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诡案 作者:异青人 内容简介 《诡案》是2010年中国公安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图书,作者是异青人。讲述了血腥残忍的凶杀现场,真假难辨的诡异案件 来自善义村的召唤, 带您进入欲罢不能的诡异案件   开篇   如果你有足够的胆量,如果你有足够的智慧,无论你是通过什么途径看到的这本书,请跟随青人一起,走进这个神秘未知的村落。   ——异青人   二零零九年一月一日深夜。月光惨淡。   一个老太婆孤零零地跪坐在十字路口。在黑暗中伸出如枯骨般的手指,颤巍巍地划亮了一根火柴,扔进面前装满纸钱的黄盆里。纸钱被点着,颤动的火光照亮了老人满是褶皱的脸庞,像一颗风干后的核桃仁,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讷讷地望着眼前那团摇曳的火焰,嘴角微微颤动着,片刻,用一种悲戚的语气神神叨叨地念叨起来:   “女儿啊,你在那边可好?马上快过年了,娘再给你送点钱,天冷了添件新衣服,不够的话再托梦告诉娘,娘再烧给你……”   道路的尽头处,缓缓走来了两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男子,摇摇晃晃,明显刚喝过酒。   其中个子偏高一点的男子满口脏话,双手在眼前不停的比划,好象在谈论自己年轻时的风流史。   相对他,旁边那个稍微胖点的男子则较为安分,一边点头一边看着脚下的路,小心的迈着S形的步伐。   “呦,这不是鬼婆么,又在给女儿烧钱呀?”高个子看见烧纸的老婆子后,停下步子,咬字不清地说道。胖子的脸色则变得有些难看,似乎很害怕这个老婆子,拉了拉高男子的衣服,提醒他快点走。   高个子并没有理会他,仗着酒劲冲“鬼婆”唾了一口:“呸,整天在村子里装神弄鬼,老子早就看着不顺眼了。跟你说,你那宝贝女儿是个婊子,烧这么多钱有啥用?还不是去那边找男人!”   高男子说完得意忘形地大笑了起来,鬼婆却丝毫没理会他的侮辱,仍然慢悠悠的一边往火堆里送纸钱,一边低声叨咕着:“女儿,是娘对不起你,娘不该让你跟阿姨上城里,娘错了,希望你不要怪娘……”   “屁,婊子到那里都是婊子。女儿当婊子娘在这装鬼,你不是会巫术么,有本事就让你女儿过来找我报仇,我还真没尝过跟鬼做爱是啥滋味。我操——”高个子说着一脚将火盆踢开,随着“咣当”一声,火盆应声落在几米开外的地方,火星像萤火虫一样漫天飞了起来。胖子还算清醒,见事态严重,便一把抱起高男子的胳膊,强行架着他的胳膊,迈着S形的步伐向远处黑暗中走去,一边走着还一边回头跟鬼婆陪着不是:“对不住了,他喝多了,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两人的脚步声消失后,鬼婆婆摸索着将火盆放好,从一旁拿起火柴将纸钱重新点燃。一阵风吹过,带来两名男子说话的声音。   “你才喝多了呢,这种人就知道吓唬老人和小孩,根本不用怕她,你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还以为自己本事有多大呢!”   “话也不能这么说,人家好歹也一把年纪了,你刚才那样做确实有点过分了。”   “过分?告诉你,刚才要不是你拦着,我非把打她个半死,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作怪祸害村民!”   高个子似乎对他刚才的表现满意的很,不时还傻笑两声。胖子则继续专心的稳住步伐,克制着黑暗带给他的恐惧。   不足五分钟,两人已经拐进了一条小胡同里。   隐隐绰绰地,前方黑暗中出现了一丝白光,胖男子睁大眼睛仔细看了看后,拉了拉高个子的衣服,显得有些害怕的说道:“强子,你看前面那是啥东西?”   高个子晃了晃脑袋使劲瞪着眼睛看了看,由于酒精的作用,眼前一阵的晃动使他差点站不稳摔倒。   “你看那是什么东西?好象往这边来呢!”胖男子指了指前方,将身子缩到高个子的身后,话语中带着明显的颤抖。   “我说刘庸,真不知道你父母为什么给你起了这么一个名,真是庸人一个,你胆子要一直这样,恐怕以后可……”高男子的脚步忽然停止,声音也没了下文,胖男子躲在后面见忽然安静了下来,委琐的从高男子的身后探出头来看向前方。   瞬间,他的嘴巴大大的睁开,双眼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位披头散发,面目狰狞身穿白衣的女人。   不,应该说是女鬼。   胖男子麻木的神经还没缓和过来,女鬼便抬起右手,拿出一把亮银银的东西,然后一秒都没有停留的狠狠向高个子男子的太阳穴刺去。   一股粘稠的东西喷到胖男子的脸上,高个子男子也与此同时身体僵硬地向前倒了下去。   白衣女鬼飘然而去,这时胖男子才看着女鬼渐渐消失的背影,扯开嗓子大声尖叫起来,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胖男子的身边,高个子男子的双眼惊恐的瞪着前方,一把水果刀从太阳穴左侧直穿透到右侧,鲜血正不断的涌出浸湿了高男子的大半边脸。   死者李强,二十五岁,未婚,善义村的一个小混混。   下面请看过这段文字的你默默的合上双手,为死者祈祷,然后跟随我进入这个充满诡异的故事。   或许,这并不是一个故事。   ………… 第一章   悬念的开场   我们不可否认,人的一生是由无数个巧合拼凑而成。   有些巧合会和我们不谋而合,而有些巧合则是某种神秘的力量将它强硬的撮合到了一起,不管是哪一种,我们都不得不感叹它的存在是如此的微妙。   ——异青人   吉林,某处。   房间显得有些凌乱。柜子,地板上摆满了衣服。   床上我们第一个出场的女主角正表情呆滞的将眼前凌乱摆放着的衣物一件一件的收拾到旅行箱里。   听起来有些暖味的音乐从电脑的音箱里发出来让她感觉到心情更加的压抑。坐在床尾对着电脑摆动着的良辰到是显得异常的轻松,不时还跟着音乐哼哼着唱上两句小曲儿。   笨笨熊式的音箱里不时有Q Q的呼唤声从里面传出来,要是在平常李乐一准是坐在良辰的身边监督着她这位才貌出众的男友,但此时她却任由男友在网络里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孩子聊天而不去理会。   桥月:跟老婆在一起呢么?   良辰:是啊。   桥月:上次给你介绍的那本书看的怎么样了。   良辰:看了个开头,没多大的意思,好像连结尾都没有。   桥月:结尾我是管作者要的,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要报仇么?   良辰:呵呵,看来你还是个忠实的读者,记得,你说你在你们村子里受尽了折磨,你想报复他们。   打完这一段话后良辰回头看了看李乐关心的问道:“收拾的怎么样了?”   李乐听到良辰的话后叹了口气所问非所答的说了句:“人的生命真是脆弱。”   良辰听见李乐这样的话轻轻的笑了笑然后向床上挪动了一下,搂起李乐轻轻的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别想太多了,收拾完了早点休息,明天可是要坐一天的车。”   音箱里再次传出了消息声,良辰松开李乐又挪回到电脑旁看见电脑里的字微微的一愣。   桥月:介绍你看的那部小说,里面最后虽然鬼婴报了仇但毕竟也死了,如果要是我的话一定不会傻到自己了断。   良辰:我觉得人不应该活在仇恨里,每个人都有仇恨,要是大家都想着报仇这个世界不就乱了。   “不知李强死了他的奶奶该怎么办。”李乐一声长叹默默的看着床头柜上自己和李强的合影发呆。   良辰将视线从电脑上移开喝了口开水说道:“人早晚都得面对生老病死的,伯母是怎么说的?”   “也没怎么说,事情来得太突然。听妈妈的口气也挺难过的,我也没敢细问。”李乐想着今天早上母亲打电话时说的话,忽然有些害怕不自觉的向良辰靠了靠。   桥月:我所受到的苦是你们根本就无法承受的,我设计了整整半年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了,你和李乐也在我的计划里。   良辰:我?呵呵,怎么还给我安排个角色,那我该谢谢你……   桥月:我没在开玩笑,我计划的第一步已经执行,而且结果出人意料的成功。   看见这段话良辰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看着李乐问道:“李强,是被人杀的?”   “不知道该怎么说,村里的人认为是被鬼给杀的。哎,李强的奶奶知道后便晕过去了,他家人平时对我都特照顾,所以我才决定提前回去。”李乐默默的说道。   良辰:我听你说过,你是善义村的人吧?   桥月:呵呵,李乐不也是这里人么。   良辰:你怎么知道?还有能告诉我你计划里的第一个要杀的人是谁么?   “不是这么巧合吧?”良辰看着消息在心里默默的念叨了一句,然后又猛的喝了一口开水盯着屏幕上的Q Q对话框等着回复。   桥月:李强,村里的一个小混混,以前经常欺负我。我当然知道你的一切了,否则怎么能把你设计这个计划里呢……   良辰看着消息愣了几秒后僵硬的将Q Q关掉不敢相信的说道:“邪门了……。”   “什么邪门了?”李乐收拾着明天要带走的衣物漫不经心的问道,良辰回过头看了看李乐若有所思的问道:“你认识一个叫桥月的女人?”   “当然认识了,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你也认识的,去年去我家时她刚好上吊死了,我们还去参加葬礼的呢,你忘了?”李乐将最后一件衣服整理好后搂着良辰的脖子感叹的说道:“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什么?你是说那个女人就叫桥月?”良辰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他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才想起去年去李乐家时的事情。   “对呀,当时村里最漂亮的就是她了,小伙子们可都以她为目标。可惜她不懂得自爱,听说跟村里不少男人都有亲密的来往,否则也不会弄到名声扫地人见人骂。”   李乐说完在电脑上换了一首比较欢快的歌曲后躺在了床上,良辰想着刚才在Q Q里的聊天又想了想李乐的话,一时间竟弄得他头昏脑涨。   几天前在一个名为善义村的地方死了一个人,而凶手刚刚还在和自己在Q Q上聊天,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叫桥月的女人已经在一年前的这个时间上吊死了,而良辰记得他的这个网友是几个月前加上的他,更为巧合的是善义村死的这个人正好是李乐在家乡时所认的哥哥。   这一切,未免巧合的有些让人匪夷所思。   良辰这样想着躺在李乐身边,李乐好奇的看着良辰向他身边靠了靠柔声的说:“怎么了?”   “没……没什么。”良辰动了动身子将李乐搂在怀里皱着眉头说道:“快睡吧,明个得起早。”   …………   次日,午时。   漫天的大雪降临诡异的村庄,呼啸的寒风打在男人坚韧的脸庞上,厚厚的军大衣上已经落上了一层纯白的雪花。   男人看起来若显得疲惫,凌乱的头发下眉头紧皱,胡须上被风雪打上了一层白霜。   几分钟后,男人拐了个弯走进一处宽阔的大院,在大院里停顿了一会后男人径直的走到了写着公安局的门前抖了抖身上的积雪后打开门走了进去。   长廊里显得有些冷清,并排着的五六个屋门几乎都被黑色的锁头紧紧的锁上了,男人左右的看了看后,最后向写着办公室牌子的门前走去。   “老王,你说这上能派个啥人过来?”四十岁出头的田文广动了动肥胖的身子在办公桌前吸了口烟享受的闭上眼睛对一旁坐着的王忠说道。   “你管派啥人,人过来了咱就好好接待。”王忠喝了口茶回答完田文广悠闲的看着电脑琢磨着这局的牌该如何出。   “我说老王,你就不担心人家过来抢饭碗?这些年咱俩的表现你我在清楚不过了,这人常说生活能磨灭一切,我看这话一点不假。老王,你说这上头会不会以查案的名义来暗中调查咱俩来?”田文广一口气说了不少废话,停下来后有些吃力的喘了两口粗气看着王忠。   “我说你就别为这事伤脑筋了,他有能耐就让他查好了。”王忠说完后将最后一幅牌出去后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还没等将茶杯放回原位屋门就被打开了。   嘎吱……。   王忠和田文广一起向门口看去,一位中年男人从门外快速的走了进来。   “是王忠和田文广吧?我是调来协助这次案件的……”男人打开门后礼貌的对眼前坐着的两人点了点头,可话刚说到一半田文广便接了过去嬉笑的说:“寒冰对吧,今早打电话时上头说了,没想到这么年轻,真是英雄出少年。”   田文广说着走了过去客气的拉起寒冰说道:“来来,随便坐。”   “田叔客气了。”寒冰被田文广的热情弄的浑身不自在,坐到椅子上后对田文广点了点头客气的说道。   “无碍无碍,这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了,你就别这么客气了。”田文广眯着小眼睛脸上堆积的肥肉活像一个肉包子。   王忠看着田文广的举动后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田文广不已为然的从桌子上拿起一根烟点燃大大咧咧的说道:“你忠叔就这样,整天跟要杀人似的。”   “要杀我也得先把你杀了,寒冰啊,咱还是说正事,上头派你来除了查案还有没有别的意思?”王忠瞪了一眼田文广后对寒冰直接的说道。   “领导很重视这次案件,也考虑到这里的人手不够所以让我来协助两位破案,案件破了我可能就得回去。”寒冰听出了王忠话里的意思流利的说道。   “诶呀,还是领导体谅人,知道我俩老了脑袋瓜子跟不上了。”田文广听完后将烟头掐灭看了眼王忠说道。   王忠皱了皱眉头将游戏关掉拿起茶杯站起身也颇有感触的说道:“这村里二十多年来也没发生过一次这样的案件,这零不丁的出来一件我和你田叔还真有些力不从心了。”   “忠叔别这么说,想要破案还需要两位的帮忙。”寒冰谦虚的说完后马上将话锋一转继续说道:“田叔,咱还是先说一下案件吧。”   “对,先研究工作,晚上咱在出去喝两杯。”田文广皮笑肉不笑的说完从办公桌上拿起几张稿纸开始讲述着他对这个案件的理解和分析。   ………… 第二章   桥月的故事   所有悲剧的发生都是由许多的误会编织而成,这些误会的信息来源于人的所见所闻。   人就是一个这样复杂的动物,只是一味的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见的一切,但事实却证明眼睛是最容易欺骗大脑的一个器官,所以请不要等悲剧发生后,才去反思事情的真实性。   这是我对你的劝告,希望你能无条件的接受。   ——异青人   桥月有位漂亮的阿姨,每年都会从城里回来个一两次。   桥月阿姨是村里第一位上城里闯荡的,虽然没人知道她在城里做些什么,但从衣服的穿着来看她一定是赚到了大钱。   那年桥月刚出生,还记得桥月阿姨特意城里特意赶回来还买了好多漂亮的小衣服。   孩子出生以后鬼婆为了让女儿成为和她阿姨一样的城里人,忍痛的将刚满一岁的桥月交给了桥月阿姨调教。   桥月阿姨把桥月抱走后起初还向往常一样一年回来个一两趟,到后来变成了几年才回来一趟,在后来根本就不带着桥月回来看鬼婆了。   有了桥月阿姨的先例,村里的男人也都按耐不住要去城里赚大钱,这似乎成了一种风俗,谁家男人壮一点,勤快一点的准能从城里赚到大钱回来。   事情就这样平静的发展着,虽然有些人在城里被骗得身无分文,但绝大多数还是赚到了一些钱。   也正因为这样,在村民的中间开始流传着一些谣言,而且很快就传到了鬼婆的耳朵里。   那天大雪纷飞,每家每户都在准备着好好的过个元旦,只有鬼婆家里气氛十分紧张。   那年桥月十六岁,听说鬼婆跟桥月阿姨大吵了一架,桥月阿姨便一个人离开了村子从此在也没回来过。   打那天以后,桥月阿姨在城里当‘三陪’的谣言也就没有人在提起过。   桥月长的亭亭玉立,虽样貌并不是很出众,但村里的小年轻都非常愿意与她接近。   他们说桥月很妩媚,很妖艳,直白一点就是够淫贱。   这也难怪,桥月的妖艳完全来自那些美丽且裸露的衣服,有人说这都是桥月阿姨调教出来的,也有人说桥月在外面也准没干什么好事。   说这些话的大都是女人,可能她们也嫉妒桥月的妖艳。对于这些说法村里的男人们似乎并不以为然,无一例外都迷倒在了她的短裙下。   终于有一天,事情闹大了。   那是寒风刺骨的下午,一位妇女拖着桥月在街道上大骂,声音大到附近百米内的村民都纷纷跑了过来瞧热闹。   妇女很生气,从吵骂中可以听出她的委屈。妇女的老公和桥月有着不正当的关系,正好被妇女撞了个正着。   在撕扯的括成中妇女将桥月的衣服抓得稀巴烂,在场看热闹的村民非但对这种情形不理会反而开始起哄指责桥月。   零下十几度的天气里桥月就这样含着泪站了整整一个多钟头,她没求饶,也没后悔,头一直冷傲的抬着。   鬼婆赶到时桥月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发紫,身体也在剧烈的抖动着。   妇女见鬼婆来了才停下手气冲冲的跑进屋里,围观的村民见没热闹看也都议论着散开了。   从那以后桥月就在也没有出现在任何人的面前,有人说是跑去桥月阿姨那了,也有人说怕出来丢脸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这些说法没人敢证实,也没人敢在鬼婆面前问起。   直到两年后的一天凌晨,那天正好是元旦的第二天。   村里的几个老爷们通宵打完牌顶着寒风回家,在一棵大树上,他们看见了桥月悬挂在半空的尸体。   雪白的长风衣,浓艳的脸庞,寒风将她的头发和衣服吹得漫天飞舞,桥月的眼睛几乎快要暴烈出来,正呆滞的袅视着整个村庄。   …………   二零零九年一月五日十五点整。   田文广用了好大的力气将李强遇害时的场景说了一遍,然后从旁边烟盒子里拿出一根烟大口的抽了起来。   “这就是整个案件的经过么?”寒冰听田文广激情的讲解完毕后皱着眉头想了想后有些不解的说道。   “恩,整个案件就这样。”田文广似乎很满意刚才的讲述,挺了挺肚子拿起水杯狠劲的喝了两口后回答道。   寒冰又沉默了一会有些疑惑的问道:“难道这两天你们没继续追查案件么?怎么一句也没提到这几天你们都发现了什么?”   “查了,我们问当时跟李强在一起的刘庸了。”田文广听寒冰的话脸一板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刘庸怎么说?”寒冰无奈的摇了摇头,案件是发生在四天前,而此时却连口供都没有录好,这让寒冰对两位叔叔的办事能力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说是一个白衣服的女鬼拿把水果刀杀的。”田文广一下坐在椅子上理所当然的说道,王忠一直坐在一旁默默的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   “白衣服的鬼?那这么说是有人扮鬼杀人了?”寒冰对于田文广草率的回答明显不满意。   “我看未必是扮鬼,这鬼婆本来就是弄这些玩意的,说不定看李强不顺眼放个鬼出来把他杀了。”田文广悠闲的抽了一口烟后晃动着大腿说道。   “田叔,就算是鬼杀人也得给这个鬼治罪。”寒冰站起身将刚才从田文广手里拿过来的稿纸放在桌子上看了眼忠叔说道:“忠叔,你的意思呢?”   “根据他所说的是当时看见了一个穿白衣服的女鬼,刘庸在讲述的时候特害怕,我看他说的不一定是假话,或许真就看见鬼了。不是俺们迷信,就这么大个村子几百个人,每个人什么性格甚至连爱好什么的咱都知道,这李强根本不可能是村里人杀的。”王忠半天没说话,这一说就把村子里所有的人都给否决了。   “这当警察是为人民服务,现在人民没有要求难道要我们逼着村里人查啊。”王忠说完田文广又在旁边插了一嘴。   寒冰听完眉头挤在了一起,轻轻的吐了口气若有所思的说道:“咱先不说怀疑谁,李强死了他的家人就不急着找出凶手么?”   “不是不想,在他们那已经有真相了。村里人老一点的谁不知道鬼婆的可怕,案发的那天晚上李强欺负了鬼婆,这做女儿的看不过去跑出来教训一下也理所当然。”田文广没有一点正形,翘着二郎腿满不在乎的说道。   寒冰听完后摊了摊手,无奈的继续说道:“你们都说鬼婆的女儿早就上吊死了,死人还能跑出来杀人?”寒冰说完觉得在这样讨论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将刚才脱下的军大衣又披上:“我看我还是亲自去李强家走一趟吧。”   这句话刚说完,寒冰已经打开办公室的门快速的走了出去。   “他这是什么意思?我到要看看他能问出什么东西来。”田文广看着刚被关上的门狠狠的说道。   忠叔瞪了一眼他喝了口茶说道:“不能怪寒冰,他刚过来对这里一点都不了解。你我刚来时不也和他那样,估计一会他回来就不会再怀疑咱俩的话了。”   王忠说完也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紧闭的门似乎在回忆自己年轻时候的事。   大雪依然在下,寒冰在大雪里脚步飞速,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就停在了受害者李强家的门外。   院里的灵堂还没有撤,几个若大的花圈摆放在灵堂两边让寒冰心里微微有些不是滋味。当然他并不是在为死者难过,而是在为这村里摊上田文广和王忠这两位警察而感到难过,在他的观念里能为死者讨回公道才是对人民的回报,才够资格当一个好警察。   寒冰想着已经走进了大院,他站在窗户前向屋里看了看,一位老人正躺在土炕上看着箱子上摆放的黑白电视。   寒冰看着老人在屋外感伤了一会后,振作起来打开了屋门。   “是谁来了?”寒冰还没等进里屋老人苍老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寒冰一边往里屋走一边柔声的询问道:“是李强家么?我是警察,有些事情想一下。”说着寒冰已经走进了里屋对着土炕上的老人微微点了点头礼貌的称呼道:“李奶奶。”   “警察?我好象没见过你。”老人对进来的陌生人警惕的从炕上坐起来疑惑的问道。   “我是刚调过来的,这是我的证件。”寒冰从兜里拿出证件给老人扫了一眼,老人仍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寒冰说道,“警察过来干啥?”   “李奶奶,我知道你的儿子是被人杀害的所以想过来了解一下……”寒冰的话还没说完老人便迅速的抢了过去,“这事都过去了,还提他干吗。”   寒冰愣在原地看着老人警惕的眼神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去说,“这……李大娘……希望你能配合一下我的工作。”   “你做工作上我这来干啥?俺家又跟你没啥亲戚。”老人口气有些生硬的说完笨拙的拿起烟纸卷了起来。   寒冰在原地站了一会仍不死心的说道,“李大娘,李强是被人杀害的警方有权给您一个交代,难道您就不想让儿子九泉之下安息么?”   “这是啥话,这孩子惹谁不好偏去惹鬼婆,这都是他自找的。”老人将卷烟点燃看了眼外面的灵堂哽咽的说道。   “李奶奶,不管是谁都得受到法律的制裁,您能跟我说说情况么?”寒冰对鬼婆这个名字似乎有些厌恶,刚才在公安局这个名字听的耳朵都生了茧子。   “孩子,大伙都心如明镜,强儿要不去侮辱鬼婆的女儿也就不会死。鬼不是人,他们是不会听你解释的。”老人脸色阴森声音低沉的说完这些话寒冰心里又是一颤,心想看来这样问也问不出什么了,不如先到这个鬼婆家去看看,这样想着嘴上说道:“李奶奶谢谢你的配合,您休息着,我就不打扰您了。”寒冰说完老人没有说任何话自顾自的在一旁抽着旱烟像是在想些什么,无奈之下寒冰只能尴尬的离开了。   与李大娘的对话虽然没什么结果还碰了一鼻子的灰,但寒冰却开始对凶手刮目相看了。凶手一定是对村庄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能将一场凶杀案推到鬼的身上,真不知道这凶手是傻还是疯,不过现在看来凶手的计划得成了。   这鬼杀人对这些穷乡僻壤的农民来说也许能过关,但在受过专业知识的寒冰这是无论如何也过不去的。   寒冰想到这里坚定的攥了攥拳头加快了脚步……。   …………   用了不足十分钟的时间,寒冰拐了几个弯后便来到了鬼婆的家。   这是一个单独的房子,只有一个几平米的院子,寒冰毫不犹豫的走进院子打开了屋子的木门。   进门后分左右两个小屋,寒冰犹豫了一下站在原地礼貌的说道:“请问,鬼婆在家么?”   “在……在呢,是谁啊。”有些沙哑的声音从右边的小屋里传了出来,紧接着便从屋子里走出来一位满脸褶皱长相和蔼的老人。   寒冰看见老人微微一愣,在他脑海中早以给鬼婆定义为阴森恐怖的老太婆,可眼前的老人露在脸上的更多是慈祥,这让寒冰有些不太确定的又问了一遍,“您……就是鬼婆?”   “你是……”鬼婆看着眼前的陌生人上下打量了一翻后疑惑的问道。   “我是新调来的警察,叫我寒冰就好。”寒冰感觉自己有些失态尴尬的笑了笑报出了自己的身份。   “警察?快……进来坐。”鬼婆说完转身缓慢的走进了右边的屋子,寒冰也跟着走了进去。   屋子很小,土炕上只能容下一个人睡觉,地上摆满了东西。寒冰小心挪动着站在了屋子的中间扫视了一下四周用手捂了捂鼻子。   “屋子乱,就我一个人也懒得收拾,让您见笑了。”鬼婆看见寒冰的举动在一旁歉意的说道。   寒冰这才觉得自己再次失态了将双手放下,可马上一股腐臭的味道又钻进了鼻子。   寒冰又四处看了看发出腐臭味道的来源,地下却除了一些木箱子和衣服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鬼婆,不介意聊两句吧?”搜索了一圈没有收获后寒冰看着眼前的老人亲切的说道。   “聊啥都行,我老公以前也是当警察的,做这行可真不容易。”鬼婆看着寒冰脸上堆着笑容说道,“来,坐这别客气。”   “没事,不用麻烦。”寒冰被鬼婆请到炕边坐下笑了笑又马上严肃了起来问道:“我是为了李强的事过来的……。”   鬼婆听见寒冰的话脸庞安静了下来,过了许久才缓慢的说道:“村里人一定都认为是我害了李强吧,哎,这也不能怪他们,谁让我给大家的形象是一个神婆子呢。”   “鬼婆不瞒您说,我刚也去过了李大娘家,好象村里的人都挺怕您。”寒冰见鬼婆是个挺通情达理的老人便也没藏着掖着直接说道。   “没听见他们都叫我鬼婆么,那有人不怕鬼的。”鬼婆笑了笑开玩笑的说道。   “您不会也是想说李强是被鬼杀的吧?”寒冰看着鬼婆话语轻松的说道。   “鬼,这世界上真有鬼么?”鬼婆的语气忽然变得低沉眼睛死死的盯着寒冰,寒冰打了个激灵将视线移开看向桌子上摆放的几张相片。   “这有没有鬼没人知道,除非哪天真的死了才能清楚。五行八卦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没事时我也喜欢研究研究,可能是被村里人误会了吧。”鬼婆依然盯着寒冰,语气却缓和了许多。   “这就是桥月吧?”寒冰没有继续讨论这个话题用手指着相片说道。   鬼婆顺着寒冰手指的方向看去平静的脸庞上划过一丝难以琢磨的表情:“恩,可怜的女儿就这样把我一个老人孤零零的扔在这了。”   “我相信您的女儿不像传言那样。”寒冰站起身微微的点了点头,“我先走了鬼婆,有事我会在来找您。”   “在坐一会,这么快就嫌我老太婆罗嗦拉。”鬼婆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寒冰玩笑道。   “有机会再和鬼婆好好聊聊,还有点事要办。”寒冰说着向门外走去,腐臭的味道让寒冰感到晕厥,还没有等到鬼婆的回答他就急忙的打开了房门狠劲的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若有所思的透过窗户向刚才的房间望了望。   鬼婆此时也正透过窗户,微笑的看着寒冰……   ………… 第三章   欢迎来到‘善义村’   这是个思想保守带有迷信色彩的村落,村庄里的村民就如同被洗脑了般无比的相信鬼的存在。   但鬼真的存在么?   如果存在的话,也只是隐藏在每个人内心深处的那只有着肮脏想法的恶鬼。   ——寒冰   长途客车行驶在盘山路上,整个公路已经积上了厚厚的雪,客车开的很缓慢,司机生怕出什么意外眼睛一刻不敢怠慢的盯着前方被大雪模糊的道路。   可能因为过年长假时间,客车里人挨着人拥挤的快要让人窒息。   还好良辰趁开车前占上了俩比较靠后的座位,此时良辰刚刚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眼前挤来挤去的人,在心里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和他们一样,否则几个小时的路程会让他终身难忘。   良辰这样想着将目光从拥挤的人群中移开看了看自己身边的李乐,李乐靠在良辰的右肩膀上正熟睡着,睡的很安详,让人不忍心将她叫醒。   良辰用左手抚摸了几下李乐乌黑的长发有些陶醉的闻了闻散发出来的清香,跟客车里的各种汗味比起来散发出来的清香显得异常珍贵,过了许久良辰才恋恋不舍的将头移开李乐的长发漫无目的的四处看着,忽然他的神经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似的浑身紧蹦了一下,紧接着身上起满了鸡皮疙瘩。   在停留了不足一分钟以后良辰迅速将眼光收了回来将头低下盯着地面看了一会,但脑海却仍回忆着刚才所看到的那个人。   那人皮肤呈暗黑色,一边眼睛足以有一个鸡蛋般大小另一边却眯成了一条缝,眼睛的下方鼻子已经塌陷了下去,大半张脸如烧焦了的树皮毫无血色可言。   在如魔鬼的面孔下,那个人身上穿着笔直的西装。虽然良辰曾经见过被烧伤或者那些在街道上装可怜的残疾人士,但却从没有如此进距离的观看过。   此时良辰心里砰砰乱跳,却忍不住又抬起头向刚才看见那人的地方望去,那个人似乎也看见了良辰,用鸡蛋般的右眼眨了眨脸上露出了在良辰看来近似魔鬼的笑容,良辰又迅速的低下了头,这一次他在也没敢抬头,生怕在看见那张魔鬼的脸。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良辰心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旁边的李乐扭动了一下脖子换了个方位继续沉睡着,良辰慢慢将头转向李乐看像窗外,天色已经渐暗,大约在过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够到达李乐的老家‘善义村’。   良辰正这样想着大客车忽然像一头失去理性的野兽一样左右的晃动了两下,向一旁的深沟冲去在离沟不到半米的地方猛然的停了下来。   这一晃动让车里的人因为失去重心左右倾斜了一番几秒后才安稳下来,顿时议论声抱怨声在客车内响起。   “这咋开车的?想吓死几个啊。”   “快……在给我换个新口袋,胃难受死了。”   “司机怎么回事啊?怎么停下来了。”   李乐也在惊吵中醒了过来揉了揉有些红肿的眼睛看着眼前的情况好奇的向窗外往去,正在这时司机下车看了情况后对着车里大喊道:“轮胎暴了,估计得半个小时能修好。大家可以下来活动一下。”   “晕,这轮胎咋还暴了呢?”喜欢凑热闹的人马上走下车一边跟旁边的人搭讪一边看着司机在车旁忙碌着,不到两分钟的时间车里只剩下了几个人,而这几个人当中正好就有良辰看见的那位魔鬼先生。   “辰,咱俩也下去活动活动吧,坐了一天怪累的。”李乐看了看时间后站起身对良辰说道,良辰不自在的跟李乐站了起来向大客的门口走去。   当路过那个人时良辰不自觉的抬头看了眼,这时良辰才发现,那个人的另一半脸光滑细腻完好无损。   这让良辰又倒吸了一口凉气匆忙的跟李乐下了车,而在良辰的背后那个人微微的笑了笑后嘴角发出了轻轻的哼声。   客车停留了半个小时左右才再次启动,见车从新上路,车里的老少爷们也都不理会刚才的惊险七嘴八舌的不知在谈论着什么。   良辰自从刚才见到那个人后便一直默默不语,上车以后也不敢四处观望只是沉默的底着头。   李乐看出了男友的不对,在一旁好奇的询问了半天,良辰才支支呜呜的小声说出了原因,李乐听完之后竟轻然的笑了笑钻进良辰的怀里娇气的说道:“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   “不是啊,我总觉得那人有种说不出的压抑。”良辰稍微抬起一只手放在了李乐的长发上,将声音压低说道。   “长的好坏无法判定一个人的,这可是你说的。”李乐用娇嫩的小手指点了点良辰的鼻子说完将视线看向了外面,“不知家里怎么样了。”   “马上不就知道了,也不必太担心了。”良辰心不在焉的回答了李乐一句伸手从座位底下的行李兜里掏出一本名为‘天机——罗刹之国’的书翻看了起来,写这本书的人是良辰仰慕以久的一位悬疑作家,他的书无论哪本都能带着读者进入另一个世界。   一个本不属于人类的世界。   …………   确认一下时间:二零零九年一月五号,下午五点整。   寒冰在外面查了一圈后返回了公安局,此时的公安局已经寂静一片。   忠叔和田叔已经没了踪影,寒冰好奇的看了看表后在屋子里寻找了一圈,最后在办公桌上寻找到一张纸条:有事电话联系,1394329****。   看到纸条后寒冰狠狠的将纸条放在手里,心里暗暗的骂了句。   才一下午的时间就已经碰了一鼻子的灰,村民思想保守不配合警方也就算了,现在连自己人都懒懒散散,在这样下去恐怕自己不但没能在上级面前表现一把,反而回去会被人家笑话死。   想到这里寒冰有些后悔主动提出过来协助调查,看来这次真的就应了偷鸡不成反啄一把米。   寒冰是越想越有些生气,他将纸条随手扔在地上转身坐在椅子上在脑海里分析着这次案件。   在精密的案件总是会有破绽,现在的难点是村民们都以为这人是鬼杀的,先甭说提供线索了,只要一提起李强这个名字村民就跟见了瘟神似的退开八仗。   刘庸显然也被吓坏了,寒冰过去时刘庸俩眼发直嘴里不停叨咕着,“她回来了……她回来了……。”刘庸所说的‘她’寒冰也几乎猜测到了是谁,看来是凶手很了解这个村子里的人,所以借助一个死人来做某种掩饰。   要是继续按照这种方法继续查下去肯定还是会像今天一样碰一鼻子灰,看来这要查案也只有通过田文广和王忠两人了,毕竟他们对村子的大小事都有所了解。   寒冰想到这里抬起双手揉了揉太阳穴口中默默的说:“明天就从他们两个身上开查吧。”说完寒冰马上意识到了一个当前最严峻的问题,自己从中午过来一直到现在都是在查案中,现在就连住处都还没人给安排呢,难道自己要在办公室里住不成?想到这里寒冰缩了缩身子看着挂满了冰的窗户无奈的叹了口气。   …………   大雪似乎是忽然停止的,标志着‘善义村工农学校’的门口一位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清秀大姑娘裹着厚厚的衣服沉稳的行走在雪地里。   才几分钟她便走上了坡路站在若大的车库旁伸出右手然后用左手在右手腕上面轻轻按了一下,手腕上的电子表发出了机械的女人声音:“北京时间,五点三十二分。”   电子表报告完毕后女子满意的将双手插在衣服里缓慢的向车库旁走了走,最后靠在车库的门边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的道路,几分钟后客车发出的机械声传入了女人的耳朵,她动作异常小心的从车库旁边向前走了几步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   大客车在车库前方十米处缓慢的停了下来,车里此时只剩下了三五个人依稀的向车下走去。   “快收拾一下,到站了。”李乐站起身开始将带回来的包袱整理在一起吹促着一旁低着头看书的良辰。   良辰将自己脚底下的包拿出来将书放进去后抬起头,猛然间他的心又紧紧的揪了起来,那个让良辰不敢多看一眼的男人正好就做在良辰的左手边,可能因为一直在专着着看书没有发觉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不过这些对良辰不重要了,他底着头身子甚至还有些颤抖,直到那个人缓慢的走出了客车他的心才平静下来擦了擦一头的冷汗帮助李乐收拾着大包小包。   “老婆,那人也是你们村的么?”良辰一边收拾着包一边对李乐问道。   “哪个?”李乐将最后一个包收拾完后好奇的回答了句向车门处走去。   “就是那个脸……”良辰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被吓到了,一想起身体就开始发抖。   “我不认识他,估计是村里人的亲戚吧。”说着李乐已经下了车,一位看起来四十岁的男人迎面过来接起李乐的包袱询问着车晚的原因,良辰在此时也下了车开口礼貌的说道:“伯父,还记得我不,我是良辰。”   “良辰啊,一路上挺辛苦吧。”男人走过来热情的拍了拍良辰的肩膀豪气的说道,“走,回家。你伯母给你做了不少好吃的。”   良辰笑了笑不自觉的寻找了一圈吓他半死的男人,最后在车库的旁边看见了那个男人搂起一位看起来张得清纯可人的女子向标志着‘善义村工农小学校’的校园里面走去。   “良辰,想什么呢?快走呀。”听见李乐的叫喊良辰才回过神来看着已经走出十米开外的李乐和伯父歉意的笑了笑紧追了上来。   而正在这时,一声歇斯底里的长叫打破了夜空的长叫,长叫过后紧接着便是狼狗疯狂的汪汪声。   良辰刚刚追赶上李乐马上几人便停住了脚步。   时间仿佛停止了几秒后,伯父如梦初醒般将手里的包袱放在李乐身边嘴里严肃的说,“女儿,你在这等我一下我过去看看,好象是你张阿姨。”   还没等李乐反映过来伯父已经一个箭步窜了出去,良辰看着伯父和另一个听见叫喊的人一起跑过去后有些不解的看了看李乐,然后也将自己的包袱放在李乐的身边柔声的说:“老婆,我也过去看看,你在这等会。”李乐听见良辰的话轻轻的点了点头。   良辰对着李乐笑了笑后,也朝传出狗叫声的方向跑了出去。   ………… 第四章   特殊的迎接   又一个人死了,他的头颅被悬挂在电灯上来回的摆动,似乎在以一种特殊的迎接方式接待着刚刚下车的我。   而此时头颅却悬挂在你的头顶来回的晃动,双眼死死的盯着你的脸庞,嘴角上下的蠕动,嗓音从喉咙的深处发出:   “欢迎你,来到了我的世界。”   ——良辰   几分钟后,良辰到达张阿姨家时几个人围在门边脸色苍白一言不发。   狼狗依然在一旁疯狂的叫喊,良辰好奇的走到门边向屋里望去,瞬间他的脸上划过一丝恐惧,惊恐的向后退了两步后摊软在地上。   而正在此时一名穿着军大衣的男人从门口走进来看见瘫软的良辰,将他扶起来后向屋里走去。   公安局离这里只有不到二十米的距离,寒冰听见叫喊后觉得事情不对急忙的赶了过来。   “大家让一下,警察。”寒冰推开挡在门口的几个人瞬间他的瞳孔也放大十几倍,眼前一位七孔流血的男人脑袋悬挂在客厅的灯管上,而身体则直直的靠在墙上。身体的旁边一位看起来三十以上的中年妇女躺在地上浑身抽搐。   虽然接受过严格的训练,但寒冰还是头一次看见如此血腥的场面胃里翻腾了一阵后他迅速走到妇女身边看了看,最后叫过来两个人将妇女抬去了医院。   “这不可能是人干的,太凶残了。”站在门口看热闹的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指着死者的头部面部极其夸张的说道。   “桥月是真回来了,先是李强接着又是张宝下一个说不定又是谁。”另一个男人似乎刚刚吐完擦了擦嘴退后几步看着别的地方说道。   寒冰在现场仔细看了一圈又拿出相机对着死者和房间拍摄了好大一会才表情凝重的对几个看热闹的人说,“别看了,大家都回去吧。”   说着寒冰走出屋子将门锁上马上蹲在一旁吐了起来,良辰走过来帮着寒冰拍了拍后背,吐了好大一阵寒冰才虚弱的站起身看了看良辰,又看了看旁边几个刚走出街道议论着的人说道:“你也回去吧,这里明天我找些人来处理。”   听完寒冰的话良辰痴呆的点了点头也没有说话快速的向站在不远处的李乐跑去。   “我爸爸呢?”李乐见良辰一个人跑了回来关心的问道。   “伯父送张阿姨去医院了。”良辰一边将大包小包放在身上一边对李乐低声的说道。   “张阿姨家怎么了?”李乐听完良辰的话点了点头又继续关心的问道。   “没……没怎么,我们快点回家吧。”良辰此时丝毫也不愿去回想刚才的情景对李乐冷漠的说了句,提起大包小包后低着头向前走去。   李乐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向张阿姨家的方向望了望身体忽然打了个冷战,不知从哪里忽然吹过一阵冷风让李乐迅速裹了裹自己的外套追上良辰沉默的走在旁边。   死者名为张宝,三十八岁,有个儿子在城里念书,与原配妻子离婚后又与临村的井玉芬结婚,前几年家里还算富裕但一年前因为儿子一场大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虽然张宝的儿子很讨厌这个后娘,但张宝和井玉芬两人的感情却一直很好。这个张宝平日里除了喜欢喝酒意外几乎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在村里也是一等一的大好人,也没结下过仇家。   寒冰回到公安局后马上给忠叔打了个电话了解到以上这些情况,他将这些记录在一个小笔记本上回想着刚才看见的一幕狠狠的纂着拳头。   上次的案件跟这次的有没有联系?难道这是个连环杀人案件?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就更加复杂了,手段用的如此残忍看来一定是个心理变态。   想到这里寒冰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若有所思的又拿起电话打给了田文广,他记得刚才似乎听见过这么一句话。   “桥月是真回来了,先是李强接着又是张宝下一个说不定又是谁。”   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张宝和李强跟这个桥月之间有关系么?为什么那个人要这么说?难道桥月真的死而复活回来复仇?   不管怎样,看来要想破案一定要从这个叫桥月的女人入手。   …………   “良辰,你怎么了?刚才饭桌上一句话也不说,我妈妈都不高兴了。”吃完饭后李乐和良辰回到自己的房间,良辰坐在床边脸色异常难看,李乐似乎并没注意到对刚才良辰的表现有些不高兴的诉说道。   “老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良辰并没有对李乐的问话回答而是低声的问道。   “回去?我们今天才回来,你不是说要跟我在家过完年一起回去么?”听见良辰的话李乐更加的气愤声音提高了些看着良辰说道。   “我有种感觉,老婆,明天看完李奶奶我们就回城里好么?”良辰有些期待李乐的回答,双眼恳求的看着李乐。   “怎么,农村呆着不顺心?”李乐也直直的盯着良辰,她万万没想到良辰来到自己家的第一天竟然是这样的态度。   “我不是这意思,刚才……刚才……”良辰想把刚才看见的情况跟李乐说,但又怕吓到李乐硬声声的咽了回去。   “刚才怎么了?良辰,你上次过来就在这呆了两天,我妈妈就已经不愿意了,你在这样的话我对家里人很难交代的。”李乐既气愤又觉得不可思议的站在良辰的身边默默的说道。   “我知道,但……。”良辰抓起李乐的手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继续说道:“我觉得会有事情发生,我不希望你有危险。”   “良辰,你不用找这种借口了,你记得上次你怎么说的么?你说你觉得家里出事了,最后不还是什么事情都没有。”李乐不服气说道。   “真的,你相信我。”良辰依然用恳求的眼光看着李乐,李乐则不屑的将头扭到一边不再说话。良辰见李乐真的生气了将她抱在怀里有些磕巴的说,“刚才……张阿姨的老公死了。”   “什么?”李乐听见后脸色一变,情绪有些激动的挣脱开良辰的双手惊诧的说道。   “张阿姨老公死了,张阿姨也晕了过去,还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伯父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良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的叙述了一下然后看着李乐。   “怎么可能,张叔叔这么好的人也……”李乐如受伤的羔羊瘫软的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呆滞的说道。   “所以我才希望离开,我有种很强烈的预感,也许我们也会被扯进来。”良辰抓着李乐的肩膀认真的说道。   李乐沉默了几分钟后眼圈有些微红的看着良辰,“这样就更加不能走了,良辰,你脑袋聪明可以帮着找出凶手啊。”   “什么?”良辰既惊讶又失落,没想到李乐是这样的回答。   良辰收回双手站起身在屋子里走了两圈终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李乐,你真的不回去么?”   “你什么意思?”李乐不认输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饶圈的良辰。   “你如果不回去的话过两天我自己回去。”良辰想着车上看见的那个怪人,又想着刚才看见头身分家的张宝心里异常的害怕。   “好啊,那你回去好了。”李乐生气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头也没回的走出了房间。   良辰想劝阻却没来的急只能狠狠的用右手在半空舞动了一下。   …………   天逐渐的黑了下来,仿佛进入了无边的黑洞,四周漆黑一片。   寒冰将双手各自插在军大衣的衣袖里在公安局的大院无聊的走动着,十二月正好是冬季里最为寒冷的,公安局里没有暖气呆在里面就如同呆在冰窖里,根本就无法睡眠,必不得已寒冰只好到外面活动一下身躯还会暖和一些。   想着一下午发生的事情他越发觉得整个案件的复杂性,刚才自从听田文广含糊的说完桥月的故事案件似乎有了点眉目。   根据田文广的诉说这个叫桥月的女人确实已经死了,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铁证,难道这也是凶手摆的一道局么?想到这里寒冰又回想起几个小时前的情景,张宝气孔流血的头被挂在灯线上,身体被立在墙上。凶手难道真是个变态么?如此残忍的手段恐怕一般人就算有心这样做也没这个胆量。   凶手到底是何等人也,杀这两个人的目的又在哪里呢?   寒冰正这样想着狼狗忽然疯狂的叫了起来,在黑夜里显得异常凄凉。寒冰瞬间便听出了狼狗是张宝家的毫不犹豫的冲出大院向张宝家走去。   似乎是路人打扰了狼狗,寒冰站在栅栏外左右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任何动静。   “路人?”寒冰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快步的在栅栏外面走了两步,狼狗的声音忽然停止一双发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寒冰。   “难道?”寒冰这样说着又故意挑逗了一下狼狗,狼狗依然没有叫喊只是哼哼的盯着寒冰,寒冰走动了几下后站在原地不动眉头皱起默默的说,“难道凶手当时也在场?”下了这个结论后寒冰不禁打了个冷颤开始回想着一切的细节。   先是惊叫,然后是狼狗的叫喊。   不对应该是狼狗一直在叫喊着只是没人在意而已,直到惊叫声传出来后才注意到狼狗的叫喊。   那么大一条狼狗围观的人没有一个避讳的,看来那些人都是附近的邻居跟狗已经建立了良好的关系,陌生人……一定有一个陌生人,否则狼狗不会疯狂的大叫。   没错,狼狗遇见熟悉的人是不会叫喊的,而且狼狗当时并没有对着人群叫喊,而是……而是……对着街道。   寒冰回想着当时狗叫喊的方向转身向东北角的一条道路走去。   这条道路是条宽阔的马路,径直便通向了一片小树林,而穿过树林又是一条三角形的道路。   寒冰一边顺着道路往前走一边借着雪光观察着附近,十几分钟后他走进树林,由于是冬天的缘故大树上已经光秃秃,而且上面积满了雪,风景看起来别有一种风味。   但寒冰此时可没心情看这个,他眼睛敏锐的四处看着,最后他在一小片树林里发现了一块空地,空地上赫然屹立着一块石碑,碑的后面便是一个小土包。   是坟,农村里死人下葬一般都是这种形式。   寒冰提了口勇气向石碑走了走,在离石碑不到一米的距离时他才看清石碑上刻着的几个大字:小女,孟桥月之墓……   ………… 第五章   梦魔的侵袭   我们常常都会做一些奇怪的梦,甚至有些梦在某些特定的时刻会以另一种方式呈现出来,我们不能把这种现象看成是一种巧合。   ——良辰   永远也逃不出去的黑洞,无数只眼睛在四周放射着诡异的光芒。   这里是地狱,是罪恶之地,无论你如何的奔跑,如何的求生都无法逃脱。   是的,永远都无法逃脱。   良辰用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却仍然停留在黑暗里,这里是哪?良辰用惊恐的声音大喊着。   一个声音告诉他,这里是地狱。   “地狱?不,这不是地狱。”   良辰反驳着那个声音恐慌的向四周看了看,忽然身手不见无指的黑暗中出现了一点光亮,良辰丝毫没有考虑站起身子向光亮跑去。   光亮中站着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背影映入了良辰的视线。   他不顾一切的跪倒在地大声的叫喊着:“救我……救救我。”   那个背影缓慢的转过身,良辰的眼睛也在瞬间放大了数倍,那个人的脸庞犹如魔鬼,一面完好无损一面却扭曲变形,还有那只如鸡蛋大小的眼睛,似乎在藐视着眼前的良辰。   不……,良辰惊恐的用双手捂住耳朵,过了很久,一切都没有发生。   良辰缓慢的将双手移开,瞬间他的血液在体内沸腾,身体如遭受到了剧烈撞击般向后倾倒。   那身体没有头,   那头悬挂在半空,   那张让人恐惧到极点的脸旁依然在微笑,   那张大嘴下钓着的狗头正贪婪的看着良辰。   死亡,永生,魔鬼,天使。   良辰用最后的力气支起身子向后疯狂的跑去,他的体力透支,他的头脑昏厥,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张自己期待以久的脸,他在也控制不住自己疯狂的抱起那张脸高喊道:“李乐……。”   话音结束,那张脸如一面镜子瞬间破碎。   良辰努力的伸出双手在空中舞动,最后那些碎片再次凝聚到一起,拼凑成了那张魔鬼的脸。   那魔鬼伸出贪婪的舌头舔着良辰的额头,最后那张大嘴狠狠的张开一口吞噬了弱小的生灵。   死亡,消失,一切不复存在。   黑暗依然是黑暗,弱小的生灵依然存在。   良辰再次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了一面镜子,而镜子中的自己……正是那张魔鬼的脸。   “不……”一声惊叫划破夜空,一个人从梦中惊醒。眼前是冰冷的墙壁,身下是空旷的双人床,身上压着的是那本未完的‘天机’。   李乐的父亲从门外慌张的进来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浑身颤抖的良辰焦急的跑过来,“良辰,你怎么了?”   良辰似乎想回答,但身体毫无力气。   他喘着粗壮的气息看着眼前的伯父眼角留出了一个男人脆弱的泪水,伯父那双粗糙的双手将泪水擦干抚摸着良辰的额头。   “辰,你怎么了?”李乐也从外面跑了过来看着心爱的人躺在床上大声的问道。   “这孩子发高烧,快让你妈找点退烧药过来。”李老爹看着李乐慌张的说道,李乐听见父亲的话又跑出了房间。   半个小时后,李老爹安顿好良辰后回了自己的屋子,李乐则抚摸着良辰的脸旁神色紧张的对他说着:“老公,你这是怎么了。”   良辰吃力的一笑,用柔弱的声音说着,“没事,睡觉吧。”说完良辰便紧紧的将李乐抱起,李乐则担心的看着良辰久久未能合眼。   …………   她摸索的走出屋子,对着漆黑的夜晚柔弱的喊了一句:“哥哥,奶奶睡了。”   许久,黑暗里走出来一位近似魔鬼的男人,他拍了下她的肩膀小心的走进了屋子,然后她也缓慢的跟进了屋子。   “哥哥,其实你不用躲着奶奶的。”进屋后她摸索的坐在土炕上压低着声音认真的说。   “奶奶说什么了么?”他若有所思的向另一个屋子看了看心里若有些酸楚。   “奶奶……希望你过了年在走。”她脸上露出微笑摸索着找到了他,然后在他的脸上抚摸了一阵柔声的说:“我知道哥哥一定不像别人说的那样,真的好想看看。”   “没人骗你,哥哥……”他看着她清秀的脸庞叹了口气说道,“哥哥是魔鬼的脸。”说完后他抓起她的手轻轻吻了下心疼的抚摸着她的长发。   “不会的,哥哥不是魔鬼是引路人,是引导那些客死异乡人回家的天使。”她甜甜的微笑着将他抱起,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   “妹妹早些睡吧,哥哥爱你。”他柔情的说完将她扶到炕上提她盖好被子后一个人走出了房间。   她听着他轻盈的脚步嘴角轻轻挑起小声的说,“我也爱哥哥。”   他叫付三凡,原本过着和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但因为小时候的一次火灾改变了他的一生。他的父母绝望的将他抛弃了,走投无路的他被迫之下来到了奶奶的家里。   然而他的到来却让奶奶疾病缠身,终日被噩梦惊吓。   奶奶虽然嘴上并不说什么,但却开始躲避着他,这让年少的他缺少了应该拥有的一切。   一次巧合中,他听见有人在谈论着一种赶尸的职业,这似乎给他带来了希望,他不远万里来到湘西机缘巧合之下投入了赶尸的行业。   也许只有他自己清楚,所谓的赶尸完全是黑市交易的一种手段而已。   然而尽管他知道这样,但在他的心里却得到了若大的满足,他可以自豪的对那些害怕他的人说——我付三凡不是魔鬼,是引路人。   她叫杜雪娇,三凡奶奶在路上捡回来的弃婴。   她从小双目失明,但上天似乎赐给了她生存的技能。   如果她不说,不会有人相信她是一个瞎子。   她称付三凡为哥哥,哥哥曾说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从来没有人正眼看过他,也从没有人关爱过他。   哥哥说他会永远疼雪娇,永远不会让人欺负雪娇。   正因为这样,她做了一个决定,她要嫁给哥哥,无论如何,谁都无法改变。   她永远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她就是一个这样固执的孩子。   ………… 第六章   扑朔迷离   我们从出生开始,每做一件事情都会跟以后有着必然的联系,这种联系很微妙,根本不是我们所能掌控的。   就像你绝对不会相信此时打的这个喷嚏,会导致几年后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是一样的。   ——异青人   次日,清晨。   寒冰被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惊醒,他扭动了一下僵硬的身躯缓慢的从用桌子拼凑成的床上下来。   “寒冰,昨天又死人了?”田文广脸色难看的打开门紧张的将大衣脱下后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寒冰,寒冰摆了摆手并没有说什么将桌子移回原位。   “你到是说呀,咋昨天打电话时没告诉我呢?”田文广焦急的抓过寒冰脸色异常难看,就像事情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似的。   “死的人叫张宝,我跟忠叔说了。”寒冰说完后将大衣穿上看了看田文广若有所思的问道,“忠叔呢?”   “完了……又死了一个。”田文广似乎并没有听见寒冰的后话挺着肚子靠在了后面的墙上神情极其呆滞的看着前方说道。   寒冰好奇的看着田文广疑惑的问道:“田叔,你怎么了?”   田文广听见寒冰的话仿佛才清醒过来拿起水杯倒了杯水猛喝了一口有些磕巴的说:“没……没什么,你说这次和上次是一个人干的么?”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一会我要问一问张阿姨情况。”寒冰坐在椅子上点燃一根烟开始在脑海里制定今天一天的行程,说完话后他又好奇的看了眼田文广,“田叔,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啊?”   “没……真没有。”田文广低着头看着挺起来的大肚子有些虚伪的说完马上又将话题转开,“寒冰,有什么让我帮忙的么?”   “你……”寒冰刚要说什么却忽然停顿了,他将烟狠狠的吸了两口后将烟头掐灭心里暗暗发笑的对田文广认真的说道,“田叔,你去处理张宝的尸体吧。”   听完寒冰的话,田文广痛快的答应了下来:“行,没问题。”   “那田叔,这件事就叫给你了,这是张宝家的钥匙。”寒冰正愁该如何面对尸体,既然田文广将活包了过去,他也就不必在面对那样恐怖的场景了。   田文广接过钥匙后紧忙拿起电话给王忠打了个电话后将拖下的外衣穿上,笨拙的在房间里忙碌了一番后积极的对寒冰说道,“我这就去,咱抓紧把这案子破了也能省省心。”说完还没等寒冰回答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寒冰不可思议的看着走出去的田文广神情异常惊讶,一分钟后他才默默的对着空气说道:“难道昨天错怪他们了?”话说完寒冰无奈的摇了摇头,田文广的积极也给寒冰带来了少许的动力,他深呼吸了几口看了看时间也有力的打开房门向外走去。   时间:七点整。   良辰缓慢的睁开双眼向四周看了看,李乐的脸庞出现在了良辰的视线里,他虚弱的用胳膊支了支身子从床上起来点将头凑到李乐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下。   “醒拉,感觉好了么?”李乐被亲吻弄醒看着良辰有些发白的脸关心的问道。良辰虚弱的点了点头又僵硬的躺在床上看着上方雪白的房顶,回想起昨天的梦身体又不自觉的一阵颤抖。   “昨晚吓死我了,还以为你鬼上身呢。”李乐将手搭在良辰的脖子上调皮的说道,一听见鬼字良辰脸色马上拉了下来将眉头皱起。   昨天在客车上就看见了一个跟鬼一样的男人,下车后还没走多远又发生了一场命案,回到家睡觉还做了那么一个怪梦,真是邪门了……   见良辰拉着脸看着墙不说话李乐用手拍了拍良辰的脸,口气生硬的说,“怎么,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呀?”   良辰听见李乐的话轻轻的叹了口气,声音柔弱的说,“老婆,你没觉得这些事情很奇怪么?”   “哪些事?”李乐抬起头好奇的看着良辰说道。   良辰皱着眉头将心里的顾虑说了出来:“来这的前一天我上网时就遇见了一个自称是桥月的女人,她跟我说她要报仇。还有在车上我说的那个男人感觉总是有些奇怪,这才一个晚上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真怕会发生什么。”   “桥月?在网上遇见?”李乐无奈的掐了一下寒冰的鼻子笑了笑说道,“有人在耍你吧。”   “不可能,这个故事我没跟任何人说过。”良辰有些激动的支起身子,头脑一阵眩晕后不得不再次躺下。   “好拉老公,不要乱想了。”李乐从床上起来将自己的衣服穿好靠近良辰的脸庞微笑的说道:“快起来,一会和我去李奶奶家看看。”   …………   李乐说完走出了房间,良辰拍打了几下昏沉的脑袋再次支起身子表情沉重的将衣服穿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将带回来的一个大包打开,翻动了半天后从包子里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箱子。   良辰拿着箱子走到木座旁将箱子放好后从里面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这是良辰怕在农村无聊特意带过来消遣时间用的。   说着良辰已经将电脑接好打开,几分钟后良辰在电脑屏幕上打开了自己的QQ,登录以后QQ头像快速的闪动着,良辰用有些颤抖的手将消息按了出来。   桥月: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桥月:你不在了么?   桥月:到时你就会相信了,你会和老婆来的是么?   桥月:我会以特别的方式迎接你。   桥月:现在……你信了么?   良辰倒抽一口气看完了这五条留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叫桥月的网友在良辰的记忆里似乎早就有了,以前也聊过很多次,为什么她什么都知道?   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叫桥月的女子是故意引自己来‘善义村’的么?良辰想到这里又仔细看了看消息接受的时间,瞬间他的脑海一片混乱。   除了最后一条是昨天晚上发的意外,其于的消息全都是来这之前的那天晚上发的。   良辰可以清楚的肯定,当时桥月发这些消息的时候张阿姨的老公还没有死,难道这个叫桥月的女人是故意在大客车来时将张宝杀死。   他的目的就是要证明她所说的话么?但她为什么要证明这些呢?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的不相信么?   “良辰,过来吃饭了。”李乐的叫喊将良辰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他慌张的将电脑关上装进箱子里敲打了几下昏沉的脑袋后走出了房门。   “良辰,看伯母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看见良辰走出来伯母热心的将饭菜准备好后大声的说道。   良辰坐在李乐的旁边并没有应答,只是呆呆的看着满桌子的菜发愣。   “这孩子是不是昨天吓到了,不行给领鬼婆那看看吧。”李老爹看出了良辰的不对,又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   就连他一个成年人都受不了那种场面,别说是一个孩子了。   “我说这孩子从昨天回来咋就没笑脸呢,行,今儿有时间我带你去看看。”伯母听完李老爹的话后琢磨了一会看着良辰说道。   “张叔……很惨么?”李乐听父母说完好奇的问道。   “恩,快吃饭吧,一会你和良辰去李奶奶哪里看看去。”李老爹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便开始低头吃着饭什么话也不说。   伯母见气氛有些尴尬便开始在一旁问起了李乐和良辰的情况,良辰只是一边低着头吃饭一边哼哈的答应,吃完饭后也没跟桌子上的人打招呼沉默的向自己屋走去。   “看来这孩子真吓到了,女儿啊,你好好照顾一下他。”伯母见良辰走后担心的说道,李乐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点了点头也放下碗筷走出了厨房。   “他爹,你说这张宝也没得罪啥人咋也死了呢?”李老娘见女儿走后好奇的问着李老爹,李老爹一边吃饭一边含糊的说着,“你是没看见,死的叫那个惨。”   “你说是不是真是桥月回来了,那也不能杀张宝啊,记得当时张宝是对桥月最照顾的一个。”李老娘一边唠叨着一边琢磨着,始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赶紧去喂猪吧,瞎琢磨啥。”李老爹听着媳妇的唠叨有些心烦严厉的说道,李老娘邪邪看了一眼李老爹开始忙碌着猪食。   …………   这是村里的唯一一家医院,屋内只有四个小屋子,一间是看病取药的地方,另外三间是住院打掉瓶的地方。   寒冰此时便在住院这间房里坐在床边手里拿着笔和纸用心的记录着,躺在病床上的阿姨则表情痛苦的叙述着。   “我真是命苦,这以后可要我怎么办呀。”张阿姨说着流出了眼泪声音沙哑的说,“我就感觉到不对,在山上砍柴时心里就慌慌的,回来一打开门……。”   “能说的在具体一点么?比如最近有没有与人结怨,或者张宝最近有没有可疑之处?”   “没有,我们就平平常常的过日子,也没与什么人结下过仇。昨天早上宝子说他不舒服,我就没让他跟我一起上山干活,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事,早知道我就让他跟我一起干活去了。”张阿姨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一边哭着一边用手擦着眼睛说道。   “没结下什么仇凶手为什么下手这样狠呢?”   寒冰皱着眉头不解的说完张阿姨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蹭的从木床上坐起来沙哑的说道,“我想起来了,是她……一定是她。”   “谁?”   “桥月,她回来了。”张阿姨表情异常恐惧坐在床上四处观望,声音异常低沉,“没错,一定是她回来了。当初她说过,她要回来报仇……”   “您冷静一下,桥月已经死了。”   “不,一定是她回来了。她先是杀死了李强接着又杀死了宝子”   “即使她没死,杀人是要有动机的。”   “有……桥月没死时勾引过宝子,但宝子没上道。一定是桥月怀恨在心,所以杀死了宝子。”张阿姨越说越激动,身体开始张牙舞爪的来回摆弄,口里也开始大骂了起来:“臭婊子,你还我老公……臭婊子,你还我老公。”   寒冰见她情绪激动将笔和本子收起后叫来了护士,自己则转身离开了。   两天里村民像是着了魔似的,除了桥月和鬼婆便什么也问不出来。   寒冰走出医院后回想着从昨天下午一直到现在的一切无奈的笑了笑,真是没想到凶手竟然将视线转移的如此成功。   看来自己暂时处于下峰,不知凶手还会不会继续杀人?寒冰隐约觉得案件并没有结束,而恰好这只是一个开始。   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是谁呢?看来凶手所杀的人似乎都跟桥月有多多少少的关系,如果这样的话是否应该查查当初桥月都跟什么人有过交往?   想到这里寒冰狠狠的踢了一下脚下的雪,如果桥月真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毕竟跟不少人有过关系,如果要将这些人一一都查出来看来真是难上加难,更何况现在村民一听见桥月这个人就如同见了鬼一样躲闪开,更别提干别的了。   寒冰这样想着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发现的桥月坟墓,他忽然停住脚步站在原地想了许久。   要想知道到底是不是桥月干的,只要挖坟验棺看看里面有没有人不就OK了。   寒冰想到这里邪恶的笑了笑后径直的向公安局的方向走去。   …………   田文广板着脸将凶案现场清理完后面色异常的难看蹲在角落里默默不语,王忠看着田文广肥胖的身躯忍不住偷笑了两声。   “你还真能笑的出来,这可是死的第二个人了。”田文广听见王忠的笑声显得有些生气,一脸严肃的抬起头说道。   “也真是,你说这凶手怎么这么残忍呢?”王忠见田文广一脸严肃自己也咳嗽了两声,想起刚才房间里狼狈的场面认真的说道。   “我看这事八成了,肯定是鬼婆女儿回来报仇了。”田文广忽然胃里又一阵翻滚,他从地上站起跑到门口干吐了几口后,眼睛微红的看着王忠,“老王,你说这事该咋办呢?”   “什么怎么办?这案子已经交给寒冰负责了,我哪知道咋办。”王忠不再理会田文广走进厨房细心的看了看每一个角落。   “诶呀,我又不是说这事。我是说……。”田文广焦急的跟进厨房在原地垛着脚话没说完就叹了口气。   “你是说……,别瞎想了,没事。”王忠也忽然想到了什么直起身子看着田文广想了想后说道。   这让田文广更加焦急,他一把抓住王忠的肩膀神情紧张的说,“难道你就一点不紧张么?这已经死俩了。”   “着急有什么用,当前最重要的是找出凶手,否则……”王忠没敢妄下结论转过身又开始仔细看着每一个角落,田文广站在原地似乎很赞同王忠的说法,“对,现在咱要尽快找出凶手。”田文广说完笨拙的走出厨房在另一个房间开始仔细的搜查。   正在此时寒冰匆忙的走了进来,刚一进屋便对着田文广大声的说,“田叔,对于桥月的事你还了解多少?”一听见这个名字田文广的心一下又紧张了起来,他从里屋走出来看着寒冰紧张的说,“咋了?难道你开始怀疑桥月?”   “不确定,不过两位死者的家属都提起过这个叫桥月的女人。我怀疑凶手会不会以桥月的思路来杀人。”寒冰看着被清理后的张宝家若有所思的说道。   “咋个意思?”田文广一头蒙的看着寒冰拍了拍脑袋,“我不太明白。”   寒冰无奈的摇了摇头刚想进行解释,厨房里的王忠探出头来说道,“意思就是以桥月的名义来杀人,罪犯有一种常见的心理就是喜欢模仿前人的杀人手法。”   “没错,曾经我处理过一次这样的案件,几十年前有一个男人死时写了一封复仇信,之后就有人模拟出这封信来进行杀人。我想凶手有可能是根据当初桥月的遭遇作为杀人掩饰,也就是说当初侮辱过桥月的人当中有凶手想杀的人,这样一来就引起了村民的回忆凶手也就可以逍遥法外了。”寒冰一口气说完看向了田文广。   田文广似乎还是不太明白,用手挠了挠头发低头想了会后恍然大悟的说道,“我明白了,引出村民的这段回忆后,自然村民就将视线对准了桥月。”   “没错,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话就不好办了。还不知道凶手会不会继续行凶,所以我觉得应该先查桥月,以便找出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当时几乎没人对桥月可怜,都以为这个女人是个小骚货。”田文广说着在客厅来回走了两圈犯愁的说道,“这凶手要真按照桥月的思路走,估计村里的男人她都不会放过。”   寒冰听完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田文广的回答正是他怕听见的结果,如果这样的话根本无法查出凶手下一个目标是谁,全村几百户总不能全都保护起来吧。   “你们快过来看下,这是什么?”正在寒冰犯愁的时候厨房的王忠忽然说道,听见他的话田文广和寒冰一同跑了过去。   王忠蹲在厨房储存蔬菜的地窖旁用手电照着里面,寒冰跑过来后也伸头向里看去。   黑漆漆的地窖被手电照出一道光亮,隐约间一堆白菜的中间有一个黑漆漆的东西支了出来。   过了几分钟后寒冰才分辨出这支出来的物体是什么,什么都没说直接跳下了地窖,然后将蔬菜像一旁挪动开。   几分钟后,一具尸体映入几个人的眼球。   ………… 第七章   无名尸体   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曾经生过一场大病,无论怎么打针吃药都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但却因为一些自称是‘道士’的人几句话,甚至几个动作就给你治好了。   这的确很神奇,那些‘道士’称这种症状叫撞鬼,意思是你被鬼上身了。   ——良辰   一具黑漆漆的尸体映入几个人的眼球。   寒冰疯狂的将尸体抱起递给上面的田文广和王忠,两人东倒西歪的将尸体抬了出来,寒冰也随后从地窖中爬了上来。   三人把尸体围成一圈表情沉重的看了一会。   尸体已经被烧焦,根本无法分辨出眼前的人是谁,甚至连男女都已经无法分辨。   寒冰呆呆的看了几分钟尸体回头狠狠的在桌子上砸了一下,然后双手抓头。   “这是什么?”王忠心思最为细腻,他在尸体的左手臂上发现了许多条纹,像是什么字。   寒冰和田文广顺着王忠所指的方向看去,几人研究了半天后田文广砰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的看着王忠口里低沉且颤抖的说道,“我回来了。”   “什么?你怎么了?”王忠被田文广的声音吓了一跳皱着眉头对他说道。   “田叔是说这些划痕。”寒冰也看出了划痕上写的是‘我回来了’这几个字,“看来需要向上头申请个验尸官过来,先把尸体抬到公安局的冷库吧。”   听见寒冰的话两人愣了一会后将尸体抬起里倒歪斜的走出了张宝家,用了不到五分钟三人便将尸体抬入公安局旁的冷库。   “老王,你说这会不会是张宝的儿子?”将尸体放好后田文广先是一阵恶心接着便跑到冷库门口对里面的王忠说道。   “你是说张鑫?”王忠摸着下巴又看了一会不确认的说,“从身高上看到是差不多。”   “没准就是他,这下好了不到二十四小时老公儿子全死了,剩下一个寡妇该咋办啊?”田文广双手插兜斜靠在门旁感叹道。   “行了,别瞎猜测了跟我进屋。”寒冰看着烧焦的尸体心情异常的烦乱,气急败坏的说完一股风走出了冷库向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王忠看着寒冰的背影狠狠的挤了挤眼睛大步的跨出了冷库,田文广站在冷库旁一把抓住王忠的手腕惊恐的看着他小声的说道:“你说会不会真是她回来了?”   “我说你那么怕干什么?就算回来了也不会找你。”王忠莫名其妙的看了眼田文广冷言说完将他的手甩开走进了屋子,田文广在原地想了一小会也急忙的跟了进去。   “对案件怎么看?”两人刚一进屋便看见寒冰站在屋子的中间一脸严肃的看着两位,王忠漂了一眼从寒冰旁边掠过坐在椅子上将电脑打开,田文广看着王忠的举动,磕巴的说道,“那白色的衣服和当初桥月死时的差不多,一定是她回来了。”   “这就是你对案件的看法?”寒冰走到田文广身边声音提高了几倍疑问的说道,田文广低着头像是犯了错误似的不敢抬头。   “才来一天就大吼大叫,还以为自己多有本事呢。”忠叔翘起腿在电脑上打开红十悠闲的说道,寒冰听见王忠的话后情绪也有些激动,“作为警察连最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有,难道这里以前发生过的案件你们都是这样处理的么?”   “山沟哪儿像城里三天两头一个大案,这里自从我调到这里一直都是天下太平。”田文广见寒冰有些激动向前走了几步对着寒冰嘟囔的说道。   “和他说那么多干吗,这里的事情咱最清楚了,他要想查就让他自个儿去查。”寒冰的话并没有激怒王忠,他依然悠闲的打着牌。   “老王,不能这么说,大家都是为了查案。”田文广见王忠不依不饶劝导的说道。   “你也别在那装好人了,我又不糊涂。”王忠看田文广一眼拿起水杯喝了口又继续说道,“桥月死时除了几个人知道外别人根本就没看见,也没举办葬礼什么的,说不定真就没死呢,这回来复仇也不是没可能。”   “什么?你是说你们也不知道桥月死没死?”寒冰听见王忠的话有些诧异,两步走到电脑前紧紧的盯着王忠。   “桥月死的消息就是从那几个人嘴里传出来的,也没人见到尸体,谁知道是真是假。”王忠并没有看寒冰专心的看着电脑屏幕,“诶呀,出错了。”   寒冰听完王忠的话后拿起一根烟点燃狠狠的吸了几口将视线看向窗外,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老王说的有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呢?或许这凶手就是桥月。”田文广似乎并不太紧张了,嬉笑着拍了拍王忠的肩膀,“说的有理,说的有理。”   “忠叔田叔,你们带上挖土的工具上南北角的小树林找我。”寒冰说完整理了一下衣服,向门口走去。   “带工具干什么?”田文广听完寒冰的话一脸疑惑的问道。   “开棺。”寒冰回过头简单说了一句便开门走开了,田文广和王忠不理解的相互对望了一眼。   …………   从早上开始良辰便一直没怎么说话,早上那个叫桥月网友的留言和昨天发生的事情让良辰憔悴了许多。   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良辰自从早上起来以后便觉得浑身无力,脑袋似乎像是被一块巨大的铅球压着一样沉重。   李乐似乎误会了良辰,从李奶奶家回来李乐也一直没怎么说话,似乎还计较着昨天晚上良辰说要回城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走?”李乐忽然在前面停住了脚步看着良辰憋不住的说道。   “还不知道,我又不想走了。”良辰抬起头苍白的脸庞上挂着几滴汗珠勉强的笑了笑,“怎么还在想这事呢?”   “老公,你怎么了?”李乐这才注意到良辰虚弱的脸庞走过去用冰凉的小手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担忧的说。   “没什么,老婆,我觉得……。”良辰搂起李乐刚想说什么,不远处传来了李乐母亲的声音,“我这正想去李阿姨家找你们呢。”   李乐听见是母亲回过八_零_电_子_书_w_w_w_._t_x_t_8_0_._c_o_m头有些好奇的说,“妈,有什么事情么?”   “没啥事,你爸担心良辰让我领你俩上鬼婆那看看去。”李乐母亲看见女儿和良辰脸上挂着笑容流利的说道。   “伯母麻烦您了,害的伯父也在为我担心。”良辰内疚的看着伯母,声音异常的小。   伯母看见良辰脸色不对用手在额头上探视了一下,惊讶的看着李乐,“诶呀,这不高烧呢么。”   “没事的,休息休息就好了。”良辰强忍着难受脸上勉强的微笑了一下,旁边李乐听见母亲的话也在良辰的额头探视了一下,“发烧了怎么不早说呢?”   “还说呢,你是怎么照顾地。”李乐母亲看着李乐严肃的说了句又对良辰唠叨道,“我这女儿从小就粗心大意,我估计你是昨天吓到了,上鬼婆那叫叫就好了。”   十分钟后,鬼婆家。   屋里一种怪异的味道让良辰更加的不自在,李乐看上去似乎也挺讨厌这种味道跟鬼婆打了声招呼后便躲在良辰的身后。   看上去只有一米宽两米长的小土抗上鬼婆盘腿坐在里面,李乐的母亲坐在边缘和鬼婆闲聊了几句后便将良辰拉了过来,“鬼婆,这我女儿的对象,昨天好象被吓到了。”   “过来我看看。”鬼婆在土炕上将苍老的手伸出来抓起良辰的右手,良辰不自觉的收了收。   李乐母亲在一旁笑了笑一本正经的说道,“让鬼婆给看看就没事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被鬼婆一吓就跑了。”   良辰在一旁无奈的点了点头,鬼婆双手抓着良辰的右手将眼睛闭上摸索了一会儿后猛然睁开眼睛把一直注视着鬼婆的良辰吓了一跳。   “快点离开吧,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鬼婆睁开眼睛后苍老而有力的声音从嗓子里发出,良辰猛然将右手抽回好奇的看着鬼婆低沉的脸。   “你想要什么可以跟我说,别让孩子遭罪。”正在良辰还没有反映过来鬼婆狠狠的拍了拍良辰的肩膀一脸严肃的说着。   这忽然的举动确实把良辰吓了一跳,他猛然的站起身似乎想说什么。就在良辰站起的同时鬼婆猛然间向炕下扑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下。   李老娘看见这样的情形先是愣了几秒,然后一脸惊诧的从地上扶起鬼婆,良辰和李乐呆在原地半天,吓的额头直冒冷汗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事,没事。这鬼厉害的狠。”鬼婆说完蹒跚的上了土炕脸色阴沉的看着良辰,良辰霎时间露出了惊恐的表情,面色苍白的看着鬼婆的左半边脸,因为那上面有巴掌大的一块红印。   “鬼婆,怎么样?”李老娘似乎也看见了那块红印表情担忧的问道。   “晚上准备些纸钱在脑袋上一直烧到门外,如果不行的话明儿个再来找我吧。”鬼婆说完露出很疲惫的表情,李老娘仔细的听完鬼婆的讲述,感谢的点了点头并且将带来的水果放在鬼婆的身边又开始闲扯了起来。   良辰则死死的抓着李乐的手表情异常的紧张,李乐似乎看出了良辰的不对,用另一只手拍打着良辰的后背。   ………… 第八章   开棺验尸   他再次看见了那张近似魔鬼的脸庞,不知道为什么,内心的恐惧便开始不断的升华。   这种恐惧并不是来源那张脸,更多的是他内心对这个人的排斥。   ——异青人   寒冰,田文广和王忠等人到达孟桥月的坟前后先后鞠了个躬便开始用铁锹挖开,一刻钟后深红色的木板棺材隐约露出。   “莫怪,莫怪,我们这也是为了查案。”田文广从开挖开始便一直在嘴里默默的念叨着。王忠心里虽然害怕嘴上却一个劲的直说田文广,“这么大个人了,还真能出来个什么东西要了你命咋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世上有没有鬼也没人知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么。”田文广瞟了一眼王忠一边嘟囔着,一边卖力的挖着土包。   “话又说回来了,寒冰,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王忠没有理会田文广看着一直表情严肃沉默不语的寒冰问道。   “我想证明一下。”寒冰并没做多解释简单的回答了句,将铁锹扔在一旁饶着坟堆走了一圈,田文广也拖动着肥胖的身子走了一圈后靠在小树上拿起一根烟抽了起来。   “别抽了,早完事早回去。”王忠尝试的抬一下棺材见丝毫未动指着田文广说道,田文广直直的看着红色的棺木思绪早就飞到了别的地方。   “诶,我说你听见没有。”王忠见没反映走过去狠狠的掐了一下田文广的胳膊,田文广诶呀的大叫了一声,“老王,我说你这是干吗啊?”   “干吗?赶快干完活回去吃饭。”王忠严肃的说完又将双手放在棺材旁边的沿上狠劲的抬了一下。   田文广气嘟嘟的走了过来笨拙的将身子弯下将脸憋得通红。   寒冰则在一旁拿起一跟粗棍子又将拿来的绳子从棺材底下穿了过去和田文广一人一面抬动着棺材,三人这样折腾了好长时间才将棺材从土中拉出来点。   几人相互望了望,寒冰喘了一口粗气对王忠点了点头,王忠领悟的拿起工具和田文广两人将棺材板上的钉子一个一个的撬了下来。   几分钟后,棺材盖上的所有钉子已经全部拿了下来。   田文广此时神色慌张拉着王忠的胳膊向后推了推。王忠咽了两口唾沫犹豫的看着寒冰,“活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开死人的棺材,这心里有点紧张。”   “不用紧张,忠叔,我们心里要有个数,这棺材里有人就可以证明凶手另有其人,这棺材里没人必定就是桥月在装神弄鬼。”寒冰似乎也看出了王忠的犹豫在一旁劝解道。   “行,开,我就不信大白天棺材里真能跑出什么东西来。”王忠下定决心后将田文广的手甩开走到棺材前将身子低下,“文广,快过来帮忙。”   田文广在原地犹豫了好半天才缓慢的走到棺材前,和寒冰王忠俩抓着棺材盖的边缘使劲的抬了起来。   棺材盖还没等抬出多远,田文广歪着脑袋看了看棺材里瞬间胃里一阵翻滚将棺材盖松开跑出老远开始大吐。   王忠原本到没怎么害怕却被田文广突然这一举动吓的过跄,“我说田文广,你咋就这点出息呢?”   田文广听见王忠的话并没理会把着一棵小树低头大吐,寒冰无奈的摇了摇头后蹲在地上顺着打开的一小点缝隙向里面看去,隐约可以看见尸体腐烂不成形状的身子。   “对,这就是桥月。”王忠看后对寒冰肯定的说。   “你确定?”寒冰右手摸下巴仔细的看着对一旁的王忠说道。   “确定,这身白衣服我怎么也不会忘记。”王忠说完站起身似乎在回忆着一段很久以前的事情。   见王忠站起身寒冰也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洁白的连衣裙后站起身口里默默的念叨着,“这凶手到底是谁呢?”   是啊,凶手到底是谁呢?   村里人如着了魔一样将凶手认定为桥月,两天来不但毫无进展竟然连寒冰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坚定的立场,难道真是鬼杀?为什么凶手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行踪?   不对,未必是凶手隐藏的好,也许是村民无意间帮助了凶手。   寒冰想到这里仰头看着天,细微的声音从嗓子里发出:“最起码现在可以确定,凶手不会是桥月。”   不是桥月,那又会是谁呢?   …………   午时,十一点整。   良辰终于逃出了鬼婆的家与李乐冲出了街道,而李老娘此时却正在兴头上不愿离开。   从鬼婆家冲出来后良辰向是许久未曾呼吸一样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李乐的举动稍微矜持了一点不过仍可以听见缓慢的长喘声。   “这鬼婆是什么来头啊?差点被她吓死。”贪婪的享受完新鲜空气后良辰回想起刚才的事情仍觉得心有余悸向李乐询问道。   “鬼婆就是桥月的娘。”李乐用最简单的方法回答了良辰,良辰听到答案后倒吸一口凉气忽然想起了自己QQ里的那个神秘网友惊恐的看着李乐脱口而出道,“什么?你说鬼婆是……。”   “没错,桥月是鬼婆唯一的女儿。”李乐平淡的说完拉起良辰的手关心的问,“好些了么?”   “好多了。”良辰看着李乐严肃的表情不禁微微一笑,勉强的说完后穿出小胡同向着大道往南走去。李乐则在身后紧紧抓着良辰的手跟着。   “老公,那就是我母校。”走了一会后李乐忽然停下脚步用手指着不远处写着‘善义村工农小学’的铁门说道。   良辰顺着望去脸上再次浮现出了不理解的神情。   “这里是村里唯一的学校,不过几年前黄了,现在里面的教室已经变成了住户。”见良辰一脸茫然李乐在一旁耐心的解释起来,“这里面有许多儿时的回忆,上次你来时没机会跟你讲。”   “学校黄了孩子们上哪里上学?”良辰听完李乐的话后问出了自己所关心的话。   “北面还有学校,现在都在那边上学。”李乐说着再次拉起良辰的手快跑了几步将学校的铁门打开跑了进去,“以前这一排房子是教室,怎么样,操场还算大吧。”   良辰简单哼了一声眼睛观察着整个校园,除了前方的一排房子外操场里空荡荡的。   由于昨天下雪的缘故整个校园里攒出了厚厚的积雪,只有两条被清理过的道路对准着前方一排房子的正门。   “看见那里了么,那几棵小树都是我栽的。”李乐很快陶醉在了童年的记忆里指着不远处一排几米高的小树开心的说着,“没想到现在都长出这么高了。”   “还有那里,小时候和几个伙伴经常在那里玩捉迷藏,被捉到后要围着教室跑三圈。”   “那里看见了么?记得有一次跟同学打赌爬到树上捉鸟摔了下来,本来应该很疼但当时却直接站起来又向上爬。”   李乐东指指西指指开心的对良辰诉说着,良辰也忘记了两天来发生的事踩着软绵绵的雪花感受着雪白世界带给他的舒心。   “老公,我带你去后面看看。”李乐闭上眼睛回想一会后拉起良辰的手顺着唯一的小路向一排房子的方向跑去,刚跑出不到二十米良辰猛然间停下了脚步抽回被李乐李乐抓着的右手显得有些恐慌的说,“我们回去吧。”   李乐被老公着一举动弄的莫名其妙显得有些不高兴的看着良辰,“怎么了?”   “我……有些不舒服。”良辰磕巴的说完将头低下像是犯了错误的孩子,李乐顿时也没了心情略过良辰向校园外走去,正在这时一个柔弱声音从不远方的方向传来,“乐姐,是你么?”   听见这样一声叫喊李乐与良辰同时向长房看去,良辰瞬间表情僵硬了下来。   当他身体缓和下来打算拉着李乐离开时,李乐却直冲了过去站在刚才说话的女孩面前惊讶的问道,“是雪娇?都挺长时间没看见你了。”   “恩,奶奶病了一直也没出门。”杜雪娇说完用双手抚摸起李乐的脸庞表情有些兴奋,而此时的良辰却完全没有在意两人而是直勾勾的看着站在杜雪娇不远处的男人。   因为这个男人——他在客车上看见过。   “奶奶现在怎么样了?”李乐听见杜雪娇的话关心的问道。   “现在好多了。”杜雪娇说完忽然想起什么拉着李乐向后缓慢的走了两步介绍道,“这是我哥哥付三凡。”   李乐这才注意到坐在一旁的付三凡表情若显惊讶,直到这时她才清楚良辰为什么忽然间张罗着要回去。   “哥哥,这是我常提起过的乐姐,以前她经常过来陪我。”杜雪娇一脸笑容的介绍着,李乐也不失大方的笑了笑后流利的说,“你好,我叫李乐。”   李乐说完后付三凡似乎并没有任何的表情,一双眼睛略过李乐盯着身后的良辰。   “那是我的男朋友,良辰。”李乐见付三凡一直在看着良辰,便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又回头喊了一句,“老公过来啊。”   良辰见李乐叫自己过去先是在原地傻傻的站了一会儿后磨蹭的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乐姐,这次回来打算呆多长时间?”   “过完年吧,雪娇的眼睛好了么?”   “没有,医生说恢复的几率几乎为零。”   杜雪娇的话音刚落良辰已经站在了李乐的身后,李乐似乎也是头一次见到老公如此胆小既气愤又觉得有些不可理喻的将良辰狠狠的拽了过来。   “我见过他,在客车上。”付三凡站起身满不在意的说完搂起杜雪娇的肩膀说道,“回屋吧。”   “乐姐,有时间过来玩。”杜雪娇并没有转身抛下一句话后就被付三凡带进了屋子,良辰看着两人的背影轻轻的松了口气。   李乐见两人进屋后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良辰并没有说话气冲冲的向校园外走去,良辰在原地站了一会后恐惧的心里才慢慢缓和了下来看着李乐走远的身影轻轻的叹了口气。   似乎就连良辰自己都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一看见付三凡就会异常的恐惧,难道真的是因为他的外表么?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从决定来到李乐家后会接二连三的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他更不明白李乐是如何想的。   良辰觉得自从前天坐上离开吉林火车的霎那李乐似乎就开始变得陌生,是不是根本就不该来到这里。   如果此时还呆在吉林的话,一切也许就都不会发生。   ………… 第九章   案件的延续   法医的到来的确给寒冰等人带来了不少的帮助,她先后对几具尸体进行了尸检,具体的结果会如何?会给整个案件带来突破么?   如果想知道答案,我们还得继续往后慢慢的看。   ——异青人   寒冰几人将孟桥月的坟墓从新处理好后便匆匆的回了公安局,一路上寒冰一直在思索着案件接下来该如何查起,田文广和王忠也都各怀着心事跟在后面,一路上不知在唠叨些什么。   此时天色已黑,天空不适当的飘落几瓣白色的雪花,冷风也随之刮了起来。   寒冰几人顶着风行走了二十分钟左右才到达公安局,走进大院后寒冰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冷库后第一个走进了办公室。   “你好,我是上头调来的法医。”寒冰刚打开办公室的门便看见一位穿着成熟年龄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礼貌的说道。   女人的声音刚落,田文广和王忠也走进了办公室,两人并没有听见女人的介绍相互看了一眼刚想说什么,一旁的寒冰板着脸直冲上去拉起女人的手走出了办公室向一旁的冷库跑去。   “这具尸体是今天早上在张宝家的地窖里发现的,身体已经被烧毁了。”寒冰将女人拉到冷库指着黝黑的尸体急忙的说道。   女人听完眼前这个卤莽的男子的话底下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最后用专业的语言说道:“尸体大面积烧伤,胳膊处有明显的划痕,应该是死后估计刻上去的。”   女人说完后带上手套将尸体胳膊抬起又在大腿处仔细的看了许久慢慢的说道:“尸体是女性,身高一米六二,死亡时间无法确定。”   说完最后一句话女人站起身走到寒冰身边严肃的看着他,似乎是刚才寒冰的不尊重进行报复:“我想知道是谁将尸体抬来这里的。”   “是我建议放在这里的。”寒冰听见女人的话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仍流利的回答道。   “尸体受冻会影响死亡时间,这点你不会不知道吧。”女人说完还没等寒冰回答对着刚才走过来的田文广和王忠说道:“这附近有医院吧,把尸体搬到医院去。”   “啥?把尸体搬到医院?”王忠听后极其差异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理解的疑问道。   “是啊,将一具尸体抬到医院不太合适吧。”田文广看了王忠一眼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那你们说将尸体放在哪?难道要我在冷库里给进行尸检么?”女人显得不耐烦的说完转身看了眼尸体并没理会愣在门口的三人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三分种后女人手里拿着偌大的皮箱再次走了出来对寒冰等人喊道:“怎么?难道要我自己背着尸体走不成。”   “怎么上头调过来的人脾气都这么怪呢?”田文广看着女人走出公安局的大院一脸不情愿的唠叨一句后走进冷库。   王忠嘴里似乎也在唠叨着什么,田文广找来一块白布将尸体掩盖好,然后从一旁找来单架与田文广两人摇晃的将尸体抬了出去。   寒冰并没有听见俩人的抱怨,此时他的思绪并没有在当下,脑海里一直回放着昨天张宝死时和在地窖里发现这具烧焦尸体时的情景。   直到田文广两人摇晃的走出大院以后,寒冰才若有所思的将冷库的门关上对着两人高喊了一句:“田叔,你们先将尸体抬过去,我要去刘庸家走一趟。”   …………   刘庸的家是与公安局相反的方向,寒冰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才到达刘庸的家。   寒冰在门外站了一会,善义村虽说落后但除了几处是古老的土房外都已经盖上了红瓦房。   刘庸的家也不例外,从所住的房子看上去应该算得上是村里生活较好的。   这里是村子的最南端,刘庸家再往南便没有了房子,万米的空旷,地面上依稀有几座坟包看起来显得有些阴森。   寒冰站在门口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后伸手打开了外面的铁门,伴随着铁门的响动院子内马上想响起了狼狗的叫声。   这是他两天内第二次来到刘庸家,昨天来时他的父母并没有在家,而刘庸又显得疯疯癫癫所以根本没问出什么来。   “刘庸在家么?”寒冰看着狼狗贪婪的眼神不敢在继续前行,站在原地对着屋里大喊道。   一分钟后从屋子里走出来一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男人:“你谁啊?”   “我是刚调过来的警察,想跟刘庸了解下情况,您是他的父亲吧?”男人的声音显得有些凶,寒冰马上介绍自己后对男人恳求道:“能让我进去么?”   “刘庸不在家。”让寒冰出乎意料的是男人听完他的介绍后冰冷的说了一句后将屋门关上。   寒冰不自觉的向前走了两步刚想叫住男人,不远处的狼狗看见寒冰的举动叫声更加的疯狂。   正在寒冰退进两难时,屋门再次被打开。   这次出来的是刘庸的母亲,见家里的狼狗叫喊便走出来站在狼狗的前面大喊道:“去,上一边玩去。”   刘母亲对狼狗喊完又回过头看着寒冰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家刘庸在家呢,你进去吧。”   “谢谢。”寒冰礼貌的说完几个大步便跨上了台阶打开屋门走了进去。   寒冰没有猜错,刘庸家在善义村绝对算的上是大户人家,屋子很大,刚一进去便是十米长的走廊。   “快进屋子暖和暖和,我去叫刘庸。”寒冰进屋后刘母也随之跑了进来换上鞋后拉着寒冰走进了正对外门的屋子,“不用脱鞋,就这样踩就行。”   寒冰被刘母硬拉着走进了客厅坐在了椅子上,刘庸的父亲则像跟寒冰有多大仇似的冰冷的哼了一句后将电视打开胡乱的拨着台。   寒冰尴尬的在屋子里坐了几分钟刘母才从另一个屋子将刘庸领了进来,和昨天见到刘庸时一样,此时的他依然是精神恍惚看见寒冰只是傻笑了两声。   刘母看着儿子显得有些心疼:“这孩子被吓坏了,自从李强被害后有时候无精打采有时候胡乱的发脾气。”   寒冰听完刘母的话后心里种算好受了一点,两天来除了刘母外还没有人说李强是被害的,“刘阿姨,能让我跟刘庸谈几句么?”   “没问题。”刘母说着拉着刘庸坐在了寒冰的对面抚摸着儿子的头发耐心的劝导着:“儿啊,跟警察一五一十的说。”   “还有啥好谈的,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祷告祷告。”刘庸父亲将遥控器狠狠的放在一旁看也不看寒冰一眼冰冷的说道。   “祷告有啥用?你就别在这瞎搅和了。”刘母转过头狠狠瞪了一眼刘父又回来对寒冰歉意的笑了笑,寒冰从刘庸进屋时便一直在脑海里整理着该如何问并没有在意刘父的不满。   “刘庸,案件发生的当天,也就是2009年1月1日下午你和李强都在干什么?”   “那天是元旦,我们和另外几个同学在街里的家明饭店聚会。”   “整个下午都在聚会么?”   “恩,从早上我们就一直在别的地方玩直到下午三点多才进饭店,出来时大约二十一点左右。”   “你是从饭店出来后便和李强回家了?”   “他喝多了,我是打算先送他回家。”   刘庸说完这句话明显有些紧张,双手不断的摆弄着自己的衣角神情开始飘忽不定。   刘母亲一直在旁边搂着儿子,心疼的安慰着。   “回来的路上除了看见鬼婆以外还见过其他的人么?”寒冰也看出了刘庸的神情不对,但他心里十分明白刘庸所说的话对整个案件有着极大的帮助所以不得不继续问道。   “没有,我都告诉他不要去招惹鬼婆了,可是他就是不听。”整个谈话的括成刘庸第一次用通红的眼睛看着寒冰,“他不但骂了鬼婆,还将鬼婆给女儿烧纸钱的盆给踢翻了。”   “你还能记起李强被害前的事情么?”   “血……满地的鲜血,还有那个穿白色衣服的女人,我看清楚了,是她,一定是她。”刘庸开始不安分的在椅子上打颤眼神又开始左右的观望。   “你确定看清楚了凶手?她代表的是谁?”   “她的脸庞霎白,眼里充满了仇恨。我记得她,她说过要回来报仇的……她真的回来了。”刘庸说完从椅子上站起来猛然的蜷缩在地上。   刘母见儿子这样也蹲在刘庸的身边不停的安慰着:“孩子不怕,妈妈在这。”   “她指的是谁?是不是桥月?”寒冰见刘庸蜷缩在地上仍不放弃的追问道。   “行了,你想把他逼疯怎么的?”一直在一边看电视的刘父见儿子这样皱着眉头对寒冰喊道。   寒冰这才觉得自己有些着急了平静一下后对刘母说:“刘阿姨,案发当天是谁带他回来的?”   “他爸接到电话后过去将孩子领回来的,当时他已经吓得浑身抽搐。我这孩子平时胆子就小,哎。”刘母将儿子抱起来心疼的看着他对一旁的寒冰说道。   “刘叔,能告诉我是谁给您打的电话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们中间有人搞鬼?”刘父一脸严肃的看着寒冰口气生硬的说道。   “你误会了刘叔,我是想找出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寒冰见刘父扭曲了自己的意思急忙解释道。   寒冰的话音刚落刘母似乎看不惯了刘父的倔强站起身说道:“人家也是想尽快找出凶手,你就说呗。”   “找出凶手?我看是没事做了。”刘父站起身嘟囔一句在屋子里走两圈看着寒冰想了一会严肃的说道:“是吴文凤打的电话。”   “吴文凤?”寒冰听了刘父的话默默的重复的一便将视线看向了刘母,似乎是想听刘母说什么。   “吴文凤家离李强家近,她家就在老麻子卖店旁。”刘母没辜负寒冰的期待在一旁脱口而出,寒冰听完对刘母点了点头:“谢谢对我工作的配合,我就先走了。”   “这就走拉,呆会在走呗。”刘母见寒冰打算离开热情的挽留着,刘父却硬生生的将妻子拉了过去。   寒冰看着眼神慌张的刘庸站在刘父的身后惊恐的看着他嘴唇不住的颤抖,无奈的摇了摇头后说道:“不了,我还得去办点别的事。”   寒冰说着打开了房门向外走去,外面的狼狗见寒冰出来像是等待许久似的贪婪的伸出舌头大叫着,刘母这时也走了出来将狼狗向后拉了拉对寒冰热情的说道:“有事我就不留你了,以后有时间在过来坐坐。”   “没问题,有时间我在过来看刘庸。”寒冰扯着嗓子将狼狗的叫喊压住客气的说完几个大步走出了院子。   由于阴天的关系,天空已经暗淡了下来。   寒冰走出刘庸家后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多了。他在原地呼吸了几口冰凉的空气后,在狼狗近似疯狂的叫喊声中向吴文凤家走去。   ………… 第十章   第二次碰面   我们的命运都是被规划好了的,从小到大我们几乎都是在自己规划的这条路上行走,即使路上出现了很多坎坷,但我们却还是能够走到最后。   在这条路上我们也能见过很多人,他们表情各异,这些人当中会有成为你妻子的,会有成为你朋友的,会有成为你仇人的,也会有你的贵人。   你跟他们之间都有着必然的联系,只是当时没有体现出来而已。   ——异青人   又是漆黑的空间,前方又是一丝光亮,又是一具头身分家的尸体。   良辰再次来到这个地方脸色依然惨白双腿像是被灌了铅似的,头颅下方携带着一堆血淋淋的东西缓慢前进,片刻后一双仇恨的眼睛狠狠的看着良辰,嘴角上一些不明的物体蠕动着。   “啊……”良辰终于忍受不住那些肮脏的东西大叫一声后狠狠的用手打了过去,头颅似乎在微笑,轻轻向后移动后伸出了足有半米长的舌头。   良辰在也无法平定下来努力的抬起沉重的双腿向后跑去。   身后的头颅狂笑着,笑声震动着良辰的耳膜。   他疯狂的向前奔跑,不知过了多久身体终于瘫软了下来,他绝望的向后看了看——头颅依然离他只有三尺。   “不要……”又是一声叫喊良辰满头大汗的从床上坐起惊恐的看着前方。   又是和昨晚一样,为什么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做噩梦,为什么那头身分离的男人阴魂不散。   良辰这样想着喘了几口粗气镇定了一下,这时压在良辰胸口的书划落了下来,他才想起从李乐母校回来时她便独自进了父亲的房间,而良辰无聊之下拿起了那本未看完的天机不知不觉中便睡着了……   良辰想到这里将书随手放在一边下床拿起水杯猛然的喝了几口,额头上的冷汗依然流淌着,头脑昏昏沉沉的让良辰差点晕倒,他用手快速的抓住桌子的一角定了定。   正在此时,外门忽然被打开,随后男人深沉的声音回荡在走廊,“请问吴文凤在家么?”良辰听见男人的声音后勉强的走出了卧室,那张熟悉的面孔映入他的视线。   这个男人就是昨天在张宝家遇见的那个警察,他来这里做什么?是跟昨天的事有关系么?吴文凤,不就是李乐的母亲么?良辰这样想着对眼前的男人微微一笑。   “谁啊?文凤没在家。”先是李老爹的声音从另一个屋子里传了出来,随后便看见李老爹从门里站了出来。   “您是吴文凤的丈夫吧?是这样的,我是新调过来的警察,想了解一些情况。”寒冰对着走出来的李老爹熟练的说道。   “哦这样啊,怕是得等一会能回来。”李老爹想了一会说道,话音刚落李乐也从里屋走了出来用眼睛斜瞄一眼良辰后独自走进了厨房。   “没关系,问您也行。”寒冰听见这样的回答后想了一下微笑着说道。   “来,进来说吧。”李老爹冷清的上下看了眼寒冰后走进了屋子,寒冰则跟了进去。   良辰一直站在一旁的卧室门口看见两人进了屋也好奇的跟了进去。   “我来主要是想问一下,本月一号李强被害时是不是吴文凤先到达的现场?”寒冰进屋坐下后直截了当的问道。   “那天是我听见叫声后跑出去的,怎么?”李老爹敏感的看着寒冰说道。   “是您先到达的现场?当时情形是怎样的?”听了李老爹的话寒冰若有所思的说道,良辰则被寒冰的话勾起了回忆。   “大约是十点多吧,当时我都睡了,那声叫把我吵醒。当时心里就觉得可能有事情发生,结果一出去便看见李强躺在地上,刘庸在地上蹲着发抖。没过几分钟附近的人家就都出来了,我这才跑回去让文凤给刘庸家里打的电话。这孩子吓坏了,当时谁一碰他,他就疯狂的打。”李老爹回想着当天晚上看见的情景将自己怎么到达现场说了出来。   “这样说您到达现场时李强就已经被人杀害了对么?能描述一下李强当时的死法么?”寒冰说到这里从兜里拿出笔和本子认真的记载了起来。   “当时天黑,有人现回屋取的手电。刚照亮李强尸体的时候都吓坏了,一时间也乱成一团。有的去叫李奶奶,有的去报警。”李乐父说着叹了口气独自在沙发上回想了一会又说道:“一把刀硬生生的插进了脑袋,血流了一大片。”   “后来尸体是由王忠他们处理的么?”   “没有,李奶奶来时似乎是听见刘庸的话了,坚决要将尸体抬回家并且连夜修了棺材。”   “李奶奶?听田文广说他到达现场时李奶奶已经晕倒了?”   “李奶奶是先过来的,她镇定的吩咐完各位就虚脱过去了。老田来时我们已经将尸体抬到了李强家。”   “李奶奶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寒冰回忆着昨天去李奶奶家时的谈话,又琢磨了一会今天李老爹所说的话满头雾水。   “这个就不清楚了。”李老爹看着寒冰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说道。   “昨天晚上您也去了张宝的现场吧?”寒冰想了一会看着李老爹忽然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在张宝家似乎也看见过他。   “恩,我是去接女儿他们。”李老爹说完若有所思的指了指良辰。   良辰此时双手紧紧的握着双拳,他在考虑着是不是该将自己知道的告诉眼前的这位警察,如果告诉了会不会给自己惹来些什么,凶手会不会因为这样找自己的麻烦?而且凶手是在QQ上说的,警察看见那些QQ记录会不会怀疑上自己?   “谢谢您对我工作的配合,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问一下,这个村子里为什么会这么迷信?”寒冰将笔记整理完后顺着李老爹手指的方向对良辰笑了笑又回过头问道。   “迷信?你所指的是?”李老爹似乎没明白寒冰的意思想了一会皱着眉头说道。   “我是指……”寒冰迟钝了一会低头想了想后又抬头说道:“鬼。”   “鬼是迷信?”李老爹脸色马上拉了下来严肃的看着寒冰有些气愤的说道:“鬼是迷信为什么你还每年烧纸给死去的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寒冰见李老爹显然有些不高兴想解释也没解释出来什么,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直截了当的说道:“我是想说为什么村里人都相信李强和张宝的死不是人为呢?”   “这些事情无法回答。”李老爹将视线看向里屋不去理会寒冰,寒冰自知在这样问也问不出什么站起身礼貌的说道:“那打扰了,我就先回去了。”   “走好。”李老爹站起身连看也没看寒冰转身进了卧室,对于这一举动良辰看在眼里十分好奇,为什么伯父刚才谈的好好的一提到鬼就像变了个人呢?   良辰正好奇着伯父为什么忽然之间脸色大变,寒冰也尴尬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后看着良辰简单笑了一下打开屋门走了出去,良辰站起身将寒冰送出去后一脸迷茫的走进屋子。   …………   进屋子后良辰看见李乐在厨房忙碌着晚饭便走了进去,李乐似乎还在为早上的事生气并没有理会良辰,自顾自的摆弄着手上的菜。   “老婆,你觉得李强和张宝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良辰并没关心李乐对自己的冷漠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若有所思的说道。   李乐并没有回答依然干着手里的活,良辰看了眼李乐无奈的站起身将她抱起柔声的说:“别生气了老婆,我都说陪伯父伯母在这过完年了。”   良辰说完后轻轻吻了一下李乐的脸夹,李乐将手里的菜放下转身搂起良辰的脖子柔声的说:“你最近怎么了?怎么老是感觉怪怪的。”   “没什么,就是这两天感觉怪怪的。”良辰本想说QQ的事一咬牙还是没说出来,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让李乐担心的好。   李乐听完良辰的话伸手摸了摸良辰的额头担心的说:“是不是还在想昨晚的事?放心吧,今天晚上让我妈妈给烧两张纸就没事了。”李乐说完松开良辰的脖子转过去继续洗着菜悠闲的说道:“我小的时候一生病母亲就带我去鬼婆那看,真是一看一准。不过今天可真吓坏我了,你注意到没,鬼婆被打下地时脸都红了。”   良辰听着李乐的话想着在鬼婆家的情景,又走回到凳子上坐下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事情接下来会怎么样。”   “你是说?”李乐将菜洗出来后放到一边看了良辰一眼不明白的问道。   “刚才听寒冰说李强有可能是被人杀害的,张宝估计也是。你说凶手为什么要对这两个人下毒手呢?”寒冰将身子靠在墙上仰头看着天棚表情凝重的说道。   “怎么?也要学人家当侦探啊?”李乐倒是在一旁笑了笑开玩笑的说道。   “对了老婆,那鬼婆很厉害么?”寒冰拍了拍脑袋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伤脑筋的事情将话题转到了鬼婆身上。   “听说鬼婆眼睛能看见鬼神,而且还会巫术,所以没人敢惹她。”一提到鬼婆李乐似乎说得津津乐道。   “骗人的吧,还会巫术?你们见过么?”听完李乐的话良辰满脑子的问号,当今社会不会也对这些东西迷信吧?   “这我也不清楚,反正鬼婆对风水比较了解,谁家死个人选坟地什么的都找她。听老一辈说鬼婆还养着一种叫黄皮子的东西,放谁家谁家准倒霉。”李乐对这些倒是有些研究,一听良辰问起马上将手上的活放下坐良辰旁边开始说道。   “没想到你们这还有这种奇人。”良辰看着一脸认真的李乐忍不住笑了笑,脑海里忽然又想到在校园见到的女人开口问道:“对了,今天在你们学校见到的女人是谁?”   “你说雪娇吧?她奶奶以前是村里的干部,我还小时候母亲带我过去办东西就认识她了。”   “这么说她跟你差不多大了?怎么看起来好象很小。”   “是么?可能因为她是瞎子吧。”李乐倒是没在意说完将菜放在锅里开始抄了起来,一时间屋子里升起了白烟。   良辰听完李乐的话后坐在椅子上思索了一会还想问李乐什么,见李乐开始忙着抄菜也就没继续问转身走出了厨房。   …………   从厨房走出来后良辰回到卧室一头躺在了床上,自从打算来到这里的那天开始一件又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接踵而来。   虽然这些事情暂时还没牵连到自己甚至并没有给自己带来什么不幸,但良辰总是觉得这只是事情的开头,也许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扯进这场莫名其妙的事情中。   良辰很清楚自己也许掌握着破案的重要证据,QQ里的聊天就已经证明了李强和张宝的死并非意外。   但要如何跟警方说呢?刚才寒冰在的时候本想将这些说出来,但仔细一想却又不能说,凶手既然毫不犹豫的将计划说给自己听,这证明凶手一定非常自信,如果凶手得知了是自己将事情告诉的警方一定会采取报复,如果是那样的话估计自己的小命也就玩完了,当然这不是良辰最担心,他最担心的是李乐一家也许也会因为自己而牵扯到什么麻烦。   但如果不说就任由事情继续这样下去么?   良辰真不敢想象如果再出现一具像张宝那样的尸体摆在自己的面前会发生怎样的事情。感觉这两天就像是一场梦,善义村就像是梦境里的黑洞。   鬼婆,付三凡还有一位双眼失明的杜雪娇。   两天来所发生的事情在良辰的脑海里像是放电影一样,重新回放了一遍,良辰的脑袋更加疼痛,自从昨天晚上从梦中醒来以后就一直浑身无力,而且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大石头似的让他无法喘息。   良辰猛的从床上做起来摇晃了下脑袋:“不行,不能再睡过去了。”   这样唠叨了一句良辰从床上下来顺着卧室的窗户看向后院。   天色已经有些黑了,乡村的夜晚的确显得有些短,如果不是雪白的雪花支撑着一丝光亮恐怕现在早已经乌黑一片了。   良辰看着窗外深呼吸几口心情顿时好了些,他将双手插兜看着后院子因为拆迁而种上去的一排又一排稀松的果树,树枝也已经被厚厚的积雪压着看起来倒是有些像一个又一个雪人。   良辰双手插兜欣赏着这幅还算能够让人心旷神怡的画面,时间一分一秒的在身边流逝着。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良辰忽然将头贴向玻璃像是仔细的在关注着什么,几分钟后他似乎并没有如愿,将头从窗户上离开快速的走出了房门。   不到一分钟良辰已经饶过房子站在后院的一大片果树下,他将身子压底小心的走在厚厚的积雪上最后他的眼光好奇的看着果树下一堆毛茸茸的东西。   看起来像是毛茸衣服,一动不动的蜷缩在果树下。   良辰看了一会又向前走了两步,毛茸茸的东西忽然蹿了起来疯狂的向前跑了几步将良辰扑倒在地后跑向了另一个方向。   良辰被吓了一跳从地上疯狂的站起身看向毛茸茸的东西忽然表情惊讶的呆在了原地。   足有一米长的黑猫,你见过么?   ………… 第十一章   尸检的结果   每个诡异的案件里,凶手都会伪装成平常人。   我们查案,一步一步的侦破案件,最后映入眼前的凶手却一直都在我们身边。   ——异青人   从李乐家出来后寒冰长嘘了一口气,从昨天来到这里开始一直到现在总算是有了一些收获,虽然离案件的真相还有很远。   寒冰想到这里用手拍了拍兜里刚才记载的笔记本脸上愁眉苦脸的表情缓和了些,不过一想起张宝的尸体瞬间他又将眉头皱了起来。   接下来就要等张宝的验尸报告出来后在做打算了,看来寒冰的猜测没错,凶手就是利用了桥月来演示自己的杀人动机。   寒冰想到这里停下脚步向四周望了望,村庄小的几乎一眼便可以看清整个村子的布局。如果在这几百户的村子里找出李强和张宝的共同仇家应该不是很困难,至于要如何了解就一定要借助对村子在熟悉不过的田忠两人了。   现在寒冰唯一希望的就是凶手不要再次杀人,他现在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凶手既然计划出如此完美的计划相比不会只单单杀害一两个人而已,究竟是什么仇恨可以让凶手下此毒手?只要一想起案件昨晚张宝的死亡就会在寒冰的脑海里不断回荡,在他所处理的案件中,凶手分尸只有两种可能,一就是可以方便凶手处理尸体,二便是凶手故意营造出的一种假象,但这次案件的凶手竟然光明正大的将尸体头颅砍下后悬挂在灯线之上。   凶手为什么要将凶案现场摆设成这样呢?凶手到底有什么用意?   还有在地窖里发现的又会是谁呢?为什么会被人烧焦?如果按照张宝妻子所说在张宝遇害的当天他应该一直都在家,那么被烧焦的尸体又是什么时间被放在地窖里的?   还有,桥月身上的白色连衣裙,村民之所以相信凶手是桥月的鬼魂恐怕就是因为凶手也穿着和桥月一样的连衣裙,看来凶手对桥月分析的很透彻。   寒冰在原地来回走动了许久才开始继续向公安局走去。   李乐家离公安局大约要走二十分钟左右,而从李强家走到李乐家则需要十分钟,按照李老爹所说当他发现李强的尸体后有人就跑去通知李奶奶了,这一来回也需要二十分钟,而且当时并不是普通的情况,身为警察怎么会比一位70高龄的奶奶到达现场的慢呢?   更不可理解的是警察到达时村民已经将尸体搬回了李奶奶家,这去去回回可比从公安局到现场远多了。   这些问题并不是整个案件的重点,因为昨天寒冰刚领教过两位警察的懒散,很难想象两人当时是接到电话后是如何到达现场的。   寒冰这样想着来到了公安局在办公室饶一圈后并没有发现田忠两人便直接出门向医院走去。   与此同时,善义村唯一的一家医院里法医满头大汗的忙完后瘫软在椅子上看着血淋淋的房间用双手揉捏着太阳穴,而在医院的大门外,牛长龙在附近百米内一瘸一拐的来来回回走动不下千次。   自从黑乎乎的尸体被抬过来开始他便一直没进屋,牛长龙的妻子坐在医院里看天色已黑走到外面对着牛长龙大喊道:“我说长龙,你可都在外面呆一下午了,是不不打算进屋了?”   “老婆你过来一下。”牛长龙见妻子气嘟嘟的从医院里探出的头神秘的用手做了个‘来’的手势。   牛长龙妻子皱着眉头的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老公嘟囔着说道:“啥事?”   “里面那……啥时候走?”牛长龙胆怯的用手指了指医院里低着头对妻子神秘的说。   “长龙,你就那点出息吧。”牛妻子用手搓了一下牛长龙脑袋后走了两步将医院门打开后又回头幸灾乐祸的说道:“今天晚上那尸体是不能被搬走了,你要想在外面呆一晚上就呆吧。”   “你……。”牛长龙用手指着妻子无奈的说了一句后又将双手叉兜边叹气边走了起来。牛长龙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尸体,而且还被烧成了那样。   扪心自问牛长龙的这点本事那都是妻子教的,从张罗弄医院到现在虽然什么都明白了,但就一点一直也没有机会学习,那就是实战……   “长龙,还在这晃悠那?”牛长龙正心慌的来回走动时田文广从大道上拎着盒饭走了过来挺着肥胖的肚子假笑着说道。   “我说你们啥时候把那两具尸体抬走?这是医院又不是停尸房。”牛长龙瞪了眼田文广走到他身边气愤的说道。   “我们也是没办法,总不能让她在警察局里摆弄俩尸体吧。”田文广对着牛长龙的耳朵小声的说完后又嬉笑着说道:“这不都是新来的那个警察的主意,你以为来回搬尸体好玩啊。”   “我可不管那些,今晚要是不把尸体搬走我就给扔大道上。医院这是救人的地方又不是放尸体的地方。”牛长龙嘴上嘟囔着心里却开始盘算着该上哪里住上一宿。   “你敢搬么?”田文广说着从牛长龙旁边走过笑嬉嬉的向医院走去。   “田叔。”正在田文广刚打算进去时听见有人叫他便笨拙的回头看了看,远方寒冰大步的向他跑来。   田文广嘴角嘟囔着一句:“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说完后田文广一脸微笑的对着走过来的寒冰说道:“查的怎么样了?”   “先别谈这个,尸检做的如何了?”寒冰跑过来后一边跟田文广往医院里走一边问道。   “我这去买盒饭了,估计差不多了。”田文广似乎跟不上寒冰的步伐气喘吁吁的说道。   “忠叔呢?”   “啊,他家有事先回去了。”   田文广刚说完两人已经走到了临时空出来的验尸房,寒冰丝毫没有犹豫的走了进去。   房间内狼狈不堪,地上担架上被弄成了血河,下午新来的法医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寒冰皱着眉头用手堵着鼻子来到女验尸官面前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法医缓慢的睁开眼睛看见这个下午自己过来时连名字都没问就让干活的男人,轻藐的瞥了一眼后揉了揉眼睛将身体站起来。   “怎么样,出结果没?”寒冰见女人起来看着摆放在一旁被白布盖起来的头颅严肃的问道。   女人站起身后将长发盘起看了寒冰一眼后从旁边拿起笔记本看了看后声音沙哑的说道:“这个叫张宝的男人是被杀死后才将头割下来的。”   “你确定?他身上并没有任何伤痕。”女人话还没说完田文广就在一旁打断了她的话疑惑的说道。   寒冰则走到尸体旁边等待着女人的下文。   听见田文广的话女人笑了笑用手指着尸体空旷的脖子处认真的说:“我猜测让死者致命的伤口应该在脖子,也就是说凶手很可能先用利器穿透的死者脖子后将头砍下,你们看下这里。”   女人指着无头尸体脖子喉咙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其余的地方很规则,凶手是用砍刀从正面直接砍下去的所以脖子后面会残留出一小块皮,而喉咙处的这向下凹出一小块。才是凶手将头砍下的真正原因。”   “你是说凶手是在掩饰自己的杀人手法,如果用刀从正面砍下脖子是不会出现凹下去的。”田文广听完女人的描述佩服的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凶手将死者头颅砍下来也许是想掩饰这点。还有,在看一下这里。”女人指着无头尸体的上半身说道:“尸体并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看来死者一定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瞬间毙命。”女人说完后看了眼寒冰又从一旁拿起一个小口袋放在寒冰的面前。   “这是什么?”寒冰看着透明口袋,里面并没有任何东西。   “这是死者的唾液。”女人对寒冰解释道。   “唾液?这东西有啥好研究的?”还没等寒冰发问田文广好奇的拿起透明袋子看了看好奇的问道。   “平常的唾液自然没什么研究价值,但死者嘴角残留的唾液并不是他的。”女人说完走向桌子上将盖着头颅的白布打开,田文广倒吸一口凉气迅速将头转向其他的地方有些恐慌的说道“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这就不在我工作的范围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死者临死前一定和人接过吻。还有一点你们万万都不会想到。”女人一脸严肃的看着寒冰停顿了一会,表情严肃的让寒冰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   “是什么?小姐,你就别卖官司了。”田文广不敢正视头颅斜着眼睛看女人焦急的说道。   “他的舌头失踪了。”女人说的很低沉,特别是后几个字说的很缓慢。   田文广寒冰两人听完后相互看了一眼都吃惊的愣在了原地。   “舌头失踪了?张宝不是哑巴,舌头一定也是被凶手割下去的。”沉默半天后田文广肯定的说道。   “凶手为什么要割舌头呢?”寒冰听完田文广的话更是一头污水,如果说凶手砍下头颅是为了掩饰致命的伤口,那割舌头又代表着什么呢?   “没错,舌头失踪了。至于为什么失踪这也不在我工作的范围内,我想可能凶手有洁僻吧。”女人调侃的说了一句在笔记本上翻了翻又说道:“张宝的尸体我暂时就能提供这么多了。”   “这凶手真够残忍的,依我看估计也是有点变态之类的。”田文广听完女人的话在一旁自顾自的说道。   寒冰则在一旁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尸体后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旁边的担架对女人说:“说说这具尸体吧。”寒冰说完女人便将铺在尸体身上的白布掀开,烧黑且有些干枯的尸体马上呈现在几人面前。   田文广看了一眼后又将头转向一边,寒冰则祈祷着能从这具尸体上找出什么答案来。   …………   正在寒冰田文广和法医在与尸体对战时,良辰这边显然平静了许多。   刚才一米长的黑猫虽然是良辰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过,而且还跟良辰的脸上留下一排浅浅的挠印,但这些对于良辰来说只是一场虚惊而已。   晚饭上李老娘一直在谈论着今天在鬼婆家发生的事,良辰则继续保持沉默不语低头狠劲往嘴里送着饭。   晚饭结束后李乐父母将李乐叫到了他们的房间,良辰知道一定是李乐父母在教李乐对待男朋友该如何,对待老公该如何计划什么时候结婚之类的事情,这些事情良辰是不便在一旁听着的无奈下只好回到李乐的房间。   回房间后良辰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了一番后越想两天来的事情越觉得心烦,他干脆从大包里将笔记本电脑拿出来连接上,无聊的想这些事情还不如在网上打发打发时间。   几分钟后,电脑顺利被打开。良辰习惯性的先将QQ打开然后在网站上找到了最近一直深深喜欢的歌曲‘鬼爱’。   歌词是一个男人唱给女人的,写的很凄凉,由画天那低沉的嗓音一唱能将人的思绪带入到凄凉的荒野。   是你吗?我知道一定会是你的   请不要哭吧   什么也不要说了   当你听到这首歌的时候   我一定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因为我们都是无奈的   把眼泪风干以后磨碎   埋葬以后立碑   让一千年堆积的沙守护着它   我已经决定再次轮回   带不走今生的悲   孟婆汤其实就是忘情水   喝了就会心碎   音乐响起,良辰努力的使自己什么都不去想靠在椅子上将眼睛闭上感受着音乐的世界。伤感的话语在耳边回荡,凄凉的诉说让良辰鼻子不禁一酸。   伴随着音乐声,电脑里传出了QQ的滴滴声。   良辰将眼睛睁开用鼠标点了一下QQ头像,瞬间几天来的事情又不断的涌现出来。   桥月:终于等到你了。   桥月的消息让良辰呆了一会后他急忙的在QQ上恢复道:   良辰:你在等我么?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桥月:是啊,一直在等。看见我的杰作了么?   良辰:什么杰作?   桥月:张宝……   看着QQ对话框里的字良辰不禁一颤脑海控制不住的回想起昨天晚上刚下客车时的情景,靠在墙上的无头尸和被悬挂起来的头颅。   这一切都是为了给我看的?桥月——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桥月:怎么不说话了,害怕了么?   良辰:你够了,我一点都不觉得可笑。   桥月:还认为我在开玩笑么?那些你都看到了,为什么欺骗自己?难道你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么?还是你不希望这一切是我做的?   良辰:无聊……   桥月:随你怎么说都好,你应该听过我的故事。那些人毁了我的一生,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良辰:那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   桥月:不,和你有关系。   良辰:什么?   桥月:我记得我曾经说过,在这个计划里也包括了你和李乐。   良辰:我警告你不要胡来……   桥月:今天晚上十二点爱人亡。   良辰:如果李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将你我的聊天一丝不露的交给警察,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   桥月:你真的在乎李乐么?善义村东边有座鬼山,山顶有块巨石,石头下面有两样东西。如果你能赶在十二点之前将两样东西取回来放在李乐家的铁门下,也许我会考虑让她多活几天。   看完这一段回复良辰狠狠的用拳头砸了一下桌子,回想着两天来的聊天桥月所说的话都已成为了现实。   为什么会牵扯上李乐?难道当时欺辱桥月的人也有她一个么?该怎么办才好,难道真要听桥月的话?需不需要跟李乐商量一下?可这些话又怎么能跟李乐说呢,良辰明白如果将这些对话给李乐看见一定会吓坏她的。   不行,不能跟她说。   桥月:别想了,还有四个小时。   正在良辰左思又想不知该如何是好时,QQ再次如催魂曲一样响起。   良辰看完这段话后急忙的拿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时间:20:30。   哪里还有四个小时,良辰怒气且焦急的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蹿起来。   这一动作给刚打开门的李乐吓了一跳,她在门口呆了几秒后颤抖的问道:“良辰,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良辰一连煞白的看着李乐一眼急忙的将电脑关上放进了兜子里。   李乐说完话后奇怪的看着良辰坐在了床上:“紧张兮兮的,差点没吓死我。”   “伯父伯母跟你聊什么了?”良辰一边将兜子放进床底一边随口问道。   “问我在吉林的情况,还有问我……。”李乐说到这里小脸一红将头底下不好意思的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啊?”良辰急忙的收拾完后听见李乐的话吃惊的脱口而出一句紧接着说道:“老婆,东边的山是叫鬼山?”   本来李乐在等良辰的回答,这良辰前后不搭的问出这么一句让李乐有些气愤,她认为良辰是在转移话题,“你问这个干吗?我跟你说我妈妈可着急了,咱俩都处两年了也没见你提过这事。”   良辰脑袋此时还在QQ聊天上做挣扎并没有注意李乐说的话,一边想着一边穿上外套表情严肃的像是要吃人。   “良辰,你穿衣服干什么?”李乐看着良辰的举动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在一旁疑惑的说,“现在已经八点多了,你要出去?”   “恩,我要去鬼山。”良辰说着已经将鞋穿好。   李乐听完良辰的话无奈的笑了笑还以为良辰是在开玩笑,“别闹了,你到底要干吗去?”   “老婆,你先睡觉吧,我去去就回来了。”良辰说着掏出手机看了眼急忙的走进了黑暗的走廊,一秒后走廊穿来一声支噶的开门声,李乐呆呆的看着屋门一时间竟然没反映过来。   良辰这是第二次来这里,对善义村多多少少熟悉一些。   其实他的胆子超小,但此时愤怒担忧焦急已经占满了他的大脑,身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他凭借自己的记忆向鬼山的方向走去。   …………   善义村四面环山,东面最高的山被当地村民称之为‘鬼山’。   鬼山’的名字是村民后来给起的,之前这座山叫‘石山’因为在山的最顶端立着一块足有五米高的巨石,而巨石旁便是万丈深渊。   ‘鬼山’的鬼字也并非是指真正的鬼,而是说山里常有野兽出没,如果夜晚呆在山中会听见诡异的笛声,当然‘鬼山’除了这些之外本地村民还有另一种传言。   相传在许久以前这里原本是一座寺庙,后因被朝廷迫害寺庙上上下下一夜之间便化为须有,就在朝廷来迫害的同时,老方丈在众僧的保护下从后门逃上了荒山,而老方丈自然就背负起了从建寺庙的责任。   当时逃出的方丈伤痕累累最后因体力不支晕倒在山腰,还好有一位隐居山林的女子发现了老方丈,并将老方丈安置在自己的家里。   当老方丈清醒过来的时候女子才了解到他的遭遇,同情之下便收留了老方丈。   平凡人的心永远不能击破时间,久而久之老方丈竟动了凡心,在与女子相处的日子里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一位出家人,也完全忘了自己坚持活下来的目的是为了从新修复寺庙。   然而悲剧就发生在老方丈和女子拜堂成亲的那天,女子忽然幻化成了巨大的猛蛇。   老方丈直到这时才清楚眼前这位即将要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是妖怪,而此时却为时以晚。   女子幻化成蛇身失去了心智将老方丈一口吞进腹中后开始仰头长啸摆弄着巨大的身躯,顿时间地动山摇山体塌斜,最后老方丈在蛇的腹中用自己的身躯幻化成巨大的石头将猛蛇永远的压在了山下。   而后这座山便有了‘石山’之称,屹立在山顶的巨大石头虽遭受几百年的风雨摧残却仍保持着震破人心的雄姿,更是有恋人攀爬上山顶在巨石上刻下相互的名字祈求老方丈的恩赐。   但‘石山’又为什么会被当地居民改为‘鬼山’呢?   据说在五十多年前,当地林场打算开采‘石山’,就在动工的第一天晚上工人便全部横尸山顶,对于工人的死当地政府一直隐瞒了下来。   然而在这件事情之后陆续有人好奇传言的真假之身前往‘石山’,结果却和预想的一样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而且就连尸体也无法找到。   虽然明知‘石山’凶险,却引起了一些探险家们的关注。   记得就在十几年前,一队探险家来到了村庄并在当晚上了‘石山’。这一去仍没了下落,当地村民在白天时搜遍了整个山头却不见一队人的踪影。   但令人们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队人消失后的几个月探险队的队长忽然在村庄出现。   队长劈头散发,目光呆滞,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嘴上逢人便说:“蛇,一头巨大的蛇,头在山顶尾巴在山脚下。”   探险队的队长成了疯子,每到白天他都会在大街上溜达对每一位从他身边走过去的人说着同样的话。   这些话确实把当地迷信的村民吓坏了,而‘石山’也顺理成章的被村民们说成了‘鬼山’。   ………… 第十二章   第一现场   有经验的警察懂得从尸体中获得更多有利的信息,尸体中透露出的信息也往往会成为破案的关键。   ——寒冰   “从这具尸体的身高和骨骼来看应该是位女子,年龄在3 0—4 0之间。死者烧伤的很严重,根本无法分辨出容貌。初步推断死者是被硫酸烧伤的,死者死前应该努力挣扎过。”法医指着尸体的胳膊认真的说道:“胳膊被人用重力扭断,脚腕也有明显的骨骼错位现象。”   “不是能用骨骼通过电脑将尸体复原么?”寒冰抱着膀子用右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   法医看着寒冰假意的笑了笑有些调侃的说道:“电脑合成是需要时间的,到现在我可连晚饭都没吃呢。”法医说完略过寒冰站在田文广身边将他手上刚才买的盒饭拿了过来。   田文广一脸怪异的神情看着法医又看了看狼狈不堪的屋子憨厚的说道:“难道你要在这里吃?”法医到不以为然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打开饭盒吃了起来。   寒冰皱着眉头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忽然想到还有个重要的问题没说便开口说道:“法医,知道死者的死亡时间么?”   “法医?”女验尸官听见寒冰的话将盒饭放在一边无奈的笑了笑。眼前的这个家伙的确是个工作狂,从下午到现在几个小时过去了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不好意思,我的名字不叫法医。”   寒冰被这句话弄得微微一愣便马上反映过来自己有些失礼,人家从大老远为了案子赶了过来还没等好好休息一下,自己就让人家投入了工作确实有些不妥:“不好意思,还没请教……。”   寒冰歉意的说完女法医低头笑了笑又将头抬起:“你可以叫我法医美女,也可以叫我陈亭。”   陈亭说完将笑容收敛看着寒冰认真的说道:“整个尸体已经干枯,死者的死亡时间大约在一个礼拜以上。”   “什么,一个礼拜以上?”寒冰听见这样的答案彻底的吃惊了,一个礼拜以上就预示着眼前的这个尸体比李强遇害时还要早,这样一来就更不容易找到线索了。   “对了,我想去下发现尸体的地方。”陈亭看寒冰一脸茫然沉默了一会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要求道。   “行,没问题。”田文广早就想离开这暂时的停尸房在一旁快速的答应道,寒冰皱起眉头看了眼田文广什么话都没说径直的走了出去。   寒冰本以为被烧焦的尸体会是张宝的家人,而且当时听了田文广的话后他也确实以为会是张宝在外的儿子。   没想到此时他的这两个推测都错了,尸体是个女人,而且死在了一周前。   这具尸体和前两起凶杀有什么关系呢?一个死了一周的人难道没有家人发现么?最近村子里面并没有什么风吹草动,难道这个人不是本村子的人?尸体跟张宝家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凶手会将尸体放在张宝家的地窖。   这一切是有计划的还是凶手只是想将尸体隐藏起来?不可能,如果只是想将尸体找个隐藏地绝对不会选择张宝家,凶手不会苯到将尸体藏在自己下一个目标的家里,凶手也不会不知道警察一定会在现场进行搜索。   那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田文广和陈亭在前面似乎有说有笑,而寒冰的脑袋此时却被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吞噬,在黑暗中他第一次感觉自己是那么渺小,能力是那么有限。   …………   从医院到达张宝家不到二十分钟,此时张宝的妻子依然躺在医院接受治疗,张宝家的门紧锁着。   田文广一边嬉笑着一边拿出钥匙将门打开。   房间漆黑一片,田文广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看着漆黑的房间心里回忆着早上处理尸体时的场景心里一惊。   “怎么了田叔?”陈亭看着田文广肥胖的脸庞疑惑的问道,田文广傻笑了几声挺了挺胸膛给自己提了提胆气大步的走进了房间摸索了半天才将灯打开。   房间迅速亮了起来,陈亭从外面走进来并没有看此时大汗淋淋的田文广开始仔细的看着房间的每一处角落。   “这里我们已经仔细检查过了,凡是对案件有关的都已经拿走了。”田文广好奇的看着陈亭的举动站在原地用憨厚的声音说。   寒冰此时也走进了屋子,他斜靠在门框上眼睛虽然看着陈亭的举动心里却仍然在和案件做着斗争。   田文广见陈亭并没有打算回答自己问题的意思从里面的屋子里找出个椅子坐在上面掏出一根烟点了起来。   “田叔,你知道这个村庄的人为什么如此迷信么?”许久之后寒冰才将视线看向田文广问道。   “农村都比较落后,我在这生活了二十多年就连我也开始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田文广抽了口烟缓慢的说道:“村民的迷信也不是不无道理的,有许多科学上无法解释的东西都能在鬼神中找到答案。其实这个村庄里有很多像鬼婆这样的人物,估计这也是影响村民心里的一个因素吧。”   “是么?那桥月为什么村民都这么忌讳?是因为人已经死了么,还是说桥月在当时还有些你我不知道的秘密牵引着村民害怕?”   “不能有什么秘密,这些事情我都知道。”田文广听寒冰这样说忽然激动了起来将烟头扔在地上心虚的低下了头。   “田叔,你是不是还隐瞒了什么?”寒冰看出了田文广的变化紧接着问道。   “我能隐瞒什么,能说的我都说了。”田文广眼神飘忽不定虚伪的说道。   “田叔,从今天早上你知道张宝出事以后便一直不对劲,还有挖桥月坟的时候你是故意跑到一边假装去吐的。”寒冰看着田文广向前走了几步一脸严肃的说道:“田叔,为了案件能够尽早的可以水落石出希望你不要隐瞒什么。”   “我……”田文广刚想狡辩什么随即轻叹了口气皱着眉头从兜里又拿出一根烟,狠狠抽了几口后看着寒冰不情愿的说道:“其实自从被调到这里的那天开始工作就是在应付时间,偶尔的一些偷鸡摸狗的小案件都成为我职业生涯中难忘的回忆了。   那是个雪天,我如往常一样坐在办公室一边听着音乐一边看着书。大约快要黑天的时候,我正准备收拾收拾回家,一个女人忽然就冲了进来。当时女人衣冠不整上半身几乎一丝不挂的站在我面前,她说她要报案,她说有人玷污了她。   而当时我的心思却并没在女人所说的话上,而是直直的盯着女人的身体,那身体很诱人,勾引起了我男性的欲望。来报案的这个女人就是桥月”   田文广在寒冰好奇的眼神中停了停,眼睛偷瞄了一下仍然在一旁坦然自若寻找什么的陈亭后又一顿一顿的说道:“我……我当时虽刚刚结婚,但我……哎。”   “你强奸了她?”寒冰看着田文广快要挤成肉团的脸不得不下出这样一个结论。   田文广听后马上反驳道:“没……没有。我当时冲动之下抱住了桥月,我强硬的在她脸上亲吻,那时的理智不知跑到了哪里。就在我几乎将桥月按倒在桌子上时我看见了镶嵌在桌子上在警校时的毕业照,它唤醒了我的理智,它让我认识到了我是一名警察。我呆呆的看着相片不知该如何收场,正在这时桥月狠狠的打了我一个耳光后跑出了出去。”   寒冰听完田文广的话后皱着眉头在小屋里来回走动了几圈后无言的看着田文广,田文广内疚的低着头继续说道:“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桥月跟有家的男人缠绵在一起被人家的妻子抓到了,并且两人在大街上吵了起来。做出那样的事真的不是我的本意,我都不知道我的脑海当时在想什么。”   田文广说着狠狠的打了一下自己肉团形的脸又拿起一根烟抽了起来。   “这样说如果是桥月复仇的话你也逃脱不了干系,那为什么给村民印象最深的是那件白色的连衣裙?”寒冰看着田文广不知是该骂还是该劝。   “因为桥月死时就穿着那件白色的连衣裙,当时连衣裙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所以大家都记得。”田文广将烟掐灭后鼓起勇气抬头看着寒冰说道。   “什么?桥月不是上吊死的么,为什么会有鲜血?”听完田文广的话本来无奈的表情再次变成了吃惊,难道桥月并不是上吊死的?   “这些都是当时看见桥月尸体的人传出来的,为什么会有血我也不清楚。”田文广听寒冰这样一说才反映过来眨着小眼睛说。   “田叔,当时看见过桥月尸体的人你还记得么?”寒冰双手插在胸前皱着眉头想了想后问道。   “这个……好象有……”田文广磕巴的说着,话还没说完一直在一旁寻找东西的陈亭忽然若显兴奋的说道:“终于找到了。”   “找到什么?”陈亭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寒冰好奇的看着陈亭手里拿着的东西若有所思的问道。   陈亭并没有回答寒冰的意思,将自己寻找到的东西放在口袋里后又将视线看向了田文广。   田文广刚才刚讲完自己见不得光的故事,以为陈亭要干什么迅速从椅子上站起傻笑了两声憨厚的说道:“你看我干什么?”   陈亭的眼光并没有跟随着田文广的眼光移动,而是直直的盯着田文广刚才坐着的椅子,她走到椅子旁蹲下细心的观察了一会后站起身一脸严肃的看着寒冰和田文广两人认真的说道:“这里就是第一凶杀现场。”   “这早就知道了,张宝的头当时就悬挂在这上面。”田文广听见陈亭的话用手指了指上方,似乎是在表达这个不用法医来证实。   “我说的不是张宝而是被烧伤的女尸体。”陈亭斜看了眼田文广一字一顿的说道。   “什么?”田文广与寒冰听完这句话同时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陈亭这才满意的拍了拍椅子:“看下这个椅子的缺口,看上去并没有被磨黑,这就表示是一个新缺口。凶手一定是在这里与死者挣扎,而死者也因撞到了椅子摔倒在地将胳膊摔断。”   “就凭一个缺口就怀疑这里是凶杀现场未免太牵强了吧?这也很可能是凶手制造出来骗人的。”寒冰观察了一下椅子上的缺口抬头对陈亭说道。   “这个的确有些牵强,那这个呢。”陈亭说着从兜里拿出刚才放进去的口袋递给寒冰,寒冰若有所思的看着口袋默默的说:“耳坠?”   “没错,我在被烧伤的尸体上只发现了一只耳坠。这一定是死者挣扎时掉下的,所以我可以确定这里就是第一凶案现场。”   “如果这里是第一凶案现场,那么凶手……”田文广听完陈亭的叙述脸色苍白的看着寒冰,寒冰比田文广好不到哪里去,脸色煞白惊恐的说:“难道凶手会是张宝的妻子?”   ………… 第十三章   鬼山归来   一个人站在空无一人的山上,恐惧被无限的放大。   偶尔的野兽叫给整座山都带来了诡异,还有被风吹动的树枝发出的沙沙声。   ——异青人   冷风,月光,白雪,密密麻麻的树木。   一条由上山砍柴的人特意踩出的一小路,良辰艰难的盘爬着。   从李乐家出发到现在的半山腰良辰已经整整消耗掉了将近两个小时,还好今天月光明亮可以将整个山路照亮。   此时的良辰艰难的像山顶爬着,原本寒风刺骨的天气却早以满头大汗。   只因为几句QQ聊天自己就真的大晚上一个人上山,回头想想真是觉得可笑。   不过又能不来么,其实良辰心里明白,从来到善义村,从看见张宝的尸体,从叫桥月的网友说出自己的计划开始,良辰就清楚的明白,这一系列的计划中凶手一定也给自己留下了位置。   也正如良辰想的一样,从这一刻开始,自己也会被卷进这场警察抓小偷的风波当中。   是否能全身而退?良辰并没有想这些,不管这一切的事情有多么的凶残有多么的离奇,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他最爱的老婆。   良辰想到这里停下脚步靠在一棵大树上喘息了一会,风声很快就将喘息声淹没,山林里呼呼的风声与沙沙的树叶声拼凑在一起如魔鬼的哀号。   隐约间似乎可以在魔鬼的哀号声中分辨出一种笛子的清脆声,那声音就如同天使在净化着黑夜中凶残的魔鬼。   良辰将双眼闭上,努力的用耳朵分辨着净化心灵的笛声。   早就听李乐说过鬼山的神奇,身临其境后感觉如此的美妙,此时良晨已经忘记了黑夜,似乎也忘记了他正站在被村民传得神呼奇神的‘鬼山’。   美妙的笛声让良晨彻底的陶醉了,他靠在大树下侧耳聆听,一双发着蓝光的眼睛此时正凶狠的盯着送上门的猎物,月光洒在它黑茸茸的身躯上显得异常庞大。   它似乎很小心,将身子压地四条粗壮的腿缓慢的行走着生怕惊吵到马上就要到手的猎物。   一步,两步……。   它在离猎物不到三米处双眼开始放射光芒,美食的诱惑终于没能让它沉住气,一声震破耳膜的嚎叫惊醒了陶醉中的良辰,他猛然回头一只巨大的野兽将身子越起扑向良辰。   良辰惊恐的向后退了两步双脚一滑倒在雪里向山下快速的翻滚,猛兽似乎并不甘心食物就这样丢失疯狂的在追赶了下来。   就这样一追一赶持续了数秒钟,良辰忽然被一棵大树拦截了下来。   身体与大树的撞击让良辰痛苦的大叫了一声,似乎事情来的太过突然猛兽瞬间便掠过良辰,耳边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喊声音。   时间停息许久,猛兽的声音消失在夜空里。   良辰勉强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向后看去,瞬间他的表情便僵硬起来,呼吸开始加快,冷汗从额头上流淌下来,如果在向前滚出一米,也许良辰也会像那头猛兽一样掉进深渊。   阵阵寒风将良辰从惊吓中唤醒过来,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从兜里拿出手机看了看后又快速的向山顶走去。   时间:22:45分   …………   寒冰几分钟前在法医陈亭口里得之张宝家竟然就是烧焦女尸的案发现场,听完法医的话后寒冰与田文广两人同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难道凶手是张宝的妻子?”   “不可能,井玉芳怎么会是凶手。”田文广说出推测后又利马将自己的推测推翻,寒冰自然知道田文广所说的不可能。   就在今天寒冰才与张宝的妻子交谈过,无论是从言语还是从其他的什么地方都无法看出她就是残忍的杀人凶手,难道就连自己也被所看到的假象蒙蔽了?   寒冰这样想着也从兜里拿出一根烟,脑海里开始计划着该如何证明井玉芳是凶手。   田文广则仍然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右手摸着下巴自言自语的说着:“怎么看也不像是她,这会不会又是凶手下的一个套呢?井玉芳虽说嘴厉害点,但在村子里还是挺受欢迎的,而且她的胆子小的不得了,这村里人也都是知道的,就算借她个胆也不敢杀人啊。内幕,肯定有内幕。”   “田叔,井玉芳和张宝的感情怎么样?”听田文广唠叨完寒冰狠吸了口烟揉了揉太阳穴问道。   “他俩可是公认的感情好,不用说别的,前几年张宝做生意赔得溜干净夫妻俩吃了不少苦头,井玉芳一直也没离开,跟着张宝忙上忙下的。”田文广一边说一边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两人不分不离,这事要放在别人身上估计早就跑回娘家了。绝对不能是她干的,我打赌。”   “最近他们夫妻俩也一切正常么?有没有古怪的地方。”寒冰听着田文广的话眉头皱起,如不是已经适应了田文广的说话方式寒冰恐怕会利马倒地。   “最近……”田文广看着插不进话的陈亭想了想后忽然大声惊叫了下:“还真有些奇怪的地方,我可挺长时间都没看见张宝出来了,前一阵看见井玉芳我还问过她,她说张宝病了在家躺着呢。”田文广自顾自的说完一脸惊诧的看着寒冰:“不会真是她吧?”   “不管是与不是都该找她谈谈了。”寒冰坚决的从椅子上坐起来严肃的说完头也不会的走出了张宝家。   田文广看了看陈亭挠了挠头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家地方大,不建议的话去住上几天吧。”   陈亭看着田文广丰满的肚子暗自笑了笑,从下午过来就一直忙此时却真的有点累了。   陈亭伸展一下身体看着田文广大方的说道:“那就麻烦田叔了。”   “谢啥,这都是我该做的。”田文广得到答复笑嬉嬉的将灯闭上,房间里瞬间进入黑暗当中,借着月光两人小心的走出了房间。   而此时寒冰已经闷头走出了三百多米,刚才的推测让他心急如焚。   无论如何他都要去和井玉芳谈一谈,寒冰的心里此时倒真的希望凶手便是张宝的妻子,看来卡在寒冰脑海里的所有疑惑马上就能揭晓了,虽心急如焚但此时他的脸色倒缓和了不少,隐约间从脸庞可以看出一丝微笑。   如果案件今晚顺利解决,他的如意算盘打的还算不亏,虽然碰了不少亏不过可以立一大功,相比之下却划算的很。   …………   山顶没了魔鬼的咆哮,笛声越加清晰的回荡在夜空。   刚才的惊吓过后,良辰已没心情观赏这美妙的音乐一口气爬上山顶来到巨石前。   借着手机微弱的光芒,良辰在巨石旁细心的搜索着。   过了很长时间,良辰终于支撑不住疲惫的身子一屁股坐在石头下大口的喘着粗气。   不过当脑海里再次回想几个小时前与桥月的聊天后,良辰马上便打起了精神支起疲惫的身子开始在巨石下摸索。   几分钟后,良辰在一处被几块石头垒起的小洞里摸索出了他要找的东西。   一个黑色的小布袋,很轻。   良辰拿在手里摆弄摆弄最后借助着手机的光亮打开了黑色的布袋。   只看了一眼,良辰便恐慌的将袋子合上迅速的放兜里在原地缓和了一下。   一块比自己身体高出三米多的大石头屹立在他的旁边,这时良辰才注意到巨石的雄伟远比传说中更加的宏观。   巨石的旁边便是陡峭的山崖,在月光的衬托下巨石仿若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之上有情侣们用各种颜色的笔签下的姓名。   良辰专注的看了一会儿,就当他要转身离开时眼睛的余光忽然瞄到了一个人名,这名字让良辰的心里剧烈一颤,好奇之下他用手机仔细的照了照后默默的说出了这个名字:“李乐?”   与此同时,李乐。   已经两个多小时过去了仍不见良辰的身影,这让原本焦虑着的李乐转变成了极度的气愤。   上次领良辰回来没呆上两天就走了,本想这次借着干哥这事情回家好好的陪父母过的好年,可没想到如今却反到事与愿违,想想两天来良辰的表现不但并没得到父母的认可,而且接连的怪异举动就连李乐都无法忍受。   为什么自己如此出色的老公自从来到这里怎么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呢?难道良辰就连一天也不想在这里呆了么?还是他根本就瞧不起农村,瞧不起这穷村子。   李乐想着两天来良辰的表现不得不如此怀疑,从第一天晚上开始良辰就张罗着要回吉林,如今大半夜的又跑出去了,这些举动对李乐来说无疑是无声的反抗。   “女儿啊,良辰呢?”正在李乐焦急的在地上来回行走胡思乱想时李老娘拿着水果盘从外面进来没见良辰好奇问道。   “妈妈,良辰他……”李乐见母亲进来郁闷的坐在床上嘟囔着说:“他……出去有点事。”   “他对这里又不熟能有啥事?跟他提结婚的事了没,他咋说的?”李老娘将水果放在桌子上坐在李乐旁边拉起女儿的手关心的问道。   “说了,不过他没回答。”李乐回答完母亲勉强的笑了笑,“其实良辰个方面都很出色的,以前他不这样。”   “行了,你就别为他开脱了。妈妈都明白,村里人可都等着喝喜酒呢。”李老娘拿起一个苹果放在女儿手上慈祥的说。   “恩,等他回来我好好跟他谈谈。”李乐看着苹果根本没有吃的欲望干脆又将苹果放了回去看着母亲低声的说。   “这找老公可是一辈子的,做父母的也不干涉你,只要你考虑好了就行。”李老娘爱惜的拨弄着女儿的头发叹了口气说道。   “妈,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屋休息吧,时间不早了。”听母亲说完李乐看了看时间若有所思的对母亲说道。   “良辰能找到路么?要不让你爹去接接他吧。”李老娘站起身刚想出去又回头担心的对女儿说道。   “没事,我给他打个电话,不行我去接就成。”李乐又是勉强的一笑,李老娘看着女儿心里似乎还有些不放心:“那我先回屋了,一会要是不敢出去上那屋叫我一声。”   “恩。”李乐简单的回答了一声,李老娘听见回答才安心的转身走了出去。   李老娘走出去后李乐马上从床上站起将手机拿过来看了看时间:23:10,良辰已经走出去了三个多小时,大半夜上山只有鬼才信。   李乐想到这里迅速在手机里找出了良辰的号码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拨过去,正在李乐刚将手机放下,外屋的门响了。   支嘎……   良辰走进来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急忙的喊道:“李乐……”然而并没有得到回答,良辰的心马上咯噔的沉了一下,他快速的打开李乐的房门,直到看见李乐正一脸阴沉的坐在床边他的心才算放下:“我还以为你睡觉了呢……”   “你去哪了?”李乐板着脸看见慌张走进来的良辰严肃的问道。   “我去‘鬼山’了啊。”良辰累坏了一头倒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刚说完就被李乐一把拉了起来,“你有必要骗我么?我可是你老婆。”   良辰听完李乐的话皱起了眉头,自己刚刚在鬼山差点送了性命,刚回来就被老婆怀疑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被李乐拉起来的良辰呆呆的看了一会儿,伸手抚摸着李乐的头发柔声的说:“怎么了?你不相信我么?”   “鬼才相信。”李乐板着脸说了一句后被良辰手心传来的温暖打败了,声音明显缓和了些:“去鬼山做什么?”   “额……”被李乐这么一问良辰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是为了救她吧?良辰低头想了一会最后抬起头深情的看着李乐默默的说道:“不要问那么多了好么?你要相信我。”   本来有些好转的李乐听见良辰这样的话一把将良辰的手拨开严肃的说:“你是不是一分钟也不想在这里呆了?”   “正好相反,我要留下来保护你。”良辰依然深情的看着李乐说道。   李乐听后冷笑一声,“保护我?大半夜跑出去就是保护我么?不博取我父母的欢心就是在保护我?良辰,为什么你变得让我越来越陌生了?”   听完李乐的话良辰低下头不在说话,到底是自己越来越陌生了还是她变的越来越陌生?从下客车到现在良辰几乎都是在惊吓与猜测中过来的,这些李乐关心过么?   “辰,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谈谈?”李乐见良辰没说话站起身走了两步低沉的说道,还没等良辰回答李老娘又从外面走了进来:“良辰回来拉,你俩赶紧睡觉吧,我好烧纸。”   “烧纸?”良辰一脸茫然的看着伯母,伯母嬉笑着走了过来将手上拿着的纸钱放下,“今天鬼婆说的话忘拉?今天念叨完明天你就好了。”   听完伯母的话良辰才忽然想起今天早上在鬼婆家的情景。   “快躺下,女儿你也躺下。”李老娘嬉笑的说着开始在黄纸上写着东西,良辰听完后上床钻进了被窝里。   李乐看了看对一旁的母亲说:“妈,我去你屋睡。”李乐说完还没等李老娘回答便走出了屋子。   良辰看着李乐的背影一阵不是滋味,而李老娘此时已经将纸写好在床头将纸钱点着嘴里叨咕着:   “不管是家鬼还是外鬼,拿到钱就赶紧走吧,别在这里纠缠着……。”   ………… 第十四章   可悲的真相   无论是什么事情我们都希望从中找出真相,但真相真切的摆在眼前时,我们会忽然觉得所谓的真相原来是那样的平淡,远不如寻找真相时那样的激动人心。   ——异青人   寒冰很快便到达了医院,农村的医院并不是昼夜的,此时大门已经紧紧的锁上,但病房里的灯依然昏黄的亮着。   “长龙,睡了么?”寒冰用手推了推木门趴在门缝上喊了句,没过多一会医院的小走廊里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我是警局的寒冰,过来有些事情。”寒冰听见脚步声在门里停了下来便匆忙解释道。   听见寒冰说明了身份来历木门里响起了铁链的声音,一分钟过后一张女人的脸从门里探出头来对寒冰客气的说:“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么?”   看见一张女人的脸寒冰先是愣了愣,仔细看后才分辨出这是牛长龙的妻子便风度的说道:“是这样的,井玉芳还在吧?我有些事情要问她。”   “玉芳啊,她在。既然你来了正好帮帮我,长龙上他爸家了玉芳现在激动的很我还正愁该如何弄呢。”牛长龙的妻子听见眼前的警察是来找井玉芬的脸上马上显露出了求救的表情将寒冰拉了进来。   “情绪激动?”被拉进来的寒冰傻笑了两声后急忙的问道。   “是啊,从昨天晚上开始情绪就一直不稳定。昨天长龙不在家,没办法将她绑在了床上,看她太可怜了也不忍心不管,哎。”牛长龙妻子叹了口气几步走到病房跟前将门小心的打开,房间内马上响起了井玉芳的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玉芬,我是小娇,长龙的妻子,你别怕。”王小娇站在门口看着病房里头发蓬乱的井玉芬劝说道,寒冰这时也走到了门旁边看着病房里的井玉芬脑海里马上想出了一个无奈的答案,难道她想装疯不成?   寒冰刚得到这个答案还没等反映过来,从病房里便飞出了一个白色的东西,寒冰没来得及躲闪重重的被白色的东西砸在了脸上。   等寒冰再次从满脑星星中清醒过来时捡起了脚下的枕头对王小娇无奈的说道:“你先出去一下好么?我要单独和她聊聊。”   “没问题,有需要叫我一声。”王小娇说完担心的看了眼井玉芬后转身走出了病房,寒冰将枕头放在床上后沉默了一会直到听见王小娇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才若有所思的看着井玉芬说道:“井玉芬,我在问你一遍,在你发现张宝尸体之前在哪里?”   “鬼……我看见一个女鬼,她在笑,她在微笑。”井玉芬傻笑的看着寒冰两只手胡乱的摆动着,话语低沉的可以另空气凝结。   寒冰听了井玉芬的话后身体颤抖了一下,他马上镇定住自己的身体故意冷笑了声将声音放大些严肃的问道:“我也看见了一个鬼,穿着血红的白裙子。”   寒冰的话说完井玉芬坐在床上将身子蜷缩在墙角不再说话,寒冰见机继续用刚才的口气说道:“女鬼叫桥月对吧,她跟我说你老公的死不关她的事,她还告诉我了凶手是谁。”   “是她……就是她杀了我老公……是她。”井玉芬听完寒冰的话眼睛紧盯着病房的木门,脸色白的让寒冰不敢直视。   木门被缓慢的打开,田文广先是将头探进来看了看后便大方的走了进来一屁股做在了井玉芬的身边嬉笑着看着她。   “她回来了,她回来了。”井玉芬越说越加激动,干脆从床上半站起右手狠狠的勒住田文广的脖子。   田文广吓得满头大汗,肥胖的身子竟有些发抖:“玉芬,你看清楚,是我。你可别乱来,寒冰他是和你开玩笑的。”   “没错,我是开玩笑的,根本没人可以证明你当时没在山上砍柴。”寒冰冷酷的笑了声坐在对面的担架上眼睛直直的盯着井玉芬并没有理会田文广的死活继续说道:“看你的样子像是都承认了,说吧。”   井玉芬听完寒冰的话脸色更加苍白,拿着刀的手紧张的剧烈抖动一下,田文广的脖子处马上淌出鲜血,“寒冰,你是不是想让我死啊?”   寒冰漂了眼田文广并没说什么,井玉芬半蹲起的身子跪了下来头几乎埋在了田文广身后,阴沉的声音仿佛恶灵的忏悔:“被烧伤的女人——是我杀的。”   “为什么要杀她?”寒冰虽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此时却还是露出了惊讶。   “她叫刘春梅,是张宝的一个远亲。我是无心的……你要相信我。”井玉芬说着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水恳求的看着寒冰。   寒冰仍然保持着军人的风姿冷酷的瞥了瞥嘴后冷漠的说出两个字:“继续。”   田文广是连大气都不敢喘,闭着眼睛狠狠的咬着牙齿。   “几年前张宝做生意赔了,还欠下了很多债。刘春梅就是来追债的,她打电话说要过来拿钱。本来我们已经在电话里说明了情况,本以为她就不会来了。这马上过年了那有什么钱给她,但又怕她还会过来,为了以防万一于是我就和张宝合计着如何才能拖过去。”井玉芳说着将头看向了窗外,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没想到几天后刘春梅真的来了,我们按照核定好的计划骗她说张宝得了重病花了很多钱,让她在给一点时间。为了计划的完美,提前几天我就对村里人透露过张宝的病,后来刘春梅也真的相信。但就在她要离开的那天晚上半夜起来上厕所时听见了我和张宝的谈话疯狂的冲进屋里大喊大叫,无论我们怎么说她都坚决要拿钱走人,而且还将当时写下的保证书和欠条拿出来威胁,要去告我们。”   “因为这样就下了死手?”寒冰听的一头冷汗,他怎样也想不出眼前这瘦弱的妇女会下如此重的手。   “那是意外……。”井玉芬猛然将看着窗外的视线移动进来看向寒冰,“这一切都是她逼的,我们并不想。她死不放手,最后竟然大骂了起来……。”井玉芬凌乱的头发下脸旁面无血色,甚至比刚才进屋时看见的更加惨白。   “这样说是你和丈夫一起杀害的刘春梅?是你和丈夫一起将刘春梅的尸体烧毁后扔进了地窖?”寒冰紧盯着井玉芬说道。   “没错,在她跟张宝撕扯的过程当中我从厨房拿来了菜刀。我本想吓唬她,可没想到她竟走到我身边伸出脖子让我砍……。”井玉芬说着大笑了起来。   这笑声让田文广有些麻木的身体马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为什么把尸体烧掉?还有尸体的手臂上的字是你故意刻出来陷害桥月的吧?”寒冰听完井玉芬的话自信的将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   “张宝说将尸体烧掉后不会发出腐臭味,至于手臂上的字是防止有人发现尸体,好成功将村民的视线转到桥月身上。”井玉芬说完傻笑了两声:“没想到还是被你们发现了,这次算我失算了。”   “那么张宝呢?他是你的丈夫,为什么要将他也杀了?”寒冰低头思考了一会又继续问道。   井玉芬听见寒冰的话忽然大叫了起来:“张宝不是我杀的,他是桥月杀的,是桥月的鬼魂杀的。”   “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么?为什么要杀害李强和张宝?”寒冰并没有被井玉芬的气势吓倒,反到镇定自若的从兜里拿出一根烟冰冷的问道。   “他们不是我杀的,桥月……是她……是她的鬼魂回来了。她是回来报当年的仇,村里没人能逃的掉。”井玉芬紧张的乱晃,田文广脖下的鲜血已经流淌到了全身,他嘴唇若显发白,声音明显有些虚弱:“李强……不是她杀的,当晚我正和玉芬在王忠家打牌……。”   田文广的话让寒冰马上明白了为什么从警局到当时的案发现场要用上四十分钟了,寒冰若有所思的在原地想了想后仍不死心的看向井玉芬说道:“张宝遇害的当天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有人写了一张纸条让我带上一千元钱去西山脚下的桥下等他,他说他熟悉我的一切,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做就告发我。”井玉芬如实的说道。   “纸条?那你见到那个人了么?”寒冰疑惑的看着井玉芬说道。   “见到了,约我去的人是村里最穷的田傻。”井玉芬显然比刚才平静了许多,眼睛盯着寒冰说。   “田傻?井玉芬你还真会演戏,你以为这样你的罪孽就会减轻了么?”寒冰坚决的从床上站起冰冷的盯着井玉芬,在他看来井玉芬仍然没有说实话,而是在为自己开脱。   “我没演戏……没有。”本来安静下来的井玉芬被寒冰这样一激顿时将刀尖对准田文广的脖子:“你不相信我……你们还是不相信我,我老公不是我杀的,李强也不是我杀的。”   “不要……不要,凡是可以商量,千万不要冲动。”田文广见到这样的情况傻了眼,口气生硬且颤抖的说道。   “井玉芬。”寒冰并没有理会田文广见井玉芬情绪异常激动将眉头皱起,口气并没有转软反而声音放大了数倍:“把你的刀子放下跟我们回警局。”   “不,我知道你们把我骗下来后就将所有的罪加在我一个人的身上,这样你们就可以轻松了。我不会跟你们回去。”井玉芬越说越加激动。   寒冰冰冷的看了一会后猛然一步冲了过去,他的手还没等抓到井玉芬拿着刀的手,几尺长的水果刀无情的从田文广喉咙处插了进去。   田文光瞪着一双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冲过来的寒冰,眼里写满了诧异。   寒冰的动作在这一霎那静止了,原本要去抓住井玉芬的右手在半空缓慢的划落下来。   井玉芬松开田文广大声的笑了起来,口中疯狂的大喊着:“我要去见我的丈夫。”   寒冰刚反映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侧过头去看躲到一边的井玉芬,而此时的井玉芬已经将水果刀举过头顶,就在寒冰再次决定伸出右手时,滚烫的鲜血瞬间爆发了出来。   井玉芬硬生生的倒在了田文广的身上,寒冰彻底呆住了,几秒种后他双腿颤抖的蹲在了原地两指手胡乱的在脑袋上乱抓。   正在此时病房的房门被打开,“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啊……。”王小娇一边说着话一边走了进来,还没等话说完马上便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叫喊,随后便晕倒在了地上。   而寒冰终于将徘徊在眼角的泪水流了出来,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蹲在地上疯狂的抓着头发,最后双手抱着脑袋发出了一声粗壮的叫喊:“啊……。”   叫喊声回荡在夜空,终结了这个不眠之夜。   ………… 第十五章   死者的器官   这是来到善义村的第三天,故事也才真正的开始。   一连串的案件一似乎又有了新的希望,当新的证据出现,当推测再次被否定,当再次有人死去,案件又会怎样的延续下去?   ——寒冰   夜晚如同无底的深渊,良辰再次迷失在夜空下。   一双冰凉的手在良辰彻底绝望的时候触摸着他冷热交替的脸庞。   “你是谁。”他无力的睁开双眼看着离自己只有几尺的模糊脸庞。   “这孩子还在发高烧呢。”隐约间一个尖细女人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良辰试图回答可身体虚弱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去给找点退烧药吃。”男人粗沉的声音显得有些紧张,脚步声异常的急促。   “行,你快去找。李乐……李乐。”急促的脚步声消失后女人紧接着喊到,良辰这才听出是伯母的声音。他尽量将自己的眼睛睁大,可仍然看不清眼前的伯母。   “妈,什么事?”厨房的李乐听见母亲的叫喊大声的回答着。   “大门还锁着,你去给打开。”   “恩。”   李乐的声音刚落急促的脚步声再次回到了李乐的卧室,强壮而有力的胳膊将良辰的头抬起后随即放进嘴里两片药,“把药吃了,一会不行带你上医院。”   “上医院啥用?我看一会背他上鬼婆那看看去吧。”伯母将伯父的话顶了回去又用冰凉的又手试探了一下良辰的额头。   良辰感觉自己依然在梦里,依然没能走出黑洞。   他靠在伯父的肩膀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并试图抬起自己麻木的双手,然而事实证明他的努力再次失败了,冷汗瞬间顺着额头流淌了下来。   伯父用手擦了擦良辰额头上的冷汗将他从新放回床上休息,伯母则在一旁继续唠叨着:“昨天鬼婆给他看的时候就从炕上摔了下来,看来这小鬼挺厉害。”   “行了,你就别神啊鬼啊的了。一会干脆先领他上医院看看医生怎么说,病拖延了可不是小事。”李老爹听见李老娘的话不高兴的批判了一句将房间的门打开:“走,先吃饭去。”   李老爹的话音刚落,外门被狠狠的打开。   伴随着门响随即传来了李乐一声惊叫:“妈……。”   还没等两位老人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李乐已经慌张的跑到了母亲面前一把抱住颤抖的说道:“门口……舌头……还有手指。”   听见李乐惊恐的叙述良辰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蹭的一下从床上窜起来。   舌头?手指?难道叫桥月的网友骗了他?难道她没有取走这些东西么?   此时李老娘已经听得六神无主和李乐抱成一团谁也没注意良辰此时已经从床上下来迅速的将衣服穿上。   李老爹到是镇定些,他一个人独自走出了房门决定要去看个究竟。   良辰穿完后也并没有理会李老娘俩一脸严肃的随着李老爹后跑了出去,而此时的李乐已经被吓得脸色苍白神情紧张。   李老娘看见良辰跑了出去心里开始纳闷他怎么忽然之间就好了?难道真如女儿所说他在这里呆的不顺心想回吉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样的女婿不要也罢。   李老娘心里暗自想着将女儿紧紧搂在怀里担忧的抚摸着顺柔的长发。   …………   李老爹跑出去后刚打开外面的铁门便看见了李乐说的两样东西,他先是表情凝重的观看了一会后小心的蹲在地上将东西装进了黑色布袋里。   良辰此时也已经双腿麻木,虽然他昨天晚上就已经知道黑色布袋里的东西,也按照网友桥月所说将布袋放在了铁门边。   但网友桥月似乎并没有遵守她的游戏规则将口袋拿走,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难道她的最终目的就是要用我的手来吓一吓李乐这一家人?   不,也许这是给他们的一个警告,那么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呢?   “良辰,别看了回屋吃饭去。”李老爹将黑色布袋拿在手里见良辰发呆便催促道,良辰听见伯父的召唤才从自己的想象中回归现实对伯父勉强的笑了笑后缓慢的向屋里走去。   “收拾好了么?谁这么败家放这些东西?”李老娘听见门声马上跑了出来看见自己丈夫手里的黑色袋子马上明白了过来大声的骂着。   “不管是谁,这些东西肯定是有人要陷害咱们。”李老爹也一脸怒气的看着自己手里拿着的袋子眉头挑起老高,李乐则一直将头埋在母亲的肩膀上。   良辰心疼的看着李乐心里如针刺了般疼痛,他明白李乐肯定是被吓坏了。   做为自己的女朋友,良辰万分的了解李乐,原本胆子就小,看见苍蝇蚊子甚至都怕到流下眼泪,而此刻自己竟将这些从山上带回来吓唬她。   良辰想到这里惭愧的低下头,满肚子的惭愧加冤气不知该如何发泄。   “我看这东西一会我拿警察局去,否则等人家查到还以为咱们怎么地了呢。”安静了片刻的李老爹气急败坏的将黑色袋子扔在了一旁后走进了厨房,良辰刚想回卧室便被伯母一句话拉了过来:“吃饭了,就别回屋装病了。”   伯母一边说着一边扶着李乐,良辰被这句话弄得莫名其妙在原地想和半天也没想明白,最后不得不跟进厨房客气的问着伯母:“伯母,您刚才的话是?”   “李乐昨晚跟我说了,你要是在这村沟呆不住的话就先回去吧。”李老娘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没那么多忌讳。   良辰听完看了眼李乐,李乐坐在对面脸色苍白的低着头往嘴里送饭似乎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良辰无奈的笑了笑看着伯母说道:“伯母你误会了,我昨天已经跟李乐解释过不走了。”   “你是不好意思走吧?不走还装什么病。”李老娘为了替女儿出气直言的说道。   “我……。”良辰刚想解释什么,李老爹抢过了话严肃的对自己妻子说:“装什么病,刚才不是你说的发烧么。”   “我说老头,你怎么帮外人说话呢?”李老娘见自己老头帮着良辰说话拉着脸对李老爹说道。   李老爹并没在意大口的将碗里的饭吃完憨厚的说道:“我这是帮理不帮亲,病是说装就能装的么?”   “那……。”李老娘被丈夫这么一顶一下没了话,的确她是刚才自己摸良辰的额头才说发烧的。   “伯父伯母可能让你们误会了,我就是有点水土不服过几天就没事了。”良辰不好意思的对两位解释道,李老娘听见良辰的话马上就亲切的说道:“良辰别怪伯母嘴快,我就是担心我们家李乐吃亏。”   “恩,知道。”良辰说完对伯母笑了笑,李老爹却轻哼了一声从饭桌上站起来:“你这嘴里不饶人的毛病早晚得惹出祸。”   “诶,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呢?”李老娘看着老公走出厨房疑惑的说完见老公穿上外套便又问道:“你这是上哪去?”   “能上哪,去把这些东西拿警察局去,难道要放在这让人查啊。”李老爹气急败坏的说完这句摔门走了出去,饭桌上的三人相互看了看也都开始沉默不语。   ………… 第十六章   葬礼   两场葬礼在善义村两个地方举行,参加葬礼的人都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样东西交给死者的家属,然后由死者的家属安放在棺材上。   这是善义村与外界不同的一个风俗,至于风俗的由来却谁也说不清楚。   ——李乐   早七点整,阵阵哀鸣声回荡在阴黎的天空下。   与平时的宁静截然相反,张宝家不大的院里挤了很多人。   大家有的高声张罗着,有的进进出出,更多的是在三三两两的谈论着什么,一时间场面显得十分混乱。   拥挤的人群中,一张苍老面连胡子的憔悴脸庞独自一人站在两口崭新的棺材前发呆,一身笔直的军装显得异常庄重。   几分钟后,一位妇女站在张宝家的门口对着男人高声的大喊:“老忠,联系到他家孩子了。   王忠听见妇女的叫喊低头轻叹了口气快速的向屋里跑去。   “王儿,这咋了?”李老爹本想去公安局,见张宝家站满了人便好奇的走过去问道。   “诶呀,李叔。你还不知道吧,昨个井玉芳自杀了……。”住在张宝家附近的王庆嘉看着李老爹神秘的爬在他耳朵上小声的嘀咕着。   “什么?玉芳自杀?”李老爹被这惊人的消息给吓倒了并没忌讳不可思议的问道。   “是啊,不光她。村南的田叔也……。”王庆嘉叹了口气并没忍心说出后面的话,李老爹听后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更是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在原地呆呆的看了会后匆忙的又问道:“知道他们为什么自杀么?”   “这井玉芳估计是死了老公心里没别过来劲儿呗,至于田叔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刚才听村头刘叔他们说,早上他们帮忙抬尸体的时候田叔死相可惨了,说是当时那个新来的警察一直在旁边说着对不起。估计就是那新来的警察干的。”   “去,别瞎说,警察那能干这事。”李老爹听完王儿的话严肃的批评了句后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布袋又问道,“王忠在里面没?”   “在呢,刚被叫进屋去。”王庆嘉指着张宝家的屋门好奇的看着李老爹回答道。   “行,我进去找他。”李老爹说完表情严肃的穿过人群向屋子里走去。   不到一分钟,李老爹在屋里便发现了在一旁刚刚放下电话的王忠便急忙的跑到他跟前。   “老王,这怎么了?”李老爹将黑色袋子背在后面故装不知道的问道。   “两口子都死了,不能让尸体老这么放着。我先帮着张罗着,等张宝儿子回来好把二老下葬。”王忠皱着眉头左顾右盼的对李老爹说着,“有什么事么?”   李老爹想了一会紧张的从背后拿出布袋递到王忠面前小声的说:“这是今早在俺家大门边发现的,你看看。”   听完李老爹的话王忠好奇的拿过布袋好奇的看了看后小心的将袋子打开,瞬间他的面色变得苍白嘴唇快速的跳动了几下。   “你说能不能是有人故意要害俺家?早上把我女儿吓坏了,我真担心……”自从刚才听见昨天晚上村里又死了两个人,李老爹心里也开始七上八下有些拿不定主意。   “放心吧,没事。这些事情我们会处理的。”王忠缓和了半天将手里的布袋合上放进了兜里后拍了拍李老爹的肩膀安慰道。   “老王,那就麻烦你了。”李老爹诚恳的低头道谢后看了看里外忙碌的人若有所思的说道:“我把文凤也叫过来帮忙吧,张鑫什么时候回来?”   “刚跟他通过电话,估计中午就能回来。”王忠说完停顿了一下看着忙里忙外的人对李老爹继续说道:“你让文凤去田文广那边帮忙吧,他那边人手可能不够。”   “成,我这就打电话。”李老爹说着就走向电话熟练的拨出了一排号码打了过去。   …………   跟张宝那边比起来,田文广家显得冷清了不少。   除了田文广的妻子在自己丈夫的棺前大声的哭泣外,整个大院只有十几个人在里外忙碌着,气氛紧张的不得了。   十几个人当中一位长相成熟一身职业女装的陈亭倒是轻松的很,或许这种场面跟被切开的尸体相比对于这位法医出身的陈女士确实算不得什么。   “嫂子,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这你要倒下这个家可就撑不住了。”陈亭看着一旁哭的伤心的田嫂又看看只有几个人过来捧场的大院不忍的劝导道。   “文广就这么走了,留下我一个这可咋整啊……。”经陈亭这么一劝导田嫂更加的伤心趴在棺材板上声音更加的凄惨。   陈亭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敢在说什么,她也没想到田文广昨晚将自己送回家后就是竟成了他最后一次见她的妻子,这种突然的离别放在谁身上都不会好过,更何况他们才结婚两年,甚至田嫂还没等给田家留后就……   陈亭想着想着脸庞也添加了几分伤感,不过他马上便将自己调整了过来。   这种事情对于她来说见的多了,自然也就麻木了。陈亭轻轻的叹了口气视线便从田嫂的身上移开左右的寻找着什么,几秒钟后她在一个角落寻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稳重的走了过去。   “寒冰,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你去做呢,现在需要的是振作。”陈亭走到寒冰面前蹲下看着寒冰憔悴的面容缓缓的说道。   寒冰如没听见一样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地面,双手不断的在地上画着圈圈。   陈亭无奈的看着他摇了摇头,自从凌晨将田文广的尸体抬回来后寒冰便一直是这样,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只是像个木头人似的这样蹲着。   虽然昨天刚来到这里时陈亭对寒冰的印象并不好,但陈亭心里清楚的很,像他这样的男人一定是工作狂型。   此时看着寒冰早以没了昨天的冲劲不忍的安慰道:“难道你真就想这样一直蹲下去?警察就是要准备随时牺牲的,况且田叔的死也是值得的,凶手不是已经查出来了么?”   陈亭的话音刚落寒冰缓慢的抬起头,用无神的眼睛盯着陈亭看了看后疯狂的笑了起来:“谁是凶手?告诉我谁是凶手?都怪我太自大了,为什么我一定要逼井玉芳承认自己就是凶手?我当时明明知道那把刀就放在田叔的脖子上,为什么我还要继续逼问……”   寒冰像疯了一样对着天空狂笑大声的喊道,他的叫喊让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头的活。   陈亭拉着寒冰的胳膊叫他不要激动,正在寒冰刚被陈亭阻止住忽然一个白色身影冲到寒冰身边,与此同时田嫂的话语映入了还没反映过来的陈亭耳里:“你还我老公……,你为什么要害他,他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他。”   当陈亭彻底反映过来时田嫂的右手已经狠狠的打在了寒冰的脸上,院子里的几个人看见这样的情况也纷纷的过来将田嫂拉走。   田嫂仍在几个人的怀里一边挣扎一边叫喊着,寒冰则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发呆。   正在场面混乱不堪的时候,一位看起来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慌张的走到田嫂面前。   田嫂看见中年男子才平和了下来一脸焦急的问道:“怎么样?选好了?”   “恩,鬼婆说九点是吉时,并且文广的坟墓应该选在东南方向。”中年男子一脸严肃的说完将手里拿着的几张黄纸放在田嫂的手里,“鬼婆说把这个用砖头压在文广的头上,还要在尸体旁放一盏灯。鬼婆说冤死的人需要用明灯照路。”   中年男子的话刚说完在场的几个人相互看了眼后开始忙碌着按照鬼婆的指示将棺材盖打开,田嫂一边哭着一边从旁边找来砖头将黄纸压在了尸体的头上方。   陈亭看着一群人的举动显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这个村子如此迷信?还有那个鬼婆是谁?   一时间冒出的俩问题让这位美女法医显得有些好奇,她看完田嫂几人将一切弄完后若有所思的拍了拍寒冰的肩膀向屋子里走去。   “在一个小时就到九点了,小郭你赶紧去选坟地,时间一到就出发。”一切都整理完后一位老人对着棺材旁的一位年轻小伙大喊道。   “行,我这就去。”小郭听完老人的话麻利的回头向门外跑去,而院子里的人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刚才说话的那位老人则开始站在门前一边烧着纸钱一边招呼着陆续过来的探葬人。   (探葬人:亲属以外的人,指邻居或朋友过来探望死去的人,并且善义村有个习俗,参加葬礼的人必须留下一样身上的东西钉在棺材表面,意思让死者想念朋友时可以观望,这样就少去了死者鬼魂因想念而看望朋友而引来的一些灾难。文中的黄纸压身主要是给冤死的人写状纸,放上一盏灯则是为了给死者照明用)   四十分钟后。   屋里屋外的男人都被叫集到了棺材旁,烧纸的老人这时才缓慢的走过来将所有探葬人留下的物品放在一群人的中间。   刹时间围绕的一群人开始忙碌着往棺材周围钉物品,良辰似乎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呆呆的看着忙完后一旁的老人开始用手指缓慢的数着什么。   三分钟后,老人咳蔌了两声后表情凝重的说道:“一会护棺的时候就这些人了,九点准时出门。”老人说完后周围的人便开始有人抬起棺材上面的粗棍,良辰则被老人安排在了棺材的右侧。   原本陪同李乐和伯母一起过来的良辰完全不知该如何做无奈下只得听从老人的安排,当一切就位以后棺材被隆重的抬起,老人在前一边扔着纸钱一边唠叨着什么,良辰则右手轻按着木棺缓慢的跟着行走。   木棺还没被抬出大门,一个黑黝黝的东西猛然从一旁窜了出来跨过棺材从良辰的脸庞飞速的掠了过去。   良辰被这忽然窜出来的东西吓了一跳猛然向后退了两步,然而所有人就跟没看见一样继续缓慢的前行,良辰站在原地喘了两口粗气后有些胆怯的回到原来的位置,就在走出门的霎那他才注意到刚才窜过去黑黝黝的东西正用两只暗绿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木棺……   (护棺:前五人后五人抬棺,棺材一左一右的人称护棺,意思是将棺材稳住不要让棺材来回摇晃,以免惊动死人,也是为了避免猫狗之类的动物跨越。)   …………   棺木被浩浩荡荡的抬了出去,在屋里忙活的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李老娘将一直在外哭泣的田嫂扶进了屋,一直在屋子里忙碌的妇女也都自己找了地方坐下在屋里小声的俩俩的聊着天。   “咱村最近真是邪了,这已经到年跟前了发生这种事。”   “可不是么,在这样下去人不越来越少啊。你听说没?文广是被外面蹲着的警察害死的。”   “你可别瞎说,这事传出去不好。”   “瞎说啥呀,你没看见刚才田嫂都跟他打起来了。”   “真的啊?依我看这警察就是多管闲事的主,你说这几个人明显着就是被桥月那小骚货的鬼魂杀的还装摸做样的查来查去。”   “嘘,你小声点。你不怕桥月来找你啊。”   “怕什么,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聊天在一位妇女豪言壮语的话语中结束,李老娘将田嫂送上土炕之后看着女儿面无血色的脸有些担心的问:“女儿,不行你就先回家吧。”   早上被吓坏的李乐听见母亲的话急忙的摇了摇头声音沙哑的说道:“没事,我等你们一起回去。”李乐刚说完便像个孩子似的钻进了母亲的怀里,李老娘用手试探了一下女儿的额头又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若有所思的说:“女儿,你去药店买点药吃上先,一会完事我领你去鬼婆那看看。”   “恩。”李乐听完母亲的话吃力的抬起头对母亲简单回答了句在众人的视线中缓慢的走了出去。   阴黎的天空下飘起了雪花,一股寒风也不合时机的刮了起来。   刚走出门的李乐迎头撞上了被寒风刮起来的垃圾。   白色羽绒服被染上了一块黑印,李乐皱着眉头嘟囔着遇事不顺用力的拍打着羽绒服。   李乐的这一举动被一直蹲在外面的寒冰看在了眼里,他如想到什么似的猛然从地上站起两步跑到李乐身边两眼盯着李乐看。   李乐被忽然间冲过来的这个人吓了一跳,几秒钟后她才看清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昨天去自己家查案的警察才礼貌的笑了笑后说道:“你好,有事么?   寒冰似乎并没听见李乐的话眼睛仍然直勾勾的看着李乐刚才被垃圾蹭黑的白色羽绒服,一分钟后他并没有理会李乐的惊讶快速掠过李乐打开屋门大喊道:“陈亭,出来。”   被点到名字的陈亭疑惑的从屋里跑出来,看着满脸凶狠的寒冰刚想说什么还没等说出来就被寒冰拉着直接跑出了大门。   十分钟后,气喘嘘嘘的两人站在医院的门口。   寒冰这才送开陈亭的手以命令的口吻说道:“去把你的工具拿出来跟我走。”   寒冰说完也没理会陈亭的茫然在医院的旁边拿起一管铁锹就放在了身后。   陈亭也匆忙的跑进医院把昨天验尸时拿过来的工具背在后面:“这是要去哪啊?”   跑出来的陈亭一步跨到寒冰的跟前茫然的问道,寒冰用冰冷的双眼看了一会陈亭冷漠的说出了几个字:“挖坟,验尸。”   ………… 第十七章   第二次挖坟   即使是在完美的案件都会有疏忽的地方,我们要做的就是在细节里发现这些疏忽,然后将凶手绳之于法。   ——寒冰   挖坟,验尸?   没错,寒冰清楚的想起一句话,一句田文广生前所说的话:   “因为桥月死时就穿着那件白色的连衣裙,当时连衣裙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所以大家都记得。”   就是这句话让寒冰恍然大悟,他记得当时还因为为什么桥月上吊却弄的满身鲜血而争论过。   但上次寒冰开棺时所看见的白色连衣裙却洁白的刺眼,这能说明什么呢?难道有人偷走了桥月的衣服?还是里面躺着的根本就不是桥月,而是另有所人?那又会是谁呢?   带着所有的疑问寒冰再次来到桥月坟前,他连想都没想直接走到石碑的后面用自己带来的铁锹挖掘坟墓。   陈亭则在一旁盯着石碑发呆,这个叫桥月的女人她刚才在田文广家听过,难道他们所说的是一个死人?   一个小时后,寒冰费了好大力气才将木棺打开,面对里面已经腐烂的尸体寒冰在心里默默的祷告一番后对陈亭用了个手势,陈亭轻轻的点了点头后走到木棺前笨拙的半蹲着趴在木棺边缘借着光亮一点一点翻动着尸体。   “已经完全腐烂,不知你要查什么?”陈亭观察一会后拍了拍身上的土若有所思的看着寒冰问道。   “能不能查出死因和死亡时间?”寒冰眼睛一直盯着尸体低沉的问道。   陈亭听了寒冰的话从一旁拿出自己的工具开始细心的拨弄着尸体,“尸体身高大约在一米六五左右,看尸体的腐烂程度最起码死亡两年以上。至于死因么……。”陈亭再次将头抬起对着寒冰露出一丝微笑,“我想死因你不用知道了。”   “为什么?”听完陈亭的话寒冰一脸茫然的问道。   “因为……。”陈亭盯着寒冰的眼睛微笑着说了半句后,表情严肃的将视线看向尸体低沉且缓慢的说:“因为……这具尸体是男的。”   “什么,男尸?”寒冰听到这样的答案后嘴张成了O型不可思议的看着陈亭,陈亭则继续解释道:“一般女人的骨架会比男人的细,而这副骨架却粗的可怕,想必这个男人生前是个很有蛮力的人。”陈亭开玩笑的说完独自笑了笑,而寒冰却并没有被这句玩笑逗笑表情阴森的看着木棺里的尸体。   本来他还想问问有没有特例,但回想起近日来对桥月的描述都是那种风骚妩媚类型一定会是特例,那么现在躺在棺材里的是谁呢?难道桥月真的没有死,而是来了个偷龙转凤将自己成功转走?如果是这样的话桥月又隐藏在哪里?而这里面的男尸又该如何查呢?   寒冰想到这里脑袋剧烈的疼痛,他努力的摇晃了几下脑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痛苦的用手抓着头发。陈亭并没有在意寒冰的举动在一旁皱起眉头若有所思的说:“你没觉得这木棺有点奇怪么?”   “奇怪?”听见陈亭的话寒冰强忍着头痛用尖锐的眼睛看着木棺。   “你不是也参加今天的葬礼了么?”陈亭看着寒冰说道。   “难道你是说?”寒冰忽然领悟似的从地上站起皱着眉头看向陈亭,陈亭轻柔的点了点头:“按照这里的习俗来说木棺的周围应该是钉有探葬人留下的物品,还有……”陈亭停顿了一会又默默的说道:“你看尸体穿的衣服。”   “衣服怎么了?”寒冰顺着陈亭的指示仔细的看了一阵并没有发现什么便再次疑惑的问。   “衣服根本不合身……。”陈亭指着尸体说道。   听完陈亭的话寒冰才发现这件白色的连衣裙比骨骼短了很多,“怪不得总是觉得怪怪的……。”   一个男人穿着女人的衣服不怪才怪呢,寒冰想到这里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   本是飘落着的雪花此时却便成了鹅毛大雪,呆在张宝家帮忙的一些人也都纷纷的挤进了屋里,一时间本看起来还算大的客厅竟显得异常拥挤。   满屋的烟味和嘈杂的聊天声看起来更像是赌场并不像是在举办着葬礼,只有王忠暗自的躲在厨房坐在火炉旁一口一口的抽着香烟,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十一点整,秒针甚至还没来得及略过十二,张宝家的院子忽然传来阵阵哭声。   屋子里面嘈杂的声音瞬间安静了下来,甚至安静得让人发慌。   滴答的钟摆声清晰的回荡在房间,过了有一会王忠才从厨房走出来跟着客厅里的人群挤了出去。   哭泣的是一位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的男子,他整个身子趴在崭新的棺材上哭声撕心裂肺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深深的埋下了头。   震耳的哭声持续了十分钟左右,王忠擦了擦眼角流出的泪水抖动一下身上的积雪,慢步的走到了男子面前低沉而有力的说道:“结哀吧,大家都等着给你父母送葬呢。”   男子听见王忠的话懂事的站起身擦了擦眼泪对王忠点了点头:“忠叔,麻烦你了。”   “没事,我应该的。张鑫你进屋收拾一下换身衣服。”王忠说着拍了拍张鑫的肩膀后又转过身吩咐道:“小田,你去鬼婆拿要个好时间。小宗,你去抓紧选坟地。女的就留在家做饭,忙了一上午想必大家也都饿了。”   王忠的话刚刚说完被点名的几个人就转身打算去忙自己的事情,此时风雪中一声冷酷的叫喊阻止了站在院子里的人,“大家不必忙了……”   声音将院子再次带进了寂静,王忠若有所思的回头看着张鑫一脸茫然的问道:“怎么,还有别的事情么?”   张鑫皱着眉头表情严肃的看着王忠嘴里轻盈的说:“我还不想下葬父母。”   “什么?”王忠惊诧的看着张鑫,人群也开始传出了议论声。   张鑫乖巧的脸旁上划过一丝冰冷的微笑,“忠叔,我想再多陪陪父母。”   “张鑫,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人死入土为安,就不要在让你的父母受这份罪了。”王忠以为是张鑫一时间离不开父母才忽然冒出这么不成熟的想法。   “忠叔,我已经决定了。”张鑫说完将视线看向过来帮忙的村民大声的说道:“各位先回吧,谢谢你们今天能过来帮忙,不过我想让父母多陪陪我。”   “张鑫……。”王忠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犹豫了一下后对着一连茫然的村民大喊道:“行了,既然张鑫都这样说了,大家先散了吧。”   站在大雪里的村民听完王忠的话纷纷议论着走出了院子:   “这叫什么事儿,张鑫太孩子气了。”   “别说是孩子,一觉醒来父母全没了,放在你身上说不定早就疯了。”   “这一个人呆在屋里,外面放俩棺材想想都别扭。”   “张鑫从小就是个孝顺的孩子,这不虽然没啥文化在外面一个月不也照样睁个千八的。要说张宝就没这个福分,刚要享福就撒手人寰了。”   “这意外谁说的准,说不定明天你就一觉起不来了呢。”   “你才起不来了呢,行了我得回家喂猪去了。”   …………   大雪,寒风。   良辰双手抱着膀哆嗦的走在道路上,前方已经被大雪迷盖。   道路上不到一个时辰便积攒出了厚厚的积雪,良辰头一次感觉走路原来如此的费力。   十分钟前良辰借口说身子难受才脱离了让他心情压抑的葬礼。   “那东西叫黄皮子,从棺材上越过去是不祥的征兆。看来日后田嫂的日子难喽,不过她还年轻可以改嫁。”   “黄皮子是什么?”   “黄皮子就是黄鼠狼,这东西听说呆在谁家谁就倒霉。”   自从从田文广家出来,良辰的脑袋里便反复重复着这些从村民哪里听来的话。   良辰虽然以前也听说过黄皮子但却一直以为是狐狸,没想到竟然是黄鼠狼。良辰更没想到的是自己今天竟然见到了黄皮子,而且就在自己眼前闪了过去……   哎,看来这次来善义村真的是此生难忘啊。   从下客车到现在惊‘喜’不断,良辰在心里暗暗挖苦着自己忽然发觉自己根本无法在承受更多的惊喜。   如果想要阻止继续给自己添加这种惊喜看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要找出那个叫桥月的网友。   是的,似乎自己所有的遭遇都在她在一手搞鬼。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究竟想要把自己怎样?或者说她究竟想把李乐怎样?   良辰顶着寒风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站在了李乐家的门口,他从兜里掏出刚才李老娘给自己的钥匙放在手里摆弄了一阵找出了开门的钥匙将门打开,寒风如针一样刺着良辰的双手,当门锁被打开后良辰的双手已经麻木。   他快速打开门将双手插进兜里向里门跑去,刚刚跑出不到两米良辰脚下一软跌倒在了雪里。   “诶呀……。”伴随着一声粗壮的掺叫良辰急忙的从地上坐起嘴里叨咕着:“真他妈的点背。”良辰的声音刚落视线里马上落在了自己脚下被雪覆盖着的黑色物体。   良辰好奇的仔细看了一会仍没判断出是什么便伸出手将旁边的雪扫开,瞬间他的表情由好奇便成了惊讶,停留在雪里的双手此时也已经不觉得寒冷。   躺在良辰眼前的是一只猫,一只身子足有一米长的猫。   良辰忽然开始大声的喘着粗气,这只猫就在昨天良辰还在后院见过,是谁如此残忍竟然将猫分成了两截?眼前的这种景象竟然让良辰不自觉的想起一天前看见的张宝,难道这也是某种暗示么?   良辰这样想着颤抖的站了起来,他本想快速的离开这里,可是没等跑上两步他忽然想起李乐受到的惊吓。   是的,不能在让李乐受到惊吓了。   良辰想到这里提了提胆气颤抖的走向死猫的尸体将两截同时拿起狠劲的扔出了院子,当良辰看着两截的死猫以优美的姿态落到了外面的道路上他狠狠的将双手握紧。   也许在他的心里已经暗暗的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出设计这一切的人。   良辰并没发现,院子外的小路上一双忧郁的眼睛正看着他的一切举动。   ………… 第十八章   神秘的鬼婆   有人说她会巫术,有人说她可以与鬼魂对话,有人说是她用卑鄙的手段杀死的这些可怜的人。   这些我都没有看到,我所看见的是一位慈祥且善良的老人。   ——陈亭   雪花毫无规律的飘落着,寒风刺痛着裸露在天地间的人们。   陈亭躲在一棵大树下紧缩着自己的身体避免寒风的吹打,她一边颤抖的哼哼着那首她最喜欢的《鬼爱》一边看在忙碌着将坟墓复原的寒冰。   虽寒风阵阵但此时的寒冰却已大汗淋淋,他卖力的用铁锹不断拍打着被冻硬的黄土。   一个小时前当他们挖开棺木并且发现里面的尸体是男尸时,寒冰再次进入了思索当中,案件似乎并不像表面预示的那样简单,或许村民们说的没错,人就是桥月杀的。   既然桥月还活着,而且又把自己隐藏的这么好。   难道她还有同伙不成?一个人怎么可能在屋子里呆了整整一年而没被人发现,一定是同伙帮助她解决日常的生活和购买必须品,这样一来鬼婆会不会也是其中的参与者呢?当初女儿受辱鬼婆也一定不会好受,莫非是两人一起合计出来的这样一个骗局?如果是这样鬼婆会将桥月隐藏在哪呢?   寒冰将最后一锹土扔在坟包上直了直身子,迷乱的雪花阻挡了他的视线。   忽然,他的脑海里回想起两天前去找鬼婆时的情况,他将铁锹很劲的扔在地上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桥月会躲在左边的小屋?”   没错,上次去鬼婆家寒冰就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清楚的想起了鬼婆家分左右两个屋子,鬼婆住右,那么桥月……。   一定是这样,一定。   “陈亭,我们走。”寒冰想到这里对不远处被冻得抱着膀子的陈亭高喊了句,陈亭见寒冰忙完小跑的来到寒冰的身边,声音颤抖的说:“回警局还是去张宝哪看看?”   “去鬼婆家。”寒冰说着从地上又将铁锹拿起对陈亭严肃的说,陈亭似乎对鬼婆这个名字略显惊讶:“鬼婆?是在田嫂家他们嘴里说的那个老人?她是不是真像村民说的那么神啊?她长的可不可怕?”   寒冰听完陈亭一连串的疑惑略点了点头将眉头挑起自言自语的说道:“我看这一次鬼婆要怎么说。”   寒冰说完便转身向村里的方向走去,陈亭见并没有得到答案疑惑的皱起眉头跟上寒冰的步伐好奇的问道:“是要去查案?凶手昨天不是已经自杀了么?”   “不,她只是个巧合。”寒冰想着昨晚的场景简单的回答了陈亭的问话,这让好奇心强的陈亭更加的疑惑:“难道你认为事情会跟这个鬼婆有关么?是不是应该从这个桥月下手,先查出桥月的死活?”   “不敢肯定,所以要去看看。”寒冰说到这里减慢了速度,眼睛坚韧的看着陈亭严肃的说:“鬼婆是桥月的娘,桥月是死是活她最清楚。”   陈亭听后似乎稍微明白了点刚想继续要问什么,寒冰却将脚步加快顶着寒风艰难的行走着。   被落在后面的陈亭看着寒冰的背影微微的皱起眉头一脸不高兴的轻轻叨咕着:“一工作起来就发狂的男人,我可不是你的佣人,我只是个法医……喂,你听见没有。”   …………   半个小时后。   寒冰与陈亭屹立在一处破木门前,寒冰站在愿地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并且点燃一根烟抽完。   此时的他必须要冷静,看来昨天的鲁莽确实给他带来了不小的打击,此时他的脑海里还经常想起田文广肉包子型的大脸庞和福气冲天的肥胖身体。   “要进去么?”陈亭站在原地看着寒冰直打哆嗦,如此冷的天气对于她来说躲在家里舒舒服服的泡一天的热水澡此时也已经成为了奢望。   寒冰并没有及时的回答陈亭的问话,他站在原地狠狠的吸了几口烟后又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会最后终于打开了破旧的木门。   院子很小,寒冰两个大步便迈到了小屋的门前并且礼貌的敲了两声门。   “谁啊。”熟悉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寒冰看了眼陈亭压制着自己心里的那一股鲁莽劲平和的对里面的老人说道:“鬼婆,我是寒冰,还记得我么?昨天我刚来过。”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此时鬼婆已经将门打开,慈祥和蔼的老人形象让陈亭略显得吃惊。   这也难怪,寒冰昨天第一次见到鬼婆的时候恐怕比她还要夸张。   “来,快进屋来。今天这天太冷了,无缘无故的就下这么大的雪。”鬼婆拉着寒冰的手热情的将他请进了右边的屋子,再次看见老人和蔼的笑容,寒冰的心似乎一下软了下来。   他本想刚一进屋就直接向左门走去,但此时他却只简单的望了一眼。   房间的腐臭味道显得越加浓烈,寒冰和陈亭被鬼婆请到了土炕上。   鬼婆则坐在地下摆放的椅子上微笑的看着两人。   “鬼婆,我这次来主要还是要问您一些事情,希望您能主动配合。”在屋子里温暖了一会寒冰直接进入了话题。   “啥事就说吧,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鬼婆依然微笑着,并没有露出任何让寒冰觉得可疑的举动,然而坐在寒冰旁边的陈亭此时却脸色显得有些难看双手不自觉的挡在鼻子前方。   “是这样的鬼婆,我主要是想问一些关于你女儿桥月的事。”寒冰按照自己心里计划的一步一步的问着。   “桥月?”鬼婆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摆放在桌子上的黑白相片眼里瞬间闪烁出了泪水,“桥月是个命苦的孩子,她的父亲在她没出生时就死了。她从小就跟着阿姨在城里长大,本以为可以在城里可以有出息。可谁知道却变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鬼婆的话语有些含糊,声音低沉的让原本就阴沉的小屋显得有些诡异。   “我听到过一些传言不知是真是假,听说桥月——不知自重。”寒冰听完鬼婆的话皱起眉头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胡说,桥月一直都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正如寒冰所想鬼婆忽然将声音提高了几倍声音底气十足的说道。   “既然是胡说为什么村民一直在流传着这样的说法?难道是村民们故意要陷害桥月?”寒冰并不满意鬼婆的回答声音平和的问道,而此时陈亭一直在左右的寻找着什么并没有认真听两人的谈话。   “村民之所以会这样看待着桥月,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整个事情的原委。”鬼婆深深的陷入了沉思当中,许久含糊不清的话语从嗓里发出开始讲述着事情的真相,“桥月美丽大方天真可爱,要怪就怪那些无耻的男人。”   “男人?”难道当初这个桥月的故事还另有隐情不成?寒冰这样想着若有所思的说了句。   “没错,那些男人各个都没安好心,各个都想霸占桥月。想必你一定听说过那次吵架吧,桥月被人把衣服撕懒在零下几十度的天气里站了好长时间。每个人都在骂着桥月,每个人都在看着她不堪的笑话,你知道这是什么感受么?”鬼婆想到可怜的女儿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了下来,她从桌子上拿起手帕缓慢的擦了擦皱纹满满的眼圈。   “难道事情并不是像人们看到的那样?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秘密不成?”寒冰显得有些焦急,急忙的催促着鬼婆。   “当然有秘密,那家的男人叫赵文强。记得那年的这个时间,犹豫秋收时的粮食被人骗了欠了点钱。本来钱是可以还上的,可不凑巧当时我病倒了花了不少钱。当时眼看就要过年了,自己家里连吃顿饺子似乎都成了问题,更别提是还钱了。可没想到债主正在这个时候来要钱,再三请求之下才同意给我们三天筹备的时间。桥月太好骗了,正在这时候赵文强忽然出现并说可以帮忙将钱先垫上,但条件是必须让桥月陪他一晚上。当时桥月的想法太过于单纯,根本就不知道赵文强的意思于是痛快的答应了下来。之后……就是村民们看见的那种情况。”鬼婆一口气说了不少,最后一句话说完后眼神呆呆的看着黑白相片许久没能缓和过来。   寒冰听完鬼婆的话后脸上浮现出了更多的疑惑,如果事情真如鬼婆所说桥月当时一定承受着非人的压力,这也难怪此事之后便一直躲在屋里不敢出来。   想到这里寒冰又狠劲的摇了摇头,现在不是该同情的时候,如果鬼婆为了掩护桥月而在骗自己也说不定,况且当时的事情已经无法在证实,好与坏,对与错,都是鬼婆一个人说的算。   “鬼婆我还有一个问题,桥月真的自杀了么?”寒冰越想越乱最后干脆直截了当的问道,虽然事情到现在并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但寒冰总是隐约觉得鬼婆在欺骗着什么。   “难道你到现在还怀疑这次的案件跟桥月有关系?当时有很多村民都亲眼看见了桥月的死,这难道还有假么?”鬼婆将头压低神情有些慌张,满脸皱纹的脸上划过一丝痛苦的表情。   “鬼婆我不是这个意思,既然桥月死了那么她的坟墓在哪?”寒冰继续按照着自己规划好的继续问道,鬼婆听到这里显得更为紧张,话语有些磕巴的说:“坟墓在……在村庄东北角的一小片森林里面。”   寒冰似乎发现了鬼婆的不对抓住时机声音威严的说道:“但我们知道坟里埋葬的并不是您女儿的尸体,鬼婆我希望您对我们说实话。”   “什么?你们是怎么知道的?”鬼婆惊诧的看着寒冰脸色阴沉的说道。   “抱歉没经过您的同意就去看望您的女儿。”寒冰歉意的点了点头眼睛冰冷的看向鬼婆,对于他来说最拿手的末过于用气势压倒对方。   “不可能的,哪里埋葬的就是我的女儿。”鬼婆左顾右盼试图掩饰着什么,然而寒冰更加的冷竣,他从炕上站起将双手插进兜子死死的盯着鬼婆:“我想听您说实话,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我是不会过来问您的。”   寒冰的话语刚落鬼婆便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寒冰想了一会,最后声音沙哑的说出了一句另寒冰失望的话语:“我累了,想休息了。”   “鬼婆,你的话对案件很有帮助,我希望您说出来。”寒冰仍不死心的看着鬼婆声音明显柔和了许多。   “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鬼婆声音低沉的说完略过寒冰爬上了土炕,陈亭见鬼婆上炕自觉的站起身对鬼婆礼貌的鞠躬后脸色苍白的看着寒冰。   两人在地上站了一会,寒冰并没有发现陈亭的变化一脸严肃的看着鬼婆:“桥月根本就没有死对不对?之所以杀了李强和张宝因为他们曾经侵犯过她,她是回来报仇的对吧?”寒冰的话说完,鬼婆用一双黑得有些过分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寒冰,几秒钟后低沉的话语再次传了出来:“桥月死了,她死了。”   “她没死,她不但没死而且还活得好好的而且还计划出了复仇计划。而她的同伙就是你——鬼婆。”寒冰按照自己的推理严肃的说道。   “呵呵,你太抬举我的女儿了……。”鬼婆听完寒冰的话后竟然微微的笑了笑,声音似乎是在取笑着寒冰。   寒冰无奈的摇了摇脑袋将头低下,没想到这个鬼婆竟然软硬不吃,看来在这样问也问不出什么了,不如……   “不如直接闯进去吧?”陈亭趴在寒冰的耳边小声的说道,陈亭的想法竟然于寒冰的达成了一致。   寒冰听完陈亭的话后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门外,如果闯进去里面并没有桥月该如何解释?到时恐怕消息会很快在村里传开,这样一来就更加不会有人跟他这个鲁莽的家伙合作了。   不行,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万一桥月要是在里面呢?桥月如果知道了自己的猜测,这次如果错过的话想必在来人家早就转移到别处了。   是的,此时不是该犹豫的时候。   寒冰想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将视线从外面挪回来看向鬼婆:“鬼婆,不好意思,看来要冒犯了。”寒冰说完还没等鬼婆理解是什么意思已经一个大步走出了右面的屋子,然后有快跑两步直接去打左边的屋子。   房间门发出支嘎的声音,门似乎很久没被开过了经寒冰这么狠狠的一拉竟然只打开了一条小缝。   正在这时陈亭也一脸苍白的跑了过来帮助寒冰狠劲的拉着房门。   支嘎……支嘎……支嘎。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支嘎的响动声回荡在房间里,鬼婆这才反映过来寒冰刚才话的意思急忙下地蹒跚的走出小屋有气无力的喊道。   鬼婆的声音刚传出左边的门已经被两人彻底的打开,腐臭的味道瞬间让陈亭阵阵做呕。寒冰一个大步跨了进去心里默默的念叨着,“千万不要捕空。”   然而当他彻底的迈进房间身子瞬间僵硬在了原地,一双眼睛无比惊恐的看着屋里的土炕上……   陈亭一阵呕吐完毕后从兜里拿出手绢堵在嘴上深吸一口气后也冲了进去,鬼婆则见门打开双脚一软身子一沉倒在了地上。   左边小屋和右边小屋的摆设几乎一致,一米宽两米长的小土炕上密密麻麻的躺着各种昆虫的尸体。   耗子,蟑螂,苍蝇……   陈亭虽然见过各种死尸但此时却也呆在了原地大气也不敢喘,几分钟后寒冰终于从惊恐中缓和过来转身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陈亭深沉的说道:“有没有问题?”   陈亭听见寒冰的话从惊恐中苏醒过来脸色难看的看着寒冰沉重的点了点头后闭上双眼慢步的挪向了土炕,几秒钟后她猛然睁开双眼直直的看着躺在一群昆虫尸体中腐烂得已经露出骨架的尸体。   陈亭猜测的没错,从一进屋开始她便闻出了那种腐臭的味道是尸体散发出来的,但进屋后她并没有发现屋子有可以传出这种味道的东西,甚至连一块猪肉都没发现……   “这具尸体——应该就是桥月的。”陈亭仔细观察了几分钟后将头侧过去看向寒冰默默的说道。   “什么,桥月的?”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自己又错了么?听见这样的答案寒冰脑袋一阵混乱,他疯狂的跑出小屋狠狠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鬼婆声音激动的问道:“为什么?桥月的尸体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婆泪水不断滑落将头深深的低下,陈亭见寒冰有些激动跑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跑过去将鬼婆缓慢的扶起走进了右边小屋。   寒冰看着鬼婆的背影脑海里回想着昨晚田文广的事情努力的喘着粗气使自己平静下来,陈亭将鬼婆扶坐在炕上后又跑出来将寒冰拉了进去。   “鬼婆对不起,我可能太心急了,就在昨晚我一个同事就因为这件案子死了。”进屋后寒冰缓和了许多对坐在炕上的鬼婆歉意的说道。   “桥月死了,我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是我唯一的女儿。”鬼婆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道:“那天早上风很大,忽然有个人慌张的跑过来告诉我桥月上吊了,就在村头。你们知道当时我是一种什么心情么?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我几乎快要崩溃掉,几个村民帮忙把桥月的尸体抬了回来,一时间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婆婆,您的心情我们能够理解。尸体留在身边只会让她更加的痛苦,不是么?”陈亭听完鬼婆的话心里一阵酸痛,默默的安慰道。   一旁的寒冰则皱着眉头继续问道:“所以您才打算让女儿留在自己身边?那么坟墓里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尸体是别人家的,我特意找了两位外地的人帮忙转移的。如果让村里人知道在屋里放个尸体不好,但我又不希望女儿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外面。”鬼婆的眼泪停止了,眼神里流露出了深深的忏悔。   “桥月自杀的原因就是因为村里人冤枉了她?”寒冰轻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问道。   “这只是一方面而已,另一方面……另一方面……。”鬼婆面色难看磕巴了半天也没将话说出来,陈亭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向前走了一步默默的说道:“另一方面是因为桥月怀孕了吧?”   “怀孕?”寒冰惊恐的看着陈亭不可思议的惊叹道。   陈亭在一旁看了眼寒冰刚想说什么鬼婆却抢在了前面:“没错,桥月怀孕了,怀上了那个男人的孩子。她为此时变得更加不愿与人接触,她认为自己在没脸出去见人。”   鬼婆说完后拿起桌子上的相片躺在炕上流着眼泪说道。   桥月怀孕了?难道之所以上吊会弄得满身是血是因为怀孕?如果这样说来关于桥月的一切就全都解释通了,那么凶手究竟是谁?   见鬼婆身体微微的颤抖寒冰也不好在问什么,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在原地想了一会最后默默的说道:“鬼婆,您好好休息吧,明天我找人过来处理一下这里。”   寒冰说完谁都没看低着头黯然的走出了房间,陈亭也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后跟着寒冰走出了噩梦般的土屋。   ………… 第十九章   凶手的目标   当我发现李乐也曾经去过鬼山,而且曾经还和另一个男人在那块巨大的石头上刻下了两人的名字时,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虽然好奇,但我却什么都没有问,我一直尊重李乐的决定,必定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良辰   桥月: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么?   良辰: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桥月:呵呵,你指的是舌头么?   良辰:我希望你不要打李乐和他家人的主意,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桥月:呵呵,为了李乐值得么?她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天已经逐渐黑去,良辰独自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对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发呆。   一个小时前,从死猫惊醒过来的良辰心里暗暗决定要找出这个叫桥月的女人,而找到桥月的唯一方法就是通过网络于是他急忙的打开电脑,试图用自己的方法恐吓桥月,不要让她在做傻事。   然而她的方法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当桥月说出‘她曾做够对不起你的事’的同时,良辰的脑海里便开始回响起昨天晚上上‘鬼山’时候所看见的一切。   李乐LOVE孟永生   孟永生是谁,良辰从来就没有听李乐提起过,难道在与李乐相识之前孟永生便是她的男友?孟永生也是善义村的人,还是孟永生曾经也跟李乐来过这里?他们为什么相遇又为什么离别?   这些问题自从良辰从‘鬼山’下来便一直捆饶着他,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去计较李乐以前的生活,但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么一个人又能够不管么?况且良辰还是位好奇心强烈的男人。   桥月:怎么?开始逃避了么?   他的思绪正在飘荡着,电脑里叫桥月的女人再次发来消息。   良辰这才缓过神来喝了口水看了看这条发来的消息。   良辰:你有什么要说的么?你让我上‘鬼山’就是想让我了解这些?   桥月:当然不是,既然你不相信我,我就不必所有的事情都和你说。   良辰:我也不想知道太多的事情,我只想知道你要对李乐怎么样。   桥月:李乐……,呵呵,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屏幕框的话刚显示出来,还没等良辰回复上面五色的头像变成了灰色。良辰气气的敲打了下桌子口中气愤的喊道:“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声音回荡在房间,最后又传回了良辰的耳朵。   他抬头看着房间的边角,诡异的黄色符纸被密密麻麻的蜘蛛网挡在了后面。   良辰记得,李乐曾说过这原本是她奶奶的房间,后来奶奶去世后李乐便住了进来,至于符纸听李乐说这也是一种风俗,主要是防止死人的灵魂回来。   而此时良辰看着符纸却想到了那张恐怖的脸,一个激灵后良辰把视线收回来又看着电脑屏幕发了会呆,最后伸手将电脑缓慢的关上。   房间立刻进入了黑暗,良辰摸索着将电灯打开好奇的看了看时间:17:28。   转眼间天已经彻底的黑了,良辰站起身站在窗户前看了看窗外:“李乐怎么还没回来?”   原本好奇的话语说出后良辰马上神情紧张了起来,刚才与桥月的对话又原原本本的在脑海里回荡,几分钟后良辰将笔记本电脑收好后紧张的穿上衣服拿起钥匙向门外走去,嘴里还不时叨咕着:“千万别出什么事。”   …………   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空洞的黑夜静的让人有些害怕。   寒冰从鬼婆家走出来后便直接回了警局,已经一天没和王忠碰面了,不知他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这样想着寒冰已经打开了警局的大门走了进去,而此时陈亭一直默默不语的在寒冰身后跟着。   一是她的脑海里还一直回想着刚才在土屋里的情景。   二是她此时明白寒冰的心情,明明线索刚有些浮出水面却又断了,这对一个视工作如命的寒冰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况且就在昨晚他才失去自己的战友,陈亭就算再不识趣也不会选择此时跟寒冰凑近乎,这明显就是在自讨苦吃。   “寒冰你可算回来了,你去哪了?电话关机,田嫂家也找不到你。”王忠见寒冰进屋焦急的站起身迎面过来流利的说道。   “有什么事么,忠叔?”寒冰被王忠的热情吓了一跳在原地停顿了一下疑惑的说道:“我手机没电了。”   “有事,当然有事……。”王忠说着将寒冰拉到椅子上,此时陈亭也走了进来,王忠看了一眼并没理会对着寒冰焦急的说道:“张宝的儿子不同意将父母埋葬,今天弄得大伙挺不高兴的。”   “什么?”寒冰惊诧的说着将视线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陈亭,两位年轻人心有灵犀的皱起眉头:鬼婆也是因为舍不得女儿才将尸体放在房间里的……。   “我说张鑫不同意将父母埋了,现在棺材还在院里放着呢。”王忠以为寒冰没听懂又重复的诉说了一遍叹气道:“这该怎么办,总不能让老两口的尸体就一直放在院里吧?”   “孩子可能还小不懂事,明天好好劝劝他吧。”寒冰双手拍打几下脑袋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原因对王忠默默的说。   “我想女人说话比较容易让人接受,我看不如明天让陈亭去劝劝吧。”听完寒冰的话王忠将视线看向了坐在电脑前摆弄电脑的陈亭,陈亭听后看了看寒冰又看了看王忠轻然的点了点头。   看见陈亭的表示王忠才满意的将手插进兜里笑了笑,忽然他的右手似乎接触到了什么马上将所接触的东西拿了出来,瞬间一个黑色布袋呈现在了几人面前。   “这是……。”寒冰好奇的看着王忠手上的布袋好奇的问道。   “这……”王忠仔细想了一下忽然左手拍了一下脑袋:“看我都忙晕了,这是今天早上老李送来的。”   “里面是什么?”寒冰仍然好奇的看着。   “你看看就知道了。”王忠脸色阴沉了下来表情凝重的将黑色布袋放在寒冰的手里表情瞬间变成了惊恐:“这……这是……。”   寒冰磕巴的说完几句话后一步走到陈亭面前将口袋放在她的面前看了看。   “这是张宝被割断的舌头?”陈亭看完惊讶的说道。   “应该不会有错,不过……张宝并没有断指吧?”   “没有……,会不会有可能是之前死者的?”   “…………”   之前死者,难道是李强的?李强死的时候自己并没有在现场,难道还要在来一次开棺验尸?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完全可以充分的证明这是一个连环凶杀案——而且凶手就是同一个人。   “忠叔,当时你看见过李强的尸体么?”寒冰想到这里表情严肃的问着王忠。   “恩,我记得……。”王忠努力回忆着磕巴说道:“我记得好象是左手小母指没了,当时并没在意。”   “既然这样……”寒冰在心里暗自窃喜了一番,不管怎样有人看见就不用自己在跑去开棺证明了,“两具尸体都被凶手割去了东西,这代表了什么呢?”   “忠叔,老李是怎么得到这些东西的?”寒冰在原地思索了一会暗暗的问道。   “听说是早上起床出去开门时候放在门口的,他还以为是有人故意陷害他呢。”王忠回忆了半天,在原地皱着眉头回想了许久才想起早上老李对他说的话。   “这就奇怪了,这些东西为什么会放在他家门口?凶手想说明什么?”寒冰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黑色布袋凝重的说道。   “依我看这些东西一定是凶手没注意时掉落的,这样正好,或许能从凶手的粗心大意中查出凶手的真面目。”王忠一边推测一边肯定的说着,寒冰似乎并不赞同他所说的低头又看了会黑色口袋然后直起身看着王忠若有所思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王忠好奇的走进看了看,最后有些嘲讽的笑了笑说道:“这是杂草啊,怎么连这个都不认识了。”   “不是,我是想问这上面为什么会有杂草?”   “这还不简单,凶手拿着布袋逃脱时刮的被。”   “不可能,现在可是冬天,整个村庄也找不出一处杂草来。”   寒冰这句话说完王忠这才瞬间意识到现在的季节,他又低头看了看,许久后他才抬头看着寒冰说道:“难道说……”   “没错,冬天杂草仍然生长着的地方只有一处。”   “你是说山上?”   “凶手有可能就隐藏在山林间,所以才会将自己隐藏的如此隐蔽。”   “话虽这么说,不过这村庄四面环山想要整体搜查完也得个一年半载的,到时估计凶手早就逃之妖妖了。”   王忠说的不无道理,寒冰皱着眉头一屁股做到椅子上将视线看向了窗外。   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墙壁上钟摆的晃动声在房间里如催眠曲一样将人带入了无尽的海洋,也提醒着人们时间仍在流逝。   “寒冰,我又觉得这不一定是故意的,或许凶手将这些东西放在老李家是有一定目的的。”不知沉浸了多长时间陈亭的话语轻然的掩盖了钟摆的声音,这句话似乎也说到了寒冰的心里,他将视线从窗户上移开看向陈亭意识继续说下去。   “从整个案件复杂的程度来看,凶手不可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况且既然布袋上有杂草就证明凶手是将袋子带去过山上,或许这些草也是凶手计划里的一部分。”   “那目的是什么?这两样器官除了能给我们提供线索外,还能有什么目的。”   “也许凶手的目的是警告老李一家人,又或许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老李。”   “陈亭说的也有道理,寒冰,你怎么看?”   “我刚才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可能要有麻烦了。”   寒冰说完利马站起身二话没说匆忙的走出了屋门,王忠好奇的看着走出去的寒冰又回过头看向陈亭,陈亭倒是没注意到王忠的举动自顾自的将电脑关上后拿起旁边的衣服就要出去,一头晕的王忠伸手拉住了她疑惑的问:“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当然是去看老李,如果真是向刚才推测的那样老李可是有危险了。”陈亭说完也急忙的跑了出去,王忠皱着眉头在原地想了好久才反过来这个劲也匆忙的跑了出去。   …………   夜晚黑得可怕,与昨天相比较月亮也躲进了云层里似乎已经懒懒的睡了过去。良辰站在田嫂家的门口低头默默的想着什么。   三十分钟前良辰在和网友桥月聊完天后怕李乐等人会出什么事情便从家里走了出来,然而当他到达田嫂家时,却听田嫂说母女俩早就走了。   人没回家能上哪里去呢?   良辰过来的这条路是回李乐家的必经之路,然而自己过来的时候根本没看见她们。难道李乐和她的母亲又上别人家溜达去了?还是由于天太黑自己过来时没注意?   良辰站在黑夜里呆了好一会无法抉择自己是现在回家还是继续寻找李乐,但当他将冻的有些发僵的手插进兜里时才猛然发现自己忘记了给李乐打电话,于是他将手机拿出来迅速找到了李乐的电话。一段漫长的等待……   嘟……嘟……嘟……   “您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在拨。”   足足等了一分钟却是这样的结果,良辰不死心的又站在原地拨打了几次,可结果仍然是这样,最后一次竟传出了让良辰无可奈何的话语:“对不起,您拨的电话以关机。”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李乐不接自己的电话?难道都到这个关头了她还在跟自己稚气不成?此时他真想将自己这两天来所经历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给李乐听,好乞求她的原谅。   但在这种情况来说这根本就是妄想,良辰真希望事情可以尽快过去,等李乐和他回到吉林后自己一定要李乐过的快乐,过的幸福。   良辰正站在田嫂家门外胡乱的想着,忽然背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这无疑给黑夜添加了几分诡异,他竖起耳朵听了半天,直到脚步声在离良辰一米左右的时候他猛然回过头,顿时一阵冷风让他打了个寒颤,因为他再次看见了那张他永远也不想见到的脸——魔鬼的脸庞。   “啊……。”良辰惊吓的后退了两步双腿一软瘫在了地上,那张脸的主人似乎流露出了一种轻渺的笑容,他走到良辰身边轻轻的弯下腰伸出一只善意的手试图将良辰拉起。   但良辰却更加恐惧的双腿蹬着向后退了几步慌张的从地上爬起来将头看向其他的地方,他的心脏开始剧烈的颤抖。   这样的黑夜看见一张如此狰狞的脸这让良辰的心理防线彻底的被击溃。   “你很怕么?”付三凡平静的直了直身子将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默默的问道,良辰并没说什么站在原地双腿瑟瑟发抖。   “为什么每次见到我都一副紧张的样子?我是人并不是魔鬼,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付三凡平静的说完后掠过良辰的身边向前方走去。   良辰听完付三凡的话忽然觉得自己确实太不尊重他了便声音颤抖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   这句话并没等来付三凡的回答,他依然缓慢的向另一个岔路走去。   直到付三凡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良辰的视线他才紧张的用手拍了拍胸口喘了几口大气。   不管怎样他都无法说服自己去接受一位面目全非的魔鬼,即使魔鬼也不一定就是坏人。   几声粗喘后良辰从新迈动起自己的脚步,无论如何当下最紧急的事情是要找到李乐。   或许李乐现在已经回家了,又或许李乐已经变成了鬼魂。   当然,在良辰的心里,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接受后者。   ………… 第二十章   失踪的李老爹   我跟着那个黑影一直走着,最后离近时我看清楚那张脸的主人是良辰。   他去过鬼山,而且还带回了死者的两件器官,难道凶手是他不成?我这样想着冲过去抓起良辰。   我万万没想到,这却是我接受这个案件以来犯下的第二个难以原谅的错误。   ——寒冰   时间:7:00   阵阵的铁门响惊动了正在房间里焦急的母女俩,李乐从土炕上竖着耳朵听了半天才猛然站起来看着一旁同样显得有些兴奋的母亲急切说道:“可能良辰回来了,我去开门。”   李老娘急切的点了点头后找来了自家的钥匙伸手递给了李乐,李乐拿起手电三下五除二穿上外衣后灵巧的跑出了母亲的卧室。   几个小时前李乐母女俩从田嫂家办完事情出来后两人又来到了鬼婆家,李乐母亲主要是因为李乐因为早上的事情受到什么惊吓才找鬼婆帮忙叫叫,正好手机也在那时没电了。   等母女俩从鬼婆那离开回到家时却发现原本提前回来的良辰并没有在家中,而李乐的父亲也没有回来。   电话打了不下千遍,一个关机一个无法接通。这不正在母女两人担心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时外面的铁门响了。   李乐焦急的跑了出来,门外似乎有三个人影在不停的闪动,她将手电拿起用光亮照射着铁门外的的人,忽然脸庞掠过一丝失望,门外站着的并不是她要等待的人……。   “是李乐呀,我是忠叔。”王忠见是老李女儿出来开的门便亲切的上前打招呼。   “忠叔?有什么事情么?”   “是这样的,我们知道早上是谁往你们家放那些东西了。”王忠说到这里顿了顿与旁边的寒冰对视一下后又看向正准备开门的李乐继续说道:“我们不用进去,过来只是想简单了解一下昨天或者最近你们家有没有人上过山?”   在寒冰的眼里王忠似乎头一次说对话,若有所思的拍了拍王忠的肩膀后接道:“是这样的,我们只是想提醒一下村民最近千万不要到处乱走,毕竟案件还没破。”   两人一唱一合听的李乐有些发晕,她皱着眉头轻轻的念叨了一句:“上山?”后沉思了一会,最后她才想起就在昨天晚上良辰曾说自己上过山:“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我男朋友上山了的。”   李乐这样说完后马上又反映过来了什么继续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昨天良辰惹什么麻烦了?”   听完李乐的话在场的几人先是陷入了一片沉思,最后寒冰显得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后礼貌的说:“这样啊,那现在良辰在家么?”   “不在,下午在田嫂家帮忙的时候说提前回来,可到现在也没抓到他的影子。”   “还没回来?……那你父亲在家么?我们还有些事情要问他。”   “父亲也没在,如果不急的话你们进屋等一会吧。”   “不,不用了,那知道您父亲现在在哪么?”   “这个也不清楚,早上说是在张宝家帮忙。”   李乐说完寒冰的话也基本上问完了,现在在他的心中也已经大概有了推测。   现在的他脑袋清醒不清醒不知,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现在宁可相信任何人是凶手,也不想在这样漫无目的的追查下去。   “打扰了,我们先走了。”寒冰这样礼貌的说了句便转身向大道走去,王忠看了一眼一直没有说话的陈亭又对铁门里的李乐客气道:“我们没问题了,你进屋吧,外面冷。”   李乐被几个人弄得晕头转向后还没等将这些问话屡清楚,听见几个人的话后缓慢的用手电照着前面的路一步一步的回了屋子。   …………   从李乐家走出后寒冰并没急着走而是站在大道中间一只手抱在胸前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用心的想着什么,王忠与陈亭两人也停在了寒冰的左右。   “我说没事吧,是你们神经太过敏了。”王忠一句话打破了几人各自的沉思,寒冰此时已经没力气跟王忠在狡辩什么,况且自己现在的确是有些神经过敏。   “我到不这么认为,除非此时可以看见李老爹站在咱们面前,否则还是什么事情都会发生。”陈亭听完王忠的话后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说的对,我心里有种不详的感觉。忠叔,张宝那边是什么时候完事的?”   “我想想啊……好象是中午的时候。张鑫回来后不同意埋葬然后大家就散开了,当时我还真没注意老李。”   “中午就完事了直到现在也没回家,能不能是上谁家打牌去了?或者说去朋友家了还没回来……”   “打牌这事是不可能了,老李对这可没什么兴趣。至于看朋友到有可能,不过这么点的村子里老李能在谁家呢?”   “我看这样吧,咱们分成三组。村头,村尾由我和忠叔,陈亭你就从这里开始,咱们挨家挨户的找找看,村子既然不大应该很好找。”   寒冰这样吩咐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一左一右的两人想了一会后又说道:“这样可以吧?咱不能排除凶手是有意恐吓老李一家人。陈亭你在这搜索的时候顺便多关注一下老李家,有什么情况大喊一声我和忠叔就马上过来,我们也一样。”   “我没什么问题。”   “我也没问题。”   “那么现在就开始行动,记得小心点。”   寒冰劝嘱完两人后急步的向村尾走去。   善义村从村头到村尾共有几千米的路,整体看来向一个十字架,整个村子横向竖向就有两条较为宽阔的道路便是村子的主路。   村子里的房屋中共有一百多所,如果三个人这样搜索起来顶多一个小时左右便可以找出老李,除非老李此时并不在村子里,否则就算是钻进地窖里也能被翻出来。   用了这么一个不恰当且又恰当的比喻,寒冰挖苦的自嘲了一下。老李又不是什么罪犯也没做过什么错事干吗要钻进地窖里?除非他……   寒冰最终还是没感往这方面想,自从自己被调过来后才过了两天就已经死去了四个人加上之前的李强正好是五个,这样一个数字足矣让凶手死过无数回。   如果按照此时寒冰的这种情绪,抓到凶手后恐怕先要在他的手里遭受一翻拳打脚踢。   才过四十分钟左右寒冰几乎已经将村尾的人家都问了个遍,除了没人住的和无论如何叫喊都不出来开门的,其余的人都未曾见过老李。   难道真如自己说的那样,老李不在村子里?为了使自己头脑思路更清楚一些,寒冰从兜里拿出一根烟靠在一户人家外面的栅栏上一边想一边吸着根本就不知是何味道的香烟。   一路上问过来,寒冰并不是广问道老李而且还问了李乐口里所说的男朋友。   当然村民对这个人并不熟悉,问了也等于白问。但自从刚才从李乐那走过来,在询问老李去向的括成中寒冰得到了一个这样的结论:早上恐吓老李一家的东西,一定和良辰脱不了关系。   …………   王忠,陈亭,寒冰三人两个小时后聚集在了公安局办公室,几人辛辛苦苦将近两个小时竟丝毫没有收获,回到公安局后寒冰让王忠找来了李乐家的电话并打过去询问李老爹和良辰的下落,结果却仍然是没有回家。   这让三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在这之前村子的每个角落几乎都找遍了,难道老李真的出意外了不成?寒冰在脑海里努力搜寻着每一个细节以及彻底的分析着凶手吓唬老李一家的意图……   “我看如果没出意外还好,反然一定跟这个良辰有关系。”王忠坐在椅子上喝了两口开水仔细思考后做出了这样一个推测。   “忠叔,良辰这人你了解么?”寒冰坐在凳子上双手抱在胸前看着王忠说道。   “不了解,去年过年前看见过一回,不过好象没呆几天就走了。”王忠想了想后说道。寒冰听完王忠的话并没做出回答看了看时间后对两人说道:“时间不早了,忠叔你回去休息吧。”   “别说还真有点累了,很长时间没这么紧张的工作过了,现在身子也吃不消了。”王忠说着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大衣换上。   “对了,忠叔。陈亭你能帮忙安排个地方么?”   “诶呀,真不巧。这不快过年了么,我老婆从外地回来了。我老婆脾气怪得很,从来不让别人来我们家。”   “那这里有没有旅馆什么的?”   “这小地方那有旅馆,我看这样吧,我从家拿电暖气和被褥过来吧,这些东西还是有的。”   “哦,那也只能这样了……”   简短的谈话后王忠走出了办公室的大门,寒冰表情凝重的看了屋子一圈对陈亭无奈的摆了摆手。   “尸体也检验完了,明天我是不是能回去了?”一直摆弄电脑的陈亭见此时自己连个住的地方都没人给安排,心里一阵气愤看着寒冰冰冷的说道。   寒冰也听出了陈亭的不满,但此时对寒冰来说她是一个不可缺少的助手。   如果陈亭一走,整个村庄就剩下他和忠叔两个人,如果在遇见什么尸体的还真不知道改如何是好,况且这位法医的思维也还算缜密,头脑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时正是缺人的时候,就算是一个傻子估计寒冰也不会甘心情愿的将她放走:“你看现在这里已经搞成这样,我想你在跟上头申请一下留下来帮助我们两天。”   “有没有搞错,我是个法医,我可不会破案,况且缺人可以向上头反映调配啊。”   “这个我也知道,但调配是需要时间的。”寒冰皱着眉头似乎也显得有些焦急。陈亭看着这个不会笑的警察暗地里既无奈又觉得可怜。   “我先把两个桌子拼凑到一起,等一会忠叔送来被褥你就睡在这上面。”寒冰见陈亭没有回答开始动手拼凑桌子。   “你是从哪里调配过来的?”   “哈市。”   “是为了这个案件才过来的,还是以后就呆在这里了?”   “还不清楚,等破了案看上头怎么说吧。”   “我到是可以留下帮忙,不过你不能在把我当下属使唤了。”   听完陈亭的这句话寒冰微微一愣,几秒钟后他轻轻的对陈亭点了点头后走出了房门。   …………   又是漆黑一片的夜晚,天空连星星都见不到一个,寒冰站靠在墙上仰头看着天空深深的吸了口气。   前天他在这样的夜晚发现了孟桥月的坟墓,昨天他又在这样的夜晚间接杀死了自己的同事。   今晚又会发生什么?这个夜晚会安全的度过么?   寒冰想到这里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后在原地活动了一下身子,忽然他用余光扫到院子外一个瞬间闪过的黑影。   寒冰警惕性的右手掏出枪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又将枪放了回去,是一位走夜路的行人,步伐很快,似乎有什么急事。   在黑夜里只能看一个大概的轮廓,但只是这么一个轮廓却让寒冰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几秒种后在寒冰脑海飞速的旋转后最后想起了这个人,于是他甚至没顾的上进屋告诉一声陈亭便急忙的跑出了院子小心的跟在黑影的身后。   穿过一条狭窄的小路又转了几个弯,最后黑影停在了一小片森林的边缘。寒冰警惕性的蹲在拐角处暗中仔细的观察着。   他看得果然没错,眼前的人正是前两天在老李家看见的,也就是李乐口中所说的良辰。这么晚了他来这里干什么?难道真如自己推测的这样整件事情跟他有关系?杀害李强和张宝的人会不会是他?   一连一堆问号砸下来让寒冰有些承受不来,他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努力的在黑暗中分辨着良辰的身影,可奇怪的是在寒冰考虑问题的几秒种内良辰在他的视线里消失了……。   寒冰好奇的站起身从暗处走了出去,却仍然没有发现良辰的影子:“跑哪去了?”   寒冰站在原地疑惑的叨咕了一句后刚打要算回警局,在转身的霎那他再次看见了良辰。   良辰就站在里寒冰不到三米的地方一拳狠狠的打了过来,还好寒冰经过专业的训练,他迅速的向右闪开在地上翻滚几下后拔出放在后面的手枪大声的喊道:“别动。”   寒冰的声音刚落良辰迅速双手抬起安静的站在原地,寒冰缓慢的从地上站起来走到良辰的身边严肃的问道:“说,你在干什么?”   “大半夜跟在我后面,我还想问问你想干吗呢。”良辰气急败坏的说道。   “别跟我耍嘴,为什么半夜上这里?”寒冰似乎深深的怀疑着良辰刚才的举动,并没有听良辰的话低沉的又问道。   “你以为警察就可以挖掘个人的隐私么?我怎么会在这里以至于为什么我会来这里都是我的事情吧?”良辰本对这个警察有很好的印象,但从刚才这一刻起他只给眼前的这个人下了一个定义——卤莽。   “我不想跟你费话,几个小时前我去过李乐那,她说你跟老李都还没回去而我们全村搜索也没找到老李人,这件事情我不得不怀疑你。”寒冰将手枪收回去冷冰冰的盯着良辰口气生硬的说道。   “什么?伯父也没在家?”   “确切的说是没在村子里。”   “难道……”   良辰的话音刚落就急切的转身想要离开但却被寒冰反手一把抓了回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警察应该是去抓凶手,而不是在这里管家长里短。难道你认为我跟伯父都没回去所有的事情就会是我做的么?你的想法也未免太简单了。”   “我当然不会因为这一点就怀疑你。”寒冰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布袋出来一顿一顿的说道:“听李乐说你昨晚上山了?难道你还想狡辩么。”   听完寒冰的话后良辰在原地愣了愣,忽然他想起几个小时前跟网友桥月的对话:   良辰:我也不想知道太多的事情,我只想知道你要对李乐怎么样。   桥月:李乐……呵呵,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难道这就是她所说的事情么?让自己上山取下这些东西,然后在用这些东西吓李乐的家人最后在把这一切推到自己身上好让警察转移注意力,然后凶手就可以毫无忌惮的去杀害她的目标,也许自己担心错了,她的目标也许并不是李乐,而是——伯父。   如果是这样的话眼前的这个笨警察已经被她成功的引开,这样一来伯父此时已经有可能被凶手杀害了……   良辰想到这里狠劲的纂起拳头同样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寒冰:“伯父现在很危险,我一定要找到他。”   “还想继续演戏么?老李在哪?”   “请你相信我,也许伯父现在还没有事,如果晚的话我怕……。”   “只要你说实话,我就相信你。”   “刚才我是看见一个黑影很像伯父所以才跟着跑了过来,可是我跟丢了,之后我就发现你跟在我的后面……”   “昨天为什么上山?为什么要用这些东西吓唬老李的家人,你的目的是什么?”   “昨天上山是因为有人让我帮忙取样东西,并且称如果我不去取的话就会对李乐一家不利。我被人利用了,就像现在的你一样。”   “你说什么?”   “我现在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要设计这么一出戏,目的就是想让你们将目光转移到我身上。”   良辰说完在也没有耐力了,他一把推开寒冰惊恐的四处乱看着。   此时他的心里乱成一团,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伯父出事的话,如果让李乐知道这一切跟自己有关系的话,他该如何面对她们……   寒冰被推出两米远,他稳了稳身子刚打算继续上前抓住良辰却从耳边传来一阵几声凄惨的叫声。   寒冰这是才猛然停住自己的动作分辨着声音的来源,而良辰似乎也听见了这几声间断的凄惨声,仔细听过之后他疯狂的跑向了小森林里并大声的叫喊着:“伯父,你在哪?”   良辰跑进去后良辰才忽然反映过来这片小森林,刚才由于天黑而且他根本就没注意四周的环境而此时自己看过之后他额头上缓慢的流淌下来几滴冷汗口里默默的念叨着:“孟桥月的坟墓?”   没错,这片森林里屹立着孟桥月的坟墓,就在今天他还来过这里对桥月的尸体进行验证。难道自己真的又错了?难道凶手真的把自己当猴一样耍来耍去?   不,不是这样的……   寒冰这样安慰着自己快步的向森林里走去,几分钟后他在黑暗中搜索到了良辰的身影。寒冰对接下来未知将要看到的事情感到恐惧,他真的无法想象如果这次真的又是因为自己的自信而害死了老李,他是否还能原谅自己。   只有五米左右的路他走了将近两分钟,当他与良辰平行时眼前的景象彻底摧毁了他最后的一丝防线。   刻着孟桥月墓碑后的土包上老李的身子旋在半空左右的摇晃,他的脖子处一根粗大的麻绳挂在树枝上——老李上吊了?   …………   良辰呆呆的站在原地数十分钟后他的情绪终于达到了顶峰,他侧过脸狠狠的看向寒冰,看向这个间接的杀人凶手,如果不是他阻拦住自己,也许伯父就不会这样。   如果不是他卤莽的将自己抓起来,伯父也许还有生的希望。   这一切都是原自于他太过于自信,原自于他的卤莽。此时良辰真想好好上前揍他一顿,好发泄心里几日来所承受的压力。   寒冰瘫软在了地上,他一双眼睛无住的看着随风飘荡的尸体。   两天,两天的时间就因为自己而失去了两条人命。   如果之前田文广的死是因为他急于及早破案的话,那么老李的死又能证明什么呢?自大,高傲,卤莽,还是他的心自从来到善义村起就已经被魔鬼占据了?   这次他败了,可笑的是直到现在为止他都不清楚自己败给的是谁。   是魔鬼,还是鬼魂……。 第二十一章   无声的谋杀   当我看见那张脸时灵魂仿佛离开了身体,麻木的双腿竟然已经无法继续的挪动。   我从来都没想象过,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一张脸庞存在,或许那张脸庞根本就不在现实当中存在,而是在梦里。   ——陈亭   与良辰和寒冰看见李老爹尸体的同一时间,村庄的另一面。   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平米的小房子,中间用几块木版隔开。一位看起来八十多岁的老人眼睛无力的睁着,忽然从她虚弱的眼光中划过一丝惊恐的神情。   “雪娇,雪娇……”老人声音颤抖的将身子蜷缩成一团口中用苍老的声音虚弱的喊道。几秒后从门外走进来一位长相清秀脱俗的女孩,女孩的双眼死死的顶着老人身后的窗外,然后步伐稳重的缓慢向前移动。   “奶奶,怎么了?”雪娇走近老人坐在炕上用冰凉的双手抚摸着老人的额头用幼稚的童音问道。   “雪娇,三凡在外面么?”老人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少女用手猛然抓住她冰凉的双手放在胸前声音颤抖的说道。   “三凡哥出去了,奶奶找他有事么?”雪娇的眼神并没看向老人而是将头平看向老人头的上方。   “不在就好,不在就好。刚才猛然间好象看见他就坐在我身边,人老了眼睛也花了。”听见雪娇的回答老人的神色平淡了许多,脸上露出了难以琢磨的神色。   “奶奶为什么一直到现在都不愿意见三凡哥呢?他很关心你。”雪娇的神色也变成得忧伤,她用呆滞的目光向四周看了看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门外。   “我这辈子唯一后悔的就是生下了三凡的妈妈,我对不起三凡。奶奶并不是因为三凡的长相,而是一看见他我就能想起我那不孝的女儿。”老人眼里带着泪水说着已经唠叨过很多次的事情,声音是如此和蔼。   “奶奶,三凡哥从来没怪过你。”   “哎……我想我也快离开这里了,刚才我还看见以前的那些朋友在向我招手。奶奶走后就让三凡照顾你,你也不要怪奶奶这辈子什么都没能给上你。”   “奶奶,你厌倦了这里么?您曾经跟我说我们都是好人,我们会在这里一直生活下去,直到厌倦了这里才可以离开。”   “傻孩子,奶奶离开是因为已经通过了人间的考验得到了一个升华,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雪娇不想明白,我不会让奶奶离开。奶奶还要看着我长大后嫁给三凡哥,然后我跟三凡哥一起孝敬你。”   雪娇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幸福的微笑,老人满足的看了眼雪娇的脸庞用苍老的声音咳唆了两声后忽然表情变得僵硬,神色里凝聚着惊恐与哀伤……。   几秒后老人握着雪娇的双手缓慢的松开,身子僵硬的躺了下去……   “奶奶,你怎么了?”雪娇从新用冰凉的双手摸索着找到了老人苍老的手握了起来显得有些担心的问道。   然而房间安静的让人觉得可怕,几秒钟过去雪娇并没有听见奶奶的任何回答。   “奶奶?奶奶你不要吓我。”雪娇慌乱的抚摸着老人的脸庞眼睛仍然注视着老人前方的玻璃。   而此时玻璃里映出一张贪婪的笑容正享受的看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切,然而这些雪娇却无法看道……   …………   五分钟后。   屋外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随后便从屋子的里门处走进来一位四十岁左右,脸庞若显得焦虑的中年男子。   男子刚走进屋子便傻傻的愣在了远地,雪娇竖起耳朵听了半天最后声音不确定的问道:“是三凡哥么?”   雪娇的话音刚落,房间的门再次被打开,脚步轻盈而缓慢。   脚步声音并没有在门口停止,而是继续向前缓慢的行走,直到雪娇可以闻到女人身上香水的香味后才慌张的挡在老人的前方警惕的喊道:“你们是谁?”   “我是这里的警察王忠,请您配合一下。”王忠深深的吸了口气后也缓慢的走到雪娇身边将她搂起,而与此同时陈亭轻然的用自己的右手在老人的鼻子处晃动了一下后面露难色的看了眼王忠。   王忠似乎明白了陈亭所表达的意思一把抱起雪娇口里柔声的说道:“奶奶生病了,今天到叔叔家去好么?”   “你骗人,刚才奶奶还跟我说了很多话。”   “叔叔没骗你,不信你问问姐姐。”   王忠的话音刚落陈亭就配合的在一旁轻然的说道:“是啊,奶奶需要一个人休息一下。”   “你们骗人。”雪娇疯狂的在王忠的怀抱里挣扎着,然而却是越挣扎王忠抱得就越紧,最后他不得不对陈亭使了个眼色暗示先离开这里。   就在王忠强硬的抱着雪娇将要离开屋子时,忽然从外面蹿进来一个人影,还没等王忠陈亭等人反映过来,人影已经狠狠的撞在王忠身上然后抢过雪娇跑出了屋子。   陈亭见到这样的情况先是愣了几秒后也跟着笨拙的跑出了屋子,外面漆黑一片,地下一小层积雪带给黑暗微弱的光芒。   陈亭跑出大门后,那个黑影已经跑出去了十米左右,正当陈亭在心里为继续追还是回屋的时候,前方的黑影忽然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狠狠的盯着陈亭,与此同时陈亭惊恐的倒吸一口凉气,因为她看见了那张如魔鬼的脸庞……   陈亭呆呆站了一分钟左右王忠才从屋里一瘸一拐笨拙的跑了出来。   “人呢?怎么给跑了。”田文广看见在一旁傻愣着的陈亭左右的看了看却没有发现刚才抢走雪娇的人急切的问道。   陈亭似乎并没有听见王忠的问话,将头僵硬的转过来后用难以置信的口气对王忠轻然的说:“那张脸——不是人的。”   …………   子时:12:00整。   良辰面无血色的在办公室里来回的渡着步伐,寒冰则底着头双手无力的支在膝盖上一动不动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整个办公室被良辰渲染的异常紧张,自从一个小时前寒冰良辰在森林里看见老李的尸体后,两人便将尸体抬了回来,此时尸体就放在院子左边的冰库里。   算上今天自己已经来到善义村第四天,如果前几天只是一个预热期的话那么今天伯父的死对良辰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这一连串有预谋的谋杀确实让良辰有些措手不及。   从几天前与桥月的对话到昨天晚上的鬼山一游在到今天早上的惊吓,如果这一连串的事情良辰不照做会不会伯父就不会有今天的下场?   这一整串事情自己一直充当着帮凶,虽然自己也被蒙在骨里但这一切一切的发生就已经预示着他与李乐之间的爱情因为伯父的死而划上了残缺的句号,良辰无法原谅自己的过失,如果有可能他真想尽快的离开这个如地狱般的村庄,从此不去想这里发生的一切好好的过着自己的生活。   但前提下他一定先找出把自己当猴耍的这个隐藏在暗地里的凶手,他要与警察一起将她抓获,这也算是为伯父和李乐一家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良辰一边来回渡着步子一边想着这些事情,正当良辰决定将自己这几天与网友的事情原本的告诉寒冰时,走廊里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几秒钟过后房门被狠劲的打开。   “良辰?你怎么在这里?”匆忙走进来的王忠看见良辰略显得有些惊讶,曾在去年过年查一起小偷盗窃案时他曾在老李家与良辰接触过。   让王忠略显得惊讶的是此时已经快接近一点了,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王忠的话语并没有得到任何回答,良辰依然是皱着眉头在不大的办公室里来回走动着。直到陈亭走进来后良辰才显得有些紧张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停止了走动。   “寒冰,你们谁能说句话告诉我怎么了?”王忠见没人回答焦急的走到寒冰的跟前问道,然而寒冰连头都没有抬声音一顿一顿的说道:“老李——死了。”   “什么?”听见这样的话王忠脸上浮现出了惊恐的神色他回头又看了看站在门边的陈亭若有所思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小时前。”寒冰并没有说话,回答王忠的是做在另一边的良辰。   “一个小时前?不可能吧?”王忠听见这个回答觉得更加的不可思议。   “如果是这样的话,难道凶手不只是一个人?”陈亭似乎也听出了门道在一旁默默的说道。   没错,一个小时前,两个地点分别有人死去,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到这些的。   “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今天晚上还有别人也……。”良辰听见陈亭的话紧张的问道,此时他才忽然想起来李乐和她的母亲现在或许正单独的呆在家里。   “恩,就在一个小时前忠叔送来被褥准备出去时却忽然发现地上有一封信,信上只写了几个大字——有人要杀王淑琴。”看着这个从来没见过的男人,陈亭不知道他的来路如实的对刚才发生的事情说道。   “王淑琴?”良辰没听见自己不想听见的名字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疑惑的问道。   “王淑琴住在以前善义村工农学校里面,是十几年前从外地般进来的。陈亭,刚才在现场你发现了什么?”王忠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一句良辰的话后就开始询问刚才在现场陈亭的发现。   “咱们去后尸体死亡时间也就在五分到十分钟左右,死亡原因是惊吓过度而死。”陈亭想着自己刚才看尸体时的情景默默的说道:“忠叔,那个小女孩是瞎子么?”   “恩,那个小女孩叫杜雪娇,是王淑琴从外面俭回来的孩子,从小双目就失明了。”王忠回答完陈亭的话脸色更加的难看:“五到十分钟?在路上似乎并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难道凶手当时仍然在现场?”   “或许凶手就是那个抢走杜雪娇的人吧。”陈亭回想起刚才见到的那张魔鬼的脸身体略微颤抖了一下。   “对了,你看见抢走雪娇的人长什么样子了么?”   “那是一张阴阳脸,一边完好无损,一边却已经被烧成了黑色。而且被烧成黑色的眼睛竟然如一个鸡蛋那么大裸露在外面。”   这张脸陈亭会永远记得,她从来没看见过一个活人拥有如此的面孔。   王忠听完后刚想说什么还没等说出来,良辰就在一旁大喊道:“难道是付三凡?”   “付三凡?这个人是王淑琴的孙子,从小被毁容后无处可去才跑来奶奶这里。这个人我还算熟悉,如果是他抢走了雪娇的话到没什么。”王忠说完后走到电脑旁坐下用手支撑着下巴一脸专注的神态心里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良辰与陈亭相互对望了一眼后不在说话,刚进来的两个人只有陈亭发现了寒冰的不对,走到他身边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坐下,而寒冰似乎在也承受不住案件带给他的一切压力抱起陈亭放声的大哭了起来。   哀伤的哭声揪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将不平静的夜晚彻底的带进了一片荒凉之地。   在寒冰发自内心的哭声中也拉开了新一天的帷幕,王忠,良辰,陈亭都不约而同的仰起头闭上双眼嘴脚微微抖动,似乎是在祈祷着什么。 第二十二章   黎明前的哀伤   来到善义村第一天张宝死了,他的尸体被人分成了两截。   来到善义村第二天田文广死了,他被一个原本应该被怀疑是凶手的人杀死了。   来到善义村第三天李老爹和王淑琴死了,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被人杀害。来到善义村第四天,…………   ——寒冰   凌晨三点。   李老娘已经在焦急的等待中逐渐进入了梦想,李乐却坐在土炕上双手抱起放在膝盖死死的盯着电视。   她的思绪并没在电视上,良辰人生地不熟走了一夜不得不让李乐担心。   虽然自从来到善义村班以后两人就一直闹着小矛盾,但李乐的心里却并没有怪罪良辰的意思,她只是有些不理解,而这些不理解却一直没有得到良辰肯定的回答。   想到这里李乐再次仰头看了看挂在右方的电子钟,分针刚刚从十二的位置处移动开来。整整一个晚上的等待李乐浑然不知自己刚在不到一分钟前刚抬头看过一次表。   这一夜让李乐领悟到了时间是如此的漫长,以前的每个夜晚只在睁眼闭眼间度过如今才发现生命就这样无情的被荒废掉,不过让李乐再次选择她宁愿继续选择荒废。   这种等待几乎快要把她弄疯了,满脑袋总是浮现着良辰出事的画面,她现在唯一祈祷的就是良辰此时和父亲在一起,或许是父亲见良辰一个人在家所以带他出去喝酒了。   “女儿,快去睡吧,两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事。”李老娘的心到是宽,本来刚才还是很焦急的但睡上一觉之后似乎领悟了什么,又或许她只是装成不在意的样子安慰着自己的女儿。   “母亲你睡吧,我在等一会。”李乐听见母亲的话后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再不你在这躺着等。”李老娘说着给女儿递过去一个枕头后自己翻了个身又响起了浓重的鼻鼾声。   简单的两句对话后李乐将旁边的电话拿起又打了起来,两通电话打完后李乐再次失望的将手机扔在一边。   焦急的等待此时似乎让她失去了少许的理智,为什么良辰出去后不打电话说一声?即使电话没电了也可以留下纸条或者去田嫂家告诉自己一声,如今这算什么?   李乐想到这里气愤的摇晃了几下脑袋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站起身缓慢的走出母亲的卧室穿过黑暗的客厅后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她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会最后将电灯啪的一声掰开。房间瞬间亮了起来,在电灯亮开的同时李乐的双手已经若有所思的放在了良辰的笔记本电脑上。   停顿了几秒钟后李乐缓慢的将电源插好后将电脑打开,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在屏幕上翻滚了一阵后电脑显示出了桌面。   李乐将鼠标点到腾讯QQ上后在密码的输入框上输入了:liangchen。   伴随着QQ的登入电脑里传出了几声清脆的呼唤声,李乐的手停顿了一下后缓慢的将鼠标放在右下叫的QQ图标上将消息点了出来。   寒若昔:怎么迟迟不来看我?   寒若昔:为什么不说话了?难道你不记得一年前的那晚了么?   寒若昔:你若想知道我要将李乐怎样,就来找我……   简单的几句QQ留言在李乐看来已经彻底的打碎了她的世界,寒若昔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让她僵硬的摊在床上。   难道良辰是去找她了?难道自己在这傻傻的等了一个晚上是多余的?也许此时良辰正在别人的怀抱里享受着肮脏的温柔。为什么,这一切为什么会是这样?   李乐这样想着忽然想起一年前良辰来时的种种举动,最后终于在也忍受不住从床上蹭的一下窜了起来。   没错,一年前也曾经有过一次良辰忽然间便消失,第二天他便离开了善义村,难道当时他就是去找这为自己的老同学加老朋友的寒若昔去了?他这样做怎么能对得起我?李乐这样想着疯狂来到电脑前在QQ的对话框里快速的输入了几个大字。   良辰:你在哪?   寒若昔:这么晚了还在想我?你真是个贪婪的老虎。   良辰:你在哪?我去找你。   寒若昔:鬼山……   看见对话框里回复的最后两个字李乐的身体轻微的颤抖一下,但很快却此时冲动的情绪给占据。   不过既然寒若昔既然这样回复自己可以肯定良辰此时并没有在她那里,难道良辰前天晚上是去了她那里?怪不得回来什么都不肯说。   但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呢?是因为一年前的鬼山一游才促使良辰认识了寒若昔么?李乐想到这里用手狠狠的拍打了一下电脑然后随便找了件比较厚的衣服后连跟母亲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抽出来疯狂的跑了出去。   匡铛……。   一声重重的关门声惊醒了熟睡的李老娘,她还以为是自己的老公和良辰回来了急忙从炕上下来穿上拖鞋后便跑了出去,然而屋里空空如也,就连自己的女儿都消失了……   李老娘似乎有些着急了,她赶紧跑到外面四处找了一圈然而什么都没找到。   李乐跑那去了?   这孩子,怎么去找他们也不告诉我一声,正在李老娘不知所措的时候大铁门忽然响了,李老娘应声望去不远处出现了良辰和王忠凝重的表情。   …………   李老娘见良辰和王忠两人心里顿时放松了不少,她快步的走过去刚想开口问见没见到李乐,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耳边就响起了王忠憨厚的嗓音。   “文凤,有个坏消息要跟你说一下,你先做好准备。”   “老忠,你啥时候变这么严肃了,啥消息啊?”   “老李……死了。”   王忠低沉的话音在李老娘的耳边瞬间消失,她顿时张开了O型的大嘴,面色唰的一下变的煞白。   在这样一个清晨,得到一个这样的消息确实让人不敢相信,李老娘的动作停止了几秒钟后用颤抖又有些不可思议的口气又从新问了一遍:   “你……你说什么?”   “我们是在警局前方的小森林发现老李的,发现时已经断气了。”   李老娘身子似乎向后倾了倾,她用手扶起一旁的栅栏努力的使自己不要摊倒下去。   看着王忠的脸旁又看了看良辰低头默默不语的样子,李老娘依然强硬的笑了笑,声带抖动的说道:   “呵呵,王忠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你是不是有别的事找我啊?”   “对不起……希望你能振作。”   听完王忠严肃带着少许安慰的话后,李老娘从嘴里哼哼两声后跪倒在地。   此时她似乎已经忘记了哭泣,眼神呆呆的看着地面如同植物人一样面部呆滞。   王忠急忙上前扶起李老娘将她抱在怀里同情的拍打着她的后背,然后一步一步的挪动着将她搀扶进屋里。   屋内的灯光显得有些昏暗,王忠将李老娘放在沙发上后轻声的叹了口气后眼睛看向了良辰。   半个小时前王忠见寒冰就如同现在的吴文凤一样,失魂落魄的在办公室里既不说话也不做任何动作,毕竟此时两点多了,无奈下王忠发号了命令先将陈亭带到了自己家,虽然这样之前说的谎话也就揭穿了,但看现在的情景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送完陈亭后王忠这才把良辰也送了回来。   良辰从见到吴文凤开始也一直惭愧的底着头,他并没有发现王忠此时正表情凝重的看着自己。   “良辰啊,把李乐叫来。”   “恩。”   简单的答应一句后良辰用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客厅向李乐的卧室走去,然而卧室里并没有李乐的影子,床边桌子上摆放着的笔记本电脑让良辰心里一惊。   难道自己走时太着急忘记关电脑了?良辰在脑海里紧急搜索了一会,最后他才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结论——临走前他已经将电脑收了起来。   电脑是被谁拿起来的?李乐么?她有没有发现自己跟网友桥月几天的对话?如果看见了后果可想而知。   带着脑海里突然浮现的种种疑问良辰慢步的走到电脑前用手轻轻的动了一下鼠标,屏幕如瞬间睡醒般睁开了双眼睛。   在屏幕的正中央显示出QQ的对话框,里面的一小段文字让良辰的脑袋嗡的一下。   良辰:你在哪?我去找你。   寒若昔:鬼山……。   寒若昔是谁?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想这些。   良辰看完后面的两个字后疯狂的跑出了屋子,如李乐出去的一样匆忙,甚至没跟屋里的伯母和忠叔说一声,就一溜烟的消失在了刚蒙蒙发亮的夜空里。   匡铛……。   又是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声音在屋内回荡了几秒后伴随着声音的消失吴文凤如疯子般从沙发上站起扑向王忠狠劲的拍打,嘴里还不和谐的嘟囔着:   “老李没死,你们骗我,你们为什么要骗我。我可以感觉的到,他没死……”   “老李已经死了,尸体就放在公安局。”   “没有……你骗人,他不能抛下我们娘俩,不行,我得去找他。”   吴文凤说完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冷冰冰的回头看向门外,不到一秒的时间她便疯狂的向门口跑去。   王忠反映过来后迅速的向前两个大步抓住吴文凤的手臂后将她狠狠的拉了回来。   吴文凤被王忠直接拉倒在了地上开始大声的哭泣,王忠似乎也被凄惨的哭声激怒了右手狠狠的抓了下头发嘴里大声的骂道:   “他妈的,我要是抓到凶手非亲手宰了他。”   …………   良辰此时也不比吴文凤好多少,从家出来后他一口气跑了几千米,最后体力透支不得不停在慌山野岭处稍微歇息一下。   此时善义村已经在良辰身后百米开外,四周几千米外除了几栋渺小的房子外便被鹅毛大雪所覆盖。   如果不是此时紧张的气氛,这里的风景可算是如仙境般让人有种身在云层之上的错觉,而远处便是波澜起伏的群山。   若隐若现的群山屹立在天与地之间,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良辰的正前方便是当地人嘴里的‘鬼山’,这已经不是良辰第一次来到这里了,对于山上的恐惧或许已经成为了良辰一生都无法磨灭的回忆。   就在昨天他刚刚在地狱之门逃脱,而如今他又要从倒覆辙,他没有退缩的勇气,他已经对不起李乐一次,李乐如果在出任何意外,或许他的一生也将会终结。   胡思乱想中良辰已经到达了山脚下,抬头仰望了一下千米高峰后他给自己打了打气快速的爬上了陡峭的山坡。   这是上山的唯一一条道路,良辰一边攀爬着一边左右的乱看。   半个小时后,满头大汗的良辰视线里出现了一位蜷缩着的少女。   少女蹲在一棵看起来很古老的树下缩成一团身体瑟瑟发抖。   她离良辰二十米左右。   “李乐。”   叫喊声穿透了清晨的一屡阳光,飘荡的声音还未完全消失良辰已经冲到少女身旁将她狠狠的抱在了怀里。   忽然来到的温暖让李乐心里顿时感觉到了暖意,她用手环住良辰的腰幸福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的身体咋瑟瑟发抖,她的内心无比的慌张。   一连串担心的话说完后,一句足矣让李乐崩溃的话又从良辰的口里说出,瞬间刚得到一丝温暖的心沉入了谷底。   “伯父……他……死了。”   …………   就在良辰与李乐在‘鬼山’半腰决定下山时,山脚下的善义村被清晨的阳光照亮,一些靠力气干活的人们此时已经准备好行头打算出门了。   对于村民来说,从元旦开始便一直压抑着的情绪今天似乎得到了一些放松。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欢快喜气的打鼓声也在清晨太阳刚刚露出一角时响起,这也是几日来的第一庄喜事。   一些年过半百的妇女们大早上起来就将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翻,似乎是想借助这次喜事冲一冲最近的倒霉运。   但最终热闹的场面没能在整个村庄影响开来,南边敲锣北边却死一般的寂静。   位于村庄东北边的工农学校里若大的校园里快速的闪过一个黑影,他似乎很熟悉这里的路线三窜五窜的便窜进了一排教室的后面,并流利的进入了单独立出来的小屋。   屋内一片狼藉,散发着一股血的腥味。   黑影并没过多停留,也没在意浓重得让人作呕的腥味。   他快步的来到小土炕上用双手扶起躺在炕上的尸体扛在肩上后又快步的走出了小屋。   时间不到十分,黑影已经扛着尸体走出了校园拐进了校园旁边的胡同里然后径直的走出了村庄。   在村庄外不到几千米处有一个为了种庄稼怕有人捣乱而专门盖的小屋,屋子不到十平米里面除了一个简陋的炉子和小得不能在小得土炕外便没有了别的东西。   这种小屋子主要是丰收时为了防止有人半夜捣乱而专门盖起来供田地的主人晚上居住的,黑影来到小屋前停住脚步左右望了望,在确定没人看见的情况下一个大步走进了简陋的小屋。   屋内一位焦急等待着的少女听见声音后匆忙的从炉子旁站起来上前抚摸着黑影的脸庞,在确定是自己要等的人后少女急切的开口说话了:   “把奶奶带来了么?”   “恩。”   黑影简单回答了句拉着少女来到土炕边然后将身上扛着的尸体缓慢的放下,尸体刚接触土炕,还没等放平稳少女便哇的一下扑到尸体的身上哭了起来。   哭声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黑影并没有劝导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只是在一旁默默的注视着一句话不说,一滴泪也没留。   此时他的脑海里正回想着昨天晚上自己所看见的一幕,他看见一个男人抱着雪娇,然后另一个女人残忍的堵住了奶奶的嘴将她杀死。   少女哭累了,最后抽泣着站起身双手摸索着找到了黑影轻靠在了他的身上。   “雪娇,我会替奶奶报仇的。”   “恩。”   雪娇从嗓子里轻轻的恩了声后,付三凡用宽厚的肩膀将她搂起面部没有一丝的表情。   奶奶的死,他要让那两位表面仁义内心狰狞的人付出代价。   …………   迎亲的车队缓慢的从南驶向了北面,最后停在了离公安局不到一百米的一处人家。   许多人前后的忙碌后新郎官从院子里潇洒的走了出来,满脸堆积的笑容让他看起来精神气爽。   早以下车等待着新郎官迎接的新娘面色红润,双脚在原地上上下下做着小跑的动作,似乎已经等不急早些把仪式弄完后与新郎官进入洞房……   一堆礼仪过后新郎官麻利的抱起新娘兴高采烈的走进了院子,而就在同时门两旁长长的鞭炮也被人点起,噼里啪啦的响动声将婚礼带入了第一个高潮。   伴随着鞭炮声的结束,做在靠背沙发上的寒冰将烟蒂掐灭塞进了满满的烟灰钢里。   一晚上的时间他根本没有合眼,王忠,陈亭,良辰走后他便一根一根的抽着烟,如今整个办公室里已经如仙镜般笼罩着一层白色的云雾。   咳……咳……咳……。   几声轻咳后寒冰将身上的大衣裹了裹然后从烟盒里拿出最后一根烟缓慢的点燃,对他来说,此时也许只有烟可以让他内心安静下来。   几天来的折磨也让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满脸的胡茬,苍白且有些发青的面容。   回想起几日前意志蓬勃为了表现立功毫不犹豫的就答应来善义村查案,原本这个案件结束后再次会到哈市他最起码也可以提升为组长。而如今这些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田文广的死,老李的死已经深深的唤醒了他内心深处的那一点良知。   他不知以在心里骂了自己多少回,为了自己的冲动,为了自己的个人的利益而死去的这些人已经成为他生命中不可磨灭的耻辱,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找出凶手,然后让凶手接受法律的制裁。   法律的制裁?这五个字似乎让寒冰想起了什么。   是的,有人曾经尝试逃脱法律的制裁——这个人是井玉芳。   “不,我知道你们把我骗下来后就将所有的罪加在我一个人的身上,这样你们就可以轻松了。我不会跟你们回去。”   当时的场景再次浮现在寒冰的脑海里,这句话如幽灵般在他的脑海里回荡。   然而他要想的并不是这句话,而是另一句,一句可能对整个案件有着极大帮助的话。   “有人写了一张纸条让我带上一千快钱去西山脚下的桥下等他,他说他熟悉我的一切,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做就告发我。”   “纸条?那你见到那个人了么?”   “见到了,约我去的人是村里最穷的田傻。”   对,这个人是田傻。   当时寒冰被八_零_电_子_书_w_w_w_._t_x_t_8_0_._c_o_m失落的情绪所占据所以并没关心这些,如今想起来这可能就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寒冰想到这里一下提起了精神,他迅速从一旁拿起电话熟练的拨了一串号码后焦急的等待着对方将电话接起。   嘟……嘟……嘟……嘟……   漫长的等待后电话里终于传出了憨厚的声音:   “喂,寒冰么?”   “忠叔,你把田傻的地址说下。”   “田傻啊,他家就在公安局附近。有什么事么?对了,田傻今天结婚。”   “结婚?”   寒冰默默的说了句后忽然想起刚才响起的鞭炮声,难道那就是从田傻家传来的?   “恩,日子好象是今天。恐怕今天我过不去了,你要是去的话顺便帮我拿50彩礼钱,过后我再给你。”   “偶,你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开始张罗丧事了,一会棺材送过来我就派几个人过去把老李的尸体抬过来。”   “雪娇奶奶那边呢?”   “她那边……。”   “怎么了?快说。”   “她那边的尸体……丢了。”   “什么?”   “刚才我派人去那边忙活,可人一到那边发现尸体没了……”   王忠说得很无奈,寒冰听完后脑海也一阵眩晕,简单的客道了几句后寒冰将电话挂上若有所思的站起身匆忙的向外走去。   ………… 第二十三章   傻子的福气   傻人自有傻福这话真没错,像田傻这样的人竟然也取了一个这样漂亮的新娘。   但田傻的福气似乎是被别人一手捏造的,这段婚姻本来就不是上天的安排,所以他们也就注定了不会有所幸福。   ——异青人   外面格外的温暖,地上积攒的雪也融化了大半。   但天却暗的让人压抑,站在外面感觉像是巨大的牢笼将村庄包围得密不透风,沉闷的心情在伴随着如此的天气,让人有些难以喘气。   寒冰没时间理会天气,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已经一路小跑来到了杜雪娇的住处。   房子里此时已经空无一人,土炕上鲜红的血迹显得异常鲜艳。   寒冰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后并没有过多的停留,因为眼下还有比查出尸体更重要的事——翻出凶手。   一路返回,不到二十分钟寒冰已经到达了与刚才完全两种环境的田傻家。   人山人海,寒冰寻找了好久才找到交彩礼的地方。他从兜里拿出一张一百的大飘然后在本子上写了王忠和自己的名字。   一套程序下来后寒冰急切的在人群中寻找着新郎官,不算大的院子里寒冰来回绕了几圈后并不见新郎官便直接向屋里走去。   屋子里弥漫着菜香和各种香水的味道,一些妇女们正忙碌着自己手里的活。寒冰极为不和谐的从一群妇女的中间穿梭着来到了里屋。   依然是人山人海,但寒冰的眼睛却一眼望见了新娘。   一身的红色在人群中特别的扎眼,寒冰三下五处二跑到新娘面前急切的开口问道:   “对不起麻烦问一下,田傻呢?”   “他在新房吧。”   “谢谢。”   在所有人奇怪的眼光中寒冰简单问了几句后,便挤出了房门顺着屋檐走向了在旁边新盖的小房子。   田傻在屋里一边大笑着一边咀嚼着,手里被咬了几口的苹果被他在空中来回的摇晃。   “田傻,我有些事情要问你,希望你如实回答。”   “新郎官顶刮刮,抱着新娘就回家。”   听见田傻有些弱智的话语寒冰顿时傻在了愿地,和自己猜测的一点没错,田傻真的就是个傻子。   自己临来前还就担心这个,一个傻子的话如何才能让人相信呢?如果用他的话做证据恐怕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但寒冰仍然不死心,傻子的话虽然不可以作为证据,但如果他可以说出谁是雇佣他的人便可以找出凶手,先抓凶手在找证据也未尝不可。   “你还记得几日前约井玉芳去西山的事么?当时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井玉芳,她给了我钱,我知道她的一切,她必须要用钱来跟我交换,嘿嘿。”   “你都知道她什么?”   “我知道她有钱不还给人家,而且还要把人家撵出去。她坏,我不跟她好。”   “你就知道这些?那么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我不说,她不让我说,如果我说了就不跟我好。”   听到这里,寒冰向前走了几步刚想继续询问,后边忽然响起了门声。   寒冰警觉的转过身顺手拔出腰后的手枪,房间里却穿来了女声的惊叫声。   “啊……”   寒冰这才注意到进来的是田傻刚刚过门的妻子,他不好意思的收回手枪上前扶起新娘歉意的说:“不好意思,我以为……”   女人确实被吓坏了,半天才缓和过来。   坐在后面的田傻看见新娘被别的男人扶起显然有些不高兴,将咬了几口的苹果扔在地上厥起了嘴。   新娘察觉到了老公的不对将寒冰的手甩开后走到田傻面前柔声的说:“老公,你得出去陪客人了。”   “不去,你不跟我好了。”   “我怎么会不跟你好呢?我都已经是你的老婆了。”   “对呀,寒若昔已经是我的老婆拉。”   “好拉,别闹了,走跟我出去见客人。”   新娘说着牵着新郎的手缓慢的走出了新房,而此时新郎的口里开心的念叨着四句诗歌:新郎官人人夸,抱着新娘就回家。新娘子乐哈哈,跟着新郎洞房拉。   寒冰傻傻的愣在了房间里无奈的叹了口气,如今的世界真是满奇妙的,田傻的妻子看起来算是个大美女,而且长的又年轻怎么会选一个这样的老公?   “不对,一个长相还算不错的女人怎么会找个这样的老公?”寒冰忽然想到了什么默默的念叨了一句,没错他忽然想起刚才田傻所说的话。   “我不说,她不让我说,如果我说了就不跟我好。”   这句话似乎是在说他的老婆,难道这个叫寒若昔的女人就是指示田傻去见井玉芳的人?除了这个推测还有谁能让田傻甘心卖命呢?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女人就太狡猾了,跟田傻结婚也许也是为了掩饰着什么。   虽然这么说,但毕竟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推测。   寒冰同样的错误已经犯了两次,这一次除非有十足的证据,否则他决不会轻举妄动。   这样想着寒冰带着遗憾走出了热闹的场面,虽然说在这里没有寻找到什么线索,但还有一个人一定可以给他提供线索——良辰。   昨天寒冰虽然一直在心里责怪着自己,但根据他敏锐的观察力他还是能够判断出来良辰昨天是有话要说的,而且根据多年来的经验良辰所要说的一定是跟案件有着牵连。   …………   二十五分钟后,李乐家。   王忠正忙得脚打后脑勺见寒冰来了后本以为是过来帮忙的,然而寒冰的举动却让他有所失望。   寒冰径直的略过王忠走到良辰的面前小声的叨咕几句后,两人便匆忙的走进了屋子。好奇的王忠也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若有所思的也跟了进去。   李乐的房间显然冷清了许多,良辰走进屋子后翻开了笔记本电脑熟练的将电脑打开后找找着自己与桥月的聊天记录,然而搜索的经过让良辰大吃一惊。   没有桥月这个人?又寻找了几遍仍然是同样的结果。   难道有人动过自己的电脑?良辰回头皱着眉头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后的两人。   “怎么了?”寒冰似乎也察觉有所不对默默的对良辰说。   “聊天记录不见了……”   “是不是你给删除了?或者是趁你不在的时候有人动过电脑?”   “动过电脑?难道是……”   良辰在脑海里快速搜索着答案,然而经过努力的回忆他得到了一个自己无法说出的人——李乐。   没错,昨天只有李乐看过自己的电脑,难道是她不成?   “是谁?”   “没……没……。”   良辰面对寒冰的问话磕巴的回答道然后若有所思的用余光看了眼不远的门外,此时李乐也正透过窗户面色憔悴的看着自己,那种眼神——是绝望的。   迅速将视线收回后,良辰心砰砰乱跳,心里开始不安了起来。   良辰努力压制住自己内心里的不安假装在电脑里寻找着,此时他的心里非常明白,后面的寒冰此时已经因为昨天的怀疑转变成了对自己的相信,如果自己将心里的想法说出去的话李乐一定会成为他们的嫌疑犯之一。   李乐为什么要删除这些呢?难道就是因为昨天看见了那些聊天记录么?她去鬼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对,等等。   趁着假装寻找的空闲良辰在脑海里反复的问着自己,终于在他的脑海里顺间闪过了一个画面。   昨天晚上自己是如何知道李乐去‘鬼山’的?是通过电脑。当时QQ的对话框里只简单的写了这句话,良辰记得当时的名字并不是桥月,而是——   “我想起来了。”良辰兴奋的喊了一声,这句话带着不可演示的喜悦。   伴随着这句话的尾声,良辰很顺利的在QQ的上方搜索的白条里输入了一个人名——寒若昔。   几秒后桌面弹出了QQ对话框,良辰快速的打开了聊天记录。   然而摆在他面前的只有简单的几句对话:   寒若昔:怎么迟迟不来看我?   寒若昔:为什么不说话了?难道你不记得一年前的那晚了么?寒若昔:你若想知道我要将李乐怎样,就来找我……。   良辰:你在哪?   寒若昔:这么晚了还在想我?你真是个贪婪的老虎。   良辰:你在哪?我去找你。   寒若昔:鬼山……。   几个人看着对话框发呆了数秒,最后寒冰将双手抱在胸前表示怀疑的说道:   “就只有这么多?”   寒冰的话语并没有得到回答,良辰本以为自己可以为李乐洗脱嫌疑,然而事实却毫不留情的再次把事实摆在了面前。   “后面的四句是你跟她的聊天?”寒冰看着寒若昔的名字显得很平淡,刚刚从田傻那出来他当然知道这个寒若昔是谁,此时他已经在心里默默证实了自己一个小时前的猜测。   听见寒冰的问话,良辰若有所思的犹豫了一会后默默的将昨天的事情告诉了寒冰。   事情是这样的。   “……”   “偶,原来昨天李乐是因为这个才跑出去的啊。”听完讲述后王忠回忆着昨天的事情恍然大悟的说道。   “那前几句呢?”   寒冰皱着眉头问完后良辰在电脑上仔细看了一下,前四条消息都是自己在前天晚上跟桥月聊完之后的时间。   “前几条或许是她的留言,而留言正好被李乐看见了,所以昨天她才会一个跑上鬼山。”   听完良辰的话寒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在原地又站了几分钟后忽然破口说道:   “去找寒若昔问话。”   话音落下寒冰刚想出门却有被王忠挡在了前面:“寒冰,就这几句话什么也证明不了啊。”   “错,这几句话足已证明她跟这个案子有关系。”寒冰固执的说完后面前的笑了笑后拍着王忠的肩膀又说道:“放心吧忠叔,这次我不会冲动了。”   话已经说到如此的份上王忠只好将身子让,看看着寒冰匆忙的跑出了房间,良辰此时并没在意这些,他坐在床上眉头紧皱想着什么事情,而王忠则继续上外面忙活着自己的事情。   半个小时后。   当良辰正在绞尽脑汁一筹莫展的时候,院子里传出了王忠洪亮的声音:   “良辰,出来准备送葬了。”   “恩……”   …………   寒冰再次到达田傻家时人已经散去了大半,酒席早已潦草的结束,此时除了一些爱疯爱闹的小伙子外,几乎已经看不见30以上的人。   新房里热闹非凡,寒冰在门口徘徊了有一会才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新郎新娘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寒冰特意狠狠的关了一下门。   听见门声,所有人都将视线落在了寒冰身上,寒冰在原地咳了两声后将手背在身后严肃中带有一些歉意的说道:   “不好意思在这个时间来打扰,寒若昔能跟我出来一下么?”   寒冰的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又开始看向坐在新郎旁边的漂亮新娘,从阳光中可以看出这一群小伙子在嫉妒着田傻。   “老公,你等一会我。”   寒若昔的话语柔和到让在场的男人们心砰砰乱跳,田傻嬉笑着看着眼前的新娘没说什么而是拿起一旁的水果大口的吃了起来。   伴随着寒若昔和寒冰走出房门,房间里顿时如炸开锅了一般疯狂的打闹了起来。   “找我有什么事?”   “最近这里发生了很多怪事想必你也知道,这次找你完全是例行公事。”   “恩。”   “请问二零零九年一月一号晚上二十一点左右你在干什么?”   听见寒冰的问话新娘露出了好奇的眼光,她当然知道这个时间代表着什么,村子里谁家来了亲戚第二天都能知道,何况是死了个人。   寒若昔到也配合,并没有提出任何疑问,想了大概一分钟左右轻柔的说出:   “那天我在睡觉。”   “喔?谁可以证明?”   “那天是元旦,我父母上邻居家打牌了,所以没人能够证明。”   “是么?那我在问你二零零九年一月五日下午十八点到十九点你在哪里?”   “一月五日?”寒若昔想了好就才慢慢的说到:“哪天是不是张叔死的那天?”   寒冰听见这样的话挑了挑眉头并没有说话,但寒若昔似乎在他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   “那天我就在张宝家附近,听见张阿姨的叫喊后我才跑过去,而且是我和另一个人一起扶着张阿姨去的医院。”   “我在问最后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可以。”   “你认识良辰么?和他是什么关系?”   寒冰一直压制着心底的那股冲动的气流表面依然平静的问道,寒若昔听见最后这句话明显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尴尬的低下了头许久没说出一句话。   “我知道你今天结婚,但这些问题对警察破案有很大的帮助,希望你能回答。”   “这个……”寒若昔又磕巴了半天最后才缓慢的说道:“一年前我曾跟他接触过,并且我很喜欢他。”   “喔?这么说来早在一年前你们就已经相互表达了自己的心情?”   “没…….我没说过,我只是跟朋友说过,后来没几天良辰就走了……。”   “没表达过?那能说说你是怎么知道他网号的么?”   “网号?我不知道啊。”   “这个不需要狡辩,刚才我刚看过你跟良辰的聊天记录,而且里面所说的内容可不如你形容的这样简单。”   “什么?请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寒若昔显得有些生气,将头撇到一边说道。   “既然不想说就算了,那能说说昨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么?”   “昨天晚上我一直跟父母在一起聊天,毕竟从今天起我就踏出家门了。”   “如果不建议我还有个私人的问题,以你的条件可以找到比田傻好上百倍的男人,为什么……。”   “这个事情我无法回答,如果没什么事我就进屋了。”   寒若昔的话语冰冷,最后一句礼貌的话语也许只是一句客套话而已,因为没等寒冰回答她就已经转身走进了屋子。   太阳忙碌了一天已经缓慢的落山,天空暗黄暗黄的让人心情更加的压抑。   一股冷风不和时机的吹过,寒冰紧紧纂着拳头,看起来似乎在压制着内心的情绪。   呆呆的站了十分钟左右,寒冰最终没有冲动的跑进屋里将寒若昔抓出来问个明白,而是转身离开了空旷无人的大院。   ………… 第二十四章   凶手的现身   我当时看见了一个已经死去人,当时内心的恐惧被瞬时间挖掘了出来。   我嘲那个人连开了两枪,最后却惹来了周围的一些村民把我硬生生的抬走,就这样我与凶手之间擦身而过。   ——寒冰   一切忙完后似乎又恢复了平静,唯一不同的是这种平静是死一般的寂静。   王忠和亲戚邻居走后,李老娘拖着沉重的步伐进屋了。   这一天确实给她忙活坏了,里里外外几乎一刻都没停过。   “母亲,你休息一下吧。”李乐担心的看着母亲,这也许是母亲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这种失落,以前无论出现任何的情况母亲都非常的坚强,而如今——哎。   “是啊,伯母。既然事情已经成这样了就节哀吧。”良辰的话带着深深的歉意,李乐却回头用一种难以琢磨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后,将母亲扶着躺在了炕上后走出了房间。   “伯母你先休息吧。”良辰看见这样的举动心里十分不是滋味,简单的说了一句后良辰也转身快速的离开了伯母的房间。   李乐坐在床上,头压得很低,似乎是在哭泣。   良辰进来后有些不自然的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应该问问清楚,毕竟有些事情他并没想通,他也不想在实质问题上加入自己的想法,这一点或许他比寒冰要强很多。   “现在能谈谈么?”良辰内心挣扎了许久后终于对坐在床上的李乐轻声的说道。   “要谈什么?”李乐的话语冰冷得让良辰没有勇气继续在说下去,但如果不问或许就无法找出杀害伯父的凶手,那些聊天记录也许是现在最好的证据。   “你……是不是动过我的电脑。”   “是。”   李乐简短的回答后抬起头正视着良辰,良辰依然站在门边眼神四处的飘荡的又问道:   “那些聊天记录……也是你删的么?”   “是。”   又是一句简短而肯定的回答,这句话说完后良辰也将眼神看向李乐,许久后他才显得有些激动的再次问道:   “你为什么要动我的电脑,为什么要删那些聊天记录。”   良辰的这句话似乎伤害了原本就受着伤的李乐,她猛的站起身,四目相对擦出了仇恨的目光。   良辰甚至都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她们从亲密无间的情侣变成了现在这样视如仇恨。   “我是你的老婆,我动你的电脑难道不行么?”   李乐的声音一下提高了许多,良辰向前走了两步来到李乐面前试图拥抱她却被一个冷酷的手将良辰狠狠的推了出来。   “乐,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对了?为什么你的态度会反差这么大?”   “你在问我么?我还想知道为什么你昨天一声不响的跑了出去,还有前天,你上‘鬼山’,是去找相好的去了吧。”   “我……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   “相信,鬼才相信。良辰,我现在不想跟你吵架,也希望你能让我冷静冷静。”   良辰明白此时在说任何的话似乎都无法平息李乐内心的怒火,想了想后良辰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能回答我为什么要删除那些聊天记录么?”   “寒若昔的?怎么舍不得?也难怪,留着聊天记录没事还能温馨一下。”   “那些聊天记录对我很重要,但不是像你所说的那样。”   “哪是怎样?良辰,我万万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说一年前来这里你怎么才呆几天就走了呢,原来是怕人家来找你……”   “你在说什么?当时我走主要是因为家里出事了,我承认寒若昔确实对我有好感,但仅此而已,我们并没有别的什么。”   “没有别的什么?上鬼山旅游迷失在林子里,到第二天早上你才跑出来。当时我还担心你呢,原来早跟人家擦出火花了。”   “你越说越离谱了,那些聊天记录完全是为了找出杀害你父亲的凶手。”   伴随着良辰最后一句激动的话语,李乐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昨天我跟着伯父去了村外的那片小森林,后来伯父就上吊了。这事有蹊跷,我就是被聊天记录引出去的,所以今天寒冰才会过来跟我看聊天记录。”   听见这样的话李乐依然没说话,时间仿佛停留在刚才的时间,如若不是桌子上的闹钟发出滴答的走动声提醒着什么,整个画面就如定格了般。   十分钟的对视后李乐缓慢的走到良辰的面前轻然的说道:   “不好意思,让我安静下。”   话音刚落李乐便走了出去,良辰又傻傻的站了许久最后走到床边虚脱的倒了下去。   一个人如果有太多的秘密找不到人倾诉,或许真的会死掉……   李乐走出来后直接来到了母亲的卧室,此时母亲已经睡着了,匀称的呼吸安详的脸庞。   李乐注释着母亲的脸庞显得更加的忧伤,谁都万万不会想到在年前他们会经历这样的事情,这就是上天在跟自己以及自己的家人开的一个大玩笑。   …………   从田傻家再次离开寒冰并没有直接回警局,而是随便找了个地方吃完饭后又返回了田傻家。   但这次他并没有进去,而是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寒冰几乎已经认定了寒若昔一定跟案件有关,为了避免今晚在有任何的意外发生经过在三的揣摩后他决定要在暗中监视她的行动。   此时天又开始暗了下来,寒冰虽脑海里在考虑着这个案件的漏洞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过田傻家的大门。   寒冰虽已经认定了寒若昔跟这个案件一定逃脱不了关系,但这并不能认定她就是凶手。   或许就和之前的井玉芳一样是被别人利用了也说不定。   不管怎样,如果今天晚上村子里还会有人死去的话,如果寒若昔一整晚没走出这个大门的话——那么整个案件就又断了线索。   时间似乎过得很快,转眼间太阳已经彻底的落山。   黑暗下来的世界让寒冰有些失望,此时他只能很勉强的分辨出眼前三米内的事物。   “得在向前走走。”寒冰这样轻轻的说了句后直起身缓慢的又向前走出一大块,而此时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田傻新房的房门,无论从里面走出来什么,此时都已经逃不出了寒冰的眼睛。   正显得有些得意的寒冰刚想弯腰决定守夜时,忽然他觉得身后似乎有什么动静。   仔细听后,寒冰隐约分辨出那似乎是脚步的声音。   寒冰并没着急着马上回头,而是用右手小动作的掏出手枪后才猛然的回头……   与此同时寒冰惊恐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咯噔咯噔的跳动了起来。   就在他两米处站着一个人,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位老人。   寒冰冷汗瞬间从额头冒了出来,举着枪的双手开始微微发抖。   惊恐的寒冰仍然保持着镇定,他缓慢的向前走了一步用枪指着老人的头部。忽然寒冰的表情更加的惊讶,因为他看清楚了老人的脸庞。   那是一张就在昨晚已经死去的脸庞——她叫王淑琴   寒冰被眼前的景象彻底的吓呆了,几秒后他疯狂的开着手上的枪:   “砰,砰,砰……”   三声枪响后寒冰缓慢的睁开眼睛,老人还依然是用苍白的脸庞瞪着眼睛。   寒冰几乎发疯了,在他的信念里不会允许鬼的存在。   不,她不可能是鬼。   简单的在脑海里安慰一下自己后寒冰两个大步狠狠的冲向了王淑琴,然而就在身体与身体相撞时寒冰与王淑琴一同倒在了地上。   “谁啊……。”与此同时一个女人的声音落入寒冰的耳朵,心里暗暗的说了句‘不好’后一束光线照落在了他的身上。   “啊……”叫声瞬间窜头了夜空,适应了强光后寒冰快速的站起身才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原来是寒若昔和田傻。   看见这样的情景两人已经抱成了一团,田傻口中还带有弱智的童音惊恐的喊着:“有人杀人拉,老婆我怕。有人杀人拉,救命啊。”   “不要怕,人不是我杀的。”寒冰此时也有点慌了手脚,毕竟刚刚自己躺在这个老人的身上,而且刚才还连续开了三枪……   伴随着田傻的叫喊周围的邻居一口气出来了五六个大汉,还没等寒冰做出任何解释几个大汉已经将寒冰架起向公安局走去,还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吩咐道:   “给王忠打电话,说抓到一个杀人犯。”   寒冰无奈的被架起后挣扎了几下见毫无用处便老实的跟着几个大汉走了,就在刚走到拐角出寒冰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他四处的看了看后心里猛然升起了一个大问号——刚才的尸体不见了……   难道是在刚才混乱的时候有人抬走了尸体?这样说来刚才自己看见的并不是鬼,也就是说当时有人站在老人的身后,只是因为天太黑的缘故自己看不见而已。   那么这样说来隐藏在背后的那个人就应该是凶手,否则就只能是另一种解释:刚才自己所看见的确实是个鬼。   …………   几个大汉并没有察觉到有任何的不对,将寒冰架着到公安局后此时王忠和陈亭也到达了公安局。   一时间不大的小屋子竟乱成了一团,王忠逐个指挥完后寒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原本的说了出来。   听了寒冰的讲述后几个大汉才发现刚才到现场看见的尸体并没有抬回来也就相信了寒冰的话憨厚的赔了礼。   “实在不好意思,最近村里接连死人,当时看见那样的情况我们也没多想。”   “没事,对了忠叔赶紧跟我出去搜索凶手,估计他还没走多远。”简单寒蝉几句后寒冰马上就恢复了警察的威信挺直腰板对王忠说道。   然而王忠似乎没明白什么意思,想问什么但又怕人多泄露了秘密。   “是这样的,凶手背着个尸体一定走不远,或许现在出去我们还能抓到凶手。”   “那个,让我们也跟着去吧,人多还轻松点。”   似乎是因为刚才抓错了人,几个大汉听见这样的解释义不容辞的说道。   寒冰心里明白此时非常需要人手,如果两个人要搜整个村子,恐怕等自己搜查完了凶手早已经逃之夭夭了。   “那好把,就麻烦你们几个了。”   “没事,刚才的事也挺不好意思的。”   “寒冰,我先把陈亭送回去把?”   “恩,成。”   说完后几个大汉和寒冰就先走出了房间,陈亭今天在王忠家憋了一天都快崩溃了,好不容易听说抓到了凶手可以出来放松放松此时却又从审问凶手变成了搜捕罪犯,有些失落的陈亭看了一眼王忠无奈的摆了摆手后说道:   “忠叔,你跟他们去吧,我自己回去顺便散散心。”   “不行,一个女孩危险,我看还是先送你吧。”   “我可不是小孩子了,你快去把忠叔。”   在陈亭执意的要求下王忠细心的嘱咐了几句后走出了房门,陈亭走到椅子上坐了一会思考着自己来到这里这两天的经历,虽说不够惊险但也可够她回味一辈子了。   想着想着陈亭站起身伸展了一下疲惫的身子后径直的走出了公安局,但她并没有直接回王忠家而是跑到了离公安局不远的食杂店。   她是怕一会回去无聊,所以打算买一些东西回去后和忠叔的妻子一起吃。   刚从外面走进食杂店她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人影似乎刚买完东西打算出去也正头碰上了她。   两人微微一笑后陈亭职业的说道:“出来买东西么?”   “恩,买烟。”良辰晃动着手上拿着的两盒烟说道。   简单的说了句客套话后陈亭就直接掠过良辰走向柜台,随便挑了几样自己喜欢的虾条薯片什么的交完钱后发现良辰已经离开了食杂店。   陈亭对良辰并不是朋友,甚至也没说过几句话,要不是昨天晚上在公安局看见过他,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认识,所以陈亭已经在买东西的时候就把这个人给放到了脑后,走出食杂店陈亭刚打算回忠叔家,身后却传来了良辰的声音:   “陈亭么?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哦?什么事?”   “我想……”   良辰似乎害怕别人听见,将头伸向陈亭小声的叨咕了一会儿后将头抬起。   听完良辰的话后陈亭显得有些差异,随后又恢复了平和对良辰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了下来。   …………   几个大汉加上寒冰王忠从公安局出来后来到了田傻家,并从田傻家开始四面八方扩展开来。   二十分钟后。   整个村子几乎被扫荡一遍,边边角角一处不露。   再次会合时,几个大汉犹豫时间太晚也都各自回家了。   “忠叔,你说有没有可能凶手已经走出了村子?”   “你是说……”   “没错,我想扩大一下搜查。”   “恐怕这样不太妥当,如果出了村子涉及到的领域就太大了,而且现在人也不够。”   “忠叔,凶手如果在吓我之后到咱们开始搜查之前中间相隔不到十分钟,我有种感觉。”   “什么感觉?”   “凶手一定已经分析好了路线,也就是说从田傻家走离出村最进的一条路也许用不上十分钟。”   “就算是这样的话现在也来不急了。”   “这到未必,凶手身上还背着一个老人。二十分钟顶多走出个几千米如果我们开车去的话……”   寒冰说着看了看旁边废弃的警车,王忠明白意思后迅速钻进车里将车开动后与寒冰两人向东开去……   可能由于山路崎岖,警车显得异常颠簸。   寒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眼睛锐利的看着周围的一切,隐约高山的影子,两旁树木如幽灵般闪烁,通向地狱的道路没有任何的车辆。   通向地狱……   这不是一个错觉,前方的确是一个无比的黑洞,它吞噬着一切,甚至没打算留下任何的活口。   “停……”   寒冰一声紧急的叫喊,王忠迅速的踩下刹车。车子猛然停了下来,眼前的一切不在是影子,而是转化成了诡异且神秘的画面。   “那是什么?”   寒冰若有所思的指着前方不远的破旧房子对一旁的王忠说道,王忠看了看后满不在意的说道:   “那是平时村民白天干活为了休息特意盖的小房子。”   “是么?”寒冰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后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对车里的王忠说道:“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看一下。”   “那里有什么好看的?”   王忠的话语说完寒冰已经走出了三米开外,无奈下王忠摇了摇头拿起一根烟靠在座位上悠闲的抽了起来。   而走在前面的寒冰此时心里一阵狂跳,回想着几个小时前自己遇到的场景他将脚步放慢,一步一步挪动着走向了小房。   他的内心深处有一种感觉,那种感觉强烈的在他的脑海浮现。   或许,案件会在这里画上句号。   或许,这里将是他的坟墓。   十分钟后,寒冰已经站在了土房的门口。   隐约的亮光让他感觉异常的不适,或许是因为在黑暗中呆的太久的缘故。   做好心理准备后寒冰猛然的踹开了房门,瞬间他的眼前便出现了一位如魔鬼般的脸庞。那张脸狰狞且惊讶的看着外面这个莽撞的人类。   几秒钟简短的对视后寒冰看清楚了躺在床上的老人。   对,没错。   那具尸体就是自己半个小时前看见的,寒冰确定自己没找错人后并没顾虑眼前的魔鬼冲上去疯狂的将他抓住。   魔鬼丝毫没有挣扎……   寒冰也没有问任何的问题,从身后拿出手铐将男人抓起直接抓着他走出了小屋。   然而刚走出小屋不远,寒冰忽然感觉有什么不对猛然抬起头看向警车的方向。   就在寒冰抬头的霎那,巨大的爆炸声震破山谷,眼前的景象变成了一团鲜红的火焰,强烈的温度让寒冰瘫软的跪到地上,身后自己抓着的魔鬼发出憨厚的笑声。   魔鬼似乎在嘲笑着人类的无知,寒冰如疯了般大声的发泄了一句后猛然站起身向魔鬼狠狠的打出了一拳。   魔鬼扭曲的脸庞却笑得更加剧烈,那诡异的笑声让寒冰失去了理智,几拳打下后寒冰并没有给魔鬼逃脱的机会抓着扣在他手腕上的手铐拉着他离开了现场。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黑暗中,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脸上喜悦的神情流露出来让她显得异常妖艳,警车的火焰照射在她的身上放射着耀眼的光芒。   足足站了十分钟,她僵直的转过身双手摸索着离开了警车向小房子的方向走去。   因为她的奶奶在那里……   或许她此时急切的希望将这一切告诉奶奶,好让奶奶在天之灵可以安息。   …………   四十分钟后。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办公室的门被猛然推开。   寒冰狠劲的将付三凡摔进屋里然后将门狠狠的关上。   付三凡被寒冰这样一摔,整个身子飞了出去然后踏实的落在了地上。   然而似乎他并没感觉到有丝毫的疼痛,反而将视线冷冰冰的看向寒冰嘴角洋溢着邪恶的微笑。   寒冰身体马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张半阴半阳的面孔让寒冰有些反胃。   他低头镇定了一下后,当再次将视线落在付三凡身上时眼圈已经微微泛红:   “说,刚才是怎么回事?”   付三凡嗓子里发出了低沉的笑声,带着手铐的双手在寒冰的面前纂在了一起,然后猛然间打开,嘴里还配合着低沉的声音:“砰。”   这一个简单的动作让寒冰脑海里闪过四十分钟之前警车爆炸的景象,这不可能是意外。寒冰在也无法忍受眼前这个魔鬼的轻藐,要知道警车爆炸时王忠还呆在车里,要知道伴随着警车的爆炸,寒冰失去了最后一个同事……   此时他不需要任何的理智,付三凡的举动恰恰让原本怒火朝天的寒冰更加的气愤,他毫不犹豫的向前跨出一大步后将身子弯下狠狠的照着付三凡的脸庞就是几拳:   “说,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   “他杀了我最亲的奶奶。”   付三凡并没屈服冰冷的看着寒冰的眼睛低沉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这让寒冰显得有些困惑,然而此时他已经没有了理智,没有了分析事情的能力。听见这样的话他猛然从身后拔出枪对准着他的额头冰冷的说道:   “这么说你已经承认了?”   “想杀了我么?你也知道亲眼看见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面前是什么感受么?”   “我不会杀你,我要让法律制裁你这个没有血性的动物。”   寒冰将枪收回在原地走动了几下后从旁边的桌子上拿出手机,然后双手在上面快速的拨弄了一会后将手机摆在了付三凡对面的位置上,手机的屏幕被调成了摄像,此时付三凡的脸庞正对着手机发出诡异的微笑。   “把你是如何杀害李强张宝的经过说一下,如实交代或许会从新发落你。”   “你是一个笨警察,听说你的另一个同伴也是死在你的手上?”   “你现在没有权利提出问题,这一连串的凶杀你是如何做到的……”   “根据什么证明人是我杀的?你有证据么?张宝死的那天我才到达善义村”   这一连串的问话似乎问住了寒冰,没错,他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之前的凶杀是眼前的这个魔鬼所杀,但他最起码可以证明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好,我不问以前,刚才是怎么回事?”   “我说过,他杀了我的奶奶。”   当再次听见付三凡说这句话时寒冰才有所察觉,他脑海里忽然想到昨天晚上王忠跟良辰几人的对话:   “难道…….难道你认为……”   “因为一场大火我便被父母遗弃,如果没有奶奶……”   付三凡似乎并没有打算隐瞒什么话语里显出了无限的忧伤,寒冰听见这样的话才平息了自己一直冰冷的态度,瘫软在旁边的椅子上。   或许这次自己又错了……   “我可以承担所有的事情,警车的爆炸是我一手计划的。”   “不可能,当时你正被我扣住怎么可能去引暴警车?难道是……”   “不,所有的后果都由我一个人承担。”   “你错了,你奶奶并不是王忠杀的。”   寒冰忽然觉得事情更加的迷惑,难道眼前的这个人也是凶手的一个棋子么?   难道这一切都是凶手安排的不成?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此时又一次为自己设计出来的杰作干杯了……   “不可能,是我亲眼看见他和一个女人亲手将奶奶杀死的。”   听见这样的话寒冰又一震撼,他像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然从椅子上站起,然后在抽屉里翻腾一会后拿出一张纸条扔给了付三凡,付三凡疑惑的打开纸条后脑海里猛然那一震,当他再次抬起头看向寒冰时眼里写出了后悔……   “不可能,这不可能。当时我是亲眼看见的,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杀死了奶奶……”   “陈亭,如果不知道这些事情下一步你会不会对她下手?”   “会。”   一句如此冰冷的话,寒冰默默的叹了口气。   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的精力悲伤,也没有任何的精力去考虑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双手抱着头痛苦的摇晃着脑袋,似乎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到现在已经达到了一个顶点,此时如果在有任何的打击,恐怕他真的会疯掉。   屋子里忽然安静了下来,两个大男人似乎都在为各自的事情寻找着出路。   几分钟后付三凡从地上缓慢的站起来做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从刚才警车爆炸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的打算,他从没后悔过。   但如今得知这一切都是有人在暗中搞鬼的情况下,他的心里却开始显得有些紧张。   没错,如果刚才自己杀错了人就等于自己不但没报上仇反而帮助凶手完成了他的计划,如今一来自己如何面对死去的奶奶,如何面对自己的妹妹呢?如果自己因为杀人而被……,那以后又有谁能来帮助自己照顾妹妹?   想到这里付三凡看着对面的寒冰站起身默默的说道:   “我会承担一切的后果,不过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情?”   “我想和你一起找出凶手。”   这句话显得异常有力,听见这样的话寒冰皱着眉头想都没想就轻轻的点了点头。   如今除了自己整个警局已经没有人了,此时的他正需要有人帮忙,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点,另一点是寒冰从刚才听他说完那些话后,他已经完全的相信了他。   “谢谢你。”付三凡礼貌的谢过之后似乎猛然的想起了什么又急切的说道:“糟了,我跟雪娇说让她在王忠家附近等我,本来我打算来到这里后强硬逃走执行第二个计划。”   “什么计划?”   “杀——陈亭。”   “什么……”   寒冰猛然的站起身慌乱的从口袋里找出钥匙后将付三凡手上的手铐打开,付三凡魔鬼的脸庞上也显得有些焦急,他了解雪娇的个性,如果时间一到他还没出现的话她一定会自己去杀陈亭,无论哥哥说什么话,她都会去照做。   手忙脚乱了一番后两人一同跑出了办公室,就在离开办公室的霎那寒冰才真正的注意到付三凡的脸庞。   那张脸——的确是魔鬼。   …………   从办公室跑出来后寒冰与付三凡两人快速的来到了王忠家门外,寒冰在门外想了想后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进屋面队王忠的妻子。   付三凡似乎也察觉了寒冰的不对,在一旁默默的说了几句后便开始四处走动寻找着自己的妹妹杜雪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寂静的可怕。   最后付三凡终于在胡同里发现了缓慢行走着的妹妹,他急切的跑过去抱起妹妹,如同许久没见一样在妹妹的额头上深深的吻了一下:   “三凡哥,你怎么这么快?那边没事了么?”   “雪娇,计划取消了。”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为奶奶报仇了?”   “我们错了,凶手另有其人。”   “什么?怎么会这样……”   雪娇说完这句话后眼睛开始漂移不定,她似乎也想到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哥哥的牺牲便得毫无价值,而自己也将会与这个自己决定托付终身的三凡哥相隔千里:   “我们走把,离开这里。   “不行,我要找出凶手替奶奶报仇。”   “三凡哥,你不要离开我。”   付三凡听见这样的话紧紧的将雪娇搂起,正在这时寒冰也走到了两人的跟前轻轻的咳了声后,将付三凡拉到一边皱着眉头说道:   “你们的计划继续。”   “什么?”   付三凡明显没弄明白状况恐怖的脸上增加了几分疑惑,寒冰却并没有看他的表情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后镇定的说道:   “你继续按照你的计划执行,听我说……”   寒冰说着将嘴巴靠在付三凡的耳朵上小声的叨咕了一会,话毕后付三凡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那拜托你了。”   简单的几个字在付三凡的嘴里说出来显得异常阴森,寒冰轻微的抖动一下后并没有做出任何回答,而是转身向王忠的家里走去。   该面对的早晚需要面对,寒冰并不是懦弱的孩子,他心里非常的清楚,这件事情即使瞒过了今晚明天照样是纸里包不住火,除非王忠明天奇迹般的复活。   想着寒冰已经走到屋子的里门,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后他表情凝重的在房门上敲打了几下。   铛……铛……铛……。   “谁啊,是王忠么?”几声敲门声过后房间里传出了柔弱的女子声音,寒冰不想也知道一定是王嫂,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后对着门里大声喊道:   “嫂子,我是寒冰。”   “寒冰啊,这么晚了有事么?”   “我有些事情要找你谈谈。”   “偶,那你等等。”   屋里王嫂的话音刚落寒冰便开始进入了无境的痛苦当中,没想到才短短几日田叔忠叔相继死去,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   如果当初不是自己推荐自己要来这里协助调查,如果自己不存有任何的私心,如果自己对整个案件多多防范一些,他们是不就不用死?   一幅又一幅的画面开始在寒冰的脑海里盘旋,正当他痛苦的用手抓着头发胡乱摇晃的时候,房子的门开了,王嫂一身睡衣打扮微微对着寒冰点了点头并意识着他进屋。   寒冰也勉强的点了点头后走进了房间,王忠家并不富裕,房子里简单的出忽意料。   “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么?王忠呢?”   “忠叔他……”   “他怎么了?”   见着寒冰的犹豫王嫂似乎看出了什么有些急切的看着寒冰问道。   “忠叔他可能会出去几天,我派他今天下午上哈市开会。”   “什么?那怎么没说一声就走了,害得我为他担心。”   “太着急了,所以没来得急回来通报。”   寒冰勉强的做出了个微笑的神情看着王嫂然后迅速将话题转移:   “对了,陈亭呢?”   “估计睡了,找她有事?我帮你去叫。”   “恩,麻烦了。”   王嫂说着向里屋走去,寒冰看着她的背影默默的叹了口气,最终他还是无法将这样残酷的事实亲口告诉她。   三分钟后。   “找我有什么事?”陈亭带着一脸疲倦的神情从里屋走了出来,王嫂似乎怕打扰到他们谈话走进了自己的屋子。   “快去穿好衣服,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一下。”   “什么意思?”   “我要你死。”   四个字一顿一顿的说出,陈亭听完后马上精神了起来看着寒冰身体打了个冷颤。寒冰看出了陈亭的疑惑又急忙解释道:“是装死。”   “要我装死?”   “没错,昨天王淑琴的死杜雪娇和他哥哥已经误会是你和忠叔杀的。既然这一切都是凶手的计划,那么我们就按照他的计划来。”   “你是说让我和忠叔装死?”   陈亭依然感觉困惑不可思议的看着寒冰问道,寒冰听见忠叔的名字将头低下小声的说:“忠叔出事了,就在刚才。”   “什么?”陈亭的表情若显得夸张,这一声似乎憋足了气。   寒冰听见如此大声的话急忙从椅子上起来堵住陈亭的嘴在她耳边默默的说:“你小声点,王嫂还不知道这件事。”   陈亭在寒冰怀里挣扎了一翻才满脸通红的逃离出来,寒冰这才觉得自己失态歉意的低下头。   “要叫我怎么做?”   “…………” 第二十五章   假象   寒冰找到我,并且和我诉说了他的一个新计划。   听到我要装死的时候,心里紧张的不得了,但最后没想到会装得如此逼真,甚至连我自己差点都以为自己快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不知道这一切能否瞒过凶手。   ——陈亭   两人简单的交谈了一会后,寒冰站起身对着屋里的王嫂喊道:“嫂子,我先走了。”   “这就走?不在呆一会了么?”王嫂听见寒冰要走马上从里屋走出来,寒冰看着王嫂心里一阵不舒服后礼貌的笑了笑后说道:“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我也该回去了。”   “那有时间在过来。”   “恩,陈亭你也回屋好好休息吧,明天还有事呢。”   “没事,我送你出去。”   简单的几句寒蝉后寒冰走出了房间,在与陈亭会意的眼神交流一番后便走了出去。   刚接受黑暗的寒冰忽然感觉眼前闪过一个人影,寒冰猛然愣了一下并没有理会送自己出来的陈亭与王嫂,疯狂的向黑影的方向追去。   当陈亭反映过来发现什么事时寒冰已经跑出了院子,她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后快速向前跑了几步试图叫住寒冰,然而刚等她开口又一道影子略过王嫂的身边狠狠的撞向了陈亭。   陈亭被重力撞倒在地,王嫂看见这样的情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眼睛呆呆的看着黑影。   影子如同幽灵般从身后拿出一把雪亮的刀子,王嫂似乎反映过来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四处看了一下后急忙从一旁拿起扫靶冲了过去,然而等他向前跑出两步的同时黑影残忍的用刀子插向陈亭,陈亭惊恐的看着刀子下落,最后在一声疯狂的叫声后昏死过去。   王嫂并没有来得及阻挡,她眼睁睁的看着黑影无情的将刀子插入陈亭的身体里然后冰冷的空气中响起几声冷酷的微笑,这是王嫂平生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景,她在愿地愣了好久,直到黑色的影子缓慢的离去她才瘫软在地大声的叫喊了出来。   “啊……”   叫声穿透层层阻碍最终进入正在追随着前方黑影的寒冰耳里,他快速停住脚步前方的黑影也如同受到阻力一样猛然停住。   与黑影对视几秒后寒冰用出吃奶的力气瞬间踏出一步出其不意的在离黑影不到一米的距离打出一拳,这一拳贯注着他全身的力气狠狠的打在了黑影的脸上。   “诶呀……”   一声娇嫩的声音从黑影的嘴里传了出来,寒冰马上判断出眼前的这个人是个女人,他好奇冲到黑影身边将她抓起,这是寒冰才发现被自己打到的人是付三凡的妹妹杜雪娇。   看清了黑影的脸后寒冰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如果没错的话杜雪娇应该是个瞎子,但她怎么会如正常人一样在黑暗里自由的穿梭呢?   这个巨大的问题压在寒冰的脑海里,但此时的他却没有时间问这些无聊的问题。   他将杜雪娇拉起来后用随身带着的手铐将她扣住,然后拉着她疯狂的向原路返回。   当再次回到王忠家的院子时,附近的几个邻居已经被王嫂的叫喊声引了出来。   三四个人围绕在王嫂周围不断的安慰着,几个胆大的男人皱着眉头看着躺在地上的陈亭。   寒冰感到时疯狂的扑到陈亭身上哭了起来,几个胆大的男人认出了寒冰才放心的走到王嫂的面前劝说着。   一时间安静的夜晚变得热闹起来,足足哭了十分钟后寒冰红着眼睛将陈亭抱起神情憔悴的走出了院子,临出院子时候他还恳求离自己最进的男人帮忙将杜雪娇带回公安局。   男人爽朗的答应了下来,几个男人怕一个人去在出什么危险于是叫出了两,三个人一起同行拉着杜雪娇跟在寒冰的身后:   “这不是杜雪娇么?她怎么被警察抓到了?”   “还有问,肯定是凶手被。”   “你见过一个瞎子杀人么?”   “她可不能按照正常的思维走,虽然是瞎子,但每次看见她不都是自己走么?说不定是装的。”   “行了,就别讨论别人了。王嫂咱进屋吧。”   寒冰和三个男人带杜雪娇走后,身后几个长舌头便开始议论了起来,当一位妇女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几个人情绪低沉的将王嫂扶进了屋里。   而此时的王嫂并没有从惊吓中走出来,依然神情呆滞身体颤抖。   …………   掐灭地N根烟,良辰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他用力的拍打了几下太阳穴眼前才清醒了许多。   这种感觉并不是困,而是许多事情压制在脑海里而产生的游离现象。这并不是科学的解释,而是良辰给自己此时状态的定义。   清醒许多后良辰的视线又漂移到烟盒上,平时的他并不抽烟但此时却要用它来消除解闷,这其实一直都是违背他信念的东西。   烟酒都一样,凡是有害的东西他从来不沾。一是认为对身体不好,而最主要的是良辰从不认为这些东西真的可以帮助人忘记不开心的事情。   又一根烟拿起点燃,动作熟练到一气呵成。   缓缓的轻烟从嘴角吐出,一阵恶心传便全身。   或许是烟抽多的缘故吧,干呕了几声后良辰拿起旁边的开水喝了几口再次将QQ打开。   他在等一个人,一个在整个案件中起到非常重要的人。   这个人引导着良辰的好奇心,从刚开始来到善义村这个人就用了一场残忍的凶杀现场来威胁自己,而昨天又利用自己来惊吓自己的女友。   难道她想拆散自己和李乐?不会,如果这样何必大费周折搞出这么多花样。   寒若昔,原本叫桥月为什么要改成这个名字呢?凶手既然知道这个名字会不会就是村里的某人?又或者说凶手想完全把责任推给这个曾经陪自己度过一晚的女人?还是——她就是整个案子的原凶?   一想到这里良辰猛然打了个机灵,手上拿着的半截烟头掉落在地上然而良辰似乎并没发现少了点什么,仍旧一脸严肃的看着眼前的笔记本电脑努力的回想着,希望可以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此时时间已经进入子夜,在过十分钟就进入新的一天。   丁冬……丁冬……   正在良辰专注的想着电脑里传出几声清脆的声音,寒冰慌忙用鼠标看了看QQ,然而QQ没有任何的变化,这时他才发现这丁冬声是来新邮件的声音。   这么晚了会是谁给自己发邮件?带着疑问他快速的打开了邮件,果然上面显示出‘你有新的邮件’。   良辰快速的打开邮件,画面缓慢的展开,呈现在面前的是一幅扭曲的相片。   相片完全没有任何的形状,良辰暗暗皱起眉头叨咕了一句‘这是什么东西’用眼睛直直的盯着相片看了起来,图片经人处理过,整体看起来模糊一片。   但仔细一看却似乎又可以看清楚。   眼睛微微有些疼痛,良辰将视线收回心里暗暗骂着谁这么无聊,手从旁边不自觉的又拿起一根烟点燃。   就当轻烟从眼前飘荡时,良辰似乎发现了什么眼睛定格在了屏幕上,几秒钟后他如木偶般将脑袋倾向左边,忽然电脑里的图象变得清晰,这是一幅血肉模糊的相片,但良辰可以清晰的看到在血池中那个目光呆滞嘴角流血的头颅——那正是李乐的。   良辰惊吓着直起身子,眼前的相片依然模模糊糊。   良辰记得有一种工具可以将两张不相干的图片合一起并且可以处理出这种模糊的形状,会是谁跟自己开这种玩笑呢?良辰忽然想起来看发件地址:******@****.com   “坟墓?”从邮件的拼音中良辰拼出了这两个汉字,这个邮箱明显就是有人搞恶作剧而临时建立的邮箱,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桥月?还是寒若昔……   不,是一个男人。   在夜色里除了可以分辨出他是一个男人之外便什么都无法辨别,男人在空空无人的大道上来回走动了半个多小时,似乎是在做着什么心理斗争。   不安稳的走动后男人终于停下脚步借着微薄的月光看了看手上的手表,时间已经过了整整大半个夜晚,男人看完表后定了定神最后向一旁的一家院子走去。   院子很凌乱,像是刚刚举行过什么盛大的节日,地下摆满了瓜子皮彩条什么的。男人没在意这些快步的走到旁边崭新的红砖房。   在门口停留了一小会,他用一点时间四处看了看然后又用耳朵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在确定四周无人和屋里的人已经入睡后他轻然的打开了房门。   房间里喜气洋洋,墙上挂着的彩条和窗户上贴着的若大喜字充分的表明了这是一间新房,并且住着的也是两位刚刚成为夫妻的新人。   男人在观察了一圈屋子后视线落在了土炕上,两个小脑瓜正依偎在一起甜甜的睡着。   新郎的鼾声很大,这让男人利马就分辨出了那个是新郎那个是自己即将要下手的新娘。   男人小心的走到炕边从衣服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白色手套,有些慌张的将手套带上后,男人几乎没做过多的考虑便一把堵住仍然在睡梦中的新娘。   新娘猛然惊醒,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个忽然闯进来的男人,双手疯狂的拍打着一旁熟睡的老公。   或许新郎今天太疲惫了竟然对这一连串的举动毫无察觉,在经过一翻努力后男人手下的新娘终于开始动作缓慢,但双眼依然直直的盯着谋害自己的男人,或许如果现在给她机会说话的话她唯一的问题也许是:你为什么杀我?   旁边的新郎忽然醒了过来,这让男人双手迟钝了一下。   新郎看见眼前这样的景象猛然站起身跑到了炕里,口里用幼稚的声音说着:“我没钱,求求你放过我老婆。”   看见新郎这样的举动男人的胆子放大了些,他双手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新娘堵得密不透风,几分钟后新娘彻底停止了一切动作,只有双眼狠狠的盯着上方。但男人仍不放心又过了许久才缓慢的放手。   新郎脸头都不敢抬大声的求饶着,男人嘴角露出了一丝可怕的笑容,男人并没有在现场过多的停留,在一切得手之后匆忙的离开了。   男人走后新郎才战战兢兢的从炕头爬到新娘的身边大声的哭了起来,他的哭声听起来有些可笑,跟此时的气氛完全不搭。   ………… 第二十六章   田傻的报案   当时我真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样一个决定,感觉像是被别人灌了迷混药一样。   其实我知道良辰对我很好,虽然发生了这些事情,虽然我良辰所做的这些事情该用什么来解释,但其实内心里我却一直没有责怪过他。   ——李乐   清晨的空气冷得让人发慌,寒冰到外面的市场简单的买了些早点后便匆忙的回了警局。   今天对他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凶手能不能走进他临时设下的圈套就要看今天了。   走回警局寒冰将买来的早点放在座子上走到正在一旁熟睡的杜雪娇面前轻轻的叫道:   “雪娇,起来吃早点了。”   话音落下,沉睡中的杜雪娇缓缓睁开双眼然后用不和谐的视线看着门的方向笑了笑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三凡哥,来了么?”   “他暂时还不能过来。”   “三凡哥会不会出意外?凶手真的能抓到么?   “恩,只要凶手还在这个村子里,只要凶手看见会听见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就一定会出现。”   “凶手为什么要杀奶奶呢?奶奶是个好人。”   杜雪娇最后一个问题问完后并没有得到寒冰的回答,他小心的将杜雪娇扶到桌子上像是对待真正的瞎子一样将早点细心的放在她跟前。   然而这一连串的举动杜雪娇似乎察觉的到,她轻然的一笑很从容的拿起早餐吃了起来。面对这样一个女孩子,寒冰显然有些力不从心,他甚至怀疑眼前的这位长相清秀的女孩是不是真的瞎子:   “杜娇,你的眼睛一直都是这样么?”   “奶奶说从三岁起,当时一场大病过后我的眼睛就在也看不见了。”   “去医院检查过么?”   “恩,但医生也无法确认导致眼睛失明的原因。”   “这样。”   简单的谈了几句话后寒冰便开始沉浸在整个案件中,从李强到张宝和在张宝家地窖里发现的烧焦尸体。   虽然被烧焦的尸体已经确认是井玉芬所为,当初也是因为这样寒冰才会认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杰作,现在回想起田文广与井玉芬死时的情景仍让寒冰一阵痛楚。   自己的过错竟让凶手的胆子越来越大,李老爹,还有杜雪娇的奶奶几乎每天晚上凶手都会出现杀人,虽然有些并不是他亲自动的手。   没错根据王忠的讲述杜雪娇奶奶被害的时候也正是李老爹被害的时间,凶手一定不是一个,否则相隔几千米就算凶手是个长跑高手也得需要几十分钟。   难道凶手又找到了替罪羔羊?还是说这几次杀人案件根本没有什么共同点根本就是几个不同的案件。   如果要证明这一点似乎也很容易,只要查出死的这些人是否都跟当时的孟桥月有关系就OK了,毕竟凶手是以她做挡驾牌。   “我要一直在这呆着么?”   正在寒冰努力的层层分析着案件时,吃完早饭的杜雪娇擦了擦嘴巴后站起身发出柔弱的声音。   “最近你要在这里乖乖呆着,出去乱跑会有危险的。”   “会有什么危险?”   “凶手如果知道你并没有被我们逮捕的话,或许会对你不利。   “恩,知道了。”   杜雪娇听见寒冰的话后显得有些委屈的低下了头,寒冰怕杜雪娇寂寞在脑袋里旋转了一下,最后竟不识趣的打开了电脑,当电脑发出嗡嗡的响声时寒冰才猛然反映过来杜雪娇的眼睛根本无法看见更何况用它来解闷呢……。   正在寒冰自嘲自己实在太笨时,走廊里忽然传来了不和谐的脚步声。   如果是在平时寒冰自然不会在意,一定是忠叔来上班了。但昨晚忠叔已经……。   难道是凶手?想到这里寒冰将手枪紧紧的纂在手里,如果凶手敢白天跑到警察局来闹事寒冰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门被猛然的推开,一个身穿破袄的男人表情焦急的进来后便开始大喘粗气。   这时寒冰才看清楚对方的脸,这个人——就是昨天的新郎田傻。   双方都没说话,杜雪娇安静的坐着,寒冰警惕的看着田傻表情严肃的万分可怕。大喘了一会后田傻带着骂腔表明了来到这里的意图:   “张……张鑫,他……他杀了我的媳妇。”   “什么?”   田傻的这些话可让寒冰大吃一惊,田傻的媳妇?就是昨天被自己列入怀疑对象的寒若昔,她怎么会死?她不是凶手之一么?   “我媳妇死了,她……她……她睁着眼睛死的。”   “什么时候的事?”   “半夜一……一点多。”   “走,带我去看看。”   寒冰说着急忙穿上大衣将杜雪娇一个人扔在屋里和田傻跑了出去。   十分钟后。   寒冰到达现场时屋里已经挤满了人,大多都在议论着田傻命苦之类的话语。   寒冰将人清理出去后房间里只留下了田傻一个人。   寒若昔衣杉不整的躺在炕上,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脸色呈青色……。从表面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死者是被人硬堵住呼吸通道憋死的,现场除了这些外凶手并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证据。   “田傻,昨天你没在屋里么?”   “没……在。”   “新婚之夜你不在屋里陪妻子?”   “我在,我在。”   “那有人杀害死者时你不知道?”   “知道……我……知道,是张宝的儿子……我看清了。”   “什么?张宝的儿子?你是说张鑫?”   “恩那,就是他,他嫉妒我媳妇好看。”   听见这样的解释寒冰无奈的摇了摇头在现场看了一圈后继续问道:   “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我媳妇打我,我睁眼就看见张鑫要强奸我媳妇,然后我媳妇就反抗,反抗一会就不动了然后张鑫就走了……”   “你没上前帮忙?”   “我怕,我没钱给他。”   几句对话过后寒冰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什么,此时寒冰才发现跟一个大脑有问题的傻子合作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但寒冰却相信一个傻子的话,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傻子不会骗人:   “前几天你约井玉芬上西山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我不能说的。”   “你如果不说的话我就将你抓进警察局,给你个知情不报的罪名。”   “不要啊……我乖。”   “快说。”   “是我媳妇让我去的,她说只要我去了她就嫁我。”   “什么?”   寒冰不敢相信的看着田傻,此时他真想从这个傻子的口里听见另一个人的名字,而如今寒若昔以死,如果想证实这些恐怕就不容易了。   寒若昔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要田傻按照寒若昔的话去做就将自己的一生给他?难道说寒若昔也是凶手的一步棋么?如果是这样凶手到底抓住了寒若昔怎样的把柄才让她言听计从呢?   真是旧的疑惑未减,新的疑惑又来。   寒冰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决定将尸体带到医院,去交给此时正在里面装死的法医陈亭。   这样决定后寒冰小心的将尸体抬起并找来布单蒙上后抬了出去,临走前他费了好多口舌才将自己的用意跟田傻说明白。   然而田傻的一句话彻底打碎了寒冰的防线,但却给他带来几日里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喜悦:   “等我媳妇啥时活了,一定要给我送回来。”   …………   吃完了一场气氛压抑的早饭后良辰径直的回到李乐的房间,等待的网友一直没有上线,这让良辰心情万分的低落。   看了看时间后,他简单的换了身衣服也并没有跟李乐打声招呼就独自的出了家门。   他要去寒冰哪里帮忙查案,虽然自己不是专业人员但多一个人总是有帮助的。   走出大门后良辰想着昨天晚上接收到的恐怖相片心里又暗自骂了几句,对他来说今天并不是个好天气,风大的几乎可以将身子单薄的人给吹飞。   在无人的大道上走了不到十分钟忽然良辰觉得眼前一黑,似乎有什么东西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当仔细一看之后一只足有一米长的黑猫挡在了前方不到两米的地方。   黑猫用锐利的眼神看着良辰,这让良辰身体一惊。这只猫不是前几日在李乐家院子里发现的猫么?当时它不是已经死了么?难道不是同一只?   良辰这样想着忽然想起一部美国电影,有一处墓地死去的人被埋葬在哪里后便会复活,而且活过来后会跟生前的性格完全相反。   如今再次想到里面的情节仍觉得一阵恐慌,几分钟的心理斗争后黑猫并没有离开,锐利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良辰似乎要将他碎尸万段般。   良辰试探性的向前走了几步,黑猫似乎并不害怕一副神气的样子摇动着尾巴。   该死的猫,难道它不怕人不成?   良辰在心里暗暗叨咕了一句开始打算直接冲过去吓跑它,然而就在这时黑猫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摇摆着身子懒散的像前走了两步,见这样的举动良辰小声的说了句:“难道我还怕猫不成?然后做出了奔跑的姿势。”   “鬼仆,过来。”   正当良辰准备好要冲过去时身后忽然响起了一声粗壮的男人声,黑猫听见叫喊飞速的从良辰的身边掠过,就在黑猫与良辰平行时良辰的身体猛然间打了个冷颤,他发现黑猫仍然狠狠的盯着自己。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站在良辰身后的男人回过头才发现这个男人是李乐家对门的杨叔,“这猫经常跑出来拦路,其实它不攻击人的。”   听见这样的话良辰尴尬的笑了笑:“赵叔,你家有几只这样的猫?”“就一只,多了也养不起,这猫全村就一只可能吃了。”   “啊?”   “行了,我得先回去了。有空和李乐一起过来玩。”   “恩好的。”   杨叔说完便拉着黑猫转身离开了,良辰却听见这样的话后傻傻的愣在了原地。   全村就一只这样的猫那自己前几日看见的不就是……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上次看见时黑猫并没有死而是巧合昏倒在李乐家的院子里?但当时这只猫已经是两截了。   难道有人在暗示着什么?难道说凶手的意思是……   一想到赵叔良辰马上想起了一件事情,记得当初李乐跟自己提到的桥月的故事里,赵叔的媳妇就是一个主角,难道凶手是想让自己知道他就是下一个死去的人么?   得出这样的结论良辰加快脚步迅速的向警局走去。   三十分钟后。   良辰在村里的医院找到了寒冰,将刚才自己的发现说出来后寒冰似乎并没有太过在意。如果凶手下一个要下手的人是赵文强的话,凶手也不会狂妄到在白天下手。   此时陈亭已经将寒若昔的尸体检验完毕,尸体本身并没有任何的异常,而且死因与寒冰想的一样是因为缺氧而导致死亡的。   如果是这样寒若昔的死又回到了当初自己判断的层面上来,她的死究竟是为何?还是她本身就在凶手的计划里,又或者说每个被他利用的人都要死?   “良辰,昨天看见寒若昔再次上线了么?”   “没……没有。”   良辰听见寒冰的话简单的回答了一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尸体,这是他来到‘善义村’短短的几天里看见的第三具尸体,张宝,伯父,还有就是眼前的寒若昔。   可能是经过几天的磨练,此时看见尸体时良辰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了,而看见寒若昔唯一的感觉却是她死得如此安详,当然还有一年前跟她相识时的情景再次从记忆深处浮现。   是的,良辰承认,如果一年前不是因为寒若昔他不可能只在这里呆了短短两天。   当然,至于这次回来——他也是私心的。   “良辰,你没事吧?”   陈亭看出了良辰的变化走到他身边故意将手搭在他肩膀上显得非常关心。   良辰听见陈亭的问话才回过神来神情若显得紧张。当然两人之间的这种微妙的变化让寒冰看在了眼里,他心里非常清楚,良辰与陈亭只不过才见了一面而已,甚至双方都没有正经的说过一句话,为什么此时陈亭表现出来的神态确实相识很久了呢?   对于寒冰来说任何的一个细节他都不会放过,既然凶手很懂得用人寒冰得非常小心,因为不知什么时候身边的人有可能就会被凶手利用。   “良辰,这里不用你帮忙,你只要盯住你说的网友。我想既然凶手头几次告诉你了行踪这次也应该不会例外。”   “我还是跟着你们追查吧,人多会好点。”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良辰与陈亭的一唱一合让寒冰更加觉得可疑,当然这种疑惑是跟案件没什么关系的。   “这样……”寒冰迟疑了一下皱起眉头,良辰看出了寒冰的担心马上又继续说道:“干脆这样吧,让陈亭去我家守电脑,一个女孩子来回跑反而会误事。”   “只有这样了。”   几人将初步的行动定下来后便走出了存放尸体的小屋,但几人并没有走出医院而是被寒冰带进了休息室。   “寒冰,我妹妹还好吧?”   刚走进休息室付三凡低沉的声音便传了出来,良辰看见这样一个熟悉而恐怖的脸马上将头低了下去心想怎么这个人会在这里?   “他在警局很安全,三凡,你需要继续演这个杀害陈亭的凶手,直到逼真正的凶手找你为止。”   “恩,没问题。”   “陈亭,你一会到良辰家去守电脑,如果可以千万不要露面,现在村里人已经认为你死了。”   “可以。”   “至于良辰,一会我在给你分配任务。”   一切准备就绪后,寒冰看了看窗外阴沉的天气轻轻的叹了口气。   有时候做为人就是有很多无奈的地方,原本寒冰的内心已经心乱如麻却不能找人倾诉。…………   收拾完屋子后李乐便做在椅子上傻傻发呆,从昨天晚上开始良辰便没在和自己说一句话,平时的良辰绝对不会这样,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管自己是对还是错他都会哄自己开心的,他真的变了,变得对自己冷漠,难道他的心被那个叫寒若昔的女人勾去了么?   想起那个女人的名字李乐很快便想起了自己上鬼山时的情景,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自己耳边环绕:   “男人都不可靠,他竟然跟你最好的同学搞上了……”   “不,事情不是这样的。”   “事实都已经摆在了眼前,难道你忘记一年前良辰离开时是寒若昔早上起来送的他么?”   “不,事情一定不会是这样,良辰他不会这样做。”   “你太天真了,天真的孩子往往会受到伤害。”   “不,不要在说了。”   记得上鬼山时不知从那里飘过来的话语刺激着李乐,李乐本来就是很脆弱的女人,面对这样的话语她不得不开始怀疑良辰,那个声音说得没错,一你前良辰走的那天的确是寒若昔送的,李乐也听过朋友这样跟自己说过,让自己不要什么事情都当做没发生。   但……但李乐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再度发生。   而此时他竟然过分到早早的就跑出去跟这样一个女人约会,要知道她的父亲死时都没有听见良辰的安慰,做为父母眼中的女婿此时正是应该他表现的时候,而他却更加的过分。   李乐狠狠的纂着拳头心里忽然做出了一个可怕的决定,既然两人已经无法在一起了那就干脆分手吧。   这个可怕的决定甚至连李乐自己都吓了一跳,分手——她能舍得么?正这样想着院子里忽然传出了铁门声,一辆带棚子的摩托车里良辰跳了出来对着司机说了几句什么后又从后面棚子里拉出了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李乐不认识,但却让她心里一阵狂跳。   为了怕被别人看见陈亭活着良辰用右手搂着她,并且将陈亭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前。   这对于平常人来说看见这样的举动都会误会,何况在窗子里紧紧盯着的李乐。   李乐并没有选择退缩或装做没看见,而是直接打开屋门对着正走过来的良辰大喊:“这个女人是谁?”   “一个重要的人。”   “我真没想到良辰,你竟然这么招女孩子喜欢。”   “不要闹了,她可能要在这里住上几天。”   “还要住上几天?我告诉你良辰,这里可是我家。”   面对李乐的胡闹良辰并没有理会而是搂着陈亭一直走进了李乐的卧室,然后才将陈亭松开尴尬的笑了笑后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拿出来放到桌子上交给了陈亭。   李乐几乎快要被良辰的举动气爆站在卧室的门口冷冰冰的看着陈亭,良辰看出状况不妙皱着眉头将李乐拉出去后把卧室的门狠狠的关上。   李乐在身手不断挣扎着良辰的手,直到院子里后良辰才松开李乐的手有些不自然的看着她:   “李乐,有些事情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不过等一切过去后我一定会跟你解释。”   “我不需要你的解释,良辰我们分手吧。”   这句话在此时说出来让良辰的身子一软,他马上用手支住身后的墙才勉强站住身子用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看着李乐。   李乐哭了,泪水从眼角流出来马上就被风吹干。   但良辰却不能心软,此时他依然活在对伯父深深的内疚中,从看见李老爹上吊的那一刻开始良辰就已经做好了这一切的准备,是的他无法面对李乐,每次看见李乐他都能想起当时的情景。   “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跟我说的么?”   “我……后天走。”   李乐听见这样的话冷笑了两声冷冰冰的看了眼良辰后径直的跑进了屋子,良辰看着李乐的背影心里头一次觉得酸酸的,感觉非常的难受。   但没办法,或许对李乐来说这种难过只是暂时的,如果要是跟她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她会永远的活在痛苦之中,现在他唯一的信念就是保护李乐,然后找出凶手。   确定了自己的信念后良辰故做坚强的进屋走到李乐的卧室对陈亭打了声招呼后就又匆忙的走了出来……   二十分钟后,公安局办公室。   寒冰从外面买了简单的早餐和一堆零食放在了桌子上并嘱咐杜雪娇如果饿的话就自己吃一点,而寒冰则开始将几日来所有死人的资料做了一份详细的整理:   死者李强:二十五岁,未婚。死亡原因他杀,死者右手无名指被割,致命伤在头部,凶手用水果刀从右穿透。   村民陈述:李强是因醉酒惹怒鬼婆,鬼婆之女桥月疼母心切灵魂出来将其杀死。现在证人刘庸因惊吓过度,此时仍属于混沌状态。   最终定位:人为,凶手追查中……   死者张宝:三十八岁,死亡原因他杀,死者头颅被人砍下,并且将起舌头割断。   村民陈述:张宝有个儿子在城里念书,与原配妻子离婚后又与临村的徐秀结婚,前几年家里还算富裕但一年前因为儿子一场大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虽然张宝的儿子很讨厌这个后娘,但张宝和徐秀两人的感情却一直很好。   最终定位:人为,凶手追查中……   死者刘春梅:三十五岁,外地人士。死亡原因他杀,死者被人杀死后被人用火烧焦扔于地窖。   最终定位:人为,案件以破。   死者井玉芬:三十七岁,本地人士,张宝妻子。死亡原因自杀,杀害刘春梅凶手之一……   死者田文广:四十岁,本地人士,善义村村警员。死亡原因他杀。   最终定位:人为,案件以破,凶手井玉芬。   死者李志博:四十岁,本地人士,李乐父亲。死亡原因他杀,凶手将其杀害后做出上吊的假象。   最终定位:人为,凶手追查中……   死者王淑琴:七十岁,本地人士,杜雪娇与付三凡的奶奶。死亡原因他杀。   最终定位:人八_零_电_子_书_w_w_w_._t_x_t_8_0_._c_o_m为,凶手追查中……。   死者寒若昔:二十五岁,本地人士,死者窒息而死,死亡原因他杀。   最终定位:人为,凶手追查中……。   死者王忠:四十一岁,本地人士,死亡原因他杀,凶手付三凡。   最终定位:人为,案件以结。   报告整理完毕后寒冰死死的盯着白纸上的九个人名,短短的五天里死了九个人,这竟然比自己在哈市时办过的任何案子都棘手的多。   正在寒冰挠头苦思时良辰走了进来,两人对看了一眼后并没有说任何话语。   在椅子上坐下后良辰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在一旁安静坐着的杜雪娇,他知道这个女孩就是付三凡的妹妹,在两天前陪李乐去学校时曾和他见过一面。   “良辰,一会你去寒若昔家向她的父母了解下情况。记得尤其要了解的是,寒若昔为什么要嫁给田傻。我想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之后呢?”   “之后去李乐家。”   寒冰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良辰又继续说道:   “最好能从李乐母亲哪里得知关于李志博以前的一些事情,比如当时与没与桥月一家有过瓜葛。”   “……没问题。”   “还有,这两件事情查完后密切观察一下你今天提到的赵叔。”   “明白。”   见寒冰交代完后良辰拿起了整个村子的地图后便离开了,寒冰看了看时间后也没做过多的停留简单的整理一下办公桌后也匆忙的离开了。 第二十七章   隐藏着的秘密   不可否认我与寒若昔之间有过非情侣的过度亲昵,也不可否认此次再次来到善义村是为了能够再次能够见一见这位只与我生活过一晚的女人。   但我却没想过再次看见她时,她却躺在担架上永远的离开了人世。   ——良辰   二零零九年一月九号,十一点整。   按照寒冰所说良辰先来到了寒若昔家,并且对寒若昔的父母进行了一系列的问话:   “叔叔,若昔最近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么?”   “和平常没什么分别,一切都还挺正常的。”   回答良辰的是寒若昔的父亲,对于女儿的死这个壮汉似乎并没有流露出过多的伤感,反到是寒若昔的母亲在一旁独自哭泣着。   “那若昔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交代?比如说过一些特殊的话之类的。”   “没有,我这个女儿有什么事情从来不跟我们说。”   寒若昔父亲的回答显得有些不耐烦,良辰皱着眉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问什么。听完他的话后寒若昔的母亲到是不愿意了,瞪了一眼自己老公后说道:   “你也从没关心过女儿,出嫁前一天若昔跟我说了很多古怪的话,她说以后就在也见不到我们了,还说女儿不孝顺,不能让你们幸福之类的话……。当时我也没在意,反正都是在一个村子,见面就是几步道的事,没想到竟然……,我可怜的女儿才刚结婚啊。”   “除了这些话呢?还有没有别的什么?”   “有,她把这几年出外打工的钱全给了我。”   “什么?女儿把钱给你了?为什么我不知道。”   “女儿就是怕你把钱花光才放在我这里,现在女儿都死了你看看你这是什么表情。”   “你说什么表情?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跟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你瞧瞧她找哪个对象,傻了巴几的,真给我们老寒家丢脸。”   听着寒若昔的父亲将话说完良辰基本可以确定若昔与父亲的关系一定不好,顺着寒父的话题良辰又问道:   “既然叔叔你不同意这门亲事为什么还要让自己的女儿嫁过去?”   “这不是我们二老的主意,完全都是女儿自己的想法。”   “你是说若昔自己同意嫁给田傻的?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这得从一年前说起了,田傻是村里最穷的,在加上脑袋有问题基本没人愿意嫁给他,在村里他也没什么朋友。若昔是个好心肠,总想着怎样能帮助人家,就这样田傻的家人误会了若昔的用意就三番两头的过来跟我们唠叨结婚的事,而且田傻也有事没事找我女儿聊天。”   “如果就这么简单说清楚了不就可以了么?”   “说了,寒爸不只一次警告过若昔让她离田傻远点,但若昔这孩子就是太善良,虽然是出于同情,但她实在是不想做这个伤害田傻心的负心人。”   “这就是若昔答应田傻的原因?”   “当然不是,如果若昔因为这样就答应田傻恐怕他们早就结婚了。若昔之前也从没跟我们提起过这些,直到前几天她才忽然提出要和田傻成亲。”   “忽然提出,她没说什么原因么?”   “没有,就是说田傻是真心爱她的。因为这事他们父女俩还大吵了一架。”   若昔母亲越说越不是滋味,最后竟爬到沙发上大哭了起来。   良辰看见这样的情景也不好在说什么,本来打算不继续问下去了,但正打算要走时他却忽然想到了什么本来站起的身子又坐了下去看着若昔的父亲问道:   “若昔有没有写日记的习惯?”   “这我也不清楚,你自己去她屋看看吧。”   寒爸看着一旁妻子的哭泣不耐烦的皱起眉头回答完良辰的话后从一旁拿起一根烟表情严肃的抽了起来。   良辰本是受到过高等教育的人,一般在这种情况下主人不陪同他是绝对不会自己乱翻的,但此时这些礼仪根本无法放到他的身上,他的心里此时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找出凶手。   见寒爸完全没有起身带自己过去的意思,良辰这才站起身对表情严肃的寒爸礼貌的点了点头后礼貌的说道:“若昔的房间在哪?”   “从这屋出去左转第一个屋就是。”寒爸仍然显示出不耐烦的神情用手指了指后又对一旁哭泣的妻子高声喊道:“行了行了,还有完没完了。”   良辰并没有理会接下来的争吵,他站起身后按照寒爸指的路线快速找到了寒若昔的房间。   房间十分的洁净,刚一进屋便闻到一股扑鼻的香气。   良辰一阵陶醉后,一年前的回忆便在脑海里一幕一幕闪过。   那是一年前的元旦,良辰第一次来到李乐家拜见了岳父岳母。   来到这里的第二天李乐的同学就组织了一场爬山活动,在农村冬天爬山是很有乐趣的一件事,何况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类的活动便满口答应了下来,最后定下的目标就是‘鬼山’的山顶那块巨大的石头前。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一行人吃过午饭后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后便开始了‘鬼山’一行。   那次游玩的确很有意思,良辰也是头一次感受到这种喜悦。   他与李乐拍下了很多相片,一行人玩得不意乐乎。   天很块就暗了下来,到那时良辰才知道此次并不广是为了上鬼山游玩,而更重要的目的是在‘鬼山’住上一晚,看是否真的如传说那样有鬼神的存在。   大多数女声都拒绝了这个荒唐的想法,当然这里也包括李乐。   但良辰对这新鲜的想法非常的感兴趣,他是一个无神论者,最重要的是他相信自己有能力保护李乐。   不管同意的还是拒绝的,最终还是都留了下来。   之前拒绝的几个女声唯一的原因是天黑了她们不敢自己下山,所以只有硬着头皮跟一群男人开始忙活着生火取暖。   良辰也用一些树枝做了一个简单的植物床,并且在一旁自行生起了一堆火。   就这样一行人各自保护着一个女孩子找好地方开始了残酷的考验。   深夜,良辰与李乐已经熟睡了过去,忽然良辰被一阵冷风吹醒,他缩了缩身子然后将盖在自己身上的大衣给李乐盖上正打算继续睡的时候,他忽然感觉不远处有人盯着他。   猛然的一转身在四周漆黑一片的林子里他看见了一个人影,好奇心强的良辰猛然站起身大喊了句:“谁?”   黑色影子并没有回答他而是逐渐的越飘越远,良辰却死不放松最后竟然朝影子的方向追了过去。   被良辰吵醒的几个人都不清楚良辰在干什么,直到良辰跑出去后李乐才反映过来声音有些颤抖的对着良辰的背影喊道:“良辰,你要去那里?”   “刚才有个人影跑过去了,我看见了。”说话的是寒若昔,她似乎也很着急的样子,一边说着一边跟着良辰身后也跑了出去,李乐也刚要跟过去却被同行的男人拦了下来:   “鬼山地形陡峭,你去也许只会给他们添麻烦,放心把一会就能回来。”   良辰追出了很远,最后黑影消失在了这片森林。也就是在这时他认识了这个故事的主角寒若昔,两人正打算远路返回时才猛然发现自己迷路了。   经过一次走错路后寒若昔做出了一个决定——下山,毕竟山上的任何一条路都是可以通往山下,到了山下也就能找到原来的路了。   良辰同意了,两人互相搀扶着用了一个多小时快速的下了山。   下山后寒若昔因为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良辰见她这样如果在按照原先的路上山恐怕是不可能了,于是决定先送寒若昔回家然后自己在原路回来。   深更半夜良辰蹑手蹑脚的带着寒若昔回到了村庄,寒若昔怕打扰到父母于是两人像做贼一样悄悄的回到了寒若昔的卧室。   就这样,两人来到了寒若昔的家。   进入寒若昔的房间后一阵浓烈的香水让良辰产生了幻觉,两个年少的心经过一路的火花碰撞终于通过了世俗的一切。   寒若昔并没有阻止,或许在她的心里也是愿意的。   就这样两人在一个不恰当的夜晚做出了一个恰当的举动,毕竟良辰也是男人,他也有七情六欲。   次日清晨三点多,良辰猛然见从梦中惊醒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悔之余良辰更担心李乐的安慰,于是在没有打扰到寒若昔的情况下独自一个人离开了。   而当他到达鬼山下时正好碰到了李乐一行人下山,在李乐万分的担心之下良辰撒了一个慌,他说自己走丢了于是就一个人下山了。   在众人问有没有遇见寒若昔时,他只是简单的摇了摇头。   再次从回忆里走出来,良辰回味的四处看了看卧室。   干净整洁物品摆放的井井有条,良辰来到桌子前若有所思的打开了抽屉,果然在抽屉里发现了一本崭新的日记本。   那是一本只记载了几篇日记的本子,良辰翻开大略的看了看,最后发现了那篇诉说心灵的日记。   二零零九年一月五号晚1 1:00   她是个疯子,昨天晚上她又来找我了。她把我拉出去对我大喊,并且她用那个秘密威胁我。她说如果我不按照她说的去做,我将成为村庄里第二个被人唾骂的桥月。   我知道她说的是一年前的那晚,那晚原本是她计划着让那个叫良辰的男人投入她的怀抱,谁知被我破坏了,她要报复我,她要让我付出代价。   没错,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她是这样的人。   她说要我去威胁田傻,事情很简单,只要让田傻在一月五号这天约井玉芳出去。而且她说事情成功后要我嫁给田傻,起初我以为她只是胡乱说的就没答应,谁知道后来曾多次她拿着刀子对我大喊大叫,她说我不同意的话就对我的父母不利。   我怕,我怕父母出意外所以答应了下来。   但我清楚,嫁给田傻后她会对我不利。   她是为了抱负我抢走了她的猎物,她不会放过我的——一定。   寒若昔   2009年1月5日绝笔   看完日记后良辰心里剧烈的跳动‘一年前的那晚’难道就是说的鬼山之游的那晚么?难道寒若昔的死也是自己害的?日记里的那个她是谁?难道也是在当时上山的一行人当中么?还有那个影子本来就是要引导我去追她么?   她——到底是谁。   ………… 第二十八章   以毒攻毒   骨咄犀,蛇角也,其性至毒,而能解毒,盖以毒攻毒也。   ——寒冰   就在良辰在寒若昔家翻开日记的同时,寒冰已经来到了鬼婆家。   这是第三次来到鬼婆家,虽然左边的屋子已经做过了处理,但当寒冰接触到那个房间时仍可以感觉到内心的恐惧。   鬼婆依然和头几次来时一样,盘腿坐在土炕上似乎在想着什么。   “鬼婆,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你。”   “没事,案子查的咋样了?”   “想必鬼婆也听说了,这几天又有人死去了。”   “到是听说一些,听说他们的死多半是因为你?”   鬼婆倒是不忌讳,慈祥的话语让寒冰微微一震有些愧疚的低下头。   “他们见识短,鬼婆明白,即使没有你他们也会死。”   听完鬼婆的话不管是不是安慰,寒冰的心里的确好受了一些:   “谢谢您能理解,这次我还是为了您女儿来的。”   “凶手打着我女儿的旗帜到处乱杀人,那些无辜的灵魂无家可归,知道那些纸钱是做什么的么?”   鬼婆说完用手指了指放在地上角落里的一大堆纸钱和一些给死人做的纸屋纸车什么的,寒冰看了这些脸上写满了吃惊,在离他最近的房子上面赫然写着——王淑琴,在仔细的看了看后几乎每个用纸叠出来的物品上都有死者的名字。   “人死归天,但冤死鬼只能在外面流浪。这也算是我替女儿做的,现在村里人看见我就跟看见真鬼似的惟恐避之不急。”   “难道死了这么多人村民还是认为都是桥月做的么?”   “没办法,谁让我是村里的鬼婆。”   “这个村子里为什么会这么迷信?”   “还不是村子落后,这是几百年养成的风气。”   “对了鬼婆,我想了解一下当初都谁与桥月的矛盾最深。”   “死的那几个喽,村里人都是听的谣传。农村就这样,一家有事百家知。”   “您是说死的这几个人都跟桥月有关系?”   “恩,当初这几个人都被传言跟桥月有过瓜葛。那些传言我也听到了,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么说来截止到现在死的这些人都跟桥月有矛盾?”   寒冰几乎不敢相信,如果是这样的话看来凶手真的是个不简单的家伙。   “其实整个村子的人都跟桥月有瓜葛,当初如果不是他们,桥月也不能走上绝路。”   听见鬼婆的这句话寒冰还是赞同的,这和他之前想的也一样。   因为全村的人都跟桥月有瓜葛,所以凶手才会利用她的名字做掩饰,这样一来就成功隐藏掉了凶手真正的动机。   “鬼婆,您能不能配合我一下?”   “什么事情?只要能配合的我尽量配合,我也想替女儿伸冤啊。”   听见鬼婆的话寒冰故意神秘的站起身看着旁边的纸钱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后回头对鬼婆说道:“我要您假死。”   “噢?你的意思是……。”   “桥月的母亲死了,桥月杀人也就无法成立。就算村民在迷信想必也能想清楚,女儿是不可能杀害母亲的。”   听了寒冰的话鬼婆低下头想了一会,最后一脸慈祥的抬起头看着寒冰柔和的说道:   “你要我怎么做?”   “我要设计出一场杀人案,然后把罪名抛给真正的凶手,让村民知道这一切都是另有其人,也可给凶手施加压力。”   寒冰说完在屋子里走了两圈后做在土炕上若有所思的趴在鬼婆的耳边小声的说出了在他心里盘算的计划。   …………   下午一点。   寒冰从鬼婆家出来后长嘘了一口气仰头看了看天空,几朵白云随风飘荡似乎也急着离开这个罪恶的村庄。   忽然一阵疲倦侵袭全身,寒冰站在原地闭上眼睛稍微休息了一会。   如果自己的计划成功,恐怕凶手很快就会按耐不住露出马脚。   现在寒冰唯一要做的就是计划好晚上的这惊魂一幕,忽然脑海里飘过一部电影情节,这到给了寒冰少许的启发。   既然要玩,何必不玩得大一点?   想到这里寒冰马上振作了起来向村里的电视台控制中心走去,说是电视台控制中心其实也只是一个人家里摆放着几台机器而已,然而这些机器此时对寒冰的计划起着非常重要的因素。   村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在这里用广播通知大家的,既然要玩大,这个东西是少不了的。   想着寒冰已经来到了电视台控制中心,并且跟里面的管理诉说了自己要发布广播的意思后管理给了他一张白纸和一只笔让他把自己要播报的内容写出来:   紧急通知:   因考虑到最近村庄连连发生怪事,村庄内接连有人离奇死亡。   善义村村公安局经过认真考虑决定在今天晚上七点在林场门口进行一次大型祭拜活动,一是为了让死者安心,另一个目的是驱除一下村庄的妖魔鬼怪使村民恢复到正常的生活环境。   本次祭拜由公安局发起,特请鬼婆作为大型祭拜活动的巫师为村民消灾解难。往村民听到广播后相互告之,晚七点准时在林场正门口集合。   活动启发人:善义村公安局警员寒冰   将内容写完后寒冰万分嘱咐着多播几遍,管理人员满口答应了下来后寒冰才放心的离开这里。   整个计划到这里算是基本搞定,寒冰明白如果要是正常的活动村民也许不会参加,但对于迷信的村民来说这种活动只要广播一通知恐怕晚上村民都会争抢着过来这里,还好这是在农村,如果是在哈市上级根本不会同意这种广播散发出去。   下面寒冰要做的就是找一个假凶手代替真凶手杀死鬼婆,想到这里寒冰竟然有些兴奋,在过几个小时也许就能看到自己精心设计的杰作了。   …………   从寒若昔家出来良辰就快速的按照寒冰的指示回到了李乐的家,此时陈亭依然悠闲的听着音乐玩着有些无聊的纸牌游戏,见良辰进来后陈亭才觉得有点乐趣站起身急忙的问:   “案子咋样了?”   “有点进展,在寒若昔家发现了她写的日记,最起码可以证明凶手是她认识的人。你这边呢?”   听见良辰的话刚想高兴但听见后一句马上有无奈的摇了摇头:   “连个影子都没看到,你能确定这个寒若昔不是死去的那个寒若昔么?”   “肯定不会是同一个人,寒若昔家并没有电脑,我可以肯定这个寒若昔就是之前跟我聊天的那个桥月。”   “越听越迷糊,我现在唯一祈祷的是你们尽快找出凶手,我就不用在屋子里憋着装死了。”   “放心,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出凶手了。”   “怎么说?”   “刚才回来的路上广播里播出了消息,恐怕寒冰又有新的计划。”   “噢?对了,李乐那边没事吧?我觉得你这么做有点过分。”   “没办法,我也不想。但我不能让李乐为我担心,同时我也是为了李乐的安全。”   “或许凶手并没有打算拿李乐怎么样呢?就这样放弃你跟李乐的感情了么?”   “就算是这样我也无法在面对李乐了。”   “因为李志博么?”   听完陈亭的话良辰默默的点了点头,自从看完了刚才寒若昔的日记他几乎可以肯定凶手一定会对李乐下手,如果日记里面的内容真的是写的他的话。   “对了,李乐刚才过来把她的东西全都收拾到母亲屋去了,还让我把这个给你。”   陈亭说着把李乐放在电脑旁的戒指拿在手里递给了良辰,良辰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来李乐是下定决心了,不过这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痛。”   听见寒冰的话陈亭也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她的眼里良辰似乎想的太过于极端了。   “对了陈亭,希望你继续配合下去。”   “恩。”   陈亭简单的点了点头,虽然不忍心拆散一对情侣但之前既然已经答应了下来也就没在继续劝说。   良辰看着戒指发一会呆然后从箱子里拿出个盒子将订婚戒指放在盒子里后没在说什么走出了卧室。   在走廊里犹豫了一下后最终他还是打开了客厅的门向岳母的卧室走去。   李乐此时正在整理着自己的衣物,见良辰进来后并没有说一句话而是略过他径直的走了出去。   看着李乐的背影良辰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难受,然而事情这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此时后悔也已经来不急了。   “伯母,我有些事情想要问问您。”   “良辰啊,你跟李乐到底怎么了?”   才一天过去伯母憔悴了许多,话语显得没有任何力气,甚至轻到需要良辰靠的很近才能分辨出来:   “没什么伯母,你不用担心。”   “李乐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千万别怪她,其实她很喜欢你,千万别让我们失望。”   “恩,等这段时间过去了我会向他解释的。”   “那就好,希望你不要嫌弃我们家这状况。”   “对了伯母,你认为伯父有可能会自杀么?”   “不会,当然不会了。看来这一切都是报应,我也认命了。”   “报应?为什么这么说?”   良辰疑惑的看着伯母,伯母叹了口气勉强支起身子慈祥的摸着良辰的手声音颤抖的说道:   “一年前桥月死之前曾来过我们家借前,当时李乐他爹倔说话也直就没借给人家。桥月这孩子挺可怜,说是怀孕了想把孩子留下但家里又一分钱没有,当时都跪下来恳求了…….哎,现在桥月回来报仇了,这都是他自己酿下的祸啊。”   “伯母,你也不要难过了,自己的身体最重要。”   “我不难过,只是这老伴忽然没了心里不舒服。”   李老娘吃力的说完抬头看着墙上挂着的相片泪水轻然的滑落了下来,良辰看着伯母心里像是被刀刺了一样疼痛。   陪着伯母默默的呆了十分钟后,良辰才站起身把伯母扶着躺在土炕上黯然的走了出去,刚到客厅他边看见李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用手绢擦着泪水。   两人对望了一眼后,良辰纂着拳头并没有说什么狠心的走出了客厅。   回到李乐的卧室后良辰给寒冰打电话简单的汇报了情况后虚脱的躺在了床上,陈亭看着一脸憔悴的良辰默默的叹了口气继续在电脑上摆弄着纸牌游戏。   慢慢的,良辰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他看见李乐被人割下头颅后,凶手将她的头颅摆放在做桌子上用相机不断的对她牌着照片……   当良辰再次醒来时是被清脆的叮叮声叫醒的,恶梦过后他一脸大汗的从床上爬起来,直到眼前出现了陈亭的身影他才平息了下来。   “有一封邮件。”陈亭见良辰起来后看着他神情显得有些吃惊,良辰听到陈亭的话后愣了几秒后起身快速来到陈亭面前用鼠标打开了邮件。   仍然是一张模糊的相片,有了昨天的经验良辰迅速换了个角度来观看相片,但仍然是模糊不清。   疑惑的良辰将邮件往上拉了拉看了下发件人:******@****.com   又是这个地址,又是一张相片。   良辰几乎快要发疯了,这次的相片相对来说比上一张清晰了许多。陈亭与良辰看了许久仍没看出什么门道后显得有些失落。   “这是什么意思?”陈亭指着相片默默的说道:“看起来挺眼熟。”   看着陈亭手指的方向,良辰将眉头紧紧皱起:“你觉得像不像……”   “像外面的大道。”陈亭接着良辰的话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良辰同意的点了点头后又默默的说:“这代表着什么呢?”   “或许这张相片似乎是在告诉我们什么,你看这里好象是有一个人。”   “难道说它是在告诉我们下一个目标?”   “有这个可能性,但相片太模糊了根本分辨不出来。”   “有没有可能是凶手故意戏弄咱们呢?”   良辰看了一会图片忽然觉得大脑一阵晕,最后不得不将视线转移对着陈亭猜测的说道。陈亭听了良辰的话后沉思了一会,最后忽然抬起头看着良辰有些兴奋的说道:   “我有办法能让相片还原。”   “真的?”   听了陈亭的话良辰也显然有些喜悦的问道,陈亭神秘的点了点头后开始在电脑上劈啪的打了起来,而良辰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   三十分钟后。   正在良辰焦急的等待中陈亭猛然从坐位上站起来大声说‘OK’,听见这样的话良辰迅速的走了过来,然而当他的视线落在电脑上时,脑海里顿时一片漆黑。   相片里清晰可见村庄里的大道,大道两旁正好是李乐家和赵文强家。   而让良辰惊恐的是李乐家的铁门和赵文强家的门外对应着站两个人,确切的说不应该是站而是被绳子吊在半空,两人都是同样吃惊的表情,脸庞上挂满了鲜血。   难道说这就是凶手今天的计划么?凶手今天要同时杀死这两个人?   “不,不可能,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看了许久后良辰如发疯似的将电脑猛然关上双眼通红大声的喊道,从颤抖的声音里完全可以看出此时良辰内心的惊恐。   陈亭被这样的举动吓了一跳,平静了一下后对良辰默默的劝导道:   “这只不过是一张用制图工具制作出来吓唬人的相片而已,只要我们寸步不离,凶手一定不会伤害到李乐的。”   陈亭安慰着说完后再次将电脑打开仔细研究着相片,良辰仿佛受到剧烈的打击一般坐在床上发呆,有过了一分钟左右,陈亭似乎发现了什么将视线看向良辰默默的说道:   “我想出来了,凶手有可能另一目的。”   “什么目的?”   “图片也许是另一个意思……”陈亭故意卖了个关子将声音拉长,一直到见良辰迫不及待的站起身后才缓慢的说道:“或许凶手是想告诉我们他今天晚上有两个目标。”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会在这两个人当中选择一个?”   “可以这么理解,换句话说凶手是在向我们发出挑衅。”   “如果我们把赵文强一家叫来这里一起保护的话,凶手一定不会得逞。”   “我看未必,你忘记了刚才的广播?寒冰已经向所有的村民发出了通知,村里人这么迷信,想必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难道去哪里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关键是我们不可能跟赵文强说有人要杀他,而且就算说了人家也未必相信。”   “难道……。”   良辰刚想反驳什么却硬生生的又吞了回去,陈亭说的确实有道理,就这样忽然跑到杨叔家告诉他有人要对他不利根本不会相信。   那要怎么办?难道真要让凶手牵着鼻子走?不行,这次一定不能让凶手得逞。   “我到有一个计划,或许可以当面抓到凶手。”   “什么?”   “我们可以做出一个假象。”   “假象?什么意思……。”   “你去和寒冰保护赵文强,我在这里保护李乐。”   “不行,我要留下来保护李乐,我不允许李乐受到危险的。”   听见陈亭这样的想法良辰马上就给拒绝掉,陈亭无奈的摇了摇头后耐心的解释道:“付三凡和我昨天晚上已经成为寒冰计划的牺牲品,凶手一定不会防范我们。”   “你的意思是给凶手一个假象,让凶手以为李乐没人保护好自投罗网?”   “没错,这样一来可以当场抓住凶手。”   “不行,如果我不在李乐身边凶手一定会有所察觉。”   良辰想了一会仍然一口否决了陈亭的想法,听良辰这么一说她也觉得不太妥当于是两人陷入了一片沉思……   “如果这样呢?你和三凡还有我一起保护李乐,至于赵文强那边让寒冰多找一些人保护着。”   “恩,我现在就给寒冰打电话。”   说着良辰已经从一旁拿起了电话表情拧重的将电话拨了过去,陈亭看着良辰慌张的举动默默的双手合十祷告了起来。   希望今晚一切顺利……   ………… 第二十九章   活着的死人   我忽然觉得肚子有所疼痛,于是我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打算方便一下。   忽然一声强烈的爆炸声忽然从耳边响起,我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反映就失去了意识,当我醒来时,我依然活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里。   ——王忠   良辰与寒冰两人在电话里商讨了一下,最后决定按照良辰的计划来。   放下电话后良辰依然不放心又跑到伯母的房间里看了看,见李乐已经躺在土炕上睡着才放心的舒了口气。   再次回到自己呆的屋子时陈亭又开始摆弄起了电脑,良辰为了防止晚上发生任何的意外在屋子翻出了铁棒和一些可以用的上的工具摆在门边,只要凶手一出现良辰敢保证他绝对无法在从这里逃出去。   一切准备好后良辰又上伯母那里看了几次最后才坐在床上拿起那本没看完的‘天机’心不在焉的看了起来。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仿佛是在等待着死亡,房间里静得可怕。陈亭或许是太过于无聊最后竟然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外门忽然支嘎的响了一声。   良辰像是被针扎到一样猛然从床上窜起来将手里的书随便扔在一边后两步走了出去。   进来的是付三凡,接到寒冰的计划后三凡就从医院打着摩托车过来了。良辰随知道眼前这个长相丑陋的人是过来帮助自己的,但心里仍觉得有些别扭。   “我能进来么?”付三凡冰冷的脸庞上滑过一丝诡异的笑容,良辰身体颤抖了一下最后低着头意示他进来。   就在付三凡到达李乐家时,另一面寒冰已经把计划里该设计到的全部已经准备妥当,而如今唯一却的是一个假凶手,如今人手不够,能帮助自己的就这么几个人,付三凡寒冰已经去保护李乐了,难道这个假凶手要自己搞定不成?如果这样的话又派谁来主持这次的活动呢?   寒冰停在工农学校的门口叼起一根烟看着远处的山默默的思考着,可想来想去仍没有合适的人选,难道计划就这样泡汤了?   不行,好不容易想出一个可以还击的机会不能就这样放弃了,如果实在不行就算自己亲自上阵也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想到这里寒冰将还剩下一半的烟头扔在地上然后匆忙的向公安局走去,路过张宝家时寒冰若有所思的向里面瞄了一眼,此时张宝和妻子的两口棺材依然裸露在外…..。   三分钟后。   在太阳正在缓慢的落山时,寒冰匆忙的打开了公安局外面的大门。   当寒冰刚打开屋门时,里面忽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说话声,寒冰暗叫不好几个大步跨过去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在寒冰的视线落入办公室里时,他的表情由发呆到吃惊,在由吃惊转变为兴奋。他看见了一个男人,一个本应死去的男人。   三秒后。   寒冰面露喜色的上下打量一翻屋里的男人,最后呆呆的看着男人的脸庞激动的说道:   “忠叔?你怎么……”   “怎么,认为我死了?”   王忠开玩笑的说道,寒冰以为自己看错了努力的摇晃了一下脑袋后拉着王忠坐在椅子上急切的问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昨天的警车明明爆炸了……”   “是爆炸了,不过之前我看你没出来就下车方便去了。”   王忠仍然有些开玩笑的说道,似乎也在为自己大难不死而开心。   “那昨天你怎么没回来?”   “车爆炸的时候我就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刚方便完出来,这一震把我震晕了。这不才清醒过来就直接上这来看看。”   “还真是惊险,既然你没事就太好了。”   寒冰说着看了看一旁的杜雪娇,王忠似乎也明白了寒冰的意思站起身走到雪娇面前对寒冰说道:   “刚才雪娇已经把真相都说了,也跟我道歉了。可以理解,当时我也是太着急了才会让三凡那样认为。”   “对了,既然你回来了交给你个任务。”   “什么任务?”   “你先不要跟任何人联系,今天晚上要你装凶手。”   “什么?装凶手?怎么回事。”   见王忠惊诧的站起身子,对这个任务似乎很敢兴趣,寒冰就将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   而此时离计划进行——还有两个时辰。   寒冰从头到为讲述完后另王忠大吃一惊,没想到才一天不到竟然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对于整个计划王忠并没有任何疑问。   “忠叔,你还得介绍几个朋友。”   “什么意思?”   “现在咱还是缺人,良辰查出了凶手可能对赵文强和李乐其中一个人不利,李乐那边由三凡跟良辰还有陈亭几个人保护着应该没多大问题,而且他们那边也有计划。”   “你的意思是说找几个人保护赵文强?”   “没错,人越多越好,尽量让凶手一点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成,这好说,我给几个可靠的朋友打电话让帮忙。”   “那忠叔就麻烦你了,咱就以电话为行动的暗号,到时候我一晃你,你就开始行动。”   “没问题。”   一系列事情搞定后寒冰总算松了一口气,王忠的忽然出现的确帮了他不少的忙,如果没有忠叔恐怕这事情就没那么容易了。   欣慰的想了想后寒冰看了下手表又看了看杜雪娇,这个孩子真不是一般的乖,从早上一直到现在甚至都没动过地方。   想到这里寒冰觉得杜雪娇所表现出来的成熟稳重,跟她的年龄完全不符,或许这就是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孩子吧……。   “雪娇,你如果累的话可以在房间里到处走走。”   “不累,叔叔放心吧,我不能给你们添麻烦。”   “那我去给你们买饭吧。”   寒冰看了眼雪娇又看了看王忠若有所思的说完便走出了办公室,外面已经暗了下来,太阳只留下了一小半仍然照着村庄。   如果把现在的景象比喻成画的话,那么它会是一幅既让人向往又让人恐惧的死亡画卷。   ………… 第三十章   祭拜   我设计出了一场大型的祭拜,然后让忠叔扮成凶手杀了鬼婆。   我不知道这么做能否给凶手造成心理上的冲击,但我却清楚,这样做的另一个目的是可以让村民们认清楚,这几天的凶杀案并不是魔鬼的所为。   而是一个人,一个隐藏在村落里的人。   ——寒冰   买了晚饭后寒冰并没有在公安局过多的停留,而是直接来到了张宝家。   这是他今天的最后一次任务,早上田傻来报案的时候嘴里口口声声的说杀害寒若昔的凶手是张鑫,虽然一个傻子的话不可全信,但也不可不信,寒冰现在宁可相信以防万一也决不会漏掉任何一个跟案件有关的细节。   掠过两口棺材寒冰一脸伤感的走进了屋,此时张鑫正在电视机前发呆,看见寒冰过来后匆忙的站起身热情的将寒冰请进了屋。   回想起第一天来到这里的情景,寒冰此时仍然觉得后怕。   而如今寒冰更加佩服的是张鑫的胆量,一个曾经放过两个尸体的房间他竟然丝毫没有抵触,而且院子里还放着两口崭新的棺材。   “寒叔,找我有什么事么?”   进屋坐下后张鑫礼貌的开口问道,这样一叫到让寒冰有些不好意思,他也忽然觉得自己不在年轻了……   “没什么,昨天田傻的妻子死了知道么?”   “听说了,怎么死的?”   “被人杀害的。”   听寒冰这么一说张鑫还有些没长开的脸庞上竟划过了一丝悲伤,头也缓慢的低了下去。毕竟张鑫还是个孩子,寒冰自然不能像对待大人一样寻问他:   “有些事情需要你的配合,你也知道村子里有人死了我们也得例行公事。”   “没事寒叔,有什么事情直接问就行。”   “昨天晚上七点以后你在哪里?”   “在家看电视,自从父母去世以后我几乎没怎么出过屋。”   “你和田傻之间认识么?”   “认识,但不熟。只是见面说话的那种关系,你也知道他脑袋有点问题,和我们玩不到一起。”   “到也是,那田傻的妻子你认识么?”   “寒若昔?也都是普通的朋友而已。”   “对了张鑫,你的父母打算怎么处理?”   “只是想在多陪陪他们几天,毕竟连最后一面都没看见。”   张鑫一提起自己的父母泪水便开始在眼圈打转,一个还不满二十岁的孩子遭受到这样的事情的确令人同情,况且他父母的死跟寒冰也有着莫大的关系。   寒冰看着张鑫一脸歉意的上前搂起他用安慰的话语说道:“放心吧,叔叔一定抓到凶手为他们报仇。”   “恩。”   “……”   从张宝家出来后寒冰感觉心情异常沉重,这个世界上仿佛就是有许多的事情不如想象的完美,张鑫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如果可以,此时的寒冰真希望自己能够代替这个孩子承受一切的痛苦。   看了看表6:00整。   在一个小时好戏就要上演了,为了确定万无一失寒冰又给良辰以及王忠打了个电话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他才敢把心放到肚子里。   然而另一面,寒冰所看不到的地方。   接到消息后田傻的父亲和几个邻居上医院将寒若昔的尸体抬了回来并且放在早上现定回来的棺材里,结婚的第二天便是儿媳的葬里,过来帮忙的一些邻居都感觉上苍的不公。   本以为田傻娶了个漂亮的媳妇,可谁也不会想到幸福的日子还没有开始,甚至礼堂的五色的彩条都还没有来得及撤去,礼堂就变成了灵堂。   田傻虽然脑袋有问题,但此时似乎也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亲眼看见自己的媳妇被人抬进了棺材他便开始大哭了起来:   “我媳妇睡了,不要把她放在这里,她只是睡了,一会就能醒。”   这一连串的叫喊让在场的人心里都酸酸的,寒若昔的母亲虽然早就知道女儿的死,但当真正看见女儿尸体的时候也没能坚持住,一激动昏倒在了地上,就连寒若昔的父亲,也顿时表情拧重了起来。   “田家还真够意思,这要放在我身上才不帮着办理葬礼呢,才结婚一天,说句不好听的或许俩人连那事都没办呢……”   “你就得了吧,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以为谁都像你没心没肺。”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看这以后田傻要是想在娶——难喽。”   “可不是么,家本来就穷在这么一折腾恐怕连家底都进去了。”   几个在一旁看热闹不闲事大的人唧唧喳喳的谈论着,而屋里却是哭声一片,当然哭得最严重的还是田傻。   谁说傻子无情,傻子可比正常的人有情多了。   也不能这么说,恐怕是傻子善于把自己内心的感受表达出来,而正常人却没有这个机会,他们只能将委屈往自己的肚子里填,什么时候填满了估计也就憋死了。   这边哭得让人心寒,另一边几个大老爷们开始谈论着什么时候出葬的问题:   “今天恐怕是不行了,这眼看就黑天了。”   “况且坟地都还没选好,我看明天起早上鬼婆那选个时间在说吧。”   一提起鬼婆几个大老爷们也若有所思的相互望了望,虽说这鬼婆村里人都不想跟她有任何瓜葛,但要说到这出葬入葬,日子推算全村还就只有她一个人会,这也就是村民名知道人是桥月害死的但也不能跟鬼婆闹僵的原因之一,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他们也怕鬼婆一着急放俩小鬼啥的,这村子就更没好日子过了。   “我觉得也是,这事就得等明天了。”   “那行,就这么定了。一会得去上林场集合,大家先吃点饭吧。”   决定一下来几个老爷们便开始张罗了起来,在伤心毕竟不是自己家的事,一听见要留下来吃饭,好家伙——不管是看热闹的还是故装难过的一溜烟的都跑进屋里去了。   还是老规矩,妇女忙活着做饭,老爷们就等着吃饭.。   气氛顿时间到是热闹了起来,也没人理会一直在外面抱着棺材大哭的田傻了,但那傻里傻气的叫喊声却一直在众人的耳边回荡:   “我媳妇没死,她睡着了……你醒醒媳妇,昨天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   二零零九年一月九号,下午六点三十分。   晚饭过后村民们如参加盛大婚礼一样,将自己打扮得隆重万分。   村庄里也是第一次出现如此繁荣的景象,寂静的村庄仿佛一时间多了很多的人。   工农林场大院里上百人聚集在一起,各样的表情,嘈杂的议论声,孩子的打闹声传遍整个村庄。   坐在公安局的寒冰偷过窗户看着这样的场景,心里紧张万分:   “忠叔,你的那些朋友确定能保护好赵文强?”   “放心吧,都是好哥们一定会当事办地。”   “忘记暗号没?”   王忠见寒冰如此紧张,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用手机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憨厚的说道:   “放心好了,一会只要按计划进行不会出错。”   “记得,一会只要手机一响你就从这里过去直接冲上抬,把脸隐藏好。”   “路线都在我脑海里走了不下千遍了,一定不会出错。”   “那就好。”   看了看时间寒冰又给良辰那边打了个电话,得知那边一切正常好他猛喝了一口水又拿起一根烟让自己镇定一下,最后才穿上大衣走出了房门。   林场大院里的人们见寒冰过来瞬间便安静了下来,寒冰走到最前面趴在鬼婆的耳边两人交谈了一下,最后扯着嗓子开始了这场祭拜:   “各位村民,今天在这里举行祭拜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是什么原因了,我在这里也不费话。一会大家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默的祷告既可。鬼婆在前面为村庄驱邪,今天还会为死去的亡灵送上许多纸钱,让他们保佑村庄平平安安。”   这几句话喊完寒冰的脸憋得通红,缓和了几分钟后他终于大声的将激动的时刻宣布了出来:   “下面由善义村公安局组织的大型祭拜活动,开始……。”   话音刚落鬼婆便笨拙的走到前面来,开始双手合十默默的念叨了起来,村民们也都开始学着鬼婆的动作念叨了起来。   “死去的亡灵,请保佑我的家人平平安安,儿子学习进步。”   “请保佑明年身体健康,工作顺利。”   “请保佑我的孩子能够实现他的梦想,明年可以出书……。”   “请保佑我的母亲早日康复,村庄恢复到以往的平静……。”   寒冰走下台后,各种的祷告声从后面传了出来,这另寒冰有种来到寺庙听和尚念经的错觉。   祷告了将近半个小时后鬼婆便开始拿起旁边的纸钱一边扔在地上一边围绕着村民走了一圈,再次回到原地后鬼婆将剩下的纸钱放在地上用一跟火柴点燃。   大火瞬间照亮了数百人的林场,寒冰手里赚着手机听着鬼婆用自己最大的音量高声的喊着:   “这里是整个村子的一点心意,死去的游魂请你们保佑村庄,消除那些残害村庄的恶鬼。”   鬼婆的脸上浮现出了有些狰狞的面容,声音阴沉的让寒冰感觉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鬼婆。   伴随着鬼婆大声的祷告,寒冰冒出冷汗的双手快速的找到了王忠的电话拨了过去。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寒冰警觉的观望着四周,在最后的关头他可不希望有人跑出来打扰自己的计划。   被火光照亮的村民们依然入神的听着鬼婆的祷告,忽然一个黑影从黑暗中窜了出来,然后一把抓住鬼婆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中拿出银白色的水果刀狠狠的刺进了鬼婆的胸膛。   整个括成不超过十秒,当村民反映过来时鬼婆已经睁大了眼睛硬生生的倒了下去,而黑影如同鬼魂般向远方跑去。   上百人见证的杀人案,就连寒冰也没想到自己设计出来的这个计划会如此的真实。   大约过了一分钟,村民呼啦一下炸开了锅。   寒冰不放心的跑到鬼婆的身边用手试探了一下呼吸,在证明鬼婆没事的情况下寒冰拿出手枪对着远方的黑暗连开了两枪后抱起鬼婆向公安局跑去。   一分多钟的时间,林场的人就跑了个溜光。   胆子小的就直接跑回了家,胆子大一点的顺着黑影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将鬼婆婆抱回公安局交给杜雪娇后,寒冰又按照计划好的路线跑了出去。   一个黑暗的拐角处,王忠有些慌张的大喘着粗气。   这种场景这辈子也是第一次遇到,好不容易甩开后面紧追不放的几个大汉王忠将身上的夜行衣三下五除二的脱了下去,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慌张的抽了起来。   直到听见脚步声王忠才将烟头扔在地上小声的喊道:   “寒冰,我在这呢。”   “忠叔,衣服都换好了吧?”   “可以了。”   “走,回警局。”   简短的对话后王忠从黑暗中走出来大模大样的向公安局走去,还没等走出几步两人就听见不远处一个声音大喊着:   “在那呢,那个黑影在那呢。”   “追,不能让他跑了。”   本来王忠还以为几个大汉会马上冲过来,两人正准备着几个大汉过来了该如何说。   但似乎他们错了,隔了一会后大汉并没有如他们想象那样冲过来。   寒冰马上觉得有所不对,他看了一眼王忠,王忠也纳闷的看了眼寒冰说道:   “难道看见的不是咱们?”   听王忠这么一说寒冰马上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说了句:   “糟糕。”   还没等王忠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寒冰已经几个步向刚才发来声音的方向跑去,见寒冰这样的举动王忠也紧张了起来急忙的跟着寒冰跑了过去。   两人沿着大道一路追了出去,跑出几百米后仍不见刚才说话人的影子。   猛然间寒冰脑海里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那几个人遇见真正的凶手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难道真让良辰说中了,凶手今天晚上的目标是李乐和赵文强?   一想到这里寒冰马上给良辰打电话告诉了让他提高警惕,当寒冰刚放下电话打算和王忠直接去李乐家的同时在两人的不远处传来了一声粗壮的叫喊。   声音在离两人大约一百米左右的胡同里,听见叫喊后寒冰和王忠快速的跑了过去,直到跑进胡同里依稀看见两个人围绕着一个躺在地上的人似乎在交谈着,看见这样的情景寒冰快速的掏出枪大喊道:   “警察,别动。”   听见有警察两个人同时回头焦急的说道:   “有人受伤了……。”   有人受伤了?寒冰与王忠听见这样的话才放松下来几个大步跑了过去,这是他们才发现地上躺着的男人胸口正不断的往外喷着鲜血。   一阵手忙脚乱的将伤口堵上后寒冰才注意到这个人的脸。   “……”   又是一声惊叫,王忠看见这样的场面后退出好几步,几个大汉也愣在了原地。   地下躺着的正是赵文强,他的双眼被人挖了出来,两个空洞的黑洞似乎是在哭泣。   但他却还没有死,身体在不断的抽搐。   在场的人同时愣了几秒后不得已王忠走过来背起了赵文强和两名大汉一起向医院跑去。   几人走远后,寒冰在四周仔细观察了一会,直到确认没有任何疑点后又匆忙的向李乐家走去。   此时,李乐家。   良辰接到寒冰的电话后就在也按耐不住,在房间里来回的穿梭,手心额头已经因为紧张流下了不少的汗水。   相比之下陈亭与付三凡到是轻松了不少,自从刚才在电话里听见寒冰说王忠没死,付三凡心里的愧疚也烟消云散。   或许别人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可以吓住他。   以前的每个夜晚他都与一群死尸打交道,心早已经麻木。   “不行,我把李乐和伯母叫这屋来一起呆着。”不知走动了多少圈后的良辰忽然做出了一个这样的决定,还没等其余的两个人发表看法良辰就已经跑出了屋子向伯母的卧室跑去。   此时伯母跟李乐正坐在炕上看着电视,见良辰过来李乐将头侧向了一边,伯母到是还算热情看见良辰后挪动了一下身子说道:   “良辰,这一下午你都来回走了不下百遍了。”   “伯母你能和李乐上我住那屋跟我们在一起么?”   “发生什么事了?”   “没,就是觉得人多能热闹点。”   良辰话说出来才觉得这个理由实在是差的到家,但一时间又想不出别的理由。   “良辰啊,刚才我看见那个脸被毁容的男人就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跟他成为朋友了?”   “没……没几天。”   “你过去陪他们吧,我跟李乐在这屋还能静静,伯母不太喜欢热闹的环境。”   “偶,那我过去了。”   临走前良辰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李乐,而李乐并没有跟他说话的意思,无奈之下良辰缓慢的又回到了陈亭和付三凡这屋。   “良辰你别太紧张了,我看这图片很有可能是吓唬人的。”   为了缓和一下气氛陈亭从电脑前走开坐到床上开始与付三凡谈了起来:   “你的脸是怎么弄的?”   “小时候一场大火烧的。”   “偶,那你的父母呢?”   “不知道。”   付三凡死板的回答让陈亭一下没有继续问的欲望,干脆又回到电脑上玩起了纸牌。   而此时他们没有发现,黑暗中一张阴森的脸正从窗户看着正在看电视的李乐,脸上浮现出了可怕的笑容,或许在他的心里已经盘算好了该如何实施自己的下一部计划。   ………… 第三十一章   黑暗中的鬼魅   他猛然间站起身,从我的身上拿走了那支黑色的手枪。   一声枪想回荡在公安局这个不大的办公室,当我从枪响中清醒过来时才发现,那一枪的目标不是我。   ——寒冰   或许缘分走到尽头时,任何的举动都是多余的。   即使你哭泣,即使你冷漠,对方也只能看见你的幼稚与无知。   忽然想起这样一句话,李乐默默的念出来后泪水再次徘徊在眼圈。   李乐的母亲看着孩子这两天的举动,心里虽然担心,但也不好说什么。   或许是没力气说了吧,就连李乐的母亲自己此时也还没能从悲痛中走出来。母女两人从此就要相依为命,女儿出嫁后就留下自己过着余生。   一想这些李乐母亲也难过的底下头,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的确成了当前的一个大难题。   “母亲,不如以后我就在家陪你吧。”   “傻孩子,你有你的工作,怎么能一辈子憋在着山沟里呢。”   “再不母亲跟我一快过去吧,反正我现在的工资养你还不成问题。”   “母亲这辈子就离不开这了,这要让我去城里恐怕我连一天都呆不下去。”   几句闲谈后房间又恢复了平静,电视里演着的轻松喜剧‘丑女无敌’此时也无法调和气氛。   几声叹气后李乐的母亲从一旁拿起个药盒从里面倒出两粒白色的药片吃了下去。   李乐则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偶尔嘴里还默默的说着什么。   时间:七点四十五分。   院子里的狗忽然疯狂的叫了起来,一连串的叫声将李乐的思绪拉到了现实当中。   口里轻轻的叨咕了句‘这么晚,会是谁呢?’,身体已经挪到了炕边走了下去。   良辰也在同一时间听见了狗叫,听见隔壁的门响动后他两步冲了出去,见李乐正要穿鞋走出去,良辰猛然间拉过李乐。   这忽然出来的举动吓了李乐一跳,等她缓和过来发现拉着自己的是良辰脸色马上就拉了下来:   “你想干什么?”   “我怕你有危险,我出去看看吧。”   “不用,这是我家的事。”   冷漠的拒绝后,李乐甩开良辰的手穿好鞋子后走了出去。   良辰见这种场景暗暗的在心里骂了句后也随后跟着跑了出去。   外面并没有人,但狗却叫个不停。   李乐见没人后又转身回了屋子,良辰四处看了看最后他发现了不和谐之处。   狗所朝的方向并不是门,而是自己的身后。   忽然感到一阵冷风从良辰的身后吹来,猛然回头一个黑色的影子正在离良辰五米的柴堆旁边注视着自己。   “谁?”脱口而出的一声询问后黑色影子马上顺着柴堆向后院跑去,良辰也没来得急多想大声喊了句:“别跑。”也追着黑影跑了过去。   而正在这时,刚刚到达李乐家门口的寒冰看见良辰慌张的跑向了一边,他似乎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快速的打开铁门也向良辰的方向跑去。   李乐家的后院是一排一排的果树,由于是冬天果树上面已经看不见一片叶子。   踩着地下厚厚的积雪良辰在黑影身后三米处不停的追赶。   寒冰看见这样的情况从身后拿出手枪,但由于是夜晚,根本无法对准黑影。无奈下他按照记忆在后院的玻璃上敲打了几下,暗示屋里的人出来帮忙。   听见拍打玻璃的声音后,付三凡从床上站起来跑到窗户边看了看。外面漆黑一片,从屋里根本无法看见外面。   “你去保护李乐。”停顿了几秒后,付三凡似乎想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情对陈亭说了一句后快速的跑了出去。   付三凡跑到后院看见良辰与黑影如赛跑般在院子里来回的跑而寒冰则拿着枪找机会打出致命的一击。   看明情况后,付三凡也丝毫不含糊直接向黑影冲去。   一时间院子里乱成了一团,黑色影子灵巧的在两人之间穿梭。   就这样两追一跑持续了几分钟,黑色影子穿过了两人后从另一面只能容纳下一个人的空间里跑向了前院,寒冰看见这样的场景丝毫没有犹豫顺着自己过来的方向又跑了回去。   三秒钟的时间过后只听见‘砰’的一声,寒冰扣动了手枪,然而这一枪是为了吓唬黑影而朝天开的,黑影停顿了一下,不过马上又顺着正门跑进了屋里。   寒冰看见这样的场景暗叫不妙急忙的也跟了进去,此时的付三凡与良辰也跟了进来。   一直在屋里的陈亭见黑影直接冲向了自己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行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影向自己跑来。   万分之一秒,就在黑影与陈亭只有一步之摇时寒冰毫不犹豫的开出一枪,这一枪正好打在了黑影的腿上。   趁机黑影倒地的空挡寒冰一个飞跃压在了黑影的身上,良辰与付三凡见这样的场景也迅速跑过来帮忙。   几个人在走廊里折腾了好一会,黑影终于没有任何力气瘫软了下来。   良辰迫不及待的拉开挡在黑影脸上的面纱,当黑影的脸庞呈现在几人面前时——在场的几人都傻了眼。   “张鑫?”寒冰第一个觉得不可思议的说了出来。   没错,眼前的这个人正是张宝的儿子张鑫,就在一个多小时前寒冰还去过他家看望过他,而此时他怎么就成了凶手了?   寒冰的话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答,张鑫被寒冰压在身下小脸上仍挂着不屈服的倔强。   李乐与李乐的母亲听见一阵响动,还以为是谁和谁打架了也匆忙的跑了出来。   当看见是这样的场景时,母女俩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呆呆的看着寒冰将张鑫从地上拉起来后用手铐将他的手铐上。   “这是怎么了?”   说话的是李乐的母亲,几人看见李乐母亲一脸疑惑正琢磨着该如何回答时良辰从后面走了出来对伯母说道:   “他是…….小偷,要过来偷东西被我们抓到了。”   听见良辰的回答几个人相互望了望没在说什么,寒冰简单的对李乐母亲表示了一下歉意后带着张鑫离开了。   李乐和李乐的母亲被搞得晕头转向似乎想问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也就只好带着所有的疑问又回了卧室。   看李乐和李乐母亲进屋后良辰和付三凡对看了一眼后对一旁刚有些缓和过来的陈亭说道:   “我跟三凡去警局,今天晚上你就在这里住吧。”   良辰说完后就与付三凡带着所有的疑惑走出了房门,此时他们心里暗暗的觉得这一次似乎又被真正的凶手耍了。   …………   带着张鑫回到警局后几个大男人先将伤口简单的帮忙包扎好后,然后寒冰用上次审问付三凡的方法将手机调到摄像然后放在张鑫的对面。   “张鑫,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你。”   这是寒冰发自内心的话语,他一直认为张鑫是个可怜的孩子,却万万没想到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还不都是你逼的。”   张鑫的脸上此时仍然是那股倔强,他仿佛换了个人一样用仇恨的眼光狠狠的看着寒冰。   “我逼的?你知不知道杀人是犯法的,说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报仇,为了让我父母在天安息。”   “什么?”   张鑫的这句话让在场的几个人一愣,阴冷的话语让付三凡身旁的杜雪娇向后缩了缩。   “都是因为你,我的母亲是被你逼死的,是你让我一夜之间失去了父母。”   “我是杀人凶手?你是说……”   “难道不是么?我刚回来那天就听见村民的议论了,就连田叔也是你逼死的。”   听见张鑫这样喊着,寒冰马上低下了头。   良辰看见寒冰这样的举动在也沉不住气,猛然站起身后抓住张鑫的衣领愤怒的说道:   “你为什么要去害李乐,她跟你并没有仇恨。”   “她该死,她是个惟利是图的小人。”   “你说什么?你在说一遍信不信我杀了你。”   “难道我说错了么,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她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张鑫一句话刚说完良辰的拳头便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脸上,付三凡见良辰太激动一把将他拉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消消气。   “哼,你们全部被李乐的外表欺骗了,她也是个只会欺负弱小的小人。”   张鑫说着脸上划过一丝冰冷的笑容,几个人听见这样的话又都抬起头看着张鑫,寒冰也满脑袋的问号默默的说道:   “你的想法太偏激了,人本来就是这样的动物。”   “偏激?我恨我为什么没能杀了她,杀了她后我就可以杀了你。”   这句话的确让寒冰心里一揪,眼前的这个比自己小了将近十岁的孩子口里竟然能说出这么凶残的话。   “你这么做就是想为父母报仇么?你错了,这样做你的父母不会安息的。”   “你胡说,杀了你我的父母才会安息。”   “寒若昔是你杀的吧。”   “是”   “那么赵文强和那两封邮件也都是你的杰作了?”   “是。”   “你明白么?凶手在耍你,他只不过把你当成棋子而已。告诉我是谁在背后指使你的。”   “就算是棋子我也不后悔,只要他能杀了你。”   寒冰无奈的摇了摇头,此时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张鑫不肯把自己父母埋葬,原因也许就是在等待着杀自己,好让自己做陪葬品。   凶手是如此的没有人性,他竟然利用一个孩子脆弱的心理,让他帮忙杀死了一个又一个人。   “告诉我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寒冰声音变得严肃了起来,张鑫听见这样的话后竟然笑了笑,最后在张鑫冰冷的笑声中抛出了一句同样冰冷的话:   “你永远也别想在我口中知道。”   冰冷的话语结束后,张鑫的表情开始变得狰狞。   寒冰似乎马上发现了不对,一步跑到张鑫面前捏住他的嘴巴。   然而伴随着寒冰捏开张鑫嘴巴的同时,从他的嘴里掉出了一块鲜红的舌头。   良辰与付三凡看见这样的情景瞪大了双眼,没有人会想到一个孩子竟然会咬舌自尽。   寒冰也被张鑫的举动吓到了,连忙的把张鑫背起来试图带他去医院,然而就在这时张鑫的双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手枪。   “砰……”   今晚的第三声枪响,开枪的是张鑫。   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傻了眼,张鑫冰冷的笑声赫然而止,身体缓慢的从寒冰的身上滑落了下来。   整个房间里整整安静了足有一分钟,当几人缓过身来时却猛然发现那一枪并没打在寒冰的身上,长舒一口气后寒冰低头拿回枪放在了身后。   几个人也将身体放松了下来,可就在这时良辰猛然发现坐在一旁的杜雪娇正流着鲜血。   枪打在了杜雪娇的身上。   付三凡看见这样的情景马上跑到了杜雪娇身边,用双手拍打着杜雪娇的脸庞:   “妹妹,你怎么样,妹妹,你回答我。”   “三凡哥,好疼……”   “哥哥带你去医院,别害怕,哥哥这就带你去。”   付三凡带着哭抢说完后将妹妹抱起向外面走去,良辰也紧跟着跑了出去。   顿时房间里只剩下了一个死人,和一个活人。   寒冰看着躺在地上一脸狰狞的张鑫默默的叹了口气,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孩子,甚至还没有走上社会就这样的牺牲了。   而且他的牺牲一点都不值得,甚至临死前他都没为自己的行为悔改。   凶手难道真的是魔鬼么?否则他怎么可能让一个又一个善良的人迷失心智。   凶手到底隐藏在哪里?今天自己设计的这套计划会不会给凶手一个下马威?   “你明白么?凶手在耍你,他只不过把你当成棋子而已。告诉我是谁在背后指使你的。”忽然自己刚才对张鑫说的话回荡在脑海。   “棋子?难道……。”寒冰如梦中惊醒般连尸体都没来得及处理疯狂的向外跑去。   难道真正的凶手让张鑫去杀害李乐只不过是个前奏,为的是让张鑫引开保护着李乐的这些人,然后真正的凶手就可以不费任何力气去执行她的计划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麻烦了。   正在寒冰从公安局跑出来时,付三凡与良辰已经来到了医院,匆忙的将杜雪娇放下来后王小娇快速的给做了检查。   枪打在了杜雪娇左肋骨上,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必须得手术才能拿出子弹,这到让王小娇为难了,她开医院这么长时间自己从来没有动过手术,手法生疏了不说,就连一些基本的常识她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王小娇将自己的情况说明后,一时间付三凡竟冲动得大骂了起来:   “手术你都不会做还算什么医生,现在要我们怎么办?”   听见付三凡的叫喊王小娇也被吓得害怕了,低下头也不知该说什么。   看护赵文强的王忠听见叫喊声从病房跑了过来,当看见杜雪娇虚弱的脸庞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来回走动想了一会后紧张的说道:   “陈亭,陈亭不是法医么,她应该会手术的。”   听见王忠的话付三凡也马上反映了过来抓着良辰的手磕巴的说道:“对,陈亭一定会这个,快……快打电话。”   良辰被付三凡这么一吹竟乱了手脚在自己的衣服里翻了半天才把手机翻出来,一顿查找号码后他将电话打到了李乐的手机里。   嘟……嘟……嘟……。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以关机。”   三十秒心跳的等待后电话里竟然是这样的回答,急忙的挂断后良辰又在电话本里找出了李乐母亲的电话拨了过去。   又是一阵嘟嘟声,不过好在最后有人把电话接了起来:   “喂,伯母么?我是良辰。”   “有什么事么?”   “麻烦你帮我叫一下现在住在李乐屋的女孩好么,我有急事。”   “好,你等一会啊。”   焦急而漫长的等待,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电话里终于传来了陈亭有些懒散的话语:   “喂,什么事啊。”   “陈亭,你现在马上来医院。”   “发生什么事了?”   “付三凡的妹妹被枪打重了,需要动手术。”   “行,等我。马上就去。”   电话挂断后陈亭将手机还给李乐的母亲后睡意全无,她焦急的从床上起来胡乱的穿上衣服后便跑出了房门。   “姑娘,小心点。”李乐的母亲有些担心的看着陈亭的背影关心的说道。   “知道了。”伴随着陈亭的回答外门已经被狠狠的关上。   此时已经九点多了,外面的风如忙着赶路似的忽忽吹着,就连月亮也朵进了乌云里不舍得出来。   ………… 第三十二章   魔鬼的召唤   当初良辰找我要另一部小说的全本,说是有可能对他此时正在接触的一个案件有着很大的帮助。   虽然最后并没有从那部小说中找到什么有利的价值,但我却得到了一个很好的故事。   ——异青人   陈亭走后,李老娘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打算继续睡觉,可却发现一直躺在自己身边的女儿不见了。   如果放在平时李老娘可能不会着急,可今天她可显得有些着急了。   刚才抓小偷的情景李老娘还是能寻思过来的,一个小偷能用的上这么多人来抓么?在联想这一天来良辰的举动和刚才那几个人的表情上来看,事情可不如说的那么简单。   “李乐啊……李乐。”   “妈,什么事?”   “我还以为你跑那去了呢。”   “诶呀,我上厕所呢,你回屋吧。”   “小心点,天黑别摔到。”   “恩,知道拉。”   听见女儿的回答李老娘才放心向屋里走去,然而就在李老娘打开屋门刚想进去的时候大门忽然咣挡的响了起来,这忽然的一声响吓了李老娘一跳,她慌忙的转身看了看大喊道:   “谁啊。”   “我寒冰,李乐在家没?”   “她才厕所呢,找她有啥事?”   “没事,让她小心点。”   寒冰走后李老娘半天没回过味来,在她的眼里自从老公走了后似乎每个人的举动都变得怪怪的。   在原地发了一会呆后李老娘疑惑的回了屋子,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李乐的卧室后便又躺在炕上睡了过去。   站起身,将衣服整理好后李乐笨拙的从厕所里走了出来。面对漆黑的夜晚,李乐一步一步的挪动着向屋子里走去。   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如风般贯穿到李乐的耳朵里:   “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男人根本靠不住。”   声音柔和中带着轻微的嘲笑,李乐左右看了看后并没有看见任何的人影,或许那个人就站在李乐的旁边,只是因为天太过于黑的缘故无法看见,但她可以判断出来,这个声音就是上‘鬼山’时与自己说话的那个声音:   “你让我替你做的事情我已经做了,为什么还来找我。”   “你的男人此时或许在跟另一个女人缠绵,你不生气么?”   “这是我的事,还不用你来管。”   李乐一想起今天上午良辰带着陈亭回来时的场景将拳头抓紧抛下这句话后继续向前走,那个声音似乎并没有放弃李乐这个猎物:   “想一想,你的男人已经欺负到你头上了,他那么狠心,难道你就甘心作为一个受害者么?”   “不要在说了,我不想听。”   “你必须要面对这些,你必须要激发出自己的愤怒。你并不是一个懦弱的女子,你要证明你有多在乎他。”   “不要在说了,求求你。”   “良辰是一个伪君子,他的花心是你所看到的。我可以帮你,你想听听么?”   “不,我不想听,请你不要烦我了好么。”   这个柔弱且带着嘲讽的声音刺激到了李乐,李乐脑海里不断闪烁着李乐与另一个女人缠绵的画面,她的大脑开始感觉剧烈的疼痛,最后她不得不蹲在地上将双手紧紧的堵住耳朵来阻止声音的继续侵袭,然而这一切并没有得到任何的效果:   “如果你必须要按照我说的做呢?否则你的母亲就会有危险。你是想让良辰平安无事呢?还是想让母亲健健康康呢?”   “我不想让任何一个人出事,请你不要在说了好么?”   “你只能有一个选择。”   李乐跪倒在地上摇晃着脑袋,最后她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力量猛然站起身后几个大步跑进了屋子,然后疯狂的跑到妈妈的卧室后一溜烟的钻进了被窝里。   她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她不知道那个声音的主人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恐惧,她害怕,她从来没想过2009年的开始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只是几天的时间李乐就开始感觉到生活的压力。   难道真是自己错了?当初或许跟良辰回吉林了就不会发生这一连串的问题。   不,这些事情跟自己没关系,即使不回来事情还是会发生,唯一可能躲过的也许就是那个来自黑暗的声音。   就在李乐躺在被窝里身体发抖胡思乱想时,另一面的医院里陈亭已经成功将子弹取出。在场的人都长舒了一口气,付三凡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放了下来。   “这样就没事了吧?”   “危险度过了,现在需要好好休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看这样吧,小娇姐这几天我就在医院住下了顺便看护一下雪娇。”   “行,正好长龙现在也不在家,我一个人呆在这也挺害怕的。”   “那就麻烦你了陈亭。”   最后说话的是付三凡,他不好意思的说完话后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良辰。良辰见时间已经不早看了眼众人后默默的说道: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看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行,大家就先散了吧。”   说话的是王忠,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忙活他还没来得及回家去看看老婆,一听见有人张罗着散开,他就在一旁跟着赶紧催促道。   将杜雪娇安顿好后,几个人就走出了医院。王忠跟良辰不是一道,刚出医院就独自走开了。   而此时良辰的身边就剩下了那个魔鬼,虽然经过一下午的接触良辰已经适应了他的模样,但在内心深处良辰却还是有所抵触。   他种觉得在付三凡的身体里有让自己害怕的东西,或许这就是良辰认为他跟付三凡永远做不了朋友的原因。   漆黑的夜晚两人谁也没说话,就这样并排的走着。   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中间蔓延开来,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良辰又觉得有些内疚,毕竟是因为帮助自己保护李乐最终才把张鑫压到警局的。   在心里来回做了一会心理斗争,最后良辰还是礼貌的对付三凡说道:   “你……晚上去我那里住吧。”   “不用了,我有地方住。”   ,听见这样的一句回答良辰此时的心里才放心了下来,身体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   “这样啊,那明天见。”   “恩,明天见。”   回到李乐家后房间里漆黑一片,良辰摸索了好一会才将电灯打开。   李乐和伯母此时已经进入了睡梦中,良辰并没有在过去打扰而是径直的来到了自己住的房间。   房间忽然变得冷清了起来,面对空无一人的房间良辰再次陷入了沉思。   缓慢的打开电脑后,从电脑上面找了几首轻快的歌播放着。   “左眼皮跳跳好事要来到,不是要升官就是快要发财了,左眼皮跳跳那吉祥的预兆,就算什么都没有也让我心情好……。   轻松的音乐让良辰心情放松了许多,早上胡乱扔在床上的那本‘天机’此时依然安静的躺在那里。   良辰走过去将书拿起胡乱的翻了几页猛然间脑海里回荡着几句话,那是来善义村前在吉林与桥月聊天的对话:   桥月:我介绍的那个小说中,主角最后也没能活下来。不过在这个计划里,我可以顺利的逃脱。   良辰:故事都是作者虚构出来骗人的。   桥月:我会让那些人得到报应的。   良辰:我觉得人不应该活在仇恨里,每个人都有仇恨,要是大家都有仇必报这个世界就无法想象了。   几句对话在脑海里闪现出来后良辰马上走到电脑前将百度打开在牵引条上输入了‘血色鬼婴’几个大字,瞬间密密麻麻的关于血色鬼婴的消息便出现了,良辰随便找到一个小说网便开始读了起来。   没错,这就是当初跟桥月聊天时所提到的书,或许能在这本书里找出什么跟本案的相同之处。   或许凶手就是在旧计从施,又或许一开始桥月就已经告诉自己她所有的计划了,只是当时自己根本没有太过在意。   这样想着良辰已经打开了阅读,这本书曾经在桥月的推荐下他看过一些,对于这类书良辰是丝毫不感兴趣,所以在当时他只是简单的看了一些内容来敷衍桥月罢了。   夜晚十二点。   用了整整两个小时良辰才将整部小说看完,然而网站上并没有搜索到结尾。无奈下良辰在小说网的作者介绍里发现了作者的这样一行小字:   “青人读者群:37384015(青门)”   这是一般作者都惯用的套路,主要是为了与读者相互沟通而建立的渠道。良辰把号码复制一下然后打开QQ后迅速的在查找中申请了加入……。   焦急的等待了三分钟后,QQ弹出了管理员通过了您的请求的消息。   群似乎刚建立不久,里面只有依稀的五六个人,良辰一眼便看见了《血色鬼婴》的作者,于是直接针对他进行了私了:   良辰:你好,是《血色鬼婴》的作者吧。   异青人:恩,你是?   良辰:能给我看看你的结尾么?   异青人:不好意思,这本书正在找出版社,所以结尾是不能外露的。   良辰:说实话,我对你的书并不感兴趣。之所以想看一看结尾,因为你的书很可能帮助我破案。   异青人:你是警察?   良辰:不是,不过在与一个杀人凶手对质时曾提过这本书,想必凶手的杀人设计很可能在这本书里找到答案。   异青人:既然这样,你等等我给你找出来。   看见作者同意了自己的请求,良辰脸庞上才有了一些笑容。等待了几分钟后,异青人将文件在QQ里传了过来:   异青人:这里是全本,希望你们能尽快找出凶手。   良辰:谢谢你。   异青人:不客气,案件侦破后可以跟我讲讲你经历的么?   良辰:如果有机会的话——会的。   异青人:一定会有机会的,我先忙了。   良辰:希望如此,拜拜。   关上QQ对话框后良辰对刚才的对话回味了一翻最后打开了异青人发给自己的文档,密密麻麻的文字瞬间展现在了面前,良辰用鼠标拉到最后几章开始细心的看了起来。   …………   良辰正在书本中寻找着案件的疑点时,另一面寒冰依然在做着今天的总结。   二零零九年一月九日总结报告+分析:   杀死寒若昔的凶手张鑫以被找到,但由于张鑫被抓获后仍不知悔改当场咬舌自尽。经过几天的努力调查,井玉芬,田文广,刘春梅,寒若昔,张鑫等人以确定。   其中井玉芬为杀害田文广以及刘春梅的凶手,凶手被抓后自杀。   张鑫是杀害寒若昔以及重伤赵文强的凶手,凶手被杀后自杀。并查获井玉芬与张鑫并不是整个案件的主谋,想必凶手很快便浮出水面了……   写到这里寒冰打着键盘的手停了下来从一旁拿起了今天良辰在寒若昔家拿回来的日记本研究了起来,日记本里只有简单的几篇文章,而且相隔很远,似乎是什么时候想起来才随便写的。   头几篇日记都是一个月之前的,惟独最后一篇是一月五日写的,而且日记中最长提到的却是‘她’,寒冰不管怎么看都感觉寒若昔似乎是在特别的强调这个‘她’。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在日记中没把名字写出来呢?如果按照良辰所说,日记很有可能写的就是一年前与良辰邂逅的事,如果这样一来又有些不合情理,如果凶手只是简单的为了寒若昔抢走了她的猎物的话,那为什么会跟张宝和李强扯上关系呢?还有李老爹和杜雪娇的奶奶,这些人根本不会跟一些年轻人扯上关系的。   一定还有着别的原因,但从日记入手恐怕对于现在来说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如果按照良辰的说法,当时很有可能凶手就在一行人里,只要找出当时一起出去游玩的人,想必离凶手就会更进一步了。   想到这里寒冰打了个冷颤,如果这一连串凶杀案的凶手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孩子的话,那就太过于可怕了。   “铛……铛……铛……”   正在寒冰陶醉在整个案件中时,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敲响:   “谁?”   “鬼婆……”   听见鬼婆苍老的话语后寒冰才想起来,几个小时前他将鬼婆安排在了旁边的屋子,而之后又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他竟然给忘了。   急忙站起身后寒冰将门打开歉意的对鬼婆笑了笑,鬼婆笨拙的走了进来坐在椅子上柔和的看着寒冰说道:   “还在研究案件那?我在那屋睡不着,看你这灯亮着就过来跟你聊聊。”   “委屈你了鬼婆,今天这出戏只要明天一传开肯定能给凶手造成心理压力。”   “希望如此吧,虽然已经准备好了但当时的情景还是吓了我一跳。”   “我也没想到能配合的这么好,对了鬼婆,你对村里的人比较了解,能不能说说李强跟张宝有没有什么共同的敌人什么的,当然除了你女儿。”   “李强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估计那张嘴能得罪一些人。不过知道他性格的也就不在意了,就像上次那样,其实我都这个年纪了怎么能跟一个孩子过意不去呢。”   “那这么说来他容易得罪人了?”   “可以这么说吧,这小子脾气也大,经常跟人家打架。”   “那张宝呢?”   “张宝是个老实孩子,想必头两年做生意陪的事你也知道。记得当时他是拉着村里的几个男人一起出去的,结果被人给骗了。”   “如果这么说来就有交叉点了,张宝带着几个人出去做生意结果被人给骗了,这就说明跟着他出去的几个人一定在心里面埋怨,李强又好和别人打架,说不定两人真惹上同一个人了。”   “人这一辈子啊,说不定那步走错了就招来杀身祸。”   “鬼婆,那李志博这人咋样?”   “一个好人,就是有时候太倔强了。”   “怎么说?”   “他不太会懂得变通,不管啥事只要认定了就一个脑筋走下去。当初不就是因为在林场干的好好的,后来看不管领导作风把领导给骂了,结果被刷了下来。他家也挺不容易,头几年供孩子上学小两口也折腾过抢。”   鬼婆说着说着竟叹起气来,寒冰看了看手表后又看了看鬼婆:   “时间不早了,鬼婆过去睡吧。”   “还真有点困了,行,我过去了。小伙子听我说,其实查案跟做人一样,有时候不一定非得死板的按照正常路线想。”   “行,谢谢鬼婆。”   话说完后良辰站起身送鬼婆回到了另一个屋后寒冰并没有直接回来而是打开门走了出去。   此时天空飘起了雪花,寒冰仰着头闭上眼静静的感受着此时此刻的安静,或许他是在见证新一天的来临。   一点半。   寒冰将整部小说看完后并没有从中找到有价值的东西,或许是他想得太多了,《血色鬼婴》中唯一与这次案件相象的地方就是都在设计一场精密的复仇,但《血色鬼婴》中打的是心理战,这放到农村恐怕还是不合适的。   左思右想了一会后仍没有什么结果,寒冰干脆将电脑关上然后闭上灯在黑暗中躺在了床上。   从第一次来这里良辰就特别喜欢农村的黑夜,没有喧闹的车辆,也没有过于明亮的灯光,这里的黑夜才是真实的,没有丝毫的点缀。   外面的风依然在刮着,良辰躺在舒服的床上闭着眼睛考虑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忽然觉得每一件事情都或多或少的跟自己有些关系,或许凶手的目标快要达到了,也许她的目的就是想要把自己逼疯……   被黑暗吞噬掉的良辰,他的思绪慢慢开始变的迟钝,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的飘动,直到飘落到另一个世界,一个只容纳死人的世界。   是的,之所以下定这样一个结论,是因为他看见了那些死去的人。   一些是自己熟悉的,一些是自己陌生的。   所有的人仿佛很好奇自己的到来,脸上都挂着兴奋又疑惑的表情。   最后那些鬼魂如饿狼寻食般向良辰扑了过来,良辰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的被魔鬼吞噬,先是双腿,然后是双手,最后是自己的大脑。   一阵清凉,仿佛是在嘴里感受着别人唾液的清凉。   那感觉很舒服,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良辰喜欢上了这种感觉,他主动的去迎合着魔鬼的动作,最后在一阵快感中良辰睁开了双眼。   黑暗中他看见了一个影子,那是他所熟悉的。   仿佛是在做梦,但却又如此真实。   此时他男性的野性已经被彻底的勾引了出来,无论此时是梦还是现实,他都要成为主宰者,他要完全的占有她。   曾经的曾经良辰就是这样的想法,在一群哥们的羡慕中他最终得到了她,他曾为得到她而自豪过,但这种自豪很快就被平淡化。   他们之间虽然相爱,但却早以没有了当初的感觉。   阵阵的快感如黑暗般将良辰彻底的吞噬,他疯狂的从床上坐起抱起她娇嫩的身躯。   一阵舒服的呻吟声传入他的耳朵,刺激着他的每一个细胞。   他将她压在身底,亲吻,抚摸,最后他将自己几日以来的委屈与无奈一同发泄到了她的身上。   “乐,我爱你。”   “我……我也……爱你。”   娇嫩的语言让良辰更加的兴奋,他疯狂的征服着身下的李乐,虽然他还不知道为什么李乐会在这个时间来到自己的床上,虽然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已经与她无缘走入结婚的殿堂。   但此时或许欲望冲淡了一切,他此时唯一的想法就是能与自己心爱的女人演奏一曲美妙的夜曲,并且他也付出了努力。   娇气的呻吟声就是最好的证明……   与缠绵和暖味相比,另一面就显得阴森恐怖。   田傻此时仍然没有睡觉,虽然在父母的劝说下他已经接受了寒若昔离开了他的事实,但他仍然心有不甘。   他认为这一切都是父母的欺骗,他始终心里还是接受自己的想法:媳妇睡着了。   这个想法让他彻夜未免,最终他下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虽然只是一闪但他却实施了。   将衣服穿好后,他偷偷的拿着手电走出了刚住上一天的新房。   他用手电的光亮照着飘着雪花的黑夜,一素光线正好落在了一口崭新的棺材上。   想了一会后田傻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然后用全身的力气打开了棺材的盖。   寒若昔安静的躺在里面,田傻看见自己刚过门的妻子笑了,那笑容仿佛刚出生的孩子一样如此的天真。   “媳妇……嘿嘿……我来陪你了。”   一句话说完后田傻笨拙的躺进了只能容纳下一个人的棺材里,他抚摸着寒若昔发青的脸,他陶醉的闻着寒若昔散发香味的长发。   每一个人,在黑夜里看见这样的景象恐怕都会被吓个半死。然而现在已经两点多,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从这里经过。   或许这对田傻来说是个巧合,但对于他来说这却精心计划好的阴谋。   本来他此时正在打算着该如何进屋杀死这个既苯又呆的傻子,上天似乎很照顾他,正在他打算进屋时田傻却偷偷的走了出来,并且自己钻进了棺材里。   既然他已经自己选好了坟墓,那么自己没有理由不成全他。   轻脚的走到棺材前,她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水果刀丝毫没有犹豫直接从背部插进了田傻的胸口,甚至连叫喊的机会都没有给他留下。   十分钟过后,夜依然是夜,只是雪似乎大了些。   刚才她残留下的脚印短短的几分种后早已经被厚厚的积雪掩盖。   整个院子里此时只剩下了一口棺材,和躺在棺材里的两个人。   或许他们是夫妻,就理应躺在一口棺材里。   ………… 第三十三章   新的发现   当了一辈子警察,我从来没有这样细心过。   或许是因为这些天一直受刺激的缘故吧,当我从房间里走出来,发现院子里一排脚印时候,我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凶手瞄上我了。   ——王忠   清晨,五点。   刚刚合眼的寒冰还没等进入梦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惊醒了他。   经过特殊训练的他并没有因为困倦而拖延,迅速将自己紧张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办公室的木门。   “寒……冰,我……我儿子……死了。”进屋的是田傻的父亲,磕巴的说出这句话后开始喘着粗气。   “什么?”   昨天早上是寒若昔,今天早上是田傻,难道凶手真的是一个人都不想放过么?寒冰惊诧的大喊了一句赶紧从一旁拿起手机在田傻父亲期待的眼光中跑了出去。   田傻家离警局并不是很远,两人只用了五分钟便到达了现场。   刚一进大院田傻母亲的哭声就让寒冰感觉心紧紧一揪,快速的看明情况后寒冰将拳头狠狠的纂起向一旁的栅栏砸去。   一把水果刀从背部插入,田傻的后背被人用鲜红的血写着三个大字——孟桥月。   寒冰的脑海顿时间乱成一团,难道这就是凶手的反击么?难道是因为昨天自己的那个计划才让凶手必不得已做出这样的事情?   寒冰眼圈通红的看着田傻后背鲜红的血字身体微微的颤抖,许久后他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放松,旁边田傻的父亲似乎是被寒冰凶狠的表情吓到了,一直没敢上前询问。   “把棺材合上,按照正常的方式下葬。”   “什么意思?”   “田傻的尸体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看见,对外就说为妻徇情。”   “为……为什么啊?”   “按照我的方法做就好,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凶手快浮出水面了。”   “好……的,不过暂时……不……不能下葬,得等亲戚朋友到齐了……才行。”   田傻父亲一脸疑惑的答应下来后马上走过去将棺材合上,田傻母亲见到这样的情况哭声又放大了一倍:“可怜的孩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天刚蒙蒙亮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寒冰也在为田傻的父母难过。   试想一下本来全家陶醉在孩子的婚礼上,可一闭眼一睁眼儿媳妇就归西了,在一闭眼一睁眼儿子也离开了二老,看来世间最痛苦的事末过如此啊。   一阵感慨后,寒冰又简单的嘱咐了一下二老便离开了。   回到办公室寒冰先给良晨打了电话,并要求良辰从李乐的口里打探出一年前上‘鬼山’所有人的名单。   电话挂断后寒冰又马上给王忠打了电话,电话里王忠似乎还没有起来用懒惰的声音说道:   “谁啊?”   “寒冰,忠叔你马上来办公室。”   “什么事这么急?”   “凶手已经按耐不住了,等你过来我在细说。”   “好的。”   王忠放下电话后勉强的从床上坐起来,身边的妻子看丈夫起来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表显然有些不愿意的说道:   “那个寒冰多大的官啊,怎么老指使你做这个做那个的。”   “都是被案子逼的,村庄最近都已经人心惶惶了他能不着急么。”   “着急也不能不顾家啊,跟你说今天儿子可回来,你给我早点下班。”   “知道了,这些日子委屈你了,等案子破了我好好陪你几天。”   “都快年过半百了还这么会耍嘴皮,注意点安全。”   “遵命,老婆。”   嬉笑的做出了一个敬礼的手势后王忠便匆忙的走出了房间,蒙蒙亮的天空显得有些阴冷,经过昨天晚上的大雪地面已经铺上了一层银白色的雪花,王忠踩着发出滋滋响声的海绵上想到晚上自己在外上学的儿子就好回来,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不过笑容只是一瞬间,马上就变成了狐疑。   还没等走出院子,他的脚步就停了下来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脚下。   认真的看了一会后他有急忙的在院子里饶了一圈,当再次停下脚步时他的神情更加的凝重。   地上怎么会有脚印?王忠特意那自己的脚对比了一下,发现地上的脚印整整小了自己一圈,如果王忠没记错的话,自己昨天回来时刚好下雪如果是自己的脚印恐怕早就被大雪覆盖了,而且王忠甚至敢肯定整个晚上除了他在外面走动后妻子当时已经睡着了不可能出来。   王忠越想越觉得奇怪,最后他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寻找,最后脚印竟然停留在了自家的窗户外,难道昨天晚上有人窥视?从脚印的大小来看不可能是一个成年男人的脚印,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女人和未成年的孩子。   或许脚印是凶手留下的,或许凶手是过来证明前天的那场大爆炸中根本没能炸死我,又或许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这个屋子里其中的一个人。   想到这里剧烈的不安传遍了全身,王忠甚至感觉到此时凶手就在某个角落注视着自己,他按照站在离窗户最近的脚印向窗户里面望了望,透过窗户正好可以看见卧室的床,他隐约的可以看见妻子此时安详的脸庞。   迅速的后退两步,王忠开始感觉全身都不舒服。   在原地惊恐了几分钟后,王忠猛然的左右看了看,然而此时就在门外的栅栏处一个人正在看着他暗暗的发笑:   “老王,大早上的你干啥呢?”   王忠定了定神后才看清这个人原来是王小娇的妻子牛长龙:   “我这正打算去局里呢,你这是要去那啊?”   “你们这些该死的警察给医院里放满了尸体,害得我回我爸家住了几天。”“等案件破了那些尸体就给你清除。”   “不用那么着急,这样一来正好有理由避开老婆的唠叨。”   “你小子,行了我得走了。”   “慢走……。”   牛长龙说完后吹着小曲悠闲的离开了,王忠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牛长龙是整个村子里出了名的胆小鬼,但哄妻子绝对是有一套,不管自己在外面怎么瞎搞都能让他老婆理解,这一点真是不服气不行。   一边想着王忠将大门打开临走前又看了看地上的脚印,最后在满肚子的疑惑与不解中向公安局走去。   十分钟后。   王忠到时寒冰正在屋子里面饶圈圈,见王忠进来后寒冰马上就说出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然而王忠听完后并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而是说出了自己今天早上的发现:   “寒冰,凶手可能盯上我了。”   “什么?你怎么知道。”   “如果猜测没错的话,昨天晚上凶手已经去过我那里了。”   “从哪里推测出来的?”   “脚印,恐怕凶手去时正好下雪可他万万没想到等自己走后雪就停了……。”   “那这样说来凶手是先去的田傻家然后在去的你家?凶手这样做的目的何在呢?”   “不记得前天的警车爆炸了么?恐怕凶手昨天只是想确认一下我的存在,如果是这样或许凶手已经再次把我或者我的家人定在了她的计划里。”   “刚才我已经给良辰去过电话了,让他查查一年前去‘鬼山’的几个人,希望能有些进展。”   “希望如此吧,对了寒冰,今天晚上我儿子回来恐怕我得早点回去。”   “恩,忠叔,你现在去医院找陈亭问问她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从脚印里判断出什么。”   “行,我这就去。”   王忠说完后匆忙的走出了房间,正在这时良辰的电话打了进来:   “寒冰,我问出来了,你记下。”   “行,你说吧。”   “当时一共有八个人,其中四个女人。”   “全都说一下。”   “男的有我,冯海亮,刘杰,王海涛。女的李乐,寒若昔,李微,宋弦。”   “好的,你那边继续留意一下QQ,如果再次看见桥月上线马上通知我。”   “行,到时电话联系。”   又简单的聊了两句寒冰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诉说了一遍,电话挂断后寒冰拿着这几个人名看了一会,最后又拿出善义村的地图找到了几个人的家所在位置。   不过挨家去问似乎有些浪费时间,正在寒冰一筹莫展时忽然想到了鬼婆。   没错,鬼婆在村子里是元老级别可以先从她哪里听听她对几个人的评价。   想到这里寒冰走出了房门向一旁的屋子走去,几声敲门声后鬼婆把门开开让寒冰进到了屋子里。   “鬼婆,不好意思又要打扰你。”   “我早就起来了,人一老也睡不好觉。”   “这些名字您看一下,他(她)们你都了解么?”   鬼婆接过白纸看了看后寻思了一会又抬起头看向了寒冰:   “冯海亮是村头厂长的儿子,现在在外面上大学。这个孩子脑袋聪明的很,从小就是个高才生。”   “在外面上大学?也就是说他每年最多也就回来个一两次被?”   “没,实际上他三年才回来一次。去年回来一次恐怕一时也回不来了。这个刘杰也不在村里了,一家人早在半年前就搬走了。”   “那么王海涛呢?”   “他家就在我家隔壁,这孩子憨厚实在,因为这个也吃了不少亏。”   “李乐和寒若昔这两个人我知道,李微和宋弦怎么样?”   “李微恐怕也会另你失望了,她前一阵子刚嫁到上海去。”   “那宋弦呢?”   寒冰显然有些失望,看着鬼婆问出了最后一个名字并在心里暗暗的希望这个人会有什么结果。   “宋弦……死了。”   “什么?死了?”   “恩,病死的,脑出血。”   听完鬼婆的话寒冰是既惊讶又失望,这样一来八个人当中有唯一可以查证的只有良辰,李乐和哪个忠厚老实的王海涛了,如果在将良辰和李乐排除那么只剩下一个人了。   凶手会是他么?   带着这个疑问寒冰从公安局走了出来,他要亲自去看看这个人,看看他到底是如何的忠厚老实。   带着疑问寒冰来到了王海涛的家,和村里大多数人家一样有一个不算大的院子,从院子穿过寒冰便来到了门前。   铛……铛……铛……   几声敲门声音后王海涛有些肥大的身躯便呈现在了寒冰的面前,礼貌的笑了笑后寒冰被王海涛请到了屋子里。   屋子里很简单,几乎等于说根本没有修饰的家具,显得有些空旷。   “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大事,你还记得一年前和李乐他们上‘鬼山’时的经过么?”   “在上面住宿的那次吧,记得,怎么了?”   “听说那天晚上良辰走丢了?”   “是有这么回事,他跟寒若昔两个人好象出去追什么东西,结果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那当时你们几个中间除了他们两个外还有没有别的人没在队伍里?”   “应该没有了吧,有些记不清楚了。”   一问一答后良辰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疑点,王海涛给他的唯一印象确实显得有些笨拙,或许忠厚老实的人第一印象给人的都是笨拙这个词吧。   谈完案件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别的,王海涛父母已经双亡,他自己也没有对象,亲戚朋友看见他家这样的情况也都躲着他。听完王海涛说完这些,寒冰对他的怀疑才彻底的消除,反而有点开始同情他了。   “我得先走了,你要是想起什么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的号码。”   将电话好写在本子上后寒冰便匆忙的离开了,本来以为可以在几个人中找出凶手,但此时这条线恐怕到了这里就彻底的断了。   既然王海涛不是凶手,那么这八个人当中恐怕就没有凶手了。   能不能凶手根本就不在队伍当中,而是一直在暗中跟着他们呢?如果是这样的话看来从这里是查不出什么了。   本来有希望的线索又断了,寒冰叹了口气后拿出电话给王忠打了过去,希望他那边能有什么好消息。 第三十四章   消失   虽然我看不见眼前的一切,但我却清楚的知道这个人带着我上了鬼山。   他把我关在屋子里,并没有把门锁上,他这么做似乎是很放心我不会逃走,或者是他的本来目的就是希望我逃出这里。   这个故事里,是我用生命带出了凶手的踪迹。   ——杜雪娇   脚印采集完毕后并没有得到过多有利用的信息,唯一可以确认的是留下脚印的这个人是——瘸子。   这是王忠没有注意到的,脚印深浅不规则,左右的每一个印记都是一深一浅。   当然这如果是凶手故意这样做的呢?陈亭已经完全否定了这种可能性,即使是凶手要装成瘸子,是不可能每两个脚印都会踩得如此平均。   然而村子里腿有问题的只有两个人:牛长龙,宋弦。   而宋弦早在几个月前因为突发脑出血死亡,那么剩下的一个人就是牛长龙了。   难道这一切会是牛长龙所做?分析到这里后王忠猛然想起早上出门时与牛长龙的碰面。当时是五点多,而自己昨天晚上回到家时是一点多,田傻的死亡时间推断是在两点到三点之间。   如果脚印是凶手留下的,那么凶手一定是在三点以后来到的这里。而哪个时间正是雪最大的时候,所以凶手并没有在意自己留下的脚印。   雪是四点停的,那么这样说来自己五点左右起来打算去警局的时候雪刚停不多长时间。如果凶手是牛长龙的话,恐怕是因为看见雪停后他想过来看看自己有没有留下什么脚印,却没想到过来时却恰巧碰见自己从屋里出来。   整个事情真如王忠想的这样么?陈亭又在院子里搜索了一圈试图找出别的信息,但是另她失望的确实整个院子里除了从门口到窗户这两排脚印外根本在找不到任何的脚印,这样一来就出现了一个难以解破的秘密——凶手是怎么离开的?   从门口到窗户只有进来的脚印却没有出去的脚印,难道凶手根本就没离开这里不成?为了推翻这个推测陈亭与王忠又从里到外全部搜索了一下,一是为了证明凶手已经离开,二是为了证明会不会是小偷过来偷东西而留下的脚印,但寻找的结果不但家里没有都是任何东西外到是多了一样东西。   一张相片,相片上是一个帅气的男孩,旁边是王忠与他的妻子,相片的空白除还用红色的钢笔写下这样一行字:猜出谁会最先成为幽灵。   更加让人疑惑的是,这张相片在王忠的记忆里根本没有照过,从相片里的表情来看或许正如王忠所说,当时他们根本不知道有人给自己照相。   这张相片又在说明着什么呢?为什么这张相片会在卧室的柜子底下?如果说这张相片是凶手放进去的,那又是怎么放进去的。   王忠睡觉从来都是带着警觉的,这可能是当兵时留下的毛病,那会不会是在王忠没回来时凶手潜入他房间的呢?很快这个推断被王忠的妻子推翻了,昨晚因为王忠迟迟没回来,所以她根本就没睡着。   正在王忠正在苦思凶手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时候寒冰的电话打了进来,将事情全部叙述一遍后,寒冰很快便到达了现场:   “忠叔,这相片是在哪里发现的?”   “柜子底下,就是这个柜子。”   王忠指了指卧室床边的柜子回答道,寒冰弯下腰看了看柜子的底端许久在将头抬起来看向两位默默的说道:   “你们觉没觉得有点奇怪?”   “你是说相片为什么会被凶手放在柜子底下吧?我也在想这点,既然凶手是想让忠叔发现这张相片,那么为什么又要放在柜子底下呢?”   陈亭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显然这个看法王忠与寒冰是赞同的。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寒冰又跑到外面看了看仅留下一排的脚印,忽然若有所思的想到了什么:   “陈亭,把相片给我一下。”   接过相片后寒冰顺着一旁的烟筒三下五除二的便趴上了房顶,王忠与陈亭都被寒冰的这个举动弄得满头雾水。   几分钟后,寒冰满意的从房子上下来飞快的跑到了屋里,陈亭与王忠也紧跟在后面。当再次到达屋里时,相片再次出现在了柜子底端。   陈亭与王忠似同时见惊讶的叫了一声说道:“难道凶手……”   “没错,相片之所以会在柜子底下是因为凶手从房子上面将相片扔进屋里的,由于相片本身十分轻巧,落到地上时说不定会飘到哪里。”   “也就是说相片之所以在柜子底下完全是个巧合?”   “没错,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外面只留下了一排脚印。如果猜测的没错的话,凶手出去的脚印应该在房子后面。”   听见这样的推断三个人马上来到了房子的身后,果然一排深浅不一致的脚印呈现在了眼前。   陈亭迅速对脚印进行了测量,结果正如寒冰的推断——凶手就是顺着这里逃走的。   “看来凶手在高明,还是疏忽了很多东西。”陈亭测量完毕后走到寒冰的面前感慨的说到,然而就在这时寒冰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独自一人跑出了院子。   王忠与陈亭对望了一眼后也急忙的跟了出去,就这样一前一后匆忙奔跑了大约五分钟,几人站在了张宝家的客厅。   “来这里做什么?”   “忠叔,你还记得当时张宝尸体摆放位置吧。”   “记得,当时尸体的头颅挂在棚子上,下半身靠在墙上。”   “去公安局把当时挂头颅的绳子拿来,想必张宝的死也要有答案了。”   听见寒冰这样说,王忠二话没问就快速的跑了出去,这案件涉及到了自己的家人,王忠也开始没有怨言了。   有句话说的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三分钟不到王忠就满头大汗的拿着一个透明袋子跑了回来,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寒冰后王忠一屁股做在椅子上,都快三十来年没这么剧烈运动了,身体确实有些吃不消。   寒冰在屋子里绕了几圈然后又在屋子里翻腾了一会,最后竟然拿着板凳研究起棚子上面挂着的灯来,研究了好一会后他才从椅子上下来对用疑惑眼神看着他的陈亭与王忠说道:   “我知道凶手是怎么将张宝杀死的了。”   “你发现什么了?快说吧。”   “其实这跟绳子原本不是用来钓头颅的,而是用来固定水果刀的……。”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或许井玉芳当时并没有骗我们,当时张宝正在生病中。凶手是在张宝睡觉时闯进了屋子,然后将这一系列的机关做好后又退出了房间,当时天正好刚黑下来,苏醒的张宝去打电灯时发现等不亮了,然而一旁的电视还开着,于是很快便联想到了是否灯泡出了问题。接着的事情就是张宝站在椅子上去摆弄灯泡,由于光线太暗他根本无法看见凶手所设置的机关,于是当他摆弄灯泡时触动了机关,固定在棚上的绳子就会落下,然后绑在绳子上的水果刀正好落下给了张宝致命的一击。”   听完寒冰的讲述王忠傻傻的愣在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陈亭也觉得有些道理点了点头后说道:   “当初验张宝的尸体时致命伤的确是在脖子处,而且是先被杀死后才割下的脑袋。但凶手这样做不是多此一举么?为什么将人杀死后还要砍下头?”   “或许凶手是在寻找刺激吧,割舌头砍脑袋,凶手真是一个变态。”   听见寒冰最后的结论王忠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难看的看着寒冰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凶……手,今天晚上会不会去上我家找麻烦?”   王忠虽然说的有些委婉,但寒冰还是听出了他的意思默默的低下了头,如今案件虽有进展,但他也不敢确定凶手还会不会在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你们说会不会是牛长龙?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找他谈谈。”   “我觉得应该去找他,如果他是凶手的话恐怕此时已经逃跑了。”   “行,那就去他父母家看看。”   几个人带着沉重的心情走出了张宝家在外面商量了一会后,最后决定王忠与寒冰去找牛长龙看看能不能获得好消息。。   两人走后,陈亭无聊的回到了医院。   此时王小娇正八_零_电_子_书_w_w_w_._t_x_t_8_0_._c_o_m在给医院大扫除,弄的屋里满是灰尘。   陈亭用手档着鼻子走进了病房,脑袋却嗡的一下差点昏倒过去。   病房里除了那个正在抢救中半死不活的赵文强外便没有了其他人,停顿了几秒后陈亭紧张的跑出房间来到王小娇面前急切的问道:   “小娇,雪娇呢?”   “不是在病房里呢么?”   “病房里根本没有。”   “估计是自己醒了出去了吧?”   王小娇并没怎么在意仍然在忙着手里的活,陈亭此时却都快要急死了,她快速的跑出了医院在周围找了一圈然后又在医院里走了一圈,最后得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杜雪娇消失了。   从人们的视线彻底的消失了。   ………… 第三十五章   古怪的想法   我与妹妹拜了天地后,妹妹就彻底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些事情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我把妹妹抱进医院后独自跑上了鬼山,试图找凶手报仇。   然而……   ——付三凡   二零零九年一月十日,早八点。   几个小时前帮寒冰问出那几个人名后良辰看了看时间觉得还早,于是又搂着一旁的李乐睡了一觉。   再次苏醒的良辰脑海疼痛的要命,或许是因为昨天晚上熬夜的缘故,脑海里如装了一个铅球般让他几乎没有抬起来的力气。   旁边的李乐仍然在沉沉的睡着,脸庞安详的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良辰情不自禁的在她额头上轻轻亲了一口,自从来到善义村以来便从来没想现在这样温存过。   李乐翻动了一下身子将头转向了另一边,良辰则闭上眼睛回味了一下昨天晚上的完美结合后强硬的从床上下来。   头如受到撞击般剧烈疼痛了一翻,良辰将眉头紧紧皱起在抽屉里找了几片治疗脑袋的药吃下去后昏沉的做在了电脑旁,此时电脑依然开着,晃动几下鼠标后《血色鬼婴》的文档便显示了出来。   又简单的回味了一下结尾后良辰若有所思的将文档关上,然后在桌面上打开了QQ。   那个叫桥月的网友仿佛瞬间消失了,自从上次发现记录被李乐删掉后从此便在也没出现过。   难道她已经知道自己跟警方联系了么?还是她在故意的躲避着什么?   难道她也会像鬼婴一样直到将所有背叛她的人杀掉后才出现么?这一切真的是由一年前的那次游玩而起?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真的成了罪魁祸首。   这样想着良辰将视线看向李乐,他忽然觉得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假的。   为什么李乐会忽然之间又跑到自己身边来了呢?或许最终她还是舍不得离开我吧,自己又何尝不是舍不得她呢。   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的话该多好,本来良辰已经暗自的准备好等过完年再次回到吉林时他便跟她结婚。   但现在这一切是那么的遥远,虽然幸福就在眼前但却无论如何也摸不到。   “老公,起来拉。”李乐抬起脑袋用睡眼朦胧的眼神看着良辰柔声的说道,这让良辰再次产生了幻觉,他忽然觉得之前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假的,只有此时才是真的。   轻声的微笑了句后,良辰从椅子上站起来到李乐的旁边将身子弯下给了李乐深沉的一吻。   这一吻代表着千言万语,只是不知道李乐是否能够理解。   或许她并没有去真正体会着这吻的真正含义,她呆呆的看着良辰忽然一脸严肃的说道:“你还爱我么?”   爱,非常的爱。   良辰是多想现在就告诉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他多想跟李乐说他跟那个陈亭没有任何关系,他多想告诉李乐他从来没有打算抛弃她的意思,但现实是他仍然不能说。   简单的笑了一声后他将头转向一边试图不去看李乐的脸:   “干吗忽然问起这个来了?”   “因为我想听到你的答案。”   “现在先不谈这个好么?”   “那你告诉我如果是我和你的母亲在一起,你会选择谁?”   “不要闹了,我现在没心情回答这些。”   一句冰冷的话后良辰回到了电脑前心不在焉的打开了本机游戏打了起来,李乐也没在说话起来穿好衣服后才淡淡的说了句:“我去做饭了。”   “偶。”   伴随着良辰的简单回答李乐已经走了出去,或许良辰此时根本无法看见李乐的眼角已经流出了泪水,这不止是她第一次流泪,但绝对是最后一次。   李乐出去后良辰才感觉有所放松,游戏关上后本打算找几首歌曲来听听,可就在这时一封电子邮件不合时机的弹了出来。   良辰的手略微颤抖了一下,又是邮件,这次又会是怎样的相片呢?带着疑惑良辰缓慢的打开了相片,这次的相片比头几次清楚了许多,能清楚的看见在相片里站着的人。   这个人是……?   一个男人,年龄大约在二十岁左右,长相显得有些过分清秀。   照片里男人做在车里若有所思的向外看着,很明显这也是一张合成的图片,甚至图片上的男人和背后的风景一点都不协调。   相片既不如上两张吓人,也不如上两张血腥,看起来似乎很平淡。   但往往平淡的事情通常都是最可怕的。   又仔细的研究了一会后,良辰拿出手机将相片拍下来后用彩信的方式发给了寒冰。   “吃饭了……”   李乐的声音从厨房传了进来,良辰关上电脑若有所思走了出去。   李乐母亲仿佛更加的憔悴了,原本还算丰满的身体瘦了整整一大圈,颧骨裸露,眼眶深陷。   良辰乍一看上去吓了一跳,记得昨天看见伯母的时候还没这样,怎么才一个晚上像是换成了另一个人?   坐在桌子上三人谁都没有说话,都低着头看自己碗里的饭。   顿时良辰感觉出了少许的尴尬,他直了直身子本来打算说什么,但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喂,寒冰么?”   “恩,那张相片是怎么回事?”   “刚在电子邮件收到的,和上几次是一个发件人,知道相片里的是谁么?”   良辰问完后寒冰停顿了一会,最后用有些低沉的声音回答道:   “相片里的那个人是忠叔的儿子。”   “什么?难道说…….”   本来良辰想把自己心里的猜测说出来,但忽然发现李乐的母亲跟李乐都在看着自己,忽然停顿了下来。   “你想的没错,今天晚上王忠的儿子回来,凶手很可能要对他下手。”   “打算怎么办?”   “对了电子邮箱可以回复的吧?你尝试一下看给他回几句话。”   “成,一会我回复一下看看。”   “恩,有消息及时通知我,我和忠叔现在要去找牛长龙。”   “那一会联系。”   良辰放下电话后在伯母与李乐满脸狐疑的眼光中回到了房间,迅速的打开了电脑后良辰马上按照寒冰的说法在回复里打上这样几个大字:你的游戏很快就会结束。   邮件发出后良辰为了消磨时间再次打开了电脑里的游戏‘侠盗飞车’,开始的一段对话结束后屏幕上便穿了一个花衬衫的男人,这个男人是整个游戏里的主角,良辰用键盘控制着男人走出一个小胡同后便开始见人就打,良辰此时或许并没有真正的想玩游戏,只是想发泄一下内心的情绪罢了。   不知玩了多长时间,叮叮的邮件声从音箱里传了出来。   听见提示音后良辰马上退出了游戏将电子邮件迅速的打开,里面回复着这样几个大字:   我同意你的说法,但通常游戏结束前都是最刺激的。   正在良辰看着这几个大字发呆时,另一面王忠与寒冰已经来到了牛长龙的父亲家,并且开始攀谈了起来:   “长龙,你最近一直没回医院么?”   “没回,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胆子,我敢回么。”   “你知道最近村庄死了不少人,作为正常程序,我有些事情要问问你。”   “问吧,没事。”   “请问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在家呆着被,昨天没有牌局,我早早就睡了。”   “这样说来整个一个晚上你都在家?”   “骗你噶哈,你不会认为我是凶手吧?”   “不是,我们只是有一点小的疑问。”   问话的是王忠,寒冰自从进屋后眼神便开始四处的望着。   “昨天我可真在家,我爸能证明。”   听见牛长龙的话,牛父亲坐在一旁慈祥的笑了笑,似乎是在说他的确可以证明自己的儿子昨天晚上一直在家。   看见牛父这样的神情王忠低下头想了一会,此时他的心里也心乱如麻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好,最后想了一会竟然就直接告别了。   从牛长龙家走出来后王忠一连焦急的问寒冰:“发现什么没有?”   “凶手可能真不是他。”   “为什么这么说?”   “刚才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脚,比刚才在你家时发现的脚印要大的多。”   “就这样也不能证明这些啊?或许他是故意穿小一号的鞋也说不定。”   “你分析的也有道理,在不这样吧,从现在开始你就在附近监视着他,我继续去别的地方追查。有消息马上给我打电话。”   “成,我觉得他嫌疑挺大,表面装出胆子小,实际上说不定比谁胆子都大。”   “那忠叔,你就先在这把,我去良辰那看看去。”   说完这句话后,寒冰就把王忠一个人仍在这里转身向良辰家走去。   二十分钟后。   良辰正在研究着相片和那句话的意思,见寒冰来了后急切的问起了事情有没有什么进展。   寒冰这才将从早上一直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   “你是说游玩的这几个人当中根本就没有可疑的人?”   “恩,不是在外地就是死了,唯一留下的一个王海涛也不像。”   “王海涛?我好象有一些印象,这个人蛮实在的。”   “恩,而且还挺可怜。”   这几句对话说完后寒冰开始对电子邮件进行了研究,从起初的聊天到后来的三张相片完全可以认定这个发件人就是凶手本人,但就凭借这个根本就无法找到凶手。   “寒冰,你认为凶手会是个女的么?”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从寒若昔的日记中貌似所说的那个人是个女的,但一个女的似乎又根本完成不了这么庞大的计划。”   “凶手可以找帮手的啊,从井玉芬到张鑫不都是让凶手给迷惑了么?”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很可能还有帮凶?”   “我觉得有这个可能性,凶手完全可以在找一个人当她的替死鬼。”   “良辰,案件已经发展到了现在,如果你是凶手,你现在会找谁做自己的帮凶?”   想了一会后良辰的脑海里莫名其妙的冒出一个人的名字,一阵摇头后那个名字只在脑海里停留了不到一秒钟就被他彻底的给否决了。见良辰没说话,寒冰指着电脑说道:   “凶手每次迷惑的人都是在他们心里防线最弱的时候,或者说直接抓住了某个人的秘密,从而进行威胁。寒若昔跟张鑫就是这样一个例子,我判断凶手如果要找帮手的话会从两个人的下手。”   “谁?”良辰显得有些恐慌,他不希望寒冰会对他刚才怀疑的人有所怀疑,就算是他存在私心也好,因为每个被凶手利用的人都已经死去,良辰不希望她也死去。   “第一个人就是付三凡,付三凡看起来很有主意,但实际上他的感情都放在了杜雪娇身上,如果凶手想利用付三凡就一定会对杜雪娇下手。”   “寒冰,你认不认为昨天晚上张鑫的那一枪目标可能根本就是杜雪娇。”   “我也有这种感觉,所以我才会做出这样的推断。”   “那么第二个怀疑的人呢?”   “王忠。”   “忠叔?他怎么能被凶手利用?”   “和付三凡一样,自从今天早上发现脚印以后忠叔一直显得非常焦虑,如果凶手这个时候拿儿子威胁他的话,恐怕忠叔一定会做出糊涂的事情。”   寒冰刚分析完就站起了身,看了眼良辰后表情显得更加的凝重:   “你继续在这里监视电脑,我还得继续去调查。”   “恩,电话保持联系。”   寒冰走后良辰再次陷入了沉思,刚才还好寒冰并没有对李乐进行怀疑。   …………   从良辰家走出来后寒冰的眉头皱得更加紧了起来,刚才只所以当着良辰的面说出他所怀疑的两个人,其实真正的目的还是在探视着良辰。   与这两个人一样,良辰也有痛苦的根源,那就是李乐。   既然凶手一直都没有对良辰隐瞒自己的计划,或许正是在给良辰施加恐惧,或许良辰就是凶手最后的一个帮凶。   想到这里后寒冰紧紧纂起了拳头牙齿狠狠的咬在了一起,或许真如那封邮件所说,游戏已经到达了尾声,而今天就是结尾前的一个高潮。   正这样想着寒冰的电话忽然疯狂的响了起来,寒冰看着屏幕上显示着陈亭的名字便急忙的接了起来。   电话里陈亭声音急促,将把杜雪娇消失的事情说出来后,寒冰心里马上一凉——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半个小时后。   当寒冰达到医院时陈亭与王小娇都已经慌了神,见寒冰过来后两人你一嘴我一嘴的说着当时的情景,寒冰好不容易从两人口里听明白,刚想问什么还没等开口说话就见付三凡疯狂的冲了进来。   “我妹妹呢?雪娇呢?”   付三凡原本狰狞的脸此时显得更加的恐惧,两个女孩子不敢说话都躲在了一边。   付三凡似乎也并没有打算让谁回答他,在病房里绕了一圈后他将矛头对准了陈亭大声的喊道:“你不是说要好好照顾雪娇的么?这就是你的承诺么?”   “三凡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陈亭显得有些委屈,将头缩在门后低声的说道。   “不好意思?如果雪娇有事情信不信我杀了你。”付三凡狰狞的脸庞加上沙哑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谁也没有对他的话有任何的怀疑,如果杜雪娇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付三凡或许真能做出这些事情。   “三凡,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我们一起出去找找,或许雪娇真是醒了自己出去了呢?”良辰见付三凡快把两个女孩子逼哭了,才皱着眉头说道。   付三凡嗓子里发出了一声冷酷的‘哼’声后没有理会任何人径直的跑出了,看着付三凡的背影跑远后寒冰才回过头看着陈亭和王小娇有些无奈的说:   “是谁打电话告诉他的?”   “我本来是好心,没想到……。”   “算了,你俩在医院呆着,我也出去找找。”   话说完后寒冰也匆忙的跑出了医院,他并没有急着找而是给王忠和良辰都打了电话,让他们在那边留意一下。   毕竟村子不大,如果是出去溜达了还好说点,但如果是被凶手抓走了的话,那就糟糕了。   放下电话后良晨也紧张了起来,一想起刚才寒冰描述付三凡那张恐惧的脸他的身体就不由的开始颤抖。   平息了一会后良辰特意跑到大道上在附近找了一圈,但并没有发现杜雪娇的身影。   忽然他想起了刚才寒冰的话,现在事情的发展似乎被他说中了,那么接下来付三凡会不会被凶手利用呢?虽然从头到尾良辰都一直对他产生恐惧,但此时他到真的希望杜雪娇平安无事,他可不想与付三凡相互残杀,如果对手是他的话良晨现在已经败了。   又寻找了一会后良晨显得有些失落的从新回到屋,正在良晨刚进屋打算回到卧室时却在客厅里看见了李乐冰冷的眼神,那眼神里似乎带着仇恨,和昨晚的完全不同。   良晨又开始迷茫了起来,为什么昨天晚上李乐会来自己的房间呢?为什么早上起来感觉还像没有事情发生一样,而此时却又像仇人一样?   两人对视了足足一分钟,最后良晨败下阵来打开客厅的门走到李乐旁边有些关心的问道:“乐,你怎么了?”   “良晨,如果在你母亲跟我之间选择一个人,你会选择谁?”   冰冷的语言说完这样一句话后良晨先是微微一愣,这句话是她早上问过的,此时的她似乎要急切的要出答案,勉强的笑了笑后试图将话题转移开来:   “怎么问这样的问题?你还好吧?”   “回答我,你会怎么选”   “我……我会选择母亲。”   良晨面前的说出答案后李乐冰冷的笑了一声,最后向母亲的卧室走去。   良晨在原地愣了愣后忽然感觉身体一阵冰凉,几十分钟前的那个猜测又在他的脑海里回荡,他努力的摇了摇头后快速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在柜子上的菩萨面前双手合十默默的说道:   “求菩萨保佑,一定要让李乐平安,一定不要让李乐被凶手迷惑。”   默默的祷告了几句后良晨再次坐在了电脑前,忽然感觉眼前一阵昏暗,头脑更加的昏沉。勉强的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喝了口电脑旁的开水后,良晨疲惫的躺在电脑将眼睛闭上想简单的休息一下,然而当他在虚幻与现实间马上就要进入梦乡的时候,音箱里忽然传出了他期待以久的QQ消息音……。   猛然将身子坐直,然后快速的点了几下右下角QQ的图标,对话框迅速的在电脑屏幕上闪现了出来,当看见消息正是自己等待以久的凶手发的时,良晨的脸上浮现出了有些诡异的兴奋。   寒若昔:你还有时间上网?难道你就不想找出我么?   良晨:你跑不掉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寒若昔:我就是喜欢你的自信,那么看结果喽。   良晨:你告诉我杜雪娇是不是被你抓走了?   寒若昔:怎么开始关心别人了?你不是十分害怕她哥哥么?我这是在帮你。   良晨:这么说人是被你抓去了?还有电子邮件里的那张相片是怎么回事?   寒若昔:哈哈,我喜欢帅哥,他正符合我的胃口。   良晨:你是个变态。   寒若昔:你不准这么说我,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良晨:你没有人性,你不是人,是魔鬼。   寒若昔:我只是比你们先看清楚了世间的丑陋。   良晨:世界因为有你这样的人才会变的丑陋,我曾经警告过你,如果你敢动李乐我不会放过你。   寒若昔:游戏的结尾在我的控制中,而不是你。我忽然想改变游戏了……   良晨:你又想刷什么花样?   寒若昔:游戏在我这里已经结束了,我可以离开了。   良晨:你到底想干什么?   寒若昔:我只是想说,这个游戏我已经胜利了。   良晨:你不会是胜利的一方,你一定会被法律所制裁。   寒若昔:我终于知道《血色鬼婴》中鬼婴和他的母亲为什么最后会选择自杀。良晨:你已经失败了,投降吧……   良晨:我们一定会抓到你。   良晨:不要以为不说话就能逃避过去……   良晨几条信息发了出去,对方却没有了任何回映。   一气之下的良晨狠狠的朝键盘打了过去,顿时间屋子里发出一‘咚’的一声剧响,电脑硬生生掉在了地上。良晨并没有理会这些,他急忙的拿出手机又给寒冰打了过去,将对话说完一遍后良晨匆忙的将电话挂断后良晨又将电脑捡起来翻出了昨天从异青人那里要来的稿子看了看。   寒若昔:我终于知道《血色鬼婴》中鬼婴和他的母亲为什么最后会选择自杀。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鬼婴之所以和他的母亲最后选择自杀是因为他们后悔自己所做的事情了?还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值得牵挂的东西了?凶手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也想营造出像《血色鬼婴》一样的结尾,当所有人都死光的时候然后自行了断?   胡思乱想了一通后,良晨在也忍受不住这种胡乱的猜测,干脆站起身跑到外面让自己清醒一下,可当他刚站在院子里却发现李乐家一直栓着的小狗安静的躺在地上,身边的血液已经凝固。   良晨此时还在气头上,三步走过去后将小狗的尸体拉起来狠狠的甩出栅栏后高声的喊道:“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良晨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了出去,发泄完毕后良晨傻傻的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后又转身回了屋子。   既然游戏已经达到了高潮,他此时什么都不想管了,只要保护好李乐,只要让李乐不受到伤害,不管最后的结果会死多少人,只要不是李乐,那么这场游戏的胜利者就必定是他。   或许良晨此时也疯了,被这荒唐的游戏给逼疯了。   陈亭好象真被付三凡吓到了,坐在医院的病床上脸色有些发青。   王小娇看见陈亭这样在一旁不断的安慰,陈亭似乎并没有听进去她的话,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的手,双手在胸前不断的摩擦。   从陈亭当上法医以后自认为内心已经麻木了,从来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如此的害怕。刚才付三凡扭曲的脸已经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里,那句来自魔鬼的诅咒让陈亭的大脑震撼万分。   “不好意思?如果雪娇有事情信不信我杀了你。”   那话语不段的吞噬着陈亭的身体,她感觉自己一定会被这个魔鬼碎尸万断。   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她惊恐的看着四周,仿佛那个恶魔随时都会从某个角落冲出来给自己致命的一击。   “陈亭,你不要这样了,这件事情真的跟你没关系,这是无法预防的。”   “小娇,你觉得雪娇能跑到那去?告诉我,我去救她。”   “或许寒冰他们已经找到了呢,你还是在这里陪我一起等消息吧。”   王小娇皱着眉头拍打了几下陈亭的肩膀后站起身打开了前方的电视机,陈亭忽然若有所思的将视线看向了电视机,几分钟后她忽然像是发现什么似的看向王小娇轻声的说:   “你听没听说过拍花?”   “那是什么东西?”   “是一种刺激大脑的药物,听说带着这种药物的人只要有外人靠近他,那个人就会完全失去自己的理智。”   “什么?还有这么厉害的东西?”   “当然广靠这种药物是无法达到控制人的,这当然还需要一些刺激性的话语。”   陈亭说到这里马上站起身匆忙的将电话打给了寒冰,说明了自己的推测后并要求对井玉芬跟张鑫的尸体进行检验。   电话放下后陈亭跑到那个临时的停尸房将自己的工具准备了一翻后快速的离开了医院。   来到公安局时,寒冰已经在门外焦急的等着了。   “陈亭,你刚才电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怀疑凶手之所以能够找人帮他是因为一种带有刺激性的药物。”   “什么药物?”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拍花党’”   “你是说……”   听见这两个词汇寒冰周身冒出冷汗,所谓拍花党,是指下迷药之类的东西后对其行骗之类的团伙。具体表现为,在身后拍受害人的肩膀,同时拍上具挥发性气体的药物。   当受害人回头的时候就会吸入气体,之后呈现被催眠状态而任其摆布,甚至可控制受害人回家取出财物。   一般利用这种药物的骗子,通常会装成算挂的,而且通常会选择农村。   每个农村只选择一到两家进行骗取。而且这种骗子的伎俩几乎都是先选择一个人家,然后有意的接近,直到这家人完全相信骗子的时候,骗子就会对这家人进行‘拍花’而且这种成功率几乎达到百分之五十以上,每个被欺骗的人都不知道当时自己在做什么。   这种说法虽然可怕,但也好预防,只要是不听取陌生人的谗言自然骗子就无法进行行骗了。   这种骗子唯一的巧妙之处就是将药物与语言相互配合刺激人体的大脑,使大脑完全失去主观意识。   难道凶手就是利用这种药物才促使井玉芬,张鑫,寒若昔等人完全听从他的指挥么?而且这几个人本来心理防线脆弱,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证明这几个人死前都已经见过了凶手。   这边寒冰正在脑海里胡思乱想,那边陈亭便开始对张鑫进行了尸检。   经过了两个小时的等待,最后检验的结果正如陈亭的推测,两人的大脑当时的确受到过剧烈的刺激。   这也正解释了为什么这几个人会执迷不悟,或许他们自己根本就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看来凶手并不简单,竟然懂得利用这种这些。”   “杜雪娇找到了么?”   “没有,全村几乎都翻遍了也没看见影。”   “那付三凡呢?”   “不清楚,从医院出来后就没看见他,而且打电话也没接,恐怕他仍然在找吧。”   听见寒冰这样的回答,陈亭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责,虽然已经知道凶手是利用这种东西对人进行迷惑,但凶手到现在为止仍没有露面,如果凶手抓去了杜雪娇,想必此时也已经成为了凶手的傀儡。   ………… 第三十六章   重大发现   我继续重复几天前的行动,进行了开棺验尸,结果却出乎任何人的意料。   也是在挖坟之后,我才敢肯定的确认凶手是谁。   凶手是谁?   凶手是死去的人。   ——寒冰   阴沉的天气又飘起了雪花,王忠将身上的衣服紧了紧后打了几个哆嗦。   已经整整四个小时过去了牛长龙仍然没有任何的行动,这让王忠更加的担心了起来。   自己的儿子在过六个小时就要回来了,而此时案件仍然没有突破性的进展。   在按照这样发展下去,王忠真想象不到会发生什么事情。   在牛长龙家旁边的胡同里来回走动了一阵,心情开始变得急噪了起来。   他在心里越想越觉得这个牛长龙越有可能是凶手,或许此时王忠已经没有了理智的分析。   他只记得早上发现的脚印,和牛长龙的瘸腿完全吻合。   中午十分。   正在王忠心乱如麻焦急等待时,牛长龙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视线。王忠暗暗窃喜凶手终于有所行动了后,便试图跟在牛长龙的身后。   经过了二十多分钟的道路后,牛长龙出人意料的走进了警局。这让王忠十分不能理解他的举动,在愿地想了一会后王忠一本正经的也跟进了警局:   “诶呀,长龙,你怎么来这了?”   王忠故意装成偶然见面对着牛长龙嬉笑的说着,牛长龙看见王忠后面部开始紧张了起来,低下头走动了一会后才缓慢的说道:   “老王,我见鬼了。”   “啥意思?大白天开什么玩笑。”   “没开玩笑,早上你们去找我的时候我没敢说,不过我左想右想还是决定得说出来。”   “那进屋在说。”   王忠警惕的看着牛长龙,两人走进了办公室。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我在老姜家打牌,后半夜回家时遇见了个黑影。”   “啥黑影?昨天晚上你不是说一直在家睡觉么?”   “我怕我说出来你们在怀疑我啥,在说当时那个寒冰在,听说他最喜欢猜测了,井玉芬不就是他那样逼死的么。”   “他也是为了查案子,那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昨天大约三点左右,我从老姜家出来本打算直接回我爸家睡觉。在路过你家的时候,我发现院子里站个黑影吓了我一跳,当时我还以为是你呢,于是就探视性的叫了几声你的名字,但那影子不但没回答连动都没动。”   “后来呢?”   “我本来胆子就小,看见这样的情况腿直打哆嗦也不会走路了,于是我就想看看到底是谁,当我从兜里那出手机用电棒功能照过去时——你猜我看见谁了。”   牛长龙脸一阴沉,声音故意压得很底,王忠听完后眉头一皱,心里一颤配合的问道:   “谁?”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你是说孟桥月?”   “不是,是宋弦”   “开什么玩笑,你看清楚了?”   “绝对看清楚了,当时看完之后我就跑回家了。到家后怎么的也睡不着,所以今天早上天亮时我本来想去在看看,结果正好看见你了。”   “你得对你说的话负责,否则的话我是可以给你定罪的。”   “相处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了解我么?我真的是看见了,而且绝对不可能看错。”   “行了,别耍嘴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你有危险了。”   “什么意思?不会是那鬼盯上我了吧?”   “鬼盯没盯上你我不知道,反正凶手一定是盯上你了。”   “这话是啥意思?”   “你想啊,你看见凶手的脸了,她不还得杀人灭口啊。”   “我说老王,你可别吓唬我。照你这么说,你们警察得找人来保护我,我都提供这么有用的线索了。”   “放心吧,你现在回家就先别乱走了,好好在家呆着。”   “成,那我现在就回家。”   牛长龙惊恐的听完王忠的分析后匆忙的离开了,王忠看见离开的牛长龙马上拿起手机给寒冰打了电话。   十秒后,电话通了。   “寒冰,牛长龙果然按耐不住了。”   “什么意思?”   王忠将刚才与牛长龙的对话原本的说了一遍,然后有些兴奋的说道:   “他这绝对是在为自己狡辩,谁都知道全村就他俩腿脚不好,现在牛长龙却推给一个死人了。”   “刚才他真是这么说的?”   “恩,我看他表情就像是在说谎。”   “忠叔,既然这样你继续盯住他。”   “行,我现在就过去跟他。”   电话挂断后王忠马上走出了办公室,快跑几步后直到看见前方牛长龙的身影才在离他二十米左右的地方跟踪着他。   而挂上电话的寒冰似乎并不这么认为,他认为王忠说的那种不太可能,如果牛长龙真是凶手的话除非他是个傻子,在不就是把警察当成了傻子,否则怎么可能跑到警察局去说这些话呢?但如果不他不是凶手呢?那么就证明他所说的话是真的。   难道他真的看见了鬼魂?或者说他只是产生了错觉?就像当初刘庸看见桥月一样。   不,或许那真就是宋弦。   自从接受这个案子以后,寒冰觉得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甚至此时有人告诉他某某地方有鬼出现,或许他也会相信。   他相信的不是真的鬼,而是有人故意装鬼。   人的大脑就是这样奇妙,有时候会把不同的两样东西联系到一起,应把他们相同化,或许凶手也是利用人的这种奇妙构造,才制造出来一场又一场看似离弃的案件:   “陈亭,跟我走。”   “干什么去?”   “看看宋弦是真死还是假死。”   “啊?”   一听见这个陈亭马上想起了几天前去检验孟桥月尸体时的情景身体猛然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本想一口回绝,但话还没等说出口寒冰已经走了出去,无奈下陈亭只好皱着眉头跟在了后面。   令陈亭有所安慰的是,这次寒冰并没有去挖坟,而是直接来到了宋弦家。   宋弦的家里可以看出来生活得挺贫苦,简单的土房,院子显得有些脏落。寒冰在院子里左右看了一圈后就径直走进了屋里。   宋弦的父亲没有在家,她的母亲似乎生了什么病看寒冰进屋也没能从炕上站起来,而是用手指了指炕头声音柔弱的说道:   “别客气,随便坐吧。”   “是这样,我是想过来询问下关于宋弦的事。”   “都死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我只是想问一下,为什么宋弦会突然脑出血……”   “谁知道呢,早上起来就说不舒服,我们也都没在意,到了中午就……”   “能不能告诉我把她葬在哪了?”   “村东头,干什么要?”   “没事,案件的需要,行了那你先休息吧,我走了。”   这句话说完后寒冰拉着陈亭就走了出去,听着寒冰刚才的简单问话,她已经隐约知道了接下来的事情会怎样,看来最终她还是没能逃脱挖坟的厄运。   按照宋弦母亲所说的,两人很快便找到了宋弦的坟墓。   寒冰并没有过多的犹豫,似乎上次的挖坟已经给他撞了不少的胆量,所以这次心里上也没有什么抵触了。   半个小时后坟墓露出了一角,寒冰与陈亭浪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盖子打开。   当盖子露出一条缝隙时,寒冰迫不及待的透过缝隙向里面看了看。   “里面怎么样?”   陈亭见寒冰看了半天,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当寒冰将头太起来的时候并没有说什么话,而是站起身靠在了一旁的树上。   看见寒冰的这样举动,陈亭一脸疑惑的透过缝隙看了看最后一脸惊讶的抬起头对寒冰说:   “空的?这是怎么回事?”   “或许牛长龙所看见的真是宋弦。”   “不可能啊,她不是死了么?”   “尸体是最好的证明,没有尸体如何证明她已经死了?”   “那你的意思她就是凶手?”   “这个现在无法确认,但最起码现在怀疑的目标已经从一个扩大到了两个。”   “你是说牛长龙跟宋弦?”   “没错,两个同样都是腿有毛病,而且我觉得宋弦的可能性最大。”   “为什么?”   “你见过一个二十几岁的孩子得脑出血么……”   伴随着寒冰这样意味深长的话,两人又将棺材盖好从新将坟墓装饰成原来的样子。   此时已经下午一点多,看上去案件似乎有了点进展。   既然宋弦的坟墓里没有尸体,那宋弦会不会是凶手呢?如果是的话,那为什么她会精心设计这样一场惊魂的游戏?   难道寒若昔日记里所说的‘她’,就是宋弦么?   ………… 第三十七章   另类婚礼   这场婚礼举行的很悲壮,谁都不会想到这场婚礼结束以后会发生什么。   但我可以告诉大家,这章结束以后,我将会在各位的眼前彻底的消失。至于我真正的死因,或许你可以在异青人以后的书里寻找到。   ——付三凡   付三凡满头大汗的坐在这个临时搭建的小屋里,从早上开始一直到现在他已经足足在外面找了不下五个小时,可到最后却仍然没有杜雪娇的消息。   村里村外,甚至每个细小的角落他都已经找过了,杜雪娇能去哪里呢?三凡明白她根本不可能什么都不说就跑出去,而且她还受着伤,怎么可能一个人乱跑呢?   没错,她根本就不可能一个人乱跑,那又是被谁给抓去了呢?付三凡狠狠的纂着拳头砸在自己的双腿上,一阵疼痛传遍全身。   然而付三凡却没有停止八_零_电_子_书_w_w_w_._t_x_t_8_0_._c_o_m,连续砸了几下后他猛然从炕上站起。   不能在这样等下去,恐怕在这样等下去杜雪娇就会有危险,或许她现在已经有危险了。   这样想着付三凡匆忙的走出了小屋,就在他在门口徘徊想着该怎么寻找,该上哪里寻找时候,忽然他的视线里看见了那张清秀的脸庞:   “雪娇……。”   一声长叫后付三凡急忙的跑过去一把抱起妹妹,再次见面的感觉让付三凡觉得如同梦境,他真怕以后在也看不见她了。   “三凡哥,鬼……鬼……山。”   耳边传来杜雪娇颤抖而无力的声音,付三凡这才注意到杜雪娇此时身上沾满了血,而且伤口上仍然有鲜血流出来,杜雪娇此时的脸庞像一张白纸没有丝毫的血色。   “怎么了,雪娇?不怕,哥哥抱你回屋。”   看见这样的情景付三凡脸色发紫,匆忙的抱起了雪娇后马上就跑回了刚才呆着的小屋子,将雪娇放到炕上后匆忙的替她清理了伤口,然后心疼的看着她:   “雪娇,你去哪里了?快要急死哥哥了。”   “三凡哥,去告诉……去告诉寒冰,说……说鬼山附近……”   “你先不要说话了,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不要了三凡哥,你先听……听我说。”   “你说,雪娇。”   “凶手……凶手在……鬼山,我……刚从那里跑回来。”   “你是说你从鬼山跑回来的?放心吧我带你去医院,然后就去告诉寒冰。”   付三凡说着就要抱起杜雪娇,然而杜雪娇却用手挡住了付三凡,然后用苍白的脸庞看着付三凡说道:   “三凡哥,恐怕我要去陪奶奶了。”   “别瞎说,你不会有事的。”   “我身体虚弱的很,三凡哥,我能坚持着跑回来就是想在看看你跟奶奶。”   杜雪娇抬起颤抖的手抚摸着三凡的脸庞,然后用另一只手抚摸着奶奶的尸体忽然笑了起来,笑声虚弱而无力。   “雪娇,你会没事的,哥哥说过要一直陪着你的。”   “三凡哥,答应我一定要替奶奶报仇。”   “我会的,我会让凶手得到应有的报应。”   “三凡哥可以在答应我一件事么?”   “什么事情我都会答应的,只要妹妹好好的活着。”   “呵呵,我本来想能有一天嫁给哥哥,可……可……可恐怕没这个机会了。”   “会有机会的,等妹妹好了,我们就成亲,哥哥向你发誓。”   “恐怕我等不到那时候了,三凡哥可以现在娶我么?”   “可以……可以,我说过不管妹妹有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的。”   付三凡说完这句话泪水早已经流了出来,她抱起杜雪娇的脖子将他紧紧的露在怀里,然后声音沙哑的说:   “奶奶可以作证,从现在开始我付三凡与杜雪娇正式成为夫妻。”付三凡说着眼角里流出了几滴男人伤心的泪水哽咽的继续说着:“不管生老病死……不管贫穷富贵……不管……我都会永远的爱着妻子,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很幸福,真的很幸福。我每次做梦都会梦到与哥哥结婚,但却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地方,你说奶奶能知道么?”   “能的,你听见了么,奶奶在祝福我们。”   “三凡哥,我也祝福你……”   一句话还没能说完杜雪娇的双臂僵硬的从付三凡的肩膀上落了下去,付三凡惊恐的看着杜雪娇瘫软的身体如发疯似的将她抱起向木屋外跑去。   半个小时后。   寒冰跟陈亭刚回到医院,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下,便看见付三凡焦急的身影出现在了医院的外面。   当看见付三凡身后的杜雪娇,寒冰马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快速的跑出去将杜雪娇接过来后抱到了病房,陈亭和王小娇看见这样的情景也急忙跑过去帮忙清理伤口。   经过一段时间紧张的忙碌后两人将伤口清理好,然而杜雪娇却早已没了呼吸,眼睛闭着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听见陈亭和王小娇最后的结果,付三凡向后退了两步僵硬的坐在了地上,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躺在病床上已经变成尸体的杜雪娇眼里再度流出了泪水。   寒冰看见这样的情况走到付三凡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后也不知道该安慰什么干脆让他的注意力转移到凶手的身上:   “三凡,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努力的找出凶手才算给雪娇一个交代。”   听见寒冰的话,付三凡猛然想起了杜雪娇临死前交代自己的话后抓住寒冰的胳膊声音颤抖的说道:“雪娇是被凶手抓去的,她跟我说凶手在鬼山。”   “鬼山?”   “没错,我们要赶紧去抓凶手。”   “三凡你冷静一下,鬼山那么大,就算凶手真在上面也根本无法搜查。”   “难道你想看着凶手继续杀人么?”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不过要从长计议。”   “不行,我要去抓到凶手。”   付三凡并没有听寒冰的话,甚至在寒冰没有反映过来时他就已经猛然从地上站起来疯狂的跑出了医院,嘴里还叨咕着:“老婆,我去替你报仇,等着我回来。”   雪娇死了,三凡失去了任何的理智。   良辰此时却疯了,最起码在李乐的眼里他疯了。   自从上午在院子里发现那只被杀死的小狗后良辰便开始坐立不安,他总是担心李乐会出什么危险,以至于每隔几分钟便往伯母的房间跑一趟,后来他觉得这样也不安全,最后竟然坐在客厅里眼睛直直的看着李乐。   无论李乐做什么他都紧紧的跟在身后,他怕只要李乐一离开自己的视线就会有险,他更害怕一个转身后自己便在也看不见李乐了。   他心里有种感觉,这种感觉吞噬着他的大脑,也吞噬着他的心灵。   李乐终于无法忍受良辰这种怪异的举动了,经过几个小时的折磨后她终于鼓起勇气来到良辰的身边对他进行了最后第一次警告也是最后一次:   “良辰,请你不要在这里出怪洋相了好么?”   “我在保护你,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算了良辰,我们面对现实吧。”   李乐最后的一句话说得异常坚决,良辰的表情微微一变刚想继续说什么,李乐却没给他任何的机会再次跑回了母亲的身边。   良辰惊讶的看着李乐回到伯母的身边后仍然不死心想上前解释什么,当他的眼神碰触到伯母时,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出来。   因为伯母也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那种眼神似乎在说——不要靠近我的女儿。   无奈下良辰不得不回到自己的卧室,将电脑打开后他的表情有些痴呆。此时他的思绪并没有在电脑上,而是仍然停留在李乐的身上。   左思右想后良辰的头脑开始变大,疼痛的感觉再次袭来,只是几秒的时间他便感觉大脑里如同装着无数根虫子一样不断的撕扯着他的大脑,无奈下他只能爬在桌子上双手抱着脑袋痛苦的呻吟着。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睡着了。   在梦里他再次进入了无底的黑洞,一双双死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他们的脸庞全部整齐的被悬挂在空中,他们的身躯仍然在自由的活动。   良辰呆呆的看着他们,直到一只无头尸体从身后那出一把手枪对准良辰开出了一枪后,他的瞳孔才开始逐渐的放大,他的意识才慢慢的恢复。   猛然从桌子上坐起,脑海仍然万分疼痛,不过这种疼痛已经远远比不上惊恐,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匆忙的向卧室外跑去。   只有三米的走廊里没有任何的人,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虑出现在脸庞,他疯狂的跑过走廊来到了伯母的卧室。   卧室里只剩下了伯母一个人,看见这样的情况良辰寒毛马上竖立了起来马上惊恐的问着伯母:   “伯母,李乐呢?”   “去她姥姥家了。”   “什么?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不大一会,怎么了?”   听见伯母的话后他甚至没有来得急回答便匆忙的跑了出去,此时外面已经暗了下来,一口气跑出大道后左右看了看笔直的达到并没有看见一个人的影子,不详的预感迅速爬上良辰的脑海,难道刚才与李乐的对话,真的会成为最后一次么?   …………   最后一次确认时间:二零零九年一月十日,下午五点整。   这个时间对别人也许不太重要,但对于王忠来说却是非常的重要,因为在过一个小时他的儿子就要回来了。   而此时凶手仍然没有任何的举动,安静的让人觉得可怕。   在监视牛长龙整整一下午仍没有发现异常后,王忠看了看手表在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恐惧将手机拿起给寒冰打了过去:   “寒冰,你那边有什么进展了么?”   “雪娇死了,付三凡此时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听他说杜雪娇死前曾说凶手在‘鬼山’”   “这边牛长龙仍然没有什么动静,而我儿子又快回来了……”   “暂时还不能十分肯定牛长龙不是凶手,我看这样吧,以防万一你去把牛长龙抓起来关到警局,半个小时后我们在客运站等。”   “成,我这就去。”   接到寒冰这样的指示王忠挂上电话后匆忙的就跑进了牛长龙家,并且在牛长龙父母惊诧的眼光中把牛长龙抓了起来。   牛长龙并没有任何的反抗,似乎还没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警局王忠将牛长龙推进办公室后把门紧紧锁上并没有停留一分钟而是直接来到了客运站。   所谓的客运站只是客车的车库而已,王忠到达这里时寒冰跟陈亭还有良辰几个人已经到达了这里,几个人相互望了望后王忠向几个人汇报了一下情况后便开始焦急的等待着儿子的归来。   寒冰将过来接车的人都挡在了五米开外,为了防止一切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良辰与陈亭每隔十分钟就在附近饶上一圈,并密切留意路过的每一个人。   二十分钟后,六点整。   在几个人既期待又恐惧的眼光中,客车缓慢的开了过来。   王忠马上精神开始紧张了起来,其实从头到尾他一直默默的念叨着,希望凶手就是牛长龙,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对自己的儿子做出任何的事情了。   客车缓缓的停了下来,王忠抬起脚四处的寻找着自己的儿子。   似乎是因为快过年的原因,客车上站满了人,当客车停下来后,所有的人如一窝疯一样从只能容纳下一个人的门里向外挤着。   三分钟过后,车上只有依稀的几个人。   王忠的心剧烈的跳动,在场的几个人也都紧皱着眉头在心里暗暗的祈祷。   王忠的儿子是最后一个下来的,直到看见一切平安无事几个人才放心的大喘了一口气。王忠是最欢喜的,上去一把抱起儿子疯狂的亲了两口后才将儿子放下来心疼的摸摸这默默那:   “爸,你怎么了?”   “看见你回来了高兴被。”   “对了爸,我这有一封信是给你的。”   “信?什么信?”   “你等等我给你找出来。”   王忠的儿子说完便蹲下来在大包袱里面翻腾了起来,王忠一脸疑惑的回头看了看寒冰又将头回了过来,感觉事情不太对劲后几个人都围到了王忠儿子身边警惕的四处观望。   “找到了。”伴随着王儿子的话音他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王忠,王忠拿过若有所思的看了看。   信封上空白如也,既没有地址也没有人名。   王忠看了看站在身边的良辰后又对自己的儿子说道:“这信是谁给你的?”   “半个月前一个陌生人送到我们学校的,说是等回来时一定要给你。”   “什么?半个月前?”   惊诧的说完这句话后王忠快速的将信封拆开,里面是一张三折的白纸,小心的将白纸抽出来后快速的打开,瞬间在场的几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疑惑:G A M E O V E R(游戏结束)   “游戏结束?这是什么意思?”陈亭率先发出了疑问,“难道这是凶手写的?”   “不可能,如果要是凶手,王博怎么可能半个月前收到这个信封。”王忠听见陈亭的话后前思后想后觉得根本不可能于是反驳道。   “我到觉得没什么不可能的,从头到尾我们根本就是在按照凶手的计划走。”良辰想着六日前自己从这个客车上下来到六天后又来到这个客车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似乎都是在被人牵着鼻子走。   “我赞同良辰的说法,看来我们真的是小看了这个凶手。”寒冰从王忠的手上拿过写着‘游戏结束’几个字的白纸狠狠的攥在手里默默的说道。   “爸爸,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王博见身边的几个人表情严肃的可怕有些胆怯的问起了王忠,王忠无奈的腰了腰头脸上勉强的笑了笑后拉起王博的手说道:“有一点麻烦事,我带你回家,妈妈还在家等着呢。”   王忠说完后看了看寒冰和良辰后转身拉着王博离开了,王忠走后良辰便开始着急了起来将信从寒冰手里拿过来后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我觉得游戏还没有结束。”   “什么意思?”寒冰看着良辰微红的眼睛疑惑的问道。   “李乐消失了,刚才我本来是去李乐姥姥家找她的,可姥姥说根本就没看见李乐来过。”   “难道说你刚才就是……”陈亭忽然想起半个小时前遇见良辰时的情景,“那你怎么不早说?”   “因为我感觉李乐暂时没有危险。”良辰抬起头看向陈亭坚定的说道,或许此时他只是在欺骗自己。   “现在没有危险不证明一会没有危险,我们赶紧找吧。”自从帮助良辰去欺骗李乐的那天,她便一直对李乐这个女人存在着内疚,而如今听说李乐消失了,在不知情的寒冰眼里似乎有些过头了。   看了眼陈亭后寒冰走了两步思考了一会,最后默默的说道:“李乐有可能去鬼山了……”   “什么?去鬼山了?”   “恐怕凶手早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们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良辰和陈亭同时开口问道。   “还记得付三凡说过的话么?他说雪娇临死前说过凶手在鬼山。我猜想杜雪娇是有意被凶手放出来的,目的就是要透漏这个消息。”   “那凶手为什么要透漏自己的行踪呢?”   “原因在这张纸上,可能凶手的计划到此已经结束了。”   “那李乐呢?既然游戏已经结束李乐为什么会失踪,还有雪娇为什么会死?”良辰看着寒冰,似乎希望能从他的口中得知答案。   “你错了,这些都是在我们看见这张纸之前发生的事情。或许凶手从这一刻过后便不会在出现了。”   听了寒冰的话后良辰的脑海里猛然闪现出今天和寒若昔在网上所说的话:   寒若昔:游戏在我这里已经结束了,我可以离开了。   游戏在她那里已经结束了是什么意思?良辰忽然想到一个月前看见的一场外国电影‘电锯惊魂’,在这个电影里那个可恶的老头就是设计出了一场又一场的游戏来让人玩,难道凶手也是这样?既然游戏已经结束,是不是就证明李乐已经没有危险了呢?   不,‘电锯惊魂’中虽然那个可恶的老头死了,但他的游戏仍然在继续,而所谓的结束只是对凶手而言。   想到这里良辰马上抓起寒冰的肩膀神色慌张的说道:“我们去鬼山,我们去抓凶手。”   “就这样盲目的过去会有危险的,况且我们现在只有三个人。”   “三个人也够了,难道要等到李乐死了我们才过去么?”听见寒冰的话陈亭在一旁反驳道。   寒冰将眉头高高皱起,如果现在上‘鬼山’真不知道是害了他们还是在救他们,上两次的不顾后果已经让寒冰深深受伤,他不想这次也和上两次一样亲眼看见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的死去。   “你们要不去的话我去。”良辰在也无法等待了,眼看天已经暗了下来,在晚的话李乐就算不被凶手害死也会被山上的野兽杀死的。   话刚说完还没等寒冰做出表态良辰已经跑了出去,陈亭见良辰跑了出去看了看寒冰后什么都没说也跑了出去。   寒冰看着两人的背影暗暗的叹了口气心里默默的祈祷道:“希望上山是对的。”   默默的祈祷完寒冰也憋足一口气向着两人的方向疯狂的跑了过去,希望这次他们的决定真是对的,如果良辰和陈亭因为自己的不坚持而死在自己的面前,他的警察或许也快要当到头了。   四十分钟后。   良辰与寒冰率先到达‘鬼山’脚下,两人稍微休息后并没有着急上去,而是在鬼山周围绕了一圈,当再次汇集到一起时陈亭也赶了上来。   三人相互对望了一会最后坚决的点了点头便开始向上攀登。   这已经是良辰地三次来到‘鬼山’,一年前的那次与队友走失,几天前的那次差点葬送在野兽的口中。   虽然十分担心李乐的安慰,或许担心已经超过了恐惧,但此时良辰仍然觉得后背发凉。   如今他的脑海里已经不去想任何疑问,在此时疑问也丝毫不具备意义,或许在过一秒种,一分种,或许一个时辰,他们就可以看清楚整个事情背后的真相了。   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寒冰也非常想知道,自从周一来到这里开始他就想知道真相,而接下来的几天面对一个又一个的死亡,他的心里更加的急切想知道答案。   也是因为这样他犯下了自己一生都不会原谅的错误,此时他还清楚的记得田文广那肥胖的身躯,如果此时他没死的话又会做出怎样的判断呢?会不会跟自己一样选择面对?   或许会,或许不会。   所有的事情只有这两面,如果在会与不会之间做出判断的话寒冰会选择不会,希望李乐不会出事,希望良辰与陈亭不会发生意外,希望这次鬼山之行可以平安,哪怕找不出凶手都好。   但真的会平安么?   陈亭的心里也没底,回想从刚来到这里一直到现在简直如一场梦一样,一具又一具的尸体通过她的手真相得以大白。   案件最激烈的时候就是真相大白的霎那,曾经有很多次,她亲眼见证了一个又一个内心丑陋的凶手,而这一次凶手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会不会也像是众多的案件一样,凶手是一个既变态又丑陋的人呢?   虽然‘鬼山’凶险万分,虽然前面的路一片未知,但陈亭的心里却还是有一些小兴奋,或许这才是她跟来的主要原因吧。   天色已经完全的暗了下去,但幸运的是今天月亮出奇的亮,似乎连老天都在帮忙,一天都是阴天到晚上忽然大亮了起来。   良辰因为来过几次的原因快步的走在最前面,此时他已经离走在中间的陈亭差出了三十多米。寒冰在最后,一边搀扶着陈亭,一边警惕的看着四周。   此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几个人也已经走到了‘鬼山’的半腰,如果在按照这样走下去在半个小时几乎就可以到达山顶了,但此时令寒冰担心的是到达山顶就能够找到李乐么?   或许杜雪娇所说的只是鬼山附近,但鬼山附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活动物体存在。   想到这里寒冰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如果杜雪娇是从山顶下去的话,那么她的存在实在让人觉得恐慌,毕竟她是个瞎子。   ………… 第三十八章   游戏结束   当眼睛缓慢的闭上时,一个声音在耳边回绕。   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跟别人没有任何的关系。   ——良辰   良辰率先到达山顶,然而等待他的并不是恐惧,也不是惊魂——而是平淡。   四周绕了一圈后什么都没有发现,没有凶手也没有李乐,甚至连或者的物体也没有发现。忽然良辰觉得大脑开始沉重,一连串的疑问又瞬间占据了大脑。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凶手没在鬼山不成?难道李乐根本就没来这里?否则怎么一路上什么都没有发现。那李乐没来这里又会去了哪里?难道她还在村庄里不成?或许她现在已经安然无样的在家里看电视呢。   想到这里良辰慌张的拿出电话试图打回李乐家问问情况,然而当手机拿出来时良辰彻底的失望了——手机没有任何信号。   霎时间从来没有过的恐惧传遍全身,因为当他打算与寒冰和陈亭商量下一步计划时却发现这两个人没了。   惊恐完分的良辰顺着上来的路向下看去,如幽灵般的小路连个人的影子都没有。   难道走散了?脑海里第一时间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得到这样的结论后良辰忽然感觉四周有无数双眼睛看着自己,猛然回头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该怎么办?是在这里等一会还是下山?或许顺着原路回去可以看见他们两个。   想到这里良辰匆忙的向山下跑去,倾斜的坡路很滑,良辰似乎是一路滑着下去的。   不一会良辰便划到了半山腰,停下四处看了看后依然没有发现两人的影子,显得有些紧张的良辰干脆站起身横着向山后绕去。   离开了原本的小路四周变成了有尺高的积雪,良辰一脚一脚的踩上去走了一会,四周并没有新的脚印。   得到这样的情况后良辰又按照原路返回向另一边找去,这一边显得陡峭的多,全都是用石头堆积出来高低不平等的道路,良辰一边走着一边警觉的用耳朵听着四周的动静,他非常的明白,如果此时在遇见上次那样凶狠的野兽,恐怕就不会有那么幸运了。   走出大约三四百米后,前方忽然出现了一大片雪白的空地,仔细看了下四周环境后,良辰在脑海里推断这片空地是山与山之间的连接处。   看见这样的情景视野忽然开阔了许多,恐惧似乎也有所减少。   在原地欣赏了一下眼前的景色后正打算要离开的良辰忽然发现了一样东西。   或许不应该用东西来形容,良辰发现的是一个可以住人的房子。   房子屹立在大片空地的边缘,良辰甚至可以感觉到房子里似乎散发着暖气。   谁会在这里盖一个房子?难道还有人住在这里不成?瞬间冒出的两个问题勾引出良辰极大的好奇心,他快速的翻过一个又一个石头,最后踩着雪白的地毯慢步的向房子走去。   有时候人类的好奇心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它会引领一个人走向死亡。   用了整整十分钟良辰才走到房子的前面,正如良辰猜想的一样这个房子是有人住的,因为在院子里良辰看见了一把扫靶和一堆柴火整齐的摆放着。   缓慢的推开院子的木门,良辰轻手轻脚的走到窗户前向里窥视了一下,忽然他的眼神开始无限放大,几秒钟后他大声的喊了声‘李乐’后匆忙的跑进了屋子。   李乐躺在屋子的中间,似乎是昏倒了,经过良辰一顿摇晃后她才缓慢的睁开双眼。   “李乐,你醒拉,你让我好担心,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看见李乐睁开眼睛后良辰激动的几乎快要疯掉,就连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此时是在哭还是在笑。   “你还是来了。”面对良辰的热情李乐表现得异常平淡,或许良辰并没有注意到此时李乐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光彩。   “我是来救你的,现在你没事就好,我们回家。”说着良辰将李乐从地上扶起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深情的搂着她。   “你还是来了,你为什么要来。”李乐依然还是这两句话不断的重复着。   “我是来救你,你知道没有你我是活不下去的。我答应你,我答应你等我们平安回到家后,我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你。”良辰似乎有点大喜过忘了,抱着李乐就不松手,似乎怕李乐再次跑掉一样。   “良辰,对不起,我不会在相信你了。”李乐低沉的说着从身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水果刀在良辰的背后高高举起。   “你要相信我,乐,我们走,现在就回家。”良辰说完这句话后刚想站起身忽然感觉背后一阵剧烈的疼痛,当良辰彻底反映过来发生什么事时已经晚了。   水果刀已经毫不留情的从背部刺进了良辰的身体里,身体僵硬的倒地后良辰用惊诧的眼睛看着李乐,李乐缓慢的站起身蹲在良辰的旁边,然后将嘴对着良辰的耳朵轻然的说道:“这是你的选择。”   “什……什么?”良辰看着李乐的眼睛勉强说出了这句话后忽然脑海里闪现出今天早上李乐起床时对自己的问话:如果我和你的母亲在一起,你会选择谁?   “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李乐并没有在说什么眼神呆呆的看着良辰重复着说了几遍这样的话后缓慢的站起身离开了。   低沉的话语在儿边回答,然而良辰的眼前却是一片黑暗,脑海里如放电影一样这几天所经历事情的画面快速闪动。   直到画面定格在这个隐藏在山里的房子时,良辰的呼吸停止了,似乎并没有过多的痛苦,表情安详的像是睡着了。   安详背后的安详,鬼山与之相反的方向。   寒冰与陈亭依然向前走着,但似乎离山顶越来越远。   当两人得出迷路这个结论时早已经找不到原来的路,无奈下两人只好硬着头皮按照原路返回,直到回到原来的路上为止。   此时已经接近十一点,夜晚的寒冷让两人瑟瑟发抖,再次的回到原来的路上后,寒冰看着上方遥远的山顶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良辰会不会在上面等我们?”   “没找到咱们他不可能下山,或许顺着这条道走就能看见。”   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后两人又向山顶爬去,此时的陈亭早已经疲惫不堪,甚至开始后悔没有任何准备就来到了这里。   快速的来到山顶后,寒冰与陈亭在山顶寻找一圈后并没有发现良辰的影子。   忽然一种不详的预感在两人的脑海里产生,经过讨论后,两人决定在按照原路下山。   抱着在下山的路上碰到良辰的希望两人迅速向山下跑去,俗话说的好下山容易上山难,从山顶两人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滑到了山下。   又在山下四周找了一圈后仍没有发现良辰的身影,两人这才开始紧张了起来。   “难道良辰也出事了?”此时一脸茫然的陈亭一边四处寻找一边默默的说道。   “这样找也不是办法,我看你先回村里找王忠,让他找些人过来帮忙,我在按原路上去看看能不能碰到良辰。”   “那你小心点。”   “恩,如果上去仍然没看见良辰的话我就在这等你们。”   “行。”   坚决的回答了一句后陈亭匆忙的向村庄跑去,寒冰看着陈亭直到彻底的消失在寂静的夜晚他才满脸凝重的又向山上走去,这一次他并没有一味的向山顶走,而是开始四处寻找。   毕竟一个活人不可能说消失就消失,或许是在自己与良辰走失的这段时间里又发生了什么,否则绝对不可能一路走下来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寒冰也不得而知,不过在他的心里暗暗有种感觉,这种感觉似乎是在告诉他——真相就在前方。   …………   没有人会告诉你是对是错,没有人会告诉你是前进还是后退。   时间给鬼山铺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十二点这个诡异而神秘的时间降临到了整个世界,搜寻仍然没有结果的寒冰忽然才觉得‘鬼山’一行是个莫大的错误,令他们做出错误决定的是感情,是人与人之间的爱。   面对爱我们永远无法理智。   再次从山上下来陈亭已经找来了王忠和一群被王忠找来帮忙的村民,大约十几个人。   寒冰并没有仔细的注意这个,说明情况后一行人开始对‘鬼山’进行大面积的搜捕。   搜捕整整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最后陈亭和另几个村民发现了那个山与山之间的房子。   当把所有人聚集起来后,一行人毫不犹豫的就冲进了屋子。   这也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当房门被强硬的撞开时良辰的尸体马上映入了几个人的眼中。顿时间寒冰与陈亭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相互看了眼后陈亭缓慢的走过去对尸体进行了检验,结果致命的武器就是那把几尺长的水果刀。   游戏不是已经结束了么?为什么良辰还会出事?带着疑问寒冰同王忠对屋子进行了细微的搜查,当两人在另一个屋里发现一具尸体,一台电脑和一封信时这个案件便彻底的水落石出了。   平淡若显冷清的结局出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当寒冰拿起信纸展开念给大家听时,平淡中却让人毛骨悚然。   献给你们的最后真相:   或许你们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不过我还是要介绍一下自己。   我叫宋弦,今年二十三岁,是村里宋宪林家的女儿,我的腿天生就有毛病,这是遗传。因为腿的关系,我从小就受到歧视,他们给我起了个外号叫——瘸子弦   这个外号整整跟随了我二十多年,这二十多年我在别人的嘲笑中不知哭过多少次。   眼看同年龄的孩子都已经成家立业,有的甚至已经生下可爱的宝宝,而我却一直在被人嘲笑与冷漠中度过,没有人要我,就连父母也只不过是把我当奴隶一样看待,当畜生一样使唤。   不知你们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看你们的表情似乎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人就是这样,自私自利,为了自己的满足从来不会去迁就别人。   李强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每次见面后他都会嘲笑我一翻,他会嬉皮笑脸的用他的手指指着我的腿叫我‘瘸子弦’,所以我割下了他那根肮脏的手指   还有张宝,他只会故意装成很憨厚老实的样子。   我清楚的记得有一次他来我家跟我父母说的一些话,他说我成了父母最大的负担,还说养着我跟养一个废人没什么两样,所以他的舌头被我取了下来。   想必这两个人的死因你们已经查的很清楚,也就不用我仔细的叙述了。不过你们心中仍然有疑问,而且很多,下面作为这场游戏的设计者,我来为你们一一解破。   首先我要说说井玉芬,这个人挺有意思,竟然为了几万块钱下死手杀害了债主。   她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天夜里我正在为游戏的开场做准备,那一幕正好被我看在了眼里。   于是我找到了寒若昔,她看见我很害怕,从来就没有人这样怕过我,这让我深刻的体会到了作为一个‘鬼’的好处。   想必一年前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吧,没错,当时我作为他们消遣的对象与他们一同上了鬼山。   但你们不知的是良辰所看见的那个黑影并不是我,而是寒若昔。   当时天色很暗,她用一根树枝打在良辰身上让他醒来,当良辰注意到她时,她只不过饶着树转一圈后又躺回了原来的位置,等良辰跑出去后她又假兴兴的起来然后跟着跑了出去。   从这点可以充分证明她是一个满身搔气的女人,但表面村里人却认为她是乖乖女。   她不敢让人知道这件事情,她怕她的名誉也会跟桥月一样,所以她必须要听我的。   田傻是最听寒若昔话的人,于是我让寒若昔去跟田傻说,让田傻给井玉芬打个电话,并且寒若昔答应田傻事情办完后,两人就结婚。   哈哈,只要一想起寒若昔最终会沦落到嫁给一个傻子我就开心,漂亮怎么样,最后不还是嫁给了田傻。   虽然这些都在我的计划里,但井玉芬和田文广的死就是你们的所为了。   我没想到一个警察竟然为了自己内心的利益不理会同事的生命去逼问井玉芬,这是游戏的意外收获,在我的计划里她们只会痛苦的活着,但不会死。   不过我还真要谢谢你,因为你们的举动使得我又多了一个帮手。   当我告诉张鑫他父母的死跟你们有关系时,他竟然连想都没想就爽快的答应了我的请求。   我安排他去杀寒若昔后又安排他去杀了王淑琴,并且在张鑫动手时我将事先准备好的信放在了警局门口,目的就是让瞎眼的杜雪娇误会人是你们杀的,好用来激怒付三凡。   付三凡真的被激怒了,但没想到他竟然提前被你们利用了。   那场杀陈亭的戏我差点就上当了,但老天很帮助我,当我再次派张鑫去李乐家时竟意外的发现原本被警察抓去的付三凡和已经死了的陈亭同时出现。   而他们的出现恰巧让我的计划更加的顺利,李乐是我最后的杰作,想必你们也看见了,她亲手杀了自己的男友,她在母亲与男友之间做出了一个明知的选择,但她不知道,如果她不这样做,或许两个人都会好好的活着。   还有那场祭拜的确挺让我震撼,想必你们是想对村民证明杀害之前那些人的不是‘鬼’而是活生生的人吧。   但你们忽略了一点,那个时候游戏在我这里就已经结束了。   至于杜雪娇是我故意让她跑出去的,为的是让他们给你们这些警察提个醒,还有王博手里的那封信是我早在半个月前就写好交给他的,我真是不想游戏结束后你们却连凶手都没看见。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忘记说了,良辰的QQ号也是我在寒若昔那里得到的。怎么样?有没有觉得整个游戏很有乐趣?   想必你们现在已经对我恨之入骨,但可惜的是你们却无法将我绳之于法。   放下信后寒冰的表情苍白得有些可怕,王忠与陈亭听着寒冰念完这封信后大气都不敢在喘一下,在场的几个村民也都听得愣头愣脑。   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寂静,几分钟后寒冰将信纸收好后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最后决定先将两具尸体抬回去在说。   此时时间:二零零九年一月十一日,清晨两点。   ………… 第三十九章   真正的结束   这个案件的结尾从分应验了弗洛伊德在‘另一个自我’中所说的一句话:笔误的产生往往是人们内心想法不经化妆的表达,然而这些在醒觉意识状态下却只能以另一种改装后的面目出现。   ——寒冰   再次回到村庄时天已经放亮,一行人将两具尸体放进冷库后除了王忠,寒冰,陈亭三人外其余的几个村民也都各回个家了。   回到办公室后牛长龙已经躺在椅子上睡着了,听见有人回来后匆忙的从椅子上起来委屈的看着王忠,王忠与寒冰对视了一下最后走到牛长龙面前将手铐解开送他出了门。   “寒冰,接下来怎么办?”靠在椅子上有些疲惫的陈亭脸色依然苍白的问道。   寒冰挠了挠头并没有回答,送完牛长龙回到办公室的王忠也一屁股坐在一起上疲惫的看了眼寒冰神色放松的说:“没想到这就是最后的结果。”   “没想到凶手只是把我们当成了这个游戏的调味料。”陈亭听见王忠的话感慨的说了一句后将眼睛闭上回味着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   “既然案件已经结束,咱抓紧把该办的事都办了吧。”寒冰沉思了一会后猛然站起身眼神坚毅的看着两位。   “还有什么事?”王忠有些疑惑的问道。   “忠叔,你去抓杀害良辰的凶手李乐。陈亭你跟我去送宋弦的尸体。”   “成,把事情忙完了也就不必担心了。”   勉强的站起身后王忠叨咕了一句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新的手铐走出了房门,寒冰与陈亭对望了一眼后来到冷库先将宋弦用一块白布盖好后抬了出去。   二十分钟后。   寒冰与陈亭来到宋宪林家时夫妻俩还没有起来,被寒冰这么一叫宋宪林显然不高兴大喊着走了出来。   当看见自己女儿的尸体时宋宪林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拉着脸接过自己的女儿连谢谢都没说一声就抱着尸体又回了屋子。   对于宋宪林这样的态度寒冰与陈亭疑惑的对望了一下后,忽然在寒冰的脑海里冒出了一句这样的话:我叫宋弦,今年二十三岁,是村里宋宪林家的女儿,我的腿天生就有毛病,这是遗传。   如果按照凶手留下的那封信上所说,宋宪林的腿也应该有毛病才对,但看刚才的走路宋宪林似乎正常的很。   忽然冒出的疑问让寒冰觉得事情似乎还没有完,站在门外从兜里拿出一根烟点燃后默默的说了句:   “或许游戏还没结束。”   “什么?”陈亭看着寒冰疑惑的问道。   “宋弦这封信上还有很多疑点,甚至也没有提出田傻是如何被杀的。”   “你的意思是凶手很可能还有别人?”   “或许有一个人可以告诉我们。”   说完这句话后寒冰转身快速的向办公室跑去,疯狂的跑进警局后他站在走廊里疯狂的敲打着木门,几秒种后一个熟悉的面孔呈现了出来。   “鬼婆,我有些事情要问问你。”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   “宋弦是不是宋宪林的亲生女儿。”   听见寒冰这样的问话,鬼婆先是微微一愣在原地想了一会后默默的说:“不是,宋宪林的妻子没有生育能力,这孩子是领养的。”   “谢谢鬼婆。”   听完鬼婆的话后寒冰匆忙跑出了警局,一边跑一边拿出手机给王忠打了过去。   二十秒后,电话接通。   “忠叔,计划改变,去抓捕牛长龙……” 第四十章   尾序   伴随着客车缓慢的开走,一切都结束了……   ——寒冰   十天后。   这天阳光明媚,村庄也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位于村庄中心位置的客运站,一辆汽车缓缓从车库里开了出来,当车再次停止时,围在外面的一群老老小小疯狂的拥挤了上去,这其中有一位我们所熟悉的人——寒冰。   挤上车后寒冰找了一个靠后的座位坐了下来将车窗摇开,王忠憔悴的脸庞出现在了车窗外对寒冰吃力的笑了笑:   “希望下次见面不在是为了案件,到时候你我好好的喝一顿。”   “恩,会有机会的。”   寒冰话落,客车缓缓启动,将车窗摇上后寒冰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这个宁静且神秘的村庄将身子靠在椅子上将眼睛缓慢的闭上。   他还依稀的记得案件侦破后的第二天,全村举行的那场盛大的葬礼将那些未被埋葬的亡灵安顿好,这或许是几十年来最大的一次葬礼,共下葬了八人,轰动了附近百十里。   牛长龙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招供,并且承认了所有的罪行。   回想整个案件寒冰此时仍然觉得后背一凉,或许所有人都没想到牛长龙之所以设计出这样一场凶杀只是为了替从小被人领养走的妹妹宋弦出一口气,当然他也许还有另一个目的,毕竟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个胆小怕事的人,这可能也是促使他做出这一系列事情的原因。   他的目的达到了,也得到了应有的法律制裁。只是寒冰从来没有想过这场凶杀的背后竟然如此的简单,甚至牛长龙交代整个事情经过时都只是简单的一笔带过,至于宋弦确实已经早在半年前死了,尸体是牛长龙为了给自己脱身才将宋弦从坟墓里搬运出来,当然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暴露竟然是因为自己亲手编写的一句话。   这也应验了弗洛伊德在‘另一个自我’中所说的一句话:笔误的产生往往是人们内心想法不经化妆的表达,然而这些在醒觉意识状态下却只能以另一种改装后的面目出现。   想必牛长龙写信的时候内心里也在想着宋弦,也在想着这个从小就多苦多难的妹妹,否则也不会写下那样一句话了。   两天前牛长龙与李乐两人已经被哈市总局派专车拉回去受审了,至于付三凡是在捕捉牛长龙的当天在鬼山半腰发现的尸体。   当时尸体已经只剩下半截,经过陈亭的验尸最后证明付三凡是被‘鬼山’上的野兽杀死的,或许当天付三凡为了寻找凶手才会落得如此下场,不过对于他这也许还算是个不错的结果,最起码在另一个世界杜雪娇还可以继续的照顾他。   至于陈亭是两天前跟着牛长龙与李乐一起回的哈市,对于她来说来到这里的确可以算得上是噩梦,但却可以从这个噩梦中体会出来许多的东西:比如人与人之间的情感。   张鑫如果不是因为浓厚的亲情,也不会做出如此让人寒心的事情。李乐如果不是因为对母亲的爱,也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井玉芬若不是对之前所做事情的恐惧也不会被凶手利用,最终也不会导致以自杀结束。   寒若昔若不是为了怕那个在保守的农村认为羞耻的秘密被泄露出去,也就不会选择听从凶手的安排。   如果他们都可以大胆的承认自己的过错,并且想法不那么偏激的话,凶手就不会利用到他们,之后就不会发生付三凡为奶奶报仇,也不会发生田文广的无辜死亡,更不会导致良辰与杜雪娇的死亡。   当再次睁开眼睛时候客车已经开出了‘善义村’,或许在过几年这个村庄将会消失在这个世界。   或许根本用不上几年,因为在寒冰走的这天已经有政府的人来到这里对整个村庄进行了测量,在未来的日子里这里将会变成水库,那些在案件中死去的亡灵也将被大水吞噬。   感触的向后望了望寒冰伸出手轻轻的摆了摆手,嗓子里默默的发出了低沉的告别声:“再见,善义村。”   再见,我的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