鞋子哪里去了,反正这人是狐妖杀的,老子今日就要宰了这狐妖,你能奈我何?” 此言一出,这郑剑旭地痞无赖的本性展露无余。除了云阳道的人,其他人纷纷摇头,指着郑剑旭嗤之以鼻。而贾正义听到此言后,怒容更盛。 吴谦见这郑剑旭已经乱了分寸,不禁微微一笑,又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是狐妖杀了此人,是你亲眼所见的么?” 这会儿郑剑旭已经露出他的庐山真面目,索性就破罐子破摔,继续大放厥词,说道:“见与没见又有何妨,狐妖杀与没杀又有何妨,修道之人,斩妖除魔,责无旁贷,老子杀只狐妖又有何妨。” 此言一出,众人更是哗然,没想到云阳道门下弟子当众耍无赖不说,还如此草菅人命,滥杀无辜。围观的人中还有其他门派的修道之人,有人已经对这郑剑旭的所作所为看不下去了,只听人群中有人大声说道:“斩妖除魔固然是修道之人的本分,但你用如此卑鄙手段陷害一只狐妖,简直是丢天下修道人的脸!”此言一出,围观的人再次骚动起来,纷纷指着郑剑旭议论纷纷,有些人甚至已经指到了贾正义身上。 陈君梅见吴谦已经把郑剑旭逼得走投无路,笑了笑,故意看了一眼郑剑旭,然后回过头,对着贾正义说道:“贾掌门一派宗师,教出的弟子果然也不同凡响,言谈举止犹如地痞流氓,生杀予夺全凭一己之念。” 这句话可以说是压倒郑剑旭的最后一根稻草,对郑剑旭的表现,贾正义早就怒不可遏,现在又遭陈君梅嘲讽,就算他城府再深,此刻已是按耐不住,对着郑剑旭大声喝道:“畜生,你还嫌丢人丢得不够么,快给我滚回来!” 郑剑旭见贾正义大骂于他,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般,焉了下去,一点没有刚才的嚣张气焰,悻悻地退回到人群中,只是站在人群中,一双怨毒的眼神却死死盯着吴谦和陈君梅。 贾正义微微顿了顿,便往前站了了一步,对着众人一抱拳,微微一躬说道:“此人是不是狐妖所杀,确实疑点甚多,但狐妖嫌疑最大,我云阳道将此狐妖捉拿回去,仔细盘查此事,定会给大家一个公道。”,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正文 第240章 目击者 吴谦一听此言,心中大为不满,便上前说道:“贾掌门,事实已经很清楚,这人根本不是死在此处,而是别人移尸此地,嫁祸狐妖,狐妖明明也是受害者,你为何还要说他嫌疑最大?” 贾正义回头看了一眼吴谦,说道:“黄口小儿,这人是被咬断颈动脉死的,难道狐妖就没有疑点吗?” 吴谦和陈君梅还欲争辩,却听见人群中有一个声音大声说道:“此人不是狐妖杀的!”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纷纷向那声音传出来的地方看去,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个五十余岁的老头,头戴汗巾,身穿短卦,手拿柴刀。 这老头走出来,对着吴谦和陈君梅微微点头示意,吴谦和陈君梅定睛一看,便想起此人来,这人便是那日在西城外送他马车的那户农家的老头。 贾正义回头来,横眉冷对,指着老头说道:“你是何人,敢在此大言不惭。” 这老头走到前面,对着众人说道:“小老儿叫孙丰田,家住城北外的孙家沟,这阴风岭三十余年来就只有小老儿在此砍柴,从未有过其他人,这狐妖小老儿也见过几次,但都未伤小老儿的性命,我每日在此砍柴与狐妖也算相安无事。今日我天刚亮我便上山砍柴,却听见这边有脚步声,小老儿觉得奇怪,这大清早的怎么会有人来这阴风岭,便偷偷走过去观看。没想到却看见有三个人扛着一具尸体,三人把尸体扔在了洞口,转身便跑了。小老儿见有人弃尸,心中害怕,不敢声张,便往家走,走到一半,又听说贾掌门要来阴风岭灭狐妖,小老儿心中猜想恐怕与这尸体有关,我便又跟了回来。果不其然,有人故意陷害狐妖,想借云阳道诛杀狐妖。” 贾正义面有怒容,指着孙丰田说道:“胡说八道,我在此多时,你一言不发,现在确跳出来说你见到别人在这里弃尸,我看你是别有用心,说,是谁安排你如此说的!”说着便要上前抓孙丰田的衣襟。 柳怀永上前一步,站在孙丰田的前面,横眉冷对贾正义,说道:“师兄贵为一派之尊,却对一个乡野村夫动手,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贾正义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急忙将手缩回去,说道:“我只是不相信他说的话,想要仔细盘问。” 柳怀永笑了笑,说道:“师兄不急,让师弟我先问一个问题。”于是转过头对孙丰田说道:“老丈,你可看清那弃尸的人是谁?或者那弃尸的人穿什么衣服?” 此言一出,那贾正义也是颇有些紧张,而站在贾正义后面的郑剑旭更是神色慌乱,将右手放在剑柄上,双眼死死顶住孙丰田,怕是孙丰田若是言谈稍有不对,这郑剑旭便要拔剑杀人。 此时孙丰田内心也是犹豫不决,他确实看清楚了那三人穿的衣服便是云阳道的衣服,他也看清楚了那三人的相貌,其中一人便是郑剑旭,他还知道这是云阳道设好的圈套要诛杀妖狐,所以一开始他一句话都不敢说,后来又见吴谦和陈君梅为了保护狐妖,不惜与云阳道作对,吴谦和陈君梅送过一匹马给他,对他有恩,而且观吴谦和陈君梅二人的言行,也不是坏人,反而是云阳道的人卑鄙无耻,他这才站出来,将自己见到的情况说了出来。 但现在要指证云阳道,云阳道在梧州实力有多大,人人皆知,今天就算指证了云阳道,云阳道拉出郑剑旭作为替死鬼,别人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反倒是自己恐怕一家性命不保,孙丰田越想越害怕,偷偷看了贾正义一眼,见贾正义也是怒视与他,赶紧将目光收回,说道:“小老儿年纪大了,眼力不比从前,看不清他们的相貌,那三人也是穿着夜行衣,所以小老儿也不知他们是谁。” 听完此言,贾正义也是松了一口气,而郑剑旭则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知道若是这老头说出实情来,贾正义为了云阳道的声誉,定会将自己作为替死鬼,想着现在自己也算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也是觉得四肢有些发软。 柳怀永三人见孙丰田的脸色,有看了贾正义和郑剑旭的脸色,心中也猜出七八分来,柳怀永颇显无奈,也没有对这个问题继续追问下去。对着孙田丰躬身作揖道:“感谢老丈仗义执言,怀永感激不尽。”孙田丰对着柳怀永也是抱拳回礼,便退回到人群中去。 柳怀永看了一眼贾正义,然后抱拳说道:“贾掌门,此事已经清清楚楚,是有阴险卑鄙之人欲借贾掌门之手对付狐妖,贾掌门不要被人利用了,快将狐妖放了吧。” 贾正义为了衍行经,今天算是彻底和柳怀永撕破脸,柳怀永也知道这个情况,便也不认他这个师兄了,叫他贾掌门,还故意说是阴险卑鄙之人嫁祸狐妖,指桑骂槐。 贾正义也听出了柳怀永的弦外之音是在骂自己,他也不理会,对着众人大声说道:“这孙老头早不说,晚不说,偏偏是柳大庄主到了才说。梧州这一方水土养育了我云阳道,我云阳道自当保这一方水土平安,伸这一方水土的正义,这孙老头如果一开始就对我言明情况,我会置之不理吗?但他就是等柳庄主到了才说,这不得不让在场的人怀疑,是你柳庄主故意安排此人在这里胡说一通。” 贾正义此言一出,他手底下的人各个都随声附和道:“对,掌门说得有道理,这孙老头绝对有问题。”更有甚者叫嚷道:“抓孙老头回去,暴打一顿,他定会吐出实情。” 孙丰田一听此言,又想上来说两句,被柳怀永制止了,柳怀永知道,这孙丰田再说两句,非把贾正义激怒了不可,自己保得了孙丰田一时,可保不住他一世。 柳怀永对着贾正义说道:“贾掌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知贾掌门要如何处置这狐妖?”,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正文 第241章 群殴 贾正义正了正色,说道:“这狐妖疑点甚多,我要抓回去查个清楚,若不是它杀的,我自然会将它放了。”

柳怀永哼了一声,说道:“只怕这狐妖被你抓了回去,你手下这帮地痞流氓还不屈打成招!?”

贾正义见柳怀永又侮辱云阳道,不禁大怒道:“你别太放肆!依你之意这狐妖当如何处置?”

柳怀永说道:“狐妖被人陷害,现在又被你重伤,自然是马上放了她,让她回去好好养伤。”说完柳怀永身形一跃,往狐妖方向飞去,人还在空中,便以指作剑,一道剑气从指中射出,便割断了那网的绳结,柳怀永落在那狐妖身旁。

正待柳怀永伸手去扶那狐妖,却听见贾正义大喊一声:“岂有此理!”同时一掌向柳怀永拍去,话音未落,贾正义的掌风已到柳怀永后心,柳怀永一惊,身子快速向前飞去,这才避开这一掌。

这时贾正义也落在了狐妖的身旁,贾正义伸手便要带走狐妖,柳怀永也是一掌向贾正义拍去,两个绝顶高手就这般打了起来。

吴谦和陈君梅见二人打了起来,便要上前帮忙,那郑剑旭三人早就死死盯着吴谦和陈君梅,见他们有异动,郑剑旭三人拔出佩剑,一个箭步,当先向他们刺去。

这云阳道就贾正义是太清境,贾正义门下有六人是玉清境,其余人全是炼气境和筑基境。而今日贾正义只带了郑剑旭、周定义、王坎三个玉清境的出来,郑剑旭三人早就已经商量好了,郑剑旭自视甚高,要一个人对付陈君梅,其他人去对付吴谦。

云阳道带来的弟子倒是不少,但炼气境和筑基境的弟子对吴谦毫无办法,吴谦对这些弟子的攻击不躲不避,直来直往,只要那些弟子挨上一拳或一脚,被打中要害的,立时毙命,打中其他部位的,或残废,或昏厥。不一会儿便有十几人被吴谦打得躺在地上不能动弹。

贾正义见自己门下弟子不一会儿便有十几人倒在吴谦的拳脚下,心疼不已,但自己又被柳怀永缠着,不能分身。见吴谦和陈君梅又使的是混元道的心法,不禁对着柳怀永大骂道:“好你个柳怀永,你居然勾结混元道,你欺师灭祖,我今天要替太一道清理门户。”

柳怀永没想到吴谦和陈君梅年纪轻轻,修为着实不错,尤其是吴谦,这石甲功可真是匪夷所思,让人大开眼界。自己找的这两个传人为人正直,慧根又佳,柳怀永当真是喜不自禁,心情舒坦,对着贾正义哈哈大笑,说道:“大家都是修道之人,何必在意这些门户之见!”说完二人又打在一起。

吴谦这边,那些道行低微的弟子根本不敢再上,只得站在边上为郑剑旭、周定义、王坎三人呐喊助威。然而虽然吴谦以一敌二,但吴谦的石甲功经黑泽点化,对修为差不多的人,自保那是绰绰有余。

三人中数郑剑旭的修为最高,一人独斗陈君梅,郑剑旭以为陈君梅只是一黄毛丫头,能有多大能耐,自已一会儿便能将她斩于剑下,哪知陈君梅年纪轻,剑法也是极普通的七星剑法,但这剑法再她手中使出来,飘逸灵动,攻起来连绵不绝,守起来又密不透风,郑剑旭哪知道陈君梅开了七窍玲珑心,除了修为一日千里,对于武功剑法,更是有了更高一层次的理解,所以她使出这七星剑法,普通人看来,隐隐已有大家风范。

这郑剑旭本就是市井之徒,能有什么心智,陈君梅与之纠缠下去,发现郑剑旭攻守不成章法,转换极慢,陈君梅便御剑自守,让郑剑旭一味强攻,待到郑剑旭一套攻击完毕,陈君梅便迅速转守为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郑剑旭回剑太慢,身法迟缓,被陈君梅一剑抵在胸口之上!

“说!是不是你们云阳道故意陷害那狐妖!”陈君梅一声怒斥。

郑剑旭小命在陈君梅手里攥着,又不敢说出真相,回头看了一眼贾正义,只见贾正义眼中漏出一丝寒光,吓得身子一哆嗦,对着陈君梅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君梅知道,这种软骨头,只要自己再逼问一番,肯定会说出真相,只是这会儿吴谦被人围攻,需要帮忙,没功夫跟郑剑旭耗。

陈君梅将剑往前一送,那郑剑旭便立时毙命!

陈君梅腾出手来,便立即去帮吴谦,执剑攻向周定义。吴谦以一敌二,不敢全力催动石甲功,怕自己真气不能坚持太久,力竭之后反而被他二人有机可乘,便只石化躯体,凭借灵敏的身法与他二人纠缠。

现在陈君梅已经和周定义缠斗在了一起,吴谦面前少了一人,便无顾虑,将石甲功催到极致,身体表面像附着一层岩石盔甲,如战神下凡。

王坎剑刺不进吴谦的身体,御气攻进吴谦体内也毫无反应,顿时心慌意乱,漏洞百出,吴谦一拳打在王坎丹田,王坎口吐一口鲜血,人便飞了出去,落地后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周定义见郑剑旭和王坎都被打败了,三人中自己修为最低,肯定不是陈君梅的对手,得想个办法,别死在陈君梅手里才是。

此时陈君梅一剑刺向周定义的左胸,周定义身子一侧,将此剑躲了过去,陈君梅飞起一脚,便向周定义的肋骨踢去,陈君梅此脚本是想逼得周定义凌空躲避,待他凌空之际,陈君梅再用剑由下往上攻去,以周定义的修为,如此这般定会死在陈君梅的剑下。

然而周定义见陈君梅一脚踢了过来,心中暗道:来得正好,竟然不躲不避,硬受了陈君梅这一脚,肋骨都被踢断了几根,人也是飞了出去,口吐一口鲜血,人便昏迷过去,只是昏迷的时候他是笑着的,因为他知道,自己只是断了几根肋骨,命算是保住了。

陈君梅诧异了一下,也没想那么多,便向贾正义和柳怀永二人看去。

正文 第242章 困龙 围观的人各个都是震惊不已,没想到这两个年轻人修为竟是如此了得。

就在此时,张伯也骑马赶到,见柳怀永、陈君梅和吴谦均未受伤,反而是云阳道的人倒下一大片,心中也安稳下来。

此时贾正义心中暗骂三个废物,手中却不迟缓,加紧向柳怀永攻过去。吴谦和陈君梅便要上前帮忙,却听见柳怀永的声音传来:“你们二人不用相帮,今日我要打个痛快。”声音豪气干云,意气风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云游天下时的柳怀永。

贾正义一掌逼退柳怀永,厉声喝道:“柳怀永,我念及同门之谊,一再相让,你若再执迷不悟,休怪我手下无情。”

柳怀永哼哼一笑,说道:“贾掌门是念及同门才不好意思明抢吧。如此煞费苦心也是苦了你了。”

此话别人听不懂,但贾正义却听懂了,心中思忖:看来这柳怀永已是知道我在打他衍行经经的主意。既然话都说开了,那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贾正义一念至此,将长袍往后一挥,手往腰间一伸,一根明晃晃的九龙鞭已握在手中。

柳怀永见状,精神为之一振,说道:“妙极妙极!早就听闻我太一道曾一耿长老的八卦盘龙鞭法精妙绝伦,更有歌云:盘龙不语手中握,一若出手敌难破,动似真龙惊敌胆,上下翻飞鬼神寒。今日若能再见神技,虽死无憾,就是不知贾掌门你可将这八卦盘龙鞭学到家了。”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贾正义对着柳怀永怒目而视,说道:“家师的八卦盘龙鞭博大精深,我等凡夫俗子又岂能学得完,就算我只得皮毛,对付你也是绰绰有余。”

柳怀永嘴角一翘,说道:“如此甚好,要不然我可活动不开筋骨。”说完,对着张伯说道:“剑来!”只见张伯手中的剑破鞘而出,直接飞到柳怀永手中。

这一手看得众人心驰神往,吴谦和陈君梅知道,这御气凌空使剑并不难,但是只能在周围三丈之内,然而柳怀永刚才这一手,距离足有十丈之远,御气能到如此程度,真是匪夷所思。

贾正义看到这一幕,眼神更是怨毒,甚至是带着一丝咆哮的语气大声说道:“封擎苍长老传你飞鸿剑法也就罢了,居然将飞鸿剑也传给了你,你到底何德何能?我贾正义又比你差了什么?今日我就要让太一道的长老们知道,我贾正义比你这徒有虚名的登徒浪子要强上一万倍!”

说完贾正义便双手御气将九龙鞭控在两掌之间,贾正义口念法决,双脸涨的通红,只听他大喊一声:去!手掌便往前一伸,九龙鞭竟然幻化出苍龙模样,带起的风声犹如龙吟,咆哮着向柳怀永扑过去。

贾正义上来便不留余地,当真是要与柳怀永搏命,柳怀永不敢怠慢,双手化作剑指,口念剑诀,飞鸿剑便在柳怀永的身前兀自剧烈颤抖,仿佛也在为这大战兴奋不已。这时柳怀永也是用手一指,那飞鸿剑便如飞鸿,直向那龙头扑去,剑身一晃便入龙口之中,空中传来的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还隐隐伴随着虎啸龙吟之声,围观的人面色生变,赶紧又退开了几丈,生怕误伤了自己。

吴谦和陈君梅这才明白,原来这飞鸿剑法乃是操纵飞剑与人对敌,比起持剑与人近身搏斗,此剑法可高明太多。

此时柳怀永与贾正义都凌空而站,贾正义手握长鞭,犹如握住龙尾,操纵巨龙绕、挂、缠、甩,好不威风。飞鸿剑也是耀眼如日,劈、砍、刺、挑,气势上不遑多让。

二人斗得不相上下,看得周围的人大开眼界,同时又心惊胆战。

此时柳怀永一边操纵飞鸿剑,一边却哈哈大笑起来,贾正义深感奇怪,也是一边操纵九龙鞭,一边问道:“我未败,你未胜,有何可笑之处?”

柳怀永面色竟然带着一丝遗憾,说道:“你虽未败,但已成败局。”

贾正义听到此言,也是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是吗?我怎么没看到,柳大庄主,你先赢了我再大放厥词吧。”

柳怀永继续说道:“这武学之道,和一个人的心境息息相关,给你绝世武学,心境不够,也是枉然!”

贾正义冷哼了一声,出言讽刺道:“你有封擎苍长老传给你的飞鸿剑,仗着兵器之威力,你跟我谈心境!像你这种登徒浪子也有心境?”

“唉,今日是见识不到这八卦盘龙鞭的精妙了!”柳怀永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贾掌门你心胸狭隘,占有欲太强,八卦盘龙鞭在你手中犹如一条困龙,空有一身本领却施展不开。”

陈君梅和陈君梅一听此言,再仔细观察贾正义手中的九龙鞭,果然看出些端倪,这贾正义的八卦盘龙鞭施展出来确实气势磅礴,但感觉这龙的尾巴被人拽住,犹如被困在笼中的猛兽,空有吼叫声,却伤不了人。

“吴谦陈君梅,武学之道,如做人一般,也要讲究襟怀磊落、恢廓大度,你二人可要谨记!”柳怀永一边与贾正义对敌,一边竟然指导起吴谦和陈君梅的武学来。

“记住了!”陈君梅和吴谦齐声答道。

贾正义见柳怀永居然分心去指导别人,如此轻视自己,不由得动了肝火,厉声说道:“好!今日你就瞪大你的眼睛看着我用这条困龙取你小命!”

柳怀永又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贾掌门是不懂什么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贾正义久攻不下,又遭柳怀永出言调侃,心中甚是不悦,大叫一声:“打败了我在来教训我。”说完,又是运足真气,全力攻去。

柳怀永摇了摇头,不在多言,剑指一变,口中口决随即念出,飞鸿剑顿时一分为二,然后又二分为四、四分为八,这样不停地分了下去,不一会儿,空中已不知分成了多少把飞鸿剑,每一把飞鸿剑银光闪闪,英气逼人!

正文 第243章 令人吃惊的狐妖 飞鸿剑悬在空中,密密麻麻,在柳怀永的操作之下,所有的飞鸿剑都对准空中那条龙的虚影,柳怀永剑指一指,那遮天蔽日的飞鸿剑便向那龙头刺去。

贾正义也是全力催动真气,顿时那龙头也金光大盛,飞鸿剑刺在那龙头之上,顿时便消散了,贾正义得意得笑了笑,也出言讽刺道:“我看你这飞鸿剑也不过如此,还跟我妄谈什么心境,我看你是妖言惑众、误人子弟!”

柳怀永嘴中轻轻冷哼了一声,并不理会贾正义的嘲讽,继续指挥着飞鸿剑朝那龙头刺去!虽然飞鸿剑一开始刺上去都消散了,但飞鸿剑实在太多了,前赴后继的刺上去,龙的虚影渐渐有些晃动,贾正义心中大惊,双脸涨的通红,看来真气已是催动到极限,然而飞鸿剑还是无穷无尽,龙的虚影已经暗淡下来,看来随时都会被击溃,贾正义双眼布满血丝,瞪得如铜铃般大小!

突然,贾正义胸口一热,口吐一口鲜血,身体也失去控制,坠落到地上。龙的虚影随即消散,飞鸿剑一拥而上,刷的一下全部向贾正义刺去,贾正义那血红的双眼漏出一丝惊骇,难道自己今日真的要命丧于此?

围观的人也是大惊,柳怀永难道真的要杀了自己的同门师兄?

飞鸿剑飞到贾正义的眼前,终于还是停了下来,开始绕着贾正义转了起来,如一只猛兽再打量着自己的猎物!贾正义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反而是自己撞到剑尖上了。

陈君梅见柳怀永有些心软,顿时急忙对着柳怀永大喊道:“柳伯父,今日你手下留情,他日贾正义未必会念及此恩。”

柳怀永心中也是犹豫不决,但最终还是不忍下手,柳怀永手一挥,飞鸿剑便飞回剑鞘之中。

“今日我就放你一马,希望你好自为之!”柳怀永说道。贾正义已经落败,自然不敢还嘴,躺在地上一言不发。

陈君梅见柳怀永放虎归山,心中虽然有些懊恼,但也没有办法。柳怀永将飞鸿剑又扔给了张伯,然后对着众人朗声说道:“事实已经很清楚了,狐妖是无辜的,修道之人当胸怀天下,岂可滥杀无辜,狐妖今日我救走了,如若有人再耍阴谋诡计,我柳某人绝不手下留情!”

这句话别人听得云里雾里,贾正义却心中清楚,柳怀永说的是叫他不要再为了衍行经而耍阴谋诡计。柳怀永是贾正义的师弟,贾正义却败于自己师弟的手下,已经颜面无光,躺在地上,看着地面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眼中恨恨之情更胜从前。

此时狐妖还是昏迷不醒,柳怀永心中着急,但狐妖是名女子,自己又不便出手相扶,便叫陈君梅上前扶起狐妖,陈君梅便依言上去解开网口,将狐妖扶起。

然而当陈君梅看到狐妖的脸的时候,陈君梅呆住了,看着那狐妖一动不动,脸上也满是震惊之情!

“陈君梅,咱们走!”就在陈君梅发呆之际,柳怀永出言喝道!

这一声竟然隐隐含着真气,一下将陈君梅惊醒,陈君梅扫视了一下四周,此时围观的人实在太多,而且都在注视着陈君梅,陈君梅强行压住自己的惊讶之情,装作若无其事般,将狐妖抱在怀中,随着柳怀永御剑往凤栖梧庄飞去。

狐妖已被救走,好戏已经收场,围观的人在意犹未尽的讨论中和对云阳道的无尽鄙视中渐渐散去......

一会儿这阴风岭便只剩下云阳道的人。只是贾正义还躺在地上,竟然没有人上去将他扶起来!不是云阳道的弟子不想上去扶,而是不敢!谁都知道这会儿贾正义胸中肯定藏着雷霆之怒,谁要是去扶他,万一引出他的雷霆之怒,搞不好甚至会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扶我起来!”贾正义一声怒吼!

站得离贾正义最近的两名弟子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去,将贾正义扶了起来。周定义、王坎也悠悠醒来,二人歪歪斜斜地走到贾正义面前,跪在贾正义面前,说道:“弟子无用,有愧师恩。”

他二人不说此话还好,一说此话,贾正义便想到自己也是败于柳怀永之手,岂不也是有愧师恩。但又不好借此话发火,看了一眼二人,贾正义的眼神落在了周定义身上,只见贾正义面色一寒,冷声说道:“你被陈君梅踢的那一脚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如此贪生怕死之辈,有何颜面来见我!”

说完强提真气,一脚向周定义踢去,周定义被直接踢进狐妖那山洞了,左面的肋骨又断了几根。贾正义大战了一场,受伤不轻,现在又动了真气,顿时胸中一阵血气翻涌,头晕目眩。云阳道的弟子见刚才扶他的两名弟子并没有什么事,这会儿个个都抢着去扶贾正义。

贾正义身子被一群人扶住,挥了挥手,示意回去,于是众人便往回走。经过郑剑旭的尸体,贾正义看了一眼尸体,口中骂道:“叫你办点事,你却办的漏洞百出,坏我大事,死不足惜。”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山下走去。可怜这郑剑旭勤勤恳恳为贾正义办事,最后命丧黄泉,竟然没得到贾正义的一丝怜悯。

柳怀永等五人回到凤栖梧庄,陈君梅将狐妖放在客房的一张床上之后,柳怀永便迫不及待地亲自上阵,为狐妖疗伤,脸上焦急忧虑之情尽显,看得吴谦和张伯也是一脸,这狐妖到底什么来路,柳怀永会如此关心她,今日为了救她,还不惜与贾正义大打出手。只不过此时陈君梅的表情却很平静,好像柳怀永这般关心这个狐妖,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这时狐妖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将头侧了过来,张伯和吴谦便看到了这狐妖的脸庞...

“夫人...”张伯失声叫了出来!

如陈君梅见到这狐妖的脸庞一般,吴谦和张伯都是目瞪口呆,震惊不已,而张伯的表情更是惊讶,因为这狐妖长得和已经过世的沐安然长得实在是太像了,而张伯又是三人中唯一见过沐安然本人的!

正文 第244章 两张画像和一个狐妖 张伯失身叫出来之后,知道自己失言了,因为床上的这人不是沐安然,而是一只狐妖。

张伯又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这只狐妖,嘴中啧啧称奇:“像,真是太像了,怎么会这么像!”

而吴谦在一阵惊讶之后,则是微微点头,他终于明白柳伯父会如此在意这只狐妖。只是三人心中都有一个巨大的疑问,这只狐妖怎么会长得这么像柳怀永已经过世的夫人——沐安然。

此时柳怀永忙着为狐妖号脉,又为狐妖运气疗伤,根本顾不上他们心中的疑问。过了好一会儿,张伯才缓过神来,对着柳怀永说道:“庄主,为何此狐妖与夫人长得如此之像?”

柳怀永一边为狐妖运气疗伤,一边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个巧合,我早就认识她了,此事以后再对你们细说,现在张伯你马上去用当归、土鳖虫、川芎、血竭、乳香、没药、马钱子各二钱熬一碗药汤来,陈君梅你马上去看着安雅,不准她到此房一步。吴谦你马上带着所有佣人去货铺采购足一年的柴米油盐。马上就去!”柳怀永急声安排道。

这柳怀永大战过后还运气为这狐妖疗伤,如此情形之下安排事情竟然滴水不漏,让吴谦和陈君梅心生佩服,只是要吴谦去采购一年的柴米油盐,却让人有些不解,隐隐又觉得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怕是有大事要发生。三人也没多问,便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留下柳怀永一人在房中为狐妖疗伤。

陈君梅回到后院,安雅一见陈君梅,便跑过来嚷着要和陈君梅玩,陈君梅便把她带到自己房中,关起门来和安雅玩。杜仲老伯将药熬好之后,给柳怀永端过去,柳怀永为狐妖喝下汤药过后,又继续为狐妖运气疗伤,张伯便站在门外守候。吴谦那边则带着十多个佣人,一直忙乎到晚上,采购了足足三马车的东西,才将柴米油盐买足一年用的。

运回凤栖梧庄后,便跑到治疗狐妖的客房外,等着柳怀永出来。陈君梅那边将安雅哄睡着后,也到了客房外,陈君梅见道吴谦,二人对看了一眼,便看懂了对方的跟自己有着同样的疑惑。陈君梅对着吴谦使了一个眼色,二人便往旁边走去,张伯站在那里想着自己的心事,也没有理会吴谦和陈君梅二人。

吴谦和陈君梅站在角落里,陈君梅说道:“看到这狐妖,你可想到了什么?”

吴谦点点头说道:“这狐妖和我们在柳伯父的祠堂中见到的沐安然的画像实在是太像了,难怪柳伯父会为她如此大动干戈,看来柳伯父是动了恻隐之心。”

陈君梅也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只是其一,你还想到了什么?”

吴谦摸了摸脑袋,不解地说道:“还想到什么?没有了啊,你还想到了什么?”

陈君梅白了吴谦一眼,说道:“你个木头脑袋,你想想,这狐妖和我们在云阳道竹林后面的那个小木屋中见到的画像是不是也很像?”

吴谦经陈君梅一提醒,仔细回想那晚在云阳道中见过的那画像,顿时浑身一个激灵,然后长大嘴巴,不可思议地说道:“云阳道那画像就是这只狐妖!而这狐妖长得又如此像沐安然,怎会如此之巧?!”

陈君梅点了点头,说道:“今日我们在祠堂内看见柳夫人的画像的时候便觉得眼熟,只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直到今天我去扶那狐妖的时候,看到她的脸,我才把这两张画像都想起来。”

吴谦看着陈君梅问道:“这事你怎么看,会不会真是巧合?”

陈君梅皱了皱眉,抬头想了想,说道:“云阳道里也有一张画像,而且还有一个神秘的女人,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可能不是什么巧合!”

“神秘女人?”吴谦似乎没有听懂,开口问道。

陈君梅瞪了吴谦一眼,说道:“你忘了!我们逃离云阳道的时候,有个女人明明发现了我们,却不动声色,故意放我们离开!”

“哦,我想起来了!”吴谦恍然大悟。

“那贾正义觊觎柳伯父的衍行经,这贾正义发现狐妖长得像沐安然,便用计陷害狐妖,然后捉拿狐妖,要挟柳伯父,逼他交出衍行经,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陈君梅继续说道。

吴谦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很有道理,这贾正义也够无耻的,居然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陈君梅哼了一声,说道:“所以他叫假正义,看来他父母为他取名字的时候便知道他们的儿子是一个不仁不义之人。”

吴谦一听此言,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此时却见房门打开,柳怀永走了出来,吴谦和陈君梅赶紧走上前去。

张伯最先说话,对着柳怀永问道:“庄主,那狐妖如何了?”

柳怀永脸色微变,看来他心中不喜欢别人直接叫她狐妖,但他也知道张伯他们也不知道狐妖叫什么名字,便说道:“她叫如萱,她现在脉搏已经平稳,休息一下便好了。”

柳怀永说完,张伯三人也没人说话,柳怀永也心知他们三人想问什么,便又继续说道:“五年前我便认识她了,那时我还闭庄不出,有一晚我见有人想偷偷翻墙入庄,我便站在墙下等她翻进来,等她落地,我竟然发现她长得如此像安然,而且还是一只狐妖,我当时心中的震撼你们可想而知。”

柳怀永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都知道,这十多年来我每天都过得生不如死,然而当我见到如萱之后,我认为是安然知道了我对她的思念,特意安排这只狐妖来解脱我的,于是我便对如萱动了恻隐之心,我暗中悄悄教她读书识字,打坐修道。看着她我便如看着安然,我的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这才在三年前重开凤栖梧庄。然而狐妖毕竟为所道家所不容,这一切都只能在暗中进行。她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对她我是最了解不过,所以我深知她是不会伤人性命的。”

正文 第245章 大浪淘沙 柳怀永停了一下,然后又对吴谦和陈君梅说道:“中秋那晚你们在山庄的屋顶看到的人影便是我。”

吴谦和陈君梅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人影便是柳伯父,难怪修为如此之高。

柳怀永说完这些,又转身看了一眼张伯,说道:“贾正义此人我很是了解,他此番虽然受挫,但为了衍行经,定会卷土重来,他已经知道打不过我,所以他一定会去联合杜正本一起来对付我,只是不知道他又会用什么接口找上门来。”

陈君梅听完,不禁问道:“柳伯父既然知道贾正义他不会善罢甘休,为何我今日叫您杀他时您却不愿动手?”

柳怀永面露一丝难色,说道:“我与贾正义始终是同门,贾正义今日也只是为了杀如萱才与我起冲突,杀狐妖对于天下修道来说本就是名正言顺的事,所以就算如萱是无辜的,对天下修道之人来说贾正义并没有什么大错。反而要是今日我杀了贾正义,他日传出去说自己为了一只狐妖竟然戮杀同门,自己身败名裂事小,累及师父封擎苍长老及太一道声誉却万万不可。”

众人这才听懂柳怀永是为了保全师门声誉,这才没有下手。吴谦又说道:“柳伯父你既然知道那贾正义会卷土重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柳怀永说道:“贾正义和杜正本都已入太清境多年,而我闭庄的十几年,整日借酒消愁,醉生梦死,修为没有寸进,如果贾正义与杜正本一起对付我,我恐怕不是他二人的对手。”说道此处,柳怀永脸上得意一笑,说道:“但我若要自保,他们却也把我无可奈何。”

吴谦陈君梅听完,暗暗心惊,柳怀永不但比贾正义年轻几十岁,而且修为还荒废了十多年,这贾正义还是不是他的对手,柳怀永这修为天赋比起陈君梅的父亲恐怕也是不遑多让。若不是他夫人遭遇意外,心性遭受重创,要不然入神境也犹未可知。

柳怀永思虑了一下,又对张伯说道:“张伯,明日一早你便从账房拿来银两,将其他仆人遣散了吧,遣散费能多给就多给些吧,他们在庄里这几年也是任劳任怨,如今我身逢大难,不能连累了他们。”

柳怀永说完,仰头看了一会儿天,又说道:“张伯,处理完这事,你也告老还乡吧,不要跟着我受罪了。”

张伯一听此言,立即跪下,老泪纵横,说道:“庄主,你怎么能赶我走,我的命都是庄主你给的,我死也不会离开庄主一步,求庄主你收回成命。”

柳怀永见张伯已年老,竟然向他跪了下去,心中十分不忍,立即上去想将张伯扶起来,但张伯就是不起来,口中说道:“庄主你不收回成命,我绝不起来,我就跪死在这里。”

柳怀永心中惭愧,对着张伯说道:“我没有救你的命,你也不用为我送命,你知道吗?”

张伯大声说道:“庄主你没有救我的命,但你为我报了仇,那恶霸地主强奸了我的儿媳,还杀死了我儿子,我报不了仇,活着还不如死了,是庄主你替我报了仇,从那天起,我就决定这一辈都要跟着你,为你做牛做马。今日我若离开庄主,明日我绝不偷生,庄主你赶我走就是要我去死。”

柳怀永听完此言,心中也是百转千回,用手扶着张伯的肩膀说道:“我早已视张伯为我的亲人,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共进退,同生死。”

柳怀永这句话也是把张伯感动得老泪纵横,张伯也学着柳怀永,豪迈地说道::“共进退!同生死!”说完才站起来。

吴谦和陈君梅见张伯是如此重情重义,也是心生感动。柳怀永又回过头来,对着陈君梅说道:“君梅,你是我义兄的女儿,我不能将你牵连其中,害你丧命,否则九泉之下我如何能去见你父亲...”

柳怀永话未说完,陈君梅便也跪下,说道:“我已无父无母,一直照顾我长大的杜仲老伯也离我而去,柳伯父连你也要赶我走吗?天下之大,我陈君梅又能往何处去?”

柳怀永也是无奈地点点头,说道:“那好,我们便相依为命,只盼大哥不会怪罪于我。”便将陈君梅扶了起来。

柳怀永又对着吴谦,正打算说话,吴谦却跪下抢先说道:“我已和陈君梅约定,此生此世生死不离,陈君梅在哪里我便在哪里,柳伯父您也不必多言了。”

柳怀永看着吴谦,凄然一笑说道:“好好好,吴谦你与陈君梅情深似海,我又怎会拆散你们,当初我也如你这般,随安然而去,那就好了。”说完也将吴谦扶了起来。

四人都站了起来,柳怀永看了一下三人,不禁感慨地说道:“大浪淘沙,始见真情,今晚我们先好好休息,养好精神,等他们找上门再与他们大战一场。”

云阳道,大厅内,弟子全部散去,只剩贾正义坐在太师椅上,脸上已有血色,这贾正义修为也够深厚的,只一下午的调息,便已无大碍。贾正义的夫人燕代云端来一碗汤药,对着贾正义说道:“老爷,把这药喝了。”

贾正义接过药碗,药味刺鼻,贾正义皱了皱眉头,一仰头,还是将药喝了,便将药碗放在桌上。燕代云也坐在旁边的一张太师椅上,说道:“老爷你的计划天衣无缝,怎会失败了呢?”

贾正义咬了咬腮帮,恨恨地说道:“我的计划当然是天衣无缝,狐妖也被我抓住,眼看就要成功,居然被吴谦那小子三言两语给化解了,也是因为郑剑旭那草包将我的计划弄得漏洞百出,才致功亏一篑。”

燕代云说道:“那郑剑旭本就是一个粗人,你若安排他去打打杀杀,他绝不后退,但你安排他去做这些耍心眼的事,他哪里做得了。”燕代云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只是想不到那柳怀永,十多年不修炼,修为居然还是如此之高。”

正文 第246章 玉佩 贾正义哼了一下,说道:“论修为我并不输于柳怀永,但没想到封擎苍那老匹夫居然将一生绝学,悉数传给了柳怀永,连飞鸿剑都传给了他,而我的师傅曾一耿八卦盘龙鞭的功法倒是传给自己了,但盘龙鞭却自己留了下来,柳怀永是飞鸿剑,天下名剑,我的兵器九龙鞭是我自己寻的精铁打造,跟飞鸿剑那是天差地别,我要是有盘龙鞭,我会挡不住他那招万剑归宗?”

念及此处,贾正义心中更是不甘,心中暗骂曾一耿那老头对自己有所保留,不像柳怀永的师傅封擎苍那般倾囊相授。

忍不住抱怨道:“要不是我,他曾一耿早就身败名裂!”话说道这里,贾正义突然惊醒,此话可不能继续说下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燕代云见贾正义没有说下去,也是好奇,便问道:“你师父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贾正义瞪了燕代云一眼,说道:“不该你知道的你少打听。”

燕代云也是不屑地看了贾正义一眼,说道:“你阴谋诡计夺你师弟的衍行经我都知道,还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贾正义有些生气,指着燕代云说了一句:“你...”却又说不下去。

燕代云见贾正义动了肝火,也是识趣,便说道:“好好好,不该我知道的我就不打听,那贾掌门你下一步该如何打算呢?就此作罢么?”

贾正义哼了一声,眼神中露出一股狠劲,说道:“我处心积虑十几年,岂会就此作罢!”说道此处,贾正义表情不禁一缓,略带不甘地说道:“但现在打不过柳怀永,要单凭自己夺那衍行经已不大可能,看来只得和杜正本联手方有可能!”

“杜正本也是一个见利忘义、有勇无谋之辈,只要从柳怀永手中夺了衍行经,要除去杜正本就简单多了。”贾正义谈到杜正本,脸上又露出不屑之意。

“只是现在就算联合了杜正本,也没有合适的借口再去找柳怀永的麻烦。这还真有点麻烦!”贾正义就在那一个人自言自语,脸上的表情也是反复变幻。

就在此时,贾正义的另外三名玉清境的弟子赵飞白、陈昂、周华灿进了大厅,赵飞白、陈昂还扶着周定义,周定义四肢无力,看来连受两次重击,周定义受伤不轻,还未恢复过来。

贾正义一看见周定义,心中顿时不悦,对着周定义说道:“你还有脸回来?”

周定义挣脱赵飞白和陈昂,跪在地上,说道:“弟子本无颜再见师傅,想着就让我死在那洞中,以死谢罪,只是师傅授业之恩未报,我内心实在愧疚。好在我在山洞中发现一样东西,想来对师傅有用,便拼着一条命回来面见师傅。”

贾正义一怔,立即问道:“什么东西?”

周定义从怀中摸出一个用丝帕包着的东西,交给了陈昂,陈昂便将此物给贾正义递了上去,贾正义打开丝帕,只见里面有一块玉佩,玉佩上还有一个柳字,显然这玉佩是那柳怀永之物。

贾正义见到这玉佩,不禁大喜,急忙说道:“此物是在狐妖的洞中找到的?”

周定义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师傅。“

贾正义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太好了,正愁找不到柳怀永的把柄,没想到你却送来了这么一份大礼,赵飞白、陈昂,你二人赶紧将周定义扶下去,用我云阳道最好的疗伤圣药为他疗伤。”

赵飞白、陈昂齐声说道:“遵命!”便扶着周定义下去了。

贾正义将玉佩拿在手里反复把玩,脸上欣喜之情尽显,燕代云见状,说道:“不就是一块玉嘛,瞧把你高兴得!”

贾正义嘿嘿一笑,说道:“夫人这你就不知道了,这玉佩本是一对,一个上面刻着柳字,一个上面刻着沐字,是柳怀永与沐安然的定情信物,柳怀永结婚之时曾当着众人将这块玉佩送给了沐安然,自己留着刻着沐字的玉佩,如今这玉佩在狐妖山洞中找到,柳怀永他与狐妖相恋的事实便可确定,哼哼,柳怀永你一个修道之人,不斩妖除魔,反而与狐妖相恋,我看你这次还能如何狡辩?“

燕代云说道:“现在你出师有名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杜正本?”

贾正义站起声来,精神抖擞地说道:“事不宜迟,马上就去。”说完出了云阳道,径直往云鹤道而去,周华灿也跟了过去。

云鹤道在城东,贾正义与周华灿策马飞奔,一会儿便到了,此时杜正本正在大厅之上,手捧紫砂壶,悠闲的品着手下弟子孝敬给他的碧螺春,着实惬意。也难怪杜正本的心情好,贾正义在阴风岭败于柳怀永的消息早就在梧州城传得沸沸扬扬。这杜正本与贾正义明争暗斗这么多年,如此消息怎不让他心情舒畅。

就在此时,杜正本的门下弟子来报:“云阳道贾掌门来访。”

杜正本嘴上冷笑一声,然后对门下弟子说道:“快请!”

不一会儿贾正义便进了大厅,杜正本坐在太师椅上,也不起身,说道:“师侄你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贾正义也不理会杜正本,大大咧咧直接走到一张太师椅上坐下,然后才说道:“想必今日在阴风岭上的事师叔你也知道了吧?”

杜正本微微一笑,说道:“听说了,为了一只狐妖,同门师兄弟在阴风岭大打出手,可惜这场大戏我没能亲临现场!据说师侄你还败在柳怀永手里了。”

贾正义此刻已经没有心情在意杜正本的冷嘲热讽,用手拍了一下椅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贾某技不如人,败在那柳怀永的飞鸿剑之下。”

杜正本微微一怔,说道:“柳怀永有飞鸿剑!难怪你会败在他的手里。只不过你们俩的事可与我无关,你还没有说找我所为何事呢!”

贾正义说道:“我来找师叔是有要事相商,师叔请叫你门下弟子都退下去。”

正文 第247章 布阵 杜正本看了一眼贾正义,思索片刻之后,对着门下弟子一挥手,他们便都退了出去,贾正义也对着周华灿一挥手,周华灿也退了下去,出去的时候还将大门也关上了。

贾正义又环视了一眼四周,确实没人,这才说道:“师叔,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了,柳怀永他得了封擎苍长老的真传,又得了飞鸿剑,现在你我与他单打独斗,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了,我们要想得那衍行经,非联手方有胜算。”

杜正本一听此言,脸上微微一笑,说道:“师侄此言非也,是师侄你自己想得那衍行经,我可不贪图他人之物。”

贾正义听到此言,脸上微微一笑,说道:“那师叔你非要将女儿许配给柳怀永又是何意?”

杜正本一听此言,脸上有些挂不住,此事他主动找上门去要将女儿许配柳怀永,没想到那柳怀永断然拒绝,这着实让他脸上无光。

杜正本带着一丝不高兴的表情说道:“那是小女不懂事,偏偏看上了那柳怀永,我这做父亲的还能怎么办,为了小女只能舍下这张老脸。”

贾正义嘴角一翘,说道:“那结果呢?”

杜正本一拍桌子,生气地说道:“我将女儿许配给他,那是委屈我杜家,他柳怀永不知好歹,我云鹤道和他凤栖梧庄就此恩断义绝!”

贾正义见时机已到,急忙说道:“师叔你说得极是,那柳怀永何德何能,师叔你放下身份,委曲求全,他居然不领情,他柳怀永何时把你当成是他的师叔,把我当成是他的师兄,既然他不认我们,那我们又何必要认他,师叔你说是不是?“。

这个事情上杜正本是觉得自己没面子,没想到贾正义却站在他的立场上为他说话,当即说道:“师侄你说得极是。”

贾正义显出几分得意,然后又说道:“师叔,我今日找你是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杜正本一听贾正义有秘密要告诉他,急忙问道:“什么秘密?”

贾正义便将玉佩拿了出来,然后说道:“师叔你看这是何物?”

杜正本接过玉佩,一眼便认了出来,说道:“这不是柳怀永结婚时送给他夫人的定情信物么,怎么会在你手里?”

贾正义说道:“这是我在狐妖的洞中找到的,他柳怀永被那狐妖魅惑,与那狐妖相恋,才会将此物送给狐妖。”

杜正本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难怪他不愿娶我女儿,原来是被狐妖迷惑了。”

贾正义又说道:“他柳怀永枉为修道之人,居然与狐妖相恋,那衍行经乃我太一道至宝,如若落入狐妖手中,令师门蒙羞事小,狐妖若用那衍行经为祸苍生,那更是大事不妙。所以为了师门,为了天下苍生,师叔您必须站出来,要那柳怀永交出衍行经。”

如此冠冕堂皇的大帽子戴上,为他二人虚伪的私欲找到了伪装,杜正本急忙说道:“师侄所言极是!”然后顿了一下,杜正本又说道:“只是不知得了那衍行经,贾掌门会如何处置呢?”

贾正义见杜正本已经上钩,便不紧不慢地说道:“经书若到手还不好处理么,师叔是长辈,到时经书便交给师叔保管,我抄录一份便是。”

杜正本哈哈大笑,说道:“贤侄思虑周全,就按贤侄说的办,只是贤侄你现在受伤还未痊愈,你看我们要不要请太一道的长老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贾正义说道:“师叔万万不可,太一道的长老来了,那经书我们还有戏?”

杜正本恍然大悟,说道:“是是是,贤侄说得极是。”

贾正义又说道:“我休息几日伤势就可痊愈,这几日我们只需先派人盯着凤栖梧庄就可,到时我们便一同前去逼那柳怀永交出经书。”说完二人对看一眼,眼中满是兴奋之色。

第二日,凤栖梧庄,一大早张伯便集合所有佣人,告诉他们庄主打算闭庄了,每人分了一笔银子,便将他们遣散了,很多人都流下了眼泪,舍不得离开,但张伯对此也是没有办法。

柳怀永则叫来吴谦和陈君梅,脸上表情盎然,对他们说道:“今日让你们开开眼界,让你们见识一下衍行经的威力。”

说完,便从怀中掏出红、橙、黄、绿、紫五个不同颜色的小旗子,每个旗子上分别写着金、木、水、火、土。柳怀永将金、木、水、火四个旗子插在了山庄的东南西北角,又将土旗插在了山庄的正中,然后柳怀永便盘膝坐下,口念法决。

吴谦和陈君梅跟着柳怀永,看它忙前忙后,一脸茫然,就在二人疑惑之际,只见山庄上方狂风骤起、风云涌动,云层如被吸引一般都朝山庄的上方聚集起来,越集越多,越集越厚,最后形成一团浓墨般的黑云。不一会儿黑云开始转动起来,仿佛有一条巨龙在里面游动一般,越转越快,最后形成一个巨大的龙卷风将山庄罩在了其中,吴谦和陈君梅身处这龙卷风的中心,只感觉天地一片昏暗,夹杂着风声鹤唳,如虎啸龙吟,又犹如鬼哭狼嚎,如置身地狱,让二人惊恐不已。

就这样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柳怀永才停止念法决,龙卷风便停止了,黑云也渐渐散去。柳怀永布阵之时,天地异象,别说吴谦和陈君梅,就连整个山合城的人,都是心惊胆战地看着凤栖梧庄。

此时山合城五十里外的山道上,正行走着一人,此人身穿灰布长衫、右手手腕上带着一串紫檀珠链,看着不似凡品,左手手拿黄旗长幡,幡子上写着周易,看来是个算命先生。此人虽长途跋涉,却精神矍铄。此时也是被山合城天上的异象所吸引,驻目观看。待异象消失,此人一边转动着手中的紫檀珠链,一边自言自语:“看来这山合城是要有大事发生,老夫且去瞧瞧。”说完便往山合城走去。

布阵完毕之后,吴谦和陈君梅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变化。

正文 第248章 两张画像两个女人 二人都不解地看着柳怀永,柳怀永笑了笑,说道:“现在你们先出去。”

吴谦和陈君梅依言走出的山庄大门,也没有什么异样发生,柳怀永笑了笑,又说道:“现在你们进来试试。”

吴谦和陈君梅便往山庄内走进来,脚欲越过门槛,却发现门上出现了透明的气墙,将他二人挡在了外面,吴谦用手推了推,气墙纹丝不动,吴谦便运起石甲功,朝气墙砸去,气墙犹如弹簧一般,直接将吴谦弹飞了出去。

柳怀永看了哈哈大笑,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一面金色的小旗子,对着大门一指,然后口念法决,那气墙便自动打开了一道门,柳怀永这才说道:“你们进来吧。”

吴谦和陈君梅生怕又被气墙弹了回去,先用手试了试,发现手穿过了气墙,二人这才放心地越过门槛,往山庄内走去。

一走进去,陈君梅便问道:“柳伯父,这是什么?怎么这么神奇?”

柳怀永笑了笑,说道:“这便是衍行经中的护灵阵,此阵若开,只能出不能进,若断不了此阵与天地间金木水火土的联系,即便是大罗神仙,也进不了此阵。所以我们在这阵中,别说贾正义一人,就算再来十个贾正义也把我们无可奈何。”

吴谦和陈君梅见此阵如此厉害,想着柳怀永已将衍行经传他他们,心中是大喜过望,陈君梅更是喜不自禁,想着自己要是能将衍行经全部领悟,或许自己不用练到神境,便可为父母报仇。

云阳道内,早有门下弟子给贾正义汇报了凤栖梧庄发生的一切,然而贾正义还是坐在太师椅上,悠闲自得,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不一会儿,杜正本便心急火燎般的闯进大厅,对着贾正义说道:“贤侄,你可看见凤栖梧庄的异象?定是那柳怀永在山庄布下了什么大阵阻止我们进去,我门下弟子探得昨晚那凤栖梧庄还采购了足足一年的柴米油盐,看来那柳怀永是打算躲在凤栖梧庄不出来了,现在我们如何是好?”

贾正义笑了笑,说道:“师叔不用着急,咱们不是商量好了等我伤养好了再一起去找那柳怀永算账么?”

杜正本白了一眼贾正义,轻蔑地说道:“等你伤养好,等你伤好又能如何?你破得了那衍行经中的大阵么?我们昨晚就该趁那柳怀永不备,杀过去的,你倒好,此刻还这般悠闲自在。”

贾正义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要破此阵又有何难,师叔你只管看好那凤栖梧庄,别让他们跑了便是,其他的事你就交给我,待我伤养好,便去破了此阵。”

杜正本哼了一声,说道:“要是轻易就被你破了此阵,我看这衍行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要也罢!”说完便一甩衣袖,离开了云阳道。

凤栖梧庄,柳怀永布好阵后,便往执手厅走去,此时张伯急急忙忙跑来,对着柳怀永说道:“庄主,如萱姑娘醒了。”

柳怀永一听,脸上露出喜色,急忙往客房跑去。

柳怀永来到房门外,也不敲门,径直推门而入,此时如萱正斜靠在床边,脸色还有些苍白,见到柳怀永进去,情绪顿时便控制不住,失口喊道:“柳大哥...”然而还没有往下说下去,眼泪便已夺眶而出。

柳怀永急忙上前安慰道:“我知道你没有杀人,那是他们陷害你的,让你受委屈了。”柳怀永本想上前扶着如萱的,见张伯、吴谦和陈君梅都进屋来了,如此动作有些不妥,便忍住了。

张伯、吴谦和陈君梅三人一进屋子,三人双眼还是死死盯着如萱看,尤其是张伯,恨不得把如萱的脸端在眼前仔细观看,满眼的不可思议,口中还喃喃自语:“像,真是太像了。”

三人如此神情,倒把如萱弄得有几分不好意思,双脸微红,低下头对着柳怀永说道:“柳大哥,他们为何如此看着我,我像谁了?”

柳怀永看了一下如萱,心中有些犹豫,盘算着该不该告诉她,想着此事以后她也会知道,倒不如自己亲自告诉她。

“他们说你长得像...像我过世的夫人沐安然。”柳怀永对着如萱柔声说道。

“什么!”显然如萱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长得像柳怀永的夫人,然而稍一停顿之后,如萱便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眼中带着几分哀怨,对着柳怀永说道:“原来你如此对我,只是因为我长得像你夫人么?”

柳怀永也没料到如萱会如此一问,心中一慌,急忙说道:“不是的,我虽然是因为你长得像我夫人才会对你有几分恻隐之心,但...”柳怀永着急解释,却又实在不好意思在张伯等人面前说下去。如萱却并不理会这些,直接问道:“但什么?”

但柳怀永还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张伯活着这么几十年,早就已经看懂,陈君梅和吴谦也不笨,也是看出一些端倪,三人也识趣,张伯说了一句:“我去给如萱姑娘熬药,吴谦陈君梅,你二人来帮一下我吧。”三人也不等柳怀永点头,便直接退了出去,吴谦出去又将房门顺手关上。

房中便只剩柳怀永和如萱,柳怀永搬来一张凳子,坐在凳子之上,然后缓缓说道:“我自从夫人去世后,便心灰意冷,生活一片灰暗,自从你的出现我的生活才有了一点颜色,我如此对你与你长得像我夫人无半分关系的话,那是不可能的!但就在那晚过后,我心中更是自责内疚,觉得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去世的夫人,但当我听到贾正义要去杀你的时候,我突然一阵心痛,那感觉我清清楚楚的记得,就是我夫人死在我面前的那种心痛,从那时起,我便知道,你如我夫人一般,已是我心中的...”说到此处,柳怀永似乎有些难为情,看了一眼如萱,没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是什么?”如萱好像柳怀永不说清楚,心里就不放心一般追问道。

正文 第249章 被关了五年 “是...我的挚爱!”柳怀永略显紧张,但还是说了出来!

“自从发生那晚的事情之后,我对你是发自内心的,半点与别人无关!”短暂的紧张过后,柳怀永便恢复了正常,又继续说道。

如萱听完此言,心中柔情无限,想起那晚的事,又霞飞双颊,欲语含羞......

中秋圆月那晚,如萱独自在山洞之中,看着天上的明月,却看见的是柳怀永的笑脸,她笑眼迷离,跪在地上,求明月上的柳怀永能下来,站在她的面前,牵着她的双手,深情地凝望着她,轻轻地拥抱她,就在她如痴如醉的幻想着的时候,柳怀永真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深情而又炽热地凝望着她,柳怀永大力地将她揽入了怀中,如萱傻傻的已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幻,这个场景自己曾经幻想了无数次,这次只是真实了一些,如萱没有抗拒,二人便耳鬓厮磨、柔情似水......

原来那晚正是柳怀永宴请贾正义和杜正本的那晚,柳怀永本就已经爱上了如萱,只是因为过世的沐安然,柳怀永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情感,那晚喝得伶仃大醉后,柳怀永再也控制不住对如萱的思念,趁着酒意,便去了阴风岭找如萱,柳怀永酒醉冲头,情难自禁,便和如萱......也是那晚,柳怀永将玉佩送给了如萱,以表情意。

“只是安然是我妻子,她虽然过世,但她曾经是我生活的全部,今后她还会在我的记忆里,我是不能将她忘记的,希望你能理解。”柳怀永淡淡地说道。

柳怀永的话将如萱从回忆中拉回,她满怀柔情地对柳怀永笑了笑,说道:“过去便如指纹一般,永远在你手上,也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你要是忘了安然姐姐,岂不是喜新厌旧,这样的人我可不要。”

柳怀永看着如萱,不仅是在看一个爱人,更在看着一个知己,柳怀永心中感慨,没想到自己此生还能有此真爱,纵是妖,柳怀永也知足不已,柳怀永一伸手臂,将如萱揽在了怀中......

张伯带着陈君梅和吴谦往厨房走,以前还可以安排佣人做,但现在佣人都被遣散了,庄内所有的事都只能他三人亲力亲为了,张伯脸带笑意,步伐轻快,显然心情十分高兴。

陈君梅跟着后面,开口问道:“张伯,你为何如此高兴?”

张伯回头说道:“十五年了,我从未见过庄主如此高兴过,庄主心情好,我自然心情也好。”

陈君梅说道:“想必张伯你也看出来了吧,柳伯父高兴应该是为了如萱姑娘,张伯你不介意如萱姑娘的身份么?”

张伯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只介意庄主高不高兴,其他的我都不介意。是人如何,阴谋诡计,冷酷无情,是妖又如何,只怕比人更有情义。”

吴谦陈君梅听了此言,想到以前太一道的夏侯元仙等人,现在得贾正义等人,也是深深地点了点头。

到午饭时分,张伯吴谦二人摆好饭菜,便去叫其他人吃饭,此时如萱已可下地行走,待柳怀永和如萱入座之后,他们才入座,柳怀永看了一眼众人,说道:“安雅呢?他吃了么?”

张伯说道:“已经让她吃过了,现在她一个人在院子里玩呢,我吃完就过去陪她。”

如萱便问柳怀永:“安雅是谁?”

柳怀永说道:“安雅是安然的妹妹,只是安然死在她的怀中,受了刺激,二十好几岁的人了,智力还如小孩一般,成天活蹦乱跳的,她若是见到你,一定以为是她姐姐复生,定会喜欢死你。”

如萱一听,当下便高兴地说道:“太好了,我本来就没朋友,有个喜欢我的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她怎么不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呢?”

柳怀永摇了摇头,说道:“因为她姐姐的死,她一直对我心存怨恨,见到我情绪便无法控制。”

如萱有些黯然地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我得想办法帮他化开这个心结。”众人听了此言,也没人再说话,便各自埋头吃饭了。

吃了一会儿,吴谦似乎想起一件事情来,便对着柳怀永说道:“柳伯父,我想起一件事,特别奇怪,想问一下你知道么?”

柳怀永放下碗筷,说道:“什么事,你说吧。”

吴谦便说道:“就是中秋你宴请贾正义和杜正本那天晚上,我与陈君梅在城北遇见贾正义的儿子贾承阳在强抢民女,我们为救人,便跟踪他进了云阳道,在在云阳道一个极为隐蔽的房屋中将人救了出来,但是我和陈君梅却发现那房屋的墙上却挂了一张画像,和沐伯母的画像极为相像吗,也和如萱姑娘极为相像。”

听到此言,柳怀永和张伯只觉奇怪,然而如萱却大受刺激,手中的碗都没有拿住,掉在地上哐的一声,惊得众人都看着她,柳怀永急忙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伤势复发了。”

然而如萱并不理会柳怀永,盯着吴谦问道:“你说的屋子是不是正对房门的墙上挂着的画像?”

吴谦想了想,说:“是的。”

如萱脸上焦急的表情越甚,又问道:“房子里面除了画像是不是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其他的什么都没了?”

吴谦急忙说道:“是的,你怎么知道。”

如萱听到吴谦的回答,回过头看着柳怀永,眼中闪着泪花,没有说话,柳怀永也大感奇怪,不禁扶着如萱的肩膀问道:“到底怎么了,别怕,你告诉我。”

如萱这才说道:“吴谦说的那间屋子,我...在里面被关了五年。”说完豆大的泪珠便掉了下来。

柳怀永又急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细说给我听。”

如萱说道:“十年前,我本生活在距离梧州极远的一处深山老林中,那时我还只是一只狐狸,有一天,我被人抓住了,那人将我关在一个黑笼子里,然后运了一个月,才将我运到梧州,将我关在吴谦说的那间屋子中。”

正文 第250章 贾正义的阴谋 “然而抓我的人却并不伤害我,每日按时送吃送喝的,而且还经常给我吃灵丹妙药,对我修行极有好处,就是不放我出去,也没有人进来见我,我每日每夜所能见到的人便是墙上那张画像,我修道有成,化形在即,却没有见过其他人是何模样,潜移默化中便按着墙上的画像幻化人形,所以我才长得这般模样。我幻化成功后,抓我的人便把我放了,后来也没来找过我。”如萱泪水涟涟地说道:“现在我才知道,抓我的人竟然是贾正义!”

众人听完,都没有开口说话,但真相大家大约都猜到了七八分,张伯一拍桌子,愤怒地说道:“贾正义真是阴险狡诈,卑鄙无耻,故意将如萱姑娘抓去关起来,然后用计让如萱姑娘幻化成夫人的模样,再放她出来,让庄主对如萱姑娘产生感情,然后再抓如萱姑娘逼庄主就范,此人真是老奸巨猾。”

然而陈君梅心中却还有一个疑问解不开,便对着如萱问道:“贾正义放了你,没有对你说过什么话么?”

如萱说道:“没有,从抓我到放我,我连他面都没有见过,更别说说过一句话。”

陈君梅听完,皱了皱眉,又问道:“既然如此我有一点搞不明白了,你放出来时柳伯父正在闭关,贾正义又如何能保证柳伯父一定能见得到你呢?柳伯父说第一次见你是因为你翻围墙想偷偷进入山庄,你为什么会偷偷翻墙进入山庄呢?”

如萱说道:“因为山庄内有天凝香的味道,狐妖最容易被这种香料吸引,我被放出来后便在山合城游荡,很快便发现了凤栖梧庄有天凝香,于是我才偷偷翻越围墙来找那天凝香,就被柳大哥抓住了。”

“以前我一直奇怪,我是一只狐妖,还打算来山庄偷东西,为什么柳大哥会对我那么好,不但放了我,还对我说山合城中修道之人极多,对我来说不安全,还在阴风岭给我寻了一个山洞,让我在那山洞住了下来,此后柳大哥便经常来看我,给我带食物,还教我修行。原来是因为我长得像她夫人,他是动了恻隐之心!”说到这些,如萱又是带着一丝复杂的眼神偷偷看了一眼柳怀永。

听到此处,张伯像想起什么一般,站起身来,说道:“你们等我一下!”便起身向后院走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又抱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对着如萱问道:“你说的天凝香是不是此物?”

如萱用看了一眼盒子,说道:“正是此物,你刚才在后院抱出这盒子我便闻出它的味道了。”

张伯将盒子扔在了桌子上,又是用手掌重重地拍着桌子,恼怒地说道:“这盒子也是贾正义送的,夫人过世后,他便差人送来这个盒子,说庄主因为夫人过世,肯定会悲伤过度,这盒香料有安神的作用,叫我放在庄主的房间,我因为恼怒他请来的付炎彬非要和庄主比试,才导致夫人无人照看,便将这个盒子丢在了杂物间,没想到还是着了那老贼的道。”

真相已经大白,此时在场的人心中都不敢相信,那贾正义为了得到衍行经,居然花了十五年的时间布下如此一个阴谋,等着柳怀永慢慢钻进去,此人当真是老奸巨猾。然而柳怀永还真的钻进去了,这让柳怀永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在大家都沉默之际,却听到如萱小声抽泣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哭泣让大家都有些莫名其妙,柳怀永慌忙问道:“怎么了?”

如萱哭着对柳怀永说道:“现在你知道真相了,我只是贾正义手上的一枚棋子,我也是贾正义的帮凶,你杀了我为你夫人报仇吧!”说完便伸手去拔陈君梅的佩剑。

柳怀永一惊,赶忙一把拉住如萱的手,怜惜地看着如萱,说道:“你说什么傻话,我夫人的死是个意外,贾正义就算再老谋深算,也绝对算不到我和付炎彬比试之时我夫人会难产。只是我夫人死了之后,贾正义才借我夫人的死布下这么一个局。你怎么能算是那贾正义的棋子,我们都是被贾正义算计的人!”

听到此言,如萱的表情才稍稍缓和了一点,不在哭泣。

柳怀永呼了一口气,拉着如萱的手,认真地说道:“但现在我还要感谢贾正义,虽然他想害我,却将你送到了我的身边,有你在,死又有何惧?”

如萱听到这赤裸裸的情话,虽有些难为情,脸上却是柔情无限,如萱将头埋了下去,微笑着轻声说道:“我不要你死,要死我也要陪你一起死。”

柳怀永也是神情一动,一只手紧紧地拉住如萱,要不是张伯他们在场,柳怀永忍不住想把如萱揽在怀里。

柳怀永如此说道,众人反倒觉得是因祸得福了,心情也是轻松了不少,柳怀永见如萱如一个小孩子般说哭就哭,说笑就笑,怜爱地说道:“像个小孩子一样,我看安雅一定不会喜欢你。”

如萱一抹眼泪,问道:“为什么?”

柳怀永笑了笑,说道:“我怕你会跟安雅抢糖葫芦吃。”众人一听此言,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真相大白,心结也打开,大家的心情自然十分高兴,午饭也吃得特别香,吃完众人便各自散去。

次日一大早,柳怀永便将吴谦和陈君梅叫在身边,对着他二人说道:“贾正义肯定还会找上门来,只是此人卑鄙无耻,为了衍行经他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这天底下最厉害的不是道法,而是阴谋诡计,所以这护灵阵也不一定能保我们万无一失。到时真有生死一战,你们二人修为越高,我们便多一分胜算。”

吴谦和陈君梅一听此言,面色凝重,齐声说道:“谨记柳伯父教诲,我们从现在起一刻也不休息,抓紧修炼。”

柳怀永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修为,我也是颇为欣慰,你二人已经十分刻苦,要你们更刻苦岂不是对你们太苛刻了。”

正文 第251章 指点 吴谦和陈君梅有些不解地看着柳怀永,柳怀永便又继续说道:“我前日观陈君梅的七星剑法,虽然普通,但陈君梅使出来颇有几分大家风范,剑法造诣着实不凡,我今日便将飞鸿剑法传授给你。吴谦做事严谨,思虑周全,这衍行经变化繁多,但最讲究五行八卦相生相克,相辅相成,也是需要思虑周全之人才适合研习,吴谦从现在起你便认真研习衍行经,衍行经晦涩难明,我也好趁此机会帮你答疑释惑。”二人一听这才明了,柳怀永是要把他的两个看家本领,分别传给他们二人,于是赶忙跪在地上跪谢柳怀永。

张伯这边,他轻轻推开安雅的房门,安雅正拿着糖葫芦在屋内玩耍,张伯对安雅说道:“安雅,来,张伯让你见个人。”

安雅瞪大眼睛扑棱扑棱地看着张伯,说道:“见谁啊,是陈君梅姐姐么?”

张伯没有说话,站在了一边,这时如萱出现在了门前,安雅一见道如萱,整个人犹如僵硬了一般,糖葫芦也掉在了地上,大喊一声:“安然姐姐...”便扑进如萱的怀里哇哇大哭起来,边哭还边说:“姐姐,我好想你啊,我以为你死了,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都不来见我,我都每天都在想你,呜呜呜....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呜呜呜...”

张伯见此状况,也是潸然泪下。如萱则紧紧地将安雅揽在怀中,也是泪如雨下。安雅如此真挚而又强烈的感情,又怎能不让人动容。

如萱抚摸着安雅的脑袋安慰道:“姐姐也要一辈子陪着安雅,再也不离开你了。”

从那以后,安雅便寸步不离如萱,吃饭睡觉都要在一起,生怕一不小心如萱便又不见了。安雅这般粘着她,她是连柳怀永都见不到一面,如萱此刻正是情窦初开,如何耐得住性子不见柳怀永,如萱心中想着安雅已将她视为沐安然,也许就不会再记恨柳怀永,说不定她还能帮安雅解开对柳怀永的心结。

这一日,柳怀永等人正在执手厅内吃饭,如萱将安雅拉在自己身后,便进了执手厅,众人一见如萱居然把安雅也拉了进来,心中也明白了安雅的用意,但都在担心会不会有用,柳怀永更是着急,急忙说道:“如萱,别胡闹,安雅不能见到我的...”

如萱打断道:“你别说话,也别动。”

柳怀永无奈,只好不说话,也坐着不动,这时如萱才慢慢将身子移开,安雅一眼便看到了柳怀永,心中一怔,急忙紧紧拉住如萱的手,对着如萱问道:“姐姐,他怎么没死?”

如萱拉着安雅的手说道:“柳大哥当然没有死啊,还是柳大哥把我救活的呢,所以你以后不能再恨柳大哥了啊,也不能再问他为什么没有死,知道了么?”

安雅瞪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柳怀永,又瞪着如萱眨了眨眼睛,似乎不是很理解这句话,但还是点了点头。

众人见安雅居然没有情绪失控,也是大喜过望,便让安雅也坐下一起吃饭,安雅虽然不在情绪失控,但还是对柳怀永还是显得十分生疏,也不愿和他说话,但柳怀永和张伯已经很知足了,这安雅对柳怀永十几年的心结总算是解开了,众人都是心情大好。

一连十几日,贾正义都没有来来凤栖梧庄找麻烦,柳怀永他们六人在凤栖梧庄倒也逍遥自在,如萱负责照顾安雅,两个人都如小孩子般活泼好玩,每日欢声不断,张伯便负责烧菜做饭,柳怀永便负责指导吴谦和陈君梅修炼,整个山庄人虽然少,却一副其乐融融之景。

这一日,吴谦和陈君梅在院子中修炼,柳怀永心情不错,便看着吴谦修炼石甲功,看了一会儿之后,微微皱眉,摇了摇头,把吴谦喊过去,说道:“你若全力施展石甲功,能施展多久?”

吴谦不知柳怀永为何会如此发问,但长辈要问,自己自然要答,以前自己在炼气境的时候,只能支持一个时辰的时间,现在进入玉清境,已有一定的真气积累,故能支持两个时辰的时间,便对柳怀永说道:“回禀师叔,能支持两个时辰。”

“你如此大开大阖,真气遍体,本可支持你三个时辰的,被你浪费得只能支持两个时辰。”柳怀永说道。

吴谦一听,这欧阳师叔是要打算指点自己的石甲功啊,不由得内心一喜,急忙说道:“那师叔我该如何修炼?”

柳怀永仿佛看出了吴谦的那点小心思,用手拍了一下吴谦的脑袋,说道:“我修炼的飞鸿剑气劲连绵,能分剑无穷,你可知为什么?”

“伯父内功深厚,自然气劲连绵,无穷无尽。”吴谦说道。

“非也非也,按你之说,我若遇见内功与我一般之人岂不是就毫无优势了,”柳怀永说道。

吴谦挠了挠头,实在想不明白,便说道:“还请师叔赐教。”

“我这飞鸿剑法所遵循的规律你是可以借鉴的,飞鸿剑法的真气运行讲究外气内收,内气外放,人天相应,天人交感,故能连绵不绝。你施展石甲功运气若也如此,定能让你支持三个时辰的时间。”柳怀永说道。

吴谦一听,顿时喜笑颜开,立即给柳怀永跪下说道:“求伯父教我。”

柳怀永又是哈哈大笑,说道:“我跟你讲明其中道理,自然是要教你,你起来吧。”

这时陈君梅在旁边撅着嘴说道:“伯父,你偏心,我也要学。”

柳怀永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对他二人说道:“你们二人盘膝坐下,我引你们如何运行真气,做到外气内收,内气外放。”说完便回自己房间了。

吴谦与陈君梅赶紧盘膝坐下,各自伸出一只手与柳怀永掌心相对,柳怀永便引导其二人丹田的真气在体内运转起来,如此修炼了一个时辰,柳怀永便撤掌了,然后对二人说道:“以后修炼,如此运气,自会让你们真气更加绵长。”

吴谦和陈君梅便依柳怀永所传授的运气之法,各自修炼起来,修炼完一套之后,二人均兴高采烈,这柳怀永所言确实非虚,如此运气二人当真感觉真气绵长不少!

正文 第252章 卷土重来 这一边,如萱将安雅哄睡了之后,便一个人到了柳怀永的房间,柳怀永正在灯下看书,见如萱来了,便放下书,走出来,拉着如萱的手一同坐在方凳之上,柳怀永问道:“你怎么过来了,安雅不是连睡觉都要和你在一起么?”

“我把她哄睡着了,我过来是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说完如萱好像有几分害羞,将头低了下去。

柳怀永见状,一头雾水,便问道:“什么事,你说吧。”

如萱还是不说话,却拉起柳怀永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柳怀永见状,神色激动,带着几分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你的意思是你....怀孕了?“

如萱抬头看了一眼柳怀永,轻轻点了点头,又害羞地将头低了下去。柳怀永顿时欣喜若狂,一把将如萱抱起来,大声喊到:“我柳怀永有后了,我柳怀永有后了。”

如萱小手打在柳怀永的胸上,嗔怒地说道:“你小声一点,让别人听到多难为情。”

柳怀永哈哈一笑,爽朗地说道:“有什么难为情的,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说完便抱着如萱跳出房间,大声喊道:“我柳怀永有后了...我柳怀永有后了....”

张伯、吴谦和陈君梅自然是听到了这声音,不一会儿都跑到了柳怀永的房前,柳怀永放下如萱,对着张伯兴奋地喊道:“张伯,如萱有喜了,我有后了,你高兴不?”

张伯那满脸的皱纹也是挤成一团,凑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大声说道:“高兴,高兴,庄主高兴我便高兴。”

柳怀永又对着吴谦和陈君梅喊道:“你们高兴不?”

吴谦和陈君梅相视一笑,大声回道:“高兴、高兴!恭喜柳伯父!”

柳怀永又大喊一声:“好,难得今日我们如此高兴,张伯拿酒来,我们要一醉方休。”

张伯依言,一会儿便提来两坛酒,柳怀永接过一坛仰头大喝了一口,便丢给吴谦,吴谦也是抬起就是一大口,接着又递给了张伯,连陈君梅也被逼着喝了一大碗。柳怀永一直喝到伶仃大醉,如萱都劝不住,只得无奈地看着他们一碗接一碗地喝下去,几人居然喝得伶仃大醉。

吴谦年轻力壮,第二日酒便就醒了,柳怀永和张伯二人足足沉睡了一日一夜,才悠悠醒来。

※※※

这一日,贾正义在院子里伸了伸懒腰,口中自言自语道:“总算痊愈了,柳怀永,你那一剑我会加倍讨回来的。”然后没有回头,继续说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这时站在身旁的赵飞白一听此言,上前抱拳说道:“回禀师傅,都已办妥。”

贾正义回过头看了一眼赵飞白,说道:“不会又像郑剑旭那样办得漏洞百出吧?”

赵飞白急忙回道:“这次是我们五个师兄弟一起去办的,不会再出岔子了,请师傅放心。”

“嗯!”贾正义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就去云鹤道,邀上杜正本一起去。”

赵飞白答了一声是,便当先前面引路去了。二人出了云阳道,贾正义上了一辆华贵的马车,赵飞白则骑上一匹骏马,引着马车向云鹤道奔去。

此时杜正本正一个人在大厅陪她的女儿杜婉婷下棋,听见门下弟子来报说贾掌门来访。杜正本没好气地说了一声:“现在才来,黄花菜都凉了,来有什么用?去回话,说我身体不适,不见!”

然而还没等门下弟子去回话,门外却传来了贾正义哈哈大笑的声音,接着便见贾正义已进了大门。贾正义一见杜正本便双手抱拳说道:“醋是越陈越酸,酒是越酿越香,此刻来找师叔,正是时候,不晚不晚。”

杜正本放下棋子,斜眼看着贾正义,说道:“师侄你养伤养了十多日,看来伤势不轻啊,现在痊愈了么?”

此话暗带讽刺,贾正义听得出来,也不理会,说道:“哼,这点小伤还奈不了我何,让那柳怀永多嚣张几日又有何妨?”

杜正本又说道:“师侄如此成竹在胸,可有办法破那阵法了么?

贾正义找了一张太师椅,大咧咧地坐下说道:“早就跟师叔你说过,我要破此阵,举手之间便是,我现在便是来邀上师叔,师叔你带上你的门下弟子,一同随我去那凤栖梧庄,看我如何破阵。”

杜正本还是将信将疑,说道:“你先说下你要如何破阵,我先看此法可行不。”

贾正义站起来对着杜正本双手一抱拳,说道:“哎呀我的好师叔,你就只管吩咐下去,带上你门下弟子跟我前去,就算我破不了此阵,对你又有什么损失?你还可以看我笑话,何乐而不为。”

杜正本哼哼一笑,心想你这话倒也不错,便大声叫道:“杜云功,你进来。”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进入大厅,对着杜正本说道:“师傅,您找我何事?”

杜正本对着杜云功说道:“你马上去集合门中炼气境以上弟子,随我一同前去凤栖梧庄。”

方成化答了一声是,便出去了。

贾正义也对头对赵飞白说道:“我们的人你也都集合好了吧?”

赵飞白答道:“师傅,已集合好了,就等您一声令下。”

“好,我在这里随师叔一同前去凤栖梧庄,你马上回去,将门下弟子先带到凤栖梧庄,将山庄围着,他们若要逃走,你立马来报。”贾正义说道。

赵飞白答了一声是,也快步出去了。

杜婉婷也是知道他父亲已经和贾正义联手对付柳怀永,见他父亲和贾正义带这么多人去凤栖梧庄,知道他们要动手了,她内心确实爱慕柳怀永,但柳怀永也大大地扫了她的面子,她心中是又爱又恨,便转身对着杜正本说道:“爹爹,我也要同你一起去。”

杜正本一口拒绝道:“你一女孩子,跟着去干什么,万一我们和柳怀永他们动起手来,不小心伤了你怎么办?”

杜婉婷手搭在杜正本的手臂上,撒起娇来,说道:“不,我就要去,我偏要去,爹爹你武功盖世,谁能伤得了我。”

正文 第253章 伶牙俐齿 杜正本还欲说话,贾正义便说道:“婉婷姑娘去也无妨,柳怀永现在自保都来不及,还伤得了婉婷姑娘么?” 杜正本一是拗不过自己这个宝贝女儿,二是想着他和贾正义在,那柳怀永确实只有自保之力,便对着杜婉婷说道:“你啊你,你去一定要听话,站的远远的,有什么情况赶紧跑。” 杜婉婷趴在杜正本的背上娇滴滴地说道:“遵命。” 此时杜云功进来,后面还跟着三名弟子,这三名弟子分别叫杜云成、杜云名、杜云就,和杜云功合起来便是“功成名就”,他们拜入云鹤道后,杜正本给他们改的名字,是杜正本的得意弟子,都是玉清境。 杜云功对着杜正本说道:“师傅,弟子已经集合完毕了,请您下令。” 杜正本点了点头,说道:“好,一会儿你和杜云成寸步不离地保护小姐,知道了么?” 杜云功和杜云成站了出来,齐声答道:“是!” 杜正本点了点头,便说道:“出发!”门下共计六十余名弟子便浩浩荡荡地向凤栖梧庄走去。 凤栖梧庄,柳怀永正在给吴谦讲解衍行经,只听张伯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对着柳怀永大叫道:“庄主不好了!” 柳怀永回过头对着张伯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慌张?” 张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庄主,云阳道有几十名弟子把我们山庄围起来了。” 柳怀永一听,微微笑了笑,说道:“我还道何事呢?看见贾正义和杜正本了么?” 张伯见柳怀永如此镇定,自己心中也是放心了许多,说道:“没有见到他们二人,不过贾正义手下那三个玉清境的弟子赵飞白、周华灿和陈昂都看见了。” 柳怀永一听,略微思虑了一下,然后说道:“六个玉清境的弟子,一个死了,两个重伤,剩下的都来了,那云阳道算是倾巢而出了,贾正义肯定也快到了,杜正本估计也会来凑个热闹。暂且先不理他们,等贾正义来了看他们要耍什么花招,我还不信凭他云阳道和云鹤道能破了我这护灵阵。” 就待柳怀永说完,陈君梅和如萱也疾步走进屋来,如萱还带着安雅,脸上神色隐隐不安,看来他们也发现山庄被围了,这都来找柳怀永了。 如萱正欲开口说话,柳怀永一挥手,对着他三人说道:“事情张伯已经跟我说了,我早就料到有这一天,但我们已做好完全准备了,还怕他们不成。” 如萱听完,和陈君梅对看了一眼,二人也点了点头,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听见有人在门外高喊:“云阳道贾掌门和云鹤道杜掌门来访,请柳庄主出来答话。” 柳怀永一听,哼了一声,说道:“果然是一起来了,如萱,你带安雅在屋子内,不要到处走到,其他人我们出去瞧瞧。” 如萱点了点头,柳怀永便当先朝山庄大门走去,张伯、吴谦、陈君梅也跟在后面向山庄大门走去。张伯将大门打开,柳怀永等人便站在山庄的大门外。山庄外早就站了黑压压的一大片人,云阳道、云鹤道的人倒不多,不过恐怕山合城一半多的人都跑过来看热闹了。 贾正义往前走了两步,对着柳怀永说道:“师弟,不要执迷不悟了,把狐妖交出来吧。” “要我交人,你们别痴心妄想了,你贾正义设计陷害于如萱,无非是贪图我手中的衍行经,想用如萱逼我就范。”柳怀永说道。 人群中,站着一人,风尘仆仆,却有几分道骨仙风,此人正是那算命先生,一听衍行经,神情为之一颤,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衍行经,难怪能引来如此天地异象,没想到这等奇书居然在这山合城现世了。” 贾正义哼哼一笑,说道:“如萱,原来你还给那狐妖取了个名字叫如萱,看来你们之间真有那男盗女娼之事。” 贾正义居然用如此污言秽语侮辱柳怀永和如萱,柳怀永生性儒雅,与人口吐脏言,恶语相向实不是他擅长,但论嘴上功夫,吴谦怕过谁,又输给过谁? 不等柳怀永开口说话,吴谦便上前说道:“贾正义,你个无耻小人,你栽赃如萱姑娘被我拆穿,动手又被柳伯父打得满地找牙,你还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今日又找上门来污蔑柳伯父,你就不怕这次把你那狗命丢在这里么?” 柳怀永等人听完,心中对吴谦也是刮目相看,没想到吴谦这伶牙俐齿还当真厉害。 贾正义当着众人面被一个晚辈骂他是狗,气急败坏,但又拿陈君梅无可奈何,贾正义恶狠狠地说道:“我污蔑柳怀永?!柳怀永你还记得这是什么么?”说完便将玉佩从怀中拿出来高举在头顶之上。 柳怀永一见那玉佩便知不秒,这玉佩居然落在了那贾正义手里,自己当真有些不好解释了。 贾正义见柳怀永不说话,便说道:“你不说,那我来告诉大家这是什么。”说完贾正义回过头对着众人说道:“这玉佩是柳怀永与他夫人沐安然结婚时送给他夫人的,当时在场的人都见过,不信大家可以问杜正本掌门。” 杜正本便站了出来,说道:“贾师侄此言非虚,这玉佩确实是柳怀永大婚之时送给他夫人沐安然的。” 众人听完,纷纷点头,然后又向贾正义看去,贾正义便继续说道:“沐安然死后,这玉佩本该在柳怀永身上,但是大家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发现了这玉佩么?” 众人更都被贾正义这句话吊足了胃口,伸长了脖子等贾正义说下去。贾正义得意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继续说道:“这块玉佩是那日我在阴风岭剿灭狐妖时无意中在狐妖的山洞中发现的。” 此言一出,众人便纷纷议论开来,对着柳怀永指指点点,更有甚者甚至大声说道:“表面上对夫人忠贞不二,实际上是个放荡之徒,连狐妖都敢染指!” 全新改版,更2新更2快更稳3定 ,精彩! 正文 第254章 所谓的破阵之法 贾正义嘴角微微一笑,又继续说道:“柳怀永居然会把这块玉佩送给狐妖,大家明白了为什么柳怀永他会如此包庇那狐妖了吧,因为他跟那狐妖行了那苟且不伦之事。”说完贾正义便一脸冷笑,盯着柳怀永,等着看柳怀永如何解释。 这时陈君梅又站出来,说道:“贾正义,你把如萱姑娘关了十年,让她天天面对沐伯母的画像,她才会幻化成沐伯母的模样,要不然柳伯父怎么会对如萱动恻隐之心,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此言一出,云阳道中一个年轻人便用一双阴毒的眼神盯着吴谦和陈君梅,口中自言自语道:“哼!咱们又见面了,待会可得找机会算一算这笔账。” 此人正是贾正义的儿子——贾承阳。 贾正义哈哈一笑,说道:“你才是含血喷人,居然想出如此天方夜谭。”然后又对着柳怀永说道:“柳怀永,你为何不说话,让一个丫头片子在这里胡搅蛮缠,你自诩为正人君子,你现在倒是给大家一个交代啊。” 这话一出,山庄外的所有人便齐刷刷地盯着柳怀永,柳怀永环顾了一下四周,一咬牙,站出来说道:“不错,这玉佩是我送给如萱的,我与如萱相恋也是事实,如萱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普天之下,众生平等,我为何不能与她相恋。” 此言一出,众人皆哗然,纷纷议论起来。那算命先生也是捋了捋胡子,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好一个众生平等,此等见识,的确不是凡夫俗子所能理解。” 场中有一女子,紧咬下唇,眼中尽是怨恨之神,此人正是杜婉婷,杜婉婷先前听贾正义说柳怀永与那狐妖相恋,认为是贾正义故意污蔑柳怀永,自己也不相信,没想到现在听到柳怀永亲口承认,杜婉婷对柳怀永一片真心,又自视甚高,没想到居然败给一只狐狸,这让她自尊心再受打击,由爱转恨,对柳怀永和那狐妖都是恨之入骨。 杜正本上前说道:“柳师弟,没想到你居然做出如此违背天理人伦之事,为了天下正道,我只能站在贾师侄这边了,贤侄你如果现在交出狐妖,我保你性命无虞。” 柳怀永冷冷一笑,说道:“杜师叔,我还未承认你便已经带着你门下弟子倾巢而出,你早就和贾正义串通一气了,现在又何必假仁假义。” 杜正本被柳怀永当众拆穿他了虚伪,顿时有些面红耳赤,讪讪地退下去了。 柳怀永扫视了一眼贾正义,说道:“贾掌门,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交出如萱的。”然后又一抱拳,身体微躬,对着围观的人群说道:“我柳怀永在这里向大家保证,如萱虽为狐,但心地善良,绝对不会伤害大家的。” 贾正义哼了一声,说道:“只怕你保证不了,交不交出狐妖恐怕也由不得你。” 柳怀永盯着贾正义,说道:“那你能如何?就凭你那点微末道行,你还能破了我这护灵阵?” 贾正义没有回答柳怀永,回头对着赵飞白说道:“把人带上来。” 赵飞白一挥手,身后十多名弟子,每人押了一个人走上来,在山庄门前一字排开跪下,然后云阳道的弟子将刀架在了这些人的脖子上。 柳怀永定睛一看,这些人正是被自己遣散的那些佣人,没想到被贾正义全抓了起来用来。杜正本也是恍然大悟,原来这贾正义所说的破阵轻而易举居然是用如此不堪的手段。 柳怀永见贾正义居然抓这些无辜的人来要挟自己,不禁勃然大怒,对着贾正义大声说道:“贾正义,他们都是无辜的,你为了逼我就范,居然要杀如此之多的无辜之人,你还有良心么?你算什么修道之人?” 贾正义冷笑一声,说道:“他们是无辜的么?他们在山庄内照顾你这么多年,才让你有精力去干下这些不知廉耻之事,他们就是你的帮凶!我杀几个帮凶又何错之有?!” 围观的人大多数不知道这些人是谁,听贾正义说完,才明白这些人居然只是凤栖梧庄的佣人,顿时又开始议论起来,但大多数人都认为贾正义这种做法有点狠毒了,毕竟这些人只是为了养家糊口才去凤栖梧庄当那佣人的,狐妖更是跟他们没有半分联系。那算命先生见到这一幕,也是鄙夷地说道:“卑鄙无耻。” 那些跪在地上的人一个个战战兢兢,有的开口向贾正义求饶,有的则向柳怀永求救,一时间哀嚎一片。这些人叫得越是大声,贾正义越是高兴,似乎这样效果才越好。等这些人叫得差不多了,贾正义便对着柳怀永大声说道:“柳怀永,你到底交不交出狐妖?” 柳怀永对着贾正义怒目而视,眼睛都快喷出火,大声喝道:“无耻之徒!” 贾正义见柳怀永还是不屈服,眼神一冷,大声说道:“好,这是你逼我的!”说完上前一步,从一名弟子手上接过刀,便要砍了下去。 柳怀永再也忍不住,大喊一声:“住手!”手掌一伸,飞鸿剑便破鞘而出,这天罡护灵阵能阻断内外真气联系,站在阵内柳怀永是不能驱动飞剑飞出阵外的,柳怀永便手提飞鸿剑飞出阵外,和贾正义打在了一起,柳怀永盛怒之下,出手便是全力,以前只是驱剑与贾正义打斗,现在是剑影、掌影一股脑的全向贾正义招呼过去,贾正义的九龙鞭全力施展开也只是堪堪自保,贾正义见情况不对,便对着杜正本大喊道:“杜师叔,你是等着柳怀永各个击破么?” 杜正本哼哼一笑,对着手下弟子说道:“拿刀来。”只见一名弟子怀抱一柄鬼头刀走上前来,刀柄刻着一个鬼头,刀身隐隐有一丝黑气环绕,杜正本刀一入手,眼瞳瞬间全黑,然后又马上恢复正常,那算命先生看着刀柄那鬼头,眉毛微微一皱,口中说道:“这鬼头刀可有点意思”。 ,精彩! 正文 第256章 两道离去 算命先生对着老先生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难怪此刀看起来如此诡异,只是这云鹤道也是净明道分支,杜正本所修更是净明道正宗,这杜正本什么时候跟这些鬼气扯上联系了?” 就在二人说话之时,杜正本将万人斩举过头顶,双眼紧闭,脸上也是黑气环绕,突然!杜正本双目一睁,眼中漆黑一片,完全没有瞳孔,杜正本大喊一声:“万魂斩!”一刀便向那柳怀永斩了过去。 柳怀永只觉一阵阴风从背后袭来,寒气逼人,柳怀永深知不秒,想向一旁闪开。贾正义听到杜正本的声音,知道杜正本出手了,他岂会让柳怀永轻易躲避,九龙鞭如跗骨之蛆,如影随形,竟然缠着柳怀永让他一时脱不了身,柳怀永心中大骇,杜正本露出一丝奸笑,贾正义则是一脸得意。 就在此时,贾正义用余光瞟了一眼杜正本的刀锋,脸上得意之色马上化作僵硬 原来杜正本这一刀不只是冲着柳怀永一人去的,而是冲着柳怀永和贾正义他们二人去的,柳怀永如果躲避不开,这一刀便会要了柳怀永的性命,然而贾正义恐怕也会被这一刀的刀气所伤,不死也会丢掉半条命。 要是自己遭遇重创,恐怕这天罡五行经便是杜正本一个人的囊中之物了,贾正义岂会愿意给杜正本做嫁妆。一念至此,贾正义连九龙鞭都不要了,将手一松,一个驴打滚,便往旁边滚去,柳怀永见贾正义突然松鞭,立即身形一侧,万人斩便贴着柳怀永的脸庞斩下去了,地上犹如地裂一般,被斩开一道深深的裂缝,一直延伸到天罡护灵阵才止住,可见此刀的威力。 此刀柳怀永虽然是避开了,但这一刀所带的万鬼之气犹如一阵黑旋风将柳怀永吹飞了出去,柳怀永手掌一伸,飞鸿剑犹如听到命令一般,在柳怀永身后极速旋转,形成一阵剑气,缓缓将柳怀永身形稳住。 此刻柳怀永虽然站住了,但万鬼之气已侵入他的身体,柳怀永顿觉恶心难受,哇的便一口鲜血吐出,柳怀永立即运气,将身上的万鬼之气祛除,身上才好受了不少。 杜正本的这一刀别人看不懂,但贾正义看懂了,柳怀永看懂了,那算命先生也看懂了,算命先生笑了笑,说道:“精彩!真精彩。”旁边的老先生还以为他是在赞这一战打得精彩。 贾正义也是站起身来,一眼盯着杜正本,没有说话,但杜正本已明白贾正义眼神中所表达的含义。杜正本也不理会,提起万人斩又向柳怀永冲了过去,贾正义知道此时不是跟杜正本翻脸的时候,心中虽然恼怒,但还是捡起九龙鞭,向柳怀永冲过去。 吴谨见贾正义和杜正本要以二敌一,便要上前帮忙,慕雪一把拉住吴谨,小声对他说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完便向贾正义的儿子贾承阳努了努嘴,吴谨一看,顿时心领神会。 此时贾承阳正站在赵飞白、陈昂和周华灿三人中间,全神贯注地看着场中的战斗,吴谨也不迟疑,石甲功施展到极致,高高跃向空中,身体蜷缩成一团,然后像一颗炮弹一般向着贾承阳等人砸去。 四人突然感觉黑云压顶,抬头一看,吴谨像一块巨石一般向他们砸了过来,赵飞白三人也是修为不低,一眼便看出吴谨的威力虽大,但速度不是很快,赵飞白和陈昂提着贾承阳肩膀向一旁跃去,地上瞬间便被砸出一个大坑,吴谨也是灰头土脸。 赵飞白等人还没来得及得意,便又见慕雪手持宝剑,向他三人刺去,慕雪手挽三个剑花,直取赵飞白、陈昂和周华灿三人的面门,三人又是一惊,原来吴谨弄出如此大的动静只是佯攻,慕雪这一剑才是杀招,电光火石间,容不得三人多想,自己的命要紧,哪里还顾得了贾承阳!三人身子一蹲,一个驴打滚往外滚去,将贾承阳留在了慕雪的剑光之下,贾正义见吴谨和慕雪偷袭自己的儿子,回身便要施救,然而吴谨慕雪二人这一手偷袭配合得天衣无缝,贾正义还没来得及出手,慕雪已将剑夹在贾承阳的脖子上,贾正义和赵飞白等人见贾承阳被制,顿时脸上一片煞白,不敢妄动。 此时杜婉婷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知道了吴谨和慕雪的用意,嘴上浮出一丝冷笑,小声说道:“哼!雕虫小技,让我再来送你们一程。” 这时慕雪对着贾正义大喊道:“贾正义,你还想要你儿子的命么?” 贾正义心中一着急,往前走了一步,说道:“你要怎样?” 慕雪冷笑一声,说道:“我要先出口恶气!”说完对着贾承阳便是几耳光甩上去,贾承阳脸颊顿时高高肿起,哭丧着一张脸,可怜巴巴地看着贾正义。 贾正义也是怒火中烧,对着手下一名弟子怒喝道:“你马上去给我杀了一个柳怀永的佣人!” 慕雪见状,大声喝道:“你敢!你要杀一人,我便要了你儿子的一只手,杀两人,我就要你儿子一手一腿,直到你儿子被我分解光为止。” 贾正义此时心中暴怒,这慕雪多次坏他好事,现在又抓住自己的儿子要挟他,叫他如何不生气,然而此时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忍住怒气,说道:“不要伤害我儿子,要什么条件你尽管说。” 慕雪说道:“让杜正本先停手。” 贾正义便对杜正本说道:“杜师叔,你快快停手。” 杜正本虽心有不甘,但自己一人也不能打败柳怀永,只得恨恨地收刀撤退。慕雪和吴谨二人用剑架着贾承阳,和柳怀永一起退到了天罡护灵阵中,张伯立即上来扶住柳怀永,柳怀永挥了挥手说道:“我没事。” 慕雪和吴谨听到此言,心中也稍微放松一点,慕雪便对着贾正义说道:“把你抓的人全部放进来,我便放了你儿子。” 贾正义费尽心机计划,难道又要功亏一篑?现在局面如此,自己得赶紧想办法看能不能扭转局面,柳怀永见贾正义没有说话,知道他又再盘算什么阴谋诡计,便说道:“贾掌门不是还有一个女儿么?我看为了天罡五行经,这个儿子不要也罢,让二位夫人给你多生两个,算是补偿。” 柳怀永这么说,是因为他们在净明道时便有传言贾正义的大夫人令狐蓉所生的女儿贾承雨不是贾正义亲生的,而且说也奇怪,贾正义从未与他的大夫人令狐夜蓉一同出现过,而且贾正义还娶了二房燕代云,燕代云才生了贾承阳,这使传言又多了几分可信度。 贾正义如何没有听过这些传言,只是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说此话,柳怀永居然在众人面前出言讽刺他,眼中更是充满怨毒,死死盯着柳怀永。 这时杜婉婷缓步上前,对着贾正义说道:“贾伯父,这几个佣人的命怎能跟公子的命相提并论,我看就放了这些佣人吧,来日方长,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此话对贾正义听起来倒是大为受用,只是诧异杜婉婷居然会帮着贾承阳说话。杜正本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开始替云阳道说话了。 贾承阳听到此话,也是对着贾正义大喊道:“是啊,父亲,你快放人吧,那几个佣人的命有什么重要的。” 贾正义回过头对着贾承阳大骂道:“你给我住嘴,你要是不游手好闲,勤于修炼,今日会被人一招制住?”贾承阳听到此言,将头低下,不敢再说话。 正文 第257章 杜婉婷的计划 就在这般说话之际,贾正义心中又生一计,心想:今日放了他们,明日再抓他们的家人来要挟你,我看你又如何,主意打定,便假装叹了口气,对着杜正本说道:“师叔,你女儿所言甚是,今日我们就此作罢吧。【最新章节阅读】” 也不等杜正本说话,贾正义便对门下弟子说道:“放人。” 杜正本正准备制止,杜婉婷上前,一把拉住杜正本的手,对着杜正本微微摇头。杜正本更是奇怪,今天自己女儿的行为怎会如此反常,难道还对柳怀永抱有幻想? 那些佣人进了山庄后,慕雪便对着张伯说道:“张伯,你清点一下,看人到齐了么?”张伯将人清点了后,对着柳怀永和慕雪说道:“一共十二人,都齐了。” 贾正义见张伯清点完人,便说道:“人你们也清点完了,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哪知慕雪用十分轻松的语气对着贾正义说道:“不着急。” 贾正义心中一惊,厉声喝道:“你想出尔反尔?” 慕雪微微一笑,说道:“那倒不是,柳伯父视他们为自己的家人,贾掌门强说他们是柳伯父的帮凶,我们也认了,只是他们的家人可是千真万确的无辜之人,我要你在众人面前立誓,以后不会抓他们的亲人来要挟柳伯父,我才放了贾承阳。” 贾正义一听此言,心中真是叫苦不堪,自己的计划被识破,现在人又放了,手中没有筹码,如何能与慕雪讨价还价,贾正义此刻真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慕雪! 慕雪见贾正义不说话,便用剑在贾承阳的脖子上动了动,霎时便有血流了出来,贾承阳被吓得哇哇大叫:“父亲,救我,快救我。” 贾正义心中一慌,立即将右手举起,口中说道:“我贾正义在此立誓,今后绝不抓凤栖梧庄仆人的家人来要挟柳怀永,若有违此誓,我贾正义不得好死。”说完,回过头对着慕雪说道:“现在可以放了么?” 慕雪笑了笑,又对着贾承阳大声说道:“贾少爷,中秋之夜你在城北强抢少女,意图抓回云阳道和另外一名女子一起侮辱,被我和吴谨救了,此事你还记得吗?” 贾承阳回头看了看吴谨和慕雪,没有说话,只是眼中满含祈求之色,求他二人不要说,慕雪哪里理会他,大身喝问道:“记得吗?” 贾承阳心中一慌,小声说道:“记得!”慕雪又厉声说道:“大声点!” 贾承阳只得稍微提高声音说道:“记得。”这时场中的人都听到了,众人哗然。原来这山合城云阳道和云鹤道一同出过一个死罪十条的规定,其中有一条便是奸淫之罪。 慕雪便对着贾正义说道:“人我还给你,还望贾掌门在众人面前秉公执法,大义灭亲。” 贾正义气得全身发抖,指着慕雪说道:“我儿被你制住,你强逼他承认此奸淫之罪,如何能服众,你要是拿出证据,我定会秉公执法。”然而众人都听得出此话是为他的儿子开脱,观平时贾承阳那飞扬跋扈的行为,干下此事也不足为奇。 慕雪只想在众人面前扫一扫贾正义的面子,让他脸上无光,她也知道贾正义岂会对自己的儿子秉公执法。不过目的已经达到,慕雪笑了笑,说道:“好吧,空口无凭,下次若让我再抓住你儿子为非作歹,定会留下证据,交给贾掌门发落。” 慕雪说完,将剑收起来,对着贾承阳说道:“你回去吧,听你父亲的话,好好修炼,下次可不要被人一招就制住了,丢你父亲的脸。” 这一番折腾,贾承阳被吓得不轻,跌跌撞撞的跑回到云阳道众人中去,贾正义满含怒气瞪了贾承阳一眼,手一挥,说道:“我们回去。”说完便当先走了,云阳道众人也跟着贾正义回去了。 云鹤道这边,杜婉婷对着杜正本说道:“父亲,我们也回去吧。”杜正本看了杜婉婷一眼,欲言又止,杜婉婷便说道:“我们回去再说。” 杜正本一听此言,便对杜云功道:“吩咐下去,我们回去。”说完也是率领云鹤道回去了。众人见云阳道和云鹤道的人都散去了,没热闹看了,也渐渐散去了,只是那算命先生看着慕雪,一边转动着手中的紫檀珠连,一边笑着说道:“这小女子,可当真难缠。” 不一会儿庄外人便散尽了,吴谨便打算扶着柳怀永往执手厅走去,柳怀永怕如萱见了会担心,影响了胎气,就不让吴谨扶,自己往执手厅走去。 那十二名佣人跪着拜谢柳怀永的救命之恩之后,张伯便带着他们到后院安置去了。如萱早就在执手厅门口焦急地等待,见到柳怀永,急忙迎上去,见柳怀永嘴上有血迹,心中一惊,急忙问道:“柳大哥,你怎么了?受伤了吗?严重吗?”如萱几乎是带着哭腔问道。 柳怀永微微一笑,对着如萱说道:“我没事,我只是被那杜正本那万人斩的鬼气入侵,吐了一口血是为了将那些乌七八糟的鬼气给吐出来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如萱一听,这才放下心来,说道:“你要是不想让你的孩子变成孤儿,你就一定要好好活着。” 柳怀永深情地看着如萱,柔声说道:“我一定为你和孩子,好好活着。” 柳怀永说完,又回过头对着慕雪说道:“今天多亏了慕雪机智,要不然此事还不知如何收场。” 慕雪撅着嘴说道:“对付这种无耻之人,你还能跟他们讲道义么?只能用些非常手段。”此言一出,众人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云阳道内,贾正义坐在太师椅上,他的二夫人燕代云也坐在旁边,贾承阳则站在下面,不敢说话,大厅内除了赵飞白、陈昂和周华灿,便无其他弟子,贾正义对着贾承阳怒喝道:“你给我跪下。” 贾承阳知道自己今天让父亲吃了大亏,又丢光了脸,平时还敢顶撞两句,现在则一句话也不敢说,哐的一声便跪在地上,看得燕代云也有些不忍。 贾正义指着贾承阳骂道:“平时叫你勤加修炼,你却成天给我出去惹事生非,出现在起,你给我闭门修炼,进不了玉清境你以后别想出这大门。” 贾承阳一听要入玉清境才出得了门,寻思自己猴年马月才入得了,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哪里肯干,就开口说道:“我今后一定勤加修炼,只是这不出门,我办不到。” 贾正义见他还敢顶嘴,上前便是一耳光,燕代云立即上前拉住贾正义,又对赵飞白三人说道:“快把承阳拉到后院去关起来看住他,不准他再出去!” 三人一听,知道师娘是为了救师弟,三人也不管贾承阳挣扎,架起他便往后院去了。 大厅内只剩下贾正义和燕代云,贾正义怒气还未消,呼呼喘着粗气,燕代云便上前用手在贾正义的后背捶了起来。这燕代云一直对令狐蓉是大房,自己只是二房心有不满,今日又听说柳怀永拿令狐蓉和她女儿讽刺贾正义,便开口说道:“我给你生了个儿子,你说你打过他多少次了,令狐姐姐给你生个女儿,你疼爱得不得了,还早早的就把你女儿送到净明道去,我儿子现在还在家中跟着你修炼,难怪入不了玉清境,要是你也把他送到净明道去,我儿恐怕早就进玉清境了!” 正文 第258章 釜底抽薪 杜婉婷又说道:“此计划若能成功,用不着贾正义我们便能将柳怀永手到擒来,若不成功,我们也能破了那护灵阵,那时候我们再找贾正义联手,柳怀永也是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父亲你赶紧安排下去吧。”

杜正本点了点头,便将杜云功等四人叫了进来,对他们说道:“你们四人从现在起带着门下精干弟子,轮流给我暗中盯着凤栖梧庄,若有一丝风吹草动,立马来报,听见了没有?”

四人齐声说道:“弟子领命!”便下去了。

一夜的风平浪静,仿佛是在孕育着一场惊涛骇浪。

第二日,凤栖梧庄,所有的佣人都回来了,山庄便如往日一般,各个佣人各司其职,人人脸上都有说有笑,一片祥和欢乐。

张伯摆好早饭,便请去请柳怀永等人前来吃饭,众人到齐了之后,便依次落座。柳怀永先给如萱盛了一碗参汤,对着如萱说道:“你多喝点这参汤,多补补身子。”

如萱微笑着接过汤碗,正欲喝,却眉头一皱,说道:“柳大哥,这汤有毒!”

众人一听此言,大吃一惊,吴谦也赶紧将安雅手中的鸡腿夺了下来,拿了一串糖葫芦给安雅,防止她哭闹。柳怀永则急忙从如萱手中接过参汤,自己闻了闻,皱了皱眉,然后说道:“不可能啊!怎么会有毒呢?”

如萱说道:“柳大哥,你忘了我是一只狐妖么?我隔着山庄都能闻到天凝香的味道,这毒虽然气味极低,而且这汤中的分量也极少,但还是逃不出我的鼻子。”

说完如萱又端起其他菜闻了一遍,连茶水都闻了一遍,越闻脸色越是凝重,将所有能吃的都闻了一遍之后,如萱说道:“所有能吃的东西都有毒,而且是慢性剧毒,从现在起大家什么东西都不要吃。”

此言更是让大家胆战心惊,什么人下毒如此狠毒,居然将所有能吃的都下毒了,张伯站在一旁,额头青筋暴起,恶狠狠地说道:“是谁下的毒,抓住他我非把他大卸八块。”

吴谦略微沉思了一会儿之后,说道:“还能有谁,肯定是昨日收留的佣人中,有人被贾正义他收买了。”

张伯咬了咬牙,愤恨地说道:“吃里扒外的东西!”然后又转过头对着吴谦说道:“吴谦少侠,你聪慧过人,能将此人抓出来么?”

吴谦笑了笑,说道:“这有何难,你去把所有的佣人叫来,一起喝这参汤,谁不敢喝谁就是下毒之人。”

陈君梅想了想,若有所思地说道:“你此计虽好,但是岂不是要让其他无辜之人也喝下这毒汤?”

吴谦白了陈君梅一眼,嘴中嘟囔了一句:“真是只猪!”然后才大声说道:“我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么?我只是跟你讲明这抓奸细的方法,你不知道用没毒的水来试么?”

陈君梅瞪大了眼睛瞪着吴谦,手却偷偷搭在吴谦的肉上,使劲拧了一把,吴谦龇牙咧嘴,就是不敢叫出声!

“下次说话注意点!”陈君梅出言告诫道。

吴谦赶忙点头,陈君梅这才把手收了回去。

吴谦便转头对着张伯说道:“张伯,烦你去取十几个碗来,我房中有一壶茶水,前日便盛的,应该没有毒,我这就去把它取来。”

说完吴谦和张伯便出去了,不一会儿二人各拿着东西又回到执手厅,吴谦将每个碗都倒上茶水,张伯便将所有的佣人都叫了进来,吴谦对着所有的佣人说道:“这是今日刚烧的茶水,每人一碗,都上来喝了。”

这些佣人不明所以,但也不敢违抗,纷纷上来端起茶碗便喝,唯独有一人站在原地不动,神色慌张。张伯便问道:“周二婶,你为什么不喝啊?”

周二婶看了张伯一眼,又看了柳怀永一眼,突然就跪了下去,嘴中哭泣着说道:“庄主,这水有毒!”

还没等柳怀永说话,张伯便气急败坏地上前逼问道:“这么说这毒是你下的了?!”

“是...是我下的毒,但我儿子在他们手里,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周二婶承认了过后,便呜呜哭了起来。

柳怀永强忍着怒气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先讲清楚。”

那周二婶擦了擦眼泪,说道:“昨日吴谦少侠抓住贾正义的儿子的时候,那云鹤道的杜婉婷姑娘便悄悄走到我身边,给我一包东西,然后对我说她知道我儿子是他云鹤道的门下弟子,若要我儿子活命,就将这东西投入凤栖梧庄的水井和花园的水池中,还说事办成了便让他父亲重重的奖赏我儿子,将我儿子收为亲传弟子。我为了我儿子活命,实在没有办法,这才投毒的,求庄主饶命!”说完周二婶又开始跪地哭喊起来。

柳怀永又问道:“你是什么时候下毒的?”

周二婶结结巴巴地说道:“昨...昨晚你们入睡着了之后。”

听到此言,又有四个佣人跪了下去,只听其中一人哭着说道:“庄主救命啊,我们四人是负责打扫卫生的,今日早晨我们四人打扫完卫生,口干舌燥,便在井边一人喝了一瓢井水。现在我们已身中剧毒,求庄主救命。”

柳怀永立马上前,为四人号脉,号完脉之后,柳怀永双手一垂,神情沮丧,有些无力地走回到凳子上坐着,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没想到杜婉婷竟然如此蛇蝎心肠,她下的不是毒,是蛊,蛭蛊,此蛊可在水中存活一个月,只要有一条蛭蛊进入人体,便会进入血管,吸血繁殖,中蛊之人十天后便会死去,而且中此蛊,除了南疆制蛊之人,天下无人能解,太一道也明文规定,蛊毒太过阴毒,禁止门下弟子使用,没想到杜婉婷胆子居然这么大。”

柳怀永说完,又一把抓起周二婶的衣襟,厉声喝问道:“你为了你儿子,你害了多少人,害死了一个人就等于毁了一个家庭!你还有一丝良心么?”

听到柳怀永的质问,周二婶也是痛苦地哭了起来,中毒的四人或痛苦哀嚎,或神情呆滞,大厅内一副凄惨之状。

正文 第259章 卷土重重来 柳怀永又转头对着张伯说道:“张伯,你一会儿给足他们四人钱财,确保四人的家庭后半生能够温饱,便让他们回家去跟家人告别吧!”

柳怀永回过头又对着中毒的四人说道:“你们回去告别完了,便让你们的家人逃走吧,不要呆着梧州了,免得以后他们又来找你们家人的麻烦,但你四人切记不要乱走,我若能从杜婉婷那里寻到制蛊之人,便会请他来为你们解蛊毒,你们也要注意不要让你们的血液进入家人之口,防止传染。”

四人一听或许还能有救,便都向柳怀永跪下使劲磕头。柳怀永叹了口气,对着张伯手一挥,张伯便将四人带出去了。

柳怀永又对着其他的佣人说道:“他们的目的是逼我出庄,现在他们目的达到了,便不会为难你们了,你们也快些各自回家吧,回家后也带着你们的家人,能逃多远逃多远,永远不要回到梧州了。”那些佣人给柳怀永道谢完毕,便着急忙慌的出庄了。

柳怀永又叫了吴谦将周二婶关起来。张伯回来后,便叫张伯去查看可以饮用的水还剩多少。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吴谦和张伯依次回来了,张伯手中抱着三个水壶,放在桌子上,说道:“就只剩这些水了。恐怕最多只够我们两日之用。”

柳怀永举头望着屋顶,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对着吴谦说道:“吴谦,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么?”

吴谦也是神情低落,摇了摇头,说道:“杜婉婷这是釜底抽薪,没有水喝我们是坚持不了三天的,决一死战恐怕是免不了了。”

众人一听也是低下了头,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柳怀永才悠悠说道:“看来还是我高估了这衍行经,它只能防君子,防不了小人啊,可笑的是君子又何需要防呢?”

此时如萱站了起来,说道:“这里我们呆不住了,那我们现在就逃走吧,天下之大,难道就没有我们容身之处么?”

柳怀永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既然杜婉婷设下这条毒计,现在山庄外面肯定已经布满了云鹤道的暗哨,只要我们离开山庄半步,恐怕贾正义和杜正本随后就会赶到。”

陈君梅似乎想到了什么计策,面上神色有些上扬,对着柳怀永又说道:“杜正本为人自私自利,头脑也简单,我们可不可以先将他引过来,将他打败,再去对付贾正义,胜算也许会大一点。”

柳怀永又是摇了摇头,说道:“就算我能打败杜正本,但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办到,这些时间早就够引贾正义前来了,而且贾正义为人阴险毒辣,他一定会坐山观虎斗,他知道我就算打败了杜正本,也一定不能全身而退,到时他便可渔翁得利。”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柳怀永说道:“为今之计,大家只有分头逃走,我摆脱了贾正义和杜正本便再来找你们。”

柳怀永此言,大家一听便明白,分头逃出,杜正本和贾正义必定会联手去追柳怀永,柳怀永是想用自己的性命换他们一条生路。

柳怀永刚一说完,四人便异口同声地说道:“不行。”如萱更是泪眼婆娑地说道:“我要和你死在一起。”张伯、吴谦和陈君梅也是使劲点头说道:“要死死一起。”只有安雅在那小声嘀咕了一句:“你为什么没死。”

云鹤道大厅内,杜云功飞奔进来,对着杜正本说道:“师父,柳怀永又把他的佣人放了出来。”

杜婉婷一听,立即从凳子上站起来,急声问道:“赶紧去抓一个回来,我有话要问。”

杜云功说道:“已经抓了一个,随后就到,我是先来给师父报信的。”杜云功刚说完,便看着杜云成押着一个人进来,此人正是柳财。

杜婉婷便迫不及待地对着柳财问道:“柳怀永中毒了没?凤栖梧庄是什么情况?”杜婉婷说完,杜云成便用刀架在柳财的脖子上,大喝一声:“快说!”

柳财被吓得双腿颤抖,战战兢兢地说道:“柳庄主没有中毒,只是有四个佣人中毒了。”

杜婉婷一听此言,不由得一阵失落,然后对着杜云成说道:“把他带出去。”杜云成便将柳财带出去了。

杜婉婷回过头对杜正本说道:“父亲,柳怀永没有中毒,看来我们还得联合贾正义才能拿得下柳怀永,我那蛊毒只能在水中存活一个月,父亲你现在即刻就去守着凤栖梧庄,只需阻止柳怀永他们出来取水即可,我马上去云阳道,把贾正义叫过来。”

杜正本精神一振,大声说道:“好!”然后又对着杜云功和杜云成说道:“你二人随小姐去云阳道,好好保护小姐。”说完便手提万人斩,快步出去了。杜婉婷也带着杜云功和杜云成往云阳道走去。

杜婉婷来到云阳道,也不顾守门弟子的阻拦,便径直走了进去,贾正义正在喝着闷酒,却见杜婉婷来了,眯着一个眼睛说道:“你?!你来干什么?你要找你的意中人话可是走错了路,凤栖梧庄可在城北。”

杜婉婷见贾正义说话讽刺与她,也不生气,笑呵呵地说道:“听闻贾掌门智谋过人,遇此小小挫折,便一蹶不振了?”

贾正义冷哼了一声,说道:“是啊,我是一蹶不振了,也不知师叔想出了什么锦囊妙计,能破了那护灵阵。”

杜婉婷说道:“我父亲当然有妙计,叫我来叫你,就是让你去看他如何破阵。”

“他能有什么计策破阵?”贾正义不屑地说道。

杜婉婷哼了一声,说道:“那你跟着我去瞧一瞧便知道!”

贾正义眼睛一转,上下打量了一番杜婉婷,他自是不相信杜正本能想出什么妙计,不过杜婉婷昨日如此反常,怕是昨日杜婉婷便施下了什么毒计,而且柳怀永已经着了她的道,现在是来叫我去和她父亲联手,想到此处,贾正义不禁精神大振,腾地站起来说道:“我这就前去,要带多少门下弟子前去?”

正文 第260章 真相中的真相 杜婉婷也是一怔,没想到这贾正义居然如此爽快,杜婉婷便说道:“脓包就别带了,带了误事,把你还能用的玉清境的弟子带上就行了。”

杜婉婷此话自然是说他的儿子,贾正义心中虽不爽,但嘴上却说道:“好,我马上叫上他们。”贾正义叫上赵飞白等人,便和杜婉婷一起往凤栖梧庄赶过去。

凤栖梧庄,张伯急冲冲地走进执手厅,对着柳怀永说道:“庄主,杜正本那老匹夫,他在外面...竟然...”张伯欲言又止,没有再说下去。

柳怀永微微一皱眉,说道:“他们估计从我们放出去的佣人身上知道了山庄的情况,所以来得这么快,走,我们一起出去瞧瞧。”说完柳怀永便带着众人往山庄大门走了去,这次如萱和安雅也跟着去了。

众人出了大门,看到外面的一幕,都不由得怒火中烧,这杜正本居然在山庄外撘了一个简易的凉亭,自己在凉亭内,坐在一张巨大的摇椅上悠闲地喝着茶,身后还有一个女佣扇着蒲扇。

杜正本看见柳怀永等人出来,站起身来,微微一笑,对着柳怀永说道:“贤侄,这秋老虎的太阳可当真的毒,贤侄你们口渴么?我这里有上好的龙井,消暑解困极为管用,快来我们喝上一壶。”

柳怀永哼了一声,说道:“好啊,我看你那里水不多,我给你加一点我凤栖梧庄的水。”

杜正本哈哈一笑,说道:“现在凤栖梧庄的水那可是玉液琼浆,我可享受不起。”

柳怀永脸上漏出一丝愤恨的表情,说道:“我这玉液琼浆也只有你女儿那般心肠才酿得出来。”

杜正本听到此言,反而更加得意,悠闲地将茶杯往桌上一放,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是自作孽不可活,现在后悔可晚了。”

柳怀永哈哈一笑,说道:“谁说我后悔了,今日之事倒是让我看清了你女儿的真面目,更加印证了当初我是多么的明智。”

杜正本立起身来,恼怒地指着柳怀永说道:“你...”杜正本没有说下去,眼睛一转,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我不跟你作口舌之争,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行人见杜正本居然在凤栖梧庄搭了一个凉亭,知道又有热闹可看,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便又聚集起许多人在山庄外围观。那算命先生自然也听到了这消息,这会儿也在人群之中,而且又和上次那位老先生站在了一起,饶有兴致地看着看热闹。

就在这时,人群突然闪开一道口子,贾正义和杜婉婷等人走了进来,径直向凉亭走了进去,贾正义对着杜正本一拱手,说道:“师叔好兴致,婉婷姑娘说您有破阵良策,特邀我来观看。”

杜正本哈哈一笑,说道:“我的破阵之策便是在这里等柳庄主自己主动出来。”

“这...”贾正义听得一头雾水,转过头对着杜婉婷说道:“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杜正本又是一阵狂笑,说道:“少则一两天,多则三五日。”

贾正义还是不明所以,杜婉婷便说道:“贾掌门你听我父亲的便是,我们在此喝茶乘凉,岂不快哉。”贾正义无奈,便不再问下去,将身子转直,正面看着柳怀永。

此时大家都没有说话,突然间却听到如萱一声尖叫:“安雅!你干什么?”

这一声犹如晴天霹雳,众人一惊,这才看见安雅居然不知什么时候往外走了出去,此时一只脚就快跨出护灵阵,柳怀永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到安雅身边,将她拉了回来。

柳怀永关切地问道:“安雅,你怎么了?”

安雅看了看柳怀永,又回头往外看了看,突然,安雅拉着柳怀永的衣襟大声喊道:“怀永哥,你为什么没有死?怀永哥,你为什么没有死?”

张伯摇摇头叹了口气,以为是安雅又犯病了,便上前来准备将安雅拉回去。

陈君梅却陷入了沉思,以前她问过安雅认识柳怀永不,安雅当时说不认识,但此刻他居然认出了柳怀永,此事大有蹊跷,便将安雅从张伯的手中拉了过来,对着安雅问道:“安雅乖,你为什么说你怀永哥没有死啊?”

安雅扑在陈君梅的怀中,边哭边说道:“那个大坏蛋说怀永哥死了,我姐姐哭得好伤心,后来她腿上就流了好多血,我姐姐就死了,那个大坏蛋还来打我,打得我的头好痛。但怀永哥没有死,大坏蛋明明说怀永哥死了,他为什么没有死?”

此言一出,柳怀永等人心中大骇,短暂的沉默之后,他们终于明白了,当日柳怀永和付炎彬比试,有人却趁着所有人都在观看比试的时候跑到后院,告诉沐安然说柳怀永比武被人杀死了,沐安然突然听闻噩耗,悲伤过度,引起难产,大出血而亡,此人怕安雅泄密,还重创了安雅的头部,使安雅得了失心疯。

柳怀永此刻双眼含泪,双手颤抖,他缓缓将安雅的身子扶过去,对着安雅说道:“安雅,乖,告诉怀永哥,是哪个大坏蛋打的你。”

安雅看了柳怀永一眼,又向外看了一眼,手指举起,指向山庄外的一人,大家顺着手指看过去,安雅指的赫然便是贾正义。

现在真相大白了,柳怀永、张伯、吴谦、陈君梅、如萱都明白了,连杜正本和杜婉婷也听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贾正义的阴谋,他故意请付炎彬逼柳怀永和他比试,然后害死沐安然,然后又利用狐妖幻化成沐安然的模样,让柳怀永和狐妖相恋,然后捉拿狐妖,逼柳怀永就范,从而逼柳怀永交出衍行经。此计不可谓不恶毒。在场的其他人没有明白全部,但也都听明白了贾正义害死了沐安然。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贾正义身上。贾正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忽然,贾正义开口说道:“这丫头疯疯癫癫,神志不清,她说的话也能让人相信?”

正文 第261章 真正的差距 陈君梅站出来说道:“正因为安雅疯疯癫癫,所以她才不会说假话,害死我柳伯母的凶手就是你!”

贾正义眼神冷了冷,大声说道:”你们有什么证据,就凭这傻姑娘随便说几句话,随手一指,便认定是我么?要是他今天指的是杜师叔,那凶手是不是就变成了杜师叔。“

陈君梅气急败坏,口中说了一句:“你...”却又说不下去。

柳怀永缓缓转过身来,脸上悲愤之色尽显,身子也因为内心的仇恨而有些微微颤抖!此时飞鸿剑赫然已握在柳怀永手中,柳怀永横眉冷视着贾正义,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你血债血偿。”

说完便跃向空中,飞鸿剑在柳怀永身前一分为二,二分为四,不一会儿成千上万的飞鸿剑便悬在空中,遮天蔽日。

贾正义看到这般状况也是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柳怀永上来便用绝招,而且这次分离出来的飞鸿剑比上次多了两倍还不止,贾正义急忙抽出九龙鞭,将鞭子挽成一口大钟,将自己罩在其中。

就在此时,空中的飞鸿剑犹如水银泻地,刷刷刷便向贾正义刺去,此剑威力巨大,贾正义的三个徒弟被这剑气逼得不能往前走一步,围观的人更是散开到几百米的远的地方驻足观看,杜正本也护着杜婉婷退到了一边。

贾正义看着杜正本没有出手的意思,心中顿时明白杜正本打算等他们拼到两败俱伤,他才会出手收拾残局。

但贾正义又岂会让杜正本坐享其成!贾正义计上心来,他知道要逼杜正本提前出手,只有让杜正本认为柳怀永打败了自己后还有实力打败他,杜正本才会和他一起出手对付柳怀永。一念至此,贾正义故意将真气收回了两分,此时九龙鞭所挽成的金钟罩在飞鸿剑的攻击下影像又虚了几分。

突然飞鸿剑都停止攻击了,所有的飞剑都往飞鸿剑本体飞回去,飞鸿剑也急速变大,最后飞鸿剑犹如一柄仙剑横跨天际。这时杜正本和贾正义才明白,万剑归宗不是飞鸿剑法的绝招,万剑合一才是,贾正义此刻也才明白,他和柳怀永的差距不止一把飞鸿剑的差距。

此时剑锋对准贾正义,便要刺了下来,贾正义此刻思虑万千,他知道现在就算用尽全力,恐怕也只是晚死一会儿,只有逼杜正本出手,自己才有一线生机。为今之计,自己是生是死只有赌一把杜正本会不会提前出手,一念至此,贾正义便维持八分真气,双眼盯着飞鸿剑,余光却看着杜正本。

杜正本这边本来早就想出手,只是一直被杜婉婷拦住了,此刻杜婉婷也看得出来柳怀永高出贾正义不止一筹,此招之下贾正义必定死无全尸,而柳怀永还可全身而退,到时恐怕她的父亲也对付不了柳怀永了。杜婉婷想到此处,便对杜正本说道:”父亲,快出手!“自己则急速往后退去,退到了杜成功等四人中间。

杜正本听到杜婉婷的话,提起万人斩,便向柳怀永冲过去,吴谦和陈君梅早就注意着杜正本的一举一动,此刻也是跳出阵外,向杜正本冲过去,杜云功等人本想出手,但又害怕这是陈君梅和吴谦的奸计,他们若离开了杜婉婷,杜婉婷没人保护,被人给捉了去,那可大事不妙,而且他们也知道吴谦和陈君梅只是玉清境,如何阻止得了他们的师傅,四人便站在原地不动,赵飞白这边,则被柳怀永的剑气逼得不能动弹。

杜正本见陈君梅和吴谦居然不自量力,敢来阻挡他,冷笑一声,万人斩一刀挥出,一股黑色的刀锋便向二人横扫过去,刀锋来势极快,吴谦、陈君梅本想跳跃闪开,但刀锋未至,黑煞之气先到,二人顿时便觉头昏脑涨,辨不清方向,二人只得运起全身真气硬抗这一招,奈何与杜正本的差距还是太大,刀锋劈在二人身上,二人便如飞鸟,倒飞了回去,重重地撞在天罡护灵阵上,又摔落在地,二人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便躺在地上,昏死过去。

杜正本本以为以他二人玉清境的修为,这一刀定能将二人劈成两半,没想到二人居然都只是受重伤。杜正本哪里知道刚才吴谦将天宫之中的真气也运起抵挡这一招,杜正本根本没有将吴谦二人放在眼里,故刀挥出去后看都没有看吴谦和陈君梅一眼,所以没有看出吴谦使出了太一道和太一道的两种真气。

但围观的人中,还是有人发现了吴谦的这个情况,此人便是那算命先生,算命先生见道这一幕,脸上露出震惊之色,口中自言自语:“这怎么可能?”旁边的老先生不解地问道:“什么可能?”算命先生这才回过神来,说道:“没什么。”

而陈君梅没有被劈成两半,是因为她身上还穿着杜仲老伯送给他的金丝软甲。杜正本心中虽然诧异,但此刻也容不得他多想,杜正本高高越向空中,万人斩刀身黑气大盛,杜正本整个人也是围在黑气之中,杜正本凝聚全身真气,一刀便向柳怀永劈了过去。贾正义见杜正本终于出手,自己终于有了一线生机,也是将真气全部催动了出来,金钟罩也幻化成了一块盾牌,挡在贾正义的前面。

柳怀永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对贾正义的这一刀不管不看,全力催动空中的飞鸿巨剑向贾正义刺去,巨剑刺在贾正义九龙鞭幻化的盾牌上,盾牌瞬间便裂开一条大缝,接着又四分五裂,飞鸿剑继续往下刺去,贾正义将全身之气运在胸前,发出一声绝望的狂叫,打算用身体硬抗这一剑。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贾正义的这一刀已砍到,要躲这一刀,便不能维持飞鸿巨剑的攻势,柳怀永眼神一冷,竟然不躲不避,同时举起左臂,打算硬抗这一刀,看来柳怀永决意要杀死贾正义。

正文 第262章 天狐 此时剑锋对准贾正义,便要刺了下来,贾正义此刻思虑万千,他知道现在就算用尽全力,恐怕也只是晚死一会儿,只有逼杜正本出手,自己才有一线生机。为今之计,自己是生是死只有赌一把杜正本会不会提前出手,一念至此,贾正义便维持八分真气,双眼盯着飞鸿剑,余光却看着杜正本。 杜正本这边本来早就想出手,只是一直被杜婉婷拦住了,此刻杜婉婷也看得出来柳怀永高出贾正义不止一筹,此招之下贾正义必定死无全尸,而柳怀永还可全身而退,到时恐怕她的父亲也对付不了柳怀永了。杜婉婷想到此处,便对杜正本说道:”父亲,快出手!“自己则急速往后退去,退到了杜成功等四人中间。 杜正本听到杜婉婷的话,提起万人斩,便向柳怀永冲过去,吴谨和慕雪早就注意着杜正本的一举一动,此刻也是跳出阵外,向杜正本冲过去,杜云功等人本想出手,但又害怕这是慕雪和吴谨的奸计,他们若离开了杜婉婷,杜婉婷没人保护,被人给捉了去,那可大事不妙,而且他们也知道吴谨和慕雪只是玉清境,如何阻止得了他们的师傅,四人便站在原地不动,赵飞白这边,则被柳怀永的剑气逼得不能动弹。 杜正本见慕雪和吴谨居然不自量力,敢来阻挡他,冷笑一声,万人斩一刀挥出,一股黑色的刀锋便向二人横扫过去,刀锋来势极快,吴谨、慕雪本想跳跃闪开,但刀锋未至,黑煞之气先到,二人顿时便觉头昏脑涨,辨不清方向,二人只得运起全身真气硬抗这一招,奈何与杜正本的差距还是太大,刀锋劈在二人身上,二人便如飞鸟,倒飞了回去,重重地撞在天罡护灵阵上,又摔落在地,二人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便躺在地上,昏死过去。 杜正本本以为以他二人玉清境的修为,这一刀定能将二人劈成两半,没想到二人居然都只是受重伤。杜正本哪里知道刚才吴谨将天宫之中的真气也运起抵挡这一招,杜正本根本没有将吴谨二人放在眼里,故刀挥出去后看都没有看吴谨和慕雪一眼,所以没有看出吴谨使出了太一道和净明道的两种真气。 但围观的人中,还是有人发现了吴谨的这个情况,此人便是那算命先生,算命先生见道这一幕,脸上露出震惊之色,口中自言自语:“这怎么可能?”旁边的老先生不解地问道:“什么可能?”算命先生这才回过神来,说道:“没什么。” 而慕雪没有被劈成两半,是因为她身上还穿着杜仲老伯送给他的金丝软甲。杜正本心中虽然诧异,但此刻也容不得他多想,杜正本高高越向空中,万人斩刀身黑气大盛,杜正本整个人也是围在黑气之中,杜正本凝聚全身真气,一刀便向柳怀永劈了过去。贾正义见杜正本终于出手,自己终于有了一线生机,也是将真气全部催动了出来,金钟罩也幻化成了一块盾牌,挡在贾正义的前面。 柳怀永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对贾正义的这一刀不管不看,全力催动空中的飞鸿巨剑向贾正义刺去,巨剑刺在贾正义九龙鞭幻化的盾牌上,盾牌瞬间便裂开一条大缝,接着又四分五裂,飞鸿剑继续往下刺去,贾正义将全身之气运在胸前,发出一声绝望的狂叫,打算用身体硬抗这一剑。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贾正义的这一刀已砍到,要躲这一刀,便不能维持飞鸿巨剑的攻势,柳怀永眼神一冷,竟然不躲不避,同时举起左臂,打算硬抗这一刀,看来柳怀永决意要杀死贾正义。 这一刀砍在柳怀永的手臂上,柳怀永的手臂发出一阵金光,随即金光又暗淡下去,柳怀永的手臂被活生生地砍了下来,左臂顿时鲜血如注,真气大泄,飞鸿巨剑也威力大减,刺在贾正义的胸上,犹如箭矢射在石头上,一寸寸的断裂开来。 柳怀永支撑不住,从空中掉了下来,瘫坐在地上,眼睛却死死盯着也躺在地上贾正义。 贾正义一动不动,就在大家都以为贾正义还是被柳怀永杀死的时候,贾正义却突然在地上咳嗽起来,口中不停地狂吐鲜血,看来受了极重的内伤,但还是没有死去,贾正义用颤抖的双手从腰带中掏出一个玉瓶,又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放入嘴中,不一会儿贾正义便浑身冒出白气,贾正义也在地上痛苦地嚎叫翻滚着,赵飞白等人也迅速站在了贾正义的身边,保护贾正义,防止其他人出手伤害他。 柳怀永见道此幕,眼睛一闭,神情凄凉,口中喃喃说道:“没想到你居然有阴阳夺舍丹。” 这时场外的老先生对着算命先生问道:“你知道这阴阳夺舍丹是什么么?” 算命先生摇了摇头,说道:“这阴阳夺舍丹是自损阳寿来疗伤续命,舍阳寿,夺生机,所以叫夺舍丹,伤越重,损的阳寿越多,以贾正义受的这伤,恐怕要损十年以上的阳寿。” 那老先生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看来贾正义这命算是抱住了!” “是啊,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啊!”那算命先生不禁感慨道。 此时贾正义身上的白气已经消散,嚎叫声也没有了,贾正义用手一撑地面,腾地便站了起来,犹如正常人一般,那些不明所以的围观之人,都是发出一阵惊呼。 柳怀永仰头向天,绝望地闭上眼睛,突然睁开眼睛大喊道:“老天你没开眼啊!”说完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这一喊声,听得场上所有人多为之动容,连杜正本和杜婉婷也身形一抖。 此时贾正义狂笑了起来,笑声里仿佛还有几分癫狂,贾正义笑够了,从地上捡起柳怀永的飞鸿剑,一步一步朝柳怀永走去,此时柳怀永手臂被砍断,失血过多,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只得看着贾正义朝他走来,贾正义走近柳怀永,将剑放在他的脖子上,脸上漏出狞笑,说道:“你知道我要什么,交出来吧。” 柳怀永回头看了看如萱,如萱此时早已哭成一个泪人,张伯在一旁死死地拉住她。安雅则扑在如萱的怀中,边哭边喊:“姐姐不要哭,哭多了会流血,流血会死的,我不要姐姐死,我不要姐姐离开我。” 柳怀永对着如萱微微一笑,说道:“老天让我遇见你,已经开眼了,是我自己要的太多了。还能爱上你,我知足了。”说完便闭上了眼睛,此刻贾正义面容狰狞,犹如一个魔鬼,他发狂般地说道:“那你去死吧,没有你我也能找得到。”说完便要动手。 就在此时,如萱一把推开张伯,仰头向天尖叫起来,这尖叫实在太刺耳,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贾正义也是回过头,怔怔地看着如萱,哪知如萱的叫声越来越尖,尖得犹如指甲在墙上用力的划一样,让人心里发毛。 这时,算命先生的嘴巴张大大大的,满脸的惊恐,嘴中结结巴巴地说道:“天天啊,这是天天狐鸣,这女子居然是天天狐。” 说完便对着旁边的人大声叫道:“大家快把耳朵捂起来”。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83 [jp]百度搜索“jp” 正文 第263章 又来狐妖 贾正义说完便走到凉亭中打坐休息,杜正本也是赶紧将杜婉婷抱到凉亭中,为她运气疗伤。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凤栖梧庄外面的人才陆续醒来。柳怀永、吴谦和陈君梅也醒了过来,只是三人都受了极重的伤,身体极为虚弱。柳怀永手臂的血已经被如萱止住,但脸色依然惨白,他回过头,有气无力地对张伯说道:“快去,把我的药拿来。”张伯一听,立即跌跌撞撞地往山庄内走去,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张伯抱着一个盒子摇摇晃晃地走回来,看来张伯离如萱如此之近,受到天狐鸣的伤害也是较重。

柳怀永叫张伯把盒子打开,张伯打开后,里面有七个不同颜色的玉瓶,柳怀永又说道:“白色的药瓶给吴谦和陈君梅服,你和安雅服绿色的,红色的给如萱,紫色的给我!”

张伯将紫色的给了柳怀永后,又按柳怀永说的帮其他人服药,所有人服了药后便开始打坐调息,也就一炷香的时间,所有人的脸上气色都好了许多,柳怀永脸上也看得出血色。

这时场外的人也都醒来,围观的人并没有因为天狐鸣而减少,反而更多,恐怕是山合城听到这可怕的天狐鸣之后,所有的人都来跑过来围观了。

围观的人群中,那老先生对着算命先生问道:“你怎么认识那狐妖是天狐呢?天狐在狐妖中又算是什么呢?”

那算命先生笑了笑,说道:“路走得多了,书看得多了,听人说得多了,知道的自然就多一些。这狐妖分为天狐、玄狐、银狐、幻狐,幻狐善幻化魅惑,银狐体魄强健,玄狐善法术,天狐则是所有狐族的统领,所有妖狐都要听其号令,天狐的法力则根据他的尾巴多少来判断,天狐每修炼一百年长一尾,最高的是九尾天狐,九尾天狐离得道成仙便只差毫厘之间。眼前这名女子嘛,观其天狐鸣的威力,恐怕只是一只一尾天狐。”

那老先生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道:“整个山合城的人都被她震晕了,还只是一尾,那要是九尾的话岂不是能毁天灭地?”

算命先生摇了摇头,说道:“毁天灭地倒是夸张了一些,但要九尾天狐要毁掉这山合城倒是轻而易举。只不过传闻这天狐在五千年前遭受巨大的灾难,全部灭绝了,三千年来再也没有出现过一只天狐,没想到今日在这里现世了。”算命先生说完,神情还显出几分激动。

这时,杜婉婷似乎也是恢复了过来,站了出来,说道:“柳庄主,我记得你曾对大家保证过,狐妖不会伤害大家,但现在你也看到了,全城的人都险些命丧在她手里。”

陈君梅一听此言,不顾身上重伤,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说道:“柳伯父为报杀妻之仇,理所应当,你杜正本为何要偷袭,还以二敌一,你们能干出如此不齿的事情,如萱姑娘救人又有何错?!

贾正义冷哼了一声:“你无凭无据,少血口喷人,就算这狐妖是为了救人,救人就要搭上整个山合城数十万无辜之人的性命么?“

听到此言,如萱也是不过身体虚弱,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说道:“那你倒是去找找看,刚才有何人丧于我的狐鸣,若有一人,我愿一命抵一命。”

贾正义冷笑一声,说道:“现在没人死,不代表以后不会有,你妖法通天,今日若不除去,他日还不知道有多少无辜之人会命丧你手。”

围观的山合城居民一听此言,想起刚才狐妖那一声嘶鸣的威力,无不胆战心惊,纷纷点头称是,有些人还小声的叫了出来:“交出狐妖!”

柳怀永靠在墙边,一手捂着断臂,侧头对陈君梅和如萱说道:“不必理会他们!”

贾正义一听此言,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在这凤栖梧庄躲到什么时候?”

柳怀永对着贾正义凄然一笑,说道:“不能为亡妻报仇,也绝不能让你得偿所愿。”

说完,用颤抖的右手从盒子中取出一支黑色的瓶子,对着如萱等人说道:“这是见血封侯的毒药,服下立时便会毙命,感受不到痛苦。为了衍行经,他们不会放过我们任何一人,今生是我对不起你们,你们可愿随我一同离去?”

这时张伯最先说话:“庄主去哪里我便去哪里,庄主死我便死。”

那算命先生听到此言,大吃一惊,急忙眼睛微闭掐指一算,口中还念念有词:“一数坎兮二数坤,三震四巽数中分,五寄中宫六乾是,七兑八艮九离门......”然而一阵碎碎念之后,那算命先生眼睛突然睁开,一脸迷惘,自言自语道:“不对啊,怎么什么卦象都显示不出来,莫非...莫非触发了...天命?”说到天命两个字,那算命先生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吴谦用手牵着陈君梅,二人凝望着彼此,然后都是微微一笑,又转过头对着柳怀永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毁了经书便随伯父而去。”

柳怀永转过头看着如萱,眼中也是噙满泪水,如萱也看着柳怀永,泪如雨下,用力的点了点头,便扑到柳怀永怀中痛哭起来。

柳怀永眼睛一闭,泪水便流了下来,说道:“那好,我先来。”说完便从玉瓶中倒出一粒药丸,如萱将药从柳怀永手中抢了过去,哭泣着说道:“我不能看着你先死去。”

柳怀永一把将如萱揽入怀中,说道:“那我们一起。”说完又从瓶子中倒出一粒药丸,二人相视一笑,便要将药往嘴中送去。

就在此时,只听一个声音大喊:“住手!”便从空中降下一道人影,柳怀永和如萱一怔,都是停止了吃药,柳怀永回头一看,不禁脱口而出:“贾夫人?!”

如萱在一旁奇怪地问道:“她是谁?你认识?”

柳怀永说道:“她便是贾正义的大夫人令狐蓉。”

算命先生见到令狐蓉,又开始掐指算了起来,然而一阵掐指一算之后,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不对不对,不是她,不是她...到底是什么,才会触发天命?”

正文 第264章 无法破解的转折 此时贾正义更是奇怪,带着恼怒的神情对着令狐蓉问道:“你来干什么?”

令狐蓉看了一眼贾正义,带着一丝命令的语气说道:“放了他们!”

贾正义一怔,随即说道:“那狐妖妖法通天,不能放!”语气居然没有了往日的霸气。

令狐蓉又瞟了一眼贾正义,嘴中冷哼一声说道:“你真是为了狐妖么?我看你是为了衍行经吧!”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侧目看着贾正义,柳怀永说他是为了衍行经,他还可以狡辩是柳怀永栽赃陷害,但现在自己的夫人出来说自己是为了衍行经,这如何不让他难堪。

贾正义瞪了令狐蓉一眼,回头对众人说道:“衍行经本就是太一道至宝,柳怀永被狐妖魅惑,狐妖本就妖法通天,如若再得衍行经,岂不是如虎添翼,这衍行经绝对不能落入狐妖之手。”

令狐蓉往前走了一步,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这般如此就因为她是狐妖?”

贾正义眼睛转了一圈,又深深看了令狐蓉一眼,说道:“是,就因为她是狐妖。”

令狐蓉又往前走了一步,说道:“我要你放了这狐妖。”

贾正义咬了咬牙,说道:”办不到!“

令狐蓉听完,哈哈大笑起来,所有人都盯着令狐蓉,贾正义更是一脸惘然,不明所以。令狐蓉笑完,突然双手往天上一伸,张嘴大叫了起来,众人一听这叫声,都惊得合不拢嘴......

因为这叫声也是狐鸣......

叫声还未完,令狐蓉的背后一根尾巴冲天而起,赫然是一条狐狸尾巴,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贾正义脸上惊骇的表情更是无以言表!

柳怀永也是一脸懵逼,这令狐蓉从来都是深居简出,柳怀永也是极少见到她,没想到她也是狐妖,还是贾正义的夫人。

围观的人中,老先生又问那算命先生:“她也是狐妖?”

算命先生点了点头,那老先生又问道:”是什么狐?不会又是天狐吧?“算命先生笑了笑,说道:“哪有那么多天狐,这是幻狐。”场中,贾正义用手指着令狐蓉,不可思议地说道:“你居然也是狐妖!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贾正义冒出来的这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估计只有他自己能懂,旁人一个都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这时令狐蓉冷笑了几声,说道:“贾正义,你口口声声说你要斩妖除魔,为民除害!我是你夫人,我也是狐妖,你是不是应该来杀了我,然后自杀?”

围观的人从未见过令狐蓉,都不知道她是贾正义的夫人,令狐蓉自报家门,围观的人听了后,比知道她是狐妖更让人吃惊。贾正义所做的一切外人看来都是为了诛杀狐妖,为民除害,然而自己的夫人也是狐妖,这岂不是荒谬之极。

算命先生又忍不住地自言自语道:“费劲心机诛杀狐妖,没想到自己的夫人也是狐妖!精彩!真是精彩!!!”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贾正义身上,看他是否真的会把自己的夫人也杀了。

而贾正义此时也是思虑万千,柳怀永已经身受重伤,机会千载难逢,错过了这次,恐怕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如此放弃,贾正义自然心有不甘!

“他们跟你非亲非故,你管这么多闲事干什么?”贾正义冲着令狐蓉问道!

“其他的生死我自然不想管,但她的事我不能不管!”令狐蓉指着如萱说道。

贾正义咬了咬牙,带着一丝怒气说道:“就因为你们都是狐妖?!”

“没错!”令狐蓉简单明了地说道。

贾正义没有再说话,而是看了看柳怀永,又看了看杜正本,忽然眉头一展,似乎已经想好对策,对着令狐蓉说道:“好,我听你的便是,不再管此事!”

众人听完,对贾正义也是嗤之以鼻,对付如萱时嘴上说得如何的大义凛然,把柳怀永逼到如此地步,然而面对自己的夫人也是狐妖是,却随随便便说了句不管此事便算了事,这如何能服众。

贾正义面对这围观人群鄙视的眼神,心中却暗道一句:你们这些贱民能奈我何!

此时柳怀永却彻底糊涂了,这贾正义怎么连自己的夫人是狐妖都不知道!而且还有些害怕他的这个狐妖夫人,不敢在她面前太过放肆!

令狐蓉斜着看了一眼贾正义,一脸鄙夷之色,说道:“岂是不管那么简单!我要你让杜正本也不干预此事。”

贾正义却装作一脸无奈地说道:“贾掌门是我师叔,他老人家做事我做晚辈能干预么?我已经答应你不再参与此事,你也不要...不要太逼人太甚。”原来贾正义吃准了杜正本不会就此罢休,索性他就答应了令狐蓉,让令狐蓉和杜正本去纠缠!

贾正义一言一行杜正本都看在眼里,心中啧啧称奇,这贾正义在她二夫人燕代云面前颐指气使,怎么在大夫人面前完全没脾气,没了往日威风。

令狐蓉便不再理会贾正义,对着杜正本说道:“杜掌门,今日之事看我就到此为止吧。”

杜正本一听此言,冷哼了一声,说道:“笑话,贾正义都不敢对我发号施令,你只不过是他的内人,也敢在此大呼小叫。”

令狐蓉哼了一声,说道:“你要是不收手我便告诉太一道的掌门,你和贾正义为了衍行经,戮杀同门,就算你们能为戮杀同门找到借口,但你们还能得到那衍行经么?”

杜正本怒火中烧,说道:“你敢威胁我!”

谁知令狐蓉完全不把杜正本放在眼里,说道:“威胁你又如何!”

杜正本气急败坏地指着令狐蓉大喝道:“你...”却又说不下去,杜正本看了一眼贾正义,却发现贾正义给他使了一个眼神,眼神冷酷得无一丝表情!下巴还冲着令狐蓉指了指,杜正本心中一愣,这贾正义是要我向他夫人动手啊,莫非是他不方便出手,要我替他杀了这令狐蓉?想到此处,杜正本心中也是一惊,好你个贾正义,为了衍行经,连自己的夫人也要杀!

正文 第265章 妥协 说完便提起万人斩,一刀向令狐蓉砍去。杜婉婷一直疑心令狐蓉的身份,担心这令狐蓉身后的人可能大有来头,所以贾正义在她面前才不敢放肆,现在见他父亲居然挥刀向令狐蓉砍去,想喝止,然而却已来不及。 刀锋夹杂着鬼气向着令狐蓉肆虐而去,令狐蓉也是大惊,没想到这杜正本说打就打,令狐蓉急忙向一旁闪去,人刚闪过刀锋,杜正本的掌风又至,这一掌令狐蓉躲不开,只得伸掌硬接,双掌刚一接触,令狐蓉便向断线的风筝一般往后飞去,倒在地上,嘴角还浸出一丝血迹。 杜正本怔怔站在原地,他原以为贾正义都如此怕她,想必修为不低,哪知居然如此不堪一击。杜婉婷见令狐蓉修为如此之低,更加坚定了令狐蓉身份不简单的想法。 贾正义见令狐蓉被击飞,嘴角浮出一丝冷笑,立即对赵飞白说道:“快扶夫人回云阳道疗伤。” 赵飞白往前正要扶起令狐蓉,令狐蓉一把从赵飞白手中抽出佩剑,赵飞白一惊,急忙往后跳开两步,然而令狐蓉却将佩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对着贾正义说道:“你们别上来,要不然我便死在你面前,你若逼死我,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这令狐蓉以死相逼,还真把贾正义给吓住了,贾正义急忙着急地说道:“有话好说,千万不要冲动。” 这时杜正本却往前走了一步,说道:“有什么好说的,想去净明道找许旌阳掌门告我们的刁状,没那么容易!”说完提起万人斩便往前走去,杜婉婷赶紧上前,一把拉住杜正本,在他耳边小声说道:“爹爹,千万别鲁莽,这令狐蓉身份绝对不简单,别中了别人的奸计,给别人当了替死鬼。” 杜正本一听,不由得看了两眼贾正义,想起贾正义那些奇怪的举动,似乎是明白了她女儿对他说此话的意思,对着贾正义哼了一声,便不在往前走,也不说话。 贾正义看了看杜正本,见他停下不动了,便对着令狐蓉说道:“我们不上来,你有什么条件说吧。” 令狐蓉知道自己威胁得了贾正义,但威胁不了杜正本,便不在说话,慢慢往柳怀永等人靠近,到了天罡护灵阵边上,令狐蓉对着柳怀永说道:“放我进去。” 柳怀永一愣,这令狐蓉到底要干嘛?看起来像是要救他们一般,但她修为如此低微,又如何救得了,柳怀永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想着令狐蓉也是狐妖,可能与如萱有些关联,便掏出金色令旗,对着令狐蓉的方向一划,天罡护灵阵便出现一个缺口,令狐蓉便了进去,那缺口随即又合上。 令狐蓉进了天罡护灵阵,径直便向如萱走去,柳怀永心中一惊,以为她要对如萱动手,便伸出手在前面护着如萱,令狐蓉一把将柳怀永的手拉开,从如萱手中夺下那粒药丸,往阵外扔了出去,然后对着柳怀永等人说道:“你们可以死,她不能死。”说完又对着如萱说道:“我在这里,贾正义要杀你就得先杀了我,我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杀我。” 柳怀永不禁说道:“那杜正本呢?” 令狐蓉说道:“等你伤养好了,单单一个贾正义能奈你何?” 众人一听此言,燃起的一点希望瞬间又被浇灭,失落地低下头,柳怀永苦笑道:“恐怕等不到我们伤养好,便要死在这阵中了?” 令狐蓉问道:“为什么?” 柳怀永说道:“山庄内的水,全被杜婉婷用奸计下了蛊毒,要不然我们又何至于要出来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令狐蓉一听此言,回过头恶狠狠地对着杜婉婷说道:“好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杜婉婷哼了一声,说道:“对付你们这些狐妖,怎能不用点计谋。” 令狐蓉又转过头对着贾正义说道:“贾正义,你马上去取水来。” 贾正义似笑非笑地说道:“我是可以去打水,但你认为师叔不同意的话,我这水送得进来么?” 令狐蓉气急败坏,竟然指着杜正本破口大骂起来:“你个王八蛋,我一定要你好看!” 贾正义哼哼一笑,装作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摊了摊双手。 杜正本见状,哈哈大笑了起来,对着贾正义说道:“贾师侄,别理他们,我们来凉亭中喝茶,看他们能抗多久。” 贾正义对着杜正本拱了拱手,说道:“那就多谢师叔了!”说完三人便走到凉亭之中,喝起茶来。 慕雪等人身受重伤,柳怀永又失血过多,几人不一会儿便把三壶水喝光了,垂头丧气坐在地上。柳怀永抬起头扫视了众人一眼,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其实这天罡五行经它说穿了也是身外之物,不能牵连你们,枉送性命,我看便交给他们吧。” 杜正本、贾正义一听到此言,激动得腾地站起,杜正本急忙说道:“柳贤侄此话极”话还没说完,杜婉婷便从旁喝道:“爹,你说什么呢?”杜正本这才发现自己险些失言,在众人面前漏了馅儿。 慕雪性子颇为刚烈,对着柳怀永说道:“柳伯父,他们用如此卑鄙手段害你,那贾正义还害死柳伯母,你真要将天罡五行经交到仇人手中?我不同意!” 吴谨也说道:“大丈夫岂可贪生怕死,此等小人面前,我宁死不屈。” 令狐蓉白了一眼慕雪和吴谨,说道:“要死你们去死,不要拉上她。”然后又对着柳怀永说道:“你要不想让她死,你就赶紧把经书交出去,不要在这里婆婆妈妈的。” 柳怀永看了如萱一眼,说道:“如萱,你呢?你什么意见。”如萱也看着柳怀永,轻声说道:“我只要跟你在一起,不管是死是活,我都不在乎。” 柳怀永听完此言,仰天长叹一口气,说道:“也罢,师傅你就原谅我这个不孝徒弟吧!”说完便对着吴谨说道:“谨儿,把经书拿出来吧。” 柳怀永从来都是直接叫吴谨的名字,现在却叫谨儿,这一声谨儿,叫得吴谨心都化了,然而吴谨还是不说话,也不把经书交出来。这时柳怀永又说道:“你想看着慕雪死在这里么?你想看着如萱死在这里么?如萱还有了我的骨肉。” 吴谨眼中含满泪水,痛苦地说道:“我不想,我宁愿自己死一万次,也不愿你们任何一人死。” 柳怀永也是流出了眼泪,轻声喝道:“那就把经书交出来!” 吴谨将手深入怀中,缓缓地将经书拿了出来。此时杜正本和贾正义双眼死死盯着那经书,杜正本脸上的肌肉甚至因为激动而颤抖,贾正义则把手中的茶碗都捏碎了。 柳怀永接过经书,对着杜正本和贾正义说道:“天罡五行经交给你们,你们要如何处置我们?” 贾正义上前一步说道:“你把经书交出来,这狐妖便成不了气候,那我们又怎会为难于她!”杜正本也是连连点头。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将贾正义和杜正本的嘴脸看得一清二楚,纷纷摇头,不少人还往地上吐起了口水。 柳怀永看了经书一眼,对着杜正本二人说道:“此经书博大精深,妙用无穷,希望你们能将它用在正途上!”说完又是看了一眼经书,最后还是一咬牙,将经书扔了出去。 而杜正本和贾正义也走到了天罡护灵阵边,用手趴在阵墙上,就等着经书落在他们手中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83 [jp]百度搜索“jp” 正文 第266章 别攀亲戚 柳怀永听完此言,仰天长叹一口气,说道:“也罢,师傅你就原谅我这个不孝徒弟吧!”说完便对着吴谦说道:“谦儿,把经书拿出来吧。”

柳怀永从来都是直接叫吴谦的名字,现在却叫谦儿,这一声谦儿,叫得吴谦心都化了,然而吴谦还是不说话,也不把经书交出来。这时柳怀永又说道:“你想看着陈君梅死在这里么?你想看着如萱死在这里么?如萱还有了我的骨肉。”

吴谦眼中含满泪水,痛苦地说道:“我不想,我宁愿自己死一万次,也不愿你们任何一人死。”

柳怀永也是流出了眼泪,轻声喝道:“那就把经书交出来!”

吴谦将手深入怀中,缓缓地将经书拿了出来。此时杜正本和贾正义双眼死死盯着那经书,杜正本脸上的肌肉甚至因为激动而颤抖,贾正义则把手中的茶碗都捏碎了。

柳怀永接过经书,对着杜正本和贾正义说道:“衍行经交给你们,你们要如何处置我们?”

贾正义上前一步说道:“你把经书交出来,这狐妖便成不了气候,那我们又怎会为难于她!”杜正本也是连连点头。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将贾正义和杜正本的嘴脸看得一清二楚,纷纷摇头,不少人还往地上吐起了口水。

柳怀永看了经书一眼,对着杜正本二人说道:“此经书博大精深,妙用无穷,希望你们能将它用在正途上!”说完又是看了一眼经书,最后还是一咬牙,将经书扔了出去。

而杜正本和贾正义也走到了天罡护灵阵边,用手趴在阵墙上,就等着经书落在他们手中......

“不要!”就在此时,却听见陈君梅大叫一声,说完便奋起一跃,往经书扑去,眼看经书就要落入杜正本和贾正义手中,却被陈君梅生生从空中截了下来。

杜正本见经书马上要到手了,又被陈君梅截了回去,顿时怒不可遏地吼道:“你到底是要死还是要活!”

陈君梅躺在地上,离杜正本和贾正义就咫尺之远,陈君梅对着二人笑了笑,说道:“当然是要活。”说完便用力地坐了起来,指着天上说道:“柳伯父,你看那是什么?”

众人都奇怪地往天上看去,张伯看了一眼天空后,居然喜极而泣,吴谦和如萱也是欣喜若狂,柳怀永则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南边的天空已经黑云滚滚,正朝山合城方向移过来——这是要下雨了......

此时杜正本面色扭曲,犹如发狂一般,抽出万人斩,使劲朝护灵阵砍了起来,边砍边吼道:“下雨又如何,有阵又如何,我要破了此阵,杀光你们,杀光你们......”

然而刀锋砍在天罡护灵阵上,只是激起一阵气浪,毫无作用。杜婉婷急忙叫上杜云功等四人,死死抱住杜正本。

贾正义也是紧握拳头,眼中还掉下泪来,沮丧地说道:“我不惜损耗二十年阳寿,难道换来的就是这个结局吗?”

那算命先生也仰头望天,呵呵一笑,说道:“原来天命早有安排,难怪我这凡夫俗子洞察不到。”算命先生刚说完这句话,一道闪电劈中旁边的一棵大树,树杈都被劈断了,咔嚓一声便掉了下来,贴着算命先生的身体砸在地上,算命先生心中一惊,急忙跪下,双手合十,声音都有些颤抖地说道:“弟子知罪,以后再也不妄图窥测天机了。”

乌云一会儿便遮蔽了山合城,雷声轰鸣,瓢泼大雨转眼就至,有的人狂喜,有的人失落,有的人茫然,围观的人在暴雨中一哄而散,剩下贾正义和杜正本依然恋恋不舍地看着陈君梅手中的衍行经!

然而柳怀永等人根本没空理他们,因为都张罗着蓄水去了,吴谦和陈君梅虽也受伤,但吃过柳怀永给的疗伤药后,虽未痊愈,但也可自行行走,便也去帮张伯去蓄水。令狐蓉受伤也不重,自然也去帮着蓄水。

几人中柳怀永受伤最重,此刻躺在床上休息,如萱陪着他!

如萱看着柳怀永的断臂,忍不住又是掉下泪来,伸出手想去摸一下,又怕会弄疼柳怀永,便又将手缩了回来!

“疼吗?”如萱心疼地问道。

柳怀永微微一笑,伸出仅剩的一只手,拉着如萱的手,说道:“不疼了,这点小伤算什么?”

如萱继续哭着说道:“那你以后怎么办?”

柳怀永笑了笑,说道:“你忘了我练的是什么剑了?我练的是飞鸿剑法,飞鸿剑法御飞剑,又不需要手,以前两只手我还觉得多余呢。”

如萱小嘴一撅,将手从柳怀永的手中抽了回来,假装生气地说道:“你还笑得出来,我不理你了。”

柳怀永又强行将如萱的手拉了回去,说道:“我现在有了你,还有肚子里咱们的孩子,别说丢了一条手臂,就算再丢一条腿,我也能笑得出来。”

如萱一听此言,心中一阵感动,便往柳怀永的肩头靠上去。

此时令狐蓉走进执手厅,如萱又急忙收回自己的头,令狐蓉也不理会二人,用手擦着脸上的雨水,带着恼怒的语气说道:“不下雨吧,渴死我们,这下雨吧,估计得淹死我们,柳怀永你到底造了什么孽,人人都想害你,连老天看想淹死你。”

听到此言,柳怀永面带笑容地对令狐蓉说道:“现在我这条命是老天给的,他若要淹死我,我绝不游上岸。”

令狐蓉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别跟老天攀亲戚,人家没空理你。”如萱一听此言,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此时张伯、吴谦、陈君梅和安雅也走了进来,如萱便赶紧搬来凳子,让他们坐下,口中关切地说道:“你们三人都还有伤再身,不能太太劳累过度了,赶紧坐下休息。”

“我不休息,玩水好好玩!我还要玩!”安雅高举着手大声说道,说完竟然又要往外跑!张伯赶紧一把拉住。

张伯将安雅劝住之后,满脸笑容,还不等坐下便对柳怀永说道:“庄主,这雨下得太大了,本来我们还拼命地找东西来盛水,哪知这雨把后院原本干涸的小池塘都给装满了,别说够我们喝一个月,喝三个月都喝不完了。”

正文 第267章 狐族的灾难 吴谦陈君梅等张伯说完,也是对着柳怀永兴奋地点着头。

柳怀永伸出手臂,对着大家挥了挥手,说道:“你们都辛苦了,赶快坐下来休息。”张伯、吴谦和陈君梅三人这才坐下,擦着脸上的雨水。

这时柳怀永侧过头对着令狐蓉说道:“贾夫人,你为什么要救如萱啊?”

令狐蓉一听此言,顿时一脸不悦,说道:“不要叫我贾夫人。”

令狐蓉这样一说大家都奇怪了,吴谦便说道:“今日你在山庄外还自称自己是贾正义的夫人,怎么这会儿还不让别人叫了。”

令狐蓉不耐烦地说道:“这事你们别管,也别问,我不想说。”

柳怀永无奈,苦笑着说道:“那你为什么要救如萱,总可以说一说吧!”如萱也是在一旁使劲点头,眼巴巴的盯着令狐蓉。

令狐蓉本懒得理柳怀永,但看了一眼如萱那可怜巴巴的眼神,长长得呼吸了一口气!

“你是天狐你知道吗?”令狐蓉带着一丝激动的神奇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深感奇怪。如萱更是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迷惘,说道:“天狐!什么是天狐?”

令狐蓉叹了口气,说道:“你居然连自己是天狐都不知道,难怪连柳怀永你也看得上。”

此言一出,柳怀永也是尴尬地看了看令狐蓉,吴谦和陈君梅则强忍不敢笑出来,如萱也有几分难为情,便说道:“哎呀,这事咱们以后再说,你快说说什么是天狐。”

令狐蓉继续说道:“狐族分四类,天狐、玄狐、银狐、幻狐,四种狐各有所长,但天狐天生便是所有狐族的首领。”

如萱不禁好奇得问道:“为什么天狐天生便是所有狐族的首领啊?”

令狐蓉说道:“因为只有天狐才可得道成仙。其他三种狐都不能修成正果。”

如萱又问道:“你救我就因为我是天狐么?”

令狐蓉说道:“是,我的使命就是寻找天狐!”

“使命?谁给你的使命?”如萱又不禁好奇地问道。

令狐蓉看了如萱一眼,说道:“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还是从头给你说起吧。”

令狐蓉如此一说,所有人都来了兴趣,都搬起凳子围坐在令狐蓉身边,等她说下去。令狐蓉扫视了众人一眼,继续说道:“自创世以来,便有修道之途,普天之下也不是只有人才可以得道成仙,万千生灵均可修道,若参悟天地玄机,都可羽化升仙,狐族自然也不例外,五千年前,那时所有的狐族都生活在南部叫焚离,焚离也有一个修道的洞天福地名叫月啼山,所有的天狐都在此山修道,然而五千年前的一天,狐族史上最大的悲剧来临!”

吴谦心中咯噔一下,心想:又是五千年前,怎么什么事都赶在五千年前这个时候发生,祖龙的故事发生在吴谦年前,道尊成圣也发生在五千年前。

就在此时,如萱不禁心中一惊,问道:“什么悲剧?”

令狐蓉仰头看了看天,眼神悠长而又悲伤,只听她如喃喃自语般说道:“月啼山的天空突然降下天火,将月啼山焚尽,而那时所有的天狐都在月啼山中修炼......”

如萱不由得惊呼道:”什么?天火!那天狐都死了么?“

令狐蓉摇了摇头,说道:“就在所有天狐九死一生之际,天空突然又飞下一只神鸟,抓起一只天狐,便往北边飞去,然而其他的天狐就没有那么幸运,都被天火烧死了。”

柳怀永皱了皱眉毛,说道:“是不是火山爆发,你们误认为是天火。”

令狐蓉白了柳怀永一眼,说道:“你认为狐族笨得连火山爆发都看不出来么?”

柳怀永讪讪地点了点头,说道:“没有没有、失言失言......”只是心中却在嘀咕,看来这令狐蓉对自己和如萱在一起,很有芥蒂啊!

“火山爆发,喷发出来的熔浆,虽也厉害无比,但天狐道法高深,熔浆速度缓慢,很难伤得了修为高深的天狐,退一万步讲,能伤得了修为高深的天狐,也绝不会导致所有天狐都殒命其中,那降下的天火连石头都能焚成渣土,五千年过去了,月啼山还是寸草不生,天火只降落在月啼山,却把整个焚离焚为焦土,现在都还能找到残留的碎石,用手一捏,便散成沙了。”令狐蓉继续说道。

陈君梅显得有些不敢想象,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怎么会降天火呢?后来又降过天火么?”

令狐蓉说道:“从那以后,整个焚离就没有再降过天火,至于为什么会降天火,我听祖祖辈辈的传下来的说法,是当时天狐修道天赋异禀,但太急功近利,短短几十年时间,便有无数天狐隐隐约约触摸到了天道,将人族远远抛在后面,为此惹怒了天道,才降下天火惩罚天狐。”

令狐蓉扫视了一下众人,又说道:“要是没那场天火,恐怕现在统治这个世界的,便是我们狐族了,又岂会有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修道之人把诛杀狐妖作为修道之任。”

此言一出,场面顿时有些尴尬,柳怀永小声地说道:“也不是所有的人族都是这样!”

如萱比较关心自己族类的事情,还不等令狐蓉反唇相讥,便又问道:“那后来呢?”

令狐蓉说道:“天狐尽亡,狐族群龙无首,只能尽数迁徙到焚离旁边的一个小岛,蓬莱岛上苟且偷生。”

这时吴谦打断道:“蓬莱岛?我怎么从来没听过?书上也没见过。”

令狐蓉看了一眼吴谦,似乎对于吴谦打断她的话有几分不满,然后说道:“蓬莱岛是东边南海外的一个孤岛,足足有两个梧州大小,离陆地极远,从未有人到过,所以你们没有听说过。”

几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令狐蓉又继续说道:“五千年来,狐族凡有幻狐,便尽数派遣到乾元大陆这边来,寻找当年被神鸟救下的天狐。”说道这里,令狐蓉凝望着如萱,就像看着神祗一般。

正文 第268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令狐蓉带着一丝激动的语气,说道:“我便是幻狐,我的使命就是找你,我们寻找了五千年,终于让我找到你。”说完令狐蓉眼中竟然闪着泪花。

如萱更是不可思议地看着令狐蓉,说道:“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一个我们狐族生活的地方,你们为了找天狐居然找了三千年。”

令狐蓉深深地点了点头,说道:“我要带你回蓬莱岛,让你带领我们狐族重现往日辉煌。”

这时柳怀永苦笑道:“你还能带她离得开么?我们现在被杜正本和贾正义团团围住,你修为又如此之低,我们怎么出得去?”

令狐蓉瞪了柳怀永一眼,说道:“如萱跟着你着榆木脑袋,迟早被你害死。”

柳怀永不禁又是一怔,令狐蓉说道:“此事你要是早向太一道的许掌门禀报,哪里会生出这么多事端。”

柳怀永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他们明面上是用如萱要挟我,我又如何向许掌门禀报。”顿了一下,柳怀永又对着令狐蓉问道:“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令狐蓉说道:“这个事情闹得这么大,太一道恐怕很快就会知道此事,如果太一道派长老前来查探此事,贾正义和杜正本便不敢妄动了。”

柳怀永不禁着急地问道:“那如萱怎么办?太一道的长老会放过她么?”

令狐蓉哼了一声,说道:”这世上之人只知有狐妖,却不知天狐为何物,所以在你们太一道的长老眼里,如萱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狐妖,只要你舍得一样东西,他们根本不会为难如萱。“

柳怀永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说的东西是什么,你是要我交出这衍行经,他们便不会为难如萱,是这样吧?”

令狐蓉笑了笑,说道:“怎么了?舍不得么?”

柳怀永苦笑道:“我命都舍得,身外之物有何舍不得的,只是这衍行经乃是我师父封擎苍长老传给我的,叫我好生保管,寻得可造之才,便将此经书传承下去。若交还太一道,岂不是有悖师父临终遗言,况且我观吴谦为人正直,慧根又佳,已经把此经书传给他了。”

令狐蓉说道:“这衍行经你师父也是从太一道得到的,现在归还太一道保管,你也算不上欺师灭祖,至于吴谦嘛那更简单,这几天你让他把经书背熟就行了。”

这时如萱说道:“我看令狐姐姐的办法极好,这经书一日在你身上,你便一日不得安宁,你虽生死看淡,但也不能这般轻易就一死了之。”

柳怀永深情地看着如萱说道:“你说得对,等我见到许掌门,便将经书交还给他保管,让他将此书在太一道传下去,此书也不至于断送在我手里。”

听柳怀永如此说道,众人都是大喜,柳怀永又将经书拿给吴谦,说道:“事不宜迟,时间也不多,你赶紧去把它抄录下来吧。”

吴谦拿着经书,便告退众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众人也便散去。各自回去休息了。

吴谦坐在自己的房间内,将衍行经掏了出来,便开始背诵起来,也不知道太一道的长老什么时候来,这衍行经又晦涩难懂,所以吴谦得抓紧时间背熟,要是自己还没背熟,太一道的长老就来了,那就麻烦了。

然而这衍行经实在太过复杂,里面图案又多,吴谦一直背到后半夜,也就才背熟一小半,吴谦却已经困得不行,只要眼睛一闭,仿佛下一秒就能陷入沉睡!

吴谦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强打起精神继续背,刚被两句,吴谦眼睛又开始往下合,吴谦使劲摇了摇头,又用拳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动作幅度太大,一个不小心,把烛台打翻了,蜡烛倒在了经书上的一角,那经书转眼就燃了起来,吴谦一惊,赶紧用手将火扑灭,然而经书的一角还是被烧掉一些,好在没有烧掉内容。吴谦心疼地拿起经书,查看被烧的情况,用手一翻之下,竟然发现里面有特别厚的一页纸,居然是夹层!吴谦将那页纸用手播了播,发现夹层里居然还有一张极薄的牛皮纸!

这经书里居然还隐藏这其它东西!

吴谦顿时困意全无,小心地将那夹层撕开,将那牛皮纸纸取了出来,只见纸上赫然画着一副十分奇怪的图案,图案有八个小方框,里面分别写着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小方框组合起来的图形像一个太极的图案,在阴眼和阳眼的位置,还各画了一只神兽,面目狰狞,凶神恶煞,着实恐怖!

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这张纸的顶部,还写了几个字——天衍摄魂阵!

原来这幅图,描绘的是一个阵法,图案上没有任何解释,吴谦观察了一阵这图案,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这天衍摄魂阵到底有什么用?难道是摄人魂魄的?但摄人魂魄又有什么用?吴谦还是想不明白!不过这衍行经就已经够神奇的了,这天衍摄魂阵还藏在这经书里面,那岂不是更为了得,搞不好有鬼神莫测之能!一念至此,吴谦心中一喜,便将这张纸折起来,放入了自己的纳戒之中,寻思这以后再慢慢研究这阵法!然后又捧起衍行经,继续背了起来。

次日,云鹤道,杜正本坐在太师椅上,一脸倦容,情绪低落。杜婉婷见状,便在旁边安慰道:“爹爹,这衍行经你虽然没有得到,但你也没有什么损失,比起贾正义丢了十多年的阳寿,还被人发现他那么多令人不齿的事情,颜面丢尽,我们已经算不错的了。”

此言一出,杜正本脸上的晦气马上一扫而光,精神高涨,脸上居然露出一丝笑意,只见他立起身子,端起茶杯,有滋有味地抿了一口,说道:“你说这贾正义,当真是老奸巨猾,居然花这么长的时间布下这么大的一个阴谋,将柳怀永的妻子和腹中胎儿一起害死,真是恶毒,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倒还真让人让人有几分畅快。”说完便嘿嘿笑了起来。

正文 第269章 贾正义的帽子 次日,云鹤道,杜正本坐在太师椅上,一脸倦容,情绪低落。杜婉婷见状,便在旁边安慰道:“爹爹,这天罡五行经你虽然没有得到,但你也没有什么损失,比起贾正义丢了十多年的阳寿,还被人发现他那么多令人不齿的事情,颜面丢尽,我们已经算不错的了。” 此言一出,杜正本脸上的晦气马上一扫而光,精神高涨,脸上居然露出一丝笑意,只见他立起身子,端起茶杯,有滋有味地抿了一口,说道:“你说这贾正义,当真是老奸巨猾,居然花这么长的时间布下这么大的一个阴谋,将柳怀永的妻子和腹中胎儿一起害死,真是恶毒,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倒还真让人让人有几分畅快。”说完便嘿嘿笑了起来。 杜婉婷冷笑了一声,说道:“何止蚀把米这么简单,这次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杜正本一听此言,又添几分精神,将头往杜婉婷身边凑了凑,问道:“还会有事发生?” 杜婉婷说道:“贾正义害死柳怀永的妻儿,现在两人必定水火不容,今后一定会斗得不死不休,我们就坐山观虎斗,好好看这场大戏。” 杜正本一听此言,面色更喜,搓着手连声说道:“对对对,我与柳怀永为敌,只是为了那天罡五行经,只要我以后不打那天罡五行经的主意,我们还可和平相处,但贾正义不同了,他们俩非得斗得一死方修,我可要好好欣赏这场大戏。” 杜婉婷又继续说道:“爹爹我还没说完,这只是其一” 杜正本急忙问道:“什么,还有其二?” 杜婉婷也学着杜正本,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这才说道:“爹爹你想想,现在这事已将山合城闹得天翻地覆,净明道肯定很快就会知道此事,我估计很快净明道很快就会派一个长老来过问此事,天罡五行经我们是不用妄想了,不过我们明面上是为了杀妖才如此兴师动众,净明道找不出我们有什么毛病,但反观贾正义那边,要是净明道的长老查清楚了贾正义的所作所为,爹爹你想想看,贾正义会如何?” 杜正本捋了捋胡子,若有所思地说道:“轻则废掉修为,逐出山门,重则恐怕会被净明道就地正法。” 只听杜婉婷一声冷笑,说道:“不管是哪种,他云阳道算是彻底完了,这山合城以后就是我们云鹤道的天下了!” 杜正本一听此言,也是精神为之一振,站起身来朝净明道的方向望去,似乎是盼望着净明道的长老能早一点来! “父亲,贾正义的大夫人令狐蓉你了解么?为什么贾正义看上去有些怕令狐蓉!”这时,杜婉婷又问道。 杜正本眉头一皱,说道:“这令狐蓉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有见过数面,以前在净明道的时候便又谣言传出,说这令狐蓉给贾正义带过绿帽子,按理来说,这贾正义就算不休了这令狐蓉,也没有道理怕她啊,我也搞不懂这里面是何缘由!而且这令狐蓉居然还是一只狐妖,这件就更令人奇怪了,贾正义跟她生了一个女儿,难道都没有发现她狐妖的身份么?” 杜正本说完,杜婉婷便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看哪,这令狐蓉肯定是给贾正义戴绿帽子了,要不然女儿都有了,贾正义不可能发现不了她是狐妖的身份!至于这贾正义为什么会怕令狐蓉,我估计是这贾正义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令狐蓉手里,这才对令狐蓉如此忌惮,被戴了绿帽子也得忍着!” 杜正本一听自己女儿的一番分析,如恍然大悟一般,说道:“你这么有分析,就什么都合理了,难怪昨日在凤栖梧庄,这贾正义居然暗示我,叫我杀了令狐蓉!” 杜婉婷哼了一声,说道:“他就是想借父亲你的手,除掉令狐蓉!” 杜正本点了点头,说道:“差点又上了这奸贼的当!” 该分析的都分析完了,杜婉婷似乎有些累了,便对杜正本说道:“爹爹,我先去休息了,今天你就别乱走了!” “为何?”杜正本不解地问道。 “我猜那贾正义很快就回来找你商量对策了!”杜婉婷说道。 杜婉婷的话刚落音,杜云就便进门禀报:“师父,贾掌门求见。” 杜正本哈哈大笑起来,对着杜婉婷说道:“可惜我的婉婷是个女儿身,要不然必能成就一番大业。”说完便对着杜云就说道:“去请贾掌门进来吧。” 不一会儿,便见贾正义走了进来,刚走到大厅门口,贾正义便抱拳说道:“师叔,大事不好了。” 杜正本故作惊讶地说道:“贤侄何出此言,发生什么事了?” 贾正义进得大厅,连下人奉上的茶都不喝,便说道:“师叔,发生这么大的事,净明道肯定会知道,到时候如果派长老来过问此事,我们该如何应对?” 杜正本端起茶,喝了一口,说道:“我还以为何事,贤侄不用着急,先喝口茶压压惊,我再告诉贤侄你咋们该如何应对。” 贾正义端起茶随意喝了一口,便放下杯子,说道:“此事非同小可,师叔不要卖关子了,快告诉我该怎么办吧。” 杜正本这才说道:“净明道来长老过问此事又如何,我们是诛杀妖狐,为民除害,这事走道哪里都是我们占理,反倒是他柳怀永与狐妖相恋说不清楚,所以你又何必担心。” 贾正义连忙说道:“话虽这么说,但净明道的长老来,恐怕那天罡五行经我们就没机会了。” 杜正本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贾贤侄,都这般情况了,你居然还对那天罡五行经念念不忘。” 贾正义一听此言,面色一怔,随即点着头说道:“原来师叔已经不想要那天罡五行经,难怪坐得如此四平八稳。” 杜正本说道:“天罡五行经本就不属于我,我又何必费尽心机、痴心妄想。我劝贤侄你也放弃此念,好好为自己打算才是。” 贾正义哼了一声,说道:“我同师叔一样,也是为了诛杀狐妖,替天行道,我有何需要为自己打算的。” 杜正本似笑非笑地说道:“是么?现在柳怀永可认定你就是害死他夫人的仇人,净明道的长老来,柳怀永定会向他告发此事,贤侄你就不怕么?” 贾正义正了正色,说道:“他们是血口喷人,就凭那疯丫头的疯言疯语,就能认定是我干下了此事么。”然后贾正义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杜婉婷,说道:“我有没有干下此事咱们暂且不说,不过婉婷姑娘在凤栖梧庄下蛊毒,倒是人证物证俱在,下毒之人周二婶还被柳怀永控制在手中,而且柳怀永下面已经有四个佣人中毒,敢问婉婷姑娘,净明道的长老来,你又如何向他解释此事呢?” 杜婉婷脸色一急,上前一步,说道:“贾掌门不是说那些佣人是柳怀永的帮凶,柳怀永若不交出狐妖,你不是也要杀掉他们么?我毒死几个帮凶有什么错!” 贾正义冷笑了一声,说道:“他们哪里是什么帮凶,谁都看得出来他们都是无辜之人,我当初只是想用计诈柳怀永,拉他们出来在柳怀永面前做做样子,你看他们有谁死在我的手里了?” 杜婉婷打断道:“要不是柳怀永出手阻止,恐怕他们早就全部死在你的手里了。” 贾正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没有一个佣人死在我的手里,但现在有四个佣人中了蛊毒,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你能去南疆寻那制蛊之人为他们解毒么?若解不了,你便是枉杀无辜,这是其一,净明道明文规定禁止使用蛊毒,你滥用蛊毒,这是其二,我看杜师叔和婉婷姑娘先别急着看别人笑话,好好替自己想想后路才是真的。” 说完贾正义又顿了顿,说道:“既然杜师叔跟我已不是一路人,那贾某就此告辞。”说完便大步离去。 贾正义离去,杜婉婷便显得有些坐立不安起来,杜正本一眼便看出了杜婉婷的心事,便说道:“女儿,这事你不用慌张,毒死几个佣人算什么,净明道的长老问起,我就说是我下的毒,他们又能把我如何,我虽然修为不如他们,也跟他们是师兄弟,而且我还有个兄长在净明道当长老,就算是掌门师兄许旌阳也得给我三分薄面。” 杜婉婷听完此言,心中才稍稍安稳,说道:“连累爹爹了,这事怪我当初思虑不周。” 正文 第270章 过问 杜婉婷脸色一急,上前一步,说道:“贾掌门不是说那些佣人是柳怀永的帮凶,柳怀永若不交出狐妖,你不是也要杀掉他们么?我毒死几个帮凶有什么错!” 贾正义冷笑了一声,说道:“他们哪里是什么帮凶,谁都看得出来他们都是无辜之人,我当初只是想用计诈柳怀永,拉他们出来在柳怀永面前做做样子,你看他们有谁死在我的手里了?” 杜婉婷打断道:“要不是柳怀永出手阻止,恐怕他们早就全部死在你的手里了。” 贾正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没有一个佣人死在我的手里,但现在有四个佣人中了蛊毒,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你能去南疆寻那制蛊之人为他们解毒么?若解不了,你便是枉杀无辜,这是其一,太一道明文规定禁止使用蛊毒,你滥用蛊毒,这是其二,我看杜师叔和婉婷姑娘先别急着看别人笑话,好好替自己想想后路才是真的。” 说完贾正义又顿了顿,说道:“既然杜师叔跟我已不是一路人,那贾某就此告辞。”说完便大步离去。 贾正义离去,杜婉婷便显得有些坐立不安起来,杜正本一眼便看出了杜婉婷的心事,便说道:“女儿,这事你不用慌张,毒死几个佣人算什么,太一道的长老问起,我就说是我下的毒,他们又能把我如何,我虽然修为不如他们,也跟他们是师兄弟,而且我还有个兄长在太一道当长老,就算是掌门师兄许旌阳也得给我三分薄面。” 杜婉婷听完此言,心中才稍稍安稳,说道:“连累爹爹了,这事怪我当初思虑不周。” 秦州罗浮山,乃是太一道的山门所在,罗浮山占地极广,峻拔奇峭,大小四百三十二座山峰,峭壁危崖,九百八十多道瀑布流泉,“山山瀑布,处处流泉”。主峰飞云峰上建有冲虚殿,乃是太一道掌门及长老修道议事的地方。 此时已是三日之后,冲虚殿内,一位头发斑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正在打坐修行,此人正是太一道的掌门许旌阳。这时大门被推开,走进一人,此人是许旌阳的师弟,也是太一道的长老——文良畴,文良畴本是太一道的分支天心道的掌门,五年前突破神意境,太一道求贤若渴,掌门亲自出马,请他回到太一道担任长老一职。 文良畴身体微微一躬,低声说道:“掌门师兄,梧州那边出事了。” 许旌阳微微撑开眼睛,说道:“这事我也听说了,只不过一个是曾一耿长老的弟子,一个是封擎苍长老的弟子,还有一个杜正本师弟,处理此事我也着实有些头疼,不知该派谁去过问此事。” 文良畴说道:“师弟不才,愿为掌门师兄分忧。” 许旌阳站起身来,说道:“你是太一道的执法长老,与当事三人也并无特殊交情,我也知道你去最适合不过,只是此事颇有些棘手,所以才一直没有对你说,既然师弟你主动请缨,那最好不过,就麻烦师弟你走一趟了。” 文良畴笑了笑,说道:“师兄多虑了,我一碗水端平,秉公处理,有什么棘手不棘手的。” 许旌阳一听,立即手一挥,正色道:“师弟切莫小看此事,此事多半与那奇书衍行经有些联系,搞不好还会把曾一耿长老和封擎苍长老牵扯进来,师弟你一定要谨慎处理,如果事情复杂,先将三人带回太一道,我们几位长老商量后再做处理。” 文良畴见许旌阳如此慎重,心中已知此事恐怕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也面色凝重地回道:“师?你现在所看的《天衍魔仙》第270章过问只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请百度搜:(冰雷中文)进去后再搜:天衍魔仙 正文 第271章 自相矛盾 贾正义还欲说下去,文良畴便打断道:“好了你别说了,到了凤栖梧庄我会让你们说个够的。” 贾正义被直接打断,只得讪讪地站起来,文良畴也不理会他,便直接出去了,贾正义狠狠地瞪了跪在地上的两名看门弟子,也跟了上去。 到了云鹤道,杜正本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太一道来得这么快,杜正本安慰了杜婉婷几句,便也跟着文良畴往凤栖梧庄去了。 到了凤栖梧庄,文良畴站在山庄门前,将手往前伸去,触在天罡护灵阵的气墙上,文良畴暗自用力,文良畴可是太清境的高人,一身修为深不可测,在这三道也是顶尖的存在,表面上文良畴这一手只是轻描淡写,实际上文良畴已用上了全力,然而这天罡护灵阵面上气墙居然没有一点反应,连气墙的厚度都没有增加一点。文良畴啧啧地摇了摇头,说道:“这衍行经可当真是本奇书。” 文良畴往后退了一步,开口说道:“文良畴来访,柳师侄你出来吧。”说话声音不大,然而柳怀永在卧室中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可见文良畴的真气有多精纯。 柳怀永心中一惊,急忙下床往山庄大门奔去,柳怀永本就虚弱,如此急速快跑,身体自然吃不消,到大厅台阶处,险些一个踉跄摔了下去。柳怀永急忙掏出金色小旗,对着山庄大门方向一划,然后口念一句法决,气墙便闪开一道门出来,文良畴进来以后,柳怀永便跪在地上说道:“弟子柳怀永参见文长老。” 柳怀永在太一道之时,天资极佳,又才气纵横,为人真诚率直,深得师叔、长老们的喜爱,文良畴在天心道也早有耳闻,然而曾经那个风流倜傥的柳怀永已看不见,跪在地上的人却左臂已失,惨不忍睹。 文良畴急忙走上前去,将柳怀永扶起,关切地问道:“你手怎么了?” 柳怀永站了起来,说道:“想必文长老是听说了这山合城发生的事,特地前来过问,长老您先到大厅坐下,我们慢慢将此事给您说清楚。” 文良畴便往前走去。然而当柳怀永看见贾正义的时候,眼睛犹如喷火一般,真气外泄,便要上前与贾正义拼命,贾正义见状,也是手握九龙鞭,文良畴见身旁真气激荡,急忙回声拉住柳怀永,说道:“不要冲动,我会查清此事的”。 柳怀永这才强忍住着怒气,带着文良畴继续往大厅走去,进入大厅,此时吴谦等人也是闻讯赶来,站在了大厅内。柳怀永请文良畴坐下后,便跪在文良畴跟前,说道:“文长老,贾正义害死我夫人,连同我那尚未出世的孩子也被他害死了,求文长老为我主持公道。” 贾正义一听此言,也是急忙跪下说道:“文长老,这是柳怀永含血喷人,他夫人的死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文良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二人,说道:“你们都先起来再说。”二人又站了起来,文良畴继续说道:“柳怀永,你先说。” 于是柳怀永便将贾正义害死他夫人和利用如萱要挟他的事从头到位说了一遍。途中贾正义多次想打断柳怀永,都被制止了。 柳怀永说完,文良畴面色凝重,略微思索一阵后,又说道:“贾正义,你说吧。” 贾正义早就等不及,立即说道:“文长老,柳师弟为何咬定是我害死他的夫人,就凭他山庄那疯疯癫癫的丫头安雅指证我,那疯丫头说的话能作为证据么?天地良心,要是我害了柳师弟的夫人,就让我千刀万剐。” 柳怀永怒不可遏,指着贾正义说道:“贾正义,你休想抵赖,此事要不是你所为,我也敢受千刀万剐。” 文良畴制止了二你现在所看的《天衍魔仙》第271章自相矛盾只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请百度搜:(冰雷中文)进去后再搜:天衍魔仙 正文 第272章 无法解决 文良畴没有说话,只将手一伸,如萱便被真气包裹,漂浮在空中,柳怀永大惊,本想出手相救,但见文长老并没有伤害如萱,便停了下来,只是眼中焦急地看着如萱,生怕文长老出了什么闪失,伤到了她。

也就片刻时间,文良畴便将如萱放了下来,如萱受了些惊吓,赶紧躲到了柳怀永身边去。这时文良畴说道:“她确实是狐妖,但道行低微。”文良畴又对着贾正义和杜正本问道:“她真的险些要了全城百姓的性命么?”

贾正义说道:“此事千真万确,不信文长老您可以问杜师叔。”

杜正本往前走了两步,说道:”是的,当时这狐妖一声尖叫,那声音尖利刺耳,就连我和贾正义都险些支持不住,全城的百姓则全部晕了过去,无一幸免。“

柳怀永说道:“只是晕了过去,醒了之后全都恢复正常,没有一人受伤,如萱当时也是救我心切,才用尽全身修为,发出尖叫。”

贾正义哼了一声,说道:“她现在道行低微,就有如此杀伤力,假以时日,必成大患。”

文良畴看了看柳怀永,又看了看贾正义,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时,令狐蓉往前走了一步,说道“:那狐鸣只是看起来吓人罢了。”

文良畴往令狐蓉看去,脸色一怔,说道:”令狐蓉,你怎么在这里?“

令狐蓉盈盈一拜,说道:“参见文长老!”文良畴点了点头,令狐蓉又继续说道:“小女子也是一只狐妖,见同类受欺凌,自是要出来帮他一把。”

文良畴大吃一惊,说道:“你是狐妖?!”

令狐蓉笑了笑,说道:“是的,让文长老见笑了。”

文良畴回过头,瞪着贾正义,说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贾正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来那去的,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文良畴心中一丝不快,说道:“你自己的夫人便是狐妖,你还口口声声说要剿灭狐妖,替天行道!你怎么没把你夫人给剿灭了!”

贾正义将头埋得极低,低声说道:“我...我不知道她是...狐妖。”

文良畴一听此言,心中大怒,指着贾正义怒喝道:“你跟她孩子都有了,你还骗我说你不知道她是狐妖!我文良畴亲自来过问此事,你居然还敢在我面前东诓西骗,简直岂有此理!”说完手往桌子一拍,桌子便如纸糊的一般,碎了一地。

贾正义也被吓得不轻,跪在地上说道:“文长老,这件事我真不知该如何说起。”

文良畴对着贾正义怒目而视,好一会之后,文良畴才目光一缓,对着贾正义说道:“那现在依你之见,这狐妖到底要不要诛杀?”

贾正义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低声说道:“这...这全凭文长老做主。”

文良畴一听此言,又是怒火中烧,文良畴强忍着怒气说道:“那你是要我杀了你夫人还是你自己亲自动手?”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贾正义急忙说道。

文良畴又大声喝道:“你的意思是别人的夫人应该诛杀,自己的夫人就应该放了是吧?”

贾正义一脸的拧巴,继续小声说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下文良畴真是动了肝火,厉声喝道:“你只会说这一句么,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说完便一脚踹了上去,这一脚没用动真气,贾正义也只不过被踹得仰面倒去,并没有受伤,只是有些丢脸而已。

文良畴不再理会贾正义,对着杜正本说道:“杜师弟,你可有何话说?”

杜正本说道:“此事我都是信了贾正义的一面之词,一心想着前来诛杀狐妖,为民除害,这其中发生的这些事,我是一概不知。”

陈君梅不屑地看了杜正本一眼,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哼,好一个为民除害,好一个一概不知。”

文良畴又坐回凳子上,思虑了一会,说道:“我临来之时掌门师兄便叫我要谨慎处理此事,果然被是师兄言中了,此事非我能够处理,你们都随我回太一道,听候掌门师兄发落吧。”

柳怀永一拱手,对着文良畴说道:“文长老,还有一事要请您做主。“

文良畴不禁眉头一皱,说道:“还有何事?”

柳怀永说道:“杜正本的女儿杜婉婷为逼我们出山庄,在我们的井水中下了蛊毒。”

文良畴不禁一怔,说道:“蛊毒?!”

柳怀永说道:“是的,是蛭蛊,我庄内已有四名佣人身中此毒,他们都是无辜之人,求文长老令杜正本交出制蛊之人,救四人一命,我在这里代他们谢过文长老。”

文良畴眉头一皱,对着杜正本问道:“可有此事?”

杜正本脸色显出几分难堪,说道:“此事都是我的错,是我诛妖心切,叫我女儿这么做的。”

文良畴听到杜正本真的干下此事,不禁又是一阵怒火攻心,但还是忍住了,过了一会,才说道:“杜师弟你糊涂啊,你不知道太一道禁止使用蛊毒这种过于阴毒的毒药么?现在有四人中毒了,你能解得了此毒么?”

杜正本也不敢看着文良畴,低声说道:“这蛊毒是我多年前,因为好奇,从一个去过南疆的货郎手中购得的,我也不知道谁是制蛊之人。”

文良畴听完此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害了四个无辜之人的性命啊。”

柳怀永听到此言,也是神情落寞。

杜正本一咬牙,说道:“此事都是我的过错,我愿一力承当,去太一道听候掌门师兄发落。”

文良畴叹了一口气,说道:“也只能如此了。”

这时柳怀永说道:“文长老,待我撤去此阵,便同您一同前往太一道。”文良畴点了点头,柳怀永又对张伯说道:“你去把那周二婶放了吧,她也是逼不得已。”张伯点了点头,柳怀永便出去了,也就一炷香的时间,柳怀永便撤了护灵阵,柳怀永等人重伤未愈,张伯便去雇了几辆马车,众人乘坐马车往秦州罗浮山而去。

正文 第273章 亏本的买卖 云鹤道,杜婉婷焦急地走来走去,这时杜云功快步走进大厅,杜婉婷便马上问道:“怎么样了?”

杜云功说道:“师父跟着文长老回太一道了。”

杜婉婷又着急地问道:“那其他人呢?”

“也都随文长老去太一道了,师父说这事要许旌阳掌门才处理得了。”杜云功说道。

“我爹爹还说什么了?”杜婉婷问道。

“师父说叫你放心,文长老根本没有过问那事。”杜云功说道。

杜婉婷这才送了一口气,说道:“那周二婶呢?”

“周二婶被柳怀永放了,”杜云功说道。

杜婉婷一听此言,脸上漏出一丝惊讶,说道:“柳怀永居然把周二婶给放了,哼哼,这柳怀永迟早要死在自己的妇人之仁上。”

然后杜婉婷又对着杜云功小声说道:“你赶紧去把周二婶杀了,让这件事死无对证,一个月后这事连物证都没了,到时我们就彻底的高枕无忧了。”

杜云功也是奸笑了一声,说道:“我这就去办,让你今晚就高枕无忧。”

傍晚时分,山合城的微醺酒楼,四个年轻人正围坐在一张桌子上把酒言欢,其中一人端起一碗酒,对着一个深色劲装的年轻人说道:“周兄弟,恭喜你,你在云鹤道这么多年,终于熬出头了,杜掌门居然要收你做他的关门弟子,以后兄弟三个就靠你罩着了。”

那姓周的年轻人哈哈一笑,端起酒一饮而尽,说道:“三位兄弟放心,我要是飞黄腾达,绝对忘不了自家兄弟。”

另外三人一听此言,也是脸上笑开了花,其中一人立即随身附和道:“周兄弟真够义气,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大哥。”另外两人也立即点头说道:“对对对,以后你就是我们大哥,我们就跟着你混。”

就在四人推杯换盏之际,酒楼外急速跑进一人,对着姓周的年轻人说道:“周刚,你母亲出事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周刚一听,心中大惊,立即奔出酒楼,从傍边抢过一匹马,骑上便往家中奔去。到了家中,家里人哭作一团,周刚的父亲周大仁见儿子回来,哭着对他说道:“儿啊,你母亲被人杀死了。”

周刚急忙冲进屋内,只见他的母亲已经躺在血泊之中,而他的母亲赫然便是今日被柳怀永放了回来的周二婶。周刚见母亲被杀,悲从心来,扑在周二婶的身体上嚎啕大哭起来。哭了好一阵,周大仁将他扶了起来,说道:“儿啊,你一定要查出凶手是谁,为你母亲报仇雪恨。”

周刚一抹眼泪,狠狠地说道:“还能有谁,定是那杜婉婷杀人灭口!”说完便离开家门,消失在夜色中。

半夜时分,月亮忽明忽暗,偌大的凤栖梧庄空无一人,着实有几分阴森恐怖,却见一个黑衣人悄悄翻进山庄,径直走到水井边,从井中装了一壶水,便径直离开了山庄。

没过多久,云鹤道又出现了一人,此人悄悄潜进云鹤道的马房中,找到一匹神色俊朗的枣红马,将那马鞍上挂的水囊取了下来,从自己身上掏出一个水囊,将水灌了进去,做完这一切后,黑衣人又快速离开马房,出了云鹤道,这个黑衣人才将面罩取了下来,这黑衣人赫然便是周刚,周刚看了看手中的水囊,恶狠狠地说道:“你杀我母亲,我就要你偿命。”

第二日,万里无云,秋高气爽,云鹤道一名弟子在马房牵出枣红马,便往大门口走去,此时大门口已有十余名云鹤道的弟子骑在马上,各个手持长弓,整装待发。杜云功站在大门口,见枣红马牵到,身子一跃,便落在马背之上,杜云功大声说道:“今日谁打的猎物最多,我有重赏。”

众人一听此言,纷纷拉紧缰绳,十多匹马顿时嘶鸣起来,杜云功回头看了一眼,笑了笑,大喊一声:“出发!”便带头往城外奔去。

杜云功等人在城外足足打了一天的猎,其他人狩的猎都是野兔山鸡之类的,唯独杜云功狩到一只巨大的野猪,此野猪身强力壮,尖嘴獠牙,杜云功也着实费了一番力才将起拿下。

杜云功耗费颇多力气,顿觉口干舌燥,抓起水囊便一饮而尽。喝完水后,见天色已晚,杜云功大手一挥,说道:“兄弟们,咱们回去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好不好?”众人一听,精神大振,大声说好,杜云功便率着众人,扛着猎物,大摇大摆地回去了。

杜正本去了太一道,杜婉婷也不管云鹤道门内之事,整个云鹤道弟子都听杜云功的安排。

杜云功叫厨房把今天打的猎物都给炖了,把所有的弟子都召集起来,一起饮酒吃肉,好不快活。

杜婉婷嫌那些弟子粗鄙不堪,就没有一起去吃,入夜后便早早躺在床上。但辗转反侧,就是不能入睡,已至深夜,门外还隐约传来杜云功等人猜拳行令的声音,杜婉婷越听越生气,将铺盖盖在头上,嘴中骂道:“杜云功你个王八蛋,你到底要喝道几时?”杜婉婷将被子蒙了一会儿,发现外面的声音渐渐小了,她将铺盖掀开,侧耳细听,果然没了声音,心中大喜,用脚顺了顺铺盖,便静静地躺在床上。

过了一会儿,杜婉婷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杜婉婷急忙将眼睛一闭,假装睡着了。黑暗中有一个人摇摇晃晃地往床边走去,边走还边说:“小宝宝,哥哥来了。”

此人正是杜云功。杜云功走在床边,便向杜婉婷扑过去,杜婉婷一把将杜云功推开,说道:“你来什么来,你怎么不喝死?”

杜云功嘿嘿一笑,说道:“你都给我留门了,我能不来么?”又翻身将杜婉婷抱住,嘴便往杜婉婷凑过去。

杜云功那一口的酒气吹在了杜婉婷的脸上,杜婉婷赶紧屏住呼吸,用手抵着杜云功的脸,低声骂道:“老娘只是叫你杀个人,你天天往老娘床上跑,这买卖老娘亏大了。”

正文 第274章 问询 “你先起来!”可能是杜云功的酒气熏得杜婉婷实在受不了了,杜婉婷又低声喝道。杜云功极不情愿地从杜婉婷的身子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坐在床边。 “你跟老娘说清楚,老娘黄花闺女一个,单身一人,你有什么好争风吃醋的!”杜婉婷质问道。 杜云功一听此言,脸上有些不乐意,说道:“咋俩都好这么久了,你一直让咱俩偷偷摸摸,就是不告诉你爹,现在你还看上了柳怀永,让你爹去说媒,我争风吃醋了么?我还不是你招之则来,挥之则去!”杜云功略带委屈地说道。 见杜云功有些委屈,杜婉婷赶忙安慰道:“你吃什么亏了,老娘以后嫁人,你还白睡了人家的媳妇几年,你还想怎么样?” 杜云功一听此言,顿时嘿嘿一笑,说道:“是呀,老子吃什么亏?”说完又往杜婉婷身上扑去。 “等等!”杜婉婷又出言喝止道:“周二婶的事你到底办好了没有?” “你放心吧!都够她死三次了!”杜云功一边在杜婉婷身上乱摸,一边说道。 杜婉婷一听,脸上一笑,说道:“这还差不多。”说完将手一松,杜云功一下子压在来杜婉婷的身上,一边撕扯着杜婉婷的衣服,一边抱着杜婉婷啃了起来。 文良畴带着柳怀永等人众人在马车上足足颠簸了三天,才到达罗浮山。在山门,文良畴先让山门弟子前去通报,自己随众人步行前往冲虚殿。 众人到达飞云峰冲虚殿时,里面已经坐了四人,分别是掌门许旌阳、大长老曾一耿、二长老杜正初和三长老江同济,旁边还空着一张椅子,应该是给文良畴留的。 文良畴当先往前走去,身子微躬,说道:“掌门师兄,各位师兄,梧州之事的当事人我已全部带来了,此事个中复杂,非师弟能够处理,特将人带来,请众位师兄查明是由,再行处理。” 文良畴说完,许旌阳对他点了点头,文良畴便上前在剩下的椅子上坐下。 剩下的人中杜正本辈分最高,便当先往前走去,其他人也跟上,齐声说道:“参见掌门及诸位长老。” 许旌阳也伸手对他们示意,说道:“不必多礼。” 见礼完毕,吴谨便偷偷摸摸地朝净明道的掌门和几位长老扫视而去,这净明道也是三道之一,在道门中的地位也是至高无上,尤其是这许旌阳掌门,更是天下闻名,和正一道的道恒掌门、太一道的夏侯元仙齐名,是这天下间最顶尖的人物了,今日能有幸瞻仰,怎不让吴谨心驰神往。 吴谨慢慢地将目光向极为长老扫视而去,当看到曾一耿长老时,却发现他的神色有些怪异,极不自然,顺着曾一耿的目光看去,却看见曾一耿是在盯着贾正义和令狐蓉看! 难道这曾一耿长老已经知道自己的弟子贾正义的妻子是狐妖,心中有怒,不好当面发作么? 这时贾正义也是偷偷瞄了一眼自己的师父曾一耿,发现他也是看着自己和令狐蓉,赶紧低下头,不敢对视曾一耿的眼睛。 许旌阳扫视完众人之后,对着文良畴说道:“文师弟,你把你了解到的情况先跟大家说一下吧。” 于是文良畴便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最后又说道:“现在是柳怀永说贾正义害死他的妻儿,但贾正义矢口否认,说自己只是为了诛灭狐妖,而且还有一个情况是” 许旌阳眉毛微微一皱,问道:“什么情况?” 文良畴又继续说道:“贾正义的妻子令狐蓉也是狐妖。” 许旌阳听到此言,倒没什么反应,反而是曾一耿听到后,双眼怒视贾正义,双手也紧紧地握在椅子上,显得尤为生气。许旌阳斜视了一下曾一耿,又看了看贾正义和令狐蓉,然后说道:“那杜正本师弟呢?” 这一问文良畴和柳怀永等人内心都是怔了一下,众人都是奇怪许掌门居然对令狐蓉是狐妖并没有多大的关心,反而是曾一耿对这个事表现有些激动。文良畴也不敢多想,继续说道:“杜师兄本是和贾正义一起去诛杀狐妖的,但过于心切,为了逼柳怀永走出天罡五行阵,在凤栖梧庄的水中下了蛊毒,现在已有四个佣人中毒。” 这时江同济哼了一声,说道:“杜师弟为了诛杀一只道行低微的狐妖,居然不惜违反门规下蛊毒,还是用此种手段对付自己的同门晚辈,如今柳怀永的手臂也被你砍掉,杜师弟的手段令人佩服!” 杜正本顿时面红耳赤,将头低了下去。这时杜正初说道:“据说那狐妖表面上道行低微,但实际上险些害得全城丧命,杜正本也是为了避免狐妖伤了全城百姓,这才做事思虑不周。” 江同济还欲再说,被许旌阳制止,说道:“事已至此,大家不要再争这些没用的了,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挽回这个结果,还有就是如何处置杜正本违反门规。” 杜正初和江同济便不再说话,这时文良畴开口说道:“这蛊毒我已问过杜师弟,已经没法解了。” 一听此言,许旌阳和杜正初又是眉头一皱,江同济则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文良畴见状又赶紧继续说道:“要挽回我看只有请杜师弟出些钱财,让这些中毒的家庭今后生活有个着落吧。” 柳怀永听到此言,站出来说道:“钱财弟子已经给了那些佣人,足够他们家人一辈子温饱了,现在是需要净明道给四个无辜之人一个公道。” 文良畴显出一丝无奈,说道:“钱财嘛这些家庭也不会嫌少,让他们今后的生活更好一点也算是杜师弟对他们的补偿,至于如何处置杜师弟我们还是听掌门师兄发落吧。” 许旌阳看了一眼杜正本,说道:“杜师弟,你使用蛊毒,致使四名佣人中毒,且现在已无法解毒,此事是否属实?” 杜正本不敢抬头,低声说道:“属实,不过”杜正本还欲再说,许旌阳便打断道:“那你不用再多说了。”许旌阳又扫视了一眼几位长老,说道:”杜正本如何处置你们有何看法?“ 江同济头也不抬,靠在椅子上,阴阳怪气地说道:“不是有门规么,执法长老也在,让执法长老按门规处置便是了。” 许旌阳侧过头对着文良畴说道:“文师弟,依据门规该如何处理,你先说说。” 文良畴看了一眼许旌阳,又看了一眼杜正初,心中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依据门规,使用蛊毒,滥杀无辜,重则以命抵命,轻则废去修为,逐出师门。” 一听此言,杜正本吓得额头都浸出汗水,双腿也开始微微打颤。许旌阳又转过身问杜正初:“杜师弟,你有什么看法?” 杜正初也是侧过身,对着许旌阳拱手说道:“掌门师兄,杜正本使用蛊毒不假,但凤栖梧庄四名佣人的死却非杜正本一人之过,若不是柳怀永袒护狐妖,启用天罡五行阵,杜正本无计可施,才出此下策。” 这时江同济说道:“杜正本明知此举会殃及无辜还故意为之,到最后还能拉到一个垫背的,哼哼,不错不错” 此时吴谨心里嘀咕,看来这江同济和杜正初两位长老关系并不是很好啊,说话都是针锋相对! 这时许旌阳将手一举,示意大家都别说话,然后自己说道:“杜正本违反门规,使用蛊毒,致使四名无辜之人丧命,念其初心是为除妖,为民除害,现免去杜正本云鹤道掌门之位,待此事了结,我便指派一人去接管云鹤道。”听到此言,杜正本脸上表情虽然有些难堪,但至少是一身修为不被废掉了! 许旌阳说完,又看了一眼柳怀永,接着说道:“至于柳怀永,等他和贾正义的事情查清楚了,一并发落。” 这时曾一耿说道:“这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如何查得清楚。” 听到此言,众人陷入沉默之中,过了一会许旌阳说道:“柳怀永不是说贾正义故意让付炎彬去找他比试么,先把付炎彬叫过来问问。”许旌阳说完,便对着门外喊道:“沛文,你进来。”门外便进来一名中年男子,对着许旌阳说道:“师父,您有什么吩咐?” 许旌阳说道:“你现在就去将付炎彬叫过来。”何沛文答了一声是,便快步出去了,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何沛文便回来了,对着许旌阳说道:“师父,付炎彬带到了。” 许旌阳说道:“叫他进来。”何沛文又退了出去,不一会又进来一名男子,此人便是付炎彬。 付炎彬进了冲虚殿,先是瞥了一眼柳怀永,想用眼神打个招呼,然而却见柳怀永看也没看他一眼,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付炎彬赶紧收回目光,正了正色,弯腰拱手说道:“参见掌门及各位长老。” 许旌阳用手示意了一下,说道:“我有话问你,十五年前你为何去找柳怀永比试修为?” 付炎彬一听此言,便立即跪下,脸色还显得十分悲痛,说道:“当日柳师弟设宴招待我们,我酒喝多了,头脑发热,便要找柳师弟比试,没想到导致柳夫人没人照顾,难产而亡,此事过后我也是悔恨交加,羞于再见柳师弟,当初都是我的错,请掌门责罚。”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83 [jp]百度搜索“jp” 正文 第275章 争论 许旌阳看了一眼杜正本,说道:“杜师弟,你使用蛊毒,致使四名佣人中毒,且现在已无法解毒,此事是否属实?” 杜正本不敢抬头,低声说道:“属实,不过”杜正本还欲再说,许旌阳便打断道:“那你不用再多说了。”许旌阳又扫视了一眼几位长老,说道:”杜正本如何处置你们有何看法?“ 江同济头也不抬,靠在椅子上,阴阳怪气地说道:“不是有门规么,执法长老也在,让执法长老按门规处置便是了。” 许旌阳侧过头对着文良畴说道:“文师弟,依据门规该如何处理,你先说说。” 文良畴看了一眼许旌阳,又看了一眼杜正初,心中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依据门规,使用蛊毒,滥杀无辜,重则以命抵命,轻则废去修为,逐出师门。” 一听此言,杜正本吓得额头都浸出汗水,双腿也开始微微打颤。许旌阳又转过身问杜正初:“杜师弟,你有什么看法?” 杜正初也是侧过身,对着许旌阳拱手说道:“掌门师兄,杜正本使用蛊毒不假,但凤栖梧庄四名佣人的死却非杜正本一人之过,若不是柳怀永袒护狐妖,启用护灵阵,杜正本无计可施,才出此下策。” 这时江同济说道:“杜正本明知此举会殃及无辜还故意为之,到最后还能拉到一个垫背的,哼哼,不错不错” 此时吴谦心里嘀咕,看来这江同济和杜正初两位长老关系并不是很好啊,说话都是针锋相对! 这时许旌阳将手一举,示意大家都别说话,然后自己说道:“杜正本违反门规,使用蛊毒,致使四名无辜之人丧命,念其初心是为除妖,为民除害,现免去杜正本云鹤道掌门之位,待此事了结,我便指派一人去接管云鹤道。”听到此言,杜正本脸上表情虽然有些难堪,但至少是一身修为不被废掉了! 许旌阳说完,又看了一眼柳怀永,接着说道:“至于柳怀永,等他和贾正义的事情查清楚了,一并发落。” 这时曾一耿说道:“这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如何查得清楚。” 听到此言,众人陷入沉默之中,过了一会许旌阳说道:“柳怀永不是说贾正义故意让付炎彬去找他比试么,先把付炎彬叫过来问问。”许旌阳说完,便对着门外喊道:“沛文,你进来。”门外便进来一名中年男子,对着许旌阳说道:“师父,您有什么吩咐?” 许旌阳说道:“你现在就去将付炎彬叫过来。”何沛文答了一声是,便快步出去了,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何沛文便回来了,对着许旌阳说道:“师父,付炎彬带到了。” 许旌阳说道:“叫他进来。”何沛文又退了出去,不一会又进来一名男子,此人便是付炎彬。 付炎彬进了冲虚殿,先是瞥了一眼柳怀永,想用眼神打个招呼,然而却见柳怀永看也没看他一眼,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付炎彬赶紧收回目光,正了正色,弯腰拱手说道:“参见掌门及各位长老。” 许旌阳用手示意了一下,说道:“我有话问你,十五年前你为何去找柳怀永比试修为?” 付炎彬一听此言,便立即跪下,脸色还显得十分悲痛,说道:“当日柳师弟设宴招待我们,我酒喝多了,头脑发热,便要找柳师弟比试,没想到导致柳夫人没人照顾,难产而亡,此事过后我也是悔恨交加,羞于再见柳师弟,当初都是我的错,请掌门责罚。” 陈君梅听到此言,对付炎彬充满鄙视,心想:这件事情都过了十五年,现在才来请掌门责罚,这十五年都干嘛去了。 许旌阳又问道:“是你自己要找柳怀永比试还是别人唆使你去的?” 付炎彬一听此言,显出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说道:“启禀掌门,我当时完全是因为喝酒过多所致,没有人叫我去跟柳怀永比试。” 这时许旌阳又问道:“那你可记得你们比试之时,贾正义可在场?” 付炎彬摸了摸脑袋,说道:“当时我专注于比试,根本没有注意贾师兄。” 许旌阳对着杜正本说道:“当时你也在场,比试之时你看到了贾正义么?” 杜正本仰头思索了一会,说道:“回禀掌门,事情已过十五年了,我实在记不清了。” 许旌阳脸上漏出一丝难色,随即面色一正,转头对着付炎彬正色道:“付炎彬,今日是我和四个长老一起问你此事,你若是欺骗或有隐瞒的话,你可知道后果!” 付炎彬立即将头扣在地板上,说道:“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掌门和诸位长老。” 许旌阳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你起来吧。”付炎彬随即站了起来。 众人再次陷入沉默之中,过了一会儿,许旌阳开口说道:“柳怀永的夫人难产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谋害,一时半会还查不清楚,但这件事也不能不了了之,柳怀永,你再好好查一查,你若能查出真凭实据,我许旌阳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柳怀永神情有些悲愤,明明就是贾正义所为,但除了如萱,就是找不出其它任何证据,思索一番,柳怀永把心一横,暗自盘算到:贾正义害死我妻儿,你们不信又有何妨,我柳怀永报仇还需要你们给我主持公道么!想到此处柳怀永面色缓和了下来,对着许旌阳说道:“弟子听凭掌门安排!” 许旌阳见柳怀永居然能克制住仇恨,答应下来,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现在大家都谈一谈令狐蓉和如萱这两名狐妖如何处置吧!” 许旌阳刚说完,杜正初便抢先说道:“修道之人当以斩妖除魔为己任,这二人既是狐妖,自当诛杀,免得祸害苍生。” 如萱和令狐蓉一听此言,二人都吓得身子一抖,台下之人除了杜正本和贾正义,其他人也是神情有些激动,柳怀永更是安奈不住自己,大声说道:“不问是非,不辩黑白,滥杀无辜,所修何道?”,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正文 第276章 关门弟子 慕雪听到此言,对付炎彬充满鄙视,心想:这件事情都过了十五年,现在才来请掌门责罚,这十五年都干嘛去了。 许旌阳又问道:“是你自己要找柳怀永比试还是别人唆使你去的?” 付炎彬一听此言,显出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说道:“启禀掌门,我当时完全是因为喝酒过多所致,没有人叫我去跟柳怀永比试。” 这时许旌阳又问道:“那你可记得你们比试之时,贾正义可在场?” 付炎彬摸了摸脑袋,说道:“当时我专注于比试,根本没有注意贾师兄。” 许旌阳对着杜正本说道:“当时你也在场,比试之时你看到了贾正义么?” 杜正本仰头思索了一会,说道:“回禀掌门,事情已过十五年了,我实在记不清了。” 许旌阳脸上漏出一丝难色,随即面色一正,转头对着付炎彬正色道:“付炎彬,今日是我和四个长老一起问你此事,你若是欺骗或有隐瞒的话,你可知道后果!” 付炎彬立即将头扣在地板上,说道:“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掌门和诸位长老。” 许旌阳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你起来吧。”付炎彬随即站了起来。 众人再次陷入沉默之中,过了一会儿,许旌阳开口说道:“柳怀永的夫人难产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谋害,一时半会还查不清楚,但这件事也不能不了了之,柳怀永,你再好好查一查,你若能查出真凭实据,我许旌阳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柳怀永神情有些悲愤,明明就是贾正义所为,但除了如萱,就是找不出其它任何证据,思索一番,柳怀永把心一横,暗自盘算到:贾正义害死我妻儿,你们不信又有何妨,我柳怀永报仇还需要你们给我主持公道么!想到此处柳怀永面色缓和了下来,对着许旌阳说道:“弟子听凭掌门安排!” 许旌阳见柳怀永居然能克制住仇恨,答应下来,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现在大家都谈一谈令狐蓉和如萱这两名狐妖如何处置吧!” 许旌阳刚说完,杜正初便抢先说道:“修道之人当以斩妖除魔为己任,这二人既是狐妖,自当诛杀,免得祸害苍生。” 如萱和令狐蓉一听此言,二人都吓得身子一抖,台下之人除了杜正本和贾正义,其他人也是神情有些激动,柳怀永更是安奈不住自己,大声说道:“不问是非,不辩黑白,滥杀无辜,所修何道?” 杜正初自恃是净明道长老,连掌门都没有如此喝斥过他,没想到这柳怀永胆敢教训自己,不由得大怒,用手在椅子上一拍,站起身来,指着柳怀永说道:“这二人是狐妖已经确凿无疑,是妖就是邪魔外道,就得杀,难道我还没有分辨清楚,需要你来教训我吗?” 而江同济见杜正初被柳怀永顶撞,则是笑意盎然,像看戏一般看着二人。 柳怀永还欲争辩,被文良畴制止,然后对着杜正初说道:“这如萱姑娘已经有了柳怀永的骨肉,所以他才如此激动,请杜师兄见谅。” 杜正初哼了一声,说道:“居然和狐妖做下此等苟且之事。这事要是传出去,岂不被天下修道之人耻笑,净明道还有何颜面?” 杜正初此话一出,柳怀永心中虽有气,但也无法反驳,众人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尤其是曾一耿长老,似乎是对杜正初的这句话很不满意,脸色铁青。 文良畴见众人没有说话,略带委婉地说道:“此事柳怀永虽然做得不妥,但孩子是无辜的,这狐妖该不该杀,咱们可一定要慎重。” 杜正初身子往椅子上一靠,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就算生下来,也是半个狐妖,还不如现在就杀了,一了百了。” 这时柳怀永仿佛腮帮都咬断了,强忍着怒气不说话。江同济却冷笑了一声,说道:“狐妖之子也要杀的话,那岂不是贾承雨也得杀,杜师兄你说是吧?” 杜正初哼了一声,侧过身背对着江同济,却不说话,这杜正初是杜正本的亲哥哥,在这大殿之上,每一句话都是袒护杜正本,针对柳怀永,没想到刚才一句话,把曾承雨给牵扯进去了,这曾承雨是贾正义的女儿倒还是其次,关键她还深得曾一耿长老的喜爱,贾正义本来就已经是曾一耿的弟子了,曾一耿不管这辈分上的悬殊,强行把贾承雨收为关门弟子,导致这贾承雨和贾正义既是父女,又是师兄妹,这件事被传为净明道一大笑话,但也从侧面说明了这曾一耿对贾承雨的喜爱。可能是碍着曾一耿的面子,杜正初才不敢回答江同济的话。 而曾一耿一听到江同济那翻话,虽然知道江同济意在挑拨,但还是有些动了肝火,只是强忍着没有爆发出来。 这时令狐蓉带着哭腔说道:“贾承雨都已经拜入净明道,是净明道的一员,从未做过任何坏事,你们怎能杀了她。” 江同济笑了笑,说道:“可不是我要杀她,是我们的杜长老想要杀了她。”说完还饶有生意地看了一眼曾一耿和杜正初,好像就等着他们二人打起来一般。 杜正初自然知道江同济是什么心思,听到江同济这番话,也是有些动怒,对着江同济怒喝道:“你” 江同济似笑非笑地对着杜正初说道:“我怎么了?” 这净明道的二长老和三长老当着众人针锋相对,已经表现出净明道的不团结,许旌阳怎么看得下去,对着杜正初和江同济喝道:“你们两个都别说了。” 被掌门喝斥,杜正初与江同济不敢顶嘴,二人互相哼了一声,侧过身子,互相置之不理。这时许旌阳又继续说道:“曾师弟,你一直没有说话,这事你有什么意见?” 曾一耿正欲说话,却见令狐蓉对着曾一耿跪了下来,大声说道:“曾长老,贾承雨可是你的关门弟子啊。”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83 [jp]百度搜索“jp” 正文 第277章 敬祖堂 许旌阳和几位长老一听此言,也是微微一怔,许旌阳说道:“陈博远我们也是听说过,他是混元道上一任掌门的夏侯凌绝的关门弟子,也是混元道的青年才俊,却没想到已经过世了。”许旌阳接着又对陈君梅问道:“你父亲是如何去世的”。 陈君梅抿了抿嘴,说道:”我父母都是身染恶疾,不治而亡。“ 许旌阳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也真是可惜了。” 过来一会儿,许旌阳挥了挥手,说道:“好了,既然你们还有伤在身,那你们便在太一道安心休养吧,一会儿我差人给你送一些疗伤之药来,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柳怀永、陈君梅和吴谦对着许旌阳弯腰拱手说道:“多谢掌门关心。”众人对着掌门和长老一拱手,便往门外走了出去。 出了冲虚殿,杜正本和贾正义往左走,柳怀永等人往右走,只见令狐蓉便快步走到柳怀永等人身边,小声说道:“一会见了我女儿,千万不要告诉她我的狐妖身份,也不要将此事传扬出去,影响了她在太一道的修行。” 柳怀永等人刚刚点头,便听见一名女子大声叫到:“爹、娘!” 众人望去,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鹅蛋脸,秀眉纤长,穿着一袭白色长裙,长得亭亭玉立,正朝这边奔跑过来。令狐蓉一听到这声音,也是激动得往那名女子跑去,和那名女子紧紧抱在一起,看来这名女子便是贾承雨了,母女二人抱了好一会才松开,贾承雨说道:“娘,你们来太一道也不告诉我一声,要不是听见师兄弟们说,我都不知道呢。” 令狐蓉慈爱地看着贾承雨说道:“这不是一到罗浮山便被叫去见掌门了么?” 贾承雨又对着贾正义说道:“爹,你过来啊。” 贾正义便往他们母女二人走去,说道:“你母亲可思念你了,你好好陪陪你的母亲,这次我们来太一道会多呆几天,我改天再来看你。”说完便和杜正本一起走了。 贾承雨看着贾正义的背影,显得有些失落,这时令狐蓉将她的身子转过来,说道:“别理他,你就当没有这个爹,来,跟我走,我们娘俩好好说说话。” 贾承雨看着令狐蓉,甜甜一笑,说道:“好,对了,娘您这次和爹来太一道是为了什么事啊?” 令狐蓉说道:“等回房我再跟你说这些事。”说完令狐蓉便拉着贾承雨给柳怀永等人介绍,大家认识完毕之后,便跟着太一道的一名弟子,到客房休息去了。 冲虚殿内,几个长老也是沉默寡言,各自离去,杜正初和江同济更是不欢而散,便只剩下许旌阳一人坐在椅子上,许旌阳也是显出一丝疲惫,用手撑着椅子,慢慢站了起来,怔怔发了一会呆后,便往冲虚殿后面走去,冲虚殿的后殿极为阴暗,许旌阳在后殿墙边的一个烛台上转动了一下,只见一道暗门打开,许旌阳径直走了出去,这暗门是连通后山的,铺有木栈道,许旌阳便沿着一个木栈道拾阶而上,木栈道的尽头,是一望无际的松林,狂风吹过,带起松涛阵阵。许旌阳好不迟疑,朝着松林中的一条羊肠小道走了进去,身形很快就隐没在额松林之中。 许旌阳在松林中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便来到一处清幽之地,松林掩映中,还有一栋巨大的房屋,恢宏而又古朴! 许旌阳来到房屋之前,抬头看了看房屋上的门匾,脸上肃然之情凝重!只见门匾上写了三个大字:敬祖堂! 这里便是太一道的祠堂。只是这敬祖堂建得和常人的思维不一样,通常一个家族或门派建祠堂,一定会选择建在显眼的位置,供人祭祀瞻仰,而太一道的敬祖堂偏偏修在这么一个隐蔽的地方,而且要通过冲虚殿的暗门才过得来,这敬祖堂在太一道只有少数人才能来!为什么这么修?这敬祖堂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许旌阳站在门外看了一会儿门匾之后,才伸出形同枯槁的双手,推开大门,走了进去,随后又将大门关上。 敬祖堂内光线昏暗,全靠房顶的亮瓦透进光线,也许是敬祖堂沉重而又压抑的气氛侵袭着许旌阳,让许旌阳的背影更显苍老! 许旌阳走到供台之前,抬头往上看去,供台后面是一个巨大木架,木架十分精致,上面供奉了十五个灵位,全是太一道的历代掌门,许旌阳是太一道的第十六代掌门。 许旌阳点了三柱香,对着灵位鞠了三个躬,又将香插在香炉之中。往后退了两步,便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许旌阳面色肃穆,低头不语,也不知沉默了多久,才缓缓开口说道:“太一道历代掌门在上,弟子承蒙上代掌门恩师厚爱,执掌太一道,只为洞悉天道,不想却造成今日之局面,弟子十分困惑,历代先辈若有灵,还请示下,告诉弟子归途在何方。”说完便将眼缓缓闭上,不在说话。 黑暗中,敬祖堂寂静一片,连烛火都没有一丝摇曳 忽然,敬祖堂右面的一个阴暗的角落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接着有人说道:“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掌门岂可道心不坚。” 这敬祖堂中竟然还隐藏着其他人!!! 许旌阳听到此言,却没有说话,依然双眼紧闭,双手合十。 这时又从敬祖堂的左面一个阴暗的角落又传出一个声音:“此心光明,亦复何言,掌门不用自责。” 这敬祖堂隐藏着还不止一人!!! 许旌阳还是没有说话,却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头,这才缓缓说道:“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说完便站起身来,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敬祖堂。 敬祖堂的两个角落,又传出两声叹息之声 贾正义和贾正义住在不同的地方,平日里也互相见不着,倒也相安无事,这太一道的疗伤圣药果然也是名不虚传,也就三日时间,吴谦和陈君梅便已痊愈,柳怀永除了手臂之伤,其他也无大碍。,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正文 第278章 跟踪 这一日,在飞云峰的一个别院中,贾正义和付炎彬正在举杯小酌,付炎彬举起酒杯说道:“贾师兄,我们二人在此饮酒,合适么?要是被外人看见了,多出些闲言碎语,岂不烦人?”

贾正义也是端起酒杯说道:“我们要是刻意避开,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我们又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心中坦荡,怕什么?”

付炎彬点了点头,说道:“贾师兄你说得也有道理,既然如此那我把杜师叔也叫来,我们好好喝几杯,我们三人自上次一别,可有好些日子没见了。”

贾正义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他就不要叫了,他已经跟我们不是一路人了。”

付炎彬一听此言,将头凑过去,说道:“师兄何出此言?”

贾正义将杯中的酒一口闷下,说道:“在山合城的除妖时候,我跟他联手对付柳怀永,他居然趁着对付柳怀永,对我也动手脚。”

付炎彬脸上一惊,说道:“还有此事?”

想起这件事,贾正义也是有些火气上涌地说道:“我会骗你!?那次我缠住柳怀永,他从后面偷袭,他要是不耍那些小聪明,柳怀永早就被拿下,狐妖早就被诛杀了,还有后来之事,真是竖子不足与谋。”

付炎彬也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一直认为杜师叔是一个能干大事的人,没想到居然也是这般自私自利。”

贾正义哼了一声,说道:“何止于此,文良畴长老去山合城之前,我去找他商量此事如何应对,他怕此事牵连于他,居然要跟我划清关系,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真是让人心寒。”说完又是一口闷酒喝下去。

付炎彬急忙安慰道:“师兄你也不必心烦,这件事让我们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咱们以后也跟他划清关系,他走他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你说是吧?”

贾正义见付炎彬完全站在自己这一边,脸上微微一笑,说道:“师弟说得极是,咱们不提他了,师弟你在掌门和诸位长老面前,依然面不改色,仗义执言,足见师弟你才是我肝胆相照的好兄弟。”

付炎彬也是嘿嘿一笑,将头凑到贾正义耳边,小声说道:“这件事师兄你谋划得天衣无缝,我对师兄是绝对的放心,掌门几句话就想从我嘴里问出个所以然,也太小看我付炎彬了。”

贾正义也是随即小声附和道:“师弟的这份定力与胆识,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付炎彬双手抱拳,说道:“师兄你过奖了!”脸上却得意之情溢于言表。顿了一下,付炎彬又小声说道:“师兄,那你接下来可有什么计划?”

贾正义眉头一皱,小声说道:“现在此事太一道已经插手,留给你我的机会恐怕不多啊。”

付炎彬一听此言,也是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师兄说得极是。”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付炎彬又说道:“师兄,在此商量此事可不大合适,走,我们去定南城好好找个地方,喝得开心,也能谈得尽兴。”

贾正义也是一拍桌子,说道:“师弟此言极是,在这里要是喝多了,口不择言,岂不坏事。”

说完二人便推开门往外走去。这太一道也不愧为天下三道之一,这飞云峰上的建筑,可真是连墙接栋,二人走了好一会也没有走出去。

在一个回廊的拐角处,贾正义与付炎彬隐隐听到有人练剑的声音,这飞云峰弟子众多,有人练剑也没什么稀奇,但贾正义与付炎彬也是修为不低,一听这宝剑破空的声音,便知练剑之人是再练一套极为高深的剑法,但这宝剑破空的声音时高时低,时长时短,显然是但使剑之人修为不高。

贾正义与付炎彬对看一眼,便寻声走去。在一个庭院中,赫然看见是陈君梅在练飞鸿剑法,付炎彬一见,原来是陈君梅再练剑,便小声对贾正义说道:“师兄,咱们走吧。”

然而贾正义此时并没有再看陈君梅,听到付炎彬说话,赶紧用手放在嘴边,做出嘘声的动作,然后又用手往庭院中指了指,付炎彬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吴谦蹲在地上,手中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不停地画着,嘴中还念念有词,二人各做各的,忘情投入。

过了一会儿,只听吴谦仰头望天,口中念念有词:“东震木,东南巽木,南离火,西南坤土,西兑金,西北乾金,北坎水,东北艮土。”吴谦突然一睁,冲着陈君梅大身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陈君梅停下练剑,对着吴谦不解地说道:“你知道什么了?”

吴谦一脸兴奋,冲着陈君梅说道:“我知道护灵阵是怎么回事了。”

贾正义和付炎彬一听到天罡护灵阵,心中一惊,异口同声地说道:衍行经!然后又紧张地朝吴谦和陈君梅看去。

这时吴谦拉着陈君梅的手说道:“走,我们找个僻静的山头,我演示给你看,保你大开眼界。”说完便拉着陈君梅的手往外奔去。

贾正义和付炎彬看着吴谦和陈君梅往外跑去,二人对望一眼,眼中尽是兴奋之色,贾正义小声说道:“衍行经自己送上门来了。”付炎彬也是使劲地点了点头,二人便瞧瞧跟在吴谦和陈君梅后面,尾随而去。

吴谦和陈君梅一路狂奔,出了飞云峰,便御剑飞行,足足飞出十几个山头,才找了一个山峰落下,贾正义和付炎彬便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偷偷观察吴谦和陈君梅二人。

吴谦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辩了辩方位,然后又找来许多干柴,在地上生起一堆篝火,接着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摆在地上,贾正义和付炎彬定睛一看,赫然便是衍行经,此时二人再也忍不住,从隐藏的地方走了出来,朝着吴谦和陈君梅大摇大摆地走过去。

吴谦和陈君梅见有人来,抬头一看,居然是贾正义和付炎彬,不由得心中大惊,急忙将地上的经书收起来,装进怀中。

正文 第279章 拖延时间 “你们跟踪我们!”吴谦对着贾正义厉声质问道。

付炎彬哈哈大笑,说道:“是又如何?柳怀永居然将衍行经传给混元道的人,简直是欺师灭祖!你们俩识相就赶紧把经书交出来,或许我还可以饶你们俩一命,当什么事也没发生。”

陈君梅冷笑一声,说道:“哼,我们若是交出来,还有活命么?”

贾正义冷眼看着陈君梅,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黄毛丫头,多次坏我好事,要不是你,我岂会丢掉二十年阳寿。今日你认为你不交出来,便有活命么!?”

吴谦和陈君梅一听此言,心中又是黯淡几分,陈君梅稳了稳心神,说道:“交也是死,不交也是死,我们为什么要交出来?”

贾正义哈哈大笑,说道:“交出来,我会给你们一个痛快,要是让我们自己来拿,我定会让你们受尽折磨,在无尽的痛苦中慢慢死去。”

吴谦不禁大怒,说道:“这里可是太一道,你们就不怕被许掌门和诸位长老知道么?”

贾正义说道:“要是在飞云峰,或许我们还会忌惮三分,但你们自己要来这荒山野岭,那就怨不得我们心狠手辣了,杀人拿书,再毁尸灭迹,许旌阳那群老不死的老糊涂,能查得出来么?”说完贾正义又是哈哈大笑起来。

待贾正义笑完,陈君梅问道:“那我们是非死不可了?”

贾正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陈君梅,说道:“交出衍行经来可以死得痛快一点。”

陈君梅哼了一声,说道:“既然你不给我们一条活路,那我们也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

付炎彬一听此言,厉声问道:“你们想怎样?凭你们玉清境的实力,还能逃得出我们两个太清境的手掌心。”

陈君梅笑了笑,说道:“请问贾掌门,我们二人要是以命相博,你认为我们能坚持多久?”

贾正义不知道陈君梅在搞什么鬼,想着当初杜正本一刀便让二人深受重伤,如今是他和付炎彬二人,便说道:“你们二人绝对超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陈君梅笑意更浓,从吴谦怀中取出经书,说道:“那一盏茶的功夫够不够将这本衍行经烧毁呢?”说完便举起手,将经书放在篝火边上。

付炎彬见状,心中一紧,不由得往前走一步,陈君梅见状,立即大声喝道:“别动,再往前走我就烧了这经书!”

付炎彬立即站住不动,脸上含笑说道:“我不动,你别紧张,咱们有话好说,你有什么条件你尽管开口。”

陈君梅又拿着经书在火焰边上晃了一下,看得贾正义和付炎彬又是一阵紧张,陈君梅这才说道:“我们想要一条活命....”

贾正义知道要是放了他们俩,他们把这事跟太一道的掌门一说,自己绝对没有活命,贾正义还不等陈君梅说完,便大手一挥,说道:“想要活命绝无可能!”顿了一下,贾正义继续说道:“大不了我不要这本经书,杀了你们,泄我心中只恨足矣。”

付炎彬有些不情愿地看了一眼贾正义,嘴张了张,贾正义瞪了他一眼,付炎彬还是忍住没有说出来。

陈君梅呵呵一笑,说道:“贾掌门我话还没说完,你便一口回绝,说不定我说完了你会同意呢?”

付炎彬一听此言,急忙说道:“你有什么主意,快说!”

吴谦看了一眼付炎彬和贾正义,嘴上一笑,说道:“其实这说起来我们二人跟贾掌门是远日无怨近日无仇,贾正义又何必非要致我们于死地,我们只求一条活命便把经书交出来,贾掌门可以像对付安雅一般,将我二人打得神志不清,我们能得以苟延残喘,贾掌门拿到经书也可高枕无忧,岂不两全其美?”

付炎彬一听此言,急忙对着贾正义说道:“师兄,我看此法甚好,咱们就答应他们吧。”

贾正义深知吴谦这小子诡计多端,搞不好这里面他又在耍什么手段,于是将手一挥,大声说道:“让我先想一想!”

然后贾正义便在原地来回踱步,一会儿仰头望天,一会儿低头思索,一会儿满脸悲痛,一会儿又喜笑颜开,时不时还会自言自语几句,总之就是肢体语言极为丰富,甚至还有几分滑稽。

陈君梅和吴谦生怕贾正义会突然偷袭,二人便死死盯住贾正义的一举一动。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贾正义还是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这时陈君梅看不下去了,便说道:“贾掌门难道怕以后我们会被治好么?”

贾正义不屑地看了一眼陈君梅,说道:“哼!安雅你们治好了么?”

陈君梅又说道:“贾掌门你就这么自信?”

“你们都以为我将安雅打伤才令她丧失心智。”贾正义一脸得意得说道:“没错,我是打伤了她,但令她丧失心智的可不是因为我打伤她的那一掌。”

陈君梅眼睛一睁,急忙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贾正义笑了笑,说道:“你猜?”

陈君梅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尽量用最平静的语气说道:“贾掌门足智多谋,我们早就见识过了,这个我们实在猜不到!”

贾正义一脸得意,缓缓说道:“那是因为我还喂她服下蛊毒,噬心蛊,让人神志不清,智力下降,犹如孩童。”

陈君梅听到此言,眼神一冷,说道:“你终于承认是你害死了柳夫人!”

贾正义一阵狂笑,说道:“是又如何,只可惜晚了,现在你们非死不可!”

陈君梅不禁一怔,问道:“贾掌门不要衍行经了么?”

贾正义笑得都快喘不过气来,拍了拍胸部,顺了顺气,这才说道:“我现在是书也要,人也要!”

陈君梅一听此言,厉声说道:“那我就先烧了此书。”

然而当陈君梅一转身,这才发现,篝火已经燃尽,只剩一丝青烟往上冒,吴谦和陈君梅这才明白过来,贾正义那般奇形怪状的思索,跟吴谦和陈君梅说这么长时间的话,都是为了拖延时间,等篝火燃尽。

正文 第280章 螳螂捕蝉 慕雪看了一眼付炎彬和贾正义,嘴上一笑,说道:“其实这说起来我们二人跟贾掌门是远日无怨近日无仇,贾正义又何必非要致我们于死地,我们只求一条活命便把经书交出来,贾掌门可以像对付安雅一般,将我二人打得神志不清,我们能得以苟延残喘,贾掌门拿到经书也可高枕无忧,岂不两全其美?” 付炎彬一听此言,急忙对着贾正义说道:“师兄,我看此法甚好,咱们就答应他们吧。” 贾正义深知慕雪这丫头诡计多端,搞不好这里面她又在耍什么手段,于是将手一挥,大声说道:“让我先想一想!” 然后贾正义便在原地来回踱步,一会儿仰头望天,一会儿低头思索,一会儿满脸悲痛,一会儿又喜笑颜开,时不时还会自言自语几句,总之就是肢体语言极为丰富,甚至还有几分滑稽。 慕雪和吴谨生怕贾正义会突然偷袭,二人便死死盯住贾正义的一举一动。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贾正义还是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这时慕雪看不下去了,便说道:“贾掌门难道怕以后我们会被治好么?” 贾正义不屑地看了一眼慕雪,说道:“哼!安雅你们治好了么?” 慕雪又说道:“贾掌门你就这么自信?” “你们都以为我将安雅打伤才令她丧失心智。”贾正义一脸得意得说道:“没错,我是打伤了她,但令她丧失心智的可不是因为我打伤她的那一掌。” 慕雪眼睛一睁,急忙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贾正义笑了笑,说道:“你猜?” 慕雪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尽量用最平静的语气说道:“贾掌门足智多谋,我们早就见识过了,这个我们实在猜不到!” 贾正义一脸得意,缓缓说道:“那是因为我还喂她服下蛊毒,噬心蛊,让人神志不清,智力下降,犹如孩童。” 慕雪听到此言,眼神一冷,说道:“你终于承认是你害死了柳夫人!” 贾正义一阵狂笑,说道:“是有如何,只可惜晚了,现在你们非死不可!” 慕雪不禁一怔,问道:“贾掌门不要天罡五行经了么?” 贾正义笑得都快喘不过气来,拍了拍胸部,顺了顺气,这才说道:“我现在是书也要,人也要!” 慕雪一听此言,厉声说道:“那我就先烧了此书。” 然而当慕雪一转身,这才发现,篝火已经燃尽,只剩一丝青烟往上冒,吴谨和慕雪这才明白过来,贾正义那般奇形怪状的思索,跟吴谨和慕雪说这么长时间的话,都是为了拖延时间,等篝火燃尽。 付炎彬见篝火燃尽,也是明白过来,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还边说:“你们烧啊!有种你们烧啊,是我故意去找柳怀永比试的,害死沐安然我也有份,你们把我也烧了吧,哈哈哈” 听到此言,慕雪和吴谨却一反常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彻底放松了一般,慕雪将经书往贾正义一扔,说道:“好吧,经书给你们了,你们赶快动手吧。” 贾正义赶紧伸手将经书接住,但看着慕雪轻松的样子,一脸疑惑,她知道慕雪诡计多端,现在估计又在耍什么花样,于是一边提防着吴谨和慕雪,一边赶紧将经书打开,然而经书里面却一个字也没有,这是一本假书。 付炎彬不禁大怒,说道:“死到临头还敢戏弄我们!”说完便运足真气,一掌向慕雪挥去。贾正义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一分神,再想阻止付炎彬的时候,已经晚了。 付炎彬眼看这一掌就要打在慕雪身上,但慕雪还是一副神态自若,胸有成竹的样子,就在付炎彬诧异的时候,却一掌击在一堵气墙之上,而且气墙的温度极高,付炎彬顿时感受到手掌传来钻心的灼热之痛,付炎彬若再不撤掌,恐怕手掌就会变成红烧猪蹄了,付炎彬来不及多想,赶紧撤掌后退,一个跳跃,又落回到贾正义身边。 “火云劲!”付炎彬带着惊骇的表情说道。 贾正义一听此言,也是心中大惊,因为这天底下会火云劲的,只要净明道的掌门——许旌阳! 贾正义和付炎彬急忙环顾四周,这时从天上落下五个人影,站在了慕雪和吴谨前面,这五人赫然便是净明道的掌门许旌阳和四个长老,五人落定之后,柳怀永等人也是随后赶到。贾正义见道许旌阳等人,知道自己钻进了慕雪设下的圈套,看来是慕雪和吴谨用天罡五行经将他和付炎彬引到这里来,然后诱骗他们承认害死柳夫人。 许旌阳表情严肃,不怒自威,说道:“贾正义、付炎彬,你二人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付炎彬早就被吓没了胆,立即跪在地上,对着许旌阳等人使劲磕头,口中还不停地说道:“掌门饶命,掌门饶命,我也是上了贾正义的诱骗,才去害柳怀永的,掌门饶命”这付炎彬修为也是上了上清境,在天下三道也算是一个人物,居然如此贪生怕死,这般行为更另许旌阳等人鄙视。 贾正义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慕雪,慕雪则一脸笑意地看着他,这更令贾正义气愤,贾正义突然一转头,对着许旌阳等人说道:“你们居然帮着外人设下圈套害我?” 这时江同济哼哼一笑说道:“真乃笑话,你是自己人,柳怀永是外人么?你明明干下了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却还说我们设下圈套害你?” 贾正义恶狠狠地说道:“这圈套定是那慕雪设下的,慕雪只不过是太一道的一个无名小卒,他不是外人么?” 江同济大笑一声,说道:“那是因为柳怀永在我们面前用性命担保,如果这个计策还查不出你是凶手的话,他愿意以死谢罪,所以我们才同意慕雪姑娘用此计策的。” 慕雪听到此言,心中也是冷笑了一声,心想:要是柳伯父不归还天罡五行经,你们又岂会答应?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83 [jp]百度搜索“jp” 正文 第281章 父亲不是父亲 师父不是师父 令狐蓉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话来。曾一耿见贾承雨突然跑了出来,也是停下了手,说道:“承雨,你先走开。”

这时贾正义靠在贾承雨的手臂上,对她说道:“承雨,救我......”

贾承雨看了一眼贾正义,泪眼汪汪地对着曾一耿说道:“师父,我知道你最疼我了,你就放了我父亲一条生路吧。”曾一耿看着贾承雨,脸上尽是悲痛的神色。

这时站在一旁看戏的杜正初眼中却闪出一丝贪婪,说道:“师兄不忍出手,那就让我替你清理门户。”话音刚落,杜正初袖袍一挥,一阵狂风便向贾承雨卷了过去,贾承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飞了起来,曾一耿见状,手中忽然多了一根盘龙鞭,曾一耿手一抖,盘龙鞭迎风就长,直接缠住了贾承雨的腰身,把她拉了过来。

杜正初手中提着一柄大刀,也是黑气缭绕,但黑中却泛着暗红,比杜正本的万人斩更显几分可怕。杜正初犹如鬼魅一般飞到贾正义身边,巨刀便向贾正义人头砍去,贾正义本就身受重伤,在神境修为的杜正初面前,完全躲避不了,只听一声惨叫,贾正义便人头落地。贾承雨也是一声尖叫,晕了过去。

杜正初看了一眼自己的刀,刀身并未沾血,只是刀尖有一滴血,看似要滴下去,此时却见刀上黑气更浓,将那滴血包围其中,片刻之后,黑气散去,那刀尖那滴鲜血却不见了,杜正初脸上也是满是欣喜。

付炎彬见贾正义都被杀了,自己绝无可能活命,趁着贾承雨闹的这一出吸引了众人目光,便脚底抹油,打算开溜!

别人没有注意付炎彬,但杜正初随时用余光看着他,见他逃跑,口中不屑地大喊一声:“想跑!”便提着刀又追了上去,不一会儿便又听见一声惨叫。听到这声惨叫,许旌阳也是眉头一皱,微微摇了摇头。

不一会儿便看着杜正初回来了,身上已看不见刀在何处,只是杜正初的脸上却有几分心满意足。江同济看了一眼杜正初,眼中闪过一丝不快,抱拳对着杜正初说道:“两个太清境修为的人成了师兄你的刀下亡魂,师兄心里怕是在想,要是当初再多有几个人害柳怀永,那就更好了是吧?”

杜正初斜了一眼江同济,没好气地说道:“胡说八道!这两个人罪大恶极,难道不该杀么?”

“该是该杀,但师兄杀他们可是别有用心吧,他们在太一道修习多年,对师兄您也是多有孝敬,没想到师兄此刻杀他们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真是令人心寒啊!”江同济继续对着杜正初冷嘲热讽。

而许旌阳似乎很不喜欢两个人一见面就争执不休,眼看两人又要争执起来,许旌阳一个凌厉的眼神,两人终于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然而见到这一幕,吴谦和陈君梅心里都在嘀咕,这杜正初修炼的是什么功法,怎么看上去鬼气阴森的,而且刚在那一幕显然是在用那柄黑气缭绕的大刀在吸取贾正义的精血,这绝不是正道该有的东西,杜正初作为太一道的长老,居然敢堂而皇之的使用这种“邪门歪道!”许旌阳居然也不管,难道这太一道是魔道?

就在吴谦和陈君梅胡思乱想之际,贾承雨慢慢醒了过来......

贾承雨一苏醒,便四处张望,寻找自己的父亲,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贾正义已经身首异处!贾承雨大叫一声:“爹!”

然后努力想要挣开曾一耿的盘龙鞭,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口中便大喊道:“你们杀了我爹,我要杀了你们,为我爹报仇!”

许旌阳看了一眼曾一耿,眼中露出一丝不忍,说道:“师弟,我看你就不要再瞒此事了,告诉她真相吧!”

曾一耿看了看许旌阳,又看了看贾承雨,眼中满是悲痛与怜惜,缓缓说道:“承雨,我才是...你的...父亲。”

此言一出,贾承雨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柳怀永等人听到此言,也是大吃一惊,不敢相信。

贾承雨大声叫道:“不可能,你胡说!这怎么可能!”说完又回过头对着令狐蓉说道:“娘,你告诉我,他说的不是真的,娘,你快告诉我!”

令狐蓉也是泪眼婆娑,说道:“雨儿,他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是你的父亲,贾正义...他不是你父亲。”

贾承雨听到此言,神情激动起来,甚至带着几分癫狂,对着令狐蓉大声叫到:“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曾一耿看了看令狐蓉,想说,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来,令狐蓉似乎也很难启齿,脸上除了哀痛的表情,就是不发一言!

就在这时,只听江同济说道:“扭扭捏捏的,让人看着难受,我来告诉怎么回事!”

“当年曾师兄外出寻找狐妖历练修行,结果就寻到了你母亲,曾师兄抓了你母亲,却对她产生了感情,于是他们就在一起了,然后你母亲就怀上了你,但是你母亲是狐妖,曾师兄要是娶了狐妖,岂不被天下人笑话,太一道也会颜面扫地。但是你母亲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居然挺着大肚子找上了太一道,那时贾正义一心想拜曾师兄为师,曾师兄就让贾正义站出来,背了这个黑锅,让他与你母亲假结婚,然后将你母亲带到梧州安置,这样即可以保住曾师兄和太一道的名声,日后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将你留在他的身边。”江同济像是说书一般将这个冗长的故事三言两语给讲完。

贾承雨听完,脸上的表情却是更加的复杂,只见贾承雨用颤抖的手指着令狐蓉,说道:“娘!你是...狐妖?”

令狐蓉一听此言,又是一阵心痛,用手擦了擦眼泪,用力地,却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贾承雨好像接受不了这接二连三的冲击,只见她神情几近崩溃。突然!贾承雨一声尖叫,大声说道:“我的父亲不是我的父亲,我的娘是狐妖,我也成了狐妖,最关心我的长老说是我的父亲,你叫我如何相信你们说的。”说完便犹如癫狂般挣扎起来。

正文 第282章 计划 许旌阳见状,手一指,一股真气打在贾承雨的穴道上,贾承雨便晕了过去。

许旌阳对着曾一耿说道:“一时之间要相信这么多的事,确实难为她了,你先带她回去休息吧。”

曾一耿对着许旌阳一拱手,说道:“多谢掌门师兄。”说完便带着贾承雨回飞云峰了,令狐蓉也赶紧跟着贾承雨回去了。

这时文良畴一脸的茫然,对着许旌阳说道:“掌门师兄,这些事好像你们都知道,怎么就我一人不清楚!”

许旌阳对着文良畴说道:“这件事发生在二十多年前,我们几个师兄弟自然都知道,但文师弟你是十年前才来太一道担任长老的,此事关系曾师弟的个人隐私,我们便没有对你说。”文良畴一听此言,点了点头,对着许旌阳说道:“原来是这样,这的确不能随意乱说。”

许旌阳也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又对着吴谦、陈君梅和如萱说道:“此事关系曾师弟的个人声誉,也关系到我太一道的声誉,还望几位能对此事守口如瓶。”

吴谦、陈君梅和如萱赶紧说道:“我们一定守口如瓶。”

许旌阳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长长地叹了口气,手一挥,便如一颗流星,飞回飞云峰。剩下的三个长老也是随着许旌阳飞了回去,山峰之上便只剩下柳怀永等人。

柳怀永走到贾正义的尸体前面,看了一会贾正义的尸体,然后跪了下去,举起剩下仅存的右手,说道:“安然,害死你的人总算得到他应有的报应了,你若在天有灵的话,你睁开眼睛看一看吧。”说完眼睛一闭,便流出两行泪水。

如萱见状,也是走上前来,用手扶着柳怀永的手臂,轻声说道:“大仇得报,安然姐姐一定看得到的,我们回去吧,也该为我们今后的路想一想了。”柳怀永用手拉着如萱,用力地点点头,便拉着如萱往山下走去,吴谦和陈君梅也跟着走去。

回到飞云峰,就再也没有见到令狐蓉,估计是在照顾贾承雨,又休息了两日之后,柳怀永和如萱便去了贾承雨住的地方,在那里果然看到了令狐蓉,但令狐蓉看上去极为憔悴,眼中布满血丝,看来为了照顾贾承雨耗费了她巨大的心力。

柳怀永走上前去,轻声说道:“承雨姑娘怎么样了?”

令狐蓉摇了摇头,说道:“不再大吵大闹了,不过不吃不喝,谁也不见。”

柳怀永安慰道:“这件事对她冲击实在太大,换了谁恐怕都在短时间内无法接受,但时间长了,她会从阴影中走出来的,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别贾承雨好了,你又倒下了。”

令狐蓉点了点头,说道:“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

柳怀永说道:“大仇已经得报,我也厌倦了这世间的纷扰,想和如萱找个地方归隐,过宁静、恬淡生活。”

令狐蓉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去蓬莱岛吧,既可以过你们想过的生活,我们狐族也算是完成了五千年来的使命。”

柳怀永也是点点头,说道:“去蓬莱岛倒是两全其美,我和如萱也是这样打算的,我们过来就是想问下你这边是如何打算的。”

令狐蓉说道:“现在承雨这个情况,我如何放得下心离开,我得把承雨安顿好了,再带你们去蓬莱岛。”

柳怀永急忙说道:“这事不急,肯定要先照顾好贾承雨,我们来就是告诉你我们的想法,你这里准备好了,通知我们便是。”

令狐蓉点了点头,此时却听房间里传来贾承雨的声音:“娘,你们进来一下。”令狐蓉一听道贾承雨的声音,脸上立即漏出一丝笑容,急忙推门进去。

屋内贾承雨已经坐在凳子上,脸色有些苍白,但气色还好,令狐蓉一进去,就关切地问道:“雨儿,你饿么?娘马上去给你弄吃的。”

贾承雨微微说道:“你让别人去弄吧,我想跟你说两句。”

令狐蓉点了点头,快步走出屋子,叫来一个弟子交代了两句,又快步走了回来,坐在贾承雨的旁边,怜爱的看着贾承雨,贾承雨也看着令狐蓉,说道:“娘,我...贾正义他真的很坏么?”

令狐蓉说道:“贾正义他为了衍行经,害死了柳怀永的夫人和他腹中的胎儿,你说他坏不坏?”

贾承雨还是有些不信,说道:“这是真的吗?”

这时柳怀永往前一步,说道:“此事千真万确,要不是安雅认出了他,我们根本不知道会是他下此毒手。”

这时如萱站出来,说道:“害死柳夫人只是他计划中的第一步,后来她又抓了我,关了我五年,让我日日夜夜对着沐安然的画像,让我幻化成沐安然的模样,然后又设计让我跟柳大哥相遇,让柳大哥动了恻隐之心,他便三番五次用诛杀我来要挟柳大哥,逼柳大哥交出衍行经。”

“我长得像沐安然就是活生生的证据!”如萱又补充道。

贾承雨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从小他就对我极为冷淡,我才两岁就把我送到了太一道,从来不来看我,只有我娘会来看我,我回去他也从来不理我,虽然如此,我心里还是把他看做...我的父亲,没想到他居然是如此坏的一个人,这反而让我心中释怀了不少。”

令狐蓉一听此言,一把拉住贾承雨的手,高兴地说道:“释怀了就好,释怀了就好,我在云阳道这么多年,见他干的卑鄙之事多了,岂止这一桩,他不是你父亲,更不配当你的父亲。”

贾承雨也是拉着令狐蓉的手说道:“娘,你是狐妖,那我也是么?”

令狐蓉微微一愣,面色有些难堪,随即说道:“你有狐族一半的血统,但对你修行和生活是没有影响的!”

顿了片刻,令狐蓉又接着说道:“狐族有什么不好?五千年前我们狐族修道可远胜人族。只是后来遭逢大难,才沦落至此,被人族歧视。但现在好了,站在你面前的如萱姑娘,他也是狐族,而且还是天狐,只要天狐这一脉能延续下去,我们狐族就能重现往日辉煌。”

正文 第283章 嗜血鬼王刀 贾承雨一惊,瞪大眼睛说道:“如萱姐姐是天狐!天狐是什么?”

令狐蓉微微一笑,嗔怒道:“如萱姑娘虽大不了你多少,但你可不能叫她姐姐,你得叫她柳夫人。”

如萱急忙说道:“无妨,叫我姐姐我们更亲切,我就想要承雨这样一个妹妹。”

贾承雨也是一笑,带着撒娇的语气说道:“娘,你看人家都不介意,你快告诉我什么是天狐吧”

令狐蓉见贾承雨心情好了起来,也是心中高兴,便又把狐族的经历和种类跟贾承雨详细介绍了一遍,这些都是贾承雨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听得贾承雨是一脸兴奋。听完令狐蓉的讲述,贾承雨急忙问道:“你们说的蓬莱岛就是狐族生活的地方吗?”

令狐蓉说道:“狐族自遭逢大难,便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那里,从不出岛一步,也不让人族踏岛一步。”

贾承雨又问道:“娘,你要带如萱姐姐会蓬莱岛是吧。”

令狐蓉点了点头,贾承雨顿时笑脸如靥,说道:“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

令狐蓉一听此言,高兴得手都有些激动,死死抓住贾承雨的手问道:“你真的愿意跟我一起去蓬莱岛?”

贾承雨重重地点了点头。令狐蓉高兴得眼中都闪出了泪花,说道:“你要跟我去蓬莱岛,那真是太好了,那娘就可以跟你永远在一起了。”说完母女二人便紧紧地抱在一起,看得柳怀永和如萱也是心中感慨。

就在这时,门外想起敲门声,是送饭菜的人来了,柳怀永便将房门打开,两名弟子端着饭菜送了进来,却见曾一耿长老也是跟了进来,看来是刚才那名弟子给曾一耿讲了贾承雨要吃饭的事。

曾一耿进来,见贾承雨心情好多了,脸上表情也是轻松了许多,只是看着贾承雨和令狐蓉,还是有些不自然,站在哪里想说话,又不知该说什么,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这时反而是贾承雨对着曾一耿先开口说道:“当初你为了自己的名誉,让我娘和贾正义假结婚,你这是在逃避责任,对我娘来说也是不对的,要我现在就接受你,我办不到,我要和我母亲出去走一走,散散心,好好思考一下这个事情,你...同意吗?”

曾一耿苦笑了一下,说道:“你说得对,当初是我做得不对,自从我把你接到我身边,我每日每日都在谴责自己。你要出去散散心,我当然同意,你自己要小心,也要...照顾好你娘。”

贾承雨点了点头,令狐蓉见曾一耿也同意了,高兴得对着柳怀永说道:“你们回去准备一下吧,我们明天就走。”

“你们也要一起走?”曾一耿好奇地问道。

柳怀永答道:“我和如萱想找一个地方隐居,不在理这些凡尘俗世了。”

“那你们要去哪里?”曾一耿又问道。

柳怀永正要开口,令狐蓉抢先说道:“他们随我和承雨云游天下、四处散心,看哪里适合隐居,就在哪里定居。”一听此言,柳怀永便明白了如萱的意思,她是不想将蓬莱岛透露出去。

曾一耿听完,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柳怀永便和令狐蓉约好次日一早一同去辞别许掌门,然后就和如萱离开了,留下他们一家三口单独相处。

这日下午,在飞云峰杜正初别院,杜正本正在和杜正初品茶聊天。杜正本将头往杜正初面前一凑,说道:“大哥,你说掌门会派谁去接管我的云鹤道?”

杜正初冷笑一声,说道:“指派谁都没用,你在云鹤道经营了这么多年,得力弟子都是你的亲信,而且还有我给你撑腰,你只管在云鹤道当你的太上皇。”

杜正本一听,也是嘿嘿一笑,说道“关键是有大哥你给我撑腰,那我就放心了。”杜正本说完,停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对了大哥,还有一事,柳怀永真的把衍行经交还给太一道了?”

杜正初点了点头,说道:“恩,现在此经书就在掌门手里。”

杜正本似乎对着经书还抱有幻想,又说道:“大哥,这衍行经可是一本奇书,你对他可有想法?”

杜正初说道:“就算有想法也没办法,谁能从掌门手中得到此书。”

杜正本点了点头,说道:“这倒也是,不过还是要恭喜大哥。”

杜正初一脸疑惑,说道:“恭喜我什么?”

“恭喜大哥的嗜血鬼王刀又吸收了两个太清境的亡魂,大哥的功力怕有又有精进,如何能不恭喜大哥?!”杜正初说道。

杜正初哈哈一笑,说道:“你的万人斩不是也砍下了柳怀永的一条胳膊么,看来你那万人斩也是越来越厉害啊。”

杜正本讪讪一笑,说道:“我那万人斩就斩些鼠辈,哪能跟大哥的嗜血鬼王刀相比。”

就在二人互相吹捧的时候,只听门外一名弟子大声说道:“启禀杜长老,有一个自称杜云就的人要求见杜掌门。”

杜正本一听,心想,发生什么事了?杜云就怎么找上太一道来了,于是立即起身走出门去。门外站着的杜云成见杜正本,立即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说道:“师父,大事不好了。”说完又是呜呜哭了起来。

杜正本心中一着急,大声骂道:“哭什么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杜云成这才收起哭声,说道:“师父,婉婷小姐和云功师兄他们俩...”

“他们俩怎么了?”杜正本追问道。

“他们俩死了。”杜云成说完,又是哭了起来。

“什么?!”杜正本刚说出这两个字,便觉得天旋地转,他可是把杜婉婷看成是他的掌上明珠,心肝宝贝,突闻如此噩耗,怎么让他受得了?

“师父,你快回去看看吧!”杜云就哭着说道。

杜正本一回头,对着杜正初说道:“大哥,我女儿出事了,我得立即回去看看。”

杜正初说道:“你快回去,有什么困难你跟我讲。”杜正本点了点头,手一挽,万人斩便出现在手中,杜正本御起万人斩,往梧州飞去。

正文 第284章 纠缠 杜正本赶回云鹤道,已是半夜,云鹤道依然灯火通明,所有弟子都在云鹤道里外巡逻。杜云就和杜云名一看到杜正本,就急忙迎了上去,杜正本急忙问道:“婉婷呢?”

杜云成答道:“在她的房间里。”杜正本便向杜婉婷的房间赶去,到了杜婉婷的房间,杜正本将门一推,便走了进去,杜云成三人却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杜正本走进房间,却见杜婉婷和杜云功二人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场面不堪入目。杜正本又悲又怒,一步跨到床边,一把拉起杜云功的尸体,便扔了出去。然后急忙去查探杜婉婷,看是否还有救,然而杜婉婷早已死去多时。杜云成抱着杜婉婷的尸体,悲痛欲绝,大声哭道:“我的女儿啊!你怎么死了啊!是谁害得你,我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杜云功的尸体就落在杜云成三人面前,但三人都知道杜云功是中了蛊毒,都不敢去碰尸体,便叫了两个弟子,拿着被子将杜云功的尸体一裹,抬到杜云功自己的房间去了。

杜正本在房间里哭了一阵,突然冲出房间,提着杜云成的衣领,将杜云成提在半空,大声喝问道:“是谁下的毒!”

杜云成被杜正本这发狂的举动吓得半死,颤抖着说道:“师父,我...不...知...道!”

杜正本眼睛睁得铜铃般大,瞪着杜云成说道:“你说什么!”

杜云成又急忙说道:“我...知...道,小姐中的是蛊毒,这蛊毒只有凤栖梧庄的水井中才有,所以一定是柳怀永的佣人下的毒。”

“马上去把那些佣人给我抓来!马上!”杜正本大声吼道。

杜云成战战兢兢地说道:“已经派人去抓了,除了中毒的那四人外,其他人和他们的家人都跑了,一个都找不到。”

“中毒的那四人呢?”杜正本又大声吼道。

“他们都...中毒...死了”杜云成继续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混账!”杜云成气急败坏地说道,然后将杜云成一把扔了出去。杜云成被摔在地上,灰头土脸。

这时杜云名往前走了一步,但是还是离杜正本有两步的距离,小声说道:“师父,我看这定是柳怀永的毒计,安排他的佣人偷偷下毒,要不然柳怀永的佣人怎会全部跑得一干二净。”

杜正本听到此言,眼中犹如喷出火焰,咬牙切齿地说道:“柳怀永,我不杀了你,誓不为人!”然后又冲回屋子,找了一件衣服给杜婉婷穿上,抱起杜婉婷又往罗浮山飞去。

次日一早,柳怀永等人备好包袱,站在冲虚殿外向许旌阳掌门和几位长老辞行,许旌阳看了看柳怀永,说道:“你真的打算就此归隐,不再回到太一道了么?”

柳怀永一脸坚毅,说道:“凡尘俗务扰我不得安宁,我早已苦不堪言,就此归隐,寻找我心中的净土,从此不问世事,了然一生。”

这时空中传来一个声音:“杀了人就想躲起来,只怕没那么容易。”

声音刚完,便有一个人从天而降,落在场地之中,怀中还抱着一具尸体,此人正是杜正本。接着杜云成、杜云名和杜云就三人也落了下来。杜正本一落地,便走到许旌阳面前,将尸体往地上一放,悲愤地说道:“请掌门为我做主,柳怀永毒死我女儿,我要他以命抵命。”此言一出,众人大惊,杜正初更是激动,一脸怒容地看着柳怀永。柳怀永则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许旌阳眉头一皱,指着地上的尸体问道:“这是你女儿?”

杜正本说道:“回禀掌门,正是小女杜婉婷,昨日被发现身重蛊毒,七窍流血而亡。”

许旌阳又问道:“柳怀永是同你一起来太一道的,你怎会认为是柳怀永下的毒?”

杜正本说道:“此毒虽不是柳怀永亲手下的,但一定是他指使别人所为。”

“你为何如此断定?”许旌阳问道。

杜正本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柳怀永,说道:“我女儿中的蛊毒,就是柳怀永山庄的水井中的蛊毒,天下间除了他的山庄,再无此蛊毒,一定是他指使他的佣人对我女儿下毒,要不然现在他所有的佣人岂会跑得一干二净。”

这是江同济冷笑道:“他山庄内的蛊毒不就是你的女儿指使柳怀永的佣人下的么,还害死了四个人,结果她也死在此蛊毒之下,难道真有因果报应?”

杜正本对着江同济怒吼道:“那些贱人的贱命怎能和我女儿的命相提并论!”此言一出,众人也是为之侧目。

江同济则阴阳怪气地说道:“看来你女儿的命就该高人一等,是么?如此高贵的命,你又何必来找掌门做主,你应该去找道尊天师才是,只有他才配得上为你女儿如此高贵的命讨回公道。”

此时杜正本怒不可遏,却又无理可辨,一张脸憋得通红。这时杜正初说道:“就事论事,杜正本下毒,已经得到掌门的处罚,这事已经完了。但现在我侄女被柳怀永毒死,这是另一回事,一定要严惩不贷。”

江同济继续调侃道:“这事也不能全怪柳怀永,杜婉婷在凤栖梧庄下毒,自己也有过错,我看就如处罚杜正本一般,免去柳怀永凤栖梧庄的庄主得了。”

杜正本大声吼道:“休想!”

这一声大吼,吼得许旌阳掌门眉头又是一皱。杜正初对着江同济说道:“此事与你何干?当事人还没说一句话,怎么反而你在这里婆婆妈妈喋喋不休。”

江同济听了此话也不生气,说道:“有关与无关,说与不说,全凭我心情。”

杜正初厉声说道:“我看你是诚心与我作对。”

江同济也不示弱,说道:“是又如何?”

眼看二人争执越发不可收拾,许旌阳大声喝道:“都给我住口!身为太一道长老,在这么多晚辈面前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杜正初和江同济见许旌阳掌门动了肝火,这才各自鸣金收兵,不敢再说话。

正文 第285章 再呆一个月 许旌阳还是余气未消,又瞪了杜正初和江同济一眼,这才转过头,走下台阶,走到杜婉婷的尸体旁,想检查一下尸体,却见杜婉婷衣衫有些不整,显然是尸体被杜正本用衣服胡乱一裹,便带过来了。许旌阳也不好细作检查,便在杜婉婷的脸上沾了一点鲜血,在鼻前闻了闻,然后说道:“确实是死于蛭蛊。”

杜正本一听此言,感觉是许旌阳已经认同了他的观点一般,使劲点了点头,然后又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柳怀永。

许旌阳对杜正本说道:“你查出来凶手是如何下的毒么?”

杜正本一愣,他回去见到女儿已死,一听杜云成说是柳怀永指使佣人干的,就气急败坏的又往太一道赶回来,根本没有仔细询问此事,杜正本往杜云成三人看了一眼,这时杜云成站出来说道:“回禀许掌门,凶手是在我师兄杜云功的水壶中下的毒。”

许旌阳又问道:“你师兄也被毒死了?”

杜云成说道:“是的。”

许旌阳略微一思索,然后问道:“凶手在杜云功的水壶中下毒,怎么杜婉婷也中毒了呢?”

此言一出,杜正本和手下的三名弟子神色便不自然起来,没人敢看许旌阳的眼睛,也没人再说话。

许旌阳扫视了杜正本等人一眼,看他们如此神态,知道肯定有事隐瞒,便对着杜正本说道:“杜正本,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杜正本低着头,支支吾吾的不愿说,过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掌门,此事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们都中的是蛭蛊,这蛊现在只有柳怀永的凤栖梧庄有,所以此事柳怀永一定脱不了干系!”

许旌阳一听此言,又是有些生气,说道:“此事不重要?现在连凶手的目的是要害杜云功还是要毒杜婉婷,还是两个都要害,这个都还没查清楚,你就一口咬定是柳怀永?”

杜正本见许旌阳动了肝火,不敢做声,许旌阳摇了摇头,又问道:“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杜正本思索再三,心想:这说出来,自己的女儿的清白算是毁了,要是不说,这许掌门肯定会生气,一怒之下可能不再管此事。

就在杜正本犹豫的时候,江同济又哈哈大笑起来,杜正初一听见江同济的声音,心里就觉得烦躁,便回过头没好气地问道:“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你哪根筋搭错了?”

江同济一听此言,笑得更大声,真的就像和杜正初对着干一般,笑了几声,江同济才说道:“看这杜正初扭扭捏捏的样,你再看那杜婉婷的尸体,衣衫不整,这件事还用问吗,肯定是投毒之人本只想毒死杜云功,哪知杜婉婷与杜云功有奸情,结果两个都毒死了。”

杜正本一听此言,心中大怒,这不仅让自己的女儿名誉扫地,更是间接替柳怀永开脱,不禁大怒道:“你空口无凭,胡说八道,辱我女儿清誉。”

江同济冷眼瞧了一眼杜正本,说道:“我胡说八道,那你倒是说说,毒下在杜云功的水壶中,怎么你女儿也跟着中毒了呢?”

杜正本现在为了维护自己女儿的声誉要紧,便脱口而出,说道:“这事我不知道,我女儿清清白白,你要是没有证据,就不要胡乱猜测,要不然就算你是太一道长老,为了我女儿,纵是不敌,我也要为我女儿讨回公道。”

一听此言,江同济眼神一冷,一字一句地说道:“来跟我讨公道,就凭你?”江同济突然身形一动,瞬间真气大泄,将杜正本裹在其中,杜正本顿时便觉得不能呼吸,脸上涨得通红。

杜正初见状,心中一惊,大喝道:“你干什么!”说完便一掌向江同济打去,江同济手掌一伸,硬接杜正初这一掌,二人便开始拼起内力来,然而另柳怀永等人目瞪口呆的是,杜正初全身黑气环绕,说不出的诡异,反观江同济,则是面色狰狞,煞气冲天,犹如神魔下凡。

许旌阳见状,大喝一声:“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掌门。”说完手掌一挥,将二人的手掌分开,然后站在二人中间,凭一己之力,对着杜正初和江同济的手掌各击一掌,便将二人击退两步。困在杜正本身上的真气也是一松,杜正本便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

许旌阳这一手看得更是柳怀永等人是目瞪口呆,杜正初和江同济对拼内力,众人只是诧异二人的真气,感觉不像是道家正统,反而有几分邪魔外道的感觉。但许旌阳凭一己之力硬接同是上清境的杜正初和江同济的一掌,竟然毫发无损,虽然有杜正初和江同济并未出全力的因素,纵然是这样,也足够让柳怀永等人震撼,看来这许旌阳不愧为太一道的掌门,这份修为,当真是神鬼莫测。

许旌阳双手一收,微微一调息,对着杜正初和江同济说道:“你们二人再敢放肆,就不要怪我这掌门不客气。“

杜正初和江同济也不知是认识到自己的鲁莽,还是被许旌阳这一手给镇住了,脸上有些不自然,各自退了一步,站回到许旌阳的后面,不再说话。

此时杜正本已经恢复了正常,许旌阳便对着他怒喝道:”这件事你连凶手到底要毒死谁都不知道,就来要太一道给你主持公道,我看你是胡搅蛮缠。看在你是我师弟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查清此事再来找我,这一个月你要是胆敢乱惹事端,休怪我门规伺候。“说完又对着柳怀永说道:“为保公正,你再在太一道住上一个月,一个月以后要是还没有结果,我亲自送你下山,我看谁敢阻拦。”

柳怀永双手一供,说道:“谨遵掌门谕令。”许旌阳点了点头,袖袍一挥,便个人离去,剩下众人也各自散去。

柳怀永等人回到住的别院,众人围坐在一张桌子之旁,除了安雅吃着糖葫芦,不时嘟囔几句之外,没有人说话,沉默一阵之后,如萱说道:“我们真的还要在这里呆一个月么?”

正文 第286章 我要你也变成一样 柳怀永无奈地点点头,说道:“杜正本他们挖空心思就想抓到我们把柄,我们要是提前走,他们正好落井下石,到时我们还说不清楚。反正我们没有干过此事,他还能查出什么来?多呆一个月又有何妨,以后天高海阔,岁月悠悠,尽我们享受。”

听到此言如萱也是会心一笑,其他人的脸上也终于洋溢出轻松的笑容。这时,陈君梅说道:“柳伯父,杜正初和江同济两位长老处处针尖对麦芒,今日还动起手来,他们两人以前有过什么深仇大恨吗?”

柳怀永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没有啊,我还在太一道的时候,反而杜正初和江同济两位长老感情最好,经常一起分享修行心得,只是不知后来发生什么事了,现在连两个人如同仇人一般。”

陈君梅继续说道:“今日杜正初和江同济两位长老比试内功,他们身上的内力,看上去可奇怪得很啊。”

柳怀永说道:“是啊,不知为何会如此怪异,一个黑气环绕,一个煞气冲天。”

陈君梅问道:“他们会不会修习了什么旁门左道?”

柳怀永一听此言,立即正色道:“绝无可能,二人用的都是正宗太一道的太一心经,这点我还是能看得出来,而且他们二人已是太一道长老,在天下间地位极尊,岂会自降身份去修习旁门左道。”

这时吴谦说道:“但许掌门后来露的那一手,犹如天地一股浩然正气,让人望而生畏,与杜正初和江同济明显大为不同,同是修炼太一心法,为何差异会这么大呢?”

陈君梅又接着说道:“更为奇怪的是,我们都看得出来杜正初和江同济二位长老所修之道法怪异,难道许旌阳掌门还看不出来么?但是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柳怀永听完,也是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仿佛自言自语道:“莫非与此事有关?”

吴谦和陈君梅一听此言,不约而同地问道:“什么事?”

柳怀永这才回过神来,说道:“以前我曾听我师父说过,这天下三道,虽均为道尊传人,但恐怕都未真正掌握修道之途,否则五千年来竟然没有一人等够得道成仙。”

吴谦一听此言,心中大惊,想起自己在魔兽界中祖龙说过的话,看来祖龙说的是真的,天下三道各修精气神中的一气,只有将三气融合,才能有得道成仙的可能,但自己答应过祖龙,绝不在外人面前提起此事,否则可能会祸及苍生,吴谦不明白明明是指导世人修道正途,为何会祸及苍生,但答应了别人,就不该失信于人,所以吴谦还是没有将此事说出来。

陈君梅问道:“那后来呢?”

柳怀永继续说道:“后来我师父说,要想得道成仙,可能得抛开三道束缚,从其他渠道探索修道之途。”

陈君梅又说道:“柳伯父你的意思是杜正初和江同济已开始探索其他的修道之途了?”

柳怀永还是一脸疑惑,说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我猜错了,五千年来虽没有人得道成仙,但在三道之外,再无能取得更高的成就了。”

众人听完,又是陷入一阵沉默之中。

在杜正初的别院,杜正初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不定,手指也不停地敲打在桌面上,显然是在思索事情。杜正本则坐在一旁,眼中尽是怨恨,口中自言自语道:“柳怀永,我一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杜正初的思绪被打断,不禁怒喝道:“吵什么吵,现在你女儿的事情已经不重要。”

杜正本一听此言,心中一慌,说道:“大哥,婉婷可是你的亲侄女,她枉死在柳怀永手中,她的事情不重要哪还有什么事情重要?”

杜正初说道:“就为了你女儿的事,我已经跟江同济动了手,现在我们二人已经撕破了脸,看来今后定有一场生死之战,到时鹿死谁手,谁也说不准啊!”说完杜正初也是叹了一口气。

杜正本说道:“你和江同济只是一时冲动,才动了手,你们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岂会拼个你死我活。大哥你不必为此事操心,替我为婉婷报仇才是当务之急啊。”

杜正初见杜正本一心只想着为她的女儿报仇,完全没有替他考虑,不禁有些生气地说道:“报仇报仇!你就知道报仇,现在掌门要你一个月内查清此事,你查清楚此事,自有掌门为你做主,你赶紧去查吧!”

杜正本哭丧着一张脸说道:“柳怀永的佣人都跑光了,我如何能查出证据,要是查不证据,难道这个仇我们就不报了,任柳怀永去隐居避世,逍遥自在么?”

杜正初一听此言,不禁问道:“查不出真凭实据,你还想怎么样?”

杜正本眼神一冷,一字一句地说道:“查不查得出证据,我都要柳怀永血债血偿。”

杜正初一怔,说道:“这里可是太一道,不是你山合城,你可别胡来,惹出什么大乱子,我也保不住你。”

杜正初嘴角竟然微微一笑,说道:“大哥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

杜正初看了一眼杜正本,说道:“这样最好!”

杜正本又说道:“大哥,你真的与那江同济会有一战么?”

杜正初眼神一冷,说道:“看来我们都是互相看上了对方的东西,他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他!”

杜正本又问道:“你看上了他什么东西?他又看上了你什么东西?衍行经么?经书不是在掌门手里么?”

杜正初手一挥,说道:“你就知道衍行经!不该你问的事,你别问,对你没好处。”

杜正本一怔,讪讪地说道:“哼!谁想管你们的事,我只关心我女儿的仇如何能报。”顿了一下,杜正本又小声地自言自语道:“柳怀永,你让我变成孤家寡人,我也要让你变成和我一样!”此时杜正初又陷入自己的沉思,并没有注意到杜正本说的这几句话。

正文 第287章 仗义出手 慕雪又说道:“柳伯父你的意思是杜正初和江同济已开始探索其他的修道之途了?” 柳怀永还是一脸疑惑,说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我猜错了,三千年来虽没有人得道成仙,但在三道之外,再无能取得更高的成就了。” 众人听完,又是陷入一阵沉默之中。 在杜正初的别院,杜正初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不定,手指也不停地敲打在桌面上,显然是在思索事情。杜正本则坐在一旁,眼中尽是怨恨,口中自言自语道:“柳怀永,我一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杜正初的思绪被打断,不禁怒喝道:“吵什么吵,现在你女儿的事情已经不重要。” 杜正本一听此言,心中一慌,说道:“大哥,婉婷可是你的亲侄女,她枉死在柳怀永手中,她的事情不重要哪还有什么事情重要?” 杜正初说道:“就为了你女儿的事,我已经跟江同济动了手,现在我们二人已经撕破了脸,看来今后定有一场生死之战,到时鹿死谁手,谁也说不准啊!”说完杜正初也是叹了一口气。 杜正本说道:“你和江同济只是一时冲动,才动了手,你们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岂会拼个你死我活。大哥你不必为此事操心,替我为婉婷报仇才是当务之急啊。” 杜正初见杜正本一心只想着为她的女儿报仇,完全没有替他考虑,不禁有些生气地说道:“报仇报仇!你就知道报仇,现在掌门要你一个月内查清此事,你查清楚此事,自有掌门为你做主,你赶紧去查吧!” 杜正本哭丧着一张脸说道:“柳怀永的佣人都跑光了,我如何能查出证据,要是查不证据,难道这个仇我们就不报了,任柳怀永去隐居避世,逍遥自在么?” 杜正初一听此言,不禁问道:“查不出真凭实据,你还想怎么样?” 杜正本眼神一冷,一字一句地说道:“查不查得证据,我都要柳怀永血债血偿。” 杜正初一怔,说道:“这里可是净明道,不是你山合城,你可别胡来,惹出什么大乱子,我也保不住你。” 杜正初嘴角竟然微微一笑,说道:“大哥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 杜正初看了一眼杜正本,说道:“这样最好!” 杜正本又说道:“大哥,你真的与那江同济会有一战么?” 杜正初眼神一冷,说道:“看来我们都是互相看上了对方的东西,他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他!” 杜正本又问道:“你看上了他什么东西?他又看上了你什么东西?天罡五行经么?经书不是在掌门手里么?” 杜正初手一挥,说道:“你就知道天罡五行经!不该你问的事,你别问,对你没好处。” 杜正本一怔,讪讪地说道:“哼!谁想管你们的事,我只关心我女儿的仇如何能报。”顿了一下,杜正本又小声地自言自语道:“柳怀永,你让我变成孤家寡人,我也要让你变成和我一样!”此时杜正初又陷入自己的沉思,并没有注意到杜正本说的这几句话。 接下来几天都是风平浪静,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柳怀永等人则每天都算着日子,恨不得明天就满一个月。 这一天早上,吴谨正在院子中修炼,柳怀永和如萱则陪安雅玩,柳怀永时不时还指导一下吴谨修炼,一副其乐融融之象,就在此时,却看见慕雪穿着一双拖鞋走到院子之中。慕雪走上前去对着吴谨问道:“你看见我鞋了么?” 吴谨一脸疑惑,说道:“没有啊,你鞋找不到了么?” 慕雪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昨天我将鞋子洗了之后放在屋外晾干,今天早上起来就找不到了。” 这时如萱走过来,说道:“是不是其他人收错了,把你的鞋子收走了?” 慕雪说道:“我问过打扫这个别院的所有弟子了,他们都说没有看见,真是奇了怪了,净明道居然还有小偷,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这时柳怀永急忙说道:“不可胡言乱语,这件事情你又没有查清楚,胡乱推测可不是好习惯。”慕雪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柳怀永又继续说道:“一双鞋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看你那双鞋子也是破烂不堪,早就该换了,一会儿让吴谨去定南城给你买两双鞋子便是。” 这时安雅站出来说道:“我也要穿新鞋子。”众人一听此言,哈哈大笑起来,笑完,吴谨说道:“反正在这里呆着也是无所事事,要不我们一起去定南城游览一番,柳伯父你看可好?” 如萱一听此言,拍手叫好,说道:“好好好,呆在这个院子里,我都快发霉了,我还没来过定南城呢,今天我们就去好好游览一番,找个酒楼大吃一顿。” 柳怀永摇了摇头,说道:“杜正本岂会同意让我们出去游玩,他定会认为我们要乘机逃走,掌门为了避嫌,恐怕也不会同意我们结伴出去。” 如萱听完此言,一脸沮丧,嘟囔着嘴说道:“我都要疯了,我们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出得去?” 柳怀永柔声安慰道:“现在我们是身不由己,咱们再忍耐一会,以后我们就自由了,到时你想去哪里玩我就陪你去哪里玩,玩个天昏地暗,你看好不好?” 如萱还是嘟囔着嘴,一脸不乐意,柳怀永见状,便对吴谨说道:“吴谨,你去定南城给我们一人买一双鞋,咱们都换新鞋子穿,事不宜迟,你快去买吧。”说完便对吴谨使了一个眼色。 吴谨心领神会,说道:“柳伯父,那我现在就去买。”柳怀永点了点头,吴谨问完所有人脚的大小,便往山下走去。 只要柳怀永和如萱还在飞云峰,其他人离开相对比较自由,也不会有人来阻拦,吴谨一直步行出了罗浮山,才开始御空飞行,直奔定南城而去,定南城是南方第一大城,除了因为净明道坐落在附近的缘故,还因为秦州物产丰富,定南城又在定河之侧,贸易十分发达,故定南城聚集的人口不下百万。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83) 正文 第288章 迷烟 罗浮山距离定南城不足百里,不到一个时辰吴谨便已到定南城,城中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吴谨一边在城中闲逛,一边寻找卖鞋子的货铺。【风云阅】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救命啊,抢钱啊。”吴谨寻声看去,见一妙龄少女正在追逐一个年轻男子,一边追一边叫喊,年轻男子手中拿着一个钱袋,一路朝前狂奔,街上的行人有些人试图抓住这名年轻男子,然而这名身手敏捷,力气又大,要么躲开了来抓他的人,要么直接用蛮力撞开行人,眼看这名男子就要跑掉。吴谨心中顿时生出一股狭义之心,稍一运气,运气石甲功,便向那年轻男子追去,吴谨喝过紫晶蟒血,行动何等敏捷迅速,几个起落便追上那名年轻男子,一手抓住他的背心,就将他举了起来。那名男子被举在空中,动弹不得,不停地叫到:“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不一会儿那名女子也追了上来,吴谨才将那名男子放了下来,从他手中拿过钱袋,还给了那名女子,吴谨本还想教训一下这个当街抢钱的男子,哪知那名男子趁着吴谨回头之际,突然从怀中摸出一把石灰,往吴谨的眼睛撒去,吴谨急忙后退,用手挡住眼睛,待石灰散去,那名男子早已逃得不知所踪。 吴谨只得作罢,便打算离开,那名妙龄女子却叫住吴谨,盈盈一拜,柔声说道:“多谢恩公施以援手,小女子感激不尽。” 吴谨微微一笑,说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说完又是转身,准备离去。 那名女子又急忙叫住吴谨,说道:“恩公莫走,小女子还有一事相求。” 吴谨只得站住,问道:“除了钱袋他还抢你其他东西了吗?” 那名女子笑了笑,说道:“回禀恩公,小女子名叫水桃,家住城外沿河村,那名窃贼只抢了我的钱袋,只是小女子一人回去的话,担心那窃贼会去而复返,在城外等我落单,所以水桃恳请恩公能不能好人做到底,送我回家一程,水桃一定感激不尽。” 吴谨想了想,有些为难地说道:“送你本无大碍,但我身上也有事情要办,所以” 水桃一听此言,急忙说道:“我听恩公口音,便知恩公是北方人,恩公要办何事,你告诉我,我对这定南城极为熟悉,说不定还能帮上你的忙,等你事情办完,再请恩公你送我一程,你看可好?” 吴谨想了想,反正自己只是买几双鞋子,也没有什么紧要的事,买完顺道送她一程也无妨,便对水桃说道:“你就不要一口一个恩公的叫了,叫得我挺不自在的,你就叫我吴谨吧,我想去买几双鞋,正好我不熟悉路,你帮我带下路吧,买完鞋子我便送你回去。” 水桃一听,笑颜如花,如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一般跳了跳,说道:“太好了,吴谨大哥,我知道全城最大的鞋铺在哪里,你跟我来,”说完便拉起吴谨的手往前走去,吴谨想缩手都来不及,手被水桃死死拽住,吴谨想用力挣脱,又怕不礼貌,便任由水桃拉着,跟着水桃往前走去。 一路上吴谨只觉得水桃的手纤纤如嫩荑,柔弱无骨,另吴谨一阵心神荡漾,吴谨只牵过慕雪的手,慕雪的纤纤玉指也是细腻光滑,却没有水桃的手这般酥软,看来是慕雪经常用剑的原因。吴谨内心这般比较,想到自己与慕雪已有生死之约,今生岂可负她,一念至此,吴谨也顾不得礼貌不礼貌,强行将手从水桃的手中挣脱,说道:“你我初次见面,就如此这般手拉手在街上走,对你影响不好。” 水桃一怔,随即又是一笑,说道:“别人都只当我拉着的是我的哥哥,有什么影响不好。” 吴谨背着双手,说道:“不认识的人以为我是你哥,但你家住在城外不远,要是被认识你的人看见,那可不好。” 水桃歪着头想了一下,说道:“那好吧,我在前面带路,你可别跟丢了!” 吴谨笑了笑,说道:“你只管前面走,我绝对跟丢不了。” 听完此言水桃便当先往前走去,吴谨赶紧跟上了上,水桃带着他穿过两条大街,指着一家货铺说道:“那便是定南城最大的鞋铺。” 吴谨朝那鞋铺看去,果然装修得富丽堂皇,门匾上四海鞋铺四个大字也是熠熠生辉。吴谨和水桃走进货铺,里面的鞋子琳琅满目,摆满了货架,店里的小二见有客人上门,急忙迎了上来,说道:“客官您里面请,我们四海鞋铺是定南城最大的鞋铺,各种鞋子无所不有,只要客官您叫得上名字的,我们都有。”、 吴谨绕着货铺看了一圈,说道:“我们常年在外奔波,鞋子好不好看无所谓,关键是要结实。” 店小二一听,随即说道:“那客官您是来对了地方,我们的牛皮靴可是远近闻名,选用秦州水牛的牛皮制作而成,皮质坚韧柔软,外观虽不怎么样,但绝对经磨耐用。”说完便递了一双牛皮靴给吴谨观看。 吴谨拿着手中,暗运真气,用力撕了撕,这牛皮靴竟然没有被撕裂,吴谨便将鞋号给了店小二,叫他各来一双,店小二取来六双牛皮靴,装成一个大包袱,递给了吴谨,吴谨付了钱,便同水桃出了鞋铺。 站在大街上,吴谨说道:“时候不早了,你家在哪里,我赶紧送你回去吧。” 水桃向着城南的方向一指,说道:“出了城门,沿着河走,走上十里路就到我家了。” 吴谨点了点头,便和水桃一起往城南外走去。一路上水桃像一个活泼好动的少女,一会儿蹦蹦跳跳,一会儿东张西望,时不时还缠住吴谨问上几个问题。吴谨也被水桃这天真烂漫的性格感染了,心情也爽朗起来,一路上和水桃有说有笑。 也就两个时辰的时间,吴谨和水桃便走到了沿河村口,这是一个小村落,依山而建,各家房屋掩映在山林之中,山下便是定河奔腾而过。整个环境一静一动,别有一番景致。 正文 第289章 验明正身 水桃看了一眼吴谦,眼中尽是悲愤,说道:“你还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你自己干了什么事你不知道么?”说完又是呜呜哭了起来。

吴谦一听此言,心中一慌,急忙翻身下床,找来自己的衣服穿上,边穿还边说:“水桃姑娘,这一定是有人要害我,昨天我进来的时候被迷烟迷晕了,你也是看见的啊!”

水桃用手指着吴谦,哭哭啼啼地说道:“你这个禽兽,你玷污了我,现在还想跑!”说完水桃就大声呼喊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吴谦此时心中更加慌乱,衣服都没穿好,又跳上床去,打算用手捂住水桃的嘴,不让她大叫,二人一番挣扎,又纠缠在了一起。

就在此时,房屋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冲进来一名男子,步伐轻盈,太阳穴高鼓,看来也是一位修道之人,而且内功深厚。此人见吴谦赤裸上身扑在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身上,不禁大怒,口中喝道:“大胆淫贼,还不住手!”说完手掌一翻,便向吴谦后心击去,吴谦感觉身后有异,急忙一个驴打滚滚到床下,又往后滚了两圈,这才站起来说道:“道长且慢,此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名道长看见吴谦,随即一怔,说道:“居然是你!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道长你认识我?”吴谦急忙问道。

这名道长说道:“我是太一道田成坚,在飞云峰上见过你几次。但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我要抓你回飞云峰,请掌门发落。”

吴谦急忙解释道:“我是被人陷害的,我昨天进了这屋,就中了迷烟,后边的发生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田成坚哼了一声,说道:“昨天你被昏迷,刚才你也是在昏迷之中么?”吴谦想起刚才那一幕,谁见了都会误会,自己真是百口莫辩。

田成坚见吴谦不说话,以为吴谦默认了,于是又说道:“你是束手就擒,还是要我抓你回去?”

吴谦在哪里支支吾吾的不说话,这时水桃哭着对着田成坚大喊道:“祖爷爷,他骗你的,昨天他根本没有中什么迷烟。”

田成坚一听此言,勃然大怒,说道:“我观你言行举止,似是一个忠厚之人,没想道你居然是一个人面兽心之徒。”说完又是一掌向吴谦击过去,吴谦急忙运足石甲功,和田成坚打在了一起。

一交手才发现,这田成坚居然是上清境修为,吴谦根本不是对手,一念至此,吴谦想着用尽全力,看能不能先从田成坚的手中逃脱,再做打算,于是吴谦便将天宫中的真气也一起用上,将紫金莽血催动到极致,茅草的屋顶早就被二人激起的气浪给掀飞,二人从屋子打空中,田成坚见吴谦年纪轻轻,竟有如此修为,也是起了爱才之心,只想将其拿下,不想伤人。

然而打着打着却发现吴谦突然真气大增,而且道法竟然隐隐跟太一道有几分相似。柳怀永等人到飞云峰已有一段时间,陈君梅和吴谦用计查清贾正义陷害柳怀永夫人的真相也在太一道上层中津津乐道。他自然也是听说了吴谦和陈君梅是从混元道过来的。

但现在吴谦道法除了混元道,还隐隐含着太一道的道法,田成坚心中大为诧异,于是将自己的一身修为全力施展开来,如此一来,吴谦顿时便觉得自己被田成坚的攻击笼罩在其中,自己也是漏洞百出,田成坚看准机会,一掌对准吴谦胸口击去,吴谦避无可避,只得举手硬接,二掌相对,吴谦便感觉有一股真气顺着手掌进入自己的四肢百骸,痛苦难当。就在吴谦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田成坚扯掌了,一脸的惊恐,对着吴谦说道:“你居然修炼两家道法,你不要命了么?说!你是从哪里学到的太一道的心法的?”

吴谦瘫倒在地,用手扶着地面,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至于我从哪里学的太一道的道法,恕不奉告!”

田成坚心中一想,此人是混元道的人,又是柳怀永带到飞云峰的,怎么说也算是客人,现在又发现他居然还学了太一道的心法,看来此事非同小可,这事情只有禀明掌门,请他发落。想到此处,田成坚也就不在理会吴谦,转身对着水桃的父亲田安平说道:“把你女儿带上,随我去太一道。”说完又叫人找来一根绳子,将吴谦捆上,一起往飞云峰走去。

飞云峰,陈君梅一个人站在院子中,还在想吴谦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越想心中越是觉得不安,开始在院子中来来回回的度起步来,这时突然见柳怀永跑进院子中,对着陈君梅说道:“吴谦出事了,快随我到冲虚殿去。”陈君梅一听此言,心中大惊,急忙跟着柳怀永往冲虚殿跑去。

二人走进冲虚殿,许旌阳和几位长老站在台阶之上,吴谦则被五花大绑,跪在下面,旁边站着田成坚,水桃则扑在他父亲田安平的怀中嘤嘤哭泣。

陈君梅见状,急忙向吴谦跑去,被柳怀永一把拉住,然后对着陈君梅摇摇头,陈君梅这才忍住,和柳怀永站在一边。

许旌阳见人已到齐,便说道:“田成坚,你说下发生了什么事?”

田成坚说道:“是,掌门,昨日我田家族长嫁女儿,我去喝喜酒,本想今天早上就回太一道的,田安平,也就是水桃姑娘的父亲非要拉我到他家喝两杯,我就跟着去了,走到田安平家门口,听到水桃的尖叫声,我便冲进屋内,就看见吴谦赤裸上身,扑在水桃的身上。”

吴谦还欲争辩,没想到此时陈君梅比他还激动,站出来大声吼道:“这不可能!吴谦不会干出这种事。”说完眼中还掉出了眼泪。柳怀永赶紧拉住陈君梅,小声对他说道:“你不要冲动,我也不相信他会干出此事,掌门会查清楚的,你先不要着急。”

正文 第290章 魔族身份 吴谦也是回头看着陈君梅,没想到陈君梅对他如此信任,心中也是既感动又愧疚。痴痴地看着陈君梅,竟然忘了为自己辩解。

这时许旌阳叫了一声吴谦,才把吴谦从思绪中拉了回来。许旌阳说道:“吴谦,你说一下是怎么回事?”

吴谦说道:“昨日陈君梅的鞋不见了,我就去定南城给她买鞋,在定南城遇见一个小偷抢水桃的钱袋,我就帮她把钱袋抢了回来,她说怕小偷趁她落单又回去找她,叫我送她回家,我就答应了,把她送到了她的家门口,她走进屋后,尖叫一声,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就进屋去找她,刚进门,就有人用迷烟将我迷晕,后来我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今天早上我才清醒过来,我发现水桃在我旁边哭,而我又...又一件衣服都没穿,就下床去穿衣服,水桃以为我要逃走,就尖叫起来,我当时害怕极了,我想去按住水桃的嘴,不要她叫出来,就在我们两个人纠缠的时候,田师叔进来了,事情就是这样。”说完吴谦便回过头看着陈君梅,在吴谦的心中,就算所有人都不相信他,只要陈君梅相信他,他心中就有支柱。

然而陈君梅听到吴谦他一丝不挂和水桃睡在一起一个晚上,虽然内心相信他是被人陷害的,但心里始终不是滋味,不知该如何回应吴谦的目光,索性看着地面。

就在众人都在思索的时候,水桃站出来说道:“吴谦他骗人,根本没有什么迷烟,昨日我进了屋子之后,他便尾随我进屋,然后将我按住,我拼命反抗,他就将我打晕,然后我就一直昏迷到第二天早上。当我醒来之后,我发现他已经把我玷污了。”说完水桃又呜呜哭了起来。

吴谦一听此言,慌了起来,大声说道:“我真的中了迷烟,我要是说了半句假话,就让我不得好死。”许旌阳挥手示意吴谦不要再说,然后对着水桃问道:“水桃姑娘,你说吴谦他玷污了你,那为何吴谦还要在你屋子中过一夜呢?”

水桃擦了擦眼泪,对着许旌阳说道:“回禀掌门,吴谦送我到家门口的时候,我对他说过,我父亲去喝族长的喜酒去了,晚上不会回来。”

许旌阳说道:“就算如此,吴谦也不至于胆子大到还敢在你家里睡上一夜,而且你说他送你回家,你们沿着定河走了十里路,他要是想玷污你的话,出了城找个荒郊野外下手,岂不是更安全,何必非要去你家才下手呢?总之此事疑点太多,我们不能妄下结论。”

一听此言,水桃急得又开始眼泪汪汪,急忙说道:“掌门,田成坚祖爷爷人赃并获,这还不够吗?要是掌门觉得不够,我还有证据,他对我用强的时候,我拼命反抗,在他胸膛抓了几道爪痕,掌门你要不信,你可以马上脱了吴谦的上衣验明正身。”

许旌阳摇了摇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对着吴谦说道:“好吧,吴谦,你先把衣服脱下来给大家看一下。”

吴谦颇为无奈,但所有人都盯着他,吴谦自己先掀开衣服看了一眼,不由得脸色大变,自己胸膛之上果然有三道手抓的血痕!

吴谦脑袋一下子就蒙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手也下意识地死死捂住自己的衣服。

杜正初见状,冷哼一声,说道:“遮遮掩掩,肯定心中有鬼!”说完便运起真气,用手一划,一股真气化成凌厉的刀锋,直奔吴谦而去,只听“嚓”的一声,吴谦的衣服立即被割成两片,只是这杜正初下手有些过狠,这一道真气还将吴谦的胸膛划出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浸出。

柳怀永等人本想发怒,却见吴谦胸前果然三道手抓的血痕,陈君梅看到这抓痕,心如刀绞,心中不禁再想,难道吴谦真的干下这等不齿之事?

大殿之内顿时鸦雀无声,有人悲伤、有人恼怒、还有人笑着一张脸等着看好戏...

就在此时,只听“叮”的一声,从吴谦的胸前滑出一个东西,掉在了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发出声音的东西上!

地上的东西,赫然就是吴谦胸中隐藏的血玉!

吴谦正想弯腰将血玉捡起,就在此时,只听江同济一声惊呼,指着吴谦大声喊道:“你是魔族中人!”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所有人都盯着吴谦,柳怀永和其他人盯着吴谦看,许旌阳和几个长老则瞪着铜铃班般的眼睛盯着吴谦的血玉。

吴谦一脸的莫名其妙,心想江同济看到这块血玉怎么说我是魔族中人呢?在魔兽界的地宫中,那祖龙说我这血玉是仙家之物,唯一的功能就是感仙气、辨仙骨。

这时许旌阳强忍住内心的激动,指着吴谦手中的血玉问道:“你这血玉从何而来?”

吴谦看了看血玉,说道:“从我出生,这血玉便在我身上!”

这时水桃的父亲田安平说道:“掌门你看见他胸前的血痕了吗?证明我没有说假话,现在你们又发现他是魔族中人,这不是更加印证了他能干下此事也不足为奇么?”

这时江同济说道:“贾正义虽说无耻,但你也不得不佩服这个人,他布下的这个阴谋让老子也叹为观止。但吴谦这个事,手段之低劣,也真只有那些没脑子的人才干得出来。”

这时许旌阳瞪了江同济一眼,说道:“现在先把吴谦的身份查清楚才是当务之急,至于其他的事,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柳怀永早就按捺不住,说道:“我活得也不短,在太一道呆的时间也不短,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什么魔族。”

许旌阳缓缓说道:“这还得从道尊天师说起。五千年前,天地始成,万物方醒,人族出一圣人道尊,修道成仙,然而当世也出了另一个奇才,走的却是旁门左道,最终修成了魔,而且修为不在道尊天师之下,这入魔者嗜杀成性,道尊天师为拯救世人,不惜耗尽毕生修为,与此魔同归于尽。”

正文 第291章 分析 “当时此魔有一个庞大的家族,为了避免这个家族再为祸世间,我们三道的祖师爷率领门下弟子,将魔族尽数剿灭,但魔族人数众多,肯定会有漏网之鱼,现如今,在我们乾元的西南边陲,魔族便有死灰复燃的迹象,吴谦胸前血玉上的图案,就是这个家族的族徽。”许旌阳继续说道。

这时柳怀永又说道:“五千年前的事,这魔族在普天之下根本就没有生存的土壤,就算有漏网之鱼,又怎么会传得下来,我看可能是吴谦的祖辈无意中发现了此物,然后作为传家之宝传了下来。要不然吴谦也不会生性淳厚,为人善良,根本没有半分魔族的影子。”

许旌阳摇了摇头,说道:“吴谦是魔族中人这一点是确凿无疑的。”

柳怀永不禁问道:“掌门为何如此肯定。”

许旌阳继续说道:“这个你有所不知,这血玉本就是至圣至灵之物,被那魔王用精血温养之后,已能识主,若无魔族血统,如此长时间贴身佩戴,必遭血玉反噬。”

吴谦一听此言,瘫坐在地上,陈君梅也是心急如焚,却又无处发力。这时田成坚说道:“掌门,如果吴谦试魔族中人确凿无疑的话,我还发现了一个重要情况,必须要说出来。”

“你说!”许旌阳说道。

“吴谦除了修习混元道心法外,他还修习了太一道的心法!”田成坚说道。

许旌阳一听此言,身形一闪,人便已在吴谦旁边,许旌阳用手扣住吴谦的脉搏,吴谦便感觉自己体内的真气不受控制,兀自翻腾起来。不一会儿许旌阳眉头一皱,转身对着柳怀永厉声问道:“你还传授吴谦本门心法了?”

柳怀永急忙说道:“我与吴谦情同父子,我岂会如此害他。”

这时杜正初急忙问道:“掌门师兄,他体内真的有两家真气么?”

许旌阳点了点头,说道:“而且他的真气一部分在丹田,一部分在头顶。”

柳怀永又说道:“头顶怎会储存真气?”

许旌阳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

然而杜正初和江同济听到许旌阳的话后,却兴奋异常,犹如守财奴发现金疙瘩一般,双眼死死的盯住吴谦,恨不得将吴谦拉到身前,仔细观看把玩。

这时许旌阳对着吴谦问道:“吴谦,你的太一道心法是从何处学的?”

吴谦这时想起了离道人,当初离道人传自己心法的时候,就告诫自己,不可在外人面前展示,也不可将他透露出来,没想到他传的心法还是被人发现了,现已如此,切不可再将他暴露出来。吴谦想着天下间修习太一道心法的人何其之多,我只需随便讲一个人传授的,他们又如何能识破,于是就说道:“这太一道心法是我跟一个老人学的。”

许旌阳又问道:“哪个老人?”

吴谦说道:“我也不认识,那时我还在青州,有一天我上山砍柴,遇见一个老人,特别的老,也虚弱至极,见到我就说他想喝水,于是我就去河边给他打了一些水给他喝,他喝完后,说我是一个好孩子,愿意教我道法,我就跟他学了这个道法,我也不知道这是太一道道法,传授完心法后,这个老人就去世了。后来我又机缘巧合拜入混元道,所以身上便修习了混元道和太一道的心法。”

许旌阳思索了一会,说道:“那位老人可能是我太一道分支的一位高人,云游天下,临终之前遇见了你,见你心地善良,才传授你太一道心法。”

吴谦也赶忙点点头,说道:“我猜也是这样。”

许旌阳又问道:“你才玉清境,你太一道的真气为何会在头顶之中,你不知道修炼二气,如若二气会顶,会导致你走火入魔,甚至七窍流血而亡么?”

提到这件事情,吴谦又想起魔兽界的祖龙也告诫过自己,不可将此事透露,否则会祸及苍生,虽然吴谦不知为何会祸及苍生,但那祖龙居然知道开天宫融合三道之气,恐怕这祖龙的地位远在三道之上,甚至是三道的祖师爷也不能比拟,而且自己也答应过祖龙,不透露此事,做人就该言而有信,于是吴谦摸了摸脑袋,假装一脸疑惑,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它为何会进入我的脑中。”

江同济哈哈大笑起来,眼中放出精光,说道:“这还不明显吗?肯定因为他是魔族中人,天生才有由此特质,能容纳多种真气在体内和平相处,五千年来,三道所修之道恐怕只是管中窥豹,何为修道正途?答案在哪里?”说到这里,江同济故意不再说下去,而是看着众人,众人回过头看着江同济,江同济这才继续说道:“答案恐怕就在吴谦身上!”

众人都猜想得到答案应该就在吴谦身上,但当听到有人亲口说出来的时候,众人心中还是非常之震惊,因为五千年来,修道者犹如过江之鲫,但从未有人能够得到得道成仙,难道五千年来人族没有一人天赋能达到道尊圣人那般?这恐怕不至于,为什么没人能够成功,恐怕一开始就是错的。这可是公然质疑天下公认的真理,如何不让人震撼!

然而更让吴谦疑惑的是,天下间敢这样想的都没几人,太一道的长老居然敢说出来,这说小一点是公然挑战天下权威,说大一点就是亵渎三道开山鼻祖,然而江同济就这样说了出来,太一道居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难道太一道对修道之途早就有了怀疑?!

从一开始见到杜正初和江同济的时候,吴谦就觉得二人身上说不出的怪异,特别是所修道法,与自己印象中的道门正宗差异太大,自己都看得出来,许旌阳掌门不可能看不出来啊!但他却丝毫没有阻止二人的意思,太一道到底再修些什么!如今自己被他们视为解开修道的答案,自己恐怕是难以脱身了,想到此处,吴谦的心情也是跌倒谷底。

正文 第292章 危机 提到这件事情,吴谨又想起首阳山山洞中那个叫黑泽的怪物也告诫过自己,不可将此事透露,否则会祸及苍生,虽然吴谨不知为何会祸及苍生,但那黑泽居然知道开天宫融合三道之气,恐怕这黑泽的地位远在三道之上,甚至是三道的祖师爷也不能比拟,而且自己也答应过黑泽,不透露此事,做人就该言而有信,于是吴谨摸了摸脑袋,假装一脸疑惑,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它为何会进入我的脑中。” 江同济哈哈大笑起来,眼中放出精光,说道:“这还不明显吗?肯定因为他是魔族中人,天生才有由此特质,能容纳多种真气在体内和平相处,三千年来,三道所修之道恐怕只是管中窥豹,何为修道正途?答案在哪里?”说到这里,江同济故意不再说下去,而是看着众人,众人回过头看着江同济,江同济这才继续说道:“答案恐怕就在吴谨身上!” 众人都猜想得到答案应该就在吴谨身上,但当听到有人亲口说出来的时候,众人心中还是非常之震惊,因为三千年来,修道者犹如过江之鲫,但从未有人能够得到得道成仙,难道三千年来人族没有一人天赋能达到道尊圣人那般?这恐怕不至于,为什么没人能够成功,恐怕一开始就是错的。这可是公然质疑天下公认的真理,如何不让人震撼! 然而更让吴谨疑惑的是,天下间敢这样想的都没几人,净明道的长老居然敢说出来,这说小一点是公然挑战天下权威,说大一点就是亵渎三道开山鼻祖,然而江同济就这样说了出来,净明道居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难道净明道对修道之途早就有了怀疑?!从一开始见到杜正初和江同济的时候,吴谨就觉得二人身上说不出的怪异,特别是所修道法,与自己印象中的道门正宗差异太大,自己都看得出来,许旌阳掌门不可能看不出来啊!但他却丝毫没有阻止二人的意思,净明道到底再修些什么!如今自己被他们视为解开修道的答案,自己恐怕是难以脱身了,想到此处,吴谨的心情也是跌倒谷底。 柳怀永估计也想到了此点,也是急忙说道:“掌门,依我看吴谨哪里是什么答案,只不过误打误撞修了两家道法,只是现在还没有到上清境,所以对他还没产生影响,我看吴谨也是受害者,此生修为注定不能有所突破,所以就算他是魔族中人,也不会对天下苍生造成危害,我看掌门您就让吴谨跟我归隐,此生不再踏足尘世。” 这时江同济冷笑了一声,说道:“跟你归隐?你知道净明道现在是什么处境吗?你知道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吗?只有解开这千年未解之谜,净明道方有可能生存下去!” 此言一出,众人不解,柳怀永急忙问道:“净明道有什么危机?什么时间已不多?江长老你说清楚一点!” 江同济正要开口说话,许旌阳大声喝到:“你给我住嘴!” 柳怀永这时也意识到,此事远非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但无论如何,吴谨非救不可,就算与净明道长老和掌门为敌也在所不惜,注意打定,许旌阳说道:“掌门,我与吴谨情同父子,就算吴谨是魔族中人,但要是净明道不给我一个交代,就算背叛师门,我也绝不袖手旁观。” 此言一出,许旌阳掌门和几位长老也是为之一怔,没想到柳怀永居然如此刚烈,为了吴谨不惜背叛师门! 这时许旌阳也是动了肝火,怒喝道:“柳怀永,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江同济则是一脸不屑地说道:“柳怀永,就你也敢在我们面前大言不惭?!吴谨对净明道的意义非比寻常,我看你就别想着带吴谨与归隐什么的,否则贾正义就是你的下场。” 柳怀永也觉得自己刚才冲动了,说话有些欠妥,但江同济完全不讲道理的威胁自己,柳怀永也是也是心中憋着一口气。说道:“那掌门打算如何处置吴谨?” 许旌阳想了想,回头对着几个长老问道:“你们觉得该如何处置此事?” 杜正初最先站出来,说道:“吴谨是否玷污了水桃姑娘虽说还有疑点,但吴谨是魔族中人这点是确凿无疑,我觉得应该先将吴谨关起来。” 柳怀永紧接着又问道:“关到什么时候?关到你们都从他身上参破天地玄机,得到成仙的时候吗?净明道自诩天下正道领袖之一?就如此这般做事么?” 许旌阳这时也是十分为难,话音一改,柔声说道:“除魔卫道,道家本是责无旁贷,但我净明道也不是滥杀无辜之辈,眼下净明道确实时日不多,又身处危机之中,迫不得已,的确需要吴谨助我们一臂之力,若吴谨确实是误打误撞修了两道心法,我许旌阳向你们保证,绝不为难吴谨半分。” 柳怀永问道:“净明道到底有何危机,还请掌门言明,我作为净明道的一份子,定为本门出一份力。” 许旌阳想了想,说道:“先请水桃姑娘你们父女先出去一下吧,此事涉及本门机密,外人不宜在场,你们的事我们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水桃听到此言,似是有些不情愿,但许旌阳掌门都发话了,他们父女又岂敢不从,只得走出大殿。 这时许旌阳又继续说道:“这是本门不传之谜,只由历代掌门在长老中口耳相传,绝不外泄,但现在形势确实不容乐观,说给你们听也无妨,只是切不可外传。” 殿上之人,除了许旌阳掌门和几位长老,其他人纷纷点头,许旌阳这才继续说道:“三千年前,道尊天师为了天下苍生,打算舍身取义,独自前去诛杀魔王,但道尊天师深知那魔王的修为与他不分高下,很有可能会跟魔王同归于尽,于是在出发之前便着手安排后事,道尊天师一共收了三名弟子,分别是太悟真人、正一真人、净道真人,这三人便是太一道、正一道和净明道的开山鼻祖。”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 正文 第293章 各看本事 “后来道尊天师果然与魔王同归于尽,而三道的事也不幸被言中,三道道法果然不能相容,五千年来门户之见愈见加深,再加上现在时日已经不多,三道生死之战,恐怕就快来临。”许旌阳继续说道。 台下的众人听完,心情也是久久不能平复,众人都在想,贵为天下三道之一的太一道,看起来也只是表面光鲜,暗地里也是危机四伏。 柳怀永问道:“道尊天师传给了混元道和正阳道什么无上神器,掌门你知道么?” 许旌阳说道:“这个连道尊天师身旁那位至亲至近的人都不知道,我们祖师爷就更无处得知。” 吴谦心中冷笑了一声,心想:你们不知道,我却知道,道尊让混元道看守的东西,就是灵素宫穿心洞那邪物——道尊的弟弟,后卿! “那位道尊天师身旁至亲至近的人又是谁?掌门你知道么?”柳怀永问道。 许旌阳说道:“我们太一道历代掌门口耳相传的就只有这些内容,可能是为了保护那位人,所以我们的祖师爷净道真人并未提及此人是谁。” 柳怀永又问道:“此事已过三千多年,混元道和正阳道虽与我们渐行渐远,但倒也相安无事,为何今日掌门会觉得危机骤起,而且江同济长老还说时间已经所剩无几,这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许旌阳听道此言,看了一眼江同济,仿佛在责备他口不择言一般,江同济撇了撇嘴,没有说话,这时许旌阳说道:“三道祭祖大家都知道吧!” 柳怀永说道:“这个天下修道之人恐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每十年一次,在六月二十二到六月二十五这三天,天下修道之士,凡玉清境以上者,都要到须弥山,祭拜道尊天师及三道祖师。” 许旌阳点了点头,说道:“在须弥山的道尊天师石像前,放了一只杯子,名叫聚神杯,传说当这杯子聚满天地精华的时候,天地间就会有圣人出现,带领道家最忠诚的追随者,引导他们修道成仙。” 柳怀永还是不太明白,问道:“这跟太一道的危机有何关系?” 许旌阳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因为那只聚神杯快聚满了。” “那又如何?天地再出一圣人,这不是天下之福么?”柳怀永说道。 这时江同济觉得柳怀永居然如此不开窍,都说道这份上了,还听不懂,有些不耐烦地抢着说道:“圣人现,要带领他最忠诚的追随者,引导他们修道成仙,你还不明白么?” 柳怀永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谁最忠诚,全凭圣人一己之念,我们又能如何?” 江同济气得胡子都在颤抖,还欲开口,只听陈君梅说道:“柳伯父,在神杯聚满之前,这天下三道只剩太一道,你说谁是他最忠诚的追随者?” 柳怀永这才恍然大悟,说道:“难道混元道或正阳道会向其他两道动手?” 许旌阳说道:“正阳道还说不清楚,但混元道我们可得要小心了,最近这两年混元道可不太安分,夏侯元仙和其他几个长老暗地里小动作可不少,真云道长的死恐怕就非常不简单。” 提到真云道长,吴谦心中又是一动,自己就是因为真云道长及夏侯卓越被人暗杀,自己才机缘巧合拜入混元道。真云道长死在正阳道的无上心法正阳决之下,此事到现在都查不清楚。现在回想起来,真云道长贵为混元道大长老,在混元道也是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非重要至极之事,太一道也不会让真云道长和夏侯元仙掌门的亲生儿子出去处理,那他们去青州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呢?莫非他们暗地里已经开始对正阳道动手了? 就在吴谦胡思乱想之际,只听柳怀永说道:“圣人现这只是个传说,三道会对这个传说深信不疑?” 许旌阳摇了摇头,说道:“这本不是什么传说,也是三道不传之密,只因一千多年前,正阳道有一位长老中出了一些问题,叛出了正阳道,将此事在民间宣扬开来,后来民间一代一代的流传下来,就传成了传说!” 柳怀永惊呼:“还有长老会叛出自己的师门?” 杜正初哼了一声,说道:“有人已经为你开辟了前路,你也不算前无古人。” 柳怀永脸一红,没有在说话,许旌阳也是瞪了柳怀永一眼,责备他刚才出言不逊。许旌阳这才说道:“据说那位长老居然敢出言亵渎道尊天师,正阳道商议要废去他的修为,将他逐出师门,那位长老便叛了正阳道,逃了出去,后来便四处辱骂道尊天师,连三道的祖师爷都辱骂起来,还说出了很多三道不传之秘。当时的正阳道掌门一怒之下,率领所有长老,一同出去将那位叛逃的长老诛杀了。” 说完这些,许旌阳对着柳怀永和吴谦说道:“好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太一道虽然危机四伏,也不会仗势欺人,吴谦就算是魔族中人,我们也会善恶分明,现在就算是我们请吴谦帮助我们,一同参透这修道玄机,你们看如何?” 许旌阳言辞诚恳,放下掌门之尊,吴谦也一脸犹豫,此时柳怀永也吴谦说道:“不管如何,我也是太一道的人,如今师门有难,我如何能袖手旁观,要不吴谦你就帮助我们一下,你看可好?” 柳怀永刚说完,一直没有说话的曾一耿也说道:“我知道你们已拜入混元道,但据我们所知,你们可是混元道的弃徒,混元道已经抛弃了你们,你们又何必再为混元道着想,而且我们参悟这修道玄机,只是为了自保,绝不称霸。” 太一道的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吴谦更是左右为难,吴谦心中暗想:我当初可是答应过离道人和祖龙,绝不将他们透露出来,现在就算我有心帮助你们,我也绝不能违背承诺,能从我身上悟什么,那也只能看你们本事了。,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正文 第294章 三天的局 柳怀永刚说完,一直没有说话的曾一耿也说道:“我知道你们已拜入太一道,但据我们所知,你们可是太一道的弃徒,太一道已经抛弃了你们,你们又何必再为太一道着想,而且我们参悟这修道玄机,只是为了自保,绝不称霸。” 净明道的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吴谨更是左右为难,吴谨心中暗想:我当初可是答应过离道人和黑泽怪物,绝不将他们透露出来,现在就算我有心帮助你们,我也绝不能违背承诺,能从我身上悟什么,那也只能看你们本事了,想到此处,吴谨便说道:“我从来不知道我是什么魔族中人,我也不知道为何体内二气能够和平共处,你要我帮你们那也只能看你们的造化,能从我的身体里悟出什么了。” 此言一出,许旌阳和几位长老顿时喜笑颜开,柳怀永也是欣慰地点点头。 吴谨又打断众人说道:“还有一事。”众人这时又被吴谨突然的这一句怔住,纷纷看着吴谨,吴谨说道:“水桃姑娘的事我,我确是遭人陷害的,还请许掌门及诸位长老为我做主。” 吴谨刚说完,杜正初就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还以为何事呢?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一定还你清白。” 大家一听此言,纷纷转头看着杜正初,眼中露出奇怪的眼神,杜正初反应过来此言不妥,讪讪地笑了笑说道:“我也是相信吴谨的为人才说此话。” 许旌阳说道:“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大家都回去休息一下,我们也好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就请吴谨到这冲虚殿来一趟吧。”说完众人便散去。 出了冲虚殿,慕雪脑海中总是回荡这吴谨身体和水桃睡在一起的画面,越想心中越气,又不好发作,一气之下,丢下众人,自己一个人往山下跑去。吴谨本想去追的,被如萱一把拉住,说道:“你别追了,这件事你只会越描越黑,你让她一个人静一会儿,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会想明白的。” 吴谨想了想,也是,这件事情自己如何在她面前启齿。于是便拉耸着脑袋,跟柳怀永他们回去了。 杜正初回到自己的别院,便将杜正本叫了过去,问道:“水桃的事情是你安排的么?” 杜正本嘿嘿一笑,一脸得意地说道:“大哥,我这计策怎么样?吴谨现在是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杜正初白了杜正本一眼,说道:“田成坚也被你收买了?” 杜正本掠了掠胡须,说道:“田成坚那老顽固岂会帮我,不过这个计划妙就妙在是田成坚人赃并获,净明道谁不知道田成坚是石头一块,他绝对不会偏私,要是我去抓,估计十个人有九个人会说我栽赃陷害,但田成坚就不同了,谁都不会怀疑他跟我一伙的,也不会怀疑他会陷害吴谨,这个事才成得了。”说完杜正本又是一脸得意。 杜正初又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安排这个计划的?” 杜正本笑了笑,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这才慢悠悠地说道:“这个事情嘛,我先打听到田成坚会回沿河村去参加一个婚礼,我便安排人将雪的鞋子偷了,我猜他们会让吴谨去帮慕雪买鞋子,果不其然,然后我便安排水桃去定南城等他,然后让吴谨演出一个英雄救美,水桃乘机让吴谨送她回家,再将吴谨诱骗进屋,用迷药迷晕他,算好时间将田成坚引过去,再让水桃演个戏,让田成坚抓个现行。大哥,你觉得这个计划怎么样?” 杜正本看来对这个计划极为满意,一直想在杜正初口中听到溢美之词,无奈杜正初就是不说,这可让杜正本心里犹如有一只蚂蚁在上面爬一般难受。 杜正初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那看来水桃和他父亲田安平才是被你给收买了。” 杜正本说道:“他们父女俩只不过是见利忘义之徒,只要给的银子足,礼义廉耻对于他们来说一文不值。” 杜正初笑了笑,说道:“你认为你的这个计划毫无破绽?” 杜正本一愣,问道:“难道有人识破这个计划了?” 杜正初说道:“贾正义布一个局,花了十多年,尚且被人识破,你部一个局,就花三天,你觉得能成功么?” 杜正本心里有一丝慌乱,急忙问道:“哎呀大哥你就别绕弯子了,你快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已经发现了?” 杜正初说道:“那道没有,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太急功近利,你前脚刚和柳怀永要拼个你死我活,后脚吴谨就出事了,而且这事还出得漏洞百出,就算是被抓现行,知道此事前因后果的,恐怕没有一个人不怀疑。” 杜正本见没有被人识破,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说道:“就算没人相信又如何,关键是找出证据证明吴谨是清白了。” 杜正初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是想的太简单,你能收买水桃父女俩,那他们就没有办法,从水桃父女的口中逼出问事情的真相么?” 杜正本听到此言,心中一惊,想到他们父女俩本就是见利忘义之徒,许旌阳也许还会讲点道义,但江同济本可不理会这些,到时候抓着水桃他们父女俩,恐怕不用动手,水桃父女就会把我给供出来,想到此处,杜正本自言自语道:“看来只有趁事情还没有败露,想办法先将水桃父女给杀人灭口。” 听到此言,杜正初又没好气地说道:“难怪江同济说你没脑子,你现在把人杀了,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杜正本又开始显现出一丝慌乱,说道:“既然人不能杀,只要他们活着,那我岂不是永无宁日。” 杜正初说道:“现在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动,让这事不了了之,然后安排人盯着水桃他们父女俩,一有异动,先下手为强。” 杜正本还是有一些不甘心,说道:“我精心布下这么一个局,难道就这样算了?”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 正文 第295章 生气就打我吧 “什么?!”杜正本一声惊呼,然后又是面色一喜。说道:“既然吴谦是魔族中人,那我们更应该将其诛杀啊!”

杜正初瞪了杜正本一眼,说道:“你懂什么!吴谦他身上还练了太一道和混元道的心法!搞不好他身上就隐藏着解开天道玄机!”

杜正本一听玄机二字,眼睛也是一亮,问道:“什么玄机?”然后又嘟囔道:“不过是自寻死路,能有什么玄机!”

杜正初一眼就看穿的杜正本的心思,生怕有什么好事自己错过了,便对他说道:“解开三气共存,得道成仙的玄机!”

听到此话,杜正本犹如弹簧一般从凳子上弹起来,说道:“得道成仙!”眼中也尽是贪婪,随后又说道:“吴谦现在是不是已经被你们抓起来了?”。

杜正初摇了摇头,说道:“掌门不想用强,不过吴谦已经答应帮助我们了,所以这段时间,你不要再去招惹柳怀永他们,参悟了个中玄妙,你是我亲弟弟,我会不告诉你么?”

杜正本听到此言,嘿嘿一笑,说道:“我自然知道大哥不会忘了我!”顿了一下,又说道:“就先让他们再活几天,等大哥你参透了这道门玄机,到时候我们再新账老账一起算。”

杜正初哼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柳怀永这边,众人围坐在一张桌子之旁,等着陈君梅回来。也许是因为吴谦的这些事,气氛还显得有些沉闷,大家都没有说话。一直等到晚上,才看见陈君梅回来,只是眼眶红红的,看来是在外面偷偷哭过一阵。柳怀永怕二人会因为此事发生争吵,便转移话题,问道:“曾一耿长老说你们是混元道的弃徒,这是怎么一回事?”

吴谦看了看陈君梅,然后说道:“陈君梅,我看这些事也没必要瞒着柳伯父了,就告诉他吧!”

陈君梅理都不理吴谦,看也不看吴谦一眼,便对着柳怀永将夏侯元仙害死他父亲,以及封她的丹田,指使尹怀熙杀陈君梅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听得柳怀永脸色涨红,怒目圆睁,一直到陈君梅说完,柳怀永怒不可遏,一拍桌子,大声怒骂道:“混元道枉为天下三道之一,行事居然如此不齿。”

然后脸色突然一阵凄凉,眼中还闪出泪花,说道:“可怜我大哥,天纵奇才,居然遭此暗害,我若不为你报仇,我死后还有何面目去见你,我现在又有何面目面对你的女儿。”

听到此言,如萱一怔,眼中显出一丝焦虑,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来。这时陈君梅直接跪在地上,说道:“我们当初隐瞒柳伯父,就是怕柳伯父您会一怒之下,去找夏侯元仙报仇!现在单凭我们几个人,怎么是夏侯元仙他们的对手,去报仇就等于是送死。柳伯父您千万不要冲动。”

陈君梅说完,吴谦也跪着地上说道:“是啊柳伯父,当初为了救我们出来,杜仲老伯惨死在李璞承手中,他就告诫我们,实力不足,万不可前去报仇,所以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养精蓄锐,等我们实力够了,才再谈报仇一事。”如萱也是使劲点头,一脸焦急,生怕柳怀永不听劝,一意孤行。

柳怀永想了一会,眼睛一闭,擦了擦眼泪,将吴谦和陈君梅扶了起来,说道:“你们说得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且现在吴谦身藏天道玄机,若是参透,报仇指日可待。”

陈君梅站起来,也是点点头。只有吴谦默不作声,不知该如何是好,又很多事他都没有对陈君梅和柳怀永讲,心中总觉得有些愧疚,但自己又不能讲,现在别说柳怀永,整个太一道都把他视作救命稻草,这更让他惴惴不安,吴谦自己也不知道祖龙在自己脑中开的天宫到底是不是得道成仙的关键。但是就算不能得道成仙,只要太一道能悟出的天宫的作用,估计从此以后也能傲立三道了,只是这到底算不算违背了自己对祖龙的承诺,吴谦内心也有一丝不安。

柳怀永似乎看出了吴谦内心的异样,问道:“你怎么了?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

吴谦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担心自己帮不上太一道什么忙,反而让大家失望了。”

柳怀永笑了笑,说道:“真要如此,那就是太一道的命了,怎能怪你?你能答应帮助我们,我们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吴谦对着柳怀永笑了笑,没有再说话,柳怀永见状,便说道:“好了,我看大家都很累了,都回去休息吧。吴谦,明天早上不要忘了,你就自己过去吧,我们就不陪你过去了。”

吴谦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陈君梅,陈君梅没有理会吴谦,自己先出去了,吴谦便赶紧跟出去。一路上陈君梅只是埋着头、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发生了这种事,吴谦知道陈君梅心中肯定有气,但事情的经过自己已经在冲虚殿完完整整地讲了一遍,吴谦心中虽然着急,这种事自己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陈君梅,于是吴谦便索性也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不言不语。不一会儿,便走到了陈君梅的房间,陈君梅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推门进屋,而是继续往前走,吴谦怔了一下,随即又跟了上去。二人就这样走着,一直围着院子犹如散步一般。

现在已是深秋,月色朦胧,凉风习习,一阵微风袭来,顿时便觉寒意侵体,陈君梅觉得身上有些冷,但她心里更冷,她现在是举目无亲,心中早已将吴谦看做唯一的依靠,虽然她相信吴谦是被人陷害的,但吴谦犹如一块木头一般,只知道在后面跟着,也不知道上来跟她解释一下,安慰一下她,陈君梅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伤心,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

吴谦听到陈君梅哭了,心中一慌,急忙跑上前去拉着陈君梅的手,说道:“陈君梅,我错了,你要是生气你就打我吧,你不要哭了,你哭了我心里比刀割还难受。”

正文 第296章 两股不同的真气 陈君梅一把将手抽了回来,说道:“你错什么了?你不是被陷害的么?”

吴谦楞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反正你不高兴了就是我错了。”

陈君梅听到这话,心中顿时高兴了几分,于是便说道:“那我问你,你到底跟她...跟她那个了没有?”说完这话,陈君梅脸红得像西红柿一般,低着头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再看吴谦。

吴谦也是有些脸红,说道:“我当时被迷晕了,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吴谦说完,看了一眼陈君梅,发现她脸色不对,于是又赶紧说道:“人都晕了,还能做什么?”

陈君梅听道此言,脸上漏出一丝笑容,吴谦见陈君梅终于不生气了,也是松了一口气。谁知陈君梅的脸又板了起来,吴谦心中又是一阵惶恐,只听陈君梅问道:“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吴谦急忙解释道:“血玉的事情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魔族中人。”

陈君梅哼了一声,说道:“不是这件事情,你怎么还修炼的太一道的心法?这件事这么久了,你怎么也不告诉我?”

吴谦突然一脸郑重地看着陈君梅,说道:“现在你都知道我是魔族中人了,你会嫌弃我么?不和我在一起么?”

陈君梅也是一愣,没想到吴谦突然十分严肃地问起她这个问题来,脸色稍微有些微红,说道:“我不管你是魔族之人还是人族之人,只要你还是那个吴谦,我就不会离开你!”

吴谦心中一阵感动,情不自禁一把将陈君梅揽入怀中,紧紧抱住,说道:“陈君梅,我不知道如何表达我的真心,但我这辈子只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陈君梅听道此言,也是心中一暖,将头深深地埋入吴谦的胸膛之中,二人就这样抱着,感觉世上再也没有其他人和事困扰着他们,有的只是无尽的甜蜜与幸福。

吴谦真想这一辈子都这样抱着陈君梅,但吴谦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说又不能说,让吴谦心中犹如蚂蚁在爬一般的难受,吴谦一咬牙,说道:“陈君梅,我有好多事情没有对你说,但是我答应过别人,要帮他保守秘密,一个字也不能向外人吐露,所以我只有连你也不能说,但我隐隐感觉从混元道到现在的太一道,这些事情都是有联系的,总觉得这些事情指引着我朝一个方向走,要让我去发现一个前所未有的世界,我相信总一天我会有机会跟你讲清楚这一切的。”

陈君梅从吴谦的怀中挣脱出来,一脸疑惑地看着吴谦,说道:“你还有很多事情我不知道?”

吴谦点了点头,说道:“在进入混元道之前我遇见了一些事情,后来为了救你我又遇见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都远远超出了你我的认知,我也很想找个人吐露分享,但是我必须要信守诺言,君梅,你要相信我!”

陈君梅想了一会,说道:“好吧,我信你,你一直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我相信终有一天这些事情都会真相大白的,我又何必急在一时。只是你现在身上又两种真气,你真的会没事吗?”

吴谦柔声安慰道:“没事的,你放心吧,没点特异之处,我如何能当得了魔族的后人!”

陈君梅笑了一声,用小拳头在吴谦的胸前打了一下,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贫嘴。”

吴谦一把拉住陈君梅的小手,双眼热烈地看着陈君梅,此刻月光下的陈君梅犹如蒙着一层面纱,在吴谦心中陈君梅是那么美丽,那么清新,让吴谦有些情不自禁,向陈君梅吻去,陈君梅心中一阵慌乱,想躲开,但身体好像不听使唤了一般,一动不动,看着吴谦吻在了自己的唇上,犹如一道闪电击中自己,身子僵硬,双手拉着吴谦的衣服,仿佛要撕碎了一般...

这一夜,陈君梅把自己交给了吴谦...

第二日清晨,吴谦一大早就出了门,直接往冲虚殿走去,独自走在栈道上,感受着清晨的清风与雨露,吴谦的精神也为之一振,想着昨日的温存,吴谦脸上又洋溢出笑容,吴谦只盼着早日结束这一切,然后与陈君梅双宿双飞。

想到这些,吴谦加快了脚步往冲虚殿走去,大殿之上,许旌阳和几位长老早就到了,几人纷纷微笑着看着吴谦,就连杜正初和江同济今日看起来也有了几分慈眉善目。

许旌阳笑着对吴谦说道:“你来啦,昨晚休息好了么?”

吴谦点了点头,说道:“休息好了!我们开始吧。我该怎么配合你们呢?”

许旌阳说道:“我代表太一道在这里先谢过吴谦少侠了。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盘膝打坐,放松身体,我们四人轮流将真气注入你的体内,这对你没有害的,你不必运气相抗,让我们的真气在你的身体里游走一遍,至于能否悟出其中玄机,那便看我等的造化了。”

吴谦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在一个蒲团之上,盘膝坐下,这时文良畴最先上来,也是盘膝坐下,对着吴谦点头示意,然后手掌一抬,吴谦便感觉自己的左手不受自己控制一般也抬了起来,然后便和文良畴掌心相对,吴谦便觉得有一股气流顺着左手进入了自己的四肢百骸,布满全身,没有放过一丝角落,甚至连吴谦最大的秘密天宫也进去游走一番。

也就一炷香香的时间,文良畴便收回真气,起身后退,对着吴谦点点头,又对着许旌阳掌门点点头,自己便找了一个蒲团坐下来,打坐冥思去了,看来他已将吴谦的身体内部查看得一清二楚,现在开始自己思索其中玄妙去了。

接着便是江同济、杜正初、曾一耿依次上来,他们也如文良畴一般注入真气在吴谦体内游走一番,江同济和杜正初二人的的真气虽和其他二人大同小异,但吴谦还是感受得到,江同济的真气带着一丝蛮横,在他体内横冲直闯,而杜正初的真气则带着一丝诡异,犹如一个幽灵,在他体内时隐时现。

正文 第297章 赌鬼 吴谦现在可以肯定,这二人除了修炼太一道的心法,肯定还在修炼其他东西,肯定不是其他两道的心法,但是什么吴谦又感受不出来,隐隐觉得这些东西有违正道。

最后是许旌阳上来,他也是对着吴谦点头示意了一下,便和吴谦掌心相对,一股真气进入吴谦的体内,吴谦便感觉真气似如九天瀑布,倾泻而下,又如涓涓细流,连绵不绝,还如千丝万缕,细而坚韧,许旌阳真气之精纯,远胜其他四人,不愧为一道之宗,令吴谦心生佩服。许旌阳用时更少,只一盏茶的功夫,便已撤去真气,然后也找了一个蒲团,开始盘膝打坐。

陈君梅这边,陈君梅知道吴谦一早便去冲虚殿了,便一个人到院子中练剑,自从从混元道逃出来,她和吴谦就几乎是形影不离,像这种练功之类的,二人肯定是在一起,现在她一个人练剑,倍感无趣,练了一会便将剑一丢,坐在花园的一块石头上,发起呆来,要是这一辈子能无忧无虑的和吴谦生活在一起那该多好,等柳伯父的事情处理完,我和吴谦就跟着柳伯父他们去蓬莱岛,远离这是非之地,离一个月之期只剩十几天了,真想这一天早点来,自己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对了,还有吴谦的事也要处理好了才能走,要不然他们一定会以此为借口对他们纠缠不休,想到此处,陈君梅起身便往柳怀永住处走去。

不一会便到了柳怀永的住处,柳怀永见陈君梅过来,问道:“吴谦已经去冲虚殿了?”

陈君梅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嗯,柳怀永见陈君梅似乎有心事,问道:“怎么了,担心吴谦么?”

陈君梅还是只说了一个嗯字,柳怀永笑了笑,说道:“你就放心吧,你信不过别人,你还信不过许掌门么?这些日子许掌门的为人处事你也是看在眼里的”。

陈君梅这才开口说道:“我不是为吴谦去冲虚殿担心,我是为吴谦在沿河村犯下的事情担心,这事情要是查不清楚,吴谦恐怕是离不开太一道的。”

柳怀永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有理,这事情只能靠我们自己查清楚,别人恐怕没这份闲心管这事。只是你现在打算从何处入手?”

陈君梅说道:“要陷害吴谦,没有水桃父女的参与,是绝对成功不了,我打算就从他们二人入手。”

柳怀永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有理,他们父女二人肯定知道内情,只是你打算怎么办?用强的话就算问出实情,到时他在许掌门面前说你用武力逼他如此说的,反咬你一口到时还麻烦了。”

陈君梅冷笑了一下,说道:“那个田安平,就是水桃的父亲,肯定是一个赌鬼,我们从这个下手,也许会有所发现。”

柳怀永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一个赌鬼?”

陈君梅说道:“昨日出了冲虚殿,我生吴谦的气,一个人跑了出去,在山道中看到田成坚送水桃父女回家,田安平当时催促了一句,叫水桃快些走,水桃就生气了,说田安平只知道着急回去赌钱,一点也不关心她。”

柳怀永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只是我们去查的话,就算查清楚了,说服力也不够,还得再叫一人,有他在,这件事情就由不得别人不信。”

陈君梅不禁问道:“柳伯父,你说的此人是谁?”

柳怀永笑了笑,说道:“田成坚!”

陈君梅一愣,说道:“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跟这件事情有关系,叫上他会不会打草惊蛇?”

柳怀永说道:“你放心吧,他绝对不会跟此事有染,田成坚此人为人正直,嫉恶如仇,他是绝对不会干此不齿之事的。要陷害吴谦的人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故意将田成坚引诱过去抓现行,想借田成坚之手把这个案子做成铁案。”

陈君梅还是有些犹疑,说道:“就算如此,田成坚会相信我们么?”

柳怀永笑了笑,说道:“吴谦这件事疑点这么大,田成坚也不是一个庸人,他心中肯定也有疑问,只要我们跟他说清楚其中关键,我想他会同意的。”

陈君梅点了点头,说道:“事不宜迟,趁现在大家都关注吴谦魔族身份的事,我们去把这事查清楚。”

柳怀永也点了点头,二人便往田成坚的别院奔去。不一会而儿便见到田成坚,柳怀永上前,一拱手,说道:“田师兄,师弟此来有一事相求。”

田成坚愣了一下,说道:“师弟不必客气,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

柳怀永说道:“我们前来是想请田师兄和我们一起去将吴谦的这件事查清楚,不管是吴谦真干下此事还是被人陷害的,也不能让此事悬而不决,让受害者徒遭煎熬。”

田成坚说道:“柳师弟此言极是,不瞒你说,此事虽然是我亲手抓的现行,但我心中疑惑也挺多的,要不查清楚此事,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听到此言,柳怀永和陈君梅脸上也是露出一丝笑容。田成坚又继续说道:“只是不知道你们打算如何查清楚此事。”

柳怀永说道:“这件事情水桃父女肯定知道内情,我们就从田安平入手。”

田成坚问道:“你们已经有计划了么?”

这时柳怀永没有说话,而是回过头来看着陈君梅,陈君梅点了点头,说道:“田伯父你放心,我知道田安平好赌,心中已经盘算好怎么办了?”

此言一出,不觉令田成坚刮目相看,心想吴谦小小年纪,便修为不凡,现在这个陈君梅,也是一股子灵气,让人好生喜欢。

田安平对着陈君梅微笑着说道:“那好吧,我们这便出发吧,早一点查清楚我心里也早一点踏实。”

说完三人便出发,御剑往沿河村飞去,三人并没有直接去田安平的家里找田安平,而是隐藏在他家的附近观察了一阵子。

作品相关 第298章 赌鬼耍无赖 然而田安平的家里除了水桃偶尔进出一下之外,却看不见田安平半分影子,观察了一阵之后,田成坚见路上走来一人,此人是田安发,平时和田安平关系不错,田成坚便上前叫住田安发,问道:“你知道田安平去哪里了么?” 田成坚在沿河村辈分极高,又在太一道修道,虽然田成坚一年只回一两次沿河村,但对沿河村的村民来说,田成坚就是如神明般的存在,田安发见田成坚问话,岂敢怠慢,立即唯唯诺诺地说道:“田安平昨日回来便去定南城了,他现在还没回来么?”田安发反问了一句。 田成坚摇了摇头,田安发不等田成坚说话,便抢先说道:“那他一定还在定南城的亨通赌场,你们去那里一定找得到他。” 田成坚一听此言,不禁有些动怒,心想,他自己的女儿遭此横祸,他还有心思去赌钱,彻夜不归。于是对着田安发道了一声谢,便和柳怀永、陈君梅二人往定南城奔去。 到了定南城的亨通赌场,在一个玩骰子的赌桌旁,果然看到了田安平,此时田安平双眼布满血丝,精神却尤为亢奋,死死的盯住庄家的骰盅,大声喊道:“大、大、大……”声音都已经沙哑了,看来是在这赌场中玩了一宿,只是他运气应该不错,身前堆了一小堆银子,估计有百十来两,随着庄家将骰盅放定,然后缓缓打开,大声说道:“四五六大。”这时又听到田安平放肆的笑声,大声说道:“我买的大,快赔钱,二十两!” 见到此状,田成坚不禁怒火中烧,便打算上前去将田安平抓下来,陈君梅急忙将田成坚拦住,然后往一个角落里递了一个眼色,柳怀永二人往那角落看去,却见杜云就坐在一张凳子上,背靠墙壁,怀中抱剑,在哪里睡着了。 柳怀永不禁说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田成坚更是疑惑,问道:“你们认识此人?” 柳怀永点了点头,说道:“他是杜正本的四大弟子,名叫杜云就。只是不知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陈君梅冷笑了一下,说道:“这还不明显么,他在这里是为了看住田安平,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 这时田成坚说道:“你们怀疑此事和杜正本有关?” 陈君梅哼了一声,说道:“还用怀疑?只要吴谦是被人陷害的,这天底下除了杜正本,就找不出还有第二个人会害他。” 柳怀永也是点了点头,田成坚还是有些慎重,说道:“这事情还没查清楚,现在还不能妄下断言,冤枉了杜师兄那可不好!” 陈君梅说道:“田伯父面前,我们自然是要拿出真凭实据才行。田伯父先不要急,先让田安平赌一会,我们才查得清楚此事。只是不要惊动了杜云就。” 田成坚有些不解,柳怀永便说道:“田师兄你只管放心,我这侄女聪明伶俐,帮我化解了不少危机,我们只管听她安排便是。” 田成坚还是将信将疑,但也没有再上前去找田安平的麻烦。 三人找了一个角落,偷偷看着田安平,这时陈君梅说道:“二位伯父可有办法让田安平输个精光?” 田成坚说道:“这有何难?”说完便侧耳细听骰盅摇晃发出的声音,这时田安平口中使劲大喊道:“小小小……”骰盅落定,田成坚微微一笑,手成剑指,对着骰盅一运气,便有一股无形之气往骰盅里面钻去,庄家将骰盅一打开,大喊道:“五六六,大。” 只听田安平懊恼地骂了一句:“妈的!”又抓起一把银子重新下注。以田成坚的修为,耳力岂是常人可比,有田成坚动手脚,田安平竟然连输十五把,脸都输绿了,不消一个时辰,田安平就把银子输个精光,田安平果然是一个赌棍,输得越多越想翻身,陷得越深越爬不出来,输完了就找庄家借,看来他是这里的常客,庄家看他手风开始不顺,也乐于借钱给他,借给了两次,一共一百两,然而田安平还是每把都输,连庄家赢得都觉得邪门,玩骰子玩了几十年,头一回见田安平这么霉的。不一会田安平又输光了,于是大声对庄家说道:“庄家,再借五十两给我。” 那庄家斜眼看了田安平一眼,说道:“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没听过这话么?” 田安平将脚往凳子上一放,指着庄家叫嚣道:“你怕老子还不起么?再过几日老子把你这赌场给买了,你信不信。” 那庄家笑了笑,说道:“信!田大爷昨日出手阔绰,我信,不过今日你也得把钱还了才能再借给你,否则恕不奉陪,别耽误我们做生意。”那庄家说道后两句时加重了语气,脸上还露出一丝狠色。 哪知这田安平,也不知道那里来的胆子继续大放厥词,说道:“今日你要是不借银子给我,不让我田大爷玩尽兴了,你们也别想做生意了。”说完,便往赌桌上一趟,睡在上面不起来了。 那庄家也不是什么善类,见田安平居然敢在赌场里闹事,一使眼色,便有几人拿着棍子走上前来,将田安平围住,那庄家叫道:“你再不起来老子可不客气了。” 田安平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借钱给老子老子就起来,你们要是敢动手,就别后悔。” 那庄家喊了一声:“给我打!”那几个人便一拥而上,然而棍子还没出手,只见一道人影晃过,那几人便一人挨了一脚,倒地滚到一边。这人影赫然便是杜云就。 那庄家见势不妙,想逃,一把剑已经搭在了他的脖子之上,那庄家回头看了一眼杜云就,强装镇定地说道:“我看少侠应该是修道之人,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定是师出名门,将来一定前途无量,何必为了田安平这无赖强出头。” 这庄家果然是个老江湖,一番吹捧,杜云就脸上就有一丝得意之色,将剑也收了回去。 作品相关 第299章 不打自招 那庄家见起了效果,猜到他与田安平估计没什么交情,于是又继续说道:“我们亨通赌场能在太一道脚下安稳度日,自然也是靠着某些个修道高人的扶持,搞不好他们跟少侠还有渊源,如果真是那样那岂不是大水淹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么?” 杜云就一听此言,心中想到自己只是保田安平周全即可,何必为这无赖得罪同道中人,这里是定南城,可不是在山合城,搞不好这赌场真的跟太一道有关系,太一道修为在自己之上的人多如牛毛,要是今日真是得罪了自己得罪不起的人,那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念及此处,杜云就一言不发,便往回走,那田安平还是不甘心,对着杜云就大声嚷嚷道:“他赢了老子三百两银子,你快去帮我抢回来!” 杜云就白了田安平一眼,说道:“老子陪了你一宿,你还要赌到什么时候,你不休息老子还要休息,赶紧走!”说完便伸了一个懒腰,眼眶里也是布满血丝,看来这盯着田安平的活也不轻松。 田安平从桌上跳了下来,指着杜云就说道:“你帮不帮我?”杜云就没有理他,田安平气急败坏,说道:“你不帮我我就……”田安平还欲说下去,却被杜云就点了一个哑穴,说不出话来,田安平本就是一个瘦小的糟老头,杜云就一把拎住他的后背的衣服,便把他拖出去了。柳怀永三人也赶紧悄悄跟了出去,一路上田安平都在使劲挣扎,就是挣脱不开,自己又不能说话,挣扎了一会,便乖乖跟着杜云就往城外走去。 出了城,一直走到僻静的山路上,田安平又对着自己的嘴指了指,示意解开他的哑穴,杜云就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四野无人,这才解开田安平的哑穴。 田安平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不帮我也算了,你把另外五百两给我也行。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互不相欠。” 杜云就哼了一声,说道:“说了事成之后再给另一半,现在事情完了么?” 田安平嘟囔道:“该我们做的我们已经做了,至于成不成我们已经无能为力,我看你为了保护我也挺辛苦的,你跟你师傅讲一下,把银子给了,你也免了这苦差事。” 杜云就冷笑了一声,说道:“我辛不辛苦就不劳您费心,我师傅什么时候给银子他老人家自有打算,你也别动这个歪心思,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回家呆着,等这件事情彻底成了,你再拿钱出来快活。” 田安平眼珠一转,说道:“这也行,不过这事谁知道什么时候能成,你们这样拖着可耽误了我拿这笔银子去挣钱。” 杜云就一愣,问道:“你打算如何?” 田安平扯开嗓子,义正言辞般地说道:“我要收利息,每日一厘,从明日开始算。” 杜云就哼了一声,说道:“你胆子挺大啊,收高利贷都收到我们云鹤道头上来了,不要命了么?”说完还对着田安平亮了亮剑。 田安平顿时有些怂了,嘟囔道:“为了帮你们陷害吴谦,我连我女儿的清白都搭进去了,以后我女儿还怎么嫁人,我得养她一辈子,你们给的这点钱够么?” 杜云就听得有些不耐烦,正欲开口说话,只见天空忽然降下三道人影,赫然便是柳怀永、田成坚和陈君梅三人,田安平一见到田成坚,知道刚才说的话肯定被他们听见了,身子一软,便瘫倒在地。杜云就也是知道自己在田成坚和柳怀永二人面前绝无逃脱的可能。也是哆哆嗦嗦,站立不稳。突然,杜云就从怀中摸出一只响尾箭,一拉引线,只听一声嘶鸣,响尾箭飞向天空,啪的一声炸了开来,声音极为响亮。 田成坚冷笑一声,说道:“想搬救兵么?正好,我们就在这里等你师父送上门来。” 杜云就一句话也不说,也如田安平一般瘫坐在地。 柳怀永正欲上前审问,田成坚拦住,说道:“不急,等杜正本来了我们在一起审问,免得他说我们事先做了什么手脚。” 柳怀永点了点头,上前点了杜云就的穴道,三人便坐下了下来,等杜正本到来。 过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柳怀永和田成坚便听到有一群人在往这边奔跑过来,田成坚略一皱眉,来的人里面只有两人是玉清境的,其余的都不值一提,看来杜正本根本没有来。 不一会儿,柳怀永等人的前面便有人头攒动,十几个人渐渐露出了身形,柳怀永和田成坚还是坐在地上,懒得理他们,这时人群中走出两人来,这两人便是杜云成和杜云名,他们见杜云就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又见柳怀永和田成坚坐在旁边,心中一惊,知道他们二人无论如何也救不了杜云就了,于是杜云成手一挥,说了一声,撤!这十多人便又匆匆逃走了。 田成坚见杜正本没来,心中好生失望,便站起身来走到田安平和杜云就的旁边,说道:“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不想吃苦的话,就一五一十的将出来吧。” 田安平本是见利忘义之徒,更是贪生怕死之辈,此刻自己是逃不掉了,就抢在前面杜云就的前面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总之表达的意思都是迫于杜正的淫威才这样干的,她和她的女儿都是受害者,然后便是不住的哀求,求田成坚饶过他这一次。 田成坚听完,叹了口气,说道:“我田成坚一生刚正不阿、嫉恶如仇,没想到也被人利用,成了你们的帮凶!”说完蹲下身去,将拳头恨恨地砸在地上,地上顿时被砸出一个小坑,而田成坚的拳头,也是有鲜血浸出。 柳怀永急忙将田成坚扶起来,说道:“田师兄不必自责,不知者不为罪,现在也是仗着田师兄的帮助才查清楚此事,功过相抵了。” 田成坚站起来,走到田安平面前,狠狠地说道:“你所说的可有半句假话?” 作品相关 第300章 均衡 田成坚听完,叹了口气,说道:“我田成坚一生刚正不阿、嫉恶如仇,没想到也被人利用,成了你们的帮凶!”说完蹲下身去,将拳头恨恨地砸在地上。 柳怀永急忙将田成坚扶起来,说道:“田师兄不必自责,不知者不为罪,现在也是仗着田师兄的帮助才查清楚此事,功过相抵了。” 田成坚站起来,对着田安平狠狠地说道:“你所说的可有半句假话?” 田安平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般,说道:“绝无半句假话,否则叫我不得好死!” 田成坚说道:“那好,到了许旌阳掌门前你也如此据实交代!” 田安平使劲点头道:“我一定在许掌门面前指证杜正本!” 田成坚点了点头,随后对着柳怀永说道:“此事光田安平一人还不够,我们得将水桃也一起接到掌门哪里去才行。” 柳怀永说道:“田师兄所言甚是,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找水桃姑娘,免得发生什么意外。” 田成坚点了点头,他和柳怀永一人携起一人,便御剑往沿河村飞去。到了沿河村,水桃见父亲什么都供了出来,水桃也没有多说什么,便也答应了田成坚到时和父亲一起指证杜正本。 冲虚殿,整个大殿庄严古朴,让人望而生畏,此时偏又光线昏暗,鸦雀无声,更让吴谨心中有些害怕,吴谨睁开眼开着许旌阳等人,他们已陷入沉思,一个个一动不动,脸上也没有一丝表情,吴谨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悟出了什么,许旌阳掌门并没有让他离开此处,吴谨只好也坐着等他们沉思完毕,只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与其这样干坐着,无所事事,不如自己也打坐修行,盘膝炼气。然而吴谨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想着如果净明道如果真的悟出的黑泽在自己脑中开的天宫,会有什么影响,当初黑泽可是说过,透露出他的事情,会祸及苍生,黑泽连三道都不屑一顾,其地位之尊,当真是无法想象,他说会祸及苍生,恐怕不是什么危言耸听,只是这天宫一事泄露,会不会造成这个结果? 吴谨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害怕,深秋时节,大殿又极为空旷凉爽,吴谨额头居然都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吴谨努力稳住心神,让自己冷静下来,天宫泄露,结果如何?结果便是净明道修道实力突飞猛进,远超其他两道,净明道如果没有称霸之心,只求自保,那到不至于祸及苍生,但是如果净明道想要称霸呢?对于许旌阳掌门,吴谨是相信他无此心,但杜正初和江同济二人就说不清楚了,这二人言谈举止便能看得出来,对他们来说天下根本没有什么道义,实力才是王道。 道义只不过是是弱者的救命稻草,强者的遮羞布。就算杜正初和江同济在许旌阳掌门的制约下,不敢妄动。但许旌阳掌门也有死去的时候,净明道会一代一代的传下去,也许传到某一代就会有了称霸之心,到时三道大战,岂不是生灵涂炭?难道这就是黑泽所说的祸及苍生,吴谨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自责、愧疚、害怕交织在吴谨心中,衣服都被汗水浸湿,只是许旌阳等人都在冥思苦想,没人发现吴谨的异状。 一个声音不停地在吴谨脑中回荡,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三道能和平相处三千年,就是因为彼此实力不相上下,如果净明道真的悟出天宫玄机,这种均衡就会被打破。 突然!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吴谨心中浮现,就连吴谨都认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实在太过大胆,但也不失为一个办法——那就是重建均衡! 如果净明道净明道真的悟出天宫玄机,那吴谨只好让正一道和太一道也悟出天宫玄机,让三道在更高的层次上重新制造一个均衡状态。但是真的要让太一道那帮无耻之徒也悟出天宫么?何不乘此机会借净明道之手除去太一道,为慕雪报仇呢?但这样做会有多少无辜之人会因此而丧命?这又会酿成多少个如慕雪一般的孩子,身负仇恨长大,他们又找谁去报仇呢?如果这样的话吴谨怎么也做不到,看来慕雪的仇,还是只能靠自己和慕雪去报了。 两难选择接踵而来,让吴谨烦不胜烦 时间像一个处处与人作对的老头,当你处在痛苦之中时,他会让时间变缓,好像生怕你不能完全体会其中的痛苦一般,吴谨在这种痛苦的煎熬中不知道等了多久,但许旌阳等人还是一动不动,脸上还是一丝表情也没有,吴谨也不能从他们的表情中猜出他们到底悟出了什么。 仿佛过了一百年一样,太阳终于落下山去,昏黄的阳光斜刺刺地从窗口射入大殿之中,斑驳的光阴投在地面上,使这个昏暗的大殿更加的昏暗,这个世界也许就像深秋的阳光一般,处处给人以光明和希望,却感受不到温暖。 终于,许旌阳的眼角动了动,随即便睁开了眼角,然后站了起来,他的这个举动也自然也惊动了旁边的人,其他也睁开眼站起身来,吴谨使劲盯着众人的神色,希望能从他们脸上看出一点蛛丝马迹,但众人的脸色还是平静如水,这反倒让吴谨有几分失望了。 这时许旌阳开口说道:“众位师弟,可有悟出什么来?” 几位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并没有一人说话,这更让吴谨奇怪,这等天道玄机,就算他们有多少阅历、多少城府,若是他们悟出了,难道他们还能按捺得住内心的狂喜么?若是没有悟出,那失望之情肯定也是溢于言表,为何偏偏却什么表情也没有呢?他们到底悟出了什么? 这时文良畴说道:“师弟我见识最浅,悟性最差,我便先谈谈我的感受,各位师兄也好帮我指正一下。” 许旌阳点了点头,说道:“师弟但说无妨!”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 作品相关 第301章 完全没脑子 这也对,天宫可是祖龙那怪物给我开的,蕴含无上玄机,文良畴在三道之中声名赫赫,但跟祖龙比起来,恐怕差距甚远,悟不出来也在情理之中。

这时江同济说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的,魔族并没有解决三气相容的根本问题,但我们也不是一无所获,如果我们也能在身体内开辟一个地方,储存其他真气,只是不在大脑中开辟,这样必然会导致二气汇顶,走火入魔。比如说我们在手臂上开辟一个地方,储存真气,这样我们就可同时修炼二气,实力自然就会大涨,对付混元道和正阳道那些只修一气的,自然是绰绰有余。”

曾一耿听到此言,也说道:“我看师弟此法未必管用,且不论你能否在身体的其他地方开辟,就算你成功了,但这二气并不能同时使用,临阵对敌,只能单独使用一气与人对敌,就好像你双手不能同时使用,那出左手和出右手有什么区别呢?”

杜正初摇了摇头,说道“师兄此言差矣,就算没有江同济说的那般的效果,但师兄你想想,如果我们有两个地方储存真气,我们的真气是不是会更加雄浑一些,就算二气不能同时使用,三道本就势均力敌,如果我们能坚持的时间更长一点,与对方只能出右手相比,我们出完左手再出右手,是不是胜算更大一些?”

此言一出,江同济和文良畴也是点了点头,只有许旌阳还是面无表情,不置可否,曾一耿则再次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只见曾一耿一拍大腿,说道:“师弟你这话也不对,你想想,二气不能相容,我们在修炼的时候也是只能逐气修炼,不能同时修炼,比如说你修二气修了一百年,实际上每一气你只得了五十年,而我只修一气的话,这一气是实实在在的一百年,搞不好你修二气,二气都只修了一个上清境,而我专心修一气,却上了太清境,到时候实力上就直接碾压你,你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如此说来,这反而是有害了。”

江同济又说道:“修炼一气,总有一个极限,到了极限再修第二气,有何不可?”

曾一耿平时话不多,但此时看来对争论这个问题也起了兴致,哼哼一笑,说道:“极限?你修炼的本道心法到极限了么?掌门都不敢妄谈极限,我们修到何年何月方为极限?”

江同济还欲开口说话,被许旌阳制住了,说道:“大家共同参悟此事,本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大家也不必争论,按各自的想法自行参悟便是了。”

许旌阳说完,几个长老不在说话,许旌阳接着说道:“好了,吴谦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看我们的造化了,我们太一道受了吴谦如此恩惠,自当有所表示。”

文良畴说道:“掌门说得极是,我们太一道应当重谢吴谦少侠。”

许旌阳见其他人没话,便说道:“我看大家都没意见,我本打算收吴谦为自己的关门弟子的...”

许旌阳还没说完,几位长老几乎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声:“掌门!”

吴谦也是被吓了一跳,吴谦当然知道若是成为太一道许旌阳掌门的弟子意味着什么!

许旌阳看了几位长老,挥手示意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吴谦天赋我还无从得知,但他的品质却是万中无一的,天赋是一把双刃剑,唯有品质才是得成大道的保证。但吴谦始终是魔族中人,我若是收你为途,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太一道恐怕会遭天下群起而攻之。所以我只有打消这个念头。”

听到此言,几个长老也是松了一口气,许旌阳又继续说道:“那这样吧,我就带吴谦到敬祖堂去,让他自己挑选一把剑和剑法,作为我们太一道感谢他的礼物。”

杜正初率先开口道:“掌门,藏剑阁就藏了三把名剑,比现在现世的十大名剑还高上不止一筹,乃是祖师爷开宗立派时期就流传下来的,要抗衡正阳道和混元道,此传世至宝不可外流啊!送他剑法也就罢了,连剑也送给他,这合适么?”其他长老也是纷纷点头附和。

许旌阳手一抬,斩钉截铁地说道:“此事我心意已决,你们不必多言!”许旌阳历来都比较温和,做决定之前也会听一听所有长老的意见,充分吸收各个长老的意见后再做决定,所以极受各个长老的推崇和拥戴。但没想到在吴谦的这件事上,许旌阳居然如此坚定,这也着实另几位长老意外,几位长老互相看了一眼,没有再说话。

许旌阳眼睛微微一闭,说道:“好了,你们都回去再好好参悟一下,吴谦你留一下。”几位长老听到此言,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都离开大殿,各自回去了。

杜正初回到别院,却见杜正本早已等候在那里,杜正本快步迎了上去,焦急地说道:“大哥,大事不好了。”

杜正初有些疑惑,问道:“你又捅出什么篓子了?”

杜正本说道:“大哥,田安平被田成坚和柳怀永抓去了,田安平肯定什么都跟他们交代了。”

杜正初说道:“我不是叫你派人盯着他们父女吗?怎么会被柳怀永他们抓去呢?”

杜正本说道:“你一提醒我,我就派我的三个玉清境的弟子轮流贴身看着田安平,但我那三个弟子哪里是柳怀永他们的对手,现在杜云就还在他们手里呢!”

杜正初一听此言,指着杜正本的脑袋骂道:“我说你到底长没长脑子,我叫你派人去盯着是暗中盯着,不是叫你派人贴身跟着,暗中盯着要是有人要打田安平的主意就先下手为强,把他们父女干掉,你...你...都不知道怎么说你?”

杜正本拉着杜正初的手臂,说道:“大哥,你现在就别埋怨我了,你赶快给我出个主意,我该怎么办?”

杜正初一甩手臂,坐在一旁思索了起来,杜正本也不敢打扰,只得在一旁焦急得等着。

作品相关 第302章 活够了 过了一会,杜正初回过头来,问道:“这件事是你自己亲自去办的还是你叫你的徒弟去办的?”

杜正本说道:“我自己亲自去办的。”

杜正初眉头一皱,又问道:“你亲自去跟田安平交代他该怎么办的?”

杜正本心中不妙,也不敢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杜正初见状,一阵痛心,气的半饷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才说道:“你真是没脑子,你计划好了,让你的手下去干不就行了?万一事情败露,你还可以拉你的徒弟出来当挡箭牌,你去露什么面?现在好了,田安平他们父女一起指证你,连当初抓现行的田成坚也跳出来找你麻烦,你现在是肯定脱不了干系了。”

杜正本哭丧着一个脸,说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么?你是太一道的长老,你去帮掌门为我求下情不行么?”

杜正初怒喝道:“吴谦现在是太一道的大恩人,现在反被太一道的人栽赃陷害,这个情谁求得了?”

这是杜正本跪在地上哭泣道:“大哥,你一定要帮我,你知道的,诬人者,与所诬之罪同罪,太一道要是判我一个奸淫少女,那我就完了,大哥,你一定要救我啊!”说完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让杜正初也于心不忍。

杜正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为今之计,你只有逃出太一道才能保住你这条命。”

杜正本听到此言,像泄了气的气囊一般瘫坐在地,说道:“大哥,就没有其他办法了么?”

杜正初摇了摇头,说道:“没了,只剩这条路了。”

杜正本恨恨地说道:“那我女儿的仇不报了吗?”

杜正初又是涌起一股怒其不争之气,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你女儿的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懂吗!”过了一会,杜正初又说道:“其实你如果逃离了太一道,没了太一道的约束,也许你报起仇来会反而少了很多顾虑。”

杜正本在地上呆了半饷,然后用手擦了擦眼泪,说道:“大哥,我懂了,我走了,你保重!”说完便头也不回,消失在夜色中。

大殿之上就之剩下了许旌阳和吴谦二人。许旌阳对着吴谦微微一笑,这到让吴谦有几分拘谨,说道:“我也没帮什么忙,许掌门不必如此厚礼相谢,如果却有为难,还请许掌门收回成命。”

许旌阳说道:“有何为难,你也听到了,我们藏剑阁有三把名剑,送你一把又有何妨?你也不必难为情。”顿了一下,许旌阳又继续说道:“你跟我来吧。”

说完便当先往大殿深处走去,吴谦只好跟了上去,这大殿远比吴谦想象的还要打,越往里走越昏暗,脚步的声音也越清晰,甚至还有回声出现,此刻的太一道,仿佛没有了三道巨擘的辉宏,犹如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只给人一个孤单而又充满故事的轮廓。

许旌阳走道墙边,用手一推,竟然推开了一道门,这道门是如此的隐蔽,若是外人,绝不可能发现这墙里居然还隐藏这一道门,门外一阵冷风灌了进来,吴谦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这道门外居然是一个木栈道,随着陡峭的山壁蜿蜒向上,吴谦有些疑惑地看着许旌阳。许旌阳笑了笑,说道:“将他们支开,除了给你剑以外,其实我还想让你去见两个人。”

吴谦一愣,问道:“还要见两个人?他们是什么人?”

许旌阳说道:“天下三道绵延五千年而不衰,自然有其厚重之处,太一道自然也如此,你不会认为太一道除了我们几个老家伙撑场面就没有其他人了吧?”

吴谦又问道:“那掌门要带我见的这两人他们是什么人?”

许旌阳说道:“是太一道的人,但其他的我不能再说太多,你相信我,我不会加害于你的。”

吴谦说道:“我到不是怕掌门害我,只是心中好奇罢了,既然掌门不愿说那就算了,只是让我见他们也是让他们参悟一翻我身上的玄机么?”

许旌阳点了点头,反问道:“你不愿了么?”

吴谦楞了楞,心中想到,许旌阳掌门都查验过我的身体了,都没有发现这天宫的玄机,难道太一道还有比许旌阳掌门修为更加高深的人?此时如果不愿意的话,反而会显得自己有事隐瞒,于是便说道:“掌门多虑了,许掌门对我这魔族中人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我多让两个人瞧一瞧又有何妨?”

许旌阳眼中流露出些许欣慰的眼神,说道:“那你随我来吧。”二人便沿着木栈道往上走去,一路上二人相对无言,望着许旌阳的背影,吴谦发现,三道至尊的掌门,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垂垂老人,甚至后背有些佝偻,身形也有些沧桑。就在吴谦怔怔出神之际,却听许旌阳悠悠吟唱道:“星月在天岁已寒,人语渐没情难收,逝水寒流东入海,孤灯影清徒增忧,不如意事常八九,能与人言无挚友。”

吴谦听了半饷,才轻声问道:“许掌门有许多烦心事么?”

许旌阳双手背在后背,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道:“我活了二百四十八年了,看过太多的人生百态,世事无常,自认为早已脱离凡心,一心向道,哪知还是被生死轮回所困。”

吴谦问道:“许掌门难道是在为如何得道成仙,长生不老而烦恼吗?”

许旌阳哼哼一笑,说道:“我活了二百四十八年了,我自己都活得不耐烦了,还求什么长生?”

吴谦说道:“世人修道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么?许掌门为了参透我身上的玄机难道还有其他目的?”

许旌阳听到此言,身形明显一顿,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我且问你,你获得了永生,但是你身边的人都一个个离你而去,陈君梅离你而去,柳怀永离你而去,你父母也离你而去,总之你最亲最爱的人最后都会离你而去,这样的永生,你愿意要么?”

作品相关 第303章 两道心法 吴谦想都没想,说道:“这样的永生要来有何用,这样的永生只会将天地变为一个囚笼,将自己永生永世困在其中。”停了一下,吴谦又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掌门还有什么可烦心的呢?”

许旌阳叹了口气,说道:“我是太一道第十六代传人,太一道已绵延五千年,要是太一道葬送在我手里,那我活着是生不如死,死了又无颜面见历代掌门。到时我到底该活还是该死?”

吴谦笑了笑,说道:“许掌门太杞人忧天了,掌门不是说太一道自有他的厚重么,太一道分支遍布西南,乃为道门正宗,源远流长,岂会说没就没?”

许旌阳哼哼笑了一下,似在嘲笑自己一般,说道:“道门正宗?怕就怕我为了一己之私利,引太一道走上邪路,万劫不复…”

吴谦一听此言,心中暗暗吃惊,说道:“许掌门何出此言,又何来的邪路,万劫不复?”吴谦转念一想,难道许掌门是在说自己么,心中不免有些不快,说道:“许掌门难道是在说太一道和我这个魔族中人纠缠在一起才令太一道走上邪路,万劫不复么?”

许旌阳见吴谦误会了,急忙说道:“你误会了,这完全是我自己的私欲作祟,与你无关。”

吴谦本还想问下去,但许旌阳显然不想再讨论此话题,还没等吴谦开口,许旌阳说道:就在前面,时间不早了,我们快些走吧。

吴谦也感觉到了木栈道的坡度已经平缓,看来已经到了一个地势较为平坦的地方,只是夜色正浓,只能感受到前面是一片巨大的松林,松树茂密挺拔,完全将吴谦的视线挡住,犹如一堵阴森森的巨墙向人压过来,令人窒息。

许旌阳没有停留,直接走进松林之中,身影一瞬之间便隐没在其中,吴谦也赶紧加快脚步,走进松林里,木栈道犹如黑影的舌头,吴谦自己沿着舌头走进了黑影的嘴中。

不一会儿,吴谦便感受到这松林深处掩映这一栋建筑,在月光之下显得尤为深邃和冷清。走到这栋建筑之前,许旌阳说道:“我们到了,”说完便一推门,大门发出吱吱的声音,那是一种给人年代年代很久远的声音,就连里面的空气,似乎也带着一丝古朴的气息。只是里面漆黑一片,吴谦不敢进去,生怕一个不小心碰倒或碰坏了里面什么东西。许旌阳似乎也明白了吴谦的顾忌,便当先往里面走去,不一会儿身影便消失在黑暗中,只有回荡的脚步告诉吴谦,许掌门就在附近。不一会屋子里亮起了一盏烛火,只是烛火也不能驱走全部的黑暗,屋子内大部分还是隐秘在黑暗之中,吴谦走进屋去,才发现这是一个巨大的供台,供台之上摆满了灵位,一阵风从大门灌入,伴着松涛发出呼呼之身,吴谦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许旌阳急忙走到大门处,将门关好,然后又走回来对吴谦说道:“这是太一道的敬祖堂,供奉着太一道历代掌门。”

吴谦听闻此言,急忙从案台上取出三支香,在烛火上点燃之后,对着这些灵位恭恭敬敬的作了三个揖,把香插好后,吴谦说道:“许掌门,我们快些开始吧。”

许旌阳笑了笑,说道:“那好,你就在那蒲团之上盘膝入座吧,就如今日上午一般。”

吴谦依言坐下,然后便开始呼吸吐纳,调节气息。吴谦只听一阵掌风,烛火便熄灭了,心中心神一动,只听许旌阳小声说道:“不必害怕,”吴谦努力稳定心神,不一会便感觉到有一股真气将自己的左臂抬起,接着便有一只苍老的手和自己掌心相对,比许旌阳的手还要苍老…然后一道真气顺着手臂进入吴谦的体内,然后又向四肢百骸奔腾而去,只是……

只是这绝对不是太一道的真气,和许旌阳及几位长老的真气完全大相径庭,此人不是太一道的人,为何会在太一道的敬祖堂内?而且还隐藏得如此之深!此人到底是谁?

想到此处,吴谦的心神有些难以抑制,气息也开始紊乱,体内流动的真气似乎也感受到了吴谦的异动,顿时真气化作涓涓细流,带着一丝温暖涌入吴谦的心脏之中,吴谦顿时感觉如沐春风,神清气爽。吴谦知道御气之人在安抚自己,当下也稳住心神,重新调节气息。

同许旌阳一般,这股真气也只在吴谦体内停留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便撤去了。吴谦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吴谦便又感觉到另一股真气将吴谦的右臂抬起,接着又有一只苍老的手掌和吴谦掌心相对,也是一股真气顺着手臂进入吴谦的身体。

突然吴谦啊的一声尖叫,将手撤了回去!许旌阳一惊,急忙将烛火点亮,问道:“怎么了?”

吴谦用颤抖的手,指着黑暗中的一个角落,战战兢兢地说道:“他……他是……混元道的人……”

许旌阳将吴谦的手放下,说道:“他只是练了混元道的心法。你是混元道的弟子,不也练了我们太一道的心法么?”

吴谦好像还是没有从刚才的惊恐中缓过神来,带着一丝不安说道:“混元道和太一道我都只学的是入门心法,但刚才那人,我可以肯定他学的是混元道的至高心法混元心经。”

许旌阳还是一脸微笑,好像太一道中有一个混元道的绝顶高手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一般,许旌阳说道:“大同小异,殊途同归而已。”

“第一个人是不是练的正阳道的心法?”吴谦将心中的疑问一股脑全抛了出去。

许旌阳沉默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吴谦心中顿时大惊,这太一道的敬祖堂里,怎么会有正阳道和混元道的绝顶高手?!

吴谦问道:“许掌门,你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么?”

许旌阳摇了摇头,说道:“实在抱歉,我不能跟你讲为什么。”

作品相关 第304章 第二目的 吴谦突然一惊,问道:“许掌门,你是不是已经和混元道勾结起来?” 许旌阳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吴谦少侠,你真的是多虑了。” 吴谦细想了一下,也觉得不太可能,要是真勾结的话,恐怕一见到我和陈君梅,就将我们二人捆了送回混元道了。这可能涉及到太一道的秘密,只要与我没有关系,我又何必去刨根问底,想到此处,吴谦便收起自己的好奇心,说道:“那我们继续吧,早些弄完我好回去了。” 许旌阳点了点头,又将烛火吹灭,祠堂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吴谦调整好气息,不一会便有一支手掌与他相对,也是一盏茶的功夫,这股真气便撤去了。 烛火再次亮起,微弱的烛光印在许旌阳那张苍老的脸上,显得有一丝朦胧,犹如太一道一般神秘,让人琢磨不透。 许旌阳说道:“吴谦少侠,你魔族的身份我们太一道会替你隐瞒,我也希望你这这里发现的事也能替我们保密。” 吴谦有一丝无奈,心想,离道人叫我保密,祖龙叫我保密,现在许旌阳也叫我保密,为什么这些人有这么多的秘密,偏偏这些秘密都要叫我保密,本来就已经有很多事瞒着陈君梅了,看来今后又要多一件事情了。吴谦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也不会说,我只求这些事情都离我远远的,都与我无关。” 许旌阳有一丝错愕,没想到这件事情吴谦的反应会这么大,但还是说道:“如此那太一道感激不尽。” 吴谦没有什么表情,说道:“如果完了的话,我想回去了。” 许旌阳笑了笑,说道:“我们太一道的礼物还没送给你呢。”说完许旌阳便拿起烛火,拉着吴谦的手继续往经祖堂深处走去,烛光向一个灯笼一般将二人罩在其中,将黑暗挡在外面,不一会儿许旌阳又走到一面墙边,只是和冲虚殿不一样的是,这墙是用石头砌成的,用手摸在面上感觉冰冷厚重,看来这墙十分坚固,吴谦心中想到,有两个绝顶高手在这里守着,这天下间还有何人能从这里盗走东西? 许旌阳手一运真气,只听这面墙发出啪啪,两声清脆的声音,像是什么机关被打开,接着石墙便裂开一条缝,许旌阳一推石墙,便成了一道门,许旌阳一侧身,走了进去,吴谦便也跟着进去。 许旌阳将烛火往一个盆里丢去,那盆便燃起熊熊大火,将密室照得一清二楚,吴谦仔细打量这个密室,这个密室不过三丈见方,四壁都是坚硬厚重的石壁,密不透风。密室中央有一个石槽,有三把剑竟然悬于上空,其中两把如普通佩剑一般大小,只是一把颜色通体如锈红,厚重大气,另一把通体如流萤,灵气四泄。煞是好看。最奇的乃是中间一把剑,说它是剑似乎有些勉强,造型像一把剑,但论长度其实它更像一把匕首,只是一尺来长。 许旌阳指着那把厚重大气的锈红的剑,说:“这是天邪剑!”指着那把薄如蝉翼,通体流萤的剑说:“那是天影剑!”最后指着那如匕首一般的剑说道:“这是天诛剑,你选一把吧。” 吴谦知道这三把剑肯定都非同小可,自己一时也拿不定主意选哪一把,这时许旌阳说道:“我看你就选天诛剑吧,天影和天邪太过引人注目,以你现在的修为,日后行走江湖恐怕很难保住此剑,天诛剑虽然其貌不扬,但名头绝不在其它两把剑之下,而且剑身短小,便于携带和隐藏。” 吴谦想了想,甚觉有理,便点了点头,于是许旌阳双手运气,只见真气环绕于天诛剑之上,天诛剑也开始兀自颤抖起来,许旌阳凝神闭气,双脸竟然有些微红,吴谦心中大惊,看来这放剑之物也是非同小可,以许旌阳的修为,要取此剑都有些吃力。吴谦仔细观察着许旌阳,只见许旌阳运了一会儿气之后,口中大喊一声:“起!”只见天诛剑颤抖得更加厉害,隐隐约约还伴随着虎啸龙吟呼呼声,天诛剑飞到了许旌阳的手中。 许旌阳也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将天诛剑交到吴谦的手中,吴谦握住天诛剑,只觉得犹如拿着一把匕首,但天诛剑传来的冰凉而又厚重感觉,犹如是父亲的手一般,踏实而又有力。 这时许旌阳说道:“其实这天诛剑只有剑,没有剑谱,而且能否发挥它的作用,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造化。” 吴谦一愣,问道:“能不能用还要看造化?这是为何?” 许旌阳说道:“因为这把剑有灵性,会认主。” 吴谦爱不释手地摸了摸天诛剑,说道:“居然还会认主?还有这么神奇的宝剑?”然后吴谦又对着天诛剑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当你主人的,我会和你交个朋友。”然后又抚摸了一下天诛剑。 看着吴谦童心未泯的样子,许旌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现在不着急回去了?” 吴谦这才反应过来,说道:“谢谢许掌门赐我如此厚礼,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言谢。” 许旌阳对着吴谦一招手,说道:“我们边走边说。”吴谦急忙跟了上去。出了密室,许旌阳举着烛火走在前面,祭祖堂还是一片漆黑,但吴谦知道暗地里还有两双眼睛盯着他,这让吴谦心中还是有些发毛。 这时许旌阳说道:“吴谦少侠,我观你他日前途定不可限量,你若修道有成,这把天诛剑必对你大有裨益,所以到时你若出人头地,还请少侠你不要忘了太一道赠剑之情。” 吴谦一听此言,心中甚为惶恐,吴谦没想到许旌阳对自己居然如此高看,想借赠剑拉拢自己。吴谦有些不安地说道:“许掌门恐怕看错人了,我恐怕这辈子是无法达到许掌门期望的高度了。”说完便要将天诛剑递还给许旌阳。 许旌阳将剑又推回吴谦的怀中,笑了笑,说道:“这本就是你该得之物,我的意思是你若修道有成,就不要忘了和太一道的这段渊源。” 吴谦还是有些难为情,说道:“承蒙掌门厚爱,我吴谦若真有那么一天,定不忘太一道赠剑之恩。” 听到此言,许旌阳满意地点点头,说道:“那我们回去吧。”二人没做停留,出了敬祖堂,下了木栈道,许旌阳一直将吴谦送出了冲虚殿。 看着吴谦离去的背影,许旌阳收起一直微笑的面容,面色凝重,往后退了两步,又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吴谦兴高采烈地回到住处,却见屋中坐满了一群人,除了柳怀永等人外,还有田成坚。杜云就被捆在一边,田安平和水桃则是站立一旁。 陈君梅见吴谦回来,高兴地说道:“吴谦,我们把你的事情查清楚了。” 吴谦一听此言,更是喜出望外,急忙说道:“真的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谁要陷害我?” 陈君梅就把杜正本如何收买田安平害他,自己如何查清楚此事的又给吴谦说了一遍,陈君梅说起来的劲头,眉飞色舞,简直比吴谦还要高兴。这也难怪,查清楚吴谦是清白的,陈君梅心中的心结打开,吴谦又回到了她心目中的吴谦,如何不让她高兴。 吴谦听完,强按住内心的喜悦,走到柳怀永和田成坚的面前,说道:“劳烦二位伯父为我洗脱冤屈,吴谦在谢过二位伯父。”说完吴谦便跪下给二人磕了一个头。 田成坚立即将吴谦扶起,说道:“如此大礼,田某愧不敢当啊!你横遭此祸,田某也是有责任的。” 吴谦说道:“当日之状,任谁见了都会认定吴谦已干了那不齿之事,田伯父做了该做之事,田伯父没有一怒之下一掌毙了我,反而将我带回太一道,给我一个申辩的机会,现如今又为我洗脱冤屈,此大礼,田伯父如何受之不起?” 吴谦这一番说辞,说得是情真意切,诚恳至极,田成坚也是不住点头,说道:“真是一个好孩子,生子若如此,此生已无憾。” 这时柳怀永说道:“田师兄,你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田成坚说道:“现在已经太晚了,诸位长老也都回去休息了,我看我们明日一早再去冲虚殿找许掌门,到时诸位长老都在,这样效果最好。” 柳怀永点点头,说道:“师兄说得对,那我们明日再去冲虚殿,只是今晚我们要小心防备,防止杜正本狗急跳墙,前来杀人灭口。” 一听到杀人灭口,田安平父女和杜云就也是身子一颤,惊恐地看着柳怀永,尤其是杜云就,他对他的师父可是相当了解,思考问题简单粗暴,做起事来心狠手辣,杀人灭口,他师父绝对干得出来。 这时田成坚说道:“杜正本这奸贼,居然敢利用我干此不齿之事,柳师弟你放心,今日晚我亲自看着他们三人,我倒要看看杜正本能从我手里杀人灭口不!” 作品相关 第305章 冷静 柳怀永一听此言,急忙说道:“有田师兄坐镇,自然是万无一失。” 田成坚笑了笑,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去休息吧。留我一人在这里就可以了。” 柳怀永说了一句:“那就辛苦田师兄了。”说完,众人便各自回去休息了。 此时许旌阳又回到了敬祖堂中,除了一盏烛火,周围还是漆黑一片。许旌阳闭上了眼睛,仰头向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从左边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你是故意要把天诛剑送给吴谦吧?” 许旌阳还是闭着眼睛没有说话,但很明显是默认的意思。这时左边角落的人加重了一丝语气,说道:“你难道不知道那是太一道从道尊天师那里得到的唯一的东西么?” 许旌阳仿佛被这句话刺中要害,苍老的脸上也好似不受控制一般抖动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许旌阳说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但天诛剑明显不属于太一道,五千年来,太一道从来没有哪一任掌门和长老和这把剑产生过共鸣,这剑放在太一道永远只是一把普通的剑。” 这时右边黑暗的角落中,有传出一个声音:“所以你就将天诛剑送人?” 许旌阳说道:“我是为太一道留一条后路。” 右边的人继续说道:“你就这么肯定这小子一定能得成大道?” 许旌阳犹豫了一下,说道:“就算不能得道成仙,此子也定非池中之物,必有一番作为。” 左边的人又说道:“他可是魔族中人,要是入了魔,你可就是助纣为虐了。” 说道此处,许旌阳反而面色轻松了一些,说道:“这也是我送剑给他的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 左边的人急忙问道:“此话怎讲?” 许旌阳说道:“五年前,我曾让杜正初和江同济进过密室,让他们拿过天诛剑,试一下能否与他二人产生共鸣,但天诛剑入他们之手,非但没有产生共鸣,还产生了强大的反噬之力,将二人困在其中,若非我拼尽全力将此剑击落,恐怕他二人早已殒命。” 右边的人说道:“我记得此事。”忽然右左边的人像悟出了什么一般,疾声说道:“难道你的意思是这天诛剑能……” 许旌阳点了点头,说道:“这天诛剑必不能同邪气相容,吴谦若入魔,必遭此剑反噬,这也算我送他剑的第二个目的。” 短暂的沉默之后,右边的人说道:“掌门思虑周全,我们心悦诚服。” 许旌阳说道:“这件事我们先放一边,你们也查看了吴谦的身体,可参透出了什么玄机么?” 这一问,两边的黑暗中同时陷入沉默之中,过了好一阵,左边的人才说道:“玄机恐怕都在吴谦的脑中……” 听完此言,右边的人也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不知他脑中的那个空间是先天而成,还是后天修炼的,若是先天而成,那可能就是他们魔族之人特有的体质了,若是后天修炼的,对我们倒是大有启发。” 此时左边的人说道:“我看先天而成居多,若自己会修炼,吴谦的修为也不会如此之低。” 这时许旌阳说道:“我也问过吴谦怎么会在脑中形成此空间,吴谦也说不知道,我看估计也是先天之物。” 敬祖堂再次陷入沉默之中,许旌阳见没人再说话,便说道:“无论如何,也给我们一种启发,通天大道的玄机岂是那么容易参透的。”说完便点了三支香,对着那诸多灵位作了三个揖,离开了敬祖堂,敬祖堂再次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次日一早,柳怀永和田成坚带着水桃父女和杜云就,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冲虚殿。除了杜正初,许旌阳和其他长老都被这阵势吓了一跳。许旌阳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田成坚上前说道:“启禀掌门,我们已经查清楚吴谦之事,是杜正本勾结水桃父女,故意陷害吴谦。现在田安平和水桃就在这里,掌门可亲自查问。” 许旌阳看了一眼田安平,问道:“你承认是你和杜正本陷害吴谦的么?” 许旌阳一问话,就将田安平吓破了胆,跪在地上说道:“是我和杜正本一起陷害吴谦的,但我是被杜正本逼的,我要是答应他就给我一大笔银子,但我要是不答应,他就会要我的命,我实在没有办法,才答应的。” 许旌阳又说道:“你们是如何陷害吴谦的,你仔细说来。”于是田安平又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许旌阳和几位长老听完,均面无表情,好像这种事情他们见多了,又好像他们早就料到吴谦是被他们陷害的。许旌阳又问水桃:“你父亲所言属实?” 水桃点了点头,田安平也说道:“我不敢又半句假话,若掌门不信,我敢于杜正本对质。” 许旌阳对着门外喊了一声:“沛文,你进来。”何沛文便从门外走入,对着许旌阳喊了一声师父,许旌阳对他说道:“你去把杜正本叫来。”何沛文答了一声是,便出去了。 众人便在大殿之上等待,但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何沛文回来。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东张西望的时候,只见何沛文飞奔了回来,对着许旌阳说道:“师父,杜正本师叔不见了!” 许旌阳微微一皱眉,对着杜正初问道:“杜师弟,你知道杜正本去哪里了么?” 杜正初摊了摊手,说道:“我不知道。” 这时江同济说道:“你真不知道么?我可是听说昨晚杜正本在你别院等了你好久。” 杜正初有些怒色,但还是强忍着说道:“看来江师弟对我的宅院是了如指掌啊?昨晚我是和他见面了,但今日他去哪里了我并不知道。” 江同济还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说道:“昨日下午田成坚就把田安平给带回来了,那是杜正本就应该已经知道他的事情败露了,那他晚上找你谈些什么话?杜师兄你又给了他什么锦囊妙计?今天一大早人就不见了呢?” 杜正初哼哼一笑,说道:“是,杜正本昨晚什么都跟我坦白了,我严厉地骂了他一通,叫他今日一早就主动来找掌门请罪,我也不知道他为何还没有来。” 江同济说道:“杜师兄可真是高风亮节、大公无私啊!居然让自己的亲弟弟来自首,只是现在人也不见了,怕是已经跑了吧?” 杜正初似笑非笑地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许旌阳对着何沛文说道:“你可找仔细了?” 何沛文说道:“我去杜正本师叔的住处,前前后后都没找到人,我又召集门内弟子,把罗浮山寻了一个遍,也没发现杜正本师叔,这才回来复命的。” 听完何沛文说完,江同济说道:“不用再找了,诬人者,与所诬之罪同罪,杜正本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后果么?他肯定昨晚就跑了!”听完此言,众人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文良畴问道:“掌门师兄,你看此事如何处理?” 许旌阳说道:“吴谦被杜正本诬陷,已经确凿无疑,众人都在,现在我们要还吴谦一个清白。至于杜正本,我一会儿发出掌门手谕,传令太一道三十二分支,全力追查杜正本,抓回太一道,我要亲自发落。”许旌阳停顿了一下,回头看着田安平父女,水桃还能保持镇定,田安平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许旌阳说道:“田安平虽有被杜正本被胁迫的成分,但见利忘义也是其主要原因,罚其卸去一臂,以儆效尤。田水桃受其父亲蛊惑,念其并未收取什么好处,从轻处理,杖责二十,何沛文,将二人拉出去行刑。” 何沛文应了一声是,便带着几名弟子将田安平和水桃拉了出去,田安平不停的高喊求饶,只是水桃却是一言不发就跟着出去了,出奇的冷静,冷静得有些让人不敢相信。 此言一出,陈君梅等人也是喜笑颜开,吴谦更是高兴,自己沉冤得雪,心中的阴霾也是一扫而光。这时柳怀永上前说道:“启禀掌门,既然杜正本已经逃走,那我这一个月之期还用遵守么?” 许旌阳微微一笑,说道:“自然不用遵守,从现在起你随时都可以离开太一道。” 柳怀永听完此言,喜出望外,说道:“多谢掌门,那我们就先告退了,等离开的日子确定,我们再来向掌门及诸位长老辞行。” 许旌阳点了点头,柳怀永便和其他几人便兴高采烈地离开了冲虚殿。柳怀永出了冲虚殿,便直接去找令狐蓉,这时令狐蓉正和她的女儿在一起,经过这几日的陪伴,她女儿的心情也是好了不少,令狐蓉心里也高兴。 令狐蓉见柳怀永一脸喜气洋洋,便打趣地问道:“如萱给你生了个儿子了?瞧你高兴那样子!” 柳怀永瞪了令狐蓉一眼,说道:“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还在自己女儿面前胡言乱语,也不怕教坏你孩子!” 作品相关 第306章 深仇大恨 令狐蓉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不逗你了,什么事?你说吧!” 柳怀永兴奋地说道:“从现在起,我们随时可以离开太一道了,我来找你就是商量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前往蓬莱岛!” 令狐蓉带着几分惊讶地看着柳怀永,说道:“你和吴谦不是被缠住了?都处理完了!” “处理完了,具体情况以后再跟你细说,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柳怀永问道。 令狐蓉想了想,似乎太突然了,不好拿主意,于是回头问她女儿道:“你想什么时候走?” 曾承雨脸色也显出一丝为难,想了一会儿之后,拉住令狐蓉的手臂问道:“去了蓬莱岛我们还回来么?” 令狐蓉说道:“我的使命是寻找天狐,现在天狐已经找到,我是不会再踏足乾元世界了。你也有一半的狐族血统,到时恐怕也会受到一些狐族的约束,不能随意出岛。” 曾承雨听到此言,眼神有一些落寞,说道:“曾一耿不管是我父亲也好,还是我父亲也罢,我在太一道这么多年,他处处对我无微不至的关心,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想再多陪他一段时间。” 令狐蓉怜爱地看着曾承雨说道:“难为我女儿有这份孝心,那我们就再多呆十五天,你好好陪陪曾一耿,你看怎么样?” 曾承雨点了点头,柳怀永则是巴不得早日离开此地,听到此言也是难免有一丝失望,但他也不好反对,便说道:“那好吧,那我们就定在十五日以后出发,我回去跟他们讲。”说完便快步回去了。 令狐蓉见柳怀永走了,又拉过曾承雨说道:“我们就跟你父亲说我们是随柳怀永他们出去散心,千万不要告诉他蓬莱岛什么的,否则他不会同意我们离开太一道的。”曾承雨点了点头,令狐蓉这才放心下来。 柳怀永回去过后,便召集所有人,通知了这件事情,大家都似乎很想早点离开这个地方,听到要十五后才走,都有一丝失落,但曾承雨的一份孝心他们也能理解,大家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十五日虽然曾承雨经常找机会去见曾一耿,陪他聊会儿天,但嘴中一直还是叫曾一耿为曾长老,美中虽然不足,但已经另曾一耿十分高兴了。 好在每天无所事事,十四天很快就过去,这一日柳怀永把大家召集起来,让大家回去收拾东西,明日一早便去向许掌门辞行后便出发,大家兴奋异常,便各自回去收拾东西去了。 吴谦和陈君梅本就没有多少东西,也就一会儿功夫,二人就收完自己的所有物品,居然就是一个小包袱。二人看着各自的小包袱不禁有些哑然失笑。 吴谦从怀中掏出天诛剑来,在陈君梅面前晃了晃,陈君梅也是眼睛一亮,说道:“什么东西,快给我看看。”说完便去吴谦手中夺剑,吴谦假装不给,二人便打闹了一番,吴谦才将天诛剑拿给了陈君梅,陈君梅将天诛剑拿在手中,天诛剑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凉,但陈君梅却感受到了那份沧桑与厚重。 陈君梅问道:“这是什么剑,怎么这么短小?” 吴谦说道:“这是天诛剑,是太一道三把名剑之一。” “那怎么在你手里?”陈君梅更是好奇地问道。 吴谦笑了笑,说道:“许掌门说我帮了太一道这么大一个忙,他就把这把剑当作礼物送给我了。” 陈君梅抚摸着剑身,说道:“这把剑又什么用吗?” 吴谦也是一脸惘然,说道:“我也不知道,许掌门说这把剑是有灵性的,要开启这把剑还要看我是否与他有机缘,否则的话也是只是一把普通的剑。” 陈君梅越听越奇,说道:“剑也有灵性?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那它跟你有感应了么?” 吴谦摆了摆手,说道:“一点反应也没有,估计我也不是那个与他有机缘的人,你拿了这么半天,有反应么?” 陈君梅将剑又拿在手中晃了晃,又拿在耳朵旁边听了听,说道:“这剑跟我也没机缘,我看许掌门算是白费心机了。”说完便将天诛剑扔还给了吴谦。 吴谦接住天诛剑,说道:“虽然没有机缘,但我挺喜欢这把剑的,拿着他我总感觉很踏实,心中一片宁静。” 陈君梅呵呵笑了起来,说道:“那你天天抱着它睡吧,一定每晚都能做个好梦。” 吴谦笑了笑,将剑收了起来,说道:“不说这把剑了,我们说说蓬莱岛吧。” 陈君梅歪了歪头,问道:“蓬莱岛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吴谦说道:“你想好了真的跟着柳伯父去蓬莱岛么?” 陈君梅抬头看着远方,眼中闪出一丝无奈的神色,说道:“那我们还能去哪里?混元道的弟子遍布天下,单凭你我二人现在的实力,别说报仇,自保都成问题,蓬莱岛孤悬海外,人迹罕至,又有狐族保护我们,是我们目前最佳选择,去了蓬莱岛,等咱俩修炼到太清境,再回来找那几个老匹夫报仇。” 吴谦也是一脸深沉地说道:“只要你想好了就行,不管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陈君梅听到此话,也是心中一阵温暖,将头靠在了吴谦的肩上,二人就这样依偎着,一直依偎到太阳西下。 黑夜转眼就至,吴谦和陈君梅已经各自回到自己的屋子之中,想着明日就要离开太一道,长途跋涉,吴谦便早早躺在床上休息,只是想着明日就要和陈君梅一起前往蓬莱岛,远离这些是是非非,与陈君梅厮守在一起,的确让吴谦兴奋异常,完全没有一丝睡意。一直到半夜,吴谦还是瞪着双眼躺在床上,反正也是睡不着,吴谦随行翻身起床,穿上衣服,打算到院子中去转一圈。 吴谦伸手刚打开房门,只觉一阵阴风扑面,吴谦心中暗叫不好,想往后撤一步,但来人修为实在太高,吴谦完全被控制在他的掌风之中不能动弹,吴谦只觉得前胸被人用手指一点,吴谦便瘫倒在地,来人迅速将吴谦抱起,一个起落,人便已出了别院。这一连串动作迅捷无比,没有惊起一丝动静,便已将吴谦掳走。 吴谦虽然不能动弹,但神志清醒,吴谦想知道是谁要掳他,但掳他之人,全身上下身着黑衣,只露出一双眼睛,吴谦根本看不出到底是何人。只是心中震撼,此人修为之高,实在是生平罕见,只是吴谦想不通现在还会有谁跟自己过不去。 吴谦只觉得风从耳边刮过,耳朵都被挂得有些隐隐发痛,可见此人速度之快,也就一炷香的功夫,此人已经离开飞云峰有四五十里。 吴谦在此人的肩上上下颠簸,然而此人突然停了下来,吴谦抬头往前看了看,发现对面又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吴谦猜想估计是他的同伙,前来接应的。 但是这两个黑衣人就这么站着,谁也不说话,也不再往前走,吴谦心中诧异,这是怎么一回事。突然,抓他的人将吴谦往旁边的草丛一抛,吴谦便被扔了下来。吴谦倒在地上,观察这二人到底想干什么。 两个黑衣人站了一会儿之后,最终还是抓吴谦的那个黑衣人说话了:“迟早你我必有一战,我看不如就在今日做个了结。”此言一出,吴谦更加诧异了,看来这两个人是死对头,不是一伙的,这黑衣人说话也有几分耳熟,看来自己应该见过此人。 对面的黑衣人只淡淡地说了三个字:“动手吧。”话刚落音,两个黑衣人身形一闪,便已动起手来。两人都是绝顶高手,两个人影犹如鬼魅,一会合,一会分,还伴随着风声鹤唳,将吴谦看得目瞪口呆,这二人的修为可远在柳伯父之上,看来应该是神境的修为,这更让吴谦不解,神境的人怎么会看上自己,把我掳走。 也就一炷香的时间,二人已拆了一百多招,不知二人是处在试探阶段还是并非真的想决一死战,招式虽然精美绝伦,但显然二人都没有用尽全力,否则以二人的修为,恐怕早就把这个山头荡平了。 打着打着,其中一个黑衣人说话了,吴谦也分不清谁在说话,只听他说道:“想当初,我对你推心置腹,识你为知己,无论何事,都与你分享。你却是如何对我的?” 另外一人哼了一声,说道:“推心置腹?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和我根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我们只可以同甘,绝对不能共苦。” “我倒想知道你是如何看出我是不能与你共苦的?”一人说道。 “当年你我共同饮酒,我只拿一个酒壶,咱们一人一口,喝得好生痛快,你呢?”另一人说道。 “我怎么了?”一人回道。 “你若带酒,则带两壶,一人一壶,各喝各的,当时我就看出来,你只能与我同甘,不能与我共苦。”另一人义愤填膺地说道。 作品相关 第307章 秘银手套 “哼,你说我,我倒想说说你!你表面跟我情同手足,实际上你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对我没有一丝尊重。当初我就猜到你接近我是别有用心!”这一人也不甘示弱,说道。 “那你倒是说说我是如何不将你放在眼里,我又是如何别有用心的?”另一人问道。 “在太一道我年纪比你长,又是你师兄,在太一道排位也在你之前,我们二人在一起,进门就该我走前面,坐位子该我坐上位,你呢,每日冲虚殿早课,你都走我前面进去,坐位置你也坐在掌门的左面,让我坐右面,当时我就看出,你跟我没把我这个师兄放在眼里。”一人说道。 听完二人对话,吴谦也猜出了这二人是谁,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便是杜正初和江同济。只是听完他们的对话,吴谦着实有些无语,堂堂太一道的两个长老,活了两百多岁,居然为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反目成仇,让外人知道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只见二人对拼一掌,便分了开来,落在两端,二人都不约而同地将面筋摘掉,果然就是杜正初和江同济。只听江同济说道:“对于你这种不能共苦的人,我又何须尊重,你只不过长我几岁,比我先入门几年,论修为,我哪里比你差,凭什么要处处以你为尊。” 杜正初一阵冷笑,说道:“你终于承认你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吧!既然如此,今日就别怪我不念当初的情面。” 江同济显然还是对不能共苦难以释怀,对着杜正初怒吼道:“谁要你的情面!我脑海中一想到你如此对我,我就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当初在那酒中放下剧毒,毒死你个王八蛋!” 杜正初听到此言,气得浑身发抖,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居然骂我,还想要毒死我!那好,今日我们就拼个你死我活。”说完,手掌一番,嗜血鬼王刀已在手中,鬼王刀黑气缠绕,杜正初也是笼罩在黑气之中,看上去颇为恐怖。 江同济见状,也是不敢怠慢,双手一扬,长袍如灌了风一般飞扬起来,江同济脸色都开始扭曲起来,整个人煞气冲天,气势上与江同济不遑多让。 吴谦知道这次他们是真的生死相博了。 杜正初手一扬,鬼王刀凌空向江同济劈了过去,只见鬼王刀带起一道黑气,在江同济头上从天而降,吴谦紧张地朝江同济看去,却发现江同济不见了,黑气砸在地上,又继续往前延伸,一直延伸到一个大树之上,只听嚓的一声,大树被劈成了两半。 吴谦急忙环顾四周,看江同济在哪里,还是不见他的身影,场中突然寂静了下来,只有风刮在树叶上的声音。江同济则双手持刀,凝神闭息,全力戒备。 突然,江同济身边的空气似乎有些异样,似乎开始凝固起来,就在吴谦疑惑的时候,江同济突然现身,手中还多了一把匕首,朝着江同济的脖子抹去,这突如其来的一招看得吴谦匪夷所思,心想杜正初看来是避不过去了。 江同济的匕首直接插入了杜正初的黑气之中,只听杜正初大吼一声,身上的黑气不再涌动,犹如凝固了一般,江同济将匕首用力一划,然而雪亮的刀锋上居然没有一丝血迹,看来这一招并没有伤到杜正初。一击不中,江同济也不恋战,身形犹如鬼魅一般退开,就在江同济退开得地方,杜正初的鬼王刀便从那里一刀划过,要是江同济迟上一丝一毫,恐怕就被这一刀砍中了。 二人都知道这次大战,生死就在一线间,都不敢大意。江同济开始绕着杜正初高速奔跑起来,犹如一圈影子将杜正初围在中间,杜正初则以静制动,站在场中央一动不动,偶尔江同济往场中一闪,便会听到匕首与大刀相撞的声音。 二人就这样僵持着,过了一会儿,就没有再听见匕首与大刀相撞的声音,就只看见一个人影在高速旋转,吴谦心想,江同济不攻了么,他这般不停的奔跑,杜正初则是以逸待劳,耗下去恐怕江同济会吃亏啊。 就在吴谦这般想得时候,杜正初脚下的土地之中,突然钻出一人,一把雪亮的匕首由下至上,好像要将杜正初剖腹一般。这一手看得吴谦更是不敢相信,明明江同济还在围着杜正初转动,为何又从地上钻了出来,看来这神境修为真的不是他这个玉清境能够理解得到的。 杜正初一直在留心人影,对江同济从突然从地上冒出来完全没有准备,匕首再一次插入了黑气之中,当匕首再次抽出时,明显看到匕首上已经有血迹,杜正初的腹部被划了一道口子,由于有黑气护体,这一刀划得并不深,江同济还是如上次一般,不恋战,一击完了之后便迅速后撤,江同济一直防着杜正初的鬼王刀,然而这次杜正初却没有用鬼王刀,而是左手直接往江同济的手臂抓去,江同济还是速度太快,没有抓到手,却抓到了衣袖,二人一用力,江同济便被撕下一块衣袖。 杜正初看了看伤口,然后抬起头,伤口又隐没在了黑气之中。杜正初吃了亏,此时明显是动了肝火,将鬼王刀立在自己身前,然后将左手握在刀刃上,慢慢拉了下来,杜正初的左手瞬间便鲜血涌出,然而这些鲜血却侵入了鬼王刀之中,看样子杜正初实在用自己的鲜血喂养这把刀,鬼王刀吸入杜正初的鲜血之后,黑气中便透出一丝暗红,杜正初又拿起江同济被撕下的衣襟,顺着鬼王刀的刀锋由上往下擦拭鬼擦拭了一下,嘴角还露出一丝阴笑。 这一笑,脸江同济看了都显出了一丝不安,人影也开始晃动虚幻起来,看来是随时准备躲避杜正初的致命一击。 杜正初大喊一声:“鬼王追魂刀!”说完像投标枪一般,将鬼王刀向江同济投了过去,鬼王刀犹如离弦之箭,去势极快,还带着破空的嘶鸣声,但吴谦心想,这一刀对付我是绰绰有余,对付江同济恐怕是造不成什么威胁。 果然,江同济虚影一晃,便躲过了这一刀,但杜正初还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让吴谦怀疑这一刀恐怕没那么简单。 果然,鬼王刀本来已经冲入了黑暗之中,突然,鬼王刀又从黑暗中杀了回来,直奔江同济心窝,江同济急忙向上一跃,鬼王刀刺空,但鬼王刀稍一停顿,又朝江同济的方向追了上去,吴谦暗暗心惊,这鬼王刀居然还会自己去追杀别人,肯定是杜正初刚才用自己的精血为引导,激发了鬼王刀的某种灵力,然后用江同济的衣襟擦拭,实际上是让鬼王刀能辩识江同济。 江同济在前面跑,鬼王刀就在后面追,江同济越跑越快,鬼王刀也如附骨之疽,如影随形。一人一刀犹如鬼魅,时隐时现,有几次江同济险些就被鬼王刀给砍中。杜正初则站在原地,一脸轻松地看着江同济。 再这样耗下去,估计江同济会被耗得气尽而亡,江同济也意识到了这点,江同济忽然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吴谦定睛一看,居然是一个手套,浑身银光闪闪,煞是好看。 杜正初看到这个手套,脸上色开始凝重起来,接着变为愤怒,杜正初怒吼道:“你竟然炼制了秘银手套,看来你早计划好对付我!” 秘银手套!?吴谦想起来了,自己在天禄阁曾看到过一本书介绍秘银,乃是从一种极为奇异的秘银矿石中提炼的,这种矿石一般埋藏在地底深处,极难采集,而提炼出来的秘银最大的功效便是能阻挡邪气入侵。 但是让吴谦诧异的是江同济有秘银手套,为何一开始不用,现在掏出来,还是一脸凝重,难道秘银手套也挡不住鬼王刀? 这时只听杜正初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就说秘银哪里那么容易找到,原来你只有一只秘银手套。” 江同济还是没有说话,还是在迅速躲避鬼王刀的追击,只见他迅速将手套带上,运足真气,秘银手套开始发亮,江同济深吸一口气,突然回身,将带着秘银手套的手深入鬼王刀的黑气之中,一把抓住了鬼王刀的刀锋,秘银手套瞬间亮到极致,然而鬼王刀也不示弱,黑气瞬间便将秘银手套淹没,透过黑气,还能隐隐约约看到秘银手套的银光。 杜正初见江同济居然徒手去抓鬼王刀,也不敢怠慢,立即化指为剑,口中念念有词,御气操纵鬼王刀,只见鬼王刀黑气更甚,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就在吴谦以为杜正初开始占了上风的时候,却见黑气渐渐被秘银手套吸了进去,黑气越来越淡,连鬼王刀的真身都开始渐渐浮现出来。 杜正初大惊,嘴中口诀越念越快,剑指也开始不受控制般地颤抖起来,杜正初大喊一声:收! 作品相关 第308章 垫背 只见鬼王刀的黑气极速往回收回,凝聚在刀上,鬼王刀颤抖更甚,发出一声犹如鬼泣一般的嘶鸣,鬼王刀终于摆脱秘银手套,飞回杜正初的手中,鬼王刀犹如从虎口脱险一般,静静地躺在杜正初手中,黑气也没有了刚开始那般的嚣张,杜正初心疼地看着鬼王刀,眼中仿佛有着无尽的怒气快要喷发而出。

反观江同济,情况似乎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秘银手套完全失去了光泽,漆黑一片,江同济似乎还在对着秘银手套运气,想把黑气从秘银手套中逼出来,但运了一会儿气,完全没反应,反而是江同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江同济用力将一扯,将秘银手套脱了下来,丢在地上,江同济右手手掌漆黑一片,似乎要沿着手臂往上走,江同济急忙点住手臂的穴道,顺着经脉往下逼,不一会儿,江同济的五个手指便有鲜血浸出,只是那鲜血红中带黑,隐隐还伴着一丝黑气,五个手指滴出几滴血后,江同济的手掌才渐渐恢复血色。

这时杜正初怒吼道:“你伤我至宝,我要你拿命来换!”

江同济嘴角浮出一丝冷笑,说道:“你那鬼王刀被我秘银手套吸去一半戾气,功力大打折扣,你拿什么要来要我命!”

戾气?!那黑气居然是戾气,杜正初居然修炼戾气,难怪看起来如此阴森恐怖。只是,修炼戾气明显被正道所不容,杜正初贵为太一道长老,还在外人面前显露过这黑色的戾气,已算得上半公开了,但为什么没人管,为什么许掌门也不管,还放任杜正初修炼下去?一时之间无数多的疑问又出现在吴谦的脑海中。

这时杜正初已经恼羞成怒,一心就想着和江同济拼命,只见他双手在胸前各画了一个半圆,口中念念有词,顿时杜正初身上便黑气翻腾,不一会便将杜正初掩盖在其中。

江同济见状,也是立即运气,随着运气,江同济的表情也开始出现变化,慢慢开始变得狰狞起来,犹如一个魔鬼,在打量着自己的猎物。江同济身上也开始有真气出现,这种真气却是灰色,慢慢也将江同济掩盖在其中。

吴谦看着江同济的这般变化,心想:这江同济修炼的,恐怕也是什么邪气,这两人也算是一丘之貉,彼此彼此。

场中的杜正初的黑气突然脱离本人,幻化出一个人形向江同济扑了过去。江同济的灰气也是幻化出一个人形,朝杜正初扑过去。两个幻化的人形在空中相遇,撕打起来,顿时周围飞沙走石,还伴随着犹如鬼哭狼嚎般的声音。

就在二人正打算拼得你死我活之际,吴谦却突然感受到周围空气的温度正在升高,一股灼热的起浪打在吴谦的脸上,让人气闷难受,这种场景吴谦似曾相识,又一时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

这时从空中传出一个声音:还不给我住手!接着便有一人从天而降,此人正是许旌阳。

然而杜正初和江同济正打得难解难分,对许旌阳的话完全置之不理。许旌阳脸色有些不悦,不由分说,一掌向场中两个正在厮斗幻影击去,只见一股热浪带着高温而发出的呲呲的声音便汹涌而出,热浪打在两个幻影之上,幻影顿时便开始虚幻起来,不一会而,两个幻影在热浪的冲击下,竟然消失了。杜正初和江同济似乎也受到了不小的反挫之力,往后退了两步。

许旌阳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吴谦,然后转身对着杜正初和江同济说道:“你们要干什么?”

杜正初和江同济没有说话,许旌阳见状,又说道:“把吴谦放了,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一听此言,杜正初和江同济异口同声地说道:“不行!”

许旌阳没想刀二人居然敢违抗自己的命令,打量了一下二人,说道:“那你们打算如何?”

杜正初说道:“掌门,吴谦身上的谜题若是解开,那我们便可得道成仙,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能轻易就放他走?”

“人家已经让我们仔细参悟了,悟不悟得出来全凭自己造化,你二人怎会如此不知好歹!”许旌阳说道。

这时杜正初说道:“根本就悟不出来,要是能悟出来,吴谦岂会这么轻易就答应我们,让我们轮流在他身体内探索。我看吴谦一定知道这其中的关键,掌门,你把他交给我,我严刑拷打,他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讲出来。”说完杜正初还带着一丝贪婪之色看着许旌阳。

许旌阳哼了一声,说道:“要是吴谦确实不知,你严刑拷打也逼问不出什么来呢?”

杜正初正要说话,这时江同济眼神一冷,抢先说道:“为了天下修道之人不再误入歧途,那就只好牺牲吴谦了。”

许旌阳听到此言,表情有些难看,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听许旌阳问道:“你又打算如何?”

江同济眼神冷峻,表情狰狞,说道:“把吴谦的脑袋打开,一探究竟!”

吴谦听到这话,吓得浑身冒冷汗,没想到江同济居然想把自己的脑袋切开,如此手段他都想得出来,这人到底还有没有罪恶感!

许旌阳也是被这话震住了,表情带着一丝惊讶,也许他也是没有想到江同济会说出这样的话!

然而还没等许旌阳说话,杜正初却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兴奋地说道:“江同济的这个办法好,就算吴谦不知道事情原委,我们也能查出其中玄机,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办法?”

许旌阳眼睛闭了闭,表情十分的悲痛,然后他缓缓睁开眼睛说道:“绝对不行!只要有我在,就决不允许你们干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杜正初一脸焦急地说道:“掌门,若是我们成功了,天下苍生都能脱离生老病死、饥饿苦难,得道成仙,那牺牲一个吴谦算什么!就算牺牲整个太一道也在所不惜!”

许旌阳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指着杜正初和江同济大骂道:“胡说八道!修道修道,若连道都没了,何来得道!如此修道,人神共愤,必遭天谴!”

“那我们只好违抗掌门的命令了。”江同济又恢复到那种阴阳怪气的语气,说完还看了杜正初一眼,看来他是打算和杜正初摒弃前嫌,联手对方许旌阳。

杜正初也明白了江同济的意思,看了看江同济,又看了看许旌阳,但还是不能下定决心,和江同济联手对付许旌阳。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杜正初的眼光落在了吴谦身上,吴谦明显从杜正初的眼中看到了无尽的贪婪,杜正初似乎无法抵抗吴谦带给他的诱惑,他咽了一口口水,说道:“如此,我们就只有得罪掌门师兄了!”

许旌阳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杜正初和江同济说道:“你们居然要联手对付我!你们要背叛太一道么?”

江同济和杜正初往前走了一步,江同济说道:“为了天下苍生,我们只能如此,我劝掌门师兄不就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许旌阳站在了吴谦的前面,眼神坚定,凛然说道:“既然如此,那动手吧!”

杜正初和江同济看了一眼,二人便驱动真气,不一会儿,一黑一白两个真气幻化的人形便向许旌阳扑了过去。

许旌阳一扎马步,双手抱圆,顿时吴谦便感觉一阵清风拂面,再一看许旌阳,只见四面八方的空气居然都在往许旌阳的怀中跑去,空气在许旌阳怀中越积越多,渐渐开始浓郁且发出红光,吴谦在他身后两三米也感觉到温度在明显身高,许旌阳控制着那团真气,双手往扑过来的两个人形一推,只见那团火红的真气幻化成一只火麒麟,带着灼热的气浪,嘶鸣着往那两个幻化的人形奔去,瞬间便和两个人形纠缠在一起。

红黑灰三种颜色交织在一起,咆哮声、嘶鸣声、怒吼声不绝于耳,地面飞沙走石,天空狂风呼啸,只觉让人身处地狱。

许旌阳一人力斗杜正初和江同济完全不落下风,那火麒麟更是在一黑、一灰两道人影的围追堵截中横冲直闯,所向披靡。然而随着战斗的进行,周围的温度渐渐升高,让吴谦觉得呼吸都有一些难受,而周围弥漫的少许黑、灰真气,更是让吴谦恶心难受,几欲作呕。

渐渐地,场中的红光越来越盛,黑、灰之气则黯淡了许多,许旌阳已经稳占上风,估计再打半个时辰,杜正初和江同济便会败下阵来,这时杜正初和江同济的脸色也是极为难看,他们知道若是败了,他二人定会被抓回太一道,人头落地。

江同济脑中飞速旋转,想着破解之策,吴谦在场边的一声干呕将江同济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江同济脸上露出一丝阴笑,然后对着杜正初大声喊道:“今日我们就算死在此处,也要拉吴谦做个垫背,把你的鬼王刀放出去,要了吴谦的小命!”

作品相关 第309章 幽禁终生 吴谦大吃一惊,挣扎着想站起来逃跑,然而吴谦挣扎了几番,连坐都坐不起来。杜正初看了一眼吴谦,也大声说道:“好,就要你吴谦陪我们一起死。”说完便分出一只手,抽出鬼王刀,嘴中念着口诀,然后将鬼王刀往天空一扔,鬼王刀带着凌厉的黑煞之气,便向吴谦劈了过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许旌阳腾出一只手,对着吴谦的方向一推,只见吴谦的前方犹如出现了一面红色气墙一般,气墙还有波纹荡漾,散发出阵阵热气,灼烧得吴谦面颊生疼。鬼王刀一刀劈在气墙之上,便和气墙纠缠在了一起。

就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注视着鬼王刀和气墙的纠缠之际,却突然听到杜正初一声尖叫,许旌阳回头向杜正初看去,只见杜正初被火麒麟扑在地上撕咬,奄奄一息。

许旌阳若不撤去真气,恐怕杜正初就要死在那火麒麟之下。许旌阳只不过是打算抓二人回太一道,并不想要他们二人的性命,于是许旌阳急忙撤去功力,没有真气的维持,那火麒麟便凭空消失。就在许旌阳撤去真气的一刹那,突然感觉后腰一凉,一把匕首插入了他的后腰,江同济的那张狰狞的面孔也出现在了许旌阳的身后。

原来江同济趁大家都在关注吴谦的时候,他突然撤去真气,杜正初一人抵挡不住许旌阳的真气,被火麒麟灼伤,然后再趁着许旌阳撤去真气之际偷袭许旌阳。

江同济一击得手,又立即闪开,防止许旌阳拼死反戈一击。许旌阳摸了摸后背,感觉鲜血在不住地往外喷涌,剧烈的疼痛撕扯着他的身体,许旌阳似乎有些站不住,摇晃了几下,于是许旌阳赶紧找了一棵大树靠在旁边。

江同济开始放肆地狞笑起来,笑够了了,江同济才说道:“一石二鸟,现在杜正初半死不活,许旌阳你也身负重伤,吴谦是我的了,谁也抢不走了。”说完江同济又是一阵狂笑。

许旌阳喘了几口气,说道:“江同济,你赶快住手,你在修炼上已经走错了,不要一错再错了!”

江同济此时仿佛已经癫狂,双眼居然有一缕灰色的煞气溢出,只听江同济狰狞着说道:“这全都是拜你所赐,今日你们都得死!”说完,江同济亮出了匕首,匕首在月光之下,越发透出冰冷的寒意。

江同济一步步逼近许旌阳,此时许旌阳已经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四肢无力。吴谦大叫一声:许掌门!想挣扎着站起来,然而还是站不起来。

江同济人影开始虚幻起来,突然江同济人影凭空消失了,下一刻,他的人影出现在了许旌阳面前,匕首刺向许旌阳的心脏,江同济脸上的狞笑更浓。

匕首就快刺到许旌阳的心脏时,江同济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人挡住了一般,竟然无法再往前移动半分,江同济大惊,急忙往身后掠开两步,面色凝重,对着许旌阳身后的黑暗处说道:“什么人?!”

这时从黑暗处缓缓走出一个人,吴谦原以为是曾一耿和文良畴其中一人,然而当这人走到月光之下,吴谦看清楚了这人的脸庞,吴谦却发现这人自己根本不认识。

然而江同济见到这人,却一声惊呼:“井元柏,你不是死了么?”

井元柏是谁?江同济为什么会说他已经死了?吴谦心中想到。就在吴谦困惑之际,从黑暗中又走出一个人,此人吴谦还是不认识。江同济见到这人,又是一声惊呼:“封擎苍!你..你们到底是人还是鬼?!”

封擎苍!这个名字吴谦可知道,他可是柳怀永柳伯父的师父,柳伯父不是说他师父早就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要是柳伯父知道他的师父没有死,不知道柳伯父会有什么反应?也许高兴多于诧异吧,吴谦躺在地上胡思乱想到。

井元柏和封擎苍都没有回答江同济,他们一人盯着江同济,防止他有什么异动,另一人则走到许旌阳的身旁,为许旌阳输入真气,为许旌阳疗伤,不一会儿,许旌阳的流血已经止住,许旌阳面色也恢复了一丝血色。

封擎苍又掏出一粒药丸给许旌阳服下,许旌阳便坐下调息打坐,不一会儿便见许旌阳真气袅袅,从全身散发而出。在许旌阳疗伤之际,井元柏又走到杜正初的身旁,将他扶了起来,也是为他运气疗伤,杜正初浑身焦黑,还冒着缕缕黑气,在井元柏的治疗之下,杜正初哼了一身,随即又晕了过去,井元柏便将杜正初平放在地上。

许旌阳看来已经恢复了几分元气,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江同济见许旌阳能说话了,迫不及待地问道:“他们怎么都还活着,你又在耍什么阴谋?”

许旌阳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说道:“他们并没有死,也是为了寻找天道玄机,不得不将自己隐藏起来。”

江同济哼了一声,说道:“专研天道本就是一件光明正大的事,为何要偷偷摸摸地专研,他们肯定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事,才不敢出来见人!”

许旌阳摇了摇头,说道:“他们都是你师兄,德高望重,光明磊落,从未干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你就不要胡乱猜测了。”

江同济眼睛一转,说道:“好,我不猜测,我也不想知道你们两位师兄的事,吴谦我也还给你们,但事已至此,我也没法在这太一道呆了,咱们就此分道扬镳,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若太一道以后危在旦夕,我一定会来尽一点绵薄之力,掌门师兄,你看如何?”

许旌阳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能走!”

“为什么!”江同济带着几分恼怒反问道。

“你引天地煞气来修行,已经让你心性暴戾,行为乖张,喜怒无常,你若离开太一道必会危害天下苍生。”许旌阳说道。

“我暴戾!我乖张!我修炼煞气,这怪谁?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是你让我们修炼的,你把整个太一道都带上了邪路,现在却把这笔账算在我们身上,你算什么掌门!”江同济咆哮道。

听到此言,吴谦也是大吃一惊,许旌阳居然让江同济去修炼煞气,难怪当初许旌阳会对江同济表现出来的异样不闻不问!但许旌阳为何会让江同济去修炼煞气呢?江同济修炼的煞气,那杜正初修炼的是什么?为什么曾一耿和文良畴两位长老又没有任何异样?为什么太一道的敬祖堂内还有两个修炼正阳道和混元道的神秘人?那两个神秘人是不是就是眼前的井元柏和封擎苍?为什么太一道的长老修炼竟然五花八门?重重疑问充斥着吴谦的大脑,让吴谦百思不得其解。

江同济的话犹如一把把尖刀扎在许旌阳的身上,让许旌阳痛苦万分,身形都摇晃起来,许旌阳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许旌阳说道:“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我不能让你们在错误的路上越陷越深!”说完这句话,许旌阳才睁开眼,眼中闪着泪花。

“那你抓我回去打算如何处置?”江同济问道。

许旌阳看着江同济,仿佛要将江同济看穿一般,足足看了好一会,才从嘴中吐出四个字:“幽禁终身!”

江同济似乎不相信这是许旌阳说得话,他说道:“你说你要把我幽禁终身?!你要把我幽禁终身?!”江同济连续问了两次,而且每一个字的音量都在提高,到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在用全身的力气喊了出来!

许旌阳没有再说话,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江同济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如果我被幽禁终身,那掌门你呢?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造成了!那你又该如何呢?”

许旌阳似乎对自己早已做好安排,只听他缓缓说道:“我也会将自己幽闭在冲虚殿,太一道若不到生死存亡之刻,我绝不踏出冲虚殿半步!”

听到此言,一直没有说话的封擎苍和井元柏一口同声地说道:“师兄,不可!”

江同济似乎也没想到许旌阳对自己都会那么狠,一时也哑口无言。

许旌阳对着封擎苍和井元柏摆了摆手,然后便往吴谦走去,站在吴谦的身前,然后说道:“劳烦两位师弟了!”

江同济见许旌阳站在了吴谦的前面,知道许旌阳是防着自己偷袭吴谦,以吴谦要挟他们,此时封擎苍和井元柏也一前一后将江同济夹在了中间。

江同济见已无其他办法,只有硬拼。脸上有现出了狰狞的面孔,人也开始便得模糊起来,不一会儿,一道人影,拖着长长的轨迹在周围奔跑起来,江同济越跑越快,渐渐地已经分不清哪里是轨迹,哪里是真身。

然而封擎苍和井元柏并不为所动,等到江同济跑得差不多了,只见封擎苍深吸一口气,身体也开始膨胀起来,似乎快把衣服撑破,封擎苍大吼一声,只见封擎苍向四面八方拍出无数多的掌印,掌印带着凌厉的飓风向江同济的人影攻去,

作品相关 第310章 私欲 江同济真身一现,井元柏立时便攻了过去,一瞬间二人便在空中交了三十余招。许旌阳咳嗽了两声,感觉身体有些不适,便对封擎苍说道:“封师弟,早些把江同济擒了回去,免生意外!” 封擎苍一听此言,便也向江同济攻了过去,封擎苍和井元柏前后夹击江同济,不出十招,江同济肩头便中了一掌,从空中掉了下来,跌落在地上。封擎苍随即在江同济前胸三处要穴一点,江同济便不能动弹。 井元柏走到吴谨身边,在他身上点了一下,吴谨便觉有股真气进入体内,随即吴谨的穴道便被解开,吴谨活动了一下手脚,便恢复了正常。 许旌阳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杜正初,问井元柏道:“杜正初怎么样了?” 井元柏说道:“命是保住了,但从今以后,恐怕只能躺在床上度过余生了。” 许旌阳叹了一口气,什么话也没说,过了一会儿,又转过头看着吴谨,吴谨感觉许旌阳的目光有些复杂,许旌阳苦笑了一下,说道:“净明道在你面前已经没有秘密了。” 吴谨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许旌阳笑了起来,封擎苍和井元柏也是微微一笑。许旌阳指着封擎苍和井元柏对着吴谨说道:“这二位是我师弟,在敬祖堂你们也打过交道,他们对你的印象挺好的。” 吴谨心想果然就是他们俩,嘴上马上说道:“晚辈见过二位长老!”封擎苍和井元柏对着吴谨点头示意了一下。 许旌阳说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们净明道的长老,怎么各个修炼的都挺奇怪的!” 吴谨点了点头,说道:“是挺好奇的,但我知道净明道的已经够多的了,心里正慌着呢,掌门要是不方便,就不要说了。” 许旌阳微微一笑,说道:“你知道的已经不少了,也不差这一点,要是不跟你讲清楚,你胡思乱想,那岂不是更糟?” 吴谨也是笑了笑,说道:“那晚辈洗耳恭听!” 许旌阳嗯了一声,然后接着说道:“净明道对这天下三道的修道之法是有怀疑的,这你也是知道的,当年道尊天师传三个弟子,但三个弟子各有所悟,我们便怀疑这玄机便藏在三道之中,所以我们三师兄弟商议,封擎苍师弟修炼太一道的心法,井元柏师弟修炼正一道心法,看能否钻研出这天道玄机,三道本来就门户之见极深,为了避人耳目,我便让我的两位师弟假死辞世,然后让他们在敬祖堂隐居修炼,这件事情我连其他几位长老都没有告诉他们。” 吴谨心想原来如此,难怪江同济见到封擎苍和井元柏会如此惊讶。 许旌阳继续说道:“后来我两位师弟均达到太一道和正一道的上清境,加上我修炼的净明道,我们三人刻苦专研,然而令我们失望的是依然毫无头绪。后来我又从一本古卷中了解到,三千年前,道尊天师在世的时候,不是只有人才能得道成仙的,万物生灵均可得道成仙,我们就怀疑修道的玄机不应该局限在三道之内。而修道就是引气入体修炼,所以我们就怀疑这玄机就在这“气”中,我们便打算将天下间的各种“气”都研究尽,看是否有新的发现。于是我便让我便让”说道此处许旌阳竟然不继续说了下去。 “于是你便让江同济修炼戾气是么?”这时吴谨便说道。 许旌阳脸色露出几分难堪,说道:“是的,我便让江同济修炼戾气,杜正初修炼鬼气,曾一耿修炼妖气!所以杜正初和江同济才会变得心胸狭隘,暴戾弑杀。所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我!”说完,许旌阳的神色一片黯然,心情又是跌到了谷底。 吴谨心想,原来修炼戾气和鬼气,除了让人暴戾弑杀,还会让人心胸狭隘,难怪杜正初和江同济才会为了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反目成仇。想到此处,吴谨心中又有一个疑问,于是问道:“曾一耿长老修炼妖气,为何却没有一点异样呢?” 许旌阳这才回过神来,说道:“曾一耿他去抓狐妖修炼妖气,结果抓了令狐蓉,后来的事你们也知道,他与令狐蓉产生了感情,还生下了一个女儿曾承雨,曾一耿把女儿安排在自己身边,满满的父爱占据了他的全部,他便放弃了继续修炼妖气,所以他才没有受到妖气的影响。” 吴谨偏头想了想,说道:“还有一个问题,晚辈是在有些疑惑。” “你说吧。”许旌阳说道。 “封擎苍长老和井元柏长老的正一道心法和太一道心法,不知是从哪里学的?”吴谨问道。 这一问,许旌阳明显一怔,三人对望了一眼,吴谨又接着说道:“净明道要弄到其他两道的入门心法,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但封长老和井长老所学的可是正一心经和太一心经,这两部心法可都是正一道和太一道的无上心法,只有长老以上才能修习,外人是不可能得得到的。” “你小小年纪,果然做事严谨、心思细腻。”许旌阳笑了笑,带着赞许的眼光说道,封擎苍和井元柏也是赞许地点了点头。许旌阳说道:“是一位净明道的故旧,他传授给我们的!” “天道玄机藏在三道之中,也是此人提出来的吧,”吴谨说道。 许旌阳笑了笑,说道:“大家不谋而合而已。” “那此人是谁?怎么会知道正一道和太一道的无上心法呢?”吴谨问道。 许旌阳说道:“此事不仅关系净明道的,也关系到别人的,所以恕我们不便相告,总之这一切都是为了参悟天道玄机,为了净明道能绵延传承。” 这时躺在地上的江同济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做的这一切真的只是为了净明道么?你不是为你自己的私欲么?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许旌阳的脸色又陷入几分难堪,江同济又阴阳怪气地说起来:“你倒是说出来啊!你要不说出来我替你说!”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 作品相关 第311章 水桃拦路 “我还想请教一个问题!”就在此时,吴谦突然问道。 许旌阳也有一丝意外,该说的都说了,这吴谦还想问什么? “你问吧,”许旌阳说道。 “太一道有没有一个叫离道人的人?”吴谦问道。 “离道人?”仰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太一道人实在太多,我记不全,但我认识的人中,没有一个叫离道人的!”许旌阳说道。 “一个修炼太一道心法,修为不下于掌门您的这么一个人,掌门您不认识么?”吴谦继续问道。 “你说这人是离道人?”许旌阳也带着一丝惊讶的语气说道。 吴谦点了点头,许旌阳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太一道这些年来一直搜寻神境以上的人,如果有这样的人,早就被我太一道了!” 吴谦嗯了一声,便不在多问,只是心中却有些纳闷,这离道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回到飞云峰,周围还是寂静一片,吴谦偷偷摸索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没有惊动任何人,吴谦躺在床上,想着自己无端又卷入太一道中,又知道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着实让吴谦有些无奈,胡思乱想中,睡意袭来,吴谦渐渐地闭上了双眼。 吴谦只感觉眼睛刚闭下,便听见有人敲门,接着便是陈君梅大声叫道:“吴谦,你要睡到什么时候,赶紧起床了。” 吴谦一个激灵一般,从床上做起,这时天已大亮,吴谦赶紧穿上衣服给陈君梅开门,当陈君梅看到吴谦那布满血丝的眼睛时,诧异地问道:“你昨晚没睡啊?” 吴谦急忙摆了摆手,说道:“睡了,没睡着。”心中却在想,你睡了一觉,我却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还不能对你说,今后又多一些事得瞒住陈君梅了。 陈君梅白了吴谦一眼,说道:“赶紧把东西带上,我们要去给掌门辞行了。”吴谦恩了一声,就急忙回屋,拿起昨日收拾好的包袱,和陈君梅往柳怀永哪里赶去。 柳怀永哪里,其他人早已到齐,有如萱、张伯、安雅、令狐蓉、曾承雨,各个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仿佛马上要开辟新的人生一般。陈君梅和吴谦赶到,柳怀永见人齐了,便说道:“走吧,我们去冲虚殿!”说完便当先走去。 吴谦看着柳怀永的背影,心中着实有几分不是滋味,他名知道柳伯父的师父还健在,却又不能告诉他,看着柳怀永那孤零零的手臂,吴谦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冲虚殿,许旌阳已经站在大殿之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任谁也看不出这是一个在昨晚遭到了重创的老人。旁边站立着曾一耿和文良畴,没有江同济和杜正初也是在吴谦的意料之中,而柳怀永他们则以为杜正初和江同济跟他们不对路,故意不来与他们道别。 柳怀永上前一步,跪在地上说道:“弟子柳怀永,承蒙太一道栽培,得以能在天地间立身,如今未报寸恩,便要离去,心中甚为惭愧,跪地不足以报天恩,还望掌门原谅。”说完便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许旌阳抬了抬手,示意柳怀永站起来,然后说道:“人各有志,你又何需自责,只是山高路远,今后你得自己小心。” “弟子明白,那弟子告辞了,”柳怀永说完,便站起身往外走去,其他人便也跟着往外走,只听曾一耿突然叫到:“承雨!” 曾承雨回过头,看着曾一耿,没有说话,曾一耿说道:“路上注意安全,早些回来!” 曾承雨从来没有在贾正义那里得到过父爱,想起以前曾一耿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心,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被父爱包围着,想着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在见道曾一耿,不禁鼻子一酸,说道:“女儿知道了!父...父亲。”说完曾承雨头也不回便往殿外跑去。曾一耿听到这一声父亲,也是喜极而泣。 吴谦抬头看了一眼许旌阳,发现许旌阳也在看着自己,许旌阳微笑着点了点头,吴谦读懂了这个微笑的含义,也对着许旌阳点了点头,便转身跟着柳怀永走了出去。 冲虚殿便只剩下许旌阳、曾一耿和文良畴三人。这时许旌阳吩咐何沛文将大殿之门关闭,曾一耿和文良畴觉得掌门的举动有些奇怪,对望了一眼,又转头都看着许旌阳。 许旌阳也看了二人一眼,说道:“我有一个重要的决定要跟二位师弟交代。” 曾一耿和文良畴同时说道:“请掌门吩咐!” “我决定终身禁足冲虚殿,不到太一道生死存亡之际,绝不踏出冲虚殿半步。”许旌阳缓缓说道。 曾一耿和文良畴一听此言,不由大惊,曾一耿抢先问道:”掌门,你这是为何?“ 许旌阳说道:“昨晚杜正初和江同济联手要杀我!” 曾一耿和文良畴又是一声惊呼:”什么!杜正初和江同济要杀你?“ 许旌阳点了点头,文良畴又问道:”他们怎么会突然联手要杀掌门你?“ 许旌阳说道:“这件事情曾师弟知道原委,你是后来才担任我们太一道的长老的,很多事情你并不知情。杜正初在修炼戾气,江同济在修炼煞气,这两种气让他们二人迷失心智,性格暴戾弑杀。昨晚因一事不合,二人便动了杀心要杀我!” 曾一耿问道:“那他二人现在何处?” 许旌阳说道:“一个被我重伤,一个被制住,现在我把他们二人禁闭起来,打算将他们禁闭终身!” 文良畴听得一头雾水,问道:“掌门,我还是不明白,我早就看出他二人修炼的不是道门正宗,但没想到他们竟然去修炼戾气和煞气,他们为何要修炼这种东西?” 许旌阳说道:“因为是我让他们修炼的?” 文良畴听闻此言,目瞪口呆,过了半饷,才又问道:“掌门师兄你为何让他二人修炼这种东西?” 许旌阳叹了一口,说道:“为了参悟天道玄机,只是选错了路,反而害了两位师弟!” 文良畴这才若有所思地说道:“所以掌门你为了惩罚自己,也要将自己禁足终身?!” 许旌阳点了点头,大殿陷入一片沉默之中,过了良久,许旌阳才又说道:“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此事你们二人知道就可以了,不必外传。”曾一耿和文良畴点了点头,许旌阳又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们!” 曾一耿和文良畴又抬头看着许旌阳,刚才的事二人就已经需要时间来消化,现在许旌阳还有事情要告诉他们,二人都在盘算着又是什么大事。 许旌阳对着大殿深处的黑暗之中说道:“你们出来吧!”只见从黑暗之中走出两个人,赫然便是封擎苍和井元柏。 文良畴进太一道任长老之前,封擎苍和井元柏便已“死去”,他并不认识二人,所以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曾一耿则是看着二人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过了半饷,曾一耿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师兄!你们...你们...竟然还活着!” 文良畴料想此事估计也不简单,于是问道:“曾师兄,他们二人到底是谁?” 曾一耿说道:“他们是我的师兄,封擎苍和井元柏!” 文良畴听到他们的名字,也是吃了一惊,说道:“你们不是说他们已经死了么?” 许旌阳似乎早就料到他二人会如此吃惊,于是解释道:“他们并没有死,也是为了参悟天道玄机,我让他们二人修炼了正阳道和混元道心法,为了掩人耳目,让他们假死的,其实他们一直隐藏在敬祖堂修炼!” 曾一耿似乎更快地接受了这件事情,走到封擎苍和井元柏面前,说道:“师兄,原来你们没有死,这可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你死的前几年,我又多想你们。”说完便上前,和封擎苍二人拥抱在了一起。 文良畴似乎也缓过神来,上前对着封擎苍和井元柏二人拱手说道:“见过二位师兄!”封擎苍和井元柏也是和文良畴点头示意。 过了一会儿,许旌阳说道:“封师弟和井师弟今后还要继续隐藏起来,此事也切不可外传,你们若是想见他们二人,自行前往敬祖堂便是!” 曾一耿和文良畴齐声说道:“是!” 柳怀永等人出了太一道的山门,柳怀永直接买了四两马车,每二人一辆马车,一路往东行去,众人经历了这么多曲折,总算是摆脱了那些烦心事,各个心中都十分高兴,柳怀永和如萱依偎在马车之中,吴谦和陈君梅坐在马上外面谈天说地,安雅跑到地上去非要牵着马走,张伯则忙着照看安雅,生怕马匹伤害了她。令狐蓉则坐在马上上给她女儿讲着狐族的故事。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犹如一副优美的画卷,令人陶醉。 出了罗浮山,马车在继续山道中缓慢行走,就在众人谈笑风生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一名女子站在马路中央,挡住了马车的去路,吴谦定睛一看,不禁脱口而出:“水桃!” 作品相关 第312章 水桃怀孕了 许旌阳也看了二人一眼,说道:“我有一个重要的决定要跟二位师弟交代。” 曾一耿和文良畴同时说道:“请掌门吩咐!” “我决定终身禁足冲虚殿,不到净明道生死存亡之际,绝不踏出冲虚殿半步。”许旌阳缓缓说道。 曾一耿和文良畴一听此言,不由大惊,曾一耿抢先问道:”掌门,你这是为何?“ 许旌阳说道:“昨晚杜正初和江同济联手要杀我!” 曾一耿和文良畴又是一声惊呼:”什么!杜正初和江同济要杀你?“ 许旌阳点了点头,文良畴又问道:”他们怎么会突然联手要杀掌门你?“ 许旌阳说道:“这件事情曾师弟知道原委,你是后来才担任我们净明道的长老的,很多事情你并不知情。杜正初在修炼鬼气,江同济在修炼戾气,这两种气让他们二人迷失心智,性格暴戾弑杀。昨晚因一事不合,二人便动了杀心要杀我!” 曾一耿问道:“那他二人现在何处?” 许旌阳说道:“一个被我重伤,一个被制住,现在我把他们二人禁闭起来,打算将他们禁闭终身!” 文良畴听得一头雾水,问道:“掌门,我还是不明白,我早就看出他二人修炼的不是道门正宗,但没想到他们竟然去修炼鬼气和戾气,他们为何要修炼这种东西?” 许旌阳说道:“因为是我让他们修炼的?” 文良畴听闻此言,目瞪口呆,过了半饷,才又问道:“掌门师兄你为何让他二人修炼这种东西?” 许旌阳叹了一口,说道:“为了参悟天道玄机,只是选错了路,反而害了两位师弟!” 文良畴这才若有所思地说道:“所以掌门你为了惩罚自己,也要将自己禁足终身?!” 许旌阳点了点头,大殿陷入一片沉默之中,过了良久,许旌阳才又说道:“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此事你们二人知道就可以了,不必外传。”曾一耿和文良畴点了点头,许旌阳又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们!” 曾一耿和文良畴又抬头看着许旌阳,刚才的事二人就已经需要时间来消化,现在许旌阳还有事情要告诉他们,二人都在盘算着又是什么大事。 许旌阳对着大殿深处的黑暗之中说道:“你们出来吧!”只见从黑暗之中走出两个人,赫然便是封擎苍和井元柏。 文良畴进净明道任长老之前,封擎苍和井元柏便已“死去”,他并不认识二人,所以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曾一耿则是看着二人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过了半饷,曾一耿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师兄!你们你们竟然还活着!” 文良畴料想此事估计也不简单,于是问道:“曾师兄,他们二人到底是谁?” 曾一耿说道:“他们是我的师兄,封擎苍和井元柏!” 文良畴听到他们的名字,也是吃了一惊,说道:“你们不是说他们已经死了么?” 许旌阳似乎早就料到他二人会如此吃惊,于是解释道:“他们并没有死,也是为了参悟天道玄机,我让他们二人修炼了正一道和太一道心法,为了掩人耳目,让他们假死的,其实他们一直隐藏在敬祖堂修炼!” 曾一耿似乎更快地接受了这件事情,走到封擎苍和井元柏面前,说道:“师兄,原来你们没有死,这可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你死的前几年,我又多想你们。”说完便上前,和封擎苍二人拥抱在了一起。 文良畴似乎也缓过神来,上前对着封擎苍和井元柏二人拱手说道:“见过二位师兄!”封擎苍和井元柏也是和文良畴点头示意。 过了一会儿,许旌阳说道:“封师弟和井师弟今后还要继续隐藏起来,此事也切不可外传,你们若是想见他们二人,自行前往敬祖堂便是!” 曾一耿和文良畴齐声说道:“是!” 柳怀永等人出了净明道的山门,柳怀永直接买了四两马车,每二人一辆马车,一路往东行去,众人经历了这么多曲折,总算是摆脱了那些烦心事,各个心中都十分高兴,柳怀永和如萱依偎在马车之中,吴谨和慕雪坐在马上外面谈天说地,安雅跑到地上去非要牵着马走,张伯则忙着照看安雅,生怕马匹伤害了她。令狐蓉则坐在马上上给她女儿讲着狐族的故事。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犹如一副优美的画卷,令人陶醉。 出了罗浮山,马车在继续山道中缓慢行走,就在众人谈笑风生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一名女子站在马路中央,挡住了马车的去路,吴谨定睛一看,不禁脱口而出:“水桃!” 众人纷纷跳下马车,走到了水桃的面前,柳怀永问道:”你有什么事么?“ 水桃似乎有些难为情,咬了咬嘴唇,对着吴谨说道:”我我怀孕了!“ 吴谨一听此言,有些慌张起来,急忙解释道:“这怎么可能,你们陷害我,我当时昏迷不醒,神志不清,就那样一觉睡到天亮,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怎么可能会怀孕?!” 水桃见吴谨拒不承认,眼中闪出泪花,楚楚可怜地说道:“是我们陷害你的,但杜正本为了能让净明道相信此事,逼着我假戏真做!”说完便嘤嘤哭了起来。 这一哭吴谨更是不知所措,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慕雪则盯着吴谨,眼中有愤怒,有悲伤,有委屈,所有的情感交织在一起,眼泪便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他抬手给了吴谨一耳光,便要往前跑去,吴谨被这一耳光扇醒了过来,急忙拉住慕雪的手,说道:“我不知道会是这样!” 慕雪回过头,对着吴谨说道:“现在她有了你的孩子,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吴谨呆着住了,这件事情太突然了,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也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他呆呆地对慕雪说道:“我不知道!”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 作品相关 第313章 来一卦 夏侯元仙一楞,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其他两位长老也是显得几分意外,看着武修阳等着他接着往下说。 “好像是说因为杜正初和江同济联手要杀许旌阳,结果反被许旌阳给打败了!”武修阳说道。 夏侯元仙显出几分疑惑,问道:“杜正初和江同济为什么要杀许旌阳?许旌阳为什么又把自己给禁足了?” 武修阳冷哼了一声,带着几分冷笑的语气说道:“许旌阳居然让杜正初去修炼戾气,江同济去修炼煞气,结果二人修炼之后心性大变,暴戾弑杀,于是就联手要杀许旌阳,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许旌阳一代宗师,修为见识非同寻常,怎么会让杜正初和江同济去修炼这些歪门邪道呢?”夏侯元仙有些不解地说道。 武修阳这下笑得更加的不屑,说道:“许旌阳居然怀疑三道不是道门正宗,想从这些歪门邪道中参悟天道玄机,真是愚不可及。”陆星渊和李璞承听道此言,也是觉得许旌阳居然如此幼稚,让人忍俊不禁。 然而夏侯元仙则面色凝重,似乎觉得许旌阳此举意味深长,沉思一会之后,夏侯元仙脱口而出地说道:“不好!太一道如此不择手段,恐怕预料到时间已经不多,已经着手准备对付我们和正阳道!如此看来真云师弟真的很有可能是太一道给杀害的!” 武修阳显得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从头到尾我就一直再说是太一道干的,掌门师兄是你太过谨慎!” 这时陆星渊似乎看穿了夏侯元仙的心事,说道:“我看掌门师兄也不必忧虑,第一是太一道想从歪门邪道中妄窥天道,这简直是痴人说梦,其次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其实也不短,聚神杯按现在这个进度,明年的三道祭祖完了,恐怕还要等到下个三道祭祖时间才到,所以我们时间还是很充裕。第三是卓越侄儿找到的东西在我们手上,先机就在我们手上,所以我觉得我们不必太过紧张。” 夏侯元仙摆了摆手,说道:“大家不要把这件事情想得太过轻巧了,你们不要忘了,道尊天师在世时,当时可是有一个与道尊天师不相上下的人。” 武修阳脱口而出道:“掌门师兄你说的是那魔王?” 许旌阳点了点头,说道:“正是,虽然此人走火入魔,但武功修为竟然和道尊天师不相上下,若太一道此举不是为了窥测天道,而单纯是为了提高自身实力,那就说明他们已经在为灭掉混元道和正阳道做准备了!而且太一道走这种歪门邪道比窥测天道容易多了,要是真被他们走通了,那我们就危险了。” 三个长老听到此言,犹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李璞承带着一丝焦虑说道:“掌门师兄你分析得如此透彻,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夏侯元仙双手负后,挺了挺胸膛,犹如发号施令一般说道:“我们当然不能坐以待毙,第一,从现在起我们就要筹谋如何对付太一道。第二是真云道长和我儿用命换来的那东西,我们还要在加大力度,一定要在下下次三道祭祖之前完成。” 三个长老对着夏侯元仙一拱手,齐声说道:“遵命!” 吴谦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一马鞭甩在了马屁股上,任由马车飞驰,整整一天的时间,吴谦都是保持一个姿势,坐在马车前呆呆望着前方,眼神空洞,精神萎靡,一言不发。 吴谦现在有孩子了,有孩子就应该有个安稳的家,他不想自己的孩子也如自己一般,从小就四处流浪,可哪里才有家? 三合镇!这个名字突然出现在了吴谦的脑海中! 是的,就是这个地方,曾经给过他家的感觉,一念至此,吴谦一甩马鞭,径直向北而去! 有了去的地方,不代表吴谦能从这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中走出来,吴谦依然如行尸走肉一般,一动不动坐在马车上,犹如一个活死人! 吴谦似乎还记得车上有个人,到了一个集市之后,买了一袋干粮,又买了一个巨大的水囊,装满水,往马车里一扔,又变回了那个行尸走肉一般的人,驾着马车茫然地往北方驶去。 陈君梅他们则驾着马车一路往东方前行,陈君梅脸上的伤口已经止血,只是一条狭长的伤疤就像一条蜈蚣趴在她的脸上,有些恐怖! 陈君梅也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没人见她哭过,但陈君梅的眼眶随时都是红的,大家都知道,陈君梅是在背着大家抹眼泪。 大家都想去安慰几句,开导开导她,但都被陈君梅的一言不发给打发了回来,众人虽然心疼陈君梅,但也无计可施,只能期望时间这剂万能药能慢慢治疗陈君梅的病。 荒山野岭,马车缓慢向前,大家也因为陈君梅,心情也有几分阴霾,相顾无言,当然除了安雅,安雅那欢快的笑声,仿佛是这一群人中唯一的一点亮色,甚至让人有几分羡慕。 柳怀永向前望去,只见马路上有一个人影在缓慢地向前走着,马车渐渐靠拢,才看清楚此人身穿灰布长衫、拿黄旗长幡,幡子上写着周易,原来是一个算命先生,只是此人风尘仆仆,一脸疲惫。 那算命先生待马车靠近,便对着柳怀永一拱手,说道:“施主且慢!” 柳怀永停下马车,问道:“不知先生有何事?” 这算命先生苦笑了一下,说道:“只不过是山高路远,老夫力所不及,只求搭个便车。我别无他能,就会点占卜算卦,推测吉凶,或许能对你们有些帮助,全当是感谢。” 柳怀永是笑了笑,说道:“敢问大师尊姓大名?” 那算命先生说道:“闲云野鹤,四处浪荡,哪敢自诩什么大师,我姓刘,备了个薄名半仙闯荡江湖,还望不要见笑。” 柳怀永说道:“岂敢见笑,大师既然能占卜算卦,还请大师为我侄女算上一挂,卜个吉凶。”说完便朝陈君梅指了指。 刘半仙朝陈君梅看了一眼,面露难色,说道:“不是老夫卜不出来,而是她命有天数,我若妄加占卜,触怒天机,必遭天谴!” 柳怀永一听此言,哈哈大笑起来,令狐蓉和曾承雨也是忍俊不禁,只有陈君梅还是冷冰冰一张脸,完全没有表情。 柳怀永笑够了,才说道:“天数?!天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个东西,你算都没算,只看来了一眼就说要遭天谴,大师你是不是太过神机妙算?” 算命先生笑了笑,说道:“既然施主不信,老夫就窥测一把天机,为她算上一卦!”说完闭上眼睛,便伸出右手,掐指算了起来,口中还念念有词。 过了一会儿,刘半仙撑开眼睛说道:“她叫陈君梅,混元道弟子,父母早亡,故投奔于你,你们从太一道而来,往东方而去,至于现在她为什么会魂不守舍,只因为情所困!不知我算得可否正确?”说完这刘半仙便笑眯眯地看着柳怀永。 柳怀永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风尘仆仆的老头,如萱也是从马车之中钻了出来,看一看这老头是何方神圣,居然算得如此之准确。令狐蓉和曾承雨则发出一声:咦?!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刘半仙。就连陈君梅,也是侧过头看了一眼这个老头。 柳怀永犹如自言自语一般说道:“难道天下间真有未卜先知之人?”然后对着刘半仙一抱拳,拱手说道:“老先生神机妙算,在下佩服。” 刘半仙见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腰都直不起来,柳怀永觉得好生奇怪,于是又问道:“不知先生为何发笑?” 刘半仙笑够了,这才直起身说道:“老夫据实相告,你们反耻笑于我,老夫信口胡诌,你们却认为我神机妙算,这如何不让人好笑!” 柳怀永这下更是不明白,又说道:“老先生算得丝毫不差,怎么又说是信口胡诌呢?” 刘半仙说道:“一月前,在山合城你们和贾正义、杜正本二人闹得天翻地覆,惊天动地,山合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不巧老夫当时也在现场,自然就听到了一些关于陈君梅和吴谦的事,只是现在没有看见吴谦那个少年,又见她魂不守舍,所以猜测她魂不守舍估计是为情所困!” 听到此言,柳怀永也不禁哑然失笑,想着自己早年云游天下,阅人无数,今日却被人三言两语给骗了,只是想到一开始这老先生说的话,于是又问道:“那老先生说的陈君梅有天命,这是真的?” 刘半仙说道:“当然是真的!” “老先生是怎么知道陈君梅有天命的?”柳怀永问道。 刘半仙说道:“那日令狐蓉前去营救你们,老夫算出令狐蓉不是你们命中的解数,于是老夫就替她算了一卦,没想到自己不但什么都没算出来,还险些被雷给劈死!” “什么!?被雷劈?这是不是什么意外,你把它想多了?”柳怀永惊讶地说道。 作品相关 第314章 都病了 刘半仙似乎对这话有些不满意,加重了一分语气说道:“老夫自认为不是什么江湖骗子,占卜算卦也算小有所成,是不是意外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什么是天命呢?”这时如萱伸出个脑袋好奇地问道。 刘半仙看了一眼如萱,笑了笑,像一个慈祥的老人对待自己的孙女一般,和颜悦色地说道:“这天命就是指这人的命数含有天意,是上天在安排,凡人不可妄加推测,否则就是妄窥天机,必遭天谴!” “那什么又是解数呢?”如萱犹如一个天真的少女,继续问道。 “所谓解数和劫数是对应的,解数就是使你逢凶化吉的人。”刘半仙继续和颜悦色地说道。 刘半仙说完,所有人都转过头盯着陈君梅看,似乎想从陈君梅身上看出点异样来,陈君梅被看得又几分不适,嘟囔了一句:“胡说八道!”然后钻进马车,将门帘拉上。 柳怀永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又转过身对着刘半仙说道:“老先生的作为的确不像一个江湖骗子,既然能再次相遇,那就是缘分,老先生请上车吧!” 刘半仙道了声谢,便跳上马车,众人继续往东方驶去。 三天了,吴谦还是犹如行尸走肉般坐在马车上面,甚至连姿势都没有换过,三天的时间,吴谦滴水未进,让水桃也有些害怕,要是吴谦死在这荒郊野外,她可怎么办? 一阵狂风吹过,吹得马车的门帘猎猎作响,水塔掀开门帘,看了一眼吴谦,吴谦还是一动不动,水桃脸上现出一丝不忍,抬头望了望天,只见天空乌云密布,水桃喃喃自语:“快下雨了!” 水桃的目光又落在了吴谦身上,小声说道:“快下雨了,我们找个地方避一下雨吧。” 吴谦依然一言不发,水桃又说道:“那你进来避下雨,吃点东西吧!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的!” 然而留给水桃的依然是无声的沉默,和一个孤寂的背影。 水桃嘴角动了动,似乎有些委屈,最后还是无奈地回到了马车之中。 一声轰隆隆的雷鸣,大雨倾盆而至,水桃钻出马车,一言不发,上前便挽着吴谦的手臂,打算将他拖入马车之内,然而水桃只是一个弱女子,如何拖得动吴谦,水桃哭着大声喊道:“陈君梅已经走了,你们已经分开了,再也见不到面了,你现在已经有孩子了,你想让你的孩子出生就是孤儿么?” 吴谦听到此言,似乎有些动容,仰起头,任凭雨水打在自己脸上,仿佛这世界所有的东西都不能给他产生任何刺激,他需要自虐产生的痛苦才让自己感受得到自己还活着。 吴谦大喊了一声,然后嚎啕大哭起来,泪水雨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水桃也抱着吴谦大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道:“我知道你和陈君梅互相爱慕极深,但是我没有办法,真的没有一点办法,我丈夫都没有,就有了孩子,像我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会被浸猪笼而死,我死无所谓,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但孩子要活下去啊,我别无选择,吴谦,我只能来找你,我只能狠心拆散你和陈君梅,你原谅我好吗?”说完靠在吴谦的身上也嚎啕大哭。 三日三夜滴水未进,刚才又情绪突然爆发,吴谦的身体终于到了极限,吴谦只觉眼前一黑,身子一软,水桃拉都拉不住,身子便滑落在了泥水之中,一动不动。 水桃大声叫着吴谦,跳下马车,用手去摇晃吴谦的身子,希望能摇醒吴谦,但吴谦还是双眼紧闭,完全没有反应。水桃用尽全身力气,将吴谦又拖上了马车,将马车驶入一片山崖之下避雨。 陈君梅也病倒了,她和吴谦像是约好了一般,在不同的地方,却在同一个时间,一起病倒了,身体忽冷忽热,口中胡言乱语,不停地喊着吴谦。为给陈君梅治病,柳怀永找了个集镇的客栈,住了下来,打算等陈君梅病好了,再启程。 雨停了,吴谦还是没有醒过来,口中也是不停地喊着陈君梅的名字,二人犹如隔空相喊一般,如果有天命,这是不是上天安排他们隔空再做一次最后的道别。 水桃用手试了一下吴谦的额头,烫的吓人,水桃吓了一跳,用手巾打湿了放在吴谦的额头上,急忙又架起马车往前奔去,水桃知道如果不及时救治,恐怕吴谦一条命就要交代在这里。水桃心急如焚,然而荒郊野外,根本不知道集市在哪里?水桃只能驾着马车一路狂奔,碰运气。 马车奔了两个时辰,连个村子都没有见道,而吴谦胡言乱语更加严重。水桃急得有些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突然,水桃发现前面的树林中,有一道炊烟升起,看来树林中应该有人家户,水桃如看见救命稻草一般,甩起马鞭,狠狠地抽了下去,马匹吃痛,一声嘶鸣,跑得更快。 马车转眼就到屋子之前,水桃跌跌撞撞跑下马车,大声呼喊救命,从屋中出来的,却是一对年老的夫妇,但这对夫妇心肠还算不错,见吴谦病情严重,也没有推辞,三人用尽全身力气,才把吴谦拖进屋中,躺在床上休息。老两口又急忙为吴谦熬了姜汤,稀粥,喂吴谦吃下。 吴谦体质较好,休息了三日,病情便好了七八分。成天躺着吴谦实在难受,便撑起身子下了床来,虽然还有些头重脚轻,但已能下床行走。 吴谦往院中走去,发现水桃正在帮着老两口剥豆角,见吴谦走了出来,便说道:“你身体还没痊愈,怎么就出来了,快回去躺下休息。” 吴谦似乎病是好了七八分,但心情却还是老样子,依然不说话,继续往院中走去,水桃见吴谦还是不理她,也没说什么,搬了一张凳子过来,吴谦便在那凳子上坐了下来。 气氛有些冷清,那对老夫妇便说道:“出来走走也好,呼吸下新鲜空气人也要精神点。” 水桃便说道:“你能活过来,全靠赵伯和赵婶他们二人,你还不赶快谢谢他们。” 吴谦似乎再不说话,有些说过不去,于是对着赵伯夫妇一抱拳,说道:“吴谦感谢赵伯和赵婶的救命之恩!” 赵婶乐呵呵地说道:“那是你自己命硬,我们哪算什么救命之恩!”说完便一眨不眨地盯着吴谦看,看得吴谦都有些不自在,把头低了下去。 这时赵伯说道:“死老婆子,你盯着人家看什么?把人家都看得不好意思了。” 赵婶这才把目光收回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老头子,我们的孩子要是不死,是不是也如吴谦一般大小了?” 赵伯似乎很不愿提起这件伤心事,嘟囔道:“好端端的,你又提这个干嘛?懒得理你。”说完便起身回屋里去了。 赵婶的心情似乎也因为想起夭折的孩子,低落了下来,水桃小声地问道:“赵婶,您的孩子怎么了?” 赵婶叹了一口气,说道:“死了,刚出生就死了,我甚至连见都没有见到他一面,老头子就把他抱到后山埋了,连个坟都没有,要是他活着啊,今年都二十二岁了。”说完赵婶眼睛已经湿润。 生在农村的妇女都有一个通病,找到一个倾诉的对象,她就会把一肚子的苦水都倒出来,赵婶也不例外,她继续说道:“那时我们家是真惨啊,我怀上孩子没几个月,老头子就得了中风,差点就走了,后来命是保住了,但是也不能下地干活了,家里面没有一个劳动力,吃了上顿没下顿,好不容易熬到生下孩子,孩子又没保住,那时候啊,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后来呢?”水桃情绪似乎也被感染,带着哭腔问道。 “后来总算天无绝人之路,老头子不能下地干活,就去集市做起买卖来,没想到还赚了一笔钱,于是我们就置办了几亩薄田,租出去,收点租子,我们老两口倒也能勉强度日。”赵婶说道。 总算后来的日子还算不错,水桃和吴谦心情也没有刚开始那般沉重。赵婶似乎也从悲痛中缓了过来,说道:“不提那些伤心事了,吴谦,大婶问你,陈君梅是谁啊?你昏迷的这三天,每天胡言乱语叫的都是她的名字!” 吴谦一听到陈君梅的名字,马上又低下头,沉默起来,这时水桃说道:“陈君梅是他的爱人,他们不得已分离了,所以他才伤心过度,病倒了!” 赵婶说道:“原来是这样,那水桃你跟吴谦是什么关系?我看你这三天对他的关心可异于常人啊,整日整夜的守在他的身边伺候他服药喝粥,我看了都心疼。” 水桃似乎没有准备,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时吴谦抬头说道:“他是我妹妹!” 听到这话,水桃脸上显得有一丝失落,但还是小声地说道:“对,我是他妹妹!”说完便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作品相关 第315章 批言 赵婶看了二人一眼,说道:“你们是兄妹?怎么长得一点都不像啊?” 这时吴谦也支支吾吾起来:“是不是很像,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我们...” “因为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水桃抬起头说道。吴谦转头看着水桃,似乎有点不相信这是水桃说的话。水桃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吴谦也把头埋了起来,赵婶见这俩人都把头埋了起来,笑了笑,说道:“好了,我不问了,我给老头子煎药去了。” 这时水桃站起来,说道:“赵婶,你煎什么药?我帮你!” 赵婶说道:“老头子中风还没好彻底,我每天都得给他煎藜芦,你要帮就来吧!”水桃点点头,便跟着赵婶进屋了,留下吴谦一个人在那里埋着头!也不知是想起陈君梅心中难过,还是不敢面对水桃。 陈君梅的病也好了,仿佛这病是二人对这感情的最后一次悼念,从此以后彼此开始新的人生。病好了之后陈君梅虽然话还是很少,但至少不再一言不发了。柳怀永等人又重新启程,往东方而去。刘半仙似乎与柳怀永也是颇为投机,邀请其一起通行,刘半仙也欣然答应。 又行了几日,马车进入洛州,洛州极为贫瘠,柳怀永等人一连行走三日,居然没有遇见一个集镇,吃住都在马车之上,着实让众人有些情绪低落,这一晚,众人又是在野外安营扎寨,吃过干粮,柳怀永闲来无事,对着刘半仙说道:“老先生,反正也无事可做,给我算上一卦,卜个吉凶!” 刘半仙笑了笑,说道:“好啊!”众人一听,也来了兴趣,纷纷围坐在二人身旁。 只见刘半仙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这东西用白布包裹着,刘半仙将此物小心地放在地上,然后解开白布,却见白布里面还有一层黄布包裹,刘半仙又将黄布打开,众人这才看清楚,里面包裹着的,是一个乌龟壳,龟壳纹路清晰,黝黑发亮,看得出刘半仙经常把玩此物,刘半仙将龟壳拿起,从龟壳中倒出三枚铜钱,只见铜钱中间有个孔,外圆内方,一面还有五铢两个字,另一面则什么都没有,刘半仙将龟壳和五铢钱工整地放在黄布之上,然后叫柳怀永取来水囊,倒水洗手,手洗完之后,便双手合十,眼睛微闭,面色十分虔诚,口中还念念有词:“背甲为天,腹甲为地,外圆内方,内含乾坤,解我桎梏,赐我通灵。” 念完之后,刘半仙睁开双眼,说道:“好了,我们开始了!” 柳怀永点了点头,刘半仙便将三枚五铢钱放入龟壳之中,然后摇晃了几下,再将五铢钱倒了出来,三枚铜钱均是没有字的那面在上,刘半仙看了一眼铜钱,嘴中说了一句“初六”,便又将铜钱装入龟壳之中,要了几下,又倒出来,第二次还是三个铜钱均是没有字的那面在上,刘半仙又说了一句“六二,”如此反复,第三次是三个铜钱均是有字的在上面,刘半仙说了一句“九三,”第四次三个铜钱均是没有字的在上,刘半仙说了一句“六四...” 这时,刘半仙眉头一皱,但还是继续,到了第五次则是三个铜钱均是有字的在上面,刘半仙说了一句“九五”之后面色便开始凝重起来,他将铜钱装入龟壳之后,犹疑了一下,然后又摇了起来,这时这次摇了的时间明显长了很多,摇完了之后,停了一会儿,刘半仙才将铜钱倒了出来,然而这次是三个铜钱均是没有字的那面在上,刘半仙见状,脸色明显有些惊讶,只见他看了一会铜钱,嘴中才缓缓说了一句“上六。”然后又开始闭目沉思起来,柳怀永似乎也看出了刘半仙的异样,心中不免邮一丝着急,只是强忍着不敢打扰刘半仙。 过了一会儿,刘半仙像想到什么一般,突然睁开眼睛,对着柳怀永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出生?” 这突然的一问把众人都吓了一跳,柳怀永盯着刘半仙看了一会,才把自己的生辰八字说了出来,刘半仙听完之后,又闭上了眼睛,这次却是掐指算了起来,口中又开始念念有词,这次刘半仙声音又小又快,众人完全听不清他再念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刘半仙才缓缓睁开眼睛,柳怀永迫不及待地问道:“老先生,这卦象到底说了什么?你快说给我听一下。” 刘半仙捋了捋胡子,似乎是在整理思绪,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这卦名叫水山蹇,是...下下卦!”刘半仙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下下卦!”如萱听到此言,一声惊呼,人也不安起来! 柳怀永将手放在如萱的肩上拍了一下,说道:“不要急,我们先仔细听下老先生的卦象,老先生能算得出,自然也能解得掉!”如萱听到此言,心中才安稳了许多。 刘半仙继续说道:“此卦为异卦相叠。上卦为坎,坎为水;下卦为艮,艮为山。山上有水,山石嶙峋,水流曲折,山高水险,行路艰难,所以卦名曰蹇。” 柳怀永听完卦象,脱口而出说道:“行路艰难?” 刘半仙点了点头,说道:”你们是不是打算一直往东走?“ 柳怀永点了点头,刘半仙便继续说道:“蹇卦辞说:利于西南行,不利于东北行,西南为坤方,坤为地,地平坦,西南之行是行于正道,而东北为艮方,艮为山,山险峻,东北之行则困穷不通。” 柳怀永又问道:“那敢问老先生,此卦何解?” 刘半仙说道:“《彖》曰:蹇,难也,险在前也,见险而能止,智矣。” 柳怀永苦笑着说道:“见险而止,谁人不会,难就难在不知险在何处!” 刘半仙摆了摆手,说道:“你也不用丧气,卦象还有批言,或许可以助你躲过此劫。” “批言?!老先生您快说,”如萱也是太过于关心柳怀永,一听或许能躲过劫难,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刘半仙缓缓说道。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柳怀永重复了一片,然后又问道:“老先生,这批文又是何意?” 刘半仙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占卜算卦本就是在逆天改命,若是知之甚详,必为天地所不容!” 柳怀永也觉得此话有理,便没有继续问下去,这时刘半仙又继续说道:“只是我算了大半辈子的命,卦象头一次如此清晰而又....” “而又什么?”柳怀永不解地问道。 刘半仙想了想,说道:“没什么?估计是我学艺不精,悟不透而已,总之这个卦象是我卜得最为清晰的一个卦象,不知道是何原因。”说完还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陈君梅,只是这时大家都在埋头苦思刘半仙刚才的话,没有注意到他的这个举动。 良久没有人说话,大家都沉浸在刘半仙的批言之中冥思苦想。刘半仙伸了个懒腰,将龟壳可铜钱收好之后,便独自一人先行睡去。 半夜时分,众人已经睡熟,刘半仙睁开了眼睛,小心翼翼地往外走去,生怕惊醒了其他人。走了大概几百米远,刘半仙才停下,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沉思起来,刘半仙突然回身,大身喝问道:“谁?!” 只见一个人从树后面站了出来,刘半仙定睛一看,说道:“原来是你?” 这人便也走到哪大石头边上,坐了下来,月光照在此人的脸上,那长长疤痕在朦胧的月光下也朦胧了起来。这人赫然正是陈君梅。 陈君梅也如刘半仙一般,仰头看着月亮,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柳伯父的卦象不止那些吧?” 刘半仙笑了笑,说道:“你看出此卦有何异样了?” 陈君梅面无表情,说道:“三枚铜钱六次都是要么字在上,要么就是字在下,没有一次是其他变化,我观你神色,料想此卦肯定不一般!” 刘半仙点了点头,说道:“你观察倒是挺仔细,不错!此卦的确不简单,这五铢钱,如果字都朝上,叫老阳爻,字都朝下,则叫老阴爻,刚才我只说了卦象之意,没说爻象之意。” 陈君梅问道:“老先生为何不说?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刘半仙叹了口气,说道:“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说不清楚!” “此话何意?”陈君梅问道。 刘半仙说道:“水山蹇,只是本卦,但柳怀永居然有六个爻,每一个爻对应着一个变卦,而每一个爻又有自己的爻意,同时每多一个爻,又说明柳怀永卦象会多一层变数,所以柳怀永的卦象根本说不清楚。总之一句话,你柳伯父今后命途多舛,却又变数极大。” “那你还说我柳伯父的卦象清晰!”陈君梅不禁问道。 “占卜,多只卜得出吉凶,但你柳伯父的卦象不仅卜出吉凶,还隐隐在透露劫数。”刘半仙说道。 作品相关 第316章 命途多舛 “就是那个批言?”陈君梅说道。 “正是!若有机缘,这句话一定能解开柳怀永的劫数。”刘半仙说道。 “那我伯父的生辰八字又是何意?”陈君梅问道。 刘半仙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道:“你果然心思细腻,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你柳伯父乃是子时出生,将星为子,你伯父便有了将星,但你柳伯父命理却带有午字,午与子相冲,那就是灾星。所以柳怀永命犯灾星,注定他一生多灾多难,这也正好印证了他的卦象为何有如此之多的爻。” “多灾多难?!那批言都能解吗?”陈君梅不禁问道。 “当然不能,批言只能解最近的一次劫数,以后如何得看他造化了。”刘半仙说道。 听到此言,陈君梅陷入了沉默之中,过了一阵,陈君梅便独自回去了,看着陈君梅的背影,刘半仙轻声说道:“也不知你是天命所归,还是天意如此。只希望你的天命不要影响了我的人命!”说完,刘半仙也缓步走了回去。 这几日,吴谦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床上静养,偶尔也帮赵伯干一些简单的体力活,水桃就帮赵婶干些家务事,赵婶对水桃和吴谦也是喜欢得不得了,尤其是对吴谦,每一天都要亲自给吴谦熬药,然后给吴谦端过去,吴谦喝药,她就在一旁盯着吴谦看,仿佛要把吴谦看穿一般,眼中喜爱与关切溢于言表,也许,在她心中,他把吴谦看做是自己已经夭折了的儿子了吧。 没过几日,吴谦的病也痊愈了,他知道自己将要肩负起一个父亲的责任,不能再生活在陈君梅的阴影中而不能自拔,尽管想起陈君梅的时候心中还是会隐隐作痛,但想到自己即将为人父,也算是阴霾中漏出的一丝曙光,让吴谦心中有了一丝喜悦。 吴谦渐渐开始关心起水桃的身体,生怕水桃身体不适,影响了胎气。 吴谦恢复,最高兴的莫过于水桃,在她心中,她觉得是自己的坚持让吴谦产生了变化,而吴谦对她的关心,更让她坚信,等孩子出生,或许她能取代陈君梅,与吴谦组建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甚至...甚至还她还可以给吴谦多生几个孩子,算是对他的补偿。 这一日,吴谦找到赵伯和赵婶,告诉他们自己打算启程,早日回到家中。 吴谦刚说完,赵婶就一声惊呼:“这么快就要走了?” 吴谦也被赵婶的反应吓了一跳,说道:“是啊,都打扰二老这么多天了。” 赵婶焦急地说道:“不打扰,不打扰,你们在住上一段时间吧,等你身体再好一点走也不迟。” 吴谦有些无奈地说道:“身体已经好彻底了,赵婶不用担心。” 这时赵伯说道:“人家康复了,自然要回家,你还能留人家一辈子么?” 赵婶不在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吴谦,犹如看着一个要出远门孩子,过了一会儿,赵婶转过身去,用手抹起眼泪来,赵婶这一哭,把吴谦也弄得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安慰赵婶,赵伯皱了皱眉,说道:“死老婆子,你怎么还哭了起来,你到底要干嘛?” “我想我儿子了!”赵婶说道。 这一说,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赵婶又缓缓说道:“二十二年了,我每天晚上做梦都梦见我儿子,我想我儿子,日也想,夜也想,我突然见到吴谦,就觉得他长得跟我儿子一模一样,我每天一有机会就盯着他看,越看越像,才看了几天,我都还没看够,他就要走了,就像我儿子要离开我一样,你叫我怎么不伤心。” “人家始终不是我们的儿子,他的父母也盼着他回去,你哭有什么用?”赵伯懊恼地说道。 “我就是想再多看他几日。”赵婶说道。 赵伯叹了一口气,似乎也劝不住赵婶,不再说话,大家再一次陷入沉默之中,这时吴谦说道:“反正我也不急在这几日,那我就再多呆几日吧。” 赵婶一听此言,立即拉住吴谦的手说道:“好好好!还有半个月就是沙云城尹家承嗣大典,到时候整个沙云城都会欢庆,非常热闹,你们可以留下来看完承嗣大典再走。” 吴谦哑然失笑,自己只是说再多呆几天,赵婶这么一说,自己得呆到半个月以后去了,水桃也是掩面笑了起来,对着吴谦说道:“既然赵婶盛情如此,吴谦,要不我们就留下来去看一看那个承嗣大典吧?” 吴谦摇了摇头,说道:“那好吧!” 赵婶一听吴谦答应了,马上破涕为笑:“就这样定了,看完承嗣大典再走。” 赵伯白了赵婶一眼,低下头自顾自的抽旱烟去了,赵婶看了赵伯一眼,大声嚷道:“还抽什么烟,去把那只老母鸡拉来宰了,炖汤给水桃补补身子。” 吴谦和水桃一听此言,都是一愣,怎么突然说给水桃补身子,难道赵婶已经看出来水桃怀孕了?吴谦不敢确定,但又怕赵婶问起这个事,到时自己不知该如何解释,于是就转移话题,问道:“赵婶,你说的承嗣大典是怎么一回事啊?” 赵婶说道:“沙云城最大世家尹家,在年轻一代中选定家族的接班人,会举行一个仪式,就叫承嗣大典,今年他们尹家就打算把大公子尹志熙选为接班人,到时尹家会设流水宴,无论是谁,只要说句恭喜的话,就可以进去随吃随喝,而且尹家还会请四个戏班,轮流在天心台唱三天三夜的戏,也是任何人都可以去观看。” 吴谦咋舌,说道:“这尹家可真是财大气粗啊,设流水宴,一个城的人都可以去吃。” 赵婶说道:“那可不,这尹家把持着我们云州和附近几个州的盐和铁的买卖,又和混元道关系非同一般,能不有钱吗!” 吴谦一听太一道,心中咯噔一下,面上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赵婶足不出户,居然还知道得这么清楚。” 赵婶咧嘴一笑,说道:“这尹家这点事,在云州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赵婶刚说完,赵伯大声说道:“死老婆子,又在那喋喋不休,你倒是去把那老母鸡给抓住啊。” 赵婶瞪了赵伯一眼,便打算起身去抓老母鸡,吴谦一把将赵婶按住,说道:“我身体不是已经好了吗,以后这些事就让我来吧。”说完便挽起袖子,出去了。赵婶看着吴谦的背影,眼中的目光满是慈爱。 这日过后,吴谦便将赵伯一家的重体力活全包了,还经常上山去弄点野味回来改善生活。 这一日,吴谦居然从山上扛了一只野猪下来,在赵伯二人惊恐的目光中将野猪丢在小院中,扬起一阵灰尘,这野猪足足有三百余斤,肋骨凹陷进去一个大坑,估计是被吴谦一拳,将肋骨打断,刺破这野猪的内脏,才导致野猪死亡的,水桃似乎见怪不怪,看了野猪半饷,问道:“野猪的獠牙呢?” 吴谦漫不经心地说道:“被我掰断了,扔了。” 赵伯和赵婶听到此言,更是双眼瞪得铜铃般大小,赵婶将吴谦从上刀下打量了一遍,问道:“你没有受一点伤么?” 吴谦将双手摊开,转了一圈,说道:“你看我像受伤了么?” 赵婶摇了摇头,说道:“不像。” 这是赵伯拉了拉赵婶的衣角,示意赵婶不要再说话,然后赵伯小心谨慎地问道:“吴谦,你是修道之人吧?” 吴谦嘿嘿一笑,说道:“我在混元道学过几年道行,空长了一身蛮力,最擅长上山打猎。”一提起打猎,吴谦就想起陈君梅曾说自己应该去当个猎人,也好不辜负这石甲功,回忆就像是伤疤,一揭就疼,吴谦顿时心情便低落下去,低着头看着野猪发呆。 赵伯等人也看出了吴谦的异样,还以为自己什么话触怒了吴谦,显得惴惴不安。 水桃猜到吴谦肯定是想起陈君梅才会如此,于是便大声对着赵伯说道:“赵伯,这么大只野猪,我们怎么处理啊?” 水桃扯开了嗓门问赵伯,一下子将吴谦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吴谦也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了,便也对着赵伯问道:“对啊,赵伯,你看我们怎么处理这只野猪?” 赵伯见吴谦恢复了正常,于是赶忙说道:“留一半我们做成腌肉,剩下的一半咱们拉到集市去买了吧。” 赵婶也急忙说道:“对对对!换点钱,给他们俩买套衣服,你看他们的衣服,都破成这样了。” 水桃一听此言,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确实破烂不堪,水桃出来找吴谦的时候,什么也没带,这些天一直穿着这一套衣服,也没有可换洗的。水桃也有些不好意思。 吴谦也看见了水桃的窘态,说了句:“好,我们就卖掉一半给水桃买套衣服。”水桃听到此话,脸色微红,却现出一丝甜甜的笑容。 四人便开始处理起这只野猪起来。 作品相关 第317章 心力憔悴 赵婶和水桃负责烧水,吴谦和赵伯便负责去毛,然后又清除掉野猪的内脏,再将野猪一分为二,一半切成一条一条的肉,赵婶再将这些肉装进坛子中,足足装了四大坛,这坛子里的肉便做成腌肉,剩下的一半,吴谦将它抗到马车上。干完这些,已经是下午,大家便决定明日一早再去卖这些野猪肉。 第二天天刚亮,赵伯和吴谦便驾着马车,便往集市赶去,只是这么多野猪肉,去最近的镇子上,估计只能卖得完一半,这野猪肉又不能放太长时间,否则就会坏。如果拉到沙云城去卖,卖得快不说,还能卖个好价钱,于是二人便舍近求远,直接驾着马车往沙云城而去。只是沙云城里赵伯家足有五十里的路程,驾着马车去,足足走了三个时辰,才赶到沙云城。 沙云城是云州最大的城,人口足有三十万之多,地处混元道和太一道势力范围的交接处,所以这云州里面有修太一道的,也有修混元道的。 这沙云城最著名的三大世家,尹家、秋家和云家,尹家是修炼混元道的,秋家是修炼太一道的,云家本没有要求族中人固定修炼哪一道,全凭个人喜好,只是这尹家和云家二十多年前缔结姻亲之后,云家便也要求族中所有修道之人,只能修炼混元道。所以在沙云城,混元道的影响力要远超太一道。 吴谦和赵伯进了沙云城,径直去了菜市场,把野猪肉摆出来,便叫卖开来,野猪肉确实吸引人,刚开始叫卖,便有一群人围了上来,纷纷砍上两斤肉,回去尝尝鲜。吴谦负责砍肉,赵伯负责称肉和收钱,让吴谦哭笑不得的是,赵伯居然不会算账!该收多少钱完全算不出来,还要吴谦帮他算,吴谦心想,赵伯不是做过小生意么,怎么连帐都不会算,他是怎么挣到钱的,挣的钱还能买几亩薄田,安养晚年。 吴谦一边摇头,一边卖肉,也就一个时辰,便将所有猪肉卖了个精光。足足卖了四十两银子,赵伯捧着胀鼓鼓的钱袋,脸上都乐开了花。 吴谦调侃道:“这么多银子,赵伯你数得清楚么?” 赵伯乐呵呵地说道:“再多点我都数得清楚,我只不过不会算账而已。” 吴谦反问道:“你不是做过小生意么?你怎么算账啊?” 这一问似乎把赵伯给问住了,有些难为情起来,最后挠了挠头,说道:“咱就是一农民,凭良心做买卖,是挣是亏我也不知道,反正回家兜里有钱我就高兴。” 这一句话把吴谦愣住了,赵伯那质朴的话语,让吴谦内心一阵悸动,也许坏人见多了,突然见到一个好人的时候,就会觉得这个世界是那么的美好。 赵伯也不理吴谦,手一挥,说道:“走,咱们买衣服去,你给水桃选,我给我老婆子也选一套,他都好几年没穿过新衣服了。”说完,便当先走去,吴谦看着这个老头的背影,让他想起了以前也见过的一个老头说完背影——许旌阳,一个站立在这个世界顶端的老头,睥睨天下的实力,然而他的背影却是那样的沧桑、孤独,眼前的这个老头,蝼蚁一般的存在,然而他的背影却让人感到温暖,值得信赖。吴谦有些茫然了,开始想着自己老了会是一个什么背影,而自己又想要一个什么背影? 赵伯见身后没有动静,回头喊了一声吴谦,才将吴谦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快步跟了上去。 赵伯带着吴谦穿过几条街,便到了沙云城的中心地带,这沙云城虽然赶不上定南城那般繁华,但也还是很热闹的,各种商铺、货郎、卖艺人也是应有尽有,路上行人也是熙熙攘攘,一幅欣欣向荣的景象。赵伯选了一家看上去比较气派的裁缝铺子走进去,吴谦便也跟着进去。这裁缝店的店小二立即热情地迎了上来,赵伯看着华贵艳丽的衣服,忽然有些后悔起来,怕这衣服太贵,大把银子浪费在两套衣服上,实在有些不划算,于是赵伯回头对吴谦说道:“你给水桃挑一套衣服吧。” 吴谦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不是也要给赵婶买一套么?” 赵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那老婆子哪配穿这些衣服,一会儿我去给她扯几尺布,让她自己做去。” 吴谦大概也猜出了赵伯不想浪费钱,便说道:“既然赵婶会做衣服,那就给水桃也扯几尺布,让赵婶给她做一套就行了。” 赵伯想摆了摆手,说道:“那怎么行,那老婆子笨手笨脚的,能做出什么衣服,给她自己做件衣服保暖就行了,给水桃做肯定难看得要死,再说了,这钱也是你挣的,我们老两口还沾了你的光,你跟我们客气什么,赶紧去选,我的就让小二给我六尺灰色素布就可以了。” 吴谦拗不过赵伯,只好自己去挑选布料去了,赵伯便在铺子中找了一张凳子坐下来休息起来。不一会儿,从店外走进一个中年妇女,有一身那个年纪特有的臃肿的体型,头发也只是随意盘了起来,显得有几分凌乱,一身蓝布裙子也是折折皱皱,最令吴谦印象深刻的,是这妇女脸上带着的憔悴,仿佛已经心力交瘁,耗尽了这个妇女所有的精力。 赵伯看了一眼这个妇女,以为也是来买衣服的,便没有理会她,哪知这个妇女一进铺子,便一眼盯着赵伯,赵伯以为这人认识他,也仔细打量着这名妇女,但是看了一会儿,赵伯还是想不起此人是谁,就在赵伯疑惑不解的时候,这名妇女对着赵伯比了一个手势,赵伯还是不明白,一脸茫然。 突然,赵伯像想起什么一般,眼睛睁得大大的,也是一眼盯着这名妇女看着,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然后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这时那名妇女示意赵伯不要说话,然后用头往外面一支,叫赵伯跟她出去。赵伯心领神会,便回头对吴谦说道:“吴谦,你在这里先选着,我出去一下。” 吴谦说了一声好,条件反射般地回头看了一眼,却见赵伯要跟一个妇女出去,就多看了一眼那名妇女,那名妇女似乎很不愿意别人看着她,转身便往外面走去,赵伯也赶紧踉踉跄跄地跟了上去。看到赵伯神态有些异样,吴谦心中心中嘀咕了一句:难道赵伯这么大年纪了,在外面还有风流债?吴谦苦笑了一下,回头继续挑选衣服。 吴谦为水桃选了一套碎花裙,又按赵伯的意思为赵婶选了几尺蓝色素布,便坐下来等赵伯,只是左等右等,就是看不见赵伯的身影,银子都在赵伯身上,吴谦又不能付了帐出去找,只好继续在在店铺里坐着等,那店小二倒是热情,不但没有给脸色看,还给吴谦端了一杯茶。 吴谦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见赵伯回来,回来时手里还提了两袋东西,而且心情似乎十分高兴,居然还唱着小曲儿。神态和离去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这让吴谦更加诧异,难道赵伯以前做生意时真的有风流债? 吴谦站起身来问道:“赵伯,刚才和你出去的人是谁啊?” 赵伯呵呵一笑,说道:“只不过是以前做生意时认识的一个朋友,好多年没见了,这次遇见了,便出去和她聊了一会。” 吴谦也是笑了笑,说道:“和一个老朋友聊天这么高兴啊?” 赵伯似乎也察觉出了吴谦不是很相信他说的话,便将手中的一个袋子一举,说道:“我是因为这个东西,所以才开心!” “这是什么东西?”吴谦问道。 “人参!”赵伯有些得意得说道。 吴谦一看那袋子,鼓鼓囊囊的,心想,赵伯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参,有几分怀疑,于是接过来袋子,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有十多个红色的盒子,大约一尺来长,颇为精致,吴谦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果然是一株人参,看上去有些年份,但保存极好。 “赵伯,你哪里来这么多人参?”吴谦问道。 “刚才那个朋友送给我的,”赵伯说道,吴谦还欲再问,赵伯一把拉过吴谦,压低了声音,有些神秘地说道:“那这些人参给水桃好好补补身子,你看怎么样?” 吴谦心中咯噔一下,心想,赵伯莫非也看出来水桃怀孕了?吴谦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时赵伯又说道:“你和水桃不是兄妹吧?” 吴谦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情同兄妹!” “那水桃怎么怀孕了?”赵伯继续问道。 “这个...这个说来话长,对了,赵伯,你另外个袋子里是什么东西啊?”吴谦赶紧转移话题问道。 赵伯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吴谦,笑了笑,似乎在对吴谦表示,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和水桃的事情。吴谦被赵伯看得有几分脸红,赵伯便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了才举起两个袋子说道:“这里面是藜芦,治我的中风的。” 作品相关 第318章 孩子还在 吴谦哦了一声,又说道:“那我们付了帐快些回家吧,还要走三个时辰呢。” 赵伯点了点头,便去付账去了,二人仿佛是达成默契一般,吴谦不去打听赵伯的事,赵伯也不再追问水桃的事情。 二人傍晚时分才回到家中,吴谦一进屋,赵婶就拉着吴谦的手臂说道:“你不知道,这才过中午,水桃就端了一张凳子,坐在院子门口等你回来,脖子都快伸断了。” 吴谦还没说话,水桃便娇羞地说道:“赵婶你胡说八道,我哪有?我只是...我只是盼着穿新衣服。” 吴谦听到此言,便赶紧将衣服递了过去,说道:“这是给你买的衣服,你快去试下合不合身。” 水桃看了一眼吴谦,害羞地从吴谦手中接过裙子,便快速跑到里屋去了。剩下赵伯和赵婶一脸笑意地看着吴谦,吴谦脸一红,说道:“我去端菜去。”说完也快步走进灶房中去了。 饭菜摆好,吴谦他们三人便坐在饭桌上等水桃出来,不一会,便见水桃扭扭捏捏地从里屋出来,站在三人面前,水桃本就长得楚楚动人,这碎花裙一穿在身上,更多了几分俏皮可爱,连吴谦也觉得十分好看。 水桃见吴谦盯着自己看,又是一片红霞飞满天,吴谦见水桃脸红,赶紧转过头,端起饭碗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赵婶见状,便说道:“吴谦选的这裙子真好看,咱水桃穿上就像一个小仙女一样,你说哪个男子见了咱们水桃会不动心呢?”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吴谦一眼,吴谦装作没听见,埋头大口扒饭,吴谦就恨这碗太小,要是这碗大得能将脸挡住那就好了。 这时水桃嗔怒道:“赵婶,你又开始胡说了,你再胡说我就不吃了。” 赵婶乐呵呵地说道:“好好好,我不说了,快过来坐下吃饭吧,“说完便站起身将水桃拉了过来,一把将水桃按在了吴谦的身边坐下。水桃挣扎了两下,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这时赵伯对着赵婶嘟囔道:“就你事多,还不赶紧吃饭。” 赵婶白了赵伯一眼,说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卖肉的钱呢,还不交出来?” 赵伯瞪了赵婶一眼,从怀中摸出钱袋,一把塞进赵婶的怀中,赵婶提起来掂量了一下,挺重的,随即眉开眼笑,打开看了一眼,便对着赵伯问道:“卖了这么多银子啊?多少两啊?” 赵伯说道:“一共卖了四十两银子,给你买布,给水桃买裙子花了三两,还剩...还剩多少你自己数。” “还剩三十六两。”吴谦埋着头说道。 “还剩这么多啊!”赵婶惊呼道。赵婶将钱袋子又掂了掂,然后往吴谦身前一放,说道:“你收好,这是你打的野猪,卖的钱自然也归你。” 吴谦一愣,将头抬起来,说道:“怎么把钱给我了,赵婶你把钱收着啊,”说完又将钱袋子推回到赵婶的跟前。赵婶还欲将钱袋子退回去,吴谦一把按住钱袋子说道:“赵婶你就不要推来推去的了,你救了我一命,难道只值得了这点钱么?” 赵婶还是有些难为情,想了想,说道:“那好,我就把钱收下,给水桃买点好东西吃,养好身子,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水桃怀孕赵婶早就看出来了,只是吴谦不愿讲这事,赵婶他们也便装作不知道,哪知赵婶一时嘴快,竟然直接说了出来,未婚先有子,这下也够她无地自容的,水桃恨不得地上条缝好给自己钻进去。 吴谦也是面红而赤,再次将头埋在饭碗之中,赵伯见赵婶说错了话,大声喝斥道:“死老婆子,迟早你得死在这张嘴上,还不快点吃饭,把你那嘴堵上。”赵婶自知言失,也不还口,埋头吃起饭来,四人相对无语,默默吃饭。 吃完饭,赵伯将装人参和藜芦的袋子递给赵婶,说道:“你去把人参熬了,给水桃补补身子。” “人参?”赵婶将信将疑地将袋子打开,一看,果然是人参,而且品相还不错,于是问道:“你哪里来这么多人参?” “朋友送的,”赵伯不耐烦地说道。 赵婶不屑地看了赵伯一眼,说道:“你穷了一辈子,还有这种富贵朋友会送你人参?” “我抢的行了吧?你怎么那么啰嗦,赶紧去熬了,哦,对了,给我也熬一碗。”赵伯说道。 赵婶听到此言,瞪着眼睛问道:“人家水桃喝参汤是因为...”赵婶险些又一时嘴快说了出来,还好话在嘴边又咽了回去,然后又接着说道:“你喝什么参汤?” 赵伯又将另一个袋子丢了过去,大声说道:“人参和藜芦一起喝,效果更好,跟你个死老太婆在一起,我真要少活十年。” 赵婶一把拧起两个袋子,便往灶房走去,边走还边嘟囔:“死老头子一把年纪还要和参汤,也不怕烧得慌。”水桃也站了起来,说道:“赵婶,我来帮你,”说完便也跟着去了灶房。 吴谦听着赵伯和赵婶的拌嘴,也是暗暗发笑,这赵伯和赵婶一把年纪了,每天还像小孩一般,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拌嘴几次,而且互不相让,确是让人忍俊不禁。 赵婶走进灶房之后,先取了两株人参出来,然后又拿了一些藜芦出来,一不小心,一根藜芦掉进了装人参的袋子中,赵婶在袋子中找了一会儿,也没找到,心想,掉进去就掉进去吧,反正也没什么,便不管那根藜芦,烧火架锅熬起汤来,熬了大概一个时辰,赵婶一手端着参汤,一手端着药汤走了出来,放在了赵伯的桌子上,赵伯试了试温度,刚刚好,便抬起来,咕噜咕噜就喝了下去,吴谦见汤的温度都已经降好,看来赵婶没事就跟赵伯吵两句,但实际上还是很关心赵伯的。赵婶见赵伯一口气就把参汤喝完,又小声嘟囔了一句:“真是猪八戒吃人生果,不知道珍贵。” 这时水桃也端了一碗参汤出来,对着吴谦说道:“你要不要喝一碗?” 吴谦哑然失笑,说道:“这是给你喝的,你给我干嘛?”水桃像一个听话的孩子一般哦了一声,也端起来喝了下去。 大家都忙了一天,尤其是赵伯,卖了一天的肉,年纪大了,自然吃不消,吃完喝完,就起身回屋休息去了,赵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也站起身子,伸个懒腰,说困了,也回屋去了。 就只剩下吴谦和水桃,气氛似乎一下子有些尴尬起来,吴谦也不是一个会聊天的人,这样坐着实在让他难受,也学着赵婶的样子,伸个懒腰,说道:“我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了。”说完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水桃急忙说道:“你等等。” 吴谦一呆,说道:“你有什么事吗?” 水桃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摇摇头,说道:“没什么事,就是想让你陪我一会。” 这下吴谦有些为难了,继续离开吧,好像不太好,留下来吧,自己又实在没什么话说,就在吴谦左右为难之际,水桃说道:“你就不...不关心下...孩子么?”水桃在哪里吞吞吐吐地说道。 吴谦又转过身坐下,眼睛也不敢看着水桃,低着头小声地说道:“他...他怎么样了?” 水桃脸色一片绯红,说道:“这才多久?哪有知觉,只是我有些难受。” “你怎么了?”吴谦有些紧张地问道。 “就是想吐,吃不下东西,”水桃继续红着脸说道。 “那该怎么办?”吴谦不安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水桃说道。 “那你...为了孩子,你就努力多吃一点吧。”吴谦有些为难地说道。 水桃点了点头,二人又陷入一阵沉默之中。就在二人都尴尬之际,忽然只听赵婶惊呼起来:“老头子,你怎么了,老头子...” 吴谦和水桃心中一惊,急忙往赵伯的屋子跑去,跑进屋中,只见赵婶摇着赵伯身子哭泣地喊道:“老头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而赵伯则口鼻都溢出鲜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吴谦急忙跑过去,扶起赵伯的身子,替他运气疗伤,一股暖流进入赵伯的身体,为他顺气化瘀,不一会儿,赵伯便悠悠醒来,赵婶赶忙上前拉住赵伯的手,赵伯看了一眼赵婶,有气无力地说道:“老婆子,我中风犯了,这次恐怕是不行了。” 赵婶哭着说道:“不会的,不会的,你不会死的......” 赵伯紧紧抓住赵婶的手,声音提高了三分,说道:“你不要说话,我又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赵婶便不在说话,喊着眼泪看着赵伯,赵伯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微弱的声音说道:“老婆子,咱们的孩子没有死。” 赵婶一听到此言,双眼瞪大,死死盯着赵伯,说道:“你说什么?咱们孩子没死?” 赵伯点了点头,说道:“那时你刚怀上孩子,而我又得了中风,就算捡回一条命,我也不能下地干活了,我们根本养不活那个孩子。 作品相关 第319章 静静中陪伴 “所以...所以孩子出生后,我就把他...把他卖了,卖的钱我买了十几亩田,咱们才能活下来,要不然..要不然我们都活不下去,你原谅...原谅我,我也是逼...不得已。”赵伯断断续续地说道,似乎说这些话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吴谦这才恍然大悟,赵伯帐都算不了,哪里做得了什么生意,只是为了活命,卖掉自己的孩子,这也确实令人心酸的。吴谦又想起了他和许旌阳的背影,看来这蝼蚁之人的悲惨,也不是苍老和孤独所能比拟的。 赵婶似乎一下子还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只是怔怔地看着赵伯,眼中的泪水也刷刷的不停往下流。赵伯休息了一会,似乎又恢复了一点力气,然后继续说道:“咱们的孩子,他...他有左脚有六个脚趾。他...他...”然后赵伯努力回过头,想对吴谦说话,吴谦急忙将赵伯身子调转方向,对着赵伯的前胸运气,赵伯则看着吴谦,说道:“吴谦,帮我找到我们的孩子,他那个...那个...”然而赵伯还是没有说完,便油尽灯枯,倒在床上。 赵婶尖叫了一身:“老头子!”便扑在赵伯的身上嚎啕大哭起来。中年丧子,老年丧夫,从此这天地间又多了一个悲伤而又孤单的背影,吴谦的眼角也是湿了起来。 水桃本想去安慰赵婶,安慰着安慰着也是呜呜哭了起来。赵婶一直哭,一直哭,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嗓子都哭哑了,眼泪也流干了,便看一动不动看着赵伯,吴谦这才走上前,说道:“赵婶,你不要哭坏了身子,你还有一个孩子还在世上,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帮你找到孩子的,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 赵婶回过头,用红肿的双眼看着吴谦,看了半饷,然后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你真的相信我的孩子还活着么?” “当然相信,赵伯不会骗你的,你的孩子一定还在世上。”吴谦有些着急地说道。 赵婶又回过头,呆呆地看着赵伯的尸体,过了好久才说道:“老头子的心思我知道,他怕我随他而去,所以才编这个故事来骗我,让我活着去找孩子,但我知道,我们的孩子已经死了,现在老头子也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说完又伏在赵伯的身子上哭泣起来。哭了一会儿,赵婶抬起头,对着吴谦和水桃说道:“你们回去休息吧,我要陪老头子聊聊天。” 吴谦生怕赵婶会想不开,不愿出去,赵婶又说道:“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寻短见的,我要再陪老头子最后一程。” 水桃走到吴谦边上,拉了拉吴谦的衣角,小声说道:“我们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我们就进来,我们先出去吧。”吴谦想了想,也只好如此,便跟着水桃出去了。 出了屋外,二人坐了一阵,吴谦担心水桃身子吃不消,便对水桃说道:“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就可以了。” 水桃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我要在这里陪你。” 吴谦见水桃说得有些坚定,无奈之下,只好去把被子抱出来,铺在椅子上,让水桃坐在上面,然后又用一层软被给水桃盖上,水桃似乎有些感动,抱着被子,瞪着水灵灵的眼睛盯着吴谦,反倒把吴谦看得有几分难为情。 二人就这样坐着,赵婶屋内也没有发出一丝响声,水桃坐到大半夜,实在抗住不,便沉沉睡去,而吴谦就这样一直坐到了天亮,只是天都已经大亮,甚至田里都已经有农民下地干活,赵婶的屋内还是没有一丝动静,吴谦觉得有些不妥,便在赵婶的房门上敲了几下,但是里面没有一丝反应,但吴谦的敲门声却把水桃惊醒了,水桃也起身,走到了吴谦身边,吴谦又加大力度敲了几下门,但还是没有反应,吴谦心想不妙,肩膀一用力,便将房门的撞开,吴谦和水桃进去之后,只见赵婶躺在赵伯身边,像是睡着了一般,神色还有几分安详,吴谦上前,叫了两声赵婶,赵婶没有反应,吴谦又用手摇了摇赵婶,发现赵婶没有一丝温度,吴谦急忙将手按在赵婶的脉搏上,然而脉搏没有一丝跳动。 吴谦缓缓站起身,说道:“赵婶随赵伯去了。” 水桃听到此言,也是呆呆地看着吴谦,只是眼中含满泪水。水桃似乎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当泪水掉下来的一刻,水桃似乎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悲伤,倒在吴谦怀中哇哇大哭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吴谦也是强忍着内心的悲痛,用手拍了拍水桃的肩膀,以作安慰。 人死不能复生,只能入土为安,吴谦在山上找了一个背山面水的风水宝地,将赵伯和赵婶葬在了一起,又在集镇为他们做了一块石碑,赵伯二人生前一直视吴谦为亲生儿子,尤其是赵婶,吴谦甚至觉得赵婶对他的爱,比自己的亲生父母还更胜一筹。吴谦便直接将碑文立为慈父赵开明,慈母赵氏之墓,孝子吴谦叩立。一切办妥当,吴谦和水桃在墓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头。 吴谦站起身来,看了看天空,天还是那么湛蓝,飞鸟还是自由自在地飞翔,仿佛整个世界没有因为赵伯和赵婶的死而发生一丝改变,也没有人会关心他们是死还是活。吴谦苦笑了一下,心想:难道还指望老天下一场倾盆大雨,或者凭空来几声惊雷,为这对苦命的老人作为送别的悼念么?天地不仁,天下苍生都是刍狗,都是棋子。 水桃似乎察觉到了吴谦的异样,问道:“吴谦大哥,你怎么了?” 吴谦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感概沧海桑田,世事无常。” 水桃像若有所思一般,说道:“是啊,世事无常,谁又能知道自己能活到哪一天。”水桃顿了一下,又说道:“只是赵婶是怎么去世的呢?没有一点外伤,那晚也没发生任何事。” 吴谦叹了一口气,说道:“儿子夭折了,赵伯也去世了,赵婶已经生无可恋,当一个人没有任何活下去的支柱时,心便会死去,心死了,人的气也就散了,道家有言,气聚则生,气散则亡。” 水桃像听懂了一般点点头,然后又说道:“那吴谦大哥,赵伯的话你信么?” 吴谦似乎没听懂这话,说道:“什么话?” “就是赵伯说他们的儿子还活着!”水桃说道。 吴谦皱了皱眉,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看赵伯不像在说假话,反倒是赵伯突然中风发作,这件事总让我觉得有几分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你怎么会认为赵伯没有说假话呢?”水桃问道。 “赵伯不会算账,所以他根本不可能靠什么做生意挣钱,而且赵婶生完孩子之后,赵伯家生活反而大有好转,所以赵伯应该没有说假话。”吴谦说道。 水桃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赵伯没有说假话,只是不知道他的孩子现在在哪里,我们要替他们找吗?”水桃反问道。 “天下如此之大,我们除了知道他的孩子是六个脚趾外,没有其他任何线索,从何寻找?”吴谦说道。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赵伯死得有些奇怪呢?赵伯年纪大了,而且又得过中风这种顽疾,突发中风,不是很正常么?”水桃继续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吴谦沉思道。“对了!”吴谦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声惊呼道,把水桃都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盯着吴谦。 吴谦继续说道:“我想去哪里不对劲了!” “什么不对劲?”水桃说道。 “赵伯去沙云城的时候见过一个女人,见那个女人之前,赵伯神色非常惊讶,当时我还以为...”吴谦似乎有点不好开口。 “以为什么?”水桃追问道。 “以为是赵伯以前做生意时在外面欠下的...风流债,只是赵伯根本就没有做过生意,所以赵伯说是做生意时认识的老朋友是骗我的。”吴谦分析道。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啊,也许赵伯和这个女人真有什么难言之隐呢?”水桃说道。 吴谦摇了摇头,说道:“不止这么简单,赵伯回来后的神情跟去的时候大不一样,回来的时候赵伯非常高兴,这是疑点一,疑点二就是,那个女人我见过一面,看她的穿着绝对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甚至恐怕生活还比赵伯还好不了多少,但是她却送给赵伯一袋人参,那一袋人参我估计至少值一千两,这点实在太可疑了。” “那你怀疑那袋人参有问题?”水桃有些不安地问道。 “人参应该没有问题,因为你也喝了,你什么毛病也没有,只是那个女人送给赵伯一袋人参,这实在太可疑了。”吴谦说道。 水桃这时也陷入一头雾水之中,想了一会儿,也是没有一丝头绪,有些烦躁地摇了摇头,说道:“吴谦大哥,我头都想大了,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作品相关 第320章 再等一会儿 吴谦笑了笑,说道:“想不出来咱们就不要想了,这事啊说不定是我自己想多了,自己给自己添烦恼,走,我们回去,准备一下,咱们回家吧。” 水桃听到咱们回家,心中暗想,难道吴谦把自己视为家人了么?心中顿时如吃了蜜糖一般甜,抬起头使劲点点头,说道:“嗯,我们回家。” 回到赵伯的房子,吴谦牵出马车,便和水桃坐上马车准备离去,马车走了几步,吴谦一拉缰绳,说道:“等等,我回去拿点东西。”说完便跳下马车,有走进了赵伯的房子,不一会吴谦拎着一个袋子走了出来,放进了马车,水桃将袋子打开一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吴谦居然把那一袋人参拎了出来。吴谦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说道:“给你补身子。”水桃一听此言,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还伴着淡淡的喜悦。 刘半仙给柳怀永算了一卦之后,便有一层愁云笼罩在众人心头,每天大家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只是不说出来而已。如萱尤为明显,有人的时候还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然而更多的时候,都是一个人躲在马车之内,反倒是柳怀永颇为豁达,完全对刘半仙的卦象不以为意,还经常偷偷安慰如萱: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只是安慰的效果甚微,如萱还是经常愁眉不展。这反倒让刘半仙有些过意不去了,跟如萱说自己算得不准,叫她不用担心,那就是砸自己的招牌,不去说吧,这件事在大家心中又如鲠在喉,这倒真叫刘半仙有些左右问难了,到时陈君梅似乎很理解刘半仙,有事没事对着刘半仙笑一笑,就当安慰了。 其实陈君梅心中更加难受,只有他和刘半仙最清楚,柳怀永不止如此,命犯灾星,今后可能还有更多的灾难在等着他,好在是这些事如萱还不知道,要不然恐怕如萱就不止是愁眉不展这么简单了。还有不幸中的万幸居然还能遇到刘半仙这样一个奇才,会占卜,窥批言,也算是为柳怀永抢得一点先机。 这一日,柳怀永等人的三驾马车行驶在洛州的丛山峻岭中,突然山路急转直下,犹如一条巨蛇随着山势蜿蜒向下,山下一条河流,河流上面架着一座石桥,过了石桥,又沿着山路蜿蜒向上,直达山顶,站在这座山的山顶向对面的山顶望去,仿佛对面那座山近在咫尺,但真正要到对面的山顶,恐怕得走上一整天。众人站在山顶上遥望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似乎对这蜿蜒无尽的山路颇感烦躁,却又无可奈何。柳怀永当先跳上马车,说道:“我们没有翅膀,还是老老实实的走过去吧。” 就当众人打算上车继续往前走时,刘半仙却一双眼却死死盯着山下观望,像是发现什么异常一般,大声说道:“大家先别走,都过来看看!” 众人都有一丝诧异,又走下马车,朝山下看去,只是众人看了半天,依然是山路盘旋、苍松翠绿、桥下涓涓细流,连一个人影子都没有,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怪异之处,这时柳怀永不解地问道:“老先生可看出什么蹊跷?” 刘半仙指着山下的小河说道:“大家看这条河的印记,这明明是一条河,水量怎会如此之小,像一条水渠还差不多。” 柳怀永笑了笑,说道:“现在深秋都已快过去,正直枯水季节,河水水量小不是很正常么?” 刘半仙摇了摇头,说道:“你看那河壁,还是稀泥,说明这河不久前还水量充足,怎会说小就小?” 柳怀永说道:“这四季变化仓促,水量骤减,不足为奇。” 刘半仙还是有些不妥,转过身子,郑重地对柳怀永说道:“你还记得你的批言不?”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众人不约而同地念了出来。 刘半仙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陈君梅说道:“老先生认为这河水正好印证了批言?” 刘半仙说道:“正是!” “那我们该怎么办?”如萱有些不安地问道。 “现在是应了上半句批言,下半句是坐看云起时,那我们就坐在这里等一下,看有什么情况发生没有。”刘半仙说道。 众人没有说话,纷纷回头看着柳怀永,似乎在等柳怀永拿个主意,柳怀永笑了笑,说道:“老先生都说了等一下,咱们就坐下来等一下呗,正好这里风景如画,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寥寥草未凋。” 如萱皱了皱眉,嗔怒道:“大家都在为你担心,就你自己不担心!” 柳怀永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如萱见柳怀永还是衣服插科打诨的样子,一生气,背过身不再理柳怀永。众人也各自找了一个地方席地而坐,观察着山谷下方会发生什么异状。只是众人等了多时,这山谷除了有几只鸟飞过,什么都没有发生,陈君梅走到刘半仙的旁边坐下,小声问道:“老先生,你确定这里就是批言所指的地方么?” 刘半仙也皱起了眉头,说道:“不能确定,我们也只能根据批言的含义在生活中找到相关比对的事情,天机难测,生活不易啊!”说完刘半仙仰起头,一脸惆怅地躺在了地上。 众人已经在山上坐了两个时辰,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柳怀永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对着刘半仙说道:“老先生,下半句批言什么时候应验啊?” 刘半仙也伸了个懒腰,说道:“我也只是一个凡人,天机也能被我算尽,那我就不用四处奔波了。” “是不是批言指的地方不是这里啊?要不然我们等了这么久怎么也没什么反应啊?”柳怀永问道。 刘半仙见等了这么久,心中也在想,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批言并不是指这里,只是自己不好说出来,此时柳怀永也开始怀疑起来,这更加动摇了刘半仙,刘半仙捋了捋胡子,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可能真的是我算错了!” 柳怀永一听这话,来了精神,说道:“老先生自然不会算错,批言肯定会应验,只是不是在此处,我们这就往前走,早点赶到批言应验之处,也好证明老先生所言非虚。” 刘半仙苦笑了一下,说道:“柳庄主不用为我掩饰了,要是算不准,只能怪自己修行不到家,贻笑大方也是自找的。” 柳怀永说道:“老先生此话严重了,我们对老先生是绝对的相信,只是正如老先生所言,天机难测。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启辰出发吧。”说完便当先跳上马车,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跳上了马车,就只剩如萱还怔怔站在地上,柳怀永回头对着如萱说道:“上来吧,我们出发了!” 如萱突然上前拉住柳怀永的手臂说道:“柳大哥,我们再等一会儿吧,我相信刘老先生的话不会假的。” 柳怀永柔声说道:“都等了这么久了,要发生早发生了,批言肯定不再此处,再不走今天我们就过不了这山谷了。” 柳怀永又说得有道理,如萱无法反驳,如萱咬了咬嘴唇,有些焦急起来,柳怀永上前拉住如萱的手,轻声说道:“没事的,我们走吧。” 如萱无奈,只好跟着柳怀永往马车走去,走了两步,如萱突然睁开柳怀永的手,指着马路上说道:“看,那是什么?”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有两辆马车出现在马路上,上面挂着一面小旗,小旗上写着李记货行,看来是经商的马车,柳怀永看完之后,觉得没有什么特别的,说道:“运货的马车,怎么了?” 如萱用祈求的眼神对着柳怀永说道:“我们等这马车先走,等他们走一会儿我们再走好不好?” 柳怀永一怔,一时不知该答不答应,这时如萱甩气柳怀永的手臂撒起娇来:“刘大哥,你就答应我嘛,好不好?” 柳怀永一个大男人,让他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是什么问题,唯独对这如萱的撒娇完全没有抵抗力,立即柔声说道:“好好好,我答应你,我们再等一会儿再走。”众人看着柳怀永这个样子,都轻声笑了起来。 柳怀永似乎有些难为情,便将如萱一把拉进了马车。在如萱的拖延下,众人等着李记货行的马车走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动身出发。山路崎岖难行,比步行快不了多少,尽管前面的马车先走了好一会儿,也不过只在柳怀永他们前几百米。马车在蜿蜒的山路又走了两个时辰,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估计再走一个时辰就能过了那座石桥,大家渐渐得也开始放松了起来,认为应该是刘半仙算错了,柳怀永甚至还开始打起盹来。 就在大家都放松之际,只听陈君梅大声喊道:“停车,快停车!”柳怀永被从睡梦中惊喜,立马拉紧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走下马车问道:“怎么了?” 作品相关 第321章 命卦 陈君梅一手指着山谷低,说道:“大家快看谷底。” 这时大家都走下了马车,望山谷望去,只见山谷之中云轻如棉,开始在山谷中弥漫,前面商队的马车也掩映在薄雾之中,只能分别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如萱突然紧张起来,说道:“坐看云起时,柳大哥,批言应验了!” 柳怀永也带着几分疑惑,回头看着刘半仙说道:“老先生,你意下如何?” 刘半仙也是神色凝重,说道:“水穷出现了,云起也出现了,批言应该应验了,我们不能走了,就按批言在此坐看云起。” 大家都显得有几分紧张起来,一动不动地看着山谷之中,看着云雾继续弥漫,偶尔传来前面马车的颠簸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起来,显得特别起眼。 有过了一个时辰,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前面的马车也行到了谷底,马上就要过那座石桥,依然还是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生,柳怀永似乎又开始觉得只是虚惊一场。 就在这时,山谷中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声音响彻天地,似乎把整个山谷都震动得摇晃起来,大家瞬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双眼死死地盯着山谷,这时如萱带着无限惊恐的声音尖叫起来:“洪水!”同时手向山谷深处指去。 大家顺着如萱手指的方向看去,瞬间大家的脸色都变了色——洪水!滔天洪水!犹如万马奔腾,咆哮着向山谷涌去,瞬间就冲到了石桥的位置,那商队的马车都还没来得及奔跑逃命,就被洪水卷走,甚至没有听到马那绝望的嘶鸣,便不见了踪迹。 柳怀永等人都被这狂暴的洪水吓住了,呆立在地上一动不动,安雅则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如萱甚至双脚都开始颤抖,瘫倒在柳怀永的怀里。柳怀永不敢想象,要是他们遇到这洪水,恐怕也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活得下来,众人想起都觉得后背发凉。 洪水来得快,去得也快,也就一碗茶的功夫,河流便又恢复到了正常的水位,正好达到稀泥印记的地方。洪水倒是过去了,只是柳怀永等人还是惊魂未定,刘半仙阅历最为丰富,见过的世面最多,最先从惊恐中镇定下来,他大声说道:“赶紧下去救人!” 柳怀永和陈君梅这才从惊恐中反应过来,赶忙御剑向河谷飞去,二人沿着洪水的方向飞奔了十几里,才零星找到些马车的碎木,后来又在一片河滩上,找到了几匹马的尸体,人却被冲得无影无踪,柳怀永和陈君梅见找了十几里,也找不到尸体,估计已无生还可能,只好又御剑往回飞去。 刘半仙见柳怀永和陈君梅回来,赶忙问道:“救到人了么?” 柳怀永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找了十几里,只找到了马匹的尸体,人早就被冲得无影无踪了。” 众人听到此话,心情似乎都有些沉重,因为大家似乎都觉得,这几人是替他们去死的一般,大家都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刘半仙又说道:“柳怀永,你和陈君梅再去上游查一查,看看这洪水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 人祸!犹如黑暗中的一声鬼泣,让本就压抑的气氛更添几分害怕,靠着刘半仙的神机妙算,众人才算捡到一条命,现在大家对刘半仙的话是言听必从,柳怀永和陈君梅点了点头,又御起佩剑往河流的上游飞去,飞了不到三里,柳怀永和陈君梅便看见河谷之中有一个巨大的水坝,只是堤坝的中间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柳怀永和水桃心中一惊,急忙往大坝上飞去,柳怀永仔细打量着缺口,这大坝的缺口足有十米那么高,巨大的石料被冲开在两边,咆哮的河水沿着狭窄的山谷一涌而下,加上这河谷坡度较大,其产生的冲击力、破坏力可想而知。 陈君梅看了半饷,似乎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于是问柳怀永道:“柳伯父,你有什么发现么?” 柳怀永指着河水中的一块巨大的石料说道:“这是承重石,承重石倒了,才导致大坝决堤了。” “柳伯父你看着出这是人为的么?”陈君梅继续问道。 柳怀永摇了摇头,说道:“如果这承重石断裂了,查看它的裂痕就能判断得出是不是被人炸断的,只是现在这承重石完整无缺,就无法判断是人为的还是年久失修,被冲出来的了。” 陈君梅对着水坝的构造完全一窍不通,只是她也没有发现还有其他异常情况,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柳怀永便继续说道:“天色已晚,我们先回去把见到的情况给刘老先生说一下,他见多识广,或许能推敲出一些蛛丝马迹。” 陈君梅点了点头,二人有御剑飞了回去。陈君梅和柳怀永在空中,逐渐化为一个黑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这时从水坝边的林子中走出一人,恼怒地踹了一脚地面,恶狠狠地说道:“居然让雾给挡住,认错人了,算你们命大!”说完朝着相反的方向,也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这时刘半仙等人已经燃起一堆篝火,大家围坐在篝火之旁,见柳怀永和陈君梅回来,众人纷纷上前围住二人,柳怀永对着众人示意了一下,然后走到刘半仙面前,说道:“上游三里处,有一个水坝决堤了!” “查出是什么原因了么?”刘半仙问道。 “承重石松了,大坝便决堤了,只是看不出是人为的还是自然原因造成的,“柳怀永说道。 刘半仙听完,没有再说话,这时如萱带着一丝焦虑的语气说道:“老先生,你能测得出是天灾还是人祸么?” 刘半仙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卦象并没有提示,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我只是根据我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才叫柳怀永去查一下,看能否查得出是天灾还是人祸。” “那天灾如何,人祸又当如何?”陈君梅有一丝不解地问道。 刘半仙笑了笑,说道:“如果是天灾,那到目的地之前,应该不会再有意外,但如果是人祸的话,咱们今后就得小心了。” 柳怀永哈哈笑了起来,把大家都笑得有些糊涂了,这时柳怀永才说道:“有老先生在,管他天灾还是人祸,只需再来一卦,得个批言什么的,不就行了么?” 大家也觉得柳怀永此话甚是,纷纷点头望着刘半仙。刘半仙叹了口气,说道:“诸位有所不知,咱们这一行老祖宗传下来一个规矩,如果在某人身上出了命卦,那就得对此人闭卦一年。” 如萱有些不解地问道:“什么事命卦?” 刘半仙说道:“命卦就是某人从卦象中捡回一条命。”刘半仙说完,有看了一眼柳怀永,继续说道:“要是你遇见刚才那洪水,你能跑得掉么?” 柳怀永略一思索,似乎是在回忆刚才那洪水的情况,过了一会儿,柳怀永说道:“当时白雾茫茫,山谷内又光线不足,若是等我发现那洪水,恐怕也是来不及逃走了。”此言一出,大家内心又是一阵唏嘘,没想到刘半仙这看似玩笑的一卦,竟然救了大家一命。 刘半仙说道:“这挂不止救了一人的命,还救了大家一命,在大家身上都出了命卦,所以在这一年之内我不能为在场的所有人再算挂了。” 如萱似乎还是有些不甘,问道:“为什么出了命卦就不能再算了呢?”大家似乎对这个问题也很感兴趣,纷纷转头看着刘半仙。 刘半仙扫视了众人一眼,说道:“这天道万物都有自己的命数,所有的命数结合起来,推动着这个世界往前发展,如果有人因为占卜而捡回一条命,那就是改变的自己的命数,一个命数改变,也许就会影响整个世界的发展,逆天改命,这绝对是天地所不容的,所以老祖宗这才传定下一个规矩,谁出了命卦,就必须闭卦一年,以免影响了天地命数。” 如萱听到此言,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带着哭腔说道:“要是闭卦了,那以后柳大哥怎么办?” 如萱这一说,让大家都有些愣住了,这时刘半仙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柳怀永的灾难还少么,没人给他算卦他不是也闯过来了么,一卦算准了,从今以后便把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占卜之上,那人活着岂不是成了行尸走肉,卦象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柳怀永也上前安慰如萱道:“大风大浪我们都闯过来了,还怕这点小事么,如果因为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而惶恐不安,那这天底下恐怕就没有人能安心了。” 如萱似乎也觉得刚才自己有些失态了,擦了擦眼泪,便跑回马车之上躲起来了,众人也笑了笑,便各自回去休息了。 吴谦的马车继续向北而行,深秋的阳光照在马车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影子,仿佛在拉扯着吴谦。 作品相关 第322章 侧耳细听 吴谦在马车之中,随着马车的颠簸,吴谦的思绪也在起伏,一会儿是陈君梅,一会儿是柳怀永,一会儿是赵伯和赵婶,一会儿又是许旌阳,每一个人,每一个回忆,都像是马车那道长长的影子,如影随形,又拉扯着吴谦,让吴谦拉扯得四分五裂。 突然,巨大的阴影掩盖下来,马车的光线黯淡了许多,马车也停了下来,吴谦掀开车帘,一堵巨大的城墙树立在面前,挡住了所有的光线,城门上方雕刻着巨大的三个字——沙云城。 沙云城横亘在吴谦回家的路上,似乎无法绕过它,吴谦苦笑了一下,说道:“绕不过,咱们就进去瞧一瞧吧。”说完,一挥马鞭,马车向着深邃的城门缓缓而去。 此时的沙云城比吴谦上次来的时候热闹多了,因为尹家的承嗣大典就在十日之后,到时整个沙云城都会人满为患,想找个吃饭睡觉的地方都难,附近几个州的人已经有人慕名而来,只为了提前定下客栈,好在承嗣大典期间能痛痛快快的玩几天。 吴谦在城中找了好几家客栈,都已经客满为患,直到在城西一个偏僻的街上,才找到一个大福客栈还有客房,将水桃安顿了下来,二人便在客栈中点了饭菜填饱肚子。 水桃吃着饭菜,突然转头对着吴谦问道:“吴谦大哥,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沙云城啊?” 吴谦头也没抬起来,说道:“咱们在这沙云城把路上需要的东西购买全了就离开,估计得呆上一两天吧。” 水桃带着一丝失落的语气哦了一声,便埋下头继续吃饭,吴谦也听出了水桃的失落的语气,于是问道:“怎么了?你是想早点走还是晚点走啊?” 水桃使劲捏了捏筷子,说道:“吴谦大哥,我小时候可喜欢看唱戏的了,有戏班去我们村里,我能跟着他们继续再跑几个村。” 吴谦笑了笑,说道:“你想留下来看完承嗣大典再走么?” 水桃抬起头,水灵的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吴谦,带着期望眼神说道:“可以么?” 吴谦还是没有抬起头,说道:“那我们就等看完承嗣大典再走吧。” 水桃一听此言,心花怒放,情不自禁地拉着吴谦的手说道:“吴谦大哥,你真是太好了。” 吴谦急忙将手抽了回来,说道:“吃饭吧,饭菜凉了对你身体不好。” 吴谦将手抽了回去,水桃似乎也不介意,嗯了一声,高高兴兴地端起饭碗大口吃了起来。 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位中年人,身形臃肿、衣着华丽,身后还跟着两个仆人,看来家底颇丰。只见他走进来,就大大咧咧地喊道:“掌柜的,还有上房么?” “官人来得正好,还剩最后一间上房,”掌柜的笑咧咧地说道。 “那好,这间上房我要了,再给我的下人来一间客房,”这胖子继续大大咧咧地说道。 “这不是张大官人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一名干瘦男子从左边的一张桌子上站起来说道,一边说,一边往那个胖子迎上去。 那胖子回头看了一眼,打量了一下那个瘦子,似乎想不起这个人,那瘦子见状,也不迟疑,赶紧走到哪胖子的面前说道:“我啊,赵老四啊,就是去年承蒙张大官人抬爱,跟您作了一笔绸缎生意的赵老四。” 这姓张的也不知他想起来没,只听他大声说道:“哦哦哦,赵老弟啊,这一天跟我谈生意的人也太多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赵老弟不要见怪。” “那是,张大官人的绸缎生意遍布岭州,每天进你绸缎庄的人向赶集一样,哪能每一个人都记得住,”那赵老四替张大官人打起圆场来,然后又接着说道:“这大福客栈地偏店小,配不上张大官人的身份,张大官人怎会来这大福客栈投店呢?” 这句话似乎很让张大官人受用,胖乎乎的脸上笑起来堆满了褶子,说道:“我从来都是住沙云城一品居的上房,这不是承嗣大典快到了,一品居上房已经住满了,实在没有办法,才到这个小客栈将就住几晚么,”张大官人说道。 “是是是,张大官人这次来沙云城打算要做笔什么大买卖?”赵老四问道。 “也不是做什么买卖,这不趁着承嗣大典,看下能不能结交下尹家,拓展下生意,”张官人说道。 “哎呀,那我给张大官人引荐一个人,说不定能给你帮上大忙,”赵老四说道。 张官人眼睛一亮,说道:“是谁?快带我去认识一下。” 赵老四嘿嘿一笑,用手往左边的一张桌子一指,说道:“就在那里,我跟你介绍一下。“说完便带着张官人往那张桌子走去。 到了那张桌子,赵老四对着那张桌子上的一人说道:“周大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张聚财张大官人,做绸缎生意,在岭州也是一方豪绅。“然后赵老四又对着张聚财说道:“张大官人,这位是周四方,跟尹家的大管家关系可不一般。” 张聚财一听这周四方跟尹家的管家关系不一般,立马笑脸相迎,双手一抱拳,说道:“周老弟,幸会幸会!” 周四方也抱拳回礼道:“张官人客气了,来咱们坐下说话。“于是三人各自坐下。 刚一坐下,张聚财又大声喊到:“掌柜的,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和菜都给我端上来。”掌柜应了一声,张聚财回头又对周四方说道:“这顿算我的,我要好好陪周老弟喝几杯”。 周四方微微一笑,说道:“张大官人何必如此客气。” 张聚财大手一挥,说道:“我只是在岭州开了十几间绸缎庄,哪里敢在周老弟面前以大官人自居,我比周老弟虚长几岁,周老弟要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张大哥。” 周四方抱拳说道:“那兄弟我就不客气了,张大哥!” 张聚财也是一抱拳,大喊一声:“周贤弟!”然后二人互相挽着对方的手臂,坐了下来。 吴谦在一旁,把这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心中暗想:这做生意的人真是八面玲珑,三言两语就能跟人称兄道弟。 周四方说道:“刚才我听张大哥说这次来沙云成想拓展一下生意?” 张聚财露出一副苦恼的表情说道:“是啊,这不想趁着承嗣大典,想跟尹家走动走动,接点盐铁生意做做,只是苦于无人引荐,所以也只是来碰碰运气。” 说完,张聚财看了周四方一眼,周四方没有说话,拿起筷子夹菜吃,张聚财又看了一眼赵老四,赵老四端起酒杯,对着周四方说道:“周大哥,你不是和尹家大管家的关系非同一般么?” 周四方这才放下筷子,说道:“大家都知道,这盐铁买卖,只要能拿得到货,那绝对是有赚无赔,一本万利。不满二位兄弟,其实我早就想做盐铁买卖了,所以我才费尽心机跟尹家的大总管攀上关系,要不是苦于手头没本钱,我早就干上这盐铁买卖了。” 吴谦听到此处,心中暗笑:看来这生意人称兄道弟倒是容易,涉及到利益亲兄弟都得明算帐了。 张聚财听懂了周四方的意思,思忖了一下,说道:“只要周兄弟给我搭上这条关系,以后我的盐铁买卖分你四成怎么样?” 周四方还是不为所动,只是在那夹着菜吃,张聚财咬了咬牙,像割肉一般说道:“咱们五五分账!” 周四方嘴角一笑,说道:“好!这事包在我身上,咱们有钱大家赚!”张聚财也举起杯来,只是赵老四显得有些闷闷不乐,张聚财一拍赵老四的肩膀,说道:“今天也要多谢赵兄弟为我引荐周兄弟,以后我会在绸缎生意上多照顾你的。” 赵老四一听到此言,也是咧嘴一笑,说道:“那就承蒙张大哥照顾了,来,有钱大家一起赚,干了这杯!”三人杯子一碰,便一饮而尽。 周四方将酒杯放下,然后问道:“张大哥,你说你在做绸缎生意?” 张聚财有些得意地说道:“正是,不是我吹牛,在岭州,所有的绸缎庄都是我张聚财的分号!” 周四方没有理会张聚财的炫耀,继续问道:“那你的布匹绸缎可是从沙云城的秋家拿的么?” “那可不,这秋家垄断了附近几个州的蚕丝和棉花,只有他秋家才做得出来丝绸和棉布,不上他家拿布也没有别处可拿啊!”张聚财说道。 “那张大哥,以后你见到尹家的人可千万不要说你跟秋家有往来,”周四方一脸慎重地告诫道。 “这是为何?”张聚财不解地问道。 周四方立即压低了声音说道:“这尹家和秋家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是水火不容,你要是说你跟秋家有往来,那尹家肯定不会跟你做买卖。”周四方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吴谦修道多年,耳力远胜常人,只需稍稍运气,侧耳细听,便可听得一清二楚。 “这秋家做绸缎生意,尹家做盐铁买卖,又没有生意上的冲突,怎么会水火不容呢?”张聚财问道。 作品相关 第323章 许春花 “张大哥,你有所不知,这秋家和尹家不和不是因为生意上的事,而是因为女人!”周四方说道。 “女人!什么女人?”张聚财继续问道。 “就是现在尹家家主尹和泰的夫人云中忆,”周四方神秘地说道。 “她夫人怎么了?”张聚财着急地问道。这周四方说话半句半句地说,的确让人听着着急。 “这事还得从二十多年前说起,这云中忆是沙云城另一个世家云家的大小姐,这沙云城三大世家秋、云、尹,每一个世家都是家财万贯,富甲一方。二十多年前,这云中忆本是和秋家的大公子秋弘业两情相悦,这二人本也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但不知为何云家却极力反对,后来秋弘业就和云中忆私奔了,就当沙云城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二人已经远走高飞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尹家宣布尹家大公子尹和泰和云中忆成婚了,成婚过后,很多人还见到过云中忆在城中走动过,但从没有人见到过秋弘业,秋弘业从此失踪了,直到现在都没有露过面,传说秋弘业是殉情了,这个事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后来云中忆顺利产下了一名男婴,这时沙云城却谣言四起,说这名男婴是云中忆和秋弘业的,不是尹家的,尹家就出来极力辟谣,当时还杀了许多谈论此事的人,才把这个谣言给压了下来,但从那以后,尹家和秋家就结下梁子了,互不往来。” “原来如此,看来周老弟对尹家确实知之甚深啊,”张聚财吹捧道。 周四方一脸得意地说道:“那是,我要攀上尹家这颗大树,自然是什么事情都要打听清楚,免得在阴沟里翻了船。” 张聚财和赵老四对着周四方又是一顿奉承,三人便开始推杯换盏起来。 吴谦暗暗笑了笑,小声说了一句:看来这沙云城还挺复杂的,便又继续埋头吃饭。 第二日,吴谦想着回青州路途还远,马车一路颠簸对水桃身体也不好,便打算去买一点棉被放在马车内,也好让水桃坐着舒服一点,顺便也带水桃去逛一逛这沙云城。 这沙云城远没有定南城那般繁华,但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种商铺、货郎、卖艺人都能看得见,水桃逛得倒也是不亦乐乎。吴谦打算水桃逛累了,再去买棉被,然后就回客栈休息,二人便信马由缰地在沙云城中逛了起来。 逛街真不是男人的强项,吴谦已经走得腰酸背痛,水桃还是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水桃看见一个阁楼,便又望阁楼上奔去,吴谦无奈,只好也跟了上去,这阁楼有四层那么高,站在阁楼顶上能把沙云城看个大概,爬了这么高的楼层,水桃居然一点也不累,看着沙云城的风景一脸兴奋,吴谦却累得趴在栏杆上直喘气,眯着双眼胡乱地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当是在休息。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看着街上的人群,吴谦胡乱地想着。忽然,一个背影进入了吴谦的视野,头发凌乱,身材臃肿,一身蓝布长裙折折皱皱。好熟悉的背影,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吴谦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人看,只是这人一直背对着吴谦,这个女人走进了一家药铺,背影从吴谦的视野中消失,吴谦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家药铺看,因为他知道,等那人从药铺中走出来,吴谦就能看清楚那人的脸,也许吴谦就会想起这个人是谁来。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那个人终于走出了那间药铺,吴谦也终于看到了那张脸,,那是一张看一眼就永远不会忘记的脸,这妇女脸上带着的憔悴,仿佛已经心力交瘁,耗尽了这个妇女所有的精力。没错,这妇女就是赵伯在沙云城见的那个女人。 吴谦浑身一激灵,拉起水桃就往楼下跑去,水桃被吓了一跳,急忙问道:“吴谦大哥,你怎么了?” 吴谦边跑边说道:“我看到赵伯在沙云城中见过的那个女人了!” “那怎么了?赵伯不是因为中风死的,没什么异常么?”水桃不解地说道。 “这件事我总觉得有几分奇怪,尤其是这个女人,最为奇怪,我们先跟上去,看看再说。”吴谦说道。 不一会儿二人便走出了阁楼,吴谦又拉着水桃往那药铺跑去,只是到了药铺,已经不见了那妇女的身影,吴谦急忙钻进药店,对着掌柜问道:“掌柜,刚才穿蓝布裙子的妇女你认识么?” 那掌柜带着一丝警惕问道:“你找她干嘛?” “她刚才在我这里买东西,钱给多了,我还给她,”吴谦随便找了一个理由胡扯道。 “哦,是这样啊,她叫许春花,住在城东头的虎头巷,经常在我们这里买药,她也是一个可怜人,你赶紧去把钱还给她吧,”这药铺掌柜放下了警惕,热心地说道。 吴谦嗯了一声,又跑出药铺,和水桃一起往城东跑去,不一会,那熟悉的背影又出现在了吴谦的眼中,吴谦给水桃示意了一下,二人便悄悄跟在了许春花的后面。许春花一路上只埋头走路,头从来没有抬起来过,也没有向两边看过,外人从他身上看不出一丝活着的气息,仿佛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让人从心里感到一种压抑的凄凉。 水桃用手拉了一下吴谦的一脚,带着一丝不忍和害怕的眼神看着吴谦摇了摇头,小声说道:“吴谦大哥,我们回去吧,我有点害怕。”吴谦拍了一下水桃的肩膀,小声说道:“不用怕,有我在。” 水桃无奈,只得跟在吴谦的身后继续往前走。许春花径直走到城东,然后在虎门巷就直接拐了进去,吴谦和水桃也跟着走进了虎门巷。这虎门巷看来是贫穷的人居住的地方,全部是低矮的平房,房子也破烂不堪,地上污水横流,散发这恶臭,许春花走到一间破烂的房子跟前,直接推门进去了,然后又传来了门栓插上的声音。 吴谦回过头对水桃说道:“你先回客栈,我去看一眼,回来我再跟你讲详细情况。” 水桃似乎不愿意吴谦去,只是使劲摇头,吴谦又轻声安慰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那许春花难道还能伤得了我?” 水桃见吴谦执意要去,只好顺了他的意,说道:“那你小心点,看完就赶紧回来。” 吴谦点了点头,水桃便顺着原路返回客栈去。吴谦走到许春花的房屋前,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里面没有一丝动静。现在是白天,要是跳上房顶查看屋内的情况,很容易被其他人发现。吴谦掏出天诛剑,插入门缝中,轻轻挑开了门栓,然后又轻轻推开门,闪身进了屋内。 进入屋中,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药味,还夹杂着一股发霉的味道,吴谦胃中几欲翻滚,险些吐了出来。 吴谦调整了一下呼吸,才让自己舒服了一些,吴谦开始打量起这个屋子来,扫视了一圈,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一贫如洗,仅有的一张桌子和两张凳子也是布满灰尘,破破烂烂。最为奇怪的是,这屋子的窗户还用黑布蒙了起来,显然主人不想外人看见屋内的情况。这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光线昏暗,空气污浊,这许春花到底在这屋子之中隐藏了什么?吴谦心中想道。 就在吴谦疑惑之际,只听身后传来“哐”的一声,吴谦立即回头,只见许春花站在那里,惊恐地看着吴谦,像是自己干的什么坏事被吴谦发现了一般。吴谦看了看地上,原来要一个药罐子打碎了,汤药流了一地。许春花战战兢兢地说道:“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屋里?” 吴谦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然后说道:“你别害怕,我只是想来问你一件事情,问完我就走。” 许春花听到吴谦的话,心中不再那么害怕,然后说道:“什么事情,你快问,问完你快走。” “你认识赵开明么?”吴谦单刀直入,直接问道。 许春花似乎被吓了一跳,眼神有些慌乱,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不认识...什么赵开明,你认错...人了。” 吴谦大声说道:“你撒谎!三日前在沙云城的裁缝铺,我亲眼看着你把赵伯叫了出去,你会不认识赵伯?” 吴谦的声音太大,连墙上的灰尘都被震得掉落了一下下来,就在许春花惶惶不安的时候,里屋传来了一声虚弱的声音:“娘,怎么了?” 吴谦听到了这声音,便朝里屋走去,许春花眼中露出一丝恐惧的眼神,上前将门堵住,不准吴谦进去,口中还念道:“里面什么人都没有,我求求你,不要进去!” 这许春花如此奇怪,另吴谦疑窦丛生,吴谦咬了咬牙,一把将许春花拉开,推开了房门,这是一间光线更为昏暗的小屋,窗户直接用木板封闭了起来,屋子之内只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 作品相关 第324章 败血症 水桃用手拉了一下吴谨的一脚,带着一丝不忍和害怕的眼神看着吴谨摇了摇头,小声说道:“吴谨大哥,我们回去吧,我有点害怕。”吴谨拍了一下水桃的肩膀,小声说道:“不用怕,有我在。” 水桃无奈,只得跟在吴谨的身后继续往前走。许春花径直走到城东,然后在虎门巷就直接拐了进去,吴谨和水桃也跟着走进了虎门巷。这虎门巷看来是贫穷的人居住的地方,全部是低矮的平房,房子也破烂不堪,地上污水横流,散发这恶臭,许春花走到一间破烂的房子跟前,直接推门进去了,然后又传来了门栓插上的声音。 吴谨回过头对水桃说道:“你先回客栈,我去看一眼,回来我再跟你讲详细情况。” 水桃似乎不愿意吴谨去,只是使劲摇头,吴谨又轻声安慰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那许春花难道还能伤得了我?” 水桃见吴谨执意要去,只好顺了他的意,说道:“那你小心点,看完就赶紧回来。” 吴谨点了点头,水桃便顺着原路返回客栈去。吴谨走到许春花的房屋前,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里面没有一丝动静。现在是白天,要是跳上房顶查看屋内的情况,很容易被其他人发现。吴谨掏出天诛剑,插入门缝中,轻轻挑开了门栓,然后又轻轻推开门,闪身进了屋内。 进入屋中,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药味,还夹杂着一股发霉的味道,吴谨胃中几欲翻滚,险些吐了出来。 吴谨调整了一下呼吸,才让自己舒服了一些,吴谨开始打量起这个屋子来,扫视了一圈,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一贫如洗,仅有的一张桌子和两张凳子也是布满灰尘,破破烂烂。最为奇怪的是,这屋子的窗户还用黑布蒙了起来,显然主人不想外人看见屋内的情况。这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光线昏暗,空气污浊,这许春花到底在这屋子之中隐藏了什么?吴谨心中想道。 就在吴谨疑惑之际,只听身后传来“哐”的一声,吴谨立即回头,只见许春花站在那里,惊恐地看着吴谨,像是自己干的什么坏事被吴谨发现了一般。吴谨看了看地上,原来要一个药罐子打碎了,汤药流了一地。许春花战战兢兢地说道:“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屋里?” 吴谨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然后说道:“你别害怕,我只是想来问你一件事情,问完我就走。” 许春花听到吴谨的话,心中不再那么害怕,然后说道:“什么事情,你快问,问完你快走。” “你认识赵开明么?”吴谨单刀直入,直接问道。 许春花似乎被吓了一跳,眼神有些慌乱,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不认识什么赵开明,你认错人了。” 吴谨大声说道:“你撒谎!三日前在沙云城的裁缝铺,我亲眼看着你把赵伯叫了出去,你会不认识赵伯?” 吴谨的声音太大,连墙上的灰尘都被震得掉落了一下下来,就在许春花惶惶不安的时候,里屋传来了一声虚弱的声音:“娘,怎么了?” 吴谨听到了这声音,便朝里屋走去,许春花眼中露出一丝恐惧的眼神,上前将门堵住,不准吴谨进去,口中还念道:“里面什么人都没有,我求求你,不要进去!” 这许春花如此奇怪,另吴谨疑窦丛生,吴谨咬了咬牙,一把将许春花拉开,推开了房门,这是一间光线更为昏暗的小屋,窗户直接用木板封闭了起来,屋子之内只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吴谨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床上的人全身长满红疮,有些红疮已经化脓流血,惨不忍睹,床上的人也是骨瘦如柴,奄奄一息。 许春花又跳上来,一把抱住吴谨的脚,跪在地上祈求道:“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孩子。” 吴谨努力稳定住心神,然后问道:“你孩子得了什么病?” “败血症!”许春花说完,便开始呜呜哭了起来。 “治不好么?”吴谨问道。 许春花还没开口说话,那床上的人却开口,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治得好,我娘说,只要我再坚持十天,就一定会有人来治好我的病的。” 许春花听到这话,又开始呜呜哭了起来。吴谨听到这话,内心也是犹如针刺,让人心痛。 过了一会儿,吴谨将许春花扶了起来,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孩子的。” 许春花听到此话,不停地给吴谨道谢,吴谨挥了挥手,说道:“他病得这么厉害,你怎么还让他住在这种地方,窗户也不开。” 许春花用手擦了擦眼泪,说道:“我怕会传染给别人。” 吴谨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摸出三十两银子,塞进许春花的手中,说道:“你拿去,给他找个郎中好好看看。” 许春花眼泪又开始刷刷流了下来,口中也开始不停道谢。吴谨等许春花心情稳定一点之后,又说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和赵伯之间的事情了么?” 许春花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道:“我跟赵开明之间没什么事,只是我以前为了给孩子看病,跟他借过一笔银子,他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来催我还钱,我没钱还他,就躲着他,没想到那天在裁缝铺被他遇到了,他又叫我还银子,我就把他叫出去,求他再宽限我几日,刚才我以为你是赵开明叫来讨债的,因此才说不认识赵开明的。” 吴谨想了想,觉得许春花的话没有什么问题,于是又问道:“赵伯的人参,是你送的么?” 许春花又是一惊,说道:“人参,我不知道什么人参。” “赵伯说你送给他一袋人参,”吴谨说道。 “这不可能,你看我穷成这个样子,哪里有能力送人参给他。肯定是赵开明在骗你。”许春花信誓旦旦地说道。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 作品相关 第325章 故人 吴谦捏了捏桌角,小声说道:“你现在已经有了我们吴家的骨肉,你放心吧,我以后会照顾好你和孩子的。” 水桃似乎有些着急,眉头一皱,张了张嘴说道:“吴谦大哥,我...”水桃抿了抿嘴,还是没有说出来,然后埋下头,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吴谦挺了挺身子,然后说道:“好了,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了。咱们好好玩几天,然后就回阴州去。” 二人默默地转过头,盯着台上唱小曲儿的艺人,也不知是真在欣赏小曲儿,还是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小曲儿唱完,交了点银子,让小二带他们去琳琅阁的顶层,这琳琅阁生意也是极好,每一层的包房似乎都被包了出去,包房内不时传出划拳行酒的声音,偶尔也会传出男人与女人的嬉笑怒骂声,听到这些声音,吴谦和水桃似乎都有些难为情,便加快速度往顶楼走去,到了第六层时,却突然安静了下来,好像这层没有人似的,这时店小二却回头过,一脸谨慎地说道:“客官烦请小心一点,这一层有位极为重要的客人,要是冲撞了他,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吴谦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想,这是什么客人,声音大一点也会冲撞到他。店小二带着吴谦二人蹑手蹑脚地走上顶层,这店小二才松了一口气。吴谦见小二如释重负的样子,不禁大为奇怪,于是问道:“六楼是什么人?” 店小二笑了笑,神秘地说道:“一个沙云城谁也惹不起的人!”说完又走到楼梯口,蹑手蹑脚地往楼下下去,刚走了两步,店小二又回头说道:“客官,一会儿下楼的时候也记得小声点,不要把动静弄得太大了。” 吴谦无奈地笑了笑,示意自己知道了,心想:管他是谁呢,反正等看完承嗣大典我就回去了,你就算再厉害也与我无关。 这玲琅阁的顶层如一个亭子一般,中间是一张桌子,桌子旁摆放这几张藤条椅子,再往外就是栏杆将楼顶围了一圈。吴谦选了一张藤条椅躺了下来,水桃则矜持地坐在椅子上,二人坐了一会儿,喝喝茶,吹吹风,又绕着栏杆转了一圈,将沙云城看了一遍,便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吴谦和水桃对看了一眼,二人也明白了对方的心意,便一同往楼下走去。 走到六楼,还是如刚才来的那般安静,长长的通道尽头有一扇禁闭的门,吴谦猜测那个厉害的人物应该就在那间屋子之中,可惜房门紧闭着,要不然还可以看一眼到底是什么人。 往下的楼梯在那扇门的旁边,吴谦和水桃轻手轻脚地往前走去,就当吴谦快要到楼梯口的时候,那扇门却开了,一个店小二唯唯诺诺地端着一个空盘子出来,吴谦不禁往那房间里面看去,里面坐着的人也往外看了出来,二人的目光相遇,却都怔住了,吴谦一眼盯着里面的人看,里面的人也盯着吴谦看,只是二人都不说话,就这样互相看着,他们二人的举动把水桃都看糊涂了,拉了拉吴谦的衣角,问道:“吴谦大哥,你们认识么?” 吴谦似乎这才收回眼神,淡淡地说道:“我们走吧。”说完,便打算离去。 谁知里面的人却说了一句:“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就当把酒叙。” 吴谦停住了脚步,想了一下,也不说话,便走进屋去,水桃也只好跟了进去。 吴谦坐了下来,那人便拿出一个酒杯,给吴谦倒了一杯酒,然后举杯说道:“别来无恙!” 吴谦也举起酒杯,说道:“我道整个沙云城都怕的人是谁?原来是你!只不过是你的话,我倒还不怕了。” 那人听到此话,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是啊,遇见曾经的手下败将当然不会害怕!”说完端起酒杯和吴谦碰了一下,便一饮而尽,吴谦便也将酒杯端起来,一口喝了下去。 这整个沙云城都害怕的人居然还是吴谦的手下败将?水桃是越听越糊涂,于是问道:“吴谦大哥,他到底是谁?咱们是不是惹上麻烦了?” 那人听到水桃的话,笑得更开心了,眼泪都快笑了出来,笑得实在喘不过气了,这才停下来说道:“你吴谦大哥没有惹麻烦,我是尹怀熙,以前和他一起在混元道修行,败在过他的手上,我还要感谢他当初的不杀之恩!” 水桃听到吴谦有恩于他,这才放下心来。这时吴谦说道:“你姓尹,想必是沙云城尹家的某位公子吧!” 尹怀熙双手抱拳,说道:“不才,在下正是尹家家主尹和泰的长子。” 吴谦眉毛微微一皱,说道:“嗯?我怎么听说尹家家主尹和泰的长子叫尹志熙,可不是叫什么尹怀熙。” “当初为了方便在混元道修行,所以就改了个名字,”尹怀熙漫不经心地说道。 “但混元道的长老们应该知道你是沙云城尹家的大公子吧?”吴谦问道。 “他们当然知道!”尹怀熙也不掩饰,直接承认道。 吴谦冷笑了两声,说道:“你重伤陈君梅,混元道当初将你逐出师门,你贵为沙云城尹家额大公子,这处罚对你来说不痛不痒,看来混元道是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尹怀熙只是微笑着看着吴谦,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过了一会儿,尹怀熙才说道:“陈君梅呢?你们两个不是生死不离么?怎么?她死了?” 吴谦白了一眼尹怀熙,没有说话,只是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尹怀熙看了水桃一眼,说道:“这个姑娘虽说穿得土了一点,但比陈君梅好看多了,男人嘛,食色性也,我懂!”说完掩面笑了笑,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口喝了下去。 提到陈君梅,吴谦心中本就有些难受,现在又被尹怀熙嘲讽了两句,心中更是不快,于是说道:“你先别说我,先说说你自己,你连我都打不过,居然被选为接班人,你们尹家是不是后继无人?” 尹怀熙听到这话,居然也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了才说道:“吴谦你可以啊!出去溜了一圈,口才见长啊,我说怎么会有女孩子跟着你这种人呢!”尹怀熙夸完还是不忘了损吴谦两句。 吴谦也不示弱,说道:“你可别惹我,我现在口才大涨,你要是惹毛了我,我就在沙云城到处宣传你是我的手下败将,我看你还有没有脸去当你们尹家的接班人!” “以前是打不过你,但等过了承嗣大典,谁高谁低可就说不清楚了!”尹怀熙说道。 “怎么?承嗣大典拉你出来在沙云城溜一圈你就能小猫便老虎了?”吴谦不屑地说道。 “那倒不是,只不过过了承嗣大典我就能得到尹家的镇家之宝——昆吾剑!有了昆吾剑,恐怕你就不是我的对手了!”尹怀熙有些得意地说道。 “你不是已经有了昆吾剑了吗?”吴谦有些不解地问道。 “以前在混元道的时候我手中那把昆吾剑是我仿造的,我手中要是有真的昆吾剑,当初就是你败在我的手下了,”尹怀熙有些不甘地说道。 “哦?那你倒是说说你们尹家的这把昆吾剑有什么厉害之处!”吴谦说道。 “这昆吾剑是我们尹家历代家主用精血温养之剑,乃我们尹家血炼之物,与我们尹家血脉相连,尹家人若用此剑,则能与他心意相通,达到人剑合一,威力不止高上一筹半筹!”尹怀熙有些自豪地说道。 吴谦一听,便想起了自己的血玉,按许旌阳的说法,吴谦的血玉也应该是被吴家的某个祖先以精血温养,看来这血玉也是吴家的血炼之物,于是吴谦说道:“如果是血炼之物的话,那是不是只有你们尹家才能使用此剑?” “那是自然,外人若是拿了此剑,必遭尹家历代家主的精血反噬!”尹怀熙故意将反噬这两个字说得特别大声,就好像是在告诫吴谦一般:不要去打昆吾剑的主意。 吴谦装作很配合的样子说得:“厉害厉害,我们在这里恭喜尹大公子登基成功!”然后端起酒敬了尹怀熙一杯。 尹怀熙一听此言,连连摆手,说道:“你别先忙着祝贺,你越是祝贺,我心里面越不踏实。” 吴谦觉得奇怪,于是放下酒杯,问道:“有什么不踏实的?” “我们尹家香火旺盛,我父亲就有七兄弟,而我父亲又有四个老婆,我也有六个兄弟,加上我父亲的兄弟的儿子,我这一代不下五十人,我们的很多兄弟在暗中也是蠢蠢欲动,要是他们从中作梗,整出什么事那可说不清楚?”尹怀熙说道。 “那你是怎么当上这接班人的?”吴谦问道。 “我们尹家为了维持家族的稳定,防止后代争夺接班人而四分五裂,于是便规定接班人由年青一代中的长子担任,”尹怀熙说道。 “原来你当这个接班人靠的不是本事,而是靠命啊?”吴谦还是不忘讽刺尹怀熙道。 作品相关 第326章 尹家继承人 “我命好,但我本事也是这一代中最强的,这个接班人我也是当之无愧,”尹怀熙对于吴谦的嘲讽,有些忿忿不平地说道。 “那你还担心什么?”吴谦问道。 “不是跟你说了么,担心我那些兄弟们从中作梗啊,要是我出了事,那就是其他兄弟公平竞争这个接班人的位子了,”尹怀熙带着一丝不耐烦的语气说道。 “所以这就是你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的原因么?”吴谦笑着问道。 “有一点点是因为这个吧,主要是我父亲安排了一群人,整日围在我身边,还不让我踏出家门一步,我实在受不了,今天打算偷偷跑出来玩一会儿的,哪知道又什么都不好玩,索性就到琳琅阁来喝闷酒!不过运气还算不错,遇到了你,还有个人陪我聊会儿天,”尹怀熙说道。 “那你们尹家承嗣大典的历史上,有出过事么?”吴谦问道。 尹怀熙仰头想了想,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好像还真出过事,只不过是两百年以前的事了,我也是从我们尹家的族谱上看到的,只不过这事倒是跟其他人无关。” “什么与其他人无关,”吴谦不解地问道。 尹怀熙一边回忆,一边慢慢地说道:“族谱上也说得不是很详细,只是说两百年前,我们尹家出了一个天才,叫尹子硕,据说十六岁就突破玉清境,被家族选为接班人,可惜的是这个尹子硕居然被妖人蛊惑,要放弃接班人的位子,去追求什么天道,家族自然不同意,没想到这个尹子硕居然在承嗣大典上逃走了,不知所踪。” “那后来了?”吴谦问道。 “后来,古籍上说,尹子硕被妖人蛊惑,练功走火入魔,疯了,然后就死了。”尹怀熙说道。 “这个是他自己不想当接班人,你们尹家历史上还没有出现过被人害得当不了接班人,所以你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你放心吧,”吴谦宽慰道 尹怀熙笑了笑,说道:“那就借你吉言,对了,你们怎么会在沙云城,”尹怀熙接着问道。 “承嗣大典盛名在外,自然是慕名而来,”吴谦说道。 “你要看承嗣大典,在我们尹家之外能看到什么?我看你去我家住吧,也让我盛情款待一下你,感谢你当初的不杀之恩,”尹怀熙说道。 吴谦想了想,说道:“算了,像你们这种大户人家,规矩肯定多,我们这些寒门子弟还是在外面无拘无束舒服一些。” 尹怀熙也猜想吴谦会拒绝他,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端起酒杯说道:“有时候我还真羡慕你们这种人,不用承担什么责任,不用遵守什么规定,无拘无束,无忧无虑。” 吴谦白了一眼尹怀熙,说道“那你就学你们尹家的老祖宗尹子硕啊,最不喜欢你们这种人,手中捏着权力金钱不放手,却又逢人就说权力金钱拖累了你。” 尹怀熙也是一愣,没想到这吴谦对他说话这么不客气,只是想着自己真的敢放手吗?尹怀熙情绪有些低落下来,淡淡地说道:“我不放手不是因为权力金钱。” 吴谦也是略微有些诧异,问道:“那你是为了什么?” “为了我娘,”尹怀熙有些黯然地说道:“我要是没出息,我怕我娘以后会被欺负。” 吴谦也是楞,没想到尹怀熙做事决绝、冷酷无情,居然还是一个孝子,像尹怀熙这样的世家,母凭子贵那是很正常的事,儿子不争气,母子必然在家族中抬不起头,何况他父亲有四个老婆,算上堂兄堂弟,还有五十多个兄弟,这尹怀熙的竞争对手也着实不少。 气氛一时有些沉闷,尹怀熙又是满上一大杯酒,说道:“我出来是喝酒解闷的,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咱们今天不醉不归!”说完自己狂喝起来,吴谦怕尹怀熙喝出什么毛病,便一直想方设法让尹怀熙少喝一些。 吴谦和尹怀熙在琳琅阁一直喝到晚上,吴谦一直控制着喝酒,倒还好,只有几分醉意,尹怀熙则喝得伶仃大醉。 吴谦看了看天色,对着尹怀熙说道:“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尹怀熙睁开朦胧的双眼,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没醉,咱们接着喝。” 吴谦摇了摇头,走到尹怀熙身边,将他扶了起来,打算直接将他送回去,哪知尹怀熙一把推开吴谦,说道:“要走你自己走,我自己能回去。” 吴谦说道:“你人都站不稳,怎么回去?” 尹怀熙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对着吴谦打了一个嗝,顿时一股酒气迎面熏来,吴谦连忙闪开,尹怀熙说道:“我尹怀熙在沙云城还能丢了不成?”说完,大喊一声:小二! 只见房门立马打开,一个小二唯唯诺诺地走上来,说道:“尹公子,您有什么吩咐?” “送我回去!”尹怀熙说道。 “是是是!我马上去安排一辆马车,”那小二说完,转身便打算出去。 “你回来,”那小二刚要走,就被尹怀熙叫住,又赶忙站在尹怀熙跟前。 尹怀熙摇晃着身子向那小二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进一点,那小二又往前走了一步,哪知尹怀熙抬手就给了那小二一耳光,小二手捂着脸,一脸委屈地看着尹怀熙,尹怀熙伸出两个指头,晃了晃,说道:“知道了么?” 吴谦都不知尹怀熙这是何意,那小二却说道:“小的明白了,马上去准备两辆马车,把这位公子也送回去。” 吴谦哭笑不得,这尹怀熙醉是醉,没想到还想着自己。 不一会儿,那小二便将马车准备好,这琳琅阁的老板亲自上来扶着尹怀熙上了马车,尹怀熙被稀里糊涂的架上马车,然后往车上一趟,就不省人事了,那老板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好好把尹公子送回尹府,尹怀熙的马车启动,那老板似乎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对吴谦说道:“怠慢了,只是这尹公子要是出点什么差池,我们整个琳琅阁都得遭受灭顶之灾。” 吴谦笑了笑,示意无碍,然后跳上马车,这车上的小二,一会长鞭,马车便向大福客栈驶去。 马车上,水桃说道:“这尹怀熙人还不错啊,一点也不像一个纨绔子弟。” 吴谦笑了笑,说道:“纨绔子弟倒不像,但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想起尹怀熙对陈君梅下的狠手,吴谦还是心有余悸。 “他不是说他有很多兄弟暗中蠢蠢欲动么?他喝成这样,也不知回去的路上安不安全,”水桃说道。 吴谦一听,也觉得水桃的担忧也不无道理,要不是今天遇到自己,尹怀熙也绝不会喝得烂醉如泥,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自己也过意不去,想到此处,吴谦对着驾车的小二大声说道:“赶快调转方向,我们也去送尹志熙。”皮鞭一响,马匹嘶鸣,向着尹府飞奔而去。 马车刚过两条街,便听到前面有兵器相撞的声音,吴谦心中一惊,急忙叫小二停下马车,自己则跳下马车,往前面快速飞去,转过街角,便看见尹怀熙被四个蒙面人围攻,其中两个玉清境,两个炼气境。驾车的小二也横尸在地上,尹怀熙身上也受了伤,身子也摇摇晃晃,正在勉力支撑,看来也支持不了多久。 吴谦当即运起石甲功,一拳向其志熙清境的一人打去,四人都在全神贯注地对付尹怀熙,完全没有注意身后,吴谦的石甲功又极为迅捷,那人没有一丝反应,便被吴谦一拳打在后心,那人顿时口吐鲜血,往前飞去,然后跌落在地,一动不动。 吴谦这一击极快又准且狠,一下子把其他三人给镇住,三人对看一眼,便掉转身向吴谦攻来,吴谦当即将石甲功全力施展开来,与那三人斗得旗鼓相当,那三人本想速战速决,哪知吴谦年纪轻轻,修为却远超他们的想象,尤其是认为本来百无一用的石甲功,吴谦使出来不但势大力沉,而且还身法敏捷,最另他们惊诧的是运气攻击吴谦体内,犹如泥牛入海,居然毫无反应,三人越打越心慌,料想这人是何方神圣,石甲功居然如此匪夷所思。 这三人一个是玉清境,两个是炼丹境,论单打独斗,绝对都不是吴谦的对手,但三人联手,只需和吴谦这般纠缠下去,吴谦必败无疑,只是三人的目标是尹怀熙,他们当中那个玉清境的人多次想甩开吴谦,去杀尹怀熙,无奈吴谦总是如影随形,三人一时半会又摆脱不了吴谦的纠缠,在大街上公然行凶已经惊动了不少居民,再拖下去尹家的人很快就会赶来救援,倒时候恐怕尹怀熙杀不掉,自己也跑不掉。打了一会儿,其中一个黑衣人喊了一声:撤,三人合力一掌将吴谦击退,然后抬起重伤的那人,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吴谦赶忙上前查看尹怀熙的身体,只见尹怀熙手臂和后背各中一刀,好在没有伤到要害,只是需要及时止血。 作品相关 第327章 借药罐 水桃见黑衣人逃走,急忙叫小二把马车驾驶上来,吴谦将尹怀熙抬入马车之后,向尹府飞奔而去。 吴谦将尹怀熙送到尹府,整个尹氏家族举门震惊,除了尹怀熙的父亲,也就是尹家家主尹和泰和尹怀熙的母亲云中忆,尹家四个长老也都悉数到齐,甚至连已经不问世事的尹家太上皇,也就是上一代家主尹沧誉也被惊动,赶来查看尹志熙的伤势,足见尹志熙在尹家的地位之重。 给尹志熙治疗的是一个老郎中,已经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神采奕奕,给尹怀熙查验完伤口后,对着尹沧誉和尹和泰说道:“只是皮外伤,我已经为他止血,修养几日便可康复,两位家主不必担心。” 听到此言尹沧誉和尹和泰都松了一口气,只有云中忆似乎还是不放心,扑在尹志熙的身边,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这时尹和泰转过身来,对着吴谦说道:“多谢少侠仗义相助,大恩大德我尹家没齿难忘。” 吴谦回道:“我与尹志熙本就认识,今天碰巧遇上,便和他喝了几杯酒,所以尹志熙喝醉了,我也有责任,自当要安全地把他送回家。” “哦?少侠还与犬子是旧识?不知少侠该如何称呼?”尹和泰问道。 吴谦心想自己是混元道企图,而这尹家和混元道关系又非同一般,要是暴露了自己,引得混元道的人来捉拿自己,那可不妙,于是说道:“我叫吴岩,青州人士,也是因为承嗣大典盛名在外,慕名而来。” 尹和泰一听吴谦是青州的,有些诧异地说道:“青州!那里距云州可很远啊,我云家承嗣大典还能传到那里去?” 吴谦没有想到这一层,于是赶紧解释道:“云家声名显赫,青州也有跟云家生意上往来的人,这承嗣大典能传过去也不足为怪。” 尹和泰笑了笑,似乎对尹家声名在外很是满意,也就没有再深究下去,又对着吴谦说道:“吴岩少侠既然是来看尹家的承嗣大典的,我看不如就在我们尹家住下,也好让我们一尽地主之谊。” “多谢尹家主盛情,只是我们习惯了风餐露宿,住在这华府豪宅怕晚上会睡不着,”吴谦打趣地拒绝道。 这时尹家的老家主尹沧誉站出来说道:“请少侠住在我们尹家一是为了报恩,更多的是想请少侠帮助我们,查出凶手,还望少侠念在与志熙朋友一场的份上,伸出援手。” 吴谦这下不好再拒绝,有些无奈地说道:“那好吧,只是不知该如何帮助你们?” “只需等志熙醒了,你们一起说一下遭遇的情况即可,”尹沧誉说道。 吴谦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尹和泰立即安排下人将吴谦领去客房住了下来,然后又跟族中人通报了一下尹志熙的情况,大家便各自散去。 尹家为吴谦和水桃一人安排了一间客房,这客房也够奢华的,一进屋就有淡淡的檀木香充斥着整个房间,地板是用黑色的大理石铺成,屋中的家具无一不是上等金丝檀木打造而成,镂空的雕花窗精致不凡,客房也是套房,一里一外,外面除了摆放着桌椅,居然还摆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墙上也是挂满了各种字画,里屋则是摆放着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着实不凡,连棉被的图案也是金线绣制而成,吴谦不禁感慨,这尹家到底是有多有钱。 吴谦找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立即就有了两个侍女上来,要服侍吴谦更衣,把吴谦吓得跳了起来,吴谦连连摆手,说自己来,让他们打来洗脸水就可,引得那两个侍女咯咯发笑。 第二日,吴谦刚刚睡醒,屋外便已经两个侍女站立两旁,手中还端着一个铜盆,吴谦一出里屋,一条热乎乎的毛巾便送到了吴谦的手中,吴谦洗漱完毕,只见一名侍女又要上来给吴谦更衣,吴谦一愣,往后退了一步,说道:“你这是干嘛?” 这名侍女笑着说道:“回禀公子,尹老爷命裁缝连夜为您和水桃小姐做了一套衣服,我帮你换上,”说完,用手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新衣服。 我自己能穿,你们出去吧,两个侍女便依言出去,吴谦坐下了下来,用手摸了摸那件新衣服,果然质地精良,手抚摸在上面,犹如抚摸玉石一般,吴谦又摸了摸自己的衣服,苦笑了一下,然后将新衣服推在了一边。 过了一会,便见水桃进来了,水桃还是穿着她的碎花裙,吴谦一愣,问道:“尹家没给你做新衣服么?” 水桃点了点头,说道:“做了。” “那你怎么不穿上?”吴谦问道。 “太贵重了,我舍不得穿,”水桃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你要什么时候穿?”吴谦问道。 “我想等到见你父母的时候再穿,”水桃带着几分难为情说道。 吴谦哑然失笑,水桃又兴奋地坐上来,说道:“尹家真是太有钱了,是我见过的最有钱的了。” “你以前见过的最有钱的人是谁?”吴谦问道。 “就是沿河村我们田家的族长,无非就是手里有几个臭钱,跟尹家比起来,他所有的钱估计还及不上尹公子的零花钱。”水桃有些忿忿不平地说道。 “看来你对你们族长很不满意啊,”吴谦乐呵呵地问道。 水桃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才说道:“谁叫他为富不仁。” 吴谦抬头想了想,说道:“哦,我听你说过,我送你回沿河村的时候正好你们族长正在嫁女儿是吧?” 水桃咬了咬牙,说道:“就是那里!” 吴谦笑了笑,说道:“等我再去打几只花斑白额虎,换成银子,带你回去在他们面前好好耀武扬威一番。” 水桃连连摆手,说道:“不,我再也不回那里去了。” 吴谦一愣,想了想,估计水桃是因为未婚先有子,逼于无奈才从沿河村逃出来,所以再也不想回去,吴谦便宽慰了水桃几句。 时至中午,吴谦便想着去探望一下尹志熙,看他恢复得如何,但老郎中说尹志熙虽说是皮外伤,但失血过多,需要静养几日,吴谦和水桃去了也没见着,只得又原路返回。 走着走着,水桃突然扶着栏杆不走了,吴谦上前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水桃用手捂着额头,有些难受的说道:“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些头晕,四肢乏力。” 吴谦赶忙上前扶着水桃,这时水桃已经开始冒虚汗,站都有些站不稳,吴谦心中一慌,急忙大叫起来,不一会便来了一个佣人,吴谦大声说道:“她生病了,我先把她抬回客房,烦请你帮我请下郎中。” 那个佣人应了一声,便另一个方向走去,吴谦便抱起水桃,往客房奔去,吴谦刚把水桃放在床上没多久,那个老郎中便赶了过来,吴谦赶忙让开位置,那老郎中便替水桃号起脉来,号了一会儿,老郎中微微一笑,说道:“水桃姑娘已有身孕了,你知道吧?” 吴谦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老郎中接着说道:“你们今天早上还没吃东西吧?” 吴谦又点了点头,老郎中又说道:“水桃姑娘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怀孕了,身体需要的营养远胜从前,今天还没吃东西,所以她是饿晕了,我这就安排厨房给水桃姑娘做些补品过来,以后你要注意她的饮食,把她的身子养好。” 原来是没吃东西,饿晕了,把吴谦吓了一大跳,吴谦赶忙谢过老郎中。不一会儿,佣人便做了一些吃的东西送过来,吴谦一看,全是珍贵补品:银耳、燕窝,阿胶,吴谦喂水桃吃了过后,不一会儿水桃便不在头晕眼花,恢复正常了。 吴谦心想,这以后得把水桃的身子养好,天天让尹府山珍海味的做给水桃吃,尹府估计也不会在意,只是吴谦自己却过意不去,这为水桃补身子,还得靠自己,在尹府的这段时间就先把从赵伯哪里带出来的人参给水桃熬汤喝,等出了尹府,再想其他办法。吴谦主意打定,便马上回到大福客栈,把那袋人参带到尹府去。打算以后每天熬一碗参汤给水桃喝。 又过一日,尹志熙还在静养,还是不让人见,吴谦闲着也没事,便打算给水桃熬参汤,那老郎中是尹府聘请的,直接住在尹府里,尹府还专门给他一个庄园让他住在里面,老郎中把那庄园直接改成了一个药房,还在院中种上药草,吴谦找了一个仆人打听,便知道那庄园的位置,还知道那老郎中名叫卫悬济。 吴谦拎着袋子往卫悬济的庄园走去,卫悬济正在药房里打理药材,见吴谦进来,说道:“怎么了,水桃姑娘又有什么不舒服么?” 吴谦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来只是想借老先生的药罐为水桃熬点东西。” 作品相关 第328章 长房幺房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等一等,我给你拿出来,”卫悬济边说边往外走,从一个隔间里拿了一个药罐出来,然后拎着药罐走到一个小炉子旁,然后说道:“你要熬什么?就在这里熬吧。” 吴谦答道:“我把我带的人参给水桃熬点参汤,补补身子。” “这尹府什么补品没有,佣人也多的是,你又何必自己带人参,还自己来熬汤,”卫悬济说道。 “咱们不能仗着尹府什么都不缺就白吃白拿人家的,”吴谦说道。 卫悬济笑了笑,说道:“你倒有几分骨气,来,你把人参给我,我帮你熬。” 吴谦说道:“那就多谢卫老先生了,”说完,吴谦便从袋子中取出一个盒子交给卫悬济。 卫悬济将盒子打开,里面除了躺着一棵人参外,一个一根像干枯的树根一样的东西,卫悬济拿起那东西仔细观看了一阵,然后问道:“这可不是人参啊。” 吴谦抬头一看,笑了笑,说道:“哦,这是藜芦,治疗中风用的。”吴谦心想可能是赵婶给赵伯熬药时,不小心把藜芦混进这装人参的盒子里了。 然而卫悬济一听是藜芦,不由得大声惊呼道:“你怎么能把人参和藜芦放在一起?” 吴谦一头雾水,说道:“人参和藜芦一起熬汤,不是对治疗中风效果更好么?” “胡说八道!”卫悬济大声怒斥道。 吴谦一听也有些紧张起来,问道:“人参和藜芦在一起熬汤会怎样?” “医经有云:本草明言十八反,半蒌贝蔹芨攻乌,藻戟遂芫具战草,诸参辛芍叛藜芦,这最后一句'诸参辛芍叛藜芦'意思就是所有的人参和藜芦都不能相容,否则会产生毒性。”卫悬济解释道。 “什么!”吴谦一听此言,犹如五雷轰顶,然后喃喃自语道:“难道赵伯是被人害死的?怎么会有人去害赵伯呢?” 卫悬济听吴谦在那不停地念赵伯是被人害死的,赶忙问道:“你口中所说的赵伯把人参和藜芦一起熬成汤药喝了?” 吴谦点了点头,双眼紧盯着卫悬济,似乎在等着他下面会说什么。 卫悬济也是一脸凝重,接着问道:“你那赵伯为什么要吃藜芦,他得过中风?” 吴谦又有点了点头,卫悬济见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若是正常人喝下人参和藜芦一起熬成汤药,或许还不至于死人,但要是得过中风的人喝了这种汤药,那是必死无疑。” 吴谦一下子瘫坐在凳子之上,双眼无神,他实在想不通,一个与世无争的人,怎么会有人去害他。 卫悬济义愤填膺地说道:“你告诉我,是哪个庸医说人参可以和藜芦一起熬汤,老夫豁出这条命,也要去把他的招牌砸了。” 吴谦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卫悬济听到此言,眼睛一闭,痛心疾首地说道:“庸师误人子弟,庸医害人性命啊!”说完也是黯然神伤。 参汤熬好,吴谦魂不守舍地走在回去的路上,难道赵伯真的是遇上了庸医么?但就算是庸医告诉赵伯如此用药的,赵伯也没那么多银子买这么多人参,关键还是要找出这人参到底是谁送给赵伯的,是不是许春花?也不像,许春花一贫如洗,家里还拖着一个病入膏肓的儿子,他也没有这个能力送这么多人参给赵伯,看来赵伯那日除了见许春花以外,应该还见了其他人,但是赵伯、赵婶与世无争一辈子,又有什么人会跟赵伯有如此深仇大恨,还设下这么一个圈套致赵伯于死地。看来还得再去找一次许春花,问下她那日有没有见到赵伯见过其他人。 回到水桃的房间,吴谦将参汤盛给水桃,自己又坐在一旁发起呆来,水桃见吴谦有些魂不守舍,就问道:“吴谦大哥,你怎么了?怎么有些心神不宁?” 吴谦回过头,一脸凝重地说道:“赵伯可能是被人给害死的。” “什么!”水桃一声惊呼,碗都险些端不住,又接着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被人害死的?” “因为人参根本不能和藜芦一起熬成汤药,否则就会产生毒性,”吴谦说道。 “但赵伯明明说人参和藜芦一起熬成汤药药效更好啊,”水桃不解地问道。 “所以我怀疑有人故意误导赵伯,”吴谦说道。 “那会不会是赵伯自己弄错了,认为人参就一定对身体有好处,才和藜芦一起熬成汤药呢?”水桃又问道。 吴谦似乎被问住了,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应该不会吧,谁会莫名其妙地想起把人参和藜芦一起熬成汤药呢。” 水桃想了一会儿,似乎也觉得吴谦这话有些道理,问道:“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再去找一次许春花,问下她那天还看到过赵伯见过其他人没有,”吴谦说道。 水桃见吴谦又要去调查这件事,想起许春花那带着几分狰狞的面容,水桃露出一丝不安,吴谦见状,轻声安慰道:“许春花只是看上去有些吓人,实际上她手无缚鸡之力,我不会出事的。” 水桃咬了咬嘴唇,说道:“我知道她伤不了你,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总之你自己小心,有危险就赶紧跑。” 吴谦笑着说道:“好,我知道了,情况不妙我就开溜。”水桃一听到这话,也是咯咯笑了起来。 吴谦再一次站在了虎门巷的入口,虎门巷还是那样的破败不堪、污水横流,零零星星路过的人也是行色匆匆、愁容满面,看来恐怕住在这里面的人多为沙云城最底层的人。 想起许春花那儿子苟延残喘的惨状,吴谦的心情也变得有些沉重,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往虎门巷里面走去,走了道三百米,便到了许春花的屋子前,只是许春花屋子的大门紧闭,上面还锁上了一把大锁。 难道许春花出去了?吴谦心想。这时吴谦见隔壁有一位老太婆杵着棍子走了出来,坐在凳子上晒太阳,吴谦便走过去问道:“老人家,许春花出去多久了?” “出去有三四天了,”那老人家答道。 “三四天!?”吴谦有些诧异地问道。 “是啊,这锁都锁了三四天了,也没见她回来过,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老人家说道。 吴谦心想这其中定有古怪,便走到许春花的屋前,用手将门锁一拧,锁应声而坏,旁边的老人家看见吴谦漏出这一手,以为是遇到打家劫舍的了,哆哆嗦嗦退回到自己的屋子之中,把门紧闭起来。 吴谦也不理会,直接走进屋去,屋内还是上次看到的那样,破破烂烂、家徒四壁,吴谦又往里屋走去,那间屋子是住许春花儿子的房间,吴谦推开门,里面也是空无一人,只是恶臭还没有散去,吴谦捂着鼻子退了回来。 “哐啷”一声,吴谦脚上提到了什么东西,吴谦低头一看,是那日许春花掉落在地上的药罐子,药水已经干了,只剩下干枯的药材散落在地上。 许春花带着他儿子跑了,而且跑得极为仓促,屋子之中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走,连掉落的药罐也没有收拾,肯定是在吴谦离开之后许春花就带着他儿子仓皇逃走,吴谦心中思忖到,只是许春花为什么要跑呢?自己对许春花又没有恶意,也不要她还钱,莫非许春花确实看到赵伯见过什么人,被人给威胁了?吴谦毫无头绪,只得又回到尹府。 水桃见吴谦回来,赶忙问道:“怎么样?许春花知道什么不?” 吴谦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懊恼地说道:“许春花跑了。” 水桃也失落地说道:“那唯一的希望也没了。” 就在二人沉默之际,只听门外一个佣人说道:“吴公子,我家大公子已经能见客了,我们家主请你去一趟。” 吴谦一听,嘱咐水桃好好休息,便和那佣人一起一同过去,吴谦走进尹志熙的屋子,佣人便将房门关上,屋内坐着四人,尹志熙坐在床上,凳子上还坐着尹沧誉、尹和泰还有云中忆。尹志熙一见到吴谦,就嚷嚷道:“其实我早没事了,就是那卫悬济老庸医说我需要静养,不让我下床,要不然我早来找你了。” 云中忆见尹志熙对卫悬济出言不逊,嗔怒道:“不许胡说八道,卫大夫也是为了你好。” 尹志熙翻了翻白眼,没有再说话,这是尹和泰说道:“熙儿,你把前晚的情况说一下。” 尹志熙用手撑了撑身子,说道:“那天我在琳琅阁遇见吴谦,就和他喝酒,后来我就喝多了,然后我就让琳琅阁的小二送我回去,路上就遇到四个蒙面人偷袭我,再后来等我醒来我就在家里面了。” 尹和泰听尹志熙讲完,眉毛一竖,怒喝道:“捡重要的说,尽说些没用的。” 尹志熙嘟囔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你有没有看清刺杀你的人是什么人,他们用的是什么功法,什么修为,对你说过什么话?”尹和泰带着一丝不耐烦说道。 作品相关 第329章 帮忙找个人 “我记不得了,”尹志熙说道。尹志熙抬头看了一眼尹和泰,见他快要动了肝火,又说道:“我真记不得了,当时我喝得烂醉如泥,听到驾车的小二一声惨叫,我就掀开帘子去看,看见有人挥刀向我砍来,我就和他们打起来了,本来那四人伤不了我的,只是因为我喝醉了,才中了两刀,然后我就晕倒了。”尹志熙一边说,还一边替自己辩解了几句。 尹和泰似乎很生气,却又无从发起,把火气强行按下去之后,转过头对着吴谦问道:“吴岩少侠,你讲一下那晚你见到的情况。” 吴谦说道:“那晚尹志熙喝得太醉了,我担心他会出什么意外,便又折回去找他,去的时候正好见到他被四个蒙面人围攻,他们用的是太一道的功法,其中有两个人是玉清境,两个人是炼气境,他们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他们似乎很急,不愿多做纠缠,见短时间内杀不了尹志熙,他们就撤走了,不过有一个玉清境被我重伤,伤到心脉,估计没个一年半载下不了床。” 尹和泰和尹沧誉对望了一眼,尹和泰说道:“父亲,你认为会是什么人所为?” “哼!你还记得熙儿送回来的那天晚上,谁到得最快么?”尹沧誉说道。 尹和泰埋头冥思苦想起来,想了一会儿,抬头说道:“那天我只顾着熙儿的伤势去了,真没注意谁第一个到。” “大长老尹沧坤,我到之前他就已经到了,而且一脸关切异乎寻常,”尹沧誉说道。 “你这样一说我也有点印象,的确是堂叔最先到,”尹和泰说道。 “哼,当年我哥去世他都没有到,志熙只不过是受伤,他却第一个赶到,这是欲盖弥彰。”尹沧誉冷冷地说道。 “父亲你分析得对,他们长房自从丢了家主之位后,一直对我们幺房心有不甘,暗地里小动作不少,”尹和泰说道。 吴谦心想:原来尹沧誉已经猜到是谁下的手,难怪他不慌不忙,要等着尹志熙好了再来询问此事,只是不知道他们说的这长房和幺房又是怎么一回事。于是吴谦问道:“都是尹家的人,你们怎么还分长房和幺房呢?” 尹沧誉看了吴谦一眼,说道:“你不是我们尹家的人,自然不知道我们尹家的历史,我们尹家的祖先是三兄弟,他们创立了尹氏家族,老大这一脉的子嗣就叫长房,老三这一脉的子嗣就叫幺房,老二没有婚娶,就没有子嗣传承,而我们正好是幺房这一脉,从家族创立,尹家一直是由长房的子嗣当家主,但两百年前,当时长房的尹子硕主动放弃了继承家主之位之后,家主之位便一直由我们幺房来担任,从那以后,长房的人一直心有不甘,暗地里蠢蠢欲动,所以这次尹志熙在承嗣大典这关键档口险些被人暗杀,十有八九就是长房的人在使坏。” 吴谦秉承他一贯小心谨慎的性格说道:“但这都是揣测,我们并没有真凭实据证明就是长房的人去暗杀尹志熙。” 尹沧誉淡淡地笑了笑,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我们细心一点,耐心一点,就一定会找到证据。” 听完此言,吴谦不置可否,也是笑了笑。这时尹沧誉又说道:“好了,吴岩少侠为了我们的事已经劳心劳力,我们就不要再叨扰他了。” 吴谦一听此言,知道尹沧誉下面的对话不想让自己听见,于是识趣地抱拳说道:“那我就告退了。” 尹志熙立马站起身来说道:“我送你回去!” 尹和泰大声喝道:“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哪里都不准去。” 尹志熙一脸不悦地又坐了回去,哪知尹沧誉却说道:“让他送送吴岩吧,吴岩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吴谦心想,看来他们要商量的事,连尹志熙都不想让他知道,尹志熙则没有想这么多,高高兴兴地拉着吴谦的手就往外走去。 等吴谦和尹志熙走远了,尹沧誉转头对着云中忆说道:“你也出去一下吧,我们有事要商议。” 云中忆没有一丝表情,站起身便直接走了出去。尹和泰低声问道:“父亲要交代什么紧要事情?把人全部支走。” 尹沧誉冷笑了两声,说道:“这次长房的人偷鸡不成蚀把米,我们要抓住这次机会,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父亲你打算怎么做?”尹和泰问道。 “吴岩不是重伤了一个玉清境的人么,长房里面玉清境的人是哪些我们还不清楚么,就只有大长老那两个儿子,抓住他,大长老还不任我们摆布?”尹沧誉阴冷地说道。 尹和泰一听此言,哈哈笑了起来,说道:“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我马上就去把大长老的两个儿子都抓起来,这次我们要好好给长房一个教训。” 尹沧誉眉头一皱,说道:“不要打草惊蛇,受伤的人肯定已经被隐藏起来,你莽撞找上门去不但找不到人,反而会让他们把人藏得更深。” 尹和泰点了点头,说道:“嗯,父亲说得对,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这两日我已经打探清楚了,尹沧坤的二儿子尹和砺一直没有露过面,估计受伤的就是他,我们外松内紧,暗中打探他们藏人的位置,确保一击必中。”尹沧誉冷冷地说道。 “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尹和泰说完便打算往外走。 “等等,我还有事跟你说,”尹沧誉说道。 尹和泰立身说道:“父亲还有什么事情吩咐?” “云中忆不是一般的女人,你不要冷落了她,成天跟你的那些小妾厮混在一起。”尹沧誉说道。 尹和泰脸上漏出一丝不快,说道:“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冷若冰霜的女人,何况...何况她始终忘不了秋弘业,你叫我如何对她提得起兴趣?” “她始终是云家的人,你们的儿子马上就要成为我们尹家的接班人,这关系到我们尹云两家的联盟,你可明白?” “沙云城就我们尹家实力最强,轮财富,也是我们尹家最财大气粗,沙云城我们还怕谁?我们干嘛非要和云家结盟?”尹和泰怒气冲冲地说道。 “枉你还是一家之主,怎么就这点眼界,你叫我怎么放心把尹家交给你?”尹沧誉有些痛心地说道:“咱们尹家这点实力在混元道眼里连只蚂蚁都不如,混元道要对付咱们,再多的钱也保不住咱们的命,不要因为你一个人的意气用事,坏了混元道的大局,到时候整个尹家都得给你陪葬!” 尹和泰似乎还是有些不服气,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尹沧誉见状,突然暴怒,大声吼道:“听到没有!?” 这一声大吼把尹和泰也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赶紧低声说道:“是,我知道了。” 吴谦和尹志熙走在尹府曲曲折折的回廊上,吴谦见尹志熙步伐轻盈,打趣地说道:“恢复得不错啊,这么快就能活蹦乱跳了。” “吴谦,我老实告诉你吧,我根本就没有受伤,当时我只是睡过去了,”尹志熙笑嘻嘻地说道。 “我现在可不叫吴谦了,我叫吴岩,以后你在外人面前可别叫我吴谦,”吴谦说道。 “为什么?”尹志熙问道。 “学你呗,方便闯荡江湖!”吴谦漫不经心地说道。 尹志熙神秘地笑了笑,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叛逃了混元道!” 吴谦也是苦笑了一下,说道:“消息灵通啊!” 尹志熙一脸得意地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们尹家跟混元道关系非同一般!” “那你怎么不把我绑了去混元道邀功?”吴谦问道。 “邀什么功?我尹志熙缺什么,需要去混元道邀功?堂堂混元道,做事也是不干不净,我早就看他们不爽了!”尹志熙一脸凛然地说道。 “那你以前怎么也跟他们同流合污了?”吴谦问道。 “以前...以前那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尹志熙说道。 吴谦摇了摇头,没在说话,二人继续往前走去,忽然,吴谦想起一件事,便对尹志熙说道:“我有个事想找你帮帮忙。” 尹志熙带着三分不信的表情看着吴谦,说道:“你也会找我帮忙?” 吴谦没好气地说道:“那你帮不帮?” “帮!”尹志熙干脆利落地说道:“我的救命恩人找我帮个忙,我怎么能不帮!” “我想让你帮我找个人,”吴谦说道。 “什么人?”尹志熙问道。 “她叫许春花,一个中年妇女,住在沙云城的虎门巷,只是现在她不在那里了,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吴谦说道。 尹志熙拍了拍胸脯,说道:“你放心,包在我身上,只要她这个人还在云州,就算她躲在地底下,我也能把她揪出来。” 吴谦笑了笑,说道:“多谢了!” 在沙云城城南一个隐蔽的屋子,尹府的大长老尹沧坤一脸愁容,屋子内一个一扇暗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手里端着一个盆,盆中血红一片。 作品相关 第330章 生草乌 尹沧坤看了一眼那盆,脸色又是一暗,沉声问道:“怎么样了?” “又吐了不少淤血,不过命是保住了。”那人低声说道。 “叫你们千万小心,情况不对就不要下手,怎么还险些把你弟弟的命都搭了进去?”尹沧坤带着一丝责备的语气说道。 这端盆的人就是尹沧坤的大儿子——尹和行,里面受伤的就是尹沧坤的二儿子尹和砺。尹和行恨恨地说道:“哪天晚上本来天赐良机,尹志熙喝得烂醉如泥,他马上就要死在我们手里,哪知背后突然有人偷袭,而且偷袭的人极快又狠,一拳打中怀砺的后心,重创他的心脉。” “就是送尹志熙回去的那个人么?”尹沧坤问道。 “正是,他叫吴岩,据说和尹志熙以前就认识。”尹和行说道。 “他什么修为,偷袭怀砺,怀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尹沧坤不解地问道。 “修为倒只是玉清境,只是他的石甲功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尹和行说道。 “石甲功?石甲功居然也能把怀砺偷袭了,你们还不能伤他分毫?”尹沧坤一脸不信地说道。 “我要是没有亲眼所见,我也不信。”尹和行言之凿凿地说道。 “有何匪夷之处,你倒是说给我听听,”尹沧坤问道。 “他的石甲功就像是真正的石甲功的对立面,别人的石甲功行动缓慢,他的石甲功却极为迅捷,而且力道更强,别人的石甲功极耗真气,他的石甲功使起来连绵不绝,最令人称奇的是,他的石甲功居然不怕御气攻击,真气打入他的体内就犹如泥牛入海,没有一丝反应。”尹和行带着惊叹的语气说道。 “这么看来此人确有几分不凡,”尹沧坤说道。 “要不要派人去查一查他的底细?”尹和行问道。 尹沧坤点了点头,说道:“嗯,去查一查这人到底什么来头,搞不好此人背后是咱们惹不起的人,咱们可不能糊里糊涂地把他得罪了。” “我看幺房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估计他们见尹志熙也没受多重的伤,就没把这事当回事,”尹和行说道。 “尹沧誉一向老奸巨猾,我们不可大意,”尹沧坤说道。 “知道了,父亲,”尹和行说道。 柳怀永一行人继续向东而行,众人都没有因为死里逃生而高兴,反而是因为刘半仙不能再为众人占卜而忧心忡忡,总觉得前方的路陷阱密布,荆棘丛生。就连柳怀永,也少了几分洒脱,多了几分凝重。 就连马车也显得毫无生气,拖着沉重的步伐缓慢向前迈步,柳怀永嘴里叼着一颗野草,抬头望着天空,一脸深邃,这时陈君梅在后面的马车上大喊道:“柳伯父,我们休息一下再走吧!” 柳怀永回头看了一眼陈君梅,又抬头看了看天,虽说现在还没到正午,但一连走了三个时辰,也确实有些人困马乏,于是一拉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众人也纷纷跳下马车,找了一颗大树,坐下休息起来,陈君梅取出水囊,走到柳怀永身边,说道:“柳伯父,喝点水吧。” 柳怀永接过水囊,便喝了起来,陈君梅便坐在了柳怀永的身边,柳怀永喝了两口水,又将水囊还给陈君梅,陈君梅接过水囊,说道:“柳伯父,你有心事么?怎么这两日看你神色有些凝重。” 柳怀永笑了笑,说道:“你们所有人都一脸愁容,还不准我严肃一点么?” 陈君梅说道:“我们愁是一直都愁,柳伯父你可是这两日才开始愁起来的。” 柳怀永还么说话,刘半仙也凑过头来,说道:“我也发现了,你这两日情况有些不对,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柳怀永皱了皱眉,说道:“你们说那洪水到底是天灾还是?” “你不是对这个事不以为然么?怎么这会儿突然关心起这事了?”刘半仙问道。 “我本来是不把这事放在心上的,但这两日我总是有些不自在,就像晚上睡觉门没关一样,总是不踏实,我也说不上是为什么,”柳怀永一脸疑惑地说道。 “所以你觉得那洪水可能是?”刘半仙问道。 柳怀永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三人陷入了沉默之中,过了一会儿,陈君梅微微一笑,说道:“是天灾还是,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怎么试?”柳怀永和刘半仙异口同声地问道。 陈君梅便压低了声音,和柳怀永、刘半仙嘀咕了起来,柳怀永和刘半仙一边听,一边点头,等陈君梅说完,柳怀永和刘半仙对望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三人便不再说话,各自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去了。 众人在大树下打了一阵盹,张伯将马匹喂了粮草,又牵了马匹在小溪边喝足了水,安雅依然如一个不更事的小孩子一般,跟着张伯跑来跑去。马匹吃饱喝足,张伯便招呼众人上马车,继续往东行去。 这洛州确实地广人稀,马车走了一整天,愣是没有见到一个集镇,就更不要说找客栈住下来了。刘半仙见天色已晚,便大声说道:“这洛州我来过几次,现在我们里最近的城市,也还有一天一夜的路程,今天是肯定找不到客栈休息了,我们找个地方宿营吧。” 众人一听,又是一阵垂头丧气,也没有办法,找了一块空地,将三辆马车围城一个圈,在中间燃起一堆篝火,众人便围着篝火坐下,一边吃干粮,一边休息。那馒头又干又硬,如萱咬了两口馒头,似乎噎住了,急忙打开水囊喝水,刚喝两口,水囊的水便没了,柳怀永见状,接过水囊说道:“我去给你打点水回来。” 柳怀永正要往外走,陈君梅站起来说道:“柳伯父,我跟你一起去,他们也都没水了,我去帮他们打点水回来。” 柳怀永点了点头,陈君梅收起众人的水囊,便和柳怀永一起往外走去。没有水,馒头也咽不下去,心情又沉闷,大家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当然除了安雅。如萱感觉一阵睡意袭来,便打算躺下休息一会儿,其他几人也是有的发着呆,有的埋着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怀永和陈君梅还是没有回来,可能是此地离水源较远,所以才耽误了时间,众人也没有怎么在意。等着等着,如萱眼皮开始打起架来,人也开始迷迷糊糊。突然,林子深处却传来了陈君梅尖利的呼救声,这声音犹如温暖的房间里突然灌入的一道冷风,让大家都一个激灵,站立起来,如萱最是不安,当先向林子深处跑去,众人见状,也是赶紧跟了上去,如萱边走边大声呼喊:“陈君梅,柳大哥怎么了?”,跑了一会儿,便见陈君梅从林子朝众人跑来,边跑还边大声喊道:“不好了,柳伯父被蛇咬了。” 如萱一听,关切之情更甚,加快步伐往陈君梅跑去,跑到陈君梅身边,一把拉住陈君梅的手问道:“柳大哥怎么了?” 陈君梅说道:“柳伯父的脚被蛇咬了一口,肿的厉害,已经走不动路了。” 这时刘半仙也赶了上来,说道:“快带我们去!” 陈君梅点了点头,带着众人便往林中跑去,跑了不一会儿,便到了一条小溪的边上,此时柳怀永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只手死死的捏着自己的左脚踝,脚踝已经肿得老高,柳怀永表情看上去也有几分痛苦。 如萱跑上去,蹲在地上,心疼地看着柳怀永的伤口,只见柳怀永左脚踝红肿,上面还有两个小口,渗着黑血,柳怀永则使劲喊着血管,防止毒血上流,如萱着急地说道:“肿这么高,血这么黑,这蛇的毒性肯定不小,现在怎么办啊?”说完如萱便不争气地掉下眼泪来。 柳怀永安慰道:“不碍事,只要把毒血挤出来就可以了。” 这时刘半仙上前说道:“让我看看,我常年江湖行走,对毒蛇还是有几分了解。” 如萱赶紧让开身子,刘半仙便蹲了下来,仔细查看伤口,看了一会儿,然后问道:“蛇呢?” “跑了,没抓到,不过是一条通体绿色的蛇。”陈君梅带着几分懊恼说道。 刘半仙没有再说话,用手在柳怀永的伤口处沾了一些毒血,然后放在嘴中尝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是竹叶青,虽毒不死人,但毒性不容小觑,若不及时救治,会留下伤残。” “那该怎么救?”如萱急忙问道。 “用生草乌熬成汤药,外敷内服,半个月就好了,”刘半仙说道。 陈君梅一听此言,大声喊道:“大家赶紧分头去找生草乌,这药草能救柳伯父。” 刘半仙摆了摆手,说道:“不要白费力气了,第一是这竹叶青之毒只要在两日内治疗,就不会有大碍,其次是要根除蛇毒,需要的生草乌极多,大家在这里找生草乌即不够用,也耽误了治疗时间,此地离洛州城只有半日的路程,我们明日一早启程,晚上便可到,到时再在洛州城的药房里买到足够的生草乌就行了,大家也不用担心,勿不了事的。” 作品相关 第331章 被别人买光了 众人一听,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令狐蓉说道:“我看是柳怀永你故意的吧?少了一只手你就要再少只脚来凑对。”令狐蓉还是秉承的毒舌的风格,出言打趣道。 这时刘半仙又说道:“话虽如此,但大家切不可大意,这竹叶青之毒现在还不会产生什么影响,但明日你的脚便会发黑发紫,再过一日,你的左脚便会失去知觉,无法动弹,如果这都还没有治疗,那你的脚就废了。” 柳怀永笑了笑,没有说话,大家似乎又被刘半仙的话说得有些紧张起来,这时刘半仙对着如萱问道:“你有手帕么?”如萱赶紧从怀中掏出手帕,交给刘半仙,刘半仙便用手帕将柳怀永脚踝上方死死系住,防止毒血上流,然后便搀着柳怀永往回走去。 回到马车那里,柳怀永胡乱吃了几口馒头,喝了几口水,便到马车上去休息了。众人围着篝火闲聊了一阵,便各自休息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如萱便叫醒众人,催大家赶紧出发,大家都知道如萱是担心柳怀永的伤势,也没有说什么,众人跳上马车,便往洛州城驶去。柳怀永的脚因为气血不畅,已经失去了知觉,整个支脚从脚踝往下呈黑紫色,看得如萱触目惊心,自己走到马车前头,挥起马鞭,亲自驾起马车,三辆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飞奔起来,颠得众人苦不堪言,本来时间是充足的,但如萱心急如焚,碍着面子,大家也只好忍着,没人说出来。 三辆马车马不停蹄,连中午都没有休息,太阳还没落山便赶到了洛州城,洛州土地贫瘠,物产不丰,虽说是在混元道的实力范围内,但修道之气并不兴盛,大多数的贫苦百姓都是为了生机奔波,根本没有空闲修道,这洛州最大的城市洛州城也就不过十余万人,连山合城都没法相提并论。 柳怀永等人找了一件客栈住下,其余众人便分头去药房购买生草乌,如萱则留在客栈照顾柳怀永和安雅。 两个时辰过去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按道理去药店买药很快的,他们早该回来了,柳怀永纳着闷儿,如萱则一脸着急,总觉得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二人坐在客房内焦急地等着,本来以为他们很快就回来,点了一桌子的菜,结果菜都凉了,还是见不到一丝人影。 柳怀永等得不耐烦了,索性端起酒瓶自己喝了起来,喝了一会儿,令狐蓉、张伯和曾承雨他们三人先回来,只是三人都是垂头丧气,而且两手空空,如萱一见到他们,立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问道:“药了?你们怎么都空手回来了?” 令狐蓉和曾承雨都没有说话,张伯看了一眼如萱和柳怀永,说道:“庄主,没买到生草乌,我们走遍了城里的每一个药店,都说生草乌卖完了。” “怎么会这样?”如萱不禁诧异地问道。 “我们也觉得十分奇怪,这些药店普通的药材什么都有,就偏偏生草乌都卖光了,”张伯说道。 “你们没有问为什么么?”柳怀永问道。 “当时着急给你看买药,一问没有,我们就着急忙慌地赶往下一家,忘了问了,”张伯有些自责地说道。 如萱有些着急起来:“这下没有生草乌,柳大哥的脚怎么办?”带着哭腔说道:“不行,药店没有我们就自己上山去采,说完便要往外走去。” 柳怀永一把拉住如萱,淡定地说道:“你别着急,刘半仙和陈君梅还没回来呢,等他们回来了再说。” 柳怀永淡定的样子,让令狐蓉也有几分不解,这腿都快保不住了,他还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令狐蓉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你还要不要你的腿了,好像不是你的腿中毒一样。” 柳怀永笑了笑,不徐不疾地说道:“不急,不急,还有一天时间呢,慢慢找,慢慢找。” 如萱、张伯和曾承雨听了瞠目结舌,令狐蓉则直接白了柳怀永一眼。几人也不说话,围着桌子坐了下来,柳怀永继续喝着他的酒,其他几人似乎对柳怀永的态度很是不满意,不吃也不喝,生着闷气,当然,除了安雅,安雅不管其他人,自己直接抱着一整只烧鸡,吃得满嘴是油,不亦乐乎。 过了一会儿,刘半仙和陈君梅也回来了,二人也是双手空空,只是脸上却没有其他人的垂头丧气,看到二人,还是如萱最先站起来问道:“你们也没有买到药吗?” 陈君梅点了点头,说道:“嗯,都被买光了。” 如萱焦虑症又要发作,柳怀永抢先问道:“马都准备好了吗?” 如萱一愣,这柳怀永不关心药,反而关心起马来,这时陈君梅说道:“都准备好了。” 柳怀永点了点头,如萱插嘴问道:“要准备什么马?” 柳怀永没有回到如萱,又对着陈君梅问道:“你们俩这么晚回来,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吧。” 刘半仙和陈君梅二人也在桌子边坐了下来,陈君梅这才说道:“我们查清楚了,今天一早,各个药店刚开门,就有人进去把生草乌就被人全买光了,而且只买生草乌。” 柳怀永正欲开口,如萱又抢先说道:“你们查到是什么人没?他为什么其他药不买,偏偏把生草乌买光了?” 陈君梅笑了笑,说道:“不是一个人买的,是一群人买的,这群人是洛州城的卖苦力的人,买完生草乌,这群人就消失了。” “消失了?现在药没了,人也没了,柳大哥的脚怎么办?”如萱最关心的还是柳怀永的脚,又开始带着哭腔说了起来。 令狐蓉似乎听出了一点眉目,皱了皱眉,说道:“看来有人在暗地里故意使坏啊?” 刘半仙笑着捋了捋胡子,说道:“你说得不错,的确是有人在暗中使坏,而且柳怀永这脚伤让我们知道了一件事。” “什么事?”如萱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一路上有人在暗中盯着咱们,”刘半仙说道。 “而且还能确定一件事,”如萱说道:“那洪水的事根本不是天灾,而是。” 此言一出,如萱等人又是一惊,如萱似乎一时也忘了柳怀永的脚伤,说道:“什么人阴魂不散,非要置我们于死地,那我们以后该怎么办?怎么才能甩开他?” 刘半仙苦笑了一下,说道:“什么人我们无从得知,他跟了我们这么久,我们一点痕迹也没有发现,所以要摆脱他啊,恐怕也是不可能的。”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摆脱不了此人,又找不出来,那以后我们岂不是一直要被动挨打?”令狐蓉有些不岔地说道。 陈君梅笑了笑,扫视了房子一圈,见门窗都紧闭着,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人找不出来,但咱们能闻出来啊。” 令狐蓉用筷子敲了一下陈君梅的头,也是小声地说道:“闻、闻、闻,闻你个大头鬼,我们又不是狗,怎么闻?” 如萱一听到此话,脸红了起来,柳怀永和刘半仙则哈哈大笑起来,如萱使劲在柳怀永的隔壁上拧了一下,嗔怒地小声说道:“我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怎么闻,而且味道强烈的我才闻得出来,人身上哪有那么强烈的气味,我怎么闻得出来,要不然也不至于人家暗中跟了我们就这久,我也没有发现。” 令狐蓉这才反应过来,如萱是天狐,嗅觉极为灵敏,不禁有些难为情地对着如萱笑了笑。 陈君梅眨巴眨巴眼睛,然后神秘地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对着如萱说道:“人你闻不出来,这东西你闻得出来吧?” 如萱从陈君梅接过那个东西,仔细打量着,那东西像一根枯草一般,如萱闻了一下,气味有些冲鼻,如萱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生草乌啊!”陈君梅笑着说道。 陈君梅此言一出,如萱等人恍然大悟,这暗中的人把生草乌都收走了,恰好漏出一个一个破绽,现在全城都没有生草乌,只要如萱能闻出生草乌的位置,不但这背后的人能找得出来,生草乌也能找得到,柳怀永的蛇毒便能治疗,这真是一个一石二鸟的好计策。如萱想到此处,心中的担心总算放了下来,高兴地拍着胸脯说道:“这个交给我了,你们放心,我的鼻子可不是那些阿猫阿狗能比的。”如萱也是高兴过了度,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大。 柳怀永赶紧把手放在嘴上,做出嘘声的动作,如萱赶紧用手把嘴捂上,柳怀永笑着瞪了如萱一眼,然后说道:“好了,不讨论了,大家赶紧吃完回去休息。”众人也是奔波了一天,这几日又都是风餐露宿,吃干粮,一听此言,众人便埋起头狼吞虎咽起来。 时至半夜,夜黑风高,天上只有几颗星星在晃荡,洛州城漆黑一片,路上没有一个行人,然而从一个角落里,却驶出一辆马车,门帘和窗帘紧闭,没有人驾驶马车,就任由马车在这洛州城里漫无目的地游荡。 作品相关 第332章 火烧生草乌 也不知道马车走了多久,突然,马车停了下来,门帘被拉开,有一个脑袋钻了出来,这人赫然便是如萱,如萱往路边的一栋房子看了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就是这里。” 这时又从马车里钻出两个脑袋,这俩人便是陈君梅和刘半仙,陈君梅仔细打量这路边的这栋房子,这房子所有的窗户都紧闭着,而且整栋房子都被高高的围墙围了起来,和周围的房子隔了开来。陈君梅和刘半仙对视了一眼,然后二人都点了点头,便拉下门帘,驾起马车缓缓离去。 马车躲进了一个角落,三人从马车上下来,陈君梅小声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一个人过去。” 如萱吃惊地说道:“你一个人?能行吗?要不回去把柳大哥叫来吧。” 陈君梅笑了笑,说道:“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一个人足够了,哪里需要柳大哥帮忙。” 如萱听得一头雾水,这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陈君梅哪里来的自信一个人去抓他,这时刘半仙拍了拍如萱的肩膀,示意她不必担心,如萱就不再说话,陈君梅便趁着夜色摸了出去,陈君梅身法轻快、脚法轻灵,轻功更胜从前,看来这短时间陈君梅的修为又有了长足的进步。陈君梅如一个幽灵一般掠过围墙,进入院子之中。 如萱则双眼则死死盯着那栋房子,他心中还是担心陈君梅一个人抓不住那个人,到时候人抓不到,药拿不到是小,陈君梅身犯险境是大。等了一会儿,那栋屋子却冒起烟来,不一会火苗窜了出来。 如萱目瞪口呆,指着那房子说道:“陈君梅怎么把那房子给烧了,那药岂不是也被烧了?”如萱越说越激动,刘半仙赶紧一把拉住如萱,使劲摇头,示意如萱不要说话,如萱努力把情绪稳定了下来,这时陈君梅也回来了,陈君梅也顾不上解释,又回头死死盯着那栋楼,刘半仙和如萱便也转头盯着那栋房子继续观察。这时火借风势,越烧越大,不一会便火光冲天。突然从火光中飞射出一道人影,往远处遁去,眨眼便消失。陈君梅和刘半仙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二人拉着如萱跳上马车,往客栈驶去。 回到客栈,柳怀永房间的灯还亮着,看来柳怀永没有睡觉,还等着他们回来。如萱一把将门推开,怒气冲冲地走进去,拉了一张凳子大咧咧地坐了下来,刘半仙和陈君梅有些无奈地跟着走了进去。柳怀永见状,知道情况不妙,对着如萱说道:“怎么了,回来怒气冲冲的。” 如萱噘着嘴说道:“我以为陈君梅是去抓人取药,哪知道她去一把火把那房子给烧了,药烧没了,人也跑了。”说完如萱又是忍不住想掉眼泪。 柳怀永笑了笑,说道:“陈君梅也是好意,想一把火烧死那个坏人,一劳永逸,你就不要怪她了。” “烧死他?就连我都知道不可能烧得死他,”如萱还是带着几分不解抱怨道。陈君梅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刘半仙则是苦笑着看着柳怀永。 柳怀永往如萱靠了靠,柔声安慰道:“这件事情是我们商量决定的,刘老先生说洛州城往东二百五十里有一个镇子叫高坪镇,镇上有个药房专门收集药材,那里肯定又生草乌,这个情况跟踪我们的人一定不知道,所以我们便打算放一把火,看能不能烧死他,然后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骑快马直奔高坪镇。” 如萱这才听懂,对着陈君梅道歉道:“原来是这样,是我错怪你了,你不要生我气。” 陈君梅使劲摇头,说道:“我没有生气,如萱姐姐你也不要生气了,要注意身子。” 如萱点了点头,又对着柳怀永嗔怒道:“你怎么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你在这样以后我不理你了。”说完便背对着柳怀永。 柳怀永笑了笑,用手搭在如萱的肩膀上说道:“不让你知道也是为了少让你操心,怕影响了胎气。” 如萱听到此言,心中一阵温暖,脸也带着几分娇艳起来。柳怀永收起温柔,一脸凝重地对如萱说道:“我还有一个事要跟你商量。” 如萱见柳怀永一脸凝重,也正起身子,说道:“什么事,你说吧。” “明天我们要骑快马赶往高坪镇,你有身孕,不适合一路颠簸,所以我打算今晚就让陈君梅送你先去高坪镇,明日我们再赶过来与你们汇合,”柳怀永说道。 如萱一听要和柳怀永分开,心里就不是很乐意,说道:“为什么我们今晚不一起走,要分开走呢?” 柳怀永没想到如萱会有此一问,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时陈君梅说道:“他们在这里是为了拖住那个跟踪的人,我们先去高坪镇要先把生草乌买到手,等大家都到了再买生草乌的话,怕会出什么意外。” 如萱一听,也觉得有理,虽说不情愿,也还是答应了。过了一会儿,如萱像又想起什么事,紧张地问道:“要是那人发现我和陈君梅先走,跟踪我们,把我们抓了要挟你,那不是麻烦了?” 柳怀永似乎早有准备,不紧不慢地说道:“放心,他还没跟上你,就会被你发现的。” “为什么?”如萱不解地问道。 “你忘了陈君梅那把火了么?现在那人身上肯定满是生草乌的味道,还没跟上你,就会被你发现的,”柳怀永笑着说道。 如萱一听,说道:“这就是你们烧房子的目的么?” 柳怀永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说道:“也算是吧,这个以后再告诉你,事不宜迟,你们赶紧走吧。” 如萱点了点头,四人便轻手轻脚地走到一楼,又走到后院,如萱用鼻子使劲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他没在这里。”柳怀永点点头,陈君梅便区将马车拉了出来,柳怀永便扶着如萱上了马车,柳怀永刚一放手,如萱便回头对着柳怀永说道:“明天你要早点过来,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柳怀永说道。陈君梅便跳上马车,驾着马车往城外驶去,渐渐消失在了夜色中。柳怀永一直盯着夜色中马车离开的方向,直到一点声音也听不见,这才返回客栈中。 次日,柳怀永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一觉睡到大天亮,然后才慢腾腾地起床,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间,刚出房间,令狐蓉便上前问道:“如萱和陈君梅呢?” 柳怀永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说道:“我让陈君梅先送他走了。” 令狐蓉想了想,今天要一路狂奔,如萱她有身孕,确实不合适,便说道:“算你有点良心,好了,你也睡满意了,我们出发吧。” 柳怀永扫视了一眼众人,见其他人早已整装待发,柳怀永不紧不慢地说道:“时间还早,这么着急忙慌的干嘛?我们吃了午饭再走也不迟。” 张伯脸上漏出一丝着急,说道:“早点把你脚治好,我早点安心啊,要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柳怀永对着张伯说道:“我的脚一定治得好,你不用担心。” 这时令狐蓉不耐烦了,把包袱一取,在大堂内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大声说道:“反正不是我的脚,你不着急,我着什么急,我觉得你说得对,我们吃了午饭,一路游山玩水去下一个城市着生草乌也来得及。”令狐蓉不知道柳怀永他们是要去高坪镇,还以为陈君梅准备马匹是打算赶往下一个城市呢。 柳怀永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此话说对也对,说不对也不对,咱们现在是不急,但一会儿上了马,咱们可得快马加鞭才行。” 听到此话,刘半仙也是微微一笑,然后又默不作声,令狐蓉没有听懂柳怀永是什么意思,也不想深究,白了一眼柳怀永,然后对着掌柜大声嚷道:“掌柜的,把你们这里最好吃的都端上来,”本来令狐蓉还想再说一句赶快的,想着柳怀永那不紧不慢的样子就来气,于是改口喊道:“不要急,菜要慢慢的上。” 令狐蓉虽然说慢慢上菜,但掌柜也不是一个傻子,一听就知道令狐蓉在说气话,不一会儿便上上来了一桌子的菜,要不是柳怀永喊停,还不知道要上上来多少菜。柳怀永笑着看了一眼令狐蓉,令狐蓉不为所动,拿起筷子便夹菜吃起来。 柳怀永也没在说什么,也坐了下来,大家便也跟着坐下来,开始吃饭。吃着吃着,刘半仙似乎被什么事情困扰,没了心情,放下碗筷,沉思起来,陈君梅见状,问道:“刘老先生,你怎么了?” 刘半仙想了想,压低了声音说道:“昨晚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你说他会不会就此放弃,不再跟踪我们啊?” 柳怀永看了一眼刘半仙,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有说,令狐蓉不太清楚他们谈话的内容是什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道:“不追不是更好么?那以后大家就清静了。” 作品相关 第333章 狂奔高坪镇 如萱点了点头,四人便轻手轻脚地走到一楼,又走到后院,如萱用鼻子使劲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他没在这里。”柳怀永点点头,慕雪便区将马车拉了出来,柳怀永便扶着如萱上了马车,柳怀永刚一放手,如萱便回头对着柳怀永说道:“明天你要早点过来,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柳怀永说道。慕雪便跳上马车,驾着马车往城外驶去,渐渐消失在了夜色中。柳怀永一直盯着夜色中马车离开的方向,直到一点声音也听不见,这才返回客栈中。 次日,柳怀永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一觉睡到大天亮,然后才慢腾腾地起床,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间,刚出房间,令狐蓉便上前问道:“如萱和慕雪呢?” 柳怀永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说道:“我让慕雪先送他走了。” 令狐蓉想了想,今天要一路狂奔,如萱她有身孕,确实不合适,便说道:“算你有点良心,好了,你也睡满意了,我们出发吧。” 柳怀永扫视了一眼众人,见其他人早已整装待发,柳怀永不紧不慢地说道:“时间还早,这么着急忙慌的干嘛?我们吃了午饭再走也不迟。” 张伯脸上漏出一丝着急,说道:“早点把你脚治好,我早点安心啊,要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柳怀永对着张伯说道:“我的脚一定治得好,你不用担心。” 这时令狐蓉不耐烦了,把包袱一取,在大堂内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大声说道:“反正不是我的脚,你不着急,我着什么急,我觉得你说得对,我们吃了午饭,一路游山玩水去下一个城市着生草乌也来得及。”令狐蓉不知道柳怀永他们是要去高坪镇,还以为慕雪准备马匹是打算赶往下一个城市呢。 柳怀永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此话说对也对,说不对也不对,咱们现在是不急,但一会儿上了马,咱们可得快马加鞭才行。” 听到此话,刘半仙也是微微一笑,然后又默不作声,令狐蓉没有听懂柳怀永是什么意思,也不想深究,白了一眼柳怀永,然后对着掌柜大声嚷道:“掌柜的,把你们这里最好吃的都端上来,”本来令狐蓉还想再说一句赶快的,想着柳怀永那不紧不慢的样子就来气,于是改口喊道:“不要急,菜要慢慢的上。” 令狐蓉虽然说慢慢上菜,但掌柜也不是一个傻子,一听就知道令狐蓉在说气话,不一会儿便上上来了一桌子的菜,要不是柳怀永喊停,还不知道要上上来多少菜。柳怀永笑着看了一眼令狐蓉,令狐蓉不为所动,拿起筷子便夹菜吃起来。 柳怀永也没在说什么,也坐了下来,大家便也跟着坐下来,开始吃饭。吃着吃着,刘半仙似乎被什么事情困扰,没了心情,放下碗筷,沉思起来,慕雪见状,问道:“刘老先生,你怎么了?” 刘半仙想了想,压低了声音说道:“昨晚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你说他会不会就此放弃,不再跟踪我们啊?” 柳怀永看了一眼刘半仙,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有说,令狐蓉不太清楚他们谈话的内容是什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道:“不追不是更好么?那以后大家就清静了。” 令狐蓉漫不经心的一句话点醒了柳怀永和刘半仙,这么浅显的一个道理二人竟然没有想通,柳怀永和刘半仙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了,刘半仙说道:“他要是不跟上来,咱们就骑上马再跑上一天一夜,保准他以后再也找不到咱们。”柳怀永点了点头,二人又愉快地吃起饭来,柳怀永还要了一壶酒,和刘半仙小酌起来。 这顿饭足足吃了一个时辰,本来其他人早就吃完了,唯独柳怀永和刘半仙喝起酒来没完没了,一直等到二人酒足饭饱,众人才下桌子。柳怀永伸了伸懒腰,然后对着张伯说道:“把马牵来,我们准备走了。” 张伯点了点头,便向后院走去,不一会儿便牵出六匹马,这六匹马高大神俊,神采飞扬,着实吸引眼球,不一会儿便引得一群路人驻足围观。这一幕直看得令狐蓉连连摇头,柳怀永似乎对这些马很是得意,竟然还将马牵到人群中,让路人摸摸看,这可把令狐蓉给气坏了,本来大家是逃命,应该偷偷摸摸地走,柳怀永如此这般,反而像是生怕那跟踪那人不知道,故意弄大动静,通知那人一般。令狐蓉实在忍不住了,对着柳怀永大声怒斥道:“柳怀永!你到底要干嘛?你是不是要让整个洛州城的人都知道你要走了,你才肯罢休?” 柳怀永回过头,一脸微笑,然后用手拍了拍马,说道:“我们手里有此等骏马,你还怕什么?” 令狐蓉似乎是在用极大的耐心按捺住心中的怒火,说道:“那我就告诉你个笨蛋你到底有多笨,这种高大的马虽然速度快,但耐力差,只适合短途奔跑,只有那种体型小的马耐力才好,才适合长途奔波,明白了么?” 哪知柳怀永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人生得意须尽欢,咱们要跑,也要风风光光地跑,骑着一匹像骡子的马跑,我还不如不跑。” 柳怀永眼见令狐蓉要发作,赶紧牵过一匹马,翻身上马,然后对着大家说道:“都上马吧,我们出发!” 其他人便各自牵了一匹马,翻身上马,安雅则和张伯同乘一匹马,令狐蓉见大家都上马了,只剩自己一人,叹了一口气,自己也走到剩下的那匹马前,翻身上去,柳怀永大喊一声:“出发!”六匹马便向城外走去。 洛州城本就不大,不一会儿便出了城门,出了洛州城,满眼便是一片荒芜,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柳怀永拉住马缰,停了下来,众人便也跟着停了下来,柳怀永回头对大家说道:“现在我们真的是要逃命了,大家做好准备,一会儿全速奔跑。”大家点了点头,柳怀永转过身,马鞭狠狠地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死命地往前飞奔而去,其余人也赶紧双腿一夹,跟了上去,六匹骏马便在道路上飞奔起来,扬起一片灰尘。 六匹骏马撒开了腿确实速度快,只不过一个时辰就跑了一百余里,但柳怀永一点也没有休息的意思,马鞭使劲抽在马背上,骏马速度不减,死命地往前奔去。柳怀永等人马不停蹄,足足跑了两个半时辰,终于跑到了高坪镇,如萱和慕雪早就在镇子的门口等着柳怀永等人,手里一人还提着一大袋生草乌。 柳怀永刚刚跑到如萱的旁边,一拉缰绳,马立时双脚上扬,站立起来,柳怀永似乎也精疲力尽,从马上摔了下来,如萱大惊,赶忙上去,想把柳怀永扶起来,但扶了一下,没有扶起来,柳怀永指了指自己的脚,只见柳怀永的脚已经肿的像一个馒头,而且紫得发黑,柳怀永说道:“我的脚没有知觉了。” 这时刘半仙等人也已赶到,刘半仙赶紧跳下马,跑到柳怀永身边,看了一眼他的脚,大声说道:“他的脚已经没有知觉了,快把生草乌给我!”一边说一边将缠在柳怀永脚上的丝帕解了下来。 如萱赶紧把生草乌递了上去,就在这时,如萱感觉袋子被一股吸力吸引,而且力量极大,如萱拉不住,装生草乌的袋子便飞了出去。众人大惊,只见袋子朝天上飞去,天空中显现出一个人影,袋子便直接飞到那人手中。那人也缓缓从空中降下来,落在了众人的对面,众人才看清楚他的相貌。 柳怀永冷冷地说道:“杜正本,果然是你!” 只见杜正本面色通红,额头上汗珠密布,嘴里穿着粗气,胸口也不停地上下起伏,看来这一路上为了跟住柳怀永也是被累得够呛。杜正本喘了几口气,说道:“柳怀永!你认为我会让你把脚治好么?” 柳怀永哼了一声,说道:“那洪水也是你的杰作吧?” “没错!要不是突然起雾了,我看错了人,你们早就命丧黄泉了!”杜正本恨恨地说道。 “雾乃天地之物,既然雾都来帮我们,说明我们有天佑,你为何穷追不舍,就不怕遭天谴么?”柳怀永说道。 “哈哈哈!”杜正本大笑起来:“天佑!?有上天保佑你,你怎么脚还被毒蛇给咬了?” 柳怀永看了看自己的脚,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杜正本见柳怀永不说话,以为是他怕了,更加得意地说道:“你少了一只手,现在又废了一只脚,真是老天开眼,今天我就要为了女儿报仇,你们全都要死在这里!” 柳怀永示意刘半仙将自己扶起来,靠着刘半仙说道:“你女儿不是我毒死的,你要报仇就是真的找错人了,我劝你还未铸成大错之前,赶紧回头吧。” 杜正本突然面色狰狞起来,说道:“要我回头,你做梦!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不管我女儿是不是死在你手里,我今日都要杀了你们,以泄我心头之恨!”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 作品相关 第334章 巧计毒攻心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禁让杜正本大吃一惊,连如萱、令狐蓉和张伯也是一脸疑惑。 “你的左脚明明肿得发黑发紫,怎么会没有事?”杜正本问道。 柳怀永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把你的脚用绳子系起来,血脉不通,你的脚也会变得又黑又紫。” “你假装被蛇咬,目的就是为了引我出来?”杜正本说道。 “一开始我们只是想判断一下是不是有人在暗中盯着我们,所以我才假装被蛇咬,然后让刘老先生大声说要生草乌才能救我的腿,就是想让暗中跟踪我们的人听到这话,没想到我们去了洛州城后,你果然把所有的生草乌都提前买走了,这让我们断定有人在暗中要对付我们,当时我就猜想十有会是你,于是我们便将戏继续演下去,好把你给引出来,没想到你果然忍不住,这么快就自己跳了出来,”柳怀永有些洋洋得意地说道。 杜正本没想到中了计,气得腮帮子都咬得鼓鼓的,半饷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杜正本突然狂笑起来,这一笑,把所有人都笑纳闷了,都盯着杜正本,等他笑完会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杜正本笑够了,这才说道:“你花这么多的心思,布下这么大一个局,目的就是为了引我出来,好啊,我出来了,你们目的达到了。” 然后杜正本就开始笑起来,柳怀永等人又耐心地等杜正本笑完,杜正本接着说道:“但是你们又能把我怎么样呢?我承认你脚没伤的话我杀不了你,但你能杀得了我吗?我要离开你们谁能拦得住我?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影子,我要一辈子缠住你们,让你们一辈子担惊受怕,寝食难安。” 如此恶毒的语言,让如萱听了脸色都变了样,像看着一个怪物一样看着杜正本,这让杜正本更加得意。 柳怀永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是有心想放你一马,但既然你这么说,今天我是绝不可能放你走了。” 杜正本一脸不屑地说道:“你要是双手还在,也许我还会忌惮你几分,但是现在你就不要说这些大话了,我要走的话你能奈我何?” 柳怀永瞪着着杜正本看,看得杜正本心里都有些发毛了,柳怀永才说道:“你走不了了,你已经中毒了。” 杜正本一听此言,大吃一惊,随即想到柳怀永等人诡计多端,估计是诈自己,让自己乱了方寸,好让他们有机可乘,于是冷笑道:“哼!笑话,我怎么会中毒,你如是想诈我,我劝你就别白费心机了。” 柳怀永说道:“刚才你只不过才追了我们两百余里路,你就累得气喘吁吁,你不觉得奇怪么?” 一经柳怀永提醒,杜正本想了想,确实如此,只是当时杜正本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柳怀永身上,所以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异常。杜正本顿时显出一丝慌乱,说道:“你你骗我,你们怎么能对我下得了毒?” 柳怀永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就全部跟你说了吧,引诱你出来只是计划的一部分,我假装中蛇毒,然后又故意让你知道生草乌能治疗蛇毒,目的就是为了让你提前到洛州城把生草乌都给买了,生草乌药味极重,如萱便能凭着生草乌的味道找到你的落脚之处,而且最关键的,生草乌根本不能治蛇毒,生草乌里面含有乌头碱,反而是一种毒药,乌头碱达到足够分量便能刺激你的心脏,让你心律紊乱,心脏收缩力减弱,直到心跳停止。然后我们将你住的房子烧了,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中乌头碱之毒,那么多的生草乌被烧,里面含的乌头碱的分量足以毒死一百头牛,只要你吸入一口气,便会中乌头碱的毒,当然这还没有完,要让你彻彻底底的中毒,还需要加大你心脏的负荷,这样才能乌头碱之毒深入你的心脏,所以今天我们特意找了六匹骏马,带着你一路狂奔二百五十里路,使乌头碱毒攻心脏,所以你才会出现体力不支的情况。刚才我又和你大战数百招,现在乌头碱的毒性已经深入你的五脏六腑,就算乌头碱不足以要你的命,只要我缠着你,你一定会力竭而亡,所以你已经走不了了。” 这个计划是陈君梅、刘半仙和柳怀永三人策划的,柳怀永解释完毕,也把令狐蓉等人心中的迷惑尽数解开,柳怀永之前那些反常的举动都是为了引杜正本上钩,这确实是一个精美绝伦的计策,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令令狐蓉等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杜正本还是将信将疑,尝试着运了一下真气,果然发现心脏疼得不行,要是跟柳怀永过招,就算不被柳怀永杀死,也会剧毒攻心而死。这下杜正本知道自己是彻底着了柳怀永的道,心中顿时慌了起来,想着自己将要命丧于此,杜正本所有的傲气,所有的尊严都丢在一边,突然对着柳怀永便跪了下来,把柳怀永等人都吓了一跳,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杜正本,杜正本哭丧着脸说道:“柳贤侄,你说得对,我们本来就无怨无仇,我是被女儿的死冲昏了头脑,才干下这等不齿之事,如今我中毒完全是咎由自取,你就看在我女儿已亡,老无所依的份上,让我再苟活几年吧。”说完便满含乞求地看着柳怀永。 杜正本一跪下求了几句,柳怀永顿时心软,一时拿不定注意,回头看了看刘半仙和陈君梅,这时陈君梅说道:“柳伯父,这人的话信不得,你今日若放了他,他日必后患无穷。” 杜正本见陈君梅动了杀心,赶忙说道:“柳贤侄,我都已经中毒了,以后就算想报仇也有心无力,我保证从此以后我在你们面前消失,你们再也不会见到我,求贤侄你饶我一命。” 柳怀永见杜正本确实可怜,不愿痛下杀手,便说道:“他也说得对,以后他就算想报仇也报不了,我们也没有必要非要置人于死地。” 令狐蓉听到此言,怒容顿起,走过来踢了柳怀永一脚,怒喝道:“妇人之仁,活该你一辈子被人陷害。” 陈君梅听到此言,也不怠慢,趁着柳怀永分神,从他手中接过飞鸿剑,一剑向杜正本刺去,柳怀永本想伸手拦住,这时刘半仙也上前,一把拉住柳怀永的手,对他摇了摇头,柳怀永无奈,只得由着陈君梅刺去。 杜正本见状,只得强提真气和陈君梅过招,哪知陈君梅并不想和杜正本拼个你死我活,只是在边上佯攻,目的就是等着杜正本他自己毒发身亡,杜正本每使一招,心脏便会有剧烈的疼痛,功力自然大打折扣,万人斩连陈君梅的衣角都沾不到,如此攻了几十招,杜正本识破了陈君梅的诡计,大声骂道:“陈君梅,你个蛇蝎心肠的”话还没说完,杜正本吐出一口鲜血,便跪在了地上,陈君梅便落在了杜正本的面前,杜正本抬起头还欲说话,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杜正本瞪着眼睛便倒了下去,死了。 陈君梅头也不回,便走回到人群中去,柳怀永欲言又止,最后叹了一口气,便和众人一起往高坪镇中走去,山合城一代枭雄杜正本就这样殒命于此,如何不让人唏嘘。 柳怀永和杜正本在镇外大打出手,自然吸引了不少人围观,见柳怀永等人进入镇中,镇中的人纷纷退避三舍,柳怀永走到两个卖苦力的人面前,那两人哆哆嗦嗦地看着柳怀永,柳怀永从怀中摸出几两碎银递给他们,对他们说道:“把外面那人埋了。”那两人惶恐地接过银子,便往镇外跑去。 整个镇子都像避瘟疫一样避着柳怀永他们,柳怀永无奈,又花高价在镇子上买了三辆马车,载着众人,继续往东驶去。 ※※※※※ 这三日吴谦再也没有见到尹志熙,吴谦便一心一意照顾水桃的身体,想着把水桃的身子养好一点,以后回家路途遥远,水桃的抵抗力也能好一点。吴谦经常去卫悬济那里熬药,听卫悬济说,这承嗣大典在即,尹家生怕尹志熙再出什么意外,把他给禁足了。吴谦不禁摇头苦笑,看来这富家子弟也有他富家子弟的苦恼,像我这样的贫寒子弟,根本就不会有禁足这样的烦恼。 吴谦盘算着等看完承嗣大典,便带着水桃赶紧回家去,水桃的身孕已经有两个多月了,不能再在路上拖了,再拖下去在路上影响了胎气那就不好了,至于赵伯的事,能查就查,不能查那也没有办法了。吴谦打定主意,便快速回到水桃的房间,将参汤喂给水桃喝。 就在吴谦给水桃喂参汤之际,房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吴谦回头一看,却见尹志熙跳了进来,尹志熙一见吴谦正在给水桃喂参汤,不禁嘲笑道:“原来吴谦你还是个贴心的男人啊,这么好的男人陈君梅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呢?一定是你辜负了她。” 作品相关 第335章 母子祭故人 【云轩阁】为您提供最快更新! 柳怀永见杜正本确实可怜,不愿痛下杀手,便说道:“他也说得对,以后他就算想报仇也报不了,我们也没有必要非要置人于死地。” 令狐蓉听到此言,怒容顿起,走过来踢了柳怀永一脚,怒喝道:“妇人之仁,活该你一辈子被人陷害。” 慕雪听到此言,也不怠慢,趁着柳怀永分神,从他手中接过飞鸿剑,一剑向杜正本刺去,柳怀永本想伸手拦住,这时刘半仙也上前,一把拉住柳怀永的手,对他摇了摇头,柳怀永无奈,只得由着慕雪刺去。 杜正本见状,只得强提真气和慕雪过招,哪知慕雪并不想和杜正本拼个你死我活,只是在边上佯攻,目的就是等着杜正本他自己毒发身亡,杜正本每使一招,心脏便会有剧烈的疼痛,功力自然大打折扣,万人斩连慕雪的衣角都沾不到,如此攻了几十招,杜正本识破了慕雪的诡计,大声骂道:“慕雪,你个蛇蝎心肠的”话还没说完,杜正本吐出一口鲜血,便跪在了地上,慕雪便落在了杜正本的面前,杜正本抬起头还欲说话,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杜正本瞪着眼睛便倒了下去,死了。 慕雪头也不回,便走回到人群中去,柳怀永欲言又止,最后叹了一口气,便和众人一起往高坪镇中走去,山河城一代枭雄杜正本就这样殒命于此,如何不让人唏嘘。 柳怀永和杜正本在镇外大打出手,自然吸引了不少人围观,见柳怀永等人进入镇中,镇中的人纷纷退避三舍,柳怀永走到两个卖苦力的人面前,那两人哆哆嗦嗦地看着柳怀永,柳怀永从怀中摸出几两碎银递给他们,对他们说道:“把外面那人埋了。”那两人惶恐地接过银子,便往镇外跑去。 整个镇子都像避瘟疫一样避着柳怀永他们,柳怀永无奈,又花高价在镇子上买了三辆马车,载着众人,继续往东驶去。 ※※※※※ 这三日吴谨再也没有见到尹怀玉,吴谨便一心一意照顾水桃的身体,想着把水桃的身子养好一点,以后回家路途遥远,水桃的抵抗力也能好一点。吴谨经常去卫悬济那里熬药,听卫悬济说,这承嗣大典在即,尹家生怕尹怀玉再出什么意外,把他给禁足了。吴谨不禁摇头苦笑,看来这富家子弟也有他富家子弟的苦恼,像我这样的贫寒子弟,根本就不会有禁足这样的烦恼。 吴谨盘算着等看完承嗣大典,便带着水桃赶紧回家去,水桃的身孕已经有两个多月了,不能再在路上拖了,再拖下去在路上影响了胎气那就不好了,至于赵伯的事,能查就查,不能查那也没有办法了。吴谨打定主意,便快速回到水桃的房间,将参汤喂给水桃喝。 就在吴谨给水桃喂参汤之际,房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吴谨回头一看,却见尹怀玉跳了进来,尹怀玉一见吴谨正在给水桃喂参汤,不禁嘲笑道:“原来吴谨你还是个贴心的男人啊,这么好的男人慕雪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呢?一定是你辜负了她。”这尹怀玉不知道吴谨、慕雪和水桃三人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加上他富家公子的个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基本不会替别人考虑,所以在吴谨面前完全口无遮拦,这一句话把水桃尴尬得面红耳赤,吴谨的伤心事被挑起,心中犹如被针刺一般,颤抖了一下,只是碍于尹怀玉在场,吴谨努力控制着情绪,吴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淡淡地说道:“你来干什么?” 尹怀玉也不是傻子,看吴谨的表情,知道刚才那句话触到了吴谨的痛处,当下说话也不敢太过放肆,拉住一张凳子小心地坐下,这才说道:“你托我帮你找的人有消息了。” 吴谨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问道:“你是说许春花有消息了?” 尹怀玉点了点头,吴谨赶紧问道:“她现在在哪里?” “她已经搬出沙云城了,不过还在云州,在城南五十余里外的地方,具体地名我说不上来,”尹怀玉说道。 “你快带我去找她,”吴谨有些激动,站起身来说道,想着尹怀玉被禁足了,又说道:“你要是出不去,你叫你手下的人带我去。” 尹怀玉拍了拍胸脯,说道:“带是我手底下的人带你去,但我也必须陪你去啊。” “你不是被禁足了么?”吴谨问道。 “为了你的事,我跟我父母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出去,以后我就老老实实呆在尹府内,绝不踏出尹府半步了,”尹怀玉说道。 吴谨见尹怀玉如此仗义,心中还被感动了三分,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张了张嘴,最后挤出两个字:谢谢。 尹怀玉一把搭在吴谨的肩上,说道:“谢什么谢,咱们是兄弟。” 吴谨无奈地笑了笑,他没想到这尹怀玉还跟自己潘起兄弟来。吴谨回过头对着水桃说道:“你好好在这里休息,我和尹怀玉去找许春花,问她几个问题就回来。” 水桃抿了抿嘴,说道:“那你小心一点,问完就赶紧回来。” 吴谨点了点头,便和尹怀玉出去了。出了尹府,已经有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那里,尹怀玉当先跳了上去,吴谨也跟着跳上马车,车夫一挥马鞭,马车便向城南驶去。 马车飞驰,不一会便出了城,继续往南方飞奔而去,马车内就吴谨和尹怀玉两人,只是尹怀玉实在不是那种闲得住的人,二人沉默了一阵之后,尹怀玉百无聊奈,便吴谨为什么要找许春花?吴谨便将遇到赵伯以后发生的所有的事给尹怀玉说了一遍。 尹怀玉听完,嘴巴啧啧了两声,说道:“看来你们这些生活在最底层的人生活也不是那么无趣哈,我看这赵伯的事就挺有意思的。” 吴谨瞪了尹怀玉一眼,说道:“赵伯和赵婶他们都是好人,被人给害死了,你不但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反而觉得他们的事有意思,这就是你们这些生活上层的人的一贯思维么?”吴谨反讽道。 尹怀玉笑了笑,说道:“好好好,他们对你有救命之恩,我不刺激你了,只是要追查真相的话,你等承嗣大典之后,我帮你查,保证给你查得一清二楚。” 吴谨摆了摆手,说道:“我可等不了那么久,等承嗣大典一完,我就打算带着水桃回家了。”吴谨一边说一边朝窗外看去,然后眉头皱了起来。 尹怀玉也看出了吴谨表情的变化,便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吴谨摇摇头,说道:“没有什么不对,只是这路是去赵伯家的那条路。” 尹怀玉笑了笑,说道:“往南边走就这一条路,你想多了。” 吴谨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二人各自靠在马车上休息起来。过了大概一炷香时间,吴谨像窗外望了望,然后指着外面的一栋房子对着尹怀玉说道:“你看,那栋就是赵伯的房子。”尹怀玉看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这时外面的车夫说道:“那个叫许春花的女人就住在那栋房子里。” “什么?!”吴谨和尹怀玉异口同声地说道。 “是的,少爷,吴公子,我们找到许春花的时候,她就住在里面,”外面的车夫继续说道。 “这可越来越有意思了,”尹怀玉搓着手,兴奋地说道:“这许春花和赵伯绝对不是借钱那么简单。” 吴谨也点了点头,只是没有说话,低头沉思起来。 不一会儿马车便在赵伯的房前停了下来,吴谨和尹怀玉跳下马车,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点变化都没有,吴谨又想起了赵伯和赵婶对他的点点滴滴,顿时有些神伤。吴谨推门院门,走了进去,院子看得出来有人打扫过,看来这许春花是打算长住在这里了。 吴谨走到屋子前,推门便入,只是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许春花。尹怀玉眉头一皱,对着车夫喝问道:“人呢?” 那车夫急忙说道:“少爷您稍等。”说完便走回到院子中,用手放在嘴中,学了几声鸟叫,过了一会儿,便又一人从屋后跳了出来,这人径直走到尹怀玉的面前说道:“少爷,许春花带着她儿子去后山了。” 尹怀玉说道:“前面带路。”那人应了一声是,便当先走去。吴谨和尹怀玉便跟着向后山走去,只是吴谨心中有些疑惑,这许春花的儿子得了败血症,只剩半条命,她不让她儿子好好休息,反而带着她儿子去后山干什么? 四人小心翼翼地往山上爬去,生怕惊动了许春花,爬了一会儿,带路的人停了下来,小声说道:“就在前面。” 尹怀玉说道:“你们就在这里呆着。”那两名下人点了点头。尹怀玉给吴谨使了一个眼色,便要往前走去,这时吴谨拉住尹怀玉,小声说道:“这事越来越奇怪了。” 尹怀玉问道:“怎么奇怪了?” “那上面就是我埋赵伯和赵婶的地方,”吴谨说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作品相关 第336章 磕头加治病 【云轩阁】为您提供最快更新! 尹怀玉听到此言,小声地嘿嘿一笑,说道:“不错,越来越有意思了。”说完便小心地往前走去,吴谨便也跟了上去。 又爬了大概三百米,便到了吴谨埋赵伯和赵婶的地方,吴谨和尹怀玉找了一个灌木丛躲起来,朝赵伯的坟头望去,许春花果然就在那里。 然而让吴谨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许春花居然跪在那里给赵伯和赵婶烧钱纸,许春花的儿子也跪着一旁,手里杵着根棍子,嘴里还不停地咳嗽,看来是虚弱至极。吴谨和尹怀玉对望了一眼,二人眼中尽是疑惑之色。二人心照不宣地继续蹲在灌木中观察着。 许春花将所有的钱纸都烧完了之后,许春花双手合十,嘴中喃喃自语:“赵大哥,赵大姐,是我对不起你们,你们一路走好,等我到了黄泉,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说完便对着赵伯的坟头磕起头来,磕完了头,许春花有对着他的儿子说道:“你也给他们二老磕几个头吧。”许春花的儿子便也对着坟头磕起头来,只是他身子虚弱,磕起头来极为费力,等她儿子磕了三个头,许春花将他儿子扶起来,便打算下山去。 眼见许春花要离开,吴谨跳了出来,说道:“站住。” 这突如其来的叫声把许春花母子都吓了一跳,许春花抬头一看,居然是吴谨,顿时有一丝慌乱,吞吞吐吐地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吴谨还未说话,尹怀玉也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哪知许春花看见尹怀玉,眼神从慌乱变为了恐惧,连牙齿的不由自主地碰撞得磕磕作响,身子也在发抖,脖子缩在肩膀之中,一双眼睛则死死地看着地上,可见许春花害怕到了什么程度。 就连许春花的儿子也看出了异样,用虚弱的声音问道:“娘,你怎么了?他是谁?” 吴谨和尹怀玉也诧异,这许春花见到尹怀玉怎么会如此害怕。这时吴谨又往前走了一步,说道:“赵伯跟你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搬来住在他的房子里,还要在他的坟头上为他们烧钱纸?” 许春花战战兢兢地说道:“赵伯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当初我儿子的病突然严重起来,我身上有没有钱,买不起药,当时是赵伯借了二十两银子给我,我儿子才苟活了下来,我让我儿子给他磕头,这有什么不对么?至于为什么搬来他的房子,那是为了躲着你。” 吴谨连忙又问道:“你为什么要躲着我?我们已经查出来了,赵伯是被人害死的,是不是你知道些什么,所以才躲着我,你赶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许春花一听到此言,连站都站不稳,瘫坐在了地上,他儿子赶紧俯下身子去扶许春花,只是身子太过虚弱,根本扶不起来,反而和许春花一起坐在了地上,只是口中不停地说道:“娘,你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无论他儿子怎么问,许春花就是一言不发,只是身子还是在不停地发抖,可见许春花内心依然处在十分恐惧的状态中。 这让吴谨更加相信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但见到许春花这副模样,有些于心不忍,于是把声音放低一些,说道:“你是不是见到有人把人参给了赵伯了,只要你说出来,我们不会为难你的,我们还会给你一笔银子,让你去给你儿子看病。” 许春花一听到此言,立即将头抬了起来,看了看吴谨,又偷偷瞄了一眼尹怀玉,然后又赶紧将目光收回,看着地面,似乎是在做心理斗争,到底说还是不说。吴谨和尹怀玉见状,便耐心地在旁边等着。 过了一会儿,许春花突然抬起头,对着吴谨问道:“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说完用手小心地指了指尹怀玉。 吴谨心中奇怪,这许春花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只是吴谨还是回答道:“他是我朋友,我就是托他帮我找的你,你认识他?”吴谨反问道。 许春花不敢抬头,小声说道:“尹家大公子——尹怀玉,沙云城谁不认识。” “那你怎会如此怕我?”尹怀玉厉声问道。 这一问又把许春花吓得一哆嗦,吴谨赶忙拉了一下尹怀玉的衣襟,小声说道:“她也是一个可怜人,你不要把她吓坏了。” 尹怀玉便不在逼问,许春花似乎又开始在思索,过了一会儿,许春花突然抬起头,直面吴谨和尹怀玉,说道:“要我说也可以,你们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尹怀玉见许春花居然敢在他面前讨价还价,又想发作,吴谨一把拉住,抢先说道:“好,我们答应你,你把你的条件说出来。” 许春花看了一眼尹怀玉,说道:“第一,我要尹公子把我儿子带到他们尹府,请尹府的郎中为我儿治病,承嗣大典之后再将我儿送还给我。” 吴谨还没说话,尹怀玉便脱口而出:“这个我答应你,你赶紧说你的第二个条件。” 许春花咬了咬嘴唇,似乎在下很大的决心,突然,许春花抬起头,对着尹怀玉说道:“我要尹公子在赵大哥夫妇的坟头磕三个头。” 这一要求实在有些出人意表,吴谨和尹怀玉都愣住了,过了一会儿,尹怀玉才问道:“为什么?” 这会儿许春花似乎胆子也大了起来,迎着尹怀玉的目光说道:“你答应了我自会告诉你原因。” 尹怀玉瞪着许春花看了一会儿,心中似乎也在斗争到底要不要答应许春花,他贵为尹家大公子,马上就要选为尹家的接班人,而且尹怀玉从小受到的教育是跪天跪地跪父母,这莫名其妙地对着别人的坟头磕头,要是传出去了,那可不把他们尹家的脸给丢大了? 尹怀玉思索了一会儿,也是咬了咬牙,说道:“好,我答应你,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今天让你们这对孤儿寡母吃不了兜着走。”说完尹怀玉便走到赵伯夫妇的坟前,跪下磕了三个头。 磕完头,尹怀玉站起身来,对着许春花说道:“你的条件我都答应了,你说吧。” 许春花也站起身来,将他儿子也扶了起来,这才说道:“我虽然没有见到是谁把人参给了赵大哥,但我知道是什么人要害赵大哥。” 许春花居然不直接说出来,反而是卖起关子,这让尹怀玉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窜了出来,尹怀玉厉声说道:“说!到底是什么人要害那老头。” 许春花看了一眼尹怀玉,似乎对尹怀玉的这句话十分不满,也提高了三分语气说道:“就是你们尹家的人害死的赵大哥!” “胡说八道!我尹家会跟一个农民过不去?就算要杀他,还用浪费那么多人参,直接派人去杀了不就得了?”尹怀玉不屑地说道。 吴谨也觉得许春花这话实在太不可信了,说道:“是啊,而且你都没有见到是谁的赵伯人参,你怎么知道是尹家的人么?” 许春花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们要是不信,你们回去看那装人参的盒子,你撕开里面的内瓤,你们就知道那人参只有尹府才有,而且只有尹家的人才有,尹府的下人都不会有。” 吴谨和尹怀玉对视了一眼,这许春花说得底气十足,确实有几分可信,吴谨一时拿不定注意该怎么办,这时尹怀玉说道:“好,我就回去看一看那人参,看是不是如你所说,你要是敢信口胡诌,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说完尹怀玉便叫上来那两个下人,对着一个下人说道:“你把他抬到马车上去,”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许春花的儿子,然后又对着另一人说道:“你给看着许春花,她要是跑了你就不用活了。”尹怀玉的下人应了一声,便要去抬许春花的儿子,许春花的儿子害怕起来,拉着许春花的手不停地叫:“娘,我不去尹府,我不去尹府。” 许春花抹了抹眼泪,说道:“孩子乖,你一定要去尹府,尹府才能把你的病治好,到时他们会把你再送回来的。”许春花的儿子这才松了手,让两个下人抬了起来。 许春花回到了赵伯的屋子,尹怀玉的下人则把许春花的儿子抬上了马车,尹怀玉嫌许春花她儿子的气味难闻,便和吴谨坐在马车的前面,让那车夫跟在马车后面照顾许春花的儿子。 吴谨一扬马鞭,马车便向沙云城驶去。一路上吴谨和尹怀玉都是心事重重,尹怀玉在想许春花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尹家会有什么人可能会和一个农民产生过节。而吴谨则在想万一许春花说的要是真的,真是尹家人干的,自己该怎么继续追查凶手,查出了凶手自己又该如何报仇。 马车继续行驶,二人相对无言,过了一会儿,吴谨对着尹怀玉问道:“你在想什么?” 尹怀玉说道:“我实在想不到我们尹家有什么人会跟一个农民有如此深仇大恨,而且杀赵老头的风格也与我们尹家完全不符,杀个老头哪里会布下这么一个圈套,还要掩饰得神不知鬼不觉。”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作品相关 第337章 悬壶济灭世 吴谦和尹志熙都深深地动容了,尹志熙说道:“什么事,你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办得到的,绝对义不容辞。”吴谦也是对着辛克云点了点头。 “那我先谢谢你们了,”辛克云说道:“要是这次去你们尹府还治不好我的病,就不要把我送回去了,你们就请那位神医卫悬济,用一种不痛的方式了结我了吧,我真的不想在这样活下去了。” 听到这话吴谦和尹志熙都沉默了,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尹志熙咬了咬牙,说道:“你先不要说这种丧气话,等卫悬济给你看了病,是个什么情况我们再做打算。”说完尹志熙便将门帘放了下来,一抽马鞭,马车便在山路上飞奔起来,直奔沙云城而去。 马车进了沙云城,尹志熙却没有直接去尹府大门,而是绕道去了尹府的后门,还没等吴谦开口问,尹志熙便说道:“我不想让我父亲知道这件事,免得他又说我不务正业。” 吴谦笑了笑,说道:“你父亲说得对。” 尹志熙白了吴谦一眼,便叫下人将辛克云偷偷摸摸抬了进去。进了尹府后院,吴谦原以为尹志熙会将辛克云直接带到卫悬济那里去,哪知尹志熙让下人将辛克云抬进了一个阁楼,他自己不进去,也拦住吴谦不让进去,吴谦纳闷地问道:“你到底要干嘛?” 尹志熙瞟了一眼吴谦,说道:“你要进去看着人家洗澡么?” “你不先让人家去看病,却抬进去洗澡,你当他是来你家做客的么?”吴谦说道。 “那病也不急在这一时,只是他实在太臭了,我估计这二十多年他都没洗过澡,要是直接抬到卫悬济那里去,我怕他会直接把我们轰出来,”尹志熙说道。 吴谦哑然失笑,没有再说话,这时尹志熙又说道:“你也别闲着,赶紧去把装人参的盒子拿过来给我瞧瞧。” “这几天我天天都在卫郎中那里熬参汤,那里就有装人参的盒子,”吴谦说道。 尹志熙点了点头,二人便在阁楼前等辛克云洗完澡出来。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阁楼的门打开,辛克云被两个下人搀扶着走了出来,洗了一个澡,再加上穿上了一件华贵的新衣服,辛克云的气色看上去确实焕然一新,只是还是瘦骨嶙峋,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吴谦心想,要不是被病魔折磨,辛克云也许也如尹志熙一般,是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 尹志熙对着辛克云一招手,当先便往卫悬济的庄园走去。进了庄园,卫悬济正在药田里侍弄药草,只见尹志熙走到要天边,恭恭敬敬地说道:“卫老先生,晚辈有一朋友得了顽疾,求老先生帮他看一看。” 吴谦心想,这尹志熙背地里敢大放厥词,但在卫悬济面前却不敢放肆,看来这卫悬济确有几分真本事。 卫悬济抬起头看了一眼,说道:“是尹公子啊,你要老夫给谁看病啊?” 尹志熙对着两个下人一招手,那两个下人便将辛克云扶上前来,尹志熙指着辛克云说道:“就是替他看病。” 卫悬济看了一眼辛克云,随即眉头一皱,说道:“快把他抬到药房去。”说完便快步从药田里走了出来,往药房里走去,吴谦和尹志熙本来也想跟着进去的,哪知卫悬济伸手拦住他们二人,说道:“你们在外面等着。”说完便从两个下人手中接过辛克云,自己将他扶了进去,然后将门关了起来。留下吴谦和尹志熙在门外面面相觑。 看卫悬济凝重的神情,二人也猜到这败血症即使在卫悬济手里,也是十分棘手。但既然卫悬济不让他们进去,吴谦和尹志熙也只好在门外老老实实地等着,屋子内除了辛克云偶尔的咳嗽声,再无其他声音,也不知道卫悬济是如何替辛克云检查的,居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药房内传来卫悬济的声音:“你们进来吧,”尹志熙和吴谦赶忙推开门跳了进去,屋子内只见辛克云瘫坐在一张椅子之上,还是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卫悬济则坐在凳子上,表情极为严肃,什么话也不说,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尹志熙小心地走到卫悬济旁边,小声地问道:“老先生,怎么样?我朋友的病能治么?” 卫悬济缓缓抬起头,说道:“你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么?” “我知道,是败血症,”尹志熙说道:“只是不知道这败血症到底是什么病。” “这败血症是血液被病毒感染,并在血液中生长繁殖,”卫悬济说道。 “那能治么?”尹志熙问道。 “能是能治,只需将他体内的血换掉,换上正常的血便可治愈...”卫悬济还没说完,尹志熙便抢先说道:“那就换啊,只要能治好他的病,别说换血,就是把五脏六腑都换了,咱们也要治。” “他对你很重要么?你怎会如此关心他,”卫悬济突然插口问道。 “就是一个朋友,只是他被这个病折磨了二十余年,我见他挺可怜的,就想帮他一把,”尹志熙说道。 卫悬济听完,没有再说话,这时尹志熙反而着急起来,说道:“老先生,咱们赶紧给他换血吧。” “你去哪里弄血?”吴谦问道。 “这天下大奸大恶之徒还少么,咱们随便抓一个来不就行了?”尹志熙轻描淡写地说道。 “要血型配得上才行,”这时卫悬济说道。 “那咱们就多抓点人来慢慢配呗,”尹志熙说道。 卫悬济叹了一口气,说道:“难就难在这里,你朋友的血型不是普通的血,而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血型,这种血型可以说是万中无一。” “这...”听到卫悬济的话,让尹志熙也哑口无言,过了半响,尹志熙转头对着辛克云说道:“你说你,没有富贵命,却流着稀罕血,你这不是自作孽么。” 辛克云听到卫悬济的话,似乎也让他很是失落,神情极为沮丧,他努力将自己的身子撑高一点,说道:“我本来就没指望能治好我的病,既然是我自作孽,那就算了,只是还请二位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 卫悬济虽不知道尹志熙和吴谦答应过他什么事,但卫悬济活这大半辈子,听着语气也能猜出大概是什么事。四人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卫悬济说道:“你也不用太灰心丧气,你就留在我这里,我研究下除了换血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治疗你的病。” 尹志熙一听,也连忙对着辛克云说道:“对对对,卫老先生医术高明,一定能想到其他办法的,”说完尹志熙又一脸谄媚地对着卫悬济说道:“辛克云住在老先生这里是最好不过了,但我还有一件事要求老先生,你可一定要答应我。” 卫悬济见尹志熙那谄媚的表情,斜着眼看着他说道:“你还有什么事要求我?太难了我可办不到。” “不难不难,就是求老先生替我们保密这件事情,尤其是不要让我爷爷和父母知道这件事,要不然我又免不了要挨他们一顿骂,”尹志熙满脸堆笑地说道。 卫悬济笑了笑,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好吧,我就答应你,替你保密。” “要是被尹府的人撞见,老先生你就说他是你亲戚的儿子,最好说你哥哥或者弟弟的儿子,染了重病,来你这里求医,这样就不会被人怀疑了,”尹志熙问道。 卫悬济从鼻子里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就只有一个弟弟。” “那你就说他是你弟弟的儿子,你的侄子,”尹志熙说道。 卫悬济仰头看天,悠悠说道:“我弟弟医术比我还高上一筹,他要是真有儿子得病,自己就治了,还用送到我这里来?” “这世上还有比你医术更高的人?”尹志熙装作很惊讶的表情说道。一副拍马屁的嘴脸昭然若揭。 卫悬济用手在尹志熙头上敲了一下,说道:“不用拍我马屁,我会尽心尽力替你朋友治病的。” “既然老先生都说你弟弟医术比你还要高明,那要不把你弟弟也请来替辛克云瞧一瞧,你看可好?”尹志熙试探着问道。生怕这句话会让卫悬济不生气。 “他医术虽然高明,但他不会替人治病的,”卫悬济说道。 “嗯?不替人治病,那他学医来干嘛?”尹志熙不解地问道。 “他叫卫悬灭!”卫悬济说道。 这卫悬济不说他弟弟学医为什么不治病,而是莫名其妙地说他弟弟叫卫悬灭,这让尹志熙和吴谦二人都一头雾水。 “叫这名字怎么了?叫这个名字就不治病救人了么?”尹志熙问道。 哪知道卫悬济居然点了点头,说道:“对!” “为什么?”尹志熙和吴谦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叫卫悬济,志在悬壶济世!他叫卫悬灭,志在悬壶灭世!”卫悬济说话的语气没变。但在尹志熙和吴谦听来,却带着深深的寒意! 悬壶灭世!?这是一个什么人,居然有这种志向,那这种人岂不是很危险? 作品相关 第338章 遇事多思考 “他要怎么灭世?”尹志熙问道。 “我也不知道,”卫悬济说道。 “那他在哪里?”尹志熙问道。 “不知道,他失踪了几十年了!”卫悬济说道。 难道他躲起来实施自己的计划去了?!想到此处,吴谦和尹志熙二人都有些惊骇! 卫悬济看到吴谦和尹志熙表情有些凝重,哈哈一笑,说道:“他立志要悬壶灭世,但他也没那个能耐啊,一个郎中,怎么灭世?” 吴谦和尹志熙想想,觉得也是!就算是三道掌门想灭世,恐怕也办不到,何况还只是一个郎中,刚才确实有些反应过度了。 “他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志向?”吴谦问道。 一直很平静的卫悬济听到此话,听到这个问题,脸色变得复杂起来,甚至还有一丝忧伤!看来这个问题勾起了卫悬济一段痛苦的往事。 “这是我们卫家的往事,我想说!”卫悬济说道。 卫悬济直接表明自己不愿提起这件事,吴谦和尹志熙就算再好奇,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时辰不早了,我要去照看辛克云了,你们回去吧,”卫悬济直接下逐客令! 尹志熙赶忙对着卫悬济深深地鞠一个躬,说道:“那我就谢谢老先生了。”说完尹志熙拔腿便往外走。 “先别走,还有一件事,”吴谦赶忙叫住尹志熙。 尹志熙一拍脑袋,说道:“对,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你赶紧去把盒子拿来。” 吴谦点了点头,便往门外走去,走到平时给水桃熬参汤的地方,在地上捡起一个装人参的空盒子,便往药房走回去,把盒子交给了尹志熙。尹志熙打开盒子,又将盒子里垫的那层布撕开,只见盒子里面印了一枚印章,印章赫然是一个尹字。 尹志熙啧啧了两声,说道:“嘿,奇了怪了,还真是咱们尹府的人参。” “是不是真如许春花所说,这人参只有你们尹家的人才能有,连你们尹府的佣人,甚至管家也不可能有?”吴谦赶忙问道。 尹志熙点了点头,说道:“嗯,凡是印有我们尹府印章的东西,那就只有我们尹家的人才能用。” 卫悬济见吴谦和尹志熙神神秘秘的,说的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便问道:“怎么回事?” 吴谦回头说道:“老先生,这人参是尹府的。” “那怎么了?”卫悬济还是不解地问道。 “我怀疑赵伯是被尹家的人害死的,”吴谦一脸郑重地说道。 “这”卫悬济似乎也被吴谦这个大胆的怀疑给震住了,张了张嘴,又不知该如何说下去,过了一会儿,才又说道:“你可不能在外面面前随便说此话,这尹府的人和你的那个赵伯,毕竟他们地位太过悬殊,就算真是尹家的人要杀的,恐怕在外人看来,也是杀了就杀了,所以就算你要报仇,也一定要找到真凭实据,让尹家的人也无话可说。” 吴谦点了点头,这时尹志熙拍了拍吴谦的肩膀,说道:“哎呀,就算是我们尹家的人干的,肯定也是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人干的,到时候我帮你查清楚此事,为你主持公道。” 吴谦对着尹志熙说了一声谢谢,几人又在那里讨论了一下辛克云的病情,便各自回去了。 水桃见到吴谦回来,脸上一喜,急忙迎了上去,说道:“你总算回来了。” 吴谦搬了一根凳子坐了下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么?” 水桃一边给吴谦倒茶,一边说道:“没什么,就是你去的时间太长了,怕你出什么意外。” 吴谦笑了笑,说道:“去找许春花能出什么意外?” “那找到她了吗?”水桃问道。 “找到了,”吴谦答道。 “那她说什么了?”水桃继续问道。 吴谦心想:不能告诉水桃真相,她要是知道可能是尹家的人杀了赵伯的话,一定会为担心自己去找尹家寻仇,主意打定,吴谦便说道:“我们问了许春花了,她还是说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信她说的话吗?”水桃说道。 看来这水桃也不笨,吴谦挠了挠头,说道:“她应该不会骗我们的。” 水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什么线索都没有了,赵伯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嗯查不到就算了,反正这事也是我自己在那里瞎猜,搞不好真是赵伯自己拿人参和藜芦一起熬汤呢,”吴谦漫不经心地说道。 水桃听到吴谦这样一说,一直绷紧的脸色也放松了不少,看来水桃并不想吴谦在赵伯的事情上纠缠过深。 尹府的另一端,在一栋精致的阁楼内,尹沧誉正躺在摇椅上悠闲地品着茶,只见尹和泰快步走了进来,低声说道:“父亲,尹和砺找到了。” 尹沧誉听了后并没有表现得很兴奋,脸上没有意思表情,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茶,这才坐直身子说道:“我们尹家在沙云城找个人,别人还藏得住吗,只是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你现在才找到。” 尹和泰本来是进来邀功的,没想到反被尹和泰嫌他找人找得慢,于是说道:“要是别人藏个人,我们肯定立马就能找到,但这大长老他本来就是我们尹家的人,他藏人我们自然要多废一些功夫才能找到。” “好了,你也别解释了,他人藏在哪里?”尹沧誉带着一丝不耐烦的语气说道。 “就在沙云城北一个隐秘的屋子里,”尹和泰说道。 尹沧誉点了点头,尹和泰继续说道:“父亲,还有三日就是承嗣大典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未免夜长梦多,咱们早点把这事给了结了,也好去了这块心病,免得在承嗣大典上他们又给我们整出什么幺蛾子,”尹沧誉冷冷地说道。 “那好,我现在就去把他儿子抓来,”尹和泰说道。 尹沧誉听到此话,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说道:“抓来过后你打算怎么办?” “那简单,抓来我就当着家族中人的面,依我们尹家家规处置,我要在尹沧坤面前处死他的小儿子,尹沧坤一定会出面救他儿子,我们就正好把他一并拿下,”尹和泰得意地说道。 哪知尹沧誉越听脸色越是难看,等尹和泰说完,尹沧誉便忍不住大骂道:“愚不可及,叫你遇事多思考,多用用你的脑子,你怎么还是这样莽撞。” 尹和泰一连被尹沧誉骂了两次,心里也有些不快,马上争辩道:“我还不是按着你的意思要除掉他们长房才如此这般么,我又错在什么地方了?” 尹沧誉摇了摇头,说道:“你好好想一想,如果按你的办法,我们幺房势必要和长房大战一场,虽说我们幺房人数远胜长房,但那尹沧坤和我一样也是上了太清境的人,就算最后我们除掉长房,我们肯定也是损失惨重,到时候长房是除掉了,恐怕我们尹家也会一蹶不振,被秋家和云家反压一头。” 尹和泰一听也知道自己莽撞了,于是低下头小声地说道:“那那父亲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算了算了,你就按我的吩咐去做,你在边上看着好好学,”尹沧誉不耐烦地说道。 “是,父亲,”尹和泰没了一点脾气,老老实实地答道。 “今天下午我就宴请所有的长老,到时候你就”说道关键处,尹沧誉便小声地在尹和泰耳边说了起来,而尹和泰则不住地点头,尹沧誉说完,尹和泰便直接走去阁楼去。 在尹府的另一边,尹沧坤则没有尹沧誉那般悠闲,坐在凳子上用手不停地敲着桌子,似乎是在想着心事,这时尹和行走了进来,说道:“父亲,我们查到了。” 尹沧坤转过身,说道:“你是说你们查到吴岩的底细了?” 尹和行坐在他父亲的旁边,说道:“他根本不是叫什么吴岩,他真名叫吴谦,本来是混元道的内门弟子,不过后来他叛逃了混元道,混元道现在还在搜捕他。” “叛逃?”尹沧坤有些诧异地说道。尹和行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尹沧坤又问道:“新鲜,居然还有人会叛逃混元道,查到他叛逃的原因了么?” “这个没有查出来,”尹和行摇了摇头,紧接着又说道:“不过这不查不知道,一查还吓一跳,这吴谦在混元道可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在混元道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哦?还有这事,你赶紧说说,”尹沧坤说道。 “这吴谦凭借这炼气境的修为,居然斩杀了五百年紫金蟒,然后修为直接突破到玉清境,后来他还和夏侯元仙的孙子夏侯昊天上过生死擂台,而且打败了夏侯昊天,”尹和行说道。 “你说他居然斩杀了五百年的紫金蟒?那可是可以和上清境巅峰相媲美的实力啊,”尹沧坤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 “我也不相信,反复确认了这个消息,的确是这样的,”尹和行说道。 尹沧坤带着震撼的表情摇着头,过了一会儿,又说道:“你说他还和夏侯掌门的孙子,就是那个被誉为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夏侯昊天上过生死擂台,还打败了他?” 作品相关 第339章 鸿门宴上威 “这也是千真万确的,要不然这吴谦也不会在混元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尹和行又接着说道:“而且不止如此,在和夏侯昊天比武之前,他还和尹志熙也上过生死擂台,尹志熙也是他的手下败将。” “他和尹志熙也上过生死擂台?那他现在怎么和尹志熙关系这么好?”尹沧坤不解地问道。 “好像是因为当初在擂台上吴谦本可以杀了尹志熙的,但吴谦最后饶了他一命,”尹和行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得过去了,”尹沧坤若有所思地说道。 “吴谦叛逃了混元道,现在尹志熙又和他走得这么近,咱们要不要利用一下这个?”尹和行问道。 “利用是要利用,但火候还不够,咱们还得在里面添点油、加点醋。”尹沧坤带着一丝阴鸷说道。 尹和行也点了点头,说道:“恩,咱们得在这上面把文章给做足!” 就在这时,一个佣人走了进来,说道:“大长老,老家主要宴请所有长老,请您到他府上一聚。” 尹沧坤一皱眉,问道:“老家主说了什么事没有?” “老家主说承嗣大典将近,请各位长老去商议承嗣大典的事,”那个佣人答道。 “嗯,知道了,你去回话,我一会儿就去,”尹沧坤说道。 “是,大长老,”那个佣人说完,便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这时尹和行上前,带着一丝紧张的神情问道:“会不会是鸿门宴?” 尹沧坤苦笑了一下,说道:“是不是鸿门宴那都得去。”说完便往外走去。 等尹沧坤到了尹沧誉的阁楼内,里面除了尹沧誉,还有二长老尹沧满、三长老尹沧曙都已到了,这尹沧满和尹沧曙虽和尹沧坤不是亲兄弟,但也是幺房的人,如今长房式微,就剩尹沧坤一人苦苦支撑,尹沧坤知道,若是他倒下去,长房恐怕马上就会被幺房鲸吞蚕食,在这房间内虽然只有尹沧坤是长房的,但尹沧坤并不害怕,整个尹家就只有他和尹沧誉是太清境,虽说其他两个长老已到上清境巅峰,但尹沧坤要是想保命,那是绝对没有问题。 尹沧誉见尹沧坤进来,马上起身相迎,嘴中还恭维道:“本该我亲自去府上请大长老的,只是筹备这承嗣大典,琐事实在太多,还望大长老见谅。” 尹沧坤也是一脸笑容,说道:“家主客气了,我身居大长老,这承嗣大典我未能替尹家分忧,惭愧了。” “大长老这是哪里的话,快请入座,”说完便将尹沧坤往往桌子上迎。尹沧坤坐下后,和二长老、三长老点头示意后,便说道:“这商议承嗣大典,和泰这家主怎能不在场呢?” “他那家主只是一个虚名,尹家的事还不是咱们几个老头子说了算,有他没他都一样,”尹沧誉笑着说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尹家迟早要交在他的身上,咱们几个老头子就不要再把持着尹家了,让他早点出来历练历练,”尹沧坤说道。 “是是是,大长老说得对,和泰他一会儿就来,咱们先不管他,”尹沧誉继续赔笑着说道。说完,尹沧坤端起一杯酒,继续说道:“今天请三位长老来,一是咱们四兄弟借这个机会好好聚一聚,咱们尹家在沙云城能有如此地位,诸位长老功不可没,在这里我先谢三位长老一杯,”说完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其他三个长老也端起酒杯,异口同声地说道:“这也是仰仗老家主治家有方,”说完三人也将酒一饮而尽。 尹沧誉将酒杯放下,然后又说道:“这第二嘛,就是想和三位长老商议一下这承嗣大典的事。” 尹沧誉话刚落音,尹沧坤便说道:“这还有什么好商议的,志熙作为咱们尹家的接班人,我举双手赞成。” 尹沧满和尹沧曙听到这话,微笑这对视一眼,似乎甚为满意,只有尹沧誉不为所动,端着酒杯淡淡地说道:“如此决定就怕委屈了长房。” 在尹家,暗地里谁都知道有长房和幺房之分,但从没有人敢公开说出来,因为怕公开说出来被扣一顶不利于家族团结的帽子那就麻烦了,尹沧坤没想到尹沧誉直接说了出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说道:“遴选接班人自当德才兼备者居之,岂能用长房和幺房区分,不管长房还是幺房,只要是咱尹家的人,能带领我们尹家更上一层楼就行。”尹沧坤这话说得滴水不漏,连尹沧满和尹沧曙也暗暗佩服。 尹沧誉微微一笑,说道:“大长老如此深明大义,着实令人敬佩,这反倒让我心中有些不安了。” “不知家主有何不安?”尹沧坤问道。 “志熙这孩子年纪轻,资历浅,家族中比他优秀的不乏其人,我是怕他难以服众啊,”尹沧誉一脸担忧地说道。 尹沧坤一听便知道尹沧誉是话中有话,于是义正言辞地说道:“志熙的天赋摆在那里,谁要不服叫他来找我!” “大长老深明大义,我是一百个放心,但长房几名年轻弟子在大长老的悉心调教之下和志熙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啊,”尹沧誉说道。 这话说得已经很明显了,尹沧坤也算是能忍得住,说道:“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孙子哪能跟志熙相比,我给你保证,我长房的人要是有什么不当的行为,我一定家法伺候!” 这时尹沧誉哈哈一笑,说道:“有大长老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来,我敬大长老一杯。”说完便端起酒杯伸了过来,尹沧坤赶忙端起酒杯碰了一下,二人一饮而尽。 这下桌子上的气氛便和谐了不少,四人端起酒杯你来我往,喝得不亦乐乎。就在四人推杯换盏之际,尹和泰走了进来,腋下还挟着一个人,挟着的人赫然便是尹沧坤的小儿子尹和砺。尹沧坤见自己的儿子被尹和泰挟着进来,不由得脸色大变,他知道他儿子暗杀尹志熙的事败露,但又见尹和泰并没有伤害他儿子,于是强行按住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老家主,不知你这是何意?” 尹沧满和尹沧曙不明所以,见尹和泰抓了尹沧坤的儿子,也是心中大惊,生怕这大战一触即发,便也紧张地看着尹沧誉。 尹沧誉神情自若地说道:“和泰,这件事大长老一定不知情,你就说给他听一下吧。” “是,父亲,”接着尹和泰又对着尹沧坤说道:“回禀大长老,我们查清楚前几日暗杀志熙的,就是尹和砺所为,这件事兹事体大,我不敢擅作处罚,所以就把和砺带回来,交给大长老您发落。” 这时尹沧满说道:“和泰,这件事非同小可,你可要查清楚了。” 这时尹和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然后尹和泰说道:“和砺他上面都招了,三位长老可以看一下他的供词。”说完便将供词递了上去,尹沧满和尹沧曙赶忙接过供词仔细看了起来,尹沧曙看完,有将供词递给了尹沧坤,并说道:“和砺已经上面都招了,还画押了,”说完还指了指供词上落款处的手印。 尹沧坤哼了一声,只憋了一眼手印,并没有看供词,然后一双眼睛怒视着尹和砺,尹沧坤不是恼怒尹和砺被抓,而是恼怒尹和砺怎么如此不堪,尹和泰都没动手,他就什么都招了。 尹和砺似乎也很羞愧,把头埋起来,不敢对视尹沧坤的眼睛。尹沧坤咬了咬腮帮,最后还是神情一缓,说道:“不知老家主要如何处置此事?” 尹沧誉微微一笑,说道:“不知大长老还记得刚才自己说的话不?” 尹沧坤咬了咬牙,没有说话,这时尹沧满说道:“大长老刚才说的话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大长老你可是说长房的人要是有什么不当的行为,你一定家法伺候!” 看来尹沧誉刚才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就是引尹沧坤说话把自己套死,尹沧坤拳头紧握,还是不说话,这时尹沧曙说道:“尹氏家规,戮杀自人,其罪当诛。” 尹和砺一听到此话,身子一软,抬起头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尹沧坤。尹沧坤虽然怒其不争,但始终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平日对他又甚为疼爱。尹沧坤想了一会儿,转过头对着尹沧誉说道:“要我儿子的命不是你们的目的,要什么条件你们才肯放了我儿子你们说吧。” 尹沧誉继续保持着微笑说道:“大长老你误会我们了,这件事发生我们也很痛心,和砺侄儿肯定也是一时糊涂才会做下此事,念及他是大长老的爱子我们才没有伸张此事,悄悄把他带回来,只是和砺侄子触犯家规,我身为老家主,不得不秉公办理,这着实让我为难,所以我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对家族有个交代,也能不伤和砺分毫。” “什么办法你说吧,”尹沧坤不耐烦地说道,他知道尹沧誉越是兜圈子,条件就会越苛刻。 作品相关 第340章 锦盒送何人 “那好,我就说了,只要大长老你率领你们长房的人脱离尹家,那你们就不是尹家的人,自然不受尹家家规处置,”尹沧誉说道。

尹沧坤一听到此言,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家主好手段,如此一来你们幺房在尹家从此就高枕无忧了吧。”

尹沧誉也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大长老过奖了,你要是能约束好你的儿子,又岂会造成今日这局面。”

“就算没有此事,今后也必定会有其他事,都这会儿了家主你也别惺惺作态了。”尹沧坤冷冷地说道。

尹沧誉被讽刺,也不生气,还是和和气气地说道:“大长老也不要把此事想得太严重了,凭长房的实力,要再创一个尹家,也不是什么难事。”

尹沧坤仰头看天,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说道:“也罢,与其今后水火不容,倒不如今日好聚好散。”说完便走到尹和泰身边,打算把尹和砺带走,哪知尹和泰并不打算放人。尹沧坤眉头一皱,回头对着尹沧誉说道:“家主,你这又是何意?”

“和砺伤势严重,就留他在这里好好养伤吧,等他伤好了,我们就给大长老你送回去,要不然大长老你就算走了我们也不放心啊,”尹沧誉说道。

尹沧誉果然是老谋深算,还要把尹和砺留下来当人质,尹沧坤纵然心中怒火中烧,也得按下去,尹沧坤一甩衣袖,冷冷地说道:“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别怪我辣手无情,”说完便走了出去。

第二天,整个尹府便炸开了锅,大长老竟然宣布要率领长房脱离尹家,另谋出路。也就一个上午,长房七十多口人在尹沧坤的率领下,便离开了沙云城。紧接着整个沙云城也炸开了锅,尹府长房出走成了整个沙云城茶余饭后的谈资,连云家和秋家也派出人去打探消息,生怕尹家耍什么诡计。

吴谦和尹志熙自然也听到了此事,吴谦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他们尹家内斗的结果,多半还于尹志熙被暗杀的事情有关。

长长的车队在崇山峻岭中蜿蜒盘行,每个人脸上都愁云惨淡,尹沧坤也是眉头紧锁,尹和行走了上来,说道:“父亲,我们就这样离开么?”

“要不然你还想怎么办?”尹沧坤说道。

“杀回去和幺房的人拼个你死我活!”尹和行恨恨地说道。

尹沧坤看了一眼尹和行,淡淡地说道“你这是要把长房一脉全部葬送么?”

“人家赶我们走,我们就不声不响的走了,这也是在太憋屈了,”尹和行还是心有不甘地说道:“他们不是也有把柄在我们手上么?父亲你怎么提都不提,说不定还能作为我们讨价还价的条件。”

“你是说从混元道叛逃的吴谦么?”尹沧坤问道。

“就是他,”尹和行说道。

“尹沧誉那老狐狸,最擅长的就是翻脸无情,你要是提了吴谦这件事,就算吴谦救过他孙子的命,他也能马上把吴谦绑了亲自给混元道送过去,到时候反而被他们在混元道面前立一功,”尹沧坤说道。

“那咱们就告上混元道,他孙子尹志熙和混元道的弃徒称兄道弟,就凭这一点,也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尹和行说道。

“那你查出来了吴谦因为什么事叛逃混元道么?”尹沧坤问道。

“这个有什么影响?”尹和行不解地问道。

“当然有影响,如果吴谦叛逃的事对混元道影响不大,就算你去告了,尹沧誉他去活动活动,最后的结果估计也是被混元道责备一番,然后这事就算过去了,这对我们毫无意义,”尹沧坤说道。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尹和行问道。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查清楚吴谦到底是为什么事情叛逃混元道?”尹沧坤说道。

尹和行面色有些难堪,过了一会儿才说道:“父亲,这个真的查不出来,混元道高层的人对这件事口风甚密,完全打听不到一丝消息。”

尹沧坤听完,喃喃自语道:“居然封锁得这么严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应该是件大事情,但混元道对吴谦的追捕似乎又动静不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尹沧坤沉思了一会儿,忽然眼神一冷,说道:“既然查不到那我们就把吴谦抓过来自己逼问,到时候再亲自给混元道送过去。”

“好,要是吴谦的利用价值不大,就把他杀了,当给二弟报仇,”尹和行也是恶狠狠地说道。

尹沧坤点了点头,尹和行似乎又想起什么事,接着说道:“只是吴谦要是利用价值不大的话,那我们又该怎么办?”

尹沧坤将头抬起来,顺着道路往远方看去,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路,尹沧坤感觉长房的未来也向这路一般,看不到终点,尹沧坤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说道:“那就只能动我们的底牌了。”

尹和行听到这话,很是兴奋,眼神中放着光,说道:“到时候我们要让天下都为之震颤,幺房的人全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尹沧坤却没有一丝兴奋,反而表情有些凝重,然后转过身,对着众人说道:“大家快修走,我们先去牛场镇休整一下,再做下一步打算。”

吴谦对于尹家的家族斗争没有多少兴趣,尹志熙也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对家族中发生如此大的事,他居然像一个局外人一般漠不关心,整天带着吴谦一起调查张伯的事情,似乎这件事情才是他的兴趣所在。

这一日,尹志熙把尹府的老管家叫了过来,这老管家名叫章胜新,从十岁被卖入尹家,从一个小佣人干到大管家,已经干了四十年,此人能干上大管家,凭借的是他过目不忘的本领,试想这么大的一个家族,每日又多少钱财物品流进流出,又有数百名佣人为整个尹府服务,无穷多的细小琐碎的事情都需要他去安排,所以他的这个本领是最适合干管家不过的了。

尹志熙和吴谦坐在太师椅上,这让吴谦很不自然,但他们尹家见下人,估计都是这么摆谱的吧,吴谦也只好张胜新走了进来,对着尹志熙一拱手,说道:“少爷,您叫我?”

尹志熙点了点头,说道:“找你来是问你一点事情,你看下这个东西你认识么?”说完便把装人参的盒子递给了张胜新。

张胜新只看了一眼盒子,便说道:“回禀少爷,这盒子我记得。”

尹志熙和吴谦顿时喜出望外,尹志熙说道:“那你说一下这盒子的来历。”

“这盒子是二十五年前进入尹府的,当时尹府从北方的阴州采购了一批极其名贵的人参,这种人参光一棵,就够我们这些下人干一辈子的了,为了装这些人参,就专门做了这种盒子,”张胜新说道。

“那这些人参都给谁了?”尹志熙问道。

“全给尹府的各个夫人了,只要哪位夫人有喜了,老家主都会赏赐这种人参给她,”张胜新说道。

“那具体给了哪些夫人?”尹志熙问道。

“都给了,”张胜新说道:“后来有一次老家主喝酒喝高兴了,就把这些人参全拿出来,凡是尹府的夫人,每人都赏赐了。”

“那哪些人得的赏赐有十盒以上呢?”吴谦问道。

“都有吧,这人参对于我们来说虽然贵重,但对于尹家来说也算不上什么,老家主又豪爽,一盒一盒的送哪里是老家主的性格,”张胜新说道。

“这些人参现在尹府还有么?”尹志熙问道。

“没了,二十年前老家主就送完了,”张胜新说道。

“那你知道现在尹府谁手里还有这东西么?”尹志熙问道。

张胜新想了想,说道:“都二十多年了,该吃的早就吃完了,尹府哪里还会剩下这东西,我还奇怪少爷是从哪里得到这个盒子呢。”

这下尹志熙和吴谦有些失望,只是尹志熙还抱有一丝希望,问道:“张管家,你好好想想,这里两年你在尹府真的一点也没有见过这种盒子么?”

张胜新又仰起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这两年我是真没有再见过这种盒子了,但至于尹府哪位夫人还保留有这种盒子,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尹志熙和吴谦对视了一眼,眼中也是无奈,最后尹志熙对着张胜新说道:“没事了,你回去吧。”

张胜新对着尹志熙一拱手,说道:“那少爷,我就告辞了。”说完便转身离去。整个过程张胜新一点也没有打听尹志熙问这些事的目的是什么,看来能当上大总管,除了记性好,其他的某些东西也是不可或缺的。

等张胜新出去后,尹志熙拉着一张苦瓜脸,对着吴谦说道:“要不我去把我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家里都搜一遍?”

吴谦手一摆,说道:“算了吧,我不信赵伯会跟你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会有什么瓜葛。”

“那怎么办?现在怎么查?”尹志熙说道。

作品相关 第341章 离开尹府 吴谦也是双手一摊,无奈地说道:“先摆着吧,后天就是承嗣大典了,你也别跟着我瞎跑了,好好回去准备一下如何当接班人吧。”

尹志熙一拍脑袋,说道:“哎呀,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我得赶紧回去准备了,要不然肯定又得被我父亲痛骂的。”

尹府的另一边,云中忆去尹志熙的房间找他,然而房间空空如也,云中忆不禁纳闷起来,以前把他关起来,他天天来缠着自己,抱怨太无聊,想出去玩,但这次他居然不来缠着自己了,也没有出尹府,一天神神秘秘的,这不禁让云中忆十分好奇,便把平时照顾他的佣人叫过来,问道:“少爷呢?”

“回夫人,少爷出去了,”佣人回答道。

“去哪里了?”云中忆问道。

“可能去卫悬济老先生哪里去了吧,这两天少爷经常去哪里,”佣人回答道。

“卫悬济,难道他伤还没好?”想到这里,云中忆不禁有些担心,赶忙向卫悬济的药房走去。

到了药房,云中忆叫了两声尹志熙,没有人回答,又叫了两声卫先生,还是没人应,云中忆也不管那么多,便直接走了进去,走到药房前,云中忆见药房紧闭,心想难道卫先生在给尹志熙治病,所以才听不见?于是上前敲了敲门,只是里面却传来一个陌生而又虚弱的声音:“等一下。”云中忆不禁奇怪,此人是谁?

随着吱呀门轴转动的声音,门被打开,然而出现在云中忆面前的,是一张陌生而又苍白的脸庞,然而这突然出现的脸庞却让云中忆的心颤抖了一下,有一种从高空跌落,心脏失去重心的感觉,也许是这张突然出现的如此虚弱而又苍白的脸庞惊吓住了云中忆,云中忆凝望着这陌生的脸庞,竟然有些出神。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云中忆赶忙问道:“你是谁?”

而此人不是别人,正式被尹志熙带回来看病的辛克云,此时辛克云犹如一个小偷被发现一般不安起来,低下头,用虚弱的声音说道:“我叫辛克云,是..是...。”

“他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来我这里看病的,”就在辛克云吞吞吐吐之际,卫悬济走了进来说道。

“你的远房亲戚?卫老先生不是孤身一人,悬壶济世么?”云中忆不解地问道。

卫悬济哈哈笑了起来,说道:“我确实是孤身一人,只不过我双亲在在世时却没有我这般洒脱,还是给我留了一些家族关系让我继承。”

“哦,是这样啊,他得了什么病,怎么看上去如此虚弱?”云中忆问道。

“肠胃有问题,从小到大吃不下饭,饿的,”卫悬济说道。

“还有吃不下饭这种病?”云中忆也是第一次听说,不由得惊讶道。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卫悬济笑着说道。

云中忆也是笑了笑,没有再对这个问题问下去,然后说道:“我听说志熙这两天老往你这里跑,他的伤还没好彻底么?”

“他的伤早就痊愈了,他这两天是跟着吴岩倒处跑,你要找他的话去找吴岩,一定能找到他,”卫悬济说道。

“这小子,承嗣大典马上就到了,还成天倒处跑,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云中忆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辛克云,这才离开。

云中忆刚走到吴谦的住处,便看见尹志熙从屋子里走出来,云中忆不由分说,上前便拧着尹志熙的耳朵,带着三分生气,七分疼爱的语气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你知不知道明天谁会过来?”

尹志熙在那装得哎呀哎呀的直叫唤:“娘,疼死我了,你快放手,我保证以后都听你的。”

云中忆一听尹志熙叫唤起来,顿时心软,赶紧把手放掉,然后又用手指在尹志熙的额头上指了一下,口中还心疼地说道:“你啊你,怎么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一样一点都不成熟。”

吴谦看着他们母慈子孝,心中甚是羡慕,想着自己父母年事已高,自己又常年在外,不禁让吴谦有几分黯然神伤,只盼着能早些赶回岩下寨,尽孝身前。

“对了,母亲,你说明天谁会来?”尹志熙问道。

“混元道的武修阳武长老,”云中忆说道。

吴谦一听,心想这下麻烦了,武修阳如果来,那要是见到我,肯定会把我抓回混元道,恐怕到时候自己会性命不保。

尹志熙听到是武修阳来,嘴一撇,说道:“他来干什么?”

“武长老能来,那是混元道给足咱们尹家面子了,你看着混元道三十六分支,哪一个分支能请得动混元道的长老,你还一脸不乐意,”云中忆说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娘,你先回去,我跟吴岩说个事就回来,”尹志熙带着一丝不耐烦的语气说道。

“你天天跟他腻在一起,还有什么事没说完吗?”云中忆说道。

“哎呀,我回去就专心准备承嗣大典的事,以后就不能跟他见面了,你就让我再跟他说两句吧,”尹志熙带着央求的语气说道。

云中忆见他似乎真的把心思收了回来,让他再跟吴谦呆一会儿也无妨,于是便说道:“记住啊,不能再乱跑了啊,一会儿就去找你爹,他们有事要给你交代。”说完云中忆便转身离去。

尹志熙转身,走进屋内,对着吴谦说道:“你也听到了,武修阳要来,你怎么办?”

吴谦苦笑了一下,说道:“人家可是他混元道的长老,神境修为,捏死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我还能怎么办?只能跑呗。”

“那你不参加我的承嗣大典了啊?”尹志熙问道。

“为了看你走上人生巅峰,我得把小命搭进去,这代价也太沉重了一点吧?”吴谦说道。

“赵伯的事怎么办?”尹志熙继续问道。

吴谦想了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现在已经进了死胡同,一时半会肯定是查不出来了,我先把自己的事安顿好,以后有机会我再来查探此事。”

尹志熙听了,脸上露出一丝遗憾,似乎这几日的相处,他已把吴谦当成自己的好朋友,如今朋友要离开,他心中确实有几分不舍,尹志熙舒了舒眉毛,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走?”

“马上就走,免得夜长梦多,”吴谦说道。

尹志熙看了吴谦一会儿,然后和吴谦拥抱了一下,说道:“保重。”吴谦也拍了拍尹志熙的肩膀,说道:“你也保重。”说完,尹志熙便转身离去。

吴谦也转身进屋,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拎着包袱便往水桃的住处走去。

水桃见吴谦走了进来,便站起来问道:“你不是和尹志熙去查老伯的事情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吴谦一把拉住水桃的手说道:“这个事先放一边,我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水桃见吴谦带着一丝着急,心中也是有些不安,说道:“吴谦大哥,什么事啊?”

“咱们得赶快离开尹府,”吴谦说道。

“怎么突然这么急,出了什么大事吗?”水桃问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以前的一个仇人明天要来尹府,我怕他发现我,所以我们今天就得离开,”吴谦说道。

“你的那个仇人很厉害吗?你跟尹志熙是好朋友,在尹府他也敢为难你吗?”水桃似乎觉得有尹府给吴谦撑腰,什么人都不敢对吴谦轻举妄动。

吴谦笑了笑,说道:“别说尹府,就算整个沙云城为我撑腰,那人也不会放在眼里。”

水桃一听此言,想到事情可能真的很严重,于是说道:“这么厉害,那咱们赶紧跑吧。”

听到此言,吴谦也是哑然失笑,也不说话,进去给水桃收拾好衣物,把剩余的人参也带上,便和水桃往尹府外走去。

出了尹府,便有一个佣人走上来,说道:“吴公子,我家少爷为您准备了一辆马车,您请便。”说完往路边停放的一辆马车指了指。

吴谦笑了笑,心想,这尹志熙平时趾高气昂,对自己倒是够朋友,当下也不客气,便往那辆华贵的马车走去,掀开门帘,只见里面放着三个包袱,吴谦打开一看,一个包袱放着十个金元宝,一个包袱里放着十个精美的盒子,盒子里赫然装着品相高等的人参,吴谦心想这两个包袱,足够让我在青州富甲一方了,看着第三个包袱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里面会放什么?吴谦将第三个保护打开,顿时哭笑不得,里面居然放着一堆包子,吴谦拿起一个咬了一口,没想到这包子居然内有乾坤,里面包的馅儿全是燕窝、松茸、海参等名贵的补品。

吴谦请那佣人带他向尹志熙转告一下谢意,便带着将水桃拉上马车,赶着马车往城北外驶去。

尹志熙站在一个角落里,看着吴谦的马车消失在视野,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好不容易有个臭味相投的朋友,这下又成孤家寡人,”说完便往他父亲的住处走去。

作品相关 第342章 怀阳洞 进了他父亲的阁楼,尹和泰便一把拉住尹志熙,兴奋地说道:“熙儿,这次承嗣大典你猜谁会来?” “武修阳长老,”尹志熙从鼻子里哼道。 “你知道了?我跟你讲熙儿,这次混元道肯派一个长老来道贺,那可是百年难得一遇啊,这可让咱们尹家在混元道三十六分支中大大地风光了一把啊,”尹和泰高兴地说道。 “这也是爷爷和父亲这些年把咱们尹家发展得风生水起,这才让混元道对我们尹家刮目相看,”尹志熙继续漫不经心地拍着马屁说道。只是这话让尹沧誉和尹和泰极为受用,脸上更是洋溢着志得意满之情。 尹沧誉对着尹志熙招了招手,说道:“熙儿,你过来。”尹志熙依然走了上去,尹沧誉便拉着尹志熙的手,说道:“熙儿,咱们尹家自先祖创立以来,历经各代家主寒耕暑耘,才有今日这番成就,后天就是承嗣大典,到时你就是咱们尹家的接班人,将咱们尹家继续发扬光大的重任便要落在你的身上,你做好准备了么?” 尹志熙面色凛然,抱拳说道:“爷爷,熙儿做好准备了。” 尹沧誉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嗯,爷爷相信你。”然后尹沧誉又接着说道:“熙儿,你除了是咱们尹家的长孙,你还是云家的外甥,发扬尹家你义不容辞,云家的发展你也责无旁贷,以后你要将尹家和云家团结在一起,最好...最好能将两家融为一体,你明白吗?” 尹志熙听到这话,心里嘀咕了一下,尹沧誉表面上是说自己要帮云家发展,实际上在暗示自己把云家给兼并了,看来爷爷的胃口还真不小,尹志熙笑了笑,说道:“熙儿知道了。” 尹沧誉见尹志熙露出的笑容,知道他是听懂了自己话的含义,心中甚是安慰,说道:“那好,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下,明天我们一起出城去迎接武修阳长老。”尹志熙应了一声是,便退了出去。 吴谦的马车出了沙云城,便继续往北方驶去,离开了尹府的锦衣玉食,又过上了颠沛流离的生活,这让吴谦和水桃有些怀恋尹府的生活起来,只是想着每往前一步,就离家近一步,这让二人心里舒坦了不少。 这时,从马车外传来一个声音:“吴谦少侠怎么突然不辞而别呢?” 吴谦心中一愣,急忙将门帘掀开,却见一个陌生男子站在马车之前,吴谦抱拳问道:“敢问阁下是谁?咱们认识么?” 那人哼了一声,说道:“在下尹和行,不知吴谦少侠是否知道在下?” 吴谦心中一惊,尹和行他是知道的,尹家大长老尹苍坤的大儿子,只是自己在尹家一直是吴岩自称,他居然知道我的真名,肯定是调查清楚了自己的底细,于是吴谦带着戒备的语气说道:“不知尹公子找我何事?” 尹和行瞪着吴谦,冷冷地说道:“你把我二弟打成重伤,现在就想一走了之么?” 吴谦心中暗道,那天晚上果然是他们去偷袭尹志熙,看来长房突然离开尹府,估计也是事情败露,吴谦便也不客气地说道:“是你们自己行事不端,我给你二弟留了一条命也算是手下留情了。” “言下之意我们还得感谢吴谦少侠的不杀之恩么?”尹和行捏紧了拳头恨恨地说道。 吴谦手一挥,说道:“不用那么多废话,要报仇就动手吧。” “好,那我就再来领教一下吴谦少侠的神功,”说完便拔剑向吴谦攻了过来,吴谦也不含糊,单脚在马背上一垫,也向尹和行攻了过去,只留下水桃在马车中一脸紧张地看着二人。 二人转眼之间便打在一起,二人都是玉清境,只是这尹和行和尹志熙比起来,也还要差了半筹,吴谦将石甲功全力施展开来,不一会儿便占了上风,打得尹和行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功。 然而这一切都落入了尹苍坤的眼中,尹苍坤躲在远处观察着二人的打斗,口中不断地啧啧称奇,眼见尹和行就要落败,便对着旁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那手下的人便领着几个人悄悄地往那马车潜伏过去,水桃一直关注着吴谦,完全没有一丝察觉,直到一把冰冷的剑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这才发现自己的命已经在别人手中。 这时尹苍坤慢慢地走了出来,说道:“吴谦少侠,住手吧,你的女人已经在我们手中。” 吴谦一脚踢开尹和行,回头一看,见水桃被人制住,不禁怒火中烧,对着尹苍坤怒骂道:“你枉为尹府大长老,居然手段如此不耻。” 尹苍坤哼哼冷笑了两声,说道:“耻与不耻结果都是一样,你认为老夫打不过你么?老夫只是不想浪费力气而已。” “那你就放开水桃,咱们痛痛快快地打一场,”吴谦大声说道。 尹苍坤摇了摇头,对着劫持水桃的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人的剑在水桃的脖子上一贴,冰冷的剑身刺激了水桃的皮肤,水桃被吓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吴谦赶忙说道:“住手!你们想要怎么样?” 尹苍坤从鼻子里哼了一下,对着手下的人说道:“去把他捆了。”两名手下便拿着牛皮筋走了过去,吴谦不敢反抗,任由那两人将自己捆得结结实实。 尹苍坤大手一挥,说了一声:“走!”便率领众人往深山中走去。尹和行赶紧跑到尹苍坤的旁边,说道:“父亲,咱们不把他们带回牛场镇?” 尹苍坤说道:“牛场镇人多眼杂,容易坏事,咱们直接去怀阳洞,那里最隐蔽。” “怀阳洞?!”尹和行不禁惊呼道,尹苍坤转过头,狠狠地瞪了尹和行一眼,尹和行赶忙将头低了下来,不敢再说话,跟着尹苍坤继续往深山中走去。 众人在山中绕来绕去的走了两个时辰,在一片山崖之下,赫然出现一个山洞,犹如张开的一张大嘴,想要吞噬一切。尹苍坤等人没有迟疑,带着吴谦和水桃到了洞口,尹苍坤手下的人便从洞口一个隐蔽的地方拿出几把火把,点燃了火把后,又带着吴谦和水桃往洞中走去。吴谦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个洞,这怀阳洞也着实令人称奇,不但洞中有洞,还洞上有洞、洞外有洞,各洞之间相互贯通、盘旋交错。洞中还有暗河、深潭,整个怀阳洞曲折迂回,曲径通幽。尹苍坤等人带着吴谦和水桃在洞中转啊转、绕啊绕,把人都绕晕了,这才停下来,尹苍坤的四个下人在分别在一处角落里,将火把往里面一点,顿时四个巨大的火盆便燃烧起来,将溶洞照亮起来,吴谦便看着出这个溶洞居然布置得像一个房间一般,座椅板凳、一应俱全。吴谦猜想,长房的人一定将这个怀阳洞苦心经营,成为他们的一个秘密据点。 尹沧坤找了一张太师椅坐了下来,对着吴谦说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么?” “为了给你的小儿子尹和砺报仇,”吴谦说道。 尹沧坤笑了笑,说道:“非也非也,说道这件事,我心里还真要感谢你当初手下留情,我儿子才捡回一条命。” 吴谦不禁有些疑惑,说道“那你抓我是为了什么?” “我只是对你为何要叛逃混元道比较感兴趣,吴谦少侠可否说来听听?”尹沧坤说道。 吴谦心想,看来他们只打听到我叛逃混元道,这也对,他们肯定打听不到我叛逃的原因,混元道的掌门和长老干下如此不耻的事情,又岂是外人能随便打听得到的,只是吴谦心中纳闷,这尹沧坤要打听这事做什么?对了,尹沧坤既然已经查清楚我是叛逃出混元道的,如今又和尹志熙关系密切,他们一定想查清楚此事后,以此要挟尹府幺房的人。想到此处,吴谦心中不禁有些想发笑,于是对着尹沧坤说道:“这事嘛我劝大长老最好别问,你要是知道了反而会后悔。”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你说出来要是你占理的话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你,”尹沧坤说道。 吴谦还是显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这时尹和砺将又将剑放在了水桃的脖子上,水桃又被吓得一声尖叫,吴谦赶忙说道:“你别吓水桃了,我告诉你们还不行吗?” 尹沧坤笑着说道:“这才对,要不然别让水桃姑娘枉受无妄之灾。” 吴谦白了一眼尹沧坤,说道:“你们先把水桃松绑了,再把拿张太师椅来,让她坐,我才讲。” 尹沧坤点了点头,他手下的一人便上去把水桃的绳子解开,又扶他到太师椅上坐了下来。吴谦见他们也没有为难水桃,便说道:“这可是你们自己要说的”,于是便将自己进入混元道后认识陈君梅,帮陈君梅辟丹成功,与夏侯昊天产生过节,李璞承指示尹志熙重伤陈君梅,发现陈君梅的身世,解开夏侯元仙等人为躲掌门,设计杀害陈君梅的父亲慕博远,全部都给讲了出来。 作品相关 第343章 听到一个包袱 当然其中涉及到祖龙和离道人的,吴谦自然没有吐露半句。 吴谦足足讲了半个时辰,才把这些讲完,然后拍了拍手,说道:“全都给你们讲完了,现在知道混元道掌门和那几个长老的真面目了吧。” 尹沧坤和尹和砺听完也是瞠目结舌,一是没想到吴谦在混元道居然还发生了这么多九死一生的事,而是没想到混元道上一代掌门的关门弟子陈博远居然是被夏侯元仙害死的。过了一会儿,尹和砺哈哈大笑起来,对着尹沧坤说道:“父亲,这混元道现在一定对吴谦恨之入骨,如果我们亲手把吴谦给他们送过去,然后说在说他和尹志熙称兄道弟,混元道一定会动雷霆之怒,不但尹志熙一定当不了接班人,尹沧誉和尹和泰也会吃不了兜着走,而我们长房又立了如此大功,当时候混元道一定会帮我们重夺家主之位的。”说完尹和砺便一脸激动地看着尹沧坤。 吴谦听完,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这时尹沧坤站了起来,抬手就给尹和砺一耳光,尹和砺莫名其妙被挨了一耳光,带着委屈的口气说道:“父亲,你为何打我?难道我说得不对么?” 尹沧坤气急败坏地说道:“你长点脑子,混元道要是知道了我们知道他们干的这些事,他们会怎么对付我们?” 尹和砺继续为自己争辩,说道:“那咱们就只把吴谦给混元道送过去,就说我们替他们抓了吴谦,其他的事情我们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尹沧坤漏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你可以装做不知道,吴谦难道是哑巴,不能说出来么?” 尹和砺被他父亲责骂,心中有火发不出,回头看见吴谦好似没事一般,不禁心中大怒,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索性就把他们二人杀了,为我二弟报仇。” 吴谦一听,暗道不秒,既然我对他们没有什么利用价值,说不定他们真的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把我和水桃都杀了,那可就不好了。 就在吴谦担心之际,只听尹沧坤说道:“先不忙杀他,他对我们还有利用价值。” 尹和砺似乎非要杀之而后快,在旁边恶狠狠地说道:“有什么利用价值,他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在我们手中反而是个麻烦,还不如杀了,一了百了。” 尹沧坤说道:“也许我们可以用他来交换和行。” 尹和砺说道:“父亲,你也太高看他了,你认为尹沧誉那贼人会为了他放了二弟么?” 尹沧坤冷笑了一下,说道:“尹沧誉肯定不会放,但尹志熙就说不清楚了,他和尹志熙关系非同一般,说不定愿意为了他私自将和行放了呢?若到时候尹志熙也不愿意用和行交换他,那再杀了他也不迟。” 尹和砺转过头,对着吴谦恶狠狠地说道:“就让你再多活几日。” 第二日,尹府可谓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所有尹家的人都是荣光满面、精神焕发,因为今日混元道的武修阳长老便要到沙云城,专门给尹府的承嗣大典道贺。从混元道得到消息,武修阳长老午时才到,但尹沧誉率领尹家怀字辈以上的所有人两百余人,提前两个小时便到城东外迎接,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尹家居然将红地毯从尹府一直铺到了城南门外,足足铺了两千余米。尹府还安排家丁站立两旁,场面蔚为壮观。 正午时分,只见天空一个黑点,转眼便落在了尹沧誉等人面前,尹沧誉定睛一看,面露喜色,马上上前跪拜说道:“尹沧誉率尹氏家族恭候武长老大驾。”然后尹家两百余口人也齐刷刷跪了下去,齐声喊道:“参见武长老!”声音整齐划一,响彻云霄,让武修阳十分受用,武修阳微笑着上前,将尹沧誉扶起,说道:“尹老家主快快请起,大家快请起,如此大礼老夫受不起啊!” 尹沧誉站起身来,说道:“武长老乃道门巨擘,天下修道之人无人不仰慕,我们如此礼遇,武长老有何受不起?” 武修阳哈哈一笑,说道:“过誉了,过誉了!”然后将头一侧,对着尹志熙说道:“这就是你们尹府的接班人尹志熙么?” “正是,”尹沧誉有转头对着尹志熙说道:“还不快上前参见武长老!” 尹志熙上前两步,躬身说道:“志熙参见武长老!” 武修阳捋了捋胡子,说道:“好好好!我在混元道就看出志熙天资聪颖,是一个好苗子,今后必能成大器。” “这还要感谢混元道的掌门和长老对志熙的悉心教导,”尹沧誉媚笑着说道:“武长老,我们已备好宴席,我们回去再叙。” 武修阳点了点头,尹沧誉手一挥,便驶过来一辆马车,马车由六匹骏马驾驭,车上只有一个华盖,车身镶嵌有金银玉器,宝石珍珠;车身还雕刻有龙凤图案,尽显尊贵豪华气派。只见一个下人身子伏在地上,尹沧誉说了一声:“武长老请!”武修阳也不客气,踩在那名下人的身子上便上了马车,随后尹沧誉也上了马车,陪坐在一旁,马车便往尹府驶去。一路上,凡马车经过的地方,站立两旁的家丁纷纷跪下,高声大喊:参见武长老,连围观的人都被尹府的家丁要求跪在地上跟着一起喊。武修阳便坐在马车上与大家挥手示意,脸上甚为高兴,似乎对尹府的这个接待甚是满意。 第一百七十九章 到了尹府,又是一群年轻貌美的女子站立两旁,一个个涂脂抹粉,对着武修阳笑脸盈盈,让武修阳如沐春风,纵是武修阳修为甚高,也难免有些心神异动。为了接待武修阳,尹府大摆筵席,但全是尹家的人,没有请任何一个外人,连尹家的亲家云家也没有请,看来尹家并不想外人有机会接近武修阳,免得与人争宠。 尹家的安排让武修阳极尽荣光,武修阳心情极为舒畅,宴席上凡有人敬酒,来者不拒,宴席结束,武修阳也喝得伶仃大醉,被两个貌美如花的侍女扶下去休息了。 尹沧誉的阁楼内,尹沧誉躺在摇椅上,眯着眼,哼着小曲,脸上一副志得意满的神情,尹和泰走了进来,尹沧誉继续眯着眼睛,问道:“武长老安排好了?” 尹苍坤说道:“安排好了,这会儿恐怕已经飘飘欲仙了。” “恩,办得好,”尹沧誉一拍椅子,大声说道。 “父亲,这两日您的两个大手笔,一是逼走长房,二是请来武长老,而且咱们还把武长老伺候得这般神魂颠倒,这可为咱们幺房打下了百年不易的基础啊!”尹和泰说道。 “哈哈哈...”听到此言,尹苍坤也是纵情大笑起来。 尹府的承嗣大典终于来临,整个沙云城都张灯结彩,人声鼎沸,尹府为了办好承嗣大典,专门在沙云城内划出一块巨大的地方,修建了一个广场,名叫云场,云场之大,可容纳上万人,云场正中,修了一个云台,尹家凡是重大活动,如每年的祭天、祭祖,都在云台举行,承嗣大典自然也不例外。云台举行完承嗣大典,尹府便在云场上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同时在四个角落请戏班子连唱三天三夜的大戏。白吃白喝,还能免费看戏,如何不吸引人,所以每到尹府的承嗣大典,整个沙云城便会人满为患。 云场内早就占满了人,个个翘首以盼,在云台的前方,专门围出一片区域,地上铺着红地毯,地摊上摆着十张八仙桌。在这个区域的,自然是尹府请来的重要客人,各种达官贵人,豪商巨贾,混元道三十六分支有的是掌门亲自到场道贺,掌门每到的也派了代表来道贺,沙云城内云家是尹家的亲家,现任家主云中赋自然也在其中,最显赫的位置当属武修阳所在那桌,桌子比别的地方大,而且还比别的地方高,武修阳坐在主位,一副齿高气扬的样子,旁边就坐着尹沧誉、尹和泰、尹志熙、云中忆和云中赋。要论沙云城中有头有脸的,但又没有来的,那就只有秋家了,看来秋家和尹家的嫌隙还真够大的,已经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这武修阳似乎对云家高看两分,居然还主动和云中赋攀谈起来,对着云中赋问道:“你父亲云逸年怎么没有来呢?” 云中赋微微一惊,暗道难道武修阳是怪罪自己的父亲没有来?于是带着几分惶恐回道:“家父年事已高,行动不便,已经赋闲在家,不在过问尘世。” “哦,原来是这样啊!”武修阳仰头想了想,说道:“我都快二十多年没有见过逸年兄了,还有几分想念他的。” “那我回去禀告家父,请他来拜见武长老,”云中赋说道。 “既然你父亲已经不在过问尘世,那就算了吧,我是真羡慕你父亲啊,从此闲云野鹤,一身轻松,我就不行了,俗务缠身,难得一时安宁,”武修阳说道。 作品相关 第344章 反噬 “武长老乃混元道长老,道门巨擘,您若避世,混元道岂不要坍塌一柱?”云中赋说道。 武修阳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对云中赋的这番吹捧之词甚为满意,然后问道:“云中忆是你的亲妹妹吧?” “是,”云中赋回道。 “那你就是尹志熙的舅父了,如今尹志熙被选为尹家的接班人,以后尹、云两家就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你们两家可要齐心协力,把混元道在沙云城发扬光大,力争在沙云城建立混元道的第三十七个分支,你明白吗?”武修阳说道。 武修阳的话已经再明显不过,言下之意就是要尹云两家连手,把秋家给吞并了,这沙云城就变成混元道的势力范围了。云家一直在沙云城等附近几个州经营典当生意,生意相当红火,当初尹云两家联姻,就是混元道在背后做推手,目的也是为了把沙云城变为混元道的实力范围,只是云家只想安心做生意,过踏实日子,所以这些年对联手吞并秋家,也是阳奉阴违,并没有什么实际行动,如今武修阳又旧事重提,云中赋心想,自己可得小心回答,要是得罪了混元道,那可麻烦,云中赋稍稍思忖了一下,说道:“二十多年前武长老就有这样的雄心壮志,在一代人的努力之下,沙云城已经有两大世家依附混元道,但是长路漫漫,这还要靠一代一代继承者继续努力,所以武长老不用急,就交给年轻人吧,他们一定比我们做得更好。” 武修阳哼哼笑了两下,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云中赋,说道:“不错,这天下迟早是他们的,看他们的表现了。” 尹沧誉听见云中赋的这番说辞,内心也是微微一动,暗道:这云中赋的确能当得了云家的一家之主,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要是尹和泰的心思能有云中赋一半,自己也能放心地把尹家交给他了。尹沧誉有些惋惜地出了一口气,然后抬头看了看天,见时辰已经差不多,气氛也酝酿得差不多,便对着武修阳一拱手,说道:“武长老,时辰差不多了,您看可以开始了么?” 武修阳一抬手,说道:“开始吧。” 尹沧誉便对旁边的尹和泰点头示意了一下,尹和泰便走上了云台,云场上的人见尹和泰上了云台,知道承嗣大典要开始了,渐渐安静了下来,尹和泰站在云台上,对着大家抱拳大声说道:“今日尹家在此举行承嗣大典,承蒙四海宾朋看得起,大驾光临,令尹家蓬荜生辉,在这里我尹和泰代表尹家感谢大家,”说完尹和泰便对着大家深深鞠了一躬,云场上便掌声响起,有人还大声高喊:尹家主客气了! 尹和泰鞠完躬,然后又整了整衣襟,大声说道:“现在我还要告诉大家一个重要消息,天下三道之一的混元道、道门巨擘武修阳长老今日也来到了沙云城,参加我们尹家的承嗣大典,这是我们尹家天大的荣誉,现在我们就请武长老上台为我们讲两句话。”说完便向武修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虽然云场上的人都知道武修阳已经来到沙云城,但尹和泰这般一宣布,还是让云场上的人躁动起来,不乏有人发出赞叹而又略带嫉妒的声音:啧啧,连武修阳长老都请得动,尹家真是有通天之能。听到这些话,不禁令尹沧誉也有些得意忘形,连二郎腿都翘了起来。 武修阳走上云台,云场上便想起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和欢呼声,武修阳举手示意,掌声和欢呼声都停不下来,明眼人一看就能猜到这估计也尹家的安排。武修阳直到第三次举起手示意大家安静,掌声和欢呼声才渐渐停了下来。 武修阳清了清嗓子,然后大声说道:“我们在这里欢聚一堂,共同祝贺尹家的承嗣大典,这反映出我们混元道团结一心,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这让我心中甚慰。在这里,我要告诫大家,我们每一个混元道的人,要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牢记使命、砥砺前行。最后让我们共同祝愿尹家的承嗣大典能够圆满成功。”武修阳说完,云场上又是一阵山呼海啸的掌声和欢呼声。 武修阳缓缓走下台阶,在主桌落座以后,尹沧誉弯腰对着武修阳示意了一下,便站起身往外走去,这时尹家的二长老尹沧满双手抱着一个锦盒,交给了尹沧誉,尹沧誉抱着锦盒往云台上走去,顿时云场上的人开始便议论纷纷:锦盒中的这就是尹家的传家之宝昆吾剑么?昆吾剑可是当世名剑,与尹家血脉相通,尹家之人若是有昆吾剑,则可人剑合一,威力无穷。 尹沧誉走上云台之后,便跪了下来,将锦盒举上头顶,口中大身说到:“尹家第十四代家主尹沧誉在此跪天告祖,今日尹家将选尹家子嗣尹志熙为尹家第十六代接班人,尹家列祖列宗在上,望保佑我尹家生生不息、繁荣昌盛。”尹沧誉说完,又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身,对着台下大声喊道:“尹家第十六代子嗣尹志熙上台接剑!” 尹志熙在尹和泰和云中忆欣慰的目光中,在云场万众瞩目中往云台走去,尹志熙有些紧张和激动,他使劲握住自己的双手,好让自己平静下来,尹志熙一步一步往云台上走去,然后跪在了尹沧誉的面前,尹沧誉缓缓将锦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把剑。 昆吾剑——就连尹家也没有多少人见过昆吾剑,更别说外人,大家都伸长了脖子盯着尹沧誉手中的昆吾剑。只见尹沧誉手中的昆吾剑没有大家想象中那般惊世骇俗,这只是一把看似普通的剑,但大家都能感受到它的不普通,古朴的剑身带着苍莽的气息,宁静中携带着厚重,简单中蕴含着不凡。 尹志熙伸出双手,从尹沧誉手中接过昆吾剑,然后对着尹沧誉磕了一个头,便站起身来,将昆吾剑举过头顶,像一个胜利者宣告自己君临天下,云场上顿时掌声雷动。 尹沧誉对着尹志熙点了点头,便走下云台,接下来尹志熙用昆吾剑在众人面前使一套昆吾剑法,承嗣大典便宣告结束。 尹志熙深吸一口气,将昆吾剑举在了胸前,手握剑柄,气沉丹田,一切准备就绪,尹志熙将全身真气灌注在双臂之上,气随心动,只听昆吾剑发出呲的一声,一阵狂风从剑鞘中喷涌而出,带着古老而又苍莽的气息,吹得尹志熙脸颊猎猎生疼,云场上的人又是发出一声惊呼。 昆吾剑被完全拔了出来,在尹志熙手中颤抖不已,像是按捺不住那狂野的内心,尹志熙抚摸着剑身,脸上兴奋之色溢于言表。尹志熙手挽两个剑花,昆吾剑起手式应声而出,又是赢得满堂喝彩,这时尹志熙脸上微微一笑,信心满满,便将昆吾剑法使了出来,顿时静若处子,动如脱兔,风刃如雪,寒光四射,凌厉威风,世所罕有。 突然,尹志熙将剑举过头顶,剑尖朝天,除了颤抖,还嗡嗡作响,云场众人又是发出一阵羡慕的惊叹,这昆吾剑久未出鞘,这次得遇少主,与少主心意相通,意气风发。 就在众人都心驰神往之际,突然尹志熙面色痛苦,哇的一声,竟然吐出一口鲜血,身子直挺挺地往后倒下去,昆吾剑也掉落在地上,还是嗡嗡作响,颤抖不已。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瞠目结舌,云中忆爱子心切,最先反应过来,惊呼一声熙儿,便跳上云台,将尹志熙抱在怀中,检查他的伤势,这时武修阳、尹沧誉和尹和泰也跳上云台,武修阳从云中忆手中接过尹志熙,为他号了一下脉,然后淡淡地说道:“志熙只是气血攻心,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就可以恢复了。”尹沧誉一挥手,便上来两个人将尹志熙扶了下去,只是尹和泰拳头紧握,脸色铁青。四人站在云台上一时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收场。 此时云场中的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都在猜测是何缘由,这时不知谁大喊一声:我知道了,尹志熙必是遭到昆吾剑反噬,这才血气攻心。 然后又有另一个人问道:昆吾剑为什么会反噬尹志熙呢? “因为尹志熙根本不是尹家的人!”也不知是谁,就这样大声说了出来,顿时云场上便炸开了锅,纷纷议论起来。 其实尹沧誉和尹和泰等人都是知道原因的,只是众人面前不好发作,强忍着,这下被人说了出来,就好像当众宣布尹和泰被戴了绿帽子,众目睽睽之下,仿佛所有人都在耻笑尹和泰,尹和泰如何挂得住这个面子,大步走到云中忆面前,一把捏住云中忆的脖子,将她拧了起来,大声质问道:“说,这个野种是不是秋弘业的!” 云中忆被拧在空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色开始涨红起来,只要尹和泰手稍稍用力,云中忆便要死在尹和泰的手里。 作品相关 第355章 替别人养的儿子 这时只听云中赋大喊一声:“放开我姐!”说完跃向空中,一掌向尹和泰拍了过去,尹和泰感觉到掌风扑面,他知道云中赋尽得他父亲云逸年真传,一身修为绝对不在他之下,尹和泰不敢怠慢,一掌推开云中忆,运足真气与云中赋对了一掌,一掌对完,双方各退了一步,二人胸中均是气血翻腾,云中赋顾不上调理气息,赶紧上前扶着云中忆,关切地问道:“姐,你怎么样?” 云中忆咳嗽了两声,深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身形,这才说道:“我没事!” 尹和泰还是不甘心自己遭受奇耻大辱,上前对着云中忆厉声问道:“说!这个野种是不是秋弘业的!” 云中忆感到十分委屈,顿时泪水涟涟,指着尹和泰说道:“你...你...你含血喷人!”说完便嘤嘤哭了起来。 “我含血喷人?!刚才那一幕你是瞎了,看不见吗?”尹和泰气急败坏地说道。 尹志熙不是尹家的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这下云中忆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说也不说清楚,只能用哭泣来表达自己的委屈和不服! 这时云中赋见自己的姐姐受人欺负,站说道:“尹和泰,你别欺人太甚!” 尹和泰见云中忆不在说话,以为她是默认了,也不理会云中赋,打算继续逼问云中忆,只听尹沧誉对着尹和泰大声喝道:“你给我退下!你还嫌不够丢人么?” 尹和泰这才反应过来,云场上上万的人正在伸长脖子看他们尹家的笑话。尹和泰恨恨地退了下去,这时云中赋对着云中忆说道:“姐,跟我回云家去!” 尹沧誉听到这话,上前说道:“你当我尹家无人了么?你姐嫁入我尹家就是尹家的人,岂能让你带走!” 云中赋也是毫无惧色,上前说道:“你也别把我们云家不当回事!” 尹沧誉见云中赋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禁大怒:“小子,在我面前猖狂你还嫩了一点。”说完身形一晃,凌空一掌便向云中赋击过去,云中赋见状,也是不惧,双掌运足真气,打算硬接这一掌,只听轰的一声,二人都犹如击打在一团棉花之上,巨大的反弹之力将二人弹开两丈远,二人都是大惊,定睛看去,原来武修阳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站在二人中间,硬接了二人这一掌。 云场上的人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这武修阳不愧为混元道长老,硬接尹沧誉和云中赋二人全力一掌,居然毫发无损。武修阳瞪了尹沧誉一眼,尹沧誉不敢再说话,他知道武修阳怕云家与尹家反目成仇的话,会影响混元道在沙云城的计划。 武修阳然后又对着云中赋说道:“这件事你也看到了,尹志熙并非尹家子嗣,这件事总是要查个清楚才行,所以你姐姐现在还不能跟你回云家,但我武修阳给你保证,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没人敢动你姐姐一根汗毛!” 云中赋咬了咬牙,显然是不愿意将他姐姐云中忆留在尹家,但是武修阳这尊大神又不是云家惹得起的,云中赋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这时云中忆开口说道:“云赋,你回去吧,我跟他们回去,有武修阳长老作保,我不会有事的,但熙儿还在他们手上,我怕他们会对熙儿不利。” 云中赋想了想,然后说道:“姐姐,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云家就算拼个家破人亡,也要给你讨回公道!”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去。 怀阳洞,吴谦和水桃都被关在了铁笼子中,尹沧坤则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突然尹和行冲进洞来,对着尹沧坤大声喊道:“父亲,出大事了!” 尹沧坤似乎有点恼怒尹和行惊扰了他休息,带着三分恼怒的语气问道:“嚷什么嚷,我们都被赶出尹府了,还有比这大的事么?” 尹和行喘了一口气,然后兴奋地说道:“父亲,跟这个差不多,原来尹志熙是云中忆和秋弘业的野种,在承嗣大典上尹志熙被昆吾剑反噬,吐血倒地!” 尹沧坤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吴谦听到这话也是紧张地从笼子中站起来,趴在铁栏杆上,一脸焦急地看着尹和行。 “千真万确!现在整个沙云城都传疯了,都说云中忆给尹和泰戴了绿帽子,尹家白给别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尹和行兴高采烈地说道。 听到这话,尹沧坤攥着拳头,在山洞里来来回回地走动,表情既兴奋,又凝重。尹和行看着尹沧坤的举动,奇怪地问道:“父亲,咱们还等什么?带着我们长房的人回沙云城跟尹沧誉他们讨要公道啊” 尹沧坤手一挥,说道:“不要急,这事我们要从长计议,千万不能莽撞,浪费了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尹和行似乎再极力地克制自己,用一种憋得难受的语气说道:“父亲,这还有什么好从长计议的,当初幺房赶我们离开就是因为我们暗杀尹志熙,但现在证明尹志熙根本不是我们尹家的人,那我们杀一个外人有何不可?再者现在尹志熙不能当接班人,那就该我们长房出人来当接班人,我们得赶紧趁武修阳长老还在沙云城,赶回去请他主持公道,等他武长老走了,到时就晚了!” 尹沧坤继续度着步子,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但达不到我们要的目的,幺房的人是不可能同意让长房的人来担当接班人,而且我们长房目前也确实没有尹志熙那般的青年才俊可以服众,所以接班人这事会搁置下来,至于武修阳,他明里会假仁假义地主持公道,暗地里肯定也是帮着尹沧誉他们,所以就算我们占理,回去和幺房的人讨要公道,最终的结果,就是让我们长房重新回到尹家。” 尹和行听完尹沧坤的分析,也安静了下来,只是还有些疑惑,问道:“父亲,你分析得对,但我们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回到尹家么?” 尹沧坤似乎又对自己儿子短浅目光有些恼怒,瞪了尹和行一眼,说道:“你想想,尹沧誉借着我们暗杀尹志熙这件事,直接把我们长房赶出尹家,以绝后患,一劳永逸。我们要是只为了回到尹家,以后幺房的人也会借着其他机会再把我们赶出来。” 尹沧坤的话还没说完,尹和行已经听明白,脸上漏出一丝喜色,说道:“我明白了!父亲,你是想借这次机会彻底把幺房的人铲除。” 尹沧坤点了点头,尹和行又问道:“那父亲,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尹沧坤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正要开口,忽见吴谦还在笼子里关着,于是对着站在洞口的下人说道:“把他们两个给我关着另外的洞里。”那两个下人又将吴谦五花大绑,和着水桃一起带了出去。 尹沧坤见洞内没了外人,这才说道:“要彻底扳倒幺房,单靠我们的力量肯定是不行,这次我们要让云家和秋家帮我们打头阵。” 尹和行面漏犹疑之色,说道:“我们长房跟秋家完全没往来,云家也是和幺房缔结的姻亲,云家和秋家怎么会帮我们打头阵。” 尹沧坤面漏一丝狡诈的笑容,说道:“云中忆给尹和泰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而且现在整个沙云城都知道,幺房的人,尤其是尹和泰,对云中忆肯定是杀之而后快,但是云中忆是云家老家主云逸年掌上明珠,和现任家主云中赋又感情极深,只要幺房的人敢对云中忆下手,云尹两家势必水火不容。” 尹和行点了点头,说道:“父亲你所言不假,在承嗣大典上,尹和泰就已经对云中忆下手了,要不是云中赋施救,恐怕云中忆已经命丧尹和泰的手中。” 尹沧坤笑着点了点头,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这时尹和行又问道:“那秋家呢,秋家又怎么帮我们打头阵?” “秋弘业是秋家家主秋经义独子,当年秋弘业和云中忆二人情投意合,最后却被棒打鸳鸯,秋弘业黯然神伤,殉情而亡,秋弘业走后,秋家年轻一代人才凋零,秋经义一把年纪了,还继续当着家主,没有任命新的家主,如今他要是知道了尹志熙这样一个天赋异禀的人是秋弘业的儿子,你说他会怎么办?”尹沧坤说道。 “秋经义肯定会上尹府去要人,但是尹沧誉肯定不会放人,所以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秋家和尹家也要水火不容!”尹和行眉头一舒,带着几分兴奋神情说道。 尹沧坤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喝了一口茶,仿佛在享受这难得的愉悦。这时尹和行又说道:“现在尹沧誉已经是四面楚歌,我们只要等着他们三家打得天翻地覆,我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尹沧坤手一举,说道:“不!我们不能坐山观虎斗,要去添把火,这把火才烧得旺。” 尹和行眼睛一亮,问道:“父亲,你有什么主意?” 作品相关 第356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尹沧坤笑了笑,说道:“先不急,现在最重要的是密切关注秋家和云家的动向,还要查清楚尹沧誉打算如何处置云中忆和尹志熙。” “我马上去安排!”尹和行说完,便往外走,这时尹沧坤又叫住了他,说道:“还有件事,查清楚尹沧誉把云中忆和尹志熙关在什么地方!”尹和行应了一声是,便走出怀阳洞。 吴谦被抓出那个山洞之后,便被带往洞穴的深出,看来尹沧坤一开始并不打算用怀阳洞来关人,所以一连走了好几个溶洞,似乎都不合适关人,索性那两个下人便带着吴谦二人往洞穴深处走去,洞穴里全靠火把照明,光线及其昏暗,吴谦也不知道被那两个人带着走了多久,反正是一直沿着洞穴往下走,那两人终于才找到一个放有巨大铁笼子的溶洞,于是便把吴谦和水桃塞了进去,锁上铁门,便上去了。 吴谦站在笼子中,思索着尹和行带进来的这个消息,这个消息也足够让吴谦诧异的,尹志熙居然是云中忆和秋弘业的私生子!在客栈中听说当年云中忆和秋弘业已经私奔了,怎么会又回来了呢?然后云中忆便嫁给了尹和泰,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吴谦一头满脑子都是问号,毫无头绪。 这时水桃问道:“尹和行说尹志熙被昆吾剑反噬了,我没修过道,不懂反噬是什么?严重么?会不会危及性命?” “通常情况下不会危及性命,但也说不清楚,如果反噬之物乃致邪致凶之物的话,就可能会有性命之忧,”吴谦说道。 水桃脸上顿时浮出一丝担忧,吴谦见状,赶忙安慰道:“昆吾剑乃当世名剑,绝不是什么凶邪之物,所以尹志熙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水桃顿时轻松了不少,说道:“那就好!” 吴谦微微摇了摇头,心想,你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哪里知道就算昆吾剑没有要了尹志熙的命,尹家的人会放过他么。吴谦转过身,看到水桃用双手抱着身体,似乎有点冷,吴谦心中闪过一丝不忍,赶忙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水桃的身上,说道:“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水桃使劲摇头,说道:“不苦、不苦,只要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苦,而且我什么苦日子没过过,这点根本不算什么的。” 看着水桃一脸焦急的样子,吴谦内心反而更加愧疚。就在二人沉默之际,忽然,从洞的更深处传来了沉闷的撞击声,像是有人在洞下面开山一样,吴谦在山洞里面都能感受到地下传来的一阵一阵的震动。水桃被吓得紧紧搂住吴谦的手臂,害怕地问道:“吴谦大哥,这山洞是要塌了么?”就在吴谦也带着几分紧张的时候,地下的轰鸣声突然没了,整个山洞又恢复了死一般宁静。吴谦和水桃站着一言不发,有等了好一会儿,确定再也没有声音以后,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水桃惊魂未定地问道:“吴谦大哥,他们是不是在地底下养了什么怪物?” 吴谦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想,莫非这洞下面有一个怪物?只是怕吓住水桃,吴谦轻声安慰道:“估计是洞下面有暗河,河水冲断暗礁导致的吧。” 水桃便信以为真,说道:“原来是这样!” 尹府内,灯火通明,只是气氛紧张,人人自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每个人都生怕无端触怒尹沧誉和尹和泰。大厅内,则见尹和泰怒气冲冲地走来走去,不时还用手指着云中忆,大声逼问道:“说,这个野种是不是你和秋弘业的?” 而此时云中忆已经不在哭泣,只是沉默地坐在桌子上,任凭尹和泰如何逼问,就是一言不发。有几次尹和泰险些控制不住自己,想上去动手,都被尹沧誉制止了,气得尹和泰牙齿都快咬碎了。武修阳则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也不知他心里在想写什么,这时一名下人走进大厅来,说道:“老爷,公”一想,不能再称公子了,于是改口说道:“老爷,他醒了。” “醒了就给我带过来,我有话问他,”尹和泰大声说道。 “他能知道什么,”二长老尹沧曙说道。 “那就把他杀了,这种野种留着有何用?”尹和泰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敢!”一直没有说话的云中忆护子心切,站起来斩钉截铁地说道:“你要是敢伤了熙儿,我马上死在你面前。” 尹和泰哼了一声,说道:“别担心,杀了那个野种我再送你上黄泉,用不着你自己动手。” “都别吵了!”武修阳站了起来,大声喝止道:“尹夫人,志熙已经确定不是尹家的人了,你身为家主夫人,难道就没有什么话对尹府交代一下么?” 云中忆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说话,索性继续保持沉默。武修阳最喉咙里哼了一声,说道:“既然你如此嘴硬,那就不要怪我们了,”然后武修阳转头对着尹沧誉说道:“先把他和尹志熙关起来再说。” 尹沧誉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来人啊!把她和那个野种关进地牢里去。” 云中忆此刻最关心的就是他儿子的情况,一听到尹沧誉要把她和尹志熙一起关进地牢,没等尹府的家丁上来,她便站起身往外走去。 尹府的地牢内,是一个巨大的铁笼,云中忆和尹志熙就被关在其中,卷缩在一个角落中,曾经养尊处优的家主夫人和公子,如今却被关在地牢之中,一切都来得太快、太突然,让人所料不及,云中忆似乎对着变故不以为意,她的眼中之关心他的孩子尹志熙,事已至此,她要做的是如何保住尹志熙的性命,只是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只能用最笨,但也是最直接的方法,以死相逼。 尹志熙用虽然已经醒来,但身体还是很虚弱,身世遭遇如此重大变故,让他有些恍惚。尹志熙吃力地靠在铁笼上,对着云中忆说道:“娘,我真的不是尹家的人么?” 云中忆脸上浮现出一抹痛苦之色,对尹家的人,云中忆选择沉默,对尹志熙,她依然选择沉默。 尹志熙又问道:“娘,我父亲到底是谁?是不是外面人说的,秋弘业才是我的父亲?” 这句话仿佛揭开了云中忆内心一个不愿揭开的伤疤,她脸上痛苦的神色更甚,眼中满是泪花,嘴唇微微颤抖,最后,云中忆拉着尹志熙的手臂,终于挤出了一句话:“你是我的儿子。”尹志熙一把挣开云中忆的手,闭上眼睛,将头靠在了铁笼上。 三大家族的秋家,坐落于沙云城的南方,偌大的建筑群比起尹府也不遑多让,只是人气却没有尹府那般兴盛,偌大的庄园内除了偶尔有一两个佣人经过,再无其他人。秋家家主秋经义一个人坐在大厅内,用手揉着额头显得有几分疲惫,这也难怪,秋弘业死了之后,秋家似乎没有一个可用之才能为他分忧,偌大的家业还要靠他这么一个老头苦苦支撑。 就在此时,大厅的门被人一把推开,接着冲进来两个人——秋经辅和他的儿子秋弘秀。秋经辅一进来,便对着秋经义大声喊道:“大哥,尹志熙是弘业的孩子!大哥!尹志熙是弘业的孩子!” 秋经义一头雾水,说道:“你们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大哥,你不知道,在今天的尹家的承嗣大典上,尹志熙被昆吾剑反噬了!原来尹志熙不是云中忆和尹和泰的孩子,”秋经辅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大哥!尹志熙是云中忆和弘业的孩子!” “什么!尹志熙是弘业的孩子!?”秋经义也是一脸震惊。 “千真万确!”秋弘秀站上来说道:“现在整个沙云城都传遍了,尹家的人都气炸了!” 秋经义似乎也被这个消息惊得不知所措,站起身来在大厅内转了起来,口中还不停的念道:“尹志熙是弘业的孩子,是弘业的孩子!那那尹志熙就是我的孙子,是咱们秋家的血脉。” 秋经辅听到此言,便上前说道:“是啊!大哥,志熙是弘业的孩子,是咱们秋家的后人啊!” 这时秋经辅的儿子秋弘秀站出来说道:“伯父,我们打听到尹家已经把志熙关进了地牢,他们肯定要杀之而后快,我们着急赶回来就是告诉你,我们要赶紧去救人,晚了就怕来不及了!” 秋经义似乎被一句话点醒,大声说道:“他们尹家要是敢动志熙一根汗毛,我秋家跟他尹家势不两立。走!我们现在就去要人!” 也是这个时候,云中赋也赶回了云府中,把云场上发生的事讲给了云逸年听,云逸年听了也是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当年自己棒打鸳鸯,还是晚了一步,自己的女儿已经怀上了秋家的孩子。 冷静下来之后,云逸年带着几分责备的语气说道:“这个死丫头,怎么还跟秋弘业留下了个野种!尹家家大业大,如何丢得起这个脸!” 作品相关 第357章 上门要人 【云轩阁】为您提供最快更新! 云中忆脸上浮现出一抹痛苦之色,对尹家的人,云中忆选择沉默,对尹怀玉,她依然选择沉默。 尹怀玉又问道:“娘,我父亲到底是谁?是不是外面人说的,秋弘业才是我的父亲?” 这句话仿佛揭开了云中忆内心一个不愿揭开的伤疤,她脸上痛苦的神色更甚,眼中满是泪花,嘴唇微微颤抖,最后,云中忆拉着尹怀玉的手臂,终于挤出了一句话:“你是我的儿子。”尹怀玉一把挣开云中忆的手,闭上眼睛,将头靠在了铁笼上。 三大家族的秋家,坐落于沙云城的南方,偌大的建筑群比起尹府也不遑多让,只是人气却没有尹府那般兴盛,偌大的庄园内除了偶尔有一两个佣人经过,再无其他人。秋家家主秋经义一个人坐在大厅内,用手揉着额头显得有几分疲惫,这也难怪,秋弘业死了之后,秋家似乎没有一个可用之才能为他分忧,偌大的家业还要靠他这么一个老头苦苦支撑。 就在此时,大厅的门被人一把推开,接着冲进来两个人——秋经辅和他的儿子秋弘秀。秋经辅一进来,便对着秋经义大声喊道:“大哥,尹怀玉是弘业的孩子!大哥!尹怀玉是弘业的孩子!” 秋经义一头雾水,说道:“你们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大哥,你不知道,在今天的尹家的承嗣大典上,尹怀玉被昆吾剑反噬了!原来尹怀玉不是云中忆和尹和泰的孩子,”秋经辅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大哥!尹怀玉是云中忆和弘业的孩子!” “什么!尹怀玉是弘业的孩子!?”秋经义也是一脸震惊。 “千真万确!”秋弘秀站上来说道:“现在整个沙云城都传遍了,尹家的人都气炸了!” 秋经义似乎也被这个消息惊得不知所措,站起身来在大厅内转了起来,口中还不停的念道:“尹怀玉是弘业的孩子,是弘业的孩子!那那尹怀玉就是我的孙子,是咱们秋家的血脉。” 秋经辅听到此言,便上前说道:“是啊!大哥,怀玉是弘业的孩子,是咱们秋家的后人啊!” 这时秋经辅的儿子秋弘秀站出来说道:“伯父,我们打听到尹家已经把怀玉关进了地牢,他们肯定要杀之而后快,我们着急赶回来就是告诉你,我们要赶紧去救人,晚了就怕来不及了!” 秋经义似乎被一句话点醒,大声说道:“他们尹家要是敢动怀玉一根汗毛,我秋家跟他尹家势不两立。走!我们现在就去要人!” 也是这个时候,云中赋也赶回了云府中,把云场上发生的事讲给了云逸年听,云逸年听了也是大吃一惊,冷静下来之后,云逸年带着几分责备的语气说道:“这个死丫头,怎么还跟秋弘业留下了个野种!尹家家大业大,如何丢得起这个脸!” 云中赋说道:“父亲,现在不是责备我姐的时候,现在当务之急是把我姐救出来!” “这始终是你姐姐不对,”云逸年也是有些无奈地说道。 “那你就放着我姐的性命不管了么?”云中赋姐弟情深,不禁有些恼怒地说道。 “他们还不至于要你姐姐的命,但恐怕你姐姐也得遭点罪,”云逸年说道。 “不至于!?要不是今日我在云场,尹和泰当场就要了我姐的性命!”云中赋恼怒地说道。 “你说什么?尹和泰他敢杀你姐?”云逸年带着三分不信三分恼怒的神情问道。 云中赋点了点头,云逸年火气顿时冒了上来,说道:“就算我云家不对在先,但他尹家也太目中无人!走,我们要人去!” 秋家的人浩浩荡荡的从城南往尹府走去,云家则从城东往尹府赶去,两家人居然在尹府大门前碰面了,云家本来应该是与秋家结为姻亲的,当初也是因为云逸年不同意,最后的结果便是导致了秋弘业自寻短见。所以秋家和云家也是嫌隙颇深,不相往来。如今一个为了女儿,一个为了孙子,到尹家要人碰上了,秋经义和云逸年都觉得有几分尴尬,只是秋家突然冒出一个孙子,还是云家给他们生的,现在看到云家,反而有了几分亲切感。而云逸年则恰恰相反,在他看来,都是因为秋弘业,才让自己的女儿身处险境。 秋经义主动向云逸年走了过去,说道:“云老弟,多年没见,你身子还是那么硬朗,真是让人羡慕啊。” 云逸年哼了一声,说道:“托你们秋家的福,我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秋经义自然是知道云逸年是在讽刺他,云中忆与秋弘业未婚便发生的男女关系,而且还有了身孕,关键是这件事还闹得满城风雨,云、尹两家都在沙云城丢尽了颜面,其次这件事还让原本是亲家的尹云两家如今反目成仇,三大世家唯独他秋家占尽了便宜,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孙子。 秋经义呵呵一笑,说道:“小时候尹沧誉经常欺负咱们俩,有一次尹沧誉又在欺负我,你看见了,冲上来便和我一起打尹沧誉,咱俩合起来把他打得哇哇大哭,那时候咱们就约定,以后要是打尹沧誉,咱们就一起上,没想到越长越大,咱们俩却越来越疏远了。” 云逸年明显一怔,想起小时候他和秋经义的关系确实非常要好,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担负起家族的责任后,做事就得以家族为重,不能单凭自己的好恶为人处世,渐渐地便和秋经义疏远了。云逸年耸了耸肩,带着几分无奈说道:“那时候懂什么事?我们的路都不能自己选择,说这些也只是徒增伤感。” “路不能自己选,但天意有安排,如今怀玉是我的孙子,你的外孙,咱们才是亲家,现在你来要你的女儿,我来要我的孙子,咱们不是又要联手了?”秋经义说道。 “不要把我和你拉到一条道上去,我是来要我的女儿,但我不跟你联手,咱们谁能要回自己的人,各安天命,”云逸年赶紧跟秋经义划清关系,生怕秋经义影响他要不回女儿,故如此说道。 秋经义听了倒没什么反应,秋经辅却受不了这话,眉毛一挑,说道:“我大哥念及旧情才这般委曲求全,难道我秋家真的要你云家帮忙才要的回孙子么?” 云逸年哼了一声,说道:“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从尹家要回你们的”云逸年心里还是不愿承认尹怀玉是他秋家的孙子,说道这儿停住,改口说道:“我看你们如何要得到尹怀玉。” “好好好!”秋经辅一连说了三个好,然后接着说道:“好歹怀玉他也流着你们云家一半的血液,你居然像局外人看戏一般,既然你不认怀玉这个外孙,那我们也不会死皮赖脸的来跟你攀亲戚,以后怀玉就是我们秋家的孙子,不是你们云家的外孙!” “你”云逸年被秋经辅说他六亲不认,顿时动了肝火,被云中赋一把拉住,说道:“父亲,我们首要是来接我姐,但怀玉这件事咱们还真不能放任不管,否则我姐也不会跟我们善罢甘休。” 而秋家那边秋经义也觉得秋经辅说得有点过了,也是大声喝止道:“经辅,不得胡言乱语,云老弟自有打算,只是不愿跟我们讲罢了。” 云逸年也觉得云中赋说得对,又见秋经义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对着秋经辅哼了一声,一摔衣襟,自己先往尹府大门走去,对着尹府的家丁说道:“云某要求见你们老家主尹沧誉,你们速去传话。” 那名家丁自然识得此人是云逸年,不敢怠慢,赶紧进去通传,刚转身,又被秋经义叫住,说道:“你等等,一并告诉尹沧誉,就说秋经义前来拜会尹老家主。”那名家丁回头看了一眼,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往门缝里一溜,便滑了进去。 此时尹府的刚把云中忆和尹怀玉关入地牢,尹和泰在一边怒不可遏,不时吵吵嚷嚷的要杀了云中忆和尹怀玉,尹沧誉则一脸愁容,不知该如何处置此事,尹沧誉知道,云家是武修阳重点拉拢的对象,他肯定不会让尹家对云中忆做得太过分,但是如果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这尹家的脸又往哪里放,尹怀玉也不好处理,杀了他?那肯定尹家跟秋家家免不了一场血战,尹沧坤又刚被自己赶走,尹家现在就他一个上清境的修为,云家云逸年也是上清境,所以尹家就算胜了,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要是云家还认尹怀玉是他们的外孙,到时和秋家联起手来,那就麻烦了。想着这些可能发生的后果,尹沧誉也是忧心忡忡。然而武修阳却一脸轻松,坐在那里悠闲地品茶,尹沧誉心想,这武修阳要么已经有对策,胸有成竹,要么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就在三人各想着各自的心事的时候,那名看门的家丁撞撞跌跌地跑了进来,对着尹沧誉说道:“老爷,云逸年和秋经义在门外求见!”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作品相关 第358章 出面调停 秋经义一时有些尴尬,但想到自己来是为了志熙,现在可不能开罪武修阳,于是一咬牙,对着武修阳单膝跪地,说道:“秋经义见过武长老!”秋经辅和秋弘秀虽然脸有怒色,但武修阳是在是他们惹不起的人物,于是也埋着头单膝跪地,齐声说道:“见过武长老。” 武修阳见状,甚为得意,但是并没有马上请他们起来,反而是看着他们,看了一会儿,让秋经义他们多跪了一会儿,这才又有开口,说道:“秋家主也客气了,快起来把。” 秋家的人一个个憋屈着站了起来,埋着头,不说话。尹和泰则一脸傲然地小声嘟囔了一句:“算你们识相!” 武修阳正了正衣襟,扫视了众人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云逸年身上,说道:“云老家主,你来是为了你的女儿么?” 云逸年低眉顺目地说道:“是,还望武长老能给我们做主!” “做主!?”武修阳听到这话尽然笑了起来,说道:“我怎么给你做主?尹家在这件事上可有半分不对?” 这时尹和泰又跳了出来,咋咋呼呼地说道:“云逸年,你女儿干出这不要脸的事情,你好意思来要人?” 尹和泰此时的莽撞显然不合时宜,武修阳眉头一皱,转过头瞪了尹和泰一眼,这一瞪武修阳用上了真气,尹和泰顿时感到武修阳目光中的凌厉,顿时后背一凉,往后退了两步,把头埋了下去,不敢再说话。 云逸年听到这话老脸也是羞得通红,也不敢看众人的目光,低头说道:“这件事确实是我们云家对不起尹家,但我总不能看着女儿见死不救,尹家要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云家一定尽力满足。” 这时尹沧誉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云家有什么我们尹家看得上的?尹家颜面丢尽,你云家又赔得起么?” 这时云中赋站出来说道:“尹家的颜面我们确实赔不起,我们也只能尽量弥补,尹家总不至于为了这事非要至我姐于死地吧?” “你认为我们是不想呢还是不敢呢?”尹沧誉见云中赋说话带着三分威胁的语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于是针尖对麦芒地说道。 眼见尹云两家要谈僵,这可不是武修阳的本意,于是大声喝得:“都给我住嘴!云中赋,你这是对长辈说话的语气么?” 云中赋被武修阳教训,不敢还嘴,对着尹沧誉一抱拳,说道:“尹伯父,晚辈冒犯了,还望赎罪。”尹沧誉也只是瞄了云中赋一眼,并未理会。 这时武修阳又对着云逸年说道:“云家自依附我们混元道以来,我就对你们云家高看一眼,厚爱一分,但尹云两家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能厚此薄彼,为了混元道的安定团结,云家你得顾大局你知道么?”武修阳说完又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云逸年。 云逸年如何不懂武修阳的弦外之音,于是又跪下说道:“云家子依附混元道以来,忠心耿耿,为了混元道的大局云家也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分心,还望武长老念在云家忠心耿耿的份上,给云家指条明路,云家一定对混元道肝脑涂地!” 秋经义内心鄙视地哼了一声,原来武修阳是要云逸年表衷心!武修阳听了倒是甚为满意,微笑着上前将云逸年扶了起来,说道:“云老家主都如此说了,我要是在袖手旁观,岂不让尹云两家都心寒?” 云逸年赶忙说道:“多谢武长老。” 武修阳一摆手,说道:“先别急着谢,我也得给人家尹家一个交代。” 云逸年心里又绷紧几分,心想,武修阳到底要怎样才放人,嘴中说道:“武长老,那您看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自然是要替尹家挽回声誉,”武修阳说道。 云逸年和尹沧誉都看着武修阳,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武修阳便继续说道:“我要让尹家将你女儿休掉,并公告全城。” 云逸年心想,这个条件道还不过分,虽说嫁出去的女儿被夫家休了回来很丢人,但如果按沙云城的风俗的话,云中忆应该被浸猪笼,要是浸猪笼的话云中忆的命恐怕就保不住了,于是云逸年趁着尹沧誉他们还未说话,便抢先说道:“全凭武长老做主。” 这下尹和泰不干了,他可不想就这样放过云中忆,尹沧誉心中也大为不满,如此这般如何能挽回尹家的声誉,被人羞辱还把人给送了回去,武修阳也看出了尹家父子的不满,就在云家满心欢喜之时。 “这只是其一,”武修阳不紧不慢地说道。 云家人的欢喜之情顿时又被浇上一盆冷水。 “你女儿回去以后,你们云家要对外公布,当初是秋弘业玷污了云中忆,尹家家主尹和泰因为对云中忆一往情深,为了维护云中忆的声誉这才忍辱负重,但如今发现尹志熙并非他亲生,这才心灰意冷,休妻逐子,”武修阳说道。 如此一来,尹家被带绿帽子反而成了尹家忍辱负重,对云家仁至义尽,声誉不但不减,反而有增,尹沧誉点了点头,认为如此这般既不伤了尹云两家的和气,也保住了尹家的颜面,只是尹和泰还是想不通,他心里就是认为云中忆给他戴了绿帽子,这是奇耻大辱,必须杀之而后快! 尹和泰正要跳出来大放厥词,迎面又遇上了武修阳那凌厉的目光,顿时又像爽打的茄子,焉了下去。 云逸年心想,这如果说云中忆是被秋弘业玷污的话,自己的女儿也是受害者,那反而对云家和自己女儿的声誉也要好一些,当即便表态说道:“感谢武长老的这条明路,云家感激不尽,我们把女儿接回去后就按武长老的要求办!从今以后云家定对混元道唯命是从!”云逸年说完还不忘再表一次衷心,这不禁又让武修阳眉开眼笑,武修阳对这这件事的处理,也是沾沾自喜,认为这件事也只有他才能处理得这般圆满。 尹家和云家倒是满意了,秋家却不高兴了,秋经义站出来说道:“我儿子已经生死不明,如同死人,如此污蔑一个死人,武长老这合适么?” 武修阳冷笑了一下,说道:“事情的真相只有云中忆知道,你又怎么知道这是在污蔑秋弘业呢?” 秋经义虽然心中怒火燃烧,但在武修阳面前还是强行压着,低声说道:“武长老,当初我儿子秋弘业和云中忆二人两情相悦,情投意合,二人甚至还私定终身,这个是整个沙云城都知道,我儿子又怎么算是玷污云姑娘呢?” “我说秋弘业玷污了云姑娘,那秋弘业就是玷污了云姑娘,你明白了么?”武修阳身上顿时散出一丝暴戾,用阴沉的声音说道。 秋经义知道再争论下去,他们秋家的人是走不出这尹府大院了,心想:等出了这尹府,再找人去请太一道来为自己主持公道,这天下也不是你混元道能只手遮天的。 武修阳见秋经义不敢再争辩,好像对自己的威严很是满意,退回道太师椅上坐了下来,又端起茶品了起来。 秋经义看了武修阳一眼,知道武修阳不会主动过问他们秋家的事,肯定是等着自己开口,他好坐地起价,秋经义摇了摇牙,上前对着武修阳弯腰说道:“武长老,孩子是无辜的,不知武长老打算如何处置志熙?” 武修阳喝了一口茶,头也不抬地说道:“云家是我混元道的一份子,我出面调停,名正言顺,你秋家的事与我何干?” 秋经义无奈,又转身对着尹沧誉说道:“尹老家主,志熙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还望尹老家主高抬贵手。” 尹和泰见武修阳表态不管此事,心中的那份屈辱与愤怒便肆无忌惮地爆发出来,跳出来大声说道:“这个野种,他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我要亲手送他上黄泉。” 秋经义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对着尹沧誉说道:“尹老家主,我膝下就弘业一个孩子,他因为这件事情现如今生死不明,我算得上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么多年来,我可曾因为这件事来尹家云家讨过一句公道话,如今天见可怜,弘业还有血脉尚留人间,你让我这半身都已入土的人如何能坐视不管,尹家要什么补偿我秋家都愿意付出,哪怕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就只求尹老家主能把志熙归还给我秋家。”秋经义说得声泪俱下。 尹沧誉、云逸年和秋经义本从小虽多有摩擦,但小孩子的时候他们既是敌人,也是玩伴,秋经义的这番话也让尹沧誉和云逸年有几分动容。 武修阳似乎怕尹沧誉一时心软,未等尹沧誉说话,便插口说道:“秋弘业让尹家颜面尽是,又让尹和泰无辜遭受如此奇耻大辱,他自寻短见那是他咎由自取。” 云逸年心想:武修阳你真够冷血的,尹志熙当初在混元道修道,你武修阳跟他就没有一点师门之情么? 作品相关 第359章 二选一 尹和泰见武修阳居然替自己说话,顿时底气更足,上来声色俱厉地说道:“你们把秋弘业埋在哪里?今日我要去挖开他坟墓,将他鞭尸,以泄我心头只恨。” 云逸年和云中赋听到尹和泰这番话,也是嗤之以鼻,心中也在想当初就怎么同意让云中忆嫁给这种人。 秋经义蹒跚了两步,说道:“尹老家主,志熙是弘业仅存的血脉,我们秋家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命丧黄泉的,难道真的要让秋尹两家血流成河这件事才能做个了断么?” 尹沧誉陷入了沉默之中,秋经义又继续说道:“只要尹老家主愿意归还志熙,我们秋家愿意配合云家对外公告,当初是弘业玷污了云姑娘,是尹家高风亮节才化解了这段孽缘。” 秋经义刚说完,秋经辅便痛心地说道:“大哥,你要是这样做了,弘业可是要受世人唾弃的!” “你住嘴,是死人声誉重要还是活人的性命重要?”秋经义怒斥道。 场面一下子陷入了僵持之中,尹沧誉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这时武修阳双眼运足真气,对着尹和泰看了过去,尹和泰双目感受到一阵刺痛,赶忙朝武修阳的望去,武修阳对着他微微把头一伸,试了一个眼色,尹和泰顿时心领神会,对着尹沧誉大声说道:“父亲,尹志熙他非死不可!” 尹沧誉看了一眼武修阳,武修阳一脸微笑,一副这件事情你做主的样子,尹沧誉心如明镜,他知道武修阳如此这般就是想挑起秋尹两家血战,想借尹家之手灭了秋家,而他混元道便可不动声色地就将沙云城纳为混元道的势力范围。 武修阳的这点心思秋经义和云逸年又如何不知道,当初逼散秋弘业和云中忆,就是武修阳他从中作梗,要不然当年云逸年也不会逼着云中忆嫁给尹和泰。只是尹志熙始终也是他云逸年的外孙,秋经义为了保住尹志熙的性命,不惜倾家荡产,他这个作为外公的,难道就一言不发么?但这件事关键是掌握在武修阳手里,尹沧誉根本做不了主,要保住尹志熙的命,也只能从武修阳入手,云逸年大脑飞快的转动,看能否想出一个办法既能保住志熙的性命,又能避免秋尹两家血流成河。 “我看不如这样办,”云中赋站出来说道,这一声打破沉默的声音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云中赋的身上,云中赋不愧老成持重,一点也不慌张,朗声说道:“秋家脱离太一道,依附混元道吧。”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一语点醒众人,武修阳的目的无非是要将沙云城扩展为混元道势力范围,只要秋家愿意依附混元道,那沙云城自然就是混元道的囊中之物,武修阳也似乎想通了这一点,哈哈一笑,说道:“要是这样的话,那志熙就还算我们混元道的人,当初在混元道我也算是和他师徒一场,他的生死我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说完便笑脸盈盈地看着秋经义,尹沧誉和云逸年也满含期待的目光看着秋经义。 这沙云城尹、云、秋三大家族各自经营自己的生意,根本没有任何利益冲突,三大家族世代也相处得相安无事,这一切都是武修阳插手沙云城后才导致三大家族之间矛盾重重,尹沧誉和云逸年也希望借这个机会三大家族能重归于好,从此不在有勾心斗角,流血冲突。 秋经义何尝不想这样,但是无故脱离太一道,不但会被天下人所耻,而且一旦太一道来兴师问罪,他们小小的一个秋家,又如何扛得住太一道的雷霆之怒。 秋经义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对着武修阳说道:“武长老,混元道和太一道都不是我们这种小家族惹得起的,不管得罪了哪一方,搞不好都会引来灭门之祸,这叫我该如何抉择?” 秋经义对着众人推心置腹,云逸年和尹沧誉听了也是唏嘘不已,他们何尝不知道担负一个家族的责任,在强权的夹缝中求生存是如何的困难。 武修阳依然一副轻松的神情,说道:“这个我就爱莫能助了,秋家主你只能二选其一了,不过为了你的孙子,你好好考虑一下。” 秋经义一听到孙子这个词,心中又是一阵莫名的冲动,秋经义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对着武修阳说道:“武长老,这件事是在太过重大,容我回去好好想想。” “你要想多久?”武修阳直接问道。 “三天!”秋经义说道。 “好!我就给你三天时间,这三天时间我保证你孙子性命无虞,但三天过后尹和泰要如何处置你孙子,我可是拦不住,”武修阳冷笑着说道。 秋经义什么话也没有说,带着秋家的人转身便离开了尹府。 看着秋经义离去,武修阳像完成了一件大事一般,站起身拍了拍手,打算离去。这时云逸年赶紧上前,说道:“武长老,我现在可以把我的女儿接走了吗?” 武修阳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云逸年,说道:“接走你的女儿可以,但不要忘了你今日说过的话。” “是是是,我接回女儿就对外宣布,当年是秋弘业玷污云中忆,是尹家委曲求全,忍辱负重,”云逸年赶忙说道。 显然这并不是武修阳想听到的话,武修阳冷哼了一声,说道:“看来云老家主还是有些健忘,刚说的话这么快就忘了。” 云逸年一怔,云中赋上前一步,说道:“今日承蒙武长老施救,才保住我姐一条性命,从今往后我云家对武长老一点唯命是从、肝脑涂地。” “还是年轻人记性好”武修阳哈哈一笑,转身对尹沧誉说道:“去把云中忆放了。” “是,人我们放是没问题,但恐怕还得云家自己去取人,”尹沧誉说道。 “这是何意?”武修阳问道。 “云中忆是自己主动去和尹志熙关在一起的,我们要是只放云中忆,她肯定不会走,所以还得要云家自己去取人,”尹沧誉说道。 武修阳哈哈一笑,说道:“那云逸年,你自己去接你女儿吧,老夫就不陪你们了。”武修阳说完,便一个人往外走去。 云逸年见武修阳走出了大厅,才对着尹沧誉说道:“还请尹老家主往前带路。” 尹沧誉点了点头,便带着云逸年和云中赋往尹家的地牢走去,尹家的地牢建在一座假山的下面,入口便是一张巨大的铁门,铁门有家丁昼夜值守,进了地牢内部,漆黑的通道全部是用大型的石料修葺而成,里面还有尹家的家丁来来回回的巡视,地牢入口和内部都设有断龙石,无论启动哪边的断龙石,这个地牢都会被巨石彻底封闭,所以尹府的这个地牢,就算秋家和云家联手,恐怕也能难能从里面把人救走。 在地牢中走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到了关押云中忆和尹志熙的牢房,尹志熙的身子还是很虚弱,靠在铁笼上闭目养神,云中忆则坐在一旁,小心地照看这尹志熙。云逸年看到自己的女儿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不禁心中一酸,脱口而出喊道:“忆儿!” 云中忆抬头一看,顿时喜出望外,站起身来,将手伸出铁笼外,云逸年便赶紧上前拉住自己女儿的手,云中忆说道:“爹,你是来接我和熙儿回家的么?” “我是来接你回家的,”云逸年说道。 云中忆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怔,松开了双手,退回到牢房中,说道:“那熙儿呢?” “秋家的人三天后就会来接熙儿回去,你放心好了,他不会有事的,”云逸年说道。 尹志熙听到这话,继续闭着眼睛,只是将头往墙角更深处埋去。云中忆一下子露出一副复杂的表情,似乎还没又接受尹志熙是秋家的人一般,只见她脸上表情闪烁不定,然后留下两行眼泪,带着近乎崩溃的情绪说道:“志熙是我的孩子,不是他们尹家的,也不是他们秋家的,志熙是我的孩子!”说完这几句话,像用尽了云中忆的力气一般,身子一软,便瘫坐在地。 也许是这突然的变故让云中忆无法接受这个现实,看到云中忆那近乎崩溃的神情,这更让云逸年感到心酸。就连尹志熙,也忍不住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眼中也是噙满泪水。 这时云中赋上前,示意尹府的家丁将铁笼打开,然后云中赋走了进去,将云中忆扶了起来,说道:“姐,你先跟我们回去,三天内志熙绝对性命无虞,要是三天后秋家的人还接不走志熙,熙儿也是留着我们云家一半的血,我们云家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云中忆一把挣脱云中赋,跑去抱着尹志熙哭道:“不,我哪里也不去,我要和熙儿在一起,我死也要和熙儿死在一起。” 这时尹志熙从云中忆的怀中挣脱出来,说道:“娘,我舅父不会骗我的,你先跟他们回去,你又何必跟我在这里面受罪?” 作品相关 第360章 长房出手 云中忆不再说话,只是咬着嘴唇对着尹志熙使劲摇头,双手也死死地抓住尹志熙,云中赋见状,回头看着云逸年,云逸年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云中赋便走到云中忆身边,蹲了下去,柔声说道:“姐...”然后伸出一直手在云中忆后背的穴位一按,云中忆立马惊觉,然而已经晚了,瞪大眼睛看着云中赋,转眼便昏迷过去。 云中赋抱起云中忆,然后回头对着尹志熙说道:“熙儿,不管你是谁的孩子,你也是我们云家的一份子,刚才说得话舅父不会骗你。” 尹志熙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温暖与感激,说道:“舅父,你一定要照顾好我娘。” 云中赋点了点头,抱着云中忆便往地牢外走去。 风云突变的一日总算过去,沙云城暂时还在一片祥和之中,只是三大家族的人都知道,平静下的暗流一旦爆发,将会血染整个沙云城。 第二天一大早,云场边上一块巨大的告示牌面前,聚集着一群人,大家纷纷指着上面的告示议论纷纷,为首的一张告示赫然便是尹府的休妻书,以七出之罪将云中忆遣回云家,结尾还这般祝福道:愿中忆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贤郎,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合韵之态。 第二个告示是云家的告示书:书上言明云中忆当年被秋弘业所骗,遭其玷污,幸遇尹家明知此事,为了维护云家及家女声誉,不计前嫌、深明大义,现家女遭尹府遣回,但仁至义尽已在前,云家有谢无恨。第三个告示便是秋家的谢罪书:书上承认秋弘业是无耻之徒,对云中忆行玷污之事,对尹、云两家造成的伤害深表歉意,他日擒得恶子,必亲自送府上请罪。 不明真相的群众看完这三个告示,无人不称赞尹家人高风亮节,无人不同情云中忆所托非人,无人不辱骂秋弘业禽兽不如。一切都如武修阳的计划一般,尹家声誉不降反增,现在沙云城的人谈论此事,无人不对尹府竖起大拇指。 云中忆回到云府,便被软禁起来,云中忆思子心切,整日以泪洗面。云中忆有一个贴身丫鬟小月,与云中忆感情极好,从尹府跟着来到云府照顾云中忆,此时她进屋服侍云中忆,为云中忆梳妆打理完毕之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云中忆看出了小月有话想说,便说道:“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尹府出了一纸休书,贴在了云场,”小月说道。 云中忆惨淡一笑,说道:“休就休吧,我从来就没想过当尹家的人,我的心早就死了,志熙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支柱。”已提到志熙,云中忆又是忍不住想哭泣。 “云场上出了尹家,云家和秋家也...出了一个告示,”小月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 云中忆不禁一怔,问道:“云家和秋家能出什么告示?” “云家的告示上说当年是...秋弘业...他玷污了你,”小月小心谨慎地说道。 云中忆一脸诧异地看着小月,然后拉着小月的手问道:“那秋家出得告示写得是什么?” “秋家也承认了此事,在告示上给尹家和云家赔罪!”小月说道。 云中忆听到此言,眼泪便夺眶而出,口中怒斥一句:“胡说八道!”便夺门而出,吓得小月也赶紧跟了上去。 云中忆一路飞奔到了尹府的大厅,见到云逸年,便拉着云逸年哭诉道:“父亲,你们为什么要污蔑秋弘业!” 云逸年没有回答云中忆的话,见小月也闯了进来,便对着小月怒骂道:“叫你看着小姐,你是怎么看的?” 小月惶恐地跪在地上,说道:“奴婢知错了!” 这时云中忆继续拉着云逸年的衣襟哭诉道:“父亲,秋弘业没有玷污我,我们不能污蔑人家,你快重新写个告示,告诉大家真相!” 这时云中赋走上前来,将云中忆拉开,说道:“姐!我们知道秋弘业没有做这样的事,但如果不这样的话,我们能把你接回来吗?” “我不要你们接我回来,我不要你们污蔑弘业,我要和我的儿子在一起,你们送我回去!”云中忆继续哭诉道。 “秋家也同意这样做了,为的就是保住志熙的性命,你怎么还不明白?”云中赋带着一丝责备的语气说道。 听到此言,云中忆哑口无言,内心的痛苦却全部写在脸上,只见她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口中却自言自语:“弘业没有玷污我,我是自愿的,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云逸年听到此言,不禁火冒三丈,指着云中忆骂道:“都这样了,你还说出这样...这样不知羞耻的话!” 然而云中忆面对云逸年的责骂毫无反应,口中还是喃喃自语:“弘业没有玷污我,我是自愿的,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云逸年又要发作,云中赋赶紧上前制止,并对小月大声怒斥道:“还不把小姐扶回房间去!” 小月应了一声是,连忙起身,把云中忆带出了大厅。 城外深山老林中隐藏的怀阳洞,向一只黑暗的眼睛,窥伺着这个世界。洞口人影一晃,只见尹和行出现在了洞口,身形毫不迟疑,便闪身进洞。洞内尹沧坤似乎也是一脸焦急,烦躁不安。见尹和行进了洞中,尹沧坤赶忙上前问道:“怎么样了,秋家和云家去尹家要人了么?” “去了!”尹和行说道。 尹沧坤脸上一喜,说道:“是不是他们已经大战一场了,快给我说说胜负如何?” 尹和行一脸沮丧,坐在凳子上不说话,尹沧坤猜到可能和自己料想的不一样,不由得眉头一皱,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 “秋家和云家都去要人了,但武修阳从中调停,他们不但没打起来,云家还把云中忆给接回去了,”尹和行说道。 “这怎么可能?尹沧誉怎么可能放得下这个面子让云家把人接走?”尹沧坤一脸不信地说道。 “人家不但让云家把人接走,还能让尹沧誉和尹和泰长一把脸,”尹和行说道。 这下尹沧坤更不信了,面容一怒,喝斥道:“到底怎么回事?赶紧说!” 尹和行似乎还是对他父亲一开始的自信满满有些不满,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说道:“人家武修阳让云家对外宣布说当初是秋弘业玷污了云中忆,尹家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情,但尹和泰对云中忆一往情深,为了云中忆的声誉,尹家人也高风亮节,替她将此事隐瞒了下来。” 尹苍坤听完,咬了咬牙,怒骂道:“武修阳这个王八蛋,多管闲事!”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坐以待毙么?”尹和行继续带着不满的情绪问道。 尹苍坤在山洞里来回走动起来,看来实在思索对策,过了一会儿,尹苍坤忽然转头,对着尹和行问道:“尹、云两家如此污蔑秋弘业,那秋家人答应么?” “不答应也得答应啊!”尹和行说道。 “为什么?”尹苍坤问道。 “因为尹志熙还在尹府的地牢里,他们秋家为了要回自己的孩子,甚至愿意主动配合尹家,说当年的确是秋弘业玷污了云中忆,”尹和行说道。 突然,尹苍坤眼睛一亮,问道:“你说尹志熙被关在尹府的地牢里?你确定打听清楚了么?” 尹和行对父亲这突然的一问有些不明白,说道:“是啊,被关在地牢里,这些都是我以前一个特别关照的家丁告诉我的,他不会骗我!” “也就是说云家已经把云中忆接走了,但秋家还没有把尹志熙接走,尹志熙还在地牢里是吧?”尹苍坤越来越兴奋,迫不及待地问道。 尹和行看着父亲这奇怪的举动,一头雾水,只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是啊,武修阳要秋家脱离太一道,依附混元道,秋经义一时拿不定主意,说要回去考虑三天。” 尹苍坤一拍桌子,大叫一声:“太好了,天不亡我!” 尹和行一怔,问道:“父亲,你想出什么妙计了?” 尹苍坤突然间变得豪气干云,说道“不能再静观其变了,是该我们出手的时候了。” 尹和行也被气氛感染,精神十足,问道:“父亲,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要让秋家和尹家成为生死对头,不死不休!”尹苍坤说道。 “怎样才能让他们成为生死对头?”尹和行问道。 尹苍坤神秘一笑,说道:“如果尹志熙在尹家的地牢内出点意外,你说秋家会善罢甘休么?” 尹和行撇了撇嘴,认为他父亲的计策也不过如此,说道:“尹志熙要是死在尹府的地牢内,秋家肯定会不死不休,但尹府的地牢守卫之严密,父亲难道不还不清楚么,我们根本没有能力进去,就算尹府内有家丁愿意为我们长房卖命也办不到此事,我们又怎么能让尹志熙死在尹府的地牢内呢?” “哈哈哈!”尹苍坤大笑起来,说道:“你知道当初尹府为什么要修这么一个地牢么?” 作品相关 第361章 长房修的地牢 “当然是为了关人,”尹和行不屑一顾地说道。 “你知道这个地牢的构造么?”尹苍坤得意得问道。 “不知道,”尹和行说道。 “这个地牢是在地面往下挖了一个巨大的坑,六面都是用上万斤的巨石堆砌而成,然后在上面再修建假山用来掩饰,地牢内就一个囚房,但囚房全部是用千年玄铁打造而成,牢内牢外都设有断龙石,如此地牢,就算是武修阳,也会被困住,你不奇怪尹府为何会花如此力气修一个几乎用不着的地牢么?”尹苍坤说道。 经尹苍坤如此一说,尹和行也疑惑起来,自言自语道:“是啊,这么一个地牢,是要关谁呢?”突然,尹和行像想到什么一般,眼睛瞪得铜铃般大小,长大嘴巴,几乎失声般说道:“父亲,你是说...”就说到这,尹和行便不在说下去。 尹苍坤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尹和行好一阵才缓过气,端起茶杯大大地喝了一口,这才把情绪稳定住,说道:“父亲,你越这样说,那我们就越没有可能进入这地牢啊!” “这地牢当初就是我们长房修的,内外都设了断龙石,但当时怕幺房趁我们进入地牢,在外面动手脚,哼哼!所以我们长房在修的时候便留了一手,在里面还建了一条密道,直通尹府外。”尹苍坤得意地说道。 “这真是太好了!我们长房就是比幺房聪明,做事未雨绸缪!”尹和行听完,兴奋地大叫起来,然后接着说道:“父亲,你今天晚上就带我去那个密道,我悄悄潜进去杀了尹志熙。” 尹苍坤听到此言,将面上的笑容收了起来,严肃地说道:“为父平时是怎么教导你们的,做事一定要深思熟虑,切莫冲动,上次得了这么大的教训,怎么一点也没长进!” 尹和行莫名其妙得被一顿骂,把头埋了起来,嘟囔道:“我又怎么冲动了?” “那我问你,以你的修为,你进去杀得了尹志熙么?”尹苍坤问道。 “他不是被昆吾剑反噬受伤了么,我...我应该...杀得掉,”被尹苍坤这么一问,尹和行也有些心虚起来。 “哼,应该杀得掉?我看你就算打得过尹志熙,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杀得死他!”尹苍坤说道。 “那...那...难道父亲你要亲自去么?”尹和行小声地问道。 尹苍坤摇了摇头,似乎对尹和行很是不满意,看到尹苍坤的这副神情,尹和行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把头埋得更低,等着尹苍坤责骂,尹苍坤看了尹和行一眼,叹了口气,说道:“以后你做事一定思虑周全,你想想,如果我们进去杀吴谦,万一碰上家丁巡逻,那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尹沧誉把我们杀了都不会有外人知道,其次,我们为什么要杀尹志熙,只要尹志熙在地牢内消失,秋尹两家便肯定会血战一场,等他们打得两败俱伤,我们还可以再用尹志熙要挟秋家为我们办事,尹志熙还是云家的外孙,到时候说不定云家我们也能利用。” 尹和行也是认识到自己思虑不足,羞愧地说道:“父亲教训得是,孩儿知错了。”尹苍坤点了点头,尹和行便又问道:“那父亲,我们让谁进去把尹志熙抓出来?” “我们手里面不是有一个尹志熙绝对信任的人么,”尹苍坤说道。 “你是说吴谦?”尹和行问道。 “所以叫你做事要思前想后,不要动不动就杀杀杀,当初你要是把吴谦杀了,今日又谁比他更合适去地牢?”尹苍坤又是责骂道。 尹和行又是低下了头,然后小声说道:“他进去尹志熙肯定不会反抗就会跟着他出来,但吴谦会听我们的么?” “水桃还在我们手里,由不得他不听!”尹苍坤说道。 尹和行点了点头,说道:“父亲说得是,我马上就去办!”说完便打算往外走。 尹苍坤知道自己儿子办事不是很让人放心,于是便说道:“算了,我和你一起去。”于是二人便往洞穴深处走去。 洞**除了偶尔有从钟乳石上滴下的水发出嗒嗒的声音,再无其他的声音,寂静得能把人都吞噬掉,吴谦和水桃在铁笼内,突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二人站起身来,却见是尹苍坤和尹和行二人举着火把走了进来。吴谦便趴在铁笼上说道:“你们抓我们又没有什么用处,还关着我们干什么?” “谁说没有用处,现在马上就有一件事要你去办!”尹苍坤说道。 吴谦知道料想尹苍坤叫他去做的,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事,于是说道:“伤天害理的事我吴谦绝对不干,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让你去救尹志熙,你去么?”尹苍坤似笑非笑地说道。 “尹志熙他怎么了?”吴谦一脸关切地问道。 “被尹沧誉关在尹府的地牢里了,估计活不过三日,”尹苍坤说道。 “他们果然是要杀了尹志熙,”吴谦自言自语地说道。 “还没杀,等着你去救呢,”尹和行一脸坏笑地说道。 “哼,要救也是秋家和云家去救,而且秋家和云家都救不了,我又能救得了么?”吴谦说道。 尹苍坤心中微微一惊,心想,这小子在修道上天赋奇佳,没想到在心智上也是周全缜密,就凭着尹和行在他面前透露的三言两语,就能把尹、秋、云三家关系分析得八九不离十,尹苍坤心说道:“他们没有老夫帮助,怎么救得了,你按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能把尹志熙安全地救出来。” “你为什么不直接去叫秋家的人去救,而是要我去救?”吴谦问道。 “因为你跟尹志熙是好朋友,我让你去救你的好朋友,不好么?”尹苍坤说道。 “我看你是怕秋家和尹家打不起来,想把这把火烧旺一点吧?”吴谦不屑地说道。 计谋被人拆穿,尹苍坤也不生气,用阴冷的语气说道:“废话不要那么多,你要是不按我说的做,我就让水桃死在你面前!” “你...”吴谦气急败坏,但吴谦知道尹苍坤说得出,肯定做得到,于是说道:“好,我去救尹志熙,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还有资格跟我们谈条件?”尹和行一脸嘲讽地说道。 “那反正我们也是要死在这里,我又为什么要听你们的话?”吴谦说道。 这下轮到尹和行暴怒了,指着吴谦说道:“你...”却又说不下去。这时尹苍坤说道:“你又什么条件,先说说看。” “我把尹志熙给你们带来,带来之后你们就要把水桃放了,”吴谦说道。 “你是怕水桃在这山洞里把你孩子给弄没了么?”尹苍坤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是又怎么样?”吴谦没等尹苍坤笑完,便大声说道。 “你要是把尹志熙带到这里来,我保证给水桃换个地方,让她吃好喝好,保证给你生个大胖小子,但放人嘛,恕我办不到,水桃要是出去见一些不该见的人,说一些不该说的话,那可不好,”尹苍坤说道。 “水桃只是一个弱女子,不会丝毫武功,你用派人用神行符箓把她送到阴州去,就算她想回来,也要四五日的时间,误不了你的事,而且她知道若是回来坏了你的事,我一定会性命不保,她肯定不会回来的,”吴谦说道。 尹苍坤听完,有几分犹豫起来,不知该不该答应,吴谦见尹苍坤有些动摇,便说道:“你要是不答应,我宁愿和水桃死在这洞中。” 尹苍坤瞟了一眼吴谦,觉得他说得也对,于是说道:“好,我答应你!” 这时水桃却走上来,挽着吴谦的手臂说道:“不,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 吴谦柔声安慰道:“等他们目的达到,我就没什么用了,他们自然会放了我,我到时就来找你,你要是跟我呆在这山洞里,孩子要是出点什么闪失,那怎么办?” “那用那个什么神行符箓,跑得那么快,就没有什么影响么?”水桃泪水涟涟地说道。 “神行符箓我用过,速度虽然快,但并不颠簸,你到时候用面纱把头罩住,别吸入太多凉气入体,就没什么大碍的,”吴谦说道。 水桃拉着吴谦的手臂又紧三分,说道:“那你保证你出来后一定要来找我。” “我肯定会来找你啊,我孩子还在你肚子里,”吴谦笑着说道。水桃听到此言,也是破涕为笑。 尹苍坤听得不耐烦了,大声说道:“婆婆妈妈,没完没了,和行,去把吴谦抓出来!” “慢,还有一件事!”吴谦说道。 “你不要得寸进尺,”尹苍坤见吴谦又提要求,不禁威胁道。 “到了阴州让水桃给我买一坛阴州特产醉红颜回来,我好和尹志熙好好醉一场!”吴谦说道。 尹苍坤笑了笑,说道:“好,就满足你,让你和尹志熙在这里好好叙叙旧。” 尹苍坤说完,尹和行便上前打开铁笼,把吴谦揪了出来。二人带着吴谦,便往上面走去。 作品相关 第362章 密道救人 【云轩阁】为您提供最快更新! ,精彩随时阅读,手机用户请访问。 “你还有资格跟我们谈条件?”尹和行一脸嘲讽地说道。 “那反正我们也是要死在这里,我又为什么要听你们的话?”吴谨说道。 这下轮到尹和行暴怒了,指着吴谨说道:“你”却又说不下去。这时尹苍坤说道:“你又什么条件,先说说看。” “我把尹怀玉给你们带来,带来之后你们就要把水桃放了,”吴谨说道。 “你是怕水桃在这山洞里把你孩子给弄没了么?”尹苍坤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是又怎么样?”吴谨没等尹苍坤笑完,便大声说道。 “你要是把尹怀玉带到这里来,我保证给水桃换个地方,让她吃好喝好,保证给你生个大胖小子,但放人嘛,恕我办不到,水桃要是出去见一些不该见的人,说一些不该说的话,那可不好,”尹苍坤说道。 “水桃只是一个弱女子,不会丝毫武功,你用派人用神行符箓把她送到阴州去,就算她想回来,也要四五日的时间,误不了你的事,而且她知道若是回来坏了你的事,我一定会性命不保,她肯定不会回来的,”吴谨说道。 尹苍坤听完,有几分犹豫起来,不知该不该答应,吴谨见尹苍坤有些动摇,便说道:“你要是不答应,我宁愿和水桃死在这洞中。” 尹苍坤瞟了一眼吴谨,觉得他说得也对,于是说道:“好,我答应你!” 这时水桃却走上来,挽着吴谨的手臂说道:“不,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 吴谨柔声安慰道:“等他们目的达到,我就没什么用了,他们自然会放了我,我到时就来找你,你要是跟我呆在这山洞里,孩子要是出点什么闪失,那怎么办?” “那用那个什么神行符箓,跑得那么快,就没有什么影响么?”水桃泪水涟涟地说道。 “神行符箓我用过,速度虽然快,但并不颠簸,你到时候用面纱把头罩住,别吸入太多凉气入体,就没什么大碍的,”吴谨说道。 水桃拉着吴谨的手臂又紧三分,说道:“那你保证你出来后一定要来找我。” “我肯定会来找你啊,我孩子还在你肚子里,”吴谨笑着说道。水桃听到此言,也是破涕为笑。 尹苍坤听得不耐烦了,大声说道:“婆婆妈妈,没完没了,和行,去把吴谨抓出来!” “慢,还有一件事!”吴谨说道。 “你不要得寸进尺,”尹苍坤见吴谨又提要求,不禁威胁道。 “到了阴州让水桃给我买一坛阴州特产醉红颜回来,我好和尹怀玉好好醉一场!”吴谨说道。 尹苍坤笑了笑,说道:“好,就满足你,让你和尹怀玉在这里好好叙叙旧。” 尹苍坤说完,尹和行便上前打开铁笼,把吴谨揪了出来。二人带着吴谨,便往上面走去。 夜半时分,城北外的义庄漆黑一片,偶尔传来几声动物的哀嚎声,显得阴森恐怖,然而此时黑暗中却出现三个人影,摸摸索索地朝义庄走去,进了义庄,便有一盏微弱的烛火亮起,映出三人的脸庞,这三人赫然便是尹苍坤、尹和行和吴谨。 只见尹苍坤端起烛台,径直往义庄后面走去,义庄后面摆满的棺材,大都是穷苦人家,无以为殓,便将尸体运到义庄,整个义庄弥漫着一股腐坏的气息,令人作呕。只见尹苍坤走到最里面的一副棺材处,只是棺材已用半尺来长的钢钉卯上,密不透风,尹苍坤手掌对着钢钉,只见尹苍坤手掌渐渐发红,棺材的钢钉竟然缓缓冒了出来,尹苍坤的这份内功,也让吴谨不敢小觑,待尹苍坤将所有的钢钉用掌力吸出后,尹和行便将棺材板推开,里面是一副空棺材,尹苍坤用手掌在正前方的棺材壁上拍了两下,棺材底部便向下打开,露出一个洞穴,尹苍坤当先走了下去,尹和行推了一把吴谨,吴谨便也跟着下去,尹和行走在最后,反手将棺材板重新盖好。 三人进入一间密实之中,尹苍坤对着一个只能容一人通过的密道说道:“这个密道就是通往尹府的地牢,尽头有一盏烛台,你转动烛台,就会有一道暗门打开,然后你就去把尹怀玉带过来。” 吴谨便举着烛台便往密道中走去,这义庄在城北外,尹府虽然也在城北,但始终是在城内,尹府又大,所以这密道足有两千多米长,吴谨足足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走到尽头,尽头的墙上果然有一个烛台,吴谨贴在墙上听了一会儿,外面没有发出任何异响,便吹灭烛火,转动烛台,只听啪的一声,似乎有个机关被打开,吴谨用手推了推墙面,墙面便缓缓转动起来,露出一条缝隙,吴谨一侧身,便钻了出去。吴谨站在尹府地牢的通道中,只见通道上火把熊熊燃烧,却没有一个人,吴谨便往地牢的深处走去,走了不一会儿,便见一个前面开阔起来,犹如是一个房间一般,房间正中则放着一个巨大的铁笼,尹怀玉赫然就被关在里面,铁笼外,还有两名尹府的家丁看守,只是此时两名家丁已经睡熟,口水都流在了桌子之上,吴谨悄悄走上前,对着二人的脖子,左右手双管齐下,那二人连声都发出一声,便昏了过去,然而这一声却惊醒了尹怀玉,尹怀玉抬头一看,居然是吴谨,顿时又是惊喜又是疑惑,张开便说道:“怎么是你?” 吴谨赶紧嘘了一声,从那名家丁的腰间掏出钥匙,小心地将铁笼打开,尹怀玉走了出来,还是一脸疑惑,小声地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吴谨小声说道:“先跟我走,一会儿再告诉你。”走了两步,吴谨像想起什么事一般,又返回去,将铁笼上的铁链连同锁一起取了下来,缠在腰间,再用腰带将铁链和锁裹起来,从表面看,根本看不出吴谨腰里还缠着一根铁链,昨晚这一切,吴谨又去搜那两名家丁的身上,遍搜还边小声地自言自语:“应该还有一把啊!” 尹怀玉一头雾水,小声问道:“你找什么?” “钥匙,铁笼的钥匙,应该还有一把备用的,”吴谨说道。 尹怀玉也不理吴谨,继续让他在那里找着,自己走到地牢的另一个角落,那里放着一个烛台,烛台边上还有一个盒子,尹怀玉推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把钥匙,然后走到吴谨边上,此时吴谨还在那两名家丁的身上摸索,尹怀玉拍了拍吴谨肩膀,将钥匙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吴谨白了尹怀玉一眼,说道:“你知道在哪里也不早说!”说完将自己身上的那把钥匙也都给尹怀玉,说道:“你把这两把钥匙藏起来!” 尹怀玉不解地问道:“你要干嘛?” “以后你就知道了,”吴谨说完,便往外走去,尹怀玉便赶紧跟上。进了密道,尹怀玉见安全了,便迫不接待地问道:“这里怎么会有密道,你怎么会知道?是谁派你来救我的?”尹怀玉一股脑把心中的疑问全问了出来。 吴谨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不是来救你的,我只是来带你换个地方关,那里有我陪你聊天,比这里舒服一点。” 尹怀玉眉头一皱,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 吴谨收起笑容,一脸无奈地说道:“是尹苍坤让我来救你的!” “是他!那我不去,我要你去了,后果肯定比关在这地牢内更严重,”说完尹怀玉便往回走去。 吴谨一把拉住尹怀玉,说道:“他们把我和水桃抓了关在山洞里,说只要我带你过去,他们就答应放了水桃,要不然我也不想来救你!” “你”尹怀玉有些气结,又不知该如何骂吴谨。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难道你猜不出他们带走我的目的么?” “我当然猜得到,”吴谨说道。 “那你就为了水桃,忍心让秋家和尹家血流成河么?”尹怀玉质问道。 “尹家现在想杀你,让他们流点血又有何妨,至于秋家嘛,你父亲秋弘业不负责任,也该让他们流点血!”吴谨若无其事地说道。 尹怀玉再一次气结,指着吴谨:“你”然后再一次说不出话来。 吴谨摆了摆手,说道:“你关哪里不是一样,关这里我看秋家和尹家也不见得就能相安无事,你跟我走,还能救水桃一命。”尹怀玉还是不说话,只是一脸的不情愿。 吴谨见状,挽起袖子,双手叉腰,指着尹怀玉奚落道:“我放过你一命,又救过你一命,现在我和水桃被他们关起来,也是因为和你扯上关系,你就一点也没有愧疚之心么你就一点也不知道知恩图报你就” “好了好了,我跟你走,像个泼妇骂街一样”尹怀玉实在听不下去了,出言打断道。 “算你识相!”吴谨说完,二人又继续往前走去,不一会儿便到了尹苍坤他们那个密室,见到尹苍坤,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尹怀玉便说道:“吴谨什么都告诉我了,我知道你们的目的,这也无所谓,反正秋家和尹家和我都没关系,我只希望你们能遵守诺言,放了水桃!”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 ,精彩随时阅读,手机用户请访问。高速首发道絮本章节是,地址为,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作品相关 第363章 醉红颜 “整个地牢就那一个入口,不是从那里进来的,你告诉我,他们是从哪里进来的?”尹和泰那暴脾气再也收不住,大声怒斥道。 那名领头的家丁被尹和泰吓住了,怂着脑袋小声说道:“我...不知道。” “地牢内除了人被救走,还有其他东西不见么?”这时武修阳问道。 “还有就是地牢内的锁和钥匙都不见了,”领头的家丁答道。 “怎么还把锁和钥匙带走了,”尹沧誉不解地说道。 “肯定是让我们看见那锁和钥匙他们的身份便会暴露,说明救人的人怕我们知道他是谁,”武修阳分析道。 “那会是什么人呢?”尹沧誉问道。 武修阳哼了一声,说道:“整个地牢就一个出口,出口完好无损,只能说明看守地牢的人出内鬼了,也只有内鬼才怕暴露身份。” 尹和泰听到武修阳说完,跳出来说道:“武长老说得对,一定是这样,武长老,您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武修阳冷笑了一下,说道:“把所有的看守地牢的家丁都抓起来,一个一个打,打到招出来为止,不招就一直打死!” 尹沧誉微微一怔,尹和泰却脸上露出一丝嗜血的兴奋,说道:“我这就去办!” 武修阳点了点头,便往外走去,尹沧誉也随即跟上,还没出地牢,二人便听到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尹沧誉露出一丝心疼,因为他知道,就算有内鬼,内鬼也只是少数的几个,大多数人是无辜的,而那些无辜的人,很有可能在这场毒打中丧命。 回道尹府的大厅,尹沧誉露出一丝担忧,看了武修阳一眼,说道:“武长老,要是人找不回来,秋家又上门要人,那怎么办?” 武修阳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只能用老办法了!” “您说的老办法是...”尹沧誉听得不是很明白,继续问道。 “除掉秋家!”武修阳眼中露出一丝狠色,说道。 “您要亲自动手?”尹沧誉小心谨慎地问道。 武修阳听到此言,带着一丝玩弄的表情看着尹沧誉,问道:“你觉得呢?” 尹沧誉哪里不知道武修阳岂会自己动手,武修阳若直接出手,肯定会把太一道招惹过来,到时候就算是他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这件事只有借着秋家和尹家的私人恩怨,才能不致引起混元道和太一道正面冲突,所以他肯定是要借尹家除掉秋家,但如此一来,尹家可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就算他自己,估计也要丢掉半条命,都不一定吃得下秋家,尹沧誉着实不想当这个炮灰,故才大着胆子这般问道。听到武修阳的反问,尹沧誉低着头说道:“秋家和尹家的势力不相上下,到时候就算灭了秋家,恐怕尹家也不复存在了。” 武修阳笑了笑,一副料事如神的样子,说道:“我早就知道你会有此担忧,你放心吧,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保证你灭了秋家还能全身而退。” 尹沧誉面露一丝痛苦,赶紧将头低了下去,小声说道:“全凭长老安排!” 怀阳洞,尹苍坤还算守信,一大早便安排尹和行来接水桃,水桃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吴谦走到水桃的旁边,在她耳旁小声说道:“到了阴州城,你就赶紧找个地方住下,我这里出来了,就马上去找你,还有我昨晚交代给你的事,你不要忘了。” 水桃点了点头,拉着吴谦的手说道:“吴谦大哥,你一定要来找我啊!” 吴谦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着尹和行说道:“当初你们抓我的时候我有两个包袱,馒头留给你们吃,那袋金元宝和人参就让水桃带走吧!还有,记得把醉红颜给我带回来” 尹和行不屑地笑了一下,说道:“瞧你那点出息,尹志熙几个金元宝就把你收买成这样!” 吴谦摊了摊手,故作无奈地说道:“唉,人穷志短啊!” “好了好了,大爷事情还多得很,要走赶紧走!”尹和行不耐烦地催促道。 水桃便依依不舍地告别吴谦,随着尹和行往洞外走去。 上了洞顶,尹和行将水桃交给另一名家丁,对他嘱咐了几句后,便去见他的父亲尹苍坤,见到尹苍坤,尹和行便问道:“父亲,现在尹志熙已经在我们手上了,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无风不起浪,我们就去沙云城吹点风,”尹苍坤冷笑了一下,说道:“你现在就安排人去沙云城放出风声,就说尹志熙已经被尹家人偷偷给杀了!明天就要让这个消息传得满城风雨!” 尹和行一脸兴奋,说道:“好,我这就去办!” 时值黄昏,尹和泰一脸倦容地从地牢中走了出来,口中还怒骂道:“一群贱骨头!”整了整衣襟,便向尹府大厅走去,进了大厅,武修阳便问道:“查出来了吗?” 尹和泰摇了摇头,说道:“这群贱骨头嘴真硬,一个都没有招!” “那他们人呢?”尹沧誉赶忙问道。 “被我全打死了,”尹和泰轻描淡写地说道。 “三十个人你全打死了?”尹沧誉带着一丝悲痛问道。 “武长老不是说打到他们说为止,不说就打到死么?”尹和泰反而带着一丝不理解说道。 这时武修阳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不错不错,和泰杀伐果断,是一个做大事的人!” 被武修阳这么一夸,尹和泰居然还有些沾沾自喜起来,嘿嘿一笑,说道:“武长老过奖了!” 尹和泰刚说完,只听“嚓”的一声,尹沧誉用手生生从一椅子上抓出一断木头,捏成粉碎。 尹和泰纳闷怎么又无端惹怒自己的父亲,收起笑容,不敢说话,武修阳却微微一笑,说道:“成大业者,流血漂橹,浮尸千里,尹老家主是不是太小家子气了。” “外人倒也无所谓,但那三十个人始终是自己人啊,”尹和泰有些心痛地说道。 “这才三十个人,不碍事,不碍事,”武修阳打着哈哈说道。 死的是尹家的人,这武修阳自然不会有半分痛惜,只是尹和泰身为家主,怎么连这点都看不清楚,尹沧誉心中思虑万千,脸上也是阴晴不定,最后,尹沧誉一咬牙,带着几分痛苦的神情,对着尹和泰说道:“你虽然是我的亲儿子,但尹家绝不能交到你的手上,否则这上千年的基业必定会葬送你手,为了保全你的面子,这件事处理完后,你就自己退位让贤吧!” 尹和泰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突然逼自己交出家主之位,顿时慌张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父...亲,你...说什么?我可是你的亲儿子,这家主之位...不给我,你还要给谁?” “就算你是我的亲儿子,我也得为尹家的列祖列宗负责,”尹沧誉斩钉截铁地说道。 尹和泰见自己的父亲心意已决,转头又对着又对着武修阳乞求道:“武长老,我对您可是忠心耿耿,您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求你劝劝我父亲,让他收回成命!” 然而尹和泰的这番求情更让尹沧誉失望,还没等武修阳开口,便说道:“武长老,这是我们尹家的家事,还望武长老不要插手。”说完便起身离去。 如此又过一日,怀阳洞内,一名家丁拧着一坛醉红颜站在尹苍坤的面前,尹苍坤问道:“人已经送到阴州了?” “是,已经送到了,”那名家丁答道。 “你手里拎的是什么?”尹苍坤问道。 “醉红颜,吴谦说一定要从阴州给他带一坛阴州的特产,”家丁说道。 “哦,是,前天吴谦是提了这么一个条件,你下去吧,”尹苍坤说道。 那名家丁应了一声是,便往外退去。 “你等等!”尹苍坤突然叫住那名家丁:“你把酒给我看看。” 那名家丁便将酒给尹苍坤递了上去,尹苍坤将酒坛放在桌子上,仔细打量起来,这时尹和行上前问道:“父亲,怎么了?这酒有问题么?” 尹苍坤没有理会他,接着对着家丁问道:“这是你买的酒么?” “是水桃买的,”家丁答道。 尹苍坤去掉酒坛泥封,将盖子掀开,顿时一阵酒香四溢,这醉红颜确实是好酒,然后尹苍坤并不是想喝酒,而是朝酒坛中看去,然而山洞内光线不足,根本看不起酒坛内,尹苍坤索性将手伸了进去,在酒坛里边摸索起来,突然,尹苍坤手停住,然后慢慢从酒坛中伸了出来,手中居然拿着一样东西——钥匙! 尹苍坤发出一声冷笑,说道:“随便一些小花招也想从手中逃脱么?” 尹和行也是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对尹苍坤说道:“父亲,既然他这么想喝这个酒,就让我给他送过去。” 说完便冲尹苍坤手中接过钥匙,然后拧起酒坛,朝关吴谦的洞穴走去。见到吴谦和尹志熙,尹和行笑容灿烂地说道:“你要的酒我给你送来了,”说完便拧着酒坛举在铁笼外,接着说道:“你想喝么?” 作品相关 第364章 妙计脱困 吴谦咽了咽口水,说道:“想喝想喝,快给我!” 尹和行笑了笑,说道:“好,我给你,你接住了。”说完手一松,吴谦都还没来得及接,酒坛便掉在地上,摔成一堆碎片,酒也流了一地。 吴谦一皱眉,做出一副心疼的样子,趴在地上,用手捡起酒坛的碎片,将碎片中的酒倒入嘴中,喝了下去,然后说道:“这么好的酒,就这样没了,可惜了可惜了!” 尹和行哼了一声,说道:“是不是发现酒里少了一样东西啊?” 吴谦知道尹和行话中有话,站起声来,看着尹和行,不再说话,尹和行从怀中掏出钥匙,在吴谦面前晃了晃,说道:“你是不是再找这个?” 吴谦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还是被你们发现了!” 尹和行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就凭你们这点小伎俩,也想逃出我的五指山,别做梦了!” 吴谦也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这么简单的锁,钥匙我看一眼便记住了样子,要不是被你们发现了钥匙,我这点小伎俩还就真逃出了你们的五指山!” “好啊,那我就给你换把锁,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样,”尹和行说完,又对着旁边的家丁说道:“马上再去找一把玄铁锁来,把这把锁换了!” 那名家丁应了一声是,便出去找锁去了,尹和行站在洞里,当着吴谦的面,掏出佩剑,将那把钥匙斩成几段,丢进旁边的一个火盆中,然后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吴谦见尹和行走了,赶紧取出腰带藏着的锁链,锁在了笼子之上,又从尹志熙那里取过一把钥匙,扔在了洞口的地上! 过了一会儿,那名去找锁的家丁拿着一根锁链走了进来,却见铁笼上新增一个锁链,顿时有些奇怪,这时吴谦在铁笼里伸个懒腰,说道:“你家少主子说等你把锁链找来,我们都已经跑了,我看你家少主子说得挺对的!” 那名家丁哼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再给你加一把锁,”说完便打算将手中的锁链也给锁上去,眼看吴谦就要弄巧反拙,尹志熙急忙说道:“兄弟我要是你我就不加这把锁!” “为什么?”那名家丁问道。 “你家少主加了这把锁,给你留了一把钥匙,自己带了一把备用钥匙走,你要是再加一把锁,你家少主手里没有备用钥匙,如果遇到紧急情况要到我俩走,发现有把锁他打不开,你说会怎样?”尹志熙站在笼子内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名家丁歪着头想了想,觉得有理,便说道:“少公子给我留的钥匙呢?” 尹志熙赶忙对着洞口一指,说道:“喏,他给你扔那里了!”那名家丁走到洞口,捡起那把钥匙,然后又将原来旧的锁撤了,拧着两把锁走出去了。 直到那名家丁走远,尹志熙才一拳打在吴谦的身上,说道:“真有你的,这个办法都想得到!不过要不是我,你就演砸了!” 吴谦嘿嘿一笑,说道:“是是是,还好有你,要不然就真砸了!” 尹志熙又是一拳打在吴谦的胸口上,说道:“我看你考虑事情也不是很周全,你怎么知道他们有没有真的放了水桃,要是他们没有放走水桃,我们又逃了,那岂不是把水桃至于险地!” “他们已经把水桃放了!”吴谦说道。 “你怎么知道?”尹志熙不解地问道。 “我跟水桃说过,要是他们放了她,她就给我买十五年的醉红颜,要是没放,尹和行他们不知道这件事,肯定给我买的就是普通的醉红颜。刚才我尝了一下那个酒,确实是十五年的醉红颜!”吴谦说道。 尹志熙用手指着吴谦,似笑非笑地说道:“哎呀,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老实人,没想到你居然也是一个奸诈之徒!” 吴谦一抱拳,说道:“彼此彼此!” “我还有一个疑问,”尹志熙问道:“你真能凭记忆仿造钥匙?” 吴谦又是嘿嘿一笑,说道:“我哪有那本事,我这是叫水桃照着样子随便找了一把外形大概相似的钥匙丢进酒坛子里,那把钥匙根本打不开这把锁!” 吴谦刚刚说完,尹志熙又是重重的一拳打在吴谦的肚子上,疼的吴谦弯下腰去,只听尹志熙淡淡地说道:“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奸诈,我以后得离你远一点!” 吴谦终于缓过气来,站起身,也是一拳打在尹志熙的肚子上,疼得尹志熙都无法呼吸,蜷缩着身子蹲了下去,也只听吴谦淡淡地说道:“我这是为了救你!” 尹志熙蹲在地上摆了摆手,说道:“不打了不打了!”过了一会儿,尹志熙缓过气来,起身问道:“我们什么时候逃出去?” “等尹沧坤出去了我们才能逃得出去!”吴谦说道。 “那我们怎么知道尹沧坤什么时候出去?”尹志熙说道。 吴谦仰头想了想,说道:“应该今天就要出去。” “你怎么知道?”尹志熙翻着白眼问道。 “昨天我把你救出来,我猜尹沧坤昨天就会安排人去沙云城造谣说你被尹家杀了,今天应该能传进秋家,秋家一定会马上去尹家求证,尹沧坤肯定会悄悄过去看热闹!”吴谦有条不紊地说道。 “那我们一定要赶过去揭开尹沧坤的阴谋啊!”尹志熙有些焦急地说道。 “所以我们今天就要逃出去!”吴谦目光坚毅地说道。 “要是运气不好,尹沧坤还没走,我们两个打得过尹沧坤么?”尹志熙问道。 “打不过!”吴谦想都没想,就直接说道。 “那我们怎么知道尹沧坤什么时候走?”尹志熙问道。 “问呗!”吴谦轻描淡写地说道。 尹志熙眼睛一亮,脑袋凑过去,小声说道:“你又有什么锦囊妙计?” 吴谦使劲点点头,神秘地说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尹和行交代完换锁,便径直回到怀阳洞的上层,尹沧坤便问道:“消息散播得怎么样?” “昨天就已经安排好了,现在估计已经满城风雨了,”尹和行带着一丝得意的神色说道。 “好!我们也该动身了,免得错过了这场好戏!”尹沧坤也是笑容满面,春风得意地说道。 ※※※※ 一切都如尹沧坤的算计一般,也和吴谦预料的一般,今日上午,尹志熙被尹家杀了的消息便在沙云城传得沸沸扬扬,秋家自然也听到这个消息,整个秋家位高权重的人,都被召集在大厅内,七嘴八舌的商议对策。 只有秋经义一人坐在大厅正中,一言不发、一脸愁容。这时秋经辅上前说道:“大哥,到底该怎么办,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秋经义并不理会秋经辅,只是喃喃自语道:“说好的三天,尹家没有必要提前动手啊!” 这时秋弘秀上前说道:“我看肯定是尹家怕我们到时候答应依附混元道,他们便没有理由杀志熙,所以索性他们就提前动手了!” “他们就不怕武修阳找他们麻烦么?而且这个消息怎么会传得沸沸扬扬呢?”秋经义还是一头雾水地说道。 这时秋经辅说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要去尹府求证这个消息是否属实!” 秋经义听到此言,打消了犹疑之色,一拍桌子,说道:“二弟说得对,确认消息是否属实才是当务之急。”说完便率领秋家之人往尹府赶去。 云府,当云中忆听到这个消息时,犹如晴天霹雳,当时就昏厥过去,云府的郎中一阵手忙脚乱,云中忆这才悠悠醒来,睁眼见到云逸年,顿时嚎啕大哭,口中还大声喊道:“尹家杀了我的熙儿,爹,你一定要为熙儿报仇!” 云逸年皱了皱眉,说道:“武修阳还要靠熙儿拉拢秋家,尹家的人怎么敢杀熙儿,这肯定是假消息!” 云中忆听到自己的父亲斩钉截铁地说这是假消息,犹如在黑暗中看到一丝曙光,马上跪在云逸年的面前说道:“爹,你快带我去尹家,我要见到熙儿才放心!” 云逸年面露一丝犹疑,云中忆立即往后退了两步,拿起烛台插在自己的脖子上,说道:“你要是不带我去见熙儿,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说完,一用力,烛台便插入云中忆的脖子少许,鲜血顿时顺着烛台流了下来。 云逸年和云中赋都是一惊,云中赋往前一步,说道:“姐,你别做傻事!” 只见云中忆双眼含泪,歇斯底里地喊道:“到底带不带我去!” 云中赋见云中忆情绪激动,赶紧说道:“姐,你别激动,我们马上带你去!”云中赋说完,又转头对着云逸年说道:“父亲,不管消息是真是假,我们都应该去求证一下。” 云逸年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怀阳洞内,吴谦算了算时间,说道:“差不多了。” 尹志熙听到此言,顿时精神抖擞,说道:“快用你的妙计算出尹沧坤走了没有,我好见识一下。” 作品相关 第365章 上门求证 吴谦笑了笑,示意尹志熙不要着急,然后便开始用手摇晃起铁笼的门来,同时口中大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不一会儿,一个睡眼惺忪家丁走进洞来,大声喝道:“吵什么吵?信不信老子弄死你!”显然吴谦扰了别人的清梦。 “去叫尹沧坤,我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要告诉他!”吴谦大声说道。 “大长老不在,等他回来了我自会禀告,现在你给老子安安静静地带着,”那名家丁继续怒骂道。 “尹沧坤不在,尹和行也行!”吴谦说道。 “都不在!”说完那名家丁伸了个懒腰,也不理会吴谦,便直接走出去了! 尹志熙一脸凌乱地看着发生的一切,然后说道:“这就是你的妙计?” 吴谦点了点头,说道:“简单、实用!” “那要是尹沧坤没有走怎么办?”尹志熙问道。 “那我就说我改主意了,不想说了,”吴谦轻描淡写地说道。 尹志熙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此时他内心复杂的情感,吴谦也不管他,掏出钥匙,三下五除二便将锁打开,二人便大摇大摆的走出铁笼。 就在此时,山洞的下面又响起一阵一阵的撞击声,震得地面都带着一丝颤抖,岩壁上的灰尘也沙沙往下漏。 吴谦和尹志熙二人大惊,对视了一眼,尹志熙说道:“洞下面还有人!” “什么人能把整个山洞都震得动?”吴谦带着一丝惊骇说道。 “那你说是什么?”尹志熙问道。 “怪物?”吴谦随口说道:“我也不知道。” “走,我们去看看,”尹志熙说道。 “好!”吴谦说道,于是二人又继续往洞穴深处走去,然后走了不一会儿,前面却没路了,吴谦用手在岩壁上拍打着,传来的确实沉重而厚实的声音,吴谦说道:“岩壁后面没有洞。” “那我们还找么?”尹志熙问道。 “算了,别找了,我们赶紧去沙云城吧,”吴谦说道。 然而这奇怪的异响似乎激起了尹志熙强烈的好奇心,尹志熙脸上漏出一丝犹疑之色。 “你有没有想过,你母亲听到了你被杀的消息,她会怎么办?”吴谦提醒道。 一语点醒梦中人,尹志熙用手打自己一耳光,自责地说道:“我怎么连自己的母亲都想不到。”说完便着急忙慌地往洞外走去。 这怀阳洞看来是尹沧坤极为隐秘的据点,整个怀阳洞居然就只有两个家丁在里面,那两名家丁自然拦不住无吴谦和尹志熙,吴谦二人打晕了那两名家丁后,便大摇大摆地走出怀阳洞。 尹府,武修阳和尹沧誉父子坐在大厅之中,武修阳正愉悦地欣赏着一名舞女在他面前翩翩起舞。 尹沧誉则表情凝重,曼妙的舞姿似乎打扰了尹沧誉的思绪,他用手挥了挥,那名舞女便知趣地退了下去,武修阳脸上漏出一丝不快,然而尹沧誉也不理会,对着武修阳说道:“武长老,现在沙云城谣传我们杀了尹志熙,传得沸沸扬扬,这明显是有人想挑起秋家和尹家大战一场啊!” 武修阳哼了一声,说道:“不管什么阴谋诡计,最终都会臣服在实力之下,有我在,你怕什么?” 尹沧誉没有再说话,因为他知道,武修阳已经打定主意,要借他的手,除掉秋家了,所以就算这是别人的阴谋诡计,对于武修阳来说,根本无所谓。 就在此时,一名家丁快步走进大厅,说道:“禀告家主,秋经义在府外求见!” 尹和泰哼了一声,说道:“来得倒挺快,没见过这么急着送死的!” 尹沧誉瞪了尹和泰一眼,对着家丁说道:“请他们进来!” 这时武修阳大手一挥,说道:“不用请进来了,我们出去会他。” 尹沧誉心里明白,武修阳是要让尹家在众目睽睽之下与秋家决一死战,他好撇清关系!尹沧誉心中虽有不满,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因为如果这一战避无可避的话,他还要靠武修阳才能击败秋家。只是尹沧誉真的不想用这种方式来铲除秋家,因为如果这样的话,尹家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尹沧誉弯下腰,小心而又谨慎地问道:“武长老,我们真的要除掉秋家么?” 武修阳转过身,饶有深意地看着尹沧誉,足足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你不愿意么?” “我不是不愿意,只是我现在尚无必胜把握,要是一旦落败,我命陨是小,影响了武长老的大局就不好了,”尹沧誉小心谨慎地说道。 “你是在想这次为我卖命你秋家会损失惨重,你觉得不划算吧?”武修阳冷冷地说道。 尹沧誉听出武修阳心中的不满,赶紧解释道:“武长老息怒,我身为尹家老家主,为尹家的生死存亡考虑也是可以理解的,况且我们尹家要是被灭了,武长老不是也少了一个得力的帮手么?所以我自然是希望这件事能用其他方式解决,不用非得杀个你死我活!”越说到最后,尹沧誉越是怕会触怒武修阳,故越说得小声。 武修阳哼哼一笑,用手在桌子上敲着,也不知道打着什么算盘,尹沧誉和尹和泰二人都是紧张地看着武修阳,过了一会儿,只见武修阳从怀中掏出一个玉屏,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说道:“这是玄精丹,你服下后在三个时辰内可助你大幅提高功力。你只需要击杀掉秋经义,秋家自然就会土崩瓦解!而你尹家也不会有任何损失!”说完便将药丸放在桌子之上,起身往尹府大门外走去。 尹沧誉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今日我尹家不会死人,但日后秋家又会善罢甘休么?” 这时尹和泰从桌上拿起玄精丹,放在尹沧誉手中,说道:“父亲,快服下玄精丹吧,先把今晚熬过去再说。” 尹沧誉拿着玄精丹,端详了一会儿,放在嘴中咽了下去。然后二人也往尹府大门赶去。 沙云城的百姓见秋家到尹家兴师问罪,纷纷赶去看热闹,竟将尹府围个水泄不通,这也倒合武修阳的意,人越多越能证明他与此事没有关系。 尹府大门打开,武修阳、尹沧誉和尹和泰三人走了出来,接着又是尹府的二长老尹沧满、三长老尹沧曙走出来。 秋经义正要开口说话,却见围观人群自动闪开一道口子,有三人从口子中走了出来,这三人赫然便是云逸年、云中赋和云中忆。 云中忆一见到尹沧誉,便要冲上去,被云中赋一把拉住,云中忆便大声哭喊道:“尹沧誉,你把我儿子交出来!”尹沧誉撇了一眼近乎疯狂的云中忆,就直接选择无视。 这时秋经义说道:“尹老家主,想必你也知道,现在整个沙云城都在传志熙已经被你们杀死了,我们本是不相信的,奈何人言可畏,特来求证!” “我们没有杀尹志熙!”尹沧誉淡淡地说道。听到此言,秋家和云家绷紧的神经总算是松了下来。 “但尹志熙被人劫走了!”尹沧誉又补充道。 “你说什么!”秋经义一脸惊异地说道!场面的气氛又有一些紧张起来。 “本来我们是将尹志熙关在尹府的地牢内的,但昨晚有人潜进地牢,打晕看守的家丁,把尹志熙带走了!这事我们也正在” 就在众人都屏住呼吸听尹沧誉说话的时候,却听到一声尖叫:“你胡说!”发出尖叫的除了爱子心切的云中忆还有何人! “尹府的地牢我又不是没见识过,就算是武修阳也不见得能从里面救得出人来,你告诉我,这沙云城还有谁能从你尹府的地牢内把人劫走!”云中忆大声说道。 云中忆说得丝毫不差,这天下间几乎不可能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尹府的地牢中把人带走!就在尹沧誉沉默之际,云中忆情绪再度激动起来,指着尹沧誉说道:“说!你们是不是悄悄把熙儿杀了!” 这时秋经义也说道:“仅仅打伤两个守卫就能从你尹家的地牢内把人带走,你这如何能让人相信!”秋经义刚刚说完,秋弘秀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在秋经义耳旁小声说了起来。 秋经义越听越是愤怒,等秋弘秀说完!秋经义又指着尹沧誉说道:“我们得到消息,今天早上你儿子尹和泰把所有地牢的守卫全部打死了,你们这是杀人灭口!然后随便找个借口糊弄我们,是与不是?”秋经义越说声音越大,最后几个字就像是在逼问一般! “我们只是在追查此事”尹沧誉说得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他知道,为了追查凶手把所有守卫打死,说出去谁又会信呢。 见到尹沧誉也又几分怯场,秋经义心中更是焦急,情绪也跟着激动起来,说得:“尹沧誉!你给句痛快话,你们到底有没有杀了熙儿,没有你就把熙儿带出来让我们看一眼,今天我们要是见不到熙儿,我秋经义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作品相关 第366章 无可避免 尹沧誉不知该如何回答,场面一时竟然沉默了下来,武修阳一直在一旁看热闹,但老是打不起来,让他有几分不耐烦,转头对着尹和泰使了一个眼色,尹和泰微微点了点头。

“是我们杀了又怎么样!我们尹家杀个野种还要向你秋家禀告么?”尹和泰突然站出来大声说道!

尹沧誉一脸惊恐地看着尹和泰,随即他就明白尹和泰肯定是得到了武修阳的指示。云中忆听到此言,一声凄厉的喊叫:“我的熙儿...”人便昏厥过去。

秋经义听到此言,身子也是摇晃了几下,险些没有站住!秋弘秀赶忙上前扶住,秋经义站定身子,对着尹沧誉说道:“好,好,好!今日不是我秋家死绝,就是你尹家灭门!”

“经辅!把所有秋家的人都叫过来!”尹沧誉转身对着秋经辅大声说道!

“是!”秋经辅也是悲愤地大声应道。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支响尾箭,一拉引线,只听一声嘶鸣,响尾箭飞向天空,啪的一声炸了开来,显出一个大大的“秋”字,照亮了整个沙云城!

大战已经无可避免,尹沧誉仰头向天,闭上眼睛。突然,尹沧誉睁开双眼,大声说道:“秋弘业,是我杀了你的孙子,要报仇你就来吧!”说完,尹沧誉又喊了一声:“昆吾剑!”身后马上便有人将昆吾剑递了上来,尹沧誉一把拿在手中,走下了云府的台阶,站在了空地之上。

大战一触即发,围观的百姓赶紧往后退开,生怕殃及到自己。尹府前马上空出一块巨大的场地。

“好,我就先来会一会你尹家的昆吾剑!”说完,秋经义手一伸,身后便有两人抬出来一把剑,居然是一把重剑!剑身漆黑,剑锋无刃,剑一入手,秋经义顿时豪气干云。

秋经义将重剑由下自上画了一个半圆,将重剑举到了头顶,然后狠狠地砸向地面,地面一分为二,同时形成一道凌厉的剑气攻向尹沧誉。

“秋玄重剑配上秋意浓剑法!果然是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围观人中,不乏也有修道识货之辈不由得赞叹道。

尹沧誉知道这剑气霸道,不可硬接!尹沧誉昆吾剑剑尖指地,然后举着昆吾剑在自己的头顶画了一个半圆,犹如一名翩翩起舞的少女,引着剑气从自己头顶掠过,这一手四两拨千斤也是拿捏得恰到好处。

强大的剑气掠过尹沧誉,向着尹府大门外的人肆虐而去,尹和泰眼中漏出一丝恐惧,武修阳在一旁不屑地看了一眼剑气,等到剑气近身,武修阳抬手一挥,像赶蚊子一般,那道剑气便消失在无形之中。

武修阳的这一手,博得围观百姓一声惊叹,看来这武修阳的修为,实在不是沙云城这几个老头可以比的。

此时秋经义和尹沧誉已经打得难解难分!秋经义挥舞这秋玄重剑,一道道的剑气连绵不绝地向尹沧誉攻去,尹沧誉也将昆吾剑法使到了极致,这昆吾剑不愧为天下名剑,犹如一条蛟龙在剑气中闪转腾挪,与尹沧誉心意相通,人剑合一。

尹府的对面,有一家酒楼,在酒楼三层的一个雅间,这是一个绝佳的观看地方,有两个人一边悠闲地喝着酒,一边透过窗户看着尹府门前发生的一切,他们便是尹沧坤和尹和行。他们仿佛是在欣赏自己精心安排的一出大戏。

“父亲,你说他们谁会赢?”尹和行问道。

“两败俱伤!”尹沧坤漏出一丝奸笑说道。

场中的尹沧誉一边躲闪着剑气,一边慢慢靠近秋经义,忽然,秋经义举起秋玄重剑,跃到半空,以泰山压顶之势向尹沧誉轰去!这一次不是剑气,而是实实在在的秋玄重剑。尹沧誉也是将昆吾剑举国头顶,身子快速旋转,尹沧誉连同昆吾剑化作一道电芒,迎着秋玄重剑飞奔而去。

围观的人都屏住呼吸,因为大家知道,决胜的一刻来了。

电芒撞在了秋玄重剑之上,发红一声巨大的轰鸣,围观的人中,没有修为的,被震得捂着耳朵,痛苦地蹲在了地上!

空中的两个人随即分开,落在了场地的两边,秋经义和尹沧誉像两尊雕塑一般站着,看着对方一动不动,场上的空气都像凝固了一般!

忽然,尹沧誉脸上漏出一丝痛苦之色,随即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尹沧誉败了么?”场外有人地说道。

“住嘴!”随即又有人喝止道。

这时,秋经义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人也半跪在地上。秋经辅等秋家的人赶紧跑到秋经义的身边,想将他扶起来。

“你们都给我退下去!”秋经义对着上来的人怒喝道,说完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上去的人人人眼中含泪,但又不能违抗命令,只好又退了回去!

此时场外的尹沧坤和尹和行对视了一眼,二人眼中满是惊异。一直以来,沙云城三大家族的掌舵人都是不相上下,但今天看来尹沧誉明显要高出秋经义不止一筹,这对尹沧坤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但他们哪里又知道,尹沧誉是吃了武修阳给的玄精丹呢!

尹沧誉看来受伤不重,用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说道:“你输了!”

“我说过!今天不是我秋家死绝,就是你尹家灭门!”秋经义吃力地站起来,虚弱地说道。

然后又转过身,对着身后秋家的人说道:“我说的你们记住了吗?”

“记住了!”秋家人眼中喷着仇恨的怒火,声音震天动地、响彻云霄,另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除了武修阳。

这时,云中忆悠悠醒来!见到尹沧誉站在场中,从秋家一名家丁手中拔出佩剑,边想尹沧誉刺了过去,口中喊道:“我要你偿命!”

然而云中忆只是一名弱女子,又岂能伤得了尹沧誉,只见尹沧誉剑身一弹,云中忆便一个踉跄,倒在一边!云中忆还要挣扎着站起来找尹沧誉拼命!云中赋赶忙跑到她的身边,制止云中忆。

“他们杀了熙儿,我要报仇,你要还认我是你姐,就不要拦着我!”云中忆撕心裂肺地喊道。

“我跟熙儿保证过,他的生死我云家不会坐视不管!”云中赋淡淡地说道。然后起身走到尹沧誉面前,说道:“从今以后,我云家与你尹家恩断义绝,势不两立!但我云家报仇与秋家无关,等你们两家的恩怨了结,我云家自会再来为熙儿讨回公道!”

“好,我尹家随时恭候大驾!”尹沧誉说道。

这时秋经义说道:“来吧,我们两家先把恩怨了结!”

说完,秋经义抱着必死之心,举着秋玄重剑向着尹沧誉刺过去,尹沧誉一咬牙,眼神一冷,也是举着昆吾剑应了上去,所有人都知道,秋经义已是强弩之末,尹沧誉随便一剑,便可要了他的命!

就在大家都以为秋经义马上就要命丧当场的时候,空中突然闪出一个人影,一把将秋经义拉了回去,然后和尹沧誉打在了一起。

.........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大家都纳闷了,大家都仔细观察着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到底是谁,但此人与尹沧誉打得是在太过激烈,只见到两个人影在场中相互交织,根本看不清面容。

秋经义也是一头雾水,他实在想不到还会有谁会出来帮他,以秋经义这等修为的目力,自然是看得清楚此人的面容,但此人秋经义居然也不认识。

武修阳也是双眼死死地盯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额头青筋暴起,面容怒色显露,难道武修阳认识此人?

就在大家都惊异地看着场中二人的打斗时,吴谦和尹志熙终于赶到了尹府。尹志熙迫不及待地就要跳到尹府门前,跟大家解释这一切。吴谦却一把拉住尹志熙的手,说道:“先别慌出去。”

“为什么?”尹志熙问道。

“武修阳在,我不敢出去,”吴谦说道。

二人便跳上一栋房顶,悄悄地观察起来。吴谦指着场中和尹沧誉打斗的人问道:“这个人你认识么?”

“不认识!”尹志熙说道。

“我怎么看上去有点面熟呢?”吴谦带着一丝疑惑说道:“但看不清楚,认不出来!”

来人的修为之高,不在尹沧誉之下,显然也是太清境,忽然二人在空中两掌相对,硬拼了一下内力,来的人飘然落地,而尹沧誉落地之后居然向后退了两步,看来尹沧誉还是输了半招。

此时吴谦终于看清这个人的面容,不禁惊呼道:“何沛文!”

“何沛文是谁?”尹志熙问道。

“太一道掌门许旌阳的弟子!”吴谦说道:“他怎么会在这里?还跟尹沧誉打了起来?”

“秋家本来就是依附太一道,这何沛文是不是秋家找太一道搬得救兵?”尹志熙说道。

“有可能!”吴谦说道。

此时尹沧誉指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厉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跟我尹家过不去!”

作品相关 第367章 何沛文 秋弘业 “今天不是你尹家灭门,就是我秋家死绝,你说我为什么跟你过不去?”来的这个人淡淡地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诧异,秋经辅赶紧在秋经义的耳边问道:“大哥!他是我们秋家的人?”

“我不认识啊!”秋经义也是一头雾水地说道。

“他怎么说自己是秋家的人呢?”吴谦喃喃自语道。

“你到底是谁?!”尹沧誉厉声问道。

“秋弘业!”来的人朗声说道。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无不震撼!吴谦也是张大了嘴巴说道:“何沛文是秋弘业!这是怎么回事?”

思子最为心切的秋经义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是弘业?!”

听到秋经义的叫唤,秋弘业眼睛一酸,赶紧转过身,走到秋经义的身旁,说道:“爹,我是弘业!”说完便将衣服拉开,只见胸膛上一块红色的胎记。

秋经义看到这个胎记,顿时眼中闪出泪花,用颤抖的双手抚摸着秋弘业胸膛上的胎记,嘴巴像不听使唤一样结结巴巴地说道:“真..真的..是弘..弘业!”说完竟然抱着秋弘业,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儿啊,你去哪里了,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我以为你死了,我眼泪都快流干了...”

“我当年逼不得已,不得不离开,为了怕被人认出我来,这二十多年来,我一直在吃化形丹改变容貌!”秋弘业说道。

“弘业...”这一声忘情的呼喊,再一次击碎了秋弘业的心,秋弘业缓缓转过身,看着泪如雨下的云中忆。

秋弘业看着泪眼朦胧的云中忆,心中也是一痛。

“志熙真的是我们的孩子么?”秋弘业轻声问道。

“我...我...不知道!”云中忆咬了咬嘴唇,断断续续地说道。

此言一出,又是让大家感觉不可思议,云中忆竟然不知道自己儿子的父亲是谁,这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么?尹志熙听到自己母亲的这番话,心里也是难受到了极点,到底谁才自己的父亲,我到底是哪家的人?尹志熙在心中反复问道。

这时秋经义上前对着秋弘业说道:“熙儿的的确确是你和云中忆的孩子,熙儿在承嗣大典上被昆吾剑反噬,这事整个沙云城都看见了!他不是你跟云中忆的孩子,还能是谁的孩子?”

秋弘业忽然情绪激动起来,一把推开秋经义,用剑指着尹沧誉说道:“你杀了我儿子?!”

“我...”尹沧誉想解释,但刚才自己已经承认了,现在又如何解释,此时尹沧誉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要你偿命!”说完便举着剑,向尹沧誉刺过去!转眼二人又打在了一起。

忽然天空又降下一道人影,落在了场中,此人自然是尹志熙,云中忆最先失声叫了出来:“熙儿...”

听到这个叫声,秋弘业和尹沧誉也停了下来。只是秋弘业看着自己素未谋面的儿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启齿。

“他怎么跑出来了?!”酒楼雅间内的尹沧坤气急败坏地怒吼道,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顿时四分五裂。

这时尹志熙转身对着大家,大声说道:“尹沧坤知道地牢内有一条密道,是他昨晚悄悄把我带出地牢的!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挑起尹、秋、云三大家族混战,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众人恍然大悟,真相大白于天下。大家都没想到,这一切居然是尹沧坤在搞鬼,这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三大家族总算没有因为这个阴谋诡计而血流成河,这件事总算可以收场!

一直没有说话的武修阳这时“咳咳”,咳嗽了两声,所有人都转过身去看着他,“现在证明是误会一场,还好没有因为这个误会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损失,我一定会举全道之力缉拿尹苍坤,给秋老家主一个交代。”

偷偷在酒楼内观察的尹和行听到这话,顿时被吓住,转身对尹苍坤说道:“父亲,我们快逃吧,被武修阳抓住就麻烦了!”

尹苍坤咬了咬牙,说道:“先等等!再看看!”

武修阳扫视了一下秋云两家,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秋经义身上,说道:“秋老家主,你的孙子已经安然无恙地回到你的手中,那你说过的话,也应该兑现了吧。”

秋经义咬了咬牙,往前走了一步,说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背信弃义、卖主求荣的事,我秋家做不到!”

秋经义说得从容不迫、大义凛然,秋弘业听到也是身子微微一颤。

“那你是想食言了?”武修阳淡淡地说道,然后这话却让在场的人都有些不寒而栗。

“我从来都没有答应过你,又何来食言一说!”秋经义义正言辞地说道。

武修阳自当上混元道的长老过后,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在他看来,秋经义就是在他面前出尔反尔,他就像被人耍了一般,这让不禁让他怒火中烧,眼神阴冷地瞪着秋经义,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是想逼老夫出手么?”

此言一出,秋家所有人都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他们知道,武修阳真要是出手,秋家恐怕要面临灭顶之灾。

“武长老可别忘了,秋家可是依附在太一道之下,武长老不与太一道沟通,擅自对秋家痛下杀手,你是想挑起混元道与太一道兵戎相见么?”就在秋家所有人都被武修阳的这句话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秋弘业站出来大声说道。秋弘业一说完,秋家的人顿时有了底气,又抬起头昂起胸,与武修阳直面相对。

武修阳显然是在极力克制自己,拳头捏的死死的,一双眼睛也阴骘地看着秋弘业,忽然武修阳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秋弘业!你说话可要小心哦!”

秋弘业听到此言,竟然将头侧到一边,不敢直视武修阳的眼神。(秋弘业为什么不敢直视武修阳的眼睛,前面有伏笔哦)

武修阳哈哈一笑,说道:“老夫自然不希望秋家和尹家为了这件事大动干戈,伤了和气,这件事怎么说也是秋家和尹家的个人恩怨,我自然不便从中调停,该怎么处理,尹沧誉,你自己看着办!”

武修阳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滴水不漏,但尹沧誉明白,他是要自己给他当炮灰。但秋家的态度已经很明确,只要他们尹家敢动尹志熙,就算有武修阳在,他秋家也要跟尹家拼个不死不休,要是只有一个秋经义他们尹家还吃得消,现在冒出来一个秋弘业,这二十多年也不知道去哪里得到这一身修为!自己吃了玄精丹的情况下居然还输他半招,以前拼起来是秋家死绝,尹家被重创,现在要是拼起来,那就是尹家人死绝,秋家被重创!而且武修阳那个老贼真的会帮自己吗?从刚才他说得话来看,明着帮已经不可能,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在暗中又能帮些什么?与其跟秋家拼个你死我活,还不如违抗一次武修阳,就算武修阳不放过自己,那也能保住尹家其他人。

尹沧誉权衡了利弊,心意打定,转身对着秋经义说道:“我尹家已经将云中忆休出家门!也算是对她的不端行为进行了处罚,但志熙只是一个孩子,他是无辜的,既然他是你们秋家的后人,你们就把他带回去吧!”

秋经义听到此话,颤抖着单膝跪地,泣声说道:“感谢尹老家主深明大义,我秋家感激不尽...”秋家的人便也纷纷单膝跪地,秋弘业也单膝跪地,大声喊道:“感谢尹老家住深明大义,我秋家感激不尽...”

这时武修阳心中已经怒火中烧,秋经义顶撞他,他还能克制得住,但尹沧誉竟然也敢忤逆他!他转过身,对着尹和泰又使了一个眼色,尹和泰咬了咬牙,又是点了点头。

就在大家都放松之际,尹和泰突然从尹府台阶上一掠,一掌直取尹志熙后心,尹志熙此时背对着尹和泰,完全没有半分反应,尹和泰一掌打在尹志熙的后心上,尹志熙顿时便往前飞去,身子刚离地,双脚又被尹和泰抓住,然而尹和泰暗中蓄力的一击,力道过于强大,尹和泰的右手抓在了尹志熙的鞋上,直接把尹志熙右脚的鞋子给扯了下来,好在左手拉住了尹志熙的脚踝,生生地把尹志熙给拉了回来!尹志熙哇地口吐一大口鲜血,顿时便头晕眼花,四肢无力,任由尹和泰摆布。

这时尹和泰将右手扣在尹志熙的喉咙上,厉声喝道:“都给我退后,否则我杀了这个野种!”

武修阳肯定是想尹和泰直接将尹志熙杀了,让秋家再来一次不死不休!然而尹和泰的这一掌居然只是重伤了尹志熙,并没能要他的性命,难道是尹和泰修为不够吗?显然不是,尹和泰虽然做事莽撞、不经大脑,但当危及自己性命的时候,他还是多了一个心眼,如果他当场将尹志熙杀了,自己肯定也会马上死在秋弘业的剑下。

作品相关 第368章 和你们都没有关系 所以尹和泰先重伤尹志熙,让尹志熙失去反抗的能力,然后控住他,退回到武修阳身边,再要了尹志熙的命! 秋家的人又惊又怒,却无人敢上前,云中忆则是惊恐地喊道:“不要伤了我的孩子!你要什么我们都答应你。”尹和泰根本不理会云中忆,拖着尹志熙慢慢向后走去。 尹沧誉大声怒斥道:“你要干什么?你是要毁了尹家么?” 尹和泰边退边说道:“尹家在你手里,没有一丝骨气,尹家遭受如此奇耻大辱,你居然选择忍气吞声!你能忍,我办不到!” “你”尹沧誉气得都不知道该怎么骂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站在屋顶上偷看着这一切的吴谦口中怒骂道:“偷袭!真卑鄙!”然而他却只能干着急,因为武修阳在,他只要一露面,肯定就会被武修阳给抓了去。吴谦目不转睛地盯着尹志熙,看着他被尹和泰控制住,踉踉跄跄地往后退去,突然,吴谦像发现了什么,眼睛瞪得铜铃般大小,然后毫不犹豫,直接跳了出去! 天空又是一道人影晃过,又有一人落在了场地中央,这人便是吴谦! 吴谦一露面,武修阳也是始料不及,指着吴谦说道:“你居然在这里!”秋弘业也是大为意外,小声说道:“他怎么在这里?武修阳好像还认识他!” 吴谦没有理会武修阳,而是对着尹和泰说道:“你放了尹志熙吧,你们都搞错了!” 尹和泰见吴谦出来劝他,轻蔑地一笑,说道:“就凭你,也能要我放了他!你是还没睡醒么?” “尹志熙虽然不是你的儿子,但他也不是云中忆的儿子,更不是秋弘业的儿子!”吴谦说道。 尹和泰被吴谦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给弄糊涂了,大身喝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云中忆也大声怒斥道:“你胡说!” 众人也被吴谦说得一头雾水,直勾勾地看着吴谦,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尹志熙和你们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要不信你们可以马上滴血认亲!”吴谦说道。 吴谦说得言之凿凿,让众人都想确认一下吴谦说得到底对不对,尹和泰此时没了主意,回头看了一眼武修阳,武修阳似乎也被吴谦这没由来的一番说辞提起了兴趣,说道:“按他说的办,滴血认亲!” 尹府的一名家丁便匆匆走回尹府,不一会儿,便端着一碗水出来,手中还拿着一根银针! 吴谦接过水和银针,对着尹志熙和秋弘业说道:“你们谁先来?” “我先来,”秋弘业大声说道。同时走上前,将手放在了碗的上面,吴谦拿起银针,刺了一下,一滴鲜血滴入碗中。 吴谦端起碗,又走到尹志熙身边,尹志熙也是一脸诧异地看着他,小声说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吴谦没有理会他,只是淡淡地说道:“抬起手!” 尹志熙将手抬了起来,吴谦一针刺了下去,尹志熙的鲜血便也滴入了碗中!武修阳赶紧上前,盯着碗中仔细看,过了一会儿,武修阳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便又站了回去! 吴谦端起碗,高声说道:“血不相容!”说完便端起碗在场中走了一圈,让尹、秋、云三家的重要人物都看了一遍。 最不能接受的自然就是秋弘业,只见他瞪大了眼睛向着云中忆看去,云中忆只是连连摇头,一脸惊慌失措! 这时场中开始议论纷纷起来:“这云中忆难道还有其他男人!?” “云中忆还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休了她算是便宜她了,这种人就该浸猪笼。” 见到大家开始议论起来,而且多是对云中忆的侮辱之言,吴谦赶忙大声说道:“事情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尹志熙他也不是云中忆的孩子!” 顿时围观的人便炸开了锅,吴谦对着尹府的家丁说道:“去换一碗水来。”那名家丁端着碗进了尹府之后,不一会儿又盛着一碗水端了出来。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吴谦身上。 吴谦接过碗,又走到尹志熙的旁边,尹志熙看了吴谦一眼,最后还是将手抬了起来,放在碗上,吴谦一针刺了下去,血滴入碗中。吴谦端着碗又来到云中忆的身旁,云中忆抿了抿嘴,最终还是将手举了上来,吴谦一针刺了一下去 现场安静到云中忆的血滴入碗中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云中忆一把拉住吴谦的手,不让他离开,双眼死死盯着碗中的两滴血,过了一会儿,云中忆表情苍凉地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又上前抓住吴谦的衣襟,尖声问道:“尹志熙不是我儿子,那谁是我儿子?我儿子在哪里?告诉我”说道最后,云中忆的情绪又开始失控起来,云中赋赶紧上前将云中忆拉了下去。 场面再一次沸腾起来,连三大世家的人,都面面相觑!尹志熙居然跟他们都没关系,他们三家却为他杀得头破血流。 “吴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突如其来的真相连武修阳的深感意外,决定先问清楚此事,在抓他也不迟。 当尹沧誉听到武修阳叫吴谦的时候,他也诧异,原来他不是叫吴岩,而且居然还和武修阳又关系,只是他此时无暇顾及这些,他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尹志熙是沙云城南外一对好心的农户夫妇的儿子,他的父亲叫赵开明!”吴谦说道。 “你怎么知道?”武修阳问道。 “赵开明夫妇救过我的命,他被人害死,临死时托我帮他找儿子,他说他儿子右脚有六个脚趾,”吴谦说道。 在场的人都向尹志熙的右脚看去,果然是六个脚趾!这下所有人都相信了吴谦说的话,但是更多的疑问却又接踵而来! “那云中忆真正的孩子在哪里?尹志熙又怎么被尹家误认为是自己的孩子?”武修阳问道。 吴谦摊了摊手,说道:“我不知道!”武修阳便不在说话。 这时尹和泰继续扣着尹志熙的脖子,转头对着武修阳问道:“武长老,现在怎么办?” 现在已经证明尹志熙不是秋弘业的儿子,秋家自然也不会因为他跟尹家大打出手,武修阳的计划算是落空了,不过武修阳好像并没有因为计划落空而生气,反而是笑了笑,对着尹和泰说道:“你问问秋家还要不要这个孙子?要你就送给他们得了!” 尹和泰听懂了武修阳的意思,将手一推,尹志熙踉踉跄跄地往前扑去,吴谦赶忙上前扶住尹志熙! 就在刚才,三大家族还争着抢着要他,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没有一个人理他,只有吴谦一人上前扶着他。而且一直以为的父母,不是自己的父母,自己的真正的父母却又死了,从此之后,这世间便只剩他孤身一人!悲伤?痛苦?凄凉?落寞?这其中的滋味可能只有尹志熙自己能体会! 就在这时,云中忆挣脱云中赋,走上前去,从吴谦手中接过尹志熙说道:“你是我的儿子!”尹志熙顿时泪如泉涌,扑在了云中忆的怀中 曾经那些污蔑、侮辱云中忆的人,此刻都被云中忆的举动所感动 云中忆叫了两个云家的家丁,将尹志熙扶了下去之后,转身对着吴谦说道:“你一定知道我儿子在哪里,求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真不知道!”吴谦一脸无奈地说道。 “啊哈哈哈哈哈哈”围观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凄厉而又尖锐的笑声,听着都让人不寒而栗。发出声音的地方,人群顿时闪开,只见里面有一个人走了出来! “许春花!”吴谦惊呼道。 “想要你儿子吗?我告诉你!”许春花带着怨毒的表情说道。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儿子在哪里?”云中忆看着眼前这个憔悴而又仇恨的女人问道。 “我是来找你索命的恶鬼!”许春花尖声说道。 云中忆不想跟他纠缠这些问题,问道:“那我儿子在哪里?” “你儿子前几日我已经请吴谦给你送回来了,你没有见到吗?哈哈哈”说完许春花又是一阵狂笑! 吴谦一惊,这许春花说的是辛克云!但辛克云不是许春花自己的儿子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中忆转头看着吴谦,吴谦便说道:“前几日她托我帮他儿子治病,我就把他儿子带到尹府了,现在就住在卫悬济的药房里!” 云中忆一怔,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影,就是卫悬济说的他的那个远房亲戚,一个面色苍白、骨瘦如柴的人! 尹沧誉随即大声对着尹府的家丁说道:“马上去药房把人带出来!” 两名家丁随即往府内飞奔而去!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两名家丁抬着一个弱不禁风的年轻人走了出来,此人便是辛克云,卫悬济也跟着走了出来。 辛克云一见到许春花,脸上一悦,大声说道:“娘,你来接我了?”说完便又大声咳嗽起来!辛克云那单薄的身体,让人看着都心疼! 作品相关 第369章 什么才是最强的 许春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像是无尽的愧疚,又像是无尽的仇恨!过了一会儿,许春花又恢复她那怨毒的表情,说道:“克儿,我告诉你,我不是你娘,站在我旁边的云中忆才是你娘!” 云中忆身子一震!一双难以置信的双眼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随时就要死掉的年轻人! “娘,你在说什么?”辛克云有气无力地说道。 “他叫辛克云,你知道我什么给他取名叫辛克云吗?”许春花狰狞地、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我要让他成为你云中忆命中的克星!” “辛克云云克星”吴谦小声喃喃自语,他明白这个名字的意思。那是许春花对云中忆无尽的诅咒! “我跟你有什么仇!你会如此狠我?”云中忆惊恐地问道。 “我跟你有杀夫夺子之仇!”寻春花突然大声咆哮道! “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杀过人!”云中忆说道。 “你的好情郎替你杀过,”许春花说完,便看了一眼秋弘业! 秋弘业一眼盯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突然,眼中露出一丝慌张,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说道:“你是” “没错!我就是岳天佑的母亲,”许春花凄厉地嘶吼道。 “当年你和云中忆私奔,逃去南疆,然而云中忆却在南疆染上了败血症,危在旦夕,你只好又将云中忆带回沙云城医治,败血症虽然是顽疾,也并不是治不好,只需要将身体的血换掉就可以治好,可是云中忆血型罕见,万中无一,偏偏我儿天佑也是这种血型,你便用重金求我们,让我们把我儿子的命买给你,牺牲我儿子去救你的情人,我和我丈夫当然不愿意,你居然就将我丈夫杀死,把我儿子掳走!”许春花声泪俱下地对着秋弘业控诉道。 云中忆身形一颤,转过身一脸惊恐地看着秋弘业!似乎不相信秋弘业会干出这种事。 “我我当时只想着救你”秋弘业话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 云中忆见秋弘业承认,眼中闪过一丝泪花,决绝地说道:“你与恶魔何异?”然后转过身,对着许春花说得:“所以你要报仇?” “对!我要报仇,我要让你们秋家、尹家、云家全部为我儿子和丈夫陪葬!”许春花嘶吼道。 “你是怎么把我儿子换走的?”云中忆问道。 “你真的记不得我了吗?”许春花撩开自己凌乱的头发,然后继续说道:“我就是给你接生的产婆啊!” “是你!”云中忆眼中闪过一丝悲愤之色! “对,就是我,我在赵开明夫妇那里买了一个婴儿,就是他!”许春花指了指尹志熙,然后继续说道:“我喂他吃了一点蒙汗药,装进我的药篮子中,悄悄带进尹府给你接生,然后把你的孩子给换了出来,你还真是一个好人,不仅给我了一大笔银子,还赏赐了我一大袋人参!” “是你害死了赵伯!”吴谦听到这里,站出来厉声问道。 许春花笑了笑,说道:“对,是我害死的赵开明,承嗣大典要到了,尹志熙的身份就要暴露了,我要让尹、秋、云三家相互残杀,就不能让赵开明破坏我的计划。赵开明得过中风,已经不能再干体力活,偏偏这个时候他老婆怀孕了,我要不把孩子买走,他们一家三口都得死!是我让赵开明的儿子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让他们夫妇多活了二十多年,他们死了,我还让他们的儿子在他坟前磕头,我已经够仁至义尽!就算是我害死他,也只有他们欠我的,没有我欠他们的!” 吴谦这才明白,在赵伯的坟前这许春花为什么会提出要尹志熙给赵伯的坟前磕头这样一个荒谬的条件! “你怎么知道人参和藜芦混在一起会有毒?”吴谦问道。 “因为我丈夫也是郎中,天天在我面前背《医经》,我自然知道!”许春花说道。 “所以你就故意去找赵伯,然后骗他说人参和藜芦可以治中风,是么?”吴谦问道。 “对,我告诉他,等他治好中风,我就带他去见他儿子!”许春花说道。 吴谦听完,内心唏嘘不已,这个世界上看来最可怕的不是绝对碾压的实力,而是充满仇恨的人心,许春花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居然搅动得沙云城三个高高在上的家族互相厮杀,不死不休! 没有最强的道法,只有最毒的阴谋; 没有最高的修为,只有最狠的人心。 云中忆回过头看了一眼辛克云,看着这个自己从未见过面的儿子,看着他那虚弱的身体,想着自己的儿子不知道跟着许春花遭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不禁泪如雨下,转身对着许春花厉声说道:“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许春花此时脸上露出一副心满意足的笑容,说道:“没什么,只是得了跟你一样的病——败血症!” 云中忆身子一颤,厉声问道:“这是你故意害的?” “对,是我让他得的这种病,这二十多年来你儿子活得人不人,鬼不鬼!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许春花说道! “娘!”这时辛克云却在台阶上对着许春花呼唤道! “我不是你娘,我也不配做你娘,你是我仇人的孩子,你是我手中的工具,”许春花对着辛克云咆哮道,然而眼中却含满泪水! 许春花咆哮完,又对着云中忆说道:“想救你孩子吗?想得话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放干身上的每一滴血,就能救你孩子了。”说完许春花又是一阵心满意足的狂笑声! “我会救的!就算我儿子得的不是败血症,我知道了真相,也会把这条命还给你的,”云中忆淡淡地说道,眼中带着意思坚毅,更是带着母爱的光辉! “你身上的血本来就是我儿子的!”许春花咆哮道! 云中忆此时内心也许是痛苦的,也许是幸福的,因为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儿子!然而场上有一个人一定是在痛苦中挣扎,他就是辛克云,他终于明白许春花对他说的话:等承嗣大典后就会有人来救他,救他的人就是他的亲生母亲,而且是用命来救!也许辛克云刚刚感受到真正的母爱,便又要面临失去母爱了! 许春花笑了起来,笑得很满足,将她身上的心力憔悴一扫而空,就算没有看到秋云尹三大家族自相残杀,但看到这个身上流着自己儿子鲜血的仇人马上也要跟他儿子一模一样的方式死去,她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早就打定主意,等大仇得报,她就去和她的家人团聚! 哈哈哈哈哈哈许春花幸福地笑了起来。 “你不用死也能救你儿子!”就在许春花狂妄而又满足的笑声中,一个声音清冷地传了出来!犹如一道凌厉的寒风,挂进了每个人的喉咙里,堵住了每个人的喉咙,甚至犹如堵住了每一个人的呼吸,所有人连气都不敢喘,寻着这声音望去 许春花也收起自己的笑声,转过身去,却见卫悬济在那里,眼神平静中带着一丝怜悯。 “卫老先生!你找到了不用换血的方法来治败血症么?”吴谦惊喜地问道。 “没有!”卫悬济面不改色地说道。所有人面色一怔,这老头子是来逗大家玩的么? “但云中忆不一定莫非死!”卫悬济继续面不改色地说道。 “你有什么办法?”吴谦问道。 “人的血液是随着体重的增加而增加的,所以只要云中忆长到足够胖,就可以既能为她儿子换血,又能保住云中忆的命!”卫悬济说道。 听到此言,许春花却失控起来,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不!”许春花叫完,突然,眼睛像闪电一般射向秋弘业!像恶魔在质问一般:“不用死可以治疗败血症!当初你为什么要杀了我儿子?!”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秋弘业!所有人都跟许春花有着同样的疑问!为什么要害死许春花的儿子?如果没有当初的杀人换血,也许今天就不是支离破碎的三个家庭! 面对质问,秋弘业没有说话!却是突然抬起头,大声喊道:“武修阳!你个混蛋!你为什么要我杀死他们父子!” 此言一出,所有人又是一怔,这里面还有武修阳的事?!!! 秋经义上前问道:“弘业,这到底怎么回事?” “确如许春花所说,当年我和小忆逃到南疆,她不幸染上败血症,我们便返回沙云城求医,当时武修阳主动找上我们,说他能把小忆的病治好,但是小忆的血型万中无一,武修阳便带我到岳家,告诉我岳天佑的血型与小忆的相符,但要杀了岳天佑,用他的血换掉小忆身上的血!他还提出一个条件,就是治好小忆后我必须离开她,永远不能再在沙云城出现!我为了救小忆,不但答应了他的条件,还干下了如此伤天害理的事!”秋弘业悔恨地说道。 原来秋弘业失踪,云中忆被迫嫁给尹和泰,这一切都是武修阳在背后搞鬼,所有的矛头的转而指向武修阳。 作品相关 第370章 脱离混元道 秋经义上前厉声问道:“武长老,岳天佑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你为什么非要害死他!” 武修阳似乎并不以为意,只见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当时没有想到这个办法!” “不可能!你是混元道丹药大师,医术之高远非我所能比,我都能想得到,你会想不到?”卫悬济说道。 武修阳挠了挠头,一脸轻松地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吴谦你也难辞其咎!” “吴谦是谁?”秋经义问道。 “就是你们面前这位高谈阔论,好像知道一切,实际上却是包藏祸心的人!”武修阳指着吴谦说道。 “你说他是吴谦?他不是叫吴岩么?”尹沧誉指着吴谦说道。 “哈哈哈,原来他一直再用假名字骗你们,所以说他肯定是包藏祸心!那还有一件事你们肯定也不知道!”武修阳大笑了两声后说道。 “什么事?”尹沧誉问道。 “他叛逃了混元道,是一个叛徒!现在混元道正在全力捉拿他,没想到他如此胆大包天,居然还敢在我面前出现!”武修阳说道。 没想到吴谦居然是混元道的叛徒,进入混元道可是天下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目标,他居然会叛徒,吴谦肯定在混元道犯下滔天大罪,否则,一个正常人就算宁愿遭受混元道的处罚,也不愿叛逃混元道。想到这些,尹、秋、云三家不禁都对吴谦有了几分警惕! “武长老为什么说吴谦是罪魁祸首呢?”尹沧誉问道。 “我就实话跟你们说了,吴谦有一个红颜知己,受了重伤,需要九阳紫金丹才能救得活,而这九阳紫金丹除了需要紫金蟒胆,还需要一味特殊的药引,那就是麒麟脊血!而岳天佑正好就是万中无一的麒麟脊血,所以为了救吴谦的红颜知己,我只好忍痛叫秋弘业杀了岳天佑!”武修阳说道! 吴谦大惊,没想到用来就陈君梅的九阳紫金丹居然是用岳天佑的脊血炼制而成! 只是吴谦心中冷笑,武修阳居然想就这样把我说成罪魁祸首,他当在场的人都是傻子么? 这时秋弘业一脸疑惑地说道:“吴谦才多大,岳天佑死的时候吴谦恐怕还没出生吧,那时候吴谦就有红颜知己了?” “那时候他确实没有出生,但后来这九阳紫金丹可确实用在了他的红颜知己身上,你说他是不是也应该负一定的责任呢?”武修阳侃侃而谈。 “你这是强词夺理!”秋弘业大声怒斥道。 武修阳见秋弘业居然敢对自己如此无理,脸上顿时阴晴不定,忽然,武修阳再度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说道:“秋弘业,我可是提醒过你,小心说话,你可不要把我惹恼了!” 所有人都听得出武修阳是在威胁秋弘业,秋弘业脸上也有几分不自然,忽然,只见他大声说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不会再受你摆布!”这句话是他父亲秋经义刚才说的,当时秋弘业听了脸上就有几分难堪,看来他是收到这话的触动,决心拜托武修阳对他的控制! “我今天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讲出来,”秋弘业带着几分激动的神情说道:“你要我杀了岳天佑父子,就是以此为把柄要挟我,要我在太一道当你的眼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秋经义见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带着一丝紧张的神情问道。 “当年的事情发生过后,这武修阳便要我去拜入太一道门下,替他收集太一道的信息,没想到我不但拜入了太一道,居然还被许旌阳掌门看中,收为了亲传弟子!”秋弘业说道。 秋家人听到秋弘业现在居然是太一道许旌阳掌门的亲传弟子,顿时人人面露喜色,要知道这对秋家来说可是莫大的荣誉!难怪秋弘业修为长进得如此之快,比尹沧誉都要略高一筹。 然而秋经义脸上却没有一丝欣喜之色,只见他神情越发紧张,拉着秋弘业的手说道:“那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太一道的事情没有?” “我我把前段时间太一道发生的一件大事全部告诉了武修阳!”秋弘业吞吞吐吐地说道。 “啪!”哪知秋经义抬手就是一耳光!厉声喝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秋家没有你这样的人!” 秋弘业直接跪在了秋经义面前,说道:“父亲,我知道错了,等这件事完了,我就去向我师父请罪!” “好,好,这才是我秋家的好儿郎,”秋经义含着泪,忍着心痛,一边说一边将秋弘业拉了起来! 武修阳脸色极度难看,却又无处发作,自己精心安排在太一道的眼线,而且这根眼线能够探得到太一道最顶层、最核心的秘密,现在居然就这样没了,这如何不叫武修阳痛心! 秋经义站直了身子,对着武修阳说道:“武修阳,你枉为混元道长老,却处处使用阴谋诡计害人,整个沙云城被你搅得腥风血雨,你混元道所修的道就是这般让人不耻么?” 这是场上所有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有的人甚至对着武修阳指指点点!确实,沙云城的这场风波,全是武修阳在背后搞鬼,害了多少无辜之人命丧黄泉!然而除了秋经义,其他人对武修阳也是敢怒不敢言。 但是,秋经义自己也知道,他也只能讽刺几句武修阳,他也不能把武修阳怎么样,毕竟,人家可是神境的修为,这天底下还真没几个人能把他怎么样! 武修阳也深知这一点,此时他不怒反笑,笑完说道:“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做什么了?岳天佑父子是你秋弘业杀的,云中忆的孩子是这个叫许春花的女人换的,云中忆的孩子也是她害的!我什么都没干!你要是再敢污蔑我混元道,就别怪我为了维护混元道声誉,下手不知道轻重!”说道最后几个字,武修阳面露恨色! “我尹家要脱离混元道!”就在武修阳用自己的实力威慑全场的时候,确听到道尹沧誉大声说道:“我尹家不屑与你这样的人为伍!” 尹家居然要公开脱离混元道,这大大出乎了武修阳的预料,众人也深深为尹沧誉担忧起来,因为大家都知道,如果尹家要是真的脱离了混元道,那混元道如何能在其他分支面前服众。就在大家都为尹沧誉把心提到嗓子眼的时候。 却见武修阳不以为意地说道:“哼,我早就看出你有异心,我看你才应该让出你这个位置,让你儿子来掌管尹家!” “你当然想要一个傀儡来掌管尹家,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都好让他来做,我告诉你,你休想,除非我死在这里”尹沧誉话未落音,只听见“哇”的一声,尹沧誉口吐鲜血,仰面倒了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 尹沧誉在刚才的打斗中只受了一点轻伤,此刻怎会突然遭受如此重创! 尹沧满和尹沧曙赶紧上前将尹沧誉扶起来,尹沧誉吃力地举起手,指着武修阳说道:“那丹药有毒!你居然给我下毒!” 大家又把目光集中在了武修阳身上,武修阳耸了耸肩,说道:“你别冤枉好人,我可没有给你下毒!”这时,尹和泰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掉了下来,表情也是惶恐不安! 尹沧誉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尹和泰,这个他从小宠到大的亲儿子! 尹和泰像被尹沧誉的目光吓破了胆一般,对着尹沧誉跪了下来,口中还哆哆嗦嗦地说道:“父亲,我只是想让你安度晚年,但”说道此处,尹和泰不禁偷偷瞄了一眼武修阳,顿时迎上武修阳那凌厉的目光,吓得尹和泰赶紧把头低了下去,继续哆哆嗦嗦地说道:“但是你要是不死,我就肯定在尹家做不了主,所以才这样” 尹沧誉听明白了,后面的这句话肯定是武修阳说的,其实还是武修阳在暗中想要自己的性命! “你儿子尹和泰为了尹家兢兢业业,做事果断决绝,是个做大事的人,就因为杖毙几十个家奴,你就要夺了他的家主之位,如何不让人心寒?”武修阳在一旁地说道。 “你这个逆子”尹沧誉受不了这个刺激,顿时血气上涌,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这个武修阳可当真是坏事做尽,十恶不赦!在场所有的人对他都是深恶痛绝! 而此时吴谦看到中毒倒地的尹沧誉,让他想起了一件事,不禁怒火中烧,指着武修阳大声说道:“武修阳,你害死岳天佑的真正目的,你是要制作九阴紫金丹,你是要害” 吴谦话还没说完,便感觉头顶之上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吴谦喘不过气来,痛苦地跪在了地上。吴谦知道这时武修阳搞的鬼,他怕自己把他们几人陷害慕博远的事情说出来。 就在大家都看着吴谦突然痛苦跪地地时候,只见武修阳人影一闪,掠着吴谦,一个起纵,便消失在了空中! 作品相关 第371章 一个疯子 尹沧誉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尹和泰,这个他从小宠到大的亲儿子! 尹和泰像被尹沧誉的目光吓破了胆一般,对着尹沧誉跪了下来,口中还哆哆嗦嗦地说道:“父亲,我只是想让你安度晚年,但”说道此处,尹和泰不禁偷偷瞄了一眼武修阳,顿时迎上武修阳那凌厉的目光,吓得尹和泰赶紧把头低了下去,继续哆哆嗦嗦地说道:“但是你要是不死,我就肯定在尹家做不了主,所以才这样” 尹沧誉听明白了,后面的这句话肯定是武修阳说的,其实还是武修阳在暗中想要自己的性命! “你儿子尹和泰为了尹家兢兢业业,做事果断决绝,是个做大事的人,就因为杖毙几十个家奴,你就要夺了他的家主之位,如何不让人心寒?”武修阳在一旁地说道。 “你这个逆子”尹沧誉受不了这个刺激,顿时血气上涌,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这个武修阳可当真是坏事做尽,十恶不赦!在场所有的人对他都是深恶痛绝! 而此时吴谨看到中毒倒地的尹沧誉,让他想起了一件事,不禁怒火中烧,指着武修阳大声说道:“武修阳,你害死岳天佑的真正目的,你是要制作九阴紫金丹,你是要害” 吴谨话还没说完,便感觉头顶之上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吴谨喘不过气来,痛苦地跪在了地上。吴谨知道这时武修阳搞的鬼,他怕自己把他们几人陷害慕博远的事情说出来。 就在大家都看着吴谨突然痛苦跪地地时候,只见武修阳人影一闪,掠着吴谨,一个起纵,便消失在了空中!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吴谨到底知道什么,又为什么会叛逃太一道,到底什么事情让武修阳如此失态!如此忌惮!竟然不顾自己的身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吴谨掳走。 没了武修阳,尹府外众人都感觉少了一层沉沉的压抑,三大家族之间隐隐有惺惺相惜之情在蔓延! 此时尹沧誉尹家气若游丝,他紧紧握住尹沧满和尹沧曙的手,轻声说道:“不能将尹家交到和泰手里”说完,头一歪,手一垂,已然气绝。 尹沧誉最后的那句话:“不屑与武修阳为伍!”说得荡气回肠,让人钦佩,然而沙云城的一代枭雄,却落得如此下场,如何不让人唏嘘不已! 就在此时,只听许春花指着尹沧誉的尸体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还边手舞足蹈地说道:“死了,云中忆死了!我报仇了哈哈哈,我报仇了”说完便向人群外跑去,人群马山闪开一条道路,便看着许春花蹦蹦跳跳地消失在了人群之中,许春花她——疯了 秋经义也受了极重的伤,在秋家人的搀扶之下,往回走去,秋弘业回头望了一眼云中忆,然而此时云中忆已经扑到了辛克云的身边,拉着辛克云的手泪水连连,秋弘业叹了一口气,跟着秋家的人往回走去。 云中忆对着卫悬济坐了一个万福礼,然后说道:“卫老先生,可否请你移驾到我们秋家暂住一段时间,也方便为我儿治病。” 卫悬济点了点头,秋家马上上来两名家丁,将辛克云抬走走了。云中忆走到尹怀玉的身旁,说道:“走,跟我回家去” 尹怀玉鼻子一酸,低下头说了一声“嗯。” 尹沧满和尹沧曙哭着将尹沧誉的尸体抬进尹府,尹和泰也想上前抬尸体,却被尹沧满二人制止了,尹和泰尴尬地站了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走进尹府。 三家家族的人都走了,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经历着惊心动魄的一天,沙云城陷入了深秋的萧瑟之中,人人心中都有一团压抑的云层 慕雪这边,长途颠簸的日子着实不好受,只要路过一个城市、集镇,柳怀永等人都要下马车大吃一顿,有时甚至路过一个村庄,柳怀永等人都会找一家农户,等柳怀永等人走后,这家农户自然是鸡犬不留!不过柳怀永等人是了付银子的。 这一日,柳怀永等人又到了一个小镇,名叫麦架镇,只有二三十户人家,靠种小麦为生,生活还算富足,是一个安宁祥和的小镇。 小镇子上还有柳怀永等人最喜欢的一栋建筑——酒楼,小酒楼的名字叫家和酒楼,虽然说这个酒楼有点破烂,但对于这群连农家户都能吃得鸡犬不留的人来说,这个酒楼已经是天堂在人间的分店了。 一群人驾着马车兴高采烈地朝酒楼狂奔而去,就像沙漠中的人见到绿洲一样疯狂!马车还没停稳,七人就迫不及待地向酒楼冲进去。 突然,从酒楼里冲出一人,把七人都吓了一跳,那人看见有人要进这个酒楼,又停了下来,围着柳怀永等人转了一圈,脸上浮现出一种很奇怪的笑容,柳怀永也奇怪地看着这个人,看他到底要干嘛! 然而这人什么也不干,就是围着柳怀永等人转,脸上还是带着奇怪的笑容,就在柳怀永打算开口问的时候,酒楼里走出一个小二,对着这人嚷嚷道:“赶紧滚,惊吓到我的客人看我不打死你!”说完还将手中的扫帚冲着这人比了比! 那人好像很怕这店小二,身子耸了耸,往街上走了两步,柳怀永等人以为他要走了,谁知他又转过身,对着柳怀永等人咧嘴一笑,说道:“又来几个人,好!又来几个人,真好!人越多越好,太好了!” 听得柳怀永等人一头雾水,柳怀永摊了摊手,对着那人问道:“什么太好了?” 哪知那人继续重复一样的话:“又来几个人,好!又来几个人,真好!人越多越好,太好了!” 就在柳怀永还想继续问的时候,那小二从台阶上跳了下来,举着扫帚作势要往那人打去,那人见势不妙,拔腿就跑,一会儿就跑得没影了。 柳怀永转身看着那店小二,问道:“他是谁?他在说什么?” 那店小二对着柳怀永等人一笑,说道:“他是个疯子,说的就是些疯言疯语,客官不要理他,里面请!” “真的?”柳怀永还是有些不信,问道。 “我还能骗您,几位客官您先里面请,找个地方坐下,我给您倒点茶水,再慢慢跟您讲,”那店小二说道。 柳怀永等人便随着那店小二进了酒楼,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后,那店小二一边给柳怀永等人倒茶,一边说道:“这人啊说起来也是一个可怜人,他叫胡健,十年前我们这里大旱,颗粒无收,全镇的人什么吃的东西都没有,把树皮的吃光了,最后饿死了很多人,这胡健的孩子在那时被饿死了,然后他就疯了!从那以后他靠要饭为生,我们有什么剩菜剩饭都会给他吃,所以隔三差五就来我们酒楼。” 柳怀永等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如萱好像被触动了一般,说道“真可怜,一会儿我们吃剩下的,都留给他吧!” 令狐蓉笑了笑,说道:“有柳怀永在,你认为有剩的么?” 柳怀永瞪了一眼令狐蓉,说道:“我看你吃的也不比我少!” “哪次不是你面前的骨头最多?你看我面前几乎没有什么骨头,还说我吃得多!”令狐蓉不甘示弱地说道。 “那是因为你每次都挑没骨头的肉吃,剩下一堆骨头就剩我一个人啃,当然我面前的骨头多!”柳怀永和令狐蓉俩人居然为了吃争执起来,像小孩子一样! 那店小二看得也有些忍不住想发笑,就连酒楼里其他为数不多的客人,也是忍俊不禁! 柳怀永和令狐蓉俩人完全不管,还要继续争论,如萱赶忙劝住柳怀永,曾承雨则拉住令狐蓉!总算将二人劝了下来! “吃完了我们买一袋馒头送给他吧,”如萱对着柳怀永说道,试图转移话题。 柳怀永头也不抬,双眼还是死死盯着令狐蓉,嘴中哼出一个字:“好!” “以后我不跟你一起吃东西!你吃你的!我吃我的!”令狐蓉对着柳怀永一字一句地说道。 “店小二!”柳怀永大喊一声! 把店小二吓了一跳,赶忙说道:“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都给我端上来,每个菜都要两盘,我也不跟这个女人吃同一个盘子里的菜!”柳怀永也是怒气冲冲地说道。 其他人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如萱对着店小二说道:“去吧,就按他说的上菜吧。” 那店小二一听,顿时喜上眉梢,一波客人,吃了两波客人的菜,还说招牌菜都上,那只要能炒出来的菜,都是我们的招牌菜,那店小二一边盘算,一边往厨房走去,嘴里还高叫着着:“招牌菜,每样两盘,客官您稍等!” 剩下柳怀永和令狐蓉继续怒目相视! 慕雪完全不关心他们二人小孩子般的吵架,她知道,他们就这样,找到机会,他们二人就要嘲讽对方一番,当然,对方也会寸步不让,但他们二人乐此不疲。 作品相关 第372章 麦架镇的旱灾 柳怀永赶紧用手鼻子在鱼上闻了闻,然后说道:“不错不错,闻起来确实不错,如萱,你也闻闻。”

于是如萱也将鼻子伸到菜上去闻一下,如萱刚要点头称赞这才,忽然眉头一皱,低声说道:“这菜有毒!”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

“你确定?”柳怀永低声问道。

如萱又低下头将两盘香煎鲳鱼又仔细闻了一下,然后说道:“我确定,两盘鱼都有毒!”

“如萱说完,又端起桌上的茶壶闻了一下,然后说道:“这茶水里也有毒,这酒楼的东西都有毒,大家什么都不要吃!”

“刚才有人喝茶了么?”令狐蓉赶紧焦急地问道。

刘半仙笑了笑,说道:“都看你和柳怀永吵架去了,没人喝茶!”

听到此话,柳怀永和令狐蓉也是讪讪地笑了笑。

“难道还有人想害我们?”陈君梅问道。

柳怀永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令狐蓉问道。

“将计就计,看看谁在背后耍花招,”陈君梅说道。

大家点了点头,这时柳怀永在安雅的睡穴上一点,安雅眼睛一闭,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于是其他人便拿起筷子装模作样地吃了起来。

就在柳怀永等人正在酝酿情绪如何装中毒的时候,旁边两桌的客人突然抱着肚子大叫起来:“痛死我了,我的肚子好疼。”然后便痛苦地倒在地上叫唤起来。

这可吓坏了酒楼里面的店小二,纷纷都走出来查看情况,几个店小二一人扶着一个客人,问他们怎么了,几个客人抱着肚子痛苦地哀嚎:“菜有毒,肚子好痛!”

掌柜大惊,急忙对着一个店小二喊道:“小春子,快去请郎中!”

只见其中一个店小二应了一声是,便往酒楼外跑去,谁知起身刚走了两步,这小春子也抱着肚子痛苦地嚎叫起来:“啊...我肚子好疼。”然后也像那几个客人一般疼得在地上打滚。

小春子刚叫起来,接着又有一个店小二也抱着肚子叫唤起来,然后连所有的店小二都抱着肚子疼起来,那掌柜的被吓得大汗淋漓,大声地叫道:“你们这是...”话还没说完,那掌柜也抱着肚子疼起来....

除了柳怀永那一桌,整个家和酒楼所有的人都中毒了!!!

这下可把柳怀永等人看得目瞪口呆!柳怀永赶紧给其他人递一个眼色,于是陈君梅等人也抱着肚子在地上哀嚎起来。

就在整个酒楼都鬼哭狼嚎之际,却见刚才那疯子——胡健跳了进来,站在大厅内哈哈大笑!

笑完后,胡健面色狰狞,犹如癫狂般叫道:“家和酒楼的人都该死!天底下的人都该死!都该死...”

胡健话刚落音,只见柳怀永身形一跃,一把便扣住了胡健的喉咙!

“交出解药来!”柳怀永大声喝道。

胡健见柳怀永等人居然没有中毒,也是大吃一惊,脸上惊恐的表情一闪而过,随即大声说道:“没有解药!他们都该死!”

柳怀永手指稍稍用力,胡健便不能呼吸,一张脸涨得通红。

“再不交出解药来,我捏断你的脖子!”柳怀永大声怒斥道。

那胡健的脸也从红色逐渐转为紫色,表情也是痛苦难当!但胡健看来也是一个倔强的人,就是不交出解药!

眼看那几个中毒的人脸色越来越不好,柳怀永也顾不上许多,伸手在胡健的身上搜起来,搜了一阵,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众人的哀嚎声越来越大,刘半仙赶紧蹲下为他们号脉,号了一个人的脉后,刘半仙大声说道:“这不过是砒霜而已,只需要运气将他们吃的给逼吐出来,就没事了!”

柳怀永一听,便点了胡健的穴道,为中毒的人运起气来,陈君梅、令狐蓉和刘半仙三人也赶紧运起帮众人解毒,一番手忙脚乱之后,所有人哇哇呕吐不止,总算是把他们的毒都给吐了出来。

众人休息一阵之后,渐渐好转,一见竟然是胡健下毒害他们,纷纷涌上去要暴揍胡健,柳怀永赶忙站在胡健的前面,说道:“有力气的话,先把你们吐的这些清理了,臭死人了!”。

柳怀永刚刚救了大家的命,他们自然要给柳怀永几分薄面,便纷纷停了下来,几个店小二便去拿扫帚将呕吐物清扫了,还用水把地面冲洗了一边。

一切打扫完毕,柳怀永转身对着胡健问道:“你没有疯是不是?”

胡健此时呼吸已经恢复了正常,抬头看了一眼柳怀永,突然站起身打算夺路而逃!柳怀永一把抓住胡健的衣襟,又给拽了回去。这胡健根本没有半分修为,如何能在柳怀永手中逃脱。

“你为什么要装疯?”柳怀永又问道。

“因为我要毒死家和酒楼所有的人!”胡健怨毒地说道。

“家和酒楼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为什么要毒死他们?”柳怀永问道。

“你问那个掌柜!”胡健怨毒地看着掌柜,恨不得扑上去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那掌柜神色顿时有些慌张,看得柳怀永等人疑窦丛生,柳怀永朝着那掌柜走了一步,说道:“掌柜的,你可有什么需要解释的么?”

柳怀永刚才出手擒住胡健所漏的哪一手,众人便知道柳怀永修为颇高,那掌柜自然不敢在柳怀永面前放肆,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十年前,我们这地方遭遇百年不遇的大旱,庄稼颗粒无收,这胡健带着他的妻儿要饭到我们这家和酒楼,当时他的妻儿已经饿得奄奄一息,但是我们家也实在没有什么余粮,就没有施舍给他,后来他的妻儿就在他怀活活饿死了……”

听完这掌柜说完,柳怀永等人也是唏嘘不已,这胡健也够可怜的,妻儿饿死在自己怀中,自己却无能为力。

听完掌柜的说完,那胡健也是悲从心来,痛苦地说道:“可怜我的儿和孩他娘,就这样死在我怀里,当时要是有一口米饭,或者一个馒头,他们娘俩就一定能撑过去!“

柳怀永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的妻儿虽然可怜,但在当年那个情况,给了你吃的,别人就得饿死,你也不能怪人家掌柜的见死不救,如今你要杀光这家和酒楼的所有人来替你妻儿报仇,那更是大错特错!你看你今天就牵连了多少无辜的人。“

胡健此时情绪已经十分激动,瞪着血红的双眼,说道:“这世上没有无辜的人,所有人都该死!家和酒楼的人该死,麦架镇的人都该死,天下的人都该死!杀了家和酒楼的人,我在杀掉麦架镇的人,然后杀光天底下的所有人!“

看来胡健已经完全丧失理智,说出来的话完全不可理喻!

“如果你在执迷不悟,一意孤行,那就不要怪我替天行道了!”柳怀永厉声说道。

胡健狂笑起来,说道:“来啊,杀了我啊,你不杀我,只要我有一条命在,我就立志杀掉所有人!”

“你...”柳怀永被这胡健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为什么要杀掉这麦架镇的所有人,还要杀掉天底下的人?”这时陈君梅问道。

“因为麦架镇的人吃了我妻子和我儿子的尸体!”胡健冲着所有人咆哮道。

听到此话,柳怀永等人又是大吃一惊!感觉这件事没有像掌柜说的那么简单,于是柳怀永又转身对着掌柜厉声问道:“还有什么事你们没有讲?”

那掌柜的被柳怀永的这一喝吓得一哆嗦,然后战战兢兢地说道:“当年的旱灾,连镇上的野草和树皮都被人吃光了,镇上连易子相食的事情都发生了,胡健的妻儿死了,自然被...全镇的人给...吃了...”

易子相食,吃人尸体,这些听起来实在太过骇人听闻,如萱和曾承雨二人听到,便觉得胃里一阵蠕动,险些吐了出来。

这时胡健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啊...他们从我怀里把我的妻子好儿子夺走,然后架起一口大锅,就...就把我儿子和孩他娘给煮了...啊...所以麦架镇的人都该死,天底下的人都该死,我要杀死你们...”

说完,胡健便像那掌柜扑了过去,想要和他拼命,这时柳怀永手指一伸,点住胡健的穴道,胡健便一动不动,只是嘴里还冒出许多污言秽语。

柳怀永微微皱眉,又伸手一点,把胡健的哑穴也点了,胡健就只能瞪眼了。

“怎么处理他?”柳怀永转身问道。

“这人太危险了,要是放了他,不知道他还会干出什么事来,”那掌柜心有余悸地说道。酒楼里所有重过毒的人都纷纷点头。

“那你们的意思是....”柳怀永问道。

“既然大侠愿意行侠仗义,何不替天行道,替我们麦架镇免除这个祸患,我们麦架镇感激不尽!”掌柜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杀了他?”柳怀永问道。

如萱听到此言,急声说道:“不行!”

所有人都转过头看着如萱,如萱与此人非亲非故,为什么情绪会如此激动,而且难道胡健这种人还不该杀么?

作品相关 第373章 灭口 如萱便继续说道:“他都已经够可怜了,你们还想杀了他!要不是你们吃了他的...妻儿,他也不会如此,而且这也让你们麦架镇少死了不杀人,这么说起来他还是你们麦架镇的恩人,但这十年来他却在麦架镇要饭为生,现在还想要杀了他,你们这是恩将仇报!”

如萱一席话,另令狐蓉等人也是呀有些刮目相看,把家和酒楼的其他人更是说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过了一会儿,那掌柜说道:“如果他愿意放弃要杀死麦架镇所有人的想法,我们愿意接纳他,帮他在麦架镇安定地生活下来,甚至帮他再组建一个家庭。”

那掌柜说得在情在理,众人又转过头看着胡健。

柳怀永上前解开胡健的哑穴,然后问道:“你觉得如何?”

“休想!”胡健一口回绝:“我就是要杀光你们,杀光这天底下所有的人!”

那掌柜面露难色,说得:“大侠,你看...这我们就为难了。”

柳怀永也陷入两难之中,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陈君梅上前说道:“胡健对你们麦架镇有恩,而且你们确实也对不起他,我看你们出一笔钱,我们负责把胡健送走,要是他以后还要来麦架镇报仇,抓住了就任你们处置!你们看如何?”

那掌柜还没有说话,只见胡健开口嚷嚷道:“我不走,我要杀了你们,我要...”话还没说完,又被柳怀永点了哑穴。

那掌柜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掌柜说道:“这件事麦架镇的每个人都有责任,所以要请镇长来做决断!”

柳怀永觉得这掌柜说道也对,便说道:“你们马上去把镇长请来。”

掌柜的对着一个店小二支了一下头,只见一名店小二蹬蹬蹬就跑了出去。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便见店小二带着一个干瘦的老头走了进来,这老头看似垂垂老矣,但双眼放着精光。

掌柜的一见这个老头,马上笑脸相迎,说道:“镇长,您来了!”

那老头嗯了一声,然后目光从柳怀永等人身上扫过。

那掌柜马上对着柳怀永介绍道:“这就是我们麦架镇的许正信镇长。不知大侠您如何称呼!”

“在下柳怀永,”柳怀永对着许正信抱拳说道。

许正信先是使劲盯着柳怀永看了一圈,嘴里还嘟囔了一句:“不是你们!”

柳怀永一皱眉,说道:“什么不是我们?”

许正信看了一眼柳怀永,说道:“这与你们无关!”然后又接着说道:“我听说胡健想毒死这家和酒楼的人,还扬言要杀死我麦架镇的所有人!?”

柳怀永说道:“确有此事!”

“我还听说柳大侠不但要我们放了胡健,还要我们给胡健一笔银子?”许正信说道。

“我们是有此打算,想听听镇长您的意见,”柳怀永说道。

许正信捋了捋胡子,然后轻蔑一笑,说道:“我倒有个想法。”

“镇长您说,”;柳怀永说道。

“柳大侠既然喜欢行侠仗义,我看不如好人做到底,把这笔银子也一并替我们出了,然后将胡健这恶人给送走!”许正信说道。

柳怀永一听此言,也是微微一笑,说道:“这又不是我们欠了胡健的恩情,要我们出这笔银子,这恐怕不好吧!”

“既然不想出银子又想当好人,那我就劝柳大侠不要管这事了,麦架镇的事我许正信自会处理。”许正信说道。

“那不知许镇长您要如何处置此事?”柳怀永依然笑着问道。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许正信冷冷地说道。

“你要杀了他?!”柳怀永说道。

许正信又打量了一眼柳怀永,往他空荡荡的左臂看了一眼,然后说道:“我劝过柳大侠,不要管我们麦架镇的事。”

“那就不好意思了,这件事被我撞上了,我还非管不可了!”柳怀永依然和气地说道,只是和气中却透露这一丝寒意。

那掌柜见柳怀永和许正信要闹僵,赶紧给许正信递眼色,虽然他知道这许正信并非善类,但他也知道柳怀永是修道之人,非常人可比,这要是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到时候他这家和酒楼就算是保不住了。

然而许正信根本不理会那掌柜,只见许正信哼了一声,说道:“年轻人!今天就给你一个教训,以后出门在外要少管闲事!”说完手一举,只见家和酒楼门外站了几十个人,有的手里面拿着木棍,有的拿着锄头,有人手里居然还牵着一头牛,难道是从田里刚过来?

柳怀永看见外面这情况,回头和令狐蓉等人对视了一眼,也看着令狐蓉等人似乎有些忍俊不禁。

柳怀永回过头,也学着许正信的眼神打量了一番许正信,说道:“你叫我年轻人?我倒想问问许镇长你多大年级了?”

“七十有六!”许正信说道。

“哦,七十六岁,那我当你爷爷都还嫌你太小了!”柳怀永说道。柳怀永一说完,曾承雨便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许正信在这麦架镇位高辈尊,哪受得了这番调侃,嘴中喝道:“给我打!”便见门外十几个人扛着锄头咿咿呀呀的冲了进来。

柳怀永看了一眼那十几人,右手带动衣袖一挥,便有一股狂风卷出,一下子将那十几人卷出门外,摔倒在地。

然后柳怀永便转身看着瑟瑟发抖的许正信,说道:“这闲事你看我可管得了?”

许正信惊恐地看着柳怀永,不敢说一句话,这时那掌柜的赶紧上来说道:“大侠您别动怒,都是我们麦架镇有眼不识泰山,您说要给胡健多少银子,我们马上把银子凑齐双手奉上!”

柳怀永笑了笑,说道:“我改主意了,这银子你们都不出了,就让这镇长大人出,五百两!”

然后柳怀永又对着许正信说道:“镇长大人,您意下如何?”

许正信哭丧着一张老脸,欲哭无泪...

柳怀永见许正信不说话,嘴里嗯了一声,然后往许正信走了两步,柳怀永脚下暗暗用力,只见地板马上碎成粉末。

许正信见状,赶忙说道:“我出我出!银子我出!”说完便对着门外喊道:“许三子,你个王八犊子,还不快回去拿银子!”听到此言,门外便有人飞奔而跑。

柳怀永冷笑着看了一眼许正信,他知道,在麦架镇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就算许正信是镇长,这五百两银子估计至少也是他一半的家当!

就在大家都在等着徐三去取银子的这会儿功夫,只见许正信往柳怀永那走了两步,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柳大侠,这银子我愿意出,但是胡健他...他真不能留!他...”

“你还嫌五百两不够多是吧?”不等许正信说完,柳怀永便打断道。

许正信感觉又退了回去,不再言语。这时酒楼外很多村民闻风而来,将酒楼大门围个水泄不通,个个伸长了脑袋往里面看热闹。

陈君梅朝着酒楼外的人群扫视了一眼,全是陌生的面孔,陈君梅正要回头,却莫名地感受到一丝寒意在弥漫,而且居然还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陈君梅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身子,带着一丝紧张朝大门外看去,张望起来。

“怎么了?”如萱见陈君梅有异样,轻声问道。

陈君梅扫视了一圈,人群没有任何异样。这时,一阵秋风从门外灌了进来,凉飕飕的,陈君梅哑然失笑,难道风吹的?

“没什么,就是感觉有点冷。”陈君梅对着如萱轻声说道。

就在这时,只见许三抱着一个包袱走了进来,交给许正信,许正信大开看了一眼,脸上漏出一丝肉疼的表情,然后将包袱交给了柳怀永,然后看了一眼柳怀永,欲言又止。

柳怀永笑了笑,一把接过包袱,然后从里面拿出一锭银子在许正信面前晃了晃,然后用手轻轻一捏,只见那银子瞬间就被捏扁,连柳怀永的指纹都清晰地印在了上面。

见到这一幕,许正信知道柳怀永的用意,咽了咽口水,将头低了下去,不在言语。柳怀永这才开始点银子。

然而许正信的表情却落在了陈君梅的眼里,陈君梅上前一步,问道:“许镇长,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许正信看了一眼陈君梅,然后说道:“你们虽然做了一件好事,却犯了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我们犯了什么错误?”陈君梅不解地问道。

许正信看了一眼胡健,却迎上胡健那怨毒的眼神,许正信叹了一口气,说道:“胡健他要是被放了,就会...”

许正信刚说道这里,便听到一丝破空的声音,陈君梅惊叫道:“小心!”说完便往许正信扑过去。

然而还是晚了,一枚银针深深地扎进许正信的喉咙中,一丝黑血顺着银针冒了出来,显然银针淬了剧毒,许正信当场死亡!

柳怀永大惊,大叫一声:“什么人?!”便往门外掠去!然而门外全是那些扛着锄头和农具的人,柳怀永抓住一个人,大声喝问道:“看见是谁发的暗器没有?”

作品相关 第374章 会铸成什么大错 那人惊恐地使劲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柳怀永又问其他人,然而所有人的人均纷纷摇头,表示没有看见。

柳怀永无奈,只得又回到家和酒楼,陈君梅赶紧迎上来问道:“抓到人了吗?”

柳怀永摇了摇头,说道:“放暗器的人看来修为也不低,外面的人一个都没有发现,我出去的时候他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就在此时,只见那叫许三子的人扑在许正信的身上嚎啕大哭起来:“爹,你醒醒啊,爹,是谁害的你啊?”

柳怀永走到许三子的旁边,将他扶了起来,说道:“你知道你父亲最近得罪了谁吗?”

许三子一边抽泣,一边说道:“我父亲一辈子行善积德,他怎么会得罪人?”

令狐蓉哼了一声,说道:“行善积德?对胡健欲杀之而后快,一点慈悲之心都没有,还说一辈子行善积德!”

许三子一听这话,便对着令狐蓉嚷了起来,说道:“我爹本来就是好人,不信你们在这麦架镇打听一下,这胡健能在麦架镇要饭活下来,也是我爹挨家挨户跟麦架镇的人打招呼!”

“那你说说为什么你爹今天非要杀了胡健?”令狐蓉问道。

许三子一怔,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这下柳怀永等人也是糊涂了,这许正信怎么想杀胡健呢?他刚才到底想说什么?为什么说我们铸成大错!

“我爹是昨天才想杀胡健的!”这时许三子突然开口说道。

“为什么你父亲昨天才想杀胡健!”柳怀永赶紧问道。

“昨天我和我爹路过村西头的破庙,我们看见有两人往那破庙里走去,进去后就把门给关死了,我爹见那两个人不像是我们麦架镇的人,我爹怕有什么歹人想在我们麦架镇干坏事,便叫我等他,他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我爹在庙门外偷听了一阵之后,就跑了出来,出来之后我看他神色就不对,就问他怎么了,我爹就一直说胡健不能留,胡健不能留!我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说。昨晚我爹一宿没睡,我一直听到他嘴里念叨:胡健怎么办?胡健怎么办!所以我敢肯定我爹一定是听到了什么,才对胡健动了杀心!”许三子说道。

听许三子说完,柳怀永和陈君梅心里就更是糊涂了,这许正信到底听到了什么?然后就非要杀胡健!

“我知道了!我知道”这时许三子突然大叫起来。

“你知道什么了?”柳怀永问道。

“破庙哪两人一定是胡健的帮凶,我父亲听到他们密谋要害死麦架镇的人,这才对胡健动了杀心,只是我父亲心地仁慈,一直犹豫不决,这才被胡健的帮凶给害死了!”许三子气氛地说道。

柳怀永将胡健的哑穴解开,然后质问道:“你是不是还有帮凶?”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胡健说道。

柳怀永一拳打在胡健的肚子上,疼得胡健龇牙咧嘴。

“说!你是不是有帮凶!”柳怀永大声喝问道。

“我没帮凶,就我一人,要杀你就杀!”胡健说道。

柳怀永还想再教训一下胡健,只见陈君梅阻止道:“他应该没有帮凶!”

“你怎么知道?”令狐蓉问道。

“你看暗杀许正信的人,修为肯定不低,这麦架镇没有一人修道,如果他们是胡健的帮凶的话,根本不用胡健下毒,直接出来把全镇的杀掉就行了!”陈君梅说道。

柳怀永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说得有道理,那现在怎么办?”

陈君梅将装银子的包袱挂在了胡健的脖子上,然后对着许三子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们把胡健带走,如果他还想回来报仇,你们抓住他后就任你们处置!”

“那我父亲的仇怎么办?”许三子质问道。

陈君梅看了一眼许三子,然后说道:“你父亲的死与胡健无关,与我们也无关,我劝你也别去报仇了,你去了也是送死,我们要是能查出凶手,就替你把仇报了,要是查不出来,那我们也没有办法了!”

“怎么与你们无关,要不是你们在这里闹出这档子事,我爹他会来么?他会死么?”许三子大声说道。

“那是你父亲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才遭此横祸!”陈君梅说道。

一句话将许三子说得哑口无言,许三子也自知理亏,又不是柳怀永他的对手,一跺脚,抱起许正信走了出去!

柳怀永叹了一口,说道:“先把胡健带走再说吧!”说完便拉起胡健扔上马车,往镇外驶去。

离麦架镇足够远了,柳怀永才将马车停了下来,柳怀永一把将胡健揪了出来,扔在地上。

“放了他还是杀了他?”柳怀永问道。

如萱听到此话,对着柳怀永使劲摇头,说道:“他已经够可怜了,就放了他,让他自生自灭吧!”

令狐蓉皱了皱眉,说道:“我看那许正信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所以才一定要杀了胡健,我们要是放了胡健,搞不好要真的铸成大错!”

“但我们连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凭着猜测就要把胡健给杀了么?”刘半仙说道。

“陈君梅你认为呢?”柳怀永也是左右为难,对着陈君梅问道。

“我是在想,这胡健就算被人给抓了,他又有什么用?难道他还真能杀了全天下的人?”陈君梅说道。

令狐蓉哼了一声,说道:“就他?我们要是放了他,他能自己活下来就不错了!”

“那你到底要杀不杀胡健?”柳怀永对着令狐蓉问道。

令狐蓉习惯性地白了柳怀永一眼,说道:“我没说要杀胡健啊,我只是担心我们会铸成什么大错!”

“没有人觉得胡健非杀不可吧?”柳怀永对着大家问道。

没有人吭声...

“那好,我就把他放了,让他自生自灭!”柳怀永说道。

说完,柳怀永走到胡健身边,一手挟着他的肩膀,御气往天上飞去,往远方遁去,众人便在原地等柳怀永,足足等了四个时辰,柳怀永才飞了回来。

“我已经把他扔到千里以外的深山老林了,他应该是回不到麦架镇了,他要是安心在那呆着,应该活得下来!”柳怀永说道。

众人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众人心中都有一块疑云:放了胡健会铸成什么大错...

武修阳将吴谦带出了沙云城,往大山深处飞掠而去,飞了大约一个时辰,才将吴谦放了下来。武修阳并没有用任何手段控制吴谦,吴谦也知道,就算如此,自己也绝无半分可能从武修阳的手中逃脱。

武修阳会不会在这里杀人灭口?想到此处,吴谦内心不禁有些担忧!武修阳盯着吴谦看了一会儿,问道:“陈君梅呢?”

看来武修阳想一网打尽,吴谦心中想到。

“她没和我在一起!”吴谦说道。

“她去哪儿了?”武修阳又问道。

“我不知道!我跟她分开一个多月了,”吴谦说道。

“嗯?你们分开了?”武修阳带着一丝意外说道,“为什么会分开?”武修阳又问道。

“因为...”只要提到陈君梅,吴谦的心中就会有一种撕裂的痛,现在又要让吴谦自己将伤疤揭开,吴谦实在不愿说出来!

“说!”武修阳大声喝道!同时手掌一番,一股真气瞬间将吴谦缠绕,吴谦顿时痛苦难当!

“因为别的女人怀上了我的孩子!”吴谦扯着嗓子大声喊了出来,也许这样可以让他的内心好受一点。

武修阳手掌一收,吴谦顿时感觉压在他身上的千钧之力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武修阳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看着吴谦,似乎想嘲笑吴谦一般,似乎又觉得这点事对于男人来说又算不上什么事!

“怀你孩子的女人呢?怎么没跟你在一起?”武修阳继续问道。

“我让她先走了,”吴谦说道。

“他怀了你的孩子,你放心让她先走?”武修阳问道。

“我被人抓了,走不了,只能让她先走!”吴谦说道。

“谁抓你了?”武修阳问道。

“尹苍坤!”吴谦说道。

“他抓你干什么?”武修阳问道。

“尹苍坤知道尹家的地牢内有一条密道,他抓我就是要我把尹志熙带出去,”吴谦问道。

这些问题似乎都以无关紧要,武修阳有些不耐烦,说道:“好了,我问你一个重要的问题,你要是老实交代,我可以饶你一命!”

吴谦心中纳闷,这武修阳还想知道什么?太一道的事?太一道的事不是秋弘业已经全告诉他了么!

“你问吧,”吴谦说道。

“是谁派你来混元道的?”武修阳往前走了一步,厉声问道。

吴谦心中诧异,当初陆星渊追杀他的时候,也问过他这句话。难道混元道的掌门和长老一直以为自己是别人安排到太一道的卧底么?

“你们怀疑我是别人安排到混元道的奸细?”吴谦问道。

“难道你不是么?”武修阳轻蔑地说道。

“你们为什么怀疑我是奸细呢?”吴谦问道。

作品相关 第375章 死人才放心 “夏侯卓越双腿被废都能逃得出来,谁信?明显是有人故意如此,然后让你送信救人,以此拜入我混元道!”武修阳说道、

吴谦冷笑一声,说道:“我一番好意救人,没想到却被你们怀疑我是奸细,当初你们不收我入混元道就是了,为什么还要让我拜入混元道?”

“让你入混元道就是看你会耍什么花样,我们好顺藤摸瓜!”武修阳说道。

“那你们查出什么了没有?”吴谦问道。

“当然查出来了!只不过我要你亲口承认!”武修阳说道。

“我承认什么?”吴谦说道。

“哼,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太一道派你过来的吧,你叛逃混元道,便马不停蹄地投奔太一道,还和太一道的掌门和长老闭门密谈一整天!你要真是普通人,你又岂会见得到混元道的掌门。说!你们到底密谈了什么?”

“恕不奉告!”吴谦一口回绝道。

“不说我也知道,你们无非是在找那个东西!”武修阳说道。

“什么东西?”吴谦大为奇怪,于是问道。

“自然是找夏侯卓越带回来的那个东西!你留在混元道不就是为了那个东西吗?”武修阳轻蔑地说道。

“夏侯卓越带回来的东西!?”吴谦喃喃自语道,“不就是他身上的那块玉石吗?能有什么东西!”

“少在我面前装疯卖傻,想从我身上套话么?你还嫩了点!”武修阳说道

吴谦想起来了,见到夏侯卓越的尸体后,夏侯元仙借整理遗容故意将自己支开,肯定是在夏侯卓越身上找东西,而且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东西,因为在天都峰琅琊殿的时候,夏侯元仙连自己儿子的命都不顾,就先问他儿子带了什么东西回去。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说还是不说!”武修阳此时已经完全没有耐心,双目圆瞪,怒视着吴谦。

“无话可说!”吴谦还是干脆利落地说道。

“那我今天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武修阳说完,便一手向吴谦的脖子抓去,吴谦赶忙想闪身躲开,然而武修阳的手掌却如影随形,吴谦居然就眼睁睁地看着武修阳的手掌抓住了自己的脖子,自己却毫无办法!

吴谦被武修阳捏着脖子提到了半空,吴谦顿时觉得呼吸难受起来,吴谦想运起石甲功,封闭自己的五视,然而吴谦的经脉也被控制,肯本不能运气!吴谦的大脑在飞速的旋转,想办法如何脱身!

“你无非是怕我把你们几个人干的丑事抖搂出去,所以你要杀我灭口!”吴谦脸憋得通红,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是又如何,今天你非死不可!”武修阳冷冷地说道。

“我...还把...你们干的丑事...告诉...别人了,”此时吴谦已经喘不上气起来,命悬一线,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

“说!你还告诉谁了?”武修阳将吴谦扔在了地上,气急败坏地吼道!

吴谦使劲咳嗽起来,咳嗽了好一阵,这才恢复过来,说道:“我把这件事告诉尹苍坤了!”

“哼!尹苍坤,跳梁小丑一个,我杀了你再去杀他也不迟!”武修阳说完,又向吴谦走过来。

“你知道他藏在哪里么?”吴谦赶忙说道。

“藏在哪里?”武修阳问道。“你不说也无所谓,大不了我在云州再多呆一段时间便是,我就不信他永远不露头!”

“他在怀阳洞,我可以带你去,”吴谦说道。

吴谦如此干脆利落地答应,这到让武修阳有些奇怪,“你别耍什么花样,要不然我让你受尽折磨才死去!”武修阳说道。

“在你面前我能耍什么花样,在云州有谁能在你手底下撑得住一炷香的时间!”吴谦说道。吴谦这一句吹捧到让武修阳有些得意,说道:“你知道就好!”

其实吴谦只不过是一个缓兵之计,看下他和尹苍坤打起来的时候,他找个机会,看能否逃得掉!只是吴谦也知道,恐怕希望渺茫,尹苍坤在武修阳面前,恐怕连一盏茶的时间都撑不住。

“快点带路!”武修阳催促道。

“我不知道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你先把我带到一个能看得到沙云城的地方,”吴谦说道。

武修阳无奈,只得携起吴谦往沙云城的放心飞去,又是一个时辰过去,武修阳落在了沙云城外的一座山峰上,吴谦望着沙云城北面指了指,说道:“就在那些山里面!”武修阳又带着吴谦往沙云城北的深山中飞去。

而此时尹苍坤正兴奋地在怀阳洞内踱步,因为尹沧誉死了,而且是被他儿子毒死的,尹和泰肯定不能服众,尹沧满和尹沧曙那两个老家伙一定会联起手对付尹和泰,甚至把尹和泰杀了也有可能!整个尹家,就剩他一个人是太清境,尹家家主之位,非他莫属!

这时尹和行走上前,说道:“父亲,我们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回到尹府,把尹和泰杀了,没有人会拦着我们的,到时候整个尹府肯定都会推举你为家主!”

尹苍坤笑了笑,说道:“把我赶出去了我就这样自己回去么?”

“父亲你打算如何?”尹和行说道。

“我要尹家来人,恭恭敬敬地请我回去!”尹苍坤说道。

“父亲你断定他们会回来请我们?”尹和行说道。

“尹沧满和尹沧曙那两个老头子肯定搞不定尹和泰,他们一定会来求我帮忙!”尹苍坤说道。

“苍坤兄所言极是,所以我来接你们回去!”突然洞外传来一个声音,尹苍坤大惊,什么人进了怀阳洞他居然没有发现,于是赶忙往洞口跑去,却见是武修阳站在洞外,旁边还站着吴谦,尹苍坤暗叫不好,肯定是吴谦带武修阳过来杀人灭口。

尹苍坤努力稳住心神,恭敬地说道:“不知武长老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赎罪!”

“无妨无妨!我也是不请自到,你们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我就送你们上路了!”武修阳似笑非笑地说道。

尹沧坤心中一怔,难道这武修阳真的要送自己回尹家?只是心中还是不确定,“武长老要送我们去哪里?”尹沧坤问道。

“送你们上黄泉啊,你不是要尹家人来接你么,你去了黄泉尹沧誉自然会来接你!”武修阳说道。实力的巨大差距让武修阳可以在尹沧坤面前肆意妄为!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取我性命?”尹沧坤问道。

“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武修阳说道。

听到此言,尹沧坤怨毒地看着吴谦,武修阳见状,哈哈一笑,说道:“你不用如此看着他,我会把他送过来陪你。”武修阳依然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忽然,武修阳似乎想到一个绝好的主意,兴奋地对尹沧坤说道:“你要是也对吴谦恨之入骨的话,我可以让你先杀了他,然后我再杀了你,这样也能让你心中舒服点。”

武修阳像玩弄他手掌心的两个玩物一般玩弄着吴谦和尹沧坤!

“你如此嚣张,你就不怕我们联手对付你么?”吴谦气愤地说道。听到此言,尹沧坤眼神一亮,似乎觉得有希望。

“联手!?哈哈哈...”武修阳大笑起来,然后不屑地说道:“就算再来两个你们,我也不会把你们放在眼里。”这一句话,又让尹沧坤泄了气。

“武长老,我在这里对天起誓,要是我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就让我死无全尸,你可以放我一条生路么?”尹沧坤转而对着武修阳乞求道。

“死人才是最让人放心的,”武修阳依然是带着一副温暖的笑容说道,只是他的这个温暖却让人不寒而栗。

“武长老,不要以为你一定吃得下我,要是一会儿出现什么意外的话,恐怕后果会不堪设想!”尹沧坤竟然转头威胁起武修阳来。

武修阳也不由得打量了一下尹沧坤,然后冷冷一笑,说道:“对付你,不会有意外发生,你就放心好了。”

尹沧坤咬了咬牙,他知道武修阳杀意已决。对着手下的两名家丁命令道:“上!”那两名家丁哪里知道武修阳是谁,举着剑嗷嗷叫着就冲了过去,武修阳只是用脚在地上踢了一下,两块石子激射而出,啪啪两声便打进两名家丁的心脏部位,那两名家丁就这样便死去。

“吴谦!你往哪里跑!”就在那两名家丁刚刚倒下之际,尹沧坤突然指着吴谦大叫起来,武修阳也是一愣,转头往吴谦看去,就在转头的一瞬间,武修阳感觉一阵厉风向他袭来,武修阳冷冷一笑,说道:“居然想偷袭我!”

武修阳头也不转,袖袍一挥,尹沧坤便感觉有一股无形的滔天巨浪向他奔涌而来,尹沧坤本想突破这道气浪,继续想武修阳攻过去,然而他想得太简单了,气浪向一道道锋利的刀子,在他身上划过,尹沧坤的衣服被撕成碎布条,身上也是多处挂彩。

尹沧坤一击之下,便知道自己与武修阳差距是在太过巨大,自己绝无半分胜算。尹沧坤刚刚落地,便又一跺脚,往身后的山顶掠去。

作品相关 第376章 横空出世的野人 “偷袭不成,就想逃,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了,”武修阳嘴上一边说话,身上的动作也不迟缓,也是一跺脚,然而武修阳的这一跺脚,地上的石头竟然碎成粉末,可见力道之强,而武修阳本人也是犹如鬼魅一般便消失在原地,等吴谦在看到武修阳时,他已在尹沧坤的身后,近在咫尺。

尹沧坤大惊,凌空翻身就是一脚,然而这一脚却踢空了,武修阳竟然消失在了自己的身后,就当他疑惑地转过头,打算继续逃跑的时候,一张充满笑意与邪恶的脸却出现在他的面前。尹沧坤吓得啊的一声,竟然真气一散,从空中跌落下去。

然而尹沧坤人还没有落到地,武修阳又已经在地上等着他了,尹沧坤落在了武修阳的手掌之上,武修阳竟然将尹沧坤慢慢托起,轻轻地放了下来,尹沧坤脸上的表情复杂至极,又是害怕,又是惊诧,还带有几分犹疑。

吴谦很清楚,武修阳是在玩猫捉老鼠,他要用这种戏谑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淫威。

“武...武长老,你愿意放我一条生路了吗?”尹沧坤带着几分敬畏的语气问道。

“不是,我只是怕你还没被我打死,你就被摔死了,”武修阳继续戏谑地说道。

“啊...”尹沧坤像崩溃了一般大叫起来,同时口中大叫:“我跟你拼了!”说完,用尽全身力气一拳向武修阳的胸口打去。武修阳竟然不躲不避,然而将胸口挺了挺,生怕尹沧坤打在他身上吃不上力。

直通噗的一声,尹沧坤的拳头重重地打在了武修阳的胸口,随即传来一声惨叫...不是武修阳的,而是尹沧坤的,只见尹沧坤抱着自己的右臂痛苦地哀嚎起来,吴谦定睛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尹沧坤肩膀的骨头竟然因为用力过猛,从后背穿了出去,森森白骨,令人发憷!

武修阳似乎戏弄够了,伸手一把捏住尹沧坤的脖子,打算就此要了他的命,尹沧坤脸色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武修阳。

此时不跑,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吴谦心中想到,随即运足真气,使劲向后掠去。

然而武修阳随时在眼暗中观察着吴谦的一举一动,吴谦刚有一点动作,武修阳便说道:“你也想跑吗?”一边说一边一边对着吴谦一抬手掌,吴谦便感觉背后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拉着着自己,吴谦奋力挣扎,却挣脱不开那股吸力,身子反而被吸得向武修阳靠近。

最后武修阳一只手抓住吴谦的后心,一只手捏着尹沧誉的脖子,然而武修阳一心二用,抓尹沧坤的力道不禁也松了一些,尹沧誉微微转头,对着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尹和行说道:“还不快去...”

尹和行好像恍然大悟一般,跌跌撞撞地朝洞**跑去。

武修阳见尹和行往洞中跑,生怕洞中还有其他出口,于是心一狠,手一用力,直接将尹苍坤的脖子拧断,尹苍坤转眼便断气,武修阳顺手将尹苍坤丢在一旁。

武修阳本打算杀了吴谦,再去洞中寻找尹和行,武修阳往漆黑的怀阳洞看了一眼,心中思忖,刚才尹苍坤竟然敢威胁我,莫非这洞里有什么机关?想到此处,武修阳心念一转,将吴谦往洞口一推,说道:“你走前面!”

吴谦没有办法,只得往前走去,就当吴谦正要跨进怀阳洞,只听洞里面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吴谦和武修阳都听出来了,这是尹和行的声音。

武修阳心中诧异,问道:“洞里面还有其他人?”

“我不知道,他抓我来后就把我关了起来,我怎么知道里面有些什么人?”吴谦说道。

“继续走!”武修阳大声喝斥道。

就当吴谦抬脚往洞中走的时候,洞穴里居然起风了,一般来说风都是从外往洞穴里面灌进去,但吴谦明显感受到,这股狂风是从洞**向外灌出来,而且风中还带着一丝血腥味。

狂风越灌越大,吹得吴谦都有些站立不住,武修阳用手在风中试了一下,顿时脸色大变,脚尖一点,便往洞外飞了出去,此时狂风已经吹得洞穴石壁呜呜作响,像是一头恶狼在呜咽,吴谦脸上竟然被吹出道道血痕!这时吴谦再也站立不住,被狂风直接卷出了洞外,跌落在地。

吴谦有石甲功,被风吹倒,被没什么大碍,但奇怪的是吴谦跌落在地上后,便觉得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似的,疼痛不已,全身也是不出一点力气,吴谦只好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此时武修阳站在离洞口十丈远的地方,双眼死死地盯着洞口,如临大敌!洞口依然在狂风不止,不一会儿,只见一个人影从洞中飞出,武修阳立即双掌护在胸前,严阵以待。然而那人影却像一团棉絮一样,扑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武修阳定睛一看,竟然是尹和行的尸体,然而尹和行七窍流血,脑袋上十道深深的拇指印陷入肉中,尹和行居然是被人双手捏着脑袋,活活给捏死的,死相十分恐怖。

这不禁让武修阳心中也有几分发毛,这洞中到底还有什么,怎么下手如此...如此野蛮,武修阳一时只能想到这个词来形容。

洞中的狂风终于停止了,这样武修阳更加小心谨慎,全身真气蓄势待发。就在此时,只见从洞中缓缓走出一个人来,站在洞口,看了看头顶的阳光,感觉很是刺眼,赶忙用手捂住眼睛,看来这人被关在洞穴中很久了,他需要适应一下外面的光线。

武修阳仔细打量着这个人,然而这个人更像一个野人,全身头发、胡子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打理,有些都已经凝结在了一起,头发将此人的头完全挡住,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身上也是破破烂烂,连双鞋子都没有!

“你是谁?”武修阳大声问道。

此人掀开头发往武修阳看了一眼,似乎才发现前面还有一个人,然而就在他看到武修阳之后,神情就开始发生变化,双眼血红,脸也变得狰狞起来,从喉咙中还发出呼呼的声音,像...野兽一样。

“朋友...”武修阳想跟对方拉近一下关系,然而话还没讲完,这见这人就真的像野兽一般,朝武修阳扑了过去。而且动作之敏捷、速度之快,不在武修阳之下。

武修阳也是大惊,没想到此人不由分说,上来便要搏命,而且从其身手判断,修为之高,生平罕见。

武修阳不敢与他近身相博,一团真气凝于掌中,便向这人推了过去,真气化作拳头狠狠地打在此人身上,从空中打落到了地上,然而四肢刚一着地,竟然像没事一般,双手双脚一起用力,又朝武修阳扑了过去,武修阳又是一团真气打在他的身上,此人掉落在地后又是双手、双脚一瞪,像一只...疯狗一般朝武修阳扑过去。

二人就这样简单地重复着,武修阳出掌,此人落地,然后又扑上去,然后武修阳又出掌...这就像一个修为高深的人,在驱赶一条修为也高的疯狗...

这一幕把吴谦看得目瞪口呆,渐渐地,吴谦发现,此人是处于一种发狂的状态,完全丧失理智。也不知道武修阳打在身上他完全不疼还是他不管不顾,就要是扑上去和武修阳搏命。

武修阳心中更是惊恐,此人修为居然高到如此程度,连他的真气打在他身上也是不疼不痒,然而此人的这种纠缠,武修阳完全找不到机会脱身,和此人近身搏斗武修阳心中又有些发怵。

渐渐地,武修阳额头开始出汗,体力有些下滑,反观这个野人,确实越来越狂暴,飞扑越来越凶猛,一个在下滑,一个却在上扬,此消彼长,这个野人渐渐开始站了上风。

见到这种状况,吴谦也是惊得合不拢嘴,这可是武修阳,混元道的长老,天底下估计只有三道掌门修为能在其上,这个野人到底是谁?!他怎么会被尹苍坤关在怀阳洞中,尹苍坤有这能力关得了他么?

这也是武修阳心中的疑问,此人到底是谁!?武修阳心中稍微有一丝走神,手上的动作只慢了几乎毫厘只见,就这小小的延迟,这个野人已经找到间隙,两张手爪犹如两张利爪,朝武修阳的脑袋抓去,武修阳避无可避,只得与近身搏斗。看到利爪就在眼前,武修阳伸出一掌,与利爪相碰,只见一声巨响,武修阳身子极速往后退去,两掌硬拼,武修阳居然不是对手!

而武修阳的表情更是惊恐,只见他边退边说喊:“混元心经!你是混元道的人!?”吴谦听了也是惊恐万分,这人是太一道的人,怎么对武修阳毫无同门之情,处处要置他于死地!

然而野人并不理会武修阳,又朝他扑了过去,武修阳又何他硬拼了一掌,这一次武修阳不但身子往后退,嘴角还溢出鲜血,显然是受了内伤。

作品相关 第377章 三道心法 武修阳表情边退边喊:“正阳心经?!你是正阳道的人?”野人像听不懂人的语言一般,无论武修阳说什么,他都不理会,只会用更快更强的攻击再一次扑上去,这一次武修阳伸出双掌硬接,一口鲜血从武修阳的口中喷涌而出,武修阳像倒栽葱一般往后跌落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卷起一片灰尘!

武修阳被这个野人用太一心经重创,用手半撑这身体,看着这个野人有气无力地说道:“净明心经!你竟然强修三道心经,导致走火入魔!”吴谦这才明白,原来他已经走火入魔,难怪此人举动毫无人性可言!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三道的绝密心经?”都到这种处境,武修阳还是想弄清楚此人的身份,然而吴谦也知道,他这是徒劳的,因为这个人已经走火入魔,完全丧失人性。

这见这个野人闻到武修阳的吐出鲜血的味道后,更是癫狂,仰天长啸一声,又朝武修阳扑了过去,武修阳将勉强将双手护于胸前,这个野人两张利爪抓住武修阳的双手,用力一撕,武修阳的双臂竟然被生生扯了下来,武修阳发出一声惨叫,鲜血像地下的温泉一样喷涌而出,溅在这个野人的脸上,更显狰狞可怕!

然而这个野人并不打算停下来,而是张开血口獠牙,对着武修阳的脖子咬了下去...

武修阳喉管被咬住,发不出一点声音,双腿瞪了几下,便不在动弹,鲜血顺着脖子、双臂流了下来,把武修阳身下的泥土都染成一片红色。

就算武修阳死了,这个野人还是咬着武修阳的脖子不放,过了一会儿,这见这野人咬着武修阳的脖子,像野狗进食一般,撕扯了两下,这才将嘴松开...

刚才武修阳还在齿高气扬地戏谑吴谦和尹苍坤,转眼间就命丧当场,而且死法如此之惨,倒是应了那句古话:恶人自有恶人治!

吴谦被眼前这恐怖的一幕吓坏了,身子不住颤抖,牙齿都碰得咯咯作响!突然,这个野人回头看到吴谦,顿时,脸上狰狞之色又起,一声嚎叫,毫不迟疑地向吴谦扑了过去,吴谦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得等死,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吴谦满脑子浮现的都是陈君梅的身影,她的含情脉脉、她的美丽动人、她的诡计多端,吴谦以为经过那场大病,自己已经能坦然面对了,没想到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吴谦才知道,在他心里,陈君梅从没有离去,而是躲在一个角落里,就等着某一个时刻喷涌而出。吴谦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眼角滑落一滴泪水...

“啊!”睡梦中的陈君梅一声轻轻叫,捂着胸口醒来,头上已是大汗淋漓,令狐蓉轻声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陈君梅点了点头,便将头转向马车外,胸口毫无征兆地疼了一下之后,陈君梅脑海中满是吴谦的身影,那个她曾经认为值得托付一辈子,那个和她约定今生生死与共的男人,这一刻竟然毫无征兆地喷涌而出,陈君梅使劲摇了摇头,对着令狐蓉问道:“我们到哪里了?”

令狐蓉将头往外一看,顿时露出喜色,掀开车帘,站在马车前面大声说道:“我们终于在海州了,在走三天,我们就能到达海边,正好赶上海风是从陆地往海面吹,我们扬帆出海,再乘五天的船就可以到达蓬莱岛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颠簸,柳怀永等人终于到了海州的边界,令狐蓉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兴奋不已,安雅见到众人高兴,她也跟着欢呼雀跃起来。所有人都高兴,唯独一人面无表情,那就是刘半仙,陈君梅见到刘半仙似乎有些闷闷不乐,于是问道:“刘老先生,你怎么了?”

刘半仙强颜欢笑,说道:“没什么,就是要和大家分别了,心中有些不舍。”

此言一出,众人兴奋的心情顿时凉了下来,只剩安雅一个人还在活蹦乱跳。

“柳老先生,你愿意跟我们去蓬莱岛么?”柳怀永问道。

刘半仙听到此言,说道:“我云游天下,四海为家,去哪里都可以,只是我去蓬莱岛恐怕有诸多不便,我看还是算了。”

柳怀永听到此言,转头看着令狐蓉,令狐蓉面露一丝为难之色,说道:“蓬莱岛世代狐族居住,从来没有外人进入,狐族也不喜欢有生人进出,所以如刘老先生所说,确实有些不便。”

柳怀永还想再劝两句,刘半仙却抢先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如果有缘,我们还会再相见的,何必拘泥于此时此地?”

柳怀永也是赔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众人乘着马车继续往前走去...

※※※※

野人的利爪转眼就到了吴谦的眼前,吴谦甚至能感受到那野人在他面前呼出的血腥气,此时、此刻,吴谦真的走到了他人生的尽头么?

野人的手抓已经触摸到了吴谦的肌肤,脸上露出一丝嗜血的贪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吴谦的怀中突然爆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刺得野人和吴谦都睁不开眼,吴谦只听到野人发出啊的一声,自己便神志不清,晕了过去...

柳怀永等人的马车继续往东行驶,现在虽然晚秋,但海州依然炎热,风中还有一股海州气息的咸味,连吃的东西,味道也是和内地的大为不同,其他人都还好,唯独曾承雨,极为不适应这海州的天气和食物,整日精神萎靡。令狐蓉担心女儿,便让刘半仙给她号号脉,刘半仙为她检查一番,也没查出什么毛病,就拿出一个养生的丹药给曾承雨服下。

这一日正午,太阳正毒,连风中都含有一股燥热的气息,这让曾承雨更是不适应,一路上愁眉苦脸,突然,曾承雨抱着自己的肚子叫唤起来,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一脸痛苦之色,吓得令狐蓉赶紧停下马车,叫刘半仙来替她看病。

刘半仙为曾承雨号了号脉,说道:“不碍事,只是水土不服,我有一套推拿之术,替她推拿过后,肯定管用。”

“还请老先生赶快为曾承雨推拿,”柳怀永看着曾承雨痛苦的神色,赶紧催促道。

“老夫虽然已是耄耋之年,但毕竟男女有别,我看不如这样,我把这套推拿之术交给陈君梅,让她来为曾承雨推拿,”刘半仙说道。

“这样最好不过,陈君梅,你快过来,”令狐蓉脸色一喜,随即说道。

陈君梅便走到曾承雨的身边,刘半仙示意曾承雨反躺下,然后在她的背上背脊一指,示意陈君梅用手按住。

陈君梅按住曾承雨的背脊之后,刘半仙说道:“我这推拿第一式叫推七节,七节骨位于背部正中线第四腰椎至骶骨和尾骨交接隆突处。”说完刘半仙便打算给陈君梅指位置,低头一看,陈君梅双手已经放在正确的位置上,刘半仙微微一怔。

陈君梅说道:“是这么推拿么?”然后就在曾承雨的后背推拿起来。

“嗯,是这样,”刘半仙说道:“这推拿讲究持久、有力、均匀和深透,五者缺一不可,你...”刘半仙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看到陈君梅的手法纯熟,力道均匀有力,而且每按一下,曾承雨的脊背便会出现一个略带红色的小窝,说明陈君梅已经力透骨髓。

陈君梅大约按了一炷香的时间,曾承雨果然疼痛全无,精神也比前几日好了许多。

柳怀永看完也是惊叹不已,说道:“刘老先生,你这推拿之术怎会如此神奇?”

刘半仙笑了笑,说道:“这推拿之术被称为元老医术,疏通经络、推行气血、去邪扶正、调和阴阳,小小的水土不服,又岂在话下!”

陈君梅听完,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是不是已经彻底治好了?”令狐蓉问道。

“那倒没有,还需推拿半月,才能彻底治好,”刘半仙说道。

令狐蓉哦了一声,皱了皱眉,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随即眉头便又舒展开来。

过了两日,马车便穿过海州,抵达海边的一个小城市—汕海城,经过两日的推拿,曾承雨的气色也恢复了正常,除了令狐蓉和刘半仙,其他人都是都没有见过大海,众人下了马车,便跑到海边,一睹大海的风采,海风阵阵,海浪涛涛,极目远处,天海相连,大家都被大海的辽阔所震撼!

众人欢欣雀跃,纷纷跳下大海玩起水来,玩到精疲力尽,才上岸,找了一家酒楼坐下来,打算胡吃海喝一顿,因为大家知道,出了海,日子就难过了,得在临行前好好享受享受。

大家都在狼吞虎咽,唯独令狐蓉没有什么胃口,扒了两口饭就在那里闷坐着,柳怀永放下碗筷,问道:“你怎么了?”

令狐蓉没有理柳怀永,转过头对着刘半仙问道:“刘老先生,我女儿的病痊愈了么?”

刘半仙好像知道令狐蓉会有此一问,想都没想就说道:“你女儿水土不服,阴阳失调,需要慢慢调理,不能一蹴而就的,”说完刘半仙好像有几分不好意思,埋着头继续吃饭!

作品相关 第388章 脑袋有问题 “那你能不能把你的推拿术传给陈君梅?”令狐蓉继续问道。

刘半仙没有想到令狐蓉会突然提出这个要求,明显一怔,说道:“这...这个...是可以的,这推拿术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就是...”

“就是这推拿术手法极为复杂,我一时半会肯定学不会,”陈君梅在一旁说道。

刘半仙有些意外地看着陈君梅,陈君梅装作看不见,拿着一条咸鱼往嘴里塞去。

“那就多学几天呗,我还没在这里玩够呢,”如萱说道。

“不行,再过几日这风向就变了,我们就走不成了,”令狐蓉摇了摇头,说道。

听到此言,刘半仙和陈君梅竟然同时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曾承雨的肚子有开始疼了起来,趴在桌子上起不来,柳怀永赶紧找来几张凳子,拼起来,让曾承雨躺在上面。陈君梅在刘半仙的指导下,又开始替曾承雨推拿起来,只是这一次陈君梅的手法极其生疏,中途被刘半仙纠正了好几次。

一番推拿之后,曾承雨又恢复正常,令狐蓉咬了咬牙,转身对着刘半仙说道:“刘老先生,你跟我们一起去蓬莱岛吧,船上更加颠簸,我女儿又从来没有乘过船,我怕她会出事!”

“这个...我本就喜欢游历天下,我倒是愿意去,你不是说蓬莱岛外人去了会有诸多不便么?”刘半仙说道。

“哎呀,我女儿都病成这样了,我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刘老先生,你放心,只要如萱替你说一句话,你不会有任何人身危险的,”令狐蓉这会儿害怕刘半仙有所顾虑,反而带着几分期盼的语气说道。

“这个没问题啊,我就说刘老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如萱在一旁说道。

这时大家都转过头看着刘半仙。

“那好吧,我就陪你们去走一遭!”刘半仙说道。

“那就谢谢刘老先生了,”令狐蓉说道。

柳怀永哈哈一笑,说道:“有刘老先生的神机妙算,我们这一遭一定走得潇潇洒洒、意气风发...”众人听完,纷纷大笑起来。

吃完东西,柳怀永和令狐蓉便在这汕海城买了一艘不大不小的船,船上堆完所需的淡水和食物,还剩了几个房间可以供人休息。

“咱们应该再雇一点船员,”柳怀永说道。

令狐蓉白了一眼柳怀永,说道:“你不是人么?”

柳怀永一怔,随即说道:“我是一个残疾人!”说完还晃了晃那空荡荡的袖子。

“你不是还有一只手么?”令狐蓉淡淡地说道。

柳怀永无言以对...

一切准备就绪,众人在汕海城休息一晚,养足精神,第二天一大早便乘船出海!海天一色,船在天海之间上下浮沉,令人心旷神怡。

刘半仙一人站在船头,海风吹得他衣服猎猎作响,刘半仙表情悠然而自得,轻声吟道:“浩浩然只凭虚御风飘荡,飘飘乎如遗世扁舟孤寂。”

这时陈君梅走到了刘半仙的旁边,极目朝大海深处望去,表情平淡而从容。

“刘老先生好兴致!”陈君梅说道。

“一时有感而发,”刘半仙说道。

“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们去蓬莱岛?”陈君梅话锋一转,直接问道。

“你为什么要帮我?”刘半仙反问道。

“你没有恶意!”陈君梅说道。

“何以见得?”刘半仙问道。

“曾承雨肚子疼虽然是你在暗中动手脚,但你并不是在害她,”陈君梅说道。

刘半仙带着一丝意外的神情看着陈君梅,陈君梅继续说道:“你是在帮曾承雨开辟丹田,助她辟丹成功!”

“我一直认为你是鬼点子多,没想到你阅历也这么丰富,连这个都知道!”刘半仙说道。

陈君梅苦笑了一下,说道:“我曾经被人封住丹田,为了开辟丹田,我寻遍各种方法,不巧,你这个方法我曾经试过!”

“原来如此!”刘半仙说道。

“我已经回答完你的问题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陈君梅说道。

“如果我说我想去见识一下这个海外孤岛和这个隔世而居的狐族,你会信么?”刘半仙问道。

“不信!”陈君梅干脆利落地回答。

刘半仙伸出一只手,试了试海风,淡淡地说道:“狐族与我的家族有些渊源,我想去求证一下!”

“就这么简单?”陈君梅问道。

“对!”刘半仙回道。

“好!”陈君梅道。

“就这么简单?”刘半仙带着一丝意外的语气问道。

“嗯...”

※※※※

吴谦悠悠醒来,已是黑夜,面前燃着一团篝火,那个野人竟然就在篝火旁,吓得吴谦双腿使劲往后瞪,瞪了几步,吴谦挣扎着想站起来,吴谦一动,顿时浑身疼得要命,尤其是背上,火辣辣的,犹如火把在身上烧,身体也很虚弱,双手撑了一下,又倒了下去。

吴谦惊恐地看着这个野人,生怕他又向自己扑过来,然而吴谦看了一阵,这个野人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自顾自的在那里烤一块肉!这让吴谦稍稍放松了一点。

会不会是人肉!?一个念头突然窜进吴谦的脑海,顿时吴谦又开始紧张起来,四处张望,看下能否找到人身体的其它断肢残骸,扫视了一圈,却发现不远处躺着一只巨大的,已经死去的熊,吴谦顿时放下心来。

吴谦观察继续着周围的环境,这个野人已经把自己带离了怀阳洞,但吴谦自己也不知道现在是在哪个深山老林里,吴谦向这个野人打量过去,此时他还是专注地烤着熊肉,身上和脸上的血迹已经洗净,只是其他的却没有任何变化,头发胡子犹如粘着油一般黏在一起,衣衫褴褛,只能蔽体。

看着这个野人安静而专注的样子,吴谦心中暗想:难道他已经恢复人性了?他会不会再兽性大发?我该怎么脱身?

就在吴谦冥思苦想的时候,一样东西掉在了吴谦的面前,吴谦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块烤熟的熊肉,只是落在泥土里,沾了一些灰。

吴谦抬头看着这个野人,带着犹疑之色,不知道该捡不该捡。这时野人朝那块熊肉指了指,又指了指吴谦,嘴里嗯..嗯..嗯的叫,示意吴谦吃那块熊肉。

这个野人居然不会说话!难道他真的是一个野人?但野人怎么会有这么高的修为,夏侯元仙如果想要杀死武修阳,恐怕自己也会受伤,但这个野人杀武修阳,居然毫发无损!这简直不敢想象,放眼整个天下,难道是这个野人一人凌绝顶?

吴谦想起来了,武修阳死的时候,说出这个野人同时修炼了三道的无上心经,已经走火入魔,他到底何方神圣?能拥有三道绝顶心法。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他现在怎么不走火入魔了?

一连串的的疑问让吴谦一头雾水,这野人见吴谦还是一动不动,又朝熊肉指了指,嘴了恩恩地哼道。就是不往前移动一步,刻意与吴谦保持距离。

他竟然有点怕自己,吴谦此时看出来,吴谦想起自己晕过去之前,胸前发出一道刺目的光芒,于是赶紧朝自己的胸前摸去,掏出一样东西——天诛剑,许旌阳送给他的那把匕首剑。

那个野人见吴谦掏出天诛剑,顿时将手中的熊肉一丢,往后退了几步,惊恐地看着吴谦。这个野人居然怕这把天诛剑!而这把天诛剑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自己一命,只是武修阳要杀自己的时候,这天诛剑都没反应,而这野人要杀我,却被这天诛剑发出一道强光给击退了。这还真是天地万物,相生相克!

这天诛剑还真是一把神器,连这个野人都能击败。知道这个野人怕这把天诛剑,吴谦的胆子顿时大了起来,又拿着这把天诛剑在这个野人面前比划了两下,把那个野人又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对着吴谦连连摆手。吴谦这才心满意足地将天诛剑收起来。

吴谦精神一放松,顿时感觉背上火辣辣的疼,吴谦用手往身后摸去,却摸到自己腰间居然缠着一根枯藤,枯藤的另一端,就在那个野人的旁边。这个野人居然用枯藤把吴谦缠着,然后拖到了这里来!

吴谦愤怒地想将枯藤从自己身上取下,然而动作过大,崩开了背上的一些伤口,吴谦啊的一声惨叫了出来。那个野人站在原地,想上前帮忙,又不敢靠近吴谦,便站在那里看着。

吴谦恼怒地看了一眼这个野人,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小心翼翼地将枯藤从自己身上取掉。精神一放松,身体的各种机能也开始表现出来,除了浑身火辣辣的疼,吴谦感觉饥肠辘辘,快要饿死了,也顾不得那熊肉粘着灰,捡起来就大口吃了起来。

那野人见吴谦开始吃东西,顿时跳了起来,又把吴谦下了一跳,吴谦朝那野人望去,没想到那野人竟然在那拍手着手又蹦又跳,显得十分高兴!

这个举动就像一个小孩子一般!难道这野人脑袋还有问题?

作品相关 第389章 艰难的对话 吴谦更是不敢相信:一个不会说话、脑袋有问题、连尹沧坤都能把他关起来的野人,居然修为如此高深,击杀武修阳而毫发无损!

那野人跳了一阵,只看到吴谦怔怔地看着他,甚觉无趣,便一屁股坐了下来,捡起一块熊肉啃起来。

吴谦便也低下头狼吞虎咽了起来,吃了几口,便咽住了,在那张着嘴、伸着脖子“哦哦”的叫,那野人居然给吴谦扔了一个水囊过来,吴谦实在咽得难受,捡起水囊便往嘴里灌水。终于把那熊肉给冲了下去,吴谦将水囊放下,却见那水囊上居然粘着一根那野人的胡子!

这水囊那野人喝过!这野人脏是一回事儿,他还咬断过人的脖子,喝过人血,吴谦想到这些,胃里一阵蠕动,刚吃下去的熊肉又给吐了出来!

野人看着吴谦的举动,显得有些无奈,继续抓起熊肉往自己的嘴中送去,然而当吴谦看到那野人的手的时候,尤其是看到那野人的指甲,不但长,而且脏,这时那野人又用手撩了撩那像被凝结成一团一团的头发,吴谦胃里再次以翻腾起来,只是这一次吴谦胃里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只是在那干呕了一阵。

那野人见到这一幕,居然转过身,背对着吴谦,然后才继续吃手中那块肉。他竟然...嫌吴谦影响了他进食。

吴谦实在不想再吃了,但饥饿是这个世上最让人难以忍受的事情,吴谦那不争气的手再次伸向那块熊肉,用手将表面的肉都撕了,这才又抱着啃起来。

总算是吃饱了,两人都是困意阵阵袭来,那野人也不理吴谦,自己往地上一躺,一会儿便鼾声大起,吴谦本想趁这个机会逃走的,但动了动,浑身疼得要死,力气也没有多少,站起来都困难,别说逃走。

吴谦又生怕这野人趁他睡着,把自己的天诛剑给偷了,或者悄悄把自己给杀了。但随即又想,他要是想杀自己或偷自己的天诛剑,在他拖自己来这里的时候,就可以下手了,何必等到自己睡着!吴谦虽然还是有一丝担心,但心中总算是安稳了许多,加上这睡意实在难以抵挡,也是沉沉睡去。

第二天,太阳照在吴谦的眼睛上,吴谦一个激灵,翻身坐起,一摸胸前,天诛剑还在,自己也没有缺胳膊少腿什么的,顿时放心下来,再看看那个野人,鼾声还在继续,吴谦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好了很多,体力也恢复了不少,吴谦便打算趁这个机会偷偷跑掉,吴谦亲亲站起来,蹑手蹑脚地往外走去,就在这时,那个野人突然坐起身来,双眼盯着吴谦,吴谦也一双眼睛盯着那个野人,二人就这么四目相对。

然后那野人站起身来,对着吴谦使劲摆手,吴谦看懂他的意思了,他是叫吴谦不要走,吴谦哪里管他,拔腿便跑,那野人捡起地上的藤条,往吴谦的方向一扔,把藤条便直奔吴谦而去,将吴谦缠了起来,那野人往后一拉,吴谦便被扯了回去。

吴谦坐在地上,对着野人大声说道:“你不杀我,又不放我,你到底要干嘛?”

那野人指了指吴谦的胸前,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接着那野人抱着脑袋往地上砸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我走了你会很痛苦?”吴谦都不相信野人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只是他实在猜不出来这个野人要表达什么意思。

那个野人嗯嗯嗯地使劲摆手,然后用手使劲指着吴谦的胸前,吴谦明白了,掏出天诛剑,说道:“你是说这个?”

那野人点点头,然后抱着自己的脑袋往地上砸了起来。

“你是说我走了,天诛剑不在你身边,你会头疼?”吴谦说道。

那野人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拍着手嗯嗯嗯地点头!

吴谦明白了,他不是想留下自己,是想让天诛剑留在他身边,难道这天诛剑能让他恢复神智?吴谦赶忙掏出天诛剑,对他说道:“你想让这把剑陪在你身边?”

那野人使劲点头,吴谦顿时心中一悦,说道:“我把它送给你,你放我走!”

那野人又开始使劲摆头,用手指了指那把天诛剑,对着自己的脖子比了一个割喉的动作,吴谦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这把天诛剑要是给他会要了他的命!

这下麻烦了!这野人绝对不会放自己走,也绝不会杀了自己!难道自己要一辈子跟着这个野人,跟他一起过野人的生活?

※※※※

柳怀永的船继续在海上飘荡,晴空万里,海风习习,目的地就在前方,如何不让众人心情愉悦,唯独曾承雨的心情好不起来,上了船,曾承雨的病更重了。

自从上了船,曾承雨就滴水未进,面容更是憔悴,看得令狐蓉心都碎了。一阵海浪涌来,船上下颠簸了一下,曾承雨一下子冲到了船舷边,呕吐起来,吐完便晕了过去。

令狐蓉大惊,赶忙把刘半仙和陈君梅叫了过来,陈君梅便开始对令狐蓉推拿起来。平时推拿,只需一炷香的时间,曾承雨就能恢复正常,然而这一次陈君梅足足推拿了一个时辰,曾承雨还是昏迷不醒。

令狐蓉一把拉住刘半仙的手臂,焦急地问道:“刘老先生,怎么还不醒啊?是不是病情加重了啊?”

刘半仙也是一脸疑惑,示意陈君梅停下,然后为曾承雨号起脉来,过了一会儿,刘半仙说道:“曾承雨不能再在船上带着了,要不然她会虚脱而亡的!”

一听到刘半仙说曾承雨可能会虚脱而亡,令狐蓉顿时吓得没了主意。

“现在在海上,怎么能让曾承雨下船?”柳怀永在一旁也是略带焦急地说道。

“这附件有小岛么?”刘半仙对着令狐蓉问道。

令狐蓉这才从恍惚中缓过神来,然后想了想,说道:“有,有,现在改道东南,航程不远,就有一个小岛。”

“马上去那个小岛!”刘半仙说道。

令狐蓉和柳怀永便赶紧去调整帆的方向,船便改道向东方向缓缓驶去。如萱和陈君梅将曾承雨抬到了房间内,让她躺在床上,也好舒服一些,怕影响了曾承雨休息,众人都退了出来,只留令狐蓉一个人在房间内照顾曾承雨。

陈君梅和刘半仙来到甲板上,陈君梅小声问道:“怎么了?这次你的推拿术怎么失灵了?”

刘半仙苦笑了一下,说道:“不是我的推拿术失灵了,这次是曾承雨真的水土不服,晕船了...”

陈君梅...

过了一个时辰,东方向真的出现了一个小岛,看着小岛近在眼前,但就是到不了,急得令狐蓉眼泪都快出来了!

“还有多久才能到那个小岛?”刘半仙问道。

“至少两个时辰,会不会来不及?”令狐蓉带着一丝哭腔问道。

刘半仙看了一眼令狐蓉,才缓缓说道:“应该没什么大碍。”令狐蓉只当刘半仙是在安慰自己,双手死死地窝在船舷上,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不是已经很近了吗?怎么还要那么长的时间?”如萱不解地问道。

“这海上和陆地不一样,你看到了那座小岛,以为很近,其实我们离得还很远,”刘半仙说道。

“大概有多远?”柳怀永问道。

“至少一万米!”令狐蓉头也不回地说道。

柳怀永想了想,一咬牙,径直走进房间内,也不顾男女有别,双手抱起曾承雨走到甲板上,一运真气,御起飞鸿剑向那小岛飞去。陈君梅见状,便也御起佩剑,同柳怀永一起飞去。

令狐蓉见到柳怀永抱着自己的女儿先飞了过去,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剩下这几个不能御物飞行的,便老老实实地在船上呆着,等着靠岸在下去。

令狐蓉双手死死地抓住船舷,船舷都被她抓出几条痕迹,又过了两个时辰,这船总算是到了那座小岛。令狐蓉都等不及在船边架上木板,便跳进海中,朝令狐蓉走去。

曾承雨被柳怀永放在了一棵大树之下,靠着大树休息。

曾承雨已经悠悠醒来,只是身子还很虚弱,见到令狐蓉过来,张开嘴说道:“娘,我没事了。”

“你不要说话,好好休息。”令狐蓉说道。

这时船上的人都来走到了小岛之上,刘半仙走到曾承雨的身边,为她号了号脉,然后说道:“脉搏已经稳定,只是身子还很虚弱,多喝水,多吃东西,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令狐蓉点了点头,又马上跑回船上去,不一会儿便拿了一壶水和一袋干粮下来,给曾承雨补充一点食物,曾承雨勉强吃了几口馒头,喝了两口水,便咽不下去了。

刘半仙说道:“吃馒头恐怕是不行,她现在需要吃一些补品,她身子虚得很。”

令狐蓉忧虑地说道:“出发的时候就准备了这些干粮,没有准备其他的,在这孤岛上,能有什么吃的。”

柳怀永说道:“你别急,我们不是在海边么,一会儿我去打几条鱼,给她熬点汤。”

作品相关 第390章 孤岛骸骨 “不是已经很近了吗?怎么还要那么长的时间?”如萱不解地问道。 “这海上和陆地不一样,你看到了那座小岛,以为很近,其实我们离得还很远,”刘半仙说道。 “大概有多远?”柳怀永问道。 “至少一万米!”令狐蓉头也不回地说道。 柳怀永想了想,一咬牙,径直走进房间内,也不顾男女有别,双手抱起曾承雨走到甲板上,一运真气,御起飞鸿剑向那小岛飞去。慕雪见状,便也御起佩剑,同柳怀永一起飞去。 令狐蓉见到柳怀永抱着自己的女儿先飞了过去,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剩下这几个不能御物飞行的,便老老实实地在船上呆着,等着靠岸在下去。 令狐蓉双手死死地抓住船舷,船舷都被她抓出几条痕迹,又过了两个时辰,这船总算是到了那座小岛。令狐蓉都等不及在船边架上木板,便跳进海中,朝令狐蓉走去。 曾承雨被柳怀永放在了一棵大树之下,靠着大树休息。 曾承雨已经悠悠醒来,只是身子还很虚弱,见到令狐蓉过来,张开嘴说道:“娘,我没事了。” “你不要说话,好好休息。”令狐蓉说道。 这时船上的人都来走到了小岛之上,刘半仙走到曾承雨的身边,为她号了号脉,然后说道:“脉搏已经稳定,只是身子还很虚弱,多喝水,多吃东西,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令狐蓉点了点头,又马上跑回船上去,不一会儿便拿了一壶水和一袋干粮下来,给曾承雨补充一点食物,曾承雨勉强吃了几口馒头,喝了两口水,便咽不下去了。 刘半仙说道:“吃馒头恐怕是不行,她现在需要吃一些补品,她身子虚得很。” 令狐蓉忧虑地说道:“出发的时候就准备了这些干粮,没有准备其它的,在这孤岛上,能有什么吃的。” 柳怀永说道:“你别急,我们不是在海边么,一会儿我去打几条鱼,给她熬点汤。” 令狐蓉听到此言,心中算是放心了一点,说道:“行,我马上去船上拿口锅下来。” “我去吧,”慕雪说完,便御起佩剑往船上飞去,不一会儿便拿了一口锅下来,怀里还抱了两床棉被。 一床给曾承雨垫在了地上,一床盖在她的身上。 为了照顾好曾承雨,众人便四散忙了起来。柳怀永和刘半仙去海边打鱼,赵伯带着安雅去岛上拾柴,慕雪和令狐蓉则去捡树叶为曾承雨搭棚子,如萱有孕在身,便留了下来照顾曾承雨。 傍晚时分,篝火已经熊熊燃起,柳怀永和慕雪也是打了不少鱼,别说曾承雨,就是所有人一起吃,估计也吃不完。 柳怀永亲自掌勺,准备炖鱼汤。 令狐蓉一把拦住柳怀永,说道:“你行不行?不行就让我来,你要是弄得难吃死了,我们无所谓,要是我女儿好不起来,我跟你没完!” 柳怀永笑了笑,说道:“除了水和鱼,什么都没有,给你炖,你能炖出什么来?”令狐蓉哑口无言,柳怀永神秘地一笑,说道:“但我炖就不一样了,我有盐!” “你哪里来的盐?”令狐蓉问道。 “海里这么多!”柳怀永说道。 “你能拿得起来?”令狐蓉白了柳怀永一眼,不屑地说道。 柳怀永也不说话,往岸边走去,然后在一块礁石上捡起一块布来,走到篝火旁,提着布在锅上面抖了几下,只见有细小的颗粒调入锅中。 大家这才明白,原来柳怀永将布浸在海中,然后晒干,海盐就粘在了布的上面。 柳怀永摊了摊手,说道:“这盐我拿起来了么?” 令狐蓉又白了一眼柳怀永,说道:“赶紧炖,别废话。” 柳怀永 半个时辰过去,鱼炖好了,居然还真有一丝鲜味在里面,令狐蓉赶紧盛一碗鱼汤,有夹了一条鱼在碗里,给曾承雨端了过去。估计曾承雨是真饿了,竟然吃得一干二净。 柳怀永见状,得意之色挂在脸上,对着大家大声说道:“来来来,吃鱼,快吃鱼”一群人围着那口锅,还真把鱼吃得一干二净,连汤都不剩! 这更是让柳怀永不可一世!嚷嚷着明天要给大家炖一锅更大的。只是大家都在拿着鱼刺剔牙,没人理他。 柳怀永清了清嗓子,说道:“咱们还得在这小岛上住几天,你们都得靠我的炖的鱼活着,你们这态度,对得起你们的衣食父母么?” 令狐蓉一怔,转过头问道:“什么,要在这小岛上住几天?” “是啊,刘老先生刚才打鱼的时候说的,”柳怀永说道。 令狐蓉转头看着刘半仙,刘半仙说道:“曾承雨现在身子很虚弱,要是继续走的话,身体恐怕会吃不消。” “但是这海风过几天就要转向了,到时候我们就到不了蓬莱岛了,”令狐蓉说道。 听到此言,众人陷入沉思。这时柳怀永说道:“只能让你先去蓬莱岛,带人来接我们了。” 令狐蓉看了一眼病痛中的曾承雨,带着一丝不舍的语气说道:“只能这样了。” 船虽然停靠在海边,但还是会随着风浪颠簸,曾承雨不能上船休息,但如萱有孕在身,沙滩上风大,柳怀永便陪着如萱上船休息,其他人从船上拉了几床被子,都在海滩上休息了。 第二天,大家在船上搬下来足够的水和食物,还有其他用品,令狐蓉本打算一个人驾着船,前往往蓬莱岛,柳怀永觉得令狐蓉一个女流之辈,还是需要一个帮手帮她干点体力活,于是便叫张伯同她一起去。照顾安雅的任务,就暂时交给了刘半仙。 本来上次在汕海城,大家就没有玩够,现在要在海岛上住几天,大家又高高兴兴地在海滩上玩了一阵。玩累了,大家便都在岛上的树下乘凉。 这时刘半仙说道:“这沙滩上风太大,晚上气温也低,不利于曾承雨恢复身体,咋们得在这岛上找一找,最好能找个山洞,我们搬到山洞里边去住。” 安雅一听要找山洞,她从来没见过山洞,站起来举起手大声说道:“我去找山洞,我去找山洞” 说完便往岛的深处跑去,刘半仙赶紧站起说道:“你小心一点,别摔了,随即跟着安雅跑去。” 大家都笑了笑,柳怀永说道:“那就让她去找吧,反正她精神比我们好多了。”大家也确实有些累,不想动了,便都躺在大树下休息。 就在大家都迷迷糊糊只见,突然从小岛深处传来一声尖叫。 “安雅!”柳怀永叫了一声,便往小岛深处飞掠而去,众人随即也往小岛深处跑去。 等大家赶到,却见安雅扑在刘半仙的怀中哭泣,柳怀永关切地问道:“安雅怎么了?” 刘半仙往前指了指,大家顺着赵伯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却看见一个洞穴。 “刚才安雅找到这个洞,就跑进去了,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被吓坏了,尖叫一声就跑出来了。”刘半仙说道。 柳怀永皱了皱眉,便往洞中走去,刘半仙和慕雪便也跟在后面走了进去,其他人都留在了洞外面。 三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突然,柳怀永停了下来,盯着地上看,刘半仙和慕雪赶紧上前,只见地上躺着一副骸骨。 刘半仙看了一会儿骸骨,说道:“这时狐族的骸骨。” “狐族的骸骨不是应该是狐狸么,这个明显是人的骸骨啊,”柳怀永说道。 “普通狐妖死后都会变回原形,但修为达到一定境界后,他的骸骨是什么形那要看他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如果死的时候是人形,那骸骨就是人形,如果死的时候是原形,那就是狐狸的骸骨。”刘半仙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怎么知道这是狐族的骸骨?”慕雪问道。 “看尾椎骨,如果是人的,尾椎骨只有一块,但狐狸有尾巴,就算幻化成人形,他的尾椎骨也不会愈合,有四块,你看这幅骸骨,就有四块尾椎骨。而且他死后能保持人的形态,说明他生前修为颇高,”刘半仙说道。 柳怀永和慕雪看着一下这幅骸骨的尾椎骨,果然是四块。 “那他修为有多高?”慕雪问道。 “狐族划分修为境界的方式和人族不一样,但这只狐族的修为至少已经相当于是人族的上清境修为了。”刘半仙说道。 “上清境!修为确实不低了,在人族那边都能成一方之主了。”柳怀永随即又说道:“刘老先生对狐族研究很深啊。” “不过是对狐族兴趣比较大,所以就多了解了一些,”刘半仙不紧不慢地说道,说完还偷偷瞄了一眼慕雪,然而慕雪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双眼死死地这副骸骨观察。 “你发现什么了?”刘半仙不禁好奇地问道。 “这个狐人是被杀死的,”慕雪说道。 “嗯?”柳怀永和刘半仙都发出一声疑问。“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柳怀永问道。 “他的颈骨被人捏断了,”慕雪指着骸骨脖子的部分说道。 柳怀永和刘半仙定睛看去,果然如此。 作品相关 第391章 混元道的愤怒 天都峰,琅琊阁。

电闪雷鸣,狂风骤雨,仿佛预示着今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琅琊阁的大门被突然推开,狂风疯狂地涌进大殿,吹得大殿的烛火忽明忽暗,也让夏侯元仙的脸阴沉不定。

又是一道闪电,天地间忽然被照得一片苍白,这片苍白中,只见李璞承带着几名几名弟子走进大殿,李璞承面色凝重,在忽明忽暗的大殿内更显得有几分阴暗,而几名弟子手中,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赫然躺着一具尸体,尸体用白布包裹着,几名弟子将担架放下,快步走出了琅琊阁,大殿的门也被关上,大殿内的烛火平静了下来,然而大殿内的人的内心,却翻滚着惊涛骇浪。

琅琊阁内只剩夏侯元仙、李璞承和陆星渊三人。

李璞承一把将白布掀开,只见担架上躺着的赫然便是武修阳的尸体。武修阳双眼圆睁,一副恐惧的表情,双手被扯断,脖子上几个深深的骷髅,死相惨不忍睹...

夏侯元仙一掌拍在太师椅上,太师椅瞬间化为碎片。

“是谁干的?”夏侯元仙怒不可遏地大声问道。

“不知道,”李璞承说道:“但是已经查清楚,武师弟先是接了一掌混元心经,接着被正阳心经打伤,然后又被太一心经重创。”

“你的意思是?”夏侯元仙转头对着李璞承说道。

“现在这天底下谁会三道无上心经?”李璞承说道。

“只有太一道!”陆星渊说道:“前段时间武师弟安排在太一道的线人何沛文传来的消息就说,封擎苍和井元柏二人并没有死,而是偷偷藏起来修炼混元心经和正阳心经!”

“而且何沛文已经向太一道的掌门许旌阳自首了,”李璞承说道。

夏侯元仙双眼怒视前方,只是还是一言不发。

“还有一点可以确定,吴谦肯定是太一道派来的!”李璞承说道。

“这点也查明了?”夏侯元仙说道。

李璞承点了点头,说道:“武师弟正是在沙云城发现了吴谦那小子,把吴谦带走后武师弟就失踪了,后来我们找到了武师弟和尹苍坤的尸体,但唯独没有吴谦的,这肯定是太一道恼怒武师弟在他们那里安插眼线,又为了救吴谦,但为了掩人耳目,这才出动封擎苍和井元柏围杀武师弟。”

夏侯元仙眼中放出一种令人恐惧的神色,只见他双手摊开,仰头向天,犹如魔鬼般咆哮道:“太一道!我要你血债血偿!”

夏侯元仙突然转身,窗外伴随这一道闪电,大殿骤然发亮,夏侯元仙整个人犹如冒着寒气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传令下去,从今日起,混元道和所有分支,全力缉拿吴谦,不论死活!”夏侯元仙的声音和这闪电一般充满寒意。

“那太一道那边...”李璞承用试探一般的语气问道。

“我会让太一道的鲜血染红整个罗浮山!”夏侯元仙平静地说道,然而李璞承和陆星渊听到这话,却感到血脉喷涌!

※※※※

跟这个野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吴谦发现这野人对他完全没有恶意,甚至对吴谦还有几分亲切感,只是碍于天诛剑的威力,他并不敢靠吴谦靠得太近,这个野人偶尔还会做出一些小孩子般的动作来讨好吴谦,比如捡到一块奇特的石头,他会丢给吴谦,意思是送给他,采到好吃的果子,他也会先丢给吴谦,总之这要这个野人得到了他喜欢的,或者他认为好的东西,他都会先送给吴谦,这让吴谦有些哭笑不得。

吴谦心想,这个野人应该能和安雅成为好朋友,只是安雅和陈君梅他们一起去蓬莱岛了...想起陈君梅,吴谦又是黯然神伤,这野人居然还能观察出吴谦心情不好,把一块烤熟了的熊肉丢给吴谦,还嗯嗯嗯的叫个不停,意思是叫吴谦吃肉,吃了就高兴了。

吴谦看着这野人脏成这样,是在没有一丝胃口,想着以后吃东西都得面对他,自己岂不是不被饿死,也会被恶心死。

当务之急是先给这个野人洗澡,其他的下步再说,吴谦盘算道。

“你太脏了,你先去找个河沟洗个澡吧?”吴谦对着野人说道。

那野人抬头眼睛转了转,然后头摇得向个拨浪鼓似的。

“我不会跑,我就在你旁边,”吴谦又说道。那野人又抬头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完了,这野人比安雅还难缠,以后还要跟我同吃同住...吴谦一想到这些,整个人就感觉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那野人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吴谦,一点也有没去找水源洗澡的意思,吴谦无奈,只好起身替这个野人找水源去,那野人果然老老实实地跟在吴谦后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突然,吴谦想试一下,这个野人离自己最远能到多远,吴谦觉得这个问题比洗澡更为重要,于是转身对着野人说道:“你站着别动,我试一下你离我有多远你的头会疼,你明白吗?”

那野人点了点头,随即又使劲摇头。

“我不会跑,你要抓我我能跑得掉吗?”吴谦无奈地说道。那野人这才点了点头。

“站好!”吴谦恼怒地说道。

那野人像听到命令一般,双脚并拢,双手放在腿上,挺了挺胸,笔直地站在了原地,这让吴谦也有几分忍俊不禁。

吴谦慢慢地往前走去,大概走了一百米左右,那野人便开始用手抱着头,喉咙中还发出了呼呼的声音,这是跟武修阳搏命时发出的声音,吴谦赶紧往前走几步,这野人才又恢复正常。

吴谦明白了,这天诛剑能压制这野人体内的三股真气,这野人要是远离了天诛剑,就会走火入魔,然后失去人性,嗜血好杀。

现在自己还真不能跑了,要是放这么一个怪物出去,这天下间恐怕没有谁能收得了他,如果那样这时间得有多少无辜的人丧命,吴谦心中暗暗思忖。不过好在还能有一百米的距离,同吃同住都不怕,就怕要同睡...

不过这个野人还真是听话,吴谦叫他不动,他头疼了也不动,这会儿了还在那一本正经地站着,吴谦向那个野人挥了挥手,那野人高兴地朝吴谦冲了过来,快靠近的时候突然站住,然后拍着手嗯嗯嗯的叫,吴谦也不知道他在高兴些什么...

吴谦拖着沉重的步伐继续往前走去,给这个野人找水源。

走了不知道有多久,吴谦终于看到山谷中有一条小河沟,吴谦朝着那河沟指了指,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我不会跑的。”

那野人看来已经十分相信吴谦,但是这个野人居然趴在了地上,眼中漏出兴奋的神色,四脚一瞪,朝着那条小河扑了过去,扑通一声,掉进水里,然后这野人就在河里开心地玩了起来。只是吴谦看着那野人刚才那番动作,怎么看怎么像...像一只狗···

难道自己真的要像带一条狗一样带着他么?他始终是个人,这不太好吧,吴谦心中想道...

然而那野人可没想这些,在水里面玩的可开心了,一会跳到半空,再落回水里,溅得吴谦一身水,一会儿又潜入水底,半天不上来。

他这一番折腾,身上倒是差不多了,只是那头发和胡子,看上去还是不堪入目,吴谦叫了他一身,指了指他的头,说道:“把你的头发和胡子好好洗洗。”

野人抓起自己的头发和胡子闻了闻,好像觉得没有什么异味,自己还挺满意的,抬头看了看吴谦,发现吴谦一脸鄙夷,这野人居然又拿起头发,用舌头舔了舔,看得吴谦的胃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吴谦赶紧将头转开,自言自语道:“算了,不管了,你洗成什么样算什么样吧...”吴谦便不在理他,自己找了一块大石头躺下休息,躺着躺着,吴谦便睡着了。

睡梦中,吴谦感觉一阵香味飘了过来,吴谦顿时感觉饥肠辘辘,猛地睁开眼睛,却见野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此时正在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上烤鱼。

野人见吴谦醒来,咧着嘴对着吴谦傻笑,吴谦看了一眼,这野人浑身湿漉漉的,虽然看上去身上某些地方还很污秽,但比洗之前,好多了,至少看着不会吐了。

鱼烤好了,那野人打算又给吴谦扔过来,吴谦赶忙说道:“别扔,插在地上我自己来拿。”

那野人鄙视一般地看了吴谦一眼,似乎是在说:“事真多。”然后将烤鱼的棍子插在了地上,自己往后退了两步。

吴谦走了过去,将烤鱼拔了出来,退回到石头上吃了起来,吴谦还真没想到,这野人烤东西还真不错,昨天烤的熊肉和今天烤的鱼,味道都挺不错的,有个这样的人跟在身边也挺不错的,能吃能打,还听话,吴谦心中想道。

吴谦吃完鱼,心想,自己对这野人完全一无所知,问一下,看下能不能问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哎...”吴谦对着野人喊了一声。

作品相关 第392章 脑子被关坏了 那野人嘴里叼着一条鱼,抬头看着吴谦,这不禁又让吴谦觉得他挺像那个啥的。 “你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吴谦问道。 那野人一口将鱼吐掉,然后手不停笔画,嘴里嗯嗯嗯叫个不停,吴谦完全看不懂他在表达什么意思。 “你会写字吗?”吴谦问道。 那野人抬头冥思苦想起来吴谦又是感到一种莫名的无奈,会不会写字还需要冥思苦想么? 那野人想了一阵,然后对着吴谦摇了摇头。不会说话,不会写字,脑子还有问题,这以后怎么和他交流?难道真的把他当成吴谦的这个念头再次出现在脑海,吴谦使劲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赶走。 “你怎么不会说话?”吴谦继续问道。 那野人又开始仰头冥思苦想起来,看来这个问题又白问了,吴谦看到他这个动作就已经心灰意冷了。 哪知这个野人站了起来,用棍子在地上画了一个圈,然后自己跳了进。 “你是说你被关了,所以不会说话了?”吴谦顺着他的动作说道。 那野人点了点头,然后双手张开,比了一个很长的意思的动作。 “你的意思是你被关了很长的时间,所以不会说话了?”吴谦问道。 那野人点了点头。吴谦顿时来了兴奋起来,看来这个野人也不是很笨,还是能表达出他的意思的、 那个野人继续站在圈中,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摇了摇手 “你是指你被关长了,脑子不好使了?”吴谦问道。 那野人又点了点头,然后用手在手掌上画,又向吴谦摆了摆手 “你是说你写字也忘了?” 野人点头 “你被关了多久?”吴谦问道。 那野人再一次仰头看天,冥思苦想起来,吴谦期待地看着他,哪知这次野人摇了摇头。 “你怎么会被关起来?”吴谦问道。 这时野人从圈中跳了出来,然后又跳了进去,吴谦看不明白,那野人便又出来,然后再跳进去。 “你是说你自己把自己关起来的?”吴谦说道。 那野人那野人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儿,然后又摇了摇头。 “你是主动让他们把你关起来的?”吴谦问道。 那野人使劲点起头来,双手使劲拍了起来。 吴谦这下纳闷了,他完全丧失人性,怎么会主动让别人把自己关起来了?不管了,这不重要,现在问一个重要的问题。 “你这身修为是从哪里学的?”吴谦问完,便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野人看,生怕错过了野人身上的每一个细节动作。 这野人听到这个问题,竟然呆住了,目光呆滞,突然,这野人跪在地上捶胸顿足,显得十分愤怒,但吴谦看得出来,这并不是丧失人性的那种狂怒,而是一种正常的情绪表达,这野人越捶越凶,嘴中还啊呀啊呀地叫了起来,好像愤怒得有些控制不住 “好了好了,不问这个问题了,你不用回答了,”吴谦赶紧说道。 哪知那野人一听到这话,马上就不捶胸顿足了,也不嗷嗷叫了,立刻双脚蹲在地上,双手也放在地上撑着,一脸欢乐地看着吴谦,吴谦看着他那呆傻萌的模样,内心又是一阵彷徨 “你这些动作你是跟谁学的?”吴谦说道。 这时野人跳进刚才画的那个圈中,笔直地站着,站了一会儿,他又站了出来,双脚蹲在地上,双手也撑在地面上,学着刚才的样子。 “你是说你被关的时候,有条狗看着你?”吴谦说道。 那野人又开始点头,然后高兴地拍着双手。 “停下停下,别做这个动作了。”吴谦赶紧叫这野人停下,这野人一听,马上又双脚一并,一本正经地站着。 吴谦摇了摇头,心想,这野人到底是被关了多久?关得连话都不会说了,脑子也出问题了,还跟一只狗学了一身狗样 “我总不能哎哎哎地叫你,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吴谦说道。 这野人挠了挠头,然后又对着吴谦使劲点头。 这取个什么名字呢?吴谦也挠了挠头,自言自语起来:“被关在怀阳洞里,叫怀阳?不行不行!柳伯父叫怀永,怀阳怀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兄弟呢,以后要是被柳伯父知道了不好,不能叫怀阳,那就叫杨怀吧,姓杨名怀。” “就叫你杨怀吧,怎么样?”吴谦说道。 那野人听到后使劲点头,哈喇子都流出来了,要不是忌惮吴谦身上的天诛剑,恐怕早就扑上来了 “杨怀,咱们先去一趟沙云城,给你剪个头发,剃剃胡子,再给你弄身新衣服,你看好不好?”吴谦说道。 杨怀听了,蹲在地上使劲点头,这次不但哈喇子流了出来,他还把舌头也伸出来了。 “以后不准蹲在地上,”吴谦大声喝道。 杨怀赶紧站了起来。 “把舌头也伸回去!” 杨怀又把舌头伸了回去! “口水擦了!” 杨怀用手在嘴上一抹。 吴谦见杨怀终于有个人样,满意地转身,往前走去。哪知吴谦刚一转身,这杨怀嘴一张,舌头又伸了出来,躺着哈喇子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吴谦御上天诛剑,飞到天空,然而除了连绵无尽的群山,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你知道沙云城在哪里么?”吴谦回头问道,却看见杨怀张着嘴躺着哈喇子,吴谦刚要发怒,杨怀刷的一下就把舌头伸了进去! 吴谦摇摇头,心想,算了,以后慢慢纠正吧。 “你知不知道沙云城在什么地方?”吴谦又问了一遍。 杨怀摇了摇头。 “那你把我带到关你的那个地方去,”吴谦说道。 杨怀伸着舌头点了点头,“刷”地一下,人已在百米开外,吴谦赶忙跟了上去 以吴谦的修为,哪里跟得上杨怀的速度,只见距离越拉越远,吴谦赶忙大声喊道:“你等等我” 杨怀回头看着气喘吁吁的吴谦,竟然翻了一个白眼 杨怀放慢了速度,但看杨怀那扭扭捏捏的样子,就知道他浑身不舒服。杨怀时不时回头看一看吴谦,好像是在说:“你能快一点么?” 后来索性自己往前飞一段,然后停下来等吴谦,等吴谦赶上来,他再往前飞。一段时间后,杨怀似乎又索然无味,他竟然绕着吴谦往前飞。每绕一圈,就对吴谦一番龇牙咧嘴 终于到了怀阳洞,吴谦一看,只见几只野狼正在吞食尹苍坤等人的尸体,露出森森白骨,尸体已经被吞食得差不多了。吴谦仔细看了看,却找不到武修阳的尸体,难道被这些野狼给吃完了?武修阳的衣服这些野狼总不会吃吧,但武修阳的衣服也找不到。应该是被混元道的人发现,把尸体抬走了。 吴谦笑了笑,说道:“武修阳你作恶多端,如今落到尸骨无存,也算是你的报应。”说完便领着杨怀往沙云城的方向飞去。 快到沙云城,吴谦便落了下来,步行前往沙云城,杨怀倒也老实,紧紧跟在吴谦后面,但又与吴谦保持一段距离。 吴谦心想,那天在尹府前围观的人可不少,自己在那里又说出不少惊天动地的话,这沙云城能认出自己的人肯定不少,自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城,要是被认出来了,还有些麻烦。 此时正好一个带着斗笠的农夫从吴谦身边经过,吴谦便掏了一点碎银,把那农夫的斗笠给买了下来,戴在头上,然后把斗笠压到最低,让别人根本看不到他的脸,这才放心地往沙云城走去。只是杨怀在后面完全看不懂吴谦这是要干什么,嗯嗯嗯地指着吴谦的斗笠叫了几声,见吴谦走远了,又赶忙跟了上去。 到了沙云城外,只见有一个茶棚,几个喝茶歇脚的人正在高谈阔论,隐隐约约是在讨论这几天沙云城发生的事。 吴谦心想,这件事已经好几天了,武修阳死了,混元道肯定动了雷霆之怒,这沙云城现在现在是什么状况自己都不清楚,莽莽撞撞的闯进去要是撞进混元道的怀里那就麻烦了,先听一听这些人的谈论,了解一下大致情况。 于是吴谦对着杨怀说道:“我一会儿去那里喝茶,你坐着不准动,动一下我就用天诛剑打你屁股。” 杨怀一听吴谦要用天诛剑打他屁股,吓得舌头伸回嘴里,嘴巴也紧闭,头使劲点个不停。吴谦便朝那茶棚走去,便坐了下来。正要回头让杨怀也坐下,却见杨怀竟然蹲在吴谦的身后,只是嘴巴紧闭,也没淌哈喇子。 “你给我坐下!”吴谦小声地对着杨怀喝道!谁知杨怀直接就坐在了地上去,引得旁边喝茶歇脚的人咯咯发笑。还以为吴谦带着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乞丐。 吴谦努力平复好自己的情绪,耐着性子,指了自己对面的凳子,说道:“我是让你坐到凳子上来!” 杨怀起身往吴谦对面的凳子走去,抬起脚,便要往凳子上踩去。 “嗯?”吴谦从喉咙发出一声。 作品相关 第393章 重金悬赏 杨怀看了看吴谦,挠了挠头,学着吴谦的样子将屁股放在了凳子之上,双手蜷缩在胸前。 “把手放下去!” 杨怀又学着吴谦的样子将手放在了桌子上。 这时茶棚的老板走了过来,看见杨怀衣衫褴褛,污秽不堪,以为是个乞丐,对着吴谦,脸上显出为难之色,说道:“客官,他这” 吴谦将一块银子放在了桌子之上,那顿时喜笑颜开,一把将银子收在手中,一脸殷勤地问道:“客官要点什么?”那老板高声叫到。 “一壶茶,一盘馒头。”吴谦说道。 “好咧,您稍等,”那老板说道。 不一会儿,那老板便端上来一壶茶和一盘馒头,吴谦拿起馒头咬了一口,杨怀见状,嘴巴张开,眼看舌头就要伸出来,吴谦赶紧说道:“你吃吧。” 杨怀从桌子上捡起一个馒头,便往嘴里赛去,吃了一口,脸上顿时漏出一副嫌弃之色,想吐,看了看吴谦,又不敢吐,于是便咬着馒头一脸哀求地看着吴谦! 估计这杨怀从来都是吃肉的,这馒头肯定不合他胃口,吴谦看了看他可怜巴巴的眼神,说道:“你吐了吧。” 杨怀一口将馒头吐掉,手又向那茶壶伸去。 “坐好!不准动!”吴谦大声喝斥道。 杨怀感觉将手缩了回去,双手放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吴谦又盯着杨怀看一会儿,确认他不在敢乱动,这才又继续吃馒头。 吴谦表面上在吃馒头,实际上侧着耳朵仔细听旁边两个人闲聊的内容。 这两个人脚下都放在一根扁担,扁担两头还挂着两个箩筐,箩筐用蓝布盖着,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看样子这两个人应该是货郎,一个有些高,另一个则又黑又矮。这两人一边喝着茶一边聊天。 “前几天尹府发生的事你去看了吗?”那个高的货郎问道。 “看是看了,不过当天看完,我要去外地送货,就走了,这不,现在才回来,后来发生又发生什么事了?”矮个的货郎说道。 “后来的事精彩程度一点都不比那天差,我跟你讲,你可是错过了一场好戏啊!”个高的货郎一脸兴奋地说道。 “你快给我说说,后来又发生什么事了?”矮个的货郎被吊起胃口,赶忙问道。 “你知道那天出来指证尹志熙身世的那个年轻人是谁么?”高个的货郎说道。 “他好像是尹志熙的朋友啊,那天我在现场的时候就听旁边的人说。”矮个的货郎说道。 “那有那么简单!他本是混元道门下弟子,名叫吴谦,后来叛徒混元道了!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叛逃混元道么?”高个的货郎带着一丝神秘的语气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快说,”矮个的货郎催促道。 “他杀了混元道掌门夏侯元仙的独孙——夏侯昊天!”高个的压低了声音说道。 吴谦听到此处,差点没把喝在嘴里的茶给吐了出来,竟然谣传我杀了夏侯昊天!吴谦转念一想,不对啊?自己与夏侯昊天决斗,夏侯昊天完好无损地被令高岑带走,夏侯昊天好端端的活着,怎么会谣传我杀了夏侯昊天呢?吴谦实在想不通,这谣言从何而起! “什么!他居然杀了夏侯昊天,那混元道岂会放过他!”矮个的货郎说道。 “肯定不会放过他啊,现在混元道已经发下指令,混元道所有分支,全力捉拿吴谦,不论死活!沙云城现在就已经贴满了这个人的画像!”高个的说道。 吴谦心中一惊,还好自己小心谨慎,要是莽莽撞撞地闯进沙云城,恐怕这会儿已经身陷囹圄。 “你以为这就完了,后边还发生了一件更可怕的事!”高个的货郎继续说道。 “还有什么事?” “那天那个吴谦不是被武修阳抓走了么?!” “是啊!” “后来那武修阳失踪了!据说混元道在城北的深山老林中找到了几具尸体,死状非常恐怖,像是被恶鬼撕碎的一般!但是却没有发现那个叫吴谦的尸体,城东头城隍庙的老道士掐指一算,原来这吴谦是恶鬼转世,来找混元道索命!”高个的带着几分惊悚的神情说道。 听到这里,吴谦不禁有些无语!恶魔转世都能传得出来! “恶鬼转世,那混元道压得住他么?”矮个的货郎问道。 “混元道道法通神,应该压得住吧,”高个的又露出几分犹疑之色,故如此说道。 “还发生了其他事么?”矮个的货郎问道。 “有啊,武修阳失踪,混元道大发雷霆,派了一个叫李什么的长老来查,那长老什么都没查到,一怒之下,把尹府全给灭门了!”高个的说道。 吴谦心中震撼!这姓李的长老肯定就是李璞承,他竟然把尹家灭门了!这混元道的人都是如此心狠手辣么! “哦,这长老也够冷血的!”矮个的说说完,又继续问道:“唉,那个云中忆不是找到自己的轻生儿子了么?叫” “辛克云!”高个货郎的说道。 “对对对!那辛克云是秋家的孩子还是尹家的孩子啊?”矮个的货郎问道。 吴谦又是一阵无语,看来这猎奇的心理才是人的本性! “这就不知道了,云中忆把他带回云府治病去了,后来就谁也没有见过!”高个的货郎说道。 过了一会儿,那高个的货郎继续说道:“不过云中忆真的是一个好人,尹志熙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都把他带回云府去了,而且这次李璞承要把尹志熙带走!云府的人都不敢违逆,就只有云中忆站出来护着尹志熙!” 吴谦心中一惊!李璞承要带走尹志熙,肯定是因为自己与他关系不一般,这尹志熙要是落在混元道手里,这条命还保得住么? “这混元道的长老要人,云中忆护得住么?”矮个的货郎问道。 “谁说不是呢?这李璞承刚把尹府灭门!谁敢惹这尊大神!不过这尹志熙也真是好样了,为了不连累尹府,自己站出来,让李璞承带走!明天李璞承就要把尹志熙带回混元道。”那高个的货郎说道。 这时只见两名混元道的弟子走到城门口,吴谦都不认识这两人,想想自己刚进内门就逃出混元道,自然是很多混元道的弟子都不认识! 那两个货郎赶紧将嘴闭上,生怕自己的谈论被混元道的弟子听见,无端惹怒他们。 那两名混元道并没有理会众人,而是直接朝城墙上看去,手中还拿着几张纸,看来是在找地方张贴什么东西! 那两名弟子在城墙上选中一个地方后,只见一名弟子将手中的米汤网墙上一泼,另一人随即将手中的纸张贴了上去! 然后那两名弟子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所有在城墙根的人见混元道的人走了,全部围了上去,看这混元道贴了什么!吴谦压低了斗笠,也往城墙那走去,杨怀也真听话,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凳子上,连手都没有动过! 那两个货郎也凑了上去,高的那个捅了捅矮个的那个,说道:“写的什么啊?给我念念!” 那矮个的白了高个的货郎一眼,然后看着城墙上的告示念了起来:“今有逆徒吴谦,欺师灭祖,叛逃本道,现本混元道同三十六分支,全力捉拿逆徒吴谦,若有能人,助本道捉拿吴谦,死活不论,赏灵晶一万,提供消息者,赏灵晶五千!混元道示! 这矮个的货郎念完,众人哗然,大家纷纷议论开来: “这混元道出手真阔绰,死的活的都给一万灵晶!” “这吴谦乃恶鬼转世!没有大能耐谁能抓得了他,谁又能杀得了他,这告示最关键的是,提供消息这也能得五千灵晶!那咱们这些普通人也能挣这笔灵晶,谁要是看见这吴谦一眼,那他可就发了!” “是啊,是啊!我看这灵晶钱咱们兴许还真能挣得着!搞不好咱们在这云州的某个深山老林里就碰见这吴谦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是讨论着怎么发这笔横财!吴谦微微抬头,朝这告示看了一眼,确实如那矮胖子所言,而且上面还把自己的画像都给画了上去! 吴谦赶忙低下头来,退出人群,然后走到杨怀身边,小声说道:“咱们走!”二人便瞧瞧地离开了沙云城,又回到了深山老林中! 吴谦心想:看来这混元道对自己是恨之入骨!要不然也不会不惜出动混元道所有分支一起抓捕我,还下如此大的血本,发动这天底下所有的人都来搜寻我的讯息!大不了以后自己就跟着这杨怀过野人的生活,这倒没什么!但李璞承把尹志熙抓回去,目的肯定是为了逼问自己的下落,尹志熙自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要是逼问不出来,尹志熙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但是有李璞承在一旁,那怎么可能从他手上救人? 就在吴谦为难之际,又见杨怀伸着舌头对他大喘气 自己身边不是有个绝世高手么?吴谦不怀好意地对着杨怀笑了笑,对这吴谦突然的热情,杨怀似乎有所警觉!往后退了一步,歪着头看着吴谦! 作品相关 第394章 哀求救人 “明天帮我去救个人好不好?”吴谦一脸谄媚地对着杨怀说道。

平时这杨怀挺听话的,这会儿却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边说还边躲着吴谦,生怕吴谦上去武力威胁他。

“救人是做好事!又不是做坏事,而且以你的修为,这完全是举手之劳!”吴谦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道。

但这杨怀就是不答应,一个摇头!

吴谦对着杨怀坏笑了一下,然后从怀中掏出天诛剑,说道:“你答应不答应,你要是不答应,我可用天诛剑打你屁股了!”

这杨怀见到天诛剑,被吓得又往后退了几步,脸上也尽是害怕之色。

“就是救个人,没什么难的,你就答应了吧,”吴谦继续劝道。

这杨怀咬了咬牙,竟然还是还是摇头,这下吴谦也纳闷了,这杨怀是吃了什么药了?

吴谦拿着天诛剑往前走了一步,这杨怀便退一步,吴谦连续走几步,这杨怀就往后退几步,吴谦大叫一声:“别跑!”拿着天诛剑就冲了上去,这杨怀怕腿就跑,吴谦追,他就跑,吴谦停下来,他也跟着停下来,几圈下来,把吴谦累得够呛!

“好了...好了,我认输了,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答应我?”吴谦气喘吁吁地说道。

杨怀一听到此话,眼睛一转,指了指吴谦,又指了指自己,然后往前跑了几步!

“你有病啊!你逗我吗?叫我继续追你!”吴谦看到杨怀这个动作后没好气地说道。

杨怀使劲摇手,自己往前走,然后指了指吴谦,又指了指自己的身后。

“你是要我跟你走?”吴谦说道。

那杨怀使劲点头,又开始又蹦又跳的拍手!

“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吴谦一脸疑惑地问道。

那野人便开始比一些奇怪的动作,手不停地往北边指,嘴里也嗯嗯嗯的叫个不停,吴谦完全看不明白。

“有没有生命危险?”吴谦问道。

这野人修为这么高,要是带自己去一个什么龙潭虎穴,把小命搭在里面可不划算。

这野人投摇得像一个拨浪鼓一般,吴谦心想:既然没有生命危险,跟着去也无妨,估计这野人是要带自己去一个他认为好玩的地方,叫我陪他玩!

“算了算了,你别说了,你确定我答应跟你走,你就帮我救人?”吴谦问道。

那野人停下所有动作,表现出一副很正式的样子,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吴谦心中一阵无语,没想到这杨怀居然还会跟自己谈条件!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你明天跟我去救人!”吴谦生无可恋地说道。然后便又看着杨怀在那拍着手活蹦乱跳起来!

吴谦心想:要救人也不能明目张胆去救人啊,得准备一下,顺便把杨怀这身毛给处理了,沙云城是不能去了,找一个偏僻一点的镇子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主意打定,吴谦便带着杨怀一路往西边飞去,路上看见了两三个小镇,吴谦觉得还不够偏僻,自己还是很有可能会被认出来,吴谦足足往西飞了一千余里,才找到一个自认为安全的小镇,这与其叫小镇,还不如说就是一个村子,三三两两的房子坐落在一条破烂的道路边上,偏偏在入口处还挂着一面旗子,上面秀着三个大字:二郎镇。

这二郎镇虽然有打肿脸充胖子的嫌疑,但吴谦非常满意,又远又贫穷,而且吴谦还在山上观察了一阵,确定这个小镇没有什么修道的人,这才带着杨怀进入小镇。

但这个小镇真是太贫穷了,吴谦逛了一圈,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裁缝铺和理发店了。

就在吴谦犯难之际,只听旁边传来一声杀猪的嚎叫,吴谦转头一看,只见几个壮汉正将一只猪死死地按在杀猪凳上,一个屠夫一刀子捅进那只猪的的脖子,一股鲜血飙出,伴随着那只猪刺耳的嚎叫,四只脚使劲蹬了几下,便一命呜呼。随后有人端上来一盆滚烫的开水,泼了上去,那屠夫拿着一个矬子,对着那只猪矬了起来,不一会儿便把一身猪毛全给矬没了。

吴谦看了看那只猪,又看了看身边的杨怀,杨怀此刻正正升长舌头,躺着哈喇子看着那只猪,见吴谦回头看着他,以为吴谦要带他去吃猪肉呢,一脸兴奋地看着吴谦。

“想不想吃猪肉?”吴谦问道。

杨怀一擦口水,对着吴谦猛点头!

“那一会儿你得听我的!”吴谦一脸坏笑地说道。

杨怀又是一阵点头,脖子都快摇断了。吴谦便领着杨怀朝那屠夫走去。

那屠夫看见吴谦和杨怀,以为是吴谦带着一个叫花子来讨东西吃,不等吴谦说话,挥起他的矬子大声嚷道:“走,走,走!我们这没东西施舍给你!”

这屠夫话刚落音,便见一个银亮亮的东西落在自己脚下,屠夫低头一看,居然是银子,这屠夫一把将银子捡了起来,满脸堆笑地对吴谦说道:“小的眼拙,原来是为有钱的主,不知有何贵干?”

吴谦指了指杨怀那一身的毛发是,说道:“用你的矬子把他的这身毛给我矬了,我再给你一两银子!”

那瞪大了眼睛看着吴谦,有看了一眼杨怀,说道:“小兄弟,我这是给猪矬的,给人矬,那不把皮也给矬下来了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就只管矬,伤了算我的,”吴谦说道。

这屠夫还是有几分犹豫。

“银子不挣了?”吴谦带着诱惑的语气问到。

这时屠夫旁边的人都凑过来看热闹,大声起哄:“他叫矬就矬呗!你跟银子有仇啊?”

“好!矬就矬!”那屠户大声说道。

说完便从旁边端了一张凳子出来,吴谦便对着杨怀说道:“去,坐上面去!”

杨怀便老老实实地坐了上去,那屠夫捞起杨怀的头发,似乎无从下手,后过头来,对着吴谦说道:“不用开水烫一烫,我感觉不顺手啊!”

吴谦...

“赶紧矬!”吴谦大声喝道!

那屠户便抓起一把头发,用矬子矬了下去,顿时便矬下一攥毛下来,疼得杨怀龇牙咧嘴!杨怀腾地站起来,吓得那屠夫往后跳了一步。

“还要不要吃猪肉了?”吴谦对着杨怀大声说道。

那杨怀嘴中呜呜叫了两声,又不情愿地坐了下去。吴谦便示意那屠户还是有些害怕,指着杨怀问道:“他不会打我吧?”

“不会,他要是打你一拳,我给你一两银子。”吴谦说道。

“好咧,”那屠夫兴高采烈地走上前,抓起杨怀都头发矬了起来,估计那屠户这会儿还巴不得杨怀会忍不住痛,跳上去给自己一顿拳打脚踢,自己也能挣一笔银子。

吴谦心中暗笑,要是这杨怀真给你一拳,恐怕你就没命花这银子了。

已杨怀的修为,那矬子岂会伤得了他,只是这毛发被搓掉,着实有几分疼,但为了有猪肉吃,又得忍着,杨怀心中很是愤怒,感觉是上了吴谦的当,喉咙中一直发出“呼呼”的声音。

这屠户手脚倒还算利索,三下五除二,就把杨怀的头发和胡子给矬得干干净净。屠户还打了一盆水,把杨怀的脸给洗得干干净净,吴谦对这屠户的工作也是比较满意,还多赏了他一两银子。

这杨怀也算是漏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居然是一个干巴巴的老头!吴谦盯着杨怀打量了一阵,似乎这个光不溜秋的老头看着很是不习惯,要一直看到看习惯为止。

这杨怀刷的一下站起来,指着旁边那头猪嗯嗯嗯的叫不停。

吴谦笑了笑,又丢给那屠户一两碎银,说道:“给这老头炒一锅肉来!”那屠户拿着银子便兴高采烈的炒肉去了。

这二郎镇突然来了一位出手阔绰的主,顿时把大家都吸引了过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也挣上一笔银子。

吴谦挠了挠头,然后大声说道:“我要给这老头买件衣服,旧的也行!”

人群刷的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当吴谦纳闷之际,只见一群人拿着旧衣服朝吴谦冲来...

吴谦在人堆中为杨怀选了一件稍微好看一点的一副,给杨怀换上,这老头不说话的话,总算有了一点人样。

吴谦又让杨怀吃了一大锅猪肉,这才让他的心情又重新阳光起来。最后,吴谦在二郎镇又买了两个面粉袋子和一根绳子,在众人的不解和不舍中,离开了二郎镇。

出了二郎镇,吴谦便用天诛剑在两个面粉袋子伤戳了两个洞,然后将面粉袋子套在了杨怀头上,只漏出了杨怀的两只眼睛。

“明天咱们就带着这个袋子去救人!”吴谦对着杨怀说道。

杨怀带着面粉袋子,对着吴谦点头,吴谦看不见杨怀的大舌头和哈喇子,顿时觉得这面粉袋子太有用了!

第二天,天刚亮,吴谦就带着杨怀到了李璞承等人回混元道的必经之路上。这个地方,就算李璞承是带着尹志熙飞回混元道,也必须要经过这里。

吴谦隐藏在一块巨石之下,闲来无事,吴谦便开始整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作品相关 第395章 罪魁祸首 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武修阳!

武修阳要秋弘业杀死岳天佑父子,可谓是一石三鸟,其一是借治病要求秋弘业离开云中忆,达到他联合尹家和云家,扩大混元道的实力范围的目的;其二是控制秋弘业,谁知道秋弘业竟然被许旌阳收为亲传弟子,这一点恐怕武修阳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无意之中还安排了一个眼线在太一道,而且这个眼线就在太一道掌门身边。这其三就是利用岳天佑的脊血炼制了九阳紫金丹和九阴紫金丹!九阳紫金丹虽说救了陈君梅一命,但武修阳当初的主要目的,肯定是为了炼制九阴紫金丹!因为当时混元道夏侯元仙等人就已经计划除掉陈君梅的父亲陈博远,逼陈博远服下九阴紫金丹,好替夏侯昊天那废柴开辟丹田!

提到夏侯昊天,吴谦又是感觉奇怪,怎么会谣传我杀了夏侯昊天呢?!难道夏侯昊天已经死了?当初杜仲老伯牺牲自己的性命才救下了我和陈君梅,然后我们便仓皇逃走,这一点李璞承最清楚,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去杀夏侯昊天。

不对!吴谦突然想起,那天晚上还有一个黑衣人偷袭李璞承,要不然我们根本逃不掉,如果夏侯昊天真的死了的话,会不会是那黑衣人所为!那黑衣人是谁?为什么要救我们?一连串的问号出现在了吴谦的脑海中。

就在吴谦胡思乱想之际,杨怀对着吴谦嗯嗯嗯的叫了起来,吴谦抬头看了一眼杨怀,却见杨怀的手在往天上指,吴谦顺着杨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有几人正在天空御剑飞行,吴谦定睛一看,为首的赫然便是李璞承!身后还跟着令高岑和十几个玉清境的弟子,尹志熙被他们五花大绑,控制在十几个玉清境的弟子当中,李璞承飞行的速度并不快,想来是怕身后的玉清境弟子跟不上,这才放慢速度。

吴谦对着杨怀示意了一下,二人将面粉袋子套在了脑袋之上,然后又用绳子系在腰间,这样这根身子便将吴谦和杨怀连在了一起,确保了吴谦和杨怀之间的距离不会超过一百米。

吴谦看了看杨怀,只见杨怀神情凝重,他似乎感受到了天上之人的修为非同一般,舌头都伸了回去,双手双脚伏在地上,喉咙中还发出了呼呼的声音。

看着杨怀凝重的样子,吴谦不禁也有几分紧张!

“准备好了么?”吴谦问道。

杨怀回过头来看着吴谦,突然将面粉袋子一取,然后嘴一张,舌头又伸了出来,哈喇子也随之躺了出来,对着吴谦使劲点头!

看来是吴谦想多了,杨怀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紧张,在他看来,所有人都一样,都不堪一击!

“我们要救的就是那个被绑着的人,一会儿尽量不要伤害无辜之人的性命,”吴谦说道。

杨怀点了点头!

吴谦紧了紧身上的绳子,对着杨怀说道:“出发!”

话刚落音,杨怀四脚一发力,地上的被他蹬出四个大坑,人也如离弦之箭,直奔天上的尹志熙而去。

李璞承最先感受到地上有异,低头一看,不禁大惊,有人冲着他们而来,而且来的人修为实在太高深,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还有人能有如此快的速度。

这个速度快得李璞承连开口问话的机会都没有,这二人就已经快到李璞承跟前。李璞承和令高岑双双出掌,一起向杨怀击过去,只见杨怀伸开双掌硬接,一声轰鸣过后,令高岑直接口吐鲜血,向后倒飞而去,李璞承也是被逼得往后退了几十米,眼中惊骇之色显露无疑。

这两掌也只是减慢了杨怀的速度,杨怀跟本没有受伤,转身又朝尹志熙飞了过去,此时站在尹志熙旁边的十几名玉清境弟子,纷纷拔出佩剑迎敌,杨怀直接无视他们,迎着他们的剑锋而去,伸手凌空一捞,那十多名弟子的佩剑便全部被杨怀捞在了手中,杨怀随手将佩剑一扔,又直奔尹志熙而去,杨怀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就算后面还有个拖油瓶,那些玉清境的弟子还没反应过来,杨怀已经拉着尹志熙飞了出去。

“哪里走!”李璞承又从身后追了上来,吴谦完全是被杨怀拖着飞,眼看李璞承就要抓住吴谦,杨怀突然转身,向李璞承扑了过去,二人在空中又是硬拼了一掌,李璞承被逼退,而杨怀也借着反弹之力远遁。

李璞承站了在空中,感觉胸中一阵血气翻涌,赶紧运气调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套着面粉袋子的人从自己手中把人救走。

杨怀在空中又飞了好长一段距离,然后隐入深山老林中,最后在一个湖边停了下来。杨怀将尹志熙放在地上,然而身后却传来“嘭”的一声,杨怀似乎才想起他身后还有一个人,赶紧回头!却见吴谦在地面上砸了一个坑,杨怀扇了扇扬起的灰尘,然后用手捂着嘴巴和鼻子走到坑旁,却见一个灰头土脸的人用一双怨恨的眼角盯着杨怀。杨怀摸了摸脑袋,似乎是在想,这么快的速度摔下来,居然没受伤?

而尹志熙则打量着这两个用面粉袋子做伪装的人,一个修为深不可测,一个好像纯粹是个拖油瓶,只是既然是拖油瓶,就让另一人去救就行了,不知道他跟着去干嘛?

吴谦慢慢地从坑中爬了出来,一手揭开面粉袋子。

“吴谦!怎么是你?”尹志熙一声惊呼。

吴谦一边拍身上的泥土,一边说道:“还不是为了救你!”

“你不是被武修阳带走了吗?武修阳怎么死了?谁杀的?你怎么安然无恙?”尹志熙像吐琵琶一样一口气问了一串问题。

吴谦白了杨怀一眼,说道:“就是你面前的这个人把武修阳杀了。”

尹志熙再次把目光移到这个还带着面粉套子的人身上,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期望他能把面粉套子取下来,尹志熙也好一度庐山真面。能杀武修阳,这到底是哪位前辈高人?

然而尹志熙看了半天,这人完全没有取下套子的意思,难道是身份实在太过重大,不能随便漏出真容?

就在尹志熙在哪胡乱猜测之时,吴谦两步窜到杨怀身边,举手就像杨怀的头上伸去。

“不可...无...礼,”然而当尹志熙刚说道不可两个字的时候,吴谦已经将杨怀的面粉套子摘了下来,看到杨怀的庐山真面目后,尹志熙的像是被风闪了舌头一样,拖着长长的声调把“无礼”两个字念了出来。

此时的杨怀,正张大嘴巴,舌头长伸,哈喇子把面粉套子都打湿了,正一脸谄媚地看着吴谦,像是在邀功一般...

尹志熙看得目瞪口呆,这和他心中幻想的形象实在差距太大,尹志熙甚至都有些被杨怀带入他的世界,张了张嘴,然后又不由自主地伸了伸舌头,就差流出哈喇子了。

吴谦将面粉袋子一扔,对着杨怀质问道:“你不知道你身后还捆着一个人吗?”

杨怀点了点头,继续谄媚地看着吴谦,吴谦白了一眼杨怀,然后走到尹志熙身边,帮尹志熙把绳子解开。

“他...是...谁?”尹志熙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就是那个被关在怀阳洞地底下的人,”吴谦说道。

尹志熙想起来了,他和吴谦逃离怀阳洞时,就发现地底下还关有人,只是当时没有找到入口,加上时间紧迫,就没有继续找下去。

“是他把武修阳杀了?”尹志熙打量着眼前的杨怀,实在有些相信。

“刚才你没看见他一掌逼开李璞承和令高岑么?”吴谦说道。

尹志熙啧啧了两声,然后开始围着杨怀转了起来,杨怀见有人围着他转,心里很不高兴,喉咙里又开始发出呼呼的声音。

“他..好像...有点...”尹志熙吞吞吐吐地说,然后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嗯,他被关的时间太长了,脑子被关出了问题,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话也不会说了,字也不会写了,还跟一只狗学了这一身的狗模狗样的,”吴谦说道。

“他这么厉害,谁关得了他?”尹志熙说道。

“他说他主动让人关的,”吴谦说道。

“你不是说他不会说话么?”尹志熙问道。

“他比动作告诉我的,”吴谦不耐烦地说道。

“对了,他应该是被你们尹家长房的人关的,你知道点什么消息么?”吴谦问道。

“长房居然还关了一个这么厉害的人?我从来没听说过啊!”尹志熙也是有些吃惊地说道。

“你都没听过的话,那他的身份还真不好查了,”吴谦喃喃自语道。

嗯,二人看着又开始看着杨怀思索起来,就在这时,却听见尹志熙的肚子里传来了咕噜噜的声音。

“他们没给你东西吃?”吴谦问道。

“嗯,从昨天起就没给过东西给我吃,”尹志熙说道。

吴谦笑了笑,然后走到湖边,对着杨怀说道:“去弄点鱼来,别跑远了!”那杨怀脸上一悦,四脚一蹬,“嘭”地一声,就跳进湖中,不见了踪影。

作品相关 第396章 培养暴君 这一幕又把尹志熙看得目瞪口呆 “他好像很听你的话?”尹志熙有些小心谨慎地问道。 “嗯!” “他武修阳都杀了,为什么不杀你?”尹志熙继续问道。 “因为他怕我的这把剑,”吴谦说完便从怀中掏出天诛剑。 尹志熙从吴谦手中拿过天诛剑,拔出来仔细看了一下,感觉很普通,便说道:“没什么特别啊,他为什么会怕?”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就是怕!”吴谦也是有些无奈地说道。 就在这时,只听水中哗的一声想起,便有一人冲天而起,然后落在了吴谦和尹志熙身边,这人自然就是杨怀,只见他一手拿着一只鱼,嘴里还叼着一条鱼。然后将三条鱼扔在了吴谦的面前,又是一脸谄媚地看着吴谦。 “去捡些干柴来,把这三条鱼烤了,”吴谦坐在地上继续发号施令。 杨怀又是“搜”的一下,就去捡柴去了,再一次把尹志熙看得目瞪口呆 篝火熊熊燃烧,鱼香四溢,尹志熙则是不停地咽口水,杨怀白了尹志熙一眼,似乎是在说:居然还有比我更嘴馋的人。 鱼终于烤好了,故不上烫嘴,尹志熙和杨怀都是狼吞虎咽起来,好像在比谁吃得更快。吴谦也是饿了,加上这杨怀烤的的鱼味道着实不赖,也低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不一会儿三人便将鱼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心满意足地用手剔着牙。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吴谦问道。 “我打算把许春花找到,带他到我父母房子那里,一边照顾她,一边为我父母守灵,”尹志熙说道。 “她可是杀死你父亲的仇人!”吴谦说道。 “她也是一个可怜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离她而去,怎么不令她疯狂?复仇虽然蒙蔽了她,但她说得也对,没有她,我们一家三口都活不下去,至少她让我父母多活了二十多年,让我享了二十多年的荣华富贵!”尹志熙说道。 吴谦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尹志熙,过了半响,才缓缓说道:“没想到你居然是一个好人!” 尹志熙白了一眼吴谦,问道:“你呢?你什么打算?” “我答应了杨怀,要陪他走一趟,”吴谦说道。 “他叫杨怀?”尹志熙问道。 “嗯,我给他取的名字,”吴谦说道。 “怎么这么难听?”尹志熙说道。 吴谦 “你要陪他去哪里?”尹志熙继续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比划不清楚,不过我猜是去一个他认为好玩的地方,让我陪他玩。”吴谦说道。 尹志熙笑了笑,说道:“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去阴州找水桃,带回家,等着孩子出生,照顾孩子,就此一生,”吴谦淡淡地说道。 “不去找陈君梅了?”尹志熙问道。 吴谦的心情一下子被这句话拉到了谷底,杨怀要杀自己的那一刻,吴谦满脑子都是陈君梅的身影,那是吴谦就知道,自己深爱的还是陈君梅,自己也从来没有将陈君梅忘记,陈君梅就藏在自己心里的某一个角落,随时等待着爆发 “是她不让我去找,”吴谦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说道。 “唉···人生的路上,有一段路,总得你自己走!”尹志熙淡淡地说道。 经历了这次挫折,尹志熙的人生遭遇如此重大的变故,以前的贵公子作风已经收敛了很多,见自己勾起了吴谦的伤心事,心中也有些不忍,二人都沉默了下来。 二人沉默一阵之后,尹志熙站起身来,说道:“好了,我回去了,咱们就此作别,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自己小心!”吴谦说完,二人互相拥抱了一下,尹志熙便御剑飞走了。 看着尹志熙渐渐远去的背影,吴谦心中也是一阵落寞。 “你要我跟你去哪里?”吴谦转过身对着杨怀说道。 杨怀用手往北边指了指,嘴中嗯嗯嗯的叫个不停。 “北边?那不是跟我回家很顺路?”吴谦说道。 杨怀使劲摇了摇头,继续指着北方,双脚还跳了起来,显出几分着急。 “走吧走吧,你带路吧,我们快去快回,”吴谦有些无奈地说道。 那杨怀将绳子又往腰间一套,然后将另一端丢给了吴谦。吴谦心想,这也不错,你带着飞速度快多了,于是便绳子也套在自己腰间,杨怀见吴谦将绳子系好,双脚一蹬,带着吴谦向北边飞去。 三天过去了,令狐蓉的船还没有到,这不禁让曾承雨有些担心,每天都在海滩上张望,有时等到大晚上也不回去休息,无论柳怀永的等人怎么劝,也劝不动。 这一日,曾承雨又去海滩上等她的母亲去了,柳怀永等人则继续在山洞中休息,就在大家都百无聊赖之际,却听到曾承雨传来惊喜的尖叫声! “肯定是令狐蓉带着船来接我们来了!”柳怀永大声说道,说完便和大家一起往海滩上蜂拥而去。 到了海滩,只见曾承雨指着海面,大声叫喊:“娘!我在这里···” 柳怀永等人朝海面看去,只见一艘巨船漂浮在海面之上,船身还能隐隐约约看见有几十只船桨在海面时隐时现。 令狐蓉也是站在船舷上,对着曾承雨使劲挥手,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几声“雨儿” 柳怀永等人也是很兴奋,等了这么多天,令狐蓉终于回来了,柳怀永还担心令狐蓉出什么意外的话,那这一群人岂不一辈子都被困在这孤岛之上。 船是早就看见了,还是如上次一样,就是老是到不了,柳怀永等人在岸边足足等了两个多时辰,这艘大船才到这座小岛。 大船刚刚靠岸,令狐蓉便迫不及待地跳下船,和曾承雨抱在了一起。 “娘,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啊?”曾承雨险些哭起鼻子来。 令狐蓉一脸怜爱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说道:“是娘的错,娘来晚了。” “瞧你们母子俩,才三天不见,就这般模样,我看你们俩以后就用一根绳子捆起得了,”柳怀永在一旁打趣地说道。 令狐蓉转过身,白了柳怀永一眼,说道:“等到了蓬莱岛,我就把如萱带走,看你能熬得住几天!” 柳怀永不自然地笑了笑,不敢再取笑令狐蓉。 这时又从船上下来了几个人,这见这几个人个个身强体健、虎背熊腰,这几人走到沙滩以后,便对着众人张望起来,看样子是在找谁是天狐。 令狐蓉冲着那几人朝如萱的方式示意了一下,那几人的目光便同时向如萱投了过来,眼神中满含激动与敬畏。 突然,这几个人对着如萱跪了下去,如萱不知所措地看着令狐蓉,不知该如何是好,令狐蓉走到如萱的旁边,小声说道:“叫他们起来就可以了!” “你们起来吧,”如萱小声说道,看来如萱是适不适应高高在上的说话方式,说起话来也不利索。 那几人站起来之后,其中一人转身对着大船一挥手,只见有大船上有两人,扛着一顶轿子踏浪而来,直接落在了如萱的面前,然后对着如萱做了一个请如萱上轿子的手势。 如萱看了一眼柳怀永,柳怀永笑了笑,示意她上去,如萱便坐进了轿子,那两人抬着轿子又淘浪前行,上了大船。 剩下的人,能飞的,就直接飞上了大船,修为不够的,便等着狐族的人划着小船来接。人都上了大船之后,船便,向着蓬莱岛驶去。 大船之上,柳怀永对着令狐蓉说道:“他们怎么都不爱说话?” “因为天狐是狐族天生的领袖,所有的狐族都要臣服在天狐之下,在天狐面前,是不能随便言语的,要不然会被视为不敬,遭受严厉的处罚!”令狐蓉说道。 “那我怎么见你在如萱面前像个话唠一样,”柳怀永说道。 “你”令狐蓉被柳怀永这一句话直接气结! “没有没有,令狐阿姨那是关心我,照顾我,所以才会对我多说一些,”如萱赶忙给令狐蓉找个台阶下,说完还恨恨瞪了柳怀永一眼。 柳怀永则是哈哈大笑起来,好像和令狐蓉斗嘴是他人生一大乐事。 “令狐阿姨,你快跟我说说狐族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一会儿该干嘛我都不知道,出了丑怎么办?”如萱对着令狐蓉说道。 令狐蓉笑了笑,说道:“你是天狐,我们狐族找了三千多年才找到的天狐,没有规定说天狐该说什么话,该干什么事,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是天狐,不管你怎么做,在我们狐族看来,你都是对的,不容置疑的!” “你们这是在培养暴君啊!”柳怀永老毛病又犯了,忍不住调侃令狐蓉。 “你闭嘴!”哪知令狐蓉还没说话,如萱抢先对着柳怀永喝道。 柳怀永尴尬地笑了笑,不在说话,柳怀永的这番动作,反倒是惹得其他人偷偷发笑。 “令狐阿姨,你告诉我,现在狐族是个什么情况啊?”如萱兴致勃勃对对着令狐蓉问道。 “你想知道什么情况?”令狐蓉说道。阅读最新章节请关注 作品相关 第397章 蓬莱岛 这一问可把如萱给问住了,歪着脑袋想了想。

“狐族现在吃得饱穿得暖不?”

连旁边的几个狐族侍卫听到这话,也是想笑,但又不敢笑,一张脸憋得通红,柳怀永则第一个大声笑了出来。

“你,把那个大笑的给我扔海里去!”如萱指着旁边的侍卫说道。

这可是天狐下的命令!如萱旁边的侍卫刷刷就跑到柳怀永旁边,将柳怀永围住,便打算上前抓柳怀永!把柳怀永吓得,赶忙用乞求的眼光看着如萱,说道:“我不笑了,我不笑了...”

“好吧,你们回来。”如萱对着那几个狐族守卫说道。

“以后没我的命令,你不准笑,不准说话!”如萱对着令狐蓉命令道。

柳怀永则是一脸苦瓜相,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如萱。

“听到没有!”如萱大声喝道。

“听到了,”柳怀永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

如萱嘻嘻一笑,小声说道:“真好用。”

令狐蓉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柳怀永,说道:“活该!你这乌鸦嘴现在可以闭上了?”

“令狐阿姨,咱们不理他,你跟我讲讲狐族除了天狐还有些什么狐啊?”如萱说道。

“咱们狐族,除了天狐,还有银狐、玄狐和幻狐。”令狐蓉说道。

“他们有什么区别么?”如萱问道。

“银狐主修硬功夫,所以一般体格比较强健,像你旁边的这几个侍卫,他们就是银狐,”令狐蓉指了指如萱旁边的侍卫,说道。

“玄狐主要修炼法术,幻狐则主要修炼幻术,善于迷惑别人。”令狐蓉继续说道。

“那狐族五千多年来都没有天狐,岂不是群龙无首,各自为政?”陈君梅在一旁问道。

“那倒不是,银狐和玄狐都有长老统领,两位长老算是在代替天狐行使天狐的职责,领导所有狐族,”令狐蓉说道。

“不是还有幻狐么,幻狐的长老呢?”陈君梅问道。

“幻狐的长老过世了,没有长老。”令狐蓉说道。

“过世了难道就没人来接替幻狐的长老之位么?”陈君梅深感奇怪,不禁问道。

“对呀,幻狐的长老之位难道还能空着么?”如萱也在一旁问道。

“我们幻狐有个规定,当幻狐长老的,必须要修炼幻冥境,才能当长老,上一任长老去世后,就再也没有幻狐修炼到这个境界,所以长老一职就一直空着,”令狐蓉说道。

“你们幻狐这么不争气?居然...”柳怀永忍不住又想讽刺几句令狐蓉,见如萱的眼光已经瞪了过来,赶紧将嘴巴闭上。

令狐蓉也瞪了柳怀永一眼,说道:“我们幻狐绝大多数都被派到岛外去寻找天狐,哪有那么多闲暇时间修炼,留在岛上的幻狐为数也不多。”

“为什么单单只有幻狐被派出去寻找天狐啊?”一直没有说话的曾承雨开口问道。

“因为我们幻狐善于幻化,不易被人类察觉出我们的身份,”令狐蓉说道。

“不止那么简单吧...”柳怀永嘿嘿一笑,小声说道。

这句话虽然话中有话,但也没有明着调侃令狐蓉,而且如萱也想知道这里面到底还有什么愿意,所以柳怀永没经过他的命令就开口说话,如萱也没找他算账。

“是是是!是没那么简单!因为我们幻狐还善于...魅惑!”令狐蓉带着一丝不耐烦的语气说道。

“曾承雨,你知道你父亲...”

“你闭嘴!”柳怀永话刚说一半,又被如萱给生生的堵了回去。

“幻狐善于幻化,那能千变万化不?”如萱又继续问道。

令狐蓉笑了笑,说道:“不是千变万化,是我们幻狐成人类的话比其他狐族更逼真,更不易被人类察觉出来。”

“那幻狐修炼到什么境界能千变万化?”如萱继续童真地问道。

“我们幻狐一共有幻清、幻灵和幻冥三个境界,修炼到哪个境界都不能千变万化,只能是修为越高,幻化就越逼真。”令狐蓉说道。

“幻狐应该有...”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刘半仙突然开口了,然而话说了一半,好像又觉得不妥,便不说了。

“刘老先生,怎么了?”如萱问道。

“没什么,是我记错了,”刘半仙说道。只是陈君梅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刘半仙,她可不相信刘半仙说的什么记错了。

只是如萱听了有几分失望,说道:“哦,还以为修炼到一定境界能随心所欲的幻化呢!”

“那你跟我说说现在银狐和玄狐的长老是谁吧,免得我一会见了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叫,那就难为情了,”如萱继续说道。

“现在银狐的长老叫宗雍,是一个非常好的老好人,就是年级很大了,身体大不如前了,幻狐的长老叫华宪,华长老也是一个非常好的人,而且越活越年轻,现在的身体比以前更好了,总之这两个长老你见了肯定都会很喜欢的,”令狐蓉带着几分自豪说道。

如萱哦了一声,便朝大海深处望去,看来对蓬莱岛,如萱满心期待。

※※※※

天都峰,琅琊殿。

李璞承面色有些惭愧地站在大殿之上,而夏侯元仙则是一脸凝重。

“你是说两个套着面粉袋子的人从你手里面把尹怀熙给劫走了?”陆星渊还是有些不相信地说道。

“准确的说是一个,这两人用一根绳子连在一起,而后面一个修为不高,被前面个人拖着走,完全没有半分用,反而是个拖油瓶!”李璞承说道。

“他们用绳子连在一起干嘛?”陆星渊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前面那个人修为实在太高,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李璞承还带着一丝后怕说道。

“这天下间还有李师兄你也自叹差距巨大的人?”陆星渊知道李璞承历来比较自负,现在居然听到从他口中说出自己完全不是别人的对手,这让陆星渊也有几分意外!

“陆师弟,我绝非危言耸听,此人一掌便将我击退,而且他手上带着尹怀熙,身后还拖着一个拖油瓶,我也追不上他!”李璞承说道。

“师兄你知道此人用的是那一道的心法么?”陆星渊问道。

“那一掌...是...净明心经!”李璞承说完,又忍不住偷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夏侯元仙!

听到此言,夏侯元仙那细小的瞳孔突然放大了几分!

“又是太一道!太一道什么时候又多出一个修为如此高之人!”夏侯元仙有些恼怒地说道。

“会不会是许旌阳?”陆星渊问道。

李璞承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不过如果此人是许旌阳的话,我们就得更加小心了!”

“为什么?”陆星渊问道。

“如果他是许旌阳的话,说明我们和太一道的差距已经越拉越远了!”李璞承说道。

“你的意思是此人的修为和掌门师兄比起来也...”陆星渊说到此处,也是不在说下去。

只是夏侯元仙除了刚才的表情稍微动了一下,现在脸上又恢复到平静如水!恐怕此刻夏侯元仙内心也是翻江倒海,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李璞承见夏侯元仙还是不说话,于是继续说道:“三道相争,争的就是神境的实力,以前我们混元道有五个太清境的人!正阳道只有三个,原本还以为太一道只有四人,没想到他们还隐藏了两个,我们还被太一道暗害了两个长老,此消彼长,现在我们要和太一道一较高下的话,恐怕面上的实力已经不够了!”

“而且太一道在暗中已经开始行动,在渐渐蚕食我们,我们要是还不为所动的话,恐怕就只能坐以待毙了!”李璞承继续说道。

夏侯元仙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气,说道:“淳风师弟不必多言,我知道你的心意!”

李璞承一听此言,立即紧声问道:“那掌门有何打算?”

“我已有计划,只是时机还没到,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以静制动,等时机到了,我自会给太一道致命一击,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夏侯元仙平静地说道。

李璞承一听,顿时面露喜色,问道:“掌门师兄你向来深谋远虑,我就知道你胸有成竹,掌门师兄你快跟我们说说你的计划是什么!”

“我说了!时机未到!”夏侯元仙冷冷地说道。

李璞承见夏侯元仙语气已经开始冷峻,便识趣地不再问下去。

过了一会儿,李璞承又开口说道:“还有一事还禀告掌门师兄!”

“什么事!”

“秋弘业他向太一道自首了,太一道将他废除修为,逐出师门了!我们这枚棋子算是废了!”李璞承说道。

“废了就废了,太一道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要不要这颗棋子都已经不重要了,”夏侯元仙说道。

大船又在海上飘荡了两日两夜,蓬莱岛终于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这与其说这是一个岛,倒不如说这是海对面的另一片大陆,据令狐蓉说,蓬莱岛足足有两个梧州大,所有的狐族,不下百万,全部在这个岛上。

整个蓬莱岛郁郁葱葱,参天大树遮天蔽日,完全将这座岛覆盖了起来。

作品相关 第398章 月啼山 令狐蓉用手朝西面的海对岸指了指,大家顺着令狐蓉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众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却见海对面是一块巨大的大陆,只是这块陆地竟然全是一片漆黑的焦土,寸草不生、毫无生机,大陆之上还有一座雄伟的山峰,也是一片焦土,隐隐还有烈焰的在焚烧。

令狐蓉带着一丝落寞的神情说道:“那就焚离,最高的那座山峰就是月啼山,我们狐族的圣山,被天火焚烧的圣山,五千年过去了,那月啼山依然寸草不生,仿佛是上天想让我们狐族永远记住这个耻辱,而我们狐族也被钉在这根耻辱柱上,被钉了五千年!”说着说着,令狐蓉的神情激动起来,甚至带着一丝疯狂!

“但是这一切都已经是历史,我们又有了天狐,我们狐族就要崛起!重回五千年前的盛世辉煌!”令狐蓉越说越大声!越说越兴奋!

令狐蓉的这一幕,把所有人都震住了,曾承雨突然有些害怕地看着这个有些陌生的母亲...

“行行行,就让如萱带着你们统治世界吧!”柳怀永不合时宜的一句嘲讽,把令狐蓉从疯狂的幻想中带回了现实!

“是创造我们狐族的历史,狐族的文明,狐族的辉煌!”令狐蓉狠狠地瞪了一眼柳怀永,义正言辞地说道。

刘半仙看着那寸草不生的月啼山,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脸上满是悠远而又复杂的神情。

“刘老先生看到这月啼山好像感慨很深啊?”陈君梅站在刘半仙旁边小声说道。

“触景生情而已,”刘半仙淡淡地说道。

大船终于在蓬莱岛靠岸,巨大的沙滩上空空荡荡,只有两个老头站在其中,两个老头都已白发苍苍,年逾古稀,其中一个老头出着一跟拐杖,身形岣嵝,面色有些憔悴,另一个老头则胖了许多,鹤发童颜,精神矍铄。

令狐蓉小声对着如萱说道:“那杵着拐杖的就是银狐的长老宗雍,另一个就是玄狐的长老华宪。”

如萱点了点头,便走下船去,其他人也想跟着下船,被令狐蓉一把拦住。

如萱向着宗雍和华宪走去,走着走着,如萱开始幻化为原形,这是一只非常美丽的狐狸。全身毛色火红,像涂了一层油彩,在阳光下闪动着华丽的光泽,身段优椎,四肢匀称,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挺神气地竖立着。

原来天狐是红色的!

此时宗雍和华宪二人脸上也是漏出激动的神色,然后也幻化成原形,宗雍本来体型小手,幻化成原形之后,却肌肉高耸,骨骼雄健,威风凛凛!而本来胖乎乎的华宪幻化成原形后却是体型瘦小,一双狐眼满是精悍!

宗雍和华宪看着眼前的天狐,然后缓缓跪了下去,将头贴在了沙滩之上。

此时沙滩外的树林中影子晃动,只见一只狐狸的头漏了出来,接着两只、三只...数不清的狐狸出现在了树林之中,成群结队地涌上沙滩,不一会儿,巨大的沙滩上便密密麻麻站满了狐狸,一眼望不到边际...

这时令狐蓉也幻化为原形,站在船上一声长长的狐鸣,所有的狐狸纷纷对着天狐跪了下去,头紧紧地贴在沙滩之上,场面之壮观,令柳怀永等人也是深感震撼!

蓬莱岛的中央有一个湖,叫做泉湖,泉湖的周围有三座山峰:孤山、空山和无名山,银狐的族长宗雍居住在空山,玄狐的族长华宪居住在孤山,无名山本是幻狐的族长居住,但由于幻狐族长空缺,无名山便一直空着。

狐族迎回天狐,自然是一件天大的喜事,银狐的长老宗雍和玄狐的长老华宪共同宣布,今晚要举族大庆。泉湖边上搭起了无数顶帐帐篷,巨大的篝火像一个花圈一般将泉湖围了起来,所有的狐族都载歌载舞。

在泉湖最大的那块草坪上,搭建了一顶最大、最华贵的帐篷,地上还铺上了厚厚的地毯,地毯上摆放着矮腿的雕花木桌,如萱坐在正中,旁边还有两名狐族侍女侍奉,宗雍和华宪等狐族重要的人物坐在如萱的左手方,成一字排开。柳怀永等人则坐在如萱的右手方,也是一字排开。

只是柳怀永这边少了两人,那便是安雅和张伯,安雅如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这种欢庆场面,让她坐在一个地方只吃东西,简直比登天还难,连帐篷都没进,便嚷着要出去玩,谁都劝不住,没办法,张伯只好陪她去玩!

帐篷的正中,只见几名狐族少女偏偏起舞,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单从这几个狐族少女便可以看出,这狐族的魅惑之术果然不同凡响。

酒过三巡,华宪挥手示意舞女退去,然后对着如萱说道:“族长大人,我想向您介绍一个人。”

如萱微微一笑,说道:“华长老不用如此客气,叫我如萱就可以了,您要介绍什么人给我认识啊?”

华宪指着坐在下首的一名女子说道:“她叫纽馨儿。”然后华宪又对着那名叫做纽馨儿的女子说道:“馨儿,快见过族长。”

只见一名穿着一身水绿色的印花锦缎长裙的女子站了起来,脖子上围着红狐围脖,头上简单的挽了个发髻,簪着支八宝翡翠菊钗,犹如朵浮云冉冉飘现。熊熊的篝火勾勒出她精致的脸廓,散发着淡淡的柔光,巧笑倩兮间,只觉玉面芙蓉,明眸生辉。就连柳怀永也不禁感慨,好一个妖艳妩媚的女子!

这么女子对着如萱盈盈一拜,说道:“馨儿见过族长。”

“自从上一任幻狐族长...她去世之后,”说道这里,华宪的表情似乎有一点不自然,但马上又恢复了正常,继续说道:“这些年来,幻狐一族一直是在馨儿的统领之下,幻狐一族也被她管理得有声有色,只是限于幻狐族长必须要达到幻冥境才能担当,所以这幻狐族长一直虚位以待,但只要有天狐亲自册封,幻狐长老一职则不受幻冥界的限制,而且馨儿现在已经是幻灵界巅峰,达到幻冥境也是指日可待,如今幻狐一族为我们狐族寻回天狐,立下汗马功劳,我想何不借着这个机会册封纽馨儿为幻狐一族的长老,令狐蓉在寻回天狐中立下头功,册封令狐蓉为幻狐二长老,让大家喜上加喜,岂不更好?”说完华宪又对宗雍使了一个眼色。

宗雍便也站起来说道:“幻狐现在寻找天狐的使命已经结束,出去寻找天狐的幻狐也要陆续回来,幻狐的队伍会逐渐壮大起来,幻狐不可一日无主,馨儿不给他明确身份的话管理起幻狐一族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我看这件事族长您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如萱听了也是脸上一喜,说道:“这当然好啊,来来来,我现在就册封...”

如萱话还未说完,只见纽馨儿跪在了地上说道:“馨儿感谢族长和二位长老的好意,但请恕馨儿难以从命,幻狐一族一生以寻找天狐为己任,五千年才完成使命,不被处罚就已经是族长和二位长老开恩了,岂敢奢求奖励。而且幻狐的祖宗定下了幻冥境才能担任族长,那作为幻族的子嗣,就要遵从先祖的规定,要是乱了规矩,以后任何幻狐都可以当长老的话,这对幻狐一族来说隐患实在太大,所以还请族长您收回成命!”

纽馨儿说完,众人都是一愣,陈君梅也觉得奇怪,这纽馨儿已经行使了幻狐长老的职责,却拒绝担当族长,这纽馨儿看上去妖娆妩媚,没想到居然是一个有远见卓识的人!这倒令陈君梅对她刮目相看起来。

这时柳怀永将头凑到令狐蓉的耳边,小声说道:“看来你当二长老是没戏了!”

令狐蓉恨恨地瞪了柳怀永一眼,说道:“你给我闭嘴!”柳怀永不怀好意地嘿嘿一笑,然后才将头转开。

宗雍和华宪也没想到钮馨儿居然会拒绝,一时也有些目瞪口呆,如萱看了一眼宗雍和华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宗雍说道:“馨儿,你可是...还在想念你的...”

“宗长老你想多了!”钮馨儿突然讲声音提高了三分,直接打断宗雍道。宗雍也没想到钮馨儿反应会这么强烈,站在那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这时华宪站起身来说道:“钮馨儿以身作则,不坏了幻狐祖宗定下的规矩,令人钦佩,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等馨儿上了幻冥界再请族长册封也不迟,反正我看也等不了多久了。”

华宪给宗雍搭了一个台阶,宗雍便赶紧说道:“华长老说得对,这事我们也不必急在一时。”说完便赶紧坐了下去。

如萱也赶紧说道:“那好,我们就等钮馨儿入了幻冥界再议此事。”

作品相关 第399章 幻狐的往事 “馨儿谢过族长及二位长老,”钮馨儿说完,又是对着如萱和两位长老盈盈一拜,只是这时她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

这时陈君梅小声对刘半仙说道:“你说宗长老要说谁,让这钮馨儿如此激动?”

刘半仙笑了笑,说道:“恐怕这里面还有些往事他们不愿提起,只是这人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要不你卜一挂?”陈君梅笑着说道。

“卜你个大头鬼!”刘半仙笑喝道。

这时帐篷内没人人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如萱为了缓和气氛,开口说道:“二位长老,你们打算把我们安排住到哪里啊?”

宗雍和华宪都是一愣,他二人也没想到如萱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来,二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都是苦笑了一下,宗雍拍着脑袋说道:“你看我都老糊涂了,这么重要的事竟然都忘了安排了。”

华宪也是哈哈一笑,说道:“哎呀,一听到令狐蓉寻回天狐,我们都是高兴得忘乎所以,没想得起这事来。”

如萱微微一笑,说道:“没关系,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来了七个人,我看无名山也是空着,我们就去住无名山吧。”

听到此言,宗雍和华宪又是一愣,二人抿了抿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我们住在无名山有什么不方便么?”如萱问道。

“怎么会不方便,这整个蓬莱岛都是族长的,族长想住哪里就住哪里,只是...”华宪有些为难地说道。

“只是什么?”如萱问道。

“只是无名山现在已经有人住着,如果族长您真想住无名山的话,您给我两天时间,我这就把他换个地方住,然后把无名山打扫干净再请您过去住。”钮馨儿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这时坐在宗雍下首的一名五大三粗的汉子一边往嘴里塞着鸡腿,一边说道:“你一个代长老不去住无名山,反而让其他人去住无名山,现在好了,族长想去住你又不能马上腾出来!”

这句话显然触怒了纽馨儿,只见她将酒杯往桌上一扔,说道:“我幻狐一族的事,何时轮到一个外人来管?”

谁知那汉子并不惧怕,大声说道:“你幻狐的事我不想管,但是...!”

“狄达,你住嘴!”宗雍不等这个叫狄达的人说完,便出言喝止!

华宪长老也是有些生气,怒喝道:“在族长面前争执,成何体统!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天狐!有没有和跟宗雍这两把老骨头!”

这狄达悻悻坐了回去,但显然心中还是有些不痛快,又从桌子上捡起一只猪蹄,往嘴里塞去。

气氛再次尴尬起来,如萱这刚登上族长大位,下面的人就表现出几分不和谐,这让如萱感觉是由于自己的原因造成一般,心里有些难为情起来。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无名山已经有人住了,那就算了,随便在空山和无名山找几间房屋,够我们七人住就可以了。”如萱为了缓和气氛,故说道。

“怎么能随便找房间,族长要是不嫌弃的话,我马上把我的阁楼腾出来,让族长和你的朋友屈尊先住上一段时间,我们再给族长另觅您称心的住处,”宗雍说道。

“这怎么能行!我一来就把宗长老逼得没有住处,这让狐族怎么看我这个族长,随便给我们找个住处,够我们七人住就可以了,”如萱说道。

宗雍还欲说话,如萱手一挥,说道:“这就算是我这族长下的第一道命令吧,宗长老你只管去安排就是了。”

“这...那好吧,那就先暂时委屈一下族长了。”宗雍也是有几分难为情地说道。

如萱赶忙挥手说道:“不碍事不碍事。”

为了避免冷场,如萱又把那几名狐族少女叫了进来,让他们继续翩翩起舞...

宗雍则从身后叫了一名侍卫,对他小声说了几句,那侍卫便出去了,看来应该是给如萱他们安排住处去了。

陈君梅对着刘半仙笑了笑,说道:“看来这蓬莱岛故事还很多啊!”

刘半仙也点点头,说道:“狐族看来和人族差别也不大,也有勾心斗角!”

舞女一曲舞跳完,华宪端起酒杯,对着如萱说道:“族长,他们都是你的朋友吧,族长都还没有跟我们介绍你的这几位贵客呢。”

如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带了几个外人来蓬莱岛,还没有跟二位长老说一声,这实在有点不礼貌。

于是如萱赶忙将柳怀永等人给宗雍和华宪介绍了一遍,宗雍将手中的酒杯一举,对着柳怀永等人说道:“诸位是族长的好朋友,那就是我们蓬莱岛的贵宾,以后你们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一定尽全力满足!”

“宗长老客气了!”柳怀永端着酒杯客气地说道。

几人又是一阵寒暄,气氛倒是颇为融洽,这让如萱也稍稍安心了许多。

这时一名银狐侍卫走了进来,说道:“启禀长老,族长的住处已准备完毕。”

宗雍嗯了一声,那名侍卫便退了下去。宗雍走到如萱身旁,说道:“族长,您的住处已准备妥当,您长途奔波,已经很累了,我看今晚就到这里,我送您和您的几位朋友回去休息吧。”

在大海上颠簸的这些时日,如萱确实没有休息好,身子已经疲惫至极,于是说道:“好吧,那就有劳宗长老前面带路了。”

于是如萱等人辞别华宪等人,出了帐篷,又去将安雅找到,一行人便随着宗雍往空山而去。

蓬莱岛孤悬海外,现在虽然已进入冬季,但蓬莱岛完全没有一丝寒意。皓月当空,空山、孤山、无名山像三个巨人一般矗立着,俯视着如萱等人...

“宗长老,馨儿不想当幻狐的长老是不是另有隐情啊?”如萱突然开口问道。

“为何会这么说?”宗雍问道。

“我看您问她是不是因为某些原因的时候,馨儿姑娘好像有些激动,不想你再继续说下去!”如萱说道。

宗雍叹了一口气,说道:“应该是没有什么的,可能真的是我想太多了。”

“到底是什么事嘛,宗长老您快说给我听听!”如萱居然像一个小女孩一般拉着宗雍的袖子撒娇道。

可能没有想到这个狐族的族长居然会对着他撒娇,宗雍也是有些措手不及,随即乐呵呵地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

“这上一任幻狐长老名叫纽媚儿,和纽馨儿是两姐妹,二人感情极好!自从她姐姐死后,纽馨儿伤心了很久,还躲起来不见我们,过了好几年,她才重新出现,然后就接替她姐姐管理幻狐一族,但是她一直对幻狐一族的人说,她是替她姐姐管理幻狐一族,此生绝不染指幻狐长老之位。刚才我想问她是不是还对她姐姐不能释怀,可能提及了她的伤心事,所以她才情绪有些激动,还望族长您不要介意。”宗雍说道。

“我哪里会介意,当时听了她说的那番话,我心里可佩服得很呢!现在听长老您这么一说,我更是打心眼里喜欢她这种情深义重的姐妹了。”如萱说道。

“馨儿确实是高风亮节,深明大义,这一点我和华宪都是佩服不已!”宗雍也感叹地说道。

“纽馨儿现在年龄也不大,他姐姐的年龄也应该大不到哪里去,怎么就去世了呢?”陈君梅站在队伍的后面问道。

宗雍听到此言,回头打量了一下陈君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眼神,然后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对啊对啊,纽馨儿的姐姐怎么就去世了呢?”如萱在一旁继续带着撒娇的语气说道。

如萱本来就是族长,现在又带着撒娇的语气问宗雍,纵然宗雍心中有百般不愿,也不得不说。

“她姐姐不是去世了,”宗雍说道。

“嗯?不是去世了!?这是什么意思?”如萱问道。众人也是对宗雍的这句话弄得一头雾水。

“她姐姐是被我和华宪处死了!”宗雍淡淡说道,只是淡淡的语气中,包含的无奈恐怕只有宗雍自己心里才能体会。

“你们怎么把她姐姐处死了?”如萱失声问道。

“她姐姐年轻时也被派出去寻找天狐,寻了几年,没有寻到天狐,自己一个人回到蓬莱岛,然后整个人就变了,变得沉默寡言,而且任何人都不见,就是拼命修炼,她修炼的那个劲头,想在想起来我也有几分后怕!”宗雍说道。

“她怎么修炼了?”如萱问道。

“她竟然在月啼山用烈焰焚身!把自己浑身皮肤烧得没有一块完整的,她本来也有倾世之容,这番修炼下来,把自己折磨成一个魔鬼一般。”宗雍带着几分心悸的语气说道。

众人听完,也是感到有几分可怕。

“就因为这样你们就把她处死了?”如萱问道。

“当然不是,”宗雍说道。

“纽媚儿本来天赋就不错,如此修炼之下,她成了幻狐一族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幻冥境幻狐,上上任幻狐长老去世后,她就顺利成为了幻狐一族的长老。”宗雍说道。

作品相关 第400章 无名山上的人族 “那后来呢?”如萱问道。 “她当上幻狐一族的长老后,终于暴露了她的真实目的!”宗雍说道。 “她有什么目的?”如萱问道。 “她竟然向我和华宪提出来,要倾银狐、玄狐、幻狐三族之力,杀向乾元,把人族灭了!”宗雍说道。 众人听到此言,惊得合不拢嘴!这纽媚儿居然要灭了人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为什么会有这么这么疯狂的想法?”如萱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我和华宪也调查了一番,毫无结果,后来我们去月啼山她查看她修炼的地方,发现她用来焚身的烈焰里面,煞气很重,我们怀疑她是被那烈焰里面的煞气迷失了心智,才导致她有如此疯狂的想法。”宗雍说道。 “那你们答应了她吗?”如萱问道。 “当然没有,我和华宪当场一口回绝!然后我们还劝他放弃这个想法,但是无论我和华宪如何劝她,她都是不为所动。”宗雍说道。 “然后呢?”如萱问道。 “纽媚儿见我们拒绝了她,她竟然一意孤行,要一个人带着幻狐一族杀向人族,她这无异于以卵击石,让她胡闹下去,幻狐一族必定葬送在她手里。”宗雍说道。 “所以你们处死了她?”如萱说道。 宗雍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也没有办法,为了幻狐一族,只能如此了!”说完宗雍也是情绪有些低落,看来这件事确实非他所愿。 “宗长老你也不用难过,你和华长老这样做是对的!我支持你!”如萱对着宗雍安慰道。 有族长的支持,确实让宗雍释怀了不少,宗雍笑了笑,说道:“这件事都过去一百年多了,这一百年多年,每次和纽馨儿见面,我心里都会想起这件事,但我们从来没有谈论过此事,这件事摆在我们和纽馨儿之间,如鲠在喉,令人难受!” “那纽馨儿对这件事有什么反应?”陈君梅问道。 宗雍再次打量了一下陈君梅,似乎对陈君梅的提问颇有几分在意。 “纽馨儿对这件事的反应完全出乎我和华宪的意料,纽馨儿当初就是她姐姐的左膀右臂,要追随她姐姐杀到人族去,她姐姐被我们处死后,她躲起来伤心了好几年,后来她再次现身后,除了在我们面前绝口不提她姐姐以外,其它的没有什么不正常,而且对我和华宪极为尊敬,甚至主动提出愿意率领幻狐一族接受我和华宪的领导。”宗雍说道。 “难怪你称赞她高风亮节,深明大义。”如萱说道。 宗雍笑了笑,说道:“是啊,其实我们也在暗中观察纽馨儿,怕她走上她姐姐的老路,这么多年下来,她和她姐姐完全不一样,一心就是兢兢业业管理幻狐一族,所以我和华宪才推荐她担任幻狐一族的长老,算是对她姐姐一个交代吧。”宗雍说道。 “嗯嗯嗯,纽馨儿一定会明白你和华长老的心意的。”如萱说道,脸上漏出两个甜甜的酒窝。 宗雍笑了笑,说道:“但愿如此!” “哦,对了,今天坐在你下手的那个壮汉是谁啊?”如萱问道。 “哦,你问他啊,他叫狄达,是我手下铁骑十狐的首领,一个莽夫,心里藏不住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这人以后免不了要冲撞族长您,但他绝对没有心眼,以后他若是冲撞了族长您,还望您不要跟他这粗人计较。”宗雍说道。 如萱呵呵一笑,说道:“这种刚直的人我怎么会跟他计较。” “对了,他说无名山还住着一个外人,他说的这个外人是谁啊?”如萱继续问道。 “不过住着一名大夫罢了!”宗雍说道。 “大夫?那狄达怎么说他是外人呢?”如萱问道。 “因为他是人族!”宗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人族?蓬莱岛不是禁止人族踏入么?怎么有个人族,还一人独居无名山!”刘半仙一边转动着手上的念珠,一边说道。 “他医术十分高超,替我们治好了不少狐族的病,而且”宗雍说到此处,似乎又有些难言之隐,不再说下去。 “而且什么?”如萱可看不出来宗雍脸上表情的变化,直接问道。 “没什么,就是医术太高明了,不但能起死回生,还能延年益寿!”宗雍说道。 如萱则张大了额嘴巴惊呼道:“这么厉害,那我们狐族可要厚待人家!” 宗雍笑了笑,说道:“这人非常倨傲,纽馨儿把他请到我们蓬莱岛后,他给我们定了一个规矩,他每给狐族治好一次病,他在无名山上的居住范围就要扩大一丈见方,但是只要有一次病人没有治好,他居住的范围就减少十丈见方,这个条件也不过分,我们就答应了他,谁知不管什么疑难杂症到他手里,都是药到病除,一开始他在无名山上只有一间茅草屋,这几十年积攒下来,现在这整个无名山都归他了!我们狐族也是言而有信的人,而且他也确实救了不少我们狐族的人,我们便遵守承诺,让他一人在无名山上独居!所以族长您提出要住在无名山时,我们才有些为难!” 柳怀永笑了笑,说道:“有点意思,难怪你们愿意让他独居无名山,原来是一位神医。” 如萱也使劲点头,说道:“不用为难,以后就让他继续住在无名山就是了,我们可要留住这样的人才!而且这神医的确有趣,我改天一定要去拜访他!” 此时宗雍面露一丝为难,说道:“这人非常孤僻,长年累月的把自己关在无名山,从不踏出无名山一步,我们狐族要请他治病,都是将病人抬到无名山下,他下山来治病!要上山的话他只准纽馨儿山上,其他人一律不准,更别说见面了,这几十年来连我和华宪见他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啊?这样啊,那岂不是我要见不到他了?”如萱带着一丝失落的语气说道。 “您可不一样,您是天狐,我们的族长,您要见他的话可就由不得他了,”宗雍说道。 “算了算了,还是不要用强,把他逼走了可不好,”如萱说道。 “那他躲在山上干嘛?”柳怀永问道。 “他说他要穷尽毕生之力研究出一种药,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反正这几十年来他在山上也没出过什么问题,我们也就不管他了。”宗雍说道。 “那他为什么要来蓬莱岛?”柳怀永问道。 “据纽馨儿说他在躲避仇家,而且他也想找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研究他的药!”宗雍说道。 柳怀永点了点头,没有在说话,这是这个神奇的人物却深深地烙在众人的心里。 几人继续往空山上走去,在半山腰,宗雍带着他们拐了一个弯,绕到了山的另一面,只见眼前豁然开朗,远处是辽阔的大海,海浪冲刷着海滩,发出哗哗的声音,月光下也的大海静怡又不失壮阔,别有一番韵味。而如萱等人站的地方,像是在一个海湾半山的山谷之中,旁边是一条小溪流淌,小溪的旁边,有几间用竹子修建的楼房,虽然不是什么富丽堂皇的建筑,但竹屋掩映在竹林之中,与整个山谷融为一体,让人有种说不出善心悦目。 宗雍指着那些竹屋说道:“这叫文昌楼,虽然简陋了一些,但安静,风景也好,族长您和您的朋友就屈尊先在这住下。” 如萱双手捧着脸蛋,一脸高兴地说道:“不屈尊,不屈尊,这里很好,说完便朝竹楼跑去。” 宗雍似乎也被这个天真烂漫的族长给感染,脸上漏出欣慰的笑容 “族长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宗雍冲着如萱的背影喊道。 “好”主楼内传出如萱的声音。 柳怀永无奈地遥遥头,便对宗雍说道:“劳烦长老您了。” “何烦之有,你们也快去休息吧,”宗雍说完,便辞别众人,独自回去了。 柳怀永等人也走进这文昌楼,这确实是个好地方,想着从罗浮山不远万里来到蓬莱岛,寻找一个避世的地方,一路上对和蓬莱岛是既期待,又害怕,要是狐族不容纳,要是蓬莱岛没有令狐蓉说的那般好,那该怎么办?下一站又能去哪里? 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已经远超柳怀永等人的期望,心中的隐忧也被驱散,这才是真正让柳怀永他们心情爽朗的地方。 陈君梅站在楼台之上,心情也是有一种久违的轻松,仰头看着天空皎洁的明月,不知为何,吴谦的脸庞竟然出现在了月亮之上,陈君梅心里一阵莫名的烦躁,陈君梅使劲摇了摇头,又揉了揉眼睛,再向那月亮看去,吴谦果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然而陈君梅不但心情没有一丝好转,反而又是一阵失落笼罩心头,陈君梅重重地一跺脚,口中暗骂一句:“死吴谦!”然后躺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捂个严严实实。 一夜就这样过去,海面的曙光和温暖的海风将众人唤醒,当他们起床来到大厅,丰盛的美食已经放在了桌子之上,众人上去又是一阵狼吞虎咽,看得两个狐族侍女目瞪口呆阅读最新章节请关注 作品相关 第401章 代长老的威严 众人吃完,柳怀永拍着胀鼓鼓的肚子说道:“这里真是天堂啊!” 令狐蓉眼睛一闭,说道:“要不是因为如萱,谁愿意带你这种吃啥啥啥不剩的人来蓬莱岛!” 柳怀永嘿嘿一笑,说道:“现在晚了,你现在是甩不掉,也赶不走喽!” “卑鄙无耻、厚颜无耻、恬不知耻、寡廉鲜耻!”令狐蓉像吐琵琶一样一口气说了出来。 柳怀永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令狐蓉,说道:“别顾着挖苦讽刺了,想想你自己吧,回来了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没干了?” “我能有什么事没干?”令狐蓉不屑地说道。 “还在为自己找到天狐而沾沾自喜呢?”柳怀永说道。 “有屁快放!”令狐蓉怒吼道。 一声怒吼,把柳怀永也吓得一撤,稳了稳身子,说道:“你身为幻狐一员,回来后跟着我们到处蹭吃蹭喝,你就不该去跟你的那个纽馨儿代族长报个到么?” 令狐蓉一愣,神色顿时有一丝慌乱,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令狐蓉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说道:“馨儿族长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不会不会有什么的。” 柳怀永也不说话,翘起二郎腿一脸笑意地看着令狐蓉,把令狐蓉看得更窝火,却有不好发火! “看见你就心烦,我出去走走!”令狐蓉对着柳怀永说道。 说完便往起身楼外走去,曾承雨随即跟了上去,说道“娘,我也和你去转转。” “我也去!”陈君梅说道,昨晚因为突然想起吴谦,让她的心情倒现在还是不是很好,便想着和令狐蓉出去转转,放松一下心情。 于是三人便结伴往外走去,身后还传来柳怀永那阴阳怪气的声音:“走走也好,别跟你们的代长老巧遇了。” 令狐蓉懒得理他,继续埋着头大步往前走。 三人直接来到泉湖边上,一夜的狂欢,泉湖一片狼藉,此时时辰尚早,泉湖边上只有几名狐族的年轻男子在打扫卫生。 令狐蓉哪里有心情闲逛,带着他们两人便径直往无名山走去,纽馨儿就住在无名山的山脚。 陈君梅见令狐蓉有些焦急,便说道:“纽长老她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她怎么会在意你这点小事。” 令狐蓉依然眉头不展,说道:“那是你们外人的认为!” 陈君梅一愣,难道这纽馨儿在自己的手下面前又是另一番为人? 远远的,一座阁楼出现在了陈君梅的面前,令狐蓉指着那阁楼说道:“纽馨儿就住在那阁楼里,阁楼后面就是幻狐的无名山!” 陈君梅朝着纽馨儿住的阁楼看去,只见一栋两层的小阁楼,精致典雅,朴素大方,阁楼前还用围栏围出一个小院,小院内花花草草种得也不少,盆景假山也不少,倒还有几分情趣,阁楼后面巍峨的无名山像是张开了怀抱,将这栋阁楼揽入怀中,只是 只是这阁楼看起来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哪里怪,就是让人看着有些别扭。 陈君梅又随着令狐蓉往前走了一段路,来到了小院前,陈君梅冲着阁楼又张望了一阵,终于发现这阁楼别扭的地方了,这阁楼居然是修在路中间,把从这里上无名山的路给堵死了 陈君梅不禁暗暗发笑,这哪里是什么住所,这明明是无名山的哨所,上山的人都必须要从纽馨儿的房间穿过。 此时令狐蓉嘱咐陈君梅和曾承雨在外面等着,她要独自一人进去。这让陈君梅不禁有些好奇,从昨晚纽馨儿的表现来看,她可以说是一个非常有远见的人,但看令狐蓉的表情,这纽馨儿似乎还有另一面没有展现出来,这让陈君梅如何按捺得住自己心中的好奇心,便对着纽馨儿居住的阁楼张望起来,只见阁楼的窗户全是打开的,有一扇窗户正对这小院,陈君梅环视了一下四周,一个人都没有,于是对曾承雨说道:“你先一个人出去转转。” “你要干嘛?”曾承雨问道。 “哎呀你别管,一会儿我再告诉你!”陈君梅说道。 曾承雨虽然心中好奇但还是依言走开了,陈君梅见曾承雨走远,马上蹑手蹑脚地往小院中走去,悄悄的蹲在了窗户之下,透过窗户的缝隙往里面看去,此刻只见令狐蓉恭恭敬敬地站了了纽馨儿的面前,而纽馨儿则坐在一张椅子之上,屋内除了他们二人,纽馨儿的旁边还站了两名狐族少女。 这时只听纽馨儿开口说道:“终于想起我这个代长老了?” “不是不是,我是担心如萱族长初来蓬莱岛,不适应这边的环境,所以才继续呆着她身边照顾她,以至于忘了来面见长老,”令狐蓉说道。 纽馨儿哼了一声,说道:“是么?我看你是认为自己寻回天狐,认为可以骑在我头上,才对我如此不屑一顾吧!” “绝对没有此事!还请长老恕罪!”令狐蓉带着一丝焦虑的语气说道。 谁知纽馨儿突然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令狐蓉,你可知罪!” 突如其来的大喝把令狐蓉吓得身子一抖,小声说道:“不知长老所指何罪?” “哼,那叫曾承雨的女孩可是你的女儿?”纽馨儿喝问道。 听到此言,令狐蓉显然神色有些慌张,强装镇定地说道:“是!不过” “难道你不知道幻狐一族的规矩么?”不等令狐蓉解释,纽馨儿直接喝斥道。 “我知道,在外寻找天狐的幻狐禁止与人族发生感情!”令狐蓉说道。 “那现在你怎么解释!”纽馨儿喝问道。 “我当时被太一道的长老曾一耿抓住了,他为了研究妖气,竟然想把我杀了,我没有办法,只好对他使用魅惑之术,我也是逼不得已!”令狐蓉说道。 纽馨儿冷笑了一声,说道:“在我面前你还不老实!非要我拆穿你么?” 令狐蓉咬了咬嘴唇,说道:“属下句句实言!” “看来你真是有些功高盖主了!”纽馨儿说道:“你说曾一耿是太一道长老,那我问你,这曾一耿是什么修为?” “神境”令狐蓉说道。 “你又是什么修为?”纽馨儿继续问道。 “幻清境”令狐蓉再次底气不足起来。 “哼!幻清境,只不过相当于人族的玉清境,以你的修为,你魅惑得了太一道的长老?”纽馨儿质问道。 “我这”令狐蓉语无伦次起来。 “这可能是曾一耿对我有感情,才心甘情愿被我魅惑,但我对他是没有感情的!”令狐蓉说道。 “还在狡辩!你要是对他没有感情,怎么会心甘情愿为他生个女儿?”纽馨儿提高的声音质问道。 站在窗外偷听的陈君梅心想,这纽馨儿心思还挺缜密的。 令狐蓉见实在狡辩不过去,扑通一声跪在了纽馨儿的面前,说道:“属下知错了,属下愿意接受处罚,只求长老放我女儿一马,她她现在也算是半个狐族的人了!” “哼,这只是一罪,等我把你的罪状摆出来,再数罪并罚!”纽馨儿说道。 令狐蓉一惊,心想:还有其它罪状?! “跟着你回来的那几个人是人族的吧?”纽馨儿问道。 “是”令狐蓉答道。 “你不知道蓬莱岛禁止私带人族上岛么?”纽馨儿质问道。 “他们都是如萱族长的朋友,不是我能做的了主的,”令狐蓉说道。 纽馨儿眼神一冷,说道:“你是在拿族长压我么?” “属下不敢,但我又岂敢违抗族长的命令?”令狐蓉小心翼翼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纽馨儿突然大发雷霆,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吼道:“就算是族长!也不能坏了狐族五千年来定下的规矩!” 令狐蓉一脸惊异地看着纽馨儿,她万万没想到这纽馨儿居然敢讲出这样的话!纽馨儿也发现自己的话好像说过头了,感觉恢复神色,对着令狐蓉大声斥责道:“这件事你难辞其咎!” “我”令狐蓉想了想,还是屈服了。 “属下知罪!” 陈君梅听到这里,心想:且不论令狐蓉与大家的私交,但论如萱在狐族中的地位,如萱要带人上岛,令狐蓉又岂敢阻止,纽馨儿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你以为一句知罪就没事了吗?”纽馨儿冷冷地说道。 “属下愿意接受任何处罚!”令狐蓉说道。 “哼,你犯了私通人族和私带人族上岛两条重罪,我罚你这辈子在无名山做苦役!永远不准踏出无名山一步!”纽馨儿说道。 “什么?!”令狐蓉心中一惊,她万万没想到纽馨儿会处罚得如此之重! 陈君梅也有些为令狐蓉鸣不平,这纽馨儿将私带人族上岛的罪名强加在令狐蓉身上就算了,但就论这处罚来说也是明显有些过重了。 “怎么,你刚才不是在说愿意接受任何处罚么?”纽馨儿说道。 令狐蓉咬了咬牙,说道:“反正回到蓬莱岛我也不打算再出去了,在哪里呆着也一样,属下愿意接受处罚!” 纽馨儿也是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这令狐蓉居然愿意接受这处罚!阅读最新章节请关注 作品相关 第402章 要挟 “长老还有其他事情吩咐么?没有的话属下告退了。”令狐蓉说道。 这时陈君梅透过窗户的门缝看进去,正好看到纽馨儿的脸色极其难看,一双媚眼恶狠狠地瞪着令狐蓉! “你认为你可以找族长给你撑腰么?你认为你找回天狐就可以骑在我的头上么?我告诉你,休想!”纽馨儿气急败坏地怒吼道。 “属下绝无此意,属下告退了。”这时令狐蓉反而平静了下来,淡淡地说道,说完令狐蓉便起身打算出去。 陈君梅也见令狐蓉要出来了,打算退出院子,哪知陈君梅刚转身,就听见纽馨儿咯咯笑了起来,笑声充满幻狐特有的妩媚,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寒意,陈君梅又转身,继续蹲在窗户下偷听。 令狐蓉听到这笑声也站定身子,转头看着纽馨儿。 “其他人是如萱带上岛来的,我赶不走,但你女儿曾承雨应该不是如萱带上岛来的吧,”纽馨儿突然变换语气,用一种娇滴滴的声音说道,听得陈君梅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令狐蓉一听纽馨儿提到她女儿,不由得紧张起来,说道:“长老,您这是要?” “我要把曾承雨赶出蓬莱岛!!!”纽馨儿对着令狐蓉一字一句地说道,脸上还带着一种诡异的表情,像是得意,又像陈君梅也看不出这是什么表情。 “我女儿又没有犯错,你为什么要把她赶走!”令狐蓉情绪也激动起来。 看到令狐蓉激动的表情,钮馨儿好像很满意,脸上一笑,说道:“因为她不是狐族!” “她也是半个狐族,身上一半是幻狐的血脉!”令狐蓉争辩道。 “那也不是狐族,不过是一个人不人、狐不狐的怪物,这种怪物就不该存在在这世上,我只是赶她走,没有要她的命,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钮馨儿说道。 “钮长老,你怎么罚我都没有关系,求你不要赶走我女儿好不好?”令狐蓉乞求道。 钮馨儿看着令狐蓉,妩媚地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脸上又恢复了刚才的表情。 陈君梅终于看清楚钮馨儿的表情,那是一种施虐的表情,令狐蓉的命门在她女儿身上,钮馨儿已经抓住了令狐蓉的命门,这让她心里很痛快,她很享受看到令狐蓉痛苦的表情,陈君梅心中暗道:这钮馨儿心里怎么这么阴暗 “请长老明言,我令狐蓉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令狐蓉见钮馨儿铁了心要对付她,索性直接问道。 “你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钮馨儿说道。顿了一下,钮馨儿面色一寒,声音也变得阴沉起来,说道:“只是你做了一件对不起整个幻狐一族的事,所以我不能饶你!” “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幻狐一族的事?”令狐蓉问道。 钮馨儿哼了一声,说道:“要留下你女儿也行,你得替幻狐做一件事,当时弥补你对幻狐一族犯下的错!”钮馨儿说道。 令狐蓉见事情还有转机,顿时脸上一喜,说道:“什么事,长老您说,只要不要把我和我女儿分开,我什么事都愿意去做。” 钮馨儿漏出一丝满意的神情,然后抬头像窗外看了看,没有看见人,但是不放心,有对旁边的两名幻狐少女说道:“你们出去看看!” 那两名侍女答了一声是,便往门外走来。陈君梅一惊,赶紧蹑手蹑脚地走出小院。 不一会儿便见那两名侍女出了阁楼,东张西望了一阵,见到陈君梅,二人打量一番,觉得陈君梅在的位置应该听不到里面讲什么,这才把目光移开,确定外面没有其它人后,一名侍女便又重新回屋,另一名侍女便守在了门口。 陈君梅轻轻跺了一下脚,心想,这下完了,最关键的听不到了,也不知道这钮馨儿要令狐蓉干什么事情,这么神秘,而且兜这么大一个圈子,目的就是为了要挟令狐蓉。 过了一阵,房门再次打开,令狐蓉走了出来,只是脸上的表情明显不正常,双眼无神,人也有些恍惚,拖着脚步走到陈君梅的旁边。 “怎么了?”陈君梅试探般地问道。 令狐蓉像没有听到一般,完全没有反应。陈君梅用手捅了捅令狐蓉,再问道:“你怎么了?” 令狐蓉像是被吓了一跳,身子一颤,见是陈君梅后才安下心来,只是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没什么,好久没见钮长老了,就和她多聊了一会儿。”令狐蓉说道。 “钮钮长老没有为难你吧?”陈君梅问道。 “没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令狐蓉没想到陈君梅会有如此一问,显然是没有准备好,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陈君梅见令狐蓉不愿说,连钮长老打算惩罚她的事都不讲,心神又如此恍惚,心想这里面肯定不简单,于是陈君梅也不留痕迹地说道:“我看你情绪不是很高,还以为钮长老责备你了呢。” “没有没有,钮长老对我好着呢,我们情同姐妹!”令狐蓉赶忙掩饰道。 陈君梅暗笑了一下,说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令狐蓉见陈君梅相信了,也是松了一口气,令狐蓉抬头张望了一下,突然神色又激动了起来,一把抓住陈君梅的衣袖,把陈君梅都吓了一跳。 “我女儿呢?我女儿呢!她怎么不见了,是不是被人抓了?!”令狐蓉像得了失心疯一般尖声问道。 见令狐蓉情绪激动到这般程度,陈君梅也是赶忙说道:“你女儿没事,她一个人去泉湖转去了。” 令狐蓉还是不放心,抓住陈君梅的手臂,焦急地说道:“快带我去找她,快!” 陈君梅对着令狐蓉使劲点头,说道:“好好好,我马上带你去。”说完便带着令狐蓉往泉湖边走去。 陈君梅一边走,一边想:这令狐蓉情绪越是激动,这里面的事就越是不简单!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这像一只蚂蚁在陈君梅的心里面挠一般,让人难受。 此时曾承雨一个人在全湖边闲逛,令狐蓉一见到曾承雨的身影,就飞奔而去。曾承雨见到自己的母亲超她跑过来,脸上洋溢出灿烂的微笑,冲着令狐蓉喊了一声:“娘!” 谁知令狐蓉冲到曾承雨面前,便大声责骂起来:“你一个人乱跑什么?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娘可怎么办?” 令狐蓉劈头盖脸的一顿责骂,把曾承雨骂得一头雾水。 “我就在泉湖边逛一逛,能出什么事?”曾承雨说道。 “你还顶嘴,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以后你不准离开我半步,听到了没有?”令狐蓉继续责备道。 曾承雨一脸委屈,见到自己母亲关切而又焦急地表情,曾承雨还是点了点头。 令狐蓉慈爱地看着面前这个一脸委屈的女儿,突然眼眶一热,一把将曾承雨揽在怀中,紧紧抱住 令狐蓉这一番奇怪的举动,让曾承雨大惑不解,曾承雨小声问道:“娘,你怎么了?” 令狐蓉这才松开双手,用手擦了擦眼,然后说道:“没什么,娘就是怕你出事,担心过度了。” 曾承雨笑了笑,说道:“娘,你不用担心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令狐蓉替自己的女儿捋了捋头发,慈爱地说道:“是啊,咱们的雨儿长大了。” “走吧,咱们回去吧!”令狐蓉说道。 曾承雨点了点头,于是三人又往空山的文昌楼走去,一路上令狐蓉走在最前面,让人看不见她的表情,但陈君梅从令狐蓉的步伐可以知道,令狐蓉一定是心事重重!因为令狐蓉老是被地上的东西绊到。 陈君梅走在最后,她也是心事重重!第一是这钮馨儿看来并不是自己昨晚所见的那个远见卓识、深明大义的幻狐代长老,而是一个内心十分阴暗的人;第二是这钮馨儿说令狐蓉做了一件对不起整个幻狐一族的事,但这半年的时间自己和令狐蓉几乎是形影不离,就自己所知,令狐蓉根本没有做任何对不起狐族的事,反而是为狐族找到天狐,立下大功,那这钮馨儿说的令狐蓉对不起幻狐的事到底是什么事呢?第三是钮馨儿到底要令狐蓉帮她做什么事?她一个幻狐代长老,有什么事自己不能做,就算自己不好出面,幻狐那么多人,为什么非要令狐蓉来做! 除非 除非要令狐蓉做的事与我们几个外人有关,因为如果真与我们有关的话,这件事还真的只有令狐蓉才能做得到!想到此处,陈君梅心中也是一阵紧张,陈君梅心想:看来这件事自己还不能袖手旁观,得小心提防,最好能查个水落石出! 来到文昌阁楼前,令狐蓉突然停住停住脚步,曾承雨和陈君梅站在身后便也停了下来。 “娘,你怎么不走了?”曾承雨问道。 陈君梅明显地看到令狐蓉的肩膀向上耸起,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过头,说道:“没什么,咱们快进去吧,要不然好东西都被柳怀永给吃光了。”阅读最新章节请关注 作品相关 第403章 鲲鹏过海 令狐蓉表现出一副轻松的神情,但陈君梅知道,这是令狐蓉强装出来的。 令狐蓉迅速转过身,往文昌楼里面走去,此时柳怀永等人正坐在屋内闲聊,见令狐蓉回来,柳怀永说道:“你居然还能回来,你们钮代长老没有罚你当一辈子的苦役么?” 令狐蓉听到此言,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慌乱,陈君梅也是一愣,这柳怀永随口一说便瞎猫碰上死耗子,纽馨儿本就打算罚令狐蓉一辈子在无名山当苦役! 令狐蓉迅速将表情掩饰下来,瞪了一眼柳怀永,说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柳怀永嘿嘿一笑,说道:“你吐根象牙我看看?” “你”令狐蓉顿时气结 其他人则一张脸憋得通红,想笑又不敢笑出来。 不同的心情,看到的是不同的风景,如萱看到的蓬莱岛,阳光明媚,鸟语花香。陈君梅眼中的蓬莱岛,暮霭沉沉,朦朦胧胧。此刻也不知令狐蓉眼中的蓬莱岛是怎样一番光景,或许已经没了心情去感受这份回家的感动与温馨! 清晨的曙光还照不到这个静谧的山谷,陈君梅就被一阵吵闹声惊醒,陈君梅突然将眼睛睁大,自从和吴谦分离后,陈君梅每天的睡眠被分得泾渭分明,睡着和清醒,绝对没有模模糊糊的状态! “我不,我就不,我就要出去玩!” 陈君梅一听,便知道这时安雅的声音,估计她又嚷着要出去玩 陈君梅下了床,走到了客厅,果然是安雅,指着山脚下的海滩嚷着要去玩,而赵伯则是一脸的无奈。 大家都被安雅吵醒了,陆陆续续走到了大厅,陈君梅特意看了一眼令狐蓉,果然是眼袋高肿,眼眶血丝满布,看来是一夜未眠 安雅一见到如萱,便扑上去哭诉道:“安然姐,赵伯不让我出去玩!”安雅自从见到如萱后,便一直这样叫她,不过如萱也不以为意,反而觉得安雅是个可怜的孩子,自己要做得和安然一样好! “赵伯年级大了,你整天山上山下的玩,他怎么经得起你这么折腾啊?”如萱温柔地说道。 “赵伯是个大坏蛋,哪里都不让我去,天天跟着我、管着我!谁叫他跟着我了,我要自己出去玩!”如萱脸上挂着两颗金豆豆哭诉道。 如萱噗嗤一笑,说道:“好好好!安雅要出去玩,我让我身后的这位姐姐陪你去玩好不好啊?”如萱指着身后的一名狐族少女说道。 安雅一听可以出去玩,哪里管谁陪他,拍着手掌叫到:“好好好!”说完便伸手去拉住如萱身后的狐族侍女,跑了出去。 “哎呀你慢点,小心摔着”赵伯还是不放心,跟着跑了出去。 众人摇了摇头,一个个伸了伸懒腰,各自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就在此时,门外传出一个声音:“纽馨儿求见族长!” 陈君梅一愣:她怎么来了?她想干嘛? 如萱一听是纽馨儿,顿时喜出望外,大声说道:“馨儿姐姐你快进来!” 陈君梅心中暗暗摇头,心想:你的这个馨儿姐姐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好!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纽馨儿迈着方寸莲步,犹如脚下生花,迎迎走了进来。 “纽馨儿见过如萱族长,见过诸位贵客。”纽馨儿甜甜地说道。 “馨儿姐姐你太客气了,快请坐,”如萱马上迎上去,将纽馨儿带到她的旁边坐下。 纽馨儿坐下之后,对着如萱说道:“现在才来拜访族长,还望族长恕我怠慢之罪。” “哎呀,馨儿姐姐你要是再前一个族长,后一个族长,左一个恕罪,右一个恕罪的,如萱可就真生气了,”如萱假装生气地说道。 “我不叫你族长那叫什么啊?”纽馨儿问道。 “我叫你馨儿姐姐,你自然是叫我如萱妹妹啦,”如萱说道。 “这不太好吧,要是让宗雍和华宪两位长老知道了,会治我不敬之罪的,如萱族长你就不要为难我了!”纽馨儿笑意盎然地看着如萱说道,像一朵娇艳的花朵,让人爱不释手。 如萱仰着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那只能这样了!” “什么这样了?”纽馨儿不解地问道。 如萱也不理会纽馨儿的发问,叫来身后的侍女,然后对她说道:“族长怎么对狐族下命令?” “对所有的狐族!”如萱顿了一下,又强调道。 那侍女也是一愣,随即说道:“您告诉我,我去回禀两位长老,他们会把您的命令传下去的。” “那就好,我现在就要对所有的狐族下一道命令,你记住了,”如萱说道。 众人都是奇怪,有什么大事,这如萱突然要对所有的狐族下命令! 那狐族侍女点了点头,如萱便说道:“天狐第一令!从” 柳怀永一听到如萱自称的天狐第一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如萱瞪了柳怀永一眼,柳怀永赶紧用手将嘴捂住。 “咳咳!”如萱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天狐第一令,从今日起,幻狐代长老纽馨儿见到本族长,需称呼本族长为如萱妹妹,不得违抗!” 说完如萱便得意地看着纽馨儿 “我我如何担得起族长如此厚爱!”纽馨儿说道。 “馨儿姐姐,你都不知道我又多崇拜你,那天你拒绝担任幻狐长老说的那一席话,让我五体投地!后来我又从宗雍长老哪里得知你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就更让我对你无法自拔!”如萱双手捧着脸,一脸花痴地对着纽馨儿说道。 柳怀永见到这一幕,转头对着令狐蓉小声说道:“如萱是不是你们狐族历史最最差劲的族长?!” 然而令狐蓉却毫无反应,一双眼怔怔地看着纽馨儿,一动不动。柳怀永又用手捅了一下令狐蓉,令狐蓉像被吓了一跳,转身对着柳怀永低声怒吼道:“别烦我!” “谁想理你!”柳怀永嘟囔了一句,将手缩了回去。 “哎呀,馨儿姐姐,我命令都下了,你怎么不给我这个新族长几分薄面呢?”如萱拿出她的杀手锏,撒着娇说道。 “好好好,馨儿遵命,我的如萱妹妹!”纽馨儿显得有几分无奈地说道。 “这真是太好了,”说完如萱直接扑进了纽馨儿的怀里。纽馨儿也是像抱着自己的亲妹妹一般搂着如萱,这个画面确实非常温馨。 然而这一幕在陈君梅看来,却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越看越觉得纽馨儿这人不简单!令狐蓉在一旁也是愁容满面。 如萱和纽馨儿拥抱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来,见到她们分开手来,柳怀永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声地自言自语道:“还好这纽馨儿是女的!” 分开之后如萱和纽馨儿便开始旁若无人地谈天说地起来,别人想插嘴都插不进去,便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俩聊天,而纽馨儿也着实厉害,一会儿对如萱嘘寒问暖,一会儿又讲几句话引得咯咯发笑,两人真的就像失散多年的亲姐妹一般! 二人足足聊了一个下午,其他人听他们聊天都坐在凳子上睡着了,当然除了令狐蓉和陈君梅,因为他们二人心里都装着事! 就在如萱和钮馨儿聊得热火朝天之际 吱 天空传来一身嘶鸣,大家都被吓了一跳,然而钮馨儿却是神色有一丝激动,别人都没有注意到钮馨儿的表情,但一直暗中观察钮馨儿的陈君梅却看到了这一幕,心想:难不成这钮馨儿跟这鸟还有关系? 如萱大叫一声:“什么鸟,叫声好大!”说完便腾腾腾地跑了出去,众人便也跟着出去。大家仰头看天,只见一只巨大的鸟从天空掠过,这只巨鸟双翅膀展开,足有十多米那么长!这只鸟通体黑色,一双利爪与身体成一字拖在身后,一双锐利的双眼冷峻、尖锐,直视前方,仿佛眼中只有目标,再无他物! “这是什么鸟啊?好神气啊!”如萱惊叹地说道。 “这是鲲鹏!”如萱身后的一个狐族少女说道。 “啊!你看他飞到无名山去了!”如萱指着那鲲鹏大叫道。 众人仰头看天,只见那只鸟果然像无名山飞去,隐没在山林之中。 “她怎么飞去无名山了?”如萱问道。 “那是钮族长养来送”狐族侍女刚说到这里,只见一道凌厉的目光向他刺来,狐族侍女抬头一看,是钮馨儿,吓得不敢再说下去。 “啊?怎么不说了?”如萱对着狐族少女问道。 狐族少女只是低着头,不敢说话。 “这些鲲鹏是我养来送信的!”此时钮馨儿说道。 “送信?送什么信?”如萱问道。 “我们幻狐全部派到人族那边寻找天狐,自然有很多消息需要传递,所有我就养了些鲲鹏用来为我传递消息,也唯有这些鲲鹏,才能飞过这茫茫大海!”钮馨儿说道。 “哦,是这样啊,那我能去看看这只鲲鹏吗?”如萱兴奋地问道。 “啊?好好啊,”钮馨儿有些结巴地说道,她没有想到这如萱马上提出这种要求。阅读最新章节请关注 作品相关 第404章 杀人诛心 “只是这鲲鹏野性难驯,我怕它会伤着你,等我把他驯服得好一点,你再去看他吧,”钮馨儿接着说道。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钮馨儿不想让如萱去。唯独如萱看不出来,只见她略带失落地说道:“那好吧,等你驯服好了,一定要告诉我啊!”

钮馨儿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好好!我的如萱妹妹这么大了,还这么贪玩!”

“哎呀,去哪里看下鸟怎么就贪玩了?”如萱说道。

就在如萱和钮馨儿二人又开始姐妹情长的时候,只见一个狐族少女匆匆忙忙跑上山,来到了文昌阁前,看了一眼钮馨儿,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又走了。如萱还以为这个狐族少女是走错路了呢,也没有理她,但陈君梅却看得一清二楚,这个狐族少女肯定是来找钮馨儿的,她想开口说话时,却看到钮馨儿用她那凌厉的眼神对这狐族少女使了一个眼色,这名狐族少女便转身走了,但这一切都落在了陈君梅的眼里!

这时纽馨儿抬头看了一眼,便对如萱说道:“如萱妹妹,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然而如萱还是意犹未尽,拉着纽馨儿的手说道:“馨儿姐姐,你就别走了,以后就跟我们住在这文昌楼吧!”

纽馨儿笑了笑,说道:“这怎么行!现在就已经冒天下之大不韪,叫你如萱妹妹了,现在还要跑来和你住在一起,那岂不是得寸进尺了!”

如萱还想说话,被纽馨儿打断道:“你可别又来什么天狐第二令什么的了,那我这个馨儿姐姐都不敢当了!”

如萱嘟起一张嘴,委屈地看着纽馨儿!纽馨儿笑了笑,拉着如萱的手说道:“好了,我的好妹妹,我就住在无名山脚,里你这里很近的,我以后会经常来找你聊天的!”

如萱听到此话,这才又重新漏出笑容,说道:“那馨儿姐姐你可一定要经常来啊!”

“是,我知道啦!”纽馨儿说完,又转头对着令狐蓉说道:“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吧,你可一定要照顾好族长!你知道了吗?”手腕纽馨儿还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令狐蓉。

令狐蓉不敢去接纽馨儿的目光,赶紧将头低下,说道:“属下知道了!”

纽馨儿点了点头,便转身辞别恋恋不舍的如萱和其他人,下山去了!

这钮馨儿人前一套,人后又是一套,做事又是神神秘秘的,这鲲鹏估计是带回来了什么重要消息,这钮馨儿才急着赶回去,想着钮馨儿这可能暗中对大家耍什么心眼,陈君梅便决定跟着去查探一番!

“哎呀,我有样东西落在泉湖边了,我去找回来!”陈君梅突然大叫一声,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便跑了出去。

陈君梅小心翼翼地快步往前跑,不一会儿便看见钮馨儿的身影,只见钮馨儿脚步急促,显然是着急赶回去,陈君梅笑了笑,小声说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说完陈君梅便小心地在后面跟着。

山路崎岖,钮馨儿走过一个山坳,人便消失在山坳之后,陈君梅算好时间,才往那个山坳跑去,拐过山坳,山路上却不见了钮馨儿的影子,陈君梅小声地说道:“有这么快么?”

话音刚落,只见陈君梅眼前人影一闪,便有一人落在了陈君梅的前面,陈君梅定睛一看,此人赫然正是钮馨儿!

看来钮馨儿已经发现了陈君梅在跟踪她。

“陈君梅姑娘,你要去哪里啊?”钮馨儿甜甜地、妖艳地问道。

“啊?我...我有东西掉在泉湖边了,我想去把它找回来!”陈君梅说道。

“真的么?不会是想跟踪我吧?”钮馨儿继续用她那柔弱无骨的声音说道。

“没有啊,我怎么会跟踪钮长老呢,我有一串手链掉在泉湖了,现在才想起来,所以就赶忙去找,没想到让钮长老误会了,”经过短暂的调整,陈君梅已经恢复了冷静,有条不紊地说道。

“哦,是吗?那我在文昌楼的时候陈君梅姑娘从头到尾都在观察我,你是想从我身上看出点什么呢?”钮馨儿问道。

陈君梅心中微微一惊,没想到钮馨儿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观察她,然而她却不动声色地装了一下午,看来这钮馨儿还真有点不简单。陈君梅笑了笑,说道:“我那也是仰慕钮长老啊,所以才不自觉地盯着钮长老看,有些冒犯钮长老,陈君梅在这里给钮长老赔罪了。”

钮馨儿笑了笑,犹如一朵含苞待发的花朵,说道:“陈君梅姑娘正是巧舌如簧啊!”

“不过我可要提醒下陈君梅姑娘,虽然你是如萱族长的朋友,但别忘了这里是蓬莱岛,狐族的家园,不是你们人族的地方,狐族可历来不是很欢迎人族,这狐族有上百万之众,也不是所有狐族都知道你是如萱族长的朋友,要是有那个不开眼的狐族,冲撞了陈君梅姑娘,那就麻烦了,所以啊,陈君梅姑娘你以后这蓬莱岛上所言所行可都要三思而行,你说是不是呢?”钮馨儿继续温柔地说道。只是这温柔之中含着软绵绵的威胁!

陈君梅心想,看来这钮馨儿对人族也不是很友善啊,嘴上却没有半分停留地说道:“是是是,不管怎么说,我们是外人,自然要遵守蓬莱岛的规矩,以后我会注意的!”

“你知道最好!”钮馨儿说道。

“你不是着急去泉湖找手链么,快去吧,去晚了怕被被人捡走了,”钮馨儿一边说,一边把路让了出来。

陈君梅无奈,只得对钮馨儿说道:“那我先去找我的手链了。”说完便当先朝山下走去,陈君梅还得装作很着急的样子往前赶,头也不敢回!走了一会儿,见有一名狐族男子望山上走,灵机一动,等那狐族男子走过自己,陈君梅便转身问道:“大哥,我着急去泉湖,你知道有什么近路么?”一边说一边乘机往后看,然而山路上早已没有了钮馨儿的身影。

“没有近路的,只能沿着这条山路一直往前走,”那名狐族男子说道。

“哦,谢谢大哥!”陈君梅一边答道,一边假装继续往前走,待那个狐族男子走远了,陈君梅便转身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嘀咕:我怎么就被发现了呢?

突然,陈君梅眼前又是人影一闪,钮馨儿竟然又站在了陈君梅的面前!

“现在你还有何话可说!”钮馨儿一改刚才温柔的语气,带着几分寒意质问道。

陈君梅心中也是一惊,心想,这钮馨儿太可怕了!陈君梅一向认为自己还有几分小聪明,但这天算是遇到对手了,这钮馨儿的诡诈简直令人发指!

“说什么?”陈君梅强装镇定地说道!

“故意找机会回头看我还在不在,见我不在,你就打道回府了!你还说不是在跟踪我吗?”钮馨儿问道。

“哦...这个...是这样的...我突然想起我手链是落在文昌阁了,不是落在泉湖了,所以我就打算回去了!”陈君梅说道。

钮馨儿听到此言,饶有深意地看着陈君梅,看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哼,我就知道,人族都是这样,做事不敢光明正大,脸皮却比城墙还厚!非要逼我拆穿你,你才肯承认么?”

此话一出,陈君梅不禁脸上有些微红,钮馨儿直接借她讽刺所有人族,这让陈君梅感觉自己是给人族丢脸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陈君梅小声地说道。反正跟踪这事无凭无据,陈君梅打算死扛下去!

“那好吧,那我就跟你回去,看你如何把落在文昌楼的手链给找出来!”钮馨儿看着陈君梅冷冷地说道。

陈君梅心中咯噔一下,心想,完了,自己从没带过手链,怎么找得出来,这下得在如萱面前丢脸了!

“哼!你们一行七人中,那个白胡子老头,叫什么...刘半仙的手上戴了一串珠子,还有就是那个傻不拉几的安雅手上戴了一串琉璃珠外,其他人手上没有戴任何东西,我说得对么?”钮馨儿看着陈君梅似笑非笑地问道。

陈君梅这下更是惊异,这钮馨儿是不是也太厉害了,自己跟了他们几人这么久了,都没有注意过他们身上带过什么东西,这钮馨儿不过才两天,便把我们这一群人戴没戴什么东西都记得一清二楚!

陈君梅这下算是彻底栽在这钮馨儿手里了,顿时面红耳燥,低着头不敢再看着钮馨儿。

“哼!不说话算是承认了么?”

陈君梅继续沉默不语...

“看在如萱妹妹的面子上,我今天就不为难你了,算是给你一个警告,要是在蓬莱岛上还是不守规矩,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钮馨儿直接出言教训道。

陈君梅还是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陈君梅也没有听到钮馨儿再说一句话,抬头一看,眼前空无一人,钮馨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不对!肯能钮馨儿这会还在暗中观察着自己呢!一想到此处,陈君梅更是心惊,陈君梅终于明白钮馨儿为什么要留下来进一步拆穿自己了,除了警告自己以外,钮馨儿这是....杀人诛心!

作品相关 第405章 挽回颜面 因为如此这般,陈君梅便分不清楚钮馨儿到底走还是没走,自然不敢再妄动,而且还让陈君梅感觉钮馨儿无时无刻不在暗中观察她,想到此处,陈君梅不禁毛骨悚然,赶紧往文昌楼飞奔而去,一边跑一边不停地回头望后看,感觉身后总有一个人在跟着自己似的。

空山上的一个角落,钮馨儿果然还在观察着陈君梅,看到陈君梅的这一幕,钮馨儿嘴角浮现出一个迷人的弧度,小声地自言自语道:“黄毛丫头,跟我玩!你还嫩了点!”说完便心满意足地离去。

回到文昌楼,此时屋子里就只剩刘半仙一人,手里缓慢地滑动动着手上的紫檀珠,似笑非笑地看着陈君梅。

陈君梅一路飞奔回来,气喘吁吁,也没管刘半仙,端起茶壶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一壶茶灌了下去,陈君梅又使劲喘了几口气,这才稳定下来。

“怎么就你一人?”陈君梅问道。

“各玩各的,各忙各的去了”刘半仙说道。

“你怎么不去?”陈君梅问道。

“等你啊!”刘半仙笑呵呵地说道。

“等我干什么?”陈君梅不解地问道。

刘半仙继续笑着看着陈君梅,一句话也不说,似乎是在等着陈君梅说点什么...

“看着我干嘛?”陈君梅说道。

“呵呵,进展不顺利吧!”刘半仙说道。

陈君梅一愣!“什么不顺利?”

“跟踪钮馨儿啊!”

“你也发现了?”陈君梅吃惊地问道。

“只要稍微注意一下你,就知道你一直在暗中观察钮馨儿,人家前脚一走,你后脚就跟上,你不是去跟踪钮馨儿还是什么!”刘半仙继续转动着手上的紫檀珠子说道。

“我真的那么明显?”陈君梅问道。

“你不是明显,你是太自负了,完全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怎么样!遇到对手了吧!”刘半仙笑着说道。

陈君梅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是遇到对手了,是我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被人家玩弄与股掌之间,一败涂地!”

刘半仙听到此言哈哈大笑起来,说道:“长个教训也好,你的确聪明伶俐,鬼点子多,以前都是算计别人,从没被人算计,渐渐的让你对自己有些忘乎所以起来,如今遇到对手,能让你收敛一些,我看也不错!”

“是是是,刘老先生教训得是!这次这个脸是丢大了,把人族的脸都给丢光了!”陈君梅自怨自艾地说道。

“怎么回事,快说给我听听!”刘半仙饶有兴致地问道。

“你也对钮馨儿感兴趣?”陈君梅说道。

“这狐媚子我看到她第一眼,就知道她不简单!”刘半仙说道。

“不会是被她给迷住了吧!”陈君梅笑呵呵地说道。

“你...你跟老夫开这种玩笑,我...我...老夫...”刘半仙竟然被陈君梅一句话逗得话都说都说不出来,气得手上使劲转着那串紫檀珠。

陈君梅看着刘半仙那几分手足无措的样子,刚才的郁闷也一扫而光,说道:“好好好,我跟你讲!”

“我跟踪钮馨儿是为了告诉她刘老先生您还是孤身一人...”说完陈君梅更是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此言,刘半仙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陈君梅笑够了,这才说道:“好了好了,我不瞎说了,我跟你说实话!”

刘半仙一言不发,只是一双眼睛恼怒地瞪着陈君梅。

陈君梅嘿嘿一笑,好像也觉得自己玩笑有些开过了,于是赶紧将自己跟踪钮馨儿的事仔细说了出来,刘半仙开始还是生气地瞪着陈君梅,听着听着,神色也渐渐从生气变成了严肃。

陈君梅说完,刘半仙并没有取笑陈君梅,而是陷入了沉思,手中的紫檀珠也放缓了转动的速度!过了一会儿,刘半仙才说道:“你是说他才两天,就关注到我们七人手上戴什么东西全给记住了?”

“是的,这钮馨儿厉害吧!”陈君梅似乎想在刘半仙面前表达自己败在钮馨儿手里也不丢人,故如此说道。

“比你想象的还厉害,也没有你说得那般厉害!”刘半仙淡淡地说道。

陈君梅听到这话,一头雾水,说道:“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比你想象的厉害,就是你把她看简单了,她怎么知道你今天要用找手链去骗她,你随便说了个手链,她就知道我们七个人都手上有没有戴东西,戴的是什么东西,这说明了什么?”刘半仙诱导着问道。

陈君梅歪着头想了一下,顿时恍然大悟,说道:“你是说不止手,她还把我们什么情况都记住了!”

刘半仙笑了笑,说道:“正是!”

陈君梅长大的嘴巴,惊讶地说道:“这怎么可能!只不过昨晚大家坐在一起闲聊了一会儿,他就把我们所有人全身的情况都给记住了?!”

刘半仙笑了笑,说道:“这当然不可能,所以我说也没有你说的那般厉害!”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陈君梅问道。

“你忘了张伯和安雅根本没有在钮馨儿面前出现过么?钮馨儿根本没有见到过张伯和安雅,那她又怎么知道安雅手中戴着一串琉璃珠!”刘半仙说道。

经刘半仙一提醒,陈君梅也想起来了,安雅来到蓬莱岛后就兴奋不已,根本坐不住,天天要张伯带她出去玩,所以这两天钮馨儿都没有见过安雅,但她却知道安雅手上带着一串琉璃珠!

“你的意思是...”想到此处,陈君梅也是不由得心中大惊,话说到一半竟然都不想再说下去!

刘半仙点了点头,说道:“对!这钮馨儿已经安排人把我们几人调查得一清二楚了,而且调查的动作之快,细致之程度,恐怕远超我们的想象!所以说这钮馨儿不是厉害,而是...可怕!”

听到此处,陈君梅也是倒吸一口凉气,看来这钮馨儿还真有些深不可测。

“只是不知道她要调查我们做什么?难道是为了狐族的安全,对我们这些人族不放心?”刘半仙也是有些不理解地说道。

“恐怕现在已经不是调查那么简单,我猜钮馨儿对我们已经有所行动了。”陈君梅说道。

“嗯?你还知道些什么事?”刘半仙赶忙问道。

于是陈君梅便将今天令狐蓉去见钮馨儿,以及自己偷听到的全给刘半仙讲了一遍。讲完之后,陈君梅又接着说道:“这钮馨儿给令狐蓉强加罪状,要赶走曾承雨,目的就是为了逼令狐蓉就范,让令狐蓉替她办事,可惜最关键的我没有听到!”

“你怀疑她让令狐蓉做的事是针对我们的?”刘半仙问道。

“你想想,什么事情他钮馨儿不好出面去做,而其他人又做不了,只能令狐蓉去做!只有牵扯我们的事情才符合这两个条件!而且刚才听你的分析,这钮馨儿已经把我们的底细调查得一清二楚,我就更加坚信我的推断!”陈君梅说道。

刘半仙点了点头,说道:“看来这钮馨儿对我确实有些不够友善!”

“你说我们碍着她钮馨儿什么了?如此处心积虑、大费周章地对付我们!”陈君梅有些不满地说道。

刘半仙听完,神情更加凝重,抬头看着大海,悠悠地说道:“我们碍着她什么都还好说,大不了我们离开就是,怕是怕如萱碍着她什么了!”

陈君梅听完,又是一怔,随即说道:“如萱碍着她什么了!难不成她还想当族长?狐族几千年来的规矩只有天狐才能当族长,就算没有如萱,她又能当得了族长么?而且就算是如萱碍着她什么了,也只有她给如萱让路的,难不成还让族长给她这个代长老让路?!”

“谁知道呢!”刘半仙说完,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大海。

过了一会儿,刘半仙指着大海说道:“你看那个浪头大不大?”

陈君梅向大海看去,只见大海风平浪静,波澜不惊,一个看似只有一米高的浪头正缓慢地向岸边涌去,陈君梅于是说道:“这个浪不大啊!”

“你再看看就知道了!”刘半仙说道。

此时那个浪潮已经撞击在礁石之上,发出一阵轰鸣声,就算陈君梅和刘半仙离那海岸边足有上千米远,也能听到那声音,可见撞击的力度之大,而且溅起的浪花足有十多米那么高!

这时刘半仙才缓缓说道:“现在这蓬莱岛就像那浪头,看似只是波澜不惊,等浪头装上礁石的时候,你就知道这里面蕴含了多少惊涛骇浪!”

陈君梅看着这个深沉而又平静的大海,微微点了点头。

“但愿钮馨儿不是这股看似平淡无奇的浪头吧!”陈君梅淡淡地说道。

刘半仙笑了笑,继续转动着手上的紫檀珠,不置可否,二人也就这般沉默着,仿佛沉默才是抵消这股暗流的最佳良药。

过了半饷,刘半仙又说道:“我看你和钮馨儿的这一回合也不是一败涂地,还是挽回了几分颜面吧?!”

“挽回颜面?刘老先生何出此言,不是因为刚才我拿你开玩笑,这会儿你拿我寻开心吧?”陈君梅说道。

作品相关 第406章 偏安一隅 “你离开的时候一步三回头,表现得惊慌失措,是你故意的吧!”刘半仙说道。 “她这是杀人诛心!我自然得如此表现拙劣一点,要是引她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那我以后该怎么办?”陈君梅说道。 “你后面已经有打算了?”刘半仙问道。 “嘿嘿,钮馨儿不好对付,难道跟踪令狐蓉我还能跟丢了?我倒要从令狐蓉身上查出这钮馨儿到底交给了令狐蓉什么任务!”陈君梅说道。 “所以我说你也不是一败涂地!”刘半仙笑了笑,说道。 舒适的生活让人惬意,也会让人慵懒,心里装着事的人却依然精神抖擞! 又是一天过去,安雅看来是终于玩得有点累了,今天终于不闹腾了,文昌楼也安静了许多,就在大家百无聊赖之际,只见一名狐族男子走进文昌楼,对着如萱说道:“启禀族长,我奉宗长老之命,请诸位位到宗长老府上做客!宗长老想宴请族长及诸位贵宾!” “昨天纽长老来访,今天便是宗长老宴请,看来狐族还真把咱们奉为上宾啊!”柳怀永兴致勃勃地说道,说完便斜眼看着令狐蓉,根据经验,接下来应该就是令狐蓉的冷嘲热讽。 然而令狐蓉却坐在椅子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完全不理柳怀永。 “好,你在前面引路吧,”如萱说道。 说完一行人便随着那名狐族男子往这空山的山顶走去。 众人朝山上爬了一会儿,抬头一看,只见这空山之上密密麻麻全是房屋,黑瓦黄墙,依山而建,道路掩映在房屋之中,像是一条条血管,将整个空山连接了起来。山的最顶部隐隐约约还有一栋巨大的建筑,高出了其他建筑一大截,由于被其他房屋挡住了,只能看见这栋建筑的上面一部分,但就光这一部分,也足以令陈君梅和刘半仙震撼,因为能看见的这部分建筑也是特别突兀显眼,像一把直插苍穹的利剑! 众人继续往山上攀爬而去,又走了好一会儿,才到山顶,而山顶的这栋房子也终于展现出了它的全貌! 这栋房子是建立在一块广场之上,银狐一族竟然将空山的山顶削平,然后用巨大的石块砌成平整的广场,广场除了那栋恢宏的建筑,在他的正中央,还有有个祭坛,看来这里除了供银狐一族的长老居住,还是银狐重要的集会场所! 最让刘半仙和陈君梅惊讶的,是坐落在广场之上的这栋建筑,这根本就是一座宫殿,琉璃鸳鸯瓦,朱漆大红牖,赤柱挺起,雕梁画栋,尊居于三层大理石阶坛上,有睥睨天下之势,纵是刘半仙见多识广,也不得不感慨,这狐族的技艺和智慧真的不在人族之下! 站在广场之上,极目远眺,大海就像一个沉睡的婴儿,是那样的静谧、安详,蓬莱岛的风光也尽收眼底,举手投足,大有指点江山之感。 “如若君临天下,则当居于此吧!”刘半仙不由得感叹道。 然而这风华殿的正对面,隔海相望,就是焚离大陆的月啼山,月啼山不是一座山,而是一道连绵起伏的山脉,只是此时的月啼山一片焦土,漆黑一片,像一道黑色的城墙,横亘在蓬莱岛上,这满目疮痍的城墙直插人的心底,触目惊心! 就在众人惊叹风华殿的恢弘与月啼山的苍凉之时,宗雍已经迎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华宪和纽馨儿。 陈君梅扫视了一眼站在台阶上的三人,目光最后落在了纽馨儿身上,而此时纽馨儿也将目光转在了陈君梅的身上,二人四目相对! 陈君梅赶紧将目光移开,同时屏住呼吸!她要将自己的脸憋红,让纽馨儿感觉她依然是一个毫无人生经验的黄毛丫头! 纽馨儿见到陈君梅脸红之后,果然不屑地轻哼了一声,然后将目光移开! 这一幕又是落在了刘半仙眼里,刘半仙转动了一下珠帘,微微一笑,也将目光移开。 还没等宗雍开口,如萱便大声说道:“宗长老,你的住处好气派啊!简直让人大开眼界。” 宗雍笑了笑,说道:“我可不敢住在这里,我住在旁边的那栋房子里。”说完便朝广场的一角指去,众人便顺着宗雍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广场之下,有一栋小楼,与周围的房子混在在一起,并没有什么特殊,只是更精致一些罢了。 如萱一愣,说道:“那这里谁住啊?” 宗雍眉头一舒,说道:“族长先入座,咱们坐下说。”于是一行人在雍宗的引导之下,进了风华殿,大殿巨大,却空空如也,最引人瞩目的便是四根巨大的石柱,上面还雕龙刻凤,石柱之上各有一根房梁。房顶没有设置亮瓦,地上的大理石又是浓重的墨绿色,纵然此刻大殿灯火通明,但光线依然不足,大殿的角落依然处在昏暗之中,整个大殿庄严肃穆,古朴苍茫! 唯独大殿中央摆放的宴桌颜色颜色鲜艳,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看来这宴桌应该是临时搬进来的。 众人依次落座,坐下之后,柳怀永等人便东张西望的打量起这个大殿来,满脸的狐疑之色。 “大家是不是觉得这个风华殿有些奇怪?”宗雍开口说道。 “是啊是啊,感觉这风华殿没人住啊,”如萱抢先开口说道。 “何止是每人住,这风华殿恐怕建成后恐怕就没用过,空着吧,”柳怀永补充道。 宗雍笑了笑,说道:“柳兄弟所言不差,这风华殿建成有上千年了,今天是第一次使用!” “建这风华殿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吧?”柳怀永问道。 “十万银狐壮年,耗费三年才建成,”宗雍有些自豪的说道。 众人听完,不由得有些瞠目结舌,只见刘半仙微微一笑,说道:“那还是银狐力大无穷,狐族能工巧匠繁多才办得到,放在人族,恐怕五年都建不成!” 刘半仙如此一说,在场的狐族都面露自豪之色,唯独纽馨儿显得有几分惆怅 “花这么大的心血建造,为什么又空着不用啊?”如萱不解地问道。 如萱如此一问,宗雍和华宪脸上的自豪之色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也如纽馨儿般有几分惆怅 “建这风华殿是为了祭奠和缅怀,所以狐族之人岂敢据为己有!”此时华宪开口说道。 “祭奠?缅怀?”如萱还是不明白。 “这风华殿是仿造月啼山的风华殿建造的,五千年前,我们狐族在月啼山上,按天上的九宫八卦建造了九宫八殿,这风华殿比起月啼山的风华殿,还不及它的一半之大,而每一宫,大小又是每一殿的两倍有余,九宫八殿雄伟壮丽,遮天蔽日,每到晚上,月啼山上灯火通明,仿佛能将天际都能照亮!”华宪带着几分激动和神往的神态说道。 “月啼山就是我们狐族的荣光!可惜五千年前,天上突降天火,将月啼山焚为焦土,九宫八殿也被焚烧殆尽!直到今天,月啼山依然野火不断,寸草不生!”宗雍说完,脸上尽是落寞之色。 追忆与现实总是截然相反,否则也没有必要追忆,如萱也被宗雍和华宪的情绪感染,有些闷闷不乐。 “所以我们重建风华殿,除了祭奠和缅怀,也是为了让狐族记住我们曾经的辉煌,并把重现我们的辉煌作为狐族的使命,世代传承下去!”华宪接着说道。 众人都被这悲壮的气氛感染,空旷的大殿此刻也开始渗透着寒意,更让人这这悲壮的氛围中挣脱不开! “五千年前的狐族到底是什么光景,和人族比起来怎么样?”如萱只听到宗雍和华宪在那里追忆荣光,然而如萱听了下来,却不知道狐族到底如何荣光! 就在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纽馨儿轻轻冷哼了一声,声音虽小,但在无人说话之际,又在这空旷的大殿,却显得极为突兀! “五千年前,人族只不过一个道尊参破天机,亿万黎民依然浑浑噩噩。当时狐族虽然还没有一狐得道成仙,但月啼山上三千天狐,已有三十窥得天机,得道成仙指日可待!”纽馨儿说道。 “那得有多少狐族得道成仙!”如萱不禁感慨道。 “纵然只能十出其一,那也是人族的三倍!有他们庇护,狐族又何至于沦落至此,偏安一隅!”华宪说道。 “偏安一隅?!”纽馨儿冷笑了一声,说道:“天下生灵皆平等,现如今人族却高高在上,对其他生灵生杀予夺、予取予求!人族不过出了一个道尊,便把自己当做天下的主人,若是没有那场天火,这天下的主人就该是狐族!生杀予夺,予取予求的也该是我们狐族!”纽馨儿越说越激动,说道最后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身体微微颤抖起来。连身后站立的诸多狐族,也是紧握拳头,眼神充满着向往与不甘! “那现在大家在蓬莱岛上过得不好么?”就在所有的狐族情绪被调动起来之际,如萱小声地说道。这一问犹如在沸腾的水上加入一瓢冷水,沸腾的水面顿时平静了下去。阅读最新章节请关注 作品相关 第407章 占卜六宗 在场的狐族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如萱身上,眼神中均是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唯独宗雍微笑着看着如萱。 “如萱妹妹你刚从人族的地方回来,难道你不知道现在人族给狐族安了一个妖族的头衔,要赶尽杀绝么?!”平静的水面,纽馨儿犹如是冒出的第一个气泡,再次将水面烧沸腾! 在场的狐族一个个眼神喷火,有意无意地朝柳怀永等几个人族看去。 纽馨儿这般说道,柳怀永等人自然是有几分尴尬,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君梅和刘半仙对视了一眼,二人同时皱了皱眉,随即又将目光散去。 宗雍最先注意到了柳怀永等人的尴尬,对着柳怀永一拱手,说道:“这不过是馨儿一时激动之言,我相信诸位心中绝无此念,要不然也不会成为如萱族长的知己朋友!” 其他狐族听到宗雍的这番言论,眼中对柳怀永等人的愤恨这才消除。 柳怀永也拱了拱手,说道:“不碍事,馨儿姑娘虽然说得有些激动,但在人族中是有不少人把自己看得比其他生灵更高一等!” 此时如萱也没了主意,对着大家说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此时只见纽馨儿眼放精光,漏出一丝兴奋之色,嘴巴展开,正要说话,突然面漏一丝惊恐,然后感觉将嘴闭上,一言不发... 陈君梅经过上次的教训,不敢暗中观察纽馨儿,但刘半仙却注意到了这一幕,不禁眉头紧蹙,手中的紫檀珠再次转动起来。 “风华殿能重建,九宫八殿也能重建,可是死去的天狐却不能复生,盛世荣光又何时才能重现!”此时华宪淡淡地说道,只是这淡淡的语气更显出狐族对自己命运的悲哀与无奈。 “没有什么怎么办!”宗雍微微皱眉,说道:“人族是人族,我们是我们,重现我们狐族的荣光不是为了与人族分庭抗礼,只是为了让我们狐族过得更好,族长你不要有压力!” 听到此言,如萱不禁释然了很多,神情也放松了下来。只是纽馨儿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眉头紧锁! 如萱抬头,看着远处那连绵起伏的焦土,也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好端端的,怎么会降下天火呢?天上不是只下雨么,怎么会有火?!” 听到此言,所有人的都是不约而同地转头看着海对面的月啼山,那一片漆黑的颜色犹如是一个浓疮,粘在焚离大陆的身上,令人作呕。又犹如一个毒刺扎在狐族的心中,无法拔除! “世间万物造化神奇,这地下都有火,火山喷发也能毁天灭地!天上有火也不足为奇!而且宇宙能量憾天震地,非人力可挡,除了火山,还有海啸、地震,怪只怪我们狐族时运不济,这天火不偏不倚,正好降在月啼山上!”华宪怅然地说道。 “原来是自然灾害!”如萱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这是天谴!绝对不是自然灾害!”宗雍凄然说道。 华宪听到此言,不禁皱眉,说道:“宗老头,你看你,又来了!” “对啊,宗长老为何说这时天谴呢?”如萱也不解地问道。 “你们想一想,三十天狐共同触摸天道,如若成功,会是什么情况?况且我们后面还有三千天狐!”说道此处,宗雍又是一阵难以抑制的激动与神往,只是宗雍却有些不屑地将眼睛一闭,看来宗雍的这套理论,华宪是听了多次。 “会怎么样?”如萱问道。 “那狐族的力量上可令星宿移位、宇宙改行,下可夺天地造化,开辟物种!这是什么力量!这是创世神明的力量!”宗雍带着一丝骇然之色说道。 “天道即是创世神明的意志,天道又岂会容得和他并驾齐驱的力量存在,以狐族当世的盛世,必遭天谴,所以天火就是天谴!”宗雍说道。 一讨论这个问题,你就非说这是天谴!哪有什么天谴,明明是你胡思乱想!”华宪说道。 宗雍异常坚定地相信这是天谴,故问道:“那你怎么解释神鸟?” “这只能说明上天有好生之德,天无绝人之路。”华宪不知怎么的,也是异常坚信这不是天谴,二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 “神鸟?我好像听令狐姐姐说过,这神鸟又是怎么回事?”如萱问道。 “这神鸟名叫鵷鶵(yhu),古语有云:夫鵷鶵,发於南海而飞於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宗雍说道。 华宪长吁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好在天道终究没有赶尽杀绝!降下神鸟救下了一只天狐,为我们狐族留下保存一丝血脉!” “这天道是什么意思,又杀又救的,它到底要干嘛?”如萱愤愤地说道。 “天道只想削弱狐族,为狐族保留一线生机,可能是为了维持这宇宙苍生之间的平衡吧!”宗雍眼望月啼山,苍老而又深邃的眼神中射出一缕幽暗之光,叹息着说道。 “那华长老为何如此坚定这不是天谴呢?”这时刘半仙突然开口问道。自从来到蓬莱岛之后,刘半仙就从未在狐族面前主动说过一句话,似乎是有意识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现在却突然开口发问,这让陈君梅等人也有一丝诧异。 宗雍和华宪也不约而同地回头看着刘半仙,打量着这个有些陌生的人族。 “我只知道这位刘老先生的姓名,却还不知道刘老先生是干什么的呢!”宗雍开口问道。 “刘老先生精通周易,对占卜之术尤是精通,曾经为我们占了一挂之后,借卦中批言,救了我们这几人的一条命!”如宣赶忙介绍道。 宗雍点了点头,说道:“易学的源流变迁,分为“六宗”:一为占卜宗,二为禨祥宗,三为造化宗,四为老庄宗,五为儒理宗,六为史事宗。听如萱族长的介绍,刘老先生应该是占卜宗一脉吧!” 刘半仙笑了笑,说道:“宗长老果然涉猎广泛,对易学也有如此深厚的研究!在下确是是占卜宗一脉后人!” 这时宗雍脸上漏出些许赞许之色,说道:“刘老先生见笑了,我们也只是略知一二,易学被誉为大道之源、群经之首、设教之书,内容极其博大精深、深奥莫测,但如果窥得门道,这易学则是玄而又玄,妙不可言!刘老先生竟然能在这易学上有如此高的造诣,这才另我等佩服!”说道。 听到此言,刘半仙和宗雍、华宪二人互相点头示意了一下,就像是三个互为欣赏的人对彼此的认同一般。 “我说这不是天谴,也是因为这神鸟!”华宪收回话题,继续说道。 大家听到此言,不由得将眼神纷纷集中在了华宪身上,而此时宗雍则漏出一副不屑的表情,仰头看着上方,似乎是在讲:你说,我就看你说! “因为这神鸟根本就是当时的族长玲珑天狐幻化而成!根本不是天上降下的神鸟!”华宪十分肯定地说道。 然而当陈君梅听到玲珑天狐的时候,心中突然一阵莫名其妙的悸动... “天地向来不仁,如果天道要诛灭狐族,又岂会给狐族一丝喘息之机!”华宪说道。 这时宗雍有些激动起来,说道:“这神鸟不是玲珑天狐幻化而成,他就是...” 这时宗雍可能太过激动,竟然大声咳嗽起来,咳得脸都红了,还停不下来,华宪离他最近,便赶紧用手在他背上上下按摩,替他顺气,嘴中还说道:“好好好,这神鸟不是玲珑天狐幻化而成!都是五千年前的事情了,咱们俩犯得着为这个事情挣个面红耳赤么?” 宗雍咳嗽了一阵,总算是稍微好了一些,不再继续咳嗽,听了华宪的话,宗雍一言不发,只是双眼盯着桌子,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华宪一脸关切地看着宗雍:“都一把老骨头,就不要强撑了,你看看我,现在身体多好,我看你要不...” 然而话说一半,华宪却不再说下去,看来这句话华宪应该给宗雍说过多次,所以只要说个开头,宗雍便能明白华宪要说什么。 只是宗雍听了华宪的话,还是一言不发,脸上的表情却是又深沉了几分。 “对啊,宗长老,您就去看看吧,您可是我们狐族的顶梁柱,您要是倒下去了,咱们狐族的天就塌了!”钮馨儿此时也是劝起宗雍起来。 宗雍摆了摆手,说道:“一把老骨头,死就死了,哪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没了我狐族的天也塌不了。” “但是...”钮馨儿还欲再劝说两句。 “好了,不要再劝了,容我再考虑考虑!”宗雍直接打断钮馨儿的话。 华宪和钮馨儿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他们三人说话就像打哑谜一般,听得如萱一头雾水,柳怀永等人也是一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迷茫! “去看什么啊?你们到底再说什么啊?”如萱问道。 听到如萱的问话,宗雍、华宪和钮馨儿三人对视了一眼,三人脸上都漏出一丝为难之色,似乎不愿深谈此事。阅读最新章节请关注微信号:rd444 作品相关 第408章 有违天道的治疗 “他们不过是劝我去找个郎中看看我的身体!”宗雍说道。

“这是好事了,有什么为难的,既然华长老的身体都能看得好,宗长老您也该去看看啊!”如萱说道。

“只是...只是这...”宗雍脸上更是浮现出一层为难之色!这更让如萱等人大惑不解。

“这是这医治之法太过恐怖,要破开宗长老的身体,检查他的五脏六腑!”此时钮馨儿抢先解释到。

这中医讲究阴阳五行、六节藏象、精气血津、经络系统、体质病机,治疗手段也只要为砭、针、灸、药四种方法。突然听到要剖开人的身体检查五脏六腑,确是闻所未闻,突然听到钮馨儿这么一说,着实让柳怀永等人吓了一跳。

“这治疗之法确是是有些恐怖,换了我我也不敢,要不咱们就让宗长老在考虑考虑吧,”如萱说完,还咯咯地笑了起来。好像是在笑宗雍长老看病怕疼一般。

宗雍也讪讪地笑了笑,说道:“不是老夫怕疼,实在是这治疗之法有违天道,违背天道,必遭天谴!天狐的教训还不深刻吗?”

“啊?这治病也有违天道?!”如萱不解地问道。

“不过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凡俗之见,宗长老实在是太过迂腐了!”纽馨儿直接开口说道。

众人微微一愣,这纽馨儿说话可够直接的,直接说宗雍迂腐。

只是宗雍看似也不在意,只是叹了一口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突然间没有人再说话,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就像一段没有结尾的故事戛然而止,让人心里显得有几分没有着落!这空旷的风华殿,若是没人说话,更显得空旷寂寥...

“宗长老,你儿子快回来了!”就在此时,钮馨儿打破了沉默!

“真的,那太好了!”宗雍眼神一亮,苍老的的身躯,浑浊的眼珠,此刻像焕发了青春一般,精神明亮起来,仿佛他儿子才是他生命的源泉!

“宗长老您还有儿子啊!”如萱也是意外地问道。

“是啊,他叫宗荆,等他回来,我带他来拜见如萱族长!”宗雍神采奕奕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儿子快回来了啊?”这是宗雍有转过头对着钮馨儿问道。

“昨天鲲鹏鸟飞回来,带来的消息!”钮馨儿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宗雍说道。

陈君梅和刘半仙这才知道,原来昨天那只鲲鹏是宗雍长老的儿子宗荆带回来的消息!

“看宗长老的神情,看来是对自己的儿子甚为怜爱啊!”刘半仙笑着说道。

“哈哈哈...”听到此话,华宪大笑起来,说道:“何止是怜爱,简直就是他的心头肉!”

宗雍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也不否认!

“宗长老的儿子确是是才貌双绝,惊才风逸。”此时钮馨儿也不由得出言赞叹道,眼中带着一丝期许之色!

宗雍听到此言,喜悦之情更是溢于言表,足见宗雍对自己儿子的喜爱!

宗雍因为自己的儿子要回来,心情也高涨起来,风华殿又恢复了一派祥和热烈的气氛,鼓乐之声袅袅传出,夹杂着众人的欢声笑语,飘向远方,飘向那亘古沉默的月啼山脉,山脉深处,仿佛有一声轻微的嘲笑声在回荡,仿佛是月啼山沉默与空山的欢愉在对抗...

宴席结束,众人便起身离开风华宫,宗雍、华宪和钮馨儿三人执意要送如萱回到文昌楼,如萱推辞一番,实在拗不过,便顺了他们的意,一行人便往山下走去。

回到文昌楼,宗雍等人离开之后,如萱他们也是感觉颇为疲惫,一群人便坐在文昌楼里休息起来。

“怎么样?咱们狐族是不是都特别热情好客,比你们人族是不是好上千倍万倍?”如萱带着几分得意神色说道。

“是是是,如萱族长所言甚是,我看呐,五千年前让狐族一听天下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柳怀永打趣地说道。

如萱更是一脸自豪:“那是...”

这时陈君梅似有所思,对着众人说道:“到了这蓬莱岛,我确是感受到狐族一片安宁祥和、欣欣向荣之象,但是...”

如萱一愣“但是什么?”

陈君梅看了一眼如萱,说道:“咱们感觉狐族和气一团,但只要聚在一起,总会冷场,总有些话他们欲言又止,不愿说透!”

如萱眨了眨眼睛,说道:“有吗?我怎么没感觉?”

“像你这般没心没肺的人,只有所有人都变成哑巴你才能感觉到冷场!”柳怀永说道。

哼!

如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再理柳怀永。

刘半仙转动着手上的紫檀珠,淡淡地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尤其是纽馨儿,关键时刻出来暖场,却总是有意无意的在遮掩话题,也不知道她在遮掩什么!”

“可能是纽馨儿与宗雍和华宪只见的隔阂还没有彻底消除吧,所以你们才觉得他们说话偶尔会冷场!”柳怀永若有所思地说道。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等我把馨儿姐姐开导好了,你们就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了,”如萱在一旁兴奋地说道。

听到如萱的这番言辞,众人都是忍不住笑了笑,却没有一人说话。

哼!

见到众人这幅表情,如萱撅着嘴哼了一声。

“最近令狐蓉很沉默啊!”柳怀永看着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的令狐蓉,不禁狐疑地说道:“这不像你风格啊!”

然而令狐蓉还是坐在凳子上发着呆,竟没有听到柳怀永在说她。

“令狐蓉!”柳怀永对着令狐蓉大声喊了一声!

“啊...”令狐蓉这才从思绪中惊醒过来,见到此幕,刘半仙和陈君梅对视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地微微皱眉。

“你怎么了,最近怎么老是精神恍惚啊!”柳怀永问道。

“是啊,娘,最近我也感觉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病了?”曾承雨带着几分关切地说道。

令狐蓉捋了捋头发,说道:“没...没什么,可能是这段时间我太疲劳了,所以精神才有些恍惚!”

“那娘,您就早些去休息吧,”曾承雨说道。

“是啊,令狐姐姐,你可要注意休息,馨儿姐姐叫你和我们住在一起又不是要你来照顾我们,被把身体弄垮了,”如萱也关切地说道。

此时令狐蓉也不推辞,说道:“那我回去休息了。”说完便起身离去。

看着令狐蓉那略显萧瑟的背影,柳怀永也是皱了皱眉,说道:“天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什么累的!”

如萱使劲瞪了一眼柳怀永,说道:“人家是心累!”

曾承雨似乎也对柳怀永的这番言辞不甚满意,说道:“我娘的精力自然没有柳伯父这般旺盛!”

柳怀永看着这两个女人,不禁眉头一皱,说道:“一个令狐蓉就已经让我吃不消,现在是两个女人!不行,我不能树敌太多,诸位你们慢聊,我陪不了你们了。”说完便也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哼,算你跑得快!”看着柳怀永狼狈的背影,如萱得意地说道。

说完,如萱也是伸了一个懒腰,说道:“我也回房休息了。”便起身离去,曾承雨也是困得不行,也回房间了,大厅里就只剩陈君梅和刘半仙二人!

“刘老先生怎么不回去休息?”如萱问道。

“不想睡,睡不着!”刘半仙接着反问道:“那你怎么也不去休息!”

“跟你一样!”陈君梅淡淡地说道。

“心里有事吧?”刘半仙问道。

陈君梅点了点头,说道:“我很担心令狐伯母!”

“担心什么?”刘半仙问道。

“你看令狐伯母这几天的表现,就知道纽馨儿让令狐伯母做的事令她很为难!如萱姐现在有身孕在身,我担心...我担心令狐伯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伤害到如萱姐!”陈君梅忧心忡忡地说道。

听到此言,刘半仙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起来,手中转动的紫檀珠突然停了下来,只见刘半仙用异乎寻常的口气说道:“伤害了谁都行,就是不能伤害如萱!”

陈君梅一怔,带着一丝意外的表情看了一眼刘半仙,随即又将头低下,陈君梅嘴角轻扬,淡淡地说道:“刘老先生跟着来蓬莱岛,是为了如萱姐吧?!”

刘半仙起身走到窗户旁,将窗户推开,一阵海风随即灌了进来,海浪撞击礁石的声音也清晰了很多,安静的文昌楼顿时有些嘈杂起来,就像陈君梅的内心一般,躁动不安!

“你还相信我吗?”刘半仙头也不回,眼望远方,淡淡地问道。

陈君梅也起身走到窗边,任海风吹拂在自己的脸上,就像一位温柔的母亲抚摸着陈君梅的脸庞,陈君梅淡淡一笑,说道:“信,我自然是信刘老先生的!”

“我是不会伤害如萱的!”刘半仙说道。

“我知道,我只是对刘老先生的身份好奇而已!”陈君梅说完,便看着刘半仙。

只是刘半仙并不理会陈君梅的眼神,手中依然转动着那串紫檀珠,仿佛那串紫檀珠随着他的思潮一般,不停地转动。

“我也同幻狐一族一样,背负着一个使命而已!”过了半响,刘半仙才开口说道。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落日的余晖洒在海面上,仿佛再尽最后一丝力量留恋这个世界...

作品相关 第409章 让人温暖的野人 杨怀拖着吴谦在天上飞行,只是速度实在太快,吴谦又不在杨怀的护罩之中,风吹在吴谦的脸上,像刀割一般疼痛,而且越北飞,气温越低,渐渐地,吴谦的身体有些吃不消,吴谦想张口叫住杨怀,然而刚一张口,狂风便灌进吴谦的喉咙,别说说话,就是想将嘴巴闭上都困难!

吴谦用力扯了扯绳子,杨怀回头看了一眼吴谦,漏出一副奇怪的表情,似乎是在说:“好端端的,你叫我干什么?”

看了一会儿吴谦,见吴谦没有说话,竟然又转过头,继续往前飞!

任吴谦脾气再好,修养再高,此刻要是能说话,吴谦也忍不住想问候杨怀的祖宗十八代!吴谦心想:这杨怀真的有这么笨么?我脸上的表情这么痛苦他看不见么?

没有办法,吴谦只好又扯了扯绳子,杨怀再次回头,脸上居然还带着不耐烦的表情。吴谦用手往地上指了指,杨怀歪着头想了想过了,像恍然大悟一般,然后对着吴谦使劲摇头,用手往北方指了指,嘴里嗯嗯嗯地不知想表达什么,然后又转过头,继续往前飞!

速度竟然比刚才更快!吴谦感觉脸上的肉都快被吹掉,眼睛完全不敢睁开!

此刻吴谦心中万念俱灰,吴谦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拷问自己:为什么要同意跟着这个疯子一起走!这疯子不但疯,智商也令人堪忧,再跟他走下去,非得被他玩死!

吴谦吃力地将身子转过去,让风不正面吹着自己,然后吴谦又身上拉了拉绳子,用尽吃奶的力气大声喊道:“拉我过去!”

杨怀总算是听懂这句话了,但并没有马上拉吴谦过去,而是用手挠了挠头,似乎不想把吴谦拉过去。纵然是再思考问题,这杨怀也并没有放慢速度。

你赶着去投胎吗?你就不能先停下来再思考吗?吴谦心中一遍又一遍的质问!

吴谦心中一阵苦笑,再不停下来,自己恐怕就要被杨怀这样拖吹死在空中,这样的死法也算是另辟蹊径了。

吴谦掏出天诛剑,冲着杨怀晃了晃,杨怀瞪大了眼睛看着吴谦,似乎是在想:这吴谦要干嘛?

只见吴谦手一松,天诛剑便从空中掉了下去,杨怀大惊,一个俯身,朝着天诛剑飞了下去,然而杨怀又不敢伸手去拿那天诛剑,便与天诛剑保持一定的距离,往地上飞去...

天诛剑落在地上,深深地插入泥土之中,杨怀也落在了天诛剑的旁边。

然而吴谦扔完天诛剑就后悔了,因为杨怀已经忘记了他身后还有一个人,吴谦就这样往地上砸了下去,吴谦心想:难道我就这样被摔死么?

“啊...”吴谦尖叫一声,杨怀抬头一看...

“砰...”一片尘土飞扬...

地上被砸出一个坑,躺在坑里的,居然是杨怀,而吴谦则躺在杨怀的身上!

原来吴谦落下来砸在了杨怀的身上...

吴谦感觉肚子里有一股气堵着自己的五脏六腑,一阵剧烈的胀痛袭来,让吴谦痛不欲生...

就在这痛苦万分之中,吴谦脑中的一个念头却无比清晰:要是把杨怀砸死就好了!

......

然而吴谦失算了,杨怀没有死...

杨怀咳嗽了两声,一把将吴谦推开,然后摆出一副愤怒的表情冲着吴谦咿咿呀呀的叫喊起来,似乎是在对吴谦说道:为什么要把天诛剑扔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多危险...

吴谦抱着肚子疼了好一会儿,才感觉疼痛渐渐退了去,然后便开始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喘了好一会儿,吴谦才感觉好多了。

吴谦也不理会杨怀在一旁咿咿呀呀的叫唤,而是走到天诛剑旁,将天诛剑捡起来。

锃的一声,吴谦将天诛剑拔了出来...

杨怀那咿咿呀呀的声音戛然而止...

杨怀惊恐地看着吴谦,他不明白吴谦突然为何翻脸不认人。吴谦瞪着一双血红的双眼,怒视这杨怀,一步一步向他逼近,杨怀则一步一步往后退,使劲对着吴谦摆手,似乎是在求饶。

“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在天上差点被吹死?我被风吹得话都说不出来,你是猪脑子吗?看不到我表情很痛苦吗?”吴谦质问道。

那杨怀似乎这才明白吴谦为什么老是拽绳子,但又一言不发!然后这杨怀...他居然厚颜无耻地对着吴谦咧嘴一笑,又开始咿咿呀呀地叫起来,不过脸上尽是谄媚之色。

“你闭嘴!”

声音再次戛然而止...

“跪下!”

杨怀依言跪了下去,然后双手放在下巴出,一条大舌头不由自主地伸了出来,哈喇子也随着淌了出来,一张脸冲着吴谦使劲挤眉弄眼...

吴谦从旁边捡起一根棍子,对着杨怀的屁股一棒打了下去,杨怀的屁股又是一阵尘土飞扬,吓得吴谦赶紧捂着嘴跳到一边。

然而这一棒对杨怀来说似乎不痛不痒,转头看着吴谦,龇着牙咧着嘴,对着吴谦又是一阵傻笑...

吴谦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棍子一扔,然后找个地方坐下来生闷气。杨怀在那跪了一会儿,见吴谦没有什么动静,便小心地站起来,慢慢地向吴谦靠近,吴谦回头看了一眼杨怀,杨怀又习惯性地咧嘴一笑。

“一边去,别来烦我!”吴谦冲着杨怀喝道。

吴谦思考了一会儿人生,回头一看,却不见了杨怀的踪迹,吴谦摸了摸怀中的天诛剑,心想:这杨怀肯定跑不远,吴谦还在气头上,也不想理他,转身又继续思考人生:到底要不要继续跟着这个智商堪忧的疯子继续往北走。一个不知道被关了多久的疯子,他到底要去哪里?去见人还是去找什么东西?他修为这么高,但好像因为强修三道心法,导致走火入魔!

想到此处,吴谦不禁一怔,看来杨怀并不知道开天宫,而自己虽然有天宫,那也是祖龙帮自己强开的,自己也并不知道怎么教别人开天宫。带他去见祖龙?不行!自己可是答应过祖龙绝不泄露魔兽界的事,按黑泽的说法,否则会祸及苍生。

也许这杨怀去北边是去寻找自己的亲人吧,杨怀疯疯癫癫的,也怪可怜的,其实杨怀对自己也挺好的,不但救了自己一命,一路上还对自己言听计从,除了偶尔犯浑的时候。虽然有时候傻傻的,但找到好吃的东西首先想到的便是给自己,他对自己的好比这世间任何人都来得纯洁和干脆,想到此处,吴谦不禁觉得刚才自己对他实在有些过份了,此时吴谦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

就在吴谦胡思乱想之际,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吴谦转身一看,却是杨怀回来了。只见杨怀左手抱着一捆干柴,右手手臂上缠着一根和他手臂一般粗壮的蟒蛇,只是蟒蛇头下垂,看来已经死去。

杨怀见吴谦看着他,对着吴谦又是咧嘴一笑,举着蟒蛇冲吴谦晃了晃,像是得胜的将军在炫耀战利品,杨怀炫耀完毕,然后将干柴往地上一扔,然后取下蟒蛇,一拧蛇头,蛇头被生生扯断,杨怀将蛇头一扔,然后麻利地将蛇皮去掉,就打算穿在棍子上。

见到这一幕,吴谦不禁心中又是一暖,天下间任何人被打了,都会生气,有些人甚至会记恨,恨之入骨,然而杨怀却没有,被吴谦打了一棍子,像没事一样,转身还对着吴谦笑,现在又去烤蛇肉来讨好吴谦,联想起刚才自己的举动,这让吴谦更加无地自容,吴谦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把杨怀当个人来看待。

但是...杨怀这烤蛇肉实在也太...不卫生了,见杨怀正在往棍子上穿蛇肉,吴谦赶忙叫停。

杨怀抬起头一脸诧异地看着吴谦...

吴谦指了指旁边的一条小河沟,说道:“你先去蛇的内脏清理了,把蛇肉洗洗,再回来烤。”

杨怀白了一眼吴谦,好像显吴谦事多,不过还是依言去河边清洗蛇肉去了。蛇肉洗好,杨怀便燃起柴火,架起蛇肉烤起来。这杨怀烤东西的手艺还真不赖,不一会儿阵阵蛇肉香味便飘入吴谦的鼻子中。

吴谦嘴里装满了口水,想咽下去,又怕被杨怀发现,被他耻笑,吴谦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然后转过身,背对着杨怀,闻着蛇肉香,吴谦开始不停地咽口水,心中不停地默念,要烤好了不?快点烤吧,再烤不熟的话,我咽下去的口水,都能把自己给淹死了...

吴谦感觉自己等了一千年,终于听到杨怀那悦耳的“嗯嗯嗯”的声音,吴谦赶忙回头,正好一根棍子迎着吴谦飞了过来,吴谦一把接在手中,定睛一看,上面还挂着一串蛇肉。

吴谦也学着杨怀的样子对着他咧嘴一笑,也顾不得蛇肉烫嘴,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杨怀看着这一幕,也是喜笑颜开,对着吴谦使劲鼓掌,嘴里又开始“嗯嗯嗯”地叫起来,杨怀叫了一阵,见吴谦并不理他,只顾低头吃蛇肉,顿觉无趣,也抓起蛇肉大口吃了起来。

作品相关 第410章 绝世美男 二人不一会儿功夫,就把一条手臂粗的蟒蛇一扫而光,二人心满意足地躺在地上。

吴谦看着湛蓝湛蓝的天空,像透明的镜子那样明净,厚厚的白云,一团团的如棉花,一阵阵的如波涛,挂在天这边,缀在天那边,把天空装飾得如画一般。

“嗯...杨怀...那个...刚才是我错了,我不该打你屁股,对不起...”吴谦躺在地上道歉道。

“咿咿...呀呀...”杨怀依然说着吴谦听不懂的语言。

“你这是原谅我了么吗?”

“咿呀...咿呀...”

“嗯,那我就当你原谅我了...”

“呀呀...咿咿...”

“你要是智商高一点就好了...”

“咿...霍...霍...”这句话显然让杨怀不受听,喉咙里发出了霍霍的声音。

然而霍了两声,却没动静了,吴谦起身一看,杨怀这货...他...居然睡着了,一根大舌头伸出嘴外,哈喇子也躺了一地,不一会儿,如闷雷般的鼾声便想了起来...

吴谦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要把他这动物的属性纠正回来,可能有点难...

吴谦开始仔细打量这个身份不明、修为逆天、智商堪忧同时疯疯癫癫的老头。这老头一脸干瘦,脑袋也被刮成一个光头,脸上沟壑纵横,但五官还是比较端正,脸型清瘦、星眉剑目、鼻子高挺,这杨怀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一表人才吧,吴谦想到。

就在吴谦胡思乱想之际,这杨怀像诈尸一般挺立起来,把吴谦魂都吓丢一半,吴谦瞪大眼睛看着杨怀,看他到底要干嘛!

只见杨怀像想起什么事情一般,表情十分焦急,站起身来,用手往北边指了指,对着吴谦咿咿呀呀的叫唤起来。

吴谦明白了,这杨怀着急往北边去,吴谦不禁大为奇怪,这杨怀怎么这么着急去北方!他都被关了不知道多少年,现在还需要赶这么一星半点时间么?

“你这么着急去北边是找什么?是去找什么东西吗?”吴谦问道。

杨怀摇了摇头,脸上焦急的表情不减。

“是去找你的家人?”吴谦并不理会杨怀的焦急,继续问道。

杨怀想了想,又是使劲摇头。

“是去见什么人?”吴谦试探性地问道。

杨怀听到此话,突然脸上表情凝固,接着变得落寞起来,然后杨怀竟然蹲在地上,呜呜哭起来...

这杨怀居然会哭!!!

吴谦心想,这杨怀要去见什么人,怎么让他如此伤心,难道是仇人,让他想起了自己的伤心往事,所以才嚎啕大哭?

就在此时,杨怀突然又站起身来,把吴谦又吓了一跳,杨怀手指着北方,双眼含泪,嘴里继续咿咿呀呀的叫,双脚还不停地跳,显然是在催吴谦赶紧上路。

看着杨怀这般模样,吴谦也有些于心不忍,说道:“咱们走吧!”

“不过得把我放在你的护罩中,要不然我吃不消!”吴谦随即补充道。

杨怀使劲点了点头,也不等吴谦准备,将绳子往吴谦身上一套,纵身一跃,带着吴谦继续往北边飞去,只是这次杨怀将护罩扩大了一倍,将吴谦也罩在其中。

※※※※

蓬莱岛,空山之上。

陈君梅此刻站在一片悬崖之上,自从那天晚上吴谦出现在陈君梅的脑海之后,吴谦就像火苗一般在陈君梅的心中死灰复燃,而且大有越烧越旺之势,三个月的决绝之恨让陈君梅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吴谦,然而还是陈君梅错了。

吴谦像洪水猛兽一般卷土重来,让陈君梅措手不及!

陈君梅需要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所以自己一个人出来在这空山之上闲逛,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一个悬崖之上,因为这里的风大,仿佛风大,就能把吴谦从陈君梅的脑海中吹散一般,然而这风中仿佛也满含着吴谦的气息,风越大,陈君梅对吴谦的思恋越甚...

陈君梅抱着头使劲摇了摇,想要把吴谦从脑海中赶走,吴谦却在陈君梅的脑海中拿着小泥人一脸微笑...

“啊...”

陈君梅冲着悬崖之下的云海一声尖叫,回应她的,是脚下的慢慢云海,和天边的云卷云舒...

“谁?”

陈君梅突然警觉地转身,朝身后喝道。

只见身后的灌木丛中,缓缓走出一名年轻男子,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身材修长而又不失伟岸,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尤其是一双眼睛,微微泛着赤红,摄人心魄!

这是一个拥有绝世容貌的美男子...

只是这男子散发出来的冷峻之气,仿佛能让周围的温度都下降几度。

陈君梅心中咯噔一下,这冷峻的气息,怎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是谁?”陈君梅喝问道。

这名男子并没有回答陈君梅,而是往前走去,和陈君梅一起站在了悬崖边上,看着茫茫云海,这男子说道:“我也喜欢在这里看云海!”

“你到底是谁?”陈君梅警惕地看着这名男子,再次出言问道。

“微茫云海蓬莱,千年几度春来。西来客雁栖息,今朝花落花开。”这名男子淡淡吟道。

“我没有心情在这里听你吟诗作对!”陈君梅说完,便打算转身离去。

这名男子也不阻拦陈君梅,依然面对这脚下的云海,然后往前走了两步,竟然站在了悬崖边上。陈君梅一怔,这人难道要自杀?

陈君梅便站着看着这人的背景,只见这人向前伸出一只脚...

陈君梅大惊,赶忙上前,打算拉住此人,

然而还没等陈君梅上前拉住此人,这人竟然坐了下来,双腿悬在空中,欣赏起云海的景色起来。

陈君梅松了一口气,随即有些恼怒地看着这人,感觉这人在耍她一般。

“你心中可有什么烦恼?”这人头也不回,淡淡地问道。

“我没烦恼!”陈君梅没好气地说道。

“没烦恼你在这里喊什么喊?”这人说道。

“云海茫茫,天高海阔,云淡风轻,我心情舒畅,大喊一声抒发情怀,不可以么?”陈君梅说道。

这人没有再说话,而是低头向悬崖下看了看,这一举动又把陈君梅吓出一声冷汗。

“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是么?”这人问道。

看着这个奇奇怪怪的人,陈君梅不想跟他纠缠这些,于是加重了一分语气,问道:“你为什么跟着我?”

“我没有跟着你!”这人说道。

“那你为什么躲在后面观察我!”陈君梅问道。

“我喜欢在这里看云海,不过是巧遇而已。”这人淡淡说道。

“你都是这样看云海?”陈君梅问道。

“是!”

“那我不打扰你!”陈君梅说完,便打算转身离去。

“孤独不是与生俱来的,它是在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潜伏在了你的心里...”这人没有理会陈君梅,而是自顾自地说道。

然而陈君梅听到此言,心中犹如被针扎了一般,微微有些刺痛,陈君梅回过头来,再次打量这个人,这人看着云海翻腾,似风云在他脚下涌动,海风吹起他那银白色的头发,孤单的背影,带着一分飘逸,也带着一分寒冷...

“你做噩梦么?一闭上眼,就是噩梦!”这人突然问了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陈君梅一怔,随即眉头一皱。

“我看你是又毛病!”陈君梅丢着一句话,头也不回的便转身离去。

这人听到陈君梅这话,竟然凄凉地一笑,说道:“可能真的是我有毛病!”

不过是一个神神叨叨的人,陈君梅心中暗想,大踏步往文昌楼走回去。

快要到文昌楼,便听到安雅那爽朗的笑声,陈君梅不由得心情也轻快了几分,陈君梅不禁苦笑了一下,心道:要想解闷,还不如找安雅。

一念至此,陈君梅便蹬蹬蹬跑上文昌楼,对着安雅说道:“安雅,来!我带你去玩!”

安雅一听有人要带她去玩,一蹦三丈高,大声叫到:“好!”说完便向陈君梅飞奔而去。

陈君梅拉着安雅的手,便往山脚的海滩跑去,身后随即传来赵伯的叮咛声:“哎呀,你们慢点,小心别摔着...”

陈君梅将安雅揽在怀中,御剑向山脚的海滩飞去,安雅飞在空中,一开始尖叫连连,飞行一阵之后,发现没有危险,便不再尖叫,胆子也大了起来,张开双手,学着小鸟的样子,大声喊道:“我会飞啦...”

落在沙滩上,安雅还是意犹未尽,对着陈君梅大声喊道:“陈君梅姐姐,以后教我飞好不好?”

“好!”陈君梅爽快地答应道。

“太好喽...我可以学飞喽,”说完,安雅便在沙滩上飞奔起来。

看着安雅兴高采烈的样子,陈君梅的情绪也彻底被感染,烦恼被抛到九霄云外,也向这安雅飞奔而去。

“哎呀...”安雅一声尖叫,人便扑倒在沙滩之上。原来是沙滩太深,安雅被绊倒了脚,摔倒了。

陈君梅赶忙跑上前去,拉着安雅的双手,将安雅扶了起来。

作品相关 第411章 安雅的手链 “疼不疼?”陈君梅问道。

安雅吐了吐嘴里的沙子,说道:“不疼!”

看着安雅脸上、身上全是沙子,陈君梅不禁莞尔一笑,随即替安雅拍打起身上的沙子起来。

“咦?”

“怎么了,陈君梅姐姐?”安雅问道。

“我送你的琉璃手链呢?”陈君梅问道。

......

夕阳西下,陈君梅带着玩得心满意足的安雅回到了文昌楼,文昌楼内只有赵伯一人,看来是在等安雅回来。

赵伯见安雅兴高采烈,然而陈君梅却是表情严肃。不禁问道:“怎么了?玩得不高兴啊?”

陈君梅抬头看了一眼赵伯,随即说道:“赵伯,我有个事情,想问一下你!”

“什么事?”赵伯说道。

“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去那边!”陈君梅指着一个平时不用的空房间说道。

“什么事,搞得神神秘秘的,”赵伯一边嘟囔,一边随陈君梅进了那个空房间!待赵伯进了那个房间,陈君梅便将房门关上!

过了一会儿,房门打开,赵伯和陈君梅走了出来,赵伯一脸疑惑,然而陈君梅的表情却是更加严肃!

“赵伯,我问你的事你不要向任何人提起!”陈君梅说道。

赵伯一脸狐疑地看着陈君梅,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刘老先生呢?”陈君梅又问道。

“在房间里,”赵伯答道。

陈君梅便径直往刘半仙的房间走去。到了刘半仙的房间,陈君梅敲了敲门,只听里面传来一声:“请进。”陈君梅便推门而入,随即又将房门紧闭。

“怎么了?”刘半仙见陈君梅表情有些严肃,不禁问道。

“我送给安雅的手链她丢了!”陈君梅淡淡地说道。

刘半仙微微一笑,说道:“安雅那疯丫头,这手链不丢才奇怪,手链丢了就丢了呗,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

“不是,安雅的手链是在汕海城丢的!”陈君梅表情越发严肃,低声说道。

听到此言,刘半仙也是收起笑容,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在汕海城就丢了,在汕海城就丢了...”刘半仙喃喃自语地重复着这句话。

陈君梅眉头一皱,说道:“安雅的手链在汕海城就丢了,但纽馨儿却知道安雅有一串手链!”

刘半仙微微点头,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在还没有来到蓬莱岛,纽馨儿就已经把我调查清楚了?”

陈君梅点了点头,说道:“这一路上有人跟踪我们,我们居然没有发现!”

“但这说不通啊,我们还没来到蓬莱岛,纽馨儿又怎么知道我们几人,还派人来调查我们!”刘半仙此时一脸疑惑,不禁说道。

“这点也想不通!”陈君梅也是困惑地说道。

二人陷入沉默之中,各自推想着这件事情。

突然,刘半仙抬起头,对着陈君梅说道:“会不会是令狐蓉?”

陈君梅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我也想过,但应该不是她!”

“何以见得?”刘半仙问道。

“如果要在大陆那边给纽馨儿送信,必须要鲲鹏这种巨型鸟才行,但令狐蓉根本就没有养过鲲鹏!但上了岛后,令狐蓉就一直跟我们在一起,从未离开过,去见纽馨儿也是之后的事情!所以我认为不是令狐蓉!”陈君梅说道。

“但是你别忘了,在海上她女儿生病,她可是提前来了蓬莱岛,有三天可是没有和我们在一起!”刘半仙提醒道。

“当时令狐蓉是和赵伯一起来的蓬莱岛,我问过赵伯了,赵伯说令狐蓉担心她女儿的安危,到了蓬莱岛后就直接去见了宗雍和华宪两位长老,禀明情况后就直接带船去了孤岛接我们,中途没有和纽馨儿见过面。”陈君梅说道。

“这就奇怪了!难道这纽馨儿还能未卜先知?”刘半仙不禁感慨道。

令狐蓉除了情绪低落,精神恍惚之外,倒也没有其他任何异常举动,陈君梅暗中观察了几天,还是一无所获,这倒令陈君梅又几分失望,难道自己猜错了,纽馨儿叫令狐蓉做的事情,与我们无关?这两天也没有见到纽馨儿的身影,如萱还去找了一次纽馨儿,也没有见到她,说是出去办事去了,倒是宗雍和华宪来了一两次,像是对如萱族长例行朝见似的,正事没有,就是一番关系,一通闲聊。

日子如流水一般,平静又透明,蓬莱岛的天气却有一丝燥热,焦灼着人的内心。

“宗雍长老求见族长,”一名狐族少女进门,对着如萱恭敬地说道。

柳怀永笑了笑,说道:“宗长老有来朝见我们的大族长了。”

如萱瞪了一眼柳怀永,自从这令狐蓉精神恍惚以来,这日常瞪柳怀永、日常白柳怀永就变成了如萱的工作。

“快请!”如萱对着狐族少女说道。

不一会儿,只见宗雍走进了文昌楼,只是这一次宗雍还带了一个人,一名年轻男子跟着宗雍走了进来。

银白色的头发,锐利的黑眸,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尤其是一双眼睛,微微泛着赤红,摄人心魄!

陈君梅一愣,这人竟然是前几日在悬崖那遇见的那人。

这人似乎知道陈君梅就在这房间一般,进来之后目光便直接向陈君梅投来,冷傲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陈君梅不禁又是眉头一皱,。

“狐族,不论男女,都能长出祸国殃民的好皮囊么?”柳怀永见到此人,也是小声地嘟囔道。

曾承雨从这人进入文昌楼,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此人,花痴的样子显露无疑。

如萱似乎也被眼前的这名男子的容貌给惊艳到了,竟是有些分神。

只是此人自进了文昌楼,看了一眼陈君梅之后,眼睛再无斜视,似乎早已习惯了众人瞩目的目光,甚至对这种目光还又一丝反感。

“属下见过如萱族长!”宗雍躬身说道。

“叫你呢!”柳怀永见如萱还是没有反应,小声提醒道。

“啊...宗长老不必客气,”如萱赶忙说道。

“宗长老,你身后的这人是谁啊?”如萱紧接着问道。

“他就是我前几日跟族长您提起过的我的儿子,宗荆!”宗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说道。

“快来见过如萱族长!”宗雍对着他的儿子宗荆说道。

只见宗荆往前踏了一步,微微躬身,说道:“见过族长!”声音竟然竟然明显带着一丝冷漠!

说完也不等如萱回话,便直接退回到宗雍的身后,面无表情,寒气如霜!

柳怀永轻轻一笑,说道:“年轻人还有点倨傲!”

见到宗荆这般模样,宗雍也不禁皱了皱眉。

不过作为狐族历史上最不像族长的族长,如萱完全没有半点族长的架子,对这宗荆的倨傲也完全不在意,反而笑呵呵地说道:“难怪宗长老如此怜爱自己的孩子,令郎这相貌确实...惊世骇俗!”如萱似乎一时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顿了一下,最后冒出个“惊世骇俗”,才表达出了如萱想表达的意思。

宗雍对自己儿子的表现也有些不满,带着一丝歉意说道:“族长缪赞了,空有一副皮囊,却养出一副傲慢的性子,还不如不要这副皮囊!”

宗荆听到此言,神色微动,不过转眼又恢复了原先那副冰冷的表情。

“不碍事,不碍事,可能是大家都很陌生,等相处熟悉了,就好了。”如萱赶忙说道。

“多谢族长大人大量!”宗雍欠身说道。

“对了,前几日我看见又一只鲲鹏从空山飞过,是不是就是那只鲲鹏带消息回来,说你儿子回来了?”如萱问道。

“正是!”宗雍答道。

“令郎去人族那边做什么啊?”如萱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混小子这些年一直喜欢到处乱跑,也不知道在外面干些什么事,他也从来不对我这个老头说!”提到此事,宗雍似乎心里也有气,忍不住抱怨道。

“宗荆,你去人族那边做什么啊?”如萱对着宗荆问道。

然而这宗荆居然头也不抬,嘴中就吐出一个字:“玩!”

面对宗荆这干脆利落的回答,陈君梅也是一愣,随即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哦,是这样啊!”

宗雍见到这一幕,不禁有些生气,对着宗荆大喝道:“在族长面前你给我放老实点!”

随即宗雍又对如萱道歉道:“这孩子都是被我给惯坏了,冲撞了族长!”

“你马上给我向族长请罪!”宗雍又转头对着宗荆怒吼道。

这宗荆抬头看了一眼宗雍,冰冷傲然之情不减,宗雍又狠狠地瞪了宗荆一眼,这宗荆这才上前走一步,极不情愿地说道:“宗荆不会说话,冲撞了族长,还望族长赎罪!”

“没关系!不碍事!”如萱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陈君梅见到也一幕,也是啧啧称奇,这宗荆性情孤傲冷清,自己前几天也算是见识过,但还不至于像今天这般傲慢,这宗荆对宗雍倒是言听必从,但好像对如萱很不待见,极不愿意和她说话,甚至眼神中隐隐透着不屑。

作品相关 第412章 赤狐一族 宗雍见宗荆给如萱赔罪都这般勉强,心中自是有些怒火,但在众人面前又不好发作,于是对着宗荆大声喝道:“你给我滚回去,一会儿我再回来教训你!” 宗荆听到这话,居然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只不过趁着转身,眼神却若有若无地从陈君梅身上扫过。 宗雍见状,又是低声喝道:“逆子!” 宗雍等宗荆走远了,便对如萱说道:“这逆子今天冒犯族长了,这都是我的过失,属下在这里给族长赔罪了!”说完便要对如萱跪下去。 如萱赶忙起身,一把将宗雍扶住,说道:“宗长老万万不可,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何须宗长老您赔罪!”说完,便将宗雍扶到了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只是宗雍还是自责不已,拍了一下扶手,大声地叹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如萱小心地问道:“宗长老,我怎么感觉宗荆好像对我有意见” 柳怀永呵呵一笑,插嘴道:“哎呀,像你这么没心没肺的人,居然也能发现这点!” 回敬柳怀永的,一眼是一个大大的白眼 宗雍听到此话,面色有些难看,看了一眼如萱,又赶紧将头低下,小声说道:“他不是对族长您有意见,他是对天狐又意见” 听到宗雍这么一说,大家都来了精神,天狐在狐族中的地位至高无上,没想到还有狐族居然对天狐有意见!这也算是喜闻乐见,于是一个个挺直了腰杆,身子前倾,等着宗雍继续说下去。 “对天狐有意见?这是什么意思?”如萱不解地问道。 “宗荆其实他不是银狐,而是赤狐的后裔!”宗雍说道。 “赤狐?!”如萱也是失口叫道:“狐族不是只有天、银、玄、幻四族么,怎么又多出一个赤狐?!” “你们不知道赤狐也不足为奇,因为赤狐在五千年前,本该就灭绝了,没想到居然还有赤狐的后裔留存了下来。”宗雍说道。 “宗长老,你越说我越糊涂了,为什么这赤狐在五千年前就该灭绝了呢?这跟宗荆对天狐有意见又有什么关系呢?”如萱继续问道。 宗雍摆了摆手,说道:“你们不要急,听我慢慢给你们说。” “天狐也是讲究悟性的,并非所有的天狐都一定能够参破天机,得道成仙,五千年前,就有那么一只天狐,在修道之上,毫无悟性,空有天狐之名,全身无丝毫修为,但偏偏这只天狐,和一只银狐相爱了,天狐一族是为了保持血脉的纯正,是禁止和其他狐族通婚的,然而这只天狐还是和这只银狐偷吃了禁果,生下了一只可爱的小狐族,只是这个小狐族不是天狐一族,也不是银狐一族,因为其双眼赤红,他的父母给他便重新给这只新生的小狐族命名为赤狐。 后来,事情败露了,天狐一族震怒,这只天狐本就毫无修为,在天狐中也没有丝毫地位,但偏偏又扛着天狐的招牌,当时天狐高层以那只银狐玷污天狐为名,要处死他。那只银狐被处死后,那只天狐也抱着小赤狐投湖自尽了,所有的狐族都以为刚刚诞生的那只小赤狐也跟着丧命了,刚刚诞生的赤狐一族,转眼间就灭族!看来我们都错了,可能当初那只天狐是想用这个法子掩人耳目,让那只小赤狐能活下去。”宗雍眼望远方,悠悠说道。 “所以这宗荆才对这天狐一族抱有很深的成见么?”如萱问道。 宗雍点了点头,说道:“所以还望如萱族长能够体谅宗荆,毕竟他们赤狐一族的祖先,被天狐一族给逼死了。” “当初的天狐做得实在太过分了,小赤狐尚早襁褓之中,就把他的双亲都害死了,是我我也会记恨天狐一辈子!”如萱听完,似乎也是大受感动,恨恨地说道。 宗雍听到此言,神色也是稍微缓了缓。 “宗长老不是说这宗荆是你儿子么?”就在此时,刘半仙突然插嘴问道。 众人一听,也是从这个悲伤的故事中恍然大悟。 “对啊,你儿子怎么会是赤狐呢?”如萱问道。 宗雍这时有些难为情,抿了抿嘴唇,说道:“宗荆他不是我亲生儿子,他是我收养的。” “收养的?!”如萱吃惊地说道,众人也是又几分意外, 宗雍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仿佛随着这口呼吸,才能掀开尘封在他记忆中的往事 “二十八年前的一个夜晚,那晚乌云密布,狂风怒吼,星月无光,眼看就要下暴雨,我早早就上床入睡,就在迷迷糊糊之间,我听到门外有婴孩啼哭,出门一看,竟然有个襁褓中的婴儿被丢在我的家门口,我就把他抱回了屋子。”宗雍说道。 众人都沉默了下来,各个似乎都是若有所思 “这遗弃之人为什么会选择遗弃在你哪里呢?”刘半仙问道。 陈君梅眼中似闪过一丝什么,对着刘半仙问道:“为什么会这么问?”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刘半仙淡淡地说道,手中又开始转动起紫檀珠起来,陈君梅现在已经知道,只要刘半仙转动紫檀珠的时候,就是他在认真思索的时候,陈君梅又看了一眼刘半仙,然而刘半仙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好像就真的是随便问问一般。 “可能是因为遗弃在我这里话,我收养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宗雍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刘半仙紧接着问道。 “我一人孤孤单单的活了大半辈子,赤狐又是天狐与银狐后代,所以整个狐族我是最有可能对这个婴儿动恻隐之心的人,而且事实也是如此,当我发现他是赤狐之后,我就决定我要收养他了。”宗雍带着一丝喜悦与激动的神情说道,仿佛这是他人生中的做的一个非常正确的重要决定。 刘半仙听完,眼望远处,手中的紫檀珠也停止了转头,只见他微微点头,不再言语,陈君梅不禁眉头微皱,也是没有再说话。 “我历来喜欢研究狐族,对狐族的历史也是略知一二,但还从未听说过还有赤狐一族!”刘半仙说道。 宗雍听到此言,不禁转头看了一眼刘半仙,眼中闪过一丝微光,说道:“刘老先生还喜欢研究狐族?” 刘半仙一听,顿时明白宗雍话中的警惕之意,以狐族和人族现在的关系,狐族肯定不乐意又人族在研究他们狐族。 “狐族历史博大精深,源远流长,我也只是在人族那边道听途说,所以才心生向往!”刘半仙说道。 刘半仙微微一笑,说道:“狐族的历史可不比你们人族的短,赤狐一脉发生在上古,在狐族都极为隐秘,刘老先生纵然你再博学多闻,也未必知道这天下间的所有事,所以不知道这赤狐也是再正常不过!” 刘半仙也是点了点头,说道:“宗长老所言甚是!” “只是宗长老确定宗荆是赤狐一脉么?”刘半仙又马上问道。 众人听闻此言,不禁一愣,陈君梅也是大感奇怪,这刘半仙平时老成持重,多数情况下只是静静地听,很少多言,刚才的问题就已经有点触碰到宗长老,现在直接质疑宗长老对宗荆赤狐一脉的判断! 果然,宗雍听到此问,不禁眉头微皱,又瞥了一眼刘半仙,随即将目光移开,说道:“赤狐一脉双眼猩红,只有赤狐一族独有,你觉得老夫已经老眼昏花,这点都分辨不出来吗?” 众人都已经听出宗雍口中的不满之气 “宗长老您是从何处知道这赤狐一族呢?”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刘半仙,难道这刘半仙今天不把宗雍惹毛,他是不打算罢休了么? 只见宗雍咬了咬腮帮子,一双眼睛对着刘半仙直视过来,似乎要把刘半仙看穿一般。 “宗长老,您别理他,刘老先生可能是对狐族太着迷了,所以才冒犯您了!”在宗雍发怒之前,陈君梅赶忙说道。 “对对对,刘老先生今天可能是可能是病了,脑子烧坏了!宗长老您别理他!”柳怀永也是出来说道,说完还对刘半仙使劲使了几个眼色。 刘半仙嘴唇动了动,最后终于没有再说什么,宗雍也从看了一会儿,也将目光从刘半仙身上移开,众人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宗荆居然是一个孤儿,是谁把他放到你的家门口,他的父母查到了吗?”就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如萱开口问道。 “他的父母估计已经遇害了,至于是谁放到我的屋前,我追查了一段时间,却毫无头绪!”宗雍说道。 “宗长老您是如何知道他的父母已经遇害了呢?”陈君梅问道。 这一问似乎又触动到了宗雍内心的某样东西,只见宗雍脸上神色几经变化,最后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宗荆这孩子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在他还是婴孩的时候,他便整夜整夜地啼哭,我请了一位神医来给他查看,也是检查不出来有什么毛病,直到宗荆他会说话了,他才告诉我,只要一闭眼,他就会做噩梦,梦见的场景就是他父母被人杀害的画面,可见宗荆尚在襁褓之中时,就目睹了他父母被人杀害的画面,而这个画面已经深深地刻在了这个可怜的孩子的脑海中,直到现在,宗荆依然还是一闭眼,就会做这个噩梦,这个噩梦已经困扰了他整整二十八年,让他痛不欲生!”宗雍说道此处,也是神情暗淡,仿佛也是感同身受一般。阅读最新章节请关注 作品相关 第413章 刘半仙的研究 陈君梅这才恍然大悟,那日在悬崖之上,这宗荆突然毫无征兆地问她做噩梦不,原来他自己就一直被噩梦困扰,痛不欲生,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悬崖上做出如此危险的举动。想到此处,陈君梅不禁也有些同情宗荆。 只是这宗荆居然能看得出自己为情所困,这也实在有些神奇,难道宗荆那略带猩红的眼睛还能看得穿人的内心? “咳咳!”柳怀永清了清嗓子,大家转头看着柳怀永,只见柳怀永表情有些不自然,看了一眼众人,才说道:“这个这个冒犯天狐会被处死啊!?” 听到此言,如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众人也是强憋着不敢笑出声来,银狐和天狐私通,被处死,那柳怀永现在和如萱也是如此,岂不是柳怀永也应该要被处死? 只剩宗雍不明所以,一脸糊涂地看着众人那奇怪的表情。 “天狐一脉总得传承下去,”柳怀永见众人都在嘲笑他,嘴里嘟囔了一句。 “柳怀永说的对,”宗雍说道:“今时已不同与往日,当年神鸟只救出一只天狐,五千年了,天狐一脉传承下来,血脉肯定已经不是绝对纯净的天狐!” 大家也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所以这天狐一脉的传承,自然是随如萱族长的心意了!”宗雍接着说道。 柳怀永一听此言,紧张的神情顿时放松了下来,整了整衣襟,有些得意地看了一眼令狐蓉,因为根据柳怀永的经验,这会儿应该是令狐蓉反唇相讥的时候,只是令狐蓉完全不为所动,一双眼睛淡漠地直视前方。 喜悦的心情让柳怀永对此不以为然,微微耸了耸肩膀,继续得意向众人看去。而如萱听到此言,则是有些难为情,轻轻地将头埋了下去。 “等等,这说不通啊!”就在此时,陈君梅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说不通!?”宗雍不禁好奇地问道。 “你们想啊,五千年前,一只天狐与一只银狐相恋,结果却生出了一只赤狐,如果是这样的话,被救走的那只天狐,要想传承血脉,必然要与其它族类结婚,那岂不是应该形成新的狐族?”陈君梅说道。 众人听完也是微微点头,认为陈君梅说得有道理。 “你是真的天狐么?你可别欺骗了百万狐族的感情!”就在此时,柳怀永突然冲着如萱问道。 “你”如萱不禁有些难堪,冲着柳怀永狠狠地瞪了一眼。 宗雍微微一笑,和颜悦色地说道:“如萱族长当然是天狐!” “嗯?宗长老为何如此肯定!”柳怀永问道。 “我们狐族血脉传承也是讲究传承之力的,那只和银狐相恋的天狐,毫无修为,血脉自然没有任何传承之力,凭借这天狐血脉的高贵,和那只银狐的血脉传承之力斗得个旗鼓相当,所以才产生了赤狐一族!” “但当年被神鸟救走的,可是我们天狐一族的玲珑族长,玲珑族长已经窥得天道,得道成仙本就指日可待!其血脉传承之力何其强大,又其实其他族类能相提并论的,所以纵然如萱族长血脉已不如当年天狐一族那般纯正,但至少也是保留了绝大多数的天狐血脉!否则如萱族长也不可能靠自身潜力激发天狐鸣!”宗雍说道。 “原来如此!”如萱仿佛是被验明正身,自己是货真价实的天狐一般,趾高气扬地看了一眼柳怀永,嘴里还轻轻地哼了一声! “知道了吧!如萱肚子里怀的是天狐,不是你柳家的种!”就在此时,这几天一直没有和柳怀永斗嘴的令狐蓉突然开口说道。 众人听到此言,纷纷大笑起来,柳怀永一脸郁闷,而如萱则一脸绯红 “如萱族长您有身孕了?”就在大家因为令狐蓉的这句话而轻松发笑时,宗雍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 如萱脸色更是绯红,像一个熟透了的柿子 “嗯”如萱轻声答到。 宗雍脸上神色几度变幻,似诧异,似兴奋,还带着一丝淡淡的隐忧 宗雍神色从柳怀永面上扫过,试探地问道:“孩子的父亲是?” 如萱用眼角偷偷看了一眼柳怀永,少女的娇羞显露无疑,只见如萱突然一转身,便跑了 宗雍一愣,其他也是没有想到如萱居然呲溜一下,就这样跑了。 宗雍看着柳怀永,说道:“孩子是你的吧?” 柳怀永点了点头,也是带着几分难为情地说道:“我和如萱是真心相爱的。” 宗雍看了一会儿柳怀永,然后才微微一笑,说道:“我自然知道你们是真心相爱的,要不然如萱也不会把你带到蓬莱岛来。” “唉,说到底如萱族长还是一个孩子,这么大的事,到了蓬莱岛居然也不说,我跟华宪两个老头子也真是老眼昏花了,这也发现不了”宗雍叹息这悠悠说道。 “这事如萱她难以向二位长老启齿,这事怪我,我应该替如萱向二位长老禀明情况的,宗长老您要怪就怪我吧,”柳怀永在一旁赶紧替如萱开脱道。 “我不是怪如萱族长的意思,你不要误会了,族长有身孕那可是我们狐族天大的事。天狐血脉开枝散叶,后继有人,对我们狐族复兴意义非同小可。”宗雍带着一丝激动的神情说道。 说完,宗雍似乎还觉得有些事情不够妥当,在屋子里度起步来,一边走,一边捋他的山羊胡子,突然,宗雍像想到什么一般,说道:“不行!这件事我必须得找华宪商量一下,怎么把族长照顾好,可不能出点什么差错!”说完,便急匆匆地往外走去。 见到宗雍这小心谨慎的样子,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 “你这当父亲的,连人家长老一半的紧张都不到,真不知道如萱为什么会看上你!”令狐蓉在一旁讽刺道。 刘半仙和陈君梅听到此言,对视一眼,二人都是想:这令狐蓉恢复正常了?没有事情困扰她了? 此时刘半仙目光微微低垂,眼神几度变幻,然后抬起头,望着远方,面色深沉,过了一会儿,他淡淡地说道:“我出去转转。” 说完便径直往外走去,走了几步,刘半仙似想起些什么,转过头,对着陈君梅说道:“陪我出去转转吧!” 陈君梅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便跟着刘半仙走了出去。 巍峨的空山,峭壁生辉,脚下山林云消雾散,在阳光下,空山就像被洗净一样,苍翠欲滴,而远处的空山和无名山依然掩映在云雾中,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在和你捉迷藏。但是,纵然是云雾,也遮掩不住那触目惊心的焦土,月啼山如能穿透云雾,穿透光阴,横亘在每一个蓬莱岛上的人的心中。 刘半仙和陈君梅漫无目的地在空山上闲逛 陈君梅抬起手,从身旁的柳树上折下一段柳枝,在手上摇了摇,说道:“今天你对宗荆的身份很反常啊!” “没有赤狐!”刘半仙简单地突出四个字,紫檀珠在一次在他手中转动起来。 “什么?”陈君梅似乎没有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狐族没有赤狐!”刘半仙又重复道。 “你就这么肯定?”陈君梅问道。 “我对你说过啊,我对狐族有研究!”刘半仙说道。 “你说的是你对狐族略知一二!”陈君梅说道。 “那是我谦虚的说法!”刘半仙凛然正色道。 “你为什么对狐族研究这么深?”陈君梅一脸狐疑地看着刘半仙。 “怎么?对我不放心了,开始怀疑我了?”刘半仙看着陈君梅,笑了笑,淡淡地说道,然后再看向远方,一副气定神闲。 “那倒不是,就是好奇!”陈君梅说道。 “到了该对你讲的时候我会对你讲的,”刘半仙继续看着远方,头也不回地说道。 陈君梅点了点头,说道:“我不急!” “嗯?”刘半仙带着一丝意外的神情看着陈君梅。 陈君梅似乎不想在在这个问题上和刘半仙纠缠,于是说道:“你一个人族,你对狐族的历史还能比人家狐族的长老清楚?” “宗长老如此肯定的情况下,确实动摇了我的信心!”刘半仙说道。 陈君梅咯咯一笑,说道:“你知道的都是道听途说!信心不足也是正常!” “我只是的动摇了,并没有完全对摒弃自己的看法,我叫你出来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刘半仙似乎还不死心,固执地说道。 “什么忙?”陈君梅问道。 “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下宗雍长老是从哪里得知有赤狐这一说的。”刘半仙说道。 陈君梅想了想,也是带着几分为难说道:“这我跟你处境一般,你都查不了,我又怎么查得了?” “我也知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一起查一查,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刘半仙说道。 “好吧!”陈君梅说道:“不过这宗荆是不是赤狐就这么重要么?” 刘半仙看着陈君梅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只是不甘心我对狐族的研究会比不过一个长老!” 陈君梅愕然阅读最新章节请关注 作品相关 第414章 女人的第六感 “还有一件事我们要注意一下!”就在陈君梅无语之际,刘半仙又开口说道。 “什么事?”陈君梅问道。 “现在狐族已经知道如萱有身孕了,也不知道狐族会有什么反应!?”刘半仙带着一丝隐忧说道。 “这不是一件喜事么!?天狐血脉有了传承!狐族昔日的辉煌指日可待!”陈君梅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说道。 “按道理说的确是一件喜事,我看到今天宗雍的眼神闪过一丝细微的恍惚,我就担心这狐族对如萱的身孕会有其它看法!”刘半仙说道。 “其他看法!?”陈君梅仰头看了看天,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说道:“这族长怀孕了,狐族还能有什么看法?” “没有最好,但愿是我多心了!”刘半仙深沉地说道。 陈君梅歪这头,打量着刘半仙,然后若有所思地说道:“刘老先生!我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刘半仙转头瞪了一眼陈君梅,似乎是嫌她有些话多。 “我发现你对如萱的事情特别上心,神经也特别过敏!”陈君梅说道。 “有有么?我怎么没有发现?”刘半仙避开陈君梅的眼神,看着远方说道。 “没有最好!但愿是我多心了!”陈君梅也学着刘半仙的口吻,深沉地说道。 刘半仙哑然 乾元世界,此刻已是寒冬,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一片萧杀之景。蓬莱岛似乎独在四季之外,独受天地恩宠,此刻依然艳阳高照,万物生机勃发、欣欣向荣! 孤山之上,虽然没有风华宫那般宏伟的建筑,但也有一栋阁楼与众不同,雕工精致、气宇轩昂!别有一番韵味,谓之名曰——初心阁,乃是玄狐长老华宪居住的阁楼。 此刻初心阁的院子中,华宪脚踩七星,拳走四方,一套形意拳耍得静若游云,疾若闪电。 练至心醉神迷之际,华宪口中还随着拳势的变幻喊道: “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天人合一!” 初心阁外,宗雍伫立门外,饶有兴致地看着华宪练拳 一套形意拳如行云流水般练完,华宪面色微红,精神高亢,还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好像对自己这把年纪还有这么硬朗的身体甚为满意。 “好!华宪老弟一套形意拳身灵步活、刚劲有力、势势连绵,真是羡煞老夫了!”宗雍在门外击掌叫好,说道。 华宪这才发现宗雍站在门外,随即一抱拳,说道:“宗大哥取笑小弟了!” “这哪是取笑,句句肺腑啊!我要是能像你这般闪转腾挪,我估计做梦都能笑醒喽!”宗雍带着一丝自嘲的口气说道。 “宗大哥,你也可以跟我一样啊,我看你就早些摒弃哪些什么天道、天谴的想法,随我去找那神医,给你医治一番,保证三个月后你就能生龙活虎!”华宪说道。 宗雍虽羡慕华宪的身子硬朗,然而对华宪的劝说却不为所动,手一抬,说道:“这件事咱们还是以后再说吧!” 华宪摇了摇头,说道:“唉,以后再说就是最好别说呗!我懂,只是” 华宪话还没说完,宗雍便打断道:“华老弟,我今天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对你讲!” 华宪一愣,也不在继续劝宗雍,对着宗雍手一请,说道:“咱们进屋说。” 宗雍走进初心阁,二人坐下,华宪又为宗雍倒上一杯清茶。 宗雍断起茶杯,只见洁白如玉的瓷杯中,片片嫩茶犹如雀舌,色泽墨绿,碧液中透出阵阵幽香。 宗雍品了一口,微微闭眼,悠悠说道:“色香俱浓怡心神,苦尽甘来攻自成!” “好茶!” “先别忙着品茶了,你要喜欢这茶一会儿我差人给你送一包去!“华宪说道:“宗大哥,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对我讲?” “一件喜事!”宗雍带着一丝喜悦的神情说道:“如萱族长有身孕了!” “啊?!”华宪听到此言,也是惊诧不已。 “如萱族长有身孕了?!” 宗雍面露笑容,微微点头! 然而华宪还是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重复道:“如萱族长居然怀孕了!” “是不是大喜事一件?”宗雍在一旁问道。 “是是是,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天狐血脉传承,狐族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件事情高兴?”华宪也是乐呵呵地说道。 突然,华宪像想起什么一般,转身问道:“谁是他父亲!?” 宗雍一愣,亢奋的表情随即一顿,然后说道:“就是少了一只手臂的那名男子,名叫柳怀永!” 听到此言,华宪脸上的表情明显变化了几下,深邃的眼神中也是漏出一丝恍惚,过了一会儿,华宪说道:“果然是他,从一上岛我就看出他和如萱族长关系非同一般!” “那现在还算不算喜事?”宗雍问道。 此时华宪也端起一杯清茶,吹了吹飘在茶水上的茶叶,茶叶几番沉浮,闪出一片碧绿,华宪抿了一口茶,然后才缓缓说道:“喜事倒是喜事,就是有些美中不足了!” “你还是有些介意孩子的父亲是人族?”宗雍问道。 华宪放下茶杯,抬头看了一眼宗雍,微微一笑,随即反问道:“难道你不介意么?” “我”宗雍面色漏出一丝犹豫,少许过后,宗雍正色道:“我不介意!我其实是怕你们介意!” 听到此言,华宪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望着远方,月啼山在他眼中仿佛更加深邃和疮痍。 “我也不怎么介意,只是有些美中不足罢了!”华宪淡淡地说道。 宗雍听到此言,精神为之一振,也是站起身来,说道:“那就太好了,只要我和你对这件事情没什么看法,相信整个狐族也不会有什么看法!” 华宪转过身,看着宗雍,面带微笑,然后说道:“宗雍大哥,你想知道我认为的完美是什么不?” 宗雍一愣,随即问道:“是什么?” “要不是一开始就看倒如萱族长和那柳怀永关系非同一般,我早就替宗荆去给如萱族长说媒去了!”华宪说道。 “如萱族长是天狐一脉,宗荆这孩子不但有天狐的血脉,而且也是我们狐族的青年才俊,放眼整个狐族,只有宗荆和如萱族长,才是最完美结合!”华宪继续说道。 宗雍听着华宪说完,脸上的表情几度变化,最终还是归于一丝遗憾,说道:“你的此言不无道理,但这不过是我们的一厢情愿而已,算了,这种想法以后就不要再提了,免得免得伤了族长的感情。” 华宪表情也是有一丝失落,随即又说道:“这件事咋们俩没意见可还不够,还得对纽馨儿说一下,看她会不会有什么意见!” 宗雍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对,咱们还得对她讲一声,她要是有什么想法的话,咱们也好乘早劝一劝,免得影响了狐族的和睦!” “来人啊!”华宪大声喊道。 不一会儿,便有一名狐族男子走进初心阁。 “你马上去将纽长老请过来!”华宪对着那名狐族男子说道。 “是!”那狐族男子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了。 纽馨儿的缚心阁还是那般突兀地横亘在大路的中间,一如纽馨儿的人一般,就那么扎眼地存在与狐族之中。因为纽馨儿实在长得太令人心动了,纽馨儿的一颦一笑,不知道牵动着多少狐族男子的心,纽馨儿玉手一指,纵然前方是火坑,恐怕也不知道有多少狐族男子争先恐后地往里面跳! 然而就这么一名绝世女子,也有钟情的人,她钟情的人,同样在狐族也如惊鸿一般的存在,银白色的头发,棱角分明的轮廓,尤其是一双眼睛,微微泛着猩红,摄人心魄! 纽馨儿钟情的人,便是赤狐宗荆 也许,他们本就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此刻的缚心阁大门紧闭,小院空无一人,在烈日的暴晒下,缚心阁尽显空旷与寂寥,又蕴含着一丝燥热! 大厅之内,长藤椅上,宗荆躺在纽馨儿的怀中安然入睡! 纽馨儿一手捧着宗荆的脸庞,一手摇着折扇,双眼含情脉脉,目光竟舍不得离开宗荆一分一毫,纽馨儿那精致的脸上,一颦一笑都随着宗荆的呼吸而起伏 宗荆双眼越发猩红,仿佛是一团火焰在宗荆双眼上燃烧,纽馨儿看到这一幕,脸上闪过一丝不忍,眼中竟滑落一滴泪珠,双手也捧在宗荆的脸上,痛惜而又怜爱的看着宗荆 宗荆双眼依然紧闭,猩红之色不见消退,反而有越演越烈之势,此刻的宗荆,眉头紧皱,然而片刻之后,宗荆的眉头舒开,嘴角微微上扬,漏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纽馨儿的面容凝固,看着这个在她手心微笑的男人,纽馨儿像收到什么刺激一般,双手从宗荆的脸庞上滑落,双眼冷冷地看着这个躺在她怀中的男人! 突然,宗荆的双眼睁开,映入宗荆眼帘的,是纽馨儿那精致的脸庞,然而宗荆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双眼从纽馨儿的脸上滑过,随即起身,站了起来! “你不做噩梦了?”纽馨儿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开口质问道。 “你很喜欢我做噩梦么?”宗荆头也不回,冷冷地反问道。 “你这次去人族发生了什么事?”纽馨儿问道。 “很顺利,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宗荆说道。 纽馨儿双手紧紧地握在长藤椅上,显然此刻纽馨儿的内心有一丝激动,也有一丝紧张。 “那你怎么变了?”纽馨儿问道。阅读最新章节请关注 作品相关 第415章 达成一致 宗荆突然转过头,猩红的双眼已经消退了很多,但残留的猩红之色依然摄人心魄,难道赤狐的双眼,天生就能看穿这个世界么?!

“我变了?就因为我这次没有做噩梦么?”宗荆问道。

纽馨儿咬了咬牙,胸口在微微起伏,此刻纽馨儿的内心似乎是在挣扎,想要说出一句自己十分不情愿说的话。

“你心里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纽馨儿还是问了出来!

宗荆的身形明显一顿,然而还是没有转身,也没有说话!

这更加纽馨儿更加确定了自己说的话,纽馨儿痛苦的表情闪过一丝寒意...

“是如萱么?”

宗荆似在深呼吸一般,肩膀高高耸起,然后突然下垂,短暂的停留之后,宗荆转过头,扔下一句话:

“有人来了!”

然后身形如鬼魅一般一闪,从缚心阁的后院掠出。

纽馨儿侧耳细听,果然从小院中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纽馨儿不禁眉头一皱,不过就在一瞬间,纽馨儿犹如变脸一般,脸上的表情便恢复了那副娇艳欲滴、楚楚可人之状,婀娜的身子带着一个美妙的转身,然后美人卧榻,双眼微闭。

“哒...哒...哒...”门外想起清脆而又谨慎的敲门声。

“进来!”纽馨儿带着一丝慵懒的声音说道。

门推了开来,只见一名狐族男子低着头小心地走了进来。这狐族男子想抬起头看了一眼纽馨儿,目光触及纽馨儿,如被闪电击中一般又马上将头低了下去。

“华...长老请纽长老到初心阁一叙,宗长老和华长老有要事相商!”这么狐族男子轻声说道。

“知道了!”纽馨儿说道。

这狐族男子听到此言后,稍微犹豫了一下,又忍不住再次抬头看了一眼纽馨儿,眼中闪过一丝垂涎之色,随即又将头低下,慢慢退了出去。

“你等等!”纽馨儿说道。

这名狐族男子马上立身站住,又偷偷瞄了一眼纽馨儿,好像看上一眼纽馨儿,他的内心就能得到极大的满足。

“你看我漂亮么?”纽馨儿扭动了一下身子,杏眼成媚,直勾勾地看着这么狐族男子,用极其酥软的声音问道。

那名狐族男子又抬头看了一眼纽馨儿,只是这次胆子大了许多,将纽馨儿从头到尾都看了一遍,眼中仿佛又一团火在燃烧,恨不得立即将纽馨儿焚尽。

“漂...漂亮...”这么狐族男子结结巴巴地说道。

纽馨儿笑了笑,又继续用她那酥软的声音说道:“你喜欢我么?”

此时这名狐族男子已经双脸涨红,肯定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兴奋!因为他居然有机会和纽馨儿单独说话,而且是说如此调情之话!

“每...每一个狐族男子都喜欢馨儿...长老!”这么狐族男子结结巴巴地说道。

纽馨儿将玉腿一抬,换了一个姿势躺下,然而这玉腿一抬,更是风姿绰约,充满诱惑力!

“我有些累了,你来扶我一把可好?”纽馨儿放大了声音说道。

这么狐族男子显然没有想到纽馨儿会叫他去扶她,一时竟呆住了,眼神中充满渴望,不过也充满了胆怯。

“你不愿意么?”纽馨儿抬起了她的手臂,薄纱下面如羊脂玉般的皮肤若隐若现。

这名狐族男子咽了一口口水,说道:“愿..愿意!”

说完便快步往纽馨儿走了过去。

“砰...砰...砰...”

就在此时,门外却响起了近乎野蛮的敲门声!

狐族男子看了一眼纽馨儿,又转头看向门外,眼中放出无尽仇恨的怒火,然后头一低,退到了一边去。

然而纽馨儿听到这敲门声,却是发出如银铃般的娇笑声...

这是发自内心喜悦...

“进来吧!”纽馨儿带着一丝得意与满足的语气说道。

门被人一把推开!

宗荆出现在了门口,面有怒容!

看到宗荆的表情,纽馨儿更是高兴,将头趴在长藤椅上,风情万种地对宗荆说道:“宗少爷找我可有何事?”

宗荆不禁又是眉头一皱,然后冷冷地说道:“我父亲有要事找你,你赶快去吧!”说完又瞪了纽馨儿一眼,便转身飘然离去。

纽馨儿满眼含情地看着宗荆离去,然后伸了一个懒腰,说道:“今天的天气真是不错!”

“前面引路吧!”纽馨儿对着站立一旁的狐族男子淡淡地说道。

“是!”那么狐族男子应了一声之后,便当先往前走去。

孤山同样也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山路蜿蜒盘旋,海风带起的阵阵热浪吹得整个蓬莱岛都带着一丝闷热!

纽馨儿爬到半山腰,不禁也有些气喘吁吁,便停了下来,用手巾给自己扇了扇。

那狐族男子小心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绝色美人,看到纽馨儿的汗水顺着脖子流进了她那洁白如玉的胸膛,更是让他有些燥热不安!

这狐族男子咽了一口口水,大着胆子问道:“纽长老,要不要我来...扶一扶...你?”

纽馨儿转过头,目光如一把利刃一般直射这名狐族男子!

“滚!”

纽馨儿从喉咙里发出一声。

这狐族男子马上噤若寒蝉,浑身如置冰窖。

终于到了初心阁,纽馨儿走上前去,对着宗雍和华宪盈盈一拜,说道:“馨儿见过二位长老。”

“馨儿不必多礼,快请坐。”华宪说道。

纽馨儿便坐了下来,然后说道:“不知二位长老找我所为何事?”

宗雍和华宪对视一眼,华宪说道:“宗大哥,你来说吧!”

“好!”宗雍点了点头,然后对着纽馨儿说道:“如萱族长有身孕了!”

“嗯?!”纽馨儿听到这消息,也是有些意外,脸上表情也是几度变幻,见宗雍和华宪一直在盯着她看,赶紧将表情收起,然后说道:“这确实是一件大事!”

“但是...”华宪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纽馨儿问道。

“孩子的父亲是柳怀永,是一个人族!”华宪说道,这时宗雍也带着一丝紧张的神情看着纽馨儿,看她会又什么反应!

“人族!”纽馨儿不由得轻声惊呼道!

“馨儿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就大胆地说出来吧,我们两个老头子也知道此事对于狐族来说极为敏感,所以才找你来商量一下。”宗雍说道。

纽馨儿皱了皱眉,然后吐了一口气,显然是在压制内心那略带激动的神情,然后说道:“二位长老,等如萱族长百年之后,难道要让一个半人半狐的人来统治我们整个狐族吗?”

此言一出,宗雍和华宪都默不作声,因为纽馨儿说的这个问题非常重要,狐族的统治者,岂能血统不纯,如果让一个半人半狐的人来统治狐族,偏激一点的狐族可能就会认为,自己不是被统治,而是被外族奴役,要是因此而爆发冲突,那可就要血流成河了。

宗雍也是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其实以天狐的血脉传承之力,柳怀永对天狐的血脉,是造不成什么影响的!”

“但是孩子出生以后,他知道自己有一个人族的父亲,自己是半个人族!这对...”纽馨儿越说越是有些激动,然而说到此处,却是又想起什么,把说到嘴边的话又生生给咽了回去。

“这对我们狐族是不公平的!”过了一会儿,纽馨儿又才轻轻说道。

华宪一拍大腿,说道:“我就说如萱和宗荆才是最合适,他们两个要是能在一起,那他们的后代统领狐族,绝对没有人说半句闲话!”

华宪说完,还兴致勃勃地对钮馨儿说道:“馨儿,你说是不是?”

钮馨儿一愣,她没想到这华宪居然乱点鸳鸯谱,把自己的心上人给点出去了,钮馨儿心里当然不乐意!

但是钮馨儿同时也猜想到,如果狐族执意不允许如萱的后代统领狐族的话,这俩老头很有可能会率领整个狐族,逼如萱就范,和宗荆结合!

钮馨儿又岂会将自己的心上人拱手送人?

“其实我觉得宗长老说得对!如萱族长可是天狐,血脉传承之力其实那姓柳的能撼动的!而且天狐遗失在人族那边已经有五千年了,期间恐怕早就借助人族,才将天狐的血脉传承了下来!”钮馨儿抬了抬胸脯,正色地说道。

钮馨儿态度上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宗荆和华宪也是面面相觑,二人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不解与疑惑。

宗雍短暂的发愣之后,随即高兴起来,大声说道:“馨儿说得太有道理了,天狐一脉如今肯定已经混杂了少许人族的血脉在其中,咱们现在来讨论这个问题,已经为时已晚了!”

只有华宪在那自顾自的喝茶,表情淡然,不置可否。

只是钮馨儿说完这番话后,似乎内心有很矛盾,表情有一些不自然,钮馨儿故意将头转开,却发现刚才那名为自己引路的狐族男子居然还在偷偷地看着自己,一双眼睛龌蹉猥琐,不禁让钮馨儿怒火中烧,正欲发作,脑中有突然出现了那个男人的身影:银白色的头发,棱角分明的脸庞,还有那双摄人心魂的双眼!

钮馨儿随即镇定了下来,内心也坚定起来:宗荆这个男人,他是属于我钮馨儿的!

作品相关 第416章 张罗婚礼 “如萱族长有身孕,这可是我们狐族天大的喜事,这柳怀永虽然是人族,但也算是为我们狐族做出了了莫大的贡献,我看我们就找个良辰吉日,让如萱族长和柳怀永早日完婚吧,免得等孩子出生,落下些闲言碎语!”钮馨儿说道。 钮馨儿越是这么说,这宗雍越是高兴,忍不住的夸赞钮馨儿:“馨儿真是识大体,顾大局,心思又细腻,你看我们两个老头子就没有想到这些!” 这时华宪突然转过头,对着宗雍说道:“这如萱族长要和一个人族结婚,你就没有一丝介意、半点顾虑?” 宗雍笑了笑,说道:“这件事只要咱们三人能够达成共识,那我就没有一丝顾虑!” “那你到底介意什么?”华宪不解地问道。 听到此言,宗雍收起微笑,面容严肃,然后坚毅地说道:“我介意的是狐族能够安宁祥和,能否团结一致!” 华宪听到此言,也是面容为之一肃,不再言语。 纽馨儿捋了捋脸庞的秀发,又用一个优雅的姿势坐了下来,略带娇气地说道:“这件事我们还得找族长商量一下,不管这么说,是人家结婚,人家还是族长!” “馨儿说得有理,事不宜迟,咱们马上就去!”宗雍似乎对如萱的事情一向都很着急,一听纽馨儿说完,便着急去找如萱商议。 说完三人便一同前往空山文昌阁! 文昌阁的竹屋确实是避暑的好地方,纵然外面骄阳似火,文昌阁内依然凉风习习。 只不过如萱的内心却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个人站在窗边,注视着那漆黑的月啼山,仿佛那月啼山深沉,才能安抚她的内心! “怎么了?”柳怀永收起平时的不正经,走到如萱旁轻松问道。 如萱转过头,却是脸颊绯红! “咱们俩都还没有结婚,我就已经有身孕了,现在狐族的长老们都知道了,我这个族长岂不是被整个狐族暗地里给笑死,我真是羞死了!”如萱难为情地说道。 柳怀永一愣,他没想到如萱竟然是因为这个事情苦恼,这事要是在以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本就是江湖儿女,哪有这么多繁文缛节,而且身边就那么几个人知道如萱和他的事情,所以柳怀永压根就没有想过此事。 但现在不同了,如萱是狐族的族长,统领上百万狐族,她的一举一动必然都会受到所有狐族的关注,也不知道狐族和人族对婚姻的认识又什么诧异,但这未婚先孕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要是传了出去,让如萱在狐族面前,着实有些难堪! 柳怀永此时也感觉此事颇有几分为难,一脸凝重地在屋内踱起步来,如萱见柳怀永也没有什么好主意,更是有些慌乱起来,一脸的愁眉苦脸! 整个文昌阁内没有一人说话,因为这件事确实不好办,所以大家都沉默了下来,个个埋头冥思苦想! 就在这时,门外一名狐族女子走了进来,说道:“宗雍、华宪、纽馨儿三位长老求见族长!” 如萱面色一怔,心中更是忐忑不安,也不知道这三位长老对此事有何看法! “快请!”如萱说道。 不一会儿,狐族三位长老便一同进了文昌阁。宗雍走在最前,情绪高涨,神采飞扬,华宪则表情平静,看不出有什么心理活动。而纽馨儿,则是挂着她那招牌般的、带着一丝妩媚的微笑! 如萱见到三位长老一起前来,更是面红耳赤,不过还么等三位长老说话,柳怀永却站上前来,抱拳说道:“不知我和如萱族长之事,三位长老可有什么看法?” 华宪冷漠的眼神从柳怀永身上扫过,看来华宪对这个人族要和他的族长结婚,还是心存一些芥蒂! “我们都商议好了!”宗雍说道:“天狐一脉有后,这是我们狐族的大喜之事,纵然是和人族的后人,但凭借天狐血脉传承之力,我们相信这对天狐的血脉造不成什么影响的!” 这话众人听了之后,都喜出望外,如萱一个忐忑的心也是稍稍放了下来,柳怀永心中也很高兴,就是感觉宗雍这话听了有些不是滋味! 令狐蓉似乎已经看到了柳怀永心里在想什么,嘴唇动了动,想说两句,但目光从纽馨儿身上扫过后,顿时面色一紧,不敢做声。 宗雍顿了一下,然后微笑着继续说道:“我们此次前来,是又一个大事要与如萱族长商议!” 听到此言,如萱一个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什么大事?”如萱问道。 “我们得赶快寻个良辰吉日,为你和柳怀永完婚,这样以后才...才可以顺理成章!”宗雍似乎觉得这件事也有些难以启齿,故含糊说道。 只是这么一说,如萱内心虽然高兴,不过脸上又是一阵面红耳赤!片刻之后,如萱偷看了一眼纽馨儿,然后说道:“馨儿姐姐,你认为呢?” 纽馨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消失,然后娇滴滴地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如萱妹妹难道你不想嫁给柳怀永么?” 大厅内陈君梅和刘半仙站在一个角落里,离人群较远,二人听到纽馨儿的这番话,不由得对望了一眼,陈君梅小声说道:“这纽馨儿居然会同意!难道她真的一点也没有受到她姐姐的影响?” 刘半仙听到此言,又习惯性地转动起他手上的紫檀珠,悠悠说道:“这狐族的开明,也是让我大感意外啊!” 这时众人瞩目的如萱又偷偷瞥了一眼柳怀永,脸上荡漾一阵幸福的眩晕,不在言语! 众人将如萱的这一幕看在眼里,已经知道了如萱了心意,宗雍提了提袖子,然后精神抖擞地说道:“咱们狐族好久遇到这样的喜事了,这次,我们一定要热热闹闹地办一场婚礼,要让整个狐族知道,咱们有了天狐之后,整个狐族有了焕然一新的气象!” “刘老先生,你精通易学,我看你就为如萱族长选个良辰吉日吧!”宗雍转头对着刘半仙说道。 刘半仙笑了笑,说了一句好!便伸出手指掐指一算,推算起来!不一会儿,刘半仙便推算完毕,说道:“下个月的十五就是一个好日子,我看就定在这一天吧!” 宗雍双手一拍,大声说道:“好,就定这一天,这事我去张罗,你们大家就安安心心地等着喝喜酒吧!”说完便乐呵呵地走了。 纽馨儿双手一摊,做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说道:“这宗长老真是比自己的孩子结婚还高兴啊!”然后对着如萱一笑,说道:“如萱妹妹你就等着风光大嫁吧!”接着又娇滴滴地笑了两声,便也离开文昌阁。 华宪瞥了一眼柳怀永,面有不屑,不过又看了一眼如萱,没说什么,只是一拱手,对着如萱说道:“老夫在此先恭喜族长了!”说完便也跟着宗雍走了! 三人离开之后,屋子里就只剩下柳怀永等人,众人都面有喜色,只有柳怀永似乎闷闷不乐。 只见柳怀永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嘟囔道:“我跟如萱结婚,居然没有一个人问我同不同意!” 令狐蓉哼了一声,说道:“需要你同意么,用人族的话讲,你这叫入赘,哪有什么话语权!用狐族的话讲嘛····”令狐蓉故意卖了一个关子,不说下去! “用你们狐族的话讲又是怎样?”柳怀永不禁好奇地问道。 “你只不过是天狐传承血脉的工具!需要你的同意么?”令狐蓉一脸得意的说道,好像这番话把以前憋起来的郁闷一扫而光! 柳怀永听到这句话,腾地从凳子上站起来,指着令狐蓉喝道:“你...”然而只说出一个你字后,又说不下去,只能看着令狐蓉干瞪眼。 这下令狐蓉更是得意,这可是她和柳怀永斗嘴以来少有的大获全胜! 令狐蓉一脸得意地笑道:“我什么我!有本事你别结啊!” 柳怀永站在原地看着令狐蓉,憋了半天,突然脸上也是得意得一笑,说道:“结不结也比你守活寡强!” 柳怀永知道此言一出,必定会掀起令狐蓉的雷霆之怒,所以刚一说完,柳怀永便夺路而逃! 令狐蓉听到这话,表情从得意的微笑突然间就冷峻下来,见柳怀永夺路而逃,也不多言,抓起一把佩剑,就追了出去! 看得屋内的人面面相觑! “看来令狐蓉的心情恢复了啊!”刘半仙笑了笑,若有所思地说道。 “是啊,这么多天了过去了,她除了心情不好,并没有其他异常举动啊!难道纽馨儿交给她的事与我们无关?或者说她已经完成了?”陈君梅也是不解地说道。 “你们在哪里说些什么呢?”就在陈君梅和刘半仙二人在后面嘀嘀咕咕之际,如萱问道。 “没什么,不过是商量你婚礼的事情罢了!”刘半仙对着如萱说道。 “哦,那就有劳刘老先生了!”如萱又是显出少女的一分情怀,带着一丝难为情切切地说道。 空山的一片悬崖之上,云海早已被烈日驱散一空,蓬莱岛像一个新娘子一般,被掀开盖头,真实地呈现在眼前。阅读最新章节请关注微信号:rd444 作品相关 第417章 你是我的男人 一名男子坐在了悬崖边上,饶有兴致地欣赏起蓬莱岛秀丽的景色起来,只见他一手靠在腿上,一手托着腮帮,脸上还带着浅浅的微笑,看起来心情不错! “啊...” 忽然,这名男子站了起来,对着远处的大海长长地叫了一声,只是这天高海阔,这一声长啸在这广阔无垠的天地间没有得到一丝回应,连树上的鸟儿也对这一声长啸不理不睬,继续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但这并不影响此人的心情... “这个办法不错,以后我也多来吼一吼!”这人淡淡地说道。 这人显然就是宗荆! 突然间,宗荆的脸色一沉,双手负后,又在悬崖边上坐了下来,看着远方,不在言语... 这时,身后缓缓走出一名女子,容貌妖艳,身材婀娜多姿!这不是纽馨儿又是何人! “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个,效果好么?”纽馨儿看来心情也是不错,嘴角荡起一个迷人的微笑,淡淡地问道。 只是她应以为傲的微笑宗荆并没有看见! “你来这里做什么?”宗荆问道。 纽馨儿并没有马上回答,也学着宗荆,在悬崖边上坐了下来,双脚悬在空中,如一个少女一般摇摆起来,然后将头往宗荆的肩膀上靠了过去... 宗荆没有拒绝,不过也没有迎合,身子一动不动,表情清冷,任由纽馨儿的头靠在他肩上!不过纽馨儿很满足,将眼睛闭上,似乎在全身心地感受宗荆身上的每一缕气息! “我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纽馨儿说道。 然而宗荆听到此言并没有什么反应,一双眼睛依然冷漠地看着远方... “如萱族长她居然有身孕了,孩子还是那个叫柳怀永的人族之人的!”纽馨儿继续说道。 纽馨儿说完,便不在说话,继续靠在宗荆的肩上,似乎是在等宗荆说话,然而等了一会儿,宗荆还是不言不语。 纽馨儿将头抬起来,一脸狐疑地看着宗荆,见宗荆依然面无表情,然后又加重了一丝语气,说道:“下个月他们俩就要结婚了!” 宗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冷峻的脸庞更添几分清冷... “你告诉我这些事情,是想对我说,如萱我已经没有机会了么?”宗荆说道! 纽馨儿面色一收,醋意尽显,声音也提高了三分,说道:“对!如萱根本就不喜欢你,你别自作多情了!” 宗荆冷笑了一声,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如萱了!” 纽馨儿一怔!一脸狐疑地看着宗荆,凌厉的目光想把宗荆看穿一般,然而宗荆还是那副淡漠的表情,这表情仿佛铜墙铁壁一般,将宗荆深深掩藏其中! 纽馨儿情绪似乎有些波动,带着一丝哀怨,又带着一丝质问,问道:“那你到底喜欢谁!?” 宗荆的表情渐渐从冷漠变得迷茫,迷茫中又有尽显哀怨! “我只是一个孤魂野鬼!我喜欢孤单,从来都都是噩梦相伴!今天熬不过去,明天看不到希望!”宗荆平静地说道,仿佛这中痛苦他已经习惯! 然而听到这番话,纽馨儿表情也是几番变化,眼中也是爱慕与柔情无限,只见纽馨儿一把拉起宗荆的手情绪也似乎有些激动起来,,说道:“我知道你的痛苦,我知道,我都知道!其实...” 轰隆隆! 一声沉闷的声音想起,却是从海对面的月啼山上传来的,二人双眼顺着月啼山看去,只见一块焚焦黑色巨石,似乎已经经受不住风吹日晒,坍塌了,掀起一片黑色的灰尘! 这一声沉闷的巨响似乎也惊醒了纽馨儿,只见她眼中闪过一丝恐慌,随即平复下来,淡淡地对宗荆说道:“等一切安排好了,我们就离开这个地方吧!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相信我!” 只是宗荆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那声巨响中,对纽馨儿的话不为所动! 纽馨儿又摇了摇宗荆的手,柔声说道:“好不好?” 只见宗荆将手从纽馨儿的手中挣脱,冷冷地说道:“不好!” 不好这两个字,犹如一根冰锥直刺纽馨儿的心底,纽馨儿顿时感到浑身又冷又疼,一双眼睛怔怔地看着宗荆,豆大的眼珠从纽馨儿的脸庞悄然滑落。 面对如此一位楚楚动人的美人,宗荆脸上表情竟然还是没有丝毫变化,深邃而又冷峻的眸子直视前方,只有那猩红的眼眶才有一丝色彩! 能另整个狐族男人为之倾倒的纽馨儿却在宗荆面前起不到丝毫作用!难道宗荆真的是铁石心肠么? 纽馨儿不甘心地擦掉眼泪,恨恨地问道:“为什么?” 只是这宗荆再一次陷入沉默之中! 纽馨儿收起了她那楚楚动人的声音,她知道这对宗荆没有用,于是纽馨儿的声音也冷峻起来,还含着无尽的恨意! “你一定是心里有其他女人了!” 一直没有看过纽馨儿的宗荆这次转过了头,双眼直视纽馨儿,纽馨儿似乎看到一丝希望,双眼也热情地迎了上去! “别管我了,好好想想你自己该怎么办吧!你竟然怂恿我父亲去劝如萱和柳怀永结婚!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宗荆说完,纵身往悬崖一跳,犹如一个被天地抛弃的孤儿,往无尽的深渊坠去... 突然,宗荆张开双臂,如一只得到自由的小鸟,掠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向远处掠去! 纽馨儿似乎也被宗荆的话给惊醒,脸上带着一丝不安的表情,然而片刻之后,纽馨儿的脸上又重新恢复冷峻,还带着无尽的仇恨与怨毒! “不管有什么后果!只要是你有可能喜欢的女人,我都要他死!你是我纽馨儿的男人!”纽馨儿犹如对着天地诅咒一般,怨毒地说道。 ※※※ 日子如水银泻地般流过,原本安宁下来的蓬莱岛似乎又开始人头攒动起来,人人脸上洋溢着喜悦,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的族长如萱要结婚了! 每一名听说他们族长要大婚的狐族,下一个问题都会问:新郎是谁?每一个狐族之人都想知道,什么男子,才能配得上天狐的男人! 然而当他们听到是一个人族,还是一个少了一条手臂的人族男子的时候,每一名狐族都惊诧莫名,大多数的狐族第一反应是:我们的天狐族长怎么会看上这个残疾人! 这些狐族之人自然是不知道在柳怀永还没有残废之前,就已经和他们的族长好上了,而且他们的族长已经怀上了这个残疾人的骨肉! 还有一部分人,听说自己的族长要和一个人族结婚的时候,表达了强烈的不满,有些狐族认为人族配不上他们的天狐族长,有些人则认为族长和一个人族结婚,是在背叛狐族。 当然,宗雍早就意识到有些狐族会有如此想法,及时的对着这类狐族进行开导,无非就是说些这时如萱族长的感情问题,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强求,也不能按狐族的意愿进行的。而且族长只是跟人族结个婚,对狐族产生不了什么影响! 凭借这宗雍在狐族中的威望,大多数有异议的狐族倒是接受了这个事实,剩下极少数顽固的,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宗雍也就索性不管了! 整个狐族都开始忙碌起来,文昌阁里的几人成了最闲的几人,除了一个裁缝来给如萱和柳怀永量过身材的尺寸后,竟然再也没有其他狐族之人光临过文昌阁! 两个要结婚的当事人,整天无所事事,就等这结婚的日子到,这也是一个奇闻了! 陈君梅也是倍感无聊,两个要结婚的柳怀永和如萱,陈君梅自然不好找他们聊天,令狐蓉又因为纽馨儿不知道给她交代了什么任务,心里总有些隔阂,连带对曾承雨也有隔阂!安雅要是去找她,她能天天玩个天昏地暗,陈君梅又觉得没那体力陪下去。 最后,陈君梅没事就只能找刘半仙闲聊!而刘半仙也乐得和陈君梅聊,因为二人在某种认识上,是一直的,那就是对狐族并不是绝对的相信,总觉得是些地方,非常让人值得怀疑。 “出去走走吧!”陈君梅对着刘半仙说道。 刘半仙笑了笑,说道:“是该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 出了文昌阁,却见整个蓬莱岛都是人来人往,人人脸上喜气洋洋,一副热闹非凡的景象。不管刘半仙和陈君梅走到哪里,总有许多人与他们擦肩而过,这让二人倍感不自在! 刘半仙不禁苦笑道:“此刻恐怕只有那月啼山才是一片静土!” 陈君梅眼睛一亮,说道:“要不我们就去月啼山逛一逛吧,听了这么多关于月啼山的传说,还没有亲自去看过呢!” “这主意不错!” 二人一拍即合,随即来到海边,找了一艘船,便向海对面的月啼山划去。 焚离虽然和蓬莱岛隔海相望,实际离得并不远,也就两个时辰的功夫,二人就登上了焚离,然后朝月啼山走去。 苍莽无垠的月啼山千山万壑,危峰兀立!纵然一片焦土,也掩盖不了它的雄伟壮阔! 月啼山像一个巨人一般伫立在二人面前,又如一个神祗一般注视着渺小的人类... 作品相关 第418章 感慨颇多 刘半仙似乎被这月啼山的气势所震撼!仰望着月啼山,眼神深邃而悠远,表情肃穆而凝重,刘半仙凝望一阵月啼山,然后长长的一声叹息,仿佛带着无尽的回忆...陈君梅发现,刘半仙的眼角尽然滑下了一滴眼泪! “刘老先生!您这是怎么了?”陈君梅问道。 刘半仙快速将眼泪拭去,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没什么,只是人老了,感慨有点多而已!” “刘老先生,你感慨什么?” “感慨命运,感慨岁月,感慨使命!”刘半仙淡淡地说道。 “您到底背负着一个什么使命?”陈君梅问道。 刘半仙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这时这次打的叹息却好似带着无尽的悔恨! “一个赎罪的使命!”刘半仙淡淡地说道。 陈君梅内心微微一颤,双眼带着一丝惊诧看着刘半仙,轻声问道:“赎什么罪!?” 刘半仙没有接陈君梅的目光,只是仰头看着月啼山,仿佛这黑暗的月啼山能将刘半仙的内心掩盖起来! “走吧,我们上去看看!”刘半仙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往月啼山上走去! 陈君梅愣了一下,也没有强行追问,便跟了上去,因为陈君梅的内心,还是相信刘半仙的! 果然如他二人料想的一般,这里确实是一片静土,连绵无垠的月啼山一片焦土,毫无人烟! 只是燥热不堪! 脚下一片焦土,踩上去即化为尘土!山脚还好,刘半仙勉强还能找得到一条路往上走,但是二人也就走了百余米,就很难再往前一步! 因为越往上走,这脚下的道路就越不结实,有时一脚踩下去,就直接陷入焦土之中,直没脚踝!更为严峻的是,越往上走,温度越是燥热,此时二人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 陈君梅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问道:“怎么越往上走越热!” 刘半仙也停下了脚步,指着不远处一个若隐若现的火苗说道:“因为还有天火再烧,而且越往上走,这残存的天火越多!” “那就是天火?”陈君梅眼中放出一丝兴奋,也不顾加下路难走,在焦土中使劲躺了几步,向那个若隐若现的火苗走去! 刘半仙见状,大惊,赶忙使劲往前走了两步,一把拉住陈君梅的手臂,说道:“千万不要去触碰这些天火,你别看它是火苗,威力无穷!而且这些天火千年不灭,你要是沾染上一点,就能将你全身焚成灰烬!” “这些火苗尽然这么厉害!”陈君梅也是带着一丝骇然说道。 “那是自然,要不然怎么能够炼成...”刘半仙说道此处,似乎想起了什么,便不再说下去! 此时陈君梅只顾着观察那小小的火苗,也没注意,随口就问道:“炼什么?” “将这月啼山炼成焦土!”刘半仙说道。 陈君梅哦了一声,便没了反应,继续观察起那小火苗,刘半仙见状,也是松了一口气! “我们回去吧,不能再往上走了。”刘半仙说道。 陈君梅听到此言,抬头往上看了一眼,只见前面焦土一片,完全没有路,而且上面火苗越来越密集,也越来越大!陈君梅面露一丝遗憾,说道:“好吧,看来也只能回去了!” 二人沿着月啼山转了走了一阵,引入眼帘的除了焦土,别无他物。 陈君梅一边走,一边还抬着头看那不远处的月啼山,越看越是啧啧称奇。刘半仙不禁地问道:“你看到了什么?有什么好奇怪的?” 陈君梅仰着头,继续看着月啼山,嘴中说道:“我只是奇怪,你说这天火是不是长了眼睛,只烧月啼山,你看除了月啼山,其它山峰愣是一点也没有被天火波及!” 刘半仙看着月啼山,并不说话,只听陈君梅接着说道:“现在我倒还真是有几分相信宗雍长老说的话,这天火就是天谴!” “别出声!”就在此时,刘半仙小声喝斥道! 陈君梅赶紧停了下来,看着刘半仙! 刘半仙将手往山谷之下指了指,陈君梅顺着刘半仙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有一名女子正站在谷底的池塘边! 此女子容颜艳丽、妖娆妩媚,不是钮馨儿又是谁?! 陈君梅和刘半仙二人对望一眼,然后便猫着腰、蹑着脚,小心地朝山谷的一个隐蔽出走去。这个角度正好能够看到钮馨儿的侧面! 只见钮馨儿站在池塘边,似乎很伤心,也很生气。陈君梅扬了扬头,朝钮馨儿仔细看去,却见钮馨儿脸颊一侧又红又肿! 刘半仙和陈君梅不由自主地又是对看一眼,眼中满是狐疑之色! 此时钮馨儿一嘴里还再说着些什么,只是这钮馨儿似乎也很谨慎,只是在那小声地咒骂,陈君梅和刘半仙完全听不到她在咒骂什么! 过了一会儿,那钮馨儿突然站住了身子,只见她咬了咬牙,然后跺了跺脚,转身便走了! 判断这钮馨儿走远了,刘半仙和陈君梅这才站起身来,看着钮馨儿远去的方向,二人陷入了沉思! “你说在这蓬莱岛,还有谁能够扇钮馨儿的耳光?把她扇到只敢一个人来这空无一人的地方生闷气!”陈君梅淡淡地问道。 刘半仙笑了笑,说道:“反正我知道我们认识的人中绝对没有人能够扇得了她的耳光!” 陈君梅呵呵一笑,说道:“这蓬莱岛还有比我们认识的那几人的地位更高的么?” “应该是没有了!”刘半仙说道。 “如此看来,这蓬莱岛我们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啊!”陈君梅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是自然,可以和人族相提并论的传承自然有他的博大之处!”刘半仙笑呵呵地说道。 陈君梅点了点头,说道:“回去吧!今天真的走累了!” 二人便转身走了回去,留下月啼山在身后注视着他们二人! 日子继续如大海一般,波澜不惊地往前推进,但这平静的下面,到底蕴藏着什么?谁也不知道! 陈君梅想要做点什么,却又感觉无处着力,这让她感觉十分烦闷。然而刘半仙则不同,似乎对这蓬莱岛的种种异象并不上心,每天过得安静而又踏实! 这一日,燥热不堪的天气将文昌阁的所有人都堵在了屋内,燥热的天气加上燥热的心情,整个屋子也是显得有些莫名的躁动! 如萱和柳怀永估计是因为婚期将至,有所躁动也是人之常情。陈君梅躁动,那是心里装着许多解不开的疑问,但前几日心情已经恢复得令狐蓉又显得有些躁动,这就让刘半仙和陈君梅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也许令狐蓉是一个突破口... 就在这时,只见宗雍走了进来,这如萱族长大婚的事,前前后后都是他一手在操办,宗雍看起来似乎也有一丝疲惫,但看得出来,他的精神还是很好! 宗雍的疲惫让如萱内心有些歉意,请宗雍坐下后便亲自给他看茶! “族长,我打算遣宗荆去人族那边采购一些物品,特来问一下您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好叫他一并给您采购回来!”宗雍喝了一口茶,便马上表明来意! “这种小事您叫个下人来问我就可以了,何必劳烦您亲自走一趟!”如萱带着一丝关怀的语气说道。 “那哪行,这族长大婚,这么重要的事,我必须事必躬亲!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那就麻烦了!”宗雍说道。 如此一说,更是让如萱内心感动,怔怔地看着宗雍,却又不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动之情! 宗雍看着如萱那感动的神情,也是略显欣慰,好像这一切的付出,已经值得了! “族长有什么需要采购的吗?”宗雍又问了一遍! 如萱这才缓过神来,说道:“我没有。”然后又转头问大家:“你们又需要带的吗?” 大家纷纷点头,这时安雅却把手举得老高!说道:“我有!” “你要什么啊?”宗雍和颜悦色地问道。 “我要一串糖葫芦!”安雅大声说道。 众人一听此言,纷纷大笑起来... “好,我就让你宗荆哥哥给你带一串糖葫芦回来!”宗雍笑着说道。 宗雍说完,便打算告辞离开。 就在这时,陈君梅站出来问道:“宗长老!” “嗯?”宗雍回头看着陈君梅。 “请问宗荆什么时候去海对面啊?”陈君梅问道。 “马上就走,你有什么事情吗?”宗雍问道。 “没有,就是随便问问!”陈君梅平静地说道。 宗荆离开,这对陈君梅来说可是平淡无奇的生活中难得的一个好消息!因为陈君梅一直惦记着那片悬崖,但宗荆对她说过,他经常去那里,陈君梅怕去了后会遇见她,所以就再也没有去过那悬崖,那悬崖确实是一个独处的好地方,脚下的云海似乎能够随着你的心情翻滚,猎猎的海风似乎能够吹走你的忧愁! 片刻的功夫,陈君梅就已经站在了那片悬崖之上,脚下依然是云海翻腾,大海依然是波澜壮阔,天空依然是晴空万里! 不对,遥远的天边似乎又黑云在翻腾,但这不足以影响陈君梅的心情! 作品相关 第419章 杀人好地方 此刻,陈君梅的心情大好,所有的烦心事都被海风吹倒了脑后! 于是,陈君梅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双臂! “啊......” 一声清吟脱口而出! 难道还是如往日一般,这一声清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便消散在这广袤无垠的天地间? 这次不是了,悬崖后面的丛林的阴影中,有一个窈窕而又清冷的身影,正注视着悬崖上那个张开双臂,放飞心情的女孩! 只是这阴影中的人,见到陈君梅清吟的这一幕,脸上的表情霎时寒冷了下来,一脸的不可思议!随即而来的是怨毒,无尽的怨毒布满她的双颊,明亮的双眸因为怨恨而深邃!身子也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竟然是你!宗荆竟然会喜欢你这个丑八怪!”这名女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名女子不是钮馨儿又是何人! “宗荆是我钮馨儿的,所有和宗荆有关系的女人都得死!”钮馨儿捏紧了拳头,用无比坚定而又寒冷的语气说道。 突然,钮馨儿发现这是一个好地方!一个杀人的好地方! 在这里杀了陈君梅,再将她的尸体抛下悬崖,一定会将她的尸体摔成肉泥!然后被野兽吃得只剩一堆白骨! 陈君梅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 想到此处,钮馨儿那因仇恨而狰狞的面孔开始兴奋起来,好像只要杀了陈君梅,宗荆就一定会进入她的怀抱! 不!就算宗荆不投入她的怀抱,陈君梅也一定要死!钮馨儿已经打定主意! 纽馨儿已经开始聚集真气,打算一击毙命!就在这时,纽馨儿已经凝聚的真气又突然散去,双眼朝另外一个方向看去。 连接着悬崖的那条小道,出现了一个身影... 陈君梅也察觉了身后有人,突然转身,映入眼帘的,一头银白色的头发,锐利的黑眸,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尤其是一双眼睛,微微泛着赤红,摄人心魄! 这人不是宗荆又是何人?!只是此刻宗荆那冷若冰霜的脸上,竟然带着一丝笑容,如厚重的云层中透出的一缕阳光——微弱,却耀眼! 然而纽馨儿看到宗荆居然有笑容之后,双眼的怨毒越发凌厉,因为她从来没有得到这种待遇,那就是宗荆的微笑。 陈君梅微微一愣,竟然是宗荆... “你来这里做什么?”陈君梅冷冷地问道。不知道为什么,陈君梅心里总是很排斥宗荆这个人,这人身上的寒冷让人很不舒服,而这个人身上带着的那种怨天尤人、生人勿近的气息,更是让陈君梅觉得这是一个十分阴暗的人。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陈君梅看不出来宗荆有没有微笑,但说这句话的时候,宗荆很平和,语气中没有他惯有的寒冷。 “你不是要去出海去采购物品么?”陈君梅问道。 宗荆没有理他,而是走到了悬崖边上,如往常一般坐在了悬崖之上,他的双腿竟然不自觉地迎风摇摆了两下,看来他心情极好! “今天不能出海!”宗荆指着天边的那团黑云说道。 陈君梅朝那黑云看去,只见刚才还如薄雾一般的黑云,此刻已经如浓墨一般横挂在天机,里面犹如一条黑龙在其中翻腾,搅得黑云狂涌翻滚,里面隐隐还有亮光不断闪耀! 这片黑云在孕育着雷暴! 陈君梅心中一阵失落,这良辰美景没有了! 陈君梅简单收拾了一下心情,便打算离开这里,他不愿意和这个寒冷的人多处一刻,在她心中,只有吴谦那样的人才能让她感到踏实、温暖! 宗荆眼望着那片翻滚的闪耀的黑云,那黑云也在他那深邃的眸子中闪耀,一人一云,犹如心意相通一般!因为宗荆的内心似乎也开始在闪耀。 “十恶不赦!无恶不作!”宗荆淡淡地说道。 “什么!?”陈君梅回过了头,一脸震惊地看着宗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十恶不赦!无恶不作!”宗荆又重复了一遍,只是还是没有回头。 陈君梅怔怔地看着这个寒冷而又略显萧瑟的背影,心中如黑云一般,不断地翻腾涌动!陈君梅万万没有想到,那黑风寨的神秘人,竟然就是宗荆! 这宗荆竟然是她的救命恩人! 陈君梅这才感受到,这宗荆身上透出的寒冷,和在黑风寨感受到的,如出一辙!突然,陈君梅眼神冷峻起来,看着这个寒冷的人,陈君梅心中带着一丝防备。 “你为什么要寻找一个以杀尽天下人为毕生信念的人?!”陈君梅冷冷地质问道。 宗荆听到此言,也是转过身,深邃的眸子中露出一丝诧异! “你居然能得听到我们说话!”宗荆看着陈君梅,银色的头发随风摆动,那猩红的双眼也是分外夺目! “你别管我为什么听得见,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找这样的人,你有什么目的!?”陈君梅步步紧逼! 宗荆将头转过,眼神中闪过一丝疲惫,陈君梅的追问似乎让他的心情大受影响,只不过他没有生气! “面对你的救命恩人,你的第一句话是选择逼问吗?”宗荆淡淡地说道,言语中似乎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可能是陈君梅的表现和他心里的期望落差很大,但宗荆心中对陈君梅,又有什么期望呢? 这一声反问,让陈君梅内心微微一动。是啊!宗荆是他的救命恩人,自己这般对待救命恩人,是不是真的有些过分了!陈君梅开始反思自己。 “谢谢你救了我!”短暂的反思之后,陈君梅收起了脸上的盛气,只是怯怯地说了一句。陈君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怯,难道是心虚了吗? 淡淡的笑意再一次悄然爬上了宗荆的那冷峻的脸庞,或许宗荆自己都没有发现,因为如果发现了,宗荆一定会将这一缕笑意收起来的,因为微笑——从来就不是他生活的一部分。 这一幕,对纽馨儿来说是一种煎熬,宗荆在陈君梅面前表现的耐心和包容,甚至是那一缕淡淡的忧伤,都深深地刺痛了纽馨儿的心! 因为这一切,纽馨儿从来没有在宗荆身上得到过,宗荆甚至没有因为纽馨儿,情绪出现过一丝波动,永远的冷冰冰! 这让纽馨儿很委屈,眼泪争气地掉了下来,妒忌的火焰在疯狂地燃烧,就像月啼山一般,纵然被焚成焦土,那诡异的火苗却依然在燃烧! 所有男人都会为之倾倒的纽馨儿,败给了这个脸上有一条刀疤的丑女人。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找这样的人吗?”陈君梅对这个问题还是不甘心,继续问道,只是语气已经缓和了不少。 面对这样的语气,宗荆竟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回答,因为宗荆拒绝人,从来没有想过理由。 “只是为了给我父亲治病而已!”宗荆说道。 说完宗荆就后悔了,这陈君梅已经知道了很多,而自己竟然又告诉了她更多,这让他心中很不安,脸上那一丝喜悦被那冷若冰霜的脸庞深深地掩藏起来。 “治病?!”陈君梅带着一丝不解,反问道:“为什么治病需要找这样的人?” “狐族的事你不宜过问太多!”宗荆的语气恢复了寒冷! 陈君梅也感受到了语气中的寒意,沉默地看着宗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的这个救命恩人。突然,陈君梅似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你和纽馨儿的关系很好吧?”陈君梅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似乎又超出了宗荆的预料,他再次回头,打量了一番陈君梅。 “为什么会这么问?”宗荆说道。 “你回蓬莱岛,你父亲都不知道,纽馨儿却先知道了,看来你和纽馨儿的关系非同一般啊!”陈君梅含着笑意淡淡地说道。 宗荆没有说话,继续选择沉默。 “那个暗中一直跟踪、调查我们的人,就是你吧?你把我们都调查清楚了,所以安雅的琉璃珠在汕海城就丢了,纽馨儿也知道!”陈君梅说道。 宗荆带着一丝意外的表情看着陈君梅,片刻的沉默之后,随即笑了笑,说道:“你挺聪明的!” “那天我们在文昌阁,看见天空给过一只鲲鹏,纽馨儿看到那只鲲鹏后,神色很是激动,看来她很喜欢你啊!”陈君梅继续说道。 “你说够了吗?”宗荆突然打断道。 陈君梅一愣,发现自己确实说得有些太多了,纽馨儿喜欢宗荆和,和自己有什么关系,陈君梅这会儿也开始自责起来。 “你该回去了!”宗荆突然下起了逐客令! 陈君梅虽然还是很疑惑,但对于这个逐客令,她内心并不排斥,她始终不愿意和一个内心阴暗的人多呆下去。 陈君梅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宗荆也没有管身后的一切,似乎他在刻意保持着自己的冷漠,只是听不到脚步声了,宗荆才淡淡地自言自语:“我竟然没能控制住自己!” 随后,脸上竟然露出苦笑,这个苦笑宗荆没有压抑,笑得很认真,纵然是哭的,那也是一次畅快的微笑! 随后,宗荆张开了双臂,身子前倾,像投入母亲的怀抱一般,像云海中投了下去,片刻之后,如一缕惊鸿,在云海中穿梭而去! 作品相关 第420章 宗荆的信念 此刻悬崖上空无一人,面对这空荡荡的悬崖,纽馨儿那怨毒的眼神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落寞与无助! 为了宗荆,纽馨儿奋不顾身地扑了过去,结果却像飞蛾扑火一般凄惨! “宗荆!你到底要我怎么做?”面对这空旷的悬崖,纽馨儿轻声自语。 陈君梅离开了那片悬崖,举目四望,这蓬莱岛说大不大,说下不小,但陈君梅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无处可去,孤独的身影也让她无话可说。 曾经以为,来到蓬莱岛这片室外净土,能让自己沉淀下来,安静一段时间后能够重新。直到这一刻,陈君梅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到蓬莱岛后,并没有真正的高兴起来。因为这一片土地,是别人的乐土,不是她的,陈君梅从来也没有融入过这里。 这一刻,陈君梅又开始想起吴谦来,跟着吴谦从皖州到梧州,路程上万里,也从来没有哪一寸土地属于他们二人,但只要吴谦在身边,无论何时,身处何地,陈君梅都能感受到踏实! 陈君梅苦笑了一下,眼中已经含有酸楚的泪滴 “我现在能去哪里?”陈君梅看是反问自己,良久的沉默之后,陈君梅叹了一口气,那颗酝酿已久的泪滴,终于是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陈君梅抬起沉重的脚步,纵然无处可去,陈君梅也得逼着自己往前走,这一片天地,也许陈君梅只有文昌阁这一个栖息地。 回到文昌阁,陈君梅发现,这文昌阁似乎也不是自己的容身之地,房间内柳怀永、如萱、曾承雨、张伯、甚至刘半仙,他们都喜笑颜开,心情十分高兴。 情绪低落的陈君梅隔着窗户偷偷看了一眼谈笑风生的众人,然后悄悄地走到文昌阁的后面,翻窗户进了自己的房间。陈君梅躺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黑暗瞬间包围了她,在这片黑暗中,陈君梅似乎才找到一丝熟悉的感觉。 但在黑暗中,陈君梅内心又多了一丝沉重,陈君梅也不知道这压抑从何而来,宗荆那令人窒息的寒意,却如烈焰一般焦灼着陈君梅的内心,久久的挥之不去 陈君梅不知道的是,宗荆那令人窒息额寒意中,却隐藏着他那灼热的情感。 陈君梅强迫自己入睡,然而越是这般越无法入睡,脑中比任何时候的清醒,大厅偶尔传来的欢笑声更是刺激着她那颗失落的心! “不睡了!”陈君梅一掀被子,站起身来,朝大厅走去。 “君梅姐姐!” 安雅一声欢快的呼叫让陈君梅强颜欢喜起来! 陈君梅抬头一看,大家都坐在文昌阁里,而且心情都很不错! 宗雍的到来,给大家传递了一个消息:如萱和柳怀永的大婚目前一切顺利! 所以他们现在心情很好,陈君梅也是笑了笑,将自己的情绪藏了起来,然后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去。 “如萱!”令狐蓉轻声喊道! “嗯?”如萱转过头看着令狐蓉。 “要是有一天,柳怀永他们必须要离开蓬莱岛,你会怎么办?”令狐蓉问道。 如萱一怔,随即问道:“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令狐蓉笑了笑,说道:“问问而已!”然后便不再说话。 令狐蓉不问了,但这个问题似乎激起了柳怀永的兴趣,只见他眉毛挑了挑,往如萱的身边凑了凑,说道:“对啊,要是我们必须得离开蓬莱岛,你会怎么办?” “不会的,我是族长,难道我还留不下你们吗?”如萱想了想,似乎不愿回答这个问题,于是这般说道。 “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必须的离开!”柳怀永不依不挠地继续问道。 如萱皱了皱眉,看着柳怀永,一时没有说话。 “如果整个狐族都要赶我们离开蓬莱岛!”柳怀永又加重了语气,问道。 如萱似乎进了一个两难的选择,脸上掠过一丝迷茫,也不知道她内心再想些什么,最后,如萱说道:“他们为什么要赶你们离开啊?” 柳怀永那期待的眼神顿时化为从内心深处升起的无语! 如萱笑了笑,说道:“放心吧,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这族长也不当了,一定会跟你们走的!” 如萱说完,看着柳怀永,笑靥如花 这个答案似乎很令柳怀永满意,也许已经超出了满意,洒脱不羁的柳怀永此刻也是怔怔地看着如萱,眼中似有泪光闪过。 令狐蓉似乎也很开心,竟然如释重负一般,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聊着聊着,人便渐渐散去,安雅缠着张伯带她出去玩,如萱有身孕后每一天都会抽出一段时间小睡一会儿,令狐蓉也出去了,转眼间文昌阁内便只剩柳怀永、陈君梅和刘半仙三人。 老中青三代人似乎真没有什么可聊的,文昌阁也陷入了安静之中,海风偶尔灌进来,吹得门窗呼呼作响,便无其他声音。 “柳伯父,你还记得黑风寨么?”陈君梅打破了沉默。 “就是“十恶不赦”、“无恶不作”那伙山贼?”柳怀永说道。 陈君梅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怎么了?”柳怀永问道。 陈君梅抬头看了一眼柳怀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宗荆的话现在还回荡在她脑海中:狐族的事你不宜过问太多! “我看你心情不是很好啊!”这时刘半仙似乎看出了陈君梅的异样,开口说道。 这一问将陈君梅从思绪中拉了回来,陈君梅定了定神! “我找到那个人了!”陈君梅平静地说道。 “你找到什么人了?”刘半仙一头雾水。 然而柳怀永听到此言,顿时眼中一亮,急忙问道:“你找到那个神秘人了?!他是谁?!” “他就是宗荆!”陈君梅嘴唇动了动,还是说了出来! “宗荆!居然是他!”柳怀永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地说道。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快跟我讲讲!”陈君梅和柳怀永的一问一答,激起了刘半仙莫大的好奇,也是赶紧问道。 从某个层面上来讲,刘半仙和陈君梅达成的共识,远比其他人多,所以陈君梅也不打算对刘半仙隐瞒什么!所以陈君梅便将黑风寨发生的事从头到尾给刘半仙讲了一遍。 刘半仙听完,也是惊诧莫名,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你是说这宗荆在人族那边寻找以杀死天下人为毕生信念的人!?” 陈君梅点了点头,对刘半仙的吃惊一点都不惊讶,因为当初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惊讶之情远胜刘半仙。 “你知道他找这样的人是要干什么吗?”刘半仙问道。 “他说是为了给他父亲治病!”陈君梅说道。 “给宗雍治病?!”刘半仙听到是为了治病,惊讶之情更是不减,又再确认了一遍! 陈君梅再次在沉默中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比柳怀永和刘半仙更加凝重。因为陈君梅的内心比柳怀永和刘半仙更清楚,宗荆是一个内心无比寒冷和阴暗的人,这样的人有如此诡异而又可怕的行为,真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我记得宗雍的病不是要剖开他的身体,检查他的五脏六腑么!怎么和寻找如此如此可怕的人联系起来了呢?”刘半仙不解地说道。 “看来这件事我们得去问问宗雍才行了!”柳怀永若有所思地说道。 “不可!”就在柳怀永说完,陈君梅和刘半仙异口同声地喊道。 “为什么不可以?”柳怀永不解地问道。 陈君梅和刘半仙对视了一眼,似乎都是希望对方来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二人都没有想到合适的理由来劝说柳怀永。 “这要是万一牵扯到人家的,那就不好了!”想了一会儿,刘半仙说出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柳怀永似乎对这理由也有点意外。 “对对对!这肯定跟宗雍长老的有关!咱们就暗中查探就可以了,当面去问让宗长老多难为情!”为了制止柳怀永,陈君梅也是蛮拼的。 ※※※ 无名山下的缚心阁,在以前,这小巧玲珑的阁楼隐隐含着一丝蛮横与霸道,因为它不按规则,横亘在通往无名山的大路上,将无名山与蓬莱岛分割开来。 但是,此刻的缚心阁却显得有些寂寥,像一个被人遗忘的孤岛,孤零零地矗立在泉湖的一个角落里。 钮馨儿已经把自己关在缚心阁里好多日了,也许当初钮馨儿为这座阁楼取名缚心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自己的心已经被束缚,束缚在狐族那不为人知的阴暗中,束缚在宗荆那冷冰冰的感情里。 钮馨儿故意将自己关了起来,因为宗荆和陈君梅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情绪控制范围,她需要一个人静静地舔舐自己的伤口。她也是幻狐的长老,肩负着重大使命,她不能让别人看见她的脆弱! 也许都是假的,她将自己关起来,其实是因为她在等,等着某人能够发现,他的身边突然少了一个人,他会不会发现,他的生活会不会有些不习惯阅读最新章节请关注 作品相关 第421章 希望的微笑 日子在等待中悄然而逝,钮馨儿的心情也越发郁郁寡欢...

就在崩溃的边缘,钮馨儿听到了脚步声,所有人的脚步声都是一样的,唯独宗荆的与众不同,并非真的与众不同,而是钮馨儿就记住了宗荆一个人的脚步声...

现在响起的,就是钮馨儿日思夜想的脚步声,还没有见到人,钮馨儿就已经忍不住哭了出来。这一刻,她没有记恨宗荆,没有记恨他为什么来得这么晚,反而是由衷的感激,感激宗荆还是想起了她,将她从这个幽暗的、犹如无底深渊一般缚心阁中拉了出来...

门被直接推开,这是宗荆来到缚心阁的一贯动作,映入眼帘的,却是钮馨儿莹玉娇颜泫然欲泣,楚楚可怜,宛如梨花一枝春带雨...

宗荆也愣住了,也许宗荆也被钮馨儿以前那坚强的外表所欺骗,这一刻看到一个如此柔弱不堪的钮馨儿,也是让宗荆有些诧异。

“你怎么了?”宗荆找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才淡淡地问道。

钮馨儿突然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说道:“没怎么,就是想你想得想哭了!”

在宗荆面前表达自己的情感,钮馨儿向来是大胆而直接的,宗荆似乎也习惯了,冷漠的表情没有荡起一丝涟漪。

“我是来告诉你,我父亲的病,得往后拖一拖了!”宗荆面无表情地说道。

听到此言,钮馨儿脸上表情略微有一丝失落,原来宗荆并不是因为长时间没有看到她而特意来看她,但宗荆能来,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来,只要能见到他,钮馨儿就已经很知足了。

钮馨儿快速将自己的失落抹去,同时将自己的儿女情长放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似乎给宗雍治病,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为什么?”钮馨儿问道。

“我父亲现在要为如萱筹办婚礼,没有功夫考虑这件事!”宗荆说道。

“你要是以前追得紧一点,何至于拖到现在!”钮馨儿竟然带着一丝责备的语气对宗荆说道。

“我父亲相信天谴这一说,所以不好说服!”宗荆说道。

钮馨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老头子确实固执了一些!”

“他是我父亲!”宗荆似乎对钮馨儿这话有一丝不满,加重了一分语气提醒道。

钮馨儿略微愣了一下,随即带着一丝歉意笑了笑,说道:“是,我失言了,他是你父亲,还是狐族德高望重的长老!”

宗荆眼神有闪过一丝复杂,随后消失在他那深邃的眸子中,宗荆侧了侧身子,没有回应钮馨儿的歉意。

“那如萱大婚后,你父亲是不是就同意治病了!”钮馨儿继续问道。

“他只说如萱大婚后再考虑这件事情,并没有同意!”宗荆说道。

“这可不行,不能再拖下去了!”钮馨儿的语气坚硬起来。

“你不能再由着你父亲的性子了,必要时可以用点其他办法!”钮馨儿继续说道。

宗荆面色一冷,随即说道:“我再说一遍!他是我父亲!”

然而在这个问题上,钮馨儿没有了对宗荆的依赖,而是恢复了她幻狐长老的威严!

“这件事情已经和是不是你的父亲没有关系了!”钮馨儿也是冷冷地说道。

宗荆沉默了下来,只是脸上的表情很难看,似乎是在压制着自己的情感。

“我们这是为你父亲治病,让他能多活几十年,难道这和你当一个孝顺儿子有矛盾吗?”钮馨儿还是退了一步,语气一软,轻声说道。

宗荆再次沉默,只是从宗荆脸上的表情看得出,宗荆并不认同钮馨儿的这番言论,但似乎又没有找到反驳的理由。

于是,二人沉默了下来!这一次,缚心阁把二人的心都束缚住了...

良久的沉默之后,宗荆站起身来,打算离开。宗荆来的时候不打招呼,走的时候同样也不会打招呼,这是他在缚心阁一贯的作风。

可能是钮馨儿太过于迁就他了吧。

“你等等!”钮馨儿叫住了宗荆。

宗荆站住了身子,并没有回头,似乎是在等钮馨儿说下去。

“你先坐下吧!”

宗荆还是没有动,依然用一个孤傲且冷清的背影对着钮馨儿,这让钮馨儿的心中又是一阵刺痛。

“好吗?”在感情面前,钮馨儿又恢复了她那弱势的一面,只听她如乞求一般轻声说道。

宗荆短暂的停顿之后,还是坐了下来。

钮馨儿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纵然宗荆入施舍一般坐了了下来,她的心里已经很满意了。

“我漂亮吗?”钮馨儿洋溢着狐族女子独有的、带着一丝妩媚的笑容轻声问道。

宗荆眉头一皱,似乎对这个无聊的问题很不耐烦!

“我有倾世的容貌,我还有一颗对你死心塌地的心,所有的狐族男子都喜欢我,只要我想要,我能得到这世上任何的男子!但是除了你,就只有你宗荆对我无动于衷,你为什么不喜欢我,能给我一个理由吗?”钮馨儿带着一丝委屈,也带着一丝不甘,倔强地问道。

面对钮馨儿那炽热而又满含委屈的表情,面对钮馨儿内心深处的质问,宗荆似乎也有些动容,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但只是一瞬,这缕不忍便又隐藏回了那冰冷的表情之中。

“我不喜欢完美!”宗荆的语气中的寒冷如刻意一般生硬。

听到此言,钮馨儿内心又是一阵微微的刺痛,因为这句不完美让她想到了陈君梅脸上的那道疤痕。

“我努力尝试过!”宗荆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句话来。

听到此言,钮馨儿猛地抬起头,仿佛是在茫茫的大海上看到灯塔投射过来的一束亮光,为钮馨儿指出了一个方向,也带来一丝方向。

“但是我失败了,每当我闭上眼睛,恶魔就来纠缠着我,让我对你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宗荆继续说道,可能这是宗荆第一次对钮馨儿吐露内心,所以他说得很吃力,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宗荆此刻内心很痛苦!

“可能我本来就是一个残缺之物,不配拥有完美的东西吧!”最后,宗荆淡淡地给自己下了一个结论!

但是钮馨儿的眼神却明亮起来,她似乎从宗荆的这番话中找到了方向。

“宗荆,我能把你的恶魔赶走!我知道你要的不完美是什么,我能做到!你相信我!”钮馨儿带着一丝激动的神情说道。

宗荆苦笑了一下,显然并不相信钮馨儿的这番话,或者他已经不需要钮馨儿的这番话,因为已经有人能把他的恶魔赶走了!但是宗荆没有说出来,只是将它深深地藏在了心里。

见钮馨儿没有再说话,宗荆站起身来,大步走了出去,因为今天,他还想去哪悬崖坐一坐。

钮馨儿看这宗荆的背影,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微笑,接下来该怎么做,钮馨儿似乎已经胸有成竹。

“宗荆,你会成为我的男人的!”钮馨儿喃喃自语道。

一阵风吹进了缚心阁,将窗帘吹得沙沙作响,像是在回应钮馨儿一般!钮馨儿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钮馨儿眼睛睁开!

因为她又听到一阵脚步声,而且这脚步声绝对不是宗荆的!

“属下令狐蓉求见钮长老!”门外响起了令狐蓉的声音。

钮馨儿笑了笑,脸上瞬间恢复了平常的高高在上!

“进来吧!”钮馨儿略带慵懒地说道。

门吱呀一声被推来,令狐蓉低着头,小心地走了进来,然后恭恭敬敬地站在了钮馨儿的面前。

看到令狐蓉毕恭毕敬的样子,钮馨儿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这是一种将人控制在手心而露出的独有的微笑!

“我安排给你的事情怎么样了?”钮馨儿问道。

“办好了!”令狐蓉脸上神情略微轻松了一些。

“怎么样?”纽馨儿问道。

“如萱说,只要柳怀永等人离开蓬莱岛,即使不当这个族长,她也要随柳怀永等人离开!”令狐蓉说道。

纽馨儿哼哼一笑,从喉咙中发出一丝阴沉的声音:“很好!”

令狐蓉站在一旁,用眼角微微瞥了一眼纽馨儿,却没有说话,还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纽馨儿看了一眼令狐蓉,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你...不会伤害他们吧?”令狐蓉怯怯地问道。

听到此问,纽馨儿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凄凉之色。

“伤害?只有别人伤害我,哪有我伤害别人!”纽馨儿仿佛在自嘲一般。

“我不会伤害他们的,你回去吧!”纽馨儿又恢复了她那高高在上的表情,对令狐蓉下起了逐客令!

得到这个答复,令狐蓉也是松了一口气,她本来就不愿意在纽馨儿面前多呆一刻,此刻纽馨儿叫她走,她自然求之不得,转身便离开。

缚心阁再次陷入沉默之中,钮馨儿慵懒地躺在了长藤椅上,这么多天内心的挣扎,对宗荆的执念耗费了她太多的心神,这让她很是疲惫,放松下来的纽馨儿转眼便睡意袭来,她安静地睡了过去,脸上还带着一丝希望的微笑。

作品相关 第422章 对华宪的测试 一觉睡醒,纽馨儿满意地伸了伸懒腰,这种惬意的状态似乎已经离开纽馨儿很久了,这一刻十分纽馨儿享受这种惬意,纵然已经睡醒,身体却不愿再动一下。纽馨儿躺在长藤椅上,双眼瞪得大大的,看着窗外,透过窗户,那一小片天地,仿佛就是纽馨儿的全部。

也不知躺了多久,纽馨儿似乎是想起什么事情,一下子撑起身子,只听她淡淡地说了一句:“是该去看看效果如何了!”

纽馨儿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一把推开了窗户,阳光如利刃一般直刺纽馨儿的眼睛,纽馨儿用手遮了遮眼,轻声自语:“我是又多久没有见到阳光了!”

短暂的晃眼后纽馨儿适应了这刺眼的阳光,纽馨儿朝窗外望去,这窗户对着的是通往无名山的那条道路,宽阔的道路显示出它曾经的车水马龙,然而这一切被缚心阁阻断,将无名山阻隔在了这个世界之外。

纽馨儿将手放在了嘴中,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清脆的口哨声直朝密林中传去,然后纽馨儿退了回来,又躺在了长藤椅上。

不一会儿,无名山的密林中走出一名狐族男子,身上带着如宗荆一般的寒冷,这名狐族男子走到缚心阁的窗前,一个翻身,就从窗户翻了进去。

“你去准备一下,计划要开始了,我想看下效果如何!”纽馨儿慵懒地说道。

狐族男子轻声说道:“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小姐您下令了!”

纽馨儿脸上微微一笑,说了一声:“好!”

那狐族男子便又从窗户翻了出去,隐没在了无名山的密林之中。

孤山,初心阁。

华宪可不像宗雍那般忙碌,族长大婚的事情好像与他无关一般,对族长和一个人族大婚,华宪虽不反对,但也绝对谈不上支持,既然宗雍如此热衷于族长结婚,华宪索性就让他折腾去。

华宪的日子就清闲了下来,最近,华宪迷上了一些轻体力的活动,如打打拳、爬爬山之类的,好像这些活动能够证明他有一个健康的体魄,不像那宗雍,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每当感受到心脏那有力的跳动,华宪心情便是爽朗。

“华长老,属下有事禀报!”一名狐族男子站在初心阁的门边,大声说道。这名狐族男子名叫闵丰,华宪的心腹部下。

“说吧!”华宪说道。

“我们在岸边抓到几个人族的渔民,华长老您看如何处置?”闵丰说道。

“人族!”华宪不禁眉头一皱:“带我去看看!”

闵丰便带着华宪往山下走去,不一会儿,二人便到岸边,只见岸边有一条搁浅的渔船,十多个玄狐男子围着四五个渔民,这些渔民被五花大绑,蹲在地上瑟瑟发抖,不住求饶。

华宪走上前去,问道:“怎么回事?他们是怎么登上我们蓬莱岛的?”

“他们在海上遭遇了风浪,被海风卷到我们蓬莱岛的!”看守的一名狐族男子说道。

华宪绕着这几个渔民转了一圈,然后对看守的狐族说道:“你们回去吧,这事我来处理!”

那十多个狐族男子抱拳应了一声,便各自离去,沙滩上除了那几个渔民,便只剩华宪和闵丰。

那几个渔民见华宪说话才算数,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渔民马上对着华宪求起情来:“这位大人,我们是不小心才闯到这个岛上来的,求您大发慈悲,放过我们几人!”说完其他几个渔民也纷纷附和,对着华宪求起请来。

“华长老,怎么办?”闵丰站在一旁问道。

华宪脸上出现一丝为难,想了一会儿之后,对着那几个渔民说道:“放了你们可以!但你们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大人您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您!”那年长的渔民赶紧说道。

“回去之后不能向任何人谈及这个地方!”华宪说道。

“我们保证不说出去,否则叫我们不得好死!”那年长的渔民带头发誓道。

华宪又扫视了那几个渔民一眼,最后,叹了一口气,对着闵丰说道:“去把他们绳子解了,放了他们吧!”

闵丰应了一声是,便上前去将几个渔民的绳子解开,那几个渔民得了自由,又是对着华宪和闵丰磕头感谢,然后便向那搁浅的船奔去!

不一会儿,那几个渔民便将拿渔船又重新推回了大海中,几个渔民使劲划着桨,拼命地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海岛。

华宪和闵丰便站在沙滩上安静地看着这几个渔民离开,渔船终于进入了大海,那年长的渔民站起身来,对着华宪和闵丰挥了挥手,以示感谢。

华宪也是笑了笑,举起了他的右手...

突然!华宪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带动血脉极速喷涌,华宪赶忙将手捂住了胸口之上,头也深深地埋了下去,一副痛苦的表情。

闵丰见华宪突然身体有恙,赶忙扶住华宪,焦急地问道:“华长老,你怎么了?”

然而华宪还是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脸痛苦,就是一句话也不说。闵丰见情况严重,便打算将华宪扶回初心阁。

闵丰刚一用力,却感到华宪的身上有一股巨大的真气传来,闵丰一下子就被弹开。这时华宪手不再捂着胸口,头也抬了起来,然而闵丰看到华宪的表情,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华宪双眼血红,面目狰狞,一双怨毒的双眼瞪着海面上随风起伏的渔船...

突然,华宪一发力,向哪渔船掠去,转眼之间,华宪便落在了那渔船之上,那几个渔民看着华宪那狰狞的面孔,也是被吓得魂飞魄散,然而几个渔民还没来得及吼叫一声,只觉眼前一闪,那几个渔民的脖子瞬间就被华宪拧断.....

华宪瞬间就取了几个渔民的性命,然后身形一掠,又飞回了岸边。

闵丰见到这一幕,惊恐地看着华宪,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而华宪则继续看着海面上飘荡的渔船,脸上狰狞的表情露出了一丝笑容,就像是——魔鬼的微笑。

渔船随着海浪渐渐向大海深处飘去,终于消失在了大海里,闵丰看了看大海,又回过头来看了看华宪。

渔船已经从华宪的眼中消失,只见华宪一个踉跄,险些站立不稳,晃了几步之后,终于站定了身子,脸上那狰狞的表情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诧异的表情,华宪举起自己的双手看了看,又看了看海面。

“我刚才怎么了?”华宪对着闵丰问道。

“你...你...刚才...把那几个渔民...都杀了!”闵丰战战兢兢地说道。

“什么?!”华宪似乎并不知道刚才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听到闵丰这么一说,把华宪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怎么会去杀他们呢?我怎么会杀人呢?”华宪开始喃喃自语起来。

华宪这么一说,闵丰更是一头雾水,带着惊恐又疑惑的表情看着华宪,往前走了一步,怯怯地问道:“华长老,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听到此言,华宪赶紧摸着自己的胸口,眼中也出现一丝犹疑之色,嘴中小声说道:“难道是...”

话还没说完,只见华宪的胸口又剧烈地起伏起来,随之华宪的表情又开始冷峻起来,只是没有狰狞之色,只见华宪眼中放出一丝狠光,说道:“人族的人!都该死!”

这句话一说完,华宪似乎得到解脱一般,胸口渐渐平复下来,人也恢复了正常,华宪看了一眼生怕战战兢兢的闵丰,眼神一冷,出言问道:“人族在乾元世界肆意屠杀我狐族,我杀几个人族有错么?”

闵丰带着一丝害怕的神情看着华宪,见华宪那凌厉的眼神又是一蹬,顿时脱口而出:“人族就该杀!”

华宪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说道:“今天的是你不许说出去,尤其是族长那里!”

闵丰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

华宪拍了拍手,似乎想把那几个无辜的渔民的冤魂拍掉,然后身形一掠,朝孤山的初心阁飞掠而去。

闵丰站在沙滩上,目送华宪离开,然后又朝大海看了看,此时那渔船已经不知道被海风吹到哪里去了,那艘渔船便成了他们的坟墓,带着他们在大海上永远飘荡下去。

闵丰叹了一口气,也朝孤山走了回去。

海滩上一片空无一人,就在这时,两个人影落在了沙滩之上,一个妖艳妩媚,一个眼冒寒光!

这二人赫然便是纽馨儿和那个无名山上的神秘男子!

纽馨儿漏出那妩媚而又满意的微笑,轻声说道:“小四,看来效果不错啊!”

“是的,小姐!”那名叫小四的男子说道。

空山的那片悬崖上,宗荆站在其上,好像这片悬崖才是他的家,只要没事的时候,他都在悬崖上坐着,思考人生。

现在可能有点不一样,宗荆来这片悬崖的时间更多,也许他现在是在等一个人!

果然,悬崖上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宗荆听到了脚步声,但他眉头却皱了皱,显然来的这个人并不是宗荆要等的人。

来的人不是纽馨儿又是何人!纽馨儿似乎很了解宗荆,她知道一定能在这里找到他。

作品相关 第423章 珍珠玛瑙翡翠汤 “你来这里做什么?”没等纽馨儿开口,宗荆就先问道。

这句话似乎有些刺痛纽馨儿了,宗荆从来没有这样问过她,这一切都是陈君梅来了过后才改变的,纽馨儿又将这笔账算在了陈君梅的头上。

“什么时候我找你还需要理由了?”纽馨儿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问道。

听到此话,宗荆没有说话,低头看着云海,似乎想把云海看穿。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宗荆将语气放缓,说道。

“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纽馨儿抿了抿嘴,说道:“如果为了天狐的血脉,你父亲和华长老逼你和如萱结婚,你会如何?”

宗荆听到此问,回过头打量一番纽馨儿,似乎想把她的内心看穿。

“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宗荆问道。

“你别管,你先回答我!”纽馨儿带着一丝倔强说道。

宗荆再次将眼神投入那变幻莫测的云海中,良久之后,宗荆冷冷地说道:“誓死不从!”

听到此言,纽馨儿像是如释重负一般,脸色也随之一缓,然后说道:“好,我信你!”

“你要干什么?”宗荆狐疑地看着纽馨儿,因为已她对纽馨儿的了解,纽馨儿绝对不会说一句没有的废话,每一句从纽馨儿口中说出来的话,都有她不可窥测的目的!

“我只是害怕失去你!”纽馨儿似乎只要找到机会,就会对宗荆赤裸裸地表达她的心意,这让宗荆很是无语。

※※※

今天纽馨儿很忙,设了个局去观察华宪,又去空山的悬崖找宗荆。这一刻,她又把令狐蓉叫到了她的缚心阁。

只是令狐蓉脸上表情很不乐意!

“纽长老,我已经为你办了你交给我的事!”令狐蓉略带质问的语气问道。

纽馨儿笑了笑,那妩媚犹如刻在她骨子里一般,只要一笑,就会将这种特性带出来。

“我说过只叫你做一件事么?”纽馨儿不屑地说道。

令狐蓉一怔,随即漏出一丝痛苦的神色,感觉像是上了一条贼船,现在已经很难下船了。

“我到底还要为你做多少事,才有个尽头?”令狐蓉无奈而又带着乞求的语气问道。

“快了!”纽馨儿给了一个不确定的答案,但看得出来,纽馨儿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内心是喜悦的。

只是令狐蓉还是不甘心,继续问道:“快了是什么时候!”

然而这句话明显是触摸到了纽馨儿的逆鳞,只见纽馨儿面色一寒,冷声说道:“想要你女儿在蓬莱岛平安无事,就不要问,按我说的去做!”

令狐蓉愣住了,面有几分怒容,但转瞬即逝,也许是为了曾承雨,她这个当母亲的就必须得忍下去。

“这次你要我做什么?”令狐蓉败下阵来,打算接受纽馨儿的摆布。

纽馨儿站起身来,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玉瓶,纽馨儿看了看这个玉瓶,脸上漏出一丝苦涩的微笑,然后转过身对着令狐蓉说道:“这个月的十五月圆之夜,把玉瓶中的药丸给陈君梅吃了!”

令狐蓉看了看玉瓶,然后带着一丝害怕的神情看着纽馨儿,说道:“我说过,要我办的事如果会伤害他们,我是不会办的!”

纽馨儿听到此话,也不是生气,反而是神情凄凉,伸出自己的玉手,摸了摸自己那洁白如玉的脸庞,然后轻声说道:“我不是伤害陈君梅,而是伤害我自己!”

这句话听得令狐蓉一头雾水,令狐蓉愣了愣,随即说道:“这是什么东西,吃了会怎么样?”

短暂的哀伤之后,纽馨儿又恢复了那冷酷的表情。

“我说了,这药不会伤害陈君梅!”

说完,纽馨儿将玉瓶递了过去,眼中含着不容置疑与不容拒绝的眼神,令狐蓉顿了顿,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玉瓶。

“如果伤害了他们,就算豁出我女儿的性命,我也会将这些事公之于众的!”令狐蓉还是有些不放心,放出这句换,便转身离去。

纽馨儿没有理会令狐蓉,令狐蓉她还不放在眼里,只见纽馨儿面色凄凉,一个人走到了梳妆台前,婉身一坐,开始欣赏镜子中的自己起来。

纽馨儿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了自己的眉毛上,然后斜着拉向自己的嘴角,做完这个动作,纽馨儿凄凉一笑,轻声自语:“是这样的吗?”

如此不舍地欣赏了自己的一番容貌,纽馨儿像想起什么一般,大声叫到:“来人!”

一位狐族侍女推门入内,对着纽馨儿行了行礼。

“去找一个画师来,给我画一张像!”纽馨儿带着一丝愤恨说道。

那侍女应声退了出去。

除了宗雍,蓬莱岛又多了一个忙碌的人,这便是纽馨儿,纽馨儿已经开始了她不为人知的计划,然而整个蓬莱岛还蒙在鼓里,尤其是文昌阁内的如萱、柳怀永、陈君梅和刘半仙!

如萱和柳怀永满心欢喜地等着大婚,刘半仙心如止水地过着老年人的日子,陈君梅则在自己的孤独中郁郁寡欢。可以唯一知道纽馨儿有所动作的,就是令狐蓉了,只是她也不知道,这纽馨儿到底要干什么。

日子转眼就到了十五,令狐蓉拿着纽馨儿给她的玉瓶,一脸狐疑,这是什么药丸,为什么要在月圆之夜给陈君梅吃,吃了以后会怎么样?纽馨儿答应过她,不会伤害这几个人族,但这纽馨儿到底要干什么!令狐蓉一无所知!

到底要不要给陈君梅吃,令狐蓉犹豫起来,跟这几个人族,令狐蓉对他们的感情并没有多深厚,只是因为如萱的缘故,才一起同行罢了。

不伤害他们,是令狐蓉的底线,狐族有狐族的规矩,自己的女儿处在纽馨儿的威胁之下,自己还能坚持做到不伤害他们,对他们来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如果真的伤害了他们,自己到时候再请宗雍和华宪两位长老给他们主持公道吧!

想玩这些,令狐蓉心里的包袱似乎小了很多,她用手紧握住玉瓶,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因为她已经决定,为了自己的女儿,先把这药丸给陈君梅吃了再说!

令狐冲走出房间,然后出了文昌阁,直接下山去了。直到夕阳西下,令狐蓉才拧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一进文昌阁,柳怀永便围了上来,用手挑了挑包袱,脸上略带惊喜的表情,说道:“哟!咱们的令狐夫人看来是要给我们做好吃的啊,带回来这么多食材。”

“我女儿不是很习惯这蓬莱岛的天气,火重,我给他熬点珍珠玛瑙翡翠汤喝,去去火。”令狐蓉说道。

令狐蓉没有对柳怀永白眼相对,这反倒让柳怀永有几分不自然了,讪讪地看了一眼令狐蓉,然后一脸谄媚地说道:“买了这么多食材,让大家也尝尝你的手艺,饱饱口福呗!”

“我本来就打算做给大家一起吃!”然后便扔下柳怀永,往厨房走去。

留下柳怀永一个人在那里愣了愣,似乎对令狐蓉如此痛快地不为难他有些意外,但也没多想,便去通知其他人,等着喝珍珠玛瑙翡翠汤。

天气本就炎热,一听说有珍珠玛瑙翡翠汤喝,而且名字还这么诱人,文昌阁内的人也来了心智,纷纷坐在大厅内翘首以盼。尤其是拿安雅,要不是张伯拉着,恐怕那些还没下锅的食材,她都要先拿来尝个鲜。

大家就在大厅里等啊等,柳怀永都忍不住去催了几次,被直接骂了回来,曾承雨要去帮忙,也被拒之门外......

夜幕降临,令狐蓉的珍珠玛瑙翡翠汤终于是做好了,用一个盘子端了出来,安雅早就那耐不住,当先跳上去端了一碗,便躲到一个角落里大快朵颐起来。

然后令狐蓉一人分了一碗,手中却剩下一碗,令狐蓉扫视了一下众人。

“陈君梅呢?”令狐蓉问道。

“他这几天好像心情不好,一个人在房间里!”柳怀永一边喝着珍珠玛瑙翡翠汤,一边说道。

“我给她端去!”令狐蓉说完,便往陈君梅的房间走去。

“我还要!”就在这时,安雅大叫一声,冲到令狐蓉面前,将他盘中最后一碗抢了过去,抬手便要喝!

令狐蓉大惊!大喝一声:“不准喝!”

突如其来的大喝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安雅更是端着碗委屈地站在那里,眼中似有泪花在闪动......

在大家错愕的目光中,令狐蓉硬是上前,将安雅手中的珍珠玛瑙翡翠汤夺了过来,而安雅的反应是——嚎啕大哭......

“不就一碗汤嘛,你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还从人家手里抢回来!”柳怀永开启了他对令狐蓉一贯的冷嘲热讽模式。

令狐蓉这会儿可没空理柳怀永,赶紧上前对着安雅说道:“我给安雅你留了一大碗,这碗小的咱们就给你的陈君梅姐姐喝了哈!”

“在那里?”安雅一听还有一碗更大的,哭声戛然而止,一抹眼泪,马上问道。安雅这变化之快,也是让大家始料不及,面面相觑。

“你先去把陈君梅姐姐叫出来,让她把这碗汤喝了,我就把最大的那碗给你!”令狐蓉说道。

作品相关 第424章 诡异的梦游 安雅将手举过头顶,大叫一声:“好!”跐溜一声便往陈君梅的房间飞奔而去。不一会儿,便从陈君梅的房间传来陈君梅惊恐的叫声:“啊安雅!你干什么?安雅你放手!安雅你要拖我到哪里去?” 不一会儿,陈君梅便被安雅生拉活拽了出来 然后安雅又从令狐蓉手中接过珍珠玛瑙翡翠汤,递到了陈君梅的嘴边,说道:“陈君梅姐姐你快喝,可好喝了!” 陈君梅用手一推,说道:“我不想喝,你喝吧!” 安雅顿时眼睛一亮,大叫一声:“好!”又是抬起碗作势要喝。 这可急坏了令狐蓉,又是上前一把拉住安雅,说道:“厨房那晚最大的你不想要了?” 安雅咧嘴一笑,说道:“要,不过这碗也想要!” 这话一出,大家也是忍俊不禁,柳怀永笑骂道:“你这个贪吃鬼!” “你要是全你陈君梅姐姐把这碗喝了,我就把厨房最大的那晚给你!”令狐蓉说道。 安雅又是将手举过头顶,大叫一声:“好!”说完便将碗凑到陈君梅的嘴边,说道:“陈君梅姐姐,你快喝!” 陈君梅不禁苦笑了一下,她知道要是被安雅缠住,不喝下这碗珍珠玛瑙翡翠汤,自己绝不可能脱得了身,索性端起那晚珍珠玛瑙翡翠汤,咕噜咕噜一口气给喝光了! 令狐蓉见到这一幕,终于松了一口气。安雅则是一把拉起令狐蓉的手,迫不接待就忘厨房走去。 见到陈君梅这贪吃的样子,众人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陈君梅也是吧唧吧唧嘴巴,小声说道:“味道还不错!”似乎这碗汤真的把她的心情都调整好了一些。 看起来这是非常温馨的一幕,也是非常和谐的一晚 夜深人静,文昌阁内众人已经安然入睡,月光洒在这片山谷中,为文昌阁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只有令狐蓉躺在床上,睁大了眼睛,安静地听着是否有其他动静。 陈君梅此刻睡得很安详,淡淡的月光如一层薄纱铺在她身上,潺潺的流水,温柔的风声,组成一曲动人的小调,萦绕在陈君梅的周围 突然,陈君梅眼睛睁了开来,只是眼神空洞无神,瞳孔之中似有什么画面在晃动,陈君梅立起身来,拿了身旁的飞鸿剑,一推门,走了出去! 等到大半夜,陈君梅终于有了反应,令狐蓉此刻内心也是忐忑不安,令狐蓉令狐蓉推开房门,也是小心地跟着陈君梅走了出去。 今晚的月光很明亮,照得空山上的道路十分清晰,陈君梅提着飞鸿剑,在盘旋的山路上往前走,只是陈君梅的动作有些僵硬,看上去有点像——行尸走肉! 此刻空山上空无一人,万籁俱寂,在加上陈君梅一样一般行走的人,着实有些令人害怕,令狐蓉小心地跟在后面,也是越走越胆战心惊! 清冷的月光照在陈君梅那瘦弱的身体上,陈君梅如一个孤魂野鬼在这山路上游荡! 她到底要去哪里?令狐蓉内心问道。 只见陈君梅走到一个岔路口,一条往上走,一条是往下的,然而陈君梅一点没有停顿,直接就往山上走,令狐蓉暗暗心惊,难道陈君梅内心还有意识,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陈君梅继续往山上走去,不管坡陡坡缓,都是同样的步伐,一样的速度!再往上走,令狐蓉体力都有些吃不消了,然而陈君梅速度丝毫不减,动作也一点都没有走样,还是有些僵硬! 这时陈君梅又走到了一个岔路口,一条是通往风华殿的,一条通向哪里令狐蓉却不知道!只是这一次陈君梅依然没有犹豫,没有选择往风华殿的方向走,而是直接去了另外一条路! 难道不是纽馨儿的药物起作用,而是陈君梅本来在今晚就有事?但看陈君梅的走路的样子,又不是很正常,这让令狐蓉也疑惑不解,看着月光下陈君梅远去的背影,令狐蓉又小心地跟了上去。 此时已是半夜,整个蓬莱岛灯火俱灭,万籁无声,甚至那沉重得压抑着整个狐族的月啼山,此刻在银色的月光下,也在隐隐透出他的柔情。 然而,此刻空山的悬崖之上,竟然还有人,而且是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长得惊世骇俗,女的长得貌若天仙,任谁看见这两人,都会自然地想道:所谓的天造地设,便是指他们二人! 这二人不是宗荆和纽馨儿,又是何人! 宗荆一如既往的寒冷,尤其是在这清冷的月光之下,越发让人寒不可及!纽馨儿在宗荆面前,也是一如既往的柔情无限! “每个月的月圆之夜,只要你在蓬莱岛,你都会来这里,你到底喜欢这里的什么?”纽馨儿开口问道。 “我一直在找一个地方!”宗荆淡淡地说道。 “什么地方?”纽馨儿问道。 “一个我愿意死在那里的地方!”宗荆说道,宗荆纵然将话题引到生与死,语言依然没有一丝表情!死亡,在宗荆的情感中,似乎已经麻木了! “就是这里?”纽馨儿笑了笑,像一朵夜间盛开的百合,娇艳欲滴。 “嗯!”宗荆对这朵百合视而不见! “所以我不喜欢有其他人在这里!”宗荆继续说道。 纽馨儿的笑容如被寒风摧残一般,片片凋零! “今天晚上我不想走!”短暂的黯然神伤之后,纽馨儿拿出了她长老的几分气场!眼神却若有若无地向山路瞟去。只是山路上空无一人,纽馨儿不禁微微皱了皱眉。 二人站在悬崖之上,但是都沉默了下来,各自看着云海,想着自己的心事! 夜晚的云海犹如实质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踩上去 沉默之中,纽馨儿的眼神靓丽了起来,但仅仅是眼神中闪过的一丝变化,纽馨儿依然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伪装着想着自己的心事! 过了一会儿,宗荆微微转头,然后眉头紧皱! “有人来了!”宗荆带着一丝疑惑的语气说道。 “这么大晚上,怎么还有气她人会来这里!”纽馨儿也是配合地说道。 二人转过身,盯着通往这片悬崖的山路!过了一会儿,一个柔弱的身影出现在了山道上,身形萧索,动作僵硬,手中还有一把佩剑格外引人注目! 陈君梅竟然是来这片悬崖! 看到人影,纽馨儿根本不用看清容貌,她也知道是谁,只见纽馨儿嘴角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然而片刻之后,纽馨儿竟然有些许暗淡之情,还忍不住用手怜惜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庞! 陈君梅走进了悬崖,宗荆才看清楚,然而当他看清楚是陈君梅的时候,那万年不变的表情也是终于能看出他的惊讶! 陈君梅看到宗荆和纽馨儿二人之后,也是停下的脚步,不再往前走!但陈君梅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宗荆! 月光之下宗荆完全看不清楚陈君梅的表情,只是觉得陈君梅动作有些不自然,宗荆等了一会儿,却还是不见陈君梅说话,也没有其他动作,就是一动不动地站着,直勾勾地看着宗荆! “你来这里做什么?”宗荆忍不住开口问道。 然而陈君梅还是一言不发,连手指头都没有动一下,诡异得有些可怕! 宗荆往前走了几步,想看清楚陈君梅的面容,宗荆走近到与陈君梅只有一人一剑的距离 突然,毫无征兆地,陈君梅右手拔出了飞鸿剑,顺着拔剑的姿势,陈君梅将飞鸿剑由下往上向宗荆挥了过去! 陈君梅的这一手实在太突然,动作一气呵成,宗荆和她的距离又实在太近,宗荆那冷峻的眸子中也闪现出了一丝惊骇! “小心!”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纽馨儿一个箭步,一把推开了宗荆!宗荆一个踉跄,被纽馨儿拉得险些推到! “啊”就在这时,宗荆听到了纽馨儿的一声惨叫!宗荆慌忙上前扶住纽馨儿,然而当他看到纽馨儿的伤口时,纵然表情万年不变的宗荆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露出一丝惊恐的表情 纽馨儿的脸——竟然被陈君梅的剑气所伤,从下斜着往上,从纽馨儿那樱桃小嘴,穿过那高挺的鼻梁,再到眼角! 这伤痕!竟然和陈君梅的有几分相似!此时鲜血已经从纽馨儿的伤口浸了出来,染红了纽馨儿的半边脸庞,此刻的纽馨儿看起来,着实有些狰狞恐怖! 宗荆心底一沉,因为她知道:纽馨儿的这张精致绝伦的脸,算是毁了!曾经那个倾国倾城的纽馨儿,恐怕再也看不到了!纽馨儿何其在乎她的这张脸,纽馨儿何其在乎她的容貌,这一道伤口,恐怕比要了纽馨儿的命还要难受! 悬崖上发生的这一幕把令狐蓉也吓坏了,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脸上满是惊恐与不可思议的表情!这纽馨儿居然设了一个局,让陈君梅把自己给毁容了!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 此刻纽馨儿躺在宗荆的怀里,她知道自己的脸被毁了,但却看不到有丝毫的忧伤,脸上竟然洋溢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含情脉脉地看着宗荆!后续请关注 作品相关 第425章 无尽的孤单 这让宗荆心里难受起来,陈君梅的这一剑应该是挥在自己身上,然而纽馨儿却为了救她,牺牲了自己最为宝贵的容貌,更令宗荆愧疚的是,躺在他怀中的纽馨儿,此刻一点都不伤心,难道躺在自己的怀中,真的比自己的容貌还重要吗? 对纽馨儿!自己以前是不是真的错了!此刻,宗荆开始质问起自己来! 然而陈君梅并没有对眼前的一幕有所触动,空洞的眼神、冷漠的表情、僵硬的动作!陈君梅举起了飞鸿剑,又迎着宗荆而去! “够了!”宗荆一声呼啸!猩红的双眼犹如恶魔在觉醒! 宗荆将纽馨儿平放在地上,然后站起身来,双掌一伸,一股彻骨的寒意笼罩在了宗荆的全身,离宗荆最近的纽馨儿最先感受到了这股彻骨的寒意,纽馨儿心满意足地躺了下来,任鲜血布满她的脸庞,染红她的衣衫,只听纽馨儿小声自语:“这就是你要的不完美么?现在,我也有了!” 陈君梅挥着飞鸿剑,和宗荆打了起来!纵然手握天下名剑,但陈君梅那僵硬的动作又如何发挥得出飞鸿剑法的威力!而在寒意包围中的宗荆似乎处在了他熟悉的环境之中,双掌使将开来,行云流水,漫天掌影带着彻骨的寒气,把陈君梅逼得险象环生! 然而陈君梅对自己身处的险境视若无睹,只知道挥剑与宗荆厮杀!片刻之后,宗荆一掌打在了陈君梅的胸口,陈君梅哼了一声,人便飞了出去,然后跌落在地,片刻之后,陈君梅捂着胸口坐了起来。宗荆以为陈君梅又要站起来与他搏命,双掌护与胸前,准备着与陈君梅搏杀! 然而此时陈君梅看了看宗荆,又看了看满脸血污的纽馨儿,脸上惊恐之色尽显!陈君梅似乎是被宗荆这一掌给打醒了! 宗荆见陈君梅的表情害怕起来,慢慢将手掌放下,然后厉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陈君梅看了一眼宗荆,眼中漏出一丝迷茫,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你少在那里装模作样,刚才要不是我,宗荆已经死在你的剑下,现在我脸上这一剑就是拜你所赐!”纽馨儿也是坐起身来,对着陈君梅厉声喝道! 陈君梅看了一眼纽馨儿的脸,又看了看掉落在地上的飞鸿剑,脸上的迷茫与恐惧之色更显,只是她自己似乎也不明白,自己会对宗荆下手!所以面对宗荆和纽馨儿的质问,陈君梅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宗荆见陈君梅不说话,上前捡起飞鸿剑,然后走到了陈君梅的身边,将剑尖抵在了陈君梅的胸口之上 “你想杀我,却害得纽馨儿毁了容,纽馨儿的容貌比她的命还要重要,我现在要杀你偿命,你有何话可说?”宗荆杀人向来不眨眼,然而这一次却给了陈君梅一个解释的机会! 然而陈君梅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宗荆! 只要宗荆手往前一送,立时就能要了陈君梅的性命! 只是这一刻,宗荆停住了他并没有马上动手,看着地上坐着的陈君梅,宗荆脸上露出了一缕痛苦之色,也许在他心里,他真的不愿意杀陈君梅,因为早宗荆内心的最深处,就对陈君梅埋藏了一丝悸动 但是纽馨儿为了救他,被陈君梅毁掉了她最为宝贵的东西,宗荆此刻,必须给纽馨儿一个交待! 也许真的是自己亏欠纽馨儿太多,宗荆的手臂开始颤抖起来,身子在微微前倾! 他真的打算杀了陈君梅!!! 令狐蓉见到这一幕,再也站不住,然而就当她快要失口喊出“住手”之时,却听到纽馨儿喊了一声:“等等!” 宗荆停了下来,令狐蓉也松了一口气,但还是紧张地看着宗荆! 宗荆也回过头来,诧异地看着纽馨儿,当她看到纽馨儿那布满鲜血的脸庞时,心中又是一阵不忍,宗荆赶忙将目光移了移! “你不想要我帮你报仇?”宗荆问道。 此刻纽馨儿笑了起来,这是发自内心的、心满意足的微笑,在鲜血的映衬下,更显得摄人心魂! “你有这个心,我就知足了!”纽馨儿微笑着说道:“但是陈君梅不能杀,她是如萱族长带到蓬莱岛的人,怎么处置都必须得先经过如萱族长的同意!” 宗荆将飞鸿剑入鞘,挂在了自己的腰上,然后上前抱起纽馨儿,柔声说道:“我先为你疗伤!这笔账,我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 纽馨儿深深地点了点头,然后将头埋在了宗荆那冰冷的胸膛,但此刻在纽馨儿的心中,宗荆的胸膛,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 宗荆走到悬崖边上,如往常一般,纵身一跃,像是这天地间最自由的鸟儿,在空中飞翔!朝着无名山的方向 悬崖之上,陈君梅躺坐在冰冷的岩石上,一动不动,她抬起双手看了看,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因为她实在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大半夜跑到这个地方,然后又稀里糊涂地要去杀宗荆! 宗荆走了,但似乎把他身上的寒意留在了这片悬崖,一阵山风掠过,陈君梅突然感到好冷,陈君梅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身子,蜷缩起来 这一刻,陈君梅的内心感到彻底的无助和无尽的孤单,她又想起了吴谦,那个永远站在她身后陪伴着她,给她温暖的人! 然而此刻,陈君梅只能蜷缩起来,自己温暖自己,陈君梅嘤嘤地哭了起来 哭声传进了令狐蓉的耳朵里,这声音像一跟皮鞭一样抽在令狐蓉的良心上,令狐蓉开始扇起自己的耳光,口中不停地说道:“对不起!丢不起!”眼泪也是布满了令狐蓉的脸颊。 自责一阵之后,令狐蓉站起身来,朝着陈君梅的方向轻声自语道:“你们不是狐族,就不应该来这蓬莱岛!”说完,令狐蓉便起身,毅然决然下山而去! 陈君梅哭够了,这才站起声,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宗荆的那一掌力量着实不小,遭受重击之时,陈君梅的胸中气血翻腾,就快喷涌而出,要不是她那颗神奇的心脏,及时流出一股暖流,将她体内的气血压制下来,陈君梅肯定会口吐鲜血,身受重创! 陈君梅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去,向那片悬崖走去 一番努力之后,陈君梅站在了悬崖边上,看着翻腾的云海,陈君梅再一次失声哭了出来:“吴谦,你在哪里?我好想你” 然而回应陈君梅的,依然是寒冷的山风,这更让陈君梅心碎,只见陈君梅又往前走了一步,脚尖已经伸出了悬崖,人也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去了一般! 只见陈君梅摇摇晃晃的身子,居然向着万丈悬崖伸出了一只脚 难道陈君梅竟然已经断了生念? “不!我大仇未报,我还不能死!”只听陈君梅喃喃自语,语气却是异常坚定,然后陈君梅从收回了悬崖外的哪只脚,如石像一般站在了悬崖之上。 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陈君梅心中却思绪万千!此刻的陈君梅已经冷静了下来,开始仔细回忆自己今晚的行为。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来到这悬崖,还莫名其妙地对宗荆动了手,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难道是梦游? 最后,陈君梅还是完全想不通,只能给自己下了一个勉强能接受的结论。 “不管明天是什么狂风骤雨,都来吧!”陈君梅轻声说道,然后转过身,朝文昌阁而去。 回到天禄阁的陈君梅没有选择回房休息,她知道自己今晚是不可能入眠了,索性就坐在了大厅之内,等着天亮,等着纽馨儿的报复,等着整个狐族的狂风骤雨 天终于亮了,海平面的第一缕曙光照进文昌阁的时候,陈君梅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漫长的等待终于快要结束,越是暴风雨的前夕,陈君梅内心反而使更加的平静! 文昌阁内的人还在熟睡,然而阁楼外已经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终于来了!”陈君梅轻声自语道。 然而这些脚步声都只在阁楼外,并没有人进这阁楼,但脚步声是越来越多,看来外面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交出陈君梅!”突然,阁楼外有一个人喊了一声。 紧接着,有两三个人开始跟着喊起来:“交出陈君梅!交出陈君梅” 然后人越来越多,最后,感觉门外所有人都开始喊了起来: “交出陈君梅!交出陈君梅” 整齐划一的喊声很快就惊醒了沉睡中的人,刘半仙第一个从房间走了出来,接着是柳怀永和如萱令狐蓉是最后一个出来。 大家听到外面的喊声,看着冷静地坐在大厅内的陈君梅,所有人都是疑惑不解! “这是怎么回事?”柳怀永问道。 “开了门你们就知道了!”陈君梅淡淡地说道。 如萱走到门前,一把将房门推了开来,顿时也是面容一惊。 只见文昌阁外密密麻麻站满了狐族之人,恐怕数以万计,而且还有更多的人往文昌阁涌过来,将文昌阁团团围在其中!后续请关注 作品相关 第426章 狐族请愿 门外的狐族之人见开门的居然是自己的天狐族长!所有人顿时噤若寒蝉,然后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参见族长!” 门外所有的狐族齐声喊道。 如萱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都起来,然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聚集在这里喊交出陈君梅?” 面对天狐族长的质询,尽然没有一人回答,所有人都选择沉默! 见没有人回答,如萱又开口问道:“宗雍和华宪还有纽馨儿三位长老呢?” “已经去请了,随后就到!”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有一个声音传出。 如萱循声看去,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人都埋下了头,根本分别不出刚才是谁在说话。如萱有些生气,跺了跺脚,说道:“那就等三位长老到了我再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先别喊了!”说完如萱一甩手,转身便进了文昌阁,找了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下生闷气! 文昌阁内,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陈君梅的身上,希望她能说两句。但陈君梅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表情虽然冷静,双眼却无神地盯着地面。寂静无声的文昌阁内,只有令狐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长老们到了!”门外突然有一人喊道。如萱等人赶紧抬头朝外看去,只见密密麻麻的狐族之人瞬间闪开一条道路。 宗雍和华宪走在前面,宗雍表情焦虑,而华宪的表情却甚为严肃。宗雍和华宪的身后,还有两人,一人是宗荆,手中还提着飞鸿剑,此刻宗荆浑身散发的寒意仿佛比平时更甚!另一人则是纽馨儿,此刻她已经用面纱将自己的整张脸都挡了起来,但面纱下面,隐隐可见纱布缠绕! 宗雍和华宪每经过一个狐族之人,那些狐族都会忍不住带着些许委屈的语气喊道:“长老......长老......” 好像整个蓬莱岛,宗雍和华宪,才是他们真正的仰仗! 柳怀永一看见宗荆手中的飞鸿剑,顿时大惊,转身便对着陈君梅问道:“飞鸿剑怎么在他手里?” 然而回应柳怀永的,依然是沉默!柳怀永不禁有些生气,险些动怒,被刘半仙一把拉住,轻声说道:“一会儿就知道了,不用急在这一时!”柳怀永强行将怒气压了下来,看了一眼陈君梅,见陈君梅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顿时又有些心痛,忍不住想上去安抚一下,只是!又被刘半仙给拉住了!因为这时几位长老和宗荆,已经走进了文昌阁! 陈君梅也终于中自己的沉思中回过神来,双眼之中终于有了一丝感情,只是看到宗荆和纽馨儿,尤其是看到纽馨儿面纱下那若隐若现的纱布,陈君梅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 只是面纱下面的纽馨儿,嘴角却露出一丝冷酷而又得意的笑容,有面纱挡着,纽馨儿可以肆意地释放自己的表情,也许这个面纱,本来就不是给纽馨儿遮挡伤疤的! “宗长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萱站起身来,迫不及待地问道。 宗雍看了一眼陈君梅,眉头皱了皱,说道:“今天一大早,就有人来对我说,昨晚陈君梅拿着飞鸿剑去找宗荆,突施杀手,幸被纽馨儿救下,但是...”宗雍又回头看了一眼纽馨儿,接着说道:“但是纽馨儿的脸被剑气所伤,留下了一条长长的伤口!” “什么!?”听到此言,柳怀永、刘半仙、如萱等人都是一声惊呼! “不可能!陈君梅不会干出这种事,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惊讶之后,柳怀永一是护短心切,二是他也的确不相信陈君梅会干出这种事!便马上出言,打算为陈君梅开脱。 听到此言,华宪面有怒容,对着众人说道:“有没有干你们问一问陈君梅不就知道了?”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集中在了陈君梅身上,陈君梅咬了咬牙,想努力保持冷静,但面对这么多人的目光,陈君梅还是有一丝慌乱,手指竟然在微微颤抖!陈君梅站起身来,轻声说道:“宗长老说得没错,昨晚我是向宗荆动手了,而且还伤了纽长老!”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向他动手?”听到陈君梅亲口承认,柳怀永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大声问道。 只见此时陈君梅将手抱住脑袋,摇得像一个拨浪鼓一般,说道:“我不知道!昨晚我以为我在做梦,我梦见李璞承在那悬崖上,我就去那悬崖找他,到了悬崖,我看见李璞承真的在那里,我就挥剑上去杀他,但没想到这不是梦,而且站在我面前的也不是李璞承,而是宗荆!” “李璞承是谁?”如萱不禁问道。 “他是混元道的二长老!”刘半仙说道,说完又看着陈君梅,似乎心中的疑问又多了一层,手中的紫檀珠也加快转了起来。 “你为什么梦见李璞承就要去杀他,他跟你有什么冤仇?”柳怀永继续问道。 “他是我父母的仇人!”陈君梅冷冷地说道。 柳怀永一怔,随即说道:“你不是对我说你父母是病死的么?” 陈君梅一愣,这才想起自己父母的真实死因还没有告诉柳怀永! “我......”陈君梅想解释一下,却发现现在解释太过于苍白,陈君梅惭愧地将头低了下去,不再说话。 华宪见状,脸上不屑的表情更甚,嘴中哼了一声。 宗荆站在后面,看了一眼陈君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眼神,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来,将飞鸿剑递了上去,说道:“如萱族长,这时陈君梅行凶时用的兵器,我虽然没有受伤,但纽馨儿被她毁容,不信的话族长可以亲自验看,而且陈君梅也亲口承认,事情已经很清楚了,现在请族长发落,给纽馨儿一个交代!” 如萱脸色颇为为难,看了一眼蒙着黑纱的纽馨儿,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轻声说道:“馨儿姐姐,你...还好吗?” 纽馨儿听到此言,揭开了面纱,只见一张白色的绷带斜着缠在了纽馨儿的脸上,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纽馨儿没有说话,而是用手伸向脑后,她打算将绷带也解开,宗荆赶紧上前一步制止,轻声喊道:“馨儿......”然而后面宗荆却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这一声馨儿喊得纽馨儿心中百转千回,她回过头,脸上露出一丝幸福而又凄凉的微笑,说道:“不碍事!” 然后继续将绷带解开,纽馨儿脸上的伤口顿时没有一丝掩盖地暴露在众人面前,一道狭长的伤口从嘴角贯穿到眉角,这伤口,和陈君梅脸上的疤痕几乎如出一辙!此时伤口的血液已经凝固,但看起来依然血腥恐怖! “如萱族长!你觉得我好吗?”纽馨儿上前一步,对着如萱质问道。 如萱顿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安慰纽馨儿!此时外面的狐族全部都围在了文昌阁的大门外,有些人则围在窗口,凡是能从外面看到文昌阁大厅的地方,此刻都被狐族全部围满,所有狐族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如萱的身上,都在看她如何处置此事! 然而说到底如萱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族长经验、不谙世事的少女,短暂的沉默之后,如需那对着宗雍说道:“宗长老,您看如何处置此事?” 宗雍此时也有些为难,看了看如萱,又回过头看了一眼华宪! “宗老头,你可别忘了这陈君梅一开始是奔着你儿子去的,她想杀的是你儿子,幸好馨儿救了你儿子一命,如今馨儿被毁容,你不打算给他讨个公道么?”还没等宗雍说话,华宪抢先说道,估计这华宪是怕宗雍一时心软,处罚过轻。 “这......我知道!”宗雍听到此言,脸上为难之色更重。 “我看咱们还是听一下馨儿有什么意见吧!”宗雍直接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了当事人! 然而纽馨儿可没有什么为难的,而且似乎早有准备,宗雍问她,她便直接站了,瞪着陈君梅,眼神中透出一丝寒意,说道:“她是如萱族长带到蓬莱岛的,怎么也得给如萱族长一个面子!” 如萱听到此言,面上表情一松,对着纽馨儿漏出一丝感激的表情! “我看就把陈君梅赶出蓬莱岛算了!”纽馨儿带着一丝宽恕的语气说道。 “不行!”此言一出,柳怀永和华宪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然后三人都互相看了一眼,心里似乎都在说:“你还不同意?!” “你为什么不同意?”宗雍似乎也有些纳闷,只是把陈君梅赶走,也不伤害她,这柳怀永居然还不同意! “陈君梅父母已经双亡,如今已经就我一个亲人,你们要是赶她离开,天下之大,她又能去哪里?如果非要她离开,我也只能跟她一起走!”柳怀永说道。 柳怀永说完此话,却听到哼哼两声冷笑,只见华宪往前一步,说道:“你跟她一起离开,正合我意!我不同意的原因就是只赶陈君梅一人离开,我看所有的人族都应该离开我们蓬莱岛!” “不行!”听到此言,如萱坐不住了,站起来说道。后续最新章节,请关注 作品相关 第427章 族长的公道 族长发话,所有狐族之人不敢太过无礼,屋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不要赶他们走,换一个处理方式可以不?”如萱带着一丝恳求的语气说道。只是如萱的这一声祈求却没有人回应! 见没有回应,如萱又向纽馨儿投去求助的目光,也许在如萱眼中,纽馨儿依然是那个深明大义,对她喜爱有加的纽馨儿! “馨儿姐姐,陈君梅昨天她也是一时糊涂,并非冲着宗荆和你去的,我带她向你道歉,你原谅她这一次好么?”如萱对着纽馨儿恳求道。 只是纽馨儿听到此话,完全不为所动! “我只是让陈君梅离开蓬莱岛,又不伤害她半分,我这个要求在族长大人那里看来还过分么?”纽馨儿带着质问的语气说道。 如萱被纽馨儿质问得哑口无言,看了看柳怀永,又看了看陈君梅,最后,如萱把求助的眼神再一次落在了宗雍身上...... 宗雍也感受到了如萱那求助的眼神,只是他似乎也显得有些无能为力。 “我看...要不...就原谅陈君梅这一次吧...”宗雍非常难为情地说道。 “什么!你居然为这个人族求情!她要杀你的儿子!你还为她求情,你是脑子坏掉了吗?”听到此言,华宪似乎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对着宗雍咆哮道。 “我......”面对华宪的咆哮,宗雍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看你就该把你的脑子给换了!”华宪似乎还不解气,冲着宗雍怒吼道。 听到此言,纽馨儿脸上再一次露出一缕不易察觉的微笑,而宗荆面上却闪过一丝痛苦之色,不知道华宪的这句话,触动了他们内心深处的什么东西...... 柳怀永见就是这华宪喋喋不休,也是动了肝火,对着华宪说道:“华宪长老不同意陈君梅离开这蓬莱岛,不知道有什么高见?” 华宪哼了一声,往前站了一步,大声说道:“事情都到这个地步,有些话我就明说了!” “我们蓬莱岛不欢迎人族,我也不同意我们的族长同人族结婚,狐族不能接受一个半人半狐后代来领导我们狐族!”说到最后一句,华宪动用真气,还转身冲着站在门外的上万狐族说道。 “狐族不能接受一个半人半狐的后代来领导我们狐族!” 这句话如幽灵的吟唱,在狐族的慢慢传开,安静的狐族如一颗石头投进湖面,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赶走人族!”数以万计的狐族中,一名狐族男子站了出来,高声喊道! 所有人都朝这人看去,文昌阁内的人也向这人看去,柳怀永也朝这人看去! “陈博远!?”柳怀永小声地惊呼道。柳怀永还想仔细看清楚的时候,文昌阁外所有的狐族被这句话点燃...... “赶走人族...赶走人族...” 数以万计狐族整齐划一,齐声高呼,声音响彻云霄! 而那带头的人也被激动的狐族掩盖在人海之中,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柳怀永使劲摆了摆头,小声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幻觉?” 听到这喊声,华宪眼放精光,神情激昂,大踏步走到文昌阁门前,对着所有的狐族大手一挥,数以万计狐族的喊声戛然而止! “你们听到了吗,这才是我们狐族内心真实的声音!”华宪对着屋内的宗雍、如萱和几个人族说道。 听到此言,柳怀永也是情绪激动起来,说道,“既然狐族不欢迎我们,我们又何必赖在这里!我们走!”说完便要往外走。 如萱一把拉住柳怀永的手,带着一丝哭腔说道:“不行,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柳怀永回头看着如萱,眼中的柔情与不舍尽显,柳怀永拉住如萱的手,说道:“一起走!” 听到此言,纽馨儿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之色,然后看着如萱,眼神之中露出一丝期盼之色。此时如萱脸上也带着些许柔情,看来马上就要答应柳怀永...... “不行!”然而还没等如萱说出来,宗雍却站了出来,大声说道:“如萱你是天狐,是我们的族长,蓬莱岛数十万狐族还需要你将我们团结起来,带领我们走出已经压抑在我们心中的五千年的阴霾,你要是走了,我敢保证,狐族在将来一定会四分五裂,所以为了狐族的将来,如萱族长你可千万不能走!” 听到此言,纽馨儿刚刚露出的期盼之色,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恼怒地看着宗雍。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到底要怎样?”如萱也是有些生气起来,如萱这个族长虽然徒有虚名,但她说的话,狐族在表面上,还不敢太过无视。 顿时,文昌阁又陷入了沉默之中,似乎谁也拿不出一个好的解决之法。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陈君梅却站了出来,说道:“大家不必争论了,这事因我而起,我来给大家一个交代!” “你要如何交代?”华宪一脸不屑地看着陈君梅说道。 “纽馨儿的脸已经被我划了一道口子,你们不是要为她讨个说法么,现在让纽馨儿在我的脸上也划一道口子便是了!”陈君梅说道,语气很平静,然而众人听到却无人不感到有些震惊,尤其是宗荆,锐利的双眸凝视着陈君梅,脸上的表情却有几分复杂,似乎隐隐含着一丝不忍...... 哪知此时纽馨儿却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笑声悦耳动听,但谁都听得出里面嘲笑的口吻。 “你已经是一个丑八怪了,还怕脸上再多一条疤么?”纽馨儿说道。 “那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罢休?”陈君梅恼怒地问道。 “我已经说过了,我要你离开蓬莱岛,没听到外面这么多狐族的呼声么?蓬莱岛不欢迎你们这些人族!”纽馨儿带着一丝嘲弄的语气说道。 纽馨儿刚一说完,屋外有些激动的狐族又打算开始喊起来,在如萱那反感的眼神的扫视之下,总算是压了下去。 “我来替陈君梅换钮长老一个公道,请钮长老在我的脸上划一道伤口吧!”就在这时,曾承雨站出来说道。 柳怀永等人也是大为意外,没想到曾承雨竟然站出来要替陈君梅还这一刀!一个女孩子,爱自己的容貌胜过一切,曾承雨能这般说,也是让陈君梅大为感动,但陈君梅又岂会愿意让曾承雨来挨上这一刀。 “雨儿,你干什么?你给我回来!”这时令狐蓉却大声喝斥道,脸上的表情也是震惊不已,她自然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儿会站出来说出这般话。 “娘,咱们得帮陈君梅!”曾承雨对着令狐蓉说道。然而这一句话却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令狐蓉的脸上,让她无地自容。 纽馨儿也是打量了一番曾承雨,脸上骄横之气顿时露了出来。 “你算什么东西!”纽馨儿轻蔑地说道:“你就算死在我们面前,也是死不足惜!” “钮长老,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听到此话,令狐蓉再也忍不住,大声说道,也许是纽馨儿这番话触碰的了令狐蓉的底线,也许是曾承雨的举动让令狐蓉经受不住良心的谴责,总之,令狐蓉站了出来,和纽馨儿打了一个照面! 纽馨儿听到令狐蓉喝斥于她,也不生气,而是将视线慢慢地从曾承雨的身上转移到令狐蓉的身上,然后才说道:“你也有资格说话么?” 这一局话似乎又戳中了令狐蓉的要害,刚才的勇气瞬间荡然无存,令狐蓉低着头往后退了一步。纽馨儿见状,脸上得意之色尽显。 “让我来给钮长老一个公道!”就在此时,只听如萱说道。 说完之后,如萱拔出一把匕首,手起刀落,在自己脸上划了下去...... 如萱脸上顿时鲜血如注!!!如萱的这举动实在太过突然,动作又实在太快,甚至还没有人反应过来,如萱的匕首就已经落下去了! 这个举动把大家都镇住了,所有人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如萱!”柳怀永一声尖叫,马上扑了过去,手忙脚乱地撕扯下自己的衣服,为如萱止血。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也是围了上去。 “快去打水来!”宗雍冲着如萱身后的狐族侍女大声喊道,那两个侍女这才慌慌张张地去打水。 不一会儿,水打来了,里面还有一条毛巾,柳怀永赶紧拧干毛巾,为如萱擦拭脸上的鲜血,所幸伤口并不是很深,血很快就制住了。 但如萱的脸——恐怕也是被毁容了! 这时又有一名狐族侍女拿了一段纱布上来,为如萱将伤口包扎好。一切处理完毕,如萱整了整衣襟,然后安安静静地坐在了椅子之上,一脸微笑地看着柳怀永。 柳怀永拉着如萱的手,带着一丝哭腔说道:“你干什么?你怎么这么傻?” “如萱姐!”陈君梅也是失声叫了出来,眼泪夺眶而出! 如萱看了看陈君梅,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又对着柳怀永说道:“如今我变丑了,你会嫌弃我么?” 柳怀永使劲摇头,嘴中不停地说道:“不嫌弃、不嫌弃...你在我眼里永远是最美的!” 作品相关 第428章 逼宫 如萱正了正身子,然后对着纽馨儿微微一笑,说道:“纽长老,你看这个公道可以么?” 纽馨儿脸上表情几度变化,如萱已经改口叫她纽长老,而是像以前那样叫她馨儿姐姐,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只是纽馨儿实在心有不甘,她要赶走陈君梅,要赶走如萱,要赶走文昌阁所有人的人,好像这些人走了,她才放心,放心宗荆才会一心一意的在她身边! 但是纽馨儿的目的真的这么简单么?宗荆又会向她计划般的那样投入她的怀抱么。 纽馨儿站在文昌阁内,沉默着不说话 “你还想要怎样?!”宗雍带着悲痛的表情对着纽馨儿大声质问道。 纽馨儿看了一眼宗荆,说道:“陈君梅压杀的是你儿子,你问你儿子什么看法,我听他的!”说到最后几个字,纽馨儿又是心神一动,脸上似有柔情显出。 宗雍又把眼神投在了宗荆的身上!大家都知道宗荆性情孤傲,由于自己是赤狐的原因,宗荆更是对天狐有成见,就连宗雍都有些害怕自己的这个儿子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语言出来。 宗荆看了看陈君梅,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却偏偏没有看如萱,也许在他看来,如萱这一刀并不能改变他对天狐的看法! 华宪一直在观察这宗荆,见他对如萱视而不见,脸上出现一丝喜色,眼神中也充满期盼。 “就这样吧!”宗荆简单地扔下四个字,便站着一动不动,不在言语。 留下众人错愕的眼神。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宗荆会如此轻描淡写。 短暂的错愕之后,宗雍漏出了欣喜的表情,华宪则一脸不满,而如萱脸上失落之色尽显,还带着淡淡的哀愁。 这时宗雍走到文昌阁的门前,对着门外数万狐族大声说道:“如萱族长深明大义,已经代陈君梅受罚,足见我们的族长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值得我们所有狐族追随!” 安静的狐族开始小声的窃窃私语起来,看得出来,如萱的这个举动俘虏了不少狐族的心,但仍然有不少狐族依然面色犹豫。 “都散了吧,都回去吧,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围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宗雍继续好言相劝! 围观的狐族开始陆陆续续地回去,到了最后任然有少部分狐族不愿走,继续守在文昌阁外。 宗雍见还有少部分狐族不停劝告,面有怒容,出言喝道:“赶紧回去,再不走的族规处置!” 剩下的少部分狐族听到此言,个个伸长了脖子看着文昌阁内,似乎等着有人出来替他们说两句话似的,然而等了一会儿,却不见有人出来,一个个这才悻悻离去。 几个长老和宗荆在文昌阁内站着,也不说话,如萱见几个长老还没有走的意思,便开口说道:“几位长老还有什么话就说吧!” 宗雍和纽馨儿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说话,却见华宪站了出来,说道:“如萱族长重情重义,如此牺牲自己保全陈君梅,我自是无话可说,但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同意你和人族结婚,这不是为了我个人,而是为了狐族的千秋万代,所以纵然族长不乐意听,我也还是要说!” “我都说过了,已天狐血脉传承之力,这点根本微不足道!你又何必非得在这个小事上纠缠不清?”还没等如萱说话,宗雍便站了出来说道。 “这不是小事,既然是族长,在我们狐族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他的血脉就不能留下一丝口舌,否则若是有好事之徒那此做文章,那可是危及狐族根本的大事!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在小的事也是大事!”华宪理直气壮地说道。 “天狐已经流落五千年,血脉恐怕早就已经不是绝对的天狐血脉,你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么?”宗雍也不甘示弱,和争执起来。 “那不一样!天狐在乾元大陆有没有掺杂人族血脉,这个谁都不知道,既然没人知道,我们理所当然认为她是纯正的!但是现在如萱和人族结婚,那么如萱的后代带有人族血统,这就会人尽皆知!”华宪说道。 宗雍还欲开口争辩,只听如萱大喝一声:“够了!” 如萱自从来到蓬莱岛后,连声音大一点说话都没有,现在出言大喝,足见此时如萱心中的愤怒。 如萱一声大喝之下,果然两位长老不再争执。只听如萱一声冷笑,说道:“要我离开柳怀永,我现在刘告诉你们!不可能!” 柳怀永听到此言,眼中如被大雾笼罩,眼前一片朦胧。 华宪听到此话,直接说道:“那如萱族长打算怎么办?” 如萱冷眼看了一眼华宪,说道:“你不就是担心我的孩子当了族长影响你你的狐族宏愿么!今天我就当着你们几个长老的面给你们一颗定心丸,我和柳怀永的孩子这辈子绝不担任狐族族长一职!”如萱说完,又看着华宪说道:“现在不知华长老可否满意?” 听到这话,宗雍神色有些暗淡,轻声说道:“那如萱族长你百年之后,我们狐族又当何去何从?” “三千年来,狐族没有族长,不也是过得好好的么?”如萱淡淡地说道。文昌阁内沉默了下来,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该还的公道我已还了,该给的承诺我也给了,没事了,各位请离开吧!”此时如萱似乎有些疲倦了,直接下起了逐客令。 华宪面目表情,当先离去,宗荆若有若无地看了一眼陈君梅,冷峻的脸庞出现一丝迟疑,但很快消散,然后也是转身便离去,纽馨儿赶紧跟着宗荆离开了。剩下宗雍带着满脸愁容看了看如萱,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也是转过身,埋着蹒跚的步子,慢慢离去。 文昌阁内又只剩下他们几人,这文昌阁就像是蓬莱岛上的一片孤舟,载着这几个怀揣着美好梦想千里迢迢赶到蓬莱岛的人在这个角落里相依为命。 如萱一直在他们面前假装坚强,现在没外人了,如萱受到的委屈如山洪一般爆发了出来,也不顾自己脸上的伤口,扑来柳怀永怀中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说道:“我这个族长这没有,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甚至还要被人赶走!”说完又是呜呜呜哭了起来。 如萱的这般自责更是让陈君梅心中难受,此刻恨不得拿起飞鸿剑,在自己的脸上划个十刀八刀。令狐蓉则是惭愧得无地自容,似乎没脸面对他们,趁着大家不注意,自己悄悄地回房间了。 如萱在柳怀永的怀中哭了好一会儿,似乎才把内心的委屈和悲伤宣泄了出来,然后对着柳怀永说道:“我没事了,我想回去休息一下。” 柳怀永怜爱地对着如萱点点头,然后说道:“我送你去休息。”说完便起身送如萱,如萱走了两步,似乎想起什么事,回头对着陈君梅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听到此言,陈君梅心中五味杂陈,看了一眼如萱,又惭愧地低下了头。如萱见柳怀永站在身旁一句话也不说,知道柳怀永可能有些生陈君梅的气,带着一丝责怪的语气说道:“你还不赶紧安慰一下陈君梅!” 柳怀永看了一眼陈君梅,脸上生气得表情不减。 “我只是生气她骗我她父亲真正的死因!”柳怀永说完,又对着陈君梅说道:“你知道我跟你父亲是什么感情吗?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瞒着我?” 陈君梅将头埋得更低,小声地说道:“柳伯父,我错了!” 柳怀永听到此言,也是神情一动,想着陈君梅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瞒着自己也是怕自己冲动,盲目去报仇,想到这些,柳怀永不禁有些自责起来,如萱划伤自己的脸,此刻陈君梅肯定背负着巨大的压力,而自己还这般责怪于她,实在有些过份了。 “好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好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柳怀永柔声安慰道。 “知道了!”陈君梅小声地答了一句,便也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进了房间,陈君梅便将自己关了起来。 陈君梅一人呆呆地坐在床上,孤独和无助再一次袭来,比以往来得更猛烈,向一张网将陈君梅困在其中,陈君梅越是挣扎,这网就缠得越紧,就在陈君梅与这孤独和无助的斗争中,陈君梅再一次想起了吴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想念吴谦 而吴谦此时在干嘛呢? 吴谦正在被那野人杨怀挟裹着继续往北边飞去,只是这杨怀好像是飞过头了,这越往北边飞,天气越冷,人烟也是越来越稀少。 此刻,杨怀已经飞入极北的苦寒之地,傲雪凌霜、寒风刺骨,天地一片苍茫,别说人烟,连能在极寒之地生存的动物也看不见一只,若没有杨怀以真气促成的护罩,吴谦恐怕马上就被冻成冰棍。后续请关注 作品相关 第429章 极北之地 吴谦二人飞在空中,气温更是比地上还要低,二人飞行的速度又快,杨怀纵然修为深不可测,还不至于到能和天地抗衡的地步,杨怀终于也是扛不住空中如死神一般的低温,带着吴谦落在了地上。 但是杨怀并没有停下的意思,撑起护罩,他尽然打算带着吴谦继续往北走去,而且是步行! 吴谦再也忍不住,大声问道:“你到底要带我到哪里去,这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你是在耍我吗?” 杨怀停了下来,指着前面被掩盖在茫茫风雪中的一座山峰,嘴中嗯嗯嗯地叫了起来。 “你是说你要去前面那座山峰?”吴谦问道。 杨怀头也不回,使劲点起头来。吴谦抬起头仔细看了看那座山峰,确实雄伟险峻,但是实在太远了,肉眼虽然能看得见那山峰,但现在吴谦他们二人是步行,按照步行的速度,而且是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中,吴谦估算,至少要走两天才能走得到。 “杨怀,你相信我,还没等咱们走到,咱们就已经冻死在路上了,要不咱们回去吧!”吴谦试探性地对着杨怀说道。 这时杨怀回过头来,当吴谦看到杨怀那面容时,吴谦愣住了 此刻杨怀的眼中已经满含泪水,但是他居然带着一丝幸福的微笑,还有一种无尽的期盼和快要达成一个宏伟的目标所应该有的喜悦! 杨怀脸上的面容让吴谦动容了,此刻不需要杨怀任何的言语,纵然前面是死神的住所,吴谦也决定义无反顾地随杨怀走下去 “咱们继续走吧!”吴谦轻声却又无比坚定地说道。 杨怀的脸上露出一丝感激的神情,然后运了运真气,将护盾撑得更厚实一些,带着吴谦,迈着坚毅的步法继续往前走去! 漫天的风雪像刀片一样向着二人刮去,想要将这两个不速之客千刀万剐一般。两个小黑点在这苍茫的天地中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脆弱,然而这片冷酷的天地却没能将这两个小黑点吞噬! 以吴谦的修为,已经完全扛不住这种低温,若不是杨怀的护盾,吴谦恐怕早就冻死了,吴谦躲在了杨怀的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去,极北的天似乎没有黑夜,吴谦感觉像是在走自己的人生路一般,走到了尽头,这才终于走到了那座山峰之前 山峰前面是一个狭长的山谷,只是这山谷实在太奇怪了,因为它看起来像是一个巨人举着一把锄头,在这片大地上挖出来的一般,山谷不但笔直,而且地面非常平整,两侧的悬崖也是被修整过一般,如一面镜子立在两侧。 顺着山谷往前看去,那座雄伟的山峰就矗立在山谷的尽头,而山谷的通向的,竟然是山峰下的一个洞穴! 看来杨怀要去的地方,应该就是那个洞穴了!吴谦心中猜想到。 杨怀向那山谷的尽头望去,脸上激动的神色尽显,片刻的激动之后,杨怀大踏步朝那山谷走去,吴谦也赶忙跟了上去。 进入山谷,顿时漫天的风雪顿时小了很多,就连那刺骨的寒风,似乎也不敢踏足这片山谷,杨怀和吴谦的速度自然也快了许多。 没有费多少力气,二人就站在了那山峰下的洞口处,只是洞穴黝黑一片,完全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东西!只是洞穴呼呼往外冒着凌冽的寒风,这寒风比外面寒风恐怕还要冷上数倍!杨怀赶紧有把护盾撑厚一些,只是此刻从他的表情来看,似乎也是有些吃力了。 杨怀看了一眼吴谦,冲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吴谦往洞穴之中走去,就像是走入了死神的嘴中 黑暗转眼之间便吞噬了二人,然而洞穴中那刺骨的寒风在黑暗中呜呜作响,像是无数的冤魂缠绕着二人,吴谦吓得拉了拉杨怀的衣角,杨怀也碰了碰吴谦的手掌,嘴中呜呜叫了两声,似在安慰吴谦。 然后继续往前走去,走了没多久,杨怀突然凌空对着空气一掌,掌气在空气中发出丝丝的声音 突然!竟然有一缕冥火在空气中燃烧起来,冥火如通人性一般围着吴谦二人转了起来,接着又有一缕冥火出现,渐渐地,越来越多的冥火出现,到最后,恐怕有三十余缕冥火飘荡在空中,像一个个小精灵,围绕吴谦和杨怀身边,吴谦看着这些冥火,脸上露出一丝害怕的神情,这么低的温度,怎么会有冥火! 杨怀的护盾好像对这些冥火精灵毫无作用,冥火精灵直接穿过护盾,向二人飞扑过来,吴谦赶忙用手一挥,生怕粘上这些诡异的冥火精灵,被灼伤! 吴谦看了看杨怀,杨怀竟然对这些冥火精灵熟视无睹,任由它们在自己的身上跳跃,而杨怀的身体毫无异样,再看这些冥火精灵,这些冥火精灵竟然在杨怀边上活蹦乱跳,像是像是见到老朋友一般高兴! 看来这杨怀以前应该来过这个地方,这些冥火精灵似乎跟他关系不简单! 吴谦也试探性地摸了摸在他周围游荡的冥火精灵,发现这些冥火精灵居然没有温度,只是会发出淡淡的冥光 这些冥火精灵也将这个山洞照亮了,然而看清这个洞穴之后,吴谦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洞穴仿佛是冰雪的世界,映入眼帘的,全是晶莹剔透的冰晶,洞顶是,洞壁是,连脚下踩着的,也是晶莹剔透的冰面,仿佛这座山峰就是一座完整的冰块,被人生生从底部凿开了一个洞来一般。 吴谦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神奇,这天底下居然还有如山峰一般大的冰块。吴谦收起震撼,开始四处打量这个洞穴,然而洞除了那一缕缕的冥火精灵,别无他物! 但是这个洞穴并没有到底,洞穴的尽头依然指向深处,吴谦已经可以断定,杨怀来这里找的,肯定不是人,一定是找一样东西!或许是一样可以让他神志清醒的东西,吴谦在那里胡乱猜测着。 有了冥火精灵,吴谦和杨怀已经能够看得清楚地上的路,杨怀没有犹豫,大踏步地往洞穴深处走去,此时杨怀眼神之中的激动与兴奋,就像是恶魔闻到了鲜血的气味。 二人又在这深邃的洞穴中走了足足一个时辰,吴谦感觉自己已经走到了地心。终于,洞穴到底了,映入眼帘的是一扇巨大的,用冰雕刻而成的大门,门上还冒着寒气,犹如布上一层白纱。只是这门也太大了,吴谦和杨怀站在这座冰门面前,犹如蚂蚁在打量人族的建筑。 这是上古大神居住的地方吗?吴谦不禁想到。 此时洞已经没有了风,万籁无声,落针可闻,那些冥火精灵似乎也想有灵性一般,一见到这扇冰门,便立即舍弃了吴谦和杨怀,全部扑到了那扇冰门之上,它们似乎也想进入这扇大门之内。 冥火精灵扑上大门之后,大门顿时隐隐泛着冥光,这一刻,吴谦仿佛真的置身在地狱的大门之前。 吴谦回头看了看杨怀,此刻杨怀的脸上不在是兴奋与激动,而是哀伤,一种深深的,痛彻心扉的哀伤,纵然只是观察杨怀的脸色,吴谦似乎也能感受到杨怀内心的那种痛苦,隐隐的淡淡的和陈君梅跟他决绝的时候有几分相似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不可能有人,吴谦再次确认了一遍,能在这个冰洞中生存的,这天底下不会超过二十人!吴谦很确定 “我们进去吗?”吴谦轻声问道。 杨怀咬了咬牙,坚定地点了点头,然后往前走了一步,将双手放在了这扇巨大无比的冰门之上,那附着在冰门之上的冥火精灵马上又飞扑过来,全部附着在了杨怀的双臂之上,令人称奇的是,这些冥火精灵居然顺着杨怀手臂上的经络在附着,此刻杨怀的手臂的经络开始泛着冥光,杨怀开始催动真气,这些冥火精灵似乎也在配合杨怀一般,冥光大盛! 此刻的杨怀,像一位手握神力的上古大神!看得吴谦心驰神往 随着杨怀一声爆喝,这座犹如地狱的大门发出一阵轰鸣,像是开启一段远古尘封的记忆,巨大的冰门被推开一条缝,一股强大的寒风从门缝中喷涌而出,发出呼呼的声音,像是无数被囚禁的冤魂被惊醒,纷纷奔向外面自由的世界! 在这极度寒冷的狂风中,杨怀的护盾闪烁了几下,险些没有坚持住,那些冥火精灵似通人性一般附着在了护盾之上,杨怀这才堪堪稳住! 狂风终于吹尽,那些冥火精灵迫不及待地从门缝中钻了进去 吴谦以为杨怀也会迫不及待地走进去,然而都到这一地步了,杨怀又不心急了,只见他站在了门缝之前,脚步没有往前迈一步,眼神却直勾勾地往门缝中望去,看来杨怀还是想进去,只是只是以后的脸上竟然有一种害怕的神情 这杨怀的表现实在太奇怪了,看见了山峰之后激动,进入了山洞后悲伤,现在又一副害怕的神情。后续请关注 作品相关 第430章 心中的圣地 都到这一步了,纵然是里面是阎王爷,吴谦也要打算进去一探究竟,只是吴谦离不开杨怀的护盾,否则恐怕会马上冻死在这山洞里。吴谦不禁苦笑了一下,这下他和杨怀真算是相依为命了,因为杨怀也离不开吴谦的天诛剑。 “难道你不进去了?”吴谦问道。 杨怀眼神不转,但还是闭口不言,只是片刻之后,杨怀终于迈出了脚步,往门内走了进去,吴谦也赶紧跟了上去。 吴谦终于走进了这个神秘的地方,便迫不及待地四处张望起来,大门之内已经被冥火精灵照得隐隐泛着冥光,加上全部是冰晶构成,虽然冥火精灵光线微弱,但已经把整个内部照得所有的地方都能够视线所及。 这大门后,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宫殿,一座冰雪中的宫殿,任何东西都是用冰雕成,冰雕大柱坐梁,梁上雕龙刻凤,水晶玉璧为灯,玛瑙珠帘为幕,就是地上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 不对!地上竟然有一个冰棺,此刻所有的冥火精灵都扑在了那冰棺之上 而杨怀自从进了这宫殿之后,目光便一直盯在那冰棺之上,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脸上的神情也是痛苦莫名。 吴谦往前走了几步,仔细观察起这个冰棺起来,冰棺精美异常,雕刻的花纹、瑞兽栩栩如生,像是给它点上眼睛,它就能从这冰棺上活过来一般! 这冰棺透明无比,不含一丝杂质,就像是这天底下最纯洁的东西!吴谦又往前走了两步,朝冰棺里面看去,这冰棺里面,竟然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一个拥有绝世容貌的女人!第一眼就让吴谦看得有些痴呆了,天下间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女子! 绝代风华无处觅,唯风投影落如尘 只是吴谦不敢断定这躺在冰棺中的女子究竟有没有死去,按理说这这冰棺也是棺材,躺在里面的自然是死人,然而现在躺在这冰棺里的女人,她的脸上竟然还有血色,皮肤圆润光泽,仿佛吹弹可破!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死人! 倒像是一个沉睡中的美人! 这时杨怀拖着凄凉的步法走了上来他尽然给这座冰棺跪了下去,双眼含泪,嘴中呜呜呜说个不停,像是在对冰棺中的女子倾诉一般! 难道这冰棺中的女子是这杨怀的爱人,还是他的女儿? 只是现在杨怀正沉溺于自己的感情世界中,吴谦不好打扰,只好呆在杨怀的护盾中,静静地看着! 杨怀只能发出几个声调略有不同的呜呜声,然而就是这呜呜声,杨怀也在冰棺面前不停的念、不停的念好像这几个不同的声调不同的呜呜声,也能表达出他内心那复杂的语言和情感! 而那些冥火精灵铺在冰冠之上,也是忽明忽暗、闪烁不停,也像是在对着冰冠中的那名女子喃喃自语一般 杨怀就在那里一直说啊说,吴谦就在那里一直等啊等,杨怀在那里呜呜呜地整整说了三天三夜 终于是停了下来,杨怀终于把他这几十年,甚至是上百年憋的话终于对着冰冠中的女子说完了,不过吴谦是一句也没有听懂。 偶尔含糊不轻的冒出两句“与阴阳”三个字,然吴谦还以为这杨怀在跟这冰冠中的女子谈修道心得呢! 杨怀似乎也说累了,靠在了冰棺之上开始休息起来。 “她是谁?”吴谦轻声问道。问完之后吴谦就后悔了,因为他这样问杨怀回答他的只有三个字:呜呜呜! 果然,杨怀冲着吴谦:“呜呜呜” “她是你女儿?”吴谦又问道。 杨怀显得有些无语,给了吴谦一个白眼,似乎是在说:你什么眼神? 略微的迟疑之后,吴谦明白了杨怀的意思,这冰冠中的女子不是他的女儿。 “他是你的爱人?”吴谦又继续问道。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杨怀,只见他深情地看了一眼冰棺中的女子,眼中无限柔情,然而看了一会儿冰棺中的女子之后,杨怀竟然摇了摇头! “原来是单相思!”吴谦忍不住脱口而出。这句话似乎触怒了杨怀,只见他双眼圆睁,对着吴谦怒目而视。 吴谦尴尬地冲着杨怀笑了笑,然后赶紧将眼神避开。避开之后,吴谦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杨怀只是单相思,那这女子真正的恋人是谁? “这女子真正的恋人是谁?”吴谦刚一问出口,就知道又问错了。 “他还活着么?”吴谦知道,问杨怀只能问是与否的问题,否则是问不出来什么的。 然而杨怀听到这句话,再次对吴谦怒目而视,吴谦顿时明白,问杨怀的情敌那不是在杨怀的伤口上撒盐么! 吴谦假装叹了一口气,说道:“那男的一定用了说明见不得人都手段,才从你手中将这名女子夺走!” 那杨怀一听此言,眼睛一亮,开始使劲点头,舌头都险些伸了出来,吴谦内心又是一阵无语,真是人傻修为高! “那人还活着么?”吴谦问道。 杨怀开始仰头想了想,似乎不是很确定,但过了一会儿之后,还是点了点头。 “这个冰洞就是他挖的?”吴谦继续问道。 这次杨怀想都没想,使劲摇头。 “那是你挖的?”吴谦问道。 杨怀还是摇头!吴谦不禁大为奇怪,这冰洞不是他们俩人挖的,那还有谁,杨怀的修为已经这么高了,那杨怀的情敌和这个挖冰洞的人修为肯定也不低,想到此处,吴谦也是唏嘘不已,看来这天底下,并不是三道那么简单! “你们将这名女子的尸体放在这极寒之地的冰棺之中是为了什么?保存她的尸体么?”吴谦问道。 杨怀又是柔情无限地看了一眼冰棺中的女子,再次摇了摇头。 吴谦觉得这杨怀的样子,傻乎乎的,还偏偏一副一往情深的样子,颇有几分滑稽,于是又出言调侃道:“难不成你还想复活她!?” 哪知杨怀听到此言,深深地看了一眼吴谦,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吴谦听到这话,也是大为诧异,人死还能复生?什么手段才能让死人复活?吴谦怎么想都想不通。 杨怀见吴谦一头雾水,也是用手指着自己,呜呜呜地叫了一阵,可惜吴谦还是不能理解杨怀要表达的意思。 杨怀又手舞足蹈了一阵,见吴谦还是不能理解,对着吴谦翻了一个白眼,似乎是在说:你怎么什么都不懂,然后也就放弃了。 “这女子叫什么名字?”吴谦突然开口问道。 杨怀身子突然一顿,然后缓慢地转过身,用极其用力的的表情吐出了两个字:“纸月” “什么纸月,纸月亮么?”吴谦嘟囔了一句。 突然,一道闪电在吴谦的脑海中闪过,吴谦浑身一颤,然后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杨怀,轻声说道:“你说这名女子叫子越?” 杨怀使劲点头 吴谦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咬了咬嘴唇,然后说道:“你说的与阴阳,其实是在说许旌阳!?” 杨怀再一次使劲点头 吴谦一下子瘫坐在地,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冰棺中的女子,竟然是许旌阳的爱人,而且杨怀和许旌阳竟然爱上了同一个女子,这杨怀到底是谁? 吴谦用了很久的时间才把自己的内心平复下来,二人重默着坐在这洞穴中,杨怀在缅怀他的爱人,吴谦则是思绪纷飞,缥缈难捕 沉默了一天一夜之后,吴谦开口说道:“可以走了么?” 在这个冰冷的洞穴里呆了这么久,吴谦还担心水桃的安危呢,于是开始催促杨怀。 杨怀听到这话,又回头看了一眼冰棺中的女子,一脸的不舍,短暂的沉默之后,杨怀还是站起身来,对着吴谦点了点头,然后和吴谦一同向洞穴外走去。 就在此时,只见那些冥火精灵离开了冰棺,飞扑到洞穴之后的一面墙上,那墙顿时开始发光,晶莹剔透的冰墙后面,明显有一个通道。 吴谦咦了一声,说道:“这里居然还有一面冰墙!”说完便朝那冰墙走去。 杨怀见状,面色大便,上前一把拉住吴谦,使劲摆手,嘴里还呜呜说个不停。 吴谦不明所以,杨怀便拉着吴谦,小心的走到那冰墙前面,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块还没吃完的猪肉,朝那冰墙扔过去。 猪肉刚一沾到那冰墙,便立即被冻成一块疙瘩,然后掉落在地,只听“啪”的一声,那猪肉竟然被摔成碎片。 吴谦倒吸一口凉气,这冰墙也太厉害了吧,竟然能把猪肉冻到一摔就碎,要是自己触摸到,后果不堪设想! “这冰墙后面,就是传说中能把空气都能冻住的窅冥(yaog)之地么?”吴谦问道。 杨怀点了点头,拉着吴谦便往洞穴之外走去,等二人走出那扇大门,这冰墙之后却映出了一张面孔,此人竟然是甄诚! 此时甄诚面含微笑,嘴中喃喃自语:“吴谦,我已经找到了心中的圣地!” 水桃按照吴谦的嘱咐,在阴州为吴谦买了醉红颜之后,便在阴州城最大的客栈住下来,等着吴谦来找他,这是她和吴谦约好了的。后续请关注 作品相关 第431章 水桃的往事 只是吴谦当初跟她说的,最多十日,他就会来阴州城接她,一同回三合镇,把喜事办了,就安心养胎,把孩子生下来,从此和吴谦一起幸福地过下半辈子,然后再给吴谦多生几个孩子,当是报答他,也算是补偿他。这就是水桃这辈子最终的愿望了,而且这个愿望似乎就近在眼前,马上就触手可及,但就是还差那么一点,这反而让水桃惴惴不安,生怕出点什么意外,把她的人生梦想给破灭了,毕竟,这件事,她还是有难以言表的苦衷。 转眼一个月都过去了,吴谦还是了无音讯,水桃现在手中可是有十个金元宝,算是个有钱人了,她也花了不少钱托人打听云州那边的消息,消息倒是打听到不少,毕竟云州三大家族公开血拼,还不死不休,消息还是很好打听的,综合所有消息判断,水桃知道吴谦是被武修阳给带走了,然后就下落不明了,但是水桃还花了大价钱去太一道打听,这武修阳并没有回齐云山,要打听点武修阳的其他消息,对于水桃来说不可能,但要打听他回没有回齐云山,只要银子到位,还是有这可能的。 水桃不知道吴谦和武修阳、甚至是和太一道有什么恩怨,但打听出来的消息好像是吴谦自己逃离了太一道,然后被武修阳给抓走了,水桃暗自盘算,吴谦逃离太一道应该不是什么大罪吧,武修阳抓回去惩罚一下估计就没事了,所以吴谦没有落在尹家人手里,而是落在武修阳手里,这反而让水桃安心了不少,这也让水桃心里安稳了不少,收拾好心情,老老实实地在醉仙楼住下来等吴谦。 这水桃到了阴州后,四处找人打听云州的消息,几番奔波,凭借手中大把的银子,竟然和青州的一个地头蛇——青帮,扯上了联系。 算下日子,水桃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肚子也已经微微隆起,水桃摸着自己的肚子,就像摸着自己的生命一般,水桃笑了笑,喃喃自语道:“罪魁祸首,都是你,你个小坏蛋!” 说完,水桃抬起眼睛,看着窗外人声鼎沸的大街,手依然轻轻地抚摸在自己的肚子上,过了一会儿,水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但你也是娘的小心肝,小宝贝,为了你,娘什么都愿意做!”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青州大街上密密麻麻的人,自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因为水桃在醉仙楼某个角落的这番喃喃自语而有所改变,水桃看着这群人,想着自己手中那几个金灿灿的大元宝,想着自己近在咫尺的幸福生活,水桃笑了,甜蜜的笑了,水桃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因为只有水桃自己知道,她的幸福,是她昧着良心,活生生将吴谦和陈君梅拆散换来的 水桃就这样看着大街上的人,静静地看着 突然,水桃的脸上没有了平静与幸福,取而代之的是怨恨和悲伤,水桃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摔门而去。 水桃疾步往大街上,好像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寻找着什么,水桃像是发现了目标一般,大步径直往前窜过去。 “田嘉瑞!你给我站住!”水桃站在了一名男子的身后,大声喝斥道。 只见水桃前面的一名男子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水桃,带着一丝惊讶的神情说道:“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水桃冷笑了一声,说道:“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点死,要是死得人不知鬼不觉,那更好,是不是?” 只见这名叫田嘉瑞的男子也是冷笑了一声,说道:“要死你就死远点!” “你当然巴不得我死远点,免得我影响了你攀附村长的女儿是么?”水桃带着怨毒的表情说道。 大街上本来人就多,行人见二人又争吵的趋势,纷纷驻足围观,田嘉瑞见水桃公然说他攀附富贵,立即争辩道:“什么叫攀附?我和小敏那是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你真不要脸,前脚跟我山盟海誓,后脚就跟村长的女儿两情相悦?”水桃出言讽刺道。 这时,这田嘉瑞面色有些难堪起来,过了一会儿,脸色一变,随即笑着说道:“我是前脚甩了你,后脚就跟小敏好上了,那又怎么样?我只不过是玩玩你,玩腻了,自然就要把你给踹开!” “你你”水桃听到此言,顿时气急败坏,指着田嘉瑞,却又说不出话来! 田嘉瑞顿时感觉自己站了上风,脸上笑得更得意了,指着水桃说道:“你好意思说我,前脚刚离开我,后脚就去找野男人!”田嘉瑞看了一眼水桃的肚子,继续说道:“还被野男人把肚子搞大了吧?” “真不知羞耻,肚子被别人玩大了,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要了,跟着野男人跑了!还有脸出来指责我!”田嘉瑞继续对着水桃出言侮辱。 围观的人听道此言,纷纷对着水桃指手画脚,还窃窃私语起来,水桃这时再也忍不住,大叫一声:“你这无耻之徒!” 上前一把抓住田嘉瑞的衣襟,和田嘉瑞扭打起来,但水桃只是一个弱女子,哪里是田嘉瑞的对手,田嘉瑞手臂一挥,便挣脱出来,反手便是给水桃一耳光,水桃顿时脸颊高肿。 水桃捧着脸,怨毒地看着田嘉瑞。田嘉瑞则拍了拍手,带着轻松的表情说道:“我是替你父亲教训你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 水桃顿时又是怒火攻心,双眼死死地盯着田嘉瑞,眼神漏出一丝寒光,对着田嘉瑞撂下一句话,说道:“你给我等着!”说完便挤开人群,往远处跑去 跑到一个每人的角落,水桃这才停了下来,刚才水桃一直忍着没有哭,这会儿,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全掉了下来。 原来在吴谦之前,水桃是和这田嘉瑞是一对儿,这时这田嘉瑞嫌贫爱富,勾搭上村长的女儿小敏后,便将水桃给抛弃了,吴谦送水桃回家的那天,沿河村张灯结彩,正是这田嘉瑞迎娶村长的女儿小敏。难怪那天水桃见到这一幕后,在吴谦面前表情也极不自然,只是吴谦那没心没肺的,没发现有什么不正常。 水桃哭了一会儿,用衣袖将眼泪一擦,带着一股狠劲说道:“田嘉瑞!你薄情寡义,今天你撞上你,我非要出口恶气!”说完,水桃便继续往前走,走了两步,水桃又停了下来,喃喃自语道:“吴谦应该快来找我了,不能让他知道你的存在,看来这口气我得出得彻底点了!” 主意打定,水桃迈着坚定的步伐继续往前走去,走过几个弄堂,水桃来到了一扇大门之前,门上的牌匾写了两个漆金大字——青帮。 水桃头也不抬,径直走了进去,看来水桃已经是这里的熟人了,一路上竟然没有人拦住他,水桃不一会儿便走进了青帮的忠义堂。 一个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粗犷大汉坐在了忠义堂之上,水桃见到此人,身子微微前倾,盈盈一拜,然后从袖袋里掏出一个金元宝,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轻声说道:“求黑虎帮主帮我做一件事。” 那名叫黑虎的帮主见到金元宝,顿时眼睛一亮,站起身来,说道:“什么事,水桃姑娘只管吩咐!” “帮我杀个人,找到他的住处后,你们再带我去,我要看着他死在我的眼前!”水桃平静地说道。 “杀谁?”黑虎问道。 “田嘉瑞!”水桃丢下这个名字,便转身离去。 回到客栈,水桃再次安静了下来,几次和青帮打交道,对付田嘉瑞这种货色,她对青帮还是挺放心的。此刻,他对田嘉瑞也没有了刚才的愤怒,因为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把自己的怨毒、愤恨彻底地、痛快淋漓地发泄出来,所以,这一刻,水桃内心十分的平静,并且充满期待。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坐在睡椅上静静地等待,等着等着,水桃渐渐进入了梦乡 果然,天刚擦黑,门外就想起了敲门声,水桃满意地伸了伸懒腰,慵懒地从睡椅上站起来,将门打开 门外站着两个人,但水桃见到这两人,却是微微一愣,因为这两人蒙着面,只漏出一双眼睛。 看到水桃犹疑的眼神,站在前面的蒙面人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蒙着面一会儿好办事!” 水桃听完,也没多想,问道:“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蒙面人说道。 “前面带路吧!”水桃说道。 于是三个人趁着夜色消失在了大街的深处 两个蒙面人带着水桃穿过了几条大街,来到了一家客栈的面前,水桃本想走大门直接进入的,哪知那蒙面人按住了水桃的肩膀,将水桃带到了客栈的后门,然后一挽水桃的手臂,轻轻一跃,便跳到了客栈的二楼。 水桃心中又是微微一愣,心想这青帮居然还派了两个身手这么好的人来帮我,看来还是只有银子才识货。后续请关注 作品相关 第432章 错的地方 这两个蒙面人带着水桃的客栈里东拐西拐,来到了一个房间前,房间内传来一男一女莺歌燕舞的声音,水桃冷笑了一声,一把将房门推开。 三人鱼贯而入,蒙面人顺手又将房门关上,房间内田嘉瑞和一名女子坐在床上,衣衫不整。 田嘉瑞见水桃带了两个蒙面人闯了进来,吓得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轻声问道:“水水桃你这是干嘛?” 田嘉瑞身旁的女子则被吓得花容失色,一脸惊恐地看着突然闯进来的这三个陌生人。 水桃扫过那衣衫不整的女子,脸上轻蔑之色尽显,说道:“你不是和小敏两情相悦么?怎么还背着小敏偷腥啊?” 没想到这田嘉瑞新婚燕尔,就背着新娘子偷腥,还被水桃抓个正着。 “我来青州做点小生意,顺便来看看我的远房亲戚,她是我的远房表妹,水桃你误会了”田嘉瑞结结巴巴地说道。 水桃冷笑了一声,她岂会田嘉瑞的这些鬼话。 “把他打晕了带走!”水桃对着身后的蒙面人说道。蒙面人二话不说,还没等田嘉瑞叫出来,便一拳打在田嘉瑞的脖子上,田嘉瑞应声而倒。 蒙面人扛着田嘉瑞,又弄来一辆马车,趁着夜色,往城外而去。在城外僻静处,水桃下令马车停了下来,让蒙面人将田嘉瑞扔出马车。 “把他的手脚绑起来!”水桃说道。 蒙面人依言将田嘉瑞手脚绑了起来。 “你们先走远点,我有事要对他说,叫你们再回来!”水桃继续说道。 其中一个蒙面人听完此话,头也不回就要离开,然而另一个蒙面人似乎没有知觉一般,还是站着一动不动,另一个蒙面人转过身,一把将他拉走了。 水桃等那两个蒙面人走远,这才低下头,将田嘉瑞弄醒。 田嘉瑞悠悠醒来,见自己手脚被绑,又在深山老林中,深感不妙,赶紧说道:“水桃,你这是干嘛,有话咱们可以好好说啊!” “今天在大街上你怎么不跟我好好说,这会儿却又要好好说话了,”水桃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说道。 田嘉瑞面色有些尴尬,随即说道:“水桃,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我会补偿你的,你现在不是没办法照顾你的父亲吗,你放心,只要你放我回去,我会把你父亲当我亲爹,服侍他终老。” 听到此言,水桃面色漏出一丝难受,但也就一瞬之间,水桃就恢复了冷峻,用不带一丝温度的语气说道:“我父亲从来就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他不需要人照顾!” 说完,水桃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对着田嘉瑞说道:“今天你说什么我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田嘉瑞见到这一幕,胆都吓破了,挣扎着跪在了水桃面前,用极尽哀求的语气说道:“水桃,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求你放过我,我一定改过自新,我错了,求你放过我!” 看到田嘉瑞像一条狗一般跪在面前求自己,水桃那复仇的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水桃笑了起来 咯咯咯 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树林之中,却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愉悦,有的只是充满玩味的寒冷。 “你愿意改正你的错误吗?”水桃用当初和田嘉瑞说情话般的语气对着田嘉瑞问道。 “我愿意!我愿意改正!只要你放过我,我什么都愿意改正!”田嘉瑞迫不及待地表态。 “那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水桃继续娇滴滴地问道,脸上全是居高临下的藐视。 “我错在不该嫌贫爱富,抛弃你!”田嘉瑞说道。 水桃笑了笑,不在说话,而是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田嘉瑞,脸上玩味的笑容更浓,这让田嘉瑞更是不安,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水桃。 此时水桃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复仇的快感之中,脸上尽是张狂的笑容,身子也因激动而微微发抖。 “你错了,你不是错在抛弃我!”水桃停顿了一下,再一次打量了一番田嘉瑞,继续说道:“你是错在管不住你的下半身!” 田嘉瑞一怔,身子往后缩了缩,战战兢兢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水桃没有回头田嘉瑞的问题,而是继续玩味地看着田嘉瑞,就像老虎看着自己爪子下的猎物,水桃可以肆意地发泄她所有的情绪,干她想干的任何事 “你不是说愿意改正你的错误吗?我帮你改!”水桃说完,手起刀落,对准田嘉瑞的裆部一刀挥了下去 啊 田嘉瑞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裆部鲜血直流 看到殷红的鲜血,听到田嘉瑞惨叫,水桃仿佛获得极大的快感,表情也在这种快感中有些扭曲,水桃仿佛控制不住自己,她继续需要快感来冲击自己 “你还错在管不住你的这双手”说完对着田嘉瑞绑着的双手一刀挥去,田嘉瑞立即被砍下六节手指 “你还管不住你的这双腿” “你还管不住你的这张嘴” 水桃一边狰狞的叫喊,一边用匕首在田嘉瑞的身上挥舞,鲜血溅得水桃全身都是,此刻的水桃,犹如一个魔头,在尽情发泄着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魔性 “你最错的,是你管不住你的这颗心”这句话说完,水桃举起了匕首,对准了田嘉瑞的心脏,田嘉瑞见到这一幕,也停止了哀嚎,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水桃手中血淋淋的刀锋,嘴角也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疼痛,开始不停地抽搐…… 然而此时水桃却停了下来,她的一双眼睛也直勾勾地看着田嘉瑞,看着这个曾经她深爱的人,也是曾经伤害她最深的人…… “你知道吗?杀了你,我不但能报仇,过不了多久,还有一个正真我爱,也是爱我的男人来接我,跟他回家,把孩子生下来,我还要跟他生十个八个孩子,只要他愿意,我会一直给他生下去。他是真正的好男人,他会爱我一辈子,我水桃苦了二十年,惨了二十年,天见尤怜,终于等来了我的好日子,我是不会允许你破坏我们的,所以你今天必须死!”说完这一句,水桃紧了紧手中的匕首,田嘉瑞由于嘴巴被水桃刺了一个窟窿,说不出话来,只能呜呜地吼着,像是在做最后的祈求。 “在你临死之前,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水桃似乎很享受看着田嘉瑞垂死而又无力的挣扎,决定再和田嘉瑞多说两句。 “其实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水桃轻描淡写地说道。 然而田嘉瑞听到这话,却是瞪大了眼睛…… “哪天晚上我和吴谦根本没有发生任何关系,我为什么要答应去陷害吴谦,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水桃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说过要娶我,我才肯和你发生关系,哪知你居然贪图财富抛弃我,但是我已经有了身孕,你叫我如何做人?像我这样不守妇道的女人,按照族规,我是必死无疑,我死不足惜,但孩子不能死,为了孩子,我只能昧着良心去陷害吴谦,然后骗他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把他和他的爱人拆散,这样我才有个依靠,孩子才能活下来,你把我害得好惨,你把吴谦害得好惨,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你!” “为了我今后的幸福生活,你绝对不能活在这个世上!”水桃犹如野兽撕扯着猎物的血肉说完了最后的这句话,将手中的匕首抬了抬,鲜血顺着匕首滴了下去,滴在田嘉瑞的胸膛之上,像是给水桃指方向一般…… 水桃闭上了双眼,嘴中大叫了一声:“去死吧!” 双手握住匕首,使劲刺了下去,田嘉瑞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叮……”只听一声金属交鸣声,水桃手臂一震,身子一歪,匕首刺进了旁边的泥土中…… 水桃心中一慌,转身对着黑暗处大声质问道:“谁?!” 黑暗的阴影中走出两个人,正是一直跟着水桃的那两个蒙面黑衣人…… “你们为什么阻止我杀他,是嫌银子给得不够,想趁机勒索么?”水桃冲着两个蒙面人大声质问道。 然而两个蒙面人并没有话,其中一个人缓缓摘下了头套…… 见到这人,水桃脸上惊讶尽显,片刻之后,水桃只觉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摘下头套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吴谦……旁边还带着头套的人,自然是杨怀,估计是不知道这会儿可以把头套摘下来了。 “怎么会是你?”水桃问道。 吴谦面色有些难受,稳了稳情绪,说道:“我把事情办完,便马不停蹄地赶到阴州城来找你,没想到在大街上看见你与人争执,才知道这人原来是你以前的情人,后来又见你去找青帮来帮你,我就想着还不如让我来帮你出这口恶气,我本打算悄悄帮完你,然后明天再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的来找你,没想到” 吴谦没有继续说下去,场面一时沉默了下来,水桃看了一眼吴谦,轻声问道:“你都听见了?” 吴谦点了点头,还是没有说话后续请关注 作品相关 第433章 成功一半 见到吴谦承认,水桃顿时神情凄迷,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被击碎,就在刚才,她还在田嘉瑞面前畅想自己今后的幸福生活,下一刻,这个美梦就被击得粉碎,水桃有些控住不住自己的伤心,竟然趴在地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见到水桃哭泣,吴谦心软了下来,但又不知该如何安慰水桃,或者找不出理由来安慰水桃。 水桃哭了一阵,才慢慢地站起身,对着吴谦问道:“你都知道了,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吴谦觉得自己应该恨水桃,水桃不仅陷害他,还生生拆散了他和陈君梅,但是他心里就是恨不起来,此刻他只是觉得水桃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在吴谦看来,也许作为一个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为过吧 “我想把你送回沿河村去!”吴谦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带着询问的语气说道:“你看可以不?” 水桃拼命的摇头,紧张地说道:“求求你,不要送我回去,我回去我的孩子就保不住了,他是无辜的!” 吴谦为难起来,这一刻他也拿不出一个注意出来,总不能把水桃就丢在青州让她自生自灭吧,这种事吴谦可做不出来,但自己也总不能再继续照顾她了吧。 “那你有什么办法?”吴谦问道。 此言一出,水桃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赶紧整理了一下衣衫,擦干了眼泪,然后走到吴谦的面前,水桃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直接伸手拉住了吴谦的手 吴谦心中微微一动,像是微风吹过湖面,吴谦的手本能地缩了缩,没有缩出来,便索性让水桃拉着自己的手。 “我以前的确是为了孩子才做出这样的事,但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对你的心意你应该能感受得到吧?”水桃看着吴谦,温柔地说道。 吴谦不敢看着水桃的眼睛,他生病时水桃对他无微不至的关心,平时对他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吴谦还是能感受到的,甚至有些时候,面对水桃的感情,吴谦想去配合一下,只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配合罢了此刻面对水桃的询问,吴谦有些迷茫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见吴谦沉默着不说话,水桃似乎有一丝失落 “吴谦,我爱你,与所有事情都无关,我真的爱你!”水桃似乎下定决心,给吴谦下一剂猛药,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知道吴谦身上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太善良,尤其是对女人! 果然,这一句话对吴谦起了一下反应,吴谦身子明显一抖,抬头看了一眼水桃,眼神的迷离犹豫之色更显,然后强行把自己的手往水桃的手中抽出来。 舒坦眉头稍微一舒,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因为孩子才离开陈君梅的,我给你保证,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的,你想要多少,我就给你生多少,我会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照顾好咱们的孩子和你父母,你看可以吗?”到了最后,水桃几乎是带着乞求的语气说道。 吴谦的防线在逐渐水桃攻破,再一次不敢看着水桃的眼睛,甚至还往后退了几步 “我我们不可以在一起”吴谦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这几句话说出来。说完这句话,吴谦便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将头埋了下去,如果水桃喝斥一声:跪下去!吴谦也会毫不犹豫跪下去的。 这一刻,水桃反而冷静了下来,她知道,就差一步,吴谦肯定会彻底丢失自己的主见,还需要一剂猛药! 于是水桃捋了捋自己头发,又脸上的鲜血擦了擦,然后再一次走到了吴谦的面前,将手中的匕首交到了吴谦的手中,说道:“你这是把我往死里逼啊!与其这样,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吴谦听到此言,赶紧将手中的匕首丢在地上,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水桃赶紧从地上捡起匕首,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之上,说道:“你今天要是赶我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这下吴谦心里彻底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难道自己心里真的有了水桃?吴谦这一刻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来! “你先把匕首放下来,咱们有话好说!”吴谦说道。 “我不!”水桃大声哭喊了一声,喊得歇斯底里 “我不要离开你,你要是抛弃我,我就死在你面前!”此刻水桃情绪也开始激动了起来,匕首也晃动了一下,顿时水桃的脖子便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浸了出来水桃知道,她是真的爱吴谦,没了吴谦,她觉得自己真的活不下去。 吴谦这下已经彻底乱了阵脚,挥舞这双手大声说道:“你别激动,我不赶你走,我带你回家。” “你没有骗我?”水桃泪眼婆娑地问道。 “我不骗你,我现在就带你回家!”吴谦说道。 水桃将匕首一扔,上前一把抱住吴谦,呜呜地哭了起来,吴谦动都不敢动,任由水桃抱着 水桃哭够了,才从吴谦的怀中抽出身来,说道:“咱们走吧,现在就回家,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了!” 吴谦虽然答应了,但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是空落落的,好像生活完全迷失了方向,但吴谦不想让水桃看出自己的情绪,吴谦轻装出轻松的心情,指了指地上的田嘉瑞,说道:“他怎么办?” 水桃看了一眼田嘉瑞,此刻田嘉瑞已经惨不忍睹,手指被砍掉六截,双脚也遭受重创,嘴巴也被捅了一个窟窿,最关键的是,命根子还被水桃给废了,用水桃的话来说,田嘉瑞以后是真的没机会犯错了! “他已经不能再骗人了,下半辈子也够他好受的了,咱们走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他了,”水桃看都不看田嘉瑞,淡淡地说道。 吴谦点了点头,对着杨怀一招手,然后将水桃扶上马车,朝三合镇方向而去。 也就三日,吴谦便到了三合镇,余伯和余婶见吴谦回来,不知道有多高兴,尤其是小石头,个头蹿高了一大截,吴谦都险些没有认出来,一下子扑进吴谦的怀中,就不想再钻出来。 余伯和余婶知道吴谦还带了一个有身孕的女人回来时,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吴谦强装微笑,一家人便开开心心地住了下来。 就当水桃已经以为吴谦不会再离开他的时候,一个月后的一天,水桃起床,却发现身边有一封信。 是吴谦写给他的,信中吴谦告诉水桃,他要去寻找陈君梅去了,并告诉水桃,她可以安安心心一辈子住在这三合镇。 水桃捧着信,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钮馨儿的计划只成功了一半,她没能把如萱等人赶出蓬莱岛,但她却如愿地获得了宗荆的怜爱。 此刻钮馨儿心满意足地躺在宗荆的怀中,而宗荆则一脸怜爱地抚摸着她脸庞上的伤口。 这一刻,钮馨儿仿佛觉得别说这张脸毁了,就算是命丢了,也值了。 “陈君梅怎么会突然来杀我?”宗荆突然发问道。 “人族杀人从不需要理由!”钮馨儿说道。 宗荆脸上顿时寒意骤显,冷冷地说道:“人族都该死!” 钮馨儿听到此言,头往宗荆的怀里钻了钻,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此时,只听窗户外响起了敲窗户的声音。 钮馨儿眉头一皱,不想理会,宗荆却赶忙将钮馨儿扶起来,说道:“小博来找我们,肯定有要事要说。” 钮馨儿这才不情愿地喊了一声:“进来。” 窗户正对着无名山,显然窗外的男子是从无名山上下来的。 窗户被推开,只见一名英俊的狐族男子从窗户外翻了进来。 “什么事?”钮馨儿冷冷地问道。 钮馨儿显然对这名叫小博的男子破坏氛围而暗暗生气。 小博却不理会钮馨儿,直接对宗荆说道:“我有话要单独对钮馨儿说!” 宗荆一愣,短暂的错愕之后,却是顺从地转身离开。 一直到宗荆走远,这小博才开口说道:“老大很不满意!” 钮馨儿一听此言,神情顿时有些紧张:“我没想到如萱为了陈君梅他们,竟然连自己的容貌都不要了!” 小博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不是也一样么!” 钮馨儿顿时哑口。 “老大很生气,说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了去!”小博继续说道。 “老大有什么计划?”钮馨儿问道。 “就用宗荆的办法对付她!”小博说道。 钮馨儿脸上露出一丝犹疑,随即说道:“这东西对宗雍都没效果,如萱可是天狐,会有效果么?” “她这天狐修为这么低下,肯定有效果,你只管安排就是,”小博说道。 钮馨儿应了一声是,小博便又从窗户翻出,消失在无名山的小道之中。 文昌阁,陈君梅把自己关了起来,不敢见任何人,尤其不敢看到如萱的脸。 这反倒让柳怀永有些担心起来,走进陈君梅的房间,看到她那单薄的背影看着窗外怔怔出神,柳怀永心中也是莫名的心痛。 在柳怀永心中,陈君梅早就已经是她的女儿。后续请关注 作品相关 第434章 惊现 柳怀永轻声咳嗽了一声,陈君梅这才反应过来有人进屋。 “伯父,我……”陈君梅欲言又止。 “这事已经过去了,咋们谁也不要再提了,”柳怀永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今天我来是告诉你另外一件事情。” 陈君梅微微一愣,柳怀永便接着说道:“我看到你的父亲了!” 陈君梅瞪大了眼睛,说道:“这怎么可能?!” 柳怀永摇了摇头,说道:“我也觉得不可能,但那人和你父亲长得实在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是不是你看错了?”陈君梅问道。 “绝不可能!”柳怀永脱口而出:“你父亲是我的至交好友,绝无可能认错!” “那这人在哪里?”陈君梅问道。 柳怀永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当时人太多,这人只漏了一个面,我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过了一会儿,柳怀永笑了笑,说道:“不过我却有办法将此人找出来!” 柳怀永说完,便走到书桌旁,提起毛笔,蘸上墨水,便在纸上画了起来,柳怀永本就是风流才子,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不一会儿,便画出一张头像。 画像中的男子棱角分明、英气逼人! 柳怀永提起画像,展示在了陈君梅面前,然后说道:“这就是你父亲的模样!” 陈君梅看着画像中的男子,泪水立即沁满眼珠,就仿佛他的父亲真的在她面前,用慈祥的眼睛看着她。 柳怀永看着画像,带着感慨的语气说道:“陈大哥生性洒脱,却是一个极为固执的人,尤其是对人妖两道,讳莫如深,他若是知道我和狐妖相恋,估计会和我断绝关系!” 柳怀永自顾自的说,陈君梅却将手放在了画像之上,就像是在磨砂父亲的脸庞一般。 “我把这张画像交给宗长老,他一定能帮我们把此人找出来!”柳怀永说完,便拿着画像走出屋子。 此事涉及到陈君梅的父亲,陈君梅可不能置身事外,于是也赶紧跟了上去。 二人刚走到大厅,便见有一狐族女子走了进来,对着如萱说道:“启禀族长,纽馨儿长老有事要与令狐蓉交代,特叫我来传话!” 陈君梅一听此言,立即便和刘半仙对视了一眼,二人眼中均有犹疑之色,二人都是心领神会地不表现出来。 上次的事,如萱对纽馨儿的咄咄逼人有些寒心,现在已经提不起她心中的姐妹之情,只是懒懒散散地说了一句:“她就在房间里,自己去说吧。” 那狐族少女又行了一礼,便往屋后走去。 陈君梅和柳怀永便出了文昌阁,直奔宗雍而去。 宗雍一见到柳怀永,便一脸关切地问道:“族长伤势怎么样了?” “已经不碍事了,”柳怀永说道:“这次来找宗长老,是想请长老帮我们找个人!” “找人?!”宗雍有些意外。 柳怀永点了点头,便将画像拿了出来,说道:“那日狐族聚集文昌阁,我曾见过此人,还想请宗长老帮我们把此人找出来。” 宗雍拿着画像看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找此人?” “因为他长得和君梅的父亲陈博远实在太像了,我们心中实在好奇,所以想见一见此人!”柳怀永说道。 宗雍点了点头,将画像收了起来,然后说道:“知道了,我若是找到此人,就来通知你们!” 柳怀永道了一声谢,二人便离去,只是刚一出门,迎面便见宗荆走了进来,正好和陈君梅四目相对! 宗荆咬了咬牙,猩红的双眼更加冷酷,寒意也骤然增加了几分,如没有看见陈君梅一般,直接从她身旁走过。 陈君梅也是没有说话,抬脚便随着柳怀永离开房间。 回到文昌阁,陈君梅看了一眼刘半仙,二人便心领神会,一前一后离开了文昌阁。 到一僻静之处,二人会面,陈君梅便问道:“令狐蓉去了么?” 刘半仙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走的时候脸色非常难看。” “而且我觉得你的事,可能也与令狐蓉有关!”过了片刻,刘半仙说道。 陈君梅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的这件事却是有些难以理解,但我也不确定是否与她有关!” “那天纽馨儿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把我们都赶出蓬莱岛,”刘半仙说道:“但她没有成功,肯定会卷土重来,这次叫令狐蓉过去,肯定对她有安排,只是这次不知道目标是谁!” “那我们该怎么办?”陈君梅问道。 “我们不能再静观其变了!”刘半仙说道:“必须要主动出击!” “直接把令狐蓉控制起来逼她说出实话?”陈君梅问道。 刘半仙咬了咬牙,然后将头重重地点下去。 缚心阁,令狐蓉战战兢兢地站在纽馨儿的面前,心中极度不安,她知道纽馨儿肯定又要让她做一些伤害柳怀永等人的事,只是不知道到底会是什么事,伤害的程度会有多深。 纽馨儿看了一眼令狐蓉,笑了笑,说道:“上次的事情你办得很好,没有成功也不能怪你!” 令狐蓉咬了咬牙,大起胆子问道:“赶走陈君梅我能理解,为什么你想尽千方百计,把如萱也要赶走,难道你还想染指族长的位置?” 纽馨儿哼了一声,说道:“如萱不配领导狐族!” 令狐蓉想反驳,却又无从辨起,吐了一口气之后,问道:“这次你又要让我做什么事?” 纽馨儿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递给令狐蓉,然后说道:“找机会抹在如萱的眼睛上!做完这件事,你就解脱了,我不会再让你做任何事了!” 令狐蓉却没有立即伸手接过玉瓶,而是说道:“你先告诉我,抹上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纽馨儿面色顿起寒霜,厉声说道:“如果不想让你女儿不明不白地死去,你最好什么都别问,按我说的做!” 令狐蓉面色几度变幻,却还是没有伸手结果玉瓶,纽馨儿随即语气一缓,说道:“你放心吧,我只是要赶走如萱,并不想伤他性命!” 令狐蓉听到此言,咬了咬牙,从纽馨儿手中接过玉瓶,转身离去。 令狐蓉心事重重地往文昌阁走,刚一进屋,却见所有人都坐在屋子之内,令狐蓉本就有些做贼心虚,顿时有些慌乱,连眼睛都不敢抬,只说了一句:“都在啊!”便要往屋内走去。 刘半仙直接起身,伸手拦住令狐蓉,然后说道:“说吧,纽馨儿叫你去干什么了!” 令狐蓉一慌,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什么,纽长老关心族长的伤势,不敢过来问,于是便叫我过去。” 这是令狐蓉在路上已经想好的托词。 “我要搜身!”刘半仙也不含糊,直接说道。 此言一出,柳怀永等人顿时感觉不对,一个个都用异样的眼睛看着刘半仙,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 曾承雨更是激动,一下子跳到了令狐蓉的前面,一脸怒容,对着刘半仙大声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刘半仙也不打算遮遮掩掩的了,直接说道:“我怀疑你母亲已经被纽馨儿控制了,会对我们不利!” 柳怀永和如萱听到此言,顿时有些不敢相信,曾承雨却是情绪彻底爆发出来,指着刘半仙说道:“你无凭无据,信口开河,如此污蔑我母亲,我跟你没玩!”曾承雨说完,刷的一声,便拔出佩剑。 柳怀永感觉上前,将二人分开,对着曾承雨说道:“别冲动!”然后又对着刘半仙说道:“刘老先生,你这话可能随便乱说!” 刘半仙寸步不让,说道:“我说得对不对,一搜便知!” “你欺人太甚!”曾承雨说完,便要动手! “让他搜!”令狐蓉突然大声喝道,这一声大喝把所有人都给震住了,曾承雨更是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但刘半仙始终是个男的,怎么可能亲自动手搜,刘半仙正想叫陈君梅,却见曾承雨说了一句:“我来搜!” 说完便在自己母亲身上搜了起来,众目睽睽之下,曾承雨把自己母亲搜了一个遍,却什么也没有搜出来。 曾承雨搜完,委屈的泪水却已经夺眶而出,说道:“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我母亲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我曾承雨愿意用命来补偿!”说完,便捂着脸跑了出去。 然而令狐蓉听到此言,身躯却是微微一振,随即眼泪也是夺眶而出。 刘半仙此刻面色极为尴尬,虽然他心中确认令狐蓉有问题,但现在却是什么东西也没有搜出。 “刘老先生,你错怪令狐蓉了!”柳怀永说道。 刘半仙欠了欠身,说道:“对不住了,是我鲁莽了!” 令狐蓉什么话也没说,转身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剩下的人互相看了一眼,一个个面面相觑。 夜深人静,所有人都已经入睡,突然,从令狐蓉的房间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把所有人都惊醒。 曾承雨第一个冲进令狐蓉的房间,紧接着便听到曾承雨焦急的喊声:“娘!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后续请关注 作品相关 第435章 上山寻人 大家顿时都不上了男女有别了,全都钻进了令狐蓉的房间。只见令狐蓉躺在床上,双眼猩红,脸上全是恐怖的神情。 令狐蓉一见到如萱进来,立即从床上翻身下来,跪在如萱的面前,哭泣着说道:“族长,刘半仙说得没错,我确实被纽馨儿控制了,她用我女儿的性命要挟我,让我给陈君梅下药!陈君梅脑中才出现了夏侯元仙的幻象。” 此言一出,如萱和柳怀永均是震惊,最不能接受的反而是曾承雨,只听她带着哭腔大喊一声:“娘!你怎么能这样做!”说完,人也是瘫坐在床上。 柳怀永皱了皱眉,随即说道:“这事已经过去了,你赶紧说你现在怎么了?!” 令狐蓉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然后说道:“今天纽馨儿叫我过去,她叫我把这瓶药水抹在如萱的眼睛上。”说完便把玉瓶拿了出来。 陈君梅上前一步,焦急地说道:“你把它抹在你自己的眼睛上了?” 令狐蓉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女儿都能舍生取义,我这个当母亲的,怎么能自私自利,所以我就把这药水抹在自己的眼睛上,看下纽馨儿到底要干什么!” “摸上药水会怎样?”刘半仙问道。 “这药水摸上,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人族戮杀狐族的画面,斩首分尸、开肠破肚,画面惨不忍睹,实在令人恐惧!”令狐蓉说道。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纽馨儿竟然用如此手段来对付族长! “她为什么要如此害我?”如萱带着完全不能理解的语气质问道。 一开始纽馨儿想要赶走他们,他们都能看得出来,但现在用着药水的目的,众人却有些不解了,如萱看到这些画面会怎样?就为了让她天天做噩梦,寝食难安? 就在大家都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令狐蓉开口说道:“你们没有抹这药水,自然不知道她的目的,但我却知道!” “我闭上眼睛,看到这些画面后,除了害怕,还有对人族深深的恨意!这股恨意就像决堤的洪水,按都按不住!”令狐蓉缓缓说道:“所以这纽馨儿的目的,是要如萱痛恨人族!和人族势不两立!” “她为什么要让我痛恨人族?”如萱不解地问道。 陈君梅听到此言,冷笑一声,说道:“纽馨儿是在继续他姐姐的使命,如萱如此这般下去,一定会对人族恨之入骨,以她天狐的地位,肯定会率领百万狐族,与人族斗个不死不休!” 听着陈君梅的分析,众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钮馨儿为什么要这么做?”如萱问道。 “这只能问她已经死去的姐姐了!”陈君梅说道。 “钮馨儿如此这般,会把狐族带向灭亡的,她的思想太危险了,我们必须马上向宗长老禀明此事!”柳怀永说道。 众人点了点头,便一起向宗雍的住处而去。 不过柳怀永等人前脚离开,一名平时留在文昌阁内照顾他们起居的狐族少女,也是乘着夜色下山直奔无名山而去。 宗雍见族长率领一干人等深夜来访,知道肯定有重要的事发生。 柳怀永把事情的经过讲完之后,宗雍也是惊得合不拢嘴。 这么多年来,钮馨儿表现得规规矩矩,在他和华宪面前,也一直表示她姐姐是罪有应得,她绝不会步她姐姐的后尘。 但现在看来,这不过一直都是她的掩饰罢了,若不是她居然胆子大到敢向天狐动手,就算柳怀永如此说,宗雍也不见得会相信。 宗雍在房间内来回踱步,额头上的眉头皱成一团麻花,一时拿不定主意到底该怎么办。 这也确实不好办,钮馨儿虽然是代长老,但毕竟代表的,是狐族三分之一的实力,一个处置不当,或许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这事容我再想想,我明天还得去找华宪商量一下,看下怎么处置这事,”宗雍说道。 宗雍的这番表态,大家也能理解,确实不能随意处置。 柳怀永等人打算离开,宗雍却叫住柳怀永,说道:“你们托我找的人,我找到了。” 柳怀永不禁面色一喜,说道:“他是谁,现在在哪里?” “他叫小博,是幻狐一族,被钮馨儿安排在无名山上协助那名神医,绝少下山,所以我们都不认识,”宗雍说道。 柳怀永和陈君梅对视了一眼,二人心中均是咯噔了一下,怎么感觉又和钮馨儿扯上了联系,这可是一种不详的预感。 众人辞别宗雍,心事重重地回到了文昌阁。 众人离开,却见宗雍的房间内,走出一人,神情有些沮丧,一双眼睛此刻越发的猩红,着实有几分吓人。 此人不是宗荆还能是谁! “你都听到了?”宗雍说道。 宗荆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任何话。 “没想到钮馨儿为了得到你,不惜牺牲自己的容貌!”宗雍也是带着一丝无奈的语气说道。 宗荆还是一言不发,咬了咬牙,直接推门而出。 无名山脚,缚心阁内,那狐族少女已经把发生的事告诉了钮馨儿。 钮馨儿铁青着一张脸,配上她那狭长的刀疤,更显得有几分阴森。 “令狐蓉,你竟然出卖我,我要你们母子不得好死!”钮馨儿咬牙切齿地说道。 突然,钮馨儿像是想到什么事情一般,脸上神色慌乱,只见她站起生来,便往屋外跑去。 纽馨儿心急如焚,提气直奔空山,片刻功夫,便到了那片悬崖,悬崖之上,果然有一道清冷的人影。 纽馨儿缓步上前,注视着眼前这个沉默的男子,眼中满是期虑。 “宗荆我”纽馨儿想说点什么,张开嘴,却又说不下去。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什么都知道了!”宗荆头也不回,缓缓说道。 “就算是我给陈君梅下药,但我替你挡的那一剑,却是千真万确的,难道你看不见吗?”纽馨儿用微弱的气息呐喊道。 宗荆身形微微一动,却是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又何苦呢,我们根本不可能能在一起!” “为什么?!”听到这话,纽馨儿的情绪彻底爆发出来,对着宗荆歇斯底里地喊道。 “等我把我父亲的身体治好,我就不想再苟活下去了!”宗荆缓缓说道,虽然有些犹豫,但平静如水,好像对死亡已经彻底麻木。 “你为什么要寻思?”纽馨儿上前一步,抓住宗荆的手臂,如哀求一般说道。 “一闭上眼,就是噩梦,让我生不如死,我不想再活了!”宗荆说道。 听到此言,纽馨儿反而不再焦虑了,柔声对着宗荆说道:“你放心吧,只要你让你父亲治病,老大肯定也会把你的病治好的!” 宗荆没有说话,而是迎着山风张开了双臂,仿佛是在拥抱属于自己的虚无,片刻之后,宗荆说道:“我父亲明天要去找华宪商量如何处置此事,你赶紧去准备吧!” 宗荆说完,也不顾纽馨儿还靠在他的肩头,冲着悬崖纵身便是一跃。 朝阳已经升起,驱散了蓬莱岛所有的黑暗,柳怀永、陈君梅和刘半仙三人迎着朝霞,颇不接待地朝无名山走去。 他们要去找那名叫小博的人! 纽馨儿的缚心阁如一道关卡一般卡在了无名山的路上,只是此刻屋内空无一人,纽馨儿已经不知去向。 三人对视一眼,便提气直接越过缚心阁,直接朝无名山上而去。 无名山空谷幽兰、草木繁盛,根本没有空山的那种燥热,就好像是蓬莱岛的另一个世界一般。 狐族有百万之众,只要在外行走,经常会遇到狐族的人,但此刻走在这无名山上,却是空无一人,凭空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快到山顶,终于看见几间连排的屋子,其中一间的屋顶还冒着烟子,显然有人居住在其中,一股浓郁的药味随风袭来。 看来这几间屋子,就是那神秘的神医居住的地方了。 柳怀永三人便朝那屋子走去,站在院子外面,柳怀永朗声说道:“在下柳怀永,有事求见神医!” 片刻之后,只见一间屋子的房门打开,走出一个老头来,这老头须发尽白,散乱的头发也不打理,只用一个发簪随意插在头顶,一张老脸沟壑纵横,一看就是日夜劳累所致。不过双眼却凌厉无比,带着几分阴鸷的气息。 看到柳怀永等人突然出现在他屋子之前,这老头脸色可相当不好看,就像是看贼一般看了一眼柳怀永等人,然后说道:“你们怎么进来的!” 柳怀永摊了摊手,说道:“钮馨儿不在,我们就直接进来了。” 这老头一听此言,怒容更甚:“这里不欢迎你们,识相的赶紧走!” 柳怀永没想到这老头说话如此难听,正欲开口,陈君梅却是抢先开口:“我们又不是来找你的!” 这老头眼中漏出一丝不屑,说道:“这无名山除了老夫,再无他人!” “你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小博的人!”陈君梅问道。 这老头看了一眼陈君梅,随即说道:“我说了,这里除了老夫,再无他人!” 柳怀永三人互看一眼,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后续请关注 作品相关 第436章 治病的药材 就在此时,只听那冒着烟的房间内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呻吟声。那老头脸色也明显有些变化。 陈君梅冷笑一声,说道:“你不是说这里除了你,再无他人么?” 那老头咬了咬牙,说道:“老夫是郎中,屋内有病人,病情严重,老夫正在施救,你们快些离去,别影响老夫救人。” 这老头如此一说,几人却是不得不离开了,要是耽误别人救人,确实不好。 柳怀永正准备抬脚离开,却见刘半仙抱拳问道:“来到蓬莱岛,便听闻老神医医术精湛,我等慕名已久,敢问老神医尊姓大名?” “卫悬灭!”这老头不耐烦地丢出这三个字,继续说道:“赶紧离开!” 就在此时,却听屋内传出一个声音:“救命,放我出去!” 柳怀永三人一听这声音,脸上尽起狐疑之色。 “卫神医,这里面之人可不像是在等你救命,”柳怀永说道。 这卫悬灭冷笑一声,说道:“我劝你们少管闲事,免得惹上不该惹的麻烦!” 这不威胁还好,依着柳怀永的性子,现在还非要进去一看究竟。柳怀永一言不发,直接推开院门,朝那房间走去。 就在此时,只见屋后突然闪出一个背影,站在了柳怀永的面前。 见到此人,柳怀永还能保持镇定,陈君梅却是浑身一颤。 因为此人长得和柳怀永画的画像实在太像了。 柳怀永打量了一翻面前的人,说道:“你就是那个叫小博的人吧!” 这人点了点头,说道:“你们找我何事?” “没什么,你只是和我认识的一个故人长得比较像,一时好奇,所以特来寻找!”柳怀永说道。 “你的全名叫什么?”柳怀永接着问道。 “小博就是我的全名!”小博面无表情地说道:“好了,你们已经找到我了,我根本不认识你们,你们回去吧!狐族和卫神医有约定,这无名山是他的地盘,他不欢迎你们!” “我看这神医可不像是在救人性命!”柳怀永说道。 “你想怎么样?”小博问道。 “我要进去看一看!”柳怀永说道。 “那你得先过我这关!”小博说完,从纳戒中掏出一把长剑,朝柳怀永攻了过来。剑影弥漫,犹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但柳怀永在剑影中闪转腾挪,小博竟是不能伤他分毫。陈君梅拔出飞鸿剑,丢给了柳怀永,柳怀永单手接剑,顿时气势暴涨,那飞鸿剑一分为二、二分为四,最后分为上百把剑,一起朝小博围攻了过去。 小博立刻抵挡不住,一把飞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现在我可以进去了么?”柳怀永笑着问道。 说完,便抬脚向那屋子内走去,那卫悬灭还想难着柳怀永,柳怀永一眼就看出这老头根本没有任何修为,真气一荡,卫悬灭便被推开。 柳怀永三人鱼贯而入,进入房间,却见有一名男子被浸泡在一个坛子之中,只漏出一个脑袋,脸上尽是痛苦之色,此刻似乎神志不清,双眼紧闭,不过嘴里却不时冒出一句:救命,放我出去! 柳怀永定睛一看,却是不由得惊呼了出来:“胡健!” 陈君梅和刘半仙仔细一看,果然是麦架镇的胡健。 “柳伯父,你不是已经把他带进深山老林,任他自生自灭了么,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陈君梅问道。 柳怀永自然也不明所以,回过头,双眼怒视这卫悬灭,厉声问道:“说,你为什么要把他弄到这蓬莱岛来?” 这卫悬灭虽然没有修为,却是一点也不惧柳怀永,双眼怒视这柳怀永,一言不发! 柳怀永不禁动了肝火,厉声说道:“再不说我杀了你!”话音一落,那飞鸿剑如有灵性一般,便飞到了卫悬灭的脖子之上。 卫悬灭还是不怕,但那小博却慌了起来,冲进屋内,对着柳怀永大声说道:“我们抓他是为了给宗雍长老治病!” 小博如此一说,到把柳怀永等人给说糊涂了,柳怀永问道:“用他怎么给宗长老治病,你给我说清楚!” “卫神医给宗雍长老仔细检查过身体,宗长老心脏已经衰竭,最多撑不过一年,卫神医医术通天,说若要治好宗雍长老,只能给他换心脏,于是我和宗荆少爷便去乾元世界,寻找那种恶贯满盈、死有余辜之徒,用他的心脏给宗雍长老治病!”小博说道。 柳怀永三人听完,均是有些不能相信,柳怀永转过身,对着刘半仙说道:“老先生,你见识广,你听过还能给人换五脏六腑的么?” 刘半仙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没有听过如此救人之法,不过医术这一行博大精深,或许真有这种救治之法!” 柳怀永一双凌厉的眼神落在了小博身上,说道:“说!你是不是在信口胡诌!?” 小博连忙摆手,说道:“我绝不是在信口开河,卫神医就给华宪长老换过心脏!” “用的也是大奸大恶之徒的心脏,”小博说完,又赶紧补充道。 柳怀永三人心中又是有几分震惊,没想到这华宪竟然换过心脏,难怪精神状态比宗雍好上不知道多少倍,还动不动就劝宗雍赶紧来卫老头这里治病。 这胡健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不过说他是大奸大恶之徒,也说得过去,毕竟在麦架镇,他可是想毒死全镇的人,只是没有成功罢了。 想到此处,陈君梅却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对着小博问道:“是不是你们杀死麦架镇的镇长许正信?” 小博脸上漏出一丝慌乱,然后说道:“我是怕许正信说出来我们要抓走胡健,你们会把胡健保护起来,所以才杀人灭口!” 柳怀永皱了皱眉,然后又问道:“人你们都抓到了,为什么还不给宗长老治病?” “是宗长老不愿意,他认为这种方法有违人道,会遭天谴!”小博说道。 听到此言,柳怀永等人沉默了下来,就在此时,那卫悬灭站起身来,说道:“小博什么都告诉你们了,你们请回吧,我这里不欢迎你们!” 卫悬灭再一次下起了逐客令! 这卫悬灭虽然没有任何修为,但凭借逆天改命的医术,恃才傲物,谁都不怕,也谁都看不起。 柳怀永等人也不想跟这脾气高傲的老头有过多纠缠,三人转身便离开了房间,朝山下走去。 三人均是心事重重,却又一言不发,走了一阵,陈君梅这才开口说道:“我总感觉这里面没那么简单!” 柳怀永神色凝重,说道:“说说你的看法!” “小博说,他们找的是大奸大恶之徒,这样的人在乾元大陆可以说是多如牛毛,很好找,但那次在山贼窝里,我听得很清楚,宗荆他们找的,是要以杀光所有人为毕生信念的人,这种人,可不是大奸大恶来形容这么简单!”陈君梅说道。 柳怀永点了点头,说道:“纽馨儿的姐姐,上一任的幻狐长老,就是想要率领所有狐族,杀到乾元去,杀光所有人族,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联系!” 如此一分析,三人更是眉头紧锁。 到了山脚,这纽馨儿还是不在缚心阁,三人也是有些诧异,这纽馨儿去哪里了,怎么还没回来! 不过三人也不管这些,越过缚心阁,便放文昌阁而去。 而就在此时,宗雍已经到了孤山的初心阁,找了了华宪,把昨晚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华宪。 “这纽馨儿竟然敢谋害天狐,简直是胆大妄为,我们绝不能姑息!你说我们该怎么处置纽馨儿?”宗雍说完,然后对着华宪问道。 华宪一直都是安静地听宗雍讲,不管宗雍讲得如何的激动,这华宪依然一副四平八稳的样子。 此时,这华宪从桌子上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这次啊说道:“纽馨儿这怎么能算是谋害天狐呢?” 宗雍一怔,华宪便接着说道:“那药水又不会致人死命,纽馨儿只不过是想让如萱多一点对人族的恨意,好让她离人族远一点,我倒不觉得这有什么!” 宗雍瞪大了眼睛看着华宪,似乎有些不相信华宪会如此看待这件事情。 “这纽馨儿是在完成她姐姐的遗命!挑起狐族和人族决一死战!让她如此胡作非为下去,会害了我们狐族的!”宗雍义愤填膺地说道。 “纽馨儿不过是想让我们狐族和人族的界限划得更清楚一些,不能让如萱和那几个人族纠缠不清,纽馨儿并没有反对如萱作为我们狐族的族长嘛,说到底,纽馨儿还不是为了我们狐族,所以说,宗长老,你想多了!”华宪慢条斯理地说道。 宗雍万万没有想到华宪会如此说,那个曾经和他志同道合的玄狐长老,似乎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了。 宗雍突然感觉有些孤单,浑身冷飕飕的,见到宗雍有些沮丧,这华宪走到身边,按住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现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赶紧去卫神医那里,把你的病治好,等你病治好,你肯定跟我看法就一致了!” 宗雍缓缓站起身,轻声说道:“看来可能是我快不行了,连想法都陈旧了,跟不上你们了!”说完便缓步离去。后续请关注 作品相关 第437章 抓捕 直到宗雍的身影彻底消失,初心阁内才走出一个曼妙的女子,这名女子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却也掩盖不住她的妩媚之气,这人自然便是纽馨儿。 纽馨儿缓步走到华宪的对面,轻盈地坐了下来,说道:“多谢华长老了!” 华宪冷冷地笑了笑,说道:“我早就看那几个人族不顺眼了,要不是碍着天狐,我早就去把他们给杀了!” 纽馨儿也是收起她轻佻的面容,冷冷地说道:“绝对不能让一个半狐半人来领导我们狐族!” 华宪重重地一拍桌子,说道:“绝不!” 纽馨儿眼中漏出一丝不经意的笑容,然后问道:“我只是想让如萱疏远那几个人族,没想到计划败露了,华长老,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我看别用什么计策了,直接去杀了那几个人族!”华宪说道。 “这只能治标不能治本!”纽馨儿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华宪问道。 “如萱对人族的感情还在,而且如萱肚子里的孩子也还在,这孩子可是半人半狐!”纽馨儿说道。 华宪哑口了,只见他脸色铁青,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一个杯子,青筋骤显,只听“啪”的一声,杯子被捏成碎末。 华宪眼中寒光骤射:“把天狐也杀了,这样的天狐我们不需要!” 纽馨儿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心想:总算让华宪说出了这句话。 纽馨儿站起身来,对着华宪单膝跪地,大声说道:“我幻狐一族唯华宪长老命是从!” 华宪眼放精光,大声说道:“好!”将纽馨儿扶了起来。 “我们什么时候动手?”纽馨儿不失时机地问道。 “今晚!”华宪没经过任何考虑,便直接说道。 柳怀永三人刚走到文昌阁,便听见里面传来曾承雨大哭的声音,三人心中一惊,走进文昌阁,却是被眼前的一幕给震住了! 只见令狐蓉双眼犹如两个窟窿,鲜血还在不断地往外浸,地上还有两颗眼珠子。而曾承雨,真在她母亲面前哭得死去活来! 如萱一见柳怀永回来,便立即扑了上去,一边哭一边说道:“她把自己的眼睛挖了!” 柳怀永赶紧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将药粉洒在令狐蓉的双眼之上,然后又用纱布将令狐蓉的眼睛包扎好! 昨晚这一切,柳怀永这才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令狐蓉摇了摇头,说道:“太痛苦了,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那血腥的一幕,我实在受不了了,就把眼睛挖了!” 就在此时,只见曾承雨站起身来,厉声说道:“我要杀了纽馨儿!”说完便提起佩剑,往外走去! 令狐蓉寻着声音一下子扑在曾承雨的身上,带着哭腔说道:“雨儿,你不要去,你不是她的对手!” “我不管!”曾承雨厉声说道! 柳怀永见状,一声怒吼:“你要逼你母亲现在就死在你面前吗?” 这一声怒吼倒是把曾承雨给震住了,短暂的错愕之后,曾承雨将剑一丢,抱着令狐蓉又伤心地哭了起来。 “那我们该怎么办?”如萱问道。 “宗雍长老已经去找华宪长老商议此事去了,有了处置结果,他会来告知我们的,我们先等一等,”柳怀永说道。 只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宗雍的踪迹,一直到晚上,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柳怀永坐不住了,便叫了一名狐族男子,请他去请宗雍。 半个时辰之后,宗雍总算是出现了,只不过此刻的宗雍,看上去更加衰老了,步履蹒跚,神情萎靡,一双眼睛浑浊不堪、空洞无神! 柳怀永等人预感不好,等宗雍坐定,柳怀永便开口问道:“宗长老,你们商议的结果如何,要怎么处置纽馨儿?” 宗雍看了一眼柳怀永,又看了一眼如萱,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华宪变了,变得连我都不认识了!” “到底怎么了?”柳怀永不禁有些着急。 “华宪不同意处置纽馨儿!”宗雍说道。 宗雍如此一说,几人的情绪顿时有些按捺不住,柳怀永站起身来,大声说道:“那就不劳烦狐族了!” 宗雍看了看,面色有些为难,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如果你们对我们狐族动手,我是不能坐视不管的!” 柳怀永正要发作,却见如萱走上前来,说道:“宗长老,我还是不是族长?” 宗雍皱了皱眉,说道:“你自然是我们的族长!” “那我这个族长能不能命令你!”如萱说道。 “我宗雍自然要听族长的命令!”宗雍说道。 “那好!我现在已族长的身份命令你,带上你的人,马上去把纽馨儿给我抓过来!”如萱一字一句地说道。 宗雍咬了咬牙,蹒跚着身子单膝跪地,大声说道:“宗雍领命!” 就在此时,只听门外传来一声娇滴滴的笑声:“不用抓,我自己送上门来了!” 话音一落,便见纽馨儿和华宪并肩而入,后面黑压压还跟了不少人,全部站在了文昌阁的外面,将文昌阁团团围住。 宗雍见状,厉声问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华宪也没有想到宗雍会在这里,脸色微变,随即正色道:“族长不是要亲自处置钮馨儿么,我特意赶过来看看!” “需要带这么多玄狐来看么?”宗雍大声质问道。 华宪哼了一声,没有说话,钮馨儿却迈着莲步上前,对着如萱盈盈一拜,说道:“不必劳烦宗长老了,他心脏不好,别死在半道上了,这个罪过我可担不起,所以我亲自过来,不知族长打算如何处置我!” 宗雍听到此言,立时对纽馨儿横眉冷对,如萱额冷眼看着钮馨儿,曾经的姐妹情分,荡然无存。 “你竟然想谋害天狐,妄图将狐族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你和你姐姐是一路货色,自然就应该受到你姐姐那样的处罚,当场处死!”如萱义正辞严地说道。 钮馨儿却一脸寒霜,厉声说道:“不准你提我姐姐!” “怎么?!你一直恋恋不忘的,就是完成你姐姐的遗志吧,我告诉你,有我在,你休想!” 钮馨儿紧咬双唇,显然被气得不轻。 这时华宪说道:“好一个族长,不知羞耻,跟人族怀了一个杂种,现在还想要处死一个长老,我们狐族不认你这样的族长!” 此刻如萱反被华宪单位这句话气得满脸通红,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场面出现的短暂的平静,这时宗雍上前说道:“华宪,你老实告诉我,你带这么多人来,到底要干什么?” 华宪眉头一皱,对着宗雍说道:“宗大哥,你都看到了,这族长竟然要杀我们狐族长老立威,你还看得下去吗?” “你问你带这么多人到底要干什么?”宗雍厉声一吼,真气释放,声音犹如云中惊雷,振聋发聩。 众人心胆为之一颤。 华宪正了正衣襟,然后说道:“实话跟你说吧!今天我来,第一是要赶走这些人族,第二是要杀了如萱腹中的胎儿!” 如萱、柳怀永等人闻言大惊,柳怀永厉声喝到:“你敢!”双眼怒视这华宪,犹如要喷出火焰。 如萱始终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有些被这残忍的话给吓住了,双手不自觉地捂在自己的腹部。 宗雍往如萱的身旁靠了靠,然后说道:“我不管如萱怀的是谁的孩子,我只知道她是天狐,是族长,今天若是谁敢动族长一根手指头,别怪我宗雍辣手无情!” 宗雍说完,仰头就是一声悠长的狐鸣,犹如暮鼓晨钟,飘向远方! “不好,这宗雍在召唤银甲十卫!”钮馨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大声说道。 这银甲十卫,是银狐中战力最强悍的是个狐族男子,对宗雍忠心不二,在狐族中威名赫赫。 华宪也被宗雍这决绝的态度给镇住了,看了一眼钮馨儿之后,钮馨儿便使了一个眼色,这华宪眼中一寒,厉声说道:“宗大哥,那今天我就对不住了!” 说完便掏出一个犹如法杖一般的东西,朝着宗雍一指,便有一团光华朝宗雍飞了过来。 宗雍长袍一挥,便将那团光华挡去,于此同时,只听宗雍一声长啸,浑身开始鼓胀起来,面貌也发生了变化,一只狐头幻化而出,同时膨胀的身体将一副撑破,露出了强健的四肢和肌肉,一条雪白的尾巴如一面迎风的大旗。 这是一只强悍无比的银狐! 和那个弱不禁风的老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众所周知银狐主修硬功夫,体格强健,玄狐擅法术,幻狐擅幻化。 华宪见宗雍上来就显出真身,不由得大惊,急忙向屋外掠去,凌空虚站,同时身子也开始幻化,不一会儿,一直通体泛黄的狐狸便出现在空中,身材普通,不顾双眼却泛着绿光,甚是吓人。 只见华宪冲着文昌阁一声尖啸,一团璀璨无比的黄色光华便向文昌阁砸了下来,这黄色光华迎风便长,越来越大,很快便如文昌阁一般大小。 此刻文昌阁内纽馨儿和她带来的人已经迅速撤到了文昌阁外,只剩下宗雍和柳怀永等人。后续请关注 作品相关 第438章 大打出手 宗雍双眼怒视着那黄色光华,脖子上的鬃毛全都立了起来,只见宗雍浑身一抖,一股强悍无匹的真气便朝四面八方荡去,文昌阁瞬间夷为平地! 宗雍的这一抖,看得柳怀永等人目瞪口呆,这宗雍的实力,恐怕比起三道,也是不遑多让,难怪狐族一直自负自己有与人族一争天下的实力。 文昌阁被荡平,视野顿时开阔,宗雍龇着牙齿,四肢一蹬,迎着那光华便扑了上去,瞬间宗雍的身体便钻进了那光华之中。 那黄色的光华顿时开始止步不前,并迅速颤抖起来,只听轰的一声,黄色光华碎裂,犹如光浆向地上掉落。 而宗雍那伟岸的狐狸身躯,也重新出现,宗雍毫不迟疑,一个猛扑,又朝华宪扑过去。 玄狐擅长法术,自然不善近攻,华宪拔腿便跑,一边跑,一边向宗雍释放法术,宗雍则一边躲避,一边朝华宪追去,两个实力通天的狐族长老,便在天空中大打出手! 纽馨儿和华宪带了上前狐族过来,将柳怀永团团围住,只听纽馨儿一声令下,那上千狐族,便朝柳怀永等人围攻而去。 柳怀永使开了飞鸿剑,陈君梅也将七星剑法施展到极致,刘半仙一扯黄幡,也是加入了战斗,这刘半仙平时深藏不漏,修为竟然达到了上清境,此刻倒是成了一个可靠的帮手。 剩下的曾承雨还没有突破玉清境,令狐蓉双目失明,如萱、张伯和安雅不但没有战力,还还需要人来保护。 纽馨儿一看便知道柳怀永修为最高,是太清境,于是便上去将柳怀永缠住,让他分身乏术,其他人则全力围攻剩下的人,纽馨儿知道,只要下面的人有一个被他们拿下,柳怀永和其它人也就不攻自破!所以纽馨儿并不想和柳怀永已命相斗,只需要缠住他就可以了。 幻狐虽然不善战斗,但纽馨儿的境界已经达到了幻冥境,类比与人族,绝对不会比太清境差,所以纽馨儿要缠住柳怀永并不难。 地面上,主要就靠刘半仙和陈君梅保护这其他人,但狐族之人实在太多,而且来的全是玄狐和幻狐的精英。 很快,陈君梅和刘半仙便支撑不住,身上多处受伤。 眼看就要被攻破,纽馨儿也是漏出了得意的神色,就在此时,只听空山之上狐鸣此起彼伏,不一会儿,便见山顶十只通体雪白,体健雄魄的银狐当先冲了下来。 这就是银狐战力最强的银甲十卫。 银甲十卫如神兵天降,全部扑倒了刘半仙和陈君梅的前面,一顿扑咬厮杀,瞬间便杀死数十名玄狐和幻狐。 有银甲十卫的帮助,刘半仙和陈君梅的压力骤然减轻,勉强将围攻的圈子向外推开了一丈。 就在此时,只见空山之上密密麻麻的银狐持续不断的往文昌阁跑了过来加入战斗,而在孤山和其他地方,也是有玄狐和幻狐不断地往山上跑! 战斗已经演变成了银狐与玄狐、幻狐的内部厮杀! 狐族可是有百万之众,现在已经投入战斗的,不下十万,整个空山嘶吼漫天,血流成河。 如此发展下去,恐怕绝大多数狐族,都会牺牲在这次内斗之中。 但局面已经如此,谁又能控制得下来? 看着狐族一个一个地倒下去,如萱双眼沁满泪水,只见如萱举头向天,身子也开始幻化,不一会儿,一只拥有绝世风姿的天狐骤然现身。 如萱仰头长啸,一声天狐鸣,响彻苍穹,所有的狐族,包括柳怀永等人,也是承受不住这天狐鸣的威力,全部捂住耳朵,痛苦地蹲在地上。 天上地下,所有狐族,全部瑟瑟发抖 战斗终于平息了下来,如萱也收起了天狐鸣,所有的狐族立刻分开,宗雍和华宪也停止的打斗,宗雍落在了如萱的身前,华宪则落在了对面,和纽馨儿汇聚在一起。 数十万的狐族,立即分成两个阵营,形成对峙的局面! 战斗持续的时间并不长,死的不多,但伤得却很惨烈,基本上都受了伤,主要是因为后边来参战狐族,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玄狐和幻狐是一伙,要和银狐厮杀,所以都没有往死里打。 但那些知道缘由的,可就是往死里弄了。 宗雍和华宪也都各受了一些伤,身上出现不少血迹,此刻正大口喘气。 所有人都已经意识到,这样打下去,狐族恐怕会死伤殆尽,这是所有人都不希望看到的,就算钮馨儿,也是非常不想看到。如果狐族死光了,她拿什么去剿灭人族。 “宗雍,你是要将狐族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吗?”华宪率先发难,指着宗雍大声质问道。 “你们竟然敢对天狐动手,是谁要将狐族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宗雍也不甘示弱,大声说道。 “好了!”如萱大声说道,说完,便开始使劲喘气,看来刚才的一声天狐鸣,对如萱也是消耗极大,现在还有身孕在身,柳怀永更是神色紧张,赶紧扶着如萱。 如萱刚才的天狐鸣再一次证实了她是货真价实的天狐,纵然修为底下,也是不容小觑,所以如萱一发话,狐族便鸦雀无声。 “靠这样打打杀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们先休战,各自回去,好好想一下,你们到底想让狐族何去何从,到时候再召集所有的狐族,你们都把想法说出来,让所有的狐族都来投票,最后不管是什么结果,我如萱都欣然接受!”如萱用她能用的最大的力气说道。 陈君梅和柳怀永听到此言,眼中漏出焦急的神色,然而如萱却示意他们不要说话。此时所有的狐族都沉默了下来,各自打着各自的小算盘。 过了片刻,只见钮馨儿上前一步,大声说道:“我觉得如萱的这话很有道理,只不过狐族有百万之众,每个人都来投票也不现实,不如银、玄、幻三族各选一千个代表,我们在泉湖集中,大家把各自的想法说出来,然后进行投票,谁的建议票数最多,我们就按谁的办!” 宗雍冷笑一声,说道:“你们选择玄幻代表,肯定只选听你们话的,你们直接手握两千张选票,这票还有什么好投的?” 柳怀永等人赶忙点头,支援宗雍,然而如萱却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就按钮馨儿说的办!一个月后泉湖集中!” 宗雍等人不理解,如萱却是一言不发,直接坐在凳子开始闭目养神! 华宪本来也想说两句的,钮馨儿给华宪递了一个眼色,华宪便强行忍了回去,只见华宪大手一挥,说道:“我们回去!”说完,便当先离去。 钮馨儿也跟着离去,两个族长离去,幻狐和玄狐自然也跟着离去,顺便还把伤亡单的同伴一起带走。 宗雍挥了挥形同枯槁的手,说道:“你们也散了吧。”剩下的银狐便也成群结队地离去,同时也带走了受伤的同伴。 此时的空山,满目疮痍…… “我们去风华殿吧,”宗雍说道。 此刻文昌阁已经被毁了,如萱等人已经没了住处,只好随着宗雍,朝风华殿走去。 宗雍叫来几个佣人,将如萱等人安置好之后,便对如萱说道:“族长早些休息吧,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 看着宗雍那佝偻的身子,如萱心中一阵不忍,轻声说道:“宗长老,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宗雍勉强笑了笑,说道:“族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都是我该做的。”说完便迈着蹒跚的步子离去。 无名山下、缚心阁,屋子内坐着四人,纽馨儿、华宪、小博还有宗荆。 纽馨儿面若寒霜,对着宗荆厉声质问道:“这么大的事情,你去哪里了?” 宗荆面不改色,冷冰冰地说道:“那你要我杀了我的父亲么?” “他不是你父亲!”华宪喝道。 “他就是我父亲!”宗荆丢下这句话,转身便走了,剩下三人面面相觑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小博便说道:“他已经无关大局了,说说你们下面的打算吧!” 听到此言,华宪轻蔑一笑,说道:“银、玄、幻各出一千人,如此一来,有两千人是我们自己人,我们已经稳操胜券,也不知道那如萱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竟然会提出如此想法!” “会不会是他们的缓兵之计?”小博说道。 小博如此一提醒,纽馨儿和华宪也陷入了沉思,突然,纽馨儿眼神一冷,厉声说道:“不行!宗雍必须死。” 小博也是点了点头,说道:“对,只要宗雍死了,不管他们耍什么阴谋诡计,我们都不用怕!” 华宪却皱着眉头,说道:“说是这么说,在这蓬莱岛,谁又能杀得了他!” 纽馨儿冷冷一笑,说道:“我姐姐早就已经安排好了,华长老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华宪一愣,说道:“你姐姐不是已经死了吗?” “人虽死了,但她留下的东西可还在,”纽馨儿说完,便娇滴滴地笑了起来。后续请关注 作品相关 第439章 赤狐的由来 风华殿内,一夜的休整,所有人的气色都是好了许多,宗雍埋着蹒跚的步子走进风华殿,不过宗雍看上去却更加衰老了。 “宗长老,您快请坐!”如萱关切地说道。 “多谢族长,”宗雍说完,便在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 看了一眼如萱,又扫视了一下其他人,然后说道:“如萱族长,一个月后投票,我们必败无疑!” 如萱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提出这个解决的办法?”柳怀永早就想问了,此刻赶紧问了出来。 “其实我是不想当这个族长了,但总不能一走了之,总要有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且让狐族都来投票,不管走什么路,这也算是狐族自己的抉择,我心里的包袱,也会小很多!”如萱说道。 “如果他们提出的是杀了我们,还要逼死你腹中的胎儿,那怎么办?”刘半仙带着一丝焦虑说道。 “不会的,他们的目的是把我这个绊脚石赶走,如果他们胜了,我就提出不再担任族长一职,而且终生不会再回蓬莱岛!”纽馨儿说道:“这样我想他们不会为难我们的。” 然而宗雍听到此言,却是老泪纵横,只见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跪在如萱面前,大声说道:“他们可是想把狐族带到乾元世界,和人族决一死战啊!” “且不说这样做对不对,就凭狐族现在的实力,这是自取灭亡啊!”宗雍如哭如诉般说道。 如萱赶忙走到宗雍身旁,将宗雍扶起来,然后也是泪眼婆娑地说道:“这个我也想过了,他们现在只是想要赶我走,和人族决一死战是下一步的事情,到时候宗长老您也可以召集所有狐族来投票,这种事情,纵然是玄狐和幻狐,肯东也有很多是不会同意的,他们不见得会赢!” “他们要是赢了呢?”宗雍反问道。 听到此言,如萱咬了咬嘴唇,然后说道:“那这就算是狐族自己的选择了!” 此言一出,大殿之内全都沉默了下来,人人心事重重。 就在大家都沉默之际,却见令狐蓉杵着拐杖走了过来,说道:“宗长老,宗荆在么?我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他。” 令狐蓉如此一问,大家都是都想起宗荆来了,昨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从头到尾竟然没有见到过宗荆的身影,这也太反常了。 “狄达!”宗雍大喊了一声,殿外立即便有一个粗犷的壮汉走了进来。 “去把宗荆找来!”宗雍命令道。 “我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这狄达果真是个粗犷直率的汉子,说话一点不绕弯! “我知道他在哪里!”这时,陈君梅说道,众人无不诧异地看着陈君梅。陈君梅没有理会这些眼神,径直走出风华殿,朝空山的悬崖而去。 宗荆果然站在悬崖之上,漠然看着远方。 “你父亲找你!”陈君梅直接开口说道。 宗荆这才察觉身后有人,回头一看,却是陈君梅,不禁微微一愣,表情有些复杂起来。 “上次的事情,是纽馨儿设计害你,我也不知道,对不住了,”宗荆微微欠身,轻声说道。 陈君梅冷笑一声,说道:“你不是跟纽馨儿是一伙的吗?看来她有很多事情瞒着你啊!” “其实她是以为我爱上了你,所以才出此下策,想把你们赶走!”宗荆说道。 “恐怕没这么简单吧?”陈君梅说道。 宗荆咬了咬嘴唇,突然抬头,直视着陈君梅的双眼,让陈君梅都有些难为情! “确实没那么简单!”宗荆说道。 陈君梅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这宗荆要把纽馨儿她们的阴谋给抖落出来? “不简单在什么地方?”陈君梅问道。 “因为我真的爱上了你!”宗荆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却还是将埋藏在心里的话给吐了出来。 陈君梅身子微微一颤,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长得这么丑陋,这宗荆竟然会爱上自己。但陈君梅很快平静了下来。 “我不会爱任何人!你死了这条心吧!”陈君梅决绝地说道。此刻在她心中,却已经是泪如雨下。 此情此景,陈君梅又一次想起了吴谦,以前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是她和吴谦一起面对,但现在,陈君梅感觉全世界就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对抗着全世界。 吴谦虽然不在身边,但陈君梅已经把自己交给了他,在陈君梅的心中,纵然吴谦负了她,吴谦也是她今生唯一的男人! “大家都在风华殿等你,别在这里说这些没用的话,”心中的波涛汹涌,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一丝一毫,陈君梅声音冷得没有丝毫温度。 说完,便当先离去,宗荆犹豫了一下,也是朝风华殿走去。 进了风华殿,宗雍也是劈头盖脸就问道:“你去哪里了?怎么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宗荆有些无奈,自己两不相帮,结果把两边都得罪了。 “我躲起来了!”宗荆干脆利落地说道。 “你躲起来干什么?”宗雍问道。 “我不喜欢天狐,又不想跟你作对,只能躲起来了!”宗荆平静地说道。 面对宗荆的坦白,众人也是有些意外,不过宗雍却是火冒三丈! “逆子,你”宗雍说到此处,却是大声咳嗽起来,就像要把自己的肺也咳出来一般。 宗荆其实很心疼自己的父亲,赶忙上前为宗雍顺气,然而宗雍却不领情,一把将宗荆推开。 就在此时,只见令狐蓉走上前来,大声说道:“宗长老不要生气了,我有很重要的问题要问宗荆。” 令狐蓉如此一说,到让大家都有些奇怪了,这令狐蓉对宗荆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问。 宗荆看着双眼缠着绷带的令狐蓉,也是有几分奇怪,这令狐蓉怎么瞎了。 “宗荆,你是不是一闭上眼睛,就会做噩梦?”令狐蓉问道。 宗荆微微一愣,然后说道:“是又如何?” “你噩梦的画面是不是人族屠杀狐族,画面惨绝人寰,令人恐怖?”令狐蓉问道。 宗荆瞪着他那猩红的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说道:“你怎么知道?” 令狐蓉叹了口气,然后说道:“看来你也被纽馨儿给算计了!” 一听又是纽馨儿,大家感觉事情一定不简单。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被纽馨儿给算计了?”宗荆不解地问道。 “昨天,纽馨儿给了我一瓶药水,叫我涂抹在纽馨儿的眼睛上,我把它涂抹在了自己的眼睛上,结果一闭上眼睛,就会做噩梦,看到的画面,跟你的一模一样!”令狐蓉说道。 听到此言,宗荆几欲摇晃,险些没有站住,他万万没有想到,纽馨儿竟然会把这种毒计用在自己身上。 宗荆用颤抖的手,指着令狐蓉的眼睛,说道:“为了避免噩梦,所以你把自己的眼睛弄瞎了?” 令狐蓉点了点头,说道:“我把它挖了!” 宗荆浑身又是一颤 “宗长老,你说宗荆是赤狐,是从那里得知的?”就在此时,只听刘半仙问道。 宗雍身子一震,看来他已经完全明白,然后说道:“是纽馨儿对我说的,我还没有收养宗荆的时候,她就已经对我说了!” 刘半仙冷笑一声,说道:“现在大家都明白了吧!宗荆是纽馨儿那伙人遗弃在宗雍那里的,为了确保宗雍会收养宗荆,纽馨儿便编造了一个天狐与银狐的故事,然后说赤狐的特征是双眼猩红,正好掩盖了宗荆的眼睛涂抹过药水,会双眼发红!而宗荆涂过药水之后,天天做噩梦,这种噩梦造成他痛恨人族,欲除之而后快,整个狐族,就只有纽馨儿那伙人有这个目的,自然又确保了宗荆长大之后,会跟他们一伙,为他们所用!” 宗荆算是彻底明白了,他一直奇怪,纽馨儿总是在暗示他,能帮他把眼睛治好,原来这个毒,就是纽馨儿给他下在身上的。 “这纽馨儿真是蛇蝎心肠!”宗雍看着宗荆那猩红的双眼,泪水再一次朦胧了他那浑浊的眼睛。 令狐蓉宁愿把自己的眼睛挖掉,也不愿意受这个苦,足见这毒计之毒,但宗荆受了这种折磨可是受了几十年啊,宗雍如此心疼宗荆,这让他如何受得了! 宗荆此刻也是浑身颤抖,纽馨儿如此爱他,却又如此伤害他,而且宗荆,也不过是纽馨儿手中的一枚棋子! 突然,宗荆仰头向天,发出一声长啸,举起自己的右手,便要朝自己的双眼插下去,众人大惊,宗雍离他最近,只见宗雍身形一闪,一只手已经抓住了宗荆的手臂。 “爹,你放手,我要毁了这双眼睛!”宗荆冲着宗雍大声吼道,猩红的双眼越发猩红! “荆儿,你不要冲动,你的眼睛治得好!”宗雍大声说道。 听到此言,宗荆总算是放弃了自挖双眼的打算。 宗雍见状,总算是放心下来,不过身体又是急速咳嗽起来,而且咳得非常严重,宗荆感觉为他顺气,然而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宗雍哇的便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后续请关注 作品相关 第440章 秘密潜入 宗荆大惊,急声问道:“爹,你怎么样?” 宗雍擦了擦嘴唇的血迹,稳了稳身形,然后说道:“我没事!死不了!” 宗雍虽然如此说,但谁都知道,他身体恐怕快扛不住了,本来宗雍的心脏就不好,昨天又经过那场大战,现在他的心脏,肯定再也经受不起一场大战。 “宗长老,要不你就去换个心脏吧!”如萱说道。 “不!”听到此言,宗荆却是大喊一声。他这一喊,众人又是一阵莫名,以前这宗荆总是想方设法劝自己的父亲去卫悬灭那里医治,现在却又不准了。 难道这里面还有纽馨儿的诡计? 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宗荆身上,宗荆神情沮丧,然后缓缓说道:“这也是纽馨儿的阴谋!” “什么阴谋?”柳怀永赶紧问道。 “换了心脏之后,会染上心脏原主人的一些根深蒂固的意志!”宗荆说道。 陈君梅一听此言,顿时全都明白了,只听陈君梅说道:“所以你们要找以杀尽天下人为毕生信念的人,然后把他们的心脏换给宗雍长老,让宗雍长老染上这种意志?” 宗荆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华宪就已经换了一个这样的心脏,所以现在变得痛恨人族!” 众人再次大惊,这纽馨儿的毒计可谓层出不穷,整个狐族似乎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柳怀永和如萱也终于明白,这纽馨儿为什么会费劲心思将他们赶走了,因为如果如萱在,如萱是族长,有权号令所有狐族,如萱如果不同意同人族开战,那纽馨儿所有的诡计都将落空! 纽馨儿也是,千算万算,她怎么也算不到,令狐蓉真把天狐给找回来了! 这时,刘半仙冷笑一声,说道:“这恐怕就是纽馨儿把你安插在宗长老身边的真正目的吧!” 宗荆点了点头,然后将埋了下去,不敢再看向宗雍。 见到宗荆点头承认,宗雍感觉如被自己的亲儿子背叛一般,既怒又悲地瞪着宗荆。 “宗长老,你不用生气,这是钮馨儿的目的,宗荆之所以同意这么做,是因为这确实能治好你。”陈君梅说道。 宗荆略微有些吃惊,他没想到陈君梅居然会为他说话,而且陈君梅如此说了之后,宗雍的表情确实好了很多。 不过陈君梅虽然说为宗荆说了一句话,表情却依然冷冰冰,这让宗荆内心泛起的一丝涟漪很快又被按了下去。 “那宗长老的身体怎么办?”如萱问道。 众人陷入沉默之中,宗荆咬了咬牙,说道:“我去找钮馨儿,让她给怎么父亲换一个好人的心脏!” “等等,”宗雍叫住宗荆,然后说道:“你现在去,要装作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否则我怕他们会对你不利!” 宗荆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见到纽馨儿,宗荆强忍这心中的怒气,只是如平常一般拉了一个凳子坐下,面无表情。 纽馨儿见宗荆竟然主动来找他,心中颇为意外,随即面色一喜,对着宗荆说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如果你真的爱我,那你就帮我一件事!”宗荆头也不抬地说道。 “什么事,只有我办得到!”纽馨儿见事情有转机,立时恨不得马上帮宗荆把事情办了! “我父亲同意换心脏了,”宗荆说道。 纽馨儿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这是喜上加喜啊! “不过我父亲不要那种大奸大恶之徒的心脏,他要一个好人的心脏!”宗荆继续说道。 纽馨儿一愣,这要是换了好人的心脏,不但目的达不到,而且还给了宗荆一个强健的体魄,这不是得不偿失么! 纽馨儿面色有些为难,说道:“这这件事我做不了主啊!”纽馨儿开始推脱。 宗荆冷眼看了一眼纽馨儿,说道:“刚才你不是胸脯拍得挺响的么?” 纽馨儿脸有些红,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可以让你去见卫神医,不过他老人家愿不愿意,我就帮不上忙了!” 宗荆哼了一声,直接翻窗而出,朝无名山上而去。 过了一个时辰,便见宗荆从无名山上走了下来,只是脸色极其那看,纽馨儿心中也猜到七七八八,只是宗荆心情不好,她自己也有些难过。 宗荆没有翻窗户,而是一提气,直接从缚心阁上方掠过,远遁而去。 纽馨儿知道宗荆生她的气,但这件事却是不能帮他,只得暗自气恼。 宗荆又回答了缚心阁,如萱赶忙问道:“怎么样了?” “卫悬灭那老头只说了一句话!”宗荆说道。 “什么话?” “他说他叫卫悬灭,志在悬壶灭世!”宗荆恨恨地说道。 “这个老混蛋!就不该让他活在这世上!”柳怀永听完,也是出口骂道。 宗雍见大家神情有些沮丧,便出言安慰道:“没事,老夫这身体,还扛得住,这天下间也不是只有卫悬灭这一个神医,等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了,老夫便去乾元世界,再寻一个神医便是!” 就在此时,只见狄达压着一名女子走了进来,将那女子往前一推,说道:“宗长老,这幻狐女子在我无名山鬼鬼祟祟,被我抓住了,特来请示该如何处置!” 宗雍扫视了一眼眼前的女子,问道:“你来我无名山做什么?” 这狐族女子眼睛一红,跪在了宗雍的面前,说道:“回禀长老,我的爱人是银狐,昨日一战,我担心他受伤,所以想偷偷摸摸来看一看他,结果刚入山,就被你们给抓住了!” 宗雍听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道:“整个狐族已经血浓于水,昨日一场大战,却又生生将狐族分成两块,真是让人心痛啊!” 然后便对那狐族女子说道:“去看你的爱人吧,如果受伤了,告诉我们,我们会全力医治的!” 那狐族女子顿时喜极而泣,便要往殿外走去。 就在此时,陈君梅却喊了一声:“等等!” 宗雍疑惑地看了一眼陈菊梅,说道:“怎么了?” “纽馨儿诡计多端,现在又是如此敏感时期,我们必须小心谨慎,这狐族女子我们得搜一搜她的身!” 宗雍一愣,随即说道:“没这必要吧,一个弱女子,只是关心他的爱人,难道这点人情味咱们都没有?” 陈君梅顿时有些尴尬,这时,宗荆却站了出来,说道:“关键时刻,咱们小心一点也没有错!” 宗雍见自己的儿子都如此说了,便对陈君梅说道:“你去搜吧!” 陈君梅看了一眼宗荆,却见宗荆面上浮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陈君梅赶忙将眼光移向别处,快步走到狐族女子的面前,开始搜起身来。 全省都搜完了,就只从那狐族女子的身上搜出一张手帕,手帕上还绣着“示维”两个字。 宗雍笑了笑,慈祥地对那狐族女子说道:“你的爱人是叫示维,是吧?” 你狐族女子点了点头,随即豆大的眼珠便掉了下来,显得极为委屈。 宗雍赶忙说道:“对不住了,你快去找你的爱人吧!” 那狐族女子生气地从陈君梅手中拿过手帕,便要向大殿之外走去,刚要走出大殿,却见陈君梅脸色突然大变,冲着狄达喊道:“快抓住她!” 狄达瞪了一眼陈君梅,说道:“你是不是有病?”并没有出手抓那狐族女子。宗荆见状,却是一个飞跃,上前扣住那狐族女子的肩膀,把她给押了回来。 宗雍不解,问道:“怎么了?” 陈君梅却没有回答,而是走上前去,将那手帕从那狐族女子怀中又掏了出来,将那“示维”两个字展示了出来,说道:“大家就没有从这两个字中看出一点端倪么?” 众人看了一阵,却还是一头雾水,柳怀永按捺不住,说道:“别打哑谜了,你快说出来!” 陈君梅看了一眼宗雍,然后说道:“你们看,宗雍的名字,去掉头部,是不是就是示维两个字!” 众人想了想,果然是,顿时面色开始紧张起来,陈君梅便继续说道:“这狐族女子是来银狐这边传信了,要对宗雍长老进行斩首!” “我们银狐里面,肯定有他们的卧底!”陈君梅接着说道。 陈君梅说完,那狐族女子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挣扎了几下,却是挣脱不开宗荆,反而冲着宗荆喊道:“你竟然敢背叛我们!” 宗荆冷笑一声,却是抓了那狐族女子的脖子,厉声喝问道:“说!你要把这手帕交给谁?!” 那女子双眼怨毒地看这宗荆,又看了一眼陈君梅,嘴唇一咬,便见黑漆漆的血从她嘴里浸了出来。 宗荆手一松,那狐族女子便倒了下去。 “她服毒自尽了!”宗荆说道。 “但是那名卧底我们还没找出来,纽馨儿知道这狐族女子被杀,完全可以换一个人再来传消息,我们依然是在危险之中!”柳怀永说道。 众人暗暗点头。 就在此时,只听宗荆说道:“有一次纽馨儿和小博暗中交谈的时候,我无意中听到一些,好像是在说,银甲十足中,有他们的人!”后续请关注 作品相关 第441章 卧底被揭露 狄达听到此言,却是一脸愤怒地大声说道:“不可能!银甲十足是宗雍长老最忠诚的卫士,我们在一起都有上百年的时间了,每日朝夕相处,纽馨儿绝不可能能把我们收买!” 也难怪狄达会如此愤怒和冲动,他可是银甲十足的队长,银甲十足出生入死上百年,感情之深厚,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说他们其中有一个人是叛逃,最不能接受的,自然是这队长! “我也相信狄达和我的银甲十卫,他们不可能出叛徒!”宗雍也站了出来,对自己最忠诚的卫士表达了自己的信任。 狄达听到此言,也是颇为感动地看着宗雍。 就在此时,只听陈君梅说道:“不管有没有,先叫银甲十卫进来吧!” 狄达狐疑地看了一眼陈君梅,说道:“我想看一看他们!” 狄达眉头一皱,却听如萱也说道:“昨天多亏了银甲十卫及时赶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叫进来,我正好亲自向他们道谢!” 如萱是族长,又说要道谢,狄达感情上便能接受了,走出大殿之外,对着一名狐族男子小声说了几句。那名男子领命而去,片刻之后,银甲十卫便鱼贯而入,站在如萱的面前。 如萱站起来,对着这银甲十卫点头示意,然后盈盈一拜,说道:“多谢银甲十卫救命之恩!” 族长亲自行礼道谢,银甲十卫受宠若惊,当即跪了下去,齐声说道:“愿为族长赴汤蹈火!” 如萱赶忙上前,将银甲十卫一个一个扶起来。如萱的如此举动,另银甲十足颇为感动,一个个恨不得再来一次大战,好再表现一次自己的忠诚和英勇! “族长,我想看看银甲十足的手!”就在此时,陈君梅不合时宜地说道。 碍着如萱的面子,这狄达不好当场发作,不过脸色却很不好看,对着陈君梅冷嘲热讽道:“没想到陈姑娘居然还有这癖好!” 陈君梅不理会狄达,却向如萱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如萱有些为难,看了看宗雍,又看了看狄达,随即不好意思地对银甲十足说道:“要不,诸位就把手给陈姑娘看看吧,或许她会看手相,给你们看看姻缘!” 如萱故意把话说得轻松一点,不要让矛盾太过激烈,不过银甲十足却没有一个人笑,也没有任何动作。 “族长都发话了,你们还愣着干嘛?”狄达面色不悦,冲着九人怒吼道,说完便当先脱去银甲手头,伸出肥厚壮实的双手。 其他银甲十足不明所以,却是依言脱掉银甲手套,将双手摊了出来! 陈君梅便挨个看了过去,全部看完之后,陈君梅又回到了第八个的旁边,然后问道:“敢问壮士如何称呼?” “金刚!”这人从喉咙里吐出两个字。 陈君梅又看了一眼金刚,然后说道:“你的手指受过伤啊!少了一根!” “是又如何?”金刚说道。 “怎么受伤的?”陈君梅问道。 然而陈君梅如此一问,这金刚却是有些慌了,支支吾吾答不出来,让众人都有些诧异。 “他是”宗雍正想说,却被陈君梅打断道:“让他说!” 这金刚顿时慌乱起来,片刻之后,只听这金刚大声说道:“老子只是莽夫一个,哪里记得这么多事,忘了!” 陈君梅冷笑一声,转头对着狄达说道:“狄队长,你应该也知道他的手指是如何受伤的吧?” 狄达点了点头,说道:“一百年前,有一位修为高深的人族闯入我们蓬莱岛,见蓬莱岛全是狐族,杀性大起,宗长老便带领我们银甲十足去追杀此人,但此人修为高深,险些伤了宗长老,金刚当时为救长老,用手去挡剑,结果被此人削去一截手指。” 狄达说完,这金刚已经浑身颤抖,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浸了出来。 陈君梅哼了一声,然后对着金刚说道:“别装了,你就是纽馨儿安插在宗长老身边的卧底!” 此言一出,剩下的八个银甲十足全部大惊,全都站了出来,冲着陈君梅吼道:“你胡说八道!我们银甲十足怎么可能会背叛长老?” 这金刚见有其他人替自己撑腰,顿时胆子大了一起来,咬了咬牙,说道:“老子只是忘了,你就冤枉老子是卧底,你有什么证据?!” 陈君梅冷笑一声,说道:“你要证据,我马上给你!你现在恢复狐身!” 这金刚愣了愣,还是恢复了真身,一只体魄强健、威风凛凛的银狐真身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没有丝毫异样。 大家都不明白陈君梅要干什么,这时,陈君梅却对狄达说道:“你帮我抓住他!” 狄达哼了一声,直接无视,这时宗雍却对狄达命令道:“抓住他!” 狄达很不情愿,但还是双手死死扣在了金刚的肩膀上。 陈君梅说时迟,那时快,一掌击打带金刚的丹田部位,金刚顿时痛苦地哀嚎起来,其他银狐大怒,刷地跳上来,将陈君梅团团围住! “你们先看看金刚,在决定要不要对我动手!”陈君梅指着金刚大声喊道。 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金刚的身上,陈君梅刚才那一掌,将金刚的丹田给封闭了,真气被禁锢在丹田之内。也是就说此刻的金刚与一直普通的狐狸没有任何差别。 金刚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大家都很奇怪,陈君梅只是封他的丹田,并没有伤害他,就在众人疑惑之际,只见金刚那魁梧的身躯却见渐渐缩小,最后,缩小成一只娇小玲珑的狐狸。 不过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宗雍指着地上的金刚,惊讶地说道:“你竟然是一只幻狐!” 而此刻这只幻狐,蜷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开口说话。 “他根本就不是金刚,而是一只幻狐幻化成金刚的模样,混在你们中间!”陈君梅说道。 狄达性格火爆,见自己认了这么多年的好兄弟,竟然是卧底,顿时怒不可遏,上前便是一脚,把瘦小的金刚直接踢撞在一根石柱之上。 “说!你是不是纽馨儿安排进来的卧底?!”狄达厉声喝问道。 这金刚蜷缩着身子,不停地磕头,然后说道:“队长饶命,我也是身不由己,全是纽馨儿一手安排的!” 见这金刚已经承认,狄达一步跨到他的面前,拧着他的脖子,只听咔擦一声,金刚的脖子应声而断,立时毙命。 所有的疑问又集中在了陈君梅的身上。 “你怎么能从断指,就能判断出他是卧底?”宗雍问道。 陈君梅没有回答宗雍,却是转头对着柳怀永问道:“柳伯父,我们来蓬莱岛的时候,曾承雨因为晕船,我们在一个小岛上休息了一夜,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柳怀永说道。 “当时我们还在小岛上发现了一具尸骸,那尸骸体健雄魄,修为高深,最关键的是,我还在他身上捡到了一个玉佩!”陈君梅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玉佩,这玉佩画的是一个体魄熊健的狐狸,手里拿着一根长矛! 狄达盯着这玉佩,说道:“这是银甲十足专门佩戴的玉佩!” 陈君梅点了点头,说道:“我刚才也是看到狄达队长身上也佩戴着这样的玉佩,才判断出那尸骸,应该就是你们银甲十足中的一员!刚才宗荆又说有卧底混进了银甲十足,我就猜想可能与此事有关!” “就算如此,那你也只能判断出银甲十足中有卧底,你又怎么知道这卧底就是金刚呢?”柳怀永不解地问道。 “当时在那小岛上,我除了捡到这个玉佩,我还发现,那尸骸的手掌少了一根手指,我想,幻狐善幻化,所以我就怀疑有人把真正的金刚杀死后,肯定会安排一个幻狐幻化成金刚的样子,而真正的金刚少跟手指,为了逼真,那卧底肯定也要弄断一根自己的手指!”陈君梅说道。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陈君梅是靠着这个,把这个隐藏极深的卧底给抓出来了。要是不把这个卧底抓出来,恐怕这无名山上所有的人,都会寝食难安! 一想到这些,宗雍、狄达等人,也是对陈君梅投来感激的目光。 狄达性情率直,立时单膝跪地,对着陈君梅说道:“狄某刚才鲁莽了,冲撞了陈姑娘,还望姑娘赎罪!” 陈君梅赶忙将狄达扶起来,说道:“狄队长言重了,狄队长性情耿直,对长老忠心耿耿,对兄弟义薄云天,我佩服还来不及呢!” 狄达被人如此夸奖,反而有些难为情起来,粗犷的脸上竟然还有些许红晕。 这时,只听宗雍喊道:“来人啊!”便有两名狐族男子走了进来。 “把这一男一女给纽馨儿送过去!”宗雍指着地上的两具尸体说道。 那两名狐族男子应了一声是,便一人扛着一具尸体,走出大殿。 当钮馨儿看到金刚和那名狐族女子的尸体,气得牙都快咬碎了,她怎么也想不通,钮馨儿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卧底了几十年的金刚,竟然被发现了。后续请关注 作品相关 第442章 破障丹 “宗荆不是还在风华殿么,难道他没有站出来配合一下他们?”小博问道。 “这件事,宗荆也不知道!”钮馨儿说道。 “你就不要再为他开脱了,我担心,他和我们已经不是一路人了,”小博说道。 钮馨儿听到此言,却有些慌了,赶忙说道:“不会的,不会的,卫神医的药效果好,宗荆他现在比任何人都要痛恨人族。” 小博哼了一声,转身便离开,只留下钮馨儿一个人黯然神伤。 就在钮馨儿黯然神伤之际,却见小博去而复返,而且脸上兴奋之色尽显,冲着钮馨儿喊了一声:“卫神医成功了!” 钮馨儿一听,也是欣喜异常,立即跟随小博,往无名山顶而去。 见到卫悬灭,钮馨儿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卫神医,你成功了?” 卫悬灭点了点头,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从里面倒处一粒丹药,顿时屋内便充斥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钮馨儿定睛朝那丹药看去,却见丹药周围神纹缠绕,像光圈一般向四周荡开,犹如一粒仙丹。 卫悬灭盯着这粒丹药,眼中精光大盛:“老夫炼了一百年,终于把这破障丹给炼成了!” 钮馨儿看着这粒仙丹,喃喃问道:“这破障丹真的能让幻狐突破到幻灭境么?” 卫悬灭将丹药又装入玉瓶,说道:“应该没有问题!” 说完,便将玉瓶递给了钮馨儿,钮馨儿结果玉瓶,眼中兴奋之色尽显:“一百多年的隐忍,就是等着一天,现在,纵然有如萱,也奈何不了我们了!” 小博也很是激动:“一个月后,在泉湖上,就在所有狐族面前,让他们重新选择狐族的领袖!”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便至,按一开始的约定,银玄幻三族各选的一千个代表,已经在泉湖就坐完毕,其他的狐族,则是站在泉湖的外围,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尽头! 泉湖之上,还搭建了一个台子,台子上摆放了数十张凳子,此刻华宪和钮馨儿已经就坐,就等如萱和宗雍等人了。 一个月的时间,也让宗雍彻底想通了,他已经老了,活不了多久了,如果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出现,那他就打算以死明志。 当然,他的想法也是装在心里,没有对任何人说。 如萱本就对这个族长没有任何兴趣,她完全是被整个狐族强行推到这个位置的,在这个位置上,她就不得不担负起整个狐族何去何从的职责,这对她这样的一名女子来说,实在有些苛求了。 所以如萱不想干这个族长了,但她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甩开肩上的职责,让所有的狐族投票把自己的族长之位给去了,这是如萱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到时候,如萱就可以说,不是我不想担责,是你们不让我干了。 如萱计划,一旦摆脱这个族长之位,就马上和柳怀永远走高飞,找一个世外桃源躲起来,不管人族和狐族会打成什么样! 至于柳怀永等人,更是对他们狐族内部的抉择毫不关心,如果真要选择自取灭亡,那也是狐族自己的事! 宗雍、如萱、柳怀永等人,各自怀着各自的打算,集中在了一起,来到了泉湖之上,所有狐族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如萱和宗雍的身上,似乎这两个人,才能左右狐族的未来! 如萱等人在泉湖之台上坐定,所有该到的人已经到齐! 狐族的抉择——开始了 “请问如萱族长,可以开始了吗?”钮馨儿一反常态,语气十分客气。 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事,如萱再单纯,也知道钮馨儿的微笑,不过是她伪善的面具。 “开始吧!”如萱冷冷地说道。 “规矩大家都懂吧?”钮馨儿站起身来,对着围着泉湖的三个方阵,也就是那三千代表说道。 三千代表齐声答道:知道! 钮馨儿对着华宪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说道:“华长老,您先来吧!”钮馨儿的一举一动,完全是把自己当成是族长,指挥、调控着一切。 不过华宪也不客气,嘴里嘟囔了一句:“先来就先来!” 华宪站起身,扫视了一圈三千代表,如同示威一般,这才说道:“大家世代居住在蓬莱岛,可是你们不知道,在乾元世界的人族有多可恨,他们自诩为正道,以斩妖除魔为己任,我狐族在他们眼中便是妖族,若遇上,不分青红皂白,必杀之而后快,可怜我多少狐族,惨死在人族的屠刀之下!” 华宪这机具煽动性的语言,让所有的狐族有些燥热起来,看这柳怀永这几个人族的眼神也颇为不善。 华宪感觉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便又接着说道:“所以按老夫的意思,杀了这几个人族之人,把如萱肚子之中的孩子打掉,让如萱和我们狐族最优秀的男子结合,生出一个最纯正的狐族,我华宪愿意用我毕生精力,去培养、辅佐这个孩子,让他成为我们狐族最优秀的族长,带领我们狐族杀到乾元去,屠尽人族,重现狐族先祖荣光!” 最后这几句华宪说得豪气干云,不过在如萱等人听来,却是后背阵阵发凉。 华宪刚一说完,玄狐和幻狐的两千代表便将手举了起来。 旁边有人计数的,片刻之后,便听计数的大喊:“两千票!” 听到这个票数,华宪得意地扫视了一圈宗雍等人。 宗雍显然情绪有些激动,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对着所有的狐族说道:“如萱可是天狐,是我们的族长啊,你们忍心伤害她腹中的胎儿?那可是一条生命啊,试想一下,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却有人要伤害你腹中的胎儿,你会是什么感受?如果我们这样做了,我们又与禽兽何异?” 宗雍的这番话一出,玄狐和幻狐中的女性有些动摇了,渐渐地,有人将手又放了下去,不过放下去的毕竟是少数,场面还是华宪占优。 就在此时,围观的狐族中,有一名狐族女子高声尖叫道:“天狐是我们的族长,不能伤害族长的孩子!” 狐族本来女性就不少,宗雍竟然要伤害胎儿,恐怕每一个女性,对这种做法都不能接受,有人带头,几乎所有的女性狐族都喊了起来:“不能伤害族长的孩子!不能伤害族长的孩子!” 喊声铺天盖地,震耳欲聋,华宪和钮馨儿面色顿时有些难堪。 而那两千狐族代表中,女性也不少,便纷纷把手放了下去,而剩下的男子中,很多也是有妻儿的,看见自己的老婆在外面喊得撕心裂肺,这些男子顿时也是心软了,又有不少狐族男子将手放了下来。 这下局面逆转了,只听那负责记票的男子大喊一声:“八百四十二票!” 华宪听到这票数,不由得朝朝那些放弃的狐族怒视而去,但这些狐族将头埋了下去,装作没看见。 见票数减少,那震耳欲聋的喊声才渐渐平息下来,华宪有些气急败坏,钮馨儿却一脸轻松。 等到人群都安静了下来,这钮馨儿才开口说道:“如萱身为族长,却和人族私通,还怀上了人族的孽种,人狐之仇,不共戴天,难道我们能容忍一个半人半狐来领导我们狐族?” “那钮族长,你说该怎么办?”人群中,一个狐族男子高声问道。 “我们可以不伤害孩子,但如萱必须辞去族长之位,并且离开蓬莱岛,永世不得再回来!”钮馨儿说道。 “我同意!”一名狐族男子高声尖叫道。顿时我同意的声音此起彼伏。 那三千代表,玄狐幻狐自然全部举手,甚至还有数几个银狐,也是将手举了起来。 宗雍还欲上前再说,确却被如萱制止:“算了吧,就这样吧!” 宗雍听到此言,无奈地瘫坐在椅子之上,双眼含满泪花,嘴中喃喃自语:“他们这是要把狐族带向灭亡啊!” 如萱也是眼中噙着泪水,眼睛一眨,泪水便流了下来,如萱站起身来,对着所有的狐族说道:“我不配担任这个族长,也没有能力带领狐族重现先祖荣光,我现在就辞去族长之位,离开蓬莱岛,并且永世不再回来。” 如萱一顿,随即又大声说道:“但是钮馨儿要带着大家去和人族拼命,这是要把狐族带向灭亡啊,你们万不可上了他们的当,弄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如萱说得声泪俱下,让不少狐族动容,然而钮馨儿早就安排了不少人,此时只听这些人站出来,大声喊到:“人狐不共戴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顿时又有不少狐族开始附和,这些狐族,自然都是盲目热血的好战份子。 如萱感觉自己已经努力了,如果狐族不听劝告,那也是无能为力了。 面对着此起彼伏的喧闹,如萱选择沉默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在发言。 大局已定,钮馨儿心满意足地扫视着一切。 宗雍站起身来,对着钮馨儿说道:“既然你们要逼如萱退位,那我宗雍也也不打算跟你们同流合污,今后我银狐一族,与你们再无半点关系,你带领你们的玄狐幻狐走你们的阳关道,我带领我的银狐走我的独木桥,我不会让银狐陪着你们去送死的。”后续请关注 大结局 第443章 又一只天狐 都知道,银狐骁勇善战,如果银狐不跟他们玩了,那狐族的战斗力可就大打折扣了,别说剿灭人族了,到时候惹怒了人族,自保都成问题。

华宪顿时紧张起来,对着宗雍说道:“我们三族向来共同进退,难道你要分裂狐族?!”

宗雍冷眼撇了一眼华宪,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要敢分裂狐族,今天我就杀了你!”华宪气急败坏地怒吼道。

“那你来试试!”宗雍也是针锋相对。

而伴随宗雍和华宪的争吵,则是银狐和玄狐的蠢蠢欲动,两方的人都已经站了起来,就等着各自的长老一声令下。

“华长老,你先坐下消消气,让我来问宗长老几个问题,”就在此时,钮馨儿站起来说道。

华宪气呼呼地坐了下去,钮馨儿便对宗雍问道:“宗长老,我们自然是约束不了你,但若是我们狐族有了新的族长,你是不是要听她的命令?”

宗雍哼了一声,说道:“我只认天狐是我们的族长,你别想随便推举个族长来糊弄我!”

“那就是,只要有新的天狐来担任族长,你就会听从她的命令?”钮馨儿如步步紧逼一般问道。

“那是自然!”宗雍没好气地说道。

宗雍的话音刚落,就在此时,只听远处传来一声巨响,过了一会儿,蓬莱岛的地面都开始晃动起来,所有的狐族都被这巨响给镇住了。

稍稍稳住心神之后,大家寻声望去,却是海对面的月啼山崩塌的一角,巨大的岩石从月啼山上滚滚落下,带起遮天蔽日的浓烟,最后巨石滚入大海之中,掀起滔天巨浪。

月啼山可是狐族的圣山,这圣山崩塌一角,可是极为不详的预兆,不少狐族已经开始朝月啼山的方向跪了下去,开始祈祷起来。

就在此时,海对面的月啼山中,在那遮天蔽日的浓烟中,传来一声狐鸣……

这是……

天狐鸣……

又一只天狐……

现世了……

所有的狐族,都朝着月啼山的方向跪了下来,如朝圣一般,脸上怀着震撼、激动,以及虔诚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只见那遮天蔽日的浓烟中,突然飞出一人。

所有人定睛看去,却不由得惊呆了,飞来之人是一名女子。

只是这女子实在太美了,宛如仙女,璀璨夺目,一尘不染。她的出现,仿佛可令天底下最美的风景黯然失色。

这女子径直朝泉湖飞来,最后落在了泉湖之上,双脚站在湖面上,犹如九天玄女降临人间。

只见这女子弯下了腰,便开始幻化,片刻之后,一只天狐真身出现在了狐族的面前,更令人震惊的是,这只天狐,竟然有九只尾巴。

这竟然是一只九尾天狐!

传说九尾天狐,只差最后一步,便可得成大道,羽化飞仙。

九尾天狐仰头一叫,只见一声狐鸣随口而出,这声狐鸣,犹如这世间最美的音乐,让人如痴如醉。

这也是天狐鸣,和如萱那只会伤人的天狐鸣完全大相径庭。

一曲狐鸣完毕,这九尾天狐又幻化成了人身。

刘半仙见状,却是有些失控,只听他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钮馨儿看着眼前的天狐,眼中噙泪水,当先朝着天狐跪了下去,大声说道:“参见天狐族长!”

钮馨儿一跪,漫山遍野的狐族便也跟着跪了下去,齐声喊到:“参见天狐族长!”

所有狐族都跪下去了,宗雍犹豫了一下,也是最后一个跪了下去。

泉湖之上,就只有如萱和柳怀永等人没有跪,极为突兀。

这天狐扫视了一眼柳怀永等人,眼中射出一股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人族!”只听这天狐嘴里哼了一声,杀机顿显。

还没等这天狐动手,刘半仙却站了出来,大声说道:“九尾天狐,狐族历史上可就只出现过一位,你是谁?”

这天狐冷笑一声,说道:“你说的可是九尾玲珑天狐?”

“没错,九尾天狐只有玲珑!”刘半仙毫无畏惧,大声说道。

这天狐却是娇滴滴地笑了起来,笑完了这才说道:“狐族都不知道我,没想到尽然还有一个人族惦记着我!”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

“没错,我就是玲珑!”这九尾天狐大声说道。

所有狐族都开始躁动起来,要知道,玲珑可是五千年前的族长,就是她,带领着狐族登上了顶峰,成就了狐族无上荣光。

“这不可能,玲珑五千年前就死了,你不可能是玲珑!”就在大家都小声地议论的时候,这刘半仙却如疯狂一般,指着眼前的天狐大喊起来。

眼前的玲珑似乎并不生气,而是缓缓说道:“我可是九尾天狐,只差一步就可触摸天道,当年的天火怎么可能将我焚灭,我只是被那天火重伤,五千年来,我一直在月啼山中暗暗静修,今日才恢复元气!”

刘半仙还欲再说,却听华宪一声爆喝:“休得对玲珑天狐无礼!”说完便掏出法杖,朝刘半仙一指,一团光华便扑面而去。

刘半仙大惊,赶紧运掌抵抗,那光华打在刘半仙的双掌之上,刘半仙蹭蹭蹭连退好几步,这才稳住身子。

纵然受了一掌,这刘半仙还是不依不挠,大声问道:“既然你是玲珑天狐,那你告诉我,这天火从何而来?”

玲珑天狐听到此言,满面寒霜,对着刘半仙等人说了一句:“不知死活的人族!”

说完,肩膀如扭曲一般,然后突然绷直,双掌前推,便有一股凌厉的杀气直奔刘半仙而去。

刘半仙大惊,想要闪身躲开,然而那杀气实在太快,刘半仙根本来不及完全躲开,杀气便正中刘半仙的肩膀,顿时鲜血淋漓。

一击得手,这玲珑天狐也不打算收手,手一伸,身上的衣袖如一条蛇一般朝几人飞来,柳怀永大惊失色,九尾天狐这一招,竟然是冲着如萱来的,柳怀永跳到如萱面前,拔出飞鸿剑,和那绸缎缠斗起来。

不过看得出来,柳怀永不是那九尾玲珑的对手,只是在勉力苦撑。陈君梅见状,也是拔出佩剑去帮柳怀永,那九尾天狐另一只手一伸,另一支衣袖变差陈君梅飞了过来,和她缠斗在一起。

然而陈君梅的修为更是低下,三个回合便被那衣袖缠住,不能动弹,陈君梅只感觉那衣袖上覆盖着凌厉的真气,此刻正钻入她的体内肆意妄为,陈君梅赶紧运气抵抗。

就在此时,只见那九尾玲珑突然停住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君梅,眼中的怨毒之情犹甚烈!

众人都不明白,这九尾玲珑怎么突然对陈君梅有如此深的怨恨,只听九尾玲珑对着陈君梅一声大喊:“我要杀了你!”

那衣袖重新荡起真气,陈君梅的嘴角立即浸出鲜血,眼看陈君梅就要死在九尾玲珑的手中,其他人却无能为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天空突然出现一道人影,而且也带着一股强悍的真气,直直地朝地面砸了下来,这人的后面,竟然还有一个绳子,而绳子的另一头,还有一个人,只是这人竟然被绳子捆着,被前面的人强行拽了下来。

前面的人如一块陨石一般砸在泉湖里,泉湖顿时被溅起数丈高的水花。后面被抓住的那个人,也是砸进泉湖中。

只是九尾玲珑的衣袖,竟然被这一砸,给化解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所有人都看着湖里,都想知道刚才到底是什么鬼!

片刻之后,只见泉湖之中突然窜出一个人,跃上台子,后面跟着被拽出一人,也摔落在台子上,只是样子极为狼狈。

那狼狈之人抬起头,对着陈君梅傻傻一笑,说道:“你没事吧?”

陈君梅惊呆了,嘴中忘情地喊了一声:吴谦...眼泪便夺眶而出。

眼泪刚一出来,陈君梅便想起吴谦对她的背叛,随即将眼泪收了回去,满面寒霜,对着吴谦怒斥道:“你滚,我不想见到你!”

陈君梅说完,身子摇晃了几下,吴谦想去扶着,却又不敢,好在曾承雨马上上来将陈君梅扶住。

但柳怀永等人却没有功夫观察吴谦,而是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只见那一砸便化解了九尾天狐凌厉一击的人,此刻竟然如一只狗一般蹲在地上,舌头长长地伸着,哈喇子正随着嘴角往下流,还一脸兴奋地看着吴谦,不停地摇头晃来。

而大家以为的,前面的人拽着后面的吴谦,也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只见吴谦手中拽着一条绳子,而那绳子,却拴在前面那人的脖子上,这分明是吴谦在遛狗。

吴谦从怀中掏出一块肉,朝那蹲着的杨怀扔去,那杨怀伸嘴便咬住,双手抱着便吃了起来。

所有人都被这匪夷所思的一幕给惊呆了,片刻之后,柳怀永才举起手,指着那吃肉吃得正欢的杨怀问道:“他...是谁?”

吴谦笑了笑,说道:“他叫杨怀,我一会儿再跟你详说。”

说完,吴谦便转过身,对着九尾玲珑问道:“放他们一条生路怎么样?”

大结局 第444章 玲珑天狐 这九尾玲珑从诧异中回过神来,只听她冷冷地说了一声:“休想!” “就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吴谦说完,只见他身旁的杨怀龇着牙,嘴里还发出“呼呼”的声音,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吴谦将手中的绳子一放,杨怀四脚一蹬,便向九尾玲珑扑了过去。转眼间,杨怀便和九尾玲珑厮打起来。 这一厮打,更是让柳怀永等人目瞪口呆,这个看上去如一只狗一般的杨怀,修为竟然高深到如此程度,和九尾天狐厮打,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而这杨怀的厮打也丝毫没有章法,就如一只疯狗一般,围着九尾玲玲不停地撕咬,有时候中了九尾玲玲一拳或一脚,被逼开,又重新扑上去撕咬。 这种疯狗式的打法,竟然把九尾玲珑逼得有些狼狈。 所有的狐族也是有些蒙圈了,这天上突然掉下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还像一只疯狗一般,竟然能和九尾天狐斗得旗鼓相当,难道当今人族,真的已经远超狐族了么? 九尾玲珑被逼得有些手忙脚乱,就在此时,只听玲珑一声狐鸣,顿时显出真身,露出血口獠牙,和刚才的仙女下凡,完全判若两人。 而玲珑身后的九尾,如彩虹一般摇曳,光彩夺目。 突然,那九尾变得又粗又长,长到真如天上的彩虹,涨到一定的长度,九只尾巴便朝杨怀攻了过去。 刹那间九尾遮天蔽日,犹如末日降临,杨怀瞬间便被包裹在那九尾之中,而那九尾所荡起的真气,竟然把所有人逼得有些站立不稳。 吴谦将真气运转开来,努力稳住身形,吴谦知道,若是离杨怀远了,杨怀一旦失去控制,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但看到九尾玲珑这凌厉不比的气势,柳怀永等人都是为杨怀捏了一把汗,要知道,九尾玲珑,只差一步,就可羽化升仙! 只见九尾在空中包裹成一个球状物,将杨怀死死裹在其中,所有的人,都能听到杨怀在那圆球中不停地撕咬的声音。 那九尾圆球在不断缩小,似乎想把杨怀逼死在其中,而杨怀在里面已经撕咬了好一阵,完全没有冲出来的迹象。 现在,就连吴谦也有些慌神了,双眼死死盯着那九尾圆球,若是情况不对,就算是九尾天狐,他也要上去帮忙。 此刻不管是人族还是狐族,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盯住了空中的九尾圆球,而狐族之人看出了,他们的九尾天狐似乎已经占了上风。 就在此时,只听九尾玲珑一声轻吟,脸上漏出一丝痛苦之色,那空中的九尾“刷”的一下展开,然后缩回到玲珑的身后。 玲珑急速后退了几百米,这才停了下来,却见她身后有一条尾巴,却是在滴血。 而杨怀也落到了吴谦的身边,只是他的情况也不是很乐观,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颇为狼狈。 此刻杨怀嘴中还含着一嘴的狐毛,杨怀将狐毛一吐,也不管自己身上的伤势,既然张开嘴便对吴谦摇头晃来起来,嘴里还呜呜地叫着。 吴谦有些无语,从怀中又掏出一块肉丢给他,这杨怀抱着肉,便心满意足地啃起来,立刻将刚才的生死之斗丢在一边。 吴谦趁着杨怀吃肉,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势,大多数是一些皮肉伤,但也有一两处伤得比较重,吴谦顿时有些心疼。 吴谦摸了摸杨怀的肩膀,这杨怀便温顺地用脑袋在吴谦的手上蹭了蹭,又埋头专心吃起肉来。 这真是一条强悍而又温顺的“狗”啊 吴谦站起身来,对着九尾玲珑说道:“你也看到了,有他在,就算你杀得了我们,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们无冤无仇,这又是何必呢?” 九尾玲珑此刻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君临天下的盛气,看了一眼吴谦身边的杨怀,然后说道:“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但有两个个条件!” “你说!”吴谦说道。 “第一,他日我狐族和人族若是兵戎相见,你的这只“狗”不能与我为敌!”九尾玲珑说道。 吴谦一愣,随即说道:“你是五千年前的玲珑天狐,五千年前,人族尚未开化,和狐族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什么要和人族过不去呢?” “你们人族高高在上,把我们狐族看得猪狗都不如,我要从你们人族手中,讨回属于狐族的一切!”九尾玲珑咬牙切齿地说道。 吴谦摇了摇头,说道:“人族远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就算我们不帮忙,你也不见得能赢得了人族!” “这不用你管!”九尾玲珑喝道。 “既然你不听我劝告,那我答应你便是!”吴谦有些无奈地说道。 “你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吴谦问道。 九尾玲珑眼中怨毒之情再现,不过却是对着陈君梅:“我要你把这个女子交给我!” “这不可能!”吴谦断然拒绝道。 “你都已经是个五千年的老老老太婆了,怎么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吴谦大声说道。 面对吴谦的嘲讽,这九尾玲珑也不生气,而是恶狠狠地说道:“这小女子身上有我们狐族至宝,我必须要拿回来!”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大惊,所有狐族的眼神都落在了陈君梅的身上,这小女子身上会有什么狐族至宝? “陈君梅从没有来过你们蓬莱岛,她身上怎么会有你们狐族的至宝?”吴谦说道。 九尾玲珑冷笑了一声,说道:“她身上的七窍玲珑心,就是我们狐族的至宝!” 听到此言,所有的狐族都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宗雍也是神情激动,对着陈君梅问道:“你有七窍玲珑心?”陈君梅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下来。 宗雍顿时被惊得哑口无言,柳怀永见状,赶忙上前问道:“这七窍玲珑心真是你们狐族至宝?” 宗雍点了点头,说道:“是!这七窍玲珑心就是玲珑天狐的法宝!当年天火一劫,除了被神鸟救走了一只天狐,其他天狐尽数陨灭,就只有玲珑天狐的七窍玲珑心留了下来,玲珑天狐当年留下遗言,要好生保管这七窍玲珑心,它能带领狐族重新触摸天道之机!” 说道这里,宗雍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只不过在一百年前,这七窍玲珑心遗失了,不知道被谁给偷走了!” 就在此时,只听刘半仙又站了出来,张狂地笑了起来,说道:“你说你是玲珑天狐,那你的七窍玲珑心怎么不在你身上?” 刘半仙如此一问,大家顿时也醒悟古来,这刘半仙问得对啊,七窍玲珑心是玲珑的心脏,你玲珑又没死,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心脏掏出来让狐族保管? 刚才还以为刘半仙一直说这玲珑天狐是假的,现在看来,刘半仙的怀疑还是很有道理的。 大家都有些期待,看这玲珑天狐如何解释,然而这玲珑天狐却根本不解释,对着刘半仙厉声喝道:“你再多说一句话,我马上把你挫骨扬灰!” 刘半仙果然不说话了,不过不是被这九尾天狐给吓住了,而是自顾自的陷入沉思起来! “玲珑天狐的天狐鸣,是能假冒得了的吗?你们有谁要是胆敢再质疑玲珑天狐,我必将她碎尸万段!”这时,纽馨儿出来大声说道。 纽馨儿如此一说,大多数狐族开始点起头来,虽然刘半仙问得有一定的道理,但这天狐鸣绝对假不了,至于这七窍玲珑心为什么不再她身上,或许她有难言的苦衷。 柳怀永已经没有心情关心九尾玲珑的真假,又对陈君梅问道:“那你的七窍玲珑心是从哪里来的?” “我父亲给我的!”陈君梅说道。 “你父亲又是从哪里来的?”柳怀永继续问道。 “是一个名叫胡仙儿的女子给她的!”陈君梅说道。 “胡仙儿又是谁?”柳怀永问道。 “我父亲的情人,见我父亲受人欺负,便给我父亲七窍玲珑心,助他修行,不过后来他们反目成仇,胡仙儿便把我父亲的家人全部杀死,她人便消失了!”陈君梅说道。 那九尾玲珑听到此处,眼中怨毒之情更盛,就像要把陈君梅生吞活剥,才能解恨。 就在此时,只听刘半仙又是大笑起来,众人不解,这刘半仙难道是有毛病么?没事就哈哈大笑,哗众取宠。 “我想明白了,你不是玲珑天狐,你是幻狐,躲在月啼山上修炼,如今你已经修炼到幻灭境,到了幻灭境,你就达到了幻化的最高境界,就算是天狐,你也能幻化出来!”刘半仙大声说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纽馨儿的姐姐,上一任的幻族长老——纽媚儿!你想要率领狐族去灭杀人族,被宗雍和华宪处死,应该是纽馨儿用了什么手段,让你活了下来,于是你就躲在了月啼山上修炼!” “但是你并没有死心,你暗中修炼,让纽馨儿继续实施你的计划,首先第一步,你们便是要让宗雍和华宪痛恨人族,这样,他们才会同意率领银狐和玄狐,跟你同仇敌忾,于是你们找了一个立志悬壶灭世卫悬灭,卫悬灭通过帮华宪换心脏,把那种立志杀尽天下人的心脏换给了华宪,于是华宪便开始痛恨人族,欲杀之而后快!华宪果然就站到了你们的阵营!”后续请关注 大结局 第445章 孽爱 “但你们没有想到,宗雍就算身体不好,但他认为这方法有违天道,会遭天谴,不愿意换心脏,于是你们又心生一计,安排一个孤儿让宗雍收养,这个孤儿就是宗荆,宗荆只是一个婴儿,你们为了控制他,在他眼睛上涂抹药水,让他一闭上眼睛,就做噩梦,噩梦的内容就是狐族遭人族屠杀,让宗荆潜移默化中痛恨人族,于是宗荆也走到了你们的阵营,你们便打算依靠宗荆去影响宗雍,让宗雍同意换心脏。” “本来宗雍都要同意换心脏了,没想到横空冒出来一个天狐如萱,就把这事给耽搁了,你们发现,这如萱天狐是不会同意你们率领狐族和人族厮杀的,于是你们就想尽千方百计将她赶走,纽馨儿先用计让陈君梅去杀宗荆,然后你站出来,替宗荆挡一剑,这样你就既可以以此为借口赶走我们,又可以让宗荆因为内疚而爱上你,不过如萱牺牲自己的容貌将此事平息,你们又以如萱和人族结合,怀了一个半人幻狐的孩子为借口,煽动所有狐族,将她赶走!” “这就是你们所有的阴谋诡计,我说得没错吧?”刘半仙抽丝剥茧般将这个事情分析完毕,便对着九尾玲珑问道。 所有的狐族都听到了刘半仙的分析,顿时开始小声议论起来,尤其是华宪,一脸怒视着纽馨儿,因为华宪知道,刘半仙说得没错,换了心脏之后,他确实是对人族深恶痛绝。 这九尾玲珑犹疑地看了一眼刘半仙,然后说道:“连宗雍和华宪都不知道幻狐有幻灭境,你一个人族,怎么对我们狐族的事情如此清楚?” “你别管我为什么这么清楚,你先告诉我,我说得对不对?”刘半仙说道。 这九尾玲珑笑了笑,然后说道:“你说得没错!我就是纽媚儿!” 此言一出,众狐哗然! “我现在已经突破到幻灭境,要是再让我拿到狐族至宝七窍玲珑心,就算没有宗雍和华宪这两个老不死的帮忙,我也能将人族杀得一干二净!”纽媚儿接着说道。 “我要是让你把陈君梅的七窍玲珑心取走,那陈君梅岂不是就死在你手上了,你认为我会答应么?”吴谦说道。 吴谦说完,杨怀手中的肉也是吃完了,立即配合着吴谦的话语,龇着牙瞪着纽媚儿,就等着吴谦一声令下,他就会立刻扑上去。 纽媚儿明显不想和这只疯狗再纠缠,却又一时想不打办法,既能取出陈君梅的七窍玲珑心,又不会上了陈君梅的性命。 就在此时,只见又一名狐族中那名叫小博的男子站出来,说道:“你忘了我们手中还有卫神医么?给陈君梅换一颗心脏便是!” 纽媚儿听到此言,立即对着吴谦问道:“你看如何?” 吴谦还没回话,柳怀永却站出来问道:“你告诉我为什么这名叫小博的男子,和陈君梅的父亲长得那么像?” 吴谦听到此言,顿时有些惊讶,指着小博问道:“你说他长得像陈君梅的父亲?” 柳怀永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几乎是一模一样!” 纽媚儿看了一眼小博,眼神有些复杂,咬了咬嘴唇,然后说道:“与你无关!你们若是不同意这个办法,那我只有杀了你们,亲自来取七窍玲珑心!” 就在此时,只听吴谦一声大叫:“我明白了!” 柳怀永一脸诧异,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吴谦用手指着纽媚儿,大声说道:“这纽媚儿就是陈君梅的父亲,陈博远的情人——胡仙儿!” “你在说些什么?!”陈君梅显然难以置信,对着吴谦大声质问道。 “你父亲的情人,叫胡仙儿,你听这名字,就猜得出来应该是个狐仙,就说明你父亲的情人就是狐族!”吴谦说完,又对着纽媚儿大声说道:“你与陈博远相爱,但陈博远修为低下,经常遭受同族中人欺负,于是你就回到蓬莱岛,把狐族至宝七窍玲珑心偷来送给陈博远,陈博远因此一飞冲天,但陈博远是一个极其固执的人,知道你是狐族之后,就决定不再和你在一起,你因爱生恨,把陈氏一族屠戮殆尽,最后和陈博远大打出手,互受重伤,陈博远因为你是狐族而遗弃你,导致你对人族深恶痛绝,于是你便立志要杀尽天下人族!” “回到蓬莱岛后,没想到宗雍和华宪知道你的计划后,就要将你处死,于是你便躲起来修炼,同时一边实施你的计划!” “但你心中一直深爱着陈博远,于是你让一名狐族男子幻化成陈博远的模样,以解你相思之苦,可惜他始终不是陈博远!”吴谦一股脑地把自己的分析,连蒙带猜一股脑地讲了出来。 吴谦笑脸盈盈地对着纽媚儿问道:“胡仙儿,我说得对吗?” 纽媚儿咬了咬牙,说道:“没错,你说得一点都没错!” “我是那么的爱博远,为了他,我不惜把狐族至宝都偷给他,而他呢,知道我是狐族之后,便要和我一刀两断,还说他是人,我是妖,人妖不该相恋!任凭我苦苦哀求,我甚至告诉他,我都已经有了他的骨肉,但陈博远这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连他孩子都不要,也要跟我一刀两断,你说这种人可不可恨!”纽媚儿说到此处,已经声泪俱下,此刻她已经不是那个阴毒狠辣的纽媚儿,而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弱女子,而他的这个故事,无人不为之动容! 短暂的哀伤之后,纽媚儿又恢复了冷酷的面容,只听她怨毒地说道:“从那天起,我就立志要杀光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族!我要让所有的人族,为你们的高傲、薄情陪葬!” 这几句话字字诛心,听得所有狐族心中恍惚,都已经判断不出纽媚儿的这些做法到底是对还是错! 这时,只见宗雍站了出来,说道:“你说你还有个孩子?” 听到此言,纽媚儿脸上顿时一软,转过身在狐群中搜索起来,最后,纽媚儿将眼睛定格在了一个地方,眼中再次噙满泪水! “荆儿,我的荆儿”这一声带着无尽母爱的互换,让所有人的心都融化了。 大家都顺着纽媚儿的眼神看过去,却见站在狐群中的宗荆,一脸的震惊,浑身甚至在微微颤抖! “你说宗荆是你的孩子?”宗雍也是不可思议地问道。 纽媚儿点了点头,泪水再也包不住,滚落了下来。 宗荆的身子从微微颤抖,渐渐变成了如筛糠一般颤抖,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纽媚儿,犹如一团火焰,片刻之后,只见宗荆的眼神从纽媚儿身上移到了陈君梅身上。 就在此时,只听宗荆一声怒吼:“不!我不是你儿子!我更没有陈博远这个爹!”宗荆吼完,扒开人群,便狂奔离开! 纽媚儿喊了一声“荆儿”,却叫不停宗荆,眼前的事又极为重要,只得任由宗荆离去。 吴谦有些不解,对着陈君梅问道:“纽媚儿要跟他认母子关系,跟你有什么关系?这宗荆看着你干嘛?” 陈君梅瞪了吴谦一眼,没有说话,旁边的刘半仙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吴谦问道,蹲着的杨怀立即对着刘半仙龇牙咧嘴。 刘半仙赶忙收起笑容,说道:“陈博远是宗荆的父亲,那他和陈君梅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吴谦如恍然大悟一般哦了一声,随即又问道:“是兄妹又怎么了?” “这宗荆爱上了陈君梅,若是兄妹,就不能和陈君梅在一起了!”刘半仙见吴谦还是不懂,索性全部点穿! 吴谦瞪大了眼睛,瞪着陈君梅,脸上尽是委屈:“这么快你就跟别人好上了?” 刘半仙听到此言,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只是宗荆单相思而已!” 吴谦听到此言,如释重负,陈君梅却面若寒霜,凌厉的眼神恨不得在吴谦身上捅几个窟窿。 杨怀看到陈君梅那不善的眼神,立刻又对着陈君梅龇牙咧嘴,吴谦一巴掌重重打在杨怀的头上,喝道:“她不是你惹得起的!” 杨怀缩了缩头,却是不甘地看了一眼陈君梅。 此时,只见宗雍表情悲伤,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了两步,指着纽媚儿说道:“宗荆是你的儿子,你竟然再他眼睛上涂毒,你知道这几十年,宗荆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天下间怎么有对自己儿子下毒的母亲?” 纽媚儿也是一脸悲痛,不过嘴中却是决绝地说道:“他是我儿子,就应该要像我一样痛恨人族!” 此时,又有一名神情落寞的狐族男子站了出来,竟然是小博,只见小博凄然一笑,如自言自语一般说道:“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叫我小博了,当初你也是这般叫他的吧?” 纽媚儿眉头一皱,对着小博低声喝道:“滚!” 小博却没有后退,而是怔怔地看着纽媚儿,脸上神情竟然有几分痴呆。 “媚儿,我爱你,比你爱陈博远还要爱你!”小博痴痴地说道。后续请关注 大结局 第446章 兄妹之爱 然而纽媚儿听到此言,却是衣袖一挥,小博应声倒地,嘴角都浸出鲜血。 不过小博却是倔强地站起身来,又往前走了进步,对着纽媚儿说道:“我有陈博远的皮囊,还有陈博远没有的那颗爱你的心,我有你想从陈博远身上得到的一切!你可不可以也轻轻地爱我一下?” “你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不要自抬身价!”纽媚儿嗤之以鼻地说道。 小博听到此言,情绪有些激动起来,冲着纽媚儿大声喊道:“那你杀了我!” 小博刚一说完,纽媚儿眼睛都不炸一下,手一挥,又是一道衣袖袭来,重重地击打在小博的胸口,小博顿时倒飞了出去,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 “别以为我不会杀你!”纽媚儿冷冷地说道,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小博还想挣扎着站起来,却被纽馨儿死死按住。 纽媚儿转头看着陈君梅等人,此刻脸上已经收起的母亲的慈悲,双眼再一次被复仇所覆盖。 “既然陈君梅是陈博远的女儿,今天她必死无疑!”纽媚儿厉声说道。 纽媚儿话音一落,就只狐尾便朝陈君梅袭来,杨怀也不含糊,刷的一下,便朝纽媚儿扑了过去。 宗雍也打算动手,却听纽馨儿大声喝道:“宗雍,难道你要帮着人族杀我姐姐吗?” “你姐姐为了一己私欲,却要整个狐族跟着她陪葬,她若不死,狐族不得安宁!”宗雍大声说道。 “你现在就想挑起百万狐族自相残杀吗?”纽馨儿厉声问道。 宗雍听到此言,浑身一震,朝着百万狐族看去,果然已经有很多幻狐蠢蠢欲动,宗雍若是出手,纽馨儿和华宪必定也跟着出手,狐族肯定会立刻再次厮杀起来。 宗雍想了又想,还是忍了下来。 杨怀和纽媚儿斗得个旗鼓相当,互有胜负,僵持一段时间后,纽媚儿的尾巴又被杨怀撕咬了一口,鲜血淋漓,不过杨怀也被纽馨儿击中了一次,嘴中似有鲜血飞溅。 纽馨儿看得有些着急起来,转身便对着华宪说道:“快出手帮我姐姐!” 华宪听到此言,却是不为所动,嘴里冷冷地说道:“你们姐妹如此算计我,还要我出手帮你们,休想!” 纽馨儿一愣,她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华宪竟然反水! “人族该不该死?”纽馨儿冲着华宪质问道。 华宪一听到此言,浑身一颤,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只见他眼中开始漏出愤恨之情,咬牙切齿地说道:“人族都该死!” 说完,纵身一跃,便朝杨怀飞掠而去。纽馨儿也跟着向杨怀掠去! 柳怀永、刘半仙、陈君梅和吴谦见状,也是立即出手,上前相助。唯独宗雍不敢妄动,他若出手帮助人族,狐族肯定会立即互相厮杀。 柳怀永四人想把华宪和纽馨儿缠住,然而华宪的修为可是堪比人族神境修为,纽馨儿也是堪比人族太清境修为。 柳怀永四人,柳怀永太清境,刘半仙上清境,剩下吴谦和陈君梅玉清境,如何拦得住他们二人,厮打一阵,四人均在华宪手中吃了亏。 另一方厮打的纽媚儿见状,对着华宪大声喊道:“陈君梅必须由我亲自杀死!” 华宪冷笑一声,三掌逼退柳怀永三人,然后双掌一推,一股强悍的真气直奔陈君梅而去,陈君梅身不由己,被这股真气吹得朝纽媚儿飞去。 “这小女子送给你了!”华宪冲着纽媚儿大声喊道。 纽媚儿见陈君梅飞来,眼露寒光,小声说道:“来得好!” 九尾之中,分出一只尾巴,如一把利剑,直奔陈君梅而去,陈君梅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子,纽媚儿的狐尾若是击中陈君梅,必将穿透陈君梅的身体,陈君梅必死无疑。 吴谦等人顿时大惊,想要救援,已是来不及,一丝绝望出现在四人心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却见天空有一道影子一闪而过,一个人如凭空出现一般,出现在了陈君梅的前面,而纽媚儿的狐尾,准确无误地刺穿了此人的身体! 纽媚儿脸色大变,一声凄厉的嘶喊:“荆儿” 替陈君梅挡下这致命一击的,竟然是宗荆。 宗荆缓缓转过头,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斜飞的英挺剑眉,蕴藏着锐利的黑眸,以及猩红的双眼。 这个足以祸国殃民的狐族美男子,此时深情款款地看着陈君梅,这个脸上有道伤疤,看上去奇丑无比的女人。 宗荆轻声说道:“我什么都不管,我就是要爱你!” 纽馨儿见到自己心爱的男子即将死去,也是凄厉地嘶喊一声:“宗荆!”便朝宗荆飞扑而去。 纽媚儿也是回过神来,朝宗荆扑了过来,两姐妹把宗荆都搂在怀里,哭得死去活来! 宗荆,是纽媚儿的儿子,纽馨儿最心爱的男人,都是两姐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此刻他们心中最重要的男子即将要离他们而去,如何让他们不伤心。 宗荆用力抬起自己的双手,一只手放在纽媚儿脸上,一只手放在纽馨儿的脸上。 “娘,放下仇恨吧!”宗荆对着纽媚儿说道。纽媚儿握住宗荆的手,伤心欲绝。 宗荆又对着纽馨儿说道:“爱情就是这么奇妙,小博爱我娘爱得死去活来,我娘却只爱陈远博,你爱上了我,我却只对陈君梅情有独钟,我们注定都要被爱情折磨得死去活来!” 宗荆说完,又不舍地看了一眼陈君梅,双手便无力地坠落了下去。 陈君梅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见到陈君梅失魂落魄的样子,吴谦心中不忍,便朝陈君梅走了过去。 就在此时,纽媚儿抬起头,一双怨毒的眼睛看着陈君梅,手一挥,便直奔陈君梅而去。 宗荆的死,让战斗暂时停了下来,大家都有些松懈了,没想到这纽媚儿骤然发难,现在离陈君梅最近的,只有吴谦。 吴谦毫不犹豫地挡在了陈君梅的身前,将石甲功催到了极致。 只听“碰”的一声,纽媚儿的手掌击打在了吴谦的身上,吴谦纵然有石甲功护体,也扛不住这幻灭境的幻狐全力一击,吴谦只感觉自己身体骨头寸寸断裂,还没来得及疼痛,便失去了知觉。 杨怀已经从身后扑了过来,然而纽媚儿对陈君梅杀意已决,不管不顾身后的杨怀,手一捞,便将吴谦推开,一掌又打在了陈君梅的胸口,陈君梅哇地狂吐一口鲜血,也如被摧残的小草一般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杨怀已决扑到了纽媚儿的身后,张开嘴巴,咬住了纽媚儿的脖子,只听咔嚓一声,纽媚儿的脖子应声而断,杨怀头一甩,便将纽媚儿扔了出去。 杨怀扑倒吴谦的身边,将吴谦抱在怀中,嘴中呜呜地吼着,手里还使劲摇着吴谦,然而任凭杨怀如何摇晃,吴谦没有丝毫反应。 柳怀永也扑倒了陈君梅身边,任凭柳怀永如何为运气疗伤,陈君梅也是没有一丝反应。 纽馨儿扑到纽媚儿身边,抬起纽媚儿的身子,却发现纽媚儿的脖子已经被咬断,如这折断的树枝,靠树皮连在身上。 纽馨儿眼中含满泪水,将纽媚儿的头抬了起来。 “姐姐姐姐”纽馨儿一边哭泣,一边喊着。 纽媚儿看着自己的这个妹妹,笑了笑,有气无力地说道:“馨儿,姐姐怕是不行了!” 此刻的纽馨儿,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使劲摇头。 小博也走了上来,蹲在了纽媚儿的身边。 “去把我荆儿抬过来,”纽媚儿对着小博说道。 小博将宗荆抬到了纽媚儿的身边,纽媚儿伸出一只手,在宗荆的脸庞上摸了摸,嘴中轻声呼唤道:“荆儿,娘对不起你!” 说完,纽媚儿便将宗荆搂进自己的怀中,哭了起来。 这时,纽馨儿突然想起了卫悬灭,于是便大喊道:“卫神医,你在哪里?” 卫悬灭从狐群中走了出来,来到纽媚儿的身边,摸了摸纽媚儿的脖子,然后摇了摇头,说道:“她已经救不过来了!”说完便起身走开。 这时,柳怀永飞跃过来,一把拎起卫悬灭,把他拎到了陈君梅和吴谦身边,大喝道:“马上救活他们,要不然我杀了你!” 卫悬灭却是轻蔑一笑,说道:“人都死了,老夫又不是神仙,还能让他们起死回生!” 柳怀永等人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纽媚儿一直视小博如无物,但小博就是蹲在纽媚儿身边,痴痴地看着纽媚儿,就像是看着熟睡的婴儿。 纽媚儿终于从哭泣中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小博,然后轻声说道:“小博,我试过爱你,但是没有成功!你不要怪我!” 小博听到这话,痴呆的表情终于荡起一丝涟漪,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了下来。 纽媚儿又用手牵着纽馨儿,眼中满含不舍,然后轻声说道:“馨儿,要不咱们就算了吧” 纽媚儿话刚落音,手便无力地滑落下去后续请关注 大结局 第447章 地仙 纽馨儿一手搂着自己的姐姐,一手搂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仰头向天,嚎啕大哭起来。 小博跪在了纽媚儿的身前,继续如痴如醉地看着纽媚儿,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刺入了自己的身体。 小博带着满足的笑容,倒在了纽媚儿的怀中。 纽馨儿抱起宗荆、纽媚儿,正要离开,又看了一眼小博,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小博也抱起,纵身一跃,朝月啼山飞去。 (这是仙侠哈,以纽馨儿的修为,抱三个人,不足为奇,也不要探讨她是如何抱三个人的,反正她是抱走了!) 风华殿内,吴谦和陈君梅被放在两张长条桌上,脸上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极度的沉重,杨怀蹲在吴谦面前,嘴里呜呜地叫着,不停地用手摇晃吴谦,试图把他摇醒。 除了杨怀的声音,大殿内没有其他任何声音,就在此时,只听刘半仙说道:“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我对狐族如此了解?” 刘半仙的这句话显然不合时宜,现在谁还有兴趣去听刘半仙展示他广博的见闻,柳怀永皱了皱眉,脸上已经又愠怒。 刘半仙却视而不见,继续说道:“因为我毕生的精力,都是在研究狐族,调查狐族,追寻狐族!” “够了!”柳怀永再也忍不住,出言喝道。 刘半仙却看也没有看柳怀永一眼,继续说道:“我的使命,就是寻找天狐!” “为什么我要寻找天狐呢?”刘半仙继续自言自语道:“因为” 说到此处,柳怀永已经跳了过来,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嘴中大声喝道:“住嘴!没人有心情听你这些!” 刘半仙并不生气,而是对着柳怀永笑了笑,说道:“因为那天火,是我们家族放的” 刘半仙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转过头,带着震惊的眼神看着刘半仙。 柳怀永一怔,有些失神地问道:“你说什么?天火是你们家族放的?” 刘半仙点了点,然后说道:“我们刘家的祖先,其实是天上一个看管丹炉的丹童,我家祖先也想得道成仙,奈何悟性不足,只能当一个丹童,有一天,有人找到我家祖先,对他说,他若是把丹炉推翻,他就给我家祖先一颗仙丹,并助我家祖先得道成仙,我家祖先当时被这条件给诱惑了,便将丹炉推翻,那炼丹的三昧真火便从天而降,正好落在了月啼山上,将所有天狐焚尽!”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谁都没有想到,狐族的天劫,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是谁要你家祖先推翻丹炉的?”柳怀永问道。 刘半仙凝重地看了一眼柳怀永,然后才说道:“道尊!” 此言一出,众人又一次被震住,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影响到刘半仙。 “这不可能!”柳怀永断然否认道。 要知道,在乾元世界,是道尊让人族学习修道,才让人族从万千生灵中脱颖而出,成为乾元世界的主人,所有的人族,对道尊都是顶礼膜拜,极尽歌颂,任何对道尊的不敬,在乾元世界中,都是不能容忍、不可饶恕的! 柳怀永从小在太一道受到的就是这种教育,所以他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刘半仙笑了笑,说道:“我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胡编乱造!” “道尊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柳怀永问道。 “为了人族,”刘半仙说道:“当年狐族已经有三千天狐,而且已有三十窥得天机,得道成仙指日可待!若是让狐族如此发展下去,这世界将是狐族的天下!” 柳怀永听到此言,沉默了下来,宗雍却是愤怒地冲了过来,一拳打在刘半仙的脸上,这一拳下手颇狠,刘半仙的牙齿都被打掉两颗。 “罪魁祸首竟然是你们祖先和道尊,道尊真是卑鄙无耻,用如此手段残害我们狐族!”宗雍怒不可遏地冲着刘半仙怒吼道。 刘半仙擦了擦嘴边的血迹,然后说道:“后来我们祖先后悔自责不已,于是便留下遗命,凡是我刘家子嗣,终生使命便是寻找天狐,保护天狐,帮助天狐得道成仙!以赎我刘家之罪!” 宗雍哼了一声,不屑地看了一眼刘半仙,然后说道:“你祖先自己都成不了仙,却大言不惭要帮天狐得道成仙!” 刘半仙笑了笑,然后说道:“宗雍长老,你别忘了,当年我家祖先推翻炼丹炉,可是有条件的!” 宗雍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地看着刘半仙,带着一丝颤抖的语气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有仙丹?” 刘半仙没有说话,却是轻轻点了点头。 大殿之内再次寂静得落针可闻,半响之后,宗雍看了看如萱,然后又对着刘半仙说道:“你说这些,意思是你要把这仙丹给如萱?” 刘半仙还是不说话,又是点了点头。 宗雍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问道:“吃了仙丹就能得道成仙?” “不能!吃仙丹就能得道成仙,那还修什么道,全去炼丹去了!”刘半仙说道。 “那你这仙丹有什么用?”宗雍问道。 “吃了就可以达到地仙水平!”刘半仙说道。 “地仙?什么意思?”宗雍问道。 “天道之下,地仙最强!”刘半仙说道。 宗雍脸上漏出一丝神往之色,嘴中如喃喃自语一般说道:“现在道尊已死,若是如萱能达到地仙水平,一定能重现玲珑天狐时的荣光!” 宗雍说完,便对刘半仙说道:“如萱就是天狐,你快给他服下仙丹吧!” 如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机缘给惊住了,手足无措地看着刘半仙,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可以把仙丹给如萱,但如萱要怎么用,就由她做主了!”刘半仙说道。 “什么意思?”宗雍不解地问道。 “这仙丹除了能让人修为骤增到地仙水平,这仙丹还有另一个作用!”刘半仙说道。 “什么作用?”这次,却是如萱抢在宗雍前面问道。 刘半仙看了一眼吴谦和陈君梅,然后淡淡地说道:“起死回生!” 如萱眼神一亮,立即问道:“意思是你的仙丹可以救活吴谦和陈君梅?” “吴谦和陈君梅二人刚死,三魂七魄犹在,我把仙丹一分为二,救他二人性命应该没有问题!”刘半仙说道。 “那你快把仙丹给他们二人服下!”如萱想都没想,就把这天大的机缘让给了吴谦和陈君梅。 柳怀永听到此言,神情颇为激动,上前紧紧握住如萱的手,突然,柳怀永一把将如萱揽入怀中。 宗雍却是有些不解地看着如萱,愣了片刻,这才说道:“如萱族长,这可是仙丹,你吃了这仙丹,统一狐族,复兴狐族便指日可待!” 如萱从柳怀永的怀中挣脱出来,对着宗雍说道:“复兴狐族,像人族那样,是吗?人族高高在上,绝大数人族却活得如蝼蚁,而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族,成天专营勾心斗角,行事卑鄙无耻,这样的复兴,真的是我们需要的吗?” 宗雍顿时哑口无言。 如萱又柔声说道:“宗长老,我觉得狐族现在在蓬莱岛生活得很好,不是吗?” 宗雍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或许你说的是对的!” 如萱顿时一悦,对着宗雍便是跪了下去,说道:“我替吴谦和陈君梅感谢宗雍长老!” 宗雍赶忙将如萱扶起,说道:“这关我什么事,谢我干什么?” “感谢您的深明大义!”如萱说道。 宗雍一怔,深深地凝望了一眼如萱,然后说道:“或许我们需要的,不是通天的修为,而是一个可以团结狐族的族长!” 如萱笑了笑,便对刘半仙说道:“老先生,快给他们二人服下仙丹吧!” “服用之前,我还有一事要说明!”刘半仙说道:“我这仙丹,是用来为我刘氏先祖赎罪的,今日我把这仙丹给了天狐,我们刘氏祖先之罪,便告赎清,至于天狐转送他人,与我刘某人无关!” 如萱笑了笑,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赎你们无罪,快把丹药拿出来吧!” 刘半仙摊开双手,说道:“我就是仙丹!” 众人又是一愣,柳怀永随即问道:“什么意思?” “我们刘氏祖先犯下如此罪孽,遭了天谴,刘氏一脉,子嗣将会逐渐凋零,一千年前,刘氏宗族,便只剩我一人,但刘氏一族使命尚未完成,我只有将我的元神附着在仙丹之上,靠着仙丹的无上灵力,强行维持肉身不灭!” 如萱漏出一丝惊骇之情,轻声问道:“你若是交出仙丹,岂不是立刻就会魂分身灭?” 刘半仙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不过这就是刘氏一族的使命!” 刘半仙说完,便盘膝坐下,手结三清印,口念法诀,片刻之后,风华殿仿佛被什么庞然大物所笼盖。 众人大惊,抬头一看,风华殿的上空,乌云密布,不过乌云洁白得如一团棉花糖,荡着金边,金光灿灿,俨然是祥云笼罩之态。 片刻之后,只见那祥云开始翻滚起来,逐渐形成如龙卷风的模样,上粗下细,下面的那一头急速朝刘半仙飞了过来。后续请关注 大结局 第448章 神境 刘半仙仰起头,张开嘴,那如龙卷风的祥云便顺着刘半仙的嘴往他身体里面钻进去,同时伴随着暮鼓晨钟一般的声音,沁人心脾。 不过此刻的画面看上去足以让任何人都惊叹,这祥云幻化的龙卷风是何其之大,而刘半仙在它面前又是何其之小,此刻的刘半仙,就像一只蚂蚁,仰头咬住了大象,正在把大象吞进腹中。 祥云争先恐后地钻入了刘半仙的口中,刘半仙的身体内,像是煮沸的开水,开始剧烈波动起来,突然,只见一颗如拳头般大小的仙丹,从刘半仙口中飘了出来。 仙丹精光灿灿,神纹波动,流光溢彩,朝着吴谦和陈君梅飞去,逐渐一分为二,钻进了二人口中。 只见吴谦和陈君梅的身体如霞光笼罩,浑身泛起精光,大殿之内顿时想起一种犹如仙乐的声音,散香逸霄,流烟虚庭。 渐渐地,仙乐消失,笼罩在吴谦和陈君梅身上的霞光也消失,大殿之内恢复正常。 吴谦和陈君梅惨白的脸上逐渐红润,如翡翠玉石一般。 众人心中松了一口气,然后朝刘半仙看去,却见刘半仙的身体逐渐沙化,散落在地,形成一堆沙子。 突然,大殿之内凭空涌来一阵风,将沙子吹尽,不留一丝痕迹。 三日之后,吴谦和陈君梅悠悠醒来,二人神采奕奕,犹如涅槃重生一般。 陈君梅和吴谦复活,顿时让整个狐族震惊,当华宪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不敢相信,又安排人打探了一番,确实复活了。 华宪找到了卫悬灭,把这消息告诉了他,卫悬灭也是大吃一惊,不过卫悬灭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说道:“或许是那七窍玲珑心的原因!” 华宪一听到此言,顿时怒气滔天,嘴里恶狠狠地说道:“那七窍玲珑心是我狐族的至宝,竟然落到人族手里!” 卫悬灭看了一眼华宪,说道:“我有办法让你拿回七窍玲珑心!” “真的!?”华宪眼中放光,欣喜异常地看着卫悬灭。 风华殿内,吴谦和陈君梅复活,众人欣喜异常,不过欣喜中还是隐含着一丝淡淡的忧伤,这一丝忧伤自然逃不过吴谦和陈君梅的双眼。 追问之下,柳怀永把他们死后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这也让起死回生的二人心中有了一丝哀伤,只是刘半仙的身体已经化为黄沙,消失在这天地之间,二人纵然想要祭拜,也是无处可去。 最后二人在无名山的山顶,双膝跪地,对着苍茫的大地磕了三个头,洒了三碗黄酒,算是对刘半仙的救命之恩进行了答谢。 杨怀则是一个忠实的仆从,就在吴谦周围玩耍,一只兔子从他身边飞奔而过,这种好事,杨怀是不会放过的,一个飞扑,便将兔子拿下。 吴谦多次教育他禁止活吃,不过有时候吃肉的瘾上来了,也管不住自己,杨怀躲在一个灌木丛之后,撕着兔子便大快朵颐。 祭拜完毕,陈君梅却是面若寒霜,一言不发,当先朝风华殿走去,吴谦叫不停陈君梅,急忙跟在后面。 杨怀撕扯这野兔,从灌木丛中站起来,见吴谦走远,将野兔一扔,也赶忙跟了上去。 直到三人走了很远,这山顶之便又两道人影降落,一个是华宪,另一个是卫悬灭。 纽馨儿走了,没想到这两人却搅合在了一起。 “能行么?”华宪问道。 卫悬灭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吧,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陈君梅生着气往走进风华殿,吴谦也跟着走了进去,吴谦自然知道陈君梅的心结没有打开,本来是想找个机会跟她解释的,不过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如萱见陈君梅有些生气,上前问道:“怎么了?” 陈君梅瞪了吴谦一眼,然后说道:“我不想看到他,你叫他滚出蓬莱岛。” 吴谦嘿嘿一笑,说道:“不就是水桃那点事,心眼这么小!” 陈君梅听到此言,顿时怒火中烧,刷的一下拔出佩剑,指着吴谦喝道:“你竟然说得如此轻巧,肯定是个狼心狗肺之徒,你要不走,今天我必杀你!” 吴谦见陈君梅认真了,不敢再放肆,只得说道:“水桃那孩子不是我的,我也被骗了!” “你别想骗我,肯定是你抛弃了水桃,又来找我!”陈君梅完全不信吴谦说的。 吴谦有些无奈,赖着性子把水桃的前因后果从头说了一遍,又把自己如何发现水桃这个秘密也说了出来,前后思路清晰,逻辑严密,由不得不信。 反正除了陈君梅,其他人是信了。 陈君梅犹疑了片刻,将佩剑收起,小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骗谁也不敢骗你啊!”吴谦说道。 陈君梅面色一悦,像一个娇羞的少女,有些难为情地看着吴谦。这一幕,看得柳怀永等人忍俊不禁。 陈君梅面色更红,低着头一言不发! 就在此时,只听风华殿外,有人大声喊道:“陈君梅,交出七窍玲珑心!” 柳怀永等人听到此言,一皱眉头,急忙往外走去。 大殿之外,只见华宪率领一帮玄狐,气势汹汹地站在广场之上,华宪的身旁,还站着阴鸷的卫悬灭。 见到陈君梅走出来,华宪眼放精光,大声说道:“陈君梅,七窍玲珑心是我狐族至宝,你若是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们一条性命!” 宗雍有些愤怒,指着华宪说道:“你竟然和这种人搅合在一起,看来你真是不可救药!” 华宪也是针锋相对,指着宗雍说道:“我不可救药?你连狐族至宝被别人拿走都视而不见,我来要回狐族至宝,你却说我不可救药!” 柳怀永冷笑一声,说道:“有杨怀再此,你认为你要的回七窍玲珑心么?” 此时杨怀也是配合这柳怀永的话,龇牙咧嘴地对着华宪,喉咙发出呼呼的声音。 华宪却是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只畜生已经中了卫神医的毒,现在已经是个废人!” 华宪此言一出,众人大惊,杨怀更是按捺不住自己愤怒,四脚发力,便要朝华宪扑去。 然而刚一用力,杨怀便感觉头晕目眩,险些站立不稳。 吴谦赶忙扶住杨怀,急声问道:“你怎么了?” 杨怀呜呜哀鸣了两声,使劲摇了摇自己的脑袋,然后抱着头又蹲了下去。 吴谦大怒,指着卫悬灭,厉声喝道:“你给他下了什么毒?” 卫悬灭冷笑一声,说道:“三昧软骨散,用月啼山上的三昧真火炼成的,只要催动真气,便会四肢无力,头晕眼花!就算你杨怀修为再高,也挡不住三昧真火炼制出来的毒药!” “没了这只疯狗,我看你们就别逞强了,乖乖把七窍玲珑心交出来,否则我亲自动手,把你们全杀光,再取那七窍玲珑心!”华宪说道。 此时宗雍站了出来,说道:“你当我已经死了吗?” 华宪瞟了一眼宗雍,说道:“你已经是强弩之末,让卫神医告诉你,你还能活多久吧!” “你若是安心等死,或许还能活半年,你若是和华宪相斗,最多活不过一个时辰!”卫悬灭说道。 “那我就在一个时辰内和你拼个鱼死网破!”宗雍毫无畏惧地说道。 如萱听到此言,却是一把拉住宗雍,使劲摇头,说道:“宗雍长老,你不能死,狐族不能没有你!” 宗雍也是有些焦虑起来,说道:“那怎么办?现在谁能挡得住华宪?” 吴谦和陈君梅对视了一眼,二人走出大殿,站在了广场之上。 “七窍玲珑心就在我身上,有本事就来取吧!”陈君梅说道。 华宪打量了吴谦和陈君梅一眼,感觉没有什么特别的。 “找死!”华宪掏出法杖,对着二人一挥,便有一团光华袭来。 吴谦迎着那团光华,张开胸膛抵挡,光华打在吴谦的胸上,犹如泥牛如海,毫无反应。 华宪大惊,吴谦这小子不过是玉清境,怎么可能抵挡得住自己的法术。 就在华宪犹疑之际,却见吴谦身后突然飞出一个人影,手持飞鸿剑,凌空向华宪劈了过去,一道凌厉的剑气破空而出,直奔华宪而去。 华宪一个闪身,剑气打在厚重的青钢岩石上,岩石顿时化为碎片。 华宪大惊,陈君梅随意一剑,凭借剑气都有如此大的威力。 华宪现在算是明白,这俩人看来这几天肯定有着天大的机缘,不但起死回生,而且修为猛增,华宪顿时不敢怠慢,打起十二分精神,严阵以待。 就在此时,华宪感觉眼前人影一晃,吴谦已经欺身上前,吴谦的速度是在太快,一眨眼的功夫,就轰出一百多拳,拳拳势大力沉,华宪不敢硬接,只得凭借卓越的轻功与吴谦周璇,不时释放两个法术,反击吴谦。 吴谦打的同时,陈君梅也没有闲着,飞鸿剑嗡嗡作响,然后一变二,二变四……最后空中的飞鸿剑分身竟然多如蝗虫,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 柳怀永见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说道:“她竟然能分出六千四百把剑!”后续请关注 大结局 第449章 七星剑的下落 “你能分出多少?”如萱问道。 “我最多只能分出三千二百把剑,”柳怀永说道。 如萱听到此言,微微一愣,没有说话,继续关注着空中的激战。 陈君梅手一挥,飞鸿剑如蝗虫一般朝华宪飞扑而去,速度极快。 华宪一向对自己的轻功颇为自信,就算是宗雍幻化真身,也拿他的轻功没有什么办法。 但华宪没有想到,这吴谦明明不会轻功,身法却是快得出奇,和他比拼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吴谦还没摆脱,陈君梅的飞鸿剑又赶了过来,而且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看着都吓人。 华宪立即现出原形,一直体态矫健又不失灵活的玄狐出现在了空中。 华宪一边躲闪,一边从双眼中射出绿芒反击,有不少飞鸿剑被击中,纷纷落地。 吴谦也被一道绿芒击中,被打落在地。 华宪心中一喜,打算集中全力解决陈君梅的飞鸿剑,这飞鸿剑如附骨之蛆,如影随形,而且数量实在太多,给华宪造成的威胁实在太大。 然而吴谦刚一着地,双腿用力一蹬,地上的青钢石板都被吴谦蹬出一个大坑,借着这反弹之力,吴谦的速度就像突破了极限一般,吴谦甚至感受到时间似乎都已经变慢。 这速度是在太快了,华宪纵然恢复真身,速度比原来快了两倍,也是躲不开。 华宪的后腿被吴谦给拉住了,身子被定在空中,就在此时,陈君梅的飞鸿剑已经赶到,密密麻麻的飞鸿剑穿过了华宪的身体,犹如万箭穿心。 华宪一声惨叫,从空中跌落下来,立时死去。 所有的狐族都惊呆了,华宪长老,竟然被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给联手击杀了。 玄狐见自己的长老被杀,立即向吴谦和陈君梅飞扑而去。 银甲十足如天神下凡一般,站在吴谦和陈君梅前面,组成了铜墙铁壁,将那些玄狐挡住。 “人族杀了我们的长老,你们为什么还要帮他们,”不少玄狐不理解,冲着宗雍怒喊道。 宗雍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不是帮他们,而是不想让你们枉死,华宪都不是他们两人的对手,你们又如何杀得了他们?” 那些玄狐沉默了下来,往后退了几步,但对吴谦和陈君梅的恨意却一点都不减,一个个怒视着他们,恨不得把他们生吞活剥。 就在这时,如萱站了出来,说道:“我们为什么非要和人族厮杀呢?华宪是因为中了卫悬灭的圈套,你们并没有啊,明知道华宪是错的,为什么你们也要跟着他在这条错误的路上走下去呢?” 所有的玄狐低下了头,没有人反驳如萱。 “和人族厮杀,最终的结果就是血流成河,两败俱伤,你们也会妻离子散,为了所谓的复兴大业,这样真的值得吗?” “我们现在难道过得不好吗?管他人族干什么,人族的世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我们不用掺合进去,看着他们自我灭亡就可以了。”如萱站在高处,对着所有的狐族大声说道。 这一番话颇有效果,那些玄狐一个个埋着头,然后慢慢离开了风华殿。 卫悬灭也想趁乱溜走,吴谦却随时注意着他的动向。 只见吴谦一个飞掠,便把卫悬灭拎了过来,卫悬灭虽然没有任何修为,却是没有一丝惧怕之意,一脸傲然地站在众人面前。 “马上把杨怀的毒解了!”吴谦厉声喝到。 “这毒要不了他的命,以他的修为,三日之内便可自行去除,”卫悬灭说完,便要打算离开。 吴谦一把拉住他,卫悬灭皱了皱眉,问道:“你们想要怎样?” “你在蓬莱岛干了这么多坏事,你就想一走了之么?”吴谦问道。 “你问问宗雍,老夫这些年在蓬莱岛,替他们救了多少狐族的命?”卫悬灭不客气地说道。 “你确实救了不少狐族,在这一点上,我们狐族要感谢你,但你这个人太危险了!”宗雍说道。 “那我离开蓬莱岛便是!”卫悬灭说道。 吴谦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宗长老说得太对了,你太危险了,我们不能放你走!” 卫悬灭眼神一冷,随即说道:“难道你们要杀了老夫?” 如萱等人对视了一眼,柳怀永上前,说道:“你纵有通天医术,不放在正道之上,我们也只能杀了你了!” 这卫悬灭也当真有几根硬骨头,柳怀永都打算杀他了,他脸上还是一副不惧的表情。 卫悬灭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们可以做一个交易,一命换一命!” 柳怀永一愣,说道:“我们需要你换谁的命?” “宗雍!”卫悬灭说道。 众人这才想起来,宗雍马上就要油尽灯枯。 “若是让我给宗雍换个心脏,我保证他能再活三十年!”卫悬灭说道。 如萱听到此言,立刻兴奋起来,都不问问其他人,便对卫悬灭说道:“好,我答应你,只要你给宗雍换一个好的心脏,我们就不要你性命!” 柳怀永皱了皱眉,如萱太过善良了,如此草率就答应卫悬灭的条件,始终不妥,要知道,这卫悬灭可是立志悬壶灭世。 不过碍于宗雍,柳怀永始终不好站出来再说什么,不过宗雍也意识到这卫悬灭的危险性,不能轻易放他走,于是宗雍站出来说道:“你替我治病,我们可以留下你们的性命,但你只能呆在无名山上,终生不能出山!” 卫悬灭胡子一翘,说道:“你们想软禁老夫,那老夫宁愿死,也不给你治病!” 宗雍也是一个倔脾气,听到此言,立刻说道:“那老夫宁愿死,你不能放你出去祸害世人!” 场面一下子僵持住了,此时吴谦却笑了出来,众人或过头,看着吴谦。 “难道天底下就只有你一个神医么?”吴谦冲着卫悬灭说道。 卫悬灭哼了一声,说道:“不是老夫自负,天底下有我这医术的,恐怕只有一个人,但我不说是谁,你们又能找得到他么?”卫悬灭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吴谦脸上笑意不减,只听他平静地说道:“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你的哥哥——卫悬济!” 卫悬灭听到此言,笑声戛然而止,一脸诧异地看着吴谦。 “你认识他?”卫悬灭问道。 “不止认识,我还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要不要我带他过来见你一面?”吴谦说道。 卫悬灭身子顿时害怕地颤抖起来,嘴里还不停地说道:“我不要见他,我不要见他,我躲在蓬莱岛,就是不想见他!” 见到卫悬灭这幅模样,吴谦也有些诧异起来,吴谦只记得,卫悬济提起他这个弟弟时,也是表情极度痛苦,而卫悬灭竟然如此害怕见到他的哥哥,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既然如此,那正好可以利用一下。 “你哥哥现在正满世界的找你!”吴谦说道。 卫悬灭一听此言,如当头棒喝,立即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吴谦,然后可怜兮兮地说道:“你千万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我求求你了!” 吴谦看着有些好笑,便有意晾他一会儿,于是装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这卫悬灭见状,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起来。 “我给宗雍治病,而且从今以后我就躲在无名山上,再也不下山,你看如何?”卫悬灭乞求道。 “你为什么害怕见到你哥哥卫悬济?”吴谦问道。 卫悬灭脸色变得极度难看,吴谦又出言威胁道:“你若是不说,我去问卫悬济便是!” “因为我醉酒后玷污了嫂子!”卫悬济吞吞吐吐地说道。 众人顿时有些无语! 这卫悬灭又说道:“你要是答应我,我还可以告诉你七星剑在哪里!” 吴谦一听,喜出望外,没想到卫悬灭这老头竟然知道七星剑在哪里!陈君梅的七星剑法就是因为缺把七星剑,导致真正的威力释放不出来,沦为普通武学。 前几日的一场大战,陈君梅施展过七星剑法,估计是被这卫悬灭给看出来了,但这卫悬灭怎么知道真正的七星剑法? “你还知道真正的七星剑?”吴谦问道。 “听那拥有七星剑的人说过!”卫悬灭说道。 吴谦装作考虑了一下,然后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说道:“那好吧,只要你做到刚才你所说的一切,我可以不告诉你卫悬济!” 卫悬灭一听,面色一喜,随即说道:“此话当真?!” “我吴谦若出尔反尔,让我不得好死!”吴谦大声说道。 “那好,我告诉你!”卫悬灭说道:“这七星剑在泉州的上官世家手里!” “当年混元道的夏侯世家为了联姻上官世家,把七星剑法和七星剑当做聘礼,送给了上官世家!”卫悬灭说道。 吴谦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原来如此!” 卫悬灭抖了抖衣袖,又恢复了他高傲的神态,对着宗雍说道:“你自己去找个心脏吧!” 这心脏倒是好找,前段日子大战,有不少狐族受了重伤,这几天偶尔有死去的,过了一天,便有一名银狐的男子不治身亡,卫悬灭便取了此人的心脏,给宗雍换心脏去了。后续请关注 大结局 第450章 返回乾元 风华殿内,柳怀永一脸凝重,对着吴谦和陈君梅问道:“你们的修为,到什么境界了?” 吴谦和陈君梅都有些难为情起来,吴谦和陈君梅修为能够提升,全靠那仙丹所赐,但那仙丹本来该是如萱的,是如萱把这天大的机缘,让给了他们。 只听吴谦小声说道:“神意境!” 神境以上,共分三个境界,神意境、神凝境、神化境。进入神境,在乾元世界,那也是绝顶高手了。 柳怀永转过身,按捺住内心的激动,然后才说道:“你们只是刚刚他突破神境,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混元道的夏侯元仙,恐怕已经是神化境,李璞承是在神凝境,陆星渊已经在神化境巅峰,突破指日可待,你们万不可盲目自信,莽撞复仇!” 吴谦和陈君梅都是应了一声是,杨怀便也跑过来,蹲在柳怀永面前,使劲点头。 过了两天,杨怀的身体也恢复如常,柳怀永等人的目光,自然停留在了这修为高深莫测的,行为却怪异无比的老头身上。 吴谦又把发生在沙云城发生的事情给他们讲了一遍,当他们听到武修阳竟然死在这老头手上的时候,一个个惊讶得合不拢嘴! 三个月后,宗雍又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这次看上去,不再像以前那般垂垂老矣,而是容光焕发,精神状态着实不错。 卫悬灭也信守诺言,回到了无名山,宗雍派了银甲十足轮流看着他,防止他偷偷溜走。 纽馨儿将纽媚儿、宗荆和小博埋在了月啼山,然后便在月啼山下住了下来,整日不言不语,以泪洗面。 这件事情,给玄幻二族,留下了巨大的心理创伤,宗雍每日都忙着安抚这两族受伤的心灵,而如萱则安心养胎,孩子就快要出生了。 终于在一个夜晚,如萱产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宝宝,鲜活的生命驱散了所有人内心的阴霾,欢乐的时光持续了一个月,陈君梅便向柳怀永提出辞行。 柳怀永没有反对,他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临,只是时间而已。 没有悲伤,也没有喋喋不休的告诫,沉默着挥了挥手,吴谦和陈君梅便登上海船,向乾元驶去。 再大的船,在茫茫无尽的大海上,也只是一叶扁舟,吴谦和陈君梅就在这一叶扁舟上飘荡。 “吃了那半粒仙丹之后,我明白我的七窍玲珑心了!”陈君梅说道。 “什么意思?”吴谦问道。 “我们修道,修的是境界,一层一层地突破境界,从玉清到太清再到神境,而我的七窍玲珑心,则是指开窍,上次在泸州,与景瑞腾大战,最后一刻我突破了玉清境,我的七窍玲珑心,也开了一窍!” “那服下仙丹后,你现在开了几窍?”吴谦问道。 “四窍!”陈君梅说道。 “那看来你这七窍玲珑心开窍和修道的境界是一致的啊,你现在突破了三层境界,玲珑心便又开了三窍!”吴谦说道。 海中颠簸了十天,陈君梅再一次踏上了乾元世界,一切都没有变,乾元依然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二人第一站自然是去泉州的泉城,泉城有上官世家坐镇,可以说也是东南地区数一数二的大城。 到了泉城,吴谦首先便去了神仙会,吴谦从魔兽界带出来的三千多支七级灵草还没有处理呢,吴谦需要把这些灵草换成灵晶,然后给陈君梅再买一颗丹药,帮她把容貌恢复。还要给如萱也买一颗,找机会给如萱带去,让她也恢复容貌。 当吴谦把那三千多支七级灵草从纳戒中倒出来时,别说陈君梅,就连那见过世面的神仙会掌柜都傻眼了。 那掌柜的颤抖着双手把灵草数完,然后登记造册完毕,又在算盘上播弄了足足一个时辰,这才哆哆嗦嗦地说道:“吴少侠,您的这些灵草值一百六十五万灵晶。” 吴谦突然来了一丝兴趣,问道:“上官世家一年能有多少灵晶进账?” 掌柜的笑了笑,说道:“这上官世家并未占据什么洞天福地,他的收入主要是向这泉城收税,一年也就五十万左右的灵晶。” 吴谦想了想,说道:“恩,可以了,锄一次草,抵得住上官世家干三年多了。” “锄什么草?”陈君梅不解地问道。 “采这些灵草就是锄草啊,”吴谦轻描淡写地说道,却被陈君梅狠狠地瞪了一眼。 这时,那掌柜的送上来一个玉蝶,这个玉蝶明显和步易锦给他的玉蝶不一样,原来的玉蝶普普通通,现在的这块玉蝶质地不凡,雕刻精致,而且上面还有神仙两个字。 “这是我们神仙会最尊贵的贵宾才能拥有的玉蝶,除了能兑换灵晶以外,神仙会各分会的人员,你可以任意差遣,还可以向神仙会打听乾元世界的任何消息,”那掌柜的说道。 吴谦满意地点点头,将玉蝶收入纳戒之中。 有了这么多的灵晶,吴谨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换个大一点的纳戒,自己的纳戒才麻袋般大小,现在已经不怎么够用,上次去魔兽界,要是自己手上带的就是这阴阳戒,那估计整个神仙会,自己都能买下来。 花了二十万灵晶,吴谨在神仙会里买了一对阴阳纳戒,他和陈君梅一人一个,戴上纳戒,吴谨接着问道:“有没有治疗脸上伤疤的丹药。” “这种丹药叫冰心玉灵丹,我们还有三颗,”掌柜一边说,一边从抽屉中取出一个盒子。 “三颗冰心玉灵丹需要十五万灵晶!”掌柜的说道。 吴谦听到此言,心中暗骂了一声老混蛋,当初在中枢城,那神仙会的老神仙一颗就收了他十万灵晶! 吴谨拿出玉蝶,在里面划走十五万灵晶,然后将三颗冰心玉也收入纳戒之中。 就在此时,只见门外走进一个富贵公子,身后还跟着三个仆人,这公子一进来,就大大咧咧地说道:“掌柜的,我要冰心玉灵丹!” 掌柜的摊摊手,说道:“不好意思,惊鸿公子,最后的三颗冰心玉灵丹已经被这位公子买走了!” 来人是上官世家家主上官雄的孙子,上官惊鸿。 上官惊鸿瞥了一眼吴谨,说道:“小子,把冰心玉灵丹交出来!” 吴谨也是看了一眼上官惊鸿,不由得冷笑一声,这上官惊鸿年龄估计已经二十出头了,竟然连玉清境都没有上,典型的草包型公子,只不过投胎投得好。 “这丹药我已经买了!”吴谨道。 “我上官家看上的东西,就是上官家的!”上官惊鸿一脸倨傲地说道。 吴谨听到此言,眼神一亮,随即问道:“若是别人看上你上官家的东西呢?” 上官惊鸿哼了一声,说道:“只要他拿得去,就是他的!” 吴谨笑了笑,说道:“那就好!”说完便要往外走,上官惊鸿手下的三个下人立刻围了上来,吴谨一抬手,啪啪啪三个耳光,打在那三个佣人脸上,牙齿都打掉了。 吴谨走到上官惊鸿面前,抬手又是一耳光,把上官惊鸿的脸都扇肿了,吴谨这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上官惊鸿命都得交待在这里。 上官惊鸿见对方竟然敢动手,又惊又怒,不过自己带的人不是对手,上官惊鸿一手捂着脸,厉声说道:“你等着!”便转身离去。 吴谨走出神仙会,不一会儿,便见上官惊鸿带了一群人围了过来。 吴谦打量了一下来的人,上官家族果然实力不凡,随便一喊,里面竟然有一个是太清境,还有两三个上清境,余下的全是玉清境,反倒是这个嚣张跋扈的公子爷修为最低。 “今日不把你碎尸万段,难消小爷心头之恨!”上官惊鸿冲着吴谦恶狠狠地说完,便大喊一声:“上!” 除了上官炜和那几个上清境的人,二十余个玉清境的打手便一拥而来。 杨怀本来马上就要扑上去,吴谦一把按住他的头,轻声说道:“杀鸡焉用牛刀!” 说完,便上前一步,用脚往地上一踏,一股强悍的真气爆体而出,带着强悍的破坏力向着二十一人席卷而去。 真气所幻化的罡风击打在二十余人身体上,这些人如被铁锤击中胸口,人人口吐鲜血,倒飞而去。 嘶…… 吴谦轻描淡写的一脚,竟然直接将二十余个玉清境的人震成重伤。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吴谦,这小伙子看上去不过才二十岁的样子,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修为,难道他带着人皮面具? 修为最高的人名叫上官炜,是上官惊鸿的二叔,他也被吴谦这一脚给镇住了,上官炜衡量了一下自己,真气若是全部释放,击退这二十多人倒是没什么问题,但绝不可能重伤他们! 这天底下还真没有上官世家惹不起的人,就算是三道,上官世家也敢跟他扳手腕,但现在的这个吴谦,让上官炜感到了恐惧。 单打独斗,上官炜是绝对不敢的,上官炜对着上清境的三人使了一个颜色,四人便一同向吴谦攻了过去。 陈君梅见状,拔出飞鸿剑,便加入到其中,两个神意境的人对付这四人,那就跟玩一样,四人也就坚持了一百招,便被吴谦二人打趴在地。 吴谦走到上官炜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不是要杀我泄恨么?” “你别太嚣张,你知道得罪了我们上官家族是什么下场么?”上官炜恨恨地说道。 吴谦哈哈一笑,说道:“我一直在得罪,也没见有什么下场啊!” “你只不过是打赢了我,我上官家,修为在我之上的,不计其数,就连三道,也要给我们三分薄面,你现在放了我,我还会替你说两句好话,若是一会儿我上官家的高手赶到,到时候你放了我都没有用!”上官炜说道。 吴谦冷笑一声,说道:“放你!我还拿你跟你们上官家换个东西呢!” “你想要什么东西?”上官炜问道。 吴谦笑了笑,说道:“七星剑!” 就在此时,那上官惊鸿见自己的二叔都折在这小子手里,于是便想偷偷溜走。 杨怀一下子跳到他身旁,像抓小鸡一般把他拧了起来,丢到了吴谦身边。 吴谦一脚踢在上官惊鸿的肚子上,疼得他死去活来。 “一个废物,仗着你上官这个姓,飞扬跋扈,我今天就让你这种废物知道,你这个姓氏靠不住,”吴谦说完,又踹了上官惊鸿两脚。 吴谦指着一个上官炜带来的人说道:“前面带路!” 那仆从便挣扎着爬起来,朝上官宅府走去。 泉城顿时万人空巷,竟然还有人打了上官家的人,还要抓这两人去上官家换东西,就算是三道的掌门,也不敢这般嚣张吧!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不一会儿,吴谦便站在了上官宅府的大门前。 吴谦站在大门口,将人往地上一扔,大声喊道:“上官家的,来个能做主的人!” 门口的仆从见状,赶紧冲进宅府报信去了。不一会儿,便见三道人影落在了吴谦面前。居中的是上官世家的长老上官霸,在上官一族中,地位仅次于家主上官雄,而且上官家族有两位神境修为的人,一位是上官雄,另一位就是他。 站他左面的是上官惊鸿的父亲上官诚,太清境修为,另外一位是上官克,上官诚的兄弟,上官炜的哥哥! 上官诚见自己的儿子和弟弟受制于人,顿时怒不可遏,上前便要动手,被上官霸按了下来。 上官炜回来叫人,上官霸是知道了,出动的人不少,二十多个玉清境,三个上清境,再加上上官炜是太清境,这些人一同出动,中等程度的门派,也会被直接碾压,没想到这么多人,却折在三个人手里,可见这三人绝不简单。 上官霸微微一笑,抱拳说道:“老朽上官霸,乃是上官家族的长老,不知少侠尊姓大名,我上官家族什么地方得罪了少侠,惹得少侠亲自上门兴师问罪!” “我是谁,你把你们家上官婉儿叫出来就知道了!”吴谦说道。后续请关注 大结局 第451章 落井下石 上官霸微微一愣,对着身后的下人低声说了一句,那下人便有钻井了府邸之中,不一会儿,便见一妙龄少女跑了出来,这少女自然便是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见自己的父亲上官炜被人制住,抬头观看到底是谁制住了他的父亲,却是失声叫了出来:“吴谦!” “你认识他们?”上官霸问道。 “他叫吴谦,身后的那名女子叫陈君梅,他们是混元道的弃徒,现在被整个混元道通缉!”上官婉儿说道。 上官霸一听,顿时放下心来,上官霸并不怕吴谦,但见吴谦年纪轻轻,就能打败上官炜,怕吴谦身后的力量是上官家族惹不起的,现在听到这小子尽然是混元道的弃徒,那他就放心了,杀了这小子也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这时上官婉儿冲着吴谦喊道:”你赶紧放了我爹,要不然我上官家族不会放过你!“ 吴谦笑了笑,说道:“你爹现在还不能放,但我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 说完,便向上官婉儿抛去一样东西,上官婉儿伸手接住,摊开手掌一看,却是冰清玉灵丹。 上官婉儿看着手中的丹药,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在这时,只听上官霸大声说道:“你把我们叫出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问你,你说话管用不?”吴谦说道。 上官霸哼了一声,说道:“老夫出来,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上官惊鸿说,上官家看上的东西,那就是上官家的东西,然后还说,谁要是看上了上官家的东西,只要拿得去,那就是他的,我就想问问这是上官惊鸿胡说的,还是你们上官家就有这个规定?”吴谦大声问道。 上官霸不屑地笑了笑,说道:“确有此事!” “那好!我看上你上官家的七星剑了,你拿来换吧!”吴谦说道。 “那的看你有没有本事来取了,”上官霸说道。 吴谦刷的一声,从陈君梅手中拔出佩剑,搭在了上官惊鸿的脖子脖子上,说道:“反正是个废物,我替你们杀了得了!” 那上官惊鸿顿时被吓得不轻,浑身颤抖,哭哭啼啼地对上官诚说道:“爹,救我……” 上官诚虽然有些恨铁不成钢,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于是转头对着上官霸说道:“长老,咱们上官家有这把七星剑么?有的话就给他吧,一把剑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上官霸狠狠地瞪了上官诚一眼,上官诚顿时不敢说话。 “你杀了他吧!我上官儿孙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上官霸对着吴谦喊到。 上官家共有三股实力,家主是一股实力,长老是一股实力,还有四绝分支是一股实力,老祖宗都是共同的,传承数千年,现在只是拥有共同的姓氏罢了。 上官雄凭借超然的实力和手腕,将上官家族的其他实力凝聚在了一起,不过暗地里的一些勾心斗角,落井下石,还是免不了的。 那上官惊鸿顿时傻眼了,只得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惊鸿,他若是敢杀你,我必替你报仇!”上官霸大声说道。 这上官霸是要把上官惊鸿往死里逼啊! 上官诚赶紧对身边的上官克问道:“别人都欺负到家门口了,父亲怎么还不出来?” “他在接待一个重要的客人,”上官克说道。 “不行,再这样下去惊鸿必死无疑,你赶紧进去把这里的情况向父亲禀告,请他老人家出面,”上官诚说道。 上官克点了点头,便往内走去。 吴谦对着上官惊鸿笑了笑,说道:“你还是上官家的人么?怎么连一把剑都换不到,我看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 上官惊鸿完全没有一开始的嚣张气焰,他没想到自己的父亲都不出手救自己,他还能指望谁?想到这里,上官惊鸿顿时膝盖一软,对着吴谦便跪了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哀求道:“少侠,是我有眼无珠,冲撞了你,我错了,求你放我一命吧!” 上官诚见自己的儿子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向人跪地求饶,顿时怒不可遏,冲着上官惊鸿大声喊道:“你给我站起来,不要向他求饶!” 然而上官惊鸿为了自己的小命,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话,继续对着吴谦使劲磕头。 吴谦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要我放你一命也可以,你得按我说的做!” “你说你说!我一定照办!”上官惊鸿说道。 “上官霸明显想逼死你,你要是喊他两声老畜生,我就放了你!”吴谦说道。 上官惊鸿看了一眼上官霸,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恨意,显然是对上官霸的落井下石极为怨恨。 “你个老畜生,老畜生!你不救我就罢了,你还要逼吴谦动手杀我,等我爷爷一会儿出来,我看你怎么向他交代!”上官惊鸿对着上官霸大声骂道。 上官霸顿时怒不可遏,这上官惊鸿被人挑拨两句,就竟然骂起自家人,而且骂的还是上官霸,上官家族的二号人物! 上官诚也是被上官惊鸿给气得七窍生烟,指着上官惊鸿骂了一声“逆子,”便不知道该如何骂下去。 上官霸再也忍不住,手掌一声,便朝吴谦飞掠而去,看来这上官霸已经彻底不管上官惊鸿的死活了。 吴谦感到迎面扑来一股令人窒息的气势,犹如泰山压顶,吴谦不敢怠慢,向后掠了一步,扎好马步,单掌伸出,接了上官霸一掌。 双掌撞击,只听一声巨大的轰鸣,双掌相对的地方,激射出一股强悍的真气,向着四面八方而去,上官惊鸿离得最近,修为又低,那真气袭到他的身上,只听他哇地狂吐一口新鲜,人便晕了过去。 上官霸身形未动,吴谦却被这一掌逼得倒飞而去,足足后退十丈,这才将身形稳住。 这一掌,吴谦便知道这上官霸也是神意境修为,但比起自己刚跨入神意境,上官霸的修为还是要高深许多。 不过此刻上官霸也是惊骇异常,眼前的吴谦,不过才二十岁的样子,竟然已经突破神境,这天底下最负盛名的天才夏侯昊天,虽然已经失踪,跟吴谦比起来,那也是不堪一看。 但这吴谦竟然是混元道的弃徒,这样的天才混元道也舍得将他逐出师门? 陈君梅已经看出来,这人的修为比吴谦还要高,于是站了出来,和吴谦站在一起,打算合力与上官霸一战。 杨怀在一旁,嘴里一直呼呼地响个不停,显然是想上来帮吴谦教训上官霸,但吴谦一直不准他出手。 吴谦刚入神意境,根基还不稳,气息还有些漂浮,稳定根基,最好的方式就是找人喂招,如果能找个境界相差不大的,那是最好的,但神境修为的人如何好找,现如今上官霸就是最合适的人,吴谦岂会让杨怀上来,三扑两咬地把上官霸给赶走。 上官霸见陈君梅上前,心中又是一惊,难道这小女子也是入了神意境? 是不是神意境,一试便知,不过上官霸没有逞强,手一伸,便从纳戒中取出兵器,吴谦定睛一看,竟然是回旋镖。 上官霸将那回旋镖一扔,回旋镖带着破空之声,直奔吴谦而去,吴谦侧身一躲,那回旋镖击中桥头的石柱子。 那石柱子足有合抱之粗,按理说回旋镖击中石柱,便会陷入石柱之中,修为高深的,可以直接将石柱轰成碎末。 但上官霸的这回旋镖击中这石柱之后,竟然继续旋转,转进了石柱之中,然后又从石柱中转了出来,那石柱便整齐断裂。 显然这回旋镖加持了上官霸的真气,回旋镖才会连绵不绝,仅此一招,便看出上官霸真气之精纯,内力之深厚。 回旋镖转出石柱之后,又向吴谦袭了过去,这回旋镖小巧玲珑,顿时犹如一只蚊子对着吴谦飞扑,吴谦赶都赶不走。 上官霸冷笑一声,又从纳戒中掏出一枚回旋镖,朝陈君梅扔了过去,陈君梅拔出飞鸿剑,只听一阵金戈交鸣,那回旋镖虽然没有伤到陈君梅,但也把陈君梅逼得一阵慌乱。后续请关注 大结局 第452章 解决争执 上官霸内心又是一阵惊诧,这陈君梅也是入了神境。 天下间出了如此两个惊才绝艳的少年英豪,自己竟然一无所知。 上官霸眼神一冷,暗道一声:虽然是少年英豪,可惜惹了你们惹不起的人,死在我上官霸手里,你们也不算冤枉! 上官霸暗道完毕,又将手探入纳戒之中,顿时一叠回旋镖出现在手中,上官霸将回旋镖一扔,十多把回旋镖便直奔吴谦陈君梅而去。 大家以为这样就完了,这上官霸又将手对着纳戒一吸,纳戒中的回旋镖犹如蚂蚁出洞一般,不停地朝吴谦而陈君梅飞袭而去。 上官霸已经动了杀心,一股脑将纳戒中的回旋镖全部扔出,足足有两千把。 两千把回旋镖如苍蝇一般围着吴谦和陈君梅不停旋转攻击,还发出一种怪异的破空声,旁边的人听到这声音,都感觉头晕目眩。 两千把回旋镖已经将吴谦和陈君梅围住,根本看不见二人的身影。 上官霸一面催动真气操持着这些回旋镖,一边冷眼看着已经被回旋镖捆住的二人,嘴角漏出了一丝冷笑。 就在这时,只见吴谦将石甲功施展到极致,朝陈君梅飞扑过去,用强悍的身体将围着陈君梅的回旋镖全部撞开。 陈君梅抓住这短暂的空隙,一跃向空,飞鸿剑在身前飞速旋转,然后一分为二,而分为四..... 最后,陈君梅的飞鸿剑,分成了六千四百个分身,飞鸿分身剑尖轻颤,也是发出嗡鸣之声。 陈君梅手一挥,六千四百把飞鸿分身,便朝那回旋镖飞扑而去,就像麻雀大军迎战蝗虫大军,飞鸿剑顿时和回旋镖打成一团。 上官霸的回旋镖虽然不少,但陈君梅的的飞鸿剑更多,以三对一还要多出四百把,不过上官霸真气更为精纯,回旋镖虽然少,却丝毫不落下风。 上官霸对自己的回旋镖十分自信,他的回旋镖,就像是蝗虫大军,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但没想到陈君梅竟然会飞鸿剑法,这飞鸿剑法简直就是他回旋镖的克星。 修为不足,这飞鸿剑倒不足为虑,但没想到这陈君梅竟然能分出六千四百把剑,数量上大占优势,回旋镖量多取胜的优势,反而成了对方的优势。 这时,吴谦没了回旋镖的纠缠,一个飞扑,便朝上官霸飞掠而去,瞬间便和上官霸交上了手。 有吴谦纠缠上官霸,上官霸那操纵回旋镖真气顿时弱了三分,空中一阵噼里啪啦的金戈交鸣之声过后,上官霸的两千把回旋镖,竟然尽数被陈君梅的飞鸿剑斩落。 不过陈君梅的六千四百把飞鸿分身,也损失惨重,只剩下四百余把,陈君梅又操纵飞鸿剑,朝上官霸攻了过来。 吴谦和陈君梅的这一近一远的配合,倒是天衣无缝,相得益彰,竟然把上官霸逼得有些手忙脚乱。 就在此时,只听天空落下四道人影,分别站着四个方位,四人同时出剑,剑尖溢出四股真气,真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阴阳太极的图案,朝吴谦盖去。 陈君梅的飞鸿剑一触碰那太极图案,便纷纷落地,吴谦单手一掌向那太极图案推过去,手刚一触碰那图案,便感觉那图案真气浑雄无比,吴谦根本抵挡不住,被这图案激荡倒飞而去。 落地之后,吴谦又后退了几步,这才稳住身形。 真太极图案虽然真气雄浑,却温润内敛,击退吴谦,却没有伤他。看来来的四人不是打架,而是劝架的。 “你们是谁?”吴谦问道。 四人落地之后,对吴谦颇为客气,抱拳说道:“我们是上官四绝!” 这上官四绝便是除上官雄和上官霸外的另一股实力,上官四绝是另一脉的四兄弟,均是太清境修为。 理论上,四个太清境的人,是敌不过一个神境修为的人,但这兄弟四人会一套生死幻灭的四绝剑阵,施展开来,能和神境修为一战。而这四人的名字,也叫上官生、上官死、上官幻、上官灭。 所以这四人成了上官家族的另一股实力。 “吴谦少侠,上官府中有你一位故人,想邀你进府一叙!”上官生站出来说道。 吴谦一愣,随即说道:“上官家中,我的故人只有上官婉儿,刚才我已经见到了!”吴谦此言一出,上官婉儿脸色微红。 “少侠进我府中一观便知!”上官生说道。 吴谦心想,这四绝刚才并没有伤我的意思,而且有杨怀在身边,就算上官家的上官雄、上官霸和四绝联手攻击,自保应该没有问题。 “前面带路!”一念至此,吴谦便上前说道。 上官生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便当先走去,吴谦三人随即跟上。 这时上官惊鸿悠悠醒来,见自己命还在,顿时喜出望外,站起身来便要往上官诚那里跑去,就在此时,只见上官霸一个闪身,一掌击在上官惊鸿的胸口,上官惊鸿一口鲜血吐出,跪地而亡。 “此等畜生,就由我来清理门户!”上官霸说完,有转身对着上官诚说道:“你若不服,只管向你父亲告状!”说完便扬长而去。 上官诚颤抖着走上前,将上官惊鸿的尸体抱起,咬着腮帮将上官惊鸿抱进府中。 吴谦三人跟随上官生走近一座恢弘的殿堂,走进大门,上官生却伸出了手,将陈君梅和杨怀拦住。 “什么意思?”吴谦问道。 “那位故人只见你一人,不想见其他人!”上官生说道。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吴谦问道。 上官生笑了笑,说道:“没有搞鬼,只是奉命办事而已。” “我倒要看看你们耍什么花样!”吴谦说完,便将天诛剑取出来,交给陈君梅,自己便推门而出。 吴谦走了进去,上官生便将大门关上,陈君梅担心吴谦在里面会出意外,便和杨怀守在门口,寸步不离。 吴谦往前一看,只见大堂之内坐着一老者,年龄虽大,却身形挺拔,眼神锐利,气势无双,颇有几分枭雄之姿。 吴谦知道,这便是上官家族的家主上官雄。 “你说这里面有我的故人,怎么只有你一人?”吴谦问道。 就在这时,只见上官雄身后的屏风闪出一人,对着吴谦一笑,说道:“臭小子,我是不是你故人!” 吴谦一惊,脱口而出:“离道人!” “你怎么在这里?”吴谦问道。 “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里呢!”离道人说道。 “我来是为了七星剑!”吴谦也不掩饰,直接说道。 “你想要这七星剑?”离道人问道。 “不是,是替我朋友要的!”吴谦说道。 离道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是为陈君梅取这七星剑吧!” “正是!” 离道人笑了笑,说道:“这七星剑是上官家族之物,岂是你说取就取的?” “本来我们也不打算强取的,但你们上官家的人欺人太甚,说什么你们上官家看上的东西,那就是上官家的东西,还说只要我们取得走你上官家的东西,便可直接来取,我们这才直接上门来要七星剑!”吴谦说道。 上官雄笑了笑,说道:“老夫管教不严,得罪了少侠,我这里替他们赔罪了!”说完,便起身对着吴谦鞠了一躬。 吴谦不屑地看了一眼上官雄,说道:“今日他们打不过我,我才没有惨死在你们上官家!若是我是一个普通人,早已殒命,你又岂会向我道歉?” 上官雄笑了笑,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尊敬本就是靠实力夺来的,有实力才会有人尊重,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又不是只有我上官家族是这样!” 吴谦大手一挥,朗声说道:“所以这个世界就不该有修道,没有修道,就没有强弱之分,自然就没有弱肉强食!” 离道人和上官雄听到此言,均是哈哈大笑起来,离道人笑够了,这才说道:“你说你都已经上了神境修为,也算是修道有成,怎么说出如此小孩子般的话,没有修道,人族又岂能在这乾元世界生存下去?” “那我便废了这天下间的道,世间万物众生平等!”吴谦豪气干云、意气风发地说道。 离道人听到此言,暗暗心惊,这话虽荒诞不急,但隐隐蕴含无上道意在其中。 “行了,上官雄是我的朋友,你给我个面子,别胡闹了,赶紧走吧!”离道人说道。 “不行!今日这七星剑我要定了!”吴谦大声说道。 上官雄听到此言,也是来了气,一甩长袖,厉声说道:“还真当我上官家族怕了你了!” 离道人立即站出来当个和事佬,站在二人中间,说道:“别动怒,别动怒,有话好好说!” “我倒有一个法子,或许可以解决你们的争执!”离道人说道。 “你先说说看!”上官雄说道。 “这七星剑自当有能力者居之,你们都知道,这真正的七星剑法,实际上叫九星剑法,能与北斗七星遥相呼应的星辰越多,威力则越大,你们就比试一番,看谁能能引动的星辰越多,这七星剑就归谁!”离道人说道。后续最新章节,请关注 大结局 第453章 七星论剑 上官雄自从得了这七星剑,便日夜勤加练习,而且修为远比这两个小毛孩深厚,这个比试,上官雄倒是一点不吃亏。 只有吴谦默不作声,吴谦自然也知道,这比法,陈君梅肯定吃亏。 “不用这比法,难道你还能从上官家主手中抢到这七星剑?”离道人说道。 吴谦想了想,然后说道:“先让我跟陈君梅商量一下!”说完,便推门而出。 吴谦将这个法子对陈君梅讲了出来,陈君梅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下来。 “这么比法,你可要吃大亏!”吴谦说道。 “咱们这样上门直接抢,我总觉得有些不妥,既然这法子可以光明正大地与那上官雄比试一番,我自然愿意!”陈君梅说道。 吴谦想想,也觉得有理,而且这个法子,或许还有机会赢得那七星剑,若是硬抢,恐怕还真抢不到。 于是吴谦又推门而入,将这个法子答应了下来。 这上官雄也不含糊,当即和吴谦走出大殿,离道人一向不喜欢外人见到他,并未一同跟着出来。 “七星剑法若是引出星辰之力,其威力太过霸道,说不定要毁了我这上官宅院,咱们得另寻一个地方,再行比试!”上官雄说完,提升一跃,往外飞去。 吴谦三人便也提气跟上。 四人提气飞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到荒无人烟的崇山峻岭之中,苍莽的大河向一条绸带将无数巍峨的山峰缠绕在了一起。 四人落在了一处地势颇为广阔的山巅之上。 上官雄站在了山巅的制高点,然后从纳戒中掏出了七星剑,上官雄如睥睨天下的绝世枭雄,看了一眼莽莽群山,顿时豪气干云。 只听“刷”的一声,七星剑应声出鞘。 越是绝世名剑,越是朴实无华,因为绝世名剑,只专注于如何取人性命! 七星剑出鞘,并不惊艳,甚至是普通到扔在地上都不会有人捡。七星剑剑身较短,两尺不到,形状如柳叶,剑身和剑柄浑然一体,黯淡无光,带着浓郁的黒铜色,剑锋并未开刃。 吴谦想了想,这七星剑乃是引星辰之力的楔子,并非用来对敌砍杀,不用开刃倒也合理。 上官雄手拿七星剑,随手挽了两个剑花,那厚重的破空身呜呜作响,倒也没有特别之处,和飞鸿剑出鞘比起来,七星剑确实暗淡了很多。 上官雄看了吴谦二人一眼,嘴中说道:“你们看好了!” 说完,上官雄口念法诀,将七星剑单手指天,就在这时,只见广场上狂风骤起,上官雄须发尽扬,犹如天神下凡。 空中乌云开始汇聚、翻滚,还伴有雷鸣之声,上官雄突然双手握剑,大喊一声:“四星耀世!” 七星剑陡然发出暗淡的光芒,直至苍穹,极北的天空,骤然有四颗星辰骤然增亮,片刻字后,便见那星辰发出四束光芒,落在了七星剑上,七星剑的暗芒更甚,同时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积蓄的能量就快装不住。 上官雄冲着远处的一座山峰劈了下去,只听撕的一声,一道气势磅礴的剑气从七星剑身上狂涌而出,远处的山峰发出一声轰鸣,巨大的尘土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尘土被狂风吹散,只见那山峰正中,有一道深深的裂缝,又是一阵山石崩塌的声音,只见那山峰,竟然像被劈成两半的西瓜,朝两边倒去 又是一阵遮天的尘土,众人只能听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尘土才散尽,众人朝那山峰一看,山峰已经不复存在,崩塌的山峰如泥浆一般流入河中,竟然将河水阻断,河水绕过阻塞的地方,又继续奔涌向前 吴谦看得目瞪口呆,上官雄已经可以引四颗星辰之力,而且这四星之力,竟然可以移山断水! 躲在远处的离道人见到这一幕,也是微微点头。 上官雄全力一斩,极尽舒畅,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甚是满意。 “你以前有没有引过星辰之力?”上官雄对着陈君梅问道。 “引过,不过只引了一颗星辰之力!”陈君梅说道。 上官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有七星剑,也敢强引星辰之力,没死就已经很不错了!”上官雄说完,便将七星剑递给了陈君梅。 陈君梅上前,握住了七星剑,陈君梅内心有些激动,不过七星剑却毫无反应,温凉如玉。陈君梅走到山巅之上,手握青铜剑,瘦弱的身体看上去有些羸弱不堪。 陈君梅缓缓将七星剑举了起来,口念法诀,一阵山风袭来,顿时青春洋溢、裙角飞扬。 空中的乌云再次翻滚起来,七星剑暗芒再起,直指苍穹,极北的天空有三颗星陡然发亮,吴谦心中一沉,陈君梅竟然只能引三星之力。 而上官雄看到这一幕,脸上漏出一抹得意之色。 陈君梅抬头望天,咬了咬嘴唇,双手同时握住七星剑,陈君梅显然不想只引三星之力,只见陈君梅单脚一跺,身体离开地面,跃入空中。 只听陈君梅一声尖叫,极北的天空第四颗星闪了一下,总算是勉强亮了起来。 吴谦顿时松了一口气。 天上的四星之力顺着苍穹传到了陈君梅手中的七星剑上,七星剑开始颤抖起来,同时聚满了磅礴的能量。 然而就在此时,只听空中传来一道破空的声音,数道指力打在了陈君梅的几处大雪之上,陈君梅如被定格一般,在空中不能动弹。 接着便又一道人影落在了令一个山头,吴谦一看,这人竟然是上官霸,只听上官霸哈哈大笑:“我已经用惊神指封住了陈君梅周身大穴,现在陈君梅筋脉不能运转,在她体内的星辰之力释放不出去,陈君梅就等着爆体而亡吧!” 上官霸说完,又狰狞地笑了起来。 这七星剑法,最危险处无疑就是引星辰之力的时候,若是被打断,这星辰之力便不受控制,肆虐而出,既伤人,又伤己。 但现在陈君梅的筋脉被封,那狂暴的能量现在被锁在了陈君梅体内,人的身体怎么扛得住这星辰之力,若不及时排出去,那就如上官霸所说,只能爆体而亡了! 吴谦大惊,便要向陈君梅飞去,帮他排出身体内的星辰之力,然而吴谦刚要动,一股无形的真气将他控住,使他不能动弹,接着离道人便落在了他的身旁,大声说道:“你不能去,你若碰到她的身体,你们两个都得死!” 杨怀也上来拉住吴谦,对他使劲摇头。 吴谦一边挣扎,一边喊道:“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救陈君梅!” 然而离道人和杨怀同时控制着他,吴谦又如何挣脱得掉! 上官霸再一次狂笑起来:“想来取我上官家的东西,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吴谦此时已经没有心思去管上官霸,吴谦拉住离道人的手,哀求道:“你修为这么高,再加上杨怀,我们三人联手,一定能帮陈君梅排出那星辰之力!” 离道人瞥了一眼杨怀,微微一愣,随即又说道:“没用的!谁也帮不了她!” “那怎么办?”吴谦带着哭腔问道。 “只能靠她自己了!”离道人带着惋惜的语气说道。说完,便抬头,看着空中被禁锢的陈君梅。 此时的陈君梅,身体内犹如煮沸的开水一般,不停地波动,可以看出,她体内的星辰之力已经不受控制,想要找个出口倾泻而出。 陈君梅的脸上因为痛苦而嫉妒扭曲,她的身体,眼看随时就要爆炸! 一丝绝望开始蔓延进吴谦的心中,让吴谦如置冰窖。 就在此时,只见陈君梅身体的起伏渐渐平息了下来,而起伏的位置,渐渐集中在了她的心脏部位。 最后,陈君梅身体的其他部位平静如水,唯独心脏的地方如打鼓一般剧烈跳动起来。 剧烈的跳动如鼓点一般,突然,这跳动停止了下来,于此同时,陈君梅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只见极北的天空又有一颗星辰骤然发亮,又有一道光束透过苍穹,投到了七星剑之上! 离道人看得目瞪口呆,口中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又引了一道星辰之力在身上!” 陈君梅双眼怒视着上官霸,七星剑划出一个美妙的弧线,一股毁天灭地的狂暴能量直奔上官霸而去。 上官霸的狂笑戛然而止,眼中的瞳孔急速变小,真气凝聚成一个护盾将上官霸包裹住。那狂暴的能量击打在那护盾之上,护盾顿时如被火焰焚烧一般,逐渐变成灰烬。 片刻的功夫,那护盾便被狂暴的能量焚烧殆尽,接着上官霸的身体以肉眼的速度变成灰烬,上官霸看着自己的身体如被焚烧一般消失,自己却不能为力,惨叫一声,狂暴的能量直接将上官霸烧得飞灰湮灭。 陈君梅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飘落下来,吴谦赶紧上前,一把将她抱住。 “你怎么样了?”吴谦焦急地问道。 陈君梅的身体只是很虚弱,但并没有受伤,对着吴谦笑了笑,说道:“我没事!”后续请关注 大结局 第454章 再探灵素宫 吴谦立刻将陈君梅揽在怀中,泪水已经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我以为你要死了!”吴谦尽力隐藏自己的哭腔,小声说道。

“死不了,上官霸将能量封印在我体内,没想到反而助我打通了玲珑心的第五窍,我才能引五星之力!”陈君梅说道。

离道人听到此言,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嘴中喃喃自语道:“七窍玲珑心竟然可以脱离境界自行开窍!”

离道人以为,玲珑心只会随着境界的提升而开窍,但现在看来,就算境界不提升,玲珑心也可以继续开窍!

吴谦将陈君梅扶了起来,然后对着上官雄说道:“你输了,这把七星剑,我们就不还了!”

上官雄面色极其难看,陈君梅不仅杀了上官霸,还有拿走他的七星剑,对于他们上官家来说,这损失可就大了。

上官四绝此时也恰到好处地落在了上官雄的身后,上官家历来的作风,谁抢得过谁,东西就是谁的。

杨怀本来一直把目光落在离道人的身上,现在见吴谦有了危险,身形一纵,落在了吴谦的身后,对着上官雄等人呼呼喘气。

就在这时,只听离道人说道:“上官雄,我看这把七星剑你就给陈君梅吧,陈君梅可是替你挡了上官霸的惊神指!”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上官雄问道。

“上官霸练这惊神指,肯定是为了对付你,你说陈君梅是不是替你挡了惊神指?”离道人淡淡地说道。

上官霸一听此言,却是浑身一颤,现在仔细想来,离道人说得不错,上官霸一直不甘心屈居于他之下,上官雄也暗中调查过上官霸,只调查出上官霸在暗中修炼一门克制七星剑法的功法,但具体是什么功法却没有调查出来,没想到他为了对付陈君梅,提前把这功法暴露了出来。

上官雄咬了咬牙,随即说道:“一把七星剑,我上官家还给得起!”

离道人笑了笑,对着吴谦说道:“我和上官家主有要事相商,你们就自行离去吧!”

吴谦也不想在这里多呆,免得他们上官家后悔,当即准备离开,然而杨怀却不走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离道人。

离道人也察觉到了这凌厉的目光,也是回过头看着杨怀!

看了一会儿,离道人脸色大变,冲着杨怀脱口喊道:“师弟!”

吴谦听到此言,心中大惊,这杨怀竟然是离道人的师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杨怀听到离道人喊他师弟,似乎也确认了离道人的身份,只不过杨怀喉咙中发出的声音,不是高兴时发出的呜呜声,而是愤怒时发出的呼呼声。

吴谦顿时不解,正想开口发问,却见杨怀一声嚎叫,便朝着离道人扑了过去。

离道人也是大惊,没想到刚认出杨怀,这杨怀一言不发,上来便打。

转眼间二人便打到了一块儿,离道人的修为高深莫测,而杨怀的修为也是深不可测,这两人打在一起,顿时风声鹤唳,天地变色,就连上官雄看到,也是一脸惊恐。

上官雄现在是在后怕,吴谦身后这像一条狗的老头,修为竟然高到如此程度,刚才自己若是跟吴谦动起手来,自己还真不见得能打得过这光头老头。

打斗之中,只听离道人问道:“这些年你去哪里了?我一直在找你!”

然而杨怀却一言不发,只是疯狂地对着离道人飞扑撕咬。

“吴谦,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句话都不会说?”离道人见杨怀从头到尾不说一句话,便对吴谦问道。

“他被关太久了,不会说话了!”吴谦大声说道。

二人又厮打了一阵,只听离道人厉声喝斥道:“尹子硕,你是不是疯了!”

原来这杨怀名叫尹子硕,只是这个名字好熟悉,好像听谁提起过,想了一会儿,吴谦突然想起来,尹怀熙说过,两百年前,他们尹家的长房出过一个天才,名字就叫尹子硕,这尹子硕本来是要选为尹家的继承人的,后来说要追寻天道,便放弃了继承人的位子,不知所踪。后来尹子硕被尹沧坤关在了怀阳洞,关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这尹子硕怎么成了离道人的师弟,为什么会被关在怀阳洞,为什么和离道人一见面就要打个不死不休,所有的疑问都冒了出来,充斥这吴谦的脑海...

杨怀微微一愣,就这短暂的一愣,离道人一掌将杨怀逼退。

“我知道你痛苦,我又何尝不是,但这就是我们的命,我摆脱不掉,你摆脱不掉,她也摆脱不掉,你也不要妄图逆天改命了!”离道人冲着杨怀大声说道。

只见杨怀表情痛苦,双眼含泪。

离道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就知道你躲起来,肯定是去强修三道心法,现在三气聚顶,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吴谦一愣,随即问道:“当初我修了混元道的心法,你还让我修太一道的心法,难道你也没有办法让三气融合?”

离道人微微一愣,随即不理吴谦,继续对杨怀说道:“你跟我走,我有办法治好你!”

杨怀看了一眼离道人,双眼恨意不减,杨怀已经用态度表明,他不会跟离道人走。

离道人叹了一口气,抱拳对着上官雄说道:“上官家主,今日我先行离去,咱们的事,来日再议。”说完便远遁而去。

上官雄看了一眼吴谦三人,一言不发,也是离去。

吴谦看了看陈君梅,问道:“现在我们去哪里?”

“我们先找个地方养伤,等我身体恢复再说,”陈君梅说道。

吴谦点了点头,便带着陈君梅和杨怀,远遁而去。

吴谦找了一个偏远的小镇,便住了下来,一个月的修养,陈君梅的身体便彻底恢复,杨怀也从他师兄的阴霾中渐渐走了出来。

这期间,吴谦还把冰心玉灵丹给陈君梅服下,陈君梅又恢复了光洁的面容。

阴阳戒也和陈君梅一人分了一个,陈君梅的飞鸿剑和七星剑,倒是有个好放处。

本来应该叫他尹子硕的,不过叫杨怀叫习惯了,吴谦便打算继续如此叫下去。

吴谦尝试着问他和离道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杨怀明显不愿意多谈,吴谦也只好作罢。

只是心中有些想不通,这离道人和杨怀的修为,是他见过的最高深的修为了,比起许旌阳和夏侯元仙,也是不遑多让,拥有如此超然实力的二人,竟然不属于三道,那他们又属于哪一方的实力?

最让人奇怪的,这杨怀和许旌阳竟然是情敌,爱上了同一个女子……

这一日,三人聚在了一起,陈君梅开口说道:“我想去混元道找夏侯元仙报仇!”

吴谦隐隐猜出陈君梅有如此想法,所以倒并不是很吃惊。

吴谦只是轻声问了一句:“你想好了么?混元道除了夏侯元仙、李濮承和陆星渊,太清境修为的人便有上百人,光这些人围攻我们三人,恐怕我们就吃不消了!”

“所以我打算绕过这些人,直接上琅琊殿,找他们三人报仇!”陈君梅说道。

吴谦轻声笑了笑,说道:“六个神境修为的人在琅琊殿大打出手,别说齐云山了,恐怕整个皖州都会被惊动,更何况哪些有太清境修为的人。”

陈君梅沉默了,其实她也知道这些,她甚至知道,就算和夏侯元仙三对三,自己的胜算也不大。

只是陈君梅报仇心切,有一点机会,便想去试一试。

“不过我倒是想去混元道的一个地方,”吴谦说道。

“什么地方?”陈君梅问道。

“灵素宫穿心洞!”吴谦说道。

“那里面有什么?”陈君梅问道。

“混元道竟然在穿心洞里面豢养了一只邪物,我想去把那邪物给杀了!”吴谦说道。

“邪物?”

吴谦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了解到了全部给陈君梅说了一遍,听得陈君梅目瞪口呆。

陈君梅听完,当即决定先去杀了这邪物,这邪物可是道尊的弟弟,若是让这邪物成长起来,那陈君梅恐怕这辈子都复仇无望了。

决定之后,三人便往皖州而去,十日之后,三人便进入了中枢城,选了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三人换上夜行衣,便偷偷潜入齐云山。

再一次踏入混元道,吴谦和陈君梅均是感慨万千,对于吴谦来说,这里面可还有自己挂念的人:乐平生、欧阳志远、还有天枢门那几个奇葩师兄,他们要是知道自己进了神境,恐怕会把下巴都给惊掉吧!

对于陈君梅来说,这是她长大的地方,对于混元道,她是即怀念又痛恨!

对于三个神境修为的人,潜入齐云山而不被发现,并不难。

三人很顺利就站在了灵素宫的大门前,灵素宫还是和以前一样,幽深阴暗,偶尔卷出的煞气依然凌厉,不过以三人目前的修为,这点煞气不足为虑。

推开黝黑的大门,吴谦当先往里走去,当陈君梅和杨怀进去看到那满地的骷髅时,也是被震惊得说不出话!

大结局 第455章 谷底大战 吴谦进来过两次,轻车熟路,带着他们二人很快就到了那穿心洞前,穿心洞深不见底,根本看不清洞的下面有什么。

吴谦抬脚踏上了那盘旋向下的台阶,吴谦以前来的时候,这洞下面都会冒出一股凌厉无比的煞气,让人抵挡不住。

但现在洞下面一片寂静,没有一丝空气流动,更别说煞气。

吴谦犹疑了一下,还是继续往下走去,三人在盘旋的台阶上没走多久,便没有了任何光线。

吴谦早有准备,从纳戒中掏出了一颗夜明珠,这是他在神仙会买的,就是为了进这穿心洞时照明所用。

夜明珠如一盏灯着凉了周围一丈见方的地方,不过越往下走,血腥味就越浓,熏得陈君梅几次忍不住想吐了出来。

三人足足走了一个时辰,终于走到穿心洞的底部,这洞底三丈见方,白骨更是森然,踩在上面噼啪作响,再加上隐隐回荡的回声,更是令人恐怖。

三人在洞底转了一圈,发现一道石门,吴谦上前,一用力,那石门应声而开。三人便钻过石门,继续往前走,进了这石门,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一般,空气清爽宜人,洞内道路平坦,而且没有一根骨头。

进入这横向的洞穴之后,三人便隐隐听到有微弱的呼吸声不时传进耳朵之中,三人大惊,看来已经接近了那邪物!

三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生怕惊动了这邪物,突然杀出来,杀得他们措手不及!

越是往前走,这呼吸声越是清晰,就像是在三人耳边喃喃轻语,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诱惑力。

又是一道石门出现在了三人面前,而那呼吸声,就在这石门之内,清晰无比,就像一个熟睡的婴儿。

三人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吴谦再一次把手放在石门之上,只听吱呀一声,石门应声而开。

石门之内果然坐着一个人,只见这人突然睁开眼睛!

“夏侯昊天!”吴谦失声喊了出来!

里面坐着的,赫然便是夏侯昊天!只是此时的夏侯昊天,看上去诡异无比,浑身煞气环绕,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能放出实质的幽光,刺得吴谦三人身上隐隐生痛。

夏侯昊天也是有些意外,轻声说了一句:“竟然是你们!”

“不过我已经不是夏侯昊天!”眼前的夏侯昊天轻声说道。

“那你是谁?”吴谦警惕地问道。

“后卿!”眼前的夏侯昊天轻声说道。

“你胡说,你就是夏侯昊天!”陈君梅站出来,大声说道。

后卿笑了笑,说道:“夏侯昊天闯进我的地宫,求我让他变强,我答应了他,他便献出了自己的皮囊,顺便吸收了他的记忆,如果你非要说我是夏侯昊天,那也可以!”

“你是道尊的弟弟?”吴谦问道。

后卿脸上漏出一副不屑的表情,说道:“道尊!一个没脑子家伙,就他也配当我大哥!”

“那你到底是谁的弟弟?”吴谦继续问道。

“你为什么非要问我是谁的弟弟?”后卿有些不解地问道。

“这灵素宫的屋脊乃是二龙吞脊,分明暗示是两兄弟!”吴谦说道。

后卿抬头看了一眼吴谦,说道:“你知道得倒不少!”

“我是元尊的弟弟!”后卿说道。

“元尊?”吴谦顿时一头雾水,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元尊!

“元尊是谁?”吴谦问道。

“道尊的师弟!”后卿说道。

看着吴谦三人还是一脸蒙圈的样子,这后卿继续说道:“道尊有两个师弟,一个元尊,一个灵尊,后来灵尊入了魔,道尊和元尊就联手杀了灵尊!”

听到此言,吴谦和陈君梅均是心中大惊,乾元世界一直流传的被道尊杀的那个魔王,竟然是道尊的师弟,而且凭空还冒出来一个元尊!

吴谦又想到一个更恐怖的事情,于是又问道:“魔兽界地宫内有一条祖龙,他看守着两具仙骸,这两具仙骸,是不是就是道尊和元尊!”

后卿再一次打量一眼吴谦,说道:“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级,竟然知道这么多!”

“没错!那条老龙守着的,就是道尊和元尊!”后卿说道。

“祖龙为什么要守着那道尊和元尊的仙骸?”吴谦问道。

“自然是怕人族复活道尊和元尊!”后卿说道。

“祖龙为什么要阻止人族复活道尊和元尊?”吴谦问道。

“龙族之内,竟然有龙要帮那魔王,道尊便提前挑拨龙族内讧,瓦解了龙族这股势力,所以祖龙对道尊和元尊恨之入骨!”后卿说道。

吴谦逐渐把故事的脉络理清楚了,不过陈君梅却是一头雾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陈君梅问道。

“我想,五千年前,得道成仙的,应该有三人,这三人便是道尊、元尊和灵尊,后来灵尊入了魔,龙族还要帮灵尊,于是道尊先挑拨龙族内讧,然后再联合元尊诛杀魔王,结果两败俱伤,三人均身陨道消,由于祖龙痛恨道尊,便守着道尊和元尊的仙骸,阻止人族复活他们!”吴谦说道。

“道尊和元尊还能复活?”陈君梅惊讶地说道。

后卿听到此言,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说道:“一但成仙,便身在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从此不死不灭,道尊和元尊只是魂飞魄散,自然能复活!”

“既然你是元尊的弟弟,你哥哥都成仙了,你怎么没成仙,反而我怎么感觉你才是入了魔?”吴谦问道。

后卿眼中漏出一丝恨色,随即说道:“都怪那老匹夫不拉我入道!”

“什么老匹夫?”吴谦一愣,随即问道。

后卿看了一眼吴谦,只是笑了笑,并未说话,吴谦知道这后卿看来不想说,于是便换一个问题问道:“你怎么在这穿心洞中?”

“道尊死不了,你认为那魔王能死得了吗?那魔王一旦复活,没我帮忙,道尊打得过他么?”后卿说道。

吴谦听了,沉默了下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许旌阳说过,自己是魔族的后裔,五千年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对付自己的祖先。

而吴谦也终于明白,他们这一脉为什么会被追杀五千年了!

而且道尊所用的手段,挑拨龙族,陷害狐族,总感觉道尊的这些手段,不够光明磊落,虽然他的目的是为了人族。

就在这时,只听陈君梅问道:“你为什么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们?”

后卿嘿嘿一笑,说道:“因为你们都得死在这穿心洞!”

吴谦三人听到此言,警惕地看着后卿,只见后卿并不打算马上出手,而是继续说道:“当初夏侯昊天献出他这副皮囊的条件,就是要我杀了吴谦和陈君梅,没想到你们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后卿说完,只听石门啪的一声,便关闭了起来,显然这后卿打算动手了。

吴谦三人立即高度凝神戒备,后卿轻蔑一笑,这十丈见方的石屋内,瞬间杀气弥漫,吴谦还好,石甲功本就可以封闭五识,更别说只封闭耳鼻。

陈君梅和杨怀就不那么好过了,虽然努力闭气,但时间长了,就得小小地换一口气,这一换气,煞气入体,二人又得运功将煞气逼出来,无形中浪费了很多真气。

而这后卿也着实厉害,人坐在原地不动,竟然将无形的煞气凝聚成如人一般的实体,和吴谦三人缠斗。

后卿安稳地坐在后面操纵三个煞气之人!

吴谦三人将自己的修为全力施展了出来,四股强悍的真气在这十丈见方的石屋内激荡,若是寻常石屋,恐怕早就已经坍塌,甚至这头顶的山峰也会崩塌。

但这穿心洞着实神奇,如此强悍的真气在这里面撞击,竟然纹丝不动,如此惊骇的大战,在灵素宫外,竟然毫无动静,混元道内竟没有一人察觉到。

不过后卿也没有想到,吴谦和陈君梅修为竟然如此高深,带进来的这个老头修为更是可怕,后卿以一敌三,一时半会也拿不下这三人。

“我若不是还未彻底恢复,就凭你们三个小丑,在我手里撑不过三息!”后卿有些懊恼地说道。

吴谦三人不敢说话,这煞气实在太过厉害,吸入一口,得耗费不少真气,才逼得出,再加上这时密闭的空间,这煞气更是如虎添翼。

后卿只需操纵这三个煞气之人与吴谦三人对敌,如此消耗下去,吴谦三人必败,陈君梅意识到了这一点。

陈君梅强憋一口气,对着吴谦和杨怀大喊道:“帮我挡住这煞气人!”

吴谦和杨怀听到此言,便向陈君梅的方向靠拢,替陈君梅挡下了那煞气之人。

陈菊梅向后一跃,从纳戒中掏出飞鸿剑,飞鸿剑急速分身,瞬间便分成六千四百把,飞鸿剑如麻雀一般朝后卿刺去。

后卿冷笑一声,单手一挥,便有一个护盾出现在他的身前,飞鸿剑刺在这护盾之前,竟是不能再进半分。

“就凭你这点伎俩,也想击败我!”后卿不屑地说道,手中却是加快了对三个煞气之人的操纵,吴谦和杨怀顿感压力倍增。

陈君梅再次大喊一声:“坚持住!”

大结局 第456章 斩首伏龙阵 然后从纳戒中掏出七星剑,双手朝天,口念法诀,七星剑剑身开始颤抖起来,陈君梅双眼瞪着后卿,嘴中大喊一声:“五雷轰顶!” 后卿听到此言,哈哈大笑起来,大声说道:“你只不过是神意境修为,如何能引五星之力!” 而此时的灵素宫外,只见极北天空五颗星辰陡然曾亮,五星形成一股光束投向了穿心洞所在的方向。 洞中的后卿自然看不到这一幕,当那光速凭空出现在陈君梅的七星剑之上时,后卿才止住了狂笑。 陈君梅剑尖朝着后卿一指,只见七星剑尖陡然射出五根闪电,五根闪电急速交织在一起,瞬间便到后卿的护盾之前。 只听一声惊雷凭空想起,后卿的护盾被击溃,五雷余威集中了后卿的身体,一丝鲜血溢出了后卿的嘴角。 后卿强忍这伤痛,催动三个煞气之人朝吴谦和杨怀狂攻过去,吴谦和杨怀立刻抵挡不住,被煞气之人重创,吴谦口吐鲜血,重伤倒地。不过杨怀好一些,吐了一口血,人却没有晕倒。 后卿重伤吴谦和杨怀,自己也坚持不出,三个煞气之人随即消散。 陈君梅只是刚入神意境,真气不足,施展完这五雷轰顶,人也是虚弱至极,半跪在地。 四人竟然打得两败俱伤,现在谁也没有杀死对方的能力。 陈君梅对着杨怀大喊一声:“咱们快跑!” 杨怀强提真气,一手抱着吴谦,一手扶着陈君梅,朝洞外跑去。 齐云山的上空出现如此异像,自然惊动了混元道内的高人,见那光速投在穿心洞之上,便纷纷朝这边飞掠而来。 还没到灵素宫,便感觉有一道人影飞掠而出,急速向北方而去,眨眼便不见! 就当众人都要下到灵素宫一探究竟,却见谷底又是一道人影闪出,朝东南方而去,也是速度极快,转眼便不见。 就在此时,夏侯元仙等人赶到,见灵素宫出了大事,立刻对众人喝道:“这是混元道禁地,你们速速离去!” 赶来的人摄于夏侯元仙的淫威,犹豫了一下,纷纷转头离去。 夏侯元仙见人走完,这才带着李璞承和陆星渊飞入谷底,夏侯元仙等人径直走进后卿的地宫,地宫内完好无损,就是空无一人。 后卿可是道尊圣人留给混元道的遗命,如今后卿消失得无影无踪,如何不让夏侯元仙等人吃惊,三人立即飞出齐云山寻找,然而后卿早就无影无踪,如何寻得到。 这一次吴谦伤得比较重,出了皖州,杨怀便赶紧找了一个山洞,为吴谦疗伤。将吴谦的心脉护住之后,三人又继续往北逃走,生怕夏侯元仙等人追上来。 就这样,三人一边逃,一边给吴谦疗伤,逃了三日,见没有混元道的人追上来,这才放心下来。 吴谦受伤最重,身体倒恢复得基本无恙,却遭煞气侵体,每日只能化解一丝体内的煞气。 三人便一边往北逃,一边化解煞气,不知不觉,便进入青州。 混元道查找了一段时间,便放弃了,他们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应该是三道都共同面临的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十年一次的三道祭祖快到了。 三道祭祖可不是简单的祭奠三道先祖,三道祭祖是在须弥州的须弥山,须弥山可是乾元最宝贵的洞天福地,在这里打坐祭祖,极易顿悟,而顿悟又是突破境界最好的机缘,所以这三道祭祖,实际上是来这须弥山打坐悟道。 天下所有修道之士,对三道祭祖都是趋之若鹜,而道尊也留下遗命,凡是突破玉清境的修道之人,均可来须弥山打坐悟道三天。 乾元世界又把这描绘成道尊圣人恩泽天下的圣举。 书归正传,这青州是正阳道所在,当初吴谦还在青州城的醉仙楼当过一年的店小二。 不过吴谦想起的,却是另外一件事,祖龙曾特意问过正阳道,还问龙泉瀑布水干了没,问题颇为奇怪,似乎暗藏玄机。 正阳道虽然进不去,但后山的龙泉瀑布,还是可以一观的。 说走就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三人骑着三匹骏马,直奔阁皂山而去。 一天的时间,三人便到了阁皂山,绕着阁皂山走了一圈,很快便找到了龙泉瀑布。 龙泉瀑布如一条白练从天而降,飞流直下,声若奔雷,势如奔马,澎湃咆哮,激揣翻腾,水气蒙蒙,珠玑四溅。 三人都被这壮丽的景色给吸引了,忍不住驻足观赏起来。 “都说这阁皂山是在乾阳山脉的龙脉之上,而这龙泉瀑布,正好是画龙点睛之笔,构成潜龙饮,绝佳的风水宝地!”吴谦喃喃自语道:“但看不出来这龙脉长什么样啊。” “龙脉何其宏大,你站在地上,犹如盲人摸象,如何看得出这龙脉,”陈君梅说道。 吴谦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就到天上去看看。” 吴谦说完,三人提气一纵,便跃入云端。 只见一条巍峨高耸的山脉映入眼帘,乾阳山脉自西向东,西起安州,东至青州,全长三万一千公里。 吴谦静静地欣赏着这恢宏苍莽的龙脉,心中不觉豪情满怀。 “好一个潜龙饮!”吴谦忍不住叹到。 突然,吴谦脸色大变,陈君梅看到吴谦的表情,也是吓了一跳,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这……不是潜龙饮!”吴谦按捺住内心的震惊,轻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潜龙饮?”陈君梅不解地问道。 吴谦指着那龙泉瀑布说道:“潜龙饮中指的水,应该是指山脉下的暗河,我们是看不见的,然而这龙泉瀑布却露在外面,所以这绝对不是潜龙饮!” “那是什么?”陈君梅问道。 吴谦又再仔细观察起这龙脉来,当吴谦的目光落到那巍峨突兀的阁皂山时,眼中一亮,随即惊恐之色跃然脸上。 “这是斩首伏龙阵!”吴谦带着惊骇的语气说道。 “什么意思?”陈君梅问道。 吴谦指着乾阳山脉,说道:“你看这山脉,像不像一条匍匐的巨龙?” “这是龙脉,自然像一条巨龙!”陈君梅说道。 “你再看那阁皂山,是不是突然高出这山脉很多,高耸入云,显得极为突兀!”吴谦说道。 陈君梅看了看阁皂山,确实如吴谦所说。 “你说得没错,这阁皂山高得有些离谱,就像一把剑插在这山脉上一样!”陈君梅说道。 “你说得没错,这阁皂山就是一把利剑,插在这龙脉的脖子上,而这龙泉瀑布,就是龙脉流出的血!”吴谦尽量克制住内心的激动,平静地说道:“所以这就叫伏龙斩首阵!”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乾阳山脉之下,镇压着一条龙!”吴谦说道。 吴谦终于明白祖龙为什么也关注这正阳道了,原来这正阳道镇压了一条龙。 陈君梅从震惊中恢复过来,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伏龙斩首阵?” “衍行经记载有这个阵法!”吴谦说道。 陈君梅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要不我们进这伏龙斩首阵中瞧一瞧吧?” 吴谦正有此意,指着那龙泉瀑布说道:“这伏龙斩首阵的入口,应该就在这龙泉瀑布的源头。” 吴谦说完,便顺着龙泉瀑布朝上游飞去,陈君梅和杨怀赶紧跟上。 飞了没多久,便看到一个深潭,水从潭中溢出,然后顺流而下。 “应该就是这里了,”吴谦指着深潭说道。 “你说入口是在潭底?”陈君梅问道。 吴谦点了点头,问道:“下去么?” “去啊,为什么不去,”陈君梅说完,便跳入深潭中,吴谦和杨怀随即也跳了进去。 在水底闭气潜行,对他们三人来说简直是小事一桩。 潭水很深,三人潜了好一阵,才到谭底,然而潭底并没有什么入口。 就在陈君梅诧异之际,吴谦却对着她挥了挥手,朝着一个方向游去,这个方向明显是逆流而上,看来吴谦想逆流找到水的源头。 一阵逆游之后,果然看到有一个向上的洞口,巨大的水流从里面流出来。 水流冲击力实在太大了,吴谦试了几次,都被冲了回来。 杨怀游了上来,再后面推了一把,吴谦才钻了进去。 三人你帮我、我帮你,终于抗住了水流的冲击,艰难地往前游。 渐渐地,水中的洞穴开始宽阔,水流的冲击也小了下来。 终于,三人钻出了水面,不过还是在一个洞穴之中。 洞有十扇门,每个门前雕刻这一个龙头,龙头向外吐水,看来这就是龙泉瀑布的源头了。 吴谦仔细观看那是个龙头的形态,尽然和祖龙地宫中石柱上雕刻的龙的形态一模一样。 吴谦的猜想没错,这里一定跟龙族有联系。 源头是找到了,但却找不到入口,十扇门都推不开,杨怀上前,催动真气,石门还是纹丝不动。 三人在里面折腾一翻,还是毫无办法,便想放弃了。 三人都已经走到水中,打算原路返回,就在这时,只听石门内传来一声叹息,随即有一个声音从石门内传出:“你们谁见过祖龙?”想看的书找不到最新章节?咳咳咳,这都不是事儿,推荐一个公众号,这儿有小姐姐帮你寻找陪你尬聊! 大结局 第457章 烛龙 吴谦一听,立刻从水中跳出来,来到石门前,大声说道:“我见过祖龙!” 吴谦说完,中听中间那石门轰隆一声,缓缓上升。 一个石洞出现在三人面前,吴谦三人走进,拾级而上。 最后,三人走上一个平台,平台上立着一根柱子,柱子上靠着一个人。 令人恐怖的是,一柄利剑插入这人的脖子,把他钉在了石柱之上。 鲜血顺着利剑流了出来,滴在地上,分成十个方向流出。 然而鲜血流下高台后,竟然变成十股巨大的洪水,向外奔腾而去,最后从门外那十个龙头吐出。 “你是谁?”吴谦问道。 那人抬起头来,似乎牵动了伤势,表情痛苦了一下,然后又将头垂下去,说道:“我是烛龙!” 果然是龙族之人,而且还是十大龙族中排名第二的烛龙,吴谦心中暗道。 “你怎么知道我见过祖龙?”吴谦继续问道。 “因为我闻到了龙煞!”烛龙说道。 “龙煞?”吴谦有些不解。 “是你见过祖龙?”烛龙对着吴谦问道。 吴谦点了点头,烛龙便接着说道:“那就对了,祖龙在你身上下了龙煞,他是想” “想什么?”吴谦有些诧异,这烛龙说话怎么只说一半。 “他是想让我听命与你!”烛龙说道! 吴谦听到此言,下了一跳,先不说这祖龙什么时候给他下了龙煞,他竟然想让烛龙听命与我,这可是烛龙,上古神龙,一身战力恐怕不会比得道成仙的道尊低多少! “祖龙在我面前,我都不把他当回事,如今却想用一道龙煞就让我听命于一个凡人,真是让人笑话!”烛龙虽然伤重,说话有些吃力,但依然掩盖不了他上古神龙的桀骜之气! “这龙煞到底是什么?”吴谦问道。 “祖龙为龙族之首,龙煞,就是祖龙用来发布命令的暗语!也叫龙煞令!”烛龙说道。 吴谦倒是明白了,当初这烛龙就不服祖龙管教,也不知道这祖龙怎么想的,索性就给吴谦下个龙煞,命令烛龙听命于吴谦,然后故意问龙泉瀑布是否干涸这种奇怪的问题,把吴谦引到这龙泉瀑布来。 要是能有这烛龙当坐骑,那得多威风,吴谦有些胡思乱想起来!只不过烛龙当着祖龙的面都不服管教,如今这龙煞令又岂会有作用! “我虽然不服祖龙,但祖龙当初是对的,要不然我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就在吴谦胡思乱想之际,只听烛龙悠悠说道。 吴谦一愣,看着祖龙那惨重的伤势,心中都有些发瘆,利剑直接穿过脖子,把烛龙钉在石柱之上。 民间杀蛇,就是这种方式! 只不过现在是杀龙! 那把利剑的造型也颇为奇特,竟然是中空的,难道是为了方便放龙血么? “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吴谦问道。 烛龙虚弱的身体突然睁开双眼,嘴中开始喘着粗气,龙息瞬间布满整个洞穴,一种辛辣的感觉瞬间侵袭到吴谦的全身! “道尊!”烛龙恶狠狠地说道。 吴谦心中又是大惊,怎么又和道尊有关?! “他为什么要如此对你?”吴谦问道。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不是你们人族惯用的手段么?”烛龙不屑地说道。 道尊虽然在人族声望极高,但在这些上古大神眼中,声望确着实不咋地啊,对付狐族的手段感觉就有些不够光明磊落,现如今这烛龙又说他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但道尊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人族啊,没有这些手段,如今的人族会是什么境地?所以道尊纵然手段有些不够光明磊落,但依然不影响他在吴谦心中的崇高地位。 “你倒是说说,道尊圣人如何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了?”吴谦有些不岔地问道。 “道尊要杀一个极为厉害的人物,但他和元尊联手都不是那人的对手,于是道尊找到了祖龙,祖龙不但不同意,还向那人告了密,说道尊要对付他。道尊当时可以说是孤立无援,我和他私交甚深,并结为兄弟,于是他找我来帮忙,凭着兄弟义气,我二话没说,率领跟随我的五大龙族反了祖龙。” “道尊、元尊、后卿、我和五大祖龙为一方,那人和祖龙,还有四大龙族为一方,两边大打出手,结果却是两败俱伤,十大龙族,殒命七龙!就只剩我、祖龙、苍龙和冰龙存活下来。” “但万万没想到,道尊趁我身受重伤,竟然安排他的弟子正阳真人,布下这斩首伏龙阵,将我镇压于此,欲流我龙血万载而亡!”烛龙义愤填膺地将五千年前的往事言简意赅地说了出来。 最后,烛龙还厉声追问了一句:“道尊当初结交我也是为了利用我,亏我还为了那所谓的兄弟义气为他两肋插刀,你说道尊是不是过河拆桥?他是不是一个无耻小人?” 吴谦此时可没有心思回答关于道尊是不是一个小人,他心中震惊的是,原来龙族的内讧竟然是这么回事,后卿是这样受的伤。 这场大战牵扯了这么多的成道之人,恐怕大战之时,肯定是天崩地裂! 只是道尊和元尊要杀的人是谁?二人联手都打不过他,会不会是成魔之人? “道尊要杀谁?是不是那魔王?”吴谦问道。 “那魔王是道尊和元尊的师弟,杀那魔王,哪里需要这么多人联手?!”烛龙说道。 “那他们杀的人到底是谁?”吴谦感觉这件事实在太过重大,肯定对这个世界都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烛龙哼哼冷笑两声,说道:“道尊和元尊要杀的,是他们的师父——鸿钧老祖!” 吴谦和陈君梅听到此言,犹如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响,顿时有些头晕目眩! 道尊圣人竟然还有一个师父,而且道尊竟然弑师! 吴谦一拍自己的脑袋,有些懊恼,他早就该想到道尊应该有个师父,后卿当时都说了道尊、元尊和灵尊是三师兄弟,既然是师兄弟,那自然就应该有个师父,自己怎么那么粗心大意,这个细节都没有注意到。 弑师,这个罪名,在人族中,可以说是最重的罪,若是有人胆敢弑师,必遭整个人族唾弃,人人得而诛之! 但没想到道尊圣人竟然弑师! “他们为什么要联手杀自己的师父?”吴谦问道。 “他们三师兄弟中,鸿钧老祖最喜爱的恰好是最小的灵尊,道尊和元尊联手杀了灵尊,让鸿钧老祖大为震怒,要将二人除去,二人为了活命,便反了鸿钧老祖!”烛龙说道。 “你帮了道尊这么大的忙,为什么他反过来还要镇压你?”吴谦问道。 “道尊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他根本容不得这天下间还有超强实力比的存在,但他的徒弟又岂能杀得了我,只能靠这个斩首伏龙阵让我慢慢流血而亡!”烛龙说道。 五千年前发生的事,大致脉络吴谦已经理清楚了,灵尊入了魔,道尊和元尊便联手杀了灵尊,鸿钧老祖震怒,要杀道尊和元尊,道尊和元尊便联合后卿和龙族去杀鸿钧老祖,结果导致龙族内讧!双方大打出手,两败俱伤,道尊和元尊魂魄被打散,龙族死去七龙,四龙受重伤! 吴谦叹了一口气,至于烛龙,道尊为什么要过河拆桥,恐怕也是因为他已经魂飞魄散,没人管得住这烛龙,烛龙若是对人族下手,人族可能就会被灭族。 到底是弑师,这道尊自然要把这事给隐瞒了,所以传说中便没了鸿钧老祖,甚至连元尊了都没了,道尊独享人族顶礼膜拜。 说到底,道尊这些不够磊落的手段,还不是为了人族,这又让吴谦如何能够忍心去责备他呢? 想到这里,吴谦不禁婉儿一笑,自己虽然是人族,但其实是灵尊的后裔,魔族的传人,其实也是跟道尊势不两立,现在自己内心却处处为道尊开脱! “这正阳真人胆子也够大的,把你镇压在这里,也不派人看管,这要是谁跑进来把你救走了,那这大阵岂不是就没用了?”就在这时,陈君梅开口说道。 “没人看管,自然是因为别人根本救不走我!”烛龙说道。 “为什么?”吴谦问道。 “因为这剑根本拔不出来!”烛龙说道。 吴谦打量了一番这剑,感觉没什么特别的,穿过脖子钉在石柱上,插得并不深,应该很容易就取下来。 吴谦走上前,将手握住剑柄,用力往外拔,利剑纹丝不动,吴谦用尽全身力气,利剑甚至连摇都没有摇晃一下! “以前也有人闯入这里,修为比你还高,也是没有拔出来!”烛龙轻轻笑了笑,说道:“他还说出去想办法帮我拔剑,结果一去就没有回来!” “他死了!”吴谦说道。 “你怎么知道?”烛龙问道。 “正阳道以前出了一个叛逃,四处辱骂道尊,后来被正阳道抓了回去,直接杀了,我猜他就是受了你的蛊惑,这才出去辱骂道尊,结果把自己的性命都丢了,三道都知道正阳道的这件往事!”吴谦说道。想看的书找不到最新章节?咳咳咳,这都不是事儿,推荐一个公众号,这儿有小姐姐帮你寻找陪你尬聊! 大结局 第458章 龙泉瀑布 吴谦知道这事,也是听许旌阳说的,但许旌阳并没有讲此人为什么要辱骂道尊,现在听到烛龙说有人闯入过这里,想来就是正阳道那叛徒了。 烛龙听到这里,神情有些惋惜,随即说道:“这剑受这大阵力量的加持,别说你,就算道尊想用外力拔出,也是不可能!否则我用你们来救,我自己就把这件拔出来了!” 吴谦想想也对,道尊遗计,我一个凡人用蛮力就破了,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你不是看过这阵法么,上面没写破阵之法?”陈君梅问道。 吴谦摇了摇头,说道:“没写!” 这时烛龙说道:“这剑是阴阳子母剑,要破此阵,需得找到子剑,两剑合二为一,方可将剑拔出!” 吴谦这才明白,原来这是子母剑,难怪剑身中间是镂空的。 “这是什么剑?”陈君梅问道。 “天诛剑!”烛龙说道。 吴谦心中咯噔一下,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这是天诛剑!”烛龙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听到此言,吴谦简直不敢相信,难道会有这么巧的事? “怎么了?”陈君梅问道。 吴谦眼睛一转,随即说道:“没什么!” 吴谦说完,打量了一番烛龙,然后说道:“祖龙给我下了龙煞,叫你听命于我,这道龙煞令,你听还是不听?” 烛龙轻蔑地看了一眼吴谦,嘴里不屑地说道:“你不过一个凡人!” 吴谦没有说话,转身便要往外走,打算离开此地! 就在此时,只听烛龙轻声喊道:“你别走!” 吴谦回过头,看着烛龙,不过却是一言不发! “这道龙煞令,我接下了!”烛龙叹息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现在不觉得我是一个凡人了?”吴谦问道。 “当初确实是因为我的狂傲,不服管教,又跟错了人,才酿成了这般结果,还险些让龙族灭族,这几千年来我一直在思考,我和祖龙,谁跟适合担任龙族的领袖,我虽然修为不比祖龙差,但对时局的观察和掌控,我却不如他,现如今我倒是愿意尊他为龙族领袖,只是为时已晚!”烛龙说道。 “既然我心里已经尊他为龙族领袖,他又给我下了龙煞令,那我便接了这龙煞令,从今往后听命于你!”烛龙说道。 烛龙说完,随即苦笑了一下,说道:“即使我接了这龙煞令,听命于你,如今这情形,我又能为你做什么呢?” “既然你修为不低于祖龙,那你倒是有一件事可以帮我!”吴谦说道。 “既然如此,那有什么事,你就说吧!”烛龙说道。 “我想让你帮我朋友开天宫!”吴谦说完,将杨怀往前推了一步,杨怀一脸茫然,摸了摸脑袋,然后对着吴谦一伸舌头,傻傻一笑。 祖龙曾帮吴谦开过天宫,而且祖龙还说过,开了天宫,便可使三气融合,若是给杨怀开了天宫,让三气融合,或许可以治了杨怀的疯癫之症! 烛龙瞥了一眼吴谦,说道:“祖龙给你开天宫了?” 吴谦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烛龙哼了一声,说道:“他对你倒是挺下本的!这天宫可是得成大道的先决条件,给你开这天宫,至少耗损他五千年的修为!” 吴谦心中一惊,原来开个天宫这么难!祖龙的这份情,还真够重的! “可惜我现在被这大阵镇压,纵然有心,也是无力为他开天宫!”烛龙有些惋惜地说道。 吴谦神秘地笑了笑,然后从纳戒中掏出许旌阳送给他的天诛剑,拔出了出来,问道:“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天诛子剑?” 烛龙瞥了一眼吴谦,也是一脸震惊。 “你怎么会有这天诛子剑?”烛龙问道。 “你先别管我是从哪里得到这天诛子剑的,我若是救了你,你愿意帮他开天宫么?”吴谦问道。 烛龙脸上漏出一股桀骜之气,说道:“我烛龙说话,岂会出尔反尔,说了听命于你,我自然就会给他开天宫,纵然丢了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吴谦一愣,问道:“帮他开个天宫,怎么会丢掉你的性命?” 烛龙笑了笑,没有说话,陈君梅却是扯了扯吴谦的袖子,说道:“烛龙说过,这斩首伏龙阵,就是要让烛龙流血万载而亡,如今已经过去了五千年,还剩五千年,而开天宫,恰好又需要这烛龙五千年的修为,所以他若是马上给杨怀开天宫,或许真会力竭而亡!” 吴谦恍然大悟,有些难为情的挠了挠头,不过纵然开了天宫可能会死,烛龙也不把原因讲出来,看来应该是真打算要为杨怀开天宫,也算是一个言而有信之徒! 一念至此,吴谦说道:“那算了,我先救你,等你恢复元气再给杨怀开天宫!” 吴谦说完,便走上前,将天诛子剑放入那天诛母剑之中,这天诛剑可是仙家之物,吴谦以为,天诛剑子母合一,定有一番天地异象,然而没想到只是啪的一声,便再无其他反应! 吴谦心中顿时有些失望,感觉这动静有些配不上天诛剑的身份! “可以拔了么?”吴谦问道。 烛龙凝重地看了一眼吴谦,脸上的肌肉竟然在不自觉地跳动,显然是兴奋激动所致。 换谁应该都是这样吧,被镇压了五千年,马上就要重获自由,谁会按捺得住内心的激动与兴奋呢? 吴谦手握剑柄,缓慢用力,天诛剑果然开始动了,剑锋滑过石柱发出的刺耳声,听得让人想抓狂。 而烛龙却是一脸的痛苦之色,剑锋滑过他的颈脖,带动伤口,烛龙的血流失的速度加快了很多,鲜血落入地面,迅速流向四方。 吴谦顿时周围流水的轰鸣声也增大了很多,看来龙血的加速流失使河水暴涨,估计此刻站在龙泉瀑布外的人会格外奇怪,汛期还没到,这龙泉瀑布的水量怎么会突然增加了许多。 天诛剑终于彻底拔了出来,烛龙的身体失去控制,直接瘫坐在地,吴谦将天诛剑收入纳戒,便上前为烛龙止血。 就在此时,吴谦只感觉地面一阵晃动,同时传来连绵不觉的轰鸣声。 陈君梅大惊失色,赶紧问道:“是不是地震了?” 烛龙摇了摇头,说道:“天诛剑已经拔出,这斩首伏龙阵便已被破,乾阳山脉自然会坍塌,等这山脉坍塌完,自然就没事了!” 吴谦和陈君梅听到此言,均是大惊,吴谦说道:“咱们乾元的龙脉坍塌了?” 烛龙哼了一声,说道:“什么龙脉,那是镇压老夫的大阵!” 吴谦和陈君梅没有再说话,片刻之后,地面果然停止了晃动。 烛龙回过头说道:“咱们先离开这里,龙泉瀑布马上就要干涸了,正阳道的人一定会查到这里来的!” 吴谦点了点,用手搀扶着烛龙,原路返回。 龙血没流了,洞穴中的水自然也没了,四人回去也好走了很多,很快便出了洞穴,然后又从深谭中钻了出来。 当吴谦几人看到外面的景象时,不由得惊呆了,恢弘磅礴的乾元山脉竟然坍塌了,到处是残垣断壁。 从天空中俯视,乾元世界就像被一把利剑划了一道长长的伤疤! 此时龙泉瀑布的水正在急速减小,现在正阳道的人已经被乾阳山脉的坍塌吸引住了目光,天空中有不少正阳道的高人御剑飞行,查看着眼前这惊人的景象。 龙泉瀑布的水再已已肉眼可见速度干涸,吴谦猜想,很快就会有人察觉到龙泉瀑布的异样。 四人不做停留,钻进旁边的林子,悄声往外遁去,四人修为逆天,要想不被人察觉地遁去,简直是轻而易举。 也就一炷香的时间,龙泉瀑布的水便只有碗口般大小,几十道人影很快落在了龙泉瀑布之前,个个脸色震惊。 正阳道的掌门道恒真君,及三位长老道桓(h)、道垣(y)、道烜x。四人面色如土灰般难看。 道桓上前,说道:“掌门师兄,乾阳龙脉坍塌,龙泉瀑布也干涸,这可是不祥之兆,感觉大事不好啊!” 道恒面色冷峻,思索片刻,说道:“走,咱们去查一查这水到底流哪里去了!” 四人便很快便站立在了深谭边上,深谭依然蓄满了水,只是没有往外溢出,道恒看着深谭沉思了一会儿,便一个猛子,扎进了深谭之中。 其他三个长老互看一眼,也是跟着扎了进去。 片刻功夫,道恒四人便到了镇压烛龙的地方,道恒四人都很惊讶,从那门口的十个龙头雕像,以及内部那镇压烛龙的高台,这些都标志着这是人为修建的! 有人在正阳道的潜龙饮**里修了这么多东西,正阳道的掌门竟然不知道,如何不让他震惊! 道桓走上前,轻声说道:“我明白了!” 众人不解,道垣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咱们的潜龙饮**,应该不是天然形成了,而是咱们的祖师爷正阳真人靠着无上修为强行建造出来的!如今乾阳山脉坍塌,影响了这里的地下水,导致龙泉瀑布干涸了!”道桓一副了然于胸的神色说道。想看的书找不到最新章节?咳咳咳,这都不是事儿,推荐一个公众号,这儿有小姐姐帮你寻找最新章节,陪你尬聊! 大结局 第459章 烛龙的诺言 道垣和道烜也是认同地点了点头,只有道恒默不作声! 道桓见道恒不说话,上前问道:“掌门师兄你是在想什么?” 道桓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龙脉坍塌,龙泉干涸,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或有大的变故要发生,咱们一定要小心谨慎!” 就在此时,只见洞**又走进来一人,此人一见到道恒及三位长老,便跪了下去,大声说道:“启禀掌门,混元道掌门夏侯元仙率李璞承长老、陆星渊长老求见掌门及三位长老!” 道恒微微一惊,混元道本来有四大长老,真云道长在青州被暗杀,如今还是一个迷,而他也知道武修阳长老在云州也是莫名惨死,现在就只剩下李璞承和陆星渊两个长老,现如今夏侯元仙把剩下的两个长老都带过来了,而且亲自上门拜访,肯定是有天大的事情发生。 看来当年正阳真君镇压烛龙,并没有告诉后世的弟子,也不需要告诉,他以为,反正也没人救得了这烛龙,就让他在这洞穴中流血万载而死便是了。 道恒心中已经回转千万遍,面色却不任何变化,只听他轻声说了一句:“走,我们回去!”便当先出去。 听风阁内,天下两道的混元道和正阳道最高层齐聚一堂,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但这些人显然不是走亲访友,一个个面色凝重,显然各自憋着各自的心事! “道恒掌门,我们师兄弟三人刚入青州,便见乾阳山脉崩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夏侯元仙首先问道。 乾元世界的人都直接称乾阳山脉为龙脉,唯独其他两道称其为乾阳山脉,主要是这两道嫉妒正阳道坐拥龙脉这风水宝地,心有不岔,所以言语上不愿承认乾阳山脉为龙脉。 “龙脉突然崩塌,我等查看一翻,也并未寻得原因,想来是造化之力所致!”道恒说道。 虽然混元道不称呼乾阳山脉为龙脉,但上次真云真人死在青州的事还未查清楚,混元道上次过后也没来找过他们的麻烦,这也算是正阳道欠了混元道一个人情,所以道恒说话还是很客气。 “难道夏侯掌门前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么?”道恒反问道。 “自然不是,真云道长的事情,不知道道恒掌门追查得怎么样了?”夏侯元仙问道。 道恒一愣,夏侯元仙率领门下长老倾巢而出,难道是来清算此事了? “此事我们一直在紧锣密鼓地追查,不过直到现在,我们依然还是毫无头绪,”道恒如实说道。 “道恒掌门不必再查了,我们已经查出来谁是凶手了!”夏侯元仙说道。 “谁是凶手?”道恒急忙问道。 “太一道!我们已经查清楚了,太一道的井元柏和封擎苍两人并没有死,而是躲起来偷偷修炼我们混元道和正阳道的无上心法!”夏侯元仙说道。 正阳道的众人微微一惊,道桓上前说道:“夏侯掌门,此事非同小可,你们确定查清楚了?” 夏侯元仙脸上微微有些不快,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此事是我们安排在许旌阳身边的一个卧底查出来的,绝不可能出错,我们也知道事关重大,要不然我也不会率领门下所有长老前来正阳道,和诸位商议此事。” 道恒真人微微皱眉,说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有怎么证明真云道长是太一道的人杀的?” “我师弟武修阳在云州,就惨死在三道无上心法内功之上,这天下间,就只有太一道在偷着练其他两道的心法,武修阳的死,就是铁证!”夏侯元仙说道。 真云道长死在正阳决之下,或许还有疑问,但武修阳死在三道心法之下,那唯一偷着练其他两道心法的太一道,就是凶手无疑了! 道恒思虑一阵,也是认可了夏侯元仙的分析,不过眉头却皱得更紧。 “太一道为什么要这么做?”道桓又站出来问道。 “这不是明摆着,想挑起混元道和正阳道的厮杀,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夏侯元仙不岔地说道。 夏侯元仙只说到这里,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渔翁之利是什么! 三道祭祖快到了,最关键的是,那聚神杯快满了,那个预言:神杯满,圣人现,至诚者,得道缘。 看来太一道想灭掉混元道和正阳道,成为唯一的至诚者,追随圣人得成大道。 太一道已经对其他两道动手了,情况十分严重,道恒一双眼睛直视这夏侯元仙,想要将夏侯元仙看穿,夏侯元仙也是不躲不闭,迎着道恒的目光看了过去,眼神同样凌厉、深邃! 两道眼神的交汇,二人竟然都是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夏侯元仙抱拳说道:“就此约定,后会有期!” 道恒不说话,却是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夏侯元仙等人便转身离去。 道恒站在听风阁内,表情有些凄然,只听他带着悠长的语气说道:“龙脉坍塌,难道就是预示此事发生?!” 吴谦等人离开了皂阁山,便御气往西而去,找了一个荒僻无人的地方,便隐身下来。 如此休息几日,烛龙的伤口便告愈合,气色也好了很多,只是一身的元气,已耗损过半,恢复起来,就遥遥无期了。 烛龙走到吴谦身旁,说道:“你叫杨怀过来,我给他开天宫!” 吴谦一愣,随即问道:“你恢复好了么?” 烛龙神色一凛,正色道:“我烛龙说话向来说一不二,我说了要给杨怀开天宫,就算是死,也要给他开!” 吴谦顿时有些无语,这烛龙,说好听点是一条重信守义的汉子,说难听一点,就是一头倔驴! “算了,等你恢复好了再说,你要是死在半道上,天宫没开成,把杨怀弄得更疯癫,那就麻烦了!”吴谦说道。 “等我恢复好?”烛龙笑了笑,说道:“三年五载都恢复不好,成百上千年,你们等得了么?” 吴谦顿时语塞! “别婆婆妈妈了,老夫做事向来干脆利落,最见不得那些心里本来想,嘴上却假仁假义得推辞!”烛龙眼中闪过一丝鄙视,朗声说道。 吴谦有些无语,看来这烛龙是把自己成那种心口不一之人,看待烛龙这举动,吴谦倒是理解了,这种人,被道尊算计,几乎不需要动脑筋! 烛龙见吴谦还是不为所动,有些生气了,加重了语气喝道:“立刻叫杨怀过来,要不然老夫亲自出手,先制住他,再给他开天宫!” 杨怀修为本来就不低,烛龙要想制住他,必然要费一番力气,既然如此,那就依了这烛龙。 吴谦将杨怀叫到身前,嘱咐他不许乱动,杨怀倒也听话,立刻蹲了下来,舌头一伸,便呼呼喘气,一动不动。 烛龙此时问道:“你有没有纳戒?” 吴谦晃了晃自己得阴阳戒,说道:“这个自己有!” 烛龙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我给他开完天宫,若是能活下来,也是虚弱至极,倒是我就躲入你得纳戒,你需得保护好我!” 吴谦点了点头,说道:“这是自然!” 吴谦说完,便退到一边,烛龙将手放在了杨怀的头顶上方,催动真气,杨怀身体立刻悬空。 杨怀有些不安分地叫了两声,吴谦赶紧示意他别乱动,杨怀只好又安静下来,任由烛龙摆布。 片刻之后,杨怀脸上的表情开始痛苦起来,一张老脸拧成了麻花状,吴谦想起祖龙给自己开天宫的时候,像是有一颗滚烫的珠子在自己的脑海中,痛不欲生,想来这会儿杨怀就正在经历那番过程。 烛龙的情况也不容乐观,额头已经浸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有些苍白,一个凡人,若是被放血超过一天,都已经一命呜呼了,这烛龙可是被放了五千年的龙血! 就这般持续了一个三个时辰,中间杨怀有好几次想挣脱出来,睁开眼一看到吴谦,又强行忍了下去。 而烛龙的脸色更是想纸张一样惨白,汗水大颗大颗地往外冒,身子也有些微微颤抖。 吴谦和陈君梅都不禁有些担心起来,要是这烛龙中途一命呜呼怎么办? 就在二人担心之际,只听烛龙大叫一声,双手直接按在了杨怀的头上,杨怀的身体则凌空快速旋转起来,越转越快,最后都看不清杨怀的真身,只留一个虚影。 片刻之后,烛龙突然松开双手,身子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两步,同时一口鲜血吐出! “打开纳戒!”烛龙对着吴谦喊了一声,吴谦赶忙将纳戒打开,只见烛龙幻化成三尺长的一条小龙,直接钻进了吴谦的纳戒之中。 此时杨怀的身体还在急速的旋转,只是速度再慢慢地缓下来,最后终于静止不动,不过杨怀脸上已经没有了痛苦之色,取而代之的是安宁祥和的神态,就像是一个熟睡的婴儿。 当初天宫开辟成功,吴谦感觉如沐春风,想来此刻杨怀就是这种感觉吧! 吴谦上前碰了碰杨怀,然而杨怀却毫无反应,吴谦一愣,不会是出什么问题了吧? “估计是睡着了,等他自己睡醒吧,”陈君梅说道。想看的书找不到最新章节?咳咳咳,这都不是事儿,推荐一个公众号,这儿有小姐姐帮你寻找最新章节,陪你尬聊! 大结局 第460章 神仙会的真实身份 看着杨怀的表情,应该是没事,吴谦点了点头,二人也找了一个地方休息起来。 从遇到后卿,再到这烛龙,吴谦说出了很多陈君梅不知道,也不明白的话,尤其是关于祖龙的事。 这会儿,趁着这个机会,陈君梅便开始询问起来,吴谦想着和陈君梅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的生死磨难,二人已经合二为一,融为一体,索性吴谦便把心底藏的那些秘密全都说了出来,听得陈君梅啧啧称奇。 这些秘密,就像包袱一样压在吴谦的心头,如今一股脑吐露出来,吴谦顿时也感觉心中轻松了很多。 就在此时,只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呼喊:“吴谦!” 吴谦回头一看,却是杨怀一脸微笑地看着他,没有吐舌头,也没有傻笑! 吴谦大喜过望,跳到杨怀身旁,问道:“你好了?” 杨怀点了点头,说道:“还真是谢谢你了!” 这杨怀身上可是装着一身的秘密,如今能说话了,吴谦可没心情跟他客套这些没用的废话,张嘴便问道:“你和许旌阳,还有离道人是怎么回事?” 杨怀也没想到吴谦直接单刀直入,微微一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本名叫尹子硕,本来是云州尹家家主继承人!” 吴谦直接打断道:“这个我知道!” 杨怀被打断,也不生气,只是轻轻一笑,继续说道:“我本来是要继承家主之位的,机缘巧合之下,我接触到一个神秘的组织,这个组织再修道上的简介和认识,比我接触的混元道还要深邃精妙,我当时就被迷住了,于是便要加入这个组织,这个组织见我修道天赋不错,也有意接纳,但入这个组织就必须和尹家脱离干系,所以我便脱离了尹家!” “你说的这个组织是个什么组织?”吴谦问道。 “元道!”杨怀说道。 吴谦心中一惊,再一次听到神秘莫测的元道,而且杨怀正是这元道之人。 “道尊圣人还有一个师弟叫元尊,你知道吧?”杨怀问道。 吴谦点了点头,杨怀便接着说道:“元道便是元尊创建的!” “元道纵然神秘,但你们总要活动,总要修炼,为何五千年来,三道都不知道你们的存在?”吴谦问道。 “因为元道在乾元活动,还有另一个身份!”杨怀看了一眼吴谦,眼中尽是神秘。 “什么身份?” “神仙会!” 吴谦倒吸一口两起,原来神仙会就是元道,神仙会遍布乾元五十州,可以说是独立在三道之外的超级庞然大物,有这个庞然大物做掩饰,难怪元道把自己掩藏得这么好! 不过这可是一件细思极恐的事情,元道就是神仙会,那这元道的势力,可是远超三道中的任何一道! 这股超然的势力却隐秘在暗处,就像黑暗中一只老虎在你身后环伺,想想都让人害怕! 杨怀似乎看出了吴谦内心在想什么,继续说道:“其实不是所有的神仙会都是元道,在神仙会内达到专使的级别,才会被吸纳入元道,别看神仙会如此庞大,其实大多数都是生意人,修为低下,若不然,三道也不会放任神仙会坐大到如此程度!” 吴谦想了想,杨怀说得也有道理,神仙会内的精英才入得了元道,那元道应该只是金字塔尖的那一部分,纵然如此,这元道控制这神仙会,那就相当于控制着整个乾元世界的灵晶和资源,这底蕴,简直不敢想象! “道尊都已经创立道教了,元尊为什么还要创立一个元道?”这时,陈君梅开口问道。 杨怀哼了一声,有些不岔地说道:“若是没有我们元道,三道恐怕早就已经覆灭了,又岂会安安稳稳发展五千年!” 吴谦有些不解,问道:“此话怎讲?” “这乾元世界还有鬼道和魔道,这你们应该知道吧!”杨怀问道。 魔道这个大家都知道,鬼道吴谦也见到过,有一次四个修鬼道的鬼道四公子就拦住过离道人,而且阴州灵宝派的掌门欧世琅就入了鬼道。 “知道!”吴谦说道。 “灵尊的后裔是魔道,这个不消多说,你们也知道,”杨怀说道:“当时世间有一女子,仰慕灵尊,得知灵尊入魔,被道尊和元尊剿灭之后,心有不甘,欲重生灵尊,机缘巧合之下,被这女子获得上古邪物巫鬼黑晶,于是创立了鬼道,广收门徒,四处寻找魔王遗骸。” “元尊创建元道,便是为了追杀魔族余孽,同时剿灭鬼道!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们元道和鬼道斗得不死不休,这三道却安然无恙,坐享其成!”杨怀说道。 原来如此,难怪三道都对元道和鬼道知之甚少,原来这两道暗地里已经斗得不死不休。 “那元道有什么高明之处?以你尹家和混元道的关系,你要拜入混元道并不是什么难事,你为何舍弃混元道,拜入元道?”吴谦问道。 “元道精通三道心法!”杨怀说道。 “但是你们也只能修其中一道,不能三道强修是不是?”吴谦问道。 杨怀点了点头,说道:“我就是强修三道心法导致走火入魔!” “那天离道人叫你跟他回去,他说他有办法治好你!”吴谦忍不住问道。 杨怀苦笑了一下,说道:“他的办法,就是废掉我全身修为,我自然就不会走火入魔!” 吴谦一愣,这算什么办法? 既然没有办法,当初离道人为什么还要自己修炼同时青冥诀和混元心法,后来证实,这青冥诀乃是太一道的心法,难道离道人认为我根本修炼不到神境修为? 吴谦抬头看着杨怀,深吸了一口气,因为他现在要问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你和许旌阳、离道人,还有那名叫子越女子,你们四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吴谦问道。 听到此言,杨怀的神情顿时十分落寞,眼中既有柔情,又有凄凉。 “离道人真名叫离恨天,子越全名叫离子越,是离恨天的妹妹,我爱上了她,本来我们是情投意合的,但离恨天和许旌阳是知己好友,许旌阳年轻时就名满天下,长得又一表人才,在离恨天的撮合下,许旌阳和子越便也生出了感情!”杨怀恨恨地说道。 “原来如此,离道人这事办得也真不够意思,你都跟子越相爱了,他还要去撮合子越和许旌阳,你是他师弟,离道人也真够偏心的,”吴谦也替杨怀抱打不平地说道。 杨怀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我恨他并不是这个原因!” 吴谦顿时有些诧异:“那是因为什么?” 杨怀紧握拳头,指甲都陷入了肉中,鲜血顺着手指流了下来。 吴谦和陈君梅看到这一幕,均是不解,这离道人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杨怀会有举动。 “离恨天他杀了子越!”杨怀说道。 “啊……”陈君梅听到此言,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 吴谦也是瞪大了眼珠看着杨怀,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这子越可是离道人的妹妹,他竟然把自己的妹妹杀死! “离道人问什么要杀他妹妹?”短暂的惊讶过后,吴谦立即问道。 杨怀沉默了下来,沉默片刻之后,才说道:“我不能说!” 吴谦和陈君梅顿时面面相觑! “这是元道的使命!”杨怀又补充道。 上次在泉州,杨怀和离道人大打出手,离道人也提到过使命,这次杨怀也说出使命这个词! 天下间还有杀自己亲妹妹的使命么?! 杨怀见吴谦还欲开口再问,便抢先说道:“你不要再问下去了,我只能言尽于此!” 吴谦和陈君梅顿时有些无奈。 “那后来呢?”陈君梅又试探性地问道。 “后来,我和许旌阳为了救子越,走上了同一条道路!”杨怀说道。 “什么道路?”陈君梅问道。 杨怀还未开口,吴谦却抢先说道:“你们都选择参悟天道,试图得成大道之后复活子越,所以你们把子越冰封在极寒的窅冥之地!” 杨怀点了点头,说道:“我们都怀疑天道就在三道之中,于是我就强修三道之气,我知道如此这般可能会走火入魔,所以便回了云州尹家,让尹府修了一个地牢,把自己关在里面,后来长房的人又将我移到怀阳洞中。” 吴谦当初在尹府见到那地牢的时候,也是奇怪,那地牢足可以困得住神境修为的人,尹府有什么必要修建这种地牢,没想到是为了关杨怀! “后来,我果然走火入魔,便一直被关在怀阳洞中!”杨怀说道。 原来事情的始末竟然是这样的,听完这个曲折而又带有几分凄美的故事,吴谦和陈君梅也是唏嘘不已。 此刻,吴谦又想到了许旌阳,这个强大却又苍老的老人,想起了他的那几句诗:星月在天岁已寒,人语渐没情难收,逝水寒流东入海,孤灯影清徒增忧,不如意事常**,能与人言无挚友。 想起了他的那句话:最亲最爱的人都离你而去,这样的永生,你愿意要么?想看的书找不到最新章节?咳咳咳,这都不是事儿,推荐一个公众号,这儿有小姐姐帮你寻找最新章节,陪你尬聊! 大结局 第461章 三道祭祖 “你现在已经开了天宫,三道之气已经能融合,你感觉参悟到天道没?”吴谦问道。 杨怀摇了摇头,说道:“你和陈君梅聊天的时候,我就已经运转真气试过了,虽然能融合,而且对我的修为也有极大的提高,但那所谓的天道我依然毫无头绪!” “看来我还是把天道想得太简单了!”杨怀有些懊恼地说道。 烛龙都说过,这天宫只是天道的先决条件,看来要得道成仙,后面的路还很长! 杨怀抬起头,说道:“我看你悟性不错,要不我们一起参悟这天道玄机吧!” 吴谦一愣,说道:“怎么悟?我也完全不懂啊!” “你也开了天宫,现在已经修了混元道和太一道的心法,我再把正阳道的心法传授给你,然后咱们就能一起参悟这天道玄机了!”杨怀带着一丝兴奋的神情说道。 吴谦顿时有些尴尬,这杨怀一恢复正常,感觉像个人精! 不过吴谦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没吃什么亏,便答应了下来。 杨怀便立刻教授起吴谦正阳道的心法来,足足教授了三个时辰,才把冗长复杂的正阳诀教授完毕。 吴谦吃了半颗仙丹后,境界从玉清境直接冲到神意境,但这正阳诀可是初学,真气相当于得从零开始,唯一的好处是真气到了什么境界便可直接提升,不像以前得突破玄关。 三人一边修炼,一边调理恢复身体,三个月后,吴谦已经彻底领悟了正阳诀,同时也把自己体内的煞气彻底清除干净,杨怀也是神智刚刚恢复正常,这三个月的时间,也是让自己调试好了身体的各个机能。 杨怀将吴谦叫到跟前,说道:“下个月就是三道祭祖了,要不然去瞧一瞧!” 三道祭祖,每隔十年举行一次,每次持续一个月,今年的八月,正好就是三道祭祖之月! 这可是乾元世界最大的一次盛会,天下间所有的修道之士,凡是玉清境以上的,都会争前恐后前往须弥山,生怕错了这天下第一盛会! 为什么所有的修道之士都对着三道祭祖趋之若鹜,那是因为这须弥山就是道尊圣人当年的道场,道尊圣人就是在这里羽化升仙的,所以这里残存有道尊圣人的精神力。 据说每隔十年,这须弥山上,会有天地异象,须弥山便会充斥着道尊圣人残留的精神力,若是这段时间在须弥山打坐悟道,极有可能会顿悟,从而一举突破瓶颈,达到新的境界! 每次在这三道祭祖上顿悟破镜了,少则数百,多则上千! 这对所有的修道之士来说,可以说是一个天大的机缘,试问哪一个修道之士愿意错过这个机缘! 这种盛会,三道都会率领所有的玉清境以上的弟子参加,而且以三道在乾元世界的地位,这三道祭祖的前十天,只有三道弟子才能上须弥山,其他门派的弟子或散仙,只能等三道打坐悟道完毕,才可进入! 这种大场面,吴谦和陈君梅自然也想去见识一下! 所以三人一拍即合,便起身往须弥州而去! 不过既然混元道也要去,吴谦和陈君梅就不可能大摇大摆地去,吴谦在神仙会花重金买了三个人皮面具,陈君梅假扮成了一个千金小姐,吴谦假扮成一个佣人,而杨怀则假扮成一个老成持重的管家模样。 须弥州在乾元正中,而且神仙会的总部就在须弥州的天机城! 吴谦三人紧赶慢赶,在三道祭祖的前三天,赶到了须弥州的天机城,不过此时的天机城,已经人满为患,平时冷冷清清的街道,此刻熙熙攘攘,如下饺子一般! 吴谦三人想要住进客栈已经是不可能,不过在神仙会,吴谦亮出那至高无上的玉蝶之后,神仙会立刻为三人安排了三间上房! 杨怀以前也是神仙会的老神仙之一,不过此刻他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要不然肯定会引起神仙会高层的动荡! 此时三道已经进入天机城,吴谦甚至还在大街上遇见过欧阳志远等人,也远远地看到了乐平生,还有天枢门的大师兄梁俊勇,看来这些年的时间,这个好勇斗狠的大师兄终于突破到了玉清境。 见到这些人,吴谦纵然内心激动,表面上也得装作不认识这些人! 混元道的夏侯元仙、李璞承、陆星渊也来了,不过没有露面,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吴谦还真怕陈君梅见了夏侯元仙,会忍不住上去报仇,还好他们不露面。 正阳道掌门道恒也是把门下三大长老也带了过来! 太一道也是许旌阳率队,不过长老却只来了曾一耿和文良畴,看来江同济和杜正本还在幽禁之中,而封擎苍和井元柏,则不能露面。 三道齐聚天机城,不过却没有互相走动,像是陌路人一般,这三道嫌隙,由此可见一斑!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今天便是三道祭祖的第一天,三道所有的修道之士,内心都很激动,但表面却异常平静,大家都是静静地往须弥山走去。 前十天,只有三道的弟子才可进,不过吴谦吴谦也想去看一看,进不去,站在旁边看看也好,看下三道祭祖到底有何神奇之处。 这须弥山不愧为乾元圣山,造型就与众不同,山体宏大,上顶却犹如一个大碗,向内凹陷,想成一个山谷,而谷底,是一个巨大的广场,那广场就是三道祭祖、打坐悟道的地方。 吴谦三人跃上一个小山头,躲在一个地方偷偷观察谷底三道祭祖的情况。 谷底的广场是按照八卦阵布局,分成八个板块,中间有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案,围着太极图案又建立了八个广场,坐西向东有一座巨大的房子,只是房子顶上站着一个巨大的飞天夜叉的雕像,这飞天夜叉本是邪魔之物,和这道场明显格格不入。 不过这可是道尊圣人的道场,谁又敢对道尊圣人的道场提出一丝疑问呢? 这个巨大的房子之内供奉着道尊圣人的石像,道尊圣人手执拂尘,慈眉善目,目光远眺,望向远方,仿佛关爱着芸芸众生! 道尊圣人画像之前,有一个玉杯,通体晶莹剔透,净白如玉。这个玉瓶,就是传说中的聚神杯。 此刻聚神杯内已经聚集了蓝色的液体,而且快要将聚神杯聚满,传说聚神杯聚满,便会有圣人现世,带领他最忠诚的追随者,登上大道之途。 在房子左右的四块广场之上,建有巨大壁画,将道尊的一生功绩都浓缩在了四块巨大的壁画之上。 第一块壁画主要描述的是道尊领悟吸天地之灵气修道,在艰苦卓绝的修道之后,终于得成大道,羽化升仙。 第二块壁画主要描述道尊创建道教,广收门徒,教化人族,从此人族从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成为乾元的主宰。 第三块壁画描述道尊与魔王大战,二人大战三天三夜,最终道尊不惜牺牲自己,将魔王消灭,自此乾元太平,人族逐渐开始繁衍兴盛。 第四块壁画则画的就是三道祭祖,无数多黑压压的人坐在广场上打坐悟道,其中有不少人因为悟道突破而兴奋得手舞足蹈,而这壁画的最后,赫然画着聚神杯聚满,天空降下一位圣人,在广场上悟道的所有修士随着这圣人飞向天空,预示羽化升仙! 此刻三道已经进入进入广场坐好,三道掌门赫然就在其中,大家都不说话,赶紧坐下打坐悟道,要知道,在这十天的时间里,每一刻都弥足珍贵! 陈君梅一双眼睛怨毒地看着夏侯元仙三人,恨不得用她那锐利的眼神,将这三人碎尸万段! 看来这三道祭祖虽然盛大,却极为安静,吴谦注视安静的广场,嘴中不由得“咦”了一声。 陈君梅微微一愣,问道:“怎么了?” “这广场明显阴阳失衡啊!”吴谦忍不住说道。 修道,最讲究的就是阴阳平衡,只有在阴阳平衡中,万事万物才会协调发展,人的身体也要阴阳平衡,否则就会生出疾病。 “东为阳,西为阴,这八卦之上,所有的修道之士都坐在东面,西方一个人也没有,而且西面房屋上那飞天夜叉,那可是极阴之物,东面阳上加阳,西面阴上加阴,这山谷内肯定会阴阳失调,这对打坐修道可是非常不利!”吴谦说道。 吴谦自从修习了那衍行经,对阴阳风水有这一定的认识。 杨怀却是一言不发,一双已经死死地盯着谷底,不知道他在观察什么! “而且,我感觉下面的这个布局,我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吴谦有些犹疑地说道。 突然,吴谦脑海中一道亮光闪过,吴谦将手伸进纳戒,由于有些激动,吴谦一下子抓住了烛龙的尾巴,烛龙也不客气,回身就是一嘴。 吴谦惨叫了一声,不过此时他没有心情和烛龙计较,继续将手伸在别处摸索起来,很快,吴谦找到了一张纸,然后将这张纸抽了出来!想看的书找不到最新章节?咳咳咳,这都不是事儿,推荐一个公众号,这儿有小姐姐帮你寻找陪你尬聊! 大结局 第462章 天衍摄魂阵 这张纸赫然便是吴谦在衍行经夹层中意外发现的那张纸,吴谦拿着这张纸,和山谷的八卦图形,以及周围的四座山峰对比起来。 吴谦越看越心惊,看到最后,吴谦如魂魄被抽离身体一般,面无血色地说道:“我的天啊!这竟然是天衍摄魂阵!” 吴谦神色如此大异,杨怀还是如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一般,还是死死盯着广场上的一切! “什么天衍摄魂阵?”陈君梅问道。 “你看这布局,阴阳分裂,东面极阳,西面极阴,这样的结果就是阳气会向西面渗透,也就是说这些修道之人的阳气,会被西面飞天夜叉给吸收,这根本就是一个摄取人的阳魂的大阵!”吴谦说道。 陈君梅听到此言,也是被吓得不清,吴谦随即又摇了摇头,说道:“不对...不对...这飞天夜叉乃是飞仙大力鬼王,若以此为引,吸人之阳魂,打坐之人均要死在阵中,但三道祭祖十年一次,五千年来已经有五百次,可没有听说有人死在这大阵之中!” 吴谦双手抱头,不断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大阵到底是在吸收什么?” 突然,吴谦仰头朝西边的天空看去,只见西边的天空挂着一轮明月,旁边还有几颗星辰闪耀,美轮美奂,吴谦见状,嘴中不由自主地说道:“月亮依附在白虎七宿上,这是月离于毕,月为阴,毕月乌星宿也为阴,这是阴中之阴!” 吴谦说完,脸上焦急的神色更显,又超东方看去,东方有一个红色的星辰闪耀,同时周围也映衬着七颗星辰,吴谦继续喃喃自语:“火星居住在青龙七宿的心月狐星宿,这是荧惑守心,火为阳,心月狐星宿也为阳,这是阳中之阳!” 吴谦说完,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仿佛生命都被抽取一般,陈君梅见状,顿时被吓坏了,双手扶着吴谦的肩膀,焦急地问道:“怎么了?吴谦你快告诉我,我都要被你给吓死了!” 吴谦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陈君梅,轻声说道:“今天是阴中之阴,阳中之阳,下面的这个大阵,是以这些打坐的修道之人的阳元和飞天夜叉的阴元为引,吸收...天地精元!” 吴谦说完,又像想起什么事情一般,继续说道:“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陈君梅见吴谦有些神神叨叨起来,不禁有些担心。 “我终于明白我父亲说天下修道之士都被笼罩在一个阴谋之中,原来这个阴谋就是三道祭祖!”吴谦此刻有些癫狂地说道:“所有的修道之士都会集中在这里来打坐悟道,却被这天衍摄魂阵吸走了阳元,那聚神杯中,肯定聚的就是天地精元!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些人吸走阳元会怎么样?”陈君梅问道。 “这些人的阳寿会骤减!”吴谦说道。 “但修道之人的寿命已经比普通人长上两三倍,怎么能说他们的寿命会被骤减呢?”陈君梅不解地问道。 “你想想,一只乌龟都能活上七八百年,人修了道,为什么还只能活三百余年,就是因为被这大阵吸了阳元,我敢断定,天下修道之士如果不来参加这三道祭祖,寿命肯定能活过一千年!”吴谦言之凿凿地说道。 吴谦说完,便回头看着杨怀,说道:“他就活了八百年!” 陈君梅不可思议地看着杨怀,然后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活了八百年?” “以前尹怀熙对我说过,尹子硕放弃家主之位,那是八百年前的事情,只是一只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现在看到这天衍摄魂阵,才联想起来!”吴谦说道。 “是谁布下的这个阵,他的目的是什么?”陈君梅问道。 吴谦陷入了沉思,这确实是个疑问! 天下修道之士数以亿计,五千年来,多少修道之士在这里献出了自己宝贵的寿元,这些寿元加起来,恐怕都能活到世界末日! 就在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杨怀低声说了一句:“聚神杯中聚集的,不是天地精元,而是道尊游离在天地间的神识!” “神识!?”吴谦和陈君梅听到此言,不由得轻声喊出。 杨怀再次一言不发,继续低头看着广场之上。 吴谦此时却是继续低头念叨起来:“神杯满,圣人现,至诚者...” “他们这是要复活道尊啊!”吴谦恍然大悟。 “复活道尊?怎么可能?”陈君梅有些不相信地说道。 “道尊已经得道成仙,已经跳出三界内,不在五行中,故已经不死不灭,当年那长大战,道尊应该是神识被打散,肉身被毁,但如果把道尊被打散的神识收集起来,再和道尊的骸骨融合,是可以复活他的!”吴谦说道。 “神杯满,圣人现,说的就是神杯满后,复活道尊,道尊再率领复活他追随者飞身仙界!”吴谦说道。 “如果是复活道尊的话,那这个大阵应该就是道尊的三个弟子布下的!”吴谦说道。 “道尊的这三个弟子简直岂有此理!竟然牺牲亿万修道之士的寿元去复活道尊!”陈君梅有些不岔地说道。 吴谦站起身来,大声说道:“不行,我要揭穿这个阴谋,纵然是复活道尊,也不能用如此手段!” 就在此时,只见杨怀一把将吴谦拉了下来,低声说道:“有人来了!” 吴谦侧耳一听,果然有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却见是欧阳志远,欧阳志远也发现了吴谦他们,只是吴谦三人带着人皮面具,想来这欧阳志远应该认不出他们来! 这欧阳志远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吴谦三人躲在这里偷看三道祭祖的情形,反而是冲着他们笑了一笑,便往前走去,站在了他们的前面,大咧咧地注视着广场! 吴谦有些纳闷,着欧阳志远不在下面打坐悟道,他上来做什么? 就在此时,吴谦发现另外三个山头也有人站在上面,而且都是混元道的人,这三人吴谦都认识,一个是灵元阁首座令高岑,一个是戒律堂首座江经易,还有一个是瑶光门首座东方炎,这四人可都是混元道太清境的顶尖人物。 四人遥相看了一眼,便从怀中掏出一面令旗。 吴谦一看这令旗,便预告有些不妙,这些令旗,显然是布阵所用!看来混元道要在这峰顶之上布一个大阵! 欧阳志远将令旗掏出来之后,插在了地面之上,便盘膝坐了下来,口念法诀,其他三人也是如此动作。 片刻之后,欧阳志远将手指往令旗一指,只见一道光华打入令旗之中,令旗开始颤抖起来,过了一会儿,四个山峰的令旗遥相呼应,发出四道光华,斜射入空中,四道光华在空中汇聚,形成一个璀璨的亮点,以这亮点为中心,形成一道光幕,向幕布一般朝四方落下,最后,将整个祭祖台都笼罩在了其中。 祭祖台中太一道有人发现了异样,纷纷站起身来,观察着这诡异的一幕。 许旌阳也发现了异样,思索了一会儿,警惕的目光落在了夏侯元仙身上,看来这许旌阳是认出了,山顶上的四人,都是混元道的人,而且修为都是太清境! 夏侯元仙见许旌阳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便站起身来,混元道的人见掌门站起来了,上万打坐的人也是刷的一下全部站了起来! “许旌阳!你杀我混元道真云、武修阳两位长老,今日我要你们太一道血债血偿!”夏侯元仙厉声说道。 许旌阳听到此言,不由得心中大惊! “你混元道两位长老的死与我太一道何干!”许旌阳也是大声说道。 许旌阳说完,太一道门下的所有弟子也是站了起来,和混元道形成了对峙之势。 “那我问你!你太一道井元柏和封擎苍是不是躲起来修炼我混元道和正阳道的心法?”夏侯元仙问道。 许旌阳微微一愣,随即想到自己的弟子何沛文,曾经被武修阳控制,当了混元道的卧底,后来洗心革面,向许旌阳坦白了此事,被许旌阳废除修为,逐出师门! 想来何沛文当卧底的时候,探听到金元柏和封擎苍的事,偷偷告诉了混元道。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许旌阳也不打算隐瞒了,大声说道:“是又如何?三道本就同源,有谁规定我太一道的人不能修习你混元道的心法!” 夏侯元仙哼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太一道为何不光明正大的学,而是偷偷摸摸的进行!” 许旌阳一怔,这个问题确实不好回答,整了整衣襟,许旌阳反问道:“就算我们暗中学了你混元道的心法,这和你混元道两位长老的死有何关系?” “我师弟真云死在正阳诀之下,而武修阳则是死在三道心法之下,这天底下,除了你太一道,还有谁同时会三道心法?”夏侯元仙厉声质问道。 许旌阳一愣,据他门下弟子探报,真云道长死在青州,据说和正阳道有关,当时他不以为意,后来又探得武修阳死得蹊跷,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武修阳竟然是死在三道心法之下!想看的书找不到最新章节?咳咳咳,这都不是事儿,推荐一个公众号,这儿有小姐姐帮你寻找最新章节,陪你尬聊! 大结局 第463章 太一道灭门 这许旌阳也是有些懵了,他确实找不出,除了他太一道,这天下间还有谁会三道心法! 吴谦听到夏侯元仙的质问,反而是有些着急起来,真云道长是谁杀死的,他不知道,但武修阳可是杨怀杀死的,和太一道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吴谦对许旌阳到时颇有好感,而且二人也有些交情,许旌阳知道了吴谦魔族身份,也没有诛杀吴谦,反而把天诛子剑送给了他,眼见许旌阳被冤枉,吴谦恨不得马上就跳出去,为许旌阳洗脱冤屈。 吴谦用手捅了捅杨怀,说道:“武修阳可是你杀的,许旌阳被冤枉了,咱们出去把这事说清楚吧!” 杨怀看着许旌阳,眼神有些复杂,这许旌阳可是他的情敌啊,他们二人之间虽然说不上什么深仇大恨,但肯定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杨怀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来,对着欧阳志远说道:“把阵打开,我要下去!” 欧阳志远头也不回,却是喊了一声:“师叔!” 吴谦和陈君梅听到此言,均是一惊,瞪大了双眼看着欧阳志远和杨怀二人! “他怎么叫你师叔?”吴谦问道。 杨怀苦笑了一下,说道:“他是离恨天安排在混元道的卧底!” 吴谦和陈君梅听到此言,又是一阵惊诧,欧阳志远却轻声说道:“吴谦陈君梅,把你们的人皮面具摘了吧!” 吴谦和陈君梅一愣,还是把人皮面具摘了下来。 “你是怎么认出我们来的?”吴谦问道。 欧阳志远笑了笑,说道:“你在我神仙会买人皮面具,我们岂会不知?” 陈君梅瞪了吴谦一眼,小声骂了一句:“自作聪明!” 吴谦没空理陈君梅,却是对着欧阳志远问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你们再看一会儿便知道了!”欧阳志远说道。 吴谦转头又对着杨怀说道:“你不下去把事情说清楚了?” 杨怀咬了咬牙,却是又蹲了下来,双眼死死盯住广场,不再言语。 吴谦无奈,只得也蹲下来,继续看着广场之上,事态会如何发展。 广场之上,只见夏侯元仙厉声对着许旌阳质问道:“找不出第二个会三道心法的门派了吧?” “你安排封擎苍用正阳诀杀了我真云师弟,意欲嫁祸正阳道,挑起我们两道厮杀,你太一道好坐收渔翁之利!”夏侯元仙说完,便向道恒看去。 道恒缓缓站起身,看了一眼许旌阳,说道:“许掌门,证据确凿,我看你就不必再掩饰了!” 道恒说完,正阳道的数万弟子也是站起身来,与太一道对峙起来。 许旌阳暗暗心惊,指着夏侯元仙说道:“你们两道竟然要联手对付我太一道!” 夏侯元仙冷笑一声,说道:“是你太一道不仁在先,就别怪我混元道和正阳道不义!” 许旌阳听到此言,额头竟然浸出一层细汗,若是许旌阳一个人在此,混元道和正阳道来多少人,他也不会害怕,大不了死在这里便是,他许旌阳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但今天太一道可是倾巢而出,如今面对混元道和正阳道联手,他太一道必败无疑,他死不要紧,但如果太一道尽数折在这里,那他太一道可就算是被灭门了! 这让他如何有面目去见太一道的历代掌门? “真云和武修阳的死,与我太一道没有一丝关系,如若不信,我可以让你们封擎苍和金元柏到你们面前,和你们当面对质!你们不要被人利用了!”为了太一道,许旌阳语气此刻也软了下来,语气竟有些委曲求全。 夏侯元仙冷笑一声,说道:“今日若是中了你的缓兵之计,他日在想报仇,恐怕就晚了!”夏侯元仙说完,大手一挥,大声说道:“动手!” 混元道的弟子早有准备,一听到夏侯元仙下令,便向太一道蜂拥而去! 三道大战,这就算是开始了...... 吴谦也知道这一战太一道必败无疑,吴谦不想看着许旌阳白白枉死,他对许旌阳还是有几分好感的,这许旌阳不过是一个痴情而又苍老的老头而已,没有夏侯元仙的无耻和野心! 吴谦冲着杨怀大喊一声:“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杨怀咬了咬牙,又站起身来,又对着欧阳志远喝道:“把大阵打开!” “师叔,你别忘了我们的使命!”欧阳志远大声喊道。 这一声大喊,杨怀又是犹豫了起来...... 吴谦顿时怒不可遏,冲着欧阳志远大喊道:“使命!又是使命!我管你元道有什么使命!你若不打开大阵,就别怪我不客气!” 吴谦说完,一提真气,顿时一股神境的威压向着欧阳志远席卷而去,欧阳志远似乎没有想到吴谦竟然进了神境,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吴谦。 欧阳志远一边维持着大阵,一边释放真气抵抗者吴谦的威压,就在此时,只见天空降下四道人影! 一前三后,领头的赫然便是离道人! 离道人一落地,便将真气释放,一股神化境的威压向着吴谦席卷而来,瞬间便将吴谦外放的真气击溃! 吴谦一双眼睛死死瞪着离道人,厉声质问道:“你们元道到底要干什么?!” 离道人此刻也是眼神凌厉,威压尽释,犹如一尊天神,让人目不敢视,吴谦在这种威压之下,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 就在此时,只见杨怀长袖一挥,一股罡风荡出,那威压吴谦的气势顿时被击散,吴谦不禁大口喘起气来。 离道人瞪了杨怀一眼,然后又对吴谦喝道:“绝对不能让道尊复活!” 吴谦一怔,离道人突然把道尊说出来,让吴谦有些摸不着头脑。 离道人语气一缓,然后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让许旌阳死的,他也是我的挚交好友!” 正阳道的弟子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道恒的身上,道恒表情凝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之后,淡淡地说道:“动手吧...” 正阳道的弟子随即如潮水一般向太一道涌去,太一道本来和混元道相持不下,互有死伤,正阳道一加入,战局立即失衡,太一道被全面压制。 巨大的祭祖广场之上,转眼间便血流成河,犹如人间炼狱,哀嚎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而几个最顶尖的人,三道的掌门和长老却还没有动手,看着越来越多的太一道弟子倒下去,许旌阳内心就像有一把刀再剜他的心。 文良畴大喊一声:“掌门!” 许旌阳从悲痛中醒过来,一双眼睛怒视着夏侯元仙,然后张开双臂,仰头望天,一声尖啸,只见一只火麒麟从许旌阳的胸中跑出,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向着苍穹直奔而去! 许旌阳知道今天必败无疑,他一出手,便祭出自己最强悍的一招,直奔大阵之顶,想靠自身修为强破大阵。 火麒麟犹如刚出笼的困兽,奔腾着、咆哮着、嘶吼着,撞向了大阵的顶端,那颗光线汇聚之处。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广场的上方炸响,整个须弥山仿佛都颤抖了起来,那大阵的光线汇聚之处,只见一道裂纹出现,而那四个控制大阵的人,被这一撞,死人嘴角均溢出鲜血。 欧阳志远四人强行稳定住心神,将自身真气催发到极致,口中的法诀也是加速念了起来,那大阵之上出现的裂纹,渐渐愈合,最后,恢复原状。 许旌阳这强悍的一击还是没能破了这个大阵...这让许旌阳的内心又是灰暗了一些... 夏侯元仙其实也担心这大阵扛不住许旌阳这全力一击,见大阵终于是扛了下来,底气更足,对着李璞承和陆星渊一挥手,三人便向许旌阳、曾一耿扑了过去,一人对付一个! 夏侯元仙对战许旌阳,李璞承对战曽一耿,陆星渊对付文良畴,不过六人修为差不多,竟是一个不胜不败之局。 不过太一道的弟子明显倒下去得更多,太一道已经被逼上了绝路,唯有绝地反击,许旌阳等人攻击起来,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夏侯元仙等人还不能完全做到和许旌阳等人拼命,气势上竟然被压制住了! “道恒掌门是想坐山观虎斗么?”眼看自己落了下风,夏侯元仙立刻想到了道恒! 道恒看了一眼自己的三个师弟,然后说道:“既然已经身在其中,就不能置身事外了!”道恒说完,便向许旌阳三人飞掠而去,道恒的三个师弟也是紧跟而上。 广场上最强的十人也是动手了,只是许旌阳三人全是搏命打法,夏侯元仙等人若不用尽全力,根本制不住许旌阳三人。 天底下最强的十个人全力相斗,威势足可以毁天灭地! 十人狂暴肆虐的真气形成一道道罡风,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撞在大阵之上后又反弹回来,此刻的祭祖台,就像一个密闭的罐子装着沸水,沸水在里面狂暴地沸腾,深处其中的每个人,都仿佛要被窒息一般! 罡风像一把把凌厉的刀子在罐子内肆虐,玉清境修为的弟子,完全抵挡不住这无穷无尽的罡风,三道数千玉清境的弟子,死在了这狂暴的罡风之下。 大结局 第464章 离道人的阴谋 罡风不认人,哪管你是哪一道的弟子,或许不少混元道的弟子,正是死在夏侯元仙的罡风之下。 广场之人顿时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犹如人间炼狱! 太一道败局已定,吴谦转过身,对着离道人问道:“你们到底要什么时候出手?” 离道人头也不回,说道:“时机还没有到!” “许旌阳若是找出这天下间还有第二个门派会三道心法,或许就能免除这场危机!”此时,吴谦却如喃喃自语一般说了起来。 离道人明显看出吴谦话中有话,回头看着吴谦,说道:“你认为是我元道所为?” “离道人还记得那血卦不?”吴谦问道。 离道人一愣,脱口而出道:“什么血卦?” “当年你第一次见我,就用鲜血给我卜了一幅血卦,你告诉我说,我若是往北走,去青州,便有机缘拜入混元道,后来我去了青州,果然机缘巧合之下拜入了混元道!”吴谦说道。 离道人似乎这才想起来,说道:“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老夫的血卦,从未失算过!” “这世间!根本没有血卦!”吴谦轻声说道。 离道人微微一惊,随即说道:“胡说!血卦乃是周易秘辛,世人岂会知晓!” “一个终身研究周易的人给我说的,这世上没有血卦!”吴谦面色平静的,从容不迫地说道。 这终身研究周易之人,便是刘半仙,刘半仙靠着仙丹,活了两千年,穷尽毕生之力研究周易,他说没有血卦,吴谦自然是信他。 离道行哼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你传我青冥决在先,我拜入混元道在后,我问你我修习两道心法可有影响,你让我不要有顾虑,继续修习下去,我便信了你的话,继续暗中修习青冥决!” 离道人皱了皱眉,说道:“难道你认为我没有办法?” “你若有办法,就该自己修习三道心法,去救离子越!”吴谦说道。 离道人听到此言,一双眼睛狠狠地瞪了一眼杨怀,低声喝到:“你还有什么没给他说?!” 杨怀低头不语,好似没听见。 吴谦继续说道:“那日青州醉仙楼掌柜要我去青莲山庄送酒,叫我一定要在酉时之前送到,如今我才想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在酉时之前送达!” 陈君梅一脸茫然,问道:“你在说些什么?” 吴谦没有理会陈君梅,继续说道:“因为在酉时之前送达,才又时间传授我青冥决,我回去也才正好遇得到深受重伤的夏侯元仙的儿子——夏侯卓志!” “所以我拜入混元道,根本不是什么机缘巧合,完全就是你一手安排的!”吴谦说道。 离道人咬了咬牙,显然有几分生气,离道人强行把自己的愤怒压了下去,低声说道:“老夫给你安排如此机缘,你难道不该谢我?” 吴谦抬起头,一双凌厉眼神直刺离道人:“这么说你承认夏侯卓志是你所伤,真云长老也是你所杀了?” “杀了真云长老,只是你计划的第一步,让我携带太一道的心法拜入混元道,是你的第二步!你早就知道,我如此拜入混元道,夏侯元仙必会怀疑我,欧阳志远让我去中枢城采购纸币,想来也是你安排让我去见你,那神仙会的老神仙也应该是你,你帮助陈君梅破了那封禁,其实目的是让我暴露出来,让混元道发现我修习太一道心法,从而把视线顺利地转移到太一道身上!” “视线转移到太一道还不够,还需要太一道修习三道心法,这样才能把这个局给做成铁局,没有一丝疏漏!” “所以你故意撮合你妹妹离子越和许旌阳,许旌阳真的爱上了离子越,于是你便杀了你妹妹,然后告诉许旌阳,若想复活离子越,须得修习三道之法,参悟天道,方可复活离子越,许旌阳爱离子越爱得如此之深沉,想都不想,便安排他的两个师弟修习混元道和正阳道心法,然后只需等着混元道发现太一道在暗中修炼其他两道心法,如此你便大功告成!” “没想到杨怀突然杀出来,用三道心法杀了武修阳,无形中有帮了你一把,让混元道信了这一切都是太一道暗中所为,于是你的目的便达到了,混元道果然联合正阳道,在这三道祭祖上,围剿诛杀太一道!”吴谦一直用平静的语气,将这个足以改变乾元格局的阴谋,娓娓道来。 陈君梅一直没有插话,因为她已经被这个周密而又阴险的毒计给镇住了,许旌阳为了完成这个毒计,竟然不惜杀害自己的亲妹妹! “挑起三道自相残杀,就是你们元道的使命是吧?”吴谦最后问了一句。 吴谦的一番话,就像将离道人全身的衣服剥光,**裸地站在众人面前,身上藏不住一丝秘密。 离道人脸色很难看,眼神有些凌厉而深邃,看不出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杨怀却是一言不发地往吴谦的身旁靠了靠,意思很明显,如果离道人动手,他要站在吴谦这一边! 离道人的脸色由难看变成愤怒,一双眼睛狠狠地瞪着杨怀,嘴中说道:“你竟然背叛元道!” “从你杀了子越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离开了元道!”杨怀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 离道人听到此言,似乎有些伤心,对着杨怀质问道:“我为元道,连我妹妹我都付出了,难道我不爱我妹妹?我跟她从小相依为命!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更爱我妹妹,你只知道怪我,你又哪里知道我内心的痛苦,我宁愿死去的人是我,也不想是我妹妹!” 离道人把自己的情绪宣泄一通,表情突然柔和了下来,嘴中喃喃自语道:“但我的好妹妹,他同样也愿意为了我做任何事!” 离道人说完,开始痛哭流涕起来,哭完,才大声说道:“我不是禽兽,如何对自己的亲妹妹下得了手,子越他知道我的计划,也知道我下不了手...所以她自尽了...” 杨怀身子一颤,瞪大了双眼看着离道人,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子越...是自杀的!?” “难道你真认为是我杀的不成?”离道人有些气急败坏地怒骂道。 “我妹为了元道,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你付出了什么?你什么都没干,现在却一句话,就说你与元道无关!你对得起黄泉之下的子越么?”离道人厉声质问道。 杨怀不再说话,将头埋了起来,浑身不停地颤抖... 此时的广场之上,太一道的弟子已经所剩无几,太一道灭门已成定局,许旌阳在夏侯元仙和道恒的夹击之下,身上已经多处受伤。 场中只听一声惨叫,文良畴在李璞承和陆星渊的围攻之下,被李璞承一剑穿胸而过,当场殒命... “良畴!”许旌阳一声大喊,转身朝文良畴扑过去,抱住了文良畴的尸体,许旌阳这一举动,却把自己的后背露了出来,夏侯元仙岂会放过这种机会,运足真气,单手成掌直袭许旌阳后心! 曽一耿见夏侯元仙竟然背后施袭,大叫一声:“掌门小心!”说完便朝许旌阳扑了过去。夏侯元仙一掌击中曽一耿的胸口,曽一耿的胸口直接被轰得向下凹陷,眼耳鼻口鲜血溢出,回头看了一眼许旌阳,哭泣着喊了一句:“咱们太一道完了!”说完便也是气绝而亡! 上万太一道弟子,就只剩十几个太清境的首座还在苦苦支撑,见两位长老已经殒命,这些人心神大受刺激,顿时乱了方寸,本来就遭受围攻,苦苦支撑,现在又乱了心神,瞬间,这十几人便也被诛杀! 太一道就只剩许旌阳,站立在广场之上,像一只孤独的雄狮,扫视着周围的饿狼... 残阳如血,这一战竟然从清晨杀到黄昏... 太一道的弟子死光了,混元道和正阳道也是死伤惨重,伤亡过半,祭台被大阵笼罩,谁也逃不出去,死去的尸体竟然将整个祭台覆盖住,活着的人,只能踩在尸体之上,而流出的鲜血,已经将整个广场染红,有些低洼之处,已经蓄起一尺深的血潭! 许旌阳看着已经四绝的太一道弟子,双眼含泪,许旌阳单手一指,指着夏侯元仙厉声说道:“夏侯元仙!你勾结正阳道,屠戮我太一道,我太一先祖有灵,绝不会跟你们善罢甘休!” 夏侯元仙咬了咬牙,大声说道:“你太一道暗中挑拨在先!我们联手也是迫不得已!” 夏侯元仙说完,眼神一冷,厉声说道:“你是自裁,还是等着我们动手!?” 许旌阳举头望天,大阵如一个罩子将许旌阳罩在其中,许旌阳已没有机会活着出去。 突然,许旌阳凄厉地喊道:“我许旌阳死不足惜,只是有何面目去见太一道历代掌门!” 说完,便举起单掌,准备自裁...... 再不施救,就真的来不及了,吴谦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冲到了离道人的身前,厉声喝道:“你不救人,我就动手了!”想看的书找不到最新章节?咳咳咳,这都不是事儿,推荐一个公众号,这儿有小姐姐帮你寻找最新章节,陪你尬聊! 大结局 第465章 出手救人 吴谦的这个举动显然已经激怒离道人,只见他身上罡气一震,吴谦便被震开。只是再不救,许旌阳真的就要自裁了。 离道人强压心中的怒气,对欧阳志远说道:“去阵!” 欧阳志远立即散去真气,收起令旗,大阵缺了一角支撑,立刻漏出一条缝隙。 此时许旌阳抬头望天,准备自裁,缺件大阵之上漏出了一条缝隙,虽然有些诧异大阵怎么会突然漏出一条缝隙,会不会是个圈套? 不过就算是圈套,结果还能比现在更糟么? 许旌阳双脚一跺,便往那缝隙飞掠而去,夏侯元仙等人以为许旌阳打算拼死一搏,看些能否将这大阵破开,不由得冷笑了一下,任由许旌阳往上飞去。 等夏侯元仙等人发现大阵上方有一条裂缝时,为时已晚,许旌阳身形已经穿过缝隙、 许旌阳跃出阵外,迎面便见欧阳志远,许旌阳也不含糊,一掌便向欧阳志远轰过去,欧阳志远大惊,他可不敢硬接这一掌,一个闪身,闪到了离道人身旁! 许旌阳见到离道人,心中大惊,硬生生将火云掌改变了一下方向,一团如有数千度高温的掌风顺着欧阳志远的耳畔划过,烧得欧阳志远的耳朵隐隐生疼! 许旌阳正欲开口说话,离道人却是抢先说道:“此地不宜就留!” 说完便一拉许旌阳的手,往远处遁去,吴谦等人也不怠慢,赶紧跟着离道人遁走。 等夏侯元仙等人跃上山头,许旌阳早已不知所踪! 这是令高岑等人已经赶了过来,夏侯元仙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欧阳志远叛变了!”令高岑说道。 夏侯元仙脸色顿时极为难看,难道这欧阳志远是太一道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人?如果是的话,这欧阳志远为什么不提前通知太一道? 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一个头绪,但太一道可还有两个长老,斩草必须要除根,若是这三人不除掉,那麻烦可不小! 一念至此,夏侯元仙便对道恒说道:“道恒掌门,我现在便带你去太一道,让你见识一下封擎苍和井元柏二人,已证我所言非虚!” 夏侯元仙果然老奸巨猾,明明是向让道恒继续出手帮自己除掉封擎苍和井元柏,却故意说成让他去看证据,证明太一道真的在暗中修炼其他两道心法。 正阳道跟着混元道造了这么大的杀孽,道恒也是心中有些不安,此刻也想给自己的行为找个借口,若是去查看了太一道真的暗中搞鬼,道恒心中便会好受一些。 所以道恒也没有多想,便随着夏侯元仙往太一道赶过去。 七个神境修为的人御空向罗浮山而去,三个时辰的时间,七人便到了太一道山门,此刻太一道只剩玉清境修为以下的弟子,这些弟子虽然人数众多,但连御气都不会,杀他们就是浪费世间,夏侯元仙等人直奔冲虚殿后的敬祖堂! 封擎苍和井元柏等人察觉有神境修为的人御气向他们靠近,而且明显不是太一道的人,顿时心中大惊,他们不知道太一道已经在须弥山被灭门了!所以他们还不敢妄动。 夏侯元仙七人落在了敬祖堂门外,夏侯元仙运足真气,大声喊道:“封擎苍、井元柏,不用再藏了,出来露面吧!” 人家已经直接报出姓名,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封擎苍二人也是不能再躲了,推开敬祖堂的大门,二人终于站在了阳光之下。 当封擎苍二人见到竟然是夏侯元仙和道恒率领门下所有长老杀到他敬祖堂,顿感大事不妙! “你们来我太一道敬祖堂干什么?”封擎苍出言喝道。 夏侯元仙冷笑一声,对着道恒说道:“道恒掌门,你可看好了!”夏侯元仙说完,双掌便向封擎苍轰了过去。 封擎苍大惊,这夏侯元仙竟然突然动手,一提真气,伸掌对了上去,井元柏担心封擎苍接不住,也是出手帮助。 封擎苍和井元柏和夏侯元仙的双掌轰在了一起,哪知夏侯元仙并不打算硬拼,一掌将封擎苍和曾一耿的真气逼出后,便倒飞回去。 封擎苍和曾一耿真气外露,道恒全部看在眼中,现在他对自己的杀戮释然了,封擎苍所修的,正是他正阳道的心法,而井元柏所修的,是混元道的心法。 “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夏侯元仙对着道恒说得。 道恒一脸寒霜,却是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我师兄许旌阳呢?”封擎苍问道。 夏侯元仙哼了一声,说道:“很快就送他来见你们!” 夏侯元仙说完,便对着身后的李璞承和陆星渊说道:“动手!” 李璞承和陆星渊便扑了上去,道恒身后的三个长老道桓、道垣、道烜便也跟着动手,以五敌二,封擎苍和井元柏很快便被压制得危机四伏。 巨大的真气直接将敬祖堂荡平,七人从地上打到了空中,夏侯元仙和道恒一脸镇定地站在地上观望,果然,一个时辰之后,只听噗噗两声,天空有两个人影落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浑身是伤,这两人自然是封擎苍和井元柏。 七道人影落了下来,不过这七人也不好过,气喘吁吁,有四人也是受了伤! 夏侯元仙出手了,只见他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封擎苍和井元柏身前,夏侯元仙抓住二人的脖子,向前迅速奔去,将封擎苍和井元柏重重地撞在了山石之上,巨大的山石被撞成碎末,封擎苍和井元柏也立时毙命! 夏侯元仙丢下二人的尸体,回到了众人身边,李璞承走上前,有些担心地说道:“许旌阳没有回来!” “就他一个人,翻不起什么风浪,不管了,我们先回须弥山,聚神杯快聚满了!”夏侯元仙说道。 众人心中微微一凛:神杯满、圣人现的传说立刻浮现在了众人心头。 许旌阳被离道人带到了一个荒僻之处,一路上离道人身边的四人都跟在吴谦前后,吴谦都已经知道这一切都是离道人的阴谋,这些人自然是怕自己把真相告诉许旌阳。 吴谦心中很纳闷,这离道人到底要干什么?这个圈套明明就是他设计好的,许旌阳也是被他给害的,这离道人害他,现在又要救他,这离道人是不是还有阴谋没有实施完? 如果还有阴谋,那到底又是什么阴谋? 就在吴谦胡思乱想之际,却见离道人走到了他的身边,面色不善。 “你知道一切,但我没有杀你,不是因为我杀不了你,你虽然是我的棋子,但我还念着跟你有一份香火情,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就跟着我,什么也不要说,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离道人用秘法传音,只有吴谦一人能够听得到。 吴谦倒不是怕离道人对他下手,但他真的很想知道离道人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特别是在须弥山的时候,离道人情急之下,冒出了一句:“绝对不能让道尊复活!” 吴谦很想知道为什么! 所以吴谦对着离道人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他。 许旌阳此刻开始担心起封擎苍和井元柏来,站起身便要赶回太一道,离道人立刻阻止许旌阳,说道:“已经来不及了!” 许旌阳心中一沉,便要挣脱离道人,离道人大喝一声:“不要做无畏的牺牲!” 这才将许旌阳喝住,许旌阳一脸沮丧,这太一道算是在他手里被灭门了,这简直比让他去死还难受! 沮丧了一阵,这许旌阳才开口继续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聚神杯要满了!”离道人说道。 许旌阳一怔,有些不明白地看着离道人,只听离道人继续说道:“等聚神杯满,会有人给你主持公道的!” “难道传说是真的,聚神杯满了,就会有圣人现世?”许旌阳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离道人不置可否,却是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不过吴谦就纳闷了,这三道祭祖实际上是天衍摄魂阵,目的就是为了复活道尊,离道人说过不能让道尊复活,却又要等着聚神杯聚满,这聚神杯聚满后难道复活的不是道尊? 许旌阳等人第二天又赶回了须弥山,只不过等他们赶回来,须弥山祭祖台的尸山血海已经被清理干净,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 许旌阳等人直接奔入西边的大房子,几人小心翼翼地蹲在了聚神杯的前门,聚神杯果然就快满了,淡蓝色的液体散发着阵阵幽光,带着一股莫名的神秘的气息。 几人确定聚神杯快满了之后,便退出了屋子,安排人严加看守,然后这几人又回到广场上打坐悟道去了。 在他们看来,在这里打坐悟道,时间可太宝贵了,他们已经是神境修为,苦修作用已经不大,顿悟尤为可贵,而且对于神境修为来说,小小的一个顿悟,对他们修为的提升,都是巨大的。 殊不知这些人越是沉迷其中,被这大阵吸走的精元就越多,损失的阳寿也越多。想看的书找不到最新章节?咳咳咳,这都不是事儿,推荐一个公众号,这儿有小姐姐帮你寻找陪你尬聊! 大结局 第466章 圣人现 也不知道混元道用了什么方式将那些尸体处置了,掩饰得极其只好,竟然没有其他任何门派知道,三道之一的太一道已经被灭门了。 转眼间,十天的时间就过去了,聚神杯明明就要满了,但偏偏就是差最后哪一点,说不定下一刻就会满。 该其他门派进入祭台悟道了,但混元道和正阳道都怕自己一旦离开,这聚神杯就聚满了,于是这混元道和正阳道仗着自己鹤立鸡群的势力,各派了十个太清境修为的门人将祭祖台的三个入口给封住了,明确对天下修道之士表态,今年的三道祭祖,其他门派一律不得入内。 其他门派的一个个气得牙痒痒,不过迫于混元道和正阳道的淫威,也是敢怒不敢言,又几个胆子大的,不肯错过十年一次的机缘,竟然要硬闯,被混元道和正阳道当场击杀,所有的人知道混元道和正阳道是来真格的了,一个个悻悻离开了。 又过了十五天,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传来,聚神杯这次真的要聚满了,夏侯元仙等人都不敢打坐悟道,七人恭恭敬敬地在房子外面跪了下来,安安静静、恭恭敬敬地等着最后一刻的来临。 这个消息自然也传到了离道人耳中,离道人又率领众人,悄悄回到了那峰顶之上,密切关注着广场上的一举一动。 广场之上人虽然多,但却是落针可闻,夏侯元仙等人的眼睛,更像是要掉进那聚神杯一般。 渐渐地,那聚神杯的上空,凭空凝聚出了一滴淡蓝色的液体,液体悬浮在空中,不过却越积越大,终于,空气似乎承受不住那淡蓝色的液体,只听啪的一声,淡蓝色的液体掉入了聚神杯中,聚神杯本就快满了,这滴液体掉入杯中,立刻荡起一圈波纹,忽然,有一滴淡蓝色的液体荡出了聚神杯,顺着杯壁流了下来。 夏侯元仙紧张到心都快调出来了,液体都满到溢出来了,说明神杯满,圣人该现世了... 然而天地却没有任何异样产生,一点都不像有圣人现世的样子,夏侯元仙死死盯着那聚神杯,只见那溢出来的蓝色液体顺着杯壁流进了地面之中。 谁都没有想到,那放置聚神杯的地面之上,竟然有一个细小的洞,蓝色的液体流到地面,便钻进了洞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片刻之后,只听一阵机括响动的声音,只见聚神杯的周围竟然升起来一个盒子,盒子上还带着一个盖子,盖子将聚神杯盖住,那盒子便将聚神杯关在了里面。 夏侯元仙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只听地面传来轰隆隆的声音,道尊圣人的石像之前的地面上,竟然裂开了一条巨大的缝隙,一条台阶蜿蜒向下。 石像之下,竟然是一个地宫...... 见到这一幕,离道人神色也紧张起来,双眼死死盯着地宫,生怕漏过什么! 就在此时,只听地宫中传来一声悠长的呼吸声,就像一个睡醒的人伸了伸懒腰,心满意足第呼吸一口气。 难道圣人是在这地宫中苏醒了? 又传来一声悠长的呼吸声... 不是一个人苏醒! 再来一声...再再来一声... 一共有四声... 这地宫中竟然有四人苏醒了过来! 然后有脚步声从地宫中传了出来,而且是错乱无章的脚步声,地宫内明显不止一个人,只是夏侯元仙等人不敢妄动,更不敢下地宫一探究竟,而是老老实实第跪在屋子外面,等着圣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夏侯元仙等人都跪了,两道的弟子自然也全部跪在广场之上,匍匐在地。 地宫的出口处,只见四个人排成一排走了出来,个个道骨仙风、容貌脱俗,气度非凡,真有圣人降临的感觉。 四人看着全场匍匐在地的修道弟子,甚是满意,其中一人上前,朗声说道:“混元道现任掌门何在?” 夏侯元仙一听,竟然是叫自己,不禁心神一动,抬起头来,说道:“弟子在此!”夏侯元仙抬头看了一眼问话之人,不禁一愣。 这人好面熟,就像在哪里见过一般,而且不是偶然见到,是经常见到...... 夏侯元仙脑海中灵光一闪,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第看着眼前说话之人,颤抖着问道:“你是混元真君?” 混元真君,每一个混元道的弟子自然都会对他的名字耳熟能详,因为他是混元道的开山鼻祖,而夏侯元仙能将他认出来,那是因为混元道供奉着历代掌门的画像,混元真君的画像,自然是最大、最居中那张,夏侯元仙的这一辈子,不知道已经看过那画像多少次! 纵然画像和人有些许诧异,夏侯元仙还是将混元真君认了出来。 混元真君见夏侯元仙将自己认了出来,很是满意,微微点头,然后说道:“混元道众弟子起身吧!” 广场之上黑压压的人立刻有一半站了起来。混元真君见混元道的弟子在三道之中竟然占了一半,更是欣喜,没想到混元道的后人竟然把混元道发展得如此之好。 这混元真君哪里又知道,一个月前,太一道的上万弟子,已经被混元道和正阳道联手给灭了! 这时,混元真君身后的三人之中,又有一人站了出来,朗声问道:“正阳道现任掌门何在?” 道恒立刻跪地上前移动了一步,说道:“弟子在此!”道恒说完,也是抬头观看说话之人,道恒也是满脸惊骇之色,只听他失神一般说道:“你是正阳真君?” 那说话之人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正阳道众弟子起身吧!”广场之上又是黑压压的一群人站了起来。 吴谦料想,剩下没有说话的两人中,应该有一个人是太一真君,但剩下的另外一个人,就不知道是谁了。 此刻,剩下没有说话的两人,面色尴尬了起来,因为广场之上,已经没有了跪地之人。 “难道所谓的圣人现,就是指三道的开山祖师复活么?”吴谦不解地问道。 “他们不是复活,而是服下龟息丹,如死去一般睡着了而已,刚才那滴入地下的蓝色液体,将他们四人唤醒了而已!”离道人说道。 就在此时,只见没有说话的其中一人,面色有些冷峻,上前说道:“太一道掌门何在?” 偌大的广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太一道弟子何在?难道太一道连一个弟子都没有了么?”这名老者加重了声音,厉声质问道。 夏侯元仙和道恒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他们料想此人应该就是太一道的开山鼻祖太一真君了。 此刻许旌阳有些激动起来,因为他已经认出了说话之人,正是他们太一道的开山鼻祖太一真君! 只听离道人对着许旌阳说道:“下去吧,你们太一道的祖师爷在召唤你呢!” 许旌阳毫不迟疑,身形一闪,便从山峰落下。 夏侯元仙和道恒见竟然是许旌阳从空中落下,顿时心中一颤,冷汗从额头浸出。 许旌阳越过众人,直接走到太一真君的面前,双膝跪了下来,高声说道:“弟子许旌阳,现任太一道掌门,参见太一真君!” 太一真君面色一愣,随即问道:“太一道怎么就你一人?” 许旌阳顿时面色悲伤,指着夏侯元仙和道恒二人,厉声说道:“一个月以前,混元道和正阳道联手,就在这祭祖台,将我太一道满门弟子,全部诛杀!” 太一真君听到此言,脸色大便,一道凌厉的眼神直向夏侯元仙和道恒二人射了过去,夏侯元仙和道恒同时心胆一颤,险些扛不住这凌厉的眼神,给太一真君跪了下去。 “你二人说!可有此事?”太一真君厉声质问道,声音蕴含无上真气,压迫得二人竟然无法呼吸。 夏侯元仙和道恒处在乾元世界的顶端已经上百年,睥睨天下,今日太一真君只是一句话的威压,便压得俩人喘不过气来,真君的修为,真不是凡人可以想像的。 混元真君见状,一挥袖袍,那股威压之势便消散,夏侯元仙和离道人这才长吁一口气。 “有什么事你只管说,还有我在!”混元真君显然言语不善。 夏侯元仙见有混元真君给他做主,立时底气足了起来。 “太一道暗中修练三道心法,用三道心法杀死我混元道真云、武修阳两位长老意欲嫁祸正阳道,挑起混元道和正阳道厮杀,被我们识破后,我们这才联手,将太一道除去!”夏侯元仙说道。 太一真君听到此言,面色铁青,只听他带着一丝罡气说道:“这么说你是承认你们联手灭了我太一道了?” 夏侯元仙不敢答话,混元真君却是带着一丝不屑的语气说道:“他们要是下手晚了,就是你太一道灭我们混元道和正阳道了!” 听到此言,许旌阳赶紧辩解道:“我太一道虽然修习了三道心法,但绝无谋害其他两道之心,真云和武修阳两位长老也不是我太一道谋害的,还请诸位真君明鉴!” 大结局 第467章 开山鼻祖 只不过许旌阳的这番话在其他人听来,却是苍白无力得很,你若是没有其他心思,你暗中修习其他人的心法做什么? 如此解释,反而有些欲盖弥彰... 混元真君和正阳真君脸上不屑的表情,就可以知道他们根本不信许旌阳的辩解。 许旌阳顿时有些气岔,指着夏侯元仙质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我太一道杀了你混元道的两位长老,你有什么证据,是你现场抓个正着,还是拿到什么铁证?” 夏侯元仙一愣,这个他还真没有,其实从头到尾,都是从太一道暗中修习混元道和正阳道的心法,以此推断出来的! 不过夏侯元仙嘴上可不服输,说道:“天下间,除了你太一道暗中修习三道心法,还有那个门派会三道心法?” 太一真君哼了一声,说道:“这么说你们就是没有证据,我太一道修习三道心法怎么了?三道本就同源,谁说太一道就不能修习其他心法了?” 就在大家都争执不休的时候,吴谦的目光却落在了那一直不说话的人的身上,吴谦小声向离道人问道:“那不说话之人是谁?” 离道人哼了一声,说道:“你以为太一道只是太一真君创建的?” 吴谦一愣,随即问道:“你的意思是太一道是太一真君和他身后那人一起创建的?” 离道人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当年道尊本是收了四名弟子,太一真君身后那人是净明真君,只是他所修的心法与太一真君相同,又是太一真君的师弟,所以没有自立门户,而是加入了太一道门下,他为人内敛低调,太一道族谱往下传,逐渐就把他给忘了。” 吴谦心想,这净明真君还真够低调内敛的,其他三人都快吵了起来了,他还是一言不发。 突然,吴谦仿佛看穿了离道人一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对着离道人说道:“其实你要挑拨的,是这四大真君吧!” 离道人微微一愣,不过没有说话,继续低头看着广场之上。 吴谦见离道人不理会他,便继续说道:“只有嫁祸太一道,这四大真君打起来才会势均力敌,不管嫁祸混元道还是正阳道,最终的结局都是三打一,嫁祸太一道,等他们两败俱伤,你才会坐收渔翁之利!” 离道人咬了咬牙,索性承认了下来,说道:“你说得没错,只有嫁祸太一道,他们才会势均力敌!” 吴谦冷笑了一声,说道:“你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就算他们两败俱伤,但他们可是真君,三道的开山鼻祖,所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又能保证斗得过这四大真君,还别说下面还有夏侯元仙和道恒!” 离道人也是不屑地看了一眼吴谦,说道:“不要自作聪明能洞悉一切!”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挑拨三道,挑拨四大真君?”吴谦不依不挠地问道。 “该告诉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离道人头也不抬地说道。 吴谦心中不岔,也得忍下来,他倒要看看,离道人会给他一个什么合理的解释,吴谦心想,若是离道人行为不端,纵然丢了这条命,也要把真相公诸于众! 此时广场之上的情形已经剑拔弩张,看来四大真君生前就不是和气一团,或许有道尊圣人压着,他们还能保持表面的团结,现在道尊圣人也不在,加上灭门这一导火索,恐怕这几千年的积怨是压不住了。 “你不要仗着师父的偏爱,就不把我这个师兄放在眼里,如今你的后人把我门派都灭了,你还要强行包庇,我太一道数万子弟,难道就这样白死了吗?”太一真君质问道。 很少说话的正阳真君此刻也是按捺不住自己,站出来说道:“太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包藏祸心了,对我们两道欲除之而后快,你的后人修习三道心法,就是为了除掉我们做准备!” 混元真君咬了咬牙,厉声说道:“既然如此,我看我们先把事情了断了,再去面见师尊!”混元真君说完,一掌便向太一真君轰了过去。 太一真君接了混元真君这一掌,面色一寒,冷声说道:“既然你要送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便主动向混元真君攻过去。 正阳真君正要出手帮助,却见净明真君站在了他的面前,用极其阴鸷的音声说道:“你的对手是我!”话音一落,罡气四起。 正阳真君也不含糊,嘴里哼了一声,便和净明真君打在了一起。 四大真君就这样动手了! 他们四人,动手是迟早的事,四人被选为道尊的亲传弟子,都是万里挑一,所以四人自视甚高。 而且从道尊那里领悟到的心法也是各不相同,四人都认为自己才得到了道尊圣人的真传,对其他的心法嗤之以鼻。 四个真君动手,顿时风云变色,天地震撼,四人纵然已经打到了空中,也没大阵禁闭,但凌厉肆虐的罡气时不时冲向祭台,不时有人毙命! 别说上清境,就是太清境修为的人,也挡不住这凌厉的罡气,全部退下了祭祖台,整个须弥山,就只剩下那几个神境修为的人。 自己的祖师爷都打起来了,几个现任掌门长老岂会闲着,夏侯元仙率先发难,直奔许旌阳而去,李璞承和陆星渊随即跟上。 吴谦大惊,便要下去帮忙,离道人一把拉住吴谦,低声说道:“许旌阳又不是傻子,难道他不知道跑么,你要是想知道这一切的缘由,就跟着我,不要乱走!” 场中的许旌阳知道自己敌不过他们三人,身形一闪,便向远处掠去,许旌阳知道,自己和夏侯元仙的战斗已经决定不了大局,决定胜负的,是那四大真君之间的打斗,太一真君和净明真君若是赢了,要拿下夏侯元仙等人,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自己何必做无谓的牺牲。 不过夏侯元仙等人对许旌阳可是恨之入骨,混元道可是有两个长老的人命在许旌阳手上,夏侯元仙毫不犹豫,率领李璞承和陆星渊追了上去。 吴谦还是很担心,说道:“不行,许旌阳万一要是被夏侯元仙追上,肯定会被他杀的!” 离道人白了吴谦一眼,似乎对吴谦如此关心许旌阳心有不满! “许旌阳可是你的挚交好友,被你坑得这么惨,你就打算袖手旁观么?”吴谦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对着离道人说道。 离道人面色有些难看,随即对着身后的四人说道:“你们悄悄跟上去,许旌阳若是又生命危险,你们就出手帮助!”四人应了一声,便小心地跟了过去。 广场之上就剩道恒等人,仰头望天,观看四大真君的打斗,看了一会儿,感觉有些尴尬,又不敢上去帮忙,四大真君的打斗,很容易将他们误伤! 就在此时,只听天上传来一声怒喝:“你们四个看够了没有?” 正阳真君有些怒了,对着四个无所事事的掌门长老怒骂道,道恒面色有些难看,对着三个长老说道:“咱们去帮真君掠阵吧!” 说完,四个一提起,也是朝着净明真君而去,不过净明真君和正阳真君打得激烈,四人上去根本近不了身,只能在远处游斗。 正阳真君暗骂了一声废物,便不在理会四人,专心和净明真君打斗起来。 广场之上顿时空无一人,离道人脸上漏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轻声说道:“跟我走吧!” 然后便飘然落下,吴谦三人赶紧跟上,离道人径直朝那地宫走去,吴谦顿时有些紧张起来,这可是四大真君闭关的地方,不过四大真君都已经走出来了,难道里面还有人?或是还藏着其他玄机? 一路上离道人小心翼翼,生怕被天上打斗的人发现,几人将气息压到最低,快速从广场穿过,总算是没有被发现。 站在地宫的通道,离道人仰头看了一眼天空中打得正酣的四大真君,轻声说了一句:“要分出个胜负,看来还早!” 离道人回过头,看着吴谦,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轻声说道:“闲着也是闲着,我现在就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一直是吴谦三人最迫切想知道的疑问,三人立即竖起耳朵,等着离道人继续说下去。 “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离道人故作神秘地说道:“道尊收了四个弟子,同一个师父,四个弟子为什么悟出的心法各不相同?” 吴谦一愣,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离道人突然一问,倒还真是有些奇怪,一个师父,弟子悟到的心法不同就罢了,关键还不相容,这不是诚心让自己的弟子心生嫌隙么! 就在这时,只听陈君梅说道:“或许道尊圣人奉行的就是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任由他的弟子悟,悟到什么算什么。” 离道人笑了笑,说道:“不是他们悟出来的,是道尊故意这么教的!” “什么?!”吴谦一惊,随即问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结局 第468章 四大真君陨灭 “因为道尊除了他自己,他不想让其他任何人得道成仙!”离道人说道。 “你胡说!”道尊在吴谦的心目中,地位还是很高的,虽然他的手段有些不够磊落,但都是为了人族,这样的人,吴谦还是愿意给他应得的尊重。 离道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认为道尊是个圣人,其实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卑鄙的人!他眼中只有自己,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他能做出任何事,包括弑师!” 吴谦沉默了,弑师可能是道尊最大的污点了,而且是没有办法洗白的污点。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弑师么?”离道人问道。 吴谦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那是因为道尊杀了他师父鸿钧老祖最疼爱的弟子,鸿钧老祖要杀他,他只好先下手了!” 离道人听到此言,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吴谦都有些发毛了,离道人这才说道:“真正想以修道之法教化后人的,是鸿钧老祖,但道尊不愿意,这世上若是人人都能得道成仙长生不老,那还有什么意思,所以他要杀了所有已经得到成仙的人,然后把这修道之法给断了,从此天地之间,宇宙万物,只有他不老不死!所以道尊他胆大包天,竟然弑师!” “弑师只是他干的其中一件事,狐族得道有望,他就怂恿丹童推了鸿钧老祖的丹炉,让那三昧真火焚了狐族!” 这件事吴谦是知道的,当初只当道尊是为了人族,离道人却说他是为了自己。 “这天衍摄魂阵就是道尊布下的,他去弑师,就知道会和鸿钧老祖拼个两败俱伤,所以他提前安排好自己的弟子,布下这么一个大阵,牺牲亿万修道之士的寿元,就只是为了收集他散落在天地间的神识,然后将他复活,从此,这天地间就只有他一人与天地同寿!” “行此卑鄙龌龊之事,却让自己的弟子大肆宣扬自己,把鸿钧老祖直接从历史中抹掉,再在把鸿钧老祖的功绩据为己有,无耻到如此程度的,世间仅此道尊一人!”离道人最后总结道。 吴谦和陈君梅听到离道人娓娓道来,心中久久不能平复,二十年的洗脑,都是灌输道尊的丰功伟绩,圣人的形象不可动摇,后来从烛龙哪里知道,道尊行事不够磊落,但总算是为了人族,现在从离道人嘴中说出来,可是彻底颠覆了道尊在他心中的形象和地位。 道尊难道真的是这么一个卑鄙无耻的人?吴谦再一次在心中问了一遍自己。 “所以你要阻止道尊复活自己是么?”陈君梅问道。 离道人点了点头,陈君梅接着说道:“这种人,真不能让他复活成功,我看这须弥山也得推平了!” 看来这陈君梅接受这个现实倒是挺快的,立刻就对离道人的所作所为完全赞同,就是杨怀在一边一言不发,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离道人举头望了一眼天空中激烈打斗的四个真君,此时这四人已经各有胜负,每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一些伤,但依然打得不可开交,好像不弄死对方,今天就决不罢休! “走吧,该干正事了,”离道人说完,抬腿朝地宫中走去。吴谦等人心神一领,也是赶紧跟了上去。 地宫之中光线昏暗,但还是勉强能够看清楚里面的景物,地宫内很简单,四面是墙,地上有四个棺椁,不过棺椁可不是凡品,乃是还魂月石棺,对凝神聚气颇具功效。 除了四个棺椁,别无他物,吴谦有些纳闷,这离道人还要进来干什么! 离道人似乎对这地宫很熟悉,径直往前走,在有一个棺椁的后面,有一盏长明灯,离道人将那长明灯的灯座一转,便听到一阵轰隆之声,棺椁后面的地面,既然又裂出一道裂缝,裂缝之内,又是一道台阶,向下延伸。 地宫之下,竟然还有地宫! 离道人毫不犹豫地继续往下走去,吴谦和陈君梅看了一眼杨怀,杨怀只轻轻说了一句:“下去你们就知道了!” 吴谦和陈君梅便继续往地宫中的地宫走去。 只是这个地宫的台阶实在太长了,吴谦感觉自己都快走到地心了,依然没有尽头。 “这地宫怎么建得这么深?”吴谦忍不住抱怨道。 “上面有四个真君人物,不藏深点,很容易被发现的,”离道人说道。 四人有走了一阵,终于到底了,一道石门阻挡住了几人的去路。 离道人又触碰了门外一个隐藏的机关,石门应声而开。 石门之内只是一个三丈见方的房间,而且里面也有一个棺椁。 又是一个棺椁,吴谦心中暗道,看来离道人进来是为了唤醒此人。 只见力道人表情凝重,对着那棺椁跪了下去,杨怀也跟着跪了下去,二人对着那棺椁恭恭敬敬地磕了两个头,离道人这才起身,只见离道人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走到棺椁面前。 那棺椁之上,有一个小洞,离道人打开玉瓶,将一滴液体从哪小洞倒了进去,又退了回来,跪在了棺椁之前。 杨怀拉了拉吴谦的衣角,小声说道:“你们也跪下来吧!” 吴谦和陈君梅依言跪了下来,片刻之后,便听见那棺椁之中传来一声悠长的呼吸声,接着棺盖开始移动,最后棺盖直接从棺椁之上滑落下来。 离道人和杨怀将头匍匐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吴谦可不管这些,人虽然跪在地上,头抬得却像一只公鸡一般,双眼死死盯着棺椁,吴谦要看看,这棺椁里面钻出来的到底是人是鬼! 片刻之后,只见棺椁里面坐起一人,须发皆白,脸上沟壑纵横,尤其是一双眼睛,犀利无比,直射吴谦,仿佛能将吴谦的五脏六腑看穿! 吴谦心中一寒,赶紧将头埋了下去。 就在此时,只听离道人小声说道:“弟子离恨天,元道现任掌门,参见承元真君!” 这名叫承元真君的人却没有理会离道人,而是将眼光落在了吴谦和陈君梅身上:“他们二人是何人?” “回禀真君,此二人与我元道渊源极大,所以我才将他二人带来面见真君!”离道人说道。 承元真君微微皱眉,又打量了一番吴谦和陈君梅是,问道:“渊源何在?” 离道人指着吴谦说道:“此人乃是先天混沌体质,所修石甲神功已有小成!”然后离道人又指着陈君梅说道:“此人身怀七窍玲珑心!” 吴谦听到此言,不禁微微皱眉,这离道人带自己和陈君梅进这地宫,见这承元真君,显然是另有目的。 陈君梅也想到了这一点,偷偷与吴谦对视了一眼。 那承元真君嗯了一声,算是认同了离道人的说法,随即又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已经办妥了,请真君上去一观!”离道人说道。 听到这话,那承元真君面露一丝满意的笑容,轻声说道:“你办得不错!”说完,那承元真君便从棺椁中走了出来,顺着台阶往上走去,离道人赶紧在后面跟了上去。 到了广场之上,场面让吴谦震惊,四大真君已经落在了广场之上,不过全部已经精疲力尽,每个人身上都是负伤不轻。 四人势力相当,而且嫌隙极大,果然拼完最后一丝力气。 四个真君见承元真君出现在了地宫之内,都是大惊,只听混元真君气喘吁吁地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承元真君冷笑一声,说道:“我是来送你们归西!” 话音一落,承元真君的身形凭空消失,等他再出现之时,四大真君已经各中一掌,四人倒退数步,口吐鲜血! 承元真君一见面,不由分说,便突施重手,四大真君已经真气耗尽,精疲力竭,如何能够抵挡,直接被承元真君重伤。 四大真君被承元真君的这一掌给打到一块去了,靠着互相依靠,才勉强站了起来,这真是一个讽刺的画面,就在之前,四人还打得不死不休,这一刻却要彼此依靠才能稳得住身形。 道恒四人倒是没受什么伤,不过却被这一幕给吓坏了,这冒出来的人显然也是一个真君人物,不过道恒却不认识,此人一见面就将其他四个真君重伤! 正阳真君吐出一口鲜血,指着承元真君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简单,阻止你们复活道尊!”承元真君说道。 净明真君一向不说话,不过此时却是如恍然大悟一般,指着承元说道:“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是你挑拨我们四人内斗!” 其他三个真君听到此言,也算是明白了,顿时既懊恼,又愤怒! 承元真君冷笑一声,用着一丝诡异的声音说道:“可惜你们知道得太晚了!”话音一落,承元真君的身形再度消失,只见四个真君周围隐隐又人影晃动,同时传来一阵噼噼噗噗的声音,四个真君的身体如被巨大的铁锤击打在身上,一会儿这里凹了下去,一会儿那里凹了下去。 一盏茶的功夫,四个真君竟然被承元真君活活打死!想看的书找不到最新章节?咳咳咳,这都不是事儿,推荐一个公众号,这儿有小姐姐帮你寻找最新章节,陪你尬聊! 大结局 第469章 再入魔兽界 ().., 吴谦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总感觉这承元真君过于残暴! 就在此时,许旌阳和夏侯元仙回到了祭祖台之上,看到四大真君已经惨死,不由得大惊。 夏侯元仙看了一眼广场上的人,凭空多出几个他不认识的认出来,这夏侯元仙还算不是鲁莽之徒,赶紧对着道恒问道:“出了什么事?” 道恒只知道凭空出现一个真君,趁着四大真君精疲力尽,把他们四人给杀了,其他的他也不知道。 这时只听承元真君说道:“你们的祖师爷已经被我杀了,你们若是归顺我元道,我可以留下你们的小命!” 许旌阳听到此言,立即跑得太一真君和净明真君的尸体旁,这两大真君已经气绝身亡,死得相当惨烈。 许旌阳抬头怒视这承元真君,厉声说道:“我要杀了你!”许旌阳说完,催动全身真气,整个人直接幻化成一只火麒麟,朝着承元真君狂奔而去。 火麒麟气势滔天,连离道人被他的气势给吓住了,赶紧往后退去,但承元真君却是不屑地看了一眼狂奔而来的火麒麟,直到火麒麟冲到身前,他才伸出一只手,直接探入那火麒麟的火焰之中。 火麒麟突然停了下来,就像烈焰突然遇到一盆冷水,火麒麟的火焰也熄灭了下来,露出了许旌阳的真身。 承元真君只是一伸手,便直接捏住了许旌阳的脖子,许旌阳命在旦夕。 吴谦见状,便要上前帮忙,却被杨怀一把拉住! 只见承元真君眼神一冷,手一用力,许旌阳的脖子应声而断!承元真君手一松,许旌阳的身子便直接滑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三道之一的掌门,一代宗师,一生被情所困,今日终于走到尽头。 吴谦顿时控制不住自己,挣扎着要去和承元真君拼命,奈何被杨怀死死扣住,不能动弹! 承元真君回过头,看了一眼吴谦,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只听他轻轻说了一句:“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没有你,也造不成什么影响!” 吴谦一脸愤恨地看着承元真君,嘴里却说不出一句话。 承元真君回过头,对着夏侯元仙等人问道:“你们打算何去何从?” 许旌阳虽然说跟夏侯元仙他们缠斗,已经耗损了大部分真气,但这承元真君一击便将其击杀了,这真君的实力,不是夏侯元仙等人敢挑战的。 “我混元道愿意归顺元道,从今往后,唯真君之命是从!”夏侯元仙第一个对着承元真君跪了下去,后面的李璞承和陆星渊随即跟着跪了下去。 虽然这三人还不知道元道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道恒犹豫了一下,也是率领四个长老跪了下去。 就在此时,只见极北的天空五颗星辰陡然增亮,五道光线汇聚成一股落到了承元真君的身后,承元真君微微一愣,回头一看,却见陈君梅手举七星剑,剑身颤抖,显然星辰之力已经灌注到七星剑之上。 陈君梅剑尖一指,直指夏侯元仙,只见五道闪电汇聚成一股一股闪电,粗如巨蟒,直接奔向夏侯元仙。 强悍的力量扑面而来,夏侯元仙大惊,急忙御气抵抗,闪电击中夏侯元仙的护体真气,护体真气被击碎,夏侯元仙也后退了好几步,这才稳住身形,不过胸中一阵气血翻腾,喉头一热,夏侯元仙赶紧运气,将已经在喉咙的鲜血又咽了回去。 陈君梅见到夏侯元仙,自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趁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她,拔出七星剑,引五星之力,全力一击,夏侯元仙准备仓促,虽然没有被重伤,但还是吃了一些暗亏。 夏侯元仙一提真气,便要反击,却见承元真君站在了他的面前,说道:“此人与我元道渊源极大!” 夏侯元仙有些惊诧,陈君梅这小女子竟然已经是神意境修为,而且莫名其妙的跟这什么元道渊源极大! 不过承元真君都站出来保她了,夏侯元仙也不敢放肆,只得悻悻地退了下去。 承元真君走到道尊圣人的石像面前,单手一掌,便将那石像轰成碎末,夏侯元仙等人也只能看着,一句话都不敢说。 承元真君走到聚神杯面前,聚神杯已经被一个盒子罩住,承元真君打开盒子,将聚神杯拿在手中,蓝色液体晶莹剔透,承元真君笑了笑,便将其放置在自己的纳戒之中。 万众瞩目的神杯满、圣人现,结果却是现身了五个真君人物,而且刚一现身,就被斩杀了四个。 承元真君回过头,看着夏侯元仙,轻声说道:“交给我吧!” 夏侯元仙一愣,惶恐地跪了下去,说道:“不知真君所要何物!” “真云长老冒着生命危险给你找的那东西!”承元真君语气很平和,但在夏侯元仙听来,如是死神在召唤,夏侯元仙赶紧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递了上去! 吴谦一看,顿时便知道,这东西才是夏侯元仙真正关注的东西,比他儿子的性命都重要,就是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玄机! 承元真君接过锦囊,笑了笑,说道:“你们进去了么?” 夏侯元仙赶忙摇头,说道:“没有没有,我们还没有悟透那羊皮纸上的玄机!” 承元真君没有说话,而是扫视了一眼广场上站立的人,偌大的广场上,实际就站了十余人,承元真君皱了皱眉,对着离道人说道:“把乾元世界所有的修道之士都放进须弥山吧,是时候告诉他们真相了!” 离道人应了一声是,便吩咐手下的四人去做此事,神仙会就在须弥山下的中州城,大批神仙会的弟子出动,四处宣传,须弥山已经有圣人现世,天下所有修道之士均可到须弥山聆听圣人教诲。 那些徘徊在须弥州的修道之士,听到这个消息,纷纷涌现须弥山,也就一个时辰,须弥山便人满为患。 不过等这些人去的时候,四大真君既许旌阳的尸体已经被处理干净,看不出一丝痕迹。 承元真君满意地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开口第一句话便是:“三道祭祖就是一个阴谋,你们都被骗了!” 此言一出,广场之上顿时开始议论起来,就连夏侯元仙和道恒,也是有些诧异,三道祭祖怎么成了一个阴谋! 广场之上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因为大家都想知道这到底是一个什么阴谋! 承元真君调动真气,开口讲述,他的声音不大,但广场之上的每一个人,都能将他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承元真君将三道祭祖这个大阵的作用及危害,还有道尊的目的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广场之上顿时哗然! 他们崇拜了五千年的道尊,竟然是一个如此不耻的人,尤其得知道尊竟然布下这么一个大阵吸收他们的阳元时,所有的修道都按捺不住内心的气愤,不少人已经对道尊出言辱骂了! 吴谦自然知道承元真君这么做的目的,把道尊的阴谋公诸于众,这天下修道之士,全都对道尊深恶痛绝,自然会全部拜入他元道门下。 从此天下再无道尊、再无三道,只有元道! 广场之上的修道之士来着乾元各处,他们愤怒着、奔走着、呼喊着,把道尊的丑事宣扬到了乾元的每一个角落! 吴谦的父亲去世之前,便告诉吴谦,他的使命就是要揭露这个陷害了所有修道之士的阴谋,如今阴谋被揭穿了,他却高兴不起来,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承元真君的现世,只是给另一场狂风骤雨吹响了序曲。 陈君梅也高兴不起来,仇人就在身旁,自己不但不能报仇,好像还和仇人踏上了同一条船! 离道人安排众人在神仙会住了下来,等待承元真君的下一步指示。 没过几天,吴谦便打听到,神仙会在执行承元真君的一道命令,要把天下所有玉清境的修道之士,重新全部在须弥州集中! 而且神仙会所有的修炼资源,也全部运到须弥州神仙会总部。 吴谦知道,承元真君要有一个大动作了,只是打听不出他到底要干什么,也只好静观其变。 已神仙会的实力,以及现在承元真君的威望,十五天的时间,乾元世界所有的修道之士便在须弥州集结完毕,足有十万之众! 这可以说是乾元世界全部的力量了,如今都被承元真君掌握! 承元真君告诉大家集结的目的,那就是除魔卫道! 吴谦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愿这次除魔卫道,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地方... 然后把神仙会所有的修炼资源,一股脑都分给了这十万修道之士,丹药、功法、兵器、符箓、灵晶、日用消耗,每个修道之士都分得盆满钵满。 十万修道之士顿时情绪空前高涨,个个扬言要对承元真君肝脑涂地! 三日之后,承元真君便率领十万之众出发,去除魔卫道,十万之众浩浩荡荡地向着东北方向出发,三日之后,便到了一个吴谦最不想到的地方——魔兽界!想看的书找不到最新章节?咳咳咳,这都不是事儿,推荐一个公众号,这儿有小姐姐帮你寻找最新章节,陪你尬聊! (.=) 大结局 第470章 祖龙陨灭 承元真君闪身,站在了后卿的前面,和灸日**上手,其他神境修为的人,夏侯元仙和炎魔**上了手,道恒和风刀**上了手,其他神境修为的人,正好一人面对一个魔兽,倒也没有人发现吴谦三人不见了。 只剩下后卿一人高高再上,享受着与他无关的厮杀... 趁着所有人都打得不死不休,吴谦带着杨怀和陈君梅,偷偷摸摸地走进了祖龙的地宫。 当祖龙见到吴谦,也是有一些诧异,随即问道:“你来干什么?” 吴谦笑了笑,说道:“有人想见你!” 祖龙看了一眼吴谦身后的杨怀和陈君梅,一脸的诧异。 吴谦将手伸出,便见一条如小蛇一般的烛龙从纳戒中钻了出来,幻化成人形,站在了祖龙的面前。 “烛龙!”祖龙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喊到。 烛龙有些羞愧地看了一眼祖龙,犹豫了一下,直接给祖龙跪了下去。 在祖龙的认识中,烛龙可是心高气傲,不可一世,现在却跪在了他的面前,这让他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以前都是我错了,误信奸人,才酿成今日这般结局!”烛龙说道。 祖龙又是一征,烛龙的这句话,让祖龙想起了那遥远的往事,不禁有些老泪纵横。 祖龙赶忙将烛龙扶了起来,然而一触碰到烛龙的身体,却发现他虚弱至极。 “才五千年,那个斩首伏龙阵就这么厉害?”祖龙问道。 烛龙还没说话,吴谦却是抢先说道:“他是为杨怀开天宫,耗尽了全身真气!” 祖龙听到此言,带着责备而又关切的语气说道:“你不要命了!?” 烛龙笑了笑,说道:“你不是下令叫我服从吴谦么,这混小子给我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给杨怀开天宫!” 祖龙瞪了吴谦一眼,吴谦赶紧辩解道:“我冤枉,我不知道开天宫这么难,知道后便不同意他给杨怀开天宫,哪知烛龙他脾气又臭又硬,说什么自己说话向来说一不二!” 烛龙一脸严肃,说道:“我既然接了祖龙的龙煞令,自然就会听命于你,纵然丢掉性命!” 祖龙哈哈大笑起来,说道:“烛龙这臭脾气我是知道的,怪不得你,怪不得你……” 外面杀得血流成河,地宫内却一片欢乐,这倒让吴谦有些不适应了。 “祖龙,后卿一会儿就要杀进来了,你打算怎么办?”吴谦问道。 祖龙神色一闪,随即恢复轻松的表情说道:“这一天是迟早要来的!” “不过不影响我的心情,我们龙族,今天算是又团结在一起了!”祖龙有些欣慰地说道。 烛龙听到此言,心中又是一阵愧疚,将头低了下去。 祖龙说完,转头看着烛龙,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说道:“我祖龙的命令,你还听么?” 烛龙又是跪了下去,大声说道:“唯祖龙之命是从!” 祖龙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向来说话算话,我自然是信的!”然后便将烛龙又扶了起来。 烛龙神色一凛,厉声说道:“我们杀出去,跟他们拼了!” 祖龙摆了摆手,说道:“不可!我有任务要交给你,你们不能死!” “什么任务,”烛龙问道。 “我要你护送他们三人前往西疆!”祖龙说道。 “那你怎么办,他们若是复活了元尊,那又怎么办?”烛龙带着一丝焦虑的语气问道。 吴谦有些不解,最坏的人是道尊,为什么他们会害怕元尊复活,祖龙要他们去西疆又是为什么?西疆虽然和乾元接壤,但却天然分割,因为修道之人进入西疆会法力尽失,西疆的巫人进入乾元又会被屠杀,所以两块地方几乎没有往来。 “元尊复活已经不可避免,如果你们尽早赶到西疆,或许还有办法挽救!”祖龙说道。 “难道我们就不能毁了道尊和元尊的仙骸么?”吴谦有些不理解地问道。 祖龙无奈第笑了笑,说道:“他们二人已经得道成仙,修成金刚不坏之身,凭我们的能力,是毁不掉他们的仙骸的!” 吴谦心中不由得一阵失落,就在此时,只听祖龙带着无比威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烛龙听令!” 烛龙单膝跪地,只听祖龙说道:“我现在把龙元传给你,你负责保护吴谦三人前往西疆,日后全力相助吴谦完成使命!” 吴谦心中咯噔一下,怎么又是使命! 烛龙听到此言,面色一紧,说道:“你把龙元给我,那你怎么办?” “我已经难逃这一劫,把龙元给你,让你痊愈,就是保留龙族的希望,现在要你大局为重!你知道吗!”说道最后,祖龙加重了语气。 烛龙眼中似有泪花闪过,却是没有再继续说话。 就在此时,只见吴谦脸上漏出焦虑的神色,大声说道:“就算你把龙元给烛龙,烛龙也是出不了这个大阵!” 这个大阵人族可以通过那个入口随意进出,但魔兽一族却只能进不能出,当初吴谦也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混在十万修士之中便走了进来。 祖龙无奈地笑了笑,说道:“这个大阵是元尊留下来对付我的,只要我一死,这个大阵便会消失!” 就在此时,只听地宫之外厮打杀喊的声音越来越大,看来人族已经占领上风,在向地宫步步逼近。 “没时间了!”祖龙说完,一伸手,将烛龙按坐在地,同时自己也盘膝坐下,只见祖龙的腹中金光一片,同时这金光正顺着身子换换上升,最后从嘴中吐了出来。 地宫顿时被这发着金光的龙元照得如白昼一般,祖龙缓缓用气朝前吹,那龙元便慢慢向烛龙靠近,最后钻进了烛龙的嘴中,进入了他的身体,而那金色的光芒,也开始慢慢暗淡下来,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祖龙拿出了自己的龙元,整个人顿时像被抽去生机一般,变得垂垂老矣。 祖龙看着烛龙,轻声说道:“龙族交给你了!”说完便对着烛龙挥挥手。 烛龙强忍着悲痛,幻化成一条小龙,再一次钻进了吴谦的纳戒之中。 “你们快出去吧,要是被他们撞见,你们就危险了!”最后祖龙对着吴谦说道。 吴谦知道,已经多说无益,只好和陈君梅杨怀走了出去。 钻出地宫,三人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撼了,数万魔兽,已经被人族杀得所剩无几,而人族也是死伤惨重,十万之众,还剩不足万人! 魔兽的嘶吼声不断传出,最后,就只剩灸日兽还在垂死挣扎,灸日兽看到吴谦从地宫中钻了出来,吴谦冲着灸日兽微微点头,灸日兽像是明白了一切,拖着重伤的身躯,向着承元真君发起最后一击。 承元真君此刻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长剑,只见承元真君将剑举在手中,像投标枪一般朝灸日兽投了过去,只听噗的一声,长剑贯穿灸日兽的身体,灸日兽从空中骤然跌落,挣扎了几下,便是死去。 就在此时,只见一道身形,如凭空一般出现在吴谦的面前,吴谦丁静一看,竟然是后卿,只见后卿一伸手,便捏住了吴谦的脖子。 承元真君的身形立刻也落了下来。 “怎么了?”承元真君问道。 “这三人曾经到穿心洞想刺杀我!”后卿说道。 承元真君一愣,看了三人一眼,说道:“竟然有这种事!” “吴谦这小子是先天混沌体质,又修炼了石甲功,那石衍大阵,还用得上他!”承元真君接着说道。 吴谦心中算是明白,这承元真君留着自己,也是别有用心! “这陈君梅,身上有七窍玲珑心,那是家师元尊之物,还是交由家师处置更为妥当!”承元真君说道。 陈君梅一愣,她的七窍玲珑心不是狐族至宝么,怎么又变成了元尊之物! 后卿身上煞气笼罩,显然对吴谦三人恨意极深,只听他说道:“我管他们有什么用,我现在就要杀了他们!” 说完,便发力,吴谦顿时感觉脖子快被拧断,就当陈君梅和杨怀准备出手的时候,却见离道人上前说道:“这三人好像已经提前进了地宫,也不知道祖龙对他们有什么安排,先带他们进地宫,查清情况再杀也不迟!” 后卿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松开,厉声喝道:“带进去!” 有后卿和承元真君在,吴谦知道,他们绝对跑不掉,更何况头顶的大阵还在。 吴谦三人只好跟着众人,再一次走进地宫。 后卿和祖龙终于在地宫内重逢,跨越了五千年的时间,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变,有什么都变了,后卿变得神采奕奕,而祖龙却变得垂老腐朽。 祖龙看到了吴谦,却装作不认识一般,转头对着后卿说道:“我们又见面了!” 后卿冷笑了一声,说道:“我们马上又要永别了!” 祖龙笑了笑,说道:“元尊的仙骸就在这里,去复活他吧!”祖龙说完,便盘膝坐了下来,眼睛微微闭上。 后卿不知道祖龙在搞什么鬼,不敢妄动,然后等了良久,祖龙依然一动不动。就在此时,只见门外冲进一人,大喊道:“不好了,大阵消失了!”想看的书找不到最新章节?咳咳咳,这都不是事儿,推荐一个公众号,这儿有小姐姐帮你寻找最新章节,陪你尬聊! 大结局 第471章 人兽大战 吴谦顿时明白,根本不是什么除魔卫道,在这魔兽界中,可是藏着两具仙骸,吴谦没有猜错的话,一具仙骸应该是道尊的,另一具仙骸就应该是元尊的,承元真君既然是元道这一脉的,那应该就是元尊的弟子,他来这魔兽界,自然是要毁了道尊的仙骸,然后将元尊复活! 要复活元尊,就要把魔兽界的魔兽全部铲除! 但这魔兽界中,除了数以万计的魔兽,还有三大天魔兽,十二大地魔兽,这些魔兽,修为堪比人族神境修为,最终镇守仙骸的,还是一条祖龙,这祖龙可是曾经参与和道尊、元尊一战的人物,实力自然是和这些得道成仙的人物属于同一级别的。 反观人族这边的实力,神境以上修为的,除了承元真君,神仙会加上杨怀,有六人,混元道三人、正阳道四人,太一道已经被灭门,其他门派就只有上官世家的上官雄是神境修为,上官四绝加起来也算是神境修为的话,也才十五人。 吴谦自然不会出手帮助,他也不会让陈君梅出手,甚至杨怀,吴谦也不想让他出手,如此算下来,人族神境修为的人,也勉强同天魔兽和地魔兽相当,甚至隐隐有不足,不过人族有十万之众,数量占绝对优势,真打起来,恐怕是势均力敌! 但关键是,人族谁能对付得了祖龙? 承元真君实力虽然强悍,但恐怕还是比祖龙要略逊一筹! 如此算下来,吴谦心中倒是安稳了不少! 不过承元真君将十万之众带到魔兽界的外围后,却没有立即进入,而是扎营休息,按兵不动。 就在吴谦纳闷之际,杨怀却感应到了什么,一把将吴谦和陈君梅拉进人堆之中,借着人群隐藏了起来。 就在此时,只见天空落下一道人影,当夏侯元仙看清此人,却是喜出望外,大喊一声:“昊天!” 吴谦心中一凉,这后卿怎么来了!不过后卿好像一直在穿心洞中养伤,一直没有养好,上次又被陈君梅的七星剑伤了,应该成不了大患! 后卿回头看了一眼夏侯元仙,冷笑了一声,说道:“你孙子把这幅皮囊送给我了!” 夏侯卓志从人群中钻了出来,看着眼前的“儿子”,忍不住就要上去抱着夏侯昊天。后卿身上真气一爆,夏侯卓志立刻站立不住,向后倒飞! 后卿有些愤怒了,对着夏侯家的喝道:“我最后再说一遍,你儿子已经把这皮囊送给我了!” 夏侯元仙似乎反应过来了,带着一丝颤抖的语气说道:“你是...后卿?” 后卿笑了笑,随即说道:“你们混元道干得不错,等事成之后,给你记一大功!” “那我孙子呢?”夏侯元仙小声问道。 “死了!”后卿不耐烦地说道。 夏侯元仙和夏侯卓志听到此言,不由得浑身一颤,不过再悲痛,二人也得忍者,这后卿可不是他们惹得起的人! 承元真君笑呵呵地走上前,表情竟然有几分讨好的意味。 “都等你多时了,没了你,我们在这魔兽界都不敢妄动分毫!”承元真君说道。 后卿见到承元真君,没有一丝表情,将手一摊,说道:“东西呢?” “早就准备好了,”承元真君说完,从纳戒中拿出一个玉屏,玉屏内是淡蓝色的液体,吴谦暗暗吃惊,这不是聚神杯中的蓝色液体么,不过这液体好像只有聚神杯中的一半! 后卿看到这蓝色液体,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一把将玉屏接了过去,带着一丝兴奋的语气问道:“不会弄错吧?” “怎么会弄错!”承元真君道! 吴谦心中略感不安,小声对着杨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承元真君已经把道尊和元尊的神识分离了,现在给后卿的,是道尊的神识!”杨怀小声说道。 “他把道尊的神识给后卿干什么?”吴谦继续问道。 “元道不会复活道尊,道尊的神识也就没用了,但那神识可是疗伤的圣药,效果比起仙丹也是不遑多让!”杨怀说道。 杨怀话音刚落,便见后卿将那蓝色液体一口喝了下去,然后对着承元真君说道:“这段时间,不要来打扰我!”说完,便找了一个帐篷钻了进去,承元真君立即安排两个人将帐篷看守起来。 吴谦忧心忡忡,钻进了自己的帐篷! 随后陈君梅和杨怀也钻了进来,看到吴谦的脸色不太好,陈君梅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吴谦如自言自语一般说道:“如果后卿痊愈的话,魔兽界可能就危险了!” 吴谦一拍大腿,说道:“不行!我必须要去给祖龙报信!” 杨怀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的,魔兽界被大阵限制,里面的魔兽根本出不来,就算你去报信了又能怎么样?他们根本跑不掉!” 听到此言,吴谦的心如跌谷底,陈君梅上前握住吴谦的手,轻声安慰道:“没事的,到时候我们随机应变!” 三日之后,后卿终于从帐篷中钻了出来,整个人如重获新生一般,精神焕发,承元真君上前问道:“可以出发了么?” 后卿活动了一下筋骨,说道:“走吧,这么多年没见那老龙了,还怪想他的!” 十万之众,便排成一字长蛇,从那狭小的洞穴钻进了魔兽界之中。如此之多的人族进入魔兽界,自然很快就被里面的魔兽发现。 这些魔兽也是开了灵智,并不傻,看到如此众多修为高深的人族修道之士涌入他们的世界,知道大事不好,便向地魔兽、天魔兽汇报。 祖龙的地宫内,灸日兽跪在祖龙的面前,把外面的情形向祖龙做了汇报,语气有些沉重。 祖龙听完,却没有说话,地宫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的沉默之后,祖龙才深深第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元尊的计划是得逞了!” “现在我们怎么办?”灸日兽问道。 “不能让他们复活元尊,纵然拼到魔兽界全军覆没!”祖龙带着一丝坚毅的语气说道。 “知道了!”灸日兽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准备离开。 “你还有什么话说?”祖龙问道。 “我看到吴谦了!”灸日兽说道:“这些人族是不是他引进来的?” “与他无关,这一天迟早回来的!如果吴谦也站在对面,那就当我当初瞎了眼,不用对他手下留情!”祖龙说道。 灸日兽一言不发,离开了地宫,地宫再一次陷入沉默之中...... 魔兽界里,魔兽和人族很快形成了对峙之势,数万魔兽在三大天魔兽:灸日兽、炎魔兽、风刀兽的率领下,站在了人族对面的山头。 人族十万之众,足足站了三个山头,魔兽的数量只有人族的十分之一,但这些魔兽体型都太过巨大,三万魔兽,竟然占满了五个山头! 这些魔兽都是悍不畏死,大战在即,反而是异常兴奋,一个个仰天嘶吼,气势震天! 反观人族这面,数量虽然占优,但这些人族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魔兽,而且这些魔兽都不是乾元世界的魔兽可以比拟的,人族虽然没有慌乱,但所有人的表情却是异常凝重,所有人都在盘算,这场大战,自己还能活得下来么? 承元真君对着离道人示意了一下,离道人会意,便往后面退去,片刻之后,只听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十万人族开始躁动起来,都在张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从身后传来巨响声! 就在此时,只听承元真君话音传入每一个人族的耳中:“退路已经被我堵死,大家只有奋勇向前,斩杀所有魔兽,才有活路!” “我会和大家战斗到底!”承元真君又补上一句。 所有人族听到这话,心中五味杂陈,总有些不是滋味,不过现在真的只有死拼到底,才有活路了! 承元真君的这句话,自然也被众多魔兽听到,这些魔兽顿时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一个个蠢蠢欲动! 就在此时,只见灸日兽伸手冲着人族一指,仰天长啸,数万魔兽如洪水一般朝人族涌来,气势滔天! 这群魔兽,竟然抢先动手了! “杀!”离道人抽出宝剑,大喊一声! 十万人族也是撕喊着朝魔兽冲了过去,转眼间,人族魔兽,天上地下,厮杀在了一起。 吴谦向着陈君梅和杨怀使了一个眼色,三人也是混在人群中朝魔兽冲了过去,不过三人却是出工不出力。 人族这面只有神境修为的还没有动手,魔兽那边自然还有三大天魔兽和十二地魔兽站在山头之上。 转眼之间,魔兽界便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而且人族实在太多,而且是有备而来,为了这次大战,神仙会就把所有的修炼资源全部拿了出来,魔兽虽然强悍,但同时要面对四五个人的围攻,渐渐有些吃不消,魔兽也开始慢慢落在下风。 灸日兽见状,不禁有些着急,一声嘶吼,率先朝后卿扑了过去,后面的其他魔兽早就按捺不住,立刻跟着扑了上去。想看的书找不到最新章节?咳咳咳,这都不是事儿,推荐一个公众号,这儿有小姐姐帮你寻找最新章节,陪你尬聊! ps:书友们,我是谨彦,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支持小说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阅读模式。请您关注微信公众号:dazhudu(长按三秒复制)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 大结局 第471章 祖龙陨灭 吴谦顿时明白,根本不是什么除魔卫道,在这魔兽界中,可是藏着两具仙骸,吴谦没有猜错的话,一具仙骸应该是道尊的,另一具仙骸就应该是元尊的,承元真君既然是元道这一脉的,那应该就是元尊的弟子,他来这魔兽界,自然是要毁了道尊的仙骸,然后将元尊复活! 要复活元尊,就要把魔兽界的魔兽全部铲除! 但这魔兽界中,除了数以万计的魔兽,还有三大天魔兽,十二大地魔兽,这些魔兽,修为堪比人族神境修为,最终镇守仙骸的,还是一条祖龙,这祖龙可是曾经参与和道尊、元尊一战的人物,实力自然是和这些得道成仙的人物属于同一级别的。 反观人族这边的实力,神境以上修为的,除了承元真君,神仙会加上杨怀,有六人,混元道三人、正阳道四人,太一道已经被灭门,其他门派就只有上官世家的上官雄是神境修为,上官四绝加起来也算是神境修为的话,也才十五人。 吴谦自然不会出手帮助,他也不会让陈君梅出手,甚至杨怀,吴谦也不想让他出手,如此算下来,人族神境修为的人,也勉强同天魔兽和地魔兽相当,甚至隐隐有不足,不过人族有十万之众,数量占绝对优势,真打起来,恐怕是势均力敌! 但关键是,人族谁能对付得了祖龙? 承元真君实力虽然强悍,但恐怕还是比祖龙要略逊一筹! 如此算下来,吴谦心中倒是安稳了不少! 不过承元真君将十万之众带到魔兽界的外围后,却没有立即进入,而是扎营休息,按兵不动。 就在吴谦纳闷之际,杨怀却感应到了什么,一把将吴谦和陈君梅拉进人堆之中,借着人群隐藏了起来。 就在此时,只见天空落下一道人影,当夏侯元仙看清此人,却是喜出望外,大喊一声:“昊天!” 吴谦心中一凉,这后卿怎么来了!不过后卿好像一直在穿心洞中养伤,一直没有养好,上次又被陈君梅的七星剑伤了,应该成不了大患! 后卿回头看了一眼夏侯元仙,冷笑了一声,说道:“你孙子把这幅皮囊送给我了!” 夏侯卓志从人群中钻了出来,看着眼前的“儿子”,忍不住就要上去抱着夏侯昊天。后卿身上真气一爆,夏侯卓志立刻站立不住,向后倒飞! 后卿有些愤怒了,对着夏侯家的喝道:“我最后再说一遍,你儿子已经把这皮囊送给我了!” 夏侯元仙似乎反应过来了,带着一丝颤抖的语气说道:“你是后卿?” 后卿笑了笑,随即说道:“你们混元道干得不错,等事成之后,给你记一大功!” “那我孙子呢?”夏侯元仙小声问道。 “死了!”后卿不耐烦地说道。 夏侯元仙和夏侯卓志听到此言,不由得浑身一颤,不过再悲痛,二人也得忍者,这后卿可不是他们惹得起的人! 承元真君笑呵呵地走上前,表情竟然有几分讨好的意味。 “都等你多时了,没了你,我们在这魔兽界都不敢妄动分毫!”承元真君说道。 后卿见到承元真君,没有一丝表情,将手一摊,说道:“东西呢?” “早就准备好了,”承元真君说完,从纳戒中拿出一个玉屏,玉屏内是淡蓝色的液体,吴谦暗暗吃惊,这不是聚神杯中的蓝色液体么,不过这液体好像只有聚神杯中的一半! 后卿看到这蓝色液体,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一把将玉屏接了过去,带着一丝兴奋的语气问道:“不会弄错吧?” “怎么会弄错!”承元真君道! 吴谦心中略感不安,小声对着杨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承元真君已经把道尊和元尊的神识分离了,现在给后卿的,是道尊的神识!”杨怀小声说道。 “他把道尊的神识给后卿干什么?”吴谦继续问道。 “元道不会复活道尊,道尊的神识也就没用了,但那神识可是疗伤的圣药,效果比起仙丹也是不遑多让!”杨怀说道。 杨怀话音刚落,便见后卿将那蓝色液体一口喝了下去,然后对着承元真君说道:“这段时间,不要来打扰我!”说完,便找了一个帐篷钻了进去,承元真君立即安排两个人将帐篷看守起来。 吴谦忧心忡忡,钻进了自己的帐篷! 随后陈君梅和杨怀也钻了进来,看到吴谦的脸色不太好,陈君梅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吴谦如自言自语一般说道:“如果后卿痊愈的话,魔兽界可能就危险了!” 吴谦一拍大腿,说道:“不行!我必须要去给祖龙报信!” 杨怀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的,魔兽界被大阵限制,里面的魔兽根本出不来,就算你去报信了又能怎么样?他们根本跑不掉!” 听到此言,吴谦的心如跌谷底,陈君梅上前握住吴谦的手,轻声安慰道:“没事的,到时候我们随机应变!” 三日之后,后卿终于从帐篷中钻了出来,整个人如重获新生一般,精神焕发,承元真君上前问道:“可以出发了么?” 后卿活动了一下筋骨,说道:“走吧,这么多年没见那老龙了,还怪想他的!” 十万之众,便排成一字长蛇,从那狭小的洞穴钻进了魔兽界之中。如此之多的人族进入魔兽界,自然很快就被里面的魔兽发现。 这些魔兽也是开了灵智,并不傻,看到如此众多修为高深的人族修道之士涌入他们的世界,知道大事不好,便向地魔兽、天魔兽汇报。 祖龙的地宫内,灸日兽跪在祖龙的面前,把外面的情形向祖龙做了汇报,语气有些沉重。 祖龙听完,却没有说话,地宫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的沉默之后,祖龙才深深第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元尊的计划是得逞了!” “现在我们怎么办?”灸日兽问道。 “不能让他们复活元尊,纵然拼到魔兽界全军覆没!”祖龙带着一丝坚毅的语气说道。 “知道了!”灸日兽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准备离开。 “你还有什么话说?”祖龙问道。 “我看到吴谦了!”灸日兽说道:“这些人族是不是他引进来的?” “与他无关,这一天迟早回来的!如果吴谦也站在对面,那就当我当初瞎了眼,不用对他手下留情!”祖龙说道。 灸日兽一言不发,离开了地宫,地宫再一次陷入沉默之中 魔兽界里,魔兽和人族很快形成了对峙之势,数万魔兽在三大天魔兽:灸日兽、炎魔兽、风刀兽的率领下,站在了人族对面的山头。 人族十万之众,足足站了三个山头,魔兽的数量只有人族的十分之一,但这些魔兽体型都太过巨大,三万魔兽,竟然占满了五个山头! 这些魔兽都是悍不畏死,大战在即,反而是异常兴奋,一个个仰天嘶吼,气势震天! 反观人族这面,数量虽然占优,但这些人族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魔兽,而且这些魔兽都不是乾元世界的魔兽可以比拟的,人族虽然没有慌乱,但所有人的表情却是异常凝重,所有人都在盘算,这场大战,自己还能活得下来么? 承元真君对着离道人示意了一下,离道人会意,便往后面退去,片刻之后,只听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十万人族开始躁动起来,都在张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从身后传来巨响声! 就在此时,只听承元真君话音传入每一个人族的耳中:“退路已经被我堵死,大家只有奋勇向前,斩杀所有魔兽,才有活路!” “我会和大家战斗到底!”承元真君又补上一句。 所有人族听到这话,心中五味杂陈,总有些不是滋味,不过现在真的只有死拼到底,才有活路了! 承元真君的这句话,自然也被众多魔兽听到,这些魔兽顿时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一个个蠢蠢欲动! 就在此时,只见灸日兽伸手冲着人族一指,仰天长啸,数万魔兽如洪水一般朝人族涌来,气势滔天! 这群魔兽,竟然抢先动手了! “杀!”离道人抽出宝剑,大喊一声! 十万人族也是撕喊着朝魔兽冲了过去,转眼间,人族魔兽,天上地下,厮杀在了一起。 吴谦向着陈君梅和杨怀使了一个眼色,三人也是混在人群中朝魔兽冲了过去,不过三人却是出工不出力。 人族这面只有神境修为的还没有动手,魔兽那边自然还有三大天魔兽和十二地魔兽站在山头之上。 转眼之间,魔兽界便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而且人族实在太多,而且是有备而来,为了这次大战,神仙会就把所有的修炼资源全部拿了出来,魔兽虽然强悍,但同时要面对四五个人的围攻,渐渐有些吃不消,魔兽也开始慢慢落在下风。 灸日兽见状,不禁有些着急,一声嘶吼,率先朝后卿扑了过去,后面的其他魔兽早就按捺不住,立刻跟着扑了上去。想看的书找不到最新章节?咳咳咳,这都不是事儿,推荐一个公众号,这儿有小姐姐帮你寻找陪你尬聊! 大结局 第472章 可怜的道尊 后卿一惊,大声说道:“祖龙坐化了!”话音一落,后卿便感觉身后一阵罡风袭来,竟然有人偷袭他! 偷袭他的人赫然正是杨怀! 祖龙坐化,后卿一时乱了方寸,杨怀又是开了天宫,三气汇顶,修为比之离道人,恐怕还要强上三分,此时杨怀全力一击,后卿来不及躲闪,护体真气本能地出现,不过尚未形成完毕,杨怀一掌已经轰至,护体真气被击散,后卿也被一掌轰得倒退而去,胸中一阵呼吸不畅。 就在同一时间,只见从吴谦的纳戒中钻出一条小龙,这小龙自然就是烛龙,烛龙身躯急速增大,两只龙爪抓住吴谦和陈君梅,朝着地宫的之外飞去。 烛龙身躯过去庞大,而出口又小,烛龙生生从通道口撞了出去,向天外飞去。 吴谦大喊一声杨怀!转眼便消失在天际。 吴谦知道,杨怀是牺牲自己,为自己争取那短暂的逃生机会! 烛龙升天,那速度,别说离道人,就算是承元真君,也是追不上,而后卿又被偷袭,真气一时运转不畅,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烛龙将吴谦二人带走。 后卿调整好呼吸,便向杨怀动手了,后卿可是参与了当年的仙人大战,一身战力和祖龙不相上下,杨怀又岂是他的对手。 二人打斗的激烈程度,连承元真君也是暗暗心惊,刚才杨怀要是偷袭的是他,恐怕自己也要受重伤! 最后,杨怀还是死在了后卿的手里,临死前,杨怀对着离道人说了一句:“你还有个妹妹!”便毅然赴死! 烛龙一路向西,直奔西疆。 但是到了西疆的入口,烛龙也只能无奈落地,变成小龙又钻进了吴谦的纳戒之中,吴谦知道,这西疆的神奇之处,就是不能御气,所以任何修道之人进了西疆,就会变成一个普通人。 吴谦和陈君梅抬脚,毫不犹豫地踏入了西疆的土地,身体没有任何异样,吴谦试了试自己的丹田,却发现自己的丹田一潭死水,根本调不动一丝真气。 这时,只听纳戒之中传来烛龙的声音:“朝着最高的那座山峰走!” 吴谦和陈君梅仰头抬头向西疆深处望去,十万大山,确实有一座山峰最高,直插云霄。 时间紧迫,吴谦和陈君梅立刻向那山峰前进,(本来想在这里把思维发散发散的,不过写累了,无关紧要的剧情不想写了,总之就是一路上吴谦和陈君梅受到西疆蛮族的无尽的追杀,在与蛮族的缠斗中发现那最高的山峰名叫鹤鸣山,也是西疆蛮族的圣山,所有的西疆蛮族都是这圣山的信徒,而且西疆不能御气,也与这鹤鸣山有关!) 吴谦和陈君梅被数万蛮族追杀,一路逃跑,终于逃到了鹤鸣山的山脚,不过却被蛮族团团围住,陷入绝境。 就在此时,只听圣山之上,传来一个声音,如从仙宫传出,虚无缥缈,却又清晰可闻! “尔等退下!” 所有的蛮族听到圣山有旨意传出,一个个立刻对着圣山跪下,匍匐在地,行五体投地大礼,行礼完毕,数万蛮族便慢慢退去。 吴谦和陈君梅对视了一眼,没有多想,便朝着圣山出发。 圣山实在太高,爬到一半,脚下已经是云海弥漫,再无其他山峰,二人如置身仙界。 爬了一天,二人终于爬到山顶,不过山顶却很普通,十丈见方,中间还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庙,小庙之中,竟然也有一个玉瓶,玉瓶之中,也是装着淡蓝色的液体,而且也快装满了! 吴谦心中一惊,难道这里也是一个天眼摄魂阵? 就在此时,只见那玉瓶之中,有白色烟雾冒出,冒出来的烟雾,竟然幻化成一个人形,对着吴谦和陈君梅二人微笑。 “你是谁?”吴谦问道。 “我是鸿钧!”白雾人轻声说道。 吴谦和陈君梅心中大惊,眼前之人,竟然是道尊和元尊的师父——鸿钧! 不过吴谦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既然道尊和元尊都能收集自己神识,那鸿钧老祖作为他们的师父,自然也能,而且鸿钧老祖明显要高出一筹,他的神识竟然可以幻化人形说话。 鸿钧的白雾顿时又虚散开来,在吴谦和陈君梅的身上游走一圈,又重新凝聚成人形。 “你竟然是灵儿的传人!”鸿钧也是带着一丝诧异的神情说道。 “灵儿是谁?”吴谦问道。 “就是灵尊!”鸿钧说道。 吴谦见鸿钧竟然叫灵尊为灵儿,足见鸿钧老祖对灵尊的喜爱。 “可惜灵尊入了魔!”吴谦带着一声惋惜说道。 鸿钧仰头,似有一些惆怅,说道:“是啊,可惜他入了魔,要不然他才能继承我的衣钵!” 就在此时,只听陈君梅突然问道:“灵尊都是你的弟子了,而且也得道成仙了,怎么还能从仙入魔呢?” 陈君梅如此一问,吴谦也觉得是那么回事。 鸿钧老祖脸上出现一丝愤懑之色,道:“那是被元尊和道尊害他入魔的!” 吴谦和陈君梅大惊,鸿钧的这句话再一次颠覆了二人对乾元世界的认知,道魔大战,就是正义与邪恶的斗争,除魔卫道,天经地义。 道与魔,就像黑与白那般分明,但现在这魔王,却是道尊和元尊陷害的! “他们为什么要陷害灵尊?”吴谦问道。 “灵尊才是完全继承我意志的徒弟,立志要将我教化世人的宏愿传承下去,道尊和元尊这两个孽徒只想自己得道成仙,自然容不得灵尊,于是二人联手,毁了灵尊的天宫,让灵尊三气不容,导致走火入魔!”鸿钧老祖说道。 吴谦顿时明白当年父亲的话了,咱们的祖先为了教化后人,被人道尊元尊陷害,入了魔,元尊还安排元道以除魔卫道之名,永生永世追杀我们这一脉。 想到这里,吴谦突然眼睛大睁,元道就是为了诛杀魔族,那自己的父亲岂不是也是被元道杀死的? 当初追杀自己父亲的,是四个蒙面黑衣人,而离道人手下,正好有四个修为高深的手下!那元道,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想到这里,吴谦顿时懊恼不已,元道说出他们的追杀魔族,与鬼道纠缠的时候,自己就应该想到这一点,自己不但没有想到,还跟着离道人四处助纣为虐! 看到吴谦的神情有些怪异,陈君梅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我找到自己的杀父仇人了!”吴谦说道。 “谁?!”陈君梅问道。 “离道人和他的元道!”吴谦说道。 “哼!我看他就不像个好定西!元尊也不像个好定西!”陈君梅说道。 “元尊却是不是个好定西!”鸿钧老祖插话道:“干什么坏事都是让道尊出头,他躲在后面出谋划策!” “道尊真可怜,最后还被元尊摆了一道,复活无望!”吴谦说道。 “那承元真君说我的七窍玲珑心是元尊的,狐族又说这七窍玲珑心是他们狐族的至宝,我这七窍玲珑心到底是谁的?”陈君梅问道。 “他们都说错了,那七窍玲珑心是我的!”鸿钧老祖说道。 陈君梅一愣,随即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元尊为什么恨我,也跟这事有关,”鸿钧老祖说道:“当年元尊在我的引导之下,得道成仙,但她有一心上人,是纯阴之体,无法修道,要受轮回之苦,为了能让她的爱人成仙,他便来求我,本来这修道成仙靠个人修行,不能用外力,但经不住他的苦苦哀求,于是我便给他心上人的心脏点了七窍。不过打开七窍却要靠她自己。元尊为了帮助自己的爱人,强行用自己的无上仙法帮她打通七窍,然而七窍玲珑心乃天地至圣灵物,遇外力则生反抗,致使心脏堵塞,元尊的爱人因此而亡,七窍玲珑心也化为真元掉落凡间。” “结果这玲珑真元被一只狐狸获得,修为突飞猛进,形成天狐一族,得到这七窍玲珑心的狐狸自称玲珑,统领天下所有狐族,狐族开始崛起,后来道尊怕狐族得道成仙,便收买我的丹童,叫他推倒我的炼丹炉,导致炉中的三昧真火将狐族圣山月啼山直接焚尽,天狐尽数被焚,我不忍狐族被灭,便派一只神鸟救出一只天狐。”鸿钧老祖说道。 吴谦听完鸿钧老祖的讲述,终于把所有的往事都联系起来,原来这一切并不是割裂的,而是互相联系,彼此影响。 “那后卿又是怎么回事?”吴谦继续问道。 “后卿是元尊的弟弟,元尊还是凡人的时候,我见他悟性极佳,就收他为徒,但他的弟弟后卿身上戾气太重,就没有收他,哪知道元尊偷偷将我传授给他的道法传授给后卿,后卿戾气太重,采取在人的身上吸收阴阳二气来修炼,竟然也被他练出一身本事,后来的那场大战,他倒是替元尊出力不少,”鸿钧老祖说道。 “那承元真君说我是先天混元体质,又修炼石甲功,留着我有用,这又是什么意思?”吴谦问道。 天才本站地址:。手机版阅址: 大结局 第473章 鸿钧老祖 “因为只有你若是拥有这两种特质,便可毫发无损地进入乱石渊中的神庙,”鸿钧说道。 乱石渊!吴谦想了起来,就是石妙芙祖祖辈辈居住的地方,吴谦在那神秘的神庙中得得了石甲功的中册。 不过那神庙倒是极为诡异,石族数十万人迁徙到乱石渊,并且世世代代居住在里面,而且要找一个东西,那东西和神庙应该有极大的关系,或者就藏在神庙中。 “那神庙里面有什么东西?”吴谦问道。 “里面藏着我的骸骨!”鸿钧老祖说道。 吴谦这才明白,原来里面是鸿钧老祖的仙骸,难怪那神庙那么气派和神秘! “为什么别人进不去?”吴谦问道。 “因为那里有一个石衍大阵,只有先天混沌体质,而且修炼石甲功的人才进得了那个大阵!”鸿钧老祖说道。 吴谦暗道:原来如此,元尊若是复活,肯定要自己进去将鸿钧老祖的仙骸搬出来,然后毁掉。 “不过混元道好像找到一个东西,有办法进入神庙!”吴谦说道。 鸿钧老祖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初我怕不会再出现先天混沌体质,没人进得了神庙,那岂不是我也复活不了,所以就留了一条暗道,画在了一张羊皮纸上,没想到还是落在了他们手上!” “那进入西疆的人为什么不能御气?”陈君梅问道。 “也是为了保护我自己,在西疆布一下一个道衍大阵,所有进入西疆之人,不能御气,然后给西疆的蛮族一些指引,吸收他们成为我的信徒,借用他们的力量来保护我,否则道尊的徒子徒孙早就找上西疆,将我的神识驱散,”鸿钧老祖说道。 吴谦和陈君梅这才明白,这只是鸿钧老祖自保的一个手段。 “元尊要复活了,既然我能进那石衍大阵,那我带着你的神识进入神庙,将你复活!”吴谦带着一丝焦虑的神情说道。 鸿钧老祖摇了摇头,说道:“来不及了!” 吴谦和陈君梅有些不解第看着鸿钧老祖,鸿钧老祖继续道:“道尊和元尊可是布下天眼摄魂阵帮他们吸收神识,而我只靠这鹤鸣山这洞天福地吸收神识,速度始终慢他们一步,我现在神识还没有集满,所以你还复活不了我!” “那现在怎么办?等元尊复活,谁能拦得住他?”吴谦有些着急地问道。 “只能靠你们了!”鸿钧老祖说道。 “我们?!”吴谦和陈君梅二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们要是行,就不会被赶到西疆来了!”吴谦说道。 “你们二人若是喝下我的神识,修为应该能够突破至地仙,你现在已经有烛龙帮你们了,若是再聚齐现存于世的苍龙和冰龙,应该和元尊、后卿有一战之力!”鸿钧老祖说道。 就在此时,只见吴谦的纳戒中灵光一闪,烛龙从里面钻了出来,焦急地问道:“苍龙和冰龙在什么哪里?” 龙族自从那场大战,已经殒命七龙,祖龙又坐化,这世间就只剩烛龙、苍龙和冰龙这三巨龙了,如今有苍龙和冰龙的消息,烛龙再也忍不住,钻了出来。 鸿钧老祖看了一眼烛龙,笑了笑,烛龙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当年那场大战,烛龙可是站在元尊那一面,和鸿钧老祖,也是动过手的! 烛龙咬了咬牙,说道:“当年都是我的错,苍龙自然听你的命令,我愿意说服冰龙,一起联手对付元尊!” 鸿钧老祖并没有责备什么,而是直接说道:“苍龙就在乱石渊的神庙之中,我安排他看守我的骸骨,不过冰龙我就不知道在哪里了” 烛龙沉默了下来,吴谦灵光一闪,说道:“灵尊不是也得道成仙了么?我们为何不在他身上想办法?” 鸿钧老祖叹了一口气,说道:“恐怕元尊一复活,第一个便是去将灵尊除掉!” “灵尊在什么地方?”吴谦问道。 “他被元尊控制在万魔渊!”鸿钧老祖说道。 原来灵尊被元道控制,难怪鬼族之和元道不死不休,鬼族的目的,就是营救灵尊。 “但是我们若是喝下你的神识,那你岂不是就不能复活了?”吴谦问道。 “我一心想靠修道教化后人,但修道却让人有了强弱之分,从此这世界便再无公平可言,只有强者为尊,世间罪恶的源头,或许就在我这里,我复活又有何意义?”鸿钧老祖无比惋惜地说道。 “日后你若是得道,我希望你能解决这个难题,让这世间有公平、有正义!”鸿钧老祖说完,白雾已收,又回到了那玉瓶之中。 吴谦和陈君梅对视一眼,二人都有些犹豫,祖龙见状,说道:“既然鸿钧老祖心意已决,你就喝了这神识吧,若是让元尊只手遮天,别说人族,万物生灵都会遭受灭顶之灾!” “鸿钧老祖可是给你们留任务了,不是白喝的!”烛龙见吴谦和陈君梅还是不为所动,继续说道。 烛龙还欲再劝,吴谦实在听不下去了,上前端起玉瓶,咕噜咕噜便喝下去半瓶,然后将玉瓶递给陈君梅,陈君梅接过玉瓶,便将那剩下的蓝色液体喝了下去。 片刻之后,二人便感觉有一股暖流在身体游荡,身体原本有些玄关,靠这自身的真气无法突破,此刻在这股暖流的冲击之下,有了松动的迹象,吴谦和陈君梅知道,必须得赶紧闭关修炼,突破玄关! 二人毫不犹豫,钻进那鸿钧老祖的小庙之中,开始打坐修行。 三日之后,吴谦和陈君梅走出了小庙,身体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浩然之气。 烛龙钻进吴谦的纳戒,二人一言不发,便往山下走去。 在山脚,却见数万蛮族跪在前面,一蛮族首领上前恭敬地说道:“不知二位是圣人贵客,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赎罪!” 说完,将手一伸,后面便有两人牵出两匹骏马,吴谦和陈君梅眼睛一亮,二人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二人策马狂奔,三日之后,便出了西疆,但刚一出西疆,便听到一个普天同庆的噩耗。 乾元世界的圣人已经现世,那就是元尊,元尊一复活,就率领人族将魔头诛杀,为人族立下万世不朽的功勋,此刻又率领人族,前往泸州的乱石渊,只要将乱石渊中的万魔之源除掉,这个世界便再无魔族,人族将永享盛世。 吴谦二人立即纵深一跃,向乱石渊飞去。 此刻的乱石渊,仅存的一万人族修道之士已经将乱石渊围住,而乱石渊的上空,后卿、承元真君和一条巨龙已经打在了一起,旁边还有离道人率领四人掠阵,这巨龙,应该就是苍龙了。 而青天之下,有一人高高在上,宽衣大肚,步履蹒跚,像是行走在云雾之中,其脸部的眉、眼、鼻、嘴拥成一团,下巴胡子邋遢,形象很是猥琐,但却是尽脱凡相,透出一股诡异的仙气。 此人想来就是元尊! 烛龙见苍龙被围攻,顿时钻出纳戒,身躯瞬间变大,如山如岳,烛龙一声龙吟,便直奔后卿和承元真君而去。 苍龙孤身作战,突然间竟然有另一条巨龙帮助,而且还是烛龙,顿时斗志大起,两条巨龙将后卿和承元真君逼退,飞回到了吴谦和陈君梅身边,吴谦和陈君梅选了一个较高的山头落下。 吴谦和陈君梅身躯虽然渺小,但周围两条巨龙盘旋环绕,说不出的威风凛凛。 元尊从空中落下,站在吴谦对面的山头上,上万修士御气在吴谦周围飞旋,将二人两龙团团围住。 元尊瞥了一眼吴谦二人,说道:“看来你们两人就是吴谦和陈君梅了!” 过了一会儿,元尊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说道:“没想到你二人竟然将鸿钧的神识给喝了!” 随即,元尊又是面色一缓,说道:“你们以为喝了那东西,就能杀得了我么?” 吴谦和陈君梅虽然有两条巨龙环绕,但面对的却是上万修道之士,其中还有后卿、承元真君、离道人、夏侯元仙、道恒等十多个神境修为的人。 吴谦这一方只不过是两人两龙,单体实力强悍,但双拳始终难敌四手。 元尊有些得意,只听他叫嚣道:“你们这点实力,根本不够!” 就在此时,只听遥远的天际传来一声:“加上我们够不够?” 吴谦抬头一看,只见西南方向有一人正御气飞来,来人赫然正是柳怀永,那标志性的单臂此刻是那么的亲切。 而在柳怀永的身后,却见漫山遍野的狐族朝着吴谦狂奔而来,就像洪水漫过山头,阵势蔚为壮观。 狐族领头的,赫然便是宗雍,此刻宗雍已经幻化成为银狐,浑身如毽子一般的肌肉,看得人血脉喷张。 狐族有百万之众,这次来的,不下十万,已然是狐族的精英,柳怀永和宗雍落在了吴谦二人的身边,而那十万狐族,便整齐地站在了吴谦身后。 此刻从场面上看,人族只有一万修士,而狐族有十万,这下元尊这边的场面便不够看了。 元尊也是略微有些错愕,目光从柳怀永和宗雍身上扫过,随即却是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一群乌合之众!” 吴谦也知道,狐族数量虽然多,但最强的也就宗雍而已,宗雍可以抵得上一个神境修为的人,柳怀永却不过是太清境修为,所以情况并没有改观多少。 但不管怎么说,狐族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帮自己,这份情谊,已经让吴谦和陈君梅感动不已。 大结局 第474章 灭道之战(剧终) 就在此时,只见吴谦身后一阵浓密的黑雾卷了过来,最后,这些黑雾全部幻化成了人影落在吴谦的身边。 只是这些人全部身着黑袍,面色惨白,吴谦一看,就知道这些人便是鬼族中人,为首的是一名女子,黑袍笼罩,只漏出一双眼睛,身前挂着一块闪耀着诡异光泽的晶石,想来这晶石就是巫鬼黑晶。 这名女子显然就是鬼族的首领——鬼巫女。 鬼巫女身后还站着四人,这四人吴谦见过一面,就是鬼族四公子。 只见鬼巫女走上前,用一种极度冰寒的语气说道:“加上我鬼族,够么?” 鬼族来的人不多,估计一千余人,但鬼族一身修为诡异至极,极为难缠,所以纵然人数少,但战力可着实惊人,特别是这鬼巫女,恐怕与承元真君,也是不相上下。 元尊面色变了变,随即镇定下来,说道:“还是不够看!” 这时,只见极北的方向,又是一声龙吟,众人朝着北方望去,只见一条巨龙从北方盘旋而至,巨龙身上,还坐着一个人,这人竟然还朝着吴谦挥手。 吴谦定睛一看,竟然是甄诚! 甄诚竟然骑着一条巨龙赶来帮助吴谦,而这条巨龙,正是现存于世的三大巨龙之一——冰龙。 冰龙转眼便到吴谦跟前,甄诚跳下巨龙,吴谦上前一把将甄诚抱住,大声问道:“你去哪里了?怎么还骑着一条龙?” “我去了极北之地,没想到极北之地竟然还有另一个种族——灵族,灵族不用说话,全靠意念交流,所以在灵族的地方,绝对不会有谎话!”甄诚兴奋地说道。 吴谦和陈君梅听到这话,也是十分高兴,甄诚终于找到了他心目中的净土,一个绝对没有谎言的世界。 甄诚转过身,对着元尊大声喊道:“在加上我和冰龙,够看不?” 元尊强行按捺住内心的愤怒,装作平静地说道:“够不够看,一打便知!”说完,便对着手一挥,喊了一声上,上万人族修士便倾巢而出,直奔吴谦这边而来。 不过狐族和鬼族也不含糊,也是朝着人族一拥而上,两帮人瞬间开始厮杀起来。 除了元尊、后卿和承元真君,人族其他人都动手了,而吴谦这一方,也是留下了三条巨龙提防元尊三人暗中偷袭,其他人也是尽数出动! 陈君梅拔出飞鸿剑,直奔夏侯元仙而去,转眼间边和混元道的三人打在了一起,而吴谦则和鬼巫女及她手下鬼族四公子,同仇敌忾,共同对付离道人的元道。 陈君梅喝下鸿钧神识,修为突飞猛进,已到地仙水平,而飞鸿剑法也被她悟到了新的境界,飞鸿剑无限分身,将陈君梅完全包裹住,就像一副盔甲,同时飞鸿剑还在陈君梅的身后组成两只巨大的双翼,犹如一直铁甲神鸟。 陈君梅双翅一扇,无数飞鸿剑就像出巢的蜜蜂一般,直奔夏侯元仙三人而去,将三人完全围住,三人的护体真气渐渐有些吃不消,李璞承和陆星渊最先扛不住,只见护体真气被击碎,飞鸿剑穿体而过,二人当场殒命! 夏侯元仙大惊,就在此时,却见陈君梅将飞鸿剑全部收了回去,夏侯元仙正诧异,只见飞回去的飞鸿剑急速汇聚,数万把飞鸿剑汇聚成一把参天巨剑。 这是飞鸿剑法最强的一招,万剑归一,陈君梅对着夏侯元仙一声怒吼,巨剑斩下,夏侯元仙直接被劈成了两半。 吴谦这边,吴谦和离道人打得难解难分。 “你可认识吴宏?”打斗中,吴谦大声问道。 “魔族余孽,死有余辜!”离道人不屑地说道。 “我们不是魔族!”吴谦厉声怒吼道:“今天我就要为我父母报仇!” 离道人听到此言,心中微微一惊,说道:“你就是当年跳崖的男孩?” “你们杀死我父亲,逼我母亲抱着我跳崖,今天我就要你们血债血偿!”吴谦说完,将石甲功施展到极致,朝着离道人狂奔而去。 离道人一掌直攻吴谦心脏,吴谦不躲不避,听着胸膛迎了上去,离道人一掌重重地轰在吴谦的胸口,却像泥牛入海,毫无反应。 就在此时,只见吴谦双拳重重地击在离道人的太阳穴之上,离道人立刻七窍流血,带着不甘的表情死去。 吴谦杀了离道人,又转身去帮鬼巫女,离道人的四个手下很快也被吴谦一一杀掉。 元尊坐不住了,他没想到吴谦和陈君梅喝了鸿钧老祖的神识后,修为竟然到了地仙水平,地表最强! 元尊出动了,后卿和承元也跟着出动,一旁监视这三人的三巨龙便也跟着出动,烛龙迎战元尊,苍龙迎战后卿,冰龙迎战承元。 三条巨龙在云中翻滚,搅弄风云,顿时乌云滚滚,天昏地暗,片刻之后,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天空如被捅了一个巨大的窟窿,雨水如倒灌一般倾盆而下。 趁着三条巨龙拖住修为最高的元尊三人,吴谦和陈君梅联手,将人族所有神境修为的修士杀得一干二净,剩下的,鬼族和宗雍便已经能应付。 元尊和三条巨龙在云中打斗,云中偶尔还能看见巨龙的身影,元尊三人的身形则完全看不见。 陈君梅拔出七星剑,飞剑双翅一振,便向云端冲刺而去,吴谦也不含糊,随即跟上。云巅之上,苍龙和冰龙都还好,和后卿、承元斗得旗鼓相当。 不过烛龙可就有些狼狈了,烛龙虽然得了祖龙龙元,但面对的可是元尊,这个世界唯一得道之人,烛龙浑身鳞片已经被轰碎不少,鲜血从身上溢出,变成倾盆大雨,向地面落去。 原来这大雨,竟然是烛龙的鲜血化成的,吴谦和陈君梅立刻上前帮助烛龙,二人一龙和元尊打在了一起。 鸿钧老祖说过,吴谦和陈君梅加上三龙,才可和元尊有一战之力,现在苍龙和冰龙被后卿和承元真君缠住,无法脱身。 为今之计,只有分出一人,去帮苍龙和冰龙,解决了后卿和承元,再合力对付元尊。吴谦对着看了陈君梅一眼,陈君梅顿时便懂了吴谦的意思,留下吴谦和烛龙对抗元尊危险太大,但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陈君梅一咬牙,飞剑双翅一振,便直奔承元而去。 承元只是元尊的弟子,当年那场仙人大战,他甚至都没资格参加,而冰龙可是有参加过那场大战的,承元本就被冰龙死死压制住,现在陈君梅又加入,顿时吃不消,中了几剑陈君梅的飞剑后,便被冰龙一嘴直接吞入腹中。 冰龙和陈君梅又赶过去帮苍龙,元尊已经看出来了陈君梅的用意,手上立刻加强攻势,想早点除去吴谦和烛龙。 打斗中,吴谦中了元尊一掌,凭借着吴谦强悍的石甲功,这一掌并没有要了吴谦的性命,不过也让吴谦口吐鲜血。 烛龙更惨,龙鳞已经被毁掉一半,浑身鲜血四溢,鲜血幻化的雨水,已经将整个乱石渊淹没,形成一个巨大的湖泊。 冰龙冲着后卿张嘴一吐,一股能够冰冻万物的冰寒之气直奔后卿而去,后卿身法顿时有些迟滞,苍龙立刻盘了上去,用身躯将后卿缠住,后卿顿时无法动弹。 机不可失,陈君梅手举七星剑,双翅一振,对着后卿的心脏直刺而去,一人一剑直接从后卿的身体穿过,只听一声巨响,后卿直接爆炸。 吴谦这边,烛龙已经无力再抵挡,此刻吴谦也是身负重伤,左脚好左手均遭受重创,无法动弹。 陈君梅双翅一扇,无数飞鸿剑直奔元尊而去,然而元尊长袖一挥,袖袍迎风便长,竟然将陈君梅那数万飞鸿剑尽数没收。 陈君梅又将身上的飞鸿剑汇聚成一把巨剑,朝着元尊斩了下去,元尊双手一举,只见元尊头上出现一面用真气幻化成的巨盾,巨剑斩在巨盾之上,巨盾只是颤抖两下,而那巨剑则是寸寸断裂。 陈君梅不敢使用七星剑引七星之力,因为那需要准备时间,有这些准备时间,她早就被元尊杀死十次了! 苍龙和冰龙立刻扑了上去,冰龙对着元尊吐出一口寒气,这寒气能够冰冻万物,然而元尊嘴巴一张,从嘴里喷出一道火焰,不但将那寒气驱散,火焰长驱直入,直接将冰龙的身躯灼伤,冰龙惨叫一声,退了回来。 苍龙向着乱石渊俯冲下去,片刻之后,苍龙竟然盘着一座山峰上来,朝着元尊砸了下去,元尊迎着那山峰,一拳轰了出去,竟然将那山峰轰成碎片。 一击不中,苍龙张开龙爪,意图将元尊抓在手中,龙爪刚到元尊面前,元尊抓住苍龙的龙爪,身子一扭,竟将龙爪指着折断,苍龙哀嚎一声,也是退了回来。 三巨龙和吴谦都是受了伤,吴谦和烛龙的伤势还不轻,所有人都拿元尊无计可施! 元尊张狂地笑了起来,指着三条巨龙喊道:“一会儿我就拔了你们的龙鳞,扯了你们的龙筋!” 地面的战斗已经结束,狐族鬼族虽然伤亡惨重,但总算是胜了。 天上的战斗他们却帮不上任何忙,只能静观其变,然而当他们发现三条巨龙加陈君梅和吴谦,都把元尊无可奈何的时候,也是忧心忡忡。等元尊把巨龙杀死,他们也别想活命。 就在此时,只见鬼巫女一提气,朝着天上飞去,将身前的巫鬼黑晶取了下来,朝着元尊扔了过去,同时口念法诀。 只见那巫鬼黑晶急速变大,同时六个面均出现一个黑洞,无数鬼巫从哪黑洞中钻了出来,朝着元尊蜂蛹而去。 这巫鬼黑晶乃是上古邪物,在元尊出现之前,就已经存在,现如今不知道关了多少鬼魂,此番尽数放出,天地间顿时一片鬼哭狼嚎,风声鹤唳。 纵然是元尊,也被逼得有些狼狈,元尊盘膝坐下,口念法诀,便有无数金色光芒从元尊的身体钻出来,朝着那些鬼魂飞去,鬼魂一触及这些金色的光芒,便发出一声哀嚎,随即消失不见,片刻功夫,那数不清的鬼魂尽然被驱散得所剩无几。 就在此时,只见三条巨龙同时出动,向着元尊飞驰而去。三条巨龙用身躯将元尊死死缠住。 烛龙回过头,对着陈君梅大喊道:“快!” 陈君梅会意,将七星剑高举向天,口中快速念着法诀。 元尊顿时明白,他们想用巨龙困住自己,然后让陈君梅引七星之力斩杀自己。 元尊一声怒喝:“就凭你们也想困住我!”只见身躯金光一闪,三条巨龙如受重创,全身龙鳞尽数脱落。 三条巨龙顿时变成肉龙,龙血如注,龙血离开龙身,便变成雨水向地面落下去。 一刹那,天空向被捅穿一个窟窿,雨水向着泸州倾斜而下,瞬间便将泸州和附近几个州淹没,形成一片汪洋大海。 元尊又是一道金光闪现,三条巨龙身躯开始出现撕裂的迹象。 三条巨龙就快坚持不住,鬼巫女冲到吴谦的身边,伸出手指朝吴谦的胸膛抓去,指甲直接插进吴谦的肉中,生生把吴谦祖传的血玉给挖了出来,朝着元尊扔了过去。 三条巨龙已经坚持不住,被元尊震飞,然而被鬼巫女扔出去的血玉也开始变大,正好将元尊套住。 元尊又是金光一闪,意图将那血玉环震碎,然而那血玉环猩红色的亮光一闪,竟是扛了下来。此时陈君梅已经准备就绪,只见极北的天空北斗七星同时骤然发亮,七道光束汇聚成一道光束打在了七星剑之上,七星剑发出七色光芒,陈君梅此刻长发飘飘,裙角飞扬,犹如九天玄女。 只听陈君梅一声怒喊:“七星戮仙!”七星剑朝着元尊疾驰而去。 只听噗的一声,七星剑灌入元尊的身体,七星剑中的星辰之力被灌注到元尊体内。 元尊如一只充气的蛤蟆,极速膨胀,膨胀到极限之后,只听嘭的一声,元尊的身体直接爆炸。 那七星剑和血玉也失去控制,掉落下去,最后落入汪洋大海之中。 半个月之后,吴谦和陈君梅悠悠醒来,身边只有柳怀永、宗雍和甄诚三人。 那一场大战,所有人族修士尽数陨灭,鬼族也是陨灭,鬼巫女没了那巫鬼黑晶,也是化作游魂,消失在天地之间,三条巨龙龙鳞尽数脱落,最后身上鲜血流尽,沉入海底。 狐族倒是存活下来一些,但也是伤亡惨重,宗雍让他们先行回了蓬莱岛。 看着眼前三条巨龙用龙血形成的大海,吴谦和陈君梅心中百般滋味。 吴谦不知道自己的使命到底是什么,但他相信,自己的使命一定已经完成。 “你要不要跟我们去蓬莱岛?”柳怀永问道。 “我想去甄诚那里,去见识一下那个没有谎言的世界,”吴谦说道。 “鸿钧老祖给你的任务怎么办?”陈君梅问道。 “人族修道之人已经全部陨灭,这世间再无修道可言,”吴谦说道。 “但这道总得传承下去,”陈君梅说道。 吴谦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就在此时,只见远处有一少年走来,吴谦轻声问道:“小兄弟你可想学修道?” 少年眼睛一亮,说道:“想!” 吴谦从纳戒中掏出一本书,书名写着道经,吴谦说道:“这是我终身悟道所得,现在把它送给你了。” 少年接过书本,然后问道:“这本经书可以让我长生不老么?” 吴谦摇了摇头,说道:“不能,他只能净化你的内心。” 少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吴谦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耳!” 吴谦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你好好学。” 说完便牵着陈君梅的手,五人分成两个方向,飘然而去……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