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蛮横的屠夫》 作者:义冢 内容简介: 修者界七万余载无人可飞升,成仙之路被莫名截断!道海无边,九渡成仙!已成传说,明面上九绝仙阵封锁,异界魔族不断渗透,强袭;暗地里鹰犬掣肘,修者界局势日渐糜烂,既有压迫自然会有反抗,无数先贤倒在这条阴冷残酷的破局道路上,一个异世之魂的到来是否能成为变数? 第一章 与儿同岁 徒呼奈何 天机山圣地主峰地底万丈深处,有一庞大地下空间,整个空间穹顶都被一个复杂无比的青黑色轮盘嵌着。 也不知道轮盘由多少圈相互嵌套而成,这些圈宽窄不一,正在缓缓旋转,只不过方向杂乱,唯一相同的是不停有符文闪现,明灭不定。 中间十丈是由无数不同转换画面组成的一汪水池,池面平静,只有画面闪烁却没有声音,其中画面依稀可见世间万事万物,山川,河岳,池城,人,物尽在其中。 而下方呈现的是一个挤满地面的巨大九宫八卦阵图,阵图同样在无声无息明灭,而阵图上每一个方位节点都盘膝坐着一位位黑色星辰袍服的修士,形貌各异,都在闭目修炼之中。 突然天空十丈水池晃动间变得混浊不堪影像全部消失,片刻后又恢复如常,正下方一位白须过膝,面容枯槁的老者收回目光轻叹道:“天机混乱,前路不清,吾等怕是不会如此清闲了”。 下首一位紫髯黄眉面目不清的老者接道:“池中的鱼儿总会做些无谓挣扎,扰乱天机?”一阵轻笑回荡在整个空间,便又平静下去,再无声息。 我死了? 还是淹死的,可我又活过来了! 名字一样,我叫段德。 不一样的是这个世界我才三岁,而在那个世界我儿子也是三岁!还有便是在那边被人取笑了三十多年的名字居然又在这个世界得到延续。 别特么问我怎么来的!我就想知道在那边我是怎么没的!如此操蛋的事让我如何能接受的了? 呵呵,死亡一直都是每个人类都恐惧又好奇的的事,人生体验万千种,却没哪个有这经历吧?我这算不算独一份? 那滋味,酸爽无比,什么叫恐惧绝望?死的时候你们也会知道,可我笑不出来啊,既然活过来,就代表注定还得‘享受’一次,这一辈子的死亡也不知道怎么个死法? “唉~~~不知道,我儿子怎么样了,哎呦~~!混蛋!又踢我屁股!”段德小小的身体被人一脚轻轻揣在屁股上~往前跑了两步,居然没摔着。 “你这混小子!屁大丁点儿,还儿子?小丁丁还在肉里没长出来呢!哪里来的这许多屁话!跟谁学的!是不是村头那老酒鬼教你的!” 段德正出神呢~屁股挨了一脚不说,身后那一身横肉,声如炸雷般的糙汉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吼! 小家伙也不示弱,带着奶气的嗓子朝着汉子吼道:“你二大爷的段屠夫!把你老子奶都吓出来了!你懂个屁!” “额呀呀!不错了哈!刚学会哼哼就敢和你爹叫板了!今儿不但给你奶打出来屎都得揍巴出来!”气极的糙汉边说边把小家伙拎起来作势欲打。 “你打我下试试?回头烧香告诉我妈去!让她今晚回来找你~~~” 汉子一听此言却是不打了,默默将儿子抱在怀里,一屁股坐在门坎上怔怔出神。小段德也是不出声了,那位已经逝去的妇人正是这具身体亲母,带着他出去河边洗衣服,这小子好动,居然爬到河里去了,他是被捞上来了,那位却是。。。 这具身体他入住之前没记忆,就是有也不会懂,他自然也没见过这世的母亲,感触并不深,可是他很明白汉子想什么,在那边他比这汉子还要大。 这会儿爷俩都在发怔,各有所思,这三个来月他俩经常这样,段屠夫在村里家境还算殷实,为人虽然算不上和善,口碑却也不差,在附近镇里有个肉摊子,每天早出午归。 村子里三十来户人家,依山而建,山脚有条小河,从村子里头横穿而过。自从落水后醒来,就好似突然开了灵智不但说话利落,走得更是稳稳当当,村里人还啧啧称奇过一阵,但是毕竟还小,段屠夫只好每天出门拜托村里老人照料段德,嗯,就是村头一间破烂酒肆的老酒鬼,呵!也就是村长。 那老家伙一天到晚趴在酒坛子里,神神叨叨,段屠子也不怕他把自己儿子泡酒喝了去。 段德刚来那一阵可是每天都提心吊胆,在那边他也爱酒,但是这边?这么个小鸡崽子居然第一天就被老家伙给灌醉了!咋咋呼呼硬是扯着老头子要去城里逛窑子,把整个酒馆给乐得~~~ 后来听说屠夫回来,当场提着刀子就要把老酒鬼给做了,反正小段德那是啥也不知道了,依稀记得迷迷糊糊老酒鬼在他身上摸摸掏掏了一阵,身子感觉暖洋洋的就醉死过去。 后来醒过来段德还怕这小身板会受不了怎的,居然也没啥事?疑惑了一阵也就忘了这茬,三岁的孩子带着三十多岁的坏毛病,三十多岁的智商管着三岁的身体,怎么可能正常得了? 段屠子发了阵呆,做了饭食爷俩就着两猪蹄子,还喝了点酒也就睡了。 嘿,这爷们也是心大,自己儿子每天抱酒罐子晕晕乎乎也没啥事,他便不再管了,喝酒正好差个伴,小是小点,酒量一般,凑活着用,至于段德?喝酒的时候是脑子控制身体,他就没忍住过! 第二天醒来,段德自己收拾自己,晃晃悠悠往村口去了,至于他老子起得早,知道儿子能耐,也就不管他自个儿忙活去了。 段德小胳膊小腿的,山村里人淳朴没啥歪心眼儿,路上碰着这小家伙也不奇怪,小段德嘴甜,见着谁都认能认得出,叫的那叫一个欢,一路上让人亲个嘴儿,抱上一段。 灰头土脸的来到小酒馆,心里头恨恨不已:“都是些啥么人啊!弄我一脸口水!那小姑娘亲亲也就算了,路上几个胡子大叔差点没把我这小脸儿戳下来一层!呸!晦气啊,今天!” 这会转念一想:“嘿嘿~~~翠儿姨抱着还真不错,身子温软馨香,那就不想下来,唉,可惜这小身板儿,望峰兴叹,徒呼奈何啊!” 老头儿伙晃晃荡荡从里屋出来,一把抄起小段德在脸上尽情揉捏,小孩的脸粉粉嫩嫩,摸起来说不出的舒服。 “走开!为老不尊的死老头儿!熏死小爷我了!”段德一边推搡一边扭躲。 老酒鬼把他放下来,蹲着身子把那张橘子皮儿老脸凑上来道:“你小兔崽子又一脸儿,路上又占谁便宜去了?快给我说说!” 陈年糙酒的浓郁酒臭味熏得段德直翻白眼,努力的探出两只莲藕短臂,卖力的要推开这老货。 “小家伙,咋地?咱爷俩一丘之貉,看你这小子就不是啥好鸟,也不知道是谁几次三番扯我去逛窑子的?” 段德一脸鄙视:“还不是你教的好?” 老家伙突然一本正经问道:“你不是原来段家小子吧?!” 昏黄老眼好像突然精光闪烁,直直盯着段德,段德心中大惊,难道我喝醉酒说了那个世界的东西?应该,不会吧? “老家伙!滚蛋去,说天书呢?”说着避开目光去厨房找吃的,小心肝彭彭乱跳,直奔嗓子眼而来。 中午屠夫过来一会,见着儿子无事转身便走,他有他的事,段德也没有三岁小屁股的粘人思维,早习以为常,晚饭前会自己回去。 下午酒馆酒客多了起来,老酒鬼店里请了伙计,基本除了炒菜啥也不管,段德呢?这么小别指望他会干什么,大多数时间都会坐在角落发呆。 有客人,就听他们说外面的事,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多少算是有些了解,他不可能也不会去和他所谓同龄人去玩,你想想一个中年大叔和一群路走不稳,话说不利索,流着鼻涕的小家伙去混,每每有人要他去和谁谁去玩,心底便是一阵恶寒。 《各位读者老大,懒得再去修了,这,我修了两章,本是想隔开点,却是连文章都想大修!后面的没这么挤的,文笔应该也是有所进步,刚开始总是这样原谅则个。这前面的几章实际上是我丢弃的一篇已写17万字的稿头》 第二章 老道得计 段德入坑 孤独这个词曾今在那边尚未结婚之前浅尝过,而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却是真切感受得到,回忆那边的人,那边的事,那边的一切,段德也明白,那边估摸着是别想着回去了。 老酒鬼在附近人缘很好,虽然经常醉生梦死,可也是附近十里八乡出了名的赤脚大夫,只不过他么,非生死大病不出手而已,屠夫放心把小家伙丢给他也有这方面原因。 老酒鬼不是本村人,听说三十多年前才在这里落脚。听屠夫说他小的时候老酒鬼就是如今模样,过去这么多年也没见他醉死,样貌更是没半分变化,应该是大有本事的人。段德仔细观察过他几回,嘿嘿,喝酒本事还行,看大姑娘一脸猥亵不知道算不算本事? “来,陪我老头子喝两杯。”客人刚走,老家伙揣着酒壶,一手拎着小段德丢到油乎乎的饭桌上。 桌上有一盘子卤牛肉,这是段德在这个世界最爱了,味道确实没得说。这酒是老酒鬼自己酿造的而且不是那种给客人喝的,只有段德有这口福。比那世界什么茅台,五粮液啥的,算了,不是一个级别比不了,反正段德现在一天不喝就浑身不得劲。 老头看着桌子上喝着酒吃着肉的小东西,目光隐晦难明:“段小子,你听说过神仙吗?” “废话!哪个没听说过?” “那,你相信这世间有没有神仙?” “你见过?没见过我哪知道有没有,再说什么关我屁事。” “如果说我见过呢?” “哦~~” “哦个屁,留点给我你这混小子,我说的是真的!” “行,蒸的,我也没说你这是煮的啊。”段德那油乎乎大蒜般的小手指着剩下的小半牛肉。 老头那个气啊!只见他扬手轻挥,那两扇破门,碰!的一声便自动合上了,屋子里猛地一暗。小家伙这会正抓着把牛肉往嘴里塞呢,目光顺着老头的手瞧去,忽然散出的一声响,吓得小手一抖兀自将那把牛肉捅到了鼻子上。 顿时大怒:“干啥!不知道我小孩子经不得吓啊!” 说着一把抓过老头衣服就往脸上蹭,蹭着蹭着忽的停下来,看看破门透过来的阳光呆了一下,又看看老头,额,光线不足看不清表情。 “刚才咋回事?你耍我呢?” ‘哐当’这会门又开了,段德迷茫的在老头手脸间巡视,这货正一脸高深莫测斜睨着他呢。 段德爬下桌子,门上门下,门前门后左查右看,没发现什么机关啊? 心中一动:“老头?你,有武功?还挺高?” 只见老头一脸不屑:“什么武功?那是俗世的把戏,小子,嘿嘿~老夫天德宗太上长老~~” “大仙!!收我为徒!有没有九转金丹什么的,多多益善,你看我资质逆天,根骨奇佳,我。。。” 这混小子一溜烟窜上来,吊在老头脖子上不由分说竟自顾自歪歪起来!老头听的一阵晃晕,心道这小子说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一把将他扯下来:“你小子怕是听书听多了吧?什么乱七八糟的?给我坐好!” 喝了一口酒,老头看着段德道:“我是修仙者没错,但是还没到那一步,时机不到,紫连山天德宗太上长老,道号清韵。” “是不是本公子资质逆天,您老人家把持不住?嘿嘿~~我就知道。”这货一脸自恋。 “资质吗?勉强过得去,不过你我有缘。。。” 段德听闻此言顿时心中大惊,这话在那边可不算好话,这老货别不是准备把我做什么药引子炼丹吃了去吧?再看那张笑得跟朵菊花似的老脸暗自纠结,完了,完了,该不会,过来这边没几天就得又死一次吧?这死法?烹煮还是火烤? “哎~跟你小子说话,想什么呢?这什么表情?” “哦,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家去了!”小家伙说完转身就往门外跑。 想我也是两世为人了,这思想怎么?怕是受这幅小身板儿影响?就算那些个穿越是真有其事,怕是也没这么巧吧?世上哪里来这么多扫地僧啊,悬崖下有秘籍什么的,脑子坏了吧? 是不是我还在那边,只不过脑子进水醒不过来,深度昏迷做着梦? 老头虽然郁闷却也没有去挽留,目光晦涩难明,低声自语:“任重而道远,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只能尽力而为了,你这仙是修也得修,不修?我就不能勉强?嘿嘿~~” 段德回到家中,屠夫饭已经做的差不多了,随意扒拉两口也就回房间躺下了,屠夫也是习以为常自顾吃喝不提。 夜已经很深,深山小村早已安歇,段德小小的身体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没睡着,喟叹一声:“不管如何,毕竟来这里已成事实,世界之大也许,真的就是无奇不有?谁也说不准啊,该怎么活就怎么活,没啥好想的,明天找老头了解了解再说。 “昨晚上没睡好,老头你这焉坏焉坏啊,给我留吃的没?”没了昨日的气氛,又回到以前样子。小家伙大大咧咧朝着里屋吼叫着。不过,额,声音尖细外带奶声奶气,还是引得一窝子糙汉笑得直打跌。 百无聊奈的小奶娃终于挨到老头有空,段德不由分说拉着他问:“这个,跟着您老学技术,能飞不?” “技术是什么?那是修炼!修为高了飞天遁地移山倒海不在话下!”老头一脸子臭屁,段德估摸着这货恐怕也只羡慕的份。 “那个,我说您老一看就是那所谓修者界得道高人哈” “一般般!” 段德反过头恨恨恶心了一把,我屮,真当我三岁小孩?高人能高到在这穷山沟沟里做个人五人六的赤脚大仙,估摸着那啥宗也是个不入流的,啊呸~ 一个小鬼如何逃得出清韵老道神识?他的作态让老头子一阵无语。 “我说,您叫啥来着昨天被你吓着了,没听着你~” “哪那么多问题?你是拜不拜师?!拜师就别这么没大没小要叫师尊!尚未入得门墙,知道太多对你没啥好处~嘿嘿你懂得!”老头儿糟糠眉抖动,昏黄老眼戏谑味儿浓郁。 见过威胁人还钱的就没听过被人威胁拜师的!段德一阵不爽。清韵老道更是心有戚戚,若是传扬出去我这老脸干脆割了吧! “嘿嘿,那个,不会就是学个隔空关门吧?您老能不能给俺见识见识。。。”下一刻段德只觉一股劲风迎面袭来,吹得小家伙差点没茬过气去。 待睁开眼已然不在小酒馆,这时候段德小屁孩只觉‘屁股尿牛’那是无比正确,这老货居然拎着他站在空中!!没错就是凭空站着,多高不清楚,段德手脚酸软往下一瞅,除了云啥都看不到。太阳很刺眼虽然不是正对着,这感觉像在那边飞机上,不过那边好歹有个盒子装着,脚能踏着实地,但这。。。 清韵老道一脸幸灾乐祸看着悠悠醒来的段德:“你不是要看看老道我本事?嘿嘿。。。怎的一上去黄白之物横流?哈哈。。。还晕过去了?” 段德是屠夫接回去的,小腿儿不听使唤,走不了啊。对这个便宜父亲段德也是无语,用他的话说就是,诶嘿!小崽子这年岁尿个裤子才正常吗,害俺白白担心这么久! 第三章 苦难开始 咬文嚼字 段德正式拜师了,村里头所有人在段屠夫家狠狠啜了一顿,就算是观礼,他们只当段德拜师是学医术,只有段德父子和清韵老道知道其中故事。 段德不知道老道怎么给屠夫解释的,反正屠夫那两百来斤沉着脸进屋,飘着出来的,那叫一个面色红润,春风得意,估计比当初捡到媳妇还来得欢喜,然后?没有然后了。段德后来直接就住在老道家,屠夫偶尔过来看他,问上几句。 “杀猪的,你把小爷卖了多少银子?!”段屠夫一脸神秘,就是不说,段德心想这货怕不是拿我换了几掉铜钱? 四岁还差那么一两个月,段屠子这么告诉段德的。小家伙蹲在清韵老道后院看着忙东忙西上蹿下跳的老道,他出门半个月,带回来一堆奇形怪状的野草啊,石头啊,木头茬子什么的,段德是一概不知,也一样都不认识。回来后就在后院架起一口人来高的大锅,自顾自在那捣鼓。 “三天了吧,我说师尊呐,你这炼丹是不是火候没到家啊?你练出来啥我可不敢吃,到底啥时候开始教我修炼?”老道还是盘坐在锅边发呆,时不时丢些所谓药草进锅。 反正段德是这么认为的!看得疲累便在台阶上睡了过去,睡梦中段德只觉自己飘起来了,被离开实地的空虚感惊醒,这是上回飞上天的后遗症。 大叫一声“我屮!又来!” 睁眼一看老道一手虚抬,离地三尺盘坐,段德这小三十来斤也和老道一般姿态 ,被一双无形的手摆弄的,他的身体已经脱离自己控制。 只见老道目光炯炯有神,仿佛有流光溢出,也不言语。暮然段德感觉有一股气自脚底板一路上窜至全身各处,气流穿过全身暖洋洋的,飘飘然泡温泉的感觉也不及这万一啊,半晌,段小屁孩腾云驾雾扑通一声,掉锅里了! 段德只来得及暗呼一声:“好多调料,真香,啊~~~” 惊天动地的惨叫回响在整个院子,一墙之隔的外面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锅中泡泡带着白烟不断往上冒,段德扭曲着小脸不上不下被一股莫名力量固定在汤中。段德口不能开,身不能动悬浮在这浓如浆汞的热汤中,汤里仿佛有亿万只食人蚁啃咬着他的身体,只往里钻,痛!段德那几颗没长全的乳牙估计已经咬碎。 一个世纪这么漫长?应该有,捞出来的段德长吸两口气,还活着?能开口了? “老不死的!要杀要煮你倒是先做了小爷啊!我特么~~~”越骂中气越足,一翻身从地上跳将起来就要跟老道拼命! 只见老道正一脸惊奇的看着他:“你居然没晕过去?小小年纪不应该啊?” “啥?可以晕过去?” “只是给你强化肉体,踏实基础而已,你清不清醒有啥关系?” “额?难道不是越清醒效果越好?越坚持好处越大?” “谁告诉你的?我没这么说过啊?诶?咋现在昏过去了?不应该啊出来后当是龙精虎猛才是?别是出了什么差错!”老道赶忙上去检查,这效果出奇的好啊,咋回事? 从那天起,段德就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隔三差五进锅里洗澡,那股酸爽劲就别提了,反正就一个字‘爽’啊!每天的功课就是识字!这边很多东西和那边有些区别,老道亲手做了十几个木头模型,上面布满经脉,穴位标注,这东西段德稍稍有些了解,也有心理准备。 可当老道做完他粗略看了一遍后,毫不犹豫直接就跑回家了,坑爹呢!不是奇经八脉外加十二正经?这每个模型上秘密麻麻的线条和点是闹哪样? 可是跑得掉吗?被老道隔空从家里被窝摄回来,一叠子半人高的书摆在面前,不学也得学! 这世界的经络系统相比那边复杂万倍不止,主经络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十二经别,十二经筋,十二皮筋,三十六络脉,以及浮络孙络外络加在一起一百八十二条,穴位三千多八个,若不是经过药煮头脑好使了许多,段德不知道一辈子能不能搞得清楚,光记住这些东西就花了一年半时间,简直就是不眠不休,还需要去理解这个世界所谓的文意,以方便以后能看得懂功法。 老道说很多功法都会蕴含着这功法所触及的道韵,若是不明其意根本就不能修炼。 道?什么玩意? 科技时代过来的人对这个字很熟,但是段德感觉还是要懂的时候再去懂吧,现在事情已经够多了,对于老道的虐童行为也是无处伸冤,屠夫只会说跟着学本事,别像他一样只会杀猪。 多熟悉的话?段德听着就想哭,被教育了几十年刚刚可以教育儿子的时候却又一次沦落到被教育,多难过? 当段德将经络系统彻底弄得滚瓜烂熟,‘语文’也基本过关的那天,老道从自己戒指取出一本一掌厚的书册给他,老道手上的储物戒段德可是一直眼红着呢。 这本书册没署名,是老道手抄版本,段德翻开第一页便傻眼了,龙飞凤舞的字那是相当漂亮,又随意往后翻了几下抬头道:“我说,有必要吗?你这一年多让我学的那些字啊,文啊,什么的,我学得应该还行吧?” 清韵喝了口转头看他:“勉强过得去,咋啦?你不是要功法?看不懂?” 段德怒目圆睁吼道:“你也没准备让我看懂啊!你看看,这是什么玩意?鸡抓出来的鬼画符?你这版本的小爷还没学过!” 见过医院医生开的处方吗?有过之而无不及,段德想着老道让自己学字时说的“功法一定要参悟研习透彻,吃透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后才能修习”。字都不认得研习个屁! 老道愕然的看着满脸愤怒而憋得通红的小脸,有些讪讪道:“我当时偶得此功法,自己研习也没准备用来传给谁,自己能看懂不就行了。” 第四章 初触功法 兴趣盎然 挥手摄过书册,红光隐现于掌册之间,不过片刻功夫,书又回到段德手上,段德看得啧啧称奇,书中字体居然全都变成印刷版小楷 “厉害啊!这样也行?我说师尊这个我什么时候可以办到?” 老道一脸得意道:“嘿嘿,慢慢来就会了,小把戏而已上不得台面,给你十天参悟,不懂就问,十天后我要听到你的见解!” 段德根本就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开篇便是纳天地之气而壮吾身,破乾坤于指掌!任尓万般法千般道,吾一力破之!这怎么好像说的是练体功法? “师尊,你不是说过,如今的修者界修士善远攻而不善近战?练气悟道为主流?怎么让我走练体的路子?” 清韵老道见段德开篇便明其意,还是很欣慰的:“要不你来教我?” 额?你能!段德揣着书回自己房间参悟,其实练什么他是无所谓的,飞剑千里之外取人项上人头也好,还是千里之外飞剑切不动自己人头也罢,都是超人,那就练呗。 老道却是没坑他,其实这本功法册子本身的原文不过千字,还是不完整的功法,老道说只找到上半部分,这么厚一叠文字大多都是老道参悟时的见解和注释,有这些东西相对照段德不知道要省下多少功夫。这本练体功法,应该是上古巫族时期的,有很多传说两个世界大同小异,巫族的强大段德从那些故事中可窥见一斑,头没了还能照样砍人,彪悍程度也是仅此一家了。 还有段德所熟悉的那些经络穴位都是为这本功法而打的基础,基础打好了段德很快便能参悟通透。 十天后老道很是认真的检查了段德这几天的功业,一再确认段德已经理解到位才肯让他开始修炼,煮了一年多还没煮熟的小段同志,开始了人生第一次修行。 盘膝而坐,心思收敛,默默感知体内那道本就存在的先天之气,人在母体中都有这么一道先天之气,出生后才会慢慢化作后天分散于全身各处,或是沉积于四肢百骸,用以支撑人的生命正常运转,凡间常说的一口气不来就死了,这口气就是人维持生命所必需的那一口精气。 段德所要做的就是凭借自身意念感受到身体中的那股子气,再试着用意念驱动它,让它按照功法去运转于体内。练体气聚之地不在气海,而是心脏上膻中穴,也就是中丹田,和下丹田气海穴同时处于人体主脉之任脉中,上丹田处于眉心印堂血,仙家称做‘泥丸宫’是人的魂魄所在,凡间所传印堂发黑就是魂魄不稳的表象。 段德这副躯壳由于年纪小,又经过一年多的强化,本身气血冲足不说,体内经脉,穴位之间堵塞并不严重,仅仅过去半个时辰左右,段德就发现了一股微弱的气,缓缓顺着经脉流转身体各处,没有规律也没有固定路线,很弱但是存在,试着控制它的走向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才能稍稍改变一点点,便在一阵头晕目眩中醒来。 精神不够需要休息了,没开上丹田,没有形成灵识,只是单纯的精神意识,段德现在只能用睡眠来恢复消耗掉的精神。 一直守护在一边的老道看他醒来便道:“很不错,气感这么快就找到了,还能稍稍控制不错,现在你身上奇经八脉和十二正经都是通的,只是略有滞碍,接下来你要做的不是先练功法,而是控制那股气打通全身所有你知道的脉络,在三个丹田处你都会感觉到有微弱吸扯力,不要管,直接扫通一切阻滞就行”。 段德点头应承后便直接倒头就睡过去,打通奇经八脉和十二正经在凡间武林中可以被称做先天高手。 当然人家有真气,他只能算个先天之体罢了,除了力气大点身体强度高没什么武力,平时段德也是试验过的,举起千斤不算困难,以手碎石也是小意思,只不过有老道这个金玉在前段德也只是有些兴奋而已。 睡醒了继续,段德很是勤奋,完全没有那边所说觉得修炼是枯燥的事,这种清理自身的感觉,以及完成一点就能看到实际效果的成就感实在是一种不可抗拒的诱惑,恨不能一直当个身体管道清理工不休息。 一条条覆盖整个身体的脉络,就好比组成身体的管道,大大小小有如蛛网,在每条管道中都会或多或少存在着气,每当段德清理堵塞物后,其中散乱的气汇聚在他所控制的那条最大的气时,都会产生愉悦感,这些都是人体潜藏的财富。 渐渐段德不满足于工程进度,开始试着分散已经可以明显感知到的那股子气流以控制它们分别做着自己的事,这种尝试他并没有和老道说,只是以他三十几年的经验见识自行做出的判断,分心二用对于以前的段德来说也许有点难,但是现在他的大脑开发程度应该已经相当高了。 简单就记忆来说,要做到一目十行,过目不忘那简直就像吃饭喝水那般已经成为一种本能。只用了两次沉睡恢复就做到了,熟悉运用以后继续分神控制三道,四道。。。花了半年时间才清理了全身所有脉络中的‘淤泥’,并且可以维持不在堵塞。 在老道要求下休息稳固了三天后,以全身所有真气汇聚成一股冲击位于胸口正中的膻中穴吸力出处,现在段德所控制的真气呈现钻头状,有利于清淤和集中力量,这几个带着吸扯力的地方就像是河底的暗流,每次段德运行真气流经过都会被吸扯掉一点,所以很轻易就能确定位置,段德问过老道要不要一起冲开,被老道一巴掌扇到地上! “你这得天独厚的,别忒么给我乱搞!还记不记得你吐了几次血?” 第五章 练体入门 玄雷正法 额,的确是吐了好几次,至于几次忘了,由于段德急于求成,分心分气太过频繁导致失去控制,内气乱窜导致的。 冲击就一次,成功是必然,意念随着气流冲入膻中,发现一片广阔空间,有多大?不知道,又看不见,反正在意念中反馈一股不亚于控制中的气流迅速汇入,控制这股加大一倍的气流在膻中转了一圈,若是以主管道任督二脉来论,任督是一米的管道,那膻中穴就是百米直径的球形空间。 段德遵照老道所言在这空间上部努力构造一个上下相对的反向漩涡,将球形空间改变成葫芦形状上进下出,在下面有存储空间,这一步很重要,这是以后的力量来源的心脏,由外部吸取的力量经过这个漏斗压缩凝实,去除杂质再由下面漏斗甩出,存储在下面空间,成就属于自己的力量。 这一步据说有点难度,但是段德感觉一气呵成,按照自己意愿真气很是听话的完成心中所想,一心多用的好处初显。接下来就不用多说了,以膻中为起点按照功法固定路线运转真气一周,此为小周天,一周刚到,段德只感觉五百万个毛孔尽皆舒张开来,外界无数可以清楚感受到的无形能量吸入毛孔,沁入全身脉络中,汇入搬运中的气,这股气由膻中出发便已经开始吸收全身上下毛孔吸入的灵气。 随着运转越来越大,直至回到膻中进入漩涡,被压缩凝聚后甩出,再次出去时已经是边走边散发过滤后的真气侵入四肢百骸,边吸收外来新的灵气,如此循环往复,散逸的精纯灵气淬炼身体杂质同时强化全身每一个最细小的粒子。 结余下来的在膻中下方空间渐渐沉积,形成类似储备般的精华。自此段德功法走上正规,一旦运转功法修炼段德就感觉全身如同置身火炉,不断焚烧精炼。 正常修士入门练气便是先感知自身气感,找到后运气通经,所通经脉没有段德一半之多,便可以感知自身与天地间灵气的联系,外部天地灵气由百汇贯入,经任脉,过十二正经,或者别的经脉,功法不同所行脉络不同,最后都会由督脉汇入气海丹田,真气存贮在下丹田气海穴中,不断吸扯外在灵气壮大自身灵气,以精炼为目的,壮大为目标达到巅峰便是练气期修士的定义。 段德练体功法吸收外在灵气不经百汇,由毛孔直接吸纳,沁入全身先行淬炼一遍,再由遍布全身的经络缓缓吸入,淬炼精纯后由经络运转又一次渗入全身脏器皮肉骨骼被吸收殆尽。 段德问过老道修为境界的划分,老道只告诉他先成就金丹再说其他,现在还刚入门想那么远做什么?练气,筑基,金丹?好吧,的确如此,还没起步看太远是有些影响道心。 在收段德之前老道曾拿出个带着刻度的温度计给段德量过体温,说是测试灵根,段德用手握住下面小球的时候,感觉有股气息转遍全身,然后温度计呈现紫色幽光,很漂亮,满格信号! 老道眼中有些惊喜大呼:“纯雷道体!好!好!好!” 段德大言不惭道:“我知道自己资质逆天,又不是你你好什么?” 为此挨了一巴掌的段德很是气愤老货欺负小孩!至于具体好在哪,老道没有多说只是说以后你自己去了解,就没了下文。 冲开膻中后不久,老道出去一阵,回来的时候交给段德一本《玄雷正法》,只能修炼到筑基巅峰的功法,这是正统练气功法,拿到手的段德很兴奋连夜便自行参悟,功法只有六重,前三重可达练气巅峰,后三层是筑基期功法,暂时看不懂。 段德对这前三篇每篇不过聊聊两百来字的功法,细心揣摩十来天,还是模棱两可,老道不知道去了哪?想问也找不到人,这才知道那本炼体法决若不是老道提前翻译自己还真会看不懂。既然没有搞明白,段德也不想把自己给炼废,只能一边连体一边慢慢磨了。 练体除了开始时的引气和熟练功法路线需要入定打坐,熟悉以后变成本能任何时候都会在运转,只是运行速度不一样,做激烈运动是最快的,老道没有专门传授什么武功之类的东西,段德只能去后山跑步,或者游泳举石头之类常规锻炼,最喜欢潜入河底乱打一气,那是他自己总结功法运行最快最有效的方式。 而且练功不能让村里人看见,以免惊世骇俗影响村民。自从段德跟着老道修行就很少在村里人面前出现,本就没什么时间休息,再说段德不愿意与这个淳朴小山村有太多瓜葛,一入皇宫深似海,莫说凶险万分的修者界,指不定以后得罪些没下线的修士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 毛山坳,也就是这个小村,地处莲勋国南方边境,这里基本上算是穷山恶水边缘地带了,再往南百余里就不是凡人可以去的地方了,也不知道多广的原始丛林,毒虫恶兽遍布,传说有仙人曾今出现过。 段德自然明白百姓嘴中的仙人就是和她一样的修士无疑,等有些成就他会去那边看看的。老道终于回来了,见了段德还没开始练气,调侃道:“没我老道你小子原来真不行啊,给本功法你也练不成。” 段德也不反驳,嘻皮笑脸低声下气的诚心求教,一同马屁拍得老道那是腾云驾雾,只待升仙后,开始解答他的疑问纠正错误理解,一晚上功夫就让段德彻底明悟,由于已经有打开膻中穴的经验,段德冲击气海水到渠成,三个时辰便轻易办到。 气海空间相比膻中所藏先天之气更多,也许是段德练体这么久每次灵气经过都会吸收一部分造成的,气海空间也相比膻中要大上一倍左右,段德照搬成功经验将气海彻底定形,只感觉外界后天灵气蜂拥由百汇贯入体内,在经过气旋加工后只生成区区不到百分之一的先天之气,练体和练气感觉果然不同,练体更倾向于无声无息的全身改造,很慢没有这种强烈的落差感,吸进来的灵气无时无刻都在全身游荡,汇入膻中后出去的也是同样在渗入身体,脉络中并不存在多少感觉。 而练气是实实在在可以感受灵气由经脉进入,再压缩称自己的那一点点,经过功法所行脉络,不断加强扩大经脉壁管,少量渗入经脉所过处的肉体中,也就是说很明显可以感知有气流在经脉中流动。 外界灵气除特殊地界外所蕴含的灵气都是后天灵气,据说是仙灵之气分解而来,修士引外界灵气压缩锤炼后汇入自身那股先天之气,不断使其壮大,就大陆平均灵气质量来论百分转化成一份很正常,现在段德体内真气并不多,还处在无形无色阶段,也就是练气初期。 在段德那间简陋的房里靠墙架子上已经堆满无数典籍,都是这些年段德的功课。这次老道又带回来大量书籍,是修仙杂项入门书籍,什么乱七八糟都有,符,阵,器,丹,药材,矿石,险地,名山,大川,等等。 修者漫长的修道旅程中所要接触的东西多到无可想象,也有很多专司修炼的,杂项什么都不学,这种修士只存在于大宗门专门培养的战斗型人才,他们不需要为生计资源犯愁,只管修炼。像散修或者一般宗门是不可能养得起这种修士,必须要自己想办法寻找资源修炼,宗门能给与的实在有限。 第六章 炼气问题 祖传计业 段德看了这么多新东西有些激动,这可不像那边学了不一定用得上,这些东西时都能够用得上的,以后的日子段德醉心于修炼以及研究杂项,丰富自己认知中。 时间从没有一刻停止流逝,修炼无岁月,三年时间匆匆而过。 扳着指头数了下,自己已经来这边六年多了,实际也快十岁了,由于练体原因,现在的段德已经像个少年,浓眉大眼,身躯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强健体魄,一身腱子肉有些夸张,那边梦寐以求的猛男形象,只不过脸像极了段屠夫,有些抽象不说,还有点儿朝着恶霸脸长的趋势。 段德经过三年修炼,练体成效颇丰,只不过这练气就让他有些无语了,辛辛苦苦练出来的气,直接让练体功法给吸收练进了自身肉体中,所以段天才练了三年还是入门级大神!老道不止一次嘲笑了,也不知道是谁非要练体在先的,这下好了,估计练体不到一定境界段德只能是永远入门级练气士。 对杂项入门级资料研究,段德对符没什么感觉,炼丹他想啊!可是不是那块料,反倒对练气很是入迷,炼器离不开阵法,没办法,不怎么对其感冒的也需要血,最后对老道说了自身情况,老道好像是个炼器师,这方面资料和知识没有出门去寻找,自己戒指离就随便掏出一大堆给段德研究。虽然没有真气,不能炼器可是知识还是有备无患。 这天老道问段德:“小子杀过鸡没?” 段德莫明奇妙的问:“你看着我长大的我是修道之人怎可动杀生之念?” 老道不屑的瞥他一眼道:“死记硬背这么多东西有个屁用?谁告诉你修道不用杀生?” 那个和平时代还常常为句口角而杀人的,莫说遵循丛林法则的修者界,段德哪里会不知道?为了一点点资源就会杀人越货的修士恐怕是多了去了,只不过老道这话问得有点目的,他不愿意随着走而已。 “说吧,鸡在哪我去杀了中午下酒”。 老道眯眼道:“你父亲生意好,以后每天帮他去杀猪!是你杀!他帮忙,懂吗?” 段德没有说啥,今天已经大上午的,段屠夫恐怕肉都卖完了,中午屠夫经过小酒馆时,段德把话给他说了,段屠夫满是横肉的脸一阵抽搐,眉头皱起道:“那老货想做啥?我把你交给他就是让你学本事的,他倒好反过来让你跟着我学杀猪?”说着就要去找老道理论,段德拦下来,好说歹说才答应下来。 第二天四更天段德在村尾河底一跃而出,运转功法蒸干身上水汽就随着早起的段屠夫一起去了镇上肉摊子,他也是第一次来,没想到俺家却是有点资材哈?镇上说是肉摊子,段德还道是个随意搭着的棚架子,没想道还有一片远大于村里房子的屋舍,是个养猪场,里面至少也有百八十头猪。 段德对屠夫道:“行啊,规模不小啊,我说我这也是富二代吧?怎么在村子里那么低调?” 段屠子宽厚的巴掌扫来:“臭小子别想打我主意,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过来跟着学!” 段屠夫猪栏不少,大大小小猪见他来了都是畏畏缩缩趴在墙角发抖。 段德敏锐的感觉到段屠夫身上有些凶煞之气,对猪的威慑力的确不浅。人高马大的段屠夫杀猪没请过人,都是自己一个人做的,只见他翻身进了个有七八头肥猪的猪栏,一手拿着铁钩,挂住猪嘴,不管那猪惨叫挣扎不已,就这么单手拖着出了猪栏,叫段德关好栏门,他拖着就往专门用于屠宰的场地,气味很浓,比猪栏那边猪屎味儿难闻多了,臭味夹杂着一股化不开的血腥味灌了段德一嘴,呛得眼泪直流。 忍着不适赶忙跟上去,屠夫已经在等着他了,单腿压着被他拎上架凳的猪,一只手抓着猪头摁着,另一只手提着把厚背三角头专用杀猪刀,刀身漆黑,没有半点反光刃口只有一指宽是雪亮的,寒光四溢。 屠夫等段德过来用刀指着墙角木质圆桶道:“快些拿过来接血!” 段德慌忙上去给摆好,那边也见过杀猪,基本也清楚流程,只是每次屠夫要捅刀子自己都会避开的,这回避不了了,呆呆看着,段屠夫手起刀落在猪脖子飞快捅了一刀抽出,血如开闸的水龙头随着刀涌出,猪只剩哼哼了,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看着稳如泰山般压着猪动都没动过得段屠夫,段德佩服之余,心中有些颤颤。 杀鸡和杀猪那是两码子事,段德力气可比段屠夫强多了,轮到他时一铁钩扎下去没扎中,将那猪脸给勾出好大条血口子,疯狂惨叫在猪栏里狂奔,段德反应现在何等快,瞅准机会又是一钩子下去,额? 用力过猛另一边猪嘴被拉开,火大的段德上去就是一脚踹在猪肚子上,只见那猪撞塌石质猪栏,啪一声又撞在墙上,再也没叫了,整个猪身几乎折成直角,一边的段屠夫愣在当场!段德也是一呆,额? “这么不经打?” 段屠夫回过神怒吼道:“你个臭小子!力气大了不起啊,要拆了老子的家业不成”。跑上去拖着死猪赶紧过去补了一刀放血! 段屠夫每天也就需要杀三头猪而已,最后是段屠夫亲自将猪抓出来,压着,屠夫一边手把手教他从哪里进刀,什么角度可以捅到心脏,捅进去要立马拔出来,以免血流到内脏中什么的,段德比划半天段屠夫实在看不下去了。 “你小子不行!刀拿来,等会还要刮毛开膛破肚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着”。 段德把心一横手中尖刀化作一道幻影,刷的一下又出来了。 嗯?看着刀口,没流血啊?屠夫也是一怔,低头瞅了瞅,拿手指扒开伤口瞬间:“血呲啦一声飚出来了,飙了一地都是,也溅了段德满头满脸满身,那股子热腾腾的血腥味流进嘴里,眼前一片血红,段德丢了刀子趴一边臭水沟疯狂‘下猪崽子’去了,段屠夫按着猪直到落气才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儿子,心道还不到十岁吧?嘿嘿,到底是老子的种。 段德脸色苍白的回到老道院子,老道正在院子里架着个锅熬煮什么,瞥见段德一脸菜色不屑道:“你也就适合坐在外边看大姑娘的腿子,杀个猪也能杀成被猪追杀一般”。 段德懒得理他,并不是杀猪引起的只是那股子味道一时没受得了罢了。直接回房运功修养半天,才消除那股气味带来的心里负担,这若是以后战斗中杀人也是这般恐怕自己也会是头死猪了,老道做法还算是温柔的,没让他直接找个人试试,段德也没有怨言。 第七章 初学法术 勤学苦练 连续杀了一个星期猪,总算是适应了,以段德远超段屠夫的身体素质杀个猪真不算什么,段屠子也乐得清闲,每天可以多睡会,反正段德连杀带处理也不过半个时辰就能搞定。 这天段德回到院子天还没亮老道却是没有喝酒睡大觉,乌漆墨黑搬了条破凳子坐在院子数星星,段德走过去:“怎么您老今儿个是抽的哪门子疯?这么早,难得啊?” “教你些小法术,你学不学?” “我就那点儿真气能发出法术?不过学!怎么能不学”。 老道没骗他就是小法术,最基本的五行小法术‘火球术’能发出一个兵乓球大小的火球;‘聚水术’没带水,可以用来凝聚空气中的水分子变瓶无根水来解渴;‘’这个段德喜欢也非常适合他,掌中凝聚出一团杂乱的电弧,能打出三尺远,威力吗?河里打鱼应该还要练练。 ‘漂浮术’能飘起来一尺高,半分钟真气告竭,好法术!段德不由鄙视道;‘凝目术’法术型手动人工望远镜,当得起那边游戏中的四倍镜效果,勉强可以接受,以后偷窥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唯一算是正宗功法是一本老道手抄本身法,名字相当叼!《浮光掠影》,可怜段德真气太少练不了。 没道理有术法不练不是,既然没有真气做后盾,原理知道,步伐知道,一身腱子肉的段德开始每天穿着衣服在林子里跑,只见段德左手托着一小团火球,右手一团电弧,走着看上去想让人冲上去打一顿的步子,在林子里缓慢移动。老道说每天不停的将小法术置于触发状态可以练习对法术的控制力,也能加快自己那一点点真气的恢复速度。 这附近林子里有些小野兽,这些年过去已经快被段德吃绝种了。大型野兽段德没见过,也不至于害怕,大不了拖回去和老道两个加餐呗。 学会那些东西后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林子里,于是村里开始流传村子周边林子里有鬼火出没的传闻。 最开始段德能同时维持一火一雷两个术法半个时辰,毕竟这种法术是个练气修者都会,耗费法力微不足道,后来慢慢发现随着熟练已经可以长时间坚持不用休息,步法也开始渐渐有些成效,林子里布满无处不在的荆棘,在里面穿行很容易就会挂花衣服,至于他的肉体,段德试过了,杀猪刀也就能剁出个白印子。 随着膻中穴下方漏斗开始汇聚出丝丝血红色气体,对真气的吞嗤开始变快,往往刚刚被气海压制出来就被吸扯走了,段德不得不暂时放弃坚持半年的修炼计划,开始打坐入定修炼真气,这是练体功法要突破的征兆。 老道破天荒从戒指中拿出几块乳白色核桃大小的灵石随手在段德周边布下个小小聚灵阵,随着灵阵运行,段德百汇涌进巨量灵气,已经有些淡淡白色的灵气入体,两种功法互不干扰迅速在经络穿行,膻中吸扯力更是大增。 全身如同掉到岩浆中滚烫无比,老道看着浑身赤红,蒸汽直冒的段德有些担心,毕竟这练体功法他没练过,是他从一处上古遗迹偶然所得而已,会出现什么状况他也不清楚。段德浑身痛得几乎让他失去意识,每一块肌肤,血肉都像是被一双手扯碎,重新抹平,骨头被锤子敲碎再从新长好,在打碎,五脏六腑更是像进了绞肉机,变成一团泥。 体外可见段德赤红的肌肉下仿佛有无数蠕虫爬动,恐怖之极,全身传出不停地骨骼碎裂声,却还是保持原样,诡异,圆睁赤红的的双目暴突却是看不到瞳孔,整张脸扭曲得以为怪异,五官移位抽动。 一声清响由膻中传出,原先的漏斗状恢复成圆形,不过像个太极球,同样分正反旋转的壁膜承担了开始漩涡的功能,中丹田扩大两倍余,其中淡淡红雾随着外壁旋转不休。 最后一刻痛晕过去的段德,没有发现练体功法终于不在抢夺练气功法的成果,开始各行其事。 老道神识清查一遍喃喃道:“成了吗?果真强悍,只是以后就只能看你自己了,这练体所需真不是如今修者界随便可以修炼的,为师这么多年家当也就刚刚够你连体筑基的啊!” 幽幽转醒的段德被一股子强烈刺鼻气味熏得差点没茬过气去!睁眼寻找来源,发现身上沾着无数油腻漆黑的碎粉,立即飞窜去河边,这一动已经成为本能的那套身法步伐展现,‘嘭’的一声撞进两里外河边泥里消失不见。 一阵涌动,一只泥猴扑通一声掉河里不见。却是没有适应暴增的身体,两里地啊,一眨眼就到,刹车都没来得及。段德坐在水底砂石上搓着身上的污垢,心情那是五味杂陈,终于正常了吗?查看体内已经知道结果,这是几年了啊?以他的身体在水里睡上一觉也不会有什么事,半天后终于浮出来。 深深吐了口气,阳光照在健壮的肌肉上闪着光彩,这次突破让他身体拔高一寸,脸上稚气总算没那么明显,只不过面像看上去更加凶恶而已,横肉长出来了,也许是突破时扭曲的过火的原因造成的。不在乎容貌,那是骗鬼的!白白净净不好吗?这副尊容以后去和找老婆啊?看着水面倒影段德更是脸色狰狞! 接受事实的段德回到小院,看着一身悠闲气的老道就生气:“老家伙,这什么破练体功法?你看看俺们这张脸?若是以后找不着婆娘你得负责!” 清韵老道见着他那张确实很不近人情的尊容道:“你爸应该是在造你时以他自己为模板的,这怎么能怪功法?再说了你小子不知道我老人家的好?我的积蓄都给浪费在你这小白眼狼身上了!要女人你自己去抢去!赶紧的修炼,只要你修为高,美女也会怕你杀猪刀不是?” 段德觉得很是有理,真气经过长时间压抑,如今修为如同井喷般,不过半年便达到练气中期巅峰,还是这种灵气相对稀薄的凡间。没有急着去修行那本练体功法第二层,怕到时候又会寸步不进。每天早上帮屠夫杀猪,段德并没有用修为来做这事情,没必要。杀完猪上山迎接朝阳以吸取那一丝紫气,这东西虽少但是对肉身,和淬炼真气很是有效。 第八章 神仙打架 奶狗小白 白天就在村上头的山顶练气,反正村民上不来这里,不惧打搅。天黑就去百里外原始丛林练习身法和道法控制力,远远看去,漆黑的丛林中,三个火球由三条小指粗的银色电光连着,围着一道在林中鬼魅般移动的身影不急不缓转动。 来这边是因为段德肉体突破后,又在身法中加入真气那边已经不能满足她对修炼的需求,而这边无人地带地形复杂,蛇虫鼠蚁,猛兽等无数,冷不丁的攻击随时会出现,虽然伤不着他但是要在极速移动中躲开就难了。简直就是修炼身法的圣地,每天还能打些野物回去孝敬老道和屠夫。 这天晚上,段德照样在视线不清的丛林狂奔,身边还是带着一圈火球闪电相连的法术,已经有五颗小火球和五道电链,显然控制力和修为都有进步。 本能闪过几条剧毒蛇偷袭,偶然飘过来的嘶吼和打斗引起了段德注意。 应该是野物相斗引起的,段德加速向着声源处掠去,同时将火球,电链收进掌心,一个个火球融入掌中没有变大而是越来越小,火光也是渐渐变得微弱,最后只有拇指大小一个暗淡光芒的小小火球被他掩在手心,另一只手电光同样融合却是消失在掌心。 随着接近,咔擦的树木折断声混合着某两种段德并不熟悉的兽吼越来越大,不对啊,普通野兽哪会这么大动静?难不成是妖兽?段德变得小心起来,书中见过和现实相遇可是两码事,既然是妖兽就一定不会弱于练气小修士,看这动静,和不断透过树丛的战斗余波,怕不是他惹得起的。段德收敛起息,不再冒险前进,默默趴在一颗巨树枝桠间使出凝目术想看清什么东西在打斗。 啥也没看到,已经有两股淡淡威压笼罩在段德身上,段德更加不敢动弹,能给自己带来威压的最低也要人类筑基以上,或者凭借肉体优势还不止。尽力压住自己的紧张,段德收回目光仅凭耳朵听着周围动静。 很杂乱,那边不时闪过的光芒证明了段德猜测可以不断丢法术的只有妖丹期以上妖兽,大条了,两位大哥别把小弟拖进去啊,我就一打酱油路过的,悄悄往来处一移动,心中默念“阿弥陀佛,我滴大好前程啊,大把美女啊,都在等着我去安慰,我啥也没看见,别过来啊”。 刚退不到五十米,一颗面盆大的银色光球擦着段德毫无声息带走一路所遇障碍,在段德身后百米处落地,然后在段德注视下如锅盖般膨胀开来一声巨响,段德飞起来之前就已经失去知觉,暗道完了,爆破方向不对。 段德是被一个湿淋淋舌头舔醒的,不是脸皮子厚实,这会怕是和冰淇淋般已经被舔没了,舌头再小抵不住上边无数倒刺啊,舌头主人是条粉白色小奶狗,这会正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小眼睛拼命摇着尾巴深情地看着段德。 至于段德,上半身在树外面,双脚漏在另一边,中间一节卡在这棵大树中间。抽出双手,抹了把脸,将满脸口水擦了,挣扎着爬出来,扫了一眼周围,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周围在一片不见阳光的丛林中显得突兀,丛林从他这开始一条弯弯扭扭最窄也有三十来丈宽的空白地带,无数破碎的树木散落,升值还有的现在还在冒烟。 一个个巨型弹坑,爪印,以及某种巨兽压出来的痕迹遍布这一片,段德起身准备查看一番,破烂的裤脚被咬住了,脚下不过半尺的小狗一把咬住,呜呜叫着,低头看去,小家伙又松开嘴,拼命摇着手指长的屁股?尾巴貌似太短了。 好吧,反正段德也是喜欢养狗的,这破地方居然会有狗,那就是有缘了,撕掉身上破碎的布条,段德弯腰抱起小狗道:“以后跟着我混,猪肉管饱哈!就叫小白好了,反正在那边不是小白,就是小黑,小黄的。” 小白双眼有些迷茫,嘿嘿,段某人可不管,抱着小狗一路蹦跳随着一路痕迹查看一番。越看越心惊,一路破坏的痕迹就没有断过,还零星发现了些血迹,但是没有找到哪怕一麟半爪残肢断臂,要知道这中级别妖兽浑身是宝啊,二三十里山路,渐渐听到瀑布声,水汽也变得有些浓郁。 终于一片丛林之后视野瞬间变得开阔,这是一个断层式大峡谷,对面相距起码百丈之远,一条十来丈的河从对面山崖倾泻而下,低下看不出有多深,雾气蒸腾,阳光射来形成几天横跨的彩虹桥,轰鸣声就是峡谷传来的,而两只不知名巨兽打斗痕迹从段德所站山崖消失不见。 应该是打下去了,段德不清楚下面是否有危险,今天没有帮屠夫杀猪,到时候别让他们等急了去。这里景色不错,又有好心人为段德打通了路,以后可以下去查看一番。 这丛林可不好闯,刚来的那一阵子段德没少迷路,后来也只敢缓缓熟悉向中间摸索,找到不少凡级灵草灵药,带回去给老道他还不稀罕,以后也就不曾理会,反正没得炼丹天赋。回到村里时已经下午,段屠夫和老道在院子里喝着小酒,吃着卤牛肉,好不惬意,段德心中那叫一个郁闷,还以为这两货会去找他。 两人见段德回来还不知道那里捡了条奶狗,清韵老道:“还知道回来啊,那边风景不错吧?还是又迷路了?” 屠夫:“臭小子害俺忙乎一早上脚不沾地,搞什么?不回来也通知一声啊,又跑哪会姑娘去了?” 我去,没一个好东西,不理会这两老货,上前将牛肉放地上喂小白,嘿,小家伙吃的那叫一个香啊。“把我牛肉喂狗,你这徒弟太过无良,去你老爹那用猪下水喂去。” 屠子见这小家伙没理他嘿嘿一笑喝完自己那杯酒,扛着家伙什就走了:“明天可别又没给你老爹弄好,我可还想多睡会,你反正是不用休息”。 等道屠夫走后,段德将昨晚所遇给老道说了,老道一听这附近居然还有这种高级货色,眼神一亮道:“等着,我去瞧瞧”说完不待段德回话消失在椅子上。 第九章 崖下地洞 初次炼器 段德把小白喂好后自己去后厨弄了些吃食,坐在院子里边吃边喝边等待老道回来。 刚刚吃饱喝足,老道就回来了,不经意扫了一眼睡在段德脚边的奶狗,道:“不见了,不过可不是你想的妖丹期妖兽互斗,那边一些威胁也都顺带处理掉了,你不是要找地火试着炼器?那边峡谷下有个洞里倒是有地火源头,已经给你布上阵法了,有空去那边自己捉摸着,不懂可以问我。” 听了这个段德眼中一亮,道:“师尊威武,那明天我就过去,先自己弄着,这材料?” 老道看样子早有准备,递给他一个储物袋道:“以后能帮到你的也就是你自己了,这世界谁也靠不住,努力点,以你的年纪和资质如今这成就也就一般般,到现在还是温室里一朵狗尾巴草,难堪大用!” 额?段德对这个评价倒是没有反驳什么,毕竟老家伙是过来人,段德这种他自己估计要什么有什么应该算是修者界的官,富二代之类吧?老道给他的很多东西恐怕是别人做梦都想得到的,凭着痴长几十年带过来的灵魂这种事情还是知道的。 第二天给屠夫说了一声,让小白跟着他,这小家伙还不肯!就是要跟着自己,没法子反正丛林里也不至于饿着它。第一次获得储物法器,段德可是好好把玩了一阵,这袋子简陋是简陋了些,只有一个直径三米的空间,老道丢了些凡级炼器材料和一个小巧炼器炉在里面。 段德回到卧室将关于炼器和阵法方面的书籍收进戒指,又带了些衣服,以及零碎,厨房里的油盐酱醋调味料可是不能少,以前练体食量大却是不管味道,现在可是相当讲究味道的,吃,段德估计自己就算可以不吃不喝也不会忘了吃这回事。民以食为天,修仙修到最基本的爱好都没了,那不修也罢。 来到崖壁边,段德用了个漂浮术缓缓降下去,不熟悉地形他可不愿意凭借肉体强悍就乱跳,那只会出现在热血青少年身上,他这个假的青少年就免了。 一路停靠,山崖上雾气很重,段德还看到一株灵药刺血藤,好像是炼制筑基丹的一味主药,生长环境也的确适合这东西生长,不过没有去采摘,没有适合的容器装载,采了就是浪费,山崖上还有许多凡级药材,若是有学徒级别炼丹师过来一定喜出望外,段德对这些东西的价值还不了解,自然也可以视而不见。 谷底终于到了,怕不是有两三百丈之高,很多低矮植物,地面平坦,一个巨大的湖,水汽很重,阳光都透不进来,视线也不过五十米远,湖水清澈见底,有些不知名小鱼,随着瀑布荡起的水波游荡,谷底声音比上面可是大多了,简直就是震耳欲聋,围着崖壁和湖边转悠一圈后,发现了老道所说的洞。 两人来高的一个天然溶洞,挂在上边的藤蔓植物已经被清理掉,估计是老道做的,没多想便抱着小白往洞里走,东一直延伸向下的,很是潮湿,苔藓植物布满整个洞穴,进去二三十丈便看不清楚路面,地面还算平坦,中间低两边高,应该是流水侵蚀成的。 段德随手丢出五颗小火球在身边转动,视线恢复了些,地面已经开始干燥起来,也没有任何植物存在,只剩灰褐色岩壁。终于眼前开阔平坦起来,有火光隐射,再走几步来到一个相对开阔的地底空间,空间不大也就两个篮球场大小,顶部有着参差不齐大小不一的石钟乳,空间正中间一根巨大的石钟乳柱子,估计这个空间之所以没有倒塌这根柱子也起了很大作用。 老道所说的地火就在柱子后面,地面明显被人为平整过,一个阵法覆盖了三丈之地,中心一个喷着橘红色火焰的洞口,脸盆大小,火焰控制在三尺左右静静燃烧,这是地洞中唯一的光源。 段德放下小白,从储物戒取出树脂灯油,在空间四周岩壁开凿出十来个油火盆,整个空间变得明亮,在一处角落段德发现一个冲刷形成的地缝,这里以前果然是水道,空气从缝里吹出,这个地下基地不闷,但是热是定的,那地火虽然被阵法禁锢,热量还是相当高的。 出门去周边勘察了下环境,打了几只野兽,带回洞中处理,这是小白和他的口粮,谁是不用愁的,洞外十步远就是那个大湖。用老道给他的灵石布置了几个简易阵法在洞口,防止野兽误入,内部一个迷踪阵,防止自己不注意小白误入阵法。这些凡级小阵法几年前段德就已经会了,只是老道只给他练习布阵没有给他灵石而已。 一切准备妥当,段德拿出储物袋的小炼器炉,只有巴掌大,三足两耳很是精致。 输入真气后变成水缸大一人多高。丢在地火阵上,地火刚好可以覆盖整个炉底,热炉是第一步。段德随即取出材料,凡级镔铁,寒铁,紫砂金等堆放在一边以便取用,很尴尬的事没有神识只能凭意念操作,炼器炉上倒是有四个观察孔,以真气催动可以看得清炉内,以便操作。 器型段德心中早就有定义,既然长得像屠夫,那就用屠夫所用的器具当法器吧。杀猪刀不能少,以自己如今的状态近战流是肯定的,杀猪刀形状段德觉着自己拿顺手了好使! 第一次练器,准备还是相当充足的,掀开炉盖一阵热浪袭来,段德护体真气晃荡不休,肉身对这种温度不是很怕,但是毛发不行啊。炉温倒是够了,抱起一块镔铁丢入炉中,盖上盖子,催动炉子阵法,炉内尺长镔铁肉眼可见变红,很快便融化,在阵法辅助下并没有掉入炉底,而是悬浮在炉中,炉子已经被事先嵌好灵石,不需要持续输入真气,只有进行操作时才需要。 不管那块融化的镔铁,材料提纯是炼器的基础,很少有纯粹的材料,任何材料在炼制前都需要提纯或者分离材料中的其他材料,段德相继投入不同的十几种凡级炼器材料,进行提纯,冷却放在一边备用,直到所有材料全部提纯后,才算是完成第一步。 此时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全身疲惫的段德看着小白守在洞口睡觉,而自己来时准备的猎物已经被小白吃得差不多了,小家伙食量比较大,反正一顿可以吃下比它大上两三倍的食物。 段德曾感慨这个世界狗也不是一般人能养得起的,难怪村里一条狗都没有。阵法旁边水洼也基本要干了,再不清醒小白恐怕要饿死或者渴死了,来到洞口,小白立即站起来亲热的围着他转,抱起小白出了山洞,外面是晚上,不过打猎还是有必要去的,咕咕狂叫的肚皮和头晕眼花的视线不断催促进食需求。 第十章 理念先进 别离愁绪 出门转悠一圈回来的段德搞到不少猎物其中还有只即将化为妖兽的熊形野兽,皮粗肉厚,挨了段德两拳居然没死,还是段德贴身一个以隔山打牛的技法烧坏脑子才给解决的。 回到洞里就着地火段德随手用材料拉制出一个烤架,洗扒干净将那熊的四个爪子给架上烤了,每一腿肉怕不下五十来斤,熊可是有丈来高啊。主宠两个吃货吃了第一口就停不下来 了,那啥? 一口咬下去味蕾便炸开来,初恋般的感觉油然而生!这是段德来这个世界所吃到最美味的东西,吃到腹中一团暖流升起,两种功法自动加快运转,可见肉中所含灵气和血肉精气不俗。 意外的发现这个世界居然还有如此美味,段德想着妖兽肉是不是跟好吃?狗子吃了一整条腿和熊胆,撑到走路都是扒开四条腿慢慢挪到洞口趴下的,看着那圆滚滚的肚皮,段德这有些担心这小家伙会不会炸开? 反正他是吃完了剩下的所有东西,肚子平坦只能看见八块显眼的腹肌,练体者的胃不可以常理度之,全身滚热立即入定炼化,良久段德幽幽吐出一口长达一尺的白气,又收回腹中,练气后期了吗?气海和脉络中运行的真气已经变成白色,运行中呼呼有声,这就是练气后期的征兆。 练体功法段德刚刚开始第二阶段的经脉搬运,趁着那些外来精气的汇入,运转一个周天,并不像第一层那样抢夺真气,但是还是有影响,具体有什么影响段德暂时没有查出来。心里惦记着练器,也就先放一边吧,下一步材料融合,这一步很艰难,没重金属配比稍有不对或者融合不彻底都会严重降低成品质量,不如其中任何一种材料的性质也是有可能的。这一步不止耗费心神,真气消耗也是极大,融合两种材质必须一次到位,不然白费。 段德第一种材料融合已经失败七次,不是融合不彻底就是比例掌控不到位,要么就是真气消耗没了,这是第八次休息冲足,又一次投入镔铁和一种叫软质金的材料,主要是增加韧性和真气传导性,很重要。 只见炉中镔铁铁水团有拳头大,而软质金只有拇指大小,呈现淡金色,这材料在凡级材料中可算是顶尖了,段德现在也不多,再失败他的计划就要更改了。 小的那团熔浆被段德以意念分开成薄薄一层覆盖在镔铁熔浆团上,刚要压进去便立即停止,段德心道这样不对,这样怎么都不可能完全融合,接着用意念控制软质金形成一个漩涡,再将镔铁熔浆缓缓由漩涡进入,从另一边出来,两种金属在控制在同时变小,直到漩涡同时消失在另一边重新构制成混合漩涡如此反复,终于完全融合。段德关闭阵法,疲惫中带着笑容,这方法比书上那些好用多了,搅拌机原理充分融合,看样子以后只要控制精准配比,融合多来几次应该没什么问题。 果然不管几种金属融合这么搅拌均匀后融合简直可以做到完美,融合冷却后的一团金属黑色没有任何反光,这是段德在一本书中找到的配方,是用来炼制暗器类法宝或者杀手用的法器配方。 接下来拉成器型并且刻画阵法了,没有失败一次性成功!半年后段德终于提着个刀具盒回到老道的院子。却没看到人,有些兴奋的段德在厅堂找到一个储物袋和一封信,上面已经有些灰尘。 “小子,为师有事就先回宗了,你自己过来吧,储物袋有些东西,给你的,路途遥远三年后八月十五宗门见,有地图自己找去,路上别被宰了!”段德怔怔了好一会,来这个世界后,老道才像他父亲,屠夫那家伙就是一憨货虽然男人的关心不显眼,段德也能感受到,这突然的离别来的比他预计要晚些,从一些痕迹来看老道其实在他突破练体功法时就要离开了,拖到现在算是不错了,想让我自己多些历练呗。 和屠夫的告别很简单,段屠夫拿出些盘缠交给他,然后两父子和一条狗大吃一顿,直到段屠夫酩酊大醉拐着舌头对段德道:“小子,别,别在外面惹事,被欺负了也别,别怕,干他娘的就是,不要回来看老子,等你小兔崽子走了,老子好取几个婆娘,婆娘~~~”咚,倒在地上人事不省,段德默默把他送回卧室,收拾了桌椅。提着自己炼制的一套杀猪刀具,在门外給磕了几个头,带着小白趁着天黑远去。 老道地图那叫一个简单,划了他的院子,几条弯弯扭扭的线连着十来坐城池名字,就到了他所在宗门天德宗。 段德今年还不到十二岁的身体年龄,不过看上去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除了嘴上无毛,身体长相都差不多快要成年的样子。 自从有了一身好肉像,段德很少穿衣服,不管冬天还是夏天一律光着膀子,这会尺半长的刀具箱背在背上,露出外面的刀把来断定应该是三把,还有铁钩之类零碎露出一节,看上去就是个杀猪的。 走了半个月的段德也不清楚自己到哪了,反正就是白天没人就用身法赶路,晚上随意找个地方修炼半晚,继续赶路,他走的就是地图上的直线,白天遇到人就问问,只是没有人知道。今天白天路过一小山村,问路时村里人见他行头便请他杀猪,好吧,发起第一次开锋算是见血了,帮忙杀了头肥猪那帮子村民段德那利索到极致的杀猪手法,那是惊叹不已,前后也就一刻时间便收刀走人。 主人给了段德两吊铜钱,段德收了,心想我一练气修士居然在凡间杀猪,不知道算不算低调? 第十一章 云流歆然 做人底线 “嗯?小白我们被盯上了呢。” 半晚时分段德停留在一片稀疏树林间烤着野兔,气机感应有人盯着他,哦,或者是他手中的野兔被人盯上了。 说完便已经消失不见,下一刻出现在篝火旁的段德手中提着个小女孩,年纪不大应该比段德稍大,小脸脏乎乎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但是衣服款式和布料应该不会是穷人家孩子?小女孩显然被他吓着了,哆哆嗦嗦坐在边上也不敢哭,段德有些惊讶的是这个女孩是个修炼者,而且是练气中期,咋搞成这副德行? 段德自顾烤着手中三只肥大的野兔,小白也不叫唤,双眼盯着野兔,段德捡到它到现在就没听它叫过,这都快一年了还是那么点大,只是长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小白,你不会就这么点大的狗子吧?啥品种?咋就不见你长?”段德没有理会小女孩,看着小白道。 小白把挂在野兔上的眼珠子收回来看着段德,段德盯着它一会:“算了,你又不会说话”。 野兔快熟了,香味四溢啊,咕噜噜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段德先把一只给了小白,这小家伙不怕烫直接就上口。又把另一只反手递给后面那丫头,嗯?转头看去,居然不敢接? “快点吃!不吃就把你烤熟吃了!”‘哇’的一声哭起来的女娃娃那个伤心,害怕呀,段德原本就是好玩吓吓她而已,这就哭上了? 起身走过去,女孩一边哭一边退,几根尺长冰锥甩手间飞过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段德见她手中光华涌动就知道会这样,随手荡开冰锥子,跨步上前抓住她的手翻过来就是几巴掌拍在小屁股上:“小丫头片子不知轻重!法术会杀人你不知道?乱丢法术!乱丢法术!” 哭得更凶了,也不反抗随段德抽她,段德也是有些无奈,明显是落难的小女孩欺负她做什么?自己怕是有毛病吧?小白东西没吃了,咧着嘴正在边上看着呢。 被它来上一口估计这小女孩得直接少块肉,那惊人的咬合力,熊骨头咔擦咔擦吃豆子般就咬碎吞了。 “行了,小白去吃饭”。段德将小女孩抱回篝火边,凝水术给她把那双乌漆墨黑的爪子清理干净,又把脸上给清理了,还别说美人胚子一个,黛眉琼鼻,眼睛大而亮,和小白一样水汪汪的,额,现在还在抽泣,能不水汪汪吗?樱桃小嘴,牙整齐细密又白,两个有些长的虎牙。 只是脸上有些菜色而已,清理干净把烤兔子给她,尽量和颜悦色道:“是我不对,不该吓你打你,快些吃吧,有什么事填饱肚子再说。” 还真是饿狠了,也没个淑女形象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拼命往嘴里塞,我屮!有必要么,一个有修为法术在身的人也能挨饿?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不知道饿久了暴饮暴食不好吗?”段德吃着烤肉喝着小酒,惬意无比。小姑娘终于不哭了,吃东西也慢了下来,还是沉默着吃,没有答话。 东西吃完,段德稍稍收拾了,女孩抱着膝盖坐在篝火边发呆,段德道:“说说吧,不说我可要走了,这荒山野岭的你看着办”。额?半晌,她就是不开口,段德也是无语了,这什么事啊,你又不开口,一个有着修为在身的丫头在边上他也不好修炼啊? “我叫童歆然,云流城童家的,我家被同在一座城的严家灭了,我和妹妹走散了” 段德一听云流城,立刻拿出老道那张纸,第一个不就是云流城。 段德兴奋道:“这个欣然小妹妹,云流城离这里多远?” 童歆然看着这个凶神恶煞打她屁股的野蛮人拿出一张纸,又问云流城,有些警惕。 段德将纸条放在她眼前指着一连串歪歪扭扭的线和十几个标注的城池给她看,童歆然看到却是有云流城的标记,放下心来:“我跑出来半个月了,也没个具体方向,不知道还有多远。”段德这会儿不觉得老道好了,我就是不眠不修的跑,按照您老标注的路线,三年多也不可能到啊?这不是坑我吗? “我说童歆然,你这修为也不低啊?怎么就弄成这幅德行?练气中期还差点饿死需不需要我佩服你?” 童歆然愣了一阵:“我从小没出过门,储物袋被人骗了”。 你个小丫头怎么没给人卖了?好吧,我就准备把你卖了,我还要赶路呢! “我下半夜还要赶路,现在要休息,你怎么办?” 小丫头看着篝火眼神迷茫喃喃道:“我不知道”。 好了,这回轮到段德蒙圈了,这货怎么办?凉拌!段德起身道:“你还有什么亲戚朋友没?” “没有” “我。。。两个选择给你,以后你就跟着我,要么我们就此别过。” 只能先带着了,这丫头完全就是个没半点生存经验的,丢在这里段德还真做不出来,就当收个侍女吧,反正这世界就没王法可依。 好半天段德没有等到回答,上去抱着小白就准备走了,仁至义尽不能勉强人家不是,再说一个人上路更安全,这货就是明显拖油瓶一个。 正准备展开身法远去,丫头拉着他衣角轻声道:“你要对我好,我就跟着你,只是我还小。。。” “别,别你等会,我怎么听着你这话就不对劲?” 小丫头抬起那张俏脸,已经是红霞满面:“你让我以后跟着你不是要做你娘子吗?” 段德一个踉跄,扶起她有些尖的下巴把她脸抬起来,直视她双眼道:“你几岁了?就想着嫁人?” “我快十三岁了,可以嫁人啦?” 段德一愣,我屮!男人天堂啊!低头看着稍稍有点规模的山峰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妹妹!豆丁点大就想嫁人?想哪去了?” 小丫头也是低头看着自己胸前以为段德嫌她小声若蚊呐道:“它们还会长大的。” 好吧,段德彻底明白到自己的错误,禽兽可以做,但是好歹也是做过爹的人,心中仍然带着那个世界的底线,在她看来也许正常的事,段德是绝对不能接受的?灭了篝火黑着脸,抱起小丫头再把小白塞给她抱着,运转身法飞速远去,在一个小镇稍稍停步‘借’了些衣裳,又启程狂奔,只不过月亮下的影子加大了点。 第十二章 偶遇追兵 小试身手 终于,扭捏着挪过来了,穿着段德顺来的罗裙,有些别扭的走到树下,小白几个纵跃便上了平台邀功,段德抱起它对站在下面的童歆然道:“我说歆然,你愣着做什么?上来睡觉!你不睡我和小白睡了啊”。 说完就进了自己临时搭建的小窝,实在是等得不耐烦。嘿,还别说比露天舒服多了,已经下半夜了,今天不准备再走,安心睡一觉比什么都强! 旁边小木屋那女孩进去了,有月光她能看清段德进了哪个房间,童歆然见他没有要求自己做什么,蹦跳的小心脏总算是稍稍安定,进了他搭建的小木屋,刚好可以睡下一个人,她实在太累了,躺在木板上不久就睡过去,淡淡的木香味让她很安心,或者是遇到一个能关心她的人让她很安心。 段德感觉旁边传来均匀呼吸声,默默起身在小木屋布置了阵法,小木屋消失在视野中,这丫头明显是被追杀的,竟没有一点防范心理,真佩服她的运气逆天。修炼今晚段德也没这心思了,睡觉吧!能好好睡上一觉,现在已经有些成为奢望了。 “师叔,我在那边山涧发现那丫头的衣服,她一定走不远!”远远一道声音传来,小白睁开双眼,目露凶光,看着远处嘴中呜呜有声。 一只大手覆在毛茸茸头上,段德将小白抱起来,伸手将身后木板无声息折断几块,小丫头卷缩在靠他这一角睡着,看样子睡得并不安稳,脸色苍白,泪眼朦胧,浑身有些颤抖。 段德怕她梦呓,伸手在她脑后轻轻一按,小丫头脸色放缓,沉沉睡去。 “嗯,却是那丫头的,你们分散在周围搜搜”中年人的声音。 天光大亮,由于树林遮挡,段德站在小木屋前看不到那边,能听到对话不会超过百米,低头看着昨夜建木屋时留下的痕迹,肯定是瞒不过去的。 段德爬上树冠,看见远处山涧边立着一道身影,短褂黑袍,不知修为,有两道身影朝着他这边飞快掠来,段德轻飘飘落下树,隐在一旁,腰间别着的杀猪刀稍稍调整位置,以备不时之需。 那两人来得很快已经可以感受到气息,都是练气中期上下,段德情况特殊,肉体修为远甚练气修为,气息掩藏比他们不知道强出多少,当一颗头刚刚扒开点灌木从发现地上异常时,后脑一疼便失去知觉,段德将他放倒在地,施展身法几个闪动便已经在另一人身后出现,同样一掌放倒。 瞬息间跨越二十多丈,敲晕两人,反身跳上木屋,撤掉阵法,把刀具箱收回储物袋,左手抱起小白,右手抄起小姑娘朝着云流城飞纵而去。 陈官是严家客卿,筑基中期修为,这次带队追杀童家余孽之一,已经追了半个月,本来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了,不想刚要回去时却有新的发现,这小女孩还真能跑!外出搜寻的严家子弟很快便回来了,少了两个。 陈官皱着眉头看着那两个子弟所去方向:“都半个时辰了?不对!跟我来!”带着剩下的五人赶去,看着两个昏迷在地的弟子,和树上的小木屋,陈宫心中有所定论,这小女孩有人帮忙,修为应该不低,这就有些麻烦了。 不管身后陈宫如何纠结,段德抱着熟睡的童歆然在林子中忽隐忽现,看似在慢慢迈步向前,再眨眼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发现抱着个人练习身法,效果不错,浮光掠影第一层就是这样,身体极速移动中随时可以改变方向,随着方向改变,原行进方向会冲出一道残影代替本体前进一段后消失,并改变方向看起来就像是分身一般,对视觉的影响可想而知。第二层段德还没有足够真气去施展,第二层冲出的幻影可以短时间拥有自我行动的能力,完全施展开最起码也要等到金丹期。 快到中午时分,怀里的童歆然才幽幽转醒,段德见她醒了也就停下身法,还是在丛林间,这片林子还真不小。一脸慵懒的童歆然被他放下来随意找块石头坐着醒神,看样子很久没有睡得这么香了。 她那模样段德实在看不过眼,努嘴道:“去洗把脸把头发给整理下,眼屎巴拉鸡窝一般的头发,我去找些吃的!” “哦”没动弹,下意识哼了句而已。 段德懒得理她,把小白留下来自己去打猎,心道我这怕不是捡了个侍女,而是带回个娘啊,我算神经大条了,和她一比我真值得骄傲,什么地方睡的醒来完全就没在意?一点防备心都没有!段德怀疑骗她储物袋的只怕是个凡人。 这么大深山老林野物多得是,天天吃都可以不带重样,比那边物种可是不知道丰富多少。很快段德就扛着一匹鹿型动物,手上提着几只花花绿绿的鸟,腰上挂着一些不知道什么品种的蘑菇。 好吧,是很快,也有近一个时辰了吧?那货还在撑着腮帮子发呆,小白飞快的窜过来,段德把手里的鸟丢给它:“把毛拔了,等会烤着吃点再炖一锅”。 小白跟着他这么久开始还吃生的后来闻都不带闻一下,也学会了处理猎物,不会比段德处理的慢。段德啧啧称奇,到也乐得清闲,要吃自己弄,偶尔也让它扑食些小动物,别看它小,力量速度不是那边那些儿猛犬什么的能比的。 丢下肩上的猎物,段德蹲在童歆然前面见她还是魂飞天外,伸手捏住她柔滑的俏脸:“我说你是准备在这里坐到地老天荒还是怎的?” 童歆然回过神,打掉在脸上作怪的手,盯着段德那张怎么也看不下去的脸嘟囔道:“我真命苦,堂堂千金大小姐沦落到嫁给一个屠夫,居然还打我。” 说着说着便要哭。段德那个气啊,这丫头脑子有病咋地?段爷我能看得上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骗子?很是深吸两口气,双手用凝水术凝出两个水团直接给这没睡醒的的丫头洗把脸,揉搓几下:“什么时候你段大爷说要娶你?赶紧的洗干净了去帮小白清洗猎物!这边没水!” 转过身去捡干柴,心道这丫头什么眼神?长得不咋滴,好歹我这身子强壮啊?弯着胳膊自恋的看着隆起的肌肉有些愤愤。 第十三章 歆然过往 少女心事 童歆然被他冲了一脸水,弄得昨天换的衣服又湿哒哒的,摸了摸自己被揉疼的脸,鼓着腮帮子随意撸了几下长发,小丫头发质很好,乌黑柔顺,看着乱糟糟的捋几下也就顺滑平直了。 看到段德的那条狗正在一旁嘴脚并用的拔毛,用爪子划开那鸟还是鸡的肚子,掏出内脏丢了,旁边石头上已经弄好一只了,只不过血淋淋的没有清洗,童歆然有些嫌弃场面血腥,也不过去,隔着几步远施法,只捡石头上那鸟肉被凭空出现的水球包裹,翻腾几下水球变成红色,被抛出去,洗过的肉落在石头上,小白又处理完一只,翻着一只爪子扣着丢上石头,继续自己的活计,对童歆然不理不睬。 童歆然看着自己刚洗的那只又被碰脏了,狠狠看着小白:“你也欺负我?哼!” 抱着一捆干材看着这个会饿死的练气期丫头,有种想上去一巴掌拍死了事的冲动。浪费真气处理食物不说还一副大小姐架势,再惹你家段爷直接丢这里走人,耽误我行程啊!丢下柴火‘哗啦’一声,正把两只鸟一起清洗的童歆然‘啊’的一声跳到一边去了,两坨鸟肉随水掉在一边,顿时就脏了。 段德没什么,一道白影闪过,段德一惊,急上前几步一把将牙齿已经印在那姑娘脖子上的小白抓住。正要冲段德发火的童歆然只看到眼前白影一闪,脖子有些刺疼感,段德身影已经出现在她眼前,手中抓着小白的后颈皮,小白还不罢休冲着吓傻的童歆然龇牙咧嘴闷声叫着! “好了,小白,让她洗干净就是了,她以后负责照顾你,不能咬死了”扳过小白的头段德给它解释道。 放下小白,小白没再坚持,冲着童歆然呜呜两声,也不去继续自己的事,这狗可是很认真的,说一是一。段德无奈,看着脸色有些发白,身上几个梅花血脚印呆愣在那里,默默流泪也不敢动弹的童歆然,和声道:“去吧,小白让你过去给它洗干净,不然我也没办法,它认死理。” 不好好给这个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姑娘上几课,段德也很为难,毕竟他没有责任去照顾她,只是同情心泛滥能帮一把帮一把。若是还没有觉悟,那段德是真不打算给自己找麻烦。童歆然心里怕极了,摸了几遍脖子,小心翼翼走过去,不敢靠那只看上去超级可爱的小狗。 她不清楚自己哪里做错了,从小就是家里的宝,因为和妹妹两人资质很好,要什么家里都会帮她们弄来,从来不需要她们过问这些事,家里大人长辈也都是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那种。 她脾气还算是好的,妹妹更是无法无天,出事的时候她和妹妹在一起练功,只听到喊杀声四起,家族被突然而来的严家人杀入,术法,法宝的光芒照亮夜空。族长身为金丹期修士只一个照面便被人用法宝打得飞飞湮灭。 她和妹妹是分开被家族长老带走的,带她离开的金丹初期长老也在半路被人截下,生死不知,她一人磕磕碰碰借着夜色掩护逃出来了,她很痛苦,很迷茫只知道往一个方向拼命跑,一边哭一边跑了一整夜最后昏迷在一个小山村旁边。 醒来的时候自己储物袋不见了,随身玉佩首饰也不见了,躺在一张破旧霉味呛人的破床上。是一个老太婆救的她,老太婆并没安好心,救她是要为自己傻子孙儿找个女人,童歆然瞥见嘴歪眼斜,口水直流的傻货一个劲往她身上凑,心里那个气啊,随手就是一连串冰箭杀了两人。 杀过之后自己却是吓傻了,鸡都没见到杀过的小女孩羞愤中杀了人,她忘记了自己已经不在修者世家了,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接住自己随手的攻击,这不过是普通人,看着惨死的两个普通人失了方寸的童歆然夺门而出,窜入树林。 一路上饿极了只能找些野果,晚上躲藏在树洞中,山洞中。心中的恐惧几乎让她奔溃,直到遇见段德那晚,饿得迷迷糊糊的童歆然闻到他烤肉的香味,饥饿战胜心中对黑夜的恐惧循着火光便找过来了,段德虽然面像凶恶,但是她能感觉他对她没有恶意,落难的少女就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委屈嫁了也就嫁了吧,他还不要!如今他的狗都能欺负自己。 段德支起烤架,架上处理好的肉,储物袋中掏出一个大锅,将两只鸟肉丢里头,撒上自己寻找的野生调料和蘑菇另起炉灶炖上。童歆然还在那边哭泣,心肠软下来,叹了口气走过去。 “过去吧,学着烤肉,这是基本的野外生存技能”,没反应?貌似还哭得更厉害了? 没办法来硬的呗:“我叫小白过来请你?” 抹着眼泪站起身来,低着头路过段德身边狠狠一脚踩在段德脚上,结果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自己脚丫子只抽冷气。段德看得好笑,上去把她提起来。起来后的她甩开段德的手,气哼哼的走过去,瞅着小白没注意她才敢小心翼翼坐下来,就是坐下来眼睛也是一直盯着小白不放。 “吃完马上得赶路,只有下半夜才能休息,我要去的地方很远”段德翻着烤肉道。 童歆然生着气哪里会去理他,你要赶路关本小姐什么事?野蛮人!恨死你了!段德盘算着怎么能在时间到来之前赶到天德宗,传送阵倒是可以坐,只是不知道身边小丫头这小身板能不能受得住。 再说老道没有留下多少灵石,上上下下也就百十来块,传送阵怕是只能缩短一部分路程。老道的试炼也不会如此简单,加上又多了一个人,哎,边走边看吧。段德并没有将追击童歆然的人放在眼里,现在那批人只怕是不会想到童歆然居然会往回走,云流城肯定是不能落脚的,只能绕过去。 真是运气不好路上遇到的话,筑基期段德不知道能力如何,但是自己应该不至于死在筑基期手上。两个人沉默的想着事情,生着气,很快香味飘起来,段德看了眼那边锅里沸腾着的蘑菇炖小鸡,这香味不同寻常啊,难道是那些个蘑菇中有两种是凡级药材的原因?还是那几只花里胡俏的鸟类? 第十四章 破戒怒杀 苦命遭遇 忍不住的段德掀开盖子,拿出自制勺舀出一勺尝了尝,不得不再次感叹就吃的方面来说这世界真是来对了!小白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在一边转着圈摇着屁股。段德取出它的碗给它舀了一勺,小家伙迫不及待试了试,下一刻它只差没把段德专门给它炼制的法器碗给一块吞了。 “怎么样小白?”小家伙一脸陶醉拼命点头!给它弄出一只炖烂的鸟和一大碗杂碎汤。 小白貌似有些舍不得太快吃完,细嚼慢咽的样子实在可爱,这可是第一次吃东西这么文雅。段德又取出两个只比小白的碗小上一号的碗分了那锅汤,递给一边咽口水的的童歆然,碗太大了,童歆然差点没端起来,比她在家洗脸的盆还大!不过实在是太香了,接过段德给她的筷子勺子就开始吃。 唔!这蛮子做的东西简直太好吃了!真要是嫁给他好像也不错的样子?段德可不管她怎么吃怎么想,喝着汤就着烤鹿肉和小白风卷残云,三两下便吃个干净。 等童歆然努力喝完最后一口汤,放下碗的她,觉得自己动不了了,只要一动小肚子只怕马上就会爆裂。段德没指望她帮忙收拾,烤的鹿肉和鸟肉已经被他们一宠一主干掉了,快速收拾完现场后,瞅着扶着已经明显鼓起来肚子瘫坐在地的童歆然:“吃不了傻撑,和小白在这里等着,我在去找一些刚吃过的东西,路上吃”说完便已经飞身离去。 段德对刚刚所吃的食物的确是欢喜的很,扩大范围找了足够吃上好几顿的才罢休,回到临时营地附近便隐隐听到小白的怒吼和有人争斗的声音,心中一惊便抽出杀猪刀快速飞跃过去。远远便见到小白被一个年轻人打飞,童歆然被另一个身影骑在身上正在施暴,还有两个在嘻笑着宽衣解带,周围有些零星战斗痕迹,这几个年轻人服饰段德见过,就是那什么严家的。 段德右手持刀反握,左手虚握,百步距离转瞬便已经到了准备对小白补刀的年轻人身后,右手轻轻挥过,左手送出三道亮白闪电,电光‘刺啦’声未尽,已击中剩下三人,三人麻痹抽搐,一息过后项上人头便已经飞起。 段德身影冲过几丈方止住身形,那个压在童歆然身上的无头尸体被挣扎的她顶开,冲上天空的血落下来洒了她一身,狂乱挣扎几下,便不再动弹,恐惧的双眼被血水染红。 段德甩了甩没有沾上一丝血的漆黑杀猪刀,快速过去抱起小白查看,小白应该是伤着内脏了,口鼻溢血,眼神暗淡。 段德不由心里大急,翻出储物袋老道留给自己的三颗驱伤丹,喂了一颗给小白,用真气帮它炼化。紧紧盯着它,半晌,躺在手中的呼呼喘气的小白肚子猛地一收,吐出大量深色鲜血,急促的呼吸总算是平稳下来,眼中神采也缓缓恢复。 段德长出一口气:“还好,还好回来及时,不然你这小家伙怕是要成狗肉汤咯” 把它塞到怀里转身看去,童歆然一丝不挂眼神呆滞躺在那里没动弹,段德皱眉,这事情怕是难了了?哎,我就出去这么一小会!这叫什么事啊,还是那边有保障一点。 取出衣服上去盖住,刚刚瞟到她浑身只有平坦小腹上有个拳印,盖住大半娇躯,段德手覆在拳印处,一丝真气侵入默默感应片刻,松了口气没有被废掉气海,还好只是一些内伤而已,没那么严重。嗯,省下一枚救命丹药,至于身上那些抓挠的皮外伤直接忽略。 扶起童歆然,擦掉脸上污渍泪痕什么的:“嘿,又没咋么的你,一副生无可恋的干啥?回神了!穿衣服跑路了!” 童歆然还是丢了魂一般眼神木然没有焦距。段德可不认为在这里呆久了还能免得了麻烦,她这个样子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观念如此,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毕竟这地方应该距离云流城不是太远。也不管她身上是不是脏,给她穿好衣服,让她站着别动,飞速毁尸灭迹,收取战利品,抱起丢了魂的女孩撒丫子就跑。 段德没有半分停顿,一口气跑了十几天,中间也就停下来填饱肚子,童歆然魂魄怕是真丢了,水饭都是段德喂进去的,整天趴在他怀里不是睁着眼不动就是累了睡在他身上。在段德看来没什么,但是以他的思想来衡量这个世界的思想结果怎么会是一样?段德这几天也是想到了重点,可也没得办法不是?说什么都没反应,咋说啊?他段德也不是能说会道的人啊。 这女孩本来身上就在地上蹭了一身泥,又是十几天没有洗澡了,段德在飞奔中也能感受到她身上那股味儿,还好修者基本不要上厕所,不然,无法想象!段德本不好帮她做这事已经纠结了好几天了。前面是个湖,看到水段德自己都走不动了,心下一横,老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当女儿来看待吧! 天色已晚,夜幕降临!段德喂了些汤给她喝了。 把童歆然转过来面对他:“歆然,你能不能自己洗澡?” 一如既往没得反应。“那,我帮你洗了,你身上的味儿哥实在忍不了了!” 过程很有些香艳,伤好了的小白很高兴,在一边蹦蹦跳跳的,狗鼻子比他要灵敏多了,这小家伙可不是平常意义上的狗,它至少不会去吃便便,还很爱干净,童歆然身上的味道它是最先要求段德去处理的。 好不容易哆嗦着给她穿好衣服,段德一身冷汗的跳进湖里呆了半个时辰,上得岸来,看见小白咬着童歆然的衣领子在湖边往上拖。 而童歆然只有一头秀发飘在水面,段德那个气啊!飞身上去一把提上来,架在腿上就是狠狠几十大板伺候!“你大爷的,他们那样你也就不死不活的,老子忍不了你一身臭味给你丫洗个澡你就要去死!把老子当成什么人啦!” 啪啪啪,一阵狂拍,估计是气急的段德没掌握好手劲,给打哭了。嗯?段德看着趴在自己腿上哭着的女孩,屁屁是眼看着变得丰满起来。把童歆然翻过来,也不管她跌坐在湖边污泥里,起身又去湖里把自己洗干净,飞身上岸蒸干衣服:“小白,过来走了,我们还要去找那该死的老道!” 抱起小白短的头也不回展开身法远去,这回倒是真的伤了他的心了,要死要活也不过是路上遇到的一个丫头,他的同情心也就能做到这样。 第十五章 初进黄骅 为钱苦恼 呜呜~已经跑出几十里的段德看着怀里小白老在咬他,“怎么了?不舒服吗?” 小白伸出一只爪子指指身后,段德回头看去一道身影飞速接近中。嗯?段德手在腰间一抹,乌黑的尺长杀猪刀反握,等着来人。 额?浑身是泥,湿哒哒的童歆然哭哭啼啼飞纵而来,一把扑到他怀里,把小白挤出去,趴着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段德把杀猪刀收了抱着怀里纤弱的身子,等她哭累了再说。 “好吧,怎么又追来了?你不是要死了吗?” 童歆然抽抽噎噎:“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我怕”。 段德皱着眉头,看不起哥,干嘛死皮赖脸要跟着?我可没那闲工夫陪你这小丫头做戏,当下便有些犹豫!童歆然好像是感受到段德的犹豫,死命抱着就是不松手:“我以后都听你的话好不好?” 黄骅城门口,一个衣裳敞开露出健壮肌肉的黝黑少年,腰间斜插一把漆黑的杀猪刀,身边跟着个貌美青罗裙少女,身子窈窕,长发飘飘,怀里抱着一条半尺长浑身雪白的小狗。正是段德和童歆然,经过两个月长途跋涉终于来到老道地图所标注的第二个城池。段德看着城门上三个古篆破口大骂:“这么远?你大爷的无良老道!坑你段爷呢?几个月才走了两座城!猴年马月也到不了啊!” 童歆然现在没了大小姐气性,变得有些娇憨:“哥哥,我们能休息了吧?野外住了几个月人家想买些新衣服。” 段德翻着白眼:“哥钱不多啊,你得省着点花,万里长征刚开始呢。” “那好吧,进城再说吧!”两人缓缓走入城中。 黄骅城也是修者凡人都有的城池,街道宽阔人流密集,段德还是第一次进这个世界中的大城市,稀奇古怪的商品,几乎都没见过,大感新奇。两边大多都是出售修者用品的商铺,什么都有,一路走来法宝店,丹药店,符篆店数不胜数。在一家专门出售修士衣物的店前,牌匾上飘逸的印刻着‘飞仙楼’,童歆然顿时迈不动腿,那眼神段德曾今在自己儿子脸上见过,想着进去看看也好,了解下物价。 飞仙楼进出的修士基本都是青年男女,整个街道修士很多,基本都是练气阶段存在,偶尔有筑基以上的修士经过,更高的他们看得见段德,段德看不见他们。段德发现这些修者世界的女修貌似都还可以,比那边那些千篇一律的假锥子脸顺眼多了。 进得屋内便有一位凡人女孩带着招牌笑容迎上来:“两位仙长有什么需要小婢效劳的吗?” 两边挂着的罗裙,宫装,的确很漂亮,而且每一件都是炼制出来的法器,隐隐有波动传出,并且都是单件摆放,段德道:“介绍一下,我妹妹有些想法” 那女孩也就二十来岁年纪,长相清秀,见了段德这个凶相毕露的少年也是不惧,笑着一件件介绍起来,很是专业:“以您的气质这件水罗衫很适合您,它是本店制衣大师水月罗亲手制作,用的是绿水蚕的丝和水心树的树心抽丝为主料编制,能防御练气后期高手全力一击,穿在身上可以加速灵气吸收,自动规避凡尘,污垢的粘附~~~” “这件衣服多少灵石?”段德看她滔滔不绝的继续说着打断道。 “仙长,这件水罗衫最低也要三十上品灵石” 段德听了心中一惊,我去,啥?一件在他看来除了美观不值一提的衣服这么贵?不过也是不动声色点点头,示意看看别的,他知道童歆然是水灵根,纯度如何就没去问了,但是他身上的灵石,像这样的衣服也只够买个十来件的,这还是严家那四个死鬼贡献的,要用灵石的地方很多,最主要的是想去看看传送阵的价格。 走了一圈,最低的也需要二十四块,第一件还算便宜的,楼上还有,不过段德没有去看的欲望了,转头问童歆然的意思,那丫头也知道段德应该灵石不多,很贴心的说不用了。但是段德已经答应的就会做到,直接买了那件水罗衫给她,把这姑娘感动坏了,换上衣服后,的确是漂亮了很多,走在街上回头率暴增。 亲昵的挽着段德的手,很是高兴:“哥哥你真好”话是真心的,不果段德听着别扭。 随即段德又带着她进去了几个法宝,丹药,符篆等店铺,不过一件东西没买,就段德手上自己炼制的凡级上品杀猪刀同等级法器,在那些店铺没有一件低于五百上品灵石的,段德那个刀具箱可是老值钱了。 传送殿在城北,一路问过来段德进去问了价,传送到下一个城池就需要五十个上品灵石,两个一百,加只狗一百二十五,传送殿守卫还加了一句要坐传送阵可以,不过不管死活。我去,段德灰溜溜拉着童歆然出来了,这回知道钱的重要性了,不想办法搞钱是不行了,还有后面那句话死活不管应该是嫌弃他们修为低的缘故。 段德也是知道的,童歆然这个阶段是最低要求,他不知道小白能不能承受,不敢去坐啊,这个城离云流城太近,并不安全,下一座是奉化吧好像?去那边看看吧,只能继续跑路了,在一个凡人旅馆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出城赶路。照样还是走直路,不管什么环境基本都还能应付。身边小妞法器丢了,到下一座城去给她炼制一个,本来就战斗力渣得不行,还没法器,随意让人撂倒骑在身上也不是个事。 这天段德正在一条管道边林子里烤着肉,煮着最后一锅小鸡炖蘑菇,两人一狗那是吃这东西上瘾啊,眼珠子就没离开过那口大锅。飘散的香味弥漫在小小树林中,一个剑眉星目背着一把长剑的白衣青年出现在段德不远处,脸上带着迷倒万千少女的邪魅笑容。 段德看着两人一狗好不容易把目光转到他身上,嗯?这货这个时候过来不太好啊?原本就只剩下两只鸟不够分的三个吃货都是目露凶光的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第十六章 小鸡炖蘑菇 尧山何无期 那货开口了:“鄙人尧山剑宗何无期,两位道友有礼了,可否冒昧打搅一下?” 何无期本是在赶路,路过此处被这股子异香勾动了肚子里的馋虫,便寻过了过来,一看是两个同道中人在这边野餐,男的威猛,女的靓丽还真是般配,不过对自己容貌极度自信的何无期绝对是有把握骗到些美食的。不想,这二人好一阵子才转头看向他,额?还有一条狗?这眼神好像并不欢迎自己啊? “我不管你是核武器还是常规武器,有事快说,无事请便。”段德一看这家伙眼神老是瞟向自己的锅,便知道这货就是来打秋风的! 何无期一怔,这个有些过了吧?怎的如此粗俗么得礼数?脸色也是一阵青白,好歹我这尧山剑宗也是十二个超级门派之一吧?没得半点威慑力呢? “兄台如此就不对了,兄台有美食何不与我同享?我也不白吃兄台的,这里还有坛好酒,愿与兄台共享。”边说边走过来,从储物袋翻手拿出一个半人高酒坛来,稍稍捻开些泥封,本就很香的空气顿时变得有些醉人。 段德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当何无期这般说了,又闻出这酒的确是好酒。小白和段德一样,也是个酒鬼,都是他给惯出来的,主宠一闻到酒香眼睛就是贼亮贼亮。 段德道:“何兄既然肯拿出如此佳酿,我段德也不是小气之人,修者界不平静,有所冒犯还望见谅则个”。 何无期拿出酒故意散出酒香,瞥见段德眼神就心中一喜,果真是同道中人!他没别的爱好,只有美酒佳肴才是他的追求,甚至为了口腹之欲误了修行,被师尊骂怕了,才接了个任务跑出来的,以他的资质要是用在修行上,早就该是筑基期以上修为了,哪里还会在练气期大圆满徘徊不前?好不容易出了宗门,那还不是龙游大海,一发不可收拾,四处找寻美食,今儿碰见了能散发如此香味的食物,简直就是拿个仙人给他换也得吃了再说! 童歆然只是觉得这个男人比段德好看,但是她是段德的人了,段德能不嫌弃她已经被玷污的身子,她已经很感激了。既然段德愿意分享给他,童歆然自然不会有意见,自上次以后段德说什么她就是什么,从不反驳。 段德请何无期坐下,哪知这货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张青石小圆桌,三条做工精美的凳子来,段德目瞪口呆道:“何兄可谓段某知己!” 何无期笑道:“不瞒段兄,我就好这口腹之欲,此乃人生一大幸事,怎可为了修行而舍弃?” 段德那是热泪盈眶啊,若是他知道这位兄台对他的评价是威猛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请他胡吃海塞一顿。 “何兄所言乃是段某肺腑,这吃亦是段某不能割舍之物,有道是;宁舍逍遥仙,不弃口腹欲。” 何无期激动得不能自己,知己,知己啊!“段兄锅中之物何时能食?心痒难耐,心痒难耐啊,不知味道几何?” 段德并没有去坐凳子,示意童歆然去坐着等,自己还要翻着手中烤肉。“何兄,千般人万般味,自品方知好坏,此桌未免过余狭小,恐置之不下。” 那圆桌也就尺半方圆,和段德的锅差不了多少,几个大碗上去像个什么样子?何无期不明所以,看着段德正在翻转的烤肉,也不知道是什么兽,看样子自己这个桌子的确放不下那团烤肉,未免有些不美。 “段兄所言极是,待吾片刻,去去便来!”言罢,后背古剑出鞘,何无期翻身上去一溜烟消失在林子外。 段德心道好生强悍的修为,练气巅峰便可以御器飞行。不过段德并没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也没这必要,虽然飞不起,但是要杀一个只能御器飞行的人还是有点把握的。上次杀那四个严家子弟是段德第一次杀人,当时在愤怒中没感觉,事后?事后感觉和杀猪没太多差别。 “段哥哥,这个何无期可比你漂亮哦”。 段德抬头看着童歆然这个傻丫头还敢来开自己玩笑,便道:“再这么说,下一城便把你卖到怡红院去” 童歆然气苦,哼了一声转过头嘟囔道:“你舍得吗?” 段德嘿嘿笑道:“小丫头片子,毛都没长齐就敢大言不惭谈婚论嫁。” 童歆然回头脸蛋通红,大眼含春轻声道:“看光摸遍,还好意思到处说,本姑娘现在是你的人,丢也是丢你的脸!” 段德没办法,自己说错话了,姑娘会错意了,对这件事段德煞费苦心说了好些遍,屁用没有,童歆然那就认为自己非他段德莫属,摸也摸遍了,看也看光了,不是他的只剩死路一条。段德知道自己错了,和女人讲道理的男人活不长久。 懒得再去做无谓挣扎的段德看着已经可以食用的小鸡炖蘑菇,撤去锅下的柴火,留下些红碳煨着那锅神仙汤,专心烤着手上的肉等待何无期回来。 何无期有些狼狈的扛着一张一丈方圆三指厚的石板踉跄落地,身上有些破损发髻散乱:“段兄,呵,你看此桌如何?” 段德有些奇怪道:“何兄此桌?莫非是那凡间皇宫顺来之物?” 何无期将这块类似花岗岩材质的石桌放在自己那张小桌上,段德一瞧这桌面用隐雕法暗刻着九条盘龙,技艺十分了得,这东西估计还真的是凡间皇宫用品,果真何无期呐呐道:“我搜寻许久没找到中意石材,不想往东万里有个凡间皇城,进去探寻一番相中此物,便借过来使使”。 见段德看着身上狼狈便继续道:“皇宫内有几个隐修,怕我对皇室不利斗了几招而已。” 一顿美食而已半个时辰辗转万里,就为了一张配得上的桌子?段德哭笑不得:“何兄稍后,我这就取出来给何兄品鉴” 当段德拿出四个面盆大的法器碗时,何无期目瞪口呆,拿过自己面前那个仔细一瞧:“段兄可比我大气,这碗竟是法器?中品的?这锅也是?” 段德再次拿出汤勺,筷子,酒碗,等用具,何无期一样样看得也是好一阵子哆嗦,都是法器!没有什么攻防能力,只加持坚固,还有几个小阵法,何无期没看懂,但绝不是用来攻击的,材料虽然都是凡级,也不便宜,关键是炼器师竟然将材料和功夫浪费在这东西上?炼器师,炼丹师,阵法师等那个不是眼高于顶,怎会炼制这些玩意? 何无期盯着段德:“段兄还是个凡级高级炼器师?”制材均匀,阵法老道,明显是高级炼器师出手炼制的。 “高级吗?我就随便练练而已,自己要用假手他人未免不尽如人意,便自己弄的”。 第十七章 吃货的知己 术法杂谈 段德还真没想过,高级炼器师很强吗?虽然那些阵法和练器典籍研究了好几年,真正上手也就只有半年时间自己摸索而已,有是有点难度,但是好像并不怎么太难啊? “段兄看样子很少在外走动,这几个和修者密切相关的杂项大师,器,丹,阵不是小势力可以培养得起的,传承限制是基础,有了传承新手要成为初级炼器师需要相当多的材料练手,这还是天赋绝佳才行,你说高级炼器师多不多?” 额?传承老道给的,材料老道给的?难不成我就是真的富二代?“这个我师尊提供的,我只管自己去学去练而已”。 何无期恍然问道:“还没请教段兄师承?来自何派?” “我?师尊曾有言在先,我如今修为太差,提他不得,如今还在去师门历练途中,算不得进入门墙。” 将锅里鸟肉,汤汁分作四分,倒出来那一刻的浓郁香味打断两人交谈。何无期看着蹲在自己旁边的小白一阵肉疼,不想小白转过狗头对他友好的点点头。 何无期一愣,感情是灵兽幼崽?这段兄师承怕是不会比我差到哪去啊,难怪人宠同食。何无期用汤勺舀了勺浓白汤汁入嘴,刹那便沉醉其中。 “此物只因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妙哉!妙哉!” 段德两人一狗狼吞虎咽,相较于何无期细嚼慢咽的品鉴,享受美食在嘴中的感觉,太过鲜明的对比啊。喝完最后一口汤,段德放下大碗舔着嘴道:“何兄之赞,我心幸甚,哈哈”怎么感觉和这家伙说几句话老别扭了?拽文嚼字真心不是段某人所长,还好过来恶补几年文言文,不然话都听不懂!他也不想想到底谁更像是在‘作’。 把烤好的羊型野兽提上桌来,段德也没客气,自顾一人满上一碗酒,试了一口,嗯!这酒比老道的自酿纯粹多了,果真是佳酿无疑!桌上这只羊长着三根角,蛇尾利齿,段德猎捕时还费了一番功夫,这东西攻击力不凡,也不知道什么凶兽,看牙齿就知道不是吃草长大的。 肉味道鲜嫩爽滑,清新爽口,也是个中极品啊!就是没找着辣椒之类的辣食材,在那边段德可是地道湖湘文化人,一餐无辣不欢,这边段德只知道有这种味道的,只有几种灵级草药才有,暂时没找到。何无期这时才喝完最后一口汤汁,陶醉片刻见段德等早已吃肉喝酒了。 “段兄,何某自认厨艺也算过得去,和你一比简直不堪入目啊!”撕下一块烤肉入嘴,眼神一亮道。对于段德两人一狗来说烤肉就是他们的主食,虽然几乎没有重样的,可是给谁连着吃几个月烧烤都会觉得也就这样。 “久闻尧山剑宗修士高冷傲气,我看传言有误,何兄乃是性情中人也”吃饱喝足,何无期也来不及心疼那好不容易弄来的春江纯酿了。 “段兄,传言可不一定不真,只是总有些例外,何某与宗内师兄弟并无太多交集,也不好背后枉议宗内,就此谢过,有缘再来蹭段兄绝艺,告辞!” 看着这货心疼的瞥了一眼空酒坛,段德蒙蒙醉眼微眯注视着远去的身影:“传言不虚啊”。 童歆然不解道:“哥哥,怎么了?” “不是你小孩子应该知道的,准备上路还有几天便能到红矾城了,我们可能要在那里暂时呆上一阵子,等你突破再走。” 童歆然低头看着自己已经初具规模的胸部,有些生气道:“哪里小了?云流城像我这么大都有孩子了!” 段德瞥了眼不屑道:“没看见飞仙楼那些比你年纪大的长什么样?”生气的丫头吊在段德身后不理她,段德没有全力施展身法,她还是可以跟得上的。童歆然学了套《魅影寻踪》是地级中阶身法,在修者界家族和小宗门中算是很不错的功法,只是这丫头懒,不肯下苦功罢了。 仙,灵,天,地,玄,黄,是修者界功法大致划分等级,段德自己所学也不知道该归于哪一类型,反正比童歆然的要好她是知道的。不管是吸取灵气的速度,淬炼灵气的程度,利用率,还是基础法术威力童歆然都和他不能相比,甚至气海大小自身灵气储量都有很大差别。 他所修的《玄雷正法》第一重还没有达到圆满程度,段德估计圆满之时应该可以不用什么筑基丹就可以突破到筑基期,练气期玄雷正法只有唯一一个法术,引雷术,段德试用过几次,准头不是一般差劲,意识为引根本就是撞大运,几乎不可能将那道凭空生成的雷电打到目标。 每次雷击都在锁定目标两丈以内,还极耗真气,以他的浑厚真气储量也就能电个五下,段德估计这术法就是给练气期拿来熟练地用的,为第二层那个落雷术打底。 不过拿来练体还是不错,只是有些不太敢试,手臂粗的电光搞不好自己把自己电熟了。 童歆然会的术法倒是不少,首先本命法术降雨术;能覆盖范围不小,百丈以内瓢泼大雨,一个术法持续三秒就没‘气’了。 冰箭术;瞬发随心凭空变出几根尺长冰锥飞射伤人。寒潮;覆盖距离也不小几十丈白气卷过,滴水成冰,只不过也是一个浪就没‘气’了。 不难看出组合起来实际上她就是个群伤‘法师’,不过这丫头真气实在是太少,恐怕到筑基才能实现组合法术。所以,没有法器在手的丫头,战斗力稍大于普通人,一个字‘渣’。 这就是童家寄予厚望的奇才,不过是个半成品,她那个叫童嫣然的妹妹好像是冰属性,两姐妹在一起还有点看头,分开了就这样了。 红矾城是地道的修者城池,没有凡人存在,有三个本地家族势力把持,善于制符的李家,经商起家的司徒家,实力最强的王家,三家都有金丹圆满老祖坐阵,也都各自有其宗门靠山。三足鼎立之势已经延续千年之久。 这里因为出产红矾矿而建立的城池,红矾是制做中高级符必备材料,练制灵器以上法宝也是必须要用到的,由于各种材料熔点不同,要融合的话就需要用到红矾来降低高熔点材料的熔点。修者常用又必须的材料自然是比较抢手的,虽然这东西产量不低,可是消耗同样惊人。 第十八章 修城红矾 赚钱养家 “这个城没有城墙为什么?”童歆然问段德道 “你认为城墙对修士有什么用?看到进来时两边错落立着的柱子吗?那是阵法阵基,一旦开启比什么墙都要靠谱。” “好多修士啊,筑基期的修士也不少呢” 段德走在前面回头道:“你们家没教会你不要乱放感知吗?别人要不是看在你是个小女孩的份上直接就会过来揍你了!” 童歆然抱着小白朝他吐吐舌头连忙收回四处乱扫的感知力,周围修士善意一笑便不再理会他们俩。对于这丫头大条的神经段德也是无语,难道没看见别人对她怒目而视? 修者感知到以后的灵识,神识在人流中乱扫可是会吃大亏的,脾气不好的高人前辈会认为你在偷窥他,搞不好直接一个神识技能扫回来你就被爆头或者变白痴了。这样的基本常识都没教吗? 段德看着两边比黄骅城更多的修者商铺,心里想者该怎么赚钱的事,他会又能赚钱的只有炼器了,可是不知道怎么下手,毕竟自己修为就这么高,很难取得他人信任。 每个修者城池都会有临时洞府租借的地方,同样也会有租借炼器,炼丹等需要地火的商人。 修士法器是第二生命,都会重视,所以炼器师名气还是相当重要的,段德能炼制高级法器,别人不知道啊,辛辛苦苦收集的材料要是被废了那不心疼死? 获得的材料也不是捡来的,都是修士冒者生命危险寻来或是换来的,得之不易啊。练气期修士还好有着法器用就行,高级别修士对此更加看重,炼制难度也不是法器这种东西可以比拟的。 在城北山上有着很多可供租借的洞府,段德领着童歆然过来准备先行找好住处,整片山都被一层阵法笼罩,大白天的雾气蒙蒙,看里面不真切。阵法外面是个装修奢华的铺面,看着藏仙洞三个字,段德摇头心道,名字不错那边的售楼处也是这么高逼格的,只是不知道里面如何。 整个厅堂雕栏玉砌宝光四射,正中一尊飞仙画壁前站着几名女修,浓妆艳抹衣着暴露,段德看着不由得大吃一惊还以为回到那边的娱乐场所。童歆然红着脸低声嘟囔什么,段德没听清,估计不是好话,回头瞪他一眼,上去问道:“这里洞府怎么租凭?要有炼器室的” 一位打扮妖艳,酥胸半裸的女修道:“这位小哥需要什么程度地火炼器室呢?姐姐可以给你优惠的。”秋波狂扫,粉掉一地,段德关闭呼吸隔绝刺鼻的香味。 “甲等的地火什么价?” 那女修眼中一亮道:“是日租的话就比较贵了,五十中品灵石一天,月租一千二,年租七百五上品灵石。”额?中品灵石好像还有一些,只是段德没用过,老道直接给的是上品,平常段德和老道使用的也是上品的,他还没有中下品灵石的概念。兑换比例是五十下品等于一块中品,十块中品可换一个上品,只不过上品灵石不会去换中品灵石而已,要换也可以换个十二块左右。 不算很贵吧,也不便宜段德直接租了半年,这也是给自己在此地停留的极限,很客气的丢给那个女修几块中品灵石,那女修欢喜得紧,同时段德也被带到最好的几间练气房之一甲字三号洞府。拿令牌划开阵法,走进去洞府? 好吧,很贴切洞府,洞府,确实就是个洞,里边倒还算是宽敞,三室一厅,建筑面积两百平,豪华地下别墅!除了一间最大的地火炼器室里有个破烂丹炉,其余,不说了,甲字号?室内灰尘不下一指,嗯,一张石床就是唯一的家具,童歆然大呼上当受骗。 段德确是没有出声在检查地火阵法,这阵法他会布置,并不复杂的一个组合阵法,稳固持续牵引地火就是这个阵法的作用,段德将那破炼器炉搬到一角,地火范围面盆大,三尺高,纯度还行,勉强达到要求,不过不是很稳定。 段德对童歆然道:“你先休息一下,我改造一下阵法,这个样子达不到我的要求,看着小白不要乱闯。” 段德拿出储物袋里的工具,先碾碎一些上品灵石,倒入灵兽血液和一些刻阵所用的材料,混合成红色浆液,取出刻刀在原先阵法上刻出新的阵法路线,小心专注多年养成的习惯,让段德受益匪浅。 刻好阵槽后小心将混合浆液倒入阵槽中,用真气整匀烘干。这个阵法不需要灵石催动,地火就是能量来源,加上段德的阵法后,原本只有一丈方圆的阵法扩大一倍,同时也繁复了许多,挥手几道真气打入节点,两个阵法相容散出一阵强光后缓缓平静下去。 再看地火柱颜色变深,颜色纯净,燃烧安静稳定。段德试着操纵地火大小后又做出了调整,直到完全满意,才拿出老道给他的炉子架上去。 老道给的材料基本都被他炼制那些乱七八糟的器具用完了,那四个好心人倒是有一些,不过段德还真看不上眼,质量差,杂质多,品阶低,摇头把那些东西丢在一角 取出两把长剑,一把奇形弯刀和一把短戟,这是他们的法器,除了一把勉强达到高阶的长剑,其余都是中品法器,统统丢进热好的炼器炉,缓缓分解掉。 法器分解比炼制要简单些,先破除阵法,融化分离材料,分不开的直接废掉,这几件法器的融合度刚超过八成,也就是成器的基本值,段德熔炼分解也是在观察他人的炼器手段,小小有些收获,聊胜于无那种。分解完的材料也是随手丢在一边,变成大大小小十几颗小铁球。 段德在另一个石室榻上找到在睡觉的童歆然和小白,一些衣服垫在石榻上,蜷缩着,睡得香甜,脸上还带着笑容。 小白一向很警惕,段德示意不要起来吵醒这丫头,便一个人出门去了,要购置些日用品,他储物袋没有类似毯子的东西,在野外都是打坐入定代替修炼,哪里需要那些东西。 一个人在人流中转着有些不适应,也有难得的轻松感。 先购置了些日用品,寻到修者坊市,这种坊市是修者的菜市场,私下交易用的,只需要缴纳少量灵石便可以在这里摆摊,这里基本是百无禁忌,杀人越货来的东西一般都会在这里交易,什么都有,也是修者愿意来逛的原因,捡漏是这里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事。 一路逛下来,吆喝声不绝于耳“上古遗迹出品物件,懂行的来啦” “千年幻鳞木!极品木属性练器材料,欲购从速!仅此一根!” “上品崔元丹,修炼辅助极品,神木丹王出品,就一瓶了!” 段德终于看到帮人练器的布幡,一排,练器,炼丹,什么都有,有的有人有的干脆就只有一张幡。上面标明了能够炼制的等级,成功率,需要的报酬,即自带材料,成败自负的字样。有几个可以炼制高级法器的,不过成功率没有标注。 第十九章 生意上门 彩炫之金 段德想了会,找到管理处一个看不出修为的老头购置了幡和缴纳半年摊位费。 就在老头桌案上拿出笔标上;只炼制高级以上法器,可量身定做,也可注明要求,成功率八成,不成赔付一半材料费用!成则两百上品灵石或等价材料,自带材料!段。 老者看着眼前这个杀猪佬如此口气,也是摇头一笑,那还没有长毛的嘴唇暴露了他的年龄,但是口气着实不小啊! 段德没有理会他人异样的眼光,这是个实践的好机会,为以后炼制灵器做准备。 时间还早,段德来到属于自己的三十八号摊位,插上旗幡便盘膝而坐,拿出老道留下的典籍研读。 特立独行总是会引人注目,很快便被一群修者围观,询问的倒是极多,只不过吗,真正第一个吃螃蟹的还真就没有。 段德嫌弃他们太叽歪,直接在幡上红笔注明‘非诚勿扰!’ 终于清净了些,直到半晚还是没人愿意尝试,段德懒得再等,在管理处缴纳五百灵石保证金,留下联系法器便打算回去。 这五百保证金是需要炼器的修者和炼器师达成协议后,需要在管理处由炼器师交付的,随便一个人拿着自己材料走了,也不放心不是。 那个通讯法器只是个中品小物件,任何法宝店都有出售,距离只有万里方圆,段德自己随意炼制了几个丢在储物袋备用。 段德走后,管理处老者眯眼打量着手中段德作品“此物若是他所练,那么他恐怕还真是高阶炼器师啊,难怪有此魄力,呵呵,难得有这么个妙人,拉一把也不会亏,可惜这种年纪的天才肯定不是我等小宗小派能招揽的。” 回到洞府便看到童歆然神色焦急的在厅里转着,一见他回来便直接扑上来一把抱住他哭起来。 段德暗道疏忽没给留张字条儿,这丫头怕是想茬了。 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把哭哭啼啼的童歆然哄好,答应若干不平等条约,段德才把黏在身上不下去的童歆然摘下来。 “你从今天开始努力冲击练气后期,我会在这洞府布置聚灵阵,这里原有的实在不敢恭维,我还要帮人炼器,到练气后期给你炼制一件法器,极品的。 还有最近小白嗜睡,怕是要进化还是怎的,你多看着点,自己弄东西吃知道吗?” “哦,知道了,今天你答应给我做饭的,不准耍赖”带着鼻音的哼哼声。 段德吃过东西便开始布置聚灵阵,灵石不够下品来凑,第二天天明才把洞府聚灵阵布置成功,这也是他除了在老道院子布置的那个外布置的第二大聚灵阵了。 启动后周边灵气缓缓被拉拢过来,这座山本就常年有聚灵阵在运转,也不会很突兀,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一切准备妥当的段德出了阵法才发现,昨天把通讯法器丢在储物袋了,没这习惯不适应,刚拿出来就在不停闪着。 段德输入真气后传来管理老头的声音“段大师,有人把材料丢在这里了,你自己来取。” 来到坊市管理处,段德看着满脸笑容的管事道:“李管事,来人有何要求?” 李管事把材料转到段德储物袋,拿出一张纸递给段德。 段德接过上面是清秀小楷写的:耳坠,要漂亮,最少可以防御炼气巅峰一击,少了什么材料先补着,回头一起算。 额?女的?翻了一下材料都是凡级极品货色,而且两个耳坠要这么多材料吗?我能练出压死你的耳坠来! 也没写什么属性?也是,练气期要个屁属性。“李管事,让雇主后天来拿东西”说完便转身而去。 “后天?这么快么?两件上品法器一天多完成?”李简明有些不相信了,若是没搞好,自己胡子不被孙女给拔干净才怪! 这东西对段德来说真心没多大压力,在那边见过这么多饰品,随便选一种就行,至于挨练气巅峰一击都做不到他也不用再炼器了。 回到炼器室自然要先制图,造样。把那些垃圾材料拿过来造样让童歆然带上,看效果就是。 额?顺便帮丫头也炼制一对,丫头那渣儿战斗力配上乌龟般防御,当个靶子也是条出路不是,段德很是有些邪恶的想法。 看那姑娘字里行间透出来的刁蛮,估计性格也差不多,没有宝石只能拟形,或者镂空?不然太单调了,心中想着,手上银色软金属在手上不断变幻形状,性格跳脱?猴子?嘿嘿~~ 不用丫头试了,顺带给她个惊喜。 耳坠这东西本身就太小,并不好炼制,要求算是相当高了,段德先行把所得材料都提纯备用,一边思索配比,防御法器没别的要求,就是要硬不易碎裂,男人用盾牌那体积炼制起来就舒服了。 这女人用的饰品可不能配成段德那样黑不溜秋,唯一要求便是漂亮,绚丽多彩?那就彩炫金吧,够硬!够漂亮!可做灵器胚体。材料不够啊?还差好几种,并且其中还有一种是灵级材料,黑索银!还要用到红矾,降熔点。 这个想法一出,段德再也忍不住了,手上没钱只好去了法宝店卖掉自己的一些刀具,唯独留下那把极品的杀猪刀。 在洪宝楼掌柜怪异的眼神中,段德终于凑齐材料,还有千多块灵石结余,他并不心疼,只要到筑基他的武器肯定会自己更新的,开始的想法也就是想着配齐一套杀猪行头,这也没什么用,一刀在手天下我有,还要别的简直就是浪费。 洪宝楼掌柜也没见过如此怪异的法宝组合,竟然是凡间屠夫的必须装备,看到段德形象顿时恍然,感情就是杀猪的入道。 材料齐备,段德顿时投入到自己炼器大业中,不理会外事,同时也给管事老头传话宽限三天,要合成彩炫金这点时间肯定是不够的,只能如此了。 由于没有经验,失败了几次后,终于融成一个拳头大小七彩光芒四溢的金属球。 看着手中的彩炫金,段德呼出了一口长气,还好成功了,不然再次逾期可就要失信于人。 接下来,造型刻阵不会出什么事,早就在胚模上演习熟练,阵法也是嵌套阵法,能达到多阵法嵌套就是顶级阵法师,再进一步完成大型阵法嵌套组装注灵就是灵阵师了。 段德实力不允许,财力也不行,更是没有练手机会,就别想了。 这么大团彩炫金,炼制两套从头到脚的手饰都够了,段德在约定日期将过的下午,才完成两件作品,没时间去给丫头,飞速出了洞府。 来到管事房的时候,除了李管事,还有一个正在扒他胡子的少女,少女黄色宫裙,鹅蛋脸两个深深酒窝,唇角微翘,眼睛很大,灵活的转动间揭示着主人性格不会很好相与。 “这不来了?快别扯了!我就这几根胡子了!” 段德一见这幅场景便明白是李管事在提携他,进门先行了个晚辈礼:“小子幸不辱命!” 储物袋中掏出个锦盒来,顺手打开,里面顿时闪出梦幻般的光彩,整个房间都被渲染得如梦似幻。 李管事眼中精光暴涨惊呼:“彩炫金?” 那女孩本来看都没看段德一眼气鼓鼓的抓着李管事的胡子没松手,这会被亮瞎了眼,飞速抢过首饰盒拿出其中一个耳坠 只见彩光流转间一个椭圆形小手指大的金属环连着两个细小链子,链子上连着一只浑身毛发毕现的小猴,眼神调皮,活灵活现,手中一个镂空寿桃,细致的纹理浑然天成的创意。 额?猴子偷桃?再拿起另一个,除了方向不一样细节几乎没有半点偏差,李管事接过一只,仔细观看,嘴里啧啧有声:“了不起,了不起啊,我孙女不就是这只猴子?灵器胚,注灵便是灵器?”段德点头。 第二十章 彩炫七星套 歆然的主动 李香兰喜得大眼弯成月牙儿,让李管事给她带上便飞速跑了出去,也没理会段德。 “从小刁蛮任性,他爹也就她一个,给惯坏了,段小友不必与她计校,她那些材料是我给的,合不成彩炫金,少的我补上。不想小友离灵级炼器师只有一步之遥,如此年纪可有师承?” 段德从储物袋取出老道给他的路线,递给李管事。李管事接过看了一眼,心道,果然如此,不愧为超级宗门预定的,散修小宗门也留不住这等资质弟子。熄了心中一点念想,还回纸条道:“小友这历练还刚开始呢?” 段德点头道:“承蒙李老相助,我离终点又近一步”。 这势必须借,不借恐怕不得安宁事小,让人悄无声息灭了可能性很大。自己得不到的绝不会让敌人的得到,那是变相资敌,小势力有小势力的生存法则,势力范围内出现不稳定因素,能解决掉解决,不能解决就拉拢,都不成就不是他们惹得起的,这是很正常的事。 段德收了灵石便晃晃悠悠出了坊市,至于广告已经不用他去操心了,出来的时候已经在坊市传开。现在身上灵石倒是多了起来,除了自己的灵石李管事给了他八百佣金,不多,八百让灵级炼器师给他们合出彩炫金都不够,不过毕竟还是个高阶炼器师,给她孙女那对耳环,练气期要攻破防御几乎不可能,可还是法器,极品法器还是法器没办法,低阶东西就是这样,很模糊的界限。 坐传送阵走倒是够了,不过丫头和小白坐上去出不出得来段德没把握,再说离约定时间还早,那这些灵石就先留着有什么值得出手的再买。 回到洞府童歆然在修炼,小白睡觉,就蜷缩在她旁边,洞府灵气已经是进来的两倍有余。既然有空,段德又去了炼器室,三天后才出来,脸上有些疲惫,不过还是带着喜色。童歆然出定几次,都是看到段德还在炼器室,才会放心继续去修炼,这次正好出来喝水迎面撞上一副邋遢像的段德面带喜色出来,好奇道:“哥哥什么事那么开心?” 段德打量这姑娘几眼,才发现已经慢慢有些女人味了,身体年龄其实还是童歆然大他几岁的。 “来,欣然给你点东西,闭上眼睛不要看”。童歆然有些迷茫,段德很少对她表现亲密的,更不会叫她名字,一般都是丫头,丫头的,听话的闭上眼睛。 段德走过去离她咫尺之遥,淡淡清香传来只往鼻子里钻,段德手在腰间储物袋一抹,手中出现一条构造极其繁杂的项链,一个个小小镂空状雪花相连,每片雪花都不相同,由一千零一个细小部件组成上宽下窄的三角形,链子则是复式麻花状,花纹简单精美,穿过她脑后秀发给她带上。 退开看了一眼,再取出两个蝴蝶兰状耳坠挂在她精致的耳垂上,上面本来就有两个耳洞的,估计变故前应该有带着耳饰。挂上两个耳饰的时候,小丫头耳朵立马变得通红,段德从相触中感到丫头体温有些高。 来到她身后,段德从两边勾过一缕秀发,手中出现两个圆形铃铛,给扎上去。抓过她的青葱玉手,在她中指套上一个造型古朴黝黑为底,彩金雕刻着水仙图案戒指,另一只手皓腕给绑上一连串小巧五角星和小月亮串成的手链。 蹲下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脱掉左脚鞋袜,一个拇指宽鎏金七彩脚环给套在脚脖子上,上面还缀着一堆小巧如豆子般的小铃铛,给穿上鞋袜后把她扶起来,童歆然整个身体都有些颤抖,一阵微微脆响声便传出来。段德退出几步,仔细打量,一身七彩光芒闪耀,简直美翻了,不过这件水罗衫的颜色和款式,有些不相称,有材料段德也能炼制这种衣服,到时候再去换。 “好了,睁眼用水镜术看看!” 长翘的睫毛颤抖着释放出一对水光莹莹的眸子,段德也是看得一呆,这算是画龙点睛吗?童歆然清晰的知道,段德在给自己戴首饰,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样子,肢体的触碰让她有些害羞。睁开眼看着段德正一脸花痴看着自己,那种幸福感别提了,抬手看到手上的手链,彩光闪动间晃花了她的眼,水镜术倒映出来的自己,让她心神激荡,泪水止不住流下来,一切苦难心酸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刻她心中无限触动,貌似真要是嫁给他,也不坏啊。 段德见她泪水又来了,上前给她抹去道:“傻丫头,干啥?不喜欢吗?哭什么呢?这是我特意给你打造的彩炫金七星防御套装,筑基初期应该是拿你没办法的,没有真气可以用这只手抓住灵石,让戒指接触灵石就可以保持这套首饰最大防御,上次给你的储物袋呢?丢哪去了?”童歆然一把抱住段德也不出声,就这么一直抱着,很紧!段德倒是真没有多大感觉。 好一会才糯声道:“你帮我拿出来,我放胸口了。” 一脸黑线的段德,可不想和这小丫头玩什么暧昧,轻轻推开:“别废话,快点的,自己拿,多大个人了也不知道男女有妨?” 童歆然还是拗不过段德的,不过这姑娘直接就把手伸进去掏了半天才掏出来,段德只能抬头看天了。取出一千灵石转到她储物袋里,当她的备用能量,抬头道:“你多熟悉几件宝物的操纵,头发上那两个铃铛是唯一的攻击法器,还有。。。” 段德拉过她的左手在戒指上拨动一朵兰花,全身七彩宝光顿时隐去,现在的光彩不过是光线折射金属镜面反射出来的,这样看上去也就是一整套漂亮首饰而已。 “不战斗,就保持这样,若是你不怕一群筑基老怪流着口水追着你,就打开去外面尽量浪。”受不了这丫头那眼神,段德交代完便火速溜了出去,暗道那边常说富养女看样子也是真理啊!就这点东西能骗过去一个女孩的心? 童歆然现在不是想段德对她做什么,而是准备对段德做什么,可惜,此人极其不懂事!居然跑了! 稍一走动便有清脆铃声传来,比起在家里所得的那些所谓法器首饰,她现在身上任何一件都比得上那一身。彩炫金她作为女孩怎么会不认识?这是女性修者最喜欢的灵气级法宝胚体,也就是说她现在要是给身上这些法宝注灵那就是一身灵器。这可是一整套极品法器,练气期修士拿着灵器也别想伤她分毫。 第二十一章 火爆生意 套路灭杀 出了洞府,段德抹了一把不存在的冷汗,谁再说这世界女人保守我就上去给他两大嘴巴子,差点哥就童贞不保了!我才多大年纪?太恐怖了! 低头瞅了瞅自己所有物好像上次练体突破这玩意就能用了?这么早?会不会老道给的功法有问题? 取出传讯器问了下李管事,李管事果然在找他,已经有七个订单了,也没见他去拿材料。段德心中一喜,就算是七件上品那也是一千多灵石报酬啊,还别说材料的收益远大于灵石。 坊市认识他的没几个,这坊市流动性很大,现在除了还守在他摊位边上那些摊主没几个认识他。匆匆取了材料和要求便回洞府炼制不提,相对于耳坠这些要求都简单,有的甚至器型都随便,只要是上品以上就行。 三天后坊市轰动,七件不同器型的法器超出了雇主要求,三件极品品质,四件上品中的佼佼者。 没有要求器型的那更是惊喜连连,相比于大路货飞剑,段德出品飞剑造型多样美观古朴,与众不同。看得出锻造者对每一件作品都是下了功夫的,也极力做到尽善尽美。 不到半个月便传遍全城,三大家族自然也得到消息,李家本是第一个顾客,消息自然也是最先得到,不过经过李管事述说也就同样息了某些想法,司徒家经商起家,一家子人精,不用打听,只确定这事情为真以及段德大概年龄,就没任何心思了。王家不同,虽然也有所猜疑,找人让段德炼制两件法器确定能力后,便有了动作。 这阵子段德很忙,连童歆然突破都是几天后才知道的,小白好像进入了长时间睡眠,很久都没有醒过来,呼吸时间也长得一个时辰三五次,小小躯体正在吸收大量灵气。段德心想怕是要成狗子精了,本来智慧就高,这要是进化几次会不会变成妖兽化作人形? 虽然尽量避免和本土势力的接触,但躲不过还是躲不过。这一阵子童歆然修为稳定后都是由她去接材料和送成品的,今天回来带来一个中年美妇,体态丰腴,容貌妖艳中透着清冷,正宗御姐范儿。 盯着她好一阵子再审视自己的童歆然都不由得黯然低下头,可见这女人魅力有多大。而今坐在洞府大厅和段德隔着桌子相对,一股兰花幽香飘来,段德心里暗自腹诽什么玩意?美人计?真当我热血少年? 皱眉道:“王执事,你的要求恕难从命,我只是路过而已,很快便要启程。” 王家开出的客卿条件还是不错的,段德以后的炼器成长所需由他们提供,只要段德炼制得出灵器,或者修为突破筑基便升为客卿长老。可是段德能看上这小小家族?就是王家背后靠山启元宗这个二等宗门,他段德也是看不上眼的,天下十二个超级宗门之一的天德宗弟子,去个小家族做客卿?他有病还差不多。 可这世间自以为是的人太多了,段德是拿不出什么宗门令牌,清韵老道既然是天德宗长老,他的弟子难不成还会属于别的宗门?看着王姓女人不悦的拂袖而去,段德叹了口气:“丫头,收拾一下,我们该走了,这里呆不下去了”。 能不能安然走出去还是个问题,段德知道传送阵是别想了,本来就是王家人在那里守着的,就算可以走小白的状态也不允许。很快童歆然抱着小白出来,段德也收走了自己炼器炉,并撤掉所有自己布置的阵法。 走过去看着忧心忡忡的童歆然:“别担心,他们要动手也会在城外,两个练气期小修,他们顶多派出筑基期来追我们,跟紧我,保护好你自己和小白,我不需要你帮忙,知道吗?”段德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满是短刺的项圈给小白带上。 出城相当顺利,段德不由松了口气,要是在城中就麻烦了,两人展开身法迅速消失在夜幕中。不到百里便被拦住了,拦住段德的是个黄脸中年人,踩着一柄青光莹莹的飞剑挡住段德去路。 段德上前道:“前辈这是作甚?” 黄脸中年人居高临下看着段德和童歆然道:“不识抬举,可惜了!” 在中年‘惜’字出口瞬间,段德便化作残影飞跃而起,五道先于一步到中年人面前,中年人潇洒挥手五道电光便散开来去,段德冷着的脸已经尽在咫尺,一道黑光掠来与中年人立起的飞剑相触瞬间。 段德空中矮身旋转,右拳破开中年人护体罡气击在他后心,拳体相触刹那天空一道明亮雷光落在段德拳锋,也就是从中年头顶一路刷下落在段德拳头上,顿时段德全身麻痹,掉落地面,青光莹莹飞剑穿过段德右腹便已经光芒暗淡,掉路下来,插在段德额前一寸。 中年人全身电光缭绕,头后方已经消失不见,颈部到背部一线全部烧焦,胸前爆开一个大洞,内脏散落前方五丈地面,已然成了碎末,这是中了段德一拳所致。 好一会中年人尸体才从空中栽落,压着躺在地上的段德。段德又能好到哪里去?右拳右臂整个被电得外焦里嫩,毛发全部烧焦,腹部伤口倒是被麻痹中渐渐恢复的段德收缩肌肉止住了血,体内乱窜的异种真元还在不停破坏他的经络内脏。 强忍着伤势,对还在发呆的童歆然吼道:“想为我收尸怎的?还愣着干什么?过来!” 段德一动气伤口崩裂,内部一阵绞痛,快速拿出救命的两颗驱伤丹吃了一颗,刚吃下去一口逆血吐出,丹药直接化为废品。 “我屮!” 段德只得把最后一颗吞下去,不及炼化,收了身边灵器飞剑,又上去扒了那中年人腰间储物袋,一掌下去中年人身上便光溜溜的了,见没什么油水,一颗面盆大的火球直接烧成灰。 回头这才看到童歆然哭哭啼啼飞来,心里那个气啊!别提了,猪一样的队友害死神一样的队友就这么来的,段德只吼了一句跟上,展开身法狂飙而去,驱伤丹已经化开,体内异种真元也得到节制。 段德庆幸只是筑基中期,而不是后期,后期的真元已经附灵,属性发生根本性转变,那破坏力不一定能承受得了,没有往下一座目标城池去,而是绕开,毕竟在红矾城已经暴露了此行目标。 第二十二章 歆然成长 修者灵识 一个天然隐蔽山洞,段德盘膝而坐,运转练体功法缓缓吸收掉体内入侵的异种真元,手上和腹部伤口已经处理。 童歆然默默坐在洞口,神色落寞的抱着小白,她知道是自己没用,要不是段德拼命怎么也逃不过去的,练气期逆杀筑基中期,不知道有多少侥幸和算计才能做到,她是永远不可能越级杀人的,连同阶也打不过。 这些哥哥早就知道了,只让她负责保护自己和小白,他拼死受伤,自己却在发呆,在震惊,在想些可能不可能?自己得多傻?多可笑?还以为自己能嫁给他那是他的福气?童歆然傻笑出声,现在他受伤她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看着这头凶兽自己在一边默默舔着伤口。 她忽然想到第一次相见他为了抵消自己敌意给她看的那张简陋地图,终点好像是‘天德宗’?呵呵呵~~神经质的笑声伴随着头上的铃铛响起。 段德终于驱散吸收了那些入侵的异种真元,稍稍修复经络伤势便听到坐在洞口傻笑的童歆然,那个气啊!我去!巴不得段爷死了你好安心咋滴? 起身走过去就是一巴掌拍在头上,打下了头发上的铃铛,一阵脆响传来:“你个死丫头在这傻笑个屁!怕是巴不得段爷早死?快点的,出去给我弄吃的!小心点别把追兵引来!” 童歆然五味杂陈,爬起来便要出去。 “童歆然!你再这么魂不守舍!老子就给你屁股打成七八瓣你信不信!小白给我放下” 弯腰捡起铃铛丢过去,童歆然本能接住,却把小白丢了,段德一个箭步接住抱在怀里,心情就别提了,伸手在她滑嫩的脸上掐起来道:“你干啥?你要干啥?看我受伤治不了你还是咋滴?愁眉苦脸,心不在焉,赶紧的,给我去弄些吃的!” 段德现在确实很饿,童歆然的表现也的确让他恼火,心里却没有真怪她什么,大人的智商怎么可能去怪一个孩子? 童歆然出了藏身之地便哭起来,她听得出段德根本就没有怪她的意思,只是怒其不争而已,一边哭一边寻猎物,一边想着段德教她狩猎和被人追杀时该怎么做,远处林间有什么一闪而过? 撩起裙角把脚脖子上的铃铛按回凹槽中,反手摘下后脑两个大铃铛握在掌心,运起身法纵跃于树杈之上。一头长着三只短角的地龙般凶兽正在吃着什么兽类,童歆然默默感应,不是灵兽!那更不可能会是妖兽,凶兽? 好吧,杀了给夫君补身体,在她心里段德已经是他夫君,虽然段德从没承认过什么。 当一个女人为了爱而改变时,头脑,战力会不可想象的上升,段德自己过来处理这角龙也会费一番功夫,在童歆然一连串超常发挥下饮恨当场。 一个降雨术范围也就三丈方圆,紧接着便是寒潮吹过极速落下的暴雨,暴雨瞬间成了冰雹,被冻僵的角龙就这么被砸开防御,一颗冰箭穿颅而过,没一点血花,角龙死去瞬间便被冰冻收走,而原地一切被冰冻后,随后落下的冰雹全都砸成齑粉。 待童歆然走后只留下一个三丈方圆的空旷小水洼,看上去有些突兀整齐的三丈方圆,迅速被风吹乱掩饰了突兀的痕迹。有追兵略过此地只是本能越过这片小水洼,没感觉到任何异常,便一路追去。 段德看着童歆然回来不由把心放回肚子,接下来她一句话又让段德把心提起来:“夫君,我发现了追兵,就在周围,没敢处理猎物。” 称呼段德没去计较,皱眉问道:“你,捕获猎物可有按照我说的处理干净?” “嗯,他们没发现” 段德眉头皱得更深:“你是看着他们经过的?他们没有发现你?” 童歆然心跳了两下,接着道:“按照你教我的,我隐藏起来了,他们并没有发现。” 段德眉头放开,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下次不准叫‘夫君’叫哥哥,懂吗?我们的事等成年了再说,现在还没资格这么叫”。 顿了一下接着道:“你,做得很好!”一直低着头的童歆然这才露出笑颜,她是真的发自内心的高兴。 在洞口有常年生长的藤蔓覆盖,段德取出灵石布置一个隐匿阵法,便回到洞中。 瞥见用真气散冻的童歆然,忍不住开口道:“在那边挖出个石坑,凝水术蓄水常温散冻比较快” 段德翻着储物袋,杀猪刀在碰撞中断为两截,没用了,拿出那把灵器飞剑给了童歆然,靠坐在山壁上盯着她手忙脚乱的处理猎物,不时在一边提点两句。 这里离红矾城太近并不是长久之地,这次袭杀,短暂,但凶险程度只有段德自己才明白,身体力量是足够对筑基期产生致命威胁,不过近身攻击的缺陷太过明显,肉体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别人灵识控剑,意到剑至,躲都没法躲。乳白色真气缓缓在经脉穿行,已经是练气巅峰了? 下一步就是凝气成液,开辟印堂,意识化灵,出现灵识了,灵识就是灵魂力量,修成元神则称为神识。灵魂力量不能吸收灵气壮大,只属于人体本身,也只能靠灵魂修行功法或者随着修为提升而缓缓增强,神识功法很罕见,流传于世的只有寥寥几种,良莠不齐。 其中最有名的是佛门《厄律耶识》也叫《业火红莲锻神法》和天机宗的《太清天识》,练气期属于修行入门,灵魂只是比较凡人要强些,练气功法不能直接强化灵魂,随着灵气入体壮大自身那缕先天之气,灵魂和肉体密不可分自然也会随之增长。 在练气圆满冲击筑基时,都能凭借自身意念冲开印堂穴天然封印,使其成为修士另一种神奇力量。 段德本就是外界灵魂,入住此身时,身体幼小的灵魂已经不在,凡人灵魂随着经历也会有所增强,段德如今灵魂强度应该是可以提前冲开印堂穴开启上丹田,只是老道嘱咐过他让他在练气巅峰再去尝试,这是稳妥的方法,强行开启冲击有可能伤及灵魂,或过多消耗潜力,得不偿失。 现在却是不太合适,有伤在身不说还在被人追杀,练体功法的好处同样体现在身体修复能力上,也就几天时间伤及腹部的贯穿伤已经结口,只要不剧烈运动段德估计再有十来天可以恢复如常。 修复伤势急需血肉精华补充,饿是必然的,如段德这般修为虽然没到辟谷,三五天不吃那是绝对半点影响都不会有的。 要吃东西就会有暴露的风险,这已经是童歆然第四次捕猎回来了,她的确在成长,段德心想是不是自己对她的照顾太过了些?造成她没有任何压力才会变得如此木纳?看样子以后还是让她多锻炼为妙,命只有一次,意外却是随时都可能会有。 第二十三章 暴露潜逃 有女妙妙 放下猎物的童歆然脸色有些苍白,段德本以为是修为损耗过度导致,不想她沉默一阵支吾道:“我。。。我适才杀了三个人!” 说着便伸开手掌,三个储物袋挤在小巧白皙的手掌中。 段德一听神色马上变得凝重:“在哪里?离这里多远?” “在东边离这里三十多里,是王家的练气期弟子” 段德收起猎物,撤掉洞口遮掩阵法,抱起小白道:“跟紧,不要暴露身形,现在是白天足够练气期修士看得到五里外的东西,在路上不要留下太明显的蹬踏痕迹,杀几个居心不良的修士而已,不要苦着个脸我们走!” 段德还真没想过她能杀得了修士,真不知道是怎样几个倒了八辈子血霉的家伙能死在她手上! 两道身影在丛林间明灭,飞速晃动几近无声无息,出洞口没有多久就遇到大队人马搜寻,段德拉着童歆然躲了过去。 前面带路的段德突然停在一从灌木后,做了停止手势,童歆然落在他身边透过灌木从,前方没了树林,很是空旷,零星灌木不到人高,一条土路贯穿林子边上,这对他们两个来说相当不利。 观察一阵段德发现有人接近,伸手拿出那柄灵器飞剑隐在腿边,靠裤腿遮去部分光华。 这一路过来也遇到的修士已经不止于王家人,王家应该是开出什么条件调动了整个红矾城修士在找寻他们,看样子姓李的管事怕是出卖了自己,王家怕自己事后报复,已是竭尽全力再抹除后患。 土路尽头缓缓出现几匹异兽拉着的车队,三台厢式马车,后面运货的七辆,每辆车都有个徽记,应该是商会的运送车队,真正的值钱货物应该都在储物袋或者储物戒指中装着,除了控制马匹异兽的人,没有修士在两边护卫,这些车都有淡淡灵气波动传出,应该都加持了阵法。 段德看了一下方向,这车队应该是从红矾城出来的,驾车的都是练气期,坐在车里护着商品的就不知道什么修为了。 混进去?别想了,从那边出来肯定已经收到消息,被他们看见估计不会介意多件货物,多赚一笔是一笔。 车子行进速度可不慢,那些看似是马的马可不是段德那边的马,高过一丈,满嘴獠牙,四蹄隐隐生云,踏云驹!?有钱人呢。 段德离路边还有十几丈远,中间都是灌木和过顶野草,自然地揽住童歆然默默等着车队过去。 天不从人愿就如此,车队本已经过去,一道强大灵识突然扫过段德并锁定他,车队最后一辆货车停在段德身前路上不动。 段德瞬间坚硬的身体让后知后觉的童歆然紧紧抱住他,虚无缥缈的女声传进段德道耳中:“嘻嘻嘻~看我找到了什么?这不是伪灵器师段德段公子吗?快些来我车上坐坐吧。” 段德暗道真特么倒霉!金丹期!跑毛线跑,一指甲盖就戳死了,童丫头出门没看黄历吗? 垂头丧气的段德抱着童歆然在一众车夫注视下落在第二辆厢式马车车架上。 这个马车夫是筑基期,段德早就察觉到了,车夫是个冷着脸的老头儿,段德落在他身边他看都不带看一眼。 “进来吧” 还是刚刚那个传音的女声,相比传音的机械,这声音要柔媚得多,听得他脊背一阵毛发倒竖。 段德只好领着童歆然拉开车门进去,进了车里段德和童欣然都是一怔,空间折叠法器? 里面至少有三丈方圆的空间,不像外面那样小,整个装饰就是粉红色为主,女人用的梳妆台什么的一应俱全,玫瑰香味有些浓郁的冲进两人鼻孔。 正中靠后一张云床上斜卧着一绝世尤物,身材凹凸有致,薄衫裙纱半遮半掩随意搭在娇柔的躯体上,女人皮肤白皙透着健康的婴儿红,云鬓散乱抓在青葱玉指间把弄,眉眼水润含春,琼鼻挺翘俏皮,红唇娇艳欲滴,未施脂粉嫩白如牛乳的脸上挂着浓浓的慵懒。 童歆然黯然的撇过脸不再打量,却是瞥见自己的段哥哥鼻血横流双目赤红,那是气不打一处来,探过纤手掐住腰间软肉死命用力。 “段公子你这样是要把妾身生吞了去啊?不过还是别装了,你的小女伴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段德抹去鼻血,完全是装那也不可能,这种尤物哪个男人能忍得了?城里那个姓王的少妇和这位一比简直就是渣。 “这位姐姐莫怪我无理,实在是姐姐魅力怕是没有男人挡得住,不知道姐姐请我进你香闺有何见教?” 金妙妙其实也是被段德那火热的目光扫得身子不适,不想这个看似凡间屠子的小家伙眼睛深处却是满怀警惕。 她对自己本钱很有自信,没想到一个血气旺盛的粗鲁小子竟能保持清醒,偏偏还装得如此逼真。 她是洪宝楼主的小女儿,不管是修炼还是经商都天赋出众,早早便参与到家族商铺管理中,洪宝楼能在二十年内跻身修者界东区第九位,就是她的功劳,也堵住家族反对派的嘴。 她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洪宝楼二当家,上次在红矾城段德去出售自己行头时,她就在二楼见过段德,让她印象深刻的除了段德那不尽人意的长相外,就是他炼制的东西,居然是一整套屠夫专用工具,当时一件件看着段德的刀具箱可是笑弯了腰的。 后来段德的作品她是每一件都看过或者有其作品图样,以她敏锐的商业嗅觉看出了段德的潜力,虽然修者界炼器师数不胜数,但是大多古板,炼制的东西,品阶不是现在的段德可以比拟,但是段德作品受欢迎程度从红矾城现在还没平息的风波可以看出来。 她可不会如王家那般自以为是,段德这种年纪能拥有这样的成就,能是简单角色?后来那个传闻怕才是真的。王家这会也许没事,但是这因果怕是结下了就不会如此简单可以过去。 “没事啊,你看姐姐这深闺寂寞的,想找个男人说说话啊,难不成段公子更喜欢被人追杀,都不愿意和人家相处吗?” 段德这会真出汗了,房间中的桌子上有着一套茶具,他也不管什么需要主人招呼,主人没有第一时间把他脑袋装到盒子里就不会对他怎样,坐在桌边自顾将那壶子茶灌进肚子,压下心中邪火。 这女人不简单啊,不过进了她的车架,王家的追杀算是不用理会了。 “姐姐如何称呼,这是要去哪?”段德没有接受女人调侃,放下茶壶转头问道。 第二十四章 难缠的女人 灵魂的突破 “段公子可以叫我妙妙啊”金妙妙见段德跑去把那壶茶喝个精光,心底不无得意,还以为自己魅力有所下降呢。 “那个,妙妙姐,为什么要救我?” “当然是看上你了呗,怎么?姐姐可以屈身于你哦”金妙妙看着童歆然鼓着腮帮子站在原地,抱着一条小白狗在生着闷气。嗯?这丫头的项链,耳坠?还有手上的戒指,手链? 金妙妙从床上爬起来,走向童歆然。 段德听她不愿提及目的,也是有些无奈,嗯?怎么爬起来了? 她这一起来,那种朦胧中的神秘美感差点让他心神失守本能便想回避目光!可是不盯着又不行,她是朝着丫头去的,搞什么这女人? 压下心中不该有的邪念,不管她要做什么尽人事听天命吧,心中暗叹一声,段德没有起身,但全身肌肉都处于放松状态,这样便于应对,虽然知道他的一切作为也许在她面前只不过是个笑话,但是拼还是要拼的。 童歆然真生着气没注意金妙妙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前的,一阵香风吹醒过来,心中一惊,后退一步戒备的看着眼前这个她自愧不如的女人,她真的很漂亮啊,难怪段哥哥老是盯着看,段德若是知道神经大条的童歆然这时候还有心情比对这种事情非得气出脑梗。 金妙妙没在意她的戒备,眼中只有这丫头身上的首饰,出人意料的有些嫉妒了。 这丫头身上明显是段德量身打造的套装首饰,每一件在她看来都是精品,嗯? 金妙妙伸手拉过童歆然的手,看着手上的戒指,童歆然想躲的,可是怎么会躲得过去?感觉她似乎没有恶意,只是在看她身上的首饰而已,也就任由它看了。 金妙妙伸出一根完全看不出半点瑕疵的手指拨动戒指上那朵花,顿时童歆然便被七彩光芒笼罩,飘飘若仙。 金妙妙退后两步很认真的看着,“精妙无双的设计!丫头我要抢你男人咯!” “咯咯。。。” 伴随着她的娇笑声,展现在段德眼前的景色变得生动,赶紧转过身去拿茶壶,想想又放下,心中大呼妖精! 哪知身后香风袭来,两只柔若无骨的玉臂圈上来,段德身躯立马僵直,脖子感受到她的呼吸,淡雅不俗的女人清香灌入鼻孔,刺激着他的嗅觉。 “段弟弟,你可不能厚此薄彼,等到奇缘城你就得给我亲手打造一整套独一无二的首饰,若是比这位妹妹身上的差了,我就告诉我哥,说你欺负了我~~不负责就想跑,我哥哥可是很疼我的,而且性格暴力,他可是合体期修为哦” 段德简直无语到极致,我一小小练气期修士,在你自己手上都走不过半招,还欺负你?还合体期哥哥? “我只是练气期,凡级高阶炼器师,妙妙姐,不要老拿我寻开心行不?若只是首饰那就简单,我。。。” 那双漂亮白皙的手如同毒蛇一般滑过,柔软滑嫩的触感,段德却是鸡皮疙瘩已经飞起,后背冷汗直流,慌忙借势躲闪开来,在小圆桌对面站定笑容有些牵强道:“妙妙姐不带这么玩的,我这便下车给人追杀去,在你这里我怕自己死得更快” 金妙妙收回悬在空的手臂有些得意的扭着屁股坐回床上,背对着段德娇声道:“我可不管你这么多,反正你进了我的房间,很多人都看到了哦,至于他们怎么说我可不知道,你现在比我弱只能听我的哦,就他们王家和后面那个小宗门也是不敢动我的人,只要弟弟答应我的要求,我金妙妙自然会回报弟弟的” 她还不信自己连个小屁孩都治不了?这小子长相粗鲁,但是对女人的抵抗力可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如此重的防备心,比老狐狸也是相去不远。 段德现在真有种刚出狼窝又进虎穴的感觉,这个女人软糯的声音比飞剑还让人头疼,防不胜防,处理不好便会掉进语言陷井,又没实力反抗听天由命的心情让段德实在憋屈。 在那边只是个普通人,把吃亏是福挂在嘴边聊以安慰弱小不堪的心灵,重新来过难不成还要随名字带憋屈一起这么继续下去? 一路历练一路让人追杀,我段德若是不死会回来看看你们的!坐在第三辆马车辕子上看着远处发呆的段德心中暗暗发狠。 第三辆马车本就是客座,他和童歆然被安排在这里,奇怪的是第一天回到马车内的童歆然,还大骂某人是不要脸的臭女人,被金妙妙叫过去几次后,竟然神奇的姐妹相称,每天都会跑去和金妙妙厮混,也不知道哪里这么聊得来,女人果真就是神奇的代表啊。 见她回来段德转身先行进了车厢,里面也有间房子大小,两个软榻在两侧,两个屏风相隔,中间是张桌子。 段德先去右边查看睡在童歆然榻上的小白,还是那个样子, 童歆然进来兴奋的对段德道:“姐姐说到了城里给我选几件好衣服,但是你答应给她炼制首饰什么时候可以练好?” 段德坐在榻上对她道:“行了,我知道了,问了没有,还有多少天会到?我们已经走了九天了。” “哦,问了啊,姐姐说还要半个月呢,怎么了?” 段德反身抱起小白递给她:“你带着小白,去金妙妙那里住,我要闭关,没事不要打搅。” 童歆然看着段德严肃地表情,张了张嘴又打住,没有再问什么,便转身离去。 段德开始取出材料在房间布阵,只是防止打搅的阵法,冲击上丹田忌讳打搅,灵气没用,这房间有阵法,本身也是件法器,防御力肯定有,终归不是自己的东西。 调整半天心情,意念感知缓缓收回,摒弃一切杂念,心神集中在印堂,可以明显感知到有层膜阻隔意念,意念感知产生于大脑,并不是灵识的原始形态,靠意念冲开这层薄膜,让灵魂力量可以散出体外。 意念无形无质,想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段德集中所有精神意念化作一个钻头,抵在膜上,并没有费多大功夫便撕裂掉那层薄膜,下一步意念进入识海寻找灵魂相触瞬间便可以将灵魂虚体引动,并达到魂意合体。 若是灵魂力量不够,没有凝成虚体,会从冲开的薄膜处散逸,并以灵魂本源修补薄膜,那种损耗是不可逆的,灵魂必然重创。 轻则精神萎靡,寿元大减,重则陷入沉睡,人陷入深度昏迷,得不到救治的话,不久就只有两条路可走,魂飞魄散和自杀,自杀还能留个虚无飘渺的转世念头。 第二十五章 灵识初开 筑基之说 思想有多快意念就有多快,段德控制意念进入不大的空间里,瞬间一头扎入自己灵魂。 灵魂好似沉睡中醒来,睁开眼便看到自己置身于灰蒙蒙空间中,‘身体’正在吸收周围灰气,身体虚幻可见身后,集中意识拼命吸收空间中游离的灵魂能量‘ 以灵魂为中心形成一个漏斗,瞬间便将空间中散逸的能量吸收一空,段德打量着自己的灵魂,和自己外形应该是一样。 吸收完空间内的能量后,稍稍凝实了些,吸进来的力量都被身体束缚住。 一股波动从灵魂识海生成,透过整个空间壁,向体外散出,覆盖以段德为中心的十丈方圆,十丈内景物模糊可见,就如同那边的无人机视角,只不过摄像头质量不怎么行,显像模糊。 扩散一瞬间又收回灵魂体脑内不见,段德倍感新奇,仔细感受灵识的运用,集中在一起不扩散可以感受得更为清晰,试着集中所有灵识控制房间中的茶杯,能够稍稍移动一点,这就是灵识控物? 可能是初成没有什么威力,不过以后借助阵法炼器方便不知道多少,若是现在有条件恨不得马上去试试。 一阵疲倦袭来段德睁开眼,感受着自己的不同,灵识好用,可是太过弱小,平时也就能随时保持身周丈于范围的监控而已。 一次成功不说,初次灵识扩散十丈,若是让人知道一定羡慕死,一般修士在筑基初期也就他这水平,初开灵识一般在一丈到两丈之间,超过两丈那已经是天赋异禀的象征。 基本上灵识初开时的灵魂只是一团灰色能量凝结体,不会是他这样的人形,需要意念进入后自己塑形的,可见段德灵魂之强。 灵识消耗过多没有丹药功法就只能靠睡眠或者练功来恢复,段德发现以前只是隐隐感知得到体内情况,开启灵识后内视比看外面可是清晰得多。 整个身体如同神秘的宇宙般错综复杂,密密麻麻的经络,如同透明管道,乳白色真气不停在管道中涌动,气海中空间并不大只有不到一米的球形空间。 整个空间像个白色气球,正一胀一缩的控制经络真气运转,第二个心脏?在更多细小的经络管道中充斥着血红色气体,和白色经络互不相干,与真气运行相同的路线则像是一体两面,一半白一半红。 红色练体功法所形成的段德称它为精气,精气运行线路至少是真气运行线路的十倍余,几乎全身所有经络都被精气充斥,这也就是老道让他学习这么多经络的原因。 真气运行在管道中会不断拓宽强化管道,并散逸出管道被身体吸收一部分,借以强化修者肉身。 精气无时无刻都在吸取外界能量,包括很少一部分真气,经过膻中那个丈余大的红球炼制加工流出颜色更深的精气,流过全身颜色会慢慢变淡,再一次裹挟吸取来的能量进入膻中,和心脏功能最为接近。 脑中的上丹田小球无色,并不在印堂后,而是处于脑子正中,只不过开口正对印堂而已,这个球最小只不过拳头大,外观可以看得到一个小小段德虚影盘坐其中,这三个丹田有大小,只不过在身体中只是一个微小的点而已,也就是自成空间。 经络同样如此,看似有形有质,有大有小,实际上切开修者身体根本找不到它们。 段德成功拥有灵识后,并没有出去,不想和金妙妙见面,每次吃亏的必定都是他,是个人都不喜欢这感觉,继续在车厢熟悉摸索灵识,提升自己的修为。 段德很清楚,他离凝气化液已经不是太远,要是有筑基丹现在足矣冲击筑基,只是他需要那东西吗?是药三分毒,丹药在为修者提供强大的药效时同时会遗留些许丹毒在体内,积少成多严重影响修者潜力。 筑基期又叫启灵期,初期所有真气化液后便是寻灵,修者灵根深藏体内,没有特需法宝是看不出一个人是否拥有灵根的,就像老道手中的那个温度计般的测灵法宝。 拥有灵根才可以进入修士行列,灵根好坏也和修士成就息息相关,一般常见的是五行灵根,如童歆然那样的,少见的则是五行属性变异灵根,风,雷,冰,暗,光等等,段德就是雷,灵根越是单一越好,单灵根被称为道体,修炼速度快,吸收进来的灵气散逸少,修炼瓶颈少,成就自然就高,反之就代表成就有限。 修士达到筑基初期巅峰也就是真元充满经络气海时,便需要寻找自身灵根所在,灵根在体内一般是点线相连的状态,点的多少与灵根纯净度相关,越多越好,极限是四十九,也就是大衍之数。 找到灵根注入真元,使自身所有灵点和灵线完全纳入真气循环之中,灵点和灵线是决定自身灵根属性的,每一个灵点都如同一个小小气海,修士需要用真元填满所有灵点,当完全注满形成循环后就是中期巅峰,真元经过灵根后会被赋予真元灵根所代表的属性,当全身所有真元属性都变成属性真元,则是筑基后期,待真元满溢时就可以尝试结丹了。 属性真元远比无属性真元强大,这也就是段德上次庆幸来杀他的筑基只是中期,若是后期段德几乎必死。所以筑基修士也可以称为‘寻灵’期,‘注灵’期,‘赋灵’期。 奇缘城南北八百里,东西千里之巨,繁华程度可想而知,洪宝楼总部在奇缘城城西朱雀大道,占地面积不下千丈方圆,除了庞大的临街铺面外,后面房舍殿宇众多,假山流水,亭台楼阁无一不有,俨然是座城中城。 段德从来不敢想象修者界竟然有如此巨城,更是难以相信这座城在此界排不上号。 这一座城的面积可以抵得上那边一个大国领土面积了,城里修者凡人都有,看不出修为的修士海了去了,洪宝楼总楼是相互连在一起的一排巨型木质楼阁组成,这所谓的朱雀大街宽怕不下五里? 一眼看不到头,满街奇兽,车辆,和步行的修者凡人,这座城不允许飞行,不管修为高低全都步行,设有禁空阵法。城内不时有身着灰色长袍的五人一组奇缘宗修士巡视,维持秩序,五人一组的修士四个筑基期,还有一个不知道修为的带队。 车队从总楼边一个巨大的牌坊进入后排整齐的房舍区,段德所乘坐的和前面那两辆没有再跟着车队。 段德和童歆然站在车辕上,看着周围宏伟建筑和车旁恭敬的行人,心中想着金妙妙在洪宝楼地位之高怕不全都因为身份,这些恭敬的眼神透露的是佩服,不是敬畏 。 和这女人接触就知道其手段的确是不凡,胸襟气魄也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自己怕是麻烦大了,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不到两年时间,走着再看吧,茫茫修者界远比那边复杂啊。 第二十六章 精明的妙妙 老狐狸金万两 段德两人被安排在一栋精致的三层木楼,周边每一栋都相隔很远,楼外有阵法阻隔,木楼前有个小水塘,不大的青石坪四周中了些观赏花木,环境清雅安静。对于这样的待遇段德没什么不满意的’ 和童歆然坐在三楼阳台喝着茶,童歆然有些兴奋的说着金妙妙教她的东西,大多是女人该如何装扮之类。段德看着手里的小白眉头皱成川字,这么久了也没个变化,实在是有些担心,对于这种情况他问过金妙妙,她说是灵兽自然进化,让它自然苏醒就是。 “弟弟,可还满意姐姐的安排?” 金妙妙换了身衣服,把不该露的都遮起来了,看上去温婉端庄,给人感觉是一种知性美,女人做到这程度段德也是打心底佩服。 段德见她上来放下小白:“妙妙姐,我觉得还是这样的你比较漂亮,能有这待遇我哪敢有不满意?姐姐事情忙完了吗?” 金妙妙优雅的坐在一边,笑道:“弟弟是说我在路上那样子不美吗?还是?”剪水双眸直视段德眼睛轻笑揶揄道。 段德最怕她调戏自己,连忙认错:“我说错话了还不行?姐姐不要再调戏我,受不了啊,什么时候可以去炼器?” 金妙妙拉过一缕秀发自顾把玩:“弟弟,是想早些离开吗?” “我与师尊有过约定,需要在预定时间赶到宗门。”段德心道果然还是想留下我吗? 金妙妙转头看向一旁发呆的童歆然道:“弟弟,难道尊师和师门真的不愿透露?” “说与不说,姐姐应该知道了,何必再要我来补充什么?我只是历练而已,没想到会惹这么多麻烦,还望姐姐不要让我为难才好,姐姐救命之恩以后必有所报,只是现在弟弟这修为和炼器手法恐怕还不能为姐姐做什么” 金妙妙回过头看着他道:“那可不一定哦,我们洪宝楼只有两位炼器大师,还只能炼制出上品灵器,以我洪宝楼的资源弟弟突破灵器师应该是指日可待,再说弟弟不是已经开辟识海了吗?突破筑基相信也要不了多久,需要筑基丹吗?姐姐可以为弟弟弄来,只要弟弟突破筑基,灵器师对于弟弟来说应该是信手拈来的” 段德皱起眉头道:“姐姐,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也不需要借助筑基丹来突破,只是我不可能留在洪宝楼炼一辈子器,炼器只不过是我的爱好,不是我的路。” 金妙妙见段德有些松口,并没有要求马上就走,她其实知道留不住他的,不管是天德宗弟子,还是他本人都不会愿意一辈子呆在这里。对段德这个潜力股杀是可以杀,但是那对她没有半点好处,说不定还会惹上麻烦,不清楚他师尊是谁的情况下很难去判断段德背后的能量。 她要他活着,并且给予一定的帮助,现在也许得不到回报,但明显会在以后修者界放出光彩的段德在弱小的时候受过的恩惠,能少的了她所期待的回报吗?金妙妙心里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要的就是他脑子里层出不穷的巧妙构思,这对抢占市场绝对是利器。 “弟弟,姐姐知道的,姐姐是商人看好的可不是现在的你,而是你的潜力,可不代表现在弟弟你就对姐姐没用,姐姐先助你突破,而后再让你帮姐姐炼制饰品,顺便可以借助家族资源帮弟弟你突破到灵器师。你告诉姐姐你和你师尊约定的时间还有多久吧?” 段德见金妙妙开门见山把话说白,心中不由得也松了口气,一直打机锋实在不是他那性格所喜,而且金妙妙的确也是在帮自己,没有哪个势力会浪费有限的资源去帮助一个外人。段德将时间稍微提前三个月,也就是一年半时间中他需要突破,并效力于金妙妙,自己如果两样同时突破又欠下一个人情,连带着金妙妙救他们就是两个人情债。 金妙妙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更相信自己的判断以及看人的眼光:“那弟弟,姐姐这就去申请让你进入破界阁咯,以那里的灵气浓度,弟弟可以更快突破”说罢便起身离开。 金妙妙虽然是洪宝楼二掌柜,但是启用家族重地去培养一个没什么利用价值的外人还是遭到个长老的反对,在议事厅中金妙妙坐在左上首第一把交椅,中间主位坐着一个弥勒佛般的笑脸中年胖子,正是金万两。 右边首位坐着一个和金万两有几分相似的干瘦老者,八字须,面堂泛黄,眼中精光闪烁,这是金妙妙的大伯,金万两的哥哥,金申涛。 正是他这一派坚决反对金妙妙的提议,而金妙妙这一边的则保持沉默和支持各半。 “大伯,我金妙妙的眼光可有出过错?你就不能把目光放得远点?” 金申涛捏着自己八字须冷到:“侄女是在教训我鼠目寸光?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高级炼器师?满大街都是,你说能保证他短时间内突破到灵器师?突破了又如何?既然不肯为我洪宝楼所用?我们又凭什么去帮他?潜力?有潜力的年轻人有若过江之鲫,你又见过几个能有成就的?对于这种风险投资我不赞同!” “能说的我已经说过了,他本就处于练气期巅峰,花不了多少灵气。炼器水准几乎已经可以称做灵器师,更是不会浪费什么材料,如此微末之本,利益却是无限,你不做我来做,父亲别老是在一边傻笑,说句话啊?”金妙妙知道这事只要父亲点头就行。 金申涛也不再说话,摸着胡子看着自己弟弟,对这个弟弟他还是服气的。金万两保持永远不变的笑容,伸出几根胡萝卜般的手摸摸金妙妙的头道:“长大了,你去做吧,爹还能不相信女儿的眼光?” 金妙妙摩挲几下,站起身欢喜的在金万两脸上亲了下就抛出去安排了。金申涛看着自己弟弟道:“妙丫头的话可真?” 金万两转头看着他别有意味的道:“这小家伙我们洪宝楼惹不起,哥,这个投资不算什么,妙妙捡他回来就是我洪宝楼的福气,她看不出跟脚,不代表我也看不出来,他师尊应该是天德宗那个人,嘿嘿~~~”金万两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人在一阵得意的笑声中缓缓变淡消失。 第二十七章 水到渠成 安然筑基 其实段德并不知道老道在天德宗有怎样的地位,知道他也不会拿来说事,越是名声响的大能力者,仇人绝对是多过朋友的,一不小心就会糟无妄之灾。 有金万两这番话,段德在洪宝楼那是稳如泰山的,上层是不会为难于他,不过当事人的他和金妙妙都不知道而已。 金妙妙很是开心的过来把一块属于洪宝楼客卿的令牌给他,“弟弟准备好的话我现在就可以送弟弟去?” 段德看着明媚如花的笑脸,心情好了些:“没什么好准备的,就是麻烦姐姐照看一下歆然和小白就行” “歆然可是我妹子,这个你放心就是,还有你那条狗,抱在手上挺舒服会给你照看妥当的,弟弟只管放心突破就行”金妙妙的确很开心,这事情是她一意孤行办妥的,能得到父亲的赞同她其实也有些意外。 破界阁在洪宝楼地盘的中间,一座超级聚灵阵中,并不是阁楼,而是一座百丈高很突兀的山,山体四面垂直,约五十丈方圆,分为很多层,看上去就像个塔,守护阵法相当多。 进得阵法中便是迷雾重重,直到看到山体雾气才渐渐消散,整个山体灵气已然凝聚成了薄雾,至少是外界百倍之多,灵气越往上就越浓,段德只是突破筑基,在最下面一层找了个无人洞府关闭断龙闸。 洞府内灵气还要超过山体外,洞内只有三丈左右,备有肉食和饮水,阵法保鲜,这是低层修士坐关必备的,很周到。 段德先行吃了点东西,调整自身状态后才进入闭关,还不到圆满状态,灵气在体内还能压缩,运转《玄雷正法》第一重,巨量灵气被吸入,这种灵气充沛到极点的地方修炼,段德还是第一次,那种就像是穷惯了的人忽然变成亿万富翁的感觉。 在不断压缩和吸入中,时间便已经停滞一般,飞速穿行的真气,开始慢慢变得滞涩,这是饱和的前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段德感觉已经算是圆满状态,便收功休息。 下一步就是压缩成液了,只要产生一滴真元就算是进入筑基,这需要强大的压力,平常资质修士即算圆满也没有段德这么多真气,往往形成不了足够压力,只能借助筑基丹药力爆发来压出第一滴真元。 段德提前开启灵识,灵识的操控性和操纵细微程度可不是意识能比的,灵识集中在气海,不断作用在气海外壁,使其尽最大程度压缩,释放,所产生的压力超过想象,每一次压下,真气就浓一分,胀一下又吸收外界灵气进来,经络和气海壁微微胀痛感传来。 段德心中一喜,一鼓作气狠狠压下,身躯随着丹田中一声清响仿佛碎裂开一般,周身经络已经膨胀到极限,无处宣泄的真气顿时回流向气海,这一次膨胀没有回到原来大小便停止,还在随着真气回流继续膨胀着,段德灵识进入其中看见气海中心有一个不断快速旋转的气旋,气旋下正在产生一滴滴无色液体,滴入气海底便消失不见,气海壁在不断向外扩张。 段德本体外,头顶同样有个大气璇,鲸吞外界灵气进入他体内,补充空虚的身体。 段德拼命运转功法,吸收外界灵气,极速扩大丹田可就突破时这一次机会,现在所凝成的叫先天真元,除了会留下最后一滴种子,练气所得绝大部分部会用来扩充气海,少部分扩充经络。 终于当气海扩充至十丈方圆方才慢慢停滞,这已经是练气期的三十倍大小了,经脉扩大十倍左右,气海空间正中一颗仅黄豆大的无色液体旋转着吸入外界灵气,缓缓壮大之中,而空虚的气海和经络被稀薄的灵气充斥,少顷从中心那滴真元变得小拇指大小,便自动分离出两颗同样大小的液滴,其中一滴原地不动,另一滴掉落在气海底,没有消失。 这就是段德第一滴真元了,要填满所有气海经络才能到筑基初期巅峰,到那时就需要寻找隐于体内的灵根了,为修者开辟出另一条真气运行线路,和储存真元的灵点。 到现在段德想起上次杀掉那个筑基期是多么幸运,一滴真元所蕴含的力量不是气态真气能相提并论的,段德全身练气期真气也就化作不到百滴先天真元,若是他达到筑基初期巅峰那百滴掉在气海能冒出个泡吗? 不管是真元还是真气都是修士窃取的天地能量而成,再经过灵根的加持打上修士自己的烙印,再次激发出去便可勾动与修士同源的天地之道,以修士意识为引生成道法,真元便是勾连修士与天地的钥匙,也是修士强大的根源所在。 筑基已成,段德没有急着出去,这么好的环境不用,出去后什么时候能积满真元? 开始运行《玄雷正法》第二重功法,其中有个法术也可以学了,那就是期盼已久的落雷术,还有一个身法雷遁,浮光掠影和雷遁有很多相通的地方值得他慢慢研究改良。 雷遁只是逃命用的,不是战斗,能瞬间爆发出闪电般速度,极速燃烧真元为代价,远近由真元浑厚程度来定,若是真元没了,还能燃烧生命本源,速度更快,后果不用说。 段德浮光掠影是老道自创功法,适合老道一般的灵根,并不适合段德,第一层什么灵根属性都可以练,第二层就不一样了,属性真元相合自然可以发挥最大威力,不合事倍功半,还有一个雷暴法术,需要属性真元才可以使用,也就是说最少要筑基中期巅峰以后。 落雷术可凭空召唤五道雷电,以灵识操控,引雷术为引攻击敌人单个或者多个目标。 果然不是练气期能玩的转的,真元要求不高,真气来操纵就勉强了,还不能控制威力大小。 现在段德炼体功法这没就没有进展就是缺少灵药或者外部刺激,盘膝而坐的段德头顶除了灵气漩涡,又多出数根筷子粗细的闪电,不断击打在他身上,满身细小电弧乱窜,练体功法果然有所进展,在不断伤害和修复中找到平衡的段德就处于这种状态入定,一心多用的飞速进步中。 当段德体内真元终于可以形成经络大循环时,终于出关了,半年时间一晃而过,进入时仿若昨日。 回到暂住的小楼,没有发现童歆然和小白,估计是去了金妙妙那里,也不知道这便宜姐姐住在哪,拿出传讯器发了条信息,段德悠闲的坐在楼顶,从戒指中拿出一坛子美酒自顾喝起来。 第二十八章 温柔陷阱 步步机锋 没有去想任何事情,放空思想,享受这难得的悠闲,直到半晚睡在阳台长椅上的段德才惊醒,嗯?又来? 睁开眼就是一条软绵绵湿哒哒布满倒刺的舌头从他眼皮子刮过,有些疼啊?伸手按住小白的头,看着长大一倍足有两尺长的小白,段德的心情更好起来,抓着撒欢的狗头道:“这还是我家小白吗?一觉醒来就长大了?” 灵动的狗眼充满了激动,呜呜闷叫着,伸出舌头又来舔。“行了,行了知道了,别舔了,肉都快被你舔没了” 站起身看着两个美艳动人的大小美女:“久等了,我出关了” 金妙妙只是笑着看着他,童歆然则扑他怀里哽咽。抱着越发有女人味的丫头,段德心中一片宁静和满足。“哟,歆然你不是说弟弟长得贼难看?怎么着转眼就忘了?见面就扑上去还有没有点矜持了?” 童歆然这才红着脸放开段德,段德伸手捏着他的俏脸道:“不错啊?背后说我坏话?要不要我把你嫁到奇缘城?” 童歆然回头瞪了金妙妙一眼:“没有,哥我绝对没有这么说,姐姐诬陷我的!” 揉揉她的头发,发出一阵清脆的铃声,走过来的金妙妙张开手臂道:“不能厚此薄彼,我也要抱抱!” 段德顿时就知道这娘们又不安好心为难道:“姐姐,不要吧你嘴中的矜持呢” 哪知金妙妙见他扭捏直接上前一步就抱住段德,段德僵在原地本就不及金妙妙的段德脸刚好印在她露出的锁骨上,浓郁的玫瑰香味并不呛人,温软的触感让他有些不适,还好只是抱一下就松开,段德虽是少年躯壳,但是心理年龄可不是,有些释然的呼了口气。 他心里明白,金妙妙不可能会喜欢他,只不过是手段有些下血本的趋向,他对自己容貌可是相当清楚的,莫说爱美是女人的天分,不止对自己,对异性同样要求,越是漂亮的女人心中的傲气也就越重。金妙妙看着红脸的段德心中觉得挺有味道,的确她可不会喜欢段德,只是笼络最简单有效的方法而已。被他占去小小便宜又不会失去什么,却能让段德减少抵触和陌生感何乐而不为? 三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食物是洪宝楼厨房送来的,对于段德和童歆然来说味道也就一般般,三人都喝了酒,两女酒后的风情也只有段德能见到,这酒可是灵酒,不是凡间白酒能比,修士也是会醉的。 酒过三巡满脸通红醉眼迷离的金妙妙道:“弟弟那个令牌可以出入除本楼一些密地外所有地方,想什么时候去练器房就传信与我,我带弟弟去就是,顺便可以满足弟弟需要的材料。” 童歆然已经醉趴下,小白也是四条腿盘在一起歪歪扭扭回房间躺下了。 段德也有些醉意,眼神有些迷蒙道:“明天吧,姐姐早些歇息,明天我就准备去炼器房” “不需要陪陪你的小女友?她可是想你得紧哦” 段德摸着童歆然的秀发道:“她还太小了根本就没有理清楚情爱和感恩之间区别,等过一些年长大了也就自然会懂”。 金妙妙美眸微微一眯,他这种年纪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呵呵,真有意思呢:“好啦,我回去了,你休息吧” 站起身有些摇晃,段德上前扶稳道:“姐姐还是运功逼出酒气的好,你这样怎么回去?” 金妙妙一条胳膊搭在他肩头,转头看着段德近在咫尺的脸道:“那还喝酒做什么?岂不是浪费了?送我回去便是?” 说话的口气喷在段德脸上,段德感觉到不妥,便道:“姐姐先坐一会,我把丫头先弄床上去” 言罢扶她重新坐在凳子上,弯腰抱起童歆然放回床上,复又回来扶着金妙妙出了门。外面没有什么人,这边本就是高层住宅区,一路走来没有遇到人,段德不由松了口气,要是让人看见恐怕又是麻烦不断。 金妙妙住的地方离他并不远,进得阵法,和段德那栋差不了太多,只是后院有个泉水池。送到地方的段德本想让金妙妙自己走进去算了,免得多事,哪知这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断片了!一脸黑线的段德只好将她抱起,其中的身体接触并没有让他感到香艳,一个金丹修士会醉成这般真把我当猴耍?从一楼一个个房间找,在顶楼找到了她的房间,居然和那马车上布置差不多,只是东西稍微多了点,直接把她丢床上,段德那是看都不多看一眼直接运起身法跑了。 段德走后金妙妙缓缓爬起来,揉着有些痛的脑袋道:“君子倒是君子,居然把姑奶奶丢下就跑!真是混蛋小子!走个路就像是偷鸡一般,生怕人看见,本姑娘倒贴倒像是亏了他一般,气死我了,洗澡去!” 段德回到小楼看了童歆然不雅的睡姿,走过去把她鞋子脱了,看着她渐渐变得成熟起来的脸,有些感慨,这丫头是心态好呢?还是真的神经大条?遭逢大难转眼该干嘛干嘛,换做自己是做不到这地步的。 金妙妙还真是舍得下本钱啊,适才他可不认为她真的就在他面前喝断片,只能按照她的剧本去演而已,要是真敢对她毛手毛脚结果怕是不会好到哪去,自己在破界阁稳固修为,她一眼就能看出,如今急着让自己去炼器房,也许是想向某些人证明她的决策是正确的罢了。 段德其实也能理解她,毕竟一个女人能做到商会主权者位置,不单单是天赋能做到的,手腕,头脑,魄力和能让人信服的结果缺一不可,关键是这里女人地位本就不高,那些修为高的另当别论。 再说段德也的确是想去晋级灵器师的,自己唯一的法器已经毁了,现在拿的那把垃圾灵器飞剑实在用不惯,御剑杀敌段德总觉得不靠谱,现在他要是炼化那飞剑灵识笼罩范围确实可以做到御剑攻击,只是他本能的不喜这种并不靠谱的方式,能影响灵识的东西方法太多了,还是拿在手上心里踏实。 第二十九章 灵器杂论 身家不菲 灵器,顾名思义有灵性的法器,灵从何来?炼器师通过炼制手段赋予成灵的基础,在使用过程中慢慢产生灵性的是一种 直接在炼制过程给法器注入灵兽,或其他带灵性的灵魂,使其器成便是灵器,这也是最常用的,威力可大可小,灵强器强则灵器更强,灵弱器弱则灵器弱,其中差别很大不一一详述,这是第二种 还有一种是大自然孕育的器胚,经过漫长时间自然生灵所成的灵器,这种灵器极为罕见,称先天灵宝,威力,用途都不确定,有的先天灵宝比仙器强出万倍,有的还不如炼制出来的下品灵器。 一般使用养成的灵器最适合主人,可成长性也强出直接成灵的灵器,但是成长慢和不确定性太多,散修很少有人会用,用得最多的是剑修,刀修这种纯粹器修,他们心思和一身修为都在手中的灵器上,段德的想法是自己的灵器最好是这一种,自己是炼器师能够随时作出调整,比固定器灵有前途的多,虽然先期威力不足,那也没关系反正修为低能发挥出灵器的威力也就不足,够用就好,这种灵器适合天姿出众的修士,先期威力灵性和威力或许不尽如人意,但是它是伴随修者一起成长的,能发挥出主人十成以上实力。 第二天一早金妙妙就领着段德到了洪宝楼的练器房,嗯,流水线式的低阶法器工坊,段德看着这些成品法器,摇头便继续跟上,简直就是粗制滥造,有辱炼器师行业,炼制这些法器的大多都是年纪大的老者,简陋的隔间式联排炼器房火光冲天,一个个练气巅峰的老年炼器师麻木的炼制着同一种法器,大多是剑,和一次性法宝,比如雷暴珠,火爆珠等。 “他们此生修为仅此而止,天赋潜力用尽,只是学会练气糊口度日罢了。” 走在一边的金妙妙面无表情道。段德并没有接话,心道他们还不如做个凡人呢,看不到这一片天也不必承受这个修者世界的残酷淘汰,以他们的年纪在凡人世界应该可以逗孙遛鸟安享晚年了吧? 终于进入阵法严密的正式炼器房,这里可不能随意出入,洪宝楼两个仅存的灵器师在这里,守护自然严密,还有洪宝楼的珍贵灵材存放仓库也在此地,是一幢四四方方的黑色建筑,阵法密布,散发出阵阵让人心悸的波动,而炼器之地却是在地下,有如那边的地铁入口的拱形隧道插入地底,正对材料仓库,一排五个入口,同样黑色材料制成,阵法光芒闪动,这种黑色石料叫附灵石,做阵法基础的绝佳材料,凡级极品炼器材料,用来建造这些算得上是财大气粗了。其中右边两个入口边都挂起了勿扰的牌子,另外三个则没有。 “弟弟,随我进去选择材料吧,等你成为灵器师便可以为你单独开辟三级权限,这仓库里低品阶灵材你便可以自行取用,只要报备就行,高级点的就需要经过我的同意了” 段德跟着金妙妙进入仓库,里面空间比外面看起来大十倍,无数货架排成几排,摆满各种炼制材料,段德看得都有些激动,材料货架都有禁制,只有用权限令牌才能取用。段德看着货架上一个个水晶球装载的灵兽血液灵兽之魂,灵兽之魂和此种灵兽血液配合是炼制灵器最好的选择,这能让灵器品质更高,更好控制。 段德回头问金妙妙道:“姐姐什么属性?” 金妙妙伸出嫩白的手,手中一团金蓝两色真元旋转成半尺高的柱子,段德看去点点头,继续寻找合用的材料,金水双灵根吗?金生水很好的组合灵根,看来金妙妙年纪应该并不大,这种相生灵根仅次于道体,比某些不完全的单一属性还要好,修炼资源足够的话修练速度可不次于道体的。 “姐姐,现在用的是什么灵器?” 金妙妙手中突然出现一柄秋水盈盈的金蓝两色变幻不定的三尺长剑,松开手后剑不落地,围着她旋转一阵,慢悠悠飞到段德面前直立着,从剑身凝聚出一股白气变幻成一只拥有人身背后两对巨大翅膀的蝴蝶女孩,小小女孩彩光萦绕,五官精致,带着迷惑的眼神看着段德,段德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拥有器灵的灵器,蝶妖器灵,蝶妖看她两对翅膀就知道刚好是金水双属性的妖精,这是一柄上品灵器!果然有钱就是大爷。 那蝶妖看了一阵便回到剑体飞回金妙妙体内去了。 金妙妙看着若有所思的段德道:“弟弟,姐姐灵器如何?” 说罢,身边飞出三面金光耀眼的三角形盾牌,旋转轨迹不定,大小随意变幻,段德伸出手,金妙妙也伸出手,三面盾牌敛去金光变得只有巴掌大小的三块铁牌堆积在她手上,段德接过,灵识侵入默默感知,中品灵器,器灵金光兽,一种形似穿山甲的异兽,防御力强大,金属性。 还给金妙妙后段德,仔细打量着又换了一套衣服的金妙妙,身上这套宫裙也是灵器,应该是下品,首饰没有带,只有秀发上的簪子是件灵器,估计是暗器类瞬发破除防御的灵器,品级不详。 有钱人啊,那就高配着来,反正浪费材料不是自己的,段德心中有了定计不再犹豫,选了些下品灵材,和相对低级的注灵材料,他要先行突破再说其它。金妙妙看着段德的选择,心中暗暗点头,没有一开始就去选择高级别材料,说明她对段德施的那些小恩小惠起了作用,也看出段德人品还是不错的。 金妙妙走了,段德选了最左边的炼器洞府,挂上面打搅的牌子后,用腰间令牌进入,隧道宽敞,两边嵌有发光明珠,照得纤毫毕现,深入地下十多里,才豁然开朗,一个方圆三十丈的地下人工洞穴,靠近远端是个占地近十丈的大型法阵。 正中间有三尺方圆的洞穴,隐隐有火光冒出,这阵法比段德炼制法器的阵法可是高级很多,温度也不是那种阵法可以比拟的,只有筑基期才能控制这种大型灵阵,空间内灵气不必破界阁第一层低,这也是成器需要,灵器初成是要吸收灵气的。 段德检查整个洞府和阵法后,没有马上开始,他的阵法还只处于理想状态,没有真正布置出灵阵的经验,得先行将阵法布置熟练再去考虑练器,这里除了那个巨型地火阵,和靠左边的储存食物外就什么都没有了,段德取出那把下品飞剑就地取材,挖山洞,削出一作台,和桌椅,从隧道取了些照明用的珠子嵌在工作台上,从储物戒取出相应书籍,以及自制的铅笔,绘图用的纸张等,把取来的炼器材料和兽魂兽血都堆在阵法那边削出的石架上,这是那边养成的习惯,一切摆放的井井有条方便取用。 第三十章 天赋靠练 执着于勤 接着开始将脑海中自行组合的阵法先画在纸上,三千六百个基础阵法早就烂熟于心,组合阵法,相生相克理等论都已经成了段德理解阵法的本能,只是随意组合的阵法比不一定出现你所需的效果,这要在不断实践中获取经验,灵阵图的最低标准是十个不同基础阵法组合出来,并且所发挥的威力不管是攻防都要达到筑基期以上才算得上灵阵,这种组合段德早就可以做到,只是真元不足画不出来,组合阵法只能算是一个阵法。 刻画阵法线路需要一气呵成不能停顿,不像凡级阵法可以先刻再注入阵法所需的材料,灵阵是需要一次性完成的,出了一丝差错直接报废事小,爆阵可是会炸死人的。这就需要灵阵师将阵法烂熟于心的前提,再拥有一双稳若泰山的手,充足的灵识,真元。 段德没有冒进,从最初级的开始试,十灵阵组合一次性成功,归功于强悍的肉身,和常年的练习基础法术控制带来的稳定性,锻炼出来的一心多用等原因,十灵阵多样性组合也没有出过一次差错,他需要知道自己的极限,慢慢累加的同时也在证实自己对组合阵法的想法是否正确,他和别的灵阵师不同在于远超这边的先进思想,不会局限于现有固定阵图,而是自己一个个去试,寻找规律,现有固定阵图只作参考。 当基础阵法达到六十七个时,段德摸到了自己的极限,六十七个还是下品灵阵师,修为和灵识跟不上了,并不是阵法水平的极限,只是受制于自身实力,然后段德在接下来一个月都在尝试心中对阵法的理解,还有提刻阵的熟练度,灵器阵法是阵藏于器胚之内,将人体经络一样的功效,只能在胚成未冷却状态以灵识刻阵,器灵就是控制阵法的大脑,也要在阵法刻完后打入阵心之中形成的空间里。当器灵进驻后能控制阵法才算成器,器灵所在空间有储存灵气或真元的效果,以备灵器发威。 一个月后,段德直起身子,疲倦中带着欣喜,显然有所得。满地的稿纸密密麻麻的阵法图样,以及许多灵光闪烁的阵法存在于山壁地面之中,几乎就没有了落脚的地方,段德就地盘膝而坐,体内真元日渐浑厚,灵识如今已经可以笼罩三十丈左右,已经和平常筑基中期持平了。这些日子不停歇的动脑以及用灵识刻阵,消耗完又补充的循环让他灵识有了长足进步。 调整好状态后,段德把满山洞灵阵抹去,取出自己的炼器炉置于阵中,炼器炉也是可大可小的,拥有灵识后第一次炼器,段德有些期待,炉中一切了然于胸的感觉让他一阵畅快。这里地火让他很满意,纯粹的橘红色火焰,温度内敛,稳定高效,灵级材料在这种情况下溶解提纯变得比凡材更加轻松,畅快淋漓的练器感觉让段德长啸出声。 器胚炼制相较于上次合成彩炫金来不知道要轻松多少,既然第一次炼灵器,那就先炼制一套炼器辅助工具吧,反正都是下品材料,洪宝楼也不会心疼,自己要用的专用工具他们也没话说。 一把铁锤渐渐成型,炙热火红的熔浆在意念控制下缓缓凝缩,待温度降下来接近凝实的时候,段德灵识裹着一把专用的空心刻刀遁入炉中,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围着锤子旋转,没有任何停顿滞涩,一气呵成,收回刻刀后摄过早以选择妥当的一只猿行灵兽魂,打入锤子,手中快速结印打入垂体,激活阵法,本已变黑的垂体在印决落下后,整个锤子浮现密密麻麻血红色线条,锤体迅速变得火红,红色线条缓缓沉入垂体之中,消失不见。 炉外空间内灵气迅速形成漩涡被锤子吸入,火红锤体则慢慢变灰黑色,不时闪现内敛的红光,器成!锤子突然撞开炉盖飞了出来,围着段德周身飞舞不停,隐隐有猿啼传出,段德事先就已经让它认主了,这种有实际灵性的兽魂,是能认主的,像那把被段德评为最垃圾的灵器飞剑就不具备,它的剑灵几乎就只剩一点灵性而已,估计是炼制时出了问题伤了器灵的魂魄导致。 抬手,锤子自动落入段德手中,兀自弹动不已,这是在表现亲密,段德可以感知得道器灵的兴奋,如同获得重生的心情,段德微笑着如同在看自己的孩子:“你以后就叫段锤了,是我的第一个孩子!” 锤子立起来在他手上翻着跟头,极为兴奋。 段德心情同样兴奋,下品灵器中的极品,哈哈~~~,我的想法果真是正确的!为什么要锤子?有些材料是需要用锤子锻打的,融入特殊材料不能用火,只能冷锻法成器,会这种方法的无一不是炼器界的泰斗级人物,段德只知道以后会需要,他现在不知道方法,老道没有给予相关材料,他也是炼器师段德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什么级别。 休息后继续,又是一个月过去,段德先后炼制了刻刀取名‘段刻’,以及刚完成的第三件作品‘段毡’,没有一次失败!群都是一气呵成!半个月成器一件,不知道他隔壁的两个炼器师知道了会不会直接一头撞死。 段德并没有自傲的想法,这灵器并不算什么,以上还有灵宝呢,那才是高阶修士专属,灵器还是属于器,达不到宝的标准,顶多使用到元婴以下,再往上走就全部都是灵宝了,也叫道宝,那东西威力毁天灭地,只是听说暂时还没见过。 在洞中趴窝近四个月的段德终于舍得出来了,早熟的他如今光着膀子,性感的胸毛和嘴上的络腮胡居然已经长出来了,当然,他自己还没有察觉到而已,出得洞口给金妙妙发了条信息:“姐,我要材料给你炼灵器级饰品!想要带些吃食过来,饿死了都” 难得的心情好,找回点利息是有必要的!他也没有回小楼的打算,离开的时间快到了,先还清了表面上的债再说,和小白童歆然有的是时间在一起不急。 第三十一章 莫名挨揍 灵器三件 坐在阳光下灵感爆棚,取出执笔开始为金妙妙绘制需要的器型,她需要一套像样的主动防御灵器,那盾牌在段德看来也就一般般,衣服吗? 在她那个级别的战斗中几乎是屁用都没有!涂涂改改忘却外界,连金妙妙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都没察觉,这女人不需要太多装饰,本就是个尤物的她装饰太多反而不美,那就一条腰带?再加一条绫比较合适,心中想着便画出金妙妙的样子在她身上加东西,嗯?还有呢?好像什么都显得多余?多了就是画蛇添足,看着自己画出来的金妙妙,段德感觉挺和谐。 “没想到弟弟你这与众不同的画工也是一绝啊?” 段德下意识道:“还行画美女是我的专长,额?姐啥时候来的?” 段德陡然清醒,起身把画像背在身后,金妙妙媚眼如丝道:“早就来了,都看着你画完的有什么好藏的?来给姐姐吧。” 伸手要段德手中的画。段德有些腼腆道:“姐,我只是在想你适合什么装束而已,首饰太多反倒有陨姐姐气质,所以我就想着,想。。。” 手中的画突然就到了金妙妙手上,金妙妙看着自己的画像,简笔素描,却是这个世界没有过的画风,惟妙惟肖神态气质跃然于纸上,金妙妙看着欢喜不已,指着画上的腰带,和飘在身周的飘带问道“就这些?哦?还有个脚环?” 段德内心是混乱的,那玩意就是漫画上有的随手添上的又没准备给你练,讪讪道:“足够了,再多我就觉得会影响姐姐整体气质” 金妙妙把画纸一晃便消失在手中戒指里,反过来带路:“走吧,选材料!”段德看着又换了身薄纱长裙的金妙妙不由腹诽道;到底是开法宝店的,灵器级衣服简直就是不要钱!一天能换七八件!还要我炼什么? 这次是给她炼制灵器,没有什么权限限制,只要仓库有的,段德都能拿到,段德也没客气过,直接就上手顶级灵材玄冰蚕丝,以及配套的玄冰蚕血,魂,全部都取了,这是飘带,和腰带主材,不多,应该不失败刚好能多出一点,血蚕丝同样全部取了,一个级别的材料,这加起来就有活动空间了,再取了若干辅材,以及拿了大量刻阵所需材料,这东西上次取的已经用完,必须多拿点,有备无患。 再就是收了一个玄龟血,魂,这是必须的,防御最为著名的玄龟,既然有为何不用,再高级也要能成器,能用才能体现价值,这次的选材段德完全没有限制,尽量从好的方面来,没有再凑活着减低标准!出了仓库段德就准备进自己的炼器洞府,金妙妙却是一闪身挡住去路,段德收势不及差点一头撞在她身上,顿时蒙了。 “还有什么问题?”稍稍退开两步段德不明所以问道 “你跑那么快做什么?”随即她左右环视一圈又传音给段德说了几句 得到内容的段德那是满脸古怪不由得竖起拇指道:“妙妙姐你行!” 然后,金妙妙俏脸羞红不管不顾上来就是一顿暴捶,无妄之灾也得忍着,鼻青脸肿的段德回到洞府愤愤不已!然而屁用没有,一身横肉拗不过粉拳秀腿,行!没事揍我一顿,还治不了你了我,等着吧! 这次所炼制的材料品级都不低,因此段德也变得非常小心,他并不认为基础灵阵越多威力就越大,只是镶嵌阵法间的不合理造成的能量滞涩,若是能够找到能量最合理的发挥阵法组合,不需要太多,能够呈现几何倍增加威力就是合理的阵图!阵图合理无关于阵法多少,重在威力!经过他的不断研究试验,终于达到只用三十六个基础阵法达到莫可知威能的灵阵,也就是远超他认知的力量释放!究竟能达到什么程度,段德没有概念,已经远超他的判断范围。 灵气的炼制,编织段德不存在任何难度,难的是打破常规的设计,以及阵法的刻录,蚕丝这东西你说上地火还能有什么结果? 全都是段德纯手工打入辅助材料,以及刻录阵法的,那个随手添上去的脚环被金妙妙要求炼制出来,正好三件一套的话段德倒是可以实现心中某个并未成熟的想法,套装他已经有些心得,在自己手艺没有达到要求时这样的组合套也能勉强上得了台面。 脚环炼制采用的是单件串联起来再成器的方法,这个已经在童歆然身上实现过,只不过脚环单件都是半立体雕刻的玫瑰花,连在一起看上去就是一圈娇艳的玫瑰花组成的圈子,没有过多装饰, 使用的是段德自创的三十六契合阵法,也就是说它单独也就只有下品灵器的威能,当被段德编制的腰带连着飘带一起出现后,加上脚环三件同时使用能超过上品灵器威能,防御攻击困人三用途,并且拥有自我判断能力,这个能力来源就是其中的器灵,需要段德毫发无损将器灵打入 还需要给它‘书写程序’,天然的器灵在注灵时需要用炼器师特殊手法抹去一部分不该存在的意识,这方法段德尚不能自我修改,只能按部就班,固定阵法解决。 器灵分了主次,以脚环为主器灵,另外两件为辅。金属打造的主体相对来说其胚体本身的防御要远高于手工编织出来的丝质胚体,金妙妙的坚持正好解决这个问题,省下段德不少脑细胞,对于他来说现在的炼器还处于自我摸索阶段,成与不成纯靠运气,纯手工打造的两件丝质灵器耗时超过六个月之久,一个大老粗织毛衣想想就有点不可描述,兴趣所致他倒没有什么心里滞碍,再说猫在洞里不是也没人看得见?至于成品出来后谁会去想怎么来的? 当段德几乎是爬出洞口时,看到金妙妙居然守在外面,几个月的劳累便烟消云散了,金妙妙穿的是第一次见面那套薄纱裙装,也就是段德所画的那套,没有穿鞋袜,光着漂亮的脚丫悬浮半空,盘膝的样子可见已经等待很久了。 看到段德疲累的身影出现,金妙妙飘过来眼神清亮中带着无限期待。段德取出三件一套的作品时,可以明显感觉到她的欢喜“弟弟,你真的已经是灵器师了吗?”声音中的颤抖清楚表达出她内心的激动,激动的不是段德为她炼制的东西,而是无意中捡来的小家伙没有让她失望。 第三十二章 作品初成 别离奇缘 随即本性毕露带着调侃道:“帮我穿上,好吗?” 段德倒没觉得她的话有何不妥,平静的走过去为她缠上腰带,整理飘带,蹲下去套上脚环,暧昧的姿势并没有引起段德半点波澜,他更在意的是效果!完全弄好后,段德退后几步道:“姐,先行认主,再试一下效果吧!” 金妙妙在他系上腰带时就知道这个便宜弟弟已经是灵器师了,初步三件灵器烙上灵识印记,取得灵器认可后,输入真元,只见全身光芒暴涨,形成一个蛋形防护罩,整个防护罩由无数规整六边形组成,其强度还没到极限,金妙妙对段德道:“弟弟,我去试一下!” 话还没说完便已经化作残影消失不见,段德实在是太累了,便不去管她,直接回了自己的小楼,趴在床上便已经睡过去! 熟悉的玫瑰香味把他熏醒的,只见金妙妙坐在自己床上,还是那身装扮,美眸紧盯着他,充满深意的眼神。 莫名其妙的段德翻身仰躺着道:“姐这是我的床,你坐在上面算怎么回事?” “弟弟,你还有样东西没有给姐姐哦,自己答应的难道就忘了?你答应姐姐的东西没给姐姐那就不用走了!” 段德有些眼睛发直的看着天花板道:“我好像并没有答应姐姐吧?不是都给姐姐了?那套东西防御几何?给弟弟我个准信,已经超出我的感受极限了!” 哪知道金妙妙凑过脸来在他脸上重重吻了一下道:“好弟弟!你简直就是天才,三件下品灵器组合,金丹后期全力一击也没有破防!” 段德没管她亲自己,听到这话眼神一亮一个翻身爬起来直视金妙妙道:“姐姐莫不是拿个不怎么样的金丹来试的?” 金妙妙兴奋恐怕不是一日两日了,对段德的质疑不以为意道:“正宗金丹巅峰的全力法术一击,除了防护罩晃动厉害以外,姐姐我就只是被打入山体,身子半点擦伤都不曾有!” “我的想法可行?哈哈!我是对的!”段德有些神经质的飞跃下床,在厅中走来走去嘴中不断嘟囔着这句。 金妙妙能不兴奋吗?超出所有人预料,段德三件下品灵器组合居然超过一般得上品防御灵器!若是传出去!后果不可想象,整个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被金万两下了封口令。金妙妙也从父亲哪里知道了段德最可能的师承,这骇人的天赋果然不是小势力可以拥有的!金妙妙高兴是高兴,可是心中的落差可想而知,以他的身份回到天德宗后,和她金妙妙这样的女人在那种庞然大物里应该遍地都是吧?以后他还能记得自己的相助吗? 金妙妙想到此地,笑容变得有些勉强,“弟弟,姐姐在你进去时候让你炼制的那一件灵器好了吗?” 嗯?段德听到这话也是一怔,有些腼腆的拿出一个盒子道:“姐姐可不要到处乱说!这个是余料所制,姐姐看看就好!” 有些讪讪的段德可没准备现在给她,是想走后留着恶心她的。哪知道这女人的好奇心比什么都强,打开盒子用手捏出一条三角形黑色镂空布条来,段德早已经逃出去了,金妙妙有些茫然的看着手中这点点布条,比划一下后恍然大悟,不禁以她的涵养也羞得满脸红透,一闪身便消失在阁楼中! 段德和童歆然出现在天星城传送殿,第一次坐传送阵的感觉不是很好,小白走着之字路爬出的传送大殿,童歆然更是不堪,段德抱出来的,还好没吃什么东西,童歆然趴在殿外护栏干呕了好一阵子,什么也没吐出来。 金妙妙让人送的他们,没有现身,并给了一块洪宝楼的客卿长老令牌给他,还一人送了个戒指,储物戒指! 这东西可是段德想了很久的东西,他现在的水平还炼制不了这玩意,段德的戒指里放了些珍贵的炼器材料和兽魂,血,这是段德没有在洪宝楼给自己和歆然炼制灵器的补偿。而童歆然戒指里都是些漂亮衣服,喜得小丫头那是高兴得不行,现在身上穿的就是一套水蓝色宫裙,也是下品灵器。 不过段德嗤之以鼻,式样老套,浪费材料!段德其实也是心虚的,同样不敢见金妙妙,那间小东西段德做了新的尝试,并不全是拿来报复的,和雷暴珠一般是一次性用品的灵器,只不过他内心并不希望那件灵器可以发挥用途罢了,虽然金妙妙心里的目的并不光彩,救命之恩,提携之恩是跑不掉的。 离和老道的约定还有半年多,也不知道怎么去找他,留下的储物袋倒是有面令牌状东西,凭这玩意应该可以找到他,段德也不急这去找,反正还有时间,这天星城比奇缘城还要大一倍,是天德宗的主城,奇缘城有直达这里的传送阵,说明不会太远,现如今普遍使用的传送阵都是古传送阵的简化版。古传送阵催动能源是仙玉,仙界的灵石,通用货币,那传送距离不是现在的简化版可以比拟的,还有一种是自行恢复能源的古传送阵,需要集聚一次传送所需最少二十年以上。 天星城有很多身穿月白色道袍的天德宗弟子巡视,档次可比奇缘城高多了,最低修为都是金丹初期。这么大个城段德才在这条街逛了半个时辰,这样的队伍已经是看见的第三波,可见超级大宗和一等宗门的巨大鸿沟。 炼制灵器现在是不可能了,租借的洞府没有那种地火阵,再说给自己和歆然炼制总不可能也随便吧?修炼也不合适,这么大个城修炼洞府肯定是有的,只不过一般是外出行走急需突破的修士用的,他这情况还真不合适,丫头倒是可以一试,不过段德没准备让她去突破,到时候在天德宗给她找个好师傅,好歹她也是道体,只是资质被他家族埋没了而已。 奇缘城没有出来逛过,段德准备带着丫头好好逛一遍这座天星城,陪女孩子压马路是那边段德经历的最痛苦的事之一,这边反正身体素质强悍随她喜欢,奉陪到底。各种只存在书上的新奇物事,同样晃花了段德的眼,那边那个看不出修为的仁兄胯下骑着一只牛犊子大的六脚蛤蟆?意气风发好不得意。 还有那个漂亮妹妹头发里两个可爱的小角是闹哪样?刚过去的是啥?六只眼睛八条腿,胳膊一堆的怪物?怎么没人替天行道跳出来捉拿妖怪?还有那身高一张肌肉比段德还夸张的独角巨人是妖族?还是魔族?千奇百怪啊?额?“歆然,要不要吃这个?” 段德指着一位老者的地摊上道?童歆然回过身一看,油炸蠕虫?还是花花绿绿的!炸熟了还能扭啊扭的,见旁边一个大汉买了一包,直接把那不知道死活的恶心玩意丢入嘴中,咬得劈啪作响,童歆然走到段德身边脸色苍白的狠狠拧着腰间软肉!小白也是狗脸充满嫌弃的撇开。 第三十三章 天星见闻 俗套情节 还别说段德还真想试试,别人能吃的这么香,味道应该不会太差吧?却被童歆然和小白一起给拖走了,不分白天黑夜逛了三天也不过在一小片区域瞎溜达。段德还是低估了女人逛街的毅力,虽然买的东西实在不多,可这个问问那个瞧瞧,三天三夜没休息照样神气十足! “歆然,我们去那边休息下吃点东西吧”段德有气无力的声音从童歆然身后传来。 小白深以为然的猛点狗头!童歆然却是没有回话,喧闹的人流好似有什么在吸引她般,竟然展开开身法一晃就不见了,段德心中一惊:“小白跟上!” 灵识聚集成线,向前搜寻身法晃动间在人流中穿行无碍,小白化作一道白光紧随其后,显然仍有余力。追了大半条街终于看到前面的童歆然,不过好像惹到麻烦了?段德停下身法,站在聚成一圈的人群中,围着童歆然的身穿明黄色长袍的三个青年,很俗套的找茬,童歆然却是脸上焦急看向远方人流,为首的青年一副痞气,见歆然不理会他,就要伸手去推,哪知童歆然身上可是段德给她打造的整套精品法器,同样练气期哪里近得了身,彩光爆长间将那淬不及防的青年弹出老远,一屁股撞在身后店铺阵法上。 段德已经知道大概,懒得在去理会他们,上前推开另外两个,对童歆然道:“看见什么了?这么着急?你那妹妹?” 童歆然有些颓然道:“是带我妹妹走的兰姨,没有看到妹妹” “你确定吗?” “只看到背影而已,而且行色匆匆,我没追上” “金丹期修士你能追上才有鬼了,走吧,只要还活着就有机会碰到的,到时候入宗了找你师傅帮忙更简单” 段德拉着童歆然欲走,不知进退的总是那些个小混混!“打了人还想走?当我乔三是泥捏的不成?这丫头本就撞我在先,不赔礼道谦也就罢了!你个丑鬼有二两肌肉就以为能在天星城横着走了?舍本,去叫大爷来!” 那个被撞飞的青年叫嚣着,段德眉头皱得厉害,这么老套的东西还真是屡试不爽?回头看着心不在焉的童歆然道:“你撞了他?” 段德能相信才有鬼,童歆然的身法本就不差,一路跟着段德也是练得炉火纯青,会撞到一个练气期小鬼?童歆然瞥了一脸不岔的青年道:“他故意挡着我的”。 段德很想大吼‘警察’或者‘城管’,嗯?该怎么叫?总不能叫巡逻队吧?“城管!有人当街非礼女修!你们天星城管是不管?” 周围人群顿时蒙圈,啥?城管?城管是谁?回过味来的围观吃群众报以善意的微笑,这个称号,很贴切!段德这一嗓子这一片都能听到,不过话音刚落,一个身着月白色道袍的青年便出现在段德面前,冷着脸看着他道:“小子是你在喊我们?” 额?这么灵?比那边的效率快多了“这位英武帅气的师兄,这几个痞子当街调戏我妹妹,还欲行不轨!”段德指着乔三道,周围群众那是一个佩服!这也不是啥简单货色! 那冷脸青年盯着段德一会,回头看着那青年冷声道:“乔三!第几次在老子地盘惹事了!”这时又来了几个月白道袍的天星城管,一看见是乔三几人便玩味的笑了起来。 乔三有些畏惧道:“程师叔,是那女子先撞到我的!周围都看见了!” 吃瓜群众齐齐把头看向一边,这货显然是这一块的刺头,冷脸青年道:“自己什么德行自己知道!小岳带回去,让他爷爷过来领人!” “我。。。” 不待乔三辩解,后来的一名金丹期上前提了就走:“嘿嘿,你小子成天仗着你爷爷为非作歹,这可不是你乔家的天星城,是天德宗的,你小子再这么下去,迟早要老子给你收尸!” 被冷脸青年称做小岳的修士一手提着一个远去。冷脸青年回过头对段德道:“老子不叫城管!我们是天德宗显法殿天星城巡护!” 说罢便消失不见,吃瓜群众见没了热闹可看渐渐散去。其中一个正吃着鸡腿的小胖子经过段德身边时伸出油腻腻的短手拍拍段德道:“兄台高人那!”段德回以微笑,看着胖子远去心道,这胖子不会比我大,居然压制修为到了练气巅峰,灵识已开,果然世上天才很多啊。 童歆然已经失去逛街的心情,段德也知道她的心情不好,找了个临时洞府住进去,正好他对阵法的新鲜想法,刚处于萌芽状态,需要不知道多少时间慢慢去组合调整,在洪宝楼并不适合,怕沉入进去过了时间,也不清楚奇缘城有直达这里的传送阵,现在近在咫尺也就没有那种心情了,反正有丫头在会及时提醒自己,这里洞府环境不错,灵气充裕,安静无人打搅。 “丫头,不要想那些事,你需要的是自己强大起来,才可以随心所欲去做你想做的事,现在,安心修炼吧,今年八月十五之前提醒我,没事不要出去乱逛,城里水太深。不是每一次都有机会脱身的。”童歆然抱着段德轻轻点头,只有段德能给她需要的安全感,默默跟着他不需要自己想太多事,妹妹应该也会有这样关心照顾她的人吧? 这次也算不得闭关吧,段德虽然组合成了一种方法,证实了自己想法的正确性,其实那三件下品灵器上起作用的阵法可以炼制在一件灵器上的,只不过段德没那种实力完成一次性炼制刻画,才拆开来炼制的。他的逻辑其实很简单,适合的两个阵法相叠可以效果翻番,再加一个契合的话能再次翻一番,若是一直翻下去,发挥出筑基巅峰实力全力一击的攻击阵法,甚至不需要叠加到十个就能做到,那为什么中品灵阵的要求却是百阵为准?照这么算下去,百阵相契合的组合大阵威力恐怕已经不是修士能达到的了。 阵法发挥作用其实和修士通过功法所述的经络发出攻击是一个原理,功法越是高级攻击越是强大,可是高级功法所运行的脉络就真的多过低级别功法?段德征得童歆然的同意拿到了她的功法,运行线路是自己《玄雷正法》的一倍差一点而已,然而她的真气储量,功法威力远远不及自己。这也就说明功法不合理导致。 阵法也是一个道理,段德翻看了一些经典阵法阵图,有的镶嵌阵法并不多,但是威力却很大,只不过都是百阵以上相套,不适合段德的研究,越是研究段德越觉得自己对阵法的认知太过浅显,于是干脆放弃掉组合阵法的研究,反过来钻研基础阵法,去商铺购置了不少有关基础阵法的成阵原理等基础书籍,在那边见书便得嗜睡病的段某人不想来这边居然变成学习狂魔,真是讽刺。 童歆然收功起身,一阵铃声响起,小白化作一道白线扑上来,童歆然下意识抱住:“小白,你知道你多重吗?差点让你扑倒了,哥哥还在学习吗?我练气巅峰咯!” 坐回榻上抱着小白的丫头一脸兴奋诉说着,小白陪她的时间比段德要多,当初还差点让它咬死了,童歆然知道哥哥不喜欢她叫他夫君,也有意跟她保持距离,所以没再坚持。能陪在他身边就好,什么称呼并不重要,哥哥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妹妹究竟如何她不知道,自己也是九死一生,虽然看到像是兰姨,可并不确定。明天就该提醒哥哥时间到了,我们应该会进宗门各自随着师尊修炼,以后可能不能天天都在一起,真是烦躁!少女的心思杂乱,患得患失之间便已经到了第二天。 第三十四章 入得宗门 天德气象 天的宗山门段德早就打探到了,离天星城北城门百里地,不远,然而一路走来像他一般年级的少男少女无数,拥挤着向天的宗山门而去,从谈话中段德知道今天是天德宗十年一度对外招徒日,嗯?十年才收一次弟子?未满二十不论修为只看资质,通过考验便能成为天德宗外门弟子,天德宗有多少弟子?反正看天星城巡护密度就可见一斑。 段德心道,老道难道是让我去应考?有必要么?哦,对了不是还有块牌子吗?到时候过去问问那是干什么用的,这么多人?起码好几万,也许不止一眼望去人头攒动,就像那边的高考一样,只不过这个更加壮观!天德宗山门前有一块巨大的平地,说是平原段德觉得也行,随着人流进入平原之前就有个关卡,就像是收费站,一排过去怕不是有几十个入口,入口还是自动排起长龙,这个干嘛?收费吗? 等到段德能看道时才知道是第一关测灵根,前面不远不时有惊呼声传出,同时更多的是垂头丧气一脸哭丧返回的少年男女,三灵根是最低标准!同时也是最多的,段德并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他和童歆然的灵根,皱着眉头想着,手中是老道给他的牌子,不知道该不该拿出来,童歆然也很紧张,抓着他的手骨节有些发白。 轮到段德时他并没有把手握在那个巨型温度计的球上,对测试的那个中年修士出示手中令牌问道:“这位长老,这东西有什么用?” 那中年本就不耐烦,看都没看一眼道:“测就快点,后面人还多着,不测滚蛋!” 身后一阵抱怨嘲笑声,段德眉头皱得更深,站在中年身后的一个年轻人倒是看到了段德手中牌子,在身后顶了中年一下,那中年正待发火,瞥见段德手中牌子一怔,伸手接过注入真元,那不起眼段德怎么也弄不出名堂的牌子,顿时冒出一缕深紫色火焰莲花,中年大惊,咚的一下挺立起来,看着段德道:“这是怎么得到的?” 段德有些茫然道:“老道,哦,我师尊给的,他让我今天来这里的,有什么问题吗?” 中年有些尴尬道:“没,没什么问题,那个!赤芒!带他进去迎客殿等着!莫要怠慢!”恭敬递回牌子。 身后看戏的眼珠子掉一地,站在中年身后的那个青年躬身道:“是,师叔”对段德道:“跟我来吧”。段德没有理会周围怪异的目光,径直拉着童歆然跟着青年向天德宗山门内而去。 等段德走后中年修士心道,那位居然会收徒?吓死我了,收徒就自己带着吗,这不存心让我们难堪不是。 纯色白玉所铸九丈九高的山门牌坊,上面用古篆刻着‘天德宗’三个字,段德默默感受,这是件法宝,也是阵基,过了山门就没有路了,隐藏阵法?带路的赤芒也不回头径直走入道路尽头消失不见,段德和童歆然跟着条白狗也消失在道路尽头,没有半点阵法痕迹可循,这就是护山大阵吗?果然高深莫测,不是现在的我可以看得出痕迹的。 感觉像是走过一层薄薄的膜,眼前呈现的和天星城差不了多少的繁华,月白色道袍占据了整个视线,一节不到十丈的路,直通另一个巨型平地,地面青石铺地,整个广场望不到边,广场上有修士静坐或者交谈,或者比斗拳脚,广场往上整座看不到顶的山由十二条白玉石阶为基础,中间夹杂着无数殿宇,石阶殿宇间无数白影晃动,再往上被云雾遮住看不清晰,广场上弟子段德没有看见练气期的,都是筑基以上存在,他们这条路应该是数条出口之一。 离得近的弟子好奇地看着进来的段德两人一狗。段德怀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和那边旅游旺季的景点没什么区别,除了大还有人多外,没太多仙家气氛啊?带路的这位兄弟修为段德看不出来,那就是最少是金丹以上,沉默寡言一路领着他沿着最近一条石阶往上走,两边路过的大多都是青年样貌的修士,也没有打招呼,个个都是行色匆匆,偶有好奇者顶多看他们一眼。 这里灵气倒是浓郁,可还是让段德失望,特么的我这修为还真是垫底都算不上的货色啊?就没几个能看出修为的,要不要这么夸张?记得童歆然他们家最高修为貌似也就金丹巅峰,还只有那么几个,这一路上路过他们身边的就不知道多少了。 两边的殿宇在段德看来那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复制品,都是一模一样的整整齐齐。这是宗门还是军队?山势陡峭,却是没有看到两边尽头在哪,一个时辰后段德他们来到云雾遮掩的地带,从这里往下百丈地带没有建筑只是些灵草花田树木充斥,在下面看像是云深不知处,其实是阵法原因,回头看来路广场变得可以清晰看见全部场景,十二条路,同时对应广场十二个出口。 进这片雾气区域的人明显少了很多,赤芒取出随身令牌正在沟通什么,不一会这家伙说出第二句话:“跟着我,不要乱走,抱起你的宠物!” 说罢令牌射入雾气消失,他跟着进入,雾气中几乎什么都看不见,段德明显感觉童歆然抓着自己的手又紧了些,段德一手牵着她一手抱着小白紧跟前面一步的赤芒。走了大概一刻钟左右才出了阵法,铺面而来的湿糯灵气云雾差点没把他给呛着,抬眼望去和刚才景色截然不同,他们所处是一座山顶百丈平台上,平台尽头有几幢高大的宫殿式建筑,错落建在不高的山间,在高大挺拔的林木遮掩下欲语还羞,这个平台是一个巨大的太极图,只有偶尔匆匆路过的修者,并没有人驻留,他们来的地方就是个深不见底的悬崖,后面云光掩映翻腾,隐隐可见山峰冒头,四周也是差不多的景色,翻腾的灵云山峰暗藏。 所谓迎客殿就是段德看到的几座宫殿之一,装修古朴典雅,分很多类似的厢房,和那边古代建筑差不离,进门便是两排太师椅,正中有一案台,案台上一个香炉,墙上是个骑牛的老道。 难道是老子?赤芒,将他们带到这里就直接离去了,这办事效率没得说,只是我们咋办?难道一支穿云箭打上去?段德先前只顾打量建筑没来得及叫住他,后悔不跌。段德心道,这才是仙家气象啊!看着旁边一脸便秘般的童歆然,段德道:“歆然,你这什么表情?” 童歆然懒得理他,拼命压制即将突破的瓶颈。段德看出她的不妥:“盘膝坐下,全心压制,不要有顾虑!” 小白一直还是那副安静模样,可以看出它对这里环境也很满意,眯眼随意趴在地上。段德看着坐在地上的童歆然头顶即将形成的漩涡慢慢消散松了一口气,她这资质若是用那破功法突破,到时候要换功法就有得苦头吃了。 第三十五章 再见老道 仙女师娘 等了老半天,清韵老道慢悠悠出现在门口,腰间酒壶没换,身上还是那副邋遢样,段德没好脸色给他看,老道眯眼看着自己得意弟子:“小子不差,这才三年就有如此修为,这女娃怎么回事?” 段德随意垮在太师椅上道:“什么不错?差点没被人砍死!歆然是路上认的妹妹,家逢大难,幸存者之一,不过,老头你那个测灵根的温度计呢?”段德想起这事立马翻身到清韵老道前伸手就要。 “嗯?资质应该不错就是功法烂了些,你让她压制的吧?”随手一道真元打入童歆然体内,帮她解脱出来,童歆然有些拘谨的看着哥哥的师傅,很随意的前辈,哥哥和他都没大没小的。 老道也有些好奇,拿出温度计对童歆然道:“过来输一道真气试试”段德一把夺过来递给童歆然,她的紧张在段德握住手后变得好些,输入真气进了下面小球,蓝光暴涨差一小格就能到顶。 老道眼中精光一闪道:“纯水单灵根,离道体差一线!不错,不错!今年收徒好像才有三个差不多的体质” 段德稍稍有些失望,他以为只要是一种属性就都是道体呢,不想还要过那刻度线。老道又看了眼小白,小白明显还认识他冲他摇着尾巴呢。“也进化一次了吗?呵呵,还好,还好” 段德有些上火:“好个屁啊,有没有好点的师尊,像你这样的不行,要负责的!给歆然介绍个?她马上就要突破了都。” 老道明显有些迟疑:“有倒是有,只是,好吧等会随我过去”段德怪异的看着老道:“嘿嘿,老头,是不是情人?” ‘嘭’段德那张不尽如人意的脸和地板来了个深情之吻。悻悻爬起来跟着老道屁股后出门,眼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老道探手虚抓,远处一片云便被招来,托起三人一狗向云雾深处飞去。 站在软绵绵云上的段德很是兴奋道:“这招帅气,什么时候能学?” “我这修为就可以” 不咸不淡的回答憋得段德一滞,看着渐渐出现的山峰又慢慢隐去:“这一片都是天德宗的?这云下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上来看到无数天德宗修士在那边,这里反倒安静许多?”嗯?没的半点回应,对空气说了一堆屁话。童歆然看着这对奇怪的师徒笑出声来,段德瞪他一眼才憋住笑。 “问那么多屁话作甚?以后自会知晓” 迅速接近的山峰渐渐清晰,一座小木楼矗立在成片花草间,木楼前有个荷花池,荷花是圆盘状的,有点像是佛门的莲台,紫色,叶子扁平铺在水面上碧绿发亮,木楼二层小阳台上一个画中人慵懒的躺在竹椅上晒太阳,青丝如瀑垂落在地,白色宫裙,美好挺立的山峰,裙摆随着搭在护栏上的精致玉足滑落膝盖,肌肤如玉般闪着光芒。 没看到脸段德就已经确定老道的情人怕是美到没边,云头悬在二楼白衣女子前,一股如兰似麝的清新香味飘入段德鼻孔,果真漂亮,这张脸无法言表,段德都看得呆了,女人还能长成这样么?我还真是见识浅薄。 不过随即记起挨了一巴掌的事不待老道开口便在云上弯腰行礼,在老道差异的目光下:“师娘好!”‘嘭’这回段某人直接被种在楼下草地里! 楼上仙子缓缓睁开星辰般的眸子,嘴角带着笑意看着老道:“怎么会舍得来我这?刚刚那个是你的弟子吗?真是有趣的小家伙” 纤手轻抬,段德被扒出来站在阳台上,胡乱抓掉脸上泥土,一脸讪笑的给女子再次行了个礼。 老道这时候才开口:“青茗,那个,这女孩差一线就是道体,只比你差一点点,要不你收入门墙,也好有个伴?”段德暗道老货没用啊,泡个仙子结结巴巴,活该单身! 青茗温婉的转头看向童歆然,刚抬手童歆然就已经瞬移般出现在她身旁,抓住童歆然的手闭眼沉默片刻道:“差点就毁了哦,好吧我收了就是” 转头看着老道似有话说,哪知老道一脚将小白踹下去,伸手摄过段德,调转云头就跑!目瞪口呆的段德不由道:“老头你真丢你家段大爷的脸!”青茗似是听到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后面传来,然后就被段德的惨叫打断了去! 清韵老道洞府在一座仙山山顶,山顶是一大片紫色竹竿的竹林,竹子三丈来高一寸粗细,杆子放着油光的深紫色,叶子却是碧玉一般,闪着诱人的光彩。竹林中一幢三层小楼雅致,一条一丈来宽的碧水穿过竹林小楼。 段德转头一脸怀疑的打量着身边这邋遢老货“这是你的地儿?” 老道带他过来这里站在竹楼前草地上有一会了,神色有些反常,闻言淡淡的道:“不是我的,难不成是你的?以后你就住一楼,二楼以上有禁制。” 段德觉着老道和刚刚那位仙子之间应该有些故事,还有这竹楼,怎么看都不像是这不讲情调的老道能造出来的,明显是个女子手笔,难不成三角恋? 老道没有理会段德上楼去了,段德走近紫竹暗道,可以制作灵宝的六根清净竹?这么多吗?不像啊?紫竹玉叶灵级极品木属性材料‘紫剑竹’还有刚刚那位师娘荷塘里的紫莲台,这么多极品灵材吗?要不要下去看看?反正老道不管事,算了,刚来老实点。 在下面竹楼随意找个房间继续取出书籍研读,刚好被今天的事打断,现在有个清静地儿,哪里能放过?反正没人,段德头顶三尺凝聚出一小片乌云,几道拇指粗雷电打在他头顶,一股焦糊味传出,很久没有机会这样练体了全身酸麻感真舒服啊!吐出一口黑烟,段德适应一阵便不再理会,继续研究自己的阵法。很快段德茂盛的毛发变化成灰飘散不见,连眉毛睫毛都没了,整张脸看上去更是凶恶,身上法器衣服倒是没多大事,就是浑身电光穿梭看上去挺有画面感。 第三十六章 核心山谷 半月电刑 第二天老道在段德面前缓缓凝聚身形,看着时刻遭雷劈的徒弟一阵无语,段德研究正入迷根本就没搭理他,清韵不得不打断他,段德见老道出来,对他打断自己,心中不爽,皱着眉头道:“啥事?” 老道指着他头上的电云:“这样可以快点?” “不是快点,不这样你那破功法基本就一点进展都没有,自虐我会养成习惯的!对了,来得正好,我很多事情要问你” 其实老道就是为了这事来找他的。段德先从修炼上开始问,再到阵法,再是炼器,老道没想到段德已经是灵器师了,而且在阵法和炼器上已经走在他自己的道路上,与传统的炼器之道大有不同。一些观点经过段德证实老道也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本是指点,到后来师徒就阵法炼器相互讨论上了。这一番解惑,讨论持续半个月之久,段德获益良多,感叹有个师傅到底不一样啊! 当一切问题告一段落后,清韵站起身对段德道:“你去核心弟子区,随着一起修炼,没事不要来我紫竹峰,在那边更有利于你实力提升,和你在一起的也都是佼佼者。” 段德没有反对,老道做法是正确的,要是陪着老道修炼到大乘期,段德估计自己没有成仙先成鬼。呆在这里主要就是这三年修炼上的问题需要解决,如今基本上算是解除心中不少疑惑自然不会再想呆在这,再者老道这七老八十的还能有个仙子般的情人,他在这里不是很方便,当个灯泡吃着狗粮,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干得出来的。 核心弟子区在哪?什么方向段德的那是没一点概念,这片云海几乎每个地方都差不多,只知道老道小竹屋正后方偏西,多远? 不知道,云层下果真另有乾坤,段德被丢在一个山谷间,这里像是一个小村庄,不过房子千奇百怪,竹楼,木楼,石楼,茅草棚子你能想到的都有,还有宅院等等,两排二十几间房舍夹着中间一条十来丈宽的小河,段德没有拿出那把垃圾飞剑来飞行,只是几个悬浮术减速落在地上,这些房舍后面都有战斗过的痕迹,覆盖很大一片面积。 段德落下来不久房舍区飞射来几道身影,将他围住,段德一眼就看到在天星城打过招呼的胖子,手上抓着鸡腿,目瞪口呆指着段德道:“原来兄台也是这里人?” 他左边一个身材纤细如竹竿的瘦小少年转头问道:“朱胖子你认识?” 段德身后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认识也要按规矩来!” 这是一个铁塔般的壮汉!肌肉扎结胜过段德,更是比段德高上两个头,不过嘴上无毛!估计年纪也不大! 段德左手边一个小女孩也是起哄道:“本姑娘这么可爱你们都下得了手!这个哥哥好生难看还不如笨铁牛!一定要打,本姑娘还会把哥哥打得漂亮点哦!” 还有一个冷着俏脸抱着把古剑的漂亮冰美人没有开口,再就是一个书生打扮的温和少年也没开口。被称为朱胖子的少年道:“我不认识,大家打了再说!”段德观察这几位,修为大多是炼气巅峰压制状态,只有书生和抱剑女子筑基初期。 段德伸手制止道,这个打可以,怎么打要不要抄家伙?冷脸女子挥剑便砍嘴中冷声道:“随你便!”段德身影在众人攻击到之前消失,出现时在书生身后,一拳擂上去雷光闪耀间,胖子鸡腿穿过段德身体,小女孩鬼魅般出现在他身边一掌拍来,阻止段德一脚踹向瘦竹竿的身体,段德身躯旋转躲过,一脚踹在小女孩屁股上“啊!气死本姑娘了!敢踢我屁股!” 左手一个打在回过神的瘦竹竿身上,踏步贴身一肩膀撞在他胸口,躲开身后三人合击,就算打到也是一声不吭,只管蒙头狂攻。冷脸少女,书生,铁塔壮汉攻击落空瞬间,段德身影却是诡异出现在三人头顶,五道婴儿小臂粗细的雷电笼罩四人,轰的一声,一身焦黑的段德出现在目瞪口呆的胖子面前一拳连带胖子拿出的丹炉一起轰出老远。 探手轻易抓住撞上来的小女孩后脖颈,提到眼前道:“你刚刚说我丑?我要不要也对你做点什么?左光闪烁靠近一脸惊恐的小姑娘,结果小姑娘看着满脸狰狞焦黑的段德‘哇’的一声哭起来了!段德将她放下转头看着三个和他一般待遇的家伙躺在地上抽搐,身上不时会有电光闪现。瘦子不知道被他撞哪去了? 六个小朋友被怪蜀黍段德揍哭了,段德很愉悦的一个个提着丢到小河里,包括小女孩,和后来找到的胖子瘦子,全都被丢到河里,不准上来,敢上来段德头顶小片乌云就会朝河里放出一根大腿粗细的电光,六个人立马翻着白眼飘在水面,而电上来的鱼都被段德丢在架起来的大锅中煮着。 第一天,六人都不服气扬言要怎么地段德,迎来的是毫不留情的电刑伺候,不服软那就等他们稍微缓过来继续电,拿着冷脸女孩的古剑刨鱼,吃着胖子的鸡腿,段德干脆封闭耳朵,拿出书,去房舍找来一张躺椅,一边研读,一边练体,顺便帮河里六人提升一下电抗。转眼半个月过去了,段德心中有些好奇,这些家伙都被我虐待半个月了也没人过来管管么?段德起身打开封闭的耳朵,河里六具漂浮的‘尸体‘,已经泡得发白。 段德一个个捞上来丢在河堤上晾晒,反正死不了,也就懒得理他们,教训半个月也够了,怎么就没个大人看着呢?段德一间间房子寻找,嗯,中间最大的宅院居然藏书无数,甚至还有比书更高级的玉简,什么功法秘术,全都有等级高低不一,其余房子可能是来这里的核心弟子自己盖的,中间宅院里面可比外面大百倍,比洪宝楼材料仓库要大上十余倍,这是让这些所谓天才自学成才? 两边是四个炼器房,四个炼丹房,这就是个四合院全部,炼器房段德看过后简直超过他想象的满意,居然可以调出三昧真火!也就是说能炼制灵宝!太方便了,段德觉得这就是天堂,那几个家伙没来找麻烦,段德便整天沉浸在书堆里,后来书生也进来了,么有理会段德,也是坐在书堆便不出来了,嗯?儒修吗?看的是道德经义,管他呢。 第三十七章 疯魔状态 磊落劫财 段德试验阵法不敢在藏书楼,开始在院子里刻画,于是渐渐的院子刻画不下,开始去外面,他自己刻的阵法自然是不会对他起什么作用,而那些知耻而后勇花了半个月突破的小家伙就惨了,整个四合院布满阵法,威力有大有小,作用千奇百怪,进来查书简直就是一种绝对的真人冒险游戏,关键是段德沉迷其中也没注意,只要是走过的地方还没有阵法就会蹲下刻上,然后外面五人每一次遇到的阵法各不相同,苦不堪言! 甚至有一次冷脸女孩被禁锢阵法困在原地,路过的段德拿着笔就在她身上刻阵,最后阵法没有刻画完成在段德一句:“这块地怎么回事?凹凸不平还是软的,不好!” ‘嘭’ 可怜的女孩炸飞几丈远,此种事情那是频繁发生,胖子屁股上被刻了个聚灵阵,瘦子脸上刻上了风行阵,害他脸总比身子走得快,汉子最惨全身被刻了一套组合阵法,经常蹦出金色剑气,又不敢弄掉,怕炸阵。 小女孩最机灵不在段德出没时去藏书阁,还别说半年折磨,外面五人对阵法的了解,以及反应能力那是突飞猛进,抗击打能力也是以前不敢想象的。五人本就知道打不过段德,现在更是畏之如虎,私下里称其疯子!六人都是道体,从小就被家族或者宗门捧在手心,哪里会让他们去战斗经历生死,本就是只有十几岁年级,又是道体,骄傲的孔雀也不能和他们相比,这回进了天德宗,自然也被各大长老收为弟子,丢在这里度过成长初期。 他们怀疑段德其实就是宗门派来督促他们的,一开始半个月电刑,那是,傲气受挫,这会进个藏书楼都要过五关斩六将,起码在段德面前再无傲气。段德不是他们这个年纪的心性,虽然都是天才,起点相同,可是心理年龄的差距,让段德非常了解他们心里,未免他们打搅自己,先挫掉他们的傲气再说,至于阵法他可没想这么远,一旦进入这种状态就如同着魔一般外物更本就不能反映到脑海,自己做过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这天段德脑中一震,似有所得,长身而起又顿住,我屮没有足够材料啊?怎么验证心中想法呢?瞄到远处的书生,不由笑起来,走过去拍拍书生肩膀道:“啥名字?把身上所有炼制灵器的材料交出来!” 书生回过头迷茫的看着段德道:“兄台这是要强行索要?” 段德伸过头去狞笑道:“不是啊,我这是秉持正义光明磊落的,打劫!不给嘿嘿” 段德掏出‘段锤’,比划一下,书生无奈道:“北辰书,儒修,我戒指中材料不多,都给你便是” 收了北辰书的材料,拍拍他肩膀道:“段德!练器以后可以找我,有材料就行不收钱!”北辰书盯着耀武扬威走出去的段德暗道,这蛮子真是不可教化也,不与他一般计较! 出得门来看着自己无意间弄得满院子都是的阵法,以及现在困在阵法中的两个身影,得意的笑声传出,走到瘦子身边,看着他脸上的阵法愕然道:“什么时候画到你脸上去的?” 随手抹去道:“什么名,打劫!戒指中所有刻阵炼器灵材都给我拿来!” 本就是一副苦瓜脸的瘦子道:“韩修”很老实的交出所有。 段德转身看着另一个困阵中的冷脸少女努努嘴:“北宫琳,哼!迟早要找回来的!” 段德一边走出去一边道:“段德,小琳子要不要哥哥今晚去找你单挑?” “果然人如其名!滚!”一阵嚣张的笑声传回来。 胖子叫朱窖,嗯!好名字,貌似还是个品级不低的丹师。汉子叫牛犇,更是好名字!段德材料倒是凑得差不多了,不过本着公平起见的原则,在河里偷偷洗澡的姚嫚小妞被段德无情的敲诈了,还差点被段德一句话给气晕过去,‘躲什么躲?你是女孩吗?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几根排骨棒子我段爷稀罕看你?’ 终于全部打劫完毕,看着还在自己阵法中挣扎的两人,段德还好心的帮了他们一把,结果刚出困阵的两人一起触动新的阵法,一个被轰出去,在墙上穿了个洞,一个当场电翻在地。段德对轰出去的韩修道:“记得修好墙壁!”看样子要把这整个院子建筑布上阵法,以免毁了此地资源典籍什么的。浑身抽搐躺地上抽搐的北宫琳心中一阵凄凉,我要去告状! 这次终于可以炼制我自己的灵器了,这有些期待啊!自从自己的杀猪刀断了到现在都没有重炼,一部分是心中念想和自身能力不匹配,也有材料不足,或者时间不够等原因。这次终于在阵法上小有突破,便起了心思,盘膝坐在炼器房查看目前修为,灵识可达四十七丈,真元半满,练体功法稍有丁点进步,这次炼制胚体应该不会很难,就是刻制自己新开发的阵法对灵识真元要求有点高,对了朱窖同志不就是个丹师?整天抱着丹炉,应该有点门道吧? 段德找到这货的时候居然在偷看姚嫚洗澡!行为恶虐至极,段德皱眉在他后头轻声道:“应当这样看!” 提着朱胖子丢在河边,对河中只露出一脑袋的姚嫚道:“就几根排骨,洗这么久要是丢了几根怎么办?” “我说胖子你坐这里看不就完了?北宫琳那丫头还有点看头,你想看她什么?还不如你的大,你不会掀起衣服看自己啊?还可以揉一下过瘾!” 朱窖脸色涨红道:“段老大,我就是好奇,好奇而已” 那边姚嫚小妞已经发疯了,誓要宰了朱胖子,反倒不提及段德。朱窖那真是吓出猪叫声:“段老大别害我行不,你要什么就说,我打不过这丫头啊!” “我要炼器,担心灵识不够,有没有回复丹药?”没想到朱胖子还真有,给了他两瓶复灵丹,这可是下品灵丹中的极品货色,也没见胖子肉疼,应该是他自己炼制的。 段德道:“先谢了,喜欢就去追,追到了你想怎么看都行,顺便给她练点丰胸的丹药,实在不像个女孩,告诉他们不要打搅我!” 谁知听到段德的话朱窖眼睛一亮,心道也是啊!姚嫚身材娇小,发育迟缓,跟他们年龄差不多看上去还真像个孩子,不过脸蛋很可爱那种,眼睛大,鼻子挺,嘴巴小,脸蛋圆,还有两个很深的酒窝。水中的姚嫚听了段德的话也是自己摸摸啥也没有的胸脯,眼神有些期待的看着岸上的胖子。 朱胖子神神叨叨的道:“发育迟缓,那就是控制身体发育的某种精元分泌不足引起的,好像有着几种能刺激这种精元分泌的药材吧,只要给我些时间绝对能做到的!胖子那是一见钟情,真的喜欢小姑娘的,再说对自己专业性的东西他还是很有自信能够办到的,经过段德点醒这货马上陷入自己的领域不可自拔。 第三十八章 血祭杀猪刀 仙光云海阵 从此多了另一个神经不正常的成员,朱窖经常出入附近山林中,采取数之不尽用之不绝的灵药,这东西外面稀奇,在这片天德宗山门内随处可见,宝药也有,不过朱胖子没有采,他还没有炼制这些东西的能力,不修边幅的朱胖子一副邋遢像,经常神神叨叨从人身边经过也就像是没看见。 其实这里头没几个正常的,牛犇经常赤身撞山,经常鲜血淋漓找胖子要丹药。书呆子北辰书一直在读书不理外事。北宫琳经常要修住所,过不了两天一阵寒潮过后无数冰剑四射,哦,一切重演。姚嫚经常睡觉的时候飘在空中随风而逝,第二天睡醒又会跑回来。瘦子韩修经常神出鬼没,有时候几天没看到人影。 经过九个月努力,段德的器胚才算是初步成型,这东西可不小,长丈九的杀猪刀见过没有?这是没有刻上阵法的粗胚,只见段德头顶乌云扩大了好几倍,婴儿手臂粗的五条电光始终不离其身,身上脆弱的衣服早就在雷光中消失不见,毫无所觉的段德遛着鸟。 舞起变得巨大的锤子不停砸在炙热的刀胚上,下面是变成三丈的铁毡,刀胚被灵识托举在铁毡上,不时做出细微调整,整个刀胚密密麻麻如人体经络般的暗纹在锤子不停敲打下印入其中,段德已经不清楚这是第多少次锤炼了,最开始成型的器胚长十丈,这些暗纹就是他自己体内的练体功法经络,每一次刻画一条,锻打入内,使其分布均匀。 再刻入阵法,再次锻打嵌入上一次刻画的经络之中,完成后再次重复,这是最后一次锻阵,三个月练成初胚,九个月成粗胚。 停下锤子瞬间粗胚便飞入房子大小的炼器炉温养。段德来不及收起器具便陷入深度修炼,真元已经快要满了。灵识从进来的四十七丈到现在的近八十丈,膻中红球红色气体已经隐隐泛着血色晶光。复灵丹在刚进来时便因为灵识不足吃光了,这次修炼时间稍长,待身体恢复到巅峰才罢休,段德起身脸上带着期盼,和紧张。 最后一步了,成败在此一举!炼器炉中丈九杀猪刀静静悬浮,段德深吸一口气,咬破手指凌空以血化禁,一个个血色符文形成打入刀身,这是最原始的血祭练器法,盛行于上古,现在很少有人用,精血不足用是不起的,整个血祭不能打断,不能停止,所需血液是整个人全身所有血液。 段德练体功法疯狂运转,补充消耗的精血,随着符文打入,杀猪刀开始冒出炽白色电火花,本身全程都是在用五雷轰顶的方法一边练器一边练体,被打入多少雷电精华?现在被精血引动就开始外显了,段德虽有功法相助,毕竟还是不如消耗来得快,没有问朱胖子要些补充精血的丹药失策!黝黑发亮的皮肤慢慢失去光彩,段德雪白的脸色和暗淡的眸子已经重影连连,终于打出最后一个血符,没入刀体,结了几个禁制连上每个阵法的首尾,段德便昏迷过去! 他没看到的是电光闪烁的刀体,在最后几个禁制没入后便开始不停颤抖,电光更是暴涨,直接轰飞炉盖,外界灵气极速汇入其中,在他所呆的炼器房外天空形成一个十余亩的巨大灵气漩涡!席卷周边万里灵气疯狂进入漩涡中,外面六人不管在做什么,纷纷前来观望。 朱胖子一身破烂的法器袍子春光外泄,站在炼器房对面房顶道:“段老大这是在炼制什么?这么大阵仗,进去快十个月了吧?” 诡异的声音从他影子里传出:“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我们六人以后的灵器,宝器有着落了!” 众人深以为是!连从不出门的北辰书也在一旁观看:“段兄这是成器了?这成器的动静怕是可以和宝器出世相比了,不知道炼制的是什么?” 牛犇瓮声道:“段老大出来正好,再过两个月我们七个就要完成第一个宗门任务了,他的经验不是我们几个可以相比的。” “哼!你怎么知道!”北宫燕不服道。 “嘿嘿,跟着他不会吃亏的,相信我!他可不是长辈护送过来的!而且处事相当老道。”朱窖接过话到。 十天后,一脸苍白的段德带着得意把玩着手中化为尺长的杀猪刀,式样没太多新意,只不过两侧多了两条血槽而已,看上去就是把普通的杀猪刀,并没有因为成器时那种威势。 “啊!” 一声响彻云霄的的尖叫传出,段德一蒙,嗯?只见自己刻在院子里的阵法被拆个干净,六个人目瞪口呆看着自己,姚嫚一声尖叫躲到体型庞大的朱胖子身后,北宫燕俏脸通红的说了句:“本钱不错!” 便转身离开,段德不明所以低头一看,身形消失在门口,后面一阵欢快的口哨声和叫嚣声。 段德黑着脸出来了:“你们一个个,明天陪我练练!”说完便再度消失,身法运起迎风狂奔一炷香,爬上了他们这个小村落旁边的其中一座山顶,山顶光秃秃的,就是个光头山包,堪堪出了云海线,旁边那个山头还没能出云海。 新家伙当然要试试,注入真元,原本平凡无奇的杀猪刀电光飚射,刀身血红欲滴,隐隐可见其中纷杂的脉络,全力一刀划出,一道无形的刀芒劈开云海远去,裂口电光闪烁。嗯?试不出来啊?好像也就这样?管它呢,总有知道其威力的时候。 收回手中一晃便消失不见,刀出现在气海之中,意念一动又出现在膻中里,刀一进入膻中练体功法便飞速运转,比被电击速度还要快上几倍,段德心中一喜,且不管威力如何,这个作用就完全值得回票了。不过电击还是要持续的,他发现自己识海居然也在缓缓吸收电能,对灵魂成长凝实也有促进作用,难道是雷道体的专利?这一片云海怎么有些像传说中的仙光云海阵?覆盖范围也太大了吧?看着自己刀气划出来的云缝正在飞速愈合中。 第三十九章 战力如渣 奇怪任务 第二天段德站在山脚下,其余六人站在对面十丈,六人看着段德头顶不断落下手臂粗的电光就是心中一哆嗦,该不会又要被电半个月吧? “北辰书,你先来,你修为最高!” 北辰书面色有些凝重道:“还请段兄指教!” 说完浑身放出炽白色光雾,在头顶凝聚成一柄堂堂正正的气剑,手中一本光书,不断翻转间一个个由光芒组成的文字环绕周身,段德看着他,勾勾手指,北辰书厉喝一声‘天地有正气!浩然心中剑!去!’伸手对着段德一指,段德随手抛出个打铁的铁毡,在空中旋转变大,那气剑‘叮’的一声,扎在铁毡上,而段德确是出现在他身后,一拳击破文字防御砸在北辰书头上!北辰书瞬间便被打晕在地!摇摇头段德对身后道:“下一个”随手抓起地上昏迷的北辰书丢到一边。 一道十丈长寒意袭人的剑芒劈过段德残影,段德随手一道闪电打在正准备防御的北宫琳剑面上,北宫琳瞬间麻痹,但还是运转身法避开一击,却不想是虚招,幻影而已,刚缓过来握剑的手又是一麻,下一瞬间剑锋已经挂在白皙的脖子上。 段德无奈的看着这群所谓的天才实际的菜鸟一阵无语,直接让剩下的一起上,结果一人一拳全部放倒在地。将六人倒挂在屋檐上,两个女孩拼命捂住裙子,段德坐在他们前面,从胖子戒指淘来的鸡翅架在篝火上烤着,段德看着火上的鸡翅有些无情道:“你们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众人沉默一阵,牛犇道:“真话!” 段德扫视一眼他们,见两个女孩捂着裙子不放,随手两道真元两个女孩手垂下,裙子也跟着垮下来露出其中风光,旁边几个家伙纷纷侧目。 段德愤怒的声音传来:“你们两个有什么好遮的?难道生死一瞬你们还准备遮着春光战斗不成?高来高去的你们既然知道会走光为何不穿长裤?” 随即几道电弧抽在几个男人身上,一阵闷哼传出:“你们又看什么?若你们的敌人是个绝世美女,当着你们的面脱光,你们是不是如现在一般盯着?好让她的剑轻松划掉你们的头?要听真话是吗?现在我们修为一样是吧?我要出手杀你们简直就像吃饭一般简单,你们是天才这没错,可惜你们的长辈把你们的资质看的太重,信不信外面随便一个筑基修士都能轻松杀了你们?你们就是几个不知天高地厚,仗着自己资质在这无人山谷洋洋自得的傻帽知道吗?不是有任务吗?” “很好,我不是你们师长,没有任何义务帮你们,只不过和你们拥有同样的天赋才会聚集在此地,有缘聚在一起能帮则帮一次,记住也就这一次,你们不服气听不得我的话我知道,明天出发,北辰书去把任务弄来”。一挥手解除众人禁制便独自离去。 六人脸色惨白,这是对他们最大的打击。但是又打不过段德没办法,只能在这次任务中去证明自己并非庸人,两个女孩完全不在意段德这么对她们那是不可能的,羞怒却又无可奈何,是不是如这蛮子所言自己等人如此不堪?第二天七人从段德进来的地方出了天德宗,几人没有穿制式服装,出门办事有时候没必要穿出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再说他们还不习惯穿着宗门制服。他们的任务简单明了就是出去杀人,而且是灭门,不需要问理由宗门也不会给答复。段德把玩着手中留影珠,这东西倒是不错,摄像机啊? 目标家族在红叶城,同样是天德宗势力范围,是座小城,没有传送阵直达,从天星城经过三次辗转到达离目标最近的界定城,往北还有半个月左右的路途需要自己飞。目标是个小家族,最高家主筑基后期,另外还有两个筑基中期和四个筑基初期以及一些练气期子弟,要求;鸡犬不留! 这样的要求显然不是一个超级宗门应该明面上去做的事,要他们几个连筑基中期都没到,战斗经验几乎为零的天才弟子去做?段德问过北辰书,他说是显法殿传达给负责他们核心弟子长老的,确认过并没有问题。段德这才知道他们七个是有长老看着的,并不算彻底的放养,只不过段德没有见过而已。 既然没有问题,段德只能将自己心中疑惑压下,在界定城天德宗驻地段德问他们是不是还缺什么?从这里出城到红叶城中间可是原始丛林,没有人烟,想要补充什么就没机会了,他们六个都有自己的灵器,在宗门没有拿出来而已,其余的东西段德不管自己去补充。 他自己在界定城开始收购布阵材料,以及借助驻地炼器室来炼制阵基,这次段德接过任务后心中总是感觉不妥,有备无患多做准备绝对是有必要的。他还是第一次借助阵基来布置阵法,也是现阶段阵法水平所能布置的最高级别攻击阵法,三千六百个阵基,每一个都超过极品法器,只是不需要注灵。没这么多灵石,只好卖掉点练手的灵器饰品才凑齐炼制所需材料。 阵基材料要求不是太高,灵级凡级都需要些,阵基也不大,拇指大小两寸长的金属柱子,炼制起来也不难。这阵法威力可大可小,若是没必要可以用最基础的三百六十个阵基组成的阵法完成这次任务,段德也是本着反正要炼制干脆全部炼制完,到时候找个合适的时机布置出来看看自己的阵法威力如何。 牛犇和北宫琳最先完成自己的补充,没事就跟着段德在城里采购材料,牛犇还去炼器房帮助段德打下手,这货对练器有些兴趣,只是本身功法,灵根不适合做这行。炼器房里牛犇在一旁观摩段德炼器瓮声道:“老大,你说我能炼器吗?” 段德聚精会神在炉子里和铁水较劲,抽空道:“可以试试,就像凡间打铁匠那样,天赋不重要重要的是兴趣!” 牛犇大眼一亮:“真的可以?我没接触过,家里不让说什么我以后会是宗门专门培养的战斗成员不需要考虑这些,我其实挺喜欢炼器,那种器成时的感觉应该很有成就感吧?老大有空教教我呗?” 段德无语,回头道:“没这么简单的,你得先去学习这方面知识,才能上手炼制,看是看不出来的,手把手教你我没这时间你成就也会有限,这次任务后你有空就去学学知识,到时候我再教你,现在你先看着就行,再不然直接去宗门炼器阁拜师更靠谱”。段德心道,这货体型还真有点像个打铁的,有前途的职业啊!呵呵。 第四十章 触动 思乡 经过半个月辛苦,总算是大工告成段德七人出了界定城往北疾飞而去。一路上段德那是大开眼界,自己还算好脚下就是‘段刻’自己刻阵灵器,变大就是根钢笔。 牛犇一杆撼山锤,就是长柄大锤!这货和段德一样修练体功法,走肉盾路线。 朱窖屁股下就是他的炼丹炉,和段德三足两耳不同,他那个炉子更像地震仪,有四条龙型出丹口,底下则是挖掉几块的环状炉脚,敦实稳固。 韩修也坐在他炉子上,他的灵器貌似是柄两指宽细剑,不适合长途飞行。姚嫚脚下一堆细碎青绿色柳叶,飞行轨迹飘忽,却是最轻松的,谁叫她是风灵根? 北宫琳才算正统修士踏古剑飞行,一路撒下细碎冰花,很漂亮,仙气十足的样子。 筑基修士虽可以御器飞行,但不能长久,速度也不会太快,段德七人能坚持大半天不落下已经是因为天才级别的真元储量要远超普通修者,普通筑基修士两个时辰就得休息恢复真元损耗,毕竟修士要面对突然出现的危险不能把真元都飞没了才下来。 “就这里吧,有水,有野物,你们分头去捕猎,我等会来处理。”段德看着天色渐晚,下边有条山涧便准备在此地露营了。 六个人分散四周寻找猎物,段德在山涧边清理出一片空地,周围布置警戒阵法后,架起篝火等待这群家伙回来。第一个回来的是牛犇,这货在丛林横冲直撞过来,手上拖着一头牛型野兽,头部已经打烂,身上没毛,细细鱼鳞覆盖全身,对于这世界叫不出名字的各种奇怪野兽段德习以为常,自己一路走过来吃了不下几百种,鬼才知道该叫什么?战斗力有强有弱,不过还没遇到过什么灵兽或者厉害凶兽。 牛犇看样子也是喜欢吃的,不然咋长的身体“老大,这么齐全的家伙什?太好了!我先去洗扒干净了” 韩修,朱胖子抓了十几只不同种类的鸡,鸟,两人知道段德戒指有野炊工具,不过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也是兴奋的去处理猎物。 额?“北辰书同学,你这是?” 段德见北辰书空手回来,以为存在戒指里了。 北辰书看着山涧边三人在忙活着处理猎物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我没找到什么了猎物,都让他们抢了去!” 我屮!这林子里能少的了猎物?这货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也太扯了吧啊? “算了,你去帮忙,胖子你别弄了,速度去采些蘑菇,菌草来,别管什么是不是灵药,没毒就行。”小鸡炖蘑菇啊,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怀念的味道? 看着两个女人带回来的东西,众人都是无语到极致,她们两个有些那啥?“小琳子,你这是哪个冰箱取出来的冻货?” 一只狍子保持奔跑中的状态冻成一块方冰,段德指着另一块冰中的一团不明血红色碎肉:“姚大小姐,你这是把什么剁成饺子馅的?能吃吗?” 北宫琳哼了一声:“我不吃了!”伸手一指,两个冰块碎成红色冰渣洒了一地,转身便去一边装高冷。 姚嫚吐吐舌头:“我去劝劝哈”。段德也没有勉强,不吃?呵呵,你段大爷还不伺候呢。很快清理好的猎物被段德刷上自己配制的调料架在火上烤起来,朱窖回来从储物戒拿出大把五颜六色的蘑菇,凡级灵级都有种类繁多,花花绿绿平常人家是不敢这样吃的,不过段德倒是比较相信他。 段德让他们翻肉,亲自选了些蘑菇菌草放入大锅,和那些烤剩下的鸡一起加水炖了。“胖子,有狼吻灵果没有?” 流着口水眼睛放光的朱窖手上一番,一把如同狼牙般的玉白色灵果递给段德,段德接过几个狼吻,拿出一个咬了点在嘴里嚼着,眼神一亮,就是这个味!不过真特么辣!取出一个铁罐捣碎,和别的调料混合在一起,一股辛辣异香飘起,段德用手指沾了点,就是个这味道!家乡的味道!品着嘴中辛辣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这边生活虽精彩,却是不如那边来得纯粹,他这灵魂还是属于家乡的,心也还是留在意识诞生的地方,在这里他始终都是个游子,心归何处?魂归何处? 韩修捅了捅身边朱窖朝身后努努嘴,朱窖和牛犇转头看去,一脸不解,北辰书冲他们摇摇头轻声道:“不要去看,你们皮痒啦?” 三人会意认真烤肉聊天,不再关注段德。两个女孩在稍远处聊着女儿心事,不和几个臭男人一起。丛林晚上很热闹,各种声音组成异样狂野的生存交响曲,两个女孩毕竟还小没有过这种经验,心中天然的恐惧和修为没有关系,总算肯过来围坐在篝火边。段德兴致不高,时常翻动锅中食物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终于香味开始弥漫在林间,夜晚林子湿气重香味压着更加浓郁不散让人食欲大增,烤肉混合着炖煮的清香六人谗涎欲滴。 段德道:“可以吃就吃吧,我这里有蘸料,自己过来取,一人领了一碟子调料,当然加了‘狼吻’的段德不会给他们,他们也吃不来。烤肉加上段德秘制调料,差点让六个青少年把舌头吞下去,两女开始还有些大家闺秀的矜持,看着烤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失,哪还顾得上甩开腮帮子狂吃。段德上去扯了条牛腿,独自坐在炖锅边,沾着辛辣的蘸料慢慢吃着,翻手拿出坛酒,真够味!就是身边少了那些能分享的朋友而已,金樽空对月也是描写这种意境吧?不过这世界好像没月亮这玩意啊? 朱窖耸耸鼻子,转头看到段德在喝酒,抓着烤肉就过来了:“老大,我也要喝酒!有肉无酒也不是个事啊,出门忘记这事情了,快点贡献点出来给胖子我解解馋” 牛犇也过来,没有说话,主要是没空,段德见他们都在看着自己手上,一人一坛:“喝了不要打醉拳,还有不要乱性,小心她们两揍扁你们” 朱窖手中没了蘸料,随手在段德身前碗里怼了一下便吃。 段德玩味的看着他,只见胖子白脸瞬间变红,张着嘴哈气道:“老大!你要‘狼吻’,哈,就是,就是配蘸料?” 段德不怀好意道:“喝口酒缓缓”。一口就下去的朱窖又一次证明了他的名字就该这么叫,眼泪鼻涕一起上,看得众人下意识仰身躲开:“一边去,一边去,恶心巴拉的!” 第四十一章 红叶如其名 入城太诡异 他们看着段德若无其事自顾蘸料就吃,不信邪的牛犇蘸了一点点,虽辣但是味道确实和他们的蘸料不一样,突然觉得烤肉就该这么吃才舒服一样。嗦着嘴从段德那里弄了点掺和在自己调料里,那味道赞!“老大,这味道你也能想出来?真是绝了!就是用‘狼吻’好像有些奢侈” ‘狼吻’是炼制劫元丹主药,劫元丹是筑基突破金丹的辅药,和筑基丹一个作用。“我就好这一口,管它是干什么的?我又不要求药效,什么年份的都行” 朱胖子缓过神来,嘴里还有些麻。看着牛犇的样子醒悟过来,也许就是自己蘸多了才这么辣,这味道的确还行,也参与进来,果真立马爱上这味道。其余人试了下,只有姚嫚喜欢,而且比那两个男人都吃得辣,一边吸气一边吃,嘴脸辣得通红也不管。 一路上几乎天天是篝火晚会,几个年轻男女根本就没把任务放在心上,一路吃吃喝喝玩玩,增进彼此的感情倒是真的,少了隔阂相处起来也就随意很多,在山谷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独自修炼,只能算认识算不上太熟悉,随着众人对各自的了解日深。 六人发现段德其实很好相处,教他们东西从不藏私,很多经验对他们相当有用,段德的领导地位也就在各自的默契形成中变得名副其实。段德并不喜欢带着一群小朋友玩,自己也是知道这是认知度的差距太大,没有共同语言引起的。但是看着他们一天天进步飞快,心中不免有些成就感,也对他们多了些认同。 嘻嘻哈哈出了原始丛林,眼前一望无际的红色桂木树林看呆了七人,难怪叫红叶城。这桂木并不是什么修炼材料,很普通的落叶乔木而已,但是比较强势,有桂木的地方一般别的树长不起来,最后都会死掉。 有桂木的地方必然含有磬矿,磬矿是灵级低阶炼器材料,和红矾作用刚好相反,那就是提高金属熔点,不过没有别的用途,不如红矾用途广泛,珍贵程度也就没那么重要。东部修者界雨水冲足,气候炎热大部分被原始丛林覆盖,还有一部分沼泽。天德宗势力范围都在丛林覆盖区,包括段德这个世界的家乡那个小山村,实际上也是天德宗领地。这一区域盛产药材,矿石,算是富饶地区。 红叶城不大加上城外桂木林区也不到百里方圆,有两个稍大的家族和像目标家族一样的小家族共同治理。城中常驻修士最高也就金丹中期,现在本就已经处于没落状态,少有外来修士驻足,没有传送阵的城池就像没有路的山村,没落是必然的。 没有城墙,城边矗立着阵法基座柱也是青苔满布,段德皱着眉头抚摸着阵法基座,这根本就是废的!里面破损严重,也就是个样子货。城里稍显安静,路边修士对段德七个陌生人打量着,眼神很是淡漠,打量片刻便各自做自己的事,两边大部分沿街铺面也处于冷清中,段德进了家出售炼器材料的店面,店门牌匾金漆脱落,也不知道什么名字,破烂柜台后面老板是个一脸老人斑的筑基初期修士,见他们进来也没有起身迎客的打算,兀自眯眼打盹:“掌柜有红矾没有?” 掌柜抬眼看他们,眼瞳模糊不清,黯淡无光:“没有,别处去吧”。 额?进城眉头就皱成川字的段德再次询问两种常用消耗材料,掌柜不耐烦道:“今儿不做生意,你们出去,不要打搅我午睡!” 出了门走在身后的牛犇要说什么,被段德扬手阻止。路上行人修者开始多了些,开始有了些人气,段德默默感受着周围的一切,前面一家叫‘珍宝阁’的店铺,段德带着六人进去,这比刚才那个破店好多了,店老板是个中年妇女,筑基中期,身边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段德进来扫视一眼店面,余光瞥见小女孩躲进掌柜身后。 段德笑着道:“您是掌柜吗?你女儿真可爱”。中年妇女也笑着道:“几位外来的吗?我就是这里掌柜,你们需要什么?” 段德报出几种材料,掌柜扶着女孩进了后面,出来后把段德要的材料放在已经磨得有些光滑的柜台,段德付清灵石收起材料问道:“请问城中可有租借洞府?我们几个出来采药已经近半年之久,天天风餐露宿想在红叶城休息几天”。 掌柜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们几个道:“城北,靠近海家庄园那里有的”段德谢过后带着六人晃晃悠悠来到城北,城北没有店铺都是些私家庄园式建筑,掌柜所说的就是路边一座庄园里,主人是个练气期巅峰的雀斑少妇,对段德等人很是热情殷勤招待几人住下。 临了段德问道:“店家,可有吃食?我等修为不高还没能戒口” “有的,有的几位先行歇着,我这就去准备”说罢一扭一扭的走了。 段德传音给韩修道:“去跟着她,看到什么回来跟我说,不要现身”正准备进房间的韩修身形一晃就消失在六人眼前。 段德传音其他人道:“仔细检查房间,看有没有监视阵法之类,你们以后尽量不要说话,有事传音”。五人身形稍顿,便各自回房,段德在房间转了一圈,灵识细细扫过,除了一张木塌就什么也没有,脸色却是凝重无比,什么破任务?这就是上头确认没问题的任务么,真是有些意思呢。 一个时辰后店家送来几盆水煮肉,七人就在厅堂围坐看着桌上的食物竟然没有任何事食欲,段德夹起一块肉看向韩修,韩修微微点头,段德放进嘴里,除了咸味就是一股子腥膻味直冲鼻孔,段德没有嚼直接吞咽下去,那酸爽的味道差点没让段德把自己胃掏出来。 皱眉看着自己弄出来的尴尬,有些无奈,默默闭眼感受一会,手掌抹过,几盆肉瞬间消失不见,一缕青烟飘散。姚嫚挥手招来一股清风吹散空气中弥漫的味道,众人总算是呼了口气,看着段德悄悄挖了一坨辣酱入嘴,都是嘴角抽搐,段德挥手几十道微光闪动没入厅堂周围。 段德掐着印决启动阵法后,呼呼喘着气:“想笑就笑!把你们今天入城后看到的,以及心中想法说出来听听,韩修最后再说吧”。 第四十二章 段德反常 独自探查 “这座城的修士好排外啊,还有老大你怎么一直不让我们说话?” 姚嫚嘴快不满段德对他们禁言。 “这座城太没落了,几乎就没有什么东西买,态度也是一个比一个冷漠,不近人情,就这店家还行,到底还是年轻的好点” 朱胖子一脸不耐的道。 “我不太喜欢这座城死气沉沉的气氛,感觉让我浑身不自在”牛犇瓮声说了一句。 北辰书见大家都说了有些皱眉道:“感觉倒是还算正常,不过也有些不舒服,我的真元进城后就燥动不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不是修炼出了什么问题?” “我总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北宫琳简单明了。 段德对这简单一句话有些诧异的盯着北宫琳道:“你们女人的直觉倒是厉害得紧啊,韩修说说吧”。 韩修苦瓜脸带着些苍白道:“这店家说自己男人出门去了,自己杀了一头像是鹿的凶兽,可能是养的,不过那杀兽的手法还真有点血腥,直接一拳打进兽头,手撕了皮肉内脏弄了一身血不说表情还很享受,是不是有些毛病?” 姚嫚惊讶道:“暴力狂吗?难怪看刚才的肉都没有整齐的切口,原来是手撕的” 朱窖嘿嘿笑道:“老大不是说手撕肉原汁原味,味道绝佳吗,你看老大刚才就一个人品尝了,都不给我们吃!” “嗯,你们。。。”段德欲言又止,思索一番道:“我们一进城就被人监视,确切的来说我们还没进城就有人盯着我们了,你们谁有修炼天眼类功法?”面面相觑的六人都摇头。 “韩修,你那个隐藏术法能瞒过什么修为修者?” 韩修有些得意道:“移动时离金丹三丈可不被发现,静止不动时可以瞒过五十丈外的元婴,我在家里试过,那时候还没有这么高修为,现在没人试不太清楚” 段德稍稍安心,沉凝半晌道:“你去我们附近庄园转转,不要靠近建筑五十丈,看能不能确定海家位置,那个掌柜白天说了我们这里就靠近海家,千万要注意,在这里我们随时有性命之危,小心无大错” 两个时辰后,盘膝坐在榻上的段德睁开眼看着窗边:“韩修,你说我们离多远?” 韩修显出身形有些颓丧道:“老大什么时候发现的我?” “你在进我们院子的时候停顿了三个呼吸,才摸到我这来的,永远不要低估你的敌人,你是个天生刺客,属性身形善用兵器等就是你这心性离一个刺客差太多了,有什么发现?” 韩修对段德的话不置可否,撇嘴道:“这附近有类似庄园十几座,大部分都没有人,有三座庄园笼罩在阵法中,不知道什么情况,离我们最近的这座就有阵法覆盖,不确定哪座是目标家族” 段德沉思一阵道:“你去休息,保持警惕,最好不要回你房间,和胖子住一起吧”韩修不明所以,老大神神秘秘干什么?一进城就变得极不正常,不过这感觉到是不坏。 第二天段德独自出门,在城里转了一大圈,进了很多铺面,每间铺面都买了些东西。木器店?这一般是凡人在修者城池谋生的店面,段德走进店里,店里东西杂乱不堪,几乎就没有落脚的地方,店主却不是凡人修为还不低,段德竟开不出来,在一堆半成品的木制品中间削制着椅子腿,没有用修为纯粹手工。 段德躬身行礼道:“前辈,有没有大圆桌买?” 好半天嘶哑苍老的声音传出来:“小伙子要什么样的?自己去后堂选,选好了拿过来就行,我行动不便” 段德皱眉看着被对自己的披发店家,自己走进后堂,后堂阴暗同样是乱的一塌糊涂,一股子怪味扑鼻,甚是难闻。 段德环视一圈在一堆倾倒的成品下压着一张一丈方圆的雕花木桌,材料就是桂木,这东西能常年保持清淡的桂花香,的确是制作家具的良材。段德掀出来后发现有些刮痕在桌面,拿出去放在地上道:“就这个,多少灵石?” 老头似是转过头看段德拿的是哪件,段德还是没有看到他的脸。 “三十下品灵石”段德拿着桌子也没放进戒指里,就这样走回去的,那个少妇见他扛个桌子回来有些奇怪道:“这位弟弟为何买个桌子?我家有的啊?” “我那妹妹要的,她是符师不好劳烦姐姐,再说以后在野外也是用得着的” 段德走出几步回头问道:“姐姐这旁边谁家?晚上老是有些怪动静传出来?” 少妇道:“不会啊?海家不是有阵法阻隔吗?就算有声音也传不出来啊?” 段德皱眉道:“难道不是?不对啊昨晚明明就有的,算了我们也就休息两天便准备回去了,谢了姐姐” 少妇客气道:“不用应该的,你们多住几天我也多赚点灵石不是”段德笑着道别。 段德直接扛着桌子进了两个女孩房间丢在一边墙角,对里边两个女孩道:“你们出去逛街买东西,女人用的饰品什么的,注意看看有没有凡人存在,还有出去别太久,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拉响我给你们的信号弹” 两个女孩不明所以,只好照办出去逛街,本来就看不上这破烂小城的东西奈何‘奉命逛街’。 段德找到牛犇,这家伙很努力的在修炼,段德直接唤醒道:“在这里不要再修炼了,你后面就是海家,以后一直用灵识盯着,看是否有人出入”教会牛犇怎样用灵识盯着不会被发现后才离开。 晚上段德偷偷溜出去,白天已经探了路,晚上来确定一件事,今天两个抱怨连天的女孩数落着整座城的不是,又怪段德没事瞎折腾她们,让他们上哪找凡人去之类的话。 翻身进了白天来过的一家饭馆,这饭馆掌柜一家三口夫妻两是练气巅峰,几岁大的小男孩练气初期。段德进得卧室一家三口都在盘膝入定,用胖子那里搞来的弄晕三人后,段德抓住男人的手,真元入体瞬间便退出来,脸色骇然,又去探查女人和小孩,一样的结果。把他们一家扶正做出修练状态,转了一圈后段德回到房间,脸色有些苍白,很多事情搞不清楚,可是现在已经没必要去搞清楚了,段德本来稳定的手变得有些颤抖,好似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第四十三章 杀戮之夜 半步地狱 第三天开始不准六人再出去,而他每天都会去城里转悠一圈,六人更是不解段德奇怪的行为,只是房主少妇有时候看他们的眼神渐渐变得有些奇怪。目标不是就在旁边?打破阵法杀进去或者段德布置阵法直接坑杀就可以回去了,这地方几人实在是呆着浑身不舒服。五天后段德不再出门,也没有要离开或者去完成任务的样子,就是闭门不出,几人不解的询问只换回一句安心等待便是。 这天白天下了一天的雨,晚上更是雷声四起,看样子要继续下大雨的样子。段德带着五人悄悄摸出城外站在一处高地,看着只有零星灯光的红叶城,段德心中一片平静。不久黑暗中韩修现出身形,脸色煞白脸色眼神惊恐和愤怒质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段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缓缓道:“你是一击毙命?如果是就不要问,在一边看着,能不能活着而回到宗门都还两说,你们的疑问全部给我埋在心里” 看着天空的闪电心道,天助我也,修为再高你家段大爷也会让你试试什么叫提前渡劫!双手真元印决闪动,城中四处闪着萤火虫般的细小光芒,本就阴沉厚重的云层似乎变得更加厚重,压抑,段德手中血光一闪,平凡无奇的杀猪刀悬浮在他身前:“你去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强大?”杀猪刀带着刺眼电芒飞入云层消失不见。 原本不知道分散多广的雨云开始迅速向红叶城聚集,压抑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城池,一声厉喝伴着一道红光四射身影出现在半空,威压释放瞬间便已经笼罩住段德他们,只不过一个丈余方圆晶光罩浮现抵住骇人的威压,只有那么一刹那威压临体,包括段德七人瞬间内服受创,北宫琳,姚嫚,韩修软到在地,其余三人摇晃着勉力站稳,心中的疑问,不解,愤怒完全被恐惧占满。 那身影瞥了他们这边一眼厉声道:“天德宗小辈竟也如此难缠,很好!等我破了此阵再好好招待你们几只老鼠!顶住阵法攻击迅速破阵!” 顿时城中约百道光影冲向上空雷云,段德没有在乎那个强者默默感受这些强者气息,陌生,强大,邪恶!嘴角微翘,呢喃道“迟了,真当我这么多天逛遍全城是看你们表演吗?这就是魔族吗?久仰大名!失敬失敬!尝尝段德大爷精心为你们调制的雷鞭炖豆腐吧!正期待你们精彩的表演!” 成漩涡状的云层露出獠牙,无数粗若水缸的狂暴电蛇倾泻而下,整个黑夜瞬间被炽白色强光充斥,身边六人眼睛全部变得雪白一片,接下来刺痛占据他们的大脑,整个红叶城完全笼罩在雷光中,原本自然的雨云覆盖方圆百万里之巨,现如今除了红叶城,其他地方月明星稀,整个天空如同洗过一样干净。红叶城是不大,可也是座城,段德第一次布置如此大阵,还是自己如今阵法造诣的极限,段德怎么能不兴奋?知道会有雨,却是没想到这雨覆盖这么大区域,至于为什么知道有雨,自然界有这种现象的前期表现还少吗? 缓过神的六人惊骇的看着如同雷域般的红叶城,朱窖颤声道:“老大!你要屠城?” 段德翻手一巴掌将他打翻在地:“你们还不自知吗?整座红叶城全部是魔族!几个猪脑子!” 段德看着翻滚的雷云颜色渐渐变红,心道这么巧?我的刀经过这次怕是要生出灵智来?上百道身影徒劳抵挡者如雷劫般的狂暴闪电,可惜全无用处, 渐渐消失在暴雷之中。 下一瞬,六人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幕,从天空落下无数血红色杀猪刀形的闪电,落地无声,那些满身光华的强者被打中后,无声息的只剩衣物,肉体消失不见,这种刀雨雷电只持续了一刻钟,不知多厚的云层便已消散,一把平凡的杀猪刀射入段德体内消失不见,天空变得清朗,一尘不染,而整个红叶城,目测整体下沉了十几丈,成了一口大锅,锅里流动着赤红色岩浆,热浪点燃了潮湿的桂木林,电光被阵法束缚,阵外并没有波及多远,而现在却是被高温烤干,燃烧,巨坑四周雾气蒸腾火光大涨。 “别傻看!能动的速去控制山火!”六人虽然内府受创,服下朱胖子的丹药已经压制住,纷纷飞出阵法去灭火。随着时间推移缓缓缓缓凝固的岩浆没有了温度,麻木的六人总算是完全杜绝了形成山火的可能。 段德在杀猪刀入体瞬间便已经无暇顾及其他,那把刀回到膻中的一瞬,段德的练体功法仿佛安上了马达,疯狂运转,完全不受段德控制,经络刺痛之中已然是有了胀裂的趋势,段德心中大惊,完蛋了要被撑爆。回来的六人惊骇的看着满身红雾升腾的段德,散发出让他们无比恐惧的死亡气息和威压。 段德转过扭曲的脸,眼珠赤红暴突看着他们,从牙缝逼出一句话:“带我走,马上走不要去界定城,往济阳城去,速度要快!不要管我!” 朱窖最先反应过来,一边跨步上前将段德收进自己丹炉,一边吼道:“老大说的对,我们现在很危险,快跑!”话落已经架起丹炉向东狂飙而去,其余五人神色迷茫也跟着狂飙而去。 他们离开不到半个时辰一道黑袍身影凭空出现在红叶城遗址,看着这个尚未完全冷却的岩浆盆地神经质的怪笑道:“呵呵,很好,很好啊!” 抬手向下轻飘飘一按,转身看向界定城,身影渐渐模糊不见。而那个大坑成了无声无息间便成了无底深渊,丝丝缕缕黑气从坑底飘上来,从上空看去深渊呈手掌状,原来的坑只是占据手心一块,若是他们再晚一点撤离,绝躲不过这种级别高手的追踪。 丛林中一个嵌在林中的小湖边,六个年轻修士围坐在湖边草地烧烤,脸色都不好,一个个如同大病缠身,沉默的气氛凝滞,只有篝火不时散发‘噼啪’声。“老大还没有出关吗?” 牛犇打破沉默瓮声道。“应该快了,都过去半个月了,最近几天气息平稳下来” 朱窖手中拿着树枝无意识拨动着篝火回答。“朱窖,你知道为什么吗?就算。。。” 朱窖伸手打断姚嫚的问话:“老大会给出解释,你们不要问这么多,我也和你们一样一肚子疑惑”。 第四十四章 地狱很近 遇城不入 “你们想知道什么?”平静的声音从朱窖身后传来。 “为什么屠城?就因为他们是魔族?我连妇孺都不放过?” 段德扫视了一圈坐在篝火边,继续道:“你们知道修者城和凡人城吧?去过几个城市?应该都去过几座吧?那么修者界中哪座城市是没有凡人的?就算是纯粹的修者城市也是凡人居多,一般都会超过六成以上,以平常矿产兴起的修者城市凡人一般是九成九,少的也不会低于九成,红叶城为什么这么多空房子?为什么这么点人?整个红叶城都是魔族,你们认为人族凡人,修士去哪了?红叶城已经被屠城了!” “你们知道吗?你们以为你们可以安然走出红叶城?一个庞大店铺只有一个人,掌柜的甚至不知道自己拿出的东西是不是客人要的,如此不正常的一个城池,处处诡异的一个地方你们就只是觉得不舒服?最多就是感觉有人窥视?你,北辰书!一个修炼浩然正气的人居然不知道浩然正气的特性?还功法出了问题!那个有着一对母女的炼器材料店你们看到了什么?你们进去看到小女孩在吃什么没有?她在吃人的手!你们这群人练什么气?修什么仙?要这些能力做什么?种族战争从来都是不存在人性对错的!我们都是食物,和你们现在架在火上烤的兽肉一样的存在!还天才?六个白痴!”一口气爆发的段德丢下留影珠便走了。 留下六个无地自容的青年男女,两个女孩哭得稀里哗啦,伤心不已,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被骂哭的。朱窖被他们哭声弄得心烦意乱吼道:“别特么哭了!一起看看留影珠!” 留影珠从一进红叶城段德就开始用了,现在从旁观角度看他录制的东西很多事变得无比清晰,那些看着他们露出恶意的眼神,他们转身后背着他们看着流口水的小孩,进入店铺时啃着一节明显是女人手指的小女孩,店铺中年妇女瞬间的慌乱,段德独自一人溜门撬锁迷晕他们查看时散发的魔气,厨房坛子里腌制的人体部件,垃圾堆里成堆的人骨,上面残留的牙印那么刺眼,无数他们没有注意或者想不到的画面冲击着他们脆弱的心灵,最终他们看不下去了!想想这些日子对段德作为的怨恨抨击不赞同,他们发现自己真的是白痴,换成他们六人过来估计不是被端上饭桌就是腌制起来准备日后品尝了。 看到差距不可怕,看不到还以为差不多的无知才是最可怕的,六人煎熬的心情无法解脱。三天后段德叫他们启程,看着六个只差把头藏到裤裆的年轻人,段德道:“干嘛?要不要我帮你们把头塞进裤裆?这点东西就把你们弄成这样?呵呵,还早呢,我们现在回不去宗门了,你们兴奋不兴奋?为什么自己想别问我?走吧!” 看着段德跟他们开玩笑,几人还真有点兴奋,老大不怪他们就好,只不过段德后面的话让他们错愕。稍稍一想整件事,六人不由骇然万分,兴奋没有,畏惧才是,宗里有内奸!地位极高!他们危险了!越想越恐惧。 段德看着几个失魂落魄的青年,忽然感觉舒服了,你家段爷当保姆算你们运气:“哭丧个脸干啥?给我看?只问你们兴奋不,现在你们进步挺快,想到了些东西,哥现在问你们刺激不?” 北宫琳实在看不得这家伙一副幸灾乐祸的小人嘴脸,驾着飞剑便撞过来,段德探出右手一抓,北宫琳秀气的后脖子被他拿捏住,剑到了他左手。也不管花拳绣腿的打击,嘿嘿笑道:“小琳子不错啊,敢碰瓷了都”。其余众人见状一起上,然后又挨了顿打才没心没肺笑闹着飞向未知。 “嗯?停下!”接近济阳城百里处正在发生着一场战斗,低阶修者之间的战斗。另一方不认识,但全身缭绕的黑气已经现实其身份,这边占据劣势的是济阳城城卫队,身着月白色主宗服饰,只不过胸口绣着济阳二字!段德不知道双方有没有发现他们一行,还是隐藏起来观战。 “我们不上去帮忙吗?”北辰书轻声问道。段德回头看他一眼:“呵呵,挺有正义感啊?你能你上吧,小小筑基期还想参与这种战斗?再说现在我们出去搞不好双方立马罢战,先行做了我们再分生死,走,找个地方商量一下”。段德带着六人退回丛林深处,不再理会战斗双方。 几人找到一个不知道什么兽类的洞穴,不深十来丈,洞口隐蔽内部还算宽敞,没有太多异味,看洞内主人怕是弃之不用或者死了。围坐一圈的众人看着沉凝不语的段德,段德扫视一圈问道:“你们能暗中联系家族势力或是有隐秘渠道传信回宗门吗?”他们的身后定然也是有着一定势力的,并不像段德就是个野路子,几人在一起时都刻意回避这方面的问题,段德从他们言行举止和身家早就知道这事。 这次轮到他们六个有些踟蹰了,有是有但是他们年纪都还小,家族势力长辈根本就没有让他们参与接触过,这时候需要用的时候却是一筹莫展。段德也是猜到,只不过想看看有没有更稳妥的方法而已,见他们一个个低头不语就知道没什么希望了。 “这样吧,济阳我们是不能进去的,只能通知你们家族或者我们的长辈出来接人,还不能走漏任何消息,我想宗门里除非家眷,我们这些人是修为垫底的角色,若是让某些人知道我等行踪,随便出来个人,我们一个都别想跑掉。”顿了一下,段德看向韩修道:“今晚你乔装摸进城里去影月楼,将此物交给他们,让他们送到宗门青茗长老手上,记住,远离宗门任何人,现在我们只能寄希望于号称天下消息无一不通的影月楼了”说话间段德给了韩修一把普通杀猪刀。 第四十五章 追踪 摆脱 “我们在这里等吗?” 姚嫚等韩修走后问道,段德遥望韩修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道:“你们五人先去此地以东百里处寻地方隐藏,若是我与韩修天亮前没有过来你们迅速逃离,至于去哪?你们自己想去吧”。 半响没得动静段德回头看着神色各异的五人道:“应该不会出事,我们毕竟修为太低,那些大人物应该不会太过重视我们,去吧,我在此等候韩修。”五人这才展开身法没入林中,并没有祭出自己法宝飞行,段德还是有些欣慰,他们跟着自己还是学会了些东西的,这大晚上法宝光芒很远就能暴露行踪。 韩修回到聚集点山洞时见山洞没人,在山洞一角发现段德留下的隐蔽阵法痕迹,上前挥手触动阵法,阵法明灭几次便散去。韩修心道,还是老大小心!身形晃动间便消失不见,摸出洞口,在离洞口十多丈树影间默默观望等待。 半个时辰过去,见没有人现身的韩修刚准备起身去寻找段德,两道黑影不知道怎么就从他们暂时呆过的山洞飘出停在洞口,其中一道身影沉默片刻,韩修感觉有神识几次扫过身体,心中惊骇之余只剩祈祷。 “跑了?确定是目标之一,却是在他出城时才发现,也不知道是否已经传出信息?” 另一个声音道:“我们没有发现他们行踪,今晚也没有出来过!” 第一个声音有些颤抖道:“还是师兄警觉!师弟差点引火烧身,我们这就回去?”韩修看着两道身影被夜风吹散,心中长出口气,却是不敢稍动半点,段德曾今告诉过他遇这种情况该如何做。 一个时辰后,韩修已经全身酸疼,这是长时间处于紧张状态造成的,两道隐秘至极的神识差点就让他忽略的波动,缓缓退去。韩修察觉到的时候也是庆幸万分,心中对段德的佩服油然而生,老大果然是老大!韩修没有现出身形,还是保持着潜隐状态缓缓向着段德所留方向移动。 段德在离山洞北三十里处树梢间隐藏,离天亮只剩不到一个半时辰才在灵识中发现韩修隐身找过来。手指轻弹间,一片树叶无声无息插在下方树影一处。韩修正找得有些心慌,头顶一片树叶插在他脚前,心中一松的同时,便保持不动。树上下两人都没有现身,漆黑树林子里,只有夜间该有的虫鸣兽吼声。半个时辰后,段德确定没有人跟上来,飞身下树传音道:“我们要在一个时辰内赶去与他们会合,速度快点!”两道身影身法运转间无声无息消失在树林里。 “还没敢上来吗?这天都快亮了,他俩会不会有事?”隐在一丛密集的低矮灌木中的姚嫚传音给其余四人。 “我对老大放心,有可能是韩修不慎让人吊住尾巴了,老大会解决的!”瓮声中有着绝对的信任。 “时间还早,我们安静等待就是”北辰书道,“那个屠夫没那么容易出事,等着,大不了等到中午再做决定!”清冷中却带着坚决的声音只有面冷心热的北宫琳。 “死胖子,你还有心情吃东西!”姚嫚看着自己不远处躺在落叶间的朱窖此时正往嘴里塞着烤鸡腿不由一阵气恼。 “吃东西,可以让哥保持灵活的大脑,你懂什么?”朱窖满不在乎的瞥了眼娇小玲珑的姚嫚道。 段德灵识扫到这五个藏头露腚的家伙,心中一阵好笑,落在灌木林边上道:“快走吧,这里不安全了,你们五个藏身本领该让鸵鸟汗颜!” 五人爬出来看着完好无损的两人也是将心放回了肚子,迎出来的朱窖笑眯眯的道:“老大,干什么去了?这么一夜下去,担心死我们了,还以为要各奔东西了呢!” 姚嫚跳起来给了他头顶一巴掌:“死胖子,只知道吃,你担心个屁,对了老大‘鸵鸟’是什么鸟?” 段德打断几个正要询问的家伙道:“鸵鸟就是一种碰到危险就把自己头埋在沙子里的傻鸟,现在不要多说,大家一边走一边说吧,韩修回来时被人盯上了,修为估计不会很高,不过确定了我们现在的处境的确如我们所料般难过咯。” “老大我们现在去哪?”牛犇站在自己大锤上问前方的段德。 “跟着就是”段德头也不回疾飞。直飞十余万里,丛林渐渐变得低矮,慢慢出现凡人村落,这是济阳城东北方向一个凡人国度,南陵国领土。风尘仆仆的七人行走在凡间城池大街上,如融入大海的一滴水,修士除非炼心,或者躲避仇家才会出混入凡人中,一般都是远离凡尘滋扰的,凡人所在一般灵气都不够修士所需,其中还夹杂大量煞气,怨气,欲念等对修士有害的东西,这也是为何修者宗门一般都是建在人迹罕至的深山大泽中。 但是也有很多资质有限,修为不能更进一步的修士回到凡间坐享凡间富贵的,这样的修士一般以金丹以下为主,金丹以上基本都会脱离凡俗,不染尘世,一个金丹初期修者寿可达七八百载,能力相较于凡人来说已经是陆地神仙之流,又怎么会对人间之事有所贪恋? 段德这次本意就是让他们六人自己体会他们引以为傲的能力到底几何,阴差阳错弄得这般田地,修者城市他们现在是去不了的,正好来凡间让他们体会一下红尘,也寻一些对手给他们练练手。这座城是南陵重镇之一的绥阳城,于凡间来说已经算得上是个大城了,人口众多,商贸发达,不像修者城市那样千奇百怪,却显得更加热闹,其实还有一个超级大宗的弟子在仙,凡大部分城市都有其身影的,那就是‘儒门’。 儒门在修者界的本宗儒家圣地天圣城中,是以各种书院形式组合存在的,并不像其余宗门一般统一,大陆所有城池中有书院存在也就是儒门所在,他们同修浩然正气,敬老子,尊春秋书院,也就是天圣城最大的书院,这算是另类的领土最大的宗门吧。 七人如今就站在绥阳书院门前,门前木牌坊高近四丈,两尊高丈余的白玉狮子雕刻立在两旁,很是气派,不断有书生装扮的进出于内,在这里并不是所有书生都是修士,只有领悟浩然正气的才能在书院引领下修习儒门浩然正气决,儒门可不是看什么年纪,资质来吸收门人的,他们甚至有行将就木的学者,大家在将死之前领悟浩然正气的初入门弟子,不过那种弟子由于满腹经纶,饱读诗书,修为进境会远高于年少领悟者,往往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大有成就,和佛门的顿悟很相似。 段德回头对北辰书道:“其实这里比较适合你,机缘你自己把握,我们也不便与你一同进去,你们这些人不是有游学辩道之说?你自己去吧,等宗里事情摆平我会让人通知你。” 北辰书一脸向往之色看着牌坊后隐于林木间的青砖红瓦书院,段德怎么会不知道?这里有修士无疑,一股股中正平和的强大气息隐隐可以感受得到,这里对北辰书算得上是安全又能大有收获的地方,段德并不是临时做出的决定,死读书肯定会限制北辰书的发展,别看他在七人中修为提升最快,若是一直处于宗门内山谷,恐怕很快会被大家丢开。虽不知道宗门长辈会怎样安排,段德不会去管,现在七人在一起并不安全,分开来这些家伙生活自理都有够呛,将他留在这里,就算其余六人出事,北辰书在儒门地盘也还是相对安全,埋下一颗钉子段德他们才更安全。 六人坐在一家酒楼雅间,桌上堆满美酒佳肴,却是除段德外五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吃着,长期在一起的七人,突然有一个离开,几个青年有些不适应。 “都干嘛?一个个的情绪低落,又不是生离死别,书生进了书院,修为肯定会突飞猛进,你们到时候别被他一个人打趴下,吃完饭好好睡一觉,今晚不要修炼了,明天我带你们去打架!” 几人听到段德如此说,精神也是一震,这次出门到现在,大部分都在瞎飞乱转中度过,本是去红叶城打架,结果没有出手的机会。“老大,你不骗我们?真有架打?”朱窖嘴中塞入一口肉丸含糊不清问道。其余几人也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段德自顾吃喝懒得理他。 第四十六章 清韵之怒 绥阳练兵 天德宗青茗峰,常年处于柔和云霞照耀中的这片草坪上,两名白纱女子曼妙的身影上下翻飞,犹如草地上两只翩翩起舞的白蝶。看上去显得成熟娴静的女子纤手一探间,从天外云层飞入一道光彩落入青葱般左手,右手稍压便挡住另一名稍显青涩女子的凌厉攻势“好了,歆然那,有人送了个玉盒来,我们看看是什么?” 童歆然飘落下地,灵动的水眸盯着青茗摄在手中的尺长玉盒道:“师尊是不是哪位师叔又来送东西给你?” 青茗落下,仿若仙女降临凡间,精致雪白的玉足并没有踩在草坪上而是悬浮一指:“你这小丫头,油嘴滑舌的,定是那混小子教坏的!” 青茗笑意轻柔,娴静若水的气质还正不是童歆然能比拟。青茗打开玉盒,脸上笑意渐浓,把玉盒递给童歆然道:“倒不是什么哪位‘师叔’,是你那个为之牵肠挂肚的小情郎送来的哦”。 童歆然接过玉盒看着一把普通的杀猪刀躺在盒中也是一怔,听到师尊调笑不由得俏脸微红道:“师尊,送东西来的又没有说是我的,哥哥才不会做这等无聊之事” 说着说着本来羞笑的脸变得凝重带着沉思,青茗听到童歆然说到这也是感觉到不对。“师尊,上次你不是说哥哥和他几个朋友一起去执行宗门任务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哥哥性格我是知道的,他不会无聊到寄这种东西给我,更不可能寄给您!哥哥一定是出事了!” 童歆然顿时大急,有些手足无措。青茗拿起杀猪刀默默感受片刻道:“一个奇特,隐蔽的微型阵法,这东西我不擅长,走跟为师去找清韵那个胆小鬼。” “清韵师兄,你再跑,你徒弟就没了哦!” 当青茗和童歆然赶到不远处紫竹峰时,青茗感知到清韵悄悄从后山开溜便扬声道。 清韵老道身影下一刻出现在两人面前,脸色尴尬道:“我就是准备去打些酒,青茗师妹莫要乱说!” 瞥见青茗似笑非笑的脸色,和一旁一脸着急的童歆然,老道正色道:“怎么了?那臭小子又闯祸了?” 青茗翻手递给他那把杀猪刀,清韵伸手接过,当看见这刀,他心中就已经知道肯定是段德有解决不了的难题,他对段德性格比童歆然可是要了解更多。感知片刻杀猪刀在他手中化为齑粉流失,手中多出一颗留影珠,神识沉入片刻。 青茗明显感觉到许久不曾动怒的他,居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修为的倾向,绣眉也是皱起,挥手一道薄膜罩住童歆然。童歆然看着原本稍显邋遢的老道身周空间犹如水中涟漪般荡开,她们脚下终年笼罩不曾消散过的云层渐渐随着他身边的波纹掀起如同海啸般的云浪,显出云层下的山林河流。虽有师尊护持她还是感觉心底压抑难受,而清韵身影在她眼中好似变得顶天立地般高大起来。 “很好!紫霄你很能耐!这就是你管理下的宗门!” 看完留影珠,清韵老道双目射出两道赤红霞光直直消逝在远处云间,脸色狰狞的挤出一句话,便消失不见。青茗美眸露出崇拜的看着赤光消失的方向,呢喃道:“这才是我心目中的你啊,这次不知道哪些倒霉蛋要尸骨无存了。” “师尊,你脸怎么这么红?哥哥怎么办啊?”童歆然看着老道消失,心中压力顿消看着一脸花痴的师尊问道。 青茗有些尴尬的捂脸道:“有吗?没事的,你哥哥的师尊可不是谁都可以惹得起的哦,我们回家等着就好。” 天德宗三百六十五峰很多峰主都在一瞬间感受道清韵的气势及无尽的怒火,纷纷看向宗主峰方向。一个犹如凡间地主老财的胖子,坐在一个有如巨大金元宝的山峰,对身边一个师爷打扮的中年人道:“去宗主峰探探看是谁惹了赤练真仙发飙,嘿嘿,几百年不发威怕是早无人记得他的这个外号咯” 中年师爷道:“四百年前那件事被各宗门列为禁忌,只怕的确没有几人能记得,父亲我这就去探” 这师爷身材干瘦,不想会是这体型是他好几倍大胖子的儿子,他们这金元峰可不是紫竹峰和青茗峰那般小,也不只有两个人,整座金元峰怕不下几百丈,上面亭台楼阁装饰奢侈无比,镶金挂玉远甚凡间皇宫,其中人员繁多修为参差不齐,那个胖子就是金元峰主朱正,若是段德看到他一定不会陌生,这朱正居然像是朱窖的放大版,朱窖其实就是朱正唯一的孙子。 其余各峰也有打探之人,不久打探之人回来后带回一条让他们愤怒的消息!魔族之人居然已经潜伏到了他们眼皮子底下,甚至有人勾结魔族欲对宗门不轨!整个天德宗轰动,一场血洗在所难免,只是这些事影响不到远在凡间的段德几人。 绥阳城郊外一座小山已被摧毁殆尽,四处坑坑洼洼的深洞沟壑,朱窖衣裳破烂露出层层肥肉趴在一处坑底呼呼喘气,一名白须白发身着青衣的老者脚踩一柄白光萦绕飞剑凌空立在他上空气定神闲拱手笑道:“小道友,承让了” 在远处同样待遇的另外几个难兄难弟不是趴在地上就是挂在树上倒地不起,上空也是有几个不同样貌的道人修者凌空而立。段德站在场外山巅默默看着这几个被虐得体无完肤的青年男女,他身边是绥阳城城主张定及大供奉清扬道人。 段德在半个月前找到的张定承诺城中陪练修士每人一件量身定制的中品灵器,以及帮助绥阳城建立城防大阵为酬劳请他联系城中修士相助陪练。张定见得段德本事后,与供奉清扬道人皆是大喜,相邀城中修士,城中本来就是些不得志散修出身,有下品灵器就已经不错,唯有清扬真人拥有他们中唯一一柄勉强达到中品的清扬剑,闻得这等好事上门哪有不陪之理? 纷纷欣然答应,城中修为最高就是清扬,筑基期巅峰,不过年事已高潜力耗尽此生也没有达到金丹的可能,但是为人却是相当仗义,深得城中修士爱戴。清扬真人看上去还算健朗,身材高挺,白须黑发,慈眉善目,只是面色有些晦暗,可见寿元将近。“段道友,你这些朋友资质逆天经验却是太过稚嫩,为何你却是不同?” 城主五短身材,眉淡眼眯,厚实嘴唇锥子脸,一副我不是好人全写在脸上的相貌,其实为人却是不坏,这会也是转过头来笑得眼睛剩条缝道:“是极!是极!连供奉都只能与你打成平手,你们相差两个小境界啊,我虽不是修士可也知道你们筑基修士这两个级别实力相差可是犹如大境界之差啊!” 清扬道人举手道:“城主莫要折煞贫道,段道友留手了,若是性命相博,我定不是段道友十合之敌!” 段德看着清扬真人道:“清扬道友可不能如此言过其实啊,您老一辈子经验不是小子可比,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被长辈捧在手心中长大,我可是被师傅丢在锅中煮大的,再说他们没有我经历的多而已。” “贫道知道修者界炼器,阵道是分不开的,不想段道友如此年纪就有如此成就,道友如今是灵阵宗师,又是炼器宗师,贫道痴长两百余岁月,亦不曾听得有如此年轻的双料宗师,城主此次立下大功,国主定有重赏!” 一般的炼器师的确也会是不弱的阵法师,但是专业的阵法师和只需要在灵器中刻画的阵法师是有很大差别的,灵器师顶多算是阵法师一个分支‘器阵师’,很简单的比方,一个可以炼制灵宝的炼器大宗师,能够在宝器中刻入相当的阵法,但是你让他将阵法展开放大布成同一种大型灵阵,他是布置不出来的,也就是说有阵图他就只可以用来炼器,却不能实化成阵。而段德基本走出自己的路来,从开始只是对炼器有想法,学阵法只不过是被逼无奈,到现在自己创造新的阵法,再刻入自己炼制的灵器中。这样段德的确是双料宗师,并无半点水分。 第四十七章 暂时分离 公主唐萱 张定本是要段德从新布置绥阳城防阵的,然而凡间材料不足,只能上报朝廷,言及自己这里来了位阵法宗师欲要相助完善绥阳城阵法,缺少材料。好吧,张定也是没有办法,他其实知道这一报上去,恐怕段德直接就会被皇上请走的。果然,消息一到皇城,那边直接快马传讯,允他大功一件将阵法仙师想办法留下,不日便派遣使者过来相请去皇城布阵。 段德见张定一直维持了好些天的苦瓜脸,心里好笑劝道:“张城主,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看你城中城防我已为你调整过,城内有清扬真人等新得灵器实力大增,何尝不是一种得?若是你这绥阳城一切都超过皇城,那也绝非好事啊?” 清扬真人闻言思索片刻道:“段道友事故如此圆滑,贫道佩服!” 张定回过神释然一笑,多谢段小友警醒,是我太过了,虽然这绥阳是我家乡,我一直都是兢兢业业想把它弄好,却是忽略了过犹不及四字,受教了! 张定躬身一礼,段德也是不推辞身受了道:“还麻烦城主和清扬道友照顾他们一些,这些家伙本质都还不错,说不定日后有所报答” 段德颇有深意的看向清扬道:“我观道友面色晦暗,怕是寿元所致,那胖子能暂时解除些道友烦忧,道友莫要错过才好” 清扬闻听此言转头看着重新爬起来,以丹炉做法宝的朱胖子正与玄风老道打得火热,眼中精光一闪道:“多谢道友指点。”这世间说是看淡生死的人比比皆是,但是面对死亡那个心中不是畏惧万分,尤其是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大限将至的人更是如此。 “张城主,清扬道友,我这就跟着那公主去皇城,他们的操练只要不伤及性命往死里揍,无须留手,你们这时候留手就是对他们以后的不负责任,我就不上去打招呼了,告辞!”在他们身后远处官道上停着一架九头地龙灵兽拉着的皇撵,本是南陵皇主座驾,现如今用来迎接段德,可见其诚意,段德字不会扶了这位大度凡间帝皇的面子,去布置守城阵法也是他修行的一部分,有地方可以试手自然是再好不过,没有拒绝的理由。 段德落在皇撵边上,随行的护卫皇撵的有三位筑基修士,一个筑基后期,两个筑基中期,对于段德这个出现的灵阵宗师他们并没有怠慢,何况段德虽是筑基初期,但是一身气息隐含滔天煞气同时稳稳压制住他们,对于在底层摸爬滚打大半辈子的散修来说眼力绝对是顶尖存在,更是不会去以修为来判定陌生修士是否他们惹得起,他们自有一套识人之道。 为首修士道:“段道友,鄙人孙严达,这位是肖建,这位是洪青岩,我们本是皇上随行护卫之职,这次负责保护萱公主来迎接道友。” “孙道友,肖道友,洪道友鄙人段德,多谢诸位瞧得起在下,这便启程吧?” 孙严达左手虚引道:“道友,请入撵内,公主等候多时” 段德皱眉看着奢华的皇撵道:“孙道友,你看是不是我与你们一同在外方便些?” 孙严达查颜观色眼中也是异色一闪,心道;看这年轻大师头面不怎么样,道心却是还要在我估计之上啊,不愧是以这种年纪达到灵阵宗师级别的存在。 孙严达道:“段道友无须担忧,萱公主巾帼不让须眉乃是南陵国主左膀右臂,并不是徒有其表,此行我等还是以公主为主的,请!” 推开皇撵虚掩的门户,内部果然也是有阵法扩大空间的,相较于金妙妙的车还要大上一半,里面就是个以移动书房,两侧除必要的小窗外群不都是书架,车厢四角有明珠照明,正中是一张齐腰长条台案,一名黄纱宫装的曼妙人影趴伏其上,只看得到如瀑青丝垂落,遮住面容,呼吸缓慢,显然是睡着了,枕着一张打开的奏章。案角两侧还堆放着两堆同样奏章,显然是沉睡的萱公主批阅中累得睡过去。 段德皱眉,并没有去叫醒沉睡中的公主,车厢除了她睡的那一张还有竖着摆放的另外四丈案几,段德随意飘向最近一张,盘膝坐下从戒指中拿出纸笔,为此行设计新的阵法,他在红叶城布置的阵法其实就是他结合自身两个技能‘引雷术’和‘落雷术’所创,一般情况是不会有那么大威力的,只是在特殊场合才可以。 再说内部攻击阵法和即将要布置的对外防御,攻击,和选择性对内攻击的阵法显然不是一个级别和套路,需要更为严谨的计算和可控性,毕竟阵法启动可不是他段德,不是只要他可以控制就行,还有许多要与皇室相商的事,听张定说皇室并没有修者血脉,也没有修者,这就比较麻烦。凡间皇室那点儿破事,段德没有见过也没有经历过,但是那边电视历史早已告诉他,皇室水太深,皇上也回不了农村。 站在他如今的位置,并不需要理会,但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也是段德自己做人的原则。因此只能先行做出大致阵图来,问清楚要求再行改善。 灵阵师最低要求是基础百阵组合成一阵发挥不低于筑基巅峰以下攻击或防御,灵阵宗师则是三百六基础阵法相合成阵,能发挥不低于元婴后期以下攻击或防御,元婴期修者攻击要毁掉红叶城怕不是一击两式能做到的,虽然段德知道红叶城有借助天威,但是他的‘落雷阵’正常发挥也是可以一时半刻摧毁四分之一个红叶城的,虽然不会像那样直接打成岩浆坑,但是怕也不是一般元婴修士能扛得住的,这也是阵法师这一特需职业所能做到的,布阵需要时间,和消耗大量资源而已,真让阵法师有时间布阵他们就是修士中最强的一批人之一。 段德集中精力演算阵法时很容易就会投入其中,这是有前车之鉴的。 唐萱儿从沉睡中惊醒,直立起身子,粉黛不施的瓜子脸,肌肤胜雪,细长丹凤眼晶亮有神,眉毛纤细却很浓,一股英气从眉眼中透出,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红润有光泽,整张脸看上去显得稍显中性,却不失女性该有的美,高挺的酥胸,盈盈一握的细腰形成鲜明对比,极具视觉冲击,蜷缩的腿很长,估计个子要超过段屠夫一节。 凤眼迷蒙被她甩头赶走,一眼便看到段屠夫袒胸露乳胸毛旺盛的斜座案几上拿着一支没见过的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案几上下已经满是复杂的阵图稿纸,散落得到处都是。唐萱儿皱眉打量段德心道:这就是这次邀请的灵阵宗师?为何如此体统?有若过山土匪般的外貌,做事也是不知收捡,张定到底靠不靠谱?唐萱儿以女子之身能坐在南陵朝堂右宰位置,可不是个花瓶,朝中那些个清流言官从不留口德的家伙对她也是恭恭敬敬就能看出来。 她是个有些强迫症的人,不管做事还是日常都是相当规矩,看到段德这模样第一时间就皱眉可说对他第一印象非常差,只不过知道自己惹不起这些修士才没发作,她可是连老爹都敢呵斥的人。 第四十八章 公主脾性 专治不服 “皱眉看我这么久作甚?我又不准备做你驸马,或者还是你的地盘你做主?” 段德继续低头做着推演,声音却是把一肚子不爽的唐萱儿给惊醒了,好不容易挤出点笑容道:“仙师请不要见怪,本公主,我没有别的意思,这次能请到仙师是我南陵的福分” “别挤了,自己拿镜子照照,挤得整张脸都变形了,我答应你父是我应该还张定的人情,并不为别的,不要打搅我,你自己做自己的事” 唐萱儿鼻子差点没给他气歪,仙师了不起啊,姐姐我比你大一节呢!真想掐死你个蛮子!低下头秀发遮住脸,唐萱儿双手死命揉着自己的脸,以舒缓心中之气。段德抬起头来看着被自己气得抓狂的萱公主,心想要不要给她来个水球术降降火? 嗯?终于出现了吗?身躯一震气息闪动又被压下去,段德体内真元沸腾如开水,无色液态真元早已填满气海丹田,只待灵根显现,如今沸腾的真元迅速在脉络气海奔腾进出,而膻中原本气态的红色精气,如今已经成了血液般的液态,只不过膻中二十余丈空间只有浅浅一层,闪着血红色电弧的杀猪刀直立悬浮在膻中液体上方,刀尖没入液面中,同样有液体在交换上下进出形成另一套功法循环。造成气息浮动是体内头部识海正上方隐现的一个淡紫色光斑,这就是段德的第一个灵点。 段德气息浮动散发的瞬间威压差点没给唐萱儿给压死,不过小小封闭的书房已经变得乱七八糟,书页奏章等都被挤到墙角,连带着她也给挤去墙角埋在纸堆中,当段德及时收回威压后,唐萱儿吐出一大口血,便晕过去了。 段德皱眉看着一片狼藉的书房,和昏过去的萱公主不由有些无语,差点就过失杀人了!起身走过去扬手吹飞盖在她身上的书页纸张,看着趴伏在墙角一摊子血中的女人,犹豫半晌才蹲下去给抱出来,一脸是血可怜兮兮。段德直接把她放倒在房中地毯上,草草清理了下未干的血迹,取出一枚丹药给她服下助其炼化,拿来几本书给她当个枕头就不管了,起身瞄了眼高耸的山峰暗道,这要是在那边凭借这玩意随便弄个网红是没问题的。 唐萱儿被噩梦惊醒,直挺挺立起上半身,表情惊恐的摸摸身上衣服,待看到段德还是坐在老地方没理会自己,曲膝坐在地上发了会呆,视线清晰看到垂在眼前结成一缕缕的秀发,猛然想起发生了什么事,越想越憋屈竟趴在膝盖间哭起来。段德被哭声吵醒眉头那是皱成川字,眼中更是凶光闪烁,抬头看着房中压抑哭着的女人吼道:“哭什么?搞得我好像对你做了什么一般!要哭出去哭去!顺便洗一下没闻到身上臭味吗!” 这丹药是段德问胖子要的,准备有时间给送去段屠夫那里给他洗精伐髓用的,不但可以清除内伤还能延年益寿,现在刚醒来的唐萱儿情绪激动也没发现身上沾着的黑色粘稠物,只是对凡人遇到修仙者的脆弱和不堪一击感到心伤而哭。 唐萱儿被段德吼蒙,这便闻道自己身上的难闻臭味,低头一看露出的手臂,小腿,甚至扯开衣领看看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便冲出去了,段德大手一挥凭空生出一股风将房间里味道吹出去。 唐萱儿跑出来看到外面皇撵正在急速开动,周围三双怪异的目光盯着自己,那感觉从来没有如此煎熬。孙严达虽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但是洗髓伐毛排出的东西他们三人怎会不知?扬手停下拉撵灵兽,道:“老肖带公主寻条河清洗,洪道友也一起过去把好风!” 肖建将脚下飞剑变得大如门板,接上不知所措的唐萱儿便飞远了,这是他们的地方很容易就可以找到隐秘水源。孙严达探头看向房内,见房中景象有些诧异,咋这么乱?见段德低头画着图纸,画好的已经铺了一地,也没理会他便放心的掩上车门暗道;萱儿这丫头这回倒是值咯。 给凡人的洗髓丹价值不下于筑基丹,不但灵药难寻还要丹师愿意去炼制啊,这东西不像给修士用的丹药,对炼丹师水平要求还是很高的,因为要压制药效缓缓释放,否则会直接爆体。胖子几人对段德那是有求必应的,这点事对胖子也不是什么难事,灵药天德宗他们驻地周围如野草般的存在,更不成问题。 看着焕然一新翩翩而入的唐萱儿,光彩照人,少了些英气多了几分女人该有的柔媚,段德微笑着点头道:“这样就很好,坐吧我有事需要问你” 唐萱儿看着这个喧宾夺主的家伙,刚刚发现自己改变的一点好心情顿时消散。难得露出女儿气的她踩着段德洒了一地的稿纸坐在他对面,凤眼中假得自己都有些恶心的笑意:“段仙长,可有什么需要问我的?我一定如实相告,绝不会有所隐瞒” 段德看着这个据说是南陵国丞相的女子脸上牵强的笑意,心情没来由变得很是舒畅,伸出手捏住她柔滑俏脸,在唐萱儿目瞪口呆中给她揉平道:“小妞,别给段爷脸色,小心我吃了你,你父也拿我没办法知道吗?还有我现在不想再问你什么了,一边去别打搅我!”气得脸色铁青的唐萱儿,默默在一边整理着房中一切,时不时撇着某人发着狠! 南陵国都泰安城让段德想起了某些史书上描述的的‘阿房宫’,殿宇楼阁整齐有序,连绵成片,看不到尽头,勾檐吊脚,雕栏画栋,大气磅礴,处处可见设计者的匠心不俗和帝王的雄心,他没有直接进城,而是在皇城外高地香山寺观察皇城整体布局,香山寺自是普通凡间皇家寺庙,没有佛修,如今段德站在香山寺后院广场眺望整个泰安城。唐萱儿稍后半步作陪,后面跟着三位护法供奉,以及香山寺方丈‘沉缘法师’。 这一站就是半天时间,唐萱儿有些发抖的小腿肚子,和愤怒的的内心形成共振,每抖动一下就会诅咒一句,沉缘方丈年事已高但是静坐扬起功夫不是她可以比拟,现场就他们两个凡人。 第四十九章 南陵国主 闭关几天 段德回过头看着目光有些呆滞,但是一脸狠色的萱公主道:“你这个公主不是很称职啊,也就站一会而已,老是在诅咒我作甚?你父皇呢?我得给他个建议,应该把你嫁了,养儿带女才适合你,嗯?还不带路?” 段德和三位修士转身扶起沉缘方丈走出几步,唐萱儿还是站在原地没动弹。段德随手两道真元打入她双腿,唐萱儿双膝一软差点没跪下去,还是坚强的站稳,回过头面无表情的走在前面带路,也是不理段德。孙严达等看着暗暗称奇,这公主一向强势,怎么遇到段德却是吃瘪连连,还不待反驳的? 和南陵国主见面并没有在金銮殿中,而是御书房,段德暗赞这国主倒是明白人。唐萱儿父亲如今南陵国主,的确是器宇轩昂,剑眉入鬓方脸高鼻,一双和唐萱儿极其相似的丹凤眼有着长期为人主养成的威势,并没有见段德年纪不大而有所怠慢:“段仙长年少有为,定是出自大宗门,小王能请得仙长为吾皇城加持阵法,当是三生有幸,小女一向刁蛮任性多有得罪还望仙长不要怪罪,如今仙长有所需,但可吩咐于小王,定倾举国之力好叫仙长满意” 这里就只有他,唐萱儿,国主,也就是唐萱儿老爹唐国强在,其余内廷护法都被他留在门外。段德皱眉道:“国主,无须如此,我能答应你只为承诺张定张城主的相助之情,既然答应我就会尽我所能去完成,你不必放下一国之尊如此,这里是我需要的材料,你不需要劳民伤财去凑,少了的告诉我就行,也不必提防我什么,我就是天德宗的。现在我即将要突破境界,你去收集材料,我寻地闭关等候就是。” 唐国强习惯了这些所谓仙师的调调,自然也是按照套路来,不想段德就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仙师,让他错愕至极。唐萱儿见过不止一次父亲为了拉拢所谓仙师低声下气的样子,一路过来段德虽然不曾提出过分要求,她在接到父皇指示的一刻已然有所准备,虽然欺负她是有,可是也是给与补偿的,现在段德如此说话,她感觉这个屠夫和其他那些仙师真的大有不同,不由得好感大升,心中恨意随风消散。 唐国强接过段德递给他厚达十几页的材料清单,稍稍看了几眼不由头晕目眩,这个主宗小仙师话倒是好说,可这下手一点不含糊啊,他一个凡人帝王能认识几件修者材料?回头找张供奉去筹集吧。“萱儿,你一路过来与段仙师已然熟稔,仙师闭关我看就在你那里吧,反正你那长乐宫侍女都没几个,安静”。“是,父皇!”这次答应得倒是干脆得很啊,段德不由得腹诽这个胸大又有那么点脑子的女人。 唐萱儿被特许休假陪段德闭关了,长乐宫却是真如唐国强说的那样,建筑面积几乎就是个园林公园,三五几个搞卫生的阿姨就啥也没有了,走在人工小湖的廊桥上段德转头道:“给你这公主打扫卫生的还真是辛苦活啊?怎么我见过你父皇你这看我的眼神就不对了?我可没有想法留下来当驸马的想法,你踢我干啥?小心我告诉你父皇!让他给你找个乞丐当驸马爷啊,啊!还来!” 看不顺眼,还一直调戏公主之尊的她,如何能忍?反正知道他不会对自己怎样,踹了再说。“好了,不逗你了,这里就行,我不出来你需要禁止任何人靠近,若是有所违反后果自负” 段德认真的看着比自己还高的长腿美女道。唐萱儿没有出声,竟然上前一步在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上吻了一记,便施施然走了。段德摸着被亲的脸有些傻愣喃喃道:“我这是不是被套路了?这女人什么心思?有病吧?” 段德收拾心情运转功法,散开压制瞬间,灵点化成一颗紫星悬浮在识海空间之上,段德试着催动最近脉络运转的真元向其靠近,初始很艰难不得门而入,当接触到紫星瞬间,真元如同找到宣泄口瞬间形成一条线连接有无之间,灵点在真元涌入瞬间,段德就可感知到它和自己现在的气海竟是同样大小,并没有充满,只算是激活后,留下一小股真元后沿着隐约可感的线路继续寻找下一个灵点。 第二个灵点在左耳后,同样注入真元,却是感觉不到第三个灵点在哪,一次能够感知到两个段德已经是心满意足,等这两个灵点真元注满自然就可以感知到下一个,段德全身气息爆发,整个泰安城修士都能感知到这股气息,不待他们仔细感知便已经收回体内,外界消失不见。段德睁开眼两道紫色弧光闪现又收回瞳孔,现在灵点还没有纳入循环不能给真元加属性,但是段德看到自己灵点气海中内壁都带着紫色细小闪电,整个空间也是有紫色氤氲气体存在,真元注入却是流不出来,量的积累只能慢慢来了。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段德站起身灵识扫过,整个长乐宫没找到唐萱儿,跑哪去了?现在段德灵识已经可以覆盖大约三里方圆,对于长乐宫周边有几股修士气息了然于胸,应该是为了怕他这个新来的不守规矩布置的。找到一个侍女让她通知唐萱儿回来,自己则去了长乐宫的书房,考虑着布阵之事,原来一次闭关就是八个月,时间过的还真是快,也不知道老道解决掉天德宗的麻烦没有。 唐萱儿走进自己书房,看着没有什么变化的段德道:“突破了?也没有什么变化啊?” 段德斜睨着她道:“你知道个屁,又不是修士能让你看出来我也不用修了,你父亲准备的怎么样?还有绥阳城我的那几个同伴有消息吗?” 唐萱儿也是对段德性情稍稍有些了解,并不计较粗俗的话语,伸手递给段德一张清单道:“都在这里了,少的我们也凑不齐,你那些朋友还在绥阳城,好像听说也有几个突破了的,天天在绥阳城外和城中修者比斗”。 段德看着清单上的材料,基本上倒是够了,少的自己戒指中有,既然是试手也就不必去计较那么多了。“你去请你父皇过来一趟,我需要了解一下他的想法,好作出调整”。 唐国强过来很是低调,没有摆什么排场,只带了一个金丹期的供奉,这个供奉姓张上次就站在御书房外,面目冷淡,好似不关心任何事,只负责唐国强的安全。段德估计这应该是天德宗下派过来的,毕竟偌大一个天德宗不事生产,山上如此多修士的资源还是需要势力范围的各种凡人国度,家族提供的,主宗并不会插手他们的事,必要的保护还是会给的。 修者界也并不太平,流窜的各路野修,时不时冒出来的魔族奸细对这些凡人势力威胁时刻存在。至于凡人势力能得道多少帮助,就要看这个势力之主会不会做人了,若是招呼好下派来的修士,能得到的帮助足够一个势力长久存在,唐国强绝对算是那种会做人的君主,看他对待段德以及在他治下的南陵常驻修士的数量就知道。 第五十章 阵成 回宗 “唐国主你对阵法有什么要求吗?比如只允许你的嫡系血脉操控,或者特殊条件下由谁掌控?由于材料有限,整个阵法我只保证能抵御元婴期修士一日攻不破的程度,对内拥有秒杀金丹期修士的能力,对外可以在某些特殊情况对金丹期产生威胁。这个阵法能量来源有两种,一种就是聚灵阵缓缓储存的能量,另一种通过灵石提供能量,聚灵阵蓄满一次能量大概要三年以上,若是情况危机可以使用灵石。” 张性修士有些诧异的看着段德,唐国强则激动地道“段仙师阵法能有如此威力?实在是超出我的预料,我没有什么特殊要求,保护泰安城百姓就足够了,我会专门培养掌控阵法的人,仙师只要留下掌控之法即可,我等凡人只求安定,段仙师只管放手施为便是,若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告诉小女,只是这报酬?” 段德掏出一叠已经初定的稿纸道:“按照纸上所述,清空这些地方十丈范围的居民,我不需要报酬,只要不打搅我就行,阵法布置完成试阵之时再见”。 等唐国强兴奋的拿着图纸走后,段德看着唐萱儿道:“你北边的那些房子没人住我就征用了,需要引地火炼制阵基,回头让你父皇派人把材料运去那边,让两个修士守在外面,防止打搅就行。” 唐萱儿也是佩服段德的雷厉风行,并不像别的仙师那样摆谱来提高自身地位,段德交代她执行很到位,在他刻画阵法的时候便安排妥当。段德很满意她的办事效率,这次是他第一次自己刻制地火阵法,没有太大难度,地火阵法阵图是现成的,段德并没费神去改变什么,够用就行。 有过一次炼制阵基的经验,只不过这次比上一次功能单一的阵法来说,不知道要复杂多少倍,主攻击阵法还是段德已经成熟的‘落雷阵’这个阵法在特殊天气可变性很大,用于防御的也是段德重新设计的,上次在红叶城那个小阵法就是,这次覆盖范围加大。 另外还加入聚灵阵,迷阵,困阵等,阵图已经做好,但是炼制阵基还是失败了几次,太过复杂,材料也是勉强符合要求,段德看着手中三寸长如同华表般的阵基柱,其上有着明显裂纹,这已经是炼坏的第七次,从来炼制东西都是顺风顺水的段德这次总算是遇到难题“缺少‘复粘金’还是不行啊,绕不过去,看来只能去修者城采购了,也不知道宗门问题解决没有,按理说如果消息送到应该也解决完了,老道真是不靠谱,有我给他的大致路线他要找我们估计没什么难度的?” 段德招来唐萱儿道:“让你父皇派人去济阳城购买一方‘复粘金’,没这东西不行,顺便带上绥阳城那边有个叫韩修的朋友一起去济阳”。是该去探探消息了,韩修应该知道我的意思,这次出来目的基本都已经达到,在这里修为进境实在是太过缓慢。 段德等了半个月才等来消息,韩修直接来了泰安,见到他没事段德新总算是放回肚子。“老大,宗门那边事情应该解决了,我听说闹出好大动静!你师尊原来是‘赤练真仙’!难怪你这么变态!我们可以回去咯,过来时我已经通知了他们,现在我们都已经突破到筑基中期,战斗力可不是原来那么菜,清扬真人都打不过我们任何一个!嘿嘿,还是老大英明!” 段德一脸奇怪问道:“老道不是道号清韵吗?怎么有个这么俗的外号?他很厉害吗?” 韩修目光灼灼的盯着一脸不信的段德道:“你居然不知道?赤练真仙在四百年前可是修者界传奇般的存在啊!天德宗的骄傲,大乘期无敌的存在,还是仙器师,能炼制伪仙器。他老人家是火道体,只用了区区三百年就已经到了大乘期巅峰,四百年前本和宗内清羽仙子结为道侣的,只不过清羽仙子在外争夺一件天地至宝被其他几个超级大宗的人打杀,后来赤练真仙怒杀百万里,甚至还打到几家宗门的驻地,杀了很多大乘期修士,杀到几家宗门胆寒,甚至动用了镇宗仙器都没能讨到好,后来天机宗出面才算不了了之!他使用的是一把几近仙器的赤练剑,每每出手都如万条赤练撕裂虚空,这就是他称号的由来!”韩修一脸崇拜的诉说。 段德骇然道:“老家伙这么屌?嗯?也就是说他四百年前就已经达到巅峰咯?那怎么还在修者界没有飞升?” 韩修怪异的看着段德道:“老大你这都不知道?修者界七万年没人飞升了啊,感受不到雷劫,怎么飞升?究竟什么原因没人知道,知道的也不会跟我们这些个小家伙说。” 段德眉头皱起,这么说这个世界被困住了?断了修者前路?“那不是存在很多大乘期?” 韩修也是一怔道:“按理说应该是,但是也没见修者界大乘期成堆啊?我也不清楚。” 段德洒然一笑道:“离我们还早,你回去跟他们说,我布置完阵法就回宗”。 这次炼制没有再出现问题,经过两个月不眠不休的炼制,一万八千根基座都快堆成小山了,最后的阵心终于出现在段德手中,就是一个人头大小的水晶球,段德一脸疲惫,胡子拉碴几乎掩去了整张脸。唐萱儿看着段德出来的样子,眼中有泪光闪动,莫不相干的两人在尘世中有缘相遇,已是不易,在南陵国她看不上任何男人,也不知道段德什么时候闯进她心里的,但是她明白这是不会有结果的,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永远不可能走在一起。 段德愕然的看着唐萱儿道:“你这是唱的哪一出?怎么这幅表情?走吧一起去布阵”。 唐萱儿无奈的笑笑跟着段德走出长乐宫:“你是不是该吧胡子剃了?” “嗯?也是”段德那浓密的胡须无声息间便自动断去,消失不见。 看似只有三寸长的小铁柱,段德掐诀放出时迅速变大,变得高九丈,粗若水缸,其上无数神秘复杂的条纹密布。唐国强早已经按照要求清空了场地居民,段德布阵时引来的民众被士兵隔离,城中居民感叹上仙手段的神奇,只见一天时间整个泰安城立起一万多根巨柱,也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当最后一根布置完成,段德在十几位修者及唐国强等臣子注视下,来到皇宫正殿,将阵心嵌在龙椅正中,段德掐诀一指圆球,便看到原本无色透明的水晶球升起如同云彩般的雾气,城中巨柱同时放出光华,在一阵等待后,每根柱子顶端投射出长短不一的白色光柱,光柱顶端好似撞到无形薄膜阔散开来,天空好似平静的水面落下的雨滴,荡起的涟漪相会形成笼罩住整个城的巨型半透明蛋壳,每根柱子的光束犹如整个蛋壳的支撑柱。整个过程没有声音产生,无声息向全城演绎仙家手段的神奇,光罩微微晃动间便隐去,连带着万八千根阵基闪现的光芒,射出的光柱一起消失不见,柱子变得平凡无奇。 段德手搭在圆球默默感受,做出细微调整后睁开眼,对满堂惊异的目光视而不见道:“张供奉可去城外用你最强攻击打向城内试试”。 张供奉也是有些怀疑,便掉头往城外飞去,段德和满朝臣子皇主一同站在金銮殿外石阶观看,只见远方天外突然升起一道擎天巨剑,斩向城内,在众人骇然的眼神中,那道遮蔽整个天空的剑光在接近城池上空时被一道突然闪现的弧形薄膜挡住,涟漪都未荡起便爆碎开来,城中人惊异的看着在头顶如烟花般散开来的剑光,欢呼声不知从何而起,接着是全城百姓山呼‘万岁!’的声浪,金銮殿前臣子也是激动的跪倒。 场中除了如段德一样的修士,尽皆跪地呼‘万岁!’唐国强脸上红光满面,同样激动不已,又是几道攻击打在罩子上,没有撼动哪怕一丝。段德翻手取出一册书,转手递给唐国强道:“都在里面,你自己琢磨吧,攻击阵法就不需要试了,你的国库存留的灵石怕是试不了几次,等你椅子上那颗球完全成白色再去试试。我任务已经完成急着回宗复命,就不多留了,就此告辞!” 不待唐国强感谢之类的话出口,段德唤出‘段刻’冲天而去,没有留意到一双复杂水光弥漫的目光一直盯着他远去。唐国强激动之余,转头看着女儿叹息道:“萱儿,这是不可能的”,知女莫如父,唐国强哪能看不出女儿心思?一直都让女儿与段德交涉,他心中的想法女儿也是理解的,可惜段德这货根本没有什么露水情缘的想法。 绥阳城段德与众人会和,连北辰书也是提前出来等在那里,辞别张定和气色明显好转的清扬后,几人没有停留直接飞向济阳城。归心似箭的几人气息相较于出来时明显强横许多,一路上唧唧喳喳的聊着这次出门的收获,回到宗门并没看到什么出奇的变动,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到天星城几人约定大概什么时候会回去山谷后就分道扬镳,大家都想回家看看并不奇怪。只有段德先回到山谷,出去一年多山谷还是那样,没有任何改变。段德不认识路只能从山谷出发才能找到紫竹峰,他也没有问别人的打算,在这里也不认识几个人。 第五十一章 回宗小憩 白驹过隙 晃晃悠悠在云上飞行大半天,终于找到熟悉的山头,老道不在,也不知去哪了,段德只好先去寻童歆然,好久没见到她和小白甚是想念。青茗峰本就是紫竹峰最近的山头,很快段德就出现在青茗峰,同样没找到人。 心中不由得郁闷起来,都去哪了?怎么都不在?段德躺在青茗当初躺着的椅子上,想着这次出门的得失,除了修为增强了点好像是亏大了,翻翻自己的戒指,灵石剩下三十几块,其余炼器材料也所剩无几,整个戒指几乎空空如也,好穷啊!平时不在乎灵石,现在看来这不是办法,等修为到筑基后期就等想办法赚取灵石了,宗门每年发放的那一点点根本就不够用,这次任务出了这么大变故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所补偿? “歆然,你小情郎回来看你咯!”沉思中的段德翻身坐起,看到两个白衣倩影从远处飘来,当然还有条大白狗,现在已经化作一条白线飞奔而来。 段德跳下阳台接住扑来的小白,任它在脸上狂舔“好了好了,小白你舔够没有,还是这么大啊?” 放下小白段德对青茗行礼:“师叔好!” 青茗调笑道:“怎么不叫师娘了啊?你们两聊着,我这里可没饭吃哦” 段德有些腼腆道:“我就是来看看歆然的,等会就得回去,老道去哪了师叔可知道?” 青茗道:“你们这些小家伙差点让他把宗门翻过来咯,他处理完就出去了,让我告诉你好好修炼不要惹事,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出去干什么我可不知道”。说完也不管段德和童歆然直接飘进二楼不见。 童歆然显得成熟了些,看到段德自然还是激动不已,倒没有扑上来“哥哥,这次出去差点就回不来,人家好生担心,不过听师傅说清韵师伯杀了好多人,宗里面把消息掩盖下来了,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现在也是筑基期啦,哥哥你筑基中期了吗?” 小姑娘噼里啪啦语速飞快,段德微笑的看着她道:“在这里还好吗?”两人边走边聊“好啊,师尊可好了,待我像妹妹一般”。 陪着童歆然两个时辰,段德告诉她山谷的位置,以后可以随时过去见她,便直接飞回山谷。他们还没有回来,段德便开始独自修行,这里灵气充裕相比与外面在这里一天能顶的上外边一个月。阵法,炼器都已经到了瓶颈,现在缺的是足够修为来支撑。在之后日子里,这一届天德宗核心弟子陆续回到山谷,见到段德在闭关,他们也知道这种对灵气要求比较依赖的阶段闭关却是最好的选择,虽然很想拉段德出来比划比划,但还是按耐下来纷纷选择闭关。 修炼无岁月,四年时间不知不觉晃过,山谷开始慢慢回复生机,最先达到筑基后期的是北辰书,接着一个个突破出关,出关后的几个开始经常在山谷打斗,斗法是掌控激增修为带来的不适最好途径,顺便可以试试新学法术的威力及妙用。他们不再是几年前的菜鸟,渐渐显示资质上的优势。 “老大还没出关吗?”姚嫚终于不再是太平公主,朱窖在闭关修炼之前便已经解决她发育不良的问题,经过几年现在虽然看上去还是显得娇小,但是身材可是前凸后翘,朱窖终于算是博得美人欢心,只差啃了这窝边草。 几人脸上的稚气褪尽,都有不小的变化,身高近八尺的牛犇一拳轰碎北辰书的浩然剑气,瓮声道:“放心,等他出来我们就能得偿所愿揍他一顿了!” 气质越显冰冷的北宫琳素手掐诀,剑负于身后一指点向崖壁暗影,无数米长冰箭覆盖整个山壁,噗噗声中,崖壁出现密密麻麻深不见底的坑洞。 “北宫!你要杀了我不成!”一道狼狈的黑衣身影在攻击覆盖边缘现出身形,衣裳破碎小半,带着冰渣的碎布条零落的挂在身后。 “哼,和你打最没意思!”北宫琳反身回自己小窝去了 “难道你要我一个刺客型修士跟你正面硬拼不成?”韩修小声嘀咕。他们六人都已经比试过,北宫琳力压他们拔得头筹,攻击力相当强横。 段德最后一个灵点在右足底与涌泉穴重合,当最后一个灵点满溢出真元顺着涌泉穴贯入经络一瞬间,原本从识海之顶流入灵根的无色真元,经过遍布全身的四十九个灵点,从涌泉流出的真元带着淡淡紫色,一路经过的经络都会胀痛,颜色也在渐渐消失,还没到气海就已经重新变成无色。 这种经络刺痛感会持续一段时间,直到彻底适应才会消失,自从红叶城那次之后在没有丝毫进展的练体功法在这种刺激下又缓缓能感受到进步。是时候出关了,这种真元附灵并不需要坐关,战斗中加速真元流动,在消耗补充中才能加快附灵速度。 撤去阵法就听到远远传来的战斗波动,段德莫默默感受片刻暗道,这些家伙看样子真的进步挺快啊,嘴角露出笑意,那张不见了稚色的脸笑起来显得更为狰狞,现在段德正宗身高七尺,满脸横肉,古铜色肌肤,肌肉发达,一看就不是好人那种。 去会会他们?探手拿出打铁的锤子,想想又收起来,看着自己砂锅大的拳头,嘿嘿狞笑道:“教训你们还需本大爷用武器?”身形晃动间已是不见了踪影。 六人两两捉对厮杀正浓,姚嫚和朱窖打着爱情架,有一下没一下的眉目传情中,另外四人虽在战斗却是时不时丢个术法过来,主要是看不过眼。牛犇手持撼山锤与北辰书放对,硬碰硬的杠着,北辰书上下翻飞炽白色剑光笼罩着他周身上下,金铁交鸣声不绝于耳。北宫琳倒提古剑,闭目不动古剑剑尖寒气森然,地面已经结冰,倒霉的韩修又被她找上了,隐在暗处伺机出手。 第五十二章 出关切磋 修者玄界 ‘老大偷袭!!’ 六人几乎同时大喝出声,祭出防御法宝的祭法宝,有防御技能的释放将技能场中无数雷光纵横肆虐,却是收效甚微顶多打乱他们外放的灵识。被打现行的韩修手中细剑从腋下穿出“暗影刺!” 段德身形被铺天盖地细如发丝的黑色剑光打散,韩修身法诡异闪动前冲躲过一只雷光闪烁的拳头,便倒地消失在视野中。空中穿出 “不差!” 他俩交手之地已经被横空而至的雪白剑芒扫过,从天而降的光剑几乎同时把这地方刺成蜂窝。场中雷光再起,光芒刺目再次遮蔽他们灵识探查,朱窖头顶丹炉,双手结印往地上一拍,肉眼可见的波纹扩散,推开雷光段德身形显出在他身后三丈,却不得不纵跃空中,哪知过他脚下的波纹突然飙起一根巨大尖锥光柱,形如木头,速度快若闪电,段德只得头下脚上手心雷光成球打在尖锥上,借助爆开的反震闪身躲过无数柳叶状法宝组成的乱风绞杀。 再次掐诀指天引下无数水桶粗雷蛇档下巨大锤影,剑光,顺便罩住全场,轰鸣声顿时大作!雷光中突然一只缠绕土褐色光芒的巨拳冲出,段德兴奋地同样一拳迎上,轰的巨响传出,段德被振上高空,一道身影则被震飞出去,显然在肉体较量上牛犇败北。 半空中的段德竟没有掉下来,而是全身电光飚射,犹如雷神附体,大喝道:“你们接我一招试试!雷暴!” 下面北宫琳冷声道:“只有你有吗?‘冰龙剑柱’去!”手中掐诀向天一指,飘于身侧的古剑剑光大涨一路冲向段德,在空中显出一条冰蓝色剑光组成的十丈长龙摇头摆尾而去。 “风暴绞!”姚嫚素手牵引无数柳叶在身周飞速旋转渐成一条接天连地的青色龙卷风,无数风刃发出厉啸,风卷直接笼罩半空中的段德。 北辰书温文尔雅的脸上带着自信的浅笑,“老大可不要怪我等围攻就好‘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去!” 每念一句,身上白光就浓一分,手中三尺青锋也就亮一分,当苍冥二字念完,依然看不到他的身影,变成一团纯粹的白光,手中青锋轻撩,一条白线分开天地直指段德。 朱窖肥胖的脸上露出奸诈的笑意,轻声道:“荆棘捆缚”段德周身无数毒蛇般的棘刺藤条团团围住他,竟快过他周身雷光的防护,飞速锁紧中。 段德第一次全力使用全身修为,雷光闪耀间形成一个刺眼的巨蛋包裹他全身而后猛然爆开,呈放射状散开的笔直雷光,摧毁藤条,风卷,打散冰龙,只有那条白线在接近他身体才爆散开来,段德暗道好集中的攻击!看着拳头上的血线,心有余悸,到底不是以前的菜鸟了,下方一个个被扩散的雷光顶飞,却是没受什么伤。 下面这片土地已经成为齑粉,四处冒出缕缕青烟,段德落地瞬间一柄细剑架在他脖子上,韩修阴测测道:“老大,还不是栽在我手里?” 段德反着的手稍稍往上提了提,转头狞笑道:“小样儿,你不觉得下边挺凉快?真当我忘了你么?” 韩修低头看着胯下顶着血红色电弧闪耀的杀猪刀,麻痹感从下面传来,菊花一紧讪笑道:“老大不带这样哈,我那玩意还有用别乱动哈!” 众人嬉笑的在小河边烤着从宗内抓来的灵兽!几年不见大家都长大了,北辰书气质超然,本就长了张帅气的鲜肉脸,配上如今的气质出门怕是集万千少女之宠爱于一身啊。韩修虽然一直都是苦瓜脸,身形消瘦,现在留着两撇稍淡的八字胡,眼睛也不大,总体感觉很猥琐。胖子更加厚实的肥膘,却掩饰不住获得爱情的甜腻感,成天傻笑,也不知道如今出落得楚楚动人的娇俏姚嫚怎么会看上他。 体壮如牛的牛犇脸上总是带着农民的憨厚,朴实笑容,可不要被这笑容骗了,这家伙馊主意不少,和朱窖,瘦子成天混一起哪会有什么好人?冰美女北宫琳倒是的确漂亮,不输于童歆然,不过属于御姐范,还是不太爱说话,在座几个男人好像并没有把她当美女看待,也没有谁去打她主意,这也许就是因为太熟了导致的。 正吃着上瘾的几人目光齐齐看向场中突然多出来的一个紫衣老道,这老道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他们身边,笑眯眯的撕下烤肉就往嘴里塞,面色红润,并无皱纹,只是发白的胡须,和两条尺长白眉看出是个老者。北辰书起身恭敬行礼道:“弟子北辰书拜见青航师叔!” 环视一圈道:“这就是我们的传法师叔‘青航真人’!” 本就只有北辰书跟他打过交道,平时根本就不曾现身,其余人也不认识他,这会突然冒出来大家感觉突兀同时齐齐拜见。青航真人笑眯眯点头,而后扫视一圈道:“你们都突破了,闭门造车肯定不行,上次你们出任务发生意外,我差点没让清韵给丢到炉子里炼咯,这次过来是准备让你们进小玄界历练,先行征求你们的意见,看看这次你们自己的选择” 说话间颇有深意的看向段德:“你小子不错,比我称职多了,清韵收了个好弟子啊!” 小玄界段德知道,在整个大陆有很多这样的夹层空间,有的是上古修士人为炼制的,有的是大能修士死亡后的领域自成的,还有些天地自然生成的,几乎没有相同的小玄界,有的适合生命延续,有的纯粹就是生命禁区,每个宗门呢几乎都会有这种小玄界,种灵药,制作弟子历练场所,圈养灵兽等,越是大宗门也就掌握越多。 第五十三章 各人选择 初入煞界 段德直视青航真人道:“师叔,怎么个选择法?这里面有什么道道?还望师叔直言” 青航真人抖抖两条白眉道:“你们每个人属性都不相同,可以选择和自己属性相同的玄界,去里面寻找自己的机缘,也可以一起进入同一玄界,这些玄界原住民不太友好,不过实力不会太高,顶天咯就是金丹实力,有的甚至也就和你们一样,筑基巅峰左右。也有矿玄界,药玄界等特殊的反正就是少不了架打。” 段德皱眉,这选择也太多了吧,这倒不好给他们做主转头对六人道:“你们自己选,这事情我不好给你们做主,考虑清楚再选择,看你们想要的是什么?” 又转头对青航真人道:“可以多次选择吗?或者说随时可以进入吗?” 青航真人笑道:“这是宗门资源,除了每个新入宗弟子有一次免费机会外,每次进入都需要消耗贡献点的,而你们几个由于上次宗门任务每人有百点贡献,这还是看在你们灭掉这么多魔族,以及找出宗门问题,宗门长老会特批的,原本那个任务一共也就三十点贡献。进入最低级玄界所需就这么多,也就是说你们每人可进入两次。”七人尽是不岔,这么小气?差点连命都丢了,这么大功劳换回来的收益还真的不怎么样。 “嘿嘿,偌大宗门资源自然有限的,你们别嫌少,和你们一起进入的外门弟子现在都在为获得贡献而拼命呢,他们可没你们这么好的条件,外门那边灵气充裕程度你们也是知道的,而且每年都会有必须完成的宗门任务,那个是强制的并没有贡献可拿。你们有空过去体会一下他们的待遇就知道你们有多幸福咯。把你们的宗门令牌给我,我把贡献点划给你们,到时候你们自己支配吧,可以换取资源的”。段德几人得道贡献点之后,青航真人留下一枚玉简和一句我过些天来听结果,你们好好考虑,便消失不见。 段德拿过悬浮空中的玉简查看,都是他们可以进入的小玄界介绍,有好几十个!这还是最低级的试炼地,半个时辰后大家查看完毕,都是沉默下来。段德道:“你们回去自己想清楚,没把握不要随意做决定”。他自己很清楚自己现在需要的是战斗,不停地战斗来增加修炼速度的同时提高自己的战斗力,所以心中看完也就有了定计。 三天后,青航真人过来听取他们的选择,带走了其余六人唯独让段德留下等待两天。朱窖与姚嫚选择的是同一个玄界,那个玄界是宗门专门培植灵药的一个低等玄界,还有宗门师兄在里面驻守看护特殊灵药,以森林为主,是一位本宗木灵根大乘期前辈坐化后遗留的领域。其中有少量灵兽外没什么危险,朱窖是想去那里提升自己炼丹术,姚嫚跟着他倒也算夫唱妇随,他们两人的关系出关后进展迅速,想必这次共同去历练回来大家都该改口了。 而北辰书并没有去玄界,而是去了儒宗设在天德宗的分院‘天德书院’进修,这是最适合他的地方。韩修,牛犇,北宫琳都选择自己属性相合的小玄界。 “你真的要进去?凶兽界并不适合筑基期进入,那里基本上很多金丹弟子也不愿意进去,太高阶的修士在那里面也得不到什么好处,那里的凶煞之气你不一定会守得住自己的灵智,一旦陷入无穷杀戮中,你知道结果的”青航真人对段德的选择很是不解,凶兽界除非宗门炼器阁那些人没有兽魂,兽血注灵才会进去取一些的,凶兽和灵兽不一样,凶兽没有理智,只会凭本能杀戮掠食,领地概念极强,在它们眼中除了食物就是敌人,非交配时间同类照样是食物之一。 灵兽可以驯服,可以签订契约为修士所用,即算是野生的灵兽智慧也是很高的,也是最容易变成妖族的兽类,也就是说凶兽实力再高也不会有成为妖族的可能。段德选择的这个凶兽界是天德宗发现的不是什么前辈遗留,其中地域广阔,却不适合人类生存,只有不知道繁衍了多少年的无穷无尽的凶兽,没有元婴实力的存在,那片天地自然限制。由于凶兽间常年的杀戮,造成此界煞气弥漫,只适合猎取兽魂,兽血用来注灵,或者借助煞气炼制特殊用途的法宝,平时也没有什么修士愿意呆在那里。 段德通过一个单向传送阵进来瞬间就险些迷失灵智,血红色煞气基本上让本就不太清晰的视野变得暗红一片,整个天空阴沉沉的,灵识被压制的厉害,三里范围进来这里就只剩三丈,聊胜于无的地步,还得时刻小心不要被煞气侵染。他是被气呼呼的青航真人丢进来的,天德宗大部分小玄界入口都集中在玄界峰,从峰低开始无数大小不一的漩涡一直蔓延到云层之上,而他的这个漩涡在底层最不起眼的地方,血红色单向传送,回去只能自己走到此界中心的一座山上才行,青航只告诉他这些,显然是被气的,甚至把段德自己选择给录下来,想来是怕段德挂掉,他师父找青航真人麻烦做的后手。 “还好附近没有不友好的原住民,不然这适应过程就有些麻烦了!这鬼地方除了暗红,黑褐难道就没有别的样色?我是不是走错门了?” 段德稍稍稳定灵识就已经随手布置了个简易隐匿阵法,盘膝适应此界环境。他选择这里并不是吃饱了撑着过来受罪的,他的本命灵器杀猪刀在红叶城一役后,段德就知道自己突发奇想炼制的这把刀,怕是只有在不断杀戮中才能迅速成长,因为这货吸血!噬魂! 那次一次性杀了那么多魔族,虽然开始只是阵法的真心,但是后来出现的刀型闪电就是它的本体攻击了,收回身体段德差点就疯了,若不是本身就是雷灵根修者,修的也是雷系功法,对炼化残魂,和混乱意识碎片有奇效,那次他不疯掉就会成为杀猪刀的刀灵,只会不停杀戮的魔! 经过几个月挣扎才算重新将刀炼化,属性已成,除非段德舍弃不用,可像这样的灵器,本身就是用血祭炼制,后来再次炼制已经沾染他自己的灵魂气息,现在刀中有他一部分灵魂本源力量存在,能舍弃吗?被自己坑成这样,段德后悔不得,只能想办法尽量小心并提升这把刀的品质,毁不得啊,从那以后都没有拿出来战斗过就知道段德已经把它当成自己的一部分了。这把刀带有他的血肉精气,灵魂能量假以时日修为高了完全可以炼制成分身。 第五十四章 变态鳄鱼 祖传宝刀 除了这个原因还有就是段德好穷啊,这里满地的注灵极品原材料,不来这里去哪?灵兽魂,血适合炼制防御灵器,凶兽适合炼制攻击灵器。尽量收集多点魂,血出去还怕没钱?另外就是段德最为担心的一点,不管那个世界,总有些爱管闲事的卫道士存在,这种人他还不少,若是在别的地方有人发现他炼制看上去如此邪恶的法宝,必然有人跳出来找事。天底下时不时冒出的魔族他们管不着,他看你不顺眼必然往死里整,现如今他就是个不起眼的小囖囖,老道又不是时刻护着他,虽有余威震慑,但是人家要弄死他,怕是不会有多麻烦。 作为新世纪来客,他有自己的底线,心中一竿子称,称的只能是自己的心,并不在乎手段是否合理,只要对得起自己良心就不会有碍道心。唯一担心的只是能不能在这鬼地方呆下去!这里除了石头,暂时没发现什么植物,难道这些凶兽吃石头长大的不成?额?段德正腹诽看见远处一头犀牛般的凶兽正在啃食石头! 这头凶兽除了嘴里露出的那排尖利的黄牙和血红的眼睛貌似就是犀牛啊?这怕是段德到这边来看到和那世界最为接近的动物?还真的是吃石头长这么大?段德没有起身,只是默默地看着离自己只有二十多丈远的犀牛,这里视线极限也就这么远了,灵识成了摆设,还不如眼睛好使。对这地方一切都没了解的情况贸然上去可不是明智之举,灵识是没用,但是这什么时候趴在阵法旁边的鳄鱼是怎么回事? 这也就是到这程度没有冷汗,心脏的跳动声直逼耳廓,灵识,感知,眼睛余光都不曾发现,一条看上去像鳄鱼的三丈长凶兽什么时候来到身边不及丈远之地的?近丈长的嘴巴,一口雪白亮丽的尖牙,如同六排长齿锯子,鼻孔中间一只尺长的三角形弯角,趴伏的身体显得短粗的腿更加有力量,前三后一三角形略弯的漆黑爪子,背上如剑龙般的四排刀状背刺扁平的尾巴鳞片格外凸起,想象一下被甩到时的酸爽,段德打量一遍总觉得那猩红的蛇瞳一直在看着他,而不是和他一样盯着远处的犀牛,这货卖相正不是盖的,太有型了!这身如松球籽般的鳞甲不知道防御如何?也没看见身上留有明显伤痕,看样子是个狠角色啊!哥这两百来斤应该是看不上的,估计都不够给它磨牙。 ‘呼’的一声弱不可闻的轻响,段德眼中的鳄鱼就不见了,远处一声厉啸戛然而止,转头看去战斗结束,一口咬断脖子都不好判断的前半截,段德心中大骂青航真人;你大爷的这就是你说的金丹期凶兽稀少?遇到这货我跑都没地儿跑!眼睁睁看着鳄鱼血腥的进食过程,一盏茶?应该差不多,几近几吨重的肉,洗也不洗就这么囫囵吃了!地上带血的石头都被那条倒刺满布的舌头舔去一层!打了个寒颤,段德压住呼吸心跳,早知道多费些功夫布置一个高级点的隐匿阵法啊,这玩意显然没吃饱。 好吧,段德心中哀嚎道;兄弟吃饱了你能不能换个地儿趴着,正对着我这样不好吧?难到不怕血腥味引来你对头?那鳄鱼吃饱后,竟然也不走了,向着段德这边原地趴下,拳头大的眼珠子半开半合,显然是准备就在这里睡觉休息,段德哪敢稍有半点异动?这阵法只隔绝感知,气味,视线的,又不隔绝声音。段德现在那还不知道,这地方就是这条鳄鱼的领地,所以才有恃无恐趴在猎食地休息,这还能说自己运气好吗? 眼泪鼻涕一大把的段德在一片小山包中找到个刚刚好能容得下他的岩洞,半个月啊!就那样保持一个姿势站了半个月,那鳄鱼才出去觅食。差点就站残废了都,今天终于跑出来了,激动啊,躺在凹凸不平的洞里,拼命揉着双腿,当看见鳄鱼消失后,段德至少用了一炷香时间才使唤动僵直的身体,如今还是全身酸麻。他不敢跑出太远,再遇上什么对付不了的恐怕就得交代过去了。一路过来发现这里还是有些植物的,怪模怪样的矮树,没有叶子,黑色棘刺密布,长着寸长绒毛的白色茅草丛等,他都是绕过来的,这种地方保不齐植物比动物可怕得多。 休息够了的段德终于招出自己‘神器’,也是他们家祖传宝刀,杀猪刀提在手上,这刀果真适合这,一放出来就在吸收这里的煞气,刀面上原本只有血红色细小电弧不时闪过,这会整个漆黑刀身也慢慢变红起来,从刀中不时会传来令段德陷入癫狂的煞意,不过段德灵魂现在可是也有紫色电弧闪烁的,不多的混乱意志直接能炼化,不但可以加快练体功法运转,还能从中获得些许灵魂补益,深吸一口气吐出一缕黑烟,舒爽的感觉让段德沉醉。 就在这时一道乌光袭来,段德铁板桥闪过旋转身躯左脚蹬地向右贴地滚出,反手一个加强版打在刚才立足之地,‘轰’护体真元荡开飞溅的石块,段德不退反进手中杀猪刀划出一道弧线插入未知凶兽体内,瞬间贴身再次补上一记透体,借力松开插入它体内的刀,身形后翻闪过厉啸而过的影子,空中掐诀一指,杀猪刀红色电光大作,瞬间没入凶兽体内。 一声闷吼传来,空中悬停瞬间的段德才看到偷袭自己的是个什么玩意,丈长椭圆身躯伏地,后肢强状粗若水桶,反关节,前肢若螳螂的刀臂,不过要大很多带刺折叠刀锋不下三尺,刚才闪过的影子就是这玩意,一条尺长扁平粗壮的短尾撑地,全身倒三角细密鳞甲覆盖,一颗马头状三瓣唇,利齿外露。 段德落地那只凶兽就已经整体塌下来,身体就剩那层鳞甲刀臂,体内包括眼珠子都已经不见,杀猪刀随即撞开兽嘴回到段德手中,刀面猩红光彩闪动不休,一股强大的精元,带着无穷杀意撞入段德体内,段德强行压制住,上前将剩下的东西收入戒指,反身跑回地洞安心炼化。一天后段德睁开双眼,紫色电弧越发明显,嘿嘿笑道:“果真是我的圣地,看样子我是对的!” 第五十五章 星核产物 可怖煞界 开张大吉,段德劲头十足,开始以他藏身地为圆心向外狩猎,只不过绕开那只鳄鱼,暂时不是对手,但不代表以后不能做了它,大概三个月时间见段德基本清空除了那只鳄鱼外周边三十里所有活动的凶兽,数量不是一般的多,这小小一块地方竟然藏着近百头各种型号的凶兽,实力有高有低,最低不过筑基初期左右,高的普通巅峰筑基修士来了只怕也要饮恨当场。 这不段德自己炼制的灵器级衣裳彻底报废,一道可见内脏碎骨的撕裂伤口从左肩延续到右腹,左大腿以下血肉模糊,四处可见伤痕累累的腿骨,这是那三头凶兽其中一张嘴里拔出来的,那玩意像极了三头翼龙,蝙蝠翅膀,翼展超过十丈,三颗鸟喙状尖嘴的脑袋,腹下三只反关节利爪,一条三丈长箭形尾巴,胸口那条几乎致命的伤口就是那条尾巴的杰作,这东西先行飞在空中偷袭段德。 他经过三个月的厮杀,早已习惯它们无声无息的突然袭击,也没想到这家伙实力这么强,闪过偷袭一瞬间那条拖在后面的长尾狠狠教训了大意的段德,让你喜欢现肌肉,露胸毛!毫无防护的一击,命悬一线的段德火速唤出打铁用的铁毡,变大砸下,才解了性命之危。 没吃过这种闷亏的段德激起凶性,不管不顾与这条翼龙大战一整天,才将其杀死,这东西皮肤之坚韧杀猪刀居然不能正面穿透,段德用铁锤和铁毡砸段其翅膀,才找机会付出差点残废的代价,将杀猪刀从那只进了它嘴里的腿中放进它体内才干掉。熟悉了这些凶兽捕猎的习性,知道有这东西余威在不会有什么不长眼的过来,段德放心躺在翼龙强韧的翼膜上修复伤势,一般的伤害凭借变态的恢复力段德根本就不会吃疗伤丹,这种程度的伤也可以不吃,但是需要的时间太长,这地方不能时刻保持巅峰状态搁谁都不放心。 杀猪刀这次吸收来的精元被段德进化后几乎都用来修复伤势,像这种通过掠夺来的精元,通过功法炼化基本上百不存一,稍稍稳定伤势后,段德收取翼龙尸体发现这家伙体内居然还有没被吸收的一团深褐色肉瘤,收进戒指回到窝里继续恢复伤势。 半个月后段德手中出现的是那个肉瘤,用力捏发现表面那层是失去精华的血肉,稍一用力就碎成粉末,里面露出的东西段德有些眼晕,这?难不成是星辰砂?闪着淡淡星光的一小堆细碎沙粒,可不就是星辰砂! 这东西在修者界可是极品炼器材料,产自外太空破碎的星核中,只有在拥有生命的星球才会有星魂,星魂就是星球核心,只有在这颗星球死亡爆碎才能产生星魂沙,和星辰沙,灵魂沙炼制灵魂秘宝的顶级材料,星辰沙稍次,不过是修者界除了某些仙材以外最坚硬的金属。 段德激动地站起身‘嘭’的一声,浑不在意脑袋插入顶部岩层,这怎么可能?这破地方怎么会有这东西?很明显就是有,这只翼龙不知道是吞服了吃了星辰砂的凶兽,还是他自己吃下去的,反正不是它能长出来的东西,难怪这玩意防御力这么高,段德自己的杀猪刀自己知道有多锋利。星辰沙消化不了,但是对它有好处也就没有排出去,这是一种进化本能,无关智慧。 段德小心翼翼拿出戒指里一个玉盒将一小撮砂砾装进去,这东西凭他如今实力水平是不要想着去炼制的。有星辰沙那就应该有星魂沙!那玩意简直就是天地至宝!不需要神识功法,只要有一件星魂沙炼制的神识法宝在识海,它不但基本免疫神识攻击,还能常年滋养神魂,神识力量自然生长,现在灵识看似作用不大,但是它是和修士灵魂共同存在的,修为高深后修士灵魂相比同阶修士有压倒性优势时,灵魂碾压下去,对方打都不用打,不臣服就是死。 根据判断,他现在离这个世界的中心应该还很远,那只翼龙是飞行觅食,应该不是这一带的凶兽,段德不打算在这里不动,而是朝着中间边走边杀,如今自身修为未成,杀猪刀也不到进化时机,段德并不打算收集炼器用的魂,血,毕竟修为才是修士立身之本。 一个人的旅途是枯燥的,越是往中间走凶兽也越强大,危险的地域和植物也越多,这里的植物果真和段德猜测的一样,凶悍得一塌糊涂,只要是看得到的植物基本上都是凶兽不敢接近的,接近了连骨头都不会留下半点。 最开始段德见过的那种荆棘小树,在昨天段德见到了一颗长到几十丈方圆的庞然大物,亲眼目睹一只从上空高速滑翔飞过的大肚子飞行凶兽被突然伸出的巨型枝条卷进去,然后吼声都没传出来,迅速蠕动的棘刺从只是活动几个眨眼功夫,一切而安静下来。站在远处的段德其实很是眼馋那些枝条,这可是炼制鞭形法宝的绝佳材料!长这么大也是有一定灵性的,要是将它整个炼了,段德怀疑极品灵器应该只是初步估计。 嗯?金丹期凶兽气息吗?忍住送死冲动的段德在那个凶悍植物几里外发现第二只金丹期凶兽,他只知道修士要入金丹必须做到所谓的天人共鸣,也就是天人合一才行,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也会这样?这也就是金丹期修士可以不借助任何法宝临空飞行的前提,金丹修士已经开始接近天道,对天道有初步了解,他们对法术的本质隐约能做到看透,不像筑基修士只知道按照印决,咒语等发出术法,只知道用不知道原理,看不出本质。 段德不知道自己如今综合战力到低离金丹有多远,保险起见准备用阵法对付金丹以上凶兽,反正这些东西身躯庞大有限,不怕它不上钩。戒指中布阵材料所剩无几,顶多够他用三次,段德有些犹豫。早知道这么难对付,就先在宗内用贡献兑换些东西了,如今两难之间甚是尴尬,他不是一个喜欢赌运气的人,拿命去赌,赢得了几回?绕开也不实际,这种实力以后怕是更多,总要出去的,这里除了练体,附灵,本就稀薄的灵气根本就吸收不得。所以段德一直都是以肉搏为主,三十几块上品灵石可不敢去肆意挥霍掉,该死的青航真人急个毛线,段爷让你丫害惨了!回头一定要找老道给你穿小鞋! 第五十六章 大哥别杀我 老道点化的 纠结了半天的段德之布置了个简单的困阵就雄赳赳气昂昂上门找事了,地主很和善,是头段德在书本上见过的魔猿,三丈八的个子,二丈八的胸围,段德过来这位仁兄正在用餐,简陋的餐具是一座被它简单处理过的小山包,段德进来见到的第一个原住民如今横尸餐桌。看到是魔猿,想死的心都有了,这玩意为啥出名?因为它是凶兽中的马克思!异军突起的智慧凶兽!别看只有金丹初期,但是纯粹战斗力绝对让金丹后期人类有多远滚多远,这玩意可是在妖族有着不少妖皇存在的族群,为啥不是归类为灵兽?因为这个种族就是以凶残出名的。 “大哥,要酒不,光有肉没有酒是不是少点什么?” 段德能听到自己声音今天特别怪异,杀猪刀早早收回体内了,那魔猿根本就没理会他,难怪毫发无伤走到能见找它。尴尬半晌段德爆出了这句话,顺手把戒指中从来都没缺过的酒坛拿出来一个最大的,一人高一人宽,拍开泥封,酒香四溢。本没理会段德的魔猿,耸耸两个巨大的鼻孔,翻爪从段德看不到的那侧端起一个巨石掏空的巨大酒杯,放在鼻子前闻闻,一脸嫌弃,转头看向段德猩红的眸子眨了眨,断断续续的灵识传到段德脑海:“天德宗,人类?你,要。。。换什么?” 段德理解出意思的那一刻别提多高兴了!那书是哪个王八蛋写的!等老子找到你一定送去妖族给魔猿一族当点心!这么有礼貌的妖族,你丫给评论成什么鬼!段德道:“猿兄怎么会在这里?这酒当小弟孝敬的,你的猎物差点把我给吃了,能不能弄点给小弟尝尝?”段德运功托着酒坛送过去,顺便套点交情。那魔猿也不客气,伸出大手抓住酒缸就往嘴里倒了一口,那陶醉的眼神,段德知道基本上小命应该不会交代在这里了。 “我,灵智没开就在这里,不应该吗?”稍微利索了点,顺手丢给段德一块比他还大的肉,段德眼中一亮,对啊,在这里怕香味引来凶兽还没试过这东西好不好吃,人生一大憾事啊,趁着暂时有人罩着试试也无妨,没有柴火没关系,这种凶兽估计普通火也奈何不得。 很是奢侈的摆出一个小地火阵,架上便烤。魔猿就很快喝光了,段德又给他甩出几坛子,道:“你们一族在妖族地位很高,你在这地方应该是天德宗前辈带进来的。” “哦?我修为不够,不能接触血脉传承,很多事还不知道!你们天德宗很久没人进来猎取凶兽魂血了?我是一个过来猎取魂血的老头点化灵智的,很久了,他也喜欢喝酒,腰间一柄赤光闪闪的长剑,很强大!” 几杯酒下肚,魔猿总算能顺利用灵识交流了,段德听着怎么有点像是老道啊?只不过他没见过老道的本命佩剑‘赤练’。段德用息影术勾画成老道的样子问道:“是不是这老头?”不想魔猿见了老道影像还真的点头说是,这?算不算缘分?段德翻动烤肉道:“猿兄,他就是我师尊”。 魔猿感情并不丰富,显得有些木纳:“你能不能带我出去?在这里很无聊”。这也许是智慧种族的悲哀,都忍受不了无穷尽的寂寞。 段德想了会道:“应该可以的,只是在天德宗你只要不伤人应该没事,但是妖域离这里太远了,一路上你并不安全啊?” 凭借老道点化这一点,天德宗在这魔猿没有危害宗门利益的情况下应该不会为难他。“我可以加入天德宗?”这个段德倒是没想到,看样子它的确是快被寂寞折磨疯了,难怪对段德到来并没有出手攻击。“我需要出去征求宗门的意见,这种事情我师父若是在宗内倒不算什么,他老人家不知道去哪里泡妹妹去了,并不在宗里,我没有话语权,但是我会给你争取,离开只是迟早的问题,现在不行等老家伙回来就没问题”。 段德没必要去骗它,该如何就如何,既然知道有其缘分在,还有这位的不杀之恩,怎么着这个忙是帮定了。段德烤肉本就是一绝,这会将熟未熟之际,香味飘散开来,吃着生食的魔猿哪里受过这等诱惑,上下四颗尺长獠牙挫动出怪响,在段德睁眼盯着烤肉,盯着就不见了,接着劲风才袭来,段德转头看去那块肉三两下就进了它嘴里,一吃不要紧,涎水都流成小溪了,直接将那三丈长的鳄鱼提给段德:“这样,好吃!” 没办法段德继续烤,这货直接将那鳄鱼吃尽尚不过瘾,又跑出去打了两只金丹期凶兽回来,差点累趴下段德,才打着饱嗝躺在地上抓着根不知道什么凶兽的肋骨剔牙。段德总算是有得吃了,凶兽肉很韧,嚼劲足,但是味道却是很不错,有种特别的香味,能保持很久在嘴中蔓延。 一人一猿躺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段德想起星辰砂,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便取出来问问这个小玄界的霸主之一,魔猿说有几头凶兽他现在还真打不过,不过不在中间而是靠近边缘四周,段德想想也就释然,不时有天德宗高阶修者一路杀过去,有点灵智都不会呆在这条线上,中间就更不可能了,越是强大,子怎么着也会稍微多点不是。 段德早就看到魔猿身上有不少纵横交错的伤痕,想着在这地方伤本来就正常,魔猿也是从弱小成长起来的。还真问对猿了,它见过这种闪闪发光的砂砾,就在万里之外一条河里,据说那河不大,几丈宽,水混浊但是不深,齐他的腰也就是不到两丈深。 段德瞬间来了精神,以美食为诱惑拖着这个保镖去帮他找,并承若以后出去给它炼制一根趁手的棍子,反正以段德的惯性思维猴子天生就该耍棍子! 第五十七章 保镖罢工 众怒难平 这回段德体验到什么叫做狐假虎威的感觉,一路上全是食物,猿老大负责打架,段老二负责制作,甭管看见什么,它都是怒吼一声上去一通老拳揍趴下拖着就走。 这条河不在段德往中间去的那条路上,偏移不少,估计也是天德宗炼器阁没有发现的原因之一。河是看到了,段德却是抓瞎了,这是要淘金的节奏啊?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河却如猿老大比划的那样,段德在边上沙滩间也找到几颗,但是这要收集足够,那得干到猴年马月去? 早知道这样就不把那吃沙子的三头翼龙干掉了,让猿老大抓来当苦力也不错。河边是水源地凶兽相对集中,段德好说歹说才说服猿老大在一旁观战,自己上,有危险就让它搭把手,为此段德把打铁的铁毡献给它暂时用着,它可不是凶兽一身力量都分散在肉身中,它可是有妖丹存在的,也有妖元力,可以用法宝,段德稍微改造一下,它便喜得拿着铁毡一路狂拍,打死一片!简直爱不释手啊,只告诉段德他去报仇就在兴奋的嘶叫声中不见了踪影。 没了保镖的段德,再次小心起来,他的整体战力能抗衡其中一些金丹初期凶兽,大部分肯定是打不过,能力克制或者能力一般的他会上去打上一场,打不过难不成还跑不过? 所以段德判断他若是到筑基巅峰出去还是可以和人类金丹初期正面玩玩的,偷袭或者用别的方法,这个就说不准了。毕竟凶兽靠本能,人类靠智慧,各有所长,只能是看情况来定了,段德用仅有的材料专门炼制了一个筛网用来‘淘金’。每天有凶兽过来就打架,没有就潜入河底‘淘金’。对段德这个该死的淘金者,下游凶兽看着每天浑浊的河水,那是个石头也会有脾气,这样的日子还越演越烈的趋势,凶兽一般在喝水的时候是不会相互争斗的,仿佛一直以来形成的默契,不管强弱都是一样。 半个月的滋扰这些下游凶兽终于发狂了,一路寻着来源找到一脸兴奋在河中翻江倒海的段德,段德有些蒙比的看着沿着河道一路过来的兽群,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愤怒的兽群淹没其中,那叫一个齐心啊,段德顿时陷入此生最大的危机,这里面可不是只有一头两头金丹期实力的凶兽,很多!天空也不时有飞行凶兽飞扑,金丹期实力凶兽的力量,反应速度那不是筑基期一个概念,段德只能不停使用改良版雷遁,一道电光在兽群中来去,想跑? 门都没有,刚闪出兽群,一群飞行凶兽便招呼过来,这群凶兽最厉害的就是一头金丹中期近巅峰的鸟,翼展遮云,利爪只是随意一击,段德就被抓破胸膛倒飞进兽群中,比雷遁还快的攻击速度!苦也!虽然一开始仓皇逃窜身上伤痕累累,但是知道出去无望的情况下,段德强提精神凭借夹杂其中的低阶凶兽躲闪高阶凶兽夹击,手拿铁锤,周身红色刀芒飞璇,暗中一道纤细笔影穿梭,神奇般的稳住了阵脚! 不时接回杀猪刀借助吸取来的精元回复伤势,高强度的战斗损耗相当大的,但是和小命比起来疲倦显得不那么重要,没真元就吸灵石,吃丹药。长期外来精元补充消耗,来不及炼化的煞气越积越多,终于到了危险的境地,段德也是不管唯一只有一个意念,放弃就是死! 如同喝酒断片,段德比凶兽还要猩红的眸子散逸着流光,杀猪刀不再御空杀戮,而是被他握在手上,脸上狰狞的神色不是畏惧而是兴奋!仿佛全身血液都在燃烧沸腾,诡异的血色符文慢慢显现在的体表,伤势不在流血,竟然在临空直接吸食凶兽的血液,暴虐的气息影响到本就智慧不足的凶兽群,通红的眼睛全然看不到内里情况,和段德一般冒出红光随着迅速闪动的身影化作无数流光。煞气缓缓加速向这边汇聚,若是有外人在一定知道这是修者入魔的前奏。 爆群的凶兽进攻不在有序,狂乱的攻击者身边的一切,没有一头凶兽逃跑,甚至还有后来者加入其中,段德看上去也不过是其中一头体型最小的凶兽而已,但是浑身血雾笼罩中透出朦胧猩红光彩,整体化作一团不停闪烁的红色光团,在凶兽群中漂浮不定,不是被打飞,就是主动击杀,完全是本能的在厮杀。煞气已然凝聚成云飘在这片混乱战场中,不时有凶兽倒下,也有新的附近凶兽加入。 渐渐那条浑浊的小河不再浑浊,而是变成纯红色,成了一节血河,河中被许多体型庞大的凶兽尸体堵塞,不少残肢断臂漂浮其中,放在平时这是不可想象的场面,有这种场面早就有凶兽过来抢食,而今却是静静漂浮。三天后千疮百孔混乱的战场渐渐平息,一眼望去,原本靠河的平坦地势早已变了模样,河流变成了如同沼泽般的一个个血洼,无数大小不一种类不同的凶兽尸体堆积,散落。 天空中的煞云却是消失不见,究竟去了哪里无人知晓,而这场灾难的制造者也不见了影踪,不知道是否丧生兽口。而这一片区域,连智慧不足的凶兽也暂时没有敢踏足半步,任由这无数血肉缓缓腐烂,这种恶臭味在这个小玄界可是不常见的,因为它们很珍惜粮食。 就在段德不知死活的当口,初来外门的童歆然也遇到了麻烦,离群修行总是比不上集体竞争的,童歆然被青茗送到了外门,她资质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段德送他的首饰还是戴在身上,虽然现在可能有些不足,段德这几年不是东奔西跑就是在闭关,也没时间和材料为她更新装备,这次段德也是在想回来后给她的装备升级的。 青茗将年轻时的一件上品灵器‘紫绶仙衣’和攻击灵器‘流云彩袖’传给她护身,这两件东西其实算是一件,只是攻防一体的一件衣服,很漂亮,存托童歆然的气质那是仙子下凡也不为过,她现在可不是那个青涩小丫头了,容貌身材气质都不下于青茗,这一到外门就成了所有外门弟子的梦中情人。 麻烦也就找上来了,就现在的外门来说,像她这般刚入筑基后期的弟子还是有不少的,虽然资质比不上核心弟子,但是前期修为差距是不会太大的,战斗力就另说了。 第五十八章 天德外门 居心不良 外门中皇亲国戚不少,很多都是宗门长老,持事之类的后代,一向肆无忌惮眼高于顶的不在少数。天德宗有规定,不过是不是本门后代,只有修为达到金丹的外门弟子才会正式成为宗内造名册上的宗门成员,在这之下是不入正式成员名单的。段德他们不同,凭资质就行一入宗门便是正式成员。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况正是发情的年纪,外门‘八大少’中的四个当天就宣布童歆然是他们的女人,这‘八大少’基本都是宗内三百六十峰的直系弟子,在外们这些年自然是闯出一些名头才会有这么个恶俗的名头。 童歆然脾气倔强那是内在,外表那可是清新可人,温柔娴静,并不理会这些追求者,只是说了句我一心有所属便不再去辩解那些流言蜚语。这些二世祖谁又会是简单的料,一个个本着死不要脸蹬鼻子上脸的作风,穷追猛打,同时也去打听这位空降仙子的来历,以他们的人脉自然可以打听出来,用强倒是没这个胆子,家里长辈在他们打听消息的时候就跟他们说了童歆然的后台不是一般硬。青茗倒还好说话,耐不住有个惹不起的姘头不是。 一听这事几个打主意的年轻人暗叹还好没心急。慢慢磨吧,反正修者寿命悠长,又同在一个屋檐下,总会有机会不是。不堪其扰的童歆然也是没办法,心中想着哥哥若是在会不会把这四只苍蝇当场拍死?听说哥哥去了凶兽小玄界历练了,这都快一年多怎么还没出来啊?上次见面都过去五年多,真是的!每次去看他都在修炼,出关也不来看看人家,说不定哪天人家受不住诱惑就不要你这丑八怪哥哥咯。 外宗驻地就在段德刚进宗门那座山后面,并不在前山,前山是宗门的各种机构所在,后山虽也是房屋连片,但是没有前山恢弘,只是低阶弟子入门修炼所在地,除了山腰处的几处连片屋舍是新入门弟子住所外,山脚绿树成荫,分隔出大大小小的几十个广场,这是平常宗门传教的地方,就想学校中的教室,后山灵气要比前山浓郁,低阶弟子本就是以聚集灵气为主,没有灵气肯定是不行的。 除了这些传教场所,在另一边立着九座高低不等的巨型石塔,这是弟子平时检验修为用的塔,每座塔都是三十三层,分别对应五行,风,雷,暗,光属性。在每座塔前都有排名石碑,记录外门弟子闯塔排名。 这些塔主要就是检验战力的,能在筑基巅峰闯过三十三层的自天德宗建立试练塔以来只有区区七人,现存的就有一个,清韵子的名字排在火塔第一位,这个名次可保留一千年,清韵老道已经霸占火塔第一近七百年,这位活着的传奇后来者只能仰望,除了宗门高层一些人认识,下面年轻弟子见着也分辨不出。 “欣然,又来闯塔吗?你过来半年这是第七次过来了吧?都过了二十四层,排名第三了,这么努力做什么?”童歆然又被‘八公子’之一的熊千雷给缠住了,这小子筑基后期,金水双灵根,长得的确是面如冠玉,玉树临风,天德宗高干子弟,对童歆然也最是上心,带着一班小弟,只要看到童歆然出了女修宿舍那就会第一时间黏上来,毅力的确是非同一般。现如今又拿着把折扇追过来了,舔着脸死缠烂打。 童歆然脾气再好经过半年的苍蝇围绕也是烦躁无比,我这么喜欢来这里不就是你们逼的?翻着白眼也不搭理他,径直拿着令牌往塔内走去。熊千雷也是不恼,很有风度的目送她进塔,旁边一小弟凑上来皱眉道:“公子,如此不识抬举为何公子能忍下不用强?”熊千雷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不懂就不要掺和,小心你的小命,公子我难道傻不成!滚!” 没眼色的小弟也是看不得自家主子如此低眉顺眼,被呵斥也不以为意:“公子不方便下手,小弟可以代劳啊,以全公子之意万死不辞!”熊千雷一向高傲,虽然知道碰不得,但是半年了都看不到一点希望,耐心自然是快磨没了,本意是放弃的,受小弟怂恿不由得有些意动。 小弟察言观色接着道:“只要成了公子的人,还怕她不就范?就算有些后台生米已成熟饭难不成还能过分为难公子?”熊千雷瞥了眼小弟,没有出声便带着其余小弟转身离去。 外门弟子每年都有固定任务要完成,这次童歆然是第一次接宗门任务出宗,一起出任务的还有两名外宗女弟子,是平时和童歆然要好的姐妹。一位长的娇小可爱,同样是宗门内长老峰后代,叫乐凌,是个乐天派,成天没大没小嘻嘻哈哈的,从来不知愁滋味。另一位是招收的天德宗下属势力家族弟子,叫陈彩蝶,相貌不错,身材夸张,以前也是外宗风云人物之一,为人圆滑,同时也是最先认识童歆然的外门弟子。 他们这次任务并不是很难,去宗门东北方隐雾森林寻找一种特有的灵草,化障草,这东西只在常年浓雾笼罩,雨水充足的林子里才有生长,是炼制化障丹的主要,解毒上品丹药。不能人工培植。宗里几乎每年都会有这个任务,那地方除了不多的低阶凶兽外,并无什么危险,就是有些难找,隐雾森林限制灵识,视野只有不到三丈,偌大森林每年都有人寻找,化障草自然也慢慢稀少起来。 “欣然,你不是说你的无德哥哥是核心弟子吗?怎么也不见他来找你?成天被一堆苍蝇围绕,他也能放心得下你?”乐凌脚踩一把大剪刀法宝笑嘻嘻问道。童歆然还是用她的束发铃铛当脚力,转头道:“什么无德哥哥,再这样说小心我告诉哥哥,让他揍你屁股!哥哥去凶兽小玄界历练了,还没有回来呢” 乐凌不服气的比划小拳头道:“呵呵,本姑娘可是很厉害的!你那哥哥怕是不敢咯!” 童歆然呵呵乐了:“你这样的他一只手能收拾一堆!而且哥哥可是很凶的!” 仿佛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一抹酡红。乐凌看着她取笑道:“看你一脸春心荡漾的样子就知道你的情哥哥肯定对你使坏了!”一边陈彩蝶带着笑意看着两个相互打闹的丫头,眼神深处却是带着不屑和晦暗,显得有些薄的唇角拉起一个令人寻味的弧度。 第五十九章 歆然遇袭 段德飘魂 接近隐雾丛林经过一条官道时,童歆然觉得那辆在官道上经过的马车有些熟悉,一时没有想起来,在陈彩蝶一路催促下也就没有在意。三个年轻女子在隐雾森林已经一天了,但是连化障草的影子都没有看见,乐凌道:“这阴森森的鬼地方到底有没有化障草啊!真不想呆下去了!” 陈彩蝶走在前边回头道:“外围寻找的人多,我们在往前应该可以找到的,再说化障草不是一丛丛的吗?五十株也许找到一从就能回去了” 再次前进由于近天黑,实现更加差劲,童歆然道:“丛林里过也不安全,我们还是退出去吧,明天一早直接身法赶路应该很快可以到这里的” 乐凌点头同意,陈彩蝶却是突然身法前冲有些兴奋道:“找到了!”便消失在浓雾中,两人也是心中一喜,能一天完成任务自然最好,这鬼地方确实没有安全感。 急急运转身法向前追去,不料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股带着甜香的粉红雾气,童歆然毕竟跟着段德这么久,反应不是一直呆在温室中的乐凌可比,探手抓住乐凌向后掷去同时大喝:“快跑!有埋伏!”身上仙衣隔绝雾气,单袖一挥,寒气成浪涌向弥漫的雾气,瞬间结成粉红和白色冰晶向着来路激射而去,飞身不定向后飘闪过攻过来的无数剑影。“不想你陈彩蝶尽是如此下作之人!” 看到熟悉的剑影哪还不能确定是谁在坑她,突然右侧一道悄无声息的凌厉剑光被段德的那套法器自动阻挡一下后,碰上仙衣防御也就没了作用,只是将童歆然撞得左飘十来丈,撞碎几颗大树,童歆然回头看到乐凌好像也被人阻住。此时心中不由的想起段德来,要是哥哥在恐怕不会陷入如此境地。脚下落叶层冲出一把弯刀状法宝,童歆然仓促挥袖抽开,反震力将她抛到半空,下面三股攻击同时冲天而起向她攻来! 危急时刻童歆然干脆放弃防御,青葱玉指翻花蝴蝶般掐诀,低喝:“雨来!”“霜起!”“化冰!”“冰旋风!”起!体内飞速流失的真元化成笼罩方圆一里的组合法术,本就潮湿的环境加强了法术的威力,瀑布般的倾盆大雨,还没落地就变成无规则菱形冰花,然后迅速飞璇起来,渐渐形成一个向心力场,以童歆然为中心的一个冰漩涡仅在她被击飞后几个呼吸就成型,童歆然脸色苍白向下方吼道:“乐凌!全力防御!”下方传来怒吼,娇斥声!:“不是说一般吗!混蛋!”“我也不知道她有组合法术!” 童歆然看着破碎的七星首饰套装,心疼不已:“你们都该死!”取出丹药服下,迅速恢复真元,看着下方有如绞肉机般的冰漩涡,暗暗积蓄力量,她知道乐凌有一件极品防御灵器法衣,应该不会有事。所以必须在敌人脱困之际补上一击,再拉着乐凌逃命,她并没有想过自己先跑,两个朋友,一个背叛一个被困。 童歆然看不到下方,但是凭着声音就知道他们大概位置和状况,自己的群攻果然和哥哥说的那样,只能困敌不能有效杀伤敌人。 手决又起,这次两只衣袖彩光涌动,想来是青茗教她的法术,刚要有所动作,一道灰影在她余光闪过,童歆然大骇,臭不要脸的!金丹期!隐隐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你敢!”便失去意识。 魔猿踩着一方铁毡得意洋洋回到自己老窝,才想起段德不在这里,身上带着不少伤痕,不过应该是得偿所愿干掉了仇‘人’。春风得意至极的大个子来到事发地,目瞪口呆看着一地白骨,和渐渐掩去的战斗痕迹,这里已经有些凶兽靠近。魔猿沿着河道上下搜寻一圈没有找到段德,不由急了起来,自己的自由还掌握在那小子手上呢!可不能就这么没了,加大搜索范围还是找不到人,又去了此界中心的传送点查看,并没有什么痕迹表明段德离去。 呆坐在铁毡上发愣的魔猿最后不死心的回到事发地,狂暴的掀翻这里一切,掘地三尺总算从一个小水洼找到段德,浑身只有愈合后留下的密密麻麻伤痕,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却也没有腐烂的迹象。魔猿单手抓着段德翻来覆去,灵识查看,也没反应,只急得抓耳挠腮怒吼不已! 查不出原因只好带回老家丢在自己洞里放着,期待有一天会自己醒过来。每天都会看上两眼,只差给段德浇水施肥。 无奈之下将命运交给未知的段德在魔猿翻到他的时候其实已经恢复意识,只不过,他不但不能控制身体,甚至意识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就像是灵魂出窍般可以看到身体周围的一切,也能看到自己躺在石板上,意识飘在体外?这种情况难道是死了?看电影貌似死了就是这样,也不知道真假,试着回到身体确实不行,直接穿过身体没入石头中,石头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他现在只有意识可以想,也能控制意识在身体周围十丈内移动,能穿透固体,穿透每天进来看他的魔猿。但是没有任何感觉,好像除了视觉和思维他被身体束缚在周围十丈空间。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清楚,魔猿每天都来,他无能为力只能一天天数着日子,其实这个世界并没有昼夜之分,但是活在这个世界久了的凶兽在血脉中有自己的一套规律。说自己死了吧,又不像,起码身体没有坏死,他的练体还远远不能到传说中灵魂湮灭肉身不腐的境地,是绝对还保持生机的,那些放在一般修士身上早该崩溃肉身的伤只留下不可恢复的伤痕,就连那张本就不怎么样的脸,同样是从横交错的疤痕。 自己的脸自己都看不下去的地步,要是可以继续修行在突破元婴期的时候是可以微调全身的,只是现在的状况让他很无奈,已经试过各种方法都不能让意识回归肉身。魔猿已经来过两百三十六次,段德意识最近一直盘踞在肉体脑海位置,就像是呆在混沌之中一般,无天无地一切那么安静,那么孤独,他不准备再出去了,默默感受着无边的孤寂慢慢吞嗤自己的意识,回想着前尘往事,前世今生,放不下的挂念,逃不掉的记忆。 仿佛中他又回到了那个世界,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妻子向他招手,乖巧懂事的儿子要他买零食,一切就像是从没发生过一般,那么自然。只不过总是隔着一层膜,显得有些假,但是他并不愿意去破坏,就像这样一直到永远,虽然不知道永远有多远,可那有什么关系吗?寄托于回忆总不会显得那样孤独。 抓不住的的回忆中他又看到了屠夫,还是那个不会表达内心的粗野汉子,是啊,出来多久了?还不曾回去看看他,也不知是不是续弦了,还是独自一个人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 歆然丫头还是以前那个青涩不懂事的丫头片子吗?还是,已经变成天鹅?老道那个老货还是还怕接受新的感情吗?徒弟出问题也不见来搭救!果真不适合当个好师傅啊!金妙妙是不是已经嫁人咯?市侩了点,不过心地身材都不错!六个小家伙也不知道历练完成出去了没有?哎。。。果真不是一个年代的人啊,按年级我其实比他们都要小呢?嘿嘿嘿。。。 第六十章 笑醒 新生 段德笑出了声,嗯?笑出了声?出声?猛然睁开眼睛!艰涩的举着手翻转着看看自己的手,两行浊泪划过凹凸不平的脸,这?是不是假的?“魔猿!你大爷的!在不在!”灵识扫过外面就是自己第一次见到这家伙的场地!魔猿应该是出门捕猎去了,嗯?在这里也能达到这么远的观察范围吗? 收回灵识的段德如生了锈的机器,艰难的爬起来在宽敞简陋的石室走了几圈,他不敢闭眼去感知自身,他怕一切又是幻象。从外表看来肉身有长足进步,不是一点点,活动开身躯的段德出洞站立一会,心念一动那把杀猪刀出现在手中,比以前更为普通,连上面的细小红色闪电也消失了。很想现在就出去试试自己的战力,但是魔猿这么多天的期盼若是发现他不见定然会发狂的。 魔猿不久后就拖着一只不知名狼形凶兽回来了,身上带了些伤口,看样子这批全身暗红皮毛的狼应该修为并不低。魔猿嘴刁一般不会去吃筑基以下的凶兽,最喜欢就是经过搏斗厮杀打败对手再拖回来吃掉,现在他已经学会烤肉,段德布置在他洞府前的那个地火阵没有撤掉,魔猿自己学着控制烧烤,现如今也是有模有样。 看到段德居然在自己餐桌上喝着小酒,魔猿比段德还兴奋,丢下猎物便冲上来掐过段德手中小酒坛连坛子一起丢进嘴里,顺便捏着段德抛入空中!吼道:“你!终于没死成!”抛了几下才放下同样脸色激动地段德,他终于确定不是做梦了,一切都是真实的,不像梦境中有层隔膜感。“猿兄谢了,大恩不言谢也得谢啊”。不是魔猿把他挖出来,现如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许还在泥里发酵也说不定。 激动地哥俩将那猎物吃尽,段德戒指中的酒喝尽,段德现在总算知道自己有多穷了,戒指除了准备收集凶兽血,魂准备的水晶球和玉瓶,就只剩七块最大只有拳头大提炼过的金属,以及炼器用的锤子,刻笔,加一大堆稿纸,一瓶星辰沙。最多就是凶兽身上可用来炼器的材料,本来都快装满整个戒指的,不知道为何少了很多,也许是当时战斗时随意拿来用了,反正他对战斗后期完全断片,什么记忆都没有。 吃饱喝足后段德跟魔猿商量着出去的事,段德道:“我还没敢去检查体内,猿兄放心我不死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到,我先去检视一下自身,毕竟当初的情况我应该是入魔了的,但是现在却一切正常,肯定有我不知道的事。”“段德,你不要再一个人去狩猎!我会一直看着你!”明显是被段德吓怕了。 魔猿到金丹初期已经不记得多少年,这里本就不多的灵气以他的体质可以吸收,但是想要继续修炼那就必须出去,虽然妖兽寿命悠长,可也熬不住永远的呆在这里等死不是。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哪里还会呆的下去? 真个身体并没有太大异常,真元已经带着淡紫色,还是在不停的附灵中。识海空间变得比以前打了很多,灵魂实体也凝实了很多,只是有些细细的红线出现在灵魂中,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但是现在有什么影响段德也是不知道。变化最大的就是膻中,空间扩大至百丈余,是以前的十倍左右,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膻中空间液态猩红精元仅仅能维持功法运转的量,正中间有颗直径三尺的猩红固体血球,不断旋转,球下连着根脐带般旋转的液柱,直达最下方液面中。别告诉我这是体丹!查遍古籍也找不到这么大个的!而且整个球体颜色驳杂,如太阳黑子般,时不时会在凹凸不平的球面显现暗红不规则斑块。每当此时围绕球体公转的杀猪刀就会加速过来吸取斑块喷涌出的暗红气体,然后又匀速旋转着。 这是在帮助净化这个球?看样子杀猪刀灵性已经相当高了,透过灵识观察刀体内空间同样也存在一个猩红色球体,只不过比段德的还要大很多,至少要大上十倍以上,结构松散,不时有黑色气体从松散的球状物质喷涌而出,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巨型球体的脐带很多,密密麻麻犹如无数管道连接着锻体功法线路的每一个起始。这都是它自然进化来的,真是不可思议,只是当初段德修为太低,只在刀体中刻入了第一层功法路线,下次升级一定要将别的路线补齐。 喜忧参半的结局?恐怕还是喜远大于忧啊,毕竟获得继续生存下去的结果就是最大的惊喜。段德如今倒是不急了,与魔猿商量后决定继续启程,星辰沙不急以后有机会再来就是,这么久没人发觉段德并不认为短时间内会曝光。再说现在也用不了。 这是一头拥有者金丹实力的蛇形凶兽,体长三十余丈,粗若大水缸,无足三角头,七寸处两侧有扇形骨翼,长着三只瞳孔,两只正常还有一只长在头顶正中一个凸起状瘤子上,红光外露没有瞳孔,金丹期实力凶兽可不只肉身强悍,一般是会有天赋技能的。这条蛇的天赋技能估计就是那只多出来的眼睛,段德让魔猿站在远处,他想试试如今的肉体力量到底是个什么程度,还有身体内隐忧在战斗时会不会爆发! 那通体黑色的巨蛇盘成蛇阵,盯着段德吐着猩红开叉的信子,两颗几近一丈的反向獠牙,滴着黑色毒液,掉在坚硬的石头上冒出黑烟。这是蛇类攻击的前奏。段德并没有取出杀猪刀,赤手空拳相对。 巨蛇率先攻击,速度很快,换做以前段德应该只能看到幻影,而现在在他眼中也就是正常速度而已,段德并没有发现在他进入战斗状态时,瞳孔深处有红光闪动,看上去无比妖异。轻松躲过一次攻击,段德探手摸了摸缩回的蛇身:“再快点,你速度太慢了!”转身踏地一拳轰在极速扇过来的尾巴上,轰的一声巨响蛇尾破碎的和血蛇鳞四散飞射,段德身躯未动半分。铁板桥左脚划出一道幻影踢再复返而来的蛇下颚。整条巨蛇首尾被相反方向击中竟然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骨骼咔擦声,被扯成一条直线! ‘啪’的一声掉在段德身边,皮肉抖动,一时间骨骼脱位动弹不得?段德站在那里也是一阵发愣,‘轰’身后一声巨响,段德回头看去,魔猿那庞大的身躯半蹲,一拳就结果了不能动弹的大蛇,起身甩掉粘在大手上的血迹道:“段德,如今力量强大!我俩试试?”眼中跳动的狂热弹出的战意刺激着段德眼中红光暴涨,伤痕遍布的肌肉蠕动起来,丝丝紫色电光从毛孔中窜进窜出。 一大一小两只不成比例的拳头下一刻撞在一起,爆开的气劲将死去的巨蛇掀起飞向远方,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反震回来处,强行压下后飞的身体,落地瞬间双膝弯曲再度跳起相撞,这次两道身影没有再被撞飞,同样兴奋的红光眼神对视:“舒服!再来!”爆裂的轰鸣声变得密集起来,短距离分合间不再是单纯的对拳,身躯不成比例,但是战斗本能放佛都刻在两人骨髓深处,任何部位都能成为攻击敌方的武器,沉闷的肉体碰撞声形成一曲另类狂野的交响曲,空中翻动的身影是乱风中飘舞的树叶,狂暴无比的交手气劲是水中乱流冲入礁石群,荡开的砂石粉尘也能射出几里远。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曲子好似到了迭起的部分,无规则晃动的身影铺满整个天空,大地,凶焰滔天的气势盖过了附近凶兽毫无畏惧的本能,皆远远躲开来。这是体修的战斗方式,这一刻的段德心中畅快淋漓,这才是他梦想中热血沸腾的战斗方式!这一刻他不再认为体修会比拿着飞剑的修者弱,飞剑是快,意念控制意到剑至,但是现在他可以做到身随意走,意到身到拳至,空气阻力好似根本就不存在,他就像融入空中的无形气体。 整个天地都是他的地盘,想停在哪就停在哪,空中一样可以借力,和地面并无太大却别。从刚交手的生涩,到现在的渐入佳境,随心所欲,这才是掌控力量的感觉!掌控和借用差别太过巨大! 第六十一章 蛇羹 事发 魔猿越打越心惊,体丹期体修?果真是强悍得一塌糊涂,他魔猿一族天生的战斗狂,本能的战斗方式已经深深留在血脉中,他们是天生的战士,强悍的躯体就是为战而生,初见段德时,他毫不怀疑自己随手可以捏死他,经过沉睡脱变后竟然可以强悍如斯?渐渐加重力道的他,倒想试试段德如今的极限在哪。 随着魔猿攻击加强,力道渐重,段德开始感觉到压力,同时也是在尽全力释放自己心中的战斗欲望,用以宣泄掉不时出现在心中的暴虐情绪,这恐怕就是灵魂被污染的后遗症?虽然近身战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长,但是毕竟离魔猿的战力还是有点远,最终被魔猿一拳打在胸口击飞,在地上犁出一线深达半丈长二十几丈的深沟才止住身形,吐出一口浴血后,发现身体并没有太多伤害,喜极的段德看着有些担心自己用力过度的魔猿道:“猿兄,哈哈,我没事,以后可要多多锤炼我!”捶捶胸口跳出沟槽,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没止住! “今天请你吃蛇羹!那味道应该比你烧烤要好得多,只可惜没酒也没调料,出去一定请你吃个痛快!”段德魔猿一起走向那条抛出几里外的蛇尸。“段德,你很不错!我正愁找不到人打架!你抗揍!很好!吃,我喜欢,蛇肉好吃吗?” 两个家伙这回倒是没有吃得了整条蛇,段德在碎裂的头骨中找到那可不曾发威的眼珠子,还好没有打坏,这东西炼制成器应该算是一件异宝,可惜了时间太久魂散了只取了些血。这可是金丹期凶兽的兽魂和兽血,可以用来炼制极品灵器的。拿杀猪刀试了试,发现这家伙貌似吃撑了,已经不再吸食魂血。算是异宝范畴,不过显然品级太低,一次性吃不了这么多,段德体内那个畸形体丹,和刀体内的那个都还没有搞定前它估计是没有食欲的。 段德试了试没有找到战斗时那种天上地下唯我的感觉,可能正是因为体内那个丹并不算是正宗的体丹吧?也就是说境界没到,体悟不足。那没办法段德从此开始找金丹凶兽麻烦,没有就拉着魔猿当陪练。终于在半个月后可以不借助灵器在空中晃晃悠悠飞行一段距离,有了成果的段德修炼更加疯狂,这可苦了魔猿,又不能尽全力,担心自己一不小心把段德打坏了,段德又不知死活天天找他打架,在段德能够正常凌空飞行后魔猿说什么也不和他打了。 童歆然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熟悉的床上!妙妙姐的房间!是了,当时在隐雾森林外遇到的马车是姐姐的座驾,后来在林中被打昏时听到的声音就是妙妙姐的!她不担心了,慵懒的伸个懒腰,美好的曲线可惜无人欣赏。 金妙妙走进房间看到已经醒来的童歆然正坐在床上发呆,笑道:“小妮子,睡得可还好?若不是姐姐看到你,又看到后面跟着人才上去看看的话,你这妮子现在不知道在哪个男人床上呢?” 童歆然回过神扑倒金妙妙挠她痒痒,嬉笑道:“妙妙姐你是不是想我那样,好趁虚而入啊!”顿时两个美人在床上打闹不休,臀波乳浪,春光外泄上治百岁老人不举,下令三岁男童鼻血不止,可惜还是那句话,看不到! 打闹一阵金妙妙问道:“可知道谁对你不利?你的小情郎呢?” 童歆然有些担心乐凌,忧郁道:“不知我那朋友如今怎样了,姐姐可知后来怎样?” 金妙妙想了想:“我只打跑了一个蒙面金丹老者,你那个技能打伤了四个,还有一个小巧女孩有件金光闪闪的极品防御法宝没什么事,那几个伤者见我来了脱困便闪进丛林跑了。那个女孩当时应该想说什么,不过附近还有金丹期强者的气息我只好带你离开,所以并不清楚她怎么样”。 “我大概能猜到他们的目的,但是具体是谁还不是很清楚,我没有哥哥厉害,哥哥去小玄界历练已经一年多了”。童歆然心里明白,这些人没有直接杀了她肯定是要抓住她的,至于抓了干什么她不想也知道。只是有些想不通为何平时如姐姐般的陈彩蝶要出卖她,这然她很难过,主使不外乎那四只苍蝇之一,最有可能就是熊千雷,希望不要连累了乐凌才好。 “姐姐我昏迷多久了?能不能帮我联系我师父?”童歆然也清楚不能就这么直接回去,说不定会被灭口的,担心乐凌安危只得麻烦师傅出来接她回去。 “你昏迷一个多月,那人用禁制制住你的识海,我也不敢直接解开怕出问题,你还吸入了催情迷雾,量不多我救你回来途中才发作的,呵呵,你那样子会让男人疯狂哦,这种毒不需要解药也没有解药的,姐姐只能看着你表演,哈哈。。。”羞的满脸嫣红的童歆然再次扑倒她,又是一阵笑闹。 早就发飙的青茗接到消息后,直接在天星城传送阵接到了童歆然。原来乐凌出任务家族里是派了护卫去的,只是被人暂时阻住没来得及救援。回到宗门的乐凌自然是实话实说,也通知了青茗,青茗盛怒之下也不管什么规矩直接将八大少有嫌疑的四个全部给拿下,好在熊千雷不是白痴,只当不知,家里长辈出面暂时保住性命。至于陈彩蝶四人没多久就被天德宗发现尸体,惨不忍睹,连带着一起过去的三名金丹期都被人灭口。有气无处可撒的青茗只得急着找徒弟,甩下一句“你们最好祈祷我徒弟没事,否则被灭口的事有人可以明着做出来!” 从那天起就一直呆在天德宗外事总部显法殿,弄得显法殿主青弘真人拼命压榨下边的消息渠道找人!显法殿主青弘是个外型粗犷的彪形大汉,环眼渣须,若是段德见到一定大呼‘张飞’!人粗心可不粗,整个超级大宗的暴力执行机构老大可不是一般人坐得上去的,前面清韵老道就差点没把他和紫霄宗主丢到锅里煮了,这是还没稳妥就又有人来拔虎须,是不是都嫌命太长不好过咋滴? 有人就有争斗,有争斗就有江湖,这么大的宗门本就是个江湖,大大小小山头势力不会少了去。他,紫霄,清韵,还有现在占着他位子不走的美女都是一个派系的。前宗主派!清韵是前宗主的小师弟,共一个师父,紫霄则是上任宗主的亲儿子,他和紫霄是亲师兄弟,关系是不是够近? 这位姑奶奶随时青弘都得改口叫师叔的,而不是师妹,宗里是以实力论资排辈,他们这就不是了,他哪里惹得起?收到消息一瞬间便直接给青茗看了,虽然知道童歆然这个素未谋面的师妹,或者现在还是师侄女?暂时一切安好,可这是并不算完,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其中道道的,段德这个正宗的师弟能力性格他也了解,不在他知道前处理好,那家伙随时可能在某座山峰来个阵法灭了人家小的,引出来老的,这边清韵师叔再出来一掺和,事情那就大条了。 段德此时很高兴,初步领略道金丹期部分奥妙不说,就在刚才亲手灭杀了一头形如传说中九尾狐狸般的凶兽,金丹中期实力啊,身高九丈,主要是九条血红的尾巴太长,至少比身子要长上一倍多,不过也算是庞然大物了,一声皮毛红得油光发亮,段德舍不得破坏啊,这要是制炼成仙衣,在他手上出品必然是讨好女孩欢心的极品!心中挂念更加强烈的段德,那是使出浑身解数,也不愿意打坏皮毛!这狐狸有个特殊技能,分身!三道分身都有攻击力,段德可是吃足了苦头,身上破魄烂烂的简易兽皮衣早就撕成碎块,接战不久就开始遛鸟。 第六十二章 猴子也打脸 核心下外门 魔猿在一边看得硬是爆吼连连,他清楚段德的战斗方式和自己一样狂暴,这看上去束手束脚的,越看越憋屈,又不准帮忙。九尾狐狸也是心惊胆战,它可是认识魔猿的,要是知道段德为了它这一身皮毛才过来的,它恨不能脱了衣服就跑。 段德现如今也是凶兽体质,皮糙肉厚,几爪子上去也就抓破点皮肉,血都不带多流几滴。逃又不让它逃,时不时挨上几拳也挺疼的,最后气得暴怒连连一通分身加本体狂揍!段德皮球般被打来打去,终于瞅准机会杀猪刀从嘴里进入,腹中发威做掉了这货,结束了它漫长的痛苦生涯。 皮毛整张进了空间戒,最让他兴奋的不是皮毛,而是在它腹中发现了曾今见过的肉瘤!星辰沙!比那条三头翼龙的还要大上一倍!里面拳头大一堆星辰沙中心,居然有三颗米粒大小的星魂沙!散发出让灵魂悸动的奇异波动,第一次看到实物的段德眼中弥漫着迷醉的光芒。珍重收起来的段德终于还是确定这凶兽界是个好地方啊!仅仅拥有这东西价值就不可估量。天德宗这有钱!那些个大乘期是不是人手一身仙器? 段德如今道行还是太浅,并不了解修者对‘机缘’和‘气运’的看中,这个世界并不是什么天才的世界,天才很多但是生就高的往往是那些气运浓厚之人,自古以来天才就像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能站在巅峰的实际上并不多。天才只不过是赢在起跑线,但不代表你就能到终点,天德宗三百六十五峰,大乘期远不止这个数,其中道体有多少段德暂时不知道,只是觉得身边的人好像都在这一行列,理所当然认为能站在巅峰的必然都和他们差不多,以后自然会明白的。 “那三颗是什么额?好想吃下去!”魔猿也感受到星魂沙的好处,段德朝他翻个白眼:“看到没?长出瘤子来,这就是吃下去的结果,不过的确是好东西,以后我哥俩再进来多寻些炼制成法宝可御灵魂攻击!现在实力不好惹众怒,我也炼制不了,交给别人炼制我还不放心。对了这地方你可是几乎转遍,可有什么矿物?”魔猿吭哧吭哧笑道:“你看我认识吗?”问了个白痴问题的段德盯着魔猿道:“猿兄,你笑起来比我还难看!”魔猿不以为意,甚是不屑的瞄了眼段德道:“我在我族绝对算是帅哥!要不要以后我给你介绍个我族美女?反正你这惨样你们人类女子肯定是不会要的!” 打人不打脸!黑着脸的段德被怼得说不出话来,什么时候猴子变得比人还聪明了?以魔猿的实力炼化他们的横骨,开口说话不要太简单,在段德吊着口气的那段时间,闲着无聊的魔猿就已经做了,如今说话除了声音大点外,和人类没区别。也能缩小身躯,只不过最小还是要超过段德的,以前一直遛鸟的它也学着段德系起兽皮围裙,段德也不知道是嫉妒还是怎的非要他穿上,说这样出去才能在人类世界立足,衣不遮体会被人耻笑云云。 老道回来了,身上带着些伤势,在宗内召开长老会说了些什么,宗派高层气氛有些凝重,要知道宗内顶层战力之中,清韵说第二还真没有哪个敢承认自己是第一的。究竟什么人能伤了他,他也没说。什么事情也就上层知道,下面的还是一如既往该干嘛干嘛。 核心弟子区的几个渐渐回来,他们都是认识童歆然的,段德闭关的四年,他们都见过。如今听到有人欺负老大内定的媳妇,几个闲极无聊的家伙在征得青航真人同意后,纷纷进入外门给童歆然撑腰,本就心惊胆战的所谓‘八大公子’在吃了几次亏后,彻底偃旗息鼓。 青茗并没有将童歆然带回青茗峰教导,毕竟修者本就该直面生死考验,接回来后直接就丢回外门,见面的乐凌,童歆然也是抱头哭花了脸。第一次出门就给她们狠狠上了一课,用她们自身安危教她们这世间很险恶! 外门弟子终于见识到传说中的核心弟子,他们引以为傲的试练塔成绩被几个核心弟子分分钟秒杀,平时什么‘八大公子’飞扬跋扈,如今门都不敢出,纷纷向教习提出抗议,要知道这一批招收的外门弟子两万多人啊,教习只回复一句“不服?打服他们就是!” 外门所在山峰边缘有着十座悬浮空中的十丈挑战台,一直都是外门弟子中另一种荣誉象征发源地,现如今其中五座被五名核心弟子霸占,有多嚣张?五人各占一座居然在上面修了房舍,好像这就是他们五个在外们的行宫一般,有种的就上去抢。 这还不止,挑战台规矩一向都是单挑,他们却是放出话来,五人以下随意上去。在教习不屑的教训中,这些外门弟子一个个如同打鸡血般每天挑战不断,都半个月过去还是没有打下任何一座。 “那个叫牛犇的,防御太高,攻击也猛,我等五人上去围攻三柱香,都没破他防御,他一还手我们就莫明奇妙被打飞出来了,哎。。。到底是核心弟子,也不知道谁教出来的,和我们同时进的宗门呢!” “看上去猥琐的瘦子叫什么来着?整天那台上就没看到人影,我们上去瞬间就一人胸口一个小孔,若不是他留手,我们就是一瞬间团灭的下场。太恐怖了,人都没看见啊!灵识根本就不管用!” “你们看,那些个傻帽又去了寒冰仙子挑战台,哈哈。。。瞬间成冰雕!还想博得美人欢心?笑死我了!”“还别说,北宫琳的出现又一次要改写我们外门‘八美’的排名咯,冰山美人的确漂亮啊!这次不知道谁被挤下去?” “哼!那个不要脸的陈彩蝶居然阴险到暗害歆然仙子!真是死有余辜!枉我们以前还将她评进‘八美’,光有容貌有个屁用!花瓶一个,跟了熊千雷又被抛弃,居然做出如此下作无耻之事!” “也是!人美,心如蛇蝎,这种女人的确是男人的禁忌,搞不好一世英名就毁在这种女人手上,这事情应该是熊千雷主导的,他那个狗腿子也在灭口名单中!现如今歆然仙子站到了明面,又有核心弟子撑腰应该是没人改打主意!” “我听说欣然仙子的心上人就是这几个核心弟子的老大,他们都这么厉害,那还没有现面的‘老大’不会已经金丹了吧?”又一名弟子道:“应该不会的,越是资质好,前期越是花费的时间多,灵点都比我们多,比我们大,虽然灵气利用率高过我们,但是也需要时间来填满不是?再说了,修为可不代表战力,看着几个核心弟子就知道,他们还没到筑基巅峰呢” 第六十三章 出界 脸面 “嘿嘿,那胖子怎么看着比瘦子还猥琐?不过这样的限制型战斗方法很值得我们学习啊!”只见一座挑战台上,胖子坐在自己小窝前练着丹药,上来挑战的五名弟子,落不落地都被凭空出现的藤蔓缠绕,顿时一身本事都没法动用,直接被捆成粽子慢慢悠悠丢出去,那胖子从始至终都没起来过,只是挥挥手就解决掉,然后继续炼丹! 同一境界差距真是有点大!这也有功法和法术的原因,同时也有装备上的差别,外门弟子其实过得并不舒坦,刚进门有两万三千六百余人,经过几年的时间现如今只剩下一万八千余,损失不可谓不大。所以他们也都是经历过争斗的一批人,而朱窖等人也就是随段德出去的那段时间开始脱变的,在南陵国绥阳城和那些江湖老油条过招,学到的东西那可不是一般的经验,那些人在筑基期研磨了大半辈子,对于筑基期的理解已经相当深刻,比这些只想着提高修为的弟子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为什么散修打不过大宗门同阶修士?不难猜到,功法,法术,法宝,都是天地之差,并不是经验不如,而是先天不如啊。段德仅仅付出些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的东西,就能让那些修士尽心教会朱窖等人欠缺的经验,肯定是赚大了的,这也就是段德为何肯倒贴为南陵构筑城防的初衷。 这样造就出来的朱窖等人也就没有什么明显的短板,在外门才能如此张扬。青航真人本来也会这么安排,只不过没有段德无意中安排的好,所以青航真人才对段德说他不如他的话。上一届的核心弟子早已在宗门承担该尽的义务,青航真人很清楚这一届要比上届强出不少的,在宗门弟子进入金丹后宗门将不再发放任何物资,一切修炼所需都要自己去弄。做宗门任务换取贡献是大部分人的选择,还有一些直接在外飘荡,起起伏伏间寻觅自己的机缘,各有所得,并不一定就谁会比谁强。 就在段德的几个小兄弟在外们搅起风云的时候,段德总算是功德圆满看到所谓中心山传送点所在。只不过就是一个布置了阵法的小山包,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房间,地上一个单向传送阵。只有用宗门令牌才可以进得外围阵法,段德试了一下走出阵法对站在外面一脸便秘表情的魔猿道:“我出去一下,马上给你联系上边,这个阵法我还搞不定,你就在这等着,有没有消息三天内我都会下来告诉你,别急” 出了阵法段德并没有在进去的地方,而是出现在玄界峰半山的一排专用的传送殿宇中,中间一样望去无数同样的阵法整齐排列,想来是其他玄界出口。 一名守护修士上来道:“这位师弟请出示令牌校对身份”段德走下阵法翻手取出身份令牌核实后便直奔紫竹峰而去,其余事都靠边先看看老道回来没有,回来了一切事情就简单了,没回来只能找青航真人去处理。 那名护卫修士回到自己的位置和同僚用怪异眼神瞅着段德出门,回头道:“他好像是从凶兽玄界出来的吧?怎么这幅德行?除了一块兜裆布,全身就像丢进绞杀阵过了几遍一样,新旧伤疤都能堆出一副躯壳了吧?不过好生凌厉的气势?我刚才在他面前都有些胆寒。” 另一个修士接口道:“看不出修为,不过气势上但的确和我们差不多都在金丹巅峰的样子,应该是修炼特殊功法吧?好生凶恶的面像?以前没见过。” 段德可没有这自觉,一路飞回紫竹峰,老道已经在竹楼前等了,显然是神识感知到他回来了,这是多久没见过这老家伙了?“我说你什么表情?想笑就笑呗,惨是惨点也没必要这般作态吧?” 清韵真人看着一身伤痕不去的徒弟,其实心中还是很欣慰的,这臭小子还是挺努力!不亏我付出啊:“嘿嘿,你这模样歆然小丫头若是跟了你那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段德无所谓道:“歆然是我妹妹,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这样了谁爱要不要,对了,看出来了吧?我这练体功法已经到第三层了,只是出了点问题,你快帮忙看看!” 清韵真人皱眉收回手道:“这样怕是有点麻烦啊,煞气凝魂,你自己炼制的那把刀我暂时也是没搞明白,谁叫你小子乱来的?还有这体丹太过驳杂,还好你那乱搞出来的刀在帮助净化,这怕是需要点时间才可以,至于以后怎样,依然脱离我的掌控,你小子就自求多福吧”。 段德就知道这老货不靠谱:“《玄雷正法》和那个练体功法的后续功法呢?” 老道给了一枚玉简给他,是《玄雷正法》的后续。 “练体功法没了,我只得到前面三层功法,后边的以后有缘自己找去,另外我提醒你一句,以后不要出现在天机宗老家伙面前,小心他们直接灭了你,不要问为什么,你现在不知道比知道要舒坦!天机宗不是什么修士圣地,对于你来说他们就是与你天生的敌对势力,记住这点就行!” “你给我安排的敌人?还是另有原因?”老道不答,段德皱眉有些不悦,可他也知道老道的性格,不说的一定不会开口的,估计是与我意外来这个世界有关吧?如今想这些有些多余,在那些大人物眼中恐怕还入不了他们法眼。 “你以前是不是在凶兽小玄界点化过一只魔猿?” 段德不再想那些个离自己还有些遥远的事,回头提出自己找老道的目的。 “嗯?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也不知道哪个把只小魔猿丢在里面,我路过时见到便顺道点化,你看到他了?” “嗯,现在他妖丹初期,在凶兽小玄界与我有救命之恩,有想法加入天德宗,你看能不能放他出来?或者干脆收他做徒弟算了,反正也就一个名分而已,你这师尊除了名头能吓唬人也就这德行”。 不用问,段某人的脸又进了地下,拔出来浑不在意:“干啥打我?再打我翻脸了?” 清韵真人斜睨他道:“就凭你?就你这张怎么翻都是这鸟样的面子?” 段德无奈道:“行,你是大爷,青茗师叔也没见你搞定,说不准哪天这朵鲜花让人捷足先登也说不准,插在你这堆干牛粪上还不如找个好的跟了!”管不住自己的嘴后果就是被挂在紫竹上晒了两天的太阳。 段德正着急回去给魔猿交代呢,远处一朵仙云迅速接近,老道后边跟着的不是魔猿是哪个?这老货办事效率还真是快啊!老道跨着张脸丢下低眉顺眼的魔猿径自回自己老窝趴着了,段德嘿嘿看着魔猿道:“猿兄,咋样?兄弟我办事靠谱不?”见老道消失,魔猿陶醉的深吸一口气道:“兄弟怎么被前辈挂在此处?可是为了我的事?” 第六十四章 袁暴 斗法 “屁!老货自己没用,须不知花堪折时终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的道理,死不悔改,还拿我撒气,都几百年也不知道变通!”这话段德不是说给魔猿听的,魔猿一脸蒙的表情肯定是没听懂,只不过有时候段德的确是看不过眼而已。他却不想想自己其实与老道没甚区别,师徒一路货色,打架,修道个个是天才级别,感情一色儿白痴。 清韵只是给魔猿弄了个天德宗紫竹峰的身份,并没有收其为弟子,赐名袁暴,道号青袁。天德宗并不会拒绝妖族加入,很多宗门也都有妖修存在,天星城段德曾在街上看到的奇形怪状的妖修也能正常融入到修士之中。同样在妖域人族修者也是无处不在,有了灵智能正常交流在修士看来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兽类。魔族却是不一样,他们不属于修者界原住民,是深渊界的入侵物种,目的也是不纯,不能够和谐共存那就是敌人,无数年来的敌对早已深入两族人心。 魔族和魔修是不能混为一谈的,魔修也是人族,只是修炼功法和利用的灵气不一样而已,魔族就是彻彻底底的异族,他们的出现不单只为入侵,而是要灭绝。段德是在老道给他的书中了解这个种族的,并不全面,见过魔族亲手灭掉一城,但是只知道修者界中出现的魔族只不过是魔界最为低阶的种族,他们是通过随现随消的空间裂缝进来的,过来的时候只是魔魂,夺舍是天赋本能,但是夺舍修士后修士不能再继续修炼提高,也就是夺舍什么境界的修者,这个魔族就是什么境界。 他们不主动暴露修者界暂时没有有效的辨别方法,只能从蛛丝马迹中判别,毕竟灵魂意识换了,生活习性自然也会换的,所以一般夺舍的魔族会杀掉身边熟悉的一切智慧生物。或者投入陌生地域,从新开始学习人类修者的生活习性。他们一般会选择潜伏,以期待日后魔族的大军到来,顺便搅动修者界风雨,这也是他们过来的主要目的! 段德得知魔猿拥有合理身份后,也是松了口气,毕竟欠人情可是不好还的,有碍道心,到金丹就得确立自己的道了,道心有碍影响很大,硬拉着老道解决掉这些年的修炼上困难,老道说了歆然前些时候的遭遇,段德心中一惊,愤怒是肯定的,但是没有表现出来,这事情若不是金妙妙上了心后果段德可不能承受。这个人情欠得有些大,解决掉心中疑问后段德匆匆赶到外院,魔猿袁暴如今还在考察期,不能离开紫竹峰范围。 这是段德第一次来外院,一进来就看到几座悬浮空中的平台边围着大量弟子,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拉住一名身边经过的青年弟子询问:“今天是我外门排名前五的师兄师姐挑战核心弟子的日子啊,这位师兄也是来观战的吗?”这青年看到一脸凶悍的段德,从他身上隐隐传出的气息让他心底发毛。 段德眼神怪异的看着台上五对交战的青年男女,这些家伙还不错,进步也是不小啊,只是这行为吗。台上占据明显优势的朱窖等人,也是心里暗叹,外门也还是有着厉害人物的。若不是老大带我们去了南陵,恐怕真的没脸见人了。 开始挑战的外门弟子虽然多,也频繁,可是真的有些本事的是不屑围攻的,同样有着自己的骄傲,等到这阵子风波渐平才公然单对单挑战。输了也是正常,要不然别人这区区几个是核心弟子,他们怎么不是? 与牛犇对战的是排名第三的外门弟子,也是个体修,不过资质稍差,金土双属性,但是攻击力相比牛犇要稍强点,身高不下七尺,体型壮硕,与段德有的一拼。金灰两色真元涌动和牛犇打得算是有声有色,观其真元颜色,土属性应该有些小变异,相比只是经验稍显不足,此人名叫赵磊。 和姚嫚对打的是名身材火爆的女子,一头火红色波浪卷发,容貌也是不俗,属性也是火,风,估计火属性占大多数,出手相当凶悍。爆裂的火属性技能,以风助之蔓延全场,姚嫚神色轻松的飘在一角,见招拆招并没有主动进攻,深青色的半圆形风墙挡住几乎大部分技能攻击。这位是外门排行第四的皇普媛,同时也是外门八美之一。 胖子的对手是个帅气阳光的俊小伙,使的是段德一般的雷系攻击,很犀利,威力也是极为可观,甚至战斗经验也是不比朱窖低多少,可惜的是胖子五人被某人电得够多了,雷系术法他们最是不怕。虽然是克制属性,但是胖子坐在丹炉上吆喝着什么,一脸贱笑就知道没啥好话。这位可是外院首座,雷属性单灵根,同时也是‘八公子’之首的恒东南,他爹是显法殿副殿主之一恒湘,爷爷是长老会长老清衡子。本身天赋极高,长相阳光帅气,为人也是和善,平易近人,外院的院草非他莫属。他也曾是童歆然的追求者之一,现在还是那起事件的怀疑对象,不过他的怀疑最小,童歆然只拒绝一次就没有再去打搅她,算得上是个君子。 北宫琳的对手是个身材中等,相貌中等,资质也只能算中等的精壮黑脸青年,但是也是台中核心弟子所占优势最不明显的一对,这人名叫武通,下宗门上来的弟子,金木属性,本就是个相克属性的他战斗经验之丰富胜过北宫琳很多,而且冷静,沉着出手不多,每一次出手都会给北宫琳带来些麻烦,攻势凌厉,出手果断,进退有度,段德注视他的时候最多,这样的人能排到外门第二不带半点水分,他敢肯定,若是生死搏杀,小白脸恒东南一定会死。 排名第五的和韩修对战的是个长相平凡的女孩,瘦弱,好似风一吹就会刮跑那种,貌似也是走的此刻路线,不过没有韩修的得天独厚资质,是水木双属性,韩修不见身影,而这个女孩时刻都在移动中,满场都是她的身影,用的是把两指无护手尺长短刀。时不时发出的碰撞火花,女孩脸色有些病态苍白,嘴角已经溢血。此女来历更为平凡,好像是显法殿某个堂主在废墟中捡回来的,赐名公孙雨,堂主姓这个,然后雨天捡来的。 第六十五章 相逢 找人 “都还不错,韩修这家伙有点欺负人了”段德周边空出来一丈左右一块儿空地,再挤也没人愿意站在他身边,这是段德体丹不正常造成的气息外泄,也许还有尊容的问题,没看那边那女修都吓哭了? 灵识没有找到童歆然,也不知道这丫头在哪?所有宿舍房屋都有屏蔽神识窥探的阵法,这是修者住所必备的阵法,段德只好等上面比完了再说。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观战区有这么一片空白可见有多显眼,台上五人也是先后发现了他,自然攻势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在围观弟子还没搞明白这些核心弟子为啥忽然就打了鸡血般的样子,牛犇最先解决战斗,一拳硬顶将赵磊轰出擂台。 也不管对手咋样,蹲身一跃在众人目瞪口呆中跳到段德面前:“老大,怎么搞成这幅德行?以后还要不要泡女人了?”雷鸣般的声音震傻周围群众,啥?这就是核心弟子的老大?我靠?传说中歆然仙子的意中人? 所有男弟子心都碎了,这歆然仙子是被这头凶兽施了巫法吗?怎么会看上他?我要找他单挑! 然而事实就是这么残酷,其余几个解决对手纷纷围过来,姚嫚惊诧道:“我的天,老大你这是要逆向发展还是有别的想法?” 朱窖道:“没救了!我的丹药解决不了!你这伤口煞气缠绕的,已成死结”。 韩修从段德影子中冒出,和他站在一起咧嘴笑道:“嘿嘿,有人垫背的感觉真是爽呆了!” 北宫琳抱着宝剑冷酷到:“不堪入目!” 段德狞笑道:“你们几个怕是最近稍有点儿成就?去山谷练练?顺便晒上半个月咸鱼怎样?跟我嘚瑟,走吧?先找到歆然,再找地方切磋切磋!” 姚嫚嘻嘻笑道:“我们可不会怕你!早就想找你报仇咯,你的歆然和刚刚那个红发女子住一起的,找她就行。” 段德分开人群走到皇普媛面前,这女孩只比段德稍矮,前凸后翘穿着也还算暴露,皮裙只到膝盖,下面等着马靴,露出一节雪白嫩腿,上身也是皮铠,胸前雪白幽深的沟槽能把男人魂给勾没了,一节小腹和精致肚脐若隐若现,脸蛋有些倾向于那边的西方美女,现在左手捂着胸口,挤出更加诱人的幅度,嘴角还有血迹,围在周围的男性想上去又不敢,一个个吞着口水,恨不能把眼珠子挂上去。 段德皱眉挤开她周边的一群狼:“皇普,嗯?皇普姑娘,麻烦你带我去找童歆然?”皇普媛还沉浸在失败的打击中,并没有在意周围人的围观和觊觎。忽的一股子寒意让她全身鸡皮疙瘩翻起,抬头看着近在眼前皱着眉头看着她的那张晚上绝对会做噩梦的脸,往后退了两步,又看到他身后跟着的核心弟子玩味的眼神,心道;难不成这就是歆然丫头所说的哥哥?我去这也太扯了点吧?不过的确是个强者,比他身后的几个都要强得多! 段德那心里也是特么郁闷了,这么漂亮一女孩咋也是个天然呆?再次重复一遍刚才的话,只是把皇普媛的名字念全了。胡思乱想中的皇普媛脸色一红,尴尬道:“你是?童歆然只是住在我隔壁院子,并没有和我一起”。 “段德,带路吧!”有些心急的段德眼底红光一闪,语气有些重了起来,身后离得近的五人,心中诧异的同时,也是骇然退后一步,老大好像变得有些陌生了? 皇普媛更是不堪,只觉得一股恐怖的杀气直朴而来,脸色瞬间苍白,就要一屁股坐到地上去。段德探手抓住她胳膊,才没有当众出丑:“不好意思,有些心急,姚嫚带上她领路”当着这么多人段德没什么,但是敏锐的发现外围无数愤怒的目光锁定在自己抓着她胳膊的手上。 跟在后面的段德有些意外,这些个发情期的家伙正事不干成天争风吃醋,修个鬼的仙,回去娶个老婆回家好过在这混饭吃,这里的教习也是青航那样放羊? 山腰靠近入口远端是女性修者宿舍区,阵法遮掩只能朦胧看见屋顶。入口石板路有个牌坊,男修禁入!段德皱眉道:“姚嫚,你进去通知一声,我们就在外等着”。“那个小白脸经常出入也没事,我们也可以进去的”朱窖嘿嘿笑道,段德看他一眼道:“姚嫚,你男人呢你自己招呼好,改天我给你炼制一把剪刀备着!”姚嫚回头娇笑道:“老大,开口就要兑现的!我们的灵器都不怎么太顺手,回来再说,死胖子有色心没色胆!” 段德注意看了下姚嫚,而后转头用不屑的眼神看着鹌鹑般的胖子,其他几个也是嘿嘿奸笑,包括北宫琳也是来补了一刀:“没用的男人!”朱窖只差把头埋进裤裆,暗道交友不慎! 童歆然没有出去看什么挑战,和乐凌呆在住处用心修炼着,一是不想出去面对那些炙热的眼神,另一个就是觉得自己修为太低,战力太渣,哥哥回来肯定不高兴。阵法被触动也没有起身查看,乐凌眼神怪异的走进来道:“你那个无德哥哥在外面堵着入口哦,你要不要去看看?”额?没反应?平时不是一直念叨吗?“啊?你刚才说什么?哥哥来了吗?”手足无措的童歆然腾的站起来,又是抓头发,又是整理衣服:“你看我还好吗?” 无语的乐凌直接连拖带拽把她拖出房门外,姚嫚看着这个平时还算娴静温婉的大美女手足无措的样子,调笑道:“歆然,你可不要被你的段哥哥吓跑哦?” 童歆然看到段德第一样就被他的伤痕吸引住了,然后缓缓走过去眼泪已经缺堤,伸手想去摸又怕。段德皱眉看着这个长成的大美女,哭啥?我去!段德直接抓住那万千男人梦寐以求的青葱玉手道:“搞什么?见面就哭,怎么都长不大?走,跟我回山谷一趟,这里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牵着手就招出那支刻笔向入口飞去,五人跟随。 远处无数男人再次燃起熊熊妒火,而在一旁观看,目瞪口呆的乐凌,转头问边上的皇普媛道:“这就是她哥哥?这就是她说的不太好看?歆然这姑娘怕不是眼睛极度差劲?”皇普媛摇头道:“那个蛮子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说罢转身也不理睬心中凌乱的乐凌自顾回去了。 第六十六章 铁骨温情 江湖险恶 站在段德身后,童歆然忽然从后面抱住他,喃喃道:“哥哥,能不这么拼命吗?我只是心疼”。段德有些僵硬道:“后面有人看着呢,我不是拼命只是不小心弄的,到时候会好的,修士不就是这样?你还好吗?回头跟我说说上次的事”。段德想掰开扣在腰腹间的纤手,童歆然固执地就是不松,没办法让她抱着吧。 童歆然抱上去那一刻,后面五个家伙和乐凌一般,目瞪口呆!苦瓜脸韩修满脸苦水欲滴哀嚎道:“禽兽啊!”其余四人整齐点头附议。 回到山谷的段德总算暂时挣脱童歆然的绕指柔,让她去中间哪所房子等着,段德这才狞笑道:“来,让我好好教教你们为什么我是老大!”五人一听眼中一亮,纷纷掏出家伙往老地方飞去,一盏茶后五条身影被挂在五根由牛犇自己法术凝出来的十丈高石柱上,随风飘荡。 “老大金丹期了?”朱窖鼻青脸肿显得更加看不到眼睛的问道,“应该是吧?没有任何反抗力啊!”韩修也是显得胖了一圈。“哼!欺负我们!混蛋!”姚嫚娇憨的眯笑,虽然被挂了,还挨了几板子,屁屁都打翘了,但是待遇已经是最好的了!“总算把我两当女人看待了,只是打得真疼,嘶!”北宫琳也是吸着冷气摸着打肿的臀部。 牛犇看着这两个幸灾乐祸的的女人不屑道:“嘚瑟!下次要求一视同仁!哎呦!老大练体接近凝丹,但是绝不是体丹期!”他皮厚抗揍的后果就是被揍得最狠! “你也是体法双修咋就差那么多?”姚嫚继续笑眯眯打趣道,“能一样吗,老大和我的练体不是一个档次,他应该是学的上古练体法决,那玩意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而且大多都得配以早就灭绝的灵药辅助,功法大多也不全”牛犇不服气回怼!一副小女人不懂不要瞎说的表情。 段德没有理会挂在那边的几位,走进藏书阁看到童歆然在翻阅古籍:“来,给我说说怎么回事?”童歆然高兴的跳过来,还是如以前一样有些俏皮,只有在段德面前她才不会取带什么面具,一五一十把经过从进入外院开始说起,到见到段德的前一刻,说得很细,段德静静地听着,后来童歆然故意说自己累了,段德带她去了暂时落脚的那间房舍,自己盘膝坐在床上,童歆然直接就躺在他怀里,就像刚见面那次一般。段德没有拒绝,轻揽着她的细腰静静地听她倾诉离别后的点滴。 气氛倒没有什么暧昧感,只有一种亲人间的和谐氛围,很奇怪的是童歆然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段德也是。恐怕这将成为他们之间的一道坎,他们之间没有隐私,太过熟悉,相较于和六个核心弟子之间的关系还要熟悉得多。分开时相互牵挂,在一起时好像又会忽略掉对方的存在,童歆然在段德心中她是妹妹多过是情人太多,段德在童歆然心中又是无微不至照顾她的哥哥,又是自己崇拜,感恩的情人,同样复杂。 “这事应该是熊千雷默许他小弟干的,至于陈彩蝶,嫉恨你的美貌,出生超过她,还有就是你抢了她的饭票,让本来靠着熊千雷上位的她失去了一切”。段德一针见血的分析让童歆然眼中星光直冒,是熊千雷这个,大家后来从被灭口的人中都可以猜到,但是陈彩蝶的心里怎样就众说纷纭了,段德只是听到童歆然介绍事情过往就能分析出来,的确是很厉害。她哪里知道这种戏码段德看得实在太多了。 “熊千雷,还在外门?”段德问道,“哥哥,他也知道事情败露,早就没有回过外院了,反正我也没有损失,要不就算了好不?”童歆然听到段德要给他出气很开心,但是又怕段德惹麻烦。段德本来就想杀鸡儆猴的,但是也不能让宗门难做,既然这人躲起来,那暂时就算了,恩,要还,仇,那也是要报的,记在账上! “暂时我没准备出去,可能会申请去炼器阁待一段时间,你那套过期的法器废了就废了,哥到时候给你弄件本命灵器,我家歆然如今可不需要什么首饰来画蛇添足”,段德大手摩挲着童歆然滑嫩的俏脸低声道。这话相当受用,本来一直纠结于段德送自己的第一套法宝给毁了,现在心中只有甜蜜。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青航真人如同绿头苍蝇般找上来了,路过五颗石柱时看着风中飘荡的五人,对他们的求救视而不见道:“你们有个好老大,就知足吧,自己想清楚为何他一回来就把你们几个吊在这里吧”。 说完便晃悠着朝段德小屋走去,并没有推门进去:“我说小子,你这大白天的是不是注意点影响?”段德黑着脸打开门,后面跟着脸色红彤彤的童歆然,一屁股坐在门前木梯上没好气的道:“我这一出来,您老就现身,是不是忒不地道了?就不能让我休息休息?您老每次过来准没好事,说吧,又怎么了?” 青航真人也不生气,走上木梯并排坐在一起道:“经过负责外门的几位长老还有宗主我几个商议,过两年的几宗新晋弟子筑基巅峰赛由你来辅导,你去外宗选人,你来给他们制定接下来的修炼计划,你来给他们配装备,嗯,就是说你全权负责此事。” “不干!明天我要去炼器阁帮助炼器,修器,你们这些老家伙的事干啥往我身上推?”段德回答相当干脆,这叫什么事?你们经验,见识比我高不知道多少,我都还是个菜鸟,这费力不讨好的事交给我作甚? “其实按辈分我应该叫你师弟的,这个也是你师父提出来的”青航真人并不恼,成竹在胸的样子。“那老货吃了饭没事可以去书上学着怎么面对过去,怎么接受如海的感情,有空编排我不如去看他的青茗!” 青航真人这回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这师徒还真的是一个模子掏出来的啊,佩服!“有好处的,宗里炼器材料灵宝级以下随意取用哦?”段德这下子有些踌躇。“若是在宗门比拼获得头筹,不但有贡献值奖励还有别的奖励可拿”段德有些心动了。“另外在这两年多时间,你可以享受长老级待遇,要是做得好下一届新收弟子也能让你担任主教习,等同长老。”段德默然。 “这个你现在貌似也算是金丹初期了吧,宗里可是有规定的,金丹期自谋生路啊,那炼器阁也不是谁想去就可以进去的啊?”青航真人看着脸色铁青的段德嘿嘿笑道。 “算你们这群脸皮修到大乘期的家伙狠!误人子弟可不准怪我头上,这锅我背不起!”段德气急,这群不要老脸的货,威逼利诱耍得贼遛,到底是应了那句老话‘老而不死谓之贼!’“还有不要干涉我的任何方法,另外我要那什么比拼的资料,还有我需要知道外院情况”段德当然有自己的打算,这货现在算是品尝到穷疯了的感觉。修为还是太低了,阵法,炼器都是不能寸进,出去撂挑子也不是个事,江湖太险恶,段德太脆弱啊! 第六十七章 上任总教习 无聊看电影 两边用古篆写着‘天德宗,总教习长老’几个字,背面已然刻上了段德的名字,我去!这群家伙是不是我不答应也会打到我答应?牌子都给做好了!早知道不管身边这六个祸害,哪来这些事! “哥哥,是不是我也要成你的学生了?”童歆然明显是很兴奋,“你不行!不像个打架的,除非需要用到美人计!”段德看着手中牌子暗自发狠,头也没抬回答道。好吧,美人计先用他身上了,柔软山峰将他整张脸埋进去,童歆然一把将段德的头抱紧眼神有些迷离道:“哥哥,是不是长大了?” 段德这会蒙住了,双手抓住她的柳腰,好不容易给摘下来,抬头看着那张鲜红欲滴的俏脸道:“那个混球教你的?我敢肯定是金妙妙无疑!”童歆然娇羞万分,异样的触感让她有些迷离,不过还是被段德一语中的所惊,暗暗吐吐舌头,妙妙姐可不是我出卖你哦。 “看你表现了,我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到时候再看”段德见童歆然有些再来一次的想法,无奈道,“那也是,不过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要不要去师尊那里接回小白?”童歆然知道如果太危险段德绝对不会让她去。“算了,你师尊也没个人陪,某些家伙还抵不住一条小白呢”这怨气冲天的埋怨要是老道在场,绝对是和朱窖他们一个待遇。 所谓的几宗比拼只不过是天德宗相邻的几个超级大宗正常的新晋弟子交流赛,顺便用来决定接壤之地附近十年来的各种争端,或者是新发现的一些小玄界等利益上的争议而设的一种常规交流赛,并不禁止有限的杀戮。毕竟修者走上这条路就注定时刻伴随着厮杀,没必要去刻意避免,这么大的宗门少了谁都不会轻易垮掉。 与天德宗接壤的宗门有正西‘天佛宗’,佛家圣地,除了和尚还是和尚;正北的‘玄冰宗’除了女人还是女人;东边的是何无期所属的‘尧山剑宗’一群脑袋却根弦,眼睛长在头顶的家伙;东南方的烈阳宗,炼器修者界第一,天下炼器协会的总部;西南丹鼎道宗,纯粹的丹道圣地,天下炼丹师协会的总部,就这五个了,其他大宗并不和本宗接壤,远得很。 也是啊?貌似我还没有去过什么炼器协会认证?要不要哪天去试试?还有朱窖也没有去认证什么丹师协会吧?平时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些东西的段德,并不怎么在意什么评级之类的,反正没有也是一样,只不过是自用为主。那玩意对散修很有用,像他们这种大宗门没有那个必要。 六个接壤宗门每宗出十人比斗,没有定数怎么比,有时候是一起丢到某个新发现的小玄界中去看运气,有时候直接擂台赛,反正不管怎么比实力都是第一要素。至于人选,只有一句话自己去挑,外院加核心只要是这一届没有超过金丹都行,他不行!虽然能够屏蔽掉神识探查,气息收不住随便来个高阶修士就能感知到大概。 留个全上也还差四个名额,再说还不知道这些宗门临时决定怎么个比法,团战?还是怎样,要训练至少还要多训练几个后补,两年时间并不长,大家能不能到巅峰还不一定。哎。。。摊上这种麻烦事,段德只想撂挑子不干。 带着童歆然准备去外宗了解一下情况,身边这位基本就认识几个人的女孩段德可不指望。路过五根柱子才想起上边还挂着几个呢?“老大,我们知错了,放了我们撒?”甜腻腻的声音不用猜就知道是谁,段德正要不理会,却是被童歆然托住袖子:“哥哥,他们也是为了我才去的”。 段德无奈一挥手,放了五个家伙道:“你们啊,越活越回去了,自己去反省一下,就不要乱跑了”说完带着童歆然极速往外院而去。 “老大是真的气我们了,不过我们哪做错了?”牛犇一脸不解,青航这么说,段德也这么说,连童歆然也知道为什么,为啥我不知道?朱窖皱眉道:“我只猜出我们这样过去虐他们有些不妥,不说多了他们心中不会认为自己不如我们只是他们自己的错”大家都点头同意,“可这也没什么吧?”牛犇还是不解。行了,只是我们自己没有想到其中关节,“老大不会害我们,现在看来青航师叔应该是丢给老大什么难题咯,看他愁眉不展就知道,嘿嘿,不管我们的事”韩修没心没肺的说完便向着自己的小窝走去。 外院中显然已经得到消息,许多无事可做的弟子正在嚼舌根,段德懒得理会直奔试练塔,一个个看过去,当看到老道的名字挂在火之试炼顶端时,不屑的嘟囔一句就爱出风头!若是那时候我在这里一定让你知道‘征服’怎么唱! “总教习,可有人选?”这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段德回神,是一位身穿月白道袍佩戴教习令牌的卓硕老者,留着山羊胡,看上去还是比较和蔼的。“师兄可有推荐人选?”段德行礼问道。老者笑眯眯道:“总教习随我去教习处商议吧,他们也在等着”。段德没有拒绝,不是什么青航所说他有绝对权力,他就应该无视别人的意见。 段德前些天过来就被所有人记住,这次从他带着童歆然进来就是所有弟子的焦点,当他和原来的青元总教习对话传出来那是又一次大地震,如此不可置信的消息将那些妒火中烧的青年打击得体无完肤!这消息飞速传遍整个外门,在这并不算小的外院形成一股风暴,同一时间进的宗人家直接混到长老位置上去了,是不是紫霄宗主的私生子?可他们那里知道段德根本就是被强迫的! 教习处和那边的会议室差不多,中间一张长木桌,加上老者刚好一系一个,段德并不怯场,这是原本就是强加的,若是有刺头他也好找机会脱身,哪知这些个教习那是无比配合,一个个如同吃了蜜一般,问啥答啥,段德说啥那就是啥,并无半分违逆,段德暗恨‘算你们狠!’ 最后采取段德的方法,每位教习推荐心中十位弟子,先不去通知,然后在教习处贴上公告,愿意去的自己报名,报名时间是三日,统计后统一来一次宗内比试,挑谁?挑几个?段德自行决定。 公告贴上去了,顺便把奖励好处一起写在上面。段德并没有着急冷清的教习处,也不担心没有人报名,不愿意也行,去留随意,反正已经有六加一了,剩下三个他心中至少也有点数并不着急。 童歆然搬了个桌子坐在门口登记,一天下来除了观望的,竟然无人过来。段德在大会议桌上继续自己的阵法研究,童歆然虽然无聊,这些观望的家伙大部分目光都在她身上,从开始的不适应到后来干脆打坐入定,懒得理他们,爱看就看又不会少什么。 第二天,武通一大早便目无表情的过来报完名走了,后来乐凌也来凑个热闹,皇普媛也是报了名,之后也陆陆续续有人过来报名,当第三天截止一共也有七十八个自愿报名的,最后一个是怯生生的公孙雨。 这七十八人很多都是和教习所提名重合的,前十不用说都有提名,第四天教习们将所有人都通知到,一共一百二十八个在名单中。十个挑战台同时比的话不需要多久,段德这时候才站出来说话:“所有人混乱抽签,相邻两个从后面开始一对对上去,这比试不看名次,只看表现,不要有什么负担现在开始吧!”没有什么豪言壮语,更加没有废话,简单直接的开场。 段德和九位教习坐在场下观看,没有任何一人发言,筑基期的战斗其实还是有些看头的,毕竟越是高阶修士打架所发攻击就越简单有效,对真元能量的控制也就越高,往往所出攻击都是相当凝聚的,甚至不爆发出来就像是普通人打架没有什么光彩,前提是你能看清,能看懂。而筑基期打个架五光十色挺有视觉观赏性。 段德冷着脸看着台上的表演,最多的是呼呼喝喝打来打去就像是在拍电影,索然无味,以段德眼光就是所有一切法术,法宝创造出来的初衷都是为了‘杀戮’,在这个裸的修者界你不需要去表现什么,一切以保命为前提,成道为目的就行。华而不实的技能表演在争斗中简直就是送死,有效的杀伤才是真谛。 段德的表情自然是逃不过几位教习的神识,宗主有令全力配合,他们当然知道这位总教习是怎么来的,也是佩服他的眼光的。见到段德一直都是一脸嫌弃皱眉不语,原来的总教习也就是找段德的那位老者,问道:“总教习可有话说?”段德不自觉回了句:“他们太闲了,死得太少!” 第六十八章 选择 安排 这话已经算是很重了,九位教习都听到了却是没有反驳,上面做出决定的几位比他们的确是强很多,有这样的安排自然不是无的放矢,那么段德这句话就值得深究了。越是传承久远的大宗门就越是一代不如一代,这是整个修者界都知道的事,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已经算是老大难。关键是看不到问题的本质,修者界论资排辈很是受推崇,段德能决定这些不得不说是天德宗长老会一次大胆的尝试。同时也是清韵老道的名声,实力和段德的成就暂时征服了他们守旧的心。 当比赛完成后童歆然宣布入选的七人后,自然是有不服者,其中一直排名第一的恒东南就是其一,也是被推举出来的反对派首领,九位教习没有说话。段德看着不服气的恒东南道:“你不服?行,给你个自觉退出的理由,‘武通’你上去教他做人,不要留手,出了什么事我给你都着,作为一个有志强者的人你不要隐忍。” 在围观的两万人包括几位教习目瞪口呆中,一直排名第二的武通三招就将恒东南打得吐血飞出场外,显然并没有尽全力。段德丢出一瓶疗伤药,对恒东南道:“知道你不服,上去吧”恒东南的确是不服,毕竟一二名相差并不多。 “你过来!”段德指的是勉强排在第五的小姑娘公孙雨,小姑娘怕极了,颤颤巍巍走过来,段德难得和蔼的抚摸着她那有些枯黄的头发道:“公孙雨,你走的是刺客这条路,但是你这性格真不是你该走的,你养父是不是不给饭你吃?放心,我那管饱!你上去刺他一刀,哥给你做主他不敢找你麻烦,嗯,别乱刺,人家长得还不错你悠着点啊,去吧。” 如此对白,当场雷倒一片,场上恒东南鼻子都气歪了。可是没想到的是一向内向腼腆的公孙雨竟然用力的点点头,转身上去了。段德向武通勾勾手指,武通一向木然的表情在嘴角狠命的抽了抽不情愿地走过来:“参见总教习!”段德起身将他提溜过来站在自己身边,武通骇然,没有半点反抗之力!“对她,你怎么看?”段德不理会他心中怎么想,努嘴问道。 武通收拾心情恭敬道:“师妹,是个好苗子,可能是心里有阴影一直没走出来,发挥不了应有的实力,若是能发挥全部实力,我不一定能躲过她的刺杀!”段德笑了,玩味的看着右边的教习老者道:“你说,恒大公子能坚持几招?”老者有些僵硬的脸讪笑道:“最少平手!”段德回头看着武通,武通看着和平时判若两人的公孙雨摇头否定道:“若是生死战,恒东南活不过一盏茶!” 段德嘴角扯出笑意,轻轻点点头确定了武通所说,不想恒东南在武通手上吃了亏,心中本就不爽,见平时看都懒得多看一眼的公孙雨一脸走神的上台,便是一通覆盖闪电链笼罩而去,下一刻闪电链击碎公孙雨的身影,他只觉后腰一冷!然后一颗丹药被无情拍在自己嘴巴里,然后自己没得知觉了!段德抓住公孙雨那只捅向恒东南百汇的手责怪道:“都叫你不要乱捅了,一刀腰子还不够,准备补上一刀啊?你这丫头也不怕我兜不住咋滴?走啦,带你回去吃大餐!我亲自给你煮!” “青元师兄有劳你和诸位帮忙善后,这几个我就带走,各位是否还有问题?”段德牵着公孙雨瘦骨嶙峋的手问道。“总教习只管去,我等都不会干涉教习任何决定,这里的事我等自会处理妥当!”“既然没事那我就先行告辞!”段德带着包括童歆然在内的八名外门弟子远去。 回到山谷时没有享受过如此浓郁灵气的外门七人心中各有想法,胖子五人从房内迎出来,惊奇道:“老大,你这是咋回事?怎么带了他们回来?要是让宗里知道可是要受惩罚的?”韩修有些不解问道。段德对五人道:“他们几个以后就是你们的师弟,有接近两年时间你们需要在一起修炼生活,两年后我将带你们参加这一届的几宗会武。在开始一段时间内你们五个照顾好他们,现在,朱窖,牛犇,韩修去周围打点野物,晚上篝火晚会,算是欢迎新队友加入,大家顺便认识一下。姚嫚,北宫琳带他们先入住,没有人住的房子随他们自己愿意”五人莫名其妙,但是还是照旧去执行段德交代下的任务。 晚上就在房舍中间的河边段德他们经常用来烤肉的地方围坐,五个核心弟子不认识新来的,但是新来的基本上都认识他们,也有大部分人交过手,段德左边坐着童歆然,右边坐的是那个胆小怯懦的公孙雨。 段德开口:“没个人都自我介绍一下自己,还有灵根属性擅长的东西也要说,这关系到你们即将获得什么样的灵器。就从我开始吧‘段德,算是半步金丹吧,灵器,灵阵宗师,你们的灵器都会由我炼制,还有是你们这两年的总教习,你们以后跟着他们一样叫我老大就行”。 “啥?总教习?什么时候的事?青航师叔前些天教给你的任务就是这个?”朱窖惊讶无比急急问道。看到段德点头,五人觉得有些荒唐,虽然他们基本都是段德教出来的,可这不代表段德可以胜任这个职位吧? “童歆然,水属性,暂时适合群攻!” “牛犇,土属性,体法双修,暂时算是肉盾!” “姚嫚,风属性,长于身法,善群攻!” “朱窖,木属性,中级灵丹师,善辅助” “韩修,暗属性,刺客流” “北宫琳,冰属性,善于单体攻击!” “武通,金木属性,额?好像只会打架,近身稍强” “皇普媛,火风属性,术法稍强点” “赵磊,金土属性,和牛哥差不多,肉盾型” “肖进,火属性,初级灵符师,善单体术法” “周子彤,木属性,也是善于辅助” “李达,金属性,剑修” “公孙雨,风木属性,刺客?” 最后开口的声音有些微不可闻,其实并没有什么明确的定位,只是说出来有利于段德判断而已。这其中还有好些单属性的,和童歆然一样纯度差了点,总体来说和外院排名差不了太多,李达排第六,肖进排第八,周子彤排名第十一位,同时也是八美之一,温温吞吞的性子,说白了就是憨,长相也的确是个美女,姣好的鹅蛋脸,大眼睛笑起来就是两弯月牙,和童歆然几乎是同病相怜的,不过由于性子实在让那些个少爷发狂,才免遭毒手。 并不是段德好色尽挑美女,而是他们的确有着段德欣赏的地方,除了皇普媛,和公孙雨在宗内有后台,其余人都有着一股子其余外门弟子没有的精气神,这跟他们心中所求有很大关系,也就是做人的态度很是积极。 这点段德绝对的重视,他很看不惯外门弟子的懒散成风,作为核心弟子的几人都没有这种想法,何况不如他们弟子,不说他们成就如何一开始的态度都不正确,他段德不是闲着没事干的人,哪会愿意给那些人量身定做一套灵器?还要当两年保姆! 吃完东西段德道:“明天开始,你们五个就是他们的陪练,就像是绥阳城我给你们找的一般,上午实战比斗完下去带他们去藏书楼找自己喜欢的东西学。我会在一边看着,另外,韩修,公孙雨随你一起,你带着,朱窖给她检查一下身体,看是怎么回事?” “啊?为啥?老大不一视同仁的吗?”韩修苦瓜脸显得更苦。“谁叫你在挑战台上欺负她的,照做就行,还有我在这里跟你们说一下,我这不需要刺头,别让我亲自出手整你们,让你们做什么你们认真去做就是!其余人回去,朱窖,公孙雨跟我进来,歆然你也回去!”段德起身见歆然跟着便阻止道。 第六十九章 阴绝道体 公孙过往 藏书楼炼丹房,朱窖的常用丹房,段德牵着公孙雨进来,朱窖走在最后启动了阵法才跟进来。公孙雨有些紧张,段德好言道:“别怕,我们就是检查一下你的身体状况,从面色来看你明显不正常,或者有什么你知道的也可以给我们说说?”“我,我不知道,义父,教习也给我看过,但是没有告诉我什么。”段德眉头皱起,看样子事难办的事啊!转头对朱窖点点头,朱窖上来捏住那实在是没什么肉的手腕闭目查看。 段德则细细观察公孙雨脸色,脸色蜡黄,毛发枯黄没有光彩,其实应该挺漂亮的脸颧骨高突,眼窝深陷,皮肤暗淡粗糙,身上黑色布衣都撑不起,好像是挂在衣架上的样子。半晌后,朱窖面色凝重的收回手,眼神有些怪异,却是没有开口说话。“怎么这表情?卖什么关子?” 朱窖没有理会段德文公孙雨道:“公孙姑娘今年贵庚?”公孙雨有些躲闪道:“义父说我应该快二十一了”朱窖摇头对段德道:“老大,嗯,这么说吧,公孙雨是魔道修士的仙级炉鼎,她是一种罕见体质,‘阴绝道体’,若是凡人是这种体质的话,她一出生她母亲必死无疑,她自己活不过九岁,以她如今修为怕是也难以活过二十二。她的外貌就是体质所致,没有解决办法,若是落在魔道修士手上现在就能嗯,那个她以吸取她体内的九绝先天阴气,可助修士迅速突破修为瓶颈,而且是大乘期以下所有瓶颈!” 公孙雨脸色煞白,有些畏惧的往后靠去,段德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道:“不要怕,没事的,万事总有解决办法不是?既然你被我看中我就会想办法救你的!我来看看,你坐到地上”段德和稍微冷静的公孙雨盘膝对坐,段德分出一缕真元缓缓进入她体内,附上灵识。段德真元自带雷电属性,破坏力大,纯阳,进入一瞬公孙雨便疼得发抖。段德连忙收敛真元,只留下细细的一小缕,缓缓随着她不反抗的青蓝两色真元游走在她全身,公孙雨有些脸红,的感觉遍布全身。 这是段德第一次如此细致控制自己的真元携带灵识检查另一个修者的身体,膻中未开,只有一个细小的漩涡在缓缓吸取她的真元,锤炼肉身。灵魂不弱,虽然看不到但是能感受到,气海不到段德的一半大小,也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在她会阴穴有一团极其阴冷的气盘踞,并吸收她自身的血肉精气。 公孙雨在段德的真元进入会阴时,暗黄的脸色瞬间变得血红,一股难受无比的舒爽感传遍全身,浑身发热颤抖起来。段德察觉到不妥,稍稍观察后马上撤回真元对朱窖道:“那团气阴冷但不邪恶,纯粹的一种先天灵气,不能拿来炼入真元吗?”朱窖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并没有起什么坏心思,也知道段德不会:“老大,你想法有点天真,这么说吧,她那团气相当宝贵,能量级别远高于她自身真元,你说能炼化吗?”“那找个人嗯,我是说找个人跟她那个行不行?”朱窖嘿嘿笑道:“行啊,只要那个了气是可以转移到她男人身上帮助修为大增,但是她在气完全离体瞬间就会连带真元,精气,灵魂一同被抽干净,最后剩下一堆死皮枯骨”。 “草!难道就没办法?”段德有些抓狂道,“好像古籍有所记载,她这种十万年难出一次的体质曾今成为过当初上古的霸主级高手的事,不过希望渺茫,时间上也来不及,还有就是老大我不说你心中应该也知道” 段德肯定知道现在的公孙雨其实已经是在悬崖边上站着的,没有他从中参和一脚,可怜的姑娘只怕是很快就会莫明奇妙失踪的,他义父只怕是没安什么好心。段德使了个颜色,朱窖才收住话头。“我带她找老头去试试,你明天按计划行事,当初你们怎么被虐,如今怎么去虐他们,不听话的你知道如何做。” 等朱窖走后,段德皱眉看着低头不语的可怜丫头:“走吧,若是真的来不及,我会让你走得舒服点!”公孙雨听到这话没有生气,而是抬头目光炯炯的看着段德,她不蠢反而一直以来的病痛折磨和小时候不堪回首的记忆折磨下挺到现在,可见心智有多坚韧。以前别人探查她身体她不能反抗,但是每次都会从探查修士眼中品味到一种叫‘贪婪’的东西。自己的身体她能不知道吗?她不清楚自己体内那团气到底是什么,但是如今每天都能感觉死亡的不断靠近,所以段德要探查她并没有拒绝,她的感知相当敏锐,段德那天在台下注视她和韩修战斗时的目光她很清楚的感觉到了,那是对韩修的不满,以及对自己的怜惜。 今天她接近段德感受得更加明显,很亲切,很舒服,那种没有过的安全感,让她不愿意离开他身边。得知自己体质特殊的原因和好处后,她第一时间就明白为什么当初她所在的家族会无缘无故被人灭掉,也明白‘义父’为什么会突然‘路过’救起她,从小感受‘贪婪’最多的为什么会是一直对自己还算不错的‘义父’。 她心中没有恨,也没有悲哀,她的家族不算大,但是也有合体期高手坐镇的存在,在当地几乎就是土皇帝,虽然自己一出生母亲就死了,父亲因此不待见她,从记事起就有着惨痛的童年记忆。冷淡无比的亲情让她甚至记不起父亲的模样,家族的同辈的排挤同样如此,其余长辈从来就没当她是个人,家族被灭了,她站在雨中没有哭,也没有伤心,那时候她五岁。 段德揽着这个轻得怕吹飞的可怜丫头一路疾飞赶至紫竹峰,老道还是如上次那般站在楼前草地上目光盯着他来的方向,没有看到袁暴。落地后段德没有废话将公孙雨的情况说给老道听,老道也是眉头微皱查探了一遍,走入竹楼一层坐下来沉思不语。 第七十章 解决办法 青弘殿主 段德有些紧张的拉着公孙雨跟上去,反倒是公孙雨居然还带着难得一见的笑意。“现如今我只能够暂时控制她的九绝先天阴气,并把它用法宝吸入气海封印暂存,只是以后爆发更为恐怖!无人能救,若是有《道体先天绝阴功》她比你的资质要好上一万倍!只不过可惜已经失传于上古年代初期。” 段德松了口气道:“呵呵,能够争取时间就行,功法失传不要紧,功法这东西还不是修士总结出的?没有功法自己创造就是。那还得麻烦师尊了,这事宜早不宜迟,还有她这个移动的仙丹并不安全啊,徒弟我修为有限,要是有人图谋不轨我也没办法,要不你带着?”这怕是段德最为低声下气和老道说话了。 “不带,你自己去找青弘解决就是,那人是他的人”老道也干脆。“别啊,我又不认识青弘,他能鸟我才怪!还有给我炼制一件遮蔽天机的法宝,你自己清楚的,还需要我提醒咋滴?”老道眉梢一动,转头看着段德道:“小子不错,这件事交给我了,还有把你研究的那些阵法给我!他的事能暂时解决,遮蔽天机的宝物就别想了,那东西我练不出来!” 段德愕然的看着老道,不情愿的复制一份在玉简中嘀咕道:“你是师父还是我是?你的我也要,参考一下还是有必要的,现在我只是差修为,有空也能研究一下撒,天机法宝这么难炼制么?” 老道倒是没有反驳的意思,别人不知道他心中门清,段德的一些想法和研究成果对他很有用。修为不能寸进,只能研究些杂道打发漫长的生命:“你带回去,我炼制好了就过来给你,天机法宝普通的没用,好点的炼制不出,到时候你自己便会知道。” 段德没有直接回去,而是绕道去了显法殿,在这地方就在前山靠近浓雾阵法的左边,听说中间是宗主殿,右边是后勤总部。不需要去问,那个最大的最气派的就是,上边有牌匾,但是段德被挡在门外不准进去,挡住他的两名看不到修为的青年修士,表情冷酷道:“宗内重地,闲杂人等免进!” 段德将挂在腰间的长老令牌晃了晃:“能进不能进?”左边修士接过查看真伪后,使了个颜色便让行。段德暗道这牌子还真有点用,要不然都进不了门,显法殿里人并不多,站在门口的段德傻眼的看着中间案台后那位呢喃道:“我去!张飞也穿越过来了?”除了中间那张案几左右各有一张,左边是位胡子黄白的国字脸中年修士,剑眉星目,段德看着有些眼熟,右边是个貌美少妇,也许是‘张飞’的秘书,腿子? 手中那骨感的小手动了动,段德回过神直接走进去,不理两边还在办事的人,青弘案几前除了一架子玉简和书册,没有人过去他那里办事。青弘抬起头愕然看着这位,咋滴?这便宜师弟今天什么风把他吹来了?好像没有听到他对童歆然那事有过激行为啊? 段德没有开口明着说话,毕竟这事不能宣扬,这里人多嘴杂更不适合公之于众。传音道:“殿主,有些急事,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说说?”青弘并没有如段德想象那般呵斥或者不屑之类的行为,微点一下头便直接站起来向门外走去,段德自然的跟着他绕道后殿一间房舍。身后的门自动关起,段德知道这意味着这间房子的隔绝阵法全开,这也是一处办公的地方,有着两张案几存在。 青弘自顾在一张案几后坐下,带着笑意道:“师弟,搞这么神秘作甚?俺们可是第一次见面啦,坐。”段德不客气的摄来两把椅子坐在青弘对面道:“师,师兄?我可搞不清楚你们的关系,我还小不想知道你们这些个巨头之间的道道。说正事吧,师兄这丫头你可知道?”青弘果然知道:“这不是公孙堂主那个养女吗?怎么?”段德知道老道既然让他直接来找青弘,那么青弘就绝对靠得住,而且都叫自己师弟,也没什么顾忌:“把手给青弘殿主,让他查查,再说你的事”。公孙雨虽然不太愿意,但是段德既然说了自不会害她,听话的伸出那骷髅般的爪子。青弘看着她的手就知道有些门道,查探后一脸惊容,环眼暴突道:“有多少人知道?能否解决?” 段德心里一动,好生厉害的家伙,果真不简单!解决不了那就没必要做任何无意义的事,这丫头只能死,能解决的话,这丫头价值不比清韵真人差!“老道去炼制法宝了,暂时没有问题,我想有必要去赌,宗内损失不了什么,反倒有些心绪不正之人身居高位对宗门没什么好处,小雨告诉他还有谁探查过。” 我需要和宗主商量一下,顺便问问你师傅的意思,至于她你带走吧,不会有危险的,宗内还要看你的表现。“师兄能不看吗?若是能,考虑下我的感受啊,我就这丁点修为,何必拿我,拿他们的前途来做试验?” “嘿嘿,你说呢?小师弟!” “师兄,你笑起来和我一个级别!你老婆晚上是不是和你分床睡?” “滚蛋!” 第七十一章 万恶的段德 可怜的公孙 还没到山谷就能听到轰鸣声,叱呵声不绝于耳,段德站在高空转头对公孙雨道:“以后就叫你小雨,没意见吧?去吧,偷袭他们,不要下死手,你这没轻没重跟谁学的?” 公孙雨感觉自己一辈子的笑在短短两天内全都笑完了:“我也能像歆然那样叫你哥哥?”段德摸着她的头道:“你开心就好,去吧!” 公孙雨甜甜的喊了一声‘哥哥’便化作幻影下去偷袭了,段德可以明显感觉到她渐渐打开的心门,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想去照顾她,这也许就是缘分吧。静静地站在高空看着下面混乱的战斗,看得很用心。 答应下来的事情就会去尽力做好,不保证什么,努力过对得起他们的信任就足够了。皱眉看着几个美女怪异的拘谨的战斗姿势,段德心中一动,这个事情好像普遍存在于修者界所有女性修者的身上,女人爱美是天性,喜欢穿裙子也是天性,保守的思想也就决定他们的行为举止,但是爱美和跟风又抑制不住她们穿裙的热情,在当初其实段德就有想法的,不过后来忘记了! 哎。。。万恶的防狼内裤估计要在这个世界诞生了!段德戒指中就有许多材料,没有犹豫窜进炼器室开始制作。 两天后姑娘们领到了段德的礼物,段德道:“明天训练不要再别别扭扭!自己回去再看!” 几个女孩回到房间终于看到段德送给他们的神秘礼物,待搞清楚干什么用的后,一个个那是羞得满脸通红!不过对于这好看又实用的东西试试后惊喜连连,老大愧是老大!不用怕走光咯!姚嫚是最先接受的。 段德刚刚送走吃醋的童歆然,周子彤找上来了,手上拿着段德送她的东西迷惑的问道:“老大,这个是干什么用的?“ 段德凌乱了,这丫头果真是!“额,要不你去问她们?她们应该都知道了”。周子彤大眼中的迷惑更加深:“不是老大给我们的吗?她们都问过了吗?我问你不是更好?”段德无奈反正这家伙迟钝的要死说了也不怕:“这是防止你们在战斗时走光的裤子,穿在裙子里面就行”果然,这丫头没有半点害羞的表情,掏出一条,比划一下道:“老大?这么小怎么穿得进去?”段德快抓狂了!难不成还要我给你穿? 拖着她就往离他最近的童歆然房子而去,哪知道这丫头生着气不愿意开门,只好去下一家小雨那里,小雨出来了歪头道:“哥,子彤姐你们找我?”“小雨,你试了吗?合不合身?”公孙雨倒是没有害羞,道:“我太瘦了,有点大”。段德有些心疼她“没事,等老道把东西给你炼好就能长回来的,这个憨货不知道怎么穿,你教她,哥先走了”。 公孙雨有些惊奇的看着一脸迷茫的周子彤,以前她没有朋友,所以没有跟他们打过什么交道,但是听还是听过的。拉着迷茫的周子彤进了屋道:“子彤姐,你真行,我看哥哥刚刚快被你气得暴走咯,这东西简单啊,你坐到床上去把鞋袜脱了吧“。周子彤依言脱掉自己鞋袜看着公孙雨蹲下身帮她穿上,一直到腰腹。她有点儿小肥,没想到自己看上去穿不进去的东西这么有弹力,撩起裙子低头看着刚好到膝盖以上的贴身裤子,的确很好看。 一旁的公孙雨看着她丰满肉感的漂亮双腿,心中没来由就有些酸涩,哥哥说过一阵子就会好起来的,我以后也会这么漂亮的!无人理解她的痛楚,那个女孩愿意常年黑袍罩体?但是其它女孩拥有的她一样都没有,那种渴望深深埋在心底深处而已,不是没有而是知道不可能拥有的放弃和绝望。 段德趁着这个机会,另外多制作了几条,并附赠炼制方法和选材染色等方法,一块给金妙妙寄过去,这东西估计会很火,也算是还一个人情吧。三天后金妙妙收到了段德送来的礼物,她可不是周子彤,翻看两下就知道用法和其中巨大的商机,自己先穿起来在镜子前转来转去,以她的身材的确是穿什么都好看:“这个便宜弟弟总算想起姐姐我咯,呵呵,色鬼,尽是些女人的东西,不过姐姐我喜欢!” 老道亲自帮助公孙雨将一颗珠子炼化进气海,而后用大法力将那团气封印住,期间移动那团气的时候,公孙雨疼得差点没把段德的手咬下来,整个过程段德都是抱着她坐在自己怀里的,主要是限制她无意识的乱动,老道说会很疼,段德就知道老道既然这么说,那就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疼了。怕她咬碎自己牙齿就把手塞到她嘴边让她咬着,反正自己皮糙肉厚,哪知道意志如她还是将段德手咬出了血。 完成后一瞬间就昏迷过去,段德小心翼翼放躺在床上,浑身汗湿的黑袍几乎可以看到她突出的排骨和深凹的腹部,整个看起来就是一具骷髅架子上穿着一件袍子。“顶多保证百年,若是修为提升到分神巅峰也是会自动破碎的,到时候直接吞嗤掉她的一切”。老道在一旁交代段德,并给了段德一块婴儿巴掌大的龟甲:“这东西可以稍稍掩盖掉天机宗的天机盘窥测,但是你遇到他们高阶修士有心探查一样会露陷,好了自己小心”。 段德招来朱窖吩咐道:“她暂时可无忧百年,气血精元损失太过严重,你好生帮她调理”。朱窖佩服道:“偶像就是偶像!有他出手果真不会让人失望!老大你放心吧,交给我,这就去配药,保证给你养的白白胖胖,前凸后翘!”又唤来童歆然让她帮忙清洗身体和换衣服,本来有些不满段德又收个妹妹的童歆然出来后,眼圈通红抱着段德就哭:“小雨,太可怜了,哥是我不好!” “行了,你这丫头还不是我媳妇呢,吃得哪门子飞醋,她很坚强,以后也会和你一样漂亮的,不过不要欺负她。赶紧去修炼了,要想跟着我去那什么会武就得有实力,哥可不想让你去送死,别偷懒菜鸟”。招呼走童歆然,段德自己去山中找到些材料,就在公孙雨房里架起锅,给她准备小鸡炖蘑菇。 这些天一直忙着小雨的事,只是草草过去看了几次他们的对练,还不好怎么决定他们应该用什么灵器,李达,肖进冒刺如今还挂在场边飘扬呢。等他们过了磨合期段德了解清楚再行设计他们的灵器也好。 公孙雨在梦中胡乱喊叫,段德上去抓住她的手好半天才让她安稳,后来干脆也躺在她身边,让她趴在自己胸口睡着,才算真的安稳下去。段德对她好可不掺杂任何男女之事的想法,就像是一个父亲般照顾看待她。 公孙雨以前不敢睡觉,后来不用睡觉,这是多久没有过的彻底安稳的睡一觉了?因为瘦弱而有些薄的嘴唇流出哈喇子,段德看着她安稳的睡姿,心中只有说不出的满足感。这一觉睡了七天之久,中间朱窖来过,送来一大堆丹药,在段德示意下传音告诉他用法。看着段德胸前一片湿,和公孙雨安然祥和的睡容,胖子难得的正经给了段德一个大拇指,转身抹去眼角泪痕。 第七十二章 奶妈 材料 童歆然来的时候并没有吃醋,不过示威性在不能动弹的段德唇上吻了一下,得意的跑出去了,段德无奈的摇摇头,这姑娘没救了。大家都过来看望过,也送了些东西给公孙雨,直到现在段德才发现她只有一个干煸的储物袋。狠狠的腹诽她那个禽兽不如的义父,特么不是东西!青弘搞不死你老子来!想要得到却连点基本的付出都不想做,不愧为杰出人渣! 醒来的公孙雨,迷茫了刹那,然后继续趴在段德胸口“趴在自己口水里是不是很爽?”段德调笑道。段德把她扶起来,替她清理干净后,才下床活动一下筋骨。回头见公孙雨还坐在床上发呆,爬上去揉捏两下没什么肉的脸颊道:“脸都给你洗干净了,过来吃东西”。公孙雨打开段德的手,又一次趴在他怀里哽咽起来:“哭什么?难道你不高兴?还是高兴的哭?吃东西,哥,可是专门叫歆然给你准备的,我给你准备的被他们勒索去了,不哭了好不?再哭就不好看咯”。 在大家无微不至照顾下,公孙雨那骨头架子总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盈起来,而段德又一次投入到新的挑战中去了,两个月的磨合期段德一直在一旁指点,具体到后来者每一次出手攻击的角度时机,这让原本不服气的几个后来者也是彻底的信服,段德自己也有过很多次上场。 不止后来的几人,在段德很有针对性的具体训练下来,所有人都自信可以完虐两个月前的自己!在一起训练中由于个人性格不同导致的隔阂摩擦,都被段德以新奇的方法消除,段德见他们对自己的训练方式已然熟悉,对他们的了解也足够到位的时候,宣布他们自行练习,他需要给他们炼制灵器了。征求他们自己的意见时,一致表示随段德安排,这里面有童歆然的忠告在前,他们自然是相信段德的。 “好吧,果然是奶妈角色,一切交给我?你们怎么不嫁给我?”段德气得指着几个女孩道。“我不行,胖子会揍死我的,要不老大我们约好去山沟沟?”能说这种话肯定是姚嫚无疑! 然后整齐的一声“相公”段德吓得展开身法就跑!在一起熟稔后,大家都知道段德不像外表一般难以相处,同时也不是名字那种意思,他大多时候很是随和,跟谁都可以开玩笑,荤素不忌,但是在训练的时候他会很认真,谁都不能开玩笑,谁的情面都不好使,包括童歆然公孙雨在内全部都被他吊在准备好的石柱上晒过几天太阳!很认真听话的武通也不例外! 炼器阁在后勤总部那一边,不过材料仓库不是在表面建筑里,要通过传送阵才能进去,而且段德现在的权限不高,但是对于他们这个阶段的修者所用那是绰绰有余。跟着炼器材管理执事进入所谓的仓库,好吧说是仓库其实就是一个小玄界,不过的确是很小的玄界‘ 胖执事蓝标笑眯眯介绍到:“这个小玄界只有八百里方圆,里面都是存放的灵级以上灵宝级以下的炼材,这只是其中的三号仓库,这里材料相对齐全点,总教习你自己挑吧,存放地点和数量都在玉简里,蓝某就不在此地碍眼了”。 段德无语的看着一座座山都是炼器灵材组成,一堆一堆一眼望不到头的各种颜色的小山包,以及天上五颜六色折射的迷乱光彩,玉简粗略看过,这里基本都是矿石,灵木等固体有形材料,很多材料段德都不知道,毕竟他的知识面只有这么广,但是这玉简里面介绍的不只是材料名称等级,也是有大概介绍材料特性和产地的,适合炼制什么样的灵器都有说明。仅仅这枚玉简的价值就不可估量,段德也不是什么死脑筋的人,蓝胖子走后立马将玉简复制一份,也没有急着去选材料,而是就地盘膝坐下细细查看玉简中的材料介绍。 核心弟子基本上都有自己的灵器,而且品级不低,数量也都不少,基本攻防都有。段德只优先没有的,或者灵器品级不高的,炼制起来对他来说的确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段德有自己的骄傲,从自己手中出来的东西不存在粗制滥造,要么不炼,要么就做到最好。 在材料仓库段德一直呆了两个月之久,认识,辨别,试验,不管是需要的还是不需要的,他几乎每一样材料都会尽心去了解透彻。这对他来说本就是一种另类的修炼,器胚一般是炼器师自己合成的多种材料所制,除了已经流传于世的那些如‘彩炫金’等固定配方以外,很多时候都是随意配比的,这就是靠校一个炼器师的基本功低时候。 世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是好是坏只有使用者知道。一件灵器的作用实际上很简单,增幅攻击,防御,或者有特殊用途,归根结底也就是增幅使用者的真元发挥的效用。 下品灵器最多可以增加使用者真元三倍左右的威力,中品最高可达五到七倍,上品十倍到十五倍,极品至少是二十倍以上,这是相当恐怖的增幅,就拿段德最擅长的来说,一个初级法术,正常筑基巅峰修士发出可以击碎一块两人高石块,若是使用极品灵器能够完全发挥出它的威力一个普通的能打碎一座石山。 只是一个不是很恰当的比喻,筑基巅峰是不可能发挥出极品灵器的全部威能的,就像段德这把他都不知道什么品级的杀猪刀,现在他能发挥的的威力仅仅是冰山一角,没有晋级之前威能全开就是那次当做主阵灵器使用,现在晋级段德也不知道有多大威力,但是他明白若是再来一次那种级别威力释放,以这把刀现有的材料会完全崩溃。 两个月显然不能完全了解所有材料,但是触类旁通能够了解大部分也就够了,还要去别的仓库选非固体材料,和魂血等,他可没有把自己那点点家底盘出来的打算。每次打架都遛鸟也不是个事,自己有无数凶兽皮毛鳞甲,怎么着也得给自己打造几套结实衣服。体修就这点不好,人家一场架打下来最多有些破烂,他们几乎每次都是光着打完的,普通衣服根本就承受不了那种能量冲击。 第七十三章 冥王铠甲 福利发放 选材料到炼制一共花了半年多时间,加上他们熟悉磨合的两个月,离那什么会还有不到一年半时间。这天段德出现在炼器房外,终于鸟枪换炮了,全身暗红色全身铠甲,活像某个动画片里的冥斗士,翼龙披风,脚上蹬着鳄鱼皮真皮皮靴,除了没有头盔,那真是武装到牙齿。这可不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虽然只有一层淡黑色煞气流转,但是这套铠甲可是段德自己精心选材,用三百六十件中上品细小灵器组合而成,这套铠甲就花费他大半时间。耗费材料更是不计其数,若不是有这个权限存在,还有不知道多少年堆积的成山材料做支撑,他想也别想。 随着他一步步走出,整套铠甲飞速缩回体内消失不见,身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披着个农民伯伯常穿的开襟麻衣,露出健壮的胸膛,飘逸的胸毛,黑色直筒裤,一双黑色兽皮靴子,看似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但是这衣服也是凶皮兽所制,防御也是不低,那套铠甲段德很是郁闷的发现居然不能穿出去战斗,就算能也只能用肉体力量,真元消耗太过巨大!只能先放在气海缓缓炼化后才有可能在筑基巅峰短暂穿上打架。 梦想实现了,可是实力不够,青铜级别果然穿不上黄金圣衣啊!站在院里发呆好半天,段德凌乱的心才稍稍平复,帅不过三秒!没有听到战斗声?这些家伙是不是又在偷懒?灵识扫过发现一堆人围坐村外小河边烧烤中! 一群人闲暇之余放松一下段德没有说什么,变化最大的公孙雨笑面如花,充气后的她如今面色红润,秀发乌黑发亮,身材凹凸有致,皮肤光滑细嫩,秀气的小脸总是每天都挂着笑容,虽然话不多,但是对每个人都很好。大家也知道她的过往很照顾这个小妹妹,她年龄也的确是其中最小的,段德站在远处看着她也露出‘狰狞的微笑’。 “哥哥出来了!”果然敏锐,段德只是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几个眨眼功夫,背对着他的公孙雨便发现他的存在,欢呼一声便化作幻影扑上来。以前就是一骨头架子段德抱着能有个屁感觉,若不是肉身强悍都会觉着坷得慌,现在可是个并不下于在座美女的正常女孩,柔软的触感可做不得假,段德也只敢稍稍抱一下就放开:“好了,小雨你没看到他们都吃醋了?你现在可不是小姑娘咯”。 翻手取出一把尺长短刀,就是唐刀样式,不过相比她以前那把下品的不管是卖相还是品级威力都不是一个档次,并不是她那把一样明晃晃的刀身,只有半指的暗淡稍亮刃口,不反光,刀身整体漆黑也做了防反光处理,刀柄应该是不知名凶兽角做的,天然的细密螺旋纹,稍带弧度。没有过多装饰,简简单单的一柄短刀而已,公孙雨伸出原本只有骨头现在却只能看到关节处的手握住刀柄,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送给我的吗?” 真元输入,刀刃并无亮光,只有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细密波纹在刀刃处荡开,这是震动造成的,段德自己创造加入进去的阵法。他认为高速震动的刀刃可以大幅度提高切割力,翻手取出一块‘姚金石’常见中品灵材,加强灵器坚固程度的金属。“不要用力,轻轻滑过试试”。 没有切割产生的刺耳响声,围过来的众人清楚地看到公孙雨手上的动作,无声息划过。段德手上‘姚金石’过了片刻自动分离,上面一节缓缓溜下来,断口平滑若镜面,光可鉴人。一片倒吸冷气声,一个个目光灼灼看着段德。公孙雨自己那把刀是千辛万苦积攒的贡献点,利用宗门免费的一次机会找炼器阁炼制的,当时自己有多快开心,她自己知道的,如今段德给他炼制的不但真元毫无滞涩,其中还有隐藏的凶兽魂,比自己还要强大得多的凶兽刀魂。 “嘿,嘿,嘿,干啥?怎么一个个都喜欢掉眼泪了?都没看到你哭过,现在长胖了有眼泪存储是吧?每个人都有的,你哭个啥?再哭哥不喜欢你了,快去炼化,这里面的凶兽魂还需要你自己降服,注意点!”段德见这姑娘捧着短刀在哪里流眼泪,止都止不住,擦也擦不完,这一堆人看着呢! “我的呢?”童歆然毫不在意上来拉住胳膊就往自己山峰上蹭,段德连忙制住她,看着一双双炙热的眼神道:“你们别急行不?一个个来!”翻手取出一对圆形金铃铛,给童歆然道:“你师尊给了你一套灵器,攻防兼备,你还发挥不了威力,这个铃铛是辅助用的,不需要祭出来,来给你扎上。”还是以前给她的一样,不过品级不一样,用途也不一样而已。 童歆然自然不会有意见,段德说得对她现在连师尊给她的都还不能完全发挥出来,贪多嚼不烂还是知道的,只是段德送的不一样的意义而已,并不在乎用途。段德给她像以前那样扎起来,她一动不动就在那里等着,心中的甜蜜无须表达。 “不要偷懒,回去好好炼化!”扎完后,段德敲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道。几个男人倒是不急,女士优先。姚嫚得到的是一双造型精美的靴子,主要是增强移动速度和防御用的,式样不是这个世界常见货色,几个女人眼光都是瞄着不放。 北宫琳攻击强悍,她那把家传古剑不是灵器,是把被封印的剑,随着她修为提高封印冲开就能跟上修为所用。防御不足,就一个中品的主动防御手镯,对于这个冷脸丫头攻击时的狠劲,估计等她去开防御黄花菜都凉了。 段德看着她道:“不知道适不适合你”一个耳坠,上面有颗猩红宝石。本就身材高挑,脖子修长的她段德也不知道用什么饰品去装饰,就想着给她弄个这东西:“这颗宝石是一条金丹级凶兽的天赋独眼,在危急时刻可以动用,但是会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耳坠主动辨别防御,但是你那战斗方式太过,不要太依赖它!” 整个耳坠都是由银色蔷薇花组成的,很是漂亮,北宫琳有些微蓝的瞳孔看着段德:“老大,为什么只有一个?”段德皱眉道:“不喜欢吗?这材料也就够打造一个的,是我在煞界斩杀一条金丹实力大蛇偶得独眼,主动防御法宝一般都是佩戴在身上不易掉落的饰物,要不给你改成头冠?” 北宫琳往前一步,高耸差点顶到段德胸膛,撩起遮住耳朵的秀发,显出精致几近透明的耳朵:“我也要你带上!”段德是在搞不清楚这些女人到底什么心思,给她带上,整理一下,那颗吊坠眼珠在她脸颊边晃来晃去,时隐时现,猩红色眼珠在白皙皮肤衬托下散发出致命诱惑: “好了,魅力无穷,以后不会嫁不出去了!” 第七十四章 五花八门 皆大欢喜 揉着被剑鞘捅疼的脚丫,段德掏出一把风骚的扇子,这扇子可是好几种凶兽尾羽制成,七彩斑斓的,扇骨透出扇面形成尖锐的三菱形尖刺,花纹精美,扇面轻动便有火光溢出,形成一股热浪。皇普媛惊喜的拿在手里就准备在这试试,段德急忙制止:“疯丫头,去那边试,都没炼化你乱扇个什么?要烧死我们不成,这东西是山寨版‘五火七禽扇’威力不俗,器魂不止一个,每一片尾羽都是这些飞禽的唯一一根本命羽,慎用!” “憨丫头,就你喜欢瞎搞,给你根法杖拿去打人!”一根整体由‘紫鳞木’雕成的鹅头法杖,长六尺,整体覆盖紫鳞木特有的龙鳞纹,杖头稍大如鹅头,栩栩如生,嗯,就是有些呆。这也是周子彤的真实写照,她本身法力雄厚,只比道体稍弱,跟童歆然差不多,战斗时法术狂飙,简直就是不管不顾做功课般把自己能放出来的所有法术一股脑全都丢出去,直到没得法力可用,便抄起自己那根竹笛灵器上去肉搏,在座没有谁不是在刚接触时吃过大亏。 韩修经常是刀比在她脖子上还挨了几下,打得满头包,直到他一边躲一边大呼你已经败了半天才醒过神的憨丫头才会不好意思的低头看着自己脚趾赔礼道歉,后来韩修学乖了,先行制住她再说话。 “老大,你不带这样坑人的!这几个丫头就没谁正常的,一个个打起架来不要命!你还给他们这么多防御,攻击法宝,我们以后不和她们打了!”众男人纷纷点头称是。 “以后去坑别人,不坑你们,要是她们打架不狠我还真的懒得教,哎呦!干啥?憨丫头,你打我作甚?”这边段德跟几个男的聊天,没注意身边拿着法杖正在寻东西试试的周子彤,被她一棍子打在后脑勺上,气得段德哇哇直叫,翻手几板子揍这丫头丰满的臀部几下“回去炼化!在这里瞎敲什么?”在众人轰笑声中,周子彤也不生气:“手痒,打一下而已,小气鬼!” “武通你的金丝盘龙棍,试试手感如何?没有给你加什么特别阵法,就是重力,和坚固,这样你也好控制”武通原来也是和公孙雨一般炼制的下品灵器,伸手接过这根齐眉短棍,不由手上一沉,入手感觉舒适,其上云纹,加两龙盘绕的细致雕刻,棍身灰色,并不起眼,两个龙头在两端,这样两端稍粗,重量也在两端。随意挥舞几下轻轻一点地面石块,噗,的一声,龙头陷入其中,如插豆腐般,周围并没有龟裂,这表示力量很集中,没有扩散。 武通是个低调不善言辞的人,很有自主性,是段德最为看好和放心的人:“怎么样?还有什么需要改进吗?”“谢了老大,我现在回去炼化,手感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极限了”。话不多,但是实在,段德听了心中也挺舒服。就像厨师看到客人把自己做的菜全部都吃干净的那种成就感,满足感一般。 胖子给你的,一枚造型浮夸的大金戒指丢给他,一颗拇指大小的绿色宝石嵌在上面,要多暴发户就有多暴发户,但是遗传基因强大的胖子细眼暴突,兴奋之色溢于言表:“哈哈哈。。。老大深得我心,带在萝卜般的胖手上,默默感知片刻伸手一指地面,墨绿光彩乍现,一团‘茹吕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成一个宽大草椅,托起他几百斤的肥肉。“嘿嘿,简直是量身定做,自带存储小空间,能携带很多种子,增幅起码十五倍以上真元爆发!还有老大,这里面的种子好像不是善茬啊?煞气萦绕,厉不厉害?” 这是段德在凶兽界后期收集的,有的还是要袁暴帮忙才弄到手,一般木属性修者都是法力凝聚出的攻击植物,但是若是有强力植物种子经他们法力催化出的攻击不但威力强大,持续性就不多说了,不毁灭可以长久保存。平时比较弱势的木属性修士,有时候能和阵法师一样变得难以理喻的强大! “那些种子不要乱用,尤其不能给憨丫头!催化后生出的东西金丹期不慎掉进去,泡都不会冒一个,还有一个特性,嗜血后你不一定能控制得住,这几百斤一个眨眼就成肥料,不要到时候要我来给你施肥浇水!”胖子本想试试,闻听此言瞬间缩回手讪讪笑道:“老大你不早说,我一定不会给憨丫头!还有你们不要说出去!” 牛犇得到的是一件护甲,没有段德那件豪华,只是由几个部件组成而已,他能催动,护腿连着靴子,膝盖为止,裙甲上起腰部下至膝盖上方五寸,腰带有一兽首凸起,护住气海,胸甲只包裹胸部,两只兽首雕花护胸镜。臂甲带手套直达肘部截止,整个看上去就是一个斯巴达战士! 赵磊原本是把长柄战斧,段德没有再去多余设计,还是一柄战斧,不过式样比其他自己那把就不在一个平面了,丈八长杆,雕首尖锥,斧开双刃,可砍,可刺,还能化形成一只金雕环绕周身,用作防御。 李达那柄垃圾剑没了,段德对他道:“你是纯粹剑修,原本只用一把剑就行,但是你那剑我实在懒得拿去升级,从新给你炼制一把,那把剑熔炼后你长期养成的灵性我没有抹除,给转到此剑上了,损失不少。不过这把剑足够你养成‘剑心’之用,以后升级也没问题”。 摈弃那些华而不实的花纹,此剑刃长三尺,宽两指,无剑锷,兽角直柄长一尺,双面刃,剑尖稍大,一条间断型通透血槽贯穿整个剑身,剑身如同山涧溪水透亮却不真实感传来。段德很少去炼制剑形法宝,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作品。 拿出来一瞬间,此剑无人驱使便自动直立悬浮在他身前,剑尖离地三寸,地面无声息出现一个和剑横截面相同的菱形洞,锋锐的剑芒刺得周边所有人肌肤生疼。李达就像看着情人般痴迷的盯着,也没有上来取,但是还在这里的众人都能看出这把剑的强大,段德有些担心他驾驭不了:“在你完全掌握它之前,不要让它见血!” 肖进原本也是拿的剑,不过段德看他那惨不忍睹的剑术实在不是这块料,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拿出两个鸟爪子,丢给他道:“你别侮辱剑了,这东西拿去玩玩,效果估计比你拿剑要来的舒服”两个鸟爪是凶兽界霸主之一,段德只是捡漏得来的,袁暴的战利品。 鸟抓长两尺,前三后一四个锋利弯钩爪指,整体暗红鳞片覆盖,输入法力可以从鳞甲缝隙溢出暗红煞火,肖进拿在手中,掂量了几下,随手一划,几道暗红细密爪光飘出射入河中,片刻河水剧烈翻涌,暗红色火光喷涌而出,竟然飘在水面上燃烧,只带起微弱水蒸气,却是没有熄灭。肖进大喜:“好东西!哈哈。。。可以转变成煞火,然体焚灵,妙不可言!老大谢了!我到底还是不适合做剑仙,哈哈。。。”喜不自胜的肖进狂飙回去,显然是急着去炼化了。 第七十五章 三菱刺 监控阵 在场唯独剩下韩修,韩修有些急躁,苦瓜脸憋得通红,舔着脸道:“老大,这个我那柄窄剑已经不太适合了,你给我练的是什么玩意?”段德拿出一把直柄螺旋状三菱军刺,这玩意在那边可是禁用物品,可见其威力不俗。 没有韩修原来的剑长,刃长两尺,斜尖,就像是麻花一样的刃口,整体无光,黑不溜秋和铁棒子没区别。韩修接过灵力输入自然毫无滞碍,也没有光芒四溅的拉风感:“老大,这玩意怎么用?砍不得,刃口太过狭窄,剁上去也不会造成多大伤害啊?” 段德也想试试这东西威力,便拉着韩修去周围寻找猎物,一头狼形灵兽倒了血霉被二人找上,实力不高也就练气巅峰的样子,平时段德他们并不会伤害山中灵兽的,这里很多都是宗门前辈养的,他们只吃没有灵智的动物。 这一身拉风白毛的灵兽被抓住就趴在地上呜呜求饶不已,“不杀你,试试器,等会给你补偿!”段德见这狼灵性已经相当不低,也没准备杀了他。“屁股上刺一下,别伤得太狠,难得救治。”韩修刺剑可是出神入化,晃动间那白狼还没准备就结束了,接着就是钻心疼痛从屁股上传来。 韩修只见自己刺的地方只有一个三菱状细小伤口,接着便是血流如注,赶忙上去给止血,可就是止不住,连真元封印都没用,这东西可不是凡俗那种概念,段德在刺上加了阵法,在刺入瞬间韩修的真元会通过刺注入伤口形成微型真元阵法,阻止伤口愈合,就像是印刷文字一般,刻板已成,只需真元当油墨就行。 段德传他解法,韩修惊喜不已,这玩意就是为他而生啊,他说自己的细剑不好使就是因为刺击伤害不够,而韩修不只技能是刺,连普通的攻击也习惯使用刺击,有这东西完美解决攻击力不足,没有刺中要害时伤害不够的问题! 如今在山谷的众人都在炼化新得的灵器,显得很安静,段德在山谷周边五十里山林间穿梭,这里灵气充足,草木丰盛,也有带他们过来拉练过,只是总是得不到他要的结果,这一次材料冲足,炼制了一整套设想中的设备,专门用来训练的‘视屏监控’设备。 取出传讯器:“青航师兄来山谷,该你出手了!” 回到山谷中在中间藏书楼正前方已经多出一幢石楼,高十丈,上粗下细,圆形,和那边的水塔差不多,段德飞上塔顶,圆形房间中除了门,靠墙一排随墙而走的齐腰高尺宽石案,上面均匀分布很多‘留影珠’,墙面则是布满有若铜镜的金属板。 青航真人笑眯眯走进来环视一周道:“你这是做什么?留影珠?这些。。。” 猫着腰在调试阵法的段德头也不回的道:“这些金属板全部固化‘镜音术’,我知道你们这些大修士就是用这东西偷窥的,应该是难不倒你们。” 青航真人笑容有些牵强:“什么叫偷窥?那。。。”“好了,我这东西就是偷窥用的,做事做事,不要解释了,我还得赶在他们炼化完灵器之前弄好这些东西!” 青航真人也不知道段德到底要做什么,但是现在他是总教习,挥手间青光灼灼,笼罩墙上所有金属板,这个法术要求倒是不高,有神识的基本都会,只有远近和清晰度的问题。 “这边的固化了,你每个目标啊?显示哪里的影像?” “以这里为中心,方圆五十里的地域,你看到这个么?”段德掏出一个小一号的镜子,巴掌大镜面,银白色。 “嗯,你布置的?有很多,全部固化这个法术?”青航真人倒是大概知道段德的想法了,段德点头后他的身影消失不见。 接着段德启动阵法,一个个镜面开始出现图像,比那边的监控设备还要好使,通过镜面可以清晰地见到植物的每一根细小绒毛在飘动,段德欣喜的打个响指:“成了!漂亮啊,这效果,哈哈,我真聪明”。 “这个不错!随时掌控周边情况还不用修士亲自花费神识,这个东西比现有的监视阵法强出很多啊?” “怎么有想法推广到外宗弟子区域?这东西可是窥视弟子隐私的,到时候引起反弹可不要耐我头上!”段德那还不知道青航在想什么?翻手丢出一枚玉简。 “这里是这一整套阵法和器材炼制的说明,算是贡献给宗门内了,可以用来防御用,出现问题我可不负责,我的目的就是建设这个核心弟子训练场。” 青航真人倒是佩服段德这份心,没有半点敝竹自珍的意思,创造成功后毫不犹豫交给宗门,其实段德认为这东西用处并不大,有神识窥探就有屏蔽之法,有‘镜音术’同样有可以屏蔽的法术,再说修为高的时候这东西远不如神识灵活,除了省人力几乎就是鸡肋。 但是大宗门要用这东西的地方绝对超出段德想象,好处之多也绝不是段德认为的鸡肋,哪个修士有那闲空时刻把自己神识开到最大一直观察周围?都是用阵法代替的,现有监控阵法弊端不少,至少是没有图像显示,大部分都是根据探测修士的真元波动来预警,高级的探测灵魂波动预警,得到预警后才会神识扫视,或是用‘镜音术’查实。 “这些留影珠的作用是?” “没人看的时候可用来存储影像,之后可以查啊?很难理解么?” 青航真人招呼都没打便不见了踪影,段德也是懒得理他,以前拉练一窝蜂,或是分组,看不出个人反应战力等,有这东西段德可以坐在这里盯着,每个人的表现都一清二楚。自己上场也是没有关系,也能找出自己的不足,嘿嘿奸笑声让闻着毛骨悚然。 陆续出关的众人围着新出现的建筑,但是没人赶敢闯进去,硕大的标语写着;重地,阵法封锁!禁入!对于段德的阵法这些人哪个不是心有余悸? “全部炼化了?那好准备一下,明天过来抽签,周围五十里范围以后就是专业的训练场,没事不要去里边,阵法可是不少!”段德的身影出现在塔顶。 “哥!这什么东西?神神秘秘让我们进去看看不行么?”童歆然说出大家的心声。 “这里面你们暂时不能进来,明天训练完就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知道了就没有意义咯,好了,别看了,明天就是检测你们这几个月的训练成果之时,回去调整好状态,不要在外面瞎逛,早上日出前在这里集合。”对于众人的附和段德置之不理,吩咐完便消失在上慢的房间,阵法阻隔看不真切里面到底有什么,带着好奇众人各自回家准备。 第七十六章 激斗 出局 第二天众人到塔前时,看到一个金属架子,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段德身影出现在塔顶甩手丢出一片光芒飘浮在众人前,金属球?“每人拿一个,打开不要出声,自己知道便行”。 姚嫚嘻哈的最先抢过来一个,打开后上面写着:东十里。一脸茫然的看着其他人,刚想要问什么段德声音再次传来:“都知道了吧,现在把你们的灵器全都放到架子上,防御,进攻的都不要留,你们手上的坐标就是你们进入训练场的地点,此次你们任何一个都是敌人,打到你见到的每一个人,最后胜者有奖励!不允许使用灵器,法器可以”。 “我的修为都在剑上,这要我怎么打?”李达抱怨完,一柄法器长剑插在脚下,北宫琳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抱着自己的古剑,同样一柄法器剑插在脚下,她是看也不看。 “冰丫头,你是不是想挂在这里?他们几个可是很喜欢看你被挂起来的样子。”已经把自己灵器挂在架子上的人纷纷起哄让冰丫头不要交! “哼!你给我记着!!”冰冷的威胁引来一片嘘声,刷,古剑连鞘插入兵器架金属底座,冰丫头翻手摄过法器长剑便飞向自己的目的:“我就算那把凡剑也能打得你们满地找牙,笑得欢的几个等着!” 牛犇等人脖子一缩瓮声道:“嘿嘿,我若不起,躲得起!走咯,牛大爷滴拳头饥渴难耐了啊!” 一人拿着把法器各自找到预定地点,武通抱着自己领到的黑铁棍子在标点处转悠一阵,却是不得门而入,显然这里已经布置了阵法,段德声音在他们每一个人耳边响起:“现在可以入阵了,一天时间谁最后站着谁赢,看你们本事了!” 前方本来一片寻常树荫,陡然出现裂口,显出截然不同的内部景色,武通单手提着棍子走入裂缝,面色沉凝,老大说只有五十里?试着飞行,却是有禁空阵,只能靠肉体弹跳力,没什么用,不能飞五十里方圆也不小了,看看会遇到谁? 皇普媛在树叉间纵跃,纤手火光莹莹,显然准备随时应对,矫健优美的身姿有如丛林间的仙子,大煞风景的剑影直直在她无处借力时斩来,皇普媛淡定一掌拍向剑影,娇躯随掌力在空中旋转,一道火红巨蟒凝行于优美转动的手掌,直往左下方树丛闪动的身影追去。 “李达!你还想跑?快到姐姐碗里来!” 靴子踏着剑光翻转间,皇普媛调笑的话已然传来,点在身旁削断的树枝上一双纤手快速结印,火光极速汇聚,无数火鸟凭空出现覆盖右边大片树林,三道成品字形的剑光交叉破开火鸟,直奔皇普媛,皇普千斤坠险些没躲开。 “我就知道是你!要是划破姐姐娇嫩的肌肤,姐姐就找你拼命!地火杀!“落地瞬间弯腰一掌拍在地上,一圈波纹散开,极速移动的李达一惊,手中法剑光华大涨插向地面,轰,还是没躲过去,极速蔓延的波纹触到他的气息瞬间,从剑光处暴起一道水桶粗的橘黄火柱,击碎仓皇凝聚的剑光将他顶飞空中。 皇普打出一掌稍显苍白的俏脸嘴角露出笑容,双腿蹬地直直后飞,双掌火光隐隐,空中转身一掌轻轻拍在飞起来的李达身上。 “李达出局!”段德声音传来。 皇普媛盯着坐在地上的李达,嘻嘻笑道:“小李子,你还是打不过姐姐哦,走咯!” 话还没说完,一柄短刀已经架在脖子上,皇普媛笑容凝固,气道:“小雨妹妹!你这是趁人之危!是偷袭!” 然而没有回答,脖子上的刀也不见了,监控室的段德摇头道:“让你嘚瑟,取死之道也,小鱼不错,得手后便退,毫不犹豫!” “皇普媛出局!好好反省!” “我不服!死小雨,亏姐姐那么疼你,你都不给我说话!” “小雨和死人说话是不是会被骂变态?”一道传音缓缓飘进皇普媛耳中,俏脸气得通红,无辜的李达挨了一顿无辜的粉拳秀腿,乌漆墨黑的脸再也笑不出来了,趴在地上直哼哼。 肖进也是火法术高手,训练场某地正和朱窖对上,火刻木可不是说着玩的,灵动的躲避胖子从出不穷的藤蔓,是再多不过去就是一个大火球打开一条路,没了灵器的胖子,修为比他高,苦于属性生克,硬是那他没办法。“朱胖子!加油!嘿嘿!试试我的烈火焚天,胖子被压制在地面,细眼精光闪动,全身被烧焦的地方倒是不少,不过无伤大雅:“小跳蚤,等胖爷捉住你的时候,你就知道错了! 有如活物的藤蔓飞速牵成一个巨大的藤球,遮掩胖子的身影,凭空出现的火焰如暴雨般扑向藤球,劈啪灼烧声连成一片,肖进不敢靠近任何植物,也不在原地停留,突兀从地上冒出的藤条可不是一时间可以烧化的,稍作停留便会被缠成粽子。 攒动间由于大威力术法导致的身形稍作停滞,斜刺里一柄幻影细剑出没又消失不见,肖进脸色剧变,本能仰身闪避,在地上翻滚两圈,天空已经飘来:“肖进出局!”跌坐在地上的肖进低头看到胸口衣服上的小孔,心有余悸。 而偷袭成功的韩修尚来不及完全隐身,地上四周狂泻而来的藤蔓,树杈瞬间将他以怪异的姿势锁在空中,眼珠子前两根晃动的尖锐藤条作势欲扑,苦瓜脸下一刻变成苦瓜汁:“死胖子!暗算我!” 胖子嘿嘿笑声传来:“不把你先解决了可不成,这丛林里就是你的天下,不过还有我和憨丫头可以止住你的!” 另外一处四人都在明面上相遇,各自为战打在一起,煞是激烈,周边植被打得空出一大片,无数残枝碎叶飞舞,北宫琳的剑气霸道覆盖全场,两个皮粗肉厚的汉子,避重就轻相互攻杀,打得碰碰直响,姚嫚飘忽于剑影劲气之中,小小身影不是散出大片青色锋刃,两个汉子这时候才会翻滚躲闪,爬起来又随手拨开北宫琳凌厉的剑锋和姚嫚散乱的锋刃继续瞅着对方。 四人估计一时半会是结束不了的,战斗声响自然会引得其他人汇聚。憨丫头就是其中一个,正站在一根粗大荆棘上向战场而去,一阵疾风迎面吹来,接着就是暴雨肆虐,憨丫头人憨反应可不慢,疾风铺面之际,手中一根大头木杖挥舞,绿光如水波般散出,周遭植被经过绿光扫过,立时疯长,棘刺脱离本体向着一个方向攒射而去,脆硬的树枝变得像柳条一般柔软,向着清出一片空地的白衣身影绕去,清空一片植被的童歆然脚下无数嫩芽疯长,暴风加冰冻下,大片树林瞬间冻结,接着爆碎变成风璇,夹着锋利的冰渣卷向憨丫头。 第七十七章 彪悍结束 误解诞生 憨丫头进攻受阻也不管,法力直直输入脚下海碗粗的荆棘巨藤,藤蔓震碎冰渣,比肉眼还快的速度载着她脱离冰旋风,绕出弧线杀向童歆然,沿路植被又一次活过来。 童歆然纤手法决涌动,冰旋风开始压缩并拉长,有如一根巨型鞭子直直朝着憨丫头砸去,心中警兆陡升,飞速凝聚一面带着漩涡的冰盾,急速后退间,挥手召出大变持续攒射的丈长冰锥打向前方,可惜一切徒劳,一条黑影打碎冰盾冰锥,稍稍撞了下她的腹部,便收回。 “歆然出局!” 童歆然噘着嘴吧捂着腹部道:“武通耍赖!” 武通身影早已不见了影踪,也没有回答她的责怪,童歆然遇袭瞬间,踩着荆棘狂奔的憨丫头,手中棒子翻身便敲,然而,却是打空,茫然四顾,呢喃道:“难道是错觉?” “憨丫头死了!”在监控室气笑的段德不由大声提醒某人。 憨丫头低头四处查看,全身也没有什么伤痕啊?只是她看不到自己白皙脖子上的细细划痕而已。 武通贴着树移动,一直都是保持着高度警惕,两个刺客是最难缠的,一旦被抹了脖子啥都别玩了。 四人战场在胖子一通瞎搅和下出现变故,一通乱缠之下,牛犇和赵磊吃了亏,一直游荡在外的两个女人一人解决一个,姚嫚法器树叶才刚划过赵磊脖子,飘动的身形来不及躲闪,被先解决牛犇的本宫琳一道剑光拦腰打飞出去,大步赶过来的胖子伸手接住飞来的老婆。 三株巨木程三角形插向北宫琳,脚下一把尖锐藤蔓直冲而上,几乎堵死她所有躲闪线路,这里不能飞!北宫琳本就在空中无处借力,飘逸的裙带飞舞,蝴蝶般诡异的穿行在全包围的藤蔓中,三株巨木撞在一起爆碎的木刺,覆盖每一个角落。 实在躲不过去的北宫琳全身光华爆闪,就像是绿色海洋中升起一颗冰蓝色太阳,接着白银一晃,手中断剑已经架在胖子肩膀上,身后无数碎屑冰渣爆散落地!雪白的俏脸浮起红润,美不胜收。 “都怪你瞎搅和,你看让冰丫头赢了!”被胖子抱着也不下来的姚嫚粉拳捶得肥肉直荡,胖子无语道:“这怎么能怪我?你没看见我差点就把冰丫头穿起来了?我这是手下留情,懂不?” 抽回断剑的北宫琳冷声道:“要不打过?”“没空,要抱老婆呢!”胖子一点都不脸红,抱着姚嫚施施然跟上两个垂头丧气的汉子往回走。 “哼!要是我的剑在手,不至于这么狼狈!死蛮子!” “我听得到的,死丫头不要在我背后咒我,再咒我就拿你的剑去烤鸡翅膀!”段德在监控室幽幽说道,良莠不齐哦,这些家伙还是经验太少,在这里训练也没有生死威胁感。 “你敢!信不信我切了你?!”北宫琳大怒!彪悍的话引出一片笑声。 “就剩我两了,太阳快下山了,来吧!”武通提着划痕遍布的铁棍走出树林,这一片坑坑洼洼,什么植被都被打成齑粉了。 “小雨那丫头让你解决了?行啊,来吧!让我看看你有多强把!”北宫琳俏脸凝重断剑光华暴涨,一道极系的冰芒电射向武通,武通身影晃动,看似没有移动半分,那道冰芒却是从他身上飞过,手中铁棍发出厉啸,黑色波光斜调而上,随着冰芒靠近的倩影不得不划身躲过。 武通面色不变,眼中冷静的注视着她的举动,那些晃眼的凌乱剑气并没扰乱他视线,配合灵识不断碎步移动却快逾闪电,身影在空中留下道道不灭的残影。手中一紧,顺势一棍子捅向没有身影之地,‘呛’的一声脆鸣,爆散开的冲击波和碎掉的棍头,剑身飞射而出。 向后大退步跨出,卸去冲击力同时强行借力前冲,剧烈的能量冲击没有让他眼睛有丝毫移动,短了一节的棍子再次划出一道黑影,青光若激光般爆射而出,北宫琳没有如他一般强行卸力,手中破烂法器剑只剩剑柄,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右手崩裂。 旋身爆退间左手并指随着旋转的身影向后划出一道指剑,撞在青光上爆碎,冰冷的俏脸,鲜艳的红唇抿紧,冷声喝道:“冰剑破,带血的右手指地划向青光后的武通,地面凭空生出刺猬般的冰蓝色尖锥,一路蔓延向武通,而由于她强行出招,被青光扫到胸口,顿时嘭血倒飞,春光乍泄,空中旋身卸力掏出件衣服飞速穿上。 而冷静的武通却也没想到她会在这种情况下出招,青光在上,冰锥地链在下,互掠而过,本就跟在青光后的武通,也是来不及躲闪,半截铁棍奋力插向闪电袭来的冰锥链,放弃铁棍铁板桥谢谢闪出,不料那卡在前面的铁棍被弹出,直至打在他背上,也是一次性打趴,冰链散出的冷光削断他几缕头发,在脸上留下几到伤口远去。 “精彩!好了,全部回来!冰丫头要不要我给你悄悄伤口?到时候一边打一边小就麻烦了。” 踉跄退出十几步的北宫琳冷冷喝道:“滚!老娘缺一边都比你漂亮!” 监控室的段德抹着鼻子撇撇嘴:“段爷是男人,要个屁的漂亮!还真是大家不要命啊,这么整下去几百年后这丫头是不是还零件齐全?” 全部集合后,段德走出高塔面色有些难看道:“问题很大,这个你们自己拿回去看,这是在训练,但是你们心态根本就没在上面,若不是训练,今天你们能活着走出来的有几个?希望你们能在以后的战斗中调整好心态!把这当成真正的战斗!我不会再说什么了,说的已经够多了,命是你们自己的,三个月后带你们出去实战!生死由天!” “你偷窥我们!”冰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段德皱眉道:“你以后可以不参加,在这个场地你们做什么我都能看到,你们谁认为这是偷窥可以退出!”顿住步伐说完后也不再理他们,径直去了藏书阁。 第七十八章 结束 开始 接了任务就要按照他的意思来,不同意段德也不勉强,最好是都不同意联名上报最好,省他不少事。 “北宫,老大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他不会什么偷窥的,要看这货绝对会光明正大的去看,在一起这么久你还不了解他么?”朱窖上前拉住发愣的北宫琳道。 “哼!哥哥要是想看我给他看就是,还用得着偷窥你!”公孙雨冷声说了一句,身影晃动间消失在她的小窝门内,阵法开启,一切变得朦胧。 童歆然噘着嘴盯着北宫琳良久,也是抱着留影珠回去了,其余人也没有觉得段德会如此,这东西好处不用说,自己之前的一切行踪和战斗都有记录,从旁观者角度看自己是最能发现不足的方式。 皇普媛看着自己短暂的战斗记录画面后,段德在留影珠上也附带了一句评语:“让你嘚瑟,对手最喜欢抓住的就是你得意忘形的一刻,下次再出现这种事情我就吩咐小雨卸掉你所有衣服!”皇普媛稍稍一想便清楚了,这留影珠也是可以看到所有人战斗画面的,牢牢记住以后不能这么做!一定不能!在这里顶多出丑,外面的话,是要命! 每一个人自己战斗最后一刻也都有评语,威胁等,各不相同,但是全都是直击要害。休息三天后继续,这一次北宫琳没有参加,段德并没理会,姚嫚等人劝说也是无用。其余人接着打,受伤的次数渐渐增加,段德要求青航调来两位专业的丹师,一男一女专司在一边救护用。 有了后勤保障段德训练更是少了顾忌,而他们也是放心下来,出手越来越重,效果自然飞速提升。青航真人和段德一同在监控室观察,青航笑眯眯道:“你这效果斐然啊,不错!看样子还是宗主等人眼光好,哈哈~~~” “我可不觉得我比谁做得好,只是按照我自己想法去做,成不成呢,看他们自己。”段德目光穿梭于一个个战斗场面中,随着他们的实力,战斗经验提升战斗时间也是越来越长,很少能够做到一击必杀,就算是韩修和公孙雨都要自己寻找机会才能出手,而习惯他们刺杀的几个,不管战斗多激烈都会留下一份余力防止偷袭。 “都两个月了,这训练效果简直就是肉眼可见的成果,你自己怎么样?”他们的训练成果,过程都是有保存的,这是青航的意思,大量留影珠划给段德,就是为了这件事。 段德丢出一颗留影珠给他,也不出声还是认真的做着自己的观察,不观察不行啊,这些家伙的评语越来越难写了!‘嘶’倒吸一口凉气:“你这家伙真是变态啊,一炷香全灭!不是一个级别哦!” “能做教习不比他们强你说谁会服我?本就修为高过他们,没什么好说的。” “看这样子这次的会武倒是不会再出现点垫底的情况,我先走了,你慢慢看” “我的珠子就不要问我要了,除了你手上这一个都已抹除,另外帮我准备个任务,一个月之后我会带他们出去实战。” “实战?有必要么?好吧,我回去看看,选几个到时候还是你自己过去选择吧,我不清楚你需要什么样的。” 山谷旁的山巅,段德独自一人坐在这里喝酒,今天是休息日,给他们恢复伤势用的,没事的段德总喜欢坐在这个不大的山巅喝着酒,想着那边的一切,享受这边的孤寂。他的心里年龄注定不会像山谷中的‘同龄人’那般对这世界充满好奇和幻想,也没有他们的朝气和冲劲,有时候他都以为自己真的老了。 “有事么?”段德收敛自身的颓废开口道。 “对不起,我,我想,想加入练习,可以么?”清冷的声音今天有着别样的感觉。 “你知道么?有时候你一旦做出选择就不再会有回头的机会,你明天加入吧,没事就先走吧!” 说不出谢谢的她,顿了顿转身消失在云海,段德没有理会,加不加入是她的事,接不接受就是他的事,一起这么多年段德并没有理由去做绝这种事,他也做不出来,能够自己反省也是有好处的。 独自在藏书楼翻阅体修类攻击,防御典籍,本能攻击到底不如技能所发出的攻击力。现在他并没有去学什么高等级法术,只是那几个而已,一般还是用来辅助进攻。 下一步需要带着他们去实践中寻求自身突破,没有危险的战斗几年比不过生死一瞬的感悟。去了趟显法殿,青航真人已经选出的任务中挑了一个。 这次任务还是以前一样没有任何保护,全靠段德自己,连这些个贵族子弟出门家族所安排的护卫也被段德要求禁止跟随,要不要去随他们,但是就是不允许贴身保护。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有折陨拒绝参加,段德将直接请退,所得灵器要么收回,要么十倍价值补偿段德和宗门。 这次任务地点在宗门属地之外,与丹鼎道宗接壤的辽阔公共区域一处险地,这一处险地原本是一个一等宗门所在,但不巧在很多年前一道空间裂缝突现此宗后山,当时过来的魔族很多,一个一等宗门一夜之间被灭尽,夺舍的夺舍,死的死,逃出去求援的回来后这里已经是一片被污染了的魔地,当时是天德宗和丹鼎道宗同时派人剿灭的。裂缝被完全封印,但是以后的年月不时有细小裂缝产生,来这片魔地历险或者寻觅魔地中独特灵药的修士,不时被夺舍,级别不高,这地方又是两宗交界,也就没人过来清除。 要想清除魔化土地是相当麻烦的,资源耗费不菲,而要魔化修者界土地也不是一般魔族能做到。这地方也就保留下来,成为一处对于低阶弟子来说是个险地的历练场所,其中有许多被魔化的修士,大多是散修,也有别得方夺舍的低阶魔族加入,当成一个魔族在修者界的据点。两个大宗视而不见,毕竟危害可控,也能产出一些稀有材料比如段德此行的目标‘磨元果’。 这东西能炼制抗击修士突破瓶颈时的心魔丹,对段德他们屁用没有,但是高阶修士需要啊,别以为级别高的修士就很闲,可以自己去取这很容易,却很不现实,比如段德炼器,需要材料海了去,他能找到其中大部分,但是他会去找吗?等找齐了也不知道猴年马月。 这地方是公共区域,龙蛇混杂,大小势力更是盘根错节,不是很太平。危险系数自然也是不低的,魔地每时每刻都会有人进出,占地百十里地,已经不见了当初宗门原址的样子,大战中毁灭殆尽,只有大乘期修士遗留的战斗痕迹。就说这些东西威胁着进去探宝之人的性命,这里可不止一个两个大乘期的对战,而是一群,死的也不少,死后残留的域场,攻击附带的残留道蕴,大成以下触之不死也得重伤。当然那是中心站场,段德如今实力进去那就是找死。 第七十九章 游艇 旅途 段德到后勤部找到蓝胖子索要出行所需物资,灵石只有三十万的份额,其余刻阵制符等补给段德一样没少要,全部打包带走,想要一个空间戒指,没有!段德没办法,发飙也没用,打不过蓝胖子不说,他也是照上面吩咐做事。空间戒段德和童歆然都是金妙妙送的,其余原核心弟子都是家族配的,皇普媛也有一个镯子,剩下的都是储物袋。 空间戒指段德也能炼制,不过买不起空间晶石,那玩意是稀缺材料,产于空间裂缝中,也就是次元空间里,那里面普通的大乘期都不敢久待,一旦迷失空间坐标就别想出来!在修者大陆也是有少量出产的,不过是伴生矿物叫空冥石。 坐在藏书阁整理自己的戒指,总算不是个穷光蛋,有点东西可看,给自己和他们炼制灵器那些收集来的凶兽材料用的差不多了,还有很多材料贪墨来的,这个便利段德还是要占的,没有收回成本,拿点利息本就应该的,再说这是自己手艺结余,换做炼器阁那些家伙说不准比我还贪,也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材料才能炼制一件灵器。 半个月后天德宗西南最边境的一个带有传送阵的城池,落泊城。段德带着十几号青年男女走出传送殿,全员到齐,北辰书不适合跟着他们,出来前大家见过那书呆子一面,好似在书院里处着物件。不过大家都没见着,只是看那小子一脸春风得意问出来的,由于时间比较紧段德也就没有等。 “寒林魔地离这里还有差不多一个月的路程,你们应该没有什么要买的吧?没有的话直接出城赶路”段德问到。出门大家应他要求,全部换成便装,收起身份腰牌,所以是几个青年男女并没有太引人瞩目,只是几个打扮得花蝴蝶般的漂亮女人有些惹眼。 出了南城门段德拿出一个游艇模型,丢在地上瞬间胀大成一艘平底游艇,三丈长丈八宽,银白色表层,只有一层,里面有二十个房间,上面是个平台,驾驶室用的一种透明材料制成,他们这叫飞行法宝,也叫飞行梭,段德自己炼制成游艇模样而已。“哇!好漂亮的飞行法宝!不愧是老大出品!”众人惊呼纷纷飞上去到处观望。 段德不管他们的好奇,径自来到驾驶室,控制台就一个水晶圆球,和六个镶嵌灵石的孔槽,段德安上灵石,启动阵法,游艇悬浮起来然后在旁观者羡慕的眼神中迅速向着目的地而去。这东西只要启动就行,整艘游艇本就是件上品飞行灵器,有器魂的,灵识给出路线就不用管了,比那边的自动导航舒服多了,这可是智能产品。 第一次炼制段德心中还是没底的,这艘游艇用的虽是灵兽魂,但是靠不靠谱段德还不清楚,驾驶室还是比较宽敞的,也有一张床,上面有段德弄来的鸟绒制作的被褥,在他看来旅途就该舒服。还有些茶具什么的几乎是能有的享受品,段德都有添置,其余房间也是一样,相信他们这么久不过来一定是忙着享受去了。 这东西也有几种飞行模式的,现在是常规模式,也就是金丹期巅峰飞行速度相当。段德站在琉璃窗前查看飞行状况良久,没什么意外才放心收回灵识,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休息,一路上不断地传送确实有些累。 门口一道白影进来,是童歆然,一边打量房间摆设一边道:“哥哥,你真会享受啊”段德翻身侧卧看着她道:“怎么不喜欢吗?”童歆然好奇的这里摸摸那里碰碰,看了一圈便坐到段德身边媚眼如丝道:“是不是准备建立一个后宫啊?”段德心中一动,嘿嘿,还真是,若是带着一大票美女出游有这么个东西倒还真是人间极致享受! “想把你嫁了再说”段德对她的感情真的很模糊,自己也理不清该如何做,他现在有些理解老道的心情了,他们的事有所耳闻,跟自己和歆然差不多的关系。童歆然涓然欲泣:“哥哥不要歆然了吗?是不是歆然不够漂亮?”段德坐起身道:“好了,假不假啊你,谁说不要你了?” 童歆然踢掉鞋子爬上他的床道:“哥哥,我现在可是上了你的床哦,不认账是不行的”就在这时另一道冰蓝色身影刷的一闪便已经在床上了“是吗?歆然你说的哦,我现在也在老大床上,要不要一锅煮了?” 冷美人北宫琳一屁股坐在段德身边到。门口哗啦都进来了,姚嫚更是刷的跳到床上“胖子老大欺负我!你要为我做主啊”段德刚要起身离开这是非之地,便被火辣的皇普媛推了一把,跌坐回去:“呵呵,姐妹们一起临幸老大咯!” 段德翻身一晃便已经在她们身后:“你们这群家伙,回头一个个嫁了,还有胖子管好你婆娘,带坏一堆,我说你们就不能脱掉鞋子吗?我的新被褥啊!”笑闹成一团的几个女孩,鞋也不脱,那满是脚印的被子还没用就得洗了,心疼的段德带着几个男人上了房顶。 段德道:“这次出门遇到战事不要慌,我知道你们很多人只怕还没杀过人,但是这次是肯定会要动手杀人的,对魔族下手不要有丝毫犹豫,哪怕他们夺舍的是你父亲,你的一丝犹豫就可能成为你们殒命的原因,或者是你的队友或者是你。” “还有杀魔族最重要是灭其魂,魂不灭有可能夺舍你们,所以致命一击要适当选择时机。另外保护好她们,我们是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担当,我等没死光还轮不到她们去拼命。” 众人默默听着没有出声,但是都记在了心里。就在他们以为能一路无碍到达目的地时,游艇被攻击了,一阵晃动停下来。段德冷冷的看着游艇护罩外的三名金丹期和十几个筑基期所乘坐的飞行梭。 “传音道,应该是剪径的修士,几乎不能善了。牛犇,小琳子,憨丫头对付左边那个金丹初期,其余人对付筑基期,韩修带着小雨隐伏”段德看到情况瞬间就知道这事肯定是游艇引来的祸事,这种人很多,逼停他们瞬间便开始合围上来,哪能会是打招呼。 第八十章 站住 打劫 安排妥当的段德大声道:“你们作甚?” 中间那个金丹中期修为的黑脸中年修士冷冷道:“刚出来的小家伙吗?你们脚下的飞行梭,你们身上的储物装备,还有那几个女人留下,你们可以滚了!” 相隔十丈距离,段德没把握能瞬间击杀两个金丹期,那边的筑基修士已经完成合围,几个女孩也从驾驶室出来了,只是少了小雨,平台上不见了韩修。 “真要做的这么绝?”段德皱眉道,那个金丹中期修士没有再废话,一股压力向他们压来,这是势,高阶修士对低阶修士的压制,并非是元婴期那种实质性的势。 段德传音道:“动手!”身影瞬间凌空扑向三名金丹修士,速度并不快,他清楚地看到三人玩味的眼神!手中杀猪刀没有太多光泽,眼中红光渐起,还有三丈时中间那名修士并指成剑,轻飘飘向段德点来。 段德明显感觉周围空气的滞涩,眉心的刺痛感无形剑气临体瞬间段德速度陡然加快,化成一缕电光稍稍往左移动几分,避开剑光正面,脸颊瞬剑就已经皮肉翻转,一条血槽生成,而段德在那金丹修士眼中露出骇然瞬间。 便已将左手杀猪刀破开护体光罩捅进他眉心,右拳任右边修士飞剑穿透,连带着他的飞剑一起一拳轰在他胸口,嘭,的一声爆开的肉体中穿出段德的身影,拔掉右手的剑,左边那修士已经被三人缠住,四周有几名筑基修士在一个照面便掉下去好几个,虽然还是占据人数优势,但是估计坚持不了多久。 左边那名金丹初期修士估计突破不是很久,所以段德才让他们三人上去缠住,他不是神,实力是相当于金丹期,但是毕竟还不是,能利用的唯有敌人掉以轻心的那一瞬间,若是弄不好,这回死几个人恐怕很正常。 在段德叫出动手瞬间,隐伏在暗处的两个刺客瞬间便已的手,韩修一刺轻易破掉一名筑基修者的防护罩,捅进他太阳穴,瞬进瞬出,身影仅在出手瞬间稍微显现便又消失不见。 韩修这是第二次真正意义上杀人,不过那种毫无滞涩的通透感让他心中只想欢呼!没有第一次的罪恶感,这次虽然只是轻手推送一瞬,但是有种隐藏心底的打开了门缝,飞一般的感觉! 躲在驾驶室门口的公孙雨也是在段德话音刚起便化作一截截幻影轻轻飘过一名刚要踏上游艇的筑基修士,而后不见了踪影。她没有韩修的得天独厚,只能用身法来迷惑,一瞬间加速解决掉便藏起来等待下一次出手时机。 这是段德教她和韩修的,作为刺客除非不能避免的正面碰撞,所有时候都不能暴露自己,在暗处看准时机上去一击就退,不管是否成功,在攻击之前就得预判猎物的心里和下一步行动,还有一击后自己的藏身处。绝不能只预定一个方案,本就在暗中,他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观察考虑。 最重要的是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灵识,要凭感觉,这一点她要超过韩修一大截。被她掠过的修士踏上了船舷,转头看刚刚晃过去的身影时头掉了下来,显然丫头还没有把握好轻重。 胖子瞬间便是捆缚术直接控住五人,藤条凭空而生瞬间多了五个青色藤球,不待她补刀,其中两个便被武通一棍子打爆,一个被李达一剑削成两半,最后两个在几道暗红光芒闪过便成了火球。姚嫚的风龙卷带进去两个修士,连她自己也消失在凭空出现的风卷中。 童歆然控制另一边,改良版的组合冰旋风顺发出手,同样控住五个,冰漩涡围绕切割,一片火鸟飞过,因为刚好属性相克碰撞瞬间便爆炸开来,几道身影暴跌出去,却是没死。这就是配合不到位所致。赵磊没有出手,站在几个女人前守着,冲过来的几柄飞剑都让他轻松磕开。 段德话音刚起一道细细的玄冰剑光便直奔左边金丹而去,那金丹修士骇然间本想帮其余二人,哪知周身无数藤蔓让他一滞,飞剑挡住袭来剑光,被打得往下一沉,一柄大锤又至,以剑挡住,巨大的力量撞回来的飞剑差点伤到自己,冰蓝色剑光和一直在身边试图控制的藤条又来,不过总算是稳住阵脚,灵识却看到段德已然解决掉了两人!胆寒的他慌乱抵御三人围攻,余光看到瞬间便死了三分之一的手下,心中更是后悔不已! 段德没有再出手,封住伤势后悬浮空中盯着战场,刹那间的生死一瞬让他血液沸腾,眼中红光直往外溢,心中杀念浓郁无比,周身更是暗红色煞气蒸腾。他不得不全力压制心中狂暴的杀念。 场面已经完全控制住,想要逃走的往往被后面捅刀子死的更快。“小雨,武通,下去收拾战利品,注意点”。现在他们在千米高空之上,掉下去太久恐怕屁都找不着。 少了两个人的他们刚好一对一,赵磊也不用守护了,这点事都解决不了那就真的枉费段德一番苦心栽培。“不需要俘虏,都杀了,每个人都得亲自动手,这是你们做为修士必须要过的坎,你不杀人人要杀你”。段德如今状态相当还骇人,声音也如九幽之风吹过活着的每一个人心底,敌我双方都感到心寒。 没了突袭效果后战斗明显变得漫长,那些陌生修士的战斗经验给这些初出茅庐的青年男女深深上了一课。层出不穷的阴险手段,若不是段德看着随时给与支持,恐怕受点伤是肯定的,只有女孩段德才会多照顾一下,毕竟她们没有必要在这种情况去受伤,男人除了致命攻击段德才会出手,其余随他们去。 三人围攻那个金丹期也是险象环生,但是段德就是不帮忙,那金丹期修士暴喝道:“莫不成要鱼死网破?留一线不行?”段德冷漠的声音传来:“你们有想过放过我们吗?别告诉我你们开始的话是你们真实的想法,我不是江湖小白,你们这些鱼都会死,我的网破不了!” “那就一起死吧!”然而一柄杀猪刀的刀尖透出他的胸膛,身后一个声音淡淡道:“自爆?怕是不行啊,你若是那名中期修士我还真阻止不了”。段德断掉他最后希望的时候就已经启动雷遁过来了,他知道他要干什么!右手刀从后心捅入,左手瞬间废掉其气海,没有给他一丝反抗的余地。 翻手一探,抓住没收住手的北宫琳,伸脚踢开牛犇的大锤,借力闪过那憨丫头不管不顾的木矛,已经捆成粽子的尸体没有掉下去。段德一道真元打在还站在船舷放技能的憨丫头额头上,打断她的术法,小小反嗤无伤大雅,上前抓住要掉下去的藤球丢回甲板。 “没事的人不允许插手单人对战,下去收拾战利品,等他们打完我就下来,你们这些外人也听着,给你们公道的死法,我不再出手你们能杀了他们也行”。地狱般的话击在所有人心中,几乎让他们透不过气。 第八十一章 失望 埋祸 段德拿出一坛子酒来,坐在游艇顶上独自喝着,眼中红光虽然不再外溢,但是也还是猩红一片,跟本就看不到眼中的眼球,期望酒水可以抑制住心中无限的杀意。 一次意外的遭遇战,很久不曾与人对战的段德心中并没有外表那样平静,果然凶兽和灵长类生命是不同的,在凶兽界我根本不会有如此杀意。 事情大条了,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乐观啊,膻中那个球小了不少,但是远远不能称之为丹,凝实了许多,变小的速度同样变得缓慢。识海中的灵魂体双目同样是赤光外露,煞气凛然。 不久,在付出一定代价后,皇普媛最后一个解决掉对手,平坦的小腹上一道伤口翻卷,鲜血淋漓,染红了皮裙和大腿,踉跄的飞回游艇,脸色苍白无比,一头红发变得一缕一缕的,冷汗不住的从发间滴落。 段德看她一眼道:“过来,这点小场面就这个样子?”段德蹲下身伸手盖住伤口,真元催动间抹除掉伤口不断破坏的异种真元,站起身看着她道:“你的真元为何消耗到如此程度?连伤口入侵真元都没压制住? 下去找胖子好生治愈,应该不会有疤痕。战斗细节自己回去好好反省,你不是他们中最弱的,但是你的表现今天有多少错误?不要把责任归结给别人,自己站在公正角度去想,为什么在山谷和这里有这么区别!” 皇普媛很想哭,但是看到血红色眸子的段德她不敢,她今天的表现自己都看不下去,临场的慌乱是最大的原因。几乎从头到尾越错越远,若不是段德一句话打断她待援的念头,她恐怕还在指望他们相助。自己法术很耗真元,有大部分是乱发出去的,根本就没有平时在山谷训练场对练那种平静的心态。 下面的情况让段德心情更差了,先下来的韩修他们正跟另一伙七个修士对持,草绿色长袍,左胸一个鼎纹标志,丹鼎道宗的人,为首一名金丹初期老者真面红耳赤的吼着:“我们捡到就是我们的!再不让开就宰了你们!天德宗的了不起吗!这里没人看到!” 就在他吼完一窜雷电笼罩住他和几个看戏的丹鼎宗弟子,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轰的一声巨响传来,韩修等人被震飞。段德一脚踩着那老头的胸口,居高临下看着他道:“活够了?”至于那些只有筑基的弟子被段德一个落雷术电得外焦里嫩,躺在远处不住的抽动。 老头脸色煞白,吐出几口污血:“你是谁?我是丹”话没说完段德烦躁至极的重重一脚踏下,轰,四分五裂的尸体炸开。 “韩修,全部解决,收拾上路,肖进灭掉痕迹,包括开始的那些”段德眼中红光已经探出眼眶达三寸!骇人的煞气又一次腾出体外。众人心底无比惊惧!不敢违背半分,纷纷帮助毁尸灭迹。“小雨,查看四周看有没有人,韩修也去”刚刚做完事的韩修见公孙雨向背面而去,他反身向相反的方向搜寻。 不久大家都处理干净了,段德重新唤出游艇,只见上面血迹斑斑,段德跳上去皱眉道:“歆然,清理一下”。童歆然都不敢接近现在的段德,他哥哥以前也杀过人,现在明显情形不对,她本想过去但是段德周围一丈接近就会全身汗毛倒竖,她没敢接近。 其实段德很失望,不管自己是魔是佛若是有人能做到不离不弃,他绝对会以生命护之,心性受到影响,他知道,但是一直以来的信任好像在此时变得一文不值,心中寒意袭来,差点压制不住心中的杀念。 韩修和公孙雨回来了,韩修道:“有几个逃窜的练气修士,我给灭口了”公孙雨道:“哥,我也发现一些都解决掉了,痕迹也清除掉了!” “上来,走吧,他人知道也白搭”段德有些意兴阑珊道。 游艇又一次飞上天空进入预定轨道,段德坐在游艇靠近前端的平台上,十几人沉默的看着他。压下心中杂乱的心绪:“一场遭遇战,你们的表现如何自己心里有数,朱窖他们的伤你的事,我不想多说,自己回房间反省,到目的地或者下一次遇袭之前不要来我这里!” 段德不再理会他们,独自回到驾驶室,右手臂的贯穿伤已无大碍,以他的恢复力这种小伤用不了三天便可痊愈。不过心中的伤只会留下永远的痕迹,他们的表情怎么瞒得过段德?灵识最强的是小雨,但是与段德相差十万八千里,他如今的灵识覆盖范围接近元婴期的灵识范围了。 段德眼神有些呆滞的看着琉璃窗外,已经天黑了什么都看不到,眼中红光经过三个时辰已经彻底消散。阵法被触动,段德下意识伸手一点解开禁制,来的是小雨,她有些腼腆的走进驾驶室,关上门,看着段德道:“哥哥,我,我就是来看看你是不是正常了,我有些怕,想和你一起睡” 段德愕然道:“什么跟什么?你不好好在房间里回顾战斗跑我这里做什么?”公孙雨坐过来,脱掉鞋袜爬到段德身边钻进被窝,段德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动作。 公孙雨像以前一样趴在他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呢喃道:“今天的哥哥好可怕!但是小雨不怕,只是怕哥哥不喜欢,哥哥我这样睡你不会怪我吗?” 段德看着趴在自己胸口的公孙雨,与自己接触的身体让他很不适应,浓眉稍稍蹙起,不着痕迹挪开一些,但是心中却是像得到安慰的孩子般满足。 “小雨,你这样哥哥睡不着,你不是那个只剩骨架的女孩了”段德很直接的道。公孙雨很开心:“哥哥是想对小雨做什么吗?小雨不会拒绝啊”她掀开被子就要自解其缚,段德无语到:“好了,你傻啊?现在的你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不断尝试能控制你那团气的方法,时间不多,只有区区百年而已。你能过来哥已经很满足了,来,就这么睡在哥身上,哥也想睡一觉”。 段德探手封禁了门,抱着重新躺在自己胸膛上的公孙雨,嘴角带着笑意沉沉睡去,怀中的公孙雨没有睡,一道一道数着他身上无数的伤痕,她想不到段德是为了什么而这样拼命。 三天后段德才幽幽转醒,身上的伤口基本上都已经修复,脸上又多了一道而已。睁开眼公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蜷缩着身子把头埋在他臂弯里睡得很香甜。 不是第一次出门,为什么感觉这次有些不一样?莫不是出门没翻黄历?刚刚出城就遇袭不说,居然还有不知死活的丹鼎道宗上来找麻烦。自己又控制不住心中翻腾的杀念,好似一下子整个世界都变得有些狂乱,躁动不安一样。 其实以前段德都是在天德宗治下领地活动并没有感觉世道很乱,但是在那些没有大宗门统一治理的地方,这种事情很正常的,散修没有资源只能去抢,资源富裕之地也轮不到他们,不去抢怎么成仙得道? 杀人越货家常便饭,段德只是运气稍微不好,在落泊城就被人盯上了而已,并不奇怪,这些经验老道的江湖修士哪个眼力不是毒辣老道?这几个刚出宗门的菜鸟青年不抢,抢谁?在跟了一段时间发现没有长辈护持也就顺理成章对他们下手了。 丹鼎道宗适逢其会在接近落泊城发现天上掉馅饼哪里能够放过?仗着大势力没有多少人敢惹上去就抢,不说只有几个筑基期,就是有前辈也没关系,大不了吐出来也不会杀了他们,段德他们战斗时间不算很长,但是这地方离城不远,很多路过的修士自然是发现了这边的争斗。 第八十二章 菜彦 小雨 人多嘴杂,那个领头的丹鼎修士自然是有恃无恐,他们可不像段德不穿宗门衣服出门,不想刚好碰到段德这个杀念如潮基本上有火就炸的家伙,不管不顾都给宰了。 段德现在是平静下来,负面情绪在公孙雨的安抚下也是烟消云散,感激的摸着她如今柔顺的秀发,看样子好人还是有好报的,段德很不要脸的给自己贴上标签。 公孙雨被他摸醒,迷糊着睡颜:“哥哥不要闹,我要睡觉”,女修士就是这样要么不睡一睡就上瘾。 段德抱着她内心变得平静,我不止要保护自己了,还有这些关心我的女人,朋友,师长,宗门,和以前也没什么两样啊,有牵挂,就有顾忌,才会有动力,不会迷失在追求力量,追求虚无飘渺的道中丢弃掉人性,不管以后如何,我段德始终是个人! 段德降下游艇,下面是个小湖,湖边有些零散村镇,游艇直接就漂在水面上。呼唤出所有人后,段德让他们在水面站成一排:“这么些天过去了,如何?觉得自己如何?第一次小团队的实战厮杀,感觉和宗门里对练有何区别?武通你来说” 游艇船舷一张躺椅上,段德不知道哪里掏出一副墨镜带上,换了一条四角短裤,踩着一双经典款人字拖。 新奇的打扮让他们很是有些嘴抽,武通还是那样冷静,人长得低调为人处事也低调:“老大,大家都还没有在实战配合熟悉,有很多都也没有人命在手,临场紧张是自然的,我想经过这次下次可能会好点”。 “哦?是我太心急了吗?不是什么事都要我一个一个都安排到位你们才会去做的,我不在你们是不是遇到此事就得乖乖把脖子伸出来让他们剁了?女人就该乖乖自荐枕席?你们不是小孩子了,做事就不会动脑子?还是出来太急你们忘记带那玩意了?我在宗门已经给你们说过这外面的世界不平静,遇事要冷静,见到那情况有很多时间传音交流的,你们一个个当时都在想什么?” 段德拿过边上的不知名鸡腿啃起来,喝了口酒:“生命没有下次!每一次斗法你们都需要全力以对,包括所谓的切磋,对手嘴上的话永远不要全信”。 “来客人了,你们上来吧,顺便说一句战利品今天会全部分发下去,你们自己想要什么自己商量,我只要炼器材料,你们拿了也没用。这次是这样分配,下一次谁得到就是谁的,杀人越货可是起家的绝好途径,嘿嘿~~~” 段德笑声很瘆人,所说的话就像是魔鬼在诱惑他们堕落,可是停在每个人耳中理解却是不一样的。 来人一老一少;老的那位金丹中其实力,童颜鹤发,仙风道骨,手持一柄浮尘;青年筑基中期,身高七尺,剑眉星目,肩宽背阔,肩背一柄清风长剑。那老者见原本应该是站在水中听船上那个戴着一副黑眼睛的凶恶男子训话的一群青年男女散去,才接近相隔三丈,立于水面:“贫道王月,棋南山风孝宗修者,这是小徒司徒云搅扰了!” 段德早已起身摘掉墨镜待老者介绍完,不明所以啊?风孝宗段德没听说过,不过还是待之以礼:“天德宗教习段德,他们都是我的学生,敢问王道友可有事?”王月查探不出段德具体修为,从气息判断应该不到元婴,不像居然是天德宗教习?看样子年岁并不大,那就是那种出类拔萃的修者咯? “我等师徒在此落雁湖已经徘徊多日,远见道友不知此地凶险落于湖上停留,故来相劝一二,这落雁湖如今不太平,湖中有凶兽‘菜彦’出没,道友不见湖边已无人否?”王月道明来意。段德察觉他身后的青年注意力一直都在湖里,原来如此。 “多谢王道友提醒,我就是路过稍作停留而已,道友是否需要相助?若是不需要我等稍后便继续启程”段德也不清楚他的目的,但是经他这么一提醒,细看湖边民居很多已经毁坏,也没有任何人影存在,多半是有事发生,对于王月所说真假段德不需要确定真伪,麻烦能少些那就少些吧。 ‘菜彦’段德知道,常见凶兽,鳄嘴蛇身,有鳍有四爪,因为叫声而得名,通常成年便是筑基巅峰,稍过些年月修到金丹没有什么难度,最高有人见过大乘期的这玩意,可说是很有潜力的凶兽,此兽魂血炼器算是珍品,有些特殊功用。 王月有些犹豫,毕竟小宗门有小宗门的悲哀,资源紧缺时常为了某些东西而死的宗门修士数不胜数。这头‘菜彦’他交过手,金丹巅峰凶兽,很难对付,布置皮糙肉厚控水天赋技能威力也是不俗,但是若是斩杀了所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他可不像是段德,这‘菜彦’对他来说全身是宝也不为过,自己没把握斩杀,又不像段德他们参与分去一杯羹,可以想象他如今心中的凌乱,没遇到还好,遇到了就发现还是没有遇到的好! “小雨,你们收拾完没有?收拾完我可是准备走了?”段德可不喜欢为难他人,再说一头‘菜彦’还真的不入他法眼,现在戒指里还有不少金丹期兽魂和血呢。炼制他的战甲用掉多少材料段德都没个数,但是注灵只需要一主四辅助便足够了,消耗小存留下来的自然也就多咯。 公孙雨闪身过来对王月师徒施了个礼:“哥,随时可以走咯,他们基本上都已经分完了。” 段德瞥见她那肉肉的手指上多出来的储物戒指:“王道友,多谢提醒,我等这便告辞,后会有期!”不等王月再说什么,游艇悬浮而起眨眼便已经远去。 “师尊,其实留下他们帮忙才是正确的选择,以大宗门的底蕴根本就不屑来抢我们的东西,他们应该是出门历练的,看方向应该是去魔地无疑,那东西师尊怕是拿不下啊”。没想到看得清状况的反而是站在后面一直都没说话的司徒云,看样子这个青年也是不简单。 “为师其实也是犹豫不决的,此人好重的凶煞气,你还感觉不到,所以才犹豫”王月一向谨慎,司徒云是知道的,既然师傅做出决定他也不会反驳。 “师尊,此地状况恐怕很快就会传出去,我们能得到就试试,不能也就算了,徒儿灵器的事并不着急”。 段德可不会有他们师徒的纠结,躺回原来的位置带上墨镜,享受难得的太阳浴。 “哥哥,你哪里来的这东西?”公孙雨摘下段德墨镜自己带上,刺眼的阳光也能直视,躺在段德身边平直的甲板上,看着无尽的虚空问道。 德由着她,从戒指里又拿出一副带上:“自己炼制的啊,喜欢?送你了”。 “你带上这东西感觉好,好?” “酷!”段德转头笑着补充。 “裤?什么意思?”小丫头歪头看着天空眼神迷惑不解。 “额?就是帅的意思”段德不要脸的解释,脸红被黝黑皮肤遮掩。 “帅吗?帅就是好看吗?”还是不解的公孙雨继续道,段德无奈变出一个鸡腿塞住这个好奇宝宝的嘴,总算是消停下来。 第八十三章 乱石林 魔元果 到达‘寒林魔地’附近段德等人看着前方天空被灰蒙蒙的雾气笼罩,并不浓可以看到很远,与四周草深林密截然不同的一片地域,这片区域寸草不生,也不知道所谓磨元果长在哪,偶尔看以看到其中有修士身影晃过,应该是和他们一样目的。 他们是直线飞行过来的,区域交界地并没有人类聚集的痕迹,像这种地方一般都会形成无数小小坊市的,资源若是充裕就会形成城市。收起游艇,段德道:“好了,我们到了,记住我给你们说过的每一句话,在这里任何一个修士都有可能是你的敌人,若是碰到意图不轨者不要犹豫直接做了。现在分组,武通你带着憨丫头,皇普媛,北宫琳,韩修,胖子,姚嫚,赵磊一组,以你为主,不要大意更不要深入太远,三个月为限,此地集合,去吧。” 看着而他们渐渐消失的身影,段德的心也提起来但愿霉运已经过去。“牛犇在后,我在前面,走吧。” 率先踏步进入魔气区域,针扎的微微刺痛感传来,心中仿佛压上一块石头的感觉,这种气息在红叶城感受过,比那里要强烈不少,尤其压制灵识,以段德如今几乎能覆盖五里方圆的灵识在这里仅仅只能扩散五十来丈,对于金丹修士来说这种距离是相当危险的。果真不是善地啊,在这种环境修士战力至少下降两成左右,听说越是往里越是压制的厉害。 这里不适合飞行和快速的身法赶路,本就是要寻东西,还要时刻提防随时会出现的危险,大家都很小心,灵器也是拿在手上。童歆然从那场遭遇战后一路上变得有些沉默,段德没有主动去找她,她也没有主动来找过段德,睡一觉后段德那些负面情绪已经不能影响到他的心绪,也不再怪他们。 主要战力都被安排去了那一组,他们这边稍显单薄,六个人的队伍缓慢走在荒芜的土地上,已经两天过去,没有看到任何植物,修士倒是远远看到一些,都很警觉见他们人多也没有要靠近的意思,观望片刻便会掉头离开。 魔气相比开始浓郁了少许,前方是一片乱石林,怪异的石柱高的不下几十丈,粗十几丈,更多的是丈余粗十来丈高的柱子,和周围泥土一个颜色灰褐中泛着暗绿。段德挥手停住:“这就是乱石迷阵?李达去左边,肖进去右边探查一番。” 这地方在寒林魔地很是出名,不少修者陷落在里面再也没有出来过,原本是寒林宗一处险地,用来弟子历练用的,大战中毁掉一部分,同时造成阵法路线更改,变成另一个样子。寒林宗逃出去的弟子曾今也来过,但是陷入其中不得而出。 “哥哥打算进入里面吗?这里很危险,本是个困阵,但是好像有魔族出没,这里也成了寒林魔地一处禁地。”公孙雨轻声道。“老大阵法造诣可不低,放心吧,在外围也只有这里可能找到魔元果了”牛犇还是一如既往相信段德。 肖进先回来:“老大,右边也有一伙人在外面徘徊,九个修士不知深浅。看样子不像要进去,三个在明,其余人都在隐藏自己”。 “呵,守株待兔?别管他们,等李达过来我们就进去,一定要小心,歆然你再这样神思不属我就把你挂在那柱子上去!”一路上大家也都发现她的不正常,不过段德没有说什么,他们自然不会去问。 公孙雨倒是问了,什么也么有说。李达回来没有什么发现,段德带着几人径直走进石林,石林外围没有什么异常,段德一路上查探石柱没发现其中残留阵法痕迹,不过这里的路可是崎岖不平,碎石满地,高低不平,魔气倒是浓郁不少,还不到影响视线的程度,这里本身也看不到多远,错落的石柱围得就像迷宫。 几人小心翼翼搜寻前进:“哥,好像是起雾了”。“嗯,刚刚还没的,好像突然就出现了”段德飞身而起,在身旁石柱上查看,还是没发现阵法痕迹,再往上飞站在这根在周围算最高的柱子顶端,四下看去,就如同是在夜空中看周围,来时的旷野已经不见了踪迹,还没到天黑之时出现这种现象明显就是不对头,下面石柱间雾气如流水般缓缓充斥在缝隙中,并没有上来。 段德皱眉,这地方应该是个天然的阵法,所以找不到半点痕迹,但是这雾气哪来的?也没有上来,就只是在石柱底端流动而已,他并没有可能被困住的担忧,就算是天然阵法,大不了以阵破之就是。段德跳下石柱,灵识范围压缩道十丈左右了,这雾气果真还是有问题的。 “哥,过来看看这东西是不是磨元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在前面的童歆然蹲在一根石柱底端向他招手,段德和几人闪身过去,只见一条人头宽的裂缝中一颗灰黑色三寸小草顶端生长着一颗紫葡萄般的果子,这草没有叶子,独茎,茎上长着半指长的白毛,顶上一个太阳般的微红花盘托着那颗果子。 众人细细一看这深不见底的四尺长裂缝中生长了不少这种东西,有的还没有结果,顶端扭成一团,有的果子才米粒大小,浅黑透明。缝隙里魔气很浓郁,丝丝缕缕的往外冒:“就是磨元果,这里面怕是不下十颗已经成熟。成熟的采出来,小心点,不要破坏了这些东西的生长环境”。 肖进真元不适合采摘这东西,交给童歆然了,她用真元采摘装到准备的玉盒中,宗门任务是长期的,两颗一个贡献点,可以说算是采集任务中奖励比较高的了。采完后段德挥手用周围稍大的石块堵住裂缝,在石柱上做上记号:“走吧,注意点魔气浓郁之地,这东西就是靠吸收魔气生长的”。 几人再度出发的档口,在这片石林另一个方向武通等人正在跟一些修士战斗,而且是他们吃亏,边战边逃往石林。人人都有伤势在身,其中姚嫚已经昏迷被胖子抱在怀里,胖子胸腹处一道血口还在渗着血,额头汗珠在苍白的脸颊流淌,赵磊长斧化做金雕守护撤退中的众人,身上贯穿剑上不下四道,脸若金纸,却是咬牙走在最后。 第八十四章 小队遇袭 人人带伤 在他们后面是七名面色冷漠的剑修,其中四个金丹期两个中期两个初期,并非尧山剑宗修士,原本他们可不止七人,而是十四个,五个金丹期修士,九名筑基巅峰,在偷袭的情况下居然损失过半,四名金丹没有太过紧逼就是那名刺杀了他们四人,包括一名金丹初期的刺客一直就隐在暗处,否则他们早就杀光这批人了。 暗处的韩修同样脸色苍白,胸腹处在那金丹初期临死爆发被打了一掌,勉力压制住伤势继续刺杀两名筑基巅峰后,韩修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不出现就是让他们忌惮。 武通的确算得上是他们这些人除段德外最适合当首领的人,一入魔地就已经分派好任务,赵磊殿后,姚嫚离他不远,再是胖子,憨丫头,皇普媛,他走第二,北宫琳在最前面,韩修一直都是隐身探路离他们五十几丈以上。 在两个时辰前,韩修传音有埋伏的瞬间,由于一直沿着迷失石林边上行进,他立即传音大家不敌就退进石林,并给出相互配合的可能章法。只是不想对方几个人中竟然有五个金丹期,其中那个金丹中期还强得离谱,只一个照面就将姚嫚重伤濒死。 武通大惊,强压心中惊惧让自己保持冷静:“赵磊,速速助朱窖救人!” 赵磊在他嘱咐之前已然化作残影,手中斧子化成金属怪鸟堪堪截住一名金丹初期恐怖剑气!一口逆血吐出,身躯纹丝不动,面色疯狂一脚踏地:“快点胖子!” 随着劲踏,地面咔咔裂开,冲起一连串尖锐石柱,攒射向再次扑上来的金丹初期修者!稍稍阻挡其进攻片刻!给胖子赢得救下姚嫚的一点点时机,别忘了他是炼丹师,只要还有口气就还有希望。 胖子圆滚滚的身躯在姚嫚受击之前便已化作一连串球影借助打飞的纤细身影,面沉如水,神色疯狂,看着怀中气若游丝的佳人,心若刀绞,火速抓出几种丹药硬撬开贝齿灌入,帮助炼化。 顾不得许多,胖子一手抱着姚嫚面色狰狞甩手射出一物,绿光暴涨间,一株剑形叶片的植物,在他驱使下瞬间挡住欲结果已经受伤的赵磊,并且飞速生长缠向周围,那金丹初期剑修也被缠住,右手瞬间便被吸成干肉并绞碎吞嗤掉,还好修为强悍推开来去,攻过来的两个筑基巅峰躲闪不及被拉入其中,就再也没有出来,乘此机会摆脱后面追兵。 前面北宫琳硬撼两名金丹初期几击,脖子上晃动的耳坠光华流转,形成蛋形光罩,卸去几个筑基巅峰的攻击,韩修在憨丫头帮助下趁最后一名金丹打伤武通之际将手中三菱刺捅进他胸口,却是没想到还是挨了一掌。 胖子见情况危急,又催发两颗不知名种子,瞬伤两个金丹期,包括那个修为最高的中期也被一种见血就癫狂疯长,长得不高却像羽箭一般的植物伤了,那东西长出来就是一束,长成就会随着朱窖控制乱射,破甲能力非凡。 那金丹中期修士就是大意瞬间被三支羽箭破开防护档下两支还有一只穿透小腹,没入肉身的箭支竟然开始长根,吸食能量鲜血飞速成长,那修士一掌打出大块血肉,已是受伤颇重。掉到地上的箭支同样是落地生根,只是没有鲜血生长没那么疯狂。 袭击修士顿时退开不敢近身,只是远程攻击,同时还要小心随时出现的刺客。他们没想到信手能够灭掉的几个小家伙如此令他们意外,他们不是无缘无故攻击,而是接了个任务的团队,也就是修者界的雇佣兵,若不是活着的可翻倍酬金也不至于如此不堪。 雇主只说他们中有一个金丹初期领队,其余都是筑基后期而已,所以他们头领也就只派遣了他们这些人过来。但是狗屁!人数不对应该是分开了,对方金丹期都不曾出现就已经如此强悍,还有这些人年龄相仿,修为相仿个个都有上品,极品灵器傍身,鬼的散修!只怕他们这次要惹上烦! 金丹中期修士真没把握灭口,剩下的四个金丹修士个个带伤,那个胖子手中的凶恶植物肯定还有,其他人还无需顾忌,但是那胖子让他们所有人胆寒!知道对方的意图,他也正在犹豫。 周子彤背上挨了一下,衣裳碎裂,血肉模糊,黄色的宫裙也是破魄烂烂,肉肉的大腿都露出来,不过没有春光,打底裤上一道剑伤穿透细嫩的腿部,不过这丫头撑着段德给她的法杖,一瘸一拐追上朱窖“胖子种子给我一些!” 朱窖有些犹豫,他明白这憨丫头发狠可以用不可理喻来形容!“墨迹什么!快点!是不是老大有交代你不准给我?都什么时候了!再磨蹭赵磊就没救了!” 胖子回头看到赵磊又一次被飞剑击退,复又稳住阵脚,咬牙道:“这东西很危险!控制不住就赶快闪人!”伸手给了她三颗! 赵玉明犹豫的脸色一僵,那个丫头刚才他是看到了,简直就是个疯婆子!还三颗!意思是还有更多咯?哎~~~回去找老大商量吧:“撤!”其余三个金丹期凝重的脸色一缓,招呼三个还在攻击的筑基修士一溜烟随着赵玉明跑了,这晦气事谁爱做谁做! 待确定对手已经走了以后,武通抱起已经失去意识的赵磊,招呼众人迅速推到石林内边缘地带,没有深入道:“胖子速度给大家疗伤!稍微稳定马上就要转移!这不是偶遇是有计划的伏杀。” 环视一个个伤势都不轻,唯独皇普媛稍好,只是伤了肩膀:“联系不到老大,估计老大已经进了石林,以他的性格必定会进去,我们只能靠自己,不能再被他们找到,下次绝对会出动金丹后期,但是应该不至于来更高的。以我们的状况他们要是肯以命相博今天就是我等死期了。” 第八十五章 神经粗大 假魔追袭 “没事,只要我们有准备,这种子足够,我就不怕!”周子彤看着手上三颗并不一样的种子信心满满道! 胖子处理了伤势最重的赵磊道:“屁,赵磊要靠他自己了,这家伙是条汉子!这个兄弟我朱窖认了!” 北宫琳,韩修没有外伤但是伤势却是比较重,胖子一人给了几颗丹药让他们自己炼化,武通内外伤都有胖子处理了他后,看着混若无事的憨丫头背上那个,皱起眉头:“你这伤等一会,反正你神经大条!” 又处理了皇普的伤势后拉着憨丫头进了石柱后面,让她坐在石头上道:“把衣服脱了,你这背上不处理好以后会留下永久性伤痕!”周子彤双臂一震,撕拉除了打底裤啥也没有了。 朱窖一震汗颜,老子还不如一个女人草!撕裂性的伤口乱七八糟,朱窖也是一阵犯难。 “怎么回事?很严重吗?”胖子用两面水镜术对着,让她自己看:“灵识感觉到底不行啊,你快点弄该怎么就怎么,疼啊!” 朱窖惊奇道:“你原来知道疼啊?”很是细心的帮她处理:“我又不傻?只是疼要怎么表现?”她看着自己打底裤边角上一道划痕,然后穿透大腿的剑伤道:“老大要是帮我炼制这裤子的时候弄长一点就不会刺穿了吧?” 朱窖皱眉看了一眼道:“那你怎么不穿个灵器长裤?要穿裙子?”心中却是佩服段德,连女人贴身衣物都可以炼制成灵器!还是量产,姚嫚的他自然见过,挺漂亮还防御超群。 “裙子漂亮啊!再说你看到那个女修不是穿裙子?” “你要是想害死我俩就让那几颗种子沾上你的血”朱窖见这货无聊还是分散注意力,居然在自己腿上伤口用手指蘸了血要去喂种子! 她的伤处理了半个时辰,累得朱窖本就带伤的身体一阵虚弱感传来,速度吃了一把丹药,抱起昏迷的姚嫚道:“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天德宗显法殿青弘看着案几前的蓝竹道:“丹鼎道宗没有亲自出手,交给‘幕月’处理了?情况如何?” “殿主,下面来报就是这样,幕月派了赵玉明带着四名金丹初期和十几个筑基巅峰进入寒林魔地,不过出来七人,只剩四名金丹三个筑基巅峰,要不要灭了幕月?” “不用,看着丹鼎道宗和幕月,若是太过分就不要留手,丹鼎道宗给我们天德宗提鞋都不配,蹦跶就揍他!”青弘浓眉一挑道。 同属超级宗门,自然会有强弱,当鼎道宗看似拥有遍布大陆的丹师协会和本宗,但是他们主要是干什么的?炼丹,说白了就是商人,其修士战斗力是出了名的差劲,可眼睛也是和尧山剑宗一般长在了头顶上,只不过尧山剑宗的确实力强大才会如此,他们么,大陆百分之八十的散修宗派都要仰其鼻息,各大超级宗门每年消耗丹药的两成以上都是出自丹鼎道宗。 到了晚上石林中的雾气已经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了,段德找到一个石窟,大躲进去在外面布置阵法,也是不惧。一夜无话,第二天天亮后雾气开始消退,段德的人继续寻找,既然知道雾气半晚起早上退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盘膝的段德暮然睁开眼,阵法外有东西活动!这一次并么有可以呆的石窟,只是找到三面环绕柱子,只留一个两人宽入口的地方过夜,不是不能开洞,而是段德试了几次发现这些看起来粗壮结实的柱子,只要开凿就会迅速崩裂倒塌,如同有着生命一般。他起身几人也都从入定中醒来,段德示意不要出声,站在入口靠柱子而立,灵识探出去发现是两个修士,但是眼神让段德想到红叶城那些恶心的东西!魔族? 两个修士都是筑基中期,浓雾中眼睛冒出几尺的幽光,雾气纷纷破散开来。两个魔族应该是对这里很熟悉,径直走向段德这边,没有开流。待他们走近段德挥手一指,一抹红光闪现,两名魔族呆立不动而后化成黑灰升起一缕青烟,便消失不见。 “这里有魔族出没,看情形恐怕还不少,地形熟悉我们可能会有些艰难了,歆然有多少魔元果了?”段德反身盘膝坐下问道。 童歆然道:“一百三十六颗,哥我们要回去还是呆在这里杀魔族?” 段德沉凝,这里等于是魔族的地盘,路径熟悉不说,也不知道这里魔族实力如何,胡乱厮杀肯定不是明智之举,再说段德担心另外一组会出事。 “我们明天不再深入,这里离出去最近的方位应该在东边,那就往东走,先休息吧” 第二天,魔族发现他们比段德预计要早上很多,刚刚向东摸索两个时辰便遇到追兵。五个修士,为首金丹初期,见面二话不说段德便已经身法闪动,扑向那金丹初期,那金丹初期也不含糊,见面便是呼喝一声‘杀了’飞剑化作漫天剑影笼罩段德所有进攻方向。 牛犇抬脚一踏地面,一圈波纹散开剩下围拢而来的四个筑基魔修翻身飞起,闪开从地上突起的尖锐石刺,飞剑法宝光华大放便要攻来,却被凭空而出的四团冰漩涡卷入。 肖进没有攻击,手持双爪盯着四周,一道雪亮剑光闪过,两个漩涡崩散,牛犇一锤横扫解决另外两个:“区区不到筑基后期的小小魔族真是不经打。” 段德硬抗剑影杀猪刀贴地斩向那悬浮半空的金丹魔族,魔族金丹瞥见红光贴地杀来,祭起一个三角圆盾磕开杀猪刀,掐诀向着突破剑影的段德一指,段德眉头一皱身周凭空变成一个内部带刺的卵形金蛋,收缩而来! 段德不愿久战,一套夸张的盔甲闪现瞬间段德便冲破封锁,左手翻出一柄锤子磕飞从后面杀来的飞剑,右手也是向那金丹修士一指,雷光乍起吞没其身,段德接过杀猪刀顺势撞进雷光中一刀捅过,不想那三角盾牌竟然挡住了杀猪刀。 可惜让段德近了身,防御再好也没用。在哪魔修不屑的笑意中,段德杀猪刀抵住飞剑,双手电光闪耀贴在防御光罩上,雷暴发动,轰的一声那修士莫明奇妙便被电得外焦里嫩倒飞撞碎几根石柱,陷入地下,本要再去补一刀的段德停下身子回头道:“快走!” 第八十六章 激情的碰撞 我最穷 不用补刀,那修士撞碎第三根石柱时一道寒光闪过,接着公孙雨弹开,避过碎石和手上反冲力,在空中又借力转向扑向已经气绝的修士,一刀插入眉心,扒了储物戒指,反掌将尸体打碎,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刚好过来的段德,暗道漂亮! 开始还能飞上石柱顶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十丈以上被封禁,一层膜隔绝了内外。段德如今只能带着他们在石柱中穿梭,一整天遇上七波追兵,而且越来越密集的趋势。他们应该是洞悉了段德的意图,没办法下午开始段德开始不定向乱跑。后来的追兵实力越来越强悍了,段德倒是没有受伤,跟这些人类金丹打习惯了也就开始轻松起来。 刚刚这一波他瞬杀一名初期,硬撼两名中期,实在扛不住就会有套拉风战甲出现一瞬,卸去攻击又不见,在这狭小地方段德如鱼得水,若不是要照顾他们,只要不是来的金丹后期段德有把握在一群金丹初期围攻中脱身。体修开始没有任何优势,但是在金丹以后段德实实在在尝到了甜头,可惜没有了后续功法! 稍显艰难的杀掉一个,打伤那个被一直潜伏不出的公孙雨捅了一刀,追上来的段德在那家伙逮住公孙雨前一拳打爆脑袋。污秽物溅了公孙雨一身,手臂还被一块头骨插上。段德顾不上那么多,翻身去救被围攻的童歆然等人,公孙雨噘着嘴吧扯掉手臂上的头骨碎片:“也不知道温柔点!真是的!”晃身再度消失。 没了金丹期相助,一群良莠不齐的筑基魔族被段德很快收拾掉。提着受伤的肖进便跑,牛犇抹去满脸鲜血,露出笑容,老大这身铠甲够力!哈哈。。。小的们,你牛爷爷跟你们耗上了!李达的剑不收回体内温养,甩甩上面根本就不存在的血迹,插入腰间剑鞘,这才是剑客应有的气势啊!舒服!跟对了人就是爽! 童歆然屁事没有,她那件衣服筑基期基本上是难得攻破的,只是修为不够没有发挥出它们的威力。有哥哥重新炼制的铃铛施法简直就是喝水般简单,我又跟哥哥脱节了,一定要加油! 段德边跑边查看肖进伤势,好险一剑穿胸,伤了肺脏,体内狂乱的金丹真元,带着些莫名气息侵蚀他的生命力,段德知道这是粗浅的道韵。狂奔中帮助他消化掉丹药药力,暂时压住伤势。雾气渐浓不适合我们战斗了,段德回头对李达道:“这里,开一个洞!” 这地方是个相对开阔的地方,靠近石柱边缘开了个地洞,段德布置阵法闪身进入洞中。从外面看上去没有任何痕迹,阵法刚启动不到一炷香,三个方向汇聚十几个金丹修士,其中一个金丹后期冷漠到:“老鼠跑不了,夜里就是他们的死期,继续追!” 段德闭目感知片刻,呢喃道:“追个屁,段爷就在你们边上,有得玩呢!”蹲下身撤掉肖进衣裳,掏出杀猪刀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将刀尖插入伤口。 待段德松手后,那把红雾翻腾的杀猪刀就像是吸住伤口一般,没有掉下来就这么插在肖进胸口。 “这小子大难不死啊,居然挨了金丹中期一剑穿胸没死,呵呵,你们还不差,这种情况基本没有出过错,小雨刚刚就有点不对了,他要跑你让他跑撒,你这小身板随意一掌哥我怕到时候拼都拼你不起,下次不要在没把握的时候出手,哥会给你创造机会的”。 “哦,还有,歆然,和牛犇你两个仗着防御高不躲闪攻击我看到了啊,再让我看见你两个明天就给我换上普通衣服!歆然给我们冲个澡,一身血腥气真不舒服”。 他也不看看自己两只眼睛现在充当了这小小地窟的光源,还血腥气洗掉?洗得掉么?要不要把两只招子一块儿洗掉? “哥,能不能不要发红光?怪瘆人的!”歆然提出大家共同的心声。段德发现自己一天就习惯了这种杀意绽放的状态,除了一身煞气和两只眼睛射出的红光貌似并没有怎么影响自己正常思维啊? “有光线总比黑灯瞎火好,你们知足吧!”段德蹲下身检查肖进伤势,杀猪刀在吞嗤他体内的异种真元和那层段德解决不了的气息。 “好了,大家休息吧,灵石没有可以问我要,反正是宗门派发的” 他们在这里得不到一丝外界灵气补充,回复真元都是用的灵石。“老大不用了,这么多战利品,足够我们恢复所用,用灵石修炼都有”李达难得的发言道。 “对啊,灵石最多的就是想抢我们战利品的丹鼎宗老头!多少来着?”牛犇看向童歆然,童歆然抿嘴一笑道:“一百七十万上品灵石,还有好几万中下品的,丹药一大堆,药草都给胖子了”。 段德后悔得肠子都请了!装什么?装什么?搞半天我现在最穷!“咳,你们以后灵石分我点,哥现在很穷!” “门都没有!” 整齐的回答撕碎段德受伤的心。众人虽然强敌环视,但是有段德在竟没有一个担心自己命运,很是奇怪的现象。 三天段德都没有出去,主要是肖进体内的那层道伤花了两天才清除干净,那玩意段德也搞不清楚,毕竟他还真的不是金丹期,没有金丹期的领悟。那玩意玄乎,段德这个有着现代思想的人,更加难以入道。 正所谓信则有,不信则无,他心里也有着对此事的担心。今天也是第一次接触带着道韵的攻击,攻击力的确强大无比,要不是那身夸张的铠甲,他想毫发无损几乎是天方夜谭。 在凶兽界金丹后期的凶兽也没这玩意,只是衍生出的本命神通比较变态,也许那也是这玩意造成的?到底没有人类修士这么明显。金丹期修士实力差别不是一般大,这是修士很特别的一个境界,承上启下。 筑基后期修士真元完全转化为灵根所代表的属性真元后,等待修士的就是修行最大的门坎之一,结丹!盖因修士体内的灵根本就是天地之道在人体的具象化枝节,也是修士入道的通行证。修士要想进一步强大自身唯一途径就是吸收更多的外界灵气壮大,体内真元已然满溢只有再次提纯压缩一途。 第八十七章 假丹 好裤 简单的比方要凝聚雨水要有凝结核,要凝聚金丹同样需要,凝聚于水的核心是尘埃,凝聚金丹的是修者的道心,道心不可见,意识,感悟凝结而成。对灵根的所代表的道的理解感悟到一定程度加上坚定明确的求道之心为核心,属性真元为原料以功法为引聚无形而成有形之物‘道种’,也就是金丹。 修士在金丹以下只需引外界灵气壮大自身便可,但是到了金丹就开始一直到大乘就是真正的修道期了,每一次破镜都会伴随自身对天道的理解和感悟,境界一说才会名副其实。道门的‘一朝得道,举霞飞升’,佛门所谓的;大彻大悟,立地成佛’,说的就是以道来解释修士的定义。 这其中属性真元是最为简单的,只要有时间和充足的灵气修士都能具备,但是理解感悟就是看个人悟性了,毕竟道是没有实体的一个概念,能领会就有,不能领会什么都不会有。金丹以下甚至包括金丹所使用的法术,都是前辈高人入道后以自己对道的感悟,将道的表现形式用咒语,印决等方法简化后给修为不够的后人晚辈用来防身的。 所以每一个法术实际上也是天地之道的显化,修士从引灵入体开始,到筑基巅峰都是在一步步接近天道,揣摩与自己灵根匹配的同属性法术是最容易感知道存在的方法,甚至大宗门都有准备专门为筑基巅峰弟子悟道所用的术法,心法等。 一入金丹便是确立了道心,成了道种,之所以说金丹修士实力不能以修为来衡量主要是因为金丹修士很多对道的理解粗浅,但是成就了金丹初期不须领悟,只需凝实壮大金丹,等金丹彻底凝实便是金丹中期,但是金丹后期就不行必须要对道有一定领悟并融入自身才可以突破。 同是金丹初期,一个只是凝聚出道种便无进步,一个在初期就已经明白道的本质,并融道与自身肉体真元灵魂之中,那么后者可以秒杀前者,前者顶多算是个顶尖行列的筑基巅峰修士而已。俗称‘假丹’修士! 上古体修是另一种修炼法方式,他们夺天地造化以强己身,只进不出,就像段德,他体修功法所获灵气都转化为自身精元了。 真元发动攻击,是以真元为引,引动天地之道攻击,真元是要消耗出去的,而体修是自身碾压一切,精元就是力量本身,不会丢失全部化为力量而已,力量的补充方式很多,最简单便是吃,战斗结束休息时天地间的游离天地精气也能缓缓补充。 精元没有天地灵气同样可以自行恢复,真元没有灵气用一点少一点。 当真元修士死亡瞬间便会散逸全身灵气返回天地之间,而高阶炼体修士不会,死亡精元还是会在肉体中,保持肉体长时间不会被天地同化掉,只有通过别的方法才会回归天地,动植物的消化,当场被磨灭等。几十万年不腐的上古修士肉身如今在修者界‘仙隗宗’还有存在,那是不下于仙器的超级人形武器。 “哥,怎么感觉魔族金丹修士好弱?”公孙雨不解问道, “弱?只是一群被夺舍的傀儡而已,没有完整道韵加持肯定会弱撒,你这问题傻不傻?能做到这样说明魔族真的很可怕,你今天杀的那个还保留了一定道韵,说明夺舍连修士对道的理解他们也能保留一部分,我估计金丹后期我也打不过,是我小看了金丹修士啊!”。 “哥,你已经很厉害了,对了,你打斗时我注意到你身上有的时候会出现一套很?很厉害的铠甲!对不对?”公孙雨隐在暗处,自然是看到了。 段德身上暗红光彩一闪,那套冥斗士铠甲出现在身上,有瞬间隐去:“这个?” 其余几人也是有所发现,一听公孙雨提及自然看着段德,一瞬间大家都震撼了!太拉风了!太无耻了!这就是段德自己是炼器师的便利吗?难怪丹鼎道宗那个老头戒指里的丹药都能当饭吃! “好裤!”公孙雨亮晶晶的眼睛放光道,大家一起围上来一直要求还要再看!没办法的段德耗干净三分之二真元让他们看了一会:“不行了,这还是没有战斗的状态,我的真元根本就承受不住它的长时间穿戴”。 “难怪老大杀掉这么多金丹都没有受伤!这套铠甲真是太帅了!老大你怎么就给我练了这么几块?”牛犇不满道。 “呵呵,牛犇,你咋就知足吧,你现在不也没受伤?还能时刻穿在身上,比我这东西要适用多了,我这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穿出来!”段德冷笑道。 牛犇只是觉得好看,拉风,心里可没有嘴上那种想法,但是每一次见识道段德层出不穷的拉风装备,都会坚定他要学习炼器的决心,基础知识他已经学了,只不过没有时间去实践,也没有段德这个师父带他入门而已。 “上面动静已经消失一天多了,老大是我拖累大家了,什么时候可以出去?”伤势好转迅速的肖进问道。 “别急,此地应该离魔族盘踞之地应该不远,再过一阵子吧”。段德要是只有他一个人,早就出去了,没办法还要带着他们无损回去才好交代,他何尝不急着出去? 那一组若是遇到和他们一样的境地,段德可没有盲目认为他们都是打不死的猪脚! 这次出来本就是让他们体验一下实际战斗和对练的区别,顺便加深彼此之间的配合,默契在对练中可是行不成。 在路上已经意外的让他们先行体验了一把,在这里不可能会没有争斗,时间已经不多了,还是自己在身边看着点靠谱得多,别到时候临门一脚却崴了脚就不美咯。 又过去五天上面彻底没了声音,这天早上派公孙雨上去摸了一下周边百丈的情况,并没有发现魔族活动的迹象,下午时分段德才出来一路向东摸去。 魔族也是不敢太过嚣张的大范围搜索,这个石林可不只段德他们一批人,同样有慢慢摸清楚路的修士团体在里面活动,要是惹得修者界警惕忌惮,带给他们的只有灭顶之灾,这种大家都遵守的默契底线不能破坏。 第八十八章 偶遇 暴怒 没了魔族的骚扰,段德并没有全力赶路,在这里他这个阵法师能大概辩明方向不代表就不会迷路,再说外界传得如此玄乎可能不只是魔族的问题,一切小心为上。 这乱石林的确很大,进来时边找边走大半个月,这横向出去也是走了十来天没有尽头,又发现了百余魔元果,总算有些收获不那么单调。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段德突然站住不动,大家也都静立细听。 片刻后“感觉最为敏锐的公孙雨跳上一旁的石柱顶端。一天前他们又可以上去了,这表示段德的方向没有带错。段德等人也纷纷跳上石柱四周观望,还是犹如夜空中看周围的感觉,但是却没有任何不同的声音,除开风吹过石林发出的怪响外。 “哥哥,你是不是听错了?”童歆然有些不信的看着段德, “可能吧,反正快要出去了,我们就在上面跳跃前进吧,这外围基本上不会有所收获了。能够跳上石柱可不代表能飞,这里有天然禁空阵,进来的时候段德已经试过。 “不对!有声音!打斗声在那边!”公孙雨一直都没有出声,闭目感知良久终于确定, “走吧过去看看,不过如果不管我们的事大家就不要现身”。段德也只是想看看是不是另外一组人在,但是段德不用猜就知道无痛绝不会带着他们进石林,一个谨慎而又很有自知的人不会进来冒这个险。 争斗两方不是段德所想的人,一方八人全是筑基巅峰修为,老少男女齐全,另一方四人皆是中年修士一名金丹初期,三个筑基巅峰,人多一方三人缠住那个金丹初期,三个单对单。 段德不但没有了离开还压住牙呲欲裂的牛犇,止住其余人上前,因为那人多一方剩下的两人押着一个衣裳破碎全身伤痕奄奄一息的韩修! 这对段德等人的冲击可不是一般大!段德虽然压住牛犇,但是眼中爆出的红光暴露他内心无穷的杀念和愤怒。 他想看看双方是否有一方是友军而已,并不是不想上去全部杀了。在见到这一幕他心中就‘咯噔’一声,出大事了!那些不在的如今怎样? “于洋,呵呵,今天如果让你们抢去了战利品我们‘八仙’还要不要混了?别以为你这假丹修士就能把我等怎样!那些个猎物尚且没有全部落网,有本事自己抢去!”这是一名和围攻金丹修士的青衣老者所说 哼!假丹?若不是我‘地澳门’死伤惨重才弄下一个,却让你们八只老鼠抢了先,就凭你们也能拿下他们中一个?笑话!”金丹修士的话刚落。 段德便已经猜到大概传音道:“公孙雨杀了两个韩修边上的,其余人自由杀伐,活口我来留!”待段德发令,公孙雨闪身潜伏而去,等到她靠近两个毫无防备的修士时,段德已至金丹修士上空,雷光笼罩四人,段德已经一拳轰在金丹修士肩上,并没有下死手废其气海而已。但是含怒的段德拳头哪里那么好挨?左肩爆碎,左臂飞出,掉落地上已经生死不知。 雷光降临瞬间已经有所防备的围攻三人堪堪用法宝防住雷光,却不想一道红光轻易穿透他们已经岌岌可危的防护罩,一名妖娆少妇和一名猥琐矮老头瞬间被击破脑袋,死得不能再死,那名说话老者怔然跪坐在地,低头看着破损的丹田。 段德出手之前公孙雨的短刀就已经抹过两个一直盯着战场的修士脖子,本来已经在段德教导下下手精准许多的她,又一次让两颗人头飞出去了。 伸手抱住韩修,眼泪止不住的流出。公孙雨除了段德外关系最好的就是韩修,手把手教她怎样做好一个刺客的也是韩修,韩修和段德一样像哥哥一样照顾她的!如今落得如此田地怎么能不怒? 段德走过来接过韩修,眉头深深皱起昏迷的韩修体内一团乱麻不说,丹田气海受损严重修为有消散的趋势!而且还被下了禁止,段德道:“给他喂丹药炼化药力,稳住伤势等会我再过来给他松开禁制,注意点现在情况不明朗”。 其余六个已经被四人解决,牛犇大锤有若小山将尸体砸成齑粉,又要去砸段德留下的活口:“牛犇!看着韩修!我要问清情况!”段德喝止住:“歆然,肖进,李达四周戒备,有人窥探抓过来!” 段德先是走到那个呆滞的老者面前,眼中尺长红光插进老者眼中,原本接受不了现实的老者全身颤抖起来,仿佛看到无比恐惧的事!段德压制住后问道:“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原来赵玉明回去后把消息说了,‘幕月’老大大怒同时派出元婴期老怪进入寒林魔地,欲要抓他们回去看看到底什么样的筑基高手能让他吃个这么大的亏!可是元婴老怪刚出幕月基地便被人送回人头,来人不止送回人头,连幕月老大一名合体期巅峰大高手也被他轻轻一指打成重伤。 幕月彻底哑火,但是丹鼎道宗却是不罢休,在寒林魔地放出消息并把段德等人影像,修为传出抛出天价悬赏;三十万一个人头,段德的一百万,外加极品灵丹‘小悟道丹’一个人头,段德翻倍,若是活捉奖励翻一番! 这种天价诱惑让寒林魔地周边散修势力疯狂起来,纷纷进入寻找段德等人踪迹,如此横财若不抓住机会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而且消息是丹师协会作保发出的,真实可靠!丹鼎道宗为何如此不依不饶?因为那一堆人中有两个年轻弟子是丹鼎道宗其中两名不同长老的儿子和亲传弟子。 武通等人伤势没有恢复就遭到无数修士的围追堵截,被追杀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段德在石林中捡蘑菇他们在外面被打成蘑菇,几乎不曾断过的死战耗尽他们每一份精力。 韩修是第一个被打散的,不知道其余人如何,只知道赵磊已经战死于韩修之前,姚嫚再次重伤濒死,连冰美人北宫琳也满身是伤,若不是段德给了胖子不少种子,以及胖子那几乎无穷的丹药硬撑恐怕他们早就全军覆没。 第八十九章 无情 机器 现在已经被逼往深处,韩修已经昏迷三天,也就是说三天前他被打散擒住的。段德问醒过来的韩修追杀者什么修为时,得到的答案,最高也就金丹初期,看样子天德宗还是在插手,不然他们早死了,不过也是够狠啊!嘿嘿嘿~~~我段德这么好耍么? 都是暗中较劲,行,哥杀给你们看就是,金丹初期不拦?真当你天德宗这些个弟子是神仙不成? “老大救他们!”苦瓜脸牙没了,说话漏风,一只耳朵也被人削去。 “我段德连累你们了!放心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现在走吧,碰到人不要犹豫,全杀了!”这一刻的段德彻底放开了心中对杀意的压制,猩红色的眼睛有如两轮太阳一般照得周围淡淡的魔气也退散开去。 按着那个老家伙临死前的指引极速飞去,不过飞出两里地便被人堵住,筑基后期六人金丹初期三人,这队修士相隔很远便能感受煞气铺面而来。 为首金丹灵识一扫,段德如今的形象让他从心底翻出寒意,一愣神,这不是那个标价最高的??顾不得许多吼道:“是标价最高的!兄弟们抓住他们!” 心中寒意归寒意,再强也不过和自己一般是个金丹初期,莫说看修为也才筑基后期而已,掐诀提剑,大喝:“兀的那小子束手就擒!看吾‘荡魔道剑’!叱!” 反应过来的其余两个金丹,也是各出得意法术,瞬间成品字形三道凝聚出十来丈的剑光,直直迎上化成一道紫色雷光流的段德。 身后筑基修士散开成雁翎状围上去,也是周身光华流动,显然蓄势待发,个个面色冷漠中带着兴奋的眼神,他们看到的不是修士,而是投怀送抱的一大堆上品灵石团子! 中年金丹得意的眼神化作惊愕,只见对方雷光爆闪而开,波及周围近百丈区域,自身笼罩在一套拉风战甲中速度不减反升,直直撞上自己三人剑光,爆散的细小剑气和着冲击波推动他放出去的雷光,圈进所有筑基修士。 稍稍一顿的身影塌地借力,幻影留在原地,狰狞的面容尽已到眼前,爆散的三把飞剑极速回援,金丹修士惊骇的一边爆退,手中一个小圆盾祭出,水蓝光幕遮蔽前方,心中稍安。 却不想那可怖的身影直直撞在光罩上,力量不大,连防御光罩都没晃动,正不解间一声惨叫,顿珠身形接过飞回来的飞剑,却发现一个过来救援的师弟整个人爆裂开来。 手中飞剑剑光大盛,横批扫向那从碎尸间冲过去的身影,中了!身影被一道狭长剑光划做两截,消失不见! “什么!”他灵识中至少有三十几道不同方向飚出的身影,雷光从天而降,另一名金丹修士防御罩爆散成光点,身躯撕裂成两截,已是不活了。 一道光速闪动的红光这时候转了一圈回到,他身前的凝实身影手中,力劈而下的巨大剑光停在斜上方,金丹修士眼中带着无限惊恐缓缓低头,一只强有力的臂膀透过自己胸膛,手腕以上没入体内不见。 冰冷怪异的异物入体感,并未让他感知多久,轰,电光四射带出的只有冒着青烟带着刺鼻味的细碎肉块。 魔神般的躯体稍稍停顿片刻,身后追上来的同伴身影始现,彻骨阴寒的平静语音传过去:“速度快点!稍稍收拾便追过来,我不想因为还要回头救你们而耽误他们的生命!” 众人看着一地碎末,也是呆滞片刻,只有公孙雨没有停顿,飞速移动在战场,收拾战利品,不过一个呼吸间便完成,冷峭的脸上有着担忧和坚决! 但凡在路上能看到的人全部被他杀掉,根本没有其余人动手的机会,一路上何止以前那偶尔能见到的零星几个身影?成群结队的修士四处乱飞,目的无须多想,既然人为财死我段德不怪,但是拿我人头换钱那也要有这个本事才行!既然你们两个大宗心照不宣将这群绵阳放进来给我杀,满足你们就是! 段德一拳轰碎这一批纯粹金丹组成的最后一个少女的脑袋,原本红光散射的眼睛,猩红色已经有些带着淡淡黑气,全身一丈范围都被黑中透红的煞气覆盖,远远跟在后面的六人不敢上前,只看到扭曲黑红色雾气中透出的的两个红光灯泡。 一开始两女还能近身劝住,后来两女已然绝望的近不了他的身了,清出一条直线。没有一个活口,连目睹的想逃都会被段德追上干掉,其余还有无数做着发财美梦的修士,正在赶往那群人最后出现之地附近寻觅,浑然不知性命已在旦夕之间。 “前面就是你走散时的峡谷?”黑雾中传来冰冷的询问,韩修稍有好转,至少不会修为倒退的危险,但是气海伤势任然没有良药修补:“老,老大能不杀了吗?是,从这座山过去大概三里就是一个很大的峡谷,我就是在那场埋伏中被打散的!” “哦,童歆然看着韩修,其余人分成两组以前方峡谷为圆心围绕三十里,将周边所有修士引来峡谷,不要接近,让他们看到你们的‘脸’!就行!去吧,别死了我没有收尸的习惯!”段德向着峡谷而去,远远便看到两座不下千丈的垂直山壁中间裂开一条几十丈宽的裂缝,像是被切了一刀的蛋糕! 还有一队人正在峡谷口左边休息,段德这个大灯泡他们很远就能看到,却是不知道什么人在装神弄鬼黑雾罩体向他们飞速接近。但是跟在段德后面的童歆然和韩修却是让他们眼神一亮,瞬间兴奋起来,抽出家伙就要上去绑了!哪里知道迎来的是无情的秒杀,段德接近他们十丈就已经让他们整颗心都冰冻起来,如此煞气,魔! 第九十章 明着埋伏 异常段德 十二个修士三个金丹不到一盏茶时间死无全尸,段德缓缓走到山壁努力收敛身上煞气却是无用,回头道:“呵呵,看我找到了谁?歆然过来救治!” 童歆然被段德遮住视角并没发现靠着山壁昏迷的憨丫头,憨丫头很惨,虽然看上去手脚零件一样没少,但是从小腹和胸部草草包扎的渗血布条来看,伤势要超过韩修。衣裳也是凌乱不堪,不知道有没有受到特殊伤害。 韩修没有过去,衣不遮体的怕憨丫头醒过来会受刺激,童歆然细细检查又喂了丹药帮其炼化,起身对段德道:“哥哥,放心子彤没有遭到那个,只是贯穿伤和内伤都很严重,怕是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她后脑糟重击昏迷的”童歆然明显听到黑雾中哥哥牙齿摩擦声。 “行了,你去峡谷里,和他们任务一样,自己视情况而定,不要勉强。”他似乎想要摸摸她的头,却是又没了动作。 童歆然眼泪忍不住流下,似要说什么却被段德打断道:“做你该做的事!”冰冷无情的声音让她感觉茫然和无助,他不喜欢这样的哥哥,但是同伴们的遭遇也让她无从反驳。 段德看着远处的韩修道:“给憨丫头披上衣服,不是谁想看就能看的!守在她身边!” 段德心中的绞痛胜过任何人,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这,这是自己出手杀了那些丹鼎道宗的人造成的后果吗?呵呵,入魔逃避都不行么?别人入魔理智全失,为何我如此清醒? 段德开始在周围迅速闪动,残影拖出一条条红色流光,就像是极速状态下汽车的尾灯,覆盖以峡谷为中心两里范围。 半个时辰后韩修看到段德所有残影消失不见,而段德站在峡谷中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座丈高丈宽圆台上,手中拿着一柄他们从未见过的丈高长条大黑幡,那幡很普通,只是黑底中间一面是白布,如同凡间老了人所用的那种。 段德探手抓住插入圆台的幡柄,只见他周身黑色煞气如长鲸吸水般被幡柄吸入,直到段德眼中红光也缓缓退去才停止。黑色幡底煞气微显,却是不如段德刚刚远矣。 段德走过来轻轻抱起憨丫头走上圆台,从戒指中掏出一张石质云床置于台上,又拿出船上曾见过的被褥垫上,拿出铜盆,聚水给憨丫头洗去身上污秽,很轻柔很细心。 回头看了一眼韩修道:“盘膝入定不要乱瞅,杀人,一定要有仪式感!正式一点!” “坐地上不嫌膈应?懒成这样不行,雕几张霸气的石椅坐着,哦,顺便弄一块四方石柱过来,做人要诚实!”一挥手段德和云床已经消失不见。 韩修宁愿面对黑雾中的段德也绝不愿意面对如今看似一切正常的他,默不作声的完成着段德的交代,在圆台周围弄了七张霸气的石椅,自己选择一张盘膝闭目压下心中的烦乱。 段德又一次出现,憨丫头全身焕然一新,连发丝也被洗净蒸干一丝不乱,也不知道段德哪里来的黄色宫裙,给套上去了,憨丫头除了苍白的脸色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段德收拾掉换下来的衣服裹伤口的布条,一边道:“品味不错,就是雕刻功底太过糜烂,作为一名优秀的刺客,雕刻是练习出手精准度最有效的方法,以后去凡间找个老师父学学”。 手中雷光闪烁憨丫头的所受的耻辱好似手中烧成灰的布条,衣服般飘散。站起身摄过准备好的丈高尺宽石条立在大幡另一边,挥手间石柱四方便已刻上‘此地百丈,阵法笼罩,入者后果自负!’四面如一,段德坐在云床边,伸手轻轻拨正憨丫头被风吹乱的刘海。 吵杂的声音由远及近,段德没有理会轻声道:“自己找椅子坐着,别这么狼狈,整理好自己仪容行不行,牛犇!看啥?要不你上来照顾憨丫头?小雨,换套衣服,像什么样子?客人上门得注意礼仪”段德挥手,公孙雨隐匿不见。 牛犇,肖进,李达不明所以,一是奇怪老大好像是恢复正常了,二是奇怪这怎么回事?纷纷看向韩修,韩修传音道:“来这里的所有人不会有一个活着回去,你们照办就行!” 牛犇闻听此言暮然想起红叶城,抬头看着那石柱和黑底白幡,不禁打个哆嗦脸色难看起来,他自己找到引来多少修士他没数,但是很多,回头看着来的方向,又看着峡谷方向,童歆然不在他也能猜到去了哪。摇头叹息一声:“惹老大没一个会有好下场!” 公孙雨换了一身素白裙装出现,同时也稍稍打扮了一下,瞬间清新可人,她是无条件支持段德的人,不管段德变成什么,她都无所谓。 在她看来哥哥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哥哥一切都是好的!不管哥哥变成什么样,哪怕让她自尽于他面前她会笑着将刀子捅进自己心脏。 微笑的俏脸在这种场合显得不合时宜,扫了眼还在傻愣的几个男人,轻声道:“你们不对!哥哥说要你们主意自己的仪容!你们还在干嘛?你们看哥哥的客人都来了!” 纤手一指果然尾随追来的修士已经停步于百丈之外,死盯着他们,一个个兴奋得小脸通红,谁看到一堆子灵石就在自己眼前等着去拿能不脸红?能不兴奋? 虽然诡异的场面让他们有所忌惮,而且同一时间追来的不止自家一队,早就扑上去了,如今正七嘴八舌在争辩什么。 韩修,牛犇怜悯的看着这群已经被利益蒙闭双眼的人,默默闭上双眼强行想让自己入定,然而不明所以的李达,肖进,心中惊恐的四处张望。 第九十一章 人性 贪婪 很快人越积越多,呼的一声一道白衣倩影落在高台:“哥,后面好多人,他们,他们已经抓住大部分我们的人,我刚,我刚只是没有看到琳姐姐!”童歆然气息不匀极速说道。 抚摸憨丫头脸庞的段德手一定:“都还活着?” “应该还活着,但是皇普姐姐,姚嫚姐姐,武通哥都是让人抬着的,不知道是死是活?”“胖子没有被人活刮?呵呵,他们还真是奉行钱就是一切啊”一路上那些段德拿出来的种子变化的植物痕迹段德怎么能看不到?就这峡谷还有刺血藤的残骸,这东西威力如何段德最清楚不过,既然胖子被抓那就是用完了?那该是死了多少人?这些写家伙就为了多出一倍的价钱没有杀他们?真是可悲啊! “他们有没有追你?” “嗯!看到我现身那群人眼睛都是绿的,本来是在争斗的,见我转身就跑他们也都追过来了,好多人,金丹期一大堆!哥,能对付不?”童歆然可没有去过红叶城,不知道段德的凶残。 “来得好啊,让他们都来,都来,哥只遗憾他们怎么没抓住那个冰美女?一起过来哥多省事?去去去,下去坐着,等大家到齐了,哥带你们去找冰丫头”。 童歆然远看段德恢复,那颗担着的心稍稍放下,只是不明白哥哥这是要做什么,说明情况后,虽然段德好似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是她就是感觉不对,哪不对又说不出来。 段德心中稍稍安稳,可冰丫头是最早跟着他的人之一,面冷心热的性子,段德可以勉强接受赵磊的逝去,但是这些个元老跟着他这么多年,跟她亦师亦友,感情早已不是平常,哪能说放就放? 捕鱼段德很有经验啊,在那个世界从小就喜欢这口子,耐心相当不缺,待到所有人进入后,段德看到了几个家伙的惨样,同时也稍稍放下了心,鱼以入网,由不得他们咯。 哈哈哈。。。疯狂无比的大笑响彻全场,惊愕的修士们有些木然的看着站立起来的段德。 “各位真是好雅兴啊,吾名段德!和诸位师师弟师妹来此历练,只是不想寒林魔地的众位甚是热情,有人出灵石丹药来买吾等项上人头,价钱还不错,吾都想自己提着脑袋去换些灵石来花花!“ “想必大家也是找寻吾等也辛苦万分,段某前些时日与他们分开进了乱石迷宫怕是也急坏了各位,此事是段某人不对,在此代诸位晚到的师弟师妹给你们陪个不是!你们找烦咯,我于心不忍故集齐所有,让大家公平竞争啊,吾等到底跟谁走?” 朱窖努力睁开眼看到远处段德,不由得悲从心来,一离开老大就混成这个样子,愧对老大多年教导!一路上激战不断麻木的心总算是有了些活力,韩修被老大救了,小琳子呢?赵磊呢?无限的自责充斥在心中。 段德一向只埋头做事废话从来就不多,这会在这里说这么多话,朱窖知道全场所有人还有得到消息的后来人,恐怕老大是一个也不会放过的,这次的事情他们这一队几乎承受了所有怒火,老大无意中躲开个把月,最不好过的就是他。 谷外方向出来几个领头的,其中居然还有一个金丹后期中年!也是,寒林魔地这么大总是有无数空子可钻的,但是如今已在阵法中段德会怕吗? 那中年修士黑色长袍短须凤眼,脸色阴沉的进入段德设定的百丈之内悬浮半空居高临下盯着高台上仍然坐在云床上的段德:“我不管你叫什么!你们的人头我也都会收下,无须在此装神弄鬼。无知小辈!我就问你,这一路上可有杀过五名金丹初期一组的黄袍修士!” 那边他修为最高自然话语权掌握在手也无可厚非,本欲上前答话的几个隐藏的中期修士见到此人都是露出畏惧之色,低声告诉身边修士:“啸天五怪之一黑无常‘白宗仁!’他居然偷着进来了?看他样子他手下无常死干净了!” “这些个修士本就很厉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月没有这个为首蛮子的消息,果真躲进石林中去了,现在是唱的哪一出?”一名修士很是不解问边上金丹中期道 “哎。。。我们怕是被耍了,这些人恐怕如那蛮子所说就是出来历练的,路上得罪丹鼎道宗的高人,而那高人怕是不好亲自出手,故意用这消息来引导咱们啊,这地儿除了丹鼎宗你说还有哪个大宗门有如此弟子?” 周围一片倒吸凉气声,不是没有人看穿,看出其中道道的多了去了,但是不到这个关头谁会说出来?闷声发大财呗。 至于那个宗门追究起来怕是也管不到这么多人,再说不是有神秘势力阻止金丹中期以上进入了吗?那宗门怕是也存在历练弟子的想法,有此前提,利益在前尽量不杀抓活的不就没多大事? 这也是武通等人能够坚持到现在的原因之一,人多势众一方有所顾忌,难免束手束脚,他们没有啊,又有段德提供的大量煞种存在,且战且退,躲躲藏藏硬是耗光了每一滴潜力才被打趴下,已经够厉害了,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只有赵磊是死在混战中,本就是肉盾,心性又倔强,很是贯彻段德船上所说,我赵磊不死还轮不到一群女人顶在前边。导致每次接战他总是挡在最前面,不顾伤势力竭战死。 段德扫了那修士一眼轻飘飘来了句:“敢问这位大侠你杀人会去看人穿什么吗?我一路过来几十里杀了多少我都不知道,怎么记得你所描述的几人?就算是我杀的吧,大侠你是否很生气?生气那还等什么?过来打我啊?”嚣张无比的话,声音却好似没了灵魂,平淡无奇让周围众人感觉心中一阵难受。 白宗仁顿时大怒,就要剁碎了这个丑鬼!但是后方一大票金丹中期修士上来阻止道:“瓮中之鳖尓,白老大何必动气?且让我等将他们统统拿下再行让白老大好好出气便是!” 白宗仁是强,但是也不好惹了众怒,本是不愿进来的,区区几个筑基小辈派出五无常已然是够高看他们了,不想他们留在老窝魂灯却是灭了。 第九十二章 屠夫之名 惨不忍睹 段德冷眼看着这一幕嗤笑一声,便转头看向峡谷里那群一步一步接近他的修士,笑之百变在这群人中一一显现,阴笑的,怪笑的,冷笑的,段德不由一阵失神,这便是人性丑陋的那一面吗?真是如名画般值得欣赏啊,可惜没这心情,也不想再演下去,多一分钟没有消息的北宫琳也就多一分危险。 “三息,天黑请闭眼!” 段德突然说出一句让人摸不着的头脑的话来,朱窖眯着眼看向站起来的段德,心中一动闭上眼睛!高台周围的几人得到传音也是闭上眼睛! 段德站立而起手中印决快速变幻,一指点在身旁幡杆上,方圆两里的地面极速冒起黑气,这黑气来的甚是怪异,一队后来赶到的修者刚好进入这里,最后一名筑基巅峰女修士瞟见身旁的黑气:“头儿,有古怪快退!” 然而下一秒她只感觉眼前一黑,表什么也看不到了,等到再次清醒时,视野已经完全不同,她看到无数修士虚幻的身影飘在一片黑气浓郁的空间中,茫然的眼神,打量四周。 她惊恐的看见和自己一个队的哥哥被人穿过身体竟然没事?低头用手轻易穿过自己身体!灵魂!全都是灵魂体! 段德冷漠的看着黑气笼罩的阵中,那些修士的灵魂纷纷被那面大幡吸入进去,只一个眨眼间便全部死绝,身体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但是眼中消散的光彩显示主人已经死亡。 抬头看着原本平淡普通的大幡,如今散逸出让修士灵魂悸动的危险气息,白色幡面一个个挣扎的灵魂鼓出幡面无声的怒吼哀嚎,却不能传出一点儿声音。 噬魂阵,招魂幡! 来源都是山谷藏书楼里的记载,此幡本是段德为自己准备的,吸收煞气净化灵魂的一种尝试,没想到竟然用在了这里。 身体里的煞气已经渡入其中,灵魂里出现的煞气线却是没有动弹,看样子此法不通啊。 这两样东西是幽冥宗的招牌阵法和法器,并不算什么秘密,只不过如段德这般胡乱屠杀修士幽冥宗也是不敢的,他们炼制招魂幡不需要用活着的人,幽冥海无穷尽的孤鬼野魂足够他们用上几亿年。 死魂和生魂哪会一样? 幽冥海的无数残魂都是死魂,没有意识只会本能杀戮,所以还是偶尔有幽冥宗修士铤而走险屠杀凡人的事发生,但是经过几次修者界联合讨伐,被列为禁忌。 如今段德所炼制的招魂幡收集的全是筑基后期以上修士生魂,经过祭练威力只怕会很大,招魂幡是有品级的,凡级千魂,灵级十万魂,灵宝级百万魂,幽冥宗正宗至宝招魂幡的本体一出,莫可抵挡!算是修者界超级大宗镇宗仙器中杀伐利器排名数一数二的,这也是几次联合讨伐无功而返的原因之一。 一般招魂幡会有一个主魂的,像段德这个没有确定主魂又全是生魂的招魂幡,只要他把幡底煞气注入收魂空间,里面的生魂会一直相互残杀吞嗤到剩下最后一个。 其强大到什么程度段德也没底,这些魂进了招魂幡,没有段德允许就再也摆脱不了幡体的控制。 在里面灵魂能量是不会散逸的,死了只能被其他灵魂吸收,不入轮回永坠地狱莫过于此,此幡有伤天和,段德因果已结,报应已是避免不了的。 闭眼的朱窖忽感挟持自己的两个修士失去力量,他微微挣扎便直接一同倒在地上,随后睁开眼的朱窖心中悚然,在他视野中的修士如麦子般‘噗噗噗’倒下,挣扎起身扯动伤口让他一阵眩晕。 可是一眼望去除了段德站着抬头望着那面幡外,里里外外没有一个站着的修士!倒下去的气息已绝,显然是死了,老大更恐怖了! “好了,你们可以去救治他们收拾现场了,尸体给我堆在台前累成‘京观’,不要去破坏人家的肉身,直接用肉身堆码起来便是。” 没有理会看着修罗场发呆的几人,段德飞身过去先是抓起朱窖道:“速速治好自己,他们都等着你来救命,不要让他们死在不该死的时候!” 胖子丹田封印没费什么劲便已经解开,气海空虚,浑身肥肉至少瘦下去两寸,血糊拉潵的也不知道伤了几处。 翻出武通时这家伙和段德没多大差别了,浑身就像活刮过,左臂齐肘而断,两条腿只剩膝盖以上,应该是被擒住时泄愤断掉的。 段德心头绞痛的发现他丹田被废,如今能活着只怕是这群家伙指望活的能多些奖励而已。姚嫚,皇普媛段德不敢再去翻看,他怕自己受不住! 叫来公孙雨教她控制招魂幡道:“有人来,统统给哥收进去!你们呆在这里疗伤便是,我去找冰丫头!朱窖她在哪失去联系的?” “出峡谷三四里地一处有着道韵残留的悬崖,老大他们都不敢下去,以你的修为恐怕,再说,冰丫头恐怕已经没” ‘啪’ 一个耳光打断他的话,段德双眼红光又起凑到朱窖眼前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朱窖酸涩的细眼看着段德消失在峡谷中,放心你们的伤我朱窖会治好的!丹鼎道宗这个仇你家朱爷迟早还回来! 第九十三章 天德议事 大石落定 朱窖酸涩的细眼看着段德消失在峡谷中,放心你们的伤我朱窖会治好的!丹鼎道宗这个仇你家朱爷迟早还回来! 天德宗宗主殿偏殿,一位相貌奇古有着三缕长须的中年锦袍道服修者,面容带着怒气紧盯左下手立于青弘之下的俊逸中年:“你这么做就是在断本宗的根!” 这间殿里可不止这三人,左右四五十位样貌各异的天德宗现任掌权人都在,与段德有过交道的青元,青弘,青航等赫然也在其中。 中间怒气冲天的这位就是天德宗宗主紫霄真人,与段德有过交往的还有几位不曾谋面的修士面色都是铁青。 那俊逸中年简直就是恒东南的翻版,只不过相比稍显青涩的恒东南他更加有着标准美男的吸引力,不是恒湘是谁来着? 恒湘面色平静到:“已经连着十余次排在末位,这让我天德宗颜面何存?我已经限制住金丹中期以上修士进入其中,只为烈火出真金而已,若是这点小场面都应付不来,那这次也不用比了!早就说过你们让一无毛小子带队,就是在浪费那些天才弟子的资质!我难道做得有错?” “也是啊,宗主,每次和丹鼎道宗那些铜臭味十足的宗门相邻也不是个事,我觉得恒殿主做法不无可取之处。”一位明黄袍服如同凡间帝王般的国字脸修士附和!此人乃是恒湘一派的主要成员负责天德宗情报,一向和恒湘穿着一条裤子,道号‘青帝’。 紫霄怒极反笑道:“好是好,就是你家那小子,没有被段教习选上真是可惜至极,这一回来他这个外门本就岌岌可危的排行,怕是连给那些出去的弟子提鞋都不够!散了吧,大家心中有数就行,哼!”说完佛袖而去。 恒湘脸色有些青,目光闪烁不定。 “老白脸,好自为之!”青弘回头狞笑着对这位一直与他做对的显法殿副殿主之一道。 清衡峰一间楼阁中恒东南迎上归来的父亲道:“爹,如何?” 恒湘原本铁青的脸回到清衡峰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得意:“什么怎么样?呵呵,他宗主一脉真以为可以只手遮天不成?如今给他们上个眼药而已,还能怎么样?” “那蛮子如今不知道死了没有?可惜了几个可人儿啊”恒东南邪魅一笑自语道。 “你就这点格局?若不是清韵老家伙在后面顶着,那小兔崽子能有今天?长得和茅坑里捞出来似的,见着都能恶心我几天!损失就损失吧,反正修者界最不缺的就是美女,什么样的能逃得出我们爷俩的掌心?紫霄也太把这些人当回事,我泱泱天德宗还能少得了几个所谓的天才?要多少我能寻出多少来,哼!断根?小题大做,看这次会武他如何向长老会交代!” 冷眼看着崖下升腾的莫名气息,和深不见底的悬崖下方,就像是一头巨大的怪兽仰天张大的嘴,森冷的寒气与段德气质倒是相得益彰。 找到战斗痕迹后没有犹豫,纵身跳下那莫名气息仿佛化作冰冷的刮骨刀,只是下降十丈余段德身上的中品灵器麻衣便化作碎片纷纷飞出,在空中冻结后化作碎粉消失,冰系道韵吗? 身上一块块肌肤裂开缝隙,却是没有半点血液流出,伤口马上变成红色冰晶,段德无奈召唤他的冥王铠甲才抵御住,奋起身法加速下坠,灵识探出瞬间便被绞碎,一口逆血噗出变成晶红雾气,脑中一震昏沉瞬间占据意识。 段德大骇,咬破舌尖勉力维持清醒,一股寒冷至极的气息撞在灵魂体上,这可不是一般灵识受损,庆幸的是那股微弱气息被魂体突然爆发的血红色煞意冲散,吞嗤。 还有这般用处?掏出几块灵石支撑飞速消耗的真元,铠甲所形成的防御光罩紧贴甲面,刺耳的摩擦声越来越响,段德不得不封闭听觉,全力运转视觉四处搜索,光秃秃的石壁没有任何植物,连魔气都在此地退避不存,很强悍的道意充斥在这里每一寸空间,唯有寒冷是主旋律,但是没有冰霜凝结的迹象。 终于能看到底部!一片炫白的巨大手掌印落入段德视野,这个深渊居然是人为拍出来的?四周的黑褐色与底部的炫白形成鲜明对比,这,就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手掌印,从上往下看无比清晰,连掌纹都清晰可见。 段德迅速换掉已成齑粉的灵石,这战甲能量消耗已经和吸收速度持平,控制住身形不在下降,因为他隔着百余丈已经找到了要找的人,如今的北宫琳赤身裸体盘膝坐在掌心正中,雪白的肌肤泛着莹润的光泽,漆黑的秀发飞扬荡动不休,全身只剩段德给她的那个耳钉,没有任何伤痕,她那把古剑悬浮于额前散发出并不明显的毫光。 段德皱眉感受着她的气息,太远了!一咬牙再次下降,终于接近到三十余丈,真元若流水般倾泻,飞速感受她的气息后迅速返回原来的位置。 美目紧闭,气息平和中缓缓上涨?对近在眼前的无限美好没有任何反应,段德思索一阵,环视周遭环境,难不成是因祸得福处于顿悟中?为何不见朱窖所说的伤口?这全身连一丝汗毛都没有掉,什么玩意能有这效果?老子这身伤痕都没地方去削掉,等冰丫头醒过来一问便知。 确定北宫琳无事后段德奇差无比的心情总算是稍稍有了点安慰,盘膝在百丈空中,努力修复肉体上的裂痕,这伤看似只是皮外伤,但是却极难修复,道韵顽固的从伤口处往里钻,大意了!段德只能调动精元与其对耗,真元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不说还成了养料。 在一次次清晰无比的体内拉锯战中,段德居然沉浸其中,体内段德一直不曾重视的雷光遍布全身伤口,好似威严受到挑战一般自动从真元,每一丝肌肉,精元,灵点中散逸全身,很快便清除掉大部分伤口入侵的寒冰道韵,心中一动,段德一点点收起铠甲,先是四肢。果然散逸出的雷光变得更多,抵御外来道对肉身的侵袭。 第九十四章 疯狂还是无脑 美人俏美人心 一团紫色雷光悬浮在北宫琳头上百丈处,缓缓扩大,变得耀目。一场怪异的机缘却是在同一个地方,北宫琳如今在悟道关键时期,心神完全沉入体内,外界一切都无法感知,不断有外界道韵出入她的身体。 而段德和她不同的是,体内雷光受外界牵引不断外放却没有消失,能量的守恒好似在这里失去作用,外界压力越大体内雷光就越多,这也导致段德无意识往下降,一点点适应,一点点对抗消耗中的明悟不断出现沉积在他心中。 “又杀死一批人了,这群贪婪化成的疯子,尸体都堆成山了还敢上来!不知死活还是纯粹自杀?”朱窖看着好些天集聚起来的百余修士纷纷被吸入招魂幡大骂道! 一开始段德走后不停有修士聚拢,可看到已然堆成山的尸体没有贸然沉入三里之内,在一些等不及或者自持修为高的修士冲进来又被朱窖等人轻松丢上尸山后,有的离去有的不死心的观望。 第三天就聚集了千余人,人多胆壮,可惜没有例外,能动的几个天德宗弟子纷纷出手继续堆成第二座京观。 段德已经离去近一个月,但是处于圆台修养的众人并无一个说要走的,武通醒来后并没有想象中的沮丧,对着京观嘿嘿一笑道:“我武通有此老大不枉来此人世走他一遭啊!” 包的犹如粽子的皇普媛躺在云床另一边,浑身动弹不了半分,焦急道:“胖子我是不是以后再也没人要了?” “放屁!不相信我的丹药也要相信我的医术啊!保证还你以前模样!你们,我都要治好!不然老大回来会拿我榨油的!” 胖子的话不止给了她希望,同样伤势不比她差劲的姚嫚也是心中一松:“胖子,要是你不要老娘,老娘就死给你看,唔~~~” 胖子吻了近一炷香才放过如今也是粽子顺带独眼的姚嫚,姚嫚好容易喘匀气,独眼媚眼如丝道:“别欺负老娘动不了,老大答应我的剪刀还没给我呢?” 朱窖低头在她额前轻轻一吻:“怎么不把你嘴给打折了?” “胖子,老娘记住你了,给我等着!” 憨丫头还没醒,但是伤势基本上恢复了,其余没有受伤的几人被几个伤员逗得总算有了些笑容。 他们恨不得以身替之,尤其是李达,肖进,他们很清楚段德是照顾他们两个才会带在身边的,别看他们战斗力好似不比其他人低,实际上他们很清楚,在座单挑他俩的确是最弱的。 “呵呵,这些人真有意思,明知道会死还是忍不住,难道命都没了灵石有用?还是丹药有用?不知所谓!”韩修皱眉看着外围还是有不少人在观望。 “哥哥要是回来他们不进阵法都有可能都会死掉,哎~~~我都杀手软了,歆然姐你来吧?”“我才不要做侩子手!小雨你还是给韩修吧,反正你们本就是干这个的!”童歆然一脸不情愿躲开道。 “歆然姐居然说我是侩子手!你给我等着!”哗啦!便追上躲闪不及的童歆然一阵掏摸,顿时两女打闹成一团。 “嘿嘿,注意点伤员的情绪,你们两个没良心的!姐姐我现在还不能动呢!”皇普媛朝天嚷嚷道! 一团丈余圆球型紫色雷光球悬浮在北宫琳头顶三丈处,照得她白皙的肌肤变成蓝色。段德体内和体外一样,好像整个身体已经被雷光同化掉,唯有膻中中丹田翻出抹不去的猩红霞光,灵魂识海十几条红线时大时小。经过这次机缘,段德总算是感觉到天地间与自己亲近的那些莫名气息的存在,若即若离。 最大的好处是中丹田的体丹凝实如一,光滑圆润通彻透明,就像一颗红色的玻璃珠,只不过剩下小指头大小一颗而已,杀猪刀围绕盘旋,同样的通透好似红水晶制成一般,再也没有原来的经络纹路暗显,浑然一体!刀内空间不下百丈,一颗和体丹仿佛的珠子悬浮正中,无数丝线连接空间壁。 唯一不同的是刀内空间之底一层浅浅液面和空间一般都是红色,包括不时隐现的细小红色电弧也是红色,而段德中丹田也是红色却是紫色闪电隐现,精元原本的颜色就是红色,但是段德如今雷电属性却是天雷紫。 段德也搞不懂为何?红色的闪电记载中只有一种那就是天罚之雷,传说不管是修者界还是仙界,若是出现罪大恶极危及天地平衡的存在出现,就会有天罚之眼出现灭掉那存在,其攻击手段就是血红色的天罚之雷。 可段德没觉得这东西能力强到哪去啊? 已经不再出现感悟,好处也没有再出现的样子,段德睁开眼,终于他眼中不再有红光而是紫色丈许弯曲雷蛇迸出,打得安静的空间一声脆响。收敛体外雷光,只存在于体表用来防御无时无刻不在侵袭的寒冰道韵。 “你是来占我便宜还是看我死了没有的?这样浮在我头顶是个什么意思?”北宫琳熟悉的清冷声音从下方传来。 段德瞥了眼便移开目光道:“醒过来多久了?怎么不穿衣服?” 北宫琳举起右手翻了翻:“下来以前手指被一个家伙剁了,戒指丢了,就是不知道为何又长出来了?还有身上很多伤也是,这里,这里,这里三处通透伤,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你这张丑脸了,但是醒过来都长好了?” 段德随手丢给她件衣服皱眉道:“我也想知道原因,胖子说你伤势严重只怕没了,如今你哪有受伤的样子,他们。。。他们伤势最严重的武通差点就成了一根人棍,并且废了”。 “我知道,本以为他死定了,能留一条命不错了,若不是我运气好现在你应该在捡我的碎肉,也不知道我死了你会不会伤心呐?”冰冷的语气中却是透露出别样的情感。 段德等他悉悉索索穿好衣服后才转过身正对她道:“你在这里如鱼得水,我属性不合,找找看是不是有治好你伤的东西?这对他们很重要!” 段德随手丢给她的衣服本是准备给小雨的,事情一多便忘记了,她穿着明显有些不合身,段德也现在哪有心情去欣赏这份美景? 但是北宫琳不一样:“寻倒是可以,只是得先搞清楚一件事”。 段德不解道:“什么事非要现在弄清楚?” 北宫琳缓缓走近他,盯着他的眼睛:“你准备好对我负责了吗?” 郁闷中的段德陡然听到这话也是被擂得不轻,惊疑中竟然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转身朝下方而去的北宫琳笑弯了腰,这冷美人难得笑一次,但是笑着笑着眼泪便下来了,要知道一个女人绝望中选择死过一次后,醒来第一眼能看到段德在她眼前是多让她感动? 她不是那种喜欢男人英雄救美的女人,很独立,很自我,要么不动心,动心只怕就难以改变,外人无法理解她的心,但是她需要他人理解吗?段德这丑鬼不接触不会有任何女人喜欢,接触久了就会不知不觉陷入其中,偏偏这货长相不咋地,忍耐却是难得一见!身边女人一个都不曾碰过! 第九十五章 惨痛之地 黯然回宗 段德确实没心情现在去碰什么女人,再说以他的处境以后只怕会越来越难过,老道那个乌鸦嘴从来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天机宗盯上他这小小修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碾碎,渣都不带剩下的,何必去连累自己在乎的人? 什么时候情况明朗了他段德不介意来做个种马,三妻四妾也是男人梦想不是?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北宫琳上来了,段德带着期待的目光让她一愣,但还是摇了头,很是不忍心看到他失望的眼神,可惜她什么有用的都没找到。 “好了,走吧,他们该担心了,你没事就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了”段德回过头向来处飞掠而去。 和我们一样的年纪,甚至比我还小但是一直以来如兄如父照顾着我们这群菜鸟,他得到了什么?他图的又是什么?真是奇怪的男人!北宫琳眼中的温柔消散不见,飞身跟上去,她离金丹仅一步之遥。 远远便看到高台上负手站着的青煌副殿主,段德皱着眉头接近,环视一圈只剩公孙雨在一旁侍立。其余人都不见了估计被接回宗门了。 公孙雨见他和完完整整的北宫琳出现,露出喜色:“哥,琳姐姐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段德点点头上前行礼道:“弟子段德见过青煌师叔”青煌正是显法殿两位副殿之一,持掌宗门刑堂,段德远远见过,知道是宗主派的人。 青煌不像个修士说是凡间公堂的师爷最为合适,消瘦的身材和脸型,配上八字胡活生生的标准师爷,好似青弘说过他的法宝就是判官笔。 青煌转过身细细打量着这位总是做出些惊世骇俗的师弟道:“是师兄,你这招魂幡,噬魂阵已经流传出去了,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何必呢?” 段德冷漠道:“难不成我还得引颈就戮不成?还是宗门觉着我这十几号子筑基修士偶得九转仙丹一个个立地成就了大罗金仙?区区成千上万最低筑基后期上不封顶的修士,我等谈笑间他们便灰飞烟灭?其实,你们很多余知道吗?如我们这般鸡子般的小小修士这世界不下几十亿,何必插上一手?让我等干干净净死了不好吗?” 青煌第一次理解青弘所说不要小看这位师弟,难缠得很!如今一试果真弄得自己灰头土脸,撞一鼻子灰,无言以对的他多久没有这么纠结过了?北宫琳也是冷冰冰撇了他一眼跟着段德擦身而过。 段德抬头看着依然大变样的招魂幡:“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因果?这些人和我们一样都是你们的棋子,只不过我比他们凶残,比他们都强,所以他们的魂我笑纳了,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人说千年王八万年龟,修士就是那群龟,活久了就是猪脑子都会修出仙光来,人心呐,道远不及也!” 掐诀做法,方圆两里地面抖动起来,一个复杂无比的黑色灵线组成的大阵缓缓升上来,悬浮在离地一丈高度,随即收入幡杆之中。那阴煞气满溢的幡面和平凡无奇的幡杆顿时黑色光芒乍现,北宫琳和公孙雨只觉脑中魂魄欲要离体投入幡中。 不等她们反应便又恢复正常,段德手中一面不过巴掌大的黑色小旗翻手间已不见踪影,那黑幡再出现已经在识海灵魂体手中。 现在段德三个丹田皆有法宝护持,气海中的拉风冥王铠,段德一直没给起名字,如今补上。膻中里的杀猪刀,识海中的招魂幡。 一副财大气粗范儿!噬魂阵没有刻入幡杆这件灵器不算是成品的,下一次就不用再次布阵这么麻烦,直接往地上一插便能成阵,或是直接对着修士一挥,修为不够灵魂便能强行吸出。 “你这东西若是让他人瞧见必要灭你,以后不是迫不得已不要再拿出来,用来护持魂魄的确是绝佳法宝!此地尸体已经清理掉,走吧回宗再说。” 三个年轻人都没有说话,段德深深记住这个地方,最后再次看了一眼,赵磊,放心你的兄弟不会让你孤单的,与此事有关的你在下边陆续查收就行!我段德就是个小人,有仇的现在报不了不代表我就真忘记了! 一次计划中的小小历练,却是付出段德不能接受的代价草草结束,不得不让不信邪的他又一次败在命运的爪牙之下,两次出门尽出么蛾子,回到山谷的段德将自己关在炼器房不见外人。多灾多难的不是我,是我身边的人? 呵呵,段德盘膝而坐傻啦吧唧的笑着,看来以后只能自己出门咯,这个样子怕是不适合回去看老屠子,嗯?让几个妹子帮我回去一趟,也让屠子傻开心一下。 “哥哥,你总算是出来了?宗主找你几次了都!”童歆然在院子里呆着,旁边一条牛般的大白狗,獠牙怕不是有尺长?一见段德就扑过来。 段德吓了一跳弹上院墙道:“哪来的大狗!?”童歆然笑靥如花道:“是小白啊!哥哥不认识了吗?” 大狗有些伤心的看着上面的段德:“这还小?啊?小白?这么大了?你师父怎么喂的啊?”段德乖乖跳下去让它扑倒在地狂舔不已!一舌头下去脸都不见了,好不容易才安抚小白受伤的心灵。 “怎么想着带小白过来?”摸着身边庞然大物的柔软的肚子段德随意的问道。 “那个,师父让你师父拐走了,说是云游去了。” “嗯,啊?什么玩意?老道开窍了?和你师尊私奔了?”段德大奇道。 “什么私奔难听死了!这叫有情人终成眷属!” 童歆然显然为她师尊高兴。“你高兴什么呀?高兴?你师尊被老货拐走了你就没人教了,后台也没了!”段德可不这么想,诽腹老道年纪一大把还老牛吃嫩草,小心明年得给你上香! “不会啊,不是还有哥哥在?再说师傅已经把我托付给乐凌的妈妈了,也是长老哦很厉害的!” 第九十六章 离意 借故 “‘清零’长老吗?厉还是厉害,就是传说中最不靠谱的长老吗?记得跟她说一声哪天把你卖了要分钱给我!”段德一本正经的道。 他听说过的这位长老出了名的几百年老顽童,成天惹是生非不说,偏偏长相与乐凌几乎一样,小巧玲珑,装嫩到底。偏偏战斗力及其彪悍!自己惹事能自己差屁股,宗内没吃过她亏的长老很少,道号‘清灵’,实际上是紫霄宗主的亲姑姑,和老道一个辈分,额?一个辈分不说貌似还是,嘿嘿?乐凌的爸爸是谁?貌似没听说过啊? “哥!你怎么这副表情?都快两个月了一出来神经兮兮,是不是憋坏了?清灵长老很喜欢我好不好?就是喜欢捉弄小白而已!对了宗主找你啊,你还不快去!”童歆然让段德打岔险些忘了守在这里的目的。 “他们怎么样?”段德没有急着去找紫霄,而是问起回来的几人伤势情况。 “基本上都痊愈了,胖子搞不定宗门还有很多丹道前辈在呢,都治好了,只有武通哥不知道情况,宗主说没事那就肯定没事。不过他们还没有完全恢复,不宜动手,都在闭关消化这次死战后的所得,我们没有经历那么多回来闭关半个月也就稍稍进步了点。” 段德放下心来,这次不管如何,身上的伤是治好了,但是大家心里的伤是治不好的,宗门这种亡羊补牢能稍稍收拢散掉的人心。 段德别无所求,只要不给他们留下永久的遗憾就已经知足,毕竟对于修者而言他们刚刚开始啊,治不好就是终生遗憾。还好这个世界断肢重生并不稀奇,换做那边这些家伙只有告老还乡的份。 他自己的伤痕抹不去是因为灵魂上那些红线造成的,幸好不是女人,男人嘛有伤才叫男人,自我安慰的段德找到紫霄时,这位宗主大人正在和‘张飞’喝着小酒,吃着烤肉,地点就是宗主殿偏殿里。 “老弟,来啦?来吃酒烤肉,这个就是你那宗主师兄了,要不要哥给你抓着?打上一顿?”满脸通红的青弘摇晃着指着紫霄鼻子道。 “师兄!青弘师兄这酒量看样子不怎么行啊?”段德先是见礼而后埋汰青弘,斜着眼瞟了一眼,自顾拿过小酒坛灌了一口。 顿时满脸胀红咳嗽不止,一旁的青弘,紫霄看着段德喝下一大口‘千年醉’,笑得直抽抽:“小子?咋样?感觉如何?我酒量不好?”酒辛辣到如此程度,比那什么酒精度数要高多少倍?段德只觉喝下去的不是酒,简直就是岩浆,一路从嘴烫到腹中,转眼便双眼放花,天旋地转。 不过眼红的段德翻手收起手中酒坛:“还有没?送我百,百十坛,紫霄师兄莫要小气!见面礼少不得!” “段师弟,你可知这‘千年醉’有多珍贵?我就不到十坛,青弘这厮怕不是早喝光了!这酒是我爷爷‘酒仙’留下的绝版珍品,存世不会超过百坛,你怎么不问你师尊要?他应该是最多的?”紫霄微醺红着脸挤兑就是不拿出来。 段德是多久没感受过这种醉意飘仙的感觉了?这就是酒的魅力,忘忧汤不是白叫的,迷醉中方能暂时解除心中烦忧,瞬间安乐已是人间不易事,哪管他是否酒醒后愁更愁? 软磨硬泡撒泼打滚硬是在这个初次见面的师兄肋骨里掏出三坛来,嘿嘿傻笑的他也不知道答应了这奸猾师兄什么条件。 踉踉跄跄回到山谷却是碰上伤好痊愈出关的憨丫头,上前一把搂住扬言检查她伤势,就算是反应迟钝的周子彤也是看出段德喝醉了,吼了几嗓子终于出来个人给接手过去,怕怕高耸的胸脯道:“呵呵,还好我聪明哈!老大这是不是装醉?还有酒能让他醉成这样?不行了赶紧去找我要的悟道心法!这感觉丢了不知何年何月能再有!” “嗯?冰丫头?咋是你啊?刚不是憨丫头么?难道我看错了?不可能啊?”段德翻手拿出那坛子已然开封的‘千年醉’,浓郁的酒香顿时弥漫在小小房间之中,醉酒的人哪能经得起这诱惑?顺势仰头就是咕隆咕隆两大口,一阵畅快无比的烧灼感占据了所有。 北宫琳已过了感悟期,她如今随时可以聚丹,反正没事在藏书馆看着书呢,听到憨丫头求救出来,居然见到段德喝得傻不拉几在那里掀人家憨丫头的裙子,说是要检查伤势,顿时心中来气,你大爷的! 本姑娘坦诚相对你屁反应没有,难道我就不如憨丫头?架起段德就回到自己房间,哪知这货掏出酒坛就灌,这香味的确不错啊?探过酒坛喝了一口,差点没呛死! 段德醉眼朦胧和青弘一般眼睁睁看着,白玉般的冰小妞抢了自己酒坛就喝,结果不出预料白皙的俏脸呛得通红,煞是诱人!咳嗽连连,探手想拍拍她的背哪知酒意上头,身不由己,入手温软,便借酒性捏了捏道:“冰丫头?你这背上怎么回事?” 北宫琳愕然看着段德大手抓住自己的地方,居然还。。。?下意识一巴掌扇上去!‘啪’一声脆响!打完就后悔的北宫琳,眼睁睁看着段德朦胧的眼神红光瞬间占据瞳孔! 段德的确是被一巴掌扇得清醒了瞬间,一瞬间对于灵魂本就远超同境界修士很多的他已然足够,功法瞬间催动,电光刺啦一声遍及全身,酒气酒劲烧灼殆尽。 看着呆愣的北宫琳,以及自己抓在她胸口的手,皱眉收回爪子:“对不起!” 转身夺门就跑,而北宫琳怔怔看着自己的右手,半晌后伏在双膝间痛哭起来,她明白也许这就是和这个男人最后的交集了,本能的反应断送最后接近这个男人尘封的心的机会。 她不善表达却是最能看透他的女人,对他她有着自己的判断,他并不坚强,平时的霸道强势不过掩饰他脆弱的内心而已,他的孤独只会在没人的时候才会显现,她见过,无意中见过他的泪,就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孤独! 段德出来以后变得茫然,随即却是一种下定决心的释然,咔擦!捏碎手中的珍贵酒坛,走进中央藏,很快便出来了,一张字条出现在手中挥手一扬,字条钉在藏书阁牌匾上,然后他的身影消失在这个呆了几年的山谷。 紫竹峰小筑前,段德矗立良久“老道,怎么感觉我们两个好像有很多共同点?我都有些怀疑我之所以过来即是你这老货的手笔?” 身影缓缓消散,不久便出现在天德宗牌坊前,仰头看着巍峨的牌坊轻声道:“我不属于这里啊,只想回家!那里才是我的归宿,这里?无根浮萍哪里会有我的归宿?”转身慢慢消失在远处。 第九十七章 逃避 寻觅 北宫琳叫醒了所有人,哭着告诉他们段德走了!童歆然皱眉不解道:“哥哥上午还跟我和小白开着玩笑,怎么可能? 韩修抽出蹲在地上的痛哭的北宫琳手上那张纸条,是段德交代的事,上述;各位,我本不属于这里,这些年大家一直受我欺压想必不爽久矣?咋滴?哥就是比你们强!你们这群小屁孩打不过我只能听我的, 嗯!就是这样!会武你们随便去几个就行,我答应宗主的事要完成!你们已非当初吴下阿蒙!别的宗门新晋弟子你们随意上去几个挑翻他们就是,怎么比你们都不会输,不要给他们面子! 若是遇着丹鼎宗的不要留手,我的风格你们知道,放手做!有人顶着!在宗里小心清衡子那一派就成,这一次就是他们在使坏!以后你们好自为之!我愧对大家!日后若是有缘再见必有答谢!段德留笔! 韩修看完后暴怒道:“老大!你这个逃兵!不当人子!”身形幻动已是不见。 传阅一周后此书信到了公孙雨手中,看完后道:“哥不会无缘无故灰心走人!他是什么样的人大家知道!北宫琳!你知道原因!?” “我,我就撞上老大喝醉回来要掀我裙子看我伤势,我急着去藏书楼寻找悟道心法期望可以接上感悟,叫你们半天后来琳姐接过去,我就不知道了”憨丫头弱弱回到。 韩修不知道哪冒出来冷声道:“你是老大救的,你连内裤都是他换的!不曾动你一根汗毛!对我们在外的这一队人的遭遇,他是最自责的,哎~~~你们不来我们几个核心弟子一直。。。”“够了!韩修,这话你不该说!想都不能这么想!赵磊怎么死的?”朱窖阴沉着脸喝止。 接着北宫琳的话让韩修和众人一阵心寒,那个深渊的可怕,在段德进去的一个月里所有人都尝试下去寻找,却是连下去十丈都挨不住。 韩修唉了一声道:“何必呢?琳!你对老大的想法能瞒得过我们?” 牛犇沉着脸牛眼一翻道:“你是最开始就喜欢上他的,我们都知道的,哎~~~以老大的性格你这辈子都没希望了,大家都快金丹了吧?老大交代的事我们还是要完成的!赵磊的仇还是要报!” “至于此次以后大家本就要分道扬镳!何必纠结?你们这些外门来的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们核心七人可没有你们那样的教习,我们都是老大带出来的,和宗内毛关系没有!” “出了家族庇护进了宗门一直是老大教我们做人,教我们修炼,两次出门历练两次出问题,老大的离去之心早就存在,怪不得冰丫头的,他顶多陪我等走完会武,冰丫头你也不必自责,这不关你的事!超级宗门呢?我算是看透了!” 少言寡语的牛犇说了一大通话便回自己住处了,不再理会众人!朱窖,姚嫚相视一眼一起离开,童歆然六神无主不知道为何上午还好好的段德下午便离开自己?甚至一声招呼都不曾打过? 其余人没有核心弟子的感触那么深,但是也是和段德一起生活了几年,又出生入死了一回,心中自然也是不好受,默默离去,公孙雨却是不一样,这些人对她来说都是可有可无,但唯独不能失去段德!一句话没说身影滑动便已不见踪影。 山谷里发生的事自段德接手后宗里也就无人再盯着了,段德走后山谷比以前要平静得多,也没有谁过去通知宗里这事情,那枚总教习长老令牌如今还钉在藏书楼门上无人理会。公孙雨不出意料的同样走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追上段德?核心六人都不会觉得那丫头能找得到段德。 童歆然三天后找到奇缘城洪宝楼总部,金妙妙娇笑的接她进去后:“妹妹,怎么会有空来看姐姐?看你这一脸焦急的样子,莫不是你那没良心的色胚情郎丢了?” 童歆然美眸紧盯着金妙妙道:“姐姐,他来过的对不对?” “是啊,三天前过来总楼交给我不少乱七八糟的衣服啊,灵器啊什么的,我连他人都没有看到,他直接在柜台交给掌柜的带送的,你也知道他是有我们洪宝楼客卿长老令的,那家伙真的走了吗?来来,不要着急给姐姐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六神无主的童歆然说完期待金妙妙能给她一个答案,金妙妙怪异的看着她:“呵呵,你们还真是丰富多彩的生活哦,你也不用找了,你们天德宗自然会找的,他们找不到你也就更加找不到了,还是安心回宗里等着吧”。失望的童歆然离开奇缘回宗,她茫然了。 金妙妙看着消失在传送阵的童歆然,不禁有些同情段德,一个根本就不懂爱的女人偏偏觉得自己懂,以段德远超年龄的成熟心里怎么会喜欢得上她? 金妙妙可没有喜欢段德,只是作为朋友的佩服,佩服他层出不穷的新奇想法,她洪宝楼现如今是东区赫赫有名的商会,其中女修士最近几年流行的打底裤以他们最先推出,迅速风靡开来,自然是赚得盆满钵满,其他商会仿造是必然的,但是还是以她洪宝楼最为正宗,这就是提前认可度的效益。 仅此一项就让洪宝楼声势几乎达到顶点,金妙妙一直走的高端路线,她很清楚这商业上的蛋糕不是她一家可以一口啃得下的,她很透彻树立口碑品牌的重要性。可惜的是洪宝楼底蕴太浅做不到她心中所想的程度。 终于会武前几天宗门知道段德撂挑子跑路了,气得紫霄等人差点没一巴掌灭了山谷众人,但是即算是他们这些巨头集聚在此,这些个段德教出来的小家伙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武通伤愈归来,征求大家意见后上前恭敬行礼道:“宗主,老大走前已然安排妥当,不会误了会武的,现如今有他没他都不会影响什么,这次会武在这里的都会任由宗门调遣。” 紫霄盯着如今只有炼气初期的青年,神色坦然,并无任何紧张不适,半晌道:“行,会武若胜,我便不追究了!你带队!哼!” 武通耸耸肩转身就走,而其余人也是各回各家,不理会这群巨头尴尬的站在藏书楼小院。“俺就想不明白这群小家伙不知我等要灭他们翻手可成?哪来的底气在我等面前嚣张?”青弘不屑道。 “呵呵,这就是你们特训出来的会武弟子?我看还不如往届啊?连对前辈起码的尊重都丢了?”恒湘冷笑挖苦道。 本就一肚子气的青弘转身狞笑道:“老白脸你是跟我练练?还是找你那小小白脸过来跟他们练练?老子今日不爽!我看不用麻烦了,走吧!不要老子请你!” 恒湘愤怒的俊脸一阵清白不定梗着脖子硬气道:“蛮子!当我怕你?!” “爹,你这又是何必呢?”恒东南看着鼻青脸肿的恒湘正在龇牙咧嘴的疗伤很不是时候的前来搭腔。 “滚!” 挥手把这不懂事的儿子打出去对着墙上的破洞吼道:“小兔崽子!明日给老子把墙修好!嘶!王八蛋的蛮子下手真狠啊!给我记着,总有一天我会还回来的!” 第九十八章 物非人逝去 糊涂入金丹 山还是那个山,村却已是不见了影踪?段德的心沉下来,他在这个世界真正的家已然不知去向,那条河以及村里人的土坯房全都不见了影踪,原地只留下齐腰深的杂草灌木,从痕迹看应该是有修士或者妖兽在此地战斗过。 破坏痕迹并不是太过骇人,修为估计不会很高。段德飞速寻找一圈,什么都已掩盖在大自然神奇的力量中。心中一动,飞快赶往镇上,然而原来有些规模的凡人城镇破烂不堪,段德站在段屠夫原来的猪场前,同样是杂草丛生不知道毁灭了多久? 这就是凡人?人祸远胜于天灾的世界!远隔二十里的城池倒是依然繁华,段德找到城主从他那里了解到三年前他村子那边发生一群修士大战造成方圆几十里凡人灭绝,村镇毁灭殆尽,几乎没有生还者。 具体是什么修士他一个凡人哪里能知道?段德回到出生的小村,亲手在他家原址立了衣冠冢,磕拜后在此地结庐而居,老道说过最近的修士宗门势力离此地也是以百里计,想要知道是谁做的几乎不可能。 平时游散的修士群体还是很常见的,这地方本就是天德宗管辖范围的边缘,发生修士袭击凡人的事,这在修者界是很严重的事,天德宗若是知道不可能不管。 但是段德估计发生在此地恐怕也是鞭长莫及啊,活着的时候没有回来的确是段德不孝在先,但是死后守孝还是要按照这里的习俗来的,三年不可少半日!对这个便宜父亲段德其实没有那种与生俱来的感触,但是即为人子那就是人子,不可更改的! “老家伙不用我管,如今你又走了,我貌似没有任何牵挂了啊?你这糙汉子也是可怜咯,你老婆孩子其实都在那次一同淹死掉了,我就是个外来者,栖身于你儿体内,这个孝我也接了。 爹,这可是仙酒,比你那地瓜烧可是强悍不知道多少,此酒名‘千年醉’咋样?对你不错吧?哎。。。放心你段家血脉不还在吗?到时候我给你开枝散叶就是” 草庐就在坟头前,段德坐在坟头上喝着‘千年醉’跟段老屠子说着闲话,掏出一把锈迹斑斑把柄腐烂的杀猪刀:“你看你,吃饭的家伙什也不带走,儿我给你送过去哈”。锈迹斑斑的杀猪刀段德用过一阵,自然认得出来,掌指用力凡铁终成齑粉,随风飘散。 段德醉了,睡在坟头三月方醒,胡子拉碴已看不出多大年纪,他是被雷电击醒的,本身就是一个带电体,醉过去后全身电弧直冒,没了控制本就处于近道边缘的他在雷雨天自然会被雷劈。 段德却是呆坐坟头任它狂砸,破坏力原本强悍的自然之雷落在身上就消失不见,连坟头嫩草也不曾受到半分影响,丹田气海中心开始出现一个细细黑洞,纯紫色粘稠液态真元随着细小黑洞缓缓加速旋转,带动全身经络中的真元飞速来往于全身各处,没有什么强大骇人的场面。 原本电火花闪烁的肉身也变得平常,只有一道弯曲粗大的亮银色雷蛇连接着空中浓厚的乌云,不再断断续续,就像是长在段德百汇的雷蛇树一般,只是天空之上在不断变换着位置,照得雨夜一片清明。 周边灵气也飞速汇聚过来,抽气机般合着雷蛇消失在呆愣的段德头顶,浓密的毛发也不曾被这狂暴的闪电烧毁半根。段德意识好似漂浮在无限虚空之中,无天无地一片苍茫无际。 只有微弱的莫名气息指引他不断向着一个方向飘去,这股气息段德好熟悉,懵懂中伸手竟然抓住了?无形无色的东西为何可以入手?的刺痛,让他微微皱眉,没有松开手一向意志坚定的他对这点刺痛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他想看看自己抓住了什么玩意? 定眼看去根本就没有东西啊?可手上的感觉却是那样真实,不解的段德从触感上知道自己手中的东西像是一条不断游动的荆棘,刮得手掌心生疼。 用力攥紧刺痛更加强烈,甚至随着手掌向手臂延伸上来,丹田同样出现一股子逆冲而出,与手上传上来的感觉交触一道亮光闪现于眼前,不再是虚无的视角,他眼前无数交织错乱的杂色光点飞速游动,形成感觉上一般的彩带悬于无尽虚空之中,不知所起,不知所终,紫色的光点不断汇聚飘向他,一种明悟爬上心头,道带吗? 通过这条光带看向虚无,还有无数同样的光带在这片虚无之中,同样的五颜六色,但是气息却是不尽相同,寒冷的,灵动的,锋利的,厚重的等等,那些我进不去! 这才是属于我的道,雷道起始!我触到并进来了?悸动的心情破坏了那种无物无我的空明心境,段德从偶得悟道中惊醒,木然的眼神不知道过去多久终于回复光彩,而段德体表已经被薄薄一层尘土覆盖,搭拉在膝盖间的裤裆竟然长出了尺长青草!而坟头更是草长莺飞一片欣欣向荣的小生物世界,草庐早已垮塌下去,淹没在杂草之中。 相对于气海的广阔,飘在中心的这颗纯紫色透明金丹如同尘埃一般,海底干涸,只有些紫色琉璃状液体存在于底部,经络和气海壁也是染上琉璃状紫色,脉络中运行的细流?还真是有够细的,不仔细看还以为没有? 《玄雷正法》第三层又走了几条不同的新路线,功法同样晦涩起来,段德清理掉四周杂草干脆在附近采集山岩,将土包从新覆盖一层,炼制成一体,防止以后找不着地儿。 “老头子啊,你说我给你守个孝睡一觉就是四年,比人家还多一年呢!孝顺吧?我这算不算出去求学几年,而今学业完毕又要出去讨生活咯。啥时候回来看你呢?我也不知道啊,这世界真的好大! 交通又不方便,估计以后您老自个儿过咯?啥时候找着了老婆,我带过来给你过过眼,放心就算是你这基因不咋地,你儿我这人格魅力还是有点的,在学校可是暗恋我的美女一大堆,哥都不屑搭理,看不上眼!”大言不惭的唠叨了两天,拜别了这个原点,段德身形毫无目的的消失在远方。 这次会武出乎六宗之人意料,方法简单,本就是小辈比拼纯粹就是个过场,六宗六十名弟子被传进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小玄界,这小玄界不大,以进入弟子的目力甚至可以看到对面的空间壁障。 原本是混战决胜负,半天为准,那个宗门能站起来的最多哪个宗门获胜,不到一个时辰天德宗进入的十人出来了,衣裳不染,发型不乱,撇撇嘴转身就走,这次比斗轮到在尧山剑宗与天德宗交界的剑尖城中,为此专门开通了连接六宗的传送阵。 天德宗十人提前完好出来后不理会带队的青煌真人和恒湘真人,径自坐上传送阵回宗去了,目瞪口呆的各宗带队打开小玄界,其中仅有一人苦笑站在其中,那就是与段德有一饭之缘的何无期。他也是毫发无损,不过除了他所有四十九人尽皆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令当鼎道宗气愤的是他们十名弟子全被一刺捅穿眉心,死个干净,三菱形创口显示同一人所为,这两名长老也知道其中原因,在其余各宗怪异的眼神下愤然离去。 其他宗门只是打晕借去了身上所有财物而已,伤害并不大。尧山剑宗剑昆真人笑眯眯对青煌道:“我们一连十四届首座输得心服口服,你们这次的弟子狠啊!甚好甚好!哈哈。。。如此方能有所进益,也让我宗小辈能找到自己位置!告辞!” 待其余各宗带队长老带走自己弟子后,青煌转头看着得意洋洋的恒湘,不屑的撇撇嘴暗道:“这傻货怕不是以为功劳竟是属于他?子是不是都射女人身上去了?羞于此人为伍!”收拾战利品的事都是恒湘代劳,丰收的喜悦差点没让这家伙飘起来,实在看不下去的青煌先行离去。 第九十九章 了缘 又要到收徒时期,山谷众人最后一次沉默的集会后各奔东西而去,只留下武通在此地,他修为降级了,不过那块曾今挂在段德腰间的总教习腰牌如今挂在他腰间而已,他不准备出去,以后就在此地驻扎了,一直到很多年以后,武通一直驻守在核心弟子区当他的教习,天德宗后来的核心弟子虽不如他们这一届,但历次会武总是和尧山分庭抗议。 “御雷!去!” 一条横卧的电光巨龙扭曲蜿蜒,狰狞可怖,撞在山岳般的异兽身上。 ‘咔擦’ ‘昂~~~’ 雷电击在巨兽粗糙的表皮发出的碎响,吃痛的巨兽张大獠牙密布的大嘴痛吼出声,随即翻倒在地翻滚不休。 段德晶亮的目光紧盯着浑身雷光闪烁,青烟直冒的巨型凶兽在砂石地上痛苦的翻滚抽搐。 这东西叫‘朱焱’火属凶兽,天赋兽火杀伤力惊人,金丹后期实力,已经和段德在这荒原上纠缠了两天两夜,一开始处于被动的段德在第二天就已经在遛狗了,他不急着击杀此兽,只是一直在融合自身感悟打出一道道雷光,细细查看杀伤力,品味晋级后的区别。 皮糙肉厚的‘朱焱’悲愤的承受着沙包这个角色,速度不如段德,它也跑不掉,外界的凶兽要稍强于凶兽界的那些,主要是阳光雨露冲足,子发育稍微好点,至少不会傻啦吧唧知道打不过还打,跑路乃生存第一要素。 身躯如牛,头部如猪,下嘴唇两颗弯刀型獠牙向上弯曲,不下手臂粗细,锋利异常,火红色粗糙厚皮不断攒动着电弧光,庞大的身躯抽搐不已,通红的猪眼透出无尽惊恐和哀怨。 “我屮,起来啊?这就不行了?再不起来我可要动刀子了?看到没?我杀猪可是相当专业!” 段德站在硕大的猪头前,把玩着红水晶般的杀猪刀,不时敲打那粗壮的獠牙极度不满道。“这位施主,好重的煞气,可知杀生过多有碍修者道心?而今此兽已然服软,可否给予贫僧薄面放它离去?”突兀传来的声音吓得段德一哆嗦。 段德闻言心中稍定,转身一屁股坐在猪头上,打量着仅仅相隔他不到三丈,单手立掌于胸的中年和尚,一脸慈悲像,眼神悲悯,麻衣破败僧袍下的干瘦肉身散出点点金光,苦行僧?那‘朱焱’默默承受段德的屁下之辱,失了凶兽本性,干脆装死不动! “和尚,修为很高啊?为何不施以金刚岔怒降服我这魔头?还有我杀气很重吗?为什么我心境平和啊?你是没见过我煞气凌霄的时候,我段德如今从良了几年不曾杀生。”段德仿佛在和老友聊天平静的诉说着。 了缘和尚诧异的看着段德道:“段施主,贫僧了缘,乃极西闹云寺云游僧人,宏愿便是度化世间苦海挣扎之人,叨扰施主还望勿怪,我观施主面像甚是奇异,本应不存于世尓,为何偏偏?”了缘面色恍若亘古不变,就是不确定的语气目光也是毫无波澜。 段德听得这话顿时大惊,我靠不会吧?随便一个和尚都能看出我的跟脚?那天机宗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我是个来历相当有问题的人? 整了整心神道:“和尚厉害,不过我觉着你还是不要深究的好,有时候知道太多是会被灭口的,我肯定是打不过你,可我也是有长辈的!还有啊,你这算不算着像了?” 了缘佛眼下段德那身煞气当真无所遁形,浑身怨气缠绕不散,却是近身不得,黑红色煞气远甚灰色怨气,可见死于段德手中的人确实不少。 闻听段德戏言,了缘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 “施主似乎对自己出处很是了解?贫僧仅好奇施主奇特面像,并无追究施主身份之意,施主可愿放过此兽?”无意中瞥见段德手中翻飞的杀猪刀,不由得骇然退出几步,盘膝而坐手中念珠极速转动,嘴中开合也不知道在念什么经。 段德愕然看着和尚?搞什么这是?我又没打你?碰瓷呢?起身踹了‘朱焱’两脚:“再装死就真的死了!滚蛋,段爷心情好!” 那‘朱焱’翻身而起,连滚带爬一溜烟,远处已是带起几丈高的尘土消失在地平线。段德回身奇怪的看着和尚浑身金光四射好不,但是眉心一道黑气攒动不休,金光硬是不得而入。 天魔噬魂?这么背?天魔其实就是魔族之一,不过这东西无形无质,无处不在,是不受世界壁障影响的,它们只有在修士渡劫,破境,和心神失守的时候才有可能入侵修士灵魂,吞嗤其灵魂壮大己身,被天魔入侵成功修士必死,魂魄遭劫轮回无望。 这东西就像是凡间空气中无处不在的病毒细菌,只不过此物只对修士有效。 “你这苦行僧可真是‘苦也’,这事情我可帮不了阁下,自求多福大不了你守不住,我给你收尸也算是了却一番相遇之缘!” 段德走上前盘膝歪歪斜斜跌坐在和尚身前,拿着杀猪刀修起了胡须,沙沙碎响传出,倒是蛮有感觉的,如今的段德貌似没有了牵挂,身心一阵透爽,既然呆在他们身边他们倒霉,八字不硬的不死也残,远离总归不会牵累他们吧? 一路用脚板丈量着这片陌生的大地,忘记时间地点,一心沉浸在那条道带中吸取养分,壮大自己,身处何处段德还真不知道,走了多远多久也不知道。 随心而动,已经出了森林遍布的地域,这片荒原他好像走了很久了,修完胡子的段德将刀子插在后腰带上,拖着腮帮子放空思想,和尚没有什么恶意,这么久一个人乱走,很久没有和人交流的他,防备心倒是低了很多。 ‘呼’ 段德就保持着这个姿势,被和尚忽而迸发的气势平平推离开上百丈,只见那和尚脑后功德金轮巨大无朋,金光耀眼无比,宝相盘膝于一座莲台之上,整片视野都被金光祥云笼罩。 段德被金光一照,灵魂上猩红线条颤抖,竟然化作雾气飘出体外,遇着金光便消散不见,剧痛扭曲着段德的脸,浑身红雾蒸腾飘于空中,紫色雷光四处飙射而出,破开金光来不及净化的雾团。 心中骇然无比,这什么修为?转而惊喜涌满心头,激动地他都忘了疼痛!这和尚就是来找我的! 假不假,装模作样这么久也不嫌累!痛煞我也!暴吼出声红雾轰然散开,化成一片云烟退散,通体无穷舒坦的段德呻咛出声,了缘闻此怪声差点晚节不保! 巨大的了缘见段德灵魂已然净化完毕,暗道清韵此举有望矣!道了声佛号:“段施主,此因已结,日后施主自会明悟,无须挂心,施主坠入阿鼻地狱却是人性不泯,实乃修者界之大幸事,了缘去也!” 第一百章 我们都是害虫 段德眼见那恢弘场景瞬间泯灭消失不见,大神通修士实在可怕!这老和尚是哪个?为啥专程跑来做好事? 伸手摸摸恢复光滑的脸,低头看着恢复正常的胸膛,得意低笑出声,哥哥我如今总算不是个万人嫌了吧? 那鸟样我都想剥掉一层皮,灵魂通透瞬间段德便已感受到更加广大的道带,已经不能称之为带,可比做门前一小河。 布上阵法就地盘膝心神沉入小小道河,其中光怪陆离开始显现最基本的雷电显化之道,带来的感悟远甚一开始的纯粹光点。 这条带子便是修士体内灵根触须,人本身存在于天地之中,又是自成一体的存在,可视做沉睡的天地种子,不断掠夺灵气强大完善自身这个小世界,以期打破天地的束缚获得大逍遥,大自在。 而把天地也比做人的话,修士便是寄生虫,所以修炼达到能破坏天地平衡时天地会降劫于修士,掐灭这种已经危害到它正常运转的虫子,所以我们都是害虫。 金丹是以道心为核心凝聚的‘道种’,那么要破茧成蝶化成道婴,得让这颗种子产生匹配的意识,意识来自修士本身,在参悟中缓缓染上道的韵味,何为‘韵’? 意识在感悟道时的舒爽感觉,和~谐的味道便是韵,意识融合道韵便是‘道意’,道意通过驱使属性真元沟通天地大道同类型天道法则形成各种‘道法’‘道术’,甚至‘神通’,道意也是参悟天地之道印证己道的‘工具’。 道韵对修士本身那就是舒服惬意的悟道过程,化成攻击打在他人身上便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舒服了。 金丹期便是修道意,道意圆满道种才算是成熟,心意合一明悟己道,才有力量冲破卵壳束缚化作‘道婴’,由于此时才可算是修士真正迈入修道者门槛,故称其为‘元婴’,元,始也! 道海无涯,九渡成仙! 可惜如今仙道已断,修士徒呼奈何,此事离段德还很远,管不了这么多,经过三月静坐感悟,略有所得的他继续自己丈量大地的初衷。 慢慢开始有修士飞过,前方估计是有修士城池存在,快乐的段德站在许久不曾接触过的人群中傻乐呵,街上路过的修士纷纷远离这个二傻子。 这座城不大,相对于奇缘城那种大城来说吧。 荒原城,这里属于烈阳宗管辖的东北部,城内修士以炼气筑基为主,金丹期偶尔可见。 段德这修为站在街上也是没有人去惹他,呼吸着人味儿许久,段德还是毫无目的的在城里瞎逛,偶遇倒是听到让他有所兴趣的事。 荒原城西十几万里的地域有人发现并得到几块‘血精石’,这东西可是稀罕玩意,不算是矿石,倒像化石一类,是远古或者上古早期大能者的血液凝成。 对于段德练体有奇效,虽然没了后续功法,但是体丹凝结完成后就没任何长进,有血精石的话段德至少可以把自己的体丹推到极限,以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呗。 那石头以后升级杀猪刀时也是用得着的,血精石对段德来说就是量身定制的好东西。既然有段德也不管真假,反正无事,第二天便溜溜达达出城往西而去。 不时有修士或凌空或踏剑飞过他头顶,方向相同,看样子这消息十之八九为真? 段德躺在一丛茅草之上悠闲看着三五成群的过路修士,他不急,这东西就是靠机缘,先赶到可不一定就先得,即是宝物自然不会只对他有用,血精石炼器,炼丹等等用途广泛,最常见就是拿来强体。 如今修者界这些个修士就算是体修身体强度远达不到上古体修为尊的强度,莫说单凭肉身 便可抵御灵器直接攻击了,段德如今肉体强度勉强可以抵御中品非利器型灵器打击。 这是一处落差不下千丈的大陆断层地带,段德所立的崖顶和下方广敖大地垂直断落下去,那些如今漫天飞舞的各路修士都在几乎垂直的崖壁上搜寻,就是这地方吗? 又不是刚断的崖壁,咋会出现修者偶得血精石的故事?怕不是假的?段德见此地形便兴趣缺缺,沿着崖边晃悠着前进,看着这群工蜂般瞪着俩鱼泡眼四处乱瞅的修士,竟别有一番风味,可惜没有丛林那边兽类多,要是在这里来个烧烤之类,看着他们四处乱飞是不是感觉很爽?段德无聊的想着。 哟,前面还打上了?去看看,难不成这有人找着了? 三十丈崖壁空中一场混战,也不知道谁打谁,段德惊愕的一眼看去,呵!好大场面,这里还不过是争斗的最后面一小撮而已,一眼望去入眼尽是法宝乱飞,彩光爆响不断,乌七八糟无比混乱,呼喝声不绝于耳。 与段德一般看热闹的围成一圈,加油把劲的不在少数,喝彩,鼓掌的也是有的,场中看不下去一道攻击打过来,顿时人群炸了锅,又是扯进去一大片人。 额?段德无语的看着一望无际的战场,就是这样滚雪球般滚起来的?真是戏剧性十足的场面。 他都想喝彩了!从叫骂呼和声中段德没听出到底为了什么打架,这些家伙都是头脑一热扯进来的,沿着战场往前走,段德倒是想看看这无聊的一幕是谁挑起的?不时会有攻击袭来,段德只是防御并没有还手。 终于前面规模更大的战团段德隐约听到‘把血精石交出来,饶尔等不死’之类的话,不难猜出应该是哪个倒霉鬼找到了东西却是让人发现了,乌烟瘴气碎石技能乱飞的战团,段德看了良久,硬是找不着到底哪个得到了石头。 凌空飞起向崖下看去,只见粉尘乱飞的崖壁被人硬生生轰出一个十几丈的凹陷,就是这样找到的? 血精石就在崖壁中蕴藏?那这些家伙有功夫打架为何不自己挖? 第一百零一章 血精石 搞不懂的段德懒得理他们,运气于掌,一掌盖向崖壁,轰得乱石横飞,靠近的筑基修士被气浪推出老远,灵识仔细搜寻却是没有任何发现,段德双手连拍,碎石泥土乱飞气势宏大,附近打斗的修士慢慢停下来,纷纷看着推土机般的段德在那里拆墙。 也有想通者在不远处做着同样的事情,后知后觉者纷纷效仿,不久打斗声倒是停了,拆墙的爆鸣声响彻这片原本安静的断崖,远远看去崖壁上蚂蚁般心情劳作的修士,正在填平这片一望无际的断崖,为上不去的生灵做着无私的贡献。 段德看着手中核桃大一块血色半透明晶石,内部澎湃的气血之力纯粹,无任何属性,稍运功法,便可吸收海量气血精元入体。 兴奋得双眼冒光,干劲十足,他这里已经是挖进去百余丈深,但是才发现一块,按理说这东西应该是成片出现吧?再次推进几十丈没有发现,段德不由的退出来,看到热火朝天的一副罕见景象,默默感受片刻,灵识一动一名筑基初期修士挖到一堆七八颗,就在他左边不远处,要么去打劫? 这修士年岁不大,十七八岁的矮小青年,长相也是普通至极,没有段德那般实力自然挖得不深,也就不到二十丈一个洞,兴奋的准备收起挖到的东西,回头却是看到那个面像凶恶最先开挖的‘前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心中不由的一阵发苦全部乖乖将八颗血精石递给段德。段德见这小子识相也不好白拿人家东西,见他还只是一把极品的法器飞剑,随意丢了把飞剑给他:“找到速度收起来,回头卖给我”。 瑞文有些木楞的接过那柄飞剑,中品灵器?这?这么大方?几颗石头虽然值钱但绝对换不到中品灵器,心理落差太大的瑞文差点没喜得闭过气去,这才叫天降横财啊! 这是段德在寒林魔地随意收取的,也是他戒指最低质量灵器。他是看不上眼的,这东西戒指里全拿出去可以堆成一小座剑山。 储物戒指也换过一个,毕竟金妙妙送的那个太小了,寒林魔地那么多金丹总会有几样好东西,童歆然他们整理的时候给了个空间最大的给他,以前那个也没有丢掉左右手各一个。 段德戒指中的物资可不少,毕竟抢劫了一大群穷人加起来的东西抵得上一个上了等级的小宗门所有财富了。 他看到了更加合适的获得方法,便成了这条露天矿脉的监工,一路上收集,金丹的以物易之,筑基的只问一句要什么? 几乎就没有不成功的,元婴修士和高级金丹自持脸面是不会来这种地方亲自采矿的,在这里的基本都是金丹初期以下,几十公里的采矿团队,段德一圈下来也就发现不到十个金丹,最高的是位路过的老者,金丹中期,好玩自己试试而已。 段德的名声迅速传开,大家都知道只要有血精石当场就能兑换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且基本都是物超所值,哪个会不愿意? 段德也是不跑了,就在中心地带,空中显眼处丢出自己游艇,立上旗帜,坐着喝酒晒太阳,每日日落前就是兑换时间。愿意的自己过来便是,基本没有让来者失望过的信誉迅速竖立,后来者也是知道这位与众不同的前辈就地收矿,童叟无欺! 金丹中期修士叫沔阳,本就是路过,见得段德如此作为也知道他是真心想要血精石,这东西说珍贵吧就贵在一个少字上,实际上用途来说并不值太多灵石。 沔阳道人也是炼器师,隶属烈阳宗下属宗门,属地就在这荒原上。段德用来交易的灵器引不起他的兴趣,但是这艘游艇出现时他便双眼放光,上得游艇,段德正带着墨镜躺在椅子上神游。 沔阳道人这一仔细打量不由得倒吸口凉气,怪模怪样的眼镜是灵器,夹在脚上的拖鞋也是,衣服裤子都是,还有躺椅?这是有多闲的炼器师才会这么胡乱瞎弄? “道友?有事么?要不要来喝点?你去凑啥热闹啊?”段德直起身子转头看着发呆的沔阳道。 “啊?哦,道友这都是出自你的手笔?”沔阳指着游艇以及段德身上的零部件问道。 “啊?嗯,怎么了?闲暇时随意炼制的东西有什么好奇怪的?”段德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学炼器原本就是自己爱好,既然学了自然想炼啥炼啥,不然学了作甚? “道友如今什么层次炼器师?”沔阳心底一阵颤抖,脚下这怪样飞行梭乃是上品灵器无疑,还是属于上品中的极品。 “不知道,练不出宝器,灵器倒是没什么问题,别站着,来坐”。 沔阳傻愣愣看着段德又拿出一张椅子,自己坐上去这么一躺下,舒服啊,这东西好!但是什么叫做炼制不出宝器?宝器其实也叫道器,是高阶修者战斗防御所用的,特点就是可以承载并加强道术的激发或防御,灵器就算是极品也承载不了道术碰撞的。 很多的元婴以上修士道器都是由自身所用灵器道化而来,真正炼制出的道器少之又少,器胚最低标准也是需要拥有天然道蕴或者可以承受道蕴加持的材料才可以制作的。 那样的材料简直就是宝物,要集齐炼制一件道器的材料困难可想而知。所以基本上修士都会选择极品灵器,随着自己悟道缓缓将道蕴注入灵器,并辅助一定材料加强器胚,自行炼制于丹田中的,而不是炼器师炼制的。 要炼制宝器最低要求炼器师在入道境,也就是元婴期,自己都不懂如何炼制?所以在修者界上品灵器价格还算是一般,极品灵器就是天价级别了,段德有过几件成品,不过由于材料限制,勉强算得上极品灵器而已。 也不知道青茗为何没有把那套极品灵器衣服道化,传给了童歆然,段德估计应该是老道的原因,有个大师在,她何必去麻烦。 “段道友,你是极品灵器宗师?”沔阳躺着感觉太阳刺眼,段德递过来一副墨镜,戴上后沔阳看太阳就是个红球,好东西啊! “算是吧,怎么极品灵器师很少吗?元婴以上的炼器师应该都能随意炼制极品灵器吧?”段德理所当然道。 沔阳心中哀叹,也不知道这家伙师尊是谁,这么基础的常识都没告诉段德:“能炼制上品灵器的在烈阳宗地界的确不算少,每个城里都会有几个不等,但是极品灵器师?偌大烈阳宗号称炼器师圣地也不过二十多个,那些潜伏不见的不算。” 段德愕然道:“有没有这么夸张?沔阳道兄诳我?” 第一百零二章 沔阳 “他们能炼制道器却不一定可以炼制极品灵器,奇怪吗?你师尊是谁?怎么就没有教你?极品灵器难度太大,器胚必须浑然如一,阵法必须一气呵成,还要完整无损开出器灵空间注灵要保持器灵毫发无损,最重要的就是契合,器灵与器的高度契合,让器灵驾驭器胚如同自己身体毫无滞涩。这还不难?我就做不到材料浑然一体,哎~~~后面的更加不要去想。” 段德很是无语,他还以为灵器师不过是大白菜呢,其中还有这些个道道?老道那性格哪会关注这些?段德不出来,呆在天德宗怕也是不会关注这些东西。 原来这就是修者界的灵器现状吗?难怪中上品灵器一大堆,没见过一件野生极品灵器。我就是没有材料而已,有材料我也没有感觉极品灵器难炼啊?行云流水的炼器手法一向是他的炼器概况,不知道旁边的沔阳知道段德心中所想,会不会掐死他! 段德深知有时候男人有个太过出色的技能却无能力守护时,和漂亮女人拥有无敌容貌却没能力反抗是一个道理。 “原来如此啊,沔阳道友如今是什么品级炼器师?”以段德的理解,第一步不能做到尽善尽美后面的休提,简直就是在浪费材料。 “我?勉强可成上品,和道友相比不可同日而语啊?”前一句还有些傲气,后一句变成落寞。 “我炼器是爱好,你们炼器也许就是纯粹为了谋生或者别的什么,初衷不一样,结果自然也会不同,沔阳道友炼器是为了什么?”段德随意问道。 沔阳带着个墨镜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迟疑了一下才道:“道友倒是透彻啊,我算是白活了,道友用如此多的灵器收血精石可是炼制什么?” “仅当稀有材料存着呗,以后也许能用得上,再有就是练体之用,这些灵器我又没用,拆解不但麻烦还浪费许多,也拆不到什么好材料,这些修士也是不易,就当等价交易呗”。 沔阳想想也是,以段德的手艺这些个灵器的确是看不上眼,不过沔阳既然知道段德是个极品灵器师,倒不会起什么歪心思,他为人段德倒是能看出来一点,还算厚道的那种,可是想学点什么还是有这个心思的,不过不好开口罢了。在自己宗门还能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在段德身边那是有自知之明。 脸上这奇怪的的眼镜炼制手法浑然一体,用材更是简单至极,能成灵器纯粹是炼器师高秒的手法而已。不好开口那就慢慢想,反正看段德也不是马上要走的意思,聊起别的沔阳的确是见多识广之辈,三天下来健谈的沔阳倒是让段德从其身上学会不少常识,这可是书上没有的东西。 这里动静自然瞒不过荒原城,和下面沔阳所来之地的奉为城,而这地方刚好就是两个城池管辖的分界线,挖是往荒原一方挖的,但是大家都明白断层既然有,那么下面自然也会有,只不过采掘难度大而已,发现这里有矿的是荒原城修士,挖也是他这边。 但是奉为城可不那么想,交界处总是千篇一律的争议地带,也是事故高发地带。 这两个城池的管理者倒是没有过来为难段德,毕竟他是正经收购,并不算什么,只是财富引起某些人的注意而已,有沔阳这个熟脸在他船上两边也都不至于上去打劫。 两城倒是皆有元婴高手坐镇,但是属于那种压箱底的大高手,自不会为这些个小事抛头露面,在底层修者界元婴那就是神话级别高手了。 段德和沔阳开始倒是没怎么注意,哪知这天两帮子人马居然打起来了! “额?沔阳道友这是干什么?”段德看着几对金丹期在天上捉对厮杀,甚至还有一对儿金丹后期高手在打架。 沔阳站起来道:“走,段道友随我上去瞧瞧。”段德很不情愿参与这种事情,但是沔阳人还不错,上去看看而已。 这些天收集了大概千来颗血精石,戒指内的那些中品灵器消耗得差不多了,段德正准备过了今天就走人的。跟在沔阳身后的他纯粹就是看戏,这两方面修为差不多,人数一般多都是五人,商量好打群架吧这是? “陈道友,马道友你们这是干什么?怎的在此地打起来了?这么些晚辈看着也不嫌害臊?”两方见沔阳道人上前答话,便纷纷停下来。 一个方脸汉子模样的金丹后期修士就是奉为城主事之一,沔阳口中的陈道友一脸晦气道:“还不是主宗的一个长老对这个矿坑感兴趣要我过来收取所有权,沔阳道友也是知道他们德性,马道友上头和那女人不对付,自是不肯,陈某只得与他做过一场!” 这马道友人如其姓好一张马脸阴沉得滴水恨声道:“姓陈的你不好做,当我好做?上头一听是那女人,差点没把我一掌打杀了事,我特么容易么我?” 这两人这几天的确是一天一碰头,段德和沔阳也是看到了,感情都是遭罪的棋子而已,段德厌恶这种被大人物不当人看的感觉!有意思么?让下面人去斗,死的是下面的人,与他们毛关系没有,说不得转头又在一起喝酒聊天,还会兴致勃勃讨论下面人的死法如何奇特。 沔阳道:“你们这打生打死也没用啊?何必呢?不如干脆不管了事,弄不好你等还要丧命在此,为了这原因死了怕是不值当。” 陈姓汉子郁闷道:“我等岂能不知?不过与马道友总是要做做样子的,哎~~~回去!”说罢竟然转身疾飞远去,马脸修士也是一脸晦气的带着人反方向而去。 段德道:“沔阳道友,此地不宜久留,我怕是要走咯,送道友一番话,怎么练气怎么练器,道友自信琢磨便是,就此告辞!” 沔阳闻听段德之言不明所以,但是既然段德说了,自会有其道理,回去慢慢琢磨便是,抬手一礼道:“段道友所言极是,此地乃是非之地,我也就不留道友,日后若有所成必然登门道谢!” 沔阳能不能悟出来段德不管,反正他就是这么受的启发,导致器胚几乎不存在难题。段德飞出几万里便按下游艇,随意选个方向走着。 第一百零三章 姜离 有的麻烦你是想躲都躲不开,哀怨的眼神来回瞅着不知到何时出现的两个大修士,二人相隔百余丈,而段德基本上停在他俩正中间,下来前段德灵识中就没发现有人,可是眼光扫到的难不成是鬼? 低眉顺眼往前走,心中期盼两个家伙不要连累他才好,这是什么运道啊?无意中闯进两个高阶修士对持的中间!还特么不偏不倚正中间!我可不想做裁判,一不小心余波扫来我就没了! 姜离玩味的看着这个突然闯入气场中的金丹小修士,她和闻中阁相约此地做过一场,并没有别人知道,刚要动手这个小家伙驾着一艘模样怪异的飞行梭停下来,好死不死停在他们气场中。 闻中阁是个儒雅中年修士,不俊却是很耐看那种,他也是眼睁睁看着段德缓缓停在他们中间的,嘴角露出笑意。原本凝重的气氛悄然消散开去,神识传音道:“既然如此,算你赢了,闻某甘拜下风!告辞!”不等姜离反驳身影便被风吹散。 姜离是烈阳宗宗主胞妹,她出现在此地本就是追着闻中阁而来,其中爱恨情仇段德不想知道,大步流星迅速撤才是王道,哪知跑着跑着竟然跑进火山群里来了? 炙热无比的空气几乎蒸干了他所有水分,段德傻眼了,特么,这是哪回事?场景变化这么快?额?那火山为啥感觉在动?弯腰一拳打在地上,碎石四散,一道岩浆柱差点没烧光他的眉毛! 不是幻阵?难不成?完蛋了! “不要杀我啊!我就是路过的,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们两个等我跑开些再打不行吗?”段德那是喊得撕心裂肺啊,这是大能修士的道境!举目四望连天都是火红色,整片大地就是火山组成,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在这里人家稍稍一动念头他就真没了!以他如今修为千万个迭加都不如人家一口气吹的! 一个身材火爆到极致的火红头发美女似笑非笑的出现在段德眼前,段德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我靠这么前卫?露脐装,热裤长马靴? 女人款款走近:“好看么?” “还行!”段德诚实道。 这玩意他并不觉得新奇只是有些怀念,在那边这种装扮在街上跑的到处都是,只不过很少有这么好的身材支撑罢了,这女人还是纯天然的,不像那边,窝在家不搞几个小时装修绝不会出门的‘假面人’。 江离皱眉道:“什么叫还行?” 她一向以穿着大胆闻名,再说烈阳宗这边温度普遍高于天德宗,民风也相对开放,像她一般敢穿的还真的没有。哪个男人见了不是恨不得爬上她的床? 这小家伙什么眼神?这是一种看多了才有的习以为常的眼神啊?本只打算戏弄一下这个倒霉蛋的,现在吗?嘿嘿,刚好本小姐一路上无聊,闻中阁那个王八蛋居然敢不要老娘,等着!哼! 段德如今真的不想再接触女人,甚至有些厌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而今,完了,被女人挟持了! “你的飞行梭拿出来!” 段德不情愿的放出游艇,姜离不炼器,纯粹的不喜欢,有个亲哥哥是‘器仙’她要什么还不得乖乖给自己炼出来? 可是哥哥古板守旧啊!炼的东西虽好她就是看不上眼!走进段德的游艇顿时就喜欢上了,还有一个个房间里的摆设,这玩意纯粹就是享受用的啊!太喜欢了!转身看着段德道:“我的了!我要了,快些解除你的灵识印记!” 形势比人强,段德心中再不情愿也没辙,解除印记后姜离毫不犹豫烙上自己的神识印记,稍稍一查便知道用法,方便快捷!爱得不行哈,发财咯!兴奋的来到驾驶室,催动游艇玩的不亦乐乎。 “速度太慢了!还有好些阵法纹路没有动用!怎么做?”段德低眉顺眼相告,只见姜离闭眼感知片刻原本围绕控制圆球的六个灵石镶嵌点周围又冒出六个,这是极速模式,段德也没用过,嵌上灵石后整艘游艇一震速度何止快一倍? “姐姐慢慢玩我回房间了,这东西不需老是控制,若是你有地图可以用神识篆刻进控制水晶,设好路线它会自己飞的,灵石耗完前会报警告知” “你都是我的,我可没叫你去休息,这东西你炼制的?”姜离取出一枚地图玉简以神识篆刻入控制水晶,果真可行!这比哥哥炼制的灵宝级飞行宫殿方便十万倍啊!回去就要跟哥说,还仙器师?屁!不如一个金丹初期小修士! 段德皱眉道:“能给点尊重?不能就麻烦顺手灭了我” 正在兴奋中的姜离愕然转头看着段德,行啊?敢忤逆我?伸手一指点出,一道赤红真元射入段德体内。 段德只觉全身血液换成了岩浆,那种痛也还行,没多大反应的段德也是火气窜上来,伸手一指,一缕电蛇射入控制水晶,正在疾飞的游艇顿时整体通红起来,散发极度不稳定的波动。 接着段德被气恼的姜离一巴掌拍飞,从千丈高空化作一道光,流星般划过天空撞入地底不见。 而段德设置的自毁程序在他炼制这艘游艇之时就已经考虑到,也许有天会面对这种类似的事。 红光爆闪,段德还没落地游艇就已经爆碎开来,在空中由于极速形成一个彗星状爆炸云团。脸色铁青的姜离怒容满面!这个该死的混蛋!老娘也没怎么着他,干嘛一副要死要活?没有实力就得乖乖受着! 刚要回头看看那个小修死了没有,一名怒容满面的阴沉老者倒提着段德站在她身后:“就是你乱丢垃圾?胆子不小!居然敢打断老夫修炼!” 说罢空闲的手臂一挥,趾高气扬的姜离步上段德的后尘,轰的一声砸出另一个巨坑!这可比段德那个坑大多了!也深多了!奄奄一息的段德见了嘿嘿怪笑出声:“打得好!丑女人趾高气扬现世报,哈哈哈~~~” 爆笑出声,嘴中血沫横飞,魔夯提起几乎变成软体动物的段德桀桀怪笑道:“小子你不觉得你快死了吗?” 一阵猛咳,段德吐出一块内脏碎片同样怪笑道:“小子我又不是死个一回两回了,死着死着就习惯了,能看到这臭女人挨打死得痛快点也是好的!”回光返照般的说话中气十足。 魔夯还是提着段德探手成爪,‘嗖’的一声便将不知道陷阱去多深,昏迷不醒的女人吸出来提在另一只手上,一路急遁离去,段德已然深度昏迷,离死不远矣。 第一百零四章 价值 魔域中心魔尊山,魔夯倒提两个人落在后山一个洞府之中,这洞府外表森然,黑漆漆的山石缝隙魔气涌动,却不是另外一个世界的那种魔气。 这魔气也是天地灵气的一种,若是划分的话,灵气为开天辟地清气所化,魔气便是开天辟地浊气所化,互立共生的关系。 这个魔宗同样也是这片大陆土生土长的原住民所建,同时魔宗是明面上大陆最强超级宗门,整体实力大概相当于两个半天德宗! 魔域本就适合魔修的,其面积是所畏正道宗门所在地的一倍还多,只不过大部分不适合人前往居住,条件相比较要艰苦得多,资源更是稀缺,这也导致魔域修士一直都是常年处于争斗中。 正宗的丛林模式,魔宗不会给予弟子任何帮助,都是师傅带徒弟的方式传承,师傅也就只教功法,资源自己想办法弄,从还没成为修士起就在不断争斗中走出来的魔修,可见战斗力之强横,心性之坚毅狠辣! 同样带个‘魔’字的异界魔族在魔域反而最没生存空间,夺舍不易成功不说,即算成功说不定反身就让人杀了。 这里拳头就是硬道理!不死才是真英雄! 魔夯乃是大乘期魔宗长老,此次外出办事路上偶有所得随意选个地方闭关感悟,哪知段德如炮弹一般打在他的防御阵边上,本就只是预防小兽什么的进入打搅的阵法,哪能受得住一名合体期修士丢的‘垃圾’? 感悟糟打断的魔夯哪能不气?上去就是一大嘴巴子把那不知名蠢女人揍晕,那女人身上闪动的南明离火罩高仿品让他心中一动,这不是姜不离那货的拿手好戏? 看样子意外捡到个烈阳宗皇亲国戚啊,魔宗与烈阳宗大面积接壤,另外就是西北的丹鼎道宗,东北的仙隗宗,整个北方都是和烈阳宗接壤,以魔修的个性两宗几乎常年在打架。而今抓到个丫头正好勒索几件宝器使使! 洞府简陋,阴沉,几颗珠子散着蒙蒙光华,洞中宽敞的环境哪是几个珠子可以照亮的? 深处有着一个四丈见方的血池,不断冒着泡泡和血色雾气。 魔夯随手将段德两个人丢进血池,便不管了,女人有价值,那小子吗?很是对胃口,能不能活是他自己的事,活不成就会被血池溶解掉,活得下来再说。 段德将死的那一刻,远在不知名地域的一座绝峰之上,一名俊逸非凡成熟而又霸气的中年,皱眉看着段德所在的方向,旁边一位风姿卓越,仙子般的女人柔声道:“怎么了?” “那小子气息几近断绝!怕是离死不远!” 手中一枚龟甲龟裂得就剩一些细细丝线相连。 “这?他不是应该在宗里?怎么可能呢?难不成出去完成宗门任务?按道理如今他应该是金丹初期了,是不是任务中遭遇不测?”女人光洁的额头下秀眉微蹙。 十个月后揣着猪脚光环的段德又一次无耻的原地满血复活了!从血池中冒出头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子就知道死也特么死不成!” 一堆污言秽语的诅咒,把盘膝坐在血池边的魔夯和姜离看呆了,姜离修为本就高又有防御宝器护体,自然不是魔夯随意一巴掌能打死的,她醒来后很明智的选择听话。 光着身子走出血池,姜离头偏到一边,不屑看他遛鸟。衣服都化了,段德从戒指里掏出衣服穿上才恭敬一礼道:“后生晚辈段德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边上两个大修士心中又是一阵凌乱,魔夯道:“嗯,好名字!小子有用没?没用就打杀了,你浪费我多少血池精华啊?练体的,还是上古练体功法!爽吧?” 段德内视一看,嗯,你说爽不爽?体丹从原来的小指大小,变成而今的鸡蛋大小,中期?“爽是爽,但是好像血池浓度不是很够,貌似才中期?会炼器算不算有用?总不能像这个女人一样卖身吧?” 姜离顿时大怒就要劈了他,可惜修为被封,神识被封区区肉身力量的她去打段德?段德也不还手,任她如打情骂俏般锤着自己,只盯着魔夯。 魔夯也是懒得理这种二货贵小姐,若是在魔宗,这种女人除了当玩物只有被采补的份。同样盯着段德眼睛道:“什么级别?” “宝器之下任意选择” 段德探手扒开挡着视线的女人,目光中不是自信而是随意。魔夯有些不信,魔修一般就是最原始的血炼为主,也是最适合魔修的炼器方法。 盯着段德没有动作,段德翻手取出杀猪刀,那刀悬浮在段德面前竟然兴奋得颤抖,和人没什么区别,三人都能感受到它的情绪。 “激动个屁啊,老子没死你高兴了?自己玩去,不要打搅我!”段德对杀猪刀说话,那刀居然盘绕一圈一头扎进血池不见。 “血祭法炼制?自生器灵?”魔夯哪能不知道血祭法所制法宝?但是如今他的道器都不如段德这把刀通人性,这才什么级别的刀体?神识一扫便知,只是刀体浑然一体好似天然而成并无炼制痕迹。 “嗯,血祭法是它成型最后一步,进化了一次,如今材料不足没机会给它升级!” 魔夯高兴啊,魔宗就几个象样的炼器师,一个个鼻孔朝天开,炼制的东西惨不忍睹!魔修没有这些个杂项发展的空间,成天不是在杀人的途中就是在被人杀的途中,哪个有心思炼什么器?有这时间还不如去抢来得实在。 “好!哈哈,你小子比这女人还有价值,这女人不要弄死了,姜不离的亲妹妹还是可以换些宝器的!其余随你处置!” 魔夯走了,段德估计是去寻材料,转头看着抱胸畏畏缩缩的姜离,狞笑的走过去:“呵呵,段爷第一次被女人如此对待,遮啥遮?” 拍掉姜离遮胸的手,凑近她道:“老女人,有几分姿色还真当自己是坨菜?不是段爷看不起你,你这样的脱光送上来老子都嫌脏!”一巴掌将她打飞出去,撞在石壁滑落下来。 就算没有功法护持,合体修士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受伤的,段德懒得理装死的老女人:“伺候老子起居直到你被赎回去!”同是修士,男女有何区别?一个要他命的人要不是不能杀段德会毫不犹豫做了她!至于折磨?有意思吗? 第一百零五章 莫耶罗 魔夯进来并没有看到活春宫,不由失望道:“段小子你不行?” “有洁癖!”段德毫不示弱道 “洗干净还不是一样?” “洗不干净的心,女人千千万,她太老,前辈若有兴趣可以一试,本人不喜欢被老牛啃!”段德接过戒指满不在乎道 “你小子不吃,我还没这兴趣,等她哥拿东西赎人,不赎就丢血池里还有点用”。 一向刁蛮任性的姜离这回真是吓惨了,整个烈阳宗几乎都是姜家的,她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她这一代就两个女的,姐姐早嫁人了,其余都是带把,物以稀为贵,万千宠爱于一身不为过,超级宗门的掌上明珠,凡间公主给她提鞋都不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碰上段德这个煞星落得如此田地。 地火阵进阶的那种阵法段德在魔窟布置出来了,和天德宗山谷炼器房一模一样,这种阵法最高可达三昧真火级别,便于熔炼灵宝级道材,魔夯拿过来的很多这种材料,不会炼制宝器,但是材料若是在他手中浪费,那就是最大的罪过!炼不了宁愿不炼,绝不浪费材料! 亵渎!浪费高阶材料等同亵渎这些难求的道材! 布置完成并试用后,段德等来魔夯,魔夯见他就布置了个阵法引来地火却不炼制:“小子玩我呢?咋还不动手?” “我手中不出垃圾,你总要告诉我使用者需要什么吧?我的器型基本没重复过,一向以量身定制为主”段德平和解释道。 魔夯皱眉道:“那这样,使用者金丹巅峰,女人善使鞭子,够吗?” “三天后来取”段德沉凝一阵道。 魔夯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作为一个老牌魔修信任这东西真不在他的字典,就算段德真有几分本事,那也得看着来,拿出能让他自己活下去的筹码! 三天后,魔夯拿着蛇骨般的三丈长骨节状极品灵器软鞭,兴奋得无法言喻,哈哈~~~老子运道不错!这小子就是个宝啊!这东西作为道器胚体都不用加任何材料,直接可融道!好本事!好创意! 魔夯还是比较满意的,但是段德却高兴不起来,这东西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以前没有接触过这么多极品材料,总以为自己的极限看不到头,如今一试才知道,修为上的滞碍严重影响自己练器的进步,魔夯拿过来不少宝材,在段德自己看来这简直就是浪费。 道材熔炼用三昧真火和一些辅助材料倒是可以做到,只不过其中所蕴含的先天道蕴不是被他炼制过程中损耗掉就是融合不合理,产生冲突。 道材炼出来的只是极品灵器?呵呵~~~放下手中‘魔焰金晶’段德抬头却没有看到魔夯?嗯?拿着东西就走?也不问那玩意怎么用吗?虽不满意自己作品但是他炼制还是用了心的。 软鞭类的器还是第一次炼制,也不知道效果如何?每一件用心炼制出的器在他看来就是自己的孩子一般,若是不完美还是可以稍稍改进的,尽量去做到在最佳效果。 没有理会跌扶在血池墙角的姜离,自己的杀猪刀还在血池里泡着呢?血池这东西段德倒是有兴趣研究一番,只是在书上见过,一般魔族高阶修士都会在洞府炼制一个血池,这东西就是疗伤用的,和正道修士用丹药一般。 他们魔族炼丹也不行,莫说和练器一样的不受欢迎,魔域的灵草灵药远远比不上那边多。倒是珍贵的炼器材料他们这里很丰富。每年其他大宗都会和魔宗交易一部分,而魔域基本都是从丹鼎道宗换购或者干脆抢丹,抢丹师过来,抢丹药是很正常的事,丹师抢来没有足够药材也白搭。 所以魔族有自己一套自我疗伤的方法,那就是大名鼎鼎的血池,用灵兽血液或者修士血液为本加入灵药和一些特殊矿石如同酿酒一样制作出来的,血精石就是制作血池必备的引子。 段德来到血池边蹲下,这血池颜色不如一开始那么粘稠纯粹,段德吸收掉大部分精华,姜离吸收一点,现在自己的杀猪刀正飘在血池里,段德过来,那刀晃晃悠悠游过来触碰他的手,传达它的情绪。 “你在里面呆着吧,前辈修为太高这血池估计几百年没用过了,他也不在乎”段德对药理一窍不通,只能凭感觉感受手中像血液却是散发出一种清香的液体,充满旺盛的精血力量,其中还有道韵流传,估计是魔夯在其中放入了高级宝药的效用。 “对血池感兴趣?你小子一身煞气冤魂,就不该在正道那边混,天生就是魔修的料,若不是木已成舟,老夫还真想收你做弟子”魔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段德起身看到魔夯还带了个年轻人,若不是有喉结段德不会怀疑他是个女人,白皙的皮肤,红润的俏脸,桃花眼柳叶眉,朱唇含笑,欲语还羞,身材纤弱如清风扶柳,你不会想到这是形容男人的容貌,惊艳! 段德回头看容颜也属于极美的姜离道:“老女人,自卑不?” 姜离也是盯着那个跟着魔夯进来的年轻人发呆,闻听此言以她的性格居然没有反驳,只是道:“你和他就是两个极端,得意个屁!” 段德无语。魔夯笑着道:“这位是莫耶罗,少宗主,想找你炼器,因为他自己并不明确想要什么你们聊聊” 魔夯深意的看了眼段德就要出去,段德叫住他道:“把姜离带出去吧,她在这里影响我炼器”。 姜离虽然听着不舒服,但是还没有呆在这里受虐的倾向,巴不得离段德越远越好,她能感受到段德醒来后那浓重的杀意,若不是魔夯要留着自己,恐怕这个在她眼中一钱不值的小修士真会做掉她。 “段德,暂时修为所限只能炼制极品灵器。”段德很自觉的介绍到。 莫耶罗微微一笑,妩媚倾城,见惯了美女的段德都瞬间失神,大爷的不要笑行不?伤心!“莫耶罗,看你和我修为也差不多,我还没有自己的灵器,也不知道喜欢什么,要不我们出去练练?” 声音磁性,魅力十足,可还是偏柔。不过段德从他身上感知道和自己一般的气息,凶悍霸道!杀人无算却没用过灵器?盯着他那修长白皙细腻的手,就像自己的杀猪刀,血腥气洗都洗不掉那种。 一直都是和一群修为远高自己,或远低自己的人打交道,段德觉得自己实在是不会打架,可现在莫耶罗气息相冲瞬间便激起他身上浓厚的战意,杀猪刀化作一道红光围着段德飞旋:“你继续泡澡去,这场用不到你!” 杀猪刀散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也不知道它怎么发出来的?又回去血池泡着了。 “这是你的兵器?太短,不适合我”莫耶罗盯着杀猪刀待它消失在血池才道。 “不过这气息我喜欢!” “杀出来的!还有一种是我自创的炼制法加上你们熟知的血祭成刀。出去吧,战斗中才知道你适合什么?” 第一百零六章 互锤 这还是第一次出得洞府,这里环境也是第一次看到,整体感觉就是粗犷,狂野,冷肃!洞府出口两个石柱上趴着两只不知名狰狞魔兽。 他们所站立之地只是洞府所在这座山的山腰,一样望去,视野中尽是黑色如刀削斧凿般的山壁,植物稀少长相狰狞若鬼怪,魔气浓郁成雾状飘于山腰,也就是段德脚下,这洞府前仅一片丈余的平台,下面就是苍蝇拄拐杖也别想爬上来的平滑峭壁。 在这里段德可以吸收魔灵气,不过要经过丹田过滤掉才能变成他所能用的无属性灵气吸收,浪费相当大。 两人没有选什么地方,就在山洞前百丈虚空相隔十丈凌空对峙。 莫耶罗金丹中期,体丹初期,段德金丹初期,体丹中期,相差无几的修为,相差无几的气势,相差无几的战意,相差太大的长相! 段德浑身紫色雷光闪耀,双目也成了两个紫色灯泡,莫耶罗漂亮的俏脸冷肃,修身黑袍看不出什么,但是那双白皙的玉手猩红光焰升腾,桃花眼幽暗无光,像是要将人灵魂扯出来,吸进去一般。 段德咧嘴一笑,电光爆鸣平平一拳推出,誓要砸烂那张已不能称之为小白脸的‘俏脸’!莫耶罗同样轻飘飘抬起右手握拳相迎,动作飘逸出尘。 轰然炸响大小相差离谱的两个拳头,一个雷光四溅,一个魔焰四溢,爆出灿烂的焰火和炽白气浪圈,两道身影一触即分,反震力让彼此往后激射开去。 段德身法运转间,如电蛇般在空中无序闪动片刻,重新化作一道笔直紫光再度冲上来,莫耶罗借势后飘,左右手向后空一震强行阻住反震,身躯也是幻影重重迎上蛮牛般冲上来的段德! 再度相触二人纷纷拳脚死命招呼,却没有再度震出去,这一瞬的两人仿佛找到心中挚爱一般,战意升腾到极限,兴奋的内心表达在越来越重的拳脚之上。 紫色电光,暗色魔焰杂乱铺满二人所在空中,修行以来段德还是第一次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以前不是秒杀对手就是被对手秒杀。 只有在凶兽界和那些兽类,袁暴才打了几场像那么回事的架,如今天一般畅快淋漓的对手,段德若不是在比斗中恨不能逮住这家伙亲上几口! 幻影般来往的拳脚,翻腾不休的身影,爆响不绝的交手碰撞声,响彻几十里区域,很多魔宗修士远观。 其中远处虚空缓缓凝聚出一名修士,此人负手而立,身高八尺,魁伟,霸气的面容邪意的微笑,与莫耶罗相似度高达百分之六十的相貌,正是魔宗宗主魔都天!身旁是负手而立的魔夯。 “阿叔,此子即是你捡回来的炼器天才?呵呵,好啊,阿罗很久没遇到相当的对手了,如此对手,难寻呐!” “宗主,这小子的确不错,不知道能不能抢到我魔宗来?”魔夯意动道。 都天怪异的盯着战斗中的段德道:“阿叔,呵呵,有意思,你仔细看看那小子身法是不是有熟悉感?” 魔夯皱眉盯着漫空紫色雷蛇中隐现的段德,半晌后:“赤练老家伙的看家身法?嘿嘿,赤练那个计划你不是也有参与?没想到这小子若不是撞上我,赤练怕是白费几百载心思咯”。 “阿叔,这就是因果,缘分的奇妙,并非偶然!赤练还是有些本事的,不过破局寄托于一个小辈不是我魔宗性格,今日一见倒还可以一试,多一成希望也不无不可!”都天淡然的分析,透出强大的自信。 魔夯却是担忧道:“破?谈何容易?死在此道之上的前辈可还少了去?宗主以我之见,赤练也许是对的,不过能不能成我等都会去试,多做准备是没错的”。 “嗯,阿叔自便。”身形消失,话却平和的留在了空中。 “试试这个?‘电光毒龙钻’!” 只见段德身躯于空中极速旋转,双脚在前并拢伸直,双手抱拳高举头顶,体内真元,精元同样高速在脉络中寻特殊路线流转。 迸发出足尖已成紫红双色尖锥,带起一道双色玄光冲向另一边,迎上一道立劈而来的漆黑掌刀,这东西段德看来虽是体技,但是过于花俏,从藏书楼看过却没试过。 双色尖锥绞碎掌光又迎上一道同样漆黑如墨的拳印,同样瞬间绞碎,莫耶罗脸色沉凝,漂亮的双手穿花蝴蝶般飞速跳动,手上光彩已然不见,胸前一点暗光渐渐扩大。 待段德已到眼前,他才轻轻双手向前一推,眼前只有拇指大的漆黑光点与尖锥相遇。 “轰!” 一声前所未有的爆响,空中二人的法术光彩,未及消散的残影和他们的身影一同被轻扫开来,该消散的消散,没消散的只有两具震飞的身躯。 段德狼狈的嘴角血迹斑斑,身上衣服爆碎不见,腰腹之下只剩遮不住春光的一小截破烂布条,勉强兜住该兜住的。 裸露的强健肌肉上,布满细长的血痕中冒着腾腾黑气和紫色电光,不时发出水滴进滚油的‘呲呲’声,这是粗浅的道意相抵,自身的雷道正在驱除入侵伤口的魔道。 半晌。 ‘哇’ 段德喷出一口黑色炙热污血,没有落地在空中便已经燃烧成灰烬,脸色好转的段德长嘘一口气,恶意的看着远处。 远处同样修身黑袍炸碎的莫耶罗静立虚空,露出的是匀称有型的精壮肌体,看上去就是没有一丝赘肉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体魄,爆发力强悍,身躯灵活。 只不过也是伤口遍布,伤口是撕裂般不规则灼伤,紫色雷光吱吱附于伤口之间,比段德稍好,至少他的裤子只是破烂,还没到段德那般。 吐出一口电火花缠绕的血后,优雅的取出衣服穿上,对段德审视的目光,挑衅的扬扬修长的眉毛。 “特么的!小白脸!不但脸白身上披风也是段德羡慕不来的白,还以为是个女扮男装!” 第一百零七章 入迷的最高境界 段德穿好衣服转身进入山洞,旗鼓相当的战斗让他有种酣畅淋漓的快感,心情很好只想洗个澡,却是被那池子血红色液体倒了胃口。 莫耶罗不久后跟进来:“如何?防御的就算了,我喜欢进攻,今天此战未完,寻机会再打过,你是个不错的对手!” 段德道:“有些大概想法,对器材质有什么具体要求没有?” “这是我自己找到的,你看是否够炼制所需?” 莫耶罗递给段德一个储物袋,段德伸手接过,全部倒在地上,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你是打劫了你父亲的材料仓库还是咋滴?” ‘魔陨铁’质地刚硬异常,稍差于星辰沙的次一级材料,和星辰沙一般不是道材,但是却比一般道材珍贵,他这有手臂长拳头粗一大块。 ‘妖央地精’高级道材,不过不适合魔修,‘红尘矛’一种就像凡间士兵长矛般的奇特金属,不管大小出土就是一个样子。 金血色的矛体,轻轻挥舞能散出细碎金光,金属性锋锐道金!还有很多,极品灵材在其中是最低质量! 一个白色半透明毛线团子引起了段德注意,拿起来仔细打量脸色不由缓缓黑起来,手中脸盘大的纺锤形毛线团,竟是超级凶兽人面魔蛛的丝囊! 只是保存不对,白白浪费了这极品道材!这玩意段德也能炼制成宝器!主要是冷处理材料编织便形,不需要上器火炼制的! “这玩意不要告诉我是你自己猎到的?” 段德心痛至极,红着眼盯着一旁看他整理材料的莫耶罗。 “我随父亲一起去的,父亲的猎物而已,这是他奖赏给我的。” “你拿到手就变成这么个线团子?” 莫耶罗不解道:“嗯,父亲随手处理的,丢给我就这样。” “你爹就是个败家子!这东西若是不从丝囊取出,由囊液养着炼出来就是冰属性道宝!那蜘蛛实力越高这道宝就越厉害!根本就不用养的纯天然道宝啊!血魂呢?你爹收了没?” 莫耶罗‘黛眉‘微皱道:“蜘蛛倒是大乘巅峰的,只不过让我爹当场打爆了。魂,血?那个瓶子里是心血。” 段德吐血不止,只差呜呜大哭了,我败家永远追不上你爹的修为! “刀足哪去了?” “烧了,看得恶心没要。” 麻木的段德懒得理会这家伙,整理了一个时辰才把这堆看上去并不多的材料归类分好。 “你什么属性?战斗中有魔焰但是感觉不是你的体质所属啊?” 段德心道这家伙耐心真是不错,整理这么久他就在一旁静静看着。 “我就是暗属性变异,纯粹的魔道体,那是丹火魔焰,你到金丹中期也是会有的” “这个倒是不错,除了光属及变异属性你都能用,简单很多啊!拿着这个,你的东西我估计最少半年才能开始炼制,我先绘图你等会”这种私人订制最是费工夫。 段德又一次就地取材制作了工作台,绘图自己修修改改,一旁观看的莫耶罗心中倒是放宽了几分心。 不是不能让宗内炼器长老帮忙炼器,但是那些老头的死板和顽固,和他的品味不在一个档次上,他的私生活及战斗接近段德口中的‘仪式感’! 而且不是段德能学得出来的。生活品味高,自然会有自己的坚持,所以到现在的修为他都没用过任何器具,战斗武器就是自己双手!典型的宁缺毋滥,至于受谁的影响以后再说。 他对自己的器的确没有什么想法,但是和段德一样都是那种极度苛求的性子,段德画工倒是练得如火纯青,不断修改询问。 要是换了那些个本宗的炼器师长辈,鬼才理你,能问一句要啥样?刀?哦,好,过个一阵一把大路货交到你手上,质量还是有保障,那也是耗材充足的情况下才有,器型?工厂出品,满大街撞衫! 到了夜里段德嫌弃的看着光线暗淡的山洞,又着手嵌上照明明珠,莫耶罗心有同感,这个外型粗陋的家伙性情倒是与他很多相似之处。 男人的友情和女人友情来的不是一个套路,这不两个今天刚认识的家伙猫在这山洞不停讨论,仿佛认识经年。 确立完成后,段德还是老样子,拿凡铁做样板,随手可以拉成,又细细讨论重量等,有时候还出去比划几下,来了兴致干脆打一架再说! 经过十几天才敲定!段德是感慨总算遇上个有品位的知己,莫耶罗何尝不是这般想法? “行了,前期处理材料没你的事,我还需要查阅些数据熟悉道材的用法,你们宗门藏书阁一定有,帮我取来,至于什么时候炼制,我没把握是不会动手的。” 莫耶罗几乎把魔宗有关炼器的典籍都给搬来了山洞,段德大喜过望!其中无数自己没有接触过的新奇手法,材料知识等,后来干脆连阵法典籍也搬过来,本来空旷的山洞已然变成了个书房。 修为可以慢慢练,这些知识储备可不是天天有的,其中段德甚至找到不少上古典籍,视若珍宝,从这些个珍贵典籍保存的状态来看,在他魔宗只怕是不如山外的石头,难怪被莫耶罗一股脑儿都给搬来了。 如痴如醉的段德几乎忘记了炼器,直接徜徉在知识海里不愿冒头,半年后莫耶罗来看他时,这家伙几乎成了猿人,本就茂盛的毛发在不知不觉里生长飞快。 莫耶罗摇头道:“这货不是我一路的!太邋遢了!以后离他远点!” 又一年后莫耶罗就看到一只毛猴在书堆里一动不动,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还有对自己的法宝报以担心怀疑的态度! 莫耶罗出了一趟远门,大宗门下层弟子是不可能长期呆在宗里的,获取修炼资源,寻觅自身缘法,呆在宗里谁养你?机缘难不成自己找上你? 何况魔宗这样彪悍的风气,他身份是不凡但是没有任何优待,他是父亲的第三十八子,除了一个姐姐,其余所有兄弟姐姐全都挂在墙上了。 所以他一出生就是太子,还是没人抢那种,能不能成皇要看他是不是在这之前,坚持不要把自己玩成牌子! 第一百零八章 病若西子 这次回来已是七年后,容貌不变只不过受了重伤,差点玩死自己。 这点和段德很像,也不知道第几次窥视阎王办公了,早就习惯下来,躺在自己血池养了三年才能正常出行。 不时咳嗽,甚至有时候会咳血,段德毛发短了些,胡子也就半尺长,应该是不久前修过,如今没有再书堆趴着却是转换了环境。 在无数稿纸中找到他时,莫耶罗考究的衣裳破损严重,也就进个门的距离,一丈平台加门口整成这样,俏脸苍白中泛着青光,眼神极度不善。 至于原因,天德宗的核心弟子也是这么过来的,只是莫耶罗不知道而已,止住步伐,他担心再走自己又得回去血池躺着了! 满地满墙的阵法,一阵套着一阵,一脚踩上去能同时踩在好几十个微型阵法上,单个威力不大,聚在一起的瞬间能量爆发可是不小,否则以他的体魄修为也不至于弄成这样。 莫耶罗站了半天,不时还压抑的咳嗽几声,段德硬是看都没看他一眼,不是在纸上写写画画,就是在地上,墙上刻画,狂热的眼神让瞥见他目光的莫耶罗一阵恶寒。 随意捡起一张稿纸,看着上面天书般的细密线条一阵眼晕不适,他也是懂些阵法的,但是这上面的?他,真心看不懂!一点都看不懂。 “我的东西是不是正准备烧给我?”不轻不重的声音在安静的山洞响起。 长嘘一口气,悬浮在山洞外的莫耶罗暂时放弃了打搅那个狂人,问三声都不曾得到任何反应,莫耶罗自然懒得再去吵醒他,回去继续修养,现在实在是不适合出任务的。 三天后山洞中传出刺耳的狂笑声,如同奸计得逞的大反派,闻者遍体生寒,幸好这里连只苍蝇都没有。 醒过来的段德立即掏出传讯器呼叫莫耶罗,放下传讯器喜悦之情不散,收拾掉山洞的稿纸,阵法后,取出‘千年醉’陶醉的喝了一口,又是一阵奸佞的笑声传出! 山洞外的莫耶罗皱起漂亮的眉头,这声音实在,恶心至极!考虑要不要进去的时候,一个尺高酒坛子从洞内飞出,随手接住,一股醉人酒香让他俏脸泛起两抹红润。 他其实不像魔修大部分都好这一口,认为喝酒会误事。 段德的得意洋洋走出山洞,看着‘娇艳’的莫耶罗不禁一呆,随即尴尬的扯扯嘴角:“你小子不要浪费我的酒!整个修者界可就这么两坛咯,拿来!”实在是不忍直视酒还没喝就已经娇艳欲滴的男人! 莫耶罗没有还给他,不知哪里掏出个造型别致的青铜酒樽,倒上一杯慢慢品了一小口,接着酒坛不见了! 段德几乎哀嚎的索要无果,这会儿目光不离他手上的空间戒,莫耶罗尝过父亲的珍藏,但是和这酒相比简直不堪入嘴!让他这个不爱酒的人也无法拒绝。 “给我了就是我的,叫我来做什么?十二年!十二年了啊,只差一点你就得烧给我了!” 段德也不清楚多久了,一听莫耶罗怨气冲霄说过去这么久,心里也是一惊,修真无岁月?谁说的?实在人呐,我就看了会书而已! “把你的体修精元运转路线画在纸上给我,不要有任何差错,应该不会等很久,还有你这是身体抱恙啊?”细细一看还真是虽然喝了酒脸红,但是遮不住病态的苍白,伤势看样子不轻啊。 莫耶罗花了整整两天才确认没有差错交给段德,体修路线的复杂段德深有体会,何况这可是第三层路线。 段德自己的刀才一层而已,没有找到合适材料提升刀体时,他不准备升级,现在威能足够他用,而且还发挥不出杀猪刀的威力,没必要在画蛇添足浪费精力。 段德见不时咳血的莫耶罗,眉头拧成川字,搞什么?这么重的伤?还是养了好几年才这般模样,比我还不要命啊? “你的伤我看看,你这样成得了器,恐怕你的魂魄也得做器灵去,血祭你自己知道有多损耗精血!” 这是不允许出任何差错的,一旦出错炼不成器事小,这个病如西子的家伙搞不好的挂在上面。 莫耶罗怔了怔也是想到了,不情愿的伸出白皙手臂任端德拿捏,一连串鸡皮疙瘩从段德捏着的地方蔓延。 入手滑腻但不软,肌肤强劲的张弛力清晰无比,段德束缚真元导入其经络,与段德紫色琉璃不同,莫耶罗的经络犹如黑水晶,真元幽暗深邃,充满神秘感。 在他双肺和心脏处盘踞着一股强悍暴虐的道韵,好巧不巧和段德一般属性,只是这股子雷道与段德稍有不同,但是段德在道河中是见过的,同属雷道。 段德吸取的是紫色的光点代表的雷道法则,这是那些属于幽暗光点代表的魔雷法则,段德不是不能吸取体会。 自己灵根显化出的最明显法则道韵,才是最容易理解的,连真元也是被紫雷打上的烙印,捷径不走,弯路强行,那才是有毛病。 不能吸收却可以同化掉,虽然麻烦耗时也久,但能治好就行,这道韵不时破坏他的肺脏,心脏,自身的道韵仅仅够缓慢同化阻止扩散,却是驱除不了。 这就是高阶修士的悲哀,一旦受道伤,伤及内腑相当麻烦,时间一久道韵同化一部分肉身,那就会变成跟随修士一生的道伤,不断消耗其精元,潜力,导致修为停滞不前甚至倒退,精元消耗过多直接会减少寿元。 两个大男人盘膝于血池之中,这血池效用是段德肉疼的投入百块血精石之后才稍稍恢复。 前者莫耶罗赤着上身,精美的背部轮廓让段德很很鄙视了一把,双掌贴于双肺位置便于段德治疗,掌背相合处紫色电弧俏皮的探出手掌,又缩回去,这样持续已然半月之久。 段德缓缓收回酸麻的双臂:“差不多了,自己沉到里面补充消耗的精元,不要打搅我便是。” 第一百零九章 炼器便是打铁 莫耶罗喷出一口丈长黑雾后,脸色已经恢复常态,暗叹总算能够正常呼吸了,痨病的难受只有得过的人才知道。 缓缓沉入血池消失不见,段德出得血池稍稍恢复后,开始炼制延迟很久的器,早已心有成竹炼制起来自然不会慢,他炼器本来就具备其他炼器师羡慕不来的速度。 半个月后段德眼前悬浮着一双白纱齐腕手套,通体半透明,繁复的花纹隐隐流动不休,就像是两只半透明莹白色的玉手。 最后一个法决打入后,手套自行在空中动了起来,似是有人隐形在操控,掐指,握拳中,一圈圈神秘波纹荡开,山洞内被波纹扫过后肉眼可见的结起了坚冰。 段德面色一变慌忙运功抵御,飞速掐诀封印起来,自行在空中乱动的手套这才收敛光芒掉在他手心。 环视一眼苦笑道:“幸好把那些典籍收起来了,连地火阵都被冰封起来了,威力并没有全部打开的橘红色火焰,竟直接冻在两尺来厚的坚冰里,看上去就像是假的。 整个洞里也就段德周边很小空间没有冻上,这还是因为段德本身就是炼器者,那手套威能本能的绕开了他。 这特么就是宝器的威能?手套没有注灵,纯粹的器成灵生,可见这十年段德手段的提升有多大,虽然大部分都是宝材自带的灵性,可要完整的制成器,不陨半分材料灵性还能将其整合就不是一般手段能做得到的。 这双手套是段德第一件冷炼成功的宝器,原材料受损失了灵性不说,还没有相匹配的魂,品质不详,威力也不详,莫耶罗能否驾驭也是不详。 反正段德不想自己带上去当小白鼠,没有通知他,清理了山洞地火阵法上的冰块,修复好地火阵,其余地方的坚冰待到地火开启自然会化水,懒得再去费手脚。 继续炼制另一件主攻之器,和炼制杀猪刀等同的程序,段德此时修为相比那时已经不可同日而语,铁毡送给袁暴拿去砸人了,重新炼制了一个质量更好的,顺便把锤子,刻笔也都升级,磨刀不误砍柴工,一切就绪后才正式炼制。 器胚材料远比杀猪刀要好,打制难度相应提升不是一点点,这在段德预料之中,迭炼法本就是段德受那边千锻钢启发自行领悟,一层层不断迭加打入阵法和功法运行路线,赤着的上身油光水亮,肌肉群在一次次挥锤中蠕动,别样的美感看呆了站在洞口的两人。 其中一个当然是莫耶罗,另一个和他九成相似的人儿是他许久不曾相见的姐姐,比他早三十年出生,如今元婴巅峰修为,也是刚刚出任务回来。 听说唯一的弟弟居然破天荒找人炼器,还等了十多年,便过来瞧瞧,进洞口就看到这幅景象,有炼器用凡间打铁的方法吗?魔莹莹无语的看着挥汗如雨的段德,又转头盯着边上同样看傻的弟弟。 魔莹莹相貌只是比莫耶罗稍稍丰润柔媚一点,比莫耶罗只矮半个头,笔直的大长腿,莫耶罗也有,唯一不同的就是丰挺的胸部和挺翘的臀部。 一身若隐若现的黑纱裙装诱惑斐然,祸国殃民的标准,这两姐弟基因继承之好羡煞旁人,到底是那个男人的种,只不过还有很多优点并不属于那个男人。 两姐弟站在一起那种优雅的气质混为一体,莫耶罗就是受姐姐影响太深的那种,理智,冷静,独立! “你确定你的想法是正确的?他能满足你的需求吗?这种炼器方法我第一次见,暂时还没有听到过,我很怀疑!”清冷却非常好听的女声,如空谷百灵,山涧清泉。 “姐,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有错,他值得信任,同时他的想法与我雷同。”干脆肯定,毫不拖泥带水的回答。 “希望你是对的,我先走了,你应该是走不了的,器成血祭时机很重要,他不一定有时间通知你,就在门口守着吧,器成前通知我。”一板一眼说完转身便已消失不见。 莫耶罗等姐姐走后,悄悄抹去后颈的汗水,长嘘一口气,姐姐给她的压力远甚父亲。 这一次不像上次炼制杀猪刀整胚锻打,因为修为限制,段德只能反其道而行之,将胚体分成一千多份,一份份往上加,其余的温养在器炉之中。 整个过程心神高度集中,不能出现丝毫差错,迭锻出错一次整个器报废,线路不通或者出现偏差就会造成能量短路整体爆炸。耗时三年六个月才完成整体,如今正是段德挥下的最后一锤。 熟练地将八丈余通红器胚丢入庞大的炼器炉,聚精会神掐着印决打入胚体,而放在一旁的升级版铁毡,铁锤则在此时完成了使命。 ‘哗啦’ 在莫耶罗震惊的目光中碎裂成齑粉,刻笔先一步于它的两个兄弟一般,化作飞灰。 将极品灵器耗成齑粉的段德如今骨瘦如柴,粗大的骨骼清晰地印在皮下,高突的颧骨,烧得卷曲紧贴下巴和脸颊的枯黄渣须,头发早已不再长出来,剩下颗光头,深陷的双眼却是精光闪烁。 莫耶罗很是感动,虽然知道这是段德自己的选择,换做其他人可能也会如此。 见他探手取出传讯器,莫耶罗站起身形上前道:“我在的!” 他的手上也出现个传讯器传讯给他姐姐,他可不敢忤逆姐姐的话。 “做好准备,让你开始你就开始,不要中断,不要出错,一旦出错我们俩个基本上就报废了!炉子里这家伙脾气挺大!” 段德不断抓出血精石,至少五百颗以上才停下,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半点差错,不管说话还是掏东西段德灵识,双眼都没有离开过器炉。 炉中直立悬浮着赤红的铁柱胚体。 莫耶罗也是探出灵识,双眼透过另一个椭圆形观察孔,盯着炉子中这玩意,从灵识中清晰感知道这个未成的器,如今正在发火,暴躁不堪,当他的灵识触碰到胚体时暴躁的器竟然与他稍有亲近之意,很奇怪的感觉? “就是这样慢慢先交流着,放开你的心灵靠近它!” 段德的声音传入他耳中,带着兴奋,激动的情绪。 莫耶罗也是这样做的,接近并安抚这个说不上到底是器还是生命的东西,段德见时机已到“记住你的感情也是会影响它的情绪,不要有犹豫畏惧等一切不合理的负面情绪!它以后就是你唯一的兄弟,朋友,亲人,你怎么信任它,它同样会怎么信任你!开始!” 血祭开始就不会停下来,白皙的手指间同时破开,血液在空中随印决组成深奥的符文,轻易透过炉壁印在器胚上消失不见,器胚每接受一个血祭符文就会颤动一次,段德灵识已经脱离控制,悬浮器炉之顶盯着不放。 瘦弱的身躯忽然有些摇摆,捏住一颗血精石一边补充精元,一边围绕在莫耶罗周围布置阵法,将一颗颗血精石嵌在上面。 直到所有戒指里的血精石全部镶嵌完毕,无奈发现还差九十多颗,段德皱眉考虑要不要换个补充精血的阵法,那几十个节点忽然被我门口飞来的血精石填满,段德一喜! 转头瞥了眼站在门口的魔莹莹,嗯?还有一个兄弟么? 第一百一十章 器成 蚩尤 不再管她,继续刻制阵法,阵法纹路飞快蔓延于洞内,这次是灵石,这东西段德倒是挺多,因此一路布置下来,整个山洞开始变得晶光闪闪,本是一个聚灵阵,但是成器瞬间需要极为庞大的灵力支撑,光靠聚灵阵肯定不行,那就用灵石堆! 精血补充阵在莫耶罗自身精血损失八成时自动启用,血精石中飘出无数血色雾气渗入莫耶罗体内,这次段德可不敢错估精血量,它也不止需要一个人全身精血,会比书中记载的多,而且是多很多! 当洞内布满灵石后,段德又取出戒指所有灵石堆在阵法上,不管什么质量全部拿出一块没剩! 这才走近器炉全心观察,不放过任何细节,无论什么知识,不通过实践总不会成为现实,也不知道是否可行,每一次实践对段德的提升都是无比巨大! 他如今身体再虚弱也得撑着,直到器成! ‘啵啵啵’ 精血补充阵里的血精石不断爆碎,然而血祭只完成五分之四,段德不禁大急,转头道:“门口那个,不管你是弟弟还是哥哥,有血精石快快借来补充!不然这小子就要成器灵了!” 双眼放花的段德哪里有空分辨男女?灵识又一直在器炉里盯着。 当那人迅速补充后,段德便不再理会安心坐等器成,到这一步基本可以说无忧了。器炉中器胚已经缩小到一丈长短,并开始缓缓冷却,莫耶罗摇晃的打出最后一个血祭符。 段德立马接手开始激发成器最后一步,翻飞的手印变化的禁制,身躯摇晃双手却是极度稳定“炼器在我!成器天鉴!劫来!” 随着段德一声暴喝,收起炼器炉,捣毁地火阵拉起虚弱痴呆的莫耶罗转身就跑。 见门口那位还傻愣着不由暴喝道:“快闪,你大爷想遭雷劈吗!” 从身边一闪而过冲出洞去,在段德最后一个印决打出后,那器显然已经成了,完全冷却,不过显现的是黑不溜秋坑坑洼洼的一根铁棍,看着不像器倒像是根埋藏地下腐蚀百年的破铁棍子。 但是洞内灵阵光华大放,整个魔宗后山的浓郁魔灵气更是被掠夺式吸入铁棍中,魔灵气是淡黑色,灵气却是无色。 同样在洞中的灵石好似一眨眼便是千万年过去,被灵气迅速聚集所带起的狂风吹散不见,山顶常年笼罩于阵法中,此时阴暗的天空,凭空聚集无数墨水般的漩涡乌云,越来越大,暗黑色电光开始隐现并渐渐密集粗壮。 远遁三十里的段德瞥了眼山顶貌似还有建筑,有些心虚道:“小白脸那个,这山上不会有啥重要东西吧?没想到这茬,这雷劫可不长眼,我不会被你们魔宗切碎,炒了吃掉吧?” 缓过神来的莫耶罗面色惨白若死人,盯着远处虚弱道:“山顶是我宗律法堂,长老若是来得及应该不会有损失吧?” 段德心中一沉我屮!完蛋了!如此没底气的话你也敢说! 天空一个方圆二十几里的大漩涡,洞口一个不断吞噬灵气形成的小漩涡,煞是壮观! 在第一道暗黑雷电打下来之前,段德分明看到山顶那片宫殿群一晃便消失不见,刚好躲过雷劫,领人牙酸的一声‘呲响’,山顶到山洞的那千余丈便消失不见。 而后好似开局的一根引子,‘呲响’声连成一片,目光和天光都变得一片漆黑,暗色雷光也闪眼睛么?啥也看不见了! 远处天空魔宗宗主魔都天怪异的问身边的魔夯道:“那小子十几年弄出这东西?再多个百年怕不是要连我魔宗一起给灭了?雷劫如今可是在修者界罕见的东西啊!他怎么办到的?” 魔夯只想把头埋在自己裤裆里,等会怎么跟律法堂那个混蛋解释? 干笑道:“呵呵,宗主等他完成我立即将他丢出去”。 “是要丢出去!不过好歹也是为吾儿炼器,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传到赤练那里我也不好看,送点血精石让他恢复后立即滚蛋!” 近两个时辰劫云才缓缓消散,而段德住了十几年,魔夯住了近千年的山洞消失不见,连带着那座高峰被打成无底深渊。 那都不重要,无数魔宗修士的眼睛皆挂在那片区域唯一还存在的物体上,刀?棍? 通体笔直,长七尺九寸,刀柄一尺,穷奇兽首为锷,兽眼猩红流光随着刀体上下浮沉溢出流动,鼻翼黑烟直冒。 兽嘴中透出一指厚两指宽刀体,背宽刃薄,近刀背一指半凹凸不平,好似铸器者随意所为,不过细看仿佛山川河岳尽聚于此刀之上,刀刃暗红色整齐斜纹,刀尖简单直接倾斜于刀背。整把刀锋芒不显,好似平常,但造型优美霸气无可挑剔,谁见了都想拥有! 段德呼出一口长气:“傻愣着干啥?等着你赐名呢,自己跟他说去!” 莫耶罗激动得颤抖,硬是半天没动,段德气不过一脚踹到屁股上,给他点勇气。 万众瞩目中魔宗修士终于知道这玩意属于谁了,就是不知道威力如何? 莫耶罗上前刀体颤动加剧,波光随空荡起涟漪,心神相通的莫名感传来,莫耶罗可以感受它的喜悦!以及和自己一般的激动,颤声道:“今后你就叫‘蚩尤’!你就是魔神之刀!” 段德险些一头栽下去,你妹!没品位!老子‘儿子’跟了你那就好似明珠暗投! “谢谢你!让我弟拥有自己的器。” 很好听的声音,段德转头看着另一个翻版莫耶罗,重影道道,甩甩头还是一样,我屮:“你声音比莫耶罗那家伙好听多了!不行了,我先睡会!你们不要打搅我!你爹怎么就没生个女儿?真是审美有问题!” 说完直接极速坠落,躺在碎石中倒头就睡!不说魔莹莹怎么想,那边关注女儿的魔都天那是俊脸铁青! “阿叔,这小子是不是眼神不好?吾儿如此标志一绝世美人竟当做男人!还说我审美有问题?混蛋小子!等着!有你好看的!哼!”甩袖离去。 魔夯愕然的看着都天负气而去的身影,魔主这个样子貌似前所未有啊?细细品味后魔夯不由得为段德叫屈。 第一百一十一章 姐弟花 丢出宗 得到新玩具的小孩总是无比兴奋的,莫耶罗就是如此,硬是拉着魔莹莹作陪,看他怎么使的? “‘蚩尤’砍它!” 莫耶罗指着跑路的一头金丹后期凶兽大喝!那刀估计也是无语透顶,自行飞过去转了一圈,奔跑中的凶兽又往前跑了几里哗啦一声分开两半。 莫耶罗得意洋洋道:“姐,如何?我兄弟厉害不?” 魔莹莹也是心惊,看不出来那铁匠好生厉害!这刀简直就是天生的大杀器!能懂人言不说,还能自我判断,甚至有自己的情绪!注灵能做到,但是那是天地所生的灵!不是人造的!这中间差别多大? “弟!刀不是你这么用的!自己与它多交流,你那朋友如今尚在山谷中沉睡,而且你欠他太多了!以你的情况不知道何时能还得上?”莫耶罗沉默了,段德所为不只是他看在眼里,他专心血祭后的事姐姐与他说过了。 段德一觉睡的那叫一个爽,醒来后更爽了!金丹中期咯!对时间没点概念的他仿佛前一阵子才被魔夯救回来。 对于自身道的领悟倒是没有放下,那里可以让他找到灵感,一直以来不管是炼器还是研究阵法遇到难题他都会去那条意识道河体悟,以寻找灵感。 每每有所收获后,自然而然成了习惯,道韵法则的动态自然是蕴含深意的,段德这样做有所收获没什么奇怪。 “醒了?” 还是那个比莫耶罗声音好听百倍的音调,段德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山洞里,不过这山洞打理得精致无比,可不是魔夯那个原始风貌的洞窟。 顶部虽然还是原始风情,可错落有致的明珠,挂饰会让人感觉温馨,不至于冷清,转头打量四周,地面平整过,光滑如镜,墙面也是一样,书架,梳妆台等很是规律,洞府不大但是整体有家的感受。 等等!梳妆台?我屮,大男人用这玩意? 爬起来发现自己身下就是一整块白玉雕琢的云床,还是寒玉!跳下床,身体恢复了不少,也不知道睡多久了? “你精元损失太过,睡了三个月,我弟出任务去了,大概半个月后会回来”。好似知道段德想什么,好听的声音及时解答了他心中疑惑。 转过去一道椭圆门后的另一个相连洞府中,段德看着跌坐在案几后的声音主人,她正在看什么典籍,和莫耶罗一般端庄优雅,额? 女的?段德本就想看看莫耶罗的这位‘哥哥’长啥样,怎么声音是如此好听的女声?人家本就是女人啊?好吧,段德可不记得自己得罪过她,这祸国殃民的魔女!女版莫耶罗果真是以前段德想象这般摄魂夺魄! 只不过段德被她弟弟坑惨了,没太多感觉,若是有感觉估计也会被整得精神失常! “哦,有安静点的地方吗?我需要总结这次所得,另外还有血精石没?可不可以借我点?灵石也借点给我?” 实在不习惯骨瘦如柴的身躯,那健壮的力量感一失,浑身都不是滋味,羸弱如夕阳垂落的古稀老人。 魔莹莹抬头看向有些局促的段德,丢给他一个储物袋道:“我父亲给你的,你的消耗酬劳由我弟偿还,我建议你不要出去,你的技艺引来宗内无数人欲求一器,我的洞府应该还算安静,你自行恢复便是,我不会打搅你!” 公式化的言辞,声音倒是好听,段德有些不适应接过储物袋回到云床上打开一看,千颗血精石,百万上品灵石,差不多能抵得上段德的消耗了,心安理得收下便恢复起来。 基本恢复常态的段德醒来,撤去阵法便听到莫耶罗和她姐姐在聊天,他这阵法一撤,姐弟两便停住话头。 段德走过去在两人脸上巡视一圈暗道:“一个模子出品,只是他姐比他还要胜出三分!” 蚩尤魔刀本在莫耶罗身后悬浮,见段德出来便飞过来绕着他打着转,亲昵的情绪段德完整的感受到了,伸手摸摸刀体道:“别给我丢脸便是!” ‘蚩尤’呲鸣一声似在应承,段德嘴角扯起笑意,欣慰异常。 “莫耶罗,还有这手套,就是不知道你能否驾驭得了?要不要试试?” 段德从戒指里掏出那双封印后的白纱手套丢给他,莫耶罗和段德开始作图就有它的设定,段德也说过这东西炼制出来他不一定能驾驭。 莫耶罗如今有了‘蚩尤’早已忘记还有双手套,现在接在手里怎么感觉怎么娘,怎么感觉怎么多余。 “姐,你也没有好灵宝,这东西还是适合你,我用实在多余,有蚩尤便足矣!” 借花献佛倒是不差,段德盯着魔莹莹那双纤长圆润的青葱玉手,比莫耶罗那双手饱满多了,几乎看不到骨节,漂亮!那手套给她带倒是没有明珠投暗。 魔莹莹接过手套,细细看过后也是心生欢喜,不想段德还炼制了其他灵宝,刚要带上便被段德阻止。 “等等,你元婴期?若是如此,我劝你不要在炼化之前尝试戴在手上,这东西虽有灵性但是不如‘蚩尤’远矣,除我之外任何人它都会在激发后无差别攻击!威力有点大,能瞬间冻住地火,如果你有这自信,等我出去你再试!” 毫不客气的话也是他应该对使用者做出的忠告,至于听与不听他管不着,起身拉起莫耶罗就走,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刚成器那一下子,莫耶罗要是在估计得直接冻死。 主材受损也是大乘巅峰人面蛛的攻击武器,比它本体坚韧强大是正常的! 魔莹莹没有坚持,她的理智告诉她手上这双漂亮的手套很危险,其实段德不提醒,在她要带上瞬间便已经感觉心底直冒寒气了,常年厮杀的直觉如同本能,本能比眼睛要好使,段德的作风同样也得到她的认同。 好吧,段德被魔夯提着脖子丢出魔宗,顺便把莫耶罗一起丢出来了,段德甚至都没来得及瞅瞅魔宗到底什么样。 从地上爬起来打量四周,好似和别的地方也没什么两样啊?除了植物少了点外魔域也就这样,哦,天空阴沉没看到阳光倒是真的,也许今天是阴天? 拍拍屁股道:“怎么连你一起丢出来了?” 丢出来的理由简单,破坏魔宗,其罪当诛,视其无心,驱逐出宗! “我要做任务啊,上次没完成这次有了蚩尤一定可以!”莫耶罗俏脸一肃道。 “你做不成了,随我一同前往魔物沼泽,那里钩蛇又多起来了,父亲让我带你过去顺便找‘勾陈玉’贡献比较多!” 魔莹莹凭空冒出来,段德就要跑路,他现在不想和任何女人有任何接触!本能的抵触感比不过魔莹莹修为高! “你好像对我有意见?” 第一百一十二章 狂野彪悍 死而无憾 莫耶罗只见姐姐素手一挥段德除了脑袋,下面都被冰封,保持跑路的姿势。 他不由的紧盯姐姐的手,他自己姐姐肯定也知道姐姐的能力如何。 魔莹莹皱眉站在段德跟前说完,也是不再有言语,就这么看着他的眼睛! 段德心里苦啊,我就是不想看到女人还不行吗?你这种也不是哥喜欢的那种,盯着我作甚? “没有的事,怎么可能?我就是还有事先行一步,你们姐弟做任务就是,我们后会有期?” “那个,姐,你怎么把段兄冰起来了?段兄我还欠你一屁股债,你走了我怎么还?” 魔耶罗见气氛不对立马上去打圆场。 魔莹莹没有理会一边的弟弟,举起纤手道:“你自己的作品,能走的话,你倒是走给我看?”段德心里骂娘了,一家子怪胎!打着不走,拖着倒爬!寒冰道韵都快侵入段爷肉体了还挣扎?整死我得了! 魔域果真彪悍!段德垂头丧气走在最后,前面魔莹莹和莫耶罗就被人袭击了,邀请魔莹莹回去做压寨夫人。 来人豹口狮鼻,身形魁梧硕壮,比段德还要夸张的胸毛在风中肆意凌乱,手提开山大砍刀,魔气萦绕,威势不凡。 “呔!兀的那娘们速速与我回去当婆娘!胸大屁股大,甚好生养,为吾相夫教子甚好!”壮汉口沫四溅,理所当然,看其威势也是元婴老怪。 瞠目结舌的段德紧紧盯着这彪悍至极的‘打劫’,实乃吾辈之楷模啊!出门第一个怪莫非是‘哥布林’? 魔莹莹面无表情,随即飞向路边高空,浑身魔气纵横,手中冰屑荧光飘落,圣魔一体的风姿霎时扩散着属于她的魅力。 满汉见得此景眼珠子瞪得溜圆,低头抬手看着手中砍刀,似是不舍破坏了心爱之物,犹豫着是不是把刀收起来。 “生死有命,你最好还是尽全力!” 语冷却掩不住娇柔嗓音带出的无尽迷媚,壮汉闻声目光中有着刹那失神,下一刻威势凌天,狞笑着冲过去举刀便斩! “小娘们说的极是!受不住俺的开山狂刀也做不了俺婆娘!破山!” 刀光雄浑霸道,扯出近百丈幻影,立劈远处墨莲般的佳人,毫不顾忌,誓要磨灭于刀下,狂风伴随着扯碎的细草,砂石打在段德脸上。 这,便是元婴出手的威势么? 刀光未及目标,壮汉气息暴增,在大手中快速翻飞,看似凌乱实极有规律的狂暴刀气风暴般笼罩魔莹莹。 段德和莫耶罗都算是门外汉,只看得壮汉威猛无匹,势若山崩,还当这货是扮猪吃虎的腌臜货,这哪是要拖回家当老婆?这是要切碎了包饺子吧? 黑漆漆凌乱的刀狱中响起一声掩不住的娇叱,一道晶莹白光破出刀狱,四下乱飞,激烈的连串刺耳金属碰撞声密如鼓点。 道道能量波纹把远在几里外的观战二人平平推动,壮汉的怒斥和着轰鸣不绝于耳,已然见不到二人身影,飞沙走石,尘雾漫天。 下一瞬寒气极速蔓延过来,段德和莫耶罗暗暗叫苦,幸好站得够远,寒气波及他们已无大碍,漫天尘沙碎屑纷纷结冰,悉悉索索落下。 那边打斗声音已然停止,放眼而去,黑纱薄群的佳人气息均匀缓缓走来,抬手轻轻捋起微乱的鬓发,广袖顺着柔腻的白臂滑至肘尖,那一抹风韵当真掩去世间有限的光彩。 一番简短的道法交流,莫耶罗上去收拾了战利品,魔莹莹如今盯着自己双手,段德傻站着看了场精彩的戏,场面有蛮搞笑! 这女魔头比男人彪悍一百倍,莫说战力如何,段德双腿打着摆子就是证据!稍一放松,两条腿就会结满冰晶,这就是抵触魔莹莹的下场! 一边抵御魔女加持在双腿的持续性攻击,一边检视体内金丹,不是说金丹中期可生丹火么?为啥我这个没有? 紫色琉璃般核桃大小一颗珠子悬于气海正中,氤氲雾霭缭绕,这就是道韵了,浓厚谈不上,只能算是有,丹火莫非要用火柴点燃那些氤氲之气? 气海之底晶状液态真元刚刚覆盖空间以下三分之一,金丹以后是不会再出现真元满上空间顶的事情,金丹巅峰液态真元刚好接触金丹就已经圆满。 以内火生丹火?我这也不上火哪来的内火? 丹火对于丹师倒是用处颇大,可说是炼丹的不二火焰,这东西属于人火,炼制出的丹药可以使丹药丹毒减少一半。 修士丹火可以用来淬炼金丹,肉身,顺便,可以用来自爆,驱除侵入体内阴寒异力,用于攻击则用处不是很大,稍稍提升些威力,火属性灵根能加速悟道,提升攻击力,不是其他属性丹火可比,因人而异。 搞不清楚段德也没有再去费那心思,很久没有认真修炼真元咯,没想到也能自行提升到中期。 至于道河段德如今意识入道,可感受遨游在相当宽广的道河之中,对进入金丹后期没有任何负担,差的只是使用理解,所以还需要不断战斗从战斗中去领悟。 反正也是没有目的的乱晃,若是没有小白脸的姐姐在他倒是不介意和小白脸一同打怪升级,爆装备。 勾陈玉是好东西啊,成年的钩蛇体内产物,属性特别,道韵天成,炼制宝器的极品辅助材料。 只是每一条成年钩蛇最低也是金丹巅峰的存在,稍稍修炼就能达到元婴期实力,这东西不算凶兽,不算灵兽,上古异种后代,介于两者之间,被称为异兽,群居! 一路上打架有两姐弟代劳,段德一直在后面整理自己的事,也没人来理会他,魔莹莹出手次数不多,毕竟来找麻烦的大多是金丹期修士。 不同于天德宗那边找事的都是成群结队,魔域这边最多就两人,一般都是单人上来明目张胆单挑,并且修为实力都会和挑战者差不了多少,高也高不到哪去。 魔莹莹动手的几次都是元婴期上来专门找她的,并没有在地上打,都是飞上天空打完才会下来,段德只能远观战斗场面,从魔莹莹轻松的回来可判断这女人怕是实力相当强悍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 蛮横的自残 逗比的挑衅 魔修单挑失败有时候可以自行逃命,重伤的就要看对手心情怎样了,一般重伤的都会先丢下储物装备,只留下一个备用的储物袋和自己的本命法宝,相当自觉。 难怪魔宗这边普遍实力要高出外面这么多,段德没有被挑战是因为他的练体功法遮掩了自身修为气息,看得出来的嫌弃他修为太低,看不出来的摸不清情况懒得理他。 一连大半个月段德总算是摸清楚了这边的规矩,不由得叹道,真适合自己啊! “大姐,我跟你走就是了,能不能解开我的腿啊?我要打架!” 远远吼上一嗓子,走在前边的魔氏姐弟怪异的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一颠一拐的段德:“你不是抵触我?还有,谁是你大姐?” “美女?仙子?妹妹?老妹儿?您老?想听那个?” 段德无语,果真,女人那就是不可理喻,尤其是漂亮女人!难怪莫耶罗怕得要死,在她面前那就是个鹌鹑。 美眸平静的看着段德就是不动手也不说话,莫耶罗稍稍退后一步头歪向一边。 这个不讲义气的混蛋!早知道给‘蚩尤’魔刀安上个后门! “你放开我,我是初次来你们魔域,不知道你们这边的规矩,现在算是基本弄清楚了,这里真的很适合我,我喜欢打架,你们这种规矩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现在赶我都不走了!姐姐?”心里补上一句,没有你在身边我会更自在! “你如何不关我的事,给我一个放开你的理由” 魔莹莹还是那种不咸不淡的眼神和语气,就像交谈的对象并非是人,段德最不喜欢就是这种感觉,看上去很好相处,实际上人家根本就没把你当个人。 不由眉头皱起来:“算了,继续走吧!”魔莹莹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段德开始取出刻笔在自己腿上刻阵,行云流水的手法倒是赏心悦目,同时在心底暗暗记住一个教训,从自己手中出去的任何器都需留下后手,以免以后冤死自己炼制的器下! 吃一堑长一智。 魔莹莹站在一旁注视自己弟弟的战斗,莫耶罗遇上劲敌,对方也是三人,两男一女都是金丹后期,对向走来散出气息挑衅。 莫耶罗响应后对方一名黑脸负剑青年接战,二人在离他们十里外打上了,黑脸青年是纯粹的剑修,招式凌厉刁钻,速度之道的领悟使用超过莫耶罗。 莫耶罗看似女性化的外表,实际上和段德一般就是个崇拜力量至上的家伙,招式猛,直来直去,有了‘蚩尤’更是如此。 被对方以速度和灵动身法克制,修为限制‘蚩尤’刀的威能,连千分之一威能都没发挥出来,凶器没有足够的鲜血浇灌那就不算真的器成。 如今的‘蚩尤’魔刀还是属于懵懂本能状态,只有经过长期的战斗拥有战斗记忆的它才会慢慢显出威能。 段德收起刻笔掏出腰间杀猪刀冲着剩下两人比划,并放出自己气息,样子基本上算是低俗至极。那两人之前却是都没有看段德一眼,对于魔修来说隐藏气息就是避战,一般不会有人挑战的。 那女修身段娇柔,穿着大胆,蓝色薄纱衬托美好的身段,不过眼神凌厉。 男的身高八尺,黑袍乱发,面目阴沉扛着一把门板大刀,造型夸张,血光隐现。 段德这种挑衅有些过了,尤其是手上那把晶红杀猪刀是什么鬼?当我等是猪吗? 两人不再关注莫耶罗和同伴的对决,而是走过来,男的冷声道:“死战?” 段德蒙了?为啥到我这里就不一样了?妹的,哥还怕你不成? “呵呵,随意!” 阴沉男修压住女伴上前的身子,向一边飞掠而去,段德深呼一口气,悬浮而起追上去。 魔莹莹本来抬起的手又缓缓放下,继续看着弟弟打斗。 十里,没有任何废话翻手一刀直取段德,段德旋身,双腿光华暴涨直接双腿迎刀光而上,轰一声巨响,段德倒飞双腿皮肉炸裂,只剩经络血肉,踩在地上,活动两下。 嘿嘿。。。冷笑声起,反手持刀迎上有些错愕停了半息的阴沉男子。 金属性!而且已然渗透到每一次攻击中去的道韵,锋利异常,穿透力倍增。 段德全身雷光闪耀,不停地做着尝试,刺耳的金属碰撞以及‘咔擦’电蛇破空声连绵不绝,此人名为季良,善攻,招式沉猛,力大无穷! 门板巨刃轻若无物,翻飞间厉啸四起,金锐彩光四下激射,却不想这蠢货杀猪汉子滑溜无比,十几招尽扇他不着! 偏偏明显可见这货对道的理解也许不浅,用的话简直不堪入目,雷属性有些克制于他,弧光电蛇触及浑身不畅,酸麻异常,憋屈无比。 最先融入道韵的是他的身法,改良版的雷遁本就一直是身法带电光而行,接触最早,自然也是最容易融合的。 粗浅道意随真元勾连天电之道,运身法窥视真元勾连天地间雷道的轨迹,无穷尽的光点中真元化作无数线条连接点与点,点与线,线与面,霎时构成复杂无比的虚空图案。 反馈的韵让段德有种脚踏天地大道而行的错觉,身法也是顿时转变成诡异灵动,捉摸不定,舒爽未及畅享,段德经常一头扎进地里,顿时黑着脸暗道这是什么鬼? 季良也就是段德眼中的阴沉脸魔修,而今手扶巨刃目瞪口呆,盯着一头冲进地里的二货,这家伙一上来出乎意料的自残他已是不解。 虽然相比自己低一个小境界,但是这家伙力量巨大,身法奇高,应该是修为不凡的体修,雷电之道本就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每一次不管是攻击还是防御总要花费大量的精力,防御电光麻痹和传导,好在这家伙攻击基本没有渗透什么道韵,还处于初级阶段。 可从他不拘一格的力,法配合来看,道的理解只怕还在他之上,无处不可出现的不定数量,大小的雷蛇让他苦不堪言,虽然不至于受多大伤害,可是骚扰得烦躁啊! 这会躲避自己远程覆盖打击,不是一头扎进土里就是无谓的冲出老远,甚至歪歪斜斜撞在自己刀光上,龇牙咧嘴的吸气,这是斗法还是玩老子? 第一百一十四章 段德解道 贻笑大方 “你认真点不行么?请给予最基本的尊重,若是再这般休怪我无情!” 季良这话自己都觉得脸红,实在气不过这货拿他练手,自己偏偏拿他没办法,面子上怎的能挂住? 段德心里苦啊,没经验啊,一头扎进道的世界,顾得了头顾不了腚,掌了方向掌控不住真元输出的稳定持续,控住真元又失了方向。 一直在漫天彻地乱飞,暗道你就是站着不动我也不一定打得到你!偏偏又不愿意丢失这种感觉,浪费就是可耻!好东西不用就是浪费,刚开始吗,受点打击很正常! “稍等,我这不是没搞清楚该怎么玩么,嘿,嘿嘿~~~” 从另一处地里破土而出,歪歪斜斜好不容站稳的段德讪笑着打了声招呼。 “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我要活撕了你!” 不说还好,一说季良顿时暴露!须发倒竖,青筋直跳,双目暴突间扬手提刀,举手便剁,金锐刀光粗大凝实,尚不及身,肌肤便已刺出无数细孔。 段德怪叫一声闪身便躲。 ‘跐溜’ 紫光弯曲电蛇四溢,时断时续,刺猬般的金色巨型剑光下一刹那,摧古拉朽般毁去打量电弧,冲出老远,几滴鲜血被扎成血雾飘于空中。 季良牙呲欲裂,盯着原本千钧一发闪了过去的电弧,回头又追着自己剑芒而去,远处飘出几朵晕开的红色雾气,尘土四溅,这货竟然又扎进地里不见? 并没有盯着段德的魔莹莹很努力的在忍,白皙柔润的俏脸蜜桃红泛开,贝齿轻咬下唇,清亮的眸光有些散乱,纤细的双手缩进广袖之中,微微颤抖的娇躯似乎有些不适? 理念先进是他的长处,可也是弱点,很多东西不是想象中的理所当然,尤其是那个世界不屑一顾的‘道’。 抓不着看不到的东西就是没有!睡在老爹坟上浑浑噩噩抓到,也看到了所谓的‘道’,可是怎么用? 在那‘道’的世界虽有些许浅悟,可是更多的时候他就是条‘贪食蛇’不停在里面吃着属于自己能吃的东西。悟,却不知怎么去用,就是现在的状态,期待战斗中可以理解清楚,‘道’又没有产品说明书? 何为道法自然?对于这种初涉的修者来说,只会随着功法,任凭感觉牵引,不会参入任何的主观意识,这便是自然。 功法本就是辅助修者进‘门’的路引,随它而入,习惯中你便会懂了,也能稍稍去实现你心中的主观想法,自然而然的一个最简单的步楚。 到了他手上,总抑制不住把自己见到的,感受到的莫名之物,拿自己知识去解释,去弄清其中的原理等。 这东西一旦加入这种思想几乎可说是走进了死胡同,要不是老道有先见之明,一开始就给了他练体功法,这种蛮力至上的东西保住小命,现如今的段德骨头棒子估摸着应该也被某只野狗消化掉了。 有这种资本,才有命来尝试,雷电驾驭随心所欲,段德说要有‘电’,电便会随他意念而生,要它强点就强点,要它从那里出现就那里出现,好似与生俱来的本能,但是怎么来的?他还没搞清楚。 然而,有这种心思他怎么可能会搞得清楚?搞得清楚他便是道,便是这天,还修个毛线的仙。 随着搞笑的战斗继续,季良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铁了心拿自己当陪练!黝黑的脸渐渐恢复平静,眸子深处似有无穷地狱邪火窜出,这是,怒到极致的平静吧? 心念一动全身金光暴涨,就像一个金色的太阳,无差别的攻击铺天盖地,笼罩段德和他战场所有空间。 这是他的最强群攻法术,完全融入自身道韵法则的‘术’,不到元婴其实不能称之为术,仅仅是似是而非的‘法’而已。 ‘呲呲。。。’ 破空声击散段德留在空中的电光,十几丈距离的地面山石泥土等一切都在一瞬间被密集的金光扫成齑粉。 段德在季良出招一瞬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大蛇的阳光普照!还是金色版本! 全方位无死角的道法让段德避无可避,才刚刚接触到的这点儿理解,在穿透身体的凌厉金光中,却是那般浓厚,清晰! 那套拉风的冥王铠再一次出现在他身上,只不过没了往日风采,破破烂烂左半边几近没有了,这就是姜离那一掌造成的效果。 若不是这套铠甲,段德估计当时会在瞬间爆碎开来。刺痛感并没有拉回段德意识,他还在感受季良发出攻击的原因。 季良通过范围攻击捕捉到段德轨迹,捕捉到瞬间手中大刀已经消失不见。 ‘刺啦’ 一声轻响段德的冥王铠破烂的披风被削掉,就待授首之际,段德暂时放弃,不再追求怎么来的,先行保命要紧,命没了还研究个屁! “要不要如此凶残兄弟!给个机会回头大不了请你喝酒啊!” 身随意动,道意随真元而入天地,这本就是习以为常的事,毕竟他练这身法时日不算少,畅快淋漓的闪过接踵而至的灵活大门板的狂剁! 暗道还是不去领会来的爽快,有时间再去探究也罢,五指轻叩,电光乍起,给立于空中不动专心灵识控刀的季良来个‘包浆’。 季良如今已是手持巨刀疯狂追砍飘忽不定的段德,可就是砍不到,每每差那么一丝丝,而段德身影有时候会奇异的瞬间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又在不远处另一个地方。 身上雷光也是缓缓消失不见,只在双腿处或脚掌偶有紫色细小电光爆出,没有压制的伤势,双腿鲜血淋漓,在空中留下点点血迹。 他还是感受到了与以前的的不同,原来的身法总会有种滞涩感,也就是阻力,而现在刀光剑气四溢,看似没有少空隙,他却能本能的感知空中的某个点,是暂时安全的。 渐渐熟悉这种畅快的踩点游戏,有时候出现,竟然在季良身后,还是紧贴着! “我靠,兄台多久没洗澡了?气色甚是迷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 互相伤害 傻货的坚持 季良本就阴沉的脸,已经在滴水了,段德彻底放弃了攻击,就在他身边瞎跑。一阵雷光包裹后的季良发型夸张,虽防御法宝挡住电光入体,但也不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他可以感受段德忽隐忽现的道韵,的确比自己强,一开始这家伙不会用,如今好了,直线身法他不会弱于段德,可是这四处飘荡的身法不是他擅长的。 不愿搭理段德的调戏,气过头的季良脑袋生疼,郁气纠结于胸腹,面色酱紫而木讷,眼神痴呆而无神,本能的挥剑乱劈。 浮光掠影出自老道,雷遁出自《玄雷正法》用来跑路的,结合两者本就不算差的身法总是给段德不太实用的错觉,消耗过大最为显眼,其次难以控制,转向过于死板。 他认为的是自己懵懂间窥得一丝奥妙,现在,身法算是基本大乘,却不知是他的随意造成的,即算有人告诉他,只怕他自己也不会信。 再一次变成刺猬头的季良毫不犹豫甩出所有真元,再次发动无差别攻击,这一瞬间,段德就在他旁边自然感受最深,全身真元放射侵入虚空,连接大道,拨动周遭‘道弦’化作漫天金色光刺。 ‘雷暴!’ 极度相似的两个技能相撞,二人相隔两尺之远,典型的互相伤害,一个金色太阳,一个紫色电球,一声巨响划止这场儿戏般的斗法。 季良昏迷前呐呐道:“我屮,总算是,结束了。。。” 段德没有昏迷,只不过相当凄惨,掉在魔莹莹脚边砸出一个巨坑,魔莹莹皱眉看着坑底犹在咧嘴傻笑的段德。 全身如毛孔一般密集的孔洞,金色微光闪耀,那身破烂铠甲在几息后碎成粉末,还好有着铠甲,不至于又一次遛鸟,铠甲覆盖区域伤痕明显少很多,就算有也不深。 双腿受伤最重,血肉模糊一片,腿骨上也有细密的金色光彩闪烁。 脸上倒是干净,关键时刻用杀猪刀挡住了脸,也不敢放大,那刀材质太差,威力不弱本体弱。 ‘咔擦’ 一团电光闪耀于坑底,段德翻身爬起,跳上来揶揄道:“你就不能多穿条裤子?知道自己穿裙还飘在我头上,不如别穿啊?” “你看了,我能少块肉?还是你能有所得?”魔莹莹没有想象中生气,程序式的诉说,只把心情不错的段德顶岔了气。 那边凄惨的莫耶罗悄悄伸出大拇指,龇牙咧嘴一番,什么都没敢说出口。 很不幸,莫耶罗输了,本就不多的财产被人家当战利品拿走了,也不知道何时能还清段德的债务,有卖姐之嫌。 那个女修也是捡回了季良,重新给他穿过衣服,浑身焦黑冒烟的季良仍在昏迷中,那女修摘下他的戒指丢向段德,却被段德送回去:“不要,陪我练了这么久感激不尽!告辞”。 还有不收战利品的? 男女二魔修相视一眼,男修抱起昏迷的季良极速远去。 我屮,没点礼貌,早知道看看有什么好东西没有咯。 段德很高兴的跟着魔莹莹傻笑着,边走便嘀咕,彻底放开气息就像是个发情的野猫,伤势并没有看上去那么重,皮肉伤而已,毕竟是体修,两人又是用的群攻,所以段德如今模样,很欠揍。 伤势不管,傻乐了半下午的段德,而今手上一缕电光不时晃动,而他却是没了之前的高兴劲儿,又不听他使唤了! “段兄,你,这是在做什么?” 莫耶罗已经憋了很久,段德昨天上午一战后那是偷了鸡的黄鼠狼,笑得贼眉鼠眼,尽显二傻子高尚风范。 自从他在手上搞出个灯芯般的电弧后,面色开始缓缓变得差起来,甚至姐姐看不顺眼随意给这家伙前路弄了个坑,他也没注意,一脑袋扎进去。 满头泥巴惨不忍睹的他,并未醒神,手中紫色灯芯也没有消失,爬起来继续缩紧眉头,跨着脸,甚至冷汗都给憋出来了。 神神叨叨,骂骂咧咧过去一夜,莫耶罗见他面色是越来越差,似要走火入魔,忍了半晌才过来一问。 直到莫耶罗连续问了三次,段德才茫然的抬头,扫了眼并肩而行的莫耶罗道:“为啥?为啥就搞不清楚呢?总的有个原理吧?你们怎么,怎么理解这‘道’的?” 莫耶罗愕然,他?他在做什么?理解?道能用理解概括么? “道就是道啊,理解如何理解?跟着功法练自然便会,那需要理解?” 这算是什么答复?随波逐流‘大~法’么? “不是,你总要知道这玩意是什么,怎么来的,怎么用的吧?不然怎么去规划使用?” 莫耶罗‘漂亮’的唇角抽搐不停,桃花眼瞪得溜圆仔细打量一脸期待的段德,半晌无语。 “你师父又告诉你‘道’是个什么东西么?反正我师父从没说过,还怎么来的?我哪知道怎么来的?会用不就行了?懂不就行了?” 走在前方的‘假’莫耶罗悬于低空的步子也是猛地一滞,差点出丑掉下来,暗道这个莽货是不是个修者?怎的蠢成这般德行?真想拍死他啊,和他一起会不会降低智商? “那不还是和以前一般,用出法术不知原理?有什么区别么?”段德如今很怀念一个那边的女人,她名‘度娘’。号称无所不知! “怎么可能会一样?你用法术道意难道没有意识到天地之道的轨迹?你以前用能知道这些么?还有,你以前和现在用同一个法术威力,消耗一样么?”莫耶罗快失去优雅了,这哥们嗓子都有些异音。 段德低头想了会,眼前一亮道:“对,就是你说的道意入天地之道,我看是看到了真元随功发运行的轨迹,可是为什么不能知道它为何要这么走?知道了后,不是能按自己想法去走么?” 一道劲风袭来,傻啦吧唧的段德挨了前面佳人凌空一巴掌,打着旋儿栽进十几丈外的泥潭,附送两个好听的字。 ‘白痴’ “弟,离那个家伙远点,会影响智商,他没带脑子,你也不准备要么?” 莫耶罗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姐姐的火气有点大,咬牙切齿的语调便可窥知一二,压下心中郁气,快走几步跟着姐姐,头也不回,生怕传染。 段德冲去泥坑怒气满盈就待上去找麻烦,半路便止住了身形,暗道好汉不吃女人亏,打不过,记账! 抖去浑身黑泥,眼神闪烁,也不知道心里是否埋下什么不可描述的想法,随即目光一转,又一次变得迷茫,恢复傻货姿态。 “这么不严谨么?只晓得放不晓得原理?典型的管杀不管埋,这样的作风要不得!我好歹也算新时代的四好青年,怎么可以与他们一般?等我研究出来一定。。。” 自己都没信心的自我安慰继续不下去了,陡然前方传来打斗声,段德灵识一扫,一男一女两名筑基中期魔修,打得火热,术法璀璨,好不凶猛。 第一百一十六章 姐你下手轻点儿 心中一动,屁颠颠窜过去盘袭而坐正中间,闭眼放出感知就窥视起他们术法的成因,欲要它山之石借来攻玉。 魔氏姐弟眼睁睁盯着这家伙化作一溜烟,上去干扰他人公平决斗,还死不要脸的盘膝悬于正中,一副我便是来做裁判的傻样。 “姐,她不懂,你,你下手轻点儿。” 莫耶罗相当清楚姐姐的脾气,对于段德对父亲所定规矩的践踏,姐姐哪里会容忍得下? “不动便可如此不要面皮么?” 魔莹莹扬起的手在下一刻几乎就岔了气,段德暮然闯进两名魔修决斗场,两名魔修无不是一愣,停下手中的术法,面色怪异的盯着这位‘前辈’选了个好地方入定? 段德睁眼也是一愣,下意识开口道:“你们继续,不要理我,我就是,嗯,就是来检验尔等道法是否有所错漏,作为前辈,稍稍指点那是我辈应尽之义务,好了,别愣着,继续,啊?!!” 而后,两名魔修鼓着双眼盯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前辈’,被另一个漂亮的前辈一巴掌拍进地里不见了踪影。 “呵呵,你们,嗯,暂且作罢或是另寻他处,我这朋友外地来的,不懂。” 莫耶罗上来解释道,两名魔修倒也是看出来了点,这两个极为相似的漂亮姐姐都给出了解释,他们还不至于敢捋高阶修士虎须。 抱拳一礼,各自飞离,暗道:“好生漂亮的姐妹花啊?若是能得其一,此生当再无憾事!” 莫耶罗悬浮坑边,魔莹莹先一步走远,那一巴掌拍得她心情极为舒畅,嗯,很想再来一次,这个二货定会再次犯二,下次该用怎样的手法教训呢? 半晌,段德的身子缓缓爬出这个看上去‘纤细’的巴掌坑,嘴歪眼斜,眼冒金星,胡乱咧咧道:“臭丫头,又偷袭你家段爷,记账!嗯?为啥打我?” 莫耶罗抽搐的嘴角,余光撇着远处家姐的稍顿步伐,心中不由一紧,下意识抬脚把冒出来的头颅又给踩下去。 担心段德误会,传音急急解释道:“住嘴,我姐呆会不打死你才怪,我给你解释便可!” 近半个时辰,段德才算驱散眼中不停冒出的星星,跨着脸道:“你姐下手真狠呐,嘶,这以后哪个敢娶回家?为啥打我?” 莫耶罗俊脸瞬时五花八门,精彩异常,暗道我姐,貌似听得见,段兄你就是个受虐狂,余光撇着龇牙咧嘴摸着头上那个大包的段德,不着痕迹稍稍远离。 “修士在斗法,你这直直过去打搅他们,这在魔域是最大的禁忌,毕竟你在和他人生死相搏,别人闯进来那都是变数,也是不尊重你的表现,这是不成文的潜规则,也算我父亲定下的规矩。” “像这种事,若是有高阶修士路过,可以随手一掌拍死你,不需要负任何责任,谁都找不上麻烦来,你也别怪我姐,这个我家有些复杂,如今不便解释。” ‘嘶~~~!’ “你咋不早说啊?害我白白被你姐甩了一巴掌,不知道男人头女人腰么?”段德愤愤不已,后面那句还加重语气,显然是在说给前边那个幽魂般飘动的倩影听。 “你不也没问?我当你来我们魔域会提前有所了解的,额?对了你后边那句何解?”莫耶罗摊手表示无辜,转而探究的盯着段德问道。 “屁!我就是被你们魔夯大爷当垃圾捡回来的,哪里会了解什么?”段德眉眼一翻梗着脖子郁闷道。 “嗯,也是,不过我夯叔捡垃圾很敬业,现在看来他是对的!”莫耶罗抚摸着自己的宝贝刀,很是理所当然的承认道。 他那副认真确认的神情,鼻子气歪的段德差点没忍住一拳镐上去,努力压制住心中的不岔,也明白这家伙就这德行。 “就是说女人不能摸男人的头,这样相当不礼貌,可视为极度的侮辱,还有一种就是说,摸男人头的只有这个男人的女人才能摸,至于女人腰也差不多,只有自己男人才可以碰。” 虽然有点歪,不过基本上也就是这个意思,并不妨碍段德曲解部分。 “哦?可我姐没摸你啊?她那是打,区别很大啊。”莫耶罗较真的语气只气得段德白眼狂翻不止,这货,没救了。 “你说你并不理解道,但是?修炼中可有滞碍?嗯?别跑啊?是不是兄弟?有没有点良心?你回来,我就问两个问题而已,不至于吧?” 莫耶罗优雅挺拔的身躯一震,他几乎被这家伙弄出来心理阴影,很担心自己再跟他多说上这么几句,自己十之八九会修为倒退! 魔莹莹唇角微微上翘,心中倒是佩服段德的执着,只不过对于这个问题执着,会很受伤的,我倒要看看你是否能把‘道’拖出来,若真的我便也跟着瞅瞅。 眼看着自己弟弟被段德吓跑,露出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顿时天光亮了几分,倾城一笑,不对,倾天一笑,却是只有天鉴,甚是可惜。 第一百一十七章 魔域酒馆 老板娘超凶 厄旭小镇 与其说是镇子不如说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三十来间铺子,道路两旁分立左右,如民风一般粗狂的建筑风格,红褐色条纹巨石搭构,四四方方,棱角分明。 这里的各种层次魔修齐聚,并不像正道地域那般层次分明,最多的便是近半以上的酒馆,在这里段德见到不少高阶修士与低阶修士斗酒。 喧闹的酒馆就如同是这群魔修的另一个斗场,在这里不论修为只论酒量,刺鼻的糙酒味儿相隔很远便能闻到,没有叫卖声,没有店铺招牌,但是不妨碍本地修士分辨他们的用途。 人群聚集地是不能斗法的,想斗法至少离城五十里以上,高阶的以此类推。 古怪三人组进入这里并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虽然一直捧着个电火花,誓要究其因果的段德却是有些敏锐的发现,不少修士貌似认得出这对姐弟花,没有想象中的礼遇,稍稍点头便已是全部的尊敬,而两个优雅的的家伙,也会礼貌的示意,并不高傲。 段德相当没有存在感,傻不楞噔的样子着实让人怀疑,他的智商是不是化成了满身横肉。跟着魔莹莹进了家酒馆。 段德不解,貌似,这两个都不喝酒的吧?干什么? 酒馆各种味儿混合在一起,有那么些刺鼻,修士虽说不太沾尘污,即算是沾着了真气一抖也能迅速清洁,可也架不住某些人根部就不在乎。 更甚者,认为这样才够味,混迹于这种场所的,此类思想并不少见,吆喝声,肆意的狂笑声,起哄的怪叫,酒杯的碰撞,彰显魔域独有的豪放风彩。 莫说,这里的魔域女人也是道独特风景,穿着暴露豪放,肌肤颜色稍深,一水儿火爆的身段撩人不已,并不输男人的豪放,整体给段德一种狂野性感的风情,这酒馆便有四成是女客。 而今无不是在跟同桌或是别桌客人举杯斗酒,气氛相当和谐,并没有哪个男酒客趁机揩油之类想象,段德不由得大感好奇。 与他一起的两个肤白貌美的另类家伙在人群中穿过,引来一片欢呼声,邀请声不绝于耳,两姐弟微微点头,并未停留,径直走向里间,也没有哪个跳出来找事。 段德跟在屁股后头惊奇不已?这?颠覆了自己的认知,按理说这种地方,两只小白羊窜进来怎么说也得给点调戏戏份撒? 恶俗的段德那是相当失望,他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人上去调戏莫耶罗,嘿嘿~~~ 邪恶的心思没有得到实现,满满的失落感扩散全身,闷头疾行,却被拦住,拦住他的是个,嗯,那玩意几乎赛过段德脑袋,估计闷死他不费劲。 错愕不已的段德抬头瞧见一张笑意盈盈的俏脸,云鬓散乱,美目含春,水波荡漾似有万种柔情聚于其中,脸颊火红,透着微醺的绵绵醉意。 纤手搭拉上段德胸膛,吐气如兰道:“后面他们可入,小哥哥不可以哦,既然无事小哥哥可愿陪奴家痛饮几杯?” 段德傻愣着低头瞅着女修递过来的大酒杯,里头酒香刺鼻浓郁,并不像飘于空中的那种不好的味道,呈麦芽黄,浮沫挂杯沿。 “啤酒?” 段德抬头盯着女修春意盎然的俏脸问道,余光瞥见莫耶罗在门边稍顿,回身点头示意,心中已然有所判断,这名女修说的是真话。 暗道这两姐弟的不地道,早这样你们先前倒是吱上一声啊,我不会自个儿玩么? 哄笑声聚起,周遭粗野汉子狂放女子尽皆爆笑出声,也不知道他们笑点怎会如此之低,段德接过女人的大酒杯,茫然四顾。 “咯咯~~~” “小哥哥当真初次来么?啤酒是何酒?这是我独门绝技‘闷声倒’可不是谁都可以喝得到的哦。” 连串娇笑,顿时波涛汹涌,惊涛骇浪,段德眼珠子死死盯着,生怕一个不慎掉了下去,周围的修士见段德熊样,顿时喜不自胜。 “小哥儿,难得啊,若不我以灵石换取你手中的‘闷声倒’?” 一名扎须老者上前,盯着段德手中酒杯就没移开过目光。 段德自己便是好酒之人,抱起杯子浅尝一口,辛辣?不,一口下去毫无反应,酒液润滑,微甜,清爽,嗯?这不就是啤酒? 周遭修士个个盯着段德,似是知道什么,等待着什么,老者笑眯眯没再勉强,女人眼波流转间,唇角微翘。 胃腹间突然爆开,喝下去的貌似不是酒,而是一团雷电,感瞬时间蔓延全身,不是一波就结束,而是一波接一波的强烈麻痹。 段德浑身紫电冒出毛孔,刺啦声作,刚硬的如刺的短发电弧缠绕,自己是雷灵根,这被电麻,还是此生首次。 “咦!雷灵根修士?哈哈~~~春姨,这回你的‘闷声倒’怕事得砸招牌。” 酒客间不少人也是摇头,似是在可惜那杯子好酒。 “咯咯~~~” 名为春姨的女修笑声又起,宛若春水,翻起诱人的涟漪,翻在眼中,美在众修士心间。 “我何时说过‘闷声倒’对雷修免疫?且看下去便是。。。” 被电过的都知道,心脏的跳动声是你唯一听得到的声音,而且可以震得你双耳嗡鸣,浑身力气瞬间被抽干的无力感,你想做什么去什么都做不了。 段德好一阵才缓过神来,长长呼出一口气,眼神骤亮,紧紧盯着手中酒杯。 “好酒!好酒啊~~~” “即是好酒小哥哥何不痛饮?” “喝酒少肉极为不美,你是老板娘么?可有吃食?” “哟?要求真高啊,我们都是喝着干酒没有下酒之菜。。。”段德的话似乎让周边的酒客有些着恼。 他其实并不是要什么下酒菜,这酒,可以让他稍稍有所感悟,如今这情况周围的人绝不可能让他打包带走,规矩。 “没有便罢了,不能浪费老板娘一番美意,先行谢过。” 段德不再犹豫,管它什么场合,至少不是‘龙门客栈’就行,瞅着便不像,抬手咕隆咕隆一口喝个干净,略施法力将杯子内残余尽入口中。 “好!好气魄,尝过还敢如此,当真是条汉子!” 气氛从安静转为炽烈仅瞬间便完成,叫好声连成一片,众人兴奋的盯着段德,期待他的反应,每个喝下‘闷声倒’的反应都不一样,这是此间酒馆一大特色。 第一百一十八章 霹雳舞无人懂 炸毛的段德 春姨不出售‘闷声倒’,但是每遇感兴趣的新人随即会赠送一杯,段德便是中奖者之一,递回酒杯,段德也是找地儿坐着,老站着不是回事。 众人好奇无比盯着段德不放,就是要看看他的反应,果真,段德坐下不到十息,浑身便僵直,双目紫色雷光溢出,看不出神色,身上却没了品味时的激射电光。 唯有眼中和足下,脚下电光霎时扩散,波及周边两尺,放射状,形成一个光环,然,这不是大家想要看的,纷纷转头目露询问的盯着靠在墙边的春姨。 春姨还是那副似醉非醉的迷人模样,对于众人征询目光视若无睹,美眸盯着段德就没移开过,可见,她对自己的东西那是相当有自信。 并没有让大家久等,段德暮然挺身前飘,身躯僵硬,双目电光依旧,不增不长,忽的打横双臂,左手如遇水波,随波上下起伏,这个起伏并未消散。 波从指尖起,手随波上下,掌,腕,胳膊,肩膀,左胸腹,胯,膝,脚踝,脚尖直至右手指尖波峰算是过去,动作优美,节奏感强烈,整个人分段暗合波峰,身体随波而起,波峰过则沉。 魔修们只觉这怪异姿势好看,却是不明白这家伙这是在干嘛? 霹雳舞! 随即,僵硬的机械步,掉头,太空步,拉绳,擦玻璃,等等。。。 这是段德在那边醉酒后,经常在歌舞厅中的常用买醉舞,而如今的段德哪里还能悟什么道,身体随脑中熟悉的劲爆音乐舞动,他是修者,还是体修,身体协调性,以及在那边不可想象的动作,在如今的他身上行云流水。 所有魔修尽哑然,这个,蛮漂亮的动作莫非有什么,深意?而女修则是满眼小星星,若是配上音乐,段德如今当之无愧舞王级别,可惜,只有他脑子里有,余者皆不可闻,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若段德清醒,必会嗤之以鼻大呼对牛弹琴!他在这里耍酒疯,单人独舞沉醉不已,出来的姐弟两也就成了看客。 “姐?段兄这动作没见他在打斗中使用啊?看上去倒是蛮舒服的。”莫耶罗的点评正是围观群众的心声。 “白痴!脸都丢尽了,喝了春姨的‘闷声倒’,我先出去,把这家伙拍晕带过来!” 魔莹莹心中也是觉得挺好看,不过嘴上说的又是另一回事。 可怜的段德跳得正起劲,停电了? 莫耶罗跳过去犹豫一下,当真一掌拍下去,段德妖娆的动作猛地一滞,双目和脚下的光环闪了闪便消失了去,下一刻被莫耶罗倒拖着出了酒馆。 众魔修怅然若失,意犹未尽,好半天才纷纷赞道:“春姨这杯酒,值!虽不知道这家伙跳的什么鬼玩意,但是值得一观!” “你就这么对你兄弟的?” 魔莹莹俏立路边盯着自己弟弟提着段德一条腿,在地上拖行,一路疾行扬起漫天浮尘,莫耶罗‘黛眉’稍皱。 “姐,这家伙味儿实在不好闻,要不你用法力拖着?” 魔莹莹照镜子般扬起黛眉道:“嗯?你不是有法宝了么?” “‘蚩尤’怎么能拿来飞行?不干!” 莫耶罗还是第一次反击姐姐,心中难免惴惴,不过他还是坚持这般,段德体质也不在乎这不痛不痒的细小摩擦,谁叫他喝醉的? 魔莹莹有些诧异,思索一阵丢下一句:“那你还是拖着吧,反正死不了。” 于是一路上两姐弟就这么拖着醉成‘死尸’的段德,招摇过市,引来行人侧目,这两姐弟竟然毫无反应,不愧是,姐弟! 段德磕磕碰碰,翻来覆去,醒来时正当脸着地,鼻孔早已塞得满满当当,若不是皮糙肉厚现在不知道还会剩下点什么? “莫耶罗!!!” “你居然把我一路拖过来!我~~~” 翻身而起的段德挣开抓住脚的‘玉手’,胡乱拍掉满身淤积的尘土,哼出鼻孔中两坨巨大物事,顿时知道自己怎么到这里的,回头看着一路延伸至脚下的痕迹,那个脾气是蹭蹭往上涨! “我跟你说莫耶罗,我这暴脾气那是忍都忍不住!你们两姐弟段爷还不伺候了!” 转身就走的段德极为干脆,伸手便拍的某女更是干脆,段德早料到死婆娘定会伸手,雷光闪烁竟然躲了开去。 然而胳膊终究不是大腿的对手,来不及得意一头撞在冰山上,哦,应该是带着冰手套的玉手上,但这会儿,怎么看都不觉得美,怎么看自己都是找虐。 魔莹莹外表的高冷掩住美眸深处,那是一团玩性渐起的‘欲望’之火,探出的右手成抓虚握,段德又一次被抓住脚踝,而后。 ‘嘭’ 砸在地上,段德心中当真火起,浑身电光肆虐,杀猪刀暴涨十丈,血色闪电缭绕,再受一砸之际,弯腰划过脚下虚空。 束缚顿消,电光乍起已在百丈外,凌厉虚空,怒声道:“老子忍耐是有极限的,不欠你们什么,臭女人修为高就了不起么?你再动爷一下试试?” 见那女人双手冷光闪动,段德眼眸寒光乍起,嘴唇翁动,有了江离的教训,段德那里还能真的不留后手? ‘蚩尤’乃是心血所练,并没有留什么,也不允许有这个想法,否则是成不了器的,但是那双手套可不一样,以前倒是知道她仅仅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如今实在太过。 莫耶罗一见事情开始变坏,连忙上前道:“那个,段兄,是我有所洁癖,这,怪我,不要动气啊,你要动手打我便是。” 魔莹莹刚要有所动作,手套冷光大放,一口鲜血吐出已成冰渣,手套如分解般扩散冻气直接将两姐弟冰封住。 段德眼眸凶光闪烁,杀猪刀蠢蠢欲动,有过一次警告已经够了,再次如此,他可不管你是谁,又有着怎样的背景! 正犹豫要不要一了百了之际,‘蚩尤’刀乌光乍起,穿透坚实的冰层,加上另一道魔莹莹体内滑出的白光,冰层爆碎。 第一百一十九章 没品的男人 “你,也要对我出刀!” 显然,自己费尽心血而成的器,如此表现让段德双眼渐渐染上很久不见的煞气,那手套化成丝线竟然脱离了魔莹莹掌控,绞碎她留于其中的灵识印记。 段德左手轻抬,丝线便乳燕投林般飞速聚集在他手中重新化作一双手套,并非软踏踏垂落,而是合掌为一,竖在掌中,森冷的寒气缓缓随着手掌流下。 ‘唔,嗡。。。’ 那把魔气弥漫的长刀挡在已然昏迷的莫耶罗身前,段德怒火,它能感受,嗡鸣声似在诉说什么。 抚胸同样受创不轻的魔莹莹抬起苍白的脸,冷声道:“你留了后手!” 段德眸光渐渐变得猩红,这丝线手套他可以当做异宝来用,只不过威力有限,但是要毁灭性的使用,杀掉她们应该足够。 魔莹莹很后悔,她,大意了,段德说的不错,他并没欠他们姐弟的,硬是要说欠,他仅仅欠的是夯叔,而不是她们,反倒是她们姐弟欠了他倒是真的。 “后手?不留后手你是不是可以肆意玩弄于我?那么好玩么?要不要换个角色?” 段德不再顾忌什么,玩可以,能不能注意点度?我跟你很熟么? 魔莹莹贝齿轻咬,她能清晰感受到段德的杀意,从没想过一个不慎竟玩成这样,都不好怎么收场,那手套的威能她能不清楚么? 以她的实力仅能发挥万一,可也让她战力至少增长八成,作为炼器师的段德有什么方法她不清楚,但是杀她们姐弟绝对可以做到。 “对不起,是我错了!” 天知道她用了多大勇气说出这句话?此生,仅此一次,是,是她过分了,但是作为魔宗圣女的她还真没说过这句话。 杀意渐起的段德一滞,杀气顿消,你个女人怎么会,怎么肯说这般妥协的话语?她的性格段德虽接触不久,但这个女人,就是死也不会说这种话。 本以为她要暴起灭杀自己,自己大不了赚一个的想法,这话一开口他顿时没了主意,她,她也就开开玩笑而已,自己可是要杀他们,好像,好像我也不对啊? 魔莹莹说完仿佛用尽了浑身力量,跌坐于地,静等宣判,哪知道盈野般的杀气随着自己话落,潮水般褪去,这死蛮子诈我! 白眼一番眼看就要气晕过去,段德偷偷一撇,顿时大呼完蛋,电光闪现已是飞速奔来。 “嘿,嘿,你别晕啊,我屮,都晕了我就一只手抓一条腿给你们也来拖上一次!” 段德警告粗俗有效,魔莹莹晃动的视野顿时清醒。 ‘哇,噗~~~’ 又是一口逆冲出来的淤血吐出,气得浑身直颤的她想说什么,硬是憋了半天没憋出口来。 段德脸上讪讪,同样也是灰头土脸,牵强一笑,难看之极:“那,那个,别气,别气,气出个好歹来你不是得耐上我一辈子?药。。。嘿?嘿!!!怎么回事,都说不要生气了么。” 段德见这姑娘好不容易缓过来的一口气,竟然美眸一翻又要昏过去,顿时急的一塌糊涂,一脚踹开碍事的莫耶罗,蹲过去手忙脚乱掏出一把丹药,捏开血淋淋的朱唇,死命给塞了一大把,凝出个水球冲了好几次才给冲进去。 魔莹莹快气疯了,这个该千刀万剐的混蛋,有这么喂药的么?什么破药如此难吃! ‘咳~咳咳~~~’ 魔莹莹剧烈咳嗽,眼泪都给咳出来,段德见她缓过来,心中稍安,不经意见瞥见掉落一旁的丹药玉瓶,脸色瞬间变成猪肝色,‘大力丸’?当然不是。 趁着魔莹莹不注意,迅速‘毁尸灭迹’。 不动声色再次掏出瓶疗伤用的丹药,胖子出品,瓶瓶精品,段德整理两下脸色。 “那个,姐,再吃,吃这一瓶,前面那瓶是辅助用的,嗯,打底的,再吃这瓶不久便好,你自己吃,我去给你弟弟喂药啊。” 不管不顾一把抓过她的纤手塞下药瓶转身就走, 魔莹莹感觉腹中翻腾得厉害,苍白的脸透出些红润,不疑有他,将手中丹药瓶倒出几粒塞进朱唇,心道这药效不错,玉手一翻药瓶不见。 段德扶起这个罪魁祸首,可没有对待他姐这么‘温柔’,掏出一把药,捏开所差无几的脸,一把捅进去,恶意的探出两根粗大手指就这么朝嘴里捅了几下。 抽出手甩了甩,低头一瞅,嗯?还没进去啊?抬手合上嘴巴,另一只手在背上一阵猛拍。 “你做什么?” 魔莹莹站起身清理了身上污垢,见段德背对着自己在那折腾着弟弟,不由心疼,同时暗道小气鬼!趁机报复!我给记着了。 “哦,药粘在喉咙里不下去,我给理顺理顺。” 段德起身‘小手’那么一松,漂亮的莫耶罗栽倒在地。 “你!” 刚要说什么,段德腆着脸凑上来嬉笑道:“姐,别生气,注意,注意你的言行,这不是平时的你,不要失了方寸,你弟弟皮糙肉厚没事,睡一觉便好,我去弄个营地,等你们伤好我们再上路。” 魔莹莹心绪彻底凌乱,这个脸皮子被弟弟磨没了的家伙,彻底打破了一直以来的坚持,饱满的挺翘的酥胸起伏不定,心中不停地告诉自己,忍,这就是个小气男人,没品男人,不要为了这个惫懒货乱了修养! 此地估计接近沼泽,空气中水分很重,夜露深重修士不怕,但也不喜欢,四下无人,尽是些低矮荒草,段德找了个稍微干燥点的背风坡,布置阵法。 大路上虽然人少,他们内讧弄得个个带伤,那两位估计短时间恢复不过来,魔域段德感觉还好,至少好过正道那边,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回头去接魔莹莹他们,魔莹莹俏立一旁,至于莫耶罗这小子,嘿嘿,他姐貌似一视同仁啊,自己走时脸着地翻到,这时候不还是保持原样? “姐?你能走不?要不要我背?” 段德随意说句而已,径直朝莫耶罗而去,拉着手准备架到背上,忽而一想这货也不知拖了老子多远,犯得着以德报怨? 弯腰抓着这货腰带轻巧一提,夹在腋下,嘿嘿怪笑一声,转身便走,走出几十丈也没见他姐动弹,段德不由回头瞅了瞅,只见这姑娘貌似在出神,面色变幻不定。 “我说,姐啊,你想男人能不能回你那帐篷去想?这里貌似不全啊?” “你说什么?” “额?姐,我说我想男人,你走不走?” 段德转身便疾行而去,暗自抹了把冷汗,气场好生强大!御姐控之福音!还好老孙我,不对老段我反应机敏。 第一百二十章 莫名心动 一条鱼 她是有个单人帐篷,简单得很,也不是什么法宝,普普通通的兽皮帐篷,看手工估计是她自制的,段德很不理解,他们姐弟比自己穷的事实,但,这是真的。 他们姐弟俩的身家加起来只怕都不如自己,魔都天,够狠!段德内心有愧,自己身上丹药都是胖子那里勒索的,很多,相邻几个境界的都有。 不过段德只要了精元类丹药和疗伤丹药,其余的他不需要,内心有愧的他,思索良久才起身来到帐篷边。 “姐?休息了没有?” “做什么?” “我可以进来一下么?” “嗯。” 犹豫一阵,段德被允许进入,这地方莫耶罗貌似都没见来过,过来一路不是与他吹牛打屁,不对,是段德吹牛打屁,他在听,就是各自修炼中度过。 帐篷不大,仅仅够放置她的小木榻,其余空间便只能过个人而已,段德弯腰低头皱眉不已,这要是他有材料绝不会如此委屈自己。 魔莹莹独臂撑着螓首斜躺在榻上,并未起身,也起不了身,玲珑的曲线在黑纱包裹下,格外诱人。 由于身高的关系,她的脚细长,白嫩圆润的脚趾,没有足背的青筋暴起,线条柔和,嫩白通透的肌肤泛着莹莹华光,光线来源在帐篷顶端的一颗明珠上,黑与白的强烈对比,极具冲击感。 “看够了么?” 她的脸有着不正常的红润,显然,伤势并没有段德想象中的轻,桃花美眸似合似闭,有些昏昏欲睡的慵懒,朱唇微启间加重了狭窄空间的幽香。 段德分辨不出这是什么香味,但是他明白,这世界并无香精,香料是有,但是以她的拮据应该不会把灵石浪费在这里。 “若是你进来便是为了欣赏我,那么我很高兴,现在,你是否看够?如果看够请出去!” 段德猛然惊醒,差点忘了来这里的初衷,不接触,也许段德真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是现在,他迷茫了,她,真的很漂亮。 “没,姐,你。。。很美,我不对,我小气,我?这些丹药应该是够你恢复的,请,不要放在心上,还有,这手套已经没有什么后手,你放心用便是,我先出去了。”段德逃也似的窜出帐篷。 魔莹莹待段德走后,轻轻舒了口气,心道这个莽货,如此打量,哪个女人受得了!若不是不便出手,一定拍死你! 盯着段德一字儿排开放在她榻上的一堆儿丹瓶,以及那双失了束缚,犹自以中食指在榻上走来走去的手套。 翻身坐起来的魔莹莹,美眸盯着走来走去的两只手套,缓缓伸出细长的纤手靠近过去,那左手手套疾步跑来,自动套上她的手。 右手手套急的团团乱撞,魔莹莹唇角拉出开心的笑容,头顶的明珠黯然失色。 段德无心睡眠,夜,变得漫漫,拉得很长,缺少的仅仅是颗寂寞的月亮而已,这世界的月亮为何不见踪影? 帐篷虽是兽皮所制,但是漆黑的夜空一抹亮光穿透力无形中加强,浅浅的虚影,段德发现她居然没睡,从影子判断,她,在看着什么?她在看自己送的东西么? 她终于肯睡了么?那我也睡了,心不定,修不成,睡觉! 她真的睡了么?为什么我好似看见她刚动了? 纠结的段德一夜无眠。。。 两夜无眠。。。 三夜,还是没睡着! 。。。 其实,女人的直觉远甚男人,段德一直有事没事老盯着自己发呆,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个二愣子!怎的不去吃便便! “姐?” “什么事!” 她快忍不住拍死这只可耻的苍蝇了! “哦,我就是看看你睡着没有?不好意思,打搅。” 咬牙切齿的魔莹莹差点暴走! “姐?” “不,要,叫,我,姐!再叫我劈了你!” “哦,知道了姐,姐你今天,是不是伤势反复?为何火气如此之大?我找找看,有没有去火的丹药。” 帐篷破了个洞,段德头上多了个包。 “姐。。。” 十里外,土坑中,段德嘿嘿傻笑不已,信手摸着头上的又一个包,眼神龌蹉,意味深长,这是,第四天。 段德四处搜寻,实在找不着活物,不由感慨魔域真穷,都么得野物打牙祭! 疾飞百十里,终于,沼泽边缘有鱼!而且,不小,段德兴奋异常,电光闪烁间已到沼泽边缘,就在他要抓住那大鱼时,心中警兆陡升,来不及思索,前冲之势被光影代替。 暗黑色雷光粗若水桶,沁入沼泽翻起无边浪涛,远空显现的段德牙呲欲裂,老子的鱼! “哟,反应不慢,呵呵,小子是想,抓鱼?叫声凯爷,我便让你抓!” 一名黑色团龙锦袍的邪意青年出现在段德逃离之地,悠然的话语,精致的打扮,揭示着不凡的出生,然而,被激怒的屠夫,不可理喻。 赤色红光乍起,青年骇然,翻手成爪虚抓而去,空中五道漆黑魔气凝成实质,化为五禽凶兽,直逼极速冲来的身影。 然,屁用! 不管不顾硬冲而至,杀猪刀虹光杀意滔天,掩盖虚空,誓要让此獠翻身不得!青年面色巨变,翻手抖出一方印,阻住虚空虹光。 ‘咚,‘ 闷响传出老远,掀起的巨浪直直升上九天之上,连印带人一同撞飞的锦袍青年大怒! “好胆!” “胆你么了个巴子!受死!” 段德气急,碰撞中门牙尽碎,抛出杀猪刀,凝气于胸,聚全身真元,精元于一拳,爆喝出声,身化电流‘呲然’而去。 锦袍青年只当不慎遇上个疯子!欲要退避,段德哪肯? 暗黑雷霆自锦袍青年挺拔的身躯爆开,抖手间一杆骨矛赤红若血,现于手间,雷霆加持,怒声吼道:“不知死活!送你一程!” ‘呲啦’ 暗黑与紫雷虹光相触,能量波扩散四野,然,青年低估了此人实力,也同样杨低估了此人的疯劲,剧烈爆响,血光四溅。 青年大骇!此人莫非走火入魔? 段德左臂肌肉爆碎于空中,双目赤红,面色狰狞,不管不顾斜冲而至,青年嘴角笑意来自腰间玉佩,暗赤色坚韧薄膜挡住杀猪刀最后的锋芒。 段德咧嘴狂笑道:“老子的东西,当真是你想毁便能毁得了的么?” “雷来!绝!!” 锦袍青年来不及说什么,面色铁青的探手招出一奇形暗黑雷矛,霎时间,风云汇聚,天光暗淡,无尽威压席卷周遭。 “土鳖!小爷就是欺你,你待何如?” 锦袍青年手握雷矛,顿时信心爆棚,誓要抽死这该死的蛮子,毁我几件至宝,安能轻易让他死了去? “雷至!祖业,杀。。。!” 那个‘猪’字依然淹没在暴虐的雷电碰撞中!远超以往的激烈撞击掀起的沼泽黑泥抛掷十里之外! 第一百二十一章 断断袖 整个区域尽是紫,暗黑两色细小雷光蔓延,莫名而起的争斗,莫名而逝的骄傲,莫名而逝的天之骄子! 暗黑雷矛断了半截,这半截自段德左胸透入,后背突出,暗黑染上了鲜红,它的主人,随风飘散于这无边黑沼之中。 对手是谁?段德狞笑着一掌拍在断矛处,老子需要知道这玩意是谁么?杀了老子的鱼必死无疑! 仅仅,就为一条在魔域半文不值的鱼,这个曾在魔域嚣张跋扈,打得莫耶罗修养了十余年的天之骄子,不明不白死在此地? 一条鱼,就是在那边顶多不过十块钱的鱼啊~~~ 五六七伤的段蛮子草草处理伤口,寻到这个让他杀意不少半毫的家伙储物戒指,随意扯了根杂草穿于腰间,继续寻着自己的目标,任何可食用的野物。 滴滴鲜血晕开于黑沼之中,主人毫不在意,终于,笑容爬上凶悍的脸颊,稍稍柔和的成色让这头凶兽敛去凶意。 “姐?” “姐?睡了?” “那个,我熬了一锅鲜鱼汤,味道不错,对你的伤势绝对有帮助!” 半晌,娇媚的声音仿若兴奋剂,他也没有听到内容,端着个大盆冲进帐篷。 佳人趴在榻上,两只勾魂夺魄的匀称白皙小腿交错晃着,它们的主人显然很错愕,不明白他怎么没经允许便冲进来? 段蛮子眸光瞟到绝美风景慌忙低头上前,将一大碗鲜香鱼汤献上,却是不敢停留,转身就要出去。 “等等!你怎么伤得如此严重?” 蠢蛋下意识道:“哦,一不小心摔的,没事,姐,你先吃着,我去看看你弟弟咋样?” 佳人面色实际早已恢复正常,只是某人眼瞎,心也瞎,没看到罢了,魔莹莹皱眉思量,莫非这家伙今天出去与人决斗了? 鱼汤的鲜香让她食欲大振,不再追究。毕竟,在这里她远比他熟悉,出门遇战理所当然,受伤生死也是正常不过。 碗,很大;鱼,狠鲜;就是有股子血腥味儿,魔莹莹仔细的擦了唇角,细嫩的额间似乎染上了不该有的忧愁。 段德伤势很重,狂霸蛮横的战斗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对方不是初哥,很强。但是,拖过莫耶罗当枕头的段德貌似不记得强敌长什么样子? 甚至,不记得自己怎么受的伤,再过上一会,漏气的嘴里‘忽忽’声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笑,顺手把莫耶罗那差不离的‘白皙’玉手抱过来细摸。 魔莹莹出来送碗,便看到这一幕,芳心顿时一片凌乱乱,浑身汗毛炸竖,断?断袖? 似乎有杀意?段德猛然清醒,翻身后飘,顺带扯着可怜的莫耶罗一通在地上磨擦,待看到是魔莹莹时。 段德皱眉盯着因愤怒而变得有些红的俏脸,不解道:“姐?怎么了?汤不好喝么?怎么生气了?” “你在对我弟做什么?” 魔莹莹寒声道。 “没有做什么啊?顶多,顶多拿来当个枕头而已。” 段德很是不解,她怎么突然就发这么大的火?女修不是没有月事么? 魔莹莹桃花眼居然升起氤氲,眼看就要哭出来,甩手将手中大碗砸过去,转身便进了帐篷。 段德接过砸来的大碗,莫明奇妙,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她生气,看样子都快气哭了?她怎么可能会哭?死都不怕的女人怎么会还有眼泪? 一直睡不着的也不能入定的段德,一屁股坐在莫耶罗身上,开始思考人生。 就这么一直坐到天亮他也没想通自己怎么惹她生气的,茫茫然信步走出临时营地,他也并不知道自己这走出来是要去做什么? 直觉引导着这家伙出门寻找猎物,而后,做好,端到帐篷前,踟蹰很久,直到滚热鲜香的鱼汤即将冷却。 帐篷中探出一条玉臂接过,他,就站在原地等着,自己在想什么?他纠结着这个新出现的问题,就像纠结‘道’是什么一般,陷入了无限死循环。 莫耶罗醒了,有些憔悴,更多的是茫然,这是他醒过来第四天了,眼睁睁看着段德和姐姐诡异无比的场景。 他叫了段德,没反应,叫姐姐,也不搭理,段德每天目光痴呆做着同样的事,出去猎鱼,回来做鱼汤,送给姐姐吃了,便坐在地上发呆。 姐姐每天也不出来,只在鱼汤送到帐篷边的时候,才会伸手出来接过,喝完,送出碗,整个过程透着诡异,莫耶罗内心实在是有些发毛,这?中邪了? 那天他并不知道后面怎么回事,手套的冰寒来得快不说,还在他后面,他直接便被冰冻失去意识。 “姐,你们这是什么鬼?我实在是担心,怎么两个都这么,这么诡异?” 再一次等段德出门,莫耶罗终于没忍住。 魔莹莹也是无语至极,难道?不是断袖?那,怎么拿着弟弟的手摸得起劲?这家伙怎么回事?不理会外面弟弟的恬噪,她也迷茫啊,这货脑子是不是让人打坏了? “姐,我看到段兄腰间挂着荣凯的储物戒,怎么回事?” 莫耶罗的确是看到了老仇人的储物戒,荣凯也是魔宗一位大佬的直系后裔,与他交战不止一次,可说是从小打到大,一直输赢参半。 基本很难杀死对方,上一次任务中遇上他,被他新得的一件宝物打成重伤,他的戒指在段德腰上,醒来的时候,段德身上还有那熟悉的魔雷道韵,看样子,真死在段德手上了。 “荣威,不知道会不会找麻烦,我们也该启程了吧?那件东西有时限的,不赶紧去布置,误了时辰,我们都得受罚。” “嗯,等他回来,我们便走吧。” 终于等来姐姐的回应,莫耶罗心里稍安,只要姐姐没事那便行,段兄?到底在我昏迷后发生了什么?还有我是怎么昏迷的?姐姐打的? 疑惑最多的莫耶罗只能埋在心底,他知道姐姐性格,她不说你问也没用。 三人再次启程,还是姐弟两走前面,段德迷茫的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魔莹莹的传音在段德耳边响起:“道,是不可琢磨的,顺其自然便能入道,只有在元婴以后才可以有着主观道意的些许控制。” 好吧,段德的确是出问题了,魔莹莹丢过来一个命题,他便又一次转换思维,陷入对道意的琢磨中,至少好过琢磨那永远没有意义的事。 魔莹莹本就以为段德是在想着去解释‘道’,哪里知道,段德的问题所在? 不过,至少给他转了方向,段德其实在她传音时已经恢复一部分意识,对于自己莫名其妙如此他也存在疑问。 似乎,冥冥中有什么在等着自己,而自己正在接近着某件对自己有所影响的事?还是物?还是什么?很奇怪,直接影响意识?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嗯?莫明奇妙打了一架的那天?好像是,他们的行进方向也是这边,现在还是稍有些影响,但是没那么严重,困惑。 第一百二十二章 骨头打断 心却黏上 魔莹莹也在困惑中,只不过不是段德,而是弟弟,她怕弟弟真有什么怪异倾向是她不了解的,怕他走弯路。 魔莹莹和莫耶罗一母所出,只不过母亲走得早,和她那些姨母一样,有的莫名消失,有的战死,到底怎么回事魔都天没有给出任何解释。 只知道有时候回去就会不见了几个亲近人,莫耶罗三岁她才第一次见到,据说母亲是因为生弟弟陨了元气,在一次公平战斗中败北身死。 淡漠无比的亲情并没有让她有什么感触,只是莫耶罗就由她接手带大,所以两姐弟关系相当亲密,也是莫耶罗和她气质相似,怕她的原因。 也正是弟弟与她太过相似,本就与段德走得近,她没见过弟弟与谁走得如此近过,陡然见到段德那样,她心生恐惧,疑神疑鬼。 一路上只要遇到金丹中期以上,段德就会毫不犹豫找上去交流一番,这会倒是莫耶罗和魔莹莹成了看客,同时也让两姐弟稍稍放心,至于二人到底放心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他在前面惹事生非,他们两姐弟习惯了这里的规矩,莫耶罗也没有抢段德生意的想法,但是他们可以明显的感受到段德恐怖的进步速度。 从一开始挑战金丹后期的两败俱伤,慢慢的段德受伤越来越轻,如今一般的金丹后期他只需少少付出点代价就能拿下,还是在不尽全力的情况下。 在这边段德就没撞上过一个假丹修士,一路走来只要是金丹期修士没有一个是浪得虚名的,每一个都有着与其相匹配的战力。 甚至大部分都有所超越境界的战力,恐怖的魔域! 这里修士同样大部分不属于魔宗本宗,只是受魔宗制辖而已,同样是大大小小势力无数,什么叫民风彪悍? 这就是真正的民风彪悍,男女概念相当淡,不管男女只看修为,想打架没有谁会拒绝一个大境界内的修士挑战。 即算是刚入金丹也敢接受金丹巅峰修士挑战,不过一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那是要受人鄙视的,只有低的挑战高的。 不过段德就是那种受人鄙视的家伙,死不要脸的只要是金丹期他都要试试,只不过他不收战利品,只要打架就行。 段德在压抑心中的奇异感觉,用参悟来掩饰心中两种念头,他不想让自己闲下来。 最后实在无聊挑战魔莹莹,被无情的打得鼻青脸肿,骨头敲烂半边才罢休。 不过段德只是想感受两个境界之间的差异而已,魔莹莹不会做了他,但是不代表以后的敌人会跟他打嘴仗。 这是段德第一次尝试到什么叫做‘势’,在魔莹莹‘势’的压迫下,段德根本就难以用真元勾连天地之道,仅仅自身的力量也被极致压缩,几乎不能出手。 肉体的力量也被消弱到极限,身体就像在泥沼之中,好恐怖的差距!简直就毫无还手之力!这也让段德敲响了警钟,他还有个没现面的巨无霸敌人呢,如今看来不是敌人看不起他,而是看不见他啊,随意能捏死的家伙也配入人家法眼? 躺在变大的杀猪刀上跟着两姐弟缓缓而行,不躺着不行,骨头没长好呢,那婆娘下手真狠啊!我的鱼汤,我的一片赤诚,全都石沉大海么? “你这是报复!我就想试一下‘势’到底是个什么样,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段德驱使着自己的‘担架’挤开莫耶罗,跟上来,语气几乎是生无可恋的那种。 “是你要挑战我的,我不这样是不尊重你。” 魔莹莹没有理会漂在身边的段德。 “那,我为什么要打折我两条胳膊?” 段德郁闷无比,其余地方也就算了,这个女人打断自己两条胳膊绝对是故意的。 “哦,我不是给你喂药了么?要不我再给你熬鱼汤?” 魔莹莹转头盯着段德眼睛,正经无比,就像是在商量。 “还说不是报复!我不喜欢你,你了!” 段德犹记得她给自己味丹药时,嘴角的微微笑意,至于她怎么喂地,段德不记得,只记得她的笑,很淡,却是忘不掉,抹不去! 魔莹莹娇躯微微一颤,她打断段德的胳膊便是要弄来报复‘喂药’之仇的! 掐着段德的嘴,连丹药瓶一块儿塞进去!他的挣扎,愤怒却无计可施,她记得自己当时好像,很开心?而后,他不挣扎了。 居然,把那白玉丹瓶嚼碎和着丹药一起吞了,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 段德侧躺着,半晌,也没等得她出声,再看美眸,竟然走神了?接着段德看到神奇的一幕,她笑了!比喂丹药时笑容还要自然,还要漂亮,还要迷人,而且,她的脸红了,灿若桃花,微弯的眼眸胜过漫天繁星! 莫耶罗被段德挤开,倒也没什么,成天抱着自己的宝贝,这会前面两人聊着忽然沉默,他抬头扫去,错愕不已,段兄痴迷的盯着姐姐不放,姐姐? 姐姐也没反对啊?这,莫耶罗狂乱了,这就是我不知道的内幕?她们两个莫不是好上了?这怎么可能? 转念一想,段兄若是成了姐夫?抚摸着怀中的‘蚩尤’,那不是说,我们便是一家人,一家人么,自然可以不用在乎那么多,姐夫送给小舅子礼物,那不也是理所当然? 想着想着露出会心笑意的小舅子,缓缓拉开距离,段德说他有卖姐之嫌,这可不怪他,是你们自己好上的,我也就,跟着混点好处不是应该? 惊醒的魔莹莹收敛笑意,段德眼前光线一暗,怅然若失,长叹一口气。 “怎么?这次打你这么狠也不还手呢?我以为这次我和弟弟可以携手上路呢?” 魔莹莹俏脸上所有不属于她正常状态的东西如同被瞬间刷去,寒着脸对段德道。 段德无话可说,也不想说话,就这么直直盯着她,盯着她的伪装,盯着她的不适,盯她的每一丝表情,就像整个世界都在她脸上。 仅仅僵持不到十息,魔莹莹便受不住,转过头去盯着别处,难道忘了她可以加速离开?可以挥手间把这讨厌的家伙再次打断腿? 然而,问题来了,段德在那边经人介绍结的婚,而且貌似很直接,其中过程不一一诉说,也就是说,他,也是个菜鸟,不知道怎么追女人。 精致透明的耳垂在他目光灼烧下,缓缓染上朝霞的颜色,肉肉的,没有开耳洞,细细的绒毛根根竖起,下颚侧脸无不尽美之能事,柔和的弧度,完美的肌理,配上白玉般的肤质。 佳人终于忍不了这货灼热的凝视,脚步轻抬化作幻影消失在他目光中,只剩下傻笑的段德停留在原处,连赶上来的莫耶罗注视他半晌都没反应。 第一百二十三章 好大一条辣椒虫 莫耶罗摇摇头费解这二人为何如此古怪?对于同样是这方面菜鸟的他来说,此二人经鉴定,脑子有病。以他的绝世之姿,能没有追求者?可惜,莫耶罗屁都不懂,一心扑在升级打怪的生活中。 段德发现这里的修士很少看到有人在天上飞,除非是赶路,不然都像他们一样在地上悬浮或者干脆脚踏实地的以身法慢慢的走。 不知道另外一个被称为域的袁暴老家‘妖域’情况怎样?反正现在不用担心老死,以后有的是机会去看看,当然,他不会一个人去,感觉可能,也许。。。 环境渐渐开始出现变化,开始出现一丛丛奇形怪状的大树和几丈长的茅草,水洼。 沼泽特有的虫豸,怪蛇也渐渐随着地形变化开始增多,有一些甚至不惧修士气息的奇异蛇虫会攻击他们,魔莹莹和莫耶罗开始变得谨慎起来。 段德伤好后就没有再去主动挑衅路人,再说这边遇到的修士也渐渐变得少了起来,奇怪的是一路过来怕不下几十万里地,一个大的城池都没有遇到。 这在天德宗是很少见的,就算没有城池坊市和聚集地还是会经常碰到的,三人一路行来,仅仅遇到那个被牵强称做‘镇’的小集市。 东西多起来段德开始勾动肚子里的馋虫,双眼放光的四处搜寻,好多蛇啊!花花绿绿的,看上去味道应该是不错的。 蛇,越毒,味道听说越好,虫豸的话段德没那么重的口味,而且这里还有不少蘑菇,灵草之类,简直就是个天然的菜市场! “段兄,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还懂炼丹?”莫耶罗不解的张嘴问道。 段德神秘兮兮的扫了眼两姐弟,笑道:“不是,是献祭用的!祭五脏庙!” “五脏庙是何庙?段兄并非佛修,为何?”莫耶罗更是不解。 “等着便是,不要问这么多”。 段德继续收集,嗯?那是什么?辣椒?一株辣椒树长在水洼旁的小小陆地上,焉啦吧唧的,没有什么灵气,就是一株普通植物,但是上面挂着的不是辣椒是什么? 段德摘下一个丢入嘴中,不由得喜极而泣,真的有啊! 忽然心中警兆暴涨,段德想都没想抄起辣椒树丢入戒指,却是没来得及让开脚下无数漆黑水剑,瞬间被洞穿脚掌,杀猪刀电射而出扎入脚下水泽。 段德身影也在随后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在二十几丈的高空,双腿又一次凝结上黑色冰块,差一点就要蔓延到腰部。 “什么玩意!小心这玩意有毒!” 强烈的黑冰不但寒气森然,骇人的是冰冻后的强烈麻痹感,自己的雷电竟然只能堪堪阻住蔓延! 下方泥沼轰然炸开,这什么玩意? 蠕虫般的身躯,环形巨嘴满是倒钩锯齿,没有眼睛,身躯环节状漆黑发亮,没有看到脚。一股熟悉的势将段德推向高空,在他目视中魔莹莹出现在他刚刚所立的高空,纤手推向什么都没有的虚空,恐怖寒意连撞出百丈外的段德都清晰感受到。 骇然看到她手前被冻住的透明细小蠕虫,无数条,狰狞恐怖,下方巨型蠕虫厉啸,声音刺耳至极。 ‘叭叭’ 那块刚形成十几丈大小的坚冰立时碎成晶粉,无数黑色水柱旋转着撞向魔莹莹,却是全都冻在半空,形成一片怪异的黑冰林。 “你们让开!这沼泽蠕虫很危险!” 下一刻,黑冰爆开,化成漫天激射的黑色崚刺,尖利的破空声刺激着耳膜。 黑般的佳人瞬时间被淹没在杂乱的虚空,段德心里有些急躁,担心她出事,然而几乎麻痹的下半身仅够他悬浮。 又是一波剧烈的炸响,伴随着扩散的能量碰撞扫清视线,佳人无事,段德稍安。 那巨型蠕虫吃痛,破烂的上半截猛地扎入黑泥沼,魔莹莹秀眉轻蹙,准备撤离,这东西生命力极强,又是它的主场,久战不利。 “不好打便走!”段德恐她有失,这种地方与凶兽对战的确是吃力不讨好。 “它的丹可以解毒!” 魔莹莹灵识感受到段德压制毒性的吃力,原本是想算了的变得坚定。 这玩意也是个记仇的主,不一次杀死,在这片沼泽地他可以清晰记住修士身上的味道,追踪上来偷袭,明抢易躲,暗箭难防。 灵识在固体中极受限制,魔莹莹不能离沼泽太远。 没有让她久等,忽然探手甩出一物,荧光爆闪间穿进沼泽,进而五指朝下抓取,周边魔灵气疯狂聚集。 “道术么?好大的威势!” 段德暗暗吃惊,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修士用道术,这一刻周遭天地仿佛都被那只纤细的手掌抓住一般。 她脚下的方圆几十丈黑水泥沼忽的顶上来,十几根几丈粗细的螺旋形尖锥,由漆黑泥水组成的柱子同时穿透沼面,激射那纤细的身影。 段德下一刻感觉自己心脏被人撾住,狠狠攥紧!不由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等视线恢复时,周遭一切已然改变。 那巨型蠕虫探出水面的十几丈躯体轰然爆碎开来,魔莹莹下一刻出现在巨虫头所在之地,右掌下按,一切静止,下方成了一块方圆几里的巨大冰坨,抬手一道流光从下面飞入她体内消失不见。 片刻后巨冰一震爆碎炸开,纷纷扬扬的有色晶粉窜起几十丈,然后缓缓落地,地上的大坑迅速被周遭的泥水填满。 段德暗道厉害,可惜无缘得见道术风采! 这玩意好生厉害,就隐藏在脚下居然没有被发现?以他的眼力也看不出到底什么级别的凶兽。 魔莹莹飘逸的落到弟弟身旁,没有言语,段德缓缓飘落,佳人伸出细白的手掌,掌心中一颗绿豆大小,翠绿光彩夺目,映照的白皙手掌也是一片晶莹的绿色。 “把这个吃了,很快便好。” 段德抬头盯着她的俏脸,又看看她手中的玩意,惊讶道:“这么大个东西,就只有这么点儿能量精核?” “吃不吃?不吃等着弟弟用‘蚩尤’给你剁了下半截!” 魔莹莹对这个家伙的莽撞有气,语气相当的不好,搞不清楚为什么,在这个家伙面前自己总是容易情绪化。 段德低头一看,某样重要物件而今梆硬,却么得半点感觉,顿时大急,哪里敢怠慢半分?伸头过去便舔进嘴里,至于为什么不用手? 魔莹莹美眸瞪大,手心的麻痒感入梦似电,瞬时传遍全身,飞速抽回手在一边傻了的弟弟身上蹭掉口水。 “你没有手么!恶心死了!哼!” 对于嗔怒的佳人,段德眯眼吞下那玩意,呐呐道:“这不是被你打断还没好利索么。” “你!。。。” 第一百二十四章 几十岁没吃过饭菜的人 对于他的面皮子算是领教到了,‘你’了半晌也没说出什么来,段德干脆闭上眼睛由着她去,那珠子入胃便化成一股清冽雾气涌向下面,寒冰和麻痹毒素飞速溶解。 莫耶罗总算反应过来,姐姐你要不要这样?擦我身上作甚?又不是我舔的,幽怨的目光被自己姐姐完全无视,赌气的鼓着嘴对前面的家伙怒目而视。 段兄实乃高人呐!记下,若是以后遇上心仪的,这些东西当真有用,就是不知道段兄练体怎么样?我姐打人可是没轻没重的。 等段德完全去除掉那些入侵的阴柔怪力, 魔莹莹盯着这家伙怒道:“何物竟然让你不第一时间躲避?你可知沼泽蠕虫的厉害?要是被那些隐形的小虫侵入肉体,你不死也是重创的下场,这魔沼没你想的那样太平!我不一定每次都有时间救你!也不会救你第二次,哼!”。 莫耶罗盯着气呼呼离去的姐姐,回头对段德竖起拇指,柔和笑道:“什么时候可以消掉我的欠债?我挺你!加油!” 段德愕然,这八字还没一撇,这位就已经开始做起小舅子了?看不出来啊?还真就准备卖姐还债? 不过莹莹说的也没错,是我大意了,在他心中连姓都给去掉了,只不过,路漫漫其修远,吾将上下而求索。 “再过几天就是钩蛇沼泽,你们两个自己小心!” 脚步放慢的魔莹莹冷声警告,两个男人简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上紧,这两个如踏青旅游的家伙只怕会喂了沼泽蛇虫。 进入沼泽后晚上段德和莫耶罗会轮流守夜,他的阵法让三人的安全系数还算有所保障,在这之前三人基本上都是各自盘膝入定的,保留一分意识在外警戒而已。 这天晚上寻到一处稍大的干燥陆地段德布置阵法,昨天是莫耶罗守夜,今天轮到他。 越是深入沼泽,能暂时落脚的地方也渐渐变得难以寻找,段德今晚阵法布置稍微加了些别的,以免自己烹煮食物受到打搅。 挨了自己女人骂的段德,贼眉鼠眼悄声把阵法从中隔离,嗯,反正段德认为莹莹一定是自己的,这贱人,投怀送抱的不要,偏偏对他不冷不热的死命往上凑。 架起篝火拿出东西准备好就开始清理食材,布阵时故意留了一个水口,方便使用,用法术总是感觉没有那种味道。 最原始的方式烹饪的东西才是最好吃的,现在已经不需要管饱,也不需要注意营养均衡什么的,一切都是以口味至上的原则来做。 随心所欲的感觉真好,处理完等吃的段德躺在旁边看着天空,繁星别想了,魔域这边就没见过真正露出脸的太阳,莫说是星星了。 这世界没有月亮,更没有月这个词,也许这个庞大的星球没有卫星吧? 想念家中明月的样子,灵魂中的记忆不会消散的,越是修炼发现那些儿记忆只要段德去想,比以前更为清晰,甚至记得小时候某天的一切事情经过。 香味开始弥散在封闭的阵法中,段德从回忆中被香味唤醒,掏出筷子揭开锅,乳白色的汤汁无比美妙。 这些会攻击修士的毒蛇,已经被段德处理过,不然凡火炖不熟的,那株辣椒树段德没有用掉,以后如是有个固定的地方可以试着繁衍的,不过这泥沼中的各种植物配置蘸料那是绰绰有余。 自顾吃喝,味道鲜美,十几年没吃过东西,这一吃就上瘾,他不敢和莹莹分享啊,要是知道自己就是为了口腹之欲热的麻烦,打断哪条腿,看她心情。 给她做鱼汤的时候,段德实际上一口都没有吃过,本就不正常,再说,呵呵,都懂的。 这几天那种神秘的力量渐渐开始加重,段德仔细分辨过,却什么有用的结论都下不出来,并不清楚这种奇异的感觉是怎么来的。 还好今天收集了足够的食材,掏出酒水就着美味,段德心情渐渐变得平静起来,‘千年醉’就剩那么一坛了,舍不得喝,不过戒指中有的是酒。 阵法隔绝声音气味,却是不能挡住人,莫耶罗在段德消失的时候就在猜测他在做什么?一直以来不论干什么都不会掩饰,今天,事出反常啊? 也算是能忍的,直到实在忍不住才过来瞅瞅,额?做吃的么? 小的时候姐姐用灵乳或者丹药喂他,至于传说中的饭食他到现在都还以为只是一种消遣的东西。 上次在那里吃掉段德为姐姐做的鱼汤后,他终于知道,人,还可以吃东西,不是吃丹药长大的,那也是他此生第一次吃丹药以外的东西。 “段兄,你吃东西为什么要用阵法隔绝?” 莫耶罗施施然走过来,在锅中捏出一坨晶莹剔透的蛇肉丢入嘴中,香滑软嫩,入口即化,桃花眼眯起来,半晌后直接把那滚烫的一锅肉汤倒入嘴中吃个干净。 段德目瞪口呆看着这货:“你没吃过?” 莫耶罗好半晌才道:“嗯,比鱼汤好吃,我?没吃过啊,你上次做给我姐的鱼汤是我第一次吃食物。” 这个惊人地回答让段德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 “你还小不能不吃的时候,怎么过来的?” 段德声音干涩无比,瞅着心中的小舅子一百万个不信。 “先吃兽乳,再吃丹药啊,你不是这样的?” 莫耶罗放下大锅,意犹未尽。 这个震惊的回答让段德满是怜悯的目光,他说没吃过饭菜,这种操作是不是超出了人的定义?虽有疑惑,但是他的话还是值得信任的。 “你,真可怜!” 半天回过神的段德憋出这么一句话,开始从新制作食物,心中暗想,自己的莹莹该不会也是这般养出来的吧? 很快食物做好,莫耶罗桃花眼晶亮,似乎忍不住又要端盆,段德及时制止道:“别急,吃,文化可是博大精深,先不说别的,来拿着。” 段德递出碗筷给这个准备直接吞食掉一锅滚汤的小舅子,莫耶罗接过碗筷,抓着两根棍子也不知道做什么。 段德开始慢慢教他怎么享受事物带来的美好,修者的学习能力毋庸置疑,很快便有模有样,这也让莫耶罗此生第一次那碗筷吃东西,至于享受到食物这种东西带个他的感受,就两个字,好吃。 在两人聊天中段德了解到魔域没有凡人国度,村落等,只有以宗门,门派等修士聚集地,凡人全部被淘汰掉,早不知多少年前就已经灭绝。 城池当然有,不过很少,只有环境合适的地方才会出现,魔宗主宗也没有什么像天星城一般的直属城池,整个魔都山就是他们的主宗领地。 从学会修炼开始就随姐姐打怪升级,后来就一直是自己一人出门,生死由天,无人去管,成人后和父亲唯一一次接触就是带他去打了一次猎。 他是父亲第三十八子,姐姐是第四十六女,如今就剩他们两个,其余全在成长途中死亡,他们除了一个身份和可以在魔宗有一处自己的地盘外,什么好处都没有。 段德心中不知道什么滋味,这魔宗已经没有了人的概念和基本的人伦,就以此点就可以称之为魔宗也不为过,理念相差太过巨大啊。 就是动物也会有护犊子的本能,何况人呼?两个身份尊贵的可怜人? 至于段德心中的莹莹,可以想象她的生活恐怕连弟弟都不如,养成这种习性是理所当然的事,莫耶罗起码还有个姐姐罩着,她呢? 第一百二十五章 魔都天儿女的死因 第二天晚上段德照样陪着莫耶罗在弄吃的,弄好后便指使他送一大碗给他姐,不过没有出来和他们共享,更没有段德担心的那样,送他一顿鞭子炒肉。 在段德不断灌输下,莫耶罗也是觉得人就该吃东西,这简直就是享受,而段德也不会让他失望,蒸,煮,油炸,炒等等不断换着花样来,莫耶罗突然感觉活着的感觉真舒服,原来除了修为上的突破还有别的东西可以带来让他舒服的事。 今晚格外不同,魔莹莹也在和他们一起吃东西,不过相比有着差不多样貌的弟弟,她的吃像要文雅多了,细嚼慢咽的,善心悦目,段德虽然送过几次鱼汤,但是看着她吃东西倒是第一次。 魔莹莹实在受不了这个二货的‘爱情凝视’,不得不赶紧吃了,放下碗筷后才正色道。 “我感受到钩蛇的动向,明天开始清除!” 好几天前就已经找不到落脚地,晚上都是她直接人造的冰块上歇脚。 其实到这修为并不需要每天都休息,习惯总是这样,危机四伏的沼泽时刻保持巅峰还是有必要的,不急不敢何必星夜兼程? 钩蛇,段德第一次见,和那蠕虫大致体型差不多,不过全身覆甲,节肢动物的放大版,很多脚,每一个甲壳一对刀足。 而全身至少不低于上百甲壳组成,背甲有两排锯齿状甲刺,头部除了和那蠕虫相差不多的嘴还有两根长短不一的触须,触须下是一排六只拳头大的漆黑复眼,偶尔翻出水面的尾巴上是两根节状赤红色尾须。 “有计划吗?这水里好像不少啊?而且并不知道实力如何?” 隔着几里的虚空中段德问前方的魔莹莹,一望无际的青碧水面,偶尔会有冒头的水草间,暗色的天空映照,沼泽无处不在的迷雾视野并不好,还好这些只不过是普通的水雾不会干扰灵识探查。 “哪里来的计划?一直都是引出来击杀的,那些尾须为赤红的就是成年的,绿色的都是未成年的,黑色的是元婴期,一般不会出现银色尾须,如果出现我可能会死”。 段德心中暗骂胸大无脑! “那个,你们去的那个镇子是去做什么?是不是与这次任务有关?” 段德见到钩蛇开始,那种奇异的感觉变得无比强烈,对自身的意识影响颇大,不过这一路过来,慢慢适应到还能掌控。 “不该问的不要问,这是魔宗的事物,你参与,不好!” 魔莹莹恢复了理智,高冷,说话可是不留情面。 “我不是已经全程参与了?都被你绑架到这里了,还说没有参与?假不假啊你。” 段德相当不爽自己老婆这副上司教训下属的口吻,不过一切只敢心中想,哪敢让她窥出半分端倪?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没得商量,这事情本就是我接的。” “这两个时辰就不止看到一两条黑尾巴的,你真不是去送死?被这恶心玩意吞进去消化,想想都不会舒服。” 段德话糙理不糙,她这样闷头冲进去,再能打也不过元婴巅峰,这里边按比例来看,元婴期实力的估计不少,至于分神期?鬼知道有没有? “你再叽歪我就把你丢进去!” 显然高冷化的莹莹不是段德能惹得起的,她说得出必然做得到,固执的女人!你若死了段爷老婆岂不没了?打得过你非揍肿你的屁股! “你是很强,但是在水下你能打得过这些玩意?你以前来过?” “跟着宗内师兄一同来过,谁说在水下打?这东西成年后就能飞起来”。 清冷的声音让段德实在是无语! “还能飞起来?速度怎么样?哎!搞清楚你再上不行?” 已经不再理睬烦人的段德,闪过去就是几巴掌拍下水,瞬间冻住大片水域以及水域中潜伏的钩蛇,然后冰块爆碎,纤手一引爆碎的冰渣中飞出十几道绿光被她收进戒指。 而后段德看到难忘一幕,一望无际的水域仿佛炸开了锅,无数大小不一的长虫发出嘶嘶声破出水面,向那个蠢女人扑去。 接着就是覆盖整个视线的暴雨般水剑到射向天空,段德和莫耶罗被群蛇气势撞得口鼻溢血飞跌出去,这哪里是他俩能来的地方? 别说清理小怪了,这一瞬间,要是还相隔近点,两人估计已经交代了。 扑通一声同时砸进水里,段德和莫耶罗迅速冲出水面,果然开水般滚动的水花极速向他们接近。 段德瞥了一眼远处接天连地的壮观场景,爆吼道:“魔莹莹你这个蠢女人,你要是敢死老子。。。我屮!” 密密麻麻的甲壳跃出水面,无数细长的墨绿水剑形成巨浪直直覆盖上来,仅连成一片的气势就压得两人透不过气。 没时间再说什么狗屁狠话,段德毫不犹豫开始拼了老命,集中所有真元将自己变成一个高压电球掉入水中。 避过跃起的蛇群攻击,那些水剑如水威力并不大,毕竟这些玩意都还不是成年体,所有成年体几乎都去招呼那个蠢女人。 电打鱼还是见过的,大的搞不过段爷我就给你来个‘断子绝孙手’试试效果再说! 莫耶罗离段德不到十丈,出水瞬间便祭出‘蚩尤’冲入水中乱绞,墨绿色的液体在水中开始蔓延,灵识扫到段德即将释放的法术,大吃一惊,迅速飚出水面以防误伤。 他们一头扎进水中,那些个恶心玩意儿本就是跃出水面,不能御空,这会正下饺子般集体入水,渐起巨量水花。 这里的沼泽水深已达十几丈,无边无际,他们这一块水已被搅成浓汤,随着莫耶罗出水的一波钩蛇紧追不放,天赋法术连绵不绝,这里是它们的天下! 段德变成个丈余雷球沉入水中,冒出巨量气泡浓雾升腾,在水中蔓延几十丈便消失的紫色电光。 以段德雷光团为中心,本就海浪般翻腾的水域,瞬间变得更为热闹,大大小小无数恶心小钩蛇在水里水面翻腾不休。 莫耶罗压力顿时一轻,跳上来的掉下去便没上来过,密集攻势嘎然而断,莫耶罗也不敢下水,放弃控制‘蚩尤’任它自行杀戮。 “段兄此法当真了得,我姐不知如何,唉。。。听段兄之言多好!” 第一百二十六章 小舅子让妖怪抓走了 挥拳狂砸,并没有使用大范围法术,这东西杀不胜杀,没了真元必死无疑! 水中的段德想要在真元耗得差不多之前尽量向前移动,他在水下并未受到集中对待,离得近的钩蛇不管大小尽皆扭曲,抽搐失了战力,但是,太特么多了! 不得驾起雷遁在密集的钩蛇群众穿梭,这东西的甲壳,背刺相当坚硬,段德快速移动被刮去不少血肉。 “比我姐还凶猛!” 莫耶罗一直在上边跟着光团清理‘死鱼’,他怕段德有失,在上边随即策应,远看四周水面,心中不由一沉,太多了。 段德就是永远这么电下去估计得电上好几个月,这还是目测的,接天水幕轰鸣声夹杂着没有停过的嘶鸣,至少,老姐还没有被吞进去! 接近那片暴雨覆盖区的段德冲出水面,浑身鲜血淋漓,皮肉翻转,厉吼道:“全部补刀,只是电晕过去!别傻站着!我没真元了回复一下!” “段兄,你自己看看吧,我们能杀几只?” 莫耶罗并没有拿回‘蚩尤’,现阶段来说,‘蚩尤’自行杀戮远甚拿在自己手上,随着段德出水,这一片水域浮满翻着绿色肚皮的钩蛇,可视为一片怪异‘浮陆’。 而四周肉眼可见的巨量钩蛇正在吐噬这片暂时平静的地方,两把灵性十足的武器化作一红一黑两道幻影,最快速度把这里变成墨绿色的浓汤。 段德杀猪刀早就自行扎进去,承担了大量的碎尸任务,‘蚩尤’远不及它灵性,只是变得十几张长,旋转横扫,速度也不慢。 小的钩蛇不过三尺长,壳子还是粉红色的,全死了,这一片水域没有其他生物,只有无穷尽的钩蛇存在。 段德止住脚步,所谓关心则乱,这事他应该早就能看出来的,周围迅速接近的钩蛇群,根本就不是他们能杀完的。 段德有些担心的看着那片他们根本接近不了的庞大水幕,是不是区域性胀大表示那个白痴还没死! “这个白痴女人,等老子布阵来杀何至于陷入险境?玩不下去了,莫耶罗,准备撤!有能飞的过来了!” 莫耶罗幻影般移动一拳轰飞一条金丹巅峰,防御强悍,他竟然没打死!仅仅只有不到十息,他不得不召回‘蚩尤’,刀光纵横,挡着碎尸! “我姐怎么办?” 百忙之中抽出吼一嗓子的时间,压力愈来愈大,那墨绿水剑穿透力不强,但是!有毒!墨绿色的毒,挨上几下没什么问题,但是如泼水般打过来的密集,怎么挡得住? “凉拌!不管你姐如何,我们都要跑路,她自己闯的祸,自己扛着,再说她真要跑,哪里顾得上我们,到时候我等必成她累赘!” 段德并没有被围,电光流动于万千钩蛇间,手掌轻拍,中者不死也是重伤,进化版的,隔山打牛的方法,轻松,高效,省力! “那便走!” 莫耶罗毫不犹豫,杀开一条血路只往回跑,这地方若是被困住,基本可以自爆了。 “你大爷!比我还跑得快!” 段德不再纠缠,驾起遁光就跑,手中却是飞速的掏出无数小物件,一一射进下方水域,等他消失后,水面聚然亮起一个硕大红光箭头,就是有钩蛇闯进去也没有移动,打散半分。 “别被吃了,女人,否则段爷一腔柔情便喂了长虫。” 最后在瞟一眼那渐渐没了动静的巨大墨绿水球,段德低声呢喃几句。 昨晚最后留宿之地的冰块还在,莫耶罗拄着‘蚩尤’死死盯着跑出来的方向,眼神中的忧虑随时间推移加剧。 段德身形显现,一边处理伤势一边问:“你姐不会蠢到死战吧?” “不会,我姐有分寸不然早就死了” 话虽如此肯定,但是攥紧的‘玉手’骨节都发青了! 段德腹诽这货要是喜欢上那个女人,那女人会不会自卑到哭死?谁要是成了他姐的道侣,这小舅子长这样? 额?一阵恶寒爬上心头!这?不正是我?操蛋! 那没人性的魔都天果真是连造人都不带多想一下,他的几十个哥哥姐姐不会也是用的一个模子吧? “希望不会吧,此地离那鬼地方不到百里,并不安全,希望你姐早点跑路吧,稍迟估计我这个姐夫就做不成了!” 莫耶罗怪异的回头盯着段德,这家伙还真敢说,我姐貌似还没什么反应吧? 就在这时一股诡异波动袭来,段德心脏猛地揪紧,面色巨变抬头看向来路,却不想身旁的莫耶罗被诡异波动波及后,双目眼白尽失,手中‘蚩尤’嗡鸣声炸响。 ‘刷~’ 等段德发现的时候,‘蚩尤’带着莫耶罗已化作黑点消失不见,正是他们逃回来的方向! “这?怎么回事?那股子奇异干扰意识的气息不见了?小舅子这是闹哪样?” 这根本就不是他应该有的御空速度,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段德目光闪烁,他自己过去也于事无补,这种事情处处透着诡异,他们两姐弟去那酒馆做什么? 刚才的奇异波动,还有一直影响我的那气息,什么鸟意思?这世界真危险! 胡思乱想间远处一道细小黑色光点,眨眼便已经到了眼前,落在冰块上便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快走,两条银尾巴的追过来了!” “我弟弟呢?” 银尾巴?还两条! “弟你妹,能跑吗?能跑先跑啊,等会再跟你说!” 两道流光瞬间消失在天边,魔莹莹状态不好,面色惨白若纸,眼中幽绿光华闪动,显然中毒带受伤,居然比他的速度还慢。 “我带你!” 管不了这么多了,稍迟怕是得成虫屎,段德一把搂住柳腰,魔莹莹一口绿血喷了段德满胸口都是,顿时便有感传来,翻手塞了把丹药在她嘴里。 “我屮,你别死了!姜离你这个老女人害老子没得游艇跑路!” 段德死命运转遁光狂飙,稍稍冷静后,浑身冷汗直流,傻啊,再能跑能跑过分神期才有鬼! 慌忙灵识打开降低飞行高度四处寻觅。 他们飞走仅仅一炷香时间,落脚的冰块无声无息消失不见,以冰块为中心水面一凹见底,形成一个十几丈深,百余丈方圆的凹形水坑。 冰块位置两道银色光彩渐渐化出身形,甲壳灰白,尾须银亮,仅仅只有两丈来长的小钩蛇,并非段德像想象中的参天巨物,但是这威压当真可怕。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一腔柔情将化流水 呲呲, 两条钩蛇原地停留,嘶嘶有声,显然是在交流,片刻后再次消失不见,威压逸散,原本压下去的水合拢,冲起几十张高的巨浪。 也不知道这女人怎么跑掉的,弄得两条钩蛇相隔这么久才追上来,段德眼神一亮,这里还是有那么几块陆地的,来的时候注意过,光顾着跑路也没来得及分辨到了哪。 段德降下遁光停在一块稍大的陆地上,这上面还有几颗粗壮矮树,十几丈方圆,下地瞬间停在树边,放下魔莹莹,让她靠树坐着。 “不要放弃,等我片刻,我必须马上布置高级别的隐秘阵,我们飞不过它们!” 魔莹莹情况很不好,墨绿色的光彩,渐渐在吐噬她的眼球,段德现在已是顾不得这许多,若不瞒过去,何谈疗伤? “我,快压制不住了,弟弟到底怎么样?是不是先我一步走了?” 失去了平时的高冷,嗓音虚弱至极。 “别打搅我,你弟弟比你好过得多,老子都没死你弟怎么可能会死!” 段德手中动作一刻没停,本就心急如焚,这时候的他当真是个桶,拼命压着火气,尽量加快速度,那两只长虫一定会追来,兽类的追踪天赋天然比人类强。 一炷香后段德起阵,整个一块陆地消失不见,放下心来的段德才有机会喘口气,虽然不知道分神期的异兽有什么能为,但是他对自己阵法有信心! “可以告诉我了么?我,实在坚持不住了。。。” 段德拉过她的手,原本是想探探怎么回事的,魔莹莹想挣开,但是力气快要耗干,鼓起余力一把扑过来,玉手掐住段德脖子,凑上前来,眼中有着祈求。 “告诉我,我体内乃是分神期道韵,你,碰不得。。。” 段德扶住她双肩,冷声道:“告诉你没死就没死,让妖怪抓走了,死不了,现在,给老子挺住,总有办法的,还有把你戒指灵识印记解除,你要是死了老子上哪去找这么蠢的女人当老婆!” 掐住脖子的双手毫无力气,她的桃花眼已经被绿光侵占,眼看就要昏迷过去,段德一句话,她渐渐要合上的眼皮努力的睁开。 “欺负死人有意思吗?你这个没品的男人。。。” 终究还是晕过去了,若不救治,很快就,没了,段德一把抱过她,让她躺在自己怀里,犹豫着要不要探探? “探不得啊,我要是也中奖,就更没戏,怎么办?解毒丹屁用么有,死胖子回头老子不削死你!” 他的心更乱,脑子前所未有高速旋转,从飞行路上就在想着办法,只有他能救,救不了也得救! 脑中急速思索对策的时候,两股庞大的威压一晃而过,果真没那么容易放弃,让虫子追杀了,哎。。。自从进了这个修者界好像受伤变得家常便饭,被追杀也是如此。 阵法外的天空依旧,那两只虫子估计已经过去,可是留在女人体内的道韵法则应该属于他们,只要她一出现,距离不是很远还是可以感应到的,现在是有阵法遮掩了去。 嗯?要不试试? 翻手掏出一块勾陈玉,玉石墨绿色,扁平,不太规则,只有鸡蛋般大小,散出丝丝墨绿烟丝。 那烟丝就是流转的道韵,质地不硬,易碎,碎了烟丝就会消散,这块玉也就废了,本就产自钩蛇体内,同源之物,若是能引动她体内侵袭的道韵,便可一试! 缓缓贴近她的小腹,墨绿烟丝稍有动静,短的眼前一亮,能动就行,左下腹部应该便是伤处,她自己潦草包扎了,如今还在渗血。 段德从自己戒指再次弄了些解毒丹,和精元丹,捏开嘴给灌进去,现在任何触碰之类已不再他考虑范围,更没有别的想法,急上火哪里还有心思注意这些。 段德飞快拿出纸笔扯出道河开始运算可行的阵法,片刻便在地上开始以勾陈玉布阵,不停地改动,一进入这种状态段德便可以轻易的沉入进去,自从发现阵法配合道河演练可以迅速识别可行性后,段德一直是这样推演阵法的。 靠在树上的魔莹莹朦胧中苏醒了一次,段德聚精会神在演算,并未看到。 他忙碌的身影,好像第一次见他打铁时的样子,这个蠢货,注定要盘算落空了,这根本就不是他的领域,还能创造奇迹么? 她并非怕死,只是,放不下弟弟,她知道弟弟一直在努力模仿自己,让他变得独立,但是弟弟永远都是最开始那个路都走不稳,口水鼻涕一大把的小娃娃。 地上一个复杂的灵光闪耀的一尺方圆小阵正在运行,上下两块勾陈玉一块在阵心地上,一块悬浮在三寸空中缓缓旋转,段德手指输出一道细小真元,那小阵光华大放,然后慢慢熄灭奔溃。 随之一起崩溃的是上面那块玉,碎成齑粉,段德眼中精光爆闪,伸手捡起地上那块,欣喜地看着多出来的烟丝:“成了!” 段德有些颤抖的走过去,她,他的头什么时候垂下来的?我屮,可不要这么点时间都等不了啊,只剩布阵了。 缓缓蹲下,段德额间冷汗直流,眼神中有着祈求,探出的手好半天没敢凑上去。 “女人,再等我一会,你死不得!” 段德终究失去探究的勇气,探手摄过她的戒指,灵识印记已经抹除,段德将里边所有勾陈玉倒在地上,她获得的勾陈玉品质显然好得多,其中有着好几块烟丝几乎布满,散着莹莹墨绿光彩。 夷平踏实一块地,趴上去飞速的开始刻制阵纹,虽然心急,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在这时候显现,手法稳健,丝毫不乱,只是一般是不出汗的段德,如今汗流入注。 就在此时,那股强大的威压再次袭来,段德手中刻制的阵纹顿时散乱,咬牙切齿的声音,以及几乎让他握碎的刻笔,通红的眼眸,压抑的怒火。 转头瞟了眼一动不动的魔莹莹,哪怕再愤怒段德也只得抹去重新来过,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别给我开玩笑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阎王也怕痴汉 治疗用的阵法比试验阵法大得多,三张方圆的阵法画在平整过的地面上,密集的细小线条闪烁着荧光。 每个节点都镶嵌了块勾陈玉,整个阵法看上去就是绿色的圆桌,段德封闭自己五感,抱起魔莹莹,平放阵法中间。 “应该,应该没死吧?至少还是软的。” 随着阵法启动,整个阵法飙升而上,变成一个立体的圆柱形,其中无数灵光细线,光华流转攒动,煞是好看。 原本躺在地上的魔莹莹悬浮正中,作为节点的勾陈玉,也是错落有致的处在立体阵法的各处。 这时候段德不得不仔细盯着,不管怎样,初次研发出来的临时阵法,出不得半点意外,这可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炼器,不是试阵。 攥紧的双手间,滴滴鲜红血液滴落,段德毫无所觉,盯着悬浮的她,不敢眨眼,甚至不敢呼吸,心中的祈求,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一个刹那都是心的一次沉落,仿佛无底的暗黑深渊正在吞噬。 魔莹莹的意识已经来到一座森冷的门户,那门户高不见头,低不见底。 周围无比漆黑,有无数血红的目光在黑暗中隐现,那是贪婪,门户正在缓缓开启,它透出的古朴沧桑,从未感受过。 她怕,好怕,怕极了,拼命喊着蛮子的名字,为什么会是他?她不知道,她冷,很冷,冷到灵魂都要冻僵了! 那些窥视的猩红怪眼越来越多,门,开得很慢,就像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她哆哆嗦嗦抱着双臂蹲在门边,她想动,想远离那些逐渐接近的贪婪目光。 可是,她的身体不听使唤,怎么也动不了,她听到了张狂的笑声,正在接近自己,她吓得想要尖叫,可惜,她还是不能挪动半分。 门,露出一条细缝,血红色的光照在她惨白的俏脸上,她,能动了,虽然,门里的惨烈嘶吼还要胜过外面的怪笑,但是她还是希望躲进门里。 她努力的挪动着双腿,靠近渐开的门户,好想有个声音告诉她,进去,进去一切都会好起来,没有恐惧,没有悲伤,没有死亡,没有离别,没有懦弱,门里,就是个完美的世界! 她信了,惨白的脸露出颠倒众生的笑容,纵身投入能容纳一人而过的门隙!一双粗糙的巨手凭空而现,就在她将要触碰红光瞬间一把将她握在手心。 她惊恐尖叫,然而这巨手,温暖,宽厚,天然让她感觉信任,这一瞬,她不再挣扎,任由温暖的巨手一把握住。 她看到门外长着三只眼的怪物在这只手降临时匍匐,雄伟阴森的巨大门户传来愤怒的狂吼!吼声震得她头晕目眩。 隐约间她听到一声更为蛮横霸道的声音,盖过门中传来的嘶吼:“老子的女人你也敢收?再唧唧歪歪段爷活刮了你!滚!” 她醒了!无边的疼痛让她呻咛出声,她意识错乱间,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已成某人的天籁。 魔莹莹感受到一直在破坏自己身体的那些道韵,被外部力量扯动,接近体表的那些已经分离出来形成墨绿色雾霭飘出体外,体内的也在缓缓向外部渗透,尤其是缠绕在气海元婴上的那些,甚至已经深深勒进元婴的丝线状道则,缓缓退出来。 她除了激动就是痛,那种被活刮般的疼痛,坚冰一般的心智和意志都开始瓦解。 “呵呵,蠢女人,没死就好,没死就好,呵呵~~~” 阵法中浮沉,痛得死去活来的魔莹莹听到熟悉的声音,晶莹的泪珠滑过娇俏的脸颊,她,没有出声。 “蠢女人,爽不爽?让你再逞能,是不是很奇怪平常这般胸大无脑的乱窜没事?你难道不知道气运也有败光的时候?你自己死翘翘还非要拉上你弟弟和我?痛吧?自找的!还不配合,傻愣着享受么?” 段的真怕这女人痛到意识溃散,那就完蛋了,救活也是个白痴,甚至直接灵魂奔溃,气气她的同时也算是说出心里对她的评价。 痛得意识模糊的魔莹莹果真让段德气得七窍生烟,从小到大还没有哪个敢这么教训她的,这个粗鲁的混蛋,臭嘴就不会安慰一下么?给老娘记着,恢复过来一定打折你的腿! 意识得到暂时转移,最痛的时候便已经过去,几乎所有外来入侵的道韵都排出重要器官和气海,要知道她也修炼了练体功法,修为还不弱,体丹巅峰! 只要没有道伤,修复身体不在话下,反手取出一把血精石坐起来浮在空中就恢复起来。 见女人似乎已经可以‘出重症监护室’,段德浑身泛起一阵酸麻,几近虚脱,曾经熟悉,而今却无比陌生的感觉充满全身。 毫不犹豫掏出仅剩的那坛子珍藏‘千年醉’狂灌几口,又封好收起来,从魔莹莹体内吸出来的那些道韵全都注入了勾陈玉里,所有勾陈玉品级瞬间高了一大截。 他确实要整理一番,道伤本就难以治愈,这种方法既然可以,那么肯定有发展前途,属性相同的,蕴含道韵之物,是否也可以用来治疗? 还有就是这种方法貌似可以用来给灵宝级的器,也就是道器增强道韵?减少修士在体内附道于器的时间? 段德很清楚,这种随同自己一同进步的道器附道有多耗时间精力,这不过是最大的不足,其中还有不少小问题,比如,自己的道器跟不上自己的实力。 作为修士主要攻击手段,器和人等同,那么器的重要性变得很低,除了本体的灵动和坚韧,在高阶修士看来只怕还不如自行领悟的‘道法’‘道术’来得实在。 道术威力怎样段德不太清楚,感受过,但是这阵中的女人连他一起坑了!但是典籍上还是有不少记载的,一个字‘强’。 不管强弱,修士在入道境也就是元婴境界都会尝试领悟自己的道术,资质差的也可以学习 前人的同属性道术,不过合脚的总是自己的鞋,能充分发挥自身修为的只有自行领悟的道术,无数种组合可能,威力大小就看自己领悟如何了。 九天后,魔莹莹复原,恢复了以前那种高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状态,段德还在研究自己的成果,好了,也就变得不那么~~~ “我弟呢?现在能告诉我了?” “不是告诉你被妖怪叼走了么?” “找个靠谱的理由,是不是没了?” “我说你能消停点不?好利索了?这态度又上来了?我又不是东西了?” 段德还在忙着推演,并未起身,也没有停下手中正在刻画的阵图,有什么说什么而已,阵法被她掐没了,段德愕然抬头。 第一百二十九章 打是情骂是爱 “说人话,再敷衍我就揍死你!” 女人面色恢复红润,显然这时候心情不咋地,再反抗,怕是真要打断几条腿。 “在你过来之前大概,大概一炷香左右,有股子莫名气息推过来,我估计原因便是你做了什么,你弟弟被这股气息扫过后,化成一道光射去你那里了,你都没看见如今我知道的便只有这么多。” 魔莹莹若有所思,但是这个解释并不能让他满意,不满意的话就是狠狠揍了段德一顿!段德很想有个地方可以投诉!然而这顿粉拳秀腿让他彻底没了脾气。 魔莹莹美其名曰:“我来试试你的斤两,顺便指导一下你的不足”。 然后段德知道了,是自己身上挨打的伤痕不足,自己修为不足,打人不打脸,可她尽朝脸上招呼。 “啥?你还要去?好吧你去吧,我回家杀猪去了”段德鼻青脸肿的反对这个疯女人的疯狂行为! “你不去也要去,除非你能打得过我!”魔莹莹理所当然的驳回。 半晌,见段德一副死也不去的无赖德行,凝视钩蛇源头轻声开口:“以前没有听说钩蛇泛滥到如此程度,一定是出了问题!” “管你我屁事!你们魔宗没人了?穷得让你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去喂长虫?”段德不长记性,所以魔莹莹为了加深记忆又揍了一顿。 打出真火的段德发狠也没用,吃得死死的!不听话就是一顿粉拳揍得他找不着北。 实在没办法的段德口花花叫了声:“娘子!你再打我就找魔都天退货!” 揍得起劲的魔莹莹一呆,皱眉道:“魔都天什么时候说我是你娘子的?” “魔夯丢我出来的时候!”段德光棍了,只要不挨打,骗人又不犯法! 魔莹莹面色有些奇怪,轻声道:“此言当真么?” 段德从坑里爬出来悻悻道:“难怪你爹把你塞给我,要是知道你是这样的女人我特么怎么也不会答应!” 脸肿得像包子的段德脸红也是看不出的,要是不能圆谎,额?比遇到江离还要凄惨,那个女人一言不合打杀了事,这货就是个虐待狂啊! 呵呵,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分,虽然姐弟两不待见魔都天,但是积威已久的魔都天在整个魔域,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包括对自己的至亲也是一样,说了自己子女妻子等同于魔域所有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几百年,他的妻儿子女不断死亡而从不在乎,验证了他的话,真实可靠! 同时也得到整个魔域的信任以及拥戴!包括魔莹莹和莫耶罗,不待见不代表敢于违背或者是愿意违背魔都天的威信!盲目的服从以深入骨髓! 魔莹莹出乎段德意料的道:“你为何不早说?” 不挨打我说什么说?也没想起这事啊?等会,该不会真的就信了吧?段德心中一惊,这事情不能这么玩,喜欢是一回事,骗又是另一回事,我段德不至于沦落到骗婚的地步。 “我,你还是继续打吧,我骗你的。”段德爬起来一本正经盯着纠结的她。 “我没想到,你父亲在你心中的威望如此之重,被你揍得狠了,随口说的而已。” 魔莹莹脸上的神色变幻每一分都落在段德眼中,但是他竟没看懂,也有着同样的失落,追不追得到他不清楚,但是这一次的‘骗’,恐怕不知道拉开多大距离。 魔莹莹收敛神色,也没再打他,深深盯着他好一阵,转身便要走,段德大急,上前拉住她:“我陪你去便是,你不要急,我做些准备,很快的,那两条长虫已经在这里路过两次,不知道是在寻觅,还是已经退回去了!” “放开!” 段德闻言眉宇微皱,他与她在一起何尝不是智商剧降?冷静全失,这个时候不管是去哪,出了阵法就是错误。 法力波动开始升腾,段德却是没有放手,不管以后如何,至少现在他是对她有着意思的,怎么样也不能再让她去‘送人头’。 “等你一天,放手!” 莫耶罗诡异的消失段德不理解,不难猜测,要么就是奇遇,要么就是永别,他们现在过去根本就于事无补,这话段德明白却不能跟她说。 段德没有引地火炼制什么,一则时间不够,二来容易暴露,凭着有限的资源,直接上手拉成阵基,凑活着用,用阵,总比肉搏来得强。 “你的戒指,我们准备出发吧” 段德递出那枚式样还算精致的储物戒,空间很大,东西很少,没有来得及细看,当时那种情况也容不得那一点好奇心存在,再说偷窥他人隐私不地道。 魔莹莹隐晦的脸色有些发红,段德自然猜到原因,解释道:“除了拿勾陈玉,我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你放心吧。” 熟悉的沉重威压袭来,二人矗立阵法中没敢稍动,片刻后段德皱眉刚要说什么,魔莹莹已经先一步出阵,冲天而起。 段德追出来她已拦住过路的五名强大修士,不由分说便朗声道:“各位请留步!若是追击前面的两条钩蛇请听晚辈一言!” 五名魔修强大的气势压得二人御空不稳,见到是人类才缓缓收起威压,为首一位身强体壮古铜色肌肤的渣须中年,面堂黝黑,眉心一道黑线纹路。 另外四人三男一女,皆是中年形态,个个威势不凡,脸色貌似都不好。 为首中年冷声道:“小辈有何话快说不要误了我等追杀那两条长虫!” 嗯?看样子那两条钩蛇是引起了众怒啊,传音问魔莹莹道:“可看出修为?” “三个分神初期,那女人中期,为首最少后期以上”。 “你是得到消息钩蛇泛滥才过来查看?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只有三百年前出现过一条银色尾巴的,而且二十年前我随着师兄过来清剿没有这么多钩蛇,连十分之一都不到”。两人传音速度很快,段德大概了解便心中有数,那中年修士话音也刚落。 “前辈,钩蛇异变恐怕并非那么简单,我等是主宗过来奉命查探的,情况相当严重,那两条银尾钩蛇就是追击我等过来,钩蛇群这种修为怕不只这两条,是否还有更高的不得而知,低级别的钩蛇数目是二十年前的几十倍之多,各位贸然进入,晚辈恐有闪失,故出来相劝”。 魔莹莹话音一落,五名修者脸色开始变的凝重,他们是土生此地的修士,几乎都找过钩蛇群麻烦,当然比段德了解得多。 钩蛇数目变化几千年都不曾出现,一般都保持在差不了多少的样子,而且出现银尾钩蛇次数屈指可数。 第一百三十章 钩蛇若海 同时出现两条不说,还跑出来杀了不少低阶修者,本就已经不对,这会一听魔莹莹如此言语,都感觉到事态怕是不简单。 中年修士显然不会轻易相信:“可敢再次随我等查探一番?你们毕竟已经有过接触”。 “正要随前辈再探,好回宗禀报” 段德心中一喜,抢在魔莹莹前回到,魔莹莹死脑筋不会罢休,有几个大修士护航哪还不赶紧抱大腿的道理? 再次接近他们遭遇钩蛇之地,段德也是倒吸一口凉气,五位分神修士也是一般面色漆黑。 相隔千丈便可以见到远远一座虫山高出水面好几百丈,远看就是一座延绵的黑色蠕动中的山丘。 “庆煅,摩挲,火速回去禀明主宗此地情况,不需要再查金尾我都看到好些,小子你的敛息阵若不靠谱,我等皆交代于此!速退!” 段德和魔莹莹相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骇然,幸亏没有傻乎乎跑过来! “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变化这么大?”段德传音并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缓缓退出视野,两名修士正要火速回去段德道:“前辈稍等把她带回去,她是你们主宗宗主唯一的女儿,我在此以阵法窥视就可!” “我不回去!”魔莹莹反对! 段德打断道:“回去吧,这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我有阵法可以随时监视,你也看到了钩蛇群又有了变化,你自己不惜命魔都天更加不惜你,何必呢?” “我的事不要你管!”魔莹莹高冷又给拿出来。 “你在这里有个屁用!碍手碍脚!”段德也是火起,死脑筋的女人。 “你~~~”魔莹莹怒极,这个该死的蛮子居然说她没用,岂有此理,作势欲打。 “你想我们几个都喂虫子就动手,脑子是好东西,你的是不是被钩蛇啃完了?”犟的可不只有她。 廖青怪异的看着这两个小辈,第一眼见到魔莹莹,五人就有所猜疑,现在得到证实,果然是魔宗圣女,圣魔主,都天之后。 几乎死光的一家子,在魔族里争议自然不会少了去,成就了圣魔主,却葬送了几乎所有后代,让魔域空前团结上进,这样的代价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他的亲人子女怎么死的?大部分都是他自己提倡的公平挑战中战死,要么就是任务中死亡,一视同仁从不给自己子女亲人任何优待,做到了言出必行。 上位者如此气量,魔域修士结束了几万年的大乱斗,低层修士有相对公平的发展机会,不会动不动就死于大修士手上,要知道顶级修士若是在地面大战不休,方圆几百里一战过后寸草不生,万物死绝。 如今魔域修士自发想去避免他们心中的‘神’绝后,可是魔子们从来都不会打着父亲旗号出门,就是杀了也不知道是谁。 后来魔莹莹他们一家子长相,倒是在魔域大部分修士眼中慢慢熟悉,死于对战的也少了很多,几乎都是执行任务中死去的。 这次不是段德人品爆发,魔都天就该继续发扬修者界种马精神,他的一双儿女又没了,以前由于上好的皮囊,霸气的修为魔都天那是善于造人。 但是几百年过去就没一个能长成的,修士修为越高越是难以有后,他也不知道摇断了多少张床才能在后代领域独领风骚,慢慢心灰意冷也是常情,魔莹莹离她上一个死去的哥哥年纪相差一百多岁。 最后魔莹莹还是死赖着没有走,段德恨不得上去扇她两大耳瓜子,如此女人段爷哪根筋搭错,居然能对她动心,真想挖出自己那颗心刮掉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某名廖青,段小友好俊的阵法功底!若不是你在我等五人怕是有来无回咯!” 廖青没有前辈高人那种傲气,另外两个留下来的一个叫兀自由,一个叫兀自凯,两兄弟,不善言辞,以廖青马首是瞻。 他们五人属于同一个势力,驻地就在沼泽边上,两条银尾钩蛇一路过去见修士就杀,一路杀到他们驻地附近才战败逃走。 “廖前辈这都是晚辈应为之事,请不要如此折煞于我,晚辈对你们这了解不深,这钩蛇为何突然出现这么多?” 段德也是疑惑,心中有所猜测,他们去的时候也算很多,但是与现在来比那?连毛都算不上,可能与这蠢女人有所关联,问她又不说。 这钩蛇数量有限的话还好说,修士一般不会做出杀鸡取卵的事,能产宝材的异兽很多都是受保护的。 “这东西听说发现于四千年前,具体什么时候出现不得而知,一直数量都是不多的,也很少出现银尾钩蛇,有些年差点儿就让人杀绝种,还是那时候的主宗禁止猎杀才保住。” “这次出现这种意外以廖某猜测,恐怕这些东西出自玄界,它们一般也就在这一带活动不会跑太远,但是食物也就这么多,按理不扩大猎食范围,根本就养活不了如此之多。” 玄界?未发现的玄界吗? “晚辈赞成前辈之言,若是没个出处这些东西实力并不差,不会呆在原地几千年不出去,若是有玄界倒是可以解释得通了”。 他们如今呆在廖青的飞行梭上,悬浮于离虫山百里之外虚空。 “嗯?廖道兄有动静!”这时兀自凯急声道。 段德闻言灵识迅速查探,远处水陆空三路大军程阶梯状缓缓压过来,飞得起的在雾中翻腾,飞不起的在水里耸动,速度倒是不快,只是这数量摊开来那叫一个震撼。 “扩散?还是有目的向内陆进犯?”廖青皱眉道。 “这东西智慧如何?”段德问到一个关键问题。 “金丹以下没有智慧,元婴以上和人无异”廖青好似也想到什么,脸色凝重。 “若是真有一个小玄界,几千年未曾出动的他们现在不管是扩散还是有目的的进攻,都不是好事啊” 段德同样也感觉事情怕是会有点大,也许他可以直接撂挑子跑路,本就是个适逢其会的局外人,但是可能么? 莫说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就是看着这群恶心玩意入侵人类地界,他也是要尽一分力的,不是什么品德高尚,只是人之常情而已。 飞行梭缓缓后退,保持可以看到钩蛇群动向,又不至于太过靠近的距离,太近莫说廖青不放心,段德自己也没有这个自信。 兀自凯被派回去报信了,如今还剩四人在这小小飞梭上监视,那些钩蛇原本所呆的地域没有任何其他物种,这一出来彷如蝗虫过境,一切能吃的蛇,虫,鼠,蚁,鸟,兽,鱼一扫而空,零星的沼泽树都被当做素食啃个干净! “廖前辈,可有告知后方驱散修士?这些东西速度有所增加啊?怕不是吃上了瘾?”魔莹莹不喜欢交涉,一切段德来,这话是她让段德问的,深受魔都天影响啊,好个爱国爱民。 “放心,都已经通知回去了”廖青深意的回头看了眼魔莹莹,以他的修为就在身边虽听不到魔莹莹说什么,但是传音交流他还是可以捕捉到的,心中与段德同样感慨。 第一百三十一章 女人的嘴 骗人的鬼 “我觉得有必要去源头看看,它们游弋已经八天半了,左右皆看不到尽头,也不见锋头数量有所减弱,高空能过去吗?” 段德是想看看到底有多少,八天,照着这个速度离沼泽边缘不到五天的路途了,后方还没有任何消息! “上不去,若是他们有更高阶的钩蛇,你能窥探的距离都逃不过他们的探查。” 在沼泽边界已然集结了无数魔修,同样是一望无际,魔都天确认消息属实,一声令下魔域震动无数修士自发集结在此,听后安排。 其实早在三天前就有顶级魔修前去源头查看过了,七人过去两人重伤而归,其余尽皆陨落。魔都天自然警觉这些个虫子来者不善。 虫群整体呈扇形扩散,而且源源不绝冒出来,没有通知段德他们是知道他们不会贸然行动,有他们这个现成的前哨站在,何必再撤回去? 魔夯从天而降落在飞梭上,随他一起过来还有一个彪形大汉,身高超九尺,虎背熊腰,满脸狰狞,与段德一般,一看就不是好人那种! 上来就一把揪住段德吼道:“陪俺的山来!” 段德一头雾水,动都动不了话也说不出,这货难不成就是那山上的建筑群主人? “行了,魔霸,跟个小子计较个什么劲?不是陪了你吗?”魔夯赶紧上来拉这憨货。 “魔霸叔叔,我陪行吗?” 清脆的声音打断了魔霸继续找段德麻烦的心思,回头怪眼一翻道:“小小莹你这是作甚?怎的为这小子求情?” 魔莹莹娇俏的脸蛋绯红道:“我,我是他的人了。” 段德双眼暴突,吼道:“鬼扯!我什么都没做!” “嗯?!!” 整个一船人皆双目瞪得溜圆,魔霸更是闻言大怒:“你小子敢吃了不认账?” 魔夯也是不解的盯着小侄女,不明白她为何这般说话,她有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魔夯一眼便知,不像魔霸那般莽撞。 “我,我真的没做什么啊~~~” 段德被这女人突然而来的话撞懵,心中似喜似悲,他并不认为魔莹莹真就安了什么好心,也真就对他投怀送抱,他自己什么样儿他明白。 “你难道不爱我了么?” 火上加油,有声有色,演技爆棚,段德歪着头仔细打量这个异于常态的女人,想从她眼中看出点什么,可惜,他失望了,涓然欲泣,楚楚可怜。 段德能感受到除她之外所有人的杀气,还有巨大手掌冒出的惶惶之压,几乎让他直接破灭了灵魂,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魔夯倒是猜到了其中内情,心里也是苦笑不已,年轻人的事他不好参与,分开魔霸擎着段德胸口的手,狠狠瞪了一眼茫然的段德一眼! “啊?魔夯此事当真?为何俺不曾听闻?都天那蠢货搞什么?自己子女不会照顾一个劲只管生不管理,不是我等照料这两个小家伙,也不知道死多少回了!他哪来脸。。。俺不同意!” 段德五味杂陈,这,便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么?魔夯传音给魔霸说了什么,他猜不到,魔莹莹也是黛眉微皱,显然他也不知道魔夯说了什么。 她自然知道两个叔叔平时一直对他姐弟的关照,此时被魔霸当众说出,眼眶也是泛红说不出话来。 “行了,毕竟是他女儿,如今这事先放一边,处理完这群爬虫再说,段小子说说你们所知道的,我们已经探过源头,损失惨重” 魔夯拉住魔霸传音交流一阵,魔霸眼中有着魔莹莹和段德一般的迷茫,想来魔夯的话让他一时间没弄明白,至于两个小辈,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段德和守在这的几人心中大惊,探过了?还损失惨重?还好没有冒失前往,小命只差一念而已,坐死神过山车般的几人后背冷汗直冒。 段德和魔莹莹诉说他们探查的所有经过,魔夯眼神变得悠远,缓缓道:“看样子是早有预谋啊,被你们撞破应该是有所提前,没撞破的话?” 在场所有人都是有所庆幸,这种骇人的实力要是突袭能造成多大损失? “好了,你们任务完成可以退到后方去了,围剿小的吧,我们会清理掉你们对付不了的那些,也是一次很好的历练机会,会给你们留上一些的。”魔夯说完就走。 魔霸却是恶狠狠凑到段德面前:“你小子敢对不起俺乖侄女,俺就把你的猪脑子塞到里去!” 段德眼观鼻鼻观心,心道我一定不动!我也不敢动,心动就差点死无全尸,我现在,死心了,这种被算计的感觉,让段德实在无所适从。 爱?不太清楚,应该只能算是喜欢,心动吧,他不愿参杂别的东西在这种事情上,尤其厌恶算计,天德宗如此,魔宗也如此么?能在萌芽阶段掐灭是最佳处理方法。 廖青送他们两到防线处便自行离去,段德震撼于魔都天的号召力,这些修士没人组织,漫山遍野盘膝的盘膝,睡觉的睡觉,聊天的聊天,连成一线也不知道有多少,就这么等着。 段德和魔莹莹的到来并没引起这些修士的太多注意,注意的都是魔莹莹的容貌而已,不过片刻后他们私下各自交流,便已经不再盯着她,想来应该是有人猜到身份告诉周围的修士。 段德不想再呆下去,连勾陈玉都引不起他的兴趣,如今只想摆脱身后跟着的她逃离,不是不爱,是不敢,向修士城墙后缓缓走去,寻找可以离开的机会。 “那个,能不要跟着我吗?你还是去找你弟弟,我想起宗门还有任务交代我,就先行告辞”。亦步亦趋跟着他,没法子段德只能看能不能暂时消失在她视线。 “你出来宗门的时候就是这个原因要跑?就是这个原因抵触我的?”魔莹莹定定的盯着段德眼睛道。 “难道是我自做多情?你并不喜欢我么?” “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 “那为什么要否认?你是吃了饭没事可干故意的么?” 段德现在很烦乱,也不清楚自己该如何对待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很不真实,很随意,不是他贱,也许是? “你,真心的么?” “我一个女人亲口在长辈前承认,段德!你是不是真的天生就随名字来的性格?” 魔莹莹很激动,很生气,她,也不知道喜不喜欢段德,但是黑暗中救她的是他,他也说了自己是他的女人,她已经纠结很久。 第一百三十二章 买醉买出节奏 魔霸的性子她最清楚,她不开口也许下一刻,段德就会在他手中化作飞灰,只要一句话不对,魔夯叔是来不及挡下的,也不一定会去挡。 至于,他们后来说什么,她真的猜不出来,也不想知道,她只是不愿看到段德莫明奇妙就这么死在这里。 虽然心乱,但是既然敞开来说,段德不得不接受这个话题的谈论,他从她眼眸深处看到了不确定,和自己一样的茫然,他实际上是有些天然的自卑。 “我,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事情来得有些突然。” 失了平日的方寸,段德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即便魔莹莹放他走,他就真的能放得下么? “你真贱!” 魔莹莹冷笑着,分毫不给他半点面子,转身便走。 段德木然的看着远处渐渐消失在人群中的倩影,送上门的不要,她走段德又心里空落落的,这还不是贱? 如此毫无瑕疵的女人,也是两辈子第一次心动的女人,送上门,他竟然拒绝拥有? 他在害怕,至于到底害怕什么?牵强的归咎于自己身边很危险,容易早夭,他的灵魂深处本就是个社会底层的小人物,这些,只不过存在于梦境中。 不是什么真的穿越过来便能改变的,他是灵魂穿越,不管如何,他,还是他,那个底层混迹的小人物,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思想。 他惊恐的发现,她,只存在于梦中,包括在天德,也是如此,本能的规避那些貌若天仙的女孩,他内心深处存在着自卑。 接受,永远都是最艰难的选择,段德没走,独坐后方山顶,他,醉了,他醒了,泪痕遗留在脸颊,脆弱,可笑么? 穿越此界,他还是在底层混迹,并无什么决定性改变,他没有努力?鬼扯!谁捞到这个机会,重新来一次的机会,谁会不努力? 争斗,生死他已看淡,比这世界谁都看得淡,哪个能有他这种确实死过,的的确确感受过由生到死的点点经历?他,能忘记么? 吃着烧烤看着天,能活一天是一天,段德心态彻底崩溃,钩蛇群来了,段德难得露出笑容,千尺巨浪般的进攻,修士不少,心态也比他坚定纯粹不知道多少,可是绝对的力量下,他们当不了礁石。 拄着酒坛迷着双眼,钩蛇巨浪仅一波冲击,漫山遍野的魔修顿时如沙滩临时堆砌的沙堡,崩碎于浪涛中。 “嘻嘻~~~呵呵~~~哈哈~~~” 段德傻了吧唧笑得直打滚,究竟是他滚还是这世界在滚,他哪里分得清楚?踉踉跄跄抱着酒坛便冲了上去,嘴巴狂飙而出的,那是从未显于此界的国骂连绵不绝。 “额,你敢打碎大爷的酒?”傻儿在一众魔修目瞪口呆间,跌跌撞撞扑倒一条金丹钩蛇,指着它在那不停数落,接近的钩蛇这货随手一挥,雷电四起,钩蛇翻倒一片。 钩蛇蛢命挣动,一拳下来,更加疯狂,主要是疼的。 “哎呀?大爷的,今天你要不赔老子酒试试看?穿个盔甲老子就不认识你了么?” “轰,咔擦!~~~” 一拳直接将这可怜的钩蛇打成两半,接着巨嘴袭来,这货双手撑住巨嘴,而后,爬进去了,钩蛇巨嘴就要封闭。 “额~~关?关什么灯?我,嗯?破地方,沙发坏了也不换?怎么赚钱?嗯?怎么赚钱?老板娘,我要换个。。。换个房间!你这歌厅,实在不地道!” 在一众魔修以为这货进了钩蛇胃液中泡澡时,这家伙打碎钩蛇头,又出来了,紫色电弧狂猛散出,而后,竟然做出奇怪的动作,嗯,就在接战锋线上,诡异的舞蹈? 人虫之战,远比想象中惨烈,首波冲击便已死伤无数,幸好魔修个个悍勇,不曾将死亡当回事,究竟死了多少没必要了解。 至少我还能战!我还没死,没死那就杀,虫子便是虫子,再厉害,再逆天特么不还是虫子么? 齐心程度空前绝后,钩蛇,冲击丝毫没有停息,不断补充的魔修也没有任何停息,战死?钩蛇不在乎,魔修他也不在乎,一个个兴奋的长啸冲进延沼泽分裂开的几百万里战场。 不再局限于一条线,随着战事焦灼,修,虫锋线拉开至十几里范围一条带子,连接魔域疆土即沼泽,沼泽已不再见得到任何除钩蛇以外的事物。 “那个酒疯子今天会在哪条长虫肚子里出来?” 这一带的修士经过五天高强度的战事,已然慢慢习惯,人,便是如此,任何环境,给点时间,人,只要能活,便会适应。 “嘿嘿,我猜应该是这一块。” 另一个方面魔修咧嘴一笑,手上不停,由于战线拉长,不再挤成一团,前边的只要保住自己,打散密集钩蛇,不需要完全灭杀,放过来便是。 这种作战自然会轻松点,但是锋线上的修士便要承受几倍于以前的压力,还好,他们并不要长期坚持,随时都有人替换,叫一声便行,至于没叫出来的,挖出来已经腐烂得差不多了。 锋线奇迹只属于段德,这家伙,从第一天开始便是累了睡在钩蛇腹中,醒了,便破腹而出,抱着酒坛跌跌撞撞四处撒泼,人虫不分。 偏偏这家伙神神叨叨战力不低,钩蛇只要挨了他‘亲切’一拍,基本没有哪条能再次站起来逞凶的,无不是浑身抽搐,大嘴冒烟,被同伴压成齑粉。 本以为这酒神经会死于虫腹,五天了,还没死,每天都能不定时诈尸,出来瞬间,离得近的魔修便飞速撤离,这家伙,能抗!但是不能近他的身,敌我不分,已然吃过不少亏。 他的买醉正和道意,无为而自知,寻功法而自进,忘却外物,忘却自我,忘却七情,忘却六欲,道自天成。 人虫共舞,浑身已不见了人形,除了标志性的漫天紫雷,无人能识,整体状况并不好,钩蛇群不但无穷无尽,攻势也是一波高过一波。 最先吃亏的便是前线,导致高级别钩蛇没有完全阻滞,不时在后边肆虐,损失之惨重,可想而知。 第一百三十三章 钩蛇的遭遇 “嗯?没了么?老板,老板上酒,再来一件!” 跌坐在一条巨大钩蛇尸体之上,抱着锋利的背刺,嘴里喳喳而语,身旁那不远便是条元婴钩蛇,体型巨大无朋,威压,凶气散于四周。 酒疯子,模糊的双眼,模糊的神智,对强大的威压么得点感觉,只是觉得近在眼前的这堵墙实在晃得他眼晕,遂,趴将起来。 一把撑住元婴钩蛇庞大的腹部,死命拍了几下,嚷嚷道::“你,晃,晃个屁啊?能,能不能,让段爷,爷消停会?” 本来心惊胆战的一种魔修闻言,顿时个个呆滞:“这个傻货终于走到头了么?为什么威压对这家伙屁用都没有?” “你要是喝成这样一准儿敢坐到圣主座位上,让他端茶送水!” 另一个女修不屑道。 “又一条啊,前边几条也不知道杀了我等多少弟兄,这个二愣子是不要想了。” 元婴钩蛇本来缓缓移动的身躯,聚然一滞,这个杀都懒得杀的蝼蚁,竟敢拍伟大的¥,反过头去盯着这个细小无比的东西。 “我屮,这么臭?厄~~~” 扶着巨嘴边沿吐得稀里哗啦,所有污秽尽入元婴钩蛇之嘴。 魔修愣住了,钩蛇呆住了,能看到的生灵目光锁死在那个神奇的生灵身上,嗯,这货估计没多少东西可吐,除了恶心至极的胃液。 在众目睽睽中,这个二货,扯过钩蛇嘴皮子擦擦嘴喃喃道:“什么该死的酒店?这么臭?将就着睡吧,有事明天再说。” 而后,他自己走进去了,元婴钩蛇呆愣良久,这么恶心的玩意居然让高贵的我吃它?还,还走进我嘴里? ~阿噗~~ 可怜的钩蛇吐个稀里哗啦,其胃液比段德呕吐物好不到哪去,青烟直冒便可看得出来,元婴钩蛇跑了。 第一个钩蛇族逃兵,人类!太可怕了! “额?钩蛇,跑了?” “兄台那货用的什么办法?” “大概是吓唬?也许是。。。” “我怎么觉得那钩蛇是被恶心跑的?你们看,钩蛇吐得不还在么?” “额?那货睡在钩蛇胃液中,怎地就不见融化?” “唧唧歪歪做什么!打啊!” 稍远处没见到这一幕的魔修压力不变,也就他们这一小块大量钩蛇绕道而行,主要是,那团高级别的呕吐物气息它们也受不了。 如此诡异,如此不合常理,这一片儿魔修退回去休息时迅速传开,至于段德,睡在锋线唯一一块空地,周遭稀烂的钩蛇尸骨堆成山,又被打碎。 渐渐也就被埋在残破的碎壳烂史之中,直到又被打出来,这家伙清醒片刻,已是掉进钩蛇群中,也不知道被这些钩蛇踩去哪了? 这已经是对抗钩蛇大军进犯第十二天晚上了,战况之惨烈超乎所有人想象,高级钩蛇之多也是难以计数。 连原本想借此机会给魔域修士一次历练的魔都天,以及高层们都无心理会,全心应对钩蛇一族的高阶,几乎整个魔域都在往此地汇聚。 延绵百万里的战线无一处不是血腥激战不断,修士轮流顶上去,死伤程度尚未来得及统计,但是每天有修士加入,也没见到人多起来。 钩蛇不但悍不畏死,而且组织分配及其分明,和军队并无两样,第一天接触散乱的修士就吃了大亏。 散兵游勇和令行禁止的正规军之间的战斗,自是不用再去问结局,若不是一开始人类修士本就集结很久,远多于钩蛇,防线一次就要崩溃。 一次莫名其妙又突然的战争就这么降临魔域,吃了一次亏的魔宗飞速调整,开始分段防御,交由能人统筹安排才算是稳住阵脚。 “段小子呢?你怎么在这?”魔夯一把将魔莹莹从稍微靠前的前线提溜回来。 “我怎么知道?我要战斗!夯叔,你放开我!” “战个屁,给我去看着后边这一段,你们时不时放过去几头,损失惨重,后便没有人看不行!” 他们是呈阶梯状拦截的,大乘期最前,打得天崩地裂,而后在按段来拦截,这种混乱的战场自不可能做得到面面俱到,总会时不时的漏一点。 当然顶级的是不可能漏的,漏过一只便可横扫一片,钩蛇也不是没智慧,你能扫清人类后方,人类也能灭了你的后方。 强者自有强者的战场,智慧种族都会这样,仅仅只有元婴期的钩蛇会如此,他们的智慧实在不高,这点魔都天他们已是注意到。 “为什么是我?” “那小子阵法不凡,在这里胡乱厮杀简直就是屈才,已经召集阵法师去最后防线,分段布阵灭杀,钩蛇,太多了!超过你的想象。” 魔夯面色凝重,似有担忧。 “我不认识他!” 魔莹莹俏脸一夸,撇嘴不屑。 “这么点时间就过了蜜月期?啧啧。。。也太快了吧?我不管,你们负责这一段左右千里防御,到时候这里会有个高阶修士驻守,你指挥,他布阵,没得商量。” “可以选别人啊?再说我央央魔宗,会缺了他一个小小金丹阵法师?我不要和他一起,我换地方都行。” “这么重的怨气?后悔了?后悔了也没用,你父亲点头了不说,这一段的安排本就是你父亲安排下来的,长老会通过的决议,都跟你说没得商量了。” 呵呵,这是其实就是魔夯促成的,谁叫魔莹莹大庭广众之下宣布的?现在魔族高层哪个不知道? 魔夯倒是乐见其成,毕竟段小子还不错,又是赤练老鬼的徒弟,门当户对,加上魔莹莹自己说的,一回宗便给魔都天说了。 魔都天反应便是一句;老王八蛋奈何不得我便指使徒弟来坏我女儿清白,等着便是,正好找他炼制几件宝器。 很好啊,一个卖姐,一个卖女,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 魔莹莹呆了,犹记得段德拿这话骗她的情形,当时自己什么心情?这,回过头还不是一样,混蛋!懦夫! 魔莹莹站在分离时的山上,除了一地碎酒坛片儿,哪里还有人在? “这个混蛋,真的就这么走了么?” 怅然若失的魔莹莹,不由得迷茫起来,可是,并非她的错啊,是这个该死的男人临了自己放弃的! 可有的时候便是这样,在一起的时候,彼此的坚持好似无比重要,谁都不肯退让半步,以至于对方总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一旦意识到忽然会失去,又在自我反省,后悔不已,也许,面子上照顾自己,死不承认,但是心里怎么想便只有自己知道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埋了的挖出来继续用 “那酒鬼貌似是死了?好几天没看见了吧?” “是啊,我还等着那家伙在我上的时候又诈尸呢,至少轻松不少。” “真佩服他,从一开始到吓走那元婴钩蛇,竟然迷迷瞪瞪在锋线上呆了八天之久!” “谁说不是呢,我们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那货,路都走不稳,敌我不分也能厮混这么久,狗屎运终于走到头了。” “我还挨了他一紫色雷光,当场差点就成了点心!” “你就算了吧,没他那一挥手,我还真就来不及把你扯出来。” 先前那说挨了紫电的家伙憨憨一笑,也不反驳。 远处的魔莹莹却是算听明白了,下一瞬便出现在这群修士前,面色有些惨白,焦急问道:“你们说的是不是雷修?紫色的天雷,还有一把红色尺长短刀?” 他们这边么得凡人,也不认得杀猪刀,只当是奇异短刃而已。 “是啊,那家伙要还在锋线晃悠,我们要轻松很多啊。”其中一名修士接口道 他们也是自发的分段防护,没有什么严密组织,拳头大的说了算,所以一直都在这一块,知道段德的少了很多,但是绝对不下几百。 “你是上面派下来的吧?据说要组织明确的分段,还调来些震场的大修士,那家伙一开始便抱着酒坛子在锋线上胡乱打杀,就是醉得睡死过去,也在钩蛇肚子。” “而后,醒了又爬出来继续喝,继续乱打,直到四天前‘吓退’一条元婴钩蛇后不见了,估计应该是没了。” 他们的临时队长,一名高大的络腮胡准确的给出信息。 魔莹莹回头看着混乱的战场,以及后面一望无际的钩蛇群,身后知道或看到段德最后被战斗余波打入蛇群的修士,一个个补充。 “我绝望的时候有你拉回来,你,也会绝望么?应该,来不及绝望吧?” “你是不是男人?这种蠢事也能做得出来,你倒是走也好啊!果真是个懦夫,拒绝你是对的,只恨自己口不择言说出来让他们误会的话!” 魔莹莹转眼好似便忘了有这号人,命令传达后便开始坐镇指挥,并要求上面再次派过来一个阵法师。 即是魔都天亲自派发指定的自会传回去,魔都天闻听这消息后飘起剑眉,思索片刻后并没有及时再派过去一个,也没给出任何答案。 这一段负责人是一位大乘期主宗修士,不是魔莹莹本家的,而是魔宗血战堂的堂主之一,叫什么阿不达。 由于这一处本就是最为接近钩蛇老巢的地方,所以才会让阿布达带着一帮子血战堂的魔修镇守,以免钩蛇出么蛾子。 不守规矩以高阶钩蛇突破防御,实际上他们是不动的,也不太管事,能过来的钩蛇都是些低阶存在,连元婴期的都不太多,而在这里的修士大部分也都是金丹期,筑基期的存在,实际管理安排都是魔莹莹在做。 “阿布达堂主,为何没有再派阵法师过来?其他地方不都有阵法支持么?我们这一段防守实在吃力,这两天元婴又多了不少,我们的几名元婴个个带伤,意见很大!” 阿布达身长七尺,干干瘦瘦,下巴前翘,倒是像阿凡提,看上去有些滑稽的一个中年大叔,脾气貌似也还不差。 “小公主,这事情可只有你父亲说了才算,再说阵法师我们缺,很缺,稍强点的在前线,没空过来这里布阵。” “可~~~” 魔莹莹欲要再次进言,却是进来一名修士,传音给阿布达说着什么,阿布达颜色慢慢变的古怪无比,点头示意属下出去。 “你那个阵法师,在哪丢的?” “啊?什么我的阵法师?哦?你说的,死了。” “死了?带我去看看死哪了?” 魔莹莹莫名奇妙,阿布达的脸色让她心里乱成一团麻。 段德‘牺牲’之地之地,阿布达并未肆意杀戮小钩蛇,只是把它们冲开,规矩是互相的,在对方没有违反之前,他也不好撕了这份默契。 这一节十几里地顿时形成真空,只剩坑坑洼洼泥泠不堪的地面,已然说不上是什么颜色,无数的钩蛇残甲,修士残兵混合成的绿褐色泥浆。 阿布达闭眼搜索一阵,抬手间几离外的泥浆深处冒出一道身影,已然分辨不出什么结构,看样子受伤颇重。 魔莹莹和周边围观的修士无不惊呼出声,甚至‘酒疯子!’之声不绝于耳,他们凌乱了,拼死这么久,身边的同伴换了一茬又一茬,这货,竟然沉入泥浆六天,还没死透? 他们那是没见过蟑螂和清道夫,还有某种叫做‘肺鱼’的神奇物种,而段德大爷体不成人形,却还在睡觉,天知道除了那坛子‘千年醉’他戒指中有多少酒? 这货除了睡觉一刻不停灌了好几天,‘忘忧汤’岂是白叫?至于他是情殇还是自伤变不得而知了,怎么舒服怎么来。 “死了没有?”一名熟知的魔修忍不住有些怀疑。 “死了大人岂能凭神识找到?不是还有些生气么?自个儿感受去。”另一魔修甩脸子鄙视这家伙。 “睡得挺香啊?我这还真不好扰他清梦。” 阿布达也是怪异的笑了起来,挥手间骨骼咔咔回位的密集响声连成一片,这时候众人方看得出是个人。 从他身体散出的酒味儿直直在体外无火自燃,蓝色火焰倒映在每个人眼中,这?是人形的酒精么?这种奇事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魔莹莹眼神高冷毫无异色,盯着这一切似乎没有任何感觉。 三天后,魔莹莹临时指挥所后间。 “嘶,我屮!你个挫婆娘,下手就不能轻点儿!” 段德默默感知身上布满裂纹的骨骼内脏,想是喂了药,全身酸麻入骨,恢复的感觉可不比受伤来得舒服,那种要把自己全身挠穿的欲望时不时冲击着理智。 “你意思是我打的?” 清冷疏远的语气,带着浓浓的不屑。 “除了你,哪个有这恶趣味?我都看到是你打的,还不肯认!” 不能动弹的他,也看不到魔莹莹眼中的情绪,不过,语气倒是听得出来,他分辨不出梦里现实到底哪个是真。 “就算是我打的吧,什么时候能动,我们这条防线每天多死出来的那些修者,都要记在你头上!” 她走到榻前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眼神愤怒而冰冷。 第一百三十五章 什么叫绝望 段德终于可以看到她眼底深处的厌恶,这一刻,他分辨出了梦与现实的差异,没有苦笑,没有失落,同样变得冷冰冰的心,又回到以前的他。 “给我一个理由,什么叫他人的死归于老子身上?姑娘,黑锅可以罩我身上,但是我愿不愿意背那边是我的事!” 闭上眼不再看她,哪怕一眼他都会让自己多一点厌恶,就像当初一般! “我爹早已经指派你为这一线的阵法师,你自己不知所谓装疯卖傻,不怪你怪谁?” “滚!你爹管老子屁事?这里又关老子屁事?你们魔域死绝也轮不到老子背锅!” 清晰又熟悉的法力波动侵袭着他,冷汗不由得缓缓流出,疼的!面不改色,闭目不言,爱怎么样怎么样。 “你不做也得做,没得商量。” 良久,她收敛波动的法力,清冷出口。 “儍逼!” 说不清什么感觉,这女人真的很蠢,蠢到不可救药。 她走了,又一次找上阿布达,阿布达很不理解这小辈到底在做什么,他也有愤怒,正要去找段德麻烦,魔夯来了。 “怎么回事!还没开始以阵御敌,莹莹,我不管你们之间的破事,我魔域的子民这般白白死了你要负责知道么!” 魔夯面色很不好看,显然这里这么久没有按照指令完成,下边的抱怨直接到了魔都天那里。 魔莹莹脸色又能好看到哪去?都说不要和他在一起,你们偏要这么安排,出了事便让她来背着。 “他不肯,杀了算了!换过一个,魔域这种低级阵法师都没有么?” 是不是气话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掷地有声,偏偏蛮子就在他后面,面无表情的听着,看着。 魔夯和阿布达二人活了也是几百年的,当魔莹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二人眉宇均是皱起,魔夯早就知道段德在,说实话,他对自己侄女很失望。 “就当,我救你的恩情便还在此处。” 段德笑笑道:“前辈哪里的话,救命之恩与此事无关,我需要材料,另外,此女麻烦换一下,羞于与她共事。” “这般便好,伤势是不是还需要恢复几天?” 魔夯目光的毒辣岂能不知段德性子?暗叹一声,不再对此做什么评论。 “不需要打斗还是问题不大,正好可以减轻难受的麻痒,我这便去开辟洞府,布置地火阵。” 段德说完便要走,阿布达拦住:“材料早已经运过来了,你这小子选了个好地方躲着,找你不到,这便转给你,最快能要多久?损失有点大。” “前辈,这边要看你们是长期作战,还是临时的,临时的并不需要多久,另外,我需要负责多远距离?” 段德边伸出手让他把材料划过来,边问道。 “千里,防御住元婴就行。” “三天,我需要炼制阵基,身体没有完全恢复,没办法。” “无事,其余防线也不过正在构筑中,而且效果并不太理想,你尽力便可。” 阿布达说的没错,虽然过去几天,但是毕竟派到这里基本都是低级阵法师,阵法仅仅算是聊胜于无,他也不清楚段德的水平如何。 他不知道,魔夯却是清楚,等他走后,笑着道:“阿布达,有他在的话,你便清闲咯。” 阿布达闻言双眼一亮,看样子这个看上去不靠谱的小家伙有点门路啊? “要不,我上去,你换个人过来守着?我这地儿呆着闲的蛋疼,你们前边打得畅快,换换也行?” “自己去问,看他们谁想换便换就是,我可做不得主,传声筒一个,行了,你慢慢玩我还有事。” 也不理呆立一旁的魔莹莹,转身便已模糊不见。 阿布达皱眉盯了这个魔宗小公主好一阵子才道:“你和都天差太多了,也不像你娘,我等魔修是心狠,但那是对敌人,你。。。算了,你下去吧。” 阿布达对她一副冷脸实在不愿再去说什么,真闲的蛋疼还不如自己玩蛋。 段德就在离防线十里外的荒山开辟了洞府,说不上来现在什么心情,很复杂,不是那边有首歌叫啥‘容易受伤的女人’,他是嗤之以鼻,男人受伤更容易啊。 刻画地火阵已不是第一次,可说已经很熟悉,但是这一次却是足足花了一整天才看看弄好,皱着眉头站起身,一时无语,最后,化成一声长叹。 拦住元婴期的阵法的确没有太大的挑战,心中蓝本无数,还是选择自己最熟悉在这种特殊地形也能发挥出最大效率的阵法。 也就是曾今屠光了红叶城魔族的‘引雷阵’,沼泽水气充足,钩蛇又是水属生物,这雷自然是最好不过,熟悉的东西炼制阵基心绪不定也没有什么影响。 “诶哟!酒疯子?你丫还真没事?佩服,佩服啊!!” 带着基座过来布阵的段德被人一眼便认出来,这是个缩在后方的伤患,看其脸色和少了的一条胳膊,怕是中毒远甚缺胳膊。 不过精神很好,见段德路过便吆喝起来。 “哗啦,~~~哐啷~~” 一阵鸡飞狗跳,‘名人’,自然在哪都会给人一种好奇心,不管是认得不认得,他的‘传说’早已不止传遍这千里防线。 “真的是!我屮,酒爷,是不是没得酒喝了?我这还有,要不要?你这喝酒与不喝酒战力就不在一个档次,来来~~~!” 吆喝声,渐渐化成噪杂,段德笑面以待,也不好怎么回答这些无意中多出来的‘战友’间‘粉丝’。 他们都是一群纯粹的人,‘纯’这个字本就是个代表了理想境界的字眼,但是现在用在他们身上没有半点突兀。 五人强迫,仅仅魔都天一句话,魔域有难,各尽其力,不免强,没有任何好处,丢命,和吃饭一般,很简单,这么宽阔一条防线,每天要死多少人,不可计数。 而他们,不需任何报酬,没带半点私心,功利,从一开始,他们便守在这里,直到战死那一刻,也不曾想过,到底值与不值这种事。 缺胳膊少腿也没有要离去,一个个绿意莹莹的双眸,有的只是歇息片刻的轻松,聊女人,聊修炼,聊奇闻异事,段德便是他们如今最为津津乐道的谈资。 “你们,这样值么?” 这句话是等这些兴奋的家伙稍稍平静下来段德问的,他暂时走不动,这群家伙一个个要他说为何在泥里睡了这么久没死的事。 “啥玩意值不值?” 断手汉子眼中绿光已然占据小半,对于段德的提问,他有些摸不着头脑,随口耳闻,也有明白过来的,其中一名少了半截腿的女修不屑道:“酒疯子,你怕么醒酒?我等只不过做了应尽之事,哪里来的这种腌臜问题?” 余者闻听也是深以为然。 第一百三十六章 酒疯子不疯 “酒疯子,你这问题有点味儿,你一个外界的修士都能毫不犹豫在这里顶着,我等本土修士若是要问值不值,岂会过来此地?” “我等魔域修士只有赶不及来的,就没有不来的,我们没有凡人,不像你们那边,所以也无须牵挂家里,得了消息便过来。” “你们么得孩子要照看吗?他们不就是凡人?” 段德很好奇,只说魔域无凡人,小孩不算么? “嘿嘿,我等崽子几岁便不再是凡人,需要我等照料个屁,反正无人会越皆欺辱他们,随他们去便是。” 这逻辑!强大啊! “酒疯子这是要上去?我观你这气息浮动,显然伤势未好啊。” 段德嘿嘿一笑道:“我就是你们这一段的阵法师,弟兄们对不住了,我这就上去布阵。” “啥!你就是那个被我等咒得死去活来的阵法师?” 众皆哗然不已,这家伙,知道段德是阵法师后,他们也没怪罪,毕竟段德是‘战死’的,如今捡回一条命,伤势明明没有好便赶过来布阵,以前上边不也没下令么? “你丫是阵法师?莫不是坑我等?有长成你这样的阵法师么?我看你还是与我等一同杀虫来的靠谱~~~哎哟!打我作甚!” “自己熊样么得能力,还就不许别人有了,给老娘滚一边去!” “好了,各位,等我今天布阵回来再来找你们,耽误不得。” 段德不再去计较私人感情问题,这时候再因为那破事耽误了这些家伙的小命,他自己都过意不去,电光呲鸣声刚起,段德已然消失。 战况比想象中要惨烈得多,由于要连阵,段德正能选择从一头开始,他所处的地方大概在这千里防区正中间。 人虫交战区域一眼望去各种法术光彩刷满整片天空,庞大的钩蛇,肆虐的墨绿色暴雨,其中点缀着五颜六色的修士法宝光华,技能,就像是拙劣的画家随手涂鸦。 相隔很远便能听闻震天轰鸣连嘈杂的死亡序曲,段德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在这种情况毫无意识存活这么久,甚至还能打出名声。 由于身体原因他不能从战场掠过,再说他现在也不是去杀那有限几条钩蛇,阵法布置完成方能最大限度减少伤亡。 远远便见到前方有阵法光纹闪烁,显然这里已是临界区,那阵法是个混合五行杀阵,效果不理想,明明灭灭的好似随时都会奔溃。 但至少阻滞了钩蛇锋芒,过阵后的钩蛇也是有所损伤,效果还是要强于这边纯粹的肉搏战,这边候补修士羡慕的眼光便可看出来。 元婴坐镇修士很明显,气势全开的浮在半空,警惕的盯着钩蛇来的方向,段德的到来并未引起任何人注意,本就不时有新的修士赶来参战。 一到这段德便皱眉了,他们那边事先布置完了阵法,这笼罩范围宽近五里地,也就是说这是魔修默认的交战区。 最快的方式便是在交战区外布置阵法,快,无干扰! “我是阵法师,现在准备布阵,是否可以退后五里布阵,交战区的干扰不适合布置阵法!” 段德找上元婴修士询问。 这元婴修士浑身法袍破碎不堪,眼底有绿光闪烁,段德的话让他怪异的笑了笑,尽显狰狞恐怖。 打量段德一阵,伸手指着交战区道:“看到没?我们这千里就是后娘养的,还是你这个阵法大师派头十足?酒疯子吧?你自己看看能退么?” 段德没有再说什么,本就有些愧疚,他只是想快一点成阵而已,这一点儿距离对于修士来说并不代表什么寸土必争。 转身化作电光冲进混乱的战场,手中细光闪烁,不断没入地底,他没有去在乎钩蛇还是修士,只在缝隙中不断穿行,五里方圆的阵法算是一阵,需要阵阵相套以加强攻击和本身结构。 半截修士身躯直接撞在他身上,段德下意识接住,这家伙还有气,怒目圆睁已是说不出话,灵识传音道:“丢我过去!还能自爆!” 段德毫不犹豫甩手丢入钩蛇群,三息后一团红光爆开,波及的地方并不大,但是他值了,至少造成了好几条金丹死伤。 丢人出去的段德挥手甩掉血液,没有看自己丢出去的人,甚至没有任何神色变化,仅仅不到一炷香,他已经见到七次金丹爆炸,来不及自爆的也有不少。 两柱香! 段德又一次因为起阵被条钩蛇甩了一尾巴,单手挡住,任凭身躯平移十几丈也不曾打断他半分起阵的手决。 五里方圆紫色光点不可磨灭的升上半空,还在往上,直至云层,周遭本就压抑低矮的换天空,猛地一沉,紫色细光消失,换取的便是水桶般巨大的雷电。 “退出阵后!” 段德吼完一枚玉简射进目瞪口呆的元婴嘴中,头也不回继续接着布置下一个。 很多来不及退出来的被电得里焦外嫩,被反应过来的元婴迅速全部捞出,捞完后才从嘴里掏出玉简,是补充灵石和基本维护方法。 “嘿嘿!嘿嘿!~~~” “头儿,我等这是,有娘要了?” “头儿,那家伙便是酒疯子?我屮,厉害!这玩意能坚持几个时辰?就是,就是一炷香也行!” “头儿!你丫不要以为你元婴期了不起!再特么笑得这么傻!小心老子抽你!” “头儿!。。。。 。。。。。众修一人一个头儿叫的那叫一个欢快。 “吵个屁吵!嘉蛮子,拿去刻录!速度点!刻完传阅!阵法师没这么多闲功夫!还有去一队人跟着护航!快着点!老子还有事!” 元婴修士交代完便飞速通知相邻的坐镇元婴:“上面那婆娘不好好安排还要老子们自行通知!文兄,快着点一个个传过去,确保这宝贝儿不要死在布阵途中!” 相比大多粗野的魔域修士,这名文质彬彬的魔修,俊美异常,点头笑道:“好的,我这便通知去,你帮我看着点,上面那位不要太多指望,她啊,成天在前边斗,自己分内都没分清。” “嘉蛮子,你快点儿,不要等这威势骇人的阵法破了你丫还没搞完!” “吼个屁吼,破不了!嘿嘿~~~哈哈~~~我们这个‘娘’着实不赖!就是性子慢了点!” “我屮,维护好不破?上灵石便行?” “你,你,你。。。你们几个第一组,每人给老子守好一个阵基!看住了,威力减弱便给我换,快着点,现在是天威,还没有上灵石呢!” 粗豪汉子急匆匆点了几个完好的家伙,按照进阵方法开始守阵,这五里修士问询开始兴奋起来,欢呼声不绝于耳,得知是‘酒疯子’布的阵,那表情一个个精彩无比。 第一百三十七章 战场能让你知道残酷 当布置完第三套时,段德‘酒疯子’之名又一次响彻千里,这时候他已经没有任何干扰,身边最少十位魔修护航,每一阶段守护的元婴也是灵识没离开过他左右。 原本两柱香才能布置,现在两柱香可布置三座,速度之快惊呆了众人。 从高处清晰可以见得,这一段儿没有阵法特殊的阵纹闪动,而后一道极细的电光穿梭过后,阵纹随之大作,本就低矮的浓厚云层天踏般压下。 水桶粗的雷光一路蔓延,缓缓行成一堵五里宽,千里长的雷狱城墙,这阵法可是敌我不分的,除了特殊方法进阵守阵基外,里面只能是钩蛇受戮之地。 段德的雷狱长城不能完全阻止所有钩蛇,但是其效果,肉眼可见,当然,消耗也不小,这他管不着,人命怎么着也比消耗品值钱。 苦逼,羡慕了好几天的此段修士如今,很闲,阵法一起,刷去七成钩蛇,战力完好穿过来的也不敌闲下来的战力。 “这便是酒疯子的阵法水准?我屮,上头也是与我一般,缺根筋咋滴?这种人,居然让他去肉搏?” “谁说不是呢,哎~~~多死了很多兄弟!” “少罗嗦!守好,酒疯子可是说了,阵基一毁,重头再来!” “闲着没事的去两边帮忙,留下人守阵,以防阵破!” 。。。。 如此长的距离阵阵相连,不时有元婴期的钩蛇狂攻,时不时要维护,直到完全布置完成,已是四天后,四天四夜,加上炼制的两天两夜,段德全身心扑在上面,本就伤势不浅。 这会直起腰来已是头晕目眩,期间还受过几次元婴钩蛇重点照顾,精神也是极度消耗,刻阵布阵消耗的虽不是真元,但神识力量的耗损相当严重,不是一时半会能恢复的,只能压着。 周围的欢呼一直持续,赞赏也是一路听到现在,但是这群家伙有点惨,那女人说的没错,他们的死伤,我有责任,并非黑锅。 “酒疯子!前面四处阵法被破,这群恶心玩意,加强了攻势!” 一个声音打破众人的欢呼和恭维,段德转头向阵外看去,果然,越过前面那道元婴防线的黑尾巴钩蛇多了不少! “全线么?” 段德与这位第一段的元婴期魔修狂奔。 “暂时不清楚,我们这一段的人适才已调拨一匹支援临近防线,阵法不能加强么?” 元婴修士也是带伤在身的,在他那百里区域,越过前头的黑尾巴几乎都是他和四五个同伴在对付,明显战力不足。 “可以,但是没时间,也没有材料啊!你们有没有阵法学徒?至少基本懂一点的,我这跑来跑去,哪里来时间加固,加强阵法?” 其实段德是想到了那个可以驱除掉钩蛇道韵的阵法,有那玩意对于丹药严重不足的魔域来说,这场战争要轻松不少! 阵法在这十几年里他已经达到修者界规定的灵阵师水平,百阵以上嵌套,只不过威力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就是要构建永久阵法其实也不难,以他的水平,资源冲足,自信最少不会让包括分神及以下的钩蛇过来, “这事情我说了不算,你怎么不去找魔莹莹总指挥?” 中年修士心中好奇,这事情‘酒疯子’怎么会和他提? “呵呵,没换么?先不管这许多,我这里还有阵基和我的布阵图,你交给临近的阵法师。” 他的确不能老是呆在这里,防要防,伤患更是等不得!修补这边就去找阿布达聊聊,还有便是相邻两个防区的阵法,他当真是看不过眼,有何没有没什么区别。 缺口处很惨烈,三名元婴已是冲出防线将战场引出了阵外,在那边打得天崩地裂,本就刚刚抽走的人,这会阵破自然下边也是捉襟见肘。 段德毫不犹豫化成闪电,祭出杀猪刀清理缺口,迅速修复阵法,和他一起来的元婴也已经出去帮忙。 阵法笼罩范畴之内雷光又一次密集起来,接天连地,算是堪堪阻住钩蛇攻势,段德没有再去收拾钩蛇,不着痕迹蒸发掉吐出来的鲜血。 悬于阵法雷光间,脚臭味实在浓郁,烟雾渐渐变重,段德皱眉思索:“这阵法,缺陷便是埋于地下的阵基,没有空冥石参入阵基,不能遁空,容易破损。” “怎么?有事?”阿布达熟悉的嗓音勾回入神的段德。 “问题很大,阵基没有空冥石参入,易损,阵法强度不够,废人,我有一阵可愈钩蛇道伤,没空,魔都天能确定这么耗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么?如果不能,建议构筑永久阵法,你们魔宗财大气粗不惧消耗,但是我耗不起啊。” “看不出啊,见解不差,我只能往上面报,尤其是你说的治疗道伤的阵法,我想上面会感兴趣,眼下你有何见解?” 阿布达闻听段德有治疗钩蛇道伤的阵法,那眼光‘跐溜’一声照出近千丈,一不小心灭了一条线的钩蛇,暗道,我可不是故意的! ‘清源道丹’是治疗水属道伤的中品宝丹,从丹鼎宗流出一颗价值不菲,若要灵石换算大概每颗四十万上品灵石,如今这群吸血鬼提价百分之三十出售给魔宗。 魔域出了这么大的事各大宗门哪能不知道?自然有战争就会有暴利商机出现,各大商会,和丹鼎道宗如今就像是趴在巨人脚上吸血的蚂蝗,纷纷而至。 虽然魔宗家大业大不惧这些小伤小痛,但是被人盘剥哪个会愿意?阿布达可以听得出段德话语真伪,心绪一时间没有把控住。 “空冥石,空灵晶你要提上去,现在?帮我找几个能够维护修护阵法的,而后找几个能跑的,我只管炼制阵基,先行缓解了眼下困境再谈其他。” “另外,我那治疗阵法并不成熟,关键物品便是勾陈玉,我会在我们那块先布置几个,教你们的医者使用,试试再说,他们,没有你们高阶修士所用的宝丹,我不能看着他们死!” “形这是我来安排便是,你要的人我会给你配齐。” 回到自己的洞府,段德飞速炼制了五块丈余阵盘,试试,要尽快,那些人,等不得,飞速冲到治疗区的时候,刚好赶上送走那断胳膊开朗汉子! 他就这么坐着去的,看脸上的笑意应该是临走前还在于同伴聊天打屁,他周围,也就那几个认识不到几天的战友默默送着他。 集体的沉默一阵,挥手化去尸骨,便是所有的仪式。 他,他的辉煌已在之前绽放过,遗留下来的什么都没有,一柄缺了口子普通灵器先于他一步‘战死’,这时也被另一名汉子揉碎撒于风中。 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绰号‘朴一刀’,普普通通的一位魔修,上次见面段德从他提及‘崽子’的时候,眼中满是骄傲。 他儿子应该不大,他是谁?来自何处?为什么会战死于此?又为了,什么而战?信念么?他不过来,好像有的是理由可以躲避。 与他一般的人很多,这条防线很长,敌人很多,很强,生命如烈风中的残火,随时都会熄灭,他还有人送一程,那些当场被吞噬的,尸骨无存,更没有这‘隆重’的送别仪式。 这漫长防线没有固定的兵员补充,源源不断赶来的到哪就是哪,没有后勤,用的是他们自己不多的积蓄,以及‘战友’间的互助。 更没什么大型战争器具相助,只有自己骨头上挂着的皮肉为助,难能可贵,说不出的感受让段德压抑至极。 第一百三十八章 你可以嚎出来 医者是名老者,这里伤员很多,医者大概只能做到千比一的比率,都是修为不能寸进在聚集地学些医术,照顾小孩的,与专业挂不上边。 他很疲惫,修士老了与人老了没什么区别,修为会倒退,肌体会老化,这些魔修对他很尊敬,称‘楚老’。 “楚老,诸位都过来,我这阵盘不成熟,但是有几分把握可治愈你等,但是过程会有点痛!材料大家都有!勾陈玉!这上面的凹槽便是镶嵌勾陈玉的,碎了便换。” “起阵灵石更换在背面,这里,谁来试试!” 死一般的寂静,段德一边讲解一边开始飞速嵌入灵石和勾陈玉,主要便是讲给楚老听的,老者疲倦的脸,昏黄双目浊泪无声流下,颤抖的身子揭示内心的狂喜与遗憾。 摆在地上片刻也不见人上来,也没有人出声,没有压抑的哽咽,只有无声地泪水宣示他们这群原本是最自私的一群人,心中的激动和复杂。 段德懒得离他们,转身过去抱起一名浑身溃烂,显然已是命不久矣的魔修,置于阵盘之上。 修者的悲哀便是,这种足以让普通人直接痛死,吓死的伤,他们也不曾昏迷,眼睁睁看着自己慢慢死去。 一般这种情况,会有人直接打昏,或是给个痛快,这位,就在楚老挥手中被段德打断的。 “死都快死了,痛点会死得有气势点。” 他的眼眸已是绿色,看不到,没有视觉的,听得段德如此一说,看不出原有面目的浮肿扯出自认为最帅的笑。 “此言甚是有理,你是酒疯子,我听得出你的声音,老子被你丫误伤过!” 没有废话段德阵法启动,阵中躯体悬浮,接着便是无意识的全身颤抖,越来越重,牙齿清脆的碎裂穿进每一个旁观者心里。 “你可以嚎出来,那样更有气势!” 段德眼神凝聚灵识不离阵法,嘴上却是没停,挥手间三颗精元丹化成浓雾,包裹着阵中已经没有牙齿可咬的家伙。 嘴角污血如磨盘边出来的带渣豆浆,不过是刺眼的猩红,在阵法光芒映衬下,散出妖异的美感,越来越多的魔修聚集过来。 中毒尚浅可以压制他们不会出现在这,这群说白了都是等死的人,无论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这一刻他们眼中只闪烁着希望。 他们知道,他们的待遇也许不如前面几条防线,但是那活他们也挽不下,再说了是不是比他们还凄惨也不一定呢。 阵法持续时间显得漫长,实际上不到一炷香,他们修为低,钩蛇修为也不高,道韵粗浅,只是道韵所含毒性太过霸道。 “痛煞我也!” 身体并未修复,化脓的还是化胧,只不过眼眸恢复了正常的黑白色,虚弱至少不会死,躺在阵盘打着摆子的家伙被人掏出去了! “治完了,霸着茅坑也不拉屎,一边抖去!” 没有欢呼,没有恭维,没有笑容,什么都没有,又一次走上去的粗豪汉子伤势就是今天受的,内脏应该是少了点。 “楚老,你来起阵!有些基础的都看着,这里还有四个,我没空在这里,就算是,真的出了问题,我段德只能说声对不住了!该怎么做你们应该知道!” “酒疯子,你还是不要叫名字了,你这破名还不如我的!” “杨伟,滚一边去!不要打岔!”彪悍的是独腿女修。 到底是修士,人老心不老,明白着,一遍能会,段德再次取出四个,让他们自己折腾,直到确定他们都会了才离开。 “酒疯子貌似就是个神仙,什么鸟事都能上手,你们几个好了便拿着阵盘送别处去,酒疯子应该是炼制新的去了,这回没压力了,只要不死便没事!” 独腿女子金丹巅峰,主宗没有组织的时候他便是这一段的头儿,战力恐怖,威信自是不低。 他们这里就是这点儿好,没那么多规矩,很大空间都能让他们自有发挥,这阵盘飞速交到相邻医疗处,不需任何人同意,这消息传播速度很快。 很快整条阵线都知道酒疯子又出奇迹,可治疗伤势的阵盘出世,正在加紧炼制中!不少红了眼睛的元婴修士飞速赶来,先于阿布达安排的人。 段德简陋的洞府外不久便挤满了人,没有争抢,没有吵闹,没有打搅,门口没有设置阵法,却没有人进去,他们都在安静等待。 哪一处不急?都急,所有人都了解四周同伴的来意。 “诸位远的先吧,离得近的可以稍缓。” 一个提议没有任何人拒绝,没有任何人查探是谁提出的,修为如何。 “进来三位!” 洞府的声音不亚于天籁!各自互视,最远的三位进去后不久极速而去,没有任何停留客气打招呼。 魔斗法是魔莹莹的二爷爷,看上去便是死板到极致的面像,他带着一群人过来,是段德点明需要的帮手。 “你们各自回岗位,有专人送来!” 众修恭敬一礼各自分散离去,都说人老成精,魔斗法别看一脸刻板,这只是他的表像,魔莹莹和段德的事他也是知道的,魔都天剩下的唯一一个女儿。 他们魔家世代掌管着魔域,家大业大,很多人不赞成魔都天的做法,他这样做让魔家损失惨重,可不只有他的后裔,整个兴旺的魔家都因此遭受重创,魔斗法就是不赞成的人之一。 自己本家都没治理好何况是整个魔域?老一辈的魔家人还是会或多或少暗地里相助晚辈的,亲情也不会如魔都天一般冷漠。 得到阿布达传讯,他这个魔宗地位最高的阵法师,第一时间过来确认,第一站便是魔莹莹那,神识不难见到正在治疗的阵盘。 “你怎么自己的事不做,一天到晚去前面?” 魔斗法已经听到传言,这个小家伙也是他亲自捏着脖子提回来的。 “二爷,我,我说了不适合在这个位置的,你们又不肯换人!” 魔斗法板着的脸让魔莹莹有些无所适从,盯了好一阵,老人叹了口气幽幽道:“你不是你爹带大的,是我们,你什么性子我们能不知道?” “这阵盘最先治疗的应该便是你,也有可能,这神奇的阵盘便是因为你才创造的!你知道这个阵盘的价值么?” “清源道丹,如今差不多七十万一颗,你自己算过没有?你和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不想知道,但是魔夯与我说了,你的做法实在令人寒心。” 魔莹莹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他的地位其实按说是要高过你的,假以时日,若是有那么一天,修者界几乎都要求他也不一定,你父亲,他其实也是考察过小子人品的。” “看到么,他在干什么?他可以走人的,气息败坏,神识之力枯竭,他还在坚持他认为对的事,而你?说实话,魔夯跟我说的时候我是不信的。” “多的我们这些个老家伙也管不来,好不好你自己清楚,你要怎么做我们不干涉,但是你连人都做不好,便是我们这些看着你,护着你的长辈不愿看到的。” “走吧,随我过去。” 。。。。。。 等那些过来取阵盘的修士走后,魔斗法这才吩咐道:“魔尺,魔兰,在这里开辟你们的临时洞府 第一保证他的需求! 第二保证它的安全! 第三暂时听命于他! 魔尺是魔斗法的孙子,魔兰是魔霸的女儿,二人均为合体巅峰修为,为人稳重,算是下一代的接班人选,魔宗长老会对段德器重是必然的,仅仅无私贡献出治疗阵盘便可抵千军万马! 第一百三十九章 蛮子的坚持 魔斗法带着魔莹莹进入,魔莹莹一直在后头绞着纱裙,脸色呆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魔斗法停步,她竟闷头撞上去。 魔斗法摇了摇头示意不要打搅,段德如今实在堪忧,凌乱的头发若鸡窝,身上沾满了钩蛇的绿血和褐色的人血,也不清楚是谁的。 脸色黑炭一般,毫无光泽,眼窝深陷泛着绿光,不是中毒,而是精神消耗过胜的虚弱,就像是饿极了,困极了的那种。 原本强悍的身躯总有种不真实的脆弱,整个身躯仿佛只剩个架子,但是趴在自制的大工作台上,手中的刻笔稳健如初。 另一边的炼器炉还在温养着什么,地火烧得炉子呼呼作响,对于他们两个不速之客没有半分关注。 “张嘴!” 等待段德克制完成一座阵盘时,魔斗法及时一声道喝,段德闻声张嘴一颗丹药已然入腹,扫了眼两人,也没理他们。 “进来一个”。 接着便继续刻制下一座,魔尺进来拿走成品,扫了眼段德,钦佩的目光油然而生,这家伙,不错!老子貌似也有个貌美如花的待嫁丫头啊,嘿嘿~~~ 魔斗法并没有打搅的意思,就这么站着等,同时神识一直在研究阵盘,眉宇渐渐深锁,他算是阵法行家了,可这小子的阵盘,简直就是离经叛道,偏偏他能做到他做不到的事。 有了丹药辅助,段德神识恢复挺快,但是神识不带表精神,精神是神识的构成主体之一,却不是全部,尤其是消耗过度时最为明显,这样只有长时间睡眠来缓缓恢复。 有了神识力补充,又刻录了这么多段德可以稍稍分心了,他不喜欢自己在做事他人在一边旁观。 “有事?” 魔斗法皱起的眉宇稍露惊容,这小子刻阵时居然能分心? “你这阵法可有图纸?我看不太懂。” “没必要懂,这东西与你们常规理念不是一个概念,阵图就是阵盘,能刻?” 换做任何一小辈如此对他,他会认真教那小子怎么尊重前辈!不是他的阵法不如段德,是体系不一样。 “可以一试” “能更多人一起刻最好,命不待我,他们急需!” “这种,可否治疗高阶修士?” “理论上稍稍改动,换成高阶勾陈玉,可!” 魔斗法凌乱加激动,清源道丹不但贵,还少,还不能完全治好,但是这阵盘的效果,他是见到了,完全祛除! 就是千刀万剐的痛不是一般人能忍得住,但相比永久道伤这点痛对修士,尤其是魔修来说,那就不是个事! “多大把握?” “八成,前方你们的大修士情况很糟?” 魔斗法老心脏有点儿受不了!八成?你也敢说!清源道丹顶级丹也只能清除七成,其余的完全没办法。 “已经成了永久道伤的也能清除?” “理论上可以,只要是受的钩蛇道伤,都可!” “前面,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伤亡已过三百之数,这是最顶级的那一批,下面的还没计数。” “参研出来需要多久?” “这阵法从无到有用了三天,就为了赶时间救你身边这条人形钩蛇。” 平淡的语气终于让魔莹莹尝到了,她给他的伤是个什么味道。 “那你,” “底下的每柱香都不止死三百,他们优先,同样是人,他们和你们前方的大修士,有着同样,同样纯洁的灵魂。” 魔斗法被打断但是,气不起来,小胡子一抖一抖,显然心绪难平。 “另外你们的长老团很搞笑,这种不叫历练,叫消耗你们魔宗的底蕴,每天死的下层修士都是最多,也是最基层的那一批。” “你们怎么想的?临时阵法有个屁用,本就良莠不齐的阵法水准,说不准,害死的更多!” “进来一位!” 没有停留,继续刻制阵法,魔斗法细眯着眼睛,半晌没有说话,内心不断地在告诫自己,不跟小辈计较,我是长辈! 魔莹莹神游中,这时候的她像极了段德洞府中的,花瓶!还是主人讨厌的花瓶,她几近迷失了自我。 她没有想过他有如此凌厉的一面,根本不在乎对方修为,也不在乎他所得罪的人他是否得罪的起,对方是不是随时可以捏死他。 现在的他完全没有对自己时的懦弱,无能,脆弱,胆小,贱!他更像,更像父亲,而父亲也不敢在二爷面前如此,那会被爷爷打死的! “若是不刻阵盘请出去,你们魔宗就没有人能胜任这种事么?我在乎的不是你们这个宗门,是前面那些无悔的‘人’,他们的死是我的错,因为我能让他们不死!” “进来一个!”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拿阵盘的是同一个人,而且,门口还有一个同样貌美如花的女修,震惊的瞪着美眸在偷听。 魔尺也是脸色极为古怪,传音给魔兰道:“你不怕我爷爷秋后算账你就在这里听着。” 魔兰吐吐舌头稍稍远离,不过待魔尺走后,她轻轻捋起耳边长发,露出晶莹的耳朵,嘿嘿~~这种事传回去,一定劲爆! “你把阵图和阵盘材料记录玉简,我吩咐人去做,你还是速速参研治疗高阶的阵盘。” 深吸一口气,魔斗法终于说服自己不要抬手拍死这只苍蝇,他还有用!这便是他的理由,嗯,前辈自然会宽容大度! “你们刻制的第一个阵盘拿过来之前,我不会停止,进来一个!” 段德小憩一会,拿出个空白玉简来贴在眉心片刻,交给魔斗法,翻手想要取酒,却是发现已经喝光,至于‘千年醉’,不多了,实在舍不得。 第一百四十章 退回来的女人 杀 “有酒么,很困,拿点给我提神。” 毫不客气的向前辈伸手,魔斗法早已古井无波的道心,掀起涟漪,还没出去的魔尺,翻手取出个半人高的大酒坛,也不说话急匆匆跑出去了,他怕自己忍不住!会笑! 而门外的魔兰无声地笑出了眼泪,魔尺出门狠狠瞪他一眼,飞速离去,耳尖的魔兰分明听到远处传来那家伙放肆的笑声! 段德灌了几大口酒,顿时精神百倍,继续做着他认为最有价值的事,魔斗法翻手复录了一份,甩手丢往门外,纤手不期而至接过玉简飞速离去。 魔斗法对于段德的坚持毫无办法,掌权者需要考虑的是整体,在整体利益面前个人荣辱显得苍白,不那么重要。 他不再犹豫,那些炼制好的阵盘还有几块,拿起一块又放下,段德那一工作台的稿纸提醒了他,他没有绝对把握之前还是不要上手的好。 魔斗法上去练习刻阵了,丢下魔莹莹在这稍显空旷的洞府立着,走也不是,站着更打眼,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搞研究的都一样毛病,一旦进入工作状态便忘乎所以,魔斗法心中有气,难不成我一顶级修士还能比不上一个嫩仔? 老前辈的刻录手法却是久经锻炼,修为对手的掌控那是细致入微,阵纹缜密,完全体甚至看上去就像是块晶莹的银盘,看不出线条。 手摸上去仅有凹凸感,可见其复杂到什么程度,丈余圆盘得要多细致,精确地控制才能纹丝不差刻出来?刻制不能停笔的,一气呵成,稍错便费,一开始段德的阵纹可是大了三倍。 “嘿嘿,我老人家也不是白给,小子,这不是刻制出来了?”对于魔斗法三天出的第一个,段德也算是佩服了,先在纸上刻录三遍,才上手,这块用时近一整天。 而段德半个时辰一个,不过,他是心有成竹,魔斗法对他的阵纹刻制方式也不熟,能这样,的确厉害! “老前辈当真厉害,你估计那边什么时候出第一张?” 段德没有抬头,手法还是那么稳健,不过身体情况怕是难以再支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魔莹莹做起了侍女的活儿,不过只招待魔斗法。 “小子这话我爱听!那边么估计快了,毕竟不熟悉,你小子自己走出来的路,他人难以适应,慢点总比出岔子强,到时候制作更高阶的也好有个基础。” “前辈所言甚是!” 魔斗法接过魔莹莹送来的杯子,不由眉头一皱,递还给她朝段德努努嘴,眼神凌厉狠狠瞪着她,魔莹莹实在不愿,她不想过去受辱! 在魔斗法龇牙咧嘴威胁下挪了半天,才挪到段德跟前,就这么傻站着。 “你是怎么想出这种方法的?” 魔斗法胡子根根叉立,不着痕迹手稍稍动两下,魔莹莹不由自主双膝一软,竟然被怪力压得差点儿跪在段德面前。 手中杯子也是自然递到段德眼前,段德也没看,接过来便喝了,顺手递回去道:“勾陈玉本就是钩蛇的道韵结晶,和妖丹类似,能对同种道韵产生反应。” “以阵法模拟功法路线,把勾陈玉当丹田气海,驱动功法收回道韵,就这样了,这阵图就是个模拟的功法运行线路。” 魔斗法无语,这小子比老夫要沉浸多了,送杯毒药铁定一口吞了!魔莹莹被放开后只感觉全身湿透,酸软无力,段德此时比那黑暗中的门还可怕! “这样也行?那,你的高级阵图设想。。。?” 魔斗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家伙脑子里怎么想的? “需要前辈提供可行的高阶修士体内完整的功法图纸,最好是有对高级别道的收放描述,很重要,最好是顶级钩蛇本身的最好。” “活捉一只?而后研究?” “嗯,最可靠,效率最高当然便是模拟它们的,不需要太过复杂,完全模拟,做不到,似是而非,能引动便可。” “妙!妙不可言!魔兰速去执行!” 魔斗法的见识不是段德能比,只要给出方向便可,这也是段德愿意交流的原因,要他单独研发有些困难,他这还没入门呢。 只不过有了低级的成功先例,又有老前辈在,共同推算高级的应该问题不大。 魔尺进来面色有些凝重,飞快传音后退出去,魔斗法眉宇微皱,扫了眼魔莹莹传音道:“你男人在这拼死拼活,你在一边照应莫不是应该?我魔家风俗你当明白!” “我有事儿先走了,他们那边成果出来我便通知你,另外,带钩蛇的行功图样过来,你自己救的毒钩蛇自己消化,魔家传统,退回来的女人直接杀了!” 魔斗法施施然出去了,留下魔莹莹不知所措靠在墙边,段德闻言懊恼无比,老东西八成时骗我?哪里来的这种破规矩? 魔尺见爷爷走了,便进来等,随意找个地方坐着,魔莹莹他堂妹儿,也是个可怜的娃,这会儿双目无神靠在墙角。 “我爷爷说的可不是什么假话,这事情整个修者界都知道的,若是男方不对直接宰了男的一家,我魔家女的不对,直接杀了,没有理由可讲。” 魔尺比较随意的说着这件残忍的事,段德更是眉头拧成麻花,真让她被‘清理门户’?他能做得到也不会和天德宗一众妞儿含糊不清了。 伤心崔肺肝肠断,心灰意冷丝藕连,他的冷漠只是面具,瞒过了自己才能瞒得了天下人,偏偏一群乐于揭伤疤的货,不依不饶。 能走段德买醉前便走了,他的脆弱何以需要人怜?何况这女人,呵呵~~~ 第一百四十一章 和血吞丹提味 魔斗法转道回了魔宗找到魔都天,魔都天对他们这些长辈还是比较尊敬的。 魔斗法也懒得绕圈子直接道:“你那乘龙快婿只怕要被你女儿玩脱手咯,我刚从段小子那回来,嘿嘿,我看你还是不要承认他们的事为好,免得害了你女儿,那小子比你还出色,你自己想去吧”。 魔都天挑起英俊的剑眉,段德他也是见过的,怎么样心中还是有数,否则也不是谁都能当他魔都天的女婿。 这二叔亲自跑过来说起这件事?比我还出色?赤练老货也没在我手上占到半点便宜,他弟子过来占我便宜还嫌弃?哼!我倒要看看他哪里比我出色! 都是极为骄傲的人,魔斗法跟他说那简直就是鸡同鸭讲,白费功夫。 还好魔斗法极为了解他,可不只跟他说了,七大姨八大妈转眼都知道咯,弄得魔都天灰头土脸,又不好发作,好在这事只在上层传播。 “咳咳~~~” 段德压抑的咳嗽慢慢开始频繁起来,每次咳完总会吞咽什么,味道咸腥爽滑,实乃润喉之佳品,自己的不能浪费了,咳出来又给吃下去了。 “你这样是不是休息一下?修士也不是万能的。”魔尺相貌也是继承魔家男人的传统,英俊帅气,加上成熟稳重的气息,绝对是万千少妇之友。 “还差多少?我是死不了的,他们等不了,多一刻就死一片,前面那些大修士还有道丹,他们,很穷!” 魔尺有些郁闷,这家伙口气不小他是早已见识过,爷爷都吃瘪,莫说是他。 “差的有点儿多,现在勉强千来人共用一个,有些挤。” “最快治疗一个也得半个时辰,加上换勾陈玉等,一个时辰顶多治疗两人,现在,是不是危重先治?” “差不多,可是你这么下去要是你先倒了,岂不是损失更大?” “呵呵~~放心,我乃是天命之子,死不了,也不会倒下!” 大言不惭的段德又是一阵猛咳,阵盘洒下点点梅花:“我屮,浪费了!得补补!” 翻手掏出一把精元丹塞进嘴里,嗑嘣作响,挥手引来最后一点酒水吞咽下去,甚至还咕隆几下,丹渣和着咸腥味儿外加漱口水一块儿吞下。 魔尺嘴歪眼斜,此等人物当真是不可言喻!瞟了眼靠坐山壁发呆的堂妹,暗道堂妹儿真惨,这货实在不是佳侣! “好吃?” “身体发肤父母受之,怎可浪费?再说,嘴里淡出个鸟来,你们魔宗招待真不咋地,酒没了,别小气,速速换上几坛!” “我~~~那是我的珍藏!哪来许多?” “在你爷爷面前表现呢?这还珍藏?难喝,苦!” “我想打你!” “别这么直接,你们魔家怎么这么暴力?我是志愿者,应当礼遇,你打我你爷爷准揍死你!” “魔兰!你进来伺候着,我怕会忍不住拍死他!” 魔尺休养甩去了九霄之外,转身便走,面色赤红若血,魔兰翻着白眼踹了一脚款款而入,她还真就第一次进来,一直都在门外候命。 “小气鬼送东西去,顺便帮我买点酒,不然你爷爷过来我一准说你招待不周,耀武扬威!”段德直起腰旳咔嘣脆响在空旷的石室回响,甩手丢出阵盘绕过进来的魔兰直飞门外。 魔兰巧笑嫣然,美眸灵动让段德看的不由一呆,想起曾今的另一个人,叫什么忘了,反正自己给练了一对儿耳坠,猴子挂饰。 魔兰眼珠儿咕溜溜转动,段德,真不好看,尤其如今死人白的横肉脸,让她想起曾今见过的冻尸,眼神呆滞无神,一头鸡窝乱发更像是民间乞丐,嗯,还是已经冻死了的。 “妹夫,你这么盯着我是要姐妹通吃么?” 段德回忆中清醒,嘴角一咧,森冷白牙缝蘸着血,当真地府恶鬼刚进完餐的真实写照,若不是魔兰心脏强大,只怕吓得尖叫都可能! “想啊,你们都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可惜喉咙天生太过狭小,吞不下,如今还卡着了。”段德活动一会,继续自己的事情。 紫罗裙,露出白皙圆润肩头,精致的锁骨,有些娃娃脸,古灵精怪不失稳重,魅惑百变不失本性,她才是诠释魔女这个角色的人选,也不知道魔霸怎么就生出她这般女儿? “妹夫,你再这么下去妹妹会伤心的,你看她都已经伤心欲绝了,你就不会哄哄她么?这么狠心,怎么叫人家安心更着你么?” 没有回应,工作中受不得打搅。。。 翻着白眼鼓着腮帮,暗道榆木疙瘩,怜香惜玉还是牛嚼牡丹?白瞎了妹妹的一双勾魂眉眼,难怪父亲要捏死他! “妹夫~~~” 声音不如说是,千娇百媚,勾魂夺魄,可惜,石沉大海,泡都没起。 “妹夫!你是不是男人!有没有能力!” 没得回应~~~ 魔兰没辙了,丧气的一屁股坐在工作台上,灵动的双眼在两个木头上徘徊,危险的念头在心中流过,不时勾动的美妙唇角透出阴谋的意味。 她出去了,歪头盯着魔尺,魔尺俊脸甩一边,坚决当做不认识这女的,魔兰驾起遁光便走。 “你不要添乱,正事要紧!”空中的倩影稍顿,暗自嘟囔什么便直直消失不见。 对她了解甚深的魔尺还真担心这妹妹一时兴起,搅出事儿来,他也不打算再进去,里边这家伙,罄竹难书,容易上火。 离段德洞府最近的治疗所,一矮小汉子背着把比他还大的巨刃,一脸贱笑的盯着独腿美女。 “大姐,什么感觉?” 几近虚脱走下治疗阵盘的独腿儿女魔修,英气十足的眉宇挤进,小麦色的裸露肌肤香汗淋漓,闻言犹豫一会。 “开头有点痛,后头有点痒,最后?真忒么的爽!” 众人狂笑不已,矮小汉子直直没入不远处的山体,尘烟尽没后好半晌才爬出来,咧嘴笑道:“大姐儿,你自己说的,怎的耐我?” “谁有生元丹?这瘸着的大姐头怎么带我们去杀虫?” 妇人装扮的另一名魔修提着把车轮板斧,遮住半边娇躯,嗓音清脆,仿若少女,不过气势半点不输这群七尺汉子。 楚老颤颤排众而出,递给独腿女修一颗血红色丹药,颤声道:“酒疯子给的,不多,大伙儿尽力便行,这里有我,你们都是有用的人,我啊。。。” 昏黄老眼有着热切的向往,早个几十年他是决不会呆在后方的,而今,只能,只能尽这绵薄之力了。 “酒疯子这家伙,扑一刀命苦啊,哎哟~~~” 开口的瘦长个儿是半路与扑一刀遇上,一起来的这里,直到他战死。 “没有他你也活不了,哪里来的屁话!滚一边去,你们先上去,等我恢复便来,听说不少阵法已经破了,岌岌可危的更多,杵在这作甚,滚!” 独腿女修收回拍翻瘦个儿的手,一通训斥下来,方转身而去,想是急着恢复断腿,好去参战,呆在战场不上去战斗,那心情甭提多别扭。 第一百四十二章 生吃更营养 魔斗法再一次过来时,见到墙角了无生气的魔莹莹,不由一阵气闷和心疼,至于段德,他也恨不起来,这小子如今已然接近油尽灯枯。 “你可以把暂时休息,外边阵盘刻制已经不需要你操心。” 好一阵才传出干涩的回答:“怎的突然变快?” “扩大,固定,简单得多。” “那不是变成临时性的?还容易被毁。” “嗯,先缓缓而已,权宜之计,你这,再不休息怕是不行了,嗓子。。。” “嗯,你派的两个好助手,一个小气的要死,都没酒润嗓子,另一个嫌我吊着的这口气太长。” 门外两个家伙互视一眼,魔兰红唇翁动:“看吧,臭小子果然告状了,小气鬼!” 魔尺黑着脸转过头:“呵呵,你的评价比我好不了多少?” “哦?是么?魔尺!你这个臭小子!我怎么交代的?今年你两不要拿年例了,赶快的,去拿酒来,回头再给你好好说道说道!” 魔斗法没有假生气,他是真的有些恼火,这小子状态本就不好,靠着酒意撑着还会舒服点儿,两个瘪犊子玩意什么时候能识大体? 魔尺面色那叫一个好看,年例什么的倒是无所谓,爷爷好似真的生气了,这小子有那么重要么?弄得跟皇亲国戚似的! “还有事么?钩蛇的行功路线搞到了?” “还没,不过,你小子曾不是说要构筑永久阵法?我等商议过,以如今的钩蛇数量当不是短时间可以解决,他们也学乖了,金丹期以下,全部都缩进去。” “那不是后继无力?” “嘿嘿~~~我们倒是想啊,要不你自己出去看看如今的战况?” “没那那闲工夫,永久阵法工事总轮不到我吧?” “这,~~~” 段德刻完这座阵盘刚好需要再去炼制,既然不要了正好,自己情况的确不好,亟待休息,但是老货的话让他觉得未必有休息的时间。 “前辈,请注意,我才金丹期,嗯,我这金丹期还是睡着做梦中奖得来的,你们有必要么?”段德身子有些软,懒得装什么,就地靠着工作台跌坐在地。 “这么说吧,你的那什么引雷阵吧,消耗最小,相对持续时间最长,威力与同级别的也是高出一截,同时,对付这些东西雷阵最适合。” 板子脸显得有些许红润,顿了下继续道:“说白了便是你这阵法简单粗暴,有效,资源消耗少,本有很多不服气的,我给他们看了,他们也弄不清楚原理,却是一致同意用你的。” 暗自催动已经变得跟核桃一般的金丹,打起精神,脸色想变也变不了,犹豫一阵,脑子的炸痛感强烈起来。 “意思便是让我改成达到你们要求的永固阵法?好吧,这事先不谈,我现在就想赶紧睡上一觉,有丹药没有?” 魔斗法咧嘴一笑,这小子还真是不客气啊,甩手丢出个丹瓶,瞥了眼一直精心做着花瓶的魔莹莹一眼,什么都没说便转身出门而去。 魔尺在洞府门口架起一大堆酒坛,见段德摇摇晃晃过来也没好脸色,冷哼一声,段德没这精力理会他,走到洞口远处的接天雷光还在,不由得舒了口气,抬手射出几道流光入门。 阵法启动封闭洞窟后,靠着门口好一阵才压制住就地睡过去的身子,他知道他这一睡无人叫醒恐怕就是几个月的事。 抬手拍开身旁酒缸泥封,也闻不出任何味道,一头栽进去,好一阵奇怪的‘嘶溜’声响彻安静的山洞。 “呼。。。” 再次站立的身躯仿佛充电了般,只不过脸色仍然灰败,只有神光暗淡的眸子稍稍恢复点神采,晃晃悠悠贴坐在‘花瓶’对面。 魔莹莹没有反应,眼神孔洞仿若死去已久,段德探出大手触碰那同样失去血色的嫩滑脸蛋,也许手感不错?他这么想着,只不过他现在暂时失去触感。 粗糙的大手不耐滑嫩的肌肤,缓缓滑落手指触碰琼鼻,忍不住一把轻轻捏住,扭了扭。 她终于缓缓回神,没有焦距的桃花眼春水荡漾,眼看便要决堤,也不知是鼻子被捏疼呢还是别的原因。 他没管,继续自己下意识探查,放开琼鼻,努力的想要睁开眼去分辨有些泛白的小嘴轮廓,粗大的食指抹上去,怎么也没看清楚到底什么形状。 呆愣回忆片刻,她的唇好似微翘?很红,不大,线条似天工神作?怎的不见了? 她的春水终于涨潮了,漫过了堤坝,飞快的在白皙大地奔腾而下,没有留下痕迹,一者透明,一者苍白,鼻翼嗡动间,让段德晃花了眼。 手指好似有着湿意,抬手塞进嘴里舔了,就是想看看这味道蕴含什么,可惜,麻木的唇舌连烈酒都烧不出个味来,又怎能品尝如此高端的东西? 他不信,又一次伸出食指,有些呆愣的盯着被一排雪白晶莹,细密如一的贝齿给咬住了,她,很用力,咔咔骨碎声在这山洞很刺耳。 他也许脑子已经进入深邃的睡梦,很迟钝,就这么盯着贝齿缓缓陷进手指,有血,不多,耗得差不多了,点点猩红流进颤抖的红唇,她想吐。。。 她不知道他置之不理,甚至不屑一顾,为何又要来撩拨她? 视线模糊的她看不清他的脸,他的眼,她越想越气,气贯双颚。 “咔擦。。。” 咬下一节,收进嘴里,她并不痛快,嘴里清晰传来怪异,腥臊地触感,让她胃部翻腾得厉害,她想吐掉,却狠下心死命的催动酸麻的腮帮子,嚼碎,用了全身的力气吞了下去! 他没太多感觉,收回因作怪的而少了一节的食指,杵在眼前比划半天,若有所思,幸好不是用那玩意,那玩意修士断了好似也是难以恢复的? 他胡思乱想片刻,努力回忆有什么事没交代? 哦?对了! “好吃么?嘎嘣响啊?呵。。。你睡够了么?睡够了的话别睡了,三天后,叫醒我,不然会死很多人,记住,女人,三天后,三天。。。三。。。” “噗。。。” 他就地倒下了,眼珠子不再动弹,又一特殊技能诞生,睁眼睡觉!或是,他已来不及闭眼。。。 她愣了,她以为他会歇斯底里,她做好了迎接狂风暴雨的打击,或是其他什么,她不准备反抗,只要他。。。不再无事她。 她抬手抹去眼泪,把脚从他身下抽出来,她看清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浓郁到极致的疲惫没了他的压制,散出体外。 她好半天才分辨出是他没错,就是记忆中的那个强壮蛮横的身影,但是他现在弱小的连只蚂蚁也能爬上他的头顶,留下污秽之物。 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她又是什么时候,没在注意过他的脸? 他还是这么弱么?就像,就像我说的一般,身躯弱,实力弱,性格也弱,弱得更本不想哪怕再多看一眼! 随口而出的‘杀了吧’犹在脑海,不,应该是他几近绝望的,充满失落的眼神犹自脑海中转悠,她很努力去抹掉,去和钩蛇拼命,静下来,只剩那副抹不去的双眼。 正是这双眼掩盖了黑色巨门边那许多猩红眼眸,它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以前充满痴迷,溢满爱慕,火热无比。 而那之后这双眼,变了,它比什么都要令她绝望,在它的注视下,她感觉自己很丑,很恶毒,一切仿佛无所遁行。 就在她要在这双无情的双眼前崩溃的时候,他又出现了,他在自己脸上拨弄,她以为他在羞辱他,她忍,不想再看到他的眼,她用泪水遮挡。 粗糙林冷的触感仿若毒蛇的信子,舔食者她的耐心,践踏着她所剩无几的尊严,他收回去了,朦胧中他竟。。。 让她惊骇的是,那根恶心的手指又要过来!她再也不想忍,咬了,吃了,把她的愤恨,她的恐惧,她的一切负面情绪付之一咬,接着,她狠狠地吞下去! 迷糊的双眼巡视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目光停留在他少了一节的右手食指,断口整齐,没有多少血流出,仅仅只有巴掌大浅浅一滩。 死命压制痉挛的胃部,想要移开目光却怎么也没移动,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刺眼的伤口似乎有无穷引力,拉扯她的目光,以至于用尽全身的力气,也徒劳。 她就像是打碎爸爸最心爱的玩物,缩在角落无助哭泣的小女孩,祸已经成了事实,然而他却一睡了之,剩下惶恐的她。 一点一点数着时间,一寸一寸的掉进深渊,年龄似乎倒流回曾今细小的日子,没有父母疼爱,受欺负,受委屈只能像现在这般卷缩着。 没有想象中温暖的大手拥抱,抚摸,没有期望中的宽厚笑容抚慰,疼惜,更没有,梦中坚实的怀抱守护,倾诉,她记不起多久没有尝试回忆这种感觉。 。。。。。。 趴在地上好几天的‘尸体’刷的一下弹了起来,把墙角哭干了眼泪的‘小姑娘’吓得直哆嗦,而后,随后更是尽力的想把自己缩进石头缝里去。 第一百四十三章 如此爱情蛮 一身于凡人来说惊天动地的修为,似乎早就没了踪影,她,怕极了,就像恐惧魔王终于苏醒。 段德稍稍发怔一会,甩了甩头,走向工作台,走出两步右手食指凉飕飕的,抬起来一看,愕然的发现少了一节,创口没有足够的能量修复。 这时候才稍稍长出小小一节,他不禁闷了,低声嘟囔道:“手指什么时候少了一节?睡前貌似也没喝醉啊?” 疑惑的神情一滞,转身看着墙角的可怜女人,这一眼看上去,段德差点没把自己心给看骨折了,那双原本理智与清冷并存,魅惑与高贵齐驱的漂亮眼眸。 如今成了什么样子?恐惧,害怕,这种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她身上的东西,现在竟,成了全部,一时间让段蛮子堵得慌。 他不过来她貌似还是以前那般高高在上吧? 他不撩拨她也不会落到这地步吧? 缓缓走过去,她更加恐惧,更加害怕,他没有停驻,稳健而缓慢,而后,在睡觉的地方,也就是她退无可退的地方。 伸出断肢,眼神古怪,声音嘶哑:“还有一节哪去了?” 干涸的泪腺聚然焕发青春,狂涌而出,死命抿嘴摇头,一头柔顺的秀发几乎抽在他脸上。 段德目光打量着这个无助的小女孩,终于在她白皙的下巴上找到痕迹,心中一动,四处搜寻的目光又一次定在那里。 “你该不会告诉我你吃了吧?” ‘小女孩’把头埋进膝盖,压抑的哭声伴随着一颤一颤的圆润肩线抖动不休,段德面色更是怪异,这么恨我?还真应了那句老话,食其肉,寝其皮? 心脏被人抓在手上把玩的阵痛让他更显平静,探手一把将这坏女人抱进怀里,她挣扎,尖锐的叫声充满令他心悸的恐惧。 他抱紧,很紧,直到她没了挣扎的余地,嗑在肩上的小嘴低头又是一口,他还是没出声,任她咬便是,心中居然冒出不知道味道如何的荒唐想法。 她身子很软,抱在怀里很舒服,清新自然的香味儿让他竟然平静下来,内心深处的平静,满足的平静,虽然,她貌似又啃掉一坨肉了,看情况她会继续。 美女这嗜好哪里学来的?几根调皮的秀发钻进段德鼻尖,甚痒,忍着,把她牙带掉可就不美了,一坨血淋淋粘着口水,鼻涕,眼泪的肉滚了几下。 噗 掉地上滚了两圈,染上不少砂砾。 段德眉宇稍稍一皱,眼下便是那惹眼的轮廓,极细到极大,突兀的变化实在不能不看,顺便摸一下,应该是打一下,手感弹性很上头! “再咬,加重处罚,爸。。。” 我去,差点爸爸都出来了! “夫君不正家法,你还得劲了?” 她不咬了,整张俏脸已不是什么梨花带雨能解释了,洪水过后的美丽村庄? 就这么,就这么把尖翘柔滑的下巴嗑在少了一块的地方,那滋味,段德抽搐的脸颊可以看出,他很爽,眼泪都爽出来了。 只差销魂一叫,不怕疼不代表不疼,何况,丫头下巴上粘着的泪水可是盐分冲足,段德心里哀叹,人家的爱那叫种草莓,我的爱那叫挖坑种下巴,顺带施肥! 嗑在自己挖出来的坑里,刚好合适,虽然有些黏糊,她终于把梦实现了,这个怀抱不再怪她做错事,很结实,很温暖,很舒服。 就在段德以为自己要和她长在一起的时候,她居然说话了,对,说话了,下巴磕在坑里说话,下颚受限制,导致说话的螓首一点一点,声音嘶哑而颤抖。 “你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段德那是双目暴突,虚汗,缓缓流出,后背的汗毛乍起,胸前飘逸的胸毛根根竖,竖不起来,被堵住了。 “你还会不要我的对不对?” 牙缝里总算是挤出几个字,听上去那是咬牙切齿的坚定不移。 “不~可~能!” “你骗我对不对?” “呼~~混蛋才骗你!” “你就是混蛋啊?” “混蛋不骗你!嘶~~呼~~” “可是,我不相信!” “指天发誓!我段德,嘶,骗你,爱咋地咋地!”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老是丝来丝去?是不是敷衍我?” “呵~怎么可能?要不,你把我心掏出来看看?” “那样太血腥了,再说,也看不出来啊?” 你现在难道不血腥么?不血腥么?我都感觉自己的血流进腹股沟子里头咯,你就不看看么? “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一直!!!” 怪异的刑讯逼供,关键是,段德此时说不出一句花言巧语,满脑子都是,满嘴积累,憋了许久一句都没说出来! “你要是说话不算数怎么办?” “老婆大人,你看着办便是!” 她笑了。 “老婆是什么?” “就是媳妇。” “媳妇又是什么?” “就是堂客,吔啊,妳木作声要得不?” 段德那是家乡话都飙出来了,下巴都快沉入肩膀里面了!这会姑娘更是一句话没听懂,茫然间竟然学不出来? &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不放弃的姑娘学的那叫一个。。。段德终于忆起他到底该叫什么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你要叫我什么?” 她犹豫了,半晌都没说出话来,其实她想叫爹,估计段德能把她的给箍断,叫夫君又叫不出口,时间久了又怕他失望。 “夫君。。。”很细,她自己都没听到,但她的唇离他竖着耳朵很近,所以,他听到了,十万八千毛孔舒张的爽快感终于来临。 段德当真哭了,这,来之不易啊,磕磕绊绊总算是听到了!下意识紧紧圈住柔弱的细腰,魔莹莹黛眉微皱,有些不适。 “夫君,疼~~~” 这声咋这么自然? 勒着的强壮臂膀稍稍放松,她顿时明白他需要的是什么,也明白他紧张什么,和她一样,怕失去,不敢试,原来本就是一类人么? “夫,夫君你怎么不说话?” 鼻子酸涩,眼睛迷蒙的家伙趁着她看不到,正在努力的收敛呢,哪里说得出半个字?还要不要脸? 魔莹莹的脸洋溢着前所未有的雨后彩虹,蛮子这货蠢不啦叽,没福份欣赏,智商真是捉急,现在吻她啊! “莹莹,你问的那些都是和妻子一个意思,嗯,一个意思。” 好半天这货居然憋出一句解释。 “我好累,想睡觉~~~” 段德劳心费神,她也一直在消耗心力,突然而来的幸福,让勾魂的媚眼渐渐失去光彩,修长挺翘的睫毛发生了内战,争斗起处,已是交叉一处,不再动弹,怪异的拥抱姿势也没敌得过睡魔的霸道。 我心安处便是家? 安心的段德抱着新得的老婆就这么保持了一整天,二货竟然这时候才想起来她是不是这样不舒服? 小心翼翼爬起来,一点点的生怕吵醒她,就像,就像抱着世上最珍贵的上天馈赠,弯转得急,他怕冲出了道路,来不及挽回。 他不愿松开她,她又何尝不是?即便处于深度睡眠,权者的娇柔粉臂在他刚动便已经收紧,段德难得的柔情和无奈,破锣般的嗓音在她耳边轻语。 “乖,我们只是换个舒服点的地方,我,不会离开你的!” “唔~~~” 挪到自己准备的石榻边,段德不由得皱眉,他以前准备的被褥什么的,都已随着游艇化作灰烬,这冰冷的石榻怎么看都不会舒服。 闭眼还好戒指中不少羽毛,不管类型至少是灵材,否则他也不会收敛,也不知道那些个倒霉蛋贡献的,反正都是战利品。 高难度的炼器在这空旷石室上演,一只手抱着柔软的媳妇儿,另一只手在抽死,编织,填充,当然这不是炼器,但是这家伙的习惯已是自然。 灵材既然在手上那就不能是普通的东西,总要有点儿阵法刻录,哪怕仅仅就是个对修者毫无用处的恒温阵法。 终于,弄好后,石榻上多了上下两床被子,很精致,没有敷衍,记忆中的龙凤锦被,因为互有所属,便算是结婚,修者没那许多规矩。 犹豫一会,段德还是抱着怀中的蜜糖,挪去了门边,稍稍解开些阵法,魔尺和魔兰果然是如门神般杵在外头,估计是被训了。 “我妻子劳累过度,需要休息,外面情况怎样?” 段德传音给魔尺,魔兰便算了,他不想自讨苦吃。 魔尺俊眉一挑,估疑的转头看着封闭的阵法,按到奶奶的,什么时候也开始疼惜我堂妹了?是不是,嗯~~~ “还是那样,我爷爷说了,暂时没事,等你休息够了再说。” 话没说完门口原本就设计好的断门石‘哐当’一声坠下来,而后阵法光芒大作,整个山体密密麻麻阵纹闪烁后,隐入山体,而他们身边的门消失不见。 “魔尺,这什么意思?” 魔兰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屁的个意思,估计是和堂妹做些男女间爱做的事呗,我俩这下真的成门神了!晦气!臭小子别让我逮到尾巴!” 魔兰美眸一呆,这不是,这转变也太快了?害我白忙活一场!不过,嘿嘿~~~ “阿兰,你干啥?” 魔尺无语的看着她掏出一喇叭状法器贴上了石壁,魔兰嘿嘿怪笑,甚至,甚至还挺了两下腰肢? 魔尺只觉颜面尽失,又不敢走人,转身盘膝而坐,不再理会那个有着怪癖的女人! 而魔兰半晌后,收了喇叭法器,嘟着嘴显得可爱,实在不适合他这年龄,不过,修者界貌似年龄已经不重要。 第一百四十四章 很蠢很暧昧 “搞什么??声音都隔绝,真是的!好歹姐姐也给你们守了门啊!一点娱乐节目都没有!” 又一次缓缓挪到踏边,缓缓坐倒,缓缓。。。倒不下去了?抱着不送躺下去会压着她的手,高难度的倾斜四十五度,段德哑然。 “乖,你松开,我抱着你睡行不?” “唔~~~” “你这吊着难不成舒服啊?” 半晌,急出冷汗的段德努力的想着办法,虽然婆娘身材相貌没得说,抱在怀里温香软糯,恨不得直接就揉进体内。 邪念倒是没有,这时候也产生不了,迟早是他的,这时候想那些禽兽都会鄙视他!有一种爱不需要建立在肉体的交融中,真不真只有两个人才知道。 “我不会走的!不会丢下你,只是换个我们都舒服的姿势,好不好?” 她醒了,很迷糊,眼眸很努力的半睁着,香唇尽在咫尺,呼吸相闻,清新透爽,段德眯眼享受,实在忍不住,轻轻印上去。 软?我屮!什么破形容,段老大就是不告诉你,不敢吻太久,浅尝辄止,幸福的味道,咧开的嘴,弯了的眼眉实在是贱。 她,有感觉,还说出来了! “扎死人了!你干嘛?” 段德笑容僵硬,怕她又一次睡去,温声道:“松开手,我抱着你睡好不好?” “哦~~~” 手松开了,不过衣领子被抓住了,就是不放,段德一次次融化的心脏,抽痛不已,她真没有那么高冷,她是装习惯了。 终于,他们睡一起了! 段德仰躺着,她脸朝着他卷缩着挤进怀里,找个舒服姿势,不动了,段德探手抱着她,不紧不松,她的唇角露出安详,他的唇角只剩怜惜。 不负此生,不负卿。 段德处在甜蜜的美梦中,外面虽然阵法已经完全布置完成,但是钩蛇却是有了新的变化,不但加大了攻击力度还出现了新成员。 黑水玄蛇!上古凶兽! 出生就有元婴实力,成年就是大乘期,天生的阴浊之体,吐息更是人间绝毒,触之一时三刻便会化为脓水,元神都逃不出去。 上层大修士被上百条成年黑水玄蛇偷袭,损失之惨重前所未有,魔都天等高层大惊,出动底蕴才堪堪阻住溃散的趋势。 不过一段时间的上层空缺导致许多高阶钩蛇破入防线,一瞬间这漫长的防线尸横遍野,尸体大多是钩蛇的,魔修不是破碎,便是生吞。 破开的阵法不在少数,所造成的损伤前所未有,直到陆续赶到的大修士参与才稳住了阵脚。 但是伤害是不可逆的,杂乱的阵法配置这个隐忧段德提过,没有重视这次付出了惨重代价。 一直驻守在这里的阿布达重创,他的属下以及门口两位带的人几近死绝,由于段德所处山洞本就离战场不近,波及自然不严重,阵法不是白布置的。 段德在开辟洞府之前便已经做好了前线临战的准备,有意的离主战场远一些,一是安静,二是一旦战事出问题,有个缓冲的余地。 魔尺重伤昏迷,魔兰重伤失去战力,还是阿布达力挽狂澜,独斗三条大乘钩蛇,击杀两条重伤一条的情况才有所遏制。 别看阿布达长相名字都有喜意,能进血战堂的无不是魔宗战力靠前的,他的付出让这里的小辈得以最大保存,大乘期的神识范围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他看似一副啥事不管的样子,实际神识一直都在一侧极限位置徘徊,及时发现变故及时阻住,及时安排,这一段的损失只有战力靠前的,原本的那些基本没事。 段德洞府稍有损伤,余波造成的,魔斗法和魔夯赶到时,得知段德夫妇无事不由松了口气,段德这家伙,别看修为不咋地,这伤病还得靠他呢,不能没了! 否则魔宗不管此次战事如何,那都得伤筋动骨!很多伤者实力大陨是不可逆的结果,他没事的话,凭空少了好几成战损,哪能有失? “唓~~~这小子,还是熬不过我魔家出色的女子攻势,沦落到这地步?” 魔斗法刻板般的脸颊稍稍放松。 “二伯,啥意思?俺们魔家女子咋啦?他莫非之前还能欺负了莹莹?” 粗鲁至极的二货,魔霸无疑。 “魔霸,你女儿虽是守护他,可这伤势~~~” 魔夯嘿嘿怪笑,抵住这货又要找麻烦的心。 “他敢不治!俺们撕了他!” 魔霸显然不认为这小子敢不治自己乖女儿,对于二伯的安排这家伙不还怨念冲天么。 “怎的?对老夫安排不满?呵呵~~要是在前线,你女儿那细皮嫩肉估摸着如今应当在某条钩蛇腹中!” 魔斗法毫不客气顶住这憨货! 魔霸无语:“我家乖女儿受创濒死,你们能不能不要联合来埋汰我?” “好了,这小子心神损伤忒重,不要打搅,他的用处你自己明白。” 魔斗法和魔夯给这家伙敲响警钟,以免犯浑直接把段小子捏死了,这里将由这憨货接手坐镇,长老会安排的,段德重要早已在确认后提上明面。 魔霸的战力只会比阿布达强,魔宗拳头论上下! 段德忧心外面,吃了些丹药再次沉睡两天便已醒过来,完全恢复那是不可能的,低头盯着她带着甜蜜笑容的睡颜,心里一阵满足和柔软。 他傻笑着,这种以前梦都梦不到的绝世倾城,居然,居然会是我的妻子,这一生得她当真夫复何求啊。 也不知道凝视她多久,回过神整理心思开始想着外边的焦灼战事,决定权不在段德,但不妨碍他思考,魔都天他们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 以段德的想法,这种战事明显不会是短时间可以结束的,为何不优构筑永久阵法体系,以为基点?要是能结束为什么要用添油战术? 对于不合理的地方他不说一眼便能看出来,但是这些基层的魔修赢得他的尊敬,他们的无畏,他们的无悔,他们的执着。 和自己一般都是这个起步阶段,白白损耗在此地实为不智,高阶的治疗阵盘他现在没有足够信息,根本没法下手,只好先考虑永久或是说威力稳定更强的防御阵。 躺在床上拿出稿纸便开始运算,推演,这是个庞大的工程,即是永久阵基必须是没入虚空的,威力也最少提高一个大阶,还有,必须要在不使用灵石的情况下能自主回复。 慢慢沉浸的段德几乎忘记了怀中的佳人,稿纸一张一张的画满,也慢慢把怀中佳人淹没,魔莹莹睡得前所未有的香。 直至一夜稿纸的纸尖缓缓滑落,插进她的琼鼻,哭得稀里哗啦,又沾满段德鲜血的娇俏脸庞,已经被蛮子小心翼翼清理掉。 鼻翼嗡动,显然段德身躯不停地移动,让纸张也跟着动,她痒!也不知道做什么美梦,不愿醒来,抬起纤长的白玉手臂。 ‘哗啦~~’ 拨开大堆稿纸,扒开那讨厌的纸页,微拧的黛眉又晕开恢复,只不过那只青葱白玉手却是直接搭在段德笔下。 段德不由一呆,目光灼灼的欣赏着,也不在意他最不喜欢的被打搅思路,放下笔,小心的偷摸着,入手当真,段大爷自己享受,就是不告诉你们! 稿纸堆中唯独露出的俏脸,细嫩的唇角微微扬起,许是段德这家伙笨手笨脚,把她给捏醒了,柔荑无骨,摸着舒服,段德迷醉眯起来的眼神便可知其中滋味。 把玩一阵邪恶的段德把它放在自己裸露的胸口,销魂的软腻让这家伙心猿意马,好不容易刻制住,念了八百遍三字经,总算是按住那颗乱跳的心脏。 未免继续沉迷,段德还是拿起稿纸垫在玉手之上做起自己的事,却没发现怀中佳人僵硬的娇躯缓缓软化,绯红的俏脸似有着嗔怪。 实在有伤风雅的蛮子,就该拖出去剁碎喂长虫! 妩媚的桃花眸子,悄然睁开,压着的手竟是不敢稍动分毫,她等清晰地感知到这家伙强而有力的心跳,不断击打手掌的节奏。 它的加速,减缓,清晰无比,它加速她的也在加速,它减缓她的却没有那么快跟上节奏,她盯着他,他盯着纸,纸比佳人美还是咋滴? 终于他的余光对上那汪春水,瞬时手中的动作戛然而止,笑意蔓延~~~ “吵醒你了?” 温柔悄然散逸开来,幸福弥漫,洞府有限的空间阻止不了这份温馨。 魔莹莹总算是可以动弹,恢复红润的樱唇叠起无限风情,沉睡初醒的慵懒挂在眼角,看呆了段蛮子,也遮掩了洞顶明珠的光彩。 “你好难看,可是,我喜欢~~~” 这话让段某人无地自容,赶忙打理一下自己,他没敢有大动作,反正有法术,用来做个修剪当真方便。 雷光在头顶鸡窝攒动,乱草般的钢针‘秀发’瞬时间成了荒山,胡须也顿时消失不见,一不小心把全身除眉毛外的所有毛发除尽,额,那里是不小心除了的。 段德双目一呆,盯着自己某处,龇牙咧嘴一阵,看得佳人不明所以。 “嘿~~~嘿嘿~~我不丑点你也不放心啊” 她美眸弯起,动了动,爬上他的胸膛,扫开那些碍事的稿纸,近距离盯着他,段德瞥眼却是差一些鼻血喷出,挤压变形的高耸晃得他眼晕。 她发现了,却没在意,唇角更是弯起诱人的弧度。 “好看么?” “好,好看~~~” “你的心脏跳得好快!” 她低头瞅着交叠玉掌下的顶动。 “额?它,它比我激动。” “哦?为什么?”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夫君你上火了 嘴角抽搐,硬生生把目光拔出来,抬眼却是仙颜占据整个视野,微翘的温润红唇有无穷诱惑,他没忍住,凑上去却是吻到香软的掌心。 呼吸相闻,睫毛相交,中间隔着层软腻肉掌,他极度不甘心。灵光一闪,舔了舔,果然,她怕痒,缩回去,却不想这一动大嘴盖错了地方,吻在琼鼻上! 她气坏了,使坏就算了,咬我鼻子干什么? 撑起身子恶狠狠盯着他,他,好像很得意?琼鼻拧缩几下,趴下去一把蹭到他衣服上,他探手把玩着柔顺的秀发,随她去蹭,嘴角得逞的笑意一直就没停过。 “我去告诉我魔霸叔,你欺负我了!” “嘿嘿,那蛮子总得讲理,我这是和自家媳妇儿打情骂俏,他总管不着吧?” 耸动的琼鼻,嘟起的红唇,娇俏可爱,他却是爱极了,心中透出的满足直奔眼眸,这份甘甜来之不易,成果却是如此惊喜! “我魔霸叔从不讲理。” “你是我媳妇儿,怎的能如此待我?好伤心~~~” 她又趴下了,还是原来的姿势,双手交叠,磕着下巴,螓首随着他有力的心跳微微起伏,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 他没在试图攻陷红唇,凑过去亲吻光洁的额头,闻着她的发香,她没躲,也许他要做没做完的事,她这会也不准备躲。 不过,这个吻和那个吻意义不同,她能感受到,大眼眯起,如慵懒的猫咪。 良久,段德终于醒转,现在不是和老婆玩小暧昧的时候,外边很多人的生死,与他息息相关,整了整心情。 “莹莹,我们现在的做事了,外边还有好多你的同僚在等着我,不能辜负他们,我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他们等不得。” 魔莹莹没有动弹,稍稍歪头盯着他道:“你这么不叫姐了?” ‘啪~~’ ‘唔~~’ 经段德仔细鉴定,此球弹力甚佳,手感当真不错! “怎么打我?” 魔莹莹俏脸瞬时间红得滴血,一声呻咛差点让段德兽性大发! 深深吸了一口气,洞中狂风四起,氧气顿时抽成真空,暗呼受不了,魔宗圣女其实浪得虚名?简称,魔女! 魔莹莹见他如此,不敢再玩过火,这家伙怕是崩溃边缘,得意的娇笑声,又把段德的心狠狠掼在地上,终于,火气旺盛的段德内丹生火,直往上窜,结果就是两道鲜红鼻血缓缓流下。 瞥见这一幕的魔莹莹,笑得更欢实,探出纤手,指着段德鼻血道:“夫君,你上火了!” 飘飘然下地的魔女,成了段德终身印刻的美妙记忆。 “夫君,要怎么做?我除了打架什么也不会?” 段德起身宠溺的拥抱住,贪婪的嗅着她的发香:“先不要管怎么做,你在这里帮我就是最大的贡献,我们先去看看外边情况再做决定,我们也不清楚睡了多少天。” “唔~~听你的。” “夫君,我很好闻么?为什么你老是。。。” “傻丫头,不好闻我闻什么?你是最香的,好了我们出去。” 段德松开后,转身去解阵法,魔莹莹在后面抬手自己嗅着,没闻出有什么味儿呀?回头瞅见魔莹莹的举动,摇头笑了笑。 “自己习惯了,闻不到的。” “是么?” 她有些怀疑。 段德解阵时,眉宇就开始皱起,阵法有陨?收起断门闸,没有看到‘门神’周遭一片狼藉,心中一沉,远处敞亮的天际,战火纷飞,却没了阵法的雷光。 “终于舍得出门了?” 魔斗法凭空而现,接着是五大三粗的魔霸,异于上次的是忧虑的眼神,环眼实在是藏不住事,段德心下顿时有不好的感觉。 “二爷爷,魔霸叔,出了什么事么?” 随后出来的魔莹莹顿时引起二人注意,面色稍红,风姿无双,一直高冷的面色,巧笑嫣然,着实填色不少,二人打量片刻,均是眼神怪异瞥了段某人裤裆一样。 这小子不行? “黑水玄蛇?” 段德夫妇听完魔斗法诉说,均是心惊,差一点儿睡梦中挂了! “黑水玄蛇的道伤可不可以治疗?钩蛇还好,黑水玄蛇的危害远超钩蛇”。 段德皱眉道:“如果能找到可以匹配的媒介我倒是愿意一试,但是若是中毒的话我无能为力。” 魔斗法:“中毒我也不会过来找你,那毒性太过强烈,大乘期都受不住,你这样的它们一滴毒液能杀个几千万。黑水玄蛇本身的道不是毒道,而是‘祁阳黑水之道’一种污浊水属的奇异道韵。” “没在人类修士身上见到过,应该独属于这种异蛇,特性是能污浊修士肉体,真元,甚至元神,粘附力很强,极阳属性可以克制,雷就是其中一种,暂时找不到媒介”。 “找不到媒介?二爷你别开玩笑了,我又不是专业做这事的,我只是个幸运的阵法师,这事情我怕是帮不了你们”。 段德毫不犹豫否决掉。 魔斗法其实只是来探探口风,主要不是为这来的,叹了口气才道明来意。 “你那个阵法对水属兽类杀伤力巨大,我来是看你对永久阵法有何看法,你实力不足推演不出更高级的雷阵,帮忙设计一个专门对付这些长虫的阵法也行,你的阵法思路别具一格,脱离了传统,也许能行呢?” 段德心里说不出什么感受,他这里一段有阿布达,魔尺,魔兰等带着的高阶修士镇守,低阶修士得以保存,其余地方呢? 这时候才想着构筑永久阵法?真是莫大的讽刺。 “我已经在推演,相信不久便会有消息,只是稍微改动加强,问题不大,需要的材料我会到时候交给你。” “哦?早就听说你有此想法,不过,这么大一个宗,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尤其是资源消耗,没有确认这次蛇祸当真不是短时间解决的了前,是不会劳民伤财构筑。” 段德深吸一口气,只能点头,又不是他做得了主的,仅仅只是为那些平白牺牲的魔修感到不值而已,他尽力了! 第一百四十六 岳父没钱制嫁妆 魔斗法掏出一颗拳头大小的黑色内丹递给段德道:“这是黑水玄蛇的内丹,你拿着去试试吧,注意点这内丹可是有这条蛇的神魂在里面”。 “好吧,我试试,成不成这东西都是我的!”一把抄过来丢进戒指的段德先行打了预防针。 “你小子穷疯了?送给你就没准备拿回来。”魔斗法刻板的脸不谈正事还算是柔和。 “你的侄孙女要养活,这不是没办法吗,到时候还要买小孩衣服啊奶粉啊什么的,岳父大人又不富裕,连嫁妆都没给,我能不上心赚钱养家吗?” 魔莹莹闻言美眸稍稍弯起,满脸甜蜜。 魔斗法那是一阵凌乱,这小子,呵呵,莹莹跟着他倒还算是可以,还是我老人家眼光好,魔都天不富裕?嫁妆都没给?哈哈。。。好好好! “俺女儿伤势咋办?小子,你是不是先升级那啥,治疗阵盘?” 魔霸待魔斗法说完正事,迫不及待嚷嚷。 段德也是心有愧疚,毕竟,魔尺他们两个也是守护他才来的,如今伤势只能靠道丹压制。 “治疗阵盘只等你们提供的资料,才能升级,我暂时无能为力!” 魔斗法刻板脸也是一阵无奈,听似一件简单的事,可这做起来。。。 “俺知道了!这群吃干饭的!如此之久,屁都没给俺研究出来一个,待俺好好教教他们咋做人!” 魔霸也不管同样参与的魔斗法面色阴沉,急冲冲消失,段德估计应该有人要倒霉了,等他们都走后,魔莹莹上前挽住段德胳膊。 “兰姐他们人其实都挺好的,夫君,看你的了。” 脸上失去笑容却怎么都没捡起过那副高冷面具,如今忧愁,担心爬上俏脸,也是别有一番风味,段德瞥了眼,暗道百变,怎么变怎么美。 “放心吧,别人我不管,他们的伤势我会治好的,现在还是先行弄好主要的防御阵法再说其他。” 不久魔都天气得就差马上飞过去捏死段德了,上层都传开了,说什么宗主穷得连女儿嫁妆都没能凑起来,连女婿都不好意思去见上一面。 更过分的是魔霸那厮急冲冲跑回来,说要借给他这个堂兄一百万灵石,几兄弟凑凑也就够了!若不是分不开身他一定要让段德知道,他再穷也能砸死这小王八犊子! 仅仅三天,段德便提交上去图纸和耗材,魔宗的那些个阵法师本是不屑一顾,不过,他们自己却拿不出更好的,只能装作不知。 段德为那些白死的修士抑郁的心情,终于在材料送到后好了起来,无数极品材料,一同送来的还有千万灵石。 这事阵基离必须要的,还只是作为炼制阵基的原材料不是催动阵基之用,阵法灵线材料主要就是灵石。 大批量炼制自然消耗也大,还要排除废品,段德可以保证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成器率,本就是相对简单的阵基。 而魔宗发过来的是按照一般情况配送,所以结余的都会属于段德,这可不是什么克扣,评手艺换来的。 “呵呵,小气的岳老子,还不是得喝俺的洗脚水?这么漂亮一老婆嫁妆都么得!俺自己争取便是!” “夫君,怎么笑得如此。。。?” 检点材料的魔莹莹被段德恶心的笑声惊动,嗔怪不已。 “没,没有,莹莹你继续,我开始炼制了,有什么事都给我拦下来,先把这事情做完再说!” 段德赶紧收敛得意,回头抹去口水,嘿嘿,老婆自己的那一丁点儿灵石估计都赈灾了,他没有让魔莹莹点过已收起来的那部分,她一定不肯。 重复炼制的阵基没有什么好说的,大学生做十以内加减法,只花了半个月分配他的任务就已经完成。 装了好几个空间戒,开始还是一根根炼制,后来干脆一批批炼制,反正老道给他的炉子质量自是没得说,以他自己的水平不知道何时才可以自己炼制。 在门外设置了一个阵法每半个月才会自动丢出一个戒指,方便省事,提前炼制完成,暂时无事可干的段德,没有出去,这批东西算是他最大的牵挂。 至于高阶的治疗阵盘,呵呵,到时候再说,掏出那颗玄蛇内丹,段德细细把玩,脑子里不停地默算什么。 这漆黑的大珠子和黑色玻璃球一样,除了沉重没有任何一异样,段德可不敢拿自己灵识去试探,随意炼制了个座子托着,搞得像‘金球奖奖杯’一般。 他这个算是黑球奖杯,安然激发只能依靠阵法,取出招魂幡放出噬魂阵,催动起来,魔莹莹在一旁看傻了眼这是什么? 招魂幡,噬魂阵? 冥宗招牌法器?夫君也敢炼制?貌似还是用的修士生魂啊?到底谁才是魔宗的? 她在一边已经是法力全开状态,只要段德控制不住她会毫不犹豫攻击内丹,没想到段德居然拿出这东西,没她什么事了。 再强的神魂遇上招魂幡,没有肉体就只有死。 果然那内丹刚爆出丝丝缕缕黑色光彩,一道黑影便被吸进招魂幡,段德招魂幡一阵抖动,幡面清晰映照出一条眼镜王蛇般的蛇影凸起,整个幡面无风自动,段德擒住幡杆拼命催动噬魂阵。 凶厉气息压得山洞所有东西都静止不动,段德双目瞪圆,血丝满布,显得有些吃力,炼化部分灵智可没那么简单。 “夫君,需要帮忙么?” 魔莹莹有些紧张,咬牙坚持的段德,咧嘴一笑,摇摇头拒绝,话都说不出口。 魔莹莹在一边紧张的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紧张得脸色发白,这一个多月的相处让她彻底沉沦在段德爱的海洋中,段德的安危胜过她自己。 一个时辰后段德拿出灵石开始补充真元,两侧太阳穴青筋直冒,全身雷光闪烁蒸汽升腾,可见已是用了全力在炼化这条高级神魂。 这东西拿来当做幡里的主魂再好不过,炼化之难超乎想象,足足一夜的全力压制,仅仅是一道没了肉身的魂而已,还是在招魂幡中。 完全炼化招魂幡凶虐之气暴涨,煞气萦绕,好不骇人,阵阵波浪般的灵魂威压让魔莹莹退到了山洞远处,美目惊骇。 第一百四十七章 你们两个注意点 段德的确虚脱了,真元十不存一,全身湿透地上都有条汗水汇聚的小溪在流淌,脸色也是煞白,但是眼神中的惊喜越是掩饰不住。 如今的招魂幡只有这么一个幡灵,原先那些魂体都进了巨蛇肚子,如今盘踞在幡内空间都嫌小的漆黑巨蛇,打不开身子。 幡内空间原本不小百丈方圆还是有的,可这蛇如今盘起来也有七八十丈大小,和眼镜蛇真像,只是两颗獠牙太过吓人,全身漆黑如墨,只有眼睛是红的,说是两个灯笼还真像。 “这玩意这么大?我去,我的幡看来要重新炼制了,空间太小,以后要是继续喂也不知道能长到多大,我灵魂识海保障就交给了!哈哈~~~” 得意的笑声回荡在洞府中。 “老公笑得好难听!洗洗睡吧你!” “学的倒是蛮快啊,哈哈。。。老婆过来给我亲一个,要不要也给你弄一个防御神魂?”得意忘形的段德张扬道。 “才不给你亲,臭死了,这个招魂幡太丑我不要!” 魔莹莹给段德清洗干净,又把地面打扫了,典型一个贤妻良母啊!段德更是得意不已。 “莹莹,好累,我要休息。” “你休息啊,我没拦着你。” 猜出这货的不良意图,魔莹莹娇笑连连,收起招魂幡的段德,嘿嘿,笑声自是‘莹当’不已,缓缓靠近小白兔。 魔莹莹顿时慌了,带着些祈求道:“夫君,我,我没准备好~~” 段德一愣,随即洒然一笑,拉过她道:“想什么呢?我知道你没准备,那事情等以后你想好了再说,好么?现在么,嘿嘿,收点利息还是有必要的!” 魔莹莹挡在胸前的手放下来,绕过他的腰抱着,稍稍抬头,有些儿吓得苍白俏脸让段德一阵心疼,不过,美眸中似乎蕴含什么? 四目相对半晌,她终究抗不过脸皮子久经锻炼的蛮子,有些僵硬的身躯,微闭的美眸,抿着的香唇,这是,鼓励? 段德缓缓靠近,戏谑的盯着她薄薄眼皮中咕噜咕噜转动的眼球,她很紧张,红唇的诱惑可不止让段德心痒一时半会了。 不再犹豫,歪头贴上去,(此处省略好几百字) 段德如愿以偿,不但吻了,尝了,还被咬了,流着血的嘴巴皮子耷拉着,不过,回报不错,枕上了老婆柔软的大腿儿,那个美啊,虽是睡了,这家伙还时不时笑出了声。 魔莹莹低头轻抚着他的侧脸,温柔似水,晶莹的唇瓣有些浮肿,还没消退的桃腮煞是诱人,这家伙梦中偷笑,让浮肿的红唇拉起一个幸福的弧度。 “莹莹,学不学阵法?” 暂时无事,段德查看过,哪条防线基本上是构筑完毕,一道人造的雷电‘长城’已然挺立,最后一道防线的魔修开始变成了预备队,闲得很,除了用灵石暂时增强威力,无事可做。 钩蛇也没有傻不楞东的往里冲,两方隔墙对峙,前方的战事听说也是缓了下来,变成相互猎杀,顶级的大能与对方顶级异兽的战事变得焦灼。 魔宗的意向,段德不难猜测,有玄界必有珍宝,否则这么多顶级异兽怎么形成?现在只不过在预谋什么,顶级异兽也许也是同样想法。 否则不会集聚这么多年才发动突袭,两个庞然大物的暂时性短暂缓和期,段德正好可以设计自己的东西。 “夫君,你看我像个学阵法的料么?” 魔莹莹对段德画出来的图纸挺感兴趣,一直都在默默守着他,亲亲我我再所难免,两人也是乐此不彼,只不过没有进一步发展。 “谁又是天生的会?我家莹莹这么聪明当然没问题。” 段德专注的画着图纸,他的游艇毁了,战甲毁了,如今有些材料,只不过都是一般的东西,毕竟阵基的要求并不高。 “好,我学便是,只是。。。从哪里开始?” 段德停笔转头拥过她,倒是没有以前的躲闪,自然得很,只不过探手教训某人乱摸的爪子,微红着脸颊,螓首靠在短段德怀中。 “你不会告诉我从占便宜开始吧?” 在她脸上深深吻了一阵,段德笑道:“要想学到真本事,那就得跟师傅睡!” 腰间软肉拧成麻花,魔莹莹娇笑道:“这不是睡了这么久了?你还想怎么睡啊?” “嘶~~轻点,我~~” “你们两个是不是的注意点影响?” 揶揄的声音凭空打断两人的调笑,魔莹莹瞬时间闪开,低着头掩饰红透的脸颊:“二爷,你怎么能这样。。。” 段德倒是无所谓,笑眯眯的刻板脸还是刻板脸:“二爷是不是行功路线有结果?” 魔斗法嘿嘿笑着递出一枚玉简:“这东西可不容易搞到,你看看是不是有用。” 段德心神沉入玉简,其中就是一复杂的三维线条图,钩蛇外壳其头部有着一颗珠子般的东西,估计便是勾陈玉,无数复杂线条错综到看一眼都发麻的程度。 幸好段德在那边也是对三维图熟悉,良久后他才抬起头道:“若是这东西没问题,我这里应该问题不大。” 魔斗法眼眸精光闪动,这小子!段德的治疗阵盘他们这些阵法师到现在还没理解清楚,这格结构图出来后,他们也是有过想法,毕竟,输给一个小小金丹,实在~~~ “你小子,要以阵法入道?” 段德一呆,这个他没想过,按照发展他应该是雷道之一入道,不过段德有自己的忧虑,只是还没到那时候。 “没有,这个其实是我炼器必须要掌握的,自己琢磨变成现在这样了,阵法入道我估计不太可能。” “阵法入道不多,基本都在仙隗宗,很难,但是战力绝顶,是不多可以越阶杀伐的道,以你的成就,到时候也说不准。” 魔斗法所说的不是金丹的入道,而是入元婴的门坎。 道可不只有灵根所属这么几种,只是基础的枝干而已,大道三千,左道三万六,同一种功法每个修士理解会不同,还有自身机缘导致入道后领悟的道也是五花八门。 但是没有什么绝对的强弱,毕竟组成天地的基础,仙人以下修士又能领悟得了几分?强与不强因人而异。 “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暂且不提,我先解决眼下的难题再说。” 段德不愿再提及这事,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没谱的事他也不好说,金丹不就是睡出来的么。 “那个。。。” 魔斗法难得的露出踟蹰,显然有话不太好开口,段德目光一闪,瞥了眼一脸好奇的魔莹莹。 “二爷,你的见识,阵法水平远高于我,这东西恐怕有点难度,能留下指导么?” 魔斗法暗中暗赞这小子上道,轻咳一声道:“也好,毕竟关系到宗内如此多高阶修士身家性命,你小子虽厉害,但也不能马虎了事,最近我也没事那就指导指导。” 转过身的段德白眼连番,暗道老货虚伪,不过也是绝对的有好处的,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他的见识更本就不能跟这种老怪物并论。 接下来的日子,魔莹莹算是见到了两个疯狂的研究狂人,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是最帅的,魔莹莹现在除了端茶送水,便是发花痴,欣赏自己男人。 “你小子怎么想的?这样行么?” “放心,行不行不得试么?实践永远都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此言有理!” “这就是顶级钩蛇的勾陈玉?” 第一百四十八章 X光治疗室 段德盯着手中一块鹅蛋大正圆形的墨玉,墨绿霞光腾腾,带着些许烟气缭绕,当真是天地间难得一见的美玉!这应该才能叫‘勾陈玉’,其余的只是残次品。 “嗯,这东西修到顶级,很难对付,神通强悍至极,最少得两人才能牵制一条,三人方可击杀,还不能阻止它逃逸。” “那黑水玄蛇?” “嘿嘿,普通大乘期那就是送口粮,魔霸那小子战力暂时算是明面上我魔宗排行前五,两个他堪堪能斗,还得当心。” “嘶,难怪打得这么辛苦。” 一个一米方圆的小阵,两块墨玉一上一下悬浮,阵法荧光幻彩,仙气腾腾,当得算是一个高级摆设,只不过很奢侈! “动了!” 上面那块墨绿霞光稍稍增强,开始缓缓朝下方的那块转移,段德聚精会神,没有因为表面的成就有丝毫放松。 直到一个时辰后,关闭阵法的段德没有魔斗法那般兴奋,趴在工作台上记录着得失,没有成功是随随便便就能得来的。 魔斗法眯眼点头,这小子当得起一声小宗师,假以时日修为上来,成就肯定远超赤练老家伙,不得不承认他师父也是人杰,但是徒弟么应该算是怪胎。 就在山洞另一边开出十个对等的治疗室,这是研究进入实践阶段,每一间治疗室都有段德专门炼制的阵盘,甚至整个治疗室看上去就是钩蛇体内。 包括穹顶四壁,全都刻制了密密麻麻的纹路,内部是魔斗法以大法力炼制过的,以防过大的能量冲击破坏。 一大一小的二人入迷都达到望却外物的程度。 “启动?” “嗯,先试试。” 随着段德挥手打入发法决,长近五十丈,宽十丈的椭圆空间华光大作,无数细细线条勾连虚空上下,形成致密的网状,魔莹莹看得一呆,满眼的小星星。 段德二人走进空间,丝线竟可以穿透他们身躯而过,并不受影响,着实稀奇,魔莹莹好奇的跑进去,伸手触碰,却是毫无感觉。 穿透手掌的淡银色丝线照得薄薄手掌通透,可以看得到纤细修长的手骨,魔莹莹低头一看,顿时飞快的跑出去,还好两个狂人没注意。 风景独好无人赏啊,羞红的脸颊,蹦跳的心脏,魔莹莹悄悄吐吐小香舌,打死她也不进去!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 房间中单独的阵盘启动后只是比治疗阵盘大,复杂,没什么太多区别,也是立体的圆柱形,段德用低级的勾陈玉瞬时间就能完成道韵迁移,效果远甚普通的。 不过,这玩意还真不适合普通的修士用,瞬时间的剧痛,拉扯足以让他们奔溃,崩溃的不止是肉身,连灵魂也逃不过去。 “基本算是没问题,可以一试,这个,谁来试阵,二爷你安排便是。” 魔斗法胡子一抖:“就魔尺吧。” 段德一惊,不过随即放下心,虽说是试阵,但是既然他说了这句话,肯定是有一定把握的,不过还是佩服魔斗法,敢以孙子试阵。 老人毫不犹疑,转身便走,估计是去拎魔尺了。 段德稍稍有些紧张,走出来见魔莹莹站在门口一脸小女孩的天真,这一阵的疲累瞬时间烟笑云散,称其不注意,一把堵住红唇,贪婪的掠夺她的美好。 每当这时候魔莹莹总会脸红,总会手足无措,紧张万分,即算段德都不记得亲过多少回,她还是如初吻般的样子,实在爱煞了某只贪狼。 良久,魔莹莹软倒进段德宽阔的胸怀,静静听着他的心跳,段德就喜欢她这副鸵鸟作态,闻着发香,思考着接下来该做什么? “你俩也是好不浪费时间啊?要不要我老人家回避?” 魔莹莹又想躲,却是被段德一把搂住柳腰,顿时又软了,只好把脸藏起来,手探过去深深的招待某人。 魔尺飘在老人身后,胸腹创口颇大,捆着的白色布条散出浓浓恶臭,显然已经化脓,面色就不必说了,几乎将死的灰败。 “这么严重?不是有道丹么?” 魔斗法走进阵法将其平放在第一间治疗阵盘,稍稍调整姿态,甩手间墨光四射,咔咔声中,阵盘卡槽飞速被填满。 “道丹?呵呵,丹鼎宗的德行你还不了解,我孙儿这条命若是靠道丹,我早就给他个痛快了!” 话语中的浓浓怨气清晰无比。 “来小子,放心试,生死有命,我辈修士何惧一死呼?” 段德知道他还是没有表面的平静,这阵法两人全程参与,就算不理解段德理念和构思,但是启动阵法他绝对只是挥挥手的事。 魔莹莹不愿意进去,段德有些奇怪,也就没有勉强,上去启动阵法,区别不是太大的异象,只有更加浓郁的墨霞闪耀,照得阵前二人脸色也是流光溢彩。 片刻后,阵中已被墨霞遮掩,即便以魔斗法的神识也是探不进去的,要知道这是浓郁到极致的异种道韵法则显现,不是钩蛇的神识是不能进去的。 段德闭眼通过脚下阵纹默默感知,魔斗法也是一样,这时候三人都没有出声,魔莹莹一脸的担忧,她这一阵沉浸在段德浓烈的爱河中,弟弟都忘了还说其他? 等待是最煎熬的,尤其是这种看着亲人走在自己给他拉的生死线时,魔斗法其实没有去探知阵内情况,他就是闭眼等待,等待。。。 不表达的情不代表就淡,有时候长辈的爱无声无息,你根本就感知不到,等你懂了,也许他已不在。 “精元道丹,这东西我没有,效果不错,二爷放心便是。” 段德声音粗豪,这时候不啻于天籁,魔斗法消瘦的肩膀不明显的放松,抬手一颗猩红道丹射进阵法,化成红雾,散出红霞。 段德眯眼,这道丹品级不低啊? 丹与器在道境中低级别只看光彩,但是一旦生霞最少也得是上品,这种丹药没有价值可言,同样器也是如此。 以魔尺的体质只要没得道伤,普通的精元丹也能恢复,段德嘴角直抽,大款,地主,我和老婆好穷啊! “好了,再过半个时辰左右应该会慢慢变缓,我得稍稍增加点东西。” “自动控制投送精元丹?” “二爷高见!” “去去去!少来。” “好了,二爷你守着,我先出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夫君你这么急作甚 到了晚上,魔斗法才拖着仍然昏迷的魔尺出来,看来元神只怕也是受损,这事情段德无能为力,魔斗法轻松的脸色看来不会很严重。 “你小子不错,阵法基本可以用了,我也就不在这里呆了,到时候我会在那边安排好,每天十个应该不是问题吧?” 段德松开老婆的手,笑道:“没有问题,不过,我除了治疗这一片的修士免费外,还是会适量收取点费用,二爷还请谅解。” 魔斗法眉宇拧起,随即又松开:“这事,怕是不地道啊?为何你给他们的是免费的,而治疗高阶修士就得收费?” “二爷,先不说别的,下面的人什么情况你应该也了解,他们,一无所有,一旦受伤基本便是等死,而你们有道丹,有积蓄,有宗门的资助。” “这也不能区别对待啊?不都是迎战钩蛇么?” “呵呵,二爷,没别的,我要养家,如此白嫩一个妻子,我得好生照料啊。” 魔莹莹到现在都是目瞪口呆,心中尽是不解,不过聪明的她并没有出言。 魔斗法瞥了眼魔莹莹,嘿嘿一笑,显然心中又想起什么,盯着段德道:“你准备怎么收取费用?” “清源道丹的三成,最好是炼器材料结算,没有就灵石吧。” “如今的价格?” “正常的价格,不过分吧?对于你们来说只怕还不够出趟门买点小物件的,你是不知道莹莹有多穷,可怜巴萨的,这次连仅剩的二十余万灵石都给捐赠了。” 魔莹莹在脸红,撇过头去不看他,虽然他说的是事实,可也不至于只有二十万,她记得自己好像还有四十多万的? 魔斗法收敛笑意,他是没想到魔莹莹真就这么穷的。 “来莹莹戒指给我,让你二爷看看你那点存活够不够换取一件灵器!” 段德这事情可不含糊,魔莹莹的精神可不代表他,再说了高阶修士的富裕不是他们可以想象的,他要的报酬连毛都算不上。 自己的阵法不说帮魔宗多少,至少省下海量的道丹开支!自己老婆堂堂魔宗圣女穷得只剩这身衣服遮羞!情何以堪? 她以后还怎么修炼?要知道高阶修士修炼花费可不是小数目,自己好歹也是有家室的人,不能白干的活,自然不会白干。 “是不是少了点?” 就在魔莹莹内心忐忑无比的时候,魔斗法一句话几乎让她不敢相信,她当然不会给戒指给段德,里头可是有她的小秘密。 段德也是眉宇稍稍皱起,转而道:“形式而已,随二爷安排吧。” 魔斗法也是清楚段德想法的,他是看不惯上层修士,为下面的修士打抱不平,对于终身道伤的治疗,收这点儿东西,不如说是恶心他们。 “好吧,魔霸就在外头,你先把她丫头治好,阿布达等人我明天让他们过来便是,过了明天我就会宣布收费一事,毕竟就是在宗里领道丹也是要代价的。” 魔斗法刚出门,魔霸雄壮的身影便已出现在门口,而病若西子的娇俏美人魔兰便跟在后头,段德心里一叹,这便是父亲,想是魔斗法带魔尺来的时候,魔霸就已经注意到。 “好了?” 魔霸环眼盯着漂浮的魔尺,魔兰神光暗淡的魅力眸子也是仔细打量堂兄,她的伤处段德稍稍打量有些蒙。 两个碉堡一个大一个小,没有再穿那件性感的紫罗裙,而今包的严严实实,从衣服映衬的痕迹可以明显看出她伤在哪,右胸! 魔莹莹显然也是看出来了,小嘴嘟起,显得不太开心,至于为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段德还没有注意到治疗空间的透明化。 “夫君,非礼勿视,便宜你了!哼!” 段德盯着两个大能在外头聊着,倒没注意魔莹莹的动态,忽然来的一句话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回头盯着她半晌。 “什么便宜我了?什么非礼勿视?” 魔莹莹释然一笑,意味深长的盯着段德也不做声,段德还要再问魔霸的大嗓门已经响彻山洞:“小子,你要治不好俺宝贝儿,我就捏死你!” 魔斗法消失在洞口,魔兰双眸好奇的打量着魔莹莹,魔莹莹走过去拖着她去了一边,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说什么。 “放心吧,没什么问题,魔尺伤势比你女儿还要重,不也治好了 ?” 段德的肯定并么有缓解魔霸的焦躁,大嘴鼓了半天也没说出话,转头看着两朵并蒂莲,稍稍安心。 “俺,俺不看了!还需要什么?” “精元丹,拔除道伤急需修复,久了怕留痕迹。” 魔霸抛出个丹瓶:“要多久?俺去外边等着!” “几个时辰,魔兰的伤势没魔尺重,应该会快点,莹莹陪你魔霸叔聊聊,兰姐来吧,有事等治好再聊,你父亲比你还急!” 走到门边的魔霸步伐一顿,似要反驳,最终还是打住,魔莹莹嫣然一笑,上去挽着魔霸,显然她懂了段德的意思。 段德先行一步,半晌没见魔兰进来。 “兰姐你站门口怎么治?” 豪放大胆的美人儿站在洞口盯着满屋子丝线,有些踟蹰不前,段德更是奇怪,她怎么脸红?就治个伤而已,怎的变得如此扭捏? 段德上前拉住她的玉手头也不回拖着就往一号阵盘走,魔尺刚治完,这里比较靠谱,再说勾陈玉魔斗法没有收回去,这些高品质的一块没碎。 踉跄的被拉进来的魔兰娇呼一声,低头一扫,顿时脸红若血,比没穿还要来得诱惑十足,美中不足的是胸口好大一个坑洞。 段德进去检查阵盘,站在后边的魔兰就待转身跑出去,段德这会终于知道哪不对劲了,这?比那边的X光还要来得透彻,三维带彩,美不胜收,顿时便看得呆了。 “看什么看!再看我叫了!” 魔兰上前几步踏上阵盘,把看呆的段德丢出去,背对着他,前边还有缺陷,这后头没有啊,段德忍住鼻血,却是艰难的把视线移开。 “盘膝正中间坐着便行,收敛心神,配合治疗。” 总算是从震撼中回过神,魔兰闻听此言当真是幻影般的跌坐下去,这样算是,算是暴露面积最小的吧? 开启阵法的段德盯着消失在霞光中的美妙背影,怅然若失,难怪莹莹不进来,这个,这个也不行啊,男人倒是无所谓,以后的女前辈不的尴尬死? 搞不好还得挨抽,得改! 观察两个时辰,段德从丹瓶中倒出一颗猩红雾气缭绕的精元道丹,打入阵法,给她修复碉堡提供足够的能量。 “死妹夫!怎的如此之疼!” 牙缝中挤出的字眼,显然他忍耐已久,这时候已经抽出大部分,才有说话的机会。 “兰姐,我觉得你还是专心修复你的宝贝儿为好,小心留下不可逆的伤痕啊!” 段德脑补美妙的画面,调笑一句便不再理会,盘膝拿出稿纸翻阅,这事,还真不好改,显然算是成品,要动也怕出问题。 “段德是吧!我记住你了!占我便宜,给我等着!” 段的无语,这才第一个,还是熟悉的,不熟的会不会直接一巴掌扇过来?环视一圈,这事情只能隔开几间,女士专用了。 完成前段德探手关闭阵法就跑,他可不想莹莹有所误会,出来刚好撞进柔软中,熟悉的味儿,段德本就火起,趁机打吃豆腐,被魔莹莹不着痕迹掐灭火焰。 “夫君,你这么急作甚?” 似笑非笑的眼神,闪动着危险的电弧,段德心虚撇开头,魔霸呢? “没,你又不早说,是不是故意的?” 第一百五十章 重水之道 段德眸光闪动,不敢对视,当着老婆的面窥视老婆的,嗯。。。大姨子?段德真不是故意的,关键是老婆知道却不说,这事情闹得。 “你们两口子到底玩的那一出?” 魔兰换回了她的紫罗裙,只不过皮肤,脸蛋血色尚等着恢复,只有眼眸中的灵动已经恢复。 “兰姐,都给你说了你还便宜他!” “我有什么办法?你都知道不也没说么?反正不是外人,看就看咯,走了~~~” 魔兰香风带起,已是消失在洞口。 “是不是不舍?要不要姐妹双收?” 魔莹莹揪着段德耳朵,把这货盯着空荡荡门口的脸给揪回来。 “那个,莹莹我就是,我就是下意识瞥一眼,你放手,放手,疼~~~” “没发现啊?你原来内心这么龌龊?” “真没有,这事情我不也刚发现么?这样,你赶紧的进来,我教你开启阵法,而后做几个隔间,到时候女修你来负责?” 段德揽过柳腰就往治疗室拖,至于他的目的么?教就教,开启洞口阵法是作甚?魔莹莹哪里不知道这货的歪心思? “关了,我再进去,你这不还没改造么?这么急着拖我进去想干什么?” 魔莹莹也不是段德拖得动的,段德面色僵硬,嘿嘿傻笑,老婆什么时候恢复的智商? “你,这么想看么?” 段德闻言,心顿时火热,目光灼灼盯着她,额? “怎么了?脸色不好啊?是不是不舒服?” 浇熄无名火的是她渐渐泛白的脸颊,好重的心理阴影?段德哪里还有那心思,轻轻拥在怀中,感受着她的不安。 “无须勉强,是我不对。” 魔莹莹靠在他肩膀,半晌才轻轻道:“是我不对,我,我不是一个好妻子。” 不愿再继续纠缠这种事情的段德,好生安慰后,关闭阵法,开始做隔间,魔莹莹跟着他在一旁认真的学,她也知道段德这么做的顾虑。 阿布达伤势颇重,不过面色一直都保持着原样,便面似乎看不到什么伤痕,但是一身强悍的修为都收敛不了,让段德几乎近不了身。 “没想到,被我挖出来的还真就是坨金子。” 相隔三丈的段德深深一礼:“前辈说笑了,我就是个运气还行的小子,不值一提,前辈请进。” “呵呵,不错,我这条老命可是抓在你手里了,别给我玩没了。” 话罢缓步走进治疗室,步伐还是那么稳重。这是治疗第一个巅峰修士,段德有些紧张,阵法开启时的能量爆发,让他险些被撕裂。 仅仅散逸的气息就如此,段德不敢想象他们全力出手时的场景,这些大修士当真可怖至极,我何时能有他们这般修为? 治疗还算顺利,整个过程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段德不禁佩服他的钢铁般意志,越是大修士,能让他们伤着的自然不会是普通货色,硬生生拔除,千刀万剐不及其万一。 这种疼痛是不能隔绝的,大乘魂体合一,身体上的伤直接关系元神,抽魂炼魄毫不为过,段德自己肉体伤势能忍,但是灵魂上的伤势他可不一定扛得住。 阿布达神清气爽的离开,段德把玩着手上的戒指,阿布达送了他一整具顶级钩蛇的躯壳,这东西段德犹豫着要不要用,高级宝材! “现在用浪费啊,不用又没有好的材料炼制飞梭,用脚赶路总不是个事,再说吧。” “夫君,睡觉!” 魔莹莹的话顿时让段德忘乎所以,探手关掉阵法,开启防护,魔莹莹已然缩进被子,段德嘿嘿怪笑一声,一头钻进去。 暧昧一阵,魔莹莹连连,夫妻间的小游戏当不足外人道也,段德心满意足的靠着床头,笑得极为猥亵。 “夫君,他们都是前辈,又是为魔域战斗受伤的啊?怎么可以收钱?”魔莹莹歪着头不解的问道。 “你现在是我老婆,你爹跟丹鼎道宗买药不要花钱啊?我们不需要黑他们,有意见的话我还真不治了,我们两个可是小小修士没他们富裕,白帮忙可不行,你把你戒指给我看看,我看你有多少东西?” 魔莹莹伸出青葱玉指,纤长漂亮的中指上一枚古朴的黑色指环,段德盯着她的手忍不住那在嘴上轻吻。 魔莹莹娇羞抽回手道:“扎死人了,干什么啊?” 我信你个鬼,炼体修士怕胡子扎? 段德掏出杀猪刀刷刷两下刮个干净:“这回不扎人,再让我亲一下!刚亲的时候也没见你说扎人啊?” “不要!”慌慌张张取下戒指塞给段德。 段德看她精致的耳朵染上红霞满足的不再去逗她,就是北影也是能让人疯狂的,狠狠看了一阵才拿起戒指查看。 灵识烙印已经解除,戒指空间倒是很大足有两个足球场大,只是东西就是五花八门,药材不多,金属矿石和妖兽凶兽材料很多,灵石也就几十块,还不都是上品。 丹药有那么几瓶,都是等级不高的,相对她的修为这种丹药有没有都没什么影响,再就是些杂七杂八的零碎玩意和备用衣服,一色的黑色纱裙,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次性买来的,品级还不如自己身上的农夫装。 “莹莹,你这也太穷了吧?好歹也是快分神期的修士,就这点家产还准备不收治疗费?还有过了这个坎我得问你爹去要嫁妆!太过分了!” “炼器材料你就不要留着了,我都划过来,等这边收集了材料我再给你弄些漂亮衣服和东西。” 掰过她的脸欣赏她娇羞的样子道:“你的主攻法器拿出来我看看,老是躲着我做什么?又不会吃了你?” 从手上的的触觉段德可以明显感知到她的颤抖,还真别说段德还真的没准备这时候要对她做什么。 “你不会动我对吧?”低着头弱弱的问道。 “你在想什么?你自己都没准备好,我也没有,你不瞎操心行不行?只是了解你的状况而已” “真的?” 抬起俏脸竟然一片苍白还渗出了晶莹的汗珠,段德无语又心疼的揽过她:“你什么时候愿意再说,我没有如此急色,那种事情你做主就行,我只希望你可以无条件信任我就知足了”。 好一阵魔莹莹才不再颤抖,喃喃道:“我不懂?你要教我,你是我夫君我不信任你,又能去相信谁?” “你的法器拿出来,还有你到底领悟的什么道啊?有悟道术出来吗?” 一把三寸长的扁平梭子出现在空中,压力瞬间把段德推开,屋子里纸屑飞扬,阴冷又潮湿的感觉压在段德心头。 魔莹莹意识到自己没有收敛宝器的气息,吐吐香舌赶紧收起来,白色本体,其上流转着莹莹水光,中间隆起,边缘都是锋刃。 第一百五十一章 老婆很穷~ 段德没有在乎瞬间的不适,盯着这把梭形的器,器型倒还是可以的,正中有两颗椭圆的绿宝石镶嵌一边一颗。 “这个是‘重水梭’我娘留给我的,下品上阶道器,器灵是一只分神期的‘重水犼’,我的道也是这个。 魔莹莹只见凝聚出一滴水,不过是黑色的,沉重的压力又一次压在段德心头。 “我能探查一下它吗?” 段德让魔莹莹收起那滴水,这玩意他可碰不得,能听出魔莹莹忽来的低落情绪,睹物思人吧。 那白色梭子不在展现威势自己飞过来落在段德手上,毕竟灵兽器魂是有智慧的,主人的配偶自然不会伤害主人。 这是传统炼器手法,从器型,器胚处理来看,是个高手所制,在最中间段德寻到了器灵空间,一只黑色的马形异兽,头上长着和这把器相同的两个锐角,气息强大。 可惜了器灵和材料,以段德的眼光,自然可以了解这把器,由于一些地方处理不当造成掉阶严重,看得出来却改不了,本来若是正常成器,这把梭子应该会是妥妥的中品宝器,至于哪个阶段就不太清楚了。 “暂时还够用吧?那双手套效果如何?” 段德放开梭子,它便消失在魔莹莹体内,魔莹莹双手一番,和她皮肤一般白的精致白纱手套便出现,阵阵白色寒气垂落,地上已经起了一层薄冰,看样子是完全炼化了。 完美的肤色,这双怪手套起不了什么衬托作用。 “上次要不是有这双手套我可能就跑不了了,和我的重水之道相合,能够冻结重水成冰威力大了好多”。 重水顾名思义,一滴就重逾千斤,威力很大,但是及其难以结冰,和‘玄阴葵水’一样,只能极寒,是不结冰的,结冰恐怕是手套材质本身高出魔莹莹修为太多造成的。 “你只用它加强攻击吧?” 段德也只是猜测,战力不低的她,应该不至于被两条分神初期的钩蛇伤得那么惨,就算有诸多元婴期钩蛇相助也不应该啊? “嗯,这不是用来攻击的吗?真元流进手套好像就只能产生极寒冻气啊?” “这是你爹那败家子猎杀大乘期人面蛛得来的丝囊所制,这是那蜘蛛的武器,由于保存不利造成道韵流失品阶有所下降,但是本身的坚韧恐怕不是一般东西可以伤害到的,本来炼制给你弟弟就是用来防御的,刀主杀,手套主防和辅助,足够了,你以后可不许这么做了,你就是拿手去抓普通道器飞剑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段德心道,谁叫你当初在我面前装高冷?还揍我!我才懒得告诉你的。 第二天一早来了十个修为不一的修士,段德并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现在可不是他求别人,魔莹莹招待已经是够意思了,交钱治病如此简单,却总是有些倚老卖老的仗着修为高就自以为是的人。 第一批就遇上刺头倒是出乎段德意料,再怎么着魔斗法也应该说清楚这里情况吧?可惜。 挑刺的是一个中年妇女,打扮得鬼见愁一般,也不知道哪里弄来的粉,激动中抖了一地,浓郁的怪香顿时充满整个山洞,段德封闭嗅觉。 对已经进来站在那里看戏的九人道:“九位,请进吧,老婆让你魔霸叔叔把她丢出去,不管怎样她我不再收治!” 九人面面相觑微微笑着摇头便鱼贯随段德进了里间,各自进了小房间,地面的圆形阵台,上面已经铺了一层勾陈玉,按照段德意思盘膝坐于阵盘正中。 “各位前辈,治疗之前晚辈还是要确信一件事,你们自己要确定是受钩蛇道韵侵体,而不是别的?这很重要,如果不是虽不会有损伤,但是一旦阵法启动没有效果我可是不会退还诊金的!” 确定后段德又道:“期间你们所受道伤严重情况不同,治疗期间疼痛感也会不一样,所以大家要有心理准备,若是发现问题各位要马上通知我,治疗完成后各自可以选择在这里恢复到下一批前辈到来之前,或是自行离去。” “另外,请各位准备精元丹,阵盘边缘空着的小凹槽便是放精元丹的,以便及时在道伤拔出时为各位恢复。” 知道确认完毕,也都准备好后,段德心道;还好高阶女修不多。 “晚辈这就开启阵法!” 众人只见阵盘光华大亮,陡然向上升起,形成一个圆柱形光罩,随即一股柔和升力将他们托在正中心,一股对他们来说并不强烈的吸扯力从四周传来,盘踞体内的异种钩蛇道韵法则开始缓缓飘出体外。 随即带来的是一种刀刮般的剧痛,他们有些伤在内府,有的是经络,有的是气海,各不相同,段德全身心紧紧盯着九处阵法的运转情况,这也是难得的积累此类阵法经验的机会,这一种完善后,再有机会遇上这情况那就简单很多。 疼痛是不能免除的,道韵攻击本就是以破坏为主,打进体内或许只是一个点,进到体内自然会散开,这些道韵是真元引导,自带主人的意志,就像是活着的一般。 进入人体后会在不断破坏中吸取寄主体内养分,不压制可以直接毁灭寄主,有的则是粘附伤害,有的干脆就融入到器官或是属于寄主的一切东西上,造成永久伤害。 这种钩蛇道韵也就是以绿色丝线状态显化出来的,应该还算是温和的,只是缠绕吞噬,带着不算太强的毒性。 主要侵入的是脏器和气海,对元婴威胁较大。 段德的雷弧道韵若是侵体就是灼烧麻痹的效果,魔莹莹的就是穿透,剧毒,重水是有剧毒的,由于本身显化的重水自带属性,可直接压碎脏器。 随着时间慢慢流失,疼痛到并没有让这些高阶修士做出什么哼哼唧唧之类,毕竟每一个能走到这一步的修士心境是不会差到哪去的。 最快一个在中午出来,第一个完成治疗,没有打搅闭目坐在顶端地上的段德,悄无声息便已经离去。 最后一个走后已经是晚间时分,送走这位修士,魔莹莹走进来发现段德正在检视阵法,以及观察阵中的勾陈玉。 “勾陈玉破碎了很多,看样子高阶钩蛇的道不是这些低级勾陈玉能承受的,莹莹今天他们付出的勾陈玉如何?” “这些高级别的多吗?” 问个白痴问题的段德被老婆很很鄙视了一把。 “九人一共才给我二十三快,你说多不多?不过他们用别的东西换算了,补齐一百零八块了,你怎么知道魔霸叔叔就在附近?”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大乘期集中营 魔莹莹一脸不解,今天那个女的其实也是她一远房亲戚的女人,她都不好怎么说了,让人指着鼻子数落,没想到段德这么一说。 魔霸叔叔还真的跳出来捏着那女人丢出去了,这还不止,魔霸叔叔还拉着她问东问西,什么段德有没有对她怎么样之类敏感问题。 “他那德行,典型的无事求我恢复本性,怕我把你吃了,带着这十人过来就传音威胁我了”。 “你明天找魔霸让他把我们多收的东西退回去,是我疏忽,就以元婴勾陈玉做标准吧,照今天这般收费比‘清源道丹’也差不多了”。 “哦,魔霸叔叔还会在我们这?” 魔莹莹有些不信,段德开始换掉所有勾陈玉:“我们这里以后他不在也会有最少两个以上大乘期守着,现在不是出了新怪物也是洪荒异种‘黑水玄蛇’,这些东西战力比钩蛇强悍多了?” “听二爷爷说很多前辈死在剧毒之下,我们魔宗也是有毒道高手的,但是也不是那些巨蛇的对手,最大的一条有七八百丈长,四五十丈粗,防御又高,还会神通,要好几个大乘期才能对付一条,还好父亲从深渊魔域调回来很多高手才阻住”。 “深渊魔域?什么地方?我是说你爹以后会把我们这当成后方的治疗所,要是再出现别的异兽来个突袭把我们两当了点心,他损失会很大”。 段德第一次听到‘深渊魔域’这个词。 “哦,我们有那么重要么?深渊魔域就是和异界魔族的最大空间连结点啊,有十个之多,在那边低档的前辈最低修为都是合体期,大乘期无数,这么多年积累的大乘期该有多少?他们大部分都去了深渊魔域,在上面撑场面的每个超级大宗都会固定人数。” 段德换完勾陈玉检修了阵法,揽着她的柳腰回到炼器室榻上,再次确认段德的心思,魔莹莹没了那份紧张,褪掉鞋子就爬到段德怀里,找个舒服姿势躺着。 段德深深嗅了口香味,一脸陶醉的表情问道:“不是十二个超级大宗?哪两个没事干?”这也解释了大乘期不见了的疑惑,原来还有这么一处地方。 魔莹莹稍稍红着脸道:“丹鼎道宗和天机宗,丹鼎道宗是后来才成为超级大宗的,本身实力也不强,大多不善于战斗,它是十宗的后勤部啊,专门提供丹药。” “天机宗地位特殊,它不像其他大宗弟子动则好几百万,它们正式弟子不过十万,而且基本上都是出主意,引导修者界方向的作用,类似于凡间钦天监,明面势力好像只有影月楼,但是偶尔偷听父亲他们说天机宗没那么简单!” “哦?嘿嘿,的确是不简单,以后我可有乐子咯,天机天机,这些能掐会算的人最为讨厌,莹莹你会怕吗?” 段德心中冷笑,像这种宗门哪里会简单?从他所得消息来看,天机宗这个宗门恐怕不止不简单能够形容的,十一个超级宗门隐隐受其辖制。 只有影月楼这个势力?靠卖消息为生?鬼才会信,了解越多,段德反倒少了之前的畏惧,越大越好,最好全天下一大半都是你天机宗势力,你越大我就越小,影子越大就越能遮住我的存在。 “夫君怎么会说天机宗与你势不两立?是不是你有所误会?”魔莹莹也是不信。 段德轻轻捏住她的琼鼻扭了扭道:“不信?你夫君宁愿永远不要出现在这种势力眼中啊,可是我一出生就注定这样”。 滑滑嫩嫩的捏了几下才捏住一点,她稍稍偏头手指就滑了下来。 “没有不信啊,你现在不说肯定有你的理由,我才不怕呢,生生死死早已看得透彻,何况现在还能有你陪着,我很容易满足啊?” 魔莹莹伸手抓住一直试图抓自己脸不安分的大手。 段德退而求其次握住柔软的纤手道:“真到了那天,记得死我后面,帮我报仇!” 这话在那边一直备受争议,但是段德不会愿意看到自己挚爱死在自己前面的,魔莹莹不懂啊,她只是轻轻点头。 这样就很好,传说男人忘记不了自己心中的女人,女人却可以很快投入下一段感情,真不真不知道,自己真的死了倒是愿意看到自己女人活的快乐。 之后的一个多月没有哪天是空闲的,连修炼时间都没有,魔莹莹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突破,段德还早着呢,既然已经接受了这个任务,段德也不准备半途而废,听说魔都天正在商议调集更多大修士彻底击溃钩蛇和黑水玄蛇的进攻。 这天治疗完毕还只是下午,魔斗法又来了,魔莹莹和段德迎进来坐定后,魔斗法开口问段德:“组合阵盘你有没有制作过?我看你的这些引雷阵衔接挺老道啊?” 段德心里面又不好的预感,不解道:“组合阵盘?没做过,组合阵法倒是制作了不少,又怎么了?” “这里有些关于组合阵盘的玉简,你先看看,长老会调集大量的高手,想一劳永逸,没有好的大威力进攻法宝,我想将阵法搬上去用来进攻!” 段德内心是郁闷的,这关我屁事?有没搞错?你们随意一个人出手我就直接消失,这事情干啥跟我说? 段德有些面瘫,抖动的脸颊一颤一颤的,看得魔莹莹惊奇不已,这样也行? “这不挺好?我就预祝魔宗各位旗开得胜!别怕受伤,有我呢!” 魔斗法僵尸脸聚然活跃,怪笑不已:“那行,走,莹莹我们不嫁了,让这小子打光棍去,他反正光棍惯了!也不理会你弟弟死活!” 夫妻二人心里一震,不是不提及,是不愿提及而已,魔莹莹俏脸顿时激动:“二爷,有弟弟消息么?他,他是不是还好?” 魔斗法探手摸摸她的头尽显慈祥:“放心,据你们的诉说,我们推测他是奇遇多过遇难,魂牌不好好好的?” “可有时候魂牌并不能代表全部啊?” 魔莹莹没有得到确切消息有些失望。 “小丫头连我的话都不信么?这次不管如何必须要打进去,整个修者界都在看我魔宗笑话,岂有此理!” 魔斗法摆出长辈威严,魔莹莹诺诺而退,段德心中不屑,早干嘛去了,这时候才准备反攻? “二爷,你的意思?” 第一百五十三章 雷阵子母盘 “什么我的意思?是你岳父的意思,你这阵法若是可以叠加,倒是不错的选择,若是再有我指点你一下,势必可以达到要求,最不济,器物牵制远比人来得值当!” “可我这阵法最高也就能对分神造成威胁,再高我也做不到啊?” “嘿嘿~~所以让你用叠加阵盘啊,放心有我老人家在,准保没问题!” 一个圆桌大祭坛般的阵法中玄蛇内丹沉浮其上,丝丝缕缕的漆黑线条缠绕在祭坛上的纹路中,段德默默感知着,不时将一枚玉简贴于眉心记录信息。 经过三个月的不眠不休,总算是搞清楚这些道韵的属性和克制的方法。 只见祭坛底部有八道沟槽,相连的是另外八个阵法,雷,火,光,金色的佛阵等,这就是实验出来最有效的几种克制阵法,段德挥手关闭白光闪烁的阵法,效果不咋地直接排除。 魔斗法已经站在他身后近三个月之久,算是指导外加偷师了,亲眼看到段德是如何做到如此地步的。 要知道他现在根本就不了解这些道,却可以做到这一步,对阵法了解不算是很差的他,实际上连门路都没找到。 不是他比不上段德的阵法造诣,而是跟不上他的思维,种种在他看来不可能的事,却是在段德手上慢慢成了现实。 最后留下的是一个炽白色雷光阵,不同于他的紫色普通天雷,炽白色的雷光是‘灭魔天雷’至阳属性,阴邪克星。 一个瓦蓝色的阵法,其中弥漫着的是‘南明离火’也是同样的属性,再是一个由符文组成的佛门阵法,金色的佛光萦绕能听到阵阵梵音,和阵中随聚随散的金色祥云。 段德站起身又挥手启动一座小型的噬魂阵,这就是他需要去设计的加入的主阵法,困阵那是必须要加的,困不住的话再强的攻击阵法也是无用。 段德忙活着手头的事,头也不回道:“二爷,咋样有什么想法没?我就准备这四种阵法嵌套炼制阵盘,只是还需要整合他们,毕竟噬魂阵与其他三个不是一个路数,冲突要解决掉才行。” “你这是要施行灭绝计划啊?有伤天和的,不加噬魂阵不行吗?”魔斗法还是说出了他的想法。 “噬魂阵可以有效地控制牵扯阵中异兽的攻击防御,灵魂动荡对他们不会有实际伤害,只做牵制之用,佛阵减少凶虐之气和镇压魂魄,两者都是牵引辅助,离火附着性强,入水不灭,专攻肉身,灭魔天雷压制其道韵,麻痹其肉身,并能有效穿透其体内造成内部伤害,缺一不可,当然困阵是必须的”。 “这要是击杀后噬魂阵没有配备招魂幡就会搅碎其魂魄,连真灵都不会放过啊?” 魔斗法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这么做的确是会遭天谴的,人之源在其魂,魂之源就是一点真灵,这是天地发放的身份证,只有大乘期以上才有。 段德招出招魂幡,魔斗法骇然道:“你怎敢炼制如此法器?” 这是正统的招魂幡,以他的眼力自然一看便知,自己给他的内丹中的魂魄已经成了幡魂,真灵泯灭。 “呵呵,二爷这玩意本是拿来自用的,但是有些人偏偏要撞上来自然成就此幡,如今我对违不违天和看得很淡,已经违了,无所谓,再说你看看认不认识这个玩意?” 段德招出杀猪刀示意放点电出来。 魔斗法盯着杀猪刀上血红色的电光一阵无语:“天罚之雷?” 段德点头道:“你们啊,天劫都感应不到,还在乎什么有违天和?明显有人封印了修者界,有违天和又如何?不违本心就是”。 魔斗法真的么得法了,掌控上天专属雷道?自古以来传说中都没有过!难不成我是孤陋寡闻? “做好了通知我,我老了受不得刺激” 魔斗法就要走却是被段德拉住,迅速开出一张清单递给他道:“炼阵盘的材料,太高级我是练不出只能用迭加法,还有就是我的幡要升级了,如今那条蛇只能盘着,更别说让你们拿去用了”。 段德有了成效,又有魔宗明面最厉害的阵法宗师牵线,魔宗效率还是真不是盖的,从魔莹莹嘴中段德了解到魔都天这回是下了决心了。 调集了大量大成期修士要一劳永逸,段德这边消息一到他耳中,顿时大喜,连段德打他主意的事也忘得一乾二净,得意洋洋在长老会显摆。 能有简单减少代价的方法哪里能不愿意?长老会各位心知肚明一阵阿谀奉承的假拍马,让魔都天爽上了天,材料用好的,双倍运过来,唯一只要求‘快’,为此推迟攻击时间大家也都欣然同意。 段德这回倒是真的发财了,以他的性格有些材料是自己和老婆要用的,如今有机会狠狠宰小气岳父一刀那是心安理得。 正事他是不会打折扣的,材料一到便让魔莹莹招呼魔霸取消一切题外活动,需要安心炼器,连魔莹莹也被赶出来,进入炼器室的门都被封闭起来。 炼制阵盘比炼制阵基要难上一百倍,何为阵盘? 就是将整个阵法刻录在小小的一块阵基上,并封印,需要用的时候如法宝一般祭出就可立马成阵,不但对材料要求高,对阵法师的手艺要求更高。 治疗阵盘和这东西不是一回事,段德以前没有材料,手法倒是没有问题,他一向习惯试阵时,瞎刻微型阵法。 一般都是圆盘形式,所以才叫阵盘,分一次性和多次重复,永久三种,一次性的要求到是不高,但是使用中阵法若是被破掉,阵盘就直接碎了,这种大型战争这样的阵盘会害死更多人,肯定不会用,永久阵盘段德的炼器水平达不到要求。 由于水平有限只能以迭加阵法来加强威力,所以这次段德直接采用复合式结构,也就是炼制一个大点的圆盘作为母盘。 一个母盘正反开凿三百六十个圆形卡槽,子阵盘可以随意镶嵌如同上子弹一般,威力大小随使用者自行调节。 三百六相迭段德已然不可测度威力到底多大,要他们试过才知道,若是不够可以组合母盘继续加,他炼制多少你可以加多少,但是超过承受极限阵盘崩毁,就不是他可以控制得了的。 母盘用材自然是最好的,为此段德招来魔宗最好的炼器大师,图纸给他们要求也注明,期望能做到母盘永久使用,子盘当消耗品。 第一百五十四章 修者界‘加特林’ 母盘的炼制相较于子盘要简单,但是对道的掌控要求太高,所以段德只能求助,当第一个合格的母盘出现在他手中的时候,子盘已经过五百之数。 段德立即要求试阵,结果让他嘘了一口气,满盘的话解决一条黑水玄蛇绰绰有余,此阵盘可以修士催动也能灵石催动,不过消耗相当大,满盘运转一个时辰消耗五百万上品灵石! 值啊!上层魔宗修士纷纷再一次把魔都天拍上了天,一个大乘修士五百万能培养出来吗? 但是这阵盘由大乘期催动一个时辰足以杀死两到三个大乘修士!他们不跑的话。 整整预备了十个母盘,造子弹的段德跟不上母盘出产速度,但是子盘图纸送出去后,那些大炼器师纷纷表示自己手太粗,这细致活还是留给有缘人,实际就是懒! 一年半时间,魔都天看着戒指里迭在一起的五千子盘,有种想一次性迭加十个母盘的想法!看看能不能把这天打碎! 母盘公开是十个,但是魔都天却是翻了倍的,这种东西谁会嫌少?图纸在手上,他才炼了这么多的,段德那里肯定要丢一个,秉性如此。 有这玩意他这个岳父也放心女儿随他走,虽然他们不可能锁定得了大乘期,高上一个级别的应该不成问题吧?子盘可承受三次阵法被破或使用,足够了! 雄心勃勃的魔都天亲自领兵,势如破竹的将所有钩蛇,玄蛇灭杀殆尽,实力低的,零散的憋了一肚子气好几年的魔域修士纷纷冲进沼泽杀个精光。 魔都天终于找到小玄界入口,领着众人杀入小玄界,段德出品绝对精品,杀红眼的魔都天差点没把这个上古自然形成的小玄界屠个精光! 在一些长辈劝阻下总算收住杀意,他现在就是个拿着加特林乱扫成瘾的家伙,这个小玄界地域广阔不过一半地方去不了人,全部被各色雷光笼罩,另一部分和魔域沼泽差不了多少,也是沼泽地形,其中无数钩蛇和占据领导地位的黑水玄蛇,分神以上全部屠尽! 魔夯喃喃道:“难怪这么多超级异兽,此界水,电道韵法则各占半边天,玄阴葵水世间水属至宝这里居然有一整条河?” “雷区查明了没有?”魔都天在临时营地问回来的一名修者道。“禀宗主,进不去,外层还好,天雷种类虽然繁多但是威力不大,但是里面大乘期雷修也进不去,天罚之雷形成瀑布!我们倒是找到一些雷液和雷属灵草,矿石,但没有任何生物存在!” “行了下去吧,夯,这次我们好像并没有亏,有这条葵水河就值得回票绰绰有余了,列为宗门禁地吧,呵呵,有意思,貌似莹莹和我那女婿刚好就是一雷一水啊?巧合还是预示着什么?” “没有找到你儿子!” 魔夯有些担心,这家伙到现在只顾着乱杀,自己儿子半句没提! “他有他的机缘,魂牌不碎便是死不了,总有一天会自己出来的,担心个屁,我这不是找了么?” 魔都天邪魅一笑,满不在乎。 魔夯无语,盯着此界进不去的雷区,也许那小子在里边? “这地儿用着那小子的器,比外头还爽,可惜,没的打了。” 魔都天意犹未尽的也是盯着雷区,心中想法也许和魔夯一样,这里用子母阵盘省力大半,威力大两倍,这次的损失还真就不大,有这玩意杀蛇那叫一个爽! 随着魔都天的出征,段德得以闲下来做自己的事,治疗外加炼制子盘的剩余材料,段德最终放弃为魔莹莹打造东西,他的级别实在不适合制作高端法宝。 所有精力和绝大部分材料打造了一艘组合飞梭,修为限制也不能没有一件护身的东西,的自那边的灵感与阵盘制作的经验。 这艘飞梭采用结构式整合,整个大乘期钩蛇壳子被裁制成不同的小块,炼制后组合拼装,只有这样才能做到段德如今不能涉及的领域。 不在乎材料的浪费,毕竟自己死了材料只能便宜敌人,屁用都没有,还能让敌人有个惊喜的收获,这种事情怎么能出现在他身上? 整个空间大部分位置都让一艘造型怪异的飞梭占据,魔莹莹是这说的,但是段德却说这玩意叫‘飞机’,对于段德的新名词层出不穷,魔莹莹显然已经适应。 大三角涉及,中间高凸,随即向左右后变薄,尖头位置有可视窗,除了没有尾巴上的发动机喷口和起落架,这就是那边预想中的六代机构思图的实体。 由于钩蛇本甲壳便是弧形,段德大部分没有去整形,只是切成大致规则的正六边形,一块块炼制刻阵,而后组装,所用的组合阵法也是可单独使用的。 也就是说破损只会降低防护,不会失去防护,这将是段德和魔莹莹以后的家,段德自然会精心打造,设想早就有,炼制自是不难,只不过段德一直在心疼材料而已。 飞梭两旁已然用古篆刻上‘长城’二字,这也就是它的名字,段德很少给自己的炼制的东西取名,甚至技能也一样,这货本着人怕出名猪怕壮的想法,快乐的阴人总比快乐的被人阴好。 难不成真像里一般给自己绝技娶个霸道的名字,出招时先大声吼上一嗓子?一个技能的名字不是带属性便是带效果,别人一听多少有些准备。 比如魔莹莹自己的道术‘重水之握’,谁听了不是一时间明白她的属性和道韵?为此段德坚决反对,要取也要取个让人误解的名儿。 正如魔都天想的一样段德自行扣留了一个母盘,子盘自己炼制倒无所谓准备两套备用就行,将母盘镶嵌在‘长城’号上。 以后留着逃命或者当做终极杀器来用也不错,魔莹莹在一边看着段德镶嵌阵盘,有些惊喜的问道:“夫君,我们以后开这个出去不是无敌了?” “你想得美,以你现在的修为锁定得了什么级别修士?” 段德以怪异的姿势躺在掀起的机头里,魔莹莹手上抱着一堆子盘道:“可锁定分神中期?差不多吧,上次那两条钩虫我的灵识倒是可以锁定,我估计最多分神中期巅峰左右”。 段德伸手接过子盘一个个嵌上去,其实不用这样麻烦的,只是看魔莹莹无聊才要她在一边打下手。 第一百五十五章 连心坠 长城号 瓮瓮的声声音传出:“你都锁定不了,在你催动阵盘的时候人家可杀你一百次,这东西只是个保障,我们修为越高他就作用越大。” “我已经稍稍改造过了,到时候你来催动应该可以?可以越上一个大境界杀敌不在话下,还有一种用法就是,拿来轰平一个固定的范围内的一切,这就不需要理会修为了,只是修为高感应也相应增强。” “遇上高级修士,他们应该可以在阵法布成之前遁出去,我们就只能自己跑到阵法里躲避咯。” “也是啊,不过这东西威力强大是事实,看怎么用了,材料都用完了吗?要不要再炼制一些?” 魔莹莹蹲下来抬头看段德,幽深的沟壑和一片炫白,看得段德一阵头晕目眩。 “莹莹不要勾引我!炼这么多做什么?这东西与我们没有好处,会产生依耐性,不利于我们成长,做完这个我就给你做几件漂亮衣服去,喜欢黑色吗?” 魔莹莹淡定的稍稍直起身子,她对衣服好像并没有太大概念:“随便吧,你做的我都喜欢,我们是要准备走了吗?” 她倒是看出的段德有了去意,爹他们去了三年多了,听说小玄界战斗已经到了尾声,战事落定段德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找到弟弟? “世界这么大总要去看看,我想去一趟那个小玄界,听你二爷爷说适合我们两个修炼,你卡在瓶颈这么久了,说不定在那里可以寻到突破的契机。我也一样,还没见过他所说世界的样子呢” 段德爬出来盖好机头有些向往,一边纯雷?什么都有?应该对我有用吧? “那好等你弄完我们就出发,这个东西能飞多快?”她轻轻踏了几下机头问道。 段德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捞过她的柳腰狠狠吻上她诱人的唇,良久,浑身酸软,几乎是挂在段德手臂上的魔莹莹面赤如火,不迭,桃花春水眸翻起勾人魂魄的媚光。 段德眼中火焰熊熊,看、盯着怀中春意盎然的女人道:“汝复燃吾之火,必食之!” 魔莹莹蜜桃般的脸更红低头轻声道:“君所思,妾焉能不知?” 我屮!不想才怪!段爷我是正常男人!嘿嘿狞笑道:“你说呢?” 抱起魔莹莹飞身进了‘长城’顺带挥手封闭洞府,魔莹莹又紧张起来了,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脸色红润变得苍白起来。 段德皱眉看着近在咫尺的尤物,她还是过不了这一关吗?浓烈的,瞬间被她眼角说出来马上出来的泪光浇熄殆尽,怜惜的轻轻吻了她的额头,翻身躺在一边拥她进了怀里。 魔莹莹没有等来段德的狂风暴雨,却是被他又抱进这睡了好几年温暖的怀里,睁开眼,怔怔盯着眼前随着她呼吸,吹动的胸毛。 忍不住伸出纤手拨弄:“对不起,我就是有点紧张,要不再试一次?” 段德抓住在胸前作怪的玉手轻声道:“没关系的,你又不会跑了去,慢慢来吧”。 这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每一次段德都是铩羽而归,真心看不得她脆弱的样子,每次这样都会有深深的罪恶感。 小小的郁闷了一下段德开始置办老婆的衣服,同时也炼制了两个新的飞行梭,一个准备留给小舅子,外形和他的差不了多少。 另一个是给老婆用的,取名‘飞廉’外形就是个半月镰刀形,段德欣赏着仙子般的女人,兴奋的踩着飞廉在空中来回穿梭。 她现在的样子和小女孩没什么两样,深吸一口气:“好了,别玩了,天都黑了,你都飞了两个时辰不累啊?” ‘唔~~’ 下来就是长时间的所谓法式湿吻,直到她再也没有半分站立的力气,段德低头盯着软倒在自己怀中的佳人。 眉眼有万种风情,红唇含世间气象,吐气如兰,没忍住又一次找上蜜唇,狠狠的惩罚这个能看不能用的女人。 魔莹莹觉得快要被他吻死的一刻总算是放过她,段德取出一条项链,亲手给她带上,神智迷糊的魔莹莹,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链子普通,材料除了坚韧,没有别的用处,坠子是双心状,不过只有半截,另外半截段德丢进了杀猪刀空间,刀不毁他就不会死。 没有任何的作用,就是一条普通做工精良的项链而已,代表的却是段德的心,二人如今几乎就没有在睡觉的时候修炼过。 一如既往的钻进被窝,这时候才算平息的魔莹莹,才发现段德给她带上的项链,抓在手上把玩。 “为什么就半个?” 段德翻手取出半个合在一起,笑道:“这不就是一整个?” “这个,什么意思?” “你带的是我的心啊。” “那你的呢?” “你愿意,也能把你的心装在里边啊。” “你都没练成器,你的心不是很容在我战斗的时候碎掉?” “不会,这个虽不成器但是,我加了特别的东西,虽不知道大乘期的能为如何,但是要毁了怕也不简单。” “什么材料这么硬?” 魔莹莹显然不相信,不含道韵的东西有这么硬的么? 段德嘿嘿一笑:“有,很稀少,我所得就只够打造这么点的,有没有奖励?” 魔莹莹主动吻上,情到深处,她没有拒绝。 权当不知某人的试探,段德眼眸一亮,奇袭凝滞白玉山,得手!嘿嘿,哥不容易啊,这么久,也就这样了。 把头埋进他臂弯,任由他使坏,好似这样便能骗过自己一般,段德也没有享受太久,这事情只有自己吃亏,每次火起,只能干嚎,就这么放里边感受着属于他的领地。 “你很难受么?” 呢喃的软糯声音,总会让段德无语至极,能不难受么? “别问,睡觉。” “可是你这样我,我睡不着。” “那就僵持着。” 多熟悉的的对白?苦逼段大官人真想把这毒瘾戒了,偏偏你不撩她,她也会撩你,还乐此不彼,段大官人比他人想象中苦恼得多。 一切准备妥当后魔都天已经回来了,传信让他们夫妻去小玄界修炼几年,这正和段德之意,那里已经被封印,成了魔宗后花园,只能凭令牌进入。 “没有弟弟的消息~~~” “没事的,你父亲不是说魂牌丝毫无损么?他有他的际遇,不再是在你怀里撒娇的弟弟,学着放开。” 这是段德搜肠刮肚终于想出来的话,自认还可以吧?至少,她点头,她笑了,牵强也是露出了她绝世笑靥,算是成功的安慰? 换了一身款式的魔莹莹显得更加出色,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黑色裙纱和白色的肌肤神秘而又诱惑十足,看呆了路人。 沼泽经过几年的大战摧残早已不复当初的景色,泽国再无半点植物,只有偶尔露出水面的泥浆山,碧水成了墨绿色。 不知道多少钩蛇死在这片土地,偶尔还能看到四处巡游的魔域修士爆发战斗,那是找到残余的钩蛇所引起的。 夫妻二人差点迷失方向,半个月后才找到突兀出现在泽国上的,小小一片宫殿群落,这地方比他们第一次来遇到钩蛇的地方还要深入。 第一百五十六章 枯燥无味的执着 魔莹莹说这里不过是这片沼泽的外围,一直往前还有不知道多远的地方都是沼泽,不过里面的危机不是他们现在的实力可以安然深入的,凭借令牌通过传送阵进入小玄界。 段德有过经验也没有感觉奇怪,这片小玄界天空并不昏暗,流光溢彩的云朵在天际漂浮,左边远处更是不停地闪着各色光华。 右边则要昏暗一些,出口同样是宫殿群落,有修士驻守在此地,这一处建筑群坐落在一处小山包上,没有石头全是黑色的泥土,不远处可以见到和上面沼泽同样的一望无际泽国,水气浓郁,雾气弥漫。 段德一进来,便感受到那片闪光的天地翻滚的雷系灵气,魔莹莹相反在这里就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浓郁的水属灵气。 这片传送宫殿建在靠沼泽这一边,雷系狂暴的属性会影响传送阵正常运转。 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长条形精致器物,递给魔莹莹道:“传讯器,在外面可以联系十万里方圆的我,这里我估计不行,你先拿着,到时候我如果准备出去会来找你”。 魔莹莹接过传讯器,与段德相拥吻别,直至看着段德消失在她的灵识范围,才有些低落的向另一边掠去。 段德灵识如今竟不会比魔莹莹差多少,待魔莹莹飞走他才站定,转身看着她消失的方向,要知道几年的亲密无间朝夕相处,彼此早已习惯对方在自己身边,这突然的分开两人都不适应。 杀猪刀自行飘出体外,在段德身边乱飞,它很兴奋,段德微笑的看着它道:“感觉到了?你本体太过脆弱,这里听说有很多雷属性金属,找到就给你强化,老是但心你在碰撞中碎掉也不是个事”。 杀猪刀嗡嗡做响,只有段德知道它说的什么。 飞身闪过一条巨型钩蛇的突袭,段德一拳打爆另一条,杀猪刀从偷袭的那条嘴中蹿出,带着兴奋的嗡鸣声又杀向其他围拢来的钩蛇。 段德嘴角溢血深深呼吸一口气,再次杀向周遭无穷尽的钩蛇,这是第三天遇上的,半湿半干的松软黑土中,密密麻麻无数孔洞,无数钩蛇盘踞。 这还是高阶的被清理掉了,但是有元婴期的钩蛇存在啊!段德胸腹处狰狞的洞穿伤就是条元婴期钩蛇所留,好在段德跑得够快。 这些钩蛇不像人类修士有系统的修炼境界方法,它们都是靠着血脉传承自行修炼的,元婴期修士的‘势’它们也有,只不过还没成气候。 元婴期钩蛇灵智不显,这也是段德没有直接拿出‘长城’飞走的原因,就拿这些爬虫用来练手再好不过,些许小伤并不看在眼里。 他就像雷区跑出来的一道闪电,不停地在密集钩蛇老窝飘动,并没有爆出什么漂亮的技能,都是一触即走的近身短促攻击。 攻击力分散和集中的效果显而易见,而现在段德并没有做到心中所想的效果,典籍上对金丹以上的修炼方法只是些理论上的东西。 一切都靠修士自行琢磨,有个大方向的指引,具体细节千千万人千千万种可能,再说道写得出来吗? 还差很多啊!一掌印在钩蛇庞大的头颅甲壳上,‘噗’的一声轻响传出,钩蛇嘴中冒出黑烟,痉挛的在地上翻滚不休,撞翻好几条同伴后直挺挺不动了。 在掌壳相触瞬间还是有电弧溢出,威力减弱不是一点点,这层厚厚的甲壳是半成品道材,自韵道则,想要有效击杀,要么打烂,要么透过去。 段德慢慢去习惯意识随着功法原有的勾连纹路而动,不再去强行改变,当个看客,了解再去稍稍修改,以求达到完美的攻击效果。 刚那一击没有触及墨绿色时光掌凝实如一,仿佛已经是真的紫色手掌,但是相撞一瞬,手掌虚幻了很多,组成的光点散逸四成之多。 这就是段德最先学会的法术之一‘’,如今威力自不是刚刚学成的时候那么一点点,相比遇到钩蛇初期一掌下去的雷光四溅煞是漂亮,现在已经进步很多。 那个时候一掌打上去,金丹后期钩蛇表壳炸烂,但是滚上几圈便会若无其事爬起来继续扑咬段德。 那时候一掌散逸九成二,段德想法很简单,不需要练习太多技能,雷遁已然熟悉,用于跑路,攻击从最基础的开始掌控。 了解透彻再去渐渐融会贯通其他复杂法术,这是他在阵法上领悟的最佳途径,真要放开手厮杀,金丹后期钩蛇,他可做到秒杀。 现在就是练习最少真元达到最大杀伤,以此来验证道融于术的基础。 他不在执着于杀伐,而是不断一掌拍下,仔细体悟其中韵律,再看看效果,再继续一掌打下,闪躲四周密集的攻击。 有时候发现元婴期靠近他便直接开溜,打不过还去打有病啊,这些蛇与他又不是非死不可的仇,这只是他的想法,钩蛇不这么想,这些两足动物让它们恨之入骨,能打的都给我上,咬死这混蛋! 习惯性的研究发疯劲也体现在战斗中,这一块区域刚好是钩蛇边缘区,再过去几十里就是一片碎石荒原,那里地面干燥,雷灵气太过充裕,不适合它们生存。 段德找到边界后就在这一带不停地打,累了就去那边休息,钩蛇也不追,堆集在边界盯着他,休息好继续,其中枯燥可想而知,没有联系魔莹莹,她处于突破边缘,怕打搅她。 这里的雷灵气却是丰沛无比,雷之道在这里也比外面要清晰很多,修炼宝地段德没有浪费,恢复真元外加努力向着金丹后期攀爬。 挂在腰间的传讯器传来震动,段德结束修炼魔莹莹动听的声音让他神清气爽:“夫君,你没有进雷区吗?都三个多月了啊?” 修者界的‘手机’似乎并不比那边的差,只是不能视屏而已,有很多特殊金属可以炼制这种东西,利用的就是其中特殊的道韵传递声音,比那边的信号还要先进。 “怎么样?突破没有?我在雷区外打钩蛇,在金丹期我的战斗经验不足,很多东西都是模棱两可,到时候恐怕难以进入元婴。” “还没有,不过有些感觉了,这里的水属道韵比外面要清晰很多,我只是灵魂还不够凝实不能成就元神,积累不够,不过爹给了我一瓶‘玄阴葵水’应该可以在几年内成就元神吧?” 第一百五十七章 星雷金晶 “小气鬼,不是说这里就是‘玄阴葵水’出处吗?就给你一瓶?到时候回去一定要好好‘报答他’”。 “我现在就在源头附近啊,有一瓶就够了,多了也没用,宗里又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这条河被阵法封印了”。 与魔莹莹交流些暧昧话题后,荷尔蒙暴增,战斗力爆表的段德又一次扑进钩蛇群,这一次持续近半年时间,总算是把这一招练到只散逸一成,再无寸进。 段德收拾心情终于放弃,开始极速朝着雷区而去,远看前方就是由各色雷电组成的森林,并没有外界雷雨天时的轰隆爆响,所有电弧从低矮的云层垂落,消失,没有任何声响。 连呲呲电流声都没有,诡异的宁静,光线很强,带着墨镜的段德震惊的看着,大自然鬼斧神工打造出来的奇景,或许,是人为也不一定。 在这里段德仿佛超越意识的界限,以肉身徜徉于雷道海洋,那些原本不规则移动的各色雷光点,在这里无比活跃。 意识沉入道河发现所有见到的都是流光不再是点,轨迹杂乱却又有序,没有碰撞却很密集,在这里他很容易就能发出雷光攻击,但是难以掌控。 缓缓靠近发现,并不像远处所见一般密集,地面都是大小不一的石子,一道雷光打下来,石子纹丝不动,也没有声音,段德随意捡起来一块,质地坚硬,只是普通石头,并非可以拿去炼器的矿石。 越往里走不时打下来的雷光就越密集,打在他身上他也没多大反应,反倒是吸收入体,不过仅限紫色雷光能吸收,别的颜色吸收不了。 这里几乎有修者界所有类型的雷电,暂时没看到猩红色的天罚雷,倒是暗红的魔雷倒是有,别的种类雷电对他还是有伤害的,只不过可以忍受。 那是?冥雷? 前方一道死灰色细细雷光闪了几下就不见,这种雷,相对高级一些,专攻灵魂元神的雷电,那边是玄阴葵吧? 几颗以雷球形式飘在空中的墨绿色球状闪电引起了段德注意,还真是无所不包啊,青木雷,乙木雷,木属性的,撼金雷,青金雷,剑状雷光?还有很多,千奇百怪并不是以电蛇一种形态存在,什么样的都有,算是开了眼界了。 一脚踏空,刺痛传来,段德骇然速退,看着刚刚落脚之地并无任何光彩,但是左脚顿时变得稀烂,清晰意传来,虚无缥缈无形无质,我屮!还真有空间类雷电吗?这不是无所不包? 心有余悸的段德看着那处并无异样的地方,嗯? 一点荧光从那地方透出,这是什么? 扫开一团椭圆状火焰,段德靠近仔细一看,是有点光华在那处空间类雷占据的地方,隔空一掌打去,周围雷电受其意念牵引轰然汇聚,撞向那处光泽之地。 静逸的雷区被一声炸向打破,一块荧光烁烁的金属矿石露出一截,好大的‘星雷金晶’! 目瞪口呆的看着只露出一节,不规则三角形的巨大极品雷道金,这东西在大商铺是按两卖的,还不会如此纯粹,雷属性道宝参入几两这东西,就能威力大增一成多以上。 传说中的仙器雷神锤就是这玩意炼制的,不过是座天然的‘星雷金晶’山铸成,这种材料最大的好处就是吸引任何属性的雷电,自蕴雷道。 也就是说它不是这些雷长年累月劈出来的,而是自然形成的,只是会吸引雷光中蕴含的道,充实到它体内,这个已经不再吸引雷电的‘星雷金晶’显然已是成熟状态,否则他在的地方必是无数雷光汇聚之地。 杀猪刀早已在‘星雷金晶’上贴着了,有这东西杀猪刀可以直接晋级,让段德使用到老死,只要不拿去和仙器硬磕就不会坏。 “我的!我的!都特么是我的!!哇咔咔~~~” 段德欢呼一声上去就挖,这里石头并不好挖,坚硬异常,刚那一下也不过炸出一个丈余大的坑,挖不动段德只好牵引无处不在的各色雷光轰击,本来想安无事的各属性雷光没有他引导是不会撞在一起的,毕竟很多是相克属性,合在一起爆炸很正常。 自从挖出一块小山大的‘星雷金晶’后,段德开始了挖矿寻宝修炼的生活。 修炼无岁月一晃好多年,偶尔出去会会老婆,联系一下感情,却也不嫌枯燥。 “夫君,你说我弟是不是在你那里的深处?” 魔莹莹靠在段德肩头,眼神有些悠远,盯着雷区深处。 “放心,还真就有可能,这地方我们修为太低进不去,不过你弟弟应该是遇上某种奇遇。” 段德也是盯着雷区,这里是他修炼的天堂,不过太枯燥,没有红尘历练是成不了气的,等了老婆五年,不然他早救出去浪了。 “嗯,我们走吧。” 十七年后 魔莹莹突破成功,修成元神,段德早在五年前就已突破到金丹后期。 夫妻两回到魔宗主宗,相隔如此之久,人还是那些人,物也还是那些物,修者界的时间真心不值钱。 留下一卷阵法详解做礼金段德顺利带走魔莹莹,然而回礼让段德一直抱怨了很久,魔都天送了他一个龟壳,说是荒兽玄武之甲所制,不能收进戒指,只能挂在脖子上,屁用没有一个核桃壳子大的吊坠。 ‘长城’号划出一道流光停在一座巨城外,段德和魔莹莹并肩走出来,魔莹莹美艳依旧,根本就没有岁月的任何痕迹残留,挽着段德雄壮的胳膊款款而行。 引来附近修士口水直流,那艘造型优美的飞行梭本就引人注目,这会又走出如此绝代美人,自然不会少了吸引力。 很久不曾进入人类城池,段德深有感慨,这是仙隗宗地界,段德和丹鼎道宗有怨,与烈阳宗姜离有仇,反正没什么固定目的,就来见识一下仙隗宗地界的风光。 路上少了骑着各种异兽的修士,却是多了无数‘机器人’‘机器兽’,造型各不相同,看花了他俩的眼,好似进了以机器为本的动画世界一般。 街道两旁店铺也是多以阵器店,符器店占多数,仙隗宗以阵,符,傀儡闻名于世,满大街乱跑的傀儡就可看出。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上榜理由 探手可得 找了家酒肆段德和魔莹莹边吃边聊,欣赏着四处奇异的建筑,傀儡,和来往的修士,修者界几乎没有长相太过凄惨的女修,除非故意或是道伤所致,但是魔莹莹还是夺人眼球。 四周不停地或明或暗窥视的眼神让魔莹莹一阵不爽,气势稍放四周瞬间一静,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心中骇然,好高的修为! 段德倒是没有在意别的人猛看自家老婆,这说明自己厉害撒,不但漂亮修为还高,被他这个金丹菜鸟捕获芳心。 “不要这般无理撒,眼睛长在他们身上,看一下又不少块肉,这说明莹莹诱惑天成,让他们欲罢不能啊”。 段德制止魔莹莹的其实压制,这样要得罪不少人,没有那个必要,他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夫君,我听你的,只是有些厌恶这种眼神而已”魔莹莹被段德一夸顿时桃花眼弯成月牙儿,露出洁白的贝齿。 一声夫君打碎周围一片道心,各自哀叹哪家的纨绔子弟?哎。。。好花为何都让猪给拱了?吃完饭的夫妻两继续逛着街,段德每个店面都会进去问问看看,女人都有逛街的天赋,魔莹莹同样如此,乐得跟着他跑进跑出。 手上的一块长条玉符是段德刚买的,这就是符篆吗? 这个小小玉符是上品灵符,其中有个法术封印其中,一次性用品简单快捷,威力还不弱,这个里面是个‘乾坤困魔术’店家说可以困住金丹后期一盏茶时间,元婴初期三息。 在段德看来,若是属实这就相当强大了,要知道以他现在的修为,要是可以困住对手几息足够杀掉对手好几次了。 这玩意不便宜,一块就是十万灵石,但是拿来救急还是值得这个价的,这还是在本地,这种东西可以制作的很多,才会便宜,要是在别的地方起码上涨三成。 “夫君,我们让人盯上了,有几个人跟随我们至少一个时辰。” 段德心中一惊,这是冲着谁来的?魔莹莹的美貌?应该不至于啊,这世界美女满大街都是,出彩点的也不会少,用不着如此。 冲我来的吗?这么久没有出现在人前,谁会冲我来?天机宗?不可能,那是谁? “走吧,在城里应该不会动手,不必理会”。 段德找不到原因也不在理会,去了家丹师协会开办的丹楼,一次性购置了很多丹药,不是修炼用的,而是保命的,陆莹莹如今也是不穷,段德教过她,灵石没有保命的东西重要,也是购置了不少丹药。 又在城中逛了几天发现跟着的人不但没有放弃,竟然有增多的趋势? “他们拿着‘验息珠’,看来还不是一个势力的”。 ‘验息珠’? 这是一种记录修士气息的法宝,修士容貌可变,身形可变,唯独气息不会变,每一个人都会有其独特的气息,这种‘验息珠’就是根据修士气息来找人的,但是这东西不便宜,一般势力还真买不起。 段德皱眉传音道:“你没有出过魔域,看来是找我的,连累你了,一开始就告诉过你跟着我危险吧?” “要解决掉吗?修为最高也就是金丹期,跟了你我又没有后悔啊,这样子才有激情吗!”魔莹莹微微笑着瞥了一眼段德。 她的小女人样子只属于段德,骨子里还是个魔女。 两人出了城,段德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想要自己的命?离城后夫妻二人保持一般的速度飞行。 来得很快,离城五十里外的一处山林,对方就已经动手,而且不止一股两股人马,没有摸清魔莹莹修为的情况下竟然悍然发动攻击,可惜最高只有元婴中期的几十人全部被冻成冰块,碎成粉末。 只留下那个元婴期的老头被魔莹莹制住,经过审问段德脸色怪异,魔莹莹看着自家老公也是一样。 哪个世界都会有佣兵形式的势力,也不会少得了杀手这个势力,这个世界同样有,段德从这位老者嘴中得知,自己在佣兵联盟悬赏高达三百七十万,雇主不下三十家,在不同的刺客势力悬赏更高,五百七十万,雇主都没数清有多少。 “那些人要杀我说出来啊?莹莹你提着我的头去领赏就发达了!” 段德和魔莹莹并肩在不知名道路上缓缓的走着。 “夫君你这是做了什么?如此多人要杀你?” 魔莹莹惊奇无比,自家老公一向人都还不错,修为也就这么点,一开始还以为是他所说的天机宗过来找麻烦,没想到却是这么个结果。 寒林魔地的人,丹鼎道宗的那两个长老,也许姜离也是有份的,段德大概可以猜到是哪些人,却是没有想到,可以将他这个仅仅使金丹期的修士,拉上各大黑暗势力排行榜前一百之内,并且是修为最低的! 这对于各种黑暗小势力来说,简直就是行走的金库,其诱惑程度比魔莹莹这个美女可是大多了。 急速思考后果和可能的段德脸色开始凝重起来,他现在怕是整个修者界独一份出名的大蛋糕啊,换成自己怕也经受不住这种诱惑。 “莹莹,你也会有危险的,到时候若是我们两个失散你就回去魔域,在那里各种势力渗透得最少,不要在外面晃荡,和我在一起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黑暗世界,到时候他们也许会抓住你企图逼我现身”。 魔莹莹眯眼一笑:“我会的,但是夫君你现在还有时间吃掉我吗?没有吃掉我,说不定再次相逢,你就只能在别人床上找我咯”。 说完便身形一动,上空轰的一声巨响传出,段德抬头挥手打散爆射下来的冰晶,膝盖以下沉入土中,重水冰晶! “这么快的反应?” 段德苦笑,自己女人到底是魔女本性啊,这时候有心情开玩笑? 下一刻,段德杀猪刀划过凭空出现的黑影,而刚刚站立之地,已经被一道水缸粗细的黑色剑芒掠过,捅穿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窟,凌厉的杀气让空气陡然下降几度。 第一百五十九章 彪悍的人生无需置疑 “好剑法!段爷喜欢!嘿嘿~~~” 凝重的不断在空中移动,但是那到牢牢锁定自己的杀机主人,他却没有找到,空气中有着淡淡的体香味儿,女人? “黑暗奇袭!” 警兆大作,段德毫不犹豫将身子扭成一个怪异的弓状,嘶哑的声音飘过耳际,一道淡淡的身影从段德腰际穿过。 段德杀猪刀电射切向身影,却是又一次扑空!来人金丹巅峰无疑,极为擅长暗杀,相比稚嫩的韩修,这个家伙老道至极! “嘿嘿,美女,你我素不相识,没必要吧?坐下来谈谈?” 段德冷汗滑过额间,从不废话不代表不会废话,有力无处使,有计无处用,言语试探有没有用总比杵在这当活靶子的强。 攻击速度奇快无比,杀招接踵而至,散逸的网状电网并没有逼出对方行踪,跗骨之蛆般的极速杀招,招招直指要害,攻击简单凌厉,能量几近完美收敛。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皮肤上细细的伤口,森冷如蛇的腐蚀性道韵直往身躯里钻,凝重的眼眸闪过一丝精光,这样不行,杀手一击不中远遁的原则这女人抛诸脑后! 段德全身肌肉放松悬浮空中不动,杀猪刀虚握于右掌,缓缓闭上眼睛,收回灵识,既然找不到,看不到那就凭本能! “给你一次机会,我们赌一击,你也想快点,我也想快点,理由不一,目的相同,来!” 上空魔莹莹估计也是遇到对手,轰隆隆爆响不绝,气浪,碎冰不时电射袭来,段德微微晃身闪过,翻身一掌轻飘飘打出。 一道暗影却是急冲而上,并不在身后而是他的影子里! ‘咔’ 一声脆响,身影裂成两半的面具下,是张年轻而又苍白的俏脸,手中细剑堪堪擦过段德后心,她却是身形凝滞的悬在半空,面部正中一道笔直的裂纹。 ‘啵’ 一声轻响,整个秀美的头颅裂成两半,没有丝毫鲜血流出。 段德收回杀猪刀反握手心嘿嘿狞笑道:“长得不耐,可惜了,老子就是一蛮子,从不懂得怜香惜玉”。 电光乍起,一道青色龙头箭光撞碎段德残影头部,远处山巅一名面色冷峻的黑衣青年眼中精光爆闪喝。 “他来了!” 然而这时他最后的言语,电光闪过瞬间,一头飘逸的长发根根倒竖,眼球爆出眼眶,嘴中吐出一口黑烟缓缓倒下,腹部已经塌下去,显然段德的将他体内清空了。 三把飞剑呈三角形散发滔天剑芒,迅雷而至,却没有追上在这座树木不多的山头晃动的电弧,泥土草木搅成碎屑漫天飞舞。 骇人的气势却掩饰不住主人的心慌,它们失去了目标! ‘噗’ 一拳轰碎一名青年修士的身体,段德身形一滞。 瞬间两把飞剑各起剑技铺天盖地而来,下一刹便将段德刺得千疮百孔,搅成齑粉散于飘飞的血雾中。 而隐于暗处的两名修士心中却是一凉,意识已经飘离身体,暴起两团血雾,步入同伴后尘,他们死的很安详,至少,还来不及绝望和恐惧。 段德停在一名看似年纪不大的少女身后,这少女唇红齿白一脸惊恐,只有金丹初期而已,胯下是一只狼形傀儡兽,纤手还有一条蛇形的。 只不过两只傀儡兽眼中红光都已经消散,她眉心停着的是一把红水晶制作的杀猪刀,虽然刀尖离她肌肤还有三指远,细嫩的额头却是已然渗血。 段德背靠着女孩而坐,打量着垮下来的狼形傀儡兽,一条腿垂着,一条腿拱起抬头看着天空,并非良心发现。 只是她年纪太小了,队友都死光了她还在念咒驱动手中的蛇形傀儡,急的都哭出来了,段德实在是没能下得去手。 杀猪刀不见了,吓得瘫软的女孩靠在段德后背大哭起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一个劲的大哭。 段德锁紧的眉心舒展开来,无奈的笑起来,就她还做佣兵? 上面魔莹莹的战斗,段德只能看到漫天光影,以及不时在天空扩散又被打断的冲击波,他并不担心魔莹莹,既然能久战她保命就一定没问题。 身后哭了一柱香的女孩突然身子一僵,段德收回看着天空的目光,转头看到一张梨花带雨又绝望的小脸,咧嘴一笑。 自我感觉还算和善,没想到这女孩长大小嘴一声尖叫,白眼一翻竟然昏过去了! 段德瞪着眼看着她缓缓掉到地上,还是脸先着地的,摸摸自己的脸暗道;我这还算可以的容颜竟然还有这用处? 轰, 一声巨响,不远处的山头消失不见,魔莹莹面带微笑款款从空中走下来,段德看着她白皙圆润又笔直的腿一阵眼晕。 看来要给她穿上打底裤!这是我的!让人看去了我就亏大了! “眼睛都看直了?咯咯~~~” 魔莹莹撇嘴笑道:“摸都让你摸遍了,又不是没看过,是不是背着我就在调戏人家小姑娘?” 段德站起来的地方,趴在地上的女孩,魔莹莹自然是看到了。 “你算了吧,你我都还没有搞清楚,哪有心情调戏这个缺根筋的小屁股,解决了就收拾战利品撤吧,此地不宜久留”。 段德还没有收拾呢,担心老婆出问题一直守着,快速收拾完蹲在小女孩前面,魔莹莹从她的对手那里也是收了东西慢慢走过来。 “怎么就剩这么一个不杀?舍不得还是怎么?” “走吧,一个没出过世的小姑娘而已,他对我没有杀心,而且很有味道,路上告诉你!”段德拿出‘长城’号,夫妻两个化作一道光消失在天际。 很快,这里再次来了人,一名老妪骑着一只硕大的凤凰傀儡火速赶来,看到地上的女孩大惊,靠近后才松口气。 微微观察现场才走过来扶起女孩,眉心的小伤口可以看出人家已经留手了,否则这小妮子怕是早已死透。 一道真元打进去,女孩幽幽转醒,直愣愣盯着老妪半晌。 ‘姥姥!!!’ 冲上去抱住老妪大哭不止,嘴里还不停念着再也不出来了,那个家伙长得好可怕!老妪不忍责备,同时也放下心来。 第一百六十章 他舒服了我累 “咯咯~~~” 魔莹莹娇笑连连。 “夫君你真行,你不是说我笑起来能倾城倾国么?你这笑起来不也和我一样?一笑倾人!人家小姑娘恐怕得做上很久的噩梦。” ‘长城’好驾驶室巨大的房间正中是一张超级大床,上面铺上厚厚的软被,魔莹莹衣衫不整的在床上笑着打滚儿。 段德坐在床边微笑着欣赏着她隐现的春光。 “与你对战的怎么样?” 魔莹莹止住笑,爬过来坐在床头,精致的脚丫搭在段德腿上,手感绝佳,段德一只手便能握着两只,魔莹莹脸色有些红润。 “我的对手是个分神中期的高手哦!我也是出了全力才击杀的,不过感觉没有我们那的中期厉害!” “你们魔域修士普遍战斗力高过这边的,环境不同造就的修士也不会相同,你在金丹的时候遇到过‘假丹’修士没?” “假丹修士是什么修士?没听说过。夫君,我要吃烧烤,我要吃小鸡炖蘑菇!” “。。。。。。” “早知道不教你这些东西了,从你嘴里说出来听着总是不对味儿!我去弄” 段德无奈,食材段德戒指里都有,一路游山玩水这东西怎么少得了?魔莹莹的胃被段德彻底征服,爱上了吃,尤其段德做的,每次比段德吃得都多。 制作这些炊具对段德来说再简单不过,所以‘长城’的驾驶室,也是他两的居所,里面享受品一应俱全,机腹内移植了不少灵花灵草,游泳池什么都有。 两人在里面烧烤,黑暗世界却是风云动荡,那个凭着筑基巅峰就上了各路榜单的蛮子,出现了! 消失三十几年已经是金丹期,战力强悍,一出来就灭掉好些袁源城的佣兵小团体和杀手,不少有志发财的修者不惜一路传送赶过来,希望可以一朝暴富! 天德宗段德很多熟人都得到消息,武通也是金丹初期巅峰了,正和金丹巅峰的胖子夫妇相对而坐,喝着酒。 武通眉宇紧锁道:“老大果然没有死掉!” 三人脸色并没有因为听到段德消息而高兴。 朱窖嘿嘿冷笑道:“以老大的性格若是知道发生这么多事,恐怕又是一次血流成河”。 三人想到段德冷酷的手段皆是一阵心寒。 同时老搭档紫霄和青弘也是在聊着同样的话题,同样的脸色沉重。 寒林魔地 一处坊市聚居地里,上演着人间地狱,坊市所有一天前活着的修士,尽皆脑袋搬家,堆集在不大的坊市正中空地,形成一座京观。 黑袍罩体,不清面目,有些儿纤细的身影将最后一个人头码上,喃喃道:“哥,我会杀了所有雇主的!让你们悬赏我哥,咯咯~~~” “你们这群坏蛋,没有听到我哥死了的休息咯” 声音软糯甜腻,似邻家少女的呢喃,笑声清脆,活泼带着开朗。 十年前开始,寒林魔地便人心惶惶,不时有人被灭族,灭宗,灭团,凶手来去无踪,连元婴老怪都没逃过毒手!如今的寒林魔地周边已不复当初的兴旺,修士走的走逃的逃死的死。 天德宗一等大家族之一的北宫家后山玄冰洞,刚刚稳定元婴修为的北宫琳走出来,多年不见,除了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气质,身材相貌都没有半点改变 听着侍女汇报的消息,清冷的美眸中爆出光华,默默念着擦肩而过的男人,良久,长叹一声:“你最好不要回来啊!” 。。。。。。 “夫君!这种破酒我才不要喝!你也太偏心了吧,我弟弟那种呢?” 魔莹莹相当不满的娇嗔,段德真不该教她喝酒!讪讪拿出仅有的半坛子‘千年醉’ “你什么时候把你弟弟那一坛子喝掉了?” 魔莹莹一把抢过来对着酒坛仰头灌了一口,脸上红云荡漾道:“就是你炼制‘蚩尤‘的时候啊,那小子神神秘秘的拉着我喝的,哇,太舒服了!” 段德纠结的看着她道:“这酒很容易醉的!你少喝点!万一喝醉把我‘咔擦‘了怎么办?我又打不过你!” 这玩意就这么一坛子啊,败家女人,你爷们平时也就敢偷偷喝上一小口。 又是仰头灌了一口才递给段德,段德那个心疼啊!算了喝完拉倒,自己也是狠狠灌了一大口,火辣的酒燃烧的食道,那种感觉真的舒服死了。 “夫君?” 魔莹莹移过来坐在段德身上。 “干哈?” 舌头有些大的段德顺手揽着纤腰,入手柔滑温软,永远都抱不够,满嘴酒气的魔莹莹脸红若血,傻乎乎直直看着段德不说话了。 段德甩甩头,摇摇酒坛还有一点,便将坛子往小嘴上凑:“就每人一口了,你这败家女人”。 魔莹莹仰头喝了一口,醉眼朦胧看段德也是重影连连,段德吸溜一口喝个干净丢掉坛子,摇摇晃晃抱着魔莹莹,好不容易才找到两丈大的床,扑通一声压在上面。 “夫君,你压到我了,压扁了就不漂亮了” 魔莹莹也是大着舌头闷声嘟囔。 段德撑起身子,迷迷瞪瞪好不容易,寻其峰解其缚,欲探其言真假,然,绵柔服软,荡动不迭,影重重,雪飘飘,嫣红两点直欺醉眼,段智迷不解大惊曰:“不好!此物已陨,不见其形,当如何是了?” 醉汉惊然间,覆手而探,探得凝滞带膏,腻滑而欺手,叹曰:“陨而不失其感,损而欺吾指掌呼,大善!” “唔!” 其妻扭身而迎,唇吐吟呼,‘嘤嘤’有声,狸奴思春而鸣也,汉,闻之面红而目赤,呼呼有声,遂而化兽,扑之啃咬不迭。 少顷,吟声大作,妇亦智迷,身若长虫,悉悉而动,青皮褪尽,乃玉白之躯也。 汉大喜曰:何以视之为红? 妇曰:当如是,以引君而入,君承否? “善!” 鸣声乱杂,啵啵和鸣,音若泣诉。 久时,妇不解,曰:君,作甚? 汉不得其门而入,大急:尓何在?吾寻之不见? 妇痴笑:蓬蒙只待君入,君何视之不见呼? 汉抚额定睛,妇置于榻下,何以不见? 趔趄而下,搀妇于塌,香燃已半,憨痴笑曰:吾猎雁三十余载,而今计熟,尓且宽心! 妇羞不答,闭目待之。 汉提抢跃马而上,忽闻炸响。 ‘嘭’ 汉已至墙角,贴墙而落 妇敛然曰:痛,非吾之过,搔首而待。 汉不疑,复至,长驱而入,遂成,痴傻而笑,脊背指入其肉,汉不顾,黎黎而动,泣诉动天,婉转而鸣,礼成! 不知其年月,长城之舰,晃而入山,舰中可闻狸奴,兽吼,三月而止! 可怜的段德终于如愿以偿成为了‘男人’,几度云雨练成传说中赫赫有名的终极绝学‘翻云覆雨’神功!从此叱咤江湖无敌手! 赤条条的两人相拥而睡,段德先醒,看着如小猫般卷缩在自己怀里的魔莹莹,心中感叹终成正果啊,哥容易吗? 抚摸着光滑的玉背,段德一阵得意,魔莹莹翻身滚到一边,春光毫不遮掩的在他眼前,顿时又是一阵火起,却是忍着没动,哪知魔莹莹醒了,又翻过来睡眼惺忪的看着段德。 “夫君,干什么老盯着?不穿衣服好看吗?” 段德这回忍不住了又扑上去,初尝禁果的两人糊天糊地友好交流,又过了半个月没下得来床。 这也就是修者,若是普通人还不得一命呜呼? 终于停战的二人靠在床头,魔莹莹娇笑道:“从此君王不早朝?坏夫君,爱不爱我?” 段德低笑道:“魔女!想你夫君早夭吗?” “我本就是魔宗之女啊?是你自己像头喂不饱的野兽难不成怪我?”魔莹莹痴痴笑起来,美眸又弯成两道弯月。 第一百六十一章 小车抗大炮 快乐的时光并不短暂,二人在这里都留了半年之久,急得有心人找瞎了眼。 终于他们的‘长城’号被人找到了,一队黑衣人无语的看着飞机失事的现场。 就当两个黑衣人上去检查是否还有活口时,段德的脸已然笑眯眯凑上来:“拿赏金的?”黑衣杀手的细剑才敢刚举起,便已经垂下,跟在后面的,在段德出现时便已经化作残影消失。 轰 一声巨响,山脚出现一个似曾相识的手掌巨坑,段德身影在坑边显现,回头对站在飞机上的魔莹莹道:“莹莹,你就不能给我练练手吗?要是他们知道我身边有个分神期高手,我还怎么活啊?” 魔莹莹红唇嘟起道:“所以我在帮你灭口啊,放心会有你练手的机会,这世界很大,修士很多,穷修士更多,眼红的修士数不胜数,你就等着练手练到抽筋吧!” 他们这艘飞机现过面,所以在黑暗世界不算秘密,被魔莹莹一语中的,如今的段德再也没有了平时的淡然。 胸腹间好几股道韵在破坏他的内脏,魔莹莹如今没时间过来帮忙了,被三名分神期堵在上面,而下面的段德以丹药压住伤势,周旋在一大群修士的法术光华中,其中就有伤着他的三个元婴初期。 一个刺客,两个佣兵,初期元婴,胸中五气刚生,并没有化势,但是对于段德来说还是太过强大,对道的理解运用也不是一个档次。 之所以没有被杀是杀猪刀的功劳,比他的遁光更快的血红细线如索命阎王,触之魂血尽失,进阶后的杀猪刀又一次展现凶兵的本色。 吸血噬魂! 段德并没有惊慌,冷静的以低阶修士为掩护,边杀便躲避明面上的两名元婴攻击,最让他忌惮的是那个黑暗中的杀手。 差一丝就交代在这里,段德的也同样让周遭围攻的修士胆寒,只要被他打上一掌,有护盾也没用,都是中一掌就死。 细碎的紫色电光穿梭在众人的术法缝隙中,看是飘逸,实则险象环生,段德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香馍馍人人都想要。 一旦拖住太久,追杀修士会不断增加,而今不过是各有顾忌没有全力出手而已,再这么僵持,必死无疑! “莹莹!不要恋战,接我招魂幡,灭掉那三个王八蛋!” 段德硬生生穿破凭空而起的尖锐石墙传音给上边的魔莹莹。 处于绝对劣势的魔莹莹自然知道,段德有个大杀器在脑子里,他自己用不了加上魔莹莹还是勉强可用。 强行用手套挡了一道攻击,借势飘向地面,一道乌光闪过,魔莹莹顺手抄起向后一摇,乌光暴涨,笼罩她身后整片天空。 强横的灵魂威压极速扩散,根本就不属于这个层次的强大力量恍如天威,笼罩四野。 三名急追而来的修士顿时被笼罩在乌光中,没有任何反抗,直直撞入地下没了声息。 下面的人群同样因为修为不够,虽然无光并没有罩向他们,但是一样逃不过灵魂被吸出体外的厄运,乌光中一张巨大蛇嘴隐现,巨嘴嘶溜一声,魂魄如面条般窜入它嘴中不见。 “招魂幡!快跑!” 可惜,这是暗处某个刺客最后的声音, 乌光中探出一节遮住整个天空的巨大黑蛇蛇头,狰狞可怖,日月无光,周遭转瞬间再无生人,尽皆无声息间死个干净。 段德盘膝而坐,脑中有玄光伸缩不定,连着空中幡杆底部,两侧青筋直冒,面色极尽扭曲,暴吼出声:“莹莹快!快助我收进去!我挺不住了!” 魔莹莹同样脸色煞白的掐诀相助,终于那条巨蛇幽光闪烁的巨大眸子瞥了段德一眼,缓缓缩进招魂幡,乌光也收进去。 魔莹莹还好段德昏迷过去,熟练的收拾现场毁尸灭迹,架起段德招出‘飞廉’迅速消失在天边。 现在段德身上最强的不是雷阵子母盘,而是一直在他脑子里的招魂幡,魔都天借去收了多少高阶兽魂? 他自己都不知道,直到回到宗里才发现这面幡已经超出了控制,连手魔宗十二位巅峰高手花费十年封印九成九威能。 这才敢归还段德,并郑重警告,不是生死危机不要拿出来,就算是拿出来也不要超过三息,超过三息段德必死! 宗恐怕都会出夺。 这种级别的幡,幽冥宗绝对不到五张,还是传承已久遗留下来的,完全生魂炼制早已被绝对禁止,连他们自己宗门也是禁止炼制的。 不是什么劳什子有伤天和之类,而是控制不住,一旦失控没有及时毁掉此幡所过之处灵魂尽灭,彻底化作死地。 正是由于这种事在幽冥宗历世上出现过几次,最严重的一次险些丧失半宗之人!还是请出鼻祖才镇压住。 段德这也是第一次用,三息个屁,害老子差点就嗝屁了,不到两息就吸干灵识力,这还是魔莹莹相助下动用的情况。 “好险,老婆你爹这个不靠谱的差点害死我俩!” 段德幽幽醒来,头痛欲裂。 魔莹莹也是心有余悸道:“太强了,瞬间灭杀,不待一点挣扎的,这东西夫君以后不要拿出来了,这根本不是我们这个修为可以动用的法宝,你留在识海估计当今无人可以伤到你的识海”。 “先躲一躲,等恢复再出去,这次不要傻纠缠了,我们边杀便跑,倒要看看有多少人不惜命,硬是要来找我晦气!” “夫君要不我们直接飞回魔域?在那里没人敢对你如何?”魔莹莹有些担心的建议。 “回去?” 段德苍白未复的脸闪过一丝狰狞,定定的看着前窗外流光般的虚空,良久,才悠悠自语。 “你信不信我回去同样可以把这些蝗虫带回去?再说,你让我一辈子躲在魔域吗?不说我道心蒙尘,修为不会半点进步” “有些事你越是躲避它越是会找上来,这就是我的命,也许被追杀这才刚刚开始,以后只怕追杀我的会更多!你若肯回去,我倒是真的放心,你的存在显然不是秘密了”。 魔莹莹也没真的想自己男人做缩头乌龟,那样她也不要在魔域抬头做人了,他们那边本就是面子比命重的风气,但是也明白段德难处。 第一百六十二章 自行道誓以谋‘公平’ “事不可为我会自己回去的,只是放心不下你,等你修为突破到元婴才真正有些自保之力,到那个时候,还是摆脱不了的话我,我会考虑考虑!” 段德感慨自己女人还好不是那种花瓶,知道什么是对自己有利,要是遇上那种你去哪我就去哪,要死死一起的就完蛋了,还真就有可能死一起。 他也没有丝毫畏惧自己成了众矢之的,自己来历本就有问题,能安安心心修到大乘那才有鬼呢,宿命这东西有时候还真得信。 再说了,直白的互相伤害,不也是一种生活吗?所以抱着积极乐观的心态面对这看上去残忍无情的事实,也就不那么令人难过了,更是没有愤怒,就当是玩游戏打怪吧。 伤好后不久,果然他们的藏身地又一次被人找到,这一回段德并没有说要练手,人家也是有传讯装置的,稍作停留就会被群殴,三下五除二打杀后就跑路。 ‘长城’号速度全开,已然不是魔莹莹可以想象的,可惜,修为上的短板,道韵上的理解眼中红光制约长城号的性能,说白了,它还算不得道器,顶了天算是组合灵器罢了。 两天后还是被人拦下,这一次可是飞行状态被人拦截在空中,魔莹莹惊呼出声:“分神后期高手!还不少!” 然而并不古板的段德丝毫没有减速,长城号在挨了几次打后雷光大作,一闪而过什么都没留下。 实际上分神期是不会为了点灵石故意来找段德的,只是在附近得到消息权当顺手捡钱,没想到一路上的雷霆杀戮,倒是让很多知道消息的蝗虫打了退堂鼓。 分神期修士也是懒得去啃这块鸡肋了,我屮,分神巅峰一路上死了八个,初中期不下三四十,这是金丹期加一个分神初期做出来的事? 随着段德更换上另一组子盘开始,追杀他的明显开始减少,要知道一整套子母盘,子盘耗尽,杀分神还用不着威力全开,这是动用了多少次? 反正段德一路直飞也不改变方向,就是让那些人知道厉害,如果撞上修为再高上一些的他不建议再次冒险丢出招魂幡。 呵呵,不是分神以上看不起这些赏金,而是看不起他们的修为。分神以上修士哪里会为他一个金丹小修丢下脸面找他麻烦? ‘全民屠段德’被这货开挂稍作截止,但是还是会有人铤而走险过来的,段德等的就是这些人,甚至直接放话 “没到元婴中期不使用任何杀器,不让身边分神期出手,你们若是能宰了我,我段德认命!道誓为鉴!” 如此嚣张?但是既然以道誓传话,自不会有假,道誓可不是修者可以随便发的,你敢发,敢违,老天就敢立马收了你。 不信自己试,然而无数因道誓死了的前辈,用他们的老命教会修者界道誓那就是紧箍咒,发出来易,违背也可以,死得不惨老天都会看不起自己! 此处是在何地?段德不清楚,朝着一个方向瞎飞一个月,如今所处之地早已模糊了方向。 入眼一片红色苍茫的大地,稀疏的低矮草丛点缀着眼前的单调,沟壑纵横,却不是流水清洗所致,红色沙雾被风吹起浮浮沉沉来往于高低丘陵之间,空气中弥漫着干燥泥土的腥味。 夫妻两默默站在稍高的土丘之上,极佳的视野让人心胸开阔,也产生一种人在天地间渺小的错觉。 “夫君,好奇特的感觉,让我忽视自己的存在一般”。 段德怔然回神微笑道:“天地很奇妙,见得越多你越会感觉自己的渺小,像这种让你有所感触的景色,这天下还有很多,奇伟壮丽,匪夷所思,庆幸有机会能沉浸其中,虽不会带来修为上的进步,但是对心境的好处是巨大的”。 顿了顿接着道:“心被外物所扰,就算是置身于此地,你也感受不到这种意境,这就是天地‘道妙’显化,可惜我两福缘不厚,不能参透其中韵律,稍有心得便也知足吧,我不想破坏了此地,掉头回去些,另寻一地等那些不死心的家伙找上门吧”。 回返不到半日,‘长城’号便遇上了一拨人同样是乘坐飞行梭追来的,已经不见了那景色,下方草木不盛,裸露的土地还是红色。 即以遇上段德自然也没那心情欣赏什么景色,三艘飞行梭堵住去路,段德主动出现在‘长城’号机头上,负手默默观察对手,三艘飞行梭成品字形围过来。 段德可不会用自己小命衡量敌人的底线,虽说自己是有道誓在先,别人可没有,魔莹莹传音告诉他三艘飞梭皆有元婴以上存在。 段德不由得皱眉道:“你们是要试试我的底线还是怎的?我段某人有言在先必不会食言,你们若是有本事下去相杀便了,生死有命尓!” “呵呵,好气魄,我等素不相识却也的确佩服阁下,能以筑基巅峰就爬上黑暗世界各种榜单前一百,在我看来本就是不凡,只是佩服归佩服,逆天而行的我们,却不能放弃你这个行走的资源”。 中间飞梭上显出一名锦袍员外,富态脸眯眯眼,总是带着让人亲和的微笑,手中提着一算盘状法宝。 段德竟然感觉亲切,他是凡间员外,我是凡间屠子,呵呵,都没有因为修炼而忘记了自己的出处。 “我也没有让你们放弃,只是给自己创造一个相对公平的环境而已,我不是不能瞬杀尔等,那也是我自己的能为,只是如员外所说逆天而行还是要靠自身,既然你们不舍得放弃,我也不想放弃提升自己的机会,那么,请?” 段德迎风立于长城号机头之上,笑容满面的伸手虚引。 员外爷胖脸也是有些意外的瞅着段德,笑意更显真诚:“段屠子?哈哈~~~好好,我乃元婴初期巅峰,我等也算是投缘,但做过一场也是必然的,还望各位稍等,容我与段兄单独一会”。 并没什么以大欺小的自觉,段德一路上的战绩不是什么秘密,孙福才自不会以外表修为来衡量对手战力。 另外两艘飞梭悬停空中并无人答应,却也没有其余动作,算是默认了。 段德先行下去悬浮空中,飞梭和‘长城’号悬停万丈高空,段德不喜欢在空中战斗,总会让他感觉不踏实。 这次算是第一次正式面对高一个大级别的元婴修士,以前的混战不是躲避就是让魔莹莹直接做了,目的不一样战斗方式自然也会不同。 第一百六十三章 绒毛丝线拳~~~ 孙福才的威压至少让他真元流速减缓三成,虽还不是势,但是压制还是相当可观,没有过多唠叨。 孙福才扬手手中算盘脆响中猛然变大,算珠化作道道乌光流星般向段德罩来。 段德在他动手瞬间,真元流速再度被压下去两成,全身滞涩感强烈,不过很幸运的是段德灵识高过孙福才很多,他的举动都在段德感知中,金属性变异的道? 算珠未至浑身已然有针刺般的穿透感传来,电光乍起段德明显身法不太顺畅,并没有完全躲过激射的黑光。 杀猪刀乒乓荡开袭身的算珠,那头孙福才还是带着和蔼可亲的笑意,胖手划动间,段德身后算珠不但回转,还变得无比巨大,就像一个个散发放射性黑光的星球,笼罩段德所有退路。 而前方算盘框也是猛然变大,穿算珠的木棍跳出框架,一根根化为参天木锥,尖端却是闪耀着金属光芒激射而来。 算盘框迎风便涨,直接把他的攻击和段德一起框住,滞涩感猛然剧增。 “金木双属?” 段德面色有些艰涩,相克属性很是难以对付! “哈哈~~~雷属性之道,道体么?段屠子让孙某羡慕啊!” 孙福才笑意莹然,手中印决变幻毫无停滞。 道韵疯狂冲击着他身周,原本平和于天地间如今化为一个个无形尖锥团团围住段德,欲要侵入体内。 接战段德就处于绝对下风,这是必然的,大层次的差距本就难以跨越,能越阶杀敌的毕竟还是少数,那些靠偷袭,大意,外物等造成的不能算到有实力越阶。 “孙员外好俊的道法,段某亦是羡慕不已,若不是孙员外眼红我这项上人头,把酒言欢段某定是荣幸之至!” 段德浑身真元鼓荡不休,灵识不顾损耗探究孙福才道术缺陷。 观战之人尽皆摇头,必死之局吗? 难不成难缠到极点的段德就此轻而易举被人拿下?纷纷转头看向黑色怪物般的‘长城’号,也没见哪个女人出手啊? 轰 巨响后一圈儿波纹在段德之处爆开,段德似是被一击而杀。 孙福才面色凝重,没有胜利的喜悦,被肉挤成细缝的眼眸,精光灼灼,灵识更是鼓荡到极致,段德身影竟然消失不见。 “段兄弟当真不凡啊,孙某得意之技,竟无功而返,孙某人也是生活所逼,迫不得已,段兄何不成全则个?” 肥胖的身躯灵活异常,反身右手出现一锭金元宝,光华大涨‘叮’的一声脆响传来,孙福才笑脸凝滞,极速化为虚影倒退,手中金元宝‘嘣’的一声随着爆散的紫色电弧炸开来。 “我段德没有佛祖的慈悲心,割肉饲鹰段某能做,只不过为的是扁毛畜生的肉而已!” 段德浑身破烂的段德狼狈无比,撕裂伤遍布全身,血液也封不住,抛洒在他身后,狞笑回击。 雷之道勉强阻住伤口,一旦让段德近身,哪里能让孙福才轻易就退开? 靠近孙福才身边,如深陷泥沼,浑身力量大打折扣,暗道:这是要成的‘势’吗? 如影随形的不断短距离招呼着胖子,不能让他脱离开来,这是唯一的翻身之机! 而孙福才心中也是骇然不已,这货近身好生难缠,体修!绝对是不弱的体修,大意了!这时候也没那闲工夫耍嘴皮功夫,尽量脱身方能打杀此人! 好似有无穷尽的金元宝,只要挨上段德一击必会爆碎,段德出手毫无观感可言,双替不断擂上去,不管身前有什么阻挡。 看似流氓打架,孙福才有苦自知,一双铁拳光华不显,但是威力奇大,拳锋若势,粘黏住他的身躯,硬是脱不开身。 “嘿嘿,孙员外当真家财丰厚,如此多元宝,段某打着心疼不已。” 满脸鲜血模糊的段德,眼中火光熊熊,拳出若雨,奇异的韵律和粘附力本就是雷道表现之一,可说是自带的。 孙福才也是内心苦笑,果真有些门道,大意不得,让他近了身才知道段德名不虚传,看似飘逸边退边挡的孙福才有苦自知。 猛然接过飞回来的算盘挡于胸前,嘴中飞速念动什么,段德身形晃动,一时间还真在短距离内没能突破得了这算盘的防御。 不过杀猪刀早以脱手绕后阻住其后退之势,交替换拳化掌印在算盘上,孙福才嘴角随着段德一次次掌击血液涌出,不管不顾争取这半息时间。 说来好似很慢,实际上二人交手到如今才不过五十息,段德一掌接一掌一息不下百掌,他自然感觉得到危机,这货在酝酿道术! 段德稍退半步双目紫光爆闪,两侧太阳穴高高凸起,可以清晰看到血管中带着细小的紫色电丝,收于腰腹的右拳终于有了光彩,绒毛般的紫色丝线从指缝中飘出。 孙福才双手一推,双目暴突,一大口污血喷出:“算死!” 二人身周好似变换了空间,段德只感觉自己掉入了无数算盘组成的空间中。 ‘啪啪。。。’ 清脆的算珠碰撞声搅得耳际生疼,一股特殊气息直冲入脑海,浑身也是如掉到粉碎机中一般强烈的扭曲刺痛。 冲入脑中的那缕气息被悬浮识海中,灵魂体头顶的黑幡直接吞噬,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不管不顾一拳轰出的段德痛得大叫一声! 随着击打感传回,段德强行挣脱莫名幻境,汇聚全身力量的一拳带起流光势如破竹,打在算盘上并无太大阻力,拳头压着算盘一起轰在孙福才胸口。 拳头中绒毛般的丝线不见,孙福才双手抱着算盘倒飞三里而立,段德全身外表看去尽是扭曲造成的肌体错位,扭开了原本就有的伤口,紫色内底黑青双色的表面伤口不断喷射出腾腾热血,然而段德狰狞的面孔,平静的双眸却似感受不到一般。 盯着远处已经不再动弹的孙福才,段德吐出一口污血,也不管身上伤势,转身踏空而上,直往‘长城’号而去,杀猪刀刷的没入他后心不见。 那静立虚空的孙员外双眼暴突已是不动,保持着抱着算盘的姿势,腹部有一个刀口穿出的痕迹,那是被段德打退时,杀猪刀闪开金元宝穿透他腹部造成,外部看不到其他伤口,随着段德转身离去,紫色绒毛探出他的七窍,闪了闪便消失不见。 手中算盘震动好似发出悲鸣声,接着咔嚓声响起,算盘崩裂解体,下落途中缓缓碎成粉末飘散,孙福才躯体直挺挺往下落去,摔在地上已然只剩一层皮,内部全被烧灼殆尽,故,到了下方,没了残余道韵相护竟然如树叶一般飘着落下的。 围观众人骇然,三艘飞梭在段德回到‘长城’号上时已经退走,没有把握拿下自不会硬上,掉头就走才是明智之举。 回到驾驶室,魔莹莹泪眼朦胧的为段德疗伤,驱除表面道韵残留,丹药治疗内外伤势,段德则在回顾刚刚一战。 第一百六十四章 层出不穷的袭击 他自己知道,刚才若不是对方混合着伤体残魂的道术,最重要的那一环对自己无用,自己恐怕交代了。 看来和水平稍高的元婴期,还是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啊,转头问蹲在一旁泪水直流的魔莹莹道:“你的道术也会伤魂吗?唔,你哭啥啊,这又不是什么大伤,真要哭也是我啊?” 白皙的青葱玉指已经成了红色,闪着异样的魔力光彩,魔莹莹伸直右手食指,尖长的指甲轻轻捅了捅段德腰部几乎可见内脏的薄肉,段德一阵痉挛,痛得差点没哭出来。 “莹莹你是想换个夫君还是怎么地?这还拿手去捅!” 梨花带雨的俏脸嫣然一笑,又开始处理段德伤势:“我的道术当然是带着灵魂攻击啦,几乎所有道术都会自带啊,或多或少而已,等你自己领悟道术就明白为什么了,我也说不出来,你居然徒手打爆下品道器?” “屁,那算盘自己自毁的,我要能徒手打爆道器还怕谁来着?每个修者对自己的器都会有感情,它们又不是死的,自然也是有感情的”。 段德那一拳绒丝,便是他在那是十几年里把练到百分百,自然明悟的一个技能,算是的进阶版本,消耗之大段德也不敢轻易使用,一拳下去耗去他七成真元和五成精元,这一拳没打着,段德就可以伸长脖子等着对手来剁了。 “元婴的势对我压制太大了,还记得我找你打的那会吗?你的势一出我连还手都做不到,憋屈得要死”。 段德有些不岔,要是元婴没有这个优势他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元婴修士本就是聚心中五气而成势,有什么好奇怪?要不然怎么会是一个大境界?修势实际上就是练体,金丹以下练气,元婴练体,分神炼魂,再是合而唯一就是合体咯,这是另一种大概介绍修士之路的方法,你师父真是不负责任,你也不自己看看去”。 把段德包得像个木乃伊的她,在段德胯下打上一个蝴蝶结,又屈指弹了一下唯一没有受伤的地方道:“怎么不把你的这个坏东西绞碎掉?” “我也是知道的,你不要乱弹,欺负我如今不好动弹小心事后报复啊”。 段德让她弹得起了反应顿时大为不满,魔莹莹咯咯娇笑肆意勾引段德,气得他哇哇怪叫不已。 过了那一关的她彻底敞开了心扉,恢复魔女作态,段德也是为她高兴,心障在低层次不会太大的影响修士,但是这玩意其实就是心魔,这是她从童年一直就积累的,一旦爆发后果不堪设想,能解开一点是一点。 炼体的好处显而易见,不但抗揍,恢复也快,何况回并没能伤到内腑经络什么的,只是些内部震伤和皮肉伤,在血精石的相助下不到十天就完全康复。 以前追的那么紧,这会倒像是缓过来一样,段德倒是不觉得事情会就此而至,佣兵可能在知道段德的道誓下,知难而退,但是杀手不会,他们理念不一样。 再次寻了个山清水秀有一个小湖的地方,也在他过来时候的路上,段德不想他们找不到自己,那样只会让人觉得自己胆怯,只会让事情变得糟糕,但是他却有着选择接战地的权利不是,这里多好?有野生猎物可以和老婆做做的事,顺便等待猎物上钩。 一块小草坪靠山林一侧新建了幢吊脚木楼,魔莹莹躺在阳台懒洋洋晒着太阳,段德则坐在湖边钓鱼,带着墨镜靠着躺椅,身边还有小桌,上面放着一大盘烤肉和酒。 段德没有躺着而是身躯前倾,眼睛盯着湖面,好似在认真钓鱼,实际上浮漂早已不见了影踪,自制的鱼竿在他手中拉成弯弓,尖端在水中无规则的划水,发出轻微的锐啸。 这条鱼在一炷香之前便已上钩,原生态就是好,鱼这种东西只要有水基本上都会有,而且无半点污染,鱼肉自是柔嫩香滑无比。 段德以前倒是很少吃鱼,主要是这里野味太多吃不过来,而这次有机会尝试,他和魔莹莹那是爱不释嘴啊,如今在二楼阳台躺着的魔莹莹,也是戴着墨镜,手上啃着烤鱼,吃得小嘴满是油星,也不管呆坐湖边的段德死活。 “比耐心啊” 段德额间已渗出汗珠,像他们这样的修士一般是寒暑不侵的,在太阳底下晒出汗那是不可能的,可段德还是出汗了。 三道杀意早在一个时辰前便已锁定住他,既然魔莹莹没有出手,那么杀手不会超过元婴初期,隐藏气息身形本就是杀手的基本功课。 段德遇到最棘手就是接战之初,遇上的那个带着面具的漂亮女杀手,但是她还不能让段德有如此威胁感。 “真看得起我啊,三个元婴初期杀手?事情貌似有些大条啊,早知道限制数量了,这群不道德的也没点自觉!” 景色依旧,风依旧,段德微动的嘴唇便是此时唯一的声音。 心中的腹诽没有半点作用,若有若无的杀意一直没离开过全身要害,杀手比正常修士要容易对付,也难以对付,很矛盾。 杀手一般都会找准机会,放弃防御志在一击必杀,一击不中不是死就是跑,并不会死磕。死磕的话,就像被段德辣手摧花掉的那位一样结果,但是既然是一击必杀,威力肯定是不会差。 段德能感觉杀意,不是什么杀手蠢,而是段德自己的原因,他也算是满手鲜血的侩子手,又经过入煞气侵入魂魄,灵魂有超乎寻常的强大,对杀意敏感程度远超一般人。 魔莹莹也是在看到段德身躯僵硬,才隐隐发现在她附近不远的杀手,内心远没有表面的淡定,那种寒意起于尾椎一路向上的感觉实在是不舒服,只差一点就忍不住一巴掌拍出去了。 杀手们也不好过啊,在一位随时可以拍死自己的大修士前杀人,需要勇气! 问题是接近目标二十丈,目标就已经发现,退也不是,上也不是,还好目标的话还算作数,那大修士没一巴掌摸下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 超人的定义理应如此 从下午僵持到半晚,天光晦暗时分,三道攻击毫无预兆而至,一道出自湖中水里,并无华丽的技能光芒爆出,破水而出的仅仅是一道拇指粗细的透明水线。 另外两道则是左右后方各一道,左方一道和天光一般晦暗的细长剑光,右后方则是竖切而至的一道细细黑色刀芒。 动手前的短短一霎,段德就落入三种不同的道念干扰,腰部以下更是让黑色藤蔓死锁,双腿表面也被石化,脚底板一个水璇吸住脚面。 双眼失明一片黑暗,双耳失聪,五感全失,心中杂念从生,骇然却不慌乱,脸上保持了一整个下午木然的脸显出解脱的狞笑。 手中鱼竿向前一捅,水面上一节爆碎开去,左手握拳紫色绒毛飘出,右手杀猪刀横切带起同样一道细细的猩红色刀光,刚好和竖劈而至的黑芒组成交叉十字。 做出反应的段德没有能够移动半分,一个铁毡挡在胸前,被细细水线穿透大半,一把撞在段德胸前,如此巨力也没能撞飞他。 脚上骨骼脱节的脆响和胸前肋骨的爆碎声连成一片,左方来的晦暗剑光由于段德身躯在万分之一刹那受到撞击后移,剑光从左胸稍靠前破入段德胸膛。 受前方压力,细剑弯曲从右胸破出体外,右方一声清亮的脆响,‘咔擦’声中,半把短刀失了准头,削开段德腰腹以下,将右边屁股大腿整体削开,盆骨大腿骨也不例外,刀光破开肉体没入地面消失不见。 水中杀手随着段德一捅,瞬时间便没了动静,左边黑衣蒙面刺客欲要横切,腋下右胸已经撞上段德左拳,瞬间爆射而出,瘦弱的身体砰然之中飞跌出几十丈,撞碎一整条线的木头,栽入土中已不成人形。 右边是个瘦长个儿,他同样在前冲途中稍稍改变攻击方向,从右后划出一道优美的轨迹转入右方出刀。 可惜尽全力一刀不及段德强横的力气,以及高配置的杀猪刀,连人带刀被削成两截,前半截还是随着断刀对段德构成了伤害。 一头栽在段德脚下,后半截越过前半截撞在段德身上,掉下去刚好一屁股骑在自己头上。 整个攻击短促无比,没有超过一刹那,一切尘埃落定一声混杂了各种声响的怪异和音才飘出来。 有水中杀手细剑破入铁毡的声音,铁毡撞在段德身上的骨裂,和闷响,有段德手中鱼竿爆碎声,也有兵器碎裂的咔擦声,各种声音随着报废的铁毡落入段德身前的水里,所造成的落水声而结束,唯独没有兵器破空声。 在段德迎击瞬间魔莹莹就已经站起来,可是没有了下一步动作,墨镜后的目光牢牢锁定在离她十丈的一棵树下。 那里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个黑袍面具身影,没有言语,既然对方现身那就代表不是要和魔莹莹斗,而是阻止她的越矩,所以魔莹莹没有再动,这个人比她高上不止一点点,分神之上的存在! 一切结束,段德胸口塌陷还有一柄细剑穿在里面,穿着左肺擦过心脏破出右胸,已然弯曲掉了。 右边屁股到大腿分为两片,中间鲜血却是没有半滴掉落,可怖的伤口烟雾缭绕,呲呲作响。 段德脸色惨白,已然不能呼吸,心脏被铁毡敲击,已然被那细剑破开来一条毙命的伤口,不再跳动,双肺碎成渣渣,能有用才怪。 段德没有昏迷没有死,嘿嘿怪笑道:“哪路的?” 说话间整个头颅爆出灵魂悸动的乌光,恐怖的灵魂威压瞬时间极速蔓延。 嘶哑的声音响起:“地狱门!取消关于你的委托,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活下来,招魂幡啊,呵呵呵~~~” 随着一阵刺耳的怪笑,黑衣身影才缓缓破碎开来,片刻后,百里外黑袍身影现出身形,回头看了眼来处。 “屮!幸好老子不是白活的,这小子什么来头?难不成是幽冥宗哪个老怪物的种?” 。。。。。。 下一秒魔莹莹闪现,扶住段德带着哭腔急道:“不要,他早已离开!” 上一次她还能流泪,这一次眼中只有绝望,她的神识早已探清段德情况。 段德再次喷出一口带着内脏碎片的污血,咧咧嘴嗤笑,牵动破碎的胸腔,稍稍伸手推开魔莹莹,抓住细剑柄一把扯出,身躯纹丝不动,剑已弯曲,左腋拉开一道三寸血口。 魔莹莹震惊的看着仿佛失去痛觉的段德,没有呼吸心跳,还能如此作为,也只有他了,蛮横对待敌人,蛮横对待自己。 段德如今却是没多大感觉了,识海魂魄却是纹丝不动,没有散逸的迹象,招魂幡乌光一直垂落笼罩魂体,和以前并无两样。 拔下手指上的‘长城’号,丢在身后变大,段德头部转动咧嘴向着魔莹莹一笑,惨白毫无血色的脸更显狰狞可怖。 “就这么带着我去内部,放心,死不了的,嘿嘿,上次比这次还要严重,几乎就烂成饺子馅都没死,我修养期间帮我礼貌拒绝外客,我屮啊,我讨厌刺客,就是三个正常元婴也不至于让我如此!” 被魔莹莹法力拖着直挺挺飘在三寸地上,这时候小湖才咕隆一声,冒出好大个泡,一具眉心被鱼竿尖贯穿的尸体浮上来,那条没什么力气,翻着白肚的大鱼还在一挺一挺拉着尸体晃动。 魔莹莹按照指引,将吊着一口气的段德拉入机腹最后一道门前,解开禁制打开门,里面居然是魔莹莹非常熟悉的血池,她在魔宗也有一个的。 这个血池圆形,周遭并不是金属围拢的池壁,而是魔血石,建造血池最佳材料,血池三丈三直径,规整的圆形。 段德泡在里面剩颗头,对魔莹莹道:“这可是花了我绝大部分灵石造就的,嘿嘿,虽然质量不如魔夯那个,但是绝对不会让我死过去,我要闭关疗伤,交给你了” 在袁源城就有所准备的段德,明知前路堪忧哪会不准备这东西?眼红已久的疗伤,练体绝佳宝池。 在自己被魔夯救活后便开始筹备自己弄一个,材料来自魔宗,来路么大家都懂,‘长城’炼制出来就已经建成此池,一直没有足够药材而已。 精血是魔都天借他招魂幡的代价之一,来自‘黑水玄蛇’,其血液能量之充沛可想而知,去了丹师协会购置齐全辅助药材,抛入池中就已经完成。 哪里是他嘴中不如魔夯那个?早已超出不知道多少,只是玄蛇精血还缺少足够宝药中和,会很痛是真的,痛?现在段德能不痛么?再痛点那也是无伤大雅的,不如魔夯那个血池的是柔和,缺少发酵时间。 第一百六十六章 厄宿古达舅舅 这玩意不像炼丹,倒像是酿酒,材料可以不断的添加,忌讳并不多,少什么添什么便是,多少只要不太过离谱,便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魔莹莹一看到血池,神识感知池中气息便知道,段德就算剩个头也死不了,合上门开启禁制的她翻着白眼努嘴一撇。 “哼!还老娘白担心一场!原来有恃无恐!” 她虽然没有战斗,但是看着段德那凄惨模样,一直揪着的心如今才算放下来,这大起大落间让她身心疲倦,远胜过自己死战一场。 段德如今就算是封闭掉头部以下的所有感知,还是痛的死去活来,真想象上次一样昏过去,可是如今的灵魂强度,难了。 不止表面上的脏器,肉身损坏,依附于肉身的经络膻中全部损坏,如今只有一颗体丹在维持肉身不至于崩溃。 这些全部要重塑,体内入侵的道韵在碎裂的胸腔中无处可依,一进入血池便被外部强大的精血能量冲散,肉身在疯狂吸取外界能量重铸经络脏器等,那感觉通过虚化的经络直达脑海,神经封闭没得卵用! 段德大名在黑暗世界时隔三十几年,又一次掀起狂潮的档口,兴奋的底层修士还没来得及兴奋或是动身,就被接踵而至的各种消息一盆凉水浇下。 段德出现已是金丹后期! 段德短时间,杀了袁源城中好几个黑暗势力人马。 金丹期几乎无一合之敌 连‘地狱门’金丹杀手榜首‘夜罗刹’都死在他手上 身边还有一名分神期魔女! 同样战力惊人!已宰杀一名分神中期高手! 这消息一出很多金丹级佣兵,杀手菊花中如插入万载寒冰,凉了半截。 接着又是传来段德灭杀元婴,分神如屠狗,一连串战绩直接震惊黑暗世界,连许多势力高层也不得不过问。 高于分神期对段德毫无兴趣,并不是看不上赏金,而是觉得段德还没资格死在他们手上,高手的骄傲不允许他们这么做,越是在暗世界混越是注重信誉,名声。 这不但关系日后生意,同样算是一种潜规则,若不是魔莹莹跟着段德,分神期都不会理睬他,能对他出手绝不超过元婴中期。 接着又传出段德自己的道誓宣言,这让好大一批人从新看到希望,同时另一批人断绝了期望,对这种有限制的生意,拼的就是修为和胆色。 对于自己的自信是修士的基本道心,既然段德撂下红线,一些天才级别即算不杀他拿赏金,也想斗上一斗,明摆着段德以金丹后期修为,将自己定位在元婴中期以下无敌手的地位,自视甚高的很多。 不打过,谁服?谁又肯服? 但是有自知之明的,还是不再打算去趟这趟浑水,孙福才是老牌佣兵,有一些名气,公平战死后,又刷下一批人。 可不要忘记,大浪淘金,这般一次次无形的选拔,再来找段德麻烦的绝不会有庸手存在,他以后的日子有得玩。 地狱门一处分舵地下空间中,一尊巨大的九婴怪蛇雕像矗立在正中,昏暗的空间内唯有九婴十八只怪眼中的红光提供光源。 九婴蛇身人头,头有点儿多,上古凶兽排名靠前,不是啥好东西。 此时每个头上都站立着一位黑袍人,其中一个嘶哑开声道:“目标远超雇主描述,解除约定不再续约”。 另一个嘶哑声音道:“三号,若是再次加价可接?” 前一个声音沉默一阵道:“自身战力远超同级,三名元婴金牌杀手合力尚死于此子之手不说,嘿嘿~~~他若死,处理不及时,百万里生灵尽灭恐怕还是小事,此等大罪孽我地狱门还承受不起”。 “嗯?” 其余八人不解同时开声,不待询问那黑袍人之说四个字便消失不见。 “幽冥禁幡!” 其余八人倒吸一口凉气。 杀手联盟巨头之一‘地狱门’撤销段德一切任务,又一次震动黑暗世界,不明所以的他们奔走相询,却是不得而知。 ‘地狱门’没给出任何相关缘由,然而,令‘地狱门’没想到的是,退还一些散顾押金时,雇主竟然都以死个干净。 好吧,他们也不嫌银子多花不完,直接笑纳了,这并不算他们违规。 外界如何段德不得而知,伤好‘出狱’的他,正想好好报复一下老婆,哪知出来便看到自己老婆在与男人幽会,顿时鼻子气歪了。 还不待他发飙,背对自己坐在湖边草地闲聊的两人,齐齐转头盯着他。 段德一怔,嘿?这谁啊?与老婆挺挂像啊? 魔莹莹笑着招手让他过去,而他身边的男人在含笑打量段德,段德也在打量他,剑眉桃花眼,白皙的皮肤,瓜子脸,鼻梁挺翘有型。 整体阳刚不失柔美,怪异的组合和在一起,整体却让人感觉刚挺帅气,虽坐着但是身高绝不低于八尺!和莫耶罗一般的,穿衣显瘦其实有肉的类型。 “这是我舅舅,仙隗宗长老之一,厄宿古达” 魔莹莹笑着介绍到,段德牛眼瞪得溜圆,啥? 舅舅?恶俗古达?好名字啊? 古达用那世界英文好像就是‘好’的意思,恶俗好?好恶俗?心中怎么想不管,这怕是老婆娘家亲戚不得不见礼啊? 行了一礼,面色那是瞬间转遍,舔着脸有些结巴叫了一声:“古达舅舅好,额?呵呵?” 好舅舅?我屮!什么破名字! 搞半天老婆姐弟的桃花眼和牛奶般皮肤传自她妈妈,我就说魔都天跟我一般黑,虽然长得不错,但是他们姐弟并不像他咯,还当让人绿了呢。 “莹莹从小便自立要强,她母亲走得早,魔都天重权不重亲,也没有照顾到她,你很好,我和莹莹聊了几天可以感受到她的快乐。” “无须紧张,我并没有打搅你们的意思,只是我母亲得到消息说莹莹出现在仙隗宗领地,让我寻来的,他们想见见莹莹,你的事我也有所了解,在我的地盘你放心,要是有人以大欺小我是不会不管的”。 段德没有听魔莹莹说起过她们家的事,自然也没有多问,她想说自然会说,不过看来老婆其实后台很硬啊。 魔主老爹,他外婆,外公估计在仙隗宗地位并不低,她要不是魔都天的女儿,恐怕还真没几个人敢惹。 以魔都天强势的性格,她在魔宗,应该也得不到仙隗宗这边的半点支持,魔都天段德貌似只看了一眼,岳老子高高在上,骗了人家女儿,心虚,不敢多看。 “我能德莹莹芳心已经是福分,照顾她本就是我应该做的,再说如今还要靠莹莹照顾,古达舅舅可是要现在带莹莹过去吗?我暂时还走不开,不能一起拜会,等这件事靠一段落再登门造访,还望舅舅给我留个后门才是”。 段德倒是巴不得老婆远离自己这是非之人,这是非之地,可惜,莹莹这死脑筋他早就领教过,能把自己想死的女人! 第一百六十七章 遇上放风筝的对手 “舅舅,我到时候和夫君一同过去便是,我不放心他” 魔莹莹自然不愿意,虽然小的时候每年都能见到外公他们过来看自己,但是后来父亲的要求下和母亲的死几乎断了往来,所以现在生分是自然的事。 段德这般拼命,她怎么能够舍弃最亲近之人去见那些可有可无的人?本就是等着段德出来好拒绝的,那知这家伙巴不得赶我走,等着吧晚上看我不弄死你! 厄宿古达也是明白他们夫妻如今停在此地的原因,不好勉强,随即起身道:“莹莹,段德,你们就先把这件事过完,此地离仙隗宗也不是很远,有时间就过去看看,我就不在久留了,宗内还有事先走” 摆摆手踏空而去,潇洒得紧!段德保持着假笑目送,不料耳朵让魔莹莹揪住,拽着就往长城号里拖。 “不错啊,赶我走是吧?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还?” 段德歪着脑袋叫唤不止,魔莹莹今天倒是没有穿她的黑裙,而是白色的纱裙,只到膝盖,露出一节笔直修长的小腿,在这里也没有穿鞋,光着脚丫。 段德看得浑身火起,也不管耳朵,窜上一步就抱住魔莹莹,在一声娇呼中启动了长城号防御,接着便看到硕大的金属怪物摇摇晃晃起来。 第三天中午一条飞梭停在上空,一名长相普通的青衣青年缓缓走出飞梭,收了飞梭缓缓降下来,看着下方摇摇晃晃的巨大金属怪物,愕然不已。 “应该是这里啊?这奇异飞梭也是传说中一般啊,为何停在这里摇晃不止?” 终于,内部的战斗在发现外人后截止,整个驾驶室弥漫着一股子奇怪的味道,段德嘿嘿怪笑的瞅着虚脱的魔莹莹,暗怪外面这家伙来的不是时候。 邱步然是仙隗宗金丹期核心弟子首座,在黑暗世界得到段德消息赶过来一战的,如此嚣张自然会有其本钱,和这样的对手交战对自己好处可谓巨大,千金易得对手难寻啊。 这金属怪物造型优美,和自己那飞梭相比,还是不比了,嗯?不动了?里面那位在做什么?终于知道我来了吗? 段德穿好衣服出来,便看到邱步然正在围着长城号仔细看着,见段德出来停住脚步拱手道:“仙隗宗金丹弟子邱步然闻段兄在此挑战修者界所有金丹故来一会!” 段德定眼一瞅,嘿,好,感情和我一般啊,我现在应该算是天德宗金丹首座,自认最柔和的笑容面对正常挑战的朋友。 “承蒙瞧得起,并非我段德挑战修者界所有金丹期修者,邱兄既然能得知消息而来,自然也会明白我的无奈,闲话不多说,邱兄可准备好?若是无须准备挑个地方一战便是”。 邱步然大喜,这段德虽传闻凶残长相也是配得上传闻,可是说话处事倒可以看出此人并不难相处,是个豪爽人啊? 师尊不愿我来此就是怕我打不过让他给杀了,可是他对我贸然造访并无任何杀意,只有与我相同的战意! “段兄你选地方便是,我对此地不熟,宗门离此不远无需休息,如今便可一战!” 离小湖二十多里一处荒山之巅,二人相距五十丈站定,各自行了一个修者界通用的切磋礼。 段德不在犹豫,真想试试如今的超级大宗,本境界最高水平与自己是否一般? 电射而去的身影彪悍无匹,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老婆不看,心无挂碍,脱了衣服上便是! 只见邱步然挥手间数道光华落地,飞天,落地的是三头形态各异的傀儡走兽,个个表像狰狞,飞天的是一只傀儡青鸾,一只傀儡三足乌,段德不由愕然,这样也行? 五头傀儡气息可不低,几乎和元婴初期相差无几,尤其是两只飞禽速度不下于他,走兽并不是真就只能在地上走。 段德杀猪刀在手恍开两只飞禽电射间嘴中吐出的两道光华,一刀挡住一狼形走兽扑击,左拳避开另一只牛型兽额头尖角撞在它铁头上,此傀儡力大无穷竟然将他撞飞出去,不过在一阵电光爆闪中随着惯性扑倒在地便已不动。 借震飞之力躲开另外四肢傀儡攻击,段德杀猪刀消失,还未稳住身形一大片锋刃盘旋着便切过来。 那只几丈长的蜈蚣傀儡,所有刀足变成锋刃极速掠至,电光在锋刃缝隙间闪动,段德舍了这些傀儡迅速接近邱步然,脑后恶风袭来,段德诡异消失一瞬。 双掌拍向一掠而过的两只飞禽,正中其屁股,却是没闪开那只老虎的利爪,虽及时前冲还是被划破后背。 段德心中大骂,我屮,还带道韵!感觉就像游戏中战士打法师,还没近得了身便已没了一半血条! 邱步然见自己牛型傀儡瞬间报废,也是心中一跳;我屮,一掌与力牛硬撼仅仅就是撞飞了事?还一击便废了我最强五傀之一! 体法双修?雷属性! 段德还是没理会身后两只傀儡,直直接近爆退的邱步然,无语的是急冲的身躯突然斜飞避过一只小蜜蜂的尾刺。 却是邱步然又招出小弟补充起来,后退的他如今看到两只飞禽报废,又是手一扬两道光华飞入空中。 一只秃鹫,一只异鸟,段德快速连续变换方位,躲开追击而来的几只傀儡乱七八糟的攻击,他如今还在驱除背上四道抓痕的道韵呢,哪里敢再次挨上两下? 更无语的是保持距离后的邱步然,在段德抽搐的眉眼下扬起了手,三道光华爆开,三道光电射而至。 符篆?我屮! 这还打个屁直接被放风筝放死的节奏!光华还未接近段德,邱步然差点哭出来,红光闪烁间那只丈长蜈蚣被杀猪刀破开,变成两半垮下来。 段德还就真不准备上去追他了,三张符篆一个压制段德真元,一下子降了四成运转速度,一个段德也有,乾坤困魔,我去,还有一个更无耻,石化术? 三张符咒困住段德三息,还好有杀猪刀,红光丝线在他身边化成一个茧,拦下所有傀儡攻击不说,邱步然的小蜜蜂也被切成两半。 三息过后段德挣脱束缚就要把这些傀儡都打废,邱步然及时制止:“段兄手下留情!” 他的心在滴血啊,还没见过自己傀儡有这么脆弱的一天,几乎只要段德接触,马上报废!我的傀儡这么菜? 第一百六十八章 兄弟二指禅练得不错 段德收回已经离那只老虎额头仅半寸的手掌,傀儡都没再动弹,邱步然一身冷汗啊,再慢半拍我的北极虎就没了! “段兄我输了!你对傀儡的伤害太过变态!” 段德见他一脸肉疼的收起报废的傀儡,不解的问道:“邱兄何至于如此?你都未伤半根汗毛啊?继续招傀儡便是,就是累我也得累死啊?” 这些傀儡攻击相较元婴还是有差距,原则是你能防住,防不住挨上一下有蛮疼! 邱步然收拾完嘴角抽搐道:“段兄,哪里来这么多傀儡?我们仙隗宗傀儡就是战力的根本,但是傀儡所需可不便宜,我也就这五个最强,如今险些被段兄团灭,傀儡也是和我等心神相连啊,哪里有外表这么轻松?我只是吞下去逆血而已。” “就这些?打完了?要不你两一起给我喂喂招怎样?” 冷厉的声音从上空传下来,段德在对方出声才抬头看向上方,而邱步然更是不堪,来人竟然瞒过段德强悍的灵识,大摇大摆靠近他三十丈才被发现! 白衣背剑,高发束冠,五官立体,傲气凌云,段德站在他斜下方好似看不到他的眼在哪?一名白衣女子身材玲珑有致,五官精巧,皮肤白皙,同样背着一把古剑,依偎在男子身侧,同样的目无余子,美目含情不离男子脸盘。 “尧山胡一剑?佩情?” 邱步然倒是好脾气,带着疑问客气相询,只不过人家根本就没有把目光看向下边。段德倒是了然,江湖传闻怕是不虚,何无期那个和他一般的吃货,现在不知道如何了? “邱兄,收拾收拾去我那湖边小筑再聊?这两货眼神不好,估计也看不到我等,不理会便是”。 ‘呛’ 的一声清越剑鸣,一道雪白剑光立劈而至,速度快得超越了思维! 段德本能要闪开这种线状攻击,然而被莫名气息锁定!扬手杀猪刀斜挑而上,红光划过,碰撞中剑气四溢爆散开来,而段德保持着挥刀的姿势,被劈得在地面犁出一道深沟,直达四五十丈深入地底近十丈才被止住,一口逆血吐出。 段德心中惊诧可想而知,对方也是金丹期啊!这随意一剑威力大至如斯?胡一剑瞥了一眼段德便不再看了。 “土鸡瓦狗焉敢大放厥词?徒增笑柄尓” 预期中的不屑不要再明显,随意一击都接的如此狼狈,胡一剑心道白来一趟啊,此等大发厥词,哗众取宠之辈,还当不起他亲自来这么一趟。 一道电光飘出,段德立在胡一剑对面,狰狞道:“朝天眼小子,不把你女人送开么?段爷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我屮,最看不惯就是你这种小白脸!你大爷的!占了先机居然如此目中无人!胡一剑还是那样,温柔的盯着怀中女子。 “情妹,莫要与这市井蛮子一般计较,你先行一旁看吾劈了他,便去那暗市领了赏钱给你买首饰!” 逗着杀猪刀的段德心里那个无语,碎碎念叨:“没钱就不要泡女人,那美女跟我得了,哥有车有房有飞机,什么首饰都能给你弄出来!” 在场三人虽听不太明白段德的话,但是大概还是能连猜带蒙理解到的。 佩情更是有些愕然的看着远处的段德,这家伙还真是个极品。飘飞远处观战的邱步然傻眼了,段兄这是往死里得罪胡一剑啊? 胡一剑终于把斜看三楼的眼睛挂到段德身上,这蛮子不但长得歪瓜裂枣,这张臭嘴吾一定要绞烂他!方能消吾心头之怒! 也不言语,探手并指一点,指尖崩出道丈长极细剑芒直射段德,身后长剑在剑鞘中震荡,白光流出鞘口,形成无数细小剑气萦绕不散。 又是那种被锁定的感觉么? 尧山剑宗有些门道,虽可挣脱开去,但是剑光速度惊人,一旦去挣脱就会伤于剑气之下,也就是说尧山剑宗人出招你就得硬抗? 段德会怕么?本就喜欢硬碰硬干架的他哪会躲闪? “小白脸二指禅练得不错,可怜了你女人!果真是银样镴枪头!” 段德见到比自己帅的便想上去两巴掌呼之,何况这货就是段德最为不喜的类型!毒舌之利远甚手上功夫,非生死厮杀,段德还是会挑衅两句的。 也是一种攻心的方法不是,最好气得这小子吐血不止! 轻飘飘一掌推出直对剑指,爆散的细小剑光被护身真元滑开,并不能造成伤害,又是一刀反撩抵住随后消失,又出现在他身前的胡一剑,这货速度不慢! 这回段德学乖了,反撩并非硬挡,卸力之法还是稍懂的,只是没有太极所说的四两拨千斤的那种神奇。 并非自己力量不如他,而是他每一招都是技能,道韵凝于一体不散,所以威力至强,这和段德道理一样,不过对于尧山来说并不需要自己悟,他们有方法让剑气凝实如一的。 胡一剑听不太懂段德的话,但是后边那句还是能听懂,心中大怒,出手毫不留情,面色胀红在急速移动中都能翻出红光来。 “别憋坏了,这小脸都快憋成猴屁股,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与我言明,绝不和你女人说便是,何苦招招要命哩?” 段德全心以对,尧山攻击力可是出了名的强悍,别阴沟里翻船,左手聚力斜撩,右手一掌推出,没打到人? 胡一剑身影已然出现在他后方,手中并没有长剑,而是并指反撩一道白光出于手指,欲要斜切背对着他的段德。 段德暗惊,这货比老子还懒得废话啊!什么话都在攻击中言明,屮!硬茬子! 那柄长剑被杀猪刀磕飞后灵动转了一圈刺回来,段德也是消失一瞬,这种短距离消失只要是融于道很多人都能做到,只要不是被技能强制锁定,他的雷遁早已做到这一步。 紫色电弧划过胡一剑,胡一剑残影破碎,一道红色刀光与他的剑自行战在一起,皆是脱离二人掌控。 尧山的练剑和段德练刀不同,他们一生也就这一把剑,剑是有剑心的,剑修长时间自行培养的,剑心即吾心便是剑修入门的标志,剑对他们来说胜于一切,就像他们自己的身体一般。 “不差!” 闪电般的互攻半柱香之久,竟然没有碰到双方身体,段德不得不佩服这家伙实力确实强劲,不会比孙福才差多少! 大门派果然底蕴深厚啊!二人相距五十余丈显出身形,胡一剑目光灼灼盯着段德,总算是憋出两个字的屁。 第一百六十九章 连袂双飞至 影只一人归 “别这么盯着我,我喜欢女人!”段德真是看不惯这臭屁家伙出口便是埋汰。 “哼!死了莫要怪吾!剑来!” 长剑甩了和杀猪刀毫无意义的撕斗落在他手中,剑光聚然暴涨势若擎天,胡一剑双目喷出丈长剑气,威势聚涨。 “一剑东来!” 扬手斜斜划向段德,那擎天剑光倒下来之际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细,威势却是越来越大! 段德在他停步追逐时便明白这小子肯定要放大招了!也是暗自提气准备,巨型剑光一出,他便被莫名力量锁定,这一次前所未有之强,段德大骂无耻至极的技能! 却不敢丝毫怠慢,这一招威势要超过孙福才的道术!莫以为我段德拿着把杀猪刀就真的只能杀猪了!你有你的剑技我有我的祖传杀猪计业! 右手正握杀猪刀柄置于腰腹间,段德屏息凝神,后撤右腿弯腰弓步,杀猪刀兴奋的在手中轻鸣,通透的刀体上红水晶血色细小电弧蔓延而出。 细看可见刀体中无数细密丝线交错,漂亮的晶红缓缓变成猩红色,如血液在其上面流动不休。 段德浑身肌肉扎结紊动,细密紫色电丝破开肌肤,俏皮隐现,双目又现猩红紧紧注视远处潇洒挥劈的胡一剑!至于那道已经凝聚成白线的剑光并不看在眼中! 这一招汇聚他全身精气神,真元,精元,灵识,全身之力聚于一刀,准备时间有些长并不适合战斗,但是对方这一招也是与他一般就另当别论,你要玩,哥陪你! 当他的气势完全消失的一霎那,没有等待什么,只留下一声轻轻的呢喃:“杀猪呢,也不知道取个啥名好?”。 拖着观战之人清晰可见的黑红光,掠过胡一剑远远消失不见,天空留下的痕迹好似划开了这一处的虚空一般,留下一道丈于宽的长虹,经久不散。 胡一剑的那道剑光同样穿过这条痕迹没入远方消失不见,佩情在远处心悸的看着这弄不清结局的战斗,她知道,胡一剑只要出了这一招不胜基本就没救了,这也是剑宗修士最佳的归宿,战死! 他们的骄傲不是没有道理的,相比同阶他们几乎可以做到同境界无敌,越境界杀敌出得最多就是剑修,这是打出来的傲气。 段德身形随着远去的黑红光束消失显现在胡一剑身前,标准的杀猪姿势,左手扶着他的肩膀,右手持刀置于胡一剑胸前,杀猪刀并没有穿透其胸,只没入一掌,刚好吞并三角刀头。 段德狰狞的脸凝固,想说什么张嘴只有无尽鲜血涌出,暗自叫苦,这一次他怕是难以恢复了。 剑意居然穿透招魂幡的防御乌光,伤到了他的魂体,识海空间中魂体胸口部位本源魂力喷薄而出,招魂幡以乌光镇压才没有散出体外。 吐干净嘴中血沫,段德盯着微笑的注视他的胡一剑道:“特么的混蛋玩意,老子亏大了!再遇到你们剑宗修士一定不会让你们出剑!” 没有得到响应,眸光渐渐暗淡下去,段德也是再也支持不住快乐的昏迷了! 魔莹莹闪现在他身侧挥手没让他掉下去,带着他极速离去,拔出的杀猪刀没有半点鲜血流出。 胡一剑右手的长剑不再青光缭绕,变成一把普通的长剑将要掉落时,被一双纤手接住,佩情欲要去扶胡一剑,却是眼睁睁看着他化成飞灰,让风带走。 除了一个戒指,一块碎裂的防御玉佩外,什么都没留下,握于手中的剑也在下一刻崩解化成铁屑掉落,倒吸一口凉气的她迷茫的看着这一切。 活生生的情郎飞飞湮灭,难怪说尧山剑宗之人不适合当道侣,她也是尧山剑宗之人,与胡一剑相恋之初就明白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也许他先走,也许是自己。 情已逝,风萧瑟,回首已寻不见了他,心已死,人依旧,前路失了意中人。 平静的将那枚戒指套在无名指上,化作虹光消失在远方,我们共同的梦想如今由我来实现,等我,也许要不了多久我就会过来陪着你,那样我就不会独自寻梦了。 虚空中两滴清亮的泪水,化作薄薄水雾,随他而逝~~~ 邱步然目光随着佩情消失,叹道:“我辈修士当真不配拥有多余的念想啊,也不知段兄是否能挺过去,换做是我怕是命绝当场啊,我们仙隗宗与他们战斗方式果然区别甚大,不好以比斗来定强弱啊,这两位新来的兄台是否与我一般看法?” 在邱步然不远处新来的两人,并非一同而来,其中一个盘膝坐在漆黑打骷髅头上,骷髅双眼闪出幽光,黑气弥漫,修士灰袍遮体看不到面目,显然是幽冥宗弟子。 另一个方面无须,眼若铜铃,凶光四溢,狮鼻海口,嘴中四颗交错犬牙冒出嘴唇,凸显狰狞可怖,身高一丈余。 手持一根巨型狼牙棒,金色乱发之中两个尖锐螺旋短角光华一闪,偏头转向邱步然,声若奔雷:“邱老鼠,你懂个屁!” 接着又看向身侧幽冥宗修士吼道:“人不人鬼不鬼的幽魂,那家伙死估计死不了,只是如今重创不能战,不知何时能恢复,既然来了闲着也是闲着,给你豸大爷我锤两棒子?” 阴冷的声音平淡到:“豸独蛮子等你化形完了再出来嚣张!” 随即驾着骷髅远去,豸独气得哇哇怪叫不已,刚想退而求其次寻邱步然晦气,邱步然却早已消失不见,火大的豸独胡乱提起狼牙棒,把这几里山林打个稀烂才悻悻消失。 段德所在之地在仙隗宗与幽冥宗,妖域,天机宗四宗交汇之地,他的消息对于大宗门来说并非什么秘密。 自然离得近的几个大宗弟子都会寻来,借着段德的东风出名也罢,看不惯也行,或是别的目的,那些在宗门或是身边出类拔萃的佼佼者心中,那份骄傲不允许他段德如此风光。 在这片无名地带,渐渐汇聚了来自周边的各种修者,怀着什么样的目的的都有,杀手,佣兵,门派弟子等。 由于段德早有准备,他那片草地方圆百十丈都布置了阵法,一旦自己不能正常迎战,魔莹莹便会开启阵法高挂免战牌。 自那天与胡一剑公平一战后,这片林地小湖人员开始渐渐多起来,佣兵等还算是有自知之明。毕竟都知道,里边还有个分神期高手呢。 但是杀手或者高傲过分的宗门娇子总会不那么守规矩,试探性或是直接闯进去不是没有,然而进去再没声息。 第一百七十章 群雄汇聚欲论剑 一脚踏空坠阴沟 抱着同样心思的某些人心中庆幸,这才老实下来,要知道这世界可不止这么几个超级大宗,多如牛毛的各种宗门不计其数,暗世界只有段德基本数据,没有他的出生,所有人都不清楚这家伙出自哪里,知道的也不会说。 不管是怀着什么目的,大老远跑这荒山野岭来自不会随意回去,慢慢汇聚的人也大多桀骜不驯,周遭争斗也渐渐多起来。 无意中促成的一次‘华山论剑’便在这无名之地拉开序幕,很多人甚至都忘记了一开始过来的目的,被新出现的仇恨所淹没。 段德肉身修复倒是很快,三个月就已经完全修复,只是魂魄上的伤麻烦了,仅仅也只修复了表面。 ‘长城’号驾驶室大床上段德捂着头翻滚不休,魔莹莹站在床边急的俏脸煞白却是无能为力。 良久,满身汗水虚脱了的段德总算是不再翻滚,仰躺着看着天花板,脸色煞白,呼吸急促。 “伤到魂魄了?这怎么办?我们回魔域好不好?有我在没人敢看不起你的”。 魔莹莹心疼万分,段德的忍耐力她是见识过的,不是真的受不了他不会如此。 好一阵段德呼吸才变得均匀,魔莹莹将他枕在自己腿上,含泪摸着他的脸,段德握住她的纤手道:“没事的老婆,总会有办法解决,这世界如此神奇,些许小事只要不死应该都能治好。我这不是快完成了?暗世界打我主意的越来越少,过了这段风波你想去哪我就去哪?” “你都这样怎么去和人打斗?要不我出去把他们都杀了?反正我是魔女,知道了也有父亲扛着!” 魔莹莹俏脸含煞,段德毫不怀疑她能做得出来,探手默默感受她细嫩的脸颊与自己大手摩擦传来的美妙感触,四目相对,他能见到她眼中的担忧与彷徨。 “你这叫冲动,现在外面那些人佣兵杀手还好,无数宗门的弟子若是让你以大欺小全都屠光,你父亲绝对做得出把你我交出去泄愤的事,再说这不是慢慢好起来了吗?间歇性的痛,习惯了也就不会如此强烈”。 “你这蛮子!嫁给你我后悔了!我要退货!” 哭着趴在段德身上自顾发泄着属于她的担心,胸前傲挺堵住段德脸鼻,段德有些贪婪的深吸着这个属于他的味道,没有欲望,只有愧疚! 是他不对,这个内心脆弱却用坚强掩饰的女人,把她的一切都交给他,他却没能给她一个放心的未来,连稳定的生活都给不了。 你给了我依靠的港湾让我不再孤独,而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我只想变强!让自己变得无比强大,无人敢伤害你!这一点点痛算得了什么?双手沾满血腥又算得了什么? “能,等我吗?等我强大一些,就不会再让你流泪了?”段德轻轻扶着她的脸道。 “我其实什么都不在乎的,只要你没事就好,你有我了,还有你说的那些老婆,他们也不会愿意你这样的!” 魔莹莹哭着道,段德愕然,老婆?我哪里来的其他老婆?就你一个啊? “说的什么胡话?我现在就你一个啊?” 却被魔莹莹捂住嘴:“她们肯定没与我幸福对吧?我霸占你这么久了都,我不给你加负担了,就是发泄一下不行吗?再这样我就生气了,生气我就会打你的!” 段德那是一阵无语,终于想起在和魔莹莹在一起之前说过的话,可我真没有啊?能让我解释吗? 然而刚想开口说什么,老婆的唇已然堵住他要解释的话,又是一场武林风云榜,翻云覆雨手拔得头筹! “那家伙出来了!兄弟抄家伙!只是限定修为又没限定人数!打杀了他我等便衣食无忧矣!” 一个佣兵团主事听闻段德出来大声动员自己队员。 “呵呵,那个猖狂的家伙貌似没死成,秦兄我先过去了,免得这家伙又当缩头乌龟!”一名披发仗剑的一等宗门金丹首座,笑着与另一个书生打扮的温和青年儒修道别,话音未落便已消失不见。 段德立于小湖之上,脚下是一页扁舟,手握鱼竿面带微笑垂钓湖中,从阵法出来到湖心不到百丈距离,死于他手中的刺客已不下二十人! 可见这阵法外在他疗伤的三个月来了多少人,而明面上的则更多,远远的有悬浮空中,有盘膝于水面,冷冷看着他装腔作势! 人越聚越多,杀手反倒没再出手,而围观的人也没有出手,段德并没有众矢之的的觉悟,干脆盘膝于船头专心垂钓,如此汇聚的威压竟把湖心水面压下去几丈。 更没想到的是段德的浮漂竟然在这个时候沉下去了,段德也是心中无语,这什么鱼啊?这么吊? 甩手一提,自制灵器鱼竿弯成一百八十度,鱼线切水声响彻安静的湖面,众人同样不解和好奇,修士如此威压竟然还有鱼吃钩? 修士灵识自可以见到水下,真就是一条巨大的金色鲤鱼含着鱼钩,拉着段德转着圈子,更加神奇的是,湖水随着鱼和段德的小舟一同开始了旋转,并越来越快,渐渐产生一股子吸扯力。 段德大呼:“我屮,什么鬼?” 就连人带舟消失在漩涡底,而外围修士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不是段德故意的。 一个明显异于常人的妖修闯出来一狼牙棒打在漩涡中心,没半点反应,水花四溅后连他一起吞噬,正是豸独! 接着众人看到一名美到冒泡的黑裙女修,显现在漩涡中心,抬手一掌下去冰晶瞬时弥漫漩涡,可没有阻止得了这个莫名出现的超级大漩涡,下一秒便在她惊呼声中吞进里面不见。 “这不是段德的女人?那个分神期的存在?” 有人见过魔莹莹,段德修养的时候她出来过几次,很多人都见过! “小玄界入口!” 有人惊呼!接着有人接近中心同样被吸入不见,有人开了头,自然接踵而入,毕竟未曾发现的小玄界大多都会有好东西!危不危险大伙不在乎,在乎的是这个机缘若是错过,天理难容! 也有没进去的,漩涡一直旋转了三天才缓缓消失,进去了多少修士不得而知,没进去的修士待漩涡消失再去寻找,什么都没发现,也不知道进取的人怎么样了。 消息飞快传到地主家,仙隗宗派出高手过来检视却不得门而入,连一点痕迹都没发现,但是在宗门境内发现小玄界自不会轻易就放弃,在段德那个阵法旁开始平整一块土地建起了殿宇,不允许其他修士靠近小湖。 本就以阵法闻名于修者界的仙隗宗,在没有找到湖心小玄界的入口后,那些阵法师开始研究段德布下的阵法,这一试探惊为天人,他们竟然解不开! 既然湖心入口暂时找不着,有了可以研究的其他东西,这些老头老太激发出十二万分的激情,扑在驻地边上的阵法上。 第一七一章 飞天遁地逍遥仙 跌落凡间饮水凉 段德很郁闷,原本只是为了出来看看情况,好决定下一步怎么走,毕竟外面这么多人不存在一直单挑下去,也没有谁会等他受伤后恢复再战,自己人头值钱毋庸置疑。 通过几次战斗他也衡量到自己的底线,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有奇遇,有后手,正常战斗自己也只是个强点的金丹,生死搏杀能干掉自己的怕是不少。 那条鱼拉着他转圈,他已经惊觉有问题,可是被一股莫名力量禁锢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瞅着自己掉入这个奇异的世界。 苍茫的大地,苍茫的气息,没有灵气存在,就像回到地星一般,连体内的真元也不在流动,没有道河,放不出法术,灵识也是禁锢在体内出不来,唯有体丹在缓缓转动,比那边要快很多。 闭目催动体丹能清晰感觉到,有如灵气般的天地能量被吸入体内,强化着肉体精元,这在修者界也能做到,不过微乎其微。 段德体丹中期后不入血池基本上看不到任何进步,连把他推上体丹中期的血池作用也堪堪与这里相比,要知道那一池子精血能量是用来救命的,经过两次已经功效大不如前,他也不可能拿来修炼。 入眼大地一片原始风貌,就像到了侏罗纪时期,蕨类植物是这里的主导,天空就像是小孩涂鸦一般染得红一块紫一块,远处的岩浆火山不断喷发,烟柱直上九天,空气中有害气体占多数,没有看到动物存在。 没有道韵,没有真元,段德无语的发现自己只能依靠强横的肉体弹跳,飞不起来!没有看到其他人,难不成都没有下来?还是我消失进来的入口也消失了? 好久不用的浮光掠影又一次大显神威,在这些高大的蕨类植物中穿梭,段德渴了!饿了!这是多遥远的事?他必须找到水源! 忽明忽暗的天光映照他有些憔悴的凶脸,终于见到远处的白光反射,段德心神一震飞速赶过去,是水没错,焦黑的火山岩凹地,零碎的水坑连成似湖似河湾的一片水域。 站在水边的段德迟疑了,脚下一具明显是那边修士的遗体,双眼暴突,面色青黑,明显是死于中毒,他来这里也不过半天,那么这修士绝对在他之后进来的。 死在水边,也就是说他是喝了这看似清澈见底的水死的,段德没有去管他,更没有去收集他的东西,弯腰双手捧起一些水,闻了闻,一股熟悉的硫磺味,舔了一点味道苦涩。 站起身擦干手中的水,段德举目四望,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到修者界,这到底是人为的玄界还是天地生成的? 若是大能死亡所化玄界,那么危险自然不会很多,自然形成的就不好说了,而且段德估计自然形成的占多数,没有灵气应该能排除掉人为。 自然地啊!还没有灵气!怎么回去啊?传送阵的构建也是要坐标的,他还没有自己构建过!哪里来的坐标? 掰断一颗水桶粗的蕨树,里面汁液粘稠丰足,段德尝试后发现能吃,滑滑腻腻的口感实在不咋地,胜过饿死,渴死,也就不管那许多了。 既然有人进来段德当务之急就是找到他们,看能不能知道空间坐标,布置一个跨玄界小传送阵,材料倒是差不了多少,关键的空灵晶不够倒是真的,实在不行就拆了长城号,也不知道够不够。 暂时填饱肚子的段德开始沿着水边快速掠动,他一炼体修士都会感觉到饥饿和干渴,那些个没有炼体的恐怕比他还要严重,有水自然会有人过来。 “万师兄,有水!快点!” 水蓝色衣裙的女修惊喜欢呼的,离她十丈远的黄衣青年闻言精神一震,他们进来才发现这里简直就是修者的坟墓。 由元婴期直接变成凡人的心理落差,几乎让牵手进来的师兄妹绝望!关键是又一次让他们有了凡人的烦恼,又渴又饿,还只能像个凡人一般奔跑寻觅吃食,稍好的只是长期被灵气淬炼的肉体比凡人强,一步几丈还是不成问题。 万琼华听闻师妹呼喊,疾步赶来,这破地方简直就是地狱,从没见过的植物,从没感受过的污浊空气,没有可以充饥的动物,没找到水! 晃身追上师妹顺眼看去干裂的嘴唇拉起:“果然是水!师妹我们不用渴死了!” 总算做不成渴死的元婴修者了!师兄妹掠至水边,万琼华饿虎扑羊纵跃入水。 “噗通~~~” 正要狂灌,也不管这水是否气味不对,以他的修为哪会考虑自然界的水会有毒? “咻~啪~” 一颗石子破空而至打在他脸上,没了修为的他根本没有躲过去,‘啪叽’正中脸颊,打得他再次滚入水中,圆了喝水梦,还不及吞咽就让人一把提起来,照着后颈一拍口鼻之间呛人的水便被拍出去。 徐芸捧着水没来得及喝,便被这突然而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黑影闪过来万师兄就被打成这样了? 看清来者的脸后惊呼道:“段德!” 段德伸手拍掉她手上的水,丢开手中的万琼华道:“不想死就别喝,喝水也不知道闻闻这东西能不能喝?一路过来我已经看到四名喝水死了的修士!” 万琼华原本怒气冲天,爬起来招出飞剑就要打杀了段德,全然忘了法术使不出,听了段德的话动作一滞,脸色剧变。 “此言当真?” 放下手中只能当凡兵使的飞剑,捂着流血的左脸骇然问道。段德懒得解释,既然是元婴期那就是过来找自己麻烦的,没必要太客气。 “不信你两随意哪个试试不就知道了?” 走到一株蕨树前拗断后,递给听他的话便跳开来的徐芸手上道:“吃中间的,解渴解饿,其余东西最好不要往嘴里送,你们现在只是比凡人稍强点。万琼华复杂的看着一脸冷色的段德,这个目标如今可以随意捏死他,他知道段德是体修。 “你们有没有看到其他人?戒指中可有空灵晶或空冥石?知不知道什么传送阵的坐标?” 他们两个拿着蕨树犹豫不决是否要吃,段德可没有这闲工夫,四个储物装备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而且穷得要死。 第一七二章 汇聚一堂吾为王 每多死一个就少一分希望,他要尽快找到其余人。不敢想象自己若是困在此地过着原始人的生活会怎样,老婆也不知道来没来此界?以段德对她的了解,魔莹莹十之八九会进来。 万琼华和徐芸顿时眼前一亮,盯着段德道:“你会布置传送阵?” 见段德皱眉,万琼华无奈道:“我们没有,也不知道传送坐标”。 “沿着水边走,看到人与我一般询问,出不出得去看天意了!”段德没有的道想要的自然不会呆下去,撂下一句话便飞身远去。 “好快的速度!早知道我也学点体修功法了!”万琼华看着段德快速晃动远去的身影感慨道。 “师兄,这时候说这些没半点意义,段德既然没有杀我们又问起这些,自然会布置传送阵,希望可以凑到材料,我们。。。哎,是不是我们太贪婪才会如此?” 万琼华沉默一阵道:“我们这些毫无依靠的散修,不争取每一份提升的机会怎么得道?时运不济而已,相比那些已经死去的道友,我俩该庆幸还有希望!” 一个月后,段德站在一座高山之巅,沉默的看着前方火红的天际,岩浆海占据整个视野,透过黑烟浓雾隐约可见远处正在冒泡的岩浆火山,灼热的气息只有他和身旁的豸独能忍受。 “段德,没路了,这就是一片死寂之地,我们能不能出去就得看你了”。豸独低头盯着脚下的小不点,轰鸣的声音震耳欲聋。 “聚集了多少人?没有足够的空冥石和空灵晶我们出不去,于洋提供的坐标最近的也远在我等下来之地百万里以上,这点儿空间布阵原料远远不够!不知道莹莹他们是否找到其他出路”。 这片世界并不大,或者说他们所能活动的区域并不大,段德一路找过来倒是汇聚不少人,包括魔莹莹也已找到,她也是练体修者,水倒是喝了,肚子痛而已。 夫妻见面没有寒暄,约定一处稍显平坦之地,在高处立起一面大幡后,夫妻两开始分头寻觅可能的出路以及散开的众修士,有很多不幸的家伙,下来就掉到岩浆池或是火山中的,也有人发现蕨类植物可以当做食物的,主要是人饿急了什么都会啃。 他们所在的一片陆地基本被岩浆海隔绝,这是段德沿着外围岩浆海边缘查探一周的节点。 魔莹莹去的地方是一条被他们于发现岩浆海上,可以勉强让炼体修士通过的陆地,宽百余丈,一眼看过去其中明显不是很稳定的陆块间,布满大小火山口,龟裂处也是红光隐现。 而段德所在也是其中一个类似的地方,他和豸独过来查探的,如今已是绝路。 “听幽魂那小子说,差不多百名了,都这个时候了,应该是不会再有人流落在外,走吧,看也过不去。” 回到临时营地,大家都已经搭建起临时所用的石屋,淡水倒是没有段德想象那么难搞,在这里下雨很常见,还是那种泄洪般的下雨,那种雨水稍微沉定倒是可以使用。 而在这里段德用拳头确定了自己的主导地位,修士吗,都有自己傲气,反正来这里的不管什么目的,反正是没有路过的,段德懒得与这群家伙哆嗦,不服打到你们服便是。 传送坐标倒是收集了很多,可惜过远,以现有的材料不能抵达。 回来的时候正在下着狂暴的大雨,段德豸独二人几乎是游着回来的,这里修者炼体的不多只有七名稍有成就的。 豸独不用说本就是妖族,不炼体也比一般练体者强横,以他的年龄在本族还未成年。 另外是段德,魔莹莹,外加一个叫秦冠男的女修达到体丹期,其余三人还没这修为,但也能在此地保持一定的战斗力。 与豸独一战是这个世界最激烈的一场战斗,二人仅凭肉体的战斗看呆了众人,那种拳拳到肉的闷响声,腾挪转越的身形,拳锋打爆坚硬火山岩发出的震撼爆裂,让这群一直以真元法术为主的修士,一直看不起体修的他们,看到了只属于体修的精彩和热血。 也是在这里,让段德在魔莹莹面前终于男人了一把,比老婆强就是爽,大男子主义的他狠狠的修理了一顿老婆的屁屁!至于出去后会不会遭到老婆的修理段德不在考虑之中。 各种不同的石屋围着中间那座比较精巧的大石屋,也是这个临时组建起来的村落最完整的石屋,门窗齐备,这是段德自己建的,与老婆在这里的临时居所,由于急着找出路随意为之。 二人进了屋子还好知道有豸独这个大个子,段德把石屋修得高了些,内部才分两层。 “还没回来吗?” 段德坐在桌边盯着石屋中一片方圆三丈的平整地面,这就是他布置的传送阵,可惜少了材料启动不了,更别说联系最近的一个空间节点了。 “没有吧,你娘子回来应该也会第一时间回这里,我去问问看还有没有新人汇聚。” 有些焦躁的豸独冒雨出去,留守在这里统计接纳新人的另一个代号叫‘狼犬‘的杀手,他也是三个体丹之下最强者,为人阴沉但是谨慎,最适合做这些事情。 段德正在调整阵法,两道身影掠进来,其中一个身高七尺,面目清秀,斜飞的眉宇透着股子英气,一身男装凸显凹凸有致的身段,正是秦冠男,另一位便是魔莹莹了。 二女进得门来,秦冠男并无拘谨,自顾在桌上倒茶便仰头灌进肚子。段德瞥了眼这家伙,若不是凹凸有致,还真就是个男人! “莹莹,可有发现?” 魔莹莹欲言又止,秦冠男却是插言道:“段屠子,姐姐不说我来说便是,那边的路很长,我和姐姐探进去百十里也没看到尽头,但是哪条路倒是没有断绝,我们在路上发现这个”。 说着丢出一个玉瓶给段德,段德皱眉接过打开瓶塞。 “流火精元液?” 一股子淡红色雾气飘出,段德体丹震动不休,透出无穷渴望,这是在修者界几乎绝种的练体宝药,本就出自火山,和另一种同样出自火山岩浆的‘地肺阴元浆’同称为练体双宝,天地灵物之列。 “我和姐姐发现这个的时候,有人为的痕迹,这个东西在一座三角形粗陋祭坛顶端凹槽里,一路上也是艰险万分,很多那种缝隙会不时喷出地火,外面那些人估计上去就是个死绝的下场”秦冠男补充道。 第一七三章 有女冠男欲挖墙 蛮子威信震魍魉 “我要去看看,你们所走的那条火道有没有岔路?” 段德稍稍沉凝,人为痕迹?那这里就有点意思了,二女均摇头,魔莹莹道:“再宽也不过百多点丈,一目了然,除了注意诡异的地火,几乎就没什么危险”。 “你们两休息,等我探明回来再行商议。” 段德还回去玉瓶交代二女便准备去查探一番,有人为的痕迹就好,说明此地有可能是有出路的。 “段屠子不要探查太远,小心把老婆丢了!”秦冠男取笑道。 她是一等宗门幻羽宗金丹首席,长着个女人外表,没点女人味那种假小子,成天黏着魔莹莹扬言要挖段德墙角的二货,不过实力的确不弱。 大概半日后,段德找到了她们所说的三角祭坛,祭坛?不如说是乱石随意堆砌起来的,三丈高一丈宽的石头柱子,顶端一个海碗大小的石制凹陷,内部光滑,并非自然形成。 段德细细上下检查,发现有着阵法痕迹,但是不是如今的路数,从一些上古典籍上记载的文献可以找到大概出处,上古早期的阵法? 这种阵法更加贴近自然大道,本就是先贤整理自然形成的阵法所得,痕迹不显就是最大的标志,就如同寒林魔地中的乱石迷阵一般。 段德查探清楚后前后左右再次观望,若有所思,转身再次往前飞掠而去,这条‘路’很怪异。 看上去一切清晰可见,但是当你经过某些裂缝,或是小型的火山口时,会不时喷射出地火袭击你,就像是认为设计的机关一般,对于他并没有什么伤害,莫说能不能打得到他,就是打在身上,这种地火短时间是不能对他造成伤害的。 从下来的那片大陆到那座祭坛大概百十里地,这次段德飞掠中发现这些攻击明显有所加强,再一次远远看到一座相同样子的祭坛时。 段德眉宇舒张开来,祭坛和上一坐一般,区别并不大,顶上海碗中的‘流炎精元液’还是满的,这东西和黄金一样的金黄色流质体,散出来的却是淡红色雾气,段德贪婪的深吸一口,体丹转速陡然加快。 忍住一口吃下去的冲动拿出器具收集起来,这一次再往前的路明显有些不同了,路上的裂缝最小也有巴长宽,隆起的小火山口变成一个个巨型的尖锥小山,赤红色岩浆随时都在火山口流淌不息。 段德观察一阵开始缓慢踏步前行,当他跳过一道三尺宽的裂缝时炙热的岩浆裹挟着地火撞到他后背,一个踉跄落地,身旁相距十来丈的火山毫不客气。 轰 沉闷轰鸣表示了它的愤怒,喷了,金红色岩浆化成暴雨从天而降,身影闪过躲开来去,但是随着第一个火山喷发,仿佛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整条路上烟花灿烂好不美丽,降下的岩浆,上涌的地火,硬着头皮扛着火雨的段德却是没有移动脚步,好浓郁的天地精气!就蕴含在这些漂亮的焰火之中! 他顿时确认了心中的想法,此地应该是上古一个体修试炼场!那时候也没有法修这种东西,不是没有灵气,而是相比如今的修者界,那个时候天地精元才是主导,灵气应该称之为‘仙灵气’其质量远甚如今的灵气。 那个时候拳头大才是真理,‘拳头’也不是指的势力,实力等外物,而是的的确确拳头,体修的天下!异兽的天下!人只是最弱小的种族,巫族其实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类,但却是人类的祖先没错。 没有继续吸收其中精气,既然知道是体修的试炼场,他再往前探探就能回去商议了,这些火雨岩浆和地火打在身上自然滑开,上古体修具体划分已经失传,如今的修者界体丹已是极限级别。 段德具体处于血丹中期,之后便是黑丹期,之后便是金丹期,当血丹到达极限就会慢慢变暗,直至完全变黑,金丹期也是一样,并不会出现以丹化婴的事,体丹金丹期好似没有,只是传说,黑丹期是不是有段德不清楚,从他的体丹进境来看应该是绝少数。 五十里距离,只是大概的感觉,又关发现一座相同的祭坛,只不过大了一圈,上面的‘流炎精元液也多了许多,抵得过三个海碗所容。 前面的路已经开始出现断节,火山锥形头只看到一座,很大上方已经没入浑浊的烟雾中,金红的岩浆在山体流淌入海中,看样子就不好惹啊! 段德没有再次深入,这里来是肯定要来的,不过那百十个修士也不能放任不管,再说如今已经有了饥渴之感,过来修炼是需要准备充足的食物才行。 回到营地已经不再下雨,除了修士们自制的雨水收集容器,地上一滴不存。 段德回来引起营地的修者围聚,毕竟如今能不能出去,就看这个他们的‘目标’能不能成事了,他们没有了反抗的余地,从猎人瞬间变成难民,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在修者界摸爬滚打许多年没几个蠢人,就是那些天之骄子也无不是习惯了宗门的勾心斗角。 站在自己小屋前看到几乎所有修士都到齐后,他们期盼的眼神并没有带给段德什么压力,整理一下思绪开口道:“很不幸,传送阵这条路被材料限制死了”。 众人一片哗然,绝望的,木然的,狰狞的负面表情不加掩饰。 其中一名男修狰狞道:“姓段的若不是你我等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你~~”‘噗’的一声响,豸独收回巨大的手掌,甩甩手中沾染的污秽。 “说白了,你们如今做我食物的资格都没有,再有哪个敢叽歪休怪我一并打杀了事!” 他是核心几人之一,当然是知道一些内情,这群家伙以他的性格早就丢下不管了,只是打不过段德由着他,他也知道段德并不随和。 这群人带着恐惧和呆滞的看着那团细碎之物,溅到身上也没有去管。 “我们几个猜测这地方就是上古修士的试炼场,也就是体修专属试炼场地,暂时并未发现出口,但是若真的如我等猜测一般,这里十有八九会有出口,但,那是在没有损坏的前提下。” 众人有些怜悯的看着地上那家伙,同时庆幸自己刚才并没有急着发话,有希望的众人不再有任何人表现什么不满,安静的听着段德继续说道。 “那地方你们随时可以自己去试,去看,能自己走过的应该是会有不少好处,我们几个体修会去闯关,期待能找到出路,而你们。” “若是实在过不去,并非无事可做,大家应该发现了,这地方很多少见的珍惜矿石,你们自行去挖吧,到时候若是可以出去,权当带你们走的路费。” “大家都是修士,更应该明白我等并没有救你们的义务,这事你们若是怪到我身上,出去后若是让我知道,天涯海角必杀!” “我没请你们进来,我都是莫明奇妙进来的!进不进是你们自己的选择!你们这里有几个是五十岁以下的?这么多年你们难不成活到狗身上去了?自己行为自己负责都不明白吗?言尽于此,愿意去的,秦冠男带他们去一趟吧”。 第一七四章 非礼勿视 体修肾宝 段德不理会众人精彩的表情转身进屋,练体的六人随后跟进来,这里阵法全靠灵石维持,段德自然不会奢侈到在房子周边布阵。 三个筑基练体者除了‘狼犬’外,还有就是幽冥宗的幽魂,以及另外一个一等宗门的女修,叫晨曦,是个有些内向的女修,她是陪着自己宗门师兄来的,可惜那家伙喝水喝死了,身材娇小,容貌倒是不错,平时并不爱说话。 “好了,大概的意思我在外面已经说过,大家不要心急,那条路是如今修者界见不到的极品练体之地,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哪里修炼不是修炼?既来之则安之。” “体修没落是没落,但是到了体丹期威力如何,你们到时候自己知道,我言尽于此,大家怎样选择是你们自己的事”。 沉默一阵,‘狼犬’习惯性把自己藏在阴影中,也不开口,呆板的面目,木纳的眼神似乎就是个普通人,他貌似习惯接受命令做事,从来不多问什么。 “段,段老大,我等不如你们,若真是试炼之地,还望不计前嫌,拉我等一把。” 晨曦似乎有些怕段德几人冲去前面,出去后不再管他们,不爱说话也还是没忍住,拘谨的音调充分表明她内心的忐忑不安。 段德饶有趣味的打量这个已经憋红脸的姑娘,不想腰间刺疼,龇牙咧嘴嗦着气,莹莹这醋劲儿挺大啊。 “哟~嘶~莹莹我,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我就看看,看看而已,真的,你放开。。。” 魔莹莹面色如常也不看他,螓首偏向一边,盯着石墙,似乎欣赏段德杰作,周遭几人互视一眼,唇角总算是放松下来。 “晨曦,还有大家请放心,我既然说了不会丢下你们,绝对比那啥道誓好使。” 晨曦面色放松下来,俏皮一笑,便夺门而出,其余的抱拳道了声谢,也是匆忙甩下这对夫妇而去。 等他们都走后,魔莹莹揪着段德腰肉的玉手松开,转而温婉的抱着段德轻声道:“夫君,前路如何?” 段德知道老婆用意,心中一阵满足,将自己所见,以及自己的猜测慢慢说与她听,魔莹莹秀眉微蹙。 “这样么?你的体修功法只有前三层,若是到后期没有功法怎么办?我的体修功法也不完全的,不过有四层,我以前不不太重视这些,能到体丹期都是机缘所致”。 “想那许多作甚?这不还没有到极限吗?刚刚体丹中期而已,后头好远一段路要走的,走到尽头再说!” 段德倒是真没有想那么多,先行达到自己极限再谈其他,如今的情况那条路是唯一的希望了! “夫君,若是,若是出不去了,你会在这里陪着我到老么?” 魔莹莹并没段德这般乐观,免不了的担心,而今不再是一个人死活谁也不会关心,虽是修者,但她还是有着为的一切忧心。 怕段德出事,怕段德不要自己,怕他不高兴,怕~~~任何一个妇人所怕的一切,段德又怎么不理解她的想法?翻身拥住自己的女人,这个只属于他的可爱女人。 “别担心,你夫君不会被这地方困住,更不会有事,就算没了修为,就算只能在这里终老,我,都会一直陪着你,你也不会老的,你永远是我心中最美的女人。” 他抱得很用力,她也是,似乎都想把对方融入身体,此时无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再一次来到第二段第二个祭坛之前,已经不再是段德一人,四个达到体丹期的都到了,到了此地便可明显看出个人修为差距,除了段德和豸独外,魔莹莹和秦冠男都有些吃力。 “你们两个就在这一段先练着,我和豸独去前面看看”。 段德扫了眼她们,这里已经是她们的极限,二女到这里倍感吃力也是不会再走,自然没有随着他们前去的打算。 “豸独兄可有疑问?” 段德问一旁巨人般的妖族道。 豸独四颗獠牙咔擦一撞,火星四溅,环视一圈四周,嘿嘿道:“屁的疑问,走吧,打是暂时打不过你,可这种事情可不一定输给你!” 当先纵身便跳了过去,条条裂缝地火化柱,直至撞向尚未落地的庞大身影,果然还是那样,只不过威势更加强悍而已。 豸独是妖族天生肉身强悍,并非练体而来,说实话相比段德的确是有优势,那座大火山也被引动,这边的零星火雨,成了瓢泼大雨,眼前一片赤红。 “忒乃奶的,什么破地方!” 豸独看似蠢笨的巨大身躯,在空中如变形剑刚一般,怪异扭曲,躲过地火柱,探掌拨开火雨,骂骂咧咧落地不停,跳蚤般避重就轻穿梭在密集的交叉攻击中。 段德运转练体功法也不急着赶路,全力吸收其中的精气,缓缓前进,练体可不像练气,运动中照样可以,而且效果比打坐来的快得多。 难得的机会,就当又回头来练他的基本功吧,身影快速闪动于火雨和不时出现的地火‘剑‘之间。 落脚距离拉宽,并没有直接来个铺天盖地瀑布喷涌,而是化成一条条尖锥火带四处乱射,威力要凝聚得多,打在身上那也是生疼。 横冲直撞的豸独回头,见段德并没有和他比试的意思,而是在后面带起大片残影练习身法。 “凭的没意思,段德,你练个屁的身法?出去还不是照样么得卵用!” 段德只是不理,我行我素专心自己的事,豸独悻悻无言,也没有再莽撞前行,他的妖族功法也可以吸收这浓郁的天地精气,于是干脆盘膝坐在那等段德。 二人一起到达第二段终点,入目前方一片赤红岩浆海,海上只有相距几丈十几丈不等的石柱露出海面。 这里温度陡然提高到不可思议的境地,几丈远的石柱已经扭曲的晃晃悠悠看不真切。 祭坛顶的‘流炎精元液’段德没有要,都让给豸独,豸独也是没有与他客气收了之后,面带欣喜。 “段德,这后面的路怕是不好走,我先探探,你不要上来!” 不等段德反驳,跳到最近一个石柱顶端,这石柱离他们相距大概七八丈远,以他们的境界平时走路也可以达到。 但是段德盯着豸独在空中歪歪扭扭的好一会,才堪堪落在石柱边,离那石柱尚且相隔丈余,豸独好在身高臂长,扭腰探手攀住石柱顶端才翻上去。 半晌,瘫坐在地的豸独才向段德吼着什么,竟然听不清楚! 以他的大嗓门这么点远,只传过来断断续续的杂音,看样子是空气扭曲严重,还是别的什么隔绝了。 第一七五章 一个人的游戏体验 段德做手势表示没听到,豸独愕然的发怔,然后以手聚音段德才听清楚。 “半空中有异力,影响判断,注意点。” 段德用脚踢碎一大块石头飞射入前方,以他的脚力这石头怕不是要飞出视野,只是很遗憾,歪歪扭扭飞出十几丈便掉入岩浆海。 段德以手指在地上刻出此地诡异,提醒后来的魔莹莹等人,才另选一块稍近的石柱,一跃而起。 果然,就像是水底遇到暗流一般,异力并无规律带着他乱晃,而不到五丈远的石柱却是扭曲得厉害,根本是在跳舞! 好在有豸独提醒,段德早有准备,空中稳住身形后安然落在这块石柱顶端,这还要多谢那时候在水里练拳的经历。 这块石柱平台方圆七八丈,精气明显要高出那边很多。 “还没到我的极限,这里精气增加如此迅猛,越往前得益也就越大!” 段德站在另一头,下一个落脚点在十几丈外,他转头看向豸独,豸独也在看他,比划半天段德才明白他暂时不想在前进,点头后段德再次跃起。 异力还是带着他偏离方向,在最高点时下方岩浆海几道岩浆剑向他激射而来,段德空中扭身闪过。 其中一道擦着鼻尖飞过,炙热的气息烧焦了他面部的毛发,可见这火焰可不是以前那样可以随意对待的了。 “就只有这点能耐么?段大爷可是不惧,再来!” 来了心情,段德就把这里当成某款游戏,只不过是亲身体验罢了,感觉自然刺激得多,来了玩性,怎么可能停步? 休息一阵,方便理清路线继续跳跃,其中火焰的袭击密度不断加大,越来越难以控制躲闪和自身落点。 “有意思,古人不乏人才啊,这么先进的游戏场也发明出来,不知道过关奖励是什么?” 浑身布满焦灼后的痕迹,终于在半天后,段德瞅见了前方五十余丈,孤独矗立在那,体型明显异于常态的大型石柱,顶端那玩意不正是祭台么。 段德黑黄交错的的脸,露出白牙,比划中暗道:“这地方腾跃距离明显是受到压制的,我最远应该只能跳个八十来丈。” “这里目测也是有所偏差,越远偏差越大,此祭坛之地应该是休息补充的地点,周围也就我这离得最近,这岩浆剑雨密度也是快到我的极限,赌不赌?祭坛位置明显是最为安全的!” 盘膝恢复中反复测算,最终段德还是在助跑后以身法腾跃而起,身躯刚越过所在石台,下方岩浆海中便是万箭齐发,视野顿时被炽亮的红红色占据! “屮!这么凶悍!怕不是要烤了我?” 段德脸色沉凝,以身法借空躲闪,带起一片残影,接近祭坛所在时还是没能躲过,挨了一下。 段德大惊,这种情况若是中一下就会偏离方向,遭到更多打击不说,还可能被打下岩浆海,没有真元他可不认为自己可以在海中泡澡! “大神,给点面子?好歹我也是你后代!莫要直接化成灰飞,死相忒难看了点,莫说俺还有美娇娘等着我回家!” 怪叫连连,求神拜佛,竭力稳住身形和心神,段德迅速判断对自己有利的岩浆剑,撞飞的身躯,有选择的自己撞上几道。 改变方向的他如同乒乓球一般来回晃动,吐出的血瞬间就会被蒸发掉,终于被一道岩浆再次拍在背上,直接砸在祭坛石柱上,此时的段德浑身焦黑犹如火炭,趴在祭坛底灼热的石面好半天才动弹。 翻个身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和眼白,毛发早就精光,连灵器衣服也报废掉,身上火辣辣的钻疼倒是不被他看在眼里。 “嘿,嘿嘿~~~不带这么玩的,差点儿就没得玩了,各位过路的大神莫慌,等小子有钱了定给你们烧去纸钱,孝敬孝敬!” 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快意,这货没心没肺的仰天叽歪,好半天才爬起身,跃上祭坛顶,段德笑得更欢。 这祭坛顶部有丈余方圆,中间仅仅一个茶杯大小的坑,但是不是‘流炎精元液’而是月白色一杯‘地肺阴元液’ 虽然同样是练体二宝,但是这玩意可比前者更珍贵。 段德趴下去用舌头舔了一下,一股异香冲入口腔,接着便是至极的寒意,一路顺着食道下到胃中,全身火辣顿时解除,炙热的环境也变得清凉起来。 体丹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飞快旋转,段德忍住立马入定的冲动,掏出‘流炎精元液’喝下几滴,又舔了口‘地肺阴元液’冰火两重天的快感让他! 前者入口如吞岩浆,一路烧下去,后者入口如含疾冰,冻得他哆嗦个不停,正宗的冰火两重天!没有再前进,随意瞟了眼前路,毫不犹豫破口大骂。 ‘变态’! 成片的石柱变成了单行道不说,最近的那个至少都离他百丈以上!干扰物绝不会少了去,这怎么玩?不管了,先行修炼再说! 段德消失期间,遥远之地,同样是个地貌环境险恶的没有灵气的小玄界,却是屋舍殿宇遍布,诡异的是没有任何人走动,一间只有几根歪斜木棍戳着的小小茅草屋内,却是别有洞天。 外面似乎一目了然的小草棚,里面极为广大,怕不是有百丈方圆,成环形分布着无数石制座椅,就像斗兽场一般。 周围的环形座椅并没有人,只在中间十把单独环绕出来的大椅上有着修士,十名形貌各异的修士,集合了修者界所有种类。 说是修士没有半点气息,不是修士与会之人大半鹤发童颜。 道袍,配饰都是极为考究,他们并无主次之分,段德嘴里的老道清韵就是其中一把椅子的主人,青茗不在此地,还有一个与段德也有一面之缘的和尚‘了缘’也在坐。 其中一名发色火红,皮肤油亮呈深红色的老者,胸襟大敞,露出他那坚实如铁的肌体,随意的曲着左腿蹬在椅子上,背靠扶手而坐,声若洪钟直视清韵 。 第一七六章 上人弈棋欢 子不知命贱 “赤练,你拉过来的那小子蹉跎几十年,如今又在修者界搞风搅雨,也没见多大起色,我看呐,怕是不行”。 清韵同样随意将自己丢进宽大的石椅,闻言都没看这老者一眼,淡淡道:“你那好女儿差点将他弄死,以大欺小,女承父业好不要脸,买凶杀人也有她一份吧?” 红胡子老者大怒道:“你那好徒儿自己撞上的还能怪她不成!” “清韵道兄,我观此子杀心太重啊,寒林魔地好几千修士让他以邪器祭了魂魄,不得超生有违人伦天道,以我之见,道兄还是得好生管教才是,莫要入了魔去。” 儒袍高冠老者话音未落便遭两个声音堵住,其中一名灰袍罩住全身看不到容貌,露出的手惨白如死人,阴测测道:“伪君子,何为邪器?也不知道是谁的祖师便活命于邪器之援?” 另一个身形魁伟,高八尺的霸气黑袍男子,段德在此必会眼熟,冷漠插言:“入魔?呵呵,哪一次不是我魔宗冲在最前面?何况那小子还是我孙女婿!我看就很不错!你等站着说话不腰疼,何不拿出一个可行方案?做老鼠习惯了被圈养,忘了初衷吧?心慈手软之辈如何成事?” 头顶两个枝桠龙角的男子,相貌竟不差于魔宗那位,附和道:“魔兄之意便是吾之意,只不过我不赞成这小子如今作为,又不是没得杀器可用,谁敢打主意统统宰了便是,他是越活越回去了,让你家小魔女磨软了心肠!” 其中白色斜眉插出双鬓,身形如剑,目光也是凌厉刺人的修者,冷声开口道:“他太闲了!不知道该如何上进,沉迷外物,作为一颗带着部分期望的棋子需要磨砺!” 清韵原本闲适的身体,陡然气势若海如渊直压白衣男子,气势临体却被毫无声息划开,从他两旁飘过。 “我的弟子!是期望!是希望!但不是棋子!剑慕白!注意你的态度!还有不要插手他的成长!做好你分内之事!否则,莫怪老夫剑不容情!哼!” 清韵发飙,与会者并不轻松,剑慕白看似分开气势,实际上后背白衣已然粘身。 摆弄着一颗结构复杂小球的矮小老者怪笑道:“清韵,剑疯子所言倒是有些道理的,何不一试?” 了缘摸着光头呵呵而笑并未发言。 两位女性修者之一的少妇,雍容华贵的气质,丰韵无双的身段,看上去年岁似乎不大,但是一直冷着脸,没有眼瞳,眼眶之中一片雪白,如同万载寒冰,声音倒是优美动听,可是她一开口,在座都觉得天气转凉的感觉。 “无所事事!情况本就不容乐观,也不知还有多少时间可供我等蹉跎,不加点压力如何能行?” 清韵收了气势若有所思,还有一名没曾开口的,便是安坐于了缘身旁的一位女菩萨,面容丰美,宝相,朱唇开合不休,却没有声音传出,也不知道是否在听。 黑袍魔修,灰袍冥修和龙角男子这会也没反驳,陷入沉默。 最后清韵叹了口气道:“他那性子,我怕我等会弄巧成拙啊,这事情我不参与更不知道!你等注意分寸,莫要小瞧了这憨货便是。”说完环视一圈便自顾离去。 对于那些个大能者对自己的谋划,段德是毫不知情,就算知道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徒增烦恼,他如今也无心思去想别的事,通过近五年的努力,终于达到体丹巅峰。 跳过那段单行石柱来到终点,却不再是祭坛,而是一尊高十余丈的粗陋雕像,孤独的矗立在这个石台上。 这雕刻虎头人身,双手各盘绕巨蟒一条,下身并非人足,而是牛蹄,同样踏着一条更加粗大的蟒蛇,蛇口狰狞,盯着段德张嘴欲嗤。 整个雕刻手法并不精细,但是整体给段德的是一种苍凉雄浑的错觉,失神盯着雕刻半天,段德脱口而出大叫。 “混沌魔神‘强良’!?” 同时貌似也是十二祖巫之一吧?这十二祖巫也不知真假,不过大部分喜欢玩蛇倒是真的,段德估计他们那个时代这些个祖巫,魔神,应该是玩不起龙。 祖龙同样是混沌所生的强大存在,他们玩不起,只能拿他后代过过干瘾,至于蛇是不是那条风评不咋地的祖龙后代,段德是搞不清楚的。 很严重的一个问题,这里貌似前路已绝啊? 段德站在石柱边眺望半天再无落脚之地,这里也没有想象中的‘地肺阴元液’,除了这座雕像什么都没有。 颓然坐在雕像头上看着岩浆海发呆,难不成游过去?达到体丹巅峰的他,过来的时候那些密密麻麻的手段倒是没给他带来太大的困难。 这岩浆海要是进去,段德也许可以坚持一段时间,但是没有指引在这里面能找到什么?说不准迷失在海里就真的没戏唱了。 不死心的段德再一次起身,在屁股下的雕像上一寸寸摸索,两个时辰屁都没找到一个,火大的他一拳朝着雕像砸去。 “嘭,” 石屑都没打下来一块,嗯? 再次蓄力一拳轰上去,拳头上红光闪烁,这是达到体丹极限新得的,全力出击时肉身会有红光蔓延,并非无用,这光能大幅度加强攻防。 段德一直都知道,他这一身体修的修为根本就没有发挥出来半点,一直都是当做辅助在用,时隔这么久,本就已经淘汰的东西,如今哪里还能容易找到上古体修技能? 那些后来的体修技根本就没什么大用,段德也有练过,可惜,还不如自己乱打来得实在,那些个技能观赏效果但真不错,生死相拼用那些等于引颈就戮。 “我还就不信了,一个破烂雕像都过去这么久还能强到哪去!” “嘭,” 又是一声闷响传出,如今不比灵器弱的拳头居然绽开,皮开肉溅,洒出的血却是没有蒸发而是被雕像吞了? 对!就是吞了! “诶呀?莫非老套的滴血认主不成?” 第一七七章 先人馈赠绝世宝 奈何蛮子无点墨 皮破瞬间,强横的肌体就已经封住破裂的细小血管,所以流血不多,段德眼里还是能分辨自己血到底是蒸发还是吸进去。 退后几步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皱眉思索后。 “没吃饱?神器?难不成掉进山洞让我拥有超强神器?扯!不就是要些血?大爷别的不多,就是血多皮厚,紧着你来便是!” 段德而今的心情当真是忐忑万分,双目中的患得患失与正常人没什么两样,是修者,但首先也是人,这种看彩票的心里怎能不激动? 段德干脆挤爆血管喷在雕刻上,果然,不但溅在上面的被吸进去,连雕刻一尺外悬空的血滴也被扯进雕刻中。 三分之一的精血贡献终于不再吸收,段德好奇的退开几步看着红雾蒸腾的雕刻,两只虎眼和六只蛇眼如今红光艳敛,不再是死板的石头。 一炷香的艰难等待,段德双目也有些赤红,就像输红眼的赌徒,不安的撩着蹶子。 “我屮,什么玩意?吃我这么多血,别告诉我就这么一点儿红雾了事!骗老子呆会一准砸碎了你!” 雕像似乎被这货恐吓吓到了,传出一句话,很是艰涩难懂,声音机械化不含感情,段德愕然,上古语我怎么听得懂? “啥玩意?会不会说人话?二大爷的,不要给我开玩笑!” 段德急了,不管它说什么,应该是有用的,可,可段德悲哀的发现自己不懂‘外语’!不是没有宝贝,而是自己拿不动,这感觉,有多酸爽? 就在段德暴跳如雷的档口,那虎头面孔红眼射出两束红光,并呈平面扇形蔓延,扫过段德时,他激动坏了!终于理解了,大致意思就是。 “身体素质合格,允许修行基础功法!” “啥?你说啥?我没理解错?基础?合格?什么玩意?你再说一句?再说一句段爷不打你,真不准备打你!” 段德原来自以为傲的体修级别,在雕像建造时代仅仅是身体素质?不是修为,是身体素质,还是刚刚合格,可以修行,基础功法!基础! 凌乱的心掩饰不住失落,红光带着他能理解的一股子灵魂波动,本无半点不适,只是像检测波而已,哪知扫到膻中穴中的体丹时,意料之外的变故发生了! “无知小辈,那个部落的?竟如此修行!愚蠢之极!” 段德尚且没理解清楚信息所蕴含的意思,体丹如同星球一般轰然炸开,接着膻中空间奔溃,狂乱凝实的精元,顺着经络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扩散至全身。 段德双目暴突,几乎冲出眼眶,浑身青筋似要爆出体外,煮熟的龙虾也不及他现在红,那种酸爽的痛感无可避免的,冲垮着本就有伤的灵魂,顿时承受不住,意识自动规避而昏迷过去。 在体外,只能见到雕像双目放出两道红色光束笼罩段德,不久后段德身躯一震,胸口便冲出一圈环形波纹,上衣顿时炸成碎屑消失。 而这圈波纹散开扩散很远,消失在视线尽头,随着突然出现的变故,段德体如筛糠,面目狰狞,五观错位,不久目光失去神采,但是身体不但没有倒下,竟缓缓悬浮起来,直至与雕像双目齐平才静止。 整个身躯三万六千毛孔大张,带着些许暗色的血雾,腾出体外被炙热的空气灼烧不见,同时,岩浆海中不断有精气钻入毛孔,这个过程持续中段德就没有停止过抖动。 三个时辰后雕像红光缓缓收回,大张的虎口掉出一卷物品,所有眼睛红光闪过后消失不见,从新回到当初的粗陋石刻状态。 段德在红光消失的时候就直挺挺摔在地上,同时异象消失不见。 不知道多久,意识回归后的他明显感觉自身的不同,至于哪里不同他也说不上来,最明显就是原本需要稍稍运起功法,才能隔绝此地的炙热,如今好似没有半点感觉。 闭目意识沉入身体,膻中代表的中丹田彻底寻不到,全身经络扩大十倍以上,肌体晶莹,张力十足,每一寸肌体都充满力量。 骨骼不再是惨白色,而是莹润如玉,内脏同样加强不止一点点,原来的皮肉防御也许还比不过如今的内脏,外界不停挤入身体的精气还在不断被全身吸收。 睁开眼的段德有些发怔,以前就觉得练体法有些名不副实,总有种有力使不出,有劲用不上的感觉,抗击打这一方面也是一样,好似和他人的肉体强得明显就是恢复力,其余的并不怎么太显眼,原来,是路走错了吗? “就给我把体丹废了?我的神器呢?” 反应过来的的段德翻身爬起。 ‘咔啪’ 撑着地上无意识的右掌,轻易捏碎石台上的地面,抓出一个坑,嗯? 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右手,段德脸上尽是惊异,他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太过明显的进步,只是把自己原有的力量重新梳理了一遍而已。 “好强!这便是体修在此境该有的力量?” 来时他需要用力,才能微微损坏掉这些石柱上的万年火山石,现在好像并不怎么需要力气,无意间就可以! 咧嘴一笑暗道,这双手要是抓在人身上什么感觉?陡然脸上一僵。 “我屮,这?我怎么碰莹莹?” 站起身来才看到雕像脚下的有卷东西,弯腰拾起,那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给捏碎了。“我倒要看看你嘴中的基础功法又是个什么德行?” 这卷轴明显是什么皮做的,在这种环境居然屁事没有,打开一看段德傻眼了,象形文?还是甲骨文?还有这图像,是不是哪个无知小屁孩儿随手涂鸦? “这就是你丫说的基础功法?嘿!强良大神,‘抢粮大婶’!你给我解释一下!这玩意你要我怎么练?” 牙呲欲裂的段德那个气啊,神神秘秘大半天,就得了这么一破玩意,指着雕像国骂一个时辰,直到口干舌燥,雕像还是雕像,至于他,那就是一神经病! 滴血再无反应,一拳揍上去把自己震飞,段德大惊,在空中飞速收起卷轴,扑通一声掉进岩浆海。 第一七八章 文盲原来不止我一个 “额?没多大感觉啊?” 只见肉身自动散出一股无形的力量隔开了岩浆,四周全是火红岩浆,采用很久不曾用过的狗刨式冒出海面。 看似流动的岩浆竟然没有动弹半分?视觉上的错觉吗?离那个雕像柱子也就几丈远,柱子顶部离海面不到十丈,身法运起。 ‘嘭’ 段德直接撞进石柱,还是脸先接触,忽然增强了太多的力量不能适应,造成身意分离太过严重。 反身几拳在接近海面的柱体上打出一个小平台,也不准备上去,就地开始慢慢适应这些力量,若是这样回去很容易会伤到人。 豸独正在段德原来修炼的那个平台,可见这些年同样进步明显,陡然睁开怪眼看向下方的岩浆海 本就异于常人的兽瞳顿时差那么一点蹦出眼眶,伸出比蒲扇小不了多少的手指着岩浆,喉咙里呵呵有声。 段德赤足没入岩浆正一本正经的在那走着,那股自然外放的气已经被收回,现在就是真是用肉身踩入岩浆,不但毫发无伤,段德还发现他可以借助肉身自然产生的气御空! 也就是说,他现在可以飞!不持久,但是确确实实可以飞起来! 抬头看到豸独指着自己却没有说出话来,形态甚是可笑,脚尖轻点呼的一下便跃上十丈左右的平台。 “你修为恢复了?” 豸独也就想到这个解释。 段德摇头道:“豸独兄我没有恢复,只是练体有所得而已,前方并无路,你还是在此地修行吧,我回去再想想办法”。 “体修可以达到这程度吗?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妖族倒是有凭借自身天赋能在岩浆中自由穿行的,可没有听说哪个人类可以,可以不借助真元护体就在岩浆中乱走乱爬的?” 段德一脸黑线,我什么时候在爬了? “豸独兄,那只是因为我等修为不到罢了,谁说体修不能这般?我不就是个现成的例子吗?好了,我去后面看看我婆娘,再回去看看那些家伙死了没有,有没有新的发现,你还是自便吧”。 说罢随意的跳着往回去了,豸独看到段德跳蚤般飘逸的身影,以及刚刚他站到自己面前给自己的那种隐隐的压力,心中有些不解。 “在此地大家都是在修炼,虽然他取走了这里的天才地宝,可也没有如此大的进步吧?是不是前面有所不同?还是我们妖族就不如人族?” 妖族有很多种群,有的是经过漫长时间进化出的灵智,草木成精就是典型,但是他们的岁数不是这么算的,要从开启灵智开始算起。 还有就是最常见的带有上古异兽,凶兽等血脉的妖族,出生便有很多具备灵智,修行时间的确会比人族要长,但是那是在结成妖丹之前,妖丹之后和人族几乎没有太大区别。 豸独就是这一种,还有更高级的出生便有神通,能相当于人类高阶修士某一层次之类,不过在修者界并不多,黑水玄蛇那是上古异兽,洪荒异种之流,这也是在修者界,制约严重,那东西在仙界更可怕。 “哟,这谁啊?我当你把姐姐让给我了呢,跑回来作甚?” 秦冠男正霸气的顶着火雨火柱修炼,远远便见到段德跳过来,出言毫不掩饰的调侃。 魔莹莹在后边祭坛位置盘膝入定,秦冠男的声音惊醒她,款款起身俏脸温婉含笑,直直盯着这个一入修炼便忘了老婆的家伙。 段德直接无视中间挡住视线的男人婆,接收妻子的目光,距离不远,自己疏忽了,本想上去拥抱,却是只能嘿嘿傻笑。 “莹莹,对不起,我这一修练便。。。” 魔莹莹上前一步,玉手堵住男人大嘴,嫣然一笑,段德眼前顿时百花齐放,闪瞎了他的眼,小心翼翼的揽过柳腰,生怕用力过猛。 “怎么了?这么久没有抱,怎的下不去手?” 魔莹莹俏脸有着疑问,平时这家伙可没这么温柔。 “额嘿嘿,你们两个是不是注意点?要不我参与一个?” 段德顿时满脸黑线,男人婆太不懂事!电灯泡上瘾还不忘上来接电源咋滴?凑上来作甚? “我是力量突然增长太快,没来得及适应,怕把莹莹抱坏了,秦冠男!你一边去,这是我们夫妻的事!” “姐,你说吧,这货想起你的时候就死皮赖脸过来偷香窃玉,平时也不见他过来瞧瞧,没用的男人,还嘚瑟,我就不走,你打我啊!” 秦冠男也不气,挤进二人中间,摆明了就是不让段德如意。 “好了,这些年我与冠男在一起早就是朋友,你能不能好些说话?是不是找到出去的方法?” 她们两个一直都是在一起的倒不显得孤独,修为都即将踏入体丹中期。 “没有,此去也不远,只有一个雕像,混沌神魔之一‘强良’估计是远古时期,先民开辟出来的试炼密地,以前可能是有出口的,但是,这里明显是出了问题。” “说!你都得了什么好处?快快拿来分享!见者有份!” 秦冠男双眸一亮,前边的祭台都有好东西,最后边的应该不错的。段德翻着白眼掏出卷轴丢给她。 “绝世通天秘术,修成可吐气破天!快快纪录!” 秦冠男探手接住卷轴,迫不及待的打开,对于段德的话,仅当放屁,卷轴不是凡物,她能看出来,不算小的漂亮眼眸瞪得溜圆,不断翻来覆去查看,甚至还举起来对着火光查探! “段德!你哪里捡来的破玩意?骗我们也得弄得像样点,这,这。。。” 满脸纠结的秦冠男终于,什么都没看出来,上边就一些鬼画符,字不像字,图不像图,乌七八糟一片。 段德搂着老婆斜睨着这婆娘,原来不止我一个文盲啊?嘿嘿~~~,心里总算是舒服了点,接过秦冠男丢回来的卷轴,转手给了魔莹莹。 魔莹莹只是扫了几眼,递回那张卷轴摇头道:“夫君这种文字怕是很难找到出处,也许去儒宗春秋书院,还能有那么点希望解读出来” 第一七九章 曙光 “儒宗春秋书院吗?离这里貌似还隔着天机宗领地啊?有些棘手?”段德回想大陆势力分布图喃喃道。 “你可以绕过去啊,走幽冥宗地盘不就是了?反正不是坐传送阵,就是开长城号,对了,现在还没有出去的办法!你有什么想法也白搭?” 魔莹莹靠在段德怀里,不理会一旁搞怪的秦冠男。 “为啥不走近路?你是不是天机宗的通缉犯?嘿嘿~~~肯定有问题!” 秦冠男毫无回避的自觉,光明正大的旁听两口子交流,这还不忘插上一嘴。 “你,现在貌似打不过我的,要不要我把你浑身关节卸了,而后剥光,豸独应该憋坏了,嘿嘿~~~” 段德狞笑着上下打量这货,身材没得说,皮肤得说,五官也精致,就是一对儿鹰翼眉实在打眼,段德很想上去帮她修修。 “姐!你管管你男人!这家伙就不是什么好鸟,还是还跟我得勒!” 话虽硬气,人却已在远处,死要面子活受罪,一不留神踩空,差点摔个狗啃‘食’,爬起来不由骂骂咧咧飞速远去。 “夫君,别欺负人家!” 魔莹莹使出家法,盯着远去秦冠男狼狈身影嘿笑不已的段德顿时龇牙咧嘴,看样子几年的朝夕相处,姐妹情深啊。 “莹莹,我可是你夫君,你这样帮着外人,我会很伤心的!” 段德的话直接让家法升级,段德也不敢还手,这个还手大家都懂,力道不控制好,段德还真就不敢乱摸,让老婆出了这口怨气也好。 “我先回去看看,看他们有没有采到伴生空冥石矿,毕竟这里有些矿物还是有一定几率能伴生出那东西的,这个世界如此活跃应该会有。” “实在不行我如今可以到处乱跑,这个小世界也就这么大一寸寸搜吧,这是个废弃封闭的试炼地,直接出去的传送阵,其实一开始我也就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 “毕竟作为试炼地,没有哪个势力会在传人进来的时候造成损失,明显就是出了问题”。魔莹莹吻了一下段德笑嘻嘻道:“皮肤变好了哦,自己小心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什么危险”。 告别魔莹莹回到营地,发现在的人并不多,刚好看到最先救过来的那个女修,叫什么?段德正思索她的名字,徐芸自然也见到站在那里歪头想着什么的段德,有些惊喜的跑过来。 “段德,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找到出去的方法了?” 这一声惊动了留在此地的修士,十几人纷纷围拢过来,段德心里也是一沉,从这问话的口气来看,怕是希望不大啊。 “我走到了尽头,但是很可惜,没有,回来就是想问问你们是否见到或采集到空冥石?” 再一次听闻这个消息的众人反倒没了一开始的绝望,失落免不了的,这里矿石的丰富的确是称得上遍地是宝,然而出不去也白搭啊。 段德安慰道:“不要着急,这里很多矿石在外面都有少量的空冥石伴生,我出去找找,实在不行,大家只能贡献所有储物装备,看能否达到要求”。 还是不行段德打算自行改变传送阵,那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结果了。 没有绝望之前路还是要找的,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段德现在是唯一一个可以在这个世界乱跑的人,做了头头,就得做头头应该做的事,找! 看着前方突兀消失的半片火山,段德有些迷茫。 玄界壁障! 这个世界并不大,以前远远观察的连绵火山后不远就是玄界壁障,在那条路的岩浆海前端也是如此,就这么突兀的消失掉。 他已经探过,这一次从那片小小大陆出来也是一样,也就是说除了那条路和周边提供熔岩的火山群,加上起始点的陆块就是这个世界的全部。 他手上有一块核桃大黑色透明晶体,这就是空冥石,段德打爆一座火山寻到的,那火山被他打爆后很快有自动复原,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演化。 后来连着拆了半年的火山,再也没有寻到哪怕指甲盖大小的一小块,段德叹了口气反身回到驻地石屋。 除了那条路上的人以外集合了所有在此的修士,众人又一次聚在这里,本就在大半年前得知了消息,这次过来并没有报什么希望。 段德拿出手上的空冥石道:“这东西有,我拆火山得来这么一块,加上原有的,差得也不是很多,给你们一年时间去挖,拼命挖,我看看能否改变一下阵法结构,或许能成,所以请大家积极一些,有所发现可以通知我”。 看到段德手中的空冥石所有人都有了动力,这里的表层矿基本都被他们收掉,想开采深层的矿石着实有些难度。 没有修为在身的他们,凭借强于普通人的体质堪堪能做到用利器开采,这里的石头可不是一般的硬,以前只采表层。 如今对几个出产伴生空冥石的金属矿,分组进行采掘,段德也炼制出一套套专业的采掘设备给他们,果然加快不少进度,而他自己绝大部分时间都趴在石屋研究传送阵。 半年时间一晃而过,最深矿洞已经深入地底近五十丈,没有研究过传送阵的段德也是稍有成效。 徐芸顶着张脏兮兮的脸闯入进来,打断了段德思路:“段德,有,有空冥石!快,快去我们挖不动!” 被打搅神色不耐的段德顿时大喜过望! “哪个矿坑?” “西边的那个银造石矿坑!” 徐芸话音刚落段德已经消失不见。 段德赶到时已经聚集大量修士,没有一个还有刚来时的体面,和一群普通矿工并无二致,可见他们确实尽心了。 矿坑曲折蜿蜒,并非直线,这是他们追寻矿脉走向弄出来的。 矿洞开凿得并不大,两人并排弯腰才能进去,在最底部稍微宽敞,这里倒不渝看不见,毕竟修行多年的人夜里视物还是没问题的。 只见两个黑乎乎的人影,正在奋力的挥舞段德为他们打造的‘洋镐’,火星四溅,粉尘飞扬,中间一团三尺方圆的银造石矿,不纯粹的银灰色中隐隐透出黑色晶光。 果真是空冥石无疑! 第一八零章 跨界传送 莫大勇气 “你们两个让开些,我来!” 段德喝止二人,这二人明显也是相当兴奋的,这时候才发现段德的到来,满脸只有眼白的两人嘿嘿一笑,露出白牙退在一旁。 段德用手快速掏弄,比他们用东西快多了,二人顿时腹诽这家伙来挖我等早出去了! 很快差不多有上万斤的一大坨矿石,被段德拖出矿洞丢在矿洞外,众人兴奋的看着含有空冥石的银造石。 裸露在外面的空冥石就不止段德给他们看的那块小,这回肯定是够了。 段德直接上手一块块掰下来,看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头人形凶兽是不是吃了仙丹了?比以前变态不知道多少? 段德也是惊喜万分,这坨矿石里还真的不少空冥石,布阵足够了! 于是大笑道:“准备行装吧,现在可以确定能出去了,我去通知那几个家伙,这空冥石价值大家也是知道的,既然有不嫌多,都挖出来,能出去也不用担心什么了,负责这个矿坑的先免掉所有我之前许下的出去代价。” “以后挖出来的,见者有份,你们可以换成灵石或是在我这里,得到一次炼制极品灵器的机会,随你们选择,这个矿坑交由那几个练体修士来吧,你们太慢了。” “看还有机会发现别的有价值的矿物或空冥石不,这地方估计以后进不来了,外头可不是你们的地盘,我回来便开始布阵大家忙吧”。 “段老大威武!哈哈~~~终于能出去了!” 欢呼声竟然出现在这群平时相当注意形象的修士身上,真是难得,绝望之下见到曙光,这种感觉,一般人他们绝不会告诉他们! 对于段德的要求,众人倒是并无意见,本就处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尴尬境地,如今能出去就是最大的得到。 不被关起来理解不了他们的心情,对他们来说出去胜过一切!包括豸独在内都没有再修炼的心思,随着段德一同回来。 几个炼体修士都有长足进步,采矿也不是普通修士能比拟的,这些段德一概不管,专心完善传送阵,那些已知的坐标需要联通允许的,不可能你知道坐标就可以传送,若是敌人还不直接就打到你老窝了? 现在联系不到那边,段德只有另寻他法,以那个坐标为中心开始测算,这东西相当严谨,真正的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一点不对也许就把你传去空间夹缝,运气好也许能出现在那个附近,运气不好头出去,下面一节出不去,那效果就是直接砍头一样。 一开始拿到坐标,段德就测算过,这种阵法他自然是学过的,不过亲自干这事还是没有得到传送许可的双阵传送。 他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啊,他只想通过一系列坐标建成一个随机传送阵就行,只要能到那边,传到哪是哪。 有了足够的空冥石段德三个月后就宣告完工,行不行就不知道了,听天由命吧。 这几个月由于几个体修的加入,挖矿轻松不少,后来在不同矿坑挖到少量空冥石,众人表示都给段德,以示谢意。 得到传送阵可以使用的消息后,众人哪还有心情挖矿?直接挤满了这间石屋,豸独干脆将它拆了。 “诸位,情况我已经道明,能否顺利到达看个人机缘了,建议是先让一人尝试,我探查后若是问题不大两人一组最佳。” 段德话音一落大伙都不做声,盯着布满灵石的怪异传送阵都有些踌躇,临了还有这样一个难关要过啊? “我来吧!” 幽魂排众而出,消瘦的脸颊,幽光的瞳仁直直盯着段德。 “几成把握?” 段德咧嘴一笑道:“第一个一成,你还愿意?” 幽魂灰袍兜帽遮脸,也看不出表情,不过没有任何犹豫。 “有一成便够!来吧!” 缓步走进阵中,紧了紧下冒兜便等着段德开启阵法。 段德填上最后一颗灵石,阵法间灵线顿时大亮,一股熟悉的空间波动传出,强光闪过后,所有灵石爆碎开来,阵中已经不见了幽魂身影。 众人第一次知道传送阵消耗灵石竟然如此可怖?这上面怕不是一次性有好几万上品灵石,一次传送全部碎成齑粉! 那些大城的传送阵并不像这个,一是有传送阵必然搭配聚灵阵,还有传送阵阵法可以借助空间之道的力量,这里什么都没有,一没灵气二无可借用的道,自然消耗惊人,难怪段德说要收他们海量的过路费。 “如何?整死那藏头露尾的老鼠没有?” 豸独等段德置于传送阵的手拿开,看似随意的开口,实际上也是问出大家心中的忐忑。 段德面色有些古怪道:“应该是传过去了,就是不知道传哪去了,我估计幽魂回家怕是会要那么点时间”。 “成功了?那还说个屁,管它传到哪,只要不是传进禁地中,哪都行!下一个我来!假男人过来一起?”豸独确定消息后满不在乎,环眼扫视一圈,盯着俏生生缩在一旁的秦冠男。 秦冠男脸色顿时发绿,指着豸独怒喝。 “滚蛋!老子就是死在这也不与你这憨货一起!” 豸独随意捞过一名修士,不再看她,不屑道:“切,真当我愿意与你一起似的”。 段德快速换好灵石,又一次启动,等到传送完毕才真正舒口气,有条不紊的二人一组,把这些兴奋地家伙统统传送走。 最后就剩下魔莹莹和他,段德紧紧搂住魔莹莹道:“莹莹我们这回可不一定能传去哪,怕不怕?” 魔莹莹螓首枕在他怀里轻声道:“你在哪我在哪管它呢,来吧,别把自己坑没了就行”。 九原城外百里风雪依旧,针叶林中正在上演一场追杀战,前方一道白衣染血的倩影怀中抱着个五六岁的女孩,身周环绕着银光闪闪的飞剑。 这是一名少妇,面如金纸,嘴角溢出的学已成暗色,不时吐出的血中明显带着内脏碎片,显然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怀中小女孩唇红齿白泪痕依旧,也不知是睡去还是白衣少妇将她弄晕的。 身后三条身影同样白衣,蒙着面巾,也不说话踏风急追,三柄飞剑光芒隐约,待势而发。 就在少妇眼神开始涣散,盯着怀中女孩缓缓举起纤手置于她后脑之时。 第一八一章 代天降劫喜归 祸不单行心忧 “轰~~~” 震天巨响从身后传来,已经迷糊的意识渐渐坠入深渊的她陡然一惊,神智稍稍回来少许,疾驰中回头望去。 紧追自己的三人不见踪影,一圈海啸般的雪浪扑面而来,她已无力再阻止扑来的雪浪,被掀飞几十丈掉落雪中。 “莹莹,没事?” 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雪坑传来。 “没事倒是没事,不过你这是什么破阵法!!!?我们不是被传送出来的!是被打出来的!” 雪坑又传出嗔怒的女声,显然是气急败坏。 “呵,嘿嘿,能出来不就行了?我们刚刚是不是砸到?额?莹莹,你屁股下像不像个人?” “你屁股下难不成就不像个人了?不但砸到了!还砸死了?这?拼不起来了吧?夫君这好像不是我们的错哈?”底气不足的女声有些讪讪。 这凭空而来的人肉,正是从那个封闭玄界传送出来的段德夫妇,阵法还是有点问题的,段德自己知道,但是自己坐上去才明白问题是有点大。 正如魔莹莹所说,出阵的庞大挤压推力让两人仿佛成了炮膛中的炮弹,射出来刚好砸到三个苦命人。 段德二人也是好一阵头晕眼花,这样的传送阵就像把人丢进了滚筒洗衣机,一直不停地改变方向旋转着,出来一瞬间也来不及稳住身形,莫说恢复真元的控制了,段德默默祈祷那些前面的仁兄不要被摔死才好。 夫妻两好一阵才站起身,脑子还在天旋地转之中,看着坑底一片血肉模糊,二人对视一眼都是有些无语,这三个家伙造的什么孽? 魔莹莹忽然眸子一冷:“夫君,别难受了,他们罪有应得,自己看看远处”。 段德这才灵识扫到远处已经气绝的少妇,以及死了还被她紧紧抱在怀中的小女孩,心中了然,看样子这三位还真是罪有应得啊。 夫妻二人麻溜的收拾白捡的战利品,蚊子再小不也是肉?何况现在他们还很穷,魔莹莹好不容易才抱出那个小女孩,妇人抱得太紧,这里温度又低耽误这会已经冻僵了遗体。 “夫君,还好我们过来得及时,这小家伙被弄晕过去,差一点就会冻成冰棍了” 魔莹莹输入点真元,便把小生命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一脸怜爱的从戒指中掏出衣服包起来,段德撇嘴老婆这是母性泛滥中,又不是我的,干啥啊。 “怎么办?带着还是准备找人领养?看你一脸母爱的,我这么努力也没见你有所反应,怎么回事?” 段德瞥了眼魔莹莹平坦的小腹郁闷道。 魔莹莹翻着白眼,面色稍红道:“哪有那么容易?修者本就不易有后代,明知故问!” “你父亲难不成真的是天赋异禀?” 魔莹莹脸色更红也不搭理段德,段德自讨没趣挖了个坑把妇人埋好,随手给立了个碑,回头尴尬的盯着魔莹莹。 “要不你把小家伙弄醒问问这妇人叫啥?” “不行!她,就这样吧,立个空碑在这里,到时候她醒过来再说,我们找个地方问问这什么地方,你那破阵法也不知道把我们传到哪了?” 段德无言以对,出来到现在段德身体一直都能吸收空气中的微弱精气,比起前强出不少,还有就是他感觉自己和天地之间的联系,变得比以前要清晰得多。 说不清楚,还需要静下心来慢慢体会其中的区别,现在就想立刻找个地方闭关。 “好吧,先确定一下我们的位置再说,不过我第一次看到下雪,这里怕是北方啊”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下雪,真美啊!”魔莹莹早已被雪景迷住。 九原城,大陆正北偏西,属于玄冰宗领地。 段德有些无语道:“莹莹怎么样,老公厉害不?这种跨越超远距离的,只有有限几个古传送阵才能做到!” “厉害!了不起,从大陆东南一口气跑这里来了,夫君你若能定向传送就更厉害了,还有,你最好不要让其余传送出来的修士找到你,我不会帮忙的!” 魔莹莹阴阳怪气揶揄道。 两人乘坐长城号转一圈,很快便找到最近的九原城,若不是有修士移动,他们几乎就忽略过去。 整个城池都被淹没在厚厚的积雪中,高空看上去和别的地方就没什么区别,这些个修士可没有扫雪的习惯。 厚达一丈的积雪只在城中屋舍门前才会有点区别,至少这些店铺还是会稍微清扫一下门前的一小块,不然全都淹没客人也找不到地方啊。 九原城不小,但是活动的修士却不怎么多,这也是北方的特点,地广人稀,相对修士基数也低于南方。 玄冰宗是纯粹的女修门派,不收男弟子,地域最广几乎整个北方都是玄冰宗领地,只有靠东方的一片是儒宗领地,从这里回天德宗倒是不远。 不过段德没有回去的欲望,那里并不是他的家,现在有魔莹莹在身边,到哪都是家,小日子别提多舒服了。 夫妻二人抱着小女孩在城中闲逛,这里大部分修士都是白衣,天然的伪装色,段德决定先行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 然后直接去儒宗的春秋书院,看能不能在那里翻译出那卷兽皮典籍。 然而事情总不会按着他的想法发展,这不,夫妻二人被人拦住了,就在这城中被七名僵尸脸修士拦住去路,惹事的就是魔莹莹怀里还在昏迷的小女孩。 为首一名修士修为不在段德感应范围,从魔莹莹有些紧张的样子段德大概能猜出,最少分神后期。 “把那小女孩交出来,你们就可以离开了,我不想多废话!” 冰冷的声音和周围环境那般吻合,魔莹莹刚要说话被段德拉住,上前一步道:“这个小家伙是我们在城外捡的,既然是捡的我还是有一定权利决定她的去留,你们要可以,证明是她亲人,我二话不说马上送还,不是的话,不好意思我夫妻二人欲收其为养女”。 “七名修士,为首那个分神巅峰,其余最低都是元婴后期,夫君?” 魔莹莹传音及时让段德搞清楚了当前状况,带在手指上的长城号微微闪着光芒,这些家伙明显就是追杀者一伙的,衣服上的奇特标记在三个倒霉家伙身上也见到过。 段德赌的是他们不会在城中动手,其实他们早就猜到这小女孩也许会带来麻烦,只是那三人的修为不高,二人也没怎么在意罢了。 为首中年僵尸脸毫无表情盯着段德,什么都没说转身带人离去,见他们消失的身影段德心情稍显沉重。 第一八二章 大能逾矩屠幼 凶厉魂幡逞威 “莹莹,我们得走了,城里他们是没把握一击必杀做掉你,才没有动手,不代表他们不会动手,传送阵就不要指望了,坐长城号走,再迟我们就得付出点代价”。 九原城主府大殿,那名刚在大街上拦住段德去路的僵尸脸中年,躬身侍立在殿下。 “那个小丫头被一名分神初期女修抱着,应该是外来修士,属下在城中没有把握绝杀,等他们出城再清除后患,请主上示下!” 殿上一张硕大的云床,云床上斜躺着一道白衣身影,容貌被玄光挡住看不真切,良久,懒洋洋的声音才传下来。 “去做吧,再次失手就不要回来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殿下恭立的僵尸脸额角汗水淋漓,等来的话让他松了口气,恭敬答应后才倒退出大殿。 长城号化为一道乌光在漫天风雪中极速穿梭,驾驶室中魔莹莹将小女孩小心置于床上,坐在床边盯着酣睡中红扑扑的小脸。 “夫君谢谢你!” 面色凝重的段德站在操作水晶前没有回头,咧嘴一笑。 “说的什么话?就算没有你在这里,这小女孩我也不会交出去的,碰上即是有缘,我不是啥好人,但是这种事我还真做不出来,我的麻烦太多了,虱子多了不痒,你来操纵吧,我修为太低了,有人靠近不要犹豫就像以前一样”。 魔莹莹笑得很甜美,走过来赏了段德一个香吻,便接替段德的位置,这种事情她已经熟练。 段德脸上的笑容等魔莹莹转身后便飞速消失在脸上,他有不详的预感,没来由的心惊肉跳,转头盯着自己床上的小姑娘,久久不能平复心中的烦闷。 长城号化成横跨天宇的乌光极速遁离,忽然三前三后六道白光呈跳跃性接近,道器级飞梭!“夫君,我,我们的麻烦来了!” 魔莹莹俏颜发白,水盈盈的眸子似乎有些后悔,不敢回头看段德,浑身真元涌动,一圈淡白色虚影破出体外,环绕她周身三丈范围。 领域! 域场模糊却是分神期的象征,代表着力量进入一个新的阶段,这是魔莹莹全力而为的状态。 “莹莹,不要想这些,全力迎敌,不要犹豫。” 段德不停地在大厅飞速游走,手中的印决不断打入地下,声音却是平静,他不能乱,尤其是心悸的感觉并不是外面这些人带来的。 本欲逼停长城号的六艘飞梭见它并没减速,顿时在空中爆出六圈环形波纹,显然,他们是想直接撞碎了事。 七艘飞行物接近瞬间,刺眼的雷光充斥整个虚空,长城号就像是滴入清水的浓墨,张牙舞爪的电蛇密集,无序,爆烈,张扬的宣示着属于它的风采。 三息 风轻云淡,空中只剩一道乌光远去,零星的细碎残存物品纷纷扬扬坠落。 “解决了夫君,我们。。。” 魔莹莹稍稍松了口气,转头却是见到段德竟然以身花电弧,速度全开,在他们的房间闪动? 就在魔莹莹以为解决,不明白段德这是做什么的时候,灵识一阵刺痛,心中大惊。 “威力全开!” 段德声音中带着强烈的恐惧以及歇斯底里的疯狂! 魔莹莹一口逆血吐出,全身气势暴涨全力催动长城号上的阵法子母盘,无数恐怖的雷光瞬时间化作炼狱,并迅速扩大。 他们察觉不到来人,但是令人绝望的天地之威让夫妻二人知道,这是顶级修士! 雷狱已成,但是并不能给他们安全感,他们修为太低,这已经是阵法的极限。 “夫君,对不起,对不起~~~” 魔莹莹煞白的俏脸绝望也抵不过无穷尽的自责,然而,这时候段德哪里有功夫安慰她? 长城号外部笼罩方圆万里的狂暴雷电世界传来一声惊疑。 “嗯?好强大的阵法,呵呵,可惜修为不够,难逃吾掌心”。 话音未落,一只遮天巨掌裹挟天地之威轻易破开雷光阵,向中间的长城号压去,这巨掌大到难以形容过,万里雷阵只及得上一根小指。 掌未落,长城号便开始崩解,夫妻二人被巨大的压力生生压入坚硬的合金地板,段德牙呲欲裂,忍着强烈的眩晕不顾一切催动招魂幡。 “嘿嘿~~~要老子命,老子可不是老好人!陪葬的绝不会只有你这没脸皮的玩意!” 乌光暴起冲破头脑束缚,下一瞬,招魂幡破出段德识海,冲出长城号迅速变大,惊怒的怪叫隐隐传进夫妻耳中。 “什么!幽冥至宝招魂幡!” 其中透着无限惊恐,巨掌来不及拍下已经被遮天蔽日的招魂幡顶碎,然而顶级修士的攻击也不是长城号可以承受,轰然炸响中爆成碎屑。 然而在招魂幡破开手掌一瞬,魔莹莹已经抱起段德,段德瞥见已经压成碎末的床,小女孩竟然有圆形光罩护着她? 拼起最好后的意识启动刚刚布置的逃生传送阵,在长城号爆碎瞬间传送阵已经启动,而后被巨力粉碎成渣,这种情况启动传送能不能活皆看天命。 然而失去控制的招魂幡露出狰狞的本相,乌光瞬时间扩散至几十万里方圆,而那个惊恐的声音主人如今在十万里外的虚空坠落下来,他,还是没能逃掉,并亲手打开了毁灭之门,此人正是九原城主。 灾难性的后果才刚刚开始,乌光所过所有带着灵魂的能量的人,动物等全部在一瞬间死亡,汇聚来的能量缓缓冲开被封印的招魂幡。 此幡本就由有部分灵智的黑水玄蛇之魂控制,如今没了段德的节制,本能寻觅灵魂吐噬壮大,遮天乌光开始移动。 最近的九原城一扫而过,所有阴谋化成流水,随着不停地吞噬,乌光面积越来越大,越来越浓,所过之处生灵肉身毫发无损,带着生前一瞬的表情安然睡去。 大乘期出手自然会惊动附近同阶修士感应,九原城主出手一瞬远在百万里外的大乘修士都能感受到道的震荡,纷纷惊疑不定。 因为九原城原来是没有大乘修士存在的,这里是玄冰宗地盘,受其辖制。 一般城主什么级别相邻的城主都会知道得一清二楚,就在这些大修士惊疑不定间,另一股恐怖气息让他们瞬间血色尽失! 招魂幡! 细细感知更是惊怒大吼:“幽冥宗!莫非不远亿万里在此逞凶?” 第一八三章 人祸猛于虎 老道怒掀桌 然而,等他们再次明了这是失控状态的招魂幡时,再强的道心亦不能掩饰心中对死亡的恐惧。 急声催促声所在之地能跑的以最快速度跑,跑不掉的他们也没办法,自己先跑路再说。 剑慕白身形出现在段德消失之地,随后万古不变的冷酷神情也是顿时变得难看无比,本是来给段德制造点压力,哪个蠢货逼得这小子完全放弃了招魂幡的控制? 神识一扫便找到九原城主的尸体,下一瞬便已出现在尸体上空,双目流溢出的细小针形流光告诉外人,他的愤怒! 盯着脚下已然冰冷僵硬的尸体,剑慕白已经很久不曾起波澜的平静道心变得狂躁无比,小小偏远九原城的城主居然是个大乘期巅峰? 还好死不死不要面皮对小辈出手?招魂幡他可以感受到就在不远处,但是威力全开不受控制的这东西他也没办法。 “留给那个自以为是的冰块女人去对付吧,哼!” 掏出一块与清韵原来拿出的同款龟甲,只见好好地龟甲在他手中化成齑粉飘散,同一时间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清韵老道面色难看的盯着化成齑粉的龟甲。 滔天怒火将他和青茗暂住的小窝震成粉尘,同样修为的青茗被这股气势硬生生推开百丈,焦急的开口。 “怎么了夫君!” 清韵的身影随即消失不见,青茗莫名其妙不知道夫君发的什么疯?如此震怒她只见过一次,就是夫君前任遭劫之时。 “莫非,段德出事了?” 招魂幡之祸延续了仅七日,当玄冰宗宗主率领一众长老携镇宗仙器气急败坏过来镇压时,那杆耸立天地之间的超级巨幡,竟然收敛乌光消失不见。 现任玄冰宗主白静当场吐血三斗昏迷过去,七日间玄冰宗东南部生灵灭绝,一百多座城池变成空城,祸及范围之广几乎让她玄冰宗伤筋动骨,不信邪送死的大乘期修士死去百余人之多。 这场震惊修者界的人祸,造成的影响才刚刚开始,幽冥宗又一次被推上风口浪尖,本就不受欢迎的幽冥宗修士在外便是成了过街老鼠,让人又恨又怕。 被甩在最西边的幽魂听到消息时还在天德宗境内,而幽冥宗在最东边,连续坐传送阵坐到吐的他,也不知道骂了段德多少次。 关键是他快没灵石坐传送阵了,好巧不巧停留在段德出山呆过一段时间的红矾城,如今他这装扮一出现,便引起了红矾城的修士主意。 幽魂三天前就感觉到一路上修士对他的仇视和恐惧,虽然幽冥宗修士在哪都不怎么受待见,也不至于像这样。 他灵石耗光,幽幽叹了口气走出大殿,得想办法弄些灵石才能回去,顺便去城中打听一下怎么都对自己如此防备? 一名过于紧张的王家筑基期守阵修士,一不留神抓在手上的飞剑向幽魂射去,大惊的同时狰狞呼喝。 “打死这个索命无常!” 传送殿本就是人群密集区域,他这一嗓子下去,本就紧张的其余修士趋从性对幽魂发起攻击。 本就心情不爽的幽魂从来也不是什么好脾气,莫名受到低阶修士攻击哪能不怒? “好胆!” 顿时挥手洒出一片乌光,手中出现他自己的招魂幡,不是段德那种,但是威力也不小,脚下一颗大骷髅头显现,阴冷的气息顿时遮蔽传送殿方圆百丈。 众人一见招魂幡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夺路而逃之际大呼不迭。 “幽冥宗邪修放出招魂幡啦!大家快跑啊!” 而事先出手的那个筑基期魂魄早已进了幽魂幡中,还有几名被乌光扫到的修士也是如此,本就修为相去甚远,莫说这传奇招魂幡在同级也是好宝物。 王家金丹得知传送阵出事纷纷前往支援,本就在这小城嚣张惯了,那能容忍此事? 结果一场莫名其妙的撕斗以王家金丹灭绝为止,幽魂并不嗜杀,但是谁打他他能不还手?反正也做了。 干脆问清这些人哪个势力的,一路跑去王家抢了灵石等看得上眼的财物,施施然坐着阵法溜了,心道这些脑子被猪啃过的小家族真是好人,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啊,灵石够我回宗。 像他一般遭遇的在外幽冥宗修士还有很多,其结果就不一定有他幸运了,幽冥宗也是气恼无比,自己宗门背了黑锅不说,在外的弟子损失惨重,不得不放出话来,谁再敢为难我宗修士必携招魂幡至,情况才有所好转。 在修者界某地一场最高级别的混战刚刚落幕,这片不知名的地方有奇异阵法隔绝了天机,此时整片天空还是混乱不堪。 不同的画面在空中明灭不定,扭曲的错乱的空间最显眼的,是几道赤色霞光通透无比,穿插于各种纷乱景象中,纹丝不动。 剑慕白身形不再如剑般挺直,面色惨白盘膝悬浮于空中,那个冰冷的貌美少妇同样云鬓散乱红唇溢血跌坐在地。 中年文士虽然面色沉凝站在一边,但是同样是衣袍碎裂,嘴角残留着血痕,最惨的红胡子如今躺在一个超级深渊般的掌坑昏迷不醒。 悬浮他们之前的是了缘和女菩萨,斜上方只有两人,同样脸色阴沉至极,一个是清韵,手中一柄长达九丈的赤红色寒光四溢的长剑。 赤霞不断飘出剑体,仙光萦绕不衰,这就是传说中的‘赤练仙剑’! 另一个自是魔莹莹的爷爷,手中一把奇形长刀,看不出刀体,黑色浓郁魔气遮挡了视线,威压虽比不上赤练剑但是绝对不是寻常道宝。 远处负手悬空的龙角男子气势隐隐锁定矮小老头,矮小老头浑不在意,十几个小金属球在身周盘绕,暗暗防备发飙的赤练,而一团灰雾笼罩的人影并没有加入,只在一旁默默观看。 “赤练道友,狂魔道友适可而止吧,我们经不起内耗,本就弱势的我们机会越来越少,此事也不是他们的错”。 清韵寒声道:“知道机会少还自以为是?你们再给我寻个不染此界因果的元魂来看看?知道我天德宗为了此子死了多少人?希望不是你们嘴上说出来的!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让你们的上辈来主持,你们太弱不说,连起码的目的都不清楚,继续下去,呵呵!” “你那徒弟放出如此邪物屠光我宗东南域,如此罪孽你也跑不了!天谴自会寻来!武力强怎么不自己去捅破这囚笼!” 那少妇不顾伤势,癫狂的冲着清韵嘶吼。 第一八四章 女童搅风弄雨 莹莹悔不当初 “我想请国师教我,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国师一脉当真乃是我的福星也”。 段德大喜过望,不管卷轴上记载的是什么功法,适不适合如今的修者界,那都不重要,至少,这些文字可用来窥视天机,段德如何不想反制算计他的人? 孟黄一有些诧异,仙长就是仙长啊,这心境远不是我等凡人的所能比拟。 “段仙长若是想学孟某倾囊相授便是,本就是先贤参日月星辰,天地河岳所得,如今的后人都以丢弃,只有我等岐黄之术需要识得才能做法,故代代传承下来”。 段德本以为以他如今的脑子会学的很快,至少现在让他去学英语他能随意学会,比英国人说得都地道。 结果以他如今的悟性,也是花了几个月才堪堪算是初窥门径,这些文字果真如孟黄一所说,每一个文字仿佛都是在诠释天地间,一种或是好几种天道至理。 孟黄一没有修为只是字义上理解,并没有段德这般感受,这个世界有灵气,不过太过稀薄,不能供修者吸取。 道也是存在的,不过没有修者界那般明显,段德意识都不能进入,只能朦胧感受得到,就如同山洞石室那块石头一般。 这让段德不解,随意放了个落雷术,招来的雷电也就手臂粗细,远远不能和修者界相比。 孟黄一今天去接他玄孙了,他没有别的要求,就是让段德测试一番玄孙的资质,若是有修仙资质就让段德收其玄孙为徒,他日若是离开自然会带着他玄孙一起。 段德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不知道那位孟姓前辈的后人跟了自己是好是坏,自己这一路过来好像一直都在受人照拂。 老道,金妙妙,天德宗那些个师兄,岳母娘一家子,还有很多知道不知道的,连这边一个凡人姑娘,也是照顾了他好几年。 哎,道修到我这份上怕也是独一份吧? 练体功法解读出来了《九雷堕天术》很适合他的体质。 ‘抢粮大神’传说也就是雷道化身,但是只是雷不是电,与如今的雷电一体稍有不同,只有运行功法并无什么技能之类的附属介绍,更不存在解说。 效果?没有,那些符文加起来不到两百字,如今段德还不敢练,根本连模棱两可都还没达到,也试着运转过,但是根本就行不通。 功法中介绍的运转方法很多在他体内就没有经络可走,是不是能练他都没把握,只有回到修者界才可能慢慢去摸索,有功法总比自己摸索要强,何况名字看上去也是不弱。 孟黄一带回来两名漂亮宫女和一个四五岁的小正太,段德没有仗着灵识乱扫这个凡人世界,有那么几次很多少儿不宜的画面印入脑海有伤风化啊。 小男孩很跳脱,这个年岁正是求知欲最为强盛的年龄,显然孟黄一有交代小家伙什么,见着段德便有模有样的行礼叫师傅,段德倒是生生受了。 不管是否有灵根,那篇得自小玄界的练体功法孟黄一也有抄录,练体不像练气需要灵根,没有灵根有钱也一样可以修炼。 只不过这个世界成就有限,灵气就这么点,灵药段德灵识中尚未发现,不过要是真修炼那东西在这凡间可以称得上人上人。 测灵根的东西段德界之中还真的就有,也不知道哪个倒霉蛋戒指中淘来的,以前有很多,但是这东西没什么大用,要是有好点的差的段德都会丢掉。 段德发现这个叫孟不通的小家伙并不怕他这个凶脸师傅,而且还很亲近,见礼后便要他这个所谓师父抱。 在孟黄一和两个漂亮宫女心惊胆战下,段德倒是没啥感觉,抱起这个小娃娃就走,两个宫女可是知道眼前这个男子是谁。 现在的情况来说,谁要是敢对他不敬传到章武帝耳中,抄家灭九族那都是柔和的。 传言他们的‘章武战神’简直就是神灵下凡,无所不能,只是被天夺去部分神智而已,如今看来哪里是传言中的样子?传言果真不可尽信! “师父,不通是不是以后也能如师父一般名震大陆?” 小家伙第一句问的居然是这句,段德有些无语,肯定是带他的那些宫女平时谈论自己让小家伙神往。 “你怎么叫不通?跟师父学艺可不是为了让你名震大陆哦,这个想法就是错误的!” 段德抱着他不由想起自己儿子,心中的思念若潮水般涌来,将所有的愧疚补偿加注到怀中小家伙身上,没有原因,莫名其妙就是如此做的。 “来,不通,握住这个玩具的这里,对,就是这里不要动,师父给你表演魔术,你要盯着这里,不要眨眼!” 小不通手太小,见到新鲜事物好奇心大作,对于段德的话那是直接省略大部分,把玩着温度计颠三倒四,乐不可支。 无限的耐心将测灵器置于小不通手中,段德输入一道微弱的真元,带动小家伙体内的先天之气涌入测灵器。 只见那个有若温度计的东西闪出耀眼的火红色光芒,刻度值直接就爆满,段德不由得惊呼。 “火道体!” 一旁紧张盯着结果的孟黄一不明所以,又不好相问,更加不明所以的两个照顾不通的宫女只在一旁看猴戏,见得异象娇呼连连。 段德暗道,老家伙这才是你要的徒弟啊,不过吗我先收着,回去交给你慢慢调理便是,师祖教,比我这个半吊子应该好不少吧? 小不通看着手中红光闪耀的测灵器顿时欢喜不已大叫。 “师父,这个好看,这个好看!能教我吗?” 段德上前收起测灵器抱起兴奋的孟不通。 “当然可以咯,不通要听话,师父才会教的,而且学这个很辛苦的哦”。 “不通不怕辛苦,不通很听话的,不信师父可以问两位姨姨啊!” 小家伙一本正经的回答,并伸出小手指着两个宫女,想是为了证明他所言不虚。 “回战神大人话,不通一直很听话的。” 两位宫女很崇拜段德,此时齐身一礼,恭敬为小不通说话。 段德面色柔和,探手虚引,儿女大礼便拜不下去,儿女心中骇然后,瞬间便知道,她们心中的战神不虚。 第一八五章 孰人不识凡间好 修落凡间痴亦宝 “愣子哥,吃饭了!” 海边小村中响起大家熟悉的呼喊声,淳朴的村民都是报以微笑,村中靠海的一处简陋茅棚中,几名整理渔网的村中老妇。 其中一名年纪稍显年轻的妇人,用膝盖碰了碰身边眯眼专心修补渔网的老妇,风干晒黑的面容朴实,醇厚。 “匡婶,没想到几年前你家微儿捡回来的汉子,倒是一把好手啊,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干起活来简直顶得上全村男人,是不是喜事将近啊?” 眯眼老妇放下手中活计,脸上浮起笑容道:“人是好人,虽然面像不太好,不过我们这些个乡下人,能有个好归宿也就值当咯” 一众妇人都是笑起来连连称是。 他们嘴中的汉子,如今正在专心的清理打上来的生鱼,手上一把漂亮的红色杀猪刀,刀如有神在他手中如同穿花蝴蝶。 那几十斤重的海鱼鱼鳞飞扬间便清理完,被均匀地分成小块送入身旁一个个大竹框中,汉子的上身肌肉发达羡煞旁人。 漂亮的古铜色让全村大媳妇小姑娘见着都脸红不已,很快处理完鱼,汉子憨傻的在裤子上擦掉手中脏污,将一尘不染的水晶杀猪刀插回腰间,慢悠悠走回一旁的木屋。 木屋中家具简陋,很多象样点的还是这汉子来后自己添置的,在饭桌上已经煮好了大锅饭食以及渔民家常菜,各种海中鱼类。 而一旁正弯腰忙活的纤细身影就是那个眯眼老妇匡婶的孙女,卫微儿。 细碎花布衣裳,系着围裙显示其弱柳般的腰肢,抬起头端着大小两个极不相称的碗,白米饭已经盛好,布满汗珠微黑的瓜子脸,眼睛大而亮,在海边生活的渔民能有这姿色已是罕见。 所以卫微儿在这一片还是出了名的小美人儿,这汉子就是她独自在海边捡取海货时发现,并花了整整一天才把他拖回来的。 以她的小身板一开始根本就搬不动汉子半分,但是汉子明显还有呼吸,身上也并无伤痕,丢在此地半身寖在海水中绝对不行。 这海里能伤到他的东西还是很多的,等自己回村叫人恐怕就晚了,只好想办法在海边取了些坚韧的草,制作了个担架,用木棍把他撬上去才拖回来的,当时累得她睡了一整天,肩膀被藤条勒得都渗出了血痕。 卫微儿父母在一次出海捕鱼遭遇不测丧生大海,只剩下不到十岁的她和年迈的奶奶相依为命,平时都是靠着村里人接济。 所以卫微儿从那时候起就很懂事,像她一般情况的村里还有几家,海边的渔民就是这样,几乎每一代都会有这种人家,所以村里很和谐。 但是村外就不一样了,由于卫微儿的容貌,附近没少来媒婆要说媒,不过卫微儿以奶奶需要照顾而拒绝。 捡回来的汉子三天后便醒了,只不过却是个痴儿,说话倒是利索,就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来,甚至连饭都不会吃?也不喝水。 卫微儿和匡婶倒是理解,因为很多掉到海里被海水灌过的人也会这样,这汉子也许是伤着了脑子,时常抱着脑袋在地上抽搐,显得痛苦无比。 不过这汉子会干活,力气大,有一次村里人杀年猪,他们这边杀猪那就是三尺侧刀直接剁了猪头那种。 这一次村里汉子们竟让那几百斤的肥猪给拱得人仰马翻,坐在一旁傻笑的汉子,一个箭步一只手便按住猪头。 也不知道那里摸出一把漂亮的红水晶尺长尖刀来,干净利落捅了一刀不说,平时都浪费的猪血也让他一滴不漏全都接在盆里。 那手法看呆了整个村子里的人,后来的解刨一气呵成,平常年间一大堆人需要忙活半天的事,这汉子不到半个时辰清理得那叫一个利索。 村里人也有出去过的,看到段德手法称在城里见过屠夫就是这么杀猪的,而段德的杀猪刀以及面像身材,不像个海边捕鱼的渔民。 村里人也是传出过消息看看哪村丢没丢汉子,有过几回来人看的,没有结果后,村里人乐得有这么一个力大无穷的汉子帮助村里干活,一来二去也就接受了这个来历不明的憨傻汉子。 愣子是卫微儿给取的,有了愣子的家果然变得不一样,他不只会杀猪还会做家具,打鱼,不管做什么事总能让村里人津津乐道一阵子。 “去去去,把你的爪子洗干净再进来吃饭!” 卫微儿把饭端上桌看着愣子那双脏兮兮的大手不满。 愣子看看自己的大手,傻兮兮朝着微儿一笑,便出了后门去洗手,微儿瞅着他宽厚的背影羞涩一笑。 “傻样儿!” 愣子洗完手便疾步冲进来,三两下干掉碗中饭菜,微儿不由责怪道:“你饿死鬼投胎么?又不和你抢,吃那么快做什么?” 愣子拿着筷子扬起碗干掉最后一口饭菜道:“鱼,还没晒” “没晒也不急着这一会儿,吃了也得给我坐这里看着我吃!” 愣子傻呵呵一笑,放下碗筷一本正经盯着微儿,这下微儿自己倒是不好意思吃了,又不好反悔,只好被愣子硬生生盯着吃一碗饭,那感觉真是说不出的怪异。 楞子见微儿吃完头也不回便出去了,憋了半天的微儿一阵气苦,这个憨货,气死我了,我还不如几条咸鱼好看? 晚上匡婶回来吃过饭后也不避讳在场的愣子,反正知道这家伙傻不愣登的,你说什么也不一定能听懂,拉着卫微儿叨咕。 “微儿,你的心意我能理会得,这傻愣子倒是靠谱的男人,我也不图你什么嫁个富贵人家,那些个有钱有势的没几个好东西,你嫁过去我还不放心。” “既然你喜欢他要不就直接请上村里老人做主把事儿办咯?我也好安心闭眼呐?这几年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这汉子虽傻却也不是天生的,应该不会对你们后代造成什么影响,他来俺们家也快三年了吧?你要是点头我明儿个就去给那几个老头说说?” 第一八六章 痴人不忘醒时缘 国士心忧边关情 卫微儿脸色嫣红,低头不敢看一旁的愣子,等匡婶说完她刚想点头,一向不怎么说话的愣子却是开口了。 “奶,我有老婆的。” 卫微儿脸色顿时煞白,匡婶紧盯着愣子那张凶脸半晌。 “那你知道他是谁吗?” 愣子皱眉沉思许久后摇摇头。 匡婶又问:“记得她在哪吗?” 这次愣子毫不犹豫摇头。 匡婶又道:“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老婆是谁,家也不知道在哪,如今你流落在此已经三年了,也不见个人来找你,有没有老婆重要么?” 愣子好一阵才算是理解清楚这么几句话的意思,却是没有反驳只是固执道:“我有老婆不能取微儿!” 这回轮到匡婶吃瘪了,呼吸有些急促,面色胀红,若不是知道这货就是个傻子,他这张老脸便也不用出去见人了。 “你这孩子怎的如此不开窍呢?我家娃儿哪点不好?把你捡回来又照顾你几年,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你。。。” “奶奶,他不娶,我们还能死皮耐脸硬嫁不成?你孙女又不是没人要?不气不气好不?” 卫微儿见自己奶奶气急,顾不上自己心中的羞臊,忙上去抚顺匡婶的气燥。 愣子有些晃神,只是不明白哪里做错了?还有我为什么会说我有老婆?我有吗?思维又一次进入死循环。 随之而来的剧烈头痛占据了本就不多的灵智,在地上痛苦的翻滚,桌椅板凳去哪都让他碾碎。 早已习惯的匡婶和微儿,早在他脸上开始出现狰狞时便躲在一边,第一次如此,若不是微儿见机得快拉回要去扶愣子的奶奶,奶奶怕是直接去了,当时自家的桌椅板凳全都被他撵得稀碎。 好在恢复的段德自己又给添置上了,比原来的都要好看,两个妇道人家自然一来二去随他折腾,反正好了以后换新的,卫微儿甚至有想法让这货把自己家房子也给拆了去。 “奶奶,他这次发作时间好像有点长啊?会不会出问题?” 微儿有些担心的看着在地上抱头乱滚的愣子,喘匀气息的匡婶倒是老神在在。 “无事,看他一身结实的肉就知道,这小子啊,能抗,都疼成这样也不见他吱一声”。 果然在地上爬了两个时辰的愣子,硬是痛晕过去才罢休,有些心疼的微儿这才敢接近他,照常出去打了清水为他擦拭汗湿的身子。 这也是微儿奇怪的地方之一,海边一年四季气温都不低,夏天常人不干活也会汗流浃背,而愣子平常从不出汗,再热也是一样,只有这个时候才会。 而且并没有平常男人那种,相隔很远就能闻到的汗馊味儿,反正问也问不出什么来,时间一久便不再觉得奇怪。 对于微儿和愣子的婚事,由于这痴汉子坚决不允而暂时搁浅下来,他们渔村属于章武国,小渔村的平淡和睦并不代表这片大陆。 有人的地方从不会缺少争斗,有国存在必不会少得了战乱,和平永远都是存在于人的梦想中,战争才是推动历史车轮的主角。 村里人进城回来的村民听说,最近章武国与汉青国交战失利,又会来征兵了,这种事情他们已经习惯,隔三差五年便会有这么一次。 有时候前线吃紧,甚至连十几岁的娃娃也会被招入战场杀敌,容不得他们反抗,不从的话军兵远甚山匪,这些个平民百姓并不在乎上层谁当权,只要没有战争谁当权都行。 得到消息的微儿和匡婶情绪低落,她们知道,愣子保不住了,以他的体格肯定会被征召的。 这晚是很少没有言语的一顿晚餐,晚上愣子房间被微儿推开,愣子有些奇怪的看着这个很少进他房间的女孩不明所以。 “微儿有事么?” 愣子直觉很怪异,或者说,微儿表情很怪异,脸上的犹豫挣扎,没有掩饰的意思,若是愣子正常,必不会傻坐床上痴笑。 微儿没有说话,但是眸子没有离开床上傻笑的家伙,半晌也不言语,二人就着微光对视良久,终于,微儿还是什么也没有做,也没说半个字。 深深地盯着愣子又黯然关门离去,与其对视良久的愣子,呵呵傻笑摸摸头翻身便睡去。 第二天一早,一队盔甲鲜明的征召兵士便来到村里,喝令村中所有青壮年集合在村中平地,村中壮丁本就不多,拢共加起来三十余户也只有二十来个算是青壮。 为首身着全身甲的将领,手持马鞭一个个凝视这些渔民,眼中有着他们不曾见过的凌厉霸道。 “作为章武国臣民自当在国难当头时挺身而出,报效朝廷,没有朝廷管制,山匪四起民不聊生,尔等焉能有今日安定生活?今日我,章武国南方将军孔韧麾下大将韩广,官拜右将军,亲自过来招贤纳士,并不愿勉强尔等,但国家需要!我希望尔等能主动从军!随我一同奔赴疆场,我能保尔等出士从军之家,家人平安!” 村民只是围观并无人应承,这已经是最为平和的一次征兵,还是那什么将军亲自过来,可这小渔村自给自足,男人便是整个村落的梁柱。 战场不是儿戏,他们只想安定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了他们,自己的女人,孩子,老人如何能活得下去? 半晌,没有得到到任何回应,气氛说不出的尴尬,韩广有些失望之时,下面检视各家的士卒急匆匆来报。 “将军,那边有一壮汉好不威猛,我等一队人想拉他过来均被揍趴下!” 村民一阵骚动,自然知道那边是谁家,能做到士卒所说的又是谁,各自心中不免哀叹,愣子要没了! 韩广虎目一亮,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顿时顾不得再次开口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来鼓动这些壮民投军,卷起马鞭匆匆随着军士前往。 远远便一眼看到一条好汉矗立场中,身高八尺余,虎背熊腰不能形容其万一,韩广算是见多识广之辈,此人当乃是生平仅见之绝世猛将! 第一八七章 韩帅喜得卫国士 汉青猛将拔头筹 若不是微儿及时出现大呼留手,这一队儿八名士卒,此时怕是早已一命呜呼,的对于愣子的力气村里人哪个不知? 还好微儿今天一听到有军兵入村,便一路跑过来寻刨鱼的愣子,就是怕他出手没个轻重伤人性命。 愣子有些生气这群家伙没事拉自己作甚?不是微儿拉着他,他就准备把这些人丢到海里喂鱼去。 “这位壮士请了,我乃南方军右将军韩广,壮士如此武力何不报效朝廷?” 愣子和微儿转身向声源处看去,只见一中年将领,鲜盔明甲身后跟着二十几个军士好不威风。 微儿生怕愣子生气,连忙万福一礼道:“韩将军,小女子卫微儿,这是我家愣子,虽有武勇但是伤了脑子,若是投军,怕是误了将军大事”。 韩广已是瞧见愣子那纯粹的眼神,微儿一说虽心有失望,但实在不愿放过此等良材,既然这位说不通,不是有说得通的人在么,韩广驱散军士,自顾拉过微儿细问。 韩广得知愣子情况后,细细思索一番道:“微儿姑娘前线吃紧,如今国主不愿后院失火才采取如此方式征兵,愣子武勇如此了得,当于国于君于百姓有大用。” “你与他一同随我北山抗敌,国师精通道法,到时若是立了功勋可请国师为他整治一番,你奶奶我做主让此地官府差人来此照顾,你看这般可好?” 微儿虽乡野村姑,但也算是知书达理,这是幼时外出过的父亲所教,韩广身份到底多高,她不清楚,决定他们一个小小渔村的命运绝对差不离。 这算是最好的结果,若是来个蛮横的她也不知道会弄成什么样的结局,若是因为自己连累村里。。。哎。 “将军英明,只是我家愣子,不会给将军带来麻烦?” 韩广大喜。 “哈哈。。。些许小事自不会有甚麻烦,既已决心投军不能再称愣子,姑娘他可有大名?” 微儿自是瞒着愣子是自己捡回来的事,只道是不小心海上遇险遭难才如此。 微儿道:“乡下人士才疏学浅只是为了好成活取的乳名,尚无大名,将军可愿赐名?” 韩广本意也是如此,这姑娘不错! “姓卫?又被俗物蒙蔽灵智,那便单名一个‘蒙’姑娘认为可行?” “卫蒙?威猛?多谢将军赐名!” 微儿处事很是让韩广满意,差军士持他手书一封,尽快去办理匡婶的事宜,愣子如今还是自顾在杀鱼。 韩广盯着他手中翻飞的杀猪刀一阵惊诧,莫不是天佑我章武? 这刀法上得阵前切敌人怕不也是如同杀鱼般简单?本欲试试愣子身手的他刚有想法便是心中一寒,赶紧打消这个念头,人家傻难不成我也傻? 愣子可不会认为切磋和厮杀有甚区别,若是让自己收的猛将在切磋中给当海鱼切了,那~~死了也得贻笑大方。 连年征战女多男少,军强官弱,有他手书此地官府哪敢半点怠慢?火速派遣一个管事两个侍女来到渔村候命,繁琐的事变得如此简单,微儿带着愣子在村民含泪相送中随着韩广而去。 军中一般是不允许带着女眷的,但是渔村的愣子,如今的卫蒙不一样。 韩广特批谁敢嚼舌根?韩广自然是将他们带在身边,他也怕某些不长眼的过来挑衅卫蒙啊,再说带着不喜欢穿盔甲不喜欢穿上衣的卫蒙,他都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还记得那天韩广专门为他定制了套盔甲让卫蒙披上,结果这个二愣子嫌弃不舒服,好半天才穿上的锁子甲竟让他直接撕下来,没错,就是手撕! 当时在场的其他偏将瞪出的眼珠子,掉了一地的下巴壳子可是让韩广得意了好久,同时,帐中一直不受待见的卫蒙再也没人敢小觑半分。 征兵扩建很快便完成,这次朝廷征调南方军上北方抗敌本就急促,自不会给韩广太多时间,南方军一向都是对内的威慑,没有上过战场。 框架是有,兵员却是一直都处于空缺状态的,经常在朝会上被北方将军戏称‘老爷军’。 韩广也是没办法,他是将军世家出生,头衔也是继承的祖上,由于某些原因他多次请战被拒,如今四十余岁的他本以为空有报国心此生也不得实现。 没成想机会来得如此之巧,北方军多名大将在上次两国决战中身故不说,连带着前线军兵损失惨重。 国主震怒,很是下了一批军中高级将领,调他引军北上充当其中一部主将,他的上司南方军主帅年事已高实在不适合挪屁股。 半年后,北方鹿野原 微儿紧张的和卫蒙站在一辆战车上,前方漫天尘土飞扬之中密密麻麻的旗帜人头,真是刀枪入林,旌旗若海,一股子杀气扑面而来。 哪曾见过这阵势的渔家女孩顿时浑身发抖,差点就失禁出丑,紧紧抓着一脸平静的卫蒙裤头,卫蒙伸手抓住裤头低头看着脸色惨白的微儿皱眉。 “微儿你老是拉我裤头作甚?” 原本紧张的气氛,有他来上这么一句,站在四周的偏将等顿时哭笑不得,韩广坐在帅旗下凝重的脸也不禁一松。 “这是我等第一次正面接触汉军主力,不可失了士气,谁去叫阵?” “某去试试!” 沉闷浑厚的嗓音传出,随即便有一名骁将提刀拍马而出,只身立马于两军一箭之地,呼喝叫阵,好不威猛! 对方刚刚摆开阵势,站稳脚跟的主阵之中便有一员猛将提枪纵马飞奔而出,二人顿时战在一处,不出十回合那全甲猛将便一枪刺杀本方将领,对方阵营顿时大声喝彩,声震九霄。 韩广面色阴沉,生硬的语气难掩心中烦闷! “无把握不要轻易出战,有损我军士气!” 众将中本有几人欲翻身上马而去,听得此言顿时不敢稍动。 对方那猛将跨马扬枪嗤笑不已。 “土鸡瓦狗,不堪一击,谁敢来战吾?莫非章武无人矣?” 对方战阵顿时一片哄笑传出,韩广无奈瞥了眼站在车上不动如山的卫蒙,只好对微儿使个眼色。 微儿并不想卫蒙上阵,可是这会躲是躲不过去了,遂轻启朱唇。 “蒙,你打得过吗?打得过就去打趴下那家伙!打不过,打~~~” 第一八八章 仙落章武 魔降汉青 微儿猛然惊醒有些话不能随意开口,她自然不希望对方嚣张,每一个有立场的人都会如此,女子自不会例外。 “哦?我去?好吧?” 反应过来的卫蒙也不骑马,就这么晃晃悠悠走上前去,腰间杀猪刀也没有拔出来。 那提枪将领先是瞅见卫蒙那雄壮的身躯悚然一惊,然而对方不但不骑马披挂,甚至连武器都没拿,这是战场不是你丫遛弯得地方!忒看不起人了也! 不待卫蒙走入阵中,便拍马扬枪冲杀过来,韩广这边群将见这货遛弯般上去拼杀,那也是一身冷汗。 这货?送人头的吧? 哪知下一秒眼看卫蒙就要被一枪捅死,连对方将领狰狞得计的笑容都能看得见的时候,卫蒙上前一步徒手接住长枪随手一甩,连人带枪给他丢到一边。 而疾驰而来的骏马撞到他身上一阵刺耳的骨裂声传出,那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缩短,其场面之惨烈就像直接撞在山壁上一般。 所有见得这一幕的人无不骨头发酸,张目结舌静静看着半截马尾被那汉子挥手扫开一旁,慢悠悠转过身盯着敌将,也不追杀。 那猛将被扯下来倒没怎么伤着,如今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挥枪便刺,哪知腹部一疼他便腾云驾雾飞出,飞多远?对意识渐渐模糊的他已不重要,但是双方近二十万大军都是眼睁睁看着他飞出视线的。 一拳? 仅仅就一拳而已,全场落针可闻,这已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半晌后先行反应过来的对方将领几乎是嘶吼出声。 “放箭!射死那个怪物!” 本就拉弓待放的弓箭手条件反手松开手中的弓弦,奇异的一幕发生,所有人包括韩广都不曾有所动作,眼睁睁盯着漫天箭雨,射向正在缓缓往回走的卫蒙。 所谓一箭之地就是两方阵营中放箭射不到主阵营,并不是不能覆盖叫战之地。 对方那名主帅也是双目充血死死盯着箭雨的成果,并未再下令,只见无数箭雨落在中间那人身上。 然后,然后被弹开。 连影响他步伐的威力都不存在,只不过卫蒙却是不准备回去了,哪有挨打不还手的道理? 反身拔出腰间晶红色杀猪刀,就这么一个人朝着对方阵营走去,还是那不急不缓的步伐。 韩广终于回过神,拔出腰间佩剑大吼。 “进攻!” 从震撼中惊醒的军士顿时双目赤红,各自呼喝属下抄家伙狂奔而去,士气如虹亦不能表述他们如今的激动。 军卒纷纷嗷嗷怪叫挥舞手中兵器掩杀,人人如龙,仿若对面不是强敌,而是一个个闪亮的军功,一丛丛羔羊,只等他们临幸收割便是! 敌方主帅肝胆俱裂,哪还有心思拒敌?什么狗屁战阵能挡此怪几个来回冲击? 火速鸣金撤退,显然也是沙场老将退而不溃,井井有条,但是军士心中已然惊惧,哪挡得住韩广士气如虹的将士冲击? 至于卫蒙? 这家伙看着身边一个个兴奋超过他的士卒,翻着白眼将杀猪刀收回腰间,一辆战车停在身旁,一脸激动得小脸充血,浑身微颤的微儿大声呼喊他上车。 “愣~~蒙!快点儿上来,我们随军掩杀,再晚汤都剩不下啦!” 也不知道她一渔家女阵前瑟瑟发抖,如今怎的忽然就转变如此之快,卫蒙嘿嘿一笑,纵身跃上战车。 “好吧,开车,兄弟!” 驾车的军士那叫一个嘚瑟,就是前方是悬崖,这个满眼充血的青年怕也敢驾着车往前冲,卫蒙上车后,他都没来得及招呼,至于卫蒙将军的话,已然消逝在杂乱的‘鬼叫’声中。 大声呼喝两匹骏马速速跑起,冲到前方的将士自动给这辆车让开一条道,好让他能顺利通过。 路过冲在前方的一员正在厮杀的小将时,那小将见卫蒙没有长兵器,在战车上也不好攻击,眼中一亮。大呼! “卫将军,使我盘龙枪便是!” 随即抛出手中丈余长枪,卫蒙头也没回探手接住,拿着枪尾随意扫开前方任何障碍,驾车的小兵顿时大喜,不管不顾直往前冲。 一骑绝尘独自杀入敌方阵中,如入无人之境。 少顷,便追上前方跑路的对方帅车,这小兵硬是直接往上就撞,一杆没有影踪的枪很是随意的挑开挡路的几个偏将,连那帅车也被打成粉末,跌坐于其中的敌方主帅冤死于车中。 敌方主帅让人万军中打杀,有序的撤退彻底变成一面倒的追杀,卫蒙车架击杀主帅后冲出几十丈,便停在那里,无人敢近半分,卫蒙嘿嘿一笑。 “这些人如何不打我了?他们不打我我也不好打他们啊?” 一路上换了身白色丫鬟装束的卫微儿,如今一身是血,趴在车边吐了好一阵子,差点没把自己苦胆吐出来。 远看和亲临战场那更本不是一回事,战场本就残酷,而卫蒙捏着长长一根枪在那乱扫,以他的力量凡躯又如何能承受? 场面太血腥,其中要昏过去的好几次都被这破车颠醒,不是卫蒙一直抓着她的腰带,恐怕早不知道掉到哪去,指不定被踩死于乱军脚下。 凡间战场出现这么一个相当于‘核武器’的存在,输赢更本就不会存在什么争议,若是如今的卫蒙能恢复记忆,是绝不会做出这种对他而言极度无聊的事。 可惜命运如此,该得汉青国有此一难,韩广这一路军,只是章武国的前线东路军,也就是说还有中路和西路,这一战没有什么悬念。 韩广如今坐在战车上不如说是坐在云团上,激动地言语都有些颤抖,这算不算前无古人他的记忆里貌似,算!后无来者于他来说并不重要。 韩广一直在挪动屁股,总感觉不踏实,对身旁谋士道:“这就完事了?” 羽扇纶巾的谋士手中鸡毛扇只剩个骨柄,还在那毫不知情的摇着,好半天才回过神脸色有些牵强道:“卫蒙将军一人便可抵十万精兵,焉能不胜?” 韩广的车驾离卫蒙那个空缺点并不远,如今留在后头的都是后勤杂役,能提刀杀敌的一窝蜂上前追杀去了,如此白捡战功的机会谁肯放弃? 第一八九章 战神临世止干戈 论功行赏帝与师 “先生,你看我该如何上报?如今又该如何用兵?” 军师心里也是暗骂不已,我能知道个屁怎么报?你自己带过来的人都不知道怎么报,我哪知道?不管心中如何腹诽上司,嘴上可不能表现,思索一番。 “两个选择,追着溃兵攻下前方汉青天关‘虎牢关’,派军士驻守,而后转道抄了敌方中路刘余锡军之后路,另一个就是不拿天关直接收拢军兵,如今就前往中路相助吾朝中路魏赣将军击溃刘余锡”。 顿了下有些兴奋道:“以卫蒙将军之勇,随意怎么打都不愈败!将军随意就是”。 俗话说万军战阵,个人勇武并不能影响大局,那是因为个人勇武好没到不可战胜的地步,像卫蒙这种级别。 就是让他光明正大走去敌方都城,宰了对方国主都能实现,他所拥有的力量已经不属于凡间,战争的含义,有他的介入已经变了味。 韩广还是选择将自己的事做好,率军捅了‘虎牢关’杀得对方血流成河,尽量借着卫蒙之力扩大战果。 对于凡人所谓的雄关,卫蒙只手抱着撞城锤不但拆了关门,连城墙都让他拆了一节,而章武国将士大摇大摆城前埋锅造饭补充体力,以应对之后的长途转战。 双方消息还未来得及传到都城,汉青国三道雄关被拆个干净,俘虏近二十万军兵,其余逃散杀戮者不计其数,气势雄浑的汉青精锐近四十万军,全军覆没。 章武三路军汇于中路,并未进攻脱光衣服的汉青国,至少要让国主宣召才能动,三位主帅毫不着急,卫蒙战神之名传遍三军。 相反汗青国那边对他的评价就是‘恶魔卫蒙’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不是汉青不努力,什么尝试都已试过,什么投石机,火油等全都试过,毫无效果,那卫蒙火油遍体毛发未陨。 这等怪物出现在战场,对于军心的打击无可估量,一溃千里怪不得汉青将领无能。 章武帝得知消息后和满朝文武一般,前线三个瓜皮扯几把蛋吧? 汉青帝同样如此,谁愿相信如此荒谬之事? 二帝反应相同,做法却是不一,章武帝戏谑下诏; 三军齐动,拿下汉青帝回来,朕亲自步行相迎! 汉青帝则直接将妖言惑众的传信兵剁了喂狗。 结果三月不到,没有任何粮草补给的情况,合兵一处的章武军直接拿下汉青都城,皇室一个不落全部押往章武皇都,交由章武帝自行处置。 章武帝死盯着落魄的汉青帝如在梦中,然而很快欣喜若狂的接受了两国一统的事实。 卫蒙的军功无人敢昧去半分,章武帝终于见到这位让他梦想实现的‘章武战神’,经过韩广的诉说他不敢在卫蒙前摆什么皇帝架子,免跪赐座不提。 国师却是有些门道,章武帝亲自督促其为卫蒙启智。 国师是个仙风道骨的老者,闻听卫蒙之事已然有所猜测,当在朝堂之上瞥见卫蒙腰间杀猪刀时便已经确认无疑。 他孟家祖上有言:“上界有仙,落难于凡尘,若遇,助其复灵,孟家可兴!” 孟黄一如今八十有五,在这个人世间已是奇迹,祖上遗留的岐黄之术让他们孟家一直居于朝堂之上,虽人丁单薄,但地位尊崇,朝代更迭并没有给他孟家带来什么影响。 只不过每一代的孟家人,都弄不明白祖训之意,现在孟黄一懂了,上界之仙受困于此,助其脱困必有厚报。 他们孟家正是苦难之期啊,如今除了他只有一个不满三岁的玄孙,每一代孟家只有一男丁,千古不变。 只是到了他这里差点就灭了香火,并非天灾人祸,而是注定如此,其中缘由孟黄一之道行尚且不得而知。 皇城后山 孟家祖庭便在此地,孟黄一面色复杂在前头引路,微儿如今也被章武帝封为外姓公主,可算是地位不低。 但是对这几个月的事她还没有适应过来,仍然是那个渔村的小姑娘,身上的衣服改变不了她的本心。 如今前面那个老头说可以治好愣子,带着忐忑的心情,引着如今名传大陆却傻不楞东的‘章武战神’紧随其后。 这是一片古宅,占地并不大,以他孟家的人丁房子多了也没用。 环境清幽,古树成林,与其说是家不若说是一座‘千年古观’,至少这几个月算是逛遍两国的微儿,是没见过这种建筑风格的。 “微儿公主,卫将军的启智一事老道我还需准备数日,家里并无外人公主带着卫将军随意便是”。 孟黄一苍而不显老的面孔以及随和的语气,让卫微儿心中稍定,微微点头应承。 “叨扰国师,微儿心中不安,国师若是忙我们自己随意住下便可”。 盯着微儿面像,孟黄一暗道果真是富贵之像,此女有大福缘啊。 孟黄一七弯八拐来到孟家祠堂,说实话孟家祠堂比他孟家住人的地方都要大上许多,整个一片屋舍尽是排位,可见其传承之久远。 孟黄一有些颤抖的打开最为古老的一扇门,里面就一副画像,样子竟然与孟黄一有八成相似之处,只不过画中道人可是驾云腾空而行,比他这个看上去仙风道骨的更像个仙人。 或许,就是仙人也不一定? 在案台香炉上了三炷香磕拜后,孟黄一才上前掀开画,在后面摸索一阵,整面墙壁发出咔咔声。 孟黄一退后几步惊异的看着挂画的那扇墙沉入下去,只见墙后雾障涌动,看不真切。 这面墙孟黄一自然清楚后面是什么地方,并没有墙体沉没下去的雾障,只是一条过道而已,他不清楚前人是否打开过,他此生却是第一次按照祖训打开的。 犹豫一阵,孟黄一谨慎走入雾障,一步跨出,景色突变,竟然是个岩洞? 漆黑一片,外面投入的光只能照亮十步之外,身后同样是一堵雾气墙,顾不得惊叹其神奇,孟黄一反身回去,取了灯火便沿着山洞前进。 第一九零章 神算上下千年事 人谋功溃新得闲 黑暗中摸索了半柱香,眼前陡然一亮,孟黄一震惊的看着无光自亮的石室,石室十丈方圆,地面平整如镜,其上繁复无比的刻满带着荧光的细密线条。 正中有一规整丈宽两丈长的池子,池面一尺之下黑色为底,明显区别于周遭的灰褐色岩体,也不清楚做什么用的。 在这个大的圆形石洞与进来的甬道相对之地,还有个稍小的圆形石室相连,地面也是纹路密布,正中一个三尺方形石台,放着一个面盆大小椭圆形不规整石头。 孟黄一取出一卷发黄的不知名兽皮卷轴,仔细研读后,取出把匕首割开手指,血滴在甬道尽头石室之前地面。 孟黄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被地面吸入,很快滴下去的血不再被吸收,草草止了血,这时候才发现,如今的视线相比刚才清晰不少。 缓步走到中间池边,他才看清楚这池子里不是固体而是液体,想要触摸却被一层透明光罩阻隔。 那边小一点的石室中间的不知名石头,同样被光罩阻隔。 孟黄一并没有再次去试探,试探只是每个人都会有的好奇而已,他进来只是熟悉地方,并对照卷轴搞清步楚而已,这可出不得半点差错,那位可是仙人,弄巧成拙就不是福而是灭门之祸。 七日之后 婉拒了微儿公主的跟随,孟黄一引着卫蒙进了这个先祖留下的奇特空间,卫蒙盯着地上的线条总有种熟悉感。 孟黄一也注意到卫蒙的反常,那若有所思的神情让他放下了心。 “卫将军,还请宽衣躺入中间池子” 孟黄一打断沉思中的卫蒙,卫蒙这才一步步走入中间,隔绝孟黄一探查的光罩并未对卫蒙起作用,轻易便走了进去。 一直有些许紧张的孟黄一终于放下搞错人的心思,卫蒙一接近池边,顿感舒适,从头脑深处传来的那种无法言喻的舒坦。 一直有些隐痛的脑袋就好似得到解脱,也不犹豫,纵身跳进黑色液体,液面齐平胸口,他这么跳进去那液体并没有如水般溅射开来。 那种醉人的舒适感更加强烈,依照孟黄一指示,连头一起没入黑色液体中。 孟黄一有些不解的盯着黑色水池。 “卫蒙就不需要换气?这便是仙人的本事么?” 这液体如此粘稠,不管了,仙人自有其本事,不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理解。 退到甬道入口,再一次用匕首割开手指,这一次滴的地方就是那些密密麻麻线条上,只见血刚滴上去,整个石室地面所有线条便明亮起来。 散发出嗡嗡异响,来不及退开的孟黄一,直接被一股伟力轻柔推开几丈,光华大涨间,孟黄一双目瞬间进去短暂失明状态,急忙扭过头去。 好一阵,甬道中的光变得很定柔和后,泪眼朦胧的孟黄一再次回头看向石室,有如水波晃动,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孟黄一再次上前,仔细检视,没有问题后才面色复杂的退出山洞,他不知道需要多久,只能和微儿一道等待。 天德宗青茗峰上。 一成不变的景色,只不过多出来一个魁伟男人,女主人如段德初见一般懒洋洋躺在二楼阳台边上,闭目享受安逸的时光。 所不同的是,原本身后的房间被拆掉了一间,如今就是个平台,平台上魁伟男人聚精会神趴在一张长条工作台上演算着什么。 这样的工作台和工作方式就是学自已故的徒儿,段德,同样的满是杂乱的稿纸到处都是,甚至被风吹得掉下楼去,屋前池子里也有不少,师徒俩果真是有相同之处。 一阵清风吹来,吹动了阳台边仙子的裙摆和乌黑的秀发,一张稿纸打着旋儿在空中飞舞半晌,最后直接盖在青茗美丽的睡颜上,似乎风都不愿沉迷在这绝世容颜中,故意遮挡住。 仙子并未在意,任性的继续着自己的美梦。 不久,魁伟的清韵从演算中清醒,浓黑的剑眉上扬,严肃的面部变得柔和,显然是有所得,转头看着沉睡中的爱人,坚毅的唇角扯出幸福的角度。 历经几百载终于修成正果的二人,感情如蜜般浓厚,香醇,随即目光移开望向远方,有些失神,若不是他的撮合,他们二人是否还是保持着原样呢? 这小子的确很对他胃口,他心中明白自己并没有当好这个师傅,他是他引过来的,教他入门后便甩手不再管。 一直抱着随他自行发展的心思,他的确做得很好,一度超出自己想象,虽然路走得有些偏了,他没有提醒,这种事只有自己醒悟才会更有说服力,同时也能从中得到很多难得的经验。 如今一切希望一朝破灭,他几百年的谋算付于流水,为此事所做的一切牺牲全都白费,意兴阑珊的他回到此地和她朝夕相伴,不在准备过问世事。 做着自己想做的事,那种得到的喜悦让他沉迷,闲适的生活让他升华。 “那小子的想法还真厉害,呵呵!” 拿着刚刚制作好的图纸查看,清韵险些笑出声。 修者,寿命悠长一生所经历的事无数,擦肩而过的人也不知道会有多少,普通人都会淡忘很多事,很多人,何况他们? 与段德有过接触的人也一样,对于又一次消失的他,没有几个会在意,就像是上次一般,也许哪天又会突然出现,不过大多数人仅仅是会回忆一下,与他相处的日子,当做茶余饭后与亲人朋友的谈资。 章武国皇都后山秘洞。 卫蒙所躺的黑色水池已经失去液体的痕迹,安详躺在池底的卫蒙就像是放入坑中即将掩埋的‘尸体’,阵法依旧隔绝内外。 ‘尸体’般的卫蒙双眼挣扎了好一阵总算是张开了,没有了以前的迷茫,眼神清亮如初生婴儿。 良久,咧嘴一笑嘟囔道:“呵呵,有意思啊,原来我尽如此脆弱,抛开那些外物我自身真没什么好说啊,外力消失瞬间的那种绝望和无助。。。真让我恐惧啊,原来,我并不是不怕死的?” “也不知道莹莹如何了?还有那个奇怪的小女孩,这小东西有问题啊,还不是一般的问题,凡人小孩居然可以抗衡得了大乘期掌力?我是不是又让人算计了?那算记的人也太过可怕了吧?我是随机出来的,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会在哪?罢了”。 第一九一章 痴而不醒何其贵 梦终怎避凡尘累 记忆融合后段德发现小女孩有问题不是无的放矢,这个世界并不是小玄界,而且这个章武国师的先祖,居然在不知道多久前就算计到他会落难至此。 这份匪夷所思的算计,简直是让段德无所适从。 既然孟黄一先祖可以算到我来此界,那么有人可以算到他出现在九原城也不无可能。 跳出坑外,段德仔细打量这个让自己复原的阵法,黑色的液体全都是纯洁的灵魂本源液,也不知道哪里来的。 现在段德的灵魂彻底凝实,恍如真人,除了缺少道的感悟,说是元神也不为过,这就是那池子灵魂本源液造就的。 很无奈,这阵法段德一点都看不懂,取出玉简开始刻录,以后有机会再研究,这阵图绝对很珍贵无疑。 又去了那个小一点的石室,轻易就取出了那块石头,意识探入其中发现这块石头就如同一个完整天地的浓缩,天地万道,道道具备。 以他如今修为,仅仅确定这石头里蕴含的道和修者界大致雷同,但是不能拿来悟道,中间总有种无形的隔膜,就像隔着玻璃看,看得到里面但是触摸不到。 这毕竟是他人的不好拿走,重新放回去段德轻易便出了孟黄一祖堂,身后墙壁合拢后的段德再次打量那张画。 的确和孟黄一很像啊?这是哪位前辈高人?随即段德也给他上了三炷香,诚心拜了三拜。 “仙长可恢复完全?” 孟黄一的到来段德并不奇怪,他如今的灵识覆盖范围之广,章武境内没有那里的事可以瞒得过他。 恭敬拜谢完,段德才转身盯着孟黄一,没有修为,就是身体稍微强壮些,还只是相对于老年人来说。 “谢过国师相助”。 孟黄一连忙要闪开段德一拜,却是动不了,生生受了段德一拜,顿时冷汗直流。 “仙长莫要折煞于我啊,凡夫俗子怎能受得起仙长之拜?” 段德微笑道:“恩就是恩,凡夫俗子之说可不能用在我这,我不也是凡夫俗子么?恩情还分仙凡?我正要寻国师为我解惑,国师府上可有好酒?” 孟黄一心中一定,祖师之言不虚啊,这仙长可没半分架子可言,不由放下悬着的心连声道。 “仙长若是不嫌弃,自有酒水招待”。 “我叫段德,仙长可不敢当,修道之人而已”。 孟黄一道:“段仙长还是莫要为难我咯,我只不过依照祖训施为,不敢居功,之前也不知能否成事,如今仙长无恙我便放心了,这也许是我孟家之所以存在的意义”。 是的,孟黄一不清楚到底完成祖训后,他们孟家是好是坏,自己年事已高,玄孙年幼,若是自己不慎驾鹤西归,玄孙便再无依靠。 “呵呵~~~国师不必心忧,你祖上可不是一般人,即留下你这一脉,绝不会只用来完成什么祖训。” “家祖如何能为我亦是不知,有段仙长指点,我心稍安,仙长这边请!” 孟黄一亲自去取了些陈年老酒出来,又自己炮制几个下酒菜,端上来才坐下与段德慢饮。 “国师家人为何不在?还有微儿呢?” 孟黄一抿了口酒陶醉道:“唯一剩个玄孙,被国主带进宫中养着,怕我老头子照顾不来绝了后,微儿公主见段仙长半年未出,便先行回渔村看望她那不愿离开的奶奶”。 段德灵识一扫,便在渔村微儿家找到她的身影,脱去了公主服换上原来的花布衣和匡婶在聊着天,微微一笑。 “国师对于先祖可有了解?” 孟黄一稍稍沉凝便道:“了解不多,祖训都是我孟家代代口传下来的,是不是真的我并不清楚。” “传说先祖并非此界之人,在此与凡人相恋才有了我们孟家,先祖来此界就是为了布置山洞里的事物。” “究竟在这里生活了多久就不得而知,只知道布置完后不久留下些东西便悄然离去,我孟家代代相传的岐黄之术就是传于先祖。” “凭借此法孟家代代高居庙堂国师尊位,只是不知为何,人丁总是不能兴旺,有些祖辈推算可能是我族泄露太多天机所致”。 段德喝口酒,这酒却是陈年好酒,虽然他喝不醉,这口感却是比那些修者界的灵酒也不遑多让。 “你孟家从先祖至此,过去多少年国师可知?” 孟黄一笑,道:“怎可忘记此事?据此一千三百六十载,段仙长可有收取石室之中那块石头?先祖有言,仙长务必收下,此物于仙长以后有大用!” “主人家的东西怎可不告而取?你先祖可还有话留下?” 段德算是见识了这些个能掐会算之人的厉害,这比修者的大能力都要来得不可思议,天机宗整宗都是这些人吗?应该不会吧?若是这样我还玩个屁? 问这话也是想看看他们先祖是否留有什么箴言之内,能够得些指引。 孟黄一从怀中掏出那卷如今已是无用的卷轴递给段德。 “段仙长,除了几句交代外,这是除了那密室外唯一留给我等的事物”。 段德眼神一亮,探手拿过来展开一瞧,不由得一阵无语,这什么啊?又是看不懂的东西,卷轴也不知道什么所制,非丝非竹的。 段德有些尴尬道:“国师此物我也看不懂啊?上面写的是什么?” 孟黄一差异道:“仙长不懂先贤之文?” 什么先贤之文?都什么年代了,如今又没人用谁会懂?忽然心中一动,这文字好生熟悉?段德从戒指中掏出那卷‘抢粮大神’送他的功法。 又重新拿过孟家祖传卷轴对比,有几个同样的符号! 这时候孟黄一倒没注意段德拿出的东西,心中想着仙长原来也有不懂之处?惬意夹起一口卤牛肉塞入胡须中的嘴里。 “也没写什么,就是启动救仙长的那石室阵法方式而已”。 段德这会心中火热无比,打断孟黄一自得。 “国师可认得这上面的字?” 将那功法卷轴递给孟黄一急声相询。 孟黄一放下筷子,接过卷轴扫了一眼道:“这不就是先贤古文?我等做法便是用的这些,段仙长可是要知道此卷所载之文意?” 第一九二章 前人机算无双 段德蒙荫收徒 “我想请国师教我,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国师一脉当真乃是我的福星也”。 段德大喜过望,不管卷轴上记载的是什么功法,适不适合如今的修者界,那都不重要,至少,这些文字可用来窥视天机,段德如何不想反制算计他的人? 孟黄一有些诧异,仙长就是仙长啊,这心境远不是我等凡人的所能比拟。 “段仙长若是想学孟某倾囊相授便是,本就是先贤参日月星辰,天地河岳所得,如今的后人都以丢弃,只有我等岐黄之术需要识得才能做法,故代代传承下来”。 段德本以为以他如今的脑子会学的很快,至少现在让他去学英语他能随意学会,比英国人说得都地道。 结果以他如今的悟性,也是花了几个月才堪堪算是初窥门径,这些文字果真如孟黄一所说,每一个文字仿佛都是在诠释天地间,一种或是好几种天道至理。 孟黄一没有修为只是字义上理解,并没有段德这般感受,这个世界有灵气,不过太过稀薄,不能供修者吸取。 道也是存在的,不过没有修者界那般明显,段德意识都不能进入,只能朦胧感受得到,就如同山洞石室那块石头一般。 这让段德不解,随意放了个落雷术,招来的雷电也就手臂粗细,远远不能和修者界相比。 孟黄一今天去接他玄孙了,他没有别的要求,就是让段德测试一番玄孙的资质,若是有修仙资质就让段德收其玄孙为徒,他日若是离开自然会带着他玄孙一起。 段德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不知道那位孟姓前辈的后人跟了自己是好是坏,自己这一路过来好像一直都在受人照拂。 老道,金妙妙,天德宗那些个师兄,岳母娘一家子,还有很多知道不知道的,连这边一个凡人姑娘,也是照顾了他好几年。 哎,道修到我这份上怕也是独一份吧? 练体功法解读出来了《九雷堕天术》很适合他的体质。 ‘抢粮大神’传说也就是雷道化身,但是只是雷不是电,与如今的雷电一体稍有不同,只有运行功法并无什么技能之类的附属介绍,更不存在解说。 效果?没有,那些符文加起来不到两百字,如今段德还不敢练,根本连模棱两可都还没达到,也试着运转过,但是根本就行不通。 功法中介绍的运转方法很多在他体内就没有经络可走,是不是能练他都没把握,只有回到修者界才可能慢慢去摸索,有功法总比自己摸索要强,何况名字看上去也是不弱。 孟黄一带回来两名漂亮宫女和一个四五岁的小正太,段德没有仗着灵识乱扫这个凡人世界,有那么几次很多少儿不宜的画面印入脑海有伤风化啊。 小男孩很跳脱,这个年岁正是求知欲最为强盛的年龄,显然孟黄一有交代小家伙什么,见着段德便有模有样的行礼叫师傅,段德倒是生生受了。 不管是否有灵根,那篇得自小玄界的练体功法孟黄一也有抄录,练体不像练气需要灵根,没有灵根有钱也一样可以修炼。 只不过这个世界成就有限,灵气就这么点,灵药段德灵识中尚未发现,不过要是真修炼那东西在这凡间可以称得上人上人。 测灵根的东西段德界之中还真的就有,也不知道哪个倒霉蛋戒指中淘来的,以前有很多,但是这东西没什么大用,要是有好点的差的段德都会丢掉。 段德发现这个叫孟不通的小家伙并不怕他这个凶脸师傅,而且还很亲近,见礼后便要他这个所谓师父抱。 在孟黄一和两个漂亮宫女心惊胆战下,段德倒是没啥感觉,抱起这个小娃娃就走,两个宫女可是知道眼前这个男子是谁。 现在的情况来说,谁要是敢对他不敬传到章武帝耳中,抄家灭九族那都是柔和的。 传言他们的‘章武战神’简直就是神灵下凡,无所不能,只是被天夺去部分神智而已,如今看来哪里是传言中的样子?传言果真不可尽信! “师父,不通是不是以后也能如师父一般名震大陆?” 小家伙第一句问的居然是这句,段德有些无语,肯定是带他的那些宫女平时谈论自己让小家伙神往。 “你怎么叫不通?跟师父学艺可不是为了让你名震大陆哦,这个想法就是错误的!” 段德抱着他不由想起自己儿子,心中的思念若潮水般涌来,将所有的愧疚补偿加注到怀中小家伙身上,没有原因,莫名其妙就是如此做的。 “来,不通,握住这个玩具的这里,对,就是这里不要动,师父给你表演魔术,你要盯着这里,不要眨眼!” 小不通手太小,见到新鲜事物好奇心大作,对于段德的话那是直接省略大部分,把玩着温度计颠三倒四,乐不可支。 无限的耐心将测灵器置于小不通手中,段德输入一道微弱的真元,带动小家伙体内的先天之气涌入测灵器。 只见那个有若温度计的东西闪出耀眼的火红色光芒,刻度值直接就爆满,段德不由得惊呼。 “火道体!” 一旁紧张盯着结果的孟黄一不明所以,又不好相问,更加不明所以的两个照顾不通的宫女只在一旁看猴戏,见得异象娇呼连连。 段德暗道,老家伙这才是你要的徒弟啊,不过吗我先收着,回去交给你慢慢调理便是,师祖教,比我这个半吊子应该好不少吧? 小不通看着手中红光闪耀的测灵器顿时欢喜不已大叫。 “师父,这个好看,这个好看!能教我吗?” 段德上前收起测灵器抱起兴奋的孟不通。 “当然可以咯,不通要听话,师父才会教的,而且学这个很辛苦的哦”。 “不通不怕辛苦,不通很听话的,不信师父可以问两位姨姨啊!” 小家伙一本正经的回答,并伸出小手指着两个宫女,想是为了证明他所言不虚。 “回战神大人话,不通一直很听话的。” 两位宫女很崇拜段德,此时齐身一礼,恭敬为小不通说话。 段德面色柔和,探手虚引,儿女大礼便拜不下去,儿女心中骇然后,瞬间便知道,她们心中的战神不虚。 第一九三章 凡人梦想逍遥仙 不知仙人羡凡尘 “你们不需要太过拘谨,在我这不用多礼,好好带着这小家伙便是。” 儿女惊喜连连,有和偶像常年接触的机会,莫说战神大人还如此随和,当真是福缘所致么? “女婢谨遵大人令。” 改不了的东西,段德也不去计较。 孟黄一激动了,如今他哪里不知道自己孙儿,已经被段仙长正式收为弟子,自是欣喜若狂。 段德觉得他孟家祖传的东西恐怕并不简单,从戒指中拿出几个漂亮的灵器给不通玩,走到孟黄一前面。 “国师,你孟家祖传的东西不简单啊,不通随我修习之余你要把你所知道的都传给他,说不定以后对他有大用”。 孟黄一哪能不同意?本就要传给他的,只不过年岁太小没有传而已,段德这话是对他,以及他先祖的尊崇与肯定。 孟黄一感激还来不及,就怕遇到那种自以为是的人,段德性情以他的阅历相处了好几个月哪还看不出来? 段德并没有如在试炼场一般急着离开此界,他需要沉定道心理清方向,像这种事不能再有第二次,幸运不能作为生存的标注。 不是不担心莹莹,担心没用,何况在传送阵破灭之前,段德将两人推出,估计已经回到修者界,这么点把握还是有的。 以魔莹莹远高于他修为应该是问题不大,所以现在并没有急着回去的必要,既然这里收了此生第一个徒儿,那就要好好教,除了教修炼更重要的是教做人。 没有大能力的人对于社会的危害并不会很大,有能力的又没底线的人才是真正的祸害。 卫微儿正在处理鱼干,分配给她的侍女如今也是和她一般,粗布衣,布鞋做着渔民常做的事,村民并不知道微儿已经是公主,愣子就是章武国战神。 只是好奇微儿为啥出去一趟,带回来两个皮肤白皙异于本地的漂亮女孩,微儿的解释很牵强,但过了半年大家也就熟悉不再过问。 “微儿,你也不想我?把我一个丢在皇城自己跑回来享福了?” 两个侍女回头一看是段德,慌忙恭敬行礼。 “奴婢见过卫将军!” 段德抬手让她们两个起来,微儿转身盯着他看了好一阵子,就是不说话,她能从段德眼中看到清明,不再是蒙着层纱的迷茫。 她很紧张,不知道自己救回来的愣子,而今的‘章武战神’还是不是他? 段德笑着走过去调侃道:“这怕不是准备把我强行按倒的渔家女子了?你那天晚上跑我房间想做什么?” 微儿顿时眼泪朦胧,上来就是一通老拳,而后小心翼翼趴在段德胸口。 “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我的愣子了?你是不是想起老婆在哪?是谁?” 段德轻轻抱着这个淳朴的渔家少女,满心愧疚,当真是无心插柳,柳已成荫。 “是不是你把我捡回来就是你的了?我还是楞子,也是卫蒙,至于真实姓名在这里没用啊,我老婆她不在这个世界,我的回答你还满意不?” 微儿有些茫然撑开段德怀抱,抬头注视着他,眸子有失落,更多的确实好奇。 “你真的是神仙?” 段德低头与她对视,目光坦然,有些事必须要面对的,有些话也是需要说清楚的,拖延不得,越拖越是伤人害己。 “现在不是,不过可以飞,要不要试试?” 微儿更加茫然,不过想都没想道:“飞给我看看呐?” 下一秒便被段德搂着柳腰,瞬时间冲天而起,飞在辽阔的海面上。 “这?这是真的?你真就是神仙?我救了个神仙?我飞起来了?” 微儿没有紧张,安全感来自几乎搂住她大半腰身的温热大手,只是好奇的四顾,小嘴嘟囔着属于她的心声。 下方的大海就像是一面蓝色的巨大镜子,蓝天白云,云就在她身旁,湿润的感觉让她伸出手去抓,却没有抓到? 段德找到一处海岛,落在海边沙滩上,这里的海好清澈,没有半点污染,雪白的沙滩,蔚蓝的海水,没有回答微儿的话。 从戒指里掏出躺椅架在沙滩上,取出一副眼镜递给微儿,自己戴上一副,先行示范的躺上了沙滩椅,微儿迷蒙中也是有样学样。 “好舒服啊。。。” 好一阵,微儿转头盯着段德。 “能飞,能变东西,神仙是不是无所不能?” 看样子她是接受了这个不可思议的现实,自从与段德离开渔村,她早已被他的不可置信冲击得麻木,他是神仙变得不那么难以接受。 难得的真正放松下来,段德也是在出神,是啊,这种生活不就是以前梦想中给个神仙也不换的惬意生活吗? 修仙为了什么?长生?权利?欲望?还是别的什么? 良久后段德幽幽叹了口气,我只想按自己的想法‘活着’而已,没那么多宏大愿望,没有什么需要达成的伟大梦想,我只是个普通人,只想随着自己意愿活下去,怎么就这么难呢? “仙人?神仙?微儿,做神仙比做凡人可要辛苦多了,我还不是神仙呢,就已经很辛苦在努力的活下去,真不知道你嘴里的神仙是不是活得比我还要辛苦?我们修的是神仙,也许神仙修的是逍遥呢?” 几乎快被轻柔海风吹得睡着的微儿,慵懒的伸着懒腰,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盯着段德。 “神仙也有烦恼么?难道不是无所不能,心想事成那样?你的话我好难懂啊”。 段德目光散漫枕着头盯着天空。 “谁知道呢?以我的估计,神仙是做不到你所说的那么神奇,人也好仙也罢,做不到无欲无求总会有烦恼的,做到无欲无求的暂时我知道的只有死人而已”。 “这么深奥么?我听不懂呢,你是不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所在的那个世界也有海吗?有着许多大鱼么?有鱼村么?” 段德想起自己来的那颗蔚蓝星球,嘴角有些笑意,眼中蕴着怀念。 “我来的地方啊?有大海,也有大鱼,有鱼村,只是海不如这里的蓝,鱼不如这里的大,风景不如这里漂亮,不过我还是想回去那里啊,那才是我的家”。 第一九四章 九雷堕天之术 经不起诱惑之心 絮絮叨叨说了好一阵子,一旁的无忧女孩早已不知什么时候睡着,段德起身帮她测灵,很遗憾没有灵根,不过也许是幸运也说不准。 孟黄一也是火灵根,看样子都是遗传于孟家老祖的,段德虽然会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但是并不想过多介入微儿的生活。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终究不能圆她的梦,他的到来已经很大程度改变了她的生活轨迹。 微儿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家里自己床上,手中抓着一条漂亮的项链,还有一个小巧精致的玉瓶。 打开来倒出三颗黄豆大小清香扑鼻的小丸子,拿起原本压在玉瓶下的纸,上面是愣子留言; 项链可防身带上就不要取下来,丹药你和匡婶一人一颗,注意要到海边去吃,留下一颗自己支配,我暂时不会离开,有事情就去国师那里找我。 这丹药还是段德留给老爹的,可惜段屠子无福消受,上次在另一个与他有些渊源的凡人国度用去一些,这里是仅剩的三颗了。 孟黄一段德教了他修道练气功法,虽然灵气稀薄但是若不愿跟随自己走的话,延年益寿还是不成问题的。 章武国皇室段德也有过去,给了几件随手炼制的法器,足以让他们当做镇国神兵来使,韩广也得到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喜不自胜。 段德不会再去参与凡人国度的事情,很明确的与章武国主交代过,这个帝王倒还算是个明君,并没有不自量力的举动。 段德给他将国土扩大一大半不说,还坐镇在皇室后山,他焉能再得寸进尺? 段德清闲下来,在孟黄一宅子后山布置了个聚灵阵,好让孟不通小家伙打基础,同时也方便孟黄一修炼。 金丹巅峰的他已经不需要过多灵气,只需要安心悟道即可,在这里是估计不太可能进阶到元婴的,整个大陆的灵气聚拢也许都满足不了他的进阶。 所以段德一边用心教授小不通知识,指导他修炼之余,一直都在研究那本《九雷堕天术》。 夺天地之精以壮己身,摄四海之灵以涨己魂,重点就在前两个字‘夺’和‘摄’上,以前的天地成分与现在截然不同。 这个天地之精可不止如灵气般存在于天地间的精华,万灵之精才是此功‘夺’的重点,说白了就是损人利己,巧取豪夺的霸道功法。 虽然还是一知半解,段德可以想象,此功怕是只能归类为魔功一线,‘摄’就更直接,根本就是把自己当招魂幡炼,这功法就是杀猪刀的属性一样啊? 吸血嗤魂没有半点正道功法的影子,那个时代也许行得通,这个时代若是这么搞下去,除魔卫道的修士,一人一口吐沫准能淹死他,还没开始修炼,段德本心就已经开始有些反感。 这练体法门并没有境界一说,到后期连天地大道也能吸进体内化作养分,也就是说这功法就是不断强化肉体魂魄,神通自生,以他如今的肉体强度才堪堪达到修炼此功的水平线。 这玩意自然不能交给小不通练,同时孟黄一也毁去其中大半功法,他是怕这功法法让人得到后造成不可收拾得恶果。 段德参研功法一直都是和他一起的,毕竟这上面虽然不到两百字符,但是一个单独字符可以代表相当多的意思。 孟黄一对先贤古字了解远胜于段德,只不过不懂修炼,二人一起参研才是相得益彰的。 段德的杀猪刀打入的就是他的练体功法路线,杀猪刀有的天赋在他身上并没有体现,这也是他很久就有的疑惑。 这功法据老道说也是上古功法,看来果然没错,也许他所练的是上古中后期经过改良的版本。 而《九雷堕天术》是早期版本,这功法运行路线远不如自己所练的凡杂,仅仅就是运行于几个主要的经络,十二正经,奇经八脉,没有那么细。 但是粗犷简单的运气路线让段德深深入迷,这其中本身就蕴藏着奇妙道韵在其中,随着段德入迷,他的功法开始自己改变,尝试着按照感觉运行。 坐在一旁研习功法的孟黄一初时并无感觉,只是瞥见段德有些出神,脸色稍稍有些痛苦之色,并未在意。 孟家祖宅上空原本晴朗的天渐渐开始汇聚阴云,越来越浓郁,后山看着孟不通修炼的两个宫女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天色慢慢暗下来。 山间清风慢慢开始变大,从飞花走叶变成飞沙走石不过一炷香,察觉不对的二女连忙抱着小不通飞奔躲进房间。 小不通惊奇的看着外面,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四处被狂风吹得乒乓作响的四周,好奇不已。 “姨姨,这是不是有妖怪作祟啊?” 宫女也是心惊胆战道:“小公子,不会的,你师父可是在呢!” 孟黄一察觉到天色变暗,掐指一算也没算出个所以然来,陡然瞥见自己毛孔竟然开始渗血,而且越来越大的趋势,不由得大惊失色。 转头只见段德面带痛苦却有着难掩的兴奋神情,那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惊呼一声。 “段仙长!速速停下!” 段德毫无反应不说,周遭轻点的物品开始朝他飞去,贴在他身上,什么纸张之类一撞到他身上变化成齑粉消失。 孟黄一眼睁睁看着自己成了血人,鲜血被吸入段德身躯,哪还敢叽歪,转身夺门而出,黑暗中不能视物。 但是凭他生活几十年的熟悉,还是很快便摸到玄孙所在房间,一离开段德,那种诡异的吸扯力便慢慢减小。 可是孟黄一的心可一点都没放下来,若是段德不清醒,自行停下来,恐怕这片大陆都得给他炼化干净了去。 房间内宫女听到孟黄一呼喊,打开门见到他的模样,差点就吓晕过去,不通和另一个侍女也是吓得够呛,孟黄一心知不是解释的时候。 “速速随我抹黑离开此地,再过片刻你等也会如此,到时候跑都别想跑”。 迅速上前接过小不通,塞入自己衣襟,柔声安慰。 第一九五章 魔功初涉惊凡尘 此情只待成追忆 “不通乖,这是你师父弄出来的,我们不怕,暂时先行躲避一番,你们两个随我来,不要摔着!” 孟黄一深知,跑肯定是跑不过段德那种快速扩大的吸扯力,只好去救他的密室一避,一道雪亮的雷光,伴着轰隆雷声从天空直插段德所在房间,同时照亮了孟黄一几人的路。 接着不断有雷光打下,孟黄一松了口气迅速躲进先祖遗留密室,果然这里风平浪静,孟黄一不愿内部被外人瞧见,在外面祠堂就打昏了二女,拖进来的。 对于一旁哭着问为什么的小不通,孟黄一全部弄好后才耐心的解释,好不容易才把哭闹的小家伙哄好。 一只山鸡从外面林子里飞向段德,靠近房屋时就像是鼓胀的气球放气一般,还没撞上墙壁就‘啪’一声碎成粉末消失。 天上不断劈下来的雷电,在他头顶就已经开始失去形状,慢慢随着接近变成麻花,最后一头扎进段德身体消失不见,火花都不曾冒一个出来。 开始仅仅就是他们这一片,随着慢慢开始扩大范围,引起了皇室注意,要知道章武帝的后宫花园离这里最近,什么妃子皇后,皇子皇孙都在这边呢。 一见情况不妙,立时就派遣护卫快马上来问清楚怎么回事,然而护卫一去不复返,眼看黑暗就要蔓延过来。 章武帝急的嘴上冒起燎泡,却还是无能为力,先后进去的侍卫就像掉进黑暗巨口,没半点响应。 这一路过去也就不到二十里而已,受过严格训练的士卒骑马即使在黑暗中,也能在半个时辰打个来回,如今已经两个时辰,没有半点响应。 ‘轰’ 雷响,并非一直持续从天空坠下的那些,那些个雷光并无声响,这一声好像是所有人心中窜出来的。 不止是这一片,整个章武周边都听得到这一声响彻心底的雷音,震得他们一瞬间愣神,有心脏问题的直接就没了。 章武帝也是一样,环视左右从他们面部表情看出同样的境遇,已经遮蔽小半后宫的黑暗停滞,随即在大家目瞪口呆中飞速收了回去。 而露出的景色却是让他们毛骨悚然,所有活物都已不见,包括花草树木也一样,整个黑暗笼罩过的地方没有半点生命迹象,就连石头山水好像都没了以前的鲜活劲? 入眼一片萧瑟的死寂荒凉,阴冷而邪恶的感觉钻出他们心中,就在他们惊骇欲绝之时,心底同时响起段德的声音。 “尓等不要大惊小怪,我会处理好的,该做什么做什么吧”。 声音带着一股让人安详的魔力,让他们颤抖的心变得平和。 章武帝迅速收拾心悸,扬手挥退太监总管的搀扶。 “行了,行了,小事情,是‘章武战神’所为,尓等把好嘴巴便是,散了吧!” 到底是帝王,非常人能及的心性。 段德看着满地灰尘和灵识中方圆二十里的一片死寂,不由得后怕不已,好生变态啊!这才是入门的‘雷动’,也就是那声响彻人心的闷雷。 吁了口气,仍然可以清晰感受,自己周围还是有个无形的漩涡存在,原本的练体功法这时候相当于彻底废弃了。 连一些经络走向衔接都被改变,这种霸道,段德听都没听说过,经络只能扩张加固,从没听说还可以任意改变,人还不崩溃的。 奇异的是自身的灵根也被拉入功法运行中,四十九个灵点不再是固定的在身体各处,而是如自然星辰一般缓缓在移动。 但是不管怎么动,都同时会有真元和精元流过,精元完全成了另一个血液通道,不再汇聚而是在固定经络中不停地循环运转,不增不减。 自身力量明显怎强不少,很明显的差距,原本力量防御比作十,现在至少是十七八左右,体外那层本就有的防御气罩由虚变实,不过只是紧贴皮膜之上并没有散开。 最重要的变化来自内脏,心脏被一层薄薄的红色气体,心火之气!脾脏黄褐色气缭绕,这是土气,肾脏蓝色气流旋转,水气,肝脏青色之木气,肺部淡金色金气。 这就是胸中五气? 随着外界不断有能量被《九雷堕天术》炼化入体,几乎全都被五脏吸收,其余筋骨皮膜也在和五脏有莫名的能量置换,远古炼体术也要经过这一阶段? 还是现在的修者功法本就脱胎于远古功法?别人是入元婴而五气自生,我这又一次反过来了,是好是坏也不知道,我这是不是乱搞一通? 接出孟黄一等人,不通已经睡着,段德上前抱起小家伙,转身面对孟黄一,满怀慊意。 “国师受惊还望见谅,没有经得住诱惑还是练了,效果的确与我等窥测的相差无几,这东西的确不能留在凡间,还是国师有远见呐”。 孟黄一倒是没有多大伤势,擦掉表面血痂老皮倒是去掉一层,胡乱拍打着一身粘附的干血痂。 “还好段仙长及时收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仙长可以忍得住这种极速提升力量的方法,我等凡夫俗子哪里会禁得住这诱惑?” “到时候还不天下大乱,毁了此界才安心,从那功法中我也是整理出一套强身健体之法,受益匪浅啊”。 段德看着老国师新生的表皮也是油然佩服得紧,他自己算是搞研究比较疯狂,自持还算是有些头脑,他都没有半点头绪篡改功法。 孟黄一看样子已经开始练,还有所成就啊,厉害! 时间飞过,如今的孟不通已经长成小小少年郎,丰神如玉,好一副俊朗皮囊,同时在段德和孟黄一悉心教导下,有这超出年龄的稳重内敛,着实出色,看得越活越年轻的孟黄一那是老怀大慰。 这几年除了段德交予的修炼任务,最重要就是学会孟家祖传的玄术,这东西孟黄一并没有藏私。 问题是段德就是个榆木脑袋就是学不会,远不如徒弟天赋,最后只好不了了之放弃,徒弟会就行,到时候有事情找徒弟帮忙便是。 如今孟不通已进入练气初期,还是段德用灵石做到的,这里显然不适合他再继续呆下去。 孟黄一和两个宫女都有些不舍,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该离开了,段德直接在那个石室中再次开辟出单独一个石室,并且布置了传送阵。 孟不通明显有些伤感,情绪低落自不用问,段德站在一旁随他们几个依依惜别,自己则灵识打开找到微儿。 这女孩还是在渔村,不过原址已经让人修了宫殿,这是章武国主亲自下令要修的,她不敢推辞。 如今居然在富丽堂皇的公主府晾晒渔网,整个公主府到处都是村里孩童在嬉戏,这哪里像个公主府? “我要走了,还有什么愿望么?” 卫微儿身躯一震,有些茫然,好一阵才对着空气轻声而语。 “一路小心,我救你,可不是为了得到你这个大仙人的补偿,有空就回来看看我,好么?” 这几年微儿进京找过段德好几次,并不算生疏,说话并没有孟黄一那般拘谨,朋友之间的那种随意。 第一九六章 天网恢恢 疏而不漏 所以段德愿意与她相处,和她在一起感觉很轻松。 “那是当然,有空我会回来看你的”。 很简短的辞别,段德看到她又去晾晒渔网,知道她不愿再说下去,幽幽叹了口气只能辜负她。 看似坚强的孟不通,最终又一次央求段德留下住一夜,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段德不忍拒绝,晚上和孟黄一喝着酒闲聊。 如今的孟黄一再也不是刚刚见到时的白眉白须,仙风道骨的老神仙模样,须发浓黑,体魄健硕不输壮年。 段德不由得想起他们家的事,起心助他一助,毕竟自己带走孟不通,他就成了孤寡老人。 “孟老哥,如今我带走不通,你便再无挂碍,与人伦不合啊,以你如今的状态又有我留下的灵石,寿命不成问题,我看仙兰秋兰平时对你挺有意思的,怕你拉不下脸,便给国主说了,你孟家传承就靠你了”。 本就醉意熏熏的孟黄一顿时老脸血红,呐呐半晌。 “她们都可以做我孙女了,如何能误了她们终身?不成不成!” 段德摇头笑道:“修者界比这更离谱,千年老妖婆讨个小伙子很是正常,这里若是不能如你的意,要不要我从修者界给你抓几个过来续弦?你要对得起孟家老祖啊?” 孟黄一顿时无语,讪讪道:“你这不是,这不是乱点鸳鸯么?他们哪会愿意?” 结果两个宫女推门而入,俏脸羞红纷纷表示愿意,孟黄一自然知道段德会千里传音之术,想来二女便是他叫过来的,这下话已出口,便是推脱不得。 修者界 这一回传送落点很精准,省去了段德不少功夫,带着孟不通落在天德宗与佛宗交界处,他一出现便迅速吸引大量灵气朝他汇聚。 并不是突破造成的,而是那个《九雷堕天术》进入灵气浓郁之地自然形成的一次潮汐性运转。 而孟不通即使被段德护着还是处于头晕目眩中,如今左摇右摆路都没走稳,同样因为突然的灵气变动过于巨大,造成功法自行加速运转,段德灵识扫过周遭并没有人烟。 吁了口气的同时,打出一道真元给乖徒儿醒醒神。 “抱元守一,入定突破,在那乱晃什么?” 孟不通条件反射的盘膝坐下,段德那道真元已经缓解了身体不适,如今他感觉好像是掉到了灵气海中一般,全身舒适万分。 段德看着周遭不断化成粉末的植物,有些皱眉想要停下功法,却在这时猛然一惊,飞速就地布置起阵法,脸上的痛苦神情不断加剧,阵法刚刚布置完毕,强忍着不适扬手丢出一件防御法宝罩住孟不通,传音交代孟不通。 “徒儿,师傅如今有所得,你突破后自行找吃的,不要离我太远,注意安全”。 随即再也控制不住,七窍冒出丝丝猩红火焰来,一拳轰在地上,打出一个深坑,随即沉入进去,灵气漩涡并没有在此时消失,仍然疯狂运转在他上空。 不管不顾在下方坑洞再次布置隔绝阵法后,才安心盘膝坐下,七窍猩红色火焰已经窜出身体尺余,诡异的是并没有燃烧任何实物,包括他的衣服都没任何反应,有见识的高阶修士一眼便能认出这火的来历。 天谴!火罚,红莲业火! 招魂幡造下如此滔天罪孽,自然不会让他这个主人屁事没有,只是由于段德跳出这个世界的监控,不在这一界不能降罚,如今他再次送货上门哪里能放过? 那常人看不到的天地怨念已然累积到几百丈厚,可不是初次的那薄薄一层可以相比的,天地不容业火自生! 如今段德全身包括魂体全都被猩红火焰灼烧,他全力运转《九雷堕天术》抗衡,业火刚生便有一部分让这神奇功法炼化了一部分,所以才可以让他坚持布置完阵法。 这算不算无妄之灾段德不知道,但是现在既然有可以抗衡的力量,他可不会束手待毙,死道友不死贫道,段爷只想活着!活着!! 炼魂之痛远甚肉身真元被熔炼,这火也不知道从哪里来,源源不断炼化多少就补充多少,整个身体仿佛都像快融化的钢铁一般,这不是错觉而是真的。 肉身灵魂的确是在融化,而《九雷堕天术》则不断吸收所有能吸收的能量炼化修补肉体。 孟不通修为低,突破个练气中期本就被段德拉扯的巨量灵气,他在一边不久就已经充满,顺利突破后,肌体开始发胀,赶紧停下功法,要是一下子撑死了,师父会不会一巴掌直接给毁尸灭迹? 一身粘稠冷汗的孟不通抬头看到,一个放着光芒的碗状灵器悬在头顶,垂下一个光罩罩住自己,伸手硬生生抓下来,灵器没有反抗。 光罩消失瞬间孟不通赶忙运起师父教他的‘浮光掠影’跑开去。 回头看着远处师父头顶的灵气团,以及周遭空无一物的山体,并不惊慌,不止一次看到段德练功的异象,只不过以前没这么夸张罢了,感知自己气海的真气在向师父散逸,不跑就是白痴。 “师父真是厉害啊,这么远都能吸我真气,我啥时候能到师父这般修为?” 一边嘟囔一边倒退着运转身法,见到还有草丛之地才停住身形。 “师父交代我自己找吃食,那就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咯?先算一卦看看哪边去为好?” 蹲下身体挥手荡平一块草地,掏出三块磨得溜光水滑的龟甲,闭着眼嘴里念念有此三块龟甲悬浮起来。 随即睁开眼也不理会掉在地上的龟甲,左手飞快掐指在算着什么,地上三块龟甲两正一反躺在地上,小小年纪神棍之气学个十足,和段德搞研究一般,这种推算就是他的兴趣,而且日渐精深,让孟黄一也是赞叹不已。 “凶吉难测?此界好生混乱的天机!不过好有挑战性,呵呵,我喜欢!” 收起龟甲,转个方向飞身而去,也不知道这小子算到了什么。 段德很痛,以前受伤不少,严重伤势也不在少数,每一次都像是没了痛觉的改造人,这一次不同,那是真的很痛啊! 第一九七章 绝境逢生故人至 一脉相传薪火燃 痛到以他的粗大神经都想自我了结算球,无数次徘徊在放弃与坚持的边缘,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一了百了算了,这就不是人能接受的了的痛苦。 却是又惊又怒的发现贼老天还不许,整个身体僵化动都动不了,连眼皮子都睁不开,身体就是一个没关紧的火炉,轰轰冒着火苗子。 看上去诡异无比,平时痛得脸色扭曲,如今确是老僧入定,发了狠的段德不管不顾凝聚全部意识拼命运转《九雷堕天术》 哪怕是能让功法快上一丝一毫也再所不惜,经脉胀裂根本就在乎,越是发狠催动功法,疼痛得也就越是来得厉害,持续上升的痛楚激起他的无穷尽埋藏于内心凶性,十八层地狱那些个传说中的酷刑怕是不及这万一吧? 冒出七窍的火舌渐渐变小,段德却是并未停下一直在努力的事,随着体内火力减小,功法却是越催越快,导致外部吸扯力加强。 范围也就开始不停往外扩张,斜躺在外面一棵树叉上百无聊奈玩着龟甲的孟不通,并未注意师父的吸扯力在增强,以至于身下的树化成粉末,他掉下来才目瞪口呆看着急速扩张的空白地带。 顿时吓得哇哇直叫转身就跑。 “师父太可怕了!这什么功法啊?六亲不认的!” 空白带在他还没来得及跑出去时突然停止扩张,孟不通放慢脚步一边走一边感受着那股无形的吸扯力。 “嗯?没了?是不是要出关了?这都半个月了啊,还好师父教我的烧烤之术不耐,要不然非得饿死我,好想祖爷和两位姨姨啊?这荒山野岭的也没个人说话,呆在师父这又不安全,真难受,算了还是推演这边的天机比较有趣”。 小家伙是不知道他师父的苦啊,他在此无所事事,他师父却是迎来了下一次‘享受’,散魂巽风,和天罚之雷相约而至,加上体内被压制的红莲业火,三位一体!下来一瞬间就差点让他神魂俱灭。 杀猪刀迎上那猩红色天罚之雷,档去一部分压力才堪堪稳住,体内一阵雷音响起。 “雷起?”么?很好! 心中狂笑的段德意念传音杀猪刀,放开那红雷,让我来!以后有的是你吃的机会! 杀猪刀不情愿的停止吸收持续不断从段德头顶三丈高坠落,凭空出现的红色电光,让那电光劈在段德百汇,隐于体内不见。 它只好回到体内气海中,如今他的寄居地只能在气海了,膻中它老家被莫名力量摧毁。 气海中的紫金色金丹也是不断地冒出猩红火焰,就像是颗血色太阳,看不到的无形风吹的火红魂体不断摇摆变形,好像随时都会被吹散,体内一片猩红色体表却是毫无异样,就连一开始冒出来的火也隐于体内。 那声突破的闷雷可不止响在段德体内,在下界还不那么明显,在这里却是不一样,方圆百万里由近及远雷声响彻每一个生灵心间。 道音! 以法震道,可见那时候的功法远不是现在所能比的,孟不通感受最为强烈,一声震雷差点把他小心脏给震碎,吐出一口血,恨不能跑过去揍这师父一顿才好,第二次了! 一天之后才算是恢复平稳的他,显得稚嫩的俊脸忽然一变,迅速掐指算着什么,接着回头看向身后天际。 半刻之后一道流光迅速接近,待来到近前孟不通小屁股俊脸不由得有些红,暗道,好生漂亮啊! 来人是两个女子,年纪长的一脸寒霜挂面,却影响不了其卓越风姿,雪白的皮肤清亮泛出白光的眸子,一袭修身冰蓝色宫裙衬托出完美的身段,一柄古剑悬浮身后。 小的那个与她有几分相似但是显得青涩稚嫩,不过那冷然的气质倒是相去不远。 没有要问孟不通什么,两个女子只是撇了他一眼就要闯进去,孟不通鼓起勇气左移一步伸手拦住。 “我师父在闭关,请不要打搅好么?” 年纪小的伸出纤白玉指冷漠的对着他一弹指,孟不通掏出那件灵器挡住,却是被震退几丈,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口血吐出,心中那是气愤至极,好不讲道理的女人! 回头便扯开嗓子大呼:“刀叔叔!有两个女人要对师父不利!” 两个女人都是黛眉轻蹙,盯着坐在地上的小家伙,不想就在下一瞬,一道红光电射而至,年纪大的女人面色巨变,拉着小女孩狂退,玉手并指点向红光。 身后古剑不知何时已然与来袭的红光撞个正着,血色闪电化成八爪鱼瞬间缠上古剑,古剑上耀眼的冷光瞬时受制! 却在下一刻轰燃爆发,无数巨大冰剑直朝四周爆射而去,孟不通在喊完以后就运起身法跑向师父所在,那灵器自动挣脱他的手,垂下防御光芒,下一瞬他连带着灵器光罩一通被掀飞出去。 红光正是段德武器杀猪刀,孟不通小时候段德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吩咐杀猪刀和他玩,所以孟不通一直叫杀猪刀为刀叔叔。 巧的是和孟不通玩上瘾的杀猪刀灵性有所长进,段德也就随他们去了,可以说孟不通这几年的玩伴就是杀猪刀,杀猪刀可是比段德还疼他,让人欺负了自然是大怒! 被那古剑掀开的红色光芒,忽然变大,猩红色雾气飘起,红色电芒则收回刀体,整个刀身又开始缓缓变小,期间一直在与古剑碰撞,慢慢变小的刀体仿佛有鲜血在流淌。 这一幕只出现过一次,那就是在段德全力一击时,危险的气息慢慢扩散,站在远处的女子并没有指挥古剑,脸上神情复杂至极。 他的刀,怎么可能! 危险气息扩散过来时,让一直沉浸在回忆中的她脸色煞白惊呼。 “段德!你这混蛋再不管管你的刀,它要连我一起杀了!” 杀猪刀忽然散去准备好的技能,晃晃悠悠回去找孟不通了,古剑似乎不屑的嗡鸣两声,抖出一片剑气四射。 而在女子耳边传来嘶哑的怒吼声:“你大爷的老子正渡劫呢!你再吵吵小心老子揍死你!” 她这一打岔差点没让段德泄了那口气,莫说是这丫头就是天王老子也是骂了再说! 熟悉的声音,虽然有无穷愤怒,但是蓝衣女子的眼泪却是怎么也没止住。 “小姨,你认识的人吗?好凶悍的宝器啊?嗯?小姨你哭什么啊?” 第一九八章 修为废福祸难辨 故人见足下生焰 北宫琳! 不想事别多年再次见面竟是这样一个情况,北宫琳心中的复杂可想而知,这个混蛋见面就要打我! 你倒是要打得过我再说,我可是元婴中期了!哼!渡劫?渡什么劫?几万年都没这个词出现,人家大乘期等到死都没等来所谓的渡劫,你才屁大点修为还渡劫? 一定是修什么邪功走火入魔了,看这方圆几百里寸草不生一片死寂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路数! 素手轻扬丢出一件法宝瞬间变大,变成一座冰宫掉在地上,也不回答小女孩的话,北宫琳拉着她走进宫殿不见。 远处孟不通看着这一幕暗笑不已:“刀叔叔你认识她?是不是师娘?” 杀猪刀飘在他旁边先是点了刀尖,然后又摇刀尖,孟不通眼神一亮。 “果然认识,不过好像还不是很师娘哈?真的好漂亮啊,就是那个小的忒凶了!哼哼,等我天机算经再进一步看我不给你好看!等着”。 有些相似的一幕又一次在清韵一脉重演。 而段德‘享受’着天谴,灭而不死反被吞噬殆尽,这要是正常情况下天罚之眼就该出现了,可惜那玩意也是不知道多少年没出现过了。 奈何不得段德还渐渐让他占据了主动,然而如今的段德在这个天谴充斥体内破坏之际,万道不近的关头,偏偏陷入修士梦寐以求的悟道中。 按理说这是最不可能悟道的时候,天谴之人万道不近怎么入道?段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痛苦之中意识离体而出,他的意识陷入漩涡。 而后再次清醒时却是自己第一次杀人时,也就是欲要玷污童歆然的严家子弟,他看到自己的刀抹过对方的脖子,他们的魂体飘散不见,而几道看不见摸不着的灰影附着在他身上,他毫无知觉。 意识再一次陷入漩涡,这次是那个与他两败俱伤最后他活着对方死亡的筑基中期,同样又有一道凭空出现的淡灰影子附在他身上。 重复着他的每一次杀戮,在寒林魔地那次灰影剧增,形成薄雾笼罩他的全身,这时候一直以旁观身份参与的意识能够听得到那些灰影的诅咒,谩骂,哭号等极强的负面情绪。 然而让他内心触动的是自己招魂幡的无穷杀戮,用人间地狱来描述都显得太过轻巧,这种滔天罪孽连他都觉得自己该人道毁灭,每一幕剥夺他人生命都会显现在他的意识中。 意识慢慢滑入黑暗深渊,坚韧的道心开始出现裂痕,道心凝聚的道种,如今大圆满的金丹也开始随着道心开始发出咔擦声。 一道道令人绝望的裂缝开始布满猩红火焰包裹的金丹,裂缝中不是紫色,同样是令人心悸的猩红之色。 然而下一瞬间一声极致雷暴声震散体内肆虐的天谴,拉回陷入深渊自我放逐的意识,一道遥远而苍凉的道喝生生挤进意识之中。 “天地乃是吾等之食粮,食粮焉敢嗜主!” 霸道至极的宏大声音差点直接震碎段德意识,随即段德深吸一口气左右掌分开平摊,掌心朝上,面容狰狞的怒喝。 “聚!” 只见双掌掌心忽的出现一个针尖大的黑点,左掌猩红,右掌漆黑,两个点不断变大左手红点抽出体内三劫之力汇聚成璇。 右手黑点将身周看之不见的那巨量灰雾吸入其中,并强行扯出道海中的黑色雷霆投入漩涡,以他为中心形成一片绝对黑暗地带。 巨大的吸扯力差点将孟不通吸成人干,还是杀猪刀见机不妙飞速变大拉着他电射进远处冰宫,一进来孟不通就大呼。 “师娘快跑!师父发飙啦!再不跑都,都得化成劫灰!” 北宫琳诧异的看着冲进来的孟不通一身是血,换做他人不会信这小鬼所说,但是段德给她留下的映射实在太过离奇。 没有犹豫催动冰宫就跑,孟不通还以为要有一番说辞,哪知道这师娘二话不说掉头就跑,不由暗自腹诽,师父这是对师娘做了啥? 北宫琳灵识都差点没给那团迅速扩大的黑暗给扯进去,哪有不跑的道理?段老大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变态么?哪里只是她灵识受挫? 遥远之地,感知到这里异象的大能高手神识探过来,差点没把元神给拉进去,纷纷大骇挣脱开,暗道不是那消失的招魂幡吧?不像啊?什么玩意这么厉害? 来得快去的也快,段德看着一左一右,一红一黑两颗珠子重新缩回掌心有些无语,这不是他造成的,是那莫名狂霸的道音做的,这要怎么玩? 猛然一惊,莫把徒儿和那个倒霉女人一起吸没了? 心念感应杀猪刀的方向稍稍安定,所在之地一片狼藉,变成一个超大的漩涡巨坑,成两个交叉的璇状一直延伸到灵识尽头不知道多远,干净得一塌糊涂,看这场景段德那还在乎研究什么珠子来历。 身影爆闪纯粹的肉体使出的雷遁步伐,瞬间便追到北宫琳千里外的冰宫,收势不住干脆就不收了一掌按在上面。 本就很快的冰宫顿时像是安上火箭助推器,刷的一声不见影踪,里头三人淬不及防差点就撞到墙上,还好北宫琳修为反应,早已不是当初吴下阿蒙,这突然加速两个小家伙还不直接撞成肉酱? 灵识传音生气道:“你干什么?两个孩子差点让你弄死!” 段德只管跑路反正知道北宫琳修为这点事肯定能搞定,这冰宫有隔绝阵法,里面可以传话外面。 段德说话里面也听不到,懒得响应一个劲顶着硕大冰宫跑,北宫琳也是反应过来传音。 “东边才是天德宗地盘”。 段德无语我哪知道那边是东边?刚出来就被整得的,什么地方都还没搞清楚。 “你左手边!” 段德迅速转变方向狂奔而去,是在空中跑,纯粹肉身御空! “你还是这么变态啊,不知道我现在打不打得过你?但是我知道我跑不过你!你这混蛋不是不回来么?什么修为了?为什么我都察觉不到你什么修为?” 北宫琳不断传音就是不打开隔绝阵法,就是要看着段德一脸吃瘪的样子,结果狂奔中的段德换了一只手。 右拳一锤下去,这件接近极品灵器的异形灵器阵法被打爆,器胚穿了个洞,在北宫琳目瞪口呆中,地板上穿出一只黑光缭绕的拳头。 第一九九章 业达者为师 师不如徒远矣 然后缩回去,传来段德的声音。 “小琳子你怕是有些年没挨过我的打,猖狂至极啊,再挑衅我信不信段爷真揍你?现在跑路没时间跟你哆嗦,我可不想再撞到大乘期手上!” 北宫琳气急败坏道:“死蛮子你把我的宝贝打坏了!还怪我嚣张!人家追的是你又不是我!你要是不把我的宝贝修好我,我跟你没完!” 北宫飘雪惊愕的看着小姨,这还是小姨?孟不通也是一脸震惊的转头。 “刀叔叔,师父一向这么,这么狂野?” 杀猪刀反向一扬,好似在不懈撇嘴。 孟不通干了件段德当年所做的事,黑白分明的眼睛乱转一阵,舔着脸对气呼呼的北宫琳。 “师父在我们那取了个公主,如今还跑了!” 段德终于知道老道当年什么心情了,关键是自己还没有自己徒弟损啊! “不通!再胡说试试?” 北宫琳发现新大陆般,一把拉住孟不通。 “真的么?是始乱终弃么?你那师娘漂亮不?是我漂亮还是那师娘漂亮?” 孟不通老实道:“师娘你比那个师娘漂亮多了!难怪师父要跑!原来是这样啊?” 北宫琳气苦。 “死段德,你给本姑娘等着,以前找不到你这回我看你往哪跑!” 随即好似终于想起某些事来,没了开玩笑的心思,这家伙如此鲁莽不会出问题么?没事吧应该?清韵师伯好像在宗里,应该没得事情? 北宫城北宫世家老巢,也是北宫琳的家,北宫世家是天德宗所属最大的世家之一,势力和实力远超一等宗门世家底线,家传冰灵根道体几乎相隔不会超过五代,如今正是北宫世家春秋鼎盛之期,大乘以下同时出现两个冰道体,这个世家不同于别的世家在于主权的都是女性,因为冰道体只会出现在女性后代之中,几乎是万古不变,所以北宫家只会招婿不会外嫁,尤其是道体更是如此,造成北宫家阴盛阳衰的结果。 北宫本家所在的北宫山紧邻北宫城,山高万仞犹如刀削,传说是北宫家先祖直接去极北之地用大法力搬来的一整块万载玄冰封印而成,以供北宫家历代闭关修炼所用,山腰一个洞府之中。 段德苦笑的睁开眼,北宫琳就坐在他面前不到三尺远,已经盯着段德老半天了,见他探查完毕朱唇轻启:“怎么了?一到我这就急匆匆闭目入定,不想见到我么?” 段德仔细看着这张熟悉至极的俏脸,还是以前的样子并无改变,苦笑道:“我想我的问题不是一般大,你看不出我修为很正常,因为我没得修为了”。 北宫琳小嘴一撇:“没修为能举着我的寒冰宫跑这么快?没修为你能飞得起来?没修为你能打坏我的寒冰宫?还把我当小女孩耍?” 段的无语至极,如今体内真元不见了,气海不见了,金丹不见了,甚至连灵根都没有了,脑子里关于道韵的理解领悟空了,胸中五气直接又跑回五脏了,除了精元整个身体就不存在真元这东西,道韵也没半点,包括现在意识根本就感受不到道的存在。 唯一有变化的就是识海,整个识海变得近万丈方圆,灵魂彻底成了元神,也就是说他如今有着分神期的标志性东西,神识,灵魂如今孤零零盘膝于广阔识海之中,屁股下垫着同样搬了三次家有些茫然的杀猪刀。 灵魂体就像缩小的段德,没半点区别,居然也能练《九雷堕天术》,他吸收的东西就直接转化为神识力,如今这么大的空间屁都没有,当然除了一红一黑两个拳头大的珠子围绕他旋转外,现在身体就是这个样子,你让段德情何以堪?练了几十年一朝散尽,这算不算打击?段大爷我已经一只脚踩进元婴了啊! “这回让不让亲?哥现在很受伤,需要女人安慰,再打我脸我跟你急!” 好半天段德突然冒出一句让北宫琳发狂的话! “可以啊,何止让你亲,你想做什么都行,绝不反抗,前提是你准备嫁进我们北宫家”。难得的冰美人如此大方,但是段德也就开个玩笑而已,缓解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我嫁给你?你怎么想的?哥是大男人,你要愿意我倒不介意收个夏天用来凉快的小妾!” 北宫琳一脸诧异的道:“段老大,段哥哥,情郎你是这些年修为进步太快了吧?这都大乘期了?什么时候脸皮飞升可要通知我去观礼啊!” “哟,不错啊,冰美人也学会耍嘴皮子了?好了,哥现在心情好了,你们修为高了以后记得保护我,我现在一点修为都没有了?说真的你也不信,我现在就是个纯粹的练体者” 即算如此,北宫琳还是不信,我信你个鬼!拍拍裙子起身。 “我不和你打,别老是在我面前装,知道你厉害,分神期都被你弄死一大堆,我出去看看飘雪和你那不知道哪里捡回来的弟子,上梁不正下梁歪,别把我家飘雪带坑里去了”。 段德盯着北宫琳消失后,左手中出现猩红之色,默默感受着大转变后自己所拥有的东西,这就是红色小球蕴含的力量,这算什么?天谴之力?怎么用?有什么特点一无所知? 右手化作乌黑之色,这又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的灵根就是这个黑色小球吸掉的,练气体系的金丹真元是红色小球吸掉的。 现在根本就没有半点以前的气息,好似一觉醒来天地翻转一般,他自己都不信,何况是北宫琳? 但是有一点他知道,他现在的肉身很强,而且还在继续增强,只不过效果不明显,法术连最基本的都用不出来。 这两个小球在这里不好尝试,回到天德宗将不通交给老道去教,自己也该回去找老婆诉苦咯。、 “段老大,你徒弟可比你强多了,你自己看怎么办吧!” 不久,北宫琳带着两个低垂着头的孩子进入洞府,北宫琳语气带着揶揄开口,眼神甚是怪异。 段德莫明奇妙扫了一眼。 “又怎么了?” “你自己问吧?我觉得我对你的评价很中肯”。 段德不解的站起身,盯着两个小家伙。 “不通你做了什么?” 孟不通吱吱呜呜半晌才低声道:“也没什么啊,我就是和飘雪很投缘,那个,就在一起玩啊” 北宫飘雪清冷的小脸有些羞红,低头不语。 “呵呵,这孩子,没你师父诚实啊,老实交代不然你就别走了,必须要留在这里!” 北宫琳语气生冷,听上去很生气。 段德心中大概知道些什么事情。 “你是不是对人家小姑娘做了什么?” 第二零零章 亲家豁达用意深 缘未尽前尘待定 孟不通拜师这几年,就没有见过段德如此严肃对他说话,心中也是慌乱起来,在章武国他可是比那些皇子皇孙地位还要高。 几个大人也没有对他严家管束,毕竟他还小本性也不坏,自然不会苛责他,性子跳脱却还算得体。 “我喜欢飘雪,亲了她” 终于鼓起勇气说出来。 段德好一阵错愕,这么早熟么? “我教过你什么?你现在能对自己行为负责?能对她负责吗?你还是个孩子,在这里你一无所有,谁给你的权利这么做?你留在这里做他们北宫家女婿吧,正好我还有事不便带着你,自己找好婆家倒是省去我不少事,小琳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孟不通一听段德不要自己了,顿时心中一悲,但是师父又说过男人不能哭,红着眼睛抱着段德就是不撒手,也不说话,那样子别提多难受了,段德阴沉着脸看都不看一眼他。 北宫琳也是无语段德的教育方式,其实对于这么点大的小孩来说,倒是没多大影响,亲亲我我也就算了,只是段德看样子那是真的生气啊,他生气的样子还是这么迷人呢! 段德那是真的有些生气,孩子早恋在那边也是家长的老大难问题,这边就有点危险了,这里像孟不通这么大的孩子,要是再过上两年还真就会被允许结婚生子的。 段德那是绝不会允许的,老道不管自己,那是他觉得自己能处理好,但是不通犯错那就不是孩子的错,而是他这个唯一监护人的错。 这种事情他还真的就没经历过,如今正在想办法怎么好一些处理这事情呢! 北宫飘雪见孟不通委屈的样子,貌似有些不岔,段德好半天么有开口,眼看自己小男人就要哭出来气得握紧小拳头。 “是我要他亲的,我喜欢他,非他不嫁你们大人管不着!我去给我妈说去!哼!” 说罢跺脚就要往外面跑,只是这山洞,对于练气期小家伙还是有点高的,站在洞口也不敢往下跳,求助的回头盯着面无表情的小姨。 “这小姑娘倒时和你很像啊,你也不管管?” 段德当然不会与小孩子计较,只能看北宫琳怎么处理。 北宫琳俏脸更冷,俏脸含霜美眸一霎不霎死盯着段德。 “你怎么不跟你徒弟像一点?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带她们去我姐那里吧,走吧,你难不成还能躲得掉?” 段德很尴尬,他当然知道北宫琳的意思,但是如今已经是心有所属,这种事情已经变得不可能,低头盯着孟不通。 “走吧,去见你岳母大人,不到三天你们俩发展还真是快啊”。 孟不通这下子终于知道害怕,小孩子哪里能想得了这么多屁事? 北宫飞燕,北宫琳的亲姐姐,不过相差一百多岁,相比北宫琳要成熟稳重得多,端庄威严,恐怕在北宫家族也是有一定权威的。 住处其实离北宫琳洞府不远,靠近山顶的一处洞府,这洞府可不是北宫琳那简单的闺房,至少像个家。 北宫琳道明来意后,北宫飞燕倒是并为生气,北宫飘雪正依偎在她身上告段德的黑状,北宫飞静的听着。 段德那个尴尬啊,这事情弄得他有些被动,跟北宫琳都还没扯清,如今徒弟倒是先走一步和她侄女儿好上了,他能感觉北宫飞燕的神识打量。 “你就是妹妹的那个同龄教习?呵呵,他们小辈的事情我来处理便是,你们估计也处理不来”。 北宫飞燕听女儿说完后,美眸打量段德一阵开口道。 段德也是松了一口气,同时不由腹诽北宫琳,怎的把自己的事告诉他人?暗地传音给北宫琳。 “还是你姐好啊,不像你,直接就把这难题抛给我!” “我姐夫已过世多年要不我给你牵线搭桥?哼!” 北宫琳一句话堵得段德嘴角直抽。 北宫飞燕却是接着道:“你们这么多年没有见面,想来应该是有很多话要说,小家伙就交给我,正好家族领地有些事,琳你既然无事便你去办吧。 眸子微转盯着段德和声道:“我妹妹可是夸你处事能力很强,正好一同过去帮我妹妹出注意”。 北宫飞燕又怎么会不知道妹妹心思?想法子给他们制造一些在一起相处的机会。 段德瞬间就反应过来,北宫飞燕的心思不单纯,一时间也没有反驳的借口,稀里胡涂跟着北宫琳跑了出去。 一路上二人都感觉气氛有些尴尬,自然也没有说话,段德也没有问什么事情,要去哪,不停地感受自己如今完全陌生的身体。 “你的飞行法器呢?你把我的弄坏,总不会让我们飞过去吧?” 北宫琳也不清楚段德一路上神飞天外是在做什么,他的气息很古怪,如今出了城好长一段路需要飞行。 这次是说是任务,不如说是姐姐安排她和段德相处的时间,本就不善言辞的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段德意识抽离对体内的关注,茫然四顾,一片广阔原始丛林,泥沼遍布,毒虫猛兽隐没,瘴气飘烟,色彩斑斓。 “这是哪?我们做什么去?” 北宫琳气苦,这家伙! “垚水河有人传来消息,说是有修士屠杀凡人国度,这一片属于我们家族,派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你的飞行法宝拿出来!” 段德转头道:“还有多远?我的飞行法宝毁了,飞过去就是”。 一穷二白的段德不会将随意炼制法宝,没有材料没有灵石,以前的财大气粗一去不复返。 “你,你不是炼器师?怎么也如此之穷?你的毁了你给我把它修好!” 北宫琳洁白的手心中,正是段德毁坏的那个宫殿型灵器。 段德目露不屑。 “这破玩意要防御没防御,要速度没速度,要卖相没卖相,不修!” 北宫琳顿时气极败坏,这可是自己花了好几十万买的,竟然被他贬得一文不值,弄坏不赔还好意思如此嚣张,冷笑连连。 “你倒是拿个好的给我啊?要不然你就委屈点趴下来当我的飞行法宝吧,反正你跑得快!” 段德脖子一梗,就要说什么,接下来又颓然低垂下脑袋。 “有材料我给你炼就是,现在我们还是飞吧,任务要紧”。 第二零一章 前尘往事据心头 嚣张跋扈疑窦生 “你的那艘怪异飞行梭真的毁了?” 北宫琳不知道段德遭遇,但是从一些渠道了解段德有这么一个东西。 “看样子你对我的事还知道的不少啊?” 段德和北宫琳一边飞着一边聊,北宫琳飞行在天空留下明显的轨迹,而段德所过之处一点迹象都没有,北宫琳着实好奇不知道其中原因。 “你为什么没有半点飞行轨迹?” 段德早就注意到,无奈摇头,面色阴郁。 “都告诉你我没有修为,自然不会有轨迹”。 这话说了也白说,北宫琳伸出带鞘古剑捅了段德几下,在他不解的目光中轻笑。 “我就是试试你这个没有修为的人能不能捅下去?” 段德无语,这丫头还是当年的她啊,岁月抹不去的东西很多。 “他们怎么样?” 段德突然问道。 “北辰书去了春秋书院,武通自你走后一直呆在山谷当教习,好像还是有些成就的,胖子夫妇本就是主宗长老之后,如今呆在主宗里厮混。” “韩修,肖进应该是进了显法殿,牛犇在宗内炼器阁,皇普媛和我一样是个大家族,如今不清楚在做什么。” “你的公孙妹妹么,你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消失不见,这些年也没有任何消息”。 北宫琳有些怀念的诉说,也是牵动了段德深藏的记忆。 “歆然,子彤还有李达呢?” 段德随口追问道,北宫琳有些迟疑,到底要不要从自己嘴中说出来。 就在她左右为难的档口,段德身形微顿,皱眉盯着前方。 “左前方五十余里处,有人在追杀天德宗弟子!” 北宫琳正不知道如何开口,惊讶于段德怎么可以感知这么远?段德已经加速往那边赶去,北宫琳晃神这一霎就不见了他的影子。 在后边追的是金丹后期,藏青色武士袍,手持一杆三丈青光闪耀的长枪,枪似活物,微微扭动,这还是个少见的器修,修的还是枪这种兵器? 前方跑路的金丹中期,标志性的天德宗月白长袍,一柄红光灼灼的飞剑环绕不休,脚下踏着另一个索子状飞行法宝。 金丹虽然可以凌空飞行,但是借助飞行法宝省法力速度也快得多。 金丹初期修士,不管不顾拼命催动脚下法宝疾飞,修为相距太大,就算是借助法宝距离还是在慢慢拉近,他这飞行法宝品级也不高。 后方拿着长枪的修士忽然抖动手中长枪,探手一挺,青色光芒大涨,一道螺旋形青色气柱脱离枪尖,直往逃跑的天德宗修士后心而去。 招式凌厉却是毫无声息,青袍修士嘴角露出狞笑,放缓了追击速度,对于自己蓄力已久的绝杀一招,他有着强烈的信心。 枪芒飞行速度远快于前方逃跑的修士,刚出枪尖其尖锥已经离那修士后心一臂之差,就在那修士面色剧变,注定一命呜呼之际。 一只黑色的手臂凭空而出,一把抓碎枪芒,奇异的是破碎的枪芒竟然没有散逸开来,就这么凭空消失在哪知黑色手掌中。 青袍修士来不及惊骇,全身已经不受自己控制,段德左手扭住这家伙后脖子提在手中,却是奇怪的盯着自己右手。 刚刚那一瞬间,他用手抹灭枪芒,还担心自己是不是托大,受伤怕是免不了的,哪知道看似凌厉的枪芒,还不如扑面的狂风凌厉。 没什么感觉就已经消失在他掌心,他清楚地感知到,青芒中蕴含的道韵就像是阳春白雪般消失,纯粹真元对他的手掌半点损伤都没有,还被他的功法炼化吸入体内,成了构筑超级肉身的原料。 逃离的修士跑出好一段,才发现追杀自己的家伙被人提在手上,随即停下遁光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拜谢,还是赶快把消息传出去要紧? 就在他犹豫间,一个冰蓝色身影出现在他身侧,雄浑的气势压在他身上,却是掩饰不住他心中的惊艳。 “这就解决了?看什么呢手上长出花来了么?” 苏米知道这位前辈不是在与他说话,一眼瞥见她柳腰上挂着的牌子,心中舒了口气安定下来,是宗门前辈就好! 段德放下手,临空飘过来盯着苏米半晌。 “下去给我们说说怎么回事?” 虽然这里没人,可这么光明正大追杀主宗修士还是比较奇怪的。 三人落在一块相对平整干燥的空地,这沼泽不像魔域那么凄凉,无数怪树间隐藏着夺人性命的泥沼,表面上看不到太多的水泽,零零散散的小水洼和茂盛的草丛构成的自然陷阱,这是垚水流域常有的地形。 苏米下地瞥了眼北宫琳,又看了眼受制的修士才躬身行礼。 “显法殿听风堂弟子苏米拜见师兄师姐,还请二位出示身份令牌”。 显法殿听风堂,就是天德宗的情报部门,所属弟子最低就是金丹初期,这小子显然是进去不久的,处事不够圆滑但是很守规矩。 段德令牌不知道丢去了哪里,那枚总教习令又丢在宗里,他也懒得找,北宫琳腰间令牌放出冰蓝光华,天德宗北宫家执事以及专有的防伪标记。 苏米这才老实交代。 “我是三个月前被派去垚水三江国,查探修士故意屠戮凡人之事,情况比情报中还要严重,如今三江国几十万人恐怕剩不下几个,新任三江国国师是邪修,拿凡人生魂血肉炼制邪器,以邪法奴役修士为其所用,我是三天前在泗水城暴露逃出来的,他就是泗水城城主大供奉林霄!已经被那邪修控制了的修士!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你嘴里的那个国师修为几何?从哪里来的?他控制之下修士有多少?又都是什么修为?你到达三江国的时候凡人就已经死光了,还是你在那里的三个月才死光的?如今那边有是个什么情况?” 段德对他说的信息极度不满,呆了三个月等于什么也没干吗! “新国师自己寻来的,击杀了前任国师上位,修为不知道,至于控制多少修士我不清楚,三江国二十三个城池,每个城池至少都有三个以上修士坐镇,泗水就他的修为最高,我来的时候,他们正在分批次组织凡人献祭,我,我一过来就被人监视,也没找到传消息的方法,逃出来的时候,凡人基本全都死光了。。。” 苏米小心翼翼补充自己得知的消息,暗道这位前辈好生难伺候。 “哦,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如实禀报便是”。 段德面无表情,细细打量着苏米一阵才开口。 苏米摸不着头脑,段德给他的压抑感,远比身旁那个漂亮师姐身上实质的压力要来得强烈,本就不愿多呆,段德让他走,如释重负飞身而去。 “这个苏米有问题?” 第二零二章 控魂之阵威能显 泗水之城吐真情 北宫琳也是盯着段德手中打出去的禁制与众不同,血红色的? “你不是真的练邪功吧?怎么禁制是这个颜色?还有那天遇到你也是,平时在你身边总有种要被你吸进身体的感觉?” 功法一般情况下,不刻意催动只会缓缓自动运转,催动才会加速,段德这个功法本就霸道无匹,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搞清楚,自己现在算是个什么状态。 “你以为我想啊?都告诉你了你又不信,正好等我弄完这家伙,你帮我感受一下我现在的状况”。 封住这个叫林霄的修士修为,段德直接元神侵入他识海,元神现在出来都是带着杀猪刀和两颗珠子的,段德已经试过这种出窍的感觉。 浑身凉飕飕没穿衣服站在冷风中的感觉,从眉心挤入这家伙识海,这还是第一次用元神入侵他人身体,有阻力! 但是很快便被元神吸入身体不见,这家伙识海不大,几丈方圆,魂体松散隐隐透明,灵魂双眼泛红,头部有一圈红色薄雾缭绕,一个奇怪的红色符文阵法悬于魂体正上方,段德元神并没有进去反而退回自身。 睁开眼见北宫震惊的盯着他,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是分神期就不能有元神么?干嘛呆子一般盯着我不放?” 懒得理会北宫琳,蹲下身子抽出一张纸,垫在林霄背上将自己看到的画在纸上。 “来,瞧瞧认不认识这个代表什么?” 北宫琳弯腰凑过来,看段德在那家伙背上画的什么?一股子清冷的清香钻入段德鼻尖,几缕垂下的秀发掉在段德脸颊。 段德把手中的画递给她,不经意间避开这种亲密接触。 北宫琳察觉他的躲避,心中不由得酸涩,定了定神看段德画的是什么,圆形的红色符阵? “这个是控魂符咒,幽冥宗的绝学,也有流露出去的,他的识海就是这个吗?” “有办法解除吗?嗯?” 段德话未落音,林霄生息飞速消失,等段德查看时已经魂飞魄散。 “这个控魂咒的主人,是能通过他感知到一些事情的,我们暴露了,阻止不了的,只要他的主人念头一动他就得魂飞魄散”。 北宫琳扫了眼生息全无的林霄补充尚未说完的话头。 “有些危险,并非不愿意和你一起,而是这家伙实在棘手,你确定我们两个去吗?” 段德把林霄处理后认真的看着北宫琳。 北宫琳俏脸稍稍有些纠结,段德正要再次劝说。她却是平静的开口。 “总要按照规矩来,实在不行我们再撤离便是,你既然愿意,那就不要哆嗦,是不是没了以前那股子蛮劲?” “什么叫蛮劲?你这丫头上次损我的仇我可是还记着呢!走吧”。 北宫琳默默盯着段德凌空而去的身影,眼神复杂,内心烦乱。 泗水城是有城墙的,不是拿来抵挡他国进犯,而是抵御丛林中的野兽用的,泗水临江而建,城池不大也就不到十里方圆,三面有城墙一面正对垚水。 垚水是条大河,延绵几百万里之远,经过天德宗领域的这一段水势稍缓,但是由于是雨林区,水位常年不降。 水灾倒是不存在,毕竟有凡人存在都会收到宗门保护,对于修士来说只有人为才算得上灾,小小自然灾害随便来个修士便能轻松解决。 垚水一线,很多这种分布在江边的狭长国度,垚水在这里宽过几千丈,对于本地人来说就像是海洋一般广阔无边。 一路过来,经过那些散布在城市周边的村落,小镇,都是一片荒凉,毫无人气。 这让段德想起自己的招魂幡造下的孽,也是这般样子,但是那个还能看得到尸体,这里什么都找不到,仅剩空荡荡的房子。 神识过处竟没找到一个活物,这就是修者界人祸的凄惨,还没到泗水城,段德便已经神识查探过,空空如野,整个几万人的小城安静得可怕。 “直接去他们国都吧,这里一个修士都没见到,人也没有一个” 段德离城二十里便停住身形,低声告知北宫琳。 如今脚下正有一个空无一人的村落,北宫琳俏颜满是凄凉。 “这些人太过残忍,鸡犬不留,什么活物都没有!” 段德没有接话,他倒是没有那个权力去指责这些人,这些人与他相比,简直就是渣渣还带灰那种,小孩子过家家啊! 正要往三江国都而去的段德,神识扫到了令他意外的东西,转而率先往泗水城而去。 北宫琳是有这边详细地图的,自然知道那边就是段德刚刚说没必要再去的泗水城。 随着段德来到城中,落在靠近水边码头的连排大房子前,北宫琳打量眼前房子,前后通透一目了然,里边堆满了各种麻布袋,木箱之类的东西,应该就是这座城的码头仓库。 灵识中并无任何异样,茫然盯着眉头皱成川字的段德,竟不由自主探出纤细手指想去抹平他的烦恼,段德无语的转头盯着她,任由她的手指停在眉心。 “我是有老婆的人,你不要勾引我行不行?你又打不过她,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你这个小三咯”。 北宫琳收回手,注视段德的眼睛半晌,朱唇透出一股子泼辣。 “你这丑鬼!偷去我的心揉烂碾碎就不管不顾,然后是你背叛我,偷偷在外和别的女人鬼混,怎么到了你这里我倒成了后来者?太过有失偏颇,你的老婆是哪个?你徒弟说的那个么?哦,应该是陪着你一起亡命天涯的那个分神期高手?” 埋藏在心底很久的话就这么,这么吼了出来,吼完北宫琳自己倒是先脸红若血,这种基本就没在她脸上见过的表情,让段德也不由得承认着实漂亮。 段德眼中有着甜蜜,轻声诉说着关于魔莹莹的来历。 “就是那个分神期的魔女,真正的魔女,魔都天的女儿,知道厉害了?” 这个消息却是震惊了北宫琳,一直就知道段德再次出现时,有一个分神期女人跟着,传言有说段德是那女人面首的,也有说是段德女人的,反正没人知道这两个横空出世的家伙真正身份,原来竟然都是出自超级大宗?两个人都还身份不凡。 “我要相信吗?” 第二零三章 人间地狱词太软 惨无人道是魔族 茫然的北宫琳真有点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她如今只想逃。 段德也不好怎么说,当初在天德宗时好像跟很多女人有染一样,其实只有他知道自己没对哪个女人动过心。 “这是事实,因为某些原因我不便告诉你,本以为当初你只是朦胧的好感,我走后你便能很快走出来,只是这次再见,我发现我错了,你是个好女孩,我不愿意看到你在我这里受到伤害知道么?” 北宫琳没有想象中的泪眼婆娑,很是淡然的盯着广阔的水面。 “喜欢你那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来操心,至少现在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就行,又不要你负责,你对我说这些做什么?” 相处时间并不短,段德岂能不知道面前这个女人的性格?不再纠缠这种永远分不清对错的事情。 转头盯着仓库,而后开始绕着仓库慢慢走动,北宫琳没有打搅,默默盯着他的身影,心里不苦是假的,眼泪就不能往肚子里流吗?那个分别的夜晚会成为她永远的伤痕? 转了一圈回到北宫琳身边。 “这里是个隐匿阵法,里面有什么暂且不知道,我进去看看,你做好准备”。 没有真元连布阵也变得麻烦,段德变黑的右手开始在手心缓缓化成一个漩涡,功法运转间,周围植物开始灰化。 北宫琳催动护体真元,又以道韵相护,还是有种被拉进段德手中的感觉,这时候段德回头问她。 “什么感觉?” 北宫琳如实说了,段德将手中已经有巴掌大的漆黑漩涡缓缓靠近北宫琳,盯着她不放,只见,随着他的靠近北宫琳身上流光溢彩的护体光罩缓缓拉伸变形,白皙的俏脸越来越红。 段德忽然翻手打在仓库上。 ‘哧溜’ 北宫琳见原本平凡无奇的,什么都正常的仓库,居然出现一层透明薄膜,然后闪了两下便消散。 而段德右手将两个金丹修士直接吸进手掌,转眼便不见了踪影,就连飞剑,身上的法宝等都消失不见。 段德脸色稍稍胀红,手中漩涡慢慢变小消失,好像刚刚一切都是幻觉,没有修士存在一般。 来不及震惊的两人,被他们看到的一幕震撼住了,这个时候段德觉得用招魂幡杀人真的是比较仁慈的,毕竟没有任何痛苦不是? 但是眼前这一幕,却让那个文明世界过来的蛮子都是一阵心悸,整个仓库挤满了尸体,全都是女性,全部都是腹部破开死亡。 鲜血已经在地上堆起几寸厚,结成的血垢乌黑发亮,浓郁到极致的腐臭味和血腥味,内脏的腥膻味混合着扑面而来,封闭气味的段德都感觉这味道,能从皮肤中钻进来一般。 “毁掉!快点!别吐了!” 段德转过身体,对正在狂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的北宫琳吼道! 北宫琳反手一挥,并排五间仓库全都被冰封,段德拦住她要继续的手,用巧劲把这一整块巨型冰团丢入垚水中,那冰块在落水瞬间,才碎成齑粉消失广阔的垚水之中。 他是怕冰丫头直接在这里敲碎,那不是自作孽么?段德扶起有些腿软的北宫琳。 “走吧,不想在此地多做停留,你好歹也是元婴修士不至于吧?” 带着她飞出泗水城在江边停下,这种事他都看不过去,莫说同为女性的北宫琳。 坐在江边石头上透了好一阵子气,北宫琳才缓过来,本来健康完美的俏颜,而今苍白得让段德心疼。 “我要传信回去,这不是邪修所为,是魔族借腹降临,这种事情常有发生,我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她拿出一个小巧的锥形法宝,就要对着里面说话却是被段德阻止。 “每次都这么大张旗鼓么?” 北宫琳轻轻摇头叹息道:“不会,一般都会选择比较落后远离修者界的村庄,一次也不会这么多,最多的记载也就是几万人而已,从没出现屠光整个国度的事”。 “你不觉得奇怪?他们这么做不就是等于送死?还有这控魂咒是魔族的?” 段德心中也是疑窦从生。 “低阶魔族天赋就是取而代之,没必要控魂啊,虽然他们也能做到,难道有修士为了获得力量与魔族合作?” 北宫琳暂时放下传讯器猜测。 “不排除这种可能,你传讯器有几个?如果就这么一个的话先不要用,恢复了我们再去探探实情,这事情处处透着蹊跷” “好吧,反正姐姐都说让你过来就是帮我的,我听你的便是” 收起传讯器的北宫琳似乎变得有些柔弱,与她平时的风格完全不同,段德不愿多看。 “走吧,我们继续看看这些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接下来经过的每一处有人类生存的地方,几乎都是空空如野,凡人是躲不过修士灵识探查的,躲哪里都没用。 逃的话基本不可能,除了一眼可见的垚水,其余地方都是沼泽和原始丛林,毒虫猛兽遍布不说,你跑上一个月修士轻松能追上你。 从最末端的泗水城,一直往上走第十三个城便是三江都城,三江城,这里有两条小一些的河流汇入垚水,形成好大一片平原,这个平原上就有包括三江城在内的三座大城,几乎占了三江国三成以上人口。 段德和北宫琳如今在就在三江城五十里外,周边两座城的事情已经处理干净,两座城都有元婴期镇守,金丹修士不下三四十个,筑基的倒是没有。 也不知道是这个施展控魂咒的家伙挑食还是怎么,最低都是金丹中期。 “注意到没有,被控修士根本就不是常驻凡人国度的那种,也不知道是那个施展控魂咒的家伙,抓来的还是在此地路过被擒的。” 原来就像是荔枝肉一般透着些红润的白皙脸庞,如今变得白纸一般失去血色的北宫琳,显然还没有缓过神来。 两座大城那才叫一个人间地狱,比起泗水那一点点,在两座大城里起码翻了好几十倍,都叫她不要去看,但是每次都会忍不住用灵识去扫。 “我们进去吗?” 北宫琳好不容易压下心头翻涌的气血嘶声问道。 段德倒是想去啊,不过这身战力时灵时不灵的,让他有些犯怵,两个元婴初期都是他解决的,不管不顾顶着法术硬生生把两个家伙打没了。 那种在法术,道术中穿梭的感觉可不怎么样。 “进去个屁啊,你现在就像是坐月子的女人,能打么?” 段德话没说完北宫琳转身又是干呕连连,胆水都吐出来了,段德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让她联想到什么才这样的,慊意掩饰不住心中内疚。 第二零四章 最是难消美人恩 寸颜寸心盼君声 “那个,我也是看到那个才会脱口而出,你别介意啊,深呼吸,慢慢来,用真元平缓应该不是问题啊?” “滚!我不要你了!” 哇得脸色发紫的北宫琳百忙之中嘶吼道。 两人坐在山头,确切的是段德坐着,北宫琳躺在他怀里一脸虚弱的样子,楚楚可怜,明了的段德不禁有些无语。 “你故意的?” “知道故意的还不是抱着我不撒手?” “我哪有抱着你?看你可怜叭叭的样子才接个胸怀给你的?” “你假不假?臭男人就是嘴不对心!” 北宫琳虽然面色惨白,看上去虚弱无比,段德信她才有鬼,不过真的不忍再次做出过激举动,随着她吧。 “我们就这么等着么?” “我倒是想独自进去看看什么情况” “带着我是累赘?” “不是,我没有修为便与隐藏撒” “那不成,万一你在这里出是怎么办?你老婆发飙我就死定了!” “知道我老婆会生气你还勾引我?” “这有关系吗?你老婆才是你嘴里的小三,我可不是!” “不和你争论这些,几天了怎么都不见那边来人?按理说应该早就应该到了啊?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再晚我怕又是一座空城了”。 “那些生出来的孩子是不是都在三江城?” “你觉得有这个可能么?我估计应该从别的通道运走,留在这里等着被一锅端吗?” “那我们进去看看?你在前面还是我在前面?” “真要进去?进去的话你在前面比较合适,一明一暗吧” “那好,我去吸引注意力,你不要离我太远到时候我要出事,我姐姐会很亲切的让你过来陪我!” “懒得理你,快起来走啊!” “我还想再躺会”。 “。。。。。。” 段德一把拉住就要腾空而起的北宫琳,一脸黑线。 “你干啥?这就是你的‘明’么?” 北宫奇怪的回头。 “怎么舍不得本姑娘走?不这样要怎样?” “你这样,随便过来几个元婴期就能缠住我们,最后什么都看不到!摸着进去!” 北宫琳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娇俏的唇角微扬,展开身法在地上飞掠而去,段德离她十里距离收敛起息跟着。 他现在本就没有修为,这气息一收敛,功法压制运行速度还真就消失在北宫琳灵识中,前方的北宫琳惊讶的回头看一眼,远远看到他的影子倒是莫名安心,继续往前摸去。 再翻过这个山头就能看到三江城,如今她的灵识已经可以看到城墙,耳边传来段德传音。 “收敛起息,找地方躲起来,你右前方有地方躲!” 北宫琳毫不犹豫纵身上前,果真在一棵树下,有个被藤蔓遮掩的洞,小心钻进去收敛灵识不动。 段德皱眉仔细盯着,已经出现在他神识中的小部分三江城,很多修士身影穿梭在街道中,都是金丹修士。 要么抱着婴儿,要么就是在去接婴儿的途中,城中很多女人都在临产或是已经死亡中,段德不解的是,为什么不毁灭掉尸体?而是留着不管? 城墙外十里都有修士在巡逻,都是元婴期,他的神识可以监视他们可不代表能瞒过城中更高级的存在,将自己看到的传音告诉北宫琳,让她退回来。 这已经不是他们能解决的事,就段德看到的元婴后期就不下五人,要说城中没有分神以上存在鬼才会相信,没必要再探下去,若是惊动的话,估计自己和冰丫头交代是肯定的。 很快北宫琳便返回,优雅飘落,捋了额前遮住俏脸的鬓发。 “怎么虎头蛇尾啊?反正他们发现不了你,干脆全都探查一遍啊?还在造魔魂小孩么?” 段德一直监视着现有的局面,眼前的俏娘子一撇而过,不敢多看。 “嗯,还没有出生的,我的神识范围就有好几千,暂时应该是不会走,不过显然他们不是十月怀胎出生的,以我观察他们应该是用某种秘法,让婴儿快速吸收母体生命能量出生,婴孩都被送到一些固定的房间,阵法遮掩看不出里面有什么,但是应该是传送走了”。 “婴儿怎么可能坐得了传送阵?” “有的是办法,不要怀疑,那房子根本就装不下这么多婴孩!有扩充阵法也不可能!” 段德对自己的判断毫不怀疑,虽然不被大道所容,但是空间波动他还是挺熟悉的。 “不好!快走!” 话都没说完抄起北宫琳就跑!有分神以上修士发现他的窥探了! 还好段德乃是百米飞鹰,跑得那叫一个麻溜不说,还不留痕迹那种,不多久挥手洒下一些光点,二人瞬间就消失在树丛中。 一股强悍的威压粘着后脚就扫过他们藏身之地,段德就这么一只手抱着北宫琳柳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对于故意趁机贴上来北宫琳,狠狠瞪了一眼,北宫琳双手环住段德脖子,俏脸贴在他耳朵上轻声呢喃。 “抱着本姑娘感觉如何?” 段德轻轻松手,声音聚集成线。 “别动,那家伙就在我们头顶!你这是要做亡命鸳鸯不成?” “不要我动就抱紧我!” 本来松开手的段德只好把挂在脖子上胡闹的姑娘抱着。 她感觉不到,不代表段德感觉不到,那名修士的确就在斜上方空中,同样很有技巧的在那里用神识寻找。 段德敢肯定这家伙不是被控制的人,而且在瞟到他一瞬间有种熟悉感,一瞬间的神识相互远窥,段德敢肯定他没有确信自己的发现。 应该不太确定是否有人窥视,追到此地不走就是证据,这里其实离段德和北宫琳呆了几天的山头并不远。 果然,那家伙没多久就驾着遁光返回,段德还是不敢稍动,北宫琳倒是保持这样子没再玩火,让段德松了口气,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热情似火了? 一个时辰后段德放下北宫琳,紧紧盯着泛红的俏脸。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变了好多,这时候还瞎搞,不要命了?” 对于段德的责怪一点都没在乎的她,在心里说了句;我只是不想再次错过而已! 收了阵法段德,皱眉自语。 “也不知道你家里派人还是显法殿?不要来个二愣子才好,这城里最少都不低于三个分神期,我怎么觉得这些人这么熟悉?” 北宫琳如今真的是豁出去一切尊严,也不管段德揪心的原本是她的事,凌空悬浮坐在古剑上盯着段德,好像怕再一次眨眼他又消失不见一般。 第二零五章 天德故人曾相识 隐忧明患同春秋 三天后 派来的人被段德截住,好巧不巧带头的段德还认识! 就是带段德进入天德宗的赤芒,一共只来了七个人,赤芒显然在这里看到段德有些吃惊,他倒是不知道段德‘死了’的消息。 段德没有避讳,直接神识窥探一同过来的七人,心思微凝。 “赤芒师兄你什么级别修为?” 他只能看到三个分神初期三个元婴后期,以他推断这点人,只够上去送人头。 赤芒严肃的俊脸稍缓,见到自己当初带上山的小家伙已有如此成就,心中也是惊叹那位的能为之广大。 “段师弟我合体初期,怎么了?你怎么和北宫师妹在这里?” 嗯?这话问的本身就有问题啊?段德眉宇紧锁不展,并没有回答这无聊的问题,扬手轻挥口吻严肃。 “先跟我来,不要说话,收敛起息” 七个人包括赤芒都看不出段德修为,还以为他修炼了隐息法门,并未太过在意。 进了段德临时布置的阵法中,段德才面色微缓,环视一圈后看着赤芒。 “你们得到的消息是怎么样的?” 赤芒有些不解,不过段德按理说他都得叫师叔,本来性情就比较谨慎的赤芒,因此并未在意段德的逾矩。 “我们只是接道显法殿传来的消息,说三江国出了邪修,屠杀光了整个三江,让我们过来剿灭,就这样!” “你们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 段德疑心更重。 “我们就是前天下午得到的任务”。 段德回头问北宫琳。 “这就是天德宗一向办事的效率吗?” 北宫琳也是瞳孔微缩,斟酌少顷。 “也不是啊,平时在宗内领地,这么点距离要处理的话,不会超过三天的”。 赤芒倒是没什么,其余几个不认识段德的修士,皆是一脸愤怒盯着他。 段德不予理会郑重告知赤芒。 “城中,仅我窥测的力量不及其半分,若是我们九人上去,指不定谁灭谁!而通过我的推测,这里至少有一个大乘期在,不要怀疑,师兄一人随我去看看便知!你们暂时呆在这里不要暴露”。 说完便当先出阵,引着赤芒摸向三江城,路上段德没有再次探测同一方向,而是稍微绕了点路,他估计大家伙应该在皇宫,那边是不敢去探查的。 “赤芒师兄尽量小心,若是发现同级别修士马上就跑,不要哪怕半点犹豫”。 赤芒对于段德的郑重并未忽视,也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好带活了几百载,处理的事情也不知道有多少,段德如此很和他心意。 “放心,段师弟我省得,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只要保证不被发现,什么都没关系,你比我修为高,能够查探的范围自然远高于我,我只不过比师兄早些来此而已”。 段德倒是怕赤芒误会自己拿着鸡毛当令箭,毕竟实力高出自己太多,应有的傲气绝不会少了去,不必要的误解还是需要避免的。 二人神识可以窥测到城内时,赤芒急忙拉住段德,段德会意,止住身形不再进入,赤芒独身缓缓往前挪动,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段德看着这位领自己进宗的师兄,暗道,这才是个办事的,果然呐,北宫琳那个丫头就是趁着有我在偷懒耍滑,要不然也不会活到现在。 段德没有再跟着,他过去也没有卵用,站在原地搜寻戒指存货,准备逃跑的东西,不过赤芒并非鲁莽之辈,前进不到一里便开始开始左右横移,半个时辰后回头不再探视。 “走吧,我啃不下,去你那阵法速速发信求援才是,他们应该不要五天就能完成,到时候必定扫清首尾,如此明目张胆的大批量培育魔婴,若是我宗毫无反应,传扬出去麻烦不小,这么多魔婴流散出去,若干年后都将是插入门中的钉子,一旦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赤芒师兄,恕我多嘴,我们早在一个星期之前就已经发出信息,你们接到的信息内容相比要更早。” “我们传回去的信息最开始,是救起的一名金丹初期听风堂弟子带回去的,后来北宫琳也用传讯器传回去更详尽的消息。” “我怀疑钉子已经在了,若你们显法殿一直是这个效率,那就不用发什么信息了,迟了,若是不同寻常,就是有人在宗内为他们拖延时间,你发信息需要谨慎!” 赤芒面色巨变,骇然道:“怎么可能?我,好吧我知道了,我直接发给师尊便是”。 他也不准备回去发,就在这拿出传讯器开始用神识录入信息,一炷香后那个小东西便化作小漩涡消失不见,段德暗道高级货啊! 冰丫头那玩意还是飞着回去的,这玩意居然直接遁空? 发完消息的赤芒松了口气,段德有些好奇,毕竟这事情猫腻实在明显,偏偏就是成了,若没有他与北宫琳过来,赤芒等人估计也就过来送几个人头而已。 “师兄这种事情很多吗?” 赤芒叹息道:“最近二十来年才开始慢慢多起来的,不单单只是魔族,如今大陆一个神秘组织,慢慢开始浮出水面,干着各种渗透,暗杀,还有这事,据说好像是魔族的魔婴成了气候,也不知道真假,扑朔迷离不知真假,我们显法殿这些年增加好多人,还是忙的焦头烂额,损伤率也是逐年那增加”。 “什么组织?有什么特点吗?” 段德总觉得熟悉,赤芒奇怪的扫了眼段德探究的脸色,这是纯好奇还是有所了解? “三江城就是这个组织弄的,我的神识只扫到四名分神期,都在城墙边房舍隐藏,这一部分,还不到三江城十分之一,最明显的特点就是在后颈处,有个淡到几乎察觉不到的诡异红色眼睛标记!肉眼基本上很难看出来的”。 后颈么?呵呵,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赤芒挥手,前方虚空扭曲一阵便出现淡淡的影像,正是一名修士背对他们,后脖子根处仔细看的确是有个淡淡的有如眼睛的标记。 段德默默看着不熟悉,影像转到个侧脸时,段德却是又出现熟悉感,见赤芒就要收起法术,段德急忙阻止。 “师兄等等,能再转到正面吗?” 赤芒止住手催动法术再次缓缓转到正面,很普通的修士面孔,并没有什么奇怪,段德却是豁然明朗,点头示意可以收掉法术。 第二零六章 风波起处断凡魂 垚水翻腾神仙故 “可以了,我就是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其余的特点,这样的明显标记不是很容易被发现?” “呵呵,随意弄件领子稍高的衣服就能避免,哪有那么容易啊?” 赤芒显然也是深受这个组织牵累的成员之一,段德终于知道在哪见过了,就是九原城那些个分神期家伙,不是通过后颈判断的,而是千篇一律的死人脸! 这些家伙算是段德不共戴天的仇家了,差点弄死自己夫妇不说,长城号毁了,招魂幡闯祸了,一切黑锅都让他给背了,天道都排斥他,修为没了一大半,现在到处不方便也是他们造成的。 回到营地后,赤芒给他那些属下说明了情况,隐瞒一些推测是有必要的,众人也是一阵后怕。 段德也是庆幸没有受冰丫头怂恿,跑去再次查探,那边显然把上次的怀疑放在了心上,改变了策略,在城墙边就布置了大批分神期。 大家暂时也只能就地待援,事情超出能力范围谁都没心情上去英勇就义,那些已经成了魔胎的女人,别想着去救回来,就算现在不死,救出来基本上也离死不远,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这次来人不但速度快,过来的人也是阵容强大,没超过一天便风风火火赶至,不过段德一个都不认识,全由赤芒这个知情人上去说话。 一共过来四十五人,没有一个是分神期以下的,其中很多人都看不出修为,为首的是个明黄道袍的老者,也是青字辈的,段德只知道叫青回。 赤芒说明情况后,‘请回’老道笑眯眯盯着段德。 “这位小道友也是我宗弟子么?” 段德不卑不亢行礼。 “家师清韵!” 青回诧异,喜色瞬时间爬上并不显老的脸。 “哈哈,不想你就是那个最小的师弟啊?你的名声可是如雷贯耳!此番先行解决了这群老鼠再谈!我们先过去,你们看情况再说!走吧,会会这群老鼠去!” 其余几个听说过段德的青字辈,也是对段德善意一笑,随着青回老道一同赶往三江城,留下的也就是赤芒领来的七人和段德,冰丫头,赤芒是要负责这一队人才没有随着一同前去的。 “额?段。。。” 段德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忙抬手打住,任他面皮厚若城墙拐角,也是没脸让个大修士叫自己师叔的。 “赤芒师兄莫要如此,我们各交个,还是实力论辈分的好,我们也走吧”。 三江城上空已经一片混沌,啥也看不清,轰鸣声震耳欲聋,城里也是激烈交战中,垚水翻波,无风起浪,不同的层次有不同的战场。 那些个大乘期都不知道跑哪去深入交流,段德那是看不到,听不着,修为的绝对差距让他心中看戏的心思掐灭。 这城里果真有大能级高手,貌似还不止一个,如今站在三江城不动,压着阵势的只剩一个青字辈就可以看出其中门道。 段德带着冰丫头,直接就往城里去,他想控制传送阵,打架什么的不需要他操心,基本上算是碾压。 若是能得到传送坐标,就能追踪到一些魔婴去处,消除一些隐患比现在击杀修士要来得实在。 那个压阵的大乘期不要指望,他是防止意外的,必须全神盯住三江城,远处皇宫早已不见了踪影,估计是被谁一巴掌拍没了,原地就是溢水深坑。 以前无处不在的金丹修士,如今基本上都躺在地上没了动静,段德直奔其中一座接纳魔婴的房舍。 窜进门发现此地阵盘早已毁坏,小小屋舍没有半点动静,地面碎裂的地板上还有残留的阵纹残留,还有这几具幼小的散碎残躯散落四周。 神识飞速扫过全城,没有空间阵法残留的波动,估计是事发后自毁的,不但如此,连那些出生的没出生的魔婴,以及载体也全部没了生息。 段德颓然的站在一处‘产房’门口,这应该是神秘组织的大乘期,发现来敌的瞬间做出的事,太过强大了,一念之间全城尽绝,不留活口。 段德心中一动,神识扫过找到损毁最小的一间传送屋舍,这间房子的确算是毁坏最小的,阵法纹路所遗留的石板,并没有完全粉碎。 他立刻开始复原工作,散乱的石板在神识作用下飞速拼接在一起。 在路上解决掉一名元婴期高手的北宫琳,有些狼狈的找到段德,发现在他正在复原传送阵,便回头招呼已经没事可干的天德宗修士过来护法。 这个时候就可以看出,这个女人不是和段德一起时那般白痴,那些天德宗修士倒是没有在乎她的修为。 要知道青回老祖的最小师弟还在这呢,哪敢怠慢? 做完自己的事便都过来看着,段德虽然在恢复阵法,外面的情形怎么会不注意?这里可不是闭关山洞,抽空回头。 “去一些人查探垚水之底,会些阵法的速去恢复传送阵!” 外面说是警戒实际上就是无事可做的修士,果然分出一部分开始向垚水而去,有三两个做着段德一般的事情。 段德这里没出结果,垚水那边却是出了问题,深入水下的几名分神修士忽然遭劫,愤怒的压阵师叔,怒喝一声, “好胆!!” 瞬间一掌怒拍而出,几乎打断垚水,一名大乘期敌人和另外一批修士,就藏在垚水下阵法中,战斗瞬间便差点毁了整个三江城。 段德虽惊不乱,战斗余波全被守在他外面的几个修士挡住,其余地方在这一次交手碰撞中全部夷为平地,阵法已经恢复完毕,缺失并不严重,段德正在推算传送坐标没时间搭理外面。 等那位前辈拉扯着对方高能消失,整个三江城仅留下三处传送屋舍,一处就是段德这里,另外两处,便是懂阵法的三个修士中的两个,保住了自己的屋舍。 不久后,段德得到传送坐标,走出来发现除了北宫林还有四名修士在四周保护他,段德声音稍急。 “紧急传讯,你们谁能够把消息传到青弘手上?青煌也行”。 话音刚落,其中一名合体期的女修款款上前。 “段师叔,我师乃是青煌真人,我可以传讯直达!” 段德二话不说,把推算的坐标让她发回去。 转头看着垚水翻起的巨浪,忧心不已。 “你们速速去两个人,阻止巨浪袭击周边凡人国度,不然那位不知姓名的大乘师,兄罪孽可就大了”。 没到段德这层次,对杀戮造成的天谴并不怎么信服,但是段德发话也得执行啊,谁叫青回事前套近乎呢? 段德只不过是稍尽人事,并没有指望这些高阶修士能听他安排,说完不再理会他们,这群丧心病狂的魔崽子,绝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能找到几个是几个,他飞速去恢复另外两个传送阵,以期望可以找到坐标。 最后两个只有一个坐标确定,另一个只有近似值,同样确定后马上就发回宗门,该做的已经做了,之后什么情况他管不着。 第二零七章 阴错阳差复风雨 命劫只待池中物 就在段德挥手打破剩余的三座屋舍时,变故突生,本就像是被犁过的三江国都整个地面轰然崩塌下去,不待几人飞身而起,便被一股巨力吸入空间通道,段德只来得及大叫一声。 “我屮!又来!” 便随着崩塌的三江国都消失不见,而这一片地方瞬间被垚水淹没,成了个河弯,浊浪涌动,再也不见了从前景象。 一阵熟悉的天旋地转后,段德眼前一亮,迅速立住身形躲避一起传送过来的巨石,一同过来的还有几个天德宗修士。 北宫自然在列,他们两个修为算是最低的,很快空中落石消失,下方尘土飞扬,冲起千丈高的尘埃,巨响声回响在整片天地间。 这里又是小玄界? 段德和其余几个修士四处打量,头顶不是天空,而是狰狞的岩石顶棚?不是小玄界?还是特殊玄界?难怪回响声如此之大?地底空间么? 有魔气!不是魔灵气,是真正的魔族的魔气!寒林魔地与这里一比那算是空气清新至极。 “速速撤离此地,这里肯定有魔族!” 喊话的是一名精瘦汉子,其余人自然也是感受到威胁存在,段德打量发现,除了他和北宫琳还有两个阵法师,和两个一直守着他的修士,三男一女,女修就是青煌的弟子,他们叫什么段德一概不知。 六人很快聚集到一处,青煌的女弟子和喊话的精瘦汉子修为最高,至少段德看不出修为,应该是合体期,其余两人都是分神后期修为,但是段德没有半点安全感。 精瘦汉子对那女修道:“赤霞师妹你带着小师叔和那位师妹,蓝丘,蓝蒙随我前头探路”。 精瘦汉子带着两人飞速消失在远方,赤霞领着段德二人在后面跟着,段德暗叹怎么倒霉的总是我? 瞥了一眼身旁的北宫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丫头一脸好奇东张西望,还当着是来旅游不成? 北宫琳发现段德在看她,对他嫣然一笑朱唇轻启传音而至。 “干嘛一副苦大深仇眼神盯着人家?又不是我把你弄进来的”。 段德不再看她,还人家?我屮,不可理喻的女人,我就说我是怎么了?以前担心这副尊容找不着媳妇,恐怕得等修为高了凭修为去抢才成。 如今看来,这世界的女人慧眼独具,乃是真女人也,一定是看出哥深厚的内涵,一个个投怀送抱的哭着喊着要跟我? 心里无耻之尤的歪歪,女人其实多了真的没有想象中美好啊,哎。。。 前方赤霞突然传音过来。 “小师叔,赤地师兄说前面发现魔族聚集地!” 段德心中一凛,收起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专注神识窥测四周。 赤霞暗暗吃惊,这个看不出修为的小师叔竟然有神识?果然是一脉相承的怪胎啊。 赤霞带着段德二人落到下方零乱的怪石堆中,这里地面和头顶也是相差无几,并非没有植物存在。 只是大多数都是那种苔藓类和奇形怪状的蕨类植物,和曾经原始风貌的那个玄界的蕨类并不相同,最高不过尺余,很多还会散出微光,段德看到不少磨元果,修者界稀罕,在这里几乎遍地都是。 段德神识不如合体期两人,他并没有发现生物踪影,赤地和两个蓝字辈的修士已经等在这里,赤地面色前所未有凝重。 “前方百里之地有条地下河,沿河很多魔族存在,其中不乏高手,有几个存在应该是去探查我们进来的地方,与我等擦肩而过,这里应该是地底空间,要么就是魔族用玄界撑开的,要么就是原本就有的,我和蓝丘师弟试过,不能构筑传送阵出去!麻烦了啊!只能看这些魔族怎么出去的,找到他们的传送阵或着出去的路才有可能出去!” “我们的行踪应该很快会暴露,三江城那个地底传送阵应该就是这里的魔族布置的,应该是师叔的战斗破坏了一小部分,才导致我们来的点位不在他们预测中”。 赤霞成熟韵味十足,良家美少妇一般,很是有些别样的吸引力,朱唇微合补充完。 “师妹所言在理,他们布置如此规模‘借腹’应该是准备充足的,就算我等大队人马过来,不但可以从容撤离,还能阴我们一把,那个巨大的传送阵,应该就是江底那个大修士在控制,不想让小师叔无意给破坏”。 段德在一旁没有插言的意思,他修为不高,一个破名份在这里卵用没得,他们的尊敬那是因为老道不是因为他,再说他们处理事情并无不妥,何必遭人嫌弃。 “赤地师兄这个营地如何?” 赤霞眉浓且密,自有一股英气透出。 “有很多魔婴存在,估计这里是一个很大的魔族聚居点,三江国弄来的魔婴估计有一部分送来了这里,整个我看到的村落大大小小的魔婴,魔族远多过成年魔族,不知道这个沿河村落多大,大小一起算应该不会少于几万人!我们希望渺茫啊,就我探测如我俩这样的修为就不下五名”。 赤霞浓眉微蹙,扫了眼段德。 “消息也穿不出去是吧?只能隐匿徐徐图之?还得先躲过他们的大面积搜查?” 赤地点头,看向段德问道:“小师叔可还有别的建议?” 段德笑道:“赶紧找地方猫着再说吧,最好就在村落不远地方猫着!” 赤地也是一笑,似乎没了一开始的紧张,反正已经进了锅里,担心也没什么屁用。 “正有此意,我先和蓝丘师弟过去设置躲藏点,师叔这里隐匿阵法就靠你了!” 毫不犹豫带着篮丘跃出这个山隙,消失在错综复杂的石林中,段德挥手洒出一片光点。 “噗噗。。。。” 阵基插入石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赤霞和蓝蒙却是松了口气,暗道这个师叔阵法造诣不低啊! 段德一直没出声,是因为他发现自己连魔气也能吸收!这个功法到底有多逆天? 愁的是不知道怎么才能发挥出来啊,每次像个傻帽一般顶着‘炮火’瞎冲实在不是个事,那法术打在身上也是生疼,要是遇到强一些的,还不直接被当做靶子打着玩? 左手即是得自天谴之力那以后就叫‘天谴’吧,右手?黑色雷光貌似是破灭之雷吧?那就叫‘破灭’算了,以后估计只能靠这两只手打天下。 天谴还不曾用过,本能的段德不喜欢猩红色的天谴左手,主要是心理阴影在作怪,破灭右手用倒是好用,就是发挥威力需要时间,这种无助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 还没等赤地回来,铺天盖地的神识就已经淹没他们好几次了,除了段德,几个人都是心惊胆颤一动不动,就连变得有些没心没肺的北宫琳也老实不已。 第二零八章 囹圄之困胆不惊 视若等闲觅天功 看样子几人推测应该有几分真实,这些家伙真就是在准备阴他们,而且好多大能啊! 能不能活着出去已不再段德考虑之内,他已经麻木了,这种绝望的时候经历的太多也就不那么可怕。 小小山隙,三个修士木然盯着这个小师叔,跌扶在那不断地变换着两只手的颜色,也不知道在干什么?难道不知现在若是弄出一点动静就有灭顶之灾? 段德还真就没这个担心,两只手虽然看起来很厉害但是没有半点波动传出,这是经过北宫琳确认过的,好似没有任何威胁的双手,黑色的破灭北宫琳已经见过其诡异的威力。 其实段德差不多了解这个破灭的大致原理,就是破灭之雷将吸进来的事物直接分解,吸取其中对段德有利的能量,没用的直接磨灭,彻底的磨灭渣都不会留下。 但是也是要一定的时间完成这个过程,若是一次性吸入过多就会有种吃撑的感觉,段德不知道撑爆什么感觉,但是不会去试。 如今全身上下也就剩两只手有些战力,要是没了一只,他该怎么混?找机会还是要试试红色的这只是干什么用的。 举着全部化为猩红色的左手,段德在身旁几人身上扫视,真有种试试的欲望,几人被他一盯瞬间毛骨悚然,红色的手打在石头上屁反应没有,不知道打在人身上会怎样? “你要是敢用那只脏手碰我,我就切了你多出来的那条腿!” 北宫琳银牙紧咬,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让段德菊花一紧的话。 赤霞和蓝蒙深意的扫视二人,段德讪讪收回左手,让它变得正常。 这里也没有什么日夜之分,只能靠修士自己本就紊乱的生物钟来判断时间,四人悄悄对了一下大致时间,已经坐在这里半个月之久。 最近几天,扫来扫去的‘雷达’终于变得稀疏起来,却是更加难缠,想出去吧,怕被发现,这扫来的神识又没有什么规律可循,别人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来上一波。 这也就是修士,不用担心吃喝拉撒,常人的话,非得憋死不可。 “早知道自己布置个阵法就好了,如今是动也不敢动。” 段德后悔不跌,老这么傻坐着实在是个毅力活。 赤地突然的出现,让几人心提到嗓子眼,这时候跑过来作甚? “走吧,这里并不安全,不要多问,暂时栖息地离这里不远,一炷香应该能到,到了那里再说其他!” 众人等到有神识扫过后,马上动身,段德收起阵法随着他们一起转移,神识并不敢肆意乱扫,收拢在身边十里左右贴着地面,一路上倒是没发生什么意外,安然到达目的。 藏身地就在赤地所说的那条地下河下面,布置的的确是相当隐秘,至少站在边上的段德都没有发现异样,看样子这些家伙也是成精的一类人。 河床下开辟了一个十丈左右空间,中间一片大厅,四周开凿出六个石室,全部都有阵法遮掩,只要不弄出太大动静外面是不会察觉的。 众人进入其中,纷纷松了一口气,憋坏的几人各自舒展一下僵硬的身躯后,围坐一圈商量着以后该怎么做。 这里除了段德其余人都不能修炼,没有灵气存在不说,空气中布满毒药一般的魔气,这样下去,其余几人的战斗力会慢慢开始降低,躲在这里并非长久之计。 “我们就算是出不去,也得把这里的空间坐标发出去,让宗内来人处理,继续呆在此地肯定行不通,我想,再过一阵子,等他们放松警惕后,就得分头开始寻找方法传讯或者出路。” 赤地开门见山,几人也是愁眉不展,呆在此地虽有阵法阻隔,还是不能避免魔气对身体的侵蚀,这种等死般的生活让他们焦躁不安。 “这里有没有那个神秘组织的身影?还有这里的魔族战斗力明显不是寒林魔地那些渣渣是不是都是魔婴成长起来的?” 段德问出很久就在心中徘徊的话。 赤地转头看着这个小师叔,他是听说过段德在寒林魔地的作为,知道这个面像凶恶的年轻师叔,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师叔这里的魔族就是魔婴成长起来的,那神秘组织并非是魔族,而是真真切切的人族修士,只是不明白为了什么为虎作伥,魔婴成长起来的魔族,不会有修为和战力上的滞碍,只不过在修者界没有魔气的环境下,作战战力要打折扣,就像我们在这里也是一样,寒林魔地里的魔族不叫魔族,用魔族自己的话来说那叫‘魔傀’,只不过是魔族最低等的种族夺舍来的,战斗力能不渣么?” “现在我们和魔族身份对换,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外面的太阳?” 蓝蒙有些悲观叹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地方必须要毁掉,真有那么一天魔祸横行修者界,这里出去的魔族才是最危险的存在。光明正大潜伏在你身边的敌人,远比正面见得到的要来的危险,所以我们不能轻易就死在这里” 赤地明显属于那种伟大的英雄形象标榜的人。 段德疑惑道:“这些魔婴修的是他们的魔道?那潜伏的魔婴是不是修的灵气?不会冲突么?” “小师叔不知也是正常,这里的魔婴专修魔道,散布在外的自然会修灵气天道,对于灵魂和灵气相冲这种事情,不知道在何时就已经被他们攻破。” “平时就算是以神识侵入他们识海,也是看不出什么的,他们灵魂上的魔性都被压缩在灵魂体体内,成了如金丹一般的存在,除了他们自己,没人知道谁是魔族谁是修士。” “但是这种做法成功率不高,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是百万分之一,也就是说每一百万魔婴才能有一个成为潜伏着,这种人在魔族珍贵程度可想而知,师叔不需要太担心”。 段德才不担心,担心有毛用,真的潜伏魔族少不是还有大量的‘人奸’存在么?还能少得了消息渠道? 第二零九章 鼠行阴暗处 偶得纹身哥 就因为段德,天德宗上次不是也清理过一次么?这次怕是又会有一些人莫名消失不见,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古训诚不欺也! 何况是修者界这个陆地面积,至少是那颗星球千百万倍的超级大林子,群魔乱舞,激情无限。 被人杀了好几次,都没死透彻的段德心境飙升,主动要求出门找死,还坚决不让人跟着,尤其是北宫琳! 好不容易度过搜查‘蜜月期’,这一阵子几个修为高的是不是出去放风,段德实在忍不住老实巴交坐在那里当老鼠。 终于摆脱趴窝的他,出得门来四处乱逛,头上破天荒的带了顶铁斗笠,身后一抹铁披风,好不怪异? 这是段德给大家配置的制式装备,美其名曰‘隐身套装’,实际上只有屏蔽高手神识的作用,眼睛可以一览无余。 制作之‘精良’是段德绝无仅有破天之作,反正两个女人宁愿宅在洞里,也死活不愿意穿上去外面浪。 段德纯手工拉制出来后,众人抽搐的脸和嫌弃的眼,怎么也是不能过他们心底那个坎,不能引地火,还不能使用法术只能这样,至少他自己还是挺满意的。 这是他出门第三天,高高低低的错乱岩石堆,千篇一律没有任何新意,段德也是相当佩服魔族的毅力。 在这种地方也能顽强的生活,换做是他也是会看人类不顺眼,同为智慧生灵为何待遇差这么多? 嘿!前面那家伙什么级别? 跑得贼快不说和自己一样踏雪无痕,移动无声,却又快如闪电! 段德已经追着前面这道身影好一阵子,这算是他遇到的唯一一个单独出来遛弯,自己感觉又能吃的下的魔族,当然不能放过! 前面身影好像并没有发现,远远吊在后头的段德,段德虽然跟着还是很谨慎的,一直追到这个世界的边缘。 也就是这广大的空间边缘,那家伙便消失在黑暗中不见,段德从另一个地方,靠着错综复杂的地形掩护,悄悄接近那家伙消失之地,神识已经查探过,反正附近没有魔族聚居地。 魔族的修为等级自然不会是他们一般,赤地告诉段德,他们简单得多,用修者界翻译就是帝,皇,王,士,帅,将,兵,这是纯战力来论的。 魔族自己没有这么详细,他们只有王之上三个具体境界,王以下统统是奴隶级!没有话语权,甚至不配拥有名字这个代号。 有王级以上级别魔族高手在场时,奴隶牺牲还得自觉,不要主人下命令,否则直接拍死不需要理由。 “这只是存在于修者界的魔族内部制度?” 段德对赤地这句话有些费解,不过他不再解释,自然就不是段德这级别能知道的消息,段德也不会傻到自讨没趣。 人修还一大堆劝自己早死早超生的家伙没搞定,段德没心思理解外族,这时候落在人家蜘蛛网上没办法,需要了解多一些,以免不小心就让他们拿去炖蘑菇。 “那家伙就是进了这里?” 段德发现石壁缝隙不过尺宽,丈高,比划一下发现自己胸围有些高,怕是难以无痕进去啊? 习惯了黑暗,对于更加漆黑的缝隙并不觉得太暗,从洞口看里面也只能看到几丈远,里面应该是拐了弯。 “这家伙没事鬼鬼祟祟跑这里做什么?” 神识探进去不远就被弹开,悚然一惊的段德,迅速找个地方猫了起来,直到一个时辰后才再次皱眉来到裂缝前。 “进还是不进?” 侧着身子小心的在这狭窄裂缝中挤,那种感知上的压抑让他很不舒服。 弹开自己神识的竟然就是这缝隙拐弯处的石壁,和外面深褐色岩层明显区别的灰色崖壁,竟然可以弹开神识? 右手在不起眼之处悄悄运转功法,段德心中一喜,这玩意居然能壮大神识? 没有再继续堵在此地吸收,这缝隙中弯弯扭扭时大时小,也不知道通往何处,段德继续沿着缝隙前进,前方豁然开朗。 只不过更让他头疼的事出现,三条错位的缝隙,大小区别不大,那家伙一路上过来也没留下任何痕迹。 这?一条条摸索么? 就在段德不知如何选择之际,一道身影慢慢从左边那个缝隙走出来,看到段德并不震惊,缓缓开口。 “¥&……” 段德一脸蒙圈盯着这个除了没头发,其余地方和人类并无两样的青年,哦,不对还是有不同的。 “兄弟纹身挺漂亮!” “人族老鼠?” 拗口的音调难辨,但至少能让段德听懂。 “这是我神族的神纹,你们这群弱者是羡慕不来的!” 这青年倒没有上来就要干死段德,愉快的和这个他眼中的弱者聊起了天!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说我是弱者?” 段德曲起雄壮的胳膊,做了几个健美动作,挑挑眉挑衅。 “看到没?豆芽,这就是你羡慕不来的!” 魔族青年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或许是根本就没见过人族,虽然上头有过明令,见到这些老鼠速速宰杀。 但这地方就是他的地盘,没有人能发现不说,此界也没有哪个敢命令他! 好不容易见着传说中的人族,怎么也得玩玩,反正也逃不出自己掌心。 “力量与肉无关,来,过来让我告诉你什么叫强者!” 转身没入来时通道之际,一脸鄙视的扫了眼段德一身横肉。 “不要想着逃,你跑不出我的掌心!” 段德翻着白眼跟着这个白痴,在后面嘟囔。 “等会你段爷会让你知道,纹身没有段爷厚实肌肉厉害!” 这条缝隙倒是宽敞许多,段德能正常行走,他很好奇这个白痴在这里做什么? 进去不下于五里地,终于,另一个片地下空间呈现在段德眼前。 不大,四五十丈方圆,但是这里居然有个温泉! 更多发光的植物,将这个空间照得明亮许多,倒的确是个好地方,这里有不少石质桌椅家具,想来是这家伙无意中发现这地方,当做家来布置的。 第二一零章 势均力敌失言战 损兵折将无寸功 那家伙停在一片空地,抖开身上灰袍,显出精壮肌体,布满奇异的黑色纹身,那家伙朝段德勾勾手指。 额?还是背着一条手臂,这是要让我一条胳膊? 段德被人无情藐视,这个让他很无奈,擦了下鼻子。 “小子,等会你要敢哭,我就把你屁股塞到嘴里去!” 段德没有感受他的气势,那个青年同样没感受段德身上有什么强者气势,对段德的话只是歪了一下嘴而已。 下一刻段德拳头便与之相撞! 大锤敲击钢锭的刺耳声音响起,这密闭空间无限放大,二人皆是一阵耳鸣不适。 二人后退几步,心中有着同样的惊奇 “不差啊!” “还行!” 同时响起的惊讶,并没停滞他们的战斗,二人都没有出全力,只是肉身上的比拼。 段德暗道这小子看不出来啊,战斗力可不低,段德如今肉身可以硬抗灵器打击,元婴初期道术攻击,但是这小子锤在身上的拳头可是很疼啊。 虽然异种魔力有些侵蚀作用,但是只要进入身体就会被炼化,而自己垂在对方身上就像打在皮革上一般用不上劲的错觉。 “你们魔族都是你这样的?” “是神族,你们这群低等生灵太过自以为是!等我神族降临不会灭了你们,你们比猪猡要美味得多!” 段德郁闷道:“可惜你们要是不和我们长的差不多,我倒是想尝尝你们一族炖蘑菇是什么味道?” 那青年渐渐加重了拳力,段德也是一样,两人其实心思一样,就是怕自己一不小心把对方玩没了。 “口舌之利并不能阻止你们的命运!” 青年见良久都没能打趴下段德,一记重拳相撞,段德淬不及防,被打退几丈,定眼一看那家伙全身纹路仿佛活过来,强大的气势海浪般压向他。 段德双手甩了甩,变成一红一黑,狞笑出声。 “急眼了?段爷一向说话算话,一定打哭你!但是不让你哭!嘿嘿~~~!” 那青年有些诧异的盯着段德双手。 “你的样子与描述中不符,只不过还是徒劳,让你尝尝神族真正的力量吧!” 只见魔纹光彩在他体表组成一个不知名凶兽虚影,然后缩回体内,那小子眼睛变成竖瞳,超过段德神识的速度直逼而来。 段德天谴之左手蓄力已久,不知畏惧为何物,狞笑着誓要一拳砸翻这厮! “轰~~~” 一声巨响,并未结束,右拳同样打出,这家伙如今速度比段德还要快,段德只能凭感觉出击。 化成一团黑影,极速晃动的魔族青年绕着段德猛攻不止,段德只能被动防御反击,他现在攻防只能靠本能,其余一切招式没有真元都用不出来! “好奇异的怪力!居然能吞噬我族神力!攻破我神族不朽之躯防御!”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由于速度太快变得很怪异。 段德只能堪堪对着那团影子出击,并不知道打在哪? 但是他发现,自己的双手虽强极,但是也是有限,至少在这个魔族身上并没有什么逆天效果,但是这家伙魔元好生精纯,破灭竟然不能及时化解掉他的攻击! “吃我一记‘神罚惩戒’试试!” 围着段德当沙包打的他,居然在远处稍稍停顿,瞬间如黑炎燃烧的身体化作一道巨大的虚影,几乎撑爆这个空间。 段德面色凝重,双手早已化作两个巨大的漩涡,周遭所有植物瞬时间化为粉尘,空间只有他的左手红色光芒维持一线亮光,但是段德视线没有半分转移,死死盯着正前方半空。 本欲双手漩涡合并,却发现两个漩涡排斥力不是他可以合拢的,只好一前一后迎上黑暗。‘噗噗’ 两声犹如放屁的怪异响声传出,接着段德便只身爆射后飞,没入坚实岩壁消失不见,斜上方也同样有道身影消失在另一边墙体,留下一个不规则圆形坑洞。 整个空间瞬时变得奇黑无比,无一丝亮光,只有石子滚落的碎响好一阵才陷入寂静。 全部由灰色石头组成的岩壁,坚硬度远超外面的那些普通石头,他俩先前交手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可见其硬度,最后一击爆出的能量波,也只不过刮去一层而已。 段德失言了,全身骨骼断去不少,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嵌在石洞深处,身体强悍是好事,也不是没有坏处,起码修理费就不菲。 功法全开,吸扯魔气和这些灰色石块所蕴藏的奇异能量,以他的判断半天吸收的这些能量,足够以前的自己完全恢复。 而现在还不够恢复背上龟裂的背部皮肤,内脏上的震裂需求更大,不由得苦笑。 “以前玩的是奇瑞QQ,撞坏也是九牛一毛,如今玩的是布加迪啊,撞坏咯,自己赔自己不起,好尴尬!” 也不知道对面那小子咋样?他算什么级别?这么强悍的战斗力和防御,他奶奶的可真是苦了抗魔前线的那群家伙啊! 就在段德被深埋土中生根发芽之时,赤地他们也是伤残死,不得不败走‘麦城’,移居‘美国’。 赤地重伤,一起出去的蓝丘垂死,赤霞重伤,一起的蓝蒙估计被拖回去煲汤了,唯一没出去的北宫琳,带着他们转移到段德布置阵法的山隙。 段德出来时,便告诉北宫琳若是暴露就去那里,他出来的时候重新布置过,狡兔三窟,不防不行。 赤地他们布置的地方,现在连上面的地下河都打得改道不知道去了哪里。 北宫琳不在段德身边智商是圆形,在段德身边智商就是条半径,三个残兵败将一回来,没有任何犹豫,披上段德给他们准备的破烂便转移。 还没到新的藏身地,那边就是轰鸣震耳,剩下的几人头都没敢回,加快脚步钻入山隙消失不见。 赤地面如金纸,但还是坚持将途中落了气的蓝丘带进了新的藏身处,段德开凿的密室没有任何棱角,整个密室深入地下五十里,入口就是个直通的三尺圆洞,光滑无比,下方也是个圆形石室,十丈方圆还有两个逃生的洞穴直通别处。 进来后赤霞不顾伤势,没忍住心中好奇。 “师妹,小师叔这是怎么弄出来的?这也太。。。” “他就是个耗子,这算是他的随手之作”。 他们全部进来后,北宫琳依照留在石桌上的方法,封闭了进来的那个洞穴,彻底抹去痕迹才安心。 第二一一章 狡兔三窟巧得计 足下之辱笑枉然 “放心,他被人追杀惯了,对于逃跑深有研究,我们暂时安全,只是不知道这家伙又去了哪里游荡,最好死在外面!” “我看师妹是在埋怨小师叔不带你出去吧?” 赤霞面色带着黑气,还是揭穿这个师妹的拙劣谎言,明明担心得要死,到嘴上却变成了反话。 “我和他没有关系,怎么可能如师姐之言?赤霞师姐你不要拿他来说事,你们还是尽快疗伤吧,就剩我一个正常人,要是再被发现我等必没了活路!” 北宫琳死鸭子嘴硬,还能保持标志性的清冷。 “放心吧,就算我们都死光,小师叔应该也死不了的”。 赤地的安慰让两个女人无语,这说的什么话?赤地瘫坐在墙角,眼睛直直盯着地上已经没了的蓝丘。 “我只是说出我的直觉,并非胡乱开口,疗伤吧,需要麻烦北宫师妹暂时看护”。 段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爬出这个小洞,灰白色岩石已经变成纯粹灰色,硬了不少也脆了不少,用力一捏便碎成灰灰。 伸展几下身体,在戒指里掏出几个明珠随手射出,嵌入山壁,总算是有了些光,段德不喜欢黑暗。 飞身爬上那小子射出来的洞,探头看去居然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真没礼貌啊,我还准备看看他死了没有,早于我恢复么?” 转头看向那个泉水池,段德走到池子边先闻后舔,确定就是正常的地下水才猛喝几口,很久不喝水没事,有得水喝段德也会像个正常人一般。 “这水还真是清甜爽口,舒服,那货不会回家叫老爹来收拾我吧?应该不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 用手指在中间石桌上留了几句话,段德顺着原路又挤了回去,出来后直奔藏身处而去,出来有点久,还是回去报个平安再说。 趴在凹陷的石缝间,神识中原来的藏身地已经成了个巨坑,一路龟爬过来也不知道避开多少道神识和探寻的目光。 段德心里稍稍有些着急,那几个家伙暴露了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跑了几个?一个没跑出去的话,这些玩意不会像苍蝇一般四处乱飞。 冰丫头不会傻到被碾成肉沫吧?细皮嫩肉的不知道煮熟了是个什么样儿? 缓缓蠕动,有种在那边当特种兵的感觉,段德很享受这种黏在生死在线的畅快感,一点点毫不着急缓慢蠕动着。 赤地所说的不远,是相对修士展开身法的不远,像普通人一般慢慢爬,可就不是不远可以形容的。 经过漫长的爬行,他终于爬到自己设置的一个隐蔽逃生口,忽然便静止保持原态不再动弹,收敛住了全身气息,连心脏呼吸全部都停止,血液,功法全部凝滞。 心中却是大骂倒霉,一个家伙好死不死,就停在自己背上的伪装披风上,就是为了造成和环境一般的样子,段德的披风才会难看得要命。 他真不知道赤地他们是如何暴露的,这货停在自己背上和另外一个停在一边的家伙,聊天打屁。 反正段德没学会这门外语,一句都听懂,早知道不等伤势完全恢复,就拿下那小子让他教自己外语咯。 王八蛋敢踩你段爷,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下次让我遇到,一定踩死你丫,唧唧歪歪差不多半个时辰才飞走。 段德对自己选择的逃生点开始怀疑,是不是太隐蔽反而不好?这两个家伙明显就是藏在这里偷奸耍滑的,若是真被发现逃出来不就刚好遇上? 看样子下一个隐藏地一定要重新布置!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段德全身用力直直射入一堵石墙消失不见。 三人眼睁睁盯着从侧上方洞中滑出的段德,心道赤地这家伙直觉真厉害,这货就是半点伤都没有回来的! “去哪玩了?都不带我去,一个人玩有意思么?你再不回来的话,估计我们已经被清洗干净准备入锅了!” 北宫琳用剑鞘捅着段德胸口,怨念滔天,段德见两个师兄师姐都是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探手拨开剑鞘。 “还有两个呢?没了?” 赤地赤霞脸色一暗,北宫琳气极,这货口气实在不怎么样,怎么听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态度? “你怎么就好好的?” 段德拧紧浓眉,瞥了眼正一脸不爽的冰丫头,上下打量好在没有上餐桌,娇滴滴一美人儿,上桌就有点大煞风景咯。 “我该有事?还是你这丫头指望我出事?有什么发现么?看你们一个个鼻青脸肿,损兵折将的?” “没有,我和师妹一人带着一个师弟,分头探索沿河村落,结果都被发现,就这样,就这样什么有用的发现都没有”。 赤地与赤霞面色都是难看无比,没想到以往的经验在这里竟然屁用都没有,以至于害得两位师弟白白丢了性命。 他们太过急躁,不过情有可原,在这里每多一天他们就会弱一分,不去聚集地查探弄清楚情况,坐等阎王索命怎么看还不如战死来得痛快。 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是在这里一直呆下去也能做到,哎。。。 “行了,你们安心呆在这里吧,以后我一个人出去就是,找不找得到出去的路不要紧,只要不出去给他们加餐就成”。 “你以为你能?你就不会被发现?” 北宫越发冰冷的声音弹出嘴唇,她心中并不想段德出去冒险,她呆在这里数着发丝倍感煎熬。 对她呛人的质问段德并没有放在心上,脱下身上装备坐在石椅上。 “我进来的时候一个家伙站在我背上,一个站在离我脑袋不足一步处,二人聊了半小时也没发现我,你们是怎么用我给你们的装备的?” “师叔开玩笑?” “怎么可能?” “哄鬼!” 三个声音同时响起。 “就算你们做不到完全收敛气息,我估摸着顶级修士在一里外应该是发现不了你们的?即算是你们神识窥探被发现,只要及时收回敛息的话,他们除非用大面积法术覆盖你们的位置,否则还是找不到你们,等他们歇息我示范与你们看,现在?你们还是去安心疗伤吧。” 三个家伙的怀疑段德不想多解释,思维误区而已,到时候给他们上一课比什么说辞都强。 第二一二章 诺言须待功成日 噩耗怒极否泰来 大乘期有玄界,合体期有境,分神有领域,除了战斗中,谁会拿出来找人? 即算不排除这种可能,若是这样被找到也是没办法的事,自己乖乖洗干净爬上砧板便是,他们的思想误区不存在于段德脑海,同样段德的误区,也不会出现在他们身上一样的道理,理念的差别限制了思维。 “干甚?” 头疼的事又出现了,段德紧张的盯着冰丫头寒冰一般的眸子,北宫琳挥手开启禁制的一瞬,段德大骇。 “你不要乱来,我是有原则的人!” 北宫琳一步一步,把盘膝而坐的段德逼到墙角,小嘴一撇。 “你有个屁的原则!要我!” 段德凌乱了,这算什么?堂堂大男人竟然被女人逼至如此境地! “要个屁,我才不去当你们北宫家的上门女婿!再说,非要这样作甚?我们能纯洁一点么?放心,哥绝对死不了,绝对带你们出去,只要听哥的话不要乱来就行”。 “这有什么关系?男欢女爱,你情我愿的事情,不要你当上门女婿便是” 扑过来的身子让段德扶住,实在搞不定只能做个约定,这个倔强到极致的女人,不给个准信估计要是能下药药翻他的话,绝对会毫不犹豫,段德‘深情’凝视着她水晶般的眸子。 “这样你看行不行?我大乘期娶你,正经的明媒正娶,行不行?” “为什么现在不成?” 北宫琳这时候终于表现得像个女人,身子软下来红着脸低声问道。 “现在不是时候,再说魔莹莹毕竟先进的段家门,我得先说服她才行,这是起码的尊重,你也不会愿意我在外面招花惹草对不对?” “还有我们现在并没有稳定下来,大乘期对于我们漫长的生命来说才刚刚开始,不急于一时,你应该知道我答应的事就会做到的” 说完这货死不要脸的吻了一下北宫琳光洁的额头,嗯,感觉不错,好想不再装十三,不过么,也不知道什么屁原因,让他尽然就这么放着上好的白菜不去拱。 北宫琳轻轻点头,就这么依偎在他怀里。 “你知道的,若是你反悔我会很生气,后果会很严重!” 段德呼了口气,总算先行稳定了这丫头,至于大乘期后娶她?到时候娶了又如何?反正生命漫长又飞升不了,娶了也就娶了呗! “上次我问你他们的事,好像你没告诉我歆然,哦,还有李达和憨丫头他们的情况吧?” 段德不愿意气氛太过暧昧,随口转移话题,问出自己想起来的事,却是让怀中北宫琳为难了起来。 半晌没有说话,段德奇怪的低头看着她,看到她为难的脸色便是心中一沉。 “他们出事了?” 北宫琳跪坐起来盯着他的眼睛。 “你的欣然嫁人了”。 段德神色一轻,说不出什么感觉,很复杂,也有释然,他知道自己应该难以喜欢上那丫头,纯粹不合胃口而已,又不能玩玩就算,这样也好。 “嫁人了就嫁人了,怎么这幅表情?她是我妹妹,又不是我女人,嫁人就嫁人呗,回头我去补上贺礼便是!” “她嫁给了你当教习时,亲自教出来的那些人,也就是我们所有人的敌人!” “什么意思?你把事情能一次性说清楚么?” 段德心中一阵儿翻涌,这么深奥的话我怎么没听明白? “她夫君是恒东南!一个畜生!就为此事,她都被青茗真人逐出了门墙!” 北宫琳提到这事情明显出奇的愤怒,居然气的说不下去,双眼起了雾气。 恒东南段德当然知道,当时自己当教习选人的时候,就是因为看出他心绪不正才没有要的,但是不至于让青茗师娘驱逐出门吧? 段德上前轻轻抱住因为激动愤怒,而说不出话的北宫琳,她这个样子还真是段德第一次见到,没有出声,等她自己理顺气息。 “憨丫头就是他下药迷翻后,不堪受辱下自爆,本来与憨丫头就要走到明面的李达,也是他派人弄死的!我们都知道只是没有证据,她也知道,但是时隔几年后童歆然居然嫁给了他,我们问过是不是有问题,可惜你那好妹妹斥责我们污蔑他夫君!” 段德犹如五雷轰顶,这,这怎么可能? 茫然扶起北宫琳,语气生硬带着些期盼 “这玩笑可开不得?” 北宫琳泪如雨下,双肩段德抓得她生疼,但还是非常肯定的点头 “我会骗你么?” 段德双目肉眼可见的闪过凶虐和疯狂,就在北宫琳心提到嗓子眼时,却是突然恢复如常,眼神平静无波。 这事情倒并非不可能,童歆然喜欢恒东南的话,的确是有可能颠倒黑白,只不过不管是谁,对自己朋友做出这种事情,不可能还让他逍遥。 你有恒湘,清衡子,我后台貌似比你还强一大截,恒东南必死无疑。 愤怒?有什么好愤怒的? 事情已经发生又不能改变,憨丫头那个一直比人慢上一拍的二货,居然是这么没的?自爆?估计被恒东南的护身法宝给挡住了吧? 不想多问什么,只待自己回去确认一下就可以,段德可不信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之类的屁话,这事情没人帮忙,怎么可能让宗内弟子如此冤死,凶手却是逍遥自在安然娶妻生子? 还是要尽快出去啊,在这里趴窝总不是个事? 北宫琳紧盯着明显反常的段德,盯着他若无其事在那里想事情,她知道,这家伙越是平静越危险,哎。。。 看样子还是不能避免,就是不知道他会怎么做就是,不管他要做什么她北宫琳都会无条件支持! 你还是先守在这里,我出去会会一个有些二的魔族小子,看能不能从他那里搞到出去的路,我不回来你们都不要出去”。 “什么魔族小子?你还认识魔族的人?他们可是视我们为食物的!” 北宫琳很担心生怕段德闷在心中的事情,导致他误入歧途,这里可没有人能帮得了他。 段德却是不屑道:“我们也是老虎的食物呢,还不是很多人抓来做宠物?看得比儿子还重要,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第二一三章 留影暗手免遭劫 欲复道友又当医 呆在此地不如去外面摸索,路是人走出来的,不出去找的话永远别想着能出去。 很快来到那条裂缝附近,段德趴伏在地并没有靠近,悄悄散开神识开始缓缓接近裂缝,四周已经查看过并无人存在,神识顺利蔓延到裂缝中,段德眉头却是皱起来。 “有人进去过!就是不知道几个。” 裂缝中靠近那能弹开神识的石头附近,段德悄悄摸过去,在最窄的地方开始一点点蠕动身体,伸手在上面扣下来一个东西,又慢慢退出去。 并未走远只是顺着山壁摸出四十多里,便消失不见,这种接触他可不会信任对方,自然在这里留下不少后手。 这个隐秘地方也有一条裂缝,不过是横向的而且在山壁底部,段德稍稍改造了一点只够他横着移进去。 外面没有阵法,阵法布置在里面四五十丈深的地方,那里也是段德发现灰白石头的地方,灰白石头不能布置阵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里的空间比北宫琳他们呆的地方还要大,依照灰白石头走向开凿的,成不规则长条矩形,看样子这种石头也是一种不知名矿脉,带有走向。 天然隔绝神识自然比用阵法遮掩来得强些,段德从戒指中掏出一个圆球。 正是留影珠。 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贡献给他的,他戒指中还有好几颗,经过他改良变得更加隐蔽,把精元当真元用只是没有道韵,基本的用法还是差的不会太远。 只是那该死的‘抢粮’大神把自己的精元‘内存’毁了,以至于补充精元慢的不能乱用半点,就开个留影珠而已,这点精元都需要他好几个时辰才能复原。 留影珠画面显示出进去了三个人,不过其余两个没有那家伙的纹身,和普通人无异,但不是年轻状态,而是两个中年人,跟在那家伙后面进去的。 到段德取出留影珠也没有出来,也就是说还在里面? 段德吭哧吭哧笑道:“小样儿,看你走路和脸色貌似还是不如哥啊?我还以为你比老子还厉害呢,阴我?你还嫩了些,看样子得回去另想办法,这条路走不通啊!你不愿当朋友那就只好当敌人了,阴死你是段爷的责任!” “这次怎的回来如此之快?” 北宫琳无所事事,整天在厅里发呆,段德还真怕这妞会把自己弄成精神病,要不?直接办了好歹也是种消遣的娱乐? “是不是无聊得要发霉了?很快就有事做了别急”。 赤地,赤霞知道段德回来,也出来看看他有什么发现没有,段德拿出留影珠给北宫琳,就当是给他打发时间吧。 而后转头顶着两个赤字辈打量一阵才道:“还有多久能恢复?” 赤地脸色发苦。 “我没指望能恢复了,魔元入体,他们和我们不一样不修道,只凝练磨元,也就是强化他们魔气本身带有的那些负面能量,我这是吃了大乘期一掌,毁了防御道宝不死已经值得庆幸,恢复基本不可能”。 段德一听这魔族不修道?却是有着打伤合体期的实力么? 赤霞道:“我好一些,不过要去除入体魔元也有些困难,需要不短的时间”。 “魔族高手有没有你们的领域之类的东西?” “怎么可能没有?他们叫神之领域,很是难缠,对我们的道境有极强的腐蚀,吞噬作用,不过他们的领域比较单一,与他们信奉的魔神属性挂钩,大同小异”。 段德不置可否,白种人看黄种人也是这么说的,黄种人看白种人也差不了太多。 赤地忽然惊呼,指着留影珠中的那个青年颤抖着,好半天居然没能吱声! “这是哪里拍到的?” “嗯?” 画面一闪而逝,赤霞没有看到什么,北宫琳闻言知道他们要看什么,把影像停留在刚好有人经过时。 “不对,前面那个,对最前面的青年!这是元魔贵族!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这里到底是哪?难不成我们到魔界?” “怎么?就这个有纹身的二货是什么元魔贵族?” 段德不解。 “师叔,你见过他?” 赤地不敢置信问道。 “嗯,还打了一架,这个二货一瘸一拐,脸色苍白就是我打的,咋啦?不能打么?” 段德有些得意自己到底还是赢了半筹。 “这种贵族不应该出现在修者界,他才是真正的魔族,这些师叔以后会知道的,我们若不是在修者界还好说,若是在。。。” “若是在修者界就有烦,魔族一般都是直接从空间裂缝送过来魔魂,夺体后聚集培养魔婴。” “修者界主要对付的就是这类魔婴成长的魔族,这种魔族并不被魔族承认,他们只是兵器而已,和魔魂一样都是消耗品,真正的魔族同级别战力元超我们!像这种元魔贵族若是成为王族,分神期随意可捏死一片”。 段德也不得不承认那家伙战力的确强大。 “不要管他,反正是要弄死的,我来看看你们的伤势我能不能吸出来,冰丫头回避一下,你知道我功法全开时有什么效果”。 北宫琳倒是没有反驳,这里灵力真元用掉一点少一点,拿着留影珠便踱步回了自己石室。 “师叔?你别勉强,这魔元很霸道!” 赤地有些不放心提醒,段德没有理他,目光都不带偏移的,只是盯着赤霞。 “你体内魔元,盘踞在什么位置?” “五脏之间” “转过身去!不要防御!把属于你正常的气血真元道韵全部撤离!” 右手掌心出现一个漆黑漩涡,缓缓接近赤霞,赤霞面色陡然一白,有体内魔元放弃控制后的狂暴。 同时段德手中传来的破灭吸扯之力,接触她后背瞬间,肌肉皮肤瞬间死亡的痛楚,虽然不是体修,但是合体期的肉体强度,经过五气衍生的道境淬炼强度并不低。 放弃防御自然抵挡不住破灭之雷,瞬间便有一大片肌肉皮肤死亡,段德慌忙把手抽开了点,这要是直接把她吸死了那就完事了! 第二一四章 胆大心细初见功 师叔圣手鬼神惊 魔元同样被吸扯过来,段德稳住声线,自己这是瞎搞,效果怎么样他有个屁的底,玩死了赤霞,也不知道赤地会不会直接清理门户? “用你的力量逼它们!” 虽然说得不清楚,银牙几乎咬碎的赤霞立刻反应过来,迅速调集所有力量往缺口处逼,不能磨灭,稍稍逼动还是能做到的,何况现在后背等于打开了一个缺口用以宣泄。 赤地在一旁紧张的盯着,赤霞后背皮肉消失,骨头内脏清晰可见,随着时间流逝骨头和暴露在外的内脏也开始缓缓灰化。 终于,赤霞娇躯一闪,便消失在段德眼前,显然是已经去除干净,自己去恢复那被段德和魔元合伙摧残的肉身。 段德并没有因为赤霞的离开而停止手中黑色漩涡,他在默默感受魔元的组成,阴冷狂暴,嗜血疯狂,已经有自己的灵性? 可以自行组成各种兽类攻击么?柔韧蕴含强大的压缩能量?还有什么?还有不知名的神奇力量在其中起到粘合控制作用,这是什么力量? 却是在这时候全部分解完成,没了研究对象,段德不由得看向赤地,赤地打个冷颤,满脸苦涩,几乎是祈求的语气在说话。 “师,师叔我觉得我还可以等那么几天,不是,我是要把体内魔元聚集,然后移动到一个你便于吸收的地方”。 我屮,让师叔你这么搞一下不死也是半条命,说不得直接就把胸腹给你吃了!我还是再想想,这师叔比起魔族,不遑多让! 段德看着慢慢消散的赤地撇嘴。 “胆小鬼,还不如一个女人!额?有点消化不良啊?我也得去闭关吸收了再说!” 能量丰富啊?不知道直接吞噬一个大乘期会怎样?吃撑了点,消化五六天才感觉好些,这功法倒是有些意思,平时看似无物不吃,一旦酒足饭饱就会从灵魂中传出饱胀感。 仔细检查体内又没有什么明显变化,就如同普通人吃饭喝水一般,吃过了过一阵子好像没什么反应。 自从修习《九雷堕天术》以来,经过三声奇异的雷响,每一次雷响过后身体才会有明显的改变。 下一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难不成九次雷响后,天都能打下来不成?我这算不算是走的肉身成圣? “出关了?” 北宫琳把玩着留影珠发呆,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的呢喃,段德盯着她侧趴的娇柔曲线,暗道要是莹莹在这里就好了,再怎么也不至于无聊啊。 北宫琳慵懒的回头上下打量几眼段德。 “看又不敢动,是不是很纠结?” 段德回过神讪讪道:“漂亮自然多看几眼,秀色可餐吗”。 “假正经,活受罪!该!你说很快就有事做的,我身上都快长蘑菇了,你到是让我出去走走也好啊!” 有气无力的又趴下了去。 “赤地那个胆小鬼不让我给他治伤啊,赤霞出来没有?”。 这样也不错,这冰丫头居然有些像是,像是那边那些无聊的少妇,什么玩笑都可以平静的说出口,让段德有种熟悉感,相处也不会有什么压力。 “没有呢?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那天之后就没有再出来过。” 段德坐在她对面伸手拉过一把青丝把玩,听她这般一说,心中那是相当郁闷。 “什么屁话都能说出口,我真要做什么你不是在这里么?就是治伤的时候,对她肉体损伤可能有点大,她应该?应该可以自愈吧?” 搞半天段德拿自己去衡量别人,像那种伤势段德还真的就不会怎么在乎,没有道韵和其他异力纠缠的伤口恢复起来的确不怎么费事。 北宫琳扯回自己秀发,身子猛的立起来俏脸怪异而带着惊奇。 “什么?肉体伤害?你还真做得出来?赤地就没管你么?还是你仗着身份他不敢管?难怪要我回避!你也太过分了!” 这丫头怕是真憋坏了,自顾在那里越描越黑,竟然还真的气愤起来。 满脸黑线的段德盯着出来后,站在她身后看戏的赤霞。 “这妮子快憋疯了,你去看看赤地好了没有,再不下决心我们就不要理他,咱三个出去玩去” 把自己说得情绪激动的北宫琳猛然回头,看到赤霞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难得的俏脸一红转身闪进自己小窝不见。 赤霞没有去看赤地,心有余悸凝视段德一阵子,朱唇还是没有来时的红润。 “小师叔,你这治伤我看我下次宁愿死在战场上,也不敢要你治,半条命让你治没了不说,过程比活刮还要残忍,赤地不敢是因为他的伤在气海,你这一吸还不让他直接报废?” 老脸一红的段德撇开目光,呐呐解释,声音明显是底气不足。 “我就是第一次帮人治伤,嗯,那个手法不够老道,我想,应该会有别的办法的,呵呵”。 赤霞听得脸色一阵青白,转身就走,暗道好险,小师叔这家伙没有半点把握就敢拿我试手,还好我命大! 疼是疼点,治好万幸,可怜的赤地师兄你自求多福吧。 段德也是警醒,他们不是我,貌似恢复力不怎么样啊?盯着进入赤地房间的赤霞背影,衣服轮廓还是能够显现她没有完全恢复。 看样子是要想想别的办法,这样真有可能把赤地给治死。 再一次在手上凝聚出黑色漩涡,段德暗道这个原理和给老婆治疗道伤一样,只不过多出破灭之力,这玩意敌我不分啊? 没有又不行解决不了那难缠的魔元,再说这漩涡已经是一体的,我也分不开啊。 赤地出来就看到段德手掌漩涡貌似在沉思,看到那黑漆漆的手和黑洞般的漩涡,赤地额角冷汗就止不住往下淌,就要转身回去。 后面的赤霞传音止住这货。 “呵呵,跑是跑不掉的,要么死,要么死得难看点,自己选吧”。 赤地紧盯着这个已经认识几百年的师妹,哭丧着脸轻声哀求。 “师妹你就忍心看着我跳入火坑?” 赤霞羞涩一笑:“师兄你先看着我在火坑里爬上来的,莫怪师妹不讲情面,快点的过去让小师叔整治!” “你!” 赤地绝望的从师妹无辜的眼神中看道无尽的黑暗。 “扭捏啥?生离死别呢?你俩是不是曾经有那么一腿儿?” 段德嘿嘿调笑声打断两个纠缠的师兄妹,赤地回头看到段德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狰狞,怎么看怎么心虚。 第二一五章 博一线生机 解一丝魔妙 赤霞则是推搡着他走过去笑着对段德道:“赤地师兄看不上我呢,我都追了他好些年了,他就是个木头!” 赤地回头怒道:“我要能出去,非得告诉赤霄师兄你勾引我!” 赤霞无所谓娇笑道:“能出去的,不过你么?先让小师叔手下留情,呵呵”。 段德也是知道他们是一代人,自然熟悉无比,感情深厚,就像自己和北宫他们一般的关系,甚至比他们感情深厚得多,毕竟都是几百年交情不是白给的。 “放心,我估计治不死,嗯,应该治不死”。 赤地,赤霞哑然,什么叫‘估计’‘应该’?会不会安慰人?赤霞掏出一柄漂亮的两尺红剑,霞光敛衽,很漂亮。 两个男人同时退后一步。 “赤霞你干什么?” 赤霞无辜道:“我怕赤地师兄受不了,所以先行准备着,实在受不了就给他个痛快啊,放心我的赤霞短剑很锋利,手法还是稳定的,赤地师兄你尽管放心!” “我。。。师叔我能不治么?” 赤地抹去额间冷汗。 “你看此地风水如何?” 段德指着这个他用破灭之手熔出来的圆形洞穴。 “我手艺还可以吧?要不我们三个搬家,就不打搅师兄安静长眠?” 赤地整了整脸色,毅然道:“来吧,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师叔只管下手便是!我皱一下眉头绝不是男人!” 脱去长袍上衣,精壮结实的古铜色肌体腹部,明显有个漆黑椭圆状斑点,正对着气海,段德有些悚然。 这家伙看来还真是条汉子啊,只见腹部那块斑点不是闪过重重魔影,拱起表皮,如同腹中有活物一般,这景象让段德想起招魂幡的可怖。 腹部丹田?还真的不能就这么贴上去就吸,会要人命的? “这东西可以转嫁么?要是能转嫁到我体内就好解决了”。 赤地摇头道:“不行的,这魔元是有思想的,就是魔元主人的意识显现”。 “让我再想想,你这地方不能直接吸取,就算不死也会废掉你的”。 段德临了倒是没有真的就直接上,这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赤地心肝具裂,架在火上,还是用文火慢慢烤的错觉油然而生。 有意识?无根之火就是有意识又如何?一道红光出现在段德手上,段德郑重盯着赤地。 “让它刺入你的气海,以它为桥梁”。 杀猪刀的能力和段德一样,不过它有自主意识啊,选择性的吞噬就行,有段德的和赤地的配合应该不会有问题! 赤地,赤霞看到这位小师叔的兵器,不由得无语至极,这东西当本命法宝? “它能行?” 不想话没说完,杀猪刀直接飞离段德掌控,在他眼前一通耀武扬威乱飞,散发出的涟漪让赤地理解到,它生气了!自己要付出代价! “血祭炼制的,自然成灵?师叔厉害!嗯,你也厉害,呵呵,回头补偿你,就别计较我的失言行不?” 赤地的话倒是正和杀猪刀这几岁小孩智商的意,喜欢被奉承! 段德对自己的武器那是真的像带孩子一般,一般都很少用到它,怕它受创,这回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意念传入刀灵空间。 “不要让那些魔元侵入你的空间,控制吸取速度!” 刀灵还是有些弱小,若是魔元涌入它的地盘,段德还真怕刀灵被吐噬掉,那就真的欲哭无泪,赔了赤地又折兵。 三人紧紧盯着拉长到两尺的杀猪刀缓缓没入赤地气海,段德右手漩涡抵着刀柄,并没有接触而是始终保持紧贴却不受力的状态。 完全由杀猪刀自行控制进度,刀尖入腹一寸,杀猪刀就开始颤动,晶红透亮的刀身明显可以看到几条细细黑线快速蔓延。 不过刀与段德配合暂时改变刀体一部分脉络的运行路线,绝大部分被段德扯入掌心,很小一点才会没入刀体空间,在那里同样有着一个猩红色漩涡。 不过与段德左手不一样,那个漩涡本就是杀猪刀嗜血吸魂的东西,算是杀猪刀的‘胃’当它处于战斗状态,这个漩涡就会形成。 能量进出通道,和那些脉络相连,其中心就是刀灵所在,还是一颗体丹形象,也不知道何时可以破卵成形。 这点节流是杀猪刀自行控制的,能够吸取如此高级别能量它不会放过的,上次段德受天谴时,本欲吸收天罚之雷的却被段德自己全部吃光,它也就喝了点头汤。 这次可不能让段德一个人专美于前,黑色能量一入漩涡,漩涡顿时稍稍变大少许,并且还被冲击得有些不稳。 段德没了观察外部的心思,示意赤霞护法谨慎点后,全身心运转功法消化吸取来的能量,这种能量相较赤霞体内的,明显不是一个层次。 每一丝能量都有自己的独立意识,就算在破灭漩涡中,也能化为千百怪兽反抗,而那种在赤霞体内吸取的魔元能量分解,完不明白的莫名物质,段德总算是在这些东西上搞清楚。 那就是主人的意志,这种意志并不纯粹,混合了信仰力!与佛门那些修士一样,佛元也是信仰力融合真元所化,这个应该是信仰力融合魔元所化。 具体区别段德不清楚,也没有接触过佛元,但是这场别样的争斗中,让段德慢慢对魔元有所了解。 热衷于治疗他们的伤势,也是想从魔元中吸取经验来剖析自己的状态,自己现在得不到任何指导,一切全都靠他摸索。 一边与魔元较劲,一边观察体内,在漩涡成型时,段德灵魂体中的黑色珠子就会消失不见,也就是说这个漩涡有些像法宝。 但是又不具备法宝的一切特点,倒更像是他自己的手脚一般存在,而控制漩涡强度的就是他的意识,普通状态不知道漩涡能量来源。 但是现在全力运转才发现,不是没有能量,而是整个全身就是一个巨型的能量内存,加大漩涡强度的能量就是由全身提供。 无数神识看不见的细小光点汇聚最近的经络,经由《九雷堕天术》运行经脉给右手功能,阳脉提供输出,阴脉吸取漩涡提取的能量再返还给全身各处,黑色珠子更像是身体的一个脏器。 战斗中不可能沉下心去感知体内,但是这种情况确实可以,终于弄清楚自己现在大致情况,段德心情大好,这比真元貌似还要靠谱啊? 人体果真奥妙无穷啊,还有得玩,这刀尖进度已经停滞不前,从震动频率上来看这是杀猪刀导引控制的极限。 第二一六章 意若乾金 志如坤钢 段德抑制漩涡朝外扩散,现在已经三尺方圆的一个超大漩涡了,这就是吸过来的能量撑大的,继续加大段德怕会奔溃,或是不受控制让吸力散乱造成周边阵法崩溃,那样估计暴露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赤地也是没有多余心思关注外面,杀猪刀尖刚好穿透气海壁,在刀尖处形成一个猩红色外放的超级大漩涡。 他的气海广遨无边,没有元婴存在,已经合体自不会在气海中存在,不过这是元婴的根基所在。 现在正应了那句‘群魔乱舞’,无数稀奇古怪的的魔怪在气海空间飞舞,不断向气海液面进攻,而气海液面也是翻起千尺巨浪。 形成无数漩涡抵御魔怪侵袭,并驱赶魔怪往红色大漩涡处驱赶,漩涡附近魔怪不断被拉长吸进去。 气海外壁已经清除干净,而气海壁已经被赤地以修为封锁,赤地看到了希望,自然全心配合,相比师妹的惨像,他都觉得自己是多么幸运。 气海壁破了一个洞相比肉身更难修复,但是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就算是在外面有前辈相助也不可能完全清除得了入侵的魔元。 时间久了就会融入气海壁,或是自身真元之中,那就是永久伤害,几乎不可逆,他再想进一步就没有任何可能,甚至会修为倒退,死在已经生根的魔元上。 赤霞在一旁同样紧张,段德和赤地的脸色都有些吃力感,而段德手中漩涡如此之大,治疗自己才多大一点? 可见师兄体内那皇级魔元真的很强大,她还没与皇级魔族交过手,并不清楚其强大之处,这让她为自己四人的处境开始担忧起来。 这里皇级的魔族可不比天德宗大乘期少到哪去,他们如今还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到底有多少高手存在。 段德的散漫态度倒是让她和师兄稍稍放心,这个神奇的小师叔也许能带她们安然离开也不一定。 智慧和修为可没什么关系,至少我等出去一次就被发现,小师叔与魔族贵族交手后还能毫无顾忌在外边瞎跑,他们绝做不到。 段德皱眉发现自己的收入貌似不如支出啊?主要消耗在与魔元争斗中,从杀猪刀传回的意念如今清除还不到一半? 这,这样的治疗只能一次性完成,气海壁破开就有弱点,要是现在放弃的话,原本圆润如一的气海壁会受不住。 伤口处让魔元入侵的话就是永久伤害还是小事,这个伤口被魔元侵蚀后不能愈合,赤地坐等完蛋。 红色的漩涡对这些东西毫无作用,段德有试过,只有在吸取那灰白色石头的时候远超右手,打在魔族身上貌似也没什么用,天谴之力难不成只对修士有效? 早知道在外面先试试效果,翻手取出一把血精石,段德用左手吸收,补充能量,但是没有动用红色珠子。 那玩意专门搞破坏的,被打入山体的时候由于右手骨折,拿左手吸血精石直接报废三块,这东西段德可不多了,恢复体力的好东西啊。 哥现在真的很穷,一颗丹药都没有,回宗一定要狠狠打劫胖子,不肯就抢他老婆! “赤霞,补充体力的丹药,血精石有就全部给我!” 段德已经脸色煞白,赤地也是一样,体内的长时间战斗就是对精神意识的严峻考验,他全靠着一股子气在坚持,因为希望而坚持,失败不可承受的代价让他坚持着。 快了!快了!不断提醒自己,放弃就等于死亡!没有任何意义的死在这个不知名魔族老巢!北宫琳也在一旁,她们的补充丹药血精石已经全都给段德和赤地,再也没有。 段德这是意识模糊,忘记了才会再次索要的,两个女人在一旁见证了两个男人钢铁般的意志,他们不知道自己坚持了多久,她们却是知道啊。 四十二天不眠不休,全力以付的在这个特殊战场。 本来就没有多少补充气血的东西,要不然赤霞也不会在没有完全好的情况出关,一个漂亮女人怎么会容许自己有瑕疵? 北宫琳心里再急脸上也看不出来,只有从她美眸深处才能看到一些,默默走过来从后面抱住段德。 她惊觉段德几乎已经没有了体温,体力消耗到维持正常体温都做不到么? 圆润的下巴抵在他宽厚的肩膀,朱唇在他耳边轻声的说着什么,也许什么也没说,只是瓮动的唇一直触动着他的耳垂。 身躯随着杀猪刀颤抖而颤抖的段德手却是纹丝不动,就像是定在那里,放大的瞳孔直直盯着对面闭目若死人般的赤地,显然是没有聚焦的呆滞。 对于佳人如此亲密的举动,他竟毫无反应。 良久,杀猪刀缓缓退出赤地丹田,那些牵连的黑线终于消失在它晶莹的刀体中,它也是累惨了,退出赤地肉身后竟然直接掉在地上。 段德手中漩涡慢慢开始缩小,木然的保持治疗时的姿势,头缓缓垂下,就这么陷入深层次沉睡,赤霞迅速帮助失去意识的赤地封闭伤口。 探查后对北宫琳道:“顺利完成,你带他去睡吧”。 北宫琳好不容易才把段德掰直,手脚完全僵化,咔擦脆响中把她弄得心惊肉跳,要是换成魔莹莹在这里就不会这么温柔,她可是知道段德变态的恢复力,恐怕直接就是纤手一挥,不管有没有弄坏关节直接撸直便是。 在一阵令他舒服的清冷体香中清醒,段德睁开眼就看到让他不可思议的事,温柔的北宫琳有没有见过?母性光彩照人的冰丫头见过么?什么情况这是。 “你这样子有点像‘圣母玛利亚’,什么时候学会的?” 斜坐在段德身边,倾过身子在抚摸他侧脸的北宫琳,被他的声音惊醒,脸色变幻之快段德以为看花了眼。 纤长的手指顺手一把揪住他耳朵,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清冷依旧淡然的语气,朱唇蹦出的话差点让段德闪了舌头。 “什么?没听懂你说的什么,我就是想实习一下带儿子的感觉!” 翻身坐起的段德怒目瞪着她,北宫琳已经起身走出去,留给他一个美丽的背影随便瞪。 第二一七章 莫道学识多无用 神来之笔照前途 只是脱力和神识损耗严重,睡了半个月差不多回复,段德开始老实本分的当好在这里扮演的角色,那就是老鼠! 老鼠就该打洞,用破灭漩涡打洞堪比那边的蓝翔本科毕业生,一边打还要一边布阵隐去这一节新开凿的洞。 神识在土里蔓延大打折扣,几乎只有空气中的十分之一,对于大乘期恐怖的神识来说不用阵法遮掩那就是找死! 段德并没给两个女人解释什么,自顾专心挖洞,一个月后垂直向下的丈余圆洞终于可以剪彩。 下面没有想象中的地下水脉,完全干燥,深入地下两百里之巨,超过人类极限钻地深度,地下温度变化有些明显,两百里下方段德自己估计应该将近四百度左右。 两个女人好奇的跟下来,发现这下面被段德挖出一个和上面差不多的空间,已经镶嵌了照明石,没有空气对于修者来说貌似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段德正在靠近一头的地上专心刻画阵法,两个女人就这么盯着他,倒要看看他搞什么鬼? 段德陷入这种状态一般都会物我两忘,启动阵法后两女终于知道这家伙要做什么,地火阵法! 难怪要弄这么深,炼器么?现在炼制什么东西? 段德掏出炼器炉架在地火上,然后又是制作图纸,胚模之类,反正两个女人闲极无聊很干脆的在一旁看着,唯一有事可做的段德。 炼制之前,段德打劫了他们三人几乎所有炼器材料,他发现没有真元真的不方便,但是猩红左手却是给了他惊喜,这东西对于道材的处理相当有用! 每一块道材道韵几乎都是均匀分布的,散而不聚,威力自然有限,但是当红色漩涡靠近时,道材中的道则韵律竟然会自动规避! 往远离漩涡的一端汇聚,靠近一定程度道材中的道就会被漩涡捕获吐噬! 这是个了不起的发现!破道? 那以后应对道术攻击,岂不是如平常法术一般应对就行?天谴过处万道皆灭? 发出刺耳奸笑的段德,完全不记得还有两个观众,恶心至极的笑声简直堪比道术神通,把两个女人全身鸡皮疙瘩都弄出来! 这样的话可以直接压缩道材中的道韵,从本质上提升道材的质量,段德褪去上衣拿出工具,开始了又一次的打铁生涯。 油光发亮的肌肉抖动,看得北宫琳俏脸通红,赤霞兴趣盎然,经过几个月的努力一件件奇形的零件开始堆积。 两个女人更是看不懂,这些零碎的奇形东西她们查看过,不是什么灵器,也不是道器,就是一堆含有道韵的器胚,什么用都没有。 后来段德组装起来后,她们更是一脸的蒙,这个三丈长一丈粗,两头都是稍大的尖锥形,尖锥是由无数奇形块状物组成,成螺旋状渐小,顶端并非是尖的,而是四个半尺长聚合斜面组成,这个大家伙是干啥的? 中间有一个可以进去的门,段德如今就是在里边,两女进去一看,里面空间不大需要弯着腰才能行走,无数的乱七八糟零件摆的满地都是。 段德上半截身子被一堆看不出功用的规则翻板挡住,这种未知的好奇感终于可以让她们摆脱无聊。 于是两个美女就兴奋的参与其中帮段德打着下手,运着零件,传递那些个奇怪的工具。 “冰丫头帮我把那个扳手拿来,对就是那个”。 段德岂能不知道他们无聊,本不需要她们参与的,这回她们两个一直在他身边转悠问这问那,弄得他思路紊乱。 干脆让她们‘帮’自己打下手,其中的欢乐倒是不少,段德很享受这种轻松的时候,比修为提升还让人舒坦。 全部弄好后,段德把控制晶球嵌进卡槽,让两个女人出去后,开始各种调试。 二女惊奇的看着被架在半空的圆桶,两头尖锥竟然可以转动,这是法器? 怎么一点波动都没有? 在段德启动后,赤霞神识中便找不到这个并不算小的东西,遮蔽神识?不会准备用这个东西跑路吧? 就在这个时候这个怪异东西漂浮起来,慢慢由横着变成竖着,然后在她们注视中掉下来。 额?掉哪去了? 地面上一个丈余圆洞,段德和那个奇形东西不见了踪影。 赤霞神识飞快的向那个圆洞蔓延过去,竟然没有追到它的影踪?一直到自己神识极限位置也还是那东西开出的隧洞? “他是准备把挖洞的活交给这个东西?嫌自己挖得太慢么?” 北宫琳呐呐自语道,赤霞也是一呆,这?把我们辛苦收集的道材用来做成这么个挖洞灵器?额?是灵器么?好似还真不是啊? 而如今的段德正停在离她们十多万里的地底深处,皱眉道 “掘进机的极限就在这里了,外部温度压力太过巨大,这颗星球真特么大啊?都挖到这了还没看道岩浆,但是温度却是远超岩浆的,当真无奇不有啊,速度倒是够快,在地底逃避大乘期追杀应该是够了,往上面挖应该可以挖出去吧?试试再说!” 段德控制修者界版掘进机,划出个弧线又开始往上挖,在这个位置岩层奇硬无比,本来速度几乎与神识蔓延相差无几的掘进机,如今慢如常人步行。 随着往浅层移动而慢慢加快,这东西从前面挖出的岩石会通过导槽给甩到后面,所过之处没有明显的痕迹。 但是岩石粉碎成颗粒还是有迹可循的,这并不重要,段德本就没有期望这东西可以飘过无痕,本就在地底能直接钻出去自然最好,钻不出去免不了出去和魔族较量。 这玩意就是用来跑路的,在地下有岩层阻隔,能力再大还是不如他这东西,自己挖了那么久才挖两百里左右,坐这东西眨眼便到,虽不如飞行梭,但是在地下哪个还能抓得住他? 很失望的八个方向全部试了一遍,不管哪个方向都是一样结果,那么这个地下空间就是由玄界演化出来的,本就存在于地底深处的空间。 空间壁已经完全消失和周围融成一体,整个空间就是个卵形,这个空间不小,陆地在卵形正中间最宽地带。 椭圆形长端大概一百八十万里,短的一端大概不到百万里,他们所处之地在这颗卵的细端靠着空间壁。 第二一八章 见识论不得仙凡 方法说不得贵贱 经过三个月的乱转,段德把这些消息告诉其余三人,他们的传送阵在这里无效很正常,因为这个世界不支持灵气所属的东西,他们的传送阵自然不能用。 夺取传送阵那是扯淡,只有靠偷学,偷或抢材料才行得通,但是怎么偷?怎么才能抢到?段德是会阵法,但不是神,这里面还牵扯到无数知识,必须要学会不然没得谈。 “搜魂术你们谁会?没有搜魂术怎么去理解他们的文字?知识?” 段德抛出一个关键问题,全部摇头让他很失望,本以为这东西应该是高阶修士都会的,没想到是禁术,而且也是幽冥宗的。 外面也有别的版本,但是很少,基本被禁绝。 “我们不能承受任何大乘期也就是帝级高手一击,你们两个身体状态都不算好,以后只会越来越差劲,现在还能靠着灵石维持战力,消耗光以后还没有起色,你们只能战死或自绝!” 段德的话其实他们几个心里也是清楚的。 “你们怎么分辨他们实力高低?和我战斗那家伙,我更本就看不出明显修为气息,只有打过才知道他有多强!” “在我们眼里他们有明显的气息强弱,你打的那个通过魔纹完整度就基本能看出来实力强弱,他和这里的魔族不一样,等你修为高了,要去那边自然会有人告诉你这些的”。 赤地遮遮掩掩的憋半天才算是选择性的说了些。 “深渊魔域是吧?我知道各宗大部分合体以上修士都在那边战斗,好了,我们不管这么多,先教你们怎么把自己藏结实再说,不要一出门又被人发现,不是每一次都有运气跑出来的,这些你们拿去炼化吧!” 段德着重盯着北宫琳和赤霞,顿了顿,表情甚是严肃。 “你们两个要出去就得按我说的去做,谁不做我也管不来你们,自己找地方趴着去,我自己就是在这里老死,也不会和你们一样结局,魔气我也能吸收的!” 桌子上摆着几件极为丑陋的衣服,这次段德直接将把地形模拟炼制在衣服上,然后披风干脆改成不规则龟壳,隐身隐息阵法两件分开的装备都有刻录,算是双重保护。 反正这鸟地方光线不足不说地面颜色,地表的形态也是大同小异,这样足够隐藏好自己。 衣服背面无数疙瘩起伏,穿在身上活像个蛤蟆,再加上个更夸张的龟壳,让两个女人无与伦比的嫌弃。 但是段德威胁下,还是无奈变成两只母蛤蟆,裙装是别想了,段德一直板着脸,赤地也是如此。 “这样,我先出去你们随后上来,不要走远,我也不会跑远,你们看看能不能在一炷香时间找到我”。 说罢飞身从上方洞口消失,但是却是诡异的传回来一阵可耻的笑声,两个女修对视一眼,咬牙把正要上去的赤地给拖下来丢在地上。 争先恐后上去找某个家伙麻烦,结果赤地见她们消失在房间里,笑意终于可以释放,躺在地上肆意翻滚!咧嘴盯着手中一颗留影珠。 “回去定要给师兄弟们好好欣赏!嘿嘿!” 两个大高手,外加一个元婴期,三人在周围偷偷摸摸找了半天,始终没找到段德,最后泄气的回到洞口。 段德转身过来诡异的笑容爬满脸颊,三人离他仅百步之遥,同时心中也是松了口气,暗道还是阵法靠谱啊! 接下来两个女人外加赤地,都是一时间没法接受段德的训练,方式简单不已,收敛全身气息趴着移动便是,任何人都可以。 最难也不过是,利用龟背上最高那根尖锥窥视周遭景象。 他们从来就没有想过,一个修士还会屈辱趴在地上移动,但段德不得不打破他们心中的底线,生存在这里本就艰难,四人而已,再也损失不起。 性命要挟不顶用,那便道德绑架!什么这里若不被发现以后宗门灭亡,修者界灭亡他们就是罪魁祸首之类,赤地赤霞很吃这种论调。 只有冰丫头不屑一顾,两个大修士在宗里太久,对宗门感情不是她们两个可以比拟的,些许自以为是的屈辱终究还是被他们掐灭。 北宫琳么,段德那是另有说辞,也不管是不是无耻,能用就行! “你以为宗门没了,你们北宫家这些漂亮女人不会被端上饭桌?想想你可爱的侄女?” 段德这回果真惹恼冰丫头,直接就是一顿粉拳秀腿死命招呼,却是打得自己脚手皆肿,就要拿剑鞘揍他,段德好汉吃得眼前亏,没脸没皮转身就跑没了影。 第一次坐上段德的掘进机,三人皆好奇不已,两个女修发现这里面的空间变得大了不少。 启动后的掘进机,内部空间长十丈宽三丈,还隔离出八个单独的休息间,这是段德一向的传统,要不是材料不足还会更大。 在这里外面神识进不来,里面的神识也出不去,要经过水晶球才能散出神识,每个休息室都有一个小一些的观测球。 通过水晶球散出神识会打折扣,但是可以屏蔽他人追踪神识来源,前面那个主控室控制水晶球能扩大操作者神识三成搜索范围,赤练这个神识最强,战力暂时不咋地的,经过几天熟悉被安排成驾驶员。 “我们先搜寻能吃得下的独行者,以及不超过我们极限的魔族小势力,记住,攻击时宁愿浪费术法威能也要尽量做到隐秘,不要出手便搞得惊天动地。” “先找个我能吃得下的!你们一边看着!学好再做其他打算!” 段德对他们的惯性思维算是领教,屁的尊严,命不重要些?特殊情况特殊的对待吗,一点不知道变通!经验见识他段德的确与他们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对于这些虚无飘渺的尊严,他真不看重!说白了段德就是不要脸! 七天后此界某处。 两个离群的魔族青年,这回段德算是明白到自己认知上的不足,这两个家伙气息明显,强弱稍微感知便能有个大概,果然与那个山隙中的家伙不一样,至少没有纹身存在。 此地远离段德等人现行之处,不在他们原来的地方,也没有人搜寻,这些魔族安然过着自己的生活,这里有城市! 第二一九章 厌道兵刃克修界 四鼠觅道闹汉庭 这是他们像蚯蚓一般,在地底穿梭好几天新发现的,他们来的地方只能算是荒郊野外,这里文明程度和修者界没有什么区别! 同样有城市,有交易,有争斗,什么都一样就是语言不通,段德他们准备在这里截杀魔族已经事先在地下穿插乱挖无数的洞道,以便跑路时让他们难以寻找。 等到两个家伙一边交流一边缓缓飞过段德上空的时候,段德双脚一蹬,从隐身处蹿出右手漩涡盖住一个,左手杀猪刀背,敲在另一人后脑。 被漩涡罩住的那位仁兄,几乎没来得及挣扎就消失在他手掌中,右手敲晕的也没让他掉下去一把夹在怀里,落回地面坑洞,飞速钻进地下掘进机。 三个‘学生’后一步进来,赤地架起掘进机就跑,整个过程没有超过三息,这两个魔族就凭空消失。 在另外一个城池地底几万丈深处,不断穿梭的掘进机在为下一次猎杀做准备,而两个女修和段德无语的盯着这个吓傻的魔族青年。 一个字都听不懂,又不会搜魂术,抓了活口也没卵用。 “赤霞,赤地你们两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这么多年连基本的外语都不学!现在好了,你们说怎么办?还是回我们来的地方,看看有没有机会抓到那个贵族小子!” 段德知道希望不大,一个真正的魔族有一次遇险,他们这边的伪魔族怎么可能还让他一个人在外面飘荡? 赤霞,赤地无语,他们就没见过哪个修士闲得蛋疼去学魔语的,见面就是不死不休,谁会在乎他们唧唧歪歪?也只有这个小师叔才有兴趣。 再一次回到隐蔽石隙,段德自己开的掘进机,直接一头撞进自己在旁边开的密室,掘进机遇到灰白石脉便完全停止运转。 段德猜到会这样才自己操作,靠着点惯性从远离空间的那边绕过来的。 一出掘进机,赤霞等三人皆是愣住了,全身的道韵什么的全部被挤压向体内深处,真元也成了一潭死水,北宫琳震惊的发现自己变成凡人!赤霞,赤地则是惊叫出声。 “厌道石!” 段德颇为奇怪地转身在这三个家伙身上来回巡视。 “咋啦你们,什么道石?哦?你们说这个灰白色石头矿脉?这里很多啊”。 赤地哆哆嗦嗦转过头盯着段德。 “这就是魔族对付我们的利器之一!用这种矿石提炼出来的‘厌道金’可以很轻易杀死大乘修士!便是在魔族这种东西也很少。” “每一把厌道金制作的利器不知道染了多少我族修士前辈的血,厌道金免疫一切‘道’的攻击!排斥一切真元!高阶修士最强的道术,道境等全都被这东西克制得死死的,拿着这种武器的魔族只能用仙器斩杀!每个宗门又能有几件仙器?这东西,这。。。” 似乎想到什么,赤地没有再说下去,表情哀伤。 “好了,你师父都走了这么多年你还这样,多大的人啊!小师叔这里是你挖的?你难道不受影响?” 赤霞解释了赤地的伤从何来。 段德倒是没想到,他自己不怎么看中的灰白石头居然这么厉害,那我的天谴貌似与这东西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看来不要放过!全部给他吸扯干净再说!对于赤霞的疑惑段德手上两个旋涡已经解答,这玩意怎么提炼? “好了,你们暂时呆在这里,我去看看情况再说,适应一下做凡人的感觉吧,我是没机会试了”。 段德开始挖用红色漩涡吸进能量,再用破灭击碎,比挖外面的普通岩层还来得轻松,就像是石灰岩一般。 他记得自己撞出来的大概位置,那里也被他吸掉一部分,本就不远,很快便从汇聚的能量来源感知到位置。 无声无息再一次来到自己撞出的坑里,神识在这里屁用都没有,段德慢慢爬出去,并没有发现那家伙在这里。 自己留在桌子上欲要结交的字也被抹去,连带那桌子也打得粉碎,应该是没有等来段德一气之下拍碎的。 段德稍做布置便有原路返回,回到石室段德把他们全都送出这里,被压制的感觉肯定不舒服,把掘进机给赤地控制。 让他们三个在这里守株待兔,叮嘱他们量力而行,有人守着那家伙就不要动手,自己则一头钻进厌道石矿脉中。 这条矿脉段德用掘进机探查过,靠近头那一端魔族正在采集,看样子他们在这矿坑里也是有些限制的。 至于限制什么段德并不太清楚,只知道他们在这里面也只能眼睛视物,其余就不得而知,他甚至猜测和自己打了一架的魔族,估计就是为了这条矿来的。 要从魔界弄过来一个活人,代价估计不是一般大,厌道金武器好用又稀少,虽然不知道这条矿脉能不能做成一件武器,但是绝对是魔族的珍宝无疑。 “既然你小子‘不守妇道’那就别怪哥哥釜底抽薪了,嘿嘿”。 仅仅用了两个月时间,段德几乎就把整条矿脉吸个干净,红色小球除了稍稍丰满一些倒是看不出太多的变化,段德也是懒得去管,反正摸索不在一时。 回到掘进机中,看到他们几个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知道,那小子在确定他们这些老鼠死光之前,是不会冒险再次过来这里,就算过来估计也是带着最少两个彪形大汉做保镖的,赤地他们还不如没看见他过来。 “行了!虽然会要点时间,但是出去绝对不会有问题,那小子不会来了,走吧,开始猎杀之路,看到落单的全都给抓来,我用灵魂吞噬看看能不能得到些东西,我现在跟你们修炼方法没有半点相同之处,基本上就是靠‘吃’来提升修为的,吃得越多我就越强大,指不定能摸索出些别的方式。” 第一个抓来的是个凹凸有致的女魔族,可惜段德是魔族中的魔族,直接吞噬灵魂,没什么卵用后直接连肉身都吃了,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啊。 如今的天地本就不适合他这种功法修炼,不吃怎么长身体?再说互为食物没什么好说的,至少段德不会腌制起来做成风味美食。 第二二零章 一计不成一计生 段德赤身踏钢针 吞噬不下四十人后,段德颇为无奈。 “我的功法太过霸道,一次性绞碎,有用的留下没用的直接就抛出去了,此法不通,实行第二个方案吧,语言文字从娃娃抓起!反正都是我们的族人提供的,不抓白不抓!肉体是人族,灵魂不是!不要有负担,此事你们负责抓,我来处理便是!” 对于他们的道德底线,段德深有同感,不管是不是敌人,对孩子下手就是错误!但是有办法么?你不做,也得做,自绝也得选个好去处,不明不白自在此地,谁会甘心? 有罪,便让我这天谴之人承担吧! 魔婴在成长到一定级别之前,是不允许出他们聚集之地的,所以必须直接去他们村落劫人! 怎么做?孩子接受能力强,只要抓住适龄儿童,让他们学习人族文字,再充当翻译便是! 抓大人是不现实的,这里根本就不存在凡人,一旦魔婴成年,没有达到他们要求便会直接人道毁灭。 既然只剩一条路可走,那么就得先三思而后行了,在劫持适龄小孩之前必须要弄到传送阵相关的东西。 一旦让魔族猜到他们的企图,那么难度就不是加大那么一点了,这个世界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位于长宽交界点上的那座神殿! 这里是魔族‘伪军’培训基地,并不是真正的‘河蟹’世界,所以留给四只老鼠的机会并不多。 赤地,赤霞坦言如今他们的战力已经开始下滑,段德若是无情他可以采取更加安全有效的长久渗透方式!他在这个世界是没有生存压力的。 另外一个偏僻村庄,是他们找了很久才找到的,这里没有帝级高手坐镇,但是皇级高手不少,这也算得上是这个卵形世界最薄弱的魔族聚集地。 人口数量不低于两千,掘进机就停在村落下方岩层中,熟悉的在此地地下穿出无数通道,由赤地监视村落里一切,必须要搞清楚他们的一切动向。 “师叔,他们这里没有初代魔婴,都是后代产物,两千多人,未成年的孩童集中在村头那一排建筑,集中修炼,和我们外门差不多,阵法打击围困是不要想了,灵石不够,阵法威力也在这里发挥不出来,你说怎么办吧?” 赤地愁眉不展的朝盘膝玩手的段德抱怨,赤地赤霞修为虽高,可在这里他们二人确实没有段德处事圆滑,一切都听从他们这位小师叔指派。 “我们不是来屠村的,只是借些孩子做学术上的交流,最近的帝级高手赶到这里也需要最少一个时辰,他们这种集中培养用我的话来说就是军事化管理,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就是在为进攻修者界培育军队,我要的不止是他们的传送阵和语言文字,还需要更多他们的消息!既然来了,不拿点东西走怎么对得起他们热情招待?” 段德玩着手缓缓说出自己的目的,出去的方法待定,在弄到出去方法的过程中,势必免不了接触此界机密,索性能搞到手的全都打包带走! “你们难道不觉得修者界如今有累卵之危?他们在学我们的东西,而你们这些长期跟他们周旋的修者,对他们其实算是一无所知,这种认知上的差距会葬送掉整个修者界你信不信?我还准备带着老婆孩子游山玩水快乐逍遥的,这种事情我尽一份力是应该的。” 这种自以为是的自我封闭,貌似很熟悉啊,段德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是老道把自己拉过来,又怎么死都没死成。 他不会认为自己与以后的事情会没有关系,没有这种觉悟他何必没事找事满世界瞎跑?陪着莹莹呆在魔宗生儿育女,没事炼器演阵,做自己爱做的事不好么? 在这个世界里一个超级大宗的属地,不知道比那边全球面积加起来要大上多少倍,难不成哪里还能容他不下? 既然注定了逃不开的结果,只能自己尽力去争取以后活着的本钱,要护着他必须护着的人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以前醉心爱好浪费不少时间精力,现在既然知道自己走偏,他怎么还会重蹈覆辙? 掘进机是必须要的,在这里保障生存的关键,死习惯了不代表真就不会死,越是这样段德就越怕死,怕死不丑,没死过可能还有点好奇,但是他不好奇,所以怕! 赤地,赤霞心中并不认同段德所言,几百年的人生都这么过来的,这种深入骨子里的陈旧观念是改变不了的。 段德没准备改变他们,也知道改变不了,他只是在改变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北宫琳对他的话认不认同没有关系,至少很多理念北宫琳就和他们有所不同,跟了段德这么多年,无形中受他影响已经有所改变。 “我是让你确认这里是否有关于传送阵的典籍之类,若是没有我们可以撤了,这地方现在不能动,连续观察三个月你怎么老是想着怎么去灭了人家?这想法要不得,得改!” 赤地羞愧的低着头,声音变得微弱。 “没,这里,我好像没有看到他们在传授阵法之道,应该全都是战斗方面的知识,他们在研究我们的弱点,墙上都画出来了,虽然我不懂他们文字,他们画出的图还是能看得懂的”。 “走吧,停在大城市边上,我自己一个人去看看,你们守在外面!” 段德话音未落之际,便被尖细的女声震聋耳朵。 “我不同意!你这就是去送死!要死等我们先死了你再去死”。 段德伸手推开逼到自己眼前的姑娘,站起身来盯着她愤怒的眸子。 “放心,你这么漂亮的预定媳妇在,我可舍不得送给别人。” “我的情况你们也是看到的,没有半点修者的气息,和他们也是相差不多,混进城给你们买点包子尝尝应该是没问题的,这想法其实早就有了,就是怕你们不同意,现在么,只能进去混个魔族小兵当当,你们放心我有把握跑出来的”。 他们同不同意段德自己都会去探查,就是怕冰丫头胡来才一直拖着的,她在乎段德,段德自然也一样在乎她,相互的感情谈不上爱情。 但是起码是最真诚的朋友!那种可以换命的朋友,难得啊。 第二二一章 傻愣天成言影帝 机缘何曾弃有心 不知道什么城? 段德把抓来的家伙衣服稍微改造一下披在身上,魔族的储物准备貌似和储物袋有些像,不过是某种兽皮制作的。 这家伙储物装备里面穷得只剩些衣物,和一把怪异长刀,其余就几个黑忽忽的石头,魔气浓郁,赤地说是魔晶,魔族货币。 本来四颗,被段德好奇吃掉一颗,只能说味道一般,能量太少,这家伙修为怎么说也堪比金丹中期,却穷得叮当响,段德于是熄了打劫的心思,他们应该是供给制,不穷才怪。 晃晃悠悠走进城里,被城卫挡住唧唧歪歪一堆话,段德一句没听懂,不过进来之前,自己把自己喉咙打折了。 比划着和这两个门卫呃呃半晌,指指喉咙,又往身后指,连啊啊声都发不出来,一通比划段德自己都没看懂。 神奇的是,两个门卫却是看懂了,同情的让他进去了,段德那是连连道谢,这道谢还是赤地观察他们几个月学来的,左手握拳抚胸,身子微微前倾。 进了城,段德傻眼了,这城里建筑整齐无比,街道磨石地面,光滑如镜,街上行人个个行色匆匆,旁若无人,和那边高校校园里差不了多少。 每个人都在认真做着自己的事,一致的黑色修身长袍,不同的是袖口的斜线,有的条数不一,有的颜色不同。 而段德这个奇怪的打扮,只是少许引来几道好奇的目光,目光中的鄙视清晰可见,段德盯着这些个好似欧洲中世纪的尖顶,圆顶建筑,在风中凌乱。 这,要摸清楚貌似很难啊? 内劲吞吐干脆连耳膜也给震掉,好了,如今又聋又哑就剩一对招子四处打量,街上没有店铺!根本就没有交易场所?还是说这座城没有? 一路走来,已经经过四道巡城队伍盘问,终于,段德被抓了!还是巡城的那些家伙,他一个人如此突兀在城里乱逛半天,自然会引起他人注意。 被带到一座阴森建筑中,这里有无数身着城卫服的家伙,修为气息段德可以感知得到,最低级别也是北宫琳那种,胸口带着花的都是赤地那种。 这花倒是奇怪,颜色暗紫有些像紫罗兰,但又不完全像,应该是一种军阶的象征,花瓣多少代表级别高低。 “¥&。。。。” 段德前面这位中年,安坐高椅,面容俊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面白无须,探寻的目光盯着段德问了句什么。 段德目光惊恐,指了指喉咙,又指了指耳朵,再次翻起衣服比划了下二头肌,胡乱挥舞几拳,虎虎生风。 他感觉到如神识一般的无形力量正在查探他全身上下,在喉咙,耳朵处稍作停留后,中年一脸不解的神情。 段德自然知道,这世界若是废物是要人道毁灭的,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翻手取出一块金属板丢在段德脚边,一边说一边比划,这下段德会意,是要试试自己实力? 也不弯腰,控制着力量一脚踏下。 ‘嗙’ ‘咔嚓’ 金属板也不知道什么材料,竟然很硬,段德一脚踩上去也就稍稍变形,不过地板承受不住,凹裂沉下去好大一块。 心中不由得一惊,死死盯着脚下的金属板,他这一脚至少可以踏碎一个开启护罩元婴修士的身体,没想到就这点威力? 中年人却是已经站起来,震惊的看着发呆的段德,段德惊讶的表情倒是很好的打消了他心中的疑虑。 中年人嘴中嘟囔:“这个天生有缺的家伙是哪个笨蛋抛弃的?如此强悍的肉体力量,不能修习神原力,仅这身变态力量就值得培养啊!?” 那中年挥手收回被段德踩在脚下的金属板,看着上边一个大脚丫子印,脸色有些疑惑,也有些兴奋,很复杂。 段德傻啦吧唧歪头盯着这货,反正已经傻过几年,如今重操旧业那是手到擒来都不要学,本能展示! 他的空间戒指也留给了北宫琳,全身上下什么都没有,除了识海,真就是个没有修为力量强大的‘凡人’。 中年人亲自领着他七弯八拐,到了这是?食堂?应该是吧?虽然现在没有人,但是魔族高手需要吃饭么? 一排排的长条石桌,和椅子不就是食堂的标配? 被要求呆在这里后,段德四处打量似乎找到些熟悉感,很自然的陷入回忆,外表看上去就是在发呆。 暗处观察的中年暗自点头,施施然从边门拐出,身后漂浮着一个一尺高一尺宽的方形木质容器,挥手置于段德前面的石桌上。 段德回过神,盯着木桶中的黑乎乎的泥浆,心中那是大骂,什么玩意这是?难不成让你段大爷吃‘翔’? 微微食物香味飘来,段德心中不再犹豫,确定是吃的就得装下去,伸手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中年,指指那木桶又指指自己的嘴,询问的眼神那叫一个标准! 中年人微笑的点点头,便看到这个没有半点贵族风范的家伙,抱起木桶一顿急促的嘶溜声传出,在半息之内把头伸进去舔个干净,意犹未尽的伸出舌头舔着嘴。 段德瞥见那家伙转头对着里头再次喊了一句什么,不久,一个半人高一尺半径的大桶被一个青年用推车推过来,满脸好奇盯着段德。 段德心里那个黑暗啊,这东西于他来说就是难吃!没有咸味,没有甜味,只有微微腥膻味儿,对食物一向要求颇高的他来说,还不如打我一顿来得痛快啊。 没办法,吃吧,还要吃出气势来,吃出悲伤来! 这次稍稍控制进食节奏,最后一点,也用手刮出来吃个干净,泪流满面的打个饱嗝,就要去抱中年人大腿,一副跟着他有肉吃的模样,中年不着痕迹的闪开后,满意的点头。 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他腾空在城中飞行,段德心中惊奇,这股力量貌似有些像是神识,这就是魔族的神识么?完全不一样,哪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更不敢去探测。 这是一幢超级大房子后的一大片广场,很多段德在街上看到的青年在这里打斗,应该是训练场?身后的那幢十来层的复式楼应该是‘教学楼’? 中年人虽然是皇级高手,但是貌似地位不低,在这里横冲直撞也没有人敢管,甚至和他同样级别向他行礼的都有不少,遇到贵人了? 好奇看着段德的眼神中,他明显感受到羡慕,嫉妒等情绪,嘿嘿,没想到段爷我还是挺有人缘的吗? 第二二二章 心口不一愁修界 刀锋口处定神思 中年人安排下,位于中心的比斗场地被腾出来,周围也是有一些‘学员’过来围观,中年人翻手丢给站在场中,局促不安的段德一把长柄半月斧子。 ‘呛’ 一声锐响,扎在他脚边,段德‘本能’的吓得退后两步,但是眼中绽放出灼热的光彩,死盯着那柄造型粗狂的斧子不放。 中年人对他说了句什么,段德没反应,貌似才想起这家伙又聋又哑的事,叫过一个同样身躯庞大的大个子,对他说了什么。 大个子一脸狞笑抽出一柄门板巨剑,走到段德身前大声吼着什么,段德这才瞥了他一眼,把目光看像中年人,得到允许后才走过去拔出战斧,放在手上掂量摇头叹气,单手随意挥舞,便有厉啸传出。 周围的人自然看出这个傻大个,貌似嫌弃武器太轻? 良久,段德貌似才反应中年要他做什么,又一次确认后,单手举着月牙斧冲上去就砍,那个拿剑的汉子也许是这里力量最大的,中年人的吩咐段德听不懂,但是他只做好自己扮演的角色便是。 强壮汉子没有躲开这没有章法的劈斩,直接反撩举剑迎上来,刺耳无比的金属碰撞传来,中年人手中的斧子明显质量比那巨剑要好得多。 段德这下子可没怎么留力,一道幻影刷上去,一声刺耳碰撞后,剑碎人飞,甩出几十丈轰的嵌入地面。 段德也是被巨力弹飞,不过手中武器还是没有脱手,故意震开手中筋肉,看起来血肉模糊,一屁股坐倒在地,在围观人惊呼中一脸茫然,只死死抱着手中斧子不愿撒手。 中年人好似在与谁隔空交流,段德身上至少不下十道探查神识。 良久,中年人走过来对他说着什么,段德不舍的盯着手中斧子,又要递给中年人,中年人显然不是在要斧子。 对他摇摇头,和蔼的笑容让段德如沐春风,惊喜的表情恰到好处,拿着衣服擦拭粘在斧柄上的血迹,手掌还在流血,恼火的他在地上蹭蹭,又在衣服上蹭。 中年玩味的盯着入戏太深的段德表演,直起身子带着段德进了‘教学楼’,段德紧张的跟在后面,死死斜抱战斧,四处张望。 紧张那是真的,只不过没有这么夸张,这会段德敢肯定前面这个捡到自己的中年人,绝对是带他去见帝级高手! 一旦暴露,嘿嘿?不知他们接不接受投降啊? 这里正如段德猜测那般就是个教学楼,每一件房舍都有门牌,里面整齐的坐着学生,和那个世界学校没什么区别。 村落应该是培养小孩的地方,这里就是成年后的‘大学’之类,先进的培育机制啊,他们这是系统的学习怎么入侵吧。 ‘教务处’? 反正,应该,估计,猜测得差不了多少,只是这里边的‘老师’貌似都不是很和善啊?一副看待食物的眼神盯着段大爷作甚? 没有在这里停留,段德害怕的躲闪着这里的十几匹饿狼,畏畏缩缩亦步亦趋紧跟中年人,那害怕的‘小脸’真是我见犹怜啊。 进了后边一张小门,这是一间单独的‘办公室’,唯一一张办公桌后坐着一名打扮精致的老者,带着眼镜?修者也有近视么? 灰色质朴长袍没有任何装饰,手中拿着一杆子,钢笔?在纸上刷刷写着什么?对于中年人的到来并没有理睬,地位颇高的中年人在这里变得拘谨,安静的站在一边等候。 段德晃动两只眼睛四处打量,傻啦吧唧好奇心颇重的神色很是透心,心中却是想把这些个书架上的所有典籍全都搬走! 不过还是不要这么早去投胎的好,用眼睛视察周围,踩点还是有必要的。 自己弄出来的伤口自己知道,留着破灭之雷的力量残留在伤处,普通伤口对于他们来说分分钟可以治好,那就玩不下去了,对破灭之雷造成的伤口,已经在掘进机里赤地身上试过,小小伤口,他很难治愈。 有了前期准备的段德,并不担心伤口上出现问题,担心的是他的来处,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可以很快查到? 至少半个时辰后,那个看上去很是和蔼的老者才停下手中的事,与中年人交流,茫然的眼神总是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他脸上。 老者向他招手,中年也是转身示意他过去,畏缩的移步走到老者身边,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强大。 深渊般的气息好似随时会吞噬他,不安的躁动让他惊恐的退后,仿佛错觉,那种濒临死亡的气息忽然就消失不见,一股柔和的力量带着他靠近老者。 很近,但是段德却是怎么努力也看不清他的脸!所以他固执的努力死瞅,几乎忘记刚才的大恐怖,他在笑? 手掌被拿捏住,一股别样的气流进入段德身躯,段德并不担心自己的练体功法暴露,彻底压制后的九雷堕天术,就像是身体的本能吸摄能量,担心的是识海被发现。 虽然也有处理过,但是帝级的能为怎样他们都不清楚啊,万幸的是这股气息并未去他识海,只是重点在丹田处转了一圈,就检查他身体两个破损的地方。 他的气流在段德体内畅通无阻,并没有任何排斥不说,在他体内还慢慢开始被吸取,老者这是保持着微笑,并没有太多表现。 只是当气流欲接触两股盘踞在段德咽喉和耳根处时,老者才渐渐皱起眉头。 稍稍一动,段德便出现痛苦之色,嘴角,和配像的耳洞渗出丝丝血迹,老者没有再去强行抹除他的伤处异力。 而那股子气流也没有收回去,直接散开在段德体内,段德脸上闪过舒服的神色。 老者回头与中年人又开始了交流,于是段德又进入了神游。 良久,老者在段德没有半点准备的情况一挥手,两股强大的魔元直接扫去破灭之力,段德双眼一突,而后白眼一翻,无比配合的把自己痛昏迷过去。 意识收入识海,灵魂体睁开双眼,没事进来视察识海,外面身体随他们折腾,如果猜测不错,哥算是暂时不用自己洗干净身子,做成那黑粥中的肉粒了。 段德吃得黑粥确实有肉粒,不过应该是某种兽类的,而且是压缩干粮式的膨化肉粒,这里没有动植物,那么只有可能是魔界直接传送过来的! 第二二三章 深入敌营计初成 主仆初定皆欢喜 识海没什么好看的,除了又大又空,底部一汪黑色液体,就像是废机油一般,元神境界可以在自己识海模拟些东西出来,不至于这么单调,段德懒直接就模拟出干涸的海底,除了灰色的岩石海底什么都没有。 当然灵魂体屁股下空空如野不踏实,模拟一根天柱直直顶在他屁股下,那些废机油一般凝实的灵魂之力,就在‘天柱’周围,这里是最低点。 这么久过去也就一臂深的液面,面积不过一丈,这还是段德吃了几个‘甜点’,才有的,要把这广阔的识海填满不知何年何月啊。 就在段德意识沉入识海装昏迷的时候,老者一指点在段德眉心,无数基础知识一股脑钻进识海魂魄,吓得段德够呛,涨疼感就算在昏迷中也是显现在他脸上,段德意识一惊,没有去看传进来的信息,稍稍控制肉身面部,让他自己表现得更加痛苦。 这才有时间将传进自己脑海中的信息整理,要说他现在什么心情?喜?是自然的,全都是小学语文呐,他最需要的! 要是有人教他的话也会很快学会,但是哪有这么快?除了基础的文字外,最多的是信仰!这个世界全都是元魔,他们称‘元御真神’的信徒,讴歌,赞美,教义,忠诚,相比那些基础知识,这才是正题! 要是段德真是一般的奸细,潜入者,这一手就完全可以将他信仰化,变成这名叫‘元御真神’的忠实信徒! 还好你家段爷灵魂远超肉身!这么阴险?差点就阴沟里翻船!还有就是这里的规矩,那就是听命便是,不要问,不要想,只需要执行上面的命令就行! 这里的一切介绍什么全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老者传他东西的时候没传,还是这里不允许打听任何事情,应该是后者吧。 让自己醒来后,睁开眼打量四周,很简单的房间,除了他这张床,就只有一个放东西的架子,房间之大不够两步之数,城里还是四处有‘路灯’的,他的房间也有一个嵌在顶部的‘灯’,只不过是个散发暗淡红光的石头,照得房间鬼气森森。 他的伤已经初步好了,伤处还有淡淡的绿光在萦绕,也不知道是什么法术造成的,他确定自己没有被喂食东西。 翻身坐起,中年人送给他的那柄斧子就倚在墙角,这里制作房舍的材料就是外面随处可见的那种暗褐色石头,挺硬,斧头还是切进去半个刃。 段德信手拿起斧子默默探查,这东西貌似很普通啊?也不知道什么金属打造,其中也是有很多纹路的,想来应该是魔元运导线路,不过段德什么‘元’都没有,只能当做普通兵器使。 这炼制手法貌似与修者界的大不相同,以后有时间再研究,放下斧子,段德随手取过来那本厚厚的祈祷文,盯著书面上‘赞美伟大的真神元御大人!赐予我永恒生命,强大的力量!’唇角拉出弧度,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赞美阿拉,赐予我得偿所愿!哈。。。” 得意的笑声戛然而止,现在刚完成第一步,还早着呢,得意个屁啊。 得将消息传出去啊,这里怕不好传,他们估计这点时间还是能等吧? 他开始翻开这本‘圣经’辩字,至于里面的内容还是要看看的,都是些不出所料的祷文,以后要融入这些人中就要把这玩意记住。 段德并没有马上就去寻觅有关目的东西,那是小事,好不容易有了解对手的机会,这么傻乎乎的跑了可不是他的风格。 要了解一个种族,从最基础的地方是入手本就是最佳选择,古国名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后面有位大人物也说过,落后就要挨打! 段德正在抱着斧子,圣经想着下一步的计划,门开了,还是那个中年人,段德惊醒翻身重重行了个礼,用生涩的语言,嘶哑的喉咙,诚恳地语气,声情并茂的倾诉自己的激动。 “感谢大人的栽培!” 中年人对他的生涩并不惊讶,情理之中的事,儒雅的磁性的嗓音让段德腹诽不已。 “嗯,我是蒙德?嘉华,以后你就跟随我,现在跟我来吧!” 一通狗屁不通的胡乱马屁以示段德心中的感激,听得走在前方的蒙德?嘉华俊脸抖动不已,暗道这个家伙究竟是哪个嘎啦里爬出来的?连马屁都不会拍? 不过,导师说了,这个家伙天生肉体强悍无匹,当做护卫培养再好不过!仅凭肉身力量便可纳入士级高手之列,稍稍培养便可堪大用,这家伙满脑子已被肌肉占据,也好控制,不错! 这里不是那座教学楼,而是城卫军总部,也就是蒙德?嘉华的地方,优雅而精确地迈出方正的步伐,面对路过的任何人,都是一脸春风的和煦笑容。 对于属下同僚的行礼,一一点头示意,此人良好的修养的确是非同一般,从那些女下属,同僚爱慕的眼神可以看出这货,够骚! “你是觉得那把强击斧太过轻便是么?这里你随意挑选,允许你选择一件当做你以后的战斗伙伴”。 地下武器仓库!混乱的武器气场让段德有眼花缭乱,呆愣的的样子让蒙德?嘉华很满意他的表情。 这些武器没有道韵,但是同样威势不凡,很多都是散乱的自行飞舞在空中,甚至不是还有武器自行碰撞斗殴,可见这些武器不少都拥有着自己的‘灵’。 整片空间暗光缭绕,并不如修者界武器库那般色彩斑斓,段德只进过天德宗材料库,那个晃眼的场面至今还是记忆犹新。 如果修者界的武器库算是仙光缭绕,那么这个武器库就是群魔乱舞,实质性的兵器凶煞气息,自段德进门以来就有不少杀意锁定到他。 对于这些武器的杀意,段德真心不放在心上,但是不得不作出冷汗直流的样子,眼底深处不断闪烁着精芒,打量此处每一把武器,重兵器居多,斧,锤,重剑等,同样也有相对细小的兵刃,短刀,细剑等。 第二二四章 魔兵车轮斧 无奈是得名 观察好一阵,段德看中一对车轮巨斧,这两把短柄巨斧,每一柄都是一个两尺半径的半弧斧面,背靠背也就是个圆形,这东西斧背足有一尺,估计不会轻到哪去,段德躬身一礼。 “大人,那对半圆斧子能不能给我?” 耐心相当不差的蒙德?嘉华心中一动,这个不错,关键时候拿来当盾牌再好不过,微微加深笑意。 “当然可以!但是需要你自己得到他们同意,这对摩耶斯车轮巨斧前主人可是皇级巅峰实力,你能得到它们的认可就能带走他们”。 我管你什么丝的东西,人都死了段爷能赏脸把玩一阵子算是你们福气! 小心翼翼的躲过飞来飞去的各种武器,这对斧子一直都是合在一起,离地一尺左右原地旋转的。 段德哪会客气,上去就是一脚踩在斧面,轰的一声直接踩进地里,不待它们挣扎,迅速弯腰抓住斧柄,任由它们在手中挣扎,就是不松手。 颤鸣声刺耳,同时其他具有一些灵智的武器也开始炸窝,胡乱加速飞舞,整个兵器仓库顿时乒乓响作一团,直到一声轻柔的喝声传来才恢复原状。 段德喜得脸上开出一朵朵菊花,钻出兵器堆。 ‘锵,锵’ 把两把大斧相互磕碰,火星四溅间,露出他那张灿烂的笑脸。 “我的了,大人!你看,他们不再挣扎!他们认同我了!” 蒙德?嘉华嘴角抽搐,他哪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个憨货见两把斧子老是在动,斧刃相对用力狂砸,来个相互伤害,就这么砸了一阵不说,居然踩住一把,另一把抡圆了狂劈,否则这兵器库怎么会炸窝?他如今在犹豫是否把这个蛮子编入自己亲卫队里? 我是个优雅的贵族!尊敬的元御大人在上,我怎么能有如此亲卫? 不过相比那群木讷的,该死的奴隶军!这家伙还是不失为一个活着的人,那好吧,真神在上!原谅你的子民,因为圣子阁下特批我能成为贵族,必须要有自己的卫队,但是顺眼的真的不多,就让这家伙来为您忠心的仆人抵挡那些低贱的土著长矛吧! 心中无数念头一晃而过,蒙德?嘉华面上却是更古不变的优雅笑容。 “那么,可以了么?现在带你去见你以后的伙伴,同时你的居所也会在那边,我收藏的典籍你可以借阅,自己去选择适合你的战技吧!” “赞美元御真神,我愿誓死效忠大人的!谁要敢对大人不敬,我会第一个将他剁成肉酱!” 夸张的表情,到位的肢体动作,终于引来蒙德?嘉华的赞赏和认同!暗地里段德将自己骂的体无完肤!恶心得只想把手中两把大斧头吃下去! 暂时的老窝,是一幢装修富丽堂皇,贵族气息浓郁的两界混合式建筑,后面的普通院子,前面那个自然就是蒙德?嘉华的窝。 侍女不少,穿着得体,一个个花枝招展不知道的还以为都是蒙德的老婆,这些侍女段德估摸着还真打不过,没有哪个低于王者级。 难怪一个个都是一长串复杂的名字,没到王者级不能拥有名字,只能是个代号,不过段德被特赦赐名叫啥前面一串没记住,或是没听懂。 简称:玛德! 对于这位贵族老爷的独特品味,段德心里实在不敢苟同,这是什么破名字? 队友两位,一起居住在这个小院子里,都是蒙德那家伙的护卫队成员,新招的,什么圣子特许。 段德心里清楚应该就是那个有纹身的小子,看样子是不在这里,要是真的在这遇上,段德估计自己肯定是进城踩到狗屎! 这两个伙伴不是一般不待见他这个实力低微,行为粗鲁,长相‘不俗’的同伴,时不时的鄙视,刺耳的讽刺让段德恨不得一人一板斧。 成天扛着把黑色丈八大剑的大胡子叫玮格,好名字!与我不相上下!蒙德老爷威武! 一天到晚往自己脸上糊泥巴的六尺女人叫萝丝,也是好名字! 这是他们升到王级的时候在圣堂里自己摇奖摇来的名字,圣堂就像那个世界的教堂,做的也是类似的事,取名字吗,都是这个地方来的。 不过这里的贵族可以有自己的姓氏可以延续继承,孩子出生便可以取名,而他们的名字是祖辈功劳得到魔界贵族肯定赐予的,蒙德就是这一类。 “玮格,螺丝!你们吃不吃饭?” 段德一天到晚都在喊着这两个家伙的名字,心情贼好,这是入住这里的第七天早上,今天就可以去蒙德大人的藏书阁选择战技和功法。 段德早在到这里的第一天,就放出去杀猪刀通知外面的几个家伙,在这里可以安心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一如既往的一声冷哼和不懈的冷笑,这里伙食还不错,虽然大部分都是那种膨化食品,但是味道可以。 段德知道这两个家伙不愿意拉下脸和他一起吃饭,故意在这里瞎喊,其实侍女送来的东西三份中的两份都已经到了他肚子,蒙德知道这吃货秉性,所以才会安排饭食,实际上他们是不需要吃东西的。 在蒙德眼中,段德就是靠着食物的能量转化才会有如此巨力,毕竟导师说这家伙没有任何魔元力存在,只是肉身在自主不断吸收外界能量强化肉身。 导师的话那就是蒙德的航标,必须得听,能成为一座高级训练营的巡城主官可都是导师推荐的! 跟随两个耀武扬威的二货屁股后头,手提两柄车斧,上身这是蒙德特许的,不像前面两个家伙穿着修身制服袍子。 段德那是霸气十足啊,带路的就是蒙德的管家,一个贵妇,实力深不可测,长相狐媚妖娆,不是萝丝这个麻雀脸可以比拟的。 段德估计这个叫米丽斯的管家,应该是蒙德的‘管家婆’,这种贵族式龌蹉,段爷的招子可是雪亮! 虽然和那边的西方不一样,但是都是智慧生命,既然相同点多那习性也不会差到哪去,他们的一切段德都有兴趣了解,见微知诸。 嘿嘿,这里的伪贵族不就是魔界的真贵族映射?段爷什么事没见过?一切掌控之中啊,来这里最大的期待,就是看看他们的东西能不能解自己如今修炼上的尴尬。 古话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段德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来看,更像是魔族这一边的,破道!噬道! 邪意的左右手没有一样不是‘魔’这个字解释不通的,修者界传说中的天谴之人又有哪个不是归类为‘魔’的?只不过知道段德丰功伟绩的人太少而已。 第二二五章 一喜解燃眉 二喜得风源 玮格,萝丝对米丽斯那叫一个恭敬,而米丽斯呢和蒙德一个德行,总是带着个优雅谦和的面具,笑容满面的招呼三人。 富丽堂皇的城堡建筑地下室,有酒!不是红酒,魔族的白酒,珍贵的木桶装载!这里没有木材,那只能是那边来的,真奢侈啊,用传送阵传这玩意? 馋虫在肚子里打滚撒泼,段德本就吊在最后面,经过酒窖才到藏书房,这时候闻到异种酒香的段德流着口水,盯着这些酒桶发呆,两把板斧也是随即‘呲呲’两声插入地板。 “玛德,你是想喝酒么?这需要蒙德?嘉华大人允许才可以的哦”。 不知道啥时候跑到段德附近的管家婆,动听的声线把段德惊醒,差点就接上一句玛德你叫谁!胡乱擦掉口水,嘿嘿傻笑。 “夫人我就是觉着好闻,嗯,好闻,我们选战技,选战技去!” 一声夫人叫得这女人那是花枝乱颤,也没反驳便一扭一扭前头带路,段德拔出两把车轮斧紧赶两步跟上去,眼神自是毫不客气盯着该看的地方,暗道果真如此。 书房? 还真是书房啊,不过书吗,段德一眼扫过去,你大爷都是歌颂某某真神的经书! 那两个家伙也是一脸不解,不过米丽斯笑着甩下一句 “你们要慢慢选,以后机会可不多,需要立功后才会得到赏赐进来的哦” 而后转身便走了出去,他们仅有一天的时间来挑选,但是这个藏书房仅仅四面墙壁,每个墙壁都有一个十层书架,上面立着放的书,目录都能看到,一目了然。 段德不管许多,随意抽出一本查看,大部分都是书面上的圣经级玩意,不过发现书页是有夹层的,这面子工程做得那叫一个煞费苦心啊! 摸索一阵后,段德直接抽动最后一张没有夹层的书页,这本书果真产生了奇妙变化,夹层外翻,表层变成里层。 纯粹的魔元发力战技,段德快速查看一番便合上书页,书页又一次变成原来那样,那两个家伙还在摸索。 段德不管不顾找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些书也是有真的就是某种经文的,不带夹层,仔细分辨后段德发现端倪。 标记就在一眼可见的目录上,有夹层的颜色稍深,没夹层的颜色浅,这要省下他不少时间,伟哥和萝丝都已经窥视到段德的发现,自然没空理会一个连魔元都没有,在这里乱翻的蛮子,自顾在那里慢慢找自己心仪的战技。 他们在没有毕业之前是不允许学习战技的,只有在毕业时,才允许在学院藏书楼选择一种战技修习。 对于他们来说一种肯定是不够发挥实力的,像他们两个这样被贵族私招算是最为幸运的,那些不幸的,只能在入侵战斗中获得功勋才能换到新的战技。 嗯?呵呵,呵呵神阵基础论? 真是,段德没找到传送阵,却是找到这东西,从封皮都没掩饰直接注明来看,这东西应该是大路货,不算违禁品,所以没有设置夹层,但是这东西对于段德来说,不亚于直接给了他整套传送阵法的阵图。 什么复杂的阵法不是这些基础衍生的? 只想大笑三声,但是怕挨打,迅速开始记忆,用神识记忆这些东西就像是计算机内存扫描,一遍就行,不会担心误差,何况这东西比修者界的三千六百个来说实在是乏善可陈,仅有一千二百六十个,还有不少居然和修者界基础阵法一样的。 快速记忆后,段德再次开始光速翻书。 “蛮子,是不是找不到你要的技法?呵呵,这里就没有普通人用的东西,你还是死了心吧!” 螺丝你这个臭女人叽歪个毛线?打搅大爷看书! 没有任何回应,自讨没趣的萝丝也没再说话,技法太多她和玮格都不知道选哪个好,还得继续翻,期待有更好的出现。 最终米丽斯叫他们出去的时候,段德也没能找到适合解决自己状态的钥匙,垂头丧气的拖着战斧,受着嘲笑,跨着脸一言不发。 米丽斯好像是知道这里并没有适合段德修炼的功法,但是并未出声,等到玮格,萝丝进屋后,悄悄递给段德一册几乎只有两张纸的东西。 什么都没说转身优雅离开,段德心中一动没有傻啦吧唧上去询问,或是在这里查看,随意的撰在手中回房去了。 并未走远的米丽斯俏脸一松悄悄吐了口气,才正常的扭着离开。 在这个压抑的世界里规矩太多,不管你修为多高很多事情规定你不可以做,那就绝度不能违背哪怕丝毫。 段德属于新人,什么都不懂所以很是谨小慎微的活着,但是不代表那些看似高高在上的人活得就会轻松到哪去。 当回到自己房间打开手中两页并非纸张的书页时,段德恨不得跑过去狠狠亲上米丽斯几口,而后深情的对她说,你跟我吧,跟我绝对强过那个虚伪的衣冠禽兽蒙德! 熟悉的文字,曾经折磨过他好一段时间的文字,连带着魔文注释一起的战技! 不需要翻译段德也能看得懂啊!先贤文,还是原版的!只不过应该和‘抢粮大神’不是一个路数的,但是上面的技法段德是可以修炼的! 名字不霸气‘风源步’纯肉体步法,这步法都是小事,从这个里面段德期望可以稍稍窥视自己这一身力量的用法才是最重要的! 整个步法原文只有七十六个字,段德仔细阅读原文没有去看那娟秀的注释,不想自己的理解一开始就有他人的见解,这样会对他领悟产生先入为主的错觉,严重影响自身体悟,这种只有那么一点字的古文,真要翻译出来可以翻译出好几万字的不同版本。 收到段德杀猪刀传回来的消息,赤地等人一脸茫然。 “这个小师叔是不是叛变了?怎么可能瞒得过魔族这么多高手?” 北宫琳却是冷冷道:“他的事情你没见过的还多得很,不可思议这个词用在他身上的时候太多了,走吧,该做事了!我们在外面闹得越凶他就越安全!” 第二二六章 只传段屠无人性 不见大能习为常 “这个?冰师妹,师叔他真的那么神奇?还有什么事情给我们说说呗?” 赤霞也同样的一脸好奇,北宫琳目露回忆,良久,在两人竖着耳朵准备听故事的时候她才缓缓道。 “你们自己去打听,我不会说故事!” 赤地师兄妹一脸郁闷,不过还是驾着掘进机朝着他们已经踩好点的偏远村落而去,并没有深潜地底,而是保持着一定神识探测范围。 现在就是要搞事情不需要再低调,那么凡是看到落单的就给做了,他们需要一直大范围转移,而后收集他们能收集的所有材料,也就是说不需再去抢小朋友,直接抢材料便是。 “师妹,按照师叔的安排现在由你去引开高手,我和冰师妹抢材料,你如今战力最高,注意一招过后就跑不要接战!完事我们来接你!小心!” 赤地将掘进机停在村外,放下赤霞后再次从地底钻进村子下方,有可能是存放材料的仓库底下。 赤霞掏出自己的本命道器赤霞剑,从高空接近村子,这里的高手分布情况已经查明,封闭的世界也没有那般警惕。 控制好范围后,悬浮空中早已蕴量的道术随着纤手指下,整个村庄瞬间被一团赤色霞云笼罩,在愤怒的爆吼声传来时,赤霞已经不见了踪影,然后冲出霞云的十几道暗光紧追不舍,气势滔天消失在远空。 他们消失,村庄却是一片愁云惨淡,那赤霞温度极高又缥缈无质,风催不散,水浇不息,遇物则熔,遇人则焚。 留在这里的几名高手能自保却是不能保住村子,急的怪叫连连,却是毫无办法,在赤云中两道蛤蟆衣服遮体的身影,避开那些手忙脚乱的高手,在那些有禁制这时候却被破坏的屋舍迅速穿行,整个村子经过这一招只怕能活着的寥寥无几。 这就是大修士不在地面战斗的原因,赤霞这道术还算是温和的,更加狂暴的一招打下来方圆万里直接消失的绝不在少数。 对于那些大乘期更是如此,这大地经不起他们摧残,高阶修士战场一般都会选择在高空就是这个原因。 一场计划成熟的打劫进行得无比顺利,直到掘进机远去,那片村庄还处在赤霞道术之中,已经不存在什么建筑和人,全都消失不见。 而赤地仅仅在离村子不到百里之地,就已经接回了隐藏中的赤霞,那些个追出来的也不知道追哪去了。 赤霞一进来就脱掉蛤蟆服,急急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弄到好东西?” 赤地没有任何停顿,驾着掘进机火速前往另一个踩好点位的村庄,前期若不弄到足够的东西,等到他们有所防备那就不知道谁偷袭谁咯。 北宫琳盘膝坐在掘进机驾驶室一脚,俏脸晕红,没有理会赤霞正忙着查看收获呢,一地的储物装备,还有他们收进戒指的东西都需要整理。 赤霞眼睛一亮,那套一直给她心理阴影的蛤蟆服甩在一边,三步并作两步跌坐在地也是俏脸通红的检视起收获来,显然她们对此生第一次正大光明‘打劫’那是相当兴奋! 驾驶着掘进机的赤地没有两个女人的兴奋,不战斗还好,一旦战斗灵石消耗巨大啊,也不知道他们能坚持多久,回头看着两个兴奋的女人不由得一阵无语,暗道守财奴! 不过师叔怎么对这事情安排得如此妥当?就好像,嗯?很熟悉一般?打了个冷战。 “两位师妹,别清理了,快快恢复真元,保持全盛状态,激战随时都可能发生,师叔安排我们现在赶的就是时间,正经事要紧!” 两个女人这才依依不舍,把一大堆不能收进戒指的空间装备,丢到最后面房间,以待有时间再清理,两个女人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看着好像不少,但是大多数几乎都没有什么东西,可怜的魔族真穷啊,我们一定要继续努力把这些房间都装满!” 赤霞的言辞得到北宫琳的支持,深以为是的点头,这才关门去恢复。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魔族高层终于对那几只潜入进来的老鼠重视起来,神出鬼没在地下打洞,损失虽然不大都是些偏远小村落,偶尔在路上截杀单独的援军,但是这影响可不小。 几百个村落要么被灭掉,要么毁伤严重,问题是这几只老鼠一次都没有正面战斗过,也不清楚用什么宝物在地下穿行的,速度还要超过神识蔓延!追都追不到! 全界戒严,屁用都没有!帝级高手坐镇都被他们弄得鸡飞狗跳。 段德这边却是大失所望,步法倒是得心应手,只用了不到十天就已经练成但是原理吗?一头雾水,他都没有了灵根,也感知不到所谓的‘道’但是按照步法所说,你只要在意识中有风,那就有! 这什么逻辑?然而,他试了之后,完全可以!风源步踏风而行,可灵动飘渺,也可势若奔雷,段德经过几天熟悉那真是如鱼得水,好不舒坦,仅此一项便值得回票! “又回到以前那种按照功法来练的程度了吗?只知道用,却不知道怎么来的”。 小小院子里,蛮横霸道的肉身却是轻若无物,盘膝随着风飘荡,两把巨大板斧就交叉搁在膝盖上,看上去是那么,不和谐? 那两个家伙得到战技后就没有住在这里,而是去了蒙德家私人的演武场,这里也就他一个人,随他怎么折腾也没人来管。 蒙德偶尔过来看看他,说些鼓励的话,便匆匆离去,好像最近他一直很忙,也不清楚在做什么? “我说要有光!” 忽然段德神经质的伸手一指前方,光倒是有,不过是城里无处不在的照明石散出的昏黄光芒。 “这特么?怎么来的?我这飘来飘去,随风而来,有随风而去能做到,却解释不出来。” 一脸杂草般的胡须乱发,被他自己不知道第几次揉搓得更为混乱。 “风神步?玛德这是谁教你的?” 蒙德惊讶的身影从身后传来,段德还在纠结中,但是这东西来历早已被他在心中篡改,随口便答。 第二二七章 人粗心细备无常 邯郸学步徒添乐 “大人里找到的!” 回答后才惊醒过来的段德,轻飘飘落地转身行礼,一脸憨笑,余光撇到跟随蒙德一起过来的管家婆暗暗眨眼,露出的笑容那是比平时要真实得多! 蒙德?嘉华脸上若有所思,转而对段德道。 “玛德,看样子你机缘不浅啊,居然让你找到我族失传之物,看来你却是适合这功法,我族宗祖倒是会,后来宗祖意外身亡便没人能学会,随着时间流逝,也不清楚那功法去了哪?” 段德早有准备,抹去了米丽斯的注释,清清白白的两张古籍纸页双手奉上,特意展开递上去的。 “大人,我已练成,卷轴交还大人,并不清楚是大人家传宝卷,这,这。。。” “哈哈哈~~~” 随手收起那功法书卷的蒙德?嘉华脸上甚是满意。 “既然得到那便是你的机缘,你也不是外人,走吧,随我去一趟城主府”。 段德欣然领命,板斧插在后腰就像是两张翅膀,神色转而冷漠高傲,清理了自己须发,变得光溜溜的头脸更显威风。 蒙德很满意这个学东西很快的新下属!懂事的下属他不介意给点甜头,并未转头自顾开口与跟在身后的段德说道。 “玛德,听米丽斯说你喜欢酒?” 段德在后头装着二,暮然听到蒙德说话,保持在外面作为一个属下应该有的谦卑冷然道。 “属下不知那是何物,没见过世面让大人见笑了!” 蒙德一路走来,很享受他人艳羡的目光,其中不乏与他以前地位相当的家伙,在这九号城中被允许私建护卫队的,也就老牌的三个贵族。 他是年青一代唯一一个,虚荣心得到最大满足,在这个封闭怪异的世界没什么好享受的,这便是他们这些高层不多的快乐源泉! 城主府在最中间,建筑并不奢华,威严大气,也是这座被他们骗号为‘九’的城池最高最大的建筑,进入内厅的人并不多,但是修为一个比一个高,反正段德感觉自己就是丛林中的一颗小草,周围都是高大乔木。 吃! 是的就是吃,一条长十丈宽一丈的精美石质餐桌,占据这间宽大厅堂的一半,除了这条餐桌另一边只是平地,没有奢华的装饰,这里材料有限,但是不会限制人的创造力。 所有屋舍家具装饰等,都是精美雕琢出来的各种石质品,粗犷而不是精致,另类的感官气息也是让段德眼前一亮。 蒙德?嘉华的到来并不算早,餐桌旁已经在座的也有一小半,这么大的餐桌也就三十七把交椅,正位一把稍显巨大的肯定是城主宝座,两边对称十八座。 对于蒙德?嘉华的虚伪热情招呼,段德管不着,这里也没有人会在乎一个护卫,他的存在就是彰显蒙德?嘉华地位的装饰品,有人看,但没人会在意。 蒙德的座位在左手第二把交椅,他之前的位置包括主位都是空的,而段德见过的那个学院老者,就在对面第一把大椅上安然坐着。 并不理会下方的小声攀谈,只是低着头拿着一堆的书在写着什么。 段德猜测这老头应该是那种学者级的人物,务实,淡泊名利,一心只在乎自己的事,外界很少会有引起他关心的事,这种人才是一个种族最大的隗宝,同时也是敌人心中最有威胁的存在。 段德并没带着仇恨或是偏颇的心呆在这里,在这里他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认知这个他以后可能的敌人。 老者这一类人的确是修者界最为想要弄死的存在,但是段德却是油然的佩服,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明确,那就是被人拉过来的搅屎棍,在这根棍子足够坚实之前,他不准备做什么英勇就义之类的事。 城主是个胖子,还是个有钱的胖子,穿金带玉,俗不可耐,一头齐肩短发打理得苍蝇拄拐杖也是爬不上去的。 胖脸油腻,滚粗的胖手随时拿着个帕子擦拭,硕大的宝石戒指布满每根指头,不时的擦拭中碰撞出美妙的贵金属声响。 两个标致风情各异的貌美女子,在后面帮他拖着近两丈的披风,气场震慑着在座每一位大能,除了老者尽皆忍着恶心,抽出十二分热情起身迎接。 那场面就像是乏味的舞台剧一般,看得段德那是心肝俱碎,肠子打结,身旁的米丽斯也是笑容勉强,朱唇轻颤! 没见过倒也罢了,最多也就是新奇,但是段德见过啊,若是这些人的肤色,五官,发色改变一下倒是无可厚非。 但是明明都是黑发黑眸黄皮肤的家伙,非得学那些,那些,段德扫了一眼扎堆的一团子不伦不类‘贵族’,果断的把瞳孔放大,直视前方不再辣自己的眼! 落座后,除了蒙德?嘉华外,坐在他上手也就是段德右手边的,是一个身着考究的老者,带了一女一男两名护卫。 还有蒙德对面那个方脸阴鹜中年带了两个护卫,再就是城主大人的两个女侍,其余人都是独自一人。 对面阴鹜中年的两个护卫比段德他们要正式一些,全身统一甲铠,一左一右手持两柄丈八战斧,身躯挺直,目不斜视,看上去威风凛凛,门神一般! 而段德就像是江湖门派老大身后的跟班,不伦不类,对面那阴鹜男人就不止一次投来鄙视的目光。 开场的好大一段对白段德一句都没听,盯着对面那家伙的护卫猛看,好似要眼神击杀对方一般,对于段德无理的注视,右边那个护卫愤怒瞪眼,可惜么得卵用,段德眼光平淡根本就没看到那家伙。 “神界传来消息,我伟大的神族无所不能,对于实体传送已经有了些眉目,要求我们各大屯兵界加紧训练,以备即将来临的圣战!诸位可有什么好主意?” 胖子故作优雅的小心切着餐桌上不知名烤肉,抛出今天聚餐的主题,咪咪细眼却是飘向一直以来从不发言的老者。 “呵呵,对于神族来说胜利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若不是进入修者界实在不便,整个修者界早已是我等囊中之物!”一位老者不屑的开声。 “嗯,佩斯之言深得我心,既然无所不能之神主令我等备战,那便加紧训练!另外向神界申请更多资源,武装我界将士,方可战而不怠,我界资源贫乏,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段德右手老者抿了口酒结束发言。 第二二八章 泡影浮华宴 惊闻骂公平 “查尔斯子爵所言不差,一旦开战,我等屯兵界必是先锋,以如今资源必然白白浪费亚里斯长者之辛劳!修者界虽是土著,战力却是不低,我等界外屯兵场大多装备不济,首战若是受挫,我等在座,难辞其咎!” 阴鹜男人义正言辞,铿锵有力。 “吾汉庭斯屯兵界千万兵将,历时三万余载才有如今气象,各大屯兵界也是稳居前三之列,若不是一直资源不足限制吾界发展,其余两个大界说不得远不如吾等,蒙德子爵,元御圣子与你相交莫逆,可有门路为吾等挣来资源?” 胖子咪咪细眼,面带笑容直直盯着一直沉默的蒙德?嘉华。 “城主大人,您也知圣子入驻吾族并不久,如今怕是已然离开汉庭斯回神界,既然厌道石矿已然变质无用,圣子恐怕。。。” 蒙德话不说完,在座都是人精,心中暗骂无耻同时也是没有任何办法。 蒙德的交情怎么会拿出来便宜他们? 在这个厅中唯有蒙德还有点贵族气质,难怪那个纹身小子愿意和这家伙往来,那家伙果真就是为了厌道石来的么?呵呵,变质?小子不老实啊,明明知道就是我的原因,竟然说是变质? 好惊人的消息啊,段德心中也不着急,这事情传回去估计那些个顽固分子也不会怎么在意,说不定他们也是知道这些个魔界钉子存在的。 段德对于大能者的消息保密不屑一顾,上面那些家伙有什么目的,他们这些个小家伙一概不知,傻不楞东的随波逐流便是,段德自然也不会例外,到时候回宗给老道说说便是。 “唔,那几只意外过来流落在吾界的老鼠,还是要清理一下的,界主已经发话,让各大城池加强搜索,一直让几只小老鼠在这里闹腾也不是个事,其他我不管,蒙德,我的九号城管辖地带不能出乱子,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抓不抓无所谓只要不在我地盘闹事便行,至于所求资源之事,我想界主他们会操心的,我等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散了吧,亚里斯长者稍后”。 蒙德?嘉华等其余人都走后方才起身,起身后恭敬面对老者一礼。 “导师,学生先行,有时间便去探望导师”。 对面那位叫亚里斯的老者抬头盯着蒙德。 “自己当心,那几个意外过来的修者实力并不下于你,去吧” 随即仿佛无意间撇过放空中段德,低下头继续自己的事,段德却是心里一动,嘿嘿,看样子这个老者话中有话啊,搞学问的果真都是神仙呐。 跟着蒙德屁股缓缓往回走,前方有人找茬啊,那个阴鹜中年领着两个门神挡道,蒙德神色不变。 “多纳斯,有何指教?” 阴鹜中年,瞥了眼段德和米丽斯笑意要多假便有多假。 “还没来得及祝贺蒙德城卫长荣升啊,如今倒是更像个贵族,只是这品味么?还是,你看你,带个侍女就算了,身后这只土鳖是哪个旮旯捡回来的?是不是学院无人愿意效忠我们的新子爵阁下啊?若是如此给叔叔说,叔叔可以介绍几个与你,不要伤了贵族门面呐”。 遭受无妄之灾的段德,心里那个火光!特么的段爷我没对你始乱终弃吧?怎么扯上段爷?蒙德,有点骨气,揍死这贱~~~人!哥挺你!借你板斧一对! 蒙德倒是好修养,内心也许气得炸了毛,面上却是仍然笑容满面。 “多纳斯子爵的忠言我还是会听的,我们只是品位不同,玛德虽然不强,可也不是谁随意可捏的,再说我的护卫首重忠心,实力可以慢慢培养,至于外表?阁下以貌取人怕也有失贵族风范呐”。 暗地里却是传音给段德。 “他的两个护卫玛德可有信心不败?” 段德心里那个气啊!你这个笨蛋,两个明显是王级巅峰护卫,我着一股子蛮力能打过才怪,不败有个鸟用啊?让米丽斯跟他们亲近亲近啊! “大人,级别相差太多,我只能躲,您面子上恐怕不会好看啊” 不能接,你个二货让我上去当小丑你也忍心?可惜段德的期望并不在蒙德考虑范围,他有着他的想法,自古传音吩咐。 “只要不败就行,一个王级巅峰打不败我一个无修为护卫,呵呵,他的脸会很精彩的”。 多纳斯本就是来挑衅的,蒙德自愿上钩正和他的意。 “哦?要不来场公平比试?就你我护卫之间切磋一番?” 站在正道上的两个家伙扯着贵族之间的小矛盾,本就乏味的生活让这些贵族蜂拥而至,纷纷推着上坡,促成不多的娱乐节目,这些家伙之不要脸震撼了段德的心。 啥?公平决斗? 扫视一眼周围这群发情的公鸡一脸理所当然的认同,段德算是见识到这群家伙阴暗扭曲的观念。 一场‘公平决斗’就这么定下来,场地还是专业场地,如同斗兽场一般只不过观众席没有那么多。 寥寥百余包厢式观战台围住中间一片五十丈椭圆形空地,周围有防护罩,场地凹凸不平,褐色血痂随处可见,踩在上面若不漂浮,可以直接陷进这层已经打成粉尘的场地深处。 段德随意观察便能看出,这里怕是经常性的举行这种决斗,不过一个准备的时间,那些个包厢几乎座无虚席。 段德背着两个翅膀浮在半空,对面的对手正是在餐桌怒视段德的那位,这时候有机会报酬那是一脸快意的狞笑。 “小子!敢瞪我!放心我会用你的肠子吊住你的头颅,挂在城门上,让你有个充足的露脸机会!哈哈哈~~~~” 这还没开始打呢,这家伙竟然已经开始意淫了?段德无语。 “乌龟壳子挺漂亮,只要你在半天内碰得到你家大爷,大爷便跪舔你的龟壳爪子!” 演戏演全套,段德要是真准备杀人从来不会叽歪,怎么轻快怎么来,哪怕付出点代价也会尽量快速结束战斗。 可这时候不行啊,本就打不过,还有两个看家能力不能用,再说也不知这是不是某些有心人的试探! 自从体内大变过后,段德就对这些强者的势和威压免疫,也不清楚是好是坏,总之,对于战斗还是有好处的。 第二二九章 心怜囚笼鸟 同是戏中人 不会像以前那样碍手碍脚,如陷泥潭,好比现在对面那家伙阴沉着脸一步一步踏空而来,就是想要在气势上直接压垮塌他。 但是段德能清楚感知到他气势的恐怖,甚至两个人之间的空气扭曲都很明显,两人之外的地面,松软的沙土已经被气势排开。 他就是没反应,很干脆的将两把巨斧合成一个圆,而后侧躺在上边,朝着那家伙勾勾手指,极尽嚣张之能事,周围看台一阵海潮般的吆喝咒骂。 安格无与伦比的愤怒已经占据了全身,双目幽暗的火光几乎点燃了空气,不再期望气势上压死那个土鳖,他要一点点磨碎他,要听到这家伙绝望的哭喊! 浑厚的魔元灌注战斧,一斧子劈过去,一道遮天黑芒化成斧刃,只是在空中闪了一下便撞碎在防护罩上。 下方场地一道几乎刨开整个场地的笔直裂痕,软沙一时间竟然不能淹没,这是他的意志包含于攻击中,一直不灭裂痕永存! 正担心会不会直接一斧子给劈死了的时候,安格惊愕的看道那个土鳖还是一副懒洋洋的姿态,躺卧在车轮巨斧上,没有半点伤痕?? 安格错愕下扬手再次一斧子上去,清楚地看到自己明明锁定的攻击,竟然?竟然还是没打到? 这家伙不像是个昂扬壮汉,倒像是一片随风起舞的落叶?风过处随风飘荡,没有任何规则可循。 意识锁定也是无用,安格皱眉盯着一直在飘荡的土鳖,待到他飘到护罩边时,安格身影消失,而以段德为中心整个决斗场尽皆陷入无限黑暗。 远离此地的暗色稍潜,暗中仿佛传来无数破风之声,尖利刺耳的摩擦声响彻全场,护罩也是一阵细密的波纹扩散开来。 包厢中观战者激动地语无伦次。 “砍死他!剁碎他!踢他屁股!断他四肢!。。。。。。” 一瞬间他们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就像沐浴在激情的血战战场,敌人的惨叫就在耳边,浑身都是敌人的热血一般。 痴狂的都是那些贵族妇人,以及小辈,但是那些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掌权者充血的双眼,和烧红的脸颊已经是掩饰不住他们同样疯癫的内心。 良久,安格提斧喘着粗气悬浮在段德最后消失的地方,没有观众想象中的血液洒满透明护罩,场地扬尘已经让它成了一颗半透明的灰白色蛋。 而人们并不看好的段德如今安然在他的圆刃上打着呼噜,飘在护罩顶端,好似是黏在上面一般。 如此大跌眼镜的结果实在是出乎观众预料,他们显然不满意这样,纷纷恶言辱骂,抛洒鞋子的物品,砸的砸安格,砸的砸段德。 一只女性靴子带着恶臭直奔段德而去,速度快若幻影,就在将要击中段德脑门时,段德随之滑开来,那么自然,就像是水中随波逐流的飘叶。 你动我就动,你不动我自飘零,我自得。 这一下引起了孩子们的注意,纷纷要求大人对段德采取措施,接下来没得黯然的安格什么事了,无数乱七八糟的抛掷物打向段德。 而段德不负众望一直都在不停地流畅变动着方向,孩子们的欢笑声此起彼伏,为了娱乐大众对于一些没有暗劲无伤大雅的抛掷物,段德欣然接受,然后就被打得忽然变速,改变方向,孩子们双眼放光大声欢呼。 对于想要完成自己使命的安格,几股强大的母性气场锁定他,动也不敢动,一场血腥的决斗滑稽的演变成了小丑表演。 不得不说,段德其实很心酸,这些人其实很苦,孩子更苦,牺牲一下没关系,就当娱乐一下这些孩子吧。 安格被压制他能感觉到,经过这场短暂的一面倒交锋,段德略有所悟,安格显然远强于他,他连接触都不能。 但是这么个圈禁的场地群攻都不能伤他分毫,虽不见得毫无缝隙,却是平时段德不敢想象的成果。 可见这个身体不是不强而是太强了,只不过段德不会用而已。 就在九号城地底几万丈之地,掘进机开出一个百丈空间,结束打劫生涯的三人并非如传闻那般完好无损。 一个个虽没有缺胳膊少腿,满身伤痕,但是一个个脸色苍白,几乎消耗完所有真元,这还是杀猪刀时刻跟着他们。 一旦有魔元侵入就会帮他们吸出来的结果,其实段德并没有安排他们到底需要闹多久,只是他们为了给段德分担压力,自发冒险多坚持了十来天。 这十来天他们没多大收获,却是他们受伤的开始,实在是坚持不下去,就跑到段德脚下趴着,以便联系的同时也算是灯下黑。 “好了,材料足够了,师叔也传过来了魔族的基础阵法和他这些日子的研究成果,赤地师兄你也安心在这里揣摩阵法吧,还好有你们两个阵法师在,蓝丘要是坚持下来就好,哎。。。”赤霞有些黯然。 “早知道师叔主意这么多,听他的两位师弟也就不会死,我们两个害了他们啊” 赤地也是后悔不已,北宫琳比两位师弟修为差这么多,一直听师叔的话毫毛都没掉一根,想想一开始心中对这位‘运气’不错师叔的不屑,赤地无地自容。 “你们两个有这么多屁话时间,还不如赶快整理出材料和搞出来传送阵图,我们在这里也不一定就会安全,随时会有变故发生”。 北宫琳一向都是如此,两个赤字辈的倒也没有在意她的无理过,天德宗整体门风还是不错的。 “好了,师叔的大概想法已经传过来了,他在上边研究阵法并不方便,我不如师叔阵法造诣但是试阵还是可以胜任的。” “你们两个快些整理所得,我们的灵石告罄,没有出去浪的资本,也不敢再出去,一起努力吧,眼看希望就要成为现实我都不敢相信”。 赤地惨白的脸色忽然一阵潮红,这家伙不是第一次说话把自己感染的如此做态。 两个女人果断的让一堆储物装备飘在自己身后,翻着白眼回自己房间数钱,虽然这些钱不是她们能够使用的,但是数着,看着也开心呐,这可是难得的体验,说不准以后还有用呢? 至于炼阵各种材料,一律交到赤地那边,用他的话来说,现在我们就只差一步便能带着荣誉重获新生! 然而,要达到这一步便是成熟的,能把自己四人丢回修者界的传送阵! 第二三零章 献殷勤必有其谋 阴沟不掩金光明 做了好人赢得大家掌声的小丑扮演家,玛德同志给他的主人涨了脸面,被赐予好酒一壶,不到一斤吧,不过对于早就酒虫作祟的段德来说那就是值! 自己空间戒指肯定是不可以拿过来的,一旦被发现便是死啦死啦滴,蒙德那个骄傲啊,这都是自己眼光独到挣来的! 段德从城主府回来以后就不敢再张杨,研究阵法也变得相当小心,到底不是一个体系,资料也是缺失太多,一直都得不到跨越性进展,好在他的耐心的确不错,只不过自己下面那三个家伙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倒是真的。 这天,段德正在以练功为掩护飘在院子里出神,米丽斯鬼鬼祟祟进来,并且还是出现在他房间,并没有经过段德院子。 段德嘴角微翘,总算是找上来了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总是听说过吧?毫无交情的陌生人居然会给他这么重要的东西,鬼才相信没问题。 段德本以为没有一年半载,是不可能让她找自己的,没想到半年不到这女人就沉不住气了? 飘进房间,米丽斯背对着他盯着什么都没有的墙上,身上杀意浮浮沉沉,显然内心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段德并没有打搅她的意思,不管她有什么样的目的,段德那是尽力而为吧,这女人的作为好歹也给自己前路开了一丝缝隙。 “蒙德快回来了,你没有考虑清楚过来作甚?回去吧,什么时候考虑清楚再过来,机会有的是”。 一个时辰后,段德不得不提醒这个优柔寡断的女人。 米丽斯身躯一颤,而后随风而逝,段德眯眼看向四周,这女人对风源步理解要超过他很多啊?究竟有什么目的神神秘秘的? “哦,玛德,我忠诚的护卫,你在这里么?” 就在米丽斯走后不到一炷香,蒙德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又勾搭哪个贵妇成功,这种口气可是段德很少听到的。 打开院子门,果然蒙德这家伙笑得都忘记了保持自己的贵族风度,段德不明所以。 “什么事情让大人如此开心?大人要不要进来坐坐?” “哦,不,不,不!我是过来邀请你共进晚餐的,到时候再宣布这个天大的喜讯,你一定会为跟随我而感到骄傲的!我已经吩咐米丽斯去酒窖取酒,走,走,走我们先去入座,玮格和萝丝已经在等了!” 虽然努力的想要保持住自己形象,但是这货明显是喜不自胜,根本就控制不住情绪。 段德暗暗猜测喜从何来?以这个世界来说,女人不至于让他如此,金钱?这里么得卵用,权利?那胖子嗝屁了?要他接位?也不至于喜成这副德行吧?要么就是界主女儿看中这小子了?要招他过去做驸马爷? 胡乱猜测中段德已经来到属于蒙德的专用餐厅,他们修为高不必进食,只把进食当做是一种娱乐,或是一种仪式? 这些人该有的行为在这里,并没有像修者界里一样被大部分人抛弃,他们很注重仅有的生活乐趣。 笼中之鸟,貌似修者界也是和他们一般,只不过修者界住的是会员套间,他们只是普通套间,甚至可以说是小黑屋更加确切些。 难怪心里不平衡,也不知道魔族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同样不知道这些以天地为囚笼的大人物是个什么心态啊? 玮格,萝丝还是那副标准的小人嘴脸,蒙德?嘉华对他们撇脚的阿谀奉承只能报以微笑,走在后面的段德,清晰看到蒙德后颈皮上纹起的鸡皮疙瘩。 萝丝恨不得直接把两团白肉抖出来,献上去的热情,却不想脸上装修用料实在不怎么样,撒得满地都是,看得段德那是心惊肉跳,这是哪个师父教她的?够损啊? 其实这女人本钱不差,脸上那些个雀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对修者来说应该是不存在出现的,偏偏她什么都不懂,成天想着爬上蒙德的床。 米丽斯和蒙德一样,都练成了金刚不坏的贵族优雅笑脸,这会米丽斯也是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笑容,真想拉着这女人好好教她怎么才能走向成功,博取辉煌,这作态简直丢光了女人的脸。 段德负手看着闹剧,脸上神情轻松,吃瘪的蒙德嘴角抽搐,我当初哪根筋不对找了这么个东西?本以为玛德是失败的招揽,没想到事与愿违啊,早知道随意找个女的都比这货要强出百倍。 无意间神识‘看’到身后段德一脸轻松在看他疲于应付,顿时心中一动传音道:“玛德,别看了,快来帮帮我!” 一脸黑线的段德传音回道:“告诉她要补妆了就是”。 蒙德将信将疑对快要把他按倒的萝丝说了一句。 “萝丝,去补个妆过来进餐?” 沉浸在歪歪中的萝丝大惊失色,转头就跑,蒙德愕然,这么简单? 虽然不厚道,但是段德可没必要给这个老是损自己的女人留面子,施施然坐到属于自己的椅子上。 蒙德考究的礼服被洒了一身白末也是转身去清理,等他回来时侍女已经端上来制作精良的烤肉,倒不是用刀叉吃西餐般的吃,不过刀子还是必备的东西。 酒是琥珀色的纯浆,别的不说,魔界的酒的确算是段德除了那讹来的千年醉外,喝过最好的酒。 段德倒是没有煞风景的自顾吃喝,在这里主人还没发话,他自己吃的话蒙德绝对会对他有意见。 等那个白痴女人搞好装修这菜怕是就没得什么味道可言,好久没有尝到新鲜食材制作的食物,段德那是等得火光甚大,蒙德也是有些不愉。 段德瞥见在一旁含笑不语端庄的米丽斯,传音道:“请你去把那个蠢女人早些招来,我们都不方便,浪费食物可耻啊!” 米丽斯美眸一转看了眼段德,又看了眼蒙德,蒙德微微点头后,她才起身离去。 这么近传音段德用的又是聚音成线,这里所有人基本上都能感知到空中的波动,虽然不知道内容,蒙德却是猜得到,暗叹自己最近当真是鸿运当头啊。 第二三一章 得道一人鸡犬沸 同案几人不同心 不但得了贵族封赏,允许建立私军,和圣子殿下有了联系,接着真神大人又给送来一个贴心护卫,现在又。。。稍稍被影响的心情又一次开始飞翔起来。 段德见蒙德那个家伙又开始自乐起来,顺势端起酒杯道:“大人如此开心不如先提前庆祝一下?” 蒙德笑意更浓,随即举起酒杯道:“也罢,两个女人到底不如男人来得痛快,呵呵,随意便是,今天不必拘束!” 仰头一口便把杯中酒倒进嘴里,这可是严重的有失贵族礼仪啊? 相比玮格的拘谨段德那是笑眯眯的品着杯中琥珀色琼浆,两个女人这时候终于姗姗来迟,落座后也是礼节性赔罪干净杯中物。 这时候终于算是人齐了,蒙德的核心小势力圈子成员都到齐,蒙德?嘉华那是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心中喜事。 整了整毫无褶皱的衣领,清了清嗓子才道。 “我接到界主传话,从神界传来消息称,我们汉庭斯屯兵界将组成神界先遣军第三军,命名为汉庭斯军团!开始整合训练,而我被指派为汉庭斯军团第九军军团长!” 段德一呆,这就要开始出兵了?我这个奸细都还没传回去信息呢?能不能照着剧本走?不过还是‘激动地’赶紧表忠心。 “大人,这是您自己的能力被圣子认可并传回了神界,想来大人的委任状也是入了神界大人物们的法眼,飞黄腾达之路恐怕还不止此界啊,我,玛德,誓死效忠大人,还望大人不弃!” 在座无不是目瞪口呆,这土鳖学的好快啊? 蒙德愣了愣,他倒是没有想过这么远,没想到这憨货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否则神界为何直接委派我? 在汉庭斯他的资历并不算是高的,在汉庭斯主城那里大贵族还是不少的,甚至还有空降下来的真正贵族,为什么直接会委派我? 要知道汉庭斯这么多修士一共也就是十二个军团的配置啊? 这个惊喜胜过自己想象,蒙德再也没能压抑心中惊喜,畅快笑出声。 “哈哈哈~~~” 玮格和萝丝周围侍女无不是面色胀红,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的前途一片光明,乏味如此之久忽然冲喜,没有直接脑溢血几个已经算是很不错的。 蒙德?嘉华的确是元魔圣子提拔的,对于真正的魔族来说这些个奴隶军团的人又知道几个? 除了各界界主等有限几个入得他们法眼的强者外,其余人管他是啊猫阿狗,反正都是炮灰,既然元魔身子随意提出个名字,那就是他了,蒙德?嘉华这个军团长还真就是这么来的。 段德暗道感谢纹身哥,有缘再见段爷不杀你,顶多就打你小子一顿算了,这对段德来说当然是好事。 不管如何他这个跟班也是水涨船高,也有机会接触更多秘密,还有就是有机会跟随这家伙去坐他们这个世界的传送阵。 这个世界的传送阵被严格管制,就蒙德?嘉华这种还真就不能坐,各个主城中的传送阵只有城主才能随意使用,其余的人需要复杂的手续才可能被允许。 只要让段德坐上两次传送阵,一切都不是问题,他想什么时候走都行。 再说这事情不管老道他们知不知道,都有义务给他们提个醒不是,做人还是得做得像个人样吧? 蒙德?嘉华经过段德一句话的提醒,笑毕陷入沉思,其余人面色各异,但是高兴是自然的,包括这里的侍女都是喜形于色,平时规规矩矩,现在也是交头接耳宛如一群欢快的雀儿,人不少但是稍显冷清的城卫军统领家,终于有了点喜庆气氛。 对于他们的事段德并不想参与,既然你们都有事,宴会又开始了,他自然是不管客气在那里吃得津津有味。 玮格一脸鄙视,萝丝一脸憧憬,米丽斯则是若有所思,面色晦暗,一个餐桌,几个人,人人想法为人人啊,摇头抿酒含笑不语的段德,已经把自己丢进这琥珀琼浆之中。 “玛德,你说我是不是会得到那边大人的器重?” 蒙德有些飘了,段德不想制造一个疯子来对付自己,随即回道。 “大人,机会就摆在这里了,您对那边了解多少?有时候滔天战功也许比不上,上面某个人看你顺眼的”。 蒙德摇头萧瑟一笑。 “我们这些界外屯兵界只是神族发展起来的,嗯,化外军团,本就是为了以后打前阵用的,就是界主那种大人物在那边听说也不怎么样受待见,我父亲曾今就是界主的亲随,可谓战功赫赫,只不过在一次任务中没了,那边具体情况我们并不清楚啊”。 悲哀么?有选择么? 他们的灵魂不属于修者界,但是他们却是流着修者界的血,即是修者界的种却又是魔界的魂,他们的地位并不比那些魔族空间裂缝偷渡来的魔魂要好到哪去,顶多就是利用价值稍高而已,若是舍弃他们可以让魔族得到更大利益,魔族会犹豫么? “大人,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命运这种东西说不清楚的,我是大人捡回来的,我现在随着大人水涨船高,看似风光,但是谁又知道我是怎么逃脱处理的?神界大人物怎么样大人不知道没关系,只要入了眼就行,大人不犯错就有机会飞黄腾达,至少比这个世界绝大多数人机会都要大得多,和圣子搭上关系,圣子又不是那种健忘的人,大人你自己想想便是,属下识理不多,有话直说,不对的地方还请不要见怪”。 蒙德稍显颓废的神情忽然就恢复了贵族的假面孔,颇有深意的盯着段德。 “玛德,哈哈~~~好,好啊,果真是元御真神垂怜于我,来人,上菜,上酒”。 其余三人完全没有插言的机会,米丽斯别有用心,其余两个是人际菜鸟,是这个大工厂生产的批量产品,不要指望他们能给出什么有用的建议,如今段德备受蒙德?嘉华器重,他们也是今日才知道为什么,低着头,那从未享受过的美味变得索然无味。 “玛德,等消息过来随我一起去汉界城述职!” 蒙德在段德走时叫住他,盯着段德坦然的的眼神好一阵子才说出这句话,段德自然是欣然领命。 第二三二章 噬魂魔眼巧借身 乡愁过眼八百载 回到自己的小窝一阵舒爽,感叹还是吃东西舒服啊,美酒佳肴千金难换!对于魔族开始的动作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是不是不久就要面临大规模进犯之类的事,他一个小人物人微言轻呐。 和平与战争?智能生命永恒的主题,像他这种小人物在这种跨界战中实在是不值一提,做自己能够做到的事,管自己能够管到的人,守好自己底线,不做个‘人奸’就行。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管得太宽小心胯裆,哥如今也是有家的人了呢? 正在想着莹莹美妙身段的段蛮子被一股子香风吹醒,回神无奈道。 “怎么又来了?今晚蒙德大喜难道没有找你商量一下子孙后代之妙事?” “他拉着两个侍女进屋在仔细商量,与我无关,你好像对我找你并不惊讶?” 米丽斯精致的面庞带着微笑面具和段德并肩而立,看着其实什么都没有的窗外,窗外就是一堵墙,隔壁家的。 “我惊讶的是你到底在急什么?” 段德没了看墙壁的兴趣,走回自己床上靠在那里欣赏这个异域风味的本地女人。 米丽斯转身走近,同样坐在床边美眸怔怔盯着段德不怎么样的脸,也不说话,同样上次那种不知道是不是心绪起伏的杀机也没有出现。 脸上的招牌笑容仿佛瞬间变得僵硬,就像是要脱下的壳。 段德无语的看着在他床上跑神的女人。 “米丽斯大人定不是因为找我来排解深闺寂寞,就不要再遮掩了,说罢,需要我帮你什么?” “你是探子!修者界派过来的几人之一!甚至可能就是以你为首?” 米丽斯恢复笑容略微带着点杀意死死盯着段德不放。 没有如她想象中的惊慌或是突然暴起的杀伐,段德悠然中带着玩味。 “女人的直觉你修炼到帝级了么?你猜得不那么准确,准确的来说我还真不是修者界派来的探子,是一不小心踏进空间陷阱掉进来的,为首么?暂时算是吧?” 米丽斯震惊的盯着段德。 “你,不怕我杀了你?还是你隐藏了修为?为什么你对身份暴露如此平淡?” 段德不屑撇嘴,不由自主闪现出老者那不经意的一撇。 “你又不是第一个知道的,既然不是探子我难道不能投降么?” 米丽斯凌乱的想一巴掌拍死这个没点节操的二货!这都是些什么人哪! “不要对我起心思,我这房间可是有阵法的,你要是对我不利我就叫了,我想蒙德那家伙应该会很愤怒自己的女人,出现在别的男人床上” 段德莞尔一笑,这个女人到现在还不说出来意,他还真是不准备再奉陪下去,自己目的还没有达到呢,一不小心让她无意中给毁了那不得冤死?我这离奥斯卡小金人也就一步之遥啊,不可惜么? “我要随你出去!” 米丽斯说出来自己的本意,段德没有惊讶,这是他预计之中的答案之一。 “我是魔婴成长起来的初代,不过魔婴魔魂被我吞了,我比较奇怪,生而灵魂就不一样,在这里已经八百多年,我不想再被关在这里,我想见到儿时的太阳!想呼吸清新的饱含植物清香的空气,想感受冬冷夏热的畅快触觉!”。 米丽斯有些激动,贵族式抒情,妙语连珠,只怼得段德瞠目结舌。 “嗯?我记得他们借腹好像是直接在婴儿成形前夺舍吧?你的灵魂在腹中就有意识了?短短三个月的腹中成长期,就算你是从微小状态觉醒灵智也不可能吧?” 段德来了兴趣,这个算是奇迹吧? “不是,我的灵魂就是母体的灵魂,我腹中的婴孩先被我占据,魔魂入侵在我之后” 米丽斯坦然解释道。 我屮!刁诈天的操作啊!这样的李代桃僵居然被埋没在历史长河?那不行,是真的,那就得救出去!活着的传奇被我无意间发现。 “你,那时多大?凡人么?” “十岁,凡人!” 屮,没人性的低等魔族当真是残暴到令他发指,十岁的女孩经历什么? “行!理由!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没其他条件!” “会很危险!” “我也很危险!拿出你的通行证!” 米丽斯眉心一暗,一个小米丽斯款款走出,越来越大,直到和真人一般大小,立在段德床上,离他不过一寸,段德豁然起身,惊讶的打量着这个与真人无二的元神体。 这个元神体唯一不同之处就在她的眉心,一颗眼睛! 眼睛里是旋涡状云团!她一出米丽斯身体,段德的元神就感知到强大的吸扯力,就像要离体而出投入她那只眼睛之中一般。 “噬魂魔眼?” 米丽斯元神奇怪的点头,歪头盯着段德眉心。 “怎么我也感觉到你的元神同样有股吸扯力?还有破灭之力!” 段德压制元神的吞噬欲望讪讪道:“我的元神比较嘴馋,你还是进你的身体吧,我怕一不小心把你的元神吞了,你那个噬魂魔眼是母的,我的是公的”。 “噬魂魔眼在修者界还分公母吗?” “魔族也叫这个名字?” “据我所知是的,不过我没有让人发现过”。 “你还是快收回去吧,跟你解释不通的,我压制得很辛苦”。 “那,你相信我了么?” “你不是说魔族也有这体质吗?我不相信你,但是带你出去!你先收了元神!” 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段德,心中暗暗苦笑,元神传来的欲望当真比肉身欲望强烈无数,那边是超乎寻常的饥饿感! “只要你不破坏我们出去的事,就算你是魔族我也带你出去,反正修者界没几个干净地方,无所谓的,你这体质在幽冥宗出现必是圣女级别!” “修者界我不清楚,毕竟我的意识还停留在那个山村,对外面一无所知,答应过的你就要做到!” 米丽斯估计是有些忐忑和不敢信任。 段德打断她不稳定的情绪与说辞。 “威胁的话就不要说出口了,我不受威胁,你安心做你的管家婆,我们离出去还差些条件,若是需要你帮忙我会告诉你的,回去安心睡你的觉便是,让蒙德发现我就麻烦了”。 米丽斯走了,段德一阵苦笑,这种事也让我遇到了?有点意思,难怪这女人能发现我的异常,传送阵已经快要弄出来。 第二三三章 女儿心事几人懂 敌营格局惊见闻 毕竟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哦,不对那鬼地方比这里还不如,莫说鸟,人都没得几个,在那里研究这么久的传送阵,对于空间传送本就已经算得上大师级别。 这里出去还有固定坐标呢,那种不设防的传送阵,但是外面却是守着一堆大能那种。 这样的传送阵只存在于大势力,修者界的玄界和特殊空间还是不少,有时候被困的人也会遇到上次段德一般的困境。 所以有条件的宗门都会设置这种公开坐标,不过外面最少四个大乘期守着的,赤地他们有天德宗显法殿的,北宫琳也是有他们家独有的,所以只要传送阵联通,这次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这种定向的比不定向的简单得多。 生活还在继续,地底三人掰着手指数着日子,上面的段德同样在努力发挥着自己的天分研究传送奥秘。 现在的情况他们四个几乎和在一起没有太多区别,只有北宫琳一个人闷闷不乐,本来就是硬拖着段德过来要促成好事。 哪个说的只有男人追女人?偏偏我北宫琳舔着脸倒追又如何?好吧,这货油盐不进,女色当前竟然逼着许下什么大乘期再续缘分。 颓然的北宫琳,只差回去找胖子要点不可描述的东西来个生米熟饭,吃了敢耐帐?有的是办法治他! 这会儿咋办?机会给她了却是弄成这个样子,愁眉苦脸难道就不应该,偏偏那货在上头逍遥,只字不提! “北宫师妹你这气色还是不怎么好?要不要赤霞帮你看看?” 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赤地脚腕顿时被某人踩脱臼,疼得龇牙咧嘴却没有半分领悟。 “赤霞师妹!你干啥?” “哦?师兄旧伤复发么?怎的疼成这样?要不要师妹帮你揉揉?” 赤霞银牙紧咬恨不得切了这厮! “师妹!你踩着我的脚了!你是不是故意的?都脱臼了!” 赤地抬起右脚,只见脚板朝上,这还不是一般脱臼啊?真狠!偏偏这个榆木脑子不开窍,还在那里较真! 结果就是让赤霞拖进房间一通教育,惨叫声此起彼伏,北宫琳零下两百多度的脸僵硬的扯出个弧度,幸好赤霞不在,否则绝对伸手接住,那是怕她这张俏脸直接化成冰屑掉下来。 “玛德,走了!委任文书已经送到汉界城,我需要去总部述职!” 兴奋的声音传进来,这一点 蒙德做得很好,从来就不乱闯下属的房间,给予一定的尊重。 段德收起手中的图纸,把最新的进度让杀猪刀带给赤地,提上两把板斧就出门了,杀猪刀不准备收入识海,只当个跟班没必要,有两把吓人用的大斧子便足够。 九号城传送阵就在城主府那个大餐厅后面,一个不下前面的密封大厅,守卫森严,并非是蒙德属下,一个个穿的都是黑色全身覆面铠,看不到面容。 过来送行的胖子挂着伪善的笑容也是被挡在外面,不允许接近,他虽然可以使用,可也仅限于公事,私下里也是不允许接近传送阵的。 蒙德?嘉华有通关文书,递给为首的黑衣黑袍照面的男子。 “我去汉界城述职!” 并没有什么低声下气,蒙德有这个资格,修为不够地位来凑,这个身份整个汉庭斯界也没几个能高过他。 “只允许带一个下属前往,是他么?” 黑衣人冰冷而机械化的声音从袍子中传出,段德进来这里已经是被好几十道神念扫过,如今他只看到黑袍兜帽下两只血红的眸子直直盯着他,冰冷而强大的神念几乎扫遍他每个细胞。 看不清脸一片黑暗,段德皱眉这特么还真是没礼貌啊,扮鬼你家段爷就要怕你咋滴?再盯着信不信段爷给你个大嘴巴子? 歪歪归歪歪,允许进入后,段德‘好奇’的盯着脚下的庞大阵图,确实不一样,还是大不一样,一副二傻进城的样子可不只是扫地上的鬼画符,什么都好奇,四处乱瞅。 心里却是大骂特骂,哪个龟孙设计的?这就是个外阵,这阵法只有一半!还有一半应该在地底掩藏住了,不过有总比没有要好,将就着学吧! “蒙德?嘉华看好你的土鳖跟班!不要乱看,老实点!安心等待阵法开启!” 还是那个黑衣人不过并不在视野内。 蒙德实际上也是不爽的,从进来到现在他也是全程处于监视中,回头瞥了眼已经闭目养神的玛德,发现还有比自己还惨的,心里顿时平衡不少。 阵法纹路开始缓缓亮起,段德身上的监视神念这时候才收回去,毫不犹豫从脚下探出一丝神识之力切入早就看好的一个阵法节点,忍着神识被阵法能量冲击带来的刺痛,飞速穿梭在这个传送阵的线路中。 阵法启动明显要慢过修者界的阵法,不清楚是不是故意这样设定以保持整个传送阵有一部分分离掩藏,还是技术本就不行,段德倾向于前者。 看似缓慢其实只不过十息就已经坠入次空间,距离本就不是很远,次空间呆的时间可以忽略不计。 段德脸色煞白,那缕神识被绞碎造成的,一到这边他忍住灵魂刺痛火速再次分离一丝进入脚下这一端的阵法中。 蒙德脸色也是有些苍白,第一次坐这玩意感觉还不如早些飞过来!好一会才恢复过来,并没有人催他们。 这是一个专用于搁置传送阵的超级巨大的地下空间,段德估计这里是为了出兵才设计的,除了他们站立的这个外,还有三个处于运行状态,其余的都没有被启动,那么可以猜测这些没有被启动的大部分都是通往修者界某处! 这里也是那种黑甲守卫,包括一个更大的传送阵,正在运转,不停地在吐出物资的,负责搬运的全部都是黑甲魔族高手。 “适应了就下来吧,出示文书凭证!” 站在阵外的黑甲修士开口,由于罩着面具声音很怪。 蒙德出示身份证件和文书后,那个黑甲魔族道:“跟我来,在你没有正式成为军团长之前请不要乱看,这里全都是本界机密,你应该懂的!” 传送阵所在的那个空间相邻的便是物资转运仓库,也不知道有多少物资囤积在这里,没有魔界的物资支持,这个世界更本就不可能养活这么多人。 段德震惊于魔族的先进化管理,这里的场景他无比熟悉,和那边的物流中转站一模一样,他都怀疑魔族掌权者中,是不是有和他一般来历的人在指挥? 第二三四章 汉庭界主授印 初登高位接权 我屮!电梯? 他们直接被带进仓库口一个‘电梯’中,这里布满阵法,神识不能放出来半点,出了传送阵就是这样一个完全被监视的状态,并非是人,而是监视阵法,作为一个阵法师,对阵法波动再熟悉不过,要是换成别的修者在这里暴露怕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阵法升降梯两丈宽三丈长,一丈高完全密封的一个金属制的盒子,真的和电梯没太多区别,显现在‘刘姥姥’不是段德,而是蒙德,这个家伙比他震惊多了,想开口询问又不敢,憋得俊脸一阵红白。 按照这个电梯的速度现在应该到了这个世界差不多万里高空,整个世界也就最高十万里左右,当电梯停住开门后,黑衣魔族先行走入电梯外的通道。 通道与电梯高宽一致,光线明亮,到底是界城,每相隔三十丈都会有一张门,不过都是封闭状态,走廊压抑弯弯扭扭也看不到其他人。 段德不知道M国那个五只脚的大楼里面是个什么情况,但是这里保密程度绝对胜过那边,门上只有数字编号,并没有写明是做什么的。 直到尽头这一路一共三百零九张门,段德没看到一个人,黑衣人的手放在最后一张门上的水晶球上,少顷门便开了。 里面是装饰简单的半圆形大厅,正中间一张夸张的高台,也是个半圆状,不过是金属制成不是石头,高台上段德只看到一颗诡异的光头。 青黑色符文在头顶组成一张看上去诡异的笑脸,黑衣人弯腰行礼后便靠墙战立,并没有说话,蒙德上前一步。 “蒙德?嘉华见过界主大人!” “唔,元御圣子钦点的九军团长到了么?稍等吧!” 高台上传来一个浑厚的嗓音,并不冰冷,如同常人。 段德这时候才注意到整个半圆形的外边实际上是没有任何东西的,也不知道多高的建筑,没有一丝风传进来,外面就是汉庭斯界无尽的黑暗虚空,乍看还以为是黑色墙壁。 更让他惊讶的是,这个界主居然是个真正的魔族! 从蒙德那才知道,并非所有魔族都有纹身,这是元魔族的标志,也不是所有魔族都是人形,他也没见过,只是稍稍听圣子殿下提过这儿一嘴。 等待两个多时辰,段德还以为上面那家伙是不是把他们忘记了的时候,他的声音再次传来。 “不管你是否能胜任这个职位,既然已经定下那就是元御大人的旨意,第九城周边的十座城范围都由你负责,具体细节都在这里,你自己回去好好看看再说,现在你上来领取你的印信、令牌吧”。 段德抬头看去,界主头顶的诡异笑脸不见,一团迷雾锁住他的面庞,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一对有若星海的眸子在迷雾中沉浮,段德对上那眸子心神大骇,差点连意识都陷阱去!赶忙低头盯着地板。 蒙德?嘉华倒是没有段德这么莽撞,稍稍低头沿着宽大的石阶走上去。 一枚奇兽方形黑印巴掌大,一枚扇形一指厚令牌,上面篆刻着第九军团,后面就是他的名字,还有三枚玉简。蒙德恭敬接过,走流程的宣誓早就在送到他的文书上写明,蒙德自然是郑重端着属于他的东西发完誓言。 界主等他完成流程后才和声开口。 “走运的小子,你要知道,这不光是意味着你的地位,最重要的还是你应该承担的责任,现在你的小命不值一提,只要你做好了手上的事,如今这点儿权利又算得了什么?去吧,还有事等着你!” 这么简单就了事了?段德心里那叫一个纠结啊,这叫什么事啊?蒙德也是懵懵懂懂随着黑衣魔族走出来,这就完了?我是军团长了? 回去的第一百八十四张门,黑衣魔族带着他们打开门进入,这里完全就是个巨型的办公室啊!仅仅这个空间就不下五百丈方圆! 分割的就像是茶山上的一排排茶树,无数身着浅红色制服的女人在这里忙碌,这是带蒙德来签字画押的地方,属于他的物资,属于他的领地,属于他管辖的人名名单,全都要他亲自签字确认。 恐怕这才是要他过来述职的目的,这事情段德帮不上忙,和黑衣魔族一般两个家伙一边一个当好门神欣赏美女便是。 段德的搭话这家伙硬是没有半点反应,无聊的段德在这里硬是站了七天,而这七天里蒙德签字看档案把两只眼睛都看成了斗鸡眼。 而站在那里当门神的段德两颗眼珠子,能够自动分开同时盯着两个美女看,疲累的蒙德走过来,斗鸡眼猛盯段德的两边分。 “玛德,这事情似乎并不好做啊?走,我们去物资仓库点物资去!” 段德心中无语,光杆司令不累死你丫才怪,现在才知道不好做?先前不是兴奋了好久?只看到权利升迁,忽略权力带来的责任,你这家伙十年内都别想过上好日子,只看到皇帝吃狗肉,没见过皇帝累成狗吧?嘿嘿~~~ 清点完物资后的蒙德双目呆滞,本想在汉界城逛逛的,这货哪里来的时间闲逛? 这还是上边派过来一个帝级副官辅助下,跑便整个仓库才在十天内完成的,这个副官是城主派来的,原因不外乎教他怎么立起架子,顺便督促监视他。 段德这个跟班都累得够呛,暗暗叫苦不迭,我就是来窥视传送阵的,搞半天被拉壮丁了,本就只带了他过来,还以为都是蒙德的事,和自己没关系。 屁,大宗物资很多不能收进空间装备,再说也没有这么多空间装备给他用来装物资,物资中本就有十几箱子空间装备,里面无不是装得满满当当的贵重品。 当然不可能就只给他个空头衔,汉界城还有一批内定的下层官员要过去,只不过现在没人鸟蒙德而已。 蒙德戒指中那三枚玉简其中一枚,含有第九城附近那些已经内定的军官名单,以及领到的大堆官印文书等,没一个现在能帮上忙的。 现在不用段德偷偷查看传送阵了,直接查便是,那些尘封的传送阵其中处于一个区域的三个就是蒙德专属传送阵,用来运物资两个,一个是运人的。 副官博野回他的家收拾去了,这边还是要留人的,在蒙德派遣专门的人驻在汉界城之前,博野就是这里的负责人。 第二三五章 足不沾地赴新官 万事俱备待东风 二人累的趴在传送阵上休息,暂时由汉庭斯黑甲军管辖他的三个传送阵,现在算是正式成了军团长,这些黑甲军虽然直属界主,也没权利管蒙德,随他们主仆二人很没形象的躺在传送阵上休息。 “玛德,我没想到当个军团长这么累啊,我现在头都要炸了!你说我能当好么?” 蒙德?嘉华衣裳没了过来时的齐整,双目呆滞的盯着天花板呢喃道。 “不都是人当的?你又不比别人少点零件,万事开头难吗,到时候有人分担不会像现在这样了,不过肯定是少不了你的事,现在还只是组建军团,又不是就要上战场,上战场的时候才是压力最大的时候,你啊,慢慢熬!” 心里补上一句,段大爷可不陪你了,顺便把你女人拐走! “我能!干好的!对吧,玛德?” 给自己打气的蒙德少了贵族的浮华,多了本该属于年轻人的冲劲。 “圣子有没有给你留下直接联系的方式?多联系好处多啊,到时候成汉庭斯界最强军团也不是没可能,有条件就要用。。。” 段德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话,蒙德倒也没有多想。 苦笑道:“仅仅只能联系一次,没用的,还是得靠自己啊!走吧,回去的事更多,不过时间不紧,十年时间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再次回到九号城传送厅时,外面守着一大群贵族,大部分段德没见过,想来那边的消息早已经传过来,这是恭迎他们以后最大的‘大哥’回归。 蒙德显然也是知道,早在那边就整理好了仪容,挂上面具,不得不说这家伙交际能力段德这辈子也学不来。 那些恶心的交流段德没什么兴趣,他们走出传送阵后,黑甲军便直接坐着传送阵离开,蒙德眼中光华一闪,这群家伙他的确是不想看到。 黑甲军走了,蒙德需要应酬,段德闲来无事光明正大的仔细研究这个阵法,虽然心中已经有把握但是多看看没有坏处,避免出现乌龙把自己等人玩死,既然这边已经没什么留恋的他也是要准备走人了。 晚上自然是盛大的宴会,累了差不多一个月的蒙德欣然接受,段德有幸跟着蹭了点吃喝,回到住处时,蒙德毫不犹豫抱着自己的侍女嗨皮去了,段德可没这心思,杀猪刀飘在身边等着他手中的阵法完成。 “他回来了么?阵法可是已经敲定?” 北宫琳复杂的心态并没有便现在脸上,赤地拿着图纸道:“已经完成了,等会我就去布置,我们可以回家了!” “不过,北宫师妹,小师叔说还要带个女人过去!”赤霞盯着北宫琳扬扬手中的玉简道。 “她是不是嫌我们死得不够快?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让魔族知道?”北宫琳秀眉轻蹙显然已是极度不满。 “师叔没有明说,不过想来应该是有他的理由吧?那个,师妹放心便是,师叔对你都是止呼于理,当不可能和一个魔女有染的!”赤霞安慰道。 “是么?他老婆是魔都天的亲女儿,是不是魔女?我看他是对魔女情有独钟吧!” 赤霞并不知道段德已有婚配,还是如此惊人的背景,顿时和赤地两人不敢相信的盯着北宫琳。 “这怎么可能?虽然我们和魔宗没有直接冲突,但是宗里那些老顽固怎么会容得下这种事?” “他娶老婆需要别人同意么?那些个无事生非的老家伙管不到他的,他也不会理会,逼急了他估计会直接去魔宗”。北宫琳显然极为了解段德这个憨货。 “倒也是事实,这都跟魔族呆在一起生活了好几个月的师叔,娶个魔宗女修还真就不算个事,额?我都怀疑师叔要是进城被发现的话会不会直接就投降?”赤地猛然想起什么,木木的开口。 “不是没可能,不过他不会出卖修者界,他不在乎名声但是有底线的,哎。。。回去也不会消停你们看着吧”。北宫琳意兴阑珊进了自己房间。 最近几天都没看到过蒙德,段德跟他请假说是修为上有所领悟,不得已的蒙德只好带着玮格,萝丝帮忙,米丽斯也是每天那早出晚归,连蒙德家的侍女都全部被他拉走了。 起始班底也就是城卫军,显然是不够用的,好在文书上的下属渐渐开始归位,不然他就是分身也是做不来的。 段德抱着胳膊翘着腿坐在蒙德的客厅,现在只有米丽斯每天会回来打理这个老窝,所以这个家段德就成了大爷,盯着满脸疲惫的米丽斯段德倒是没有搭腔。 米丽斯对于段德的嚣张作态也是当做没看见,实在是太累了,又不得不去做,一屁股把自己丢在蒙德的专用软沙发上,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累?你,你要是走了,难道放得下蒙德?我看他对你还不错的样子?”段德在家也是很认真的做着家务,把蒙德的酒窖给打扫个干净,顺便帮他整理了一番藏书房。 无骨蛇般软绵绵的米丽斯猛然弹起来!一晃便坐在段德搭起的腿上,一副媚眼如丝的神情,段德将她赶下去。 “不要对我这样,我有老婆的人,有什么要准备或是要交代蒙德的吗?” “你,说的是真的?” 米丽斯俏脸上诱惑神情瞬间不见,取而代之的只有复杂,踌躇,段德估计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心情,也清楚这个女人是个优柔寡断的性格。 “我可没有时间等你的决定,是否留下看你自己,给你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你没有出现在这我就走了”。 “等等!我,我。。。” 见段德就要走,米丽斯急了,确实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有太多的顾虑,同样也有不舍,段德说的没错。 蒙德?嘉华的确是对她不错的,一直以来都是如此,这里她生活了几百年,几百年如一日的生活,她无时无刻不想着脱离这个悲哀的世界,可是临了才发现自己竟然,竟然难以决定到底是离开还是不离开,还有去了梦中的世界她该何去何从? “你去那边选择其实还是不少的,隐姓埋名不理世事,逍遥人世间,进宗门帮助对付魔族,或是。。。只要不与修者界敌对,不遇到爱管闲事的还是可以生存得很好”。 传送阵已经构架完毕,并且试过了,北宫琳把自己的佩剑传送回去,又传回来了,他们随时可以离开。 第二三六章 戏里戏外终谢幕 漂流半生近乡怯 段德躺在床上玩着两把板斧,这东西当做纪念带走,顺便可以拿来唬人。蒙德对他不错,给他留了些东西,以他的智商应该会操作的。 地底空间一个方圆五十丈的巨大传送阵已经建立并试过可用,在这个空间连通着这个世界每一座城池的底部。 他们几个是不需要这么庞大的传送阵的,这是为修者界进攻留的后路,现在段德要搞到建阵材料很简单,自然就把这事顺手做了,要不要来扫荡估计都不会有他参与的份。 北宫琳盯着亦步亦趋跟在段德身后的米丽斯,目光冰冷,米丽斯显然是感受到敌意的目光,瞥了一眼北宫琳,心道好漂亮的女子!呵呵,不过玛德,哦,现在应该叫段德了,好像不怎么对她感兴趣啊? 赤地,赤霞也是盯着她,不过仅仅是审视并没有敌意:“师叔,随时可以传送,你看是传去哪里?” “你们两个先回去复命吧,我先去接我弟子,嗯,如果我回来的消息并没有传开,你们就先不要提及我,宗内我还有事要处理,一路顺风,过几天见。” 盯着两人消失在传送阵,段德收起掘进机对两个女子道:“我们也走吧,北宫琳上去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宣示所有权!米丽斯根本就没心思理会她,带着复杂的心情走进传送阵”。 出来就是浑身冰寒刺骨,段德看到五个年轻女人,一个就是北宫琳的姐姐,另外四个带着笑意的女子应该是守阵的存在。 北宫飞燕盯着北宫琳挽着段德的手,又细细打量着妹妹,不禁在心里责怪自己妹妹,本来就是安排好的,中间还出了变故,这一年多在一起居然还没有修成正果! 北宫琳注意到了姐姐眼中的责怪,美眸闪过一抹无奈,接着一名女子笑道:“这个女子是魔族吧?” 北宫琳知道段德不好解释,点头道:“族奶,这个是师兄带回来的,将要带去主宗,这个传送阵联通魔族一个界外屯兵点,还望族奶当心”。 “嗯?你们陷落在魔族屯兵点了?上次你们消失前传回来的坐标,宗里已经灭了两个,你们这个?好吧,这里没事,你们先回去主宗禀报,到时候我族也少不了出兵从这里走方便,把坐标给我便是!” 段德恭敬一礼递上一枚玉简道:“我不知道你们灭掉的那两个实力如何,但是这个叫汉庭斯的屯兵界实力应该远超我宗表面实力,那边的阵法我已经做过手脚,前辈不必担心!” 五位美妇人惊愕,北宫飞燕道:“那两个屯兵界实力还是不错的,光大乘战力每界都不少于三百,这儿?真有那么强?” 段德眯眼想了一会转头对米丽斯道:“三百帝级高手么?这个世界里帝级存在九号城有多少?” 米丽斯有些不安,出来就是一堆帝级高手围着,她实在是如芒在背,段德突然的询问让她一惊,随口就说:“不下一百啊,怎么了?” 段德也是一惊,他都不知道自己呆了几个月的地方居然有这么多帝级高手存在,这还是排名第三的屯兵界啊! “前辈,那两个剿灭的世界只能算是这个世界其中两三座城的实力,我想宗里要吃下去怕还要去人探查清楚才行,我就不多留了,先行告辞!” 五个女人都是一脸震惊,如此实力要是来个集体突袭,连超级大宗都要吃大亏。 段德见到孟不通的时候,正和北宫飘雪在一起修炼,这算是已经定了?我要不要下聘礼?哦,不对应该是随礼? “师父!小姨!” 孟不通很是兴奋,北宫飘雪基本上就是北宫琳带大的,北宫飞燕没时间,北宫飘雪亲小姨远甚母亲,北宫琳脸上化开的冰霜看得出来,她也是想这个小萝莉想得紧。 “师父,你怎么可以这样啊?一丢下我就是一年多,我要告诉祖爷去,你不负责!”孟不通人小鬼大,一直都是和段德没大没小,他眼中师父比祖爷还要好相处! “走吧,带你回去见师祖,你师祖与你灵根相同,他可毕师父厉害不知道多少倍,你要好好跟他学,不要调皮!” 段德以前还可以勉强教教他,现在完全就不是一个路数,交不了了,他都需要人教。 “为什么?你才是我师父啊?”孟不通不想跟着不熟悉的人修行,师父的强大早就深深印在他心里。 “哎。。。你以后会知道的,师父不会害你,如今师父事情太多,根本就没有时间安心教你修炼,你要听师父的话,你祖爷还等你去接过来享福呢,不要沉迷在你现在不该沉迷的事情上,只有自己强大起来说话,做事才有底气!” 孟不通沉默不语,只是看着段德,眼神中有些迷茫,在北宫家一年里他随着北宫飘雪一同修炼一同玩耍,也是学到了不少听到了不少。 这个世界远比自己来的章武国复杂,有时候受了委屈,或是和飘雪闹别扭都有种想要回去的冲动,想起和段德祖爷两位姨姨在一起的快乐和无拘无束。 “现在就走么?我随你一起去好么?正好送飘雪去宗门学习,这个小家伙也会呆在宗门的吧?”北宫琳不放心段德。 “这么久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一切还是不是熟悉的样子?” 天德宗算是段德在这个陌生世界的第二个家,带着近乡情更怯的心情踏上了回宗的传送阵,本就不远的传送格外显得漫长。 天德宗 紫竹林还是那个样子,一点变化都没有,在这里没有找到老道,北宫琳安排飘雪的事,他带着孟不通和米丽斯来到这里。 一脸享受的孟不通好奇的四处张望,问这问那也得不到段德回答,一脸难受的米丽斯不适应如此浓郁的灵气环境,秀眉皱起也只能忍着,她的出现一路上引来无数敌视的目光,还好是段德带进来的,并没有人过来询问。 “走吧,老家伙应该是在青茗峰”。 第二三七章 一脉相承终有变 老道授法于痴牛 收起无意义的怀念,段德回头看到米丽斯难受的扭动柔软的身躯,实在别扭。 “你需要一个身份铭牌,我去问问老家伙看看他有什么办法解决你这一身魔族之气,不然你根本就走不出天德宗山门,就算是出得去在外面你的麻烦也会不断”。 青茗,和老道呆愣的盯着完好无损出现在面前的段德,清韵实在是不敢相信连魂牌都碎了的段德居然还活着! “师娘好!老头你什么眼神?段爷我没死你好像并不怎么开心呐?来,不通叫师祖!” 段德拉过缩在身后的孟不通,孟不通畏缩大礼参拜。 “师祖好,师祖娘好!” 清韵老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成那个糟老头形象,看到段德那是真的有种被雷劈的感觉,他什么修为? 怎么可能?还有这小子怎么修为那么怪?若不是灵魂气息一致,他还真就准备一巴掌拍下去,看看那路妖魔鬼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青茗心里也是一阵翻腾,这家伙不是说死了么?怎么又诈尸了?他是回来了,交到我手上的那个女孩却是在我手上坏了,哎。。。 这家伙和夫君的性子那么像,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她倒是比老道先清醒,人家孩子还在跪着呢! 美绝人寰的俏脸有些僵硬的笑着扶起孟不通,塞了个东西给这小子,孟不通看也没看不留痕迹塞进储物袋。 青茗莞尔一笑,这就是一脉相承么?有意思! “老道你这眉眼是不是出了毛病?老是抖个什么劲?师娘,你揍的么?下手真重啊,都打成面瘫了!” 段德这厮就是一个字‘贱’!不挨打他是浑身不得劲,这不,毫无预兆被拍入地里不见了踪影。 草地上留下一个肩宽的洞,孟不通小脸一阵抽搐,面色如土,师祖如此凶悍?顿时抢过去就是双手连扒,一边扒还一边哭。 “师父,你不要死啊!我不和师祖修炼了,我要回家!哇。。。。。。” 那个伤心啊,不想后脑挨了一巴掌,浑身是土的段德笑道:“哭个屁啊哭,我什么时候挂了?” 孟不通一个踉跄一头栽在土里,混合着眼泪鼻涕飞快爬起来,抱着段德一边哭一边把脸上稀泥抹在他裤子上,本就不干净的裤子和脸更是一片狼藉。 相比于米丽斯的凌乱心情,青茗笑得百花绽放,连米丽斯和偷偷看着他们的孟不通都是一呆。 清韵老道一巴掌打下去还是没有出声,一掌下去段德身体大概已经了解,皱着眉头甚是迷惑,这是怎么回事? “先行处理了别的事,你还没死我还真有点不习惯,说吧,这位怎么回事?” 老道终于开口了,段德正色把汉庭斯界的际遇说了出来,老道神色不显,段德也就是有什么说什么,问什么答什么,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屯兵界达到如此程度了?你随我来,青茗你帮忙看着这孩子,我去一趟宗主殿”。说罢架起祥云带着段德和米丽斯飞速离开。 “来,给我说说你师父,还有你是他从哪里捡来的?” 青茗很喜欢孟不通,有眼缘,孟不通有些拘谨,和这个漂亮得不象话的祖师娘在一起,他是压力山大,主要是,太漂亮了! 赤地,赤霞也正在显法殿回报消息,不过他们所知有限,紫霄,青煌,青弘都在这里,显法殿们已经关闭,挡不住暴力的清韵,连门都给掀了。 紫霄等人并不知道段德出过事,而且青回回来后也给他们说了,只道是掉入空间玄界或是什么奇特空间,这种事情一般只能算是失踪,毕竟赤地他们的魂灯还在。 青弘他们对于老道的野蛮那是不敢提一个字,外面那些个显法殿的成员更是扫了一眼就当没看见,段德心里却是骂道倚老卖老的老东西,要是段爷的地你敢乱掀还不得打出屎来!当然只敢在心里念叨。 “师叔,师弟快来,呵呵,有好事” 紫霄笑脸相迎,赤地他们没有说不代表紫霄猜不到,尤其是青煌,对自己的弟子还有赤地相当了解,以他们的本事能逃出来才怪。 “好事?不一定呐,屯兵界我们是早就知道,掌握的那些根本就不算是威胁,但是这次他们发现的却是排名第三的汉庭斯界,我们只听过名字却是不知道具体实力,这个屯兵界不好啃哪!” 清韵紧锁眉宇对紫霄他们的乐观不以为意。 “师父,师伯我们知道的不如小师叔知道的多,你们有什么问他吧,我们先行下去恢复修为”。 赤地可不是什么初哥,大佬们商量事情,他们在这里不好,说不定就一个知道的太多而被灭口,拉着赤霞便退了出去。 青弘嘿嘿笑道:“小师弟,来给我们说说这块肥肉到底有多大?” 段德甩甩手道:“我说可以崩掉你们的门牙你信不信?汉庭斯如今刚好接到魔界指令开始由军事化训练转型为正式的军团化训练,这么说吧汉庭斯界分为十二个军团,大概一个军团辖十城,每个城里帝级高手不下一百,不包括汉庭斯界城,界城我去的时候窥视不足其中万一,帝级高手更本就没个数,所以我还是建议你们派人查清楚实力再做打算”。 看着变了脸色的几个大佬,段德嘿嘿笑道:“够不够肥?够不够惊喜?够不够填饱你们的肚子?顺便说一句,这个屯兵界是元御魔神所辖,至少界主是元魔族,我还和他们圣子有过交手,但是那家伙后来‘回’了魔界!” 几人沉默半响,一个个面色阴沉不定老道也是如此:“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段德给他们行了个魔族礼,又用魔语道:“本人乃是第九军团军团长得力下属,外加军师!”又用正常语音解释一遍。 几个老家伙瞪大眼睛感受着段德几乎就没有的修为,紫霄道:“师弟,你修为呢?还有你怎么会魔族语言?还做了魔族的军师?” “我现在没修为,就是个普通人,最多肉身稍微强点,至于原因还是不便相告,至于去魔族当军师?当然是为了跑出来,还有啊,你们这么久时间和魔族打生打死也不学他们说话,怎么得来情报?我遇到的元魔圣子会我们的语言,我们的弟子有几个听得懂他们的?” “我们还是有人可以听得懂魔语的,没事学他们鬼叫作甚?”清韵反驳道,段德猜测清韵所指的应该是抗魔前线,那些专业收集情报的人会,果然是对牛弹琴啊。 “好了,你们的事我懒得参与,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东西,唯一要求就是你们准备动手之前通知我,这个第九军团的军团长我还另有安排,不要弄死了,这位叫米丽斯,嘿,天生的‘噬魂魔瞳’,借腹的时候魔婴让她懵懂吃掉了,算得上是修者界天然派过去的探子,我带她出来尊重她自己的意愿,但是这一身皇级巅峰魔元修为出不去,你们给想个办法呗”。 “嗯?噬魂魔瞳?幽冥体质啊,可惜了,那个可以留下来么?” 青弘走过来围着米丽斯转着。 “青弘师兄她如今就是一只小绵羊,掉到这狼窝本就不安,你就不能温柔点?” 段德看不下去了,本就不安的米丽斯被青弘这么一直盯着更是惶恐不安。 ‘啪’ 青弘被老道一巴掌扇回座位,对紫霄道 “这位米丽斯对我们是有用,但是既然你们师弟答应她自由选择,你给安排一个地方让她自己想清楚!她想如何就如何,这件事你们先探明情况,不要打草惊蛇!容后再议”。 跟着老道回到紫竹林,两师徒随意在山下打了野物就在草坪上烤着,段德躺在篝火边。 “要不要试试魔族美酒?拿两坛子‘千年醉’来换,这是我喝过的除了‘千年醉’外最好的酒”。 丢出一个酒葫芦,老道接住,灌了一口眼前顿时一亮。 “好酒!不过‘千年醉’喝光了,没有!” “小气鬼,怎的还不准备要娃?” “关你屁事,管好你自己!你这修为怎么回事?” “招魂幡惹的祸,锅我背了,正不知道该怎么修呢?” 说着举起两个手,一红一黑两个漩涡出现在手上。 “你看看,这就是天谴,这个我叫破灭,一身修为都在这里了,现在我修的是《九雷堕天术》,估摸着是远古洪荒的体术”。 说着功法催动,周遭植被迅速枯萎成了飞灰,只是稍微放开一点便收敛。 “感受到了么?纯粹的就是吞噬万物强体凝魂”。 清韵本就探过段德体内,包括识海,段德没有必要防着他,细细感受段德现在的状态良久才道。 “你这情形已经超出了我的见识,原本只是阵法炼器另辟蹊径,现在连功法也成了另类,我已经教不了你什么”。 段德有些失望。 “其实你应该高兴才对,我的到来你其实很清楚,但是我现在不觉得我是你弄过来的,你还没有这能力,看看这个你认不认识?” 第二三八章 如兄如父心扉敞 传道授业不遗余力 段德丢出孟家先祖留给他的那颗石头,清韵老道探手接过。 “这是玄界原石,大乘期用来定界的,你得到这块是最好的大道玄界石,也就是说若是可以飞升仙界的话,等你修为到达顶峰有可能把你的玄界化成一个新的世界!这东西是世界之卵,你所说的东西从何而来?” 段德慢慢悠悠把自己掉入章武的事情说给老道听,老道一直都是处于眉头深锁中,也不知道心中埋藏了多少事,等段德说完后才幽幽叹了口气。 “难怪你的魂牌碎裂,原来已经出了这片天道的笼罩?” 似乎不愿提及这些秘辛,老道转移话题问段德:“那小子就是你收的弟子?资质如何?” “和你一样,你好好教吧,我没空,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尽量提升那小子的术算修为,他们老祖这么大本事,又一直是一脉单传,我估计另有深意,这孩子的天机算术天赋可是远超他祖爷,只不过缺少修者界的指导,你人脉广应该也有这种人可以教好他”。 “哦?这个倒是不错,看来孟家老祖却是厉害无比,这孩子交给我就是,你还是去做自己的事”。 “我老婆呢?没事吧?” “不清楚,只是没死,被发现时是和一个小女孩一起在魔域沼泽出现的,伤好后出来找你了如今不知去向” “和我老婆一起出现的小女孩有大问题,你传信给魔宗注意点,我和莹莹出现的地方连我们都不知道,当时发现她的时候是一个死了的妇人怀里,而我和莹莹刚好砸死了追杀他们的追兵,很意外的相逢,只怪那三个家伙运道不好,接着我和莹莹带着她踩入了九原城那个被神秘组织控制的冰城” 撕了一块肉慢慢嚼着:“在城里遇到神秘组织的让你索要那孩子,后来我们逃出城却被大乘期直接出手攻击,在大乘期掌势下那孩子身上出现了光罩,完全不在意大乘期攻击,在逃生传送阵破碎一刻本想只救莹莹,但还是没过去心里这关”。 喝了口酒继续道:“我的感觉就是被人算计准了,直道遇见孟黄一,见识到他家先祖的厉害我更是确认这件事早就被人算到” “你认为那孩子是好是坏?现在来说应该也是在魔宗长大了的,听说不会说话”老道并不奇怪段德的猜测。 “说不上来好坏,只是让你们这些大人物警醒点,有些事算得准却不一定会按照剧本来,你们的大计我能帮自然不会推辞,但不要让我失望才好,否则我不能保证最后我站在那一边的” “哦?你知道的并不少嘛?” “呵呵,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的也许还要多,该不会被你这老货灭口吧?” “暂时说不准的,说不定哪天心情不好一不小心就把你捏死了也说不定。” “歆然的事真假如何?” “你不要做的太过分就行!” “呵呵,你是我师父,你什么样子?我自然有把握注意分寸,有你这修为我也不会征求你的意见咯!” “袁暴呢?一直都没看到过他?” “回妖域去了,这里不属于他?” “师父啊,你好歹要尽尽当师父的责任吧?给我点功法建议,或是帮我找找这类型的东西,让我有所依也好啊,毫无头绪,我这一身实力发挥不出来,要么就像是个二愣子顶着别人道术往上冲,要么让人追得满世界跑,你不也没面子?” 段德将那卷记载着《九雷堕天术》的功法丢给老道。 真的不甘心这个师父一点忙都不给他帮,好歹你给点建议让我有个方向也好撒,历经千辛万苦等个‘不知道’段德哪会甘心?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一共和老道呆在一起的时间也没几天,这师父当得那叫一个实在,正宗的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师徒两个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天,大部分时间都是段德在说,清韵只是像一个长辈在听晚辈在外的经历,感悟。 对于段德没有死这件事,到现在他心中才慢慢接受,清韵与段德一个模样,表面上好似绝情寡性,实际上做的又是另一套,当得知段德意外死亡时,清韵那是有多气愤?心中的伤痕只有自己知道。 他一直都是把段德当成儿子一般在看待,只不过他的方式不一样,段德并不知道老道为他做过什么,但是段德又不蠢,多少心中还是有数的。 他的这些个心里话只有在老道面前才会说出来,包括最亲密的魔莹莹都不知道。 “我对你那个功法了解不多,你现在的难处恐怕也只能你自己解决,这种来自上古以前的典籍卷轴基本上已经消失,你有幸得到一卷已是天意,否则你根本就抗不过天谴。” “道,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这个我倒是知道,儒,道祖师老子的《清静经》,明其意而无所得”段德盯着天空,不明白老道为何提起这个。 “你莫非认为你明其意?大道无形,‘大’为无外,‘道’为至善,‘无’是无极,‘形’是踪迹,夫‘大道’本鸿蒙未判之元气,有何形质焉?金丹期你还是经历过吧?是不是‘看到’所谓的道带?” “嗯,不止于此啊,我甚至入了道河,撞上了道海之壁,只不过一切前功尽弃,化作乌有,也算不上吧,至少换成了两个没搞明白的漩涡,确切的是两颗珠子。” “道,不可见,不可言,不可思,不生不灭,无形无象,无始无终,无所不包,其大无外,其小无内,过而变之,更古又不变,其始无名,你焉敢曰视之,触之,用之?岂非无知,自不能圆其所言,大缪矣!” 段德翻身而起死死盯着盘膝而坐的清韵:“你是说,我在金丹的理解是错的?我‘看的’都不是真的‘道’?这怎么可能?我。。。” “人,自成一方小天地,人有意识,何为意识?‘意’就是思考,基于概念达成目的的过程,‘识’是感受,就是诠释概念的过程,人有意识,安知天无意识呼?天意何解?天意人意纠缠合于一,人不能完全决定自身命运,修行便是强人意而小天意,挣得自我,练得逍遥,而得大自在,故名为——修。” “道,始为无形无色之精气,幽清寂寞,漫长演化之阶段称为‘溟縡’乃是道之根本,道根而生‘干’,气而演色,不知其素,不知其形,浑沌不分,此气名为‘太素’,漫长演化之阶段称为‘庞鸿’。” “‘道干’始而化物,元气剖判,刚柔始分,清浊异位,天成于外,地定于内,天地合而万物生,此为‘太玄’,太玄乃道之实,亦是意识可见之道也,故你之所见并非天地之道,乃人之道也,自身之道也。” 段德只觉头大如斗,重逾千斤,心中一片凌乱,不是不懂老道在说什么,这些东西在儒门那就是基础东西,对于修士也是。 但是老道剖析说出来的带着一种莫名道韵,让那些枯燥乏味不知所以,甚至自相矛盾的文字记载有了生命意识一般钻入段德识海,印入他的意识。 老道说的是广义的修道论,并没有涉及功法,方法,只是在单独提出来一些东西在以他自己的道,韵语而说,期望段德可以从他的道中得到启示。 然而,段德灵魂中的记忆决定他的意识与他们大有不同,本就对于‘道’不知所以然,包括他茫茫然进入金丹巅峰也还是不明所以,‘道’本就是这样,明便是明了,不明而强解是行不通的。 道音淼淼传于天地之间,周遭之物无火而自燃,却不伤其根本,段德震惊的看着四周彷如进入梦幻世界,什么都在燃烧。 青草冒着绿火,紫竹紫火熊熊,就连石头也是灰色火焰寥寥,空中扭曲成火焰状,一切变得虚幻不真实。 清韵老道身后赤霞宏大,面相,脑后清气升腾,足下缙云腾起,耳中传来清泉潺潺之音,悦耳动听,烦乱的心绪顿时被一股异力抹平。整个紫竹峰顿时变成一片仙家盛景,云海生光,霞光潋滟,如此气象就是老道的真实形象么? 段德伸手去接地上涌起的洁白仙莲,然而却是触之不到,真实存在而又不可触摸,仿若处在不同天地,眼前所见如梦幻泡影般,但是全身感知告诉他,这就是真的,自己怎么都进不去的地方而已。 “你现在此地好好想想吧,外事外物让你尘心过重,与修为不利,心乱则意乱,意乱则道乱,道乱则体崩,慎之慎之!” 段德忽而眼皮沉重,周身触感恍若回到元胎母体之中,说不出的舒服惬意,只欲抛却所有凡尘杂事陷入其中,没有反抗睡意沉沉入眠,无思无想,不沾凡尘只有在这种深度沉眠之中实现。 第二三九章 殷殷望子成龙日 拳拳复仇尽有时 清韵收回自身道韵,又恢复到以前那副邋遢模样,目光柔和的看着这个本不该承受如此罪孽的徒儿,愧疚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还是坚韧的道心,执着的理念,不得不为的信念! 他如此,他身边的人也是如此,他相信段德也是如此。 披荆斩棘苦难多, 苦尽甘来会有时; 此路不平残躯填, 无悔心中笑仙颜! 天德下辖雕花城,城主府 “东南,哥哥回来了,你要当心,哥哥的性子我知道,他,他可能不会放过你的。” 雕花城城主府内院,已为人妇的童歆然俏脸依旧,只不过带着惶恐不安依偎在恒东南怀中。 “段德么?以我恒家之势他敢动我么?妇人宽心便是,为夫如今已不是随意可任人揉捏之辈”。 恒东南眼里闪过不屑,天赋可不是白给的,加上伸手可得的资源,现在已经超过大多数他们这一代核心弟子,元婴巅峰修为有足够的底气。 他现在带着童歆然被宗里分配到雕花城做城主,日子倒是逍遥自在,追到童歆然这家伙倒是算知足,虽然有时候免不了打些野食,对童歆然还是不错的,算得上夫妻恩爱。 童歆然爱上他就不会在意他以前所作所为,她只是认为他以前不懂事,如今结为道侣后更是爱得死去活来,心中一直担心段德回来,这么多年没有消息还当段德已遭遇不测,算是放下了心中最大的担忧。 忽然接到段德回来的消息,她能不急么?段德的性情她怎么会不知道?君不见寒林魔地惨状? “夫君,你不了解他的,哎。。。到时候我会尽力拦住他的,你不要在他面前说你的家势,他根本就不把那些放在眼里,只要低头认错,他看在我的份上应该不会杀你的!夫君你要听我的,平时我听你的这件事你能不能听我的?” 段屠夫么?那又如何,以前不知道你行踪,这会既然回来了那就一并解决你这个祸患,你女人如今在我床上,哈哈~~~ 人是我的,心也是我的,丑了吧唧的蛮子不过运气稍好跟了清韵老家伙,恒爷要弄死你有的是办法!嘴上答应的恒东南背地里已经开始运作起来。 北宫琳安排好飘雪后找了过来,盘膝坐在段德身边盯着他如同婴儿般的安详睡颜,嘴角无意识的微笑,她的心也跟着高兴起来。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不需要伪装,冰霜消融的绝美俏脸泛出浓浓的母性光华,白皙的手指轻轻滑过很少能柔和下来的脸,茁壮的胡渣略过手心的触感让她陶醉。 武通褪尽了稚嫩,坚毅的唇角,稍带威严的眸子,清爽干练的短发,手中提着坛子酒赶往紫竹峰,与胖子夫妇不期而遇。 胖子现在的体型至少是身边娇小的姚嫚三倍以上,面白无须,活像民间土地主,姚嫚却是没太多变化,还是原来的样子,性子也是,远远看到武通便招手让他过去。 “他们在睡觉!我们还是改天再来吧!嘻嘻~~~” “哪个他们在睡觉?还能让你们两口子看见?” 胖子笑得肥肉直晃荡,一把拉住欲走的武通。 “走啥?还有哪个?我们那个冰山美女如今正一脸花痴盯着老大猛瞅。。。” “牛犇!你这混蛋!你给我回来!” 一道滔天雪白剑光在紫竹峰上升起,而远远一道抱头鼠窜的身影不是牛犇是谁来着? “我没看到你亲了老大!你不要追我啊!韩修那小子估计看很久了!如今还在那里,你追他去!” 胖子三人那是目瞪口呆,这两个货色什么品味?这种事你偷窥就偷窥,居然还让冰丫头发现了!活该被追杀! 紫竹峰剑柱一转,直直朝着另一个没有任何动静的地方斩去,没反应?留下个假影的猥琐男韩修正在竹屋一楼探出头阴笑的看着远去的北宫琳。 “牛犇你这混蛋出卖我还坏我好事!你等着!有你好看的!” 愤愤不平小声嘟囔几句,再转头去看地上的段德已经不见踪影,本能就要展开身法逃跑,功法运转间身影慢慢虚幻,苦瓜脸又一次实化,回头看到段德一只猩红的左手正盖在自己头顶,道韵瞬间被驱散,道法失效! “老大,你这什么招?这么变态?” 收回左手,段德嘿笑。 “你这家伙长进不少啊,差点没能锁定住你的位置,在显法殿好玩吧?” 韩修摸着自己的八字胡跟在段德后面笑道:“宗里再怎么样还是没有老大你风光啊,你的事我可是一直都有关注,恨不得飞过去和你一起玩儿。” 段德神识通知外面几个家伙自带伙食过来,才摇头笑道:“我那是玩命,我玩得起你行么?”“嘿嘿,老大玩得起我自然也是玩的起的,不过你带着个女人到处跑,我都不敢过去,怕你打我啊!还是跟你一起有激情,在宗门里你看他们一个个变得圆滑世故的,人没老,心倒是老得快了些!” “瘦子!你下次再敢跟我夫君要丹药我就把你削成肉条!” 无规则胡乱飘下来的姚嫚探出小手指着瘦子威胁道。 段德盯着和自己一般飘动的姚嫚,心中若有所思,不过暂时压下笑道:“来,这么久没见挺想你的,过来给我抱抱,反正胖子抓猎物去了看不到!” 姚嫚娇俏的笑出两弯月牙儿,盯着段德身后,张开手臂就扑过来,段德尾椎骨一寒,也是如飘叶般飘开,北宫琳连鞘剑插在他刚坐的位置。 牛犇戴着一顶拉风的牛角盔显得不伦不类,两只弯弯牛角左边的已经被削掉一节,断口新鲜整齐,显然是刚刚才被北宫琳削掉的,嘿嘿瓮笑道。 “老大,你这是什么时候跟这小屁孩学的枫叶飘?不差啊?” 姚嫚也是心惊不已,段德的周围并无道韵痕迹,好似本就是这么移动的,自己的身法可是循着天地道链而行的,他怎么做到的? 其余众人也是对飘在空中的段德甚是不解,这么看上去老大好死就是个凡人,莫说道韵,就是修为气息都不存在! 胖子吭哧吭哧不知道把谁的灵宠仙鹤给拖过来了,也是一脸震惊的盯着段德,他对自家老婆的绝学可谓知之甚深的,好像!不过绝对不是一种身法。 “老大,别学我夫人的身法,我貌似听到你要抱我老婆?是不是看我胖好欺负?” 段德自己是想比较一下区别的,验证心中所思。 “胖子,欠我一顿酒你应该知道,还有把身上所有补充精元的丹药给我交出来!否则,嘿嘿,今晚我就抢了你老婆去!” “老大你变坏了!” 整齐的声音夹杂着:“你敢做我就敢削了你!” 众人皆大笑不已,北宫琳却是无动于衷,冷着脸扫视这群没品,没下限的家伙,探出纤手一把揪住姚嫚屁股狠狠掐了一把,以示心中不满! “哎呦!你掐我干什么啊?太不厚道了吧,你这样还是不是我的好姐妹?”姚嫚夸张弹开揉着臀部噘着嘴道! 众人围坐一圈,处理了那只可怜的仙鹤,许久不曾相见,自然很多话可说,见面的激动心情随着慢慢散逸的烤肉鲜香化成浓厚的友情,在这个小小的紫竹峰山头蔓延,欢声笑语不绝于耳,段德不在的时候他们几个,就算同在一个宗门,见面的次数也很少,聚在一起也是没这种感觉。 再说有些事大家心中都憋着口气,又不好背着段德私自处理,总是埋在心中见了面难免会牢骚满腹,几次聚会都是不欢而散,他们不约而同过来心里无不是期望段德能给出点建议,这事情也只有他才有资格拍板。 牛犇性子藏不住话,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直接瓮声开口道。 “老大,憨丫头和李达的事你看怎么处理?我们几个碍于你的关系一直都忍着没有动弹!如今你回来总要哥他们个交代才是,若不是童歆然,恒东南那个杂碎早让我丢进炉子炼了!” “我好几次过去雕花城,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我也是听到你回来的消息才从那里回来的,本来这次是下定决心要灭了他的!” 韩修阴沉的脸色带着浓浓杀机,其余的人虽没开口,但是心中的杀意压得中间的篝火直接熄灭。 “事情经过我并不想知道,这件事是北宫琳告诉我的,我几乎就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怎么办先不说,我要确定事情真假,若是真的我需要知道谁参与了,谁又让他如今逍遥法外,这是宗内之事!所谓名门正派自己的地盘如此黑暗,到底哪个地方令这个宗门好意思称正派?” “你们既然都清楚此事,你们都有背景这我知道,我就不信显法殿那个青弘能不知道?确定了又不处理的话,行,这事情你们不要管我来做便是!” “事情你就不用怀疑了,我们亲自确认过的,你那好妹妹亲眼目睹,没有跟着恒东南之前她是最激动的一个,也是最积极的一个,直到跟了他,我们一时间都,都” 胖子没有说下去,显然心中愤怒,失望已经堵住了他的嘴。 “憨丫头出事那天是和我在一起的,还有李达,你那好妹妹。李达刚接了任务要出门,我们是朋友又是同僚所以一起喝个酒,为他送行的,恒东南凭着关系是我们上司,平时不怎么理会他,也就憨丫头和他稍微好点。” 第二四零章 淡闻往事上心头 伏笔汉庭留一人 “后来李达走后,恒东南借故把她们两个叫过去了,我也没在意,等我得到消息过去,只剩这个” 韩修拿出段德给憨丫头炼制的鹅头法杖,只剩个破破烂烂的鹅颈,段德心中一酸,探手拿起来攥在手心。 “现场一片狼藉,那是恒东南在天星城的私宅,几乎尽毁,恒东南重伤,你那好妹妹也被下了药,一身极品灵器护着伤势不重,我去的时候恒东南的父亲已经在那里,情况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呵呵~~~~” 不用韩修说段德也是清楚的,肯定是恒湘怪罪两个女人伤了他儿子云云,这事情狗血却又真实存在,权势哪里都是特权阶级。 憨丫头没什么背景,进宗拜的师尊段德离开不久后便死了,她虽憨,但是不会改换门庭,独自在显法殿接任务,好在和李达在一起,有个帮衬日子也不会太难过,好歹宗门背景就是无形的资源。 “李达,是赶回来的路上让人伏杀的,还是在天星城传送殿内,一招致命!他师父没有哪怕吭过一声!” 剑已断,魂已逝,剑修,剑毁人亡,人亡剑毁,段德接过暗淡的断剑,从戒指中拿出几块材料,拉制成一个盒子,把断剑,残杖轻轻放入其中,良久,合上盖子,封死收进戒指。 “老大,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仇,请算我们一份!” 武通郑重道,其余人也是面色悲郁的盯着他,他们不是不报,只是等着段德看怎么处理童歆然而已。 “会的,我需要恒湘一脉所有人数据,天德宗不管我自己来管吧,虽说暂时能力有限,对于大乘期没有办法,但是起码要知道谁是仇人吧?” 韩修递出一个玉简给段德道:“我就知道老大不会甘心于首恶,这样的毒瘤除了更好,他们有顾虑,不代表我们的意志,大乘期需要我们请动。。。” 段德抬手打断韩修继续说下去,面无表情的环视一圈。 “你们和这世界所有修者都有所不同了你们难道没发觉么?你们的思想和他们根本性脱离了,嘿嘿。。。我还是有所成效的,他们是‘仙’,你们还是‘人’呐,修仙修去了本性那不修也罢,到底是你们修仙还是仙修你们哦~~~” 神经质的自语让这几个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段德所说到底是指的什么? “韩修,你说他在雕花城是吧?自己小心点盯着他,估计他已经知道我回来了,定有所动作,说不定和处理李达一般准备对我下手呢,你什么也不要做盯着行踪便是,讨回点利息还是有必要的!” “还有,你的存在他应该是知道的,所以接个合适的任务光明正大盯着他,不要暗中盯梢,他会做了你的,其余人该干嘛干嘛,我现在不会动手的,修为出了点意外急需解决。” “你也先回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他们都已经离开,只有北宫琳还在他身边陪着。 北宫琳想要说什么,最终没有开口,段德盯着她的北影道:“走传送阵吧,狗急跳墙什么事都能做出来,最近不要出去”。 段德的安排刚好制住恒东南的大部分计划,他的确是有对和段德一起的几个人下手的安排,以备不时之需,可惜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段德不回来恒东南也是懒得麻烦,毕竟除了少数几个外身后势力也是不小的,他不愿意去多此一举,有童歆然在身边那些个跳梁小丑就不会动他半根汗毛。 “启禀主人,宗内又安排过来一个副城主,如今正在门外!” 一名黑衣元婴期修士单膝跪地对恒东南道。 恒东南愕然与同样满脸疑惑的童歆然对对视一眼:“你出去吧,有外人在不要如此!” 那黑衣属下退出去后,恒东南道:“你那个便宜哥哥玩的什么花样?” 雕花城城主府大殿,韩修带着一名浑身没得几两肉的干瘦老者,老者高不过四尺,又弯腰驼背,又身着宽大的黑袍,看上去就像是缩成一团的衣服堆。 “少主啊,这鸟不拉屎的地儿你怎么就要我等过来?要是你想对付谁跟我说便是,就是紫霄我也有几成把握的”。 桀桀怪笑说不出的阴森可怖,口气也是可以吹破得了天,韩修面无表情。 “这是我们年轻人的事,鼠老你能不能低调点?紫霄宗主若是听了去我可不叫爷爷救你,嘿嘿,到时候我会过去给你把骨头茬子拼起来的!” “小没良心的,亏得我一大把岁数了还跟着你小子出来鬼混,是不是教你那个小子回来了,把你指派来做事?” “嗯,他回来了,他还是他,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嘿嘿,那小子不坏,他发明的刺剑如今已然成了我韩家家剑,好使啊!” “呵呵,他就是这样,总能打破常规给身边的人惊喜,这次回来恐怕有人就坐不住咯!” 恒东南走出来,韩修理都没理他,自顾和老着聊着,一枚副城主令牌就挂在腰间,恒东南冷声道:“老鼠不躲了么?我只道你要躲到阴暗角落等死呢?” 话没说完直接被一股阴暗力量轰出雕花城!顿时生死不知,一旁的童歆然大惊。 “韩修你要做什么!” 随即顺着撞出来的孔洞追出去? 韩修起身怔怔的盯着童歆然从那大洞消失,木然回头道:“鼠爷,这家伙是不是让童歆然打傻了?明着找死的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啦,这家伙的狂傲怕是已经掩盖了理智,敢对大乘期前辈辱骂不休,嘿,嘿嘿~~~” 鼠爷还是在原地没动,接着一些幻影归于他身体,桀桀笑道:“少主所言极是,多少年没有人敢这么当面骂我了?还好人老心慈啊,没顺手灭咯”。 韩修只是遵从段德意思从家族调来支持,护着自己不被暗杀掉而已,没想到这货还真如老大所料我的行踪他早已知晓,这一出来看也不看就骂,好死不死鼠爷最讨厌别人骂他老鼠,这个?会不会影响老大计划?要不干脆做了得了? “鼠爷你放影分身作甚?” “我老人家生气了,这宅子周围和里面的我拿来出出气不行啊?哼!清衡子那老货都不敢如此对我说话!” “嘶,我就是担心破坏了老大计划,这家伙应该是死不了吧?别人我管不着这家伙可不能死了,他死了老大会把我脸给折了的!” “我老人家出手有分寸,死不了的,不过得罪我老人家总得给些教训不是?放心死不了,他也跑不了,恒湘来了也是无用的!” 恒东南还真就没有注意到这老者,站在那里还不及椅子高,韩修又老神在在端坐在那,他没理由注意一个跟班,韩修好几次都想杀他,他是清清楚楚,只是老爹叮嘱他就算动胖子也不要动韩家人他才忍了下来。 现在这家伙明着来恶心自己,哪里还会忍得住骂上几句?唉~~~何必呢?童歆然好不容易把自己夫君给挖出来,眼泪巴拉的盯着如同一团烂肉的夫君,喃喃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回来肯定没好事的!你不要再纠缠了不行么?给妹妹一条活路,呜~~~” 她有没有想过朝夕相处几十年的姐妹,是怎么死在自己男人身上的?他有没有想过给憨丫头留条活路?给李达留条活路?给死在寒林魔地的赵磊留条活路? 因果循环,报应有时候也是会有的,这只是个意外而已,真正的报复还在某人脑中形成。 紫霄找到紫竹峰的时候,段德正在飘忽,眉宇紧锁,似在感受什么,紫霄丰润的红脸面带笑意看着一直在无意中随风乱飘,却又没有真的就被一阵风给刮走的他,暗道这个小师弟到底有没有修为? 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啊,一回宗总没什么好事,就因为他宗里已经经过好几拨血腥清洗,比他师父还要来的难以应付啊。 “紫霄师兄有事?”段德飘到凌空而立的紫霄身前问道 “你不是说对汉庭斯界用兵要通知你么,这不现在我亲自过来通知你” “这么快就确定?不要过于草率,你们阴沟里翻船可不要说是我的错,我可受不住。” “快?你已经把路都打通,甚至进攻突袭的线路、暗道、阵法全都预备妥当,我们若是三个月都没摸清魔族一个界外屯兵界,那岂不是无能?” “三个月了么?呵呵,我最近修为上有些问题,正在攻克难关没太在意时间,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天德宗明面势力这么强么?” “也不是,你师父邀请了你岳父一起吃肉,他们魔宗实力比我们强,没想到你小子找老婆找到那边去了,师兄倒是相当佩服你啊。” “呵呵,意外,意外,也是魔宗自魔沼之乱过后倒是得益不少,他应该是不会介意的,你们就只准备对这一个屯兵界入手?” “呵,你还想一锅端啊?这一个界超过你的估算不少啊,再说有传送阵直达魔界,虽传送代价不菲,还是小心为妙啊”。 “据我所知,这个屯兵界应该是有着连通其他屯兵界传送阵的,你们这一打草惊蛇,那两个更大的屯兵界以后威胁更大,你们还不如养着这个汉庭斯呢!” 第二四一章 余子挣命随天机 心笑屠夫名不实 “长老会已经批准了,我说了也不算,两宗都认为这个肥肉不小咯,完全就是吃了再说的态度,大概两个月后出兵。” 段德心里冷笑,肥肉?呵呵,他们只不过是魔界眼中可有可无的奴隶兵而已,丑话已经说在前头,到时候莫怪我没提醒你们便是,爱咋地咋地。 “那好吧,我知道了,多谢师兄专程相告,米丽斯近况如何?” “幽冥宗已经派人过来,不日便到,要与她面谈,估计是想挖过去,他们有办法解决她的魔元问题,她自己也同意。” “哦?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去处,以她的天赋在幽冥宗算得上是宗宝级别,师兄可还有事?” “有啊,我就想知道你怎么对待恒东南一事?” 段德嗤笑道:“我这杆子枪你们倒是使得顺手极了,什么黑锅都让我扛着,这事不要问我,我只告诉你,得罪我没事,别动我的人,动了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师兄恕不奉陪,师弟我正处于悟道边缘,机缘就在当下,失了甚是可惜。” 紫霄苦笑着看着段德消失在小木楼的身影,他是真不知道这个小师弟对于他们的意图洞若观火啊,够高看你了,不想还是低估了啊,也不能真就都丢给你,师兄和你师父也会运作运作的。 对于玛德和米丽斯的消失蒙德?嘉华也是一周后才发现的,一切重头开始,忙得脚不沾地,哪里会有时间注意这些,也是因为遇到困难才想起有个外表彪悍心思细腻的跟班在,这一回到家才发现两个家伙竟然不告而别!心里那个火光呐,别提多憋屈了。 客厅茶几有着两份书信,一份是米丽斯的,都是些什么感谢的话,没什么意义,蒙德还当自家情人跟着护卫劈腿躲起来了呢。 再打开玛德的书信才知道不是,玛德坦言自己就是那一伙不小心掉进来的修者之一,接近他别有目的,信中留下一个奇怪的多面菱形金属,反复叮嘱他随身携带,不要丢进戒指,贴心的在那金属上还给穿了根绳子。 本来愤怒不已的蒙德鬼使神差还是选择相信这家伙,把这玩意当成饰品和自己的军团长令牌一同挂在腰上,也没时间多去琢磨,又一次满怀激情的投入到工作中,随着时间推移他已经慢慢适应这个角色,并且越做越好。 “军团长大人,需要您签字,加急的,界主马上就要!” 佩斯这时候打断在办公桌上埋头苦干的蒙德,只见一大摞堆积如山的等待签字或是需要他过目的档堆中,蒙德抬起头微笑接过档,已经瘦了好几圈的脸颊布满疲惫,不过一双深陷的眸子格外明亮,查看完签字等着佩斯出去。 蒙德活动一下筋骨,忽的玛德留给他的菱形金属开始闪烁,他好奇拿起来发现闪过后的金属‘啵’的一声直接弹开,露出一张纸条,暗道这该死的土鳖搞什么!摊开纸张只见上面写着; 哦,亲爱的蒙德大人,当军团长感觉如何?若是你看到这张纸的话,属下就不得不给你说实话咯,我都回去了,自己搭建的传送阵哦,你还没反应过来么?嗯,也就是说我们修者界大军自你打开这个金属开始算起,半个月的时间汉庭斯将会被灭界,不要怀疑,你这家伙对我不错,我也帮你一把,现在,马上,放下你手中的活,去向你们的界主大人报信,注意说辞哦,要做到你怎么苦苦哀求他都不信,我帮你你也不至于让我在修者界难做是不? 就算你把我捅出去,都说了也改变不了灭界的事实,为了你的利益最大化你要考虑周全再去,免得受不了威压把自己玩没了,他不信的话你不是有和圣子直接通话的东西,直接跨界跟他说,如果有可能的话你最好直接去魔界以示忠诚,一片赤诚却得不到该有的信任,嘿嘿,汉庭斯整个屯兵界就是你在魔界立足的筹码,善用,善用啊,希望还有再见之日。 蒙德哗的起身,冷汗直流,眼中充满惊恐!把刚进来的女侍吓了一跳,蒙德好歹也经过几个月的上位者熏陶,压住心中的慌乱。 “你先出去,在门外守着,我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会!” 侍女躬身退出后,蒙德颓然瘫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直至两个时辰后才恢复,段德留着的那张纸直接化成飞灰,眼中充满了狰狞,面孔扭曲而痛苦,走下办公桌,在厅里走来走去,阴沉的不定的眼神凶光灼灼。 他没有选择,要么等死,要么搏一把!玛德已经把他架上了绞架,绳圈套在脖子上,选择踢掉凳子还是选择摆在面前那把刀?不用选择!他想活着,必须活着,机会就在眼前,更大的机会,只看怎么去博取最大的利益! 修者界进攻前七日,蒙德惊恐无比的去了汉界城,华丽的衣裳已经不再规整,本就被这一阵子的忙碌折磨的消瘦面孔更是一片煞白。 跟界主哭诉自己从莫名渠道得到消息,修者界已经通过某种渠道发现了汉庭斯的坐标,不日便会大军压境,而他的情报人员玛德已经因此而牺牲! 哭求三日无果,还被汉界主震伤,终于取出一面令牌启动后,果然传来圣子殿下的声音,如实相告后。 很是毅然决然的要与汉庭斯天共存亡,要为元御大人拼尽最后一滴血,元御圣子虽然也是不信,但是看他可怜,如今又因此得罪了汉庭斯主宰,好歹也和这家伙相处愉快一年多,便通过关系把这家伙调回魔界。 修者界进攻的前夕,开启的传送阵中,蒙德?嘉华病恹恹的站在其中,这次过去他会付出极大代价,甚至有可能丧命。 手中紧握着段德给他的菱形金属,面色复杂的最后一次打量着这个出生地,他成功了!完美至极! 即算是不能安然到达魔界那也是命,至少他做到了他认为最好的境地!这个传送阵他是第一个以土著身份坐上来的!喃喃道。 “玛德,你这个神奇的家伙保佑老子安然到达啊!日后若是飞黄腾达定然再有相聚之日!” 他走后不到半日,修者界大能修士如蝗虫过境血洗此界,绝对的优势挣扎是徒劳的,没有任何警兆的大规模全面突袭。 本就在单打独斗不如正规大乘期的帝级魔族兵败如山倒,只有汉界城进行了激烈抵抗,可惜。 汉庭斯界主的确强悍,在众多修士围攻中力战而竭,不但杀了七名修者巅峰,还重伤十几个,因为他手中有一柄厌道金武器,弥留之际好似看到了哭求的蒙德?嘉华这个土著,只剩个破碎头颅的他最终带着遗憾死去。 如此多大修士混战,汉庭斯世界在失去修士维持后奔溃,消散在大世界地底深处,再也没有了它的存在。 至于生灵?呵呵,本就天不高,地不广的小小世界,战斗打响不到一炷香便死个干净,结束了他们本就畸形的一生,没有人会为他们的存在、消失挂心,修者界不会,魔界更是不屑,就当是命运与他们开了个不怎么好笑的玩笑。 修者界不是没有损伤,生死战斗哪怕优势再大,损伤是在所难免得,比如天德宗听风堂主,那个位高权重的黄袍修者和恒东南的大伯恒河,都死在厌道金兵器之下。 就在清衡子眼皮底下被那凶悍魔族一刀斩杀,清衡子也是重伤,这就是急功近利的后果,是他们强烈要求过去围攻首恶的,青弘拗不过人家老资格啊,只能相让,段德得到消息后,仅仅报以‘呵呵’了事。 魔宗,天德宗携手诛灭魔族排名第三的屯兵界迅速在修者界发酵,给本就一团乱麻的修者界又添上一把柴火,魔族的报复性打击随之而来,羡慕嫉妒两宗的其他宗门不是袖手旁观,就是消极怠工,凡人?散修?低阶修士?成了牺牲品。 汉庭斯界刚处在魔界花血本欲启用前夕,无数物资的确是让两宗乐得找不着北,至于伤亡那是无可避免的,只怪个人运气不咋地,谁会在乎? 要知道这些资源是装备多少人的军团的,还没起用呢,除了一部分不怎么重要的在战斗时毁去,绝大多数盛放于空间装备的高阶物资都完好,都被两宗刮分。 段德坐在紫竹峰崖边,喝着酒发着呆,忽然摇头笑道。 “真的是有意思,只传我是屠夫,在这些大修士眼中毁灭一界都是小事,还能获得荣誉、赞赏,唉。。。这都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啊?我开始怀疑到底是我的观念太过落后,还是他们的观念太落后,为什么我在乎的他们不在乎?我不在乎的他们视若珍宝?总归有一个是不对的吧?” 他可以阻止么?他又凭哪点阻止?自己都是颗棋子呢,阻止?批判?道德? 标榜道德无为而治的春秋书院如今正在满世界搜寻屯兵界所在呢,那不是还有两个没有找到的么,更加大的屯兵界么,不也是物资最为充足的时候么,快找! “老头,是不是我太天真了?” 段德双目无焦直愣愣的盯着灿烂的云海问道 第二四二章 师恩深重两心知 不免套路道碑界 清韵老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坐着,酒葫芦里真是段德孝敬他的魔族美酒,如今扫荡汉庭斯得到不少,竹林小筑前草坪上堆了好大一堆,这是紫霄送给他的,也是他的功劳奖赏,段德还没有去收而已。 “嗯,没错,的确天真至极,到时候你会发现这不过是区区小事而已,大场面,呵,你想都想不到哦,怎么样?这些小事也能让你多愁善感?修炼上的事如何?” 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笑笑道:“我想听听你们那条道的风景,我是不可能有机会去探索,我这条路前人很久没走现在已经荒废,没有了路,我只能借鉴你们的以期待找到突破口,自己了解不到不是有你这个过来人么,给我好好说说,说不清总有个章程,大概,能说什么就说什么,也许你的一句话,一个字就能解我之困呢?” 清韵老道老脸笑成一朵菊花:“这时候终于醒悟修者根本了?知道修为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了?我还当你会继续钻研阵法,炼器呢,有些东西的确是说不出来,但是一个章程肯定是有的,你自己难不成没看到过?” “当你一窍不通时你看什么都没用,所以我没看,就算知道也是道听途说不清不楚,没有一个重样的说法,听得最多就是那句;道海无涯,九渡成仙,还有就是;道海无波三尺浪,西天不度无缘人,在我看来狗屁不通,道海什么玩意我都没见过,你给我说说,不要拽文,我难得想,通俗一点的?” 清韵盯着段德良久,道:“朽木!真不想雕你!简直浪费口水!怎么就遇上你个惫懒货?看你意思那天我苦口婆心以身传道等于没说?” “怎么可能?这不也成了我的积累吗?成果不就是一个由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么,和道的演化一样,你总得给我一些消化整理的时间吧?” 段德其实所得甚浅,但是不能说实话不是?这实话要是说了,老道还不劈死他? 清韵狐疑的瞅了老半天,段德心虚的赶紧拿着酒壶道。 “走一个,我知道您老对我好,这不一有好东西就来孝敬您,我这不懂就问你就不能安心解惑么?你当我想练这劳什子《九雷堕天术》?这不是被逼的么,要不是这玩意诡异您老如今哪能见得到我?” 见老道点头喝酒,段德终于是松了口气,总算是蒙混过去啊,这老家伙也太精了点吧?放下酒壶芦,斟酌一下老道才开口。 “这么说吧,我们修者本身也是道的显化之一,也就是说我们本身也就是道,金丹前期我们吸收天地灵气强大自身,灵气也是道的显化,他就是我们体内的道与大道勾连的桥梁,媒介。” “你可以把这天地看成一个修者,他比我们强很多,我们就是它体内的寄生者,我们本是同等级的存在,都处于道中,弱小的我们要强大只能摄取它的营养,吸取灵气就是其中之一,而后到了金丹巅峰,你碰到的看到的那个你所谓道海的‘壁’,实际上那就是你自己的身体外壁。” “你看到的道海实际上就是天的道韵规则,也就是你体外的道,它们已经演化成熟,道就是道,只是为了形容它的广大无边,习惯称其道海,而你听到的谚语中的‘九渡’,渡是通度的,程度的度,那是描述修者对自身道的领悟程度一种广义的区分。” “道境被归类为三十六重,对应三十六重天,而修者界的修者只需要将道领悟到第九重,经过雷劫,也就是这方天地的惩罚,你吸取他的能量壮大到它不能忍受的境界,自然会来灭你,只是它同样受道的制约,劫可降,却是留有一线生机,渡劫成功它也容不下你,只能送你去更高级的地方——仙界!” “可惜修者界如我一般困在道境第八重巅峰的不计其数,天地有缺,如同修者有伤,规则混乱,有若囚笼!” “道境九重是我们这一界能容纳的极限,元婴成自然进入第一重道境,即成元婴说明你对道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明显表现就是你可以用自身之道通过真元为媒介勾连外界相同的道,为你所用。” “此时你所释放的法术就可称其为道术,真正的领悟道的真谛,发挥出远超平常道术的称其为神通,元婴期所谓的强力道术,不过是神通的雏形,神着元神也,没有元神便不可称其为神通,通则是意念通达于道,道与意合神为本,这时候的道术才谓之——神通。” “随着你对道理解的加深,也会像修行真元境界一般遇到瓶颈,若是度过便是一个认知上的全新的天地,你自身的道可以勾连更多的外道,从而显化你的道术或神通也就更加强横!因此度过悟道之瓶颈修者称其为‘渡’,每前进一步就是一渡,九渡成仙不是虚言!” “而随着我们对自身道的理解开发壮大,胸中五气衍生出的‘势’,其实就是天地之威的雏形,势融于道,自发而外,威慑周身,便是元婴巅峰。” “再融自身最少三重道境入势,方可成就‘域’,域,领域也,具体表现形式便是在周身势的范畴你所理解的道在这其中显化的雏形,没有实体,却又具有可视感。” “再进一步便能以域化境,境,已经存在实体,可视可触,境至巅峰,已无路可走,因为你的境是你感悟的道所化,天地缺一不可为界,故前人以玄界石融于境而化界。” “这东西你有,自可感知其性,玄界石乃是天之胚胎,伴随天地所生,与天地同等,刚好可以补充修士道领悟不足,玄界石只是完整小天地的胚胎,不是传说中生于虚无混沌的大天地。” “此类物品在我们这方天地早已灭迹,你所见的大乘期大部分只拥有境而无界,境,不可自成天地,因此如今看似很多的小玄界,修者都很珍惜,这是前人遗留之隗宝,你那东西莫要拿出来现于人前。” 段德听完老道对正常修士的描述,心中激动,只是总差一丝丝,犹如一层视之不见的膜!临门一脚也得这一脚踹到地方,摆在前面的是有张门,可是抬不动脚去踹开,这种感觉贼难受。 “我在入道带之时看到的又是什么?”不再勉强,问出心中疑惑。 “那就是你的灵根在吸收灵气中的相同元素壮大自己,灵根可不只是代表你的近道属性,那东西效果就是你身体中最明显的道具象化,你的意识最容易接触并沉入的道,为何说单灵根是天才?就是因为在你体内只有这一个属性最明显,你最容易看到,也最容易理解。” “有建议么?我现在感觉离解开自己的疑惑只相隔一层薄膜。” 段德这会不在隐瞒,诚实的求教老道。 “有,混沌碑!传说乃是造化玉碟的残片所化,存在于鸿蒙混沌之气中,修者界有古传送阵可直达此地,不过是有条件限制的,属于整个修者界,名额需要争取”。 段德皱眉道:“又是老套路!说罢,什么意思?” “呵呵,套路不套路我不清楚,的确是一直传下来的,并非修者界被封锁后,而是上古传下来的唯一一个能到达那地方的传送阵,天然的,并非人为造就的传送通道”。 “这么神奇?有我的份么?” “那阵法,有骨龄限制,百岁以下可过,百岁以上直接虚空分解,没有任何商量,但是也不是说谁去了都会有所收获,说之不清的机缘作祟,我就曾经在那里呆了几年,一无所获。” “既然你现在提及那必是不久之后,说罢,什么条件,什么规则,你有看到什么?为啥以你的变态都无所获?” “古阵时隔五百年一次传送,再过三年便是五百年之期,届时整个修者界百岁以下可以入阵法所在的秘境,争夺五十个道碑残片,那边是入古阵的凭证。” “进入道碑界,每一个回来的看到的都是不同场景,从无重复之说,至今都是个迷,我当时在里面只看到无数宫阙殿宇,却如梦幻泡影,七年不得门而入,自动传回,每个传送过去的人回来的时间也不尽相同,最长一个在那里呆了三百多年之久。” “哦?百岁?我都不知道我现在算是多少岁,但是应该不满一百之数,你那时候最高修为是什么?” “分神中期!那就是我,嘿嘿~~~” “笑个屁,浪费名额!” 嘴贱找抽的,清韵老道那是很喜欢的,一顿毒打以示权威,在段德惨嚎中结束了这次传道,也许这也是清韵最为认真的一次为他解道,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段德很知足,既然摸得到边,那就离解开不会很远了,道碑界么?我是肯定会去的! 再一次来到段屠夫坟前的段德,果真见到边上有撞木楼,走进屋却是已经很久都没有人居住,看得出来魔莹莹的确在这里等了很久,如今不在也不知道去了那里?厚厚的一层尘土和有些破败的木楼中,段德呆愣的坐了半天。 第二四三章 此生起点遗相思 余香倩影楼已残 醒转过来动手打扫翻新,并且设下阵法,留下玉简后,才慢慢幽幽给老段清理了杂草,整理坟前事宜,掏出魔族美酒躺在坟堆上自语。 老段,有钱用没?你儿媳妇也不给我看好,现在让你儿子去哪找啊?修者界这么大要找一个人真不知该如何下手啊,漂亮不?嘿嘿,我就给你说过你儿子一准儿给你带个漂亮媳妇儿回来,没失言吧? 唉。。。老段呐你可省着点喝,这可是进口货,金贵着呢,不是咱这世界的东西,你儿子我虽然得着容易,可机会不多啊,不知道啥时候还会再有,这不怕你在那边重操就业,给你炼制了把趁手玩意,你儿子过得还算潇洒,有钱、有势、可惜你那漂亮媳妇儿还没能给你段家添个后,等找到她非得好好给她说说。 你没事多看着点她,你儿子我可就这么一个媳妇。。。。。 絮絮叨叨了半日,一把漆黑杀猪刀插在坟手上,另一边摆着个金属酒壶,段德磕拜后看次看了一眼木楼,缓缓消失在远方。 背影挺拔刚强,随着经历的事增多,这个当时十几岁走出去的山村小孩,已经渐渐有了些沧桑感,身在复杂世界还能在这里出现几次呢? 雕花城城主府后院 原来也就是恒东南和童歆然的私宅,现在韩修来了,变成了两家共享,恒湘过来找过麻烦,但是在鼠爷热情洋溢的招待下,灰溜溜跑了回去。回宗里想要凭关系把儿子接回宗里,可惜宗门规矩就是接了任务就必须完成,没有缓和的余地,雕花城城主还得做个十几年才能回宗复命。 这其中的道道,恒湘自然清楚,现在老父受伤闭关,哥哥和同伙死于非命,恒家势力大跌之际,掐脖子的人可不止宗主派系,天德宗内不知道多少小团体存在,以前恒家是除了宗主派以外在宗内实权位置占据第二的位置,明面上的。 现在听风堂主换成了别的派系住持,跟他不是一个路数,实力大跌后,自己的面子也是随之没那么大影响力了,说话办事自然也变得‘要守规矩’。 火大的恒湘也不知道砸碎多少东西,一次本在预料中的抢功,竟然出现意外! 这事情他还真没有想过是被人暗算,情报是听风堂确认的,全都是他们这个利益集团的人,绝对可以信任,父亲也是说过,若不是那家伙有厌道金兵器这个功劳绝不会跑了去,分得的资源足够他们潇洒好几百年的。 呵呵,紫霄派系可没告诉他们这个看似贫穷的世界有条厌道石矿,段德也就是推测可能有,紫霄也就是按照推测稍稍推动那么几句。 造成的结果那是超出他们预料的好,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对错,立场不同换成恒湘他们得知这消息,绝对也会这么做,说不定做得更绝。 “殿主,那个段德会不会对少主下手?韩家小子光明正大的去了雕花城盯梢少主了都?”一名家臣等恒湘的气稍稍撒完,上来忧心道。 “会!他们一起的那群小崽子很久就像对吾儿下手,哼!找机会做了他!东南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做出如此丑事也不知遮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会安排下去,殿主放心便是。” “通知录儿,让他当心点,我担心紫霄,青弘等人在后面捣鬼,若是这样。。。”恒湘眼神变得奇怪,狠辣。 “应该不会吧?毕竟少主那件事过去这么久,若是他们要动殿主一系,早就应该动手,何必等到现在?那小子不过运气好成了清韵那个疯子的徒弟,他还影响不了宗主派的决定吧?” “不可不防,你下去安排吧!” 段德离开屠夫的坟,便赶往最近的云流城,这里有传送阵,走过的路再次经过别有一番体验,过来的时候不是走的这边,上次也是,走这边有些绕,站在初次遇见童歆然的地方,段德陷入回忆,实在不明白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能怪她么? 女人的感情真的不能用常理来衡量,但是理智应该还是有吧?她这么做对得起谁?以至于众叛亲离,就为了这么个人?听说一直跟着她的小白也不知去向,狗都看不过去啊。 坐在记忆中的地方,升起记忆中的篝火,烤着记忆中的兔子,却是没了记忆中的一人一狗,默默的吃着烤出来的野兔,却是寡淡无味。 夜风吹过段德啃着兔子随风飘开,黑暗中三柄无光飞剑紧追不舍,周围植被却是在下一瞬间化成飞灰,被轰然坠下的刺目光团打得不知去向。 无论飞剑多快,攻击多么犀利,段德还是在狂乱的攻击中肆意飘动,并且一股庞大的吸扯力让黑暗中三道身影惊呼出声,所过之处草木化灰。 “呵呵,魔功?我等今日偶遇魔头,替天行道!道术‘荆棘破’!” 段德风中站起身形,左手化成圆桌大小一个红漩涡,罩住自己的无数恐怖荆棘触到漩涡三尺便被吸入进去,消失不见。 意料之中的伏杀,只不过太过看不起我段某人了,三个元婴巅峰就想取我性命? “段爷心情最近甚是郁闷,你们这些家伙来得好啊!” 笼罩方圆十里的巨大而恐怖的荆棘鼓包忽的向中心塌陷,半空的施术者骇然至极,青绿飞剑化作巨型绿色剑柱插入道术中心。 却是被段德双手接住,抓住飞剑剑身,狞笑的盯着上空惊慌失措的黑袍罩面修者。 “遮什么?不就是恒东南那小子派过来的么?要死的人了遮了也没用。” 刺耳金属‘咔擦’声中,那柄下品道剑竟然被他扭碎,消失在右手黑色漩涡之中,上空黑衣人哇的一口逆血涌出,摇晃着掉下来,左右一红一青两道虹光汇聚段德立身处撞在一起,轰然巨响中却是不见了掉下来的同伴。 “五,好生诡异!注意着点!” “知道!这家伙看不出修为,战技诡异!啊!混蛋!。。。。。” “反应不慢啊?呵呵,段德出现在接话的黑衣人处,那个叫‘五’的黑衣人被一拳轰飞钻入地底,爆碎一件防御灵器才摆脱段德右手诡异的吸扯。 正欲上前解决掉,三颗金色丸子从洞口飞出,段德心中警兆大作,前冲身法瞬时爆退,双手交错挡在前方,下一瞬刺目白光照亮夜空,三声合一的巨响几十里外清晰可闻,段德身形被炸得倒射出去,双臂前胸刺痛麻痹! 在空中翻身带着三丈巨大红漩涡冲散截住后路的百丈巨型火焰掌印,面目狰狞锁定打出道术欲跑的家伙,道术冲击让他身形稍顿,那人后退时不但以飞剑挡住身前,甩手丢出三颗同样的珠子,双目中的精光看出他并不慌乱。 “我屮!又是这东西!” 再一次炸飞的他不再将注意力放在注定死亡的家伙身上,神识中找到受伤远遁的另一个,飞身追上去。 打出火焰道术的修者来不及得意,后心一凉,全身力气真元不受控制的超心脏处飞速汇聚,消失,致死都不知道什么东西偷袭。 片刻后一道红光消失,空中一具挂着衣服的骨架掉落在地,摔得粉碎,飞剑,储物戒指都不已见,地上摔碎的骨架看上去已不知道死去了很久一般,周遭一片狼藉,生灵尽化粉尘。 本就以速度见长的段德追个元婴巅峰伤者不费劲,再说有神识优势存在,也逃不过他的追踪,这家伙也算是能跑的。 直到远远看见云流城,露出的笑容定格在脸上,段德右手罩在他头顶,三息后整个人扭曲着消失在右手掌心。 段德反手接过挑在杀猪刀刀尖的戒指,收起跟在它屁股后的飞剑,欢笑一声。 “不错啊,还会收集战利品了,走吧。” 不能小觑了他人呐,还是有力使不出的感觉真是憋屈去,也不知道两个家伙够不够我的肉体修理费?一次性的爆炸品真是好用,我是不是也要炼制一些? 现在除了杀猪刀一个远攻战技都没有,纯靠贴身近战,当靶子的感受谁能理解?我这一身零件如今可是金贵着呢! 段德身体前方无数龟裂和细孔穿透,能躲过群攻是因为修士很多看似大范围技能,实际上是有空隙的,这身法只要有个针孔大的缝隙,就能穿过去端的是奇妙非常,却不代表能躲过这种范围杀伤没有死角的一次性杀伤爆炸法宝。 这是完全不存在缝隙的,也不是每个修者范围技能都存在缝隙,道术就没有,只不过段德天谴之手和厌道金有异曲同工之妙。 对于道韵都有压制吸收的作用,段德清楚这种状况一定有着极限,没极限的话他可以直接凭借肉体硬顶大乘期咯,可能么? 最大的好处就是对元婴期的‘势’免疫,这感觉一个字‘爽’! 他的战力时高时低他自己是知道的,这要看遇到的是谁,来的元婴中期会玩的,虽不至于杀了他,放个风筝虐他一炷香还是可以做到的。 第二四四章 烙印于魂死不改 愁仇怎了烦扰心 天德宗青茗峰 “师父!舍得来看我了么!你怎么受伤了?” 孟不通一见到段德便放下手中正在熟练地法术,施展‘极光掠影’飞奔而来,他的‘极光掠影’的确和自己不一样啊,一路留下的身影带着淡淡红光,也比段德施展起来飘逸得多。 青茗峰如今多了个小家伙,青茗也算是找到了乐趣,清韵老道大部分都是在楼上精研阵道的,指点孟不通大多都是她,她很喜欢孟不通。 段德上下打量身材飞涨的孟不通。 “偷不了懒了吧?呵呵,怎么样师祖是不是比师父教得好?” 孟不通瘪瘪嘴低声道:“我都是仙子师祖娘在教,祖师都不管我!” “你这小家伙,我教的不好么?” “师娘,对这小子严厉点,跳脱着呢,还这么点大就把北宫家小公主骗到了手!” “啊?真的么?不通你真厉害!不像这两个榆木疙瘩!快来给我说说!” 段德嘴角抽搐,老道也同样如此,两个榆木疙瘩一起撇开他们,坐在阳台喝着酒,段德看得出孟不通在这里和他们相处融洽,也就放了心。 “北宫琳把他们家这一代的第二个道体送来了宗里,是不是又到收徒时候?” “嗯,明年,快了,到时候还是让不通去核心弟子山谷学习,你带出来的那个武通不差,很适合教导入门精英,听说最近几十年在比斗中几乎都是排名一二之间。” “那是他本性就谨慎,也愿意接受新东西,不迂腐,与我关系并不大,好就行,他愿意在那个山谷呆这么久,自得其乐,对他对宗门都有好处,只是修为战力还是要出去才能进步,我有机会找他谈谈,没事的时候出去走走。” “你这份见地那边带来的?” “天生的有么?你信么?” “不差,只不过并不适合你自己,现在修为上卡壳就是这原因,就算你不换道路,我估计你也应该会有这么一天,就是不知是在金丹巅峰还是元婴。” “我在金丹巅峰已经生出心中五气,只差道。。。应该会卡在金丹巅峰吧?” “深入灵魂的记忆是不能更改的,只能靠你自己走出来,我能做的也都做了,出去糟埋伏了吧?” “那小子应该是把我当李达般整治,想要以除后患,我理解,也知道只要我出去必然有人伏杀,这次就是回老家,我和莹莹有过约定的,屠子不知道被谁灭了,你知道么?” “嗯?你父亲么?我不知道,出来也就没有回去过了,那汉子其实很疼你的,只是不善表达,查出谁做的么?” “我能不知道他么,查不出也无从查起,应该是两路散修群斗,那一片都被摧毁,小国朝中人一概不知,凡人对于我们这些个高高在上的神仙来说,命还真的不值钱啦”。 “呵呵,其实我们在一些人眼中和凡人在我们眼中地位没什么不同,看开就好,老婆跑了?” “看不开也没办法啊,我只是个普通人,也清楚这世间就是这样,谁都改变不了,没有什么完美的世界,看到了我会管,看不到我也管不着,莹莹也不知道去哪了,改天我去魔宗看看知不知道?” “准备对付恒家?” “犹豫中,恒东南必须要死,只不过,你也懂。。。不说了,我回紫竹峰,对了我的狗呢?总不至于跑出天德宗山门吧?” “它是在外面走的,我哪知道你的狗去哪里?我又不是给你当保姆的!滚蛋,莫非还想着蹭饭不成?” “我这不是怕你嘴馋给我炖了么?你这老货焉坏焉坏!”远远飘过来的声音并没有逃过惩罚,被莫名出现的一巴掌直接拍入远处的紫竹峰山体。 杀了恒东南不费什么事,只是恒湘派系的报复怎么解决?一旦贸然做了他儿子,这货疯狂下我这几个朋友怕是个个都会处于危险之中啊? 段德很矛盾,最简单的直接过去杀了恒东南便是,恒湘等高手紫霄估计也是有安排的,只不过他们的心思段德不好判断准确。 在这些人眼中,段德等人损失个几个应该也不会眨一下眼,只要段德不死便行,大人物眼中的小人物也就是这样,把生命寄托在他们身上简直就是扯淡。 既然是派系,还是几个月前明面上第二大派系,在这宗里宗外盘根错节高手绝不会少到哪去,只要有一个义气点的足够一次性杀掉段德等人大半。 仇,要报,人也不能出事!这就不是他现在能有把握做到的事儿,莫说后面还有个跟清韵同辈的老家伙。 实力不够,没实力也就不要谈势力,就算他们中好多人背后都是靠山硬挺,靠山硬也就代表他们不会是什么家族唯一的希望之类扯淡的情形,他们身后势力不会让他们随便死,但是当代价足够的时候,也未必就不能牺牲。 朱窖疑惑的看着段德。 “老大叫我过来做什么?什么时候动手?” “动手?呵呵,你们想恒东南死难不成我就不想么?叫你过来就是想问问,恒湘还有没有后?在哪?什么修为?” “有啊,还有个叫恒录的儿子,好像在?在哪我不太清楚,不过应该是在某座边城任职,合体期修为吧?怎么,老大要连根拔?” “想连根拔可惜手劲不够啊,你在家里地位咋样?死了你家会不会绝后?”段德笑着问道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死?就算我死了我们家多的是人,再怎么也绝不了后啊,老大你最近是不是功法影响脑子?问出这么奇怪的话来,一点都不像你的作风啊?” 段德上去就是一巴掌,拍得朱窖一个趔趄,笑道。 “我该怎么样,听到消息不管不顾把他做了?你们不长脑子我还是有点存货的,你能死其余兄弟就死不得?他恒东南难不成比你的背景差了去?我杀他不费什么力气,但是你想过你被人杀了,杀你的人跑了,你老爹会不会杀了和他相关的人撒气?” “势力再大又如何?天德宗够不够大?每年在外被杀的有多少?也没看到天德宗满世界追杀吧?我是被人追杀惯了的,魔族堆里哥也能混的风生水起,我跑了你们怎么办?哪天你女人死在你怀里你想过自己感受没?” 朱胖子冷汗顺着胖脸滑下,好在他们并没有动手,谁动手谁死,问题是一直对恒东南有敌意的他们是不是也落入了恒家人眼中? “老,老大,那怎么做?就不能报仇么?” “能,也必须要做的,你们这么多年只盯着恒东南一个人么?去把他们势力情况都做成数据给我送过来,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家是天德宗的财神爷吧?这事情你回家稍稍运作变能做到,弄清楚再决定该怎么做。” 胖子脸色终于好了点,段德把自己戒指里所有收集的药材给他道:“我别的丹药用不上,你给我多准备点精元丹之类的,我这身体只适合这玩意。” 胖子惊喜的检查戒指中难得的药材,有魔域特产,有魔族特产,很多都是有价无市的材料,甚至很多都只有名字描写,许多他都不认识,好在自身的道相当适合识别药材药性,到时候可以自己去发掘,朱胖子对于药材的热衷就如同段德对器材的热衷一样。 “老大你放心便是,精元类的丹药不难,到时候我多给你准备点,至于恒家的事是不是你不准备要宗主他们插手?我们自己来?” “嗯,宗主他们和我们不是一个路数,靠不住的,一不小心被当成弃子就冤了,这些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以后会了解的。” 盯着胖子远去的肥大身影消失在云海,段德喃喃道:“我就是个异数一直很小心地活着,你们不一样啊,说不准一不小心就连累到你们,我也就你们这点友情可不愿意看着你们一个个的没了。” 一道赤虹与胖子的青虹擦肩而过,段德带着好奇瞅着落在他前边的赤霞。 “嗯?怎么?有事么?你这大难不死不好好呆在家陪你夫君跑我这里做甚?” 赤霞俏脸有些红,明艳照人,显然是雨水丰沛滋润过的状态。 “小师叔,米丽斯说要见你,嗯?还有幽冥宗的一个元婴期也说想见你,你交友还真是交得够远够杂啊。” 段德闻言心中一动,呵呵笑道:“米丽斯过来后是你一直在负责吧?” “对啊,因为只有我还算是熟悉点,赤地师兄又是男子不太方便,宗里就让我负责的。” “走吧,去送送也好,以后说不定还有相见之日。” 天星城中宗内接待贵宾的地方,段德见到许久不见的米丽斯,换了身白色宫裙的她面色红润,倒是比在汉庭斯要美了些,想来是习惯了这边的生活所致。 旁边站着两个灰袍修者,幽冥宗制式袍服,其中一个卓硕老者,肩宽背阔面色黝黑发亮,眼中精光流转,透着一股子久居上位的威严。 另一个不出所料真是幽魂无疑,这家伙还是老样子,阴测测的,面色惨白一看就不是好人那种,哦,不对,去了凡间扮鬼不用化妆那种才确切。 “段兄,久别了啊,你那阵法是不是把自己也弄丢了?我可是听说你刚回宗不久?” 声音配外形啊,那世界拍鬼片可以找你!配上出色的外形一准能火。 第二四五章 赤城之心与卿别 会心一礼报君恩 段德有些讪讪道:“嘿嘿~~~能出来你就知足吧,你掉去了哪?” “你们天德宗以外,佛宗地界,害我连坐传送阵的钱都是‘好心人’资助的!一直坐了三个多月才回宗,头晕眼花半年才恢复,不过我还算好的。” “豸独可是一直在打听你,要和你好好亲近亲近,他差点没被玄冰宗那群冰冻脸女人抓回去当坐骑。” 围观众人虽不知道这两个家伙说的什么,可也能听出来好像是段德阵法给坑惨了的人,赤霞不解,师叔阵法水平他可是见识过,那叫一个厉害,怎么可能? “幽魂兄不要说看到我便行,来我天德宗自会好生招待,赤霞帮我准备点吃食,我与幽魂兄还有这位前辈共饮” “这位是我师父泣魂真人,我幽冥宗长老。” “晚辈段德见过真人!” “不错,呵呵,没想到年纪小小却是辈分不低啊?是不是赤练老怪的徒弟?” “家师正是清韵真人。” 泣魂眼中精光闪过,这家伙居然魂牌破碎还没死成?这一身修为也是着实古怪啊?有意思,赤练貌似还因为此子揍得一些人满地找牙啊。 “我没想到段兄竟然还是天德宗弟子,被人追杀得上天入地,也没透露半分,段兄是有大毅力之人呐!” “呵呵,那事幽魂兄就不要再提及,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换做是你也不会说自己是幽冥宗泣魂前辈的弟子吧?” “那可不一定,段兄是不是暗中运作了什么?暗世界悬赏段兄的雇主死得也差不多了,这事情还是地狱门透露出来,各大受托势力这么一查,呵呵,灵石全都百得,个个那是笑得合不拢嘴”。 段德皱眉道:“这个我倒是没有做什么,幽魂兄弟也是了解到我也是最近才回到的宗门,那些雇主意外遭遇不测吧? 幽魂面色古怪道:“原来你根本就没在乎过暗世界通缉?开始的确是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毕竟这修者生死本就难料,只不过就经过确认的确是有人在帮你处理那些雇主,已经持续了好几十年,该杀的基本上都杀完了,死的最多听说都是寒林魔地附近,如今的那片地方好像被人杀的杀,逃的逃,都没什么人在。” 段德脸色更是迷茫,这是哪个在后面给我擦屁股?转头正好与赤霞目光对上,见她点头,段德沉思片刻后,摇头道:“这事我当真不知道,寒林魔地也没什么修为太高的修士在,但是势力错综复杂,散修小团体还是不少的,居然让人几乎杀空了?” “呵呵,暗世界消息就是这样,如今杀你的赏金传闻还有三个大雇主没事,小的几乎都被各大组织直接没收掉了,一时间成为笑谈,经久不散,段兄名人那!” 心中还是有些猜测只不过不太确定,转移话题道:“米丽斯是我带出来的,可以说亲如姐姐,你们有办法解决她的魔元么?” 端坐一旁从没开口的米丽斯淡然的目光闪过感激,在魔族养成的良好习惯让她看起来总是透着一股子贵气,给人的感觉高雅端庄,随和又会让你不由自主跟她保持点距离,初见米丽斯的泣魂和幽魂都很满意。 “米丽斯姑娘没有给我等看魂魄,说是由你决定,若是真的噬魂魔瞳的话,我宗可以。。。” “请恕小子无理,打断前辈的话,既然前辈不远万里而来,自然是带着诚意的,米丽斯在这世界举目无亲,应有的防备心还望不要见怪,现在既然前辈开口那就先看看再说其他,赤霞和幽魂兄暂请回避,我这姐姐元神出窍威力可不小,免得麻烦。” 赤霞和幽魂没有反驳暂时退出了去,段德起身在周围开始布置阵法,并没有劳动大修士,不是不信任而是他自己只相信自己。 泣魂倒是并没不高兴,这小子越是谨慎他越满意,从小事上便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情,也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看得出他的成就,泣魂也是知道内幕的人之一,对这个魂牌碎了还能坚挺活着的奇迹充满期待。 启动阵法后,段德拉起米丽斯道:“姐,你放出来让泣魂长老看看吧,毕竟我们也不是很确定。” 米丽斯倒是没有想过段德会对她如此上心,带她出来又安排在这里供着已然让她很满足,点的头后果断元神出窍,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元神出现在泣魂眼前,元神眉心对灵魂的强烈牵扯足以证明真实无误,这特殊灵魂从没有出现过相似的,很好判断。 灵魂出窍瞬间段德脑子中便出现强烈的渴望,非但没有牵扯感在他元神面前还出现一个漆黑黑洞,米丽斯魂体转头盯着段德眉心,笑笑后又钻回体内不见。 段德上次经历过,还是压制得满头冷汗,泣魂双目随着米丽斯魂体消失在眉心转而盯着段德眉心。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从你的眉心感受到强烈吸扯?甚至强过噬魂魔瞳?” “呵呵,前辈应该是看出我的修为异常了吧?我灵魂有些特殊,不能明言还望不要见怪,对了,晚辈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前辈应允。” 放开拉着米丽斯的手,段德重请泣魂新入座,随即开口要好处。 “哦?说来听听,不过分的话我会考虑。” 要你们的禁忌法术不知道算不算过分? “那个,这次不是不小心掉进魔族界外屯兵界么,我们可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出来的,我就想要是有搜魂术可以省下不少事,所以。。。“ 泣魂真人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这个臭不要脸的家伙,这都能说出口?听说赤练也是如此,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 “这个额,前辈我可以发下道誓绝不外传,否则必受天谴!”这种话怕是只有他敢说,天谴如今怕是巴不得这个祸害完蛋,还会来找他那才是怪事。 米丽斯算是重新认识这个‘弟弟’的无耻之处了,光明正大要别的宗门镇派绝学?搜魂术的确是有不少版本,但是幽冥宗的可算是最为正宗,称之为‘大搜魂术’神通级别灵魂法术,整个修者界对灵魂精研最深便是幽冥宗,无人敢不服。 泣魂苦笑道:“段小兄弟,这件事我是做不了主的,得回去帮你问问,而且我也不修这个东西,没法给你,回去的话我会跟宗主说说的。” 还别说泣魂还真的就认为段德能够得偿所愿,毕竟这个时候牵上关系,比到时候这家伙强横起来再去交集可是强很多,虽不知道他能否成事。 以泣魂自己的判断这家伙恐怕还真就有可能,既然有可能的话,一个神通倒是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况这小子说的他可以发下道誓保证不外传。 段德撤去阵法请幽魂和赤霞进来重新落座后,才郑重开口。 “现在我姐姐的噬魂魔瞳应当是可以确定了,可以说说怎么安排她,毕竟她过去你们幽冥宗无依无靠的,又一身魔族修为在身,我怕她受欺负,若是保证不了我宁愿她在这里呆一辈子。” “怎么可能?魔元么?两个选择,一个就是夺舍重修,躯体我们会准备,另一个就是散功重修,问题也不大,只不过到时候怕是会真元不纯,影响其修为。” “在修者界这身魔元肯定是不能长久呆下去,和我们在魔界一样的道理,至于身份这个你不需要担心,以米丽斯姑娘的特殊,在我们幽冥宗绝对是圣女级待遇,更不会有人欺负她,不管哪条路她最重要的元神都还是这个修为,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泣魂很是满意,这种元神改修幽冥宗的功法恢复进度之快只怕会超过段德估计,他们幽冥宗如今唯一一个噬魂魔瞳拥有者地位之高,实力之强连他这个长老都没有资格随意见。 有他镇守在幽冥宗的深渊,魔族也不知道损失了多少好手,他的名字早已在魔族心中成为恐惧的代名词。 米丽斯已经接近大乘期的元神要成为那种强悍存在并不困难,也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夭折这类事。 要过去的话,对于幽冥宗的实力震慑力都会有个显著地提升,这次过来那位存在亲自过问,确定如果是付出代价也要带回去,由他亲自指导操持! 段德虽然不明白米丽斯对幽冥宗的意义,但是绝对是有利的,应该是紫霄把这个消息通知那边的,米丽斯在天德宗还真就不怎么合适,也不知道紫霄把她卖了个什么价位,大爷的老狐狸! “姐,我看泣魂长老对你真的很看重,你是怎么想的?这对你算得上是最好的归宿,即为修者你已经不能选择平常人的生活了,无论怎么样我还是尊重你自己的选择,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愿。” 段德说这些还真就是肺腑之言,没有带出来不关他的事,带出来的就有责任安排好,以后怎么样全靠她自己。 “弟弟,我是无所谓咯,反正在哪都一样,只要不是那个畸形怪异人性扭曲的世界,弟弟既然都这么说,那我就过去吧,也不知道以后是否能再见,谢谢!” 米丽斯行了个标准的魔族贵族礼,段德躲开来,眼神有着难得的温柔。 “姐,别来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这里又不是魔界,不兴那个,既然同意了就随他们走吧,有事可以传信于我。” 泣魂急匆匆带着米丽斯回去,没有半点停留,段德送上的传送阵,其实从种种迹象上看出幽冥宗对米丽斯的重视,也可以把握换到‘大搜魂术’,只不过不愿拿朋友做交易罢了,一个法术而已,现在没有只要段德有心总会得到的。 第二四六章 冥冥人事天有定 切切故人心不同 送走米丽斯段德打发走了赤霞,独自一人游走在繁华的天星城,这算是他第二次在这里漫无目的的游街。 上次的人如今在敌友之间漂浮着,说不准哪天就会刀剑相向,回宗后段德心中从来就没有安稳过,一直都是乱得一塌糊涂,这种心态要在修为上有所进益他知道是不可能的。 天星不夜城,晚上与白天几乎就没有什么差别,走着走着忽然想起一个人,便直接向传送殿而去。 传送阵这玩意若是放在那边的话该有多方便? 奇缘洪宝楼总店 大晚上的仍然是人流如织,比那边的卖场也不遑多让,段德从戒指角落翻出洪宝楼客卿长老令牌挂在腰上,直直往洪宝楼的居住区而去。 作为商人,这里的护卫也比宗门要和善得多,段德问过护卫知道金妙妙在家后也是松了口气。 金妙妙不敢置信的盯着闯进自己房间的段德,倒没有什么衣不着体的美妙景色,段德进来的时候她衣裳齐整的在房间考虑店里的生意,手上拿的便是一件做工还行的首饰,下品灵器。 “你怎么来了?” 金妙妙放下手中的灵器招牌似的媚笑便出现在脸上,段德打量片刻随意的笑笑开口道。 “妙妙姐不欢迎么?就是想你了过来看看。” 金妙妙没有了当初勾引他的那股子劲头,招牌媚笑也是有些勉强。 “嗯?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笑得这么不自然?是不是妙妙姐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段德敏锐的察觉到她的神情变化,原本他是极度烦恼过来看看这个美女姐姐,散散心的,这时候怎么就感觉来错了地方? “没有,怎么会呢,弟弟贵人事忙,这么久还能记得我么?我哪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就是想也做不到啊,我又不是弟弟什么人。” “是么?那行姐姐你忙我就是来看看你,现在见到了我这就回去。”说着便往外走,他是真的想走,已经够烦了不想再没事找事。 “弟弟,刚来怎么就走?坐一会啊,姐姐这就去给你沏茶过来。” 金妙妙见段德还真的就走,不但如此甚至开始准备用身法,心中不是滋味,赶上几步抓住段德衣袖。 “妙妙姐我如今就在天德宗,有事可以随时来找我的,现在我很烦,就是想静静,随意走走的。” 回过头盯着金妙妙几乎算得上完美的面容真诚道。 金妙妙美眸泛起一阵水雾,怔怔盯着段德一直皱着的眉宇半晌没有说话,段德心中叹了口气,特么的走到哪都是麻烦事,要不要老子清闲点!无奈的伸手抹去佳人的泪水。 “怎么了?说哭就哭这根本就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商界女强人啊?” “你送给我的那条三角形裤子用了!” 段德心中早就骂开了花,就知道没好事,那东西有个诅咒,中者以如今的修者界水平也许很难治好,是段德在山谷藏书殿看书时找到的,没有解法只有下法。 “是不是麻烦大了?中了那诅咒不出一年,必死无疑,都到那程度了么?” “嗯,差那条裤子姐姐就没了,现在人已经死了,奇缘宗宗主之孙,我父已经,受伤,哥哥也是,大伯死了,都是我害的。” 怎么也没能止住她的眼泪,段德肩膀半边都已湿透,奇缘宗也是天德宗下辖的宗门,一等宗门,经商为主,直接负责的好像就是朱胖子他们家,只不过下属宗门只会每年纳贡,并不属于天德宗直接管理。 这事情金妙妙不说段德基本上也能猜得个大概,趴在他肩膀哭累的金妙妙,抽抽噎噎把他让进去,走是走不成了,已经说出来,不出所料又是麻烦事,还不得不帮。 段德恨不得抽自己几大耳刮子,么事瞎跑个毛线?就算他不来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大事,都一年以上洪宝楼不还好好的么。 “奇缘宗主之孙看上我,被拒后,找人阴我,将要得逞你的那东西爆发了,我,我本以为那就是条普通的灵器,没想到你,你居然。。。” “要是你自己愿意那个没有什么用的,只有在你不情愿的时候才会爆发,一个上古诅咒,当时炼制的时候没有想那么多,正处于刚刚进入灵器师的阶段什么都想试试,反正对你无害,也就把心中想法实现在那上面,考虑不周,对不起。” 金妙妙摇头道:“不,不是那东西我就算是被玷污也绝不会活着!只是如今我洪宝楼实在是穷途末路,弟弟,能不能想个办法帮帮姐姐?你要什么姐姐都给你,只要我有的!哪怕。。。” 段德探手捂住她要说出的话,这话说出来也就变味,恩人也好,朋友也罢,知道了遇上了能不帮么? 翻手取出传讯器,这是段德参照天德宗的那玩意自己炼制的,神识刻录后丢入空中便消失在那里,被一个小的空间洞口吞噬。 自己炼制这玩意肯定是按照高级的来,不存在用那种容易被拦截的飞行传讯金,这玩意炼制有些难度,基本上灵器师是别想炼制出来。 东西小但是涉及的技术范围可不小,空间阵法,道韵等,段德也就炼制了十个备用的,要对付恒家这个对他来说的庞然大物,消息很重要。 “弟弟怎么用这种级别传送金?是传给你们宗里的人么?” 金妙妙有些期待,她们家的确快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本就是奇缘宗的组成部分,很多生意基本上都是交错在一起的,谁也离不开谁,自家生意正在被他们慢慢吞噬,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父亲招纳的那些大乘期散修客卿见风向不对早就跑的跑,叛变的叛变。 “姐姐按理说现在应该突破到分神期了啊?怎的还在元婴巅峰打转?” 段德有些奇怪,认识她的时候这女人就金丹中期左右了,到现在居然才元婴巅峰,按照她的资质和修炼资源肯定不止这样的。 “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忙生意,没怎么修炼。”金妙妙低头道。 “现在知道修为的重要了吧?我也走过你这条路,死过几回后才明白这才是立足的根本。” “弟弟,你等等,就坐我床上吧,我房间也没有凳子,我去给你沏茶,等会再聊,你不要走!” 金妙妙好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确定段德点头不走后,一溜烟便已经跑出去。 段德知她应该是去通知她爹,环视一眼的确是没有地方可坐,坐地上倒是可以,只不过有点不象样子,床很软,带着她身上的淡淡玫瑰馨香,深深吸了口气,烦躁的心稍稍平静。 不由得又开始想起魔莹莹,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得知我的魂牌碎裂应该很绝望?别给你夫君我戴顶绿帽子啊,我还没死成呢?真要是戴了我该怎么办? 一时间刚刚因为闻到香味儿,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我都没出轨呢?老婆啊,给俺留点面子,再多一点点信任,信任你夫君没那么容易翘辫子! 面色变幻不定的段德,让去了好一阵的金妙妙心里不安,手中的茶杯也是有些不稳,发出匡匡轻响,惊醒的段德对她慌乱的表情甚是不解。 “怎么?你一个元婴大修士被茶杯烫到么?” 金妙妙俏脸牵强。 “没有,怎么可能呢?” 其实金妙妙心里误以为段德正在考虑要对她做什么,话虽然说出来,但是金妙妙还真就不喜欢他,真的为了洪宝楼要她去从了段德她会做,但是得帮她先解救出洪宝楼再说。 段德甚是不解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他?还好他也不是随便就会下决定的人,看看再说吧,帮了这次也就算得上两清。 如今修者界女修基本上算是普及了万恶的防狼裤,他相信这事情洪宝楼这个先行者绝对赚的不是一点点。 而之所以被奇缘宗排挤只怕不排除他们洪宝楼吃相难看,这些事情他不想参与太多,有专门的人来解决,至于他们接不接受就不是段德能决定的事。 突然间开始安静的小小闺房让金妙妙坐立不安,虽然两人都坐在她床上,她也故意送上茶杯后离段德远了些。 段德一边喝着茶,一边想着事情,脸色变换使得误解的金妙妙更是一上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本来该是暧昧气氛的小房间变的怪异无比,段德想事情的时候一般都会很沉入,这是一种习惯,就像他研究阵法和炼器一样,现在这房间里的淡淡香味让他思绪很是活跃,放下金妙妙的事自然转到最难啃的骨头上去。 一切阴谋手段都抵不过绝对的力量,衡量之间很是难以把握住那个点,对他最有利的点,以他的实力。 哦,不,在恒家面前他有没有实力都无所谓,这修为连唬人都嫌不够看。 这事情不单单是他们几个‘年轻人’的事,紫霄他们的插手让这事变得更加复杂,光靠脑子是绝对行不通的,何况段德一直不认为自己脑子比他人强。 第二四七章 商女终是浅于情 父子暗手如灵犀 他这一沉入把一边的金妙妙给丢在锅里翻炒起来,心里作祟的金妙妙那真是苦不堪言,起身缓缓离开。 段德还是没理会她,直到出了房间,站在外面走廊才深深出了口气,也不敢再进去,她的举动让暗处的金万两锁紧了淡淡的眉宇,人精看事看人不是她能比的了的,金万两叹了口,收回神识喃喃道。 “女儿啊,你平时的精明去了哪?” 很快朱窖带着大队人马赶到奇缘城,与城卫府取得联系后直接就带着人进了洪宝楼内,段德和金妙妙一同迎上去,朱窖奸笑着扫视二人,段德很坦然,金妙妙脸色却是有些僵硬。 神识状态下的段德眉宇微皱,他感觉到了,不,应该是确定了她对自己的态度,心中不由的感觉一阵恶心,对朱窖使了个眼色,朱窖胖脸笑意不变,细眼精光一闪吩咐身后的男子。 “你们先等一下,我过去和我兄弟谈谈。” 段德领着朱窖走到一边花坛坐下,挥手间二人便消失不见,一边的金妙妙秀眉轻蹙,不解其意。 “老大怎么不是你女人?” 朱窖很了解段德,你对他交心换来的绝对是他的心,这情况明显有着问题。 “怎么样我让你查的事可属实?” “底下这些个不入流的商会动作,怎么可能逃过我家老头的法眼,这洪宝楼的旺盛我知道是老大的意思,当时老大设计那裤子最先穿上的可就有我老婆在里面,我家老头哪能看不出门道,还是我提了那么一嘴,他才让洪宝楼三个月,不然哪能轮到他们赚得盆满钵满?” “还在修者界有着防狼衬裤之祖的美名,这事情大概是如此,不过究其原因就是洪宝楼吃相真不是一般难看,奇缘宗其他商会连起来要整垮它,至于奇缘宗主之孙中的诅咒也曾求到宗里,不过没人解得开,他们只说是那小子触摸某种古物中的诅咒,却是在几个月前死了,听说死得相当凄惨。” “嗯,那就行了,我回宗里了,这个女人算是救过我,该如何做你自己决定便是,这女人经商天赋不错,交给你我放心,恒家的事不要急,通知韩修什么时候恶心够了就回来吧,然后把我告诉你的东西告诉他们,等我想好再通知你们,这事情,难办,我们太过弱小,另外韩修回来的话,让他过来紫竹峰找我,我有事要问他。” 朱胖子办事成熟稳重,与在段德他们几个面前判若两人,很多事情只要稍加指点,他一想便透。 “好的,老大你最重要的还是赶快提升实力,我们也不会懈怠的,的确,我们太弱,抛开家族我们其实什么也不是。” “能这么想就对了,生命无常,我不想每次回来你们都要少那么几个,好好保重,这种仇有这么一次便够!” 挥手解开阵法,段德笑着对金妙妙道:“师尊找我有事,人我已经帮你叫来,怎么谈就是你们的事,我先回宗,有缘再见!” 盯着段德渐行渐远的背影,金妙妙神色轻松中带着点复杂,朱窖的排场可不小,对金妙妙这种只看到芝麻却放走西瓜的女人并无好感。 “走吧,老大已经把事情交给了我,你若是能负责的话,我代表天星商会可以和你谈兼并事宜。” “什么?兼并?为什么是兼并?”金妙妙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嘶吼道! “不愿意么?若是不愿意,恕不奉陪,哼!浪费时间!” 朱窖脸色一变,甩手就要带着跟来的人回宗,小小商会还真把自己当回事?若不是老大的关系,天星商会随时可以吞并掉包括奇缘商会这种,你个小小洪宝楼还真就没得胃口。 “朱持事稍等,小女不懂事不要见怪,我的商会我还是可以做主的,请吧!”一个比朱窖还要胖的胖子笑眯眯显出。 “金前辈,你在修为上是前辈,但是我现在代表的是宗门持事与你谈生意,还望恕罪”。 朱胖子老神在在,的确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倾斜一些利益给洪宝楼,但是公事还得按章办事,这是基础,财政无论在哪都不容马虎半点,否则朱胖子自己都的遭殃。 金万两扫了眼失魂落魄的女儿,传音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再拖我们全家就该消失了,傻女儿啊,就是那段德今日不来为父也已经和天星商会联系,那是吞并,不是兼并,有这结果你还不满意?怎的平时精明的你如今却是看不清形式?你啊,就是你投怀送抱他还不一定会接受,你以后便会知道,兼并后我们也是主宗旗下之人,有空你可以打听一下他。” “朱持事请吧,招财,领各位统计去吧,安排好不要有任何遗漏,以后我们就是天星商会的人咯。” 金万两吩咐后远处一直守在那的几名管事,纷纷和朱窖带来的人接洽,那些人在朱窖示意后才跟着他们离开。 洪宝楼会议室,首座无人,那张大椅被搬到左边首位,右边就是朱窖,除了二人外只有一边一个负责记录的修者。金万两并没有因为自己苦心创立商会如今走到尽头而伤心,还是那副笑眯眯的神情。 “朱持事,段德可是赤练真人的弟子?” “嗯,怎么?” “那他在天德宗地位很高啊?” “高?呵呵,是很高,宗主和显法殿主都不敢给他脸色看,可不仅仅他只是清韵师伯的弟子,是他自己有这个能力让人重视,我也可以算是他的门生,也是兄弟,否则就算是您这个大乘期来请我也得看宗门指令行事!” 其实朱胖子说的并不算是夸张,紫霄,青弘哪还真不敢给段德脸色看,不是怕清韵真人,而是段德这家伙能办事,能惹事,最主要是会撂挑子不干!这年头能背黑锅的无数,背得起不被压死的还真的不多,段德就是这种人。 洪宝楼在第二天就开始在各大店铺挂上天星商会会标,天星商会洪宝楼分部,这就是段德的作用,洪宝楼还是洪宝楼,有自主经营权,但是利润透明化,并且洪宝楼自己只有四成的财富支配权,还得上报批准。 金妙妙不再管理商会,天星商会欲调她去天星负责具体事宜被拒绝,成天呆在自己房间也不出来,洪宝楼一切还是正常运转。 奇缘商会之主却是无可奈何,其实他已经动用关系拖延洪宝楼向天星商会求救的时间,没想到金妙妙还认识天德风云人物,一夜之间便全部成为定局。 措手不及间,讯问到缘由后彻底偃旗息鼓,孙儿所做之事本就遭人诟病,又不是只有一个孙子,死了便安心死吧。 对于洪宝楼的事段德不可能做到送佛送到西的事,交给朱胖子解决他也放心,虽是鬼使神差跑了趟奇缘城,本就一团乱麻的心绪没得到半点缓解。 不过了却心中记着的人情债倒也多了一份轻松,修为上的事如今暂且放下,回到紫竹峰的段德什么也没做,什么都不想去想,彻底放空自己躺在悬崖边睡起了大觉。 他的举动倒是让恒湘的安排打在空处,也是摸不准段德在做什么,雕花城儿子那边传来消息称狗皮膏药般的韩修,带着他们家那个可怖的老杀手走了,莫明奇妙的恒湘在自家厅堂转悠了许久。 “还真是个难缠的小子啊,到底在想什么?为了他妹妹不再打算动手么?” “殿主,无须担忧,区区一个小修士,不管他玩什么花样,随时都可以捏死的存在,何必挂心?少主那边已经派去两个‘隐奴’,自不会有失。”黑衣属下恭敬道。 “倒也是啊?我这是怎么了?为了一个小王八羔子如此伤神,有失身份,有失身份呐!” 同一时间雕花城城主府后院偏房,童歆然不在,只有恒东南和他自己的属下,恒东南英俊的脸上剑眉紧锁。 “你说三个元婴期巅峰都没能杀得了他?” “属下去查探过现场,战斗时间不长,五六七三人自从去了后就没有再回来,现场我找到阿六的衣服,只不过。。。”那属下也是愁眉不展,脸色惊疑不定,欲言又止。 “有什么说什么,到底怎么回事?有什么发现?”恒东南俊脸不耐,挥手道。 “战场周边十几里地,草木皆无一片死寂,临近之处的草木也是有些枯黄,就像是,就像是被吸干了精气一般,而阿六的衣服只包含了几根骨头,还是枯骨,没有半点生命精气那种,就像是几百年后从土里挖出来那种?” 黑衣属下脸色有些青,显然他自己推测的东西让他有些恐惧。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功法可以造成这样?魔功?” “属下不知!” “我倒没有跟他交过手,从歆然告诉我关于他的消息来看,他有一把魔刀是可以做得到这样的,吸魂嗜血!但是这东西宗内很多人都知道,宗里有这样法宝的也是不少,你去细细查探一番再来回报,不要老是给我说你不知道!不知道就去查!” “是!属下告退!” “哼!没用的东西!什么都不知道我要你们何用?” 怒火滔天的恒东南脸色扭曲,双目赤红,一副择人而噬的样子,但是开门出来后一切如常,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第二四八章 急仇怨心翻不定 添新伤祸不单行 紫竹峰 “老大实在难以对付的话,我让鼠爷把他们家全都做了便是?何必苦恼至此?”韩修苦瓜脸阴沉至极,闪烁的凶光揭示他内心的不耐。 “你们等着我回来便是确认我对这件事的态度么?你们韩家本就特殊,你是要激起有心人连手灭了你们?” 躺着的段德目光平静,盯着青色深远的天空缓缓开口。 “怎么可能?我一个人也能抹了他!根本就不关家族的事!” “是么?恒东南也可以这么想,但是我真的就只对他下手么?没有恒湘,清衡子的袒护,你让他去做件同样的事,你看他有这个胆么?” “我!我不管那么多!你不做我自己去做!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再说不管是谁想灭我韩家那就得付出代价!” 韩家本是天德宗开山鼻祖之一传承下来的,专司天德宗阴暗行动,包括对内!绝大部分天德宗人几乎就不知道有他们这个家族,段德也是老道告诉他的。 韩家并没有在天德宗宗内,具体在哪恐怕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不清楚他们家的实力,韩家在暗世界有着自己的势力和地位。 “去,可以,留下点衣物,嗯,这里画出你想要的棺材样式,到时候我给你亲自收敛,亲自打造棺材!”段德躺着的手掏摸一阵,拿出纸笔压在一旁。 转脸盯着一脸抑郁的韩修道:“那个给我处理雇主的是不是小雨?” 韩修正在犹豫间,忽闻段德问起公孙雨,脸色有些不自然,目光闪躲道:“我不知道啊,什么处理雇主?” 段德曲腿翻过身,以手撑着脑袋目光灼灼盯着韩修:“难不成还有不能对我说的?你们韩家机密?还是小雨自己的意思?” “还有,她现在在哪?是不是潜入了丹鼎道宗做傻事去了?” 雇主如今还在的就剩两个炼丹师和姜离,段德猜都能猜到是他们,一直阴魂不散想要自己死。 “没有啊?我都不知道小雨去了哪里,老大你就不要瞎揣测了行么?”支吾半天韩修面色艰难道。 “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约定,我只要那丫头平安就好,她来的时候什么样子你也是知道的,所以,保证她的安全情况下,我不会过问,她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她开心就好!” “还有一件事,最近我心神不宁,你们自己注意点不要出意外,恒东南的事不急,就当我知道以后给予她一段时间安心日子吧。” 段德的确是有些心烦意乱,一开始还以为是修为还有恒东南的事造成的,躺在悬崖上好几天总想着放空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可是就算是什么都不想也还是莫名烦躁。 好歹跟着孟黄一学过一阵子卜卦算天机,这种事情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与他密切相关的人有难! 他自己的命格很是奇怪,孟黄一和孟不通都曾经试着算过他,无不是吐血不止,寿元大陨,之后祖孙二人再也不敢去算段德。 现在虽然可以找徒弟,没用啊,自己对这方面真的是一窍不通,怎么也学不会,这种越来越近的危机感越来越近,实在忍不住的段德去了青茗峰。 “哦?还有这种事情么?此事我也无能为力,我亦无此天赋,若不问问你那徒儿去?”老道朝草地上练功的孟不通努努嘴。 “行不通,他算不了我。”段德失望的摇头道。 “那你还担心个屁?迟早都要发生的事,天命,懂么?就算你知道它也还是不能避免,安心等待便是,若真如你所说那就准备去处理便是!” 被老道轰出来的段德,想想也是,怕不是学了这些个岐黄之术有碍心绪?就算谁真的要出事他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就像自己那几次一般,出事便是出事,算他天命难违又如何? 回到紫竹峰小筑后,段德掏出一大堆纸笔数据,开始研习阵法,得到的魔族基础阵法还没来得及仔细揣摩呢,这个方法百试不爽,一进入这种状态便忘却了外面一切事情。 “老大!!!老大!出事了!出事了!!” 朱胖子肥硕的身体如球般滚进紫竹小筑,段德手中之笔‘啪’折成两节,转头看到胖子手上的东西,很熟悉,他的作品之一,取材于金丹巅峰飞行凶兽的两只利爪,胖子脸色苍白,眼圈通红,缓缓递给段德。 “不是说普通任务?嗯?人呢?” “就剩下这个,一同执行任务的七人只回来个女修,重伤昏迷,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段德接过残爪,只剩一个爪尖,上面残留着的是某种道韵,这东西坚硬程度很高,段德参了别的金属加强过。 阴郁的眼神盯着毁坏的作品,这是极限碰撞造成的,并非利器所致,只有遇到修为远高过修者的道术才会出现,同阶修者道术一般是不可能伤害到法宝的。 “呵呵,普通任务?我记得你们说过,他是跟随一名分神期修士一同任务吧?普通任务如何会造成如此团灭之像?走吧,一起去看看那唯一的幸存者醒来会给我们带来什么!” 收起残爪,段德跟着朱胖子飞速赶往外宗。 外宗有个专门接纳本宗弟子伤员的地方,叫养心堂,不属于显法殿,属于后勤管辖,这地方也是统一式样的联排殿宇,内部都是有扩张空间的,不断有修士进出,许多修士看样子就是有伤在身,随着胖子跨步进去,里面果然是别有洞天。 进去就是个走廊,一边靠墙,另一边无数房舍一整排,两边也是有岔道的,这里的天德宗修士属于治疗的袖口都会有个丹药标记,并非丹堂那些是个丹鼎。 七四四号房,门是开着的,里面空间并不小,有三张床,分置除门外的三面墙壁,只有一张床上躺着个面如今金纸的女修,身上盖着的布料看不出胸口的涌动,气息微弱至极,一名老者横在面色凝重的抓着她的手探查伤势。 这里还有一个中年,和一个面色阴沉的青年在,估计是这个女修的亲人,胖子和段德的到来让两人转头打量他们,阴沉青年语气很不友好。 “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没看到她重伤在身?出去!” “说话给我注意点!再叽歪老子一嘴巴抽死你信不信!” 胖子可不是和段德他们一起那副模样!就要上前抽他被段德止住,段德转头问胖子。 “谁派的任务?去查一下,还有,谁负责的也查一下,我在这里就行。” 那阴沉青年还要说什么,被中年人拉住,在宗内不穿宗门制服到处晃荡的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这个一脸凶像的青年绝不是他们能惹的。 中年人合体中期,自然见多了宗门中的黑暗内幕,对于他们这些没有大背景的最好不要去试着在宗里得罪谁。 床上躺着的是他的女儿,青年是他弟子,两人已经结为道侣,这次任务出事只剩女儿一人吊着口气回来,肯定是有什么隐情的。 他女儿还活着,但是死了的修者定然是有着朋友的,现在过来的只怕就是死掉的其中之一的朋友。 老者起身摇头道:“老夫无能为力,心脉枯竭,元婴几乎崩散,神魂也是重创,宗里估计都没有谁可以治得好。”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不是都能治好么?”段德先于两位家属之前冷然开口道。 老者不愉道:“这位弟子请注意你的言辞,我是医者还是你是?要不你来治?” 段德皱眉道:“前辈若是有办法就尽力治,她知道的消息很重要,再说她是出宗门任务而受伤,有何良药你尽管用便是。 段德不是不相信他,而是当初几乎成了人棍又废了的武通都能恢复,这种只要有一口气在的怎么可能治不好?宗门里肯定是有内幕的,他也管不着,但是关系到他他就会管。 老者不予理睬,冷哼一声便出去了,中年修士急急追了出去,段德心里已经很不舒服了,这老东西倚老卖老,等老子知道你言语有虚非得要你丫,吃不了兜着走! 那青年却是迁怒于段德,怒吼道:“不管你的事你凑什么热闹!把吴先生气走了我夫人怎么办!你给我滚出去!” 这回段德可没有再容忍,容忍是有限度的,你们家还有尸体在,老子兄弟尸骨都还没见到,天谴探出一把抓住这小子脖子,提着出了门对远处正在跟老者说情的中年。 “看住这小子,再打搅我就直接拍死!” 甩手丢给中年人,接着对愕然的中年道:“看着门外,那老东西让他走便是!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老子叫青弘立刻毙了你!” 对于老者像是要动手的样子,实在不想浪费口水的段德摔下一句便转身进屋,极尽嚣张之能事,这在段德身上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只不过这种人你越是给他脸,他越是不要脸! 外面老者憋着绛紫色的脸,以及吹得笔直的胡须,手中骇人的波动硬是没敢动手,转身便消失不见。 第二四九章 参天之木不怜叶 微末之灵亦是人 而中年也是一脸震惊的接过女婿,那小子脸也是憋成猪肝色,不是闭气,他好歹也是元婴中期,这个几乎看上去就是个普通人的蛮横青年。 竟然一把抓住自己,全身的道韵规则就如老鼠见了猫一般,蛰伏在体内动都不动一下,强大到令他绝望的是他的力量,掐住脖子瞬间他便知道,只要对方想可以随时捏碎他的脖子。 女修盖布下的躯体,几乎算是完全烂了,胸口无肉一片血肉模糊,下面也是,肚肠几乎算是没了大半,下肢左腿不见,右腿也是骨肉可见,这是怎么回来的?大大的疑惑回荡在脑中,这样的伤势是不可能回得来! 只有摆在外面的那只右手完好,左臂只剩半截血肉模糊的骨肉,伤口处道韵还在不停吞噬她的生机,这种伤完全体的魔宗血池倒是可以治疗好,只不过现在根本就不可能完成,段德也没有材料,阴沉着脸盖上这滴血不沾的布。 段德开始以精元探测她内部空间的情况,经络系统几乎奔溃,段德的精元开始一路上稍稍修补一部分,直到气海,气海壁还算好,有伤没有破,气海元婴却是如老者所说,元婴满身裂痕,道韵散逸,气海几近枯竭。 一路向上识海壁基本没多大伤,只不过魂体暗淡,整个识海一片昏暗,这是散逸出来的灵魂能量,玛德!这个伤势就有点看头了!抵得上我了都! 站起身来,段德拿出通讯器试着联系紫霄,这伤再拖就没了,可惜他这个师兄没空鸟他!段德脸色一阵难看,也只有她才知道得最清楚,事后再去查就难以准确! 让中年人进来后段德问道:“我很奇怪她是怎么回来的?这种伤势换成你应该也是回不来的?” “让人救回来的,回来已经昏迷,手上的爪子让刚刚那个胖子拿走了,救她的是我一位同期师兄,赤芒。”中年叹气道。 “赤芒?他救回来的?她的情况很难,我先去看看有没有救,有的话我会第一时间让人过来。”段德说完急匆匆出去。 拿出传讯器通知胖子,接着联系赤地问清楚赤芒的联系方式后,终于知道这家伙正在青煌那里汇报情况,也就是青弘隔壁的理事房。 走进里边的时候青煌真人正在皱眉听取赤芒的回报,段德点头示意后站在一边没有出声,良久,青煌相信开口道:“师弟也是为了他们意外的事来的?” “嗯师兄适才也是在和赤芒商量这事么?”他没有去听不该他知道的事,所以一无所知。 “任务没有问题,已经确认过,他们遇袭是因为什么暂时不清楚,不过并不是任务地点遇袭,而是回来的时候在路上莫明奇妙被袭击。袭击地点在关封城北藏桃山附近,赤芒是路过关封听闻那边打斗查看后就只有黄衣还留着一口气,袭击者全都失去踪影。” “他们伤口和现场遗留的道韵可以推断个大概么?这些先不说,先把那个叫黄衣的给救回来再说,只有她知道发生了什么!” 段德不再纠缠,这事情恐怕还真的就只有那个唯一幸存者知道。 青煌摇头道:“代价太大,救不回来,魂体受损太过严重就算救回来也是不会记得事情,没必要废去珍贵资源。” 段德心中冷笑,确实不想再说什么,点点头便告辞离开,出门后再次来到那个病房,盯着中年。 “上面有些人的样子估计你也知道的,能救确是不会救,他是你女儿吧?建议给他个痛快,留着魂魄转世吧,她们的事我会查清楚的,你的联系方式给我,我叫段德,有什么消息找赤芒通知我便是!” 赤方看着离去的背影,脸上闪过深深的痛楚和无奈,旁边的青年也是失魂落魄的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能救不救?衣衣是出任务受的伤啊!呜~~~” 赤方泪光闪烁道:“孩子,现在的你不懂,到时候也就会知道,衣衣还能有个尸身,一起去的那几个如今怕是尸骨无存,这就是修者界!这就是现实!”挥手断绝女儿生机,这需要多大勇气? “走吧,不管是谁,我赤方一定要找回来!” 听到消息的几人很快汇聚道紫竹峰,一个个面色悲痛,修者生命很长,一生中认识的人也很多,但是真正放在心上往往就是步入修行初期的那些同伴最多,一个个的离去一个个的打击最后变得麻木,能一起走到最后的又有几个? “韩修呢?没有通知么?”牛犇瓮声道。 “联系不上,他的情况特殊,一时间联系不上很正常。”胖子答道 “又去一个,唉。。。”姚嫚沮丧低头叹道。 “是不是现在去帮那家伙收尸?”武通灌了口酒,低声嗤笑道。 “收尸?能收,赤芒恐怕已经收了,还等你们?”北宫琳还是一脸的冷峭。 “老大你真是个活神仙,下次再有预感一定要通知我们守在家里不要出去!” 朱胖子想起自己过来找段德喝酒,他之前就说过,也一个个打听他们现在的去向,没想到这时候竟成了真! “你有预感?” 北宫琳上前掐住段德脖子狠厉的问道!胖子却是被老婆掐住肥肉,死命的咧着嘴不敢出声! “有!避不开!也不清楚你们哪一个会出事!我以为是莹莹的,没想到会是他!” 段德也是提着酒葫芦再次灌酒,任由北宫琳掐着他。 “老道说我们修士的大半命运,哦,不对!是人的大半命运拿捏在它的手上!” 段德指着天灌下一口酒接着道:“而修士修行就是为了把撰在它手上的一部分拿回来,因此修士的命劫远远多过凡人!” “躲不过!是因为我们抓在自己手上的命运还是太少!实力太弱,它随意安排个劫,我们就有可能嗝屁,你们,懂了?不要再让老子为你们收尸!为你们炼制灵器不是用来辨别你们尸体的!是用来保护你们的!”掏出已逝三人的东西抛置于地上! “努力赚钱!努力收集材料,我给你们一人打造一套不灭套装!这种事,我不想再有!等韩修回消息,你们就在这里暂歇,我先进去睡一觉,你们呐,怎么就没有我这么耐死?” 摇摇晃晃的段德推开了北宫琳,‘噗通’一声栽进门前小溪,咕噜噜冒着泡泡。 “老大这是?” “喝醉了没见过么?一边去!”北宫琳冷冷打断牛犇的话! 上前把段德捞上来放进小筑床上,美眸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溢出罕见柔情。 “好了,韩修这小子怎么回事?每次都看不到人!” 姚嫚不满的踢着脚下的草地,这片可怜的草地长出来不是被他们烧烤掉,就是被他们用身躯砸坏掉,还好这里灵气充裕长势喜人才不至于断了根去。 武通眸光闪动,现在也只有他基本上没出过山门,好友们又去一个,他这心里很不是滋味,还记得当初自己也差点先他们一步,跟着赵磊而去。 是段德他们把他捞回来并花费大价钱治疗好的,肖进他们就没这种运气,世事无常啊,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上的这杯中之物? 消不了愁,解不了郁,化不了事,却是能解一时是一时,乐在其中也,难怪老大如此理智之人也会醉倒在此。 就在一群人一筹莫展不知道如何下手时,韩修极速飞来,还没来得及跟外面这群祸害草地的家伙打招呼,一溜烟便冲进小筑一层。 “这家伙莫非失心疯?”朱窖不解道? “去看看!”牛犇丢下手中烤肉,急急闪进小筑,其余人也是跟着一个箭步冲进去。 冲着段德过来的韩修却是在他犀利的眼光中顿住了,苦瓜脸愧疚都能流出来,半晌没有说话。 “死瘦子,你搞什么玩意?是不是暗世界有消息?你倒是吱一声啊!”朱窖不解道? “别告诉我出事的不止肖进!” 段德冰冷的声音传来,犹如九幽地域般的阴冷气息冲得周围阴风四起。 “什么!什么意思?韩修!你到底知道什么没有告诉我们?到底有没有把我们放在心上!”朱胖子胖脸铁青,好似猜到什么!一把拧起瘦子衣领吼道。 “放开他,让他说话!” 段德放下手中刻笔,转过身死死盯着韩修,没有愤怒只有平静似水般的眼眸。 “跟我来吧,小雨要见你,她,她现在情况不好!” 韩修半天后憋出一句让众人骇然的话。 众人都是了解段德认得两个妹妹那都是真心以待的,疼公孙雨更甚童歆然,公孙雨对段德那也是无条件信任,段德走后她就走了可见一斑,她若是出事,段德不知道会不会发疯。 一群人火速出了宗门后坐上胖子的飞行梭,在韩秀指点下朝着宗后极速飞去,站在飞梭后的段德不发一言,脸色凝固。 两只背在身后的手红黑气流窜动,让整个飞梭上的众人都是心惊胆战,没有什么强大气势,只有一种令人心底发毛的危险气息涌动。 这是离宗十几万里的一片原始丛林中的小小村落,周边不知多远没有人烟,这样一个原始风貌的村落确实不显突兀,好似原本就应该在这里。 几十零星错落的茅草屋,伴着一条从村后崖壁缝隙中流出的山泉小河而建,崖壁陡峭高逾百丈,垂直挺立,人兽皆不可攀。 第二五零章 痴傻莫过有情人 红颜白发只为君 淳朴的村民对于段德等人的到来表现出恰到好处的稀奇和敬畏,可惜这种虚假的面像飞梭上下来的几个年轻人没有给予配合,一个个面色凝重而焦急,随着韩修疾步而行。 几人随着他没有进去哪个农家,而是在小河源头处一处坚实山壁处穿进去,里面暗黑的通道蜿蜒曲折,直至来到一个庞大的地下空间中,这里是一个地下城,几百丈的地下空间楼阁殿宇无数,行人好奇的注视对于他们几个陌生来客充满着敌意。 段德他们虽然内心惊叹韩家的底蕴,却是哪里有这心情来观看?靠近山壁的阁楼里,段德见到了公孙雨,仿若初见时那般黑袍罩体,唯一不同的是如今黑袍下玲珑有致的美妙身姿,段德的出现让这个盯着屋后瀑布的姑娘转过头来。 黑袍中的银白色那样刺目,吹弹可破的丰润脸颊,带着浓浓的倦意和不正常的惨白,浑身黑袍白色霜雾不时涌动,涌动间四周湿润空气化成冰渣落下,随着霜雾收起又无形间消失不见,如此往复。 灵动黑白分明的剪水双眸有水光溢出,盯着段德一动不动,韩修识趣的拉着众人退出去,就连护犊子的北宫琳也是只看了一眼便随之退了出去。 段德愁深锁,眸光闪烁不定,细细感受着她气息的变动,越来越差的脸色让他的气息也似受到牵连,浑身黑红气流从手上开始往身躯蔓延,四周植被生命无形的吸扯着投入他的身躯。 “控制不住了?这才多少年?为什么会出问题?老道说百年绝不会差一年!你!都做了什么?” 语气僵硬生冷,责备,心疼,不舍,复杂的就像他的心,怎么理都理不清楚!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只要你自己没事,安心创造属于你的功法便是,为何如此不珍惜?” 姑娘大眼水光凝行,顺着滑落,却也不想眨眼,怕他转瞬便又一次消失,再也寻不到,期望中的见面换来他责备的话语,她很幸福,那种真正被关心,被他捧在手心的感觉让她迷恋。 心绪的波动影响到她对绝阴之气的压制,整个房间还有窗外的瀑布瞬间冻住,唯有段德身边那些冰怎么努力也没有前进半分,还在不断化成某种气被段德吸扯进身体。 缓缓走过去,姑娘却是在缓缓往后退。 “站着别动!再退我就动手!” 姑娘还是不说话,只不过不再后退,定定的注视着缓缓走过来的魁伟身影,她怕伤到他! 离她只有三寸,周身涌动的白雾就像是被吸尘器吸住般,纷纷投入他身体消失不见,没有她想象中的冻成冰棍,抬头也是看不到他脸上有任何勉强。 终于她扑上去了,紧紧地抱着,以至于浑身都绷得紧紧地,无声的哭泣,就像是找到父母的小女孩,她好像闻到自己曾经流在他身上的口水味儿。 有力的心跳,怎么冻也冻不冷的温暖坚实躯体,留恋的味道,好熟悉,好舒服,小脸在他胸口摩挲,细细感受着这份真实的拥有。 段德轻轻掀开她的冒兜,一头刺眼至极的银发,挽上一缕可以感受到,是她体内那股子气的味道,阴寒却不邪恶,跑出来了? “你现在这是什么修为?”忽然段德惊疑不定的问道。 良久,才等来软糯而又瓮气带着浓浓鼻音的回答:“分神巅峰啊!” “你,参悟出一些属于你的功法了?” 终于知道老道所说她若有功法,天赋是段德一万倍这句话的含义,外面那些道体最高的才元婴中期,这?不到百年啊!要不要这么变态?很受打击的段德欲哭无泪。 埋在胸口的她轻点螓首。 “那你现在如此不稳的气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贪功冒进?” “哥,我不要说话,我就要这样!”娇气带着浓浓眷恋的嗔音,仿若不讲道理的小女孩。 “以后,你都跟在我身边,你会没事的,实在不行哥帮你吸出一些,让你可以控制,不要担心,一切有我!” 柔软却寒冷的触感让段德知道,这丫头九绝阴气控制不住全跑了出来。 怀中娇躯一颤,细弱蚊呐的声音道:“我早就想给哥哥了。。。” 知道这丫头误会自己的意思,段德垮着脸道:“不用那样!是控制,你没发现现在哥哥我和以前不一样么?” “我不管,我现在就是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说!” 诶,随她吧。 他们在里面抱着取暖,外面的北宫琳却是心乱如麻,也不知道把段德骂了多少遍!实在忍不住众目睽睽下把韩修狠狠锤了一顿。 鼻青脸肿总算是看上去脸上有了几两肉的韩修,对一旁看戏的几人报以鄙视的眼神,虽然脸上看上去有些不太协调,总算不再是苦瓜脸。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小雨不是看上去还好好的么?虽然气息有些不稳?”朱胖子知道内幕。 “小雨出去后没有找到老大,后来她无意中听说很多人要杀老大,就在暗世界加入了一个组织,不巧刚好是我们家的,接着她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借着暗世界的消息渠道,一直在暗杀那些雇主,我父见她天赋异禀,也就多加照顾还想给我当媳妇培养,没想到我见到是她后,给我父说了。” “嘿嘿,想要小雨做媳妇?你不怕老大把你揉成球挂在天德宗山门牌匾上?”朱窖嗤笑道。 “我又不知道是她,后来她就这么一直杀下去,暗世界倒是在暗世界杀出了名声,出了名的亡命女杀手,被她盯住至今还没有哪个活下来。” “底层私下里称她‘疯罗刹’,这么多年只按照她自己的意愿在杀人,从来不接什么任务,很多人都认为她不正常。后来听说就是她在一直杀段老大的雇主,暗世界的人才理会为什么‘疯罗刹‘会这么执着。” “她的修为让我们这些所谓天才无地自容,老大够变态吧?现在肯定打不过她!“ “我们都看不出她的修为,什么情况?”牛犇也是好奇道。 “你要能看出分神巅峰修为你就比她厉害!”韩修一脸郁闷加鄙视的扫了眼牛犇! “什么!!!” 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超出常识范畴? 只有朱胖子心中稍稍有点数,莫非? “她走出自己的路了?还是得到《道体先天绝阴功》?” 众人茫然看着两个家伙打哑谜,姚嫚暗地里探出安禄山之爪一把肥腻软肉入手,死命拧着,胖子恍若未觉,死死盯着韩修不放。 “自己的路,不过这次她虽然创造了暗世界神话,自己也是出了大问题,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韩修忧心道。 “什么神话?”姚嫚美眸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以分身巅峰暗杀两个大乘期,还完整的跑了!是不是神话?”韩修有些向往和不可思议丢出一个重磅。 “扯淡!” 连一向沉稳的武通听闻也是两个字奉上。 “你的故事请说出来前在心底过一遍,我们暂时还能听得懂人话,鬼话你应该去幽冥宗,他们貌似懂!”朱胖子毫不留情打击到。 “俺老牛没把自己头放到熔炼炉里热乎过,你这瘦猴怕是皮痒消遣我们?”牛犇比划健硕的臂膀,斜着牛眼可以看出心中却是以为他在开玩笑。 “呵呵,我另外一位爷爷带着人在丹鼎宗外守了她八年,你说呢?小雨这回便是他们带回来的,这群老货闲来无事听说她要去做这事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积极,如今荣耀到手,这些家伙正在家里庆贺呢!” 。。。。。。 无语的众人无语的接受了这个不可能的可能!杀手之王?八年潜伏只为成就神话?默默在心底刻上;宁惹段德,不惹小雨!八个字! “她,她有没有说怎么办到的?”干涩的声音从牛犇嘴里冒出。 “她?从来就没有提及过过程,一直都还是这样,我们能看到的就是结果!” “这么多年,看见过她出手的,暂时都去了佛门圣地,就是在我们这里,她也没有出手过一回,一直都是个谜一样的女人!”韩修眼中居然有着崇拜? “那,那意思是说,暗世界如今对老大的悬赏只剩一个?”朱胖子也是关注者之一,他也猜到为段德抹去雇主的恐怕就是这姑娘。 “不!没了,最后一个在一天前撤消了雇佣。”韩修语气中的骄傲大伙都是看得出来,又不是你,嘚瑟什么? “我记得,认识小雨的时候你这家伙还欺负她了,她要是没事可干的,会不会翻起旧账,哪天在你睡觉的时候,嘿嘿。。。”朱窖阴笑道。 果然韩修脸色有些不自然,讪讪道:“怎么可能?好歹我也照顾她这么久,还为她保守秘密这么多年,死胖子!别忘了,我也是干这行的!” “就凭你?你能摸着我脖子么?”朱窖摇动脑袋,还真就没有脖子一说。 “知道得越多,越是取死之道!”冰冷的声音穿过胖子的身体,飘进韩修耳朵。 韩修脖子一缩,后背汗毛竖起! “你们不要老是针对我!” “你应该知道原因的!还有肖进没了你知道么?”胖子斜眼扫过韩修脖子。 “你说什么?”韩修一时间没有接受这种巨大的话题转换。 第二五一章 极致冰唇 自虐一吻 “肖进出意外死了!我们找不到凶手!你看看能不能动用你们韩家的渠道查一下。 韩修一大一小两只眼睛环视一圈,从这些老朋友脸上的神情确认了朱胖子的话为真,低头自语。 “怎么可能?那小子出去的时候还跟我喝酒来着!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一个简单任务啊?又没什么危险!” 肖进破碎的法宝残爪递上来,韩修接过后翻来覆去查探后,紧紧握住,颤抖的身躯背对着众人,好半天闷声道。 “我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走。” 同时在屋里的两人换了个两人都舒服的姿势,嗯,段德也不知自己算不算舒服,他坐在榻上,小雨坐他腿上,舒服么?好像是舒服,不过想象一下抱着个软冰块的滋味如何? 这块冰还是那种寻常元婴触之必死的那种,姑娘投怀送抱就是要这样,发着小孩脾气不从还就不行,靠在他怀里,慢慢说着她的故事。 段德把玩着手中银发,享受着绝对零度的舒爽,默默运转《九雷堕天术》摄取僵硬身体中的寒气,怎么也温暖不了的娇躯让他眉宇直颤。 自己想得有些理所当然了,这玩意没自己想得那么简单,能吸取就行么?要能消化啊?浓眉上挂着的白霜揭示他的消化不良,这还只是接触,并没有如他所言要吸纳她体内过于庞大的绝阴之气。 姑娘不善诉说,往往颠三倒四,想到什么说什么,听得段德那是云山雾罩,好不辛苦,修炼,抹杀,修炼,抹杀,无限循环,就成如今这样,至于她手下的冤魂? 她,好像是把这种事情,万恶而残忍的事当成了段德对她的试炼,规规矩矩完成每一步,不会有丝毫遗漏或多余。 杀了,搜光所有有价值的东西,处理掉首尾,打扫战场,清理干净,把现场打理得有如自己家的小院子,然后走人,回暗世界便卖掉不要的东西换成资源,回来修炼。 用段德的话来形容就是,枯燥无味又带着惊喜的打怪升级版修行,如今把最终BOSS解决了,她很迷茫,就像是天下无敌的那种寂寞,迫切想找点事做,以寄托她变得空虚的心,到现在她也没有担心过自己身体情况。 就好像死了可以无限复活那般,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是否在不久的将来,会变成亿万年不化的绝阴寒冰,一块高级炼器材料! 经过八年的时间潜伏以至于一朝得手,不是没有代价,她的体内绝阴之气失控便是临死反击时打碎气海中的储藏珠造成的,若不是这颗珠子,她会直接气化掉,大乘期反击不是谁都可以承受的。 计划再久还是没能完全的按照她的剧本来,实力的差距让计划出现少少的丁点变化,后果有些严重。 “你,杀了丹鼎宗那两个长老?” “嗯哪,厉害不?” “你要是出事了,你说我是不是要去为你报仇?为你报仇我又打不过他们,是不是哥就追你去了?” “不会啊?我都想了好久,好久才动手的啊,没有难度,他们太弱了!相比宗内那个青航老道给我的感觉根本不是一个层次!” “他们宗有几个不是嗑药嗑出来的修为?又常年不战斗,自然比不上青航师兄他们,我说的不是这个,你这丫头不要岔开话题!” “我下此不这样了就是,只是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没事可干的时候我真的好无聊,就想着反正是要处理的,我先过去看看再说,也没有准备这时候动手啊,是他们自己给我机会我才下手的。” 要杀你的人时刻都在你身边,你每天都可以看到她娇艳的面孔,纯真又无辜的眼神,然后你给她机会,她毫不犹豫纯真的用刀子划掉你的脖子,顺便拿个盆接住你脖子喷出来的热血,以免等她搞卫生的时候难以清除,这画面好美,段德全身鸡皮疙瘩差点爆开。 公孙雨用微胖笔直的手指划过段德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好奇道:“哥,你长痱子了啊?是不是冷的?” “额,那个,小雨,不是,就是想起在魔族那边吃到的虫粥,有些恶心,那不是痱子!是鸡皮疙瘩!”段德稍稍加快功法运转,抵御越来越强烈的寒气侵入。 “哥,我好想睡觉啊。”公孙雨声音有些柔弱。 “那不行,先把你这糟透顶的身子弄好再睡。” 强打起精神的公孙雨,伸手把自己打架的长长睫毛拉起来,抬头盯着段德下巴上顽强爬出来的粗壮胡须。 “那,哥哥还会像以前那样让我把口水流在你身上么?” “你都多大了还流口水啊?”段德拨开她戳自己胡须的手无语道。 她的生命气息在消弱!只要陷入沉睡基本就完事! 没时间让她任性下去,但是这里不合适啊?不管是段德的功法还是小雨的寒气都不能在这里,很容易出乱子,外面又不安全,只能先回宗,在紫竹峰没人敢管! “不行么?我就要流,哥哥!我真的想睡觉!” 段德稍稍扶正她,盯着她脸上的皮肤,没有任何血色,完全僵化,红润的嘴唇也是开始变得青紫,血液凝固的表像越来越严重。 俯下头吻在没有任何温度的唇上,她嘴中的气息瞬间冲入段德嘴中,一路冲入胃里,全都结成冰块,段德脸色一白,加速功法解冻。 放开她的唇,小雨美眸怔怔的盯着他:“哥,你吻我了?为什么都没感觉?” “听话,赶快运转你自己的功法压制住,哥带你回家,哥帮你压制,哥不想,不想失去你,你要什么哥都答应你,好不好?不要想别的,不要睡!否则,否则哥就不要小雨了!” 公孙雨大急道:“我听,哥,我就运转功法,你带我回家!” 抱着公孙雨,段德沿着来路化成一缕风,这时候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好似凌驾天地道韵规则之上一般的身影,踏道而行,速之极致! 守在门外的几人相互看了一眼,眼中的疑惑不解清晰可见,姚嫚道:“老大出去了!看!” 众人这才发现整个建筑没了段德压制飞速变成冰雕,而一条细细的冰线从门缝蔓延去了远方,他们只是直觉有人过去,却没有实际感知到有人从他们面前经过。 “这?看样子小雨很严重!非常严重,以至于老大不顾一切的在做什么?”朱窖肯定的说出自己的猜测。 “我们?” 牛犇觉得这事情好似跟他们关系不大一般,都是跟着老大跑来跑去的,这会儿老大跑了他们是不是要跟着? “在这里等韩修消息!老大应该是去为她的命挣时间,我们帮不上忙,能帮老大不会不告诉我们!等韩修消息,我们可以查肖进的事!” 朱窖到底是脑子比较活络的,主见也是最强的成员之一,还有一个是武通,只不过他不爱说话。 狂飙中的段德好像忽然有种掌控天地的错觉,但是阻力很大,现在的他是倒着飞的,把公孙雨护在胸前,双目赤红的他背上就像被无形的鞭子抽打,衣裳早已破碎,一条条不同颜色的细细血痕出现在裸露的脊背上,不深,但是出现得很频繁。 血光是自己的,彩光是老天的,对于这个渎道者的戏弄,段德所到之处一般都是道的空白区,而当他的速度超过道避开的速度就会撞上去。 以至于无处不在的道链在他身上留下伤痕,慢慢被他的身体吸收炼化,吸收不及的都会留在躯体上散发出实体所拥有的光彩。 血线在公孙雨留下的寒气中掠过,变成美丽的红色冰晶花一路撒落,别样的美感让有幸看到的都是唏嘘不已。 紫竹峰小筑一层淡淡光膜笼罩了紫竹林和小筑,其余一切皆化成冰蓝色坚冰,彩云晃过五彩斑斓煞是漂亮,清韵老道面色沉凝悬于小筑冰晶之上,心中庆幸自己有着先见之明,在这里加装了阵法,否则一切皆休。 “这小子怎么老是不安分?一天到晚的瞎折腾,这是那个阴绝道体吧?怎么可能这时候就把珠子暴了?必死无疑啊,必死无疑,小子欠得情债不少么,一副邋遢像竟然也有这许多傻女人喜欢,奇了怪了,难不成如今修者界女修开始换口味?” 公孙雨盘膝坐在空中,段德倒立,二人百汇相对,他们两丈以外才是冰山,而这个小小空间中白雾迷茫,伸手见不着五指。 极致的寒抽干了水分没有冻的条件,段德左手猩红若血,曲臂于胸前,没有漩涡,右手伸直置于双膝间,漆黑如墨,掌心一个黑洞,不断吞噬周遭极寒冻气。 左手化解她身体流出来的道则,右手是《九雷堕天术》的外显,远观可发现不止是右手在吞噬,他全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吸尘器,只不过是百汇和右手最为明显。 段德元神如今并不在自己体内,而是跑去串门了,小雨识海也是一样宽广无际,和他的不一样,这里整个就是一冰天雪地。 第二五二章 痴傻只在君前显 情义兀须言表清 小雨的元神坐在一座冰山平台上,和外表不一样的是这里她穿的是白色裙装,银白的头发,白皙的皮肤,光着的秀气脚丫也是白色的,整个看上去就像是个冰雪精灵。 远观以视线来看基本就分辨不出她的存在,交错叠着双脚,双手撑着崖壁边缘,一晃一晃的,脸上神情自然而又纯真,好像随时都会死亡的她根本就不在乎,段德就站在她身后,他的焦急和无奈根本就没有影响得到她分毫。 “哥哥,你也是个奇怪的修士哦,你看你,修为全无,却是元神比我还稍强点!” “你能不能去安心催动功法?” “这样就好啊,好有意思的练功方法!你意识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一点都不觉得有意思!你又不听话!” “哥哥!你的血流到我脸上了!人家呆会又要去洗脸!” 外面段德整个后背一片呢血肉模糊,彩光变成了白光,蕴含世间一切光彩,一路回来收到鞭笞太多,以至于一时间么有消化完全,也止不住血液往下了流,在下边银白发丝和俏脸上划出一道道痕迹,又不受冻气影响,只有离体后才会冻成冰渣。 “有时间关注这些不如赶紧的!去催动你的功法!” 摇得若拨浪鼓的螓首甩起满头银丝,倔强道:“反正溢出去也是浪费,现在又死不了了,还不如让哥哥吸收了去!我去哥哥那里玩会!”说罢元神消散。 段德气苦,若有所思道:“怎么有点神智受损的征兆?” 刚来这里的时候整个识海已成冰块,只有她的元神一小块还有着一定空间,段德一阵超负荷狂吸才保持成这个样子。 段德元神回到自己识海,公孙雨不知道哪里来的一根冰棍,蹲在他的神识之力液化的池子边,拿着冰棍在那里挑着玩。 “哥,你的这个东西怎么和我的不一样?黑乎乎的好恶心!” 段德回来后心中无限渴望吞噬她,脸色变得极为古怪,这怎么回事?我不在自己识海就没这感觉,一进自己识海看到元神就想吃? 难道是我识海出了问题?被天谴打傻了?那两个珠子如今化在手上也没有在识海啊?杀猪刀围着公孙雨旋转,看得出来这家伙认识她。 “哥哥的杀猪刀认识我呢!来我要么么你!”杀猪刀很没节操的落在纤白素手上,一阵颤鸣。 “小雨啊,你还是回去吧,我这有点问题没有解决。”元神脸上有些扭曲。 公孙雨好奇的走近他,盯着他的脸色变幻道:“哥哥,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我好像感觉你要吃掉我?” “嗯,就是这个问题,你快回去,哥哥这样很难受!” 她越是靠近,那吞噬欲望也就越强烈,段德差点就没控制住自己,下一瞬间,元神已经在识海边缘。 在识海只要念动便可以实现很多不可思议的事,也就是说在这里元神意识那就是神,无所不能! “你跑什么啊?要不我给你吃个手臂?反正是可以长出来的吗,顺便可以告诉我是什么味道啊!” 公孙雨噘着嘴被段德丢回了自己识海! 已经是极为强大的先天阴绝寒气要消弱很难,至少以段德的实力做不到,只能缓解,不过这种寒气的确对段德很有用。 以往用破灭之力直接分解一个元婴,所得不过十万分之一的能量可以被接纳,而公孙雨体内的气可以百分百接纳进身体,没有丝毫浪费,全都化成肉体能量。 保持将近饱和状态的功法运转刚好能够让公孙雨控制住,但是炼化却是需要漫长的时间,公孙雨又极不配合,整天在两个识海瞎转悠,段德很无奈。 韩修那边有了新发现,这已经是三个月后的事情了,无意中听道接应公孙雨的一位长辈提及的,在他们接应到公孙雨回来的路上,一直有丹鼎宗的追并尾随,而他们在路过关封城藏桃山附近时看到有一伙子人在打斗,一方是天德宗弟子,一方是黑衣蒙面人,他们还随手帮过。 只不过并未久留,也没有完全的帮他们清理掉敌人,在高空打出几个不痛不痒的技能,杀掉几个强敌而已,据说黑衣人最高也就分神期而已,还被他们灭得差不多,应该会没事的,毕竟是同门,出手帮一下正常,只是身后追兵不允许他们停下来,然后他们就不知道了。 “那就是说,肖进他们遇袭,你们长辈出手救下来,但是身后的丹鼎宗追兵顺手把剩下的人全灭了?毕竟这里是天德宗地盘,杀人灭口?” “胖子的推断也是我的推断!”韩修接口道。 “即算如此,没有你们长辈的救援,肖进等人也是逃不过毒手的,那么这群人是什么人?” 武通说出大家心中疑惑。 “我查了一下,排除七人仇杀的可能!”朱窖面色凝重否决掉他们心中萌芽的想法。 “我们宗门任务了流程大家都知道,一般可以保证泄密的可能,就是我们都是事后才知道具体任务细节。” “而一般都是使用传送阵赶路,能查出来的只有宗门内部的人,任务结束后返程也不会有固定的路线,关封城是他们任务后经过的第三座城。” “他们是从西蒙城飞过来的,西蒙只有单向传送阵,没有通往别处的,最近的有整天线路传送的就是关封,另一边也就是他们去的那条路情况与这边差不多。” “藏桃山本就在关封城外不远,那么这些人应该是从那边转道关封,出城刚好堵住他们!” 武通抬头双目精光闪烁看着胖子道:“你是说他们的行踪有人通知了埋伏的人?他们从西蒙出来就有人通知?” 朱胖子面色有些白,接着道:“只有这个可能,外人绝对不能这么准确掌控他们的行踪,这个只有我们宗内之人才行!” “恒湘!”北宫琳冷声说出大家心中猜测的名字! “只有少数几个有这种权力,可以查探某一路出任务的本宗修者行踪,又不着痕迹抹去所有疑点,并且有这动机的也只有他!”武通斩钉截铁的确定大家心中的怀疑。 “最关键是动机!恐怕不是为了杀他,而是准备活抓,以备不时之需!否则以韩家长辈的描述来看,肖进他们根本不可能有和他们斗的机会!”朱窖附和道。 “老大的想法是正确的,有些人你不要用我们的思想去衡量他的底线,那样我们会死得很惨!”武通补充也是警告他们道。 “我最近出门也是感觉有人窥视盯梢,看样子他是在等我们发难前先行做掉我们啊!”韩修作为刺客敏锐的嗅觉很容易就能发现是否有人盯着他,虽然比他修为高,他找不到人,被窥视的感知他在心中早已确定。 “我被他提醒过,让我不要出门,来往宗门与家里之间坐传送阵,但是还是有人盯着。”北宫琳冷冷道。 “哦,敢情你们不说我们还蒙在鼓里,现在事情猜出个大概,你们又一个个说出来!什么道理,提醒一下也好撒!”姚嫚不满,这事情她们家胖子最近最是积极,说不准哪天就被抓去炼油了! “捕风捉影的事拿出来让你们两个没良心的笑话不成?”北宫琳毫不留情的反击让姚嫚飞身扑上去,一通乱抓,顿时场面失控,几个男人一脸正色,却不知斜着的眼珠子出卖了他们! 弄清楚了敌人和现在的处境,众人反倒是松了口气,两个女人的打闹适当的调节压抑的气氛和心情。 “老大说得对!我们还是太过弱小,一碰就碎的瓷器一般,没有实力一切都是空的,靠着家族余阴看似风光的我们,真的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重要,我们,随时会死!”朱窖感慨道。 “什么死不死的!死胖子说话给老娘小心点!”姚嫚百忙之中抽出空反驳道。 “所以我就猫着没出过门,呵呵,不过我自己估计如今怕是打你们任何一个都打不过,等这件事情了完,我也得出去闯闯了,生死有命,死,也不告诉你们。”武通自嘲道。 “哟,我还当你准备就这么一直等着飞升呢!年纪轻轻的搞得和那些几千岁的老家伙一般!”韩修不无讽刺道。 “呵呵,你这瘦猴自己屁股没干净呢。”武通很不客气的朝着紫竹峰努努嘴。 “好了,我们也不能就这么猫着啊,的弄点事,不要什么事都指望老大!”牛犇粗狂的脸适时打断几人又快飘出去的心! “老牛,你不是有柄大锤么,去吧,锤死恒湘那老白脸!我们都会为你鼓劲的!”韩修嘴一向不怎么受待见。 “你们老是盯着他有个卵用!不是还有小的么!剁他们!”牛犇身粗话不多,心却是不想外表看上去这么憨。 朱窖细眼精光闪过道:“老牛这话在理,恒家人我们暂且动他不得,不到表允许他们的狗腿子老是找我们兄弟的麻烦,我们不便出去,以免又糟了暗算,让老大束手束脚,嘿嘿。。。” 第二五三章 陪卿独处窥玄机 互相伤害明争斗 韩修道:“看我作甚!我的命就不值钱么!以前不都是我去看着恒东南,你们也没见去恶心过他啊!” “瘦子!羞于与尓为伍!”朱胖子毫不留情打击道。 “胖子是要你动用暗世界刺杀,我是没钱,你们有钱的出钱便是,借刀杀人,坐享其成,何乐而不为?”武通小酌一口缓缓道。 “同意!”冰冷的声音之后大家一致同意此事! “这样,瘦子你负责具体事宜,怕就带上你们家的长辈便是,我们出钱打探消息,我这里已经有了些名目,是老大要我查的,正好用来做这事!”朱胖子正色的拿出一个玉简丢给晃神的韩修。 “还是人多计长啊,好,交给我了,就是不知道老大何时可以出关?”韩修欣然接下任务。 “呵,不造出小孩他不会出来了!”北宫小妞醋意熏天,熏得其余人等面色扭曲。 段德盘膝坐在自己的识海中心柱子顶端,手中有淡淡光华闪动,光华呈现淡青色,神色入迷若有所思。 平台后边不远的平台边缘一脸天真的公孙雨元神面带纯真灿烂的笑容,晃着洁白的脚丫,纤手同样有各种冰花闪过,飘飘洋洋的落下去,景色单一的识海增添一抹别样的光彩。 经过这么久段德也是稍微可以控制自己的吞噬欲望,如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倒是内心平静无波,这是带着小雨一路上过来遗留在识海中的一丝丝感悟,风的道韵,老道说过,我们自身也是有着和外面一样的道韵规则,外面的受天地本能意识所控,对他敬而远之。 既然你放弃让我了解,我还不能在自己身体中了解么?只不过段德一直都是不得门而入,徘徊在十字路口时间虽然不常,但是也够他煎熬的了。 一直在哄着身后这丫头,这一丝丝都差点又丢了,如今手上这点儿绿光便是了,属于她自身的风之道韵,不清楚该如何留住这份影子,他的意识不能掌控手中的道韵,还是有着那么一层看至不见的隔膜。 翻手将手中绿光拍进屁股下的石台,绿光闪烁两下便已经消失不见,这是又回到身体中?还有我吸入体内的那些个天地道韵跑哪去了?融进自己的道了么?这样也是可以无形中强化自己的道?还是又偷偷溜走而不自知? “哥!你真的好笨啊!为什么这么容易的东西你就搞不懂呢?”小雨的清脆声音传来,段德呆呆注视绿光消失的石台,思绪被打断。 “是小雨笨,这么久都没教会哥哥!”死不要脸的回答自己都觉得恶心!可是公孙雨却是信以为真,低头不语,也不玩冰花了。 “额?丫头作甚不会真的就信了吧?哥哥是笨,到现在修行还没有入门呢,门槛都被哥踩坏还是不得门而入啊”。段德郁闷的躺下,双手枕着头呐呐道。 公孙雨歪过身子见段德这般,她也躺下来,举着双手手中冰花洒了段德一脸,灵魂的触感可是比肉身感觉强烈万倍。 段德冻得直哆嗦,公孙雨笑得很开心,不是她智力下降而是这样与段德相处,完全就不设防的相处,是她从来没感受过的快乐。 他能容忍她的任性,容忍她的小脾气,容忍她的一切,不管是好的坏的他都不会责怪她,就像前几天她差点就把他的神识池冻成冰块,让他元神受损一样。 他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在这里是不能撒谎的,任何谎言不能用灵魂来诠释,何况本就敏感的她,清晰地容忍与包含。 所以她不愿意打断这种难得的快乐,这是她的自私,他知道的。 “哥,你吻过我了,你说我是不是算你老婆了?” 那是不得已好不好?什么叫吻过你了,你就是老婆?什么逻辑? “哥,你要不负责任么?”公孙雨翻过身趴着盯着段德。 “那个告诉你吻了就得娶回家的?你本来就是我家的,还要多此一举作甚?” “哦?哥哥你的夫人漂亮不?” “嗯?你又窥视哥哥记忆?哥哥不喜欢你了?” “呵呵,是哥哥有时候想她被我看到咯,可不是我偷看哥哥记忆。” “小雨,这样很不礼貌,哥哥都没有任何窥视你记忆的想法!你给哥留点面子好不?” “哦,那你可以偷看我的记忆啊!” “不要!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隐私,再亲密的人也是一样!” “哦,哥,你说我这没炼化的阴气该怎么处理?” 她的气海段德冒险进去过一次,那团气差点没把他融了,的确不是一个级别的能量,就团在她气海上空,聚散无定。 “想个办法弄个核心让它不至于散开是最好的!只不过哥现在还没想好什么核心可以聚集这玩意,这东西只有你自己可以稍稍控制,上次哥就差点让你给吃了!” “对了,哥教你些先贤文字,这些文字包含天地大密,也许可以让你有所进益!”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权且一试,成不成天都不知道,那些文字段德也是一直在研究,只不过并不全面,他认识的也不过是其中几百个文字而已,这还是自己功法和孟黄一祖先集合起来才认识这么多。 至于每个字的意义,段德现在还没摸到太多的东西,博大精深倒是真的,包含天地大密这句话绝对可以用在上面,每一个字好似都包含着如今世界很多种道。 “好啊!正好无聊呢!”公孙雨兴趣盎然! 下一刻段德识海空中开始出现很多奇异文字,段德发现完全用识海凝形这些字很困难!这倒是个比较新奇的发现。 仅仅凝聚出八个字段德便惊觉看向下方,那些黑色的粘稠状神识之力居然所剩无几!更让他骇然的是,这些凝聚出来的字,他居然,居然抹不掉! 公孙雨惊奇的感受到空中八个字竟然对她有种压制!歪头看向哥哥发现段德面色铁青,不解道:“哥!怎么了吗?就八个字么?为什么对我会有压制感?” “对你有压制感?”段德陷入沉思,这是《九雷堕天术》的开篇八个字,并非寻常读音,几乎用正常的话读不出来,他试着念出第一个字,结果空中那个小山般的字辉光灿烂,公孙雨惨叫一声遁出识海! 段德大惊失色!这要是无意中伤到她那怎么办?飞速跑进公孙雨识海,可怜的姑娘抱着头在冰山上翻滚,段德又不敢去碰她,元神异性相触是绝对的不允许! 万倍触感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两人都会元神溃散,站在一旁急的团团转的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外面段德的身躯皮肤表面早已修复完毕,身上的血痂也早已脱落,而公孙雨脸上头发上的血迹也没有了,只不过如今俏脸疼得皱成一团。 身上本来稳定持续的寒气变得汹涌,又开始蔓延的白雾渐渐遮住这个小小的空间,而外面的紫竹峰顶冰层开始加厚,原本就因为冰块凝固高出一大截的峰顶,又在变大变高,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个长大的冰淇淋。 公孙雨识海中冰川也开始在膨胀上身,段德元神脸色变得铁青,不断呼唤她的同时,来往于两个识海,又要控制身体加大吸扯力,又要提醒她赶快醒过来。 “这小子在干嘛?怎的又涨起来了?不是控制住了么?他们的样子真是修者界奇葩聚在一起了,也不知道以后会如何!”青茗峰送走小不通后又一次变成了二人世界,一直关注自己紫竹峰的清韵呢喃几句,眼神充满期待。 恒湘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自己的家臣下属不停被暗世界刺杀,还有不少人的灵魂气息带名字正在暗世界挂着呢! “你说吧!上次你告诉我是意外!好吧,意外,这怎么回事?嗯?你到是给我再说出个意外来啊!”一摞厚厚的死亡名单拍在属下脸上,顿时满脸桃花朵朵开,要知道这就是普通的纸而已,却把个合体巅峰修士脸给拍扁了。 下属不敢躲,也躲不过,弯腰拾起资料道:“属下无能!” “你倒是有自知,你的小命如今可是值五百万呢!”恒湘怪异的盯着属下,暗想要不要把这废物做了换点零花钱? 下属那是浑身发寒,战战兢兢也不敢出声。 “几个小王八蛋这么有钱?去!给老子查,揪出他们几个小家伙的资金来源!不管有没有对得上的,找个‘合理’由头给我都关起来!哼!还真当我个大乘修士玩不过一群小家伙!” 下属道:“他们长辈出面该如何处理?” “你是猪吗!嗯?你是猪还能有几两肉,猪都不如!我是干什么吃的!”俊脸几乎气到变形的恒湘,举起来的手臂又放下来!打死了谁给老子办事去? 属下走后,恒湘怪笑起来:“青帝你个蠢货死去汉庭斯作甚!大好局势让你,对了还有我家老头子那个满脑子长着老人斑的家伙坑惨了!老的欺负欺负我也就算了,小家伙都想骑上来!” “杀么,是不能杀,犯不着为着几个小东西搭上自己,不过,合理的惩处不还是没人敢说什么?” 这天他去了天星城私宅,结果就是几个女修消失的无影无踪,第二天又是一脸春风得意回到显法殿坐着。 对于青弘,青煌的冷脸相对毫不在意,不经意的念叨:“哎。。。如今老家伙尽是些脑子灌进泥浆子的货啊,不行咯,居然使动一群毛都没长齐的毛孩去撸虎须。” “老白脸,有种再对俺说上几句阴阳怪气的屁话试试?”青弘比他要高出一个头,结实的胸肌一挺,拳头咔咔作响,就要修理这货。 第二五四章 职权善用昏招出 欲加之罪尽被囚 “哟,青弘师兄昨晚不愉快?怎的如此大火气?我也就是感叹人心不古,世风日下而已,呐,这个案子便是这些,青弘师兄怎么拿我撒气?长得好又不是我的错?” 青弘就待拳脚相加,却是被青煌拉住,青煌道:“行了,你们一个个作甚?同在一个屋檐这么多年就你们两个事多!” “这老白脸自己挑事,我就不能跟他切磋切磋?哼!”青弘不屑的扫眼回自己位置去了,暗道这老小子话里有话啊,那些个小家伙怕是要倒霉了,玩不过这老白脸,师弟整天就知道整女人,正事不干! “朱窖师弟!现在我们律法堂接到举报说你有涉嫌贪污挪用宗门公款嫌疑,跟我们走一趟吧!”一名律法堂持事带人闯进朱窖理事房,公事公办的严肃口吻,并拿出证明现于朱窖面前。 朱窖转念一想便明白怎么回事,呵呵笑道:“谁给你的权利来我财物处拿人?至于嫌疑?我是宗内持事,没有证据拒绝你的一切询问和其他手段!” 真当我朱窖第一天玩这种游戏?掏出传讯器:“主事,律法堂说我贪污,要拿我呢,你是不是过来一趟?” 才无助时便是元宝峰上出现在朱胖子老祖面前那个师爷,也就是朱窖的大伯,朱窖的爷爷可是最喜欢朱窖这身肥肉的,像! “呵呵,朱窖师弟你叫谁也是无用的,律法堂没有证据是不会下批文书,你还是仔细看看再说,今天我过来便是拿定了。” 平和的语气并无半点威胁或是嚣张,完全公事公办,谁都挑不出半点儿刺来。 朱窖接过文书,上面列举的罪状还真就是他做过的,不过是那种处在红线边缘的事,平是谁都会做,但是谁都不会说的事,但是真的要论起来,那就是违规! “很好!呵呵,恒湘有些个好狗腿子啊,嗅觉灵敏,处事圆滑,厉害!我今儿算是领教了!”事情不大,可以说随意可以摆平,但是进了律法堂就不会有短时间出来的机会。 再说进了里面受点苦那是正常的,这就是规矩,只要还是天德宗的弟子,那就逃不过! 朱贾过来的时候,律法堂就在朱窖理事房坐着,便是等他来,官大一级压不死人,但是他们全宗的开销都得经过这个‘凡间师爷’批注。 抓还是得抓,没办法上头批下来的,他们只不过按章办事。 “大伯,这事我估计得进去一阵子,不过么,呵呵,他有他的道,我们朱家也别让人把爪子抓在脸上而无动于衷!”朱窖递给朱贾那张批捕令道。 “呵呵,行,你长大了!你的事我来办,你进去安心呆着便是,若是出来轻咯,你爷爷会理会得!”八字胡抖了抖,朱贾皮笑肉不笑,扫了眼带队的以及一起过来的几人后对朱窖道。 “大伯,我倒是不怕,不过我估计老白脸不会只有这么点把戏,我那些兄弟麻烦看着点,至于我们能做的干脆做绝点,某些人秋后蚂蚱,随着他去蹦跶便是。”朱窖狠厉道。 “这些事还轮不到你们几个娃娃指手画脚,安心去里边趟这便是,要走边走啰嗦什么!”朱贾丢回批捕令,转身便出去了,他过来也就是走个过场,震慑一下下面不懂事的人。 “北宫琳师妹这是你的批捕令,鉴于你在恒洋村的作为,宗门需要请你过去调查一番。”黑脸修士同一时间出现在北宫家。 “哦?我妹妹如何?你敢再说一遍?让紫霄那小子过来跟我谈!给你十息,十息不走就不用走了!”那修士连手带手中的批捕令随着一阵风飘散。 一名面若冰霜的靓丽女修凭空出现在北宫家大堂,北宫飞燕和北宫琳恭敬行礼称:“姥姥好!” 黑脸修士带着一群人少了一臂转身就走!哪里还敢留! “琳丫头,怎么回事啊?都敢动刀动到我们北宫世家来了?飞燕,你是怎么持家的?”看上去似乎比北宫飞燕要年轻许多的姥姥严厉道! 北宫飞燕瞟向妹妹努努嘴,北宫琳将大概情况说了一遍后,这位北宫家近代传奇冷声道:“一群跳梁小丑污了好好一个宗门!紫霄小子比他师父差了十万八千里!若不是赤练给他撑着这宗主早就当不下去,哼!恒家算个什么东西?清衡子那老东西不过是接了他师尊的遗留势力而已!再敢惹我们家直接灭了!紫霄小子无能我给他清场便是!乌烟瘴气!” 两姐妹噤若寒蝉,待姥姥消失后,北宫飞燕俏脸少见的俏皮一番道:“妹妹,我们好似丢了他们的脸,是不是姐姐太过柔断?” 北宫琳化了脸上冰霜道:“娘他们一下子去那边这么多人,姐姐那时候也不过合体初期罢了,自然不会有她们那么强势咯,没关系等我们的实力上来一样可以强势的!” “呵呵,还是妹妹懂我,不要管那些龌蹉事,恒湘一家子小白脸暴发户稍稍得势就以为偌大天德宗他们说了算一般,不过话又说回来,紫霄真不怎么样,你看你情人给他抹去多少敌人?丢给他多少功绩?如今还算计他,格局太过狭小啊,成不了大事!” “哼!把那个夯货惹毛了,紫霄有得罪受,你瞧着吧,那家伙无法无天的程度你是没见过。”北宫琳在姐姐面前基本就没有遮掩自己心事的意思。 “行,厉害,说不定玄冰宗倒了大霉也是他弄的,德行,你不还是没抓到手上?到现在还是个黄花姑娘!”北宫飞燕那是过来人开这样的玩笑一点压力都没有,其实北宫琳的面皮很薄的,被姐姐这么一笑话顿时便满脸红润,两姐妹闹成一团。 而可怜的律法堂回去告状。律法堂主根本就不知道这事,听了后冷冷回了句:“你可以滚了,自己去把印信交了!” 属下不明所以,这任务并非堂主批给他的而是其中一位副堂主,他不得不听,直到这时候才明白自己好似站错了队,可惜堂主的话无人敢不听! 另外一队受阻的是去韩修那里的一队人,人是去了,不过听说路上不小心掉到水沟淹死了,宗里这边去查的人从韩家带回来的原话。 律法堂主气笑了,可惜一句话没说,很是敬业的在卷宗上原话写上去。 姚嫚是自愿进来陪胖子的,所谓牢狱不过是宗里封闭的一处暂时看押犯事弟子的区域,并不是真的天德宗大狱,这里么,呵呵,基本上没多大限制,除了不能出去什么都一样。 每人住个单间,甚是潇洒,三面墙一面透明阵法隔离,真犯事等待调查的也是有,不过并不认识朱胖子夫妇,朱胖子坐在地上抱着姚嫚亲亲我我,惹得众人不满。 这么厚的面皮会在乎别人怎么说?忽然又进来一位,朱胖子歪头嘿嘿笑道:“老牛,你是不是打铁打坏了宗里锤子?嘿嘿,铁铸的狱友情啊!” “禽兽!不如!”牛犇看着两个黏在一起的男女不屑道! “老牛管你屁事!老娘愿意!”姚嫚轻佻道。 “哟,我们的教习先生,您也来凑什么热闹?哈哈!~~~你是不是贪墨了弟子修炼资源?”朱窖看到被押进来的武通,那是真的笑出了猪叫声! 他一个一直守在核心弟子区从没动弹的穷教书教习也被弄进来了?恒湘好有才啊! “什么名目?牛犇走进自己暂时的小窝,牛眼也是布满笑意问道。 “呵呵,朱胖子说的这个。”武通嗤笑一声,自己走进去。 “有意思,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两个人进来?”朱窖笑道。 “你以为都像你?去找韩修的的一队人听说掉沟里淹死了!去冰丫头家的少了一条胳膊,丢了饭碗!”牛犇瓮声道! “我屮!婆娘是不是我们两在家不值钱?我决定以后不理会家里了!到时候等他们去佛门圣地我也不去举牌子!我们自己创立一个好不好?”朱胖子很受伤。 姚嫚很不讲情面道:“我要不是想过来陪你我妈才不会给他们好脸色!” “你是不是我夫人?”朱窖有些是失望道。 “对了,他们不会去找老大吧?”牛犇有些担忧道。 “呵呵,紫竹峰?谁敢去我敢保证显法殿都会被赤练大仙一剑削了,你们信不?”朱窖不屑道。 “内宗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武通也是接口。 “我是被人传唤出来的,早知道理都懒得理会,核心弟子区也是没人敢去,我这是自己找虐啊!”武通后悔莫及,跟朱窖成了狱友简直就是洗不干净的耻辱! 他们舒服了,啥事都不用想,可怜的恒湘一步臭棋下完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朱贾来不及去暗世界加大筹码,恒湘的属下在一夜之间,包括他亲信也就是那个被他甩了一脸手纸的属下,不管在哪,全部死绝,天星城自己私宅连下人带姘头一起,死个干净。 这事已经超出了紫霄等人的算计,事情大条了,天德宗本宗宗内包括显法殿下辖律法堂一位副堂主,一夜之间全部死绝。 长老会瞬时开始召开会议,紫霄在这里也就是个只能听不能发言之辈,为首的便是自己父亲,退隐的前宗主清雷真君,清韵是老二,但是威望还在师兄清雷真君之上,只是一般都是在配像。 第二五五章 棋错一招满盘输 脸黑心狠软饭命 老三便是一名相貌清奇的矮小老者,常年黑袍罩面里边还带着个诡异的笑脸黑面具,除了少数几个外几乎没人见过他长什么样,道号清傀。 “老三,过了啊!” “嘿嘿,自己管好你儿子,再出现这种情况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过了!好好一个宗门乌烟瘴气,你哪点看出来现在的宗门像个宗派?” 面具中出来的声音极度诡异,就像是有人在深夜里摩擦皮革一般。 “那也不能明着如此,你让宗门修者如何看待?让外宗如何看待?”清雷真君面像高古,去不显老,黑发黑须,和紫霄还真的有着八分相似。 “烂了就要治!烂成这样就要下猛药,不要忘了我家族的使命!哼!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你自己好好斟酌!” 话毕,整个身躯就像是历久脱落的墙面,一块块的掉落下来,掉在地上却是一点痕迹都没有。 “师兄,我和他一般看法,你自己看看如今的修者界什么情况吧,闭关太久让你思想僵化了,不要挡我的路!否则谁都不好使!”清韵平平淡淡说完后,缓缓走出这间石室。 清雷真君挥挥手其余长老也是各显神通不见了身影,而后目光平淡的看着自己儿子。 “我不说你,你自己想想吧,若不是你师叔这些年力挺你,你早就坐不稳这个位置,你有能力可惜看不清前路,再给你百年时间,若是不成你自己引退吧,为父这张老脸卖的也差不多了!” 紫霄诺诺而退,修者界乱像加剧并非只有外面,宗门内受到波及的也不止他天德宗,紫霄并不认为自己做得有什么错,总不能看谁不顺眼就灭了吧? 这么大个宗门山头林立,哪能没点龌龊事?过分点的你就去灭了他,那还不成所有人都嫉恨的宗主?照样是做不久,一百年?我连一年都不想干! 恒湘失魂落魄醉倒在自己家里,没有去显法殿,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势力,甚至加上青帝的残留势力,有人敢如此光明正大一夜屠个精光,总觉着自己不算好人,可也不算太离谱,一晚上颠覆他对这个宗门的映像! “呵呵,为何不把我和老头子一起灭了?留着我们让你等欣赏痛苦的表情?口味比我都要重啊,想我一路行来也算是为宗里鞠躬尽瘁,到头来落得这般田地么?”迷迷糊糊间天地旋转,看不清前路。 宗门一时间也是风声鹤唳,从上到下都处在恐慌之中,宗主却是没有给出任何解释,简简单单一句话,犯错了处决! 这种敷衍的解释还不如不解释,犯错?处决?刑律堂的副堂主都没了,这个刑律堂还是不是宗门持法机构?这种当众抹杀真的就适合么? 像这种庞然大物传承悠久的宗门,结构已近完美,有很多隐藏的机构明面上的修士几乎都不曾听说。 而历史上他们出现必是伴随血雨腥风而来,之后宗门内又会有意抹去他们的存在,对于这种情况只不过有可能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而已。 作为宗门长辈大乘期巅峰级别修士,居然沦落去和小了好几个辈分的小辈去斗,恒湘,他就真的没有错?还是他认为的功大于过? 带伤的清衡子褪去长老之职,召回恒河的两个儿子还有恒录一起消失在宗门之内,并未和恒湘有任何言语上的交集。 他们恒家也并非是一丘之貉,清衡子生于草莽之间,入得宗门兢兢业业,在老一辈之间他的声明实际上不坏。 后来的时间子孙辈大了也如寻常长老一般,并不过问世事,还常年闭关状态,对于恒湘他们作为了解并不深,但是也算是知道一点,懒得管而已,宗门内斗也是进步的一种动力,只要不过分他去管这许多作甚? 恒湘兄弟上位实际上是离不开清衡子威望的,人就是这样你身居高位不出声也是有人过来讨好巴结的。 恒河没有弟弟这般嚣张,经常在外管理宗外事物,但是派系内的人不会这么认为啊,他是恒湘兄长,那不就是一家人? 不是一个派系内的力量是什么?恒湘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半月后,意兴阑珊的恒湘在自己案桌上看到老父留言。 呆若木鸡,虽一直清楚老头子性情,他有事一般是不会去找他,可,这是他最坚强的后盾这件事他从不怀疑。 表情木然,对于这么久才过来处事的上司,又坐在那里发了一整天的呆,下属不敢打搅,还是按照他不在的时候处理。 远在雕花城的恒东南也是有如热锅上的蚂蚁,父亲派给自己的属下一个都联系不到,父亲也是没有回信,一时间变成孤家寡人的他能不着急么? “夫君,公公还是没有回信么?是不是出去办事了?”童歆然面容有些消瘦,段德回来这么久又没动手,也没有什么消息传来,韩修也退了回去,她已经乱了分寸。 “唉~~~也许吧,过个半月再没消息,我们便回去一趟。” 恒东南伸手揽过童歆然,目光闪烁不定,父亲不是把那几只讨厌的跳蚤关起来的么?为何忽然又失去了消息?那些个该死的狗一条都不见踪影!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我心不安。”童歆然柔弱的声音传来。 “怎么可能?你是我唯一的挚爱,如何能有事瞒着你?放心吧会没事的,是不是我们对于你兄长太过于在乎,才会造成心绪不宁?”这也是恒东南自己心里的话。 “可能吧,我哥那个人阴沉不定,也不知道有什么想法,为人又总是蛮横霸道不管不顾,我自然是担心他会对夫君不利的。” 童歆然有些语无伦次的评价着段德,只是不知道段德听到他自己救起来的女人如此评价于他,他作何感想? “夫人放心便是,夫君我也不是什么泥捏的,回来这么久都没有过来找过我们麻烦,应当是不会再来的,以你所说他的性格,他应该早就要杀过来了,哪会等到现在?” 恒东南嘴角露出莫名微笑,也不知道是在确定自己心中想法,还是想到什么? 对于这种戏剧性的变化,一直愁眉不展对于恒家无处下嘴的段德并不知道,正如北宫琳所说一般,打着造不出小孩不出来的心思,一直徘徊在两个识海间。 有了上次教训段德再也不敢在识海教她先贤文字,两人分出一部分神识,在体外凝形,一个字一个字的传受,要说天赋,段德在公孙雨面前那是真的自愧不如。 才刚刚学全不久,这丫头便陷入顿悟中,冰天雪地的识海不断翻涌,一个个先贤文字打乱顺序在里面自有组合,看得段德那是心惊胆战,并不是段德那般以神识力量化形,只是意识上的显化排序,她在续写自己的功法! 这种机会段德自然是不会放过,偷学妹妹,额?到底是妹妹还是要加个情字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修炼一途达者为师,而段德本着不耻下学的高尚精神,光明正大坐在边上偷窥。 对于神识凝形这篇功法的效果,段德自己也是有的所悟,这玩意恐怕不只是肉体修炼法门,而是全系的,即修体也修魂,同时应该是包含神识攻击法门,全部凝形出来后,应该是有所变化的,现在为止他凝出十六个字。 识海力量和真元一般,当你积累到这个液面层次,消耗掉可以迅速补充,但是这和提升液面并无关系,提升是积累,和恢复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那些凝聚出来的字体,被段德推去了识海壁,要不然公孙雨在自己识海呆不了多久,总说有压力,段德自己却是什么感觉都没有,没有感觉变强或是有所提升之类,这种不是这个时代的功法,让本就对于虚无飘渺的东西没多少概念的他伤透了脑筋。 在两人世界生活这么久,段德对于恒东南的事也是有所定论,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出去就解决掉此事,老家伙说的道碑争夺战离得不久,自己还需要准备点什么。 不管是不是能够解决得掉修为上的事,总归是要抓住每一个机会的,一直停留在这个阶段也是时间不短,小雨都快入合体期!自己这三杆子修为还真是不够看。 谈何保护?这是要吃软饭的节奏啊?何况段爷还没吃软饭的脸,万一哪天被一脚踢了岂不是哭都来不及? 在老婆那里吃了好些年软饭,那还不说,莹莹本就修为比我高,修炼时间比我长,但是在这丫头面前当真是毫无颜面可言,体无完肤啊! “完了?” 段德学的真是不怎么认真,一边傻看着,一边开着小差,公孙雨从顿悟中醒来半晌这家伙才冒出这么两个字! “什么完了?哥,你在想什么呢?什么叫吃软饭?” 公孙雨,咳,‘不小心’又在窥视某人心里秘密。 一脸黑线的段德站起来凶巴巴道:“小雨,你再偷看哥的记忆,哥就打扁你!” 然而,有个屁用,公孙雨白眼一翻,探出白嫩食指对他勾了勾,眼神不屑。 段德差点就没气哭出来,低着头默默跑回自己家跪舔伤口去了,丫头!不带如此打击人的! 是的,他们成功了,不对应该是小雨成功了,气海中的那团气如今就像是星云一般围着中心旋转,不时会甩出一些掉入真元海,被公孙雨炼化,提升真元纯度,本就高于同阶修士许多的真元纯度,陷入可喜的可控提升中,至于核心是什么? 第二五六章 兜兜转转复本性 战战兢兢一场空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欣喜地发现这些先贤文能够完美契合自己的那团先天阴气,她自己所创的功法经过这些文字的改良,已经远超过去,至于超多少便不太清楚,需要实战中去检验才知道,这些文字还是太少,根据意识不能达到完美解析心中所悟。 “哥,这样的字还有么?” 尝到甜头的她,对这种简直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先贤古文升起极大兴趣。 “有!但是需要机缘才能得到,以后我们再寻便是,是不是有用?”段德还是不能避免这丫头又跟着跑来自己这边。 这时候段德两个珠子飞回识海,围着他转圈,公孙雨对于忽然出现的两颗珠子气息还是很熟悉的。 “哥,这就是你帮我压制用的宝物么?”感觉到危险和排斥,公孙雨稍稍离段德远了些。 “这东西哥也不知道算不算法宝,现在只能暂时判定是哥多长出来肢体,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着两个玩意。” “哥,你的识海东西真多!还有你的杀猪刀也在这里,我的为什么只能留在气海?”公孙雨是真的很好奇,识海,除了神识法宝,其余法宝是不能够收进来的。 “这个,杀猪刀这是无家可归,这是它第三次搬家了,这两个珠子一出现就在这里,我也搞不懂,现在么,哥这身体乱七八糟,不明白的还不止我,老道也是两眼一抹黑。” “你还没回答我什么是吃软饭?” 公孙雨很是执着的追问,段德元神盘膝坐在正中心,双目一闭,显然是意识离开抛跑出识海咯。 公孙雨没有放弃他的意思,睁开眼,外面的坚冰在她得到控制后便已消失不见,段德也是已经出去,公孙雨小拳头一握,那把短刀便已出现在手中。 此刀已不是段德刚刚给她的那样,刀刃在空气中闪烁着艳红色流光,锋刃所弹出的波纹在这房间阵法上划出‘呲呲’怪响,浓郁的血腥气开始蔓延出去,小姑娘反手握刀刚要试试感觉便被一双大手抓住。 漂亮的大眼带着疑惑抬头看着脸色铁青的哥哥:“怎么啦?我就是手痒想要活动一下啊?” “你不怕老道把你挂去天德宗牌坊上晒太阳就在这里试!” “嗯!不错,这个提议倒是还行,但是现在我想把你们两个一起挂上去!”冷冷的风吹来冷冷的声音。 公孙雨手中刀已不见,在段德后面吐吐舌头,探出脑袋看着一脸阴沉走进来的老道。 “呵呵,那个,又没什么损失,你垮着副脸作甚?” 段德有些心虚,外面除了焉啦吧唧的紫竹林就啥也没有了,所有植全都被冻死。 “哦?你是要什么损失?拆了我的楼?还是把我的竹子全都冻灭?”老道斜眼盯着他,嘴中的话那是代表他的确是有些生气。 “事急从权,不会有下次,大不了我去下边找个地方住便行,呵呵,别生气撒,师娘好!”段德恭敬一礼。 拉着发呆的公孙雨展开身法就跑,知道骗不过老道,嘿嘿找个由头先行跑路的好。 “这小子如今倒是真的出乎我的意料啊,这种必死的丫头居然还让他盘活了!嘿嘿。。。这不又多出个变数来?很好,继续折腾,死命再给我折腾出几个来,变数越多越好玩!” 老道过来就是近距离探查公孙雨的,这丫头好生恐怖的修炼速度啊?想我清韵也是修者界一代传奇,跟她比?打脸!真打脸! 段德带着公孙雨转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找到,通讯器也没有回,便直接找上了显法殿。 “师兄倒是忙得狠呐,我那几个兄弟跑哪去了?”段德并没绕圈子,很是直接的问道。 “哦?师弟结束闭关了?这姑娘不错,怎么又换一个?你能不成天把心思放在女人身上不?”青弘抬起头来,这位师弟身边又换了个女人,不由得无语提醒道。 “师兄,这是我妹,你难不成忘了?就是那个以前你的一个叫公孙的下属收养的那位。”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青弘仔细打量片刻,不确定的道:“这?这个就是公孙雨?诓俺?” 勿怪他不认得,当初带公孙雨过来的时候,她就是一副骷髅架子,哪像现在这般娇俏可人?修为也不对啊! “这事先行放一边,师兄我那几个兄弟跑哪去了?一个都没联系上?”懒得解释,公孙雨更不会解释。 “额?哦,他们?让恒湘请去大狱品几天茶,走的正规程序,估计再过上几天便能出来,最近宗里并不太平,你自己悠着点。”青弘还是不解,这丫头就是那个阴绝道体? “多谢师兄相告,你忙,我就不打搅师兄处理公务了。” 段德还真是不客气啊,一边青弘的小秘蓝竹一脸不爽的盯着这个没有礼貌的家伙!心里很是不岔,什么玩意?小屁孩孩的架子不小。 越是接触宗内这些个人,段德就越反感,没有必要他还真就不想和他们打什么交道,屁的个正常程序,武通那小子穷得就剩条内裤,门都没出过也特么是哪门子正常程序? 对于段德的在乎,公孙雨一点感觉都没,就像是当初一般,她可以毫不犹豫就跟着段德跑出去,寻不到人也不回来,这里没有让她留恋的人。 雕花城城主府,段德带着公孙雨直接来到后院,甚是早就找到要找的人,知道两人推开虚掩的房门,坐在里头亲亲我我的夫妻二人才惊觉。 童歆然一见到段德脸色就变得惨然,他还是来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排练千百遍的话语,如今全都堵在心里,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段德面色平静的扫了一眼,目光定在仍然一脸傲然的恒东南脸上,对于童歆然他确认消息的一刻便已成陌路,他不会对一个陌生人有任何感觉。 “不知道这是我的地方么?你过来作甚?”恒东南冷峭道。 身后的城卫军也是围了进来,一个个紧张的盯着段德和公孙雨,其中修为最高也不过是个分神初期修士,段德不想去伤及无辜。 回头道:“不管你们的事,退下吧!” “这里是雕花城!不管你是不是宗里的人,没有得到允许,都不能在城主府自由出入,这是我的职责!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分神期修士话音刚落,段德喝道:“小雨,不要!” 然而,小雨还没来得及虚化的身影再次凝实,外面包括分神期在内的九名修士全部生机已绝,眼神凝固在最后一刻,缓缓倒下去。 而恒东南爆烈的偷袭被段德单手接住,他进了小雨的领域,段德感觉得到却是享受不到。轻而易举便扣住他的脖子,然而落在段德手上的元婴修士就不要想着挣扎。 就如同现在的恒东南,惊恐的发现自己的道韵真元一切都不能动用半分!庞大的巨力掐着他就连挣扎也变成奢望。 段德收回看向外面的视线,带着责怪的眼神瞥了眼公孙雨,右手用力往地上砸去,轰,一声巨响,这一片城主府彻底沉下去,能量冲击扩散出去,引来雕花城修士的注意,有自信的纷纷过来围观。 激烈的咔擦声从坑底传来,不成人形的恒东南俊脸扭曲可怖,浑身气散血溢,惊恐的目光移向悬浮空中的童歆然,可惜这个女人如今目光呆滞,脸色不比他好到哪去。 段德懒得多说,探手摄过来提在手上就走,看似随意砸下去,实际上就算是有药也难以治愈他身上的伤痕,纯粹的物理伤害,没有道韵侵袭残留,但是丹田气海,经络,内脏骨骼基本上全部爆碎。 段德皱眉塞了颗药吊住手中这团肉的生机,他还不能死。一颗药下去,血不再流,全部封在体内,恒东南还清醒,只不过也如童歆然一般目光呆滞无神,做梦也不会想到,这混蛋拖了这么久竟然这么直接! 一切后手,一切说辞,与现在来说那就是个笑话,他为什么不按套路来?难道就没点顾忌么? 这时韩修从人群中出现,他也吃惊,老大一直以来的犹豫,想办法,到最后还不是变成他的一贯作风?搞这么多事作甚? “老大,你这是?” 韩修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了事,看样子这时直接去传送阵,难不成带回去? “祭灵总是需要祭品的,何况你的让那对苦命鸳鸯看到啊?对了,肖进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还有就是,适才这丫头又惹了事,把几个城卫军送去西天,不知道有什么门道没?” 段德提着个人,御空向传送阵而去,一边走一边问一旁的韩修。韩修扫了一眼亦步亦趋跟着段德的公孙雨,脸上笑容就没有变过。 “她?没事的,她有我们家的令牌,杀了也没人管,家族给的,我都没有!”韩修无不嫉妒,杀人执照啊,韩家独有的! “哥,我还没有清理现场的,就要走么?” 小雨总觉得自己还有事没做完,浑身不舒服,就要征求意见回去打扫完战场再说,几十年的习惯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改变的。 第二五七章 枭雄末路人情冷 修路残情不留人 两个男人内心一片凌乱,段德回头道:“这次不用,还有你能不能把你这坏毛病改一下?我可没有教你这么个打扫法!” “可是,总是感觉不舒服啊,不是你教我的么?”公孙雨秀眉微蹙。 “我,什么时候教你这么打扫的?”段德气急,打扫战场你收了战利品,随手毁尸灭迹便行,分分秒秒的事,你还当做仪式来做!这不是心理变态么? “哦,我就是看着不舒服而已,下次我改还不行么?”死心眼带着点洁癖的丫头只会在他面前低头。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去再说吧,估计还有的是事”。段德打断两个还要说话的家伙。 一路传送回去,一路赚着回头率,在路上段德还是担心丫头乱来,千叮咛万嘱咐不要随便拿刀子出来,他们这种也没人过来盘查,很多人做任务也会像他们一般的。 不成人形的恒东南也没遇到救星,但是随着接近宗门,他心中的希望之火也就越发旺盛,现在的他只有满腔怨恨。 口口声声说要怎么怎么拦住段德的女人,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半个字没说,甚至都没有移动半分,这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 外宗阶梯顶端,三人遇上了正主,恒湘。 阴沉的面色,疯狂的眼神,波动不停地气息预示着什么,这里可不止他一个顶级修士在,他的异动引来大群高能,很快这一片便被一群大修士清空,并布置了隔绝阵法。 段德面目僵硬,眼神平静盯着恒湘。 “这,就是你这个怎么也看不正的上梁,引导出来的产物,光明正大强~暴宗内女修,还是同窗,暗手杀了他道侣,你不替他遮掩,他怎能做出如此之事?” “而做出此等丧心病狂的事,人尽皆知竟然逍遥法外如此之久,你们这些大修士的世界我们不懂,但是杀了我的兄弟姐妹,仇我是必报,你拦着也没用!” 不管这些修士意欲何为,段德原因还是要给出一个的,正大光明也得有个借口,何况这本就是事实,在当初也是引起过波澜的事。 恒湘欲要不顾一切出手,可惜最少十道以上的气息锁住他,稍一动作身陨当场。无奈之下收敛气息冷声道:“这也轮不到你来管!宗里有律法堂!把吾儿交出来!” “敢问律法堂主可在?也让我这个后辈学习学习,见识见识?”段德嗤然一笑,环视四周一个个脸面朦胧的‘大修士’。 哑然失笑道:“我小,我不懂事,可我有个好师父啊,就像他有个好家族,你有好家势,行啊,那就拼家势便是,按你们的方法来玩,我今儿就是个纨绔子弟!” 说罢,掏出一枚传讯晶也不用神识,直接催动:“老道,恒湘要杀我,外宗理事处阶梯!”说完甩手把珍贵的传讯晶打入异空间。 围观的大修士心中那也是一片凌乱,这叫纨绔?这小子算是给他们上了一堂什么才叫纨绔子弟做派的大课! 换做以前这些人总会有那么几个跳出来的,今天的沉默让段德也是不解,应该是有他不知道的事发生过。 “你!放过我儿,我给你补偿便是!” 恒湘此时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他也是自身难保,指不定这时候就有人盯着他,等他犯错一锅端! “憨丫头,李达他们现在只收纸马,元宝,也不知道用不用得上,但是我觉得我能买得起这些,你修为高深看能不能把他们救活过来?我毫不犹豫给你儿子治好,甚至给你磕头认错,以全冒犯大修士之罪。” 一如既往的平静口吻,就像是在跟老朋友聊家常。 “肖进的死也与他脱不开关系,我家老祖那里得来的消息,小雨当时昏迷不知道。”韩修传音道。 厌烦了说辞,段德都想直接动手震死算了,真是麻烦!要不你就动手啊!你大爷的,好歹是你儿子,就没带种么? 呵呵,恒湘还真就动手了,他是真的绝望,老父的留言让他已经看不到什么希望,今天这事情摆明了是要对付他,何必呢。 段德什么都没看见,而后围着他的修士,阵法等下一刻便不见了踪影,一切恢复如常,就像是幻影一样,包括修为最高的公孙雨也是一脸茫然四处打量。 段德知道上面有人动手,不再哆嗦,提着手中同样绝望的恒东南进入内宗。 他看不到的地方,一群大修士其实就在原地,出来的不只是老道,还有几乎所有长老会成员,要处置一个大乘期修士没那么简单的。 恒湘面若死灰,想死没死成,也就一切看开,清雷真君收回盯着段德远去的目光,深意的扫过装傻的老道,环视一圈 “他的事,想必大家已经清楚了?恒湘,给你两个选择,自我了断,或是去敢死营做点贡献!” 所有人都盯着呆愣的恒湘,没有什么快感,本就感情淡泊的他们,好似就是在依法规处理这件事的本身,不参半点感情在里面。 一个个木然冷峭的脸,没有丝毫感情波动的双眼,活像一群半死之人。 恒湘半晌抬头,脸上带着淡然出尘的轻松。 “送我去那边吧。” 没有了以前的傲气,没有了生机的语气,就像已经死去的心。 自然有人押送他过去,清雷真君道:“老三,还有些扎眼的也一并处理掉吧,留着你也看不顺眼,干脆一次性做干净,又能清净些年头,如今情况本就不乐观,我们也是如履薄冰能少点变数就少点。” “嘿嘿,总算是想通了?我就说你,怕是退隐后脑子不如以前好使呢,放心吧,我们做事的标准从来就不曾变过,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面具黑袍难听的声音总算是消失在空中。 他们的事,段德一概不知,也不会去了解,提着手中的家伙,吩咐韩修让如今山谷中的弟子们去放个假。 山谷还是记忆中那个山谷,建筑稍有变化,段德建起来的高塔也还是那样,在阵法中朦朦胧胧看不真切,段德站在高塔上良久没有出声。 公孙雨没跟着他在这里发呆,在山谷到处转悠,韩修去放那些个劳改中的兄弟去了,北宫琳已经在路上。 “呵,怎么没见你儿子?”清冷的风吹过一阵冷香。 “你误会了,仅仅只是挽救她而已,没有你想的那种事情发生。” 段德目光停留在自己原来住过的房间门口,门前有两盆搭理精致的盆栽,应该是个小女孩在入住。 “你老是看着我侄女的房间作甚?不会有什么特别想法吧?” 段德眼中却是在想着某个女人,憨憨的面容,整天迷茫占据大多数的明眸,婴儿肥的她拎着自己送她的防狼裤,不解的眼神,灵机一动的惊喜。。。。。 “你的思想有些危险。”段德回神间平淡的回答。 北宫琳不再出声,她知道现在自己的确是有些不正常,可是感情的事怎么可以解释得通?有时候仔细甄别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欢他什么? 还有,那个有些像鬼~子浪人般故作冷漠的剑客,拿到属于自己的灵器那种掩饰不住的惊喜和踌躇,握住剑柄时那种自信凌厉的目光。。。。。 另一个出生寒微,带着强烈自卑心,总是不怎么合群的灵动小子,也不知道是否在街头浪迹过的他总是满嘴的歪言,敏感的内心受不得半点打击的脆弱。。。。。 一共也就这点人,一下子没了三个,难怪那些个大修士一个个感情冷漠,长久的人生见惯了生离死别,悠然的岁月消磨掉本就不多的七情六欲。 感情丰富的还真不太适合走上修仙这条路,这条路最适合的是那些感情本就淡漠的人,无情的不好走,有情得活不久,真是个奇怪的结论。 “傻笑什么?很高兴么?” 见段德自顾嗤笑出声,走神的冰丫头惊得又是怼了一句上去。 段德眉宇有些阴郁,北宫琳问题好似有些重啊?怎么回事? “我去去就来,你让他们过来等一会。”说罢身影化风飘散,这是段德半解半不解的成果,终于让风源步做到有源无迹。 北宫琳悚然一惊,她在段德身上感觉到了又一次的疏远?难道自己又想重演一次几十年前的那一幕么?心劫初显端倪的她慌乱起来,自己怎么变得这么敏感? 段德就是这样,在有的场合女人不懂得进退,能让他倍感厌恶,平时他怎么会去计较这种事?但是这个时候。。。 不久,能来的也都来齐了,没了嬉闹的心情,对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一团也不屑去理会,在这里留下他们一生中最纯粹的记忆,直至此生完结都是心中的一片净土。 段德的声音传来:“带着那团东西到山顶上来”。 众人上去后才发现,段德不知道哪里弄来一块九十来丈方圆的山头,上平下尖,悬浮在原本光秃秃的低矮山头边的云海之上。 什么都没有,段德负手站在上面等着大家上来后,才道:“他们的东西置于其上吧,甩手丢出两座三尺高方形小石台,韩修上前将憨丫头的残杖,和李达的残剑置于其中一个台上,另一个则是放上了肖进的残爪。 第二五八章 是非对错在人心 征程又起诉别离 段德对韩修点点头,瘦子上前默不作声捏过半截剑尖,翻手捅进恒东南眉心,血液散在两座石台之上。 “修者没那么多规矩,即是有缘,不管死活我们便是他们的亲人,有时间过来看看便是,生命无定,若哪天我先走,这里也还存在,把我带来这里便是,你们,也一样,只不过我不希望这里再次增加石台!为此,诸位互勉!”盯着石台段德的声音平缓而沉重。 “这里并不欢迎你,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必杀!”武通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头看到脸色蜡黄的童歆然。 段德挥手,地上尸体飘过去,冷声道:“带他走吧,武通之言亦是我之言,你没有权利踏足此地。” 木然接过恒东南已然冰冷的尸体,喃喃道:“我有错么?” 是的,她是没错,但是她的对却让身边所有亲朋好友无法接受,错没错,各在人心,既然选择众叛亲离的对,自然也要承受对的代价。 段德根本就没有再去理会她,再一次掏出一柄战斧,插入第三座石台,同样作为启动封印,没有刻什么名字,这不是俗世,这里也不会是永远,只是一个属于他们归宿,他们还有一人在这里便在,他们都没了,这里,在与不在没有任何意义。 “她走了,有些可怜。”公孙雨低声道。 “选择,就要承受,选择之前就要先想想是否是自己能承受的。”理智而又冰冷的评价,从这个她曾今最亲密的男人嘴里说出来,众人不免有些心寒。 可是他们谁又能接受的了她?最痛苦的是她还是他?亲手救回来的,亲口教出来的,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千金小姐变成开朗讨喜的‘女神’,如兄如父,最后便是这样的结果,有时候段德不是没有想过要不要一掌劈死了事,但他,怎么下得去手? “接下来有个什么道碑什么玩意,你们有没有兴趣?” 众人就围坐在这里,就像是以前那般,吃着烤肉喝着酒,以前还有不喝酒的,如今个个是酒鬼,男女皆是! “造化道碑,全修者界五十个名额,五百年一次,抢夺入场卷的地方便是道碑秘境,入场卷就是一块不怎么规则的道碑残片,没有一片是一样的,每次只有开启前才会散落在秘境中,秘境也是随着道碑古阵一同开启的,不过提前五年。” 朱胖子娓娓道来,这里基本上知道得最少的便是段德,其余人的师父或是长辈早在很久前便已告诉过他们。 “每次争夺都是死伤无数,这事情实力和运气都要有,运气好的找到也要能保住,在那里面几乎个个都是敌人,就是同门也是一样,背后插刀的太多了,不过听说每次进入的都会有大成就,不止是对修炼有着巨大帮助,还有传说便是气运!” 朱胖子说的比较详细,不像老道,那里有用,你能去,去不去由你便完事了。段德不无诽腹这家伙有了爱情弃了师徒情! “怎么进去?还有什么一并给我说说,老道可没你们这些家伙的师长负责。” “天机宗属地仙光崖下便是,宗里并不会组织什么,自己去,一路上也是要经过大半年的路程,不耽误的情况下。一旦秘境开启,貌似就是跳下崖便是,秘境很大,那些个道碑残片随机出现在道碑秘境任何地方,也没个重样的,听说只要你看到便会知道这就是道碑残片,很奇怪。” “里面限制颇多,貌似不能飞行,不能传讯,不能把那玩意收进储物戒,下去的时候传送也是随机出现在里面任何地方,还有很多限制,反正就是规则古怪至极。” “老道说百岁内达到分神期的不多不知道这次,还有没有小雨这般怪物出现?”段德扫了眼正在用心啃着骨头的丫头。 众人也是心中凌乱,一晃眼他们年龄基本上都是近百岁的人,越到后边差距也开始慢慢拉开,可也没有公孙雨这么离谱。 “我哪里怪了?哥,你再说我就告诉别人你吃软饭!”丫头很是正经的拿出帕子擦去嘴上油腻。 “什么叫吃软饭?”朱窖眼中贼亮,追问道! “哦,就是稀饭,嗯,米粥,这有什么?”段德赶忙解释,可是这群人哪有这么好糊弄?一个个眼神怪异盯着他不放。 “这里,要严肃!那个我准备先炼器,你们有没有什么需要?自带材料,加工免费!”实在被盯得不自在的段德转移话题。 “我也要闭关多准备些丹药,大家也准备一下,这次能够在里面汇聚到一起的话,我是什么都不怕,毕竟我们实力,很强!”朱胖子不再追究什么吃软饭,说着话无意的瞥了眼又在和骨头较劲的小雨。 段德一脸黑线,这是要集体吃软饭的节奏,这家伙还吃得心安理得!无可救药啊,男人的尊严也不知道是不是全都被姚嫚丢进垃圾桶了。 武通带着小家伙们出门去了,他没有去的想法,说是等他们走后自己出去转转,把这里留给段德和胖子 既然段德会去,他们跟随一同前去很正常,唯有姚嫚,胖子去她便不去,至于原因众人心中有数,此行凶险,总要留人在这里等候,虽说不吉利,可也是众人心照不宣的事。 所有人都把宗门贡献换成需要的资源,段德的贡献还没用过,也不知道有多少,一查才发现自己是宗门贡献最多的。 来源却是乱七八糟,连发现宗门不稳定因素都有,最大的便是汉庭斯界的贡献,一共加起来三万多,他们中最多的北宫琳连段德尾巴都够不上,北宫琳也是随他一起探查汉庭斯奖励的贡献点。 最后吃大款吃得心安理得的众人喜笑颜开,本命法宝的进阶是除冰丫头外每个人都要的,还有新的防御宝宝等,可惜宗门仓库的贵重材料不但少得可怜,还特别贵,段德等人商量后并没有选择高档材料,只选对的不选贵的。 毕竟以后还是要继续升级的,现在不说段德做不到,做得到他们也是发挥不了什么威能的。 时间相当紧,段德还需专门为进入那里做准备,升级大家本命法宝并不费事,只不过提升器胚强度而已。 “你不去么?” 朱窖坐在床边,床上锦被佳人只露出圆润的肩膀和秀发散乱的螓首,脸色潮红,眼眸春水流动。 “你去吧,我就是不去也能走到尽头,只不过时间稍长,你是男人,需要出去闯,也需要,比我强,这样便可更好地保护我。”声音有些嘶哑,黛眉微蹙显然是身体有所不适。 “我也可以的要不,我也不去?反正我们朱家人丁兴旺,钱财便是势,你们家也是差不多的,好像我们没有需要去拼的理由。” 朱窖有些打退堂鼓,二人确定关系后一直都是夫唱妇随,从来都没有分开过。 “你去吧,真以为这样便可以了?没看到恒湘家如何?只有自己强了才有把握住命运的机会,要是恒湘能有几个一起过命的兄弟,他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老大的为人你难道还看不清么?若是有一天,我们有难他会过来帮的,可是帮到哪一步得看他自己的想法。” “怎么可能?他不是你说的那样,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们这些人他都会舍命相助,你这样说若是让他听到了,倒是真的有可能就此一刀两断。”朱窖的看法和姚嫚有所分歧。 “不,我不是你那个意思,我的意思就是,打个最简单的比喻吧,我们核心六人最先跟着他,可说是他的学生也不为过,那么在他心中我们五人和北辰书哪个在他心中分量重?”姚嫚的话让朱胖子知道老婆的意思。 “是啊,关系是走出来的,走得近关系就越好,在心中的分量也就越重!” “嗯,就是这个意思,难道我们不是这样么?就像现在,你还记得皇普丫头长什么样?”姚嫚忽的来了一句。 朱窖皱眉暗道,也是啊,分开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只记得个大概,清晰地描绘出样子却是怎么也做不到。 “这事情不提,这次去里面只要小心点,以我们的法宝和修为应该是没太大的危险,最好和老大还有那个变态丫头聚在一起,只要不引起众怒被围攻,几乎可以说是横扫。” “但是凡事都会有个例外的,什么事情可以说得清楚?既然这里就剩我们,总是要留下一个把你们送上去不是!”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再怎么说你夫君这面相能是短命鬼?是不是皮痒了你?”朱窖咬牙凑过圆圆的脑袋。 佳人掀起被子罩住他,咯咯娇笑闷声传出。 “我就是皮痒有本事你打我啊!” 离别的情思总是如早春的雨水,细细绵绵,湿气很重啊,情之一字不分仙凡,贫贱,种族,浓淡相宜,不知其何时起,愿天长日久终不能断,万水千山总不能忘。 第二五九章 异地故人聚欢颜 气质曾识非亡人 一入天机宗领地,段德便有种不舒服的感觉,若是跨界之前他尽量避免来这片属于他的禁地,本能的规避,就像那次毫无目标的出行,围着天机宗边缘就是不愿进入。 术算的恐怖一直都留在他心间,那次的意外太过意外,以至于段德根本就不认为那是意外,不管是什么种族,强者除非是在战斗中波及弱者,或是弱者主动挑衅强者,强者是不屑对付弱者的,强者的尊严都看得很重。 就像当初他在金妙妙马车上心中的发誓,会回去找王家麻烦,以他现在的实力地位要灭掉它们轻而易举,而且赶过去也不需要多久,他会去么,有意思么? 这个宗门段德预计终会有直面的一天,收了孟不通当徒弟并要他勤练天机术算也有这种意思。 “哥,他们这里为什么这么多算命的?” “这里是天机宗领地,算命的故乡,你说多不多?” 段德无语,这丫头只是存储还真的比较贫乏啊。 “在这里少惹事,我对这里很不感冒。”段德传音给几个四处张望的家伙。 这里就是仙光城,为了少惹麻烦段德一路上都没有停顿,直奔这里而来,而且时间也是掐的比较紧,今天他们到这里离所谓秘境开启只剩不到半个月时间。 嗯?豸独?我去!段德拉着公孙雨和北宫琳转身就转入边上一条巷子,尽享齐人之福啊,出来之前北宫琳低声下气单独给他道歉,已经忘了这事的段德一下子被她怼在墙上,怎么说? 你说忘了吧,她会说你是不是连人都一起忘了,或是别的,说记得吧,好吧,你原谅她就是,既然算是未婚妻,稍稍亲密一点牵个手总是没关系吧?妹妹可以牵着,我就不行么? 这个样子段德最怕就是遇到魔莹莹,第二怕就是遇到一起去那个鬼地方认识并知道他和魔莹莹关系的人,心虚啊! “哟,这不是段兄么?又换道侣啦!那个莹莹姑娘呢?” 一个惊喜的声音传来。 刚进岔路的段德脸色抽搐的盯着前面这个玩玩具的可恶家伙!恨不能吃了这丫的!邱步然!仙隗宗那个家伙! 幸好两个女人不是真和自己有一腿,还都知道魔莹莹的存在,段德往后看了一眼,没有发现豸独,这家伙来这里作甚?别告诉我他一个妖怪也不到一百岁! “邱兄,设么叫换道侣?我也正在找莹莹呢,这两位,这两位乃是在下红颜知己!” 段德脸色有些僵,呐呐解释道。 “哼!不是个东西!” 这是邱步然身后一个美貌女修的评价,邱步然赶忙拉住她,笑道。 “原来如此,我就说这种盛会自不会少了段兄弟,故在城里多转悠几天,不想还真就遇上了,幽魂和豸独也是过来了,要不要一起喝个茶?”邱步然笑眯眯道。 “邱兄,豸独那家伙没有一百岁?” 段德问出心中疑惑。 “谁告诉你我就该是一百岁以上!姓段的可叫我好找!害我差点就成了玄冰宗那群冷冰冰婆娘的坐骑!你不给我个交代今儿别想走!” 本就堵在路口这会哪里逃得过豸独的目光? “豸独兄,那个成她们坐骑也是好的,你有时候不也是可以反客为主?何况那地方听说连只公耗子都没有,你这是不知道享受!” 段德不得不插科打诨。 “行啊,这里玄冰宗的女修不少,等会我给你送过去享受便是!” 豸独高大的身影遮住日光,居高临下,四只犬牙咔擦作响。 “呵呵,我就是后悔没和你们一同去那个玄界,早知道有这机会我就晚些时候回去了,二位,一起吧,时间也是不久了,去仙光崖候着呗?” 邱步然上前打断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行,走着,那边去等,估计那边现在是人满为患,几百里仙光崖只怕都没地方落脚咯。” 豸独收起作态一把扒开北宫琳,加大的爪子挽住段德肩膀,连公孙雨也是给他弄开来去。 小雨噘着嘴巴不高兴,北宫琳也是美眸冰冷盯着这个怪兽,可惜某人皮糙肉厚视若无睹,三人身后的兄弟跟班这时候可就聚在一起了,韩修对跟着豸独身材火辣,穿得不多的猫女还是豹女情有独钟,两只贼眼死死盯着她发丝间两只可爱的毛茸茸耳朵。 朱胖子本就善于交际,这时候也是和两边的人互有往来,武通么,就是个木头,呵呵傻笑的跟在屁股后头,和他一样的两队还有那么几个。 “姑娘请教芳名?” 韩修这货只差伸手去摸那对时不时动两下的黄色斑点耳朵,忍不住杀过去搭讪。 这个应该是豹女吧,这姑娘火辣程度远甚以前的皇普媛,瓜子脸,圆溜溜的大眼睛,娇俏琼鼻,樱桃小嘴,还带着个两只可爱到暴的耳朵,棕黄色波浪卷发,这里可不会有谁去烫头发,那就是自然卷,浑身散发着野性,可爱,性感于一体的气息,确实勾人眼球。 豹女两只耳朵一转朝向韩修,大眼睛也是盯着他打量半晌后才道。 “你也是妖族么?猿猴一族的翘楚我都认识啊,怎么没见过你?是不是流露在外的?” 标准的萝莉音,清脆而灵动,可是说出来的话,本就让她萌化的韩修顿时变成冰棍,什么叫,我就,我,我是人!不是猴子精! 一旁注意到他们的皆是哄然大笑,尤其是豹女身后一个粗狂汉子嗓门尤为强大,震得路人纷纷转头看来。 豸独回头看了一眼顿时知道怎么回事,嘿嘿怪笑。 “段德!你朋友是不是看上我们家的小迷糊了?额呵呵,有意思!” 段德也是一脸黑线,其实他听到了后边的对话,转头看到豹女也是一阵萌呆的感觉,韩修怕不是?到时候生出来的会是什么?长得瘦的豹子?还是,豹子头瘦子身?一阵凌乱啊! “我叫小迷糊,你呢?猴哥哥么?” 豹女说话又是一片撞塌墙壁的声音。 “我,我不叫猴哥哥,我叫韩修,小迷糊?” 韩修苦瓜脸哭成苦瓜条,一圈人在一边看热闹,这?早知道等一会再问。 “哦?含羞?你羞什么?妈妈说不穿衣服才羞!你穿了丫?” 小迷糊的眼神让段德一片恍然,多像啊。其余的几个,还有韩修也是注意到她的眼神和憨丫头很像,韩修不禁有些望而怯步。 “豸独兄,这小姑娘你难不成准备带去秘境?恕我直言,人心不古她适合在你们妖域呆着,对了,还没问你,魔猿一族的袁暴你认识么?” 段德继续想起走,转头对嘿嘿怪笑的豸独道。 “袁暴?我兄弟啊,只不过他们魔猿一族启智年龄比较晚,他才没有过来,对了他也说过认得你的,还是你师父提前点化他的启智时间,他现在是魔猿一族的新秀,好着呢!” 接着豸独悄悄道:“小看小迷糊的家伙都死掉了,有没有进她小肚子就不得而知,她是迷糊,战斗起来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应付得来的!对了怎么你们几个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豸独的描述和记忆中的姑娘何其相似?段德沉默一阵。 “我们以前有位女性同伴,和她很像,眼神和战斗时的不顾一切疯狂输出。” “对!小迷糊就是这种,一旦和她对上,那就是疯狂输出,不死不休!”豸独赞同道。 “段兄弟那位同伴是不是已然不在了?”邱步然一直都在听和看,适时地插进来一句。 “嗯,不提了,你们这些家伙成群结队往这里边钻,可不要挂了!”段德不愿再提,转移话题道。 “呵呵,在这里要杀我豸独怕是不那么好杀。”豸独的气势的确是强悍了不少。 “以和为贵,我就是循着历练来的,人多啊,斗法机会也多,比老是跑宗门小玄界来得强,自从上次和段兄弟一战后,我回去便已轻松突破,呵呵,这就是战斗的魅力啊!” 邱步然显得很理智,段德听得出他说的也就是他心中所想,能得到也行,不能得到这场遍布整个修者界的盛会又没有超出他们修为太多的武力干涉,的确是个上好的历练机会。 一路上可不止他们这一队人马,简直就像是闸门前的洪水,一路拥挤着通过城门,韩修发财了,撞上个好机会,小迷糊抛开队友这时候躲在他怀里去了,这个情况出乎所有人预料。 妖族不靠眼睛神识来辨别对方,而是靠气息,小迷糊虽然也受一起来的同伴照顾,但是她感觉在段德这一队她更舒服,好像每一个人都会很疼她。 韩修又是第一个上去搭讪的,自然是黏上他,韩修现在心情复杂,他是一眼就喜欢上这个‘淳朴’的姑娘,但是这时候却是让他有种负罪感,就像是对不起李达一般。 双方都是报以善意的微笑,其实妖族,魔族有时候相处真的比人族要简单,就像是段德和豸独,打了一架变像是理所当然变成了兄弟。 魔族也是,与他们相处很舒服,干脆直接,藏不住事,有什么边说什么,是敌人见面二话不说撩起刀子就捅!朋友么,简单,对上胃口便是朋友。 第二六零章 仙光桎梏锁天基 邻家少女修罗身 仙光崖,相隔万里便已见冲天巨大光柱,纯粹的白色光柱,无比巨大,这玩意接天连地,一直存在,存在了七万多年!直径万丈!仿若通天巨柱屹立天地之间! 段德呆呆看着这东西,这确定是人为的?是的这就是九绝仙阵阵基之一,光。很多人第一次看到也是和他们一样有些发呆,除了极少数高层外,知道这是什么的很少,只当做天地绝地来看待,这光柱可以进去,但是不久后便会化作光点消失,连伪仙器也不例外。 灵根九属对应九根通天柱,但是这里没有天道法则,没有道韵,就是纯粹的一根光柱,光柱周边万里规则道韵不存,同时也是生命禁区。 仙光崖离光柱不到万里,但这地方不受光柱影响,和段德曾今见过的一般,这所谓的仙光崖不若说是大陆断层,仙光崖下方看不到底,究竟有多深无人知道,平时崖下也是禁区,不管多高修为跳下去没有人上来过,哪怕用绳索牵着过千丈便会出意外。 这里没有植物,本就已经出了天德宗雨林范围,向这里广阔土地寸草不生还是少见的,传说仙光柱出现之前这里便是这样,真假已经不可考。 此时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修士群落可以逼死密集恐惧症患者,除了修士还是修士,段德也是看到零星散布的天德宗修士存在,有同期的,也有上期的,符合条件的也就不超过四个时期收入宗门的,相差十年在修者前一段还是有明显差别的。 和尚,尼姑?魔族的,幽冥的,一群冰冻若雕像的白衣飘飘女修让身旁豸独一阵不适,段德估计豸独当时怕是吃了点亏。 三组人随意找个稍微空旷点的地方画下领地,在这里不少因为这些小事而打群架的,所以修士都会选一块地方布阵,毕竟太过嘈杂,不便交流。 段德布阵,邱步然一位师兄拿出个小巧宫殿丢在地上,放大后就成了临时行宫,这玩意以仙隗宗最多,北宫琳探出纤手抓住某人软肉一阵猛扭,让段德嘴唇直咧,这是让她想起她的冰宫了,段德答应却是没做到的事。 “我赔给你便是,不要掐了好不?不是没找到好材料么!找到一准给你弄个漂亮的!”段德悄悄传音,总算是摆脱魔抓,客气几句一起进了这座行宫。 看得出主人很讲究,这里面很大,他们一行十几人在这一点都不显眼,仅仅进来的大厅就超过五十丈方圆,完全就是个移动的家,装饰古朴典雅,这是件极品灵宝。 厅堂并非一进直通那种,有些像酒店中的餐桌摆放着五张圆桌,众人随意落座不显拥挤,又不至于拉开太大的距离,非常适合这种小规模集会用。 段德眼前一亮,以前他是对这个不屑一顾的,但是这会倒是起了心思要自己炼制一个!没有进来过的不吝赞赏,主人是个带着艺术气息的青年,笑容满面,从他的设计来看就是位好客的主。 “这东西不错,有机会我都想弄一个,不过我要弄成洞府,嘿嘿,爱好不同而已!”豸独环视一圈也是赞赏有加。 “奇然师兄是器道,符道双宗师,好喜炼制奇淫之物,这个就是他花费十年为自己炼制的家,每一件摆设家具都是经过他反复斟酌,这也是他得意之作,我们很多师兄弟的机关兽,傀儡也是他炼制的!”邱步然很是夸赞自家师兄一番。 北宫琳等人闻听此言不由得也是会心盯着段德,他们的东西大部分也是段德炼制,能享受到这种待遇的看样子并不只有他们啊。 不过段德不是攻击就是防御,要么就是吃东西的工具,和‘雅’字不沾边啊,他只会一味的追求适用,从不会追求什么好看,么得品位的死蛮子! “听说这一次,有几个狠人已然突破至分神初期,我等单独遇上性子不好的怕是难以逃脱。”奇缘带着些忧郁的声音一出,引得他们那个漂亮女修眼中星星直冒。 天德宗众人无不在心底为这里边,包括奇然所说的分神初期默哀,我们这还有个杀了两个大乘期的很角色,貌似性情也不太好啊,尤其喜欢手痒就盯着周围脖子看的坏习惯。 “分神初期又如何?惹毛老子照样劈了!”豸独总是这么简单粗暴直接! “豸独兄,要知道这不是老一辈的分神期,是与我们同辈,甚至还要低上一两个辈分的,他们是真的天才,不光只是修为,就连战力也远超同济,这样的人都不会怎么好相与!”奇然的分析倒是不无道理。 “看着外面的人潮没有?他们就是练成传说中的三头六臂,身外化身让他们放开杀,累不死他们!全是元婴以上修为,这有那么好杀?”朱窖并不赞同他所说的,实力高,是强没错,但不代表你就真的能够为所欲为,世上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这位兄台所言极是,呵呵,修士一入元婴可就不再能以常理判之,奇门左道无数,修为战力亦不能决定所有,元婴刺客击杀分神屡见不鲜,诸位何必为此事烦忧?”奇然身后一名青年儒修摇头晃脑,满嘴拗口书面文,听得段德眉宇直跳。 “管他那许多作甚?我们几个就是过来打架的!这得要打多少场啊?”豸独身后那名魁梧壮汉环眼放光盯着窗外人潮道。 “我想抱着进来历练切磋心态的只怕是不会少了去,真正有心争夺那五十个名额的人恐怕只是少数!”邱步然点头赞同道。 “你们聊着,我出去看看。”段德想要找到小舅子,那家伙长得风骚至极,应该会是焦点,能找到就能问问莹莹的下落。 “哥?要不要我跟着去?”公孙雨起身想要粘着他,不过北宫琳猜到段德要去干什么,倒没有起身要跟着。 “哥是去找人,不是去找抽的,你呆在这里便是。”段德翻着白眼走出这间精美的房舍。 “什么意思?”公孙雨嘟嘴轻声道。 “嘿嘿,姑娘他这是去找老婆,带着你不是找抽是什么?”豸独咧开大嘴,獠牙笑得咔擦作响,火花直冒。 邱步然扫了眼北宫琳和公孙雨郁闷道:“段兄出了一身横肉莫非还有别的好?为何如此多仙子倾心?” 两个女人,两个白眼,朱窖嘿嘿笑道:“我们老大么,看到漂亮的从来都是往自己怀里搂,一个也不愿放过,不从就用拳头,打服了再拖回去!” “是么?” 身后的冷气飙升,朱胖子笑容有些勉强,主要是腰间那地儿衣服都破了,肥肉传来的刺痛告诉他,不要开公孙雨玩笑,会被捅的! 还好北宫琳抓住了公孙雨,否则姚嫚可以守寡了。 “小雨,我就是开玩笑,开玩笑你能不能把你那玩意收起来?”胖子啥人?服软么的事,有命就行! “我也是开玩笑的啊,哥哥不让我乱捅人,这个,是我的‘莎莎’自己弄的,不关我的事”。公孙雨低头看到胖子腰间惨样,飞快的把刀子收起来,双手背在身后。 “‘莎莎’杀杀?小雨这就是你给它取的名字?” 胖子倒是不介意,知道她不是要对自己怎么样,否则就是脑袋搬家的结果,只是这把被祭练得如此凶厉的刀竟然就是这么个名字? “嗯,哥哥送我让我自己取名字,我就叫它‘莎莎’,它自己同意的啊”公孙雨不会主动和他们几个说话,但是他们问她什么,她也会答。 这个时候终于反应过来的众人,心底寒意总算是压下去,豸独死死盯着看上去清丽可人的美女颤声相询。 “她,她什么修为?” 公孙雨平时修为隐藏的很好,忽上忽下不会超过元婴中期,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做了这么多年杀手,又在那些老杀手亲手下,她最好的习惯就是你说的她不一定答应你,但是会自己慢慢去练,很认真的练! 不动手谁都看不出这丫头什么修为,以为就是段德带过来的花瓶,这一动手那滔天杀意和鬼魅身法,直接震慑在场所有人! “她?分神初期。” 朱窖怕这丫头不知深浅赶忙答道,其实小雨怎会不知?她的这种小女孩的纯真一是伪装,二是只有段德前面才是真的,至于外人没有人可以看出她外表的真假。 “这,这就有一个啊?好像,还是刺客?我,那些个自以为天下无敌的分神期,最好祈祷别遇上她!” 邱步然也是抹去额间冷汗,他们的战斗方式最怕就是这种修者,简直就是克星,还好是段兄的‘妹妹’,这会大家又照过面。 与他一般想法的可是不少,这丫头不能得罪!在场自问就她适才的进攻无人可以躲得过,防御法宝?呵呵,刺客连这东西都会想不到么? 奇然是个妙人,掏出个布娃娃上前给公孙雨。 “即是段兄的妹妹,去了里边说不得需要姑娘照应,这个‘替身娃娃’就送给姑娘了,可躲过必杀一击,有一定限制,合体之下姑娘倒是不需担心,挡下一劫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多谢!” 第二六一章 众里寻她千百度 不得暂歇逢其姊 小雨毫不犹豫接过,这东西有用!虽然段德已经为他们两个裸身刺客加强了防御,这玩意不嫌多。 仙隗宗众人眸光闪动,自然知道奇然的好意。 段德出得宫殿,随意在人群中穿梭,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并没抱太大希望,这里肯定不能用神识查的,引起公愤会被轰成渣。 天机宗灰白道袍,很好认,胸前后背都有一个八卦图案,这些人一个个趾高气扬,目中无人,比尧山那些个眼高于顶的剑客还要来得讨厌。 和尚不少,一眼望去光头在人群中是那么的显眼,油光滑亮的,僧袍有灰黄两种,也有少数别的颜色,钵盂,禅杖,杵算得上是标配了。 尼姑?哦,不对不是那种尼姑,不批僧尼袍服,而是繁复的古装,有些像是那边的复杂版汉服,明显的便是稀奇古怪的发髻,头饰加繁杂的垂髻搞得段德不由想起了那边的红楼梦,还有所有‘尼姑’眉心都有一点‘痣’,颜色形状五花八门。 丹鼎宗那群奸商如今穿梭在人群正四处兜售丹药,想来价格不会便宜,他们估计也不会进去多少,一般像这种要大架拼生死的场面,他们智慧一手捏着一颗丹药在一旁看戏。 烈阳宗一色红袍,喜庆至极,搞不清状况的还以为是集体婚礼,火气旺盛的一群家伙四处惹事生非,尤其是和黑袍的魔宗,本就是死对头,弄得四处火起,好不热闹。 段德经常看得到红黑相斗,绿袍丹鼎宗在一旁鼓劲,另一边一群书呆子在劝架,周围人围观叫好,如同凡间集市卖艺一般,可笑至极! 而人群中三五成群的两种纯色衣服的修者周边总会留有空挡,一种就是统一白色涤丝裙的一群女子,也不知是人修成的冰,还是冰修成了人,和一群蜡像一般,面目倒是个个绝美,就是不真实,没半点生气,路过身边亦可以清楚感受从夏天走入隆冬的舒爽感。 另一群灰袍家伙,同样是散发冷气,不过那是一种灵魂上的阴冷,并非身体上的,就像半夜不慎走入坟墓那种从内到外的阴寒。 除了各大超级宗门外,散修和别的等级宗门是不允许制作相同衣服式样的,这就是超级宗门的强势,穿可以,打杀了事。 人,真的很多啊,修士也是真的好多啊,这还是很少一部分元婴集会而已,全修者界金丹以下的该有多少人?段德不得不感慨这世界地广人也是不少啊。 吵吵嚷嚷中寻了半日,头都被吵大的段德,找到一块阴凉空地封闭听觉,舒服的一屁股坐下来,就待休息一会。 这里人比地多,没人敢飞在他人头顶,段德就看到不少二货,就像是二战中被无数炮火揉捻过的飞机,残骸都不带落地的,直接空中分解。 有空地也只有幽冥宗和玄冰宗的修士身边,女人身边好歹比突兀的去男人身边呆着好,这不看着一圈儿围坐闭目的玄冰宗女修中间还有一块空地。 段德直接走进去坐中间,做个莲花芯,别人不敢来不代表段德不来,又不干甚,天然空调享受,何乐而不为? 一圈儿玄冰宗女修美目若诈尸般睁开,冷冷盯着他们中间这个死不要脸的,段德道:“你们继续闭目打坐便是,我在这休息一会便走,没什么企图。” 周围见有人来撸这些冰坨子的虎须,纷纷大声起哄,然而段德只看到这些家伙吃了兴奋剂一般在那里跳跃,也不知道他们兴奋什么? 取出沙滩躺椅,墨镜带上中间一躺,啥事不再入五感,天机宗没有天德宗那么丰盛的雨林区,太阳毒辣,温度不低,段德估计最少不低于五十来度,寒暑不侵不代表喜欢这环境,有个免费空调吹着,惬意无比啊。 那些冰坨子没有如周围那些人想象般把段德轰成渣,一个个闭目不语,懒得理他们,失望之余,一个个也是起了心思,这里是不要想了,中间那家伙看似就是个普通人,偏偏坐在一圈儿修士中安然若素,是个人都知道不会是个简单角色。 招惹别的玄冰宗冰坨后果便是,不少人自己成了冰坨,所有人疑惑为啥这货没事?难不成认识? 段德早就神思不在此地,老婆是肯定不会来这里的,她的年龄已过,进不了,再说以她的修为也犯不着过来和一群小朋友打架,莫耶罗应该会来啊? 两姐弟先后出走,那个女孩好像是被留在了魔宗,也不知道以后是好是坏,出了问题岳老子不会拿我开刀吧? 找也懒得再去找了,大海捞针,缘分到了应该会遇上,首要问题便是解决掉本身的问题,按说我以前便是雷道体,灵根被破灭吃了,身体也是受过不短一段时间雷练,我最先领悟的也就应该是雷之道,为何会是风? 就因为风源步么?钥匙?修士不是进了元婴主修一种道?我这算什么?念头在思绪中随意转动,天马行空,又一次转到自己的修为问题上,这事段德长久无果刻意避开,每每都是想着别的事念头一转便又把这事情翻出来。 心病,迈步过去便会一直卡在这里,一直想着这事,没办法去避免,不知不觉走在这条路上,匆匆百年时光如梭,岁月若轮,晃眼便已是传说中的百岁高龄将近,这要放在那边怕是拄着拐杖,努力的吸进每一口气的日子吧? 世事无常,盖棺定不了论,我,还是个‘少年’?思绪飘飞间,似有什么在暗自萌动,而段德却没有去刻意追寻这份东西,畅享思绪飞扬的人生感悟之中,酸,甜,苦,辣,咸人间五味,还是人生五味? 记忆陈于心中,经过时间发酵后便是人生陈酿,其中滋味细品便是五味之形,一段人生一般味,糅合在一起便是人间绝味。 “空调麻烦调高点,谢谢!” 段德嘴里下意识来上记忆最深处的言语,忘得了么?无意间便会显露出来。 “嗯?谁啊?调这么低想吹感冒是不是?” 拢了大开的衣襟,想要遮住寒意的侵入。 “空调是何物?感冒又是何物?” 声音空谷山泉般清脆悦耳,却是寒冬山泉,冷啊! 段德封闭听觉,但是神识传音还是听得到的,刺激的他一激灵,挺身坐起,环视一圈才发现已然天黑,带着个墨镜一时间什么都没看清。 摘下墨镜收起躺椅,暗道不会来收费吧?回头一眼,顿时眉头皱起,是个熟悉的脸,同样的娇俏,同样的带着些天真的美眸,同样的身姿,除了冰冷的气息,几乎就没什么区别! “童歆然?” 没错就是童歆然,心中一动,段德眉宇稍济,不是她,应该就是那个同胞妹妹,童嫣然。 “你认识我姐姐?” 果然没猜错,不过爱屋及乌的反义词,段德对周围那些盘膝的玄冰宗女子一礼。 “多谢各位,这便离去,你姐姐是天德宗弟子。” 说罢,段德从缝隙间穿出,飘然远去,留下童嫣然不解的盯着他远去的身影。 “师妹,此人倒是有些意思,借我等散发的寒意避暑,大摇大摆,毫无滞碍,适才他说你姐姐乃是天德宗弟子,当是不虚,可他好似对你姐姐有些反感,也不知何故。” 一位盘膝的鹅蛋脸女修对呆立中间的童嫣然说道。 “不知是反感,好似是厌恶,对就是厌恶的感觉!” 又一位女修肯定道。 “各位师姐我也是感觉到了,他好似连我一同嫌弃上了,莫非我姐姐始乱终弃?” 童嫣然给出自己的看法,结果一圈儿冰冻脸全都解封,低声的笑着,原来并非传闻中一般,那只是表象,也是因为功法所致。 “你不是一直都先找到她么?如今有了确切的消息,等这事情完结你去天德宗找她便是,顺便问问是不是对适才那个家伙始乱终弃?” 看上去年纪最小的一位女修打趣道。 “嗯,我会去找的,只是以她的资质这里她不来么?” 童嫣然比姐姐资质好了可不是一点点,冰道体,分神初期! “生长环境不一样,所求不同,不一定会来的,从那个蛮子口气中便可听出她应是没有过来。” 鹅蛋脸女修道。 “这家伙好生奇怪,我们感应了一整个下午,他,他没有修为!这怎么可能?” 又一位女修开口道出心中疑惑。 “嗯,的确是没有修为,可是我感觉我打不过他” 年纪小的女修肯定道。 “你们怎么不打他?” 童焉然是天黑之后才找到这些师姐的。 “他没有恶意啊?” 最少好几个师姐一起回答。 靠感知判断陌生人的意图可不止是妖兽的专利,玄冰宗的功法就附带这种能力,这也就是为什么段德抱着休息的心思没事,那些个抱着别样心思的修士,接近便会被打得屁滚尿流的原因。 段德的确是很不待见,和童歆然几乎差不了多少的妹妹,让他本来因为蹭了一下午免费空调的美好心情没了,如喝了半碗粥,却看到粥里有坨老鼠屎,那种心情别提了。 第二六二章 亿万秀女如海纳 密地奇异悬空石 “哥,晃荡一整天是不是又去看女仙子了?” 公孙雨迎上来,段德环视一圈发现很多人都已经出去,这里零散的剩下几个而已。 “你不就是么?我还要出去看什么?” 段德微微笑道,对她的宠爱纵容怕是超过了所有身边人。 姑娘那是笑靥如花,开心都能感染观众,北宫琳见了脸色也是稍缓。 “他们都出去了,韩修的春天来了,小迷糊舍了豸独他们粘着他硬是要他带出去逛,是不是没找到?看你脸色不太正常啊?” “呵呵,我还真的就跑去仙子堆中睡了一下午,不过见到了不想见到的人,好心情全没了。”段德直言不讳,面色的确是相当别扭。 “呵,还真有女仙能让你这屠子睡身边?我看你就是去蹭冷气的,见到谁了?” 北宫琳稍稍一猜便知道段德所说是哪里,这样的玄冰宗女修圈子还是不少的。 “你是不是跟那些被八卦夹了的家伙学了两手?这都能猜出来?童歆然的孪生妹妹童嫣然,不巧,正是进了玄冰宗,修为还不低,分神初期修为。” 段德差异这个女人如今的态度转变,这样子相处舒服不少。 “她妹妹又和她没关系,你为什么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是不是她妹妹也不讨人喜?” 北宫琳倒是站在客观的角度在说话。 “那倒不是,也许是我小心眼吧,我就是个俗人,喜欢就是喜欢,厌恶就是厌恶,反正与我没关系,看着不舒服灰溜溜跑回来找你们两个寻求安慰呗。” “滚 !一身女人味儿不要靠近我,你妹妹不介意,你找她去!” 北宫琳站起身坐到远处,脸上的嫌弃表情清晰可见。 段德看得一呆,这丫头其实真心漂亮的,只不过和玄冰宗那些冰疙瘩一般,常年也就两三个表情,看着腻味。 回头一撇,公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墙角去了,同样是背影对着他,联盟成立了么?无趣的段德只好自己坐下来,默默等待所谓的秘境开启。 秘境不同于玄界,秘境是天地的一部分,由于某些特殊原因与外界隔离,或是天然阵法,或是险恶地形,只有在特定的时间才能短暂进入,算得上是宝地,常年没有修士祸祸,资源相对要比外面多得多。 像这种更古以来便形成的秘境更是如此,所以每次进入的修士虽多,大多数都是抱着进去寻宝的心思,至于入场卷?能得就得,不能得大多数人也是不会勉强的,毕竟那玩意太过惹眼。 这里有着供修士厮杀的一切条件,口角,资源争夺,道碑残片争夺,本就不对付的宗门仇怨,在这个相对而言比较公平的场地。 没有几个会如外面一般在乎势力背景的,不爽,打就是,你也就和我一般修为,难不成还能怕你? 故而,这里头算是死伤率最高的集体活动,同样也是某些修士发家致富的好去处,甚至有流传这里被称为‘道碑妙境’,妙在何处,诸位自行品鉴便是。 “水坝开闸!真是壮观无比啊!” 段德立于崖边,他们一群人站在这里已经好些时间,看着修士们化成的洪水瀑布般坠入下方,而后消失不见。 “额?段兄此比喻甚是恰当!我们先行一步!” 邱步然也加入进去,他们就像是瀑布上边的礁石,看上去有些突兀,很多礁石也是在‘水流’冲击下守不住阵脚一块儿掉下去。 “我们也下去了,反正又聚不到一起,下边再会!” 豸独带着他的人一起走了,小迷糊没走,粘着韩修,韩修那是苦瓜脸开了花,格外灿烂。 “记住我给你们的东西,那东西不管在哪,即便有所影响万里内是绝对有用的!集合地点我估计是不用想了,尽量往那里靠便是,记住一点!不要给我没了!走!” 段德等人取出一个手表状的器物带在手腕上,才纷纷坠入深渊。 这秘境开启还是很明显的,刚来时这崖下便是一层白雾笼罩,偶尔显出下面也是幽深不见底,如今下方不但有淡淡吸力传来,白雾一点都没有,整个崖下成青黑之色,就像是宇宙星空一般,深不知几许。 “呵呵,这就是所谓的不能飞行?” 段德轻轻踮脚一步便能跳起百丈之高,一处风景优美的山谷,湛清的溪水潺潺而流,清脆的叮咚声加上山涧草木清风,令人流连忘返。 但是天上是什么鬼东西?天空有如打碎的陆地,四处飘浮着大大小的陆块巨石,仿若没有任何重力束缚。 这里的重力也的确是比外面要小得多,大大小小的陆块起伏于白云之中,云层相对很低,层次分明,段德就是一头撞碎一块飘于空中的巨石,栽入山谷小溪中的,看地下那是和外面没太多区别。 崇山峻岭,奇伟高大,同样是共用一个太阳,就是外面那个,本就是秘境不是玄界,可这个太阳看上去要比外面那个温柔多了,也小了不少。 阳光斑驳投影在下方绿林山石之间,画出一幅幅怪异的明暗交替图,随着云层涌动,飘于虚空的那些大小山川涌动时而变换形状大小。 此地应该是雨后,山谷奇异不知名树丛植被都绿得那样鲜艳,一滴滴叶片上的余水在阳光照耀下泛着七彩霞光,不同层面间有着许多彩虹,就像是连接上面的那些个大陆的彩虹桥一般。 段德稍稍用力这时候就踩在一条彩虹上,不过,真不能飞行,没有那种天地任我遨游的感觉,在空中可以滞留却不能长久悬空,少顷,段德又缓缓飘落下去。 空气中有段德熟悉的东西,很浓郁,几近比得上那个训练场的岩浆中散出来的,天地精气,灵气倒是不是太过浓郁,就像是精气与灵气交汇的时候,有种天地之间的平衡感。 神识不受影响,段德稍稍查探周边,有动物,还不少,只不过貌似是普通野兽啊?鹿,段德肯定认识,还有脚边这只一直拿他磨痒的是兔子吧? 段德弯腰抱起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没见过我这玩意?你难不成以为不长獠牙的就是吃素的么?红红的宝石眼睛,盯着抱起它的段德,也许是不舒服了,抖动几下后腿,段德现在没有心情去烧烤,也就放了它。 灵药,有,还不少,年份相当之足的,大部分都在天上那些小型碎块上,下面既然有动物,灵草生长环境也不会太好,除了些动物不吃的,也没有太多东西。 环境是了解清楚了,段德蹬腿跳上稍大的陆块上开始收集看得上的灵草宝药。手中的表便是取了他们几个的精血和魂息制作的感应装置,在外没有阵法隔绝的话可供近十万里感应到彼此,这里就不知道了,反正现在没得任何反应。 不光是他们没反应,神识笼罩范围一个修者都没看见。嗯!这一片的资源暂时归段大爷所有!还有那什么道碑残片听说也就巴掌大小,我去!这怎么找得到?进来多少人?一个都看不见,他们也说前辈们几乎没找到过尽头。 这地方还真就有点像被人打碎后的大陆,密集的天空大陆,稍大一点的都是有植被的,再大一点的还有水流下,下方常年被雨水冲刷,让段德找到几株上好的水属性宝药。 难怪符合条件的来了这么多人,这地方简直就是捡钱啊!朱胖子的圣地,尽情的祸祸这里的无尽资源吧! “嗯?终于发现修者咯,还是三个。”打得天崩地裂的,能不被段德发现才怪,这是段德来此地的第二天下午。 远远神识观察,也不过去,他就搞不清楚,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好东西,这儿三个家伙是为什么打起来的? 段德神识清楚地看到一道大术轰碎一座差不多十几个平方的悬浮山体,而后山体中飞出密密麻麻的小虫子,接着不到一个呼吸时间,三个正在打斗的元婴修士,空中的法宝,道术一起消失变,而那群飞虫刷的一下便有钻进另外一个悬浮山体中。 这?段德冷汗直流,神识透过小虫子钻进的山体,什么都没发现,难不成是甚是幻想?脚下的山体段德着重用神识扫了半个时辰,一寸寸找,也是没有任何发现。 飞速来到他们战斗的地方,毁坏的地域清晰可见,甚至其中很多地方还有着道韵道术残留的波动,受到波及的悬浮山石如今还有的在碰撞。 段德有个猜测,盯着虫子飞进去的地方,只有针尖大小的孔洞,根本就不会引起人注意,又去其他悬浮山观察,有的山体也是有不少地方有着相同的小洞。 “这些个山能飘起来不会就是这些个小家伙吧?” 段德盘膝坐在那个看到有小虫进入的山体之上,嘴角咧出一个幅度,闭目开始疯狂催动《九雷堕天术》,海量精气狂涌而来,不但是空气中的还有周边动植物的生命精气。 第二六三章 蛐蟮之尊初遇 细思前路遭袭 清晰地感知到从山体汇聚强大的精气注入他身体中,果然有,还是只能‘看’,神识却查不到的小生命,个体虽小,精气一点都不少,随着他扩大范围,周边海量精气汇聚,这是在修者界不可想象的事。 那种力量以清晰可见速度提升的错觉让段德沉醉其中,而好景不长,下方大地涌动,在段德惊骇的目光中,一条蚯蚓冲出大地,直直冲向段德。 蚯蚓,嗯,有点大,但是绝对是蚯蚓没错,为啥会惊?刚毛水缸粗,一个环节十丈以上,头部的大嘴就像是个五十余丈的环形锉刀洞,关键是这家伙一身腥臭的透明粘液实在恶心。 声响都没有,那一片的悬空陆块直接便消失不见,段德是不想挨着这玩意,实在太过恶心,蜈蚣不像蜈蚣,蚯蚓不像蚯蚓,偏偏粉嫩的肤色透着诱人的光芒。 这伸出大地外的一节怕是不下百丈,远看倒是不觉得有多大,细细一条带子拉扯于天地之间!这是段德化风跑路回头远看的结果。 只不过他低估了一件事,蚯蚓这玩意貌似也算得上群居,化风不代表他在飞,只不过速度够快而已。 在一块浮石山借力瞬间三道巨大的黑影撞在一起,段德没来得及完全闪开,后果就是被巨大的力量冲得倒飞出去,比炮弹还快,三个撞在一起的蚯蚓头轰然爆碎,鲜嫩的肉和黏液糊了段德全身都是,三个缓缓缩回去的东西,屁事没有,断口处又一次长出嘴巴。 段德不惧道伤,可不代表不惧冲撞,他的身体如同坦克,装甲是厚,非等闲能够伤害,但是剧烈撞击,相对脆弱的内脏受不住啊。 头晕眼花的段德在天空划出一道残影,留下一道气云带,这是那些恶心得粘液在腐蚀他的肉体所致,就像浓烟滚滚坠落的战机,飞了大概半个时辰,一头扎进一条宽广的河里。 他没有止得主自己的身躯,内脏重伤了,四处是密密麻麻裂缝,各种代表属性的光彩只有他能看到,飞了这么久,爽了,打破了不能飞的定律,虽然他不想的,全身火辣辣的爽爽感觉让躺在河底的段德有些凄苦,全身没有皮,肉都腐蚀掉一层,看上去相当恐怖。 我就试着练个功而已,这怕是抄了那些蚯蚓的后代不成?别告诉我蚯蚓幼虫是飞虫状态!默默又小心的,吸收着周围精气,修复身体,他也不准备上去,现在的样子吗,那句‘没脸见人’说的便是他这样。 护体气劲撞上瞬间就没了,这些东西除非段德愿意让他们吞下去,在肚子里运转功法才有可能彻底杀死,蚯蚓的神奇在这些大家伙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不敢肆意打开功法,谁知道这河里就是安全的?大意了,看似平凡无奇的秘境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啊,也不知道那些家伙怎么样了? 抬起骨骼都露出来的手,还好我做的东西算结实,也就为这‘表’和戒指来了个酸洗,原本为了低调弄得丑不拉几的两样东西,如今那是银光闪闪,好不漂亮。 这河水还是比较清澈的,水流也不急,段德神识中一条鱼开始接近他,慌忙把自己埋进河底淤泥河沙中,收了功法不再动弹。 心中那是大骂:这就是你们交代我的消息?主要敌人便是修士?朱胖子你给我等着!这鱼和鲤鱼长得像,只是像,浑身金光闪闪,长过五十丈,利嘴獠牙,关键是鱼眼上居然长着两根三尺来长的螺旋尖刺! 横公鱼不是只有一两尺么?这家伙怎么这么大?一嘴龅牙也不像吃素的啊?关键是气息,相隔这么远就压得段德浑身骨骼咔咔脆响,不躲难不成准备以身饲鱼? 还好段德这些年修为不咋地,逃命功夫倒是出神入化,那条‘锦鲤鱼’怕是也懒得为了这坨只够塞牙缝的食物多找,晃晃悠悠的不知去向。 段德很是干脆的装死装到底,就躺在砂石里恢复,也不怕新长出来皮肉夹砂,这里有一点比修者界强,修理时间快一百倍!天堂般的感觉,虽然不知道天堂什么感觉,当个神棍想象一下还是无伤大雅的。 只有拿到道碑碎片的人才知道那个古阵在哪里,什么缘分,段德对这种事用缘分来解释嗤之以鼻,找不到抢就是,来到这里他是缘分的忠实信徒,抢个屁啊,鬼知道在哪个方向有这东西! 在砂石中闭关了十来天,总算是修好了机壳,可以出来见人了。小心翼翼游出水面,四下神识扫动,终于可见比自己倒霉的人了,段德心中那个舒服。 神识中自己被拍过来的那个方向,十几道巨型柱子耸立,正在进食,虽不知道能不能吃饱,至少以修士的能量含量,应该也算是吃好吧? 不知道吃了几个,反正那么大条,一次吞进去一头黄河象怕也看不出来,反正段德是看到最后一个身影进了其中一条的肚子。 这里危险呐,反方向上了岸,也不敢在地面行走,直接跳上无处不在的浮空陆地,收获宝药之类的,段德不准备再收集灵药,那东西野草一般太多了,没必要。 宝药虽少,可也还是有很多的,在上面总是有反应时间不是,反正自己的‘雷达’进这里就一直是开着的,总比还没进化的元婴期要舒服得多。 总算是发现这世界也不会太过巨大,至少现在见到了几个修士,本来准备在这里用掘进机赶路的,现在取名‘掘进号’,看到那些大家伙便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半个月后一直在上面跳来跳去的段德见到不少人,不过没人打这个看起来一点修为的家伙主意,越是这种人越是让修士不太敢惹,明摆着我好欺负的事,你敢上去么?这里什么地方?不是什么普通人来的地方,说白了,段德进来的时候还狠狠咒骂了一顿进来的传送条件恶虐。 与他最初设计的跨界传送还要不如,段德就没见过如此豆腐渣工程,无规则的快速旋转,重点在无规则和快字上,以他的承受能力都能撞碎一块巨石然后插进地里,好半天起来都没分清楚天地正反。 普通人早就在进来的时候被扯碎搅成碎粒,这货不是低调就是想‘钓鱼’,遇上的修者纷纷如避瘟神,对于他的微笑打招呼,微笑?确定这家伙是对我笑?怎的由心底冒出寒意,转身便跑。 所以,段德郁闷的发现这里的修士防备心太重,就是在斗法中见到他接近宁愿立刻化敌为友,要么就是分散跑路,他很迷茫。 一点消息都没打探到,段德坐在悬空大陆一处小瀑布泄流口,发着呆,捡钱已经快要捡的作呕是什么感觉?就是他现在的感觉,他是炼器师,不是炼丹师,要这么多宝药作甚? 现在如果在一次看到宝药他都是不管不顾直接丢尽嘴里吃了,化作精元。对内服的淬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从功法转变开始到现在,五脏中的五彩光晕浓郁不少,段德本以为即将再次迎来一声雷响。 可惜被几条蚯蚓撞醒了,还早,什么程度算是淬炼完全?也不知道,至少看到自己的进步也不会打消他的积极性,不只是单纯的淬炼五脏,六腑也在其中的,所有内脏都在强化中。 五脏六腑中的五脏是人体最为重要的器官,自带五行,六腑也就是安和六合,正常修士只修五脏,便是道家所传的五气出处,用来凝势的。 “五脏五行,六腑六合?上下四方六合是为宇,也就是空间?五行化聚化势,势合道而化域,这一路上去到‘境’实际上已经是截止了,而玄界的核心与其说是修士的境化成的,不如说是玄界石,也就是说这个貌似走不通?缺少什么?” “而从孟黄一教我的东西中有言,六合以十二地支反向推确实能化五行,子丑而合土,卯戊而合火,辰酉而合金,巳申而合水,寅亥而合木,土是万物之本多一个,一共也是六合。” “卦象上的三阴三阳合而为六爻,同时对应十二正经,这?是不是说,体内可成世界,不过修士的路被人篡改过?化势的应该是脏腑之气,而不单单只有胸中五气?也就是说我的内府淬炼完毕,也会可能拥有自己的域?” 段德所在的悬空山被一击打成粉末,而段德因为思绪被打断,很生气,非常生气,后果很严重,肉眼可见的气流汇入他的身体,周遭无数生灵开始无声凋零。 三个青年修士,统一的服饰预示属于同一宗门,一色儿元婴巅峰,傲气凌云的他们现在只感觉到恐怖,总有愣头青过来惹麻烦,这三个便是,见段德坐在这里神游天外,修为气息又没有,脑子一热便是一个道术轰上去。 这会见到连空间都扭曲的巨大吸扯力笼罩他们,护体法宝全开,以阻止生命能量的流失,中间那位大吼道:“魔修!速速集中打杀!” 第二六四章 彪悍原住民 和尚管闲事 手中奇形弯月刀渗出凄惨冷光,随着他一指便消失在空中,可惜滑出的弧线带出的巨大透明弯月状光弧,在段德神识下清晰无比,身法晃动间已是化作清风消失不见。 其中一个早就驾着遁光开溜的回头看着后边战场,身躯却直直撞在凭空出现的漆黑漩涡中,一阵惨叫,渐渐缩小进入段德掌心。 另一个倒是没有逃跑,也在一边释放道术,半边天都弥漫着莫名的道韵,以前不怎么看得懂的段德,如今看道如看电视,隔着屏幕屁感觉没有。 不是道术对他无用,而是这个阶段的道术对他无用,弯月划出圆弧穿过另外一名修士的道术,切出一道线状断口,可见这威力段德硬抗的话怕也是够呛。 随着自己道术发出便已脱离自己灵识锁定的目标,让两人心已经跌道谷底,特么的找死啊!分神期! 不管是灵识还是神识锁定都有弊端,高过你太多根本就锁不住,用道则锁定他们也还办不到,眼睛锁定那纯粹瞎扯淡。 真的高手一般出招靠的是感觉,这东西是人的五感综合在一起再加上灵魂延伸的触觉综合起来的一种飘渺感知,有天生强的,也有后天造成的,关键是这玩意也是如道般,你得相信它! 能做到的不是很多,修士还是习惯灵识或者神识锁定出招,准确率八成以上,足够了,碰上那两成,那就自求多福。 同伴的惨叫惊醒他们转头看去,心里惊惧和后悔就别提了,我屮还是个生吃活人,连带衣服法宝一股脑吞下去的超级大魔头! 二人对视一眼,掉头就跑,只恨师父没给自己插上翅膀,对于不能飞光靠弹跳的他们来说,段德就是让他们一盏茶他们也跑不出去! 原本三人合力怎么着也能和段德玩玩,这下好了,偷袭变争斗,争斗便追杀,追杀没追两步逃的两个只剩一个,儿戏般的一次战斗。 段德的破灭之手已经降临最后一个家伙头顶,不得不收回,只脚把这家伙踩下去,炮弹般轰出一个巨坑,显然防御法宝在他这个炼器大师眼中,和没有也差不了多少。 右掌迎上侧面撞过来的金色狮子头,洪钟大吕般的浑厚颤音传出老远,下面那家伙正好处在碰撞散出的能量冲击正上方,本就身受重伤防御法宝碎裂的他,绝望的看着能量波扫过自己,而后,没有而后了,直接炸成碎片。 非体修没有真元护罩和防御法宝,他们的肉体在段德眼中不比瓷器来得强,一碰就碎,这时候段德本来就快消失的怒火,又一次直冲九霄! 阻止他的是个和尚,嗯,跟唐僧有得一拼,面如冠玉,鼻若悬胆,唇若抹脂,方面大耳,星辰般灿烂的漆黑眸子带着些许悲悯直直盯着下边那一滩子碎肉。 段德功法全开,碎肉都慢慢化成尘埃:“唐僧是吧!老子现在很生气,今天便要试试你这身肉到底是不是能长生不老!” 无章无法,气沉丹田,吐气开声将一腔愤懑凝于腰腹,脚下停留的飞石,龟裂,轰的一声炸成齑粉,而段德却是已至和尚身前,和尚双手合十,浑身金光暴涨间在体外形成一个百丈高巨型金钟虚影。 其上梵文流转,无数或坐或卧的菩萨,罗汉光影明灭,双目紧闭吐气开声:“嘛!吽!”同时抬起右掌右掌两个金色万字符相叠拍向前方,‘嗙’~~~ 悠长炸裂虚空的巨响传遍百里,周遭几十里区域所有悬浮山尽皆瞬时化作齑粉,扩散开的粉尘遮蔽天幕,下方本就被段德‘吃’成白地的土壤翻起一圈十几丈的环形土浪罩向远方。 段德矗立在和尚原来呆的地方,右臂肌肉爆开,鲜血淋漓却不掉下去,包括粉碎的血雾都快速汇聚在受损的右臂,没入其中,更大范围的精气被无形的漩涡拉扯过来,右掌毫无破损,原本每次施术只会黑手腕以下部分,这时候黑色已漫过手腕。 漆黑若黑洞的破灭之手,看上去有些模糊,气势不降反升的段德,脸色沉凝,凶厉的目光死死盯着被撞入大地深处的和尚,金钟碎了,万字符也碎了,右臂爆碎,但是段德知道这便是差不了多少的效果。 和尚除了失去右臂,内伤应当并不严重,他现在很爽,这种全力碰撞的快感比那什么时候都要来的沉醉,这,就是力量爆发的感觉么?舒服啊! 随着积蓄的势越来越强,段德右臂已经看不见,右臂处化作吸收任何光线的黑洞,连目光也能扯进来,一片狼藉的几十里地域,生机尽灭。 左手伸展握拳一圈气劲爆开,化成猩红拳锋:“和尚!要不要等你回去生个娃儿再战?段爷的破灭之手已经饥渴难耐了!” 地面开始震动,接下来是翻动,再是大范围涌动,段德双目兴奋的流光飘出眼眶,满嘴白牙紧咬,嘴角扯出自信的幅度,这一拳老子不打爆你都对不起观众! 泥土冲天瞬间段德化成有形的尖锥直直撞上去!这一击比上一击还要来得强硬刚猛,打出了段德胸中的所有郁气,锤出了体修蛮横的风采,响起了震动动天地的打铁声! 段德去得生猛无匹,有若猛龙出海,出来得更是潇洒万分,比被蚯蚓轰飞更有姿势,更有气势,至少他的破灭之手现在除了个黑色手掌,从手腕到肩膀连骨头都像是爆开的竹子 嗯?等等!貌似大臂骨都是一根的吗?不说这些了,段德划出一道完美的超远抛物线,坠落一百三十里外的山中,冲天烟尘揭示着什么叫‘古斯塔夫’巨炮的威力。 爆散的尘土把一道金色身影同样是掀起射入天空,接着段德一拳所化能量波来了把助推,金色身影化作光点消失在天际,能量波推开涌动土地的泥层岩石,露出黑色金属光泽,随着波纹又退进更深层泥土之中。 再次出现时,才发现,这不是段德期待已久的蜈蚣精么?两只血红色的弯曲巨螯,有若放大百倍的镰刀,不同的是倒刺存在于整个螯体,比钳子更大的首节,也不知道有多少椭圆复眼,每一个都不下海碗之大。 锷部好些进食用的巨大而狰狞‘餐具’合动间,散出的嘶嘶响声,声音听起来不大,但是随着音波荡开的残余浮尘和碎石便知道这应该属于次声波一类攻击。 硕大的头部正中一个凹陷的拳印,是的,陷阱去只怕有五尺深,周围些许龟裂露出的粘稠黄色酱汁,显然震坏了些脑子,也不知道蜈蚣脑子是不是长在这里。 它很疼,出来嘶嘶两声,本以为要出来寻找元凶,报此锤顶之仇,却没想到这货欺软怕硬,嘶叫一声退进地下不见踪影,连它出来时的巨洞也被弄踏。 一炷香后一道金色影子以自由落体,光头朝下的标准入水姿势栽进离段德不远的土层深处,只留下个小洞。 两柱香后,段德从弹坑中爬出来了举目四顾,脸色血红不退,瞳孔也是朝着两边风的,此技能是汉庭斯看美女看出来的,现在么,是被打出来的,准确的说是被自己打出来的! 那句“和尚你坑我!“被淹没在气浪中,试想你全力一拳轰在铁毡上什么感觉,就是段德现在的感觉,这下,他不爽了,不舒服了,痛啊!心疼啊!白玉般的骨片被他用左手抓住,现在已经合在一起了,关键是还少了根大臂骨,这,长出来得要多久? “我屮,段爷亏大了!死秃子哪去了?那黑乎乎的是什么玩意,没追出来看样子是被段爷打疼了,这世界怎么普通蛇虫鼠蚁长这么大个?” “嘶!和尚呢?段爷要把你磨粉慢慢吃!” 脸色狰狞的段德这时候已经不能用狰狞这两个字形容,全身上下好肉不多,四处是稀烂鲜红的血肉,若不是有个靠谱的功法,他这样子早该送太平间躺着等到火化了,认尸都省了,没人认得出来。 神识终于找到深埋地下五十余丈的和尚,那也是吊着一口气的存在,段德那个气啊,就是这个该死的傻秃子横插一缸子,本来早就走了,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眼神凶厉面目可憎的段德低头看着黑漆漆的洞窟,抬脚用力踏下,轰的一声,周遭气浪翻涌,埋在下边的和尚如同炮弹般被弹出来。 段德实时一把揪住这家伙,漩涡刚起,面色一变,三道金光飞速而来,就在段德考虑要不要直接把这和尚吃了补充损耗的精气时,被一句手下留情打断。 若不是这和尚实在是让他恼火,他还真就不愿意杀他,毕竟还欠了缘一个大人请呢!又是三个和尚,打是可以打,但是没必要把自己整得五劳七伤的,这地儿不太平啊。 转头看了眼进气少出气多的可怜和尚,比自己好不到哪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那玩意在地下搞了两下,算了,能不杀和尚就不杀吧。 随手丢过去,三名和尚本以为要动手,哪知对方懒得理会他们直接把法空师弟丢回来了,再看时已经没了对方的身影。 “法伤,你看法空还有没有得救?” 不待这和尚问起,最左边一个黄色僧袍的黑脸和尚,已然接过昏迷的法空,为入丹药,一番探查后道:“没有道韵残留伤口,完全就是被巨力震成这样的!没事这种伤还是好治的。” 第二六五章 诗情画意的血腥 时运不济遭生吞 “究竟怎么回事?那人看似要杀了法空,但是好似也是他把法空从地里弄出来的?我们过来是不是觉得不是对手才放了法空?” 右边一位年纪稍小的僧人,眼神灵动,说出自己的猜想,还,嗯,有种我是不是很厉害的骄傲在他眼中晃荡。 法伤抬头道:“你要是没点反抗抓在我手中,你说我离开,和杀了你再离开有何区别?” “额?好,好像没什么区别,好吧,我错了师兄。” “行了,来背上法空,这里有原兽的气息,不安全,速速离开!”三道金光也是没有久留,背上法空呼啸而去。 段德,很背,他发现自己不能出门,哦,不对,出不出门都没好事,离开不到百里,又一次遭到别人偷袭,一个女修,和公孙雨玩的同一职业。 一边飞一边适度吸取周边丰沛的精气恢复肉身的段德,还吃了不知道多少宝药,才长出的右大臂骨,又一次被一刀两断掉在地上,愤怒中右臂直接捅穿姑娘左胸,连柔软带心脏一块儿打成齑粉。 姑娘整个身体的血肉精华也补不起这削断的臂骨,这还是刚刚开始。 就在他把这疯女人吸收掉瞬间,一道遮天连地的剑光又一次在他身上削去一块肉,发了狂的段德是不可理喻的! 剑修便是尧山宗服饰那又如何?敢对我出爪子必杀! 青色的山风吹过,段德杀猪刀被飞剑挡住,万分之一秒时间,段德与此人交手一招,没有强硬碰撞的强大能量波传出,只有一声不曾断绝、高低起伏不断传出的金属碰撞声。 高手! 剑术高手,同样的也是近身战高手,两人出手已经超出神经反应范畴,段德没有刀气,但是实打实的攻击速度,和敢于血拼的气势让他不落丝毫下风,剑修的强悍他深有体会,发誓不让尧山剑宗敌人出大招,那就绝对不会给他们机会。 生死只在瞬息毫厘之间摆动的两人,别说大招,就是多余的剑技都别想施展,段德杀猪刀和他的剑一般,在手中和在空中自行对战,都是随心所欲那种。 段德面目冷峻,眼神犀利,对方也是,二人四目相对,谁都不敢眨眼,或是移动半分目光,只有在对方目光中才能找得到对方出招的轨迹。 什么翻身腾跃,呵呵,目光离开,或是晃神刹那便是毁灭,比情人对视还要来得深情,手脚却是看不到残影的交锋。 二人周身如同礼花持续爆炸一般,声响带着漂亮的火星在空中,地上,山峦,浮石间移动,轨迹可循,只不过远看像是两个没有手的男人深情对视,烟花在他们间不断爆开,绽放出美丽的焰火。 他们,就是断袖的领航者!他们是焰火的倡导者,文明燃放焰火从他们开始!环保,省钱,就是有点废命。 深情地二人辗转上下已过千里,旁观者开始渐渐增多,叫好声不绝于耳,感叹这份逾越人类旧俗的勇气! 为他们祝福的旁观者纷纷拿出自己最得意的法宝,开启闪光灯模式,摇晃着为他们助威,加油!实在不能自己的一拥而上无数彩带顿时占满天空。 毁灭性的能量风暴卷进去更多人,他们忘情的狂欢,拼尽所有的将自己手中荧光棒插进他人的身体,兴高采烈的扒下他人的婚戒,送给另一个把他打碎的佳人。 狂欢的节奏响起,有若在这空旷而又仙气十足的地域放出集合进行曲,如赶着上班的修者们,带着狂热的目光,不远万里纷纷加入。 感染从一颗小小的细菌开始,蔓延的就是这一整片区域的修者全部都集中在这方圆百里的区域,不再是小小筑基修士,一个道术遮蔽半片天空那是很正常的事。 一把飞剑横穿万里,剑光翩若惊鸿,一闪而过,带起大片残叶飞花,没有了理智的操控,场面失控便以由不得还有理智尚在的人退出, 混战的修士很快维持在上百人,不时有加入的,也不时有陨落的,有的人甚至就是纯粹过来看看热闹,但是这样的场面哪里容得下旁观者? 段德付出一剑惯胸的代价解决这个强敌,却是为时已晚,四周朝他出手的不止一两个,柿子软的好捏,也好吃! 即算是失去理智也会本能的找弱者伤者出手,漫天的道术飞扬,这里已经打成一锅粥,因为只能短暂跃起,大部分战斗都发生在地上。 自然这一大片可怜的大地被各种道法一遍又一遍的犁过,翻起的尘土遮蔽大半边天空,使得视野不良的人对身边任何一人出手。 聚集在一起的总是少数几个运气好的,而这百余人中也有那么几个天德宗修士,但是这时候谁认识谁?除了自己全是敌人! 段德虽有无与伦比的功法,但是战斗不停战斗两天多,到现在还没半分休息时间的他实在是精神上受不住了,身体破烂不堪,也不知道是烂了多少次,双手一红一黑,他算是这一堆混战中修士里杀人最多的。 昏眩的神智依然在支持,混战的人没有那么多了,莫名其妙的一场至少超过两百修士的混战,到现在估计打塌陷下来深不少于五十丈的百里方圆地域,还剩下的修士不会超过二十人。 段德浑身破烂双目瞳孔已经扩散很久,不是快死了,是神识消耗过多要睡过去才能恢复。一拳轰炸这名潜伏已久的杀手,场面渐渐开始安静,一场雨即将到来,天色昏沉了半日。 如今空气中狂乱的气流稍稍平复,便能感知道空气中浓郁的水分,右手提着杀手尸体,段德矗立在齐膝深得浮土中,双手完好,但是双臂破烂,骨骼清晰可见,手中红黑漩涡凝如实质,面盘大小两个球形的光团。 已不再是相对平面的那种,成了圆形,雨说下就下,渐渐翻起的鱼肚白,光线开始明亮起来,雨不是很大,但是清除掉空气中的尘埃还是绰绰有余。 随着雨水落下,段德激灵一下,清醒了些,环视这个打出来的大坑,与他一般还在站着的只有区区九人,然而尸体全都进了段德身体,化作修复身体的养分。 段德居中,见还有九人,暗暗鼓劲杀了这几个就可以找地方睡觉了,好困啊!双手光团一个开始变得明亮,一个开始变得幽深,连雨水也被吸成一个漩涡,清晰可见。 然而九人却没有再动,每个人几乎都以到了极限,不能再战,也不想再战,其中一名剑修道:“双手可有名?” 段德一怔缓缓收敛自己的双手,直至显出手的形状,轻声如自语道:“左名‘天谴’,右名‘破灭’!” 九人纷纷展开身法远去,段德也是松了口气,他不是不死小强,现在不过是强弩之末而已,实在要杀下去,他并无太大把握靠着修为活下去。 打了这么久也没有看到大家伙出来,这里应该就是那个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又挨了我全力一拳的二货领地,取出掘进机,钻进去,开始下潜,稍稍偏离战场后,潜入千丈便不再动弹。 可惜段德一直以来受伤便躲起来疗伤的方法在这里真的不怎么行得通,仅仅第五天,段德手臂都不曾恢复,掘进号一阵颤动后发出尖锐的报警声,这是段德自己炼制的时候弄上去的,外部受损便会自动报警。 惊醒的段德神识外放却透不出去,探出去的神识被磨灭了,直接导致段德在地板上疯狂滚动,神识磨灭连带着元神受损! 肉体上的伤势已经不能让这个意志逾铁的男人有所反应,但是灵魂受损没有谁可以忽略,神识探查自然参杂意识在其中,否则你能‘看’到什么? 这玩意无形无质和‘雷达’一样也是一种波纹,一般是不会受损的,莫大的危机感袭来,段德扭曲的脸,强迫自己忍住伤势,必须要搞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 踉跄的爬上操纵圆球,启动掘进号,掘进号启动瞬间整个机体仿若暴风中的树叶,死命摇晃,段德则变成这个密闭空间的乒乓球,不断地撞击在四周舱壁。 警报声没有停止过,掘进号虽然在动,但是不能保持方向,也不知道则么个回事,连神识都瞬间没了,段德也不敢出去,现在变成罐子中的老鼠。 “我屮!不会是被什么玩意吞进肚子里了吧?扣住舱壁的段德被撞得鼻青脸肿,掘进号这种要走不走的样子,只有遇到挖不动的东西才会这样,滑开! 走势可判断这个空间不是很大,四周几乎都挖不动,只有一个方向还能动个几下,明显困在某种密闭管道中了! 而且好强的腐蚀性!艰难挪移道操纵台前的段德通过操纵球,可以清楚感知到整个掘进号都在从外到里的融化!或者说是消化? 眼睛被肿起来的眼眶挤得只剩两条缝,灵光一闪拼命催动《九雷堕天术》 ,也不管掘进号是不是会报销,现在顾不得这么多了。 第二六六章 苦尽甘来得碎片 罗刹正名无冕王 他这功法运转可是连金属灵器中的精华也会被抽出来的,他这样在掘进号腹中强行运转功法,掘进号中的阵法回路很快报废,再是灵石,掘进号彻底不动了。 什么叫海量精气?段德前所未有的感觉自己是那么的幸福!掘进号是没动弹,外面的生物却是感知到危机,拼命抖动中。 段德那会管它是不是害怕?谁叫你丫乱吃东西?有层甲壳挡着还能隔绝掉他的功法吸扯,这在体内的话,便是孙大圣进了白骨精腹中,由着我来。 身上伤势从来没有恢复的如此之快,肉芽疯长,清晰可见,浑身麻痒的难受感一波又一波冲击着他的意志,恢复的脸色带着狂热的兴奋! 是的回复完全后,所有吸入的精气截流四成!四成啊!不可想象的发现,要知道吞噬一个修士才得多少?这大家伙完全就是血肉精气组成! 难怪普通物种竟然可以长得如此之大,也不知道哪里弄的如此巨大的精气?内视中的段德心中乐开了花,现在功法主要强化的便是五脏六腑,海量精气主要去向也是脏腑之中。 吞下他的便是这一块的地主,也是段德无意中对撞一拳的那条巨型蜈蚣。千丈地底的疯狂扭曲挣动,在地面上便是地震一般的结果。 这一片只有零星的几个后来进入的修士,对于这一片被打烂的广大土地,他们也没有查探的兴趣,明显是大战过的地方,不会存在任何好处。 捡垃圾也轮不到他们,早被胜利者搜尽,那个大坑经过几场雨水已经变成了湖泊,现在地震,整个浑浊的湖水就像是烧开了一般,抖动不休。 很多修士也是遭受此地原住民攻击过,见这景象哪里还敢过来?远远地感受到下方地面抖动,无不是撒丫子便跑,心中大呼这家伙绝对很大! 持续近十天之久,抖动慢慢弱下去,最后便没了声息,也是有些好奇的修士,过来查探,什么也没发现,估计是在地下,很多人知道这里地面最是不安全,故也没有哪个挖下去查看。 段德浑身透出七彩光芒,看上去显得有些神圣,这是极速增强的内脏释放的,随着段德功法运转,慢慢踏实所得,光彩缓缓收回体内,又变成外人看上没有修为的平凡。 掘进号,彻底完蛋了,就像是浓酸中捞出来的废弃铁壳,许多地方已经穿孔破烂,一片漆黑的环境传出苦笑:“我的代步工具能挺得过几回的真心不多,这,又没了,也没见他们的飞行法宝时常更换啊?” 他也不想想别人拿来代步的东西,他拿来做了些什么。 “还没有到进阶的程度么?”感受着明显强横许多的身体,段德有些失望,这功法好是好,最起码抗揍,跑得快,但是这进阶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一次的所获是多么惊人,再加上这么久时间的积累,按说也应该要进阶了啊?身体就如同永远都喂不饱的黑洞,填多少进去也是看不到什么太过明显的效果。 掰断已经废弃的掘进号内仓,外面是个幽深的半圆形空间,神识探出知道了这玩意本体,还真就是条巨大的蜈蚣,头部的拳印还在。 “原来那天就是这家伙?怎么没把那和尚吃了?嗯?那什么玩意?”神识在这家伙头部发现点异常波动,段德施展身法在空旷的腔体中前进。 最前方的一节腔体中间,悬浮着一块巴掌大不规则石块,深黑色,没有任何光华,就这么凭空悬浮在已经被段德吸干的腔体正中。 “道碑残片么?段德走近,气息很特别,在获得功法的那个小玄界感受过,这东西上传出来的还要重得多,无尽岁月留下的苍莽气息! 段德有种激动的感觉,那才是自己向往的世界!那才是属于他的世界! “这,是功法带给我的?不是我,是功法属于那个时代!是了,同源之物么?那么道碑应该会带给我惊喜吧?” 段德心态在这一刻由试一试转变成非去不可,没错,在那里应该能打开自身局面!不再是可能,直觉告诉他那里有他需要的东西! 他手握住石块的瞬间觉悟涌上心头的同时还有它的指引,传送古阵的方向,自明于心间,这个所谓的传说倒是没有虚假。 这么快就得到一块么?呵呵,难不成这里的原住民变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吞噬这东西造成?那不是每一个大怪物都有一块? 这玩意在外面是肯定打不过的,不知道分神期行不行,段德自问在外面单挑他应该是打不过,防护太过变态,力量强得一塌糊涂,也没有什么能量波动,防不胜防的偷袭,打不过往地下一缩你追的上么? 庆幸这蜈蚣没有把自己嚼碎了再吞进来,也不知道这家伙是看掘进号太小,还是形状刚好合口?还是其他原因,要知道恐怖的口器如今就在段德身边的椭圆洞外。 看着都心寒,不能收进空间戒,打量四周,段德看上这外壳,炼器的好东西啊,尤其洞外的两个超大注毒钳子,探手扣住出口跳出去。 咔咔轻响让段德有不好的预感,他扣住的那一块应该是它的下嘴巴,或是食道口子的地方开始,裂纹快速蔓延,抬头注视那可怖的猩红色大镰刀。 心中的点点希望也随着裂纹蔓延上去而破灭,‘啵’‘哗啦’眼睁睁看着银子化作流水,段德欲哭无泪,这蜈蚣壳子不是道材,没有道韵,但是硬啊! 段德全力一拳打在普通道器上,道器也会爆碎,这东西,也就一个拳印周围稍稍有点儿龟裂而已,可见本身材质的强悍。 随着这个支撑的框架化成粉末塌下来,本就被它生前挣扎弄松的土层随之垮塌,措不及防的段德也被埋在里面。 小雨现在很不高兴,连带着后果很严重,姑娘嘟囔着嘴小心翼翼,在扒地上这名尧山剑派服饰修者的戒指,这家伙纠缠她好几天,姑娘终于忍不住把他做了。 姑娘出现的地方修士不少,落下来由于那不太靠谱的传送阵原因,小雨吐得稀里哗啦,这家伙便上来搭讪,嘘寒问暖极尽关心之能事。 长得一表人才,帅气非常,敢于接近他们的都被这家伙举手间灭杀,他也是分神期,小雨表现在外的修为让他有恃无恐。 叫什么小雨这时候都没记起来,这家伙对小雨的拒绝视若无睹,小雨除了对哥哥有害的人,并非滥杀无辜之辈,只是明者表示不喜欢。 金诚所致,金石为开,是他挂在嘴边的话,跟着就跟着,小雨只能由着他,男人追女人那是有什么甜言蜜语,边说什么,要多甜就能有多甜。 恨不能给她端茶送水,洗脚添被就好,不胜其烦的小雨从来这里到现在一直都处在苍蝇般的他环绕中,这也就罢了。 就在一炷香前这家伙遇到了他的师弟和一个师妹,也许是在自己宗门是兄弟之前拉不下这份脸,相互介绍时便说小雨是他女人。 闻听此言,小雨心中微怒,转身便走,却不想那个该死的女人送上一句:“这种货色师兄你也看得上,什么时候口味变得如此之低?” 这家伙见小雨生气要走,上来便要拉住她,几乎就是这女人话音刚落,爆发的小雨,回见这货竟敢对自己动手动脚!咳,咳,顺道一起三个全给解决了。 这种事没有什么悬念,莫说反抗,已经死了的三人现在都还保持着各自生前最后一个表情,女人的不屑,一起来的那个男修的鄙视,还有这家伙的微怒,完好保存,点滴不差。 正要习惯性打扫战场,两名小宗门的修士狞笑着过来要‘替天行道’,天可怜见,这两个二货的脑子是不是长在了外面? 地上明显是尧山剑宗的修士,修者界同级别算得上是出了名的硬茬子,他们怎么想的?难不成以为娇滴滴的小雨是在捡垃圾? 狠话一直留在喉咙没有说出来,打断某个姑娘的习惯很不好,他们也成了需要姑娘打扫的存在,姑娘的外表也是非常能让人产生错觉的。 以前有着尧山剑宗大高手‘保护’没几个人敢过来撩拨,这会没了‘保护’,人见人欺,人见人追,后果就是小雨再也没有时间来清理好她的战场。 并不血腥,因为,她是这个秘境的无冕王者,段德都躲不过她一击,修为战力持平需要她刺杀,修为战力持平以上需要小心刺杀。 那么低了一大截的又硬是排队要欺负她的修士,工厂削土豆,就是这样,流水线送去西天取经,还是传送直达,不需要经过八十一难。 也是有不欺负她只是看戏的,可是姑娘知道的杀手守则上明文规定,不能有目击者,这是对自己最不负责任的杀手,一个注定惨死的杀手。 很听话的一直都在执行这条原则,多以这么多年暗世界一直只知道她的名号,却不知道她的一切,包括性别,这还是韩家老货稍稍透漏的,暗世界才知道是是个女的。 第二六七章 司马无奈暂归心 苦瓜韩修甜入梦 小雨在半个月的‘工作’中终于醒悟为什么这些人老是看不起她,硬是要欺负她,实在没有那么多时间清理过多的战利品。 遂打趴下几个注定要灭口的家伙,跟在屁股后面捡‘装备’,七个人三天的跟随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一片的人越来越少,感情都被这姑奶奶请去阎王那里喝茶了! 三天后找麻烦的越来越少,本身就有这么多人在一起,七个人脖子上肩上扛着的袋子全是不能丢进空间戒的储物装备,哪里还有人敢找麻烦? “大姐头,能不灭口么?我这辈子就跟着你了,永远效忠那种行不行?”其中一个头脑灵活的这两天终于反应过来,这个看上去整天天真无邪的女人,那就是个活阎王! 为什么这么久没人知道这一片人飞速减少的原因?不就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让她抹去脖子么? 别看修士脖子断了也没什么事,那是普通状态,没有道韵的攻击才有可能,小雨看上去是冰属性的道,实际上并不是,她的道是杀戮之道,和绝阴之道。 由杀入道成就道婴,本身又有着先天绝阴之气,掌控没有任何滞碍,娇柔可人的外表实际上隐藏了凶厉霸道的战力,分神巅峰最低要求道境四重天,如今她已是双道五重,可说只要时机到来便可直升合体境! 在前面跳来跳去的公孙雨停下来,巧笑嫣然回头盯着这个七人为首者,这家伙实际上不弱,弱了小雨也看不上。 “哎呀,你太聪明了呢!哥哥说,太聪明的属下不好掌控,容易叛变,你都说出口了我是不是要。。。” 司马安成只想把她嘴里的哥哥拍死!想我司马家也是正宗的超一流家族,修者界东北方赫赫有名的大家族,我这个不愿做未来的家主逃逸的强人怎的这般倒霉? “大姐头,别啊,我发道誓,道誓总不会有假?永不背叛行不?”司马安成实在是没办法,这女人杀人就在谈笑间,不会给你任何机会! “道誓有用么?我怎么听我哥说天谴屁用都没有?他左手就叫天谴啊?猩红色的,嗯?你们说倒是有用没?”他问另外六个家伙。 其中一个满脸正气的书生冷哼道:“妖女,要杀便杀,吾乃圣人弟子,何惧一死呼?司马家出了你这等逆子活该毁灭!” 司马安成扫了眼书生,这家伙死了,呵呵,你当我真就愿意么?只不过人生在世这么冤死值么?他并不是来找麻烦被公孙雨抓住的,这里七个都不是,他们就是属于看戏的,观众。 来找麻烦的都没了,书生这么有骨气为啥还做了三天收尸工?真是猪脑子!与司马安成的猜测非常吻合,也没见前面的姑娘有什么动作,她就是这么背着手看着他们,笑意挂在肉呼呼的俏脸上就没变过。 书生已经躺在地上了,表情也还是保持着壮烈,其余五人稍稍瞥了眼,上去两个默默收拾他的东西,顺带按照要求清理干净。 七人倒是没有超级宗门修者,超级宗门的那些家伙眼高于顶,也不会服软,和尚,尼姑,冰坨子,司马安成在公孙雨打趴几个没劝说成功后便告诉了她原因。之后,小雨就不再考虑大宗门弟子当跟班的事。 “大,大姐头,道誓对我们修士的约束还是很清晰的,基本上没有出现过违背道誓还活下来的修士。”一名叫黄都的青年收拾完现场后抬起头对公孙雨道。 “嗯?好吧,你们先跟着,暂时不杀你们便是,等看到哥哥,由哥哥决定,他比我知道得多,嗯?有反应了耶?”抬起皓腕众人见到她手上一个器具正在闪着两个红光点。 这东西很多门派都有,就是为了在这地方定位用的,只不过大姐头这玩意好像看上去挺先进啊? “唔,好远啊,这是谁呢?走吧,西北方三万多里,对了你们要给我找到道碑残片!那个,你,你叫什么?” “司马安成!” “哦,那就你是头儿了,不要想着逃跑哦,我其实快突破合体期咯!” 六人心中一片大骂声,恨不得把自己这双招子挖出来踩爆!太欺负人了,一些个分神初期还耀武扬威,这个变态还不到百岁,百岁啊!然,开挂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并非猪脚才能做这事,不是猪脚也能! 司马安成家学渊博,算得上是个很有名气的世家,以玄学和儒学为本,处在天机宗和儒宗交界处,并非他们的附属,算是散修中的砥柱之一。 司马安成年龄其实并不大,至少比段德他们小个一二十年,他算是绝世天才吧?以他所知修者界有所记载的修炼最快的也是花了两百四十多年才到大乘期,现在最快的便是天德宗的清韵真人,也就是‘赤练真仙’。 他也是来过这里的,那时候好像除了他也就三个分神初期,比这一届要少很多,这一届传言有二三十个,算得上史无前例。 至于为什么,以他爷爷的说法便是大劫将起,妖孽横行,爆发期会持续一段时间,直至劫后几百年才会恢复正常。 看样子爷爷所说并非虚言,这样的妖孽不知道还有没有?她嘴里的哥哥不会更变态吧?呵呵,爷爷说我这次过来必有生死之劫,若能度过福祸不再受天道掌控,是好是坏不得而知。 这事情以他自己的看法便是跟着妖孽也不无不可,以后的路也许不再平淡,但是绝对有激情,不会抱着所谓的天资天赋任其埋没! 他有学识有能力有智慧,司马家是大,但是舞台却是已经固定,他有报复有理想有野心,差个平台,这是不是平台不得而知,但是绝不能死在这里! 韩修很幸福,也许爱情这种神奇的力量连这个秘境传送都不能干涉,下来的时候他和小迷糊几乎就是贴着身子撞下来的,还好两人的身手都属敏捷型。 小迷糊比韩修还要先感应到对方,极速坠落间她毫无顾忌直接骑在韩修身上,修长有力的双腿夹着他的腰,双臂紧紧抱着他的胳膊,把头埋进并不算健壮的胸怀,她不懂爱,但是直觉引导下,她喜欢便这样做了。 倒是韩修被这突如其来的如火爱情冲得五迷三道,不知如何应对,这时候反应过来是她,对于这种过于亲密的接触,他手忙脚乱,已经来不及空中稳住身形,随即强行甩手一道攻击打向下方,借反冲力来稍稍减弱冲击。 悬浮山还好本身也能卸力,又有段德给他准备的护身法宝,撞得并不狠,二人以暧昧的姿势躺在这个比较大的悬浮山坑里。 韩修苦瓜脸润开,嘴角的笑意开始蔓延,双手缓慢,又带着犹豫,终于抱上怀中的娇躯,前所未有的幸福感让这家伙头晕目眩,脸瘦嘴小的他,很不厚道的把嘴角拉到耳根子后面。 他就想这么躺下去,感受着她身上的清香,感受着她头顶因为害羞变成红色的可爱绒毛小耳朵,不时转向扫着他的下巴,痒痒的触觉,心里就像装进去一颗甜度超高的糖弹,慢慢化开,以至于他浑身都是甜的。 对了,这就是老大说的心动的感觉,甜蜜的感觉,愿意用一切去换的感觉,我终于懂了!寻寻觅觅千百度,佳人在怀的满足,胜过世间一切。 烈如火,疾如风的妖族便是如此纯粹,喜欢她们不会犹豫,不会踌躇,直来直去的作风深埋在他们骨髓里,敢爱敢恨是她们整个族群的骄傲。 门第之见并不在她们字典,看对眼她们比男人更加主动,而且她们不会变心,一生一心只有一个烙印,至死不渝,人类欠她们的情已不少,却仍然一如既往相信始终如一的感觉。 耳提面命的父母嘱咐并没有阻止得了跨越种族的爱情,时常在修者界传出的凄美爱情主角有很多便是人妖恋,受伤的很多都是妖族,但是这种事千百年来一直都在持续,从未变过。 “我会不会成为凄美爱情故事的女主角?”她的小耳朵有些颤抖。 “怎么可能?我们应该是完美爱情故事的主角”细心地此刻总能敏锐的捕捉到细微的情绪,打消她的顾虑。 “可是,妈妈说你们人类开始的时候都是这样甜言蜜语骗我们的,骗到手后很快就会抛弃我们!”妈妈的话犹在耳边,可惜姑娘的可爱耳朵为她招来这条苦瓜,让她很,迷糊! “我不会,我韩家也不会是那种家族,曾经就有老祖娶过妖族女孩,他们,很幸福!我们也会很幸福!”韩修倒是没有说谎,还真就有老祖不顾反对取了个妖族老婆,嗯,还是蜘蛛精! “是么?什么妖族啊?”喜欢听故事的她带着好奇,也不愿意把螓首从他肩膀处拿开,他的味道她很喜欢。 “蜘蛛,人面蜘蛛!”韩修确定道 “那,你是不是小蜘蛛?是不是你们家有好多好多小蜘蛛?”好奇的把头上两个小耳朵朝向上面。 第二六八章 情缠绵宝若粪土 阴毒不过妇人心 “很正常的人族,只是有一些你们妖族的天赋,很厉害!”韩修有些无语,一窝小蜘蛛也是他幼年时问妈妈的原话。 “很厉害么?那,他们还在么?” “在一次变故中双双陨落,不过他们的一支现在很厉害,人也很多哦,等这里的事完成我便带你回去好不?”韩修顺杆子爬着。 “不行!你的经过妈妈的考验才可以带我回去!妈妈说的,不过我会要求妈妈把难度降低点的!”嗯,这八字还么的一撇,胳膊肘已经拐到哪了? “那个,嗯,你的真名可以告诉我么?总不至于叫‘小迷糊’吧?”韩修乐得飞起来了,爷爷,孙儿终于有人要了,还是个大美女,还是相互喜欢得那种!回来一定乐死你! “娜娜,哄卓娜娜!哄卓在我们妖族便是极速的意思。”毛茸茸的小耳朵挺得笔直,揭示她心中的骄傲。 “娜娜?很好听好顺口,额?真的好顺口,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叫你娜娜?”恋爱中的男人别管她什么名字,反正就是顺口无疑,不过韩修的确叫得很顺口。 “那我是不是要叫你修修?”终于舍得把螓首搬出那个被她嗑暖和的地方,撑起身子,闪烁着幸福的目光死死盯着韩修。 韩修受不住这种炙热的凝视,瞬间被融化,管它叫什么?“你愿意怎么叫都行!” 修修?我,段德在此一定会直接一头栽倒在地,这货智商已然堪忧,这会儿怕是连子都被爱情占据,什么也不顾的程度。 “那,我们是不是夫妻了?”娜娜红润爬满脸颊,浓浓的情意夺眶而出,细声细气道。 “额?老大说还没有结成道侣,没有见过父母,接受他们的祝福,只能算是‘女朋友’,但是我觉得我们已经算是道侣了!”韩修是想起段德曾今说过这话的,忽然反应过来怕娜娜误会,匆忙补上的后面一句。 “嗯?女朋友?就是我们两个确立关系,但是没有经过双方父母同意的那种是么?”没看出来啊,哪里是小迷糊?这是迷糊给外人看的么? 韩修惊异非常:“娜娜,你是不是故意迷糊给外人看的?这么聪明也能叫迷糊么?我当时也是问了老大才知道具体分别的!我是不是很蠢?” 佳人大眼眯起,活像偷腥的小猫咪,发间两只耳朵摇摆不定,韩修顿时又化成一团软泥,彻底萌翻,痴痴呆呆的咧嘴傻笑起来。 很没理想的韩修跟哄卓娜娜居然就地扎营,在这上面建起小小安乐窝,沉浸在你侬我侬中,屁的道碑,屁的资源,他们小窝房子下伸出的半截‘安化藤’便是宝药,还是珍贵的那种,直接被他们压在墙下,和其他野草一般待遇。 过路的修士目瞪口呆看着这两个家伙,成天在这个小岛上黏在一起,来了人只恨没有喜糖可发,不过茶水倒是有,额,这一带的修士经过一个来月,也是都知道这里有两个与世无争的鸳鸯,正所谓无欲则刚,无争便没有争斗。 在这里除了在外界就是仇人,不是因为资源谁会没事打架?他们两口子在这边倒是成了名人,热情好客,只要过去歇歇脚,茶水野味可劲儿招待。 到时让他们另有所得,交了不少朋友,也无人在他们这里争斗,倒是成了很多人劳累受伤之际的一个小小聚集所,世事难料便是如此。 另一个角落同样是在浮岛上汇聚了比他们这里更多的人,朱窖和牛犇经过一番争斗,撞在一起,这里的确是朱窖的福地,满地宝药乐得这家伙找不着北。 收集满戒指后兴趣来了直接在一座比较大的浮岛上修起洞府,开炉炼丹,并在洞府上飘起一面大旗‘路过,别错过,低价加工道丹,欲练从速,过时不候’。 一开始他自己的药材本就不少,也是一位有着自己天赋和爱好同存的炼丹师,执着,专心,专业,一样不少,这一点和段德真心很像,自己练着也不求什么真做生意,只是提醒别打搅自己炼丹故意竖起来的。 总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久而久之本就一戒指好药装不下的修士,这会听说真有其事,无不兴奋异常。要知道药材变丹药,在外面基本被丹鼎宗把持,至于中间的得与失已是透明得紧。 在这里的确是药材丰富,拿到外面换成丹药也不是小钱,问题是没中药材保存基本上都是有着自己独特的方法的,最常用的玉盒,有所准备的人也架不住超出想象的药材资源啊。 很多人开始灵药都收,慢慢提高收藏档次,最后提无可提,一通乱塞还是塞不下,连储物戒指中不太重要的东西都给丢了,看着满地宝药带不走的心情。。。。 朱窖就是绝大部分修士的救星!试过的都说好!嗯,广告,广而告之,很快朱窖便不要想着走了,这一片几乎所有修士都到这来守着他。 他,绝对安全,所有修士都是他的保护伞,因为这家伙炼丹速度和质量都超过这些元婴修士的认知,即算是大宗门修士要求宗内炼丹师炼丹,那也是存在很多猫腻的,这本就是丹鼎宗传出来的潜规则,再说那些炼丹师的手艺还真就比不上这胖子。 一个连炼气都还没突破便是正宗丹师的家伙,能用常理来形容么?就像段德炼器,你能用常理去评价他?他现在一般不出固定灵器,从他手中出来的东西,基本就不能用修者界的平阶来衡量。 最简单的那个毁了的掘进机,都不能说是成型的器,但是一般道器能与那玩意比么?这也是他们几个,到现在也没有更换段德给他们炼制的东西原因所在,不用换啊。 你说你用来增强道术,甚至小雨都用那把刀激发神通,毫无滞碍不说,威力还要强出一般道器,哪个会愿意拿用顺手的东西去换? 牛犇是被追杀过来的,他的追踪器在半个月后有了信号,便跟随信号朝这边来的,朱窖也看到了信号,他反正不会走,便不再理睬,不管是谁找到他都很简单。 这天牛犇离朱窖不到千里,跳跃前进的他远远便发现有人朝他过来,停下身形皱着眉,来人是个女子,衣裳破碎,几乎遮不住娇嫩的胴体。 后边有人急追,两人修为都是分神期,牛犇不想卷入进去,斜刺刺跳开,劲风吹开女修遮住脸庞的秀发时,牛犇不禁一愣,竟而恍然。 这不是老大见过的那个叫童嫣然的女修么?够惨的,呵呵。他可不会去救,也救不了,毕竟后面那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家伙,身上的衣服代表的同样是超级宗门。 也就是老大所说的被八卦夹住的宗门修者,这家伙一看就不好惹,道暨披发,左手端着个定星盘,右手一柄浮尘仙光奕奕,闲庭信步脚下蓝色星光闪耀,明灭出道道星点连线,这便是天机星斗步,天机绝学之一。 牛犇现在已经穿上了天德宗的服饰,毕竟在宗门任职,不能免的规矩还是要守的,他是让开了,可是那女人却是眼睛一亮,这不是姐姐宗门的么? 以姐姐的容貌在差不多年龄段里应该是认识的人不少,如今穷途末路修为虽低了点,看着体型当是防御为主,可为我阻挡片刻! “我姐姐是童歆然,这位师兄助小妹脱身则个!”眼中的冷光闪动,随时准备加速逃离。 身后的截天机俊俏眉宇稍稍挑起,眼神玩味,果然是个不要脸至极的女子啊!害了吾师弟性命竟然路上又来坑害他人,呵呵! 牛犇本欲转身离去的身影一顿,愤怒至极的眼神转过来,手中已然显出他的撼天锤,也不言语翻手便是最得意道术轰向这个阴险女人!暗道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在童嫣然惊愕的神情中,一把遮住整个天地的巨型石锤横扫而来,势若天踏,凝滞的立场先一步控制她身形,极速前冲的身形迅速变缓。 手中准备对付身后天机宗的道术毫不犹豫挥手打出,极致寒冰化作一片冰天雪地,截住撼天锤,圈住不远处的牛犇。 “领域!臭不要脸的一家!给你牛爷爷滚开!翻天锤印!”牛犇虽惊不乱,大成的势守住自身,不被领域影响的一瞬,双手结印,飞速向面色冰寒的臭女人一指。 轰然撞飞的撼天锤凭空闪现在领域上空化作方圆十丈巨大,带着残影轰下,愕然的看向原本应该追过来的家伙,竟然消失不见? 心中警兆大作,臭婆娘的领域也被他砸开,毫不犹豫就地一滚,身形爆长三尺,旋身侧飞,还是晚矣,眼角黑影闪过,他如同被一座极速飞行的山碾过,浑身爆裂七窍喷血,身子如炮弹般射出。 隐约间见到那个臭女人和一庞然大物对轰一记,也不知撞到那去了?不敢稍作停留,飞速展开身法逃命要紧!大把丹药拍入嘴中,边跑边炼化,身后轰隆爆响不绝。 第二六九章 风生水起朱胖子 死缠烂打烈阳焕 臭女人死不足惜!还有那什么那天机宗的白痴,一个照面都没抗住,嗯?不对!那家伙肯定没死!臭女人都能硬抗不死,他怎么可能无声息间就没了?阴险! 牛犇这明显的受伤角色在这里那是相当受欢迎啊!简直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一路上这千里路途,几经生死,浑身是伤的家伙总算是到地方了。 他是有段德给他们几个配发的救命玩意,可那东西每人只有三枚,这用在谁身上?没办法硬扛到目标处,远远便看到人山人海,心中暗道苦也! 手中掏出三枚核桃大小的珠子来,心说这回兄弟怕是得交代于此!忽然定睛一看,胖子在一众修士簇拥下急急出来。 牛犇牛眼暴突,脱口而出:“我屮,胖子救你牛爷!”身后追着的十来名修士不由得一顿,也是有找胖子练过丹的,心中也是暗骂,早说认识朱丹师啊! 朱窖愕然的盯着‘皮’不遮体的牛犇,嘿嘿笑了起来:“这几个家伙追杀我兄弟,大伙儿麻烦一下。” 再牛犇呆愣的眼神中,那是十几个追得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家伙,瞬间便淹没在一片彩光中,啥都没剩下。 “尻!居然敢伤朱丹王兄弟,找死!”一名修士收起手中圆环状法宝不满道,众人七嘴八舌数落着一堆儿飘落的尘埃。 牛犇的伤,那就不是个事,周遭数百修士一人一枚丹药,这家伙直接可以拿个海碗乘着,再配片勺子,坐着慢慢吃,不够?可以选择再来三碗丹药制作的精美菜肴。 这些修士总算是享受到什么叫做丹药老子有的是,灵丹是什么鬼?很强么?我没有,道丹倒是不少?这份突然而来的暴富感,让这片地带变得很和谐。 四周起了不少建筑,经常大家聊天便是,今儿就弄了十几颗道丹,唉。。。收获不怎么样,某某兄台你怎么样? 别提了,丹药我没地方装了,兄台可有上好玉坯?三十道丹换上几两与我?牛犇的伤还真就不是什么伤,吃得圆滚滚的肚子,明显是消化不良,见过劝酒的,这,劝丹的他是第一次见。 ‘噗’,牛犇赶忙运功把鼻血蒸馏了,生怕那些热情又财大气粗的修士再看见自己‘受伤’,胖子,你大爷的,牛爷爷要被你丫坑死了! 实在无事可做的牛犇也是没了收集宝药的兴趣,这东西少了还能有些兴趣,多了就提不起半点儿兴趣来,毕竟在天德宗这玩意也不怎么缺。 何况有个丹药制造机做兄弟,怎么会少了他的?见也有些懒得跑的修士在这里开了制符店,炼器店之类的,他自己便也起了心思,道碑么?随意,那东西就是没有他也是有信心冲到巅峰的。 段德的提议他们几个几乎每一个都很尊重,他的话正确性也是在这么多年实践中得到证实,牛犇也是一样,他没有选择火炼,而是学的冷锻,成就高低不说,至少是他的兴趣,做出来的东西也还算是可以的。 毕竟阵法这一关他们是在段德几乎地狱般的折磨中领会的,每个人都有着不是很低的阵法理解,他们其实不知道,阵法有所成就的其实是最机灵的姚嫚。 牛犇阵法过关,炼器受段德熏陶也是不拘一格,按自己心意来,要限制他的想法他宁愿不炼,相比段德那的确是肤浅,呵呵,那是看要和谁比了,在天德宗炼器坊他牛犇的成品也是有些名气的。 牛犇的炼器坊开张,自然也而是有着朱窖的颜面在的,不少人就是为了捧场也会关顾一番,结果出乎意料,这家伙还真就有两下子。 丹,器几乎都被垄断,这是整个修者界的怪异现象,元婴散修没有趁手道器的并不少,而这个秘境还是散修和超级宗门下辖的小宗,小势力居多的,一个能够稳定炼制出道器的炼器师,让这些家伙简直就怀疑人生! 一个称为丹王毫不过分的丹师,别以为炼丹师协会做的标准就真是标准,修者自己心中也是有杆子称的,像胖子这种,那些所谓丹王能做到么?不论品级,仅仅这份气度,就绝对是当之无愧的丹王无疑。 再出现个兄弟,道器师,还是百分百成器的道器师,呵呵,真是长见识了,不管炼丹,炼器,成功率总是一种滞碍,逃不出绕不过的坎,然而他们却做到了。 其实,炼丹与炼器一样,其中一个重要环节便是融合药性,一开始胖子是没有这种成功率的,也是无意中一次交流,段德给出的建议。 材料融合的各种可能的混合方法,最有效的漩涡搅拌法,单漩涡,到复杂的多重漩涡重叠搅拌法,与熔炼器胚一个道理,胖子尝试后,可行,但是也有不同的地方。 这种事已经给出大概的解决方法,他们又不蠢,自己在这个前提下摸索后,达到几近完美,材料融合这个阶段便是影响成功率和品质的最大障碍,既然他们没有这种滞碍,自然成功率不会低到哪去。 看似简单,也不是没人想到过,可惜有时候技术若道术,毫厘之差谬以千里,段德侥幸在最初走对了路,慢慢摸索一路走来已成事实,这就是经验,由他传出去的东西他能敏锐感觉到哪里有问题。 他们这种由于技术组成的坊市在这个秘境开启半年后,慢慢形成,暂时没有道碑碎片出现的传闻,一切发展都按照以前的方向发展,这,是必然的。 智慧生物不会无休止乱斗,只有利益驱使下才会有争斗存在,各大超级宗门计业纯熟,相对高端,所以在这里很快便各自成为主角。 同时这里也是散修的一次飞跃,超级宗门这些个处事并不太深的修士,还没有也不具备那种老油条的风格,和胖子一样,他炼丹纯粹为炼丹而炼丹,并不在乎多少灵石,报酬什么的。 散修平时去哪找这种物美价廉的主儿?炼器,制符,阵盘,傀儡,杂项云集,统统都是如此,当真是妇女之友,哦,不对,应该是散修的福音。 “北宫琳!你这样是什么意思?”爆炸式红色头发,像极了金毛狮王,这个应该叫红毛野人!追着我们的冰美女不放,一脸怒意。 一道细细湛蓝剑光便是美女的回答,这家伙甚是不弱,抬手便挡住了这威力并不一般的剑光,手中火红色臂盾显出一道剑痕。 这货貌似已经习惯冰美女一言不合刀剑加身的做派,从他无奈的表情可以看出这家伙,嗯,老油条,听口气貌似不是第一天认识北宫琳。 “我错了还不行?不埋汰你那情郎了还不行?要不要随时一道剑光刷过来?好歹我两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啊?”发型不错,言语值得赞扬! “我说,你那情郎听说也不咋地啊?你要不要这么死心塌地?我俩来个亲上加亲不好么?”话没说完一道横扫的剑光又至,抬脚踹散,膝盖处护甲又多了道剑痕,臂盾剑痕已然在这说两句话的档口消失殆尽。 “你!已经追着我十天了!姜焕!你再纠缠不休我就把你剁碎了拿回去给你姑姑煮汤!”前面的冰丫头忽然回头俏脸含煞,冰冷刺骨道。 “怎么又提及我姑姑?他貌似对你不算差吧?”狮子头毫不含糊撇嘴道。 “呵呵,你自己知道,这把剑是你姜家的吧?”咬牙切齿的北宫琳实在是被这货烦透了,若不是亲戚早就三颗汤圆送他归西。 “呵呵,不是!我大姑姑的,嫁了,就不是我们家的!”红毛狮王还是有那么点子的。 “滚!回去我就不用了!哼!”北宫琳很勉强的压制住丢他一脸的冲动! “表妹,亲爱的表妹,你看哥哥我也是一表人才,考虑下呗?”舔着脸又一次重复这句自恋无比的话。 北宫琳那是心里堵得慌啊,浑身颤抖看见本来脾气就不咋地的美女已是爆炸边缘。 不合时宜的来了个找茬的,那是个幽冥宗修士,上来话都没说出来,迎上一道冲天剑光!北宫琳虽没有穿制式服装,却是带着腰牌在身,纤细的腰肢本就引人瞩目,这令牌自然也是很明显。 幽魂那个郁闷呐,我就是问问段兄而已,咋就撞上个疯女人?剑光下的身影变得重叠,晃出好几倍的重影。 “我就是问问你认不认识段兄,何以刀剑相向?”晃开剑光的幽魂兜帽抬起,幽绿的目光显示这家伙也是怒火盈胸。 发泄完的北宫琳冰冷目光陡然一亮,‘呼’的冲上去一把抓住骇然的幽魂:“带我走,我就是他女人,这红毛狮子纠缠于我!” 两个男人心里都被毛线缠住,还是在鸡窝放置了一个月的毛线,幽魂本来准备一道术迎上去,只不过这女人过来没有恶意,稍一犹豫便听到这话。 呐呐道:“段兄有几个道侣?” 这话落在姜焕耳中那是无比刺耳,本来有些凌乱的鬃毛瞬时便炸开,红色火焰飙起三丈来高,双眼赤光吞吐不定,死死盯着北宫琳怒吼道:“北宫琳!你这不要脸的臭女人!宁愿去做小也不搭理我!置我姜焕于何地?” 第二七零章 二宗联手斗烈阳 鹬蚌相争灭鱼翁 这家伙之无理不但惹怒北宫琳,就连幽魂也是看不过眼,怪笑道:“姑娘难怪会跟了段兄,这个二货是姜家的蠢货一族吧?咋滴?分神期了不起?来,你幽魂爷爷试试你斤两?” 烈阳宗姜家一脉脑残和他们的炼器一般出名,姜家子弟个个火道体,可惜成也火道体败也火道体,一个个都在母胎便烧坏了脑子。 狂妄自大?不,差了,眼高于顶?错了,这词过于文雅,脑残!对就是脑残,修者界奇葩之最,无出其右者,偏偏这群脑残个个都是炼器宗师,天赋之高骇人听闻。 天下名器半壁江山就是出自脑残一族,这也让修者界之人无语至极,好吧,这时候脑残发作了,北宫琳出了名的坏脾气,幽魂能差到哪去? 既然是段德的女人那就不能有事,何况他还真不怵分神初期,本就是灵魂大宗出来的杰出弟子,对于天生少根筋,灵魂和元神一直不强的姜家,他们幽冥宗还真就没少收拾! 火爆脾气的姜焕哪能受得了如此刺激?一柄奇形火红画戟在手,扬戟挥刺,身周五十余丈幻化无数山火岩浆破碎画面,程赤红旋涡状,温度凭空拔高到不可思议之地。 周遭浮岛立时化作岩浆随领域流动,画戟惊现可怖狰狞火兽,狂奔而至,二人早已防备这货发飙,也知道他必然会不管不顾动手。 北宫琳俏脸含霜,目泛蓝光,发丝飞舞间周身冰寒气流稍稍阻滞领域侵袭,玉指并剑,蓝光浮动刺目,在火红笼罩的天地间划出一到清凉,撕开天幕硬拼俯冲而至的火兽戟光。 幽魂脚下骷髅法宝变得硕大无朋,屹立破碎的岩浆海中,道道灰气和红热岩浆碰出嘶嘶尖利异响,灰袍之中露出惨白湛青色尖利手爪,青光萌动,射入脚下巨大鬼火骷髅。 骷髅双目红光暴涨,稀缺的大牙上下颚合动,一圈圈无形波纹不受炙热影响圈向势若狂狮的姜焕。 姜焕身影在自己领域之中如鱼得水,稍稍引开犀利寒冰道剑剑光,化斩为刺,域中破碎画面瞬时附着在画戟尖端,宏大尖锥仿佛刺破空间,带着刺耳尖啸熊熊而来。 北宫琳试探出招已出,纤手握住古剑剑柄,剑鞘‘呲鸣’一声化作寒芒电射而出,没了领域牵制瞬间,身形稍轻,残影道道,出窍古剑凶厉之气暴涨,寒光映射着白芒。 娇叱声起处天地冰寒刺骨,几近与炙热分作两边天,滔天古剑光耀百里,倾倒若山倒,轰然撞上领域尖锥,爆响处白衣身影梅花散落空中。 另一边稍稍阻止姜焕化招的幽魂,桀桀怪笑身影不见,那森白骷颅陡然红火黑烟中暴涨至八十余丈,山窟窿般的巨型大嘴,无限扩大幽魂怪笑。 撞碎冰光的画戟扫来,威势不减分毫,空间都以扭曲,怪笑入耳,怒目狂攻的姜焕脸色剧变,红脸和空间一般扭曲变形。 “啊!!!痛煞我也!好胆!死来!”前招随着他抱头瞬间已然崩散,但是巨大的威力还是触碰到了骷髅头,撼山般的巨响声中,骷髅被扫开百十丈撞进地下山间。 两拨威能甚大的道术相撞,其冲击波相互累加,下方扫出一道巨大鸿沟,碎石粉尘暴起几十丈之高,遮蔽整片天空。 姜焕抱头弃戟瞬间,一道冰冷白光极速斩来,周身领域被整齐划开,那悬浮空中的长戟自动翻转如龙,红艳艳火光迎上极速削来的剑光。 画戟不敌‘呛’的一声被主人一把抓住,姜焕面目狰狞,左手红光暴涨一拳快速击向近在咫尺的冰寒俏脸,北宫琳偏头闪过,被拳锋扫过肩膀,手中之剑却是被这家伙胎膝挡住,双双倒飞出去。 不过北宫琳明显吃亏,肩膀处鲜血淋漓,染红了半边冰蓝宫裙,落地后在地上犁出一道几十丈长的深沟,才堪堪止住身躯。 到底还是差了些啊,姜焕仅仅左腿酸麻而已,狞笑道:“土鸡瓦狗!惹恼我的下场你是承受不起的!两个傻货再来!来!哈哈~~~” “不要硬碰,慢慢来,这货并不难对付!”北宫琳耳中传来幽魂的传音。 阴寒气息幽深悄然侵袭而至,天光浑然暗淡,一杆黑幡刷无声息间直取姜焕而来。 一道龙头状炙热戟光轰在北宫琳停留处,炸开的巨坑隐现白衣玄光护持的身影,冰丫头终于记起臭男人给他的防御法宝。 姜焕身影明灭誓要砸死这臭女人再说,却是被身后黑气一扫,顿时眼前鬼哭狼嚎,元神剧痛无比,双目暴突大骂:“不人不鬼的狗东西!有种的别躲!吃你爷爷一戟试试!啊!!屮!” 一骷髅头狠狠砸中他后心护心甲,打得他一个趔趄,却是并无多大事,攻击被打断而已,举手臂甲又是防住臭女人一道剑光,伤没受却被扫得翻滚出去。 落地瞬间双脚蹬地,爆出一巨坑,抬手便是一戟横扫,炙热红光瞬时滑出半月狭长虹光,北宫琳落地瞬间虹光已至,娇柔身躯扶柳般弯曲,虹光擦着防护罩而过,只带起刺耳摩擦声。 幽魂鬼魅般的身影被虹光击碎融化,接着闪现在另一地,手中黑幡轻扫,轰出一道黑烟又是不见,那道黑烟恰恰让极速接近北宫琳的姜焕猛地一顿,又是几声惨叫传来,冰寒剑光扫个正着,轰的倒飞出去。 两个元婴巅峰修士配合渐渐默契,姜焕那是暴跳如雷,要不是一身乌龟壳早被二人斩掉,偏偏有钱有技术还怕死,浑身上下几乎没有弱点。 怪异的打斗竟然持续了近半个月时间,笔直的火红鬃毛已然软塌塌肆意垂落,姜焕双目呆滞,跑?呵呵,有个老是追着元神揍的家伙在,你一个技能都难以完全成型,跑个毛线。 幽魂,北宫琳也是不好受,精神不济,满面菜色,偏偏又不想放过这家伙,睚眦必报在他们家同样名声不菲,姜焕的姑姑便是段德老仇人姜离,就此可见一般。 现在放了这家伙,什么时候给你个偷袭,分神偷袭元婴难不成还有失败的?三人个个骑虎难下,幽魂那个气啊,后来才发现,这个不要脸的龟孙竟然还有灵魂秘宝,就说以他们姜家那熊样怎么可能吃得住自己灵魂攻势! 姜焕这个鹬,北宫琳,幽魂这两个蚌相争日久,欲得利的渔翁可是闻猩而至,等候已久,目光闪动,盘算着该何时收网才好,蠢蠢欲动的还不止一两个。 早在他们撕斗一日,便已开始引起有心人注意,一开始那种声势骇人的波动,围观者自然不敢过于接近,仅仅也就是远远观摩,不想这三个货居然战得旗鼓相当。 呵呵,为人百年,虽大部分都是闭关之中,可见识心智也不是什么初哥,这不明摆着有利可图?等着呗,缓缓接近围观距离,以至于嚣张点评,指手画脚者还真不少,巴不得他们岔了气,三人一同见佛祖。 “快要不行了,准备吧,谁抢到便是谁的。”有人戏虐道。 然而死战中的三人却是一个个嘴角溢出邪笑,北宫琳手中出现两枚灰色核桃珠子,臭男人之说慎用,威力很大,希望不要让我失望啊。 姜焕血丝满布的双眼也是凶光咧咧,想占我的便宜?四颗火红色眼球大小透明珠子夹在五指间,甩手便射往身后,自己则是一头直直栽进土里。 幽魂不同也相同,他手中一把墨色尖锥,抖手朝身后撒去,身影也是瞬时消失,在三人心照不宣下组成的三角状态,只需一人负责一个扇形便可以。 再怎么相互厮杀,当场怒气冲霄,打杀了就打杀了,这时候已经没了火气,北宫琳和姜焕还是表兄妹,幽魂又是段德兄弟,关系本来也不算浅,怎么可能让这群家伙得了便宜? 后期这么久,他们几个说是在厮杀不若说是在争面子,谁都不肯认输,以至于拖到现在,也不需要再商议,北宫琳掏出珠子刹那,二人心领神会自然也是有同类型的玩意。 北宫琳舍不得一次用光,剩了这么一颗,只有两颗甩出去,自己也是不顾形象一头插进地里,太近了,这种玩意可不分敌我的。 外围紧盯着几人的修士,瞥见飞射来的物品,心中大骂爆退的同时把自身所有防御都打开,四颗红色珠子爆出百丈高橘黄火海,瞬间淹没大片区域,连带着这一区域的所有修士都淹没其中。 这是烈阳宗的‘地焰爆炎珠’爆出来的就是地火,能练器的存在,早已凶名在外,他们自己用的还是没有删减的版本,威力自然比传说中还要大! 而幽魂的那些尖锥爆出的是‘幽冥破魂针’,极其阴毒的玩意,凶魂为原料连制,善破防,插入修者体内直接侵入识海,伤其魂魄,防不胜防,幽冥宗修士护身暗器之一,臭名昭著。 虽没有爆炎珠那么大爆炸力,但是杀伤力可不小,何况幽魂丢了一把,便是怕威力不够,散布的细若牛毛的毒针,几乎变成一片快速蔓延的黑雾,护罩没碎,针已入体。 第二七一章 段德器物酿惨祸 难得转运闲观火 然而这些与段德给北宫等人发放的‘核桃’来比,简直就是渣渣,少丢一颗暂且救了三人一命,瞬时爆开的核桃直接气化周遭一切事物,冲天而起的蘑菇云相隔万里都清晰可见。 北宫琳只来得及大骂一声:“混蛋!不说清楚,便已失去知觉,段德给她升级的耳坠爆碎,她自己家的防御法宝腰带炸碎,新给她炼制的一个小小椭圆法宝,僵持三个呼吸保住了她的小命。 三个身影以不可见的速度冲破长空射向远处,也就是这一瞬间时间,三人得以存活,北宫琳潜的最深地下两里左右,而最浅的姜焕只不过潜进去十几丈,保住命的是他一身奢华装备,只不过全都报废,只剩父亲给他的一条项链,还满是裂纹。 幽魂是躲在自己骷髅里,还好多加了个心眼,把全身防御都打开了,主要是怕姜焕那混蛋玩阴的,本命法宝瞬间气化他就已经昏迷。 段德炼制这东西是被恒东南那三个属下提醒的,实际上他没有准备研究这玩意的,这不要给这几个货保命,自己贡献点又冲足,也就起了这心思。 他也翻看市面上一些常见的‘’炼制原理,无非就是利用压缩或属性相冲来实现瞬间的爆破,很多高级的甚至利用的还是相克的道韵法则压制。 低等的怎么保得了命?他也不会道韵法则啊?最后又一次进行自我改造,引入那个世界核弹原理,兑换大量五行之精,通过‘天谴’,最大能力压缩,阵法固定隔离,把巨量的五行能量压缩在小小一个‘核桃’大的容器中。 原理就是最简单的五行相克原理,中间当做调节的阵法让他废了不少功夫,最后就成了这玩意,由于代价太过巨大,时间也比较紧,所以也没试,自己留了两颗,其余的人手三颗。 段德理论上推测这玩意怕是威力不小,至于到底多大,他没试过,只叮嘱几人使用方法和注意拉开距离,做好防御准备。 他们几个也是当普通的在用,就像刚才,北宫琳不但一次甩出两颗,距离还不到五十丈,若不是段德习惯设置了延迟,他们三个不用说全部气化是肯定的。 蘑菇云和爆炸冲击波持续整整半天,地动山摇间,方圆五十里夷为平地,上空的浮岛更是一扫而空什么都没剩下,原地一个硕大爆炸巨坑熔岩滚滚,不断冒着热浪和浓郁黑烟,若是有辐射检测仪,这里的强辐射恐怕能把一般的检测仪器撑爆。 从一直都为平静的空间波纹便能看出其破坏力之强,伤及的无辜还真就不少,很多远处的修者被冲击波扫到非死即伤,灾难性的后果。 公孙雨翻手取出属于她的核桃,痴痴呆呆盯着自己手表上飞速移开的光点:“哥哥,你给的到底是保命的还是用来同归于尽的?你的冰老婆我看还能不能给你拼起来。” 她们来时北宫琳身影刚好进入公孙雨神识范围,小雨稍稍停留想要看他们在干什么,一堆人围着他们三个?哪知下一刻自己神识便被翻起的赤红云团毁了,她也是头痛了好一阵。 剧痛下的她还不忘展开真元道韵防御冲击波,身后六人才没事,在她看来这六个家伙都是她的人,当然不能随便就没了。 而司马安成和黄都等人则是被远处的强光刺得双目渗血,也是不管不顾,惊得目瞪口呆,这是?大乘期修士出手么? 司马安成不敢相信渗血的耳朵听到的消息,真元流传间飞速恢复视力,目光锁定公孙雨肉呼呼手掌上的那颗灰不溜秋的核桃,这,这就是造成那蘑菇状云团的东西? 这东西是她嘴中的‘哥哥’造的?能不要经常来打击我这颗脆弱的心灵么?这种程度的一次性云爆珠能是这玩意弄的? 公孙雨没有理会几个呆了的属下,飞速跟着光点而去,司马安成招呼五人飞速追上去,他们倒要看看这种程度爆炸下还没死的是什么样的人? 找到北宫琳的时候,外表完好无损,手中抓着的是她的本命古剑,剑身裂纹密布,光彩明灭不休,只怕是废了,公孙雨神识扫过,不由得白眼直翻。 哥,你小老婆让你玩没了。蹲身输入真气探查,她的秀眉皱得更紧,外表无事,里边如同浆糊,基本算是没救了,识海同样如此。 翻手却是发现两个重叠的光点在尽头,公孙雨不由得默默祈祷最好是朱胖子,不然这个与她抢哥哥的女人便真的没了,到时候哥哥一定会不理我的! 叹了口气,小心托起已经算是一滩烂泥的冰丫头,回头道:“又发现两个,救人要紧,对了把那边那两个也一起带上。” 司马安成和黄都一人寻到一具简直可以算是尸体的人形躯体,也是小心翼翼保持原来的姿势,飞速跟上前面的公孙雨,不敢跑啊,这女人修为高他们太多。 段德如同僵尸般在地里扒拉了一阵,总算是见到了灿烂的阳光:“还是地上舒服啊,‘呼’这玩意便是造成普通生物巨大化的成因?” 黑漆漆的石头块除了岁月的苍茫气息并无其他特点,对着阳光照了一阵,眯着眼的段德翻身爬起呢喃道:“既然知道了来处,要不要多弄几块给那几个家伙?不对啊?那蚯蚓咋回事?难不成每条蚯蚓都有这么一块?” 搞不清楚自己猜测真实性,段德随意找个方向快速跳跃前进,先找到其他人再做打算吧,我手中的核桃只有两枚,也不知道威力如何? 搞不清楚东南西北的他一直朝着太阳走,这是约定的,可惜段德发现那太阳貌似并非固定不动,或者是说这个秘境自己在动,这个预想中的方法行不通。 前方的激烈轰鸣让段德放缓了脚步,神识中打斗双方清晰可见,原住民和修者的战斗。看服饰便知道是一群书呆子,也就是儒宗修者。 七人,三个伤者在一旁掠阵,不如说是看戏,完全失去战斗力那种,清一色的浩然真气,然而并非所有儒生都是用的剑,书。 战斗中的四人以用笔当法宝的儒修为首,分神期修为,另外三人一人使剑,一女修使琴,还有一个用的却是扇子,道术相当旬丽,精彩纷呈,他们的对手是只蛤蟆!至于体型那就不说了,颜色鲜艳的亮绿色。 琴道专负责牵制,道道音符化成炽白光谱,缠绕巨型蛤蟆,具体效果离不开减速混乱之类,段德没有感受过也不知道。 用扇子的儒修应该是画道初成者,纸扇轻摇无数虚幻山水,飞禽走兽呈现黑白之色凭空而出,那些个假东西威力还不小,打在满是疙瘩的背上也是渐起朵朵火花。 儒剑修和北宫应该是同一路数,炽白剑光极细凝聚着大好文章作为道则,攻击力犀利远甚拿扇子的,脓包在道道剑光中破碎爆裂,残绿色脓毒四溅,就是掉在地上也会腐蚀出惨绿毒烟。 可惜效果甚微,这一剑划破的,等下一剑又至时已然修复,好强悍的恢复力!唯有那个拿笔的分神期儒修凌空凝聚的字才能真正伤到这只大蛤蟆! 一个个笔下出来不过拳头大小的字,成型后便会消失,大蛤蟆便会惨烈哇叫一声,其音若钟鼓,响彻人心,七个儒修这时候都会有不同程度难受表情现于面部。 那三个几乎失去战斗力的儒修浑身都有一个相同的伤痕,位置不一大小并没太大区别,面盆大小一块连肉带衣服都没了。 段德若有所思,这东西既然是蛤蟆,一是毒,其二最厉害的应该便是舌头,这玩意挨打也不怎么动弹不但恢复力惊人,防御也是一绝啊,不是不动怕是懒得动。 这群吃饱了撑着的书呆子没事找它麻烦作甚?这群变异生灵的恐怖,段德深有体会,难不成书读多了脑子不好使,跳出来斩妖除魔? 以他对这群死脑筋的认知还真就有可能,两颗核桃在手上不停转动,发出咔咔擦擦的细小声响,他可没有助人为乐的觉悟。 仗着神识强悍在这里看戏那是个不错的选择,再说看戏的可不只是他一个人,那群书生周围明暗至少不下五十人在旁观,只差瓜子香烟矿泉水,瓶酒饮料八宝粥。 不久在蛤蟆眼前晃来晃去的持剑修士突兀消失不见,连段德神识都没发现这家伙怎么就没了,为首分神期儒修奋笔疾书,好像是在说什么。 看样子是有了退意,蛤蟆嘴巴紧闭,喉咙和肚子鼓胀不断,蛙叫声变得急促起来,震得三名儒修东倒西歪,术不能出,法不成形,只见那波动巨大的肚腹猛然缩到极致。 段德手中核桃一顿,变的专注起来,倒要看看这只大蛤蟆有什么能耐,额?并没有想象中的巨嘴一张毒火喷溅,也没什么震天动地的蛙叫。 墨绿色的脓包满布的脊背上就像是破坏了的消防喷淋,飚出的深绿毒液瞬时覆盖周遭方圆几十里,那一片修士几乎就没有不被波及者,下一刻绿雾笼罩那片区域,神识不可探。 第二七二章 吃瓜不慎又惹祸 天机传人阻前途 元神隐隐传来的痛感让段德撤回来一段,他可不想再一次上演蜈蚣肚子里那一幕,起身飞跃接近,听得到绿雾中阵阵轰鸣传出,离雾障几里地段德停下身形,这里空气中已经有淡淡的甜腻味,显然是有毒的,再进去不就是找死么? “这些家伙怎么个回事?这种剧毒中不跑还一个劲在那里打蛤蟆,有病吧,那防御力根本就不可能实际伤害那家伙啊?”破灭之手形成漩涡抵近毒雾。 吸尘器不愧为吸尘器,就是段德闻起来都头晕目眩的甜腻味儿,进了破灭也只有消散的份,进一步加大吸扯力同时,段德缓缓前进,这蛤蟆的范围攻击还真不是盖的,厉害! 浮岛都被无声无息消融,剧毒浓雾中的精气充沛,适合段德,这玩意估计是神经毒素。刚开始闻到的那一丢丢,现在段德还稍有感觉,全身微微麻痹,头脑有些晕眩。 漩涡扩大到一丈方圆,自己躲在后面基本上是没问题的,雾气中打斗声渐渐低弱,想来这些‘蚊子’‘苍蝇’都进了它丰满的肚腹。 ‘呱!!!’被发现了?段德脚步一顿,跟它抢东西貌似并不安全,全身紧绷放松,麻痹感已经被功法磨灭,这时候舒缓一下浑身肌肉。。。 舒缓个屁,警兆来临瞬间已经侧身的他还是没有躲得过大家伙的攻击,就像是被球拍打出去的弧旋球,右手破灭第一次被正面打爆,整条右臂几乎都被一击打离身躯,右胸和右臂承受前所未有的巨力轰击,这蛤蟆生气了! 空中旋转的段德拉出一道细细的龙转风,一路飚射撞坏无数浮山石,篓子越来越大,不知道别的地方有没有,反正这一片浮石山都不安全,很多到现在段德都没看见活体的细小虫子。 把人家给撞碎了,虫群暴怒汇聚成一大片漆黑虫云,追着段德而去。段德很想说我就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把两核桃塞进蛤蟆嘴里不。 没要惹你们啊,头晕目眩止不住身体也得拼命运转功法,这虫子虽小,胃口可不小,一拥而上段德过个几天就能当花肥了。 等到力量衰竭段德好不容易踉跄控制住身体,醉酒般跳着斜线,靠近的虫云已经遮蔽后方视线,这虫子比针尖还要细小无数,形成黑云可见数量之巨! 靠近段德就会化作尘埃,却是在飞速逼近,显然功法快来不及阻止他们,眼前整个天地都在转动,深一脚浅一脚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直线跑路。 一阵清脆的蛙鸣从后方由远及近,兴奋的颤音段德可以从它叫声中感知到,同喜同喜,想来那个大家伙应该是看到虫云而欢叫吧? 最近的虫云已经离他不到一尺,段德黑着脸甩下一颗核桃,步伐极速晃动,终于算是能控制自己的方向了!化风也没用,这些虫子飞行速度比他快! 身后一团红云暴起,冲击波迅速给予段德后背强大的推力,一些虫子也被推到他身上,后背瞬时刺痛,翻手抓来了一把,功力加速运转,吸取它们的生命精气,稍稍控制保留下躯壳。 回头看一眼暗道,这核桃应该也是相当于一颗小微力吧?比市面上的强那么一点,给他们保命应该是足够。 虫子外形终于是让他看清了,除了嘴巴就没有其他物件,放大来看和老虎钳差不多,不过握把那边是嘴,弧度惊人,两只弯月状超级大颚,锋利异常,这就是这群家伙的厉害所在。 问题是则么飞起来的?也没有看到翅膀啊?难不成嘴器还能用来飞行?然而他没时间再去研究虫子,身后虫云东一块西一块空缺,也没来追自己。 那只蛤蟆却是跳过虫云盯着自己不放,这玩意最厉害的就是打中自己的舌头,速度之快不可想象,躲都躲不过,段德很郁闷,舌头不是用来卷猎物的么?这是常识啊,为什么只用来打击? 卷猎物还好说,可以把最后一颗核桃让它卷回去,他还是有那一点点信心脱离的,如今这情况还是算了,跑吧!一座山压过来什么感觉? “我还你还不行?别追了!” “呱!!!” “先欠着,我现在拿不出啊!” “呱!呱!” “你能不用舌头揍我么?口气很重!” “呱呱呱!!!” “你大爷的!怎么追我这么积极!你都追三天了!跳着不累么!” “。。。” “路上这么多人,你追他们去!不就抢了你点毒雾,小气吧啦作甚!” “轰!!!” “我靠!还来!” 一开始段德并没有把这当回事,直到又挨了好几舌头,打得他经断骨折才明白,这个二货貌似对他和感兴趣!好在如今的身体对于这些不怎么重的伤一路上也能堪堪保持点平衡。 只不过这一路上被人盯着看猴戏的感觉真心不怎么好,这只大蛤蟆也不是真就只准备吃他,路上隔得近的倒霉修士也是进了它肚子。 苦不堪言被只蛤蟆追杀了三天,段德无意间扫到挂在腰间的道碑残片时,觉悟了,这只蛤蟆不是追他,是在追这玩意,什么都能给,这东西不能,我还惦记你那块呢! 有限的智商就代表死脑筋,盯着他不放,打又打不过,段德被追得火起,想要试图靠近它给它几拳时,这家伙那叫一个开心,背上的毒液就像是追踪,不管你多块那东西总是不离你左右。 剧毒段德不能免疫,一阵纠缠昏昏欲睡,手脚不听使唤的他,不得不丢出最后一颗核桃,却不想这家伙见过一次这东西,核桃还在半空,一舌头扫来,把核桃连着段德一块儿扫飞。 段德欲哭无泪被核桃近距离空暴,震得五脏移位,皮开肉绽顺带严重脑震荡。另外一个发现就是,核桃威力貌似并不一样,这一颗仅仅相当于一颗大口径炮的威力。 这不坑自己顺带一起坑了队友么?要是他们保命时丢出来是颗哑弹咋办?不由得深深担心那几个二货,别死了!这要是死于乌龙那段德就罪过大了。 又一次被舌头打在屁股上,段德清晰感知到这货的意图,已经把道碑残片塞进裤裆了,如今跑起路来甚是怪异。 轰飞就轰飞,屁股肉厚,留点血没什么关系,顶多也就肿上半日,一路炮弹般撞穿浮石飚出好几百丈,黑影再次遮蔽阳光时。 段德救星来了,地面涌动间一只和蜈蚣差不了多少的巨型甲壳节肢动物爬出来,段德定睛一看我的个乖乖,好大的‘马陆’!俗称‘千足虫!’ 比那条蜈蚣还要巨大,圆筒形身躯,黄褐色甲壳,节肢多而狰狞,口器比那蜈蚣还要复杂,简直就是复合式破碎机啊? 这东西探出一节身躯,‘嘶嘶’鸣叫声刺耳异常,腥臭味随着口水滴下扩散四周,显然是对蛤蟆踩了它地盘表示不满! “呱呱!!” 段德幸福的被蛤蟆最后一击打出战场,接下来身后地动山摇,绿色黄色雾气翻涌,显然两个庞然大物死掐起来,段德爬出自己撞出来的深坑,龇牙咧嘴把脱臼的肩膀扶正,咔咔脆响声中,咧嘴奸笑起来,打吧,打吧,两块啊!呵呵! 他不知道的事还是蛮多的,至少他这一块道碑残片本不应该这时候就出现的,还有他的‘核桃’已经闯祸了,心里默默盘算着需要几块,这东西貌似也没人认识啊?随意用金属弄了个卡子包住道碑残片,就这么大摇大摆带在腰间,一路被追杀不少人看到却没人来抢。 两只庞然大物造成的动静百里可闻,段德离得并不远,他也是皮糙肉厚并不怕什么溅射,能量冲击什么的,期望着两只大家伙鹬蚌相争他得利,却不想这时候他最不想看到和遇到的人阻住他的视线。 截天机丹凤眼眯起,手中的定星盘指针不停颤抖,其上的复杂结构,就是天机宗仙器的缩小版,只不过没有中心的一汪池水,不过另有妙用,至少截天机可以从中窥视到不少东西。 他得出现并非偶然,遵照冥冥中的指引进得秘境,并没有明确目的,仅仅就是跟着感觉走而已,远远看到段德被只大蛤蟆死追不放,习惯性的窥视属于他的秘密。 却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天道反嗤,此人命格极端怪异,竟窥视不到半天,一片迷蒙,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引起他浓烈兴趣。 “你干甚?挡着我发财信不信我弄死你?” 其实段德是有些心虚的,他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还在某些人算计之中。对天机宗有种从心底而发的畏惧,也许是老道的说辞,也许是上次推断被人算计,种种迹象综合,在他心中埋下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呵呵,阁下的命格当真是神秘莫测,天机宗截天机,并没有恶意,只不过好奇。”截天机考究的眼神盯得段德浑身不自在。 “你一个大男人对我好奇个屁,我对你没半点好奇,只对女人好奇,麻烦你能让一让么?”段德底气不足。 第二七三章 命运终是公平待 一言不合初战起 “难得遇上一个有趣的人,一件有趣的事,如何能让?兄台且找个安静之地让我好生算算?” 截天机不依不饶的纠缠,无理至极的要求,渐渐勾起段德火气。 “你们天机宗就是这种态度?就以窥视他人秘密为乐趣?你再唧唧歪歪试试?” 段德无名火燃起,凶厉的目光已经开始闪烁。 “哈哈~~~虽看不出阁下的修为,不过奉劝阁下还是不要对我动手为好,你打不过我的。”截天机有着同样的骄傲,段德气息奇异并不代表他就治不了。 “阁下,你貌似并不喜欢听从他人建议啊?” 截天机脚下星光连线,潇洒飘逸的躲过暴起伤人的身影。 手中定星盘波动,道道星光遮蔽天地,段德身法受阻,现出身形骇然的发现,自己陷入无尽星空之中,蓝色巨星携巨量尾焰径直撞过来。 这?我不是不受道的控制?这是怎么回事?不信邪的的他凝聚力量已破灭为攻,天谴为守,罩住周身,脚下并不受力,以至于力无所依,未攻便去其三成。 巨星已然看不到首位,劲风压力压得他浑身咔咔作响! “幻像能耐我何?给老子破!” 全力一拳打在空处的别扭,应力直接伤到自身,段德并未大意,这次相撞是空,不代表接踵而至的无数星光中就没有实体攻击存在! 截天机剑眉微蹙,死死盯着悬浮身前的定星盘,这是怎么回事?当真没有真元,纯粹的肉体修为不说,猩红色的那只手就是对定星盘也是有着伤害,影响天机的同时竟在破碎道韵规则!右手的漆黑拳头,几乎就是纯粹的毁灭之力! 什么时候修者界能出现如此怪异的修者?不应该啊? 双手掐诀不断打进定星盘,符文翻转,定星盘开始震动不已,显然段德在里边狂暴起来,是的段德的确是狂暴起来,双拳火力全开,就像是带了两个不同颜色的实体拳套,不管不顾在这片虚空狂轰。 这小子怎么把我进来的?这应该就是他手中那个定星盘空间,好生诡异的道术,或许是神通也不一定,既然是器空间,那么只有打破它的承受力才能出去。 功法疯狂运转却是吸入进来的精气并不多,看样子并不能彻底破坏这空间,这件器的阵法纹路是破坏不了的,但是你要攻击就要能量,没有能量是我不能吸收的! 错了,他想法非常丰满,现实却是残酷的骨感,胡乱轰了一阵子,也不管自己的感觉怎样,在这里就连直觉都被引导错误,一个个大星气势磅礴撞来,貌似个个都是真的,打这么久一个实体都没有遇到,但是却不能无视。 还得一个个招呼好,这种郁闷的战斗,段德终于吃瘪了,一直以来都是他让别人吃亏,能让他吃亏的都是远超他实力的存在。 自认为分神初期应该应付起来不成问题,今天算是给他一大巴掌,累死你丫!打得空间摇晃不止,这就是希望所在,一不留神后背让颗彗星直接撞中,这下可不轻! “我屮,截天机你这混蛋不要让段爷逮到你!逮到你一定把你的头塞进菊花!” 愤怒的叫喊和着血沫喷洒在这个宇宙空间,一向能用拳头解决从不废话的段德居然说起狠话来,暴怒的段德一把抓过环绕身边的杀猪刀,不管不顾周围不断化虚为实的巨星撞击。 收刀于腰腹间,聚力于右手,杀猪刀兴奋的颤鸣,多久了?这一招段德一直没有再用,不是不用是用不出以前那种精元,真元融合的感觉。 浑身精元汇聚,杀猪刀变大后收缩,撞来的巨星竟然被破开成两半,在这个无垠空间被拍得四处飞射,一道红色刀光化成长虹划过虚空,有所不同的是,虹光所过之处与天地同色的漆黑电弧炸散,就像是长虹上长出的黑毛。 径直穿透空间的段德一头撞进两兽战场,轰的一声巨响,擦着某个坚硬的甲壳折返反向,斜斜穿出毒雾,从定星盘延绵出的带毛长虹在这片正常空间清晰可见。 一路上可说是无物不破,就连千足虫的甲壳也被打碎一块,尖利的痛嘶响彻周遭,一条几乎无影无形的柔韧舌头擦过虹光打在破口处,瞬间黄绿色汁液四溅,痛嘶更是响起了惨烈的蛙鸣声。 两只巨型毒物下一刻收回自己的东西,转身便跑,虹光暗淡时这里已经没了两只大家伙的踪影,只剩咔咔作响化作十几张方圆的巨大定星盘,光华不稳,眼看就要报废,截天机胸口撕裂,鲜血染红了道袍。 愁眉不展的盯着基本报废的定星盘,嘴唇之下的血液,怕是反嗤带来的,胸口的伤并不重,关键时候他已经闪开,只不过被破灭之雷波及受的伤。 定星盘光彩忽的变得刺眼就像是回光返照般,而后砸落地面,化成八角形的地板,只不过一道锯齿状的裂纹从中心蔓延到边上,中心的球体已经爆碎开,显然这玩意彻底毁去,抬脚跨步走上他以前的本命法宝,如今的地板,脸上有着不正常的潮红,盘膝而坐原地开始恢复。 段德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自己,来这里就没有彻底清爽过,这会又是满身是伤,他真的不愿意找虐,为什么总是这般不顺?不怨天尤人难不成还去怪自己不成? 也不敢放肆运功惹得天怒人怨,没了采药的心思,现在只想找到他们,随便一个都成,就想好好休息几天,让自己舒服点。 可惜啊,截天机追上来了,段德检视自身,内伤还在,裂纹遍布,骨骼皮肉也是如此,就没有一块好肉,身后那个该死的身法奇特,并不比他的风源步慢到哪去,关键是还甩不掉。 黑着脸一拳轰出,截天机手中浮尘化作三千细长绳索,刺破虚空与黑漆漆的拳头撞在一起,破灭右拳竟被尖利的尘丝穿透! 不过尘丝前端也是灰去一节,显然是灵性大失,段德左手杀猪刀划出一道刀芒,揉身而上,一拳轰暴截天机所立的浮石山,截天机却是在虚空飘然后退,浮尘不再实体接触段德,亿万尘丝化成的尖利白芒,直直笼罩段德。 清风闪逝,白芒并未消失,截天机面色淡然随手一划,白芒尾随段德而至,攥射而至,追击中的段德不得不翻身用破灭打碎白芒。 不及反应,后背竟然又是大片白芒电蛇而至,段德面目狰狞吼道:“有种的别跑啊?你一个分神期跑个毛线?” “呵呵,我的定星盘被你毁了,须得赔与我才成。”截天机轻笑道。 “要不要脸!你丫找茬,把我收进去,而今毁了便要我来做赔,好没道理!”一拳轰碎无穷无尽的白芒海前端,刚要化风,那家伙脚下星光又起。 被放风筝的段德毫无办法,怒道:“你这家伙怕不是有病!” “呵呵,你不赔,我便一直这样跟着你,你看着办吧!” “无耻!” “盛赞。” “你比那只蛤蟆还要烦人!” “它是我教的!” “你也杀不死我为何老是纠缠不放?” “你打坏我的东西为何不说?要么,你把你的秘密说与我听?满意的话便不再追究?” “滚!段爷乃是正经男人!有种便杀了我!不要对我有想法!” “很好,我就喜欢有性格有秘密的人,你走不掉的,我不会杀你,就是要慢慢逼迫你,知道你能满足我的好奇便行。” 被蛤蟆追了三天已是不胜其烦,这个脑子有问题被八卦夹坏了脑子的家伙,一直吊在他身后,不停地释放白芒攻击,跟了他小半个月都没放弃不说,跟多久便打多久。 “难不成你是猫妖!好奇心如此之重!” “你的功法好生奇特,竟然可以摄取天地精气为己用!我宁愿是那只被好奇心害死的猫,你不懂,解开神秘面纱的那种满足感!” “变态!” “盛赞!呵呵。。。” “我快要找到我的同伴!你死定了!” “呵呵,无妨,再多再厉害也是无妨的,这也是属于你的秘密之一,解开一个当浮一太白!” “不会说偈语就不要乱用!恶心!” “真以为我就这点本事么?要不要我再把你打的生活不能自理?这样也好解析你的功法呢!” 毫无征兆浮尘化作遮天白幕,极速笼罩段德,迅速收缩变成一个灯笼状白色丝球,段德大骇,这个混蛋一直在耍老子!双拳红黑光团暴涨,摆臂狂暴轰在两边,丝球柔韧不受力,反震便让段德难受至极。 杀猪刀再一次反握,不断战斗中,段德已经摸索到将破灭之力赋予杀猪刀上,发力旋转环切,嘶嘶响起,白丝顿时断了一层,却是化作实质性白光瞬时射入段德周身,道韵法则破坏力超群,段德只觉浑身仿佛被穿透,就连元神都受到影响。 识海中同样出现白色光芒,段德因痛苦而挤成一团的脸,惊恐的眼神,蕴含绝望之色,顾不得许多,双拳强行靠拢,巨大的排斥力化作能量冲击四周,双臂青筋爆裂,皮开肉绽间有丝丝血红光彩窜动于肌理之间。 元神拼命运转《九雷堕天决》形成同样的黑红二色气流环绕,侵入的白色光芒不敌被磨灭,却是不断涌向识海,整个丝线球空间变成白色海洋,海水便是锋利异常的白色细针,几乎可以无视段德坚固的肉身,随意穿透。 第二七四章 宿命敌初显峥嵘 大意终酿悔恨果 只有不断接近的双拳附近白芒才会遇着暗涡的水流般涌进去不见。 “啊!死来!” 段德发狠瞬间,双臂肌肉爆碎炸开,两个被挤得变形的光团猛地再一次拉近距离,扎着马不站立的段德浑身颤抖不停,黑色的破灭之雷,和猩红色的天罚之雷暮然从相触之地爆散而出,条条如龙。 而外面的截天机双目兴奋,真元运转如潮,拼命加大浮尘的威力,鼓胀收缩不停地丝球,忽然被黑红二色侵染,并且丝球开始膨胀,截天机面色一变大呼一声:“糟糕!” 驾驭星斗步疯狂后退,一声爆裂的巨响随之而来,巨量的双色闪电粗若水缸,在周边疯狂弹动,所触一切皆是化作齑粉消失不见,截天机不及躲闪一道红色闪电,被打个正着。 “天罚之雷!怎么可能!”跌落尘埃的截天机外表无碍,但是气息顿时狂暴紊乱无比,口鼻眼耳黑烟直冒,强行催动星斗步消失不见。 丝球化作劫灰飘散在空中,段德稀烂的肉身如不倒天柱般矗立原地,双拳互抱,这是他能想到最后的方法,终究还是救下他一命,红黑双手并没有接触,中间至少还相隔一拳的距离,他,尽力了。 拖着沉重僵硬的步伐,从戒指中掏出定位装置,有四个红点离他不远,几天前就发现了,他不敢把这东西戴在手上,空间戒指受损了,看样子须得换过一个才行,戒指中虽然没什么好东西,这可是他的全部家当啊。 他有种直觉截天机一定还会再来,这个疯子战力极度恐怖,心性也是起伏乖张,并不确定他的真正目的,有这么一个敌人,段德脑子生疼无比,若天机宗都是这种角色,还不如选颗歪脖子树自行了解来的痛快点。 随意打出一个山洞,布置上阵法,段德掏出胖子给他的精元丹,目光呆滞,将丹药当做糖豆在吃,一直以来这里得天独厚的精气,让他没有使用精元丹,每次使用掠夺式恢复总会引来事情,他想改变一下,是不是太伤天和? 实际上他根本就不信,只是再找个让自己信服的理由,躲避一直陪伴他的霉运,成不成他其实知道。他是这个天地的弃儿,天不与,只能靠自己夺,天看不顺眼自会给他下绊子,穿小鞋。 “诶~~~这也太过频繁了,硬是不给条活路么?我只是个普通人,想做什么做不成还捞了一屁股债,得罪一整个世界的人,老天爷不放过,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不管是老道还是孟家祖先啊,能不能让我好好过上两天?” 神神叨叨在山洞恢复着永远好不完的伤势,也不能说他无病呻咛,可绝对不是这家伙所说的可怜样儿,他所拥有的一切,无限多的修士欲求一样而搭上性命,护犊子的师父,从来不愁的资源,相当不错的运道,得天独厚的宗门地位等等,整个一修者界高富帅而不自知。 眼前的东西总是不打眼,没有得到的才是最好的,典型的人心不足,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天分阴阳,事分两面,何时能够看清楚自己。 一点一点接近光点所在,自怨自艾一阵子的段德又一次恢复原来的样子,趁着那个脑子被夹坏的截天机还没来得及舔干净伤口,段德稍稍恢复便赶往集合地点。 修士越来越多,段德很奇怪这群四处打架斗殴的家伙在这一片怎的如此平和?一个个都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激动,难不成家里来信他们老婆都生了? 远远便看到远处已经形成的临时坊市,拉风的店面招牌,字迹出自胖子没错,这一片最高也是人流最多的地方,下面还有牛犇那鸡爪子刨出来的,就算它是字吧。 “哥,你总算是肯冒出来了!这回你有得哭,你的小老婆让你玩没了!赶快的去见上一面,说不定这是最后一面了!”公孙雨忽然闪现在段德面前,劈头盖脸一顿话,拉着他便走。 段德心中一空,仿佛全身力气随之流失不见,难不成,从那天起就一直不得安宁的心预示着她出事了? “什么叫我玩没了?冰丫头怎么了?小雨可。。。” “老大,你快进去看看吧,我已经尽力!”朱窖眼中的悲伤让段德无所适从,他竟不敢进去,这是胖子炼丹房旁另外搭建的一个小房间,布置了阵法。 北宫琳安详的躺在石床上,气息几近消失,段德恐惧的一步步走近,心中的恐慌越来越深“这怎么可能?” 他感受不到她的真元波动,感受不到灵魂波动,快速靠近,颤抖的握住她已完全没了血色的纤手,入手冰凉毫无温度。 元神顿时从眉心出现,侵入她洁白的额头,识海一片混乱,即将化成元神的魂魄散乱已不成形态,识海壁仍有未修复的裂纹,被一层药力裹住,阻止灵魂本源散逸。 “这怎么可能!”段德几近歇斯底里的咆哮道! “哥,是这个,威力过于巨大,她,没有听从你的嘱咐,一次两颗,还离得太近,不止是她,还有两个同样如此,但是能保住性命修为,只不过需要长时间静养!”公孙雨手中之物正是段德给他们的核桃。 “这怎么可能?你们都没用么?我自己的两个都用完了,仅仅比市面上稍强点,就是,就是抱在怀里也不至于炸成这样?”段德哪里肯信,一直以来盲目的炼器自信,让他终尝苦果。 “是我亲眼所见,两颗一起爆发,威力堪比大乘期随意一击。”公孙雨的话打破了段德心中最后一丁点尊严和侥幸。 “胖子,能救么?” “魂魄逸散,回天无力,不过,小雨新收的下属一个叫司马安成的说,若是有天机宗大能修者在倒是可以试着向天借命,重聚魂魄,镇魂丹只能维持一年时间,根本就没有可能做到。”段德希翼的目光朱窖不得不打断。 “天机宗?天机宗的借命术么?”段德眸光重新换起希望,截天机!希望你能做到,若能做到,我这点儿秘密有什么不能说的?莫说秘密,就是烂命一条也可拿去。 “胖子,你在这里是不是地位很高?”此界的宝药资源来说,胖子又公开炼制丹药,应该是地位不低。 “还行,老大,有什么办法么?” “传出消息,寻觅天机宗截天机,就说,就说我答应他的任何条件!”段德现在不嫌他修为高,只希望他有这能力可以保得住冰丫头! “还有么?没有了我现在就把消息传出去。”朱窖不知道段德所说的条件是什么,但这时候只要有一线生机他都不会放弃。 “哥,别伤心了,琳姐姐应该会没事的。”公孙雨不愿见到段德如此伤心和六神无主的样子,可她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她只知道他不开心,她也会不开心。 “嗯,小雨,哥没事,你先出去吧,我想单独和她呆一会,给他们说核桃不要乱用,那东西威力不稳定,还是,是收回来吧,没了这东西你们一样可以活得很好,是我的错。” “额?收回来么?都给我可以么?我,好吧,哥,我先出去。”公孙雨本想问问道誓有没有用,靠不靠谱的事,话到嘴中似乎发现这时候的时机不对。 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从来就没有这么无助过,从来就没有如此自责过,这完全是他的原因造成的,是他的自大和理想主义造成的,就像寒林魔地一样,那也是因为他,造成的后果就是赵磊身死,众人重伤! 又一次重蹈覆辙让他几近崩溃,说到底他还是一个普通人的心在修者界闯荡,他不是钢铁直男,他的蛮横只是掩饰脆弱的内心,坚硬的外表藏着一颗不为人知脆弱的玻璃心。 轻抚着绝美的俏脸,惨白的话语淹没在颤抖的嘴唇,这个脆弱的男人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却挽回不了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忽的惊觉自己到底算不算有爱? 如此多优秀的女人倾心,是否暗自得意?不拒绝是不是代表着接受?给人希望却又残忍的玩弄?到现在他,真的对她们有动过心么?她们的无私关怀换回去是不是没有结果的期望?终究只是为了温暖他这颗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心么? 即算是魔莹莹这个正宗的妻子,扪心自问的他是否真就有了至死不渝的爱?还是将就着对她负起了一个丈夫的责任,责任便是责任,那不是爱。 “原来我其实就是渣男中的代表啊?恒东南与我也就是一类人,做法不同而已,嘿。。。嘿嘿~~~” 笑着的哭格外凄凉,却也揭示人心的复杂。 陷入自我深渊的段德不再披着一副刚强智珠在握的外衣,脆弱而彷徨的等待着截天机的宣判,若是救不回来会怎样?亲手杀了爱自己的女人!这便是结果,他又有何脸面存活于世? 公孙雨默然的心疼,那个山一般的男人垮了,这时她最为敬重的男人,救她于生死边缘的男人,她能懂他,去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在一旁默默看着他变得一天比一天颓废,一天比一天堕落。 第二七五章 截天机算无遗漏 男儿为能不所为 朱窖,牛犇也是如此,一直以来段德在他们心中不是完美的人,但是如兄如师这个形容是一点不过分,在一起的点滴早已经篆刻入他们心中,从未想过他也有如此脆弱的时候,这简直就打破了他们心中已经构筑的强硬蛮横形象。 “还么有消息么?是不是我们开出的筹码还不够?”牛犇黝黑油亮而刚硬的面部看不出太多表情。 “没有,老大说他也许伤到那家伙,可能伤得有些重,躲起来疗伤很正常,唉。。。”朱胖子有些疲累,他不能停滞给这里的修士炼制丹药,以前是乐在其中,现在有求于人。 “另外两个又没有醒过来?还有,不是说这里幽冥宗也是有个分神期的女修么?以他们对灵魂的研究,也许有办法也不一定?”牛犇这时候显示出的是要比朱胖子还灵活的头脑。 “嗯,那个幽冥宗的修者是叫幽魂吧?我去发布消息便是,只要能来一个让他放个心也好,好在老大如今没有什么道心之类的,否则这个状态必然走火入魔。” 修士的渐渐集中消息传递也相应快了许多,幽魂的师兄弟也是闻讯赶至,而那个叫暗纯的分神期女修却没有谁见到过,这些与幽魂关系不错的师兄弟也是一筹莫展。 至于姜焕,他算是状态最好的一个,经过朱胖子救治,早已醒转,可惜这个二货也是麻烦大了,没有极品道丹在这里的几年是不要想着动手了。 对于罪魁祸首的他来说并没什么负罪感,只是震惊于北宫琳丢出去的爆珠威力,对于朱窖等人的询问,那是一推二五六,啥都不知道,并在不久后被烈阳宗的其余修士接走。 由于小雨但是只是神识扫到他们程三角形站位,并不知道他们三人其实争斗已久,知道内幕的基本上全都死个干净,另外一个便是昏迷中的幽魂,姜焕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自然也不会起杀人灭口的心思,再说他不也是受害者? 这事情的确是可以归结为意外,要看知道的人怎么去理解,度日如年的只有朱窖,牛犇,公孙雨有着良好的耐心,能让她放在心上的唯有段德,段德在便每天都是笑盈盈的。 段德的天罚之雷却是修者的克星,好在只是被雷光波及,并非有意识的攻击,历时近二十天修复伤势的截天机,再次回复那种处变不惊的闲散悠然。 “呵呵,你要我怎么能放弃你呢?我的两件本命法宝都被你弄没了,天罚之雷,破灭之雷,啊呀,啧啧啧~~~了不起啊,万古难寻一奇葩竟落在我眼中,人生不再无聊啊,额~~呵呵呵,且我来看看你又跑去了哪?” 截天机径直找上门来了,牛犇牛眼圆突瓮声道:“就是你?你个没品的家伙!差点没害死牛爷爷!” 截天机微笑盯着牛犇道:“何事?哦?你不就是那个被玄冰宗害了的猛男?啧啧~~~看这样子你们在找我啊?” “我在找你!进来吧!”一脸衰败的段德低声道,语气颤抖。 “唷,这是怎么了你?哈哈~~~有趣,让我猜猜你这家伙如何落得如此颓丧?嗯?”截天机也是意外的盯着这个喜欢拼命的蛮横男人。 要知道在这家伙手上他可是吃足了苦头,两件本命法宝都给毁了,他截天机自出道以来遇到的第一个可以在同等境界,哦,貌似这货境界并不好判断,实际来说应该比他还要地上一些,就是这种情况下,他还屡屡吃瘪,他拥有的东西简直就是颠覆了截天机的认知。 “不用猜了,有事求你,进来吧。”段德姿态不是一般低,甚至一直都是微微弯着腰在与截天机说话。 “嗯?好吧,我倒要看看你什么事情要求我,这又让我好奇,哎呀,这如何是好啊,惊喜连连呢!”截天机丹凤眼翘起妩媚的弧度,让一直围观的各路修士一阵恶心。 跟着段德走进北宫琳的房间,截天机目光玩味的盯着石床上的北宫琳,探手捏住她的皓腕片刻后放开,瞥了眼期待的段德,暮然发出笑声,这笑声从低到高,再到肆意狂笑,最终竟然不顾形象的捂着肚子笑趴在地。 让跟着进来的朱窖等人不明所以,这家伙是不是被老大大傻了? 好半晌,截天机才抹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径直往外走,却是被公孙雨拦住,这一照面,截天机心中骇然,什么?分神巅峰?不到百岁?这? “有救么?小雨不得无礼。”段德阻止拦着截天机的公孙雨。 截天机从她身边擦肩而过道:“你也是个妖孽啊,我又好奇咯。” “你最好不要对她好奇,会死的。”段德实时警告道。 截天机倒不认为这是段德在威胁他,他自己就从身边姑娘感受道无可匹敌的杀意,而且她出手比那不会留手,好神奇啊,有意思,呵呵。 段德追出屋外有些焦急道:“要什么代价才肯出手救她?” “哦?你知道天机借命术?那你可知施展此术的人会怎样?”截天机停步,回头笑眯眯的盯着段德。 段德皱眉道:“不太清楚,但是,我愿意付出一切,只要你肯答应救她!” “你的一切?所谓天机借命不是借,是换,还是不平等的换,我救她?三百年寿元你说我该不该救她?你的一切可换我三百年寿元么?”截天机还是眼神玩味的诉说着他的看法。 良久的沉默被一道冰冷的声音打断,一把煞气滔天的短刀架在截天机脖子上。 “应该还是值的,三百年虚无飘渺的寿元换你这天命。” “哟哟,我可实话告诉你哟,在这个秘境中只有我,可以施展此术,也只有我可以救她,至于幽冥宗的暗纯,你们不要指望咯,她的回魂术是没有用滴。”截天机稍稍弯腰并不理会架在脖子上的刀,笑眯眯的对段德道。 “小雨,放开吧,这是我的决定,北宫琳不能死,否则我。。。”段德没有再说下去,公孙雨气苦,哥哥何时受过如此威胁! “嗯,这样吧,我现在被你的人威胁了,心情那是相当的不好,你,跪下,让我好好想想这个问题。”截天机那是真不怕死啊! “小雨!哥,算是先求你了,不要如此行不行?牛犇带小雨下去!”段德深知公孙雨的作为,截天机不知道,他很清楚,她宁愿杀了北宫琳再杀了截天机! “老大!北宫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如此!”牛犇恨声道! “你们,退下吧,我知道怎么做。”有些心灰意冷的段德摆摆手道。 牛犇走过去拉着面色从没出现过怒意的公孙雨,给她使了个眼色才拉走她:“走吧,听老大的,他也没有办法的。” “你答应救她我就是一直跪着也无妨,非得如此么?”段德面色青紫,莫说有修为的修者,便是在那边他除了父母以外也只跪过死人! “空手套白狼呢?一跪,跪我三百年寿元?”截天机面带戏谑笑容斜眼盯着远处正恨恨盯着自己的公孙雨。 段德抹去戒指神识丢给他道:“看上什么自己拿。” 截天机扬手接过,高兴得手舞足蹈,完全就不是平时一般的温雅:“手中变出一块石头,惊喜道,好东西啊!有钱人,哈哈~~~哟,这是什么?《九雷堕天术》就是你修的?这可是远古功法啊?” 这家伙一件件宝物拿出,也不管周遭早已红了眼的修士,段德戒指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值钱的东西,最多的便是炼器材料和他有时候灵感来时炼制的一些物件,他看不上不代表别人也看不上啊。 “哟哟,看样子还是个相当强悍的炼器宗师呢,啧啧~~~好宝物啊,垃圾般堆在一起,真是暴殄天物呢。”截天机毫不客气把看得上的东西全部搜罗进戒指。 “嗯,还行,不过么。。。” 段德又丢过来一件物品,截天机随手接住打量片刻,眼中一亮道:“这都没到出世时间便被你弄到一块?当真是运气逆天啊,哈哈~~~行,跪着吧,我没治完你就别起来了,天德宗的人都不喜欢穿制式服装的么?呵呵~~~大伙儿看着他。” 然而不说这个疯子所得之宝,仅仅所作所为周遭修士便已是看不顺眼,都没出声,沉默的盯着这场内段德和这个疯子的表演。 段德目光陈郁,双膝缓缓弯曲,朱窖刷的出现在他面前,满脸怒火吼道:“老大!你不能这样!你。。。你对得起你师父么?对得起宗门么?你这一跪代表的是他们啊!” 段德目光平静而复杂,轻声道:“我代表的只能是我自己,我,谁都代表不了,你让开。。。”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就是不允许跪!” “在我改变主意之前,那是必须要跪的,呵呵,还有一件事得提醒你,我的道术只能聚魂,不能恢复意识的,做到恢复意识只能回天机由我师父才可以做到,所以么你们懂的,快点,我发现我耐心真的不怎么好!” 段德膝盖以下突然爆碎开来,膝盖直接冲破朱窖暗中的术法约束,直直插在地上,朱窖骇然闪开,痛苦又难看的脸色扭曲着,双拳拽出猩红的血印。 第二七六章 碎双腿忍极尽羞辱 救红颜万劫不悔 段德目光悠远而沉静,面色僵硬木然,就这么直直插在地上,也没有去止血,好似一切都漠不关心。 “哎呀,这才对得起我的付出啊,胖子你再牙呲欲裂的盯着我,我会害怕的,我一害怕,便会忘记些什么。”截天机站直身驱,缓缓走到段德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他,探手摸着他的头。 “你知道么,你这么选择让我实在是提不起任何兴趣再探究你的事,不过么既然答应那就要做到,慢慢跪着蛮子,你在我面前那就是个草根啊,无趣。”摇着头缓缓走进北宫琳的房间,朱胖子直接两拳打肿自己双眼,跟了上去! 周围修士此时也是看得意兴阑珊,纷纷离去,佩服者有,更多的是鄙视和唾弃,简直就是丢了修士这个身份的脸,羞于和此人同为修士! “呵呵,天德宗这是跪伏于天机宗了么?真是撼世奇闻呐,也不知道天德宗会不会清理门户?” “劳兄所言甚是,修者圣地到底是圣地,那家伙叫啥?” “听他们说貌似叫段德吧?” “诶?这名字叫得好,断了天德宗,段德?天德宗怎的收次子入门?超级大宗怕是没点忌讳怎的?” “谁知道呢?我若是天德宗掌教定然除之而后快!” 如此劲爆的消息传出去的速度比朱窖找人的速度要快得多,很快秘境中几近人尽皆知,沸沸扬扬传遍各路。 天德宗修士听闻此消息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段德在他们这一阶层的名声比段德自己知道的要大多了,愤怒存在于每一个天德修士心中,到底是愤怒他的失行,还是愤怒这些人的谣言就不得而知。 谣言越传也就越离谱,版本之多简直是千口千版,什么舔着脸跪求原谅,什么跪着抱天机宗大腿,什么跪着磕头祈求施舍。。。人言可畏。 豸独听闻这消息时暴怒当场打杀传言之人,吼道:“吾兄弟怎会如此!” 邱步然听闻也是眉宇紧锁道:“段兄性情怎的会如此下作?” 韩修再也坐不住了,带着娜娜急急往传说中的方向赶,一个劲否定心中猜想,这怎的可能? 童嫣然来了直直走到如雕塑般受人指指点点的段德面前,不屑道:“我当是什么高门大户看不起我?哦?原来只是自己低了太多,看他人也就低了,呵呵~~~” 然而这个女人的血却是溅了段德一脸,美丽的头颅飞出几丈,保留着生前的不屑,周围指点的,围观的修士大骇,然而,早已忍不住的女修罗终于露出锋利的獠牙,一旦獠牙沾血,便一发不可收拾,血腥气开始在道碑秘境蔓延。 公孙雨离开了,在这秘境游走,只要是天机宗或者谈论此事者让她遇到便没有活口,六个属下只剩管得住嘴的司马安成和黄都,道誓已发,不得不发,女修罗已经失去理智,璀璨的笑脸后是无穷尽的怒火。 有所选择的杀还是司马安成冒着被一刀了解的风险劝说的,聪明如他也是抓住这个大姐头的软肋,只说她这样胡乱杀会给她哥哥带来怎样的麻烦,女杀神果真听取了他的进言。 司马安成和黄都总算是知道自己有多幸运了,这个看上去和邻家女孩般的恐怖女人就是在杀戮中也是带着微笑的,而且从不用第二招!当然在这个秘境能承受她第二招的也是没有的。 截天机施法过程并不被允许旁观,朱胖子等人也是无奈,只能在外面咬牙切齿的等待。韩修是半个月之后才赶到的,远远便看到雕像般矗立在地的身影,一时间接受不了的韩修差点咬断舌头,这里已经没有外人了,能走动的都被公孙雨请去喝茶,闻讯者也是不敢在接近这里。 留下娜娜在远处,韩修就要过去拉段德,被胖子和牛犇拉住:“你拉不动的,他也不会起来,事情我慢慢给你说。” “就让他这样?”韩修双目阴冷寒声道。 “瘦子,你要么滚不要捣乱,要么给老子搞清楚再说话!”朱窖如桶,狰狞吼道。 搞清楚来龙去脉的韩修差点就冲进去抹了截天机的脖子,牛犇恨声道:“你想老大白白如此便去,呵呵,当我们不恨?” “耻辱总会让人上进,不要急,会有机会报这仇的,天机宗人出了名的难杀,能掐会算便是活命的本事,可也不是不会死。”朱窖眸光闪动间道出了心声。 “呵呵,以前总是不时传闻天机宗人如何如何霸道,如何如何无耻,一直觉得那就是下面修士诋毁我们这些超级大宗的,没想到也有一天落在我们头上?”韩修脸上苦水外溢,凶虐狭长的细眼仿佛有人影闪动。 “老大,你,还能在站起来么?别告诉我你这一跪便成雕塑?”牛犇对不远处一直保持着跪下去那一刻样子的段德后来一嗓子。 然而他就像是早已死去,没有哪怕半点回应,连固定的眼眸都不曾动弹一分,彻底扩散的瞳孔透着空洞和迷茫。 三人互视一眼,都可以看得出其余二人眼中的担忧,这事情,他怕是难以走出自己的心理阴影了,憋闷的气氛萦绕不散,谁都没了开口的心情。 韩修回到自己建的小屋,娜娜正在翘首以盼,韩修努力的挤出点笑容,娜娜大眼有着不解:“修修,你挤得真难看,再这么丑我便不要你了。” 韩修悻悻收起难看的笑容,面色变得柔和,抱住娜娜也不出声,娜娜憧憬的问道:“修修,要是我也如此,你会不会和段老大一样舍去一切只为博取我的一线生机?” 韩修皱眉道:“娜娜不会这样,永远不会,不要说瞎话,老天会听得到的!” “修修,我就问你会不会而已啊?” “一定会!” “那你们还去要求他不能这么做,真是强人所难啊!”娜娜的话让韩修心如刀绞,是啊,换了自己会不会如此? “娜娜真是聪明啊,是我太过愚蠢。”韩修轻轻一叹,目光变得遥远。 “嗯,修修不笨,我就是不太懂你们男人为何会如此啊?不是有很多人心甘情愿跪么?好像他们也不觉得如何啊?”娜娜到底怎么想的,韩修已经不愿去猜,他的女人其实很聪明。 “嗯,那不一样,好了,不要说这件事了,木已成舟无法改变,可是我们能尽力去改变未来不是么?”沉重的心稍稍缓解,韩修似是想通了什么。 “嗯,我以后就跟着你了,你不要丢弃我!”娜娜补充道。 “不会的,我们还要生很多小豹子的!”韩修甜蜜道。 “嗯。。。” “修修,你的道是什么?我的是速之道,已经明悟玉完天道境咯,就是不能完全融入势中。” “我?影之道,也在玉完天,不过没有完全领悟,刚踏入元婴后期不久,道法领悟也是不深,娜娜比我厉害多了。” “嗯,我们两个在一起很适合逃跑,嘻嘻~~~” “嘿嘿,能跑总比跑都跑不掉的要好得多。” “嗯?出来了么?走,待我去会会这个‘神仙’!” 截天机面色苍白血色全无,疲倦并没有让他放在心上,施施然经过胖子和牛犇守着的门,目光下一瞬便已经盯上了段德,嘴角扯出细碎笑容。 “哟,看不出来你还挺守信用,我呢,暂时给你把那女人的性命保住了,你有什么要说的么?”截天机弯腰探手抓着段德的脑袋摇晃几下,凑过脸去,嘴中啧啧有声。 “你师父,肯救么?”良久,段德瞳孔渐渐缩回来,沙哑的问道。 “救?你拿什么去让他救?嗯?就这样不好么?至少死不了不就行了?哦,忘了告诉你们,我一不小心便留了点东西在她魂体,也不记得在她愈合时拿出来了,真不好意思啊,你们这样看我作甚?” 对于截天机的无耻,朱窖等人咬牙切齿,气得浑身直颤,可是,把柄在他手上,又能如何? “对她有什么影响?你师父需要什么才肯出手?”犹如烂木头相互摩擦的难听嗓音。 “我又不是他,我哪知道?小子,你这样让我失去兴趣咯,哈哈~~~记着,她的魂能保持十年不散,若是师尊有所求,哥哥第一时间通知你,天德高徒段德是吧?这名字取得好啊!” 渐渐消失在远方的身影一直传回来的得意笑声,深深刺激着此地几个男人。 “老大,先去看看冰丫头,再给你治好双腿吧。”朱窖声音有些僵硬。 段德膝盖骨着地,元神侵入北宫琳识海,识海壁和灵魂都已修复,只不过凝实的魂体不太清晰的面部,眉心正中有个小小的八卦在闪着光芒。 段德元神回到自己识海,默然道:“意识沉睡,魂体眉心正中被做了手脚,有个细小的八卦图案,估计,不是什么好事,只能等,秘境开启先送回宗门让老道过目。” “老大,你,你这么做宗门很可能不会再。。。”韩修的话被段德扬手打断。 “我只代表我自己,他们是不会信的,要怎么做那是他们的事,我要去道碑古地,没有实力那就去争取,失去的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夺回来的。”段德说这话实际上实在安慰他们,也是在指引自己,屈辱并不算什么,但是绝望中的无助却深深打碎了他的任何骄傲。 他认清了自己,也认清了这个世界,既然道不与我,成为修炼路上最大的障碍,那就不再去纠结,《九雷堕天术》既然不知道该怎么理解,那就按自己的方式去理解,至少吸摄天地精气他能变得强大。 第二七七章 掩心结征程不辍 明气运一跪失衡 那就吸,力量在自己手上怎么用自己一一尝试便是,何须总是盼着能有前人的指引?功法这东西也不是什么天生便有的,他人都能创造,我只需要去使用还做不到么? “老大说的是对的,我们包括老大丢开身份不谈,和这些散修实际上也没什么区别,一次次的无奈总是伴随我们的成长,挫折我们比他们少,资源我们根本就不是这些个散修能想象的,可我们真不如他们坚强。”牛犇红着眼一个个扫过这群兄弟恨声道。 “土著怪物便是道碑残片的载体,我无意中杀了一条蜈蚣才得了那块残片”。段德道出自己那块道碑的来历。 “以前都是最后一年的时候,道碑残片会自己出现,放出冲天花光,引得修士群起,那时候道碑残片并不会在土著生物体内,进来的时候我没说是因为还太早,现在不过几个月时间,离道碑出世还早得很。”朱窖补充道。 “我先离开,你们到时候自己抢吧,我也许会帮你们,也许,这是你们的机缘,我不一定会插手,我插手的事没有哪一件不会出问题的。”段德总算是有些明白自己的古怪,他们不再是当初的菜鸟。 “这个你放心,既然跟着你过来,我们并没打算只做个看客,小雨应该是去清理那些潜在威胁了,有那个司马安成的家伙在,你无须担心她,司马安成名声我也是有听说过,很厉害,若不是栽在小雨手上恐怕会是一个强劲的对手。”朱窖是从北辰书那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北辰书对其评价颇高。 “我只担心她杀戮太多会造成难以估量的后果,她的安危我不会担心什么,在这里只要不去惹原住民,她算是无敌。”段德只是稍稍有些担心,再怎么杀也比不上自己,只是不清楚天道对杀戮到达什么程度会有惩罚。 但是有过一次体验,他知道修士之间的厮杀,天道不太在意,伤及无辜凡人所得的怨气远甚修士万倍。 “你,你的身上有童嫣然的血,你当时知道么?”朱窖迟疑一阵还是说出来。 “知道,又如何?小雨要做的我也不能完全阻止,何况根本就来不及阻止,蠢死的女人而已,我与她毫无瓜葛,可惜了一身极佳的天分。”段德正视了自己的无情,对于这事他根本就没保留自己心中的看法,有什么便说什么。 “额,老大,这个秘境还有几个月,也就是一年期满是会出现五行至宝的。”朱窖看出段德不会与他们一起,怕他错过。 “嗯?为什么?这不是个天然秘境么?”段德实在有些不解,这样看来这秘境和自己去过的体修试炼界便有些相似了。 “是天然秘境没错,不过传说是自从有了道碑古地这里才被利用起来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这秘境存在多久也不清楚。”朱窖如实相告。 “还有什么?你能一次说完么?”段德实在是佩服这胖子,明显是不记得,偏偏找借口,估计他听的时候也是一带而过,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没了,我就知道这么多。” 段德盯着他一阵,直到他胖脸通红讪讪转过脸去,又盯着韩修,韩修道:“我们家老头可没准备让我来这里,什么都没说,我偷跑出来的。” “我跟着来的,也是挺胖子说的啊。”牛犇更干脆。 “我还当提前五年便是为了寻找道碑残片,原来不用找,空出来的五年难不成就是为了让我们在这里修炼?相互打杀?朱胖子,你是稀里糊涂忘记了,还是听的时候和姚嫚亲嘴去了?” 朱窖面色羞红,看样子听的时候应该不止他一个,肯定是和姚嫚亲亲我我没当回事。 既然这地方传承久远到不可查的地步,又是全修者界都知道的,怎么可能这么干净?难不成前人没有在这里留下任何痕迹?简直鬼扯,凡间五百年也还能留下些什么,莫说修士的五百年。 也就是说这里肯定存在遗迹,只不过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任何古迹,上一个五百年的人都还活着,东西没残留一点儿在这里么?还有这漫天浮石,这么久时间过去,难不成以前来的人便没有争斗?为何一个空缺都不曾看到?只有这次进来打掉的痕迹? 元婴期战斗虽说威势不会太大,但是方圆几里的破坏是很正常的,段德自进来也不知道毁了多少,心中的疑惑全都埋在心里而已。 一个半月时间才堪堪修复双腿伤势,这一次是满足了他彻底休息的并修复伤势的愿望,只是代价太过巨大,堪比胯下之辱啊,不会忘记,永远不会,压缩深埋入心底,让它酝酿出别样的动力! 段德离开了,一路上保持着功法不对周遭环境造成毁灭性破坏的极限,双手不化光团,而是仅仅保持变色,试着让他们能抱在一起,这是如今除了肉身力量外他的唯一攻击手段。 不善远攻的弱点终是让人利用到了,碰上能够盯着道法一击必杀的段德几乎没有败过,然而一击杀不掉的终会看的出他的弱点,这个教训来得很实在。 “哟,这不是那个拜服在天机宗脚下的天德宗高徒?不跪了么?”五名尧山剑宗服饰的剑修挡在段德身前。 “来,没种的,你既能跪伏在天机宗那群神棍脚下,不介意也跪在我们尧山脚下吧?”青年虽然说出的话很是纨绔,但是眼神冰冷至极,并非是真的那种纨绔,而是耻于此人实在不顾修士颜面。 “我的事,你们尧山管不着,让开!”段德没有暴起伤人,他们的心思段德清楚,爱怎样他也管不着。 “哼!好个名字!段德?断送了你们天德宗几万年的脸!我是管不着,便是看你不顺眼又能怎的?死狗一般,死乞白咧的,你也配做修士?来,打赢我,让你过,打不过就当你自绝以谢天下修士!”青年挥手间,另外四人退开,厌恶至极的眼神毫不留情的盯着场中段德。 段德把目光从手上移开,抬头盯着居高临下看着他的冷面青年道:“你又是何必呢?” 然而迎接他的是一条笔直的细细剑气,段德抬手便抓,青年怒道:“如此张狂,莫不是正要找死!” ‘呲咛’ 抓碎剑气的段德并没有如往常一般抢功,冷漠的对青年道:“我的忍耐是有极限的,元婴没有几个配做我的对手。” “呵。。哈哈哈~~~”五人一阵狂笑,就像是听到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段德?你是不是天德宗故意放出来娱乐我等的?”青年笑声未落,吭哧道。 段德手中红黑双手光团凝出冷声道:“我的事我自己便可承担,也只代表我自己,你们,过了,要战?你们五个一起上,生死有命!” 不疯魔,不成活,段德不记得这句话出自哪里,但是他切身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他的初衷不会变,那就是活着!站着活,不是跪着! “呵!接我一剑好似长了你的自信啊?吾身即吾剑!赦!”青年冰寒的双目厉光一闪,掐诀一指,浮于身后长剑迎风便涨,瞬时淹没其身体。 段德双目爆射寒光,风源步提起万千剑芒中穿梭,寻觅其本体所在,然,又一次遭遇相似的攻击,穿刺于天地间的无数丈长雪白剑芒,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已经组成一个巨大的剑球,完全包裹住他的身形! “截天机!你这个混蛋!”遇到的第一个修士便能准确把握自己弱点,段德再傻也能猜出其中缘由! “呵呵,你怪他有个毛用?受死吧!万箭攒心!” “哈哈~~~难道他没告诉你,他的这一招我已破解?”双拳一次性猛力靠近,这一次不是完全状态的光球,段德适当减小两个手的能量输出。 黑红闪电不负所望爆裂开来,毫无障碍击碎剑球,在击破剑球瞬间,一道遮天米字剑光已近在咫尺,段德面色狂变,对那个家伙的恨顿时若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双拳扩大漩涡,一前一后迎接着根本闪不过的米字剑光!红色天谴在前消弱破坏剑光中的道韵,左手漩涡破灭之际,段德双眼一片迷糊! 右拳迎上也是在剑光凌厉的锋锐属性下破灭,又一次的轰然炸裂,段德有若炮弹般朝后放电射出去,顾不上鲜血淋漓的胸膛,翻身强行以风源步闪开接踵而至的必杀剑体。 是的,米字剑芒后隐藏着青年的本体,段德狰狞的脸上目光一闪,就是当下,重新凝聚的红黑双拳打碎青年的道势,右拳的漆黑离他仅仅一尺。 青年被黑光照得阴郁的脸上露出笑容,无声息间手中长剑已穿透段德左胸,段德同样在笑,笑容中的意境青年已然不能再去深思。 原本防御光罩挡住的黑光后天谴极速撞在右手手腕,将去势已尽的破灭砸进防御光罩,猩红色的天谴下撩光罩瞬时破灭,破灭已尽打碎此人头颅,散碎的躯体没有爆开,生生连着身体被吸进破灭。 第二七八章 运势致霉运缠身 战不断天冰洗礼 段德下一刻已经消失在原地,他不能如以前一般痛快的杀戮,他的一切都被被公之于众,没有任何秘密,只有以命搏命方能求得一线生机。 不是每一次搏命都能胜出的,四名尧山剑宗修士震惊的盯着自己师兄消失的身影,这样都没能赢得了他么? “他伤势不浅,哼!追!一定要杀了他!胡一剑大师兄便是死于此人之手!”四人其中一个便是佩情的追求者之一,如今哪肯放过让心中女神心灰意冷的家伙! 段德心中苦笑,自己就像是那边的魔术师,没揭穿之前神秘强大,揭穿了一文不值啊!这会还真要拜谢米丽斯姐姐,不是这风源步我怕是莫名交待在此! 现在的他只有新得的一个储物戒,里面除了胖子给他的精元丹和贰拾万灵石什么都没有,胖子为了出钱打碎恒湘的臂膀,几乎身无分文,如今的还是这里帮人了炼丹攒下的。 又是那条有着变异横公鱼的大河,普通的虫兽变异就那么厉害,这些受‘辐射’影响的上古异兽实力恐怕会超出想象,由不得他多想,又一次化身为河底泥沙。 胸口的剑,主人已死,它却是带着执念嵌在段德胸口,不断地散出它所有的威能,本就是有着预谋的绝杀一击,怎会简单? 金属性锐之道韵道意尚且没有散去,等于是个完整的异种修士,段德在河底嘿嘿无声狞笑,双手抓住剑身,不管它挣扎扩大伤害,一把扯出,右手漩涡直接吐噬掉这柄绝望的飞剑,而后右掌翻手一掌打在自己左胸伤口处。 给他人聊过伤,自己也品尝下吃了自己的感觉,破灭并没有让他失望,段德几乎爆出眼眶的眼球,可见他,很爽!良久收回破灭的段德笑了。 左胸被泥沙侵入,在功法作用下又缓缓排出这个大洞,剧烈的疼痛让他笑得更欢,痛啊,我便还活着,不痛了那就已经死了,简单无比的鉴别方法,所以让我一直痛下去! 并未回复完全,带着胸口的塌陷,段德又一次启程,他想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想杀自己,不必寻问原因,他们杀我有他们的理由,而我?很穷! 空间装备自带空间属性,一般不刻意针对不会毁坏,破灭是可以毁掉空间装备,但是要时间,段德也不会傻到连战利品也吃了。 那么,以劫富济贫为目的,以庆祝自己一直活着为核心,招揽欲要杀自己而后快的修士自动上门!我叫段德,也可以理解为缺德! “来吧姑娘们!宰了我也就不会污了尔等晶亮的美眸!”段德彻底的放纵,对着一群尼姑叫嚣着! 慈航静斋,修者界尼姑宗门,不过尼姑在修者界是没有这个名词的,一般称呼其法师或女菩萨,和那边西游猴子称呼女修者类似。 “你就是那个为爱一跪的段德?失敬失敬,为何段施主如此放浪形骸?是否截天机施主过于狠厉造成施主道心崩毁?”其中一名眉心看上去像红色狭长泪滴的法师好奇问道。 段德心里一滞,感情一腔热情撞在墙上,鼓着眼扫过这几个姿色并不差的尼姑,郁闷的答道:“我就是想找人打架,哦,不对?我以为你们都是要以杀我为荣,不好意思,打搅,我先走了!” 妙心盯着落荒而逃的段德身影憧憬道:“我何时能遇上如此倾心之人?” 身旁妙莲娇笑道:“死丫头也不害臊!失了佛门清净之心!让师傅知道必然被罚面壁百年!让你丫头思春!” “呵呵,妙莲师姐,我们慈航静斋又不禁止结道侣,难不成让我去须弥山找和尚?” 众法师一片娇笑,风景独好。 背过身面红如火的段德只想一头撞死,什么眼神?一头撞到一群尼姑前调笑,简直,简直丢尽了自己本就没了的脸! 他的愿望难以实现了,见到他如避瘟神的修士让段德郁闷不已,什么个意思?打又不打,一个个眼神鄙夷不已,却又老鼠见了猫一般,难不成我面由心生,变得面目可憎? 招出水镜术盯着自己半天,不解甚重,搞什么这群人?除了尧山的那些家伙,还真就没人敢于接近他,眼中的神色精彩绝伦,鄙夷占据大多数,其次便是畏惧! 他的愿望也只能保持到被冰雾笼罩这一刻,不是谁都会惧怕,也不是谁自己同门被杀而无动于衷,没有任何征兆在段德跃起落下来的瞬间,细密凌厉的攻势便突袭而至。 “玄冰宗?” 雾气奇寒无比,段德双向漩涡并没能破除掉,吸进去多少便补充多少,这雾气连神识也能阻滞,寒意可通过神识侵入识海,和小雨的寒气有区别,这是正宗的冰系道法! “寒冰破!” 冰冷的声音这是在提醒我攻击将至么?段德皱眉控制着周遭不断靠近的雾气,警兆来临极速换向一拳轰向立身处,打中实体的感觉却是让他大惊失色! “阴险的女人!” 类似于爆炎珠一类的道法,极致凝实的三颗寒冰珠子被自己打爆瞬间,冰蓝色波纹蔓延而过,段德连人带漩涡本冻成冰雕,他自己没有入道,也分不清楚这是几重道韵所化道法,自己的功法竟然不能及时破解! 不待他破冰而出,一颗雪白的冰球激射而至,撞在冰雕之上,轰然碎裂,完全冻麻的肉身被活活剥去一层,段德右拳聚力轰在又一次往返极速而来的冰球上。 “分神期!” 肉身力量稍逊于她的攻击,段德右臂直接撞得扬起,被那脸盆大的冰球法宝径直打在胸前。憋屈的是到现在他都找不到攻击自己的人,暴露的段德一把抱住冰球,功法全开,右手杀猪刀以啄木鸟精神拼命扎在冰球法宝之上。 “白痴!” 清冷的声音忽上忽下,环抱住的球华光暴涨,巨力传来,那球见风便涨,飞速扩大,段德被巨力轰飞的身躯却是带着诡秘的笑意,全身皮肉被剥掉一层,晶红的血肉看起来恐怖之极。 杀猪刀胀大至十丈,塌地瞬间不管再次侵袭入体的寒雾,旋身聚力出刀急刺,与飞射而至碾压过来的巨大冰球相撞。 ‘呲鸣’ 刀头竟然插进冰球之中,段德立身不住,撞得离地飞起,但是暴突于脸上的两颗骇人眼珠子却是精光爆闪,撤去紧握刀柄的双手,不顾刀柄捅在胸膛传出的骨裂声,飞速两拳打在刀颚上,一红一黑先后两道光冲进刀体,注入庞大的冰球! 一切仅在刹那间完成,它的主人这时候才怒吼:“混蛋!我的‘天冰珠’!” 出口的瞬间,段德侧身闪过极速而来的刀体,坠地直插土中,球体冻气擦过头顶,段德只觉顶门霎时失去知觉,顾不得许多,风源步运起,极速飚射声源来处,反手接住变小脱离球而来的红光。 挥刀横扫赤红刀芒划开雾气不见,一声冷哼传来,段德稍稍放慢的步伐骤起,虹光再现,带着破灭电光,极速朝着哼声传来出劲射而过,此时的速度就是段德自己也是看不清周遭,理不清环境的。 只觉稍稍受阻,似是撞上什么,闷哼声已被他甩在身后,他没想过杀了这人,这一招过后他也不会剩下多少力气,靠着光虹脱身而已。 虹光止住的一刻,清风渺渺,段德可怖的身影已经消散,不见了踪影,白雾缓缓收拢,一名身材高挑,相貌绝美的玄冰宗服饰女修现出身形。 仅仅在雪白如玉的左臂上有所损伤,鲜血嫣红,盖不住绝世风姿,雪花飘落寒不过美眸清冷,盯着段德消失的方向,她清楚,再要抓住机会怕是有些难,还要避免遇到那个罗刹女! 她不是那女人一合之敌,低头盯着右手中一颗几近爆碎的拳头大白色珠子,心疼之色闪过:“此人不简单,能在战斗中打碎我的道器!嫣然师妹的仇还是要报的!哼!” 少了层皮肉在风中穿梭,那感觉当真是极致享受,爽得段德咬牙切齿,浑身哆嗦不已,这要是在某个时候,他也许会认为正好褪去那层看不过眼的皮,这时候?脸都没有了,不需要见人,哆哆嗦嗦找个林子猫着。 “我屮啊,一个个对付我就像是打怪一般,各种手法那是层出不穷,偏偏一个一个的都是效率惊人!截天机,你段哥哥又想你了。”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段德欲哭无泪的抬头迎接暴风骤雨的打击,他宁愿忍受贯穿伤也绝不愿意像现在这样,哪都不敢去碰,磕磕绊绊终于找到个山洞,他已经没力气自己打洞。 不想,这洞里居然还有人!暗道苦也,好在如今没得面皮应该认不出我来吧? “呵呵?刮了层皮就当没人认得你么?天德高徒段师弟,你好啊。” 吊在眼眶的两只眼珠子视野当真是广泛不少,自己心里是不是被这个女人看穿了?两只眼珠子收起,好不容易调整到直视前方,段德露出讪笑,只不过后槽牙都露在外边,说不出的狰狞恐怖。 第二七九章 伤不惧痛随风逝 祸亲友各显神通 “嘻嘻~~~段师弟你最好不要再笑了,我会忍不住把你这张实在是咱不忍赌的脸拍扁的,还有啊,你的眼珠子就不能摆正么?一上一下的实在是。。。” 女人很漂亮,相当的漂亮,有种黑暗神秘的魅惑感,尤其那双漆黑灵动的丹凤眼,浑身紧身灰袍,坐在石头上的惊人弧度,杀伤力巨大。 “我,” 刚开口段德不得不止住,实在是说话漏风,不成语调。 “这是被谁打了?呵呵,看你身上残留的道韵,是玄冰宗的白冰儿吧?真狠啊?姐姐就做不出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我只会把灵魂抽出来玩玩,肉身绝对完好。” “暗纯师姐,我想我得先恢复点,实在不舒服!”段德其实见到她就猜到是谁,不说这身衣服,幽冥宗独特的气息又是分神期的只有她。 “哟,认识我啊?你说你怎么回事呢?把我家幽幽弄成那副德行,你说我要不要给他出口气啊?”暗纯挥手间一阵阴冷的风吹过,一万只蚂蚁欲要逃避风雨死命往段德身体钻。 段德两只挂着的眼球冲出一小段,垂在脸上,原地打起了摆子,两排牙齿嗑嗑擦擦不绝于耳,不再犹豫,化风消失在这个洞里,再也不管是不是会夺走无数生命,功力全开,一路过处生机尽绝。 不是好人装什么清纯?迂腐!不再压制的他,恢复起来快了几倍,仅仅半日,犁出一条几里宽近百里的死绝地带,段德又一次神清气爽满血复原。 身后已然跟了一些修士,看表情应该是那些小雨屠刀下的苦主,那又如何?段爷如今杀得了便杀,杀不了便跑!有种的递出爪子试试! 都是修士,一个级别谁怕谁?段德暗自发狠还没完,不知谁撂了一嗓子:“打死他!为我们死去的师兄弟报仇!天德宗这群老鼠都该死!” 追在他屁股后面气喘吁吁的这一众修士,条件反射薅出手中道法,顿时段德便狠不起来了,身后整片天空化作混乱天幕,各种道法,道术组成的洪流碾压而来。 面色难看的段德二话不说,撒丫子便跑,什么人啊!怎么没点素质?不能单挑么?天德宗的修士貌似都被我和小雨牵连了啊?麻烦了,除了打架厮杀大家就不能做点别的事么? 这次段德是真的横不起来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缺点,几乎都不让他近身,他不敢停下来,速度是很快,但是不代表别人速度就都比他慢,有十几个擅长速度的修士一边追,一边吆喝,围追堵截,整个秘境好似陷入了癫狂狂欢。 号称‘打老鼠’活动火热开幕,在另一个方向情况截然相反,公孙雨粉嫩的脸浮现怒气,司马安成刚刚得来消息,由于她的莽撞,现在整个秘境大部分人都联合起来打杀天德宗修士,很多本宗修士也是责怪她和段德是祸害。 “大姐头,我怎么觉得你对天德宗并无什么好感?有了这次的事你那哥哥恐怕会不好收场,一旦这里的修士出去,必会传遍修者界,每一次这个秘境开启都会受整个修者界关注,消息十有八九是瞒不住的。” “你想让我脱离天德宗么?”对于他的想法公孙雨一清二楚,收敛怒气笑眯眯转头盯着他。 “嗯,是,也许你哥哥会被驱逐出宗,这还是你哥哥后台硬的情况,你不明白这些个超级传承对脸面有多看重,像这种事情一般都会直接清理门户的。”司马安成坦然的解释,若是公孙雨只有武力没点智力,他也不至于说这些,大不了出去后再想办法处理道誓的事情。 “我是不懂这些,我哥,后台倒是硬,只不过他可能不会去让他师父为难,而自己脱离天德宗,我没有什么归属感,我哥其实也就看在他师父和这帮朋友才留下来的。”公孙雨挂着笑容盯着远方轻声道。 段德几次为宗里清除掉隐患,又有汉庭斯这次大功,清韵真人当师父,他不脱离天德宗应该也不至于赶走他,只是他的性格应该不会留下才是。 司马安成眼眸一亮,他对段德了解不多,仅仅是从一些蛛丝马迹上去推断,那个蛮子不简单!而这两兄妹既然都不是那种愚忠之辈,事有可为啊! “大姐头,既然如此,不如早作打算,此地乃是最好的立威扬名的场所,呵呵,不管是谁打服了招过来便是,可以快速组建势力,若是大姐头能快速突破至合体,嘿嘿”一步步啜窜的司马安成并不觉得这有什么?这是他的梦想,自立,搅动风云,最好是打破格局! 公孙雨早已感受这家伙不安分的野心,心中有些踟蹰,哥哥会如何做? “大姐头,只有自己的势力才会是自己的强硬臂助,宗门的还是宗门的,家族的也还是家族的,若是不想四处掣肘只有自己闯出来才行,先期不强没关系,没有哪个势力天生便是强得一塌糊涂,不都是积累起来的么?” 一旁的黄都并没有出声,他一直都是少言寡语,他所在的小宗门他是天才,可是资源也是极其有限的,而现在,他不想说自己到底丢弃了多少储物戒指,背上的袋子里全是满满的空间戒,公孙雨并没有在乎这些,想要什么自己去找便是。 “我们还是太过弱小啊,莫说大宗门,仅仅来几个合体期我就招架不住,现在自己去创建新的势力有意义么?”公孙雨不太看好这家伙的主意。 “大姐头,你是在大宗门见惯了高手,实际上在私底下无数金丹创建的小势力也能屹立几百年,莫说大姐头你不需要太过辛劳,不是还有我们么?你只需安心修炼早日登顶,嘿嘿,以你的战力登顶的话,要去拉拢些大乘期做长老不是手到擒来?” 司马安成其实很早便有这个想法,要不然他的名声也不会只有区区元婴便已流传甚广,如今成了公孙雨的属下,转念一想这事情貌似正合他的意,像这种潜力股能撞上可不是一般运气,莫说还有可能是两个! 那颗躁动的心已经飘起来了。 “先不说那么远的事,解决眼前的问题再说,有什么建议,说来听听?”公孙雨想想还是要征求段德意见再说。 “段德?段德是不是就是已筑基登上暗世界任务榜的那位?”黄都好像是想起什么,提了一句。 司马安成身躯一震,我屮!那眼前这位便是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女罗刹?’炽热的目光死死盯着公孙雨的俏脸不放。 公孙雨被这货盯得一阵不舒服,笑眯眯的倾过身子:“怎么?不要对我有想法,会死的,还有,黄都说的段德便是这个段德,而你心中所想便是我!” 司马安成回头一把抱起黄都丢上天空,哈哈狂笑道:“黄闷葫芦,你开口一次便是一次惊喜,哥,爱死你了!” 黄都空中晃身避过浮石山,轻飘飘落在山上,也不下去,这个疯子!公孙雨一巴掌将这个得意忘形的家伙打进山里,世界总算是安静了! 朱窖肉蛋般的躯体在浮石山弹动,身边便是公牛般狂野的牛犇,头上的牛角尖盔轰碎一切阻挡,身上古铜色几乎青筋直冒,显示主人不弱的气血! 韩修藏在一道迅捷的纤细身影影子中,惬意的回头盯着这两个同伴的精彩表演,娜娜游刃有余,矫健有力的大长腿稍稍轻点便让整个身躯虚化一段,再现时已在百丈开外,充分让后面两个家伙意识到速之一族的风采。 “胖子,你这身肥肉若是这么没了,你爷爷会不会不喜欢你了?”韩修的声音飘荡在空中,可见这货的轻松和得意。 “你这混蛋躲在老婆屁股后边也好意思!我家姚嫚跑起来也是很快的!弟妹让这家伙自己跑!”朱窖擦着油汗,满身肥肉在弹动中波涛汹涌,好不壮观! “嘿嘿,有本事你要姚嫚扛着你走试试?看会不会让你这家伙压扁?哈哈哈!!!快点着,身后那群家伙靠近了!”韩修幽幽的取笑声让紧张跑路气氛稍缓。 “嘿嘿!追你朱爷爷这么久,正当我没脾气?让你们吃点热乎的!”朱胖子狞笑着掏出一把漆黑丹药打向后方。 只见那几颗丹药遇风则散,半息便不见了踪影,牛犇撞坏一颗稍小的浮石,缓缓头颅,牛眼圆睁向后看去,不下五十几条身影跳蚤般极速追来,五花八门的服饰道出他们的身份。 “你不是不屑用毒?死不要脸的还是炼制了毒丹藏着!”瓮声鄙视这个言而无信的家伙。 “嘿嘿,我也没故意炼制,只是在研究丹房偶得,嗯,偶得几颗?卖相不错便收起来的,如何?不许么?”朱胖子细眼眯起,默默感受身后动静。 “屁用都没有啊,丢的不会是丹渣吧?”韩修一直盯着后边,那些人越过胖子下毒之地,却是没什么反应。 牛犇吭哧笑道:“这货哪里会炼制毒丹?他就是个草头丹师而已,也就我们几个兄弟卖他点面子,自鸣得意,最好的方法便是拋出去成品道丹,让他抢去!” 半晌没开声的朱胖子怒道:“有种你解决这群跟屁虫去!你不是肉盾么?后面扛着,我们来杀!” 第二八零章 医毒者一念之间 离心起趁势服人 “你牛爷爷可不傻,我要是扛着,你们几个家伙说不得甩下我便跑!怂死你算了!”言罢甩手抛出一物,东西是丢出去了,这家伙却是不跑了。 一拍大腿疾呼道:“诶哟!我的铁毡!” 跑出几里的胖子,娜娜都是停下来,这货怎的发狠了?有毛病吧?回头一看那拋出去变大的不正是牛犇平时用来炼器的铁毡么?这东西可是他求着他师父给炼制的!平时宝贝得紧,原来丢错东西了么? “猪脑子!命不硬,脑子也不好使!气得直跺脚的胖子取出丹炉便回头追上去,手中一把种子已是青光淋淋,显然是要搏命的样子。 牛犇追回自己的铁毡,拿起铁毡的一刻,他便反应过来这事情自己是多蠢才能做得出来?浑身肌肉暴涨,正要拼命,那群修士却一个个栽倒在他脚边,没了声息。 举着铁毡欲挡道法洪流冲击的牛犇,愕然的盯着自己脚下这个脸着地,擦着地面磨过来亲吻他靴子的女修,心中一阵蛋疼,这?也太扯了?不疼么?赶来的朱胖子和潜伏过来的韩修也是显出身形。 “胖子,你这是?” 娜娜刚要去碰,朱窖急忙喝止:“弟妹莫要去碰,这东西没得解药,真是研究丹药练出来的,没准备拿出来用!” 牛犇收了铁毡,从戒指中掏出根铁棒,翻过脚下女修,真是,惨不忍睹啊?好端端的漂亮妹子,脸都磨平了去,红色鲜血变成惨绿色,好不凄惨啊! “这?胖子,还是你去收拾战利品吧很快就会有人再次过来,找地方多炼制点这玩意,这东西屠元婴如屠狗,我等这还不到一年,有得打!”牛犇退开几步,丢了手中铁棍。 要知道元婴是有道韵护体的,一般的毒是对他们没多大伤害,胖子这东西在他们根本就没有察觉的情况直到毒死,可见霸道之处! 朱胖子也是有些咋舌,他没用过毒丹,每一个丹师实际上都是用毒高手,只不过一般情况是不会往那个领域考虑,毒师这种修士是最不受人待见的。 比如现在一脸碧绿的段德正摇摇摆摆,双眼放花的跑路,他就遇上了最不好惹的毒师,散修毒师,一脸疙瘩看不清面貌的矮小家伙,一身碧绿袍子连脸都遮去大半,不紧不慢跟在段德身后,一只巨大的蜘蛛便是他的代步工具,原住民! 自从四个时辰前遇上这货,段德再也没有见过除他俩外的其他活口,都被他弄死了,心里极度扭曲才会修炼毒道,这家伙怕是秘境修为最低的一小撮,元婴初期而已。 面部的样子段德曾经也这样过,这是毒入侵灵魂导致的,真是孤陋寡闻啊,修者界这个大世界里,奇人异事数不胜数,仅仅这点人里便有不少极其凶悍的家伙,此人就是一个,漠视生命? 他就没有把两只脚走路的人当成人,在这只巨型蜘蛛保护下五颜六色的毒雾侵占了方圆几十里,对植物伤害不大,人畜死个精光,他也不是为了找段德的,纯粹就是过来试试新收的打手。 整个地域就剩段德一个,能不突兀? “桀桀~~~” “坏人都这么笑么?你能不能正经点?毒入魂魄,怕是命不久矣!”段德见这货没有赶尽杀绝,不跑了,毒性是强,猛烈无比,通过九雷堕天术进化完还是有毒,可见这玩意的厉害。 “你的体质很好,方便我试毒,不要试图挣扎,呵呵,段德是吧?真是荣幸啊!”这家伙嗓子应该也是被自己毒坏的,破锣般的漏风的声音当真难听至极! “你信不信我可以在这玩意保护下做了你?”段德转身跳上浮石,基本上与他平行,指着他身下的大蜘蛛道。 跑习惯了也就不需要理由,见着一片片倒下的身影,下意识就跑,却不想是个小小的元婴初期毒修。他还真就不怎么畏惧,毒是有用,可也不至于让他散失战斗力。 没有清净过几天的道碑秘境之旅让段德苦不堪言,尤其自己的秘密全部暴露,看上去每个修士都能过来啃上两口一般,并不惫懒的性子也是折磨的够呛,天地仿佛忽然就翻覆的错觉,让他无所是从。 从来都是他横扫一切,现在被一切横扫,心中滋味可想而知,至于面子?那东西没丢之前很重要,丢完了也就那样,不痛不痒。 “桀桀~~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我也想让你跪下了。。。” 毒修一如既往遵从大反派的节奏,段德不由得无语:“看样子,做个反派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规矩不能破么?” 大如机翼的漆黑镰刀切开虚空,破散段德身影,毒修伸出惨绿五指成抓,微微一扣,周遭惨绿色毒雾四起,身下大蜘蛛尾部也是冒出一团浓郁黑气,迅速扩散开来,黑绿色雾气笼罩四周,一丝丝移动轨迹被毒师瞥见,权当不知。 下一刻段德一拳轰在大蜘蛛头颅上,并未如毒师所料擒贼先擒王过来杀他,蜘蛛嘴中一大张蛛网扫过毒师所站立之地,却是头上挨了一重拳,整个庞大如陆地的身躯顿时向前载去,复杂的巨大口气撩开泥土,不待起身,接踵而至的重击,打在同一位置。 甲壳裂开的的巨响,扩散的能量波纹把要上来的毒师直接掀飞了去,刀足胡乱划过头部,却是没有打到段德半分衣角,这东西虽变异,可智商只怕还不及凶兽界那些,他们没了道碑支持只不过是普通的毒虫而已。 “莫要再打我的小乖乖!” 终于意识到自己引以为傲的毒,对这个变态并没起到想象中的作用,毒师隐隐听到大蜘蛛埋入泥土中的脑袋正在惨嚎,控制的印决正在松动,急的只想撞墙,这货又不是打不过我,为何要跑? “说实话,你要不控制它,它会强大得多,我与这里原住民交手可不止一回,没见过这么弱的,它们智商是不高,可是捕猎的本能让他们应付这里的修士绰绰有余!”段德身形如钉子般钉在不断摇晃的蜘蛛头上,低头盯着自己打出来的洞,墨绿色体液中隐约可见一块道碑残片浮沉。 毒师觉悟了,底层艰辛混迹几十年的智商可是不低,这个段德没有做掉自己的意思,大大方方走过来,并在心里安抚重创的大蜘蛛,大蜘蛛疼得嘶鸣不止,却又害怕什么,干脆匍匐下来,浑身颤抖不停。 “它在害怕,你,说的是真的?”都是默默安抚一震也不敢太过靠近段德。 段德没有看他,抬起手臂勾了下:“过来,你还不错啊,竟然可以控制得了这东西,来看看这是什么。” 毒师皱眉,不过还是走到段德打出的大洞对面,瞥眼一瞧,浑身颤抖,惊呼道:“道碑残片?” “嗯,你以为普通的虫豸如何能长到这么大?它们便是道碑残片的载体,只是不知道这玩意离开他们后,他们会不会死亡?”段德心思并不在道碑残片上,以他们在这里的实力,要夺取几块并不是很困难,见到这毒师竟能控制原住民,便起了心思。 司马安成能想到的事,他段德虽然为人不咋地,脑子也不是什么想前十几步而下一步的超级天才,但是至少还算够用,天德宗的那些个大能他比谁都看得清楚。 能不让老道得罪人,又能借此脱离那个他并不喜欢的地方,何乐而不为?司马安成的目的他也可以猜到,那是个智商超过自己,人格魅力也要超过自己的家伙,最重要的是那货有着野心,以及实现野心的实际行动。 段德不喜欢当个俗世缠身的‘皇帝’,但是做个甩手掌柜还是不错的,有喜欢权利的边让他们去操纵便是,势力组建并不容易,最难求的是人才,这家伙段德说不上喜欢,但是能用,能这么肆无忌惮对所有修士下手,肯定不会是大宗门弟子,他们,顾忌太多。 “你是说?这道碑残片会自己出来?”毒师没有消息来源,他就是随大流闯进此地的。 “最后一年的时候这些残片都会出来,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被修士用完后,残片是不是还会找到原来的宿主?这东西要是不死,倒是可以收了当个打手用,战力不会低于分神巅峰啊。” 对于段德的话毒师不置可否,往自己脸上贴金能不能含蓄点? “那就要寻觅不带道碑残片的这种变异虫兽?”毒师也就是机缘巧合收了这么一只,若是真能带出去,想想都舒服啊!! “嗯,你叫什么?有宗门么?看你这一脸毒气入脑的样子,能活多久?”段德掏出几瓶子精元丹倒在大蜘蛛伤口,抬头盯着毒师那张,嗯,比曾今的自己好不了几分的脸。 “拉拢我?我这种不会被超级宗门接受的,再说你的事不小,嘿嘿~~~”毒师闻言知意。 “呵呵,我又没说拉你进天德,你这形象估计在散修圈也不怎么样,是不是一直流窜?此地的最高修为应该会准备组建个小势力,有兴趣可以去找她,就说我说的,最好不要炸刺,她脾气不怎样,言尽于此,好自为之,收拾你的战利品去吧,我走了。” 说走便走的段德已然消失,毒师名叫亢进,段德的确没有说错,连进这里他都是被人追进来的,对于散修没有势力愿意收留他这种讨人厌的修士,福大于祸。 第二八一章 遭蛙戏逢魔域修 曲解意粉红暗算 “呵呵,这样子是要脱离宗门自谋生路咯?我倒是无所谓,一直独身闯荡惯了,进一个刚组建的小势力貌似也是一种修炼体悟,看看再说吧。”亢进扫了眼已经愈合的里层伤口,心里一阵肉疼,精元道丹成瓶儿倒进这里,真奢侈! 段德并非瞎转悠,看到自己的不足以及终究逃不过去的结局,他明白以来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以及自己在乎的人,还有在乎自己的人奔命,只不过性格上的缺陷是早已形成的,改变不了,他也不会去变。 他也不是那种谋而后定的人,智商仅能支持他管好眼前,以及稍稍朝着自己的预想去蹭,能蹭一点是一点,四处转悠便是寻觅心中预测的那些遗迹,有可能出现或有可能出现地方,这里明摆着会有,什么原因掩藏起来不是他可以知道的。 尽力而为,丢面子自残的事看起来简单,做过之后才能懂得其中艰辛,不管怎样,哪怕把天机宗的老头抓过来也得做!北宫琳是自己害的那就得不惜一切复原她! 敏锐的段德发现,自己的那一次下跪不是那么简单,恐怕涉及到更为虚无的气运上,诸事不顺,四处碰壁都是小事,只要不死不残,以他的恢复力,什么难关过不去?运道不济却是很明显。 默默矗立在一块奇大的浮空陆地上,下方的遗迹是他眼睁睁看着开启的,正要进入时远处一道被打过来的身影直直掉进里头,这遗迹,只允许一人进入,任他如何努力都打不破那层薄如蝉翼的膜! 一年期将近,各处不断冒出这种深埋地低的遗迹,这不是意外,因为这是他发现的第三个遗迹!眉宇成川,段德开始起了放弃进去这些遗迹的心思,找不到先贤古文便不找! 转身离去的身影还是那样高达强悍,生而屠夫,那便屠夫到底!不再纠缠古迹和所谓的五行精华,有脾气的他嘴角咧开,嘿嘿怪笑的盯着趴在沼泽地的褐背蛤蟆。 朗声道:“来!你丫追我好几天是吧?趴着装死?你怕老子瞎不成!” 跃起如鸿鹄,坠下若苍鹰! ‘呱!!’一声狂放的蛙鸣拉开了这种毫无意义的发泄式打斗! “交出道碑饶你不死!”一拳轰下,蛙头坠入沼泽,冲起无边巨浪! 翻身蛙蹬正中红心!段德如被张巨型风帆扫中的苍蝇,那种柔中带刚的劲道直透身体,内脏坚固若铁也不及它翻身一踏,死死光华带着晶红血液溢出嘴角,然,疯魔般的段德从天而降,以风源步加速,重力助推,迎着必然会出舌头的大蛤蟆而来。 如流星坠地,声势骇人,厉啸不绝,轰然巨响中,蛤蟆似有灵智,翘起后退眼见这个两条腿走路的傻帽,一头冲进泥沼不见踪影。 ‘呱呱呱~~~~’ 似是嘲笑的连续蛙鸣传遍四野,不知道被蛤蟆耍了的人什么心情?段德现在下意识的往上浮动,眼神呆滞,老子被蛤蟆嘲笑了!狂怒的段先生爬出泥沼,四下观望,哪还有那只该死的癞蛤蟆庞大的身影? 若是只有几岁年纪那也就罢了,大不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一场,现在? “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大爷轮了你们!”气急败坏的他冲着远处一直在一边看热闹的女修吼道。 不想,那些个不知哪个门派的女修闻言,笑得直打跌,娇声道:“被蛤蟆欺负的猛男,你倒是来啊?我玉女派最稀罕就是你这种高大威猛的壮汉!嘻嘻~~~” 段德瞠目结舌,这还‘玉女派’?老脸顿时绿了,堪比中了亢进的剧毒,转身便跑,习惯已成自然,娇柔软糯的调笑声远远飘来,一个趔趄栽倒在泥潭中的段德,爬起,纵跃就要摆脱这难走的泥潭。 踏上一块硕大的浮石,不想这石头竟不受力,下一刻连石带人摔个狗啃粑粑,以他的反应修为如何会这般不济? 踏上浮石瞬间一股子沛然巨力压下,其力若山,淬不及防下方出现这种状况,远处目睹这一幕的众艳,呆滞一会后爆笑出声。 绿到极致变成自然的段德,呆愣一会,竖起两颗中指,朝天比划,咬牙切齿道:“算你丫狠!幸好老子不认识她们!” “可是我们认识你啊?段公子,你还是随我等回宗做个逍遥修士岂不快哉?”声音由远及近,显然那群莺莺燕燕过来了。 抽搐的嘴角代表某人狂乱的心,人背喝凉水也塞牙,哪个说的?诧女迷魂阵!屁的个玉女派!魔域超一等宗门‘欲女派’倒是真的! 周遭不断出现的各种让男人疯狂的画面没有让段德血脉愤张,而是打心底冒出寒意,吃人不吐骨头说的便是她们!早在魔域魔莹莹便已经警告过他! 别以为不动情便无事,精气流失连他这个专业摄取精气的修士都留之不住,可见这玩意如传说般厉害非常,段德功法全开,堪堪阻止浑身精气的流失。 “我是魔都天的女婿,沼泽受钩蛇侵袭我便在,各位姐姐莫要伤了和气!”段德倒是不太畏惧这些专业勾人的东西,这玩意是直接侵入识海的,并非单单在目视内,也同时存在于识海中,黑红双珠抵住莫名道韵侵袭。 “嗯?真的么?呵呵,那么魔都天之子长什么样儿?”攻势稍缓,并未马上出实体攻击让段德有了解释的机会,他真不愿意和魔域的人生死相斗,比起天德宗,他更喜欢岳老子掌控的魔域。 “那个,小舅子怕是比各位姐姐还要‘漂亮’,对于莫耶罗,只能这么评价。” “嘻嘻~~~不排除你见过他哦,不信,除非你能拿出让我们姐妹信服的理由来。”仅凭声音便能让男人不能自己,段德不由得苦笑。 “钩蛇之祸便是我和他们两姐弟最先发现的,防御攻击的阵法都是出自我手,连他们攻破钩蛇老巢的子母阵盘都是我设计的,姐姐们再要不信我也没办法啊。” “哟哟,看看我们找到了谁?嘻嘻~~~当真是我们魔宗的驸马爷哦~~~”阵法一撤,段德总算是出了口气,遇到魔宗修士总让他莫名亲近。 七名女修,妖娆的身段,大胆的穿着,彩虹七色纤薄纱衣,各具特色绝美的面容,独得的气质,巧笑倩兮,清扬婉兮,顾盼生姿。 晃动间若隐若现的无限美好,清风袭来,混合的体香硬生生钻进鼻孔,当有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之美意。 并不雅俗,妩媚勾人恰到好处,这,才是真的懂得装扮。 赤色纱裙生姿略显丰腴,摇弋生姿款款上前,嫣然一笑百媚横生:“真是姑爷么?奴家可是想念得紧,我们这一代的七色天女对姑爷可是仰慕已久哦,我名赤娇。” 其余几位也是缓缓围拢上来,段德顿时没淹没在红粉堆中,冷汗淋淋而下,手足不知何处可放,满脸的血红,这事情,不舒服,讪讪傻笑以掩饰心中的不适。 “橙翠儿” “黄黎” “绿衣” “青珊” “蓝莓” “紫雀” 近在咫尺,众女面色娇柔一一奉上芳名,美眸含情带怯,赤娇更是大胆的伸出藕臂轻抚上段德胸膛,轻声细语道:“我等姐妹自钩蛇之难后可是期待以久,想要与驸马一见而不得,如今竟在此地相遇,当是,失望透顶啊~~~” 一股沛然巨力从雪白的纤细的玉掌吞吐,类似于隔山打牛的技法,莫名道韵携巨量真元侵入段德心脉,尚不及反应另外六掌如期而至。 七道掌力于胸腹间顿时化作七彩虹光,段德双眼暴突,瞬时双拳相撞,却是畿内而不朝外,撞开身后的蓝莓,踉跄的退入重力场,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她们当真如此? 赤娇拦住要上前的几个姐妹,娇俏的面色有着无边的愤怒,原本银铃般动听的嗓音变得无比暴躁,几近嘶吼的冲着段德排解着属于她们压抑! “你这个腌臜货,在此之前你是我们姐妹心中的英雄,你的事迹当成了我等津津乐道的传说,可是你做了什么?你也配活着么?你对得起圣女?你对得起我们的崇拜?简直污了我等双眼!面皮没了尚苟且,连只没脑子的蛤蟆也能玩弄你于鼓掌!我~~~” 涨红的俏脸,剧烈起伏的酥胸,戛然而止的话语,无不揭示她心中的失望与愤怒! 如置身天地熔炉中的段德悚然一惊,他,低估了这个世界对脸面这个词的看重?或是还有别的么?哦,对了,他不再是那个无牵无挂的异界来客,他是有家室的人,他的一切也就代表着身后,所有人的。。。 “大姐,不能让他活着,否则我魔宗脸面何存?圣女圣父颜面将置于何地?”紫雀厉声道。 “呵呵,脏了我等之手,中了七彩道虹已是离死不远,走吧,莫要再污我等眼睛。”言语未落已是架起赤虹率先离去,余下六女相互对视后,也是不再看一眼坐倒在地的段德,飘然离去。 “呵呵~~~哈哈~~~噗!” 吐出来的竟不是血,而是彩虹色液体,也不落地飘于空中顿时化作一道小彩虹,煞是好看。 “融入失败,理念差距太过巨大,我竟能被魔宗唾弃?魔没个魔样,叫什么魔宗?我是不是要试着去魔界?” 第二八二章 穷末路坠入界中 至情人为君铺路 体内的变化着实恐怖,无所不吸的《九雷堕天术》竟也有啃不的东西,段德体表溢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彩仙光,居然看上去欲乘风升仙? 识海元神也不能抵挡,一道横跨识海的彩虹正在缓缓变大,元神中两颗珠子没半分反应,元神已是昏昏欲睡。 “呵呵,有意思,这次若还没死成,那么我来教你们怎样做好一个魔,徒有虚名的魔,鸡鸣狗盗的正,当真怪异。” 段德嗤笑出声,不再理会是不是会死,所有方法已经尝试,对这奇异的彩虹七道当真毫无办法,七中道在体内融合如一,就像是身体被塞进一个无懈可击的道器。 力量的流失清晰可感,那彩虹类似于同化的作用,段德估计要是死了,这只怕是最舒服的方式,他没感觉到什么痛苦,就是入体刹那有些胀。 “修者界‘安乐死?’,我只按我的方式来活着,你们,管天管地莫非还要管老子拉屎放屁?不知所谓!”段德虹光透脸,神圣无比,脸上表情却是不伦不类。 “哪个瘪犊子玩意再给我来这套道德绑架,看老子不捶死你们!”爬起来细细打量着这片不同寻常的地方。 重力场忽然加大最少百倍,刚刚那几个‘七仙女’没有进来,要是进来,措不及防也许可直接压碎脑子,内脏等。 “哪个无聊的玩意?莫非在这里设置了重力法阵?”段德缓缓进入高重力区域,环境看不出半点异常。 没有什么奇异的气息?段德飙着飘逸的太空步,在这块掉下来的浮空大陆上滑步而行,看上去那是赏心悦目。 “我屮!七个脑残到底给我弄了些什么?”力量流失在加快,也不知是不是受重力影响。 “嗯?这玩意好像在沉下去啊?”现在的段德双眼透着七彩虹光,视野也是变得模糊,整个天地都是七彩之色,美轮美奂。 脚下的浮石的确是在沉入泥沼,不过速度很慢,段德好不容易滑到浮石边缘,泥沼的黑水已经开始蔓延上浮石。 上面没有异常,重力变化这么大,那就只可能在这泥沼之下,不打算再探查这重力异常范围到底有多大。 彩虹消耗他的力量,精气并不算快,可现在段德是功法全开的状态,还是入不敷出,不管死不死,先把自己埋了再说。 不至于真死了,来个暴尸荒野,那就不美了,死得漂亮不代表段德愿意被人围观,一脚踩进泥沼,就像是一脚踩进空气中。 ‘嗖!’ ‘黑漂了!’ 嗯,就是钓鱼的时候,大鱼咬食,浮筒猛地一沉那种感觉,越来越亮丽的段德暮然间便消失在这里,不久,那块被他踩下来的巨大浮石也消失在泥沼。 “你好难看啊?哥哥怎么让我收你呢?哦?对了!哥哥也这般难看过!应该是看着你想着他自己吧?”公孙雨盘膝悬浮空中,双手托着下巴,说话的时候脑袋一点点的,满头青丝随着动作,在空中飞扬。 亢进一大一小,一黑一绿两只怎么看都不搭配的眼睛,茫然的盯着这个飘在自己眼前的大美女。 暗道这便是,这秘境最强的‘女罗刹’?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邻家小妹般的乖巧,谪仙般的外貌,深不可测的战力,把心狠手辣当成家常便饭的作为! “段德就这么给我说的,你看,那边是他打出来的洞。”亢进无语至极的指着不远处尚未修复的凹坑道。 不是他找到公孙雨的,是他差点让公孙雨摸了脖子,本坐在大蜘蛛身上乱逛,寻找可打秋风的目标。 这里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圣地,不怕人追杀,又可肆无忌惮收集资源,世上难寻的大机缘,哪肯浪费? 不过他还是很少对超级大宗的人下手,这世间有种大术,是高级修士为子孙准备的,死之前可以在凶手身上打上标记。 他可不想出门就被大乘期隔空打成灰飞,至于那些一等宗门之类,也有,可这,不是他可以挑三拣四的时候啊,资源胜过一切,穷惯了,也被追杀惯了,无所谓。 至少那些个一等宗门的势力及不上超级大宗万一,逃,还是有那么点把握的,好歹经过长期训练。 远远便看见一窝子修士挤在一堆,定睛一瞅,亢进那是真的亢进了,怪叫着指挥大蜘蛛狂奔追上去。 全身绿气环绕,兴奋得只打摆子的身躯,磕磕巴巴恨不得有挪移之术,好大一只肥羊! 然而还没等他靠近,一双同样兴奋,甚至多了炽热和癫狂的目光便锁定了他。 亢进愕然间,后背汗毛直竖,满腔兴奋酝酿后化作一种佳品,名为恐惧。 脖子上的刀甚至让他满脸疙瘩都改了朝向,恨不得从他脸上拔出来跑路。 “归顺,或者不归顺?”清脆的嗓音带着探究的语气,很是温和。 亢进余光瞥眼另一边三个和尚出现,正要回答什么,脖子上的刀不见了,一句:“你等会,我去问问那三个没长毛的是不是肯加入!” 接着亢进满脸绿疙瘩开始变白装死,仅仅只有不到三息,三个大和尚脖子一歪,躺在地上。 那一堆修士中上去一个,扒光东西,衣服也没放过,抖手毁尸灭迹,用了两息,五息后,三个和尚没来过这世界。 “段德让我来找你!”激灵间经验救了他,那一堆人中也是极速跑出一名儒雅俊秀的青年,只是眼神让亢进实在不舒服! 抹了下脖子,冰寒刺骨,亢进霎时失去了脖子以下的掌控权,冷汗顺着疙瘩群弯弯扭扭流下来,还好,好好~~ “大姐头,这家伙好!嘿嘿,我早已注意过他,混迹在底层夹缝,气运不错,人品,兄弟没听说你具备这个,但是你的传说我早已听闻!” 司马安成兴奋不已,这个毒师天生便是做杀人放火这一行的,他搜罗不同层次的奇人时,有这家伙的信息,他这种修毒道又肆无忌惮之辈,没有逆天气运能活这么久。 司马对气运之说深信不疑,所以他关注的都是这类人,如今,嘿嘿,送上门还能跑的了么?死也得死在大姐头这里,哈哈~~~ 公孙雨皱起黛眉厌恶的盯着兀自狂笑的司马安成,手中光华隐现,司马顿时惊觉,公鸡打鸣突然被卡住脖子,笑声戛然而止。 “好了,收了,司马你安排,我又发现猎物了。”身影消散的公孙雨语气中透着点小兴奋。 “你们,怎么有点像是在?对!玩!”亢进估疑的打量着正在打量他的司马安成,有种一只脚踩进茅坑的错觉。 “玩?嘿嘿~~~我们就是在玩,而且玩得很大,我们要玩遍整个修者界!”狂热的目光,憧憬的神色让这个看上去挺帅的家伙显得有些癫狂。 亢进一脸生无可恋,他自己算是不正常的,这个不得不进的新势力,超出了他对‘正常’这个词的定义。 “你们的这个玩,额,势力叫什么?”亢进暂时认命,只为保命。 “啊?名字?没有,这不还在组建中,大姐头说要等段老大来取名!”司马安成从意淫中惊醒,面皮抖动,看上去有那么点不太愉快。 段德与这家伙没有打过交道,若是能看到他这个样子,恐怕不吝赏他一拳,因为这表情与截天机有那么像。 凄风惨雨,零落的建筑物已经看不出属于那个年代,岁月的霉味已然刷尽了眼前曾今的繁华。 这算是境中境么?段德把自己埋进深深地泥沼,怪异的重力拉扯着他沉降半日之久,不清楚到底多深的地底,穿过一层水膜,掉进这个阴惨惨的地域。 这次没有人捷足先登,视做埋骨之地的段德,对这里是不是所谓遗迹并未太过在乎,神奇的是进来后体内的彩虹光芒如风中烛火,不久后便自动消散了去。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几个美女手下留情,这东西只是个警告或是玩笑,还是这里莫名的那股子气息洗去了彩虹之道。 默默感受一番,自己并无什么异样,被段德称之为霉味的气息穿过自己身体,毫无滞碍,就像段德本就是这里的一件事物一般。 坍塌的建筑遍及视野,没有任何植物的痕迹,阴暗的光线也不知道来自何处,上空的透明薄膜仿佛是有漏洞,过滤掉沼泽地部的污水,不断渗漏化成雨。 风,不知何起,不知何归,胡乱的推着落下的雨滴拍打着,这些已不能说是残垣断壁的建筑,这渗透化成的雨也不知道落了多少年。 但是地面并没有积水存在,除了湿意就连下雨正常出现的雾气都不存在,风,很冷,不是体表的感受。 而是来自灵魂深处的那种阴冷,神识所致,一切变得朦胧,没有在外面的那种清楚感,似乎这里也存在某种神秘力量,不断干扰着段德的‘雷达信号’。 这些残垣可以依稀分辨,当初完好时,很大!相当大,就像是巨人的房舍,仅仅一根看不太清晰的柱子,便如山峦般巨大。 在这里段德只有渺小感,他掉下来的时候是落在脚下这根算是柱子的山上,天高万丈,重力百倍,加上段德如今的体质。 第二八三章 心不崩万事不绕心 诡异现虚惊一场 硬碰硬输了的一方着实凄惨,大腿骨插进小腿骨中间,胸间内脏挤进腹部之底,腹部挨着脚踝落在地上,正宗第三足着地! 脖子沉入胸腔,整体没一个零件是在原来位置的,八尺男儿顿时变作两尺不到一团子,灰白的石柱,粘稠的带着晶莹的鲜血缓缓滑动,雨水稀释不了这种已经精炼过的血液。 痛?你说痛不痛? 死?我要是能死?还等现在? 过了的多久段德不清楚,他的意识早已在脚下踩空瞬间沉入元神,他猜到了些结果,只是没猜到这里的地这么硬而已。 那种莫名的气息轻易穿透识海,岁月的腐蚀对元神似乎也是有着不小的伤害,不过,温水煮青蛙的感觉,段德很郁闷。 元神立于中心石柱,石柱下的那些神识之力,被彩虹摄取当肥料了,如今点滴不存。 明知道这些气息不对,他却毫无办法,两个原本拳头大的红黑珠子如今仅剩拇指大小,他们在自主吞噬这些奇怪的气息,并飞速变小中,不是消散,而是凝聚。 是好是坏充满这悬念,段德不希望这两个玩意消失,他就这点儿财产了,失去破灭和天谴那就成正宗沙包,任人打,还不了手那种! 越转越快,是的,没有去管肉身,肉身憋屈的缩成一团,意识入主,他怕会承受不了,受伤是多,不是受伤中就是在受伤治愈中。 当真会麻木么?骗自己的! 没事可干,肉身正如植物般,缓缓往上涨,什么时候可以恢复什么时候再把意识归还肉身。 盯着两颗撒欢狂飙的珠子,自己跟自己打赌这玩意是不是要没了,原本一直都是环绕他元神公转的珠子,如今两颗聚集在他眼前相互环绕。 “额?怎的?公转变自转了么?” 紧紧盯着这两个玩意,他们一个代表自己的所有,一个代表着毁灭自己所有的天罚,按理说不应该如此‘亲密’啊? 暗色背景的天宇,如同年久失修的下水道,渗水严重,下方广遨的历史垃圾灰白,了无生机,巨大的灰白石柱上,像是长出了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物事,蘑菇! 生长缓慢,但他还是顽强的想要给这个死寂的世界,添上唯一的生机。 这里就真的空无一物么? 最终转成红黑太极的两颗珠子,缓缓减速,一直保持着如开始公转一般的速度,身体已然恢复七成,不说破损,至少每个零件都回到了自己该存在的地方。 ‘蘑菇’终于开始颤动,意识回归的段德嘶声盯着自己的双脚,脚,很奇怪,脚下石头没有任何破损,哪怕是细微的凹陷。 自己的脚却像是长在石头上一般,竟然,拔不起来? 诡异的事情让段德忽略了灵魂中感受到的气息,也就是被他称为岁月的霉味猛然开始增强。 亿万载岁月曾在这里流逝,也不曾有所改变的空间,随着段德生机迸发有了改变。 不是段德不会壮士断腕,舍了脚底板拔出来,而是他根本就提不动脚,就像普通人忽然穿上了双千斤重的鞋子。 “这?。。。” 在这风雨如机械般散出的细密声音中,段德沙哑难听的一声轻咦格外突兀,没有回音,却是传出很远。 段德脸色僵硬而木讷,显然他太久没有控制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实用过来。 自己开口发出的声音,让他心中一惊,打破这份宁静,心悸!对就是心悸! 茫然转动脖子想要细细用肉眼打量这个陌生的遗迹,咔咔骨头摩擦声又一次打破这份奇特的宁静。 然而段德的骨骼摩擦已停,明明没有回音的空间,骨骼摩擦的脆响却又越来越大的趋势? 有一种恐怖并不分仙凡,那就是心底自然而生,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感,段德清晰地知道,自己浑身毛发被鸡皮疙瘩顶了起来。 酸麻感甚至让他停下了动作,这种骨骼的摩擦响声,绝不是自己这般带肉的闷响,干涩而脆,甚至,还有什么掉在地上的诡异声响。 神识种什么都没有看到,一切如常,难不成是幻音?幻个毛线,好歹上上下下也是白多岁的人了,生死感受都快过十指之数,如何还怕这些玩意? 呵呵,是不是每个遇上这事的都得给自己大气?以掩饰内心的不安,没有出声的段德心中嗤笑不已。 缓缓细碎下去的异响,似是而非传来一声幽幽长叹,剩下的便又是熟悉的风雨声,然而,阴冷的岁月气息不仅没有变淡,渐渐变得浓郁。 段德竟可以嗅到! 偏着脑袋保持不动的段德,雨水和着冷汗顺着隆起的颈部肌肉流下,这一滴水格外的冷,一路滑下,竟带着淡淡的麻痹感? 有东西在盯着他打量!是的,清晰的窥视感在身体上蔓延,它,在打量老子?什么玩意? 更让他怂的是,无往不利,意动货到的两个球,没有再听他召唤! 心中的骇然掩盖过恐惧,不再关注未知的体验,上手抬起,段德低头,死死盯着如常的双手,这?真的没了? 内视间那两玩意还是在眉心前三寸缓缓转动,毫无要被召唤的觉悟,自己的手脚皆不再遵从意识的指引? 也就是说我? “谁!我屮!看你大爷,什么玩意都敢看老子笑话么?滚出来让段爷瞅瞅!没得那破能力照样能锤死你丫!” 不清楚是恐惧还是失落,歇斯底里的嘶声狂吼,似乎仅为了宣泄着愈来愈重的郁结之气,一路走来,并不是太顺利。 但是绝没有失去信心,玩来玩去至少自己还完整,至少能力在增长,底气不失便不会倒地不起,哪怕是天谴下的巨变,他都能接受。 不弱反强,仅仅是短板稍明显,为何不能接受? 得到是喜悦的,得到后再失去,几人能过这一关? 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在这里力量是安身立命之本,没有力量。。。 阴冷的岁月气息伴随几近绝望的嘶吼声猛然荡开风雨,直直朝着段德撞来,无形无体,只能凭借荡开的雨水分辨,的确是有什么在飞速接近。 段德怒目圆睁,眼球几乎被血丝占据,分不清是泪是雨,极限扩大的下眼皮集聚的液体极速顺着鼻翼流下。 “不管你们是什么!再弄不死你段爷,你段爷连你丫祖坟都得撅了!来!来!来!”这时候竟再无恐惧这种念头存在。 有的只有冲满整个肉身的怒火,原本死得好好地,莫明奇妙又把老子拉过来,给了希望,又特么无情的掐灭! 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莫说经历如此之多的段德,每个人心中都深埋着一头暴虐的凶兽,那边没有释放的机会。 这里,可以,但是理智往往都能压制得住,这东西吐噬人性,泯灭良知,他懂,而今? 排开雨水撞进段德身躯的莫名物质,让已经发了狂的段德不禁一怔? “唬人的?赤红的双眼环视,还是不断有莫名事物撞进他体内,身躯半点感觉都没有,如普通清风袭体,除了稍稍压下去他的暴虐,什么屁用都没。 雨水能排开,为何入体却无从感知,段德手中杀猪刀一翻,蹲身,红光掠过,迎着重力提脚迈步,原地便只剩两个鲜红的脚底板。 他的血在肉身控制下不会流出去,除非是受巨力打击,失去控制,也就是说他的练体已经把血液中也参入了淡淡的意识。 “老子不是还有这身蛮力?呵呵?有种这玩意你也给我收走试试?”任由那不断冲撞入体的莫名气息乱撞,反正不疼不痒。 《九雷堕天术》在这里半星儿精气都没吸到,甚至一直避着他,却可以远远感知到的那些个天道都是丝毫不存。 如果这玩意不存在那就是说,此地不归外面那片天管辖,也就是说这里算不得秘境,那就是说这里和那个凡人界一般,修者界之外! 风源步踏在这无根之风上,任由它带着段德四处乱飞,那影响重力的东西,似乎存在于这里的每一处,这些个建筑残骸的确是质量超过段德认知。 杀猪刀而今还在识海中哭着呢,刀尖被段德给划断了一小节。大致可以判断就是这个巨大的城池遗迹,所用材料造成的巨大引力。 “回头给你重炼便是,找更好的,天德宗的那个秘境有星辰沙,还有星魂沙,到时给你练进去!”一边打量这四周,段德一边安慰杀猪刀。 “屁!我回不去不是还有老道么?胖子他们也行啊,到时候你便是真的体,魂双用了。”他们的交流比较诡异,如同段德在发神经对着空气说话,还有板有眼。 “安慰个屁,段爷如今还想找老婆安慰安慰呢!也不知道莹莹会不会也不要我?哎~~~” “懒得与你这小屁股说事,段爷又没做错,他们不理解管我球事,回头出去再有人尥蹶子给段爷我吃了!”段德愤愤不已,目光凶厉。 “诶!?你小子不老实!不是可以自行恢复么?一时不察还让你蒙过去!”段德忽然想起,这刀自己炼制的时候便考虑到大至功用,却不想衍生出的能力掩盖掉了他的初衷。 主要是这把刀没受过‘伤’!段德知道这货的德行,不想变得人人喊打,一直都是能不用就不用。 “我这远程攻击有些不足啊,再练制把远程武器?”段德自己便是炼器的,为何穷得就一把武器?就算有其他的也绝对和武器不沾边。 这刀他不允! 第二八四章 异事起血炼祭月 罗刹克宿命无心 果然,段德一提这个,杀猪刀便自行飞出识海,这会可以看到,却是刀尖断掉一小节,顶多不过一指,飞出来后不断地在段德眼前嘚瑟。 段德眼神柔和的看着卖力显示自己肌肉的本命宝物,眼眶有了些湿润,开口间,声音低沉而嘶哑:“行了,以后不给你开这玩笑,我这一生便只有你一个本命宝贝,身边的人一波又一波,始终,也只有你一路陪伴,从不离弃,我省得!” 杀猪刀也是颤音低沉,似有伤感传来。 “以后你愿意在哪便在哪,反正他人的道器收进气海是为了附道,你又不用,爱干嘛干嘛便是。” 杀猪刀下一瞬钻进识海,识海那个红黑太极图杀猪刀早已不岔,一通乱剁,却是如幻影,竟碰不到形体。 “不要管那玩意,只要不碍事由它去。”段德眯眼道。 自身力量不受控制,那就是变数,再神奇也可弃之。 这里的灰白碎石段德试图收取,却是纹丝不动,仿佛与这大地结为一体,这里几乎什么有用的都没有,穷得叮当响啊! “比我这布戳布的口袋还要干净,或许是满地宝贝,哥却拿不动也不一定,运气之差可见一斑,截天机哥又想你了,如今你代替了莹莹的位置啊!” 停在擎天巨柱顶端的段德不禁有些无语,据他估计这遗迹很实在,他就是个遗迹而已,而他进来便是瞻仰的。 那些个奇异气息一直都在往他身体里钻,从开始到现在也没停过,如被得罪的顽劣小孩,不依不饶杠上了。 正要飞身钻出去的段德猛然间怔住了,沙哑道:“歌,歌声?” 。。。。。。 皎月难掩鬓如霜,秋风瑟,桂香起, 宫冷不及心凉处,花不尽,思难断, 愁肠百结应不悔,泪始干,谁人怜, 枝折人散两不忘,倪云袖,何人赏? 。。。。。 两行清泪缓缓滑落,雨滴掩不去的泪痕,粗狂饰不去的柔肠,两滴泪,晕开岁月的尘沙,揭开逝去的忧伤。 她,在念着谁? 她,又在恨着谁? 万古岁月竟化不去她无限的凄凉! 原来,这雨竟是她的泪? 那这风便是她哀伤的呢喃? 雨停,风止,仿若大梦初醒,段德提不动沉重的脚步,仿若整颗心已让它们不堪重负,脚下是此地唯一立着的柱子,下一瞬间轰然爆散,化成尘埃。 段德缓缓落下,地上一物缓缓升起,柔和皎洁的光芒瞬时间照亮这片雨水初停的暗界,月白色的残缺石块,带着段德冉冉腾空。 心中有种明悟袭来,脚下的这块大致弯月形石块便是这个世界少了的东西,月星! 这光芒他熟悉,就是月光,清冷,皎洁,柔和,原来它不是没有,而是早已破碎亿万年之久! 仿若有无边怀念,此石一步三回头,随着它的升高,月光所极,那些崩断杀猪刀的残垣竟如雪花般消融,歌声已逝,余音尚存。 段德心中有着无边的思念,及狂热的冲动,脚下的月星残片便是送给她最佳的礼物,也只能送与她! 没有图纸没有预想,也没有任何准备,段德不再压抑自身狂热,十指爆开,晶莹的剔透的血液化作一个个禁符激射进脚下月星残片。 虽是残片也不下方圆十里之巨,厚达百丈,段德化身舞者,缓缓上升的残片在血禁打入瞬间,仿若苏醒,清冷光华如日,映照整个地下空间纤毫毕现。 月光中粗狂的舞者,这时用的是灵魂在舞动,思念为曲,回忆为谱,以魂为本,以血为指,原本之余回音的凄美歌声再度掀起,似在附和,似在解脱。 《九雷堕天术》没有他的指引疯狂运转,无穷尽携岁月而至的海量精气支持者他的即兴创作,补充着他极速流逝的精血。 沉醉不知何处何时,一心只为佳人一笑,曾今失去的那份激情暮然回归,正在某异地痛饮鲜血的‘蚩尤’魔刀乌光暴涨,脱离脸上全无血色,身躯破败不堪的主人。 激动得颤抖让刀身震鸣出声,怪异的声响透出无限的喜悦,它知道,这世间将再出现一个与它相似的存在! 围拢的而怯步的敌人在莫名气息影响下,顿时个个黑雾蒸腾而起,毫不犹豫朝着身边同伴下手,而几乎油尽灯枯的‘美人’展颜一笑。 暗淡的桃花眼眸光渐亮,盯着属于他的传奇伊始,染血唇角透出温柔曲线,轻声道:“‘蚩尤’是,姐夫么?” 乌光中颤抖的奇形长刀鸣声稍变,踉跄爬起来的莫耶罗抬手擦干嘴角血迹,笑道:“是么?那应该是为我姐姐炼制的,‘蚩尤’恭喜了!” 低头静静处理着自己伤势,没有去理会身周狂乱的敌人,这是属于‘蚩尤’的力量,他还不能掌控,只有在他将要身陨时‘蚩尤’才会释放。 ‘蚩尤’之名已然开始崭露头角,锋芒出现,他也是一样,惊人的是,如今的莫耶罗已然分神巅峰修为! 而他的敌人,很奇特,并非正常修士,这些人有着绿色的双眸,顾盼间骇人绿光能直接灭掉人的生机。 截天机皱眉盯着身旁缓缓坐倒的师妹,美若天仙的面容充满了对生的无边眷恋,徒劳抬起的玉臂被他下意识的抓住。 这是他的女人,唯一的妻子,然而在这即将香消玉殒的前一瞬,他的心毫无触动,就如同毁去的本命法宝一般,皱皱眉也便过去了。 娇俏的姑娘挥手打开连在一起的手,认真的扒着渐渐失去力气的手,上面的漂亮戒指她看上了,远处司马安成和亢进立于蜘蛛背上,漠然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发生。 “你这是要,激怒我?”截天机揉着被打疼的手臂,退开一步盯着认真的女孩,在认真的处理自己女人遗骸。 “啊呀,不管你的事,我在做事不要打搅,若不是要把你留给哥哥,你的东西也是我的!” 女孩没有回头,似乎觉得她身上这件极品灵器纱裙不错,就待探手去扒。 “衣服也不放过么?都被血污了?”皱眉的截天机总算是为自己女人说了一句难得的话。 女孩已然解开腰带,粉嫩的脸上,充满丰收的喜悦,闻言也是再次打量片刻,终于有些不舍的放弃。 “也是啊?还要去洗,麻烦,嗯!下次再撞上这种一定要好好保存!真浪费啊!”起身离去的娇俏身影,回头不舍的再次看了一眼才蹦跳着离去。 截天机歪头再次打量几眼气息消散的女人,又举起那只最后拉过的手,上面有她的血迹,微微皱眉甩手轻挥,一道乳白光华扫过。 手中未凝的鲜血连同地上美眸圆睁,余温未散的尸体一同消失,只余一件纱裙随风而动,唇角笑意扩散。 “就这么简单,傻丫头,还不是得给我留下点什么?麻烦?洗?怎么可能?这可是我的东西。” 挥手收入戒指,截天机背负双手缓缓消失在远处,背影透着说不出的轻松和惬意,或者还有自得? 几十双眼睛默默随着截天机消失,良久,才陆续出现吸气声,齐齐转头盯着盘膝于最前方的那道娇俏身影,时不时能听到她的欢呼,显然她在清理战利品。 天德宗几位也已经找到组织,这里他们不惧任何人,蜘蛛宽阔的脊背便是这个小集团的移动行宫。 “老子。。。”牛犇已然不知道该怎么评价适才那诡异的一幕。 “他已超出了‘人’这个概念,他的世界我不懂!也永远不想懂!”韩修冷声道。 “唯有小雨可治此人,强悍的碾压实力,蛮不讲理的铁血抽脸!”朱窖痛快道。 “你确定小雨是在打他的脸?而不是心疼有猎物不能杀?”牛犇瓮声不屑的堵死朱胖子。 “大姐头恐怕是牛兄所说的想法,她就没有放过谁,不投降一律。。。你们懂的,以前我说过,劝过,她听了。只是,她又得知段老大被人打得满世界跑,如今更是。。。” 司马安成没有再说下去,亢进也是想起来,遇到段德时不正是聚集了大把修者追杀?感情大姐头就是为了这个而寸草不留的? 我还选择性击杀,大姐头这是探手一把抓,不管草长草短,揪尽!美其名曰,为新生势力多做准备,要不是这里太大,估计只会剩下有限几个人。 “唉~~~这就好比一只幸福的老鼠掉进了米缸,除了我等,全都是食物。”韩修呐呐道。 “希望那些个大宗门的娇子不要遇着我们,否则是娇子还是饺子就不得而知了。”亢进涩声道,这个贼船能不能经得起一个浪头不得而知啊。 整个一蜘蛛背的人除了最高地位的二人,余者无不是心绪紊乱,五味俱全,他们前途一片乌漆嘛黑! 跟变态在一起的普通人,一颗坚强而良好的心脏乃是必备之物,这段时间这个蜘蛛背上不是没有淘汰者,换了一批又一批,能承受下来的个个都具备超级心脏。 整个道碑秘境没有公孙雨这魔头的任何信息,因为暂时来说也就截天机这么一个‘幸存者’,见过的人呢,不是进了蜘蛛嘴里便是在蜘蛛背上。 随着各路乱七八糟,分属不同岁月的遗迹纷纷如雨后春笋般冒出,道碑界没了之前的热闹,很多人不是进了遗迹暂时消失,就是进了蜘蛛肚子。 “大姐头,这地方看着也不像是好去处啊?” 第二八五章 红绿存乎一念间 德天成跨界显影 亢进驱使着大蜘蛛停在一片不知年月的古怪森林前,这片儿古怪森林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他们前边,没有任何预兆,刚赶路的大蜘蛛险些一头撞上去。 标准的不是好地方,树,黑的,无叶,林子里天然带着恐怖气氛的迷雾,鬼嚎,很大,左右皆看不见尽头,蜘蛛不敢进,它在害怕。 白色气雾缓缓缩进公孙雨弯起的瞳孔,嘟着脸翘起的红润小嘴有些不开心,她,想进去,这里似有属于她的机缘,可又不舍得停下杀人打劫! 清亮美眸扫视身后一片‘渣’儿,她这么认为的,良久,犹豫的她死死盯着森林。 “我去,司马安成,亢进,你带着他们继续做我没做完的事,若是完成的不好,我会很高兴!,走啦!”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她的身影和诡异森林一同消失,前方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还是一开始那样,没太多新鲜感的秘境。 “大姐头说让我等完成任务,亢进,走吧,她没说完的话你们应该猜得到。” 司马安成还是那个狂热的样子,大姐头的离去并未对他有丝毫影响,亢进本就是在这里猎杀修士,夺取资源的,也是没问题的。 “韩修,你说公孙雨的话包不包括我等?” 朱胖子搓着牙花子回头扫了眼‘两只禽兽’,百忙之中的韩修,把脑袋从两座软山中掏出来,满脸桃花。 “啥?啊?公孙雨呢?又去打猎了?” 回答他的便是牛犇的宽大巴掌,又给打回原来的温柔乡:“她?老大在,他会把我等视做同伴,老大不在,我们最好把储物戒交给她暂时保管,免得她惦记。” “呵呵,也是,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的,这么多年不见,除了后边这个快要憋死的家伙还能有点面子,我等,在他眼中也就是熟悉的陌生人。” 朱胖子面色有些苍白,显然公孙雨给他的压力很大,嬉笑中温柔的抹去你生机,没有任何废话可说,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也不知道老大在干嘛?好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是不是去了某个秘境?” 牛犇取下牛角尖盔,也不知道哪里掏出个女人用的丝巾,细细擦拭本就油光水亮的盔面。 “老大,也许会离开天德。” 朱胖子语气有着不确定。 “呵呵,你是富家子弟,比我们要知道的多得多。” 牛犇语气中似乎饱含愤懑。 “偌大一个宗门,莫说我等,就是散去一些儿大乘期那也是翻不起浪花,走不走又有什么区别呢。” 朱胖子吐出嘴中某种动物的腿骨,随意擦干净嘴角油腻,眼神有些飘忽。 “呵呵,胖子什么时候开始说人话了?” 韩修迷醉的眼神,调侃的语气赢来一只鸡腿堵住了嘴,这货转头喂进娜娜嘴里,同样春水荡漾的娜娜毫不介意,叼过来就啃。 “这对儿人渣!” 这是蜘蛛背上最讨人厌的一对! “西苑太子,请自重!” 魔莹莹厌恶的推开抱上来就啃的男人!这男人也是嘴宽鼻阔,刀削斧凿的硬朗面容,寒星般的眸子冷冽异常。 魏西苑浓眉微凝,此女当真是倾城倾国,冰肌玉骨,气质绝世,如此女神般的人儿竟让尚明国送来和亲,呵呵~~当真是暴殄天物! “你本就是本太子的人,到了此地还有何缘由拒绝?” 他真心不明,为何此女根本就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以他魏武古国的强势,要灭掉区区尚明不过一月便可,她即是公主,又来和亲,怎的不好好伺候他这个未来的国君? “未完婚之时便不是,请西苑太子勿怪。” 俏脸含霜毫不示弱,转身抬头远观这盘从未见过之物,此界称其为‘月’,每当月明星稀之时,魔莹莹总是迷恋的盯着它。 好似在那皎洁中能依稀见到蛮子的身影,她来这里已经十二年之久,被敌人追击时意外进来的,伤势奇重,本以为,可以去见那蛮子了,不想竟然被尚明老皇搭救。 功力全失,此界没有灵气,没有精元力,就连肉体力量也极大地限制,她,只是比普通的武夫稍强而已。 老皇主算是待她恩重如山,封其为‘失落公主’,临死道出魔莹莹可能的来历,祈求她在能力范围内以助尚明,不想新君昏聩,整日流连后宫。 而她被暗算送来和亲,她是不准备嫁给一个凡人的,何况早已是蛮子的人,不管他是生是死,她只能是他的,生死相依,早该去找你了。 只不过她怕,隔着一界,是否归宿一般? 如若不是,她。。。想出去死! “月明之日便是大婚之时,你,逃不出孤的掌心。” 魏西苑听过这位‘失落公主’的传闻,称其容貌绝世,武力无双,当真逼急了顺手宰了他,可就不值,一国储君,女人尚不及权利万一。 魔莹莹懒得理这个白痴,本就是修士眼中如蝼蚁般的存在,实在心烦她不介意杀了!这辽阔都城,万千虎卫也挡不住她。 即算再怎么龙游浅谈,还不置于真就遭虾戏!她有她的目的,这是此界最为强大的古国,据说传承久远,不知有没有出去的路? 她已经努力很久,尚明太小,以她的身份,尚明新国主也管不了她,那一片儿传说的神奇地方已经找遍。 雪白精致的锁骨,那条普通的链子还在,魔莹莹轻轻抓起:“死蛮子,真死了么?” 她出来魔域不是没有目的,那个神秘组织就是她的目的,杀! 虽境界高于公孙雨,可惜,她没有公孙雨的天分,一直找如今在修者界都属神秘的势力麻烦,自然会遭到追杀,成就了‘失落公主’。 两天后,便是魏武太子纳妃之日,整个魏武古国举国欢庆,魏武太子魏西苑,尚未成皇便已其独特的魅力,不凡的手腕赢得民众的支持爱戴。 魏武帝老怀大慰,引以为傲,而今魏西苑三十有六,尚未纳妃,尚明奉上美名传大陆的‘失落公主’,欲止住魏尚边境兵戈。 魏武帝亦是见过魔莹莹,当真绝代佳人,立其为太子妃,实乃天作之合。 太子娶妃,对月邀誓,帝皇纳后,日月之鉴。 十五,月明若昼。 魏武帝都常平城,太子西苑,红绸彩缎,万千红烛光耀全城,魏西苑身着大红团龙吉服,肩宽背阔,昂藏七尺,红光满面,当的是朗眉星目,玉树临风! 在侍女的打理下,魔莹莹也是好奇的换上鸾配霞披,对镜自照,桃花春水腮渐红,明眸皓齿点朱唇。 “蛮子?绿死你!都没给我披上过嫁衣,要不?今晚我上他人床?绿,就要绿得透彻?你个混蛋,不是说不抛弃我么?为何,转瞬便忘?” 满屋子侍女不明所以,可也不敢出声,这位以后可是要成皇后的主,她们哪敢嚼舌根?只是这位贵人生的好看,却为何对镜自语。 心痒难耐的魏西苑总算是等到那句尖细的‘吉时已到’,江山美人兼得,如此喜事让冷酷的心也不由得翻起波澜,过了今晚,他便拥有天下最完美的女人! 父皇已有隐退之意,此喜不落,当再添新禧! 心中翻涌,威严已成的面部毫无异色,星眸蕴喜,灼灼而视,枕边佳人已过三门,驱晦,去邪,添运,这是魏武婚娶民俗,本就延于皇室。 红披盖下的俏丽脸颊毫无喜色,她也不清楚自己出于何种念头,还真就准备完礼,或许出于好奇,或许出于弥补某种遗憾,或许其他目的。 至于可怜的魏西苑能不能一亲芳泽那就两说了,魔宗一向信奉拳头,他魏西苑虽也算弓马娴熟,领兵打仗也不是一次两次,但是在她面前貌似。。。 最后便是对月起誓,二人并肩欲拜,忽的,异象乍起,魏西苑薄唇笑意微凝,抬头望月,月光大作,刺目不能视。 此月而今魏武亿万黎民皆仰视,华光大作,满国之民瞬时尽盲,泪流不止,刺痛异常,魏武钦天监一白发苍苍老妪,骇然不已,掐指欲算,片刻,呕血而亡。 “太子妃!天人!不可犯。。。” 余音尚且未消,其徒惶恐奔走,直往皇宫而去。 “嗯?怎么忽然这么亮?这凡间效果成个婚,哪来这么多事?” 魏西苑骇然无比,牵着的红绸跌落在地,他看到月中有神人凶虐异常,提刀直直向他而来,他浑身不能动弹半分,眼睁睁等着绝望吞噬。 边上魔莹莹感觉不对,自己扯了盖头,次亮的月光对于她并不算什么,只不过这抬头一望,她也呆住了,只见段德那厮在月上蹦跶个不停,手中血色光彩时不时化作古怪符文没入月体。 瞬间决堤的春水扫去多余的装扮,瓮动的鼻翼,颤抖的香唇,激荡的内心,无数委屈,无数困苦,在这月光下消融。 是的,月光照在她的娇躯,直直入体不见,她,没有在意死水般的修为复苏,明眸一眨不眨,死死盯着那道虚幻的影子。 “你一莽汉却扭得如此娇柔,羞也不羞?” 第二八六章 情未了截断绮念 似梦幻醒不知因 她被逗笑了,可周遭无数侍女,卫兵毫无反应,身边的魏西苑即将崩溃的脆弱灵魂,却是让笑声拉扯回来。 “你都不要我,还不许我投入他人怀里么?他一凡人,你何必与他计较?” 似是心有所感,魔莹莹说出一句,以救身边面无人色的储君,魏西苑终于看不到神人,惶恐的瘫坐在地,自嘲一笑。 “多谢仙子相救!” 好半天,总算是缓过气来的魏西苑心有所悟,爬起来躬身一拜,皇权再高,怎么也高不过仙人,他这一拜毫无负担,人之极,便已是巅峰,探手捞月,取死之道尓! “呵呵,他小气,不怪你,你退下吧。” 泪痕已逝,他还活着! “仙子可有吩咐?” 魏西苑可不想人皇也没得当,此事有好有坏,权衡利弊已成习惯,月之神女降临,何不趁此佳期一扫六合八荒? “暂且没有,候着吧!” 魏西苑悄然而退,目不斜视,心念却是飞速转动,有传令侍卫急急而入,魏西苑探手阻止其喧闹。 “何事?” “钦天监主事窥视天机而亡,留下谨言以示殿下,太子妃乃天人,不可辱!” “不是太子妃!记住,她乃月之神女。” 魏西苑星眸红肿,却寒光灼灼,侍卫明其意,飞速转身而去! “难看死了,还跳!什么时候救我出去?” 月中段德神色不明,状若疯癫,也不理会魔莹莹自语,跳着大神背靠天,潇洒一天是一天。 魔莹莹仔细的盯着他手中不时射出的血色符文,这些文字她一个都看不懂,但是每一个仿佛都包含天地至理,气息苍茫,古意盎然。 终于,月上中天,冷光覆盖整片大陆,其亮度更甚六月午阳,整片大陆之人此刻都是一片茫然,却在魏武都城有消息飞速扩散。 月之神女降临魏武皇都,魏武当兴,万民需诚心以拜,祈求赐福! 在这种神迹出世时,民心茫然之际,这侧消息便是一剂仙丹秘药,收拢民心短短一句话便能有莫大伟力,魏西苑手段之精妙,反应之迅速可见一斑。 此事过后,发兵名正言顺,征服的野望,变得顺天应民,魏西苑还在那个院子,不过,心已经囊括整片大陆,他,魏西苑将成为这片大陆的唯一主人! 魔莹莹哪里会在乎他的勾当?抬起的螓首,实在酸麻,这蛮子跳了这么久大神也不见疲累?这是在做什么?他为何爬上了月亮? 就在这时,魔莹莹听到段德曾听到的凄美歌声,心神瞬时间被夺,沉浸在莫名意境不可自拔,本已收敛的清泪缓缓而淌。 。。。。。。 玉容寂寞泪阑干, 梨花一枝春带雨。 含情凝睇谢君王, 一别音容两渺茫。 但教心似金钿坚, 天上人间会相见。 临别殷勤重寄语, 语中有誓两心知。 “此宝‘德天残月轮’以心练之,以德养之,卿莫忘吾之情,来日相聚再续前缘。。。。 一束九丈明光起于月,止于月下佳人,一轮残月皎洁绕身,俗不可近,魏西苑神色惊骇,此事远超他的预计,本以为仅仅月华相顾,不想尽化作实质? 魔莹莹痴迷的盯着环绕周身的残月,其上凹凸不平,血色符文若蟒蛇缠绕其身,若隐若现,外环刃口洁白如玉,蒙蒙月光散逸成霞,此宝不凡,天成之作! “你怎么做到的?” 抬头明月已是恢复常态,但一直垂下的月华却没有消失,他也消散不见,魔莹莹不知道原因,但是可以确认,此宝便是段德所铸,不知道用什么方式传给她的。 这已然超出她的认知,她原来的道已毁,而今竟然得以重塑,不在修者界万道之中,或许,修者界缺失的这一部分?月之道! “那个女人是谁?” 然而,魔莹莹这时候并未细细体会,纠结段德似乎另有新欢? “有了新欢竟然想起我?臭男人,还不许我绿你,只准你绿我么?岂有此理!” 如今这情况,她就是让魏西苑碰,那家伙也不敢碰啊,嗔怪归嗔怪,魔莹莹心中的喜悦早就表现在脸上,只不过现在谁敢目睹仙颜? 莫说月华中他人也是看不清什么的,她看着是柔和的月华,而周遭看上去比太阳还要来得刺目。 既有事可做,魔莹莹抱着闭关的心思留在了魏武都城,魏西苑和魏武帝自是大喜过望,新建月神宫,选址乃是龙脉正上方,比皇宫还要来的尊崇。 请这位大神入住,但有任何要求无不应允,月神宫不管白天黑夜,那道月华不曾消散过,引为天下奇谈。 魏武有此神迹,万民瞻仰,皆诚心跪拜,时年,天下祥瑞四起,魏武帝退位,魏西苑继位,改年为‘月始’,自称‘月始大帝’。 新帝即位,大小诸侯国遣使来贺,自是见到传说中的‘神迹’,魏西苑趁此良机,恩威并施,周边弹丸小国挺不住压力,国内也早已民心浮动,纷纷归降。 而大国不屑一顾,魏西苑目视含怒而去的大国各使者,唇角笑意莫名:“呵呵,尔等不知天命,朕岂能容尓放肆?” 各国使者尚未归国,魏武虎狼之师已携缴文而动,兵锋直指渎神之国,顿时,烽烟四起,‘正义’之师必当势如破竹,扫清一切障碍。 段德很迷茫:“我怎的自己稀里糊涂炼器?还有,‘德天残月轮’是怎么回事?关键的是怎么好似见到莹莹披着嫁衣要绿我?” “刀儿,你看到了么?她居然要绿我!名正言顺的!还不许我杀小白脸?额?小白脸?我,炼的器呢?哪去了?那个大月亮?” 杀猪刀好似很兴奋,飞速的转着圈,嗡鸣声便是它与段德的交流方式之一。 “啥?飞走了?你那高兴个屁啊!” “同类?‘蚩尤’和你才是同类!这玩意我都不知道怎么炼成的,照你说我在这,不对!这是哪?” 这不过就是一间,青褐色的石室,不,应该是墓室,段德清醒便已经躺在青棺中,没有盖子,如果地上那堆散乱的石头是盖子的话,那么,有! 段德爬起来茫然四顾,这里应该是有些年代了,地上的灰都已经结成了石块,并不平整,四面石墙,诈尸的段德很无语的发现,没门! “刀儿,我怎么来的?” “你不是一直清醒么?” 段德绝了从杀猪刀那里获得什么信息的念头,掏出一颗照明石,黑暗不影响神识,还是影响视线的,段德不习惯,再说这地方他是怎么来的? 脚下的棺底,他蹬了几下,粉末都没踩下来一丝,应该和那片地方有所关联,这石质有点儿像,想到这他不禁出了声冷汗,飞速跃起。 一拳砸在墙壁上,心更冷,随即上上下下,一寸寸的敲打,整个三丈方圆的空间每一丝都没放过,包括穹顶,顶上有些模糊不清的印花。 “悲催了,都是那玩意,出不去?刀儿,要不你试试?” 杀猪刀沿着整个空间跐溜乱画,火星四溅,噪音震得段德耳鼓生疼,良久,段德心沉到谷底,不需要追究自己怎么来的。 自从进了那个破空间,他就没绝得正常过,虽不需要空气,以他自身现在保有的身体,活个几十年倒是没问题,几十年以后呢? 段德转头盯着丈余石棺,暗道莫非是要找到机关?一般这种地方不都是机关遍布么?这里简单,除了棺材什么都没有。 尝试着移动,没用,转动?没用,爬进棺材又一次在那里敲打,任然没用,没有阵法,但是这破石头也不清楚什么材质,硬到星辰沙都不能伤其分毫。 “破碎的棺盖也和那个空间的碎片一般,根本就的挪不动丝毫,那怕只有米粒大小一点,都不行,就像那边的游戏固定场景,不能破坏!” “刀儿,你说,我俩要是睡在棺材里头,什么时候会化成灰灰?还真就圆了我的意啊,把自己埋了,还有口永不腐烂的棺材,待遇不错了。” “嗤~~~你嘚瑟啥?还不是没得石头硬,到时候一样化灰,只不过比我晚点,这地儿,时间有毛用。” 段德还真就爬进棺材,双手被再脑后,呆呆的盯着天花板,四角放置了他要来的四颗照明石,小小空间没有空气,食物,水,灵气,什么都没有。 “刀儿,你说这棺材谁的?盖子都毁了,要么是自己,要么被盗了,不管哪样都应该有出路吧?怎的我就没找到?是不是我太笨了?” 没事可做段德闭目意识沉入识海元神,识海发生了点变化,原本如石油的神识之力,化成了清泉,清澈透明,异香扑鼻。 段德元神飞身而下,好奇的打量着已经算是个小池塘的神识之力,这?怎么回事?抬眼四顾,除了那化成擎天石柱的几百个古文,貌似没有什么太过明显的变化? “这些《九雷堕天术》的古文怎么变成柱子了?以前不是字么?” 这篇古术既然对入侵的元神有用,段德哪能不把他们构筑完成?在进入道碑秘境之前便已经完成,一共也就这么几百字。 第二八七章 不做死不会死 公孙雨入神异 一开始的确是字形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化成的石柱,散布在识海四周,擎天而立。 意念一动便已来到其中一根石柱边上,此柱不受他意识左右,好似本就是识海原来便有的东西,就像识海壁一般。 柱子很粗,每一根都有近十丈粗细,表面凹凸不平,与外界平常石柱没太多差别,段德可以清晰的认识每一根石柱所代表的字。 看上去像是石柱,可是意识中却是字,搞不清楚他也不再去追究,这样等于识海空间多了几百根梁柱,想来强度必有提升。 不是还有不属于那篇功法的古字么?反正没事,凝出来? ‘焸’这个字凝成,段德嘴中念出来的读音相当奇怪,其音散步于整个识海空间,空间好似起了涟漪。 变化的神识之力瞬时间腾空而起,化作火红之物,悬于识海之顶,没有形成柱子,倒是多了颗‘太阳’? 唔~~~ 元神只来得及瞥一眼便陷入意识昏迷状态,那一池塘液体一干二净不说,浑身精气全部汇入识海,冲进新形成不稳定的‘太阳’,直到段德变成骨头架子才堪堪稳住。 突如其来的变故段德本想骂上一句,最后干裂的唇角只出来一声呓语,更恐怖的是,杀猪刀的能量也被吸扯而上,段德昏迷,它也失去意识。 没了能量不能存于识海,眉心一道乌光,杀猪刀体不再晶莹如红玉,黑灰色如生铁所铸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掉在段德头颅盘。 现在段德真的成了干尸,表皮,死灰色,浑身没有丝毫血肉,躺在棺材中瘆人无比,九雷堕天术也没能救得了做死的人,此时俗称‘人干’。 然,识海中太阳形成瞬间,这片儿小天地暮然生动起来,那些被段德移到识海边缘的柱子,开始移形换影,自行移动位置。 悲催的段德就像是随波逐流的树叶,一身不上不下的超人本事,大多不受控制,修炼至此当得上修者界万古第一奇葩。 他没注意到的是,那个在他元神前转圈的红黑太极已然消失无踪,杀猪刀也不清楚这玩意去了哪,至于他本人,既不受控制又没有伤害,自是没怎么在意。 移动的石柱均匀分布在识海空间,他自己塑造的那个石台却是让那些移动的柱子撞没了,识海也是变了模样,除了粗壮一圈的柱子散布,海底开始出现些许不同颜色的斑纹。 元神孤零零卷缩在识海正中的虚空,这一片下面那个池塘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口井,四方口,其边缘浑然一体,符文流转,透出段德曾在‘凄风冷雨界’感受的苍茫感。 井,深不见底,一片深沉的黝黑,视之灵魂不稳,仿若要被吸扯进去一般。 一切已定,段德又一次在作死边缘莫名产生变化,他,早已习惯,只要不死他还会在这条永无止境的路上,继续扮演着傻狍子的角色。 他有说不的权力么?踏进这个奇妙的世界,他何时不是谨小慎微在努力扮演着不起眼的角色?但厄难何时又曾移开过视线? 小小古墓除了多出四盏长明灯,棺材兴奋的又迎来一位顾客外,彻底的安静下来。 娇憨的刺客蹦跳着闯进黑色森林,然而一进来场景便化作另一个样子,一片战场!混乱无比,尽皆大能之士,有探手抓拿星辰当武器,有踏脚空间炸裂,有吐气化火烧塌空间。。。 在这片公孙看之不尽的虚空,四处皆是大能撕斗,异宝横天,虚空崩塌,乃是举手投足之事,参与者形态也是五花八门。 有的龙头兽身,有的高不见头低不见腿的巨人,有的毫无形质,有的头手无数,更甚者一堆儿烂肉,无数怪眼遍布的。。。 场中唯有三个基本算是人形,其中一魁伟男子,身长百丈,左手持奇形巨斧,右手持古怪长盾,浑身筋肉扎结,浮凸经脉恍若虬龙,湛青色肌肤,一头四面,顶上一青色葫芦,万丈青光四下激射,威势不凡。 另一青衣道袍老者,童颜鹤发,须长几丈,手持青光缭绕的仙剑,看似细小,却是剑光纵横,莫敢有其挡者,脚下一张巨型‘毛毯’混沌光扫遍各种攻势,荡平破碎时空。 最后一人便是公孙雨目光所在,仙光缭绕的雪白霞披,迤逦千丈虚空,面容无暇,眸若玄星,寒光直射万丈,赤足若雪,踏一缕似虚似实无极仙光,同时也有定地火水风之能,肉肉的玉手间一柄炽白仙剑,挥动间细密剑光视虚空于无物。 “我什么时候这么厉害的?” 小雨笑靥如花,看这大能如对镜自照,是的,这位大能的相貌,身躯简直和公孙雨没有任何区别。 公孙雨为了求证,脱掉鞋袜,露出其欺霜赛雪一双肉肉的玉足,来回比对,确认无误,当真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她就像是个看客,不算是空间破碎,巨星横移,都从她身体一穿而过,也不知她是虚幻还是她看到的是虚幻,径直走向那与之一般的女性大能。 她正在独斗三名异于人形的大能,平静无波的面色似乎没有任何压力,暮然,那大能似有所觉,万丈犀利目光直直盯着公孙雨。 公孙雨双手提着自己的靴子,蹑手捏脚的穿行在各种大能间,眼中尽是好奇,眸光穿透其体,却没有任何异样,也没有阻止得了公孙丫头的好奇。 女大能旋身一剑,彩披随之狂舞,荡出道道碎屑般的炽白霞光,顿时逼退三位异族大能,她盯着公孙雨,红唇轻启。 “何人窥视?还不现身?” 公孙雨一呆,月牙眼眯起,同样的面容,同样的声音,但是其音毫无半丝情感夹杂,高高在上若九天帝王般的语气,公孙雨也不是善茬。 管你是否是大能,有本事你打我吖! “你是我女儿么,怎么如此像我?” 丫头一开口,大能靠边走,明显是不知那个年代留下的道印,于天地间万古不朽,这时候到了她嘴里,女儿都出来了! 大能对敌之余尚有余力,团起左手,掐指算着什么,眸光闪烁不定,时长时短。 “裙子这么长,有病吖,让这些个怪胎踩着摔不死你!” 公孙雨就停在她面前,提起靴子凑到琼鼻闻了闻,嫌弃的收进储物戒,也不知道是不是嫌弃自己脚臭,还是嫌弃面前的自己鞋都不穿便出来打架! 她盯着女大能脚下的无极仙光,美眸中闪动着艳羡,暗道这东西好拉风,要是抢过来便可以带着哥哥遨游天际? “嗯?后世的阴绝道体么?” 片刻后,女大能掐指的左手轻挥,围攻而上的三个巨大的‘怪胎’如遭雷击,跌飞出去。 “哇!这么厉害!教我啊!教我我就给你鞋穿!” 女大能眸光收敛,与公孙雨相对而立,面色冷峻,同样的含情美眸却是一片晶白,毫无感情,脚下无极仙光化作庞然大物。 公孙雨定睛一看,哪是什么仙光,乃是一条雪白的苍龙所化,而今化形独挡三名异种大能,竟不落下风,苍劲的龙躯,灵活异常,狰狞的龙头璀璨的霞光,冻碎时空的超强能力。 公孙雨眉眼艳羡更重,好宝贝儿! “尔是后世道体呼?” “是!快快把你的东西交出来!” 小雨仔细打量她身上的仙衣,顿时便已迷失在其风采之下,毫不犹豫掏出哥哥炼制的短刃,就要习惯性上去杀人越货,自己又如何? 在那短刃出现的刹那,女大能感受到了什么,探出纤手,下一刻公孙雨呆了,哥哥给炼制的短刃,被她抢了? 哪还不是?女大能手中拿的便是欧诺公孙雨的短刃,而今正拿在她手中把玩,公孙雨气急,扑上去就要捏死她!竟敢夺我宝贝儿!扒了你的衣裳作赔! “呵呵,我能感受到你的愤怒,此刀虽是凡物,却也不是凡物,沾染了劫气,当真是难得一见。” 公孙雨急了,她碰不到她!这算不算偷鸡不成蚀把米? 而后,公孙雨爆发了,浑身道韵化作雪白道链,疯狂延伸出去,初成的道境扩散四周,一座虚幻的巨塔轰然降临,似乎笼罩周边万里。 此塔便是代表天地的‘玄黄源道塔’,只有道境六重方能显化虚影的道之铭牌,也就是说现在的公孙雨对道的感悟,已然达到进入道海第七渡之间。 道海之渡全靠天分,应了那句,悟了便是悟了,没悟尚在红尘。 道海九渡,六渡玄黄现!此塔乃是天地之本,生于鸿蒙混沌之中,成就天地之功德,韵化天地之大道,故名‘天地玄黄元道塔’。 此塔高三十六重,每多一重代表的天地规则深一层,修者界修士悟得第六重,全力出手便可使此塔虚影降临,增幅其道术神通。 道境二重可上分神,道境四重可上合体,道境六重可过大乘,这是修者进阶对道境领悟的最低要求,而公孙雨已然算是大乘期的领悟状态。 此种天赋段德只能望而兴叹,这家伙连一重道境的边儿都没看到过,直接被老天一脚踹出局。 第二八八章 天地阴绝两相逢 二宝掘墓兴致高 公孙雨浑身战力全开,双目也如对面大能般变得雪白晶莹,娇叱一声:“天玄阴绝术,厄!” 肥嘟嘟的右手食指对着近在咫尺的大能一指,天地仿若听其号令,指尖玄光化作极光劲射而去,出指便涨,瞬时化作漫天流星雨极速穿透整片战场。 然而,穿透,嗯,对没猜错,就是穿透,屁用都么得。。。 “你在打我?” 女大能手中短刃轻挥,一道极致血色玄光猛地晃过缠斗中的一尊鸟首人身大能,那大能瞬时间便已化成劫灰,点滴不存。 女大能不由得一愣,她本意是要此刀承受不住自行化作灰灰飘散的,她能感受到未来的道体似乎在对她出手,冒犯其威严! “这?如何可能?” 公孙雨,瞬时间道术神通齐出,然而,屁用没有,直到真元所剩无几方才停手,大眼中蓄满泪水,这是哥哥给她的!不能有失! “把我的刀还于我!否则我不要你这个女儿!就算是哥哥的我也不要!” “大能貌似以刀为媒介,听懂了她的话,顿时面色奇黑无比!” 堂堂绝世之姿,竟然,竟然是个二傻子! “本就无情道体有情不说,脑子亦是如此,当真有辱吾之威名!” 女大能显然很生气,就要碎了公孙雨的刀,公孙雨急的满头大汗。 “大不了我把我的鞋子与你,怪可怜的,出来打架鞋子都没得穿,哥哥给我的刀你还我!这个不能给你!” 女大能几近抓狂!手中的短刃旭光大作,愤而出手便是术之极致,刀出,漫天血光刀刃齐出,没有划破空间,但是划破了那些大能的躯体,大能个个惊骇欲绝,最终大呼什么,可惜,公孙雨只能够听得到这个抢她刀的自己所言。 受其大能法力灌注,公孙雨的短刃粼光波动如流水,竟然大变模样,本来光滑的刀体显出银白色与鳞纹,整体有若水光之中,看不真切。 “这如何可能?你的刀何人所铸?你的道又如何?” 显然那刀已经产生让她不解的变化,公孙雨泪眼婆娑也是盯着她手中的短刃。 “要你管!快点还我!不然就算你是我女儿我也得和哥哥说不要你!” 女大能彻底无语,堂堂女皇主成了后世子孙嘴中的女儿,当真是气煞我也!然,心智不是公孙雨可比,很快便恢复。 “你练得不是我的《道体先天绝阴功》?告诉我,便还你!” “哥哥的师父说那玩意早已失传!我是自己领悟的!” “哦?失传了么?到底是与吾等同之姿,可有取名?” “《天玄阴绝经》” “甚好!若不,吾等换功法以相互取其长短?” “我的还没有完成!你不介意换又如何!” “哦?没有完成么?难怪如此之弱,无妨,此刃尚未署名,即有缘现于吾之掌控。。。” 女大能挥手间无数莫名气息汇聚手中短刃,公孙雨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既然已经答应当不至于失言,由着她去。 再说她也无能力干涉啊,只见短刃光华大作,片刻已然恢复,还是个样子,细密的鱼鳞纹路布满整个刀身,水光掩映的外表。 只不过在刀颚处出现两个古篆‘鱼肠’,公孙雨不敢苟同,这明明就是鱼鳞,怎的取名鱼肠?难不成鱼的肠子是这个样子?胡扯! “稍后,待吾清除这些混沌爬虫再细谈!” 女大能手中的鱼肠翻手便已是不见,公孙雨郁闷之极,这算什么事?这女儿当真是要不得! 为啥她认为是女儿?因为她不是她所生,她知道自己身世,而这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只可能是她女儿,谁叫她那么像她? 至于前辈?屁,什么前辈能长得一模一样?那不是鬼扯? 公孙雨正要看戏,毕竟如此生动又身临其境的大能斗法,哪能错过?她的娇憨只因为他喜欢,并非是她本性,也不代表智慧。 然,再回头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公孙雨不由一阵气恼,早知如此便不那么好奇,等这些家伙拼个你死我活,我自己拿着鸡腿旁观多好! 再次清晰地时候,另一个自己正高立仙山之巅,背负双手,眸光好似看见九天十地,公孙雨发现她和她所立之地,竟然在一座虚空仙山之上,环视四周皆是无尽星域,美轮美奂的宇宙虚空,天星成河,兀自转动不休。 此山不知其高,仿若星宇只间凭空长出,独立如柱,仙气环绕,缙云漂浮,光耀寰宇,好似整个宇宙之心。 山巅并不大,除了远处一座隐在云层的庞大宫殿,再无他物,整体山石似玉非石,而公孙雨也踏不上实地,就这么凭空与她并肩而立。 “我的刀呢?” 公孙雨甚是不满,好处一点没得,而今唯一本命之宝却进了她手中。 “随我修行些时日,待缘分尽了,自会还于尓。” 她没有转身,看不到,听不到,只能冥冥之中感应得到,此事她亦是震惊无比,后世之辈怎可来此地? “哟,你的那套不一定会适合我,交流倒是不无不可。” 公孙雨说的的确是实话,道,已不同,最为基础的天地之气都不一样,她们用的绝不是灵气这中低级别的东西。 “阴绝先天之气可有炼化完全?” “呵呵,炼化完全?我差点没让其将我炼化完全。” 她转过身似乎意图看到她,却是洒然一笑,笑得真假,皮笑肉不笑,哥哥一定不喜欢! “为何?吾等如此天地之姿,即已踏入强者之始,最先炼化的便是阴绝先天之气,以其为本方能勇猛精进!” “我倒是想啊,可惜,我所在的时代,天地之气等级远远不及体内的阴绝之气。” “哦?如此说来,吾之后当有所变故?” “呵呵,你是大能,但是我这只有你的传说,估计你已然死了。” 公孙雨看来已接受她是前人的事实。 “自是已然消逝,此道体万道只余其一。” 大能就是大能,死了便是死了,毫不在意。 “需要我说说这里的事?” 公孙雨并不确定,因为有些事不能说,历史的车轮稍稍磕碰一下,其结果截然不同。 “尓能来此,当是已然注定,无需多言。” 下一刻,公孙雨,见她忽的探手成掌拍向无边星宇,那手掌起初根本就看不见,只不过三息后,这掌所指之处,遥远的大片星宇消失不见,化作无边的虚寂。 “这是作甚?毫无理由掌灭星宇?” 大能转头盯着她,半晌,摇头不语,公孙雨白眼连番,在修者界她没上过星宇,但是听哥哥曾说过,这漫漫星宇应该有着很多如修者界一般的存在。 她这一掌下去。。。。难怪死个透彻,估计是被天谴的! “走吧,去吾宫阙详谈”。 秘境最大的一个遗迹,古墓遗迹,算得上有些名声,每一次秘境开启都会有这个地方的出现,只不过能在这里得到什么的记载几近没有。 自然也就不怎么热门,可每一次总有不死心的修士在这古墓群晃荡,不是找不到东西,而是这里的墓壁几乎不可能被破坏。 就算知道可能有东西,你也得不到,只能干看着,所以比较适合和性子平和的修士,来这里逛逛,权当瞻仰古迹,领悟沧桑。 这地儿也不知道过去多少年,沧桑的气息还是极为浓厚的,用段德的话来说,这便是岁月的霉味,明显不是进来的修士所建。 “法空师弟,你这伤还刚好又不消停,这,这是在掘人祖坟啊!非我等佛门修士所为!” 一名眉心有着水滴状纹饰的莲航静斋女修,有些担心的盯着正在死命挥舞金刚杵的年轻和尚,这和尚便是与段德对练几招的须弥高徒,法空。 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灵动的双眸透着慧光,而今正光着精壮的膀子,挥舞手中法器金刚杵,砸着墓室一角,这里便是他发现唯一可损坏的地方。 “妙荷师妹莫要声张,我这不是好奇么,既然能砸动,指不定是我佛指引!佛予不取,反受其就,放心便是!” 莲航静斋与须弥算得上是一脉两支,但是实力可没有太大的区别,两宗主城有直通传送阵,两宗弟子来往也算是密切,和尚尼姑那点儿事,嘿嘿~~~ “我俩这单独跑开是不是有些问题?” 妙荷总是有些担心,她和法空算是挚友,从进门开始延续百年的友情,倒不是偷偷离群要做些别的勾当,法空性子跳脱,闲不下来而已。 挥汗如雨的和尚回头翻个白眼,不屑道:“什么问题?我俩又不是第一次单独跑出来的,他们爱嚼舌根由他们去便是。” “这不是影响不好么?” 法空回头继续敲着那能敲碎的墓壁一角,哈哟,哈哟,显得无比卖力,大眼中的神光炯炯,显然他认为这里头定有名堂,闲来无事当可一试。 “影响什么时候好过,不都说我俩参了几十年的欢喜禅么?怎的不见你肚子大起来?” 妙荷俏脸发红,赤着的美足化作一道白影,撅起的屁屁挨了一脚,光头‘哐当’一声栽进脸盆大小的石洞。 第二八九章 如此僧尼自逗趣 古墓一通诡异生 “怎的又踢我?妙荷师妹我这不是比喻么?你们莲航静斋又不禁婚配,哪里来的那许多怪事?这些家伙一个个道貌岸然的,不如我等实在!” 法空也是不介意,爬起来把光头上的石屑抹去,嘿嘿一脸怪笑,似是意味深长啊。 “你这要是让上头听了去,呵呵,还不把你寖猪笼,你们须弥万龙潭可不是好去处!”妙荷对这家伙了解甚深,自然知道他的秉性。 ‘哐啷,哐啷。。。’ 执着的法空继续撅着屁股蛋子,嘿咻着,带着妙荷出来,干活都有劲儿~~~ “又不是没进去过,也就那样,他们敢做我为啥就不能说?” 妙荷翻着白眼,撇撇嘴:“做可以,说不可以,嗔戒!” “色戒,也没见几个光头守啊?还不是经常爬你们的青莲城?” 妙荷实在无语,这家伙怎的还没被人背地里戳死! “他们,他们不都是偷偷地来么,这事情哪能放在明面?” “这不只有你我二人么,这破墙还真厚!” “要不再用佛元试试?” 妙荷侧过身蹲在坑边,面盆大的坑一半在墓墙底,一半在走道上,其余地方挖不动,就这里还能破坏,这是法空与她游走时用手中的杵探出来的。 佛元灌注是无效的,只能用蛮力破开,而今破进去也有一掌之深,每敲掉一点没有什么石粉,那些儿碎末直接就消散在空中。 这墓室很大,非常大,丈宽的弯曲走廊无数,有时候一旦进来直到秘境时间到,被传送出去也走不出去,人也不多,这地儿出了名的穷,大家宁愿去别的地方探索。 他们在这里敲敲打打也无人理会,一起进来的师兄师姐也不知道是不是找个角落,联系感情去了,他们两个是两宗最小的。 早在几十年前就在传他们是一对儿,一直在参欢喜禅,只有一起的几个,经常在一起的才知道不是。 “没用,有的是时间,慢慢挖,我倒是要看看这号称大乘期进来都抓瞎的墓室,有什么好东西。” 妙荷盯着法空精悍的肉身,脸色有些羞红。 法空若有所觉,抬头对上明眸,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很X感?要不?我们试试参研欢喜至理?” 妙荷毫不避讳,盯着他明眸眯起,唇角笑意嫣然:“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怕你回去让你师傅直接打杀了。” 法空面色一黑,他修的佛法还真就得六欲皆空,否则,功亏于溃,也不知道师父安得是什么心,为何偏偏要他修习禁欲之法,年少不懂事啊~~~ “好个老和尚,自个儿一辈子红花郎,而今却是来坑我,哪天我说不定便忍不住了,真是岂有此理!是不是朋友?是,界别勾引我!要人老命!” 化悲愤为动力的法空舞起金刚杵如风般窜动,妙荷咧嘴一笑,她是知道的,所以,没少欺负他,呵呵,每次这样都有莫名喜感。 “上次谁把你揍得只剩一口气?” 法空稍顿,目露精光,嘿嘿笑道:“那家伙不错,就是有点笨,他那全力一拳我看着都疼,嘶~~,你是没见到啊,一条土著蜈蚣竟让那厮一拳打破顶门盖。” 妙荷好奇不已,妙目顾盼,等着这家伙说下去。 “幸好我闪得够快,那货的纯肉身修为还在我之上,我都防御全开都挨不了他第二拳!实乃盖世凶人,杀心忒重,想来再次遇上定当度化则个!” 妙荷知道,这家伙又在往他脸上贴金,明显打不过,说出来好似势均力敌一般! “呵呵,不要让他将你直接送去见佛祖便是!” 拆台的乐趣当真爽快,绿色的和尚脸不失为一种调剂。 “妙荷!你再如此埋汰师兄,当心师兄我揍肿你小屁股!” 法空‘残忍’的‘狞笑’,目光看似凶狠,却是一点儿都吓不住妙荷,站起身来抓紧裙摆,不屑撇嘴转过身。 回头一笑:“小么?有本事你来打。” 法空绿脸霎时泛黑,龇牙咧嘴盯着眼前丰满,就是不敢下手。 “有种,有种莫要拿留影珠啊!” 妙荷知道这小样想着借坡下驴,娇笑着扬扬手中留影珠,翻手收进戒指,双手摊开,以示没有。 结果,法空这怂货翻过身掏出个木鱼敲起来~~~嘴中念念有词,想是心绪乱了,妙荷也不会太过火,逗逗他便算。 低头瞥见他好不容易挖出来的坑,竟在缓缓恢复,顿时一惊:“别敲了,快点,这坑在回复!” 法空闻言内心悸动早就抛去西天,翻过身掏出大杵就砸,回头一刻他便已知道妙荷所言不虚,这玩意难敲啊!他都敲了近一天了! 妙荷有些心虚的吐吐香舌,蹑手蹑脚移开身子,就这么一会功夫,至少得让他多敲上一个时辰之久。 “躲啥?知道错了便跑!没事在一边弄点儿东西吃啊,别说你戒指里头没有肉食~~~”法空倒没有怪她,都是几十年的朋友,经得起考验。 妙荷这才嫣然一笑,她不就等这句话么,与他出来你可以忘记自己是佛门中人,没有那么多的忌讳,佛门清规戒律在此时几乎就是文字,相处轻松愉快。 百忙之中的法空见妙荷在一旁取出锅碗瓢盆,似要准备大搓一顿,顿时眼神贼亮。 “好宝贝儿!佛爷简直爱死你了!什么好吃的?” 这套东西便是他们几个经常偷偷喝酒吃肉的行头,在这并不显阴冷的墓室,来一场爽快的口食破戒,当真是佛生一大快事! “嘴不把门儿,小心留影珠啊,狗肉,来的时候悄悄在城里摸的!” 妙荷美眸炯炯,手上狗肉当真让她不能自己,这在西佛领地可是稀罕玩意!路上看见便与农家租借过来。 “啥?嘿嘿~~~妙荷菩萨,你这是什么破戒,吃什么啊,借?你怎么借的?” 法空眸光泛绿,嘴角流涎,嘴上却是不饶人。 “我跟它说的啊,菩萨说,万物皆有其意志,当可自决其命尓,它都同意跟我走,愿以身侍奉菩萨,我只是为其还愿啊。” 妙荷手上不停,娴熟的刀工,齐全的调料,小嘴振振有词的歪理邪说,让人听着虽怪却不失信任,好像,是那么回事啊? “师妹此言甚是有理,佛说我不入地狱它入地狱,总要有个带头的,善,大善!” 也许,西天某某佛和菩萨幽会之中,闻听此言胆囊皆气得破碎开来!此等佛门败类须得好生责罚,戒律院的家伙干什么吃的! 然,他们知道个屁,这里只是这对儿僧尼自娱自乐之地尓,佛生幽幽,何不及时寻乐,其不愧对佛祖谆谆教诲? “啥时候能好?都快四个时辰了,炖烂了么?这香味儿实在诱人,佛爷精力全无,亟待补充。” 哐啷声早已有一搭没一搭,许是封闭的空间,莹白的夜明珠映衬着飘荡的蒸汽,那个馨香实在是勾人魂魄。 “快了,快了,催魂呢,要入味儿,急什么,快点儿敲,又涨上来了!” 妙荷凭空盘膝浮在硕大的蒸锅之上,美眸时不时眯起,雪白的小鼻子嗡动,也不知道是在闻香,还是在检测入味。 法空手上敲着,目光却是随着蒸锅下火焰晃动,喉结不时上下,估摸着口水都快灌饱了。 信手挥舞金刚杵捅着,在意不在意落点,这会一不留神捅了空,错力之下,直接翻身栽进坑里,手中金刚杵脱手掉了进去。 “额?挖穿了?” 妙荷自是看见这货半边儿肩膀陷进石洞不见,连忙过来,她也好奇这里边有什么。 法空抽出胳膊,趴进坑底,这坑也就一尺来深,有光?额?有棺材?还有具干尸?下一刻便被妙荷提着裤腰带丢去一旁。 妙荷探进去有点儿困难,主要是胸前这玩意挤不进去,卡住了,稍稍瞥见点物事,眼中的光彩极为夺目。 “真的有?有没有陪葬品?我看不太清楚,这地儿灵识探不进去的啊?” 妙荷爬出来揉着有些挤疼的高耸,顿时荡起诱人至极的弧度,法空却是没有被吸引,锁着英俊的眉宇没有出声。 “怎的?不是有发现么?你看,通了之后这洞口不涨了!快点儿挖,我们去寻宝!” 法空犹豫一阵,还是道明原因:“我似乎感应到生气,还有那照明石貌似不是什么古物啊?” 还没等他们商量好。 ‘哗啦。。。’ 妙荷随着一丈见方的石块儿一同掉下去,法空大惊,飞速闪动没入洞口,妙荷倒是没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而已。 如今浮在棺材边盯着干尸打量,头颅边上的一把短刀引起了她的注意,探手摄起来仔细打量着。 法空也是打量着干尸,这石室就这么点大,一目了然,除了四角放置的照明石,什么玩意都没有。 “师妹,怎么样,是不是古物?” 妙荷没有出声,瞪大美眸直直盯着干尸,干尸两只绿眼珠子也在盯着她,法空顺着妙荷视线也是看到干尸的眼珠子在动,顿时炸毛! “何方妖孽作祟!” 举手便是金色万字符拍下。 ‘嗖~~’ ‘轰~~~’ 第二九零章 掏出粽子惊僧尼 段德化作干古尸 金光弥漫间看不真切,不过,法空眼泪都疼出来了,一巴掌拍在棺边,那叫一个硬啊,缩手摇晃只抽冷气,定睛一看,汗毛再次乍起,不见了? 抬头看妙荷,妙荷盯着洞口,法空细听,顿时大怒! “好贼子!偷佛爷膳食!” 二人急急飞上去,那干尸跌坐在地,背对着他们,而今双爪正捧着大锅灌进最后一滴汤汁! 二位佛爷菩萨顿时将如来老祖给气出了百汇,几近哀嚎的惨烈叫声传出老远! “我的狗肉啊!” 不想,那干尸竟回头定定看着法空,咧嘴,好吧,如果干巴巴的牙齿包着皮儿也算是嘴唇的话,那就是咧嘴一笑,阴测测磨砂嗓音传出来。 “唐僧!你丫总算让段爷遇上了!来,乖乖到段爷锅里来,段爷而今正饿的慌!” 妙荷曲起的法印顿时一滞,险些难过得吐出血来,转头盯着同样一脸呆滞的法空。 “是你!该死的蛮子!” “可不就是段爷我么?真是有缘呐!那边那个美女,把我的刀还我。” 妙荷抬手丢出去手中的杀猪刀,段德接过,那是一阵透心儿的疼啊,这家伙自练成以来都没受过这么重的伤,我都做了什么? “你咋躺在墓室装死人?还有你那身横肉去哪了?这时候你可不一定打得过佛爷我啊。” 法空见不是什么万年古尸诈尸,心中稍安,一想到自己期待已久的狗肉竟然瞬间便没了,气就不打一处来。 “法空,该不是就是他把你揍得这么久都没好利索吧?” 法空俊脸一红,讪讪道:“怎么可能?我是让那蜈蚣顶的!” 段德戒指中仅有的精元丹都下到狗肉火锅里吃尽,而今还是很饿,抬头嘿嘿怪笑不已。 “你们两个家伙貌似单独在此有些故事?和尚你不分青红皂白,招呼不打便来袭击我还未找你麻烦呢!饿,再不贡献点吃食,我看你二人越看越像烤肉。” 妙荷很感兴趣啊,也不怕他,施施然走过来,掏出几个丹瓶与他,就近盯着这货,眼中满是好奇,精元损失到几近没有的地步,又在这墓室之中。 “诶~~~你该不会是闯进墓室见墓主漂亮,与其參了通欢喜禅吧?吸干的?” 段德正一瓶瓶往嘴里倒着丹药,闻言一不小心抖手将药瓶掉进喉咙,这一低头,咔擦声四起,丹瓶貌似被干裂柔韧的喉咙卡碎了。 震惊的盯着这位女菩萨,他怎么着也猜不到她,她竟能说出如此骇人之言,不是尼姑么?难不成我的理解是错的?也没听过啊?少见多怪? “你这人比法空有意思,吃丹药连瓶儿都不放过,快给我说说,是也不是?墓主哪去了?是不是借你精气复活飞升了?” 法空在一旁生着闷气,闻听自己好友如此。。。如此。。。背过头去盯着墙面,坚决不再看他们,简直有辱我佛门清静之地声誉! “姑娘,你哪个宗门的?怎的与这没用的和尚搅在一起?” 段德确定自己孤陋寡闻,一边吃着精元丹,一边有趣的打量着这位语出惊人的‘师太’? 妙荷深以为是,点头道:“当是无用至极,只能当个花瓶摆着,我,哪个门派还用问么?” 她伸出纤手点着眉心的标志。 段德很好奇这东西是真是假,盯着这紫红水滴状的眉心痣。 “这东西怎么来的?我看你们每一个是相同的啊?” 妙荷显然不满段德顾左右而言其他,嘟着嘴道:“我都给你精元丹了,你都不愿分享离奇遭遇么?” “哪里有什么墓主?我这是自己不小心弄的,至于怎么出现在这里边,我也先找个人问问。” 段德对其好奇心之重当真是佩服得紧,还有自来熟的大大咧咧性子,倒是挺好相处。 妙荷起身俏脸满是晦气,这干尸真不实在,我可是够意思了,这家伙半句真话没有,一点儿回报都没有得到,自然是找法空麻烦,过去便是亲密一脚。 法空被揍得有些莫名其妙。 “挖了两天挖出个这玩意,古人诚不欺我,这破地方果然什么都没有!还有狗肉没有?” 妙荷赤着脚丫就是一脚蹬他背上,不提还好,一提就来气! “这不是都被你挖出的玩意儿吃了么?我上哪去给你再整一条去?谁叫你乱挖的!” 段德嘴角抽搐,他有个习惯,不吃狗肉,这会儿也顾不上挑三拣四,实在是饿的,这两个家伙在上面弄下来的香味儿,闻得他眼珠子都是绿的,哪里管得了什么肉? 识海草草查探一番,变样了,多出来的一口进也不知道干什么,越来越不能理解,那就懒得理解,再纠结也没人可以帮得了他。 “没有狗肉还有别的么?” 没精打采的和尚暗道晦气,别人挖坟掘墓好歹出个戒指啊,玉啊,就算是凡物那也是收获,着挖出来个活物不说,还就认识,算认识吧。 听这蛮子口气,貌似还真就是自己先入为主帮了倒忙,他可不会什么去道貌岸然理论谁对谁错,有那功夫还不如做点别的。 “我的内衣内裤,要不要拿来煮汤喝?” 法空一脸黑线~~~ 段德把最后一个丹瓶嚼碎吞了~~~ 强大的人生,何须解释? 妙荷过眼就忘,瞥见某人身上腱子肉,偷偷掏出把小银刀,就待上去割点儿煮个汤,那边那位顶多也就熬个骨头汤而已。 “干啥!没这么饿吧你,我不吃了!收拾收拾东西,外面不是还有很多小动物?我们出去找!” 法空脊背发寒,转眼便见这所谓的好友欲做之事,吓得额间冷汗直冒。 后边段德虽被无视,但是很同意妙荷作为,他还真想试试唐僧肉是否如传说般长生不老,自己现在莫说精气,就是寿元他都能感受到,这在他这年纪几近不可能的事。 就造个脸盆大小的太阳,至于么?差一点儿就一命呜呼了!这么死了冤不冤? 他也不知道这是哪,只好在跟着前边不清不楚的一尼一僧,他们不是要出去么?我也想出去啊,都不知道过多久了,这二人也当真是么得半点儿同情心。 “你的干尸朋友跟着了,我们怎么玩有意义的游戏?” 走在前头的妙荷显然不耻段蛮子为人,认为上当受骗! “什么我朋友?我都不认识,他要跟着便跟着,什么叫有意义的游戏?你少来。” 法空可不喜欢和她玩什么有意义的游戏,和尚我与凡间阉人一般,甚至比他们还要来的难受,鬼才愿意和你玩什么游戏! “法空,你不爱我了么?” 妙荷那是纯天然影后级别,这大眼饱含泪水,瞬间便是涓然欲泣!后边的段德直道狗男女!假和尚,莹尼姑!颠覆其三观,践踏其脆弱的心灵,搓得牙花子‘咔嘣’作响! 法空这是习惯成自然,一把抓住胸前大颗粒佛珠,念着降妖除魔经,眼观鼻鼻观心以至于瞬时间进入天人合一大无思境界! “法空,我要回去和你师父说,你都不负责,孩子都三岁也没见你给过半毛钱奶粉钱!” 妙荷进入角色那叫一个投入,张嘴便来。 后头段德震惊无比,两颗稍稍丰润了点的眼珠子瞪得溜圆,好大新闻,这算不算违法?不对算不算破戒? 法空气急,通红着脸吼道:“妙荷!再胡说八道我便不带你出来厮混!” 段德迷茫了~~~ 妙荷小嘴一扁,就要从哭出来的样子,法空愕然,还上瘾了?这不是有观众你还来劲咋滴? “不许哭!再哭便不要你了!你师父不是有意把妙心给脱手?我也去凑隔热闹?” 似是想到什么,这和尚大眼闪烁着莫名光彩,去不想身后杀机渐起,妙荷抬脚便踹,不留神YY的大和尚顿时摔个狗吃屎。 接下来狂风暴雨的一顿大保健,还是美足踩背激情奉上,只踩得某和尚抱头打滚,段德这个观众随着那一脚一脚蹬上去,心也跟着一颤一颤。 如此凶悍?与俺老婆有的一拼啊,唐僧这是被妖怪挟持了?咋不见三个神通广大的徒儿上来救场,莫非分了东西各回各家? 看着满地打滚的和尚,满脸凶悍带着兴奋的妙荷,段德不由得想起自己的曾今,还有,自己差一丢丢便绿了的顶皮儿,一脸感慨。 待他回过神,两个喧闹的家伙又和好如初,勾肩搭背往前去了,段德拖着轻快地步伐急急赶上,确实很轻啊,他估摸着自己现在应该不会超过四十斤。 这还是颈子上这颗比较不合的大骷髅头占去三分之一,杀猪刀黑不溜秋斜斜夸夸吊在腰间,腰带打了个结。 走得快了脚棒子传来的震动直达脑海,也不知道会不会脑震荡? “哟,臭和尚不但勾搭女人,还学习着赶尸了么?” 刺耳的声音当真是让段德喜不起来,豁然开朗的走道尽头,貌似人还不少,这是间很大的石室,高不下三十丈,长八十丈,宽四十丈。 十六个如他们出来的巷道直通此处,这里有光,石壁上很多壁画,也是光源所在,中间有个两丈宽四丈长的池子,氤氲雾气阻挡了众人窥测。 第二九一章 勾心斗角人人恼 佛女妙心青莲香 而今这个石室除了一群和尚,尼姑,还有一方灰袍家伙,想来便是幽冥宗的,只有他们对此地乐此不彼,还有一方便是段德老仇家冰疙瘩。 追杀过他的那个漂亮妞儿也在,段德若无其色,反正他们也认不出自己,这样子要是让莹莹看见估计也看不出来。 说这话的除了幽冥宗之人还能有谁,这两宗本就是死对头,江湖相见无不是拔刀便砍,至于他们的仇恨哪里来的,根源便是功法,仇么,也不知道是不是比深不见底的幽冥海还要来得深。 法空与妙荷都懒得理他,直直便回到佛门师兄弟里去,秒和自然也回去自家姐妹们行列,唯独剩下段干尸杵在这里,也不知道要去哪。 “师弟,莫非是这墓室降服的古尸?” 一名年纪稍长的和尚拉过法空便问,法空脸色漆黑,师兄你这是什么眼神? “活人,救的,功法出了问题。” 原本好奇的众人顿时失去兴趣,人不人鬼不鬼的当真没什么好看的。 “你们佛门本就同气连枝,我等两宗也只能合在一起了,这‘阴髓’池想来总有那么几滴的,分分便是,谁要独吞都不可能。” 幽冥宗的领头者看不到容貌,但是声音段德听得出便是那个嘲讽的家伙,三方势力,佛门有十几号人,玄冰宗有个分神期妞儿,幽冥宗貌似最弱。 “我需要和你们这群老鼠合作么,你们有谁能打过我我玄冰宗转身便走,不要也罢!阴髓也并非非要不可!” 美妞儿气势不减但年啊,追杀你段爷,等着,别落在段爷手上! “白冰儿,注意你的言辞,别以为你分神期就了不起,哼!” 幽冥宗那家伙估计脸色不咋地,当众打脸啊这是! “阿弥陀佛,白冰儿施主,幽玄施主整这些有何意义?不如先进去再看结果,如何?” 拉过法空那家伙也不像个和尚,硬要说像,那也是个武僧,浑身肌肉扎结不弱于段德丰满时期,脸上也是肌肉那种! “法伤,这里边能挤得下我们?要不你们随我下去?” 白冰儿冷嗤一声,不屑于这群臭和尚的歪歪心思。 然而,那两人也不蠢,两个元婴巅峰随同一分神期进去,找虐还是找屎?万一这女人不怀好意暗地里给他们一下,死了都能引来一声娇呼。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摔死了!’ 场面顿时有些冷清,几近落针可闻,某个干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闯进莲航美女堆,一个个女菩萨那是满脸厌恶,避之不及。 “妙荷,阴髓是干什么的?” 段德苦啊,以前还能凭借强悍的肉身,聚音成线,而今,他也就神识比这里的所有人都强,可惜,他不会用,被动防御也许不错,进攻? 妙荷翻着白眼,这家伙连传音都不成,声音细,他们就听不到么? “清除丹毒,洗练肉身灵魂。” 段德想皱眉,皱不起来啊,两条粗浓的眉毛而今黄拉拉几根斜吊在眼眶上,这么好的东西?这群家伙难怪一个个生怕少得了去。 不过,他好像没太大的用啊,对没有凝聚元神的他们还真就是诱惑,段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元神怎么来的,一直以来几乎都是灵魂强于肉身。 “你站我这作甚?” “难不成跟和尚站一起?我饿啊,你们这不是秀色可餐么,吸点女儿香先垫着。” 所有人脸色都有古怪,一个个的憋着。 “你滚蛋!怎么不去冰疙瘩那边,那边更香!” 段德两个葵花籽般的鼻洞挺着,不要说难看不难看,恶心不恶心,干尸怎么能用这些优美的形容词? “我这不是么得血肉保暖?要是冻着了还得找医者,多麻烦!” 妙荷与各位师姐妹彻底无语,这家伙如今还真就没有半点修为气息,闭眼一躺,那些个幽冥宗的家伙一定喜出望外! “这位兄台何以弄成这副德行?” 幽玄嘶哑着声音有好奇,或是还有别的想法。 “暗纯和幽魂都是我朋友,不要打我主意!我不是干尸!” 段德那里不知道这些家伙的恶趣味,而今自身难保,不得不下流无耻借势再说。 “定是让那个古尸吸干了浑身精血,哼!” 白冰儿怎么看这家伙怎么讨厌。 “咋不是你吸干的!小妞儿牙尖嘴利!” 打嘴仗他不屑,那是有能力的时候,没有能力靠着大树照样说死你! 白冰儿勃然大怒,手中一个冰球冒出,正是被段德曾今蛮横敲打过的‘天冰珠’,然而现在貌似有完好无损了? 室内聚然下降好几十度,就连池子中的雾气似乎也开始结冰,段德冷得直哆嗦,不管不顾随手扯过身边不远处一名女子衣裳,就往身上裹。 法空瞪眼一瞅,顿时嘴歪眼斜,妙心啊!你难道不会躲一下? 段德的确是对修者界这些美女免疫了,一个个都是俊男美女,他哪里会去在意着许多,只见与她同穿一件衣服的佛修却是风华绝代。 面容丰满白皙,眉眼如画,鼻梁高挺,朱唇丰润,眉心一点圆形赤色红痣,发髻繁杂,配饰却不多,一支七彩步摇便已是全部。 身形稍显丰满,但是高挑,皮肤晶莹若凝脂,尖尖玉指肉感极佳,就是如今被段德扯去裙摆也还捏着无畏静心印。 裙摆一扯,顿时露出一双肉感十足,丰润无双的笔直玉腿,粗细均匀,肉色泛着微微桃红,一双无暇适中玉足,没有青筋,没有骨节,指甲泛着莹莹肉色光彩。 在场男性修者无不为之倾倒,只想抱在怀中细细揉捏,深渊般的吸引力,悸动的尘心,气滞的憋闷干咳,比那啥‘天冰珠’来得更为吸睛! 唯有段德这具干尸毫无所觉,几根排骨棒子靠在温软的身躯,一股子清新的莲香味直直飘进两个葵花籽鼻洞。 莫说白冰儿,就是在场无论僧,修,都有拆了这具骨架的心思!只不过妙心自己没有说话,他们也不好硬上,何况是一个连区区冻气都忍受不住的人。 白冰儿目若寒星,死死盯着可恶的干尸,这家伙不要脸至此,躲在女人裙摆之中,她顿时连下手的勇气都没了,这要真把他拆了,非背上一辈子笑柄不可! 堂堂玄冰宗宗主之女,竟然怒杀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 “兀的那骨头放开妙心师妹!佛爷要劈了你!” 为首法伤呆愣一阵,顿时大怒!掏出降魔锡杖,金光漫天,驱散寒气,就要棒杀这无耻小子!法空咧嘴傻笑,也不阻拦。 段德从水蓝色裙摆中探出颗骷髅头,透过裙摆主人竖起的指缝,盯着那个金刚怒目的大块头,这些个和尚,修得哪门子佛? “去去去,你一大和尚参和什么,我又没惹你!” 既然这里便是个避风港,段德哪里管那许多,就这么几根骨头套了层人皮,哪个不小心撞上一下,他都有可能掉上那么几根。 “哇呀呀!!贼骷髅,有种别躲佛爷师妹裙里,出来单挑!” “放你的屁,我这是借,那没公德心的女人把温度弄这么低,受不了,难不成冻死?再说,你哪只眼睛见我躲她裙里了?瞎啊?不要试图诋毁她!” 大部分人凌乱了,就连白冰儿也是收了天冰珠,懒得和这家伙计较,有失颜面!偏偏这货不知死活,躲在女人裙子里探头胡咧咧! 法伤挥舞着锡杖,哐啷作响,却又么办法,不止妙心没理会,其余的莲航女佛修也是一个个没动弹,几双好奇的眼睛来回乱扫,害的这货下不来台! “咳,那个干尸兄,外头不怎么冷了,你还是出来吧。” 法空憋着笑出来圆场。 “不!你那师兄要揍我,若是以前的状态我不打得他找妈妈才怪!” 正要借坡而下的法伤,顿时忍不住了,大脚板猛地踏地,就要一杖劈死这货! 妙荷浑然不惧,巧笑嫣然凑近段德 “怎么样?我师姐香不香?” “香!清新莲香味儿,我好饿啊,赏点精元丹尝尝,还带我们也算认识了。” 妙荷抬头瞥了眼一动不动的妙心,嘿嘿笑道:“滚蛋!你就是只喂不饱的饕餮!我才不把精元丹浪费在你身上!” 法伤抓瞎了,这妙莲一上去,彻底封死他的攻击线路,举着锡杖脸色泛青,重重一杖砸在地上,反震力直接传上来。 锡杖竟然在众目睽睽中掉进中间池子里! 法伤甩着震疼的手腕,虎目也是一滞,失去联系了!那雾气本就有隔绝神识,灵识的力量,这掉下去连心神感应也失去。 啥叫晦气?这便是,段德不但自己倒霉透顶,这会竟然牵扯到其他人,探出骷髅爪子,把细细欣赏他的螓首拨开,定睛一看便知什么情况。 自从他来以后,此地众人个个都在锻炼着心脏以及面部肌肉,少顷,哄堂大笑声传出老远,悲催的法伤欲哭无泪。 悄悄瞥了眼白冰儿和幽玄,这两个家伙虽然没笑,但是眼中的笑意做不得假,另外还有警告! 第二九二章 脸皮不再心无惧 体弱入梦吃鸭脖 妙荷转头茫然环视,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笑的,回头这干尸也在磨着牙齿咯咯惨笑,我怎么不知道他们笑什么? “怎么了干尸兄?” “你那法伤师兄恨你把他进攻路线给掐灭了,气得把锡杖掉进中间坑里了!” 段德偷偷跟她说着,周遭笑声不绝,也没有他人听见。 妙荷小嘴微张,大眼缓缓弯下来,哧哧笑得无比欢乐,毫无一点始作俑者的自觉。 “笑,笑啥,有啥好笑的,佛爷进去捡了,你两个要不要跟着进来?” “呵呵,这会不怕我下毒手了?”皮笑肉不笑的白冰儿撇嘴不屑。 “也好,我等自然也是相信白姑娘的人品,同为超级宗门,不至于为了这点儿小事做出什么事来,是我等多心了。” 三个家伙先后跳进中间坑洞,消失在雾气中。 段德总算是松了口气,他现在真的很穷,就连衣服都没得,而今手上晃荡的就是个空的戒指,几乎什么都没有,胖子给的精元丹全吃了连骨头都没补充完。 由此可见他这肉身有多强,就是妙荷他们缺胳膊少腿,一两颗精元道丹便可补齐,他当饭吃也没用。 段德松开抓了半天的裙摆,站直身躯,回头盯着这位佛系美女,着实别有风味,算得上那边的中年大叔最喜欢的类型。 肉感十足,却不影响半点儿身材,这份万事不扰其心的禅定功夫也是一绝啊,这,才叫佛修么,其余这些,全都是欢喜佛的弟子,不需多说。 “别看了,师姐是漂亮,也不可能喜欢上一具干尸,没这么重的口味,你现在把世界的裙子弄成裹尸布了,回头是不是得赔?” 妙荷那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儿,段德转身环视,发现所有莲航静斋的女修都没有穿鞋,偏偏一个个悬浮空中三寸不落地,这是什么意思? “干什么?色鬼?” 妙荷探手在段德身上揉捏,试试这干啦吧唧的手感如何,硬,韧,手掌中小银刀划半天也没割出个口子来,偏偏这货说段德是色鬼。 “法空,管好你娘们,吃我豆腐不说,还拿刀子死命割!” 段德哪里会忍着她,忍着她,她一准儿按倒自己,怎么也要看看这骨架子是否能拆,法空那也是知道好友德行,段德沙哑的嗓音顿时引来一片关注! 身后几名女菩萨一个个叽叽喳喳巧笑嫣然,说着法空与妙荷的事儿,这次竟然外人撞个正着,实在怎样怎样啥的。 妙荷不干了,嘟着嘴拿着刀捅了一刀又一刀,段德由着她去,反正,不疼。 法空总算是挪过来,眼睛盯着妙荷捅段德的手,远远避开,绕道妙心这根木头桩子之后。 “段兄弟,你这到底咋回事?” 他也上手一阵掏摸掐,段德实在无语,到底是王八对绿豆啊,两个二货! “拿开你的脏手,这池子很大么?怎的下去这么久没见上来?” “不清楚,听说就是间石室而已,具体怎样不清楚。” “收取那什么‘阴髓’很费事?” “拿个寒玉瓶装上便是,是。。。” 他们的对话这里几乎所有人都听得见,杂闹的场面缓缓静下来,段德只是想快点儿完事,出去好补充精力,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事,才下去一炷香而已。” 法空这话似乎有点安慰自己,一炷香,三个人跳进石室收那么几滴‘阴髓’,还没上来?段德没有听胖子说过这里的事,胖子那货估计也是不知道的。 两柱香。 三柱。。。 一个时辰。。。 一整天。。。 焦躁的气氛开始蔓延,唯独不受影响的便是妙心和段德,不管他们的事,何必挂心?就是挂了也碍不着他们。 “不对!出事了!” 法空转来转去的身躯一顿,焦急的脸色变得坚定。 妙荷翻着白眼,谁不知道出事了?疾步上前一把拖住欲跳进去的法空腰带。 “干啥?明知道出事了,你这小身板进去干啥?” “我,我不能看着法伤师兄没了啊,他救过我好几次!” “你想怎的?要么诸位一块儿进去,留几个在上边,要是我们也没上来那就不用等了,该干啥干啥便是!” 妙荷环视一圈,的确,焦急的很多,能在一起的无不是关系好的,每个宗门一定不止这些人在秘境。 玄冰宗五个冰坨子毫不犹豫瞬间便已窜进去,一个没留,接着便是幽冥宗的四个,也是没留一个,除了法空,还有四名大和尚,合十一礼,金光弥漫消失在中间。 法空推住欲要跟随的妙荷:“你们又没人下去,还是我那几位师兄有你们那个?呆在上边等!” 说罢翻身退进中间,消失在雾气中,段德心里数着一二三,果然,妙荷在那光头消失的第二秒便跳了进去。 “法阴师兄进去了,我不放心,我去看看啊,你们留在上边。” 身后一名菱形纹路的女菩萨红着脸说完,捂脸跳进去,段的无语,果真!不是好和尚,也不是好尼姑!一个个的勾勾搭搭。 还没反应过来剩下的两个刷刷不见,已经,就剩,就剩这尊真菩萨和自己了,段德估计菩萨美女应该是在修炼什么,一直都没动过。 闲下来了,他也不知道出去的路啊,这么多道口子,哪条是出去的? 站着也累,索性躺下,闭眼继续装死尸,等他们几天,顺便为这个独身一人的美女菩萨把把风,莲花清香闻者舒服,顺便解解饿。 “意守丹田,盘膝而坐!” 段德莫名其妙的喊了一嗓子,这菩萨竟然真就照办了? 段德鱼泡眼顿时贼亮,嘿嘿一笑,扯过裙摆垫在地上,翻身便睡,舒坦~~~ 还别说在她身边总感觉心境平和,本就精力损失严重的段德要不是狗肉香味儿,也不会醒过来,这会儿,心境一定,顿时睡过去,都没点防备心。 不知道过了几天,这里黑灯瞎火,仅仅墙上的点点微光照明,分不出时间变幻,段德骷髅架子卷缩着,挤在菩萨后背,睡得挺香。 淡淡的青色佛光照耀着青色的干尸脸,狰狞而凶恶。 妙心还真的就是在参悟,无物无我,无上妙境中意识徜徉其中,直到醒来她都不清楚身在何处,为何到此? 盘膝离地三寸,刚想站起来,裙子被压住,转头一看,差点没直接见了大慈大悲大菩萨,千年古尸!!!还拿我裙子当被子! “古,古,古尸怎的不惧佛光?” 丰满的脸颊翻起青色,实在是吓的,谁要是刚睡醒见到这么一个玩意,谁不是吓得亡魂皆冒?何况一起的师姐妹,师兄弟一个都不在,只剩她一个! 不敢太大动作,水蓝色的裙摆稍稍扯动,不扯还好,一扯,干尸翻个身直接一把抱住妙心,就往脸上拖。 狰狞的牙花子咔咔作响,有没搞错!从那里开始吃么?妙心欲哭无泪,浑身酸软眼睁睁看着自己丰满的臀部,一点点靠近那张獠牙大嘴! 额?抵着了?咬了,没用力? 妙心绝望之余,毛着胆子努力的转头看去,干尸是咬她那里了,可没咬下去?就这么含着,这算什么?妙心凤眸噙着泪光,努力的积蓄着佛元。 可惜,由于太过紧张,半天,什么法术都没发出来,干尸也是不动了,她也不敢动,僵持着的心情那是无比的绝望,听说这地方最少以亿万年记,那这具干尸? 这种尸体都是远古大能之辈,就算是死了化成干尸那也是极为强悍的,远比幽冥宗那几具来得强大,尤其是‘尸毒’! “干尸祖先,你要吃我你倒是吃啊!妙心不反抗了,你能给妙心一个痛快么?” 浑身香汗淋漓的妙心实在是受不住被含在嘴里的恐惧,光棍的认输了! “饿~~~香~~~” 妙心打个冷战,口味真重,那地方也香? “饿,你咬我脖子啊,咬那里作甚?又咬不死!呜~~~” 菩萨吓哭了! “鸭脖子?哪呢?” ‘吧唧,吧唧~~~’ 嘴巴耷拉着,终于松开那里了! 妙心无比激动,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探出尖长的肉手抓住骷髅爪子,放在肉呼呼的脖子上。 “这里!咬我脖子,给个痛快!” 干尸‘狞笑’着发出怪音:“鸭脖子?辣的么?怎的这么软乎?” 她真就颤抖着闭目放弃抵抗,等着被咬死的刺痛! 段德梦中买了一百块钱麻辣鸭脖,老板地道,还给微波炉热了,让他趁热吃!饿的双眼发绿的段德,喜笑颜开,掏出一个就咬! “嘶~~~” 妙心被咬瞬间的刺痛,美眸睁大,有点儿痛,清晰地感受着自己的鲜血被吸扯走,那种要死的怪异快感使她迷茫。 丰沛的精力,就是有点儿咸腥?段德自己也是茫然了?说好的麻辣鸭脖呢?怎的这个味道?虽然有点儿莲香味儿,可这不对啊? 腥得要命,虽然心中无比渴望继续,但是对于美味那是不能打折扣的!好歹老子破天荒出了一百大圆买的鸭脖,你改口味不也得跟我说一声? “吃饱了么??” 第二九三章 干尸先生恶趣味 妙心佛女天然呆 腥得要命,虽然心中无比渴望继续,但是对于美味那是不能打折扣的!好歹老子破天荒出了一百大圆买的鸭脖,你改口味不也得跟我说一声? “吃饱了么??” 绝望的声音,甜美的嗓音。 段德一呆,美女?哪呢?梦中四顾却是找不到想要看的。 “尸毒没有解药么?为什么我一点感觉没有?是不是会无声无息死去?” 段德找不到,急醒了,就像梦中找不到厕所,最后终于找到一没人看得见的地方,舒服醒了,却发现尿床了! 自己,在干甚?咬着她白皙的颈子,满嘴鲜血?我不是,不是真就变成僵尸了吧? 松开嘴有些呆愣的盯着伤口,还好没有咬到动脉,这个女菩萨帮了自己,这个怎么解释?她有没有醒?探出爪子按住伤口。 “还准备留着下一顿吃么?不会,不会把我当成长期的血食吧?” 段德闻言顿时凌乱了,颠覆了自己对她的一切感官!这,这说的什么玩意? “我的血不好吃,你咬死我吧,我好怕!呜~~~” 段德揪心了,把人家菩萨吓哭了! “不,很好吃,莲香味儿!你再哭我就准备吃掉你的?你的手!” 菩萨很听话,抬起右臂似乎想了想,收回右臂又抬起左臂反过来,甚至,为了段德进食方便,把广袖拉到肩膀,藕臂雪白细嫩。 饿急的段德还真就没忍住,抱过来一嘴儿啃上去,不过没有咬,算不算亲他不知道,反正而今的皮包骨屁感觉都没有。 “妙心,你怎么长这么大的?” 不想再吓唬她,段德问出了心中疑惑。 妙心并没有迎来想象中的刺痛,以及骨骼咬碎的咔嘣声,等来的却是一句这话?茫然的回头盯着近在咫尺的干尸脸。 青色,带着点油光,就像师父珍藏的酱肉! 她下意识伸出灵巧的香舌舔了舔,没有咸味儿?舔过之后方才回神,这,我做了什么?舔了亿万年干尸的脸? 段德更是无语,这丫头什么意思?伸舌头舔我作甚?这么重的口味? “啊~~~” 分贝有点儿大,还好段德耳廓耸拉着,没有聚音效果,叫归叫,她还是没动,她盘膝坐着,段德跪着,姿势很暧昧,场面很火爆,万年僵尸吃人记的片头! 段德终于蹲起来,用爪子把她掰过来,面对着他,结果没注意自己踩着她的裙摆,这一转,段德偶感不适,低头,该看见的一样没少,全看光了。 刺耳叫声戛然而止,她也蒙了,下边有些凉爽,干尸低头盯着就没能挪开骷髅头的目光,她也低头,她也看见了。 这一刻她想了很多,眸光有点儿别的意味,偷偷瞄了眼干尸先生的那里,屁都没有,不由得意了,看,让你个色鬼看,做了干尸看了又如何? 段德无语至极,这个二货脑子是不是被那些个大蚯蚓大蛤蟆砸了?抬头便能看到她得意的脸,还有,我看,她竟然还抖! 段德自己瞥了眼自己那玩意,你狠! “我只是,暂时如此,功法出了点问题,你确定你这么做,是对的?” 段德目光灼灼盯着面前的二货,脸上精彩无比的变幻,让他一阵暗爽,嘚瑟,继续嘚瑟啊!段爷别的本事不咋地,专治二货! “你,你,你。。。” “我,我,我,我什么?” “不是干尸?” “什么时候告诉你我是干尸?” “那你怎么这个样子?” “功法,功法出问题!” “那你怎么睡我裙子上?” “冷啊,穷啊,没被子啊!” “那你怎么要我?还吸我的血?” “你不自己要我咬的?我饿啊,做梦,你把我抓过来要我吃你的鸭脖子!” “哦~~~” 她就这么,她就这么完事了,好像问清楚原因便行!段德忽然想起一个人,这是第二个这么像的人!小迷糊确定是伪装色,这个?也是么? 段德在一瞬间失去逗她的兴趣,移开几步,鱼泡眼有些深沉,有些怀念,花开花落,这世间没有相同的两片花瓣,逝去的便是永远,再也没有回来的那天。 “妙心,你们佛门不是相信来世?轮回?苦海?你,信么?” 站起身子理清裹尸布的妙心,忽闻段德说这事,不由得一怔。 “我不信啊。” 段德鱼泡眼差点瞪出来,你不信修个屁的佛! “我那些师兄师姐们呢,有看到么?” 没看到想看到的,妙心还是有些瘆的慌,古墓遇干尸,与其独处,问题是还被咬了!能不怕么? 段德探手指着中间的坑洞,带着点疑惑:“都跑进这里了,你对这里了解多少?” “这什么地方?” 段德没有嘴皮子可以抽搐,只能磨着暴露的牙齿,暗道他师父真乃大忍之士也,这货要换了自己,换了自己也不行啊,憨丫头自己不也忍了么? “阴髓池!” “哦,他们进去多久了?什么时候会上来啊?” “不知道,我精力不济在你身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应该不会少于三天。” “阴髓是什么?” “你怎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吗?我是师父临时塞给他们的啊。” “你师父真好,可以舒坦个几年了!” “你怎的知道?师父送我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她,她还不舍的流泪了~~~” “你师父是激动你信不信?” “为什么要激动?” “谁要是带了几十年女儿,这女儿只长身躯不长脑子都会崩溃的!” “我师父没有女儿呀?” “当我没说。” “可是,可是你明明说了?” 段德凑上去,指着自己的脸呲牙道:“这什么颜色?” 妙心仔细盯了一阵,确定道:“我师父酱肉的颜色!” 段德凌乱了,他敢肯定,这货舔自己就是因为段爷这张极其像酱肉的脸! “青色!青色知道么?你师父是不是经常这个脸色?” “没有啊?师父脸很白啊,比我都要白呢。” 段德一手捂胸,没有跳动,确定不会炸裂,转身就要跳进池子,他呆不下去了,这货一定不会比我知道得多,想出去?没门! “干尸,干尸大人,你要去哪?” “跳楼!” “跳楼?那是做什么?” “去死!!!” “你不是死了么?怎么还能死上一次么?” “我是功法出问题!不是死了!!还有我不叫‘干尸大人’,我叫段德!” “好熟悉的名字?那里听过呢?段德大哥,你别走,我怕!” “我比你还怕,怕你真给我气死了去!” 踩着池沿却被一双妙手抓住裤腰带,蝴蝶结一扯,段德松垮的裤子随风掉落,只不过没得风景可看,段德黑着脸快速提起来。 第二九四章 古墓地低寻出路 阴髓古地变故生 “干哈?你到底要干哈?” 这货正在偷瞄,段德悲催的只抓狂! “我要一起下去!” “下面很恐怖!” “有你恐怖么?” 段德懒得再叽歪,还好没得血可吐,系好裤腰带,打个死结,一把抓着这货坠入池子。 穿过隔膜的触感只有身后的妙心感觉得到,段德哐当戳在地上,头晕目眩,震的,身后这货飘得起也不知道给老子使个漂浮术? 神识用不了,不然神识拖着段德也能上天,下来可用了,但是阴冷至极的气息直直往识海钻,段德懒得理,到要试试自己识海防御如何。 果真,识海被阴冷气息入侵毫无感觉,天上那太阳一照,屁事没有,这就舒服了,段德肆无忌惮神识乱扫。 下面和上面几乎是等同的空间,稍有不同的便是中间没有池子,四周除了一扇十几丈宽的巨门,就没其他门,在一头有个圆形池子。 池子底部氤氲缭绕,看不真切,神识扫进去,这里便是阴冷气息的源头,锅底般的池底没有任何东西,段德估计这里面应该是阴髓聚集处。 室内有打斗的痕迹,不是有什么破损,而是零散的血迹,杂乱无章的血脚印,有赤足的小巧印记,估计是妙心那几个师姐的。 “不对啊,妙心,你们是不是平时都这么飘着?” “嗯,这是我们的独门心法啊,还有眉心的‘佛心痣’也是啊,怎么了?” 原来这玩意叫‘佛心痣’?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什么时候你们会落地?” “额?我飘起来就没落下过啊,听师父说死了也就落地了。” “屁,死了还能走动不成?你自己看,认不认识地上的脚印?” 妙心这时候方看到地是上的脚印,仔细瞅了半天,眼中的迷茫断了段德不切实际的想法,问题应该是出在那扇门里,听法空,妙荷之言,应该是不存在这么一扇门的。 抬头看不见下来的口子,但是有层氤氲在流动,段德思索一阵,双腿用不上太多力,神识在过界时用不了。 “妙心,你飘上去,看能不能出去。” 妙心而今正拿着尖长的指尖在那玩着血迹,血迹属于修士,活性远甚凡人,这时候还没有完全凝固和变色,段德估计最少已经离开主人身体七八天! “段大哥,你,不会丢下我对不对?” 段德被这忽如其来的一句话刺痛干巴巴的心,莹莹也这么说过。 “不会,你上去试试能不能出去,我就在这里不动,等你回来。” 慢慢悠悠飘上去,融进氤氲消失不见,风景是好,段德也没有矫情的不看,可惜只能在心底感叹,不久,段德心里默数不到一百,她又出现了。 娇嫩的丰润的脸,黑边分明的大眼看见段德的确没有失言,眼中的放松清晰可见。 “段大哥,可以上去的。” “你下来吧,跟着我,不要乱跑,他们肯定是遇到了什么。” 明明随意便能上去,为什么下来两批人一个都没有上去过?好歹上去安个心也好啊?我不算,上边不是还有这傻丫头么? 段德神识在此地也如目光一般,扫得远了就像是进入了黑暗一般,探测距离应该不会超过两里地,巨门应该是打开不太久,痕迹有点新。 门后不再是墓室,有点像是地穴,溶洞一类,不过看不到顶,神识也没有测到,漆黑一片,集中目力也就能看出一里外模糊的影像。 普通人的话估计什么都看不见,这里没有任何光源,适应一阵,段德缓缓往前走,地上没有路,全都是高低错落的黑色石头。 光线忽然变强,段德一阵目盲。 “丫头,不要拿出照明石!不要运功,如此黑暗你这不是灯泡么!” 段德攥紧手中的藕臂,回头抓住照明石,毫不客气收进戒指,段德回头一霎,妙心小心脏差点吓得爆开,几近就要尖叫,段德一把捂住。 “怎么了又?小点声音!” “段大哥你,你真不是干尸?” “屁话!我要是干尸第一时间把你嚼碎吃了!” “可,可你为何一只眼?” “什么一只眼?” “只有一只红色的眼珠子发光啊?” “嗯?红色的?镜子呢?给。” 妙心把一面巴掌大的小圆镜递给段德,段德一照,还真是,左眼猩红,右边的啥也没有?心中一动,意识沉浸元神,果然那两个球不见了。 那就是说变成眼珠了?红色的天谴,另一个看不到的便是破灭,本就是黑色看不到正常,可是变成眼珠怎么就没点用? “妙心,这里,你能看多远?” “模糊能见到三丈以内的东西。” 就这点儿屁用?还不如抓在手上实用,擦,什么时候进到眼睛里了?这身体到底是不是我的?一直变来变去,最后是不是我的意识在一边看,身体自己在做? 不能掌控的东西,不要说段德,换成谁都会不舒服,即算再逆天,终究不是自己的! “段大哥,知道原因了么?” “不是一只眼睛,右边这只是黑色的,你看不到,别疑神疑鬼,走吧,不要出声,不要弄出光来,知道么?黑暗中肯定有东西。” 段德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妙心顿感浑身发凉,汗毛倒竖,打量四周总觉得有东西在暗中窥视,前飘几步一把将段德臂骨搂在丰满之间。 “干什么?别勾引我,我没感觉!没功能!啥都没有!我屮!” “段大哥,我就是,就是觉得这样要舒服点,走吧。” 你大爷,段德实在无语,好歹也是元婴巅峰大修士,你怕什么?哥现在很脆弱啊,谁都打不过,莫说你了! 不久,段德神识发现异常,暗中有东西在移动,扎堆,从影子上看上去有点儿像狗?不过,貌似又不太像,什么玩意?三只! “两里,有三只犬形活物,似在吃什么,你有把握一击打中么?” “段大哥,我的灵识只能扩散八十丈啊,不能锁定,打不中,真有东西么?” “把你的好奇收起来,要死人的,死丫头,两里地你乱打也行啊,要么你在这里站着,我去看看?” “不要,我。。。” “行了,收敛气息,不要说话,再近点我瞧瞧。” 第二九五章 诡谲六足尸犬凶 干尸饿极不择食 靠近一里左右,段德已经可见看得见那东西,与他一般青黑的皮肤,那里是什么狗?如果六条腿的也算是狗的话,那便是狗。 问题是这东西骨瘦如柴,眼眸淡红,幽幽微光彷如鬼火,正宗的青面獠牙,一口暗黄的牙齿也不知道多久没刷洗过。 啃食的便是先前下来的修士之一,从破碎的衣袍来看应该是玄冰宗的女修,而今已是稀烂,至少腹中已经啃食干净,惨白的一节腿散落在一旁。 场面甚是血腥,段德看不出这三条狗形生灵的实力,但是估计不会怎么太弱,下来的人里最低也是元婴后期。 他不知道有多少这东西,不敢再让身边的二货肆意出手,万一引来一群,他这点骨头也不知道够不够它们填饱肚子。 “站在这里不要动,听话!前面,前面的东西你还是不要去看的好,我试试能不能干掉那些玩意,放心,我看得到你的。” 段德直接凑到她耳边交代,黑暗中妙心有些紧张,抱着手臂就是不松,段德好说歹说,最主要是自己的功法一直都是敌我不分的! “我,我想跟你一起。” “你不要运功散出光芒,只在体内锁住自己精血,你看能不能低档的了我的吸扯?” 实在没办法的段德只好试验一下,《九雷堕天术》运转是没任何光彩的,唯有吸,死命的吸,段德本就极度缺乏精元的身体,功法运转吸扯负压只怕会更大! 妙心只觉自己怀中抱着的不是骨头,而是一个黑洞,紧贴的丰满最为清晰,不止佛元,就是自己的本命精元,鲜血,生机全都涌入他体内。 段德赶忙停止:“是不是?你就蹲在这里,不要出声,还有把你的法器取出来,小心有东西偷袭,千万不能出声,不能有光,记住!” 知道厉害的妙心这才松开抱着的骨头棒子,她的法宝自然有光,也不敢拿出来,缓缓蹲下去,段德已然离开。 她胆子真心不大,只好闭着眼睛什么都不看,嘴里默念静心咒,用以驱散黑暗中的无边恐惧,至于警惕周遭?她哪里来的心思去注意那么多? 心里暗道还说不是干尸,这什么功法这么邪恶?肯定是骗我的!不过好像对我不错,骗就骗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我吃了? 段德自知而今是个战五渣,不过也光棍,我们都是同类,让我吃上几口应该不会不准吧?狗形的玩意,一般都是拥有‘地心’,另一个特性就是鼻子灵,而今的段德只能用神识托着自己。 不下地,气味么?他估计自己现在应该只差‘福尔马林’的药水味,飘到高处近七十丈,竟有些吃力?自己该纠结的地方实在太多,也懒得去追究原因。 六条腿的狗子,在肚腹位置多出来两条,无尾,七尺来长,也不知道是饿得太久还是怎的,进食速度不快,细嚼慢咽的。 那女人早已被分作好几块,果然没有内脏的痕迹,一颗头颅滚落在稍远处,有些牙印,估计那玩意比较硬,这些狗子选择先吃软的。 段德飘在他们上空,这时不敢再下去,三只狗子已经警觉,四周张望不停,段德盘膝功法全开,首先便是那尸体,迅速失去血色。 狗子估计有些蒙圈,肉眼可见的美味迅速灰白,一股子吸扯力不时要夺去它们本就不多的生机,不安的低声‘呜呜’,它们找不到源头。 不久,那个被碎尸的女修彻底灰化,就连骨骼都成了灰白色,狗子发现不对,想要跑为时已晚,段德超大的吸扯已经由不得它们。 它们精血与段德类似,深藏于骨骼中,并且极强的固定性,可也挡不住而今比它们还要饿的段德,死命的张嘴似乎要咆哮。 但是干涸的喉咙发不出太过巨大的声音,嘴巴张大,精元顿时如决堤之水,涌进段德体内不见,精元不多,但是极为精纯! 段德不挑食,三条狗子最后步入那女修后尘,青黑的皮肤同样化成灰飞,骨骼也是,至少两炷香时间,段德才拉扯出它们体内稳固的精血。 落在地上,段德脚尖触动灰白骨骼,瞬时垮塌散落,暗道我这跟那火葬场焚尸炉效果还好啊,节能环保,变废为宝,清洁干净,利用率百分百,可惜没得专利权可以申请。 仔细勘察四周,竟然没有打斗痕迹?别的地方拖过来的么?别告诉我这么可爱的狗狗可以无声无息取元婴巅峰性命,这女人又不是和白冰儿一起下来的。 同伴这么多,她受袭难不成别人没有反抗?或是发现?这种情况本门的活人要么将其收进空间戒,要么毁尸灭迹,怎么可能抛弃不管? 回头见到黑暗中发抖的妙心,许是他离开太久,她内心受不住煎熬,这会儿正在摸索着往这边过来,段德再一次仔细打量四周。 离开那个石室并不是太远,从他的位置还能看到石室门口散出的微光,他是直走出来的,难道其余的人不是么? 那石室所在就是突兀隆起的一座山,门就在山脚下,这里地形没有太过巨大的高低起伏,那么他们这些人若是战斗必有光华,这种几乎绝对黑暗的地方。 有点光很远就能看得到,他缓缓走到现在少说也有半个时辰,没看到光,没有声音,段德急跃几步,去接这可怜女菩萨。 妙心很快注意到段德独眼红光接近,不明显但是可以看见,慌乱的心总算稍稍平复,段德一过来,她毫不犹豫继续抱住这让她安心的干尸。 “怎么样?是不是解决了?” “嗯,很奇怪啊,我们继续走。” 段德本想说点什么,反应过来后立马闭嘴,没有人分析就自己分析。 “什么东西我要去看!” “看个屁,吓死你!” “都被你弄死了还能吓到我么?” “碎尸现场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了!” “不去了就不要说话,让我想想。” “哦,你什么时候吃了我?” “闭嘴!再叽歪现在就吃了你!” 第二九六章 熟悉以后成话痨 独自探索太悲哀 。。。。。。 妙心很委屈,委屈的有些想哭,低声嘟囔:“干啥这么凶?吃就吃呗,为什么把我带在身边?你不是说现在很饿?饿就早点吃了我,以免我担惊受怕!” 段德咧嘴直抽,他师父怎么让她活到现在?难不成是她师父与人那啥,私生女? “你越害怕,肉就越香,恐惧的味道你懂么?” “我不害怕了!” “别吵吵,安静点,我在想事情呢!” 妙心稍稍抬头凑近段德耳洞往里瞅着,段德一时不察她竟拿手去挖! “干什么你?” “我想看看干尸的脑子是不是像核桃啊?也能想事情么?” 段德心说要是我女儿,我一准儿打回微粒状态,而后直接糊到墙上!一定不能让这祸害出世!难不成是近亲结婚的产物? 探出骨爪一通乱揉,将那精致的发髻揉得稀烂,顺手把步摇给拔了,这东西有微微碰撞声,步摇收进戒指,嗯,戒指中总算有件东西打底。 “你干嘛!还我金丝步摇!那是师父给我的!” 伸手捋头发的时候也是只用一只手,就是不放段德离开,秀发柔顺,但是真的很多,段德还以为是假发,没想到竟都是真的。 “你怎么这么多头发?” “师父说三千根啊。” “去,你师父骗你的,这只有三千么?三十万都不止,我屮,又给你带进来了,步摇有声音,先放我这。” “哦,可这头发披着不舒服啊。” “忍着!” “哦~” 段德实在不想理会这厮,太过烦人!事情只要牵扯到什么鸟墓穴,十有八九诡异无比,那六条腿的狗子在这破地方怎么生存? 而且,并不一定就是长期生存着的,也许是苏醒之类也不一定,最可耻的是为什么连打斗痕迹都没?这里石头可以破坏,不是古墓中那种。 段德都想打道回府,这里真不怎么管他的事,那墓穴应该不至于也这么恐怖吧?也就是这点儿不确定,导致段德没有回去自己找出路。 实际他现在一点儿要探宝的心思都没有,只想恢复自己X感的肌肉!这种无力感对于一个长期以拳头说话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受罪。 以那处地方为圆心,段德扩大三圈搜索面积,还是一无所获,没有半点痕迹! “怎么老是转圈?” “头晕!” “转圈可以缓解头晕么?” “再说话就咬死你!” “哦,你咬吧!” “滚!!!” 嗯?这声音有点大,段德发现异常,百丈外似乎地面有所动静?一把捂住还要开口的女人!目光幽幽盯着那处拱动的土地。 妙心圆溜溜的大眼眨巴着,又被死干尸封住了嘴!张开嘴巴就咬,段德懒得理她,要是他的手骨这么容易就被咬碎,那他也不用混了。 “别动,那边有动静!” 一点也不好吃!又骗我!段德心中稍安,是条六腿狗子,比那三条还不如,比自己还要来得干瘦,这玩意果然不是一直生存在这里! 为了让着女人闭嘴,段德让她带着自己浮空,缓缓移到那狗子上方,狗子发现他们了,应该说发现女人了,段德没有肉,自然不会有肉味! 绿光?不是微红的眼珠子么?这是饿的吧? “它好恶心!” “它看到你好开心!” “狗喜欢骨头!” “它喜欢细皮嫩肉,不信你下去问问它!” “才不要!” “它动了。。。” 好快的速度!僵持一阵,这家伙无声无息化作黑影在下边窜动,段德神识根本就不捉不到它的身影!还在加快,带起的风并不大,就像段德的风源步。 妙心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段德手中杀猪刀同样化作幻影,翻手点在她丰满的臀部后。 “嗤~~~” 二人被一股恐怖的撞击力撞得斜飞出去,段德松开杀猪刀,神识之力狂泻,死命抵住将要锥进地里的二人,另一只爪子捂住她的嘴,以免受惊尖叫。 妙心却是吓到了,但也不至于尖叫,至少有个让她安心的段德在这里,干尸大人一定是骗我的!他怎么知道那条狗看中的是我!还是那里,跟干尸大人一个爱好! 刀柄撞破她的护体佛元,捅在丰满的臀部,她哪里能不知道那条狗的意图?终于在贴地前止住去势,段德这个战五渣,遇上了怀中的战渣渣,也是无语至极。 “你倒是用佛元止住去势啊,没看到那玩意是被声音惊醒的么?” 段德松开她,缓缓走回去,他知道杀猪刀入体,必然与他一般,杀猪刀意识沉睡,本能的恢复,比他还要嗜血。 妙心一时不察,本来落下来二人便是平行于地面的,这下段德松手也没有把她立起来,揉着撞麻的丰满,直直躺在地上,还好本就离地三指,不疼,也没有声音传出来,毕竟不是段德这骨头架子。 龇牙咧嘴爬起来,鼓着腮帮子亦步亦趋跟着前面的干尸,暗怪段德不珍惜食物!段德走到狗子尸体边时,原地除了些黑灰,就只有杀猪刀插在那里。 收起杀猪刀来到这玩意破土而出的位置,拨开石头,里面就一个如青蛙那种冬眠动物的光滑石穴,石穴里稍有湿意。 “你有神识怎的不神识传音?非要说话?” “啊?没有肉身辅助,也没有真元辅助可以传音?” “可以啊,简单的神识利用技巧啊。” 妙心以前不知道段德有神识,刚才段德神识全开她清楚地感受到他强大的神识之力,心中奇怪为什么段德不用,也就说出来。 段德苦啊,我要知道还问你?还傻了吧唧的用嘴?以前有灵识,配合真元震动空气可以达到传音,后来没了真元,有了神识,接住强悍的肉身聚音成线,神识为引传音。 现在两样都不具备,他只能用干裂的嗓子说,说,是说!这就是所谓什么都要弄清楚原理的傻冒,这就是长期一个人摸索的悲哀! 思维误区窜进去就难以出来,无人提点,段大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成为一个合格的修者,成也是经历,比如另辟蹊径的炼器,阵法,拜也经历,修练后期他都不知道怎么才能理解清楚莫名出现的力量。 第二九七章 一语惊醒梦中人 初试神识显神威 普通人看《道德经》,那就是文字,顶多联想些哲理,修仙者却能从中领悟道的真谛,儒宗经典,也是修者界经典,不知道成就多少人,却成就不了段德,他就是普通人中最蠢的一个! 这些常识性的东西,在某些书上有的,老道自不会多此一举,他也是按照修者界的修士来教的段德,结果就是天花乱坠,坠地生花,怎么也坠不进死脑筋的心里! “教我?是你们佛门的《厄律耶识》么?” “不是啊,我们莲航静斋是《青莲茯神真经》你说的是法空他们练的。” “那个,不会被你门中追杀吧?” “我又不告诉你我们的神识修炼法门,只告诉你使用技巧,再说这也不是秘密啊?段大哥你好可怜啊!” 翻手掏出个玉简贴于没信那个佛心印上,很快便交给段德,段德激动啊,这丫头没白带!一片广阔的天空,段德身处其中,却不知道该怎么玩。 在他所有能力几乎都消失的时候,不再去管什么劳什子原理,只要能用便行!简单的神识传音,是很简单,神识力量为本,在目标脑子里或是耳朵边震动成音便是。 神识之力不也是力么?虚无飘渺能用就行,神识刺,意识为引,让它变什么就变什么,简单吧?每个修者识海都有防御,自成的。 只要是力量聚集体都会自然而然散出力场,修士的势也是一个道理,修士本就是能量聚集体,到了一定程度,自然会有力场。 只有可控不可控,没有什么存不存在,段德暂时明白了,这不有个现成的试验对象?神识触须探到妙心脑颅,清晰可感她脑颅有青光微散。 这是段德早知道的,用触须试图进入,有层力场阻止,这是段德自己摸索的极限,朋友么,这是极限,敌人么,拳头实在。 尝试意识化作尖锥稍稍用力挤进去,被一道青光反击打散,妙心早就知道他在试验,这时候的初学者,力量强于她,却不会用,随他去,反正自己有神识宝物护持。 段德像个刚得到玩具的孩子,乐此不彼,一次次的试探,不敢加大力量,伤着她的魂魄那就玩大了,试探中缓缓总结经验。 什么样子的攻击在同样消耗下可以侵入最深,这是可以试出来的,妙心也只能告诉他这么买多,他也只需要这么多,知道方法便行。 不出所料,螺旋尖刺最具穿透力,其次是凝聚带极致的线状攻击,段德飞速的进步中,他知道这也许是最简单的,却也是最基础的。 这种攻击不能长时间将意识附着其上,这样有可能意识损毁,造成魂伤,还有可能让敌人顺着意识找到自己,所以,炮弹理论,轰出便切断联系。 他们没有继续寻找,就停在这里,段德玩他的,妙心看着他玩,耐心地做着靶子的角色,时不时点评两句,老道要是知道段德如此不济,非得一巴掌拍死他不可! 自从识海变化以后,段德一直都是听之任之的态度,这时候一试便知其强大之处,补充速度贼快不说,消耗真的不多。 元神睁眼瞄着这些个柱子,心念一动,神识攻击化成一个山谷文字,飞速撞向安然不动的妙心,妙心脑颅顿时青光大作,一朵青莲显现出来。 就是肉眼段德也能看得到她头部的青莲虚影,顿时一惊,赶紧收回,毁去。妙心脑子一疼,顿时冷汗湿透重衣,痛苦的眼眸震惊的盯着段德! “你有神识攻击计,你又骗我!呜~~~” 这回不但有光,她哭出来的声音也不小,段德大惊失色,不是惊动怪物,而是担心这好心丫头不要被自己整死了才好。 “我,乱试的,你怎么样啊?” 他的攻击没有突破那朵青莲,撞上了倒是真的。 四周动静瞒不过段德,在两里方圆之内至少有十几处破土声,段德神识扫到,刚要试却没有势成的神识攻击,同时锁定所有发现的狗子。 凝成《九雷堕天术》开篇那个字,读音拗口,神识却能完美的发出,冲进这些狗子丑陋的脑子里,怕不死,还在凝聚第二个字。 破土的那些玩意瞬间趴窝,第二个字钻进狗脑,没反应,第三个?一句话? “噗~~~~” 一连串沉闷的爆破过后,所有干尸狗脑子全部爆开,段德一阵眼晕,凝字还是消耗巨大啊! 缓过来的妙心,张着红唇,心中大骂败家子! “早死了你为何还要继续?不会探查生机么?这些狗没动的时候神识找不到,一旦苏醒生机弱却还是能感应到的。” 段德吊在外头的两只鱼泡眼有些惨白,显然神识消耗过度,第一句也就四个字,这里十几只算是量产文字,消耗减半,也是段德以前不敢想象的。 这才过去多久?神识之力竟然涨了这么多?我也没去修炼啊? “还有!” “肯定还有的,我再发一次,这次只用一个字便是。” 来自探查范围外的虚影不下十条,段德郁闷的发现锁定不了! “上天,护好自己!” 段德功法全开吸取那些爆头的狗子散逸的精气,杀猪刀在手,这些狗子没有冲他来,绿眼紧紧盯着段德头顶的肥肉! 段德没办法锁定,索性不锁定,愤起余力爆出个精神冲击,全方位的,那些腾空的声音一顿的瞬间,杀猪刀随风源步而动。 杀猪刀的吸扯可不想段德一般温柔,几乎是破开肉身便行,就算是刀离去,伤口的精气也止不住外泄。 强忍着眩晕,段德赶在这群家伙恢复之前杀掉六只,剩余几只,不再盯着天上,趴低死死盯着段德,这个它们以为的同类! 发不出声音,没有足够精气复原喉咙,但是渐渐强烈的绿光泛红,它们很愤怒,段德这时候可以锁定,但是没了,子弹打光了。 兴奋的心情,狗子不能理解,虽然战力渣,也不至于死在这群吊着一口气的狗子身上,它们也不会比自己好到哪去,还要抵御自己越来越重的精气吸扯。 第二九八章 未知生物的智慧 和谐的相处模式 段德磨磨牙齿,咔咔作响,探出爪子勾了勾,如此挑衅有点智慧都懂,在段德期望下,狗子们掉头跑了,留恋的看了眼天上的肥肉。 “我屮!狗子精!确定无疑!” 这些家伙难不成继续回去冬眠?也不知道冬眠了多少年啊,厉害! “段大哥,它们不敢抢你的食物了!” 某个白痴兴奋的传音,让段德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进来的家伙们应该不至于,死在这群东西嘴下啊?速度力量是强,可也没到离谱的境地。 从那间石室战斗痕迹来看,应该不是这种玩意造成的,内讧? “不要再在上边当灯笼,下来看着点,我回复神识力!” “哦,是你自己菜,要是我能有神识早就可以打趴下它们!” 灵识一般在成就元神之前,是没有攻击力的,防御也不怎么样,只能用来做些探查,辅助击发,指引术法,特例除外。 “段大哥,它们又来了。” 妙心盯着周遭绿色的鬼火飘摇不定。 段德暗淡的眼球恢复神光,下一瞬鬼火凝滞,无声无息就死个精光,妙心看到渐渐熄灭的鬼火,暗道这家伙进步好快。 “走吧,这里还有其他的东西,我们还是得保持原样。” 段德此时又恢复了以往的自信,典型的肚子里有货底气壮,就是再次遇上白冰儿,就算打不过,拼着元神受损也应该能把她揍成白痴。 “为什么你说还有其他东西?” “直觉。” 可以正常交流,段德也不再那么抓狂这个好奇宝宝,交流分不了太多神。 “我怎么没有?我可是女人,天生直觉强过男人。” “因为你少点东西。” “什么?” “你猜?” 她很认真的猜了很久,一下子安静段德这贱人还真有点不适应,痕迹,一点都没,除了石室中的血脚印,和血迹一路上再也没见到过什么战斗痕迹。 被狗撕碎的那个玄冰宗女修,便是段德出来后全部的发现,狗子来源找到了,‘然并卵’这便是秘境中的遗迹诡异之处。 每一次开启时间间隔有些长,导致消息并不是很多,也不全。再说这玩意每次开启除了固定的东西,比如外面的墓穴,很多都是一直在变。 裂缝,很大的裂缝,是不是天然的段德不清楚,但是很大可能那些家伙若还没死,应该是进了这里边。 此地已经看不到那个发光的石室,但是直线距离并不算远,以元婴巅峰的遁光应该不要一盏茶便能到。 段德所来算得上正对着门,也就是最短距离,一路上除了那具解释不清的尸体,其余算得上解释得通。 假设他们在石室遇上什么,他们认识,实力应该很强,强到最开始进来的三人拿那东西没办法,法空等人进来的时候,一时不察着了那东西的道。 那东西见人多势众,掉头便跑,御空,没有惊动地上的狗子,那东西应该比那什么阴髓贵重,他们穷追不舍,追进这里。 至于那具尸体?追击中被逃跑的东西翻手杀了一个?掉下来的声音引出附近三只狗子?也不对啊,那尸体离门口不近,追的时候这么多人,怎么能让她死了? 就算死了也应该收尸啊?再有石室血脚印应该是那群喜欢摆着赤足的佛系女修,妙心也是说他们不死基本上不会下地。 就算战斗,难不成一直在地上跑?稍微数了下,深浅不一的脚印属于同一个人,一共三十多个,难不成那怪兽看上此女?压着她打? “想什么?” “破案!” “破什么案?” “他们怎么没的。” “掉到这里面去了呗,笨!” “你没见我脑子僵化?” “也是,这得有多深?” “把你丢下去,听回音便知道大概!” “我可是你养的食物,你舍得么?要是飞不起来直接摔成肉饼,你还准备趴着舔啊?” “滚蛋!” “说不过就说不过,不是男人,只知道欺负我!” “你看我哪点像男人?” “倒也是,还是那些和尚哥哥好,一个个对我可好了!” “他们是觊觎你的美色。” “我很美么?” “一般。” “那他们怎的不去觊觎我那些师姐妹?” “你少点东西,他们就喜欢这样的!” “你也喜欢么?要不你怎么知道?” “我喜欢你带着莲香味的血肉,吃起来有成就感!” “是么?我尝尝。” 她真就自己咬自己了,还咬出血了!段德两个能自由转动的眼珠子,瞪得老长,这货把自己肥嘟嘟是手腕咬得鲜血淋漓。 而后,眼泪朦胧的对段德道:“你又骗我,又咸又腥,一点都不好吃,也不香,还很疼!”段德恶趣味的探抓抓过来,上嘴便大吸两口,而后点头道:“手上的却是有点不好吃,脖子上的好吃多了!” “真的么?我咬不到,你是不是又骗我?” “怎么可能?我尝过的!又香又甜!你可以把自己脑子摘下来,就能咬到脖子了!” “你果然骗我!哼!” 其实她的血真的有股子身上带着的莲香味,不浓,淡淡的,而且她的血,精气很足,也不知道是功法问题,还是她本就是特殊体质。 段德盯着雪白的皓腕,她自己咬出来的两排细密牙印正在愈合,段德确信她不是体修,但是这份恢复力正不是一般体修能比的,段德当初体丹巅峰也不及她! “你是不是特殊体质?” “不知道啊,怎么了?” “你的恢复一直都这么强悍?” “是啊,还没修炼便已经这样了,修炼后强了点。” 什么体质有这种效果?段德探手拨开她耳边的秀发,自己咬的那印子可比她自己咬的要狠得多,一点痕迹没留下,彻底变得光滑柔嫩。 这怕不是女唐僧?什么特殊体质有这种效果? 妙心对他的好奇见怪不怪,很多人也都这么好奇过,反正不管受多大的伤,养上一阵便没一点伤痕留下。 “真想把你吃掉!看看是不是会长生不老?” “怎么可能?我现在没有恐惧了啊,什么都不怕!” 下一刻被段德推下大裂缝,这货立马惊叫出声,段德双目各自打量四周,随着她鬼叫鬼叫,就这么一路向下而去。 第二九九章 地隙踪迹余留 莫名厮杀惨烈 掉下来怕不下二十息,一直自有落体的她总算记得自己能飘起来,惨叫嘎然而止,跟在后边的段德,没有什么特别发现。 “你干什么啊” “锻炼你少了的东西。” “我到底少了什么?” 她可不管,上来又是把这骨头塞进怀里,这样安心多了,段德不想她黏糊,再说遇到危险应对会受阻,这鬼地方可不是郊游的理想选择,却是抽不出手来,最后无奈放弃。 不再自有落体,段德看得还是挺仔细,两边崖壁相距三十几丈,这完全在他的神识探查范围,终于下降半个时辰后,有所发现。 崖壁上有一道剑痕,翻着寒意,寒冰道韵,段德靠近,探查这一道剑痕由上而下,这里是扫到的余威,白冰儿用的是天冰珠。 别的都不能确定,但是可以确定他们就是从这里下去的,是不是追东西还两说。 “玄冰宗的极寒道韵!” “知道,笨蛋!” “你不是说只有那些和尚师兄和我几个是姐妹么?哪里来的寒冰宗人?” “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这里还有幽冥宗。” “啊?是吗?你没说么?” “少废话,走了,说不定我们还能赶上给他们收尸!” 是的段德感应到危险气息,越往下越浓,这丫头估计没怎么杀过人感受不到正常。 “这么可能,你冷不冷?” “呵,冷啊,你准备把自己衣服给我穿么?” 这是寒意,不是正对肉体的,是针对魂魄的,阴寒! “我都冷,怎么可能给你穿?我给你了我穿什么?” 这种事也去纠结,段德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至少,他没笑出来,深沉的黑,吞噬着一切,说实话段德也是有些胆子发毛的。 越往下裂缝开始收紧,阴寒气息也就越重,下来怕不有两三年千丈深,再没有看到过别的痕迹,底下有点微光在闪动! 段德两人停在一处岔口,左边有条横着裂开的十几丈宽的裂缝,下边垂直下去便是那点儿微光在闪动,这里有清晰的打斗痕迹。 而且极致阴寒变得有些浓郁,没有寒气,或者说空气中极度的干燥,形成不了那种温差寒气,两边都一样是这种阴寒的来源之地。 这里四处都是术法,法器破坏的痕迹,段德一样样查看,分辨。不知道那些人到底去了哪边! “这是微师姐的,这是法伤师兄的,这是妙荷师妹的,这是法空师弟的。。。” 妙心似乎突然间开窍一般,一一指着痕迹告诉段德都属于谁,其余两宗的就只能靠他自己判断,让妙心站在打崩的裂缝口。 他自己两边查看进去好几里,奇怪了,两边都有打斗痕迹,有一种明显不是修者的抓痕,透着这种极致的阴寒,每道抓痕四指,指甲应该最少一尺。 其中横着那道佛修痕迹较为多,竖着的这是幽冥宗和玄冰宗的道韵占多,两只?分道扬镳了么?下面那个闪光点是什么鬼? 死人的法器? 静寂无声这里也没有风这号东西存在,安静得能让普通人发狂,段德和玄冰宗不对付,看到了闪光点,但是还是拉着妙心走横着的裂缝。 一路上裂缝也是倾斜着往下的,四处都是打斗痕迹。 “妙心,他们貌似麻烦不小啊,这怪物应该不少,每个人好像都在打斗啊。” “他们不会有事吧?” “不太清楚打斗范围很大,边走边看吧。” 段德并不认为还能找到活口,这种地方若是发生打斗恐怕千里皆可闻,声音顺着有限的空间传播,可以传出很远。 一具尸体,不应该是两具尸体合在一起,有些惨烈,貌似没来得及自爆元婴,是个和尚,妙心暂时还看不到。 段德飞速的拉着没心没肺四处张望辨认痕迹的她,靠近神识找到的惨烈场面。 “法林师兄!” 妙心惊呼出声!飞速走进几步,被段德一把拉回来,她已满面泪光,抽泣着晃开段德搭在肩上的骨爪。 “别上去有毒没看见么?” 怪物很奇特,高一丈左右,就像是立起来的虫子,头部应该是没有眼睛的,现在被打烂看不出来,整体就像是搭上茅草的陈年土坯墙。 横着的一部分除了掉在两边的须须,就是十二对脚,长得像树棍的枝节,碗口粗细,脚下有着蚂蚁般的复杂脚爪。 立起来的部分有两个爪子,和霸王龙的前肢有点像,四根并排的尺半爪子,三菱形结构,刃口墨绿,有密集的倒钩,估计有毒。 头顶便是一张四瓣开的大嘴,没有鼻孔耳朵什么其他零件,打坏的头颅呈墨黑色浆液,已经结冰,大嘴里布满长长短短的杂乱锥形利齿,整体与石头颜色相近,土灰色。 而可怜的和尚只剩胸口以上在外面,皮肤墨绿泛黑,在嘴中的部分被无数利齿扎进身体内,垂着的右臂下一杆木鱼锤掉在地上,段德估计这就是临死一击的工具,虽然没有粘上液体。 由此看来这玩意速度很快,以至于他们大多数的攻击都打在空处,这和尚被咬住才有机会敲到它,这玩意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其他伤痕。 “这东西,不简单啊!我就是有神识攻击也得先范围冲击,等它凝滞瞬间再致命一击,这玩意恐怕不少,我也难以兼顾,神识之力也有限。” 妙心没有理会段德,在那里哭得起劲,段德也能理解她的心情,估计这和尚生前应该对她不错,以段德的龌蹉思想并不排除和尚别有用心。 “走吧,这锤子收起来,还有空间戒,交给你可以但是我要里面所有补充精元和神识的丹药” 段德神识勾过两件物品,灵识印记人死灯灭,和尚家财还行,没什么太好的东西,就是有段德也不太好意思拿,这位也算是家属。 精元丹没有保留,全部吃了,能恢复一点是一点,回复神识的丹药没有,这是稀缺物资,价格昂贵。 “师兄的遗体?” 妙心收起法器,空间戒指放进腰间一个小荷包里,挥手就要毁灭遗体,段德拉住她摇头道:“我们现在还没被发现,前路未知,你师兄战死于此,有这阴寒冻气估计很长时间不会腐烂。” “可是,可是我佛门弟子只有化灰才可登上西天极乐啊。” 段德可以用杀猪刀捅进那怪物体内,残留的精气吸干自然化灰,但是于心不忍,二者连在一起,势必连和尚一起给吸了。 “你不用回头的么?” “那好吧,我们快走,也许能帮上他们!” 妙心急急运转功法往前冲,这时候貌似也是不怕了,忘记了恐惧,段德拉出一条神识带,缠在她腰间,这样便能尽量节省神识之力。 第三零零章 愈发沉重的旅途 地隙尽头未亡人 对于拖着段德这个仅仅几十斤的东西,妙心没什么感觉,也乐意,段大哥很厉害,虽然长得丑陋,可是也和那些和尚师兄一般对她很好。 战斗痕迹开始慢慢变得少起来,没有血迹,也没有那种怪物受伤的痕迹,段德就是搞不懂他们明明处于下风,为何还要追下去? 这不是让怪物逼下去的样子,他们完全可以僵持着往回走,搞什么名堂?难不成怪物叼走了他们的师父? 在段德看来再珍贵的东西也不如小命重要,这未知之地莫说已经有难以对付的东西在,前路更是不清,上面那些冬眠的六足犬战力不值一提,但是这玩意段德用手试过,很硬! 这情况回头才是最佳选择,毕竟修士不可能保持长期的巅峰战力,在这里没有战力就是等死,何必呢? “妙欣师姐!!!呜~~~” 段德悚然,这?这名女子段德靠近过,但是已分辨不出,只能从破碎的裙衫分辨出来是她,妙心估计也是一样。 因为,头没了,腹部干煸,颈腔处有明显的嗤咬痕迹,双肩处有抓痕!不是那种怪物的爪子伤口,也就是说又有新的怪物出现? 白皙的皮肤呈诡异的蜡黄色,就像是熏得不怎么到位的腊肉,段德死死抱住挣扎的妙心,皮肤不是正常颜色,不说必定有毒,但是八九不离十。 这破地方没有植物怎么存在的这许多生物?段德注意道远处有个,竟然破了?破了?道器破碎难道是自己破的? “行了,做好全军覆没的心理准备,包括你我,哭个什么劲!收拾东西,去看看那个是不是她的!” 段德警惕的将神识保持在四周,以防那些个怪物再度出现享用美食,不过段德这干腊肉不知道合不合它们胃口,反正身边这个女唐僧是肯定算得上佳肴的。 “佛慈是欣师姐的,怎么会碎了?” 段德接过来,这材质还行,本是圆环形状,而今碎裂掉一块,碰撞造成,不是自毁的,能自毁的法器不算少,也不会太多。 这个明显不是属于能自毁那一类,是碰撞中被击毁,再怎么说充斥真元道韵的道器就是段德也是毁不掉的,白冰儿的天冰珠那就是个特例,材质问题。 “用那和尚的戒指把她装进去吧。” 那和尚便算了,那么大一堆估计她也难以收进去,段德可没有主动收尸的习惯,这下家伙十之八九属于贪婪作祟,又不是什么英雄牺牲。 “走吧,前边还有得是尸体等着你装。” “乌鸦嘴!不可能!” 妙心气得眼泪乱彪,甩了段德一脸都是,转身飞奔而去,段德不紧不慢跟在后头,这缝隙也开始变得低矮起来,而今不过几丈高。 段德发现打斗痕迹变得有些稀疏,这么长时间的法力输出,就是有海一般的真元也不够他们挥霍的,这地形长期生长在这里的怪物肯定比人要熟悉的多。 “哟,这是哪个发飙了?” 段德神识发现前面四具见到过的那种怪物尸体,残碎不堪,腥臭味而飘散在这狭小空间,一击打死四只,连石壁都打塌一节。 妙心呆呆的盯着前面堵住的路,法力波动还有些残留的,佛元造成的波动很好认,段德本着不浪费的原则,运功吸收掉,这东西精元还不错,便是死了也远强过修士。 “没有人么?” 妙心担心被段德吸扯功法按下,她知道段德有人是不会吸取精气的,灵识穿透力远不及神识,段德可以清楚知道里边有什么,她不知道。 “当收尸婆上瘾了还?” 段德调笑一句,引来女菩萨美足招待,不过疼的是她自己,而今的段德那是钢筋铁骨,那叫一个硬,那地儿也硬,可惜风吹腊肠么得感觉。 “哪个王八蛋教你踢男人胯下的?疼死你!” 哈着气抱着脚的妙心丰润俏脸疼得缩成一团,她记得好像是妙荷师妹说的!尽骗人!段德提着自作孽的丫头绕开坍塌处继续深入。 “放开我!妙荷师妹说的!她说这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你不是男人!” 段德本就青色的脸泛着黑气,果然是那个不着调的女人,法空这家伙金刚不坏应该是练到么得罩门了,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救下这两个好心把他挖出来的人啊。 随着深入这种怪物的尸首也开始多起来,地形狭小限制这大家伙的移动能力,段德猜测的另一种却没有看到过,缝隙放佛永远走不完。 “呵呵,真能跑啊,还没死绝,妙心,你可以上去收尸咯。” 段德终于听到时断时续的轰鸣声,不过也发现另一个和尚的尸体,就剩一颗头颅,还是咬得面目全非那种。 “是,是谁?” 她有些不敢上前,段德只要说让她收尸必然是有人死了,她不愿意接受任何一个。 “和尚,不知道是谁,这个收尸简单,直接收进戒指便是,你也分辨不出他是谁的,走吧,前边不是还有没死的吗。” 段德没有犹豫,不必再勘察什么,直接上去看看就是。妙心还真就没有分辨出这颗人头是属于谁,到了这里她也可以感受得到打斗动静,飞速收起跟上段德。 都说望山跑死马,这里边听到声音再跑过去当着不是一般的远,阴寒气息浓成实质,段德有些不太适应,没有法力没有肉身力量。 寒气只往脑子里钻,雾气陡然间加重,说明下边应该是有水的,地下水源?难怪能养活这么些怪物,还一个个滋润丰满的。 终于见到光,不是打斗的,就像是一线天悬崖看天上那种,缝隙出口,到这里反倒没了雾气遮挡视线,段德和妙心放慢脚步,难怪传出的声音不那么长,别有天地,声音只是穿进缝隙传播。 缝隙口只有不到八尺,刚好可以容人站立通过,口子四处有着大大小小的缺口,段德和妙心探出头,这是很广的地下空间,雾气缭绕在上层,大大小小的沉积石柱错落。 空间广大,几乎看不到尽头,光源来自植物,发着荧光的植物这里有不少,四处皆是,一条宽几十丈的地下河蜿蜒曲折横穿而过。 他们离地面还有近百丈高,这样的石缝还有很多,法空他们没死,不过估计也快了,斜下方靠近山壁之底布置了个金光闪闪的佛阵。 第三零一章 简单直白方是佛 游戏生死僧与尼 无数段德见到的那种怪物正围着光罩吐着口水,另外一种段德猜测的东西也有,不多长得和鼻涕虫一般恶心至极,暗色滑腻的身躯,可长可短。 移动方式弹跃,速度相当快,走过之处晶亮的粘液留在地上闪着荧光,这东西吐的口水比那立起来的怪物威力大多了。 黏在金光罩子上不断冒着淡黄色烟雾,罩子明灭便是源于此,还好不多,段德只发现七条,不知道还有没有没出现的。 晶光罩子中,法伤摇摇欲坠,法空和妙荷状态还行,还有一名就是那个菱形眉心纹的女佛修,就这么多了,没找到的估计已经消化得差不了多少。 妙心被段德按着,不然早就冲下去了,段德现在反正是神识攻击,躲在后边慢慢杀便是,他们躲在罩子里应该短时间没什么事。 “急个屁啊,不是有段爷么,傻冲出去一块儿喂这些怪物么?” 妙心咬着丰唇,流着泪,要是段德是个真男人她都想扑上去自荐枕席了! “我屮,别这么看着我!哥是有老婆的人!” “你老婆口味真重!” “你还不一样?说明哥有魅力,懂么!戒指里有炼器材料没有?” “干什么?” “废话真多,再叽歪我们就能观看异族享用美餐了!” “你要什么?” “容易拉制的金属,最少灵级材料!” 妙心很干脆,抹去自己手腕上镯子的灵识印记,直接连手递给段德,段的无语,手镯空间法器? 没什么好东西,这丫头和魔莹莹一般穷得就剩几条内裤,还好灵级材料倒是有些,段德取出来些,上手拉成阵基,速度很快。 妙心没有注意段德做什么,一直紧张的盯着光罩,就剩那么四个了,莫要死完了,死完了谁带妙心回宗啊?妙心都不认识路! 段德要知道这丫头想法一定甩她两大嘴巴子,美女也打,什么人都是!怪物太多须得做好长时间狗斗准备,阵法材料都被那不将就的截天机一锅端了。 段德想把自己这里布上隐秘阵法,而后探出身子,甩手不断朝着罩子甩出流光。 “妙荷,你说你准备喂给哪条虫子吃?” 法空面色死白,这里四人都是差不多,法力耗尽的,体力耗尽,识海干涸,绝境! “滚!老娘不会自爆么!没你这么蠢!” 妙荷小心的盯着中间的阵盘,不时的置换消耗掉的灵石。 “都说不要贪,嘿嘿,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自己玩没了!” 法空有着不屑,不过没有面对死亡的恐惧。 法伤闻言羞愧无比,害了诸位师弟师妹白白丧生于此,是他贪。 “阿弥陀佛,是贫僧对不住众师弟师妹,不管结果如何,贫僧自下阿鼻地狱,永受沉沦。” “有个屁用,下阿鼻,我看是自己洗扒干净,准备下锅,这些家伙口水都快流成河了!” 妙微勃然大怒,自己去情郎爆成烟花了,自己也在此地等着下锅,这死秃子还在叽歪!法伤也不还口,油尽灯枯的他念着佛经,超度自己。 法空俊脸有些呆滞,盯着近在咫尺的恶心大嘴,密集的黄牙发愣。 “妙荷,我到死都是黄花和尚,要不?” 盘膝换着灵石的妙荷苍白俏脸嗔怒:“滚犊子!早干什么去了,老娘没心情!” 妙微愕然,嘿嘿怪笑起来。 “妙微世界不要这么笑,不好看了!” 妙微双眸有着怀念,目光变得空洞,透过恶心的大嘴似乎看到法阴那死光头,正对着她贱笑不已,唇角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 她盘着的赤足缓缓落在地上,笑容苍白也是那么动人,仿佛笑在心底,法空,妙荷转头盯着生机已绝的艳丽容颜,心里默叹一声,师姐走好。 “妙微师姐,你是最漂亮的!” 法空轻声呢喃,嘴里也开始念动《地藏经》缘起此生,缘灭此时,愿缘聚来生,吾法空还做你师弟。 妙荷泪目,红唇微启《妙莲法华经》《普门品》师姐愿无恨无怨,无怒无嗔,法阴师兄应是于西天渡口等你,西天当是无苦无难,无灾无劫。。。 一刻不慎,本就已经支撑到极限的阵盘咔咔声中化作齑粉,阵中三人听到了,却不在挣扎,他们已经耗尽最后一滴佛元,而今不过空壳而已。 没有想象中的刺痛,没有见到西天的接引佛光,良久,妙荷美眸睁开一只,阵盘是碎了,但是另一个仙光敛衽的,雷光肆虐的光罩出现。 “法空,你这阵盘碎了威力怎么变大了?” 法空入定中惊醒,抬眼看去,阵外雷光扫地,电得那些儿怪仙欲死,满地儿撒欢打滚,法空很疑惑。 “这是道门雷阵,不是我佛门东西,我那阵盘是了向师叔那里求来的,他懂个屁的道阵!” “那这阵法哪来的?” 妙荷扫视周遭也没有看到有人。 “应该是我们心诚佛祖点来的。” 法空胡说八道。 “佛祖涉猎真广,我看是我的美貌引来了上天雷神的青睐,以此搭救于我。” 妙荷大言不惭! “妙荷,你面皮子已然先我一步修成金刚不坏。” 法空嗤之以鼻。 “法空是不是皮痒了?老娘莫非不美?” 妙荷美眸闪动着危险光芒! “阿弥陀佛,妙荷,我觉得应该趁此良机以破吾之法身,转投欢喜尊者门下!” 法空咧嘴而笑。 “有种你便来,无种莫要胡咧咧,老娘而今不是为你个死贼秃守身如玉近百年?” 妙荷很干脆,飘过来就这么飘在法空前头,一副送货上门,非原装包退换的霸气模样,法空干裂的唇角透着苦涩,他知晓,怎的不知? “你们两个要不要段爷给你们送张软垫?多角度无死角现场直播?” 忽然震响于他俩脑海中的粗鲁声音,打断这两个家伙的尴尬。 “干尸!” “段兄!” “什么人啊这是,现在想起来叫段爷段兄了?早干嘛去了?一群作死未遂的二货!” 段德那是相当的不客气,虽然没找到他们到底不要命的追什么玩意,但是可以确认肯定是在追东西,现在等死中~~~ “段兄,这个,你能否救我等出去?” “干尸,你下来了,我妙心师姐呢?” 两个家伙激动啊,看样子是死不成了,这家伙虽然人不人鬼不鬼,至少可以凭空成阵,威力不大,但是这些东西也对他们没了威胁。 段德的雷阵威力有限,那是条件有限,阵基都是都是手拉的,阵纹都是指甲画出来的,能有如此威力已经够不错了,这些怪物至少不会自己没事上去享受电疗服务。 “自己作死圆寂多好,不救,妙心被我吃了,细皮嫩肉的美味至极。” “你那干扁扁的拿什么吃她?” 第三零二章 人为财鸟为食 罔顾性命七情 妙荷眼神古怪,显然这个假菩萨思想龌蹉,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在自行脑补某些画面。 上边的段德幸好变不了脸色,瞥了眼恢复傻帽状态的妙心,这货见段德控制住场面,也就不急了,就在隐蔽阵法中欣赏别样的美景。 “当然是用嘴吃!用牙咬!你大爷,妙荷你这个龌蹉尼姑!” 妙荷闻言继续在岔路上越走越远,嘟囔道:“妙心不懂事,你这家伙真厉害,用嘴,用牙?对了,尼姑是什么玩意?” “不是玩意!法空你管好你婆娘,她如狼似虎,你丫就是太监!” 段德把两只气得一上一下的葵花籽鼻洞移正,收回神识,再也不愿与这不知廉耻为何物的两个家伙对话,简直伤心! “你在与他们说话?我感觉你的气息有些不稳。” 妙心却是发现段德气息浮动剧烈。 “被气的,不要理我,段也如今很生气。” “哦,又不是我惹的,不理就不理呗。” “嘿嘿~~~那你是不是觉得,他们还剩四个你很满足?告诉你,除了那对儿不知廉耻为何物的祸害,其余两个一个已经死了,还有一个自己在找死。” “哦,有一个就行,我不认识回宗的路啊,有一个带路便行。” 段德很苦,黄连苦不如段德苦,怎么都是些不正常的玩意?一开始见到一个都哭得死去活来,这,这时候要求只要看到一个活人她就高兴? 俺这是为了啥?哦?好像我的目的也是留一个会带路的便行啊?目的一样,关系却是大为不同,佛门,妙,大妙!难怪一个个修为越高情感越是淡漠,传统啊。 问题要解决,带路人也得救出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怪物群,围成一圈端坐于地,看着食物流着口水,段德试了一下。 两个古字可杀一头普通的,一句话可杀一条鼻涕虫,慢慢杀呗,反正卡位的已经卡了,吸引仇恨的也已经到位,他只管输出便行。 累了便休息,反正这些智商堪忧的怪物也只配送些经验给他,阵中的两个二货安心回复,一切似乎都这么完美,段德一到,一切变得简单明了。 段德是很小心,包括暗中用神识消灭掉那些怪物,一切无声无息,死去的怪物也不存在尸体,全都成了某具干尸的能量补充。 绿毒怪几百,段德先行击杀的便是那九条鼻涕虫,高级货经验多吗,这些玩意似乎真就没有脑子,就算是同伴死在身边也无动于衷。 “杀完了!段大哥你真厉害!呜啊~~~” 一个香吻,当真口味不轻,段德虽然身体感觉没有,但是好歹也还算是有意识,色与魂受还是可以的,葵花籽鼻洞被一缕秀发插进来。 段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妙心咯咯娇笑,还故意拿着一束秀发过来往他鼻洞塞,显然这位二妹在得意忘形中不可救药。 二人飞下去,法空和妙荷依然收拾了两具尸体,法伤心死,带着愧疚自我圆寂,说什么下阿鼻地狱探亲去了,好好一个前途无量的大和尚,何必呢。 “段兄,这个,你厉害!不过还有两只白毛僵尸没有解决。” 段德径直走入阵法,并没解除,问妙心要了些灵石进阵后,翻手射进阵基底下,不需要法空言明,他也知道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呵呵” 段德笑得那个假,一屁股坐在法伤圆寂的圆石上,妙心拖着妙荷叽叽喳喳说些体己话,段德不理会,鱼泡眼直直的盯着不老实的家伙。 “段兄,那个来的时候是否得见那二宗之人?” “呵呵” 法空面色变幻不定,习惯了撒谎和这种情况撒谎,可不是一个概念,段德好歹救了他们,再怎么性子跳脱也还是个佛修。 段德不想见他纠结的脸,宝贝再珍贵,哪怕吃了马上九天十地无敌,那又如何?放你嘴边你也要有命去舔。 “妙荷,把出去墓室的路线录制一份给我。” 段德回头盯着妙荷,虽然在和妙心支吾,但是他们灵魂阶段还是差了段德不少,哪里能瞒得过他? 妙荷取出玉简飞快的刻录一份丢给段德,段德接过后查探,发现这破墓室好大,幸亏没有乱跑,不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赶在五年之期前,出去抢夺道碑残片。 “妙心,你是留在这还是随我走?” 段德起身不再犹豫,直直盯着妙心,这丫头若是留在这里,十之八九会死掉,不应该说十成,利益大到可以无视救命之恩,她这二傻子必定会死在法空他们前头。 “妙心师姐,你还是随着段大哥出去吧。” 妙荷见妙心有些难以抉择,替她开口,毕竟同门一场,她不愿意迫不得已的情况再去牺牲她,用来增加心中的愧疚。 段德不再犹豫,相逢之缘,他已经算是送佛送到了西,够意思吧?神识拖着干尸飞速消失在裂缝口,妙心犹豫最后还是化成动力。 “妙荷师妹,法空师弟你们保重,我先出去等你们,段大哥人很好的。” 妙心驾起青色遁光飞速追段德去了,妙荷与法空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愧疚,但是有些东西他们只能择其一而选。 “段德,段大哥你等等我!我怕~~~” 一个青金色大灯泡极速追上慢悠悠前行的段德,这会不用太过小心,怪物有也不至于段德不能提前发现,他们一路打过去声势不会小,着以前应该都已清空。 段德回头接住乳燕投林的妙心,无语道:“姑奶奶,你不会口味这么重吧?喜欢上段爷了?” “去死!就是心里感觉跟着你不会死,跟着妙荷师妹他们两个可能会死,就跟上来啦。” 妙心很开心,比看到妙荷他们还要开心得多,跟着段德在这黑暗中行走,聊天说话开玩笑,轻松又不担心安危。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呵呵,这就是傻人有傻福啊,走吧,哥带你出去。” 是的,段德推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这丫头若是不跟他走,没有大机缘,十之八九会炒辣椒吃了去,至于上谁的餐桌就不得而知。 还有便是,此处开启,也许便是因为他,确切点是因为法空他们两个,挖开了他所在的密室随之而出现的。 第三零三章 淡看因果笑人痴 遇仇沦落挞人性 下面那个有阴髓的密室,知道的人很多,说明无数次开启都有人来,而段德出来时发现那扇门裂开的痕迹很新。 “妙荷师妹他们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出去?” “呵呵,他们被宝物蒙蔽了佛心。” “宝物?什么宝物能动摇得了法空的佛心?” “法空怎么了?法空不是人?” “不啊,他修炼的功法不一样啊,地位与我在莲航静斋差不多,嗯,佛子,听说过么?” “嗯,知道,嗯?你别告诉我你是佛女?” “是啊,怎么,不像么?我就是这一届的佛女啊。” “滚蛋,不要忽悠我。” “没骗你,我比妙荷师妹其实年龄要小很多的,只是一些特殊原因我才是师姐的。” “哟,看不出来,说话还能掩饰去一半。” “哪里有掩饰?我就是懒得说而已。” “不管你们修炼的什么功法,是人就逃不过人性,而人性中有很大一部分就是欲望,欲望懂么?” “额?不懂,你教我啊!” “不教,我才不要当你师父,会短命。” “是么?师父也这么说过的。” “你师父乃是高人,哪天有机会一定要拜会一下。” “嗯,师父的确是我宗少有的高人,我都有些想她了,段大哥我们是直接去外面的秘境么?” “嗯,这里气氛不好,阴森森的,有没有什么生命可供我恢复的。” “段大哥你这身体,真的能恢复?你都吃了好多的丹药了,也没到你有什么变化啊。” “能,我是体修,需要海量的精气补充才能恢复。” “真想看到你是个人的样子。” “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本来就不像个人么。” 。。。。。。 段德神色古怪的接近岔口,回来的时候妙心全程开着‘青灯’,又不用担心什么袭击,速度快了三倍,接近岔口段德牙齿便搓了起来。 “段大哥,你是不是饿了?” 妙心不明就里追着问,段德也是不理,加快速度往前飞。 “白冰儿?” “我以为你一直睡觉呢,原来也认识这个娘们?” “段大哥,你与她有仇么?还是你始乱终弃?” “妙荷要是不死,你以后离她远点!有仇,这婆娘差点杀了我!” 白冰儿浑身白霜,卷缩在岔口附近的一处相对隐秘的石隙,看上去死去很久被冰冻的样子,微弱的生机却是掩饰不住段德的探查,莫说他的功法作为探测生命再好不过。 俏脸雪白和死人没什么分别,再也没有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 “段大哥,杀了么?好可怜的样子。” 段德还真就准备把她与自己合在一起,这样也就能永远在一起了,算不算最为坚实的爱?是美女段德都爱啊,当然现在的他男人也不嫌弃。 妙心上去挥手解掉她手中的冰层,探手拿捏住白冰儿手腕,硬邦邦的,段德估计随便一敲就能碎成晶粉,应该不是她自己功法造成的。 “这个,有股极阴之气侵入她体内,她吸收不了,和她的道也不一样,元神昏迷。” 段德抬手就要一巴掌解决了事,妙心却是上来挡住,丰润的俏脸露出祈求。 “干啥?你能救她?” “你不能杀她,他是玄冰宗白静的亲女儿,就这一个,玄冰宗的小公主,你杀她一定会被下定位印记的。” “哦,那算了,扒了戒指让她死在这里便是。” 段德也知道有着大乘期的直系长辈,一般都会在晚辈身上下这种印记,犯不着为了这么点印记去得罪玄冰宗,段德是忘了自己招魂幡惹的祸,白静要是再次见到他,一定好好招待他。 “走啊?还在那里看什么?你又救不了,就是救了我还要再杀一次不是麻烦?” “可是,师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你是骗你的,走吧。” 段德浮在垂直裂缝看向下边,那点儿闪光不见了,想是白冰儿上来的时候收捡掉了,对于他们所拼命去追的东西,段德只是好奇,并没有想去分一杯羹的念头。 以他现在的神识修为,自信没有太好的神识秘宝,包括白冰儿在内他都能杀掉,既然白冰儿要死不活逃到这里,说明他也不行。 身体完好的话到可以一试,现在么,神识要是失去作用,他就真的只有等死一途,修者界限制神识的地方好像蛮多的。 “你是段德?” 白冰儿没醒,不过元神跳出来了,应该是妙心捣的鬼,这丫头才像是个真的佛修,心慈,纯净,难怪是佛女,仅凭这份心性便不虚佛女之名,比法空还要胜上一筹。 段德见她醒来,倒也不走了,缓缓靠近,鱼泡眼盯着立于自己头顶的小小元神,白冰儿还是那副欠扁的样子,段德可不会客气,一道神识刺直直打过去。 ‘啊!~~~’ “段大哥,你不会趁人之危的对吧,不要欺负她好不好?” 妙心赶忙跑过来又一次施展美人计,抱着段德胳膊蹭,段德也是无语。 “你等我恢复感觉你再来蹭,也不嫌隔得慌?你没看到这娘们到现在还没搞清楚情况?教训一下而已,要真杀她,就不会让她在这里撒泼打滚鬼嚎。” 二人盯着元神在空中滚来滚去,灵魂中响彻她尖锐的鬼叫声。 “段大哥,不会下手太重,打傻了吧?都这么久了她怎么还在疼?” “她装的,叫上瘾了么?闭嘴,再嚎便吃了你,当着你元神的面一口口吃了你的身躯,再吃了你的元神!没看到老子缺精气么?” “你是分神期!你有元神!你这个骗子!混蛋!欺负我!回去一定告诉我妈!” 歇斯底里的疯狂,让段德一阵腻味,转身便走,段德走后妙心施法托起她的身躯,缓缓跟在后头。 “段大哥人很好的,你怎么往死里得罪他?他凶起来是真的吃人,骨渣都不会剩下。” 白冰儿也不理妙心,兀自盘膝坐在自己头顶。 “你不信?他不但吃人连怪物都不放过,我们一路遇到的尸体全都进了他肚子,还说,还说女人细皮嫩肉,吃起来口感好!” 小小的白冰儿身躯有些颤抖,不过,妙心丫头说的太过玄乎,她显然不怎么信,走在前面的段德满脸漆黑,这丫头说话误导性太强。 第三零四章 祸缘始天地灵根 诚心偶得天地心 “妙心,秘境开启多久了?” 妙心脑海并未防御段德神识,他可以直接传音进她脑海。 “嗯?大概四年左右。” 段德是怕错过了时机,截天机的那块碎片他现在抢不回来,也不会去抢,死变态还抓着自己的命脉,能躲则躲吧。 他抢去的段德唯一在意的便是那颗‘玄界石’,不说作用如何,那玩意即是孟家老祖留下的,说不定有其深意,这些个会算却又不能说的人做事都是这样。 接近石室段德却是顿住了,探手拦住妙心。 “收起所有光芒。” 妙心很听他的话,立刻收敛全身光芒,白冰儿也落在地上,段德目光凝重的盯着远处的芝麻点大的光,远没有达到神识探测距离。 回身蹲下探出骨爪,示意白冰儿元神上来,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让白冰儿元神发颤的冷意,或者可以说是杀意。 白冰儿没有坚持,元神乖巧的走上骨爪,段德端着她看向石室。 “说罢,你们到底追什么?” 白冰儿三寸高的元神站在段德枯瘦的骨爪上,也是随着他的目光盯着远方,良久,叹了口气。 “阴阳妖参” 妙心闻言捂住嘴巴,有的只是惊奇,却没有贪婪,段德也是在山谷看到过记载,不过眼神平静,白冰儿很失望,她以为他也像他们一般经不住诱惑的。 没想到她们两个都没有那种,欲得之而后快的贪婪,段德是极度理智,妙心?她二。 “我听法空说他们追的是两个白毛僵尸守护,你追的是阴参吧?” “嗯,两只玄冰灵尸。” “你们啊,不知天高地厚,天地之灵有德者居之,本就有智慧的东西,不愿跟着何必勉强?它们已经算是极大地留情了,白毛僵尸,玄冰灵尸,这什么地方?” “我。。。” “好了,不要叽歪,走吧,妙心没事了,带着她开启你想开启的便是。” “哦,段大哥,你要是能得其一。。。” 段德挥手止住她要说出来的话,回头盯着妙心道:“它们是天地之灵,灵,你懂么?” 妙心丰润的俏脸变得灿烂,上前几步也不管段德那可怖的大板牙,红唇轻吻,而后退开一步笑意嫣然。 段德忘了手上的白冰儿元神,上手抹抹嘴,白冰儿发怔之际进了段德大嘴,那心情,不要提了,醒转过来大叫不已。 段德也才发现,妙心笑得很欢乐,都笑出声来,段德神识安慰了要出来的狗子,把白冰儿吐出来,放在左手心。 石室里很热闹,两个半透明的女尸侍立大门左右,虚幻的眼眸盯着在那个阴髓池撒欢的小娃娃,小娃娃只有尺长,穿着三角红肚兜。 嘴里欢快的呼声此起彼伏,那阴髓估计成了她的口粮,段德妙心站在门口看了有那么一会,两个女尸没有理会他们,因为他们没有之前那些人的贪婪。 “这么胖,伙食太好!要记得少给他们吃点。” 突兀的话语自然是出自段大爷。 两个半透明女尸没有攻击,而是盈盈一礼,段德回礼,一丝不苟,妙心见段德如此,也是乖巧行礼。 阴髓池中的小女童,笑意莹然。 “咯咯~~~” “你们两个好奇怪啊,嘻嘻~~~” “怎么,小屁股,玩开心了?我怎么就奇怪了?” 段德挥手把看得目瞪口呆的细小元神丢回自己头上,蹲下来看着小小胖娃,和正常婴孩并无两样,这就是阴阳妖参的阴参。 小女娃翻身坐在阴髓池边沿,晃着短粗肥嫩的小腿儿,歪着头打量段德一阵,在两个女尸担心的目光下翻身骑在段德肩膀上。 “快点起来,木木要骑大马!” 段德缓缓爬起来,探手示意两个女尸不需要动,无奈道:“我瘦成这样你也舍得?” “你瘦但是精气好凝聚啊,不要骗木木,跟木木玩儿。” 小女孩两条粗短白嫩的腿儿夹着段德干瘦的脖子,快速的踢踏,段德心中翻出难得的愧疚,不是别的,而是那边的儿子,他也喜欢这样的。 每次下班回来等着父母做晚餐的时候,习惯在门前的坪里逗他玩,他很早便会走道儿,不到一岁,没经历过爬,直接就能走着。 这个阴参勾起段德埋藏已久的父爱,玩的不亦乐乎,要段德做什么,段德都会欣然接受,围观的四个女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木木能叫你爹爹么?” 忽然,玩得有些累的阴参躺在段德骨臂中问道,声音有些颤抖,段德悠远的目光收回,盯着怀中的胖娃娃。 “爹爹姓段,告一段落的段,你以后就是‘段木木’!” “爹爹?” “嗯!木木是最棒的!你哥哥没事的,他们,奈何不得。” “爹爹~~~” “欸~~~乖女!” 段德回首拼命想忍住心中酸涩,他的心底永远,永远不会忘记该记得的那一份儿只属于他的秘密。 身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只有失去,才懂得怀念,才知道珍贵,这里再好,灵魂永远都打上那边的烙印。 “爹爹不哭,木木也是爹爹的孩儿吖” “嗯,爹爹怎的会哭?木木许是看错了。” “嘻嘻~~~” 开怀的童声笑得无比真实,它,是天地之灵,它,能感受到他人永远感受不到的东西,它们远比人性简单得多。 “告诉爹爹,另一个叫什么?” “弟弟叫阳阳。” “嗯,这里爹爹出去后会布置阵法,不再让修者界再来骚扰你们。” “不会啊,木木看到。。。” 段德探手捂住她的小嘴,责怪道:“不要说出来,有些事木木知道就好,不能说的,知道么?” “哦,木木知道了,弟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爹爹就要走么?” “不,爹爹不走,陪着木木在这里玩儿便是。” “咯咯~~~好啊,好啊!” 这便是天地之灵,它们能看懂人心,它们有着不输任何正常人的智慧,它们也能让人辉煌腾达,若是修者界没有问题。 第三零五章 欲不掩心福至 凡心不移运转 吃下它们任何一个,传说中的九转金丹弱爆了,直达天地本源,也就是说成就最低不输仙之极致,它们是这片天地所孕,它们是另一片天地的雏形。 不是所谓的玄界,是天地,独立于这片天的另一片天。 可为,鸡蛋做比。 段德陪着木木在这片天地玩着,没有任何顾忌,木木想怎么玩段德从未违背半句,宠上了天,玄冰女尸解除了白冰儿体内的道韵,又消失了一只。 段德一概不管,他,比木木还要高兴,他,放弃了一切,而今就是个宠女狂魔,狗子被挖出来,不敢稍动,段德问两个女修要了很多精元丹,喂壮一条。 这狗子浑身长毛,很壮,完全体估计不会弱于大乘期,不过在木木威胁下,乖乖伸着舌头讨好她,女尸修为段德不清楚,但是能成天地之灵的守护,猜都能猜到不会是垃圾。 两个女修无事可做,段德除了问她们要东西,去讨好女儿,基本就没理过她们,她们随时可以离去,没人管他们。 白冰儿终于知道两个‘不强’的女尸有多强了,妙荷与法空是被拎着脖子丢出去的,一个白胖小子加入,段德简直忘乎所以。 一刻不停陪着两个小屁股满天下玩耍,不管什么过分要求,全部应成,比亲生儿女还要亲,关键是他没有半点儿作假,真心的! 白冰儿走了,最后就剩妙心二货,陪着段德和两个小家伙玩儿,两只长毛僵尸,两只玄冰女尸,成了陪衬。 “爹爹,去我们家,那里对爹爹有好处哦!” 小男孩叫磊磊,同样白白胖胖的不管身体还是脸,那都是圆的,两个小家伙一人一边坐在段德肩头,慢慢在裂缝下的小河边走着。 很多那种怪物,还其他稀奇古怪其他的品种,妙心现在跟着当灯笼,段德把妙荷,法空三人的所有照明石之类的全都搜刮过来。 一路上隔着点距离便打上一个,漆黑的地底空间不再是纯粹的黑暗。 “呵呵,爹爹随你们便是,你们要去哪那就去哪。” 这些怪物对妙心和段德没有了敌意,因为两个胖娃娃的某种气息已经打在他们身上,闻不到,抹不去,会跟着他们很久,至于多久便不得而知。 “爹爹,外面好玩么?” “外面危险,很危险很危险,磊磊和木木是不能去外面的,他们都想吃掉你们。” “爹爹不是可以保护我和弟弟么?” “对啊,对啊我们还有姨姨们保护的。” “乖,爹爹可以抽时间过来陪着你们,但是你们现在真的不能出去,就算有姨姨们保护也不行的,外面很多比姨姨们强大的人。” “爹爹不骗我们么,爹爹出去还能回来么?” “嘿嘿,爹爹可以布置传送阵的,爹爹现在还不够强,等爹爹强了就可以带你们出去玩儿。” “那爹爹什么时候会强大起来?” “你们睡一觉爹爹变强大了哦。” 他们同样被封印,与天地一同被封印,按理说阴阳妖参是可以自有穿梭天地之间的,这个封印应该不是修者界的封印,而是,超级大能。 对他们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束缚,他们要在这片天地将衰的时候才会成熟,才会脱离这片天地,自成一界。 这种事段德当初是当做故事来打发时间的,没想到还真的就有,也不知道法空他们出去会不会放出消息? 在秘境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到他们,别看小孩一般,也不能攻击,他们不想让你触到,你就触不到,至于吃它们?段德估计修者界的人应该是没有这种能力。 法空他们只想把他们带回去,这可是代表着天地间的极致气运,若是封印在须弥山,可想而知帮助有多大。 “睡一觉么?那不就是明天,哈哈~~~” “太好了,明天便能出去玩咯。” 他们睡一觉便是这秘境开启一次,这片墓地应该是镇压他们的东西之一,他们出不了那个长方形的池子,五百年,段德不死必然大乘。 到时候再看吧,短时间接出去玩应该是没什么问题,这封印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把他俩弄出去,不过答应的事段德还真就没有食言过。 “段大哥,我们还要继续走下去么?确切消息,到现在我们进来四年零四个月咯。” “你准备去道碑界?” “不啊,你不是要去么?” “去不去无所谓的,先陪木木和磊磊玩会,不是还早么,我要躲得道碑残片应该不难的。” “也是,正好去看看两个小家伙的家。” “爹爹,她是小娘么?” 段德无语,这都能看出来?难道知道我有魔莹莹? “嘻嘻~~~爹爹我们可以看到大娘哦。” 妙心有些无措,也有些好奇:“你真的有道侣么?” “有啊,魔宗圣女便是。” “啊?魔莹莹!” 妙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吗,魔莹莹好像比段德修为高,也大好多把?怎么会是他的妻子? “你认识莹莹么?” “很久前随师父去魔宗见过一次,很漂亮!你不会骗我吧?” “这事情有必要开玩笑嘛?” “到咯!快点爹爹!” 空间陡然变幻,就像是穿透了世界壁障一般,入眼光线陡然强烈,段德和妙心一阵不适,还一阵才恢复视力。 无比浓郁的天地精气结成实质飘于空间之中,纯粹无匹,仿若回到开天之初,确切的说这应该是鸿蒙元气,清浊分离之前的样子。 气呈灰黄,霞光迤逦,空间中没有植物,但是石头五颜六色尽是各属性的源石,正中间一口井,百丈方圆,内呈混沌之色,混沌仙霞喷出井口直上天空。 空间周边不可视,尽是鸿蒙元气浮动遮蔽神识,掩盖目光,应该不到万丈方圆,而两个小娃娃一头栽进中间井中,在混沌仙霞中欢乐的沉浮不定。 段德身边的妙心已经昏迷,不由苦笑不已,能量级别太高,高到直接把她压昏过去,他不由得想起小雨,她的体内也是有着一缕先天之气的。 这里的全部都是那种级别的,应该说还要高一个级别,段德也很难受,不过他的识海,那个于这空间一般的井,却在吸收这里的气息,很少量的。 第三零六章 暂别天缘回密地 路遇不平平不平 《九雷堕天术》在这里也是抓瞎级别,全力催动,慢如龟爬,那几个护卫没有进来,估计也是进不来的,段德没有去管妙心,就算在这里昏迷也是有好处的。 “爹爹,我们的家漂亮么?” 段德不敢稍动,他现在就像是被铸进铁块里的人,确切的说是忽然出现在万丈深海底的人,压力巨大到仅仅够他支撑身体不被压碎。 “很漂亮,木木,她没事么?压力太大会不会直接压碎了?” “爹爹,不会的,她昏迷了啊。” “也好,此地能少一个人知道,少一分危险,爹爹把你们送回家,在这里呆一阵子就要出去了。” “嗯,我们知道爹爹有事啊,爹爹可以多留一会的,我和姐姐要睡觉咯,爹爹记得等我们睡醒来接我们出去玩儿!” “好的,晚安。” 两个胖娃娃随即化作阴阳二气,沉入井中不见,段德有些发怔,这事情恐怕只有他做得出来,古怪的事遇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如此离奇的经历,如梦似幻。 “我这识海的道井与这天地道井一般模样,若是有朝一日也能化成如此,会不会诞生木木和磊磊?远古修炼法决,果然是最为贴近天地的。” 这里,遍地是神材,但是段德一点都拿不走,也没有心思拿走,这是属于他们的东西,杀猪刀别在腰间,同样在缓缓吸收着莫名气息。 段德艰辛的盘膝坐下,催动功法能多吸收一分,便是一分,至于有什么好处?呵呵,别人得不到的能不是好处么? 意识沉入元神,元神双眼一红一黑,他自己看不到,盯着自己的道井,的确是有蒙蒙霞光不断汇入,很淡,几乎看不到,但这也许就是种子。 “呵呵,贼老天踩了我如此之久,这算是回报么?若是弄清楚了前路,我实力应该会飙升一节吧?身上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变化,总会有爆发的一天。” “段大哥你真厉害,连天地灵根都能忽悠成儿女!” 妙心呼吸着秘境里久违的新鲜空气,歪头对段德佩服不已,他人拼命要得到的,被段德几句话骗成了儿女,这是要多大的运气? “我什么时候骗他们了?他们现在就是我的儿女。” 段德身上的吸扯还是没有开到最大,一路上植物只是萎靡,很快便能恢复,段德就算全开估计短时间内也不能恢复。 “真的?” 妙心歪头死死盯着段德稍稍有点儿起色的脸颊,满是不信,换成谁也不会相信的。 “得了好处还卖乖!你是欠扁!” 压到极致出来的时候,这丫头糊里糊涂凝聚了元神,而今初入分神期,一身不稳定的修为上下波动。 “咯咯~~~我都不知道怎么就突破了的,太好了,我就是天才!我要超过赤练真仙,成为最快到达大乘巅峰的存在!” 妙心与段德有异曲同工之妙啊,修炼上都是糊里糊涂便上来,她是懒得去搞清楚,段德是搞不清楚,这便是唯一的区别。 “做梦吧你,就在这里边,有个变态你永远追不上。” 段德也不知道小雨现在在什么地方,不过他俩一出古墓便能感受到五十股很明显的气息,这是道碑残片出世,整个秘境的修者都能感受到。 “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妙心迷糊状态能知道才怪,你不要去揣测一个少了根经的人在想什么,这消息应该是几年前便已经传遍秘境世界的。 “应该碰得到的,我们就朝着气息最集中的地方走便是。” “我们怎么都没遇上几个人?” “集中在气息传来的地方,或是某个秘境遗迹里。” “前面有二十几个气息堆在一起,应该便是古传送阵咯,快点快点,我们去看热闹去!” 妙心急不可耐,段德每一步都很慢,就像是在散步,一步几十丈距离,也不算慢,他要恢复点力气,以待有可能出现的争斗。 “急什么?不是还有两个月么?” “这里这么大,两个月要是赶路不及,你就去不了道碑界咯,我又不准备去,耽误了也是你的事。” 。。。。。。 “呔!兀的那干尸交出身边女修,本大爷可饶你不死!” 彪形大汉身高一丈,青面獠牙,筋肉扎结,手持一长柄巨斧,从后边极速奔来,气势惊人,威武不凡! “妙心,那大汉说要你过去。” 段德回头瞥了眼,这二货妖修哪里的? “我又不认识,不去!” 显然妙心与段德聊天正欢,被这货打搅她很不满,嘟着嘴也懒得理那货。 “你这妖修好没道理?不由分说上来便动手?” 段德二人分做两边闪过一道力劈而来的遮天斧光,段德有些恼了,分神期了不起么?再动手试试? 高壮妖修逼开二人,也不答话沉着怪脸翻手便是一击横扫,段德火了!神识攻击随即而出,也没留手的意思,正好没钱没东西,空空如也的空间戒指饥渴难耐! 莽汉一击尚未发出,巨大的脑颅闪现四个古字,砸上棕黄色头颅,巨汉大骇,脑中黄光乍起,却是没能坚持一霎,古字入脑。 “哎呀~~” 手中巨斧哪里还能出得了招?当空掉落,仰头便倒,直直砸落下去,转眼变没了声息。 “找死的东西!” 段德在神识攻击前一刹那甩手已将腰中黑芒射出,不想杀猪刀却是射了个空,直直穿过壮汉身躯而去,掉在地上的尸体也渐渐虚幻不见。 “什么辣几妖精,跑得倒是快,别让段爷再遇上,非得活活烧烤了!哼!” 段德望着左侧远方,心中愤懑难平,好好地没事遭人打,脾气再好也忍不住,妙心面色也是不好看,那道斧光可没让着她。 “段大哥,应该是种族天赋,逃命技能,想来中了你的神识攻击他也好不到哪去,什么人啊。” 段德收回杀猪刀插回腰间,探手把那斧子摄上来,闭目细细查探后,面色更是难看,这就是把普通上品灵器而已! “辣几!我屮,总有天会让老子遇上!妖兽!” “怎么了?不是他的本命法宝么?” 段德不屑收取这破玩意,转手递给妙心道:“拿回去当个装饰品,我不要。” 妙心也不嫌弃,她也不富裕,段德是知道的,这丫头估计出门的次数不过一掌之数,就算是有所收获,那些不良的师姐妹也不会分她什么。 “才上品灵器,看样子还不怎么样,比我还穷啊。” “那是,你好歹有件还不错的道器是吧。” 她是有件道器一根树茬子,菩提树的茬子所炼制,純佛器,品质还是可以的,段德借过来给木木他们玩过。 妙心脸上阴转晴,嫣然笑道:“那是我师父在我入门的时候便给我的,你还说,差点没被磊磊拿去玩坏了!” “你晓得个屁,经过他们的手你那树茬子不知道提升多少潜力。” “是么?我怎么没发觉?” 妙心从气海招出个鹿茸般的青色树杈拿在手里查看,段德探手拿过来,细细感知片刻,稍稍恢复的嘴皮子咧开。 第三零七章 古尸携美招摇市 豸独之心路人知 “没察觉出来么?生机,感觉到了么,这东西要是用你们佛门的信仰液浇灌,应该可以重新长出菩提树来,你自己回去给你师父看,记得不要说木木他们的事。” 递回去后,段德也是一叹,两个小娃娃看似一起玩了几个月,他们似乎什么都没得到,其实已经无形中得到了修者界梦寐以求的东西,现在段德不太确认。 “也是,却是有股微弱的生机,不会没了吧?我还能拿它战斗么?” “可以的,不要拿过去硬碰硬就行,这股生机现在不显,到时候你便知道了,你们佛门一共才两颗菩提古树吧?” “嗯,这么说其实不太正确,应该只有一颗,就是须弥山顶的那颗,我们宗门的其实是那棵树的枝桠化成的。” “你这个要是舍弃的话,细心培养可成单独的一颗,你说珍贵么?” 妙心美眸睁大,下一刻有些不舍轻轻摩挲着,段德见了暗道,佛女便是佛女啊,她已经下定决心舍弃了,没有任何犹豫,这份无私之心段德只能佩服,他做不到! “没事的,当你的孩子去养便是,菩提古树生长之慢,你就是无疾而终也顶多看到它长出几片叶子,再说也不是完全不好,至少在它会认你,这便足够。” 菩提古树,道化之物,佛门至宝,除了传说中的西天佛界有一些,修者界也就须弥山这根独苗,对佛修悟道有着不可想象的助力。 “呵呵,你比师父好多了,她可不会这般安慰我的,也看不出我的心思。” 妙心翻手收起树杈,笑得很美,段德不禁有些失神,内心的高兴当真可以感染到人,段德瞬时间烦闷的心绪得以平静。 “嗯,不要爱上哥,哥只是个传说,何况传说有老婆!” 段德极为臭屁的显摆上了,妙心美眸没有失落,有的还是那能感染人的醉心笑意,靠近几步又一次把段德手臂埋进山涧。 “不怕污了你的名声么?” “他们不懂,我也不在乎,高兴就好啊。” “我都怀疑是不是已经把你少的东西给补上了?” “我什么都没少,你又在讽刺我!” 。。。。。。 段德这形象四处招摇,不引起围观那才是真的奇怪,何况身边还带着个莲航静斋数得上号的美女,更是招人眼球。 大多数人都会追随气息上去看看,就算不去也能凑个热闹,这里不辨东南西北,没有气息指引还真就不可能会聚集在一起。 “兄台,哪个宗门的?” 跟着段德二人看稀奇的不少,段德没有什么修为气息,要不是生气苒苒,指不定早就有人当干尸给打杀了。 “有事?” 段德转头盯着靠近的一名修士,这修士马脸,鱼泡眼,阔嘴塌鼻,这是上来找平衡的么? “没事就不能找招呼么?” 修士眯眼寒光闪动,心中的小九九段德不难猜测,是不是修为不显便好欺负? “滚,或者死!” 段德看都懒得看去看一眼,平静地开口驱赶。 “呵呵,哈哈~~~枯脸干尸莫非不把丁某当回事?好大口气,你让我死一个看看?” 段德停步回头,挥手飓风骤起,骨灰飘零,戒指吸扯过来,而后又揽着妙心软和的柳腰继续施展步伐远去。 “你看到他怎么出手了么?” “嘶~~~两个分神期,白痴,神识攻杀,一把魔刀灭迹!” 这是一个儒雅的分神期修士,看样子是儒修。 “方师兄目光犀利!” 方寸书抽了口凉气不是惊叹段德修为,而是手段的果断和狠辣,神识比自己要高出不少,只不过修为好生奇怪? “他应该是功法出了问题,诸位师弟不要轻易招惹此人,吾恐不是其对手。” “方师兄她们两个分神期,好像都没有道碑碎片,为何不抢?” “沅师弟,你是不是有病?” 另外一名儒生实在理解不了这位师弟的想法,这都什么跟什么?方师兄是有块道碑残片,可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无妨,他们不抢当然有其道理,兴许不愿进入道碑界,很多天才对道碑界的想法都不怎么太在意,毕竟长辈们也是众说纷纭,褒贬不一。” 。。。。。。 “那个书生有残片,段大哥怎么不顺了去?” “你这丫头,巴不得我露出獠牙四处乱咬还是怎的?” “我可以帮忙吖,现在我也是分神期咯!” “算了,你不要给我添乱,我就已经烧高香了,那书生与我无冤无仇何必抢他的?到前面有的是人回来送。” 妙心不解其意,什么叫有人来送? “好了,不要瞎想了,见者有份,你看喜欢什么你先挑。” 段德抛出储物戒,他稍稍看了下除了大把的宝药,没什么值得眼前一亮的东西,妙心也不客气,有点小财迷的样子,仔细查看起来。 “这是什么?” 尖长的肥腻的玉手上是个黑不溜秋的书卷,残缺的,看样子有些年头,一股子苍茫之气散逸开来,段德心中一动,这气息,熟悉! 探手拿过来细看,嘴角不自然地抖动,呵呵,古卷,也就是先贤古文,不全,但是有不少段德还没见过的。 “我觉得我不该杀他,好人呐!”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妙心没有看他,意识都在那空间戒指里头。 “你用不到的,对我来说很有意义,看来我是转运了?” 下跪之后的霉运,段德心有余悸,到现在都还是夹着尾巴做人,简直太恐怖了! 收了些东西的妙心地回来,大眼眯起,显然她很满意收获,明亮的眼眸四处打量周遭不远的同方向修士,被她的目光扫到无不是背后汗毛乍起。 “不要失了本心,我反正已经这样了无所谓,你不行。” 妙心嫣然笑道:“不会的,我就是吓吓他们而已。” “段,段兄?” 远远一道魁梧的身影横冲直撞,挤开人群飞速而来,段德咧嘴一笑,停下脚步等着来人。 “我屮!还真是你这小子?” 豸独蒲扇般的巴掌带风而来,段德并没有躲,任他搭在肩上。 “怎的弄成这副德行?若不是你丫的这把黑刀,我还真不确定!” 四只獠牙咔嘣冒着火星儿,与段德相差无几的‘俊脸’笑意浓重,段德也是会心一笑。 “出了点儿问题,只要有足够精气便可恢复,豸独兄可喜可贺啊。” 这憨货竟然也是分神期修为了,当真天才又好斗的人容易突破得多。 第三零八章 男人之间的友情 男人之间的仇怨 “出了点儿问题,只要有足够精气便可恢复,豸独兄可喜可贺啊。” 这憨货竟然也是分神期修为了,当真天才又好斗的人容易突破得多。 “你不也是有元神了?嘿嘿,你来的时候就成就元神了吧?我到现在才看出来,是不是怕打击兄弟?” 豸独性情豪爽,不拘泥小节,很对段德胃口。 “没有,我就是个半吊子,嗯,妙心,莲航静斋的佛女,他也是我半个元神上的师父,豸独,妖族天才。” “豸独大哥好!” 妙心微笑一礼,豸独环眼瞪得溜圆,额,这货就是现在才发现妙心的。 “嘿~嘿嘿~~~你好!” “段德小子你行!改天教哥们几招啊?又换了?” 豸独顿时眼神变得晶亮,他碰到段德几次,这家伙身边女伴儿就没有重复过!绝世狠人呐,可怜哥而今还是单身! “没有,豸独兄莫要误会,知己,嗯,红颜知己懂么?不是道侣。” 妙心没有任何反驳,随段德怎么说,就是说是道侣,她貌似也是不会反驳的。 “哦,我怎的不知,红颜知己,知己知彼么,怎的我就么得?不要藏私啊。” 豸独哪里会相信这家伙满嘴跑火车?来的时候一手一个,而今又勾搭上莲航静斋的佛女,我信你个鬼! 段德懒得辩解,反正妙心也不会介意的,莹莹不再天高地阔,这娘们还差点把我绿了,哼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已经绿了。 “对了,我也是找你很久的,你那下跪可为真?” 豸独收敛笑意,环眼盯着段德这双鱼泡眼,很认真。 段德点头道:“我的错,害了朋友,幽魂也是被我牵连,险些生死,能救我自然不会放弃,莫说下跪,再过分我也能接受。” 豸独盯视良久,僵硬的脸忽的化开,接着便是嚣张至极的大笑不止。 “要是换做幽魂小子,你一定不会?” 段德是转头盯着他四颗打眼的獠牙,平静道:“我自己的错,祸及朋友,为何不跪?” ‘咔嘣’声变得剧烈,豸独大嘴咧开,嘿嘿不已,也不再说话。 “哦,我想起来的,你就是为博美人性命,跪伏于天机宗截天机脚下的段德!怪不得我觉得这么耳熟!” 妙心几乎兴奋地跳起来,似乎对这个惊人发现激动不已,段德无语至极,豸独传音道:“嘿嘿,你小子完蛋了,这个女人会不会鄙视你?” 段德都懒得解释,相处不长,但是这妙心么,他可以算是比较了解,绝不会出现这种事。 “那个,段大哥,要是我这样了,你会不会为我下跪?” 妙心明眸满是期待,换来的却是段德迎面一爪,直接抓住俏脸揉捏一阵,最后抬手又把她的步摇扯了,秀发如瀑般滑下。 “胡说八道!” 豸独那是看得打心眼里佩服不已啊,这样都行么?果真是御女有道啊?怎么着也得取些经才是。 妙心气恼的自顾盘头去了,段德把步摇拿在手中把玩,眸中闪动着光华,良久,段德回头看向左后方,那里有这三道道碑气息接近。 “怎么,段德你还没搞到道碑么?” 豸独腰间随意拿根绳子吊着晃荡,明摆着招风,可惜没人来抢他,这货浑身不自在。 “没有,等着有人来送。” 豸独听出话中意境,咧嘴嗑动獠牙,嗤笑不已。 三道气息很快便以接近,可说是横冲直撞了,七八名浑身火红袍服的修士,目中无人飞速而来,其中就有造成北宫琳如今状态的罪魁祸首。 段德立住身形,眯眼打量着跟随姜焕身旁的火红卷发少女,衣着很熟悉,身段很好,也熟悉,相貌无缺,六成相似。 “怎么,段德兄弟又看上烈阳宗的那个妞儿?” 妙心却是见到了段德隐晦的恶意,猜测是不是有仇。 “她叫姜倩,姜老贼的女儿,前边那个就是姜焕,最边上那个是他们堂兄姜文昌,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段德并不知道姜焕便是导致北宫琳而今这样的罪魁祸首,她只是看到姜倩和姜离很像而已,反正都是仇人,无所谓。 “呵呵,姜离与我有仇,黑暗世界悬赏就有她一份,曾今差点儿一巴掌将我打成齑粉,我那时候才金丹期而已。” “嘿嘿,他们姜家就这德行,这破事没少出。” 豸独终于知道段德盯着那娘们是在做什么了。 “抢他们?” 段德摇头道:“暂时没这想法,到了地方再说吧,现在还早着呢。” 妙心一手抓盘好的秀发,探出玉手扯回自己的东西插上,嘟嘴道:“段大哥,这头发很难盘的,你不要再弄乱我的!” 段德想着事情也没在意,小雨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到前边了,她与司马安成的计划,段德其实也算是默认了,虽然大宗林立小势力存活不易,但是那都是自己能使得动的。 “与我同来的那位女修,就是如邻家少女的那个有没有消息?哦,她应该有个外号‘疯罗刹’” 妙心,豸独皆是一呆,啥?这如何可能? “段德莫要戏耍我行不?怎么可能?” “什么怎么可能,本就是她啊,就是黑暗世界那个。” 豸独见过公孙雨,缺如段德所说的,就是一邻家女孩,成天带着天真浪漫的笑容,让人感觉很随和,易亲近。 “听说他们俘获了一只超大的蜘蛛,原住民,四处浪荡,今年没有在听说过他们的存在,估计是进了遗迹。” “我知道啊,段兄如何弄成这幅德行?这样让我无比心伤啊!” 段德闻言浑身一僵,杀意透体而出,旁边豸独回头一瞬,獠牙咔嘣作响,毫不犹豫,一拳擂出,声势骇人至极。 段德缓缓转过身,妙心好奇的早已盯着来人,是的,截天机!这个混蛋! 轰 气浪随即掀飞附近浮石,还来不及飞远便已化作齑粉,豸独蹬蹬后退几十丈,段德阴沉的几近滴水,就算如今青面龅牙,也能感受其压抑的怒火。 截天机竟然已经分神中期,帅气的面容毫无瑕疵,浅笑的风情盖过万千少女的芳心,邪魅的嘴角,更是致命的毒药。 第三零九章 难测天机心如魔 翻手风波覆手雨 缓缓收回手掌,摇头不已:“啧啧~~~傻大个,你还不行,段兄啊,又见面的,真是万分想念你啊,要不,而今正好人多,你再拜上一次?我也许能考虑解除掉她的灵魂玄机印咯?” 段德忽然间变得平静,杀机消散于无形之中,探手挡住抽出武器的豸独,鱼泡眼上下翻动。 “截天机,不要再来挑衅我,真的。” 截天机饶有趣味的抬手摸着下巴稀疏的胡茬,星眸又一次翻起浓烈的好奇,翻手取出一个罗盘来,段德扫了眼,应该不是他的。 少顷,正在急速算着什么的截天机,忽的双眼暴突,俊脸血色如阳春白雪般褪去。 ‘噗’ 一口逆血喷在罗盘上,那罗盘竟然被这口血喷成齑粉,抬手用衣袖拭去嘴皮子下的血污,萎靡的星眸竟然暴起别样的光华。 这样子段德是见过的,这个疯子! “段兄,怎的一段时间不见,你又让我兴趣盎然了?可否告知一二?” 果然,这就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段德最后凝视他一眼,转身率先而去,远处的围观群众自是知道了,此次秘境最劲爆新闻的主角又一次聚首。 段德想走,截天机这死皮赖脸的货哪里会放过? “段兄,是不是又有所奇遇?嘿嘿,要知道你女人杀了我女人,当着我的面啊,这是多大的仇?你看我不是还对你笑脸相迎?” “截天机,你已经接近神的边缘了。” “哦,此话何解?” “神比仙高上一个档次,你说呢?” “哦呵呵!!!段兄过奖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有意思么你?” “段兄此言差矣,相杀多没意思?那是粗人的处事方法,你看我们这玩得多带劲?” “我是粗人,莫非你觉得又上一个境界可以吃定我?” “不,不,不,我就是吃定你,这点你无须怀疑,我很诚实的。” 段德见豸独和妙心都憋的有些难受,未免他们遭这疯子暗算,传音道:“你们先走一步,这东西根本就不是人,不要招惹他。” 截天机上前一步一把搂住段德,那个亲密看得有心人心肝直颤,截天机!吾之偶像啊! 段德没有理会,继续以恒定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自己的路,截天机而今视乎处于一种变态的痴迷状态,不停地在段德耳边唧唧歪歪。 段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这么能忍,任他在耳边叽歪,他自己竟然开起了小差,想别的事去了,有时候敌人竟然比朋友还要值得信任。 “我说,你竟然在开小差?” “呵呵,没有我在想你的女人死在你面前,你是不是会买只鸡杀了庆贺一番?” 截天机眼中一亮,抚掌而赞:“段兄乃吾之肱骨也!” 段德弯腰探出骨爪拍拍这货大腿,咧嘴笑道:“不此言差矣,你有姊妹否?我段德对泡妞有一手,倒是对你姊妹稍有兴趣!介绍介绍?” 截天机竟半点也不恼,嬉笑道:“段兄嗜好吾已深知,还真有个妹妹,名截沁,绝对标志!” 段德当真是无语至极,特么什么人呐这是? “而今身处何处?” 截天机嘿嘿怪笑道:“她与段兄可是机缘不浅,哈哈~~~不浅呐~~~” 截天机肆意的狂笑,笑出了眼泪,笑出了风格,竟也不再跟随段德,待段德远去,眸中闪过莫名意味,嗤嗤笑趴在地,翻滚不已。 段德却是陷入沉思,截沁?这家伙貌似话里有话啊?谁是截沁?自己一定是见过的,不然这疯子不会如此说。 那个小女孩?还真有可能,天机宗,不简单啊,这疯子怕是早已看出老子来历了! 嘿嘿~~~~ 段德笑了,同样癫狂无比,老子是谁? 不是这个世界的?惹毛老子整片给你拆了信不信?管你阴谋诡,计百般算计,老子能破罐子破摔你们信不信。 ‘嗤~~~’ “段大哥你笑得真恐怖!” 妙心等着段德上来,豸独也是。 “兄弟,那个小杂毛是不是又拿女人来威胁你?” 段德嘿嘿一笑道:“那又如何?让他威胁便是,总有一天会落在老子手上,我的手段可不会比他温和,嘿嘿~~~” 妙心似乎能感受段德埋进心底的愤怒,上前抱住他的骨臂,摇了摇轻声道:“段大哥,不要理那个疯子,他就是玩儿的。” 郁闷中的段德一开始并没有在意妙心的言语,走了一节后心中一动,妙心貌似并不简单啊?佛女不是什么选美,靠漂亮来的,自有其独特之处。 他没有再问,妙心能说的话不会瞒他的,这点他能确认,回忆她说这句话之前的踌躇,段德嘴皮子缓缓裂开,玩玩?有点儿意思。 天空之城? 是的,就是一块儿整体浮在天空的的巨大岛屿,至少段德神识是没有见到尽头,这座巨大无匹的浮岛呈倒锥形,其上山川树木,流水走兽包罗万象。 岛下尖锥深入地底,似乎就是靠着这纤细的尖锥支撑全部的重量,阴影覆盖的下边,植被并不丰茂,却是有着其他地方不曾有的珍惜灵药,而今,只剩凌乱的坑洞。 雁过拔毛的修士怎会放过此等良机?尽皆采个干净。 而今不管是散修,亦或是宗门,基本上都以形成小势力,没有势力的或是势力人员死的差不多的也会选择强者依附,自保之道也。 段德扫过一座座临时聚集地,暗道,想茬了,都成堆了没那么简单啊,分神期根本就不再是进来的那些儿,想来很多人在这里得以突破。 毕竟,这里不缺乏争斗和机缘,又有所限制,元婴巅峰在此地当真是如鱼得水啊。 “段大哥,恐怕不会如你所想,此地分神期好多,就我们遇到的也不止五十之数” 妙心不免有些为段德担心,要是强抢,以他们三个分神期也许能做到,但是也不会太过轻松,周遭的人说不准会有异动,也不一定,人心这东西是猜不透的。 “段德,要不要一起上?随意抢一个了事?” 豸独没那么多担心,想做什么做便是,不是无脑,打不过还能跑不了? “不,宁愿不要,等找到我宗门几个才好做安排。” 这些都不在段德考虑之内,不要忘了,还有个偏爱搞事的截天机在周边,以这家伙的性情,莫说段德主动上去惹事,就是不惹事他也不会让段德清闲。 “段大哥,这些人怎么好像对我们?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对我们三个有敌意啊?” 这里与一座城市没什么太多的区别,人多,像他们三人不时过来的也很多,但是一个个的都在盯着他们,或者说盯着段德! “截天机又搞事了,豸独兄,妙心你们要不先找到你们宗门的人汇合?” 段德哪里不知道这些人的目光锁定的是谁?稍稍一想便知道又是那个变态在后边煽风点火! “段德,你是看不起我这兄弟咋滴?他们动手一个试试?” “段大哥,我现在,不能走。” 四周高高低低的小山包,平地,每相隔个一两里方圆必有一个小势力占据,很多都是那种便携式的法宝建筑。 段德三人就像是走在集市之间的道上,而留出来的道两边也是有人在摆摊的,做些有限的交流,他们经过时,一个个有意无意的把目光扫过段德。 段德暗中沉凝,截天机散播的无非是自己与公孙雨的联系,或者编造一个自己身上有什么宝物之类的理由,便足矣引起这群人的觊觎。 “此地,没有一个天德宗修士。” 豸独恍然,嘿嘿笑道:“都被你们害惨了呗。” 段德自嘲一笑,低声道:“哪个愿意如此?形势所逼而已,我段德还真就很少惹事,事找上我,我也不能引颈就戮不是。” 段德也是见到不少魔域修士,这些人要么瞥一眼转头一口吐沫,要么冷漠的盯着他,段德在魔域的声名实际上超出了自己想象。 正所谓期望越大,失望自然也就越大,魔域修士不管善恶,至少大部分都属于耿直类型的,环境人文影响下,大同小异。 “呵~~~有些儿意思,截天机这家伙真是太可爱了!” 段德忽然肩头左右斜了两下,似是卸去周遭带给他的沉重压力,恐怖的脸四处张望,并不避讳那些个各种恶意的注视。 “都是些上好的精元丹啊,真有想法直接摆个噬魂阵一道儿全都宰杀了,朕,与尔等同在!!” 段德突然地吆喝,让身边的豸独和妙心目瞪口呆,这家伙,疯了不成? 果然,话音刚落,前路被堵,一个个分神期修士跳出来围住三人,冷冽的目光,看死人的表情,如此到位! 彷如一个个无比高大的神,盯着这只弱小的蝼蚁在下边挥舞着脆弱的触须,法空与妙荷也不知道哪里钻出来,上前拉住妙心便走。 “走吧,妙心师姐,你会死的!” 妙荷一时间没有拉动她,回头有些急,妙心不能出事,最少不能在这里出事,圈外远处不少的佛门弟子聚集,不少于四五十人。 第三一零章 重围插科打诨 瞳术破局杀鸡 “段德,你们天德宗的人都先于你上路,你这个罪魁祸首却还如此嚣张,当真是不知死活啊。” 排众开口的是名相貌普通,高冠束发的修士,黄色的袍子,手中一柄奇异的剑,就像是凡间道士所用的铜钱剑一般,颜色也是古铜色,幽幽铜光流转。 虎山派,天机宗下辖的超一等宗门,算得上是凡间的抓鬼捉怪假道士的升级版,实力不弱,天机宗的忠实鹰犬。 段德鱼泡眼聚焦与此人,咧嘴笑道:“总有刁民想害朕,尔等土鸡瓦狗,不过是挑动是非的本事炉火纯青,天德宗的修士,你,杀过?” 那虎山派道士面露震怒,就要出手,却被另一人打断。 “呵呵,段兄,邢某不才,也不知你这口口声声的‘朕’源于何处?据我等所知,你不过是一凡间好运屠子入道,我等如何无需你来点评,你这哗众取宠的本事,当得在下一拜。” 此人倒是一表人才,身背古剑,修身月白儒袍,谈吐举止当是不凡,不过应该不是儒宗的,嘴上功夫亦是不凡。 “哈哈~~~我的世界你不懂,做自己的皇帝,这句话你懂么?你们,谁懂?” 段德盯着他说完,环视一圈大声呼喝,简直把小人得志时的嚣张,演绎得淋漓尽致,而后就这种情况,竟然,竟然无人对其出手? 妙心没有被拉走,妙荷实在无奈,只好和法空退出去,外圈的大和尚女菩萨什么的,也不好就此离开,只得选择静观其变,一旦动手保下妙心便是。 邢伟才愕然,此人此话也是有些道理的,但是他不敢苟同,一是无言以对,退后不再作声,他不是来找麻烦的,是来夺宝的。 稍远处的小山包上,几名剑修立于其上,而段德熟人何无期而今赫然已是分神初期修为,不过还只能站在一边。 中间一名剑修,双目银白不见瞳孔,宽阔的眉心一柄银色小剑印记,负手抱胸而立,他就像是一柄绝世锋芒,插在山巅,光芒映照四野。 “他就是杀了胡一剑的段德?” 唇未动,金铁交鸣的声音格外刺耳,也不知道怎么发出来的,何无期面色稍稍有些复杂,这是一饭之缘后第一次相见。 当时六宗会武,听说是段德带队,他还故意跟着去了,虽是以队员身份参与,为的便是找到段德好好的吃上一顿,却不想。。。 “嗯,王师兄可信那传言?” 王剑面目如雕塑,没有半分动弹。 “传言?截天机那疯子不会完全虚言,再说信不信与吾等毫无干系!” 何无期在这位身边那是毫无傲气,王剑那就是为剑而生的存在,实际上他截至如今也不到六十岁,其天赋之恐怖可想而知! “师兄所言甚是!王师兄可是为了那女罗刹?” 何无期对他的想法不用猜也知道,他除了修炼战斗,任何其他事都不上心,算是尧山剑宗千年来的同阶战力最强者,没有之一,这是打出来的,那句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说的便是他。 “此地,只有她才有资格与我一战!” 段德环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邢有才脸上,裂嘴而笑:“敢问这位兄台,截天机那个白痴都说我什么了?劳动你们一个个的趋之若鹜?” 修士修到现在哪个又是真的白痴?不过闲着没事,有个可以确认的传言,他们也是不会介意来了解一番,正主儿而今就在此地。 邢有才笑容不变,习惯性微微扯起嘴角:“是谁传的我倒是不知,邢某也不管诸位是为了什么而来,邢某也就希望段兄把空间戒交出来。” 他的话音刚落,周遭修士也是不同程度的眼中放光,段德无语至极,老子,穷得就剩条裤衩,你们这是何必呢? “邢,邢道友是吧,这样,交出来我倒是没有异议,你把你的给我,我的给你,在场诸位谁都可以,现场交换!童叟无欺!再者,只换一次,我还真没时间给你们在这里叽歪!” 邢有才皱着眉头,若是传言不需,换了便换了,反正也是赚,东西到手他也不惧其他修士围攻,只不过若是没有,或是这家伙耍什么名堂,自己倒是里外不是人。 半晌,竟没有人出声,段德那个急啊,不管是哪个,哪怕是个元婴期都比老子富裕,你们要,你们拿去便是,老子还巴不得! “哼!段德,我等宗门师兄弟惨死于女罗刹之手的,不计其数,先不说你是否有那东西,仅此一条,你便逃不过今日!” 这声音来源在人群中,飘渺不定,也是用的假音,很明显的挑拨是非,但是围着的修士愿意跟着话题走啊,呵呵,怎么着不管,剁了这小子,抢了他的戒指便行! 顿时间那是群情激奋,法术法宝光芒暗涌,只待有心人,点燃那一可有可无的引子,默契无须练就,大家都懂! “她杀人管我鸟事,那个王八蛋出来段爷面前,段爷让你说完!” 段德神识毫不客笼罩周围,扇阴风点鬼火段爷不生吃了你,今儿个还真就不姓段!段德神识破体而出的瞬间,某些蠢蠢欲动的家伙骇然不已,我屮,这家伙什么修为! 压制,灵魂压制,这里就是他元神最强,呵呵,我不是朕,谁敢说是?嗯?段德转头盯着尧山几人,瞥见何无期这家伙,稍稍点头示意,目光与那银白色目光对上。 他的神识压制被此人破开,王剑雕塑般的脸稍稍轻动,这是它所有的表情了,段德的元神让他有了兴趣,比他强! 四目相对瞬间,王剑双目银光大作,两柄锋利至极的剑尖从眼中缓缓探出,下一刻便化做两道实质般的锐利剑锋直直射向段德双目。 段德什么也没做,眼睛自行做出反应,一黑一红两束光华晃晃悠悠迸出鱼泡眼,在他三丈外缓缓靠拢又变成那个要死不活的太极状。 段德自己倒是成了旁观者,这事情就是他在这里说出来,围观的人群也是不会相信的,银色剑光转瞬便撞在那软绵无力的太极上。 嗤~~~ 轻响过后,原本众人以为必当势如破竹的剑光,仿若射进水里,轻响后便不见了踪影,晃了两下红黑太极也是凭空消散。 远处的雕像闷哼一声,银色双眸浮现淡淡的红黑太极,就在原来眼瞳位置转悠,王剑一身气势聚然跌落,不由大骇。 何无期本以为旗鼓相当,段德在那太极图消失后已经转过身去,身前王剑的变化来得诡异至极,何无期大惊失色,上前扶住摇晃的王剑。 “王师兄怎么回事?” 段德本来不再关注,暗道这破玩意还是有点用的,瞳术?神识中的王剑变化让他猛然转身,其余修者也是目瞪口呆的盯着满脸痛苦,摇摇欲坠的王剑。 “这?怎么回事?段德瞳术如此霸道?” “看王剑,气息急剧跌落,似有些道心奔溃的征兆?” “怎么可能!此人于此地来说战力绝对前三之列!” 围着段德的人惊骇的极速后退,我屮,瞪一眼,干掉一个?搞毛线!这干尸怎的如此强悍诡异?只见过黑白太极,这红黑是什么道则组成? 能成太极必是对立属性,一般是代表阴阳,这是太极之始,而后,水火是最常见的,红黑?没听说过什么玩意! “段德你把手上两个玩意弄进眼睛了?” 豸独是知道段德有着天谴和破灭的,这里也还是有认识的,便是段德一开始遭遇的那一场莫名混战存活者,这里围观的就有三个,皆是突破到分神的狠人! “是天谴和破灭,秘境开启时我与他交过手,那时候他是运用在拳头上,左天谴,右破灭。” “这两种能力很诡异,天谴专破道韵法则,破灭噬道,吞嗤万物精气,那场乱战若不是吾等稍作退避,恐怕已经被吞噬殆尽。此人,不要去惹!” 很快这则消息由三个点迅速扩散开来,段德的凶悍开始被人暴露出来,法空那里也是有些传言透出,原本只当笑话,很少有人提及段德战斗的,顿时开始在周围发酵。 这是段德始料不及的,原本他不准备再忍气吞声的活着,大不了在这里大战一场便是,以他变态的功法,最不怕的便是人多。 只要不是被一击放倒,不说大杀四方,至少,能保住小命,动手前他不会把身边两个家伙扯进来的。 “何兄,我这瞳术连我自己都不能控制,被动激发的,让他修养一阵,应当没有太大的问题。” 段德看在何无期面子传音稍作解释,何无期不着痕迹稍稍点头,带着王剑转身便走,段德环视一圈,这些家伙貌似正在疯传段爷‘三头六臂’活吞修士,加上现在自己青面獠牙的面像,那就是恶鬼之典范。 “段爷而今穷得就剩条内裤,所有家财都被截天机给截了,好东西却是不少,应该是有些人亲眼见过的。嗯,懒得跟你们说,没人打我,我还真就不好意思对你们下手。” 段德不会道明玄界石,那东西他本能感觉不简单,反正截天机现在用不了,以他的个性也不会老实上交,先存到那里,到时候连本带利,加上利滚利要回来便是。 第三一一章 苦谈经历淡然心 妖道人道皆为道 不过,专业给老子找麻烦,点化一下这群家伙也好,不管是不是回去找他麻烦,至少自己能清静些,一场众人期待的篝火晚会就这么虎头蛇尾散场。 “牛!段德你小子精气不减当年,为何还是如此?” 人群悄然散去,段德三人立在道中央,也没有在乎那些‘依依不舍’的目光,妙心竖着耳朵在那里偷听他人聊段德,脸上表情很是兴奋。 “呵呵,真是戏剧化的结束,我还当我这点儿骨头要被他们抢去熬汤的,豸独兄,什么叫做不减当年?我现在连本身精气的几十分之一都没回复,你当年什么破修为?就你长进,我就得不减当年?” 段德心情不错,听着他人议论自己,不管好坏那都是中褒奖不是,至少,说明段爷我强横。 “那你现在体修什么修为?难不成黑丹期?” 豸独大惊,这货的修为让他一直都觉得不正常,收不出的怪异感。 “黑个妹,没修为,除了身体硬点,没半点修为!” 提起这个,段德的心便是疼得不能呼吸!我这个外来户当真是区别对待,听上去似乎我段德不知道多厉害,哥,苦啊~~~ 豸独那眼神,很熟悉,时刻獠牙闪着血光,显然是极度的不岔。 “豸独兄,你咬我也是么得用的,说实话你也不信,没钱,没家产,没修为,回去估计还得被天德宗驱赶出门,我这是修者界的悲惨世界你懂么?” “懂,我懂个锤子!” “不信?好吧,呐,这是我的空间戒,你自己看吧,你看我穷到什么程度?这里边还是来的路上一位好心的兄弟以命施舍的!不信你问妙心,出家人不打诳语!” 段德摘下戒指递过去,豸独还就真的看了,他可没有别人的忌讳?眼神变的古怪,上下打量着段德,似乎再说,你自己的藏起来了! 段德那是满脸黑线:“妙心,哥穷不穷?哥有没有藏私?” 妙心笑脸灿烂,摇头不已。 “真的?我屮,你这,你这也太穷了点?” 段德不理会周遭怀疑的眼神,探手接过戒指套在爪子上,意兴阑珊的往中间走:“豸独兄莫非真以为我说的那事,不实?” 豸独跟上去眼中若有所思,若是属实,段德在这里没有什么收获的话,的确会,很穷! 妙心悄悄传音给妙荷道:“等我一会,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我随段大哥去中间瞧瞧。” 妙荷与法空其实最不愿意便是见到段德,吃苍蝇?要是能吃苍蝇能解决心中的愧疚,他们宁愿拿苍蝇当饭吃。 身为佛门弟子,基本的东西都给丢了,学的什么法?修的什么佛?要是有所得那还有个理由可找,而今~~~ 并非每个人都会惧怕‘传说’中的段德,也不是每个人都不相信截天机的谣言攻势,至少不会放弃求证,邢有才便固执的认为段德在演戏。 人多,不好应付,不代表他会放弃,与他一般想法的不少,关注段德动向的有心人,只待段德自己作死。 段德与豸独,妙心便是去看看所谓的古传送阵,这东西既然有,先行打探还是有必要的,段德可没放弃,自己最重要的目的,便是寻找自己的前路。 老是这样自己的腿不是自己的,眼不是自己的,修为也不是自己的,那种感觉任何一个修士都尝试不到,而他,已经持续很多年,心病已成。 “额?这便是古传送阵?确定没有出错?” 段德盯着前方平地,嗯,就是平地,光滑如镜的一块三十丈方圆的平地,就是这里的普通山石打磨光滑而成。 “额,段德我的道碑残片指示的便是此处,嘿~~~嘿嘿,应该,我说应该是还没到开启的时间,没有显现出来。” 豸独面色也是有些儿吃惊,这便是传说已久的远古传送阵么?也太过普通了吧? 段德同样是毫不忌讳,对于一个在阵法之道上走出自己的路,又因为老天捉弄失去更进一步机会的阵法宗师,段德是带着膜拜的心思而来的。 探过豸独的道碑残片,那种冥冥中的指引,却是这一块儿,反复确定,段德甚至走到平地中查探,呵呵,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 “算了,到时候自会知晓,也许,豸独兄你说的没错吧。” 丢还回道碑残片,段德带兴而来,败兴而归,这里没有他的落脚地,段德也没有准备在这里落脚,细细感受一番,这里还不到四十道碑气息。 “妙心,你回去吧,我去岛外等些人,他们应该不久便会到。” 段德不认为自己有呆在这里的必要,真不习惯成为焦点,有些人不放弃我,我也不能放弃他们,大家彼此彼此。 “嗯,若是段大哥进了道碑界,出来后是不是还会记得我?” 妙心实在是有些不舍,段德给她的感觉与其他人的确是不一样的,对敌人极尽残酷,对朋友那是真没得说,至少,相处没有什么压力。 “这里若是没机会在打交道的话,出去我会抽空去你们宗门看你的。” 段德走上前,又一次拔了她的步摇,揉乱她的秀发,妙心也不反抗,笑意甚浓,段德把步摇塞进她手中,转身而去。 “段德,不得不佩服你对女人实在是有一手!” “什么叫做我对女人有一手?豸独兄莫要污我声名,真心以待,真心而回,简单的相互付出,哪有你说的那么玄奇?” “嗤~~~” “面皮当真是无人能及,声名二字不能用在你身上,你就没那玩意。” 豸独嘿嘿环视后怪笑不已。 “也没看到幽魂和邱步然,这两个家伙不会领盒饭了吧?” “何为领盒饭?” “嘿嘿~~~肉体回归大地母亲的怀抱,灵魂去往西天取经,是为‘领盒饭’。” “额?哈哈哈~~~此语甚善!,我就是一个人闯荡了几年,没见过他们。” “哦?对了,豸独兄我过来的路上遇上一妖修,与你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身高一丈,使大斧,青面獠牙,逃命速度当真是一流,你可知是谁?” 豸独环眼眯起,显然段德还没说完,他便猜到是谁,看表情应该不会是朋友,良久,豸独难得的凝重。 “他,上古异兽之后‘英招’之后,速度奇快,有保命天赋神通‘替命术’,很是难缠,我与此人乃是世仇,段德,你,逼得他用了替命术?” “英招?人面虎身,带翅膀那玩意?应该是吧,我不太确定,直接便是元神攻击计打上去的,而后这货也就凭空消失不见。” 豸独‘咔嘣’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似乎很开心,很解气?段德估摸这家伙应该是打不过英招,而今被我差点便杀了,与他自己做到也是差不离。 “吾獬豸一族本就比他们强,可他们一个个阴险毒辣,善于扮猪吃虎,又天生有着逃命的本事,我的确在他手上吃过不少亏,替命术也不是万能的,极为损耗生命本源,他名英险,嘿嘿~~~百年内他是不要想着再次使用替命术。” 段德闻言也是莞尔:“阴险么?好名字哈,他父母怎么想的?” “英招的英,贤者的贤,呵呵,一开始我不也是冲这名字去的么。” 段德不由的叹息,这些妖修也是有所长处的,修士辛辛苦苦一生也不一定能领悟得一个像样的神通,他们天生便有。 也不用担心功法上的问题,血脉觉醒便是,天生体魄也是不输稍有成就的体修,除了天生子稍稍差点,有些族群修炼缓慢,基本上是修者没法比的。 二人走出传送岛,岛外很远都没有浮石存在,段德想着是不是全都汇聚成身后的岛屿了?岛下也是有很多修士驻扎的。 他们算是抱团取暖,没有分神修士压阵,有心去道碑界恐怕也是没有机会的,秘境快要结束,这些修士也没有放松,集合在一起好过被单独猎杀。 没去成道碑界,在秘境中的收获也是不菲的,就是头猪在这里也能把自己吃得膘肥体壮,此地毕竟人多,太过黑暗的事也是有可能引起众怒。 “豸独兄入分神期可有试手?” 离开聚集地段德莫名问了一句。 豸独大手中显出一杆迷你狼牙棒,拿起来刮着尖利的指甲污垢,污垢紫黑,看上去貌似是血污。 “嘿嘿~~~还没有来得及找同一层次的对手,段德你这家伙焉坏,故意的吧?” 段德负手慢行,他人做来潇洒飘逸的动作,他做起来怎么看怎么像个市井恶霸巡查菜市场,不伦不类,二人也没一个看上去正常的主。 “诶~~~豸独兄,兄弟我心里苦啊,我又招惹谁来着?谁也没招惹引来一身腥臊,你当我想么?我宁愿在乡间菜市场摆个猪肉摊,每天过些小日子,岂不舒坦?” 段德眼神飘远,若是没有走进这条道儿,等长大应该也是小富之家啊,段屠子家传的养猪场可是规模不小,到现在这个年岁应该早已挂在墙上,吃着子孙后代贡的香火。 “嘿嘿,走错别的道儿还能改回去,这条道?只能走到死,啥时候魂飞魄散便是功德圆满咯,你还有得选,我可是一出生便注定的。” 第三一二章 贼心不死隐伏 神识攻伐无声 豸独可没有段德的感慨,祖传的,投错胎就没得选,其实段德很想说,我特么也是没得选啊,有选择我还真就宁愿安安心心投个胎。 “什么时候动手?有几只?” “暂时三只,等他们先动着,这事情不得将就原则么,惹不惹我我不惹人。” “嗤~~~” 豸独随手将迷你狼牙棒扣在掌心,嗤笑一声,鄙夷瞥了眼身边这个臭不要脸的。 “什么眼神?我段德人品可是没得说的,作为朋友你不该怀疑我的人品!” 段德心有不满,啥意思?我难不成阴险毒辣?交友不慎,还是妙心小妞儿好,绝对信任! “你可知人品二字首先的是个人,你看你像么?要不要问问路人,你看他们是不是觉得你是人?顶天说像,像!懂么?” “屮!阴险!” 段德暮然弹开,豸独则是大脚板抬起重重落地,只见地面无数细密透明有如蛛网的丝线蠕动,随着大脚落下,整片方圆百丈塌陷龟裂。 “豸独大爷最恨这种暗中使绊子的,这杂毛交给我便是!” 话音刚起时豸独在坑里,话音落时已在千丈外,身躯暴涨至十几丈,粗野狂放的钢针毛发根根竖立,手中若天柱般的巨大棒子,轰碎突兀而起的红色云彩。 段德弹开一瞬,远处原本毫无人影的虚空跌落一具青衫,尘埃稍稍渐起,手中储物戒和一柄月牙长戟飞出。 段德身形飘忽不定,似乎有些傻,一个人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晃动,不时还做出奇异姿势。 贴地如蛇般蜿蜒缩动,蹬脚反射,抬手接过长戟和戒指,翻手间已是消失在手中,身后似乎毫无动静的地面,凭空翻起烟尘。 很淡,翻过后便没了动静,若是细看会发现地面就像是细丝划过的豆腐,外表毫无异样,实际已经被切成很小的块状,深不知几何。 那边豸独咆哮着污言秽语,想是那个拿着金钱间的家伙不跟他硬碰,使者阴招避重就轻,段德这边就是安静的独舞。 “邢道友好俊的剑术,呵呵~~~如何,是不是头痛?来,你出来让我看看?” 此人真是那位邢有才,此人也是福缘不浅,至少,段德的神识攻击没能奈何得了他,头顶束冠放出一圈圈的金色光华,段德神识冲击只能凝滞,影响他的攻势。 俊彦有些扭曲,浪费一张价值几十万的隐神符,他可不敢让段德看,且不见战力远高于他的王剑,看,看毛线。 他不会出声,神识是好东西,也是有所制约的,至少段德现在可以对他发动神识攻击,却不能确定是他,没想到这干尸除了神识和那变态的瞳术,身法也是如此之强! 段德的确是不能确定这货的具体位置,他其实也虚啊,干尸还好看不出脸色,也不会出汗,这家伙道术奇异,到现在还没弄清楚他属什么道的。 再说段德而今除了神识还有个屁的攻击手段,不过吓吓这货而已,他不出来顾忌的瞳术,段德自己都玩不转,风源步虽好,但身体原为恢复,不能久战。 “邢道友好气运,竟然有神识防御道器,羡煞段某啊,不若我俩放下刀兵,见面谈谈?看看邢道友看中段某什么?有得商量么。” 段德一边踩着风源步躲闪,看似不经意间将腰间杀猪刀掉进地里,杀猪刀不需锋利,仅凭自身重量便直接沉进地里。 要知道密集的无形攻击早已把这块地,泡成砂砾了,邢有才黑着脸隐在暗处,背上的剑那就是幌子,他懂个屁的剑术。 十指穿花蝴蝶般动着,似是有无形视线连着十指,额间已然渗出细密汗珠,段德不怎么间断的怪异神识冲击,就是挡住那也像是有远古巨人在脑中狂吼不止。 这段德硬是要引我出去,老子活了几百年的人,能上你的当不成!呵呵,刀掉了?当老子傻缺?转头瞥了眼与豸独交战的臭牛鼻子,而今似乎伤势颇重? “不好,那蠢货要跑!亏死我也!” 段德忽然不动了,收回杀猪刀插进腰间,翻手取出戒指查探,而最悲催的分神期,连尸骨都不见了踪影,只剩一件还算完整衣服,里头还有些灰色粉末。 豸独恢复原样,纵跳如飞接近,段德在猥琐的收拾战利品,他黑着脸大力落下,以发泄心中烦闷,结果! “噗~~” 段德愕然的盯着一庞然大物在身边闪了下,一头插进地里不见了身影,接着四周好几百丈如流沙般狂泻而下。 “额?豸独兄,你这是?” 豸独双目冒火灰头土脸冲上来,扫眼一看,还以为段德轻松制敌,原来无声无息间也不简单啊。 “跑了两个?” “嗯,感觉如何?” 段德其实很羡慕,至少他每战斗一场就能积累些经验,比如敌人怎么用的道法让自己难受,自己道法有哪些不足,人家对道的运用是否有亮点。。。。 而自己?纯粹的不是一路人,别人看不懂他的,他也看不懂别人的,难受得要死,顶了天便是熟悉自己的能力。 “屮,别说了,阴险老牛鼻子,滑溜得紧,硬是没与我硬碰半招,各种莫名阴招层出不穷!若不是我震伤这家伙,指不定得吃个亏!” 豸独显然是无比憋闷的一场战斗,段德也知道这货的风格,又不是没打过,看似短暂的交手,显得不怎么激烈,实际上交战的双方,都在死亡线上跳着大神。 “你那神识攻击当真犀利,那货一招未出直接便见了阎王,你这边跑了的家伙是不是有神识防御法宝?” “嗯,不但有神识法宝,他的道韵我直至战止都没摸清,法宝也是怪异得很,脚下这地便是他翻的,也不知道是功法还是别的,从始至终都没能见到这货,神识也锁定不了。” 段德也无奈啊,你当秒杀一分神期修士随手一挥便了事?对邢姓修士时,他其实只能重创,不能击杀,那还是在他没有神识法宝的情况。 这些他也不会傻到跟他人说起,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嗯,段德也就记得后边这句,前边那句么,什么来着?他一杀猪的成道,学识不好,只能忘记。 “这小子有病,还是贪得无厌?难得一见的神识防御法宝啊~” 豸独这是想知道是谁,段德根据气息可以判定这货一定是姓邢的那货,毕竟自己神识攻击了好一阵,这都猜不出来便直接自废修为回家杀猪吧。 “就是那个自称邢某人的二货,怎么豸独兄有些想法?” 豸独嘿嘿笑过,本就是这样,你有的别人盯着,别人的你盯着,嘿嘿,邢某人恐怕会惹上事儿,至少段德也是有想法的,不是要那东西自己用,而是拿来研究。 他的阵法在自己功法搞清楚之前,也就停留在修为被废的那一刻,本就是入道之下巅峰,只要入得元婴,他便能继续研究,可惜?这世界没有可惜,炼器,阵法统统停滞。 “哦?嘿嘿~~~逮到机会我兄弟二人便~~~” 豸独有些儿小兴奋,目露厉光,并指成掌横切而下,世人都懂的绝妙手势。段德无言以对,四周不少窥视的修士还没离去,你这也太过现行了点。 “机会有的是,不是还有两个来月?我这还得寻人找我麻烦呢。” 段德掏出那长戟挥舞两下,霸气是霸气,不过并不适合自己用,杀猪刀也不会允许自己拿这玩意,小雨不是在筹谋组建势力?到时候冲实仓库去。 “你就是矫情,随意找一个有碎片的直接抢了便是,费那心思不弱多去与你那啥?哦,红颜知己亲近亲近。” 豸独对段德实力还是认可的,不过有实力抢便是,人之常情,婆婆妈妈的干甚?段德也想啊,要是真有那实力,段爷怎么会客气? “我是好人,怎的能做出那等事?” “嗤~~~” “好人?双手每个毛孔的血腥味儿都是混杂的,如此好人恕我豸独羞于与你这虚伪的家伙为伍,啥时候变这样的?难不成让那知己洗脑了?” 二人边走边谈,要等人,去外面点,有时候欲盖弥彰的事还是要做的,规矩不能坏,段德扫视周边,也没什么吃食可抓,这里人太多,小动物不是被打杀了,便是跑了。 “跟你这蛮子在一起,把我这纯洁的人都带歪了,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东西打打牙祭。” 段德神识扩散,循着有浮石的山下密林搜索,不久便找到不少野物,随意寻了块大点的浮石架起篝火,戒指里翻找哪些可做调料的宝药。 嗯,那货戒指中别的低品级药材估计早就丢了,段德对这些玩意更是不在乎,回头敲诈胖子便是,他应该收获不菲。 “额?段德你咋每株药材都咬上一口?” 豸独翻着烤架上的几只野物,不明白段德如此作为有何意义,宝药这里是多,也没有他这么浪费的,要知道一株药材,破损后药效流失速度会加快不少的。 第三一三章 穷奢极侈人欲食 一锅反扣困群雄 本就没好好保存,像杂草一般塞进去的,这再破坏的话,要不了多久便会化成废品。 “没调料怎么吃?当然是尝味道了,不懂不要瞎搅和!” “啥?拿宝药做烧烤调料?你还真是富有啊!” “我以为就刚到手的这一个戒指,你腰间那一串儿给我几个?” 是的,豸独粗壮的腰间用绳索穿了一大串的戒指,东西多装不下,借别人的戒指装,在这里的分神期貌似都有不少这样的。 “没门儿,拿给你浪费我心肝儿疼,这可是我的老婆本!” “要什么老婆本?你不是会抢?看上哪个直接扛回去睡了便是,有了崽子还怕她不乐意?” “滚蛋!我豸独怎能如此对待我未来的配偶?我一定要用真心感化过来,绝不用强!” 人形野兽环眼失神,大嘴勾起,似是想到了意中人,或者在歪歪?段德瞥了眼那四把锋利如匕首的獠牙,腹诽不已,哪个脑子进水的女人会看上你? 比段爷我还要凄惨的尊容,四颗标志性的大门牙,这要是接吻?段德不禁打个寒颤,那画面太过离奇,都不敢细想。 三天后。 “嗯?” 吃上瘾的二人辗转方圆百十里,祸害不浅,正吃得满嘴流油,段德目光一凝,飘上半空死死盯着远处的传送岛。 豸独将一条比他脸还要大点的,某种动物腿子一把塞进嘴里,抬头盯着段德,鼓起的大嘴艰难的移动,似在努力的压碎嘴中食物。 “咋啦?” 站起身把手中油污蹭在自己腰间,努力了一阵子总算是解决嘴中东西,意犹未尽的探出大舌头舔着嘴唇。 “这应该不是属于道碑传送阵开启的气息啊?豸独兄上来看看。” 段德忽感那边有强烈的能量波动,本以为道碑传送阵提前开启,上来一看,默默感受一阵,没有任何空间波动,那边传过来的气息有些怪异。 远看巨大的岛屿包括周边一大片地方都被一个杂色光罩罩住,相隔太远也不知道怎么个情况,豸独飘上来也是愕然。 “出事了?” “去看看不就知道!” 段德当先弹过去,豸独大手一翻,狼牙棒扛在肩上,脚下聚力,炮弹般追上去,烧烤的浮石被这货直接踏成齑粉。 随着接近,段德见到很多惊慌失措的元婴巅峰修士,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光罩边缘攻击呼喊,显然这是个阵法,这些家伙有同伴被困。 “好大手笔?这是要一网打尽么?” 段德立于光罩百丈,鱼泡眼晃动,这是谁?这么狠?光罩里边看不到景色,但是边缘明显是在发生争斗,不时有人血涂抹阵法之上。 “这是,要干啥?” 豸独声音有些儿发颤,乖乖,若不是遇着段德,被他叫出来吃东西,这会儿自己爬也在这罩子里。 “有人不满足一个个杀,嫌费劲。这不,准备一锅端了,都是他或者他们的。” “段德,你可认识这阵法?” “我对修者界的原有阵法研究不深,不认得这玩意。” “这里边可是有好几十分神期啊,主使者吃得下么?” “阵法,懂么?莫说分神期,就是分神以上又如何?你看到么,这些修士道术打上去也就起点涟漪而已。” 如此多的修士,同时攻击这个巨大的阵法,基本算是毫无反应,不攻击不行啊,里面被算计的可都是高手,等他们全都死光了,外边这些全都是砧板上的肉。 已经有不少修士打包逃离开去,本来便是聚集一起获取安全感的,这时候不跑更待何时? “我试试!” 豸独又一次化作十几丈的巨人,轰隆隆的踏步声让那些不死心的拦路修士纷纷让开,高高跃起狼牙棒上显出一巨兽身影。 牛身羊首,浑身漆黑龙鳞乍起,头顶环状尖角爆出遮天玄光,四蹄于空中踏动,耳闻无声,心脏仿佛被生生踏碎的奇异感觉。 “着!” 随着巨人筋肉暴突,威势荡得空间都有些扭曲,那浮于棒身的异兽一头冲进棒子,棒子光华顿时收敛,好像忽然间便已成平凡。 黑影闪过虚空,一圈实质般的白色能量波纹,在那半透明阵法光罩上荡开,豸独身影堪比流星倒射回来,段德侧身让过。 也不去看他,周遭被能量波掀飞的元婴期修士骇然无比,这便是分身高手一击么?段德目光不离光罩打击点,就像是气球受力,往内部稍稍凹陷,再弹出震荡不休。 “真特么坚韧啊,好阵法!” “呼~~打不烂,有种抽在皮鼓上的感觉,远没到极限!我无能为力,你那知己也在里头,怎的?完事收尸?” 豸独半盏茶后才回来,满身狼狈,双手双臂血迹隐然,那一击反震力之恐怖可见一斑,豸独也练体的,修为可不低。 “这玩意,我只能说尽力而为,短时间要破除基本上不要指望,那丫头福运不低,应该不会有事,帮我抢点炼器铸阵的材料,你左我右。” 段德说完已经飘身而起,去找那些元婴修士‘借’东西,现在不快点,那些家伙反应过来必然跑路,他不可能看着妙心就这么急着去西天取经。 段德纵身拦住三个修士,微笑让三人心底发寒,莫不是内外齐动? “段德,我们无冤无仇,我也没攻击过天德宗的修士,放过我等!” 一名青年冷汗顺着额间流淌,分神期秒杀的存在啊。 另外两个一边戒备,显然也是紧张得手脚发麻,段德也是无语,谁都认得我,我屮! “别废话,不是杀你们,把你们戒指中的炼器材料和铸阵器具交给我!” 懒得废话,再等一会,这三只鹌鹑怕是要忍不住出手了。 青年三人一听便知道他要做什么,心中大石一落,却还是很戒备,没办法,弱者在猛兽前面自然反应而已。 段德也不计较多少,反正一股脑收完便走,继续收取,这阵法布置着显然谋划已久,阵法也不简单,段德只能尽力。 此时的修士材料不多啊,都丢了换成稀缺药材,段德没想到自己拦了七八十人,连基本材料都没收集齐全。 “啊~~~” 段德再次拦住四个女修士,刺耳的尖叫从一名看上去年龄很小的女修嘴里爆出,还没来得及反应或是真有重要的友人被困,滞留此地的四周修者纷纷侧目。 “仙隗宗的?别叫!再叫吃了你!” 段德实在心烦,又吓唬小女孩。 尖利的惨叫戛然而止,其余三个女修倒是比较淡定,从小女孩模样的女修身上转回目光,其中一名身材高挑的女修上前。 “段德,我们可没有~~~” “行了,行了,不是要对你们怎么样,邱步然还是我朋友呢,我要你们的布阵材料,所有的,我朋友被困了!” 高挑女修俏脸微红,回头瞪了眼躲躲藏藏的女孩:“等会,我收集一下,这个阵法有些难破,我们试过了无能为力。” 段德眼神变的古怪,就是因为那个躲闪的女孩,他见过,嘿嘿~~~还留过她一命,不想这许多年过去,还有心理阴影? 高挑女孩飞快收集两个师妹的布阵器具,材料,她们宗门本就是以阵法出名,这些东西也是她们实力的一部分,倒没有丢掉。 段德也是庆遇上她们,果然,高挑女孩最后干脆的丢了个空间戒指给他。 “嘿嘿~~~你们怎么把这个小屁股带进来了?下次再遇上我不许叫!” 段德转身而去,显然不准备再拦截,材料足够,回头找豸独护法。 “溜溜,你认识他?” 惊恐的小鹌鹑总算是等着段德走了,灵动的双眸遥望干尸身影消失的方向,有些苍白的小嘴嘟囔不停。 “可恶的家伙,认出我了!都这么久了还记得我!真是太吓人了,比起以前还要恐怖,师姐我要回家~~~” 三个女修皆是无语的盯着她们的小师妹,平时的灵动劲儿遇到段德彻底消散,这是有多害怕啊? “溜溜,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师姐,我们快跑,这家伙等会饿了一定会把我们都吃掉!快走,快走,我不要留在这里,越远越好!” 溜溜慌乱的拉着两个师姐就走,毫不停留。高挑女修愕然不已,这就是享誉仙隗宗的小魔女? “算了,此处也并非久留之地,免得溜溜出问题,还是早点儿离开,不要小心了五年,临了栽了,回去也不好交代。” 美眸扫了眼段德离去之地,又看了眼身后的巨型光罩,女修气息爆发,哪里是什么元婴期?赫然是分神中期修为,周边窥视的修士骇然间盯着她飞速远去。 “段德,材料齐全没有,我这边打劫的没多少东西啊,都忒么塞了一戒指宝药,材料早就丢了~!” 豸独远远便看到盘膝坐在光罩边缘的段德,转了一圈没抢到什么,一脸晦气的落在段德身边。 段德没有理会豸独,掌贴阵法光罩,正在探查,良久,段德才缓缓收回手掌,看不出神色,但是豸独也知道这玩意有心人布置的,定不会简单就能破除的。 “材料倒是够了,这阵法很怪异啊。” 第三一四章 欲破阵解友之围 彪悍女密地相逢 段德抬头盯着浩瀚的天空,与地星那边高原几乎没什么区别,一片深邃的瓦蓝,亿万里无云,唯一的那颗太阳显得有些假,或者说多余。 “咋啦?我可不懂这玩意,它认识我我还不认识它,爱莫能助,周边修士基本跑光了,里边也不知道啥时候完事,有把握么?” “没有,尽人事听天命,这阵法貌似勾连九天星辰,引星辰之力成阵,晚上应该可以看出端倪。” “哦?勾连星力?这玩意天机宗最为擅长,莫不是截天机那死变态?” 豸独至少有些东西比段德知道的要多,这会一说,倒是给了段德点提示。段德心中其实也有这猜测,只不过并不确定。 “只有天机宗擅长这种阵法么?” “怎么可能?只不过他们的最为出名罢了,现在猜测有毛用?能不能解?不能解我们还是烤肉去,你那红颜又不是你女人,紧张个屁,回头再找不就完了?” 豸独话糙理不糙,但是段屠子当真能舍下才是怪事,对女人毫无抵抗力的他,即便现在莹莹在身边,他也会尽力去救。 “行了,你去弄些东西边上烤着,我来解决这玩意,屁话忒多~~~” 段德的话豸独早就知道,不屑的撇撇嘴,转身而去,段德不曾理会外面,现在没有聚集的人已经不多,要么困在遗迹,要么不会再过来。 自己的安危他没任何担忧,豸独这货实际上比他还要先认同自己,也是靠谱类型的,性子有些像是那边的东北人,直爽,大大咧咧,却是不能得罪。 三天后,这阵法边缘已经安静得有些可怕,除了豸独的篝火烤肉声便没其他声音,段德入迷的研究者阵法,没有往上进步,不是还可以横着发展么。 “我说,你行不?再过上了两天,估摸着可以收尸去了。” 实在无聊的豸独已经成功把自己吃撑,找遍周边千余里,究竟吃了多少东西,他已经不在乎,懒洋洋躺在地上,拿着根肋骨剃着牙。 “别急,收拾那不也得收个热乎的?万一凉了,梆硬梆硬收起来也不爽撒。” 段德手上不停,身前错乱的灵光连接着巨大光罩,也不知道是演算还是准备破阵,嘴里飚出的话语,差点就让豸独笑得呕吐起来。 “段屠子,你这是救人呢,还是在研究阵法?我若是你那小知心,一准儿拿刀追着你砍,啥破玩意!” “那些个跑出去的貌似把消息传出去了,这几天就那么几个人探查,完事便跑,帮我留意一下道碑残片,有就通知一下。” 段德却是沉迷于阵法的奇异世界不能自拔,怕到时候耽误了抢道碑残片,他的思想世界,豸独不能理解,但是抢东西么,豸独大爷相当乐意。 吃饱喝足的他,唤出狼牙棒,聚精会神感受着其他还没聚集的道碑残片动向,最近的两道已经相隔不远,还在接近中。 “兀的那不男不女的,放下腰间道碑残片,豸独爷爷便放你离开!” 豸独兴奋啊,好不容易等着两道气息接近,哪知道其中一道半路竟然不走了,虽然真要赶过去也不远,可这段德不能不守。 幸好有个家伙愣头愣脑闯过来!这家伙毫不犹豫,跳将出来,当真是活灵活现的一土匪,都不用化妆,不用演。 前方来人五名,领先一人,高七尺面如美玉,眉若鹰翼,唇若点朱,鼻若悬胆,肤白貌美,英气昂扬,尤其一双点星寒眸,尽显英武之色! 豸独定眼这么一瞧,大嘴不及合拢,唇间涎液流淌,心中碰碰直跳,好美~~~ 五人三男二女,站倒是站住了,只不过这位剪道的妖修似乎有些痴傻,身后四人目光古怪盯着为首者。 “你是要某站住?莫非劫道?” 为首之人长臂轻扬,手中顿时显出一狰狞利器,长过十丈,粗逾丈余,似是一尊四面宝塔横卧,十八之数,每层皆有海碗粗倒钩利爪分布四方。 整体黑红之色,泛着古铜黄光,落地瞬间陷入七尺余,尘烟四起,怎么看怎么不‘河蟹’,远看便是一倒塌宝塔尖连着小小人儿。 豸独让铺面而来的凶悍气势震醒,晃头再看,前面之人随行而来的四个早已远远跑开,豸独心乱了,看见对面之人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劫来了。 “我,我就是想看看你,你有没,没带水?我口渴。。。” 远远四人皆是一个踉跄栽倒在地,彪悍的迎战着者满脸黑线,硬挺的眉宇扭成麻花,豸独偷偷瞥了眼,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很揪心~~~为那皱起的眉宇揪心! “再看,再看信不信本大爷一棍子锤死你!” 实在忍受不了前面这货的古怪眼神,长臂稍动,那巨大的家伙几近打碎虚空的速度直直抵着豸独额前,差点没把他四颗宝贵的门牙給磕了。 然而,豸独环眼泛光,探出大手轻轻拨开遮住整个视野的棒头,咧嘴憨笑不已,哈巴狗也没这么敬业。 “那个,敢问姑娘芳名?可有婚配?” 远处四人皆是目瞪口呆,还当必有一场惊天大战,结果,结果他们四人下巴跌入脚下,那是捡都捡不起来,这货貌似看上了他们又爱又恨的存在! “欧风,你说大姐头会不会把那货锤成渣渣?” 四人中的唯一一个女修,貌似在他们这里也属于强势型啊,双手负胸,挤出让人眩晕的弧度,三个男人皆是稍稍退半步而立,对于每个男人都具强烈吸引力的风景竟是目不斜视,这五人组合当是奇怪异常。 左手边一名相貌普通的男修面无表情,唇角强忍着不让自己嘴角咧开,双拳紧握,骨节发白,看样子有点辛苦,闻听女子开口,终于稍稍放松。 “二师姐,以我拙见,大姐头应该会把那货捶得渣都不剩!” 其余二人均是咧嘴无声而笑,这技能也是奇怪至极。 女修是难得一见的三寸短发,瓜子脸,柳叶眉,凤眼琼鼻,红唇丰满,稍显肥厚,稍显麦芽黄的肌肤隐有晶光流转,这是炼体有成修士的特征。 “所言有理,不过对面那丑货貌似战力并不低!” 果然不出所料,只见他们嘴里的大姐头,纵身而起,巨棒顿时舞成风车!中性的嗓音响彻天地。 “豸独蛮子!多年不见敢调戏本大爷!是不是还以为在试炼之地,大爷打不过你怎的!吃我一棒!” ~哐啷~ 一声震天巨响,豸独到底还是占了些种族优势,凭空而现的漆黑狼牙棒与那宝塔状巨棒撞击的火花,迷乱了四人的眼!强烈的碰撞波纹让豸独所在塌成一个巨大的盆地。 “嘿嘿,假娘们又见着了,难得啊,来,跟俺回妖族生娃去!保准你不会再想当男人,哈哈~~~” 豸独嚣张的笑声紧随冲击波而至,远处四人顿时一片凌乱,认识的? 撞上天际仅剩一个小黑点的人影迅速变大,已然是收起那巨大的棒子,鹰眉斜挑,脸上没有愤怒,倒是有几分邪魅的笑意。 豸独早就收了手中棒子,四颗恐怖厉牙咔嘣作响,也是一脸笑意,来人正是与段德夫妇一起陷入练体试炼地的,幻羽宗当初金丹首座秦冠男。 “怎的守在此地?身后那玩意就是困住大部分高阶修士的阵法罩么?” 秦冠男也是有着相逢的喜悦,在偌大修者界,能够不经意寻找遇上的故人,很少,当时那么多人陷入尴尬境地,相处时间虽不长,但是几个亲近些的都还算是交心。 “嘿嘿~~~你知道还敢往这里跑?真是傻娘们一个,走吧,带你去看看稀奇,某个你也认识的家伙,红颜知己陷进去了,这会正在拼老命搭救哩。” 秦冠男也不恼,挥手打个手势,四人急速飞来,跟着豸独走向光罩。 “大姐头,你咋认识这货的?” “得流炎精元液的地方认识的,你也是受益者之一呢。” 秦冠男瞥了眼拥有傲人身材的师妹。 “哦?就是那个上古体修试炼场?你们不是追着如今在这里声名狼藉的段德去的么?” 秦冠男有些着恼呵斥道:“玉缘师妹请注意你的言辞,他们是我朋友,段德我知道,传言如何不管,但是这家伙夫妇都是不错的人!” 叫玉缘的女修凤眸有些儿委屈,不过还是不敢在大姐头面前顶嘴:“是,我知道了大姐头。” 玉缘知道大姐头一般不会呵斥他们,尤其是为了外人,可见他们在大姐头心目中还是有分量的。 光罩前一具干尸正在聚精会神的演算阵法,秦冠男估疑的瞥了眼让开的豸独,这家伙正抱胸贱笑不已,显然不打算告诉她,这货是谁。 “我屮!古墓的古尸跑出来了么?” 玉缘初见也是心中大惊,白日见鬼可不多见,这突兀的形象实在是有些震撼,不由得急退几步,后边三位也是震撼中,被这位二姐撞翻在地,一脸懵。 第三一五章 霸道上手泡女 嬉戏半道遭劫 秦冠男不理会身后几个活宝滚作一团,上前几步自己打量,干尸还在做自己的事,一点没在意来的人是谁,秦冠男蹲下身形瞅了半天。 豸独嘿嘿贱笑不已,果然不认识,哈哈!!! 秦冠男试探的探索出猿臂,在段德干煸的脸上瞎摸,段德抬手打掉,鱼泡眼上翻,不由一怔,随后咧嘴发出恐怖的笑声。 “秦冠男?摸啥?是不是改了爱好?不至于变得如此重口味吧?” “段德?” 干尸点头。 “嘭” 段德下一刻贴在阵法光罩滑下来,郁闷道:“干啥打我?” “我屮,太难看了,本就长得丑,现在都不成人形了,难怪姐姐不在,肯定是不要你这货了!看不过眼揍你一拳!” “再说了,刚刚豸独这头野兽也说了,你现在也不是干正事,是在救那啥知己,前几年还传闻你是为了女人不要宗门不要面皮的!” 段德落地无奈的摊手道:“我这是功法出了问题,没有足够精气补充,莹莹来不了这里,再说我都还在找她,她貌似掉进小玄界与人成亲去了。” 秦冠男鹰眉和拢,有些不解,段德这解释当真没有说服力。 “功法出问题还能说得过去,你说姐姐掉进小玄界怎么回事?还成亲?” 一边的豸独环眼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不停地扫视段德头顶那稀疏发黄的几撮毛,显然,他是想看到某种颜色。 “这事我也纳闷,跟你也说不清楚,但是我确定是真的,不过她没结成,嘎嘎~~~被我隔界破坏了!” 段德鱼泡眼有着得意之光涌动,老婆差点就名正言顺的绿了自己,但是只要让她知道自己没挂掉,她绝不会把自己随意嫁了。 “这里边怎么回事?你能解决么?” 秦冠男也很知趣,这事情本就不管她鸟事,见面为魔莹莹打抱不平一会也就够了,她是来进古阵的。 “被人一锅盖盖上,煮了呗。” 豸独八卦之心没得到满足,有些悻悻,反身盯着一旁惹眼的玉缘,嘿嘿,他可没有那么多忌讳,想看便看。 “别担心,至少不会耽误去道碑界的机会,不管这里面的人是否救得出来,古阵即是古阵,自有其玄妙,这阵法阻止不了道碑残片齐聚。” 段德当然知道这阵法不能维持多久,好歹研究几天,没找到门,也看到了些痕迹,就算他不破,这东西最多存在一个来月。 见段德又开始研究阵法,秦冠男是见过段德本事的人之一,也不再打搅,他说不会耽误那便不会耽误。 “轰~~~” 段德和秦冠男都愕然转头,豸独这家伙貌似又被揍了?只见玉缘汹涌无比的荡着自己的骄傲,上边明显有一爪子印。 而豸独贴着阵法光罩滑下,一脸神秘的贱笑,巨大的巴掌仍在鼻尖嗅着,猥亵至极!而玉缘身后的三名男修也是一个个抄家伙干架的愤怒。 段德扫了眼便知豸独这家伙不地道,占人便宜,不过他管不着,蹲下身继续做自己的事,一副我不知道的作态。 秦冠男自然也是看出缘由,鹰翼眉挑了挑,见段德作态,红唇微动,也是蹲下来看着段德玩游戏,研究阵法会不时爆出彩光,却是有些看头。 三个男修愤怒的神情一滞,收了武器瞥了眼秦冠男,那名叫欧风的男修面色有些不渝,不过还是悄悄挥手,与两个师弟退走。 玉缘正在气头上哪会在意他们的动作,这死不要脸的妖修,看就看居然还上手了,真当老娘泥捏的? “四只牙!你今天不给我个交代,我就抱着你自爆!” 豸独嘿嘿怪笑道:“别啊,娘们跟我回去生娃,这不就是最好的交代?” 这货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段德带坏了,先是调戏秦冠男,而今转了目标竟然看上了玉缘,额,一时没忍住还掏了一把,等自己反应过来。 玉缘早就一脚踹飞他,好在本就心大,摸了就摸了呗,手上的香味儿当真不差!他这泡女的举动,当真是直接又蛮横。 玉缘气急,纤手一翻,一把夸张的巨大弯月砍刀已在手中,毫不犹豫举刀便砍,夸张的刀,甩出去的刀芒那也是极具视觉冲击。 豸独怪叫一声,也不挡,转身便跑,刀芒劈在阵法光罩上唤起一阵涟漪,玉缘也是化作一道幻影,提刀便追。 段德这时候才回头盯着不时出现的巨大刀芒渐渐远去,还有豸独那雷鸣般的嗓子怪叫调戏的声音。 “你怎么也不帮你师妹?豸独这货就是欠揍。” “你不也没帮他?玉缘受我影响太深,反正豸独又不至于真就伤她,也不怕她伤,随他们去闹便是。” 秦冠男这话段德听出来她的担忧,玉缘段德见到的第一感觉就是大,而后就是不伦不类,这在那边还不算什么,但是在这个世界,非议不会少了去。 “嗯,受了不少非议吧?” 段德双手不停拨动着脚下的微型阵法,一边与秦冠男聊着天,这并不妨碍他的进度,心里估计最多三天,应该就有眉目。 “你好像并不讨厌我?从第一次见面我就能感觉到。” 秦冠男自己受了多少非议,只有她自己知道,但是她不在乎,却在乎身边的玉缘,本不算好事,自己受着也就罢了,还让她这般那就过意不去了。 “为什么要讨厌你?你这种不管是功法,还是心里引起的,并不奇怪啊,自己想干啥管他人鸟事。” 说实话,段德虽然不讨厌,但是绝对谈不上喜欢,女人本就该有个女人的样子,在那边见得多,也就见怪不怪,没多大抵触。 “你见过?” “嗯”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有功法的原因,也有自己的原因,不过,你这句话我爱听,我过我自己的,并没碍着他人什么。” 秦冠男很开心,段德算是唯一不讨厌她这样的男性修者。 “你们幻羽宗属于哪个超级大宗势力?” “没有哪个大宗啊,我们是独立于超级大宗之外的,硬是要说的话,我们在儒宗范围,怎么想着打听我的宗门?” 段德实际上是在物色自己以后的落脚地,懂进退的人最可爱,天德宗他现在真不适合回去,除非能宰了来秘境的所有人。 “哦,我就是想着另立门户,找地方呗。” “你那事情确实有点那个,大宗本就规矩多,你自己站开一步的确是不错的选择。” “嗯,没办法啊,人要救,罪要受,不怕人说也只有自己,和你一样,超级大宗几乎刮分了这片大陆,零散势力我估计不会太好混。” “我们那片地域是修者界不多的,没有被超级大宗霸占的地方,地方不是什么太好,资源不多,竞争激烈,估计难以插手,上有儒宗,下有天机,右边是幽冥。” “三角地带么?我就是随意问问,到时候再说,这不还没到出去的时候么,出去后怎么样谁也说不清,未雨绸缪还是有必要的。” 段德其实知道,他是天德宗的,虽然在底层厮混,见识并不多,但超级大宗的影响力和实力他是心知肚明。 “这里边的人你要是放出来有把握么?” 秦冠男探出细长的指头点着身边的光罩。 “呵呵~~放出来再说,打得过打,打不过跑!” 段德好不避讳心中打算。 “呵呵~~~果然还是我认识的家伙,粗野却不蠢!行了,看在姐姐的份上,我帮你,有什么我能做的么?” 秦冠男鹰翼眉抖得很欢,段德真想给她扒了! “我缺少一块道碑碎片,出了这事不知道会不会有所变故,所以有可能的话麻烦帮我借一块。” 段德搓着槽牙跟,说不出的邪恶。 “没问题,我先去看看玉缘,别真被欺负了,豸独那货不靠谱!” 秦冠男莞尔一笑,站起身飞纵而去,找到他们的时候,却是激战中,不是玉缘和豸独,而是他们在与人撕斗。 秦冠男鹰眉倒竖,欧风重伤!另两位师弟也是一重伤,一死!对方是个分神初期,正在围攻豸独,豸独死死护着玉缘。 秦冠男不蠢,翻手打出一物,直奔段德所在,掏出‘裁决’隐然而上,豸独当真是凶悍,浑身伤痕遍布,硬是让四个奇装异服的修士奈何不得。 狼牙棒青光照亮半边天,狂猛霸道的攻击,让四个家伙硬是不敢直摄其锋芒。 “呵呵~~不开化的野兽成精,大言不惭,季某好生与你商量,只要你交出道碑残片,必放了你们,如此不识抬举何必呢?” 此人锦袍华服,头戴八宝玲珑冠,细眼狭长,唇角下勾,和身上这打扮怎么也不配,手中使得一黄一青两柄飞剑,非剑修之辈,双剑化而为奇兽,攻势灵活,威力不弱。 “季二哥,嘿嘿,我倒是看中此妖皮囊!若是拿去炼制道器,当不会弱了去。” 此人獐头鼠目,面色惨白,三角眼淫光闪烁,嘴里说的是豸独,但是从一出现双眼便直接挂在玉缘那骄傲上,甚至某些部位已然有所反应。 这家伙双手漆黑如墨,身法诡异,甚至穿梭于豸独甩过来的狼牙棒,乱糟糟的狼牙中,身上不时有乌光闪动,豸独翻卷的伤口五颜六色就是没有应该的红,显然,这货是毒修! “嘻嘻~~~此妖物老生的,毒怪物莫要伤其本,老生容貌便靠此人恢复,打坏了老生与你没完!” 第三一六章 歪门邪道逞凶 霸气冠男救场 奸细刺耳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声嘶却带着做作,本就难听的公鸭嗓子,这笑起来夜枭也得吓得卖命狂奔! 身高不及三尺,含腰驼背,满脸老人斑,皮若苦瓜,一头灰黄相见的稻草乱发,嘴中竟然没有牙?也不知道这货是怎么进来的!难不成偷渡? 这老妪善控,比段德好不了多少的爪子抓着柄是她三倍长的龙头青拐,挥舞间无数瘆人藤蔓凭空乱窜,细看之下哪里是什么藤蔓? 分明是一个个壮硕的裸露男人扭曲着面孔身躯,诡异的缠绕而成,藤蔓却是散出粉红甜腻的霞光,豸独力战最大的干扰便是这东西! “姐姐~~~让给奴家不好么?到你手中也仅仅玩过便祭练成生魂藤,给我,让奴家舒服舒服也好啊?” 此人妖媚无双,红唇杏眼,黛眉琼鼻,肤色白皙细嫩,泛着婴儿红,身长七尺,紫裙鸾配,赤足乌发,顾盼生辉,音若娇鸣。 说话间喉结蠕动,豸独重点照顾对象!手中竟然使得是七彩花环!白皙玉足踏的是七情六欲扇,一颦一笑魅惑天成,豸独环眼已是泛着花,但是出手丝毫不乱。 就是要锤死这个该死的人妖! “是四个歪瓜裂枣!豸独爷爷等会定要将你等砸成灰飞!污了大爷眼睛!” 若不是死死护着怀中的女人,他也不至于如此狼狈,与玉缘纠缠逗乐引来四只蛤蟆,当真是流年不利,别看怀中的女人而今状若鹌鹑,桃腮红润,实际已是剧毒缠身! 豸独也是无奈,若不是仗着本就是异兽修者,对于这些负面的道韵的天生有着强悍的抵抗能力,现在,他可能与这刚认识的女人魂归西天多时。 “我屮,段德这蠢货!怎的还不过来!还有你那大师姐,女人不要在老子战斗的时候瞎捣乱!不然哥哥一块儿被你丫玩死!” “呵呵~~~到底是异兽,这低抗力当真强悍!” 为首锦袍双剑晃动黄光,青光顿时大作,纠缠在一起一头插入大地之中,与此同时毒怪屈指一弹,细小不可见的黑芒从指尖激射而出。 黑芒见风化虚,飘散空中已是不见了痕迹,老虞魄鬼脸笑得更为灿烂,拐杖杖头突兀的翻转掉落,似是打破的魔盒,整条拐杖竟如活物,扭曲着追上龙头消失在脚下裂缝。 那娇媚子抿嘴轻笑,声音动人,就是轰鸣四起的战场也是个个清晰听闻,花环散开遁入高空,漫天七彩花瓣飘落如雨,唯美的画面当真是让人迷醉,花香遍布周遭几十里。 嘴上似乎要生擒,然而下手无声无息,招招尽显分神修士的大神通,与段德相仿,这四人貌似也是深得其中韵味,出招决口不提招命,谈笑间杀招已是随手而出。 豸独哪里会信这群腌臜货?神识也不是白给的,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嘴里却是苦笑不跌。 “女人不是好东西!我刚想有所改变,竟然陷入此绝境!也罢。 左手护住神智早已迷失的玉缘,右手狼牙乌光大作,化成异兽大力捅进脚下,这次不是虚影进入棒身,而是整个巨棒变化成豸独异兽! “四个渣渣也想打吾主意,当真不知死活!只见豸独十几丈的庞大身躯,暮然变化,浑身鳞甲大若巴掌,三菱带锥,乌光油亮。 四颗标志性的獠牙聚然变长,化作四把三尺长弯刀,淡红色寒光流转,金色毛发间,本已化去的两只螺纹尖角飞速旋转变长弯曲,直插四牙中心穿出变长的鼻翼。 下一瞬,豸独已是化作本体,牛身龙鳞,羊头狼嘴,麒麟之尾分作三条垂于尾部,四蹄生焰,赤红色焰火中透出乌黑利爪!身高十丈,长近二十丈,威猛雄壮,气息暴增。 “屮!这玩意化形!小心本命神通!” 四人见状皆是飘然而退,各色防御光芒四射,下一刻,豸独周遭百十丈暮然冲起千百道丈许错乱玄光,整个地面彷如粥开。 青,皇,黑三色光柱直插九天之外,豸独浑身乌光,爆裂无比,猛然间雄峻的身躯后足而立,前蹄腾空,隐约可见胸腹部鳞甲间有异色。 这是要发动本命神通的节奏啊,红光四射的兽眼,撇见到毒师身后忽的出现一堵青铜色的狰狞巨墙。 “我屮,不用死了!就是那干尸没来至少可以全身而退,这几个混蛋等着老子好生招待吧!” 豸独身影一晃,硬挺挺撞碎密布如森林的冲撞光柱,直追为首者而去,嘴巴大张,一颗黑球快荣闪电,划破空间般的威势直直轰向警觉的为首男子! “三弟担当心!偷袭!” 双剑看似无功而反,实际此人嘴角的阴笑就没断过,眼见黑球来势胸闷,双剑再度交叉,化作一奇异飞禽,三首六翼八足,浑身青黄玄光大作,嘶鸣撞将过去! “孽畜焉敢小瞧于我!” 秦冠男暗中等待时机,哪会让这阴险毒师有命回去?聚力一击乃是自己‘青元九击’最强一击,融领域于攻击,威力至强,进分神期还没用过! 只见比她自己还要庞大的狰狞法宝,舞动如风,近不带半点儿声响,如此巨物快速破空,连微风都不曾带起半点,仿若这便是天空应有之物。 毒师不需为首者提点,已是先一步察觉不对,后退间竟掉进杂乱纷呈的漩涡,强大的吸扯力,瞬时间将自己周身的毒域破碎。 领域破碎虽无影响,但是却少了一层天然防护,甚至来不及转身,毒师身影淡化开来,哪知‘青元九击’本就带着强大的吸扯,莫说加上了领域。 “吾命休矣!” 毒师引以为傲的强大身法竟然瞬间便被破碎,现出身形已是来不及再有动作,只得奋起全身真元,加强防护。 黑袍广袖中冒出两只金色虫豸,迎风便涨,可惜,蓄谋已久的秦冠男怎么让这厮再有翻身之力?就连自爆元婴也是来之不及。 危急关头,一柄巨大龙头拐,和一柄放大无数的七情六欲扇为他稍稍挡了一下,下一刻毒师身子就像是被苍蝇拍拍飞的蚊子,怒射入地底不知生死! “好胆!” “毒老怪!” 两声疾呼这时候方才响起,秦冠男暗道可惜,也不收招,本就巨大的武器在她手中如灵蛇般,旋动带起的尘烟化作横卧的巨型龙卷,直直捅向妖娆男子。 “四只人憎鬼厌的蠢货!纳命来!” 她小看了这四人的残忍,别说已然不知不觉间化成脓水的欧风,就是豸独护着的玉缘空别怕也是凶多吉少!雷霆之怒何处可发? 一时间狂暴的秦冠男告诉他们什么叫做大姐头,其攻势凶悍比豸独有过之而无不及,叱呵不绝,以一敌二竟然压着打! 要知道她的宗门名幻羽宗,幻术为立宗之本,只不过出了秦冠男这么个奇葩,幻术只用来辅助她狂暴的打击,但还是幻羽宗这一阶层的首座! 而这两位也是幻术高手,对付她当真是没太多用处,飘落的花瓣被豸独秦冠男气势绞得粉碎,精神类幻术不是没用,而是遇到了它奈何不得的人。 “青元九击,连环幻影!” 久攻不下两只败类,秦冠男再发奇招,甩出手中巨棍,本体鹰翼眉挤成一堆,眉心白光闪烁,纤手印决翻飞,不理会疾攻而至的两道长虹。 天空裁决之杖倒刺疯长,殷红火光霎时间布满整个棒身,旋转中已成烈焰圆环,威势狂增,落下以化而为九,九个遮天烈焰火环厉啸声大作。 妖娆男子七情六欲扇粉色玄光,老妪的青色杖头交叉打碎秦冠男身影,心中顿时大骇,各自飘飞,头顶的神通已至。 妖娆男子黛眉轻蹙,我见犹怜,化作幻影飘飞间手中扇子花环合二为一,粉色霓虹顿起,杏眼圆睁,娇叱道:“人欲道,七情绝,六欲灭!疾!” 兰花指轻弹扇面,山中似有山河宫阙,花海遍布,弹指间扇子化虚,扇中景色成实质挤进此间世界,而妖娆男子消失在花海宫阙之间,莹莹轻笑细语幽幽传遍百十里。 老妪桀桀怪笑,竟在霎时间以身融进拐杖之中,拐杖青色光华内敛,拐杖摇身一晃。 “嘭~~” “昂~~~” 龙鸣声震天,一条百丈青龙鳞甲分明,穿出虚空,直冲盖顶而至的烈焰火轮,其势若真龙临世,强悍的龙威扩散几十里之地! 呲~~轰~~ 令人牙酸的连续碰撞声,携波浪般的能量涟漪扩散开来,带起的尘土砂石遮蔽整片天空,灰蒙蒙中不时有各色光彩闪耀。 秦冠男强行以极致道术硬撼两个同级别高手,碰撞瞬间便已经被冲击波震伤,随之而来的便是两个修者的道韵穿透。 “哼!一群鼠辈,区区邪门歪道如何能伤得了本大爷!” 咽下一口逆血,身随冲击波飘退,素手轻扬,白色玄光立时化作光罩护在身前,阻住余波侵袭,面色有些苍白,真元消耗有点多。 美眸却是精光隐现,巡视着狂乱的道术碰撞点周边,她知道这两个家伙没有死,借机隐去身形,意在偷袭反击! 第三一七章 阴险方是王道 客串亦能风骚 锦袍季二哥便跑便应付豸独的嘴炮,脸上的神色诡异。 “来,傻猪,有本事就吞我下肚,嘿嘿~~~” 豸独化作兽身,双眸通红,看似没有神智般乱轰嘴炮,穷追不舍,不死不休的凶悍体现得淋漓尽致。 心中却是早就提起十万分的小心,身上的道伤并不严重,对他们妖族来说简直就是皮肉小伤,但是这货明摆着算计他,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季二哥眼看远离原来的战场,细目忽的飚出青黄两色神光,直射豸独兽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嘿嘿~~我这二哥可不是捡来的,孽畜沦为我的坐骑是你唯一的选择!” 豸独一直都在盯着他的细微举动,这货不经意的扫视他的后面时,他已经稍稍减速,就待这家伙出招。 “神识攻击!屮!” 神识攻击有多快?他根本就来不及躲闪,更遑论防御,即便神识修为同一水平,有攻击术的一方绝对碾压另一方,前提是受术者没有神识防御秘宝。 眼看豸独就要完蛋,一具干尸凭空挡在那目光前,也不去做防御,甚至在空中还稍稍调整位置,让那两道光能准确击中他的双眼。 季二哥先是一惊,接着便是一脸的愕然,这货哪个土里爬出来的?埋得太久怕是把脑子给风化完了? “作死!” 季二哥心里有一瞬间的茫然,但是接下来便是出奇的愤怒,这是在藐视他成名道术?一直很丰富的面部表情,瞬间转为扭曲的愤怒,双眼玄光顿时更亮三分。 豸独空中一个飘移急转,看看擦着凭空跑出来的段德衣袖而过,接着缓步走向季二哥,兽嘴咧开,涎水直流,不是要进餐,而是兽式微笑,口水关不住而已。 “嘿~~嘿嘿~~~见过找死的,么有见过你这么找的,哇,嘎嘎~~~欺负老子,老子兄弟质量可比你那几个歪瓜裂枣强多了!” 不出二人所料,青黄两道玄光直直穿进段德眼瞳,段德毫无动静,动了动裸露的两排大板牙。 “咔咔” “豸独兄,你这样子挺帅,嘿嘿,胸口藏娇也只有你这天赋异禀的家伙能做到,我去帮男人婆,你快点,那毒师已经让我擒住,你把他们丢一起,别弄死了,有用。” 季二哥与段德目光对接的一瞬间,元神差一点便被直接绞碎,吸扯出识海,引以为傲的强悍元神,在那毁天灭地的场景中连米粒之光也算不上。 是的,他从段德双眼见到了无比可怖的一幕,毁灭,虚无,冷寂,一切事物尽在他眼前被莫名力量绞成虚无,时间,空间,什么都没能躲过。 他,也没躲过,不,不能说躲,他连躲的权利都没有,眼睁睁看着自己汇入毁灭洪流,意识便已经陷入黑暗。 “嘿嘿~~~算来算去把自己算没了,你是狠人,哥墙都不扶,就服你!哈哈!~~~” 豸独庞大的兽头歪着脑袋,独眼靠近如被定身的季二哥,涎水大湿了他的锦靴,比划两下,用只獠牙戳穿这二哥的腹部,就这么一摇一摆挂在嘴上往回赶。 秦冠男警惕的以神识扫视四周,烟尘渐散,下方大地硬生生被打成几百丈的湖泊巨坑,紊乱的道韵缭绕不散,不时会撞出噼啪声,闪出火光。 “躲,继续躲便是,大爷今儿个不打断你二人狗腿,明天我就剃了眉毛当女人!” 裁决已然回到她手中,青铜光华缭绕穿梭甚急,显然是含力待发,她也没想到这二人的争斗水准如此了得,一时间竟然让她陷入尴尬境地。 “嘻嘻~~~姐姐,不若与我好?我俩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娇媚的声音飘忽不定,落入秦冠男耳中如十万恶心至极的毛虫在心头爬过,心绪稍稍浮动,不由幻想陡生。 暗道不好! “嗯,兄台,额?美女?你所言即是,你们两个都是弯的,凑成一对儿倒是相得益彰。” 干涩的嗓音打破怪异的对峙,比女人还要美上一个阶层的家伙,心中大惊!毫不犹豫暴露身形,化作爆散的花朵,就要遁走。 这声音就是从他身后发出来的!来人气息隐藏好生了得!这~~~ 段德既然已经在他身后,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让这货跑了,除非像英招一般有替死术,开口的时候神识古字已经缭绕在这货脑子周围。 “这跑路手段我还得请教啊,好在以后便是一家人咯,前提是与你一般弯的家伙能放你们一条生路。” 虚空一大团五颜六色的花瓣再次结成娇娆的身影,还在原来的位置,也就是段德脚边,已经昏迷,躺在地上的样子当真是我见犹怜,段德都懒得多看,有罪恶感啊。 段德开口瞬间便已经吧秦冠男拉出意识深渊,短短千分之一霎那,暗处的老家伙脸上来不及变幻得意的脸色,一颗‘水纹果’飞来。 ‘嘌唧’ 正中她那张老脸眉心,‘水纹果’低阶宝药,坚果类,很硬,内部却是黄色浆液,奇臭无比! “诶哟~~~” 领域直接被蛮力打破,可见这力气有多大,老妪很直接的被砸得倒翻几个跟头,橘皮老脸额间顿时起了个拳头大的乌青肿包。 反应过来的秦冠男下一瞬间便携雷霆之势狂砸下来,老妪头晕眼花之际只来得及提气以拐杖硬挡塌下来的‘天’。 段德眼睁睁看着老妪被天砸进地里不见,发了狂的秦冠男那个狠啊,不管不顾就是奋力几十棒子,直接将那块打成深不见底的坑才罢休。 抽搐着嘴角,段德不由的提醒。 “秦美女,你打杀了她,玉缘不救了?” 愤怒中的秦冠男将手中还要砸下去的裁决定在空中,回头死死盯着段德半晌。 “你确定不是在准备收属下?” 段德点头道:“有这想法,这四个家伙战力不差,资质上乘,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名门大派出品,值得拥有。” 秦冠男收回‘裁决’缓缓走过来,一脚踩在地上那张美绝人寰的俏脸上,直接撵进地里,目光愤怒不消,甚至还参杂了些别的情绪,盯着段德坦然的眼睛不放。 “他们这种人渣败类你也敢收?” 段德见她咬牙切齿,甚至在眼底有些失望的情绪,莞尔一笑。 “先得救了你现在唯一的门人再说,至于他们的人品?对于一个势力来说什么样的人都是需要的,至少他们算得上真小人,坏,刻在脸上,不像那些笑面佛。” 秦冠男也是出自大宗门,对于其中的道道自然也是深有体会,怒气稍缓。 “那我在你心中算什么?” “朋友!” 秦冠男再次用力踏下。 “轰~~~” 可怜的“美人”直接被种进地里,地面就剩那对‘玉足’,段德瞥了眼,实在看着腻歪,很干脆的补了一脚。 秦冠男背转身盯着远处缓缓走过来的豸独,身后段德补的一脚让她心里的一点芥蒂消散无踪。 “你自己都不喜欢,何必勉强?” 段德背着手走向她砸出来的深坑,闻言轻笑摇头,坑,真的很深,椭圆形看不到底,这女人比我还暴力啊。 “我连修炼都不喜欢,可还不是拼了老命往上爬?这几个家伙你可以随意处置的,毕竟,朋友永远比手下来得重要。” 看似随意的一脚轻踏坑沿,地面却是抖了起来,地面的小石子蹦跳的起舞,坑里一团‘物体’激射上来,段德脚尖随意挑起一团尘土打在‘物体’上。 那‘物体’没有直接随着尘土打击方向飞,而是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旋转着飞向段德身后,恰好堵住秦冠男‘种人’遗留的坑洞。 “这是你对力量的运用?简直出神入化啊,跟谁学的?” 秦冠男闻言没有转身,但是脸上少见的闪过柔和,远处豸独又从土里刨出一个人影挂在另一边獠牙上。 “我没有真元,只有蛮力,就像你们有真元的修士研究真元的各种妙用,我自然也只能在蛮力上的运用上下功夫。” 段德走上前与她并肩而立,干尸般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但是秦冠男却是第一个听他说没有真元,便马上就相信的人。 “怎么回事?有神识,没真元,只剩体修力量?” 段德诧异的转头打量她,暗道你怎么这么容易相信? “天谴之下没死成,真元不存,道心不在,道韵从此不沾身,就连,就连灵根都化作别的玩意,没了。” “切~~~只有你这男人婆会去信这干尸的臭嘴!” 豸独甩出牙上二人,身躯诡异的缩小,瞬时间便化成原来的样子,身上的伤痕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不见,过来二话不说直接怼死段德,满脸的不屑。 玉缘浑身赤红如熟虾,已然昏迷过去,被他横抱在手中,不是怀中,就是两只手给端着,他太大,玉缘太小。 “少哆嗦,英雄救美了,看能不能获得美人欢心吧,只是你这体型~~~” 段德很是恶意的瞥了眼只剩兜裆布的豸独,秦冠男早已上去接过,查探玉缘伤势。 第三一八章 凶蛮狠虐吾称祖 直男莽汉生柔情 豸独顿时笑不出来,环眼深意的扫了眼被秦冠男放在地上的佳人,身躯摇晃两下,标志性的獠牙缩进嘴里,巨大的躯体缩小到八尺左右。 “嘿嘿~~~段德你以为如何?” 段德有些木楞,呐呐道:“你这货原来可以变小?为啥老是化成那破样?” 仔细一打量,豸独金发金瞳,环眼渣须,威猛依旧,四颗獠牙化成稍露的虎牙,看上去有些怪异,嗯,就是想笑,段德很不给面子的笑趴在地。 豸独抬手捋了捋乱糟糟的金发,带着些不曾见过的敛然,他是第一次变得这么小的。 “有啥好笑的,难不成我脸上有花?变小没那么威风啊,我爹娘也是那么大的!” 秦冠男有些皱眉的瞥了眼两个没心没肺的男人。 “我可是死了好几个师弟,你们有没有点良心?玉缘情况不怎么好,快点弄醒那四个家伙!” 豸独正要逃避段德审视的目光,再说不管对玉缘有没有感觉,至少,不也是个目标么,他又不像段德,招花惹草的能力与长相不再一条线上。 段德似乎也察现在不是玩笑的时候。 “起来!起来!再给豸独大爷装死,那就不用醒了!速速救我女人去!” 豸独很粗暴,上去就是几大脚丫子乱踩,段德无语的盯着这货。 “玉缘可是听得见,她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人?面皮练得不错!” 段德立身一边,事都让豸独做完他也无事可干,救人的事他做不来,后边大罩子里还关着一大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豸独一手提着一个,掷在地上,闻听段德之言,顿时便没了那句,环眼偷瞟横卧的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得见。 “好了,现在你们四个再装的话我觉得留着也是浪费空气,豸独打杀了事,玉缘找人救便行,至少而今伤势算暂时稳住,我们还有事懒得哆嗦。” 段德神识震荡过四人识海,这几个家伙早就醒了,豸独闻言知意,翻手掏出巨大的狼牙棒,挥舞的忽忽生风,说不准下一瞬间便是棒落人稀碎的结局。 除了毒师外,其他几个就只为首的季姓锦袍受伤最重,差点便是道心破碎,元神崩毁的结局,好在段德心中不存杀意,才逃过一劫。 “你们要杀边杀,何必辱我等?” 老妪迷迷瞪瞪睁开眼,她可是受了秦冠男好一阵揉捻,咔吧骨骼复位声密集响起,老妪总算是暂时恢复人形。 豸独闻言大怒,毫不犹豫一巴掌扇过去,老妪本就没剩几颗的黄牙顿时少了半边,老脸瞬间肿成面包,乌青而丰满。 “老子让你救人!再叽歪信不信我一寸寸捏碎了你?” 本来要爬起来的娇媚男人,顿时闭嘴,探出‘纤白玉手’,护着本就被秦冠男踩过的‘俏颜’,老妪目光闪烁,凶光隐而不发!也不吭声。 段德不禁皱眉,懒得废话,传音给二人。 “秦姑娘豸独兄你们先回布阵之地,我来对付他们便是。” 豸独貌似想起什么,环眼扫过四人,颇为怜悯,收起大棒子,紧随当先而去的秦冠男。 四人躺的躺,跌坐的跌坐,对于豸独的眼神,四人均是看在眼中,这具干尸三下五除二解决他们,最是恐怖,这还是没有真正交手。 “干尸,你想作甚?” 段德本就站在娇媚男人身后,这时候他哪里敢背对着段德,挣扎起身踉跄退到老妪一边,警惕的盯着段德。 段德见他这双水光眸子就浑身不自在,功法全开,实质性的吸扯力拉扯空中一切生命精气入体,咧嘴龇牙‘善意’一笑。 “我觉得,你们还是与我同在比较有前途!所以,来吧,融入我,我带你们踏入仙道!” 依仗伤重继续装死的二人最是不堪,本就体内一团乱麻,真元不受控制,这时候哪里来的力量反抗? 三息 二人最后的一点防御光罩宣布破碎,接着便是真元,精血离体而出,直奔段德而去,老妪,和娇媚男人大骇,共同祭出一件宝衣抵御。 “师姐诶~~这如何是好?” 娇媚男人焦急传音给老妪。 老妪本就不成人形的老脸更是狰狞万分,破口大骂。 “滚你的蛋,老娘怎知如何?那女人不是中了你的情欲道还有毒老三的毒么,解了便是,问我作甚!有病啊!” 段德可不至于在这种正大光明吸取精元的时候,让她们置身事外,两道神识攻击同时击中二人,二人宝衣顿时跌落,抱头在地翻滚不休,一身精气如同开了闸的洪水。 过程血腥恐惧,对受术人来说却没有太过剧烈的痛楚,反倒有种变态的快感,眼睁睁看着浑身力量精血,溢出毛孔,浑身渐渐乏力。 “魔功!魔头!我等认栽便是,你不杀我等必有目的,何必如此?” 忍着剧烈的不适,萎靡的元神几近崩溃,季二哥从来没有的虚弱口吻服软,他们本不是好人,何必装作大义凛然的死磕? 惬意的享受被打断,段德有些不满,扫视四人,毒师那是真的昏迷,其余三人个个抱头,浑身抽搐不已,元神也是段德补品,怎会放过? “嘿~嘿嘿~~~何必呢?我就是喜欢剥夺的快感而已,你等所有加起来也不够我恢复几根小血管的,当真的鸡肋啊!” 邪性的话语,配上尊容,反派头子也不如他演得出色,三个尚未失去意识的鹌鹑顿时悚然,心中不无哀叹。 想他们擎安五毒,在散修界,暗世界皆是有些名气之辈,与这干尸相比,他们当真如初生婴孩般纯净。 段德目泛冷光,强行以神识侵入四人识海,并在他们识海凝聚出两个古字,有没有用他不知道,毕竟只是试验。 这二字一个代表控制,一个代表毁灭,二字在四人识海化形瞬间,便疯狂抽取他们的神识之力,化成实质跌落他们识海之底,接着长成两个石墩子。 除了毒师,其余三人绝望的盯着识海中多出来的异物,不用猜便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虽然暂时抱住性命,恐怕落入让他们更为难堪的境地。 段德做完此事,神识力量也是所剩无几,细细感应发现,种在四人识海的种子,他有联系,心念稍动?额?看样子没用,这三个家伙目光呆滞,显然是意识沉浸于识海。 “诶~~~如此可见,没有半点指引,要研究还得多做试验啊,就这样吧,至少是个好的开始,新的尝试,反正与我也没多大关系。” 段德并没招呼四人,自顾缓步走向阵法光罩,这个小插曲并未留于心中,他留四人性命也是临时起意,飞快抛诸脑后,继续演算阵法破绽。 “二哥?如何?” 老妪和娇媚男人在神识领域远逊季老二,拿识海中两个石墩子无计可施,便遁出识海,寄希望于神识独领风骚的他。 锦袍男人本就不怎么样的脸,丑出了另一个高度,也不回话,目光呆滞,直挺挺盯着前方,二人见此也不需要再问,如丧考妣。 “完了,被只干尸控制了,哎~~~不知道老大能不能解得开这东西?” 娇媚男人忸怩扯出鬓发边捋边自语,那样子当真是比女人还要胜过三分,老妪面色灰白,脸上肿块已然消散,灰白枯败的皮肤,皮褶子挤成三角的眼眸毫无神采,整个就是个行将就木的普通老妪,哪还有初时的嚣张? “死人妖,莫再污我眼眸!” “老太婆!你说什么!谁是人妖?你敢再说一遍,看我不撕烂你的丑脸!” 娇媚男人顿时大怒,气腾腾站起来,扯过裙角,探出兰花指便要与老妪撕并! “吵什么!吵?你们两个还有心思吵闹,你们试过没有,自杀,自爆,你们去试试,不可能,不可能啦!这是什么控魂术?” 季老二眸光慑人,盯着二人嘶吼出声,狰狞的脸色直欲择人而嗤。 争吵的二人噤若寒蝉,也不用试,老二说不能,那边不能吧,反正他们也不想死,无聊试着去死还是不要做的好。 “走吧,带上老三,我已喂了丹药,不时便能醒转,先去救了那女人再说其他。” 锦袍季老二有些意兴阑珊,拍拍不曾染上的尘土,整理了袍子,当先走向段德消失之地,他也能感知到段德所在。 “走吧。” 老妪挥手托起毒师,叹了口气,跟随而去,娇媚男人噘着嘴,跺脚扭腰,风情万种的扭着臀部亦步亦趋。 “如何?那几个家伙呢?吃了么?” 秦冠男显得有些急躁,见段德回来鹰翼眉一上一下的盯着他。 “嘿嘿~~不会,你还不了解他?” 豸独却是没心没肺,蹲在玉缘身边正大光明猛瞧,反正佳人又不知道,能占便宜白不占。 “没事,等会应该便会过来,玉缘的伤并不严重,他们解了便没事,我还要加紧时间破阵,里面的也不知道能挺多久。” 段德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其实心里头并不是太过着急,这里边虽有阵法围困,但是整个秘境的修士基本上有实力的都在里头。 第三一九章 猛女不留隔夜仇 春风化雨豸独游 这年头谁没几样救命防身的玩意?阴谋者若是有把握短时间内吃掉他们,应该会等人差不多凑齐再动手的,也就是古阵开启前的那几天。 四个俘虏果然没多久便到,脸色木然,对秦冠男的仇视毫上心,只是盯着在那里捣鼓阵法的干尸,忌惮的眼神复杂无比。 毒师醒了,很虚弱,全身的骨骼内脏几乎都成了浆糊,估计短时间内是不要想着做什么,娇媚男人很自觉上去解了玉缘的道韵伤,毒师艰难的挥手抽出一股黑气。 四人完事后也不离开,就这么尴尬的呆在一边,目光游移不定,各自想着自己的事。 秦冠男稍稍松了口气,玉缘倒是并无大碍,毒师的毒伤及只伤肉体,妖娆男人的道伤却是伤到了她的魂魄,估计得有一段时间的恢复。 豸独完全是护鸡仔的母鸡,秦冠男也不想去管师妹的私事,由着她们去,师弟们的死,对修士来说也算是死于正常争斗,她还是没能接受得了这个结果。 “噗~~~” 本就伤重的毒师当场被她打成肉沫。 “你!” 锦袍男人大怒,就要动手,老妪和妖媚男人同时也是招出法宝,秦冠男毫不示弱,手中裁决威压阵阵。 “杀人偿命,而今你等沦为阶下囚当知进退!我杀他怎地?” 秦冠男也不好真就太过,现在四人算的上是段德的人,瞥眼扫了段德一眼,这货完全没浪费的意思,地上血沫飞速变成灰飞飘散。 三名俘虏胆寒不已,痴愣的盯着地上毒师留下的储物戒指,和他的本命法宝,一只细小的金色甲壳虫。 秦冠男收回裁决,心里那口子气总算是稍顺。 “看好玉缘,我去前边看着点。” “好勒,保准没问题!” 豸独靠着阵法光罩,搂着佳人傻乐。 等秦冠男走后,本在专心钻研阵法的段德直起身,双目盯着地上的金色甲壳虫,锦袍男人面色阴,欲上前收捡。 段德挥手止住他的动作,摄过戒指和甲虫,戒指翻手便不见,甲虫却是至于掌心,豸独并没盯着他们,眼中都被某种莫名笑意占据,神游天外。 “呵呵~~~有意思,好本事啊。” 挥手将甲虫丢给锦袍男人,眼中的深意让季二哥恍然,接过甲虫小心塞进怀里,拱手抱拳。 “季玉” 老妪把一切看在眼中,无奈嗦着凉气。 “巫童姥” “姥爷,奴家花梦泪,嘻嘻~~~” 妖娆男人有个诗情画意的‘闺名’,段德闻言顿时脸色变黑。 “先把自己弄好,去外边守着,有带着残片的给我借一块过来便行,嘿~~~我的名字你们应该是听过的,段德。” 段德笑得很欢乐,见者生寒,三人心中暗惊,盛名之下果无虚士,原来栽在他手上,也算是过得去吧。 “姥爷便是段德?暗世界追杀榜那位?咯咯~~~奴家仰慕已久啊,以后奴家可是仰仗姥爷咯。” 段德实在不想再与这货说话,简直就是对自己取向的挑战,挥手赶走三个家伙,其余的事情他也不想过问,知道名字便行。 “奴家~~~~” 锦袍男人也是看不惯这货的嘴脸,上前拉着他便走,太恶心了!老妪早已只剩背影,显然这货本就在他们的小团体中不咋受待见。 段德有些压力,阵法之道也是道,他是道厌之人,难以像以前那般随心,很多东西几乎都得重新推演,这事情又求不了人,实在憋屈。 额?等等! 段德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自己是不是脑子不灵光,随身体一块儿僵化了? “豸独!大爷的别傻乐呵,小心玉缘醒来切了你的那活儿!帮我看着点,我去上边!” 段德叫醒沉迷中的豸独,指了指锅盖顶端。 豸独莫明奇妙。 “阵法解了么?上去干啥?” “不懂别问,看着就行,不要让人打搅便是。” 段德也不解释,这些时日预备的阵基开始掏出来,就着阵法光罩往上,一边走一边开始丢阵基,整个光罩走完,又围着光罩一圈后。 径直盘膝坐在光罩最顶端,也就是锅底位置,啥也不做只是全力催动功法,号称无物不吸,那就屁股下的阵法直接吸收干净,何必费尽去破? 至于他布置的阵法,嘿嘿~~~别人都可以做的事,他又不是不能,有样学样而已。 首先截断的便是阵法牵引的星辰之力,这东西飘渺无形,晚上倒是有微光,白天基本上是不可视状态。 一开始肯定是不能与阵法争雄,毕竟如此大范围的阵法也不是白给的,段德只能一步步来,截断一部分补充能量,阵法也在不时消耗能量。 他要的便是打破这个平衡。 “我屮,段德这厮还真就什么都能吃得下?” 豸独抱着温香软玉,远远盯着锅底的小黑点,段德做法可不分敌我,他没事也不愿上去抵御吸扯,远观便行。 “唔~~~” 怀中佳人稍动,豸独顿时顾不得段德,紧张的一塌糊涂,哪里还有背着佳人胡乱兴奋的劲头? 怀中玉缘眼帘动,豸独心儿乱颤,也不知道是不是现在该放她下来?那狂乱的僵硬的面部表情实在有些难以描述。 终于,玉缘睁开了美眸,救睡后的迷茫充斥眸中,慵懒的挣动娇躯,螓首微晃,找了个稍微舒适的位置又一次关闭了心灵之窗。 豸独死死盯着她,她的举动顿时让这货整个人融化掉,魂儿都轻了好些,只欲飘飞天外。 “太可爱了!” 闷声嘟囔一句,僵硬的面部化作柔和。 总算感觉不对的玉缘,转头直视火热环目,顿时,四目相交,场面一时间定住不动,佳人雪腮红霞渐渐升腾,显然她是想起了什么。 豸独就如做错的事的孩子,慌乱的想要撇开目光,双目却怎么也没能听从指挥,玉缘见到了,想起了,心中翻出的却是从未有过的甜蜜。 简单的人,简单的情,简短的交流,重重的情,不经意间却是扯过了缘分的丝线,命运也许喜欢捉弄世人,世人也不是都厌恶它的捉弄。 豸独面色也和玉缘一般,只不过玉缘面红赛过三月桃李争艳,豸独么,那就是硬生生把自己憋成了锅底,着实与漂亮沾不上边。 “你原来的牙呢?怎的变成而今这般可爱形象?” 玉缘轻启朱唇,没有一开始的打杀,没有要挣脱他怀抱的意思,这是?默认么? 豸独顿时呆傻,脑子一片空白,明显的情感小白,遇事果断停机。 “咯咯~~~” 娇笑声揉碎了豸独那颗钻进嗓子眼的心,她笑,他也笑,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就是梗着脖子傻乐而已。 “抱着舒服么?” 豸独猛点头。 “那你准备抱多久?” 豸独歪头想着,想给个确切的时间,又总觉得时间是不是太短? “不想松手啊,要抱多久好呢?” 自己的嘟囔却是玉缘最想要的答案,玉臂轻抬勾住苍劲的脖子,香唇启,眸子闭,一吻解决傻大个打了结的脑子。 豸独只觉温软馨香直透唇舌,冲进大脑,这该死的‘病毒’彻底瘫痪掉本就不多的子,没来由的奇异感触溢满心田。 阳春三月风儿柔,天边暖阳挂枝头,钢筋铁骨柔情化,此生只怜怀中人。 豸独如同永恒的雕塑,永远定格在天地间,确不曾见到,远处的小黑点边多出一个白点,凭空而现的白点也许,也不是他能阻止得了的,更何况这货魂飞天外不自知。 只有银铃般的娇笑飘散在风中~~~ 闭目的段德并没有睁开眼,这眼皮子还是那几个俘虏贡献修复的,总是睁着个鱼泡眼实在不舒服,熟悉的清香钻入瓜子鼻洞。 “小雨,来了么?气息全无啊,是不是突破了境界?你还要不要其他修者有活下去的勇气?” 白衣胜雪,娇俏调皮,婴儿般粉嫩的俏脸,水晶般闪动的眸子尽是笑意,粉红小嘴微嘟,粉臂撑着膝盖,弯腰打量着段德。 不是公孙雨是何人? “哥,你都不正眼看看我?是不是不喜欢小雨了?还有啊,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公孙雨很高兴,也很不高兴,高兴是哥哥就是不睁眼,不用神识也能知道是她,不高兴的是,哥哥又被人打了,打得好像蛮重的,皮肉皆无,真可怜。 “闻香识人,嘿嘿~~~” 段德睁开眼打量着尽在咫尺的俏脸,心中一片满足。 “咯咯~~~哥哥你骗我,我身上一点儿香味都没有。” 公孙雨美眸立时弯成月牙,长翘浓密的睫毛顿时干到一起。 “嗯?我说有那就是有,他们呢?” 小雨随意的斜坐,背靠段德左肩,玩着裙摆飘带。 “好吧,哥哥说有那就是有咯,他们?你说那些家伙么?他们与我分开了,我进了遗迹,有大机缘哦!猜猜我得了什么?” 段德并没拒绝小雨的依靠,她算是这个世界和魔莹莹一个级别的亲人,曾今他以为会是那个女孩,结果到最后却是那样一个结局。 第三二零章 俏佳人萌化干尸 核武器翻手为云 “宝物?” 小雨摇头。 “功法?” 小雨不满,修者最为重要的,算得上宝物的无非就这么几个,这种大概率的猜测当真不负责任。 “哥哥!你都不上心,一点都不关心小雨。” 段德无语,小雨似乎稍稍有些儿改变,哪里变了段德暂时说不太清楚。 “嗯,哥不对,你看哥子都成了枯木,不好使,你别让哥猜了行不?” 背着的小雨偷偷浅笑。 “我遇着那个女人了,与我一样,就是有些穷,她与我交流了功法。” 段德稍稍思索,不禁心中一惊,失声道。 “《道体先天绝阴功》?” “呀,哥哥脑子没有变傻啊,就是她咯,还知道一些别的事,哥,你要不要听啊?” “啥好事?给我说说呗。” 公孙雨开始慢慢诉说一路上的事,琐碎而杂乱,但是段德乐意听她诉说,同时心中也是暗惊,这可真算得上是滔天奇遇。 要知道那个女人曾今是这片世界顶级大能,不单单指的修者界,是没有破碎分离的原来世界,修者界的所谓大能在那个时候只算是学前班幼儿。 “交流?你的功法已经大乘了么?那团阴气解决了么?” “我自己创的功法算是基本上定形咯,不算是大乘,她说暂时只是打好基础吖,嗯,我叫它《天玄阴绝经》,那团气留着呢,还不能完全炼化,也就能控制。” 深深吐出一口气,段德一直以来对公孙雨的担心,总算是放下,一个定时藏于气海,可以想象需要多大勇气逆行伐天。 幸得小雨自己坚强,思想纯净,天资从古至今也仅有寥寥几人可以与之媲美,有今天的成就,几乎全是靠她自己。 “《天玄阴绝经》?好名字,小雨,恭喜你,彻底解决掉后患。” “哥,你看看,她改的,还狠狠夸赞了你的炼器手法哦” 小雨翻手间把鱼肠递给段德,段德对自己出品怎么能忘记?见到鱼肠短刃一瞬,目光顿时发绿,颤抖着接过,鱼肠有灵,刀身轻颤,亲昵依旧。 良久,段德几近热泪盈眶,他岁看不懂,但是这便是方向,不只是炼器,同时还有相关的阵法,甚至功法,这把已经变样的短刀与另外两件器有着近似的气息。 功法暗藏刀锋之中! “小雨,你把自己的行功路线打入此刀了吧?” 小雨的功法气息别具一格,段德最是清楚不过,而今在刀上感受到的便是她独有的功法气息。 “嗯哪,我就是感觉这样做是对的,也就做了,有什么不对么?” “嗯哪,我就是感觉这样做是对的,也就做了,有什么不对么?” “哪会不对,小雨此刀已然不适合你那戏言之名。” “那个女人非要叫它‘鱼肠’,我不喜欢啊,一点都不像肠子,为什么不叫‘鱼鳞’?” “鱼肠?呵呵~~~是巧合么?小雨,还是叫鱼肠吧,这个名字很好,传说有个超级刺客,他的佩刀便是此名,代表刺客的极致。” “哦?我怎么不知道呢?韩家那些个老头子也没有给我说啊,既然哥哥你说叫鱼肠那就鱼肠吧,反正都是鱼身上的,无所谓。” “那个,小雨,北宫琳在哪?” “哼哼~~~哥哥偏心,与我在一起还想着别的女人,我就不告诉你!” 小雨果真是变了点,以前的她是绝不会这么说的,段德不由得很尴尬,这事情听起来似乎哪不对劲啊? 沉默只有不到十息,小雨转头盯着看不出脸色的段德,娇俏肉呼呼的脸颊蹭上了干巴巴的面皮。 “哥,谁把你打成这样?是不是那个截天机?我去把他的头拧下来好不好?” 段德轻抚她如云秀发,眼神悠远,主要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几个心系自己的女人,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有这么一天竟然变成他烦恼。 “不是,哥的功法稍稍出了点问题,很快便会好起来的,截天机如今应该就在我们脚下。” “哇~~~哥,你把他们一锅炖了么?” 也不能怪公孙雨误会,段德可是有前科案底的。 “不是我,是,是谁暂时不知道,哥还有些朋友困在里头呢,坐在这里就是想用功法破除掉这个锅盖,救人!” “哦,简单啊,我能打破这个锅盖儿,现在就要打开么?” 这也是段德停滞运转功法的原因,有公孙雨在,她又突破到合体期,实在不需要自己费那个事,也不愈里边的人对他反击。 “先不急,等他们打着吧,时间也还早,小雨你去不去道碑界?” 公孙雨玉手串花,鱼肠在她手中晃出各种图案,段德估计只要她往下一捅,这个他奈何不得的锅盖立时会穿透。 “哥去,我回修者界,对了,哥,你说我们组建的势力该叫什么呢?司马那个家伙都问我好几次,我都没有答应的。” “真的,要自立门户么?” 临了忧郁的却是段德,说实话天德宗大部分人还是于他有恩的,这么做是不是有负期望? “哥哥,你难道还想回去么?我们自己在外面不好么?司马那家伙虽然不怎么靠谱,但是对建立势力很热忱的。” “好吧,暂时的离开也许是不错的选择,至于名字,你想叫什么便叫什么吧,势力与名字应该没多大关系吧?” “有的,我问过那个女人,她说过,名字有时候代表气运咯,不过我不太明白气运。” 段德稍稍思索,叫什么不是很重要,气运什么的他也不怎么信,要说气运,这天地见得绝世灵物都是他乖儿乖女,算不算是气运独大? “就叫‘炎黄’吧,炎帝的炎,黄帝的黄,司马靠得住么?他的脑子估计不错,我怕你到时候让他算计。” “炎黄?好吧,那就炎黄吧,哥哥,难道你还不相信我么?他是脑子好使,可惜脖子没有鱼肠硬啊?不听话就让他好使的脑子离开他的身体!” 段的无语至极,嬉笑间的暴力,防不胜防,司马安成也算是气运不佳,竟让小雨捉住,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不把人命当回事儿。 也许与她的经历有关吧。 “小雨,你们自己去操作,我指不定什么时候出来的,功法问题还是没有解决的话,我应该会出来的很快,短则三五两年,长则~~~你自己一定要注意!” “知道的,哥哥那么久不再我身边我也没事啊,放心吧,小雨可是很厉害的!” 挥舞粉嫩肉拳的可爱模样,实在不能让人把她与什么罗刹联系在一起,简直就是将伪装练进了骨肉之中,随时随地真假难辨。 “我帮你收了三个属下,战力还不错,你带着就是,我在他们识海弄了点东西,不过也不知道有没有用,这三个家伙拿来使唤应该还是不错的。” “就是那边三个么?一个丑得和亢进有的一拼,一个不男不女,还有个老婆子?” “额?嗯,就是他们。” “胖子他们怎的还没有过来?按理说不被困在秘境,他们应该赶过来了啊?” “他们啊?被人追杀得上天无门,下地无路,最后找到我,现在应该是与司马他们一起的,不要担心他们,人多着呢。” “。。。。都是我们两个惹的祸,天德宗其他修士估计最恨的便是我们。” “让他们恨呗,我又不在乎,你的睡美人被胖子收进药鼎,胖子不出事,她就不会有事的,哼!臭哥哥!” 公孙雨忽然举刀插入锅体,划拉一下,坚不可摧的阵法光罩顿时咧开大嘴,段德匆忙跳开,这丫头,做事都不打声招呼! 公孙雨并未就此停手,莲步轻移,瞬时间整个巨大光罩到处都是她的倩影,下一刻,这个阵法告破,无声息间化成晶粉荧光飘散不见。 段德没有动,就这么随着支撑消失缓缓下飘,公孙雨下一刻也是回到他身旁,好奇的盯着岛上的一切。 出乎意料的是,道碑传送阵那一块儿如今一个七彩小光罩立于其中,只有此岛十分之一大小,光罩外这是四五十名白色衣裳的冷脸修士,不时发出攻击。 岛上已没了段德首次进来的样子,满目苍夷,碎尸血污,争斗的坑洼遍布岛上,但是这岛不凡,除了表面的狼藉,内部却是丝毫无损。 “嗯?额呵呵~~~真巧啊,小雨,那些白衣修士,全部杀了,不要犹豫。” 段德一见这群人便感觉熟悉,这不是害的自己与老婆分离的罪魁祸首么,真是无孔不入啊,四处添乱,那都少不了他们! 下一刻,段德算是见识到公孙雨的些微能耐,也不见她动身,手中鱼肠抛出,片刻便已回到手中,翻手已是不见。 而那群反应不及的神秘势力修者,只来得及转身愕然的眼神便缓缓淡了生气,真不是一个级别的,段德摇头不语。 “小雨,他们应该收集很大一部分的储物戒指,既然无主,收了吧,新势力用钱的地方很多的。” 七彩阵法光罩应该是能见得到外边的,段德他们基本都认识,但是他身边的女修就没一个认识,如此强悍,他们哪里敢出来? 莫要刚出狼窝又入虎穴,段德和公孙雨找到一个很是不小的袋子,里面都是空间储物装备,明显是为他们做了嫁衣。 “哥!发财了!比我一个个抢来的快多了?哥,这里面要不要一并杀光?资源就都是我们的咯!” 第三二一章 有女如龙喜财锦 悲催梦泪落蛛口 眼神晶亮的公孙雨,兴奋的美眸直勾勾盯着七彩光罩,若是段德应允,估计这丫头会毫不介意私房钱又多一笔。 “行了,这事情还是有这些家伙垫背的好,这里有七块道碑残片,秦冠男和豸独都有,我要一块,这六块你支配便是。” 段德找到七块道碑残片,自从公孙雨过来,他对一切都没了太多兴趣,绝对的武力在此,想干啥干啥,怎么着也是提不起半点儿兴趣的。 “好的,那些家伙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丢几个有潜力的进去也不错,哥,你认识他们么?” 公孙雨踩着一件白色的道袍,蹲在地上螓首几乎栽进布袋中,传出的声音也是带着极致的兴奋。 “一个神秘势力,也不知道是魔族的魔婴长大的,还是某些势力暗中培养的,又一次我就差点儿栽在他们手中,最明显便是脖子后边的独眼胎记,以后若是遇上,不要犹豫直接杀了便是,是敌非友。” “嗯!知道。” “小财迷,小心哥哥给你一块儿装进布袋。” 女人与龙族有着共同爱好啊,都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小雨也没有例外,对收集资源有着痴迷的热情。 “哥,你忙你的,我数数看有多少收获。” 段德正在四处寻查阵法被破,秦冠男,豸独,还有三个俘虏很快便聚集过来,豸独还是抱着把脸藏起来的玉缘。 这家伙一见到公孙雨,顿时猜到什么,快步追上段德。 “诶,那位不会是公孙姑娘吧?” “嗯,是我妹妹,怎么了? 段德没有停步,还是在岛上转悠,豸独低头细声跟怀中玉缘说着什么,怀中玉缘探出头,只看到一个浑圆的臀部,前边一节埋进布袋。 “嘿,不错,这么快便破了阵法。” 秦冠男也追上来,眼神扫过小雨,并未停留,段德不理会,自然是他熟人,盯着唯一显眼的七彩光罩。 “不是我破的,高看我咯,那个小财迷破的,我妹妹,公孙雨!” 段德随意回答,他在确定一件事,从这阵法想要查出其根源,神秘势力却是会布置天机宗的阵法,这阵法虽不确定是不是天机宗的。 但是至少不排除嫌疑,自己修为不高,老道告诉自己的也是相当有限,只能自己查探,这东西必须要了解的,事关自己小命。 秦冠男闻言大惊,本想仔细打量公孙雨,哪知丫头硬是钻进袋子不出来,从里边传来掩饰不住的笑声和欢呼。 段德很失望,如今的他竟然看不出这阵法的门道,转了几圈便盯着七彩光罩,若有所思,截天机难不成在这里边?还是与我一般早早避开这里? “这阵法你那妹妹也能破开吧?我感受不到她的级别。” 秦冠男上前并肩而立,心中的惊骇只有她知道,这里远超修为的只有一个,传说中的‘女罗刹’莫非便是钻进袋子数钱的姑娘? “她?随手可破,里面的人不愿出来,那就让他们呆着吧,现在不理会他们,到时候想通自会出来的,也许,他们吓破了胆子也不一定。” “说的也是,从迹象上来看,此地原有的人恐怕十去七八,而你又是比这些个阴谋者更为强势的人,他们只能靠着阵法聊表心安。” 段德转身招手,让季玉他们三个过来。 三个木桩实在不愿,却也不敢违逆,缓缓靠近。 “她便是你们以后的大姐头,你们听她的便是,我没别的要求,你们可以死,她不能出事,威胁的话我懒得说,还有就是我妹妹比我强,强很多,她杀人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这些你们以后便会知晓。” 三人瞥了眼认真数钱的姑娘,我的天,看不到修为!与段德一般! “姥爷,奴家只想跟着你。。。” “噗!!!” 花梦泪尚且话没说完,便已化作天边的星点不见踪影。 “滚开!不男不女的家伙!竟然敢调戏我哥!” 公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俏丽在段德身旁,俏脸含霜,显然花梦泪这货让她误会了什么。 “你,就是你老婆子,快着点,过去把我的战利品保护好!” 天知道这二人为何两股颤颤,冷汗狂冒,眼中的恐惧可做不得假,想是小雨对这两个家伙施以手段,用意自然不是单单的因为花梦泪。 巫童姥如释重负,颤颤巍巍转身,用拐杖杵地,走得很是艰难,二人硬是没敢说出半句话,这是哪里的变态,如此高的修为? 季玉目光隐晦一动,暗世界传奇‘疯罗刹’?是了,一定便是她,难怪。。。 很多不相关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便已经很明朗,女罗刹是段德妹妹,段德被人集体挂名追杀,她妹妹便杀雇主。 在秘境也是一般,段德受辱,其妹大开杀戒,那一阵子人心惶惶便是由此而起,我等败得不冤啊,有些名气和盛名之士相比,没什么可比性。 “哥,那玩意怎么不干脆杀了算了?” “小雨,一个势力必定什么样的人都要有的,到时候你便知道,司马安成一定很乐意他们活着,以后你持掌炎黄,一定不要凭喜好决定事情,理不清便丢给理得清的人去弄,你只需掌握大方向,震慑宵小便是。” “哦,知道了哥,我打飞的那家伙怎的还不回来?我要他去找猎物了,哥哥要做饭给我吃!” 段德简直无语,让人去打猎,你这还包单程机票? “这一代本就修士聚集地,又经过几场大战,还有我和豸独那厮吃了好些天,猎物估计难找。” 秦冠男震惊于小雨的实力,花梦泪水平如何,她算是最有发言权的,就算毫无防备,这一巴掌下去,也太过离谱。 听段德提及豸独,秦冠男转头,豸独正在远处,找了个小山包,拥着自己师妹说着情话,根本就不在乎这边有什么事发生。 “玉缘真没节操!哼!” 段德微笑扭头盯着独自生着闷气的秦冠男,她的心情段德稍稍可以理解的,又希望玉缘不学她,这时候真的不学她,她又会觉着孤独,矛盾得很。 “要不,你也找个汉子嫁了试试?” “滚!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秦冠男被踩到尾巴般,直接转身远去。 “哥?这个姐姐眉毛真有型!” 段德满脸黑线。 “小雨,你要是敢学她,我就不认你!哼!” 公孙雨香舌轻吐,上前搀着段德胳膊,巧笑嫣然。 可怜的花梦泪,莫名被新主子一巴掌扇出几十里地,好死不死一头扎进蜘蛛嘴里,顿时软肉与铠甲的碰撞,没有火花,只有血溅五步。 那张祸害人间的俏颜算是暂时毁了去,问题是这蜘蛛本就有些嘴馋,毫不犹豫挥舞巨大而狰狞的口器,准备把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吃了去。 “哟!!!等会大家伙,这玩意先别吃,我闻着风骚的味儿怎么这么像一个人?” 磁性的嗓音把摔蒙的花梦泪救下,蜘蛛有些布满的咔吧着嘴器,涎水滴入地面,酸臭的浓雾熏得花梦泪真的流泪不止,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大蜘蛛头上立着不下百人,大部分都在腹部背上盘膝而坐,面色冷漠,闭目不语,蜘蛛头上立着几个年轻修者,男女皆有。 为首男子丰神如玉,相貌堂堂,正拿着书册查看,不时盯着被蜘蛛口器钳住的人形生物,身边一黑袍照面的瘦小男子,满脸疙瘩,墨绿气息缭绕,毒修无疑。 花梦泪鼻青脸肿,血糊拉潵,眯着眼抬头打量着这些人,含糊出声。 “奴家乃是段德大魔头坐下使者,尔等还不放了奴家!” 这就摆上了,也不知道这货是不是蠢大的,段德等人在这世界可说举世皆敌,他也敢拿来当说辞,佩服这可怜的娃运气不差。 “吭哧,吭哧” 笑声传来,原来他两声后一胖子与一壮硕如牛的汉子在发笑,司马安成也是听到了,不过还是专注严谨查探他寻来的资料。 “你说段老大莫不是改了口味?男女通吃?” 胖子玩味的笑着。 “谁知道呢,坐下?嗯,这话实在让我不得不想到别的,老大就是牛。” 韩修也不知道那里钻出来,浑身都是娜娜的香味儿,苦瓜脸却是满脸迷醉,推开胖子挤到前边查看。 “你说啥?你是段德坐下?” 瘦子有着一贯的作风,那就是不嫌事大,尽量怼便是,亢进无语的盯着段老大的几个兄弟,这几个货都是人间极品。 花梦泪总算是听出点门道,脑子也算是恢复过来,感情撞上未谋面的自己人,那应该不会喂蜘蛛了吧? “嗯,奴家是小雨老大叫出来打猎的!” 众人恍然。 “我说,你这是出来得太急吧?怎的直接撞上来?” 牛犇嘿嘿怪笑不已 “擎安五毒,老五,花梦泪!” 司马安成弯腰确认。 花梦泪大惊,这人怎的会有自己兄弟几个的资料,还认识他们? “奴家正是花梦泪。” “哈哈~~~好,好,好又省却不少功夫,还是分神初期,段老大果有领袖风范,你们还有几个兄弟呢?据我所知老大应该不在此地,其余三个何在?” 第三二二章 兄弟相逢喜迎 炎黄初定憧憬 司马安成自然兴奋,他的花名册既然造好,那就不会白造,等出去站稳脚跟,名册上的一个都别想跑,只有两个选择,加入他们或者加入佛祖麾下! “老三死了,二哥四姐在传送阵那边侍候老大。” 花梦泪也是瞧见这些个蜘蛛背上的阵容,分神期一大把,虽然都是与他们一般在这里晋级的,那也是多他们兄弟几个不多,少了也行的档口,哪敢撂挑子? “可惜,可惜咯,亢进,走吧不用打猎,胖子他们有的是存货,大姐头先到了,这里可是有很多可拉拢的妙人儿啊!” 司马安成他们也是集体陷入一个大型遗迹,各有所获不提,这时候本就晚了点,一路上也没有找路人麻烦,便是急着赶过来捞大头的。 胖子等人也是有些激动,同在一地却是许久不曾相见,这会能聚在一起,大家基本上也还算是完整,快快聚齐好痛醉一场! 正在粘着段德发嗲的公孙雨,忽然不动,唇角笑意陡增。 “大蜘蛛来咯!” 段德稀疏的眉毛稍动,也是心中一松,从小雨的表情上来看他们应该是没事的。 二人站起身盯着远方渐起的烟龙快速接近,段德心中一动,这些个土著竟然屁事没有?那么哪只该死的蛤蟆应该也没事,大爷的等会让亢进引人去抓了回去看门! 季玉和巫童姥骇然盯着快速接近的蜘蛛,好多分神期! “哈哈~~~段德,你这家伙见一次,变一次啊,而今又迷恋上干尸了么?” 相隔百余丈已经传来胖子破锣般的嗓音嘶吼。 “哟,这形象好,夜闯大姑娘房间绝不敢吱声,任由你施为,就当是被鬼压咯。” 稍显尖细的不用问肯定就是韩苦瓜无疑。 两句问候未完,蜘蛛已至面前,蜘蛛庞大的身影遮住阳光,凶虐之气一见段德便赶忙收敛,它还记着段德差点敲碎它的脑壳。 “老大好!” 整齐划一的齐声吆喝,当真是那啥社团老大见马仔的场面,段德那是一脸黑线。 “好了,大家辛苦,以后不要叫我老大,到时候你们出去,成势还是成宗全由你们自己决定,我就挂个名而已。” 这些人自然知道,公孙雨听段德的,他们听公孙雨的,那么谁是最大的老大就不用说咯,大部分人是没见过段德的。 这会一个个下了蜘蛛背脊,打量着他们势力的真正掌权人,这货也太。。。 司马安成自己以身作则,恭敬行礼后也不拘谨,双目放光打量着一旁瑟瑟发抖的季玉和巫童姥。 胖子等人这早就飞身过来,只等这些成员走过形式,再聊,一个势力,无规矩不成方圆,他们懂得。 “你们随意便是,小雨你与司马去商量着吧,另外我们的人到齐,嘿嘿,准备收取点救命费还是有必要的。” 段德可没有什么好人的自觉,七彩光罩的人九成九是敌非友,待出得此地还不知道会怎么编排他。 “吃食可有?算了不问,肯定是有的!边吃边聊,胖子,北宫怎么样?” 胖子脖子上挂着他的药鼎,这收进活人是不能收回丹田的,拍拍胸口,肥肉如波般颤动 “这呢,还是那样,老大小雨当着那变态的面做了他女人,会不会有影响?不过当时,那家伙好像没有半点伤心愤怒。” 段德已是从小雨那里听过这事,他看不透截天机,甚至,不知道他的喜怒,这人,段德极度的不喜欢,极度的警惕。 “应该不会,我在这里遇到过他,他自己也是说了这事,但是看不出喜怒,应该不会再对北宫下什么暗手,那是多此一举。” “这里怎么回事?” 众人早已注意到这里的不正常,一路上他们只管赶路,也没有打听这边的消息,毕竟道碑碎片就是最好的指引,没必要多问。 那边司马安成正在顿足叹息,后悔不跌,应该也是得知此地消息。 “修者界的那个神秘势力所为。” 牛犇检视周遭后,瓮声道:“老大,这是天机宗的星斗阵。” 段德心中一动,牛犇学的是修者界的阵法,比自己有优势,他说是那就是,截天机在这里扮演什么角色?或者说,天机宗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 “不管他,韩修你拉着娜娜作甚?” 娜娜美眸盯着远处的豸独,显然是要过去打招呼,韩修刺客,眼尖,早知道那货在做什么,自然拉着老婆。 “嘿嘿~~~豸独那厮抱的是哪个?眼生啊?” 娜娜不再勉强,依偎在韩修怀中,段德见了暗道,这地方倒是成就了两个朋友的好事,不差。 “幻羽宗弟子,我一个朋友的师妹。” 娜娜很高兴,豸独他们对她很照顾,一直都是当做妹妹在呵护的,见哥哥有了归宿,她也高兴。 围坐一圈喝酒吃肉谈事情早已成了几人的习惯,与司马安成商量完了后的小雨,也是过来靠坐在段德身边。 “老大,你有什么打算,给我们说说呗,我们几个决定了,我等先回天德,办完事就过来随小雨一起混,这才是我们想要的生活。” 沉默一阵,大家都知这又是一次分别之际,有什么决定大家伙商量着来,韩修最先开口,拥着娜娜,满脸甜蜜。 “首先得解决北宫的事,我也不知道做么选择是不是对的,胖子带北宫回宗寻求一切可寻求的帮助,修者界也不是他天机宗才能救的了她。” 众人也是明白,当初在这里段德若是不求截天机,北宫怕是早就熬不过去,权宜之计,出去后不代表真就需要截天机师尊出手。 “这事情我来办便是,你现在本就不适合回去,免得清韵师伯难做,我办事你便放心就是,你还是安心解决了你这神奇的修为问题要紧。” 胖子正事毫不含糊的,这点段德很放心,唯一不舒服就是,这是本应该自己去做的,但是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实力低下造成。 自己不快点强大起来,今天是北宫,明天也许是小雨,也许是莹莹,让人虐得习以为常那就基本算是废了。 “嗯,老大你自己也说过,我们实力太低,决定不了该决定的事,一直以来几乎都是你在照拂我等,这些事我们去办就已足够,你还是尽快强大起来吧。” 牛犇的话不多,却是个明白人。 “出来前我听老家伙们谈论过,而今修者界越来越不安宁,实力乃是男儿立足之根本,乱世若起,要么变尘埃,要么踏着枯骨站在高出俯瞰众生,没得选择。” 韩修是说不出这屁话的,估计连他嘴中老家伙原话一块儿搬出来。 “好,这事我不在管,那么第二件事,你们真的打算跟着小雨混?要知道新兴势力要站稳脚跟可不是简单的事,这里,很多人也许看不到那一天,也包括在座的所有人。” 段德缓缓道出其中艰辛,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就是说没吃过猪肉,可看得多啊,不敢真假,这已是定律。 “嘿嘿~~~修行一世,即算在天德这种顶级势力,又有哪个是真的安全的?我们正是到了该出来闯的年龄,用在凡间,我等如今刚成年,呆在家里总不如在外头有激情,生死已看淡,不服就是干!死了,那也是一个值当。” 胖子等人也是下了决心的,身在大陆最强宗之一的贵族子弟,能有几个具备此等勇气?当然,段德知道这些兄弟的意思,若不是他,他们也不会屈尊降贵跑出来拼命。 心中的感动,只在心中,遥想当年,这些家伙一个个如青涩苹果,自己顶着个少年老成当了回老大,如今看来,当初的些许付出,换回来的竟是如此沉重的回报。 “行,这事情你们自己想清楚,多说无益,你们不再是初出茅庐的富家公子,都能对自己的决定负责,这样很好。” 段德沉凝片刻,释怀。 “小雨,招司马过来,这家伙心里有谱,我的确认一些事情,不要到时候出去自己势力都找不着。” 司马安成对此事一如既往的热忱,几乎算得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诸葛隔界传人,段德也是对这家伙相当的佩服,这种终于自己理想的人,可爱。 “老大,啥事?” 司马安成恭敬不卑微,暂时的屈居人下掩盖不住锋芒,他有抱负,自己也一直都在努力,不介意为他人做嫁衣,只要有这个平台便行,前提是能让他服气! “司马,放手去做便是,我等都是支持你的,有难处可以说出来,另外,我见你有所准备,有什么想法么?” 司马安成闻听此言,顿时眼眸灿若星辰,与段德接触不多,甚至这算是第一次交谈,他看人并不像他人,只看纸面上的数据,故事,他有自己的一套标准。 至少,现在来说,段德还算得上一个合格的领导,至于交心,为时尚早。 “这个,我听大姐头说过,老大取名‘炎黄’,那就炎黄吧,首先需要一个驻地,不管什么样的势力,总归要有根才行,这事情我一查探过,有三个地方适合当做驻地。” 第三二三章 五行生灭设卡 摆台光明抢劫 说起这事情,他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魅力,或者说是激情。 “十二个超级宗门控制区域几乎囊括大陆所有地方,留给散修的地方着实不多,要么就是贫瘠不毛之地,要么险恶难以驻足之地,宗与宗狭长的缓冲带是唯一的可以生存之地。” “太过贫瘠险恶的地点自不会适合我们成长,那就只有狭长地带,以前我测算过,三处可为,而今世道混乱,天机不清之际,其余两处便可排除,驻地最佳只有一处。” 灼亮的目光扫视周遭,自信的眼神可以感染众人,包括小雨段德都在安静听他分析,并不插言,司马安成心里满足。 “那地方便是天德宗,莲航静斋,丹鼎道宗交界三角地带,其中十八散修城,还有天绝九阵柱之一的‘晃金天柱’,势力繁杂众多,真正成势的却是没有。” “最强的中心城池‘碧昂城’碧昂宗不过二流势力而已,仅仅几个大乘坐镇,以大姐头的能为,不久便可除之。” “最为重要的是。。。” 激情的演说戛然而止,司马安成冷汗瞬间自额间流下,显然是后怕,段德心中微动,探手止住着恼的公孙雨,意味深长的盯着司马安成。 “你的天机算术如何?” 司马安成悚然,虽然他司马家确实在这方面有所建树,但是都被儒道成果掩盖,一是避开天机宗大能,而是立家之本,段德如何能知晓的? “不要惊慌,就按你的意思办,不该说的不要说,自己斟酌,小雨只做震慑,轻易不要算计她,而炎黄以后实际掌权人便是你,什么事该做什么不该做,好生斟酌下决定。” 段德直接堵死周围兄弟们的好奇心,司马安成的前言后语信息量很大,最起码的,他一了开始便是预定三处,而今另外两处提都没提,自是有其原因。 加上他的戛然而止,段德敏锐的感觉到这家伙知道一些他人不知道的事,什么事不需要问,他既然把这势力当做梦想去做,自然不会敷衍,信任为何不能予之? “这地方别的我们不知道,但是胜在一点,我们的主要成员根基离这里很近,需要帮助随时能解决,怎么操作我不管,有什么要求我们能做的,你要开口。” 等司马安成自己稍微平静,段德继续开口,这地方若是真如司马所说,却是不失为一个好地方。 “多谢老大信任与体谅,要求现在基本不需要,我想自己想做着,实在遇到过不去的坎再做决定,毕竟这是我们自己的事。” “唯一要求便是请二位老大尽快提实力,不管我们发展的多好,没有震慑实力终究若除根繁花,徒有其表而已。” 司马安成却是差一点泄露天机,这可不是好玩的,泄露天机的窥探着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不存在例外之说,同时他也算是第一次明了,为何这些高门贵子尊段德,确实有其长处。 “这事情无须多说,你去忙吧,哦,对了,对这七彩光罩龟缩的修者,你可有想法?” 段德这算是当场靠校其智,自己的势力代言人,当然要找个放心的。 司马安成遥望七彩光罩,稍稍思索,目光又一次变得炙热。 “上策,全部生擒化作棋子!放回去以后便是我炎黄之人!” 段德悚然,他还真就没有想过这事情,皱眉半晌回道。 “却是利益最大化的方法,你是问了季玉他们么?这事缺乏最重要一点,我的控制术不靠谱,你自己或者小雨可有类似之术?” “还有,这些人的长辈会不会察觉还是另一回事。” 司马安成稍稍失望。 “老大,即算是有所发现也无妨的,能成多少看天意,成一也比全部做了的好。” 段德彻底无语,好一个心狠手辣,次策全部屠尽,本就有顶锅之人,即算是戳破谎言也是无妨,抵死不认便行。 至于那些大能加诸后背的追踪印记?有盾哪里会没有矛?破除之策段德自己就有,阵法扫除便是。 “你很好,按下策执行便是,以后随你,这里边有我一些朋友在,不好全部做绝,你虽心狠但是注意做牌坊,有些事要么不做,做就得做绝,不能付之所谓的运气。” 段德靠校他,他又何尝不是在试探段德?若是段德薄情寡义,或者别的性情,他司马也是要斟酌怎么做人的。 “多谢老大提点,这事司马省得,那边按照下策行事,我先去安排” 司马安成转身离去,胖子等人都是陷入沉思,都是百岁上下的人,脑子没有谁比谁少,术业有专攻,司马与段德打机锋,他们不能马上明白,不代表真就听天书。 “哥,司马如何?” “人中龙凤,善谋者,能人也,至于信任?那是相互的,也得经受时间的考验,暂时可信,有共同的目标,信任不难建立。” 胖子等人各自有所看法,不过无伤大雅,毕竟千般人万般性,各有所喜,不喜也是无妨,少些接触便行。 “来,走一个,先行庆祝段老大换新装!” 韩修嘿嘿怪笑眼神游离在段德某处,不料身旁娜娜瞥见,家法伺候,龇牙咧嘴举着酒坛不放,段德,胖子,牛犇,包括小雨相互碰坛而饮,就是不理会那货。 酒过三巡,段德等人起身,司马安成和亢进也是跟随上来,再就是炎黄首批加入者,不管是不是乐意加入,现在没得选择。 “老大,可有良策防止他们跑路?毕竟很多奇异法宝,符篆就是大姐头也是拦不住的。” 司马安成兴奋的直搓手。 段德呲牙一笑,尽显‘标志’,干瘦的爪子轻挥,早先布置的阵法华光大作,并迅速缩拢,堪堪罩住七彩光罩。 实际上这玩意之所以呈现杂乱的七彩流光,便是多重复和阵法所致,联系并不紧密,显然也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众人相隔阵法百丈余,小雨挥手轻拍,白色雾气自玉掌鼓出,化而为凤,模糊不清,不是修为不够,而是本就是这样。 这边刚出招,百丈凤首已然撞在光罩之上,段德阵法防内不防外,在外面他们的攻击顺畅无阻,里面的攻击却是打不出来。 噼啪 破碎声响成一片,那模糊的白凤段德等人如见虚影,无威压,无声息,和假的没啥区别,轻易洞碎七彩光罩,可见其威力内敛到什么程度。 光罩范围不过百丈而已,里面的人随着光罩破碎,尽皆露出痴呆惊惧,外边的光罩破碎,袭击之人被小雨探手间灭尽,他们都能看到。 可毕竟还是隔着阵法,震撼并不那么强烈,而今随手一击,直接打碎他们最后的遮羞布,隆重的威压与面对宗门大乘期长辈所差无几,这,才叫绝望! “段德!你是要赶尽杀绝!与那些魔人何异?!” 总有些二傻子愿意洗干净脖子试试刀口是否锋利,段德止住欲随手灭杀的小雨,屈指一弹,原来七彩光罩处再次升起光罩。 光罩五色,流转间整齐有序,随着段德心念微动,躲在人群中的方脸修士来不及惊惧,便已被光罩内一道五彩剑形光芒削去头颅。 “五行生灭阵!” “段道友好俊的阵法修为,吾等自愧不如,道友怎么说也是吾等救命之人,有何要求直接可提。” “噗噗~~~” 几道身影撞在阵法上,显出身形,却已是尸首两分,段德不由的摇头,都有人点破,这些个无知的家伙,上课都干啥去了? 没有刻制最为擅长的雷阵,而使用的这玩意,自然有他的目的,那就是与那些家伙目的一致,禁制携款私逃,你们都是我的! “何必呢,这位道友都已点出阵名,你们这些家伙也太不学无术,基本阵法性质都不了解,废话呢我不想多说什么,点到名字的先行出来。” 段德见到了想见的人,神秘一笑,里头妙心也是嫣然一笑回应。 “哥,你连尼姑都不放过么?家里的你都还没消化完,撑死你!” 小雨敏锐的察觉到哥哥和阵中一漂亮尼姑眉来眼去,顿时醋意飞天,司马等人默默在心底给他们老大竖起拇指,变干尸又如何?照样勾三搭四! “咳,朋友,朋友而已,小雨不要误会!” 段德尴尬解释,可惜总有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小雨,这货说谎,与我说的是红颜知己,这啥意思?” 豸独的大嗓门一响,人尽皆知,阵中妙心顿时成为焦点,还好妙心心境修为那也不是盖的,不管这些目光是善是恶尽皆微笑对待,弄得那些个目光主人自己倒是觉得自己龌蹉。 “玉缘,这货不是好东西,始乱终弃,是家常便饭,弱质女子乃是最爱做之事,没有底线,没有道德,当真就是要不得之人,莫要上当。” 段德话还没说完,身后巨大的刀光遮天蔽日,豸独惨叫告饶远远传来,另外还有闷哼与撞击声。 “哈哈~~~” “嘻嘻~~~” 笑声一片。 “哥,你太坏了!那只四颗牙能不能活着还两说。” “谁叫他诋毁我!” 死不要脸的作风面色改也改不了,说话自是脸不红气不喘,大义凛然。 第三二四章 羡煞旁人桃运佳 生杀予夺施恩惠 “妙心,你们出来吧,小雨,若是有人偷渡,嗯,打断中间那条腿儿!” 不管阵里阵外男人瞬间只觉某处被寒潮袭过,夹紧双腿那是本能,此女之能,谁都不是对手,捆在一起也不是一合之敌。 最为绝望的便是扬言要与她一战的王剑,而今面色苍白,银瞳暗淡,不是差距,而是鸿沟,只怕此生难以项背。 其他人看之不出,他以剑心窥得些许,合体初期巅峰,这是什么妖孽?段德也厉害,可与她一比,也是个渣渣带灰的家伙。 剑修能越阶挑战不错,但有个前提,越大阶须得,天才对普通,同是天才,你越一个给我王剑瞧瞧?立毁剑心,化做凡人,回农村种地去! 妙心带着一群完好的和尚尼姑出得阵来,竟然无一人愿意借阵开瞬间偷渡,跃跃欲试的小雨失望的眼神,让那些个蠢蠢欲动的家伙暗自抹了把冷汗,下意识盯着某处。 “段德!你真厉害。” 妙心毫无忌讳,上前便搂住段德一边胳膊,塞进丰满之中,看得众人眼珠子甩了一地,禽兽! 法空,妙荷抵着头上前。 “又被你救一次,阿弥陀佛,段德我等有愧于佛心,他日若是上得须弥,或是莲航,定要知会我等,聊做补偿,以慰佛心。” 法空开口,满是愧疚。 “法空,妙荷其实,你们作为我也没有什么责怪之心,那玩意见者心动,不被蒙蔽的估计整个修者界也找不出几个,你们不必介怀,我也要谢你们把我挖出来。” 这二人本性并不坏,段德能够知晓,有时候怪不得他们,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芸芸众生一员,谁说佛修就该四大皆空? 真到了那时候,估计也是去见阿弥陀佛的时候咯,有芥蒂和怪罪那是两码事,何况这不还有妙心这层关系么。 “段施主大量,吾等远不及也,身为佛子,与妙心世界心境修为实在不是一个级别,回去定当好生反省,此恩不言谢,就此别过。” 法空与妙荷带着一群光头和漂亮尼姑翩然远去,妙心有些不舍,凝视段德良久,也不顾身边小雨吃人的眼神,踮起脚尖硬生生吻了。 脸不红气不喘,如常般嬉笑告别。 段德茫然,什么鬼?你也等段大爷恢复知觉再亲啊!屁感觉都没有! “哥,这便是红颜知己的定义么?” 小雨眸子闪着微光,整齐的小白牙咔咔作响,很没义气的司马安成,胖子等转头或是干脆退开几步。 “额?小雨啊,哥这是被强吻,如今个这样子实际上那是没有感觉的,没有触感。” 这算什么解释?果然,小雨胖乎乎的小手探过来掐住他脸上的干皮,一阵狠扭,段德倒真的没什么感觉。 “哥,你真可怜,那个姐姐口味也真是独特,你这样子小雨都下不去嘴,她真勇敢!” 众人绝倒,这情哥哥情妹妹对话,实在是要颗强大的心脏方能接受,段德那个心情那,甭提多腻歪,斜眼盯着小雨肉嘟嘟的小嘴,当真有种趴上去就啃的冲动。 “何无期,你丫站着作甚!再笑就不要出来!呆在里边让段大爷削你一顿!” 阵中无辜的何无期咧嘴抽气,拉上师兄弟便从阵法开口出来,出来后径直撇开师兄弟,上前就要行礼。 段德自是不允,相交于微末,百年已过,难得都还健在,哪里需要如此? “滚蛋,莫要做些不痛快之事,记得欠我一坛子佳酿便是!” 何无期愕然,剑眉轻扬。 “段兄小心身体,这见你几次换了几次道侣,吃得再多也补不了亏空的身体啊,酒,那是不会少你的,就此别过!” 段德气苦,身边小醋坛子正底朝天,你个二货还来甩上一巴掌,大爷的早知道交过路费再放你丫走! “小雨,我是和童歆然来天德宗的路上遇上这厮的。” “哥哥,你给我解释作甚?” “额?好吧,我就随口说说,嗯,随口说说而已。” 尴尬的段德目光凌厉扫视阵中剩余之人,幽冥宗幽魂,暗纯不再,玄冰宗白冰儿等人也是没见人影,妖域?一个没见着。 仙隗宗邱步然等人也是没有看到,天机宗应该进来没几个,好死不死还撞上小雨,再强的算计,也没用,投胎都没得机会。 天德宗段德到现在都没遇上过,尧山与佛宗的放掉,里边只剩儒宗和烈阳宗的修士,这是超级宗门在此的所有人。 “哥,当时我救琳姐便有那个红色头发的家伙在的。” 公孙雨大眼微眯,笼罩在阵法中的众修,如同待选肥猪,表情各不相同,段德闻言心中微动,一直没有见到幽魂,也不清楚当时北宫为何会用自己的‘铁核桃’ “‘请’过来问问便是,先把大宗门的解决掉再说,烈阳宗的便留待最后,司马交给你做吧。” 这事情段德不太好继续插手,退在一边旁观,阵法中现在还有百余人存在,司马安成早已拿着他的小册子比对人头,这架势当真和选猪并无两样。 “段兄,吾名方寸书,春秋书院学士,你我素来无怨无仇,怎的才能放我等出去?还请言明。” 其中一名文质彬彬的青衫书生排众而出,双手交错一礼,显得不卑不亢,眸子辉光生耀,浩然之气煌煌。 段德暗赞好一个书生。 “胖子,你不说北辰书那货去了春秋书院进修?” 朱窖淡眉微挑,盯着阵中方寸书半晌,嘿嘿一笑。 “嗯,那家伙有自己的理想,早年嫌弃天德书院不够他学,遂独自留书赶往春秋书院,这么多年也没个消息,不知近况如何。” 段德挥手间,方寸书前方出现一口子,书生却是不出来。 “段兄,我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总得留下些许事物,方能安吾之心,如此这般方某怎能出得此阵?” “方师兄你?” 身后那沅姓书生欲要说什么,被身旁师兄弟拉住,摇头示意不要插言。 “你这身浩然正气倒是不虚,行了,你带你们书院人出来,你暂且留下,我有几句话需要相询。” 方寸书一板一眼施礼谢过,方才引师兄弟出得阵法,阵中的人见段德貌似很好说话,又不要财物,也不会杀人,心中倒是稍安。 方寸书上前耐看的脸上,傲气内蕴,并不显于表现,段德深知这货就是那种正宗的是书呆子,刻板程度可以用尺量的类型。 “不知段兄有何事相询?在下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们有个兄弟,名北辰书,多年前去了你们春秋书院深造,方兄可有耳闻?” 段德也就一问,说实话,他只记得北辰书的名字,就连具体长相都早已忘记,实际上是不愿与儒门结仇而已。 那边的司马安成亦是了解得很,巴不得段德暂时少树敌,就算要树敌,在这里也得解决掉,新兴势力强敌林立能发展起来除非狗屎运逆天,对于他来说这就是蠢货所为。 方寸书闻言双眸一亮,面露喜色。 “北辰兄乃是方某至交,此次本也是要来此地,只不过途中有所变故,才没有赶得上,北辰兄的天资实乃罕见,早在七年前便已经入分神期。” “哟呵!北辰小子混得不错啊,居然比我们都要先行一步,有机会定要好好的问候这厮!” 韩修鄙视不已,一个筐子里出去的鸡仔,那家伙单飘,不想竟然走在前面,实在是出乎众人意料。 “北辰兄学识渊博,根基极为雄厚,在书院很受阁老们喜爱,他自己也是不曾有半点懈怠,有此成就当属应该。” 方寸书不喜段德等人的粗野性子,有话便怼上,当真是硬挺的很。 “行了韩修,自家兄弟吃得哪门子飞醋?还不愿兄弟混得好咋滴?方兄勿怪,我等粗鄙之人言语自然不及,既已得消息,方兄请便。” 段德估计再与这货交流一阵,身后这些家伙飞摞袖子揍他一顿不可,这些家伙与自己混习惯了,都是沾染了不少他的随意习性,这对儒门来说便是不可取。 “方某等欠诸位人情,该人有缘定当还上,告辞!” 说罢竟直接甩袖而去。 “我屮,这货拽啥?要不要我去抹了他!” 韩修气急,这什么玩意? “呵呵,真是不知变通的二货,老大怎的不给点颜色?” 牛犇这货自然也是看不惯的。 “你们要是去了春秋圣城,我敢保证一准儿给你们一个个开批斗会,信不信?你们又不是第一次知道这些家伙的德性,古板,固执,死要面子活受罪,要么就是大德大儒,要么就是大奸大恶,习惯就好。” 段德不过是找个由头放了这些玩意,他们的口诛笔伐胜于明刀暗剑,不想惹这些玩意。 “老大,那个烈阳宗的?” 司马安成见段德就要撂挑子,急急上前,俊脸憋得稍红。 “小雨,把那货抓过来,其余的烈阳宗也提溜出来吧,剩余的全部交给安成便行。” 小雨对段德的话,那是毫不犹豫执行,纤手轻挥,隔空便化作一巨掌一把将八名大红袍服修者捏在手中。 “什么!合体期!” 第三二五章 仗势欺人暗爽 金枝玉叶照打 “段德,罗刹!你等做做什么!莫非欺我烈阳无人不成?” “死干尸放开我!不然回头让我爹打死你!” “哈哈~~~有种杀我便是?我看你们逃哪去?” 玄光大手将他们一把摞在一起,就这么凌空置于段德眼前,那场面很残暴,阵里阵外有喜有忧,喜的是场面很搞笑,烈阳宗这群家伙言语也幽默。 而且这群红袍家伙一向脑残,从来走到哪得罪到哪,很少有人可以接受这群自大狂,缺根筋做朋友。 “小雨,他们不听话,嗯,这样吧,带上他们,司马这里交给你处理,我们去玩会。” 胖子等人可是知道段德所说的玩会大致意思,刚认识那会,他们就被段德玩了半个月,一个个兴奋的要是。 “老大咋玩?电鱼?” “屁,老大现在不能放电。” “那怎么个玩?” “我们轮流上,每人打上半天?” 下面商量不绝,上边叫骂威胁不绝,当真是热闹非凡,段德握拳在小雨面前一通乱晃,小雨起初不解,而后美眸眯起。 只见上边那硕大的拳头,开始在天上无规则乱晃,一直晃,一直爽,叫骂声顿时时大时小,时高时低。 “嘿嘿,还是老大高,小雨快点晃,晃晕他们,晃吐他们!” 胖子等人抬头盯着漫天拳影快速做无规则旋转,可以想象那种滋味儿,一定很舒服,胖子取出留影珠,其余人见状也是纷纷拿出留影珠。 “段德!你不得好死!” “段干尸我一定要拆了你的骨头当棒槌!” “啊~~~放了本姑娘,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段德随意找块石头躺着,小雨很实在,段德躺着,她躺段德身上,盯着天上不听叫唤的一拳人,想着法子招呼他们。 “小雨,他们太吵,往地里捅几下再说。” 小雨眼神一亮,天上的拳头由恐飞改成捶地,反正这里地面除表层外,里面的是很难破坏的,也不怕把这岛屿拆了。 “轰!,轰!~~~” 开始还能叫骂不绝,锤了半小时便没了声音,小雨也不含糊,稍稍用力攥紧,差点把他们内脏给挤出来,不叫不行,继续叫吧。 段德眼神放空,想着事情,胖子等人过了新鲜劲,围团做他们爱做的事,娜娜低过两条烤肉腿,小雨玩心很重,乐此不彼,啃着烤肉看着戏,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段德有一口没一口吃着,与这些朋友总是聚少离多,欢乐的时光总是匆匆而过,不是不想每天腻在一起,吹牛打屁,找乐子,生活所逼不进则退。 太多的感慨,太多的疲倦,要多的无奈只能留在心底任它们发酵,酿成回忆美酒,何时停下来,再去品。 有时候真有一睡不醒的欲望,可惜,醒来难题还是难题,坎也始终是要迈过去的坎,生活还是要继续,该做的事还是不能避免,与常人有何区别? 自认为仙,活得却不如凡间的一条狗,欲求仙丹,解得万古愁,神仙凡人都一样,都有喜悦与烦忧哦。 “哥,我闻到你身上的‘腐臭’味儿” 敏锐的小雨螓首转过来盯着段德。 “屁,哥是干尸,亿万年不腐,何来腐臭味?瞎说!” 段德双眼拐个弯,盯着胸口的俏脸死不承认,心中却是哀嚎,我就想感慨一会,这你都能知道,丫头是不是扫描器? “现在没有了啊!” 小雨嘟嘴,抬起玉手拍着段德干扁的胸膛。 “砰砰~~” 空响传出,小雨很不满。 “哥,这里边是不是空的?睡得一点都不舒服,咯人!” “小雨,这个,这个也不算是空的,应该是属于熏干的那种。” “那你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是啊,这样子你赶我怎么感觉?” “哥,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笨到家,练功能把你练成这德行,比我那时候惨多了。” “屁,我这暂时的,又不是不能恢复,你那随时要命的,笨,我承认,比你惨我不承认!” “干尸嘴果然不是软的!” “呦呵,小雨这是哪里学来的斗嘴?与修为同进啊,哥认输便是。” “哥,你这是说不过我,便耍无奈。” 小雨尖细的雪白的手指戳着一条条肋骨,段德不寒而栗。 “我说好妹妹,不要对这里边产生兴趣,哥现在可经不起你折腾,这要被你挖出来,哥就去见佛祖咯。” “咯咯~~~哥,你怎么知道我想挖开来看看?” “你这丫头想什么还能瞒过我么?” 段德大言不惭。 “好吧,哥啊,这就要分开了么?我都不想与你分开,要不随司马去弄,我随你去道碑界?” 小雨眼中的不舍并没有对段德有任何隐瞒,段德其实心里也是知道的。 “道碑界也不一定会在一起的,司马能力毋庸置疑,但是没有一个能镇得住场的高手,我估计他成不了事,不过还是随你的意思,我从道碑界出来没有意外的话,应该第一时间便会去那地方。” “嗯,我考虑考虑,别到时候见面又给带个女人,我就杀了她!你都这样子还能沾花惹草,我好佩服你!” 小雨貌似醋意未消,她与段德不清不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她自己也理不清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反正就是要管着哥哥。 “我哪里有招花惹草?那个,那个不算,我很正经的一个人,除了莹莹哥还真就没有与哪个女人那个过。” 段德说的是实话,身边不缺女人也许是因为,修者界他这样的算是物以稀为贵吧?俊男美女多如狗,偶尔来个猛男换换口味也说不定呢? “咯咯~~~” “骗我的!我才不会信。” 小雨其实心里倒是信了,至少她知道的几个女人,好像哥哥一个没动过,包括新认识的那个尼姑。 “咳,这事情没必要撒谎吧?好了,玩得差不多了就放下来吧。” 段德探出油乎乎的骨爪,狠狠在那柔软的俏脸上蹂躏几下泄愤,小雨本就胖乎乎的俏脸顿时变形,抬手打开爪子,嘟嘴狠狠盯着段德。 “哥,你再欺负我,我便把你抓起来玩半天!” 段德惊悚,大爷的那还有人么?直接玩死那都是轻的,讪讪撇过脸去。 “是你在欺负哥。” “哼哼,谁叫你现在打不过我呢?就欺负你了又咋样?” 段德这会真被丫头怼上了墙,无语凝咽,八个烈阳宗修士比段德还要来得惨烈,没几个能看出人形,就连身材火爆的姜倩也是一样。 众人见地上八团人形物体,纷纷上来指点评论外加围观,段德起身踱步过去,小雨紧随气候,可说是寸步不离。 “小雨,除了这个是女人好认,其余七坨,哪坨是姜焕?” “我哪知道?” “我猜这坨!” 胖子上前脚踩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指着嬉笑不已。 “那我要这坨!” 韩修不甘示弱,带着娜娜蹲在另外一坨边上。 牛犇也是选了一坨,抬脚轻踹,段德很是无语,貌似你们有些得意忘形了啊,这要是以后谁落在他们手上,你们就等着受吧。 “姜焕,吱个声,再不吱声我把你妹妹丢去阵法里,让人好好观赏。” 段德寒声开口,没有怜悯,当初姜离怎么对自己的?这已经算是很温柔的对待。 “啊!你这臭干尸!你敢!” 那团明显是姜倩的东西,一阵骨骼咔吧声中跳了起来,浑身是血,本就没有几条布遮羞的躯体暴露不少。 段德心中火起,当真以为我是开善堂的不成?神识攻击速度快若闪电,姜倩乱糟糟的头部呈现出一个光罩,显然是神识秘宝无疑。 段德并不奇怪,一个以炼器起家的大宗怎会缺少得了法宝?这几个家伙每人身上的宝器没下余五件的。 探步上前甩手一巴掌,纯粹力量的打击重重打在得意的女人腹部,让你嘚瑟!段德没有停手,还是被防御法宝挡住,那行!有龟壳是吧! 一阵密集的击打声掩盖住江倩的惨叫声,招招隔山打牛,本就是用力技巧,段德刚入修行便已经练得炉火纯青,甚至用在上,效果不俗。 这专业对付乌龟壳的技法已然深深刻印在段德灵魂深处,并没有找要害下手,拳拳似乎都没有打到,姜倩也没有被打飞,就像是黏在拳头上一般。 “额?老大貌似在揍美女?” “废话,你单身你去救美啊。” 胖子毫不给牛犇面子。 “我可不要这种货色,怕生出来的后代个个脑残。” 牛犇损人一套一套。 “罢手!我即便是姜焕,段德好歹是个女人,你一大男人有必要么?” 段德残碎的身影合一,众人定睛看去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包括姜焕也是一样,原本凹凸有致的妹妹,而今溜圆溜圆,上不见头,下不见腿,整个就是一个充气的球。 只有微弱呻咛断断续续从这球状物传出来,姜焕顿时脸色漆黑如墨,奇耻大辱! “段德!你总有一天会落在我手上的!” 段德毫不犹豫又一次化成残影,这次打的便是他姜焕,对待他可没有优待,只要不死那就痛快招呼。 第三二六章 一无所获真相隐 秘境风波壮炎黄 ‘吡嘭’ 爆响夹杂着骨髓声刺耳至极,韩修疾步上前,探出手指搓了搓一边乌青的‘气球’,娜娜毫不犹豫便是一脚踹在他消瘦的臀部。 韩修顿时一头扎进弹力不错的气球上,陷阱去整颗脑袋,而后各自弹飞,娜娜‘温柔’的接待了飞回来的韩修,顿时沉闷响声中参杂着杀猪般的惨叫。 “手感如何?嗯?当着我的面摸别的女人,胆儿肥了是吧!” “老婆,那是女人么?别打,我就是看看能不能放气的。” “放气要你去么!不是女人难不成你还对男人有兴趣么?” “亲爱的娜娜,我错了!原谅我吧,再也不敢,绝对不敢!” 胖子拉着牛犇二人掏出两坛子酒来,相视一笑,对碰豪饮。 段德停手后,姜焕同样差不了,也成了个乌青的气球,公孙雨可不会像韩修一般温柔,上去便要用手指捅个洞试试。 段德拉住她。 “别去捅,都是粘液,你会恶心的。” 小雨讪讪收回好奇心,在伸直的食指和那个球上来回转动着目光,这是人其中一个本性,就是看到这玩意,便忍不住想上去捅破,就像那边捏泡泡一样,总是忍不住。 “说吧,北宫琳怎么会使用那东西?” 姜焕浑身被亿万只火蚁啃噬,又痒又麻又火辣辣的痛,那感觉很爽,搞半天,段德大费周章便是问起那事,他自然不会说是因为他的不依不饶,再说他也不认为是自己的错。 “段德,就为了问这事?你把我和妹妹毒打一顿?” “我想打人了,你们姜家又抗揍,正好你们又在,我便打了啊,姜兄有何疑问?” 简单直接粗暴的回答直让烈阳宗这几个家伙气得七窍生烟。 “被人围攻自然用爆炎珠!我怎么知道表妹那东西威力这么大?” 段德心中也认为是这样的,小雨也没有反驳的意思,当时她也只是神识刚刚找到他们,并不清楚为什么一队人围攻他们三个。 “算了,算了,你们走吧。” 北宫琳竟是这货的表妹? “哼,这顿羞辱我等订单牢记,江山不改,咱们后会有期!” 地上几个装死的爬起来就跑,姜焕这个皮球临了还要遭人不爽,段德很是乐意的送了一脚,直接提出视线外,盯着消失的‘人球’叹道。 “好球!” “老大,我觉得这小子言语不实!” 胖子上前脸色不太好看,一牵扯到北宫大家也没了玩兴。 “管他呢,也不能真就把他们姜家绝了种,到时候问北宫或者幽魂便是。” “哼!姜家这一家子人都这德行,不用指望太多也是正确的。” 胖子不再坚持,段德说得对,真要往死里得罪,烈阳宗也不好惹,好歹也是十二超级宗门之一,还是最为家族制的门派。 烈阳宗和魔宗不一样,魔宗更像是魔域联盟,魔莹莹一家实力最强,并非不能取代,烈阳宗则不同,姜家包揽了几万年修者界八成五的伪仙器师称号,血脉问题决定的。 其中血脉最纯粹的一直就是姜焕这一脉,宗主基本上也就是他们这一脉的,好似没有例外过。 也就是说不出意外,姜焕便是下一任的烈阳宗宗主。 “好了,流露在外的那些个道碑碎片持有者,应该也会慢慢聚集过来,时间剩不下多久,此地的事基本上就基本完事,你们也都进了分神期。” 段德见事情基本上已经了结,带着几人出来五年,进步有目共睹,好几个来的时候还没到元婴后期呢,在这历练五年可抵外面几十年功夫,当真是收获满满。 “胖子,我进去看看她。” 朱窖取下脖子上吊着的炼丹炉,随手一抛,见风便涨,直至变得十几丈高三丈余粗才停止,段德飞身从鼎口进入,拒绝任何人跟随。 炉子中有夹层的,用来存放草药用,算是胖子的药材仓库吧,围着炉子四间仓库,其中一间封印全开,段德一头扎入其中。 里面比外面大,明显是这个多用途的炼丹炉,估计品级不低,胖子家有钱有势,这玩意估计也不便宜的。 布置并不优雅,毕竟这本就不是放人的地方,胖子也算是有心,用一块万载寒冰供着上边的睡美人,没有半分血色的白玉肌肤。 依然如旧的绝世容颜,娇躯横呈,凹凸有致,段德缓缓走进,轻轻握住青葱玉手,盯着睡着的姑娘,想着见面时的场景。 他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好起来,一起的点滴回忆,而今却变成这样,他不会逃避责任,一次盲目的自信啊。 “冰丫头,别放弃,我等你到大乘期的,到时候你还愿意,我必不食言。” 段德真不想沾染太多没必要的情债,约定大乘续缘何尝不是一种托词?从筑基到金丹的时间也许太过短暂,久别的重逢来得那么突兀。 “这世界我遇上的为啥基本都是好女人?还是这世界本就好女人多?你们一个个如此优秀,我这糟糠如何能受得起?” “放心,就算是他们救你不得,我自己也能做到,不管多久都会做到的,把你交到别人手上,呵呵~~~我宁愿亲自送你上路!” 段德是不可能把北宫交给截天机的,即算他师父翻手便能救也不行,这不是不放心,而是想都不能去想的事。 他敢肯定,只要北宫入了截天机的手,那便不再会是北宫,或者说比死也许更为痛苦。 和一个疯子交易只能是另一个疯子,段德暂时还不需要医院开具神经病证明。 “出来了么?哥,你不会趁着她睡着上下其手吧?” 公孙雨什么话都敢说而今,真是变化不小,是不是前世的她对她影响太过巨大?是的,段德听了小雨的诉说,大致猜测便是这般,相隔久远,世上开出相似的花,指不定便是那位转世身。 “嗯,我上下其手什么?还不如对你上下其手,屁感觉没有,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不健康的东西?” 段德探手揉乱小雨秀发,让胖子收了,郑重道:“记住,无论如何,不要让她落入截天机之手,真避免不了。。。。” 段德没有说下去,但是眼神中的意思,大家都看出来的,不管心里怎么想,大家也都最清楚这事情不能送把柄上门。 段德那次不做,那就是没有半点希望,现在魂魄稳固也就都能想别的办法,再傻了吧唧让他牵着鼻子走,非得让那疯子玩死。 “老大,其实,其实当时我就不同意的,放心吧,就是你不说我也不会走哪条路的,吾辈修士死又何妨?” 胖子神色认真,他当时真的,差一点就直接送北宫琳上路。 “嗯?暗纯?这女人还是独身一人么?” 段德盯着远方一道快速接近岛屿的暗影,这女人当初的奚落并没放在心上,他是想见到幽魂,这事情总是透着点不白。 “哥,你不会又认识吧?这可是个美女。” “认识谈不上,有过一面之缘,不管她,我等的是幽魂。” 段德汗颜,小雨这是咋么啦?如此敏感咋么回事?其余人其实也感受道小雨的变化,段德怪异的盯着胖乎乎的小雨。 “怎么?哥,还有你们是不是皮痒?为啥如此目光盯着我?” 众人讪讪撇过头去,还真怕让她拿去玩个半天,不见烈阳宗那几个活儿,仅仅只让小雨玩了一个时辰,便人不人鬼不鬼的。 “小雨,这个美女,哥也认识,嘿嘿~~~” 段德盯着另一个方向,白冰儿! “我就知道,只要是美女就没有你不认识的!哼!” 小雨瞥了眼,当真是漂亮,就是冷了点,比北宫还要来的冷,估计就是哥哥拖回来也没用。 “还不是你惹得,她找我报仇,狠狠揍了我一顿。” 段德眼神清亮,嘿嘿怪笑,主要是想起在古墓时,这白冰儿差点就让他给打碎了肉身。 “哥,不会打着打着打床上去了吧?” 段德和之后的众人实在无语,这也能想得到? “你狠!司马安成哪去了?他应该抢了不少道碑碎片的?” 小雨探手指着远处扎堆的人群。 “那里,却是抢了不少,加上之前的我们炎黄就有十六块,再加上你认识的,更多了,几乎占去道碑碎片的五分之三。” 段德愕然,倒是没想到自己的这还没有完全公布的势力,竟然便是这次道碑秘境的最大赢家,若是在外站稳脚跟,前途应该不会太黑暗。 “嘶~~~” “我要不是怕浪费,也可以公费旅游啊。” 胖子死皮赖脸,以炎黄元老自居,有他在段德要省下不少事,至少这家伙那手出神入化的炼丹术,每个势力都不会嫌弃。 其实,现在司马安成收拢的一些散修,大部分都有一技傍身的,毕竟是散修,不上不下, 总要学点技能换取资源。 “他怎么安排的?” 段德很好奇,他们这些收拢的人,段德不认识几个,但是潜力绝不会差,修为最低便是亢进,这时候也才刚入元婴后期,其余的无不是巅峰元婴,分神期竟然有二十几个! 这还是没算几个主要成员的,这种实力在地方,或是散修小势力中绝不会太弱,起点高的好处就不必多说。 “分神以下啊,分神期再去的话有些浪费,毕竟很多东西全都固定了的,好处肯定是有的,但是没有元婴来的划算呗,还有可能坐空” “。。。。。。” 第三二七章 落幕缘聚几时休 古阵将起分四海 段德明白她所说坐空什么意思,有残片可传送,但是不固定,就像老道当年便是那一届的佼佼者,结果不知道传去了哪里,转悠一阵啥好处都没舔到,直接又被丢回来。 “那些个回来的前辈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去的哪,估计这所谓道碑秘境随机性很大,老大你就祈求不要给你弄丢吧。” 韩修嘿嘿怪笑不已。 “屁!乌鸦嘴,我自修道以来都没在正常修者界呆过几天,不是掉这个坑就是钻那个洞,夜路走多了总会遇上鬼的。” 段德还真就怕这回事,他就没有好好在修者界呆过太久,最久的便是和莹莹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其次便是初入天德时。 “哈哈~~~” “我还以为你这从不走阳关道,只寻独木桥的性格乐此不彼呢。” 众人皆是哄笑不已,没在一起的时候还不太明显,段德老是消失一段时间,而后哪天又突然出现。 就是这几年,在一个地方,他也没能免俗,当得上神出鬼没。 距离道碑界传送阵开启不到三日。 古阵已有启动的迹象,各自手中的残片散出缕缕细小霞光,阵法处,镜面般的平地仙霞缕缕,修士再也不能进入,便是有道碑残片也不行。 镜面开始变得混沌一片,就像镜子下浑浊的污泥池水翻动不休,景象震撼,五十道碑残片隐有吸扯之力缓缓增强。 阵边唯一一处稍高的地方,还是那个他们进来时候用过的复合式宫殿矗立,没有人可以挑衅他们的权威,这是炎黄的范围,也是在场唯一具备震慑性力量的势力。 “段兄,你这幅形象若不是气息没变,我还真就认不出来。” 邱步然已经瞧了好一阵,啧啧有声,他们是带着最后一块残片过来的,刚到不久,现在的阵岛又变成段德过来时一般热闹。 现在么,只要段德这里不打主意,基本上算是最安全的地方无疑,那些原本在外围的也并没走远,等这边结果传过去,又一次聚集,等待秘境传送出去。 “邱兄,你们还真就不急啊,这时候才到?” 段德不想谈论自己这身尴尬的皮囊。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从其中一处遗迹出来离这里太远,紧赶慢赶堪堪到,这不是还有三天么?” 邱步然的淡然,段德很是佩服,性子不一样,做事态度也就不一样,他是只怕慢了,邱步然却是无所谓的态度。 “观邱兄气色甚好,收益定是不浅,先恭喜邱兄咯,邱兄你是自己进去,还是奇然兄进去?” 奇然这时候在另外一张桌子上查探玉简,桌子周边也没有人陪同,闻言笑意莹然点头打招呼。 “段兄,我不去,邱师弟自己决定便是。” 言罢告罪一声又投入自己的世界,段德心中也是向往他的生活,他在这边同样也是染上这习惯,那种沉静的感觉真的很舒服。 邱步然缓缓抬手轻饮一口香茗,段德面前的杯子早就空了,还在嫌弃奇然不地道,三片茶叶,半口水,有什么好品的?一口就喝个底朝天。 “师兄不去,我也是懒得去凑这热闹,随意给个愿意去的师弟便行,要是能早点儿出去,我等早就出去回宗咯。” 段德无语,这就是一群宅男典范! “安成,你与奇然师兄聊聊吧,他可是阵,符,器三道皆宗师。” 司马安成眼神一直都没离开过这里的仙隗宗弟子,奇然他自然是知道,没想到竟然便是独坐一旁的家伙,段德的意思他哪能不懂? “邱兄,以后我也许被扫地出门单飘,若是需要帮助你可不能推辞!” 邱步然和那边的奇然正纳闷段德前后的转遍,段德这直言不讳,他们稍稍思量也是知道其中关窍,奇然对上前攀谈的司马安成也不抵触,放心下手中事物专心应对。 “段兄当真要如此做?” 邱步然虽不知道段德师承如何,但是能在天德宗弟子中占据主导,相信不会师承无名之辈。 “正是不愿家师蛮横得罪宗里,自我放逐以免某些人难做。” 段德话说半句,不说是从何人,但是蛮横二字可不是大宗里,随意哪个大乘期前辈可以做得到的。 “段兄人格邱某一直是佩服得紧,既然段兄如此,有什么能帮的我自然会帮的。” 邱步然也是心中有数,段德不愿道明自有其理,这事也与他关系不大,便不再过问。 “邱兄,你也知我是个阵法师,到时候若是建立势力,必然会设置传送阵,这事情我心中也是稍有定计,你们仙隗宗在某些领域成就无出其右。” 段德说话基本上都是说半截,留余地,毕竟他们还是太过年轻,还不能决定一些事,可有他们的引荐,办事自然会快得多。 势力势利,无利不成势,势力实力,无实力亦不成势,缺一不可得两样,光靠挖矿那还得有矿给你挖才行,多少年过去?散修能生存的土壤怕是千丈地底都被翻过来无数遍。 商,才是生利之道,无利游散修者凭什么加入你们?庇护么?貌似还不到能庇护他人的程度,至于凡间的奉献精神?这修者界貌似行不通。 “段兄可有选址?” 邱步然没有回答段德什么,二人心知肚明便行,这也算是段德提前给邱步然打招呼,以后上门说事不会那么突兀。 “暂时倒是有,不过么还在他人手上,要打的。” 段德把玩着精致的茶杯,眼神犀利,凶虐之气散逸。 “哦?那就是有咯?哈哈~~~放心,哪天段兄开宗立派,挂匾之日可要提前通知邱某,邱某定随薄礼上门道贺。” 开宗立派,以他们现在的实力出去便可,只不过属于不入流的,段德也不准备乾坤未定之际做这件事,八字尚无一撇,先走一步再说。 “放心,若真有那天自会相邀邱兄,以助威势,邱兄能看得起在下人来便是最大的礼,至于什么薄礼就不需要带咯,我段德粗人一个,到时候难以还礼啊。” 段德这句倒是真心话,他的朋友自然不会要势力内的人去还礼,而他自己事自己清楚,受礼不是还不起,而是不知道是不是能在还礼时他能去。 三日后午时三刻,菜市口问斩之时。 骄阳与腾起的阵法光芒相比不值一提,段德没了墨镜,截天机这混蛋,连这些生活琐碎品都没给自己留下!锅碗瓢盆,油盐酱醋一股脑全都端过去! “屮!混蛋!总有这天的!” 段德狠狠大骂一句,引来四周所有目光,他早已成为秘境猪脚,一言一行便是焦点,亢进的大蜘蛛交给了另外一个毒修,嘿嘿,就是被秦冠男打杀的那位,名为弥威。 现在还是个甲虫形状,对控制虫豸甚至远强于亢进,得知这里土著可以控制,又在段德授意下,四兄弟早就赶去那片沼泽找哪只该死的蛤蟆。 秦冠男居左,豸独在右,这货很不客气的强买一块道碑碎片,而今抱着玉缘准备一起去道碑界。 而后亢进引队,带着十六个炎黄的修者侍立在段德身后,小雨闷闷不乐坐在远处,司马安成侍立在一边,苦口婆心说着什么。 “干啥?又想起截天机那货?” 豸独百忙之中转头盯着段德似笑非笑的眼神,春风得意的神情,段德翻个白眼,翻手就想去抱秦冠男,结果被一道杀气锁定,秦冠男赶忙跳开! 鹰翼眉倒竖死死盯着段德厉声道:“死蛮子莫要算计大爷,让你占下便宜老子不在意,可我脖子还是在意的!” “吭哧吭哧” 闷笑的豸独不再理会吃瘪的段德,段德讪讪无语。 环视一眼,有几个熟人,暗纯,白冰儿,死丫头还是一副见着段德就想砍的样子,段德现在就想上去好好非礼她一番,看看小雨会不会直接把这货,嗯哼。 何无期和他一个师兄弟,姜焕兄妹,低着头不看这边,但是那浓浓的怨意冲霄,豸独的兄弟狂狮,而今也不知道哪里拐了个膀大腰圆的异类‘美妇’调情。 “豸独,你兄弟口味不轻。” 豸独扫了眼,赶紧撇开头当做不认识。 “不认识那货!” 已经留出披肩长发的玉缘柔媚不少,水盈盈的靠在坚实的胸膛。 “那我要是变成那样,你是不是也不认识我?” 豸独顿时没空理会段德,低声下气安慰自家女人,那边狂狮投来鄙视的目光,那膀大腰圆的妇人则是小鸟依人般。 “这两妖怪!我都不认识!冠男,你师妹幸福咯,要不要在我炎黄找个男人?” 离他足有一丈的秦冠男撇嘴。 “行啊,能打过我就嫁!” 段德身后成员纷纷把头偏向一边,唯有亢进饶有兴趣的盯着秦冠男的眉毛。 “亢进,配点药,迷翻了煮熟便行。” 亢进大惊。 “老大,你还要不要我效力?难不成一直迷翻?醒了还不锤死我?” “没用!滚!” “嘿嘿~~~” 亢进毫不着恼,有组织的感觉挺舒服,何况老大兄弟们都很对胃口。 “段德,你要再敢拿我开玩笑,嘿嘿~~~见着姐姐我可是有很多知心话要说的。” 段德眼观鼻,哦,看不到,那就眼观心?心?而今是腊味状态,那就盯着炽白的阵法猛瞧,直到眼花头晕。 第三二八章 欲哭无泪叹奇遇 六都烟雨暖心房 五十人,五十块道碑碎片也是五十个小太阳,各自抓在他们手中,吸扯力聚然加大,抓之不住的众人,只得松开手。 碎片直冲阵中,飞速组合成一块三尺高,半尺宽,半尺厚的墓碑形态,其上无字,简陋的纹理也就几道,没有什么稀奇之处。 但是组合后严丝合缝,就是一整块,无光,阵法强光炽烈,道碑一成,便分出五十道碗口粗细霞光直射最后接触的人,在眉心飞速形成一个个看不明白的符文。 段德探手摸摸,什么感觉都没有,但是心中已有明悟,现在,便可以入阵。 “这便是通行证?” 环视一圈,最后目光停留在小雨脸上,小雨也在盯着他,水光已至双眸,小嘴微扁,段德微微一笑,探手在脸上划拉两下。 已有不少人进去,段德不进,身后的人也没有着急,豸独嘿嘿一笑,抱着玉缘纵身走进阵中,消失不见。 “我先走一步,后会有期。” 秦冠男随即也是缓步进阵。 “走吧!” 段德上前几步,走进阵法。 “这传送阵不错!平稳安逸,顺带看流星滑过身边,难得的悠闲之旅。” 传送通道中,段德如置身创意隧道,不是修者界和自己一般的一片混沌,啥也看不清,出阵后难免头晕目眩。 幽暗,深邃,条条拉得很长的微弱白线充斥整个与他等高的圆形隧道,感受不到任何挤压力,也感受不到移动,就像本来便是如此一处奇异的地方。 不久,也就段德内心自语的这么小段时间,期待的心多少有些空,困扰已久的问题是不是会得到解决?患得患失间传送完毕。 出阵后的段德整个人呆滞,木楞的转身环视一圈,神识也是仔细散开,压制还是很厉害,但是也不算是太近。 “我屮!你大爷的坑货!难怪不感兴趣的人远远多过感兴趣的!混蛋!屁的道碑界!~~~” 疯狂怒骂近半天,也难以平复段德心中的憋闷,该死的!前边这二货的形象他这一辈子也不能忘记,更不能释怀! 抢粮大神!雕像!试炼界末端石台! 正是段德来过的地方,也是如今他修炼的功法出处!石台底下接近岩浆的位置,他自己留下的痕迹一点没变,周遭岩浆海还是原来的样子,抢粮大神还是傻不愣登杵在原地! “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 段德咧嘴与雕像对视,嘴里嘟囔着。 “二师尊,徒儿过来看你来了,有没有点表示?出来聊会天呗?” 段德如何会死心?千辛万苦几十年,一朝跑回解放前,寄希望于道碑传送另有用意吧。 精气还是很充足的,在这里段德没有任何顾忌,功法全开,一边恢复,一边目不转睛盯着雕像,不是不想滴血‘认主’,问题是自己现在哪里去找血去? “好歹我也是你的嫡传,而今彻底改邪归正,弃恶从良,谨遵二师尊教诲,自废破烂功法,认真修习您老的《九雷堕天术》。” “指点一下啊,很多不懂之处,师尊,您倒是吱一声啊?” 段德爬上雕像手臂,抱着雕像独自诉苦,然而? 这,只是雕像。 “想以这里的精气恢复应该不太现实,最少也不低于十年,还要精气一直保持这种浓度,几乎不可能做到。” 撒泼打滚,哭闹上吊,威胁,能想的办法全都试过后,段德基本上算是放弃,唯一的念想便是在这里恢复自身血液循环,再次尝试滴血。 这里段德其实随时可以过来的,他自己布置的传送阵,估计还在原地,有坐标,在修者界布置另一个就行。 “算是旧地重游吧,诶~~~” 段德纵身跳进岩浆海,出去的时候便已经奈何不得他,这时候与跳进水里没多大区别,对自己的没有什么压制。 段德那时候进来根本还是现代修士,现在和远古的那些修士一样,没有道韵,没有真元,没有灵根,不带这个天地的烙印。 “呵呵,能飞,能遁地,能畅游岩浆海,我是超人啊。” 一个猛子扎进岩浆海,下面自然是不能视物的,神识可探范围也不广,不过这里应该有不少好材料,现在他算是除了刚进修者界外最穷的时候。 在秘境所得全部都丢给司马安成,让他充实‘国库’,修士有一点好,没钱可以不吃饭,光喝西北风也能逍遥的活下去。 “刀哥啊,你这家伙也受我连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段德抽出杀猪刀沉入岩浆海底部,愁眉不展,杀猪刀正常状态下,在这里比自己感知来的靠谱,现在么? 只能慢慢走着,有就弄一些材料,没有就算了,反正对这里段德没太多的指望,已经来过一次的地方,总是提不起什么兴趣。 “嗯?等等!” 段德忽然想起什么,飞速的冲出岩浆海,再一次回到抢粮大神雕像前,身后是当时过来的石墩,雕像后便是岩浆海,没有石墩的。 “当时可以随意跑的时候,已经查看过了啊?” 段德纵身踩在雕像头顶,那是相当的不礼貌,还是空无一物的岩浆海没错,只不过,当时貌似过去不远便是界壁,这? 界壁前 段德盯着混沌幕墙,眼中精光闪烁,绝对是有变化的。 隐约可见幕墙后的点点光彩,多年前绝没有,这位置就是当时站立的地点没错,也是看了很久的,不可能会忽视掉后边的不同! “界壁还是不能穿越,但是这后边的光点是什么玩意?难不成我走后出现的?” 混沌雾霭看不真切,偶尔光彩也分不清楚颜色,段德立于岩浆海界壁前,转身盯着背对着自己的雕像,这后背也是一张与前边同样的面孔。 也就是说强良雕像一体两面,还是对称的? 这也是变化!当时背就是背,不是这个样子的!刚进了来的时候并没有神识覆盖雕像,本就熟悉的东西,选择性的忽略。 “这是道碑传送的目的所在,还是因为我当时走了以后变化的?” 段德研究一阵,并没有研究出什么,便准备故地重游一番,顺便看看那块落脚的大陆是否也是也是有变化的。 石屋废墟依旧,传送阵的灵石晶粉早就被雨水冲走,只要布置上灵石就能传送会修者界,没变,就连当时他们挖矿的坑洞现在还是保持原样。 “贼不走空,我还就不信了,真就是莫明奇妙把我弄这里来的!” 段德再一次回到界壁位置,盘膝坐在岩浆海,全力吸取精气恢复肉身,等待血管循环恢复,滴血尝试绝对有必要,莫说已经发现变化,就是没有他也准备再试一次。 烟雨六都,江河弄潮 柳新绿 笑招游人抱春风 寒雪逝 冬泥新翻笋拔尖 六都古城,地处沩湾三角洲,湾鳌江纳沩水于此,风景如画,四季分明,乃是大昂国第二大城池,大昂虽是凡人国度,实际却是碧昂宗的钱袋子。 晃金金三角,十八修者城,势力纷杂,争斗延续几万载,碧昂宗也不过二级宗门而已,延续不过几百载。 修者争斗不及凡人,在无超级大宗管辖地带基本可以忽略,但晃金三角地带不然,此条被列为此处修者第一铁律! 故,凡人国度传承悠久,虽国名无常定,但百姓却是生活富足,安逸。 时值初春,六都乍暖还寒,挡不住白衣士子,风流雅士踏春的激情,沩水之上画舫,花舟点缀辽阔河面,河边杨柳古道,游人如织。 暖阳懈怠,绿雨迷烟,腾水罩罩青山,河边雅楼,水中精舫皆着轻纱薄帐,好一副人间仙境! “江南细雨勤催诗,六都柔风恳佳音,此地与吾有缘~~~” 淅沥沥微寒小雨让那些个公子小姐掩发而走,喧闹的六都名胜‘家柳河畔’渐渐安静,时值半晚,天色渐晚,原本该是此地当兴之初,而今只有河心舫中,岸边雅阁传出轻声细语。 河畔一株古柳之下,斗笠蓑衣青竹杆,藤椅竹篓小扁舟,此人似是心情舒畅,学着那些个文人雅士来上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诗,别有一番韵味。 细看下,面容粗犷,浓眉渣须,脸上的肉稍显不足,却是平添一番柔和,蓑衣下青衣赤足,不顾雨水泥泞,怡然独钓满江春水。 此人正是段德! 没了身前身后那些个扰人的蹩脚情诗搅扰,段德喜上眉梢,河中漂像陡变,瞬时间便被拉近略微浑浊的水下。 段德信手提杆,翠竹所制鱼竿顿时被拉成几近对折的弯钩,纤细的透明鱼线在水面划出剧烈锐啸。 “嘿嘿,没有那些个骚包年轻人吵闹,这鱼就是来得快!” 静等一天,鱼篓空空,近半晚却是偶得一尾,真乃人生一大快事,一炷香的遛鱼总算是见着正主,一条肥嘟嘟的金色鲤鱼,怕是不下五斤! “哈哈~~~这里的鱼不少,可这钓却是如此艰难,好几天都是空军,今晚这顿鲜鱼汤那是跑不掉咯。” 第三二九章 江心煮鱼言语锋 试炼所得释宽心 段德鱼篓放不下如此大的鱼,只好提着,收了藤椅钓具,跨步上得小舟,小舟无人划桨径自朝着河心而去。 沩水河在这里的河面很宽,水势平缓,而六都城横跨三岸,包容沩水和湾鳌,就是在那边这样的城市也可以说算是大城,常驻人口好几百万。 水陆运输发达,算得上是大昂国的金库,这里的普通军兵只是用来维护治安用,并无国界争斗,就算是有也不是他们这些个普通人能参与的。 河心很突兀的有幢新筑的竹楼,这便是段德暂时居所,为此还与六都城防治安军有过交涉,只不过段德拳头太硬,虽说修士不得滥杀凡人,那也是凡人不来惹的情况。 得知段德乃是大修士,就是六都城主也不是其一合之敌时,这样对于凡人来说不被允许的阻碍交通作为,便顺理成章,甚至竹楼牌匾上的‘清新雅阁’也署上了城主大人的名讳。 铁锅炖鱼,河心小筑听风辩雨,这便是段德曾今的理想生活,只不过缺少了一个她,少了些惬意,长了些相思。 “都一年多了,也无人提及炎黄二字在这里散开,司马安成莫非还想来个农村包围城市?” 这地方段德一来便喜欢上了,修者界奇伟之地无数,但没有任何一处能让他如这里一般有归属感,他觉得这里便是那边的家乡映射! 本来并不太在意势力的他,现在热切的想拥有这里,这片山河,只有收归他的羽翼方能仔细的呵护此地。 “道友好雅兴,可否欢迎我这个蹭食之人?略备薄酒与君共饮岂不美哉?” 段德翻着白眼,这货便是六都城主,大昂三皇子,碧昂宗宗主次徒,分神巅峰修为,并非如外界传言般在段德面前不敌一朝。 真说来是不敌段德一条水煮鱼罢了,这货与何无期相似却有不同,相似的是吃货一枚,不同的是这货混迹凡尘就是为了,阅尽六都各色俏佳人! 禽兽,衣冠禽兽一枚! “几天不上货,今天上货你这小子硬是相隔万里也能赶来蹭上一口,佩服!” 段德小筑二层没有墙体,除了个顶便是十几根支撑柱,这是方便观景设计的,在这种地方喝酒赏景简直就是人生巅峰级享受。 房顶上翻下一白袍玉带俏郎君,方面薄唇,朗眉星目,宝石缠丝黄锦带箍额束发,披肩长发随意飘扬,足蹬五花朝天靴,袍秀九龙金玉莽,一个字,‘骚’! “嘿嘿~~~段兄,我这一亩三分地,若是哪家起灶埋锅,烹饪佳肴,我这鼻子自会示警,怎会错过春江肥鱼之美?” 此人名为即墨尚佳,复姓即墨,这姓氏段德倒是没听说过,为人随性,好风月,交友甚广,段德与之也是有所较量,道境不凡,虽不修道韵,段德也能稍作判断,应该是道境五重巅峰,很是不凡。 “即墨兄今日烟雨夜,佳人心寂时,你该不会浪费如此良辰美景,怕不是来我这补充精力,好应付晚上‘争斗’?” 段德瞥了眼这货的打扮便知出来做什么的,哪里是来这里吃鱼?明明就是出来约见佳人,暖被窝,做好事的,来这里打秋风不过顺道而已! “知我者段兄也!哈哈~~~正是佳人寂寞时,小弟不辞辛苦为其添被暖床,如何不是妙事一桩?” 即墨尚佳星眸闪出绿色光彩,薄唇掩饰不住的得意,翻手一把典雅折扇入手,轻摇不嫌天寒,收拢不厌水冷,段德一脸鄙视! “莫要在我这显摆,我又不是你的狩猎目标,酒,还得让我催,当真是白蹭不成?” 鱼已上桌,清香四溢,汤浓如乳,些许葱姜辣便是配料,河中鱼河水清煮,味浓而不腻,甘甜爽嫩,入口香滑,唇齿留香,的确是难得的佳肴。 “这便来,这便来,还不是段兄提及风月,让即某忘却这茬?这鱼,还是出自段兄之手才地道,我久居此地百余载,吃鱼当真只服兄台你!” 即墨尚佳收起折扇,翻手便是六都名酒‘二龙涎’。 这酒可不是凡俗人物可享,是六都修者家族丁家所酿,这个家族很低调,实力不弱,听面前这家伙说,丁家老祖便是巅峰修士。 极为好酒之士,喜酒也善酿酒,常年漂泊在外寻觅酿酒绝佳材料,他手中的各种佳酿只有传说,与天德酒仙,儒宗酒神,并称修者界三酒圣人,至于而今寿元几何?不得而知。 这‘二龙涎’配方只掌握在丁家手中,也无人会去找他们抢夺,毕竟上有深不可测的老祖,下有丁家几代隐世高手,在这小小一块地儿少有人敢去探爪子! “嘶溜~~” “好酒啊!” 段德难得的拿出对精致青铜酒樽,这酒比魔族的那种陈酿还要来得强一点,当然与千年醉还是无法相提并论,这只是丁家后人所酿,丁家老祖戒指中应该有正品的。 “好鱼!” 段德喝酒,即墨尚佳迫不及待掏出一双血玉箸,和相同材质的碗,大快朵颐盆中鲤鱼腹中鱼籽。 “我说你有没有点廉耻?这可是最好的!留点儿与我尝尝!” 段德眯眼中瞥见这货连拖带塞,整条好几斤重的鲤鱼,怕不下一半是鱼籽,初春鱼籽细嫩不硬,颗粒均匀细腻,最是味美。 二人不到一盏茶功夫便将一大盆鲤鱼,连鱼带汤吃个干净,骨头鱼刺都没放过,这才缓缓碰杯慢饮。 “呼~~~” “舒坦!段兄你的享受境界比我还要高明啊,广水筑巢,阅尘世悲欢,观潮涨潮落,莫非于此地炼心?” 即墨尚佳并非无能风月之辈,否则也不会让这家伙持掌碧昂‘金库’,与段德稍稍交手他已是基本掌握这个看似凡人的家伙大致实力。 神识高他一线,真元道韵不显,收敛得极为彻底,自己的道境几近大成,却是奈何不得他分毫,十有八九修为还高过自己。 “何止炼心?说是练功也不为过呢,即墨兄但可安心,若是真要于此生波,必会提前知会你,我这人就是如此,不善暗箭,若有敌意必会明言告之。” 段德完全就是鬼话连篇,不过么配上这张糟糠面像,总让人以为他是个粗人,不会绕弯那种,明摆着现在就是在告诉即墨尚佳,我就是来搞事的,说出来却是模棱两可。 即墨尚佳心中也是迷茫,你到底是不是有目的?这还说?说个毛线?我这六都庙小可供不起你这尊菩萨。 “段兄何出此言?莫非我即某人在段兄眼中便是如此?即某却只是佩服段兄能拾起尘心,安坐红尘又超然物外的洒脱而已。” 段德眯眼扫了眼这欲盖弥彰的家伙,应该是上面让他细查自己,过路的修士不少,像段德这样明显准备长留的,自然不会受本土势力欢迎。 “此地人文山水合心,吾自流连,修行路坎坷,世事无常心茫然,寄情山水,纵情迷蒙烟雨,快哉,快哉啊~~” 段德眸光静怡,心有感慨,不再想炎黄之事,只道驻留此地因果,其实若是要找,他能在几天内找到炎黄的修者,只要司马安成已经来了此地。 来这里三月有余,确实因为喜欢这里,才留下,本就是司马安成的必得之地,他们迟早会来的。 “段兄有此兴致再好不过,我这张嘴可是有得慰劳之处,哈哈~~~” 即墨尚佳心中有了定计便不再多问,以免无事找事,招人生厌。 “犹豫什么?莫非还想留在我这破地方陪我过夜不成?佳人已然净身以待,我可不会误人良宵,去吧,去吧!” 段德见这货眼神闪烁,便知道他的心思,刚吃完便跑,应该是拉不下脸,他也不会愿意一个大男人陪着他听风闻雨。 “嘿嘿~~~如此便多谢段兄款待,我说段兄也该引一佳人相伴,此处甚好,我也想仿照段兄如此作为,改日我带些娇娆过来,段兄自选,今日便不多留,告辞!” 果然,这货急色,匆匆说完人已不见了影踪,段德摇头暗道,这家伙还行,就是不知道能保持多久的交情? 第二天,段德没有再去河堤上垂钓,还是躺在自家河心小筑舒服,无人打搅,云雨聚歇的清晨,暖阳初窥世间。 远处青山如黛,新绿点缀,时隐时现的金色阳光反射出诱人的碧光,段德鱼竿只在架子上,也不去看护,还是有些干瘦的手掌时不时会闪出各色光彩。 紫雷,赤火,水璇,风卷,褐土,亮金,甚至还有会化作漆黑和莹白,似乎万道皆在掌指间流动,这是恢复近道了么?还是全属性? 当然不是,修者界万道修者皆可悟,明悟心中便可借道显法,可段德,这并非是借道显法,用那位二师父的话来说这叫‘夺!’ 抢掠天地之道为我所用,抢来的便是我的,再也不会还回去。 “原来,我早已是这片天地的异教徒,呵呵,正宗的蛀虫,难怪天不倦我。“ 吾道初尝,并没有实质性的威力,不能用来攻击,但是这便是段德轻松惬意的来源,了解自身所得,便是最大的收获,剩下的便是寻道而行,徐徐图之。 第三三零章 山中不知岁月 转眼也成前辈 “这才是我应该拥有的,池水如何能攻得了池水?外力,外力才是正途,也不知道哪位大神诸般算计,我是再如何逃避也还是逃不出此人的五指山啊。” 河心的小筑自建城之日起便不缺游人,段德本是想找个偏僻处图个清静,奈何又不原舍了此地人文风貌,也不能出了六都辖区,只能选在此地。 这不,一大早远远便有艘画舫迎头而来,段德记忆力不错,这艘画舫应该是六都权贵小姐公子的游船,这已经是第三次来他这里。 画舫很大,装修极尽奢华之能事,具体属于谁段德没兴趣知道,不过有一点好处就是,让这艘画舫停在此地,别的船都不会过来,相对的清净倒是正和段德心意。 “段前辈,我等又来蹭饭食,可有河鱼招待?” 远远便从船头传来中气十足的年轻呼喊,船头上俊男美女扎堆,正指指点点,想来是在说这前辈好生会享受,竟在河心建起如此雅致小筑等等~~~ 这些儿公子小姐,与即墨尚佳肯定是能通上气,即算不通气,能在这里弄个一动不动的漂浮竹楼,也不是什么简单之辈。 这里有一点好,公子小姐,权贵后人貌似并不纨绔,段德也是讨厌不起来,他们把自己的竹楼当做新据点,那就随他们。 “宇文小子,你这三天两头的往我这跑,难不成还让我准备吃食?我这离岸甚远,哪里来的吃食?鱼,今天也没有钓上来,你们自便就是,莫要打搅我雅兴。” 段德手中华光变幻,并没有避讳这些个凡人,这地方特殊,他们见的修者并不少,因此并不会大惊小怪,没必要去避讳。 宇文雕,算得上是这些公子小姐中地位拔尖的类型,长相倒是没有声音那般粗豪,文质彬彬的家伙,身材也不魁伟,不过面像不错。 天庭饱满,眉浓肤白,有些中性化的感觉,羽冠扎带,白衣锦靴,不是修者,不过有些武艺,画舫就靠在段德竹楼侧面,船面稍低于段德二楼的平台。 这家伙直接潇洒翻身落在段德所在的底层,手中一小坛佳酿恭敬奉上,脸上笑意让人很有亲和感。 “段前辈只要不嫌弃我等吵闹,那便心满意足,嘿嘿,二龙涎,前辈笑纳,今日我等借贵宝地玩耍,前辈有空可与我等同欢。” 段德信手接过酒坛,笑眯眯的扫了眼那些正铺上架桥往他二楼搬东西的公子们,还有船头掩嘴娇笑,相互打闹的贵小姐。 “行,你们玩便是,我便不参与咯,去吧去吧。” “诶~~~多谢前辈” 宇文雕喜上眉梢,翻身跃上船头,说了些什么,接着船头嘈杂的多谢段前辈等层次不齐的声音响起,摇头暗道,这群家伙比我过得舒坦多咯。 携美同游,仇怨清浅,也无需挂怀生计,家中皆有矿,他们才是神仙啊,我屮,说不得还真是羡慕这群家伙。 “也不知道冰丫头的事如何,我现在就是回去好似意义并不大,消息蔽塞也还是有些好处,藏头露腚也是一种人生啊。” 段德并没有被二楼的凝视做对,歌舞丝弦所影响,出神的盯着天德宗方向。 “莹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得那个玄界?” “莹莹是谁?是前辈的夫人么?” 一个好听的温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段德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宇文雕的姐姐,宇文轻柔,一个不怎么合群,却偏偏每次都跟着跑来的无聊富家女。 “丫头,你怎的每次都不合群?跑来扰我这老头子?” 是的,自从第一次过来便是这样,其余人都在上边风花雪月,她倒好,直接找上段德问东问西,要么干脆陪着他在这里钓鱼。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看上了段老头,其实么,段德估计这丫头应该是心上人么有过来,或者是那种草根勾搭了富家女又成不了事的桥段。 “我,我不喜喧闹,陪着前辈钓鱼不好么?” 宇文轻柔人如其名,面像与弟弟有着几分相似,身材貌似比她弟弟还要高上那么一点,以段德眼光来看,前边有些儿平,估计发育不良。 别的地方倒还不错,剪水双眸,柳叶眉,琼鼻粉唇,最出彩的便是能掐出水的完美肤色,这应该是他父母良好的基因,姐弟两都是差不多。 “好,怎的不好?你那些同伴难不成没有笑话你?” 段德盯着水中浮筒,并没有回头,宇文轻柔早就去屋里搬来藤椅架在他身后,这些个年轻人还真就没有把这里当成别人家。 “其实,其实我喜欢前辈造的这种躺椅,很舒服,与他们一起玩得有些乏了,如此良辰美景更适合闲适享受。” 段德按自己体型做的躺椅,她这一躺进去,直接可以用来当床用,惬意的闭上美眸,双手交叠于平坦的小腹,月白罗裙调皮的从扶手间隙探出头。 绣花小蛮锦靴被她甩在一边,赤着雪白小巧的脚丫荡来荡去,的确有那么几分韵味,青春唯美的画面实在是让人眼前一亮。 “嗯,喜欢送你一张便是,还有,你又不是练家子,而今寒意可不轻,并非光脚之时,你最好穿上。” “嘻嘻~~~漂亮么?我不冷啊,为何要穿?在家的时候有人管,这里可以自由释放,想如何就如何,这样不好么?” “随你,不听老人言吃了亏在眼前,你不与他们一块儿,是不是意中人不再?索然无味?” “前辈也不是无所不能啊,何来意中人之说?弟弟是怕我嫁不出去,故每有集会便会叫上我的,我与他们喜好相差太远,玩不到一起。” 段德甚是无语,不过有个女的陪着聊天这日子过得舒坦,和风飘过清醒体香袭来,段德不由有些陶醉,暗道哥是不是个桃树精化形? 走哪哪招蝴蝶,诶~~~ 人太优秀哪都不会掩饰光芒啊。 “你喜欢什么?你们这些个富家千金怪异癖好?” 闭目的宇文轻柔唇角微抽,这前辈好生有意思?是不是对我们有所误解? “我?我喜欢像前辈一般,仗剑叱咤风云,枕戈笑看凡尘啊。” 段德也是唇角抽搐,这算是现实版的凡仙互慕么? “可惜,我没有灵根的,修不成逍遥仙,也飞不出这片天地,只能看看书中的那些个仙人故事,聊以安慰。” “想法很好,其实,其实仙人没你想的那般逍遥。” 段德并非跟她说,有梦想,便让她保持着这份梦中的美好便是,何必要去破碎她的梦? “嘻嘻~~~前辈那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飞天遁地,反掌灭敌,如何能不好?书中的仙人活得都很潇洒啊,前辈而今闲暇在此,岂不是最大的幸福?也不像我等凡夫俗子般忧愁不断。” 固执的坚持心中理想的女人也是有着她的可爱,段德洒然一笑,这货怕是被那些个江湖段子给坑惨咯。 “嗯?小丫头,你们是不是有仇家?” 段德盯着轻动的浮漂,笑意不减,有人于深水潜行接近他的地盘,只不过他并没有在意,几个筑基巅峰的来客,当真提不起他的兴趣。 宇文轻柔看得异怪看得几近着魔,闻言弹身而起,四下张望无果,美眸最后停在辽阔的水面。 “前辈,是不是有刺客接近?我们有护卫是修者,能打得过么?” 紧张中,呼吸有些急促,但是声线明显是带着兴奋,段德无语至极,这女人也是二哈血脉传承者么? 他们却是有些护卫的,修者,修为最高便是一筑基巅峰老者,而今屁反应没有,正端坐二楼抚须盯着场中贵小姐娇娆的舞姿。 段德可以清晰的‘看’到水下七人的狼狈,他这竹楼能漂浮水上,自然是有阵法支撑的,不过不是攻击阵法,而是一个迷踪阵,用以据凡人接近的,不过没开。 水下还是有开启的,作用便是应对这些‘水鬼’烦扰,不过不是防他们,而是六都即墨城主有可能派来试探的家伙,这些人在水下转着圈儿,硬是没找到上来的门路。 段德微笑着没有动作,探手指着水下。 “七个人,都在水底下转悠,打不打得过我不清楚,但是你们给我带来麻烦咯,去吧,叫你弟弟过来。” 河水平时其实能见度很好的,毕竟没什么污染,这春潮期间视线是不可能看得到几十丈水底的,宇文轻柔却是没有呼喊的意思。 赤着晶莹的小脚,提着罗裙裙摆上前几步,蹲在水边死命往里瞅,段德满脸黑线,这妮子当真不知死字怎么写。 “我看不到,是不是前辈用阵法困住的?” 娇俏的的螓首带着与平时不同的疯劲,徒劳无功后转头盯着段德,会说话的大眼似乎央求段德让自己能看得到。 “他们自己撞上来的,你看了又有何用?” 段德挥手,水蓝光华闪烁,在她前边水面结成一面三尺高两尺宽的水镜,画面并不清晰,但是可以看得到实体,真是七道黑衣身影在水下乱转的画面。 第三三一章 树欲静风能止呼 死性不改人美呼 宇文轻柔并没多看其中内容,而是上前探出纤手要去摸空中的水镜,满脸的好奇,当然,她是摸不到的,轻易的穿过镜面,挥手也是没能触碰到任何东西。 段德嘴角含笑,暗道总算是可以用些小法术,哎~~~相隔如此之久,总管是又一次找回修士的感觉,但这是可喜可贺啊。 是的,不管方法如何,至少段德现在是可以用法术的,这不就是修士的象征么?他忘记多久没有这种舒服的展示过自己身份。 当了多久的伪修? “前辈,这个便是传说中的千里水镜术么?好神奇啊,传说果然不仅仅是空穴来风的,真是厉害。” 怔怔盯着水镜术不眨眼的宇文轻柔有些失落,段德也没办法帮她,灵根便是通行证,没这玩意除非练体,这对她来说应该是不可能的。 段德施法是没有什么动静的,就连背对他而坐的那个筑基巅峰老者也没有发现,还是凭栏而立,不时关注宇文轻柔的一名富家公子看到的。 “段前辈为啥表演法术给轻柔姐看?” 青年微胖,相貌中庸,只不过锦衣缎带,一身华贵的衣裳很是出彩,他的嘟囔其余人没有听到,离他仅有几步之遥的老者却是听见。 不由回头一瞅,腾地边站起身,面色凝重,他们看不出这水镜术的内容,不代表老者也看不出来。 “停!前辈,这可是吾等脚下画面?” 老者清喝顿时将喧闹的场面压住,飞身而下,恭敬行礼,瞅着画面相询。 段德点头,上边的公子小姐,纷纷好奇的凭栏而视,并不紧张,想来不是见多了就是没心没肺,段德估计应该是后者。 “段前辈,这?” “找你们的,下次再有此类事件,你们就不要来我这里,麻烦。” 段德并没有出手灭杀掉水下的人,这事情他甚至除了弄个水镜术给轻柔丫头解馋,就什么动作都没有做过。 “使我等不对,这些杀手也不知道是来对付谁的,能请前辈帮忙擒上一个么?” 宇文雕很是小心的请求,这些前辈高人的脾气他可不敢拿自己小命去衡量,前车之鉴海了去,不过若是能够请他出手帮忙要省很多事。 段德眉宇微皱,这事情他还真就没打算去管,躲在此地本就有着避世一段时间,自己的功法需要缓缓琢磨,并不愿参与争斗。 宇文轻柔与段德相处算是第三次,聊过很多话,自然也清楚段德基本上的性情,疾步挤开弟弟,不管不顾半蹲下身子,一把抱住段德胳膊撒娇。 “段前辈,我们都是朋友,你就当满足我的好奇心行不行?抓上来一个也好啊?” 她的动作惊呆了围观的众人,语文轻柔在他们圈子也算是比较有名声的,长相不差,身世不凡,再加上她并没有如其他小姐般随意可入幕。 也就是说,她是这个圈子唯一圣洁的那朵莲花,趋之若鹜不敢说,但是很多抱着一亲芳泽的倒是不少,娶回家当镇宅‘神器’的也有很多是抱着这种心思。 这些个青年个个面色难看,女的个个撇嘴以对,当然不会有傻帽敢出来摸虎须,这段前辈可是与即墨大人一个级别的存在。 “我~~~你撒手,如此多人你也不嫌害臊,他们还以为我与你杂么滴。” 段德倒是没想到这丫头会如此,不过可以看出,她并不在乎他人的看法,只在乎自己的追求,稍稍巧力荡开粘人的丫头,段德轻抬右手鱼竿。 水镜中只见一黑衣人瞬间浑身僵硬,直直往往水上穿来。 ‘哗啦’ 水响处,黑衣身影嘴唇被鱼钩穿透,被段德直接摔在竹制地面上,疼得直扑腾,双手却紧贴身躯两侧,竟然打不开,双腿并拢也是一样。 那筑基巅峰老者,冷汗顺着打理得整齐双鬓流淌,这是段前辈在警告他们,呆若木鸡的一群公子小姐盯着如鱼儿般扑腾的黑衣杀手。 “他怎的如此形貌?莫不是鱼精所化?” 只有脑洞开了天窗的宇文轻柔,才能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懂行的几个皆是暗自抹去额间冷汗。 “找哪个的?” 段德可没这闲心与嘴硬著称的刺客耗着,上手便是神识惊魂,古字飘飞直击这黑衣刺客脑门,本就相距甚远的修为,哪里能经得起他这一档子? 瞬时间,惊恐的双目变得迷茫,嘴中话音机械无神。 “少主有命,抓语文轻柔,成其好事!” 众人无不惊骇欲绝,这边交代了?这还是死士刺客所为么?如此轻易便卖了主子?只有在场几个筑基期的修士才能臆测其中门道。 这段前辈好恐怖的能为! “主子是谁?” “吾主六都小霸王即墨均田是也!” “嘶~~” “城主幼子?” “这怎么可能?” “他一修士如何能看得上我等凡夫?” “这?何必如此下作?以他的心情直接上门提亲不就是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议论声顿时大作,诚然这主子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他的破事我懒得管,但若再敢来我这里吵闹,我便找即墨尚佳好好管教于他!哼!” 段德却是懒得管这些凡尘破事,不过也不能让这些家伙在自己地盘上胡来,他这张老脸还要是不要? 随手轻甩,连带着水上水下七条人影破空远去,瞬时间便消失在众人视线。 “多谢前辈解困!” 宇文雕面色泛青,即墨尚佳便是他老子的顶头上司,对于他儿子要求,自家老爹怕是求之不得,只不过家姐怕是前途堪忧。 即墨均田乃是即墨尚佳于外风流所出,并非正室所出,奈何修士生育实在低下,即墨尚佳每日不辍,辛勤耕耘几百载,不过得二女一子。 自是宝贝得紧,即墨家在碧昂宗也算是数得上号的大家族,能得一男丁可不单一长辈恩宠,上上下下将其惯得无法无天,飞扬跋扈。 偏偏承其老子风流本性,没少祸害六都上下女眷,这厮不同于老子的护花爱花,偏嗜催花折柳之事,入其手就没几个能活过一载。 宇文轻柔也是面色惨白若纸,以她崇拜修仙者的那颗心儿,即墨均田这种原本真是良配,可惜凡人修者注定的不能长时相守。 何况,此人风评已不能算是臭不可闻行列,只不过碍于强权,只能屈就,被他看上的女人便可自备棺椁,以敛自身残躯,当然如果还有的话。 大部分女儿皆是留下随身配饰,这便是经验之谈。、 此事一出,那个还能有玩兴?宇文雕强忍不适,他与家姐的亲情很近,胜过父母良多,这种权贵之家便是如此,就像是莫耶罗和魔莹莹一般。 “收拾干净,大家回吧。” 宇文雕翻身而上,组织众人收拾干净场地,这里便是有尊大神,他们惹不起的,能在这里玩耍个人心理无不是想藉此增加些威望? 宇文轻柔怔怔出神,没有动作,神情呆滞的移动莲步,躺回藤椅中。 段德摇头不语,这种事情怎么说呢?很奇怪的感觉,凡人虽好却是把握不住清浅的命运,修者虽强又何时能把握住自己命运? 这种事他可以帮,但不会主动去帮,帮就意味着麻烦,他讨厌麻烦,讨厌搅烂这份难得的闲适,自己也不是神,说白了自己与身边的女人实际上并无太大区别。 楼上的宇文雕凭栏而立,目光晦暗,在段德和姐姐身上转悠,他如何不知救命稻草其实就在眼前,可真的就是救命稻草么? “姐,不管如何,与其致死,不弱来个痛快,你便呆在此地,若是段前辈怪罪怎么也好过那种结局!弟弟只能帮你到这里,你自珍重!” 宇文雕等众人收拾完毕也没有叫呆怔的姐姐,直接便翻身上船,起锚而去,她连死的资格都没有,她若死,宇文家也许明日便会消散于世间。 呆怔中的宇文轻柔侧目盯着远处只剩小点的画舫,来得如此突然,让他措手不及,她是故意留在此地的,她不想接受那个结果。 “爽了?嗯?你们姐弟可真是好算计?其实,我比那个即墨均田还要恐怖,你可知道?” 段德对他们的小心思了若指掌,就在那刺客说出原委,众人的私语起时,段德便已猜到结果,内心不禁苦笑。 这种事变得顺理成章,我什么时候也能被当做保护伞,让人依靠?逃不过的麻烦,总是这般充满意外的出现。 “我什么都能接受,即便前辈挥手击杀也能。” 宇文轻柔声线颤抖中带着绝望,她自己都能听出来,不管自己是死是活,段前辈而今除非直接把自己送去即墨均田床上。 但,大修士会如此么?这是她硬塞给他的麻烦,嗯,应该只是麻烦的。 “哦?什么都能接受么?那好,今晚给我暖床。” 段德撇嘴不已,特么的明着算计老子!这叫什么事? “好啊,不过我饿了,晚上怕是没有力气服侍前辈!” 现在不过临近午时而已,想来她早上应该没有吃东西的,咕咕叫的肚子,段德早就已经听到。 第三三二章 英雄美人非专利 作死纨绔触霉头 “弯腰喝水便是,有的是,我这不没钓到鱼么?” 宇文轻柔懒洋洋躺在藤椅上晒着太阳,突然间似乎一切都放下一般,一股子清丽脱俗的怪异感觉传出,段德皱眉转头凝实闭目的丫头脸上那放松的表情。 “你入戏当真很快啊,这就把自己带进去了么?” “老爷说是那便是,妾身在老爷说要暖床的时候便已是姥爷的暖床丫头,为何老爷嘴中便是入戏?” “你狠,一句话便能把自己卖了的同时拉我进坑,其实我是想晚上肚饿,要不要把你清蒸了打打牙祭。” 段德黑着脸威胁 “老爷若是想吃知会一声便是,妾身自会净身爬进蒸笼以待。” “看不出来你这无赖作风很重啊,莫不是那些个侠士传记看得太多?” “老爷明鉴,妾身可以为你说故事的,晚上定要怜惜于我,那事情我还~~~” “打住!什么时候说要怎么着你了?” “老爷不是说要我暖床?莫非?老爷有疾?不便行事?” 段德一口老血只欲染红诸天,特大爷的,我这是瞎了眼遇上女盲流?与其一比我真是纯情小那啥男! 还别说,寡人有疾而今还真就被她说中,身躯恢复还没到全盛时的一半,那玩意看似就那么点,却是人体最是难以修复的部位。 而今不过是条焉啦吧唧的干泥鳅而已,段德整张脸都泛着绿,这死丫头判若两人啊! 宇文轻柔起先还不在意,段德一阵沉默后,鬼使神差的女盲流顿时觉得得计,翻身而起,弯腰死死盯着段德某处不放。 “难不成,难不成我这一语中的?老爷怕不是打斗中上伤了根本,不得回复?之所以在此结庐而居,便是心灰意冷?” 段德翻手便是一巴掌,狠狠揍在弹性十足的挺翘之上,差点没把这丫头一巴掌拍进河里,宇文轻柔娇鸣一声,双手捂着痛处,俏颜顿时艳红若血,却是目光不移,就是盯着那处不放! “干啥?翻了天去么?你都想些什么?就是只剩一颗头我也能长出来身躯,莫说那里,什么叫伤了根基?根基难不成是那?哪里看来的杂传?” 段德白眼连番,暗道手感甚佳,留着便留着,就是不知道小雨过来会不会直接把她那天鹅绒脖颈抹了去? “哼哼~~~我猜测硬是不差分毫,老爷需要妾身为你疗伤么?” 呢哝软语耳边凑,似乎发现新大陆的强烈好奇心,和某种自以为得计的安全感油然而生,憋得只能在闺房二十余载的她,一朝脱得缰绳,四蹄轻扬,踏风而行吹飞了那颗火热的心。 “丫头,莫玩火,吃了苦头可莫怨我没提醒你。” 段德那是恼羞成怒,死丫头片子得寸进尺,再惹你段爷不得给点颜色瞧瞧,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儿! “呵呵~~~老爷,妾身知错便是,不再撩拨老爷,老爷可有事吩咐妾身去做?” “一边躺着去,莫要打搅我钓鱼!” 身后宇文轻柔目光怜悯盯着段德原本魁伟的骨架,而今却是显得干瘦可怜,确定自己心中猜测,便不再准备去触段德霉头。 虽不经人事,可贵族圈子的那些个忌讳她是明白得很,何况天上高来高去的神仙之流? 不再担心自己的命运,又能陪在心中的神仙身边,好像一切都向着自己最理想的方向发展。 躺回藤椅,随意的侧卧,美眸盯着段德不眨,想着自己的际遇,犹在梦中。 段德好歹也算是万花丛中过,也就一叶粘身的角色,对于这个待字闺中却又从天而降的暖床丫头,他没什么感觉。 那丫头怕是忽经风雨过,疲累在心头,不过盏茶时间竟然带着笑意,卷缩在藤椅上睡过去,段德回头瞥了眼。 “缘来如此?有些意思。” 段德想吃鱼其实不能再简单的,随意一个法术便能想吃多少吃多少,但是临凡的意境不是为了吃鱼。 很是运气的中午又一次勾上一尾豚,不是那边的河豚,这种鱼在那边是没有的,圆滚滚的躯体,外侧数排棘刺呈环状分布。 其名湾鳌豚,湾鳌江特产,算是江河极品,难以一遇,就是修者也难找到这玩意,表皮竟然可以滑开修士神识。 不是灵兽,也不是凶兽,只是凡鱼而已,肉质奇嫩,弹嫩爽口,传言有大补之效,段德眯眼盯着脸膨大的湾鳌豚。 它也不挣扎,头在圆滚滚身躯上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凸起,两只眼睛圆溜溜的挤在一起,小嘴张合不断。 浑身嫩白,背部青黑泛绿,细密鳞甲如芝麻般大小,无尾。 “呵呵,有些意思的东西。” 段德在这玩意身上感受到浓郁至极的精气,就是他最需要的那种天地自然而生的精气,这玩意它能不是大补么? “这哪里会是凡鱼?明明就是天地异种,只是而今修士对天地精气感知不明而已。” 湾鳌豚闻言细嘴吐出一个硕大的泡泡,一双圆溜溜的鱼眼竟然翻成白色。 “额?我屮!你还能翻白眼?吐泡泡?咋滴?藐视段爷?藐视也么的卵用,段爷正巧么得东西打牙祭,你就勉为其难从了算求。” 段德咧嘴一笑,其实像这种天地而生的有一定灵气的物种,段德没多大食欲。 鱼终究还是鱼,有点儿灵智也就这样,段德解鱼很是有一手,并不比杀猪来得弱,好歹在那个渔村也是做了好几年。 飞快解决掉,新制作的炊具也算得上极尽奢华,外貌普通却是没有哪一件不是灵器,只不过一曲既往不注生灵之魂,仅仅是让其自生灵智。 工具奢华,做出来的食物也并非凡俗可比,这也是即墨尚佳吃过不忘的缘由所在,段德对制作美食也如同研究阵道,器道一般上心。 这湾鳌豚即是天地精气载体,那么不损其效,手法自然也不能平常以待,去内脏并未破坏其体表,仅仅是掏肛巧力逼出其脏污。 这玩意不能用术法解决,否则必然会损失不少精气,为了尽量保存其精气,段德不远万里猎到一牛型凶兽,取其肚腹,包裹湾鳌豚配以壮精补气灵药入锅清蒸。 “呵呵,难得之物,口福不浅啊丫头!也不知道你吃点会不会起副作用。” 一切准备就绪,还是用的凡火蒸煮,硕大的锅中蒸汽翻腾不休,段德随意在身上抹干净手,回头瞟了眼熟睡的宇文轻柔浅笑。 时值半晚,西下的暖阳稍隐,河面寒气升腾,满河薄雾飘起,朦胧了远处的青山碧瓦,为黑暗撩起轻纱,遮蔽暗中的丑恶。 锅中已是加过三次水,并无任何香味逸散,段德整个下午除了双手不断闪现的各色光彩,便是盯着蒸锅。 “想吃个美味还真是煎熬啊,这小妮子倒是安稳得紧,嗜睡如此,当真少见。” 宇文轻柔从临近中午一直睡到现在,身上段德给她盖上薄被,裹上裸露的嫩白脚丫,以免受寒,凡人住在江河之上,很容易便会寒气侵体。 房中小桌已经搬上屋前这片竹制平台,竹墙嵌着照明用的明珠,这玩意要是放在凡间也算是价值连城,可惜在修士眼中,仅仅是用来做这种勾当。 说是暴殄天物也不为过,渐渐暗下来的天光让段德手中的幻彩光芒变的显眼,段德微眯的双眼陡然睁开。 眉宇不由得皱起来,那叫尚佳的小子这么不懂事么?居然遣人过来?神识中三条人影电射接近,一前两后,皆是元婴巅峰修为。 气息内敛,显然不是初入巅峰的菜鸟,段德嘴角轻扬,这便是碧昂宗的宗风?若是如此灭了也就灭了吧。 挥手轻点,熟睡中的宇文轻柔暂时是不会醒过来的,段德躺在藤椅上也没动作,倒要看看来人是否如自己猜想般目的。 “你便是劫了均田少爷女人的修士?” 来人悬空而立,面色倨傲,双手交叉负于胸前,瞥了眼段德及熟睡的宇文轻柔,开口便是质问。 “嗯,我便是看上此女,你待怎的?” 段德眉宇舒展,心道自己的猜测还真是准确,这三个二货果真便是那小家伙遣来问责的。 “自缚手脚,废去修为随我等前去请罪便是,区区外来修士竟敢在我碧昂宗惹是生非,的当真不知死活!” 那修士动了,就动了嘴而已,身后二人也是一般作态,两双贼眼上来便是盯着藤椅中的宇文轻柔猛瞧。 “嗯,很好!如此最佳,既然你们少爷想要见我,那便让他自己屈尊过来吧,你们?没必要存在咯。” 段德真不喜欢于这种人多费唇舌,注定的能量补给,和蒸笼中湾鳌豚一个作用,何必要多说呢? 抬手轻挥,三人正要动作却是脑中巨疼,意识只余身前无尽的骇然,许久没有再出现的破灭漩涡又一次出现在段德手中,三个元婴根本就没有任何能力去反抗,乳燕投林般钻进右手不见。 唯一不同的是,而今的破灭不再像以前一般可以明显看出是个虚无的漩涡,现在倒像是段德掌中一面巴掌大的黑色镜子,甚至能借着蒸锅了炉子里的火光反射出火苗。 第三三三章 骑虎难下秀演技 燃情小筑临雷池 下一刻,段德身形消失在原地,十里外的半山精致阁楼阳台上,端坐一面色惨白,满脸狠厉的少年,修为不过筑基初期而已。 身后一名黑衣中年修士,面无表情,远远眺望十里外的河心,另一个黑衣男子满脸阴鹜,独立阳台边缘,稀薄的胡须,扁平的薄唇,阴妄的浅笑。 而段德出手一瞬,这二人均是脸色狂变。 “不好!这家伙是个硬茬,少主看来你父所说并无虚假!” 前方阴鹜男子转身盯着即墨均田阴声道。 “秃鹫,他来了!” 立于即墨均田身后的男子面色同样不好看,手中下一刻已经出现一柄弯月般的狰狞奇形宝器! “嗯?呵呵~~~来了么?那也好啊,虎叔,鹫叔帮我拿下他!哼!在我碧昂宗地盘也敢嚣张!岂能容他?” 青年苍白的脸毫无惧色,站起身形,竟然身高近八尺,黑金端袍龙纹底,身躯估计并不健壮,空空一衣架而已,也不知是否纵欲过度。 “哦?有意思,我不惹你们,当真应该烧高香的,何必如此呢?” 段德身影下一刻便出现在即墨均田身前,面对面的站立,呼吸相闻。 “怎的?虎叔!鹫叔!” “你说他们么?” 段德双手一红一黑,一手一个,二人均是眼珠上翻,面色极致扭曲,接着便是刺耳的骨骼碎裂声。 两个昂扬七尺分神中期修士就这么在即墨均田眼中,缓缓缩短,慢慢变小,直至完全消失在段德那双干瘦的双手中,就连他们的道器也渐渐失去光华,化成灰灰飘散于夜空。 “嘶~~~舒服啊~~~” 段德甩甩空无一物的双手,满脸陶醉的眯着眼,探出紫黑色长舌舔舔嘴唇,灼热的目光盯着已然呆滞的即墨均田。 “我觉着你还是变成我的养料有价值,何必苟活于世浪费空气?” 段德再开口,嗓音不复从前,带着阴邪无比的诱惑,即墨均田瞳孔收缩至针尖大小,陡然放大,微风拂过,一股子腥臊味儿随风而起。 “屮!污了段爷双眼,败了段爷食欲!当真该死!” 段德勃然大怒!这蠢货竟然吓尿!修士哪里来的这污秽之物?这小子显然修为极为驳杂所致! “段兄!手下留情!” 段德盛怒不已!这混蛋本就远处看戏,早上的试探还嫌不够,藉此来试探段爷深浅?哼!段德左目在暗中陡然射出几百丈猩红光束,直挺挺顶向声源来处。 实际上是两道,还有一道奇黑无比,在本就晚上哪里能看得清?只是红光透不过边上的暗,才能看出个大致轮廓。 “啊!!!” “哼!给你个警告!若是再有下次!全城尽诛,就是你碧昂所有大乘齐聚也是无用!” 美好的心情瞬时间破坏殆尽,凶虐的气息瞬时间淹没这座凡人城池,原本半晚正是此城夜生活伊始。 凶气散逸瞬间满城尽皆失音,不是没有高阶修士,有的,可段德这不能以常理度之的修为,不能测度的厚重凶气,就连大修士竟一时间搞不清楚其虚实。 而今哪个有面子能请得动天谴临身?那些个所谓的大奸大恶,魔头邪王与段德一比,简直就是幼稚园小班孩童。 “此人是谁?如此恐怖的凶虐之气,这得屠掉几多生灵方能造就?” “嗯?看上去竟然没有半分修为?超越巅峰的万年老怪么?” “好生诡异的道术?便是连我的神识也逃不开!” “此人瞳术怎的如此怪异?噗~~~” 对于凡人来说,六都已是了不得的巨城,可是对于高阶修士来说,这城不大,更遑论奇缘那种。 隐居或是路过的高阶修士,对于这里的风吹草动皆在感应中,段德过来的一瞬,并未有任何气息隐藏,他也不存在隐藏。 本来就没什么修者的气息,当然除了元神意外,可元神也是包裹在他那变态肉身中的。 已然吓昏过去的小瘪三段德还真就懒得脏了手,随手拂过,人影顿时飞出直直撞向跌倒于地,还在翻滚不休的老子。 凶虐气息稍纵即收,装逼过头段德怕是吃不上那美味的湾鳌豚咯,面色不露半分,悄然隐去身形,气息瞬时间消散在某些大能感知中。 即墨尚佳藉此试探段德,段德将计就计敲山震虎,狂言震慑,回到小筑的段德唇角微暖,暗道效果应该是不错的。 回到小筑并没有神识过来窥探,即算是有段德也感知不到,嘿嘿,那便当做知而不理就是。 信手解除掉丫头的昏睡,段德便不再理会,笑眯眯的凑上蒸锅,这锅水尽便是起锅之时,现在已经见底。 “哥哥!你又偷腥!” 忽然,段德耳朵让人拧住,段德闻到熟悉的香味儿,心中大喜过望,小雨! “小雨!” 段德转身,娇俏的人儿晚风中遗世而独立,若仙若神,巧笑嫣然,嘟起的红唇,月牙般的眸子,肉呼呼白嫩的娇颜。 段德嘿嘿奸笑猿臂轻舒,一把抱住温软的妹子,把头埋进她馨香的发丝间,贪婪的呼吸着她的发香。 “哥可没这闲工夫,适逢其会救下的凡人丫头,你怎么在这?” 圆圆的下巴尖嗑在段德肩膀,公孙雨心中不无惊喜,这是哥哥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抱我吧?呵呵~~~ “我刚把碧昂宗的几个老怪物收拾掉,来这里收拾其余的啊。” 段的无语至极,这算是什么世道?不过,转念便是心中暗怒! “你不是刚到合体初期?司马那小子是不是嫌命长?居然要你做这种没的事?稍一出差错你不就没了?” 公孙雨抱着远不及以前壮实的段德腰身,也不撒手,暗自笑眯了眼。 “我本来就是刺客啊,若是我也大乘期,再去刺杀有什么意思?这不是没有意外么?司马是反对我这么做的,是我自己跑出来的。” 段德倒是想现在放开手,这一激动又过界了,暗自批评自己不是个东西的同时,竟然放不开,放不开就不放。 “你是不是不愿意再听哥唠叨?这么做你自己要承担多大的风险?再说这里势力没你想的那般简单,三宗交界缓冲带,最是复杂的区域,你这么胡乱杀伐,后果难料,司马应该给你说了的?” 公孙雨扁扁嘴笑意不减。 “不是啊,要不是哥哥,现在我都不知道死哪去了,哥哥你是在担心我的对不对?司马也是这么说的,他的布置很周密,还没进道碑秘境已经开始在这里布局咯,这次过来很顺利,这里的大势力中人很多都是他的棋子。” 段德闻言不禁为司马安成感到不值,这货算是把自己暗中规划的势力拱手送给小雨,还是不得不送那种,也不知道他现在什么亲心情? “你是不是呆在他身边感觉无聊?就像是佛像一般,帮他镇宅?” 公孙雨低头便咬,哪知段德干扁的肉坚硬不输道器,小银牙顿时如啃在道器胚体上,那个酸爽。 “哥!怎么这么硬!你知道还说!” 段德不无得意,犹记得当时的莹莹,那叫一个血腥啊,嘿嘿,哥现在不怕咬咯,来,嘿嘿,你再咬一个试试? “嘿嘿~~~你怎的也喜欢咬人?幸好哥哥早有一手防备,哥这情不自禁第一次抱抱你,你就来这一手!抱够了么?我们吃东西,这可是哥准备了一下午的大餐!” “不够!你都不自觉!好不容易逮着一次,哪里能让你这么快就放手?” “。。。。。。” “我改!一定改!吃完东西再抱?” “骗我怎么办?” “骗你那就是小狗!” “好吧!” “主母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宇文轻柔恭敬朝着小雨一礼,那身‘主母’叫得那般顺口,段德并未完全恢复的内脏一阵抽痛。 “乱。。。” 小雨翻手便用手堵住段德嘴巴,笑意莹然盯着宇文轻柔,想是这一声称呼救了她的命,雪百得脖子鸡皮疙瘩缓缓消散。 宇文轻柔便是被这股子杀气惊醒的,醒来便见到一白裙丰腴少女,踮着脚尖抱着老爷,旁若无人的说着情话,只是这称呼?哥?老爷还真是不嫌窝边草过于熟悉么? “你是他的什么人?” “禀告主母,老爷说要我今晚暖床。” “我就是开玩笑的,随意一说,小雨你莫要胡思乱想。” “哥哥,暖床丫头都给你找回来咯?很好么?要不,今晚我和你的暖床丫头一块儿给你暖床?” 小雨笑意不减,眯着眼回头盯着段德。 “小雨,哥真就随意一说,你别听她的,这丫头中午还,还。。。” 段德说了半天也没还出个屁,公孙雨顿时不干。 “还什么?是不是还对你做过什么? “我意思是命运只在他人一念之间,适才你不也是感受我的气息找上来的么?就是给她扫尾的。” 宇文轻柔秀眉微蹙,段德的花并不难理解,在她沉睡的时间应是发生了什么,段德出去摆平才引来这位,主母? “唔?好吧,不逗你玩咯,哥,不是有好吃的?快点儿!” 段德目光一亮,转身便掀开锅盖,里头是团毛茸茸的圆形物事,没有香味,小雨和宇文轻柔都是深长脖子盯着。 第三三四章 二女同台戏已真 雷池可越哀半身 尤其是宇文轻柔,一个凡人饿了一整天,不提还好,一提到吃的顿时美眸放光,只是这食物怎的如此奇怪? 段德将蒸锅中的盆端上桌,小心翼翼,拨开外边那层牛兽毛肚,里边完完整整的湾鳌豚便出现在几人眼前。 “湾鳌豚?” 果然还是身为本地人的宇文轻柔识货,这东西他吃过,不过只有一点点,终身难忘的美味无疑,不过不是这么做的,那只是剁碎了的。 段德可不管儿女如何心思,翻手变出三双筷子,两双直接丢在桌上,自己则是迫不及待一筷子插上去。 完整蒸熟的湾鳌豚没太多改变外形颜色,最大的区别便是,翻着白眼便翻不回来。 鱼皮韧粘,撕下一块,鱼肉晶莹如玉,丝丝缕缕条条分明,这鱼是没有骨头的,就是有也是脆骨。 入嘴绵柔弹软,一股极致鲜香直透脑门,咀嚼滑而不腻,浓香适口,当真是极致中的极致美味,混入的灵药混合本就精气十足的肉片,在胃腹中爆发。 “爽!” 海棉般的身体,没有让任何一丝丝精气溢出,瞬时间便补充进干涸的身躯,那种能清晰感觉得到的恢复效果,实在罕见! “真这么好吃?我来试试!” 小雨见段德一脸陶醉,下一筷子已然不打招呼便继续,就知道哥哥定是没说谎,哥哥做的食物,一向都很好吃,像这样子不顾形象的还是少见。 小雨同样陶醉在这人间至品带来的畅快中,宇文轻柔本就饿,只是碍于小鱼在,她不敢太过放肆,如今也是顾不得那许多。 悄悄绕过桌子,拿起筷子自顾品尝,或者说是管他什么,先行填饱肚子再说,哪知捅了一团入嘴,顿时泪流满面。 “这便是仙人烹制的食物么?难怪仙凡有别,这差别真不是能拿上来相提并论的!能吃上一口这东西,就是现在死也是幸福的!” 她在一边嘟囔,段德和公孙雨可不会客气,筷影翻飞,不是很小的湾鳌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 “吖!你们留点与我啊!” 反应过来的宇文轻柔也不管是不是会被主母一巴掌拍死,还顾得了什么大家闺秀形象?顿时一通乱塞,也顾不得再去品味。 蒸煮一整天,消灭不过唉声气,宇文轻柔很没形象的端着那口大锅,将底部遗留的点滴汤汁灌进小嘴。 段德和小雨筷子举在半空愕然的盯着这个抄底的家伙,放下大盆,宇文轻柔丁香小舌在唇外翻转,舔渎,实在是诱惑至极,段德眸光闪动。 “啊~~~舒服啊~~~” “哥!你眼神不对!” 段德回神,嘿嘿讪笑。 “就是太少啊,哪里有什么眼神不对之说?” “哥,你没发现你对某些事并不善于撒谎?” 宇文轻柔瘫坐在后边藤椅上,意犹未尽盯着二人打机锋,俏脸缓缓变得通红若火烤,这是精气不能及时消化所致。 “嘿嘿~~~你看这丫头贪嘴,消化不良,小雨帮她一把而后送回去便是。” 段德瞥见宇文轻柔的异样,果真还是受不住这种大补么?转移话题外带解决掉这麻烦,暗地里舒了口气,小雨吃醋的本事不是莹莹能比的! 小雨果真被段德抹去话头,盯着宇文轻柔越红的身子,笑得很开心,也是,凡人一个,哥哥还不置于饥不择食到这程度。 “叫你丫头贪嘴!哈哈~~~” 宇文轻柔如置身沸水,浑身滚烫无比,一开始是舒服,这时候已是舒服过头,难受得似乎下一刻便会整个人爆开一般,但是听闻段德要送她回去,强人难受爬起来便要下跪。 “行了,你的事已经解决,不管是即墨家还是你们家,你只管说是我的人便是,无人敢动你,你住这里不方便。” 段德显然是看出她急的是什么,提前打消掉她的顾虑。 “哟,哥哥,你比我可是厉害多了哦,我险死还生才有这么点战绩,你就发了顿飙便如此威势?” 段德挥手间,被小雨故意弄晕的宇文轻柔便化作幻影消失,直接飞回自己闺房床上,段德是知道宇文府的,初来时都已经逛过,至于哪里是宇文轻柔的闺房? 嘿嘿~~~偶尔见过,嗯,就是无意中见过而已,本没在意,可是某人似乎忘了身边小雨不是莹莹,她可是刺客出生。 “哥,你?是不是憋得太久?” 段德悚然而惊,顿时知道自己出错,脸上却是不露声色,自顾躺回自己躺椅,带着奇怪的神情盯着小雨。 “小雨,怎么这么说?你好歹也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能不能不要学冰丫头?嘴无遮拦,什么都能说?” 小雨可不准备放过他,莲步轻移一屁股骑坐在段德腿上,美眸灼灼盯着短的眼睛。 “呵呵,哥莫要转移话题!别告诉我适才那丫头的闺房你无意终知道的!” “真是,无意知道的,我来这里三个月,刚来的时候转遍全城,顺便窥视这里修者隐藏的实力,无意见过。” “哦?窥视修者实力?还是窥视女儿家私密只有你自己知道咯,你想问琳姐就直说么,拐弯抹角的。” “嘿嘿,这不是每次都在你这里碰壁么。” “你也知道,那还问?我只知胖子他们如今还没有过来,司马的情报还延伸不到那么远,额?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 满脸黑线的段德实际上并未抱着太大的期望,胖子既然想跟着自己来这闯荡,宗内的事情必须要交接,处理完才能动身,再加上北宫琳的事,一时半会过不来很正常。 “效果怎么样?有什么难处么?” 小雨,换了个姿势,直接就着段德躺他身上,如云秀发遮住段德脸,段德很自然的探手拥住她柔韧的小腹。 “司马安成很厉害,我们现在算是彻底控制三座城的,靠着湾鳌接壤丹鼎宗的天顶,玉峰,南归三城,现在么?好像是在巩固收编,顺便防止丹鼎宗的反扑。” “哦?为什么最先控制的便是丹鼎道宗那边的城池?司马这家伙掘了丹鼎宗的祖坟,难不成有办法能顶得住压力站住脚?” “哥,你怎么知道那三座城是丹鼎宗控制的?” “。。。。三宗交汇,有城十八,哪能真就让散修逍遥?还不是一个个暗中控制?这事情用屁股想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超级大宗需要这块地方存在,又不能真就放任不管,这玩意本就是明面上的东西,司马虎口拔牙定有所依!。” “这我不清楚,每次开会我都是打瞌睡的,司马也没指望我能说什么。” “要指望你什么?他辛辛苦苦打江山,你痛痛快快接收,指不定他在心底怎么着你呢!” 小雨把玩着自己的一缕秀发,闻言脸上笑意渐浓。 “我不是给哥哥打的江山么?我又不要,要不是当时自己扛个大布包不方便,他连打江山的命都没有。” “哦,对了,司马说如果我能见到你,便让你给打造些专用的炎黄令牌,他说你的阵法器道别具一格,能很好的防止这里出现问题。” “嗯,我明天便设计一番,这不是什么难事,他暂时应该是不会开宗立派的,我估计应该会等到十八城完全入手,你这趟出来已经算是解决掉他最大的心病之一,这些城池收服并不难,难的是怎么才能在三宗逼迫下站稳脚跟。” “。。。。。。” “哥,你和司马是不是常年有联系?为什么你们说出来的话基本一致?而且司马似乎很着急在扩充势力,也不清楚他急什么?” “嗯?很急?这不符合他的性格啊?” 段德心中微动,想起司马在秘境没有敢说出口的事,难道真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忽然掏出一枚传讯水晶,贴于眉心片刻,甩手一抖,传讯水晶消失在漩涡中。 “哥?你给谁传讯?” “我徒弟,老是让人瞒着总不踏实,也不知道那小子而今天机算术修得如何?” “你有传讯水晶,为何不亲自给胖子发讯?” “明知故问!” “想看看再说,莲航静斋那边也许可以借助得了妙心的身份,摆平掉佛宗干涉,但是也得有些相应的利益让步才行,到时候看司马怎么个处置法吧。” “咯咯~~~哥哥,你泡佛女便是为了此事么?你比天机宗那些老家伙还要善于算计!” “屁话!我已开始也不知道落脚何处?朋友,仅仅是朋友而已,小雨怎的老是揶揄我?” “只能这样咯,哥哥而今又不能算是男人,想做什么却是有心无力,暖床丫头也只能用来暖床,我这个大美人也只能干瞪眼,小雨可是很体谅哥哥的!” “小雨!你怎的瞎搞?” “怎么叫瞎搞?” 公孙雨故意挪动俏臀,摩擦某些部位,可惜段大人而今还真就没得屁用,一张脸那是憋得青紫带煞,双目赤红若血,难受啊。 “行了,行了我的好妹妹,明知道哥哥么有恢复不要再来揭我疮疤,心疼!” 第三三五章 外势初建云起聚 甩手心念局中人 第二天 天光未明,藤椅上的二人如一体,小雨不再是那个随意一搂便消失在怀里的骨头棒子,倒是段德难受了一整晚,小雨习惯性的趴在他胸口入睡,流了大把口水。 沉睡中的小雨暮然睁开眼,段德微眯着眸子,双目隐在秀发丛中,一道身影缓缓在他俩三丈外凝形,公孙雨身子放松,换了个边,继续流着口水做着梦。 “属下参见宗主,大姐头,这是司马大人要我传的消息。” 段德探手扯过玉简贴于眉心,唇角微扯,放下玉简后。 “你回去将告诉司马,令牌很快便能弄好,炎黄宗么?也罢,就炎黄宗吧,另外,让他放手去做,需要帮助便传讯给我。” 段德翻手取出一个储物戒,抛给那麻衣布袍的属下。 “把这个带回去教给他,我们暂时不会离开此地。” “是!属下告退!” 缓缓消散的身影被晨风吹散,段德盯着远方七彩云霞,思虑万千,既然走进这条道,那么不存在真就当个甩手掌柜,什么也不做,要想的事情很多。 一个势力并不像是独身一人,要复杂万亿倍,有自己班底这不过是明面上的一句话,要不是有司马这个野心狂人,段德真不愿意这么做。 太累! 小雨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算堪堪满足,迷蒙的美眸真怔怔盯着自己的杰作,段德胸口小摊晶莹的口水洼。 “看什么?是不是还准备吃回去?这都多大的人了,还是没能改掉睡觉流口水的习惯。” 段德探手揉乱丫头秀发,好些都扫过她自己的口水坑,小雨顿时嫌弃万分,招手便拘来河水闷头盖脸把段德整体清洗一遍。 自己也是翻身栽进河中不见,湿哒哒的段德摇头不语,唇角荡起久违的疼爱,这丫头当真是不染凡尘啊,一点没变。 就别想见到咯,良久,几条大大小小的湾鳌豚便自己爬上段德竹排,段德愕然的盯着这破坏大自然还一脸得意的女孩。 “你这么做不对,吃绝种便是最大的过错。” 段德扫下去几条小一些的,挑上两条大的准备给小雨做‘早’餐,对于段德的作为,小雨么有反对,不过有些不以为然。 “哥,早上那个扰我清梦的家伙带什么消息来?” 被水泡醒,又舒服睡了一觉的公孙雨,容光焕发,美艳不可方物,不是道是不是学着妙心还是那个她的,而今她也不再穿鞋。 脚丫很有肉,胖乎乎的如豆乳一般,晶莹剔透远甚宇文轻柔,摇着藤椅,踹着段德屁屁,天真无邪的笑容,轻快地脆声,段德也不禁一阵失神。 “咯咯~~~哥哥也有看我入神的一天么?小雨很开心呢!” 她的确是很高兴,这种无形的认可远甚言语的夸赞。 “本来就很漂亮的,失神还不正常,没有传什么实质性的消息,面子上的一些屁话,带着点别的意思,还不到时候,先行解决了眼前的事再说。” 段德模棱两可的诉说,他知道小雨并不会关注这些东西,她能长时间呆在一个地方,那边是自己身边,在司马那里她呆不住的。 未免她胡来,段德也不会让她走出自己视野,除非她再上一个大阶层,那么以她的变态战力,资质,修者界少有她不能去的地方。 段德估计小雨现在的实力,应该是有着明面单挑普通大乘初期,对于那个境界段德一无所知,以后也不能完全透彻,只能按照推测去估计。 “哥哥当真会哄女孩子开心,难怪走到哪里都能沾花惹草,偏偏惹了又不用,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果然,小雨只关注她关注的,随口一问而已,段德欲哭无泪,我怎么知道你们怎么想的?要我自己是个女人一定对自己不屑一顾,你们自己脑子短路怎的反倒怪我头上? “咳~~~换点别的话题行不行?” “行啊?你这身躯什么时候能恢复?是不是变成顽疾?治不好?” “什么叫顽疾?相比秘境我这不是恢复不少么?” “恢复?我看也就是个空架子啊?昨天居然还去作死吓唬那些大修士,嘿嘿,哥,你真不知死字怎写。” “适当的吓唬还是有必要的,不然麻烦不断实在影响心情,你昨晚真的把碧昂宗的老怪杀光了么?为什么今天还是如此平静?” “没有呢,就是把那些闭关的捅了个遍,还活的我也不敢过去杀啊,他们不知道罢了。” 说完小雨好似想起来什么,也不知从哪里掏出几个古朴的空间戒指,一个个在那里查探,段德顿时双眼通红! “丫头!又在数钱,你看哥我都揭不开锅,要不要支援点?” 大乘期的戒指应该不会穷,从小雨没了开眼笑的面色便可窥一斑,段德真的是穷,炼制个令牌还要司马拨材料过来。 “哥哥,你也不嫌羞,这些都是我的私房钱!嫁妆!不给!” “额~~~我只要炼器材料还不行么?你拿着也没用啊。” “材料可以换钱的!还是不给!” “没得商量?” “哼!身为哥哥都不知道给我预备嫁妆,自己弄的还想剥削?门都没有!” 碰了一鼻子灰的段德掩面泪奔,你那哪是嫁妆?明显就是喜欢敛财吗,就算是嫁妆我估计也是我的!还是莹莹好,夫妻财产完全透明化。 地方本就不是很大,司马的办事效率显然很是高效,二人方才吃完鱼,还是那个麻衣属下,送来了段德材料清单上的东西。 段德在沩水河底,也就是竹楼水底早已开辟出一炼器室,而今用另一种方式让自己又可以研习喜欢的东西,闲来练练手也不愈猝手。 小雨不喜段德炼器,也就没有下来,还是躺在竹排上晒着太阳,段德乐得清静,搞研究的时候最好是不要有女人,有了便会分心,食色性也他又怎能例外? 炎黄令,作为标志性的东西,段德可不准备马虎了事,普通的倒是好说,不需要什么太多功能,顶多就是个身份证。 但是管理阶层的,为显示身份自然会要下心思的,这玩意在势力中是有独特用意的东西,促使上进心,凝聚向心力,权利地位的象征等等。 势力必有功绩,这玩意少不了的,赏罚分明方能长治久安,所以不管令牌阶层高低,记录功勋的功能必须有。 暂时段德也不准备弄得太过复杂,要不然他只管流水线生产令牌就行,什么也不用干,按照司马的进度,不是不可能的。 最低阶的入门令,青铜,除了身份信息记录和功勋记录不带任何功能。 白银,底层管事令牌,加上一定范围的传讯,接受,和一个防御阵法。 黄金,中层管事令牌,加上高级防御阵,和中程传讯功能,另外可以定范围发放功勋点。 钻石,高层管事令牌,极品灵器级别防护,遁空传讯,裹魂遁逃,功勋发放,管理。 炎黄令,核心成员令牌,道器,加上搜寻一定范围的本宗弟子功能,也能当做攻防道器使用,拥有上面一切功能。 宗主传承令牌,可成长型道器,品阶不详,功能自是强大,段德自己用着先。 一切就绪已是两个月过去,除了宗主令牌外,所有令牌都是巴掌长三指宽的双头尖锥状,古篆印刻‘炎黄’二字,花纹不一,颜色不同,很明显能分辨得出。 段德自己腰间挂着的就是一块乌漆墨黑的铁牌,椭圆型,看不出半点奇特之处,灰扑扑的篆字,搞得和造假的古董一般。 可这玩意它却是如假包换的道器,妙用暂且不提,将一储物戒牌子交给麻衣修士后,丢了块炎黄令给无聊的小雨。 小雨接过瞬间,大眼瞬时便弯成月牙,亮晶晶的宝石令牌,很是漂亮,小雨那里当做是令牌?连挂牌子的绳子段德都给穿上了,也是灵材编织的,淡淡的霞光轻微扩散,爱不释手的小雨,把玩一阵。 就地宽衣解带,不对是解腰带,把牌子穿上去斜挂腰间,又系好,摇摇摆摆的荡着,阳光折射下甚是刺眼。 “丫头,做些不光彩的事可不要把这玩意带在腰上,就是塞进衣服也别吊着,吃了亏可不能怨我!” 段德的忠告置若罔闻,小雨娇笑着闪身过来,狠狠在段德唇上印下心中欢喜,段德舔着嘴唇,余香绕恼,三日不散啊。 “天德宗那个令牌也没见你这么高兴?” “呵呵~~~那东西丑死了!我才不要带!还是哥哥眼光高!做出来的东西哪能是那破玩意能比的?” “这只是个身份象征而已,有必要在乎漂不漂亮么?” “那你还做成这般?哼!虚伪!额?你腰上怎的如此难看?莫不是炎黄宗主令?” 段德本就暗自得意,这会忽闻打击,顿时一脸晦气。 “丫头不会说话,不要开口!哪里难看了去?这可是耗费不少珍惜材料打造的,道器级别的东西,怎的到你嘴里便成了难看?” “难看便是难看,幸好你没把其余令牌弄成这副德行,要不然你炎黄宗怕是很多人羞于出门!” “么得品味!这叫返璞归真!” 小雨懒得与段德争辩,转头不理会他,兀自躺椅上一丢,扯过腰间令牌把玩,段德低头扫了眼自己得意之作,怎么看怎么有格调,为啥小雨就欣赏不来? 心中一动,探手掐诀,空中一枚传讯晶落入手中,段德解开封印,贴于眉心,是孟不通的回信。 第三三六章 迟来一吻定佳人 澎湃神游临深渊 让段德欣喜地便是知道了北宫琳的安危,长长吁了口气。 “既然北宫家老祖说没事,那便没事,也不知道送去了哪?何时才能复原?” “你那乖徒儿貌似是北宫的侄郎哦?如何?这下子是不是放了心?你发个传讯晶不会就为这点破事吧?” “首先这不是破事,你个丫头也不想想我是怎么疼你的!再者这事是不通附带知会的,正事倒是没有完全解决,不过好歹也算有些能力的,呵呵,不错。” “好吧,哥,我错了便是,什么呢?为什么和司马一般神神秘秘,有事就不能言明么?” “这事情还真就不能名言,难怪他急着稳定这里,督促势力迅速成型,既然如此,小雨,我们怕也是闲不下来的,有的是事可做。” 段德决定不再拖沓,孟不通虽然言语模棱两可,但是段德心中也是有数,司马没有明言是正确的,兹事体大,不该说的还是不要说得好。 翻手又丢出三枚传讯晶,段德掏出纸笔,就着桌子开始写写画画,小雨嗤之以鼻,也不理会这神秘的男人,自顾安心晒太阳。 “小雨,这里还有多少大乘期老怪?” “这里么?四名,城主府有一个,活的,哥哥是要去摸了她么?很漂亮呢。” “啊?漂亮?女的么?” “嗯呐,女的不必你那师娘逊色的姿容,嘿嘿,舍得么?” “。。。。。。。” “难不成哥哥还能天下美女尽收帐中不成?有你们几个我已经焦头烂额。” “哦?我好像暂时,打不过她,大乘巅峰的强悍女人。” “打不过?你才多大丁点?就敢去叫板巅峰修士,嫌命长啊?碧昂城那边如何?” “嗯,城里城外一共还有七个,我杀了六个闭关的老头,那七个也不知道是常驻还是路过,是敌是友也分不清楚。” “碧昂宗属于哪个势力呢?这里本就是晃金金三角中心地带,依照周边三宗的实力应该属于天德才是,不过并不确定,等消息吧,先确定归属再说。” “哥,你确定了又能如何?打又打不过,天德的它也始终是属于天德,不会属于你。” “不,不同,谁说杀不了的?大乘修士莫非不死之身?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虽然都是空谈,那也是因为阴谋还不到位而已。” “嗯?哥哥,你意思是说可以拿得下大乘巅峰么?阵法?” “秘密!不要多问便是,哥的阵法做不到这程度。” “切~~~唬人的啊!莫非能唬死大乘巅峰么?阴谋?哥,不是小雨瞧不起你的,就凭你的老子什么来着?哦,容量来说这不是你能玩的事!” 段德顿时颜面无存!作为惩罚甩下手中笔头,不管不顾上去便覆住那张不饶人的小嘴,粗鲁的深吻,姑娘哪里是反抗?简直不要太高兴,探出藕臂圈住段德反咬一口。 《此处省略‘千儿八百’实在不想改文。》 半晌, 小雨弯弯的眼眉翻着浓浓倦意,娇嫩透白的俏脸红若天边朝霞,丝丝媚意倒垂眼角,流连忘返的徘徊在鬓角不去。 四目相对,尽在咫尺,压抑的情思胜过星球毁灭时的浪潮,和风轻轻撩动秀发,打在段德仍显消瘦的脸颊,挂在挺值得鼻翼间,调皮的拨弄着稍显红肿的唇。 此时无声,段德一直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最先毫无条件信任自己的,便是眼前的女人,她的情段德早已不能回避,也回避不了。 有了北宫琳的意外,段德心彻底放开,却也彻底收敛,他需要的便是像她们信任自己一般要去信任她们,而不是老这么若即若离,不仅是对自己的残忍,同时也是对他们的残忍。 这里不是那边,根深蒂固的概念于此地毫无价值,喜欢便去爱,认真的去在乎她们的想法,而不是自私的自以为是。 她们高兴便好! “哥?你吻我了?窝边草你下嘴了么?” 段德深意一笑。 “那么我的妹妹,你勾引哥哥吻你又如何说?” 小雨会心一笑,满脸幸福,她知道哥哥变了,不再是那个四处留情,却又刻意将回避的哥哥,他,他好像开始在乎我的感受了么? “哥哥,吻了的话你是不是就得负责?” “我什么时候没有对你负责过?” “吖!也是哦?不过,不一样的。” “哪不一样?你不现在也还是叫我哥哥么?” “那?那我能改口么?” 段德点头的同时,心中陡然通达,瞬间元神意志飘飞,不知去了哪里,小雨终于露出该有的羞涩,或许她一直羞涩,只不过很好的隐藏在纯真的笑容背后,不为人知。 “夫君,嗯?哥哥你这个混蛋!竟然此时顿悟!气死我了!不要你了!” 小雨鼓起半天的勇气,弱弱叫了一声夫君,抬头一看,某人瞳孔放大,身躯定格在前倾的姿势,浑身没有半分气息,仿若魂灭般消失在此。 小雨探手轻抚段德骨骼分明的脸庞,心中动荡终于在这一刻卸去了伪装,笑着,笑出了珍珠般的泪珠,她其实比任何人都懂他,就是魔莹莹也远远不及。、 人,也包括修士,命无常定,随时随地都能陨落,但是这个修者界,又能有几个像段德一般的境遇而不精神崩溃? 她知道的其实比段德以为的还要多,多很多,他的一切都知道,他所受的每一次伤,她都知道,曾今在那个大能的宫殿,某些原因她以旁观者的角度亲眼见识到他的传奇。 甚至,段德与魔莹莹练习翻云覆雨手的时候,她都没有落下半分,奇异的感觉,本就坚定的心,或者说死心眼的丫头,那时候几近疯狂,她知道段德来历,来历本身便代表段德没有扭转乾坤之前,不会平静,一直都不会。 故而,她在他不知道的暗处,拼了命的修炼,让自己变得更强,以在他需要的时候能够有足够本钱帮助他解脱,命运! “夫君,放心吧,以你这过眼便能忘却的性子,也许,能做到也不一定能呢?天机?呵呵~~~我知道比这天还要神秘的东西哩,不过你也说了,不能说,不可说。” “我不会像那两个没用的女人,我一定可以帮得到你,我不会死,也不能死!我死了你便是真的孤家寡人一个的,我要永远陪着你!生下那个臭屁又穷的女人!” 固执的她总认为在秘境中见到的,是她和段德的女儿,便是现在,她还是没有改变看法的意思。 段德这顿悟持续九天九夜,算是顿悟最漫长的一类,常人顿悟搞不好只有一眨眼功夫,不过人家顿悟是悟道,他么?应该叫悟功! 随着一声暴雷响彻虚空,震慑人心,段德无神的双目渐渐恢复光彩,周边肉眼可见的天地精气形成漩涡,竹楼有阵法护持没有大碍。 仅仅便是把沩水河搅成一个见底的水璇而已,这次的突破并没有吸扯生灵的精气,不是弱化了能力,而是段德已得知控制之法,可以选择性的吸收。 天地精气远远达不到远古时的要求,在那个时候不过一盏茶便能度过这一时期,但是在如今的天地,远远不够,精气不够,灵气来凑。 很明显的突破填坑,六都大能顿时颜面无光,气息放开的段德那里是什么大能?这货貌似顶天也就是个分神期小鬼头! 顿时一股股不怀好意的神识攻击或是骚扰袭来,然而,藤椅上的姑娘却是失去了气息,只剩一个躯壳留在段德身下。 六都城奇雄大夫府后禁地,一白须老者面色胀红,显然是怒不可喝,元神跌坐于头顶,双目神光隐晦直冲河心僵化的段德。 陡然元神似是察觉什么,然而为时已晚,头顶元神带着惊惧和茫然,缓缓消散,却是被河心巨大的拉扯力扯进段德头顶漩涡。 要知道这密室阵纹遍布,乃是其近千年闭关之所,如何被人袭击的?怎么可能有人能瞒过他的感知轻而易举的夺走自己性命? 更为悲哀的是,哪一点真灵也没能逃过段德吸扯,实际上段德还真就不惧任何神识攻击,他的神识说来本就要远超肉身力量,机缘巧合下弄成神强体弱的畸形。 小雨再强,也不可能快得过城中那些大能修士的神识攻击,段德可以隐隐摸清暗中化作细线穿梭于城中的小雨。 心中大急,却是无可奈何,突破中身不能动,意不出体,常人突破哪个不是小心谨慎的布置阵法遮掩,或是寻安全地方隐匿? “我屮!傻丫头!他们又不是真的用道法神通揍我,神识老子还真就没爬过!让他们来便是!真巧段爷神识也是饥渴难耐!你瞎窜算是怎么回事?” 同一时间打进来的神识攻击,五花八门,刀枪剑戟,刺,削,劈,斩,一股脑撞进段德识海,然而,进得去却是出不来啊。 只见而今的段德识海,道井霞光万道,流窜于几百根天柱之间,也没有所谓的神识凝聚的液体存在,就是一口井。 第三三七章 明义迎破境 功法力方显 那些个杂乱的神识攻击进来瞬间,识海上空的金色太阳顿时烈焰蒸腾,几百根粗细不一的柱子下一秒全都附上一层金色烈焰。 道井没有任何反应,霞光都不曾动弹半分,柱子起火的下一息,整个识海似乎化作钢铁熔炉,至于那些个神识攻击?哪去了?段德也没见到它们哪去了,后续的攻击才能见得分明,进来便像是寒冰捅进熔炉。 瞬间气化,没得商量,就是如此蛮横! “来而不往非礼也!混蛋,探爪子进来,哪里能只剁爪子?段爷实力不如尔等,神识也不如尔等,可老子有超级神识攻击技能!” 段德元神盘膝在道井霞光之中,沉浮不定,默念《九雷堕天术》心法口诀,属于《九雷堕天术》代表的柱子顿时翻起整整恐怖雷音。、 这声音就如突破时一般,凭空毫无声音,只响在修士心中,仿佛一把抓住敌人心脏,死命握紧。 但伤的却是修士元神,这‘九雷道音’可是这功法唯一自带的攻击技能,其余的因人而异,功成而神通自显,这句话当初段德没当回事,而今却是依然明了其意。 不是没有神通,而是他的等级够不上产生神通的地步而已,现在应该是有了,只不过没时间去感受,想解决这群小气鬼再说。 这些修士本就是因为段德突破的时候心被狠狠攥了一下,现在段德主动驱使,哪能同日而语,其威能远超无意识的道音。 段德在内驱使道音,在外双目化作一红一黑,而且不是固定的左红右黑,时刻变幻着,就像他手上用的破灭一般,可以都是黑的,也可都是红的,等到完美形态便是双眼化作两个红黑太极。 “好小子!这是什么怪胎!伤道本,破道心!好犀利的元神攻伐技能!” “嗯?不差的元神!几可媲美合体初期!怪异的元神攻伐!” “小子!莫要得寸进尺!那日你以凶虐之气覆盖吾等,今日稍作惩戒而已!” “。。。。。。” 吃了些小亏的各位大能也不好过,这小子来历须得探查清楚,如此张行事,莫要引来灭身之祸便好! 这便是活得越久越胆小的典型,段德就是看出这一点,才敢如此肆意妄为!小雨也不是傻子,只是在秘境观摩段德时,他还不明自身而已。 担心则乱,乱中却是很理智的只选择啃得动的啃,段德也是观摩片刻放下心,合体期在她手上真是不值一提,无形无影的刺杀,干净利落,没有任何人能抗下她一击。 “这么变态的《太玄阴绝经》么?小雨实力当真强悍,我与她鸿沟之别啊,难怪自开天以来指出两个这种变态,出多了怕是天也受之不住啊。” “我这是哪里做得太好?莫非我上辈子便是那二傻子唐僧不成?” 本就只有几个可以威胁到他的存在,而今心有顾忌不再计较,段德乐得他们不明不白不动手,藉此良机,小雨已经剪除此城大部分羽翼。 只是一直都沉默的城主府巅峰修士倒是是个什么意思?两次挑衅也不曾见她出手过,段德自己是感受不到她的气息,但是他相信小雨,小雨说有必定假不了的。 三天后 天地缓缓平复,整个死寂的六都城瞬间开始恢复生机,在段德突破的瞬息间,这些凡人被其中某位大能全部弄晕过去。 段德猜测应该是那个不曾出手路面的女巅峰做的手脚,不过修为相隔太过遥远,段德屁都没察觉到。 小雨做完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早已把自己留下的幻影充实,这三天就这么惬意的盯着近在咫尺的段德,像是充气一般变得丰满熟悉起来。 “你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几乎让我走岔了气,直接一头撞进佛祖大肚腩上。” 收功的段德也终于时隔良久恢复霸道的体魄,脸上不停地扭曲以适应这种久违的力量感,直起身子挥手甩向河中。 逐浪腾空而起,没有术法波动,仅仅随手打出的气劲,本身的力量外放,宽阔的水面竟被轰出一几十丈的空白区域,并维持了三息之久。 “说的好像是我的错一般,你自己不知收敛引来群殴,这不是怕你得不明不白么,还怪罪于我,早知道趁你不能动弹时抹了你的颈子!” 小雨鼓着小嘴很是布满,脸上常年保持的温和笑意不再,乌云密布的面色似在爆发边缘,稍试晋级的段德眸光收敛。 闻言怪异的盯着一脸不耐的小雨,她的方式真是特别,幸无外人在场,不然还以为真就如她所言一般。 探手握住豆腐般的玉手,一阵恶心的夸张的把玩,脸上神情极度猥琐上下乱瞄,小雨果然还是不适应这种忽然的亲密,甩手翻身躲开,俏脸已是红润欲滴。 “嘿嘿~~~你这丫头嘴巴上占便宜的感觉如何?真要哥咋么的你,你躲得并不慢啊?” 段德眯眼庆幸自己能够恢复如常,麻木的触觉和这种清晰的感知差别太过巨大,收敛心情,而今这里并不适合久待,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也许会选择此地久居。 “哥,你,你不是好人!怎么可以对我这般?” 小雨涓然欲泣,转羞为悲,角色带入当真出神入化,不愧是天生的影帝级刺客,做什么便像什么,一时间段德还真就罪恶感爆棚。 “去,去,去,还上瘾了不成,该是做正事的时候咯,司马现在应该在黄塘城与明湾城,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应该是碰上了高手,你去帮衬一把,能不杀现在还是不要去挑衅大乘威严,毕竟我们只有你一个,他们有很多,划不来,斟酌着去做便是。” “你不过去么?你不过去我也不过去!那小子自已开始就没有把我算到里边,应该是有办法应付的。” 段德背负双手盯着远处,半晌才摇头。 “不一样,他的每一份力量应该都是有所安排的,你也不例外,若不是不能命令你,估计现在你根本就闲不下来。” “那你留在这里作甚?就不怕城里的那些趁我不在宰了你么?” 小雨不是不去只不过不想段德在这里明着暴露在敌人眼前,世事难料,谁也说不清这些个大能的想法,也许说当时没想通,不找段德麻烦。 时候心思郁结那可就说不准的,人心经不起推敲,也经不起郁结,尤其在实力明显碾压的情况下。 “放心吧,他们暂时不会,这里离明湾稍近,以你的速度应该不需要两个时辰,看看他有什么难题,能帮还是要帮的,他是在为你我打江山。” “那。。。” “我在这里好处很多,不信你去问司马,最好告诉他我在这里,如无意外,短时间不会离开的。” 段德眸子精光流传,他知道自己智慧远不及司马,但是大势还是能从一些个事情推测得到。 “那,那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我可不是你属下!” 段德闻言知意,转身轻轻拥住这团抱起来实在舒服的馨香,轻吻不解思绪,自然化作烈风般的超长湿吻,值到公孙雨感受他回复后的不同,才娇笑着隐去身形。 四处遗留的便是她身上的暖香,闻之让段德心情也不由得跟着好起来,能感染人的很多,这种绝对算是很奢侈的一种。 小雨离开后,段德闭目呆怔半日,直至天光暗淡也不曾稍动半分,略微苦涩的笑意在晚风中飘出很远。 “这便是所谓自生的神通?怎的如此怪异?” 看似一整个下午段德毫毛未动,实际上他一直都在动,这是从修习《九雷堕天术》以来初次获得神通,怎么可能不去研习? 能被称为‘神通’的术,不管是道术还是他的肉体之术,肯定不会太过‘糯鸡’,段德暂时遭遇的神通?貌似,没有真的遭遇过? 由于特殊的功法,造就他特殊的攻防手段,攻击不用说了,天谴,破灭,即是瞳术也是大攻伐术,算作神通毫不为过,还是那种万金油类型。 而这次的神通脱胎于肉体,算是肉体的衍生神通,体修本来便是这样,具体效果段德还得去试验,说白了便是空间留影术,以他自己估计应该是由于修习风源步衍生的。 速度的极致便是空间跨越,也就是瞬移或者更强的大挪移,这不是分神应该拥有的领域,合体可以瞬移,短距离的,频繁瞬移也最少得合体巅峰。 挪移的话基本上是大乘期的一个特殊标志,不只可以自己挪,还能带人,神识范围外的无目的大挪移,领悟不同距离不一。 这并不能增加太多的战力,既有矛自然不会缺少得了盾,最容易解决的便是境,或是玄界覆盖,锁定虚空,直接把瞬移中的修士逼出亚空间。 真正的可以大幅度避免镇压的瞬移,那就是掌握空间规则道韵的修士,段德暂时么有见到过,空间和时间乃是大道之根基,能有幸涉猎的估计探手之数也不到,还不说深浅问题。 大乘修士和合体修士是借助成熟的道韵理解做到的,和激发道术一个道理,只不过是以自身融道,短时间借天地道弦实现位移。 第三三八章 六都困妖孽 慑震凡俗心 “我这算不算领域?” 只见段德周遭空间扭曲如火浪中视物,波及周遭百余丈,这便是他肉体达到而今强度,自发产生的力量场域,辅以意识可操纵场域浓淡和运转。 空间留影便是在这场域中随意变幻位置,如同加强版的缩地成寸,无须迈步那种,意到身至,原地幻影不灭。 “这倒是与小雨的金蝉脱壳有些相似,只不过她留下的是空壳,我留下的是实体,百丈方圆可无限叠加?” 也就是他自身带着圆形领域,他为中点,意动后他可瞬息置身圆边,领域自然会跟着增加半圈,这边缩小半圈,赶路倒是没话说,不过对于大能修士的攻击躲避,不要想多了。 敢去摸老虎屁股的都进了老虎肚子。 “屁的个神通啊,加强版的风源步而已!卵用!” 最后的总结段德大骂某个混蛋大神一句。 收获哪能没有,这么久的延拖才晋级,即是体修,当然最明显的还是肉身的增强,段德其实有所恐惧,以他越来越强的肉身来说,是好事也能说是坏事。 “布加迪是不是变成B2了?这要是在受点伤,破块皮儿只怕都需海量的精气来修复,关键是这天地巨变后,哪里来的天地精气支撑?” 段德在此摸清楚自身变化,他身后藤椅上出现一绝色佳人,美绝人寰那种,比魔莹莹她们还要高上一个档次,与青茗一般。 段德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轻摇的藤撵出的声响并不小,可段德明明近在咫尺就是没发现,诡异至极。 “B2是何物?” 这嗓音若情人低声的呢喃,如银铃轻摇的细碎脆响,似雨后空幽山谷的溪流潺潺,仿佛天方箜篌绕耳不绝。 段德顿时一呆,心田似乎瞬时间被抹平,变得毫无波浪,想不起任何烦忧与躁动,亿不起惊惧与恐怖,消散了贪婪与暴虐,去除了悲伤与绝望。 “凡尘如何有此妙音?莫不是哪位上仙轻语透穿过界?” 段德竟不敢转身,怕一切便是梦幻,转身即化泡影。 低喃自语恐惊仙, 轻呢细品惧失人。 “嗯?吾之音当真如汝所言动听?为何不愿反身以待?岂不无理?” 段德唇角顿时泛起满足至极的笑意,缓缓转身,却不敢直视其面,仅观其落霞仙衣,莹润玉足,几乎心神失守! 好厉害!心中慕然惊醒,冷汗刷刷直流,仅凭身姿言语便可让他完全放弃任何防备,抵抗之心。 “姐姐,可是那城主府内大能?” “呵呵~~~” 笑声更是迷人,段德闻之心神立时恍惚,找不着北。 “好生怪异的修为,早先便已留意到汝,而今竟然成长如斯,也不知是福是祸,吾并非即墨家之人,亦不属此界,汝可知其意?” 半晌才从笑声中解脱出来的段德,心力交瘁,暗道,仙女姐姐,我当真是凡夫俗子一个,消受不起你这无敌诱惑,你就放过我吧! 居然听闻她竟然不是这一届的人,段德心中悚然而惊,自己按说也不能算是这一界的人,人,魂为本,魂不是此界之魂,人是不是也不重要的。 斟酌一会,段德觉着实在是没必要与她打什么哑谜,因为段德感受不到她的任何修为气息,与自己一样。 “姐姐所言,我并不太懂,非此界之魂或是非此界之人?是上界之仙遗落凡间,亦或是平行世界遗落此界?” 其实段德就算是抬头看也是无用,此女脸上云山雾罩,仅余两道温润的目光而已,不过目光若是与段德对上,段德是否三魂七魄齐全就不得而知。 “吾亦不知,醒时便在此地,据此早已忘却流逝年月几何。” 她迷茫的语气,让段德觉得自己的行被碾碎得渣都不剩,痛得喘不上气,如将要溺死的水中凡人。 “姐姐,可有找寻过出路?” “六都十万里方圆便是吾之世界,若天之囚笼不可轻脱,寻觅无果煌煌度日。” 这个消息对于段德来说不易平地一声惊世之雷!顿时顾不上沉迷其仙音,急声相询。 “姐姐,意思有人以大法力限制姐姐在这十万里区域么?那姐姐可知被关多久?又没有超过七万余载?” 段德终于急切间与那超凡脱俗的温润目光对视,心中求知虽烈,却还是免不了沉沦其中,顿时三魂气魄跑了一半,另一半也是牵牵扯扯,只欲离体而出,尽入目光中畅享。 “如此绝色当不属凡尘可有,天地羡妒,顺理成章!” 容貌却是与青茗不想上下,关键是气质,简直就是女人这个词的极限所在,不能再美,再美必是物极而反的下场! 仙子似乎正在回顾年月,不想段德情不自禁的沉迷之语打断其思绪,侧头细细打量痴呆的段德,想那云雾后的仙颜定是含笑。 段德更是不堪,抬手便是一巴掌对自己那是下了狠手。 “啪!” 这声脆响穿透九霄云层,甚是骇人。 “呵呵~~~” “吾真有如此之美?汝尚且未见吾之容颜,何至于此?” 嘴角溢血,半边脸浮肿如面包,龟裂的细微血痕缓缓渗出丝丝淡金辉光的血液,疼得直嗦气的段德闻言,心下怪异,惊骇带着期待?? “姐姐,还是不要撤去掩面之雾,弟弟我还想多活那么几天,美不美我不知道,至少我是受不住便是,姐姐可有想起被困多久?” “嗯?不会低于十个元会。” 段德心底一沉,时间不对,那便不是因为她而封锁整个修者界咯?可为何被困如此之久她的竟可以无名无姓? “那姐姐修为定然不会是大乘,不知可否清楚而今这界为何被封困?” “不明,此阵困不吾,只是,又有何用?” “晃金天柱姐姐可能破除?” “可,吾为何要破除?此等细碎小阵吾翻手便可毁去,莫说此阵,便是你等生存之地,吾若愿意,也无非一掌而已。” 我去!我屮!我二横一竖! “这该死的破地方竟然还有颗随时可能爆炸的!” 不对啊,小雨为何可以看得到她?除非她愿意? “姐姐可是见到过与我一起的那个女孩?” “嗯,见过不疑,却是想之不起何时见过,她变弱了太多,太多,若不是气息容颜未曾变改,吾亦认之不出。” 屮!远古大能级别的存在!难怪小雨可以见得到她!也能把她引出来!刚来这里的时候段德重点探查过城主府的。 即算是老道那般修为,应该也能隐隐感知得到些微气息,但是在六都城主府,他绝对没有感知过小雨所说的她。 “想来姐姐便是与她前生一般的大能之辈,兴许姐姐保持如此,乃保全之道,困姐姐之人心意难测,小雨时隔如此之久,前尘尽失,已非姐姐记忆中的那人,姐姐却还是那个自己,当是不易。” 感情牌段德倒是想打,套套交情,若是她心情一好,挥挥手一切难题化风而去,不过,段德可不会现在就去解什么破阵。 有的时候你看到的却不一定真实,就像段德适才对这仙子诉说一般,是困还是护?过程一样,可结果么? “吾亦是观你与我同为异界之魂,即已知吾存于此,故出来一见,汝所言吾亦有所思,劫至,生灵能逃几人存,吾于此地年岁甚久,不愿起多余心思,好自为之。” “姐姐有空找你说话,莫要拒绝才是,小雨应该也是能够与你有话可说的,她见过自己前生!” 藤椅影消人散,兀自摇晃,段德竟然惊奇的发现,没有闻到过属于她的味道,收敛得浑然如一,果然如梦一场。 “朴素迷离的修者界啊,时间太久,遗留的秘密也是不计其数,这位,呵呵~~~” “没问名字啊?估计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屮!十个元会还能如此撩人,难以想象之美遗落在此,当真是可惜。” 这个女人的出现出乎段德的预料,得来的信息其实并没什么大用,当个故事听听吧,至少让段德涨了见识。 同时,也安了段德的心,她排除后,六都便再无巅峰修士,大乘期的其余几个,貌似并不属于碧昂宗,只是某种原因滞留此地,那么这里谁掌权貌似他们也不会过多干涉。 就算是干涉也不再是高不可逾的山,有的是办法能摆平,段德心情大好,探手取出鱼竿挂上鱼饵甩进河中,唇角挂着难掩的喜意。 明湾城,湾鳌江流经晃金金三角的最南段城池,暗地属于丹鼎道宗势力,明面是一个修者家族持掌,明家。 家祖有两人是大乘期,均是初期,悟道七重方能入得中期,得玄界石化境为界方能登顶大乘巅峰,修者界早已无玄界石,大乘中期便已是绝大多数修者的极限。 还有一种方法,便是炼化前人遗留的玄界石,也能登顶,只不过限制过多,能达到的整个修者界寥寥无几。 城池没有六都一半大小,而今城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这是对于原有的势力而言,旁观的散修只不过嘿嘿看戏。 第三三九章 司马之心旧部聚 绝对强势压不驯 维持如此之久的平衡,这些散修也是知道所谓散修区域的实情,没有哪一寸土地真就属于他们。 一年前,一个神秘势力在晃金三角地带忽然冒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灭掉天顶,南桂,玉峰三城的原有势力,几乎一夜之间便横扫而过。 这三城势力皆是不入流的那种,没有能撑场面的大乘老怪,新势力人员不明,实力不明,本就流动性颇大的散修势力范围,新面孔远多过老面孔。 查无可查的丹鼎宗来人只得放弃,哪知过来的丹鼎宗长老竟然没能回得去复命,半路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消息传来顿时震惊整个晃金,真的散修和双重身份的修士皆是大惊,这神秘势力到底是哪个大宗所为? 三宗最强便无形中成了猜测主角,偏偏天德宗也不反驳,也不承认,暧昧的态度顿时让丹鼎宗愤怒不已,兴师问罪上天德,天德却是一副老流氓态度,关我屁事?我亦不知! 本以为丹鼎道宗会以雷霆扫穴之势荡平这三城,令旁观者大跌眼镜的是,他们竟偃旗息鼓不管不顾? 明湾城西,普通的民房院落,内院中聚集大量的炎黄前期头脑,很多段德都没见过,修为最高的竟然达到合体巅峰,还不止一个! 司马安成端坐首位,长长的雕花案台围坐着形色各异的八人,段德认识的只有亢进和季玉二人,分别坐于末尾两边。 他们之上段德一个都没见过,公孙雨并未坐于桌前,随意的把自己丢在一旁的大太师椅中,神色兴奋的查探着手中的各色空间戒。 司马面色安然,手中把玩着段德送来的炎黄令,嘴中啧啧有声,显得很满意,很舒心。 “嘿嘿,宗主当真乃是吾知己也!哈哈~~这比我一人打江山爽了百倍余!值!当真值!大姐头,别数了好么,你不要的能不能交给宗库?这可是明家最为宝贵的财富!” “滚蛋!有本事自己去杀,杀了都是你的!” 司马安成舔着脸想从小雨手中弄些牙穗,并未抱太多希翼,早已明了大姐头那德行,段老大能及时把她弄过来已然算是最佳助攻。 “明完,明了两个老家伙没了,正是一举拿下之机,副宗何以在此蹉跎?” 左手边一莽汉,身高怕是不下九尺,便是坐着也是高于常人,身宽体壮于人很是有种压迫感,合体巅峰,司马早期班底之一,名何彪。 “彪兄何以急不可耐?副宗自有妙计,而今大姐头已除去两根梁柱,放着不动比动来的有用,可掩我等接下来的动作。” 右边乃是一黄脸中年,高冠束发,八字胡斜斜飘于胸前,身材不够七尺,消瘦,三角眼慧光明灭,乃是司马自家带出来的家臣之一,名吕潘,合体巅峰修为,善谋,会算。 “咯咯~~~奴家可是等公子发令,去拿下黄塘立家哦。” 娇媚的软糯的嗓音不输花梦泪,但却实的女儿身,裙纱不掩其美好,粉红色半透明罗裙胜过啥也不穿,行事妩媚,柔弱无骨,姣好的面容,成熟的韵味,十足的风韵少妇。 此女名虞绽,合体中期,与吕潘乃是同出一处,不过是司马年幼时所救,那颗昭然若揭的心也不掩饰,在场之人人尽皆知。 “哼!浪蹄子,莫要坏了规矩,此时正当入得正规之际,要浪晚上去爬床便是!” 此人端坐虞绽对面,面色稍青,一丝不苟的着装,藏青色修体长袍没有半分褶皱,表情厌恶,目光冷漠。 此人名仇千啸,曾是凡间某国的律法大臣,眼里容不得半分砂砾,这种人在盛世还能活命,在乱世基本上是刀挂脖颈,哪天一踉跄,便交代无疑。 缝难时让司马老爹路边点化,以近五十高龄入得修行门槛,没想到竟是埋没的天才,不出三百载,已是合体巅峰修为。 这习惯却是怎么都没能改得掉,在司马家得罪的人不知凡几,让司马安成给弄了出来,他父亲也是乐得清静。 司马更是欣喜若狂,如获至宝,这种人,放对位置的话哪里去找来着? “行了!你们怎的越扯越偏?丹鼎不是还有一个硬骨头叮咚城没有取下么?有劲去那里使去!” 亢进边上这位常年身披铠甲,腰间佩剑,背上挂弓,名字么姓弓,名郁阴,战力颇为可观,虽只是合体初期,即便是与为首的何彪也能打个几十回合不败。 此人是司马用计诳来的,不足为外人道,为人耿直,好战派。 最后那位没有出声,自顾把玩手中的一团‘仙人球’这家伙叫栾宇,面白无须,眼神阴冷,手指细长白皙,是个阵法宗师,很是有一手,同样是司马弄来的人之一。 以前,不算末尾的亢进,季玉,还有两个合体巅峰,不过因为出言不逊,至于对谁,那就不用问了,反正小雨很高兴手中又多出两枚戒指可查。 为此,司马安成那是黑着脸好些时日,早先他便是怕出这种事,已是三令五申交代过,可惜,再好的算计抵不过人心,再阴狠的人心挡不住‘鱼肠’。 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司马泪满襟,是不是鳄鱼的眼泪那就只有他知道,对于上位者来说,不停劝告的怎么着也不会受待见,你是真的能力突出还不说。 却是挡不住大姐头倩影飘过,还哪来的勇气瞎比比?死了活该! “好了,原本计划呢有些许变化,你原本们各自负责两城的事物,现在六都是吕叔在负责吧?看见过老大么?” 吕潘面色怪异,哪能不去见这位以后的东家?不过么,这东家委实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其余人也是盯着他怪异的脸庞,甚是不解。 “少主啊,这个恕我眼拙,宗主深浅我亦不知,可这?我等在此搏命,他却~~~” 吕潘脖子上汗毛顿时倒竖,大惊的同时立时住嘴不言,双手捂住脖子,冷汗瞬时间便湿透重衣。 “大姐头,他不知道而已,不知者不罪么,我解释与他们听便是,你可不能这么再轻易杀戮咯,不然老大迟早会成光杆司令。” 司马心中也是一急,大姐头可是把双刃剑,杀人那是从不需要理由的,一不小心便没了。 那边的公孙雨笑容一点都没变,甚至都不曾抬头看这边一眼,不停地转移着戒指中的财物。 吕潘松了口气,这位爷只要当时没有掏刀子,过时便忘,好险,怎的忘记她回来了呢? “你们的令牌自己搞清楚用处没有?” 众人闻言皆是眼前一亮,纷纷点头不已,这是惊喜啊!暂时,他们也只每人一块黄金令牌而已,炎黄令只有司马和公孙有,这是司马和他们商议考虑后的结果。 未免没了动力,一开始便是终极令牌,实在不是什么好事,留了点余地,以便日后的赏赐。 “这便是老大的作品,他的器道阵道别具一格,栾宇应该是了解的。” 栾宇提及此事手中的仙人球又换成令牌,阴冷的面色带着兴奋。 “另外,吕叔你觉得碧昂宗谁的?消息一直都是你在打理,应该再清楚不过,老大要找到我们很简单,但是,他如今坐在这片区域正中心!” “为何我过来直取丹鼎道宗?其实,实力最弱应该是慈航那边的,他们甚至只占据四座城池,实力你们也清楚,唾手可得也不为过。” “呵呵,莫要看老大外形,他可是,咳咳~~~,反正,我们的任务基本快完成咯,其余的便只要去人便行。” “额?这么神奇?” 众人甚是不解,包括竖着耳朵偷听的公孙雨也是不信。 “神不神奇诸位拭目以待便是,晃金区域我等还有得忙,整合是最麻烦的事,各路探子委实难以探清底细,而且,我们要快!这点还是那句,不用你们考虑。” 话是这么说,其实,某个说话的家伙,自个儿也没底,段德给他传讯他只是从字里行间猜出个大概而已。 “现在么,各回各家,六都吕叔不必再去,守好关键的碧昂城便行,那地方重要程度还在六都之上,大姐头过了一遍,但是碧昂却远未伤筋动骨!” 司马安成开完会后众人散去,可以看出来,从秘境中带出来的人,仅仅是亢进和擎安五毒进了核心圈,也许还是段德原因也不一定。 司马的所布置的人员修为也是要远高于他们,这无可厚非,但是绝对算是中坚力量无疑,现在的炎黄核心框架已然搭建完毕。 未免滥竽充数和各处探子的渗透,司马的安排并未引起内部不满,他们虽然也是有收编打下来的城池范围内散修,但是司马连个牌子都不曾发放可以看出来。 “总觉得事情太过顺利,大姐头,头儿有没有什么话要传达的?” 等众人出门,司马安成俊眉紧锁,并没有因为暂时的顺利而真就兴高采烈,对于天机算术流的修士来说,预感本就很强。 第三四零章 天机算术算天机 福祸难料存相依 天机算术也不是什么都会去算,每次窥视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何况司马安成竭力计演算的天机牵扯甚大,以他而今的修为并不适合再次开坛做法。 “哦?你也是有着这般预感么?我也是,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你自便,他会尽力配合你的,你们两个男人都是一般的神秘,该说的不说,嗜好吊人胃口。” 小雨笑容中有着与众不同的警惕,稍浓,与她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司马知道这大姐头并不是她所见的这般简单,甚至,神秘感不比段德来得要少。 “哦?这么说头儿也是摸清楚某些端倪?到底是头儿,这么快便知我如此急迫的原委。” “不是你一个人会天机算术,他徒弟造诣也不差的,只不过年纪尚幼,没你老道罢了。” “嗯?不?大姐头,这事情不能归结到年龄的,说了你也不会懂,截天机的天机算术应该是高于我的,但是他未必知道我知道的,牵扯不同,得出的结论相距甚远。” “而老大的徒儿既然可以窥视到某些东西,与此有关的话,天机算术可并不比我来得差劲。” “我不管你们在谋划什么,首先,保住主要人物的小命为先,这点任何时候都要遵守,其余的我不会多管,在我能为允许的情况下,我不用你提,自会相助于你。” 这是公孙雨不知道第几次提醒司马安成,主要是司马也早就与她打过招呼,某种领域的狂人,只要进了自己领域,很多时候忘乎所以很正常。 司马安成便是想挂个警钟在胸口,随时让自己分清楚孰重孰轻的,以免犯下不可饶恕的过错。 “省得,此次预感示警还不到伤及根本的程度,可也不算是小事,故,大姐头还是回去头儿那边比较靠谱。” “六都,似乎比碧昂城水还要深,我等看似高歌猛进,实际上也就钻了个空子而已,除了丹鼎宗的六城外,其余城池怕是并没有那么好啃啊,不过能拿下这六城暂时还是够了的。” “嗯,你自己小心行事,莫要屁多命薄就是!” 公孙雨嘴角一撇,起身缓步出去,司马安成俊脸顿时红成猴屁股。 “什么比喻?好歹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啊,怎的如此粗鲁?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呐!” 河心小筑。 段德收获三枚传讯水晶,正是自己发出去的三枚回信,其一自是问候某位上心的菩萨,缘由么,自是懒得隐瞒,直接便是要妙心在宗内活动活动。 “这丫头,呵呵~~~有些意思,又没要你现在便去办成,撒泼打滚这种词怎的可以用在佛女身上?” 段德会心一笑,所谓知己么有白费心思啊。 另一枚么是胖子等人回的,言及不好空手来此,正在宗内活动某些不谋而合的事,另外么也是段德点击已久的东西,而今不回天德,却是不能留在那里,物用还是要尽才好。 第三枚回信段德不便多看,是个几乎淡忘的人,但是段德却没忘,时过境迁,段德还是记得滴水之恩的。 “嗯?怎么个回事?” “那边是完成了呗,他不要我,我难不成还赖着不走?” 现在是深夜时分,两岸的六都城只有些花街柳巷的彻夜长明灯光透过来,段德这里算是衔接两岸的光线枢纽。 没想到小雨竟然这个时候回到此地,段德并未亲信她的话,即算是明湾城的问题解决,以司马安成的性格,当不会让小雨现在回来。 底子厚薄不需要去猜段德也知道,司马手上的可用人手应该是不多的,有小雨在可以最小的代价‘说服’该说服的势力举手发言。 “不对啊,小雨,怎的现在也快开始瞒着我什么了么?是不是报复?报复?保护?嗯?”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问题?” 段德忽的明白连夜赶过来的小雨,大多数应该只有保护自己这唯一一个原由说得通! “哥,你明天去六都摆摊算命吧,我这便给你添置行头!” 公孙雨也是暗自惊讶段德什么时候脑子这么好使,难道不是肌肉代替子么?还是偶遇仙人忽的开窍? 段德也不说话,就这么定定的盯着公孙雨的眸子不放。 “好啦!这么看着我作甚?我们两个有相同的感觉,我们走得太顺,也许有事将要发生,他那边有的是人护着,我在也没用你这边么,你自己明白。” “我有这么弱鸡?” 段德倒是没有这感觉,他只擅长预测身边人的生死,还是必死那种,预测也是屁用都没有,顶多是让他去查该为谁收尸报仇的后事。 “额,我可以让你双脚一手,怎么样?” 段德满脸黑线探手习惯性揉乱她的秀发,发泄自己的不满!公孙雨也是任由他胡来,乐在其中。 “出事?哪里会出事是能影响得了你们二人的?他我不说,在本就有着班底,猜不出来,可影响你的除了我还会有谁?” 段德变得凝重,预感这事情不得不信,每个人都有,强弱不同而已,就是修仙修到这境界也是不能解释。 公孙雨也是悚然一惊,她并没有像段德一般去分析,段德这么一说倒真就是这样!她这一生,能影响得了自己的只有眼前人啊! “你现在能躲的!马上就走!” 一切不扰其心的小雨终于急起来,段德却是笑得很欢畅,并未想着去躲,即便是自己又要受难也一样。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在这里比在老道那都要来的安全,你信不信?” “怎么可能!哥,你就听我的好不好?才恢复的人样,莫非又的变得人鬼不分才开心?” 小雨哪里会信他的屁话?这里能伤他性命有理由伤他的都不少,整个六都高能几乎全都被这货得罪个遍! “你神识瞧瞧那位城主府的妖孽级仙子姐姐在不在?” 公孙雨猛地一怔?啥?这什么意思?神识一扫,那位此时正在沐浴,让天都嫉妒的美好,几近一览无余。 公孙雨的神识扫过去时,能很清楚的见到她的完美级容颜,那女人朝她轻笑,公孙雨甚是不解,同时琼鼻微拧,她也嫉妒啊! “哥,你什么时候见过她的?” 浓浓的醋意酸溜溜的语气,段德还真就是第一次感受到小雨发自内心的此类感情。 “你走后,她有与我聊过几句,嗯,实际上你在秘境见到的那位,她认识,懂了么?” 公孙雨闻听前面半句几近发狂,该死的又来勾引我夫君!我要撕烂你的脸!后半句却是让她一怔。 “她怎么认识我们女儿?” “额?女儿?我们的?” “嗯,秘境那个不是我们的女儿么?与我这般相似,定是我俩的!只不过像我!” “你脑子什么时候当机的?《道体先天绝阴功》她的功法,你不是说与她交流过么?她,她也许是你的前生,怎么能是你女儿!” “可为什么我觉得是?” “这。。。” 正要发飙的段德忽然一滞,是啊,小雨这么聪明的丫头,怎么会在这件事上如此笃定?就是一个正常人也不会如此啊?可?怎么才能让我信服?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能穿越得了空间,为何不能穿越得了时间?此事不谈,女儿也好,前辈也罢,城主府的那位认识她便是。” “她漂亮到是无疑,只是,她强不强?我感觉她和你一样,初次见到她似乎是巅峰修士,也没细看,这时候却又不是。” “她啊,强到与你,你女儿应该差不多,你说强不强?” “。。。。。。” “那便不管吧,反正你也是死不了的,死不了就行,管他呢,该做什么做什么?哥,我觉得这夜深人静的,是不是上床睡觉的好?” 公孙雨来的时候,段德在二楼的平台上,躺在藤椅间也没睡,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时候公孙雨暧昧的话语,顿时让段德一惊。 放开心门,可不代表他便能过坎,主要是,太特么熟悉不好意思下手~~~~ “嘿~嘿嘿~~~这个,我觉得现在貌似不是时候吧?” 公孙雨主动得多,上去便跨坐在他腿上,肌肤相亲的美妙触感,差点让段德魂儿飘飞出去。 “你看,这不还有人时刻监视么,你是不是想做表演?再说不是还有事要发什么?这要是关键时候来上这么一下~~~” 段德把自己说得汗毛倒竖,美妙感瞬时消散,心中的‘猴’和‘马’也不知道去了哪? “呵呵~~~” “哥,你的心思好不单纯?我就是说的普通睡觉,你想对我做什么?” 公孙雨的转弯并没有能误导段德,小把戏,哪里可以骗得了段大爷?不过也不揭破,搂着柔滑的柳腰站起身,下楼回房。 从手中能够明显感觉到她的颤抖,暗道小样儿,还撩拨我,不堪一击! 晨起时分,天光微亮。 天马山,天马城北,此地距离六都仅十几万里之遥,于修士来说并不远。 第三四一章 飞来横祸弓郁阴 当家二人哑谜论 天马山东北方便是天德宗势力范围,西南方是六都城,西北是檀山城,隔日城在正南,再过去便是叮咚城,属丹鼎道宗。 弓郁阴阴沉着脸,他回来并不久,也是星夜兼程并无停顿,他负责天马城和隔日城的渗透和动作。 天马山本就像是界碑般的存在,并无什么特产,整个山脉东西纵横几十万里,天马山便是最高峰,天德宗与晃金的交流最频繁地区便是天马城,此城算是面对天德前线。 山的另一面是天德跃马原,有城跃马。 早在司马安成进入道碑秘境时,他们提前一年便分批进驻晃金区域,以前司马的这些人并非在一起,主要分布在四个地方。 司马家和司马安成相中的三处起家之地,并未包括晃金区域,临时决定的而已,作为很早便跟随司马的老人,他还是很佩服司马的智慧。 由于为人稳重,晃金最为危险之地便被他揽下来,经过近七年的经营,天马,隔日他的势力并不小,就是明面上也是小有名气。 他所建立的小势力以佣兵形式存在,方便人员调动和各处埋线,取名‘弓马营’是否有所寓意就不得而知。 弓马营总部便是明目张胆设在天马城北,这一片很多类似势力,佣兵,刺客联络点等,丹鼎宗的炼丹协会也在这一片。 此城城主便是霸主,也就是天马城及周边便是天马城主的势力范围,天马城主名宋江河,乃是大乘中期修士,盘踞此地好几千年没有挪动过位置。 令弓郁阴没想到的是,他回来总部,却是一片哀鸿遍野,总部建筑几乎毁灭殆尽,这里是栾宇布置的阵法,防御力还是不错的。 “怎么回事!” 站在几乎算是废墟的弓马营驻地原来的议事大厅处,身前晃晃悠悠立足不稳的便是他带过来的属下之一,尉迟达旦,合体初期! “都主,我等被莫名势力突袭,损失惨重,马忠,马忠没了,营里兄弟死伤甚多,就在你回来的前半个时辰他们方才褪去!” “尉迟!莫非不在军中,你的脑子却是开始退化不成!这算什么回报!” 弓郁阴虎目含泪,他,面前的尉迟,还有死了的马忠,同出一处凡人国度,他是元帅,这二人乃是直属将军,可谓在凡间国度纵横披靡,战无不胜组合。 世事无常定,一次两军交战之际竟遇上仙人斗法,几十万军的战场,天塌般的瞬时间压成齑粉,三人竟奇迹般的重伤苟活! 如此尚且不说,就是他们的宗主国也在那次无妄之灾中成了残垣断壁,百姓达官活着的不足万一之数。 心灰意冷的同时,却让三人无比向往修道之途,巧的是三人竟然也都具备不弱的灵根,一同拜师学艺,二人一直都是很尊重他,从未变更。 他去哪二人便毫无怨言跟到哪,生死早已如一,蹉跎几百载至今,不想在此地阴沟里翻船,折陨一臂!弓郁阴如何能不怒?如何能不痛? “禀都主!来袭之人身份不明,修为最低元婴初期,最高合体巅峰,不下八十之数,合体巅峰三人,合体之上近十人!” “来袭之人着装同统一青麻长衫,鬼面覆脸,战时并不言语,出手凌厉,招招夺命,并不守修者界潜规,以上屠下毫不犹豫!” “马忠!力战而竭,自爆,自爆而亡,毙其合体修士三人,巅峰一名!” “我部伤亡尚在统计。” 尉迟说完便倒,弓郁阴上前拖住,虎目泪光收敛入眼眶深处,飞速查探尉迟伤势,疗伤丹药现在来说,炎黄很多!非常多,品级也是不低! “苞元,送副都去修养,莫要在此盘恒!狙优!还能动速速收拾现场!撤离!” “是!” “是!” 废墟中翻找自家遗体残躯的能动之人不过寥寥十几人,要知道,他们这个总部至少是有百余人常驻的!修为最低也是金丹巅峰以上! 弓郁阴三人以治军之法统御,弓马营成员之间很少有隔阂,就是有也埋在心底,他们任务繁重,也没有空闲时间去内斗。 从无到有,最艰难的初期所遇到的困难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司马安成来此也不算是初期,毕竟他们几人已经帮助他挺过人生地不熟的坎! 弓郁阴将手中尉迟达旦交给伤势稍轻的苞元带下去后,举目细观,不但他的弓马营如此,整个天马城绝大部分都遭遇攻击! 而今能像他们一般作为的少之又少,这怎么回事? 盯着几乎化作深渊的城主府方向,弓郁阴内心阴霾不散,不是单独针对他们炎黄的行动?那么其余城池呢?这些人,到底有何目的? 飞快清理掉能收集的弓马营成员遗留之物,弓郁阴带着众人退出天马城,在天马城不远的天马山上,他是有所预备退路的。 回到天马山一处隐秘山洞,远远可见天马城的惨状,浓烟粉尘四起,愁云惨淡,哀嚎怒吼不绝。 不多时,一名弓马营驻隔日城属下踉跄归来,伤势颇重。 “禀都主,隔日遭不明势力突袭,几近全城尽诛!我弓马营仅余不到十人!” 那修士分神巅峰,面色惨白若金纸,弓郁阴上前飞速阻止他继续,塞入丹药助其疗伤。 “不必多言,安心疗伤便是!” 身后上来一人接过隔日来人,下一刻洞内迅速跃出十几道身影,直奔隔日城而去,不必弓郁阴吩咐,他们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弓郁阴掏出炎黄令牌,试着启用联系功能,不久,果真接通,其内传来一陌生声音,音浑厚。 “弓郁阴?何事?” 弓郁阴面色稍济,至少这位不负责任的宗主还知道我这号子人! “宗主,天马城隔日城遇袭,弓马营损失殆尽。!” “嗯!可知何人所为?” “不明!并非单独针对我等,隔日城几近屠城!天马也剩不下几人,有巅峰修士参与,来人着装统一,青麻长袍,不尊修者界潜规,肆意屠杀!” “青麻长袍,着装统一?可有尸体遗留?” 弓郁阴一怔,尸体? “苞元!有没有留下敌人尸骨?” “禀都主,来人狠厉,同僚若死,毁尸灭迹!不曾遗落半具!” 那边的段德显然是听到了苞元所说。 “弓堂主,你暂且远观,不要理会二城变故,随时探查便是,若有不敌留人为先!我去问问其余堂主情况如何!” “是!宗主!” 弓郁阴关闭令牌,吐出一口浊气,心稍平,这素未蒙面的宗主,给他的第一印象,尚可! 河心小筑。 段德翻身下床,竹床上慵懒的小雨并未在意炎黄的事情,幸福的小女人,翻转身躯又沉沉睡去。 段德走出外间,先是遍观六都,并无异样,随即试着联系周边几个可以联系到的堂主。 “吕堂主,碧昂可有异动?” 吕潘此时正在书房处理事物,真没想到这不问世事的宗主大人,今天这一大早发的什么风? “宗主,并无异样,宗主可有事吩咐?” “注意一切动向,最好先将人撤出城外隐蔽,弓堂主那边二城出事,人员损失殆尽,火速联系你能联系到的堂主,照做!” 吕潘骇然起身,身前桌案瞬成齑粉,他们一块过来的,一块儿在这片地域发展,感情不是一般,闻听此言,如何不惊! “是!宗主!” 不待,吕潘回应,段德已是切断联系,说是小地方,其实并不小,他制作的联系令牌范围只能联系到附近三十万里范围。 “层层传递,应该不需一盏茶,司马当可回信。” 远程传讯不是不可以,但是耗费并不小,本就有简单方法,段德不会傻啦吧唧急于这一时。 吕潘虽没听出是何原因,可也知道先行照做是最佳途径,本就积累的这么一点儿家底,损失不起! 这令牌传讯果然方便万分,司马安成得到消息不到一刻,俊眉拧成麻花,不止弓郁阴那边一处,栾宇负责的檀山城,虞绽负责的蚌伏城,同样受袭,可见来人实力之强,同一时间几乎灭掉四城修士! 段德竹楼之上,司马安成与段德相对而坐,正是午时刚过。 “虞绽那边得一具尸骨,尚算完好,不时便能送来此地,老大,可有发现?” “你们能算出的事,这世间能算出来的应该不会少,有心人自然也会盯上此地,只不过,他们不像我等白手起家,而是强势入侵。” “我也如此认为,只是,超级大宗不会如此,那便只有无依托的游散势力,老大注明要其尸骨,可有良策探明底细?” 段德并不确定,只是通过天德传讯得知修者界而今大致状况,有所猜测而已。 “不一定,你也说了是游散势力,而今修者界最大的,最强的游散势力你当知是谁。” “嗯?他们而今自顾不暇,还有闲心来此插上一杠子么?” “他们能以常理度之便不是他们啊!” 段德心忧尚未褪去乳毛的炎黄不要这般随意夭折才是。 “老大若是如此说来,当真有此可能,若是他们,我们的计划怕是要另作他算。” 第三四二章 蛇眼再现变故生 天马战起殃段德 “也不一定,疯狂背后便是消亡,只不过我等而今也就这点实力,还指望着他们不会完全消散,吸引更多目光,我等能平静些时日,也好图谋发展时日。” “诶~~~” “有此不按常理出招的对手,实在不是我所愿意面对的,我等而今莫说羽翼,就是胎膜都没来得及褪去,经不起风浪啊。” “呵呵~~~” “你急个屁,有的是人比你还要急,尚未出世,何来夭折之说?人在便什么都在,费些功夫而已。” 司马安成双目一亮,大笑道:“老大不愧是老大!这份心性吾不及也。” 屁,段德而今根本就还没当回事,没有在心底承认这些人的存在,损失与他来说真不是能晃动心思的。 这便是崽卖爷田心不疼的典型! 好处也不是没有,至少遇上事,他能站在客观理性的角度去处理问题,司马安成变做不到,无关乎智慧,相处久了孰能无情?割肉般的疼痛又怎能不影响判断? 一道身影飞速接近河心,待其落在竹楼二层时,段德与来人相互打量,初次相见自然之事。 媚,熟,内心刚强! 这是段德评价。 实在不咋地! 这是虞绽的评价! “宗主,你要的尸体!他们撤退时我恰巧赶至,截留几人,这只是无意抢下来的。” 虞绽手中提着的尸骨抛置于地,段德和司马起身细看,覆面的面具早已不见,段德第一眼便以确认无疑,并不是第一次打交道,感觉便能明了其身份。 段德上前将其翻转过来,高领青麻衣后颈被他拉开,肉眼细观可见微微透红的眼眸图案。 “蛇眼?” 司马安成对修者界的关注远多过段德,只不过段德消息渠道高过他而已,这个神秘势力被修者界超级宗门命名‘蛇眼’。 “嗯,是他们没错的,通知下去照常预防,他们既然来了第一次,三宗除丹鼎外应该都会介入此地。” “那打下来的几城如何处理?” “暂时退出来,无须留人便是,既然是我们的,短期内也无人可以抢得去什么,未免不必要的损失,如此便是。” 段德探手间,地面尸骨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灰飞,挥手驱散杂质残留,段德坐回原位,司马安成和虞绽眼神稍凝,盯着原本尸体所在之处。 这是什么功法?如此诡异! “早早去办了吧,另外别扎堆,别出头,隔岸观火也要注意别自己掉进河里淹咯,此事我估计只要我们实力不陨,对我们是好事。” “宗主言之有理,我这就去安排,等待切入点的到来!” 司马安成兴奋异常,段德说的没错,不管天德还是佛门来人,必是犁庭扫穴之势,到时候三方都不会注意他们。 而注定消亡的蛇眼,和损失不会小的本土势力,一旦等来人撤离,炎黄必然前路通坦,上门接收便行。 虞绽柳腰轻摇,告罪一声,上前拥住司马左臂,司马无奈,只能二人一同离去,段德愕然的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怎么?下属的女人你也想拖上你的床么?” 睡到现在才慵懒飘上来的公孙雨,媚态横生,略微有些浮肿的唇宣誓昨日某人的罪孽不轻! “小雨!你这是急着跳坑是吧?现在哥有空的,信不信我现在便把未完之事做了去?” 段德狞笑的接近懵懂的公孙雨,公孙雨闻言强笑覆脸,转身便已跳入沩水河不见,段德收拾脸上作态,转为轻笑。 事情不会偏移太过离谱,只不过段德和司马终究还是不够老道,小觑了事态严重程度。 超级大宗之间的联系也超出了段德预估,蛇眼的疯狂和强势也不是他们能了解的,只鳞片爪如何能窥其全貌? 整个延绵几十万里天马山在段德等定计的第五天,迎来天德佛门二宗联手压境,大战瞬间便入白热化,关键是蛇眼不按常理出牌。 这二宗也不在乎所谓周边百姓如何,天马山地底有蛇眼在这三宗范围内最大的据点,连通着某个小玄界,玄界中实力骇人至极。 佛门和天德高层早已探明,只待时机便一举拿下,大乘期战事发生在地面的恐怖,段德第一时间便感受到。 靠近天马山的三城瞬时间便没了踪影,栾宇及其下属瞬间化作尘烟消散天地间,而他负责的檀山,尺丘二城随即片瓦无存。 天马主峰天马城外,弓郁阴幸得护送尉迟等人撤去碧昂吕潘处治疗,仅被余波扫中,搭乘电梯一路飞过几万里,坠进沩水河捡得一命。 若不是弓郁阴舍命护持本就重伤的尉迟达旦,他这堂口恐留光杆一枚,段德心中咯噔一沉。 “屮!大乘期的烂货死地面拼斗作甚!还要不要人活了!这还搞个屁,晃金东北区域只怕屁都剩不下一个!” 六都也在波及范围之内,不过能量涟漪过境却是毫无作用,段德深意的扫了眼城主府方向,她不愿沾染因果俗事,却还是难以避免一些牵扯啊。 整个天马山一带而今段德清晰可见漫天的混沌雾霭翻涌,宝光四射,威压连绵,这根本就没有大乘以下修士立锥之地! 非大乘必死无疑,六都等周边城池无不是战战兢兢,就是隐于其中的零星几个大能也是心生恐惧,能跑的毫不犹豫跑了路。 “哥,你怎么像个傻狍子一般盯着猛看?你能看到什么?” 小雨从身后拥住段德,柔腻的丰挺让段德瞬时间心猿意马,无心再看他看不出什么的混沌天空! “你能不损我么?还是以前的乖巧小雨可爱!” 身后的公孙雨撇嘴,就近张嘴叫住段德耳垂,知道这货皮粗肉厚,也不留力,狠狠咬下去,顿时便咬出了血迹。 “诶诶~~怪小雨,不要咬,哥现在修装备贵得受不了,受伤不起啊!” 沩水河水面忽的沉降见底,而后又上涨直接高出河堤百十丈,却不溢出两岸,六都这边上下都是有禁法抑制的、。 段德小筑随波起舞,上上下下好不韵味,段德翻着白眼好不容易把自己耳垂从檀口银牙中拔出来,血被丫头直接吸进肚腹,拔出来便已直接隐没不见。 “哥,你就是个活着的人参,血液中精气如此浓郁!” 段德抚住腰间交叠的玉手,细软的手感让他倍感舒适。 “不要打我主意!都说现在我伤不起的!还咬!” 小雨侧脸靠在他肩上,呢喃道:“知道伤不起还不快走,要知道大乘期打斗这点距离实在不算是距离,探手可致的,你傻不傻?居然指望她会护你?” 六都凡人又一次幸福的昏迷过去,段德瞥眼瞧见一些个大修士正化作虹光往南而去。 “应该没什么大事的,明显二宗压着蛇眼狂揍,肯定早有准备,在这里观摩一番,窥视大乘期争斗的方式,好做准备撒,这也不是谁都能见得到的场景。” 小雨可不管这许多,这算是贴身保护了吧?若还是没能逃过去,那也不能怪她不是?这里也没有小雨所说那么近。 然而有时候么?侥幸便代表作死,段德这货就叫自作孽不可活类型,下一刻他斜斜震开身后小雨,自己却是一动不动。 身后竹楼二层少了一大块,就连什么玩意攻击的哪里来的风都没搞清楚,一切尘埃落定。 “我屮!小雨!你个乌鸦嘴!” 公孙雨其实先一步感知危险到来,却是没有抵得住段德蛮力爆发,被他震偏退开去,几缕秀发而今随着狂风远去。 小雨呆怔原地,盯着段德丹田位置的坑洞,除了两边不过掌宽的皮肉连着,中间莫名少去圆溜溜一大块,连脊椎一块消失不见。 段德浑身冷汗暴涌,身体才恢复几天?低头盯着自己前后透亮的腹洞,肠子晶莹呈现绿莹莹微光。 断口处整齐如一,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所伤,若是这玩意随波起伏过脑穿行?再不死那也是见鬼! 公孙雨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心情,都让这货回避,却不想飞来横祸,当真是躲不过,这么大一地方,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他。 若不是段德震开自己,自己基本上完蛋,这是丹田位置,段德可以不在乎,她不行!这是修者力量之本所在! “哥,什么感觉?爽不爽?” 小雨咬牙切齿弯腰探手,摸了摸段德腹腔中异于常人的内脏,这么大个洞,竟然滴血未出,段德完全将血液锁住,形成新的循环。 “损失很大!痛得很爽!腰部以下没知觉,脊柱少了一节,你说什么感觉?” “现在怎么办?” 小雨回头盯着身后一样碎裂的几根梁柱,这次的攻势她也没能看清是什么,能杀得了大乘,不代表可以正面抗衡,这明显是巅峰修士的攻击,更不是她能揣摩的。 “还能怎么办!带上我接近战场!怕不怕~~~” 话还没说完,段德已经视线模糊,飞速接近混乱依旧的战地,在那里运气不错可以很快恢复,在外面顾忌太多。 第三四三章 假借复伤欲探密 刀口舔血遭雁啄 “小心接近,注意点,还有你不要开口!大爷的!迟早让你守寡!” “咯咯~~~怎的?承认我是你的女人了么?” “你不屁话么?你又什么时候给过我选择?” 极速穿行的小雨抱着段德上半身,下半身没有支力点,双腿飘飞如风筝飘尾,段德翻手拔出腰间这时候还未恢复的杀猪刀。 “诶~~~兄弟若是你灵智未陨,这么好的壮大机会,怎会错失?” “它这样还不是耐你?谁让你瞎搞的!” 段德记得自己没有告诉过小雨杀猪刀怎么变这样的啊?疑惑的盯着近在咫尺的俏丽侧颜。 “你怎的谁知道?” “还用知道么?难不成他人还能把它弄成这样?若是他人你焉有命在?” 小雨暗道好险,差点便露馅,若是让哥哥知道我知晓其所有经历,也不知道这货会不会不要我! 段德不疑有他,瞬时间便释然。 轰鸣声震天动地!这里已是他二人的极限,不断扫过来的能量残余已经可以对他们造成伤害,不说交手余波毫无规律四处着落。 这里可以清晰的看得见远方那片几乎被打烂的天宇,狂暴无匹的能量碰撞从未停止,不再是混沌一片,各色光华化作杂乱的丝线交错不断。 细心看去便可以见得到虚空中,不时出现的细小空间裂缝,漆黑深邃犹如黑洞,吐噬裂缝周遭任何事物。 “怎的看不到人?” 二人找个‘弹坑’落脚,不敢在往前,四周一览无余,没有凸起的地方,全被能量波纹一层层刮去。 唯有这些个残余散逸神通轰出的坑洞,可以藏人,段德不管不顾,运转《九雷堕天术》,由于大能交手,天地翻覆,被神通道法打成原始状态。 这里的狂暴的天地精气远远超过修者界平均值,这便是段德冒着危险过来此处的缘由,火中取粟,方能迅速修复自身伤势! “小雨,竭力隐藏气息等,或是你现撤离?” 这个坑深不见底,三丈方圆,斜向下,浓郁的孽火道韵满溢坑洞,段德毫无影响,尽皆吸纳入体,但是小雨不好受,幸好段德知道怎么控制功法的吸扯,不再是敌我不分那种。 “我没事,你快点把这里的道韵吸扯干净便是,不会影响你的,好歹现在我的修为远高于你!” 倔强的丫头段德早已预料!两个选择他也是带着限制,打乱狂暴的天地精气无规律,换做其余人是不存在这般强行吸扯的。 一个不好直接爆体那都是看得起自己,段德实际上也不算毫无顾忌,打得返本归元的精气,和正常的天地精气差别很大。 杂而不纯便是最大的问题。 靠着霸道的功法,段德先适应半个时辰,远方的争斗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打完的,也看不出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路况。 “舒服了么?” 两个时辰的适应,段德已然开启自己新得的神通,在方圆百丈瞬时移动身躯,选择性的夺取较为纯粹的精气,不再一股脑全部吞下。 这个‘弹坑’中的道韵残余没有一开始的狂暴,小雨贴着光滑的崖壁静止不动,美眸紧闭,广袖中寒光吞吐不定,显然是全神戒备中。 “做你的事,此地不宜久留,万一哪个家伙~~~” “打住!闭嘴!” 段德浑身冷汗来不及流出体外,急忙喝止这个乌鸦嘴继续说下去!闭目中的姑娘红唇微翘,暗道我难不成真的是乌鸦嘴? 是不是乌鸦嘴段德不知道,反正他是怕极了,肚腹上的缺口而今刚好塞得进一颗人头,段德肆意瞬移中毫无征兆被撞回掩藏坑道。 “我屮!小雨!你以后不要说话!大爷的!” 段德身躯对折,中间卡着一道人影,下半截消失不见,惨不忍睹!生机在撞进段德身躯前已然灭绝。 看其装束,竟是天德宗大修士! 小雨目瞪口呆的把段德从岩洞扒拉出来,再也没忍住笑意,此人头部不偏不倚正巧卡在段德腹中破洞。 “咯咯~~~~” “哥哥!你这形象当真千古一奇!” 疼得龇牙咧嘴,白眼连番的段德对着没心没肺的丫头实在无话可说,探手咬牙拔出腹中之人,定睛一看,段德顿时沉默。 “怎么了?哥?认识么?” 小雨醒觉不是时候,低头挪过来,却是面生得紧。 “青回师兄,大乘中期巅峰修为,有过一面之缘,与北宫一同去三江城,他带队去支援我们的,为人随和,不高调,原本是要去道谢的,接过回宗后被诸事所绊,也就忘记,不想,再见面竟然以这种方式?诶~~~” 段德细心整理其仪容,亲手当场拉制一口仙棺,收敛入内。 “青回师兄放心,你会回去天德的,师弟薄情也未及当面答谢,而今师兄远行,师弟恭送。” 草草收敛青回后,段德兴致变得陈郁,历经艰辛几百载,一朝驾鹤西行去,谁人相送?谁人顾挂?谁人心伤? 不及辞别尘世,千朝修行已惘然,声尽处,浮华依旧在,笑意敛,扼腕相送几人愁? “巅峰?当真可掌自身命运否?” 小雨无言,不接话头。 “何处,又能算是巅峰?岂不见翻手云雨覆灭指掌间,却是被困囚笼亿万年?今朝欢愉便是永恒,今朝义气就是巅峰,往昔不悔,今朝不愁,明日不测,便是人生无悔矣!” 段德神经质的拥过呆怔的小雨,覆住娇嫩红唇,前所未有之热情,几近将她融化入体,小雨后知,恍然回神间,激烈回应! 这一刻,便是巅峰,便是永恒,哪怕他日之余回忆,那也是曾今的高度!不可复制之美! 良久,唇分,小雨娇柔身躯已是无力站稳,贴服于段德残破的躯体,聆听他擂鼓般有力的心跳,醉煞旁人! “悲春伤秋之事不适合我,小雨,你是哥的!” “唔~~~” 埋首咯吱窝,即便竹楼睡榻几朝,小雨也没有感受过他潮水般的爱意,仅是内心接受自己一直以来用行动表明的心意而已。 不想在这里,危险随时能毁灭的地方,她清晰地感受到能融化自己的爱,看似无情却浓情,她只觉飘飘如仙般,浑身轻飘而起。 “轰!” “嗯?又掉下来一个?” 二人狭小空间无言诉衷肠档口,一转身巨响打破宁静,地动山摇,石子翻飞,尘烟不及翻起,便被水浪般不停扫过的能量波纹推去远方不见。 神识小心探出,这里段德的神识那便是风中烛火,随意一个强点的能量波纹便能无情破碎掉。 他们的神通外溢实际上不会有这般巨响的,入地无声是常态,故,难以躲避,能散发轰鸣的只有尸骨或是其他物品。 就在他们身后不到三十丈地域,一个千丈巨坑形成不久,斜着的圆锥形,坑底一具破烂尸骨,看不出原有的形态,气息已绝。 “蛇眼之人,不能浪费了去!大乘期的肉身,精气海量,小雨不要动。” 说罢,段德身躯仍抱着小雨,似乎并没有出去,小雨抬起螓首,好奇的打量段德脸庞眼中神光不散,似乎只是发呆,抬手轻抚脸庞。 也是不虚,纯真的美眸顿时弯曲,也不管段德怎的能做到这种程度,埋首胸间,不再关注。 另外一处巨坑坑底,段德身形显现,毫无形象的钻进尸骸底下,当然最先便是顺手摸了该摸之物。 “屮,死了精气居然还这么凝聚的精气么?” 功法贴身运转,好一阵才算是破开这具尸骸的肉身防御,牵扯海量精气入体,段德惬意的呻咛出声。 洪水闸门一旦打开,便是一发不可收拾,尸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萎缩,很快便开始灰化。 就在这时一道恐怖的元神直接钻进段德识海! “屮!诈死的混蛋!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比硬是要挤进来!” 段德头部巨疼,意识瞬时间归入元神之内,识海中一道接天连地的霸道身影,进来一瞬便要探手抹杀掉段德元神,鸠占鹊巢势在必行! “怎的如此怪异识海!啊~~~” 不知道一头扎入太阳啥感觉,段德立于识海道井之上,颤抖着脸皮子,他也感觉疼,识海翻覆,地动山摇,但是如林擎天支柱每一个都散发不同色彩光华。 即便被那巨人捶碎的石柱,竟然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回复,道井霞光如蛰伏已久的凶蛮巨兽,此时竟推开元神,井口化作无底漩涡。 那痛苦咆哮的巨影摔倒在地,头部燃起滔天烈焰,竟然不能扑灭!翻滚间石柱崩塌,段德神思恍惚,暗骂不已! “屮!还是相差太过悬殊!一力降十会啊!” 盘膝空中朗盛诵读怪异音节,便是那《九雷堕天术》卷法口诀是也,整个识海古字硕大如山,由柱化字,尽皆围绕海底翻滚的元神。 射出道道剥离仙光,光呈混沌原色,纤毫可见,扫过硕大元神,元神必然灰雾飘散而起,接着便被道井吸入。 道井漩涡随着段德专心催动,涡旋中探出亿万道仙霞细丝,如灵蛇般扎入巨大入侵元神之中,霎时间,那元神剧痛爆吼出声。 第三四四章 底蕴尽出识海斗 退却途中逢司徒 只震得识海欲碎,段德也是瞬时被打断,元神嘴中喷出丈长灰雾,却又被这厮满脸痛心的吸回嘴中! “叫你妹!认命吧!” “天谴临世!破灭为先!” 段德强忍着意识沉睡,现在可不是特么睡觉的时候,人家打上门来,一睡便不要醒了! 元神眉心凸起,阴阳太极破体而出,化作红黑双色玄光没入巨大的元神眉心! “怎么可能!修为如此低微,元神攻伐竟如此强横!小子莫以为真治不了你!” 那货任由浑身道井霞光线贪婪如蚂蝗般的吸附,头顶火红带金的元神火焰灼烧,悍然翻身举拳便打,直指段德元神本尊而来! 巨大拳锋爆出赤色仙霞,化作遮天蔽日之异兽,汹涌而至!,一路上阻挡的石柱,文字不堪一击,粉粉碎灭! 然,这里是段德地方,那异兽便是此人元神之力所化攻势,哪里能捱得到段德?一路摧古拉朽,段德也是不惧,神识之战,你死我活! 未免这一攻势捅破识海壁,段德也不清楚自己神识之力到底几何,只觉浑身力量并未有用什么损耗,身形显于异兽之侧。 举拳便打,破灭黑光直直捅进庞大兽身,也不做纠缠,隐现几拳后便不再攻击,下一瞬便已是出现在巨人头顶。 “来战!老子的地盘轮不到你嚣张!” 元神变大不输入侵之人,狂暴拳力在意识干扰下直直锤在其燃烧的头部 “咕咚” 声若巨石入水,段德大骇!拳头竟然陷阱其体内!死命催动破灭,左拳天谴破开其道韵防护,转而打进其胸膛! 此人隐于烈火的面容狞笑未复,顿化骇然! “什么!天谴之力!不可能!” “忘了告诉你!黑的是破灭之雷!” 段德被他陷住的右拳黑变红,瞬时间破开道韵,不再犹豫,拳拳到肉,黑红转换只在瞬时之间,其实这货没有神识攻伐之技。 那怪兽不过道韵所化而已,极端消耗神识之力,不待回气,段德不顾修为差距,悍然揉身而至,犀利的破灭天谴之力,破灭其侥幸心里。 而早先侵入的红黑太极,乃是天前破灭珠本体,此时轻易破开道韵防护,直奔他藏识之地而去!擒贼先擒王,段德外部看似一边倒的狂攻,拳拳入体,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实际伤害。 不见其受创喷出魂雾,瞬间被揍蒙段德可没准备等他反应过来,在地方任何东西都是自己的弱点,伤不起! 曾今的魂殇仍历历在目!若不是孟黄一老祖的相助,现在段德还不知道是不是抱着卫微儿再床上打滚呢。 一直贴在这货身上的古字,被段德有目的的拳拳锤进他体内,而天谴破灭太极 却是暂时引而不发。 就在此人惊怒,浑身气息轰然爆发之际,段德抬手一招,迅速闪现于万丈高空,而后一指点去。 “花里胡俏!又有何用?便是本座站在此地你又能乃我何!小辈注定是吾载体!” 天空巨阳陡然随之一指消失不见,整个明亮的识海顿时一暗,段德身音平静无波。 “呵呵,修炼过久,怕是早已木讷,稀烂的元神攻伐,蠢笨的选择,而今你又能翻得了我这小小识海界不成?” “啊!~~~” “奸佞小辈!岂能如此辱我!纳命来!” “唔!” 戛然而止的动作保持着双拳紧握的姿态定格,接着浑身七窍探出金色火苗,眉心红黑太极越来越大,下一刻便撑破其巨大头颅! 灰雾渐浓,道井涡旋纷纷笑纳,段德立于万丈虚空紧紧盯着这货开始解体燃烧,却也不敢丝毫放松,红黑太极破开其脑颅后。 被段德控制着包裹此人,形成一个红黑流转的巨大撑天玻璃球,极速收缩,没有骨骼响,毕竟这只是元神,没那玩意。 “真的,这么简单?” 简单么?怕是不简单,若是段德如此还没能解决,他还有什么后手?能用的他都用上,用不上的也都用上,再对付不了,便瞬时化成持久消耗战,还不排除这家伙破识海跑路! 珠子收缩并没有摧古拉朽,道井吸扯的元神能量也没有段德预测的多! “呵呵!特么的!到底是老奸巨猾啊!不过么到了段爷这里,怎么的也不能失了礼数去!” 段德元神稍稍萎靡,探明情况后打起精神,又一次开始念动经文,贴服于红黑玻璃珠外壁,用以加强防御。 同时,调动神识之力,形成囚笼,以虚化形,布置困阵,只见玻璃球外地形突兀开始升起,球外虚空一块块巨石凝形,并围绕规律旋转不休。 经卷古文所形成柱子只用作加固识海的本身防御,镇压入侵识海的异种元神,和元神攻击用的,稍高于段德元神的随意镇压。 但此人太过强大! “怎么不反抗?不出声,莫非酝酿什么?” 段德阵法娴熟,早已能在识海布阵,消耗道井中的神识之力为能量,现在,道井的亿万涤丝尚且扎入玻璃珠,不断吞噬其元神力。 入大于出,至于残破的识海空间,和隐伤,修复起来并不麻烦,段德倒此时其实损失并不大,惊吓多过折损。 “我倒是尽力咯,你若还能翻覆,我也是只能乖乖引颈就戮。” 段德怕外面的本体再受伤害,保留一部分意识监控,修复,注主意识退出识海,坑底早已大变其形,段德半截埋入砂石。 离他最近的一处莫名道韵余波,堪堪扫过左腿,带走几两肉,腹部有此大补药,完好如初,至少表面如此。 段德意识稍动,最开始落脚的坑洞中,抱着公孙雨的段德立时活过来,怀中小雨察觉,嗔怪出声。 “怎的去这么久?都过了一夜!若不是你这躯壳无事,我便去找你。” 意识归体段德柔和一笑,脸上苍白无血色,并非精元不济,而是魂魄震荡造成。 “不要说话,我带你先离开这里再说,基本上已经修复完毕,在此地实在是玩命,划不来!“ “你也知道?瞬移我也会,需要你带么?” “那你要不要我抱?” “哦。” 小雨唇角溢出满足的幸福,乖乖抓紧段德胸前衣襟,继续装鸵鸟,段德身影明灭,也不躲避,暗道没这么背吧,我只是跑路,不要再来惊喜就是。 背不背段德倒是不知道,识海中那玩意不解决立时成了心腹大患!回头把小雨请进去玩玩,反正这丫头又不是第一次进去,那时候控制不住,现在得了控制之法倒是无妨。 再次回到河心小筑,段德冷汗不由得哗哗横流,哪里还有什么小筑?连飘起来的竹筒都不见一个,二话不说继续跑路。 “太危险了!我们还是跑远点,这地方不是人呆的,这便是大乘修士地面团战的威力么?等他们搞完,不知道这地方还能剩得下几分完好?” “呵呵~~~哥,你要是不上去的话,现在是不是还有我俩呼吸的机会?” “小雨,你还时不要再说话,我可受不住再一次玩弄,老实说,你是不是命运女神派在我身边的卧底?” 小雨一脸茫然,显然新词过多,她瞬时迷蒙。 “额?哥?命运女神是哪个?卧底是做什么的?” “额?命运女神吗,那个便是所有生灵的命运掌控者,卧底么,便是谍子。” “哦?可是,我都不认识命运女神啊,他有那么厉害么?” “鬼知道,嗯?就前边落脚得了?诶?前边怎的有人在这个破时候打架?有毛病怎的?” 远处荒山一片,段德明灭赶路,这里只剩狂风铺面,尘烟漫天,那些个大能的爪子怕是不故意也探出不了如此之远! 尘烟中隐约有二人在争斗,兔起鹘落间打得貌似还是亡命之战,修为二人相当,都是分神初期,实力应该也是相差无几的! 待离得近了,段德拥着怀中软腻立身被风山脊,面色有些古怪,其中一人似乎眼熟啊?是谁来着? “哥,怎么了?是不是又认识?” “眼熟,谈不上认识,与他师父有过一番交谈,似乎是什么棋南山风孝宗的吧?” “不就是风孝城的那个小宗门么。” “额?是么?这我倒是没怎么注意,这小子好快的修为进度!你自己也见过的,就是去寒林魔地的那个湖上!” 小雨一向不怎么关注这些事情,这会不由定眼一瞧,还真就见过! “额?好像当时这家伙不过筑基中期吧?比我等修炼速度还要快?怎么可能?哦,急记起来了,好像叫司徒云?他师父叫王月!” “小雨你这记忆比我还要好得多啊,真是这家伙,这时候牙呲欲裂的追着人揍有何深仇大恨?” 段德稍稍皱眉,也没袖手旁观,这里的势力,那不正好?棋南山貌似是慈航的势力。 “去吧,那小子的对手擒了过来,本土势力一面之缘,够出手的理由咯。” “为啥使唤我?我又不是你的暖床丫鬟。” “我现在不便出手,过了此事再告诉你。” 小雨其实并没有真就在意,只不过想到哪便脱口而出而已,段德说话间她已经探手将激战中的二人一把攥住,提留过来。 “能温柔点么?别一不小心让你捏死。” 第三四五章 朴素迷离好与歹 忠奸难辨是与非 段德实在不敢恭维小雨对待他人的散漫态度,巨掌下来,两个打生打死的仇敌,顿时蒙得一匹,什么情况? 司徒云双目似有无穷恨意,而另外一个青年这是满脸的惊慌,脸面也是不输司徒云,待看清抓他们的是个女子时,他心稍安! “这位前辈可有事告知?司徒宇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司徒云到现在还是没有转头看段德二人,只是一脸恨意死死盯着与他捆在一起的司徒宇,生怕这人会凭空消失一般。 “司徒云,你是不是要瞪死他?” 小雨懒得理会掌中这货的故作潇洒,段德怪异的来回巡视,都是一个祖宗生的么? 司徒云陡然一惊,转头盯着二人,很熟悉?在哪见过? “前辈,我们是否见过?恕我眼拙脑子差,还望提点。” “嘿嘿~~~你和师傅可有抓到‘菜彦’?” 司徒云经段德提点顿时记起,段德便是那天德宗教习,这女子也在其中,好厉害的修为!自己算是尧天之幸,方能如此,他们~~~ “记起来了么?嘿,你小子一双贼眼再敢乱瞅俺女人试试!” 段德无意间瞥见另一边的司徒宇眼中隐含淫秽,斜着眸子盯着小雨瞅,段德可不是什么好人,话听上去是威胁。 拳头已然招呼上去,他出手从来没有留手之说,只一拳,司马云欲说话的嘴顿时飞入一团碎肉,小雨的化形大手也是一拳爆散成荧光。 段德右拳打爆这货同时,功法已然凝聚,飞溅的碎肉,顺带破碎的元神不及消散便进了他身躯! 震飞的司徒云顿时呆若木鸡,小雨则是温婉一笑。 “哥,我到底还是与你学的,杀人从来毫无征兆。” 段德却是眸光凝聚,瞬时不动,少顷恢复,目光灼灼盯着呆愣的司徒云,脸上爬满诡谲。 “这是怎么回事?” 段德手中捏着个漆黑挣扎的小人,形似司马宇,却是满脸狰狞,目泛青光,激烈挣扎中,元神咧嘴嘶吼不断,却没有声音传出。 下一刻,段德手中黑暗一闪便消,捏在手中的人儿不见了踪影,段德闭目默默感知着什么。 小雨笑得极为自然,广袖微微随风飘动,隐现鱼鳞般荧光,只待段德下一秒的动作。 “魔族皇境高手一道魔魂!嘿嘿~~~这渗透当真了得?” 段德睁眼盯着若有所思的司徒云,也不再催促,也没出手,转头与小雨柔和的目光对接微微点头。 小雨广袖中荧光不见,上前几步挽着段德胳膊,一同盯着坐倒在地的司徒云,司徒云面色变化之快,当真是面谱百科全书。 段德耐心当真是有限得紧,右拳缓缓握紧,已有黑色芒丝透出拳锋,如灵蛇般四处探头探脑。 被无形杀机笼罩的司徒云似乎被惊醒,骇然倒爬两步。 “且慢动手!我不是被舍的!” 段德歪头稍稍使力,似笑非笑的神情不曾变改,咔咔咔一连串骨骼脆响,如敲在司徒云心中,他明白,若是不解释清楚,他必死无疑! “他是我表弟,虽平时好女色,但也还不算太差,但昨日几乎一手灭杀所有宗亲,包括,包括他父母,妹妹还有我与他共同的师尊,也就是你们见过的王月。” “手段残忍至极!我是刚回来不久,对宗里并不熟悉,他一向与我交好,我出去的几十年里,也是他在为我尽孝,不想竟然会变得如此丧心病狂!” “昨日?昨日何时?” 段德打断他的话,眉宇拧在一起,自己识海这家伙似乎也不对啊?大乘期元神如何这么点能力?? “昨日子时左右,他本来只不过元婴中期的,却是忽的变成分神初期,就在于我战斗期间,迅速破镜!原来竟然是夺舍!” “哥,这家伙貌似言语多有避重就轻啊。” 小雨传音给段德,段德也是听出来有些不对,回想之前见到他们战斗的场景,如果没记错,司徒云当初背的是把长剑,也有剑修的痕迹。 “给我个信任你的理由,还有便是你筑基时走的不是剑修么?怎么的现在改了么?” 司徒云站起身面上的迟疑恰到好处。 “另有奇遇罢了,剑修早已抛弃,而今修为也是奇遇所致,便是几十载在一处小玄界所得。” “兄台要如何方能信任于我?” 司徒云皱着眉宇,翻手取出一物,似是一卷轴,颇有古意,缓缓上前几步,段德和公孙雨自是被这玩意吸引了去。 “此物便是那玄界所得,算是上古功法,兄台一观便知。” 段德下一刻已然暴起发难,破灭大若垂天之云,直接压下。 轰 一声巨响,尘烟四起,待段德挥手驱散尘烟时,公孙雨身影显于身旁,摇头浅笑。 “跑了!谁叫你不果断的!” 段德击中的不过是如他自己一般的留影之术,甚至妙用还要高级几分,小雨比他先反应过来,留在段德身边的也不过是残影。 那卷轴却是真的,而今便浮在段德面前三尺空中,段德面色难看之极,终日打雁被啄一次哪里能释怀。 “这什么?” “不要去碰,毁了!” 段德没有触碰这古卷,转身迈步凌空而去,小雨更是无所谓,翻手便是一巴掌下去。 “噗~~~” “嗯?哥,我一击竟然没打坏?什么东西?” 面色阴沉的段德回头盯着地面上的小孔,探手虚握,猛地握爪,那卷轴又一次出现在地面,并非段德拖住,而是这玩意自己凭空悬浮! 段德不再犹豫,探手拿下来,没有暗手,抖开卷轴,整卷土黄,内有山川河岳走势,文字注解聚在一边,并非先贤古文,也需要晚一些。 “什么玩意?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奇特啊?地图?” 小雨探出螓首嗑在段德手臂,仔细查看不明其意,段德盯着文字开篇的四个字,推断出三个,还有一个不认识。 “你不也认识先贤古文么?你看这什么字?” 段德指着不认识的那个文字,偏头看了眼小雨。 “?邢指道?” “我也不识,他留下这个作甚?是魔族夺舍,拿这个当诱饵么?” “不是!他应该不是魔族夺舍,而蛇眼与魔族牵扯不浅,这个被我击杀的应该是战场逃出去的魔魂夺舍,他的话虽有规避,却应该有九成为真。” “九真一假么?最高明的骗术?呵呵~~~哥哥不会是为了抬高自己吧?” 段德没有理会她的调侃,反手取出宗主令牌,很快便接通。 “司马,风孝城谁人负责?” “宗主,是亢进,问这个做什么?栾宇没了,什么都没了,弓郁阴我适才找到,没了半条命,他们二人的底盘和人一块儿化作灰烬。” “弓郁阴能有命在你就偷笑吧,我都差点没了,你好生斟酌事后,速速联系亢进,让他明察风孝宗是否出了大问题。” “那你没事吧?大姐头?” “这么指望我归天么,司马小子你的人头还在我手上系着,我便是没了也的拉上你!” 一边的小雨闻言顿时气急!就要过去灭了这小子! “别,别、别,大姐头我这不是关心你么,绝对没有那意思,我这就去办事,您老慢慢和宗主快活哈!” 通讯话毕依然切断,小雨微眯着眼眸,巧笑嫣然,却是银牙暗咬。 “这混蛋怕是忘了什么?哥,你说是不是要去敲打敲打?” “不必了,他没那意思,即算你是老大,在他心中你也是他而今手上最不能缺的棋子,问你的安危也属正常。” “棋子!我会让他知道,他这个棋手在我这颗棋子前太脆弱!哼!” “行了,不要计较些小事,我们还是寻地趴窝吧,我身上还有个麻烦没有解决?” 段德不理会小雨无意义的威胁,皱着眉头,寻湾鳌江而下,最后实在不想离战场太远,便就地打洞,直接在湾鳌江中底部掏出个暂时容身之所。 湾鳌江和沩水一样,浪起时百丈于河床,浪低可见江底砂石,也不知道多少鱼类生灵灭绝于人类的争斗中。 湾鳌江上游便紧靠天马山主峰,正是战场核心位置。 段德带着小雨才刚落定,小雨还在提着‘鱼肠’修改住处不满意之处,宗主令牌闪烁,段德探手接通便传来司马急切的呼喊! “宗主你适才是否遇上风孝宗叛徒?留下他们!一定要留下他们,你们在哪,等我片刻!” 段德皱眉心中却是一动,嗯?问题似乎并不小啊? “却是遇上风孝宗人,只不过已然逃离,你来也无用!” 那边司马还是没有放弃。 “往哪里逃了去,宗主何不追击?他们身上有七万年前修界霸主宗门至宝!见面再说。” “令牌不是有追踪信号?自己看便是,我们暂时在此不会走。” 那边已然切断联系!段德迅速翻起回忆,刚进天德核心区时他是细细翻阅过修者界历史的,这本就有必要。 “七万年前修者界霸主?那不是‘星宿仙宗’么?也就是天机宗的前身,而今的天机宗不过是‘星宿仙宗’中的天机堂而已。” 第三四六章 星宿遗宝得其一 边陲小宗来头大 “那时候的格局与现在大为不同,与星宿仙宗同时期的只有佛门和幽冥宗,以及玄冰宗而已,便是天德宗当时也不过是个一流门派而已。” “哥,你一个人在你嘟囔什么呢?星宿仙宗不是早就灭了么?” “嗯,这个也许是当时星宿仙宗的遗留之物,司马急切想找到司马兄弟,或许便是找这东西。” “我也是看过修者界历史的,星宿仙宗当时是修者界唯一的超级宗门,势力涵盖三分之一个修者界,强得一塌糊涂,整个修者界被封印似乎也是与这个宗门有些关系。” “嗯,八九不离十,星宿仙宗覆灭似乎也连带着整个修者界被封印,说没联系鬼才信,应该是有心人抹去了封印之初的东西。” 段德翻手取出被他灭杀的司马宇储物戒,残留烙印没了主家,已在溃散,段德直接磨灭,戒指中灵石并不多,也不算富裕,散修小派的分神期当真没什么段德能看上眼的。 何况还是夺强行提升的修为,段德呢要找的是与那卷轴相似的物品,搜寻一边无果。 “不是分赃不均?到底什么缘由呢?司马云也没必要拿出什么至宝来吸引自己啊?以他那神奇的跑路神通,小雨也是追之不上,何必要多此一举? “小雨,他本体跑路的术法如何?” 小雨撇嘴不爽。 “强得一塌糊涂,我就远远见到一抹黑影,瞬时间便失去踪影,就是大乘初期也没这么快速度!” “修为只有这么点,越是逆天的术法,那么一定要付出不菲的代价,他也许并未跑出太远,不过,难找咯,我搞不懂他为何拿出这东西?直接跑路也行啊?” “切,你也不想想,你要是在合体期面前跑路,什么感觉?” “额?倒也是?再逆天也是要时间的?万一被你的境捕获,再神识干扰,他也是难以逃脱?别的一个不明物体也许也能行得通?” “屁话,什么玩意能吸引到你我的注意力?若是拿出来的没达到效果,以你当时马上便要出手的架势,他焉有命在?何况你已经给他当面上了一课!” “额?是我蠢,你就不能留点面子与我?你可有看到星宿仙宗当时有何至宝?我看的时候没有提到啊?” 小雨手中鱼肠毫不犹豫捅在段德腹部,当然是刀把,段德新生的腹部顿时疼得直哆嗦,小雨似乎发现自己捅错地方,香舌暗吐。 “那个,没事吧哥?你的脑子是不是被大傻了?我不也是在山谷见到的那本修者界历史么?你这么问我,不是傻是什么?” “嘶~~~” “你这丫头,没轻没重的,下次若是忘了转过刀刃,是不是得让你一刀捅死?我还是决定做你哥比较安全!” 小雨顿时笑得无比灿烂,段德脖子一寒,鸡皮疙瘩瞬时间冒出体外,只欲脱体而出,讪讪掏出那卷东西再次翻看。 文字不过一百零九个,图纸占去大半,也没看出到底是哪的地图,文字除了名字外,段德仅认识三成不到,完全不能连贯,莫说揣摩意思。 “这玩意别告诉我便是仙宗秘宝?不对,司马貌似说的是至宝?仙器么?” 小雨一把夺过去,再次翻看半晌,也还是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无奈放弃。 “仙器能长成这破样儿?司马这家伙不老实,不要告诉他!哼!” 也没有还给段德的意思,直接翻手便进了她的戒指,段德双目一凸,暗道完蛋,入了她的收藏行列,便难以再拿出来! “小雨,那是我的,不给他便不给,怎么的哥现在身无长物,好不容易得个神秘物件,你能不能留给我镇戒指?” “不行!留给你迟早得败光,收集近百年还不是都给了截天机?哼!玄界石你知道多珍贵么!简直就是个大白痴!” “怎么说打人不打脸,你怎的专往我脸上抽?“ “本来就是么,放你那里我不放心。” 小雨声音弱下来,她知道这么说哥哥一定很伤心,可是,可是自己没能忍住,为了个女人什么都可以不顾,尊严,自己所有资源,都能不要,还不知是否能救活的。 段德果然心里不是很舒服,倒也没有怪她。 “只不过暂时留在他手上而已,到时候我会拿回来的,拿了我的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有?” 目中凶光闪烁,暗道快了,截天机你就是修为能飞得起,我也会在你用玄界石之前拿回来的,还有老子的脸! 小雨自知失言,可惜在她字典里就没有道歉这两个字,蹲在墙角不知所谓的用‘鱼肠’胡乱画着。 司徒安成来得很快,还带着虞绽和季玉,花梦泪,以及其余十几个分神期修士,赶到段德所在。 段德并未在洞府见他,在他过来前,已经站在湾鳌江畔,盯着诡异的湾鳌江水如绸缎般乱跳。 “宗主,人往哪里跑了去?” 司马安成没有任何客套,上来便问。 段德挥手止住,而后吩咐公孙雨。 “你带人去找一下,尽人事听天命,注意安全。” 小雨如释重负,带着人迅速消失,司马安成倒是没有跟上去,这种事情他跟过去也没多大用处,本就已经走了好些时候。 眼看天光将黑,估计难以找到的,正如段德所言,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强求而不得。 “怎么回事?” “亢进传来消息,风孝宗天才弟子外出几十年,前些日子突然回宗,修为进境骇人,全宗皆是兴奋无比。” “就在昨日,那弟子忽然发难,毒杀风孝宗宗主及几个长老,甚至,连父母亲妹妹也没有放过,尽皆打杀。” “怪异的是他一个堂兄竟然与他斗个旗鼓相当,并一路追杀于他,要知道他那堂兄不过元婴中期而已,就这么追了出去,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亢进见风孝宗高手所剩无几,趁此良机带人将他们彻底击垮,才问出的消息,这才得知风孝宗便是原星宿仙宗其中一支,隐于修者界,几经浮沉,落得这般田地。” “而当年星宿仙宗拥有至宝不下十数件,风孝宗便拥有两件,而且都是天机宗寻觅数万年不得的东西!” “一者为‘星宿道图’一者为‘天地宝鉴’其实这两件东西是一套宝物,前者算天演地,传说是仅次于河图的存在,后者便是天地万能宝典,与前者同时使用当可天下事无事不知!” “屁,那星宿仙宗怎的不知自己要被灭掉?夸大而已。” 段德信这些个能掐会算的家伙,但是什么天下事尽在掌控,那明显便是虚言,信他段德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智商捉急。 “额?说的也是,但是这两件玩意绝对不会差到哪去,得之有大用!” “等你拿到手再谈其他,而今这烂摊子你打算如何做?” 司马安成讪讪撇过脸,知道是一回事,得到又是另一回事,何况段德说的没错,是不是真有那么神奇? 段德提及此事,司马安成俊脸立马变得惨绿一片,无端又折陨一员大将,伤亡两部人马,能不心疼么? “老大,我都心疼得不能呼吸,你就不能安慰一下我么?好歹我也是带着柴米油盐帮你打天下啊。” “安慰个屁,做大事的人就你这德性?此事也并非你的过错,兄弟惨死谁心里会好过?你看看我。” 段德转身,没来得及换的衣裳,肚腹处一个圆形坑洞,肚子那里的肤色明显异于别处,司马安成惊叹这货厉害,这样竟然屁事没有? 司马为确认心中所想,转到段德身后,果然一个通透的同样大小洞痕,顿时啧啧有声。 “老大,你把不死之身也传给我啊,这样都没事?” “传你也学不会,真当我愿意?为补上这个洞,我可是亲自跑去了那边,九死一生,便是现在识海中也还存在未及解决的问题,我有可能会闭关一段时间。” 段德转头努嘴,是以自己刚从前线跑路回来的。 “什么?你,你跑去那边?天马山战场?” 司马安成也是心中一惊,庆幸这个老大幸好不是早夭之人,若是他没了大姐头也绝不会好到哪去,那才叫真的一朝回到出生前。 “嗯,我修复伤体自然需要大量精气,大乘期修者肉身最好不过,只能去那里,庆幸运气还行,偶得一具,不过隐患不小。” “对了,另外密切注意,那些不怎么正常的人,蛇眼很多人乃是魔族奸细夺舍而来,善于伪装藏匿,风孝宗那个不正常的便是被夺舍来的。” 司马安成虽然知道的东西多过段德不知道多少,但是段德接触的魔族和蛇眼也不是他可以想象的! “我回去即刻让他们注意此事,老大可有应付这种人的良策?” “稳住,等我过去便是,你们不要擅自击杀,即便击杀主体,夺舍的元神,你们也是留不住的。” 司马安成谨记,这东西搞不好便是自掘坟墓,他分得清轻重。 第三四七章 无毒转变金甲虫 兄妹合力斗元神 小雨回来得并不慢,带着人出去不到一个时辰便匆匆而至,脸上表情没来由让段德心中直跳。 “哥,那小子找到了,不过。。。你自己看吧。” 身后赶上来的人面色都不怎么好看 ,季玉将手中随意提着的布袋丢在地上,挥手荡开包裹。 段德定睛看去,脸色同样奇差无比,司徒云就像是被成蝶破开的蚕蛹,整个人包括头颅,硬生生从体内爆裂开来。 脑腔,胸腔,四肢都是,只有肉骨骼,没有内脏,血糊拉潵的恐怖之极,翻在一旁的爆出眼眶的一只眼球,残留无尽的痛苦与惊恐。 “什么地方找到的?离你一开始追丢的地方远么?” 段德蹲下身子信手翻着破烂不堪,明星是撕开的豁口,参差不齐。 “不远,不到五十里的一处临时开凿的地洞,若不是花梦泪对血腥味极为敏感,我们还真就找不到。” 花梦泪俏脸苍白,这男女通杀的性情真不是段德能接受的,不过还是道了声谢,结果,这货就要黏上来,刚欲有所动作便被无形煞气笼罩,讪讪而退。 “很熟悉的感觉,你们有谁见过魔族的‘借腹’?不过又有不同,那‘借腹’只是吸取母体的浑身精气,供养胎体,破裂后母体都会成为干尸。” “而他?更像是脱皮或是破茧?到底是不是死了还两说,以后极度小心此人,不管是不是他人借体还是功法如此,他应该还是用的此人容貌。” 段德起身抬手间,残骸已然化作齑粉,并没有去吸收残余精气,这事情当真是下不去口,不过心中却是疑惑至极。 自己和小雨所得卷轴,若司马安成消息没有问题的话,应该就是‘星宿道图’但是那上边的文字不是这么回事啊? “‘借腹’我们都听过,只不过我没见过,老大为何如此判断?” 司马安成环视一圈, 八*零*电*子*书*w*w*w*.*t*x*t*8*0*.*c*o*m 大家也都没有亲眼见识过传说中的‘借腹’,暗道老大貌似对魔族很熟悉啊? “你们没见过我见过,天的三江国事件估计被封锁,整个几十万人的凡人国度,女人都被拿去‘借腹’我亲眼所见,亲自参与。” 段德不远多谈此事,转身盯着远处显得越发激烈的战场,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这些个大乘期的争斗,还不是他能参与的。 “司马,带他们去准备吧,那里,有机遇,同样危险不小,季玉我记得你们的老三应该善于做这事情,嘿嘿~~~愿不愿意你们自己看着办,我需要暂时闭关一阵。” 段德记起被秦冠男打爆后转元神于本命蛊虫的那个毒师,那家伙与其说是毒师不若说是重修。 季玉自然知道老三的存在,还是他亲自丢给自己的,便在这时季玉胸口衣襟爬出一只拇指大金色甲虫。 “段老大,此事我能去,也能获得好处,只是。。。” 司马安成大惊,他以为弥威被杀的,不想竟然以这种方式存在自己身边! “你现在是炎黄的人,你自己冒着丢命的风险弄来的资源,不强求你交上来,自愿吧,只是提醒你,莫要错过这机会,另外切记,那些个尸体很可能有元神残留,自己注意!” “爽快!其实我们老大做这事才是最佳人选!这便要看你们请不请得动。” “老三!” “三哥!” 季玉和花梦泪同时喝到 甲虫悬浮季玉身前,两只狭小的眼珠通红无比。 “一世人五兄弟,他会理解我们的,再说,这里还不错,最艰难的时候加入,和以后加入,你们让他自己斟酌!” 甲虫翅鸣发声,与人声几无区别,不过声线自然不会好听,锐器摩擦玻璃那种刺耳声,花梦泪和季玉忽然沉默,他们五兄弟感情确实很铁,不是没想过通知老大,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 “弥威?老三?你说的莫非是‘通天鼠’苟施?你们若是请他过来,我们绝对欢迎之至,炎黄的情形你们也都了解,这时候能来无疑雪中送炭啊。” 司马安成又表现出那种极为热切的火热目光,炯炯盯着空中甲虫。 “苟施?额?我段德还好是极为佩服你们之间的情意,道誓不过是势力成就之初的一种保障,你们自己也是清楚的,他来你们五个独领一堂便是。” 段德闻得此名,当真是惊为天人,狗屎?真敢取啊,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父亲醉酒后随意骂的一句,竟成了他的名字? 季玉和花梦泪犹豫良久,最终还是季玉点头。 “好吧,我去联系大哥便是,不过希望宗主和司马副宗不要强求他。” 段德摆手拥着小雨走进绸缎般的湾鳌江。 “这里不同秘境,一切自愿,自愿才能上心,自愿才能有凝聚力,其余的事司马安排,是福是祸看怎么取舍咯。” 飘渺的声音留在湾鳌江畔,颇有一番事了拂衣去,不留功与名的洒脱,却是让司马安成和一旁的虞绽黑了脸,甩手掌柜当真舒服! 擎安五毒三人,现在应该是两人一虫却是有他们自己的心事,其余的修士也是各有所思,他们有的是这里招募,有的来自秘境裹挟,有的是司马的老班底,还在磨合中。 “二哥,我等在那边莫不是颠沛流离,诶~~~名头虽响,只不过小辈之言,也不是什么好路数,正要哪天犯在大修士手中,翻手便成云烟。” “三弟所言不无道理,段老大为人虽然有些不近人情,可也绝不是什么不好相与之辈,本事也是有目共睹,只不过让大姐头掩盖去了锋芒而已。” 花梦泪帮腔,话语褒贬皆有,不过还是希望大哥能过来与他们一起,能不能博得一个前程那都是空谈 ,可搏斗不搏什么都不会有的。 “既然如此,那我便问问大哥愿不愿意过来吧,我还是那句话,一切言明,是不是过来看大哥自己,毕竟他现在应该突破到了合体期,有足够的实力自己去闯。” 季玉还是有些犹豫。 “那边这样吧,合体期?真不算什么啊,你没看那边?大乘期又如何?还不照样一个烟花放完了事?我先过去,这机会错过我都不能原谅自己。” “老三小心行事,段老大的话还是有道理的,虽说富贵险中求,但命是你自己的,只有一条,你这已经算是死过一回的人,郑重!” 花梦泪美眸含泪,只看得甲虫翅膀歪斜,也不待沉思的季玉说什么,便直接化作金线往天马山战场飞去。 “哼!难不成奴家还能看上一只虫子么!” 湾鳌江江底秘洞。 “哥,到底什么事?我都觉着你现在脸色不太正常,便是行事也是一样。” 小雨挣开段德不老实的手臂,嗔怪的瞥了一眼。 “来,元神出窍来我识海看看便知。” 段德挥手开启阵法,就地盘坐,意识入得识海而去,公孙雨也是极为好奇,段德只说自己识海有问题,也没说到底什么问题,既然他邀请,那边再好不过! “真是的!神神秘秘,好歹我现在也算是你夫人了吧?都不带一点儿关心!哼!” 公孙雨其实也是满怪异的,与段德一样,太过熟悉,忽然的转遍也不知该如何相处,实在是烦心,这便是她言语混乱的缘由。 “哥?你这识海而今怎么变得如此奇怪?” 公孙雨元神毫无滞碍钻进段德识海,段德正悬空识海边缘一个硕大的红黑玻璃球前发呆。 “小雨,我说的便是这玩意,一名蛇眼大乘期的元神体,能消化,但是太慢,我怕出幺蛾子,这玩意在我识海,我也不敢用神识攻击,战力损失严重不说,若是专心战斗,忽略了这东西,发起难来怕是难料后果。” 公孙雨晃晃悠悠飘上来,美眸盯着球体中包裹的元神,看上去似是残破不堪,已然死亡,生机却是没有散尽,显然是还活着的。 “这就是你在那里这么久的缘由么?哥,你好强悍!大乘期元神入侵识海都屁事没有!换做是我只怕仅剩自爆一途。” “古字经卷不是让你整合了么?这次在秘境又给你补充了十几个新的字,怎么?你的那什么《太玄阴绝经》不带神识攻防么?要不要我进去看看?” “不要!那是我的秘密!” “以前不也见过?” “现在不行!” 万一让段德窥视自己的那段经历~~~~ “开个玩笑而已,你这丫头进了趟秘境改变不小啊,竟然开始防备于我?” 段德很奇怪,按理说公孙雨是不会拒绝的啊?难不成确立关系影响这么大?那还不如不确立。 “是你自己说的每个人都得有自己的秘密么?怎的现在反倒自己不遵守?” 好累啊,还是没有秘密来得舒服,臭女儿!害我!到时候生你一定让你好看! “不说这些个么用的,能砍死他么?” 段德不喜欢纠缠破事,变相逃避已成习惯,什么事都要问清楚不是他的风格。 “在这里?你的识海还要是不要?我在这里发动攻击等于是在打你哦?” 段德脸色顿时发绿,啥破玩意,啃又啃不动,杀也杀不得,莫非长期带个充电器? “不管那么多,试试呗?也许能行的?反正我这识海现在结实得很。” “哥,你确定么?你确定我就打。” “揍他!不要管我!最好打成稀碎,打散了大不了用来修补识海便是!我又不需要他的能量来强化自己!” 第三四八章 舍得一身剐 灭绝师太现 段德那是真狠啊,在自己识海玩命,也只有他能想得出来,若不是现在的杀猪刀进不来识海,估计他自己就上咯。 公孙雨纤手轻抬,段德识海石柱顿时光华大作,他狠命压制这种主动地防御,任由小雨出招! 纤手挥动间公孙雨也是在尽量控制自己的攻击不要外泄。 “别犹豫,不要保留,长痛不如短痛,死命揍他!” 段德身影已在道井旁,这里便是识海的控制枢纽,也是核心所在,面色通红的段德双目虐光飚射,便是狠下心解决这个隐患! 柔和的白光起于玉手,遮蔽视野却不刺眼,小雨出招也是没有提醒的习惯,什么某某招,她也是从来不喊的。 段德一时间失去对识海的全面掌控,奇异的感触弥漫心间,似乎置身于天地尽头初开之时,卵胎中的自己昏昏欲睡,却是带着些寒意,怎么也没能睡着,难受至极! 聚然,柔和的白光变得刺眼无比,段德只觉自己快要融化之际,一声及时出现的怒吼将他从道境唤醒。 “好狠绝的小辈!竟敢让他人入识海攻伐!当真不知死!” 段德昏沉的意识被自己故意错乱元神功法痛心,顿时元神灰气散乱,这货硬生生扯掉元神三指,置于嘴里咀嚼。 “管你是个什么玩意!来了老子的地盘就要有化成老的颜料的觉悟!小雨不要估计我!” “哥,他好强!” “我会助你,不存在打不打得过,只有打不打得死!屮他!” 便是现在段德也是失去一部分识海掌控权,只有死命催动天遣破灭太极收缩,而白光闪动处,传来娇叱! “不要脸的老货!我打死你!欺负我哥还没有能躲过我的绝杀的人!” 段德痛苦间闻听此言,鼻头微酸,这个丫头对自己的情意,自己也不知道何时能还得清!怎的老是欠人人情,还都是难以还得上的。 收敛心神唇间嗡动,《九雷堕天术》牵动识海之力,加上阵法,天谴破灭太极的攻势,抬手划过,高挂九天的太阳金红光柱加入。 又一次的全力攻伐,毫无保留,只不过这一次多了个小雨的凌厉打击。 “放我离开!否则要死一起死!” 怒吼连连的白光中,那人的怒吼不绝,终于坚持不住,扬言各退一步,可段德是那种挨一巴掌敬个礼的人么? “都特么这时候才跟老子谈条件!你自爆吧,老子就陪你一起,便是下得阴间地狱,老子也得磨灭你的真灵!” “哈哈~~~笑话!磨灭真灵?你小子莫非不识大数?天地所赐,凭你?” 道井旁的段德毫不犹豫,直接将自己元神的手塞进嘴中,撕咬吐噬,灰色魂气四溢,却转而又被道井吞进去。 “老家伙!你不知道的事很多哩,小雨,作甚?没力气了么?” “哥,你的识海壁破了啊!” 小雨难得的声音带着哭腔,段德倒是没有关注这些,只觉得脑子越来越不灵光,识海中很多石柱坍塌,爆裂也不看在眼中。 “别管,死不了的,做了他再说!” 原本稍稍平静的白光区域,传来呜呜哭泣和小雨狂暴的攻伐声,段德眼前猛地一黑,顿时大惊。 “绝不能!昏迷!昏迷就大条了,爆!” 灵魂之力为本刻制的阵法,瞬时间爆发,小雨划出千万条白光丝涤缠绕被困的元神,并深深勒进元神体中,尖尖食指跳动,那元神便是现在,头几乎烧没的状态还是能清晰感受他的强大。 拳脚间道韵自流,各种幻形攻击却是打不破外头坚韧的玻璃体,行动严重受限并不怪他,侵入段德识海已经是受了严重至极的伤。 真当大乘元神如此孱弱? “虎落平阳遭犬欺!小辈,你等便是逼老夫自断活路啊!” 忽然,原本如卫星般缠在玻璃球外旋转的那些阵基石,直接飚射进去,轰然爆开,狂暴的能量直接便将其言语打断! 接着便是体外双色玻璃化小直奔其胸膛,径直破入其中,头顶那束金红炙热燃魂光,也是光华大作,竟化作实质般的金柱,由其颈腔捅进去。 古字凭空而生,不下上千,均匀分布体表,缓缓没入其中,小雨怔然间,顿时知道哥哥意思,化道为刀,影破白线起,无数隐晦刀光只能见到细如蛛丝的刀痕。 飞速在庞大的元神体扎周身环绕,也不知道划出多少刀,每一刀都带着她极致的道韵凝聚,在外杀人她几乎从没用过第二刀,但陷入疯狂的女人不要用理去衡量。 白光在她幻影破碎时便已不见,残破的识海空间如经战乱,惨不忍睹,倒塌的石柱,像极了毁坏的城市,一片萧条的残垣断壁。 段德元神双臂只剩大臂还在,参差不齐的断口明显是他自己慌乱间咬掉的,便是而今双目失去神采,也不曾倒下,面上的狰狞凝固再最后一念。 道井一直都有保留那个漆黑涡旋,段德昏迷后,涡旋聚然脱离井口,凭空出现在巨大元神头顶,当头罩下来。 小雨萎靡的元神躲开在一旁,惊奇的盯着如蛇般吞噬元神的漆黑涡旋。 “哥,你这是什么识海?便是你昏迷,他们还是在做自己的事?识海壁破碎也没有露出半丝魂力!” 本想过去触碰段德元神,没想到竟然被一股怪力推出识海,暴露在外的小雨元神远不如一开始那般灵动,显然是损耗过度。 段德识海似乎实现全智能自动化,涡旋我完全包裹那已然失去生息的元神体,好不容易带着大肚腩挤进道井不见。 道井霞光暴涨,识海壁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而后是那些坍塌的石柱,最后段德元神直接被那些霞光触丝裹进道井不见踪影,识海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恢复原样。 段德似乎完成如修者界的愿望之一,不死小强牌修士!值得拥有! 天德宗最近有些诡异,长老会那些个熟面孔貌似一夜之间换了人,就是天德宗最为显眼的显法殿,也是人员大换血,青弘,青煌好像都是不见人影。 若是段德现在过来,只怕是陌生感顿起,终是由于蛇眼之祸,包括清韵,清雷真君,韩家老祖都是带人在外,便是天马山靠近天德一边的跃马原也被打得灰都没剩下。 而指挥此地的首脑便是青煌和慈航的慧雅,慧雅乃是慈航静斋戒律堂首座,与青煌地位相当,灭绝师太修者界版本,猪腰子脸三角眼,凶态胜于段德。 “哼!青煌!你们家那个小屠子居然把主意打上我莲航,你怎么说?” 灭绝师太猪腰子脸甩了青煌一脸,三角眼斜睨。 “额?呵呵~~~我不知道!” “滚你的蛋!再敷衍我我便过去灭了他!” “哦?呵呵呵~~~清韵师叔会打上门的。” 猪腰子脸顿时一滞!竟然破天荒的泛起了红润,吓得青煌不着痕迹平移几寸。 “躲个屁啊躲!你当老娘会看得上你这老货!” 青煌唇角微动,应该是想破口大骂,不过强自忍住,用力挤出微笑。 “怎么可能,慧雅师姐天生丽质,我这三两货哪能入得您法眼?” 慧雅顿时喜形于色,咧嘴一笑,仿若豆荚裂开嘴,露出参差不齐几颗锯齿牙,白倒是白,只不过这一上一下,一前一后,一大一小,一尖一钝的,实在让青煌避之唯恐不及! “清韵么还是可以的,若不是让两个狐狸精勾了魂魄去,我倒是不介意考虑考虑,毕竟只有我这般能为才配得上吗。” 青煌欲哭无泪,早知道偷偷用留影珠记上,回头给青茗师妹瞅瞅,也让她有些成就感,她的情敌貌似强大如斯! “那是那是,那个,慧雅师姐啊,你看小玄界基本上只剩大小猫三两只,要不要投入进去后援?这么干耗着也不是办法?损失并不小。” 说到正事慧雅收敛笑意,顿时又是凶光四起,冷哼一声,满是不屑。 “说的什么屁话?真就情形明了我还等你?这群王八犊子明显憋着坏!绝不是这么点实力,若是如此简单便能解决,何必调动这般多大能过来此地喝西北风?” 青煌一滞,他别的不知道,此次双方各出一半,佛门和天德共同剿灭这处贼窝,青煌却是一直以她为主,不是因为她强势,而是这货谋划上颇有建树。 “要你重新调过来五人大乘可有到?” 三角眼盯着远处混乱的死斗场,慧雅唯一算是漂亮的两条弯月眉蹙起,毫无皱纹的额间微拢,显得心事不浅。 “明日便能到达,师姐莫非看出他们犹有余力?还是另有它图?” 慧雅顿时大为不满,斜睨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丈外的青煌。 “你就这点儿本事?还是你天德宗的大乘期浪费粮食准备集体坑杀了事?” 青煌顿时汗颜,也不犹豫,告罪一声转身远去,显然是让宗里火速将人调拨过来,慧雅不会是无的放矢的人,她既然这么肯定,那就是有事要发生! “哼!什么玩意,烂到骨子里的所谓超级大宗,也不知道末日还剩几年!当不知死!” 慧雅收回目光,掏出几枚玉简仔细斟酌,这女人长相确实‘顶尖’可这歪了的脑袋不是简单货色。 第三四九章 疆场点兵青煌萎 恶心蛮子又呼姐 “明显不对啊?这群该死的为何临战却是毫无缘由上晃金随意屠戮几城?却又不杀尽?小玄界里的实力明显不若情报所显?到底在做什么?” “慧雅师姐他们会过来八十六人,今晚便到!” 联系完宗门的青煌不解,为何宗里不但在这种情况下还毫不犹豫加人,还是超标遣人支援的? “你们和魔宗是不是在前些年灭过一个屯兵界?” “不错,据说排名第三,师姐为何有此疑问?” “第三?你说这个小玄界比那个何如?” “额?地域倒是差之不远,不过实力么,相差十万八千里之遥,我们当时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代价也是不诽。” 青煌心中不屑,真当这破地方能与那个屯兵界相提并论么?光大乘期就出动好几千的大战,哪里是这种小场面可以去比的? “哦?你那个小师弟是不是如今便在对面?若是在你去把他给我找来,要快!” 青煌闻听此言顿时脑子打结,这是干甚?那小子而今还是属于漂流在外的待罪之身呢!找他有个屁用? “额?好吧,我这就去办。” “给你两个时辰!” “啊?如此急迫?” “要不,你来掌舵?你来我这就上去拼杀去!” 青煌早已化去身影,那里会触这眉头,风光留给你便是。 可怜巴萨的段屠子,而今只差带个婴儿帽,惬意的躺在真皮沙发上,这可比老婆的爽多了,主要是小雨本就是丰满型的,这是怕瘦恐惧症的产物。 “舒服吧?” 尖细的指尖在两侧太阳穴揉动,段德呻咛出声,叫得那叫一个销魂,小雨面色微红,抬手便是一巴掌,重举轻落,还是换来可怜兮兮的目光。 (我想拍死他!我说的是我!) “来,叫声夫君来听听?” “滚蛋!” “你都没叫过!” “若是你再唧唧歪歪我就把你的破脑袋捏碎!” “。。。。。。” “我现在是伤员,是病患,你不是要做我老婆么?要温柔。。。” “哎呦~~~” 段德一个滚子抱头蹲在地上,坐在床沿的小雨鼓着红唇,美眸含煞。 “哥!我不要做了!我后悔了!你太啰嗦了!滚蛋!” 段德郁闷的揉着被她一巴掌扇疼的脑袋,站起身舔着脸就要去安慰,却是忽然顿住,转头盯着上空某处。 “青煌师兄?他来做甚?小雨我们去看看去。” 青煌这边凭借某种天德宗特有的东西找到此处,那就是小雨戒指中的令牌,他知道段德这货十之八九没有令牌的,但是这里他天德的探子可不少。 “嘿嘿,臭小子不错的生活啊?携美躲在这地洞里作甚?” 段德带着小雨显现在湾鳌江畔,青煌压下云头,笑眯眯的调侃。 小雨一出洞府又变成温和笑意,只暖人心,见着青煌也不行礼,立于段德身后半步,一直都是这般。 “青煌师兄这时候找我何事?” 段德开门见山,没有打什么机锋,对于宗主派系的人,他谈不上友好,也谈不上仇怨,欠着的人情归人情,喜好归喜好,不能混为一谈。 “随我过去那边一趟,天马山恐有变故,慈航的慧雅师太有事要问你。” 两个时辰,而今只剩不到两刻,青煌也与段德没什么好聊的,虽然算是同辈,实际上代沟不是一点点。 “青煌师兄带人攻打天马山?” 段德牵着小雨踏上青煌未驱散的云头,任他带着疾飞,对于攻打天马山谁带队,段德懒得去打听,下孩子家家玩自己的便是,管大人的迟早要挨板子。 “嗯,你师父他们还有其他地方要处理,这里便是我来带队的,实际上慧雅师太说了算,她比我谋算高一筹。” 青煌倒也没有抬高自己,对于他们来说名利真不怎么重要。 “变故?哦,对了青回师兄的遗骸我这便交于你,留在我身上也不是个事。” 段德翻手取出自己打造的棺椁置于云头之上,青煌稍有哀伤却是一晃而过,修士于此淡生蔑死,有骨可埋,甚幸! “你去了战场附近?青回师弟战死已是好些时日之前的事。” 翻手收起棺椁,青煌诧异问道。 “嗯,我有一属下被困在那里,前去救援时遇上的青回师兄。” 段德目无表情,他也是知道,人活得越久越是人性淡漠,能理解却不能接受,甚至恐慌,因为自己也慢慢有着这种情绪。 “胆边长毛了不是?随便一个道术余波你师父就得哭上一阵。” 青煌知道这小子一向是无法无天,没想到这种巅峰战场他也赶上去摸一把,手脚齐全还不错。 “有些事不得不做,不是么,就像你一般,呆在显法殿比这里舒服得多。” 段德也不知道为何,心中没来由便有些烦躁,说话口气并不好,难不成来了大姨爹? “你这心境修为怎的还没有半点儿进步?遇事便如此容易急躁?” 青煌并不介意,大人生小孩的气,那只有至亲才会。 “我传讯的事你可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段德稍稍整理失态的心情,转移话题问自己而今急于只晓的事。 “宗里尚在考虑中,估计问题不会太大,不过你若是此次能在慧雅师太面前博得慈航静斋的同意,那么宗里应该不是问题。” 青煌自然知道段的传讯给青弘所为何事,其实宗里早就把这事安排下来,那时候段德还没有从试炼界出来的。 “慧雅师太?慈航我担心没有足够的本钱,利益供给,难以谈拢。” 段德皱眉不已,天德他并不担心,他掌此地全部城池,其实还是天德赚了的,应该不至于不会答应,一直让他伤脑筋的便是慈航静斋那边。 妙心毕竟还是个晚辈,对宗门利益还没有感觉的那种,也插不上手,顶多给她师尊吹吹风,少点阻力。 “嘿嘿,那个,那个对你师父有些意思。” 青煌斟酌用词,面露猥琐,当真毁了这仙风道骨的气质,段德白眼狂翻,什么破玩意这是。 “我怕师娘哭鼻子,受不住。” 段德的回答让青煌先是一呆,接着毫无形象爆笑出声,换做段德和小雨一脸懵,什么事这么好笑? 青煌难得如此开心,也不揭破,有一搭没一搭的随意乱扯,以他的遁光速度,不消一刻便远远见得到另一边的战场余波边缘,突兀的矗立着一幢仙宫建筑悬浮。 并未完全避开战场,恐怖的残余道术神通不时击打在防御光罩上,点点涟漪便是最大的成果,仙宫纹丝不动。 青煌催动防护带着二人直奔楼顶而去,段德远远见到楼顶处的观战平台屹立一纤瘦身影,麻布长袍没有修饰。 身躯笔挺锋芒毕露,远看若山,近看却是一女修,段德悠然佩服这种稳重如山的气质,男儿在其身旁只能甘拜下风。 然而靠近后,那女修转身盯着段德刹那,段德嘴里没来由念叨‘灭绝师太’原装正版,如假包换! “这便是清韵的徒儿?呵呵~~~长得听俊俏啊。” 段德瞬时间觉得此女面目可亲,实乃前辈高人之典范,慧眼独具,便是老道如何能配得上她?莫要污了她这双慧眼! “晚辈段德见过慧雅姐姐~~~” 段德纳头便拜,完全不是平常一般。,喜笑颜开外加臭不要脸的喊了声‘姐姐’,那边那位同样被他称为姐姐的,而今也不知道看没看这边? 若是脾气不好这时候纤细掌印应该拍在段德那张脸上,让你丫胡乱喊叫! “咯咯~~~” 一阵轻笑,直笑得一旁愕然的青煌内心泛出黄水,暗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还是一对儿! 慧雅探手扶起段德,笑意盈盈,上下打量着他,段德这时候那是昂首挺胸,好不自恋,身后的公孙雨美眸只剩眼白,显然一时半会是翻不过来的。 “嗯!不错,清韵那家伙当真是好眼光啊,只是弟弟这身修为为何如此怪异?” 好吧,打蛇随棍上,慧雅欣然接受这个弟弟,会说话啊,会做人啊,哪会不喜?何况么,爱屋及乌,就是个歪瓜裂枣看着也舒服,何况段德歪瓜裂枣也是能称得上的。 “姐姐,我而今机缘巧合只修肉身,弃了真元,道韵,暂时算是分神期修为,修的是远古功法。” 三人都是一脸惊诧,原因那是各不相同,青煌和公孙雨对这没下限的段德深感羞愧,而慧雅则是精光连闪,远古功法?这时候也能休息到如此境地? 她非常清楚远古功法在如今的修者界基本上是修不成的,海量的天地精气便是哪里有?远古的天地精气,与现在的天地灵气是类似的东西。 天地大劫早就没了这种功法的生存土壤,段德能做到这地步,却是难以想象,慧雅与段德深深浅浅的聊着。 身后二人被打击的体无完肤,这二人莫非相见恨晚? “弟弟,听闻上次你们天德宗发现的界外屯兵界,便是你发现的,而今天马山底也有个小玄界,与你发现的那个大小相当,其中并非纯魔族,而是这些家伙与魔族共居。” 第三五零章 无耻之尤二人转 遇埋伏蛮子不济 “可姐姐发现情报与现在出现的这些魔族以及蛇眼的大能,先去甚远,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个小玄界只不过是个中转站?” 慧雅虽然高兴,但也不会耽误正事,稍稍了解段德后,大致清楚他的性情,开门见山问出心中疑惑。 “姐姐,这事我可说不准,汉庭斯界我也只不过是个过客,也因为我这个过客界毁人死尽,既然姐姐觉得有问题,不妨换个角度考虑,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所知有限,别指望我,不过,在那边我过去收尸的时候,发现有蛇眼大能借机夺舍,也遇上了魔族分神夺舍,是不是有所助益我不清楚。” 段德更是干脆,知道的,有问题的都说出来,你自己去想去,叫得亲热,聊得火热,你没怎么上心,我也不过是敷衍,礼尚往来的东西。 慧雅听得前半段说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后半段却是让她有所得益,莫明奇妙的进攻晃金四城,却又草草了事,战事一起,四城尽毁。 而今段德又说有猫腻存在,战败肉身被毁夺舍正常,只要有这个机会谁都不想死,可是好歹是大乘期混战,死没死透难不成不知道? 一个两个倒是有可能,可是要是成批次如此?这些魔族和蛇眼的战斗也是颇为怪异,似有故意拖延之嫌? “弟弟这消息来得及时啊,姐姐受益匪浅,弟弟在晃金的动作姐姐我可是知道的,我佛门一向淡薄,只是必要的防御还是要的,‘人虎’之说防范于未然。” 段德心中一喜,有戏? “姐姐放心,我只是厌倦了宗门的某些事不愿意回去而已,若是晃金姐姐肯让给弟弟掌管,天德,莲航我自会平等待之。” 身后的青煌闻言,恨不得一巴掌崩了这厮,正当我不存在么?回头必给你穿小鞋!卖宗求荣的家伙! 段德现在内心并不平静,屮!鬼扯的! 不管蛇眼和魔族联手还是蛇眼本就是魔族探子不说,但是这群家伙貌似居心不良,也是看上晃金的意思!若是这般我连做炮灰的资格都没有! “咯咯~~~小家伙志向不小啊,这事情姐姐可做不了主,真有这么一天,你便来我莲航做客,你朋友不是妙心么?她好像很在意你啊。” “志向?姐姐可是秒赞了,我只求安稳,可总得不到,无形中的逼迫才缓缓走到这一步,志大才疏那都是更高看我,妙心倒的确是我朋友无疑。” “若是真有这么一天,我定会第一时间拜访姐姐,也好开个后门。” “弟弟而今在晃金可有足够人手?是否及时能查探得到某些异常?” 段德闻弦知意,有合作的前提啊,我正缺镇得住场的人手,便是真的撞上他们阴谋,我那点儿人只怕不够塞牙缝。 “人手虽不多,可也算是每城都能粗略查探,不过毕竟修为太低,不会全面,莫说他们真有阴谋会不会露陷,便是侥幸撞上,只怕消息传不过来。” “咯咯,弟弟好算计啊” “姐姐,我可没有算计,陈述事实而已,风孝宗的老窝让夺舍的魔族拔了,风孝宗似乎本就是姐姐宗门的势力吧,那人恰巧遇上我,可惜,能力不济,纵虎归山。” “哦?风孝宗司马家?完蛋了么?” 段德心中稍动,怎的似乎不知道他们是星宿仙宗的余孽?看来他们真不怎么在意晃金区域这点点地盘啊。 “据我一属下窥探却是被清洗干净。” “行了,弟弟你先行回去,稍后我会遣人与你联系,那边的消息可就要劳烦你费心。” 慧雅不再与段德叽歪,意义不大,小心防备变故就是,而段德不得不小心盯着!跑不了的,既然想立足晃金,他比谁都着急! 段德笑意可亲躬身一礼。 “那姐姐我想回去,多谢姐姐抬爱,那边我自理会得!” 转身一刻段德笑意不减,目中的冰冷却是翻起,屮!妹的什么玩意!从老子这里得了好处却是一毛不拔!说了半天基本放屁!不要脸的老女人! 被青煌一巴掌扇进地里,段德只听青煌甩下一句‘吃里扒外,自作孽不可活!’再起来他便消失。 “哥,你们说话真假,听得我浑身不自在!” 小雨上来帮段德拍去尘土,段德却是脸色铁青。 “哪,哪都能遇上这群杂碎!” 掏出传讯令牌联系上司马安成。 “速速过来,事情大条,嘱咐在外的兄弟,密切观察一切动向!屮!” 青煌并没有把他们送回原地,这里估计挨着隔日城,而远处的战斗余波还能扫到这里,段德正在通话,小雨却是秀眉一卷,瞬息不见踪影,走前还推了段德一把。 轰~~~ 段德仅比她稍晚半分察觉威胁,瞬时翻滚中瞬移,就着令牌拔出杀猪刀直直插向虚空!脸上的愤怒可想而知! 先一步攻势便是灵魂攻击,却是无功而返,虚空仅仅传来一声闷哼!接踵而至的攻势含怒而来,段德像势又不全是势的域场扩散。 以防止这傻货躲避,被风吹过几天的虚空甚为白静,看似毫无一物,随着段德双手一前一后划拉,破布般的刺耳响声传来! “嘶啦~~~” “两个合体么!好怪异的境!力道不错!” 调侃的声音随之响起,撕开的虚空一只四十三码大脚踹出,段德大骇,擦!合体期?旋身避过这迎风便涨的臭脚丫! 自己那似是而非的势瞬时间便被绞碎开来,段德瞬移不断拉开距离,暗道打不过!真特么憋屈!含怒一击威能几何段德也能略微估计! 被对方轻易破解,随即便是随意一脚,哪是他能接得下的,目光炯炯盯着虚空中走出的飘逸身影,余光发现小雨竟然也就杀了一个! “什么人!为何攻击我兄妹?” 那人面具遮脸,脸上面具黝黑怪异,似哭似笑,盯得久了头晕目眩,好在段德是元神不是这个级别。 “这么快见面便杀我两人,好生凶悍的女修!兄台何时见我出手攻击你?” 段德暗惊这几人的修为战力,全都是合体以上,大成以下,这种修为小雨暗地里刺杀应该问题不大,被逼得正面抗衡,是在吃亏,那边三打一,小雨还杀了一个么? “哦?莫非你这是打招呼的方式?嘿嘿~~~我妹妹的方式比你们还要强点,我虽不行,缠住你还是能做到的,蒙头遮脸想来也不是啥好路数!” 那人毫无预兆藏于袖中的手屈指一弹,暗淡的空气扭曲,快若闪电击穿段德身影,段德而今却是出现在他身后,毫不犹豫展现神通的威力,招招破往其要害! “无耻啊!” “嘿嘿!彼此彼此!” 这家伙境域段德可感知就在自己周遭,只不过对他毫无作用,双目双色光闪过,红黑光彩却是被这家伙面具所阻,弹开来去! “瞳术对我无用,神识攻击便不要拿来我这献丑,为何兄台如此俊的瞬移资本?境域也是怪得一塌糊涂 啊,竟然让我的道韵规则不能奈何分毫!” 段德只是不断强攻,虽然被他随手飘逸当下,却也是拿段德一时间没得办法,探手力劈中间话劈为抓,五道凌厉凝聚的光刀划破空气,却只斩碎段德虚影。 脑后警兆映衬他面具下扯起的嘴角,跨前一步,原本立足之地轰然爆出毫光如刺猬般化开,周遭满满的段德虚实之影顿时破碎! “切!你能躲得过么?” 段德顺光而动刹那便已在千丈外,那毫光竟然如影随形,硬生生黏在段德势场之上,段德并没有停滞的打算。 “你既然要去那我便送你一程!” 毫光的威胁段德没有去管,探手九色光彩闪于杀猪刀之上,下一秒便破空而去,失刀的右手握拳直捅避之不及得毫光,黑色镜面红色为底。 毫光霎时间便被吸扯干净,段德身影泯灭已然追去小雨那边,混战中的小雨飘然若仙,即便是三打一她也没有半分吃力,信手扯出如极光般的白色光带让围攻的三人忌惮万分! 那边两具已然失去生机的躯体,时刻警告他们,这玩意小心对待!这女人极度危险!两人使剑,剑光凝聚如一,万千变化随心所欲,不但削碎那些个极光般的光带。 还能伺机攻击,发出的剑芒并非直来直去,杂乱的毛线团般,任意角度扭曲变形,封锁以小雨为圆心的几十丈方圆! “这女人凶悍,一时间拿之不下如何了?老三老七被她所杀。” 其中一人使得是个如杯子般的道器,奇怪至极,但是小雨最不喜欢便是这家伙!杯中似有无穷尽的烈焰,淡蓝色的焰火化作各种形态,甚是厉害! “哼!杀我兄弟!必杀之!” 其中一名天蓝色道袍的的男子并指成剑,肆意挥动见,那柄绕着小雨来往的水蓝飞剑不时透出水蓝色柔韧剑光!划线制丝密如筛网。 小雨只不过偶尔挥动右手反靠的的‘鱼肠’刀光同样接天连地,化风细碎,搅得整片天空杂乱不堪。 另一柄炽白色飞剑则是大开大合,力劈横扫,挑,拨极尽刁钻之能事!剑光不显,却是道道阴毒,小雨声若飞鸿,冥冥邈邈,轻易便能躲避过去! 脸上笑容依旧灿烂,让围攻三人内心火起,燃烧出炙热心炎。 “哥哥还是不行呢,还是尽早送你们上路罢了!“ 第三五一章 饭润软糯好下喉 晃金卵裂招蚊蝇 与段德纠缠的那位隐秘身形电射而至,小雨本就游刃有余,哪会不知?左手中指,食指并指滑过鱼肠短剑。 剑光乍起,一座宝塔隐现她身周,各种攻势离她三尺尽皆化作烟云消散,四人大骇,惊怒交加! “道境七重!天地塔现!快跑!此女隐藏实力!” 还未进得场中的身影一顿,心神失守瞬间,段德狞笑赶至,凌空一脚随之起脚瞬间,九彩刀光隐现脚下,不偏不倚正中其后腰。 虽在关键时本能扭腰,又有腰间腰带凸显的淡黄护罩,段德最擅长的便是打护罩,这一脚直接踹在杀猪刀柄,护罩极度变形扭曲,却没有让大脚丫碰着他的本体。 可杀猪刀却是破盾而入,直接捅在腰眼处,巨大的力量让这家伙身躯几乎反向对折,咔擦脆响,脊柱不用想是断了的。 带着怪异的姿势直接一头撞向前方刺目的白色光团!接着毫无滞碍穿过去,看似没有半分伤痕,脖子上的细细血线却是告诉他,小雨中途补上另一刀。 白光起得快,灭得更快,段德被反震抛飞的途中已然是风轻云淡,小雨身影却没有在场中,场中只有三具凝固的身影,硬是没有坠下。 段德瞬移借力,止住退势,定睛看去,尘埃落定?小雨呢? “真变态!这姑娘当老婆是不是要考虑炼制个结实点的项圈带着?” 神识范围中没有公孙雨的身影,段德飞速抬手召回杀猪刀,并迅速一具尸体补上一刀,他没事了,刀哥还穷着呢!,不到十息,六具尸体尽皆化作灰烬。 段德懒得去看这些家伙长什么样子,他们的面具显然不凡,都是带有防御神识攻击的能力,收拾战利品的事要快!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千沟万壑的地面也不去管。 迅速掏出令牌,发现小雨已在几万里外,顿时大惊。 “这丫头死命追着谁呢?这要是圈套,不是白给么?” 段德自己反正没受伤,火速瞬移便追,莫名其妙的袭击,搞什么名堂让?这些人应该不是晃金区域的修士,这破地方平时鸟不拉屎,而今老子一过来便成了菜市场! 一路急追段德手拿令牌随确认位置,终于在临近叮咚城的档口,追上小雨,这时候已经不止小雨一人在,司马安成和仇千啸也在,还有是个分神初期的炎黄成员。 段德赶至司马安成等人点头示意,仇千啸并不像其余几人,总有层隔阂,见段德稍稍弯腰行礼。 “属下仇千啸见过宗主!” 言语礼仪一丝不苟,身上也是如此,极度自律的一个人,段德听小雨谈及过此人,段德对其也是有所敬重。 “仇堂主辛苦,我们适才岂不礼仪之类暂且不用,等入正轨还得麻烦仇堂主多多指教。” 段德便是这般,你敬我一尺,我让你一丈,你甩我一巴掌,我一准把你踩在脚底摩擦! 仇千啸内心暗道,这个宗主并非吕潘那厮所言一般。 仇千啸看人眼光甚是毒辣,段的言行举止并无需为,而是他这么说,以后一准会这么做,若是自己还能活到那时候! “怎么回事?小雨追的何人?” 段德扫了眼远远可见的叮咚城,这座城也是湾鳌江边上的城池,就在城中湾鳌江有个近百丈的落差,故而得名叮咚。 “哥,我爆发之际破开一人掩藏,便追过来的,此人也是合体期,只不过极为善于速度,我追到这里便已失去踪迹,也不知道是否进了城。” “宗主我等也是见大姐头迅速往这边移动,转向过来的,仇堂主本就在这里监视叮咚异象,我们的人大部分都在城外,对城里知道得并不多。” 司马安成接口道。 “既然这里碰上了,那边就在这里给你交个底,我适才从天马山修者界指挥营地回来,见过了那边的指挥者。” 段德挥手示意四名修士分散警戒,四人点头分散远去,才凌空而坐,这里刚好便是一片小树林子中的空阔地带。 “天马山战场没我们想的那般简单,蛇眼魔族联系之紧密超出想象不说,在天马山下还有个颇大的小玄界存在。” “实力并不弱,关键是现在修者界负责人也是愁眉不展,消息传来的强者数目应该是不对,她没明说,我估计应该差很多,故,那边仍在继续增兵。” “用以预防不测,这是那边得到的消息,综合我们所得的,司马你可有想法?” 段德不再说下去便是不想用自己的思想,去影响或是误导了他们的思维,这样百害无一利,自己就这点,想事情还是交给他们比较好。 “那边引军的是哪位?” 司马沉思片刻抬头问段德。 “慧雅师太。” “哦?是她么?那出问题的几率可暂时确认到九成,此人不简单。” 司马安成自语说完摸着下巴胡须也不再说话,仇千啸坚毅带着些刻板的面色一直都是保持一种形态,微显老态的花白双鬓,饱经人世沧桑的睿智眼眸闪动,也不做声,他更善于处理事情,这种事司马更擅长。 良久,司马安成稍稍整理一番思绪。 “段老大,这般说来加上大姐头适才与你遇上的一波人,这里,这个曾经鸟不拉屎的晃金金三角已经成了热门地带,通过各城回报,也是发现一些高修为陌生面孔的存在出没,还是成群结队或是暗中联系的出现。” “我们仅仅是占了几年的先手,对此地的全面了解,仅弱于三宗和某些个有心人,可这些人也不一定都是为了那个目标来的。” “段老大莫以为真就很多人能算到,就我所知现在应该不会超过一手之数,包括所有大宗在内!这点毋庸质疑,我有这个自信!” 段德听他如此说来,心中某些担忧倒是少了很多,毕竟事关重大,若是人尽皆知那还算是个屁的天机? “从这点我们便可排除掉与我等同样目的而来的人,那么便只剩一个可能,蛇眼他们应该是知道的,但是他们怎么操作确是不得而知。”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为何选在这个档口,明目张胆的挑衅全天下?这样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司马安成再次陷入沉思,段德也能理解得了他的难处,毕竟魔族也好,蛇眼也罢,炎黄在他们眼中,连灰都算不上。 段德等人知晓的,他们也知晓也不足为奇,最重要的是他们也是基于类似目的在算计,能偶尔撞上这消息自是正常不过。 “不,司马暂时不需要去了解他们的目的,既然你已分析到此,那么可以确认哪些新面孔很多都会是蛇眼弄过来的人是吧?” 司马安成俊眉不展,以他的个性,既然是注定的敌人,搞清楚那边是生存的根本,弱势的一方向要分杯羹,就得走在前面,最少消息要走在前面。 “估计 ,大部分是!” “那便足够!甚至,不是也可以当做是,那便很快会派人过来帮我等做一次大扫除,唯一要求,互通消息,确认目标!” “嗯?如此这般。。。水越来越浑啊,我等本来算是明朗的前景,又朴素迷离啊。” 司马安成高兴不起来,呕心沥血许多年,临了变故丛生,倒是期望好事多磨,可那毕竟是飘渺的期望,他喜欢一切尽在掌控的感觉。 “呵呵~~~司马啊司马,你忧心这许多其实屁用没有,计划赶不上变化的事多了去,也不差你这一件,你才多大个儿?也不看看而今的天马山?随意来个我等捆在一块儿也不够人家一巴掌。” “还不是死伤惨重,那名再给我等表演么?还不知足么?另外又一条,即为炎黄人,自当守炎黄规矩,这便定一条吧。” “面对魔族以及党羽,枝桠,还有修者界的帮凶,我炎黄拒绝任何形式上的真心合作,不排除有目的假借,实为针对的接触,因为我就曾经当过某一屯兵界军团的首脑人物,最后那一界尽皆死于我的算计。” 段德这句话一出,除了知道的小雨,司马安成和仇千啸皆是大惊,段老大天人也!这都能行! “为何宗主话不说绝?” 仇千啸不解的问道。 “魔族是对是错我们其实根本不了解,不是不需要,以后的事谁都不知道,仇堂主我这问你,魔族有魔界,他为何没事总想着要过来这边?” 仇千啸眉宇轻皱,斟酌后才开口。 “也许那边资源环境不如这边?或是本性如此?” 段德摇头笑着回道。 “也许是,但是绝不是重点,我与他们魔族皇族交过手,也交谈过,他们与我们一样是人,理念虽然有所区别,但还是人,不是兽,高阶魔族并不吃人。” 司马眼中稍稍一亮,似是想到什么,但又不确定,信息制约智慧,这绝对是不错的,知道的越多,你思维起点也就越高。 仇千啸本就是个严谨的人,段德的话他不认同,但并没有适当的借口去反驳,他要反驳也不会使用借口这种东西,尊重事实。 “扯远了这些暂且不谈,实际上现在活动在修者界的算不上魔族,只不过是些傀儡而已,真正令我憎恨的是那些个人类的帮凶!他们才是真的丧尽天良之辈!” 第三五二章 忙里偷闲筑小巢 世态人伦道无奈 “那么段老大既然如此说,我们最好的选择便是当好暂时性的马前卒,待机而动,尽最大可能保存我们的实力,丛中缓缓摸些好处。” 司马安成下完定论盯着段德,段德点头,而后站起身来盯着远处的城池,散落的屋舍,好大一片,还是凡人为主的地盘。 “那边的人过来我再通知你,我还是回我的地方,那里方便你们行动,还是那句话,留人,利益随时都有,人没了大家什么都别想。” 段德说完后拉着公孙雨瞬移远去,仇千啸和司马安成并肩而立,盯着远去的段的背影半晌无语。 “仇老,感觉如何?” “少主,此人倒是值得我等追随,只是能否跟得上他的脚步,还两说,你不是说他在秘境修为实在不怎么样?就他而今修为,老夫无把握杀他,你信不信?” “呵呵~~~” “大姐头这么逆天级的存在倾心,已经到了付出所有的地步,常人谁承受得起?早不知死到哪里去了,我算不得他,听说截天机连着算他几次,连着损失好几百年元寿,嘿嘿,我司马效力的人平凡了去岂不是贬低我自己?” 湾熬江畔 段德与小雨回来这里并没有直接下去,段德以最快的速度就地取材,搭建石屋,明显是清闲不来的日子,老是如同耗子般躲进地下,段德也不爽。 “小雨,你杀那几人可有感知魔族的气息存在?” 小雨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摸了两把藤椅丢进戒指,段德干活她便在一旁安心的晒着太阳,让段德给她单独炼制的宽边墨镜垮在脸上,遮住大半俏脸。 “没有啊,一刀了事的家伙,我哪里会去在意什么种族?反正是要杀的,知道这么多没好处。” 段德细心的在雕刻墙上的花纹,闻言自是无言以对,简单直接的思维模式,活得潇洒,不累,不像自己啊,为啥她资质如此逆天?我这般差劲? “哥啊,你是不是常年缺少战斗?怎的现在战斗没了以前的那种?那种不顾一切的劲头?” 段德手中刻刀一顿,心中无奈。 “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怎可再冒冒失失?” “切~说谎!明明就是自己懒惰,什么好用用什么!以前没有神识可用,现在只要一战斗毫不犹豫神识攻击开路,你看看你自己的杀猪刀?还有凶气么?” “能简单为啥用复杂方法?我有病啊?我这身子骨如今可是金贵着呢!能不伤皮毛便不伤呗。” “是吧,遇上有神识防御秘宝的便没辙了吧,都需要打嘴架,真丑!不知羞!” 段德也是无奈的寻思着,自己貌似一直都是吃软饭的命啊?以前是魔莹莹护着,现在吗小雨护着,当真是人丑嘴不甜,长得磕磣还没钱,竟然还能有此命? “嘿嘿~~哈哈~~” 得意之色爬上脸颊,段德毫不在意自己一身石灰,屁颠屁颠上去捕捉住红唇,就是一阵狂吻,只把藤椅上的姑娘吻成软泥方才罢休。 “有什么好得意的!说你呢别打岔!” 腻死人的声音毫无震慑力,段德唇齿留香,得意之色更浓,小雨抬起广袖抹去唇间遗留,桃红脸颊被那大墨镜这遮去大半。 “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把脸皮子练得如此之厚的!瞧你那一脸得意的,是不是又想什么坏主意?” 段德深意一笑,目光游弋,扫过呼吸急促而特显出的美妙风景,邪恶的眼神些许暧昧,盯得公孙雨无所适从,好在有墨镜遮挡,看不出眼中的神色。 “不可能!想都别想!哼!” 僵持一阵,朱唇微启,拒绝的貌似并不坚定,好在段德也只是逗弄一会,时候不对,那边应该快要遣人来咯。 段德这种基本上从来就不愿意住进城中的野货,建起房子那叫一个快,还从来就不带重样的。 用他的话说便是,个把时辰可以随心所欲的打造自己想象中的住所,何必去他人建造的地方? 这里有没有什么土地所有权问题,你想在哪住便在哪住,爱怎么住就怎么住,简直不要太舒服,到现在为止,他貌似也没有正式进驻城里几天。 段德完事后甚为满意,反身连着藤椅带佳人一起扛进新的住所,习惯在房顶留下‘停机坪’,上得房顶段德放下小雨,拘来一方巨石,又开始自己做着桌椅用具,乐此不彼。 “哥,你这叫不务正业!“ “不,这叫享受生活,和你懒洋洋躺着一样,做心中想做的事乃是人生最美的真谛!” “额?好像说的有几分道理,可是我们现在不是陷入囧境么?为何你一点不担心?” “有么?我怎么不觉得?有句话叫做乱中取胜!我只嫌不够乱,再说担心有个屁用?哪来的囧境?你我现在不是活的挺好?在意太多伤神又伤身,何必呢?” “哼~!你们倒是潇洒,同为人族为何就不懂得尽一份力?在此大放厥词!” 不和谐的声线突兀插进二人的聊天,不和谐的人强行干涉二人世界!当真是大煞风景,段德最反感就是这种站在大义角度教训人的家伙! 头也没抬,嗤笑道:“你杀过几个魔族?不要在我这里倚老卖老,慧雅是让你们来办事的,还是让你来搞事的?” 杀意临体,似乎下一刻便会一巴掌甩过来,段德手中刻刀恒定不变,小雨轻摇的藤椅亦是保持原样。 “怎的?冒犯你大乘期的威严了?生气?呵呵~~~不知所谓!” 下一刻,段德手中基本成型的精美石桌,瞬时间化作齑粉,便是刚刚弄好的屋舍,也跟着风浪飘飞,四人瞬间变成凌空坐立。 段德眼中虐气一闪,抬眼盯着来人,天德宗服饰,脸色冰冷僵硬,眼中没有怒意,仅有冷漠和自傲。 另一人乃是个光头大和尚,一脸程式化笑意盖脸,来此也没有说过话,幽光程亮的胖脸像极了弥勒佛。 “无知小辈!今日留你尚有些许用处,否则便随这石粉一道化去,再有狂言定杀不赦!消息何在!” 威压过于巨大,便是小雨也不能安然躺在藤椅中,收起藤椅缓缓落地,段德似乎对这种威压一向无感。 便是道境也奈何不得他,垫于屁股下的石墩尚且完好,他也就这么坐在虚空,盯着来人,也不言语。 “莫非真不知死呼?” 中年大能显得有些不耐,就要挥袖灭了这厮,身后佛陀上前一步,胖手耷拉着他要抬起的手臂。 “清蜿道兄不可,这位也是你天德之人,似乎还是你那最小的师弟高徒!” 中年道人闻言面色更为森冷,言语中怒气毫不掩饰。 “哼!难怪如此乖虐!上梁不正下梁歪!速速引路,再有龉龌便是你师父在此也要取你性命!” 段德收回目光,阴沉着脸翻手取出令牌,联通司马安成。 “遣最近之人过来引路。” 随即降下身形不再理会高高在上的两人,寻思着什么地方把这两老货给埋了去,不怂不行啊,屮!命不在自己手中,又能跳到哪里去? 司马早有安排,一名分神期的修士不过盏茶功夫便已经过来,定下身形抱拳行礼。 “宗主,前辈,杞柳前来引路。” “把其余的城池引路人联系方式告诉他们,而后带路吧。” “是!” 清蜿冷漠的脸上爬满厌恶,天德宗小辈是越来越不像话!自立为王?这种大逆不道之辈就该打杀,以儆效尤! 和尚接过杞柳递来的玉简,飞速取出一把佛珠,翻手打进虚空消失不见,杞柳征得和尚示意后,飞速转身朝着最近的叮咚城而去。 和尚嫌弃他速度太过缓慢,抬手拘过来放在云头,只要他指道便是,速度果然快不少,杞柳是道碑秘境入的炎黄。 为人圆滑机警,司马委以重任,做得很是不错,他似乎也找到自己应有的定位,在炎黄呆的顺心如意,适才虽然仅仅是随意一撇,段德隐晦的暗示,他已读懂。 对于他们这些大人物的忽然插手,杞柳心中也是不茬,现在炎黄尚不成体系,很多事司马也没有瞒过他们,早已有所定计,保全自己,前辈做前辈的,他们只负责指认,站在远处看戏便是。 “哥,是不是很憋屈?我还以为你会傻到继续梗着脖子不知死,顶到底呢,这两位我就是刺杀把握也不会有一成。” 段德回过神,探手拥过柔软的腰肢,盯着怪异的湾鳌江良久不语。 “无事,蛮横不起来自然是保命要紧,我们还年轻,他们?终身止步苟延馋喘的角色,有的是机会炮制他们,前提是不要死在这里。” “嗯,我会很快到他们不敢惹的地步,到时候谁再欺负你我就都杀了!还在这里么?” 段德心中苦笑,她实在让自己失掉进取之心啊。 “还是去六都那里盯着吧,那里其实算是这晃金区域最为安全之地,古城之说不是没有原因的。” “又去寻求那女人庇护么?” 小雨不满的嘟起小嘴! 第三五三章 何彪寻魅千里踪 段德挖洞聚炎黄 “不是,纯粹的感觉而已,想去又能去,那便跟着感觉走就是,再说,那女人不庇护修士的,凡人才是她的玩具,谁动谁消失” “修士本就是这片天地的蛀虫,不受天地庇护,凡人短暂一生,生起因死,本就是天道轮回显化,她这么做不但不染,还能积攒德行。” “额?小雨怎的知道这么多?那位告诉你的么?” 怀中小雨轻点螓首。 “那她现在德行可是不低啊,都积累这么多年月,也不知道有何用?” 六都城虽然处在天马山波范围,却是蹊跷的没有受什么伤害,建筑还是建筑,便是原来跳舞般的沩水河,而今也是风平浪静。 段德和公孙雨并肩坐在河堤柳树下的长椅上,盯着河对岸的青山绿水,吊檐勾角,青砖绿瓦不禁失神。 “有其庇护这里便是修者界最为安逸和谐的桃源圣地,那些趴窝的大能能感受得到有大能力者护持,估计不知道是她。” “知不知道没有意义,差距太大,她的世界不是这小小修者界的人可以理解的了的,哥,你说这些暂时沉睡的凡人,醒来时是不是仅仅认为自己睡过去?” “应该吧,他们才是最为幸福的人呐,身处乱世却能安心养性,怪异却又充实的一生。” “为什么每次见她,她都在洗澡!真臭屁!哥,要不要偷窥?” “。。。。。。” “我觉得我还能多活上几天的,小雨你羡慕就羡慕,何必呢?她有资本,就是要气你,你又打不过她,与她去计较,你不是找罪受?” 公孙雨美目一眨不眨盯着远处,段德扫了眼实在无语,那位也不知道存的什么心思,若是不想让小雨看到,小雨是找不到她的。 令牌闪起明光,段德翻手接通,那边传来的却是相邻碧昂城的吕潘声音。 “宗主,我这边出了幺蛾子,碧昂城几乎完球,来的一道一僧貌似要被围殴致死,好多陌生大能,远超这里的原住修士,现在城中修者界一方加上碧昂本来就有的,仅剩八人未死!” 段德闻言直起身形,目光晦涩难明。 “撤远点,若是那些大能没空,联系我们的人,让他们打群架!蛇眼那边什么个情况?” “额?宗主我已帮助那些大人叫援兵了,我了联系宗主便是想,宗主是否能联系得到天马山那边,我怕我这观火之人也被烧了去,蛇眼在此不下五十之数,还是表面。” “找个安全点的窝,趴着,实在不行跑路,留着自己不死便行!” 段德咧嘴一笑,这个吕潘焉坏焉坏啊,不过么,我喜欢!先行记你一功!查探令牌发现还能联系上另外一处。 “宗主可有事?” 浑厚霸道的嗓音,这是段德没有见过的何彪?他怎么在这里? “何堂主?你怎的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焦家堡主事?” 现在他的位置离毕昂国另外一座城池信城不远,那地方应该是季玉在负责的。 “额?宗主我这是在追踪一伙儿行踪诡异的家伙,那边有吾属下在管事儿!” 段德满脸黑线,司马安成属下头号大将这是闲极无聊咋滴?风声鹤唳之际竟然跑出来抓耗子? “你能联系到的联系询问一番他们那边城池可有变化?什么行踪诡异之人?” 那边的何彪貌似有些儿不耐,不过耐着性子做着段德吩咐的事,很快便有了回音。 “那群过来扫地的家伙估计被别人拖进洞里洗扒干净准备下锅了,这些城中尽是陷阱!宗主英明!我等好在跑了出来!属下追的一群身着花里胡俏的妞儿,便是这般。” 那边果断切了联系,一旁的小雨笑容很是温柔,远在信城周边的何彪脖子忽的有股子凉意,心中一惊,屮!那女人这么远也能让老子翻起寒意? 何彪隐在半空,一件轻纱法宝缓缓旋转在周身,掩去形貌气息,离他几十里的山林,却是有七名身着各色薄纱罗裙的美妙女修,鬼鬼祟祟前进,何彪跟着她们已经三天之久。 “这些个小娘皮逢城不入,逢人便躲,修为也是不低,搞什么飞机?” 何彪人粗心可不粗,这时候炎黄彻底成了看客,他无事乱逛,偶然窥得这群妖娆女人行踪诡异,好奇心驱使自然也就跟着一探究竟。 段德嘿嘿怪笑,不无幸灾乐祸之意,现世报来得这叫一个快啊,让你们高高在上!死了活该! 飞速取出传讯晶打进虚空不说,隔了盏茶又甩手打出一枚,直至打出第三枚才罢休,公孙雨枕在段德腿上,轻轻梳理自己的青丝。 “哥,你是不是天德宗的?一点责任感都没有!白养你了!挖墙脚使坏你劲头十足,让你帮衬你却憋坏,要是让你师尊知道非得剥了你一身厚皮!” “我有么?这不是在尽心尽力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我又打不过只能传消息,要不还能让我怎样?” “你就是态度不端正!” “屁!难不成让我去哭丧?” “病入膏肓,无药可救的角色!” “你是不是我的人?怎的老是损我?” “咯咯~~~~” 天马山前线。 慧雅接到段德第一道传讯,脸色瞬时间铁青,转手递给一旁的青煌,青煌见了也是面色大变,疾呼出声! “怎么可能!我宗探子一点消息都没传过来!这小子莫不是那我等开刷?” 慧雅最近很愁,便是唯一光洁的额间,也出现拧眉纹,闻言不屑一嗤。 “他是你们宗门的高徒,刷你?你去弄死他得了!” 不待青煌反驳,慧雅抬手又接过一枚玉简,心中顿时一沉!怒骂一声! “屮!混蛋!火速遣人灭了天马山所有余孽!晃金所有城池估计都有传送阵存在!丹鼎道宗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该死!” 探手间已经打出几道华光电射入战场和身下堡垒,下一个堡垒如蜂巢炸窝,身影狂飙而出,直奔天马山以及其下的小玄界! “真,真的么?那,那我等派过去清理的莫不是喂了狗?” 青煌实在不愿接受这个结果,要知道一次性派过去近五十人啊!便是天马山战了如此之久,也不到二十于人损失!一转眼五十大乘石沉大海。 这是大乘期修士!不是金丹!便是积累再雄厚也经不起这般消耗的! “这是战争!没有哪个是不能死的!叽歪个屁!等那小子确认了人数再说,不过我估计缺认不了的,诶~~~” 接着又一道紧急传讯,慧雅稍稍看过后丢给青煌,青煌细细思索一阵,背后冷汗湿透重衣!天马山轰鸣瞬时间升级,短促的雷鸣练成一线。 段德和公孙雨还是在那条长椅上,段德脸上没有了一开始的兴奋,沉重的面色,终于,他还是看淡了这事的严重性! “司马!迅速转移出去所有炎黄成员,分散三两个查探消息便是!晃金我们呆不下去!等等,来我这!所有炎黄成员除了留待观望的,全部来六都!” “段老大,不会这么严重吧?” 司马安成明显的不舍,段德那里不知他的心情?辛辛苦苦打下的局面,眼看一朝灰烬中寻,换做谁也接受不了的! “我说的是立刻马上!转移所有人!钻石级令牌外加十块黄金令互嵌便是一个小传送阵,别特么废话!能保得住人已经算是最佳结果!“ 段德几乎是嘶吼出声!在长椅边走来走去,许久没有运转的子迅速转动,那女人不会让高阶修者在这里大战是不错!但是绝不会允许自己把这里当成避难所! “哥,不听的话让他们死了得了,费那脑筋作甚?” “小雨,你能不要老是说反话么?我去河底布置阵法空间,你去那边打声招呼,我们只是暂时歇脚,不会干扰她的游戏!” 段德不待小雨回答,一头扎进沩水河,被就在河心有着自己布置的炼器室,现在只是开拓,挖洞对他来说,熟能生巧。 小雨翻身而起,小嘴儿瞥了眼远处,那女人真笑意盈盈盯着她,想是她的地盘什么也瞒不住她,不过小雨还是没有违逆段德的意思。 垂头丧气的直奔远处,这漂亮得没天理的女人,实际上并不在这一界,就像把个卵形的玄界生生切去一半,嵌在这个世界的虚空,整个居所并不大,千余丈方圆而已。 古树参天,花木成林,不知品阶的奇珍异草在这里仅仅是花园中的小草儿,青碧竹楼,简约而天然,便是搭建竹楼的竹子也是活的,叶片青碧绿霞流转。 楼前一汪清澈透明的泉水,在不大的花坪前汇聚成一方不规则的小池,这里便是小雨每次见她都在池里沐浴的地方。 现在么貌似洗完了,花藤交缠的藤椅上懒洋洋的随意斜躺着,绝美的凤眸中有浩瀚星云流动,又如银河沁水般闪着微光。 第三五四章 双凤浅语天地池 功亏业崩结愁肠 仅仅这双眸子,若是现世,必然会引来各种癫狂争斗,小雨很轻易便进来这个世界,也不扭捏,径直上去,扒开那天地珍品般的玉足,一屁股坐在花藤椅上。 顿时一股清凉舒适的气息传遍全身,似乎十万八千毛孔皆被洗涤,那种透身舒爽感,简直难以言喻! “你可真会享受啊,舒服死了!怎么老是洗澡?每次看到你便在洗澡,漂亮了不起啊!” 那女仙毫无瑕疵的娇颜温婉,曲起修长的美腿,双手交叠膝盖,而后圆润的下巴磕上去,眸子水光流转间,定定的盯着近在咫尺鼓着嘴的小雨,也不言语。 小雨无不嫉妒的瞥了眼,她每一个动作都能散发出倾天倒地的魅惑,即便是小雨也不由得怔怔失神,俏脸微红,暗噈真是个完美的家伙!难怪被关着不让她出去祸害世人! “汝终究不曾变改哩。” 小雨好不容易回神,听她声音又差点心神失守,大呼厉害的同时,不由得佩服哥哥,与她聊天竟然没有做出逾矩的事? “我是我,她是她,我不是她,她也不是我,哥不是说你忘掉了前尘么?你怎么如此确定?” 星河般的眸子稍显迷茫,小雨顿时觉得好生心痛,只欲上前柔声抚慰。 “真是妖孽级别啊,便是青茗也是相去甚远。” “吾亦不知为何,便是见你自会只晓往事,点滴断续,再细思亦不可得,至尊之躯亦不可避劫呼?” 稍稍适应的小雨暗自松了口气,不愿再瞅着这张脸,随意转移视线能让她放松,她很好奇,自己竟然有一天会对个女人有着砰然心动的感受,简直不可思议。 “她是至尊没错,劫不劫我不知道,也许,她并不愿意避开呢?或者有着避不开的理由也不一定。” “此言有理,汝来此便是为那蛮子说道么?” “。。。。。。” “怎的你也说他是蛮子?我看来挺正常不过啊?” “力掩其智,多动少思,即思不昧,即动昏智,如何能不谓之蛮?若非因果不及其魂,早已魂飞冥冥矣。” “真费劲,他便是这般性情,指望拿着杀猪刀的屠子能用脑子去想事,强人所难尓!” “咯咯~~~” 笑声又一次灭掉小雨心防,掉进她所构筑的喜乐幻境,随其乐而乐,醒转亦不知自己因何发笑。 “你啊,还是这样的好,也不知哪个王八蛋把你弄成这般貌美无缺,定是与你仇怨甚深之辈!” 女人粉色唇瓣微动,却又止住,想说什么似乎有无话可说?淡然不再去想,一时无言,她还是保持着近距离盯着小雨侧脸。 “汝可愿入那‘轻气溪泉’沐浴一番?自可知为何吾喜沐浴。” 小雨偏头盯着透底的水潭,名字甚是响亮,看上去和山间小溪成潭没什么区别啊?有得便宜占不占王八蛋?好像是哥哥说的? “是么?我试试?” (画面太美不敢写,看官脑补便是!) 段德专业杀猪,业余打洞两不误,还都是专业过硬傍身之技,蓝翔出品必属精品,不过个把时辰,沩水河底竟然让他挖出十几里方圆洞窟。 分门别类,种数全齐,如天然形成,竟毫无人工痕迹可寻,当真是巧夺天工,若是不毁若干年后说不准又是某个天才发迹之地。 最先布置挖掘的便是传送石室,待他整体完事,坐在广阔的大厅悠闲雕琢器物时,传送阵光华明灭,最先走出来的便是亢进这家伙。 只是出来观测一番,便打出信号入阵,示意这边安全,自己也不管后来者如何,四处打量,不由得啧啧有声,不但石室齐全,分门别类不说,各处显眼的标记指向一点不落。 “老大,你这手段,便是不再修仙,当个堪舆寻地之士也足矣糊口啊!” 长条形会议桌两边各置十把交椅,亢进没有在那边的些许拘束,走过来拉开精雕石椅,摩挲着赞叹不已。 “屁话就你最多,外头怎么样?” 亢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上疙瘩瘆人却是难掩兴奋之色。 “精彩的表演,乱成一锅粥!这是六都范围么?就这里没事,其余地方估计我们的人再晚些跑路,非得被余波扫成劫灰不可!” 瞥见自己归属的兄弟基本上过来,都在好奇打量,亢进顿时无语 “莫非不认得字?去我们专属地区,不要站在传送阵上!他们怎么过来?” 扬手间一块精致钻石令牌飞回手中,那边的传送阵算是切断,爱不释手的把玩着令牌,贱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大厅。 “笑个屁笑,这是保命用的,莫要毁了去!” 段德心里发毛,停下手中雕琢的茶壶,喝住神经质的亢进诡笑。 传送石室不止一个传送阵的,四个并列,这时候纷纷亮起,都是首脑人物先过来查探安全后,才发信让自己属下过来。 段德心中暗道司马这家伙御下之道也是不凡啊,这才多久?便已经算得上很严谨的势力结构不说,这些人的行事也中规中矩,条理分明,不差! 司马安成是最后过来的,和虞绽一起,段德暧昧的眼神让他想挣脱吊在手上的虞绽,可惜佳人暗暗使了点家法,顿时老实。 “别一副垂头丧气的表情,这才哪和哪?人在便行,何彪就在附近,说什么追些花里胡俏的女修,是不是精虫上脑?” 段德环视一圈,发现就连那只明显胖了一圈的甲虫也都撤回来,就差何彪在外头浪。 “嗯?何彪对女色一向不怎么上心啊?也没与我联系,我那边联系不到他。” 司马安成取出令牌,稍稍查看便知这货的确就在六都城附近,似乎还在快速移动,接近他们所在,微拧的眉宇放开来。 “不管他,应该很快便能找到这里的,下次若是遇上这种紧急情形的话,不要犹豫,多一秒或许就迟了,这是要用你们的命来填的时间,不值当。” 司马安成点头却是不能释怀。 “大好前途就在眼前,什么表情?城池没了可以再建,修士没了事后自然会补充过来,你算是半根毫毛未陨,何必苦着一副脸颊?” 司马安成何尝不知?说起来简单,换做谁能轻易释怀得了? “副宗心重,事过几日便能恢复,宗主莫怪。” 仇千啸安坐不动如山,出言稍稍为司马安成找下坡路。 “仇堂主宽心,我只是不想这家伙太过在意一时间的得失,修士也是人,心绪淤积绝非好事,心魔可是无处不在的。” “大家伙儿若是留了观测之人,记得定时更换回来,危险之事莫要那些兄弟独自承担,排好换岗日程,有序替换,还是那句话,保住性命第一,其余都可不顾。” “我来吧,此事甚好。” 吕潘细眼微眯,显然很是赞同段德这个想法,谁愿意留在外头等死? “都打起来了么?” 段德稍作沉凝,环视在座各位炎黄暂时的负责人。 “一锅粥!” 司马安成定是确认后才无奈退出去,顿了顿继续道。 “各城我都吩咐大伙跑路前散进去了消息,也不知能跑出来多少,不只是城里,便是现在荒郊野外四处都是战场,这里算是唯一的清静之地。” “段老大可知其因?” 段德笑而不语,那位肯定不会愿意让其余人知晓她的存在,让不明所以的人猜去吧。 “各位无事可以出去转转,但不许干扰凡人任何事情,是任何,记住便是。” 段德身影缓缓淡化,手中独颈雕花壶,翻滚着在长长的会议桌上滚动,在中间翻身站立起来,巧力而已,无任何其他能量辅助。 小雨浑身清爽的斜斜躺在长条椅上,裸露的几乎水光莹莹,几近超脱凡俗,透明若水晶般的色泽,段德一时间呆怔。 “咯咯~~~” “哥哥,莫非你见到她的时候也是如此不堪么?” “她给你吃仙丹了么?” 段德无须忍耐,捧起柔嫩软滑的一堆水晶般的玉足,自己坐上椅子,爱不释手抚弄着手中滑腻,吸毒怕是也没有如此上瘾。 公孙雨巧笑嫣然,咯咯有声,发自内心的笑声很容易便能感染到旁人。 “哥,你真现实!以前怎的不见你如此?” “额?说的什么屁话?这不是忍不住么?确实手感极佳啊,嗯,不输以前!” “欲盖弥彰!你喜欢便好,呵呵~~~我没有言明,她其实知道的,我看她对你印象还不错的,应该不会把你们赶出去吧。” 段德心中一动,咧嘴笑道。 “小雨你是不是跑她的澡堂子沐浴去了?” “这也能猜到?嗯,天地奇珍,她的奢侈超出你的想象!就是从她那里掉出一片黄叶,修者界也能打翻半边天!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段德倒是不怀疑,什么样的能力掌控什么样的资源,再正常不过的事,想不来,便是送给自己也守不住,平白丢掉小命的可能超过十成。 “有告诉你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么?” “没有,她自己也是活得稀里糊涂的,每天除了盯着她的地盘看他人的人生,便是睡觉洗澡,连饭都么得吃。” “她还吃什么?么得吃不是么得,而是没必要吃饭,佩服她的超然心性,换做是我一早怕是就疯掉了,一个人的寂寞无数年,超人啊。” “额?也是,我也受不了太过长久的寂寞,哥,她是不是有些儿可怜?” 段德怪异的盯着容光焕发的小雨,这种关心人的事怎么可能出现在小雨身上?莫非那仙子男女通吃的本事,小雨也没能把持住么? “怎么这般眼神看我?本来便是事实啊,哥要不你就行行好,把她也收进后宫得咧!咯咯~~~” 第三五五章 彩虹七色网成擒 昔日是故化云烟 段德闻言心虚的扫了某处一眼,手中微微用力捏着找抽的小雨。 “捏坏了!再这样不给你玩了!” “你还没进门便准备守寡么?死丫头嘴无遮拦!” 段德咬牙切齿,低吼呲声。 “咯咯~~~” 换来的只是不明含义的娇笑,段德敛起心神,目光盯着似乎快要完结的天马山,这时候忽然变得更为热闹,六都城外有无形屏障,无论多么强横的攻击只要进了那一带,很快便消失,化作微微清风,荡起河边新柳。 段德并不好战,向往平静,便是近距离旁观这种难得一见的巅峰战事,心绪也没有半点儿起伏,但是他知道,这样的或是远超这种级别的战事,终有一天,自己也会是其中一员。 略微能窥得命运,段德都几乎被压得发狂,就像是看电视的时候边上不时有人透剧一般,那还能叫人闭嘴,这里能让自己不知么? 何彪,身形魁梧的汉子,威势当真不凡,也的确是炎黄第二猛人无疑,便是段德第一眼见他,也没有怀疑他不是何彪! 更为怪异的是,何彪身后捆着七个诱人的粽子,红橙黄绿青蓝紫,彩虹七色!欲问段德而今的心情,复杂至极也是难以形容的。 这七个便是魔域超一等宗门‘欲女宗’这一代的彩虹七魔女,也就是狠揍段德一顿的那七朵娇花,而今狼狈至极,何彪可没把她们当成女人在对待。 “宗主?” “段德!” “段德?” “。。。。。。” 几乎同时掀起的呼声,何彪顿时脸色一黑,感情这七个娘皮,宗主认得?当真是风流不论长相咋滴?这破样子尚不及我老彪万一啊? 小雨艰难的抬头扫了眼,被段德握在掌心的小脚,顿时翻出白霞,段德掌心顿时钻疼,无语自己的瞥了眼又吃醋的小雨! “不要脸的玩意!又背着圣女胡天嗨地!简直罄竹难书!” 红色轻纱遮体的叫啥?段德一时间忘了,火爆不改,貌似还是老大吧?便是而今身陷囹圄也能泼辣出口,原本暗暗生气的公孙雨瞬时间不动了。 段德还没说话,那边何彪抬手射出七道彩光,七个美人儿美眸一瞪,顿时说不出来任何言语,个个面色胀红。 “小娘皮唧唧歪歪吵死了不知么?宗主认得?” “哦,魔域的‘欲女宗’七朵金花,你不会就是为了追她们,跑出来好几天吧?” “嘿嘿~~~闲来无事,这七个娘皮鬼祟作态,便跟上来瞅瞅,眼看晃金打成一锅粥,也懒得再等她们做事,统统擒过来细问便是。” “给我分薄面,她们算是我岳父属下,放开来,我等一道听听她们无事跑这里来作甚可好?” 何彪只是好奇,莫说这宗主算是给足了他颜面,那躺着的煞星一见我便是不怀好意!嬉笑着把七个美女丢在地上,也不给她们解缚,仅仅挥手让她们可以说话而已。 七个女人被如此对待那是个个俏脸铁青不说,对段德这个黑帮头子的恨意再加一层!俏眸含煞,便是解开也懒得理会段德! “那个?红色的那个是叫‘红椒’吧?你们咋回事?怎的跑这里来厮混?不要命了么?” “大姐叫赤娇!丑死人的破段德!你快点叫这粗鲁的二货放了我们!” 紫色衣裳的段德更不记得叫什么,七个啊?我屮,见面还把段爷奚落一顿外加绝命抚摸,而今身为阶下囚还再叽歪? “哟呵!小娘皮细皮嫩肉的,宗主要么晚上叫上弟兄们,腌制一会烤来下酒?” 何彪狞笑着接近紫雀,顿时把紫雀吓得尖叫出声,嘎然而止的尖细嗓音让段德实在不知道这七个玩意,怎么活到如今的? “段德!你让他离我姐妹远点!” 终于扛不住的赤娇厉吼,却是没得半分威胁,至少段德坐在长椅上把玩手中柔腻没动,蹲在紫雀身前,恶意拨弄她的何彪亦是没有半分动弹。 “你们这么强硬我也帮不到你们,既然你们被何堂主抓来,又一个个如花似玉,我看宗里好些兄弟不曾有道侣,何堂主意下如何?” 何彪眼神一亮,起身抚掌笑道。 “宗主此言甚得人心!便是这般最佳,明年今日说不准能抱上小娃儿?那些家伙猫在河底么?” “段德!好歹我们是圣女的人,你不能这般无耻!” 赤娇气急,酥胸剧烈起伏,甚是诱人,段德却是皮笑肉不笑,欲杀他的几位,若不是看他们是岳老子属下,说不得段德现在便能辣手摧花! “七彩道虹入体啊,你们七个很是不错,我还没和你们算账,竟然一个个不知死活言语挤兑于我?莫不是认为我手下不催花?” 段德笑意收敛,眼中凶光探出眼眶三尺,直直盯着赤娇眼眸。 原本以为段德与她们有一腿儿的何彪和公孙雨,顿时知道原委,何彪不清楚具体,可小雨确实想起来曾经见过的画面。 不过小雨并未表现出来,小心翼翼掏出墨镜跨在脸上,心里暗暗叫苦,知道太多原来并非好事,难受得要死。 “不愿说?何堂主留一命,其余随意处置便是。” 段德忽然失去兴趣,别特么跟他说什么在美女面前男人该大度的屁话,毫不相识差点丧命的结局,段德没有立下杀手已经是极限,感情牌那也要看前提的。 何彪嘿嘿一笑,玄光闪过,卷起七人缓步踏进河水,河水不沾其身,自动避开一人宽隧道,任由他大摇大摆进入。 “难得见到哥哥你对待美女如此一面啊?” “那只蛤蟆弥威有没有擒获?还有哪只巨型蚂蚁呢?” 段德忽然发现弥威似乎没有带着那玩意,现在见到七个女人,顿时记起哪只可恶至极的蛤蟆! “都带出来了啊,不过听弥威说,带出来后那两个家伙似乎陷入沉睡中,也没有在秘境中的体型,据说是在进化灵智吧?” “哦?嘿嘿,过会一定要把那只蛤蟆要过来好好修理修理!在秘境可是被它好一阵狂虐,弄得老子像个二傻子!” 小雨似乎也是想起什么,咯咯~~~笑得直打跌。 段德还以为自己这般说笑的,不想当初小雨双身具是笑得花枝乱颤,故而也没太过在意七色天女对段德的黑手。 “好了,有那么好笑么?” 段德稍觉怪异,却怎么也想不到小雨笑从何来,郁闷不已的转头盯着明显白热化的天马山,这般打下去天马山会不会打成天马渊? 终是怕露馅,墨镜下的月牙眼却是弯得只剩一条缝隙,翘长浓密的睫毛,不时颤动。 七个魔女在一大群饿狼肆无忌惮的围观下,终于恐惧过度,无奈说出缘由,本来按照何彪的意思便是那些兄弟想要,拖回房办了便是。 却被虞绽救下,此时的炎黄整个加在一起仅仅三个女人,虞绽,巫老太婆,公孙雨,便是男女难辨的花梦泪也是个香馍馍,接受的骚扰可是不少,这货却是乐此不彼。 司马安成上得岸时,小雨貌似舒服得睡着了,段德瞪着牛眼死盯天马山那边,估计也不是在看什么争斗,瞳孔散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司马安成也不好打搅,随意找颗歪脖子柳树,飞身躺上去双手抱头看着天,也是想着自己的事儿,安心做起电灯泡,也没点儿自觉。 天色渐暗,光线却没有如常般黑下来,六都四周四处是华丽丽的彩光沸腾,只不过没有声音传进来,似乎六都并不属于这一界。 “怎么,有事?” 自我放逐的端的神游回家,一脸黑线的盯着斜上方这不懂事的家伙,何时他与虞绽要做点啥,段德一准儿过去窥视,光明正大那种! “那七个美妞儿你认识的是吧?” “嗯,我岳父的人,怎的?被你们糟蹋了?” “什么话?虞绽救了去,硬是要拉着入伙,一副逼良从贼的兴奋劲,我这不是趁着这股子风清静一下么。” “你清净咋的选在这?” “风景独好,离家近,为何不能在这?” 段德白眼连番,好生有道理啊。 “问出来她们跑这里做什么了吗?” 树上的司马安成甩手丢出一卷地图,段德算是已经麻木,这古卷真是烂大街的货色啊,戒指中还真就不少。 “便是寻图索易找过来的,说什么六都古城埋有远古大能遗留的玄界石残片,还是一半那种。” 段德怪异的扫了眼远方,其他人看至不见的地方,那位而今正掌灯梳妆,美艳不可方物,她所在不就是一半玄界么? “不用找了,就是有也不是而今的修者界可以伸爪子的。” 段德便是连那图卷也是懒得去看,找?她若不想让你找到,你便是把这修者界毁了也是找不到丝毫痕迹。 “哦?我明白了,便是于此地特殊有关吧?我也没想去找,便是能找到也是没用的,半块玄界石,成不了巅峰。” 段德靠在椅背,手中的卷轴翻飞如蝶,此时面对糜烂到骨子里的晃金区域,两个领头人皆是心情沉重。 “前路坎坷,迷雾朦胧,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我等如飘零落叶,无处寻根啊。” 良久的沉默,明灭的天地间照亮树上树下二人的脸,司马安成看上去有些疲累,段德知其忧心,却又无言安慰,他知道的他也知道啊,也许,还要更多。 第三五六章 定计天机疏漏处 难言缘由倍糟心 “我一直都是车到山前再寻路,船到桥头再靠直的态度,变化实在太快,相比现在的局势与我的经历相比,不值一提。” 段德没有再试图去安慰他,随意的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你说的,我信,便是在道碑秘境你的经历也能算得上传奇级别,何况那还只是你的一段时间经历,够精彩啊,没有你这大条的神经承受,只怕早已崩溃。” 天晚寒意仍然深重,湿气不经意间便打湿二人袍服,二人皆不在意,也没用真元能力试图隔绝,段德习惯性把腿上搁着的赤足塞进自己衣襟。 “嗯,既然此路暂时被堵死,进而严重影响下一步计划,不若趁此闲暇想想下一步的大动作该如何做,方能不灭中取得相应的利益。” 段德哈出一卷白气,直直飘入河心不散,甚至还能变幻形象。 “此时的乱像,我们还能挤进下一步的狂澜之中么?” 司马安成良久的计划因此彻底翻覆,等于一切归零,信心大受打击,脑中纷乱如麻,理不清任何头绪,虞绽帮不了他。 “拾人牙穗也得弯腰啊,急什么?偌大蛋糕尽在眼前,嘿嘿,够黑,够狠也不是不可操作么,既然计划赶不上变化,那便不去计划就是,尽量弄些搏浪的本钱,以待时机,省心。” 段德懒,思想上的懒,便是去想,他也不是那种人,普通人那不也有普通人的应对手法么? “损兵折将尚无寸功,依段老大之说我怕万劫不复啊,有计划尚且如此,不制定计划我心里更是无底,也非我司马的行事风格。” 司马安成主见很强,比段德这跳脱性子来得稳重得多,用段德的话来说便是死脑筋一个,聪明反被聪明误。 “给你指条明路,我们就这么点实力,狂澜翻波,经不起一个浪头,那么保证家底子的前提下,寻机死命的占便宜就是得益。” “第一原则便是抢,先机已得,何不广撒网?他人未及反应之期,便是优势,地盘?没实力地盘只会成为限制,拖累而已。” “宗里而今应该有不少炼器材料,我明日开工,先给宗里的家伙准备好能跑得最快的飞梭,届时抢完便跑,打得过打,打不过便跑就是。” 段德有一搭没一搭的诉说下,司马安成暗淡颓废的眸子,渐渐有了神采,直到段德说炼制飞梭用途,他眼中的神光已是飚射几丈开外。 “好!好!好!是我局限了啊,哈哈哈~~” “便是土匪作风适合我等小罗罗,段老大实乃英明神武之辈!若是如此,大有可为,晃金区域?嘿嘿,待我等有钱有物,资源冲足之际,还怕抢不回来么?” “段老大炼制飞行器实乃修者界一绝,早有耳闻,此次修为大有进益,自然可以再进一步,我期待成品面世的惊喜!” “不呆了,段老大好生休息,我去找他们合计一番,此法大善!” 司马安成如获新生,激情澎湃如初,直直一头栽进水里不见,段德愕然半晌,低头盯着大晚上戴墨镜装十三的小雨,他知道这妮子早就醒了。 “小雨,我说的貌似只是臆测,这家伙怎的打鸡血般振奋?” 段德只不过随意的搬鉴那边一些耳熟能详的典故,随口说说而已,也没有真就准备大规模炼制飞行器,不想随意一说还就被他当了真。 “哥,你就是各做土匪的料,我觉得你说的很好啊,虽然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玩意,可是若是打不过,又想取得利益,这般胡乱哄抢,抢了便跑的貌似是不错的选择啊。” 小雨摘去墨镜翻手收起来,直挺挺坐起,把自己脚抽出来,交叉盘在长椅上,盯着段德笑容舒心而欢愉。 段德与她无意识对视,心中却是想着自己胡乱说出的方法可行性,只要保障能随时可以脱身,貌似还真的有可能实现利益最大化啊? “哥,你这样很不礼貌,盯着人家又去想别的事!” 段德回神,歉意一笑,揽过软嫩身子,光洁额头轻吻一记,起身又看了眼潮起潮落,始终没有散去的天马山,及周边四处荡起的乱风。 “走吧,我们回去,今晚我得好好想想,很久没有开创性炼制东西,也不知道手生没有?” 小雨悬浮跟着段德入洞府而去,他们的炼器室以及休息室虽然也联通那边,但仅仅只有一扇门,他们的地方另有入口。 段德炼器室中倒是很大,可惜老道给的炼器炉已然在他人手中承欢,这一个是战利品中所得,并不好,段德还在等,等胖子等人过来。 炼器室实际也就随意炼制过些小玩意,最大的工程便是全宗的令牌炼制,段德心中还是有着一定的阴影的。 他俩的休息室不值得很温馨,不大,小雨见段德进来就要往炼器室钻,不由一把拉住,晚上不就是睡觉的时间? “我要睡觉,晚上不能做别的!” 段德甚是奇怪的转头问道。 “你不是睡了一下午?怎么的还睡?” “没得商量!现在,你是我的!归我管!否则砸了你的炼器炉!自己选!” 段德无奈,乖乖爬上床,小雨嘴角微扬,找到‘口水坑’盘上去,安心的闭目睡觉,段德一手揽着无骨柳腰,眼睛却是睁着的。 他本就是个被动的人,即便这么睡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竟然,二到没有犯禁,也是奇人一枚,莫说无事的时候如此,现在有事更加不会想那档子事。 佳人在怀同床共枕,却是相敬如宾,是为禽兽不如! 偏偏小雨也觉得这样便是最舒服的,正好随了二货的意,平时勾勾搭搭解数用尽,关键时候硬是度不了阴山,便是莹莹,基本算是逆推,现在怀中的怕是不会做出那档子事。 而段德在温柔乡中思索的时候,隔壁议事厅却是首脑齐聚,唯独少了栾宇,便是尸骨也寻之不见,已作劫灰。 众人脸上随着司马安成深入人心的演说变得花团锦簇,便是一向注重仪容的仇千啸也不禁为之动容。 “嘿嘿~~~没有辜负那张土匪脸,此计甚妙!我喜欢!” 何彪并未束发,随意披散这时候一手摸头,咧嘴邪笑,显然并不是个安分性子。 “瞧你那损样,知道司马和宗主说的是什么吗?” 与会众人自顾听书,经虞绽这么一说,顿时一脸便秘,屮!说的比画的还要好听,却是不知所云,这两个头头莫不是有病? 僵直的何彪虎目一翻,盯着司马安成摩拳擦掌,貌似不说,拳脚上门招呼,其余人等莫不是同等作态,司马安成这是暗自庆幸,好在没有激动下说漏嘴。 “说不得,说不得,说出来便是变数从生,我也得受天之劫,你们这群家伙只管按照我说的去训练便是,这还要等宗主把行头弄过来才行,急个毛线!” “说不得个屁!这是第几次了啊?叫我们跑来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呆了好些年,如今一团糟,一切努力尽皆随着湾鳌江流逝,你现在又是如此说!” 何彪可不会给这货下台的机会,不管不顾便是一顿数落。 “何彪!作甚?司马便会比你舒服了去?老实呆着!” 吕潘顿时不满,便是虞绽也是俏脸含霜,自家夫君的颓废好不容易让那蛮子弄好,这憨货哪壶不开提哪壶! “何彪你倒是无事,我兄弟三人已去其一怎么说?莫非就你委屈么?” 面色苍白伤势未愈的弓郁阴也是不满何彪口无遮拦,他算是除了栾宇外损失最为巨大的一个,说不心痛那是鬼扯! “好了,好了自家兄弟何必在意?暂时的困苦并不能算数,我等又不是那些个千年老怪,起起落落方为人生,没有什么事不用付出代价的,也不用怪他,怨气大家都有的。” 司马安成心思并未放在这种小小口角之上,一个势力这种事很正常的,习惯就好,以往大伙并未如此频繁聚在一起,有些矛盾也就别在心中,这会爆发一些反倒是好事。 “能说的我几时会瞒你们?却是事关重大说不得,不过以前试图拿下晃金做基点,以待图谋有退路,而今想来却是自掘坟墓,流动方能少些顾忌,多寻机会,等我们实力上来,晃金囊中之物尓!” 众人不再出声,小矛盾犯不着上心,都是百岁往上的人咯,稍稍顺过气也就矛盾自解,何彪探手拘过段德精雕的茶壶,倒上一杯茶,嘿,竟然还是热的! “这山贼首领有一手啊,随手打造的茶壶竟还能有这功能,不差!” 这事情也就他这家伙不知,其余人等早就知道,莫看小小一手工雕制的普通石质茶壶,其实不但有保温阵法,还能装得下一大坛子茶水,味不散,茶不冷。 “好了,大伙儿还是趁此良机多多提升点实力,大事并不遥远,莫到时候本事低微反倒让他人反杀了去。” 司马安成话刚说完,众人皆是起身告辞,虞绽那热情让这些单身狗那里能受得住,虐得次数多了,大家自然也是知道套路。 司马安成春风得意马蹄急,可不像某个木头,拥着下属兼小蜜回房歌舞升平去鸟,一夜不眠精神百倍。 天还没亮,司马安成便在会议室等着,他自然是一夜没睡,边上的段德其实也没睡,脑中的各种图纸早已翻飞无尽。 第三五七章 心障隐无形 破壁得一归 “久违的激情呐,此次可不止关乎几人的性命,本就是刀口舔血的勾当,我可不能出现半分差池,再出问题那边只能戒掉炼器一途。” 段德低头看着胸口的一滩儿口水,唇角笑意温馨,缓缓把这丫头放在一边,起床进入炼器室,眉宇微拧的盯着地火阵上的器炉。 “这玩意达不到要求,也不知道司马他们有没有合适的,这破玩意。。。” 段德本以为司马这时候应该还在辛苦耕耘,打开通往会议室的门瞬间,司马闪身便进来这边,诧异盯着这家伙四处打量。 最后也是拧眉盯着中间的器炉,良久不语。 “看出来了?这东西不行,你们有么?” 司马安成双手一摊,摇头道、 “有也不至于愁咯,诶,你原有的是不是让截天机那混蛋夺了去?” “明知故问,要成器这东西必须得换,马虎不得,炼制出来的可都是保命用的,可有门路弄来个好点的?” “只能去外面,现在我们基本上算是困在了六都,那也去不了,便是空间传送阵也不成,外头那些大能的战斗时刻影响周围空间稳定。” 段德盯着炼器炉发呆,自己也能炼制,可是时间上却是不允许,自用的东西不可能勉强达标便随意搞上一个。 “也不急,我须得先行画出图纸,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出结果,外边打得激烈,说不准结束的也会快点,修者界是肯定不会让步的,那么只有蛇眼势力退缩,一直这么打下去的可能为零。” 司马安成想想也是。 “炼器是你的专业,我不懂,你说怎样便怎样,我会密切关注外围的,无事我便去操练那些家伙,那就不打搅了。” 送走司马安成段德启动阵法,隔绝内外,工作台是他必备的炼器室常备,到现在她都没有见过他人炼器什么行程,自己的一套还是让他很满意的。 段德陷入工作的疯狂接触过的都是知道的,小雨也不例外,当时还在核心山谷的时候见识过。 便是现在一般,小雨坐在他的工作台上,段德愣是不带看上一眼的,即便她在这时候裸装上阵,估摸着段蛮子怕也会视而不见。 满台子的稿纸,每一张要么是外形,要么是线条,要么是小雨根本看不懂的文字符号,当然是某些不属于这边的方程式计算。 小雨唯一的枕头没了,也就没有睡觉的兴趣,要么就发呆盯着段德,要么欣赏段德画出来的图画,嗯,飞机看上去蛮不错的。 这实际上现在段德还辅以神识作图刻阵,能够达到那边显微镜远远达不到的细微刻录,拇指大的一张纸,他能刻上好几十万线条。 这便是神识的细微运用,有神识的相助,效率远远超过以往,段德这时候终于明白那些古板的阵法师,为何能用他不屑的阵法构筑出强大的威能。 无疑是用的精微操作,魔宗的那些个懒出境界的阵法大宗师原来是不想动,屮!被耍了还自以为得计! 小雨这天没有在段德那里发呆,又跑去那边陪着某人泡澡,这事情虽然只有第一次有大用,可挡不住舒服还能变美的诱惑啊。 不见这女人也不知泡了多少年还不放弃么,水清透明,若是有人来此必然直接脑溢血,二女实在是有代沟,趴在池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蛮子可是在炼器?” “你能不能不要偷看?” “吾而今弄晕凡人,无事可取乐,即在眼下尔等便是鲜活人事,为何看不得?” “司马和他的情人做运动你也看?” “此事凡间无数,有何新鲜?人伦之礼,观之也不无不可啊?” 小雨内心一片凌乱,好在没有与哥哥做那事,不然岂不是被这家伙尽收眼底? “额?怎的你似乎很关注哥哥啊?莫非喜欢他?要不我让个位置与你?” “汝梦中遗涎吾敬之远矣。” 小雨闻言大羞,顿时靠近也不管不顾,一通乱摸,手感极佳,哥哥说的! “咯咯~~~” “莫要吵闹,吾不言便是!” 风景哪里能比得上此地?君不见周遭花收叶卷,风止阳隐? “你一个人在这是不是很孤独?” 浩瀚天辰流水之眸捎带隐痛,小雨早已知晓与其相处之道,便是不要去看她。 “日久已成自然,孤独不能撼吾道心,无谓之孤寂。” 半晌,她才说出一句听上去确实让人怜惜的话语,小雨闻言还是没能抵挡得了她的魅力,失神片刻恢复也不奇怪。 “哥哥也这么说你的,他说很佩服你这种心性,现在么他是准备炼器的,理都不理我,在他边上发呆,还不如过来陪你说说话。” “如此低等器炉,吾观他手法不差,碍于器炉不佳,此去往西晃金阵基处似有一器鼎,吾已忘却如何会在那处,若有心可取来与他。” 小雨心动,这般也好啊,呵呵,哥哥已不是第一次嫌弃那个破炉子咯。 “你帮我弄来便是,举手之劳的事情,现在外边我可不敢去,我想哥哥一定会很高兴的!” 女仙娥眉轻蹙,似是不愿动手。 “嗯?不方便么?这事情应该不至于让你染上什么因果吧?听你之言貌似本即是无主之物而已。” “非也,那鼎不凡,吾亦不能动其毫分,若有缘,须得他自去或能取得。” “这么神秘?便是以你之能也不能随意动?哥哥若是先在知晓,以他那傻狍子性格,定然会忍不住,我还是迟点告诉他好咯。” “嗯,吾来此地,那鼎便在,神异非凡,非吾能窥其能。” “对了,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这样怪不好意思的,便是哥哥也说过忘了问你的名字。” 小鱼翻手取出段德给她的那卷地图,摆在她眼前。 “吾亦不知己名,何以告之?此物?” 暖玉纤指捏起那卷地图,目中稍有疑惑,打开看来此图竟是直指自己所居之地,迷惑的查探一便后,轻柔卷起。 “总不能让我叫你仙子吧?或者和哥哥那无耻之徒一般叫你姐姐?这地图出自道碑秘境,估计和你定居此地出自同一时代。” “唤作姐姐亦无不可,此卷已是无用之物,便赠与吾,可好?” “行,姐姐,这玩意我们无用,哥哥原本是要毁去的,我抢回来的,你要给你便是。” 很快段德便整理出大致的构思,和基本的实物图,众人聚集的材料的确比段德独自聚集要来得多很多,种类繁多,虽然没有灵级以下的材料。 但是品阶高的也没有多少,道材仅仅只占所有材料的两成不到,段德如今修为增强,见识相应的也是水涨船高,对材料和自己将要炼制的东西也是要求提高不少。 与司马安成合计通过气后,司马的重视程度同样很高,二人都知道,将要实施的计划,代步工具,实际上应该说是逃命工具乃是重中之重,一点马虎代表的便是而今宗里某些人的命在将来会丢掉。 “宗主完成所有设计需要多久?你也许并不知具体时间,这个我倒是可以透露,不到五年,不到五年我们能做什么?” 司马安成虽然不知道炼器,可也基本知道这种战争用的器具耗时可不会少,还是在资源人员以及炼器师多方面没有缺陷的情况下。 “这你不需要管,我们的药材不能变卖,其余的东西尽量换取战事所需,等这里完事能够出去,迅速安排人蹲点窥控,时间仓促,这些人选择相当重要,此事你自己明白便好。” 段德可不想到时候两眼一抹黑,本就除消息外什么都不是的他们,若是没有抓住唯一的机会,说不定毛都捞不上一根,还得承担不小的风险。 “此事宗主大可放心,早在派遣他们过来晃金的同时,我已经安插了不少人手在那边,人手虽然不够,可若改变策略的话,每处留有的人员还可细分,加上这里的,足够我们的胃口得到极限。” 司马安成果然没有让段德失望,段德其实也只是确认一下,以他暂时对司马的了解,估计会这般做。 “不要担心我的速度,既然决定那便按照此方法去训练,不要到时候傻啦吧唧上去不知道该做什么,我只提一个字‘活’。” 段德此时表情很认真,司马安成闻言陷入沉思,一时间也没理解透彻,或者说这个字太简单,可牵扯到具体的行动,那就不那么简单,需要好好合计。 “一切还是得看外边这群家伙什么时候可以打完啊,来得真不是时候,多拖上一天,我们的准备时间也就少一天,我们那事也不会少得了这群祸害的。” 段德细细听着外面一直就没有断过的微微声响,感概事情的变化实在太快,有好也有坏,至少,帮助二人换了预定的轨道,引上另一条更为适合他们现状的路。 “行的,确认好后列个材料清单给我,我会差人从各地想办法给尽快弄来,能不能成,宗主,看你的!” 第三五八章 瞌睡拜谢递枕人 识海命脉迎新客 司马安成显然是想道妙处,不愿再打搅段德,转身回了自己那边,大致的构思,段德准备采用,子母建制。 也就是说若干功能齐全的母舰,暂时想是准备建造三艘到五艘,以这些母舰为依凭,散出以小队为建制的子舰,控制一片区域。 具体操作事宜还得看段德,能不能在预定时间到来之前做完设想中的东西,若是浪费大量资源却没达到预期,将会非常被动。 “哥!舍得休息了么?” 小雨回来带着浓郁却不刺鼻的馨香,段德自然知道她去了哪里,这股子香味他不陌生,盯着彩光逼人的俏丫头,段德心绪稍稍激动。 小雨很是贴心的送上香吻,段德几近迷失,手脚自然不老实,小雨在迷醉中惊醒,惊慌的止住段德不轨的大手。 “哥,你是想做现场表演么,我倒是不介意成就好事!” 红扑扑诱人的肤色,嗔怪的娇俏表情,无不散出致命的诱惑,段德闻言一愣,瞬间惊醒,眼珠子不由得飘向她所在,无奈的放弃。 “谁叫你越发让我着迷呢?再说哥可还是饥渴难耐很久很久咯,不要再诱惑我,说不定我还真就有兴趣给某人演示一遍什么叫‘洞玄子三十六手’。” 公孙雨整理着自己的罗裙,闻言抬起螓首,大眼连翻。 “去,去,去你肯还得我也肯啊,我才不要在她注视下做些什么,你更不要想!哼!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要不要你去慰藉下她?我今天提的时候她好像没有拒绝哦,只说不要愿意与我一起,说我流口水!哼!这死丫头!” 越说她便越气,便是连死丫头都能喊出来,段德喜得见到小雨和她的关系加深,对于的小雨的说辞,他半点儿也没有听进去。 “小雨,跟你商量点事?“ 小雨歪着头,美眸带着浓浓天真的笑意,半晌,才朱唇轻启。 “哥,打我嫁妆的注意?” 段德递出几张上色的图纸,脸上的笑意不减,他有把握从这小财迷身上抠出所有自己要,而她又有的东西。 “自己选一个,哥考虑给你单独配置一艘,另外,你现在的所出的任何材料,都可以先去吕潘那里记录,和炎黄其余成员一样,事后可得三倍以上回报。” 小雨着迷的盯着图纸上的一艘艘奇形战舰,她都想要!段德所说她歪头想了想,忽然她似乎想到什么,得意的笑容爬满俏脸。 “可以啊,哥哥,另外我还提供给你个人一个消息,不过现在不能说,关于那玩意的。” 小雨转头朝那破炼器炉努了努嘴,本就被段德吻得稍显红肿的蜜唇,这时候努出来格外诱人,段德心有所思,瞬间便猜到出处。 心中大喜,毫不犹豫车过来继续未完之事,只不过只偿红唇,不做她想,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反正小雨几乎没了挣扎的力气,软在段德怀中,段德才罢休。 “哥~~~好奇怪的感觉,浑身无力。” 怀中的小雨艳光照人,段德爆棚的满足感自豪感驱除所有其他心思,恨不能只拥着她直至永远,当然莹莹不能放过,锅里的碗里的全都得是段爷的! 小雨忽然说炼器炉有了着落,段德如何不知道是她提供的线索?她能看上眼的能差得了么?看来机缘这东西真是说不清,道不明啊。 “哥,不要高兴得太早,她说她也不能拿动那个‘鼎’她说的就是鼎,不是炼器炉!全都要看你自己是否能够拿回来。” 段德心中喜意稍稍减去一些,果然她看中的不会简单,不过么既然如此,不管是有没有这个福分,他自己还是很满足的,这种级别的大能,修者界能说上话的仅有他们两个而已。 机会给他了便是人情,拿不拿得到那边是自己的事。 “无事,以前炼丹,炼器不分家,都是叫鼎的,她能提供线索,便已经足够,等外边稍平,我们一起去找便是,拿不拿得回来,看天意,我仅仅尽人意便行。” 小雨稍稍恢复,确实不愿意从段德怀里起身,虽然姿势有些怪异,不那么舒坦,心里却是喝了蜜一般的甜蜜。 “哥,今天不要再研究咯,陪我睡觉好不好?我都这么大功劳,需要奖赏!” 这要求不过分,段德也知道自己是忽略了她的感受,没有理由拒绝,不用说,一晚上?哦不,小雨回来的时候貌似才下午,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段德也不记得自己清理过她多少次的口水,更是想不明白,为何一个合体期的漂亮姑娘能在睡觉的时候,流如此海量的口水出来。 三个月!是的,从晃金争斗开始到现在,竟然已经三个月之久! 沩水河堤两岸,蹲着不下两千人的垂钓爱好者,一个个愁眉苦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钓上来鱼啊,还是有别的事烦忧。 还是那个长椅上,段德坐在一端,满脸的紧张戒备中间是小雨,最那边么,便是那个祸世的容颜,竟然与小雨一样,一人拿着根鱼竿,也不知道在钓鱼啊,还是在聊天。 反正段德都不喜欢,时刻得防备自己出丑,那滋味,便是如坐针毡也不及这万一,他没有钓鱼,全身心抵挡那无穷魅惑的嗓音,莫说去欣赏。 “蛮子,为何不与吾言说?” 好死不死这货一点自觉都没有,竟然还点明要问清楚段德为何不理她! “仙子姐姐!你们俩聊便是,不要扯上我,我就是个俗人,你那魅力我抵挡不住啊,小雨,你给好好说道说道。” 段德很没出息的求助小雨,声音中的恐惧不似作假,是真的怕,一个不好她生气,眨巴眨巴那双眼眸,段德好不容易留着的小命怕是瞬间就没,还是救不回来那种。 “哥,你太没出息了!管她是谁!按倒再说啊!” 小雨笑得贼开心,不但不帮,还在一边啜窜!那边的仙子姐姐貌似对这事情一点反感都没有,浅笑温和,只把河边垂柳笑得焉不辣几。 段德冷汗夹背,翻手扯着后背黏上的衣服,直呼这天儿真是热乎,夏天的六都温度却是如那边的家乡,可对于寒暑不侵的修士来说,没得感觉。 段德虚汗就没有停过,扫视一眼两岸,这群家伙绝对是见不到自己一张椅子上的风景! “那个,仙子姐姐,你能不能有点超级大能的觉悟?我这妹妹当真要不得!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咯咯~~~” “咯咯~~~” 笑声了连在一起,段德却是笑不出来,这是第几天受罪了我这?小雨这家伙等着为夫晚上收拾你!心中案案发着狠,却不想便是他的心里所思也逃不过人家修为太过。 “小雨,你哥哥说晚上回去要好好收拾你,我会盯着的,看看你到底与蛮子如何擦出火花来?” 时间久了,她的说话方式转变很快,经年不与人交流,只能保持以前的方式,交流多了自然而然会随着适应。 小雨闻言也是不怒,嘿嘿嬉笑着翻身躺在仙子姐姐修长雪嫩的腿上。 “姐姐莫非羡慕嫉妒恨?我哥强得一塌糊涂!嗯!他自己说的!我尚且怀疑中!要不,姐姐一同过来可好?” 段德顿时心脏充血外带堵塞严重,白眼一翻,昏迷过去,这两个女人在这里,他还活不活? “呵呵呵~~~妮子也不知羞,你看把你哥弄昏过去。” “哪里啊姐姐,这货美着呢,哼哼!” 小雨探出白嫩玉足,狠踹段德挺尸的躯体几脚,段德很是光棍,听不下去那便做自我麻痹呗,意识收回元神中,也不管外边二女拿他开心。 悲催的是,修为决定命运,便是他自闭躲进识海,也逃不过去某人过于强悍的修为。 “蛮子意识归于元神,小雨,怎么解决此事?” 小雨小嘴一扁,转而嬉笑道。 “姐姐,我带你参观去?他的识海似乎不停寻常哦!” “如此是否有些过?” “姐姐!这都是何年月?你见过如此多的世事,可曾有去他人识海逛过的经历?” “不曾有,莫非小雨进去过?” 以她所知,即是修士,识海,本命之地也,怎可轻易让人进入?生性淡泊的她还真就没有进去过他人识海。 “嘿嘿~~~,哥哥的识海对我是不设防的,我都玩遍了好多次,只是一段时间不见,他准能变幻出别的,每次进去都不重复!” 段德此时真是一脸郁闷的盘膝坐在道井边,不想抬头一瞧,二女元神竟然携手闯进自己识海,额,问题是自己竟然毫无感觉! “远古构筑?” 仙子姐姐入得段德识海,顿时娇呼,识海中段德元神顿时一阵神魂颠倒,小雨熟悉万分,一眼便见到段德丑样,笑意顿时浓郁,暗道还是这个姐姐厉害! “姐姐,什么叫做远古构筑?” 仙子姐姐细细打量段德识海所有,道井,擎天柱,道阳!这一切竟然能出现在现在如今的修者界?当真是不可思议! “这种构筑神识的法门就是在我的记忆中也是模糊,非常久远,可追溯到混沌开天之时,这,不是天地间生灵的神识构造,而是混沌元神的构造法门,早已失传!。” 小雨一怔,他是见识过哥哥的元神发威,的确是很厉害,可也不及这便宜姐姐所说那般玄奇吧? 第三六零章 战止新出窝巢 地低深埋巨宝 “姐姐安心,这六都城以后便是我们的家咯,我估计我们能陪姐姐走过一段儿,只要姐姐不要嫌弃我等吵闹便是。” 段德如此说,其实早也有这份心,初来之时已然有着莫名眷恋,便是没有这个姐姐的意外,段德也是准备日后在此常住的。 仙子姐姐貌似很高兴段德的决定,她不渝段德敷衍,以她的修为,段德说这话的时候便能辨出真伪。 “如此甚好,只是~~~” “呵呵~~姐姐宽心,我们也知姐姐担心的是什么,不会的,姐姐只当新搬来一邻居便是,不用姐姐涉足不该涉足的领域。” 从一开始,段德就没有打算利用她的心思,没有任何理由,就是没这想法,非是他矫情,有些东西看似简单,却是碰不得的。 “嗯,那便好,那便好,吾。。。我不介意你们这样的邻居,与你们相处很是欢愉,妹妹,我们出去吧,已然足矣,以后若想进来,随时都行的。” 那边的段德死命点头,心中也是松下一口气,这事情没经历过的绝对体会不到,绝对不能碰,却有着致命吸引力的她,就像是世上最美的毒药一般。 小雨眯眼贼笑,段德时看得到的,不过当做不知,便是他也猜不透小雨这个醋坛子,为何会老是想把自己推进火坑烧成灰? 外边此时已是夜半时分,那些个不知疲倦的高等级艺术家,还在努力的绽放生命的余晖,照亮着黑暗侵蚀的世界。 河边的两岸貌似并没有什么反应,他们算得上是艺术家们最铁的粉丝,昼夜不分,表演不结束他们也不休息,很是尽职的观看到落幕。 段德这里两侧百余丈是没有人的,这是段德吩咐的,司马传达下去,众人有所疑惑腹诽,却还是遵守,这么点距离实际上是躲避不了他们的目光的。 可是他们也就能见得到段德和公孙雨二人,也没做什么,就是坐在长椅上发呆或是攀谈,连这些家伙想象、期待中的暧昧都没有。 战事嘎然而止,起得突然,结束得也是那么突然,便是六都沩水河畔两千余‘河童’眼睁睁的也没看出这些家伙怎的就停了去。 三天后 “太残忍了!太无耻了!太变态了!太强横了,太~~~” “太你的头啊太!快点儿赶路!” 出得六都恍若隔世,哪里还有任何一点儿绿色可言?入目尽皆灰褐色尘土浮沙,便是稍大一点的石头都没见过一块。 最多的是坑,其次是悬崖,再就是裂缝,无论哪里你都能看到如海市蜃楼般的各种道韵遗留肆虐,密密麻麻。 小心穿行在各种遗留陷阱的兄妹二人无不是小心翼翼,出来一整天也没能走出百十里,实在是寸步难行。 “也不知道司马安排的人员能不能出得去,这晃金区域自此除六都这个孤岛外再无生灵踏足之地啊,即便是我们也是崖边跳舞。” “哥,你还要常住六都么?” “其实,我们可以要求姐姐填平沟壑的,只不过么,不好意思开口,怎么不住?本来就想着常住,并不关她的事。” “嗯,也是,只要姐姐出手,这些东西顺手可平,不过现在还是留着吧,可以挡住外面的那些苍蝇的渗入。” 段德自见到外边的场景后,便是这个想法,暂时关闭晃金区域,对他们很有利,一路上他们二人也不是光躲避,能荡平的这些个残留道韵,还是荡平,回来的时候能快点。 晃金天柱在破灭前的凝香城和棋南山之间,晃金区域正西边缘位置,当段德和小雨远远见到那根闪着淡淡金色的柱子时,已然过去一个多月。 晃金天柱和天德宗的那个代表光的天柱没什么区别,属性为金,可以进入其中,可以看到,却是触碰不到,天柱范围也没有道的存在。 “哥,这东西也不受力,若是要破也不知道从何下手啊?” 段德深邃的眸子凝视天柱良久,方才缓缓开口。 “阵法阵基所在而已,阵基不在这一界,也不在这一界的次空间,此阵端倪以我如今的阵道修为,还远远不能触摸。” 二人并没有再靠近天柱,公孙雨拿出一副随手画出来的草图,除了天柱外其他的参照已然不见,好在这声姐姐没有白叫。 再三确认后,公孙雨指着远处的一个幽深坑洞。 “就是那里的,哥,看你的,我便不进去,在外面帮你看着,这里离佛门疆域不远,这么久应该是有人进来的。” 二人一路过来竟然没有找到哪怕一块拇指大小的道器遗留,莫说是大能尸骨,应该是被收掉了所有战利品,胜负不难猜测。 如此惨烈大战的遗留,自然会吸引无数抱着梦想的修士进来寻宝的,修者界这种事情少,可也不是没有,但是像打扫这么干净的确实很少。 “这些天德、佛门的大能也不知道留点儿汤水与我们,一毛不拔!” 段德缓步接近那个幽深的坑,坑里有着极为混乱的异种道韵遗留,并非修者界特有,段德早就发现这是魔族帝级高手所留。 “蛇眼的定位还是挺模糊啊,到底是修者界的叛逆呢?还是魔婴所化?或者都有?” “哥,你屁话这么多作甚?又不关你毛事,快进快出,我还得回去沐浴!都这么久没洗,浑身发痒!” 段德不由无语,这两个女人沐浴泡澡已然成了每天必备,那位姐姐成功把小雨带偏,独好的风景,段德也是想窥视一番的,可惜二女不允,只得作罢。 “好了,我这都不急,你急啥?安心呆着,不要随意与人冲突,你还没有天下无敌呢!” 下一瞬,段德被小雨抬脚踹下无底深坑,姑娘黛眉轻蹙,极为不满的嘟囔。 “真是哆嗦!” 而段德在这方圆不下三四百丈的幽坑翻滚下坠,功法全开,不管什么玩意,能吸的一律吸扯干净,不过么这只是他的想法。 现世一向残酷,无数魔怪化形,冲击渺小的人类,识海中凄厉惨嚎从进来开始就没停止过,段德稳住身形,天光微暗,从他所在抬头看上去不过方圆几十丈的洞口。 并非小雨一脚造成,而是这里的异力所致,异力化形在汉庭斯界为赤地疗伤时已经领教过,与这里一比,那就真的是小儿科无疑。 这些个魔怪聚散无质有形,身形庞大可谓遮天蔽日,数量么?段德环视没看到别的,眼中全是蠕动的半透明虚影,对于他来说仅仅就是头脑被冲击得生疼而已。 得益于功法,不但肉身强横,便是连元神也不受这些东西影响,换成小雨下来是不可能这么轻松的,这些化形的道韵主要目标便是冲击元神识海。 空气中飘渺的如活物的墨色雾气则有着强烈的腐蚀性,那鼎所在的位置,原本是这地底七千丈左右,这到攻击省了段德不少打洞的功夫,不再犹豫理会这些无关痛痒的攻击,段德头下脚上,加速直坠。 越是往下魔韵越是恐怖,厉啸并非听觉接受,而是直作用于识海,段德暗道,这也就是我,换做其他人还搞个屁,老实打洞便是。 一头扎进实地之中,不能怪他,神识那是不用想着探出体外的,视力么,有这些恍若实质一个个丑出高度的,丑出境界的魔怪挡着,能看得清那才是怪事。 便是实地深入近百丈还是有那货的魔韵残余,可见这攻击的主人怕是不简单,至于是不是帝级巅峰存在,段德如今也没有个概念。 “终于摆脱这该死的魔韵骚扰,我屮!你又奈何不得大爷,纠缠作甚!有病真的是!” 随意开了个窟窿稍作休息,段德摸着隐隐作痛的头顶,从近千丈加速下坠,也没来得及缓冲,便是他这体质也差点儿把脑袋捅进胸腔。 头发稍长,怕是精血旺盛的原因段德一直毛发疯长,他也懒得打理,他人无不是一头柔顺飘逸的乌黑长发,而他? 习惯短发或者光头,记起来自己震断一下,一搞研究便随时忘却,十天半个月也就成了野人一般,实在邋遢至极。 偏偏老段家这基因么,天生的发质粗硬,长了也不直,卷曲那是再正常不过,有了莹莹在身边还能帮他刮掉,小雨么?懒,非常懒,从不关心段德什么形象。 只有在接吻档口才会顺手帮他处理一下碍事的毛发,还是那种哪里讨厌点哪里的做法,参差不齐很正常。 掏出腰间的杀猪刀,段德脸色柔和放在手中把玩片刻,采用来处理自己乱糟糟的毛发。 “兄弟啊,沉睡的貌似有些久啊?是不是哥最近杀的人不够你恢复的?放心一有机会一准先让你好起来,这一个人的旅途当真寂寞,也没个交流的。” 这货好生没良心,有女人在身旁哪里会记得自己的武器?这时候么得人聊天才想起杀猪刀还没有恢复。 “我这不寻思着是不是也得给你取个名字?老叫刀哥那也不是个事啊,你说是吧?” 段德其实不需要用刀的,只要愿意稍稍一震便能做到,只是享受这种呲呲的声响而已,可见这货有多么懒,总指望自己女人来做,却不想会做的不在身边,与他一般的也是更懒。 总算是处理完,瞬间又变成程光油亮的大光头,实在是好气质!标准一土匪头子,随意覆手搞出个镜面,自恋的照了半晌,甚是满意。 。 第三五九章 鸿蒙元胎道井 天地涤神仙光 段德元神体眉宇微凝,这位仙子姐姐所说便是连他也迷茫。 “额?欢迎光临?仙子姐姐,我这识海据我自己估计,当是来自远古‘强良大神’所传功法,据说的确是混沌魔神,只是,对于我的识海格局,我便是自己也不太了解,姐姐可知其中缘由?” 美人元神与真人毫无二致,其实,段德小雨二人若是意识留在外头便可看到,这位姐姐根本就是真身进的段德识海,不是所谓元神! “强良么?他却是混沌魔神之一,我应该是见过此人,极为好色,实力倒是极为强劲,似是我们这一边的强横存在。” 迷茫的眸子似乎带着强力的吸灵魂意识之力,偏偏这是段德识海,他的元神可以最大限度,细微的观测她的一切,顿时双眼一翻,元神昏迷,正宗的美翻了去! “姐姐,你又把我哥迷翻了去,而今你可以为所欲为咯,他,没地方躲,意识自我沉睡过去。” “你这丫头,醋意深重,便是姐姐我欲对他做出什么事,你真的能淡若旁人,视而不见么?” “咯咯~~~” 仙子姐姐最近的笑声却是多了不少,不过好在公孙雨相处久了已经有些免疫,这会儿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受到影响。 “此等元神构筑之法并非天地该有,我亦是零散忆起某些事,并不甚清楚,至少我等存在之时已然是个传言,并无人修成。” 二女毫不客气飘落段德识海核心,一通坐在道井边沿,这道井似乎与段德意识一般,竟毫无反应,任由她们过来。 仙子姐姐探出毫无瑕疵的的手掌,接住道井恒定喷发的那些瑞霞,自从吃掉那个大乘期的元神后,以前零散的霞光增加至少几倍。 “妹妹可知此为何物?” 小雨也是探手触碰,有种通透识海的清凉感传进她的元神,很舒服,似乎整个元神都被清洗遍,她顿时有种跃进井中好生沐浴一番的心思。 “妹妹切莫入得井中,此光乃是‘混沌栖霞’,此井乃是‘鸿蒙元胎道井’虽是初始之阶,威能不显,可绝对神异非凡,化天熔地亦不为过,你若进入,仙神难救。” 小雨小嘴顿时变成O型,她怎么也没想到,就是哥不明白的东西,听上去好似无比强悍? “这?怎的可能?我也是见过这东西威力的,似乎不怎么样啊,便是不久前,一个大乘期受损眼中的元神侵入此地,也还是哥哥在我帮助下,拼了老命方才让它吸噬的!” 仙子姐姐似乎也很享受栖霞涤神的舒爽,面色带着惬意,闻言浅笑。 “你可知此物并非凡躯能承载?若是照此推算,等得此井稍稍成型至少不会少于亿万鸿蒙年?一鸿蒙年便是十万八千劫数年,一劫数年是为十万八千元会,此物不过成于他的识海,却并不完全属于他哦。” 小雨凌乱了,便是一旁装死的段德也是腾身而起,暂时性的忽略这妖孽的影响,定定的盯着她那超越完美的容颜。 “我见过类似地方!也便是在那里我这玩意才莫名成型的!可是缘由所在?” 仙子姐姐唇角微扬,段德又是一阵头昏眼花,不过还是坚持驱除脑中杂念,好不容易遇上一个明白人,又肯解答,他哪里肯放弃!自己最核心的东西,竟然也不属于自己? “便是这片天的道源之地么?据我所知也是被某位不可及的大能者封存的,你竟有此逆天机缘?是了,道井不会凭空而来,需要巧合太过虚无,我也不知,却是能肯定你的道井便是来源那处。” 段德眉宇顿时拧成麻花状,认了两个天地之灵当儿女,去不知是得是失啊,便是那天谴破灭太极,经二师父‘远程共享’也是能控制的得心应手,可这玩意?不就是个寄生虫?还是穷极一生也喂不饱的寄生虫,同生他死,它不死? “姐姐这玩意在你的记忆中是不是不少?对我这个寄主可有害处?” “咯咯~~~” “姐姐,你不笑,心安,莫笑,我受不住~!” 段德喝醉酒般摇摇晃晃,在笑声中起舞,大着舌头死命儿阻止,小雨此时颇感有趣,哪里会去吃醋?笑眯眯的盯着憨态可掬的哥哥狼狈的挣扎。 “笑也不许,蛮子好生霸道,实是你所言当真可笑,我为何笑不得?你可知天地因何而成?你识海便是天地籽种,萌芽态,你所见那处便是此片天地核心,完全态,你说多不多?” 段德实在苦闷,贴坐在道井远离她们的那一边,趴伏在道井边沿,这里边他能进去,除了透明的井水和永远没有底的深度,其实毫无出奇之处。 “那不是说在我识海诞生了另一片完整天地的胚胎?我变成初始母体?我死了会如何?” 霞光遮掩变得朦胧的二女,诱惑更为实在,段德只好将注意力盯着井中那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霞光,栖霞?鸿蒙元胎道井?名儿好生响亮? “明白人哦,你死了会如何我亦不知,我亦是初次有幸见得元胎道井哩,其威能应是不错的,至少与你来说机缘齐天是毋庸置疑的,只是么,能借助几成便不得而知咯。” 段德恍然,难怪我识海便是没有意识操纵也能自我运转,借助的威能么?他也不知道自己借助了几成,不过按照这妖孽仙子的说法来看,估计不能用成来算,应该是借助了几丝。 “这栖霞是不是对你们有用?我看你们好像没有收回手的意思啊?” 段德实际上早就注意到她们两个探手出来便没有收回去的打算,脸上的舒适表情而今也没有任何收敛的。 “栖霞又名‘天地涤神仙光’你这个虽然远不能达到那种程度,可也是有些用处的,如此机会怎可错过?” 段德脸色一垮,心中哀叹不已,我自己为啥没得屁感觉?好处关在脑子里自己得不到,难道只能便宜他人?这叫什么事啊? “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的元神远比其他人凝练么?” 仙子姐姐似乎可以看透段德想法一般,妙目盯着垂头丧气也不敢看她的蛮子,饶有兴趣的扬起唇角。 “有么?小雨还不是和我一个样儿?哪里来的区别?” 段德见过的元神不过两三个而已,貌似都差不多,没什么区别啊? “呵呵~~~她么?她能如此很正常啊,何况他可是合体期的元神,你呢?战力不过分神而已,这能一样么?” 这时候的小雨终于从那种清凉舒适的奇异该状态回神,他们二人的谈话她能听得见,却是不愿打破那种美妙的感,而今稍稍减轻,也便自己脱离出来。 只不过还是掩住一道仙霞光,娇俏唇角露出满足,暗中却是很想上那如焰火般喷射的井口正中。 “哥!这般似乎太慢,你把我两丢上井口呗!” 段德倒是想啊,识海进驻两个娇娘,似乎换做任何男人都应该值得庆幸,段德却是一点都没,这个打击不是一般大,最重要的生命禁区貌似可以化作他人的福缘之地。 而自己却不存在能掌控得了它,只是相互依存,借用其神异而已,自己跟自己借东西?能不恶心么? “不成,万一把你俩吞了,我上哪哭去?你们呆在这里爽过了再出去吧,那个姐姐,外边什么个情况?可是有风波平息之势?” “唔~~还是打得很热闹呢,你是想去试试能不能把那鼎收了么?” “嗯,而今图纸什么的都已经确定,便只剩材料和炼器炉,都需要外边能安全才能实现,我们这也没有谁有能力穿越战场啊,河边那一群见着么?一个个闲得蛋疼。” “漫长的生命怎的还是如此急躁呢?得之我幸失之吾命,你怎的还是参不透?” 段德翻个白眼,你是这般淡雅倒无事,我哪里有这份闲心去享受生活啊?形势逼人,不得不尽自己每一份力,让自己不断强大,最好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最好。 “修,夺天地造化,不是期望天地垂怜,我们么,只是害虫,不去争取只剩消亡,不想死只能活得比狗累,姐啊,你是理解不了我的处境和心情的,好坏一句话可以归结,实际上放在具体生活,却是充满着无奈与坎坷,这便是人生,要当人始终是避免不了的。” “或许,在我没有这么强大之前,亦是与你等相似也不一定,只是而今竟然没有我成长的任何记忆,不失为一种遗憾呢。” 段德和小雨目光隔着道井交汇,便已知对方心意,这位姐姐,其实算是人间惨剧,画地为牢不说,记忆也是零碎不成文,便是要回忆,也不可得。 幸在她本性随遇,换做其他人可就不一定有她这般平和的如今,岁月有时候是很恐怖的东西,最是折磨人的还是岁月漫长带来的寂寞。 第三六一章 鼎之巨不及首尾 遗念散不明古今 “以后便是这般德行,很好!粗犷凶悍,有气势!” 翻手取出一简易掘进机——一个丈余的尖头圆筒,段德捣鼓一阵,尖头开始旋转,自己跳进捅中,催动阵法,这玩意跐溜一声便极速往下钻。 与那个掘进机环境那是没法比,不是没钱么,也不好私自黑了帮里聚集的材料,将就着随意炼制一个,这玩意没有往后边甩土,而是直接挤出一条隧道。 “嘿嘿~~~这玩意还不错,要不要个那些家伙配置一个?往地下逃那不也是保命方法之一么,只要不遇上震地高手,或是土系高手应该没关系。” 自娱自乐的旅程在这圆筒撞上某件挖不动的物品上打住,滑溜在一旁,火星四溅,段德取出照明石,定睛一瞧。 “我屮!这便是她告诉我的鼎?” 只见前方锈迹被刮开一道,这铁锈怕不得有半丈,面前这玩意暂时看不出什么,只是一点儿露出来,不过段德心已凉了半截。 想也不想先搞出来再说,段德驱使自己的挖掘工具,围绕着鼎壁锈层开始分离泥土和鼎身,却没想到这是一间相当浩瀚的工程。 “确定这玩意是鼎?不是一堵墙?还是熟铁墙,这还能生锈,我屮。” 经过三天的不停滞挖掘,、段德堪堪挖出一百丈方圆两丈高的空间,不小了吧?却是平的,斜着向下大概四五十度的样子。 “难不成是个方鼎?到底有多大啊姐,这四面不着边际的,得挖到什么时候,问题是,这东西怎么弄上去?” 一屁股坐在鼎上凸起的异纹上,这浮雕看不出什么玩意,线条仿若天成,无拘无束,那是想什么样儿便凸成什么样儿。 这地下段德也不敢震鼎,好不容易挖出来的隔离层,若是一拳下去又给埋了去,那他想必哭都没地儿哭去。 “挖古董的也是不易啊,行行都有其苦衷,我这业余选手恐怕还真就吃不了这碗饭。” 没办法再怎么着也是大能入眼的东西,能不能搬回去也得看看这货长什么样儿,神识不能穿透鼎壁,段德早就试过,自然也就探明不了这东西有多大,能不能收取。 段德再次启动自己掘墓神器,卯足了力气跳进桶中,这次是往上挖,下来的时候大概刚好是现在的位置,往下一直挖自然省事,斜着往下的么方便。 “哧哧叽叽” “噗通”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戛然而止,段德连带那式样实在难看的掘进机瞬时间消失不见,听声音貌似是掉进水里。 这里的七千丈和当初的汉庭斯界壁附近可不一样,即便如此之深,也不过稍稍比外界要热那么一丁点,山石泥土湿润非常。 临掉下去一瞬间,段德窥见貌似这鼎是个烂的啊?不是从鼎口进来的,而是破裂处掉进来的,进来后段德也确实是掉进阴沟。 “我屮~!什么鬼?怎的如此恶臭?” 段德一头随惯性掉入水中。 “咕咚,咕咚” 习惯性喝上两口地下泉水,如此之深想也是甘甜无污染啊,只是这水? 尸水? 段德慌忙浮空,掏出照明石,便是那简化版的掘进机也懒得去理会,定睛一瞧,毫不犹豫,一拳捅在自己腹部! “哇~~呕~~~” 总算是内外同进,消化完了这两大口‘甘泉’。 下方空旷,一望无际的水泽,水呈现淡黄,稍黏糊,恶臭直入三魂七魄,搅得段德头眼昏花,便是五感封闭,那也是屁用没有! “我屮!哪个缺德玩意!大爷的,这破鼎老子算是见识了!不要了还不行么?” 段德破口大骂,这叫什么事? “不行的,便是你不要也得要,你是‘无极荒鼎’一直以来等候的主人!” 段德惊骇欲绝,这无比刺耳的声音宏大无涛,回音响彻,段德已封闭的五感竟然直接被这破嗓子冲开来! “哪个老鬼在此调戏你家段大爷?给老子滚出来试试!” 段德火冒三丈,爆喝出声,杀猪刀已然是暗中攥在手中反握,蓄力待发,没有转身四处查探,仅凭借神识和感知。 “哟~~~有趣的小家伙啊,咋的?你莫不是要揍我老人家不成?本尊乃是此鼎圣灵,有种的你揍我试试?”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金属刮过玻璃的刺耳尖利声音,比那魔音要强悍不知道多少,段德冷汗淋漓,不是吓得,是恶心的! “来,你出来试试,段爷管你是什么,今儿不打出你的屎来我就不叫段德!” 那声音桀桀怪笑不断,却是没有真的出现在段德眼前。 “桀桀~~~” “好名字!哈哈~~~~” “我便是怕吓着你,既然你如此想要目睹本尊神言,本尊便行行好,给你这个机会便是!” 段德暗暗蓄力已达巅峰,发誓这混蛋不管是什么玩意,定要砍碎来喂狗!微微黄光映照微黄的液面,目极处尽是一片刺目的黄色! 黄水翻涌,断恶稍稍移开,虎目含煞!那翻涌的水波,带上来更为浓郁的黄光和极速加剧的恶臭。 首先冒出水面的便是一丈余方圆的弧形惨白骨头?还是石头?亦或是玉石?段德不管什么破玩意,身影瞬时间消失,下一瞬整个密闭空间似乎进入某种次音状态。 黄水翻起滔天巨浪,那即将出现的神秘生物,似乎故意缓缓以增加神秘极威势,去不想段德什么性格?捞上机会便是一刀扎上去,顺便补上一脚。 力量本就强悍的他,这种硬碰硬实打实的碰撞凸显得淋漓尽致,水深不知尽头,那神秘玩意硬是来不及叽歪,消失在黄水中不见。 段德体外气罩隔绝这些个恶心的液体,悬浮半空甩着手臂,这一击让他想起在秘境中与那蜈蚣硬碰,痛啊! “什么玩意!屮!再特么叽歪试试?再出来,我不打你!” 水波渐渐平复,次音也是回荡消失了去,那货硬是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 “我要杀了你!混蛋竟敢如此蔑视本尊!还敢打本尊的头颅!小蝼蚁!纳命来!” 黄水涌动如活物,似有万千凶猛巨龙在水中穿梭,段德却是皱眉不已,他竟然没有半点危机感?虚张声势?不像啊? “纳尼妹,出来,段爷懒得与你哆嗦,有话问你!再不出来么?嘿嘿!” 段德功法全开,黄水中有着莫名精气,纷纷乳燕投林般挤入段德身躯,段德此时也懒得嫌弃,再恶心的东西,过滤后不照样是精气? “嗯?什么?强良那混蛋的《九雷堕天术》?怎么可能在如今年月出现?” 段德心中一动,这话信息量可是庞大啊!这货与二师父一个时代的玩意? “残魂?还是混沌神魔残魂?或许只是残意而已,这都没半分威慑力,还不如俺师尊强悍!” 段德虎目微闪,眼珠转动,蔑视的口吻似乎看不起水底下这货! “他还剩什么?呵呵~~~莫不是也就比我稍好半分?魂灭意留而已,小子你还嫩得很,拙劣的激将与我‘佘比尸’来说当真幼稚!” 段德心中大乐。 “这不是怕你不开口么,原来是‘佘比尸’?难得啊,同为十二大最强神魔,亦是人族之祖,十二祖巫之一,竟然沦落到此地步,你说你留着这意识有何用?” “你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又活不成,生无可恋的货啊,你就应该如名字一般活在人们的传说中!” “哗啦~~~” 黄水中那凸起的号称是‘佘比尸’的头颅的玩意,直接破水而出,段德瞬移稍远,却是嘴角抽搐,什么破玩意,一块破烂的头盖骨而已,除了大点,厚点,没半点恐怖可言。 “小子,莫不是以为本尊只剩这么点就是你可轻辱的?” 段德便是现在也还是没能分清楚他到底怎么说话的,围着这丈余惨白头盖骨转溜一圈,段德撇嘴一笑。 “算了,我没病,便尊称一声师叔可好?莫说师侄言语不当,我师父好歹活着还能找到我这个传人,在这末体时代成就他的传奇延续,师叔可是也有此意?” 凭空悬浮的头盖骨与段德一般,没有任何能量波动,良久,无声的对视,‘佘比尸’也没有开口说话,似乎,似乎在打量段德。 “我是无极荒鼎的主宰‘佘比尸’!我无所不能!我无敌于天下!哈哈~~~~” 没来由神经质的强烈嘶吼,段德忍住不适,却没有再次开口讥讽,这声音蕴含着一位叱咤风云的超级大能没落的情绪,天地为之悲恸的宣泄。 他们与此界传说中的那位一般诞生于天地初开之时,在无数同时诞生的生灵中,唯有有限的十几尊流传和他们的名,可见他们在当时确实强悍无匹! “额?我屮!‘师叔’且慢,这玩意怎么收取?你要死也得给我留点家底啊!” 段德稍稍片刻沉浸在哪悲痛中,再回神却是发现那头盖骨竟然化作灰飞飘散,便是充斥的气味,以及黄水也像是幻影一般,消散不见,水变得幽深清澈,空气中也没有了半分臭味。 段德从发麻的手腕上传来的微微痛楚知道,这不是假的,或许,是自己触动这残留的一丝丝意识残留,本就坚持不了几息的。 第三六二章 皇普遭劫回天德 天下无规劫难平 “早知如此便不埋汰你,哎,无极荒鼎?什么玩意?也不知道是不是能收起来,便是收起来,能用么?” 段德盯着自己掉下来的裂缝,哪里还有自己布置在外边的照明石散出的微光,他掉下来的地方,只是裂缝边缘,这裂缝也不知道多大。 这一次可不止天马山有大战发生,超级大宗门联手,同时对存在于修者界各处的蛇眼据地进行清扫,地毯式的扫除这颗蹦跶的毒瘤。 却不想蛇眼的实力相当强悍,消息更是灵通,各种反围剿发杀层出不穷,即使全界齐心协力、高度保密也是陷入泥潭,不可自拔,损失惨重。 要知道这可是大乘期的修士,不是大白菜,同时整界的战乱殃及无辜在所难免,蛇眼不在乎是否会毁掉此界根基,自是不会上九天之上一决雌雄。 修者界大宗也不会因此而投鼠忌器,遭殃的如晃金区域的地方不知凡几,哀鸿遍野,一处处不管修士还是凡人尽皆死绝,便是植物也难以在这种强度战斗下存活。 并不是所有蛇眼据地都在散修苟活的地界,大宗门下辖的区域也不少的,天德宗东域,北域皆有一处,损失最大的天德宗下辖便是皇普家,几近灭族! 皇普家是天德宗东域超级大家族之一,地位等同于南域北宫家,辖地广阔,多是原始雨林地形,凡人国度稀少,可物产丰富,是修者界最为著名的灵药产地。 皇普家所在的岐水林源便是灵药主产地,一向富硕,家族中的高手除进入深渊的以外,常住领地的也有百余大乘以上,却不想岐水林源竟然是蛇眼选中的一处密地。 关键是此地在修者界针对蛇眼行动前并未探明,根本就不知道这地方,蛇眼反扑精准无比,皇普家也是有人参与对外围剿的。 只留下不到八十位镇宅用,还是分布在广遨的管辖区,蛇眼大军同时多地精准处理各处分散的皇普家大乘修士。 而后对皇普家所有修士及其成员无情灭杀!好在本就是天德宗领域,四处援兵及时赶至,而后主宗震怒,遣巅峰大能队伍反击。 此战只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蛇眼这处密地连接魔界在外的第二屯兵界,石克斯大界,当添油战术打到第三天,天德宗毫不犹豫请出镇宗仙器‘金刚镯’。 那仙光耀世的庞然大物出世,直接镇压一方,在九十九名巅峰大乘催动下,直接屠杀式扫清岐水林源,冲入来不及毁掉的传送阵。 三日后,金刚镯自行返回天德宗,而控制金刚镯的九十九名巅峰修士,仅回来九人,三人清醒,六人几乎完蛋。 接着天德宗传来震惊修者界的消息,石克斯大界被完全摧毁,并非只因为金刚镯仙威所致,而是魔族羽神族竟有皇族携天羽神奇守在石克斯。 天羽神族天生背身蝠翼,不论男女容貌俊美,魔族中也是以貌美著称,其神器‘天羽之冠’是完全不下于仙器的超强利器。 有心算无心,好在金刚镯乃是仙器中名头也不小的存在,威能不是天羽神器可以比拟,双方都不能发挥出器物的终极威能,看得便是算计和能量给予多寡。 天羽神族出动近千人操控,又是偷袭,天德宗那些大能还有活着的已经是个奇迹!超越本界的力量在一个小玄界爆发,那个超级屯兵界瞬息间便被打成齑粉。 出事的可不止天德宗一家,仅仅只有儒宗和幽冥宗地界算是没有蛇眼的大型据地,就是魔域也有两个,都在那片沼泽深处。 魔宗一向强势,何况有准备的战争?魔都天和老子各据一边,魔都天拿着段德为他打造的‘加特林’,他老子拿着魔宗仙器‘天魔铃’。 也不给那些家伙分辨的机会,直接便是横扫过去,倒是损失最为细小的一宗。 损失最大的便是丹鼎道宗,本就没多少极限战力,底蕴也浅,这时候便可看出,再有钱也是买不了死亡的无情,三处开花的疆域,便是启动宗器‘九龙炼天鼎’,也损失惨重。 何况,三处蛇眼密地都有传送阵,连接屯兵界之首的‘玛法祖界’此界实力之强,骇人听闻,九龙鼎被刀魔族和虐魔族神器抵住,三路蛇眼混着屯兵界正规魔族杀出。 真正的战事便在此地,成建制的魔族大军进退间法度森严,远不是修者界这些个个人英雄可以抵挡。 丹鼎道宗紧急求援周边各宗,可惜这一宗门在明面上实在口碑极差,魔宗最先完事,魔都天和他老子魔傲天分兵两路,积极‘援助’邻居。 魔傲天亲率魔域大军直接挺近丹鼎宗领地,一路上‘路不拾遗’‘军不扰民’魔傲天绰号‘狂魔’与段德师尊相交莫逆,从其称号便可见其人。 如此明目张胆打秋风魔傲天怎么会放过?不但带了仙器,便是魔都天的家伙什也让他带了出来,孙女婿的贡献着实不小。 浩浩荡荡的魔修大军尾部时不时会掉头回去几辆大型飞梭,也不知道装载的何种物品,反正丹鼎宗的留守修士貌似一路上招呼都没敢出来打。 由狂魔分担掉一个巨大缺口,丹鼎道宗压力陡然一轻,接下来入境的便是烈阳宗姜家的庞大飞梭队伍,干的不比魔宗要地道,掳掠丹师那都是小事情。 再去一道压力后,天德宗那边也暂时腾出了手,不等丹鼎道宗谢绝,由天德宗出了名的问题大能清零长老带队,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相比于那两宗,清零带队的天德宗那叫一个‘鬼~子~进~村’不管有用的没用的全部扫了去,丹师不管级别、年龄、公母,统统装船运走~! 丹鼎道宗全宗牙呲欲裂,大骂土匪!连魔族都不如的几个恶邻!可他们有办法么?危机时求援,那里管得了这许多? 而今请神容易送神难,打落牙齿和血吞,光棍的丹鼎道宗在三宗接手后,果断的撤回所有前线人员,便是镇宗仙器也是收了回去。 摆明了让三宗得去便宜得做事的态度,三宗倒是没有说什么,该打的照样打,反正不违此次联合行动的宗旨,在哪里打不是打? 至于边打边收钱那是免不了的,地主家些许皮毛之利,也是不在乎的,也算是默许状态,三宗表面唾弃丹鼎宗没脸没皮,私下里无不是乐开了花。 这只是巅峰战,也就是大局概要,全修者界的活动可不分境界高低,当然都是分神以上的在战斗,蛇眼和魔族最低配置也是这个层次。 原寒林魔地,现在么?只是一片荒凉的沙地,与晃金区域没什么区别,这里也是此次蛇眼与魔族联合的一处屯兵所,被天德宗荡平了去。 “胖子,看什么看?这地方有什么好看的?早已不是当初我等过来历练的模样。” 姚嫚娇小的身段径直坐在胖子宽阔的肩头,胖子身边韩修和娜娜,牛犇,还有武通以及几乎家破人亡的皇普媛,皇普媛还是那身紧身皮衣,诱惑十足。 姣好的面容有着病态的惨白,浓浓的疲倦,过去这么多年,成熟的风韵掩去那时的青涩,她身旁便是其道侣,身长七尺余,外貌自是英挺,手持一柄丈八月牙战戟。 此人名为王茂,看似随和俊逸,双目中偶尔闪过的傲气似乎并不是表面那般,他是东域乾元通地宗分神期首座,此宗堪堪达到一等宗门门槛。 政治联姻,便是如此,皇普媛说不上喜欢,只是遵照家族指令完婚而已,至今已过去几十年之久,还算得上融洽吧。 这次他们夫妻二人正好前往主宗交任务的,双双躲过一劫,皇普家元气大伤,却远远没有到跌出一等家族行列,外出的家族长辈回来,还有在家族中战毕遗留的,足够站稳脚跟。 只不过中下层人员损失十之七八,不可谓不惨烈,皇普媛的直系亲属唯剩一名大乘期的奶奶幸存! 家已毁,她也没有了管她的人,回去了一趟,送别父母及亲人,皇普媛在宗里遇上姚嫚,得知他们即将协助段德在外新组势力,家无可恋,那位奶奶也不怎么喜欢她。 顺理成章的跑来这边,散心的同时也是回避心中的伤痛,王茂肯定是不愿意自家妻子独自一人跑出来的,这不硬是跟上来。 “我说老大这神仙般的绝硬命当真了得!这不过是一小战场,便大成这般德行,他那边似乎是主战场吧?屁事没有!” 韩修歪着苦瓜脸撇嘴惊叹不已,话说完脸色忽变,五官扭成一团,嘴中嘶嘶有声,身躯这怪异倾斜,在场的人见怪不怪,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如此,以便满足他那颗受虐之心。 “屁话少说,娜娜改天我给你专门打造一把钉耙棒子,用手他不疼!” 牛犇也是盯着大变模样的寒林魔地许久,此地有伤、有痛也有友情路上的珍贵经历,还是此生一个重大的转折点,点滴间自己不是当初那个懵懂年岁。 “走吧,而今的晃金区域有些难进,老大既然让我们去六都城,六都自然完好,不需要胡乱猜测,到了便知。” 武通在这里算是捡回一条小命,而今不同往日,他也懒得再去回味什么,在天德核心弟子区的几十年,足够回忆之用! 第三六三章 故地重游各自伤 六都牛犇逢轻柔 一行人上了牛犇打造的飞梭,那是一头铜牛,四蹄可动,行进间如踏云凌空而奔的真物,尖长弯曲的牛角乌光烁烁,显然具备攻击力。 六都炎黄总部经过‘地主’批准,在段德原来建河心小筑的原址,也就是河底基地的上方,构筑了一片精巧的宫阙群落。 并非炎黄修士修建,他们只负责铺地,构筑悬浮阵法、加固已建成的屋舍,而修筑的巧匠全都是六都的凡间匠师。 六都城为何如此经久不衰?为何这里的凡人并不是很惧怕修士?这是六都一直以来流传下来的传说所致。 相传六都城已然安稳繁衍上万年之久,从未出现兵灾,‘人’祸,每逢有此端倪整个六都的百姓几乎都会莫名昏睡过去。 即便是身处六都的修士也会忘却这段时间的所有一切,自然而然便形成传说,六都乃是沩水女神辖地,六都之民受沩水女神的照拂,方能一直安然的存活下来。 为什么是女神?那是因为有先祖曾目睹仙颜流传下来的,沩水只是六都之民冠与的尊称,母亲河与守护神皆是沩水女神。 段德在这里这段时间也是听闻过传说的,不过后来认识所谓的沩水女神竟然是这么一回事,坊间相传万年历史,段德自是不会取信,多半神仙姐姐把他们一段时间的记忆直接抹除掉的。 传承久远,生活又无压力,闲极无聊的人们自然而然便会追求一些东西,建筑,雕刻等民间杂艺那是极致精美苛刻,段德刚来的时候便赞叹过这里的建筑。 此次过后,六都城主即墨家彻底淡出六都城居民记忆,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个所谓的即墨家,城主一直都是宇文弄墨,也就是宇文轻柔的父亲。 即墨尚佳和他那一大家子莫明奇妙的就不见了影踪,便是偌大即墨城主家也化作青山绿水,段德出去的时候也是有所留意,只不过一笑置之。 六都城本就是仙子姐姐的玩具,她爱怎的便怎的,她有这个实力,这世间无人有这个资格去管她。 闺房中的宇文轻柔赤着雪白小脚,倚在窗沿盯着沩水河新建的炎黄宗建筑发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呆在段德那个核河心小筑一整天。 “弟弟说我是迷上修仙者,而那位段前辈又愿意说些修士的事儿,才死皮耐脸的粘着他,可?我怎么觉得少了些什么?” 纠结的少女找不到人解答,去找过段前辈,河心的炎黄宗便是段前辈的,只不过,听炎黄宗的高人说段前辈有事远行。 “姐!去不去炎黄宗玩儿?只有我俩可以进去的哦,若不是父亲召集全城泥水匠,木匠为他们建造宗门,我们两都进不去的!” 弟弟的呼唤惊醒发怔的少女,宇文轻柔一蹦三尺高,兴冲冲的提着两只马靴便随着弟弟上了马车,宇文雕无奈的盯着疯癫的姐姐。 “你这是有多想做神仙啊?不是和段前辈关系好么?你怎的不去求求他?而今那片河心建筑都是段前辈的咯,有的是机会可以接触,要不?姐姐你干脆问问那里的前辈收不收老婆?” 宇文轻柔正在网往脚上套着靴子,也没有穿袜子,好在皮肤滑腻,也不愈卡脚,闻言面色凶厉抬头盯着一脸打趣的弟弟。 宇文雕咧嘴尴尬的收敛笑容,慌忙把头扭到小窗外,却不想与一双牛眼对个正着,此人好生勇悍! 身长八尺余,筋肉扎结,面目倒是显得憨厚,浓眉大眼的,带着顶怪异的牛角头盔!宇文雕不由一怔,却不想这时候一只靴子狠狠砸在他侧脸飞出窗外。 “诶哟~” 宇文雕头被砸到车厢边框上,痛呼一声捂住俊脸。 马车外的牛犇凑上来本就是打听些事儿,那车里的小子适才应该说的便是老大无疑!不料脸刚凑近,车里飞出一暗器,刺啦便穿在自己牛角上。 牛犇很茫然的探手抓下来,便是车里女子的马靴,而今不用穿了,几乎裂成两半,宇文轻柔恨恨的再次踹了脚弟弟,探出头来便看见一壮汉咧着嘴盯着他手中的破烂马靴。 宇文轻柔茫然的扫了眼,壮汉那奇怪的头盔上还挂着自己马靴的一片残留,顿时知道自己应该是殃及了无辜,而那壮汉却是拿着自己的鞋子猛瞅。 霎时间又羞又恼又带着些歉意,呐呐间也没好意思开口,就待缩回去,不想那壮汉转头盯着她打量着。 “你打我作甚?” 牛犇其实知道这是意外,见到靴子本人却是没忍住调笑一番。 “我,我不是故意的。” 宇文轻柔被壮汉死盯着,顿时有些怯场,毕竟牛犇而今不是小修士,不但真元修为分神期,便是肉体修为也到了体丹中期的程度,奇遇不是只有段德有的。 “那便是有意的是吧?你看姑娘你这脚丫都踩我老牛头顶来了,老牛我好歹是一大修士,这面子该往哪搁?” 牛犇自己开了个头,一不留神便把自己带进了角色,也许是兄弟们大多都有伴儿,也许是面前的女子让他有些儿心动。 “我,我~~~” 宇文轻柔心中大急,这叫什么事啊?我一凡人怎的随意丢个靴子也能砸到修士?什么时候六都城的修士满大街都是? 马车停在街道一侧,六都解封,那些个闲散的居民有的是在外头放风的,这时候见城主家的马车竟然让人截住不说,这还能看得见宇文家的大门哩,纷纷围聚。 本就爱好看热闹的居民这时候那里少得了这八卦?议论纷纷围观,也是有不少见到牛犇遭遇的行人,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大家便知道咋回事,也不好上去帮腔,便在此围观算是为宇文少爷、小姐助阵,那边早已有人过去宇文府传信的。 缓过神来的宇文雕探头盯了一眼牛犇,顿知不好,心中却也不慌,毕竟而今的宇文家可是与炎黄宗的人走得极近。 不过还是拉着一脸纠结的姐姐出了马车,有错在先,还隔着马车与人理论,自是无理,宇文雕下车发现自己只能仰望这堵肉墙!心中一苦,好凶悍的气势! “这位,这位仙长,我姐姐当真并非有意的,她便是打我,那靴子弹了出去,实在抱歉!宇文雕带姐姐向您陪个不是。” 牛犇盯着宇文轻柔一只没有穿鞋的脚丫,五只晶莹剔透的脚趾不安的蠕动,暗道好美的一双脚丫,唔? “我屮!牛犇问个话怎的还能问出幺蛾子来?搞什么呢这是!?” 那超级吨位不着痕迹挤开人群,不是抱着老婆的胖子是谁,身后还有风格不一的好几个修者,围观民众顿时有些紧张,这宇文家的闺女怕是难过咯。 胖子挤进来一瞅,顿时心中一乐,他还没有见过牛犇如此作态对一个女人的,便是身后的韩修和武通,还有胖子手上的姚嫚,心中都是一动,有戏? 姚嫚大眼一转,飘身上前甩手就是一巴掌,只把牛犇那牛角盔打飞了出去,真巧撞在无措的宇文轻柔手中,她下意识接住。 一眼就看见牛角上的破鞋子挂掉的那一小块儿,下意识探手拔出来,藏在身后。 “搞什么?这么大个人欺负她一小女孩,你还要不要脸?喜欢不会直接说啊!” 姚嫚嗔怒的悬浮在牛犇一侧,拼命的使眼色,牛犇被这一巴掌扇醒,收回盯着人家脚丫猛瞅的眼珠子,一时间也是尴尬的不知道是不是该找条逢钻进去。 周围的群众闻言也是哑然不已,这算哪门子事?仙人相中宇文家的丫头?还不是强抢那种?莫非? 宇文轻柔闻言也是呆怔无语,背在身后那只手攥着的碎片忽然一空,等他警觉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边立着一名身段超好的美女,更可爱的便是她发间竟然有对毛茸茸的小耳朵! “哟哟?叫什么名字?呵呵,那榆木脑袋定是相中你咯,姑娘大可不必给他面子,直接拒绝便是,他不敢找你麻烦的!” 娜娜追上这么说,上来却挽住宇文轻柔的胳膊没松手,宇文轻柔羡慕的盯着自己陷入柔软的手臂,茫然的抬头盯着娜娜的俏脸。 “姐姐,你好美~~~还有那两个姐姐也很美,是不是修仙以后都可以变得这么漂亮的?” 酸涩的语气冲满向往,娜娜眼中精光一闪,那边的姚嫚和众人也是如此,嘿嘿~~~凡人想要修炼的话,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能哦。 韩修和胖子无语的盯着把自己那庞大的身躯往边上躲的牛犇,这货适才恶霸形象哪去了?真是每种!活该光棍! “你们适才所说的段前辈可是段德?炎黄宗在哪?” 姚嫚看不下去,直接问宇文轻柔,宇文雕欲插话却是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也张不开嘴,顿时心中了然,他们是段前辈的友人,那便无事,兴许真的看上姐姐了吧,那大个子真是无用,居然比姐姐还要来的羞赧。 其实来这里他们已经发现宗门所在,段德消息中有所交代,六都不要怠慢凡人,不要胡乱用神识窥视寻觅,这里还有好些个大能潜水,凡人都是有主的惹不起。 第三六四章 榆木开花一千年 宠妻狂魔又一人 所以他们经历千辛万苦闯过外围的那些混乱之地,到了六都只凭眼睛寻找,反正六都也就这么大,炎黄既然在这里,找到也是花不了多少力气。 三个女人逛街的天性正浓,一心行人也不急,这里还是有不少东西可以欣赏的,却是听到路过的马车正在谈论老大和他的炎黄宗,牛犇离得近又没女人要招呼,自然他去问。 武通此时正抱着本古籍在研读,说是即将进入新的道境,大伙也就没打搅他,当真是缘分所致么?大家不知道,但是牛犇对情感的绝缘性也让兄弟们着急啊。 宇文轻柔心里也正在打秋千,悄悄扫过几眼牛犇,却是发现适才还一副恶人相的家伙,这时候竟然不甘于自己对视?这?也是修仙者么?怎的也和凡人一般哦?呵呵~~ “啊?” 猛然听到姚嫚的问话,让人驾着胳膊,还能走神,娜娜翻起白眼,这是真的迷糊姐啊?不过嘿嘿,与牛犇貌似还都算是般配的。 姚嫚再次重复一遍,心中也如娜娜一般想法,身后第三个在场的皇普媛亦是浅笑以待,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他们还是记忆中的他们,而我却不再是记忆中的我。 “哦,是啊,我们正要去他哪里玩儿,几位也是么?” 众人点头,而韩修眯眼扫了下边上的马车,暗中屈指一弹,那停在原地的马车顿时一歪,那边的轮子竟然垮下去。 围观众人顿时鸡飞狗跳,纷纷吆喝着远离,不要让这随时会倒下去的马车砸伤咯,宇文雕若有所思,发现自己能动,知趣的上去扶起摔倒的车夫。 “福伯,你回府让人把马车弄回去,我和姐姐带这几位仙长去炎黄宗,告诉父亲我们没事的,晚些时候再回来。” 宇文雕吩咐完后,耳边响起一道声音。 “嘿嘿,干得不错,指不定有个姐夫是大能哦,嘿嘿,好处多多。” 宇文雕心中苦笑,你们这叫变相强买强卖,好在我姐姐自己也是愿意和你们这些修者混在一块,如今也只能由着她去。 “牛犇!戳烂姑娘的靴子!你带着她走,还让人家帮你拿这破玩意,你不知道姑娘力气小啊!” 姚嫚回头只见牛犇偏头盯着远处,古铜色的脸而今泛着黑红相间的光彩,气得她上去就是一脚踹在这货屁股上,数落随之而来。 牛犇这会避不过,一个趔趄恰好弯腰与宇文轻柔四目相对,呼吸相闻,那清新的淡雅香味直透脑门,牛犇不禁猛力吸了两下。 宇文轻柔愕然的盯着这家伙一脸陶醉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也恰好能把手中的那奇异头盔套在牛犇光头上,她不自觉也就这么做了,这头盔真不轻,再让她抱着估计也抱不动。 这一举动惊呆了围观所有群众,这便,这便成了?即便是姚嫚和娜娜等人也不由一呆,牛犇这货比韩修进展还快么? 牛犇正要为自己下意识举动道歉时,姑娘云袖退至臂弯,两条白得晃眼的雪臂尽在眼前,绒毛清晰可见,她竟然在为自己戴头盔?这?算是??? “把那只靴子也脱了吧,一高一低的走路不舒服,今晚给你做一双不会破的!” 牛犇配合她的动作,稍稍低头,又看到她那不对称的玉足,下意识开口,简直神来之笔。胖子等人相视一眼,纷纷比划大拇指! “牛蛮子这货平时不显山露水的,今儿哥算是重新认识这货,厉害!” 韩修召回自己老婆,姚嫚也是飞回胖子臂膀,他们几人当先转身而去,看书的武通探臂一抓,将宇文雕摄来前边带路。 “你等着做小舅子便是,在后头怎么带路?” 难得武通也在关注此时,非常厚道的为牛犇解决掉电灯泡,剩下的便是他自己去发挥咯,众人嘿嘿笑着前行,周围群众轰然叫好,也不理会早已站在人群中的城主脸色。 宇文轻柔更是没有理会周围动静,带好头盔后还歪头打量几眼,又给整理了两次,方才满意点头。 如此动作几乎瞬间把牛犇的心化成泥巴,而反应过来这样不好的宇文轻柔俏脸霎时嫣红若血,平添三成娇艳,不说瞬移般栽进爱河的牛犇,便是周围好事观众也是一呆,暗道漂亮。 宇文浓墨胡子都气歪了,本是个儒雅的老人,这时候真想上去扇自己女儿几巴掌,矜持呢?节操呢?礼仪呢?就这么把自己卖了?忒不值钱了点啊! 六都稍微高出所有建筑的隐秘小世界中,仙子姐姐慵懒的躺在自己藤椅上,颇为有趣的盯着这一切,唇角的弧度梗着变幻。 “蛮子的这些个换命兄弟着实不耐,呵呵~~~他们为何不早点来呢?多有意思的生活啊!” 牛犇此时觉得自己此时便是此生最幸福的时光,也不犹豫蹲下身子抬起宇文轻柔左脚,帮她把另一只靴子脱去,宇文轻柔娇呼一声,一把抓住最趁手的两只牛角,任由他施为,反抗是么得用的。 牛犇嘿嘿傻笑着把两只靴子翻手间收进自己储物戒,趁机拦腰抱起宇文轻柔,团身一圈行礼,以示谢意,众人纷纷叫好鼓掌。 热烈的掌声似乎同样宣泄着群众的喜悦,乐见其成也是一种美德,快乐,分享见证的所有人,同时也是最易感染的一种情绪。 牛犇身材高大,宇文轻柔并不矮,却也只能齐肩,牛犇生怕自己没控制好力道,搂着柔弱无骨的柳腰,还用上了真元细微调整。 整个人紧张的竟然冒出来汗珠,宇文轻柔好奇的打量着这个莫名就把自己当老婆的汉子,任由他抱着还贴心的撑住雄壮的肩头。 “你,我很重么?为什么你出汗?还是这么抱着不舒服?” 确实很怪异,牛犇也就搂着她的腰,悬在身侧,宇文轻柔这两条腿无可依存,吊在半空,牛犇惊觉,面色一些瞬间红得胜过煮熟的龙虾。 呐呐道:“我也想,想和那胖子一般,让你坐在我臂弯的,又怕,又怕你生气,又舍不得放,那个~~~” “咯咯~~~” “来,我坐便是。” 牛犇咧嘴傻笑,放下宇文轻柔,屈膝横臂,宇文轻柔毫不犹豫坐在他臂弯上,柔软温弹的触感几乎让牛犇脸色红得发黑。 这么坐着不知道舒服多少,宇文轻柔更干脆,和要慢一般探出玉臂抱着他粗壮的脖子,近距离盯着浑身滚烫的牛犇,也不知道为啥,便是忽然就喜欢看他羞赧的样子。 “咯咯~~~” “你的样子好傻,我现在任你施为,可并不喜欢你怎么办呢?” 牛犇那脸色,瞬间便白,行走的身躯也是一顿,僵硬的躯体,宇文轻柔可以清晰的感觉得到。 “呵呵~~你就急什么啊?我都这么让你咯,便表示愿意和你交往啊,给你追求的机会,让我喜欢上你不就行咯?你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 眼睁睁盯着牛犇又由白转红的脸色,轻快起来的步伐,浑身洋溢着兴奋的情感,宇文轻柔亮丽的眼眉弯起,暗道好认真的男人啊,不错的选择呢,总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好千万倍! “你怎么不说话呢?脱我靴子的时候没有见到你这么紧张啊。”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啊?” “。。。。。。” “你朋友难怪急着帮你找对象,果然是个榆木疙瘩!你打得过段前辈么?” “不能叫段前辈,叫哥哥就行,不然我就矮了一辈,打不过他,他就是个变态!” “啊?呵呵~~~你娶我的话,我很快便会老的,你是不是就会不要我?” “不会,你不会老的,应该有办法让你修炼的,即便不能修炼,你也不会老,那个胖子有办法保持你永远都是如今模样!” 牛犇肯定地言语似乎在警示自己同时给予承诺! 宇文轻柔心中一动,有办法的么?那样,真的可以么?可以保持不老也好哦,这样他应该不会只陪我几年便弃之不要的。 炎黄总部而今只剩吕潘主持食物,大小猫三两只,其余都和司马一道出去购置物品材料,以及当钉子。 被强行掳掠来的‘彩虹七魔女’也被留在此地,她们不适合做些阴暗勾当,除非愿意分开,或者换衣服才行,可是七人在一起能与巅峰分神一战,分开只怕还不如一般的分神初期。 莺莺燕燕的大呼小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融入到这个新生的团体中,那些凡间匠师一个个眼光闪烁,实在是仙子惹眼,忍之不住。 “哇!!!好多美女啊!老大真会享受!” 临近繁忙的工地,韩修眸子闪亮,惊呼出声,而后化成惊叫。 “你是不是也想这样的?你想可要与我说啊,不然人家会伤心的!“ 做作的娇柔总是让人闻之心颤,尤其是胖子和王茂,王茂还好点,皇普媛至少看上去是个野蛮性子,实际上还是很理智温顺的。 便在此时一名黄脸中年文士闪现,阻住一心人去路,三角眼寻梭一番,唇角微扬抱拳一礼。 “各位可是宗主故人?” 第三六五章 赤松子大战小雨 二愣子擅使仙兵 胖子笑眯眯上前回礼。 “朱窖,段德正是我等兄弟,吕堂主之名我等早有耳闻,幸会幸会!” 吕潘暗道,这几人全是超级大宗的皇亲国戚,竟然也是拖家带口的助拳段宗主,可见这宗主也不是个简单角色啊,少主难怪不思反意。 “诸位也是见到宗门始建,当下正在动土,宗主出门已有交代,这便带诸位去安顿再说。” 吕潘探手扶住飘动的八字长须,同样满脸的笑意,转身挥手,沩水上顿时开出一向下的水道,当先而入。 胖子等人相视一眼,皆是看出各自心中的想法,随着吕潘之后鱼贯而入,唯有牛犇此时什么都没想,竟然也不随他们去,抱着手中宇文轻柔径直去了工地。 “大姐,吕堂主这是接到天德宗的几个家伙么?” 蓝莓与赤娇并肩俏立,说是在工地监工,她们七姐妹实际上就是在无事找事,胡乱打发时间而已。 “应该是吧,段德这家伙掏了天德宗的人,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若不是我魔宗女婿,我才懒得与他在这里过家家,早先便回去宗里。” 赤娇斜倚在廊道柱子上,颇为不屑的神色半点没有遮掩。 “咯咯~~~” “大姐,你这是哄鬼吧?我们几姐妹的小心思又能瞒得过谁?你分明是看上那何彪,舍不得走,不然我们怎的还会在此地久留?段德又没说硬要我等留下,哼哼~~~” “死妮子!看我不撕烂的你的嘴儿!” 赤娇大羞,起身便追着蓝莓挠痒,蓝莓嬉笑着躲闪,引来其余几个姐妹的关注,纷纷吆喝着过来帮手,场面一时间影响工地进度! 晃金天柱附近 一场意外得战斗已然持续半日之久,本就千疮百孔的大地,再一次迎来道术神通洗礼,场面似乎势均力敌,久战不下的结果。 小雨面色从未有过的森冷,这是动了真怒的神情无疑,一向喜欢一招制敌的她基本上不会陷入焦灼战,可现在对手显然还要高出她一筹。 与公孙雨对战的是一名白袍中年,相貌不显,面色却是凝重,同样没想到这个合体初期的对手竟然如此难缠! 公孙雨有天地玄黄塔虚影罩体,他也有,其天赋可见一般,此人自称明道山‘赤松子’,却是使得一手好袖里神通,合体巅峰修为。 本身乃是火道高手,袖里乾坤本就是仙法,也不知道这明道山乃是何方高人隐藏之所,修者界并无其名传扬。 其实二人争斗也无大仇,主要是小雨等段德两月余,此地又没什么好打发时间,修炼也不可能,野外无防护修炼基本是找死的行为。 久而久之憋了一肚子火气,这赤松子大中午的跑过来,见着小雨也不好生相询,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问小雨六都何在。、 小雨对其他人那有什么好脸色,理都没理,这货怕是修道修得脑子不怎么灵光的类型,见小雨不理会自己,便呵斥其不懂礼数云云。 结果,结果小雨抽刀便揉身而上,唧唧歪歪剁了再说。 “师尊果真无诳我之言语,兀的那女人你再做纠缠莫要怪贫道下狠手!” 赤松子手中一柄青光剑,抖出亿万青色炙热剑芒,淹没前方虚空,呲呲破空声和灼热火浪扭曲虚空。 “切~~~” 小雨身影化作极光白芒穿梭于剑光火浪间,纤手轻摆慢送,白雾般的极光带竟然能裹住锋锐剑芒。 “呲啦,呲啦” 金属绞碎的细碎脆响中传来不屑的一声清脆言语,赤松子怒极,饱满的天庭正中竖线此时竟然裂开,露出一只青光缭绕的竖眼来。 “诶~~~莫怪贫道手狠,实乃你这女人缠得无理至极!且看我‘太极玄光’!” 赤松子也不锁定小雨身形,随意的摆头,竖眼中黑白双色玄光直直扫过场中,所过之处不管是坚韧的极光带,还是自己的青莲剑光尽皆粉碎,化作虚无! “哼!” 小雨心下大振,好生厉害的瞳术神通!比哥哥那不伦不类的黑红太极强悍万倍!领域也不能当其分毫,扫过便被分解。 小雨慌忙掐诀,探出左手并指成剑,抹过鱼肠锋刃,那银白色水纹刀顿时微显猩红,刺眼的白霞炸出刀体,气海中的那团阴绝先天气飞速旋动,分出一股融入刀身。 黑白双指粗细的玄光极体瞬间,小雨嘴唇嗡动,似在说招名,却是没有声音传出,鱼肠反靠小臂,抬手上撩,白霞收敛光线化做一面延伸的扇形刀芒直直撞上黑白眸光。 “跐溜~~” 就像是破竹子的脆响声传出,那延绵的刀光稍顿便直接破开太极玄光,扇形刀面比光还要快的速度横切天宇。 小雨娇躯在碰撞刹那便是一震,极速倒射坠进松软的土地不见踪影,坠入之地翻起恐怖的土浪,便是大乘期遗留的道术残留,也是破去不少。 正对刀光的赤松子只来得及显出骇然的神色,便被一刀分作两半,却是没有鲜血流出,三息过后他的身影再度凝聚,就在缓缓消散的扇形刀光三丈处悬浮。 “这是什么神通?好生强悍!竟然可破我太极玄光?” 赤松子转头盯着那女人坠入之地,他知道她应该仅仅受些震伤而已,难看的脸色然后这个初出茅庐的高人心下骇然,外面的世界好生危险啊! 下雨坠落之地而今整个百十丈方圆大地翻涌如水浪,似有超级巨物隐藏,就要破土而出,赤松子抹去额间冷汗,探手招出一只白玉细颈酒壶。 “不想师尊留于我救命仙宝第一次出山便要使用,也不知这‘阴阳二气壶’效果如何?能不能抵得住那女人的刀光?” 仙器! 这个二愣子! 赤松子真元如洪水泄闸般注入‘阴阳二气壶’中,平凡无奇的酒壶炽白仙霞翻涌,天地变色,风云汇聚,各方能感知到的大能纷纷惊觉! “怎么会!这是何种仙宝发威?为何气息如此陌生?” 修者界仙器也就那么些,在那些大能修士漫长的生命中,几乎都有感受过其气息,即便没有也是听闻过,陌生仙宝出世可不是小事,这东西便是修者界的‘核武器’无疑! 赤松子古韵盎然的面孔赤红,心下大骂师尊不地道,这玩意还没能打人便先把自己弄死,岂有此理? “轰!呼啦~~~” 让赤松子绝望的是,从地底涌出来的是个残破的四方铁鼎,威能不显,却是不惧仙威,歪歪扭扭缓缓探出大地。 大!就是大!据目测怕不下七八百丈的宽高,泥土尚未完全掉落,一时间竟看不出其真容,四方两耳九足是看得分明的,仅裸露的一些鼎边怕不是有近百丈厚! “好生苍茫厚重的气息?此乃何宝?” 赤松子面色已经有些发白,恐惧的是他发现,就是全身真元涌进手中的小壶,只怕还是不足以激发最低限度威能,自作孽啊! 那女人就站在鼎上,唇角有微微红痕,眸子凝重,手中那柄威能不凡的短刀,散出远超先前的炽白芒刺。 “屮!你们搞毛啊!小雨怎的脱离泥土这破鼎反而更重?是不是你在使坏?哥哥我都快累死了,你行行好让我移动一下地方啊,再掉坑里我就不要这玩意了!” 突兀从小岛般的巨鼎下传出的声音让赤松子更是欲哭无泪,这还有帮手的?罢了,罢了便是没有帮手我也会被小壶吸成人干,横竖皆死,再无活路。 他发现自己动不了,也截断不了真元的流失,结果已然注定。 小雨似乎看出赤松子的囧境,脸上破冰而笑,很温暖的笑容,便是绝望的赤松子也不由得一呆。 “哥,我遇上个,蛮不讲理的家伙,打得好辛苦,这货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掏出个仙器把自己坑进去了呢,这是仙威压在鼎上,你可真有力气啊!这么重,这么大一个鼎竟然让你从七千丈地底拱出来咯,咯咯~~~” 巨鼎猛然斜移几百丈,轰然坠地,荡起漫天尘土,显出段德灰头土脸的面孔,茫然四顾,眼中稍稍有些质疑。 “仙器?做梦呢~~~~额?” 段德早已褪去上衣,块状筋肉极速抖动,散出淡雾,显然是用力过度造成的肌肉疲劳所致,转眼盯着赤松子神仙般的身影。 或者说那仙霞流溢的小壶,霞光并非直直射出,倒是像烟云般缭绕扩散,奇强的压力段德很久没有遇上过像领域压制般的感觉。 “这位是敌人?我们岂不完蛋了?” 小雨浅笑移步靠近段德,手中鱼肠早已收回体内,段德探出大手帮她擦干净嘴角未干的血迹,有这心疼和愤怒! “哥,无事,仙器只有大乘中期以上方能勉强催动最弱的威能,还要看是什么仙器,若是催不动,一切皆休,他会被吸成人干!” 段德面色不好看,打自己女人便宜了这老小子死个痛快!转脸盯着渐渐失去血色的中年道士,其实这货段德还算看得顺眼,可他做了自己都不敢做的事,那便该死! 第三六六章 孟仙人驱徒助拳 屠夫扛鼎归六都 “诶~~~师命难成,却不想坏在自己嘴上,姑娘,贫道而今方悟得为何姑娘不言不语便出手,也算是天命难违啊。” “额?小雨,这家伙调戏你?” 公孙雨眯眼笑翻。 “才不是,一上来便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命令口吻,问我怎么去六都城。” 段德无语,显然这丫头怕是提刀就上去砍人家的,却不算那货全错,小雨的性情他再了解不过。 “你去六都作甚?” 段德转而心中疑惑,六都?现在知道还没有毁了的怕是没几个人,除了炎黄的子弟外,应该没有外人去那,顶多算上胖子等人。 “贫道奉师命前去寻人,助其一臂之力尓。” 赤松子也是光棍,临了无所谓的事情,既然段德问,那便直接答呗。 “尊师哪位?找的又是何人?六都如今的状况我最是了解,你都要走了,便给你说道说道。” “诶~~~我亦不知师尊名讳,亦不见师尊仙颜。” 段德闻言只翻白眼,差点让口水呛死,小雨也是一脸茫然,这算什么鬼话? “我也知你等不信,师尊只余自画一副,道自画中传,宝自画中取,我修道本就偶然。” 段德陡然忆起什么,他的目的,他的~~~ “你师尊的画像可愿与我一观?” 段德言语带着希翼,便是小雨也不知原因,赤松子稍稍犹疑片刻,还是翻手取出一画轴,当空展开,却不想,这画一出,那手中催命符竟然猛地收敛仙光,恢复成原样。 赤松子虚脱的直直掉落在地,段德虽只扫了一眼一闪而逝的画像,心中却是苦笑不已,这画中人,他见过! “诶~~~你也不用找了,你家师尊要你找的便是我,你师尊后人便是我徒儿,他姓孟,其余的我也不甚清楚,这是我第二次见他的画像。” 段德抛出一瓶补充真元的丹药,那赤松子也没防备,竟然问清效果后直接整瓶倒进嘴里,而后原地盘膝恢复。 “此话当真?” “你师尊是不是说让你找个人,只要看得懂这画便是?” “额?这,这,是!” “这画见过的只有我和我徒儿,他另一个后人并不在修者界,到时候见着我徒弟一问便知,这事情我也没必要骗你,反正要回六都,等你稍稍恢复,一起上路便是。” “你是不是一直呆在深山修炼到这地步的?修炼了多久?一千三百多年?” 段德记得孟黄一曾今说过,他们家先祖便是一千三百六十多年离开的,若是在修者界有所布置,那便不会相差太久的,而这货合体巅峰,竟然不认得丹药,也没有储物戒指? 为人处世简直不如凡间十来岁的娃娃,估计修道的年纪不会很大,但是修炼时间估计很长,小雨都差点打不过他,可见这货的道法精深强横。 这还是没有战斗过的菜鸟,若是经常打斗?段德估计小雨要胜很难,即便她的特殊也不一定管用。 “额?我亦不知年岁,似乎很久很久,前一段时日,师尊托梦让我出山的,还赠我仙宝,说是让我下山助有缘人一臂之力,我便出来的。” 果真如此,这也是个狠人呐!大爷的,若是路上让人诳走了该怎么办?素未谋面的大人物啊,你这也太依赖自己的术算吧? 强人外加镇宗仙器,这就被你随意遣个小白送过来? “赤松子是吧?你这常识没学全之前不要出门,你这样我怕转眼就让人卖了去,回六都我会遣专人教你,修者界和你修炼的深山,完全两码事。” 赤松子不蠢,只是少与人交往,不通世事而已,一路上也没少惹麻烦,好在他本身便修为强势,遇到的也都是一合之敌,见到小雨的问话方式也是学别人的。 丰朗的白脸些微一红,也不言语,干脆闭目吸收丹药药力。 “哥,我们得快些离开,仙器之威定然引来窥视的!” 小雨出言提醒,段德恍然一惊。 “赤松子上鼎,小雨扫清痕迹,快走!” 赤松子不明所以,可这话他还是懂的,自己催动仙器怕是会引来麻烦,也不犹豫,飞身盘膝上了巨鼎,段德一头扎进土中。 “嘿!” 巨鼎再次升空半丈,极速往六都而去,拉在身后的小雨,抬手间极光如雨般乱轰,只把此地轰的稀烂,掩去巨鼎出土时大洞和自己的战斗残留。 其实他们小觑了那些大能对仙器的关注,早就有人过来查探的,六都小界的仙子姐姐眯眼在池中沐浴,那些欲探的大能只能抓瞎。 胖子等人与吕潘他们说不上话,隔阂总是会在不经意间产生,吕潘为人其实很圆滑,活了几百年又是属于那种脑子走天下的人,表面功夫绝对是无可挑剔的。 胖子他们受段德影响深远,看人处事的风格与他这一类人天然便会隔着点什么,来了大半个月,倒是和彩虹七女混熟。 最近这阵子成天与六都那些年轻男女一般,游河,河边野炊那是他们生活必不可少的乐趣,炙热的夏日烈阳,能吓跑凡间闺女,却是对修者无用。 夏末的晚间,六都比白天要热闹,河边一对对情侣偷摸着在河畔交心,胖子等人霸占一处探入河心的小岛,围坐一圈观赏七女动人的舞姿。 “老大怎的还不回来?听吕潘说他好像并没有出去晃金啊,这外边打得稀烂,什么事能耽搁这么久?” 牛犇靠坐亭外假山,腿上的宇文轻柔已然含笑入睡,一脸的幸福笑意,半月相处看来已被牛犇打动,遂了他的愿。 “别打搅我欣赏天魔舞!回不回来也无甚关系,你怀里的佳人还不够你折腾么?” 韩修拥着娜娜柔软的娇躯,头也不回的盯着场中飘飞入仙的七条绝美人影,那那这时候倒是过了吃醋前期,对自己男人也是放宽了底线。 牛犇闻言大嘴咧出极致的甜蜜,那股子温柔劲儿直把几个兄弟踩入泥巴底,为此没少受白眼,自是娜娜、姚嫚的嫉妒眼神,他们转眼便成了自家媳妇的发泄对象。 牛犇没心思观赏七女动人的舞姿,全身心的呵护怀里的宇文轻柔,大手小心的理顺她脸上调皮的发丝,低头轻吻,宇文轻柔似乎梦中有感,不自觉得偏头接住原本是要吻她侧脸的大嘴。 红唇温软馨香,牛犇浑身汗毛乍起,这算是偷吻还是无意间的所得?这憨货也许还不如段德,便是这时候也就搂搂抱抱,牵个小手而已。 唇齿相依他却不敢动作,还是下边的小嘴主人主动,宇文轻柔许是没有睡着,接住大嘴的一霎,浑身有些僵硬,不过见他不敢稍动,强壮的身躯比自己还要来得紧张。 偷偷睁开杏眼,扫视却发现无人关注他们,微微调整娇躯,探出如雪双臂环住粗壮的脖颈,投入到此生初吻燃情之中。 生涩的二人最后以牛犇赤红着脸,流血的唇抬起结束,宇文轻柔杏眼在昏暗的灯光中反射着若有若无的水光。 牛犇这货呼吸粗重,牛眼圆瞪,探出大舌头卷着唇间她的遗留,满脸的不可思议和震惊,只把宇文轻柔瞅得埋首入怀。 “嘿嘿~~嘿嘿~~” 压抑而兴奋的低声嘿笑抑制不住的飘出,本以为无人见得的场景,那种偷摸做着坏事成功的喜悦,胜过叼着鸡胜利返程的黄鼠狼。 可牛犇惊骇的是,身旁一左一右不知何时出现的两人,凑着眼眉盯着他,一脸的玩味表情。 “不错啊,牛犇,啥时候把我们的城主千金泡到手的?这很快便有喜酒可喝的节奏啊,滋味如何?要不再尝尝?” 段德的出声顿时让场中一切暂止,众人纷纷起身围了过来,小雨悄悄探出手臂,在牛犇怀中‘鸵鸟’某处掏摸一把,宇文轻柔顿时惊叫着弹身而起,一把捂住裙摆。 “哦~~~呵呵~~老牛偷腥,难怪不理会我们七姐妹的辛苦”。 蓝莓探出雪臂点指牛犇布满娇嗔。 “老大!” “回来了啊” “段德!哼” “好久不见,段老大!” “。。。。。。。” 段德嘿嘿直起腰身,热切的回应着众人的打招呼方式,意外的见到皇普媛,和他身后的王茂。 “皇普丫头,不介绍介绍?这么多年不见怎的如此生疏?” 皇普媛脸色复杂的变幻没能逃出段德双眼,王茂在他的打量下只是带着些好奇和探究,微微点头示意后,浅笑盯着身边的皇普。 “老大,没有的事,我,我只是太久没有见面,有些紧张,有些紧张而已。” 段德缓步上前,探出雄壮双臂嘿笑道。 “这位是你的道侣吧?不介意故人占些便宜么?” 手足无措的皇普媛目光慌乱,却是没有动弹,王茂眉宇微拧,随后笑道。 “无事,段宗主重情之人,与内子许久不见,此等内心外显实在令王某佩服。” 段德没有理会皇普媛的细微挣扎,将她搂入怀中,目光看似没有直视王茂,余光却是深切的体会到一丝隐晦的杀意,对杀意的敏感,段德只服小雨,其余人他自觉不比任何人弱。 第三六七章 最怕重逢人已非 授计兄弟藏暗手 怀中并不踏实的皇普媛浑身紧绷,姣好的皮囊透出极度的恐惧,肌肤相贴段德触感千万倍上升,隐晦的探出一丝只属于他的力量,肉身元力! 皇普媛紧张的作态竟然没有察觉到异力的入侵,这种元力是段德这次突破后所得,是肉身修为到他这个阶段,所产生的力量,与真元截然不同,更像是天地间的灵气。 只不过元力只属于他自身这个小天地,笼统来说天地灵气应该也算是带有天地意志的,也就是蕴含天地大道,他的元力也是如此,带着自身意志,蕴含自身大道。 稍稍箍紧,瞬间放开,似乎是简单的拥抱,不含他意,然而与段德一起成长的众人,无不是眼底闪动精光,老大此举大有问题啊。 “呵呵,不错,看来你的道侣没有亏待你哦,怎的会随胖子他们一同过来我这里的?” 段德退开一步,盯着松了口气的皇普媛,眼神洋溢着久别重逢的喜悦,温和的口气实在挑不出瑕疵。 “他叫王茂,是乾元通地宗的修者,我们成为道侣近三十载,他待我很好的,这次波及整个修者界的蛇眼之祸,我皇普家几乎惨遭灭门,我是运气使然与夫君回天德逃过一劫的。” 皇普媛眼神远不如以前灵动,便是如今说话也是有些飘忽,不敢与段德对视,朱唇带着些紧张后的残余苍白。 “哦?如此大祸么?胖子,我记得红叶城被我灭的那个,似乎本就是皇普媛他们家的辖地吧?怎的天德如此大意?” 段德皱眉思索,转头盯着已然笑得如弥勒的胖子,目光与她身旁的姚嫚相触,迎来一阵鄙视,段德莞尔一笑,姚嫚倒是没变半点。 “老大,你说的没错的,红叶城本就是皇普家的辖地,离他们本家并不是太远,当时我们太小,哪里知道上层怎么处理的?你师尊不是那次也有参与么?” 胖子嘿嘿就事论事的回答,显得没心没肺,细品却是透着别的意思。 “皇普丫头既然来我这散心就别有负担,只要不嫌弃欢迎只知,我们相交时间已是凡人一辈子还多,不要见外了便是,随意。” 段德眉宇稍稍变幻,神情似是有些儿揶揄,不再死盯着她们不放,转身招手,远处飘来一道身影,是个道士。 “我介绍一人给你们认识认识,赤松子,明道山的散修大能,修为战力出类拔萃,大家有何修为上的问题,可以请教于他的。” 赤松子真元早已恢复,而今分神朗俊,一副得道高人风范,背剑轻易道袍,道暨长须,红光满面,超凡脱俗,踏风而至,也不论在场修为几何,上来便是一道家稽首。 “贫道赤松子,宗主缪赞,日后还望诸位多关照则个。” “朱窖!道长有理了。” “牛犇,道长有理!” “韩修,道长关照才是。” “武通,道长乃是前辈,莫要折煞我等。” “王茂,道长有理。” 女人并不做声,都是男人出面见礼,赤松子如此定是段德回来路上交代过的,让他不要露出江湖小白的那套,似乎还真就有效,赤松子暗道师弟当真乃是人杰,所言极是! “好了,大伙儿今晚先行歇着,我也累得慌,你们是不知道我怎么回来的,嘿嘿,明早再说其他,既然来了那便不会让你等无聊到享受生活,有的是事可做!。” 众人见段德回来,心中那种怪异感忽的消失不见,没了段德的炎黄宗实在让他们极不适应,如同做客异乡友人家,友人却是不在一般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 大多成双成对的众人一哄而散,适才见段德回来咬牙切齿的七女,而今也是迫不及待早已闪人。 这小岛凉亭便只剩段德、小雨、赤松子三人,其实白天已经赶到六都,段德举着个庞然大物实在不便入城,便让小雨去了趟小界,询问仙子姐姐如何把这玩意变小。 仙子姐姐回答只让段德卡喉,不炼化怎的变化?吾不知,若知怎的会留于你来取?便是拿回来做个花盆也养眼啊。 段德在半个时辰前将那大鼎缓缓沉入沩水,从水底下缓慢运至自己河底居所附近,这才上岸与胖子等人会面。 “哥,那皇普媛夫妇有问题?你抱她的时候,那个王茂目露杀机!” 小雨微笑着随意斜倚凉亭廊柱,段德站在亭边目视夜色深重的沩水,赤松子到现在还在想着这次与人交流截然不同待遇的所得。 “不止那王茂,便是皇普媛也有问题,我没查出什么,可是直觉他们有些问题,一见面便让我心中极不舒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嗯?我也有些你所说的感觉,总是觉得这两人有些格格不入。” “师弟所言可是那唤作王茂之修?” “师兄可有见解?” 一路上段德早已说服本就涉世不深的赤松子,按照一定程度的拉扯,这师兄弟的关系也不无不可,也就这么称呼上,赤松子有些古板,既成事实便会这般坚守认定的事实,除非确认段德骗他。 “我修的堂正仙法,虽见识不广,可这直觉亦是不弱,匆匆一撇你这些同门师兄弟,便也觉二人有些突兀,却不知你等关系如何,不敢妄下断论。” 段德很纠结,一路走来,真正入心在乎的真心不多,皇普媛虽然不算很重要,可仍然算是在他心底有一块位置的。 “按理说胖子等人应该也是看出来的,为何好像都是一无所觉的态度?他们比不比我们差多少,我们一眼可以看出的东西,他们怎么似乎?很怪异~~~” “为何不问?” 两道重合的声音在沉默一阵后同时响起。 “兴许他们也与我一般,不想打破心中仅存的幻想吧,何况,明显的刺,远比肉中隐痛来得舒坦,拔不拔无所谓,他们有什么目的?属于谁?” “额?哥,你说的有道理,莫名其妙的出现,却不明所以,蹊跷总有其缘由,那便留着吧,等他们自己暴露再解决也废不了多少事。” 段德放下偶然出现的谜题,笑着转身。 “师兄,我们下去吧,先安排个临时住所,而后我会交代胖子等人教会你该会的东西,如今你还是在人前如此最佳。” 赤松子一脸轻松,并不被俗事萦绕,而今算是完成一半的师命,剩下的便是做就行,远比茫然无目的要强。 段德、小雨回到住处,段德随意去河中洗漱一番,小雨却是直奔小界而去,段德摇头暗道小雨这怕是迷恋上了那池子‘天地琼浆’。 躺在床上少顷,段德无语的盯着房中暗处。 “韩修,你不去娜娜怀里撒娇,莫非来我这听床?技术不够还是别有恶趣?” 暗影中缓缓凝聚出韩修的苦瓜脸,讪讪的露出身形,小雨不再在,想看好戏外加学习学习没能如愿。 “嘿嘿~~~那事哪能当成饭来吃?老大你这禽兽干妹妹也不放过,哪里有脸说及我?” 自顾在段德房中翻找查看,也不顾主人黑着一张脸。 “说罢,啥事?” 韩修最后一无所获,随意歪斜靠着墙角蹲伏,顺手撬开身旁酒坛,引出一道水线入嘴,砸吧砸吧,一脸陶醉。 “那个我们几个商量过,在她没有做出什么逾矩的事前,不要动他们。” 没头没脑的话,化作旁人绝对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段德双手枕头盯着天花板,唇角露出笑意。 “我与小雨也这么决定的。”、 韩修变着花样引酒水在空中化成各种形态,甩手打出一道,段德张嘴吸入,微眯着眼,沉醉这烧喉的快意中。 “这是你要的东西,另外我们的安排你可有腹笔?你这炎黄宗似乎让我们没有半分归属感啊。” 韩修甩手丢出一枚储物戒,段德抬手接住,放在眼前把玩,良久才缓缓到。 “这里暂时算是司马安成的家底,炎黄也一直都是他在捣鼓,我和小雨顶多算是参与其中,有此感觉并不奇怪,不过既然参与进来那就用心弄好呗,磨合期总是这般怪异。” 韩修等人其实就是来听段德态度的,若是可有可无,他们也会只当玩玩,若是重视,那么办事的手法自会不同的。 他们并不需要段德怎么承若这个势力是否能完全掌控,只要他自己在意那便行,做兄弟如此之久,几人早过了所有事情都需要言明的时期。 “你和牛犇、武通三人去找司马安成,他会安排的,这家伙还算是值得信任,其余么?你们自己看着玩便是,不过此次将有大动作,大风浪,保住自己永远是第一。” 韩修微眯着双眼,思索着段德话中含义,段德抖手丢出三枚令牌,只是钻石级别,使用方法也一并存于一枚玉简中丢给他。 “见到外边的场景么?这个场面我估摸着你们也许不久就要亲临,故而,你们的令牌都是我特制的,到时候知道怎么躲避了么?” 第三六八章 燕尔初聚伤别离 万事具备东风残 韩修闻言马猴般蹲着的身影,顿时翻身落地,目露狂热,竟然不存丝毫畏惧,有的是激动。 “可不要骗我们!哈哈~~~放心,既然你已经言明,我们不是以前的初哥,具体事宜那啥,你的军师会告之是吧?那敢情好!” 段德偏头盯着这货,这是憋了多久没找事?貌似从秘境回来也只有这么久吧?激情可是要玩命的,怎的比我还疯癫? “这戒指有些东西,主要是传讯遁空水晶,你回去一人给一些,不要吝啬,我们消耗得起。” 韩修接过段德丢给他的储物戒,随意一扫,顿时无语,遁空传讯装备即便是大宗门也算是高档耗材,老大就是老大,这一戒指都能拿来传讯闲聊咯。 “事不宜迟,那货在哪?我这便通知其余二人启程,额?那两位要不要带上?” 闲的蛋疼的半个月,让韩修实在无法忍受,每天不是烧烤便是做些小孩子游戏,要么便是与娜娜做些某方面深入研讨。 “带上吧,稍微提点一下司马安成便行,他现在应该在丹鼎宗丹王城中采购必要的材料物资,令牌能找到他的。” “得勒~~~” 迫不及待的直接撞入墙角阴影消失不见,要知道段德这间简单的石室可是阵法密布的,对于自己的居所布置,段德一向不辞辛苦,很谨慎,这货能无声无息进出,可见修为增进之快。 “这么快么?那,那胖子你可得帮我照顾好咯!少一根汗毛,我就揍姚嫚!” 牛犇牛眼一番,梗着脖子死盯着笑眯眯的朱窖,却不想言语适当,屁股下风璇骤起,只把这货顶进天花板! “牛蛮子!不错啊!竟然要打我!!哼哼~~~本小姐没有去那劳什子秘境,不也进了分神?你待咋滴?” 青色风璇围着吊在天顶的牛犇下半截,牛犇不敢稍动,他知道姚嫚许是不会伤他,却可让他无遮无掩,这位置?挺好! “嘿嘿,我老婆可不是娇嫩的温室花朵,牛犇大兄弟,怎的不反抗?” 娜娜倒是见过这几个人的没脸没皮,皇普媛盯着这场面,莫名心酸,却难以融入这群人的恶趣味。 “姚嫚,曼曼我说错话了还不行?我这不是急的么。” 牛犇小心翼翼吐气将卡主头颅的部分石块刷吹开,慌忙低声求饶,朱窖一把将身前老婆拥进怀中,术法打断,牛犇这才跳下来,也不与他们哆嗦。 “我去去便回,你们稍后。” 晚上牛犇都会吧宇文轻柔送回家里的,现在急着离开,自是去惜别的,宇文轻柔而今已吃下驻颜丹,老是不会老,可没有解决修炼问题,他们修士也许一去便是常人一生,牛犇心里怎么会舍得? “胖子,没有解决的办法么?你也知道我们这一去也不知道何时再见,牛犇的心情可以理解的,要不与老大说道说道?” 韩修皱眉盯着化风消失的牛犇,心中有些怜悯。 “暂时无法做到,补齐灵根这事情不是现在的修者界可以做到,可以做到的无不是天地奇珍,只剩传说不见其物,其实,我并不看好他们。” “我看还是去与老大说说,或许他有法子也不一定。” “不用了,老大自会处理,他什么人我们还不了解么?” 一旁的武通抬起许久不曾拔出的目光阻止韩修。 宇文府,后院宇文轻柔的闺房,现在已是下半晚,宇文轻柔早已安睡,牛犇身影渐渐凝聚床头,牛眼中满是怜爱和不舍。 薄纱睡衣比没有穿更是来得诱惑,若隐若现的娇躯是男人的致命毒药,而今天热,也没有盖被,宇文轻柔睡姿甚是不雅,该露的不该露的全都一目了然。 牛犇缓缓坐在床头,却只注意她的睡颜,温和的目光纯净自然,却也是目光,稍久的凝视,还是惊醒了梦中的宇文轻柔。 迷糊的睁开睡眼,翻身侧头呆滞的迎接情人的目光,良久,似乎才想起现在在哪,稍稍清醒的杏眼带着倦意。 “怎的现在过来?是不是有不轨之意啊?” 撑起上半身,笑意莹然,很是自然的稍稍拉下轻薄的睡裙,遮住某些美好,她不动还能让牛犇保持心境。 这一动作,拉紧的淡薄睡裙顿时露出两点凸起,宇文轻柔黛眉微拧,似有痛楚,低头盯着自己胸前。 “朱窖给我吃的那丹丸是否有问题?为何尖端刺痛?” 牛犇被拉住的目光寻梭眼前风景,最后定格在凸起处,呼吸渐重,却是强自刻制,闻言稍稍移开目光,回到她的俏脸上。 “以前的姚嫚几近没有这玩意,胖子专门为她研制的,便是因为此事,方才结缘。” 牛犇提气运功化去所有不该此时出现的悸动,却是不敢上前触碰她的身子,临别的拥抱让他焦灼。 宇文轻柔坐直身子,顺手扯过枕头搭在腹间,玉臂嗑在枕头拖着螓首,盯着咫尺压抑自己的男人,满心的甜蜜。 牛犇变换的脸色让她不解,大晚上的跑来自己床边,也不图其他,莫非想自己?却也不像啊? “柔柔,我马上便要离开,却是不能带上你,我~~~” 牛犇不敢直视她的眼眸,终于鼓起勇气说出来意,却被馨香玉掌堵住唇舌。 “怎的婆婆妈妈?我又不会老去,有生之年等你,我可是城主千金,你要明媒正娶的,不然我爹一准儿心里不爽。” 轻柔的嗓音宛如梦幻,懂事的女人最让男人心焦,牛犇霎时间便被撼动心神,抬头盯着浅笑中的她,只有不舍,没有其它任何杂念,眸子里的东西那么明显。 “放心,老大既然如此安排,定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你不了解他,我们知道,你且安心,我定会风光取你进门的!” “嗯,你说的我已当真咯,不能食言的,吻我!” 宇文轻柔探出朱唇闭上美眸,牛犇不再压抑紧紧拥吻,似要将怀中人一把挤进自己身体,一并儿带走,不管天涯海角、刀山火海始终不离弃才好。 浓重的男性气息残留在从未有过男人的闺房,宇文轻柔朱唇红肿,眼泪婆娑的定定盯着他消失的门口,他出门时的回眸,深深的不舍,和自己一般的心情。 “我等你。。。” 天明时,段德等来某个香气怡人的姑娘回来。 “是不是在浴池睡着了?洗个澡一大晚上,我看看有没有搓掉一层皮儿?” 段德没有入睡,就这么仰躺了一整晚,牛犇等人的离去,他知道。 小雨没有蒸干湿漉漉的长发,而今侧头用手捋着,笑容总是可以平复段德心中烦忧。 “怎的?羡慕啊?你不知道仙子姐姐没穿衣服时的美好,我也被迷住,这不盯了一整晚,我这眼睛都看肿了!” 段德瞟了眼她神采奕奕的美目,甚是无语,这丫头越来越进入角色。 “可有应答?” “有啊,姐姐说很简单啊,还随意让她挑选想要什么变有什么的灵根,咋样?我厉不厉害?有么有奖励?” “你要不嫌弃你的仙子姐姐旁观,我倒是愿意奖励奖励。” “去!老不正经的!我可是为了你的事求了一晚,哼哼!你当哥哥不行,当情人不行,夫君也做不好,真没用!” 段德顿时一脸茫然,什么破形容?好在牛犇的事情解决,算是放下一桩心事。 “随意吧,让姐姐自行决定便是,只要能修炼什么灵根无所谓的。” “吖!姐姐当时也是这么说的,你们真是心有灵犀啊,不行!我吃醋了!” 小雨爬上床,湿漉漉的秀发一把盖在段德脸上,这洗澡水中蕴含的天地精气和异种奇力对段德颇有好处,不过让他喝两个女人洗澡水,实在心里膈应。 探手拥美入怀,换来一声蚀骨娇唙。 “作甚?哥!不要碰我!” “嗯?怎么?别叫得如此让人误会!有事和你说!” “事先声明,如果让我离开你单独去做什么,没门!” 小雨反身爬上自己专属口水坑,盯着段德,先行给他上个条框。 “为啥?我马上便会陷入长期的炼器期,你不也无聊么?” 小雨坚定地摇头,咬着下唇也不言语,眼中的拒绝那是不可质疑的笃定!段德鱼说的话语顿时全都卡回喉咙,低头找到贝齿红唇贪婪的表达着他的莫名心绪。 “此鼎名为‘无极荒鼎’我也不知真假,不过什么名字倒是无所谓,我还得研究怎么才能用!” 沩水河底庞大的无极荒鼎鼎耳上,立着朱窖夫妇,吕潘,段德和小雨,初见此鼎吕潘也是骇然,岁月的考究总会或多或少打入长存于世器物中,留下它的印记。 这鼎的厚重苍茫远甚吕潘平生所见,虽然残破,裂纹不少,可抹杀不了鼎完好时的奇伟风光。 “宗主,这?裂纹密布的大鼎毫无法宝气息,我是不能窥其神妙,而今已然洗扒干净,这便告辞,朱堂主随我来,库存药草我这便告诉你所在。” 第三六九章 荒鼎油盐不进 大神指点迷津 吕潘一直都是保持人前对段德适量的尊重,对于朱窖的到来极其能力,吕潘那是大喜过望,天知道少爷他们从秘境带回来多少草药? 光是储物装备就装满一整个密库,里头基本都是宝级药材,光整理归类重新妥善安置就花掉暂时的后勤成员几个月的不眠不休时间。 能转化成实质战备资源,怎么着比保存着要强出太多不是?这也是段德留下朱胖子的缘由,他的本职便是最好的援手,其余的事有专人去做,还轮不到朱窖这个丹师。 “哥,这洗干净么,还不如不洗干净,难看的要命不说,还显得更为破烂!这破玩意真的能用来炼器?莫不是姐姐耍我俩?” “哦?妹妹,你说我坏话我都能听得见的!” 仙子姐姐凭空出现在巨鼎之上,水中与空中对于他们这境界来说,区别不大。 “姐姐,这如何下手啊?” 段德眼眸一亮,废了一番功夫除锈,除泥,总算把这破鼎恢复成原来的几分状态,灰褐色的鼎壁,裂纹宽处可达几丈,颜面几百丈之远。 “我亦不知哦,这不是过来好奇看看的么,不要问我,你们两个家伙早上如何不继续?” 小雨顿时俏脸通红,挥手搅动河底泥沙,掩去尴尬! “姐,你真恶趣味!” 娇羞的语气证明她和段德早上肯定没做好事,段德也是心中哀叹,若不是知道你一直盯着我早就没做和尚的瘾。 “咯咯~~~” “无事,你们就当我不存就是么。” 段德暗叹这妖孽的美貌,笑声起,远处的游鱼虾蟹尽皆翻着肚皮儿沉浮水中,只见她探手轻拍鼎壁,这庞然大物如沉睡的远古神魔被忽然惊醒。 平凡无奇的巨鼎颤音直接影响着世界,水中晕乎乎的生灵顿时碎成最为细小的颗粒,短段德和小雨只觉脚下巨鼎传来莫可抵挡的怪力,直透身躯。 “姐!要被你坑死啦!别拍,再拍我俩也成齑粉!” 段德强行运转功法,抵御浑身的分解征兆,小雨也是闷哼一声,白光起于水中,透出水面,刺破柔水虚空的呲啦声大作。 “哦?我便是探知一番此鼎是否可用的,不怕便是。” 收回即将拍出的第二掌,讪然带着笑颜虚化,似是为躲避自己的鲁莽造成的些许伤害,好半晌才算是挨过那种共振分解的怪力。 小雨虚脱的靠在段德怀中,相比身躯承受力,她是远远不及段德的,段德早已恢复,等她靠上来才收回盯着鼎的目光。 经过这位姐姐随意一掌,此鼎已是大变模样,整体化作深邃的漆黑,灰褐已然化成一层渣渣碎裂融进流淌的沩水。 气息也有实质性的变化,若有若无的晃动着属于这鼎的奇异力量,段德元力透过足底,竟然可以被此鼎接收! 段德转身朝着小界方向郑重一礼,她过来显然就是帮段德的,相邻如此之久,她要看随时可以,怎会等到段德过来? “呼~~~哥,姐姐就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哼哼!我看她是看上你咯,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收入你的后宫团镇宅?” 恢复后的小雨自是见到脚下的鼎变化,段德元力她不懂,可是能感觉得到,天天睡在一起,段德有几根毛她一清二楚。 “你这丫头,别嘴无遮拦,现在只剩炼化事宜,姐姐既然有所指点,那便不会存在任何问题的,我也不知道需要多久炼化,你上去帮我接受随时回来运材料的修者,顺便看着点,我全身投入或许能快点,再有,看住那个从没出过门的伪大能,莫要让他再把仙器请出来咯。” 小雨漂浮而起,倒挂着与段德再次吻在一起,想是今早吻上了瘾儿。 “咯咯~~~谨遵宗主令!” 飘然而去的倩影,让段德竟然有些不舍,暗道中毒已深,注定要沦落在温柔乡中啊! 整个炎黄宗的成员都在马不停蹄的东奔西跑,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具体任务,潜伏的潜伏,购置的购置,听风的听风。 可是每个人心中都深藏着疑问,特么上头两位莫不是失心疯?怎的也不告诉他们任何缘由?自己这么傻儿愣的做着自认为阴暗的勾当,却不知为了什么目的而做。 然而,二位老大加上他们的镇宗宗花大姐头,绝对诶有泄露半句口风,茫然的思绪充斥着每一名炎黄修士心中,好在司马也知道这种情况的出现。 每个人的任务具体到极致,让他们茫然的做好自己的事便行,不需要顾忌许多,暂时还算是安定,本就只有这么一小撮人,并不难安排管理。 说白了,而今的管理层占据一半以上,下边的人么?自己想办法,这便是考验个人能力的事,只要办好交代下来的事,甭管你是不是天天风花雪月,或是常年闭关,自玩自游都没人管。 一年后的段德正在测试地火阵法上的无极荒鼎功用,一丈方圆也没个盖子,不过么,地火不能灼烧鼎底,灼烧也没得屁用。 就是烧上百亿年鼎中该是常温还是常温,即便鼎底有许多裂缝可以看得到下边火焰也是如此,段德 并没能完全掌控这玩意。 仅仅只能使用,为此专门研究鼎壁上那些看似鬼画符,天地自然形成的鼎纹,经过好几个月的摸索才将地火阵完全改良。 从九只看似毫无规律乱长的圆形鼎足导入地火阵,直接在鼎的内部生成炼器之火,火焰不会是地火,也不是已知的任何一种火焰。 火生无色无形,便是站在鼎边也是感受不到热量存在,但是让胖子等人把天德宗煞界打扫一遍获得的星辰沙,丢入鼎中瞬时间便能化掉,踪影全无那种! “屮!这不是虚空之炎啊?虚空属性的各类火、雷、风等都没有颜色质地,与这玩意相似,仅仅是相似而已,至少空间波动还是会有的! 可是这鼎中的也不知道算不算是火焰,反正星辰沙这种需要三昧真火灼烧很久才可融化的物质,瞬间就没。 “这怎么练器?瞬间化作虚无,地火阵法仅仅够提供能量用,还是老子加强十倍的地火引流阵!什么破玩意,这鼎怕不是炼制天地的玩意!” 陆续运回来的材料早已堆积如山,整个炎黄包括秘境所得,还有司马安成以前的积蓄,成员的外债等都变成一堆堆待成的材料! 段德的设计图纸也早就完成,只等这破玩意弄好便能开工! “诶~~~老板舍得下本钱,师傅手艺也有待一展神奇,可这设备的问题哪个给解释一下?姐姐!弟弟我玩不转啊!给弟弟指条明路撒!” 实在搞不清楚的段德无奈下,还是开口央求唯一算是可能懂行的老师傅,话音未落,悦耳的嬉笑已然出现在封闭的炼器室。 段德早已扎好马步抵御她的偷袭,好在长久的摧残总算是产生了些免疫力,远不如从前那般不堪,舔着脸希翼的盯着那张宜嗔宜喜的妖孽脸蛋,期待她的指点。 “原来蛮子还是会求我的,我当你能自己逆天,忍着一年多不问算你狠啊,这个么是虚无之焰,并非你认为的虚空之炎,差别十万八千里哦,你能弄出来已经算是天才级别。” 段德脸色尴尬,自己的小心思到底还是逃不过经过识海的她啊,不可揣测的强者怎的遗落凡间,嘿嘿应该就是太漂亮的缘由! “怎么控制火势大小?我能用它炼制东西么?” “控制么我倒是猜出应该就是两个鼎耳,至于你能不能成我可不知道。” 这位姐姐嬉笑时的风情一时无两,段德还是不经意间中了招,只见她探手点指两下,原本实体只是凸出来的鼎耳,中间翻覆,露出两侧的不规则圆环形孔洞。 段德晃神一瞬便恢复,匆忙飞身打量着两个鼎耳露出的‘耳孔’消失的两块连渣都没见到,似乎这鼎耳原来便是这般模样,从外透过圆形孔洞可以较为清晰的看到鼎中漂浮的一团火焰壮云团。 两边都一样,段德茫然的转头盯着这位无所不能的神仙姐姐,姐姐笑意更深。 “神识探入试试。” 段德神识由圆孔探入,却是震惊的见到不一样的世界,对,是世界,不是鼎内可视空间,这世界翻覆着无穷尽的混沌雾气,确却是在燃烧中。 连混沌都能燃烧的虚无之焰充斥整个无边际的空间中,没有热量,神识可以接触到那些恐怖的火焰,这世界并不完整,显眼的裂缝横贯天宇,纵横交错,却仿若天成。 并非鼎内的空间在外泄能量,而是在吸扯外界能量入鼎,充当维持虚无之焰恒定燃烧的养分,飞速逛了一圈,段德神识畅通无阻,便是混沌雾霭也没伤他神识。 退出来后,段德更为茫然,还是无解,怎么控制还是没搞清楚,试过神识驱使,确实没用的,鼎内可视的那团火焰,纯净无杂质,便是从那空间溢出的一丝丝而已。 “咯咯~~~~” 第三七零章 破船尚余三斤钉 宿敌隔空一巴掌 “怎的如此之笨?你不是炼化了一部分么?鼎耳可以观测,鼎足呢?” 段德惊喜的翻身进入鼎的底部,九只鼎足圆柱形,大小不规则延伸至鼎底,拖着整个大鼎,每一条腿上的纹路皆是不同。 段德也曾用神识窥测,细细打量不知道多少遍,但那时候鼎耳没有开启,现在段德可以清晰地见到每个鼎足都浮现出不同的凶兽眼眸,像眼眸而已,是不是懒得出去计较。 段德神识透进一只眼眸中,还是那个空间,只不过从暗淡的浑浊的视野化作黄色,明黄色的世界。 就是混沌雾霭和虚无之焰也是明黄色,透过输入鼎内的通道,神识可以控制鼎中火焰大小,温度,灵活得与自己的神识并无二致。 分出一道神识通过鼎耳见到的也是明黄火焰,不再只有虚无和淡淡的火焰线条,丢出测试金属,段德小心的控制火焰由小变大,神识几分,有的控制材料,有的控制火焰,有的和观察。。。 透过就更不同的柱子眼眸,见到的颜色截然不同,每一种颜色火焰功效也大有区别,便是粗略测试段德就受益匪浅。 不只是对鼎的了解,还包括它所蕴含的不同于这个世界的道的理解,这些颜色分明的火焰,在修者界,段德一种都没听说过。 与小雨体内的那团气很像的性质便是,这些火焰级别太高,段德只能用神识控制,却是怎么也摸不清他们的具体道韵,这超出他的能力范畴。 本来能够重新触道的兴奋如遇冰水教头,有所悟已是天大的荣幸,能用是神仙姐姐的恩赐,又多了个债主,段德哀声叹道。 神仙姐姐解惑完便不见了踪影,段德也没有注意她,一直都醉心于一一试探鼎的各种颜色火焰具体用途。 “明黄色足矣炼制所有修者界所得材料,绰绰有余,灰色的是专用于炼制灵魂秘宝的,好些东西啊!嘿嘿,正好熟悉后看看能不能把刀哥弄活过来,绿色的火焰有强烈的生命气息,应该可以!” 经过半月的细心揣摩和材料初步处理,段德兴奋之情难以表述,这鼎当真是太好用了些,一切不管冷锻,千重打煅,等等所有一切炼宝手法,全能以神识分念完成。 效果远不是丢了的老道赐予他的炉子能比,这简直就是炼宝神器级别,估计也能拿来炼丹,就是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用就是。 经过测试,这玩意不能拿来打架,却是可以用来当个永恒盾牌使,段德估计那些镇宗仙器也打破不了这鼎的防御,前提是你有能力躲得开,防得住。 唯一可用的攻击便是将人罩进去以炼器的方法烧成灰烬,但这玩意没有锁定,没有困住对手的功能,敞口的鼎内空间,即便恢复,也只有那么大,还得罩住人再说。 “嘿嘿,哥也不指望能使得动你去打人,不过么拿来砸人应该是不错的选择,够重,够硬,够大!等哥把力气再练大些,势必无可抵挡啊!” 无限歪歪的段德又一次发出奸佞的诡笑,闻着不适,至少小界中的两女,有一位便是神色颇为古怪。 “怎么?姐姐莫不是窥测到那憨货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小雨懒洋洋的睡在一条水桶粗细的古藤上,下方同样懒洋洋的仙子姐姐衣裳不整也是一个模样,探手轻挥。 彷如时光倒流般的段德图影趁现在虚空,真是一脸阴邪的猖狂奸笑之时,连声音都能显现出来,小雨颇为古怪的盯着仙子姐姐,同样手段她见过的。 “真恶心!许是想到某种阴人不悔的把戏,笑得如此变态,这货真不长记性!哼!” 小雨的评价深得仙子姐姐赞同,如此邪恶的诡笑出现在粗野汉子脸上,实在违和。 另外一间地火室中,胖子挥汗如雨,脸上却是洋溢着满足的笑意,他和段德一般,一个炼器,一个炼丹,都是修士最为在意的战略资源。 胖子与段德有着相似的爱好,不过相比段德他要幸运得多,战力也许是兄弟几个垫底的角色,甚至打不过后来者的武通,和同样懒散的老婆。 可一直以来能够不离自己的爱好,也无多少丧命的凶险经历,除了和段德出去的几次外,他几乎就没有经历过太多凶险。 丹师最大的满足便是成丹的那种成就感,没有这种经历的人不会理解他们的世界,与他来说炼丹算是此生最为在意的事情。 有时候姚嫚不无抱怨此事,为了炼丹冷落了她,却也是理解的,从情窦初开便已经确认此生相守,二人的了解可谓是深入骨髓。 姚嫚也有事可做,每天都在费神的教着某人修者界的一切常识性的知识,包括最为简单的相处交流,这是段德交给她的任务,必须做好的。 此时的姚嫚正在一艘画舫顶棚,满脸的黑线盯着在一堆花姑娘包围中面红耳赤的赤松子,他那拙劣的应对实在让姚嫚灰心,这任务怎的就交给了她? 赤松子这个千年老男童,如何经得起这些个花丛老手的戏弄?欲哭无泪的平凡瞥眼那边的老师,当真不理解为何师弟把自己交给她的。 关键是自己在她的评价当真上不得台面,说静坐修行他在行,这红尘中打滚炼心便算是难为他咯,负数情商也不能怪姚嫚的讽刺挖苦。 炎黄宗驻地已然完工,当真是古朴大气,精美的仿若艺术品,那些匠师带着无比满足离开的,便是如今也还是每日于河边欣赏,享受旁人的夸赞。 典型的江南复式阁楼殿宇,百转千回,廊桥水榭,又是凭空浮在水面之上,整片庞大的建筑群落会随着沩水河水位不断地沉浮,没有桥相连岸边,仙家不需要这东西。 建筑建成之日起,便被一层若隐若现的白色薄雾笼罩,变得朦胧看不真切,便是凡人乘船也不能到达可视地点,有阵法隔绝仙凡。 最显眼的便是观星台,探出沩水近百丈,这是唯一没有凡间匠师参与的建筑,出自吕潘和司马安成二人,作用与名字一般。 直挺挺的方圆丈余石质延伸,浑然天成没有见到过砖石缝隙,还是一夜之间便立起来的,当时也是引得六都百姓津津乐道。 观星台顶只有一圈围栏,并无其他建筑存在,天机阵法奇巧嵌入台基,吕潘而今正盘膝坐在正中,闭目演算着什么。 整个炎黄宗会此术的而今只有他和司马安成,司马由于上次的推算,现在任然不能使用此术,故,吕潘便是唯一一个。 “嗯?怎的如此?少爷不至于如此少智、低级,是何种因素在干扰炎黄天机?” 面色惨绿的吕潘霎时间顿住手指,观星台阵纹收敛,夜空冷寂,高出不胜寒,一个寒颤惊醒骇然的吕潘。 段德正在如火如荼的炼制模块,是的,战舰模块,用这破鼎完全不用在意自己原本担心的事情,一切随心所欲,炼制自己心中所想,知识能够承受的最大额度器物。 关键是速度贼快,质量贼好!估计成品后能来个惊喜!模块都带缩变阵法,也就是说这次的空冥石和空灵晶消耗甚大,算得上是材料中的消耗最大的一种。 “嗯?谁这时候打搅老子!若不给我个合理解释老子一定砸死你!” 宗主令牌疯狂叫嚣,打断段德的享受,火气如炉中的焰火,直接冒出油光滑亮的头顶,内火破体而出。 “宗主,有人以天机术遮掩扰乱我宗运数,司马那边恐出问题!” 吕潘的声音急切又虚弱,似乎带着不该有的苍老,段德心中一动,与自己有仇又懂得天机术算,造诣不低的仅有天机宗,确切的说是天机宗的截天机! “此事火速遣人了解司马那边近况再做打算,我大概心中有数,不要与那厮远程较量,他就是个疯子,稍稍影响便行。” 观星台面一片喷射状的殷红,这便是吕潘不服输的结果,萎靡的跌扶在自己吐出的心血之中,闻段德之言,暗道自己糊涂,早些发问何至于白白耗损千余载寿元? 便是大乘期巅峰也逃不过天地的从审判,寿不过九之极数,合体巅峰也不过三千三,一次天机斗法直接损失三分之一寿元,可谓损失惨重至极。 “姚嫚速去观星台把吕潘弄去给胖子救治!” 段德收起令牌,眉宇拧成一团,截天机这混蛋,当初在秘境也不知道后来去了哪里,即便相隔遥远,竟然还不安分,真想砸死这混蛋啊! “小雨,这次只能劳烦你出去一趟,去丹王城看看司马死了没有,截天机隔空算计我们,吕潘不明就里,估计损失不小。” 小界中的公孙雨一脸的不耐烦,却也知道只要涉及截天机,段德便会万分小心,便是连她也对那货怀着十二万分的警惕,当初就该直接做了那厮,以绝后患的! 第三七一章 哑巴吃黄莲暗爽 人恶至极截天机 “妹妹,要出去么?适才有人隔空对垒的天机术,那边的被我稍稍动了些手脚,估计比你们那老头伤得更重。” 小雨跳下古藤,眯眼灿烂的笑出了清脆的乐章。 “若是猜测不错的话,那个恶心玩意而今带伤狂笑,并不会受什么打击,他就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哦?如此人物?那当真是个难缠的对手,蛮子是不是吃过亏?” “嗯,哥哥这辈子最大的亏便是吃在他手中,好在哥哥是个健忘脾性,没怎么在意,换做其他人也不知能否承受。” “咯咯~~~” “有些意思呢,若是他来我这里定要留下让我一解苦闷也是不错的。” “我看姐姐是想男人咯,找什么理由啊,我家夫君借你玩玩也无妨,别给我整废了便是” 小雨笑语嫣然的跳出小界,转眼便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六都之外,其实小雨比段德还要在意炎黄的,这是她要送给哥哥的礼物,怎可让他人随意掐灭? 姚嫚拉着一脸漆黑的赤松子赶至不远的观星台时,这老家伙看外表那就只等盖棺定论咯,已然昏迷过去,好好一高阶修士竟然转瞬变得形容枯槁,鸡皮白发。 赤松子上前查探后,挥手间吕潘已然漂浮而起。 “他寿元急速流失,而今还没止住,定是与人天机术斗失了先机,吃了算计。” 要慢撇嘴,莲步未动娇躯随风飘向夫君所在炼丹房,赤松子带着吕潘跟在后头。 “赤松子师兄,你也懂天机算术么?” “师尊稍有点拨,并不敢妄称会,我只用来辨明方向用过的。” 姚嫚彻底无语,神秘的天机算术竟然只用来认路,当真是富不知穷之苦也! “听段老大言及过你师尊,上下几万载都能了然于胸,你怎的如此不争气?” “非也,即便是师尊也不可如此窥探天机,除非他便是这片天,天机莫辩本就是天机神秘所在,即便师尊是这天,他也不能如此逆天。” 赤松子正经解答姚嫚戏言,弄得姚嫚一阵气苦,待见着朱胖子,姚嫚几乎委屈的哭出来,好在胖子明事,阻住其夸张的表演。 胖子炼丹相比段德炼器要稍显轻松,尚有时间闲暇做些其他的事,蕴丹的时候不需要时刻观察。 “吕堂主这又是何苦来哉?那货他是没见着,若是见着定不会与他一般计较得失。” 弄明白就里的朱窖苦笑摇头,吕潘由原来的四五十岁模样变成行将就木的状态,实在是不值。 胖子丹道也不是盖的,即便如此严重的伤势,也在几个时辰后稳住,吕潘若是不及时救治,寿元流失殆尽的可能很大,最好的结局便是修为倒退,那也是死路。 “朱堂主,是我自己轻敌所致,那人算术似乎与我相当,我才想以其人之道,反制于他,却不想。。。。” 已然清醒的吕潘说话气力明显不足,身躯老朽,真元一时间难以适应,故如此状态,朱窖怪异的回头细看不怎么待见他们这些天的来人的家伙。 “吕堂主,老大修炼至今没吃过同境界或是高一个境界的修者之亏,而这家伙做到了不说,还让老大无计可施,你可知老大修行至今经历过多少死劫?” 吕潘对段德了解当真是浅显的可以,虽然也算是湖,不会小觑了段德去,不过免不了给人一种蒙阴于小雨的错觉。 胖子的言辞举动,以及天德来人对段德的恭敬,他似乎忽略了些什么? “你们这些司马安成老部下组成的炎黄核心不待见我们,或者看不起我等,我等怎会不知?老大又岂能不知如此开局便已不受掌控的势力隐患所在?” “吕堂主老大实际上并未把你们当自己人,不与他交心的人,同样得不到他的心,我们一路同行近百载,他的性情我们比谁都清楚,他的变态同样如此,你们,会看到的,个人之言,无论如何都是一个碗里吃饭的,言尽于此,你们的裹足很快会被我等超越的。” 胖子转身之际,盯了姚嫚一眼,姚嫚会意,探手托起吕潘走出炼丹室,赤松子却是对这个师弟产生浓烈的好奇,手指掐诀正欲做些什么,胖子瞥见慌忙阻止。 “赤松子师兄可是要窥视老大的事?切不要如此做,即便是把吕潘弄得这副德性的家伙,也是算一次吐一次血。” 赤松子放下心中的想法,暗道幸好这胖子人好,算术吐血是遭天道反嗤所致,原因很多,可结果一样,一滴心血一载至五载寿元流失。 一口的话,随便百载不对数,这寿元可不只是虚妄的数字,还代表个人气运和潜力,一旦流失过甚,基本算是废了,吕潘此生无奇迹时不要想着埋进大乘期的门槛咯。 “多谢道友警醒,贫道孟浪,想来以后有的是时间与师弟相处的,朱道友忙,贫道还得劳烦道友道侣提点,若是有不对还望海涵则个。” 赤松子的稽首朱胖子很是不适应,却又不得不还礼,他们一路走来没这么多礼数,即便是礼数并不算盛行的天德宗他们都嫌烦。 待所有人出去后,朱窖挥手封闭炼丹室,摸着光滑的下巴,若有所思。 “赤松子的师尊遣他来助老大,甚至携带一件仙器,可见老大日后怕是激情无限啊,我们这些家伙可得瞅准了风向,莫要激情刚起便报销了去。” “还是跟着老大才是人生价值的体现啊,去趟秘境这修为刷刷往上涨,这回定是有大动作,嘿嘿~~~” 天机宗后山,后堂一处单独洞府所在。 截天机并没有想象中的受创严重,而段德等人猜测也确实是这家伙捣鬼,截天机盯着眼前盘膝的骷髅般尸体,神色兴奋中带着癫狂。 面色潮红,血丝密布的眼白,颤抖的身躯,哆嗦的邪魅唇角,怎么看着不像刚把自己恩师坑死的家伙。 是的,他身前的皮包骨一炷香前还是仙风道骨,双目透着无限星芒的天机宗长老,奇志真人,是截天机振振有词言及自己探得天机宗克星的行踪,借师尊洞府的大天机盘一用,一窥真切。 截天机早就知道段德算不得,不过相关人等还是可以算算的,这不,回宗自己那报销的情人没了,无聊之极,想要给段德添些乱。 他的道宝都在秘境中毁去,师尊的大天机盘可以大幅度增加天机算术的威力,过来蹭宝一用实乃正常。 奇志真人也不疑有他,却是在中途,截天机窥得段德建立自己的小势力,他那里会不捣乱?逸趣横生的胡乱篡改能篡改的任何东西,当然,都是有关炎黄的。 却是惹来吕潘的反击,不留神吐血的截天机惊愕之余,兴趣更浓,不想同在一间密室的奇志真人见爱徒受陨,便要一探究竟。 截天机顿时大喜过望,添油加醋乱说一通,奇志真人大怒,反击过去那是自然,却是窥视到对方虽不弱,可还不到徒儿所言地步。 却在此时一股让他根本无从反抗之力袭来,奇志真人根本就来不及寄存天道命盘中的那缕意念,瞬间的碾压直接将他碾碎不说,便是那真灵也没能逃脱。 这不能怪仙子姐姐心狠,她的地盘你敢探爪子,她能不一眼灭了么?稍作惩罚那是她心中所想,她的世界里,这便是最低级别的随意为之,落在修者界大能身上,无异于万吨钢铁砸在蚂蚁身上,不是疼,是感受不到疼。 “啧~啧~啧~我屮!段兄本事见长啊?莫不是道碑界有大收获?老头硬是吭都没吭一声挂了啊,这样也好,大天机盘还有老头的所有都是我的了!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实在人,好兄弟,哈哈~~~~” 探手一巴掌将自己师尊遗骸打得颗粒无存,摄过几件宝物,兴冲冲的一件件检视后收进怀里,大天机盘就是他所踩的地板。 “哟,爽咯!嘎嘎~~~段兄弟你是我截天机的大恩人,大贵人啊,那处地方而今可去,可去!兄弟速速发展,待我回来一并给你祸祸掉,想必你会很喜欢哈?” 洞府中的得意笑声并未及传出,洞外却是来了一道人,明皇太极阴阳袍,面容高古,星辰在脚下缭绕,目光玄奇。 “奇志如何灭了魂灯?” 黄袍道人翻手一掌打碎奇志府的防护,急冲冲窜进去,却是见到,糊涂学昏迷的截天机,和老友遗灰一堆,他是从灰堆中的物事判断的。 “这是?眯眼细细感知,天机杂乱,尽在此处!天机斗法反噬?怎的如此严重?奇志这是与谁斗法?” 飞速救起截天机,黄袍道人急声相询,截天机面容凄苦,娓娓道来,言及伤心处,涕泪横流,好不伤心。 “你亦不知么?何人有如此能为?仅以天道反噬便能让奇志道兄如此?” “周师叔,师尊,师尊只让我护法,我才疏学浅无用至极啊!呜~~~” 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的表演,远超段德粗糙演技,这货当真有一手。 “诶~~~我定会追查此事,师侄节哀顺便,奇志道兄救我于水深火热,此等世故当不可轻易抹了去!哼!” 此人名为周道,也是天机宗的长老,得道高人,与奇志相交莫逆几千载,截天机知道此人性情,遂演戏将其骗过。 “呼~~~好险,好险啊,这周老匹夫貌似有一漂亮女儿?那天无事钓来玩玩,诶?周老匹夫不是有异宝一件?说不得有机会做了他?嘻嘻~~~” “而今正好遂了本大爷之意,甚好甚好啊~” 炎黄气运被截天机扰乱,怎可没有影响?好在司马安成及时察觉,并没有与吕潘一般对着干,而是火速 拨乱反正,并且掩去炎黄可窥的天机数。 第三七二章 空冥石祸及二将 弓郁阴大战三王 丹王城是丹鼎道宗除主城圣丹城外最大的城池,就因为此城出过一位引来蛋劫的超级丹王而命名,虽然那货练成一枚看着像仙丹的伪仙丹就耗尽精气而亡,但那也是了不得的成绩啊。 修者界被封困唯一一个引来丹劫的丹王! 丹王城城东一私人宅院后堂,司马安成面色惨白的被虞绽扶住,在场的还有仇千啸,和花梦泪,花梦泪而今在外只当自己是女人,行事方便。 “如何?” 仇千啸待司马安成缓过气急声问道。 “诶~~~损失自会有一些的,不过不会太大,此人阴险变态至极,我倒是担心宗里的吕潘,他不知深浅对上了!恐有失,有失啊!” 虞绽眉眼微蹙,柔声相询。 “夫君可是知道此人是谁?” 司马安成无所谓虞绽的改口,与她已有道侣之实,闻言目露余悸。 “此人我跟你们提过,让宗主吃了大亏的家伙。” “额?截?截天机?” 虞绽稍稍回忆司马安成提过一嘴的人,司马安成微微点头,仇千啸沉凝半晌抬头看着忧心的司马安成。 “副宗莫慌,想来不会有事,既然宗主知道此人,以你所说他不会毫无防备的,我们而今在外,倒是要注意些为妙,拨乱反正也不再是天地原来运行的轨迹,势必有所变故。” 司马安成面色稍济,点头沉思片刻。 “仇堂主所言甚是,花堂主速速联系其余人等,予以示警,让他们各个当心,莫要粗心,粗心必犯血光!玩弄天机势必有所惩戒。” 花梦泪矮身一福,身影飞快消散在门外,司马安成也是抖手打出几枚传讯水晶,段德为他炼制了很多,一边随时掌控。 “仇堂主在天马城外的隐秘容身之地可有完工?” “嗯,快了,按照你所说,选地荒凉却不隐蔽,远观可眺望此城,防护做得也是我们能达到的极致。” “如此甚好!也不知道其余人等有没有重视,若都如仇堂主这般,那该有多好啊。” 司马安成不能说缘由,却又舍不得那些家伙真就身死于大意,其纠结之处可见一般。 仙缘谷地,仙缘城 丹鼎道宗东部城池,刚刚在拍卖会上一掷千金的亢进被人盯上了,他买的是空冥石,足有拳头大小,与他一道的是匆忙转送钱财来此的弓郁阴。 “我等被盯住了啊,弓堂主带东西先走,我来会会他们,桀桀~~~” 黑袍中的亢进怪笑着抛出一个特制的戒指,一般空间戒装不了空间属性的东西,除非很高级的那种。 弓郁阴硬挺的剑眉一挑,斜眼盯着这货。 “我的修为高,打不过还能跑的!” 亢进些微抬头盯着高大的弓郁阴,好一会儿才开口。 “我就是一路被人撵杀过来的,弓堂主可有此能为?莫要小觑我等修为低下,如身后这群家伙一般,并不知道我身边有个合体高阶存在,傻不愣登的想来虎口夺食。” 亢进言语间,弓郁阴神识却是见到不少修士飞着飞着便掉下来,倒地便不再动弹,而后飞速化作脓水渗入地下,随身储物戒指纷纷汇聚,直往他们这里飞来。 “什么时候下的毒?好生猛烈!” “走吧,这只是开始,还会有更多的人追来的,这么大的空冥石怕是来历没那么简单,我们只是缺,却不一定卖家就真的是拿出来卖的。” “此言有理,你这类人果真没有简单角色,不是敌人甚好,否则便是付出些代价也要先斩你于马前!” 二人飞速撤离,正应了亢进之言,弓郁阴做不出先行跑路的事,到现在即便是分开跑亦是无用,他们二人行踪依然不是秘密。 亢进滑溜的如泥鳅,倒是一路过来顺滑无比,竟然半点伤未受,还得了不少战利品,反倒是堂正的弓郁阴被人暗算,受了些伤。 “都叫你不要硬拼的,你便是三头六臂又能打几个?你越打我俩越难以脱得开身,现在丹鼎宗的虚伪商人怕是也有介入。” “你这颗空冥石定是如你猜测一般,卖主为他人设的陷阱,确实让你给一把摸走了不说,还一文钱没给,厉害啊!弓某人而今算是服了,今后你说咋便咋,莫要到时候反过来连累你。” 这处天然山隙被稍稍以阵法相连遮掩,避过十几批追踪而来的饿狼,最近的甚至就站在离他俩三丈外的山隙,还往里边看了几眼。 弓郁阴那是不得不服,亢进这货就是一逃跑专家级,在他看来粗陋潦草的布置,竟然硬是避过也要害,给予他难得的恢复时间。 “嘿嘿~~~我以前也是引以为傲,撞上老大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逃跑的技艺当真炉火纯青。” 亢进虽没有与段德比肩跑路过,可是听得多啊,尤其是自己傲气十足的手段,每次都被大姐头鄙视的一无是处,大姐头随意指出不足,亢进莫名,究其原因她都是老大那里学来的。 亢进顿时惊为天人,视为楷模,崇拜不已。 “嗯?不对,我们被发现了!他们故意视而不见等援军的!有三个合体期,我没时间管你,亢堂主,保重!” 弓郁阴撞开上方土层,领域瞬时间缩入翻手取出的‘月影盘龙戈’身上浮现一套凡间式样的‘黄沙百战甲’腰悬‘将军剑’,虎目圆睁,长戈划出此言暗金光泽,舞成圆弧破开袭来的各种道术、法宝。 “兀的无名小卒可敢与我斗几回合?” 随着炸雷般的怒号翻涌,暗金厉芒划破密集道术散射入包围着的修士群,三名褐袍冷峻合体期也不由赞道。 “好个绝世猛将!” “哼!不管如何,留下空冥石,人死在此地便是,哪里来的野修坏吾等大事!” “留下吧,无需多言,二位此人怕是不好相与,一同做了便是!” “善!” “觉明天虹!” 弓郁阴放招便知不能帮亢进省去一些威胁,三才阵围攻,他的攻势余波让那三人尽皆化去,三个不要脸的嘴上言语成堆,自己还未出来便已然留备了神通之术! “三只草狗,随本帅上来战过便是,既不要面皮何苦把左脸皮剥了贴在右脸?” 弓郁阴力劈而下,浑身暗金光彩隐隐浮现波浪壮阔的百万人战场,肃杀之气飙升至极,一柄化作晦暗扁平灰光斜掠极体,被他戈光直挺挺破开,顺带将一柄薄如蝉翼的透明奇形道宝劈得射入观战的那些下属。 同时属金属性道韵,弓郁阴的显得堂皇大气,那货的阴损歹毒,借撞击力道,弓郁阴翻覆身躯,忽的消失不见,这一次碰撞破开了是他们锁住的空间。 三只五寸长黑色尖锥打过弓郁阴残影,似乎平常无光彩波动,百丈外现出身形的弓郁阴却是心中大骇。 “透骨锥!蝉翼刀!攒心钉!西黄山三个败类!” “嘿嘿~~~竟然如此急智?我等三兄弟送你上道,你该荣幸!” 最后一个矮胖老者,扬手轻挥,弓郁阴手中长戟瞬时舞成风扇环身一周,尖锐的丈长赤芒凭空而现! 撞在风扇上被带偏,激射四面八荒,他们三人属下有被蝉翼刀波及的前提,早已花影退却,不敢再介入不是他们可以介入的战场。 弓郁阴堪堪挡住细碎的钉状道宝,锋锐的异种道韵,已然侵入身体,忽的,头部剧痛。 “三个王八蛋想干扰老子瞬移!” 强忍目眩,左手拔剑一道惊天金鸿磕开紧随而至的三颗尖锥,右手翻手璇刺,正中下方偷袭而至的蝉翼刀。 单打独斗弓郁阴有把握五十回合斩杀一人,三个臭名昭著之辈,本就以阴毒著称,配合娴熟,即便是一般的大乘初期,三人协力也能逃得性命! 左手将军剑出剑暗含军威,破开透骨锥的剑芒遁空,再现已然斩至二宝主人身前,二人却是轻蔑一笑,随意招手两件防御道宝便将剑芒荡开,射入高空。 弓郁阴皱眉,而今自己防御尚且堪堪,一有不慎必遭毒手,也不知亢堂主如何?他不敢一往无前神通尽出,凡是神通出招必有瞬时间破绽,都是争斗老油条,自不会没把握的情况,乱废真元神识。 可那三个家伙不然啊,他们有的是机会用神通道术招呼他,久守必失,兵家大忌,弓郁阴暗道苦也。 却说亢进等弓郁阴吸引注意力后,他没有直接出去,反而随着山隙直接往下潜,面上毒苞翻出绿雾,白皙的双手亦是翻起浓重绿芒。 上空本就有强悍的战斗遮掩,他被余波冲击得加快入地速度,背后一惨绿虫甲挡住上空大战的波动,那些微芒也不引人注意。 待基本可以自如行动之际,亢进翻手甩出一把晶莹粉末,直接迎余波而上,一把没有任何重量的粉末竟然被他甩手打出山隙近百丈。 一路飙升的粉末团不再晶莹,化作虚无被余波打得往四周而散,如此再三,黄的,紫的,黑的,由此往上他只能见得针眼大小微光。 第三七三章 弓郁阴应劫呈命 段屠夫劫下护魂 “嘿嘿~~~如此爽快的挤在四周旁观,你们这群二货,难道不知道亢大爷用毒的么?弥威那货,若不是把我的小乖乖借去没还,我还真就不怕半点围攻!” 弓郁阴却是没想到,亢进根本就没出去和外围那些家伙撕斗,而是钻进地底看戏! “弓堂主怕是久了要遭啊,怎么着也是段老大的人,我这是不是要帮帮他?” 亢进心里清楚,弓郁阴完蛋,他估计也是难得讨好那三个与他一般的家伙,势必直接打杀了事。 “外边的喽喽不用理会咯,我这也插不上手咋办?好不容易进得分神期,还是不够在外边逍遥啊,诶?看看附近有没有我宗高手再说。” 稍稍拓宽自己所呆的地坑,亢进取出令牌,光点倒是不少,有近十个,不过么没有大高手,来多少也是送菜啊。 亢进拓印下自己方位而后甩手打出传讯水晶。 “我就只能做到如此地步,弓堂主,看你的命数如何咯,我便不留在此地吃灰,先走一步,浓雾翻转,亢进身影在浓雾缓缓消散间已然不见踪影。 上空已成一锅粥,非是合体以下可以见得着的场面,方圆万里气劲,道术余波穿插长空,雷鸣般的碰撞,和尖利的锐啸久久不曾断绝。 场中三个西黄山老妖结成三才斗阵,道境交融互补,尽是些惨无人道的画面,传闻中十八层炼狱也不及三人道境中场面。 而弓郁阴也是道境撑开,无数甲兵神将生灭其中,抵挡三人道境围攻,神识的交锋,神通的碰撞尽皆赋予道境衍生之物。 在自己道境中修士可瞬息千变万化,高阶修士争斗出手便是道,随心所欲,然而最强的还是神通合道。 化道境于神通攻击力集中,却是漏洞颇多,而道境中演化神通则可最大限度保持完美,或查漏补缺。 若是真元允许甚至可以同一刹那在道境中轰出无数同一神通,便是如现在弓郁阴一般,他能瞬间神念附体三个道境中的甲兵,出招抵挡三才联合道境的攻势。 如此消耗自是恐怖的,长此以往必败无疑,何为三才?便是弓郁阴舍下二人强杀一个,被枪杀的可防可躲可退其余二人随之而动,只攻不守。 除非绝对实力压制或是有特殊道术神通,这种说来简单玄妙却是复杂至极的战阵,稳妥可以耗死他无疑。 “锁心勾魂~~~” 矮胖老者手短四指,黑灰色罡气像是凡间武师出招,却是那阴毒至极的‘人罡柔金’真元,何为‘人罡柔金’? 人体寒铁,就是那边世界也是常识,而这种真元便是抽取人体铁元素,凝练真元中,要的是活人,人体铁含量最多的便是血液,其次骨骼,完全抽取,那人便瞬时间坏血软骨,化作一堆油脂。 练成可用‘人罡柔金’所需生人之多,无可计数,此类真元配上相应道器,即便不打破防御,也能透过防护吸扯修士本源铁元素。 而他的道境却是一团团如面团般的人体冤魂交杂,凄厉的怪异的惨嚎慑人心神,来去间肉团浑身冒出漆黑闪耀的芒刺。 数之不尽的芒刺肉团化作道道黑芒,只扑弓郁境中甲兵而去,弓郁阴甲兵乃是凡间战争,法度森严,进退有度,战意冲霄,煞气盈野! 悍然滚做方正如黑铁块般的立体方块截住黑芒撞击,其中矮胖老者真身和他的道兵穿插黑芒之中,以寻觅破境之机。 另一边的五短身材老者却是从容隐在暗处,他的道境并无生人,而是秋蝉,满境秋蝉密如雨雾,拇指大小秋蝉撞在兵甲上火星四溅,时不时穿透灭杀。 蝉翼刀便隐在亿万胡乱飞舞的秋蝉翅膀中,防不胜防,守得最为艰辛便是此人,结阵过后便再无身影显现,显然是极有耐心之人。 最后那位的道境充斥着无数空心婴孩,面容纯真,惨白无血色,笑容依旧却是胸膛皆被生生刨开,胸腔无心脏,殷红鲜血仍喷涌抛洒。 婴孩全是男孩,这是被活剜去心脏怨气所聚,被其人以残忍秘法炼进自己道境中,用以增强道境威能。 纯真清脆的笑声连成一片,却是直接影响心神的催命魔音,细小白胖的身影时隐时现,一遇到甲兵,即便被甲兵剁碎,亦能轰然爆散,化作乌黑血污,甲兵亦不能久持。 污血加身少顷与甲兵一同化作烟气飘散,而时不时借爆散的污秽偷袭的攒心钉更为阴毒,弓郁阴百战甲不少破碎细孔,便是来自此物。 弓郁阴与三人纠缠半日,三人每一招伤害也许并不足以让其有太大伤势,可聚沙成塔的细微盘剥,他心如明镜,原本不及自己的仨人,这是要磨死他! 黄沙百战甲不再金光闪烁,断断续续的暗金光泽还在履行它的职责,守护主人!弓郁阴神智早已不能清楚辨明攻势,全靠沙场百战残留的直觉! “嘿嘿~~~我不能白白若如此屈死!即便走!这三人必得留下些什么!尉迟,恐不能尽兄弟互助之言,马忠先于吾等而去,哥哥今日怕是也只能背誓而行!” 明显颓势已现,便是连招架之力也不足的对手,三人并未半分轻敌,越是此时,困兽越是危险,西黄山三个臭名昭著的修士手中急促进攻。 手中的防御和心中的谨慎却是加到最大,果然,弓郁阴单手抛出战戈,那战戈暗金光芒明灭不定,危险气息陡然极速增强。 西黄山三毒,皆是郑重以待,稍稍远离的同时,皆是打出自己最得意的神通道术,便是不管他如何困兽犹斗,半分让他缓和的机会也不能给! “大哥、三弟,此人欲要展其余威,当心!” “省得!” “也不是第一次,安心便是!加紧攻伐,莫要让他逃了去!” 弓郁阴不管来袭三重索命攻势,奋起余威将毕生所有注入左手已入剑鞘的将军剑,是的战戈只是掩护,怎么可能如此简单? 剑鞘可以很好遮掩锋芒,怀着必死之心的他已然不再有多余念头,便是神识也都收回,不愿因此透露杀心。 稍稍避过要害的他偶然盯着腰间翻飞起来的钻石炎黄令,死意稍减,暗道,宗主,望你所言不需啊~~~。 战戈轰然炸碎,庞大的道震掀起无涛狂澜,细碎如光的碎片携器碎之威四散激射,穿透左胸避开心脏的三颗尖锥欲返。 却是被战戈碎片打偏,同样腰斩弓郁阴的蝉翼刀也被碎片激流冲得歪斜翻飞,细密攒心钉有几枚透过激流,打穿弓郁阴上半身! 弓郁阴嘿嘿怪笑,生机泯灭,宗主,你之言可信呼? “三只老鼠,真当炎黄无人?哈哈~~~吾乃炎黄战堂堂主弓郁阴是也,尔等鼠辈自有偿还之日!死来!” 最后一口气化作震天之音,回荡天地,在腰腹离体瞬间,他悍然拔剑环扫一圈,无光无波,演武的凡间将军随意潇洒收招之势。 西黄山三怪却是骇然而惊!拼命催动防御法宝,错开站位,却是小瞧了绝命一击的恐怖,防御若纸糊,瞬间划破,三人也非泛泛。 各展奇异,矮胖老者翻手捏碎一玉符,身影鲜血翻飞,却是硬生生横移三丈现出身形,其中高个老二,翻手抛出一白色圆球。 球遇剑光则涨,硬生生延滞刀芒片刻,从容闪开,为首蝉翼刀五短身材中年更是飘逸,抖手抛出一紫色小锤,直击剑光,瞬时而碎。 也不闪避,径自收回自己蝉翼刀,面现自得,盯着场中那强敌将要分解的身躯,而后?收拾战利品便是。 定格在挥剑画圆的最后姿势,弓郁阴眸光已定,再无半分闪动,整个身躯偏偏瓦解前已是分坐两端,其压制在体内的道伤爆发。 轰然炸碎,却有一道钻石荧光遁入虚空不见!连带着他的储物戒和将军剑。 三个修士没来得及阻止,皆是目光惊诧。 “大哥,只怕惹上麻烦,这人战力极高,我等若不是三人齐至,绝留不下此人,而今恐怕是逃了元神,炎黄是何势力?” “呵呵~~~” “无妨,想必无名之辈也不是什么大势力中人,坏我等大事杀了便是。” 五短身材的修士抚须侃侃,却是没在意自己头颅已然飘离身躯,即便是他的两个兄弟也没有注意到他的遭遇。 “大哥所言甚是,可惜少了战利品啊!白忙活一场,空冥石也不知是不是在那戒指中!” 高个儿接话之时,顺便探手抓过回来的透骨锥,只是三枚透骨锥他只接住两枚,最后一枚竟然随惯性扎在他的肩头。 矮胖三弟头颅在下一刻随之搬家,不过却是没有如他两个兄弟一般冒出鲜血,场中白影现行,正是折路极速赶来的小雨。 温和的笑意,美眸却是透着震怒,晚一步!就一步而已!一步之差缪以千里! “呵呵~~~” “好胆!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不把我炎黄放在眼里,逃?我看你逃哪去!” 第三七四章 念兄陨尉迟大殇 妖孽临凡戏蛮子 两具尸骨坠落已成四节,这不符合她一向的手法,为此她都改了近百年!只有在盛怒之下才会如此! 白影一晃再度消失,此处已是万丈高空,下边依稀可见呈环形错落的人形痕迹,那便是亢进放毒,毒杀的修士化为浓水后的遗留。 西黄山三鹰已去其二,还有个老三和两个大乘期高手在西黄山,西黄山是丹鼎道宗区区二流势力,传为宗门,实为匪巢! 他们不敢在超级宗门杨威,专业接纳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和人物,丹鼎道宗的走狗之一,没少帮助主宗处理些鸡毛蒜皮的烂事。 丹鼎道宗本宗修士绝大多数醉心丹道,缺乏战斗,便是修为也大多数靠各种丹药提升,有钱,有资源,笼络各路散修来此卖命早已成风习。 丹鼎道宗区域也是所有超级大宗最为混乱的区域,那些个散修总喜欢博得名声,与丹鼎道宗的习性不无关联。 小雨怒极,她对弓郁阴还是很有好感的,这汉子实在,真性情,这种人在修者界实在是稍有,而今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打散肉身!如何能忍? 且不说小雨隐没身形极速追去,弓郁阴身死刹那,钻石令牌爆出的玄光裹着他的元神强行遁入虚空,直往六都而去。 而远在另一处执行任务的尉迟达旦猛地捂住心口,面色瞬间成死灰色,一口心血喷出老远,击碎房间墙壁。 “都主!!!” 属下不明所以,慌忙上前搀扶住昏迷的尉迟达旦。 丹王城司马安成心头忽的一空,大惊!抬手屈指急切演算片刻,惊怒道。 “弓郁阴遭难!混蛋!截天机你给老子等着!” 一旁的仇千啸亦是大惊失色,一同过来的几人以前交流并不算少,仇千啸因为人刻板并不受众人待见,除了弓郁阴意外。 巧的是他们都是出自凡间朝中,熟悉感天然带着几分亲近,虽交流不多,可也是相互敬佩对方的。 “宗主的令牌莫非无用?还是来不及?” “对!宗主的令牌定然可以用得!但愿老弓把他的话记在心头!若是留得元神,要想修回来或是夺舍都不是问题!” 司马安成眼眸一脸,要要看着六都方向,心中的期颐不无忐忑。 段德倒是没有这种长久以来形成的魂息共鸣,这种特殊的感应源自各自关系的亲疏,说不清道不明,却是绝对存在的。 只不过有些人感应强,有些人弱而已,段德暂时还没有与他们有这种牵连式感应,但是胖子他们与段德绝对有。 醉心炼器的段德忽的眉宇凝霜,探手拨动虚空,一枚钻石光彩闪耀的令牌脱离出来,仅从气息便能判断是谁。 “弓堂主你这最近眉心含煞啊,伤几回了都?这下舒服了吧?剩个元神,看你嘚瑟的。” 段德拨动几个令牌指决,弓郁阴萎靡的元神带着迷茫出现在炼器室中,闻及段德调侃一脸憋闷。 “幸得宗主有先见之明,又有此神乎其技的炼器手法,弓某方能保持这般状态回来。” 弓郁阴自查一番,元神受了些伤,不过有丹药并无大碍,到了六都也是不惧那些喜欢猎杀修士元神的家伙顶上。 躬身要行礼却是被段德挥手间阻止。、 “先不说别的,去隔壁让胖子给你点丹药,跑出来的时候没把自己家伙什丢了吧?令牌是可以收取空间戒和道器的。” 段德转身打开隔壁石门阵法,胖子正在检视药材,门一开丹香混合着各种宝药香味只把段德呛得连连捂鼻。 “胖子,又打坏一员大将,帮他稳固元神再谈其它,我去让人通知小雨和司马,免得他们着急。” 胖子放下手中宝药,眯眼笑着点头,目光盯着段德身后的元神,这是第一次见面,胖子不由暗赞此人神武。 “弓堂主?无事,无事,有我在你选择多着呢,嘿嘿,我这刚一上任你们就差点折了两个大将红光,当真没我等命硬啊。” 胖子在一旁摆满无数小玉瓶的架子上翻找一阵,拿过一紫色小瓶,丢给弓郁阴,弓郁阴惊诧胖子的成果。 要知道而今他在分拣的可都是宝药,那台子上的玉瓶便是他们走后这胖子的成果?怔怔接过玉瓶,倒出一颗紫色光霞缭绕的龙眼大道丹来。 本就是元神状态,这丹药一入他的手便化作水滴融入进去,元神瞬时间一片温暖包裹,说不出的舒适,中品顶阶魂丹! 好强悍的炼丹技艺!老大的器道,这胖子的丹道,原来我炎黄并不是缺胳膊少腿的虚浮势力么?幸得有命知晓这些。 “行了,就一颗‘补魂天丹’而已,用得着这般享受么?弓堂主你先回去好好恢复,想好是夺舍还是重造肉身再修吧。” 胖子与段德一个尿性,正炼丹呢,治好了快些出去,翻手又丢出几瓶丹药,弓郁阴满腹话语尽皆被这胖子庞大的屁股堵回去。 有了段德的令牌强大功能,司马专门设立了信息中转站点,铺得面积还不算广,不过成效意已然出见分晓。 段德这边的消息传出不到一株香,司马安成也就安下心,虽然暂时损失一名强力臂助,不过留着最重要的人在怎么都算是可以接受的代价。 为了不再出现意外,司马安成及时下达各路采购人马小心行事,亏得他拨乱反正的成效不错,不然此事怕不会这么简单便能躲过去。 天命,天要你命! 影响生灵的既定生命轨迹是肯定要受刁难的,小损失还是没能避免得了,一些被打劫的货品,材料司马也不放在眼下,只要不是真正价值连城的货物便行。 而亢进送回来的那一大坨空冥石便是极为贵的重物品,能上得了拍卖,不会太差便是,何况这么一坨分解可以制作多少空间戒指? 段德掂量着手中的空冥石,咧嘴傻笑,有了充足的空冥石的话,很多的想法可以实现,比如在战舰中设置空间蠢物房之类的。 这玩意做空间戒指当真浪费,只有拿来制作战争器具方能体现如此巨大的空冥石价值。 “好东西啊,弓堂主这肉身可是没有白丢,也不知道小雨追杀的情况如何?都过去十几天没有消息传来,这丫头平时也不喜欢用传讯,真不是个省心的女人”。 段德第一艘母舰舰体已经完成大半,只剩下核心的一些东西,需要贵重材料,有的还在采购,有的在路上,而今的分舰他只大量炼制出了其中一节舰体。 “消耗如此之大,当不会做亏本买卖,嘿嘿,浑水摸鱼还是得先准备好行头再说啊,最近对阵法和器道又有所得,势必不久应该可以突破得了如今的桎梏。” “蛮子,姐姐很无聊呢,你们都有事做,姐姐闲得慌,有何我可以帮忙的么?” 段德抬头盯着坐在无极荒鼎沿上的仙子姐姐,一阵无语,话说魔莹莹的肌肤是那种珠光白,小雨的是粉红白,这位么就是宝玉级通透白。 身材比例来说,莹莹高挑显瘦,小雨丰腴有肉,这位么不胖不瘦一切按照视觉最美的那种规格来的,无一处不美。 段德轻微一撇,顿时鼻血横流,刚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半眼,别误会没看到别的,就两只艺术品般的赤足和膝盖以下的那节玉腿。 “咯咯~~~” “蛮子你流鼻血咯!” “姐姐,莫要这般挑逗我,当真还想再多活个几天,你不是无聊习惯了么,怎的忽然又感觉无聊?莫非我们的原因?” “知道你们把我的完美心境打破一丝丝了啊?便是你想的那般咯。” “姐姐想做什么?我这也没有可供姐姐取乐的东西啊?小雨估计快要回来的,到时候让她陪着姐姐便是。” “不要,我现在便很无聊,需要安慰!” “额?我?~~~” 段德自感觉内心无比煎熬,这话听上去稍显暧昧,不过段德可不这么想,这位姐儿可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看待,会出事的!一出事就是大事!惹不起啊! “你什么你?快点想办法让我打发无聊的日子!不然要你好看哦~~~” 拖长的语调充满着仙子式威胁,听上去当真以为是某个情人耳语,段德顿时冷汗直冒,心头打鼓,这位爷咋回事今天? “诶~~~姐姐,干啥?” 段德脑门子正暴着冷汗,却不想身子竟然腾云驾雾飞了出去,便是洞壁和阵法都没有任何阻挡,下一瞬间便进了仙子姐姐的老窝。 这是他第一次进来此地,若不是仙子姐姐掳掠,他是怎么也不可能自己找到这里来的,即便仙子姐姐允许,他也不回来。 段德一脸懵圈的环视精致的房间,是的这是她的闺房,古董见过没?见过?不知道多少亿年的古董你们没见过吧,这里每一件物品都是。 独特的清香弥漫,大部分是她的床散发出来的,床的位置不是实地,而是一汪碧水深潭,白色灵雾精气弥漫,云朵般的层叠散逸在整个房间中。 她的床竟然是朵近丈的九彩睡莲,花瓣层叠大如蒲扇,不下千片,围绕莲蓬周围,光彩变幻只在瞬息间。 第三七五章 恍惚遭临幸 齐人锤老腰 莲花正中嫩黄带着青碧荧光,段德毫不怀疑这玩意是混沌至宝!虽然没有威势,可这东西他连听都没听说过。 仙子姐姐这会正侧躺在自己的床上,浅笑莹然,段德环视一圈也摸不清她把自己掳掠过来的用意,也不敢去盯着她瞅,好在她房间的任何一样物品都极具观赏价值。 “姐姐,你这是作甚?把我弄你房间干甚?小雨回来还不扒了我的皮?” “咯咯~~~” “蛮子,若是说姐姐深闺寂寞,要你安慰,你敢么?” 段德心里只撇嘴,大爷的怎的双重性格么?平时端庄娴雅,而今又是妩媚动人,勾魂夺魄,到底要做什么?您老倒是让我死个明白啊! “呵~呵~嘿~” “姐,我还有事便不打搅,我先走了哈,有好玩的一准儿告诉你。” 三天后,段德东倒西歪的回到炼器室,整个人萎靡不振,如丧考妣,目光呆滞魂不附体,便是胖子和姚嫚还有赤松子三人的呼喊也是毫不搭理。 “老大这是怎么回事?看上去像是精元亏损极其严重的表现啊?搞什么去了?不是在炼器么?” “我也没见过师弟有出门啊?怎的从外边回来的?还脚步虚浮若凡间纵欲过度的纨绔子弟,当真奇也怪也?” “胖子,老大莫非,莫非和小雨翻云覆雨过度?” “屁!尽瞎说,小雨还在丹鼎道宗范围呢!” 段德是把简单的事想得过于复杂,还真就是深闺怨妇需要好生调理,三天的梦幻生活还回来的便是心空,身空脑子打结带短路。 “有没有搞错?我这是睡了谁的女人?能把她关起来的那位会不会隔空连带修者界一巴掌灭了去?” “嘿嘿~~~” 说不兴奋满足,那是骗鬼的,不管如何,这是他连做梦都没有梦到过的超级福利,个中滋味不足外人道也,她说她姓‘有熊’,但是不记得叫什么。 段德想起民间的传说,便称其‘沩水’,有熊氏族貌似与轩辕黄帝有些关系吧?有熊?我去,我是不是让亿万年老妖睡了去?不过当真愿意舍去一切,只贪巫山云雨一夜风流啊。 段德瘫坐在自床上,回味着三天的狂野激~情,时而咧嘴傻笑,时而浓眉紧锁,万种表情尽在不言中,直到小雨站在他床前盯着他两个时辰,都没有发觉。 小雨早就看出不对的,主要是段德稍稍泛黑的眼眶,和痴傻呆愣的表情,以及凑近后闻到的独属于某人的香味! 终于,小雨爆发咯,抬起赤足毫不犹豫一脚捅上去。 “哐啷~~轰~~~” 可怜的娃背着情人偷~情,也不料理后事,抓个现行还在偷笑,不挨打那才是怪事,他俩的竹床直接化作齑粉,而段德只在墙上留下一幽深坑洞。 “混蛋!哼!姐姐!你偷腥!” 盯着嵌入大地的坑洞,段德醒悟过来干脆装死,也不动弹,就这么嵌入深处,保持几乎对折的姿势!现在说不得,还不如让两个女人去扯。 “咯咯~~~” 有熊沩水玉白色的俏脸余韵未退,红霞点缀盛世之颜出现在小雨前方,笑得花枝乱颤。 “妹妹,你可是要我偷腥的,说出去的话可不能就当没说的哦,我可是很认真的在执行你的愿望啊。” 小雨美眸呆滞半晌盯着这与众不同的姐姐! “那~那~那你也不能趁我我在把他吃了的!他都还没来得及吃掉我呢!先来后到,你不守规矩!” 小雨的心思她自己也没有弄清楚,以前也不知道是调侃还是某些心理作祟,不止一次啜窜,结果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姐姐,当真做了,她一时间如何都觉得心气不畅! “咯咯~~~” “妹妹,这事情谁叫你自己不愿的,那蛮子明显就是个极为被动的性子,你顾忌多放着也是放着,我拿来用用又何妨?” “。。。。。。” 段德听得那叫一个心惊胆颤,这两个说的确定是自己么?不是说的玩具? 小雨似乎觉得沩水说的也是有些道理,美眸郁气稍减,灵动的转了两圈,唇角溢出坏笑,给对面的绝世风华使个眼色。 二女下一刻便消失在段德‘闺房’,等她们离开后,段德才保持进去的姿势,浑身靠着肌肉蠕动挪出洞口,一阵骨骼劈啪作响后,直起身行。 呢喃道:“应该是小雨好奇,请教某人经验去了吧?嘿嘿~~~齐人之福也不是那么好享的。” 段德低头瞅着自己某件活儿,苦笑摇头,麻溜的打开隔壁炼丹室通道,胖子这会似乎在听墙,门开处一大一小两张侧脸印入段德眼前。 “你两夫妻作甚!是不是你们办事儿少了观众?我可以勉为其难偶尔客串!” 姚嫚嬉笑着飘飞,只留个背影,顺带关上炼丹室的门,胖子这是一脸的猥琐笑容,嘿嘿笑个不停,翻手丢给段德异空间戒指。 “老大,省着点用啊,这玩意材料难得,乃是男人至宝级丹药,嗯,对你练功恢复甚是有利!” 段德见这货识相,自己老脸也是憋得发紫,不着痕迹翻手收起来,咳嗽两声。 “胖子啊,此物甚好,我这体修就是需要这东西,以后给你弄件像样的法宝,嘿嘿,你们打扫天德煞界的收获还缺些材料。到时候~~~” 转身缓步走进自己这边的段德话还没说完,门却已经关闭,胖子闻言却是眯眼贼笑,身后姚嫚又一次飘飞进来,同样带着莫名笑意。 “老大是那个原因吧?只是和谁?这一回来就发飙,二人应该都是认识的,莫不成是凡间某个姑娘?不存在啊,便是所有凡间女人以老大的躯体也不存在弄成那副德行?” “老婆,不要多问,他们的事我们不管,嘿嘿,有得神识防御道宝咯,幸!幸!幸!” 姚嫚坐在宽大的专属真皮沙发上,眯眼笑得贼儿奸诈,这对夫妻便是看准段德必会过来求药的。 段德恢复好后没敢继续回味那销魂滋味,急匆匆去炼器,用以分心,在小世界的澡堂子里,两具风格迥异的完美酮体再清澈的水中,一览无余。 二女皆是满脸红霞,想是如段德猜想一般,小雨在请教某些男女之间的问题,聊得兴起的二女,泡着澡说着某人过往。 “咯咯~~~” “姐姐,你把他的口味调高,是不是这货不会再碰我这庸脂俗粉咯?” 小雨嘟着红唇很是不满,有一搭没一搭的撩着水花,目光在对面那具完美的躯体上流连往返。 “这姐姐可就不知道咯,应该是不会的,这家伙骨子里就是一闷骚憨货,你瞧着吧,他这一开荤,你是保持不了多久咯,咯咯~~~” “还不都是你害的,这都没相处几天呢,姐姐你就没有点心里滞碍么?” 沩水眸光坦然,又有些深邃悠远。 “你不会知道无穷寂寞的厉害。” 小雨沉默了,也许,也许这是自己种下的苦果吧?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他还有个正室呢,那个魔女貌似容颜也是极美的。 “他还有个正室,姐姐可知?” “那又如何?我又不要他负责,呵呵~~~聊以解身心之苦,却是越解越苦,入得凡俗,沾染因果,我这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啊,妹妹但可安心即是。” “对哦,姐姐你这般作为,的确是染上了你一直以来保持的超然,会不会出现变故?” “会!那又如何?变就变呗,好过一直以来的持续,你是不是猜到什么?” “嗯,不是猜,而是确定,这家伙看似没心没肺,你等着瞧吧,等他有能力的时候一定不会再让你一直囚禁在这方天地。” “真的么?” 沩水有些希翼,语气罕有的带着些许感情,这是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从人修成超然的仙神难,从超然的仙神再次堕入红尘只有一念,便可。 小感觉到了这点,她的直觉一直以来都很强,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的,为她高兴?还是为自己搬石头砸疼脚而唏嘘?或许还有别的。 她不是圣人,虽然没有那个世界已然形成的一夫一妻,但还是为自己的过错耿耿于怀,算上这水池的两个,一个生死不明的北宫琳,一个失踪的魔莹莹。 他的情哥哥貌似也能算是啊,佛门还有个不清不楚的妙心,外边不知道还有没有就是,看不出来啊,哥哥挺厉害的么! “他便是这样,慢慢看吧,反正也瞒不过你的,他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可以用术法看得到啊,姐姐又在骗我。” 说了前半截,小雨陡然反应过来,前面这具不着寸缕的人儿貌似也是有着那人一般的法力,既然她能把哥哥推倒,那自然是查户口一般的查过的,再说哥哥刚刚过来她就是知道的。 “咯咯~~~” “错~!我没有查看过的,那样就没有了神秘感,会变得索然无味,未知才是生活最大的乐趣,惊喜才能让人快乐。” 沩水没有说谎,至于为何如此随意,只有她自己知道,小雨闻言深有感触,都怪自己女儿,无事让我知道哥哥那么多事情! “你会帮助哥哥么?” 第三七六章 至情小雨寸寸心 狰狞利器现丹城 “不会!即便做他的女人,我也不会帮他的,就算我有这能力,也知道很多对于你们来说至关重要的事,我都不会插手,只能保证在我的范围内,你们两个不死便行。” “那已经是帮了很多,哥哥不喜欢这样的,我问的缘由便是提醒你,除非他必死,否则别帮他,他与我说过,你的一举一动牵扯过大,不能让你沾染过多因果的。” 沩水微微轻笑,甚是满意他对自己的理解,即便那时候自己没有与他有任何的瓜葛。 “可是我现在也是一只脚踏进凡尘了啊,到时候忍不住怎么办?” 沩水却有此忧心,超然变得不再超然那么便会随时被心主导行为动作,很难避免的,这是‘人性’。 “不,你不刻意插手,你的插手只会让情况更糟,哥哥曾与我说过什么蝴蝶效应,也就是说他现在面对的困难,努力还能挣脱解决,你若插手,牵扯到的他恐怕没有任何能解决的可能。” “咯咯~~~” “这个世界是不是只有你这样默默的一直为他着想?” “我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哥哥永远都是我心中的全部!” 小雨淡然的语气透着坚定却是毋庸置疑!她也一直都是这般做的,没有哪怕半点儿私心,段德这狗屎运当真了得。 依照这般发展,小段屠夫可以吃软饭吃到某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羡煞旁人啊! 自此以后,段德基本上炼器进度缓慢三成,时常盯着黑眼圈几乎是爬着回来的,那朵莲花是好东西,不过,段德不能吸取哪怕它散逸的丝毫精气。 听沩水说这莲花比某个和尚曾今的十二品混沌金莲还要强点,可惜段德只能当做故事来听,与她一起倒是没了以前的无形压迫力。 小雨刻意避开段德,出去跑‘业务’咯,眼不见心不烦,更重要的是现在竟然不想和段德睡一起,正如沩水所说,段德开荤变得危险,那晚只差一步,小雨便要称段夫人咯。 逍遥的日子段德倒是并没有过度沉迷,只不过属于那种随传随到,这事他做不得主,沩水说了算,反正去不用走路,只要能爬回来就行。 丹王城百里外的一处崇山山腹中,内部本就有熔岩空间,被司马安成带人改造后变成一处密地。 此时,各路头头齐聚于此,三年时间,段德并没有单独的先行组装战舰,而是直接批量发过来的。 此时众人好奇的盯着场中这艘怪模怪样的金属家伙,整体呈长梯形,细端分叉,分叉中间有根螺纹管道嵌在门部。 侧面看前扁流线型后凸,没有复杂的凹凸感,就是一奇怪的楔子型飞梭,长百丈,宽四十七丈,最高处近十丈。 灰黑色外表,中间大管子直径一丈,衔接处往上二十丈有透明琉璃可视窗口,这是段德一向的设计,只不过材料一次比一次用得高档。 没有任何法宝气息,搁在这里不用眼睛看就是一堆废铁,可这玩意却是凭空悬浮三丈空间,没有灵气波动。 驱动能源便是修者界极其稀少的极品灵石,这也是司马安成几乎让人跑遍大半个修者界才弄来的近百块。 每一块极品灵石都代表着一条灵石矿脉的源头,取出极品灵石整条矿脉几乎作废,不会再产生新的灵石。 灵石出土不是正规的多棱形,是需要经过加工的,只有这种形状才可以锁住其中海量的灵气,不至于脱离矿脉缓缓消散掉。 而极品灵石基本上都是天然的一百二十八面球形,大小不一,颜色属性不一,形状却是一样,暂时没有意外记载。 极品灵石一般是用来辅助催动仙器和宗门大阵用的,这东西你不一次性耗尽能量,是可以自动补充或是用其他品质灵石快速补充的。 相当于充电电池,好处自是不用说,蕴含能量极其庞大、纯净,单位输出比超高,用做大型阵法和战争器具最好不过的东西。 “司马,这东西为何要我等消耗大半珍惜物品换来这许多极品灵石?还要五行俱全?怎么看着都不靠谱?” 何彪一脸的肉疼,他就找关系,或是巧取豪夺弄来十八块! 司马安成跳上光滑的飞梭机壳,缓步走到那根开启后能探出舰体近十丈的管子末端,探手指着管子道。 “老大说五颗嵌在能源阵法中,便可催动这玩意,用得好似乎威力很大,不过代价也大,五颗极品灵石只够打一炮,就必须更换,所以每艘母舰必须配备三套以上,方能保证绝对的非人战斗力。” 包括司马安成在内,这里所有人都是一脸懵,擎安五毒老大已然加入,取代季玉的位置,成为新的堂主,此人身躯纤瘦矮小,面容猥琐,细眼塌鼻,薄唇大耳。 不过实力当真强悍,以合体初期在炎黄现有的合体中期除小雨外,他最强,并且这货道境也是强的厉害,暗系分之,极夜之道。 同样善于偷袭,不过不是刺客,硬要说算是贼!与众不同的贼,神通偷天手可以当面偷到你带在手中的储物戒指! 这货有个彪悍至极的名字,苟施! “季玉,这宗主炼制的玩意靠不靠谱?” 季玉对段德的炼器手法还是抱有一定信任度的,不确定道。 “大哥,你没见过宗主,看似一副腌臜样儿,炼器却是的确有一手的,你的钻石级令牌便是出自他的手中,弓堂主以身试过,而今不是屁事没有?” 是的,弓郁阴又恢复了,还是原来的样子,原来的修为,不是夺舍,而是段德在沩水房间摸出来的一根绣花针,经过他和胖子的配合,给他重铸的身躯,远比他以前的强悍。 “额?这位弓堂主每次见面总让我感觉扎心,也不知怎么回事,不是说他只剩元神么?怎的现在有完好无损?” “大哥,这是宗主和朱堂主合力用一根五行道源金给他炼制的新身躯,这不还在适应中么。” 苟施闻言心中一片凌乱,啥玩意?五行道源金?修者界有这玩意?这是混沌五行灵宝啊!鬼扯的,炎黄,哦,不我炎黄这么有钱? “二弟不要说出去,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季玉不明所以,关键是他只觉得名字唬人,也不知道这玩意的珍贵,或者是传说中都不曾听闻。 “看个屁!都上去!找地方试一下再说,我等不解老大给我们制造的行头威能是绝对不行的,司马你不是说这玩意是我等一年多后安生立命,打家劫舍的本钱么,现在宗主送来便是要我等尽快熟悉操作和研发战术?” 何彪最是直接,外表也就这点儿看头,不如一试,众人纷纷叫好,司马安成也是如此想法,真元输入随身炎黄令,令牌黄气顿起。 脚下静止的钢铁巨兽眼眸亮起,也就是驾驶室琉璃窗口亮起,一道机械程式化声音传出。 “炎黄一号确认归属,司马安成,副宗主,请输入指令确认!“ 众人大奇,傀儡炼制方式?司马安成稍稍惊奇,便选择确认,接着便是一股脑涌进打大量操作须知。 “开舱门!” 良久,消化后的司马带着些不确定大声喝道,就像是老年人刚买手机不懂,怕对面的听不见,大声对着手机嘶吼一般。 好些人忍俊不禁偷偷憋着笑,只见侧方严丝合缝的舰体忽然嘶啦一声,顿时挪开一道门户,司马安成率先飞入,其余众人满是好奇的跟着进去。 要知道修者界的主流飞梭都是修士站在飞梭上的,很少有可以入内的飞梭,因为没必要,本身飞梭就自带保护光罩,用得起的也不惧那些迎面狂风。 一条方正通道远比外部看起来大得多,司马安成带着众人在四通八达的甬道溜达,每个房间都进去观摩一番。 “啧啧~~~空间折叠还是缩小?这里边怕不下万丈方圆啊!” 苟施贼眼放着精光,要知道这玩意预想是八艘,他这个堂主也是会有一艘配额的!这玩意看上去就高大上! 生活区并没多少看头,空间最大的是子舰停放场地以及相连的物资仓库,子舰与母舰式样相差无几,只不过少了中间的大管子。 而是改成腹下分两边的四根胳膊粗的小管,连片成排的子舰每艘母舰有一百二十艘之多,众人摸摸蹭蹭的,心中的热切可以想象。 驾驶室很宽敞,圆形,地板下有阵法纹路光线闪耀,前方的可视窗口远比外边看上去的大了几十倍,便是千余人也能容得下。 “我屮!大家伙啊!司马别卖关子!快着点,启动出去溜一圈,看看成色再说!” 何彪最是急迫,恨不得司马赶紧测试完,分发剩余的炎黄系列战舰!这玩意光是看着都舒服,莫说宗主专门设计来打劫用,功能应该不会差到哪去。 “宗主说这里边用的是特殊方式炼制,全智能的,八艘母舰就是八名大乘期的元神为器灵,炎黄号系列一共九艘,这八艘都是一个模样。” “暂且试试再说其他,大乘期的修士当做器灵用什么感觉哈!” 第三七七章 凶器初试锋芒耀 冉继一炮成云烟 苟施实在是忍不住,打断司马的长篇大论,众人分丰附和,司马其实也很想试试再说的,这不是心里一激动,忍不住傲气突出余嘴,要说上两具呗。 炎黄一号往返一趟丹王城和千万里外的丹鼎宗最远边界只需两个时辰之久,这完全超出大乘期的飞行极速。 而且没有遁光,没有噪音,完全是舰体遁入次空间而来,这是瞬移都不能办到的,大乘期的大挪移最远距离也不过区区不到五十万里。 而消耗的恐怖自不用说,次空间没那么好入,空间乱流和风暴只是常见的次空间威胁,还有更恐怖的空间错位和断层,以及塌陷等。 空间传送阵便是硬生生的以阵法破出一条次空间的安全通道,隔绝次空间的无数凶险,而炎黄号可以自己遁入次空间航行,就像是移动的空间传送阵。 仅仅这一点,便不下顶级飞行道宝,接近伪仙器级,这本就是段德设计的初衷,本就是干些无本买卖的事设计,跑路自然放在第一条。 “额?这么快?莫不是我的感知有问题?适才是不是烈阳宗的烈阳天火城?” 苟施摸着没几根毛的圆顶呐呐道。 “应该是,我来过这里求器的!” 何彪也是一脸骇然接口。 “没错!就是烈焰天火城!烈阳宗最大的城池无疑!” 仇千啸激动地浑身颤抖肯定。 “夫君!你准备飞去哪?” 虞绽见司马安成还是催动战舰继续直飞,不由得提醒道。 “有此利器我等进可攻,退可跑,当真战争神器也!” 浑身不时会抖上几下的弓郁阴坚毅的面容闪烁着莫名光泽!亢进没出声,由于顺利带回去空冥石被给予炎黄首功,当然还有弓郁阴。 “试试哪门什么玩意?中间那根活儿一般的,威力如何?” 何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东西,形象的描述,让一旁的虞绽俏脸稍红,狠狠刮了他一眼,他也不以为意。 “此物唤‘破灭炮’我这不是找地方试试么,何彪我就记得你过来晃金之前是在另一处吧?貌似还吃了大亏,这不,炎黄还没祭舰的,拿那啥宗轰上一炮试试?” 司马安成的言语让何彪星眸一亮! “冉继宗!天机宗护持的走狗宗门!这感情好!” 冉继宗是天机宗,尧山剑宗,烈阳宗,仙隗宗四宗交界地带散修三流宗门,此处与晃金金三角一般,称之为裂土四维乱地。 也是司马安成首先确定的落脚地之一,负责人便是何彪,由于冲突,何彪吃过此宗的亏,天机宗的走狗门派却是一点没错。 裂土四维比晃金金三角更为混乱,当然也比晃金区域大很多,这里有九天柱之一的裂土天柱,面积至少是晃金区域十倍大。 有四个二等宗门,自不用说肯定背后有着各大超级宗门的影子,这地方还有修者界一个绝地,名为四维乱空域,生人勿近,进者暂时没有活着出来的先例。 传说是由打量空间陷阱组成的错乱地域,甚至连时间也是错乱不堪,成因不详。 冉继宗山门占据四维域西北方靠近天机宗一边,最近的二等宗门昌平道宗也相隔十余万里地,但是同样处在四维山脉,四维山脉龙头处便是裂土天柱,龙腰处是昌平宗,尾巴上的便是冉继宗。 宗门占地万余山岭,高低错落的宗门建筑掩映在茂密的丛林中,外有护山大阵守护,外人不得窥见宗内详情。 冉继宗宗主是天机宗的上代长老,说是叛变出来自谋生路,不过鬼才相信,千余年便成就如此气象,便是昌平宗也没有找过他的麻烦。 “就是这里!” 司马安成将炎黄一号停在冉继宗上门上空几万里高空,通过炎黄一号的投影术在前方屏幕清晰倒映着几万里下方的点滴事物,当真是方便的紧。 “不能在正上方开炮,我们得退出去一段距离,这?我还在研究,别急!” 司马安成自己查看段德‘说明书’上的操作要领,第一条便是不能离目标太近,否则同归于尽!是的,这就是造成北宫琳的铁核桃制作原理。 段德早已研究明白,何况而今功力和理解于那时候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只是迟迟不愿再造而已。 “你怎么搞的?宗主炼制的东西就这么难以理解?” 何彪凶光灼灼盯着屏幕上熟悉的山门,急切催促。 “急什么?何彪你什么时候能定得下心什么时候便能突破大乘!” 裘千啸冷声呵斥。 “我!” “哔~~啵~~” 忽然整个驾驶室一震,地上的阵法华光大作,直照得众人睁不开眼,司马安成来不及看成果,火速召唤出操作平台上的补充能源卡槽。 飞速甩出五颗五行极品灵石,另外一个卡槽上的五颗极品灵石如今光华暗淡,居然还在闪着不稳定的光芒,以及腾腾热浪。 按照操作流程,司马安成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储物戒上品灵石丢进特殊的充能空间,为消耗过度的无可几瓶临时充能。 这些本来是早就要做好的,一直在众人催促下一一实验操作,也就没有准备,一切动作快如闪电,司马安成才抬头盯着前方屏幕。 顿时与身后一群人一般瞠目结舌,众人没有他那么多事,主要是看那活儿有什么用,只见前方的粗管子忽闪耀刺眼的无五彩光华。 只有一瞬间而已,眨眼光华已灭,粗管子周遭扭曲视线的热浪喷涌出白气,下方的假象阵法处一团丈余五彩明灭的光球一闪而没。 几乎与管口的彩光一同隐没的,接着便是爆出刺目的明光,投影瞬时间扭曲幻灭,众人也不需要再去看投影,为了找个视角好些的地方。 他们早已把炎黄一号降低到千丈高空,还没有两万里外的冉继宗上门防护阵高,以他们修为也仅仅看到远处庞大的白雾区只有核桃大小。 这时候那边火红一团极速变大,核桃大小的白团化作面盆大小红团,接着冲起一道骇人的蘑菇云,还带着清晰可见的百环荡开。 红团瞬时间变成蘑菇,而后又一次冒起一个蘑菇伞随着首次的冲起的那团光柱冉冉上身,第三道,第四道,就像那边爆炸一样,只不过多出很多环蘑菇裙。 赤红色的光柱肉眼可见的变高变大,以他们的视野按比例来看,那玩意应该至少有万里大小才停止变大,高度至少升上三四万里之高。 “大乘期遇上怕也得玩完!” “真恐怖,不知道效果如何?” “这?这什么玩意?看上去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安成我似乎觉得我们该再退一些,如此爆炸定有强烈的能量冲击波,现在不是查看的时候,我们还是快些跑的好。” 老成稳定的裘千啸想到的更多,司马安成毫不犹豫调转舰体,一溜烟便钻进次空间,消失不见,如此动静,打的还是天机宗的脸,不跑等着抓回去下油锅么? “在四维边缘放我下来,另外给我一艘子舰,这玩意不是有留影珠功能么?等明天我用子舰录下来,带回去给你们看就是。” 何彪对此地算是熟稔,自告奋勇留下查探,司马安成没有阻止。 “及时回来,你的母舰还存在基地等着你的认领!” 破灭炮轰然爆发的瞬间,冉继宗大乘期试图抵挡其威,太快,太过强悍的五行能量爆发聚合,以至于冉继宗仅有的四名大乘期瞬时间被炸飞出去。 除了宗主燃机道人以中期巅峰接近达成的道境受些震荡轻伤外,另外三名初期大修士尽皆防御尽失,重伤昏厥。 燃机道人便是那所谓的天机宗叛徒,中等身材,消瘦、面黑面容有些抽象前卫,脚下立体圆柱形天机盘蓝晶符文流转,面目阴沉至极立于爆炸光柱边缘。 任由看似恐怖的强悍暴乱能量滑过,纹丝不动,略微歪曲的唇角不时抖动,粗短稀疏的黑白相间胡茬随之抽筋般随着抖动的唇角而动。 聚合的蘑菇能量柱不再集中而是快速扩散开来,这是破灭炮的能量宣泄完毕的征兆,燃机道人自始至终只在爆炸瞬间被冲得悬浮于此,便再也没有移动半分。 他知道自己辛苦半身的成就仅此而止,关键是他竟然算不到是谁做的,这不是神通道术的攻击,纯粹的物理爆发而已。 如此威力纯物理爆炸他也是平生仅见,狂暴的异种聚合能量宣泄不会只是一时间就能平复的,他也懒得再去抹平。 “燃机道兄这是为何?” 渐渐散开的炙热能量渐渐可以看得清楚原属于冉继宗所在的场景,不能说是凄惨,整个万余里山脊高几千刃峭壁等而今全部化作烈火熔浆。 “星瞿道友岂非不见?我冉继宗成了熔岩池而已,宵小做事实在狠绝,势必逃不过天谴!哼!” 来人身长八尺余,体丰健壮,紫袍星冠,脚踏星斗流云,腰缠涤丝通天带,手持一节丈长青碧竹,面容惊异却是笑意内敛。 正是龙腰处昌平宗宗主星瞿真人,与燃机真人貌合心不合,一直暗斗不休的存在,而今冉继宗遭遇他哪里能忍着不过来道贺一声? 第三七八章 器物虽好恐丧志 创宗首会志激扬 “燃机道兄大才,些许细微损失如何能让道兄如此心境有波澜?而今以贫道拙见还是速速救治你那三位长老才是,由此底蕴道兄不出千载又能创造一个鼎盛冉继宗啊。” 星瞿内心那是欢快无限,今晚定要好好与徒孙女儿乐上一乐,此等美事实在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哼!星瞿道友还是速速回去,以免与我同乐,老夫事多便不留道友久坐!” 燃机窝火的甩袖转身寻自己三个徒儿,这腌臜货说的也没错,救回三个徒儿冉继宗便不算被灭宗,再起之日也能缩短不少,何况还要查明何方鼠辈敢如此作为! 灭宗之仇有他燃机在怎么可能不报? 远处天宇不少四维大能隔空观望,见星瞿真人乐颠颠消失,这些家伙互视一眼,皆见到他人眼中的那份幸灾乐祸,摇摇对着燃机一礼,消散空中不见。 不知冉继宗受灾能量波纹所过之处三万里方圆除了冉继宗后山那边稍好,其余尽皆不同程度损毁,便是离冉继宗不远的四尾城也是城防大阵破灭,建筑阁楼大部分完事。 人员伤亡无可统计,幸得是修者界,城池中的房舍大部分都有自己的防护阵法,经过城防大阵消弱后的爆炸冲击波没有一开始的威势,城里损失才被降到最低。 一艘十丈余的怪异飞梭停在四尾城外,下来一位身形魁梧的壮汉,正是查探后的何彪,当时他的势力便是四尾城中的其中之一。 何彪脸色掩饰不住的激动,嘴角翘起的弧度怎么也是拉不下来。 “嘿嘿,这宗主硬是要得!如此利器实乃炎黄之本也,看来这些个老朋友是没工夫招待我这个不速之客咯!” 何彪并没有收起炎黄子舰,这东西被段德命名‘蚍蜉’取撼树之意,另外一种形式的圆蝶形子舰则被命名‘蝼蚁’都是微末之名,却有吞天之意的底层生灵。 立于浮游小舰舰头,何彪纵观残垣断壁的四尾城,哀鸿遍野,生者正在抢救伤员,死者尸身未寒,不过高阶修士损失几乎可忽略不计,死的尽是微末之流。 “这东西好是好,就是波及太过,回去定要和司马言明,有凡人的地方慎用啊,否则是灭敌利器,也是招灾神器。” 天上的大能摇对何彪还是可以微微感知到的,毕竟他也是即将要踏入这一层次的人,不敢多留,对于天机宗的能力他们比段德要了解得多得多。 自己在这里留下的痕迹越多,被追查到的可能也就越多,现在的炎黄经不起大乘修士肆虐,莫要弄巧成拙才是。 蚍蜉的驾驶快感要远超炎黄主舰的,这东西也可以遁空,只不过不远,只用来急切间逃命用的,但是其速度绝对能比得上大乘初期巅峰全力飞遁的速度。 化作一道极细流光的蚍蜉快速远遁,驾驶座舱中盘膝的何彪面色兴奋,探手抚在一旁的控制水晶上,不时控制蚍蜉做出各种动作,玩得不亦乐乎。 “据说蝼蚁速度还要快一些,只是防护没有这家伙的强悍,呵呵,快些回去领取母舰方是正道,我那些儿郎们定是等得急了吧?” “嗯?怎么回事?” 忽的,蚍蜉似乎遭遇拦截,一只庞然巨手以快捷无轮的速度,寻天地道轨直直追来,尚未近,扭曲狂乱的激流已然影响蚍蜉的飞行轨迹。 何彪大惊,不用问这是有大成期大能盯上自己!但绝不是燃机老儿,燃机老儿气息不是这种! “何方前辈?小子只是新得飞梭试探其能而已,若有冒犯还望恕罪则个!” 何彪一边开启全部防护,包括蚍蜉子舰和自身的所有防护,一边死命输入真元,在蚍蜉将要被大手擒住瞬间,强行遁空飚射而去。 大手一顿,只打散蚍蜉遁空遗留的些许空间漩涡残留,却是没有能来得及抓住这个奇特的飞行梭。 “咦?” “好快的速度,好奇特的能力?并无半点道韵显化,就可遁空而去?此物何人所制?” 大手消散之际一名佝偻老者显现,并非追不上,而是饶有兴致的细思此物功能,此人在四维区域名声不显,是那种隐于世间的老怪。 仅仅也是忽然发现在天际胡乱翻滚的蚍蜉来了兴致而已,这也不能怪何彪浪,毕竟相比传统飞行梭,这玩意却是好玩得紧。 这不,在六都上空,一艘浮游和一艘蝼蚁正在翻飞嬉戏,追逐中,不时还能见得到两艘子舰吐出火舌,好在此时的晃金区域无人。 这两个小型飞梭打出来的光束只是引发连串爆炸,也伤不到外人,而驾驶东西的正是沩水和小雨,段德倚在观星台上,无奈的盯着两个玩得兴起的女人。 “这东西也是要钱修的啊,你两个怎的当做玩具在弄?这都弄坏几次了?” 忽的段德转身盯着远处,脸色漆黑无比,大吼道。 “赤松子!胖子!姚嫚!你们三不给我停下一律没收掉驾驶权!” 原来这三人也是又加入过一场六人乱斗的,病态稍好的吕潘也是有参与,而今的吕潘正在下方临水平台擦拭自己的爱机,蝼蚁。 外形就是那边的UFO飞碟,相比蚍蜉这飞行器更为灵活多变,五丈半径的圆形帽子,银灰色外表,吕潘一眼就相中这玩意。 段德的嘶吼空隙,那三个偷跑出去的早已消失,连带着空中胡乱翻滚的二女也是嗖的两声不见踪影,下方的吕潘蠢蠢欲动的眼神,被段德死死盯住,无奈继续打水细细擦拭程亮的机壳。 “我这是给你们制造玩具的么!混蛋玩意!” 段德陡然惊醒,家里的几个家伙玩的不亦乐乎,外边的那群家伙岂不是正大光明打着训练的幌子玩得更欢?慌忙掏出令牌。 “传我口令,让司马约束他们,这不是玩具!若是提前让人察觉我炎黄企图,你们的小命我没收了去!” 放下传讯令牌,段德心中哀叹,自己这是不是要开个修者玩具公司?玩是玩,可要钱玩啊,便是消耗最少的蝼蚁飞出去一趟,那上品灵石也得随意好几千,近千艘子舰,八艘母舰,母舰消耗极品灵石,可充能用的却是上品灵石,那是用千万来算的! 也就是说破灭炮打出去一发便是好几千万上品灵石,烧钱也烧不了这么快的!司马安成好在提前领会段德制造的玩意缺陷所在。 好玩、犀利、烧灵石! “夫,夫君我们存余不足以训练之用,怎么办?” 虞绽暂时是炎黄的财政堂主,炎黄并不穷,可是经过造就一系列炎黄战舰,本就所余有限,好在司马及时体型母舰堂主不要再去试炮,一则引起关注,二则消耗不起,这些东西是用来战争的,不是用来消遣的。 火速召集各路堂主议事,由于来往变得快捷,议事地点选在六都的宗门驻地,这里保密和安全性可以最大化保障。 段德其实也是迫切需要交代大家一些事情的,他清楚的知道玩心对人心的严重影响性,修士也是人,他们时间不充裕。 母舰没有开回来,与会的给位堂主都是乘坐子舰过来的,母舰动用太过昂贵,拿到手两个月的众人也是明确的了解这货的吞金能力。 这是炎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全体首脑会议,段德端坐上手正中,左边司马安成,右边公孙雨,何彪的一场虚惊带回来让司马谨慎,可谓功劳不小。 再是裘千啸、吕潘、赤松子、虞绽、弓郁阴、第一次见段德的苟施、亢进、朱窖,韩修等人并没有回来,被段德、司马安排去执行一些特殊任务,脱不开身。 众人很多都是第一次见赤松子,而段德几个则是打量新加入的苟施,苟施贼眼咕噜,内心讪讪,有种贼被抓住摆在阳光下让人观摩的错觉。 “人到齐,那么现在开始我们炎黄首次集体会意,宗主先请!” 司马安成轻咳一声,打破怪异的沉默,段德面色自然,环视一圈,内心少有的有些激荡,混到领导了么? “炎黄伊始,起于乱世,多为团结自保,初衷诸位也是清楚,便不多说,既然有缘聚在一起立志开创一番事业,还望诸位摒弃不该有的私心,齐心协力让这初生的婴孩不至于夭折。” “我等草创宗门,实际上起点已经算是很高的,那些而今叱咤修者界的十二大超级势力伊始也不一定有我等气象,诸位最少的也是在修者界摸爬滚打百余载,心思、修为方向基本已定。” “这位是我师兄,赤松子道长,很荣幸介绍给在座,师兄为我炎黄带来镇宗重器‘阴阳二气壶’,下品仙器,不是伪仙器!” “什么?” “啊?” “。。。。。。” 众人闻言皆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仙器?每一件都是修者界闻名遐迩之物,无不是大势力定宗重器,轻易不显于人前的,只当做威慑来用,仙器一旦出世,必然仙光耀世,万千岁月修行尽皆浮云飘散。 “当真?” 第三七九章 聚心醒神备战 蓝图甜枣大棒 段德说出来后,负手以待,等待众人接受这个几乎算是不可能的定数,司马安成涩声开口,赤松子扬手抛出一精致小酒壶。 只见细颈蜂腰,仙光敛衽,淡淡仙威震慑住整个噪杂场面,一阵倒吸凉气和吞咽口水的声响,众人心下悸动,是真的无疑! “嘿嘿~~~可惜,而今的镇宗重器只能看不能用,最低要求大乘初期五名齐力万能释放最低仙威,你们可知这尴尬场面?” 段德示意赤松子收起阴阳二气壶,似乎有着一定程度的自嘲,众人闻言也是心下稍稍憋气,用不得?同时,也是听出来段德言外之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守紧口风,自行努力提升修为! “赤松子师兄要突破并不困难,你们还有何彪,吕潘,等几个合体巅峰,故而抛出此物便是激励你们不要懈怠自己的修行,以免空守宝山后拱手送给他人!” “此事暂且放下,这位便是我兄弟朱窖,丹道大宗师,宝丹暂时只能炼制上品以下,成丹率基本是八成以上,我们炎黄的丹堂堂主,亦是诸位以后前线争斗的生命保障,弓堂主的身躯不可复制,诸位莫要太清淡自己性命,暂时,我们伤不起,诸位可懂?” 段德怕这些家伙见识过弓郁阴的神奇复活后抱有侥幸心理,一旦出现到时候炎黄一堆的元神,呵呵,那就有点儿笑柄可拿捏咯。 “现在,离我和司马测定的大事件时间不到一年半,时间紧迫,你们不要觉得无事可做,司马的每一分安排都是有着深意的,你们也不要问太多,都是修者,自然知道一句‘天机不可泄露’之说。” “能告诉你们的自然不会掩藏,司马为此事殚精竭虑谋划多年,看中的便是消息的提前性,能够准确的把握住第一手可图之机殊为不易。” “这是炎黄的最大崛起之机,同时机会总会伴随同样的风险,福祸相依千古不变的至理,你们而今的每一分准备,都是提高紧接而来考验中存活的机会,不要大意,此次我等虎口拔牙,比晃金大乘战恐怕还要来的凶险的多。” “晃金之战我们只作旁观,可接下来的行动,你们将以此时的修为形态徘徊在大能战场夹缝,谋取那火种燃烧的粟!慎之,慎之!” 段德不在准备多说,他只说他现在能说该说的话,这不还有司马安成么,有他在段德乐得甩手旁观,轻松而惬意,何乐不为? 众人闻段德之言,心中那份久而久之松懈的弦渐渐拉紧,从他话里行间可以嗅到绝对的凶险,那是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的凶险,大能战场徘徊的拾荒者? 细线缠头绑腰间,省着点走路,莫要不注意便掉了去,司马安成等待诸人消化段德之言,同时内心也在整理说辞,毕竟有时候不慎说漏嘴,天可不会原谅你的失言。 “宗主已经说清楚我们的大致情况,诸位有跟随我的老人,也有新加入的新人,宗主给予的平台一提再提,到现在我都有些把持不住。” “平台高自然很好,得天独厚的条件为我等后续动作扫清无数障碍,不过,平台过高会让我等少了些本该有的血性和拼搏,这是诸君一定要细思的事。” “器物终究只是器物,一旦过于依赖成性,势必会严重勾起我们的惰战之心,首先我要声明一点,炎黄系列宗主炼制耗费我炎黄七成资源!” “炎黄系列飞梭不是给你们用来玩耍和免除斗战的,而是用来逃离和极速转战以及大批量运送物资的载体!消耗之大你们也是知道的。” “先期的适应我想已经够了,宗门不再为大家提供灵石消耗,一切你们自行解决训练日常,前提是保密第一位,包括以后参与战事也是一样,能保密不要丝毫侥幸!” “也就是说而今你们在这前期的训练中一切所需,你们要在不暴露炎黄利器的情况,自行牟取损耗和存储战事时飞速的能源消耗,否则战时你们只能用身躯去抗着!” “暂时我和宗主商议过,战时所得你们有三成归属自己,并有优先挑选权,其余全部收归宗库,换成炎黄贡献,这些炎黄系列战舰虽是配发,可是也是宗门的资源换来的。” 众人倒是没有异议,宗门中人不像自己一个,有帮助,自然也需要回报,无偿是不可能的,这么做本就是超出他们内心的极限,按理说若是前期所得全归宗门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他们是刚建立的宗门,不是日久那种,宗门快速强大才能有更多资源可以供给他们,仅仅是随意一艘炎黄子舰也可以算作中品上阶道宝,莫说那强横的母舰。 中品道宝下阶一般在拍卖行都是千万级拍卖品,可见这时候的炎黄真的算是财大气粗,最低驾驶子舰的修为是分神初期,也就是说现在子舰要多过炎黄的分神期修士。 随着时间沉定,从道碑秘境带出来的几百修士早已突破至分神阶段,要知道秘境最多的便是宝药,以及每天都会有的争斗,最是锻炼修士所学,战斗中的融会贯通远比平时打坐修炼快上无数倍。 亢进始入道碑秘境方才元婴初期巅峰,出来已经是元婴后期可见那里的效果如何,五年对于元婴修士来说不过弹指一瞬。 “训练的计划以及战时的主旨我已经制作成玉简,现在给位拿回去细细解读,莫要有丝毫怠慢,现在我们的成员还是太少,也不建议快速吸纳新人,以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宗旨尚不完善,主要正对就是下一步的资源掠夺,算是战时计划吧,偏颇自是明显,等到一切明了后,宗门会再一次完善各种制度,以及部门权责划分。” “故而诸位还望多多出力,而今便想着回报的某些心思还望不要出现,不是时候,功劳我想诸位有目共睹,我炎黄暂时不会出现大宗的那些个弊病,可新的问题也是不会少,能原谅则原谅。” “从我的某些安排你们心中也是有些猜疑,不管正不正确,都不要说出来,包括对你们所属的成员,你们也要转达我的这番话。” “万事开头难,诸君共勉!诸位还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提出来。” 司马安成结束自己需要交代的事情,总算是稍稍放下心来,段德惧怕的全民玩飞机的事早已被他遏制,几乎没有什么损失。 “宗主,我等在座不说,集合起来的成员良莠不齐,恐异心者不安分,关键时刻出现某些事,该如何定论?” 裘千啸冷静发声,言及的却是司马和段德二人的心病,二人对视一眼,段德面色转冷。 “不论是谁,若是出现并确认,先斩后奏,若是逃逸上报于我,我会专司此事!” 坐在一旁一只表情淡然的公孙雨,美眸笑得弯起月牙,扫视一圈,唯有苟施色与魂受,却是被站于身后的季玉暗中捅了一剑鞘,慌忙传音。 “大哥,这便是大姐头,你找死啊!” 苟施自然听说过她,却是不以为意,小雨笑意莹然盯着苟施,红唇微微蠕动,似带着极致的勾引之意,他身后的季玉和在座众人皆是冷汗淋漓。 苟施只觉脖颈子汗毛似乎少了些,不由自主探手摸了一把,顿时差点尿了裤子,屁的少了一些,脖颈汗毛纷纷齐端而断,整个脖子那是光滑如玉,手感甚佳! 众人也是纷纷骇然,大姐头貌似功力又有长进啊,我去!真是千古奇谈!这变态怎的与我们坐在一起?忒打击人了点啊! “事情尚未开始,这些言及还是有必要的,我段德说句话,只要诸位协心而行,就不会梦想止步,高高在上的那天终会有的,做好眼前的事方是最为重要的,另外强调一点,不论何时,消息渠道一定要给我保证随时畅通!” 段德深知战事一起,消息的重要性,炼制令牌的时候不无想法,然而,修者界太过庞大,他只能暂时保持一定量的消息覆盖。 令牌的主要材料实际上比炎黄战舰某些材料都要珍贵,就是为了多功能会于一体,消息和保命是重中之重,这还只有九块钻石令和两块炎黄令一块宗主令才有护魂传送功能。 至于材料来源,嘿嘿,自己一双便宜干儿女那抠下来的一点点而已,仅此一点,现在段德亦不能根据遗留坐标搜寻那个世界的存在。 也就是说,这是绝品,本来打算用在自己准备炼制的战甲上的,但是而今搁浅,反正身躯强悍,也不那么太想炼制多余的累赘。 “如此,暂时先行到这,诸位回去自己想办法筹集战争物资吧,随时保持联系畅通,我会再次多建立几条消息中专渠道备用的。” 众人带着些忐忑起身出门,虞绽本是要拖着司马安成走的,却是被他示意先行,何彪刚出门便被一道柔软的赤色娇躯撞个满怀。 第三八零章 体统风化伤于情 凶兵重铸沩水戏 不由下意识抱住,入手软腻温香,滑不留手,错愕的盯着怀中软倒的人儿,甚是不解,稍远处立着颜色各异的六朵金花,嬉笑掩嘴,个个撩人。 一同出来的众人纷纷深意躲开,何彪这不解风情的粗鲁的抓住怀中软腻,稍稍推开,想要问个究竟,身后一堵肉墙挤出会议室本就算大的门。 见何彪这傻货不解风情,转身之际一屁股甩在何彪身上,没准备的何彪借势前冲一步,怀中赤娇本就幽怨抬头互视,隔着一拳之距。 他这一冲,好吧,大嘴胡乱盖满赤娇红润的俏脸,张嘴间,娇俏的琼鼻入嘴,何彪下意识舔了一嘴,赤娇惊呼,想要挣脱,却是被这有力的猿臂圈住。 何彪大感韵味,胡乱找到丰软一通乱唆,吧唧有声,还未走远的众人顿时不再用神识,纷纷掉头围观,胖子奸笑的在后头撇嘴。 那边愕然的六女也是目瞪口呆,这就?这就好上了么?这么简单?大姐暗恋这么久一朝得逞?何彪这货难道不应该寻一僻静处做这事? 真是大煞风景! 会议室探出一女二男三颗头颅,尽是津津有味加入围观,看着这对儿糟的不能再糟的吻计,着实看急了一些过来人。 “唔~~~” “你等,你等会,好多人!看,看着!混蛋!唔~~” “有失体统!” “有伤风化!” 前一句来自仇千啸,后一句来自赤松子,两个老顽固看不过眼,冷哼一声甩袖而去,何彪初尝甜头,那里管顾他人怎么想? 迷离的赤娇在他松嘴瞬间便把头埋进他怀里,丑死了都!这混蛋!平时一副不近女色的惫濑模样,不想如此粗狂不分场合! 一嘴儿口水的何彪,卷舌后砸吧嘴赞道。 “好生奇异!善!” 没忍住的段德上前就是屁股上一脚,直直把二人蹬飞入沩水。 “一边爽去!照顾下他人感受!憨货!一塌糊涂的吻计还在自得,找赤娇研究好了再来表演!” 接着反身入了会议室,顺便把小雨赶出来,司马拉进去,哐啷一声关掉门户,众人见小雨嘟嘴表示不满,纷纷转身低头,低眉顺眼速速溜走。 段德随意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抛出一禁制束发小冠,在会议桌上翻滚。 “这个你自己带上。” 司马安成早就被那玩意吸引目光,金线银丝底纹,清底瓜柳线条,简约大方,一支看似寻常的木色九寸木钗横插,两条尺长黄锦飘带,式样倒是平常,不过出自宗主之手。 信手拿捏起来,神识内探,面色惊喜掩饰不住,哪有推辞之理?慌忙拔了自己头上的束冠,飞速换上。 “嘿嘿,宗主出手就是大方,此物么与普通修士来比,对我等要来的珍贵得多啊,我也是寻之久矣却不可得!多谢,多谢!” 司马安成舔着脸嬉笑,双手拉扯飘带,模样甚是猥琐,段德嗤之而笑,这货也有除打造势力以外的惊喜? “还不是怕你稍有不慎,着了道儿?不见吕潘凄惨模样?你可不能给我出事,屁点修为搅风弄雨者,多数不得好死,你自己注意点分寸,该抛弃的抛弃,瞻前顾后如何成事?” 段德知道这货一旦牵扯到炎黄得失便会有些难以割舍,故每逢二人详谈总要提醒这货,以免到时候芝麻西瓜一起丢了去。 “我改,我改了很多啊,宗主大人是否给核心一人配发一件?” 段德气急,凑上前凶光灼灼的低声嘶吼道。 “司马安成!你大爷的!我自己都还没呢!这材料你诺是弄来你要多少我给你炼多少!” 司马安成也是不以为意,探手拨开喷他一脸口水的凶脸,讪讪道。 “宗主留下我作甚?” 段德躺回椅背,幽幽道。 “去四维轰掉一座三等宗门是你做的吧?“ “额?是!“ “为何彪报复?” “是!” “我不是有留言与你,不要在迫不得已的时候去招惹大乘期?破灭炮在大乘初期不经意间是可以概率轰杀,可是中期基本没什么用,中期大乘在修者界的称呼你应该知道。” “是,可凭白浪费也是浪费,何彪的妹妹便是折在那宗门,一直都是他的心病。” 段德沉默一阵后,才幽幽道。 “不是时候,你应该能想得到,既然事出有因我也就不再过问,燃机定会在战事不久后找你们麻烦,自己想法子避免,到时候可就不止何彪妹妹那么简单。” 司马安成其实打完就后悔了,却没想到宗主竟然也是有消息渠道知道他随意的去向,厉害啊,山水不显,稍露一角便是震慑。 “这事情我会在战事前尽量扫清,哪怕动~~~” 段德抬手止住他的话,目光盯着顶棚最精致的古朴的花纹。 “你心中有数便行,动用什么方法我不会管的,只要不弄得尾大不掉就行,燃机一人足矣覆灭我等,这就是绝对实力的碾压,没有挣扎的余地。” 很明显的事,到时候炎黄在这边大规模出没,免不了动用破灭,一旦燃机得知消息,必会赶至,灭宗之仇,谁人能忍? “你有个商会是吧?” “额?嗯,创立很久时间,稍有规模,我炎黄的大量钱财都是来自这商会,名为‘天辰’,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个我早有谋划。” “主要分布在天机和儒宗范围么?” “嗯,是的,那边有我的家族荫护,易起手,暂且交给我二弟打理,宗主此问?” 段德皱眉不已,地点太过遥远啊,又是家族性质,不好插手,不好插手啊。 “算了吧,当我没问。” 司马安成稍稍思索片刻,便已知段德所想,他开创商会的时候年纪尚幼,修为不过筑基而已,只能蒙家族照应才能做得起来,现在只能动用资产,想要收回,不易! “宗主莫非觅得良人掌财?” 段德嘿嘿摇头。 “尚且不知,她若肯来,即便管理我这小小炎黄资材,那是绰绰有余啊,只是而今几年过去,许是不会再来,资材暂时汗湿虞绽掌着吧。” 司马安成却是摇头。 “虞绽不善管材,基本都是我在插手监管的,宗主若是觅得良人,我也能轻松得多啊,我那商会,而今能动用的已然全部启用,期间还有不少中低层管理倒是可用。” “暂且不谈商会之事,一个势力总要有固定的经济来源,全靠宗内弟子运气上缴,行不通的,我等暂且不管它,也没有那个闲心,接下来才是考验啊,当心!” 段德深吸一口带着浓郁青木香味的空气,开会见面前和见面后完全是两码事,没见那是眼不见心不烦,可置身事外,见了那边是认同,就得负起该负的责任。 司马安成之所以把会议地点放在此处,绝大多数就是让这位半甩手状态的宗主融入进来,顺便凝聚散碎的人心,这很重要。 而今见段德如此,司马安成内心其实非常兴奋的,让你再做打酱油的宗主,看看你这么一大票人张嘴盯着你,你能不能免得了下水? “外敌易守,内患难平,回去吧,越是关键时候,越要注意,不管你的人还是我的人,都是炎黄人,你都有权便宜行事。” 段德说完身影开始变淡,语气中的凶虐透出无穷杀意,司马安成良久才蒸干冷汗出门,暗道以前觉得大姐头才是杀人最多的,与宗主比起来,大姐头怕是萤火都算不上。 其实这不能怪段德,他亲手杀的人尚不及那招魂幡随意一撇,可招魂幡有他的生命印记,那只是他的器物,算杀孽只能算生灵,招魂幡的错群都算在段德身上,何止杀人盈野? 炼器室在段德炼制完元神防御法宝后封闭,只有两个人可以进来,一个是他自己,另一个段德也拦不住。 无极荒鼎中现在不是空的,而是一鼎池血水翻涌,血水浓稠若浆,血腥雾气充斥整个炼器室,浓郁至极的腥味不曾消散。、 段德立于鼎耳,默默低头盯着鼎中一直陪伴自己的伙伴重生,器有灵,灵散便再难凝聚,段德小觑了杀猪刀的恢复难度。 此次重炼工序全部更新,只余刀体天雷金晶和其余用得着的材料,又打入《九雷堕天术》的功法路线,以及自己心中所悟。 半年时间段德委托小雨弄来大量珍惜血液和材料,方才炼制出这一鼎养刀液,这是刀灵复苏的关键。 “蛮子,你这里边真是污秽不堪!难闻死了!” 对面鼎耳上沩水掩鼻眉宇微蹙,婉转若娇唙的嗔怪语气让段德险些栽进血池,无奈苦笑自己都睡了几年的女人,中毒却是越深,半点免疫都言及不上。 “沩水,你怎的来这里受罪?本就是铸刀所必须的,我都不敢久待,想出去好不?” 低声下气的没卵子言语,真是有失面像,不过受过几次教训的段德不得不这般,这不叫差距,这叫看不到边际。 “唔~帮你一点?应该不会。。。” 段德见沩水探出完美玉手,哪能不知她要做什么?急忙阻止! 第三八一章 弹尽粮绝侍沩水 巫山龙腾战小雨 “不要!这东西万不可沾染半分!你的血带着你的气息,若融进刀体,日后此刀孽怨你逃不过!” 沩水稍稍收回晃眼白臂,深意盯着段德焦急扑过来的身影,笑得相当妩媚,段德只来得及匆忙一撇,魂不守舍撞进对面墙体。 沩水咯咯娇笑声在小小洞府回荡,段德可不管她是不是逗她开心还是试探,总之自己睡过的女人那就是自己的!绝不能让她重返因果纠缠。 也不管自己在她眼中是否是飞沫,有无皆不在心,他管不了她,也不能去倾注感情,可他要做的只是自己认为该做的便够。 低阶修士看中机缘,高级大能注重因果,虽然段德还不到那级别,却不妨碍把这些看做常识。 机缘,天机予缘,因果,世间皆是,仙凡不避,区别在于一个是命运掌控在天,一个掌控在自身,自己是自己的天,因果凌驾天道之上,大道之一。 佛门最是信奉因果,结因必果,无处可逃,便是传闻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的圣人,亦不能免除因果缠绕,只不过他们能有方式见到,触摸到,并稍作改变。 显然沩水不是那个层次的圣人,因果她不能牵扯进去,至少不能牵扯进凡间因果,越是大能越是注重这些因果最重的凡人,在她眼中大乘期巅峰与凡人无异。 “呼~~~我的先见之明还是不错的,好女人天下无数,一个男人拥有太多不死才怪,难怪皇帝没几个长寿的,恐怕不止精元倾泻太猛这么简单。” 出得炼器室段德直接从自己卧室沉入地底,在地底新开的一片空间,有个同样的硕大血池,半血精石造就,宝药无数,翻涌的泡泡却是没有血腥味,只有沁人心脾的清香。 浓郁的精气被禁锢在十丈血池之中,此池分作阴阳两池,是沩水说的,她说魔族的只是阳池炼制之法,阴池已然失传在历史中。 圆形的血池就是个阴阳太极图,与段德天谴破灭眼一般,呈现黑红两色,红得不用说,阳,黑的粘稠如石油的便是阴池。 材料不一,阴池不是用血精石打造的,而是幽冥海特产,玄冥镇海石,这玩意和血精石 成因差不了几分,只不过一个是肉身精气所成,一个是灵魂力量所成。 幽冥海这东西很多,可是采集不易,浅层的早已成了幽冥宗的库存或是消耗掉,深层的非大乘期携特殊法宝进入则死。 段德弄来这些玩意是有幽魂和清魂真人,还有如今在幽冥宗当祖奶奶的米丽斯,关系可谓坚硬如铁,米丽斯寻常修炼地就在幽冥海中,采集幽冥镇海石那就像面盆中捞石头。 阴阳血池药材都是胖子调配,此地只有有限几人可入,算是宗门重地之一,不会用来复原寻常弟子,段德此时算是理解当初天德宗的方法。 珍贵有限的资源只能用在刀刃上,越大的宗门人越多,不患寡而患不均便是如此,段德怔怔的盯着场中还在持续发酵的血池,矛盾的心思纠结无比。 “哥,怎么每次见你,你都在这里发呆?不陪姐姐解闷舒服些么?” “哥在想,我们是不是正一步步走向原来我们极度讨厌不屑的人生?不再冲动,不再随性,不再纯粹?” “哥,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妈?以前不是啊?什么跟什么?我是不懂你们为何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老大是想到当初天德能救那个与肖进一道出任务的女修,如血池般的地方天德宗势必有的,可以恢复却残忍拒绝,而今我们穷尽家财方制造的血池。” “也不会用在普通为炎黄重伤垂死的修士身上,我,我也这么没想过对不对,可,哪天我们这些人遇到生死弥留一瞬,却没有血池来力挽狂澜,如何?” “若是小雨你呢?老大会如何想?终究我们也是自私的一群人,只能归咎资源有限而已,逃不过的坎。” “胖子!你身上的肉烧烤起来不知味道如何?” 小雨翻手鱼肠依然划破胖子毛坯肚皮,胖子顿时知道自己有感失言,油汗爆出,讪讪抵住小雨拿刀的手。 “小雨姐姐胖子嘴贱,该抽,你就不要威胁我这二两肥膘了好吧?油腻,腥糙,绝不是能入的嘴的东西!” 小雨笑眯眯的抬手拨动鱼肠散出的水波,荡起阵阵寒带,飘于空间不散,胖子圆滚滚的身躯甚是不慢,跐溜便闪去段德身后。 “口口声声本心不变,真的没变么?怕是不变的只是躯壳啊?我还是喜欢核心区的我们,你说呢胖子?” “嘿嘿,凭的多愁善感,何必委屈自己?该如何还是如何,尤其是你现在貌似不止要担心我们几个的冷暖,几千人的生死前途都掌控在你手中哩。” “一直以来都不想当什么领导,兜兜转转还是踏进生活难以避免的陷阱,呵呵,也是,想哪许多作甚?你们不是还一直陪在我身边么?这便足够。” “诶~~真理!老大如此想我等甚是高兴,别到时候一世兄弟都不记得,那才叫悲哀,有得有失世间凡夫皆挂在嘴边,为何我等修士却那么在呼?” “胖子不差的见识啊,哪学的?常年呆在钱掌柜位置变得油滑不粘手,也不知道你炼制的丹药是不是油腻味儿也重啊。” 段德笑着回身打量吨位一直缓缓增长的胖子,胖子闻言贼兮兮瞥了眼一旁玩刀的小雨一眼。 “老大不是当饭吃么?嘿嘿~~~我这龙精虎猛丹炼制可是不易呢,老大怕是得省点吃才是!” 段德面色一变,果然一直不怎么吃丹药的他,现在偷摸着吃丹药,小雨一听便觉不对,胖子化作球团,翻滚着不见踪影。 维留段德在审视的目光下凌乱,小雨也没有收起手中鱼肠,莲步轻移瞬间与段德睫毛打架,本想躲闪的段德梗着脖子对视那清澈见底的美眸。 “哥,什么叫龙精虎猛丹?拿来我看看?” 朱唇嗡动触及段德嘴唇,段德心中一动,印上去就没打算松嘴,松不得!心中哀嚎,以他的精气每每都是霜打的茄子,不用那玩意补充,实在应付不来某个超级老妖女吸撤啊。 “唔~~~” “哥!” “你耍赖!” “唔,我一定要知道!” “那玩意男人吃的,女人吃了长胡子,长肌肉!” “我不信!唔~~~” “真的!厌恶就是补充精气的丹药,我本就修炼这个的,专门让胖子炼制,加速修为进展,以应付接下来的局面!” “呼~~~可是胖子为何要跑?” “他怎么好意思老是打搅我两交流感情?” “唔?” “哥,别亲了!透不过气!浑身难受!” 段德大惊,而今一个都应付不来,再加一个自己怕是飞速变回干尸状态,软倒怀中的人儿早已媚态横生,任君采撷的样儿实在诱人至极。 “死就死吧!海棠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管他呢!” 段德内心发横,没办法必须要把事儿办了再说,老这么若即若离只怕并非好事,若不是沩水干扰,段德怕是早就成就好事。 一把抄起如面条般的人儿,化作清风回自己房间,沩水肯定是盯着的,她反正一天到晚无事便是看人间‘电视’,段德也没了以前的担忧。 芙蓉帐暖几度休,春宵几刻抑蛙鸣, 摇闻深闺绿莺啼,所愿得偿情意深, 仙路且淡人性缺,依依相护柔肠结, 困苦难艰若清风,生死已度仙神劫。 至情至性无以为报,段德不顾世间诋毁,以身相许,臭不要脸的自嗨到海枯石烂,不对,是石床摇烂,美其名曰,尽力! 小世界的某双春水眸子神秘而又淡然,唇角携天上地下仙凡尽风情,眉梢装载三界六道媚韵味,呢喃轻语间,仙泉哑然,风静花羞。 “呵呵,龙精虎猛丹亦救不得你哦,蛮子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挥汗若雨的拼命精进自家翻云覆雨神功的段德忽感寒气袭体,险些龙关尽失,大骇扫了眼某方向,然,此时怎可失了气势?遂不管不顾勤修苦练! 云散雨歇已是半月后,正常范畴的练功自不会伤及体魄,损了精气,毋须那劳什子丹药,若鸡血冲脑,神清气爽间,世间一切皆是清晰万分。 陪练的小雨红霞不退,前所未见的娇柔慵懒,便是寸缕未着也很坦然的凝视段德,段德得了好处,很大的好处,他刚突破不久的境界只缺感悟,最难的精气积累已然无形中抹去。 而小雨的体内,气海那团乳白星云竟然凝聚出一颗实体大星,缭绕的星云成了陪衬,直接突破合体中期还在飞速提升,并没有力量失控现象出现。 皆因小雨恐怖的道蕴积累,掌控‘稍稍’提升的力量毫无滞碍可言,段德见她无事,那是是毫无顾忌欣赏着酥云白璧,自得之色溢于唇角。 第三八二章 享尽温柔偶得闲 再为佳人闯绝地 修为带来的提升二人皆是不在意,和情感升华相比,哪只不过是安身立命的本钱,精神上的满足不是这东西可以给予的。 “夫君?” “嗯?我怎么觉着还是叫哥实在。” “夫君哥哥?” “这个好,不过你的嗓子有些沙哑,不用真元治疗么?” “不要!” “任性了啊!” “夫君哥哥难道还想再战么?” “流连半月之久,怎可再次沉迷?天长日久尽有时,何须朝夕争长短?” “哥哥这什么时候文绉绉的酸?” “。。。。。。谢谢!” “嗯?哥哥此言何解?” “真心的,你当我不知你的作为?” “我觉着哥哥不知那便不知,再说了哥哥而今完全得到我咯,再说这些合不合理?” “诶~~~果真是我最傻,身边的你们一个个鬼精鬼精,平时装傻充愣的个个争高夺魁,只有我这二愣子傻不楞东的自以为是。” “哥哥说话好生艰涩,小雨不知所以,吖!讨厌的姐姐旁观不说而今与哥哥情话也要打搅!” 二人下一瞬间被丢进‘华清池’狼藉的卧室场景转换毫无违和感,池中三人尽皆无衣,段德被这清凉天地灵泉一泡,钻入骨髓的寒意侵入尾椎,沩水大姐莫不是要二凤一龙? 然,他倒是想得美咯,二女尽皆不予理会一览眼福的段蛮子,风姿不同的玉背翘臀以对,趴在池沿言及她们的话题。 而稍稍洗干净的段德瞬时间被踢出小界,收拾狼藉荒唐现场去了。 “哟,妮子可是初为人妇,便在床上教训夫君咯?咯咯~~~整场精彩万分!尤其某口水妹声嘶力竭的娇唙。” “哼哼,就知道姐姐不会放过,好在姐姐自己先行偷腥,让我少了不少负担,哪天定要补常回来!” “咯咯~~~行啊,只是蛮子可不是我的对手!三两天变能让他爬着回去!” “哦?姐姐此言可为真?” “你当龙精虎猛丹是作甚的?只不过与你一次,他修为有着实质性突破,当不至于如此疲软?你还真是他的福星呢。” 且不说二女‘华清池’言段德长短,段德讪讪收拾完自己荒唐后的杰作,暗自惊叹修者无与伦比的战斗力同时,眉宇却是稍稍皱起。 实力的显著提高与他来说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不适,由于功法的全面了解,他的路虽不同,可应了那句到殊途同归的话语。 一切尽在掌握,归结漫长的潜伏迷茫期的探索和尝试,一旦打开神秘大门,许许多多以前应如是却不得的想法,稍转变通尽皆释然。 “心稍悬,念头生,因果纠缠之人有难或是别的?” 停下手中动作,段德默念偈语,这是天机算术中的心念篇,甚是神妙异常,也是段德探入最深的一种,舍弃繁杂只余一种,虽不精湛,却也能稍稍窥视与自身牵连的事儿。 一点点收拾那是尊重,而今心绪起伏,已不能保持平常之心,挥手间卧室扩大五成,石床随即而成,阵法随即扩大演变,一切似乎有无形手腕操纵。 再看段德已是鸿飞邈邈,观星台上段德身影缓缓凝实,掐指确认方位,实力的进步明显起来,以往他做不到,便是肖进出事,他也表示无能为力。 “北偏东?此线?北宫琳?冰丫头不是被其家族送去某个密地治疗?莫非出现问题?” 这条线与他有关又在的只有徒儿,老道夫妇和北宫家!老道夫妇照顾不通当是不渝,那就只有北宫琳! 皱眉思索一阵,段德甩手打出一枚传讯晶,而后默默等待消息,北宫飞燕段德有其联系方式,再问问便知。 此地离北宫家实际上不远的,段德只是不敢过去查看,自己找理由刻意回避北宫亲属的,思想上的鸵鸟式避让谁都有。 仅仅半个时辰,段德探手抓出回言传讯晶,查看中脸色渐渐奇黑无比,没错!就是北宫琳出了问题,出问题的不是北宫家的救治,而是元神中那颗太极图印记! “小雨,沩水我要独自出门一趟,沩水帮我看着点刀哥,炎黄战前回来!” 飘渺的传音只有小界中二女可闻,不等二女回言闻及,段德身影已在万里之遥,并迅速闪烁消失。 小界中二女皆是不解,为何段德如此急切独身出去? “姐姐可知哥哥去哪?” 沩水凤眸瞟了眼北偏东一带,却是不言,小雨随着目光而去,好看的眉宇顿时微蹙,红唇微嘟。 “咯咯~~~“ “你应该高兴,傻丫头,难道不是么?我等女人图男人什么?难不成就图滚床单?” “可~~~诶~~~” “许是哥哥前世福缘深厚方能如此吃香,姐姐倒是大度得紧。” “男人的坚持无厘头也罢,有理据也行,能坚持便是难得,妹妹暂且宽心便是,观之可不是短命之辈哦。” “世间能断仙路者不知凡几,没有绝对的肯定,言及总是随意,然,姐姐自是懂得其中道理。” 小雨的话若是让段德听去,必会无地自容,他的自嘲显然是轻了,身边的女人个个精似鬼,哪是他以为的稍有不如? “我倒是享受三载余,可叹妹妹初尝禁果也不知何时方能再续。” 沩水调笑的话语顿时让小雨不干,笑闹间清泉莹白晕开迷人浪花,世间极致蜗居于此,何不叹息,为何?为何? 四维乱空域一道光影没有停顿直直撞进氤氲中不见,正是六都赶过来的段德,修者界的险地,福地等段德早在核心区域就已了然于胸。 本就是以后行走修者界需要注意的地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如此果决,直接冲进死地,来此,不过是为了那一点点传言中的物事。 希望总是留给信念坚定的人,空悲叹只是那些想法远多过行动的人,段德是鉴于二者之间徘徊的一类,同时也是热血烧脑的一类,想?那边做,此时不做,过时也许就退会以堂鼓来掩饰自己的怯懦。 错乱域本就是禁地,段德也不是完全无脑,这地方说是有进无出,实际上传闻未免稍有夸大之嫌,只不过限定的修为实在有些过高而已。 错乱时空最少你要精通空间,也就是对次元空间有足够了解,合体才是初涉,大乘才算得上初窥,精通?只有那些特殊拥有空间类灵根的才有这个可能。 段德不知道此时的修者界有没有精通空间道韵,或是有没有空间灵根的高人,他自问对次元空间也算是了解,最起码自己的第一手神通便是次元空间无限次穿梭,何况是对于空间阵的研究也是稍有成效。 来这里还是有一定把握的,至于研究再入,鬼扯的研究,你不进去怎么研究?一步步进退间摸索?那是不动空间之道的浑人之言。 空间跨越一步?哪怕一丝也是不同空间,退回来?退个妹妹,横冲直撞闯入灰雾瞬息,段德左臂稍感疼痛,定睛一瞅,无声息间削去几两皮肉。 “晦气!空间碎片边缘!” 此时与外界截然不同,所在空间他立在差不多四十五度斜面,这是长久以来在外面形成的固定方位准则所致。 也就是所谓的肉体意识的惯性记忆,不是什么完整的另一片世界,矗立之地无天无地,半空悬浮,唯一的参照便是隐晦的光线,不知何起不知何逝。 就像无数打碎的镜子无序漂浮在灰蒙蒙空间中,镜子中的景色各不相同,光线折射也是明灭不定,以他的视角能清晰感知这些破镜子在缓缓移动中。 这片残破错乱空间的隐藏陷阱多到你不敢置信,神识散逸不带意识,通过感知神识如破碎的气球,漏风处无数。 陷阱类型与次元空间一般,段德知道这里他的强悍体魄也只能稍稍避免少量陷阱,能要他命的多如牛毛,他是来找东西的,也没个具体目标,随意乱逛。 陷阱同时很多也是连接点,这的神识不如眼神好用,空间陷进可不管什么能量,几乎什么都能绞碎,堪比传说中的黑洞。 信步随意而行,段德知道,找不找得到的看所谓的机缘,找不找就是照见本心的事,他不能违背自己的心。 “截天机,你给予我的我到现在都不好意思要怎么还你,什么此恨绵绵无绝期,仇深似海,屁!哥对你之尊敬那是滔滔江水延绵不绝,便是此宇宙纪年亦不能绝,下辈子你若是女人,我一定天天宠幸!” 自动陷进一空间漩涡,翻绞撕扯力袭遍全身,好在小雨恩赐,微痛而已,等闲视之也不做反抗,要带去哪随意。 再次明朗时,火海,青色的火海世界,段德皮肉瞬间有种烤焦的错觉,漫天彻地的火海,亦是天地不分,他如置身熔炉的尘埃。 “你妹!这不会是某本哇哇中的所谓‘青莲地心火’吧?嘶真特么疼!” 无所顾忌的运转着功法,却也不是万能的,至少这里的青火半点颜面也没给他,屁的精气都没有,或许是有也没给他的意思。 似乎青火空间中连空间都被烧得有些硬,神通本是随意念而动,然这里空间坚硬若钢铁,硬是没让他挤出去。 段德硬生生挥拳轰碎空间壁,全身蓄力一击仅仅打碎一丝丝,足够! 下一瞬,段德喜得飞起,有树!虽然是倒着的,没有所为阳光雨露,可郁郁葱葱的青木气息应该假不了? 第三八三章 自娱自乐的孤独空间旅者 空间漫步,潇洒至极的降落却是昙花一现,下一瞬的打击让他跳脚骂娘!树个屁,这些玩意拔腿就跑,哪里是树?分明就是一望无际的树妖森林! “诶!嘿!我带着友谊之光照亮尔等前路,莫跑撒?” 见过六神合体变金刚,见过树林合体变黑山没?端的不出声还好,吆喝一嗓子,那些个本就长得怪异模样的树瞬时间叠成一堆,越叠越大。 直至段德艰难的环视也仅能看得见一颗米粒大的树瘤化成整片苍天!掩盖视野那只是小事。 见过被人扇巴掌,见过被一整片天扇巴掌的么?段德见过,还试过,直接一巴掌连带无数奇异空间和他一起扇成碎末。 饶是这货坚不可摧,此时也是眼放彩光,五体不在其位,那酸爽就甭提了去,混乱一片似有嘶吼传出。 “冰丫头!你吖莫要没了,哥现在暖被窝的至少三个!你要没我也不会心疼!” 仗势欺人是爽快的,问题是段德仗势也被人欺,琉璃微带金光的血液渗出毛孔,却是没能喷溅,被强悍的体魄压在体表。 此处空间碎片,有天有地,适合人久居长存,段德除外! 水!整个碎片世界全都是水,只不过颜色暗蓝,段德被那片移动迅速的碎片拍得嘴歪眼斜,骨骼错位开裂。 掉进的海?段德只能用这个词形容,海底万丈礁岩百丈深处,段德好不容易把自己掰正,暂时左右脸是扭不回来的,就这么着吧,反正他又没在乎过容貌 。 还没等他爬出自己撞出来的深坑,一条满是倒刺吸盘的八爪鱼爪子便以雷霆之势挤进他这小坑,段德下意识退却,右拳破灭悍然撞上极速延长的触手尖端。 “噗~~~” 百丈再加两百丈,很幸运的下方是积累不知道多久的熔岩海,段德用自己身躯打通水与火的界壁。 顺带着又一次尝试‘人间大炮’三级发射的滋味,那触手主人估计并不太在意自己的玩意少了一节,稍顿后又是加速掠来。 与高压推动的段德激烈相撞,触手力道凶猛,却是相对而言的软体,下方熔岩疏通的高压推着段德这坨金刚,直接摧古拉朽破碎掉充斥整个通道的软体触手。 夹在中间的段德绿着脸团身护头,屁股上的灼热和高压差点没挤进自己菊花,拼命收紧小腹,顶着连续不曾减弱的碰撞压力,破灭圆圈扩至通道及壁。 “小样儿!老子倒看看是个什么鬼?章鱼还是墨鱼?段爷很久不曾开荤!你丫厕所打灯笼!” 有没有天地道韵的攻击对段德来说没有过多的区别,不要和文盲讨论文学,牛都能懂,他是屁都不懂。 说来似乎很久,实际上炮弹出膛要多久?段德应该属于未来的电磁炮类型,出膛速度仅次于瞬移。 为啥没用神通?他倒是想啊,问题是神通也要有神识来确定空间坐标啊,这里么?暗蓝海水它不许神识这种玩意存在,腐蚀掉了。 ~~噗 传说中的挡炮口很凄惨,说的就是段德穿透的腥臭身躯,这玩意有骨骼的,段德比它稍硬,它被穿透段德直穿出近万丈方才堪堪止住去势。 海上是没有什么阳光的,也不知道哪个镜面反射过来的光,反射在幽深暗蓝的海水再散射在低矮的空间,一片神秘深蓝。 下方的那玩意估计熟了,段德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翻身潜入深海,倒要瞧瞧什么玩意在打自己这几两肉的注意。 此时的他没有趁手兵器,不过早已习惯空守作战,杀猪刀那货也就尺余,聊胜于无,段德很多时候并没有把它看做兵器。 只是当做战斗伙伴看待,难搞的才会请出刀哥相助,拳头能解决的绝不拿家伙,拳头不能解决的一般拿家伙也是枉然。 相对辽阔的海水和底层的熔岩海来说,段德撞出来的那丈余通道实在不值一提,这暗蓝海水腐蚀性很强,便是段德也不敢以身试法,只用他的领域隔开。 用他自己的话说,这是力场,力量极致产生的域场而已,妙用没有那些道境名堂多,功能也就是限制或抵消对手道境。 不过那是不懂的时候产生的概念,现在么,算是天地万道尽在自己领域中,只不过杂而不纯,就像他手中九色光彩一般,好看不中用。 这暗蓝海水压力应该是强于正常海水的,至少段德下到能见着触手主人的时候,以他的体魄也是不能呼吸的,多余不代表适应。 呼吸是人的正常功能,就像是心跳一样,想当初在秘境的时候,呼吸心跳等正常人的所有,他都没有,包括五感。 那个难受他也不能拿出来与人诉说,下边是堆庞然大物没错,已经与冷却的熔岩连成一体,体长估计不少于二三百丈。 既不是章鱼也不是墨鱼、鱿鱼形态,整个就是个不规则球体,恶心巴拉的百余条触手而今耸拉着,主体大半嵌入冷却的熔岩石。 “这海鲜怪模怪样的,看上去熟了的本体呈现乳白色,没熟的触手浅蓝泛黑,丝丝浓稠如浆的浅蓝粘液正在随着触手摆动稀释在海水中。 段德探手拨开碍事的触手,在本体上扣下一团入嘴,咔嘣脆的口感甚好,就是少了点盐味,默默感受入腹的状态,没毒! “不错!带回去给她们打牙祭!” 抠出来花费点功夫,不过物有所值,凝固的岩浆中扣出了岩熔金晶,岩浆中有但修者界的岩浆海也是被人包场的。 随意打洞深挖,以修者界的地壳深度估计是得不偿失,段德瞬间来了兴趣,炼器师对炼器材料的渴望,一般人段德不告诉他。 “有这玩意?匆匆一瞥的岩浆海应该还有更多好东西!要不要试试?机会难得,反正找那物件群靠机缘,无头苍蝇般的乱晃也不一定真就能找到!” 自己给自己找借口的段德把能收的收完,顺着重新凝固的通道祭出‘神器’简易版的掘进机,吭吭哧哧挖起矿。 上次是被砸下去的,这次是自己下来的,对温度的感知只要不是瞎子越挖越红的石头都能看得见。 段德神识艰难透出石壁,便是现在也还有近五十丈的岩壁封锁,这里的高温岩层并非那个蓝色星球理解的那般,若要比较应该是接近于十倍左右的样子。 灼烧神识的痛楚段德稍稍咧嘴便算是过去,不能再挖,再挖估计又要成炮弹被轰出去,只能瞬移进入。 入眼一片赤红,墨镜在瞬移前已然带上,常识还是不能忘的,火海比上边的腐蚀海环境自然还要恶虐。 还是有余留的空间的,只不过都是那种浓郁的黄烟占据,地球人都知道,硫璜火山烟雾,剧毒! “我屮!这?亮白色半固体的都是好东西,不要误会不是铁水,是炼器用得着的特殊金属,天地熔炉都不能融化的自然不会差到哪去。 关键是远处那株狗尾巴花是什么鬼?熔岩中凌乱的狗尾巴花? “特么?不是说有啥?莲花么?为啥?看人不来,到我这变成这玩意?” 段德比那株狗尾巴花更为凌乱,熔岩岛和海岛没什么区别,熔浆遇上难以融化或者是温度达不到融化的地步,自然会产生这种玩意。 狗尾巴花就长在离段德几十丈的熔岩河一几张方圆的小岛上,孤零零的,颜色黄中带着枯绿,明显是还活着。 这里边的植物不管什么玩意,肯定不是垃圾,段德也没野狗的心智,犯不着扑上去,反正是自己的无疑。 然,想法丰满,现实比较残酷,一尾巴掌大的鲫鱼跳上岸,探出一窜腿儿,嘶溜那狗尾巴花便进了它肚腹,段德墨镜下的眼眸是茫然的。 “我屮!什么鬼?” 难不成这是正宗的火烧鲫鱼?那玩意快若幻影,若不是段德本就盯着估计还会以为这是幻觉,跃起落下也不见暗红岩浆液面有丝毫波动。 段德抬起的拳头缓缓收回,以那玩意的速度便是出拳也是迟了的,纵身清跃,原地留下指头长短的一节茎。 断口处已然稍凸复原,段德蹲在一旁盯了个把时辰,也没见这玩意长点儿,既然是岩浆生物的口粮,那么这玩意应该不会就这一株的。 起身四顾,神识在灼热中冒着轻微雾气,微微刺痛的脑袋段德不予理会,也不知道该叫岩浆海还是岩浆河。 所处之地最高处不过百丈余,不规则半弧形穹顶,宽逾几千丈,有的连着岩浆有的空出来,果然,段德在左前方一片稍大的靠近岩壁处有所发现。 瞬间便已出现在那从狗尾巴草边缘,这一丛至少不下百株,靠近岩浆那一边丈余一大丛高高低低的草茎,显然是被那怪异鲫鱼吞食。 “不知道这鱼味道几何?既然这草能钓鱼,错过那是要天打雷劈的!嘿嘿~~~就是不知道回去是不是要用无极荒鼎来煮才会熟?” 段德现场制作钓具,挂上狗尾巴花悬在岸边,这花他也不敢乱吃,弄回去也只会丢给胖子,不如来点实际的,至于采矿? 这岩浆上浮着的他也看不上,需要潜进底层方能找得到珍品,而今这里居然有生物,那就不得不小心行事,先看看再做打算。 小命还是比宝物重要滴,赤红炽热的空间算得上是安静,偶尔的吡啵声和碎石崩裂声都能传出很远。 这次的目标这里只是有可能有,不是绝对,名为‘时空洗魂液’也叫‘乾坤魂水’在修者界只是传说,还是统一大界之时传下来的。 第三八四章 奇物奇界奇人 怪模怪样怪怪 这玩意能驱除灵魂任何杂质,是任何!多产于时空不稳定的混乱之地,而四维乱空域有一部分是连时间也错乱的地带,算是绝对的死亡之地。 但是既然有这玩意传说,自然也有办法得到,段德碰运气找,等找到了再说其他,弄不弄得到又是一回事。 这里空间很脆弱,段德是不敢胡乱尽全力出手的,以免自己把自己埋了。 “这么多的空间碎片也不知道怎么形成的?难不成是前辈大能打出来的?那为何没有奔溃?还是保留着要死不活的状态飘在这里?” 手中猛地一重,段德神色一喜,翻手便往后猛拉,这条比开始那条要大,尺长的火红色鲫鱼力道之大拉得段德差点没栽进岩浆中。 好在蛮力不是鱼有,段蛮子也不是吃素的,吐气开声爆喝一声,手中道宝材料制成的鸡蛋粗铁棍弯成瓜子形。 “咔咔~~~” 段德浑身筋肉暴突,脚面已然踩入坚实的岩浆石,几乎齐腰深,好在手中的铁棒也废凡物,不至于被拉断,一开始段德便有所准备,往高了估算这鱼的劲道。 却不想临了还不一定,手指粗的用编织钢丝绳的方式制作的鱼线明显再拉长,要知道段德没有把线探进岩浆,棍子一端连着的线也就丈余长而已。 翻滚扑腾的岩浆渐得四处乱喷,打在段德防护上缓缓留下变黑成岩,再由护罩抖动碎裂掉落,左手持棍末端插进身下碎裂的岩浆石。 右手破灭内敛,一拳轰出,快速变幻方位的鲫鱼也躲不过段德蓄势一击,轰的一声巨响,四处回应震垮的石块噗通落入岩浆的神仙不绝于耳。 拳锋前端岩浆海被打出几十丈深斜向下的空洞,上方岩浆成浪,汹涌远去,空洞中一尾鲫鱼瞬时间被打懵,顺带鱼线轰碎成渣。 段德身影虚实不及显出,人已在靠近岩壁处显现,身前那丛狗尾巴在出拳瞬间已被他收起,好东西尽在眼前,段德还没有这份公德心,留着给鱼吃。 怕扯断根须,连带那块岩石一并收进戒指,至于那条鱼?这会翻着白眼瞪着段德,鱼嘴不断喷射道道赤色细细火箭,段德懒得理会,细细盯着自己的战利品。 外形是鲫鱼没错,不过全身通透红若水晶,与那时候的杀猪刀相似,鱼骨青金色,内脏稍暗,唯一奇特的是腹下几乎隔一片鳞就有一条小细腿探出。 有些像蛙腿,有蹼,腹下两侧均匀生长,前粗后细,手中这条有三十六条腿,段德懒得哆嗦,直接一巴掌轰在鱼头上,翘了辫子的鲫鱼温度剧降。 整体颜色缓缓便暗,段德愕然,不会忙活半晌弄了条石头鱼吧?好在只是稍稍暗淡,拿出个玉盒装了,甩进戒指,屁都没寻到倒是先得两样吃食。 等一切弄好,段德抬头不由一怔,景色怎的变了?这个房子大小的红宝石是什么玩意? “小子!狗胆不小!竟敢猎杀我的幼子!” “昂~~~” 段德意识停留在呆怔状态,人却已经莫明奇妙被轰进身后岩壁,不会比那空间大巴掌来得轻! 心中骇然的同时,段德不无鄙视自己运道实在不怎么样,猪脚总是来这地方大收特收,特么我就采了一丛狗尾巴草,钓了条鲫鱼,被人打了!什么世道这是! “哇~~~” 一口逆血吐出,塌陷的胸腔快速复原,也不知撞穿多少层厚薄不一的石墙,段德嵌在离地三丈的冷却岩石中,下方不再是岩浆海。 前方嚼饼干的咔擦快速接近,段德哪里管得了这么多?神识极限延伸,寻觅可能的空间陷阱,这块儿空间破片算是稳定的。 空间陷阱漏洞并不多,段德恨不得骂娘,陷阱多的嫌难走,这没送多少陷阱的又特么太危险了点! 瞬移再快也快不过那玩意。 “没猜错的话老子刚见到的定是某种庞然大物的眼睛!我屮!这么大?什么玩意?叫声也太过吓人!等等!不会,不会是传说中的龙吧?火龙?” “屮!运气不错!好歹可以回地球出牛逼!爷们真见过龙!那我戒指里的鲫鱼是龙种?还是二代纯血?发啦,发啦!” 带劲的歪歪逃命变得动力十足!段德发挥出百分之一千的本事拿来跑路,收敛气息,好东西到手怎么可能吐出去! “昂~~~” “混蛋!小子莫要再让敖爷爷撞见你!” “轰~~~隆隆~~~” 段德浑身破破烂烂的咧嘴狂笑,真是龙!敖?龙姓准没错!嘎嘎~~~~等段爷再次见到你,一定连你一块儿清蒸! 乐极生悲的段德在这漆黑不规则的地下甬道,撞上了期待已久的空间陷阱!很不幸的是差点儿被腰斩! 急切间搂住自己破碎的肚肠塞回肚子,任由身躯无序乱撞,双手急急从戒指扯出一根编织道器的丝线,缝上再说。 也不管是不是烂得一塌糊涂,是不是夹了些异物在腹中,唯一的信念就是,一点都不能丢!哥在这里赔不起! 好在久旱练出来的无敌手速,便是被绞碎脱离躯体的碎肉和血液也被他自己抬手吸回,功法炼化,重新回到身躯。 “混蛋!陷阱漩涡怎么会有碎片利角存在!这不存心坑段爷么!” 坐倒在地,细细处理伤口,除了腰椎那一片儿他差点就只剩半截!细密的汗珠草草流下,不死不代表不疼,段德很想哀嚎,可这四下无人,嚎给谁听去? 这块碎片稍有些奇特,段德屁股下的实地成黑金色,并不大,百余丈方圆,却是不着地,神识范围内就这么一块不规则的巨型石头孤零零悬在空中。 抬头可见那些空间边角错乱的反光,和隐约间的碎片世界,大概修养两天左右,段德勉强起身,在边缘往下瞅,眼中红黑太极旋转,增强视力。 下方好像是有东西?或者说有陆地?貌似还有水?从这个角度有些像是地球外太空看地球的视野,下边蓝色的定然是水,褐色的无疑是大陆! “嘶!好大!” 是的这根本就不像是块空间碎片,倒像是完整的界面,他而今就像是站在极致高空俯瞰大地,四面八方皆不见尽头! 以他加强的目力,看得了多远不清楚,反正神识覆盖范围是五千余里方圆,他的神识完全接近大乘初期的境地。 这块悬浮在高空的陨石怎么回事?孤零零的也没有阵法痕迹,段德取出自己第几代刻刀?蹲身刮起来,这岩石有着密密麻麻的小颗粒。 小颗粒是金色的,其余是黑色,刻刀自是用最佳材料制成,硬度乃是最近本的要求,明显粗糙的石面,刮上去就像刮在玻璃上。 “呵呵~~~宝物?单凭硬度最少与星辰沙持平,许是还要强一些,道韵也不知道是内敛还是没有,用天谴一试,毫无反应。” 段德对这块玩意起了浓厚兴趣,他有过一次炼制巨型道宝的经验,便是的德天残月轮,只不过那是下意识的炼制,全不在他自己掌控,自己貌似被人操控一般的炼制。 顶多算是有体会和粗浅经验,融会贯通到现在还堵塞着,拿着刻刀在这块高空飞石上四处试探,段德还是没搞清楚这玩意什么材质。 “这破地方凶险是凶险,可这不知名的宝物倒是不少啊,都怪修者界的知识量太过稀缺,这玩意以我的眼光来看定然不是什么一般玩意。” “怎么收取?神识不受力,神识弹上去滑开,与厌道石的反弹不一样,这玩意就像是水,神识是手,总是捧不起来的怪异感,神识锁定不了就别提收进戒指带走。” “我也是个白痴!” 段德铁了心要收走这玩意,翻箱倒柜把自己戒指中的无价值尾料翻出来,堆在地上,开始纯手工打造铁皮集装箱! 这是浩大的工程!他能收进戒指的尾料那也是好东西啊,好东西碾成片状又没火,他的全属性火仅够点烟用,其他修者好歹有个婴火、丹火啥的,段德只有怒火! 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在绝对高空响起,练器锤常备,虽然现在基本上用不着,甚是炼器用不着捶打的。 “幸好哥还是养成良好的习惯,打铁套装和杀猪套装都没有忽略,备着还是有些用的哈,否则拳头,何年何月才能打出这么大的集装箱?” 不务正业的杀猪佬客串打铁匠,手法专业,姿势优美,情调盎然,环境奇特,此等美景可惜没一个观众。 第三八五章 又遇沩水遭摩擦 见怪不怪心中定 三个月后。 高空中的那块庞大的浮石不见,只有段德悬浮在原地咧嘴傻笑,而后,而后这货直挺挺的加速下坠,牛气的翻手取出拉风墨镜带上。 既然来了,自然要下去看看的,时空洗魂液在这种比较稳固的大型碎片是不会有的,不过对未知的探索、好奇是人都会有的。 随着视距拉近,段德这颗哈雷彗星总算是一解心中疑惑,是的,这是个小世界,残不残破暂时不清楚,地域辽阔是肯定的。 关键是,这里有颗太阳!人造的! 下坠半个时辰段德才偶然发现正对面的天宇确实有颗太阳,挂在虚空,段德起初没在意,再次下坠一盏茶,他猛地一顿,悬浮空中。 盯着那人工痕迹明显的太阳,再次抬头看向自己原本来的地方,翻着白眼心虚的四下打量,不再自由落体,而是阶段性瞬移,直往下坠。 直到安稳落在一处陡峭的崖顶才舒了口气,再次看太阳很真实,以假乱真绝不会有差错,而自己收掉的那玩意,不会是人造月亮吧? 神识蔓延段德新奇的‘看’到无数城池,田土山水,与修者界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要说有,那就是这里的灵气储量过低。 “奇了怪了,那太阳明显是人炼制的,可这里的修士?算是修士吧,甚是覆盖范围至少不下一亿人口,最高的修为便是筑基初期,还只有三个?” “以这里的灵气丰沛程度,筑基应该比较难的,这算是失落的世界么?存在于四维乱空域中,隔绝内外的存在。” 探清楚此界基本修为,段德稍稍放心,即算是自己无意中收走他们的‘月亮’,能找自己麻烦的恐怕早就化作尘埃,何况那石头也不像是月亮。 段德没有去凡间一游,勾搭几个美女耍耍的心思,现在自家的后院还管不过来,纯粹的好奇下来瞅瞅而已。 一步一现,已是万重山水之后,淡看此世繁华红尘百态,与修者界的凡间国度没什么太大区别,这里水面积小于陆地面积。 很多的沙漠无人荒地,信意行走在这陌生的世界,段德心胸稍稍宽阔,同时微微感受沩水的心境,超然物外的那种淡然。 这里,除了那块石头,全都不属于他,与他毫无因果纠缠,生灭轮回自成一界,就像是自己曾经去过的章武国一般。 尽头果然如段德所想一般,突兀的断层,空间灰雾弥漫天地,天然的屏障隔绝内外,左边是座奇高的山峰,只不过只有半边。 另外半边被空间刮成镜面,山顶离地面至少二三万丈,还是平地拔起的那种突兀,段德颇感好奇,几步间已到山顶。 “额?” 山顶是几乎二三十丈的半圆,稍显平坦,云雾只在山腰,从这里看太阳已然有些人为端倪露出,顶上的七株古松,苍劲古拙。 竟然神奇的有一汪泉水潺潺冒出,形成一个丈余小水潭,也不外溢,就这么多,问题是一株古松下竟然有间别致的石屋? 靠近空间灰雾的那颗歪脖子古松上还躺着个美貌女子!星辰般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的盯着突然现出身形的段德。 “沩水?你怎么在这?” 段德一脸黑线!是的,是沩水没错!睡了几年的女人怎么的也不会不认识,便是熟悉的香味儿也能闻出来的。 “沩水?” 声音也是她,只不过表情不像,这货高高在上遗世独尊的气质,沩水不同,段德不由得眉宇皱成川字。 “明明就是一个人,为何气质相差如此之大?你是有熊氏?” 书上女子带着些许惊诧,微微点头,这是见段德以来唯一的动作。 “你为何在此?” “沩水是我?” “本以为是你,现在确认不,或者不全是,许是你们只之间有着莫大关联,或许一体两分,或许一体双身?” “你见过那个我?” “我女人你说我见没见过?” “凭你?” “凭不平这事情没必要讨论,听闻你的话语,似乎也存在记忆错乱?” “是!她在哪?” “你是被困在此地?” “她也被困?” “有什么可以帮你么?” “你帮不了我。” “也是,四维错乱域一个,修者界晃金区域一个,你还有其它身躯么?” “不知。” 段德心中是凌乱的,这是什么鬼?谁能给我个解释?探手一挥,那汪清泉扯出一线,段德入嘴浅尝,心中又是哀叹。 “你的洗澡水是吧。” “看来那个我也是如此。” 段德转身环顾,深深吁了口气。 “这片世界便是因你而存在,她只有十万里方圆活动空间,不过居住环境稍好于你。” 女子不知何时已然站立在段德身侧,熟悉的体香钻进段德鼻孔,没有禁锢的裙摆随风拍打在段德身上。 “我就是从你身上闻到自己的气息才会让你看见。”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看见便是站在你面前也看不见。” “那个我是不是眼神不太好?” 这个沩水很不客气的歪头盯着段德片刻,眸光转向她的领地。 “这很重要么?若是一体,等你们什么时候脱离自己的樊牢再言及其他,毕竟你不是他,她不是你。” “这个给她。” ‘沩水’随手递给段德一枚青色珠子,段德微微犹豫,接过来收起。 “怎么?怕我对她不利?” “嗯,按照心情判别,你属于强势,她属于淡然,我不想失去她,除非对她有利。” “我和她是一体的,没兴趣杀自己。” “你,觉得你们有可能脱离这困境么?” “你想解救我们?” “暂时的无能并不代表一生无能,《道体阴绝先天功》的主人,你可认识?” ‘沩水’稍稍沉默,也看不出是不是在回忆。 “怎么可能不认识?如何?” “那就好,我也认识,不过她不再是她,若是有缘你们还会再见的。” “你来此地作甚?” “寻时空洗魂液。” “送你一程。” 下一刻段德熟悉的飞天遁地、漂洋过海,再清晰目光却是一片极其混乱的之地,没有可以容纳他驻足的稍大空间碎片。 全都是细碎的漩涡、乱流,空间灰雾浓郁无比,拉扯着段德整个身躯忽长忽短,扭曲折叠,最大不过巴掌大的细碎薄刃随乱流胡乱碰撞翻滚。 段德心里暗骂,回去一准儿在沩水身上找回来!不过,前提是自己能打得赢她,凌迟算个屁,这叫碎刮! 这特么上哪去找时空洗魂液去?段德唤出十八般武艺,腾挪翻转,避重就轻的享受着乱流中的‘玻璃渣’盘剥。 “这特么还真应了她嘴里的那句‘送我一程’啊!还是送佛送到西那种!” 都说生死之间有大恐惧,佛说生死之间亦有大觉悟,段德又一次把自己玩到生死线上浮沉,终于觉悟了些神通的定义。 瞬移神通绝不止他所认为的超境界掌握空间短距离穿梭这么简单,几乎没什么限制的瞬移,即便在这种稀烂的空间碎屑也是可以用得上的。 喝醉酒刀丛中蹦迪的瞬移尝试,也就是说借助有限的空间,结合和风源步的细孔穿梭,他能在巴掌大的不同碎片间弹跃。 即便中间不是空间,而是似是而非的空间基本粒子,空间灰雾对他的穿梭也没有滞碍,也不知道过去多久,稍稍适应这种虚实之间状态的段德停在一块拇指大的碎片上。 形体刚好也就碎片这么大,就像是缩小了一般,不管碎片大小,身躯总是保持与碎片一致,-或者更小一些。 “我这是闲的太久没好好研究战斗了吧?险些又走了以前的老路,若是在这之前去参与接下来的飓风,恐怕新得的宗主大位坐不热啊。” 细小的段德苦笑着查探筛子般的身躯,损失大了啊,又要找寻大量补充精气的物事方能复原咯。 空间碎片是小世界或者大世界的空间壁碎片,把世界比作一颗蛋,次元空间就是蛋壳和蛋膜之间,你可以看成无穷远,也可看成无穷尽。 无穷远的时候就是修者界修者即使又能为在次元空间乱跑,也找不到外壁,无穷尽便是段德现在见到的,就像是鸡蛋碎裂,壳膜连在一起的状态。 而空间之道韵最为密集的便是整个空间的蛋壳和蛋膜,在蛋中打破空间顺空间道链借空间大道缩短绝对距离,便是瞬移。 以身合道需要极致的理解或是肉身能量达到借助的极限位方可,段德这种属于后者,非空间之道的修士都是后者。 区别在于其他修士本就是天地之道的‘学生’,偶尔跨学科借用一点点是要看天的脸色,而段德吗,属于天道的逆反者,以自身肉体之道强行使用天道。 蛮横的征用和低声下气借用,自然会不同,段德趋向借大道而行,非天道,只是在天道之中属于天而已。 通俗点比喻就是段德能在魔界毫无顾忌是用自己所有东西,其余修士不能,使用的代价不是一般大。 第三八六章 灵感源于危机 得失在于取舍 活用,熟练度。 在这里目光和神识都不能做准,看似洪水激流漩涡从生的四周上下,灰黑幽深占据背景,多彩晶亮闪烁如繁星。 似乎探手间便可搅动的浓墨入水,跨步间便可迎激流闯过,实际上不管段德挣扎之始还是而今的身残暂歇,视野中还是与先前相差无几的景色。 神识探出体外三寸瞬时间就像掉进荆棘丛中的水袋,莫说意识随之蔓延,便是不探出意识这些被拉扯撕碎的神识,让段德都有种灵魂撕裂的剧烈失重感。 “沩水二号,你这不是坑我么?不说有没有我要找的,即便是有我这啥时候能找到?找到我啥时候能出去?哪里才是出去的路?” 段德缩小的身躯像是盘膝于怒涛中的小舢板,随着这块不能撑起空间的细小碎片跌宕起伏,撞上别的碎片后坠机般的胡乱转悠。 他就像是黏在这上边,不休息是不行的,这里微弱的精气不足以治疗段德稀烂的身躯,只有消耗自身肉体储备精气才行。 身宽体壮的好处便是瘦一圈外表基本上算是完好,段德抚着原本壮硕的胸大肌,现在只能算得上精壮,哀叹前程无光,自己淡看了四维乱空域的凶险程度。 放弃是不存在的,莫说外边的空气、阳光、雨露、佳人等候,就是这破地方他若不自己寻死,偏偏还真就死不了的。 段德身影慢慢开始变得多起来,漫无目的的瞬移以期待有所发现,不管是找到要找的还是找到出路都算是人生惊喜。 随着时间推移,段德就像是这片区域蔓延的病毒,彩色亮斑渐渐暗淡许多,那是段德有意留下的虚影,不至于重复,也好藉此分辨自己所走过的路。 “嗯?屮!好大的空灵晶!” 空灵晶和空冥石都是炼制空间装备的材料,还是稍有不同的,空灵晶炼制物适用范围比空冥石要广,有纯熟手艺能炼制装载活物的半封闭储物器械。 所谓半封闭就是说单通道式均衡空间,外界的空气灵气等生物存活必须能投进空间装备,空间装备里存储的气息威能却不能在外界感知。 段德是这方面制物的行家,炎黄系列,都是这样,只不过空灵晶相对更为稀缺,代价自然更大,段德那是按照毫克级小心运用才能让自己的作品达到这样的要求。 实际上空灵晶没有重量,上不了称,空冥石外形与空灵晶没太多区别,只能从颜色判断,空灵晶几乎无色,空冥石稍暗。 段德脚下便是一块空灵晶,以他自身大小判断,这玩意恐怕直径不得十几丈?还不止一块!环视间便有十五块之多,这块是最大的。 段德脸上的狂喜化成肢体语言,五体投地趴在空灵晶光滑切面上,留着哈啦子碎碎念这发达了,发达了之类。 “额?这么大又不能收进戒指?难不成我还背着跑?” 半晌后段德跌扶于空灵晶,目光呆滞,没有重量却有实质,这玩意怎么办?直到现在他都忘了一件事。 “屮!特么我这是缩小后的身躯啊!大爷的!白高兴一场!” 暮然醒悟的段德身躯变回正常,手掌中硕大的空灵晶也就不过鸡蛋大而已,顺手收取目极处十几块大大小小的空间精华。 “也不算白高兴吧,这块顶得上弓堂主和亢进拼命弄回来的那块空冥石价值咯,还不错!” 装载这玩意自特殊容器,便是类似于铅盒的一种金属盒子,能屏蔽所有空间波动,材料只是灵级中品而已,算是一物克一物的典型。 段德欣喜之余加大自身虚影覆盖范围,信意搜寻这类空间中特有的宝藏,危险对于解析自己神通的段德并不是太多。 空间灰雾碎片中偶尔会出现一种类似于丝线状的空间陷阱,段德神通对这种东西没辙,若是没弄好从这丛玩意神通掠过。 段德估计自己是没救的,除了线,还有点,那种游离极速的穿越的空间点,也是段德防不胜防的伤害来源。 在这里只有段德自己下意识的时间概念,没有任何参照物,他就像融入进这片宇宙中特殊的环境一般,流浪在无穷尽的孤寂洪流。 寻宝成了段德唯一乐趣,避险成了他下意识的动作,思念是唯一的脑部解忧物事,不止一次唏嘘沩水的强大神经。 六都炎黄宗观星台 老态尽显的吕潘别具一番沧桑的持重感,散发墨黄道袍,手持一卷算经,面容严肃,眸光甚亮。 左右各二人盘膝闭目,左边是青衣道袍束冠的赤松子,道剑搁置膝头,手中掐诀,不时打进点点玄光如地。 右边是一俊朗后生,月白道袍仅去掉天德宗专属标记,面如冠玉,天庭饱满,剑眉星眸,两缕尺长鬓发随风飘起。 眉心中有痕微凸,似是有天眼掩藏其中,及冠之年却有着同龄所没有的稳重,他是窥得一线天机的高人之一,孟家祖传果不同反响。 难能可贵的是孟不通不但天赋卓绝,还钻营此道,天机算术不想修炼,天赋和方法才是最为重要的,他的算经成就而今远甚修为。 师祖外出,与他相熟的宗门长辈而今无不是琐事缠身,而与他一届的核心弟子,说实话若不是飘雪在那山谷,他真不愿意与他们一块儿。 比容貌他孟不通冠绝山谷,比家势他是那山谷换代者,宗内风云人物的高徒,莫言及老道,那更是没得比,进山谷前便已与飘雪私定终身。 飘雪在山谷中亦是风姿绝代,追求者却是只能远观默叹,武通卸任后天德核心区再次回到青航掌控,虽有稍许改变,只不过按本宣科,毫无因材施教之言。 孟不通这一届的核心弟子很多,多达十九个!乱世渐起的虚华繁荣,孟不通这个与师父师祖相出多了的,又能自己窥视前途的家伙自是看得通透。 终于被允许自由出宗完成所谓年度任务,孟不通迫不及待拉着飘雪去了趟奇缘城,借势助某个被圈禁的金丝雀出笼,一并儿带着直奔师父老巢而来。 在这里孟不通不得不佩服师尊的强大魅力,师祖娘漂亮吧?这就有个师娘比她还要漂亮!关键是小雨师娘竟然与她和谐共处,姐妹相称。 青年的容颜才华出众,到哪都不乏大量追求者,飘雪可是看得紧得狠,手段那也是残暴至极,为此毅然弃剑,花费大价钱让北宫家打制了把仿品金绞剪,耍的那是出神入化,远甚剑道修为! 每每孟不通目光出轨瞬间,那把寒光凛虐的剪刀合动时的清脆响声便会突入他的耳膜,气管炎从少年开始培养,为了更好地辖制他,本就天赋出色的飘雪那是奋发图强。 修为远甚是想不在修炼上的孟不通,北宫琳出事危机,北宫家可不想北宫飘雪也出事,这不下方沩水岸边,两位风姿卓越的少妇打扮仕女静坐长椅。 另一边这是莺莺燕燕一对儿娇柔欢声碎语交流,其中便有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北宫飘雪,初入修者世界的宇文轻柔,以及彩虹七色。 小界不变的藤椅竹楼小溪潭,小雨和沩水还是一上一下的随意卧躺,沩水能见孟不通已经算是给了段德天大面子。 “姐姐,哥哥怎的还不回来?眼看吕潘他们最近明显紧张起来,似乎他们预测的事即将来临,这货是不是又要失言?” “咯咯~~~” “怎么着?这才多久就开始思春了么?” “姐,你不要总是一副淡然的样子行不?明显动了凡心的仙子,呵呵,还是哥哥厉害啊。” “死丫头不知羞,自己男人都能送出来一试心中想法,算你能耐,姐姐就是思凡下界了气不死你。” “诶~~~” “砸到脚暂时还算是小事,问题是哥哥的大妇尚未得知,莫要到时候算起旧账全都耐在我头上便好。” “本来就是你的错,小雨你莫非还不想承认?” “切~~~明明就是姐姐自己动了心,这世间你不愿谁能见你?何苦来把我拖着垫背?” “现成的垫背姑娘,不拿来用岂不是与自己过不去?” “姐,你学坏了!” “那也是你和蛮子教的好!” “说不过你!不通的那丫头看样子还要强过北宫琳啊,不管是容貌气质和修为进境,全面碾压我们那一届。” “你们的事我不管。” “无趣!” 孟不通星眸凝视着观星台上旋转的符文星轨,整个观星台地面似乎变成宇宙星空,三人似乎置身星宇中一般。 原本立于正中的吕潘而今也是盘膝阵缘,三人呈现三角状,共同演算天机,孟不通的天机算术水准犹在他们这两个老前辈之上。 便是观星台的阵纹也是他过来后要求改造的,果然要好用许多,三人合力推算也是出自这小子,这样即便有人搅扰,也能更好的应对。 他们最近一直都是前方的指路明灯,经过一年多的准备,司马安成等人也算是微微放心下来,现在的司马安成不再管测天机和炎黄财政。 果真术业有专攻,就连司马安成也不得不佩服如今埋首玉简堆中的女人,这女人算是那种男人眼中的级极品尤物类,可姣好的身段容颜却是让她的理财手腕遮蔽。 第三八八章 庞然巨物病膏肓 乱始西南扛鼎宗 参与者从上到下除了‘学堂’中的筑基期弟子们没资格,其余修士都有自己对应的敌手,强灭弱在这种没得规矩的战场是屡见不鲜。 这也是修者界本方作战最为吃亏的地方,死的是修士,死的是修士这个集群的根基,大片凡人和低阶修士遭殃,会无形中消减修者界的整体潜力。 而今的超级大宗仙器几乎都不在宗门,或是在宗门的也会借仙器之能牵引攻击,修者界许久不曾感受过的仙威频频现世,光耀百万里仙光纵横。 一开始的好奇到习以为常仅仅几年而已,而今只要仙光仙威碾过,即便凡人在蹲坑也明白这是那个宗门的玩意,高高在上的仙门走入寻常百姓从茶余饭后。 丹鼎道宗一直以来态度都是模棱两可间,大部分的修者界活动他们都不怎么参加,也没有进得了暗中的联盟。 明面上的超级大宗聚会他们也是处于时常旷工状态,一心只钻营炼丹和赚取灵石,养更多更美的女修在家中,买最贵最奢华的装饰玩物去显摆。 不得不说他们根本就不像是修士,一切奋斗努力的方向不是什么冲破囚笼,窥得仙道,而是怎么享受荣耀和生活。 奇葩的宗内风习若不是先辈的努力营造下来的基础,只怕是早就灭了八百回了,并非没有明事理之人,有,可是毕竟少数派。 说话不响,彻底烂了的宗门早已病入膏肓,被欺负第一时间不是怎么自己找回来,而是委曲求全事后抛洒金钱买凶复仇。 段德就亲自经历过他们的无耻,修者界暗世界有一半是丹鼎道宗养活的,这句话应该还是有所保留的。 魔宗、天德、烈阳‘雷霆’之威解决掉其宗域蛇眼和魔族后,缓缓褪去,这一路上的丹鼎道宗的损失他们视若无睹。 细胳膊细腿不说,却不乏他们心中长久以来养成的怯懦,整宗入袭,他们绝不敢再多言,反正现在多事之秋,三宗卑虐得德行不愁找不回场子。 无事一身轻的丹鼎道宗又一次回归钻营灵石赚取之道,而今生意也的确是很好,从道碑秘境收回来的许多宝材正在源源不绝的成丹。 而各宗预定已然让他们几十年不愁出丹无销路,晃金区域的事甚至都没能传上核心,司马安成寻得门路使些手段,分分钟搞定负责人。 至于后来的晃金之灾过后,那负责人乐得几天没睡着,挨个宠幸自己妃子们,推都免了,利也得了,至于买主过得如何,管它屁事。 十二宗所用年月日时皆来自天机宗的统一时辰,而今是为新天历70193年,天机宗应该是从修者界被封左右算起的,为了方便大伙也就不怎么计较这些所谓的年历。 这世界可没有什么阳历之说,至于所谓中秋节?那什么玩意?月亮都没得,赏美女么?丹鼎道宗有钱人家天天都是年节,过得一个个满脑肥肠,舒坦至极。 凡人国度还是有些自己的节日,修士没有这号说法,得宝破功之日便是节日。 青皇丹城 这是丹鼎道宗第七大都市,为何称之为都市?这里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奢华节目,各种店铺除了卖丹便是专业为给位进驻老爷服务的。 从食品到服饰,从装饰品到奇珍异宝,凡属于玩乐的一切在丹鼎道宗大城都有,这里对于修士一无用处的造型美观的法宝,金贵的袍服等都是畅销品。 而丹鼎道宗也是修者界商会最喜欢的去处,几乎能说得上号的商会这里皆有分号存在,丹鼎道宗不屑经营除丹药以外的任何东西,这是他们的原则。 青皇丹城也是众多不夜城之一,晚上的丹城更为靓丽,各式光彩把夜空照得五颜六色,好不璀璨。 今晚的丹城城主府奢华别院格外热闹,原因么是青皇城主亦是两千余岁高龄的青丹王喜得贵子一枚! 至于这是第多少个儿子?面容虚胖的青丹王也得翻翻族谱方能知道,麟儿出世自是大喜之事,青丹王白皙微胖的脸颊油光满面。 接受着老友们的祝愿,收取他们的贺礼,还有也不知道第多少位女儿的奉承,是不是他女儿他也不清楚,反正麟儿就是他这女儿为他生的。 是不是他儿子重要么?有个好由头受礼让那几个扒皮同道抽搐着嘴送出豪礼便行,全身考究的定制袍服并非什么镶金带银,看似得体外观普通的袍子,实际上能随意买下一名合体巅峰人头。 青丹王炼丹的本事倒还算是真实,毕竟沁淫此道几千载,丹城除了比奢华高雅便是比炼丹,这也是丹鼎道宗之所以长盛不衰的缘由之一。 有钱堆,有气氛上进,成就一般都还不错,能被称为丹王有一个硬性条件,那便是炼制出至少五枚宝丹上阶下品丹。 也就是道丹在修者界的顶级品阶最低等那种,仙丹与仙器一般,最多也就是伪仙丹,这世界没有成就仙丹、仙器的条件,仙气,仙则。 到了顶阶不管是丹、器、符还是阵都已然接近此天之道,自成韵律,那都是代表的一个行业的极致,如修士称呼一般,带仙字都是已到极致的表现。 “匡道主,易丹王,刘丹王。。。。” 青丹王那是笑眯了眼一个个热切的打招呼迎接,宾客满座之后,青丹王怀抱一适才出世不过三周的幼儿上得高台。 自是一番‘肺腑之言’言而总之总而言之都是些屁话,只不过么在座也都习惯于这种场合,各自恭贺之类的不绝于耳,一片其乐融融,宾主尽欢场面。 却在此时青丹城四处轰鸣不绝,整片天宇摇摇而动,众人尽皆脸现惊愕,却是少有慌张,丹鼎道宗的厄难不是没有,很多。 可每一次死的都是那些服务于他们的修士,这些个丹王几乎很少会折陨,不管什么势力不管什么缘由,他们一直都活得很好。 “怎么回事?去看看!” 青丹王面现不渝,责令负责他安全的大乘期修士出门查探,而跟随这些宾客的大乘期则是一个个宝光隐晦,防备着姥爷们的威胁靠近。 “哟?都在啊?那倒是省事儿,一并带走!” 一个突兀的调侃传来,那些丹王随行护卫一个个把自己家老爷卸了武装,封闭修为,而并非那方的大乘护卫只在刹那便遭同僚或是身边人偷袭。 血溅五步同时,亦有刚烈之辈,争斗瞬时间爆发。 “该死!护着几个老家伙撤出去!余者杀绝!” 还是那个声音,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三名誓死护着老爷的护卫爆发,连带着他们老爷随手丢出的超巨型威力符篆之类一次性用品,青丹王也是腾出一手抛出大量毫光。 跺脚踏地,这座庄园爆出耀眼光彩,显然是启动了阵法,青丹王的一名护卫被他的防御道宝击飞,没能伤得着他一丝。 然而刚为他生下麟儿的美貌女儿瞬时间化作劫灰,便是原本抱在手中的婴孩也被他自己丢入混乱域场,瞬时间魂飞冥冥! “老刘!匡上!先不管什么人,砸死这群该死的混蛋再说!” 讽刺的是丹鼎道宗的大乘顶峰修士还真不少,也就是成就小玄界的大乘中期以上修为,在场便有三人,青丹王加上他嘴中的二人。 然而,他们都做了什么?一个个锦衣博带,双手连挥,彩光漫天,府院阵法不是凡品,也架不住这么多大乘撕斗,仅仅僵持不到半盏茶便随着暴乱的冲击波化作尘埃。 三个可以说是极限修为的大能,却在宣誓自己收藏的珍贵,无数一次性宝物让来袭者也是一脸懵,措手不及之下死伤竟然不少。 这三个老货也不管是在哪,也不管是不是该上去打斗,也不管自身修为似乎远高过来袭者,要知道,大乘期每一个阶层的战力差距是所有阶层中最大的。 要说城中大乘期修士日常储备最多的区域便是丹鼎道宗无疑,大多是散修成道后依附或是投奔某个丹城,激烈的战斗让青皇城瞬时间炸开了锅。 众人皆知这不是蛇眼的修士,面孔气息虽然陌生,可绝对是正宗的修者界土生土长的修士无疑。 三个无耻老货的打斗几乎涵盖大半青皇城,终于笼罩下的城池那边不用再去过问任何事情,这级别的,就像除草剂,过处寸草不生。 来袭之人很多,显然是有组织的进攻,大多是以劫掠成名丹师为主,不听话便灭杀,还是一定要灭杀的态度。 青丹王和两位老友仅以部分藏品便打杀打量来袭敌人,这一片空间裂缝有如破布般肆虐无忌,然而他们正要彻底加力后再谈其他时。 一柄暗黑细剑捅穿青丹王头颅,瞬间秒杀元神意识,匡姓修士也许是钻研过大乘巅峰的人之一,玄界一直都在身旁。 杀手没能得逞,一头撞进玄界,被他轻易捏死,刘姓丹王此时方才想起玄界之用,顿时瞬移躲开绝命一剑,细碎的空间裂纹擦过袍袖。 第三八七章 无悔岂能舍去荣华 黎明前的暗夜 金妙妙! 没错就是段德心中炎黄财政的理想人选,早在段德打出传讯晶之初她便接收到了,一直没过来,自是有原因的。 以前在奇缘宗的麾下有着诸多不便,归属天德宗天星商会后,因为修身养性过几年,却是想通了不少关节,也渐渐了解到段德在天德宗的强悍影响力。 悔么?悔!不过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事而悔,而是自己有生以来做的最失败的一笔生意而悔,手托聚宝盆却是用作盛放杂物之用,简直想挖掉自己一双媚眼! 段德邀请经她细细思索后顿感这是一次自己做主的机会,正要前往时却是被一直觊觎她的天德宗执事软禁,即便是父亲也是无能为力。 这时候的金妙妙恨不得自毁身段容颜!就因为这副模样为她的理想带来过多少困惑和滞碍?那执事虽有后台,也不想如此麻烦,却是有着恒家的前车余温犹在。 金妙妙直白的告诉他自己是段德的女人,这事情其实很容易查出来,段德与她深有瓜葛绝非空穴风。 执事无奈只能变相软禁而不敢用强,希望可以凭借自身条件博得美人欢喜转意,这样就算是事情败露也无妨。 金妙妙可没有段德财大气粗,即便有传讯晶她也不会用,无形贬低自身价位,她宁愿耗着不去。 段德心态只是试试,也没有什么一定就要她去的决心,不尴不尬的上次会面,情宜也只停留在相识的阶段。 “副宗主可有事?” 金妙妙利落的把自己长发随意扎成马尾,衣着习惯性的半通透,这本就是利器,于她来说仅仅是交流手段之一而已。 “金堂主,此地不可久留,金堂主需要即刻前往六都。” “哦?虽不知道你们神神秘秘要做什么,可是竭尽所能储备如此巨量物资不用,实在可惜至极,何况还是分散放置于如此广阔之地,炎黄似乎还不到这种级别啊?” “金堂主安心等待些时日便是,只怕金堂主而今也是闲暇期啊,到时候最为忙碌的恐怕是你,若是有信得过的帮手尽可能调去六都候着。” 金妙妙黛眉微蹙,她不喜欢与玩天机的人打交道,一切都不在自己掌控,这种感觉像是赌博,与自己的理念简直就是背道而驰。 不过来的这几个月,她隐约闻到阴谋和紧张的气氛,似有大事将至,然而段德那里也许能得到消息,却是好死不死已然出去。 “有是有,只是而今他们皆是是隶属天德宗,若是段宗主在的话,一句话便行,而今怕是难。” 司马安成轻笑摇头。 “金堂主回六都直接找朱堂主便是,你那些亲信下属都在他父亲管辖范围,一言而决,远甚宗主卖脸。” 金妙妙美眸一亮,商业头脑发达可不代表全能,比算计亿万金妙妙都得栽进司马裤裆,怎么忘了朱胖子而今正是与她同殿为臣? “那我这便走。” 匆匆收拾自己的东西,金妙妙出门便有十架蚍蜉和蝼蚁等待在外,她上了自己的蚍蜉,她不属战斗序列,因此不会有母舰支配权。 “段德这种飞行梭若是肯批量出售,即便精简一些也能飞速敛财啊!” 摸着舒服的兽皮沙发,低喃自语,前方老妪正是巫童姥,被派给她做护卫,还有后方的弥威,暂时护航。 “金堂主所言甚是,只不过而今只怕得先行打得名声方能最大化提高价值。” 金妙妙眼眉微凝,果然是要争斗么?打坏一艘好可惜?白花花的银子化成水,在她看来简直就是败家典范。 “巫执事所言有理,若是名头起来却是可以翻上几倍啊,就是不知道段德是否愿意批量炼制,我听闻他炼制你们这么庞大的舰?舰队似乎只花费几年而已。” “嗯,没错,金堂主是没见过母舰的强大,相比这种小舰,炎黄母舰那才叫超级道宝级别,以老生估算,即便是在修者界有名的十大战争利器也不及它。” 金妙妙却是没见过母舰,一则母舰而今全是掩藏状态,为了绝对保密说不得知道所在的都只有寥寥几人而已。 “哦?段德刚入灵器师便是在我洪宝楼,却不想而今的他虽然炼器名声不显,却是早已登峰造极,照此看来他成为伪仙器师应该不需要多久。” 巫童姥诧异回首瞥了眼置身绒毛软沙发上的尤物,却没想到此女尽不是宗主姘头么?对于她的能力,炎黄高层皆是有目共睹。 本就调动频繁时期的资源,以前不清不楚一锅粥的状态,一到此女手上,便再也没有管事为资源扯过皮儿。 修为不高,或许战力也渣,没想到却是有这么一手,了不起的人啊,相比我等理自己财富都得掰着手指头来算,真是,天地之差。 基本准备就绪的炎黄而今都是磨枪嚯嚯以待检验,只有负责情报的人员最是繁忙,打量撤回非战斗成员,司马安成也是目光虚火升腾。 “八月十五晚间子时!噗~~~” 孟不通言及八字后俊脸瞬时间惨白若纸,一口逆血狂喷已是昏厥过去,赤松子和吕潘也是脸色一白,好在修为精深,此等细小反噬不算什么。 远处一直留意的北宫飘雪慌忙化作彩蝶靠近,一道圆滚滚的身躯挡在她前边,朱窖眯眼笑着甩手打出几道黑影入得孟不通紧合牙关。 “飘雪无事,小小反噬而已,吃了师叔丹药回去好生调理便是,此间事了,二位也可预备接下来的事咯。” 胖子让开身躯,北宫飘雪急急上前扶起爱郎,细心处理起孟不通身上脏污,完全不是平时母老虎形象。 赤松子和吕潘收回盯着这对年轻人的目光,长身而起,观星台异象在孟不通说话之时依然破灭,恢复平凡无奇的玉石地板。 “想我吕潘一生自负算计谋划,却是遇见司马,自承算经也是不输于人却是遇见不通,当真是人生唏嘘不过如此。” 摇头间稍显落寞的神情,颇有前浪死在沙滩的错觉,赤松子一如既往的少言寡语,却也不得不佩服师尊的这名不知道多少代的晚辈。 赤松子与孟不通颇为投缘,得知他便是段德所言师尊遗留凡世的后人时,赤松子没来由便有种亲切感,而自己得自画中传道的算经果然和孟不通同出一脉。 这也了却他另一桩心事,莫要让段德忽悠了去,自此孟不通便称其师伯,赤松子欣然受之,对他也是百般宠爱。 “吕道友无须妄自菲薄,能修到道友水准修士,无不是千万里挑一之辈,既然道友精于天机,更应知道这些层出不穷的天才后背出现的含义。” “吕堂主你那千年寿元胖子我可是给你找回来大半,怎么着还是保持这副形体?莫要言及人比人,那都得死方能平复胸中郁气,我就先失陪,丹炉尚在温丹。” 胖子见飘雪行礼后带着孟不通回去他们的爱巢,也就不再久留,事情多着呢,他又不是机器,炼丹也不是流水作业。 看似快捷存储也是看着冲足,可实际上众人皆是清楚其中差距是海量的,便是从秘境带过来的那些宝药,胖子没停没歇而今不过百一化成可用之丹。 不是炎黄只有他一个丹师,而是胖子不能容许其他人那浪费材料,浪费时间的作为,一一尝试后,丹堂就他一个光杆司令。 秘境那种宝药如野草的地方可说只此一家,还是五百年一开的药园子,再多的宝材也经不起修者界这许多修士的啃食。 每一次道碑秘境开启后一段时间的道丹价格下滑,持续不了几年又会恢复,道级丹贵重从魔域钩蛇之乱就可窥得,无需多说。 而这次的道碑秘境算得上最大赢家的炎黄众人只是运气使然,同样打主意的蛇眼功亏一篑,段德这个小跳蚤已然坏过他们不少事,说不定此次受创颇重的蛇眼高层也是留意到这根搅屎棍的存在。 吕潘收起不该有的思绪,讪然一礼 “还是赤松子道兄心境超然,吕某许是逢遭突变有些心境不稳,让道兄见笑,此处便留给道兄与孟小友担待,我这便动身赶往司马处。” 赤松子稽首回礼,并无其余表情,习惯这副作态的他也是尝到了甜头,姚嫚教得好啊。 “吕堂主安心,若有变故贫道必来相助,一路担心!” 吕潘不做他言,翻手取出自己心爱的蝼蚁碟盘,一路飚射远去,观星台只余赤松子迎风而立,目送这位外貌不好相处,实际上很是合适的吕潘。 “八月十五?呵呵,这些人倒是会选个黄道吉日开场呢,尚余七日,师弟怎么的还没回来?书有言蛇无头不行,军无帅气不正,当真是心性不稳,师尊言及辅佐之,先见之明吾不及也。” 修者界各大超级宗门对蛇眼以及潜伏的魔界作战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首轮硬撼失利的蛇眼转强硬而化阴柔,化整为零小规模袭扰,清楚定点目标快速消失。 鉴于蛇眼风骚的走位式打法,修者界固执的思想受到严峻考验,虽不至于真就能被这小杂鱼闹翻了天,可廯庎之疾也是病,还是不治便涨的病。 超级大宗的联合行动便是修者界的联合行动,除了高高在上的天机宗毫无动静外,其余各宗基本上算得上殚精竭虑。 第三八九章 丹鼎道宗劫伊始 乘火打劫炎黄修 现身时已经开启自身玄界,护住周身气急败坏一大把不明物砸向暗中隐没的刺客,顿时青丹城几乎只剩下不到五分之一。 恐怖的空间破碎崩塌带走无数生灵魂魄肉身,暗中刺客哪里只有这么些?不炸不知道一炸翻着肚皮浮出来的一大片。 刘,匡二人互视一眼,皆是看出其中凶险,这群人不止掠夺还要赶尽杀绝!心照不宣的二人没有丝毫心犹疑,瞬息间化作残影,随着狂乱波动消失不见。 袭击者目的暂时不太明确,两个最强的丹王跑路,城里该杀的杀的差之不多,纷纷闪身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便在这些残活修士骇然至极,不知何往时,一群统一的黑色着装人物从天而降,先行下来之际已有无数墨绿光彩,扫过余波滚过后的青丹城残留区域。 战不知何所起,终不知何所因的空挡,-那些修士见又有新敌人出现,下意识就要动手,却是骇然发现自己尽中毒?中毒?墨绿色烟雾! 那群修士修为并不高,却也不低,最低也就是元婴,多数是分神初期左右,他们也不杀人,只管在剩余区溜门撬锁,扒人戒指等抢劫行为。 而且个个专业至极,不从者一律灭杀,想想一个劫后余生的大乘初期被元婴期修士踩着脸子扒了戒指,他们怎么想? “混蛋!你们到底是趁火打劫还是那群人一伙的!” 然,这群人皆是一色黑衣鬼面,也不出声,即便交流也是用的神识传音,一切只管掳掠财物珍宝,不反抗他们也不杀人。 本就在死亡线上以舌头舔过刀锋,活下来已是万幸,区区家财?枪便抢了去吧,绝大多数都这么想的。 对于配合的同志这群人也是相当的给予尊重,抢掠活人只抢元婴之上,元婴之下一律不管不问,店铺的各种阵法似乎是他们所布置。 比他们店主进去还利索,进去到出来绝不超过半柱香,整个不到二十人的队伍,仅仅用了半个时辰,消散在夜空不见踪影。 这,只是丹鼎道宗其中一座城池,而所辖大小五千余作城池几乎同一时间发生同样的事,包括主城丹王城,丹王城的战斗更为激烈。 便是连天都打塌下来偌大一块,远处的丹鼎道宗山门亦是沉沦在无尽的空间裂合之中,一尊仙鼎,九色神龙环绕百万里空域,绞碎空间,剥夺生灵性命。 与之相对的是一柄从未出世过的仙器,造型怪异的剑,锋利剑光之威还要在那九龙鼎之上,若不是丹鼎道宗富庶,以修者界少见的仙石催动仙器。 恐怕早已落败,进攻的势力莫名,进攻的目的似乎纯粹的要灭掉丹鼎道宗而已,个人的怒吼狂啸已不可闻。 若是战力修者界高空会发现,整个修者界四处有明艳光彩或是幽深空裂产生,最为密集几乎涵盖整个修者界西南角的区域已变了颜色。 丹鼎宗到底是超级大宗,即便一个个伪大能,那也是大能,生死斗所能发挥的潜力那是无尽的,何况本就拥有极强资源的这群地主老爷们。 初期突袭未死又能联系上宗门的终于知道这回没有余地,要么死,要么凄惨的活着,化作丹药制造机,长久享乐的修士,那也是修士。 毫无退路后的厮杀变得激烈起来,同一时间遍布大陆的各城的丹师协会同样遭到莫名势力突袭,没有余地一说,见人不论大小杀光。 行动干净利落,却是犯了众怒,丹师协会虽然隶属于丹鼎道宗,可也是属于他们所在的城池,这是光明正大的挑衅! 还是打的全修者界的脸,啪啪作响的巴掌声,那个能忍得住?不用主宗传讯,各大城市自发让那些莫名其妙的修士尽死城中。 然而,这些修士并未有半点害怕,执着的完成自己的任务,即便是将要被瞬时间轰成劫灰,也要杀掉最后一个绿袍丹师! “这是要倾全力灭掉丹鼎宗!” 魔斗法在魔宗紧急长老会上怒吼,虽然不待见这群吸血鬼,可也知道这个修者界必不可少的宗门还真就必须留着! “火速支援!” 魔霸团身而起!就要去点兵,却是被魔都天抬手止住。 “注定要灭掉的宗门,救不了,魔夯、魔霸分两路,收集所有见到的丹师入我魔宗,从不从你们看着办,那边的势力不招惹我等,那边不要去招惹。” “而今最为闲的便是我魔域,二叔与我坐镇本宗,以防敌人假借之名灭掉我们这个修者界明面的最强宗门!” “你说,做这事的是他们?” 魔夯估疑盯着魔都天,魔都天眉宇扬起,面容凶厉。 “不是他们,难不成是我们?记住,我们是明面上最强宗门!明面上的!” “着阿不提肃清我宗的那些已知钉子!不要任何一个跑了去!既然獠牙溢出,那便是伤人之时!不管是不是摆在前面的诱饵,我魔宗决不允许有这碍眼玩意继续存活在我等心腹!” 暗中联盟的十宗纷纷在发生着同样的事情,最为果决反倒是老子的徒弟们,儒宗,本就是势力遍布明面最广的,而今这群风流儒生秉持春秋书令行事。 所过之处只为拨乱反正,清扫修者界乱臣贼子,祸患不除何以安心求学?势必让天下人悄悄我等酸儒清正之力。 在各大宗门的书院也是纷纷抱书擒笔亲赴魔难,内耗,挥毫泼墨之间亦是煞气凛然,儒宗一般最喜打嘴仗,或是舞文弄墨,不喜刀兵枪戟,而今世道却是容不得喜与不喜。 眼看越来越朝着乱世靠近的修者界,人心分歧缓缓加剧,心忧者以力付之,心宽者我行我素,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乱世传名甚快,纷斗中故事繁多,英雄美人,万古不衰的话题,在这个乱之伊始开始广为流传。 于都山,丹鼎宗通往烈阳宗的关隘城池,也是两宗交易集散地之一,繁华却在两个时辰之前打破,瞬时暴起的陌生敌人不管不顾修者潜规,悍然在城池发生巅峰战。 此城随山势颜面百里,却也经不起大能修士恐怖的破坏力,能随手灭去半城的攻势摧古拉朽般在城内爆出,还不止一处。 这是敌人刺杀无果后的正面绝杀,相比其他宗门修士,丹鼎宗的这群货别的不多,防御装备可是不少,算得上与烈阳宗交易最为频繁的大宗,二宗各取所需。 还有一个最大主顾便是仙隗宗,阵、符、傀儡等,这三个宗门也是修者界最为富裕的宗门,没有安全感的丹鼎宗修士喜欢用外物把自己包裹。 虽然来袭刺客显然知道他们的德行,可还是低估那具武装到牙齿的俗语,刺杀成功率不到四成,可见这些怂包也是有他高傲的本钱。 一旦刺杀失败,随之而来的便是狂风暴雨般的符篆雨,或是一次性的爆破道器覆盖虚空,暗杀之人损失不可谓不大。 于都山半腰一处没有任何出奇的小土包上,弓郁阴带着自己的小组冷静观摩这些无耻大能的残害生灵之举。 尉迟并没有随他一起,由于司马等需要利益最大化,合体期的炎黄修士没有成对出现的,大部分处于分神期的炎黄修士,分为十几二十人一组,挑选出决策分析出最有价值的百余城池待守。 并非让他们争斗,以胖子专门为这群心神不宁的修士研发的毒药作开门砖,不提倡杀戮,只为财,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不管他们愿不愿意都要撤。 “都主,” 弓郁阴抬手止住属下称呼。 “堂主,我们该何时进场?这都,都快被他们打没了啊?” “朱胖子的药粉只对中期大乘有效,还要他们不抵死顽抗方能稍稍震慑,实际并非不能挣脱,故而,战事截止瞬间便是我等下场之时,不要在乎得到多少,好处定不会如你所见这般少,你们不要贪,速速在一个时辰之前结束,选最有价值的东西!” “堂主,都说八百遍了啊,我们哪里知道是这种场景?” 弓郁阴目光并不转移,厉声道 “不要嫌我话多,稍有差池你们瞬时间完蛋!还连累一起的弟兄,虎口拔牙也得看清形势!不要没头没脑的不想事!” “及冠你们几个上!他们退了!” 弓郁阴待四人先行驾着‘蝼蚁’前去撒毒,他自己带着人落后一盏茶分散开急掠进城,城中入眼几乎没有建筑存在,残留的道韵神通亦是满地皆是。 一个个硕大的深坑也不知夺走多少卑微者无辜的生命,即便是他也不由得微微心寒,这群修士当真已经不配称人! 还是有些残存街巷存在的,一是阵法遮掩,而是幸运的没有被大乘神通波及正面,而他们的目标就是和这些地方! 先行的四架蝼蚁已然转遍全城两趟确认无遗漏方才给出信号,弓郁阴极速瞬移重新让段德炼制的长刀比自己原先的威力还要凶猛。 顺手劈开前方名为浮云楼的法宝商户摇摇欲坠的阵法,楼阁已然被隔着阵法打塌了去,这些年的准备就是研究这些地方的存储仓库和阵法防护,以及守护人员分布。 第三九零章 直男癌晚期修士 超级大宗的底蕴 很顺利的是这间商铺的大乘客卿许是逃离或是出去,其余人等基本不是昏厥就是毫无反抗,藏宝库的阵法在地下,一路狂飙的弓堂主长刀所向。 拦路物事尽皆破碎一边,地下的藏宝库果真被震得稀烂,不过有价值的东西守护一般严密,弓郁阴从废墟隐没到出现仅用十息。 于都的东西太多,可惜储存物品最多的城主仓库和丹鼎宗的几个存放点尽皆毁于双方交锋,也不知道掉进了哪出处次元漩涡。 他们夺来的东西大多数都存放在腰间缩小如玩具的飞行梭里,这里段德为他们专业设计的大空间储物间。 弓郁阴的炎黄号就悬浮在不远处,收集满储物装备可以迅速往返存放,一个时辰已经算是很长时间的余地,也是胖子牺牲几十斤肥膘研制的最佳打劫搭档。 材料极为稀缺,仅够炎黄首次打劫之用,别看似乎丹鼎道宗全境遭袭,可不要忘了其余宗门要抽调九成大修士守边疆,他们不用的! 这一点丹鼎道宗有着极为严格的筛选制度,直径除了有限的人,谁也不清楚这个病猫般奇葩的宗门有多深的水。 “何人!如此明目张胆趁火打劫!便不怕我等事后报复!” 弓郁阴第七次往返后,第八次满载准备回炎黄存物,这是一间消金窟的雅致阁楼群,其内库算得上藏品颇丰,再加上本就在这里不少大人物的戒指,背上好几个鼓囊床单的弓堂主闯进最为里面一间算是完好的雅居。 地上跌扶一女子,万般娇媚,千般诱惑萦绕,绝对是金堂主受过特训后的样子!修为竟然是大乘初期。 弓郁阴懒得理她,一同翻箱倒柜,首饰什么的俗物懒得去看,一并儿丢在地上,这女修的贴身衣物中有所波动,不是身上的,而是存放在衣柜中的。 “便是这种地方你一合体巅峰修士也好意思乱翻?” 弓大堂主充耳不闻,抬手震碎余香邈邈的衣服堆,一块古朴圆形令牌跌落在他手中,不管什么玩意直接翻手丢进床单。 目光环视,神识透底四处查探,最后目光停在女子身上,这货很尽职的上去帮这娇柔美人儿卸了妆。 头上珠钗,腰间锦带佩饰,便是手腕镯子,纤手戒指一并儿扒了,最后起身又蹲下干脆点撩起裙角,把白皙脚脖子上的那串铃铛拔了下来! 女子目瞪口呆盯着这货,你要是劫个色老娘还能忍,你丫太过分了! “混蛋!你怎的不把老娘人也给劫了去!老娘裤衩是下品道器!你要是不要!” 怒极攻心的美女歇斯底里的尖声嘶吼!弓郁阴却是感知到她隐秘处有道宝波动,只不过,做人留一线,没有想头,正欲出门,被这一嗓子吼着,想想也是。 二话不说掉头封掉女人修为,探手摄过床单一把儿打捆抗在肩上,极速回炎黄,炎黄上的巨型空间这时候还仅仅只有地上一层乱七八糟的物事,任重而道远啊。 连带女人一并儿丢进空旷的储物间,头也不回的继续做着搬运工的事儿,留手炎黄的统计傻眼的盯着堂主如丢垃圾般丢进来的女人。 挥手把记录完的扫去一旁堆着,粗略的分门别类还是要做的,有些事物堆在一起会出问题的! 接连不断有成员往里边丢东西,虽然好奇谁连女人都抢来,却也不想打断快乐的工作,这可是准备了好几年的,要是慢了岂不要被宗主打断腿? 统计员实际上只做分类的活儿,成员的蚍蜉和蝼蚁都有统计系统,虽不完善,可大伙儿这时候睡去计较?即便价值连城又如何? 即便只是最便宜的灵石又如何?抢到了就是炎黄的,是不是自己的谁在乎,一群无依无靠的货儿,没有炎黄他们想这么做纯粹找死。 就宗门发放的家伙也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玩意,这不事还没做,福利已然发下来,为这样的老板打工还计较个屁。 统计员见地上女人实在碍事,上前一把抓住随意丢出门口,塞进门边杵着,就当摆设,挺养眼不是? 终于弓郁阴发布撤退信号,众人飞速飞回炎黄,不管眼前是不是有着仙器接到命令必须撤,这是战前死规定!过时不侯不说,还会启动所属飞行梭自爆功能。 弓郁阴丢完东西看都没看门边嘴不能言,身不能动的花瓶,直接去控制室启动炎黄便跑,在炎黄机腹里莫说大乘初期,便是中期也得乖乖盘着。 丹鼎道宗的主宗山头大阵被阴谋者提前破坏,因此没得屁用,超级宗门的护山大阵可不是一般般玩意,堪比仙器的存在也不为过。 而颜面十万余里的超级大宗驻地可不是等闲,对手自不会看得淡了去,仙器开道被九龙鼎接住,又有无数蝗虫般的大修士操持一种不弱于仙器的功法利器猛轰不辍。 伊始的损失让丹鼎宗人发了狂,底蕴尽出至少有十几件伪仙器登场,与来敌相据,来敌那种巨型器物只能发挥三次威能,过后便报废。 高上九天延绵几百万里的超级大乘期团战爆发,整片修者界的天宇仿佛都在摇晃不停,似乎不慎就会奔溃。 丹鼎宗的宗主姬刘海高悬主峰正殿顶,身前身后无数面目铁青的大能,谩骂和请战声不绝于耳,超级大宗的底蕴方才显露冰山一角。 “呵呵~~~” “当真以为我丹鼎宗这么好对付?逼迫不成便要赶尽杀绝?这片天还是我等生养之地,魑魅魍魉居心险恶,诸位前辈及道友,此次短时间不要指望援军。” “宗主为何?” “有此能耐自会封锁传讯,何况他们岂能众目睽睽之下打杀我等?” “有此布置自会算计首尾,本就是一群善于此道者,莫要有侥幸心里,不想好日子化作乌有,那便狠命杀吧,我已启封三界储备,若是不敌” 出言的是立于齐刘海身后左位的佝偻老者,话说一节便不需再说,众人心中皆明了便是,底蕴尽出也得战下去! 身后瞬时间消失七成大能,纷纷奔着焦灼战场而去,丹鼎宗放开了手脚的富翁那也不是好像与的,有钱便用钱砸,不会打架还不会砸人么? “酒呈师弟,未免让那群家伙探知我方虚实,全部解禁,马上!若是一锅端了我等皆亡!” “宗主,这?” “无事,我们什么不多,钱多,丹药多,全都放出来大不了事后又封印一次!免得吃了添油战术的亏!” “是!” 酒呈幻身消失不见,他们的底蕴自然是藏在小玄界中的,怕就怕被对手寻觅推算,连小玄界一并轰碎,或是直接将玄界流放空间夹缝。 姬刘海这一果断行径当是及时,八十三个小玄界,差点连带玄界一块儿消失不见,大战瞬时间四处打响,丹鼎道宗的藏兵界定然不会只在一处。 有的甚至在各大宗门辖地内部,一窝蜂的出来海量大修士,敌人很好辨认,谁没事在鸟不拉屎蹲坑?还是大乘期,问都不问,直接以绝对优势用‘机枪’大成蜂窝,再碾成粉末,一部分直接去救援丹鼎道宗本宗。 另一部分在另外几个头儿带领下,直接以牙还牙,虽然敌人穿着、道法五花八门,可这么大个宗门谁打自己还是知道的。 可惜对手早已算计到他们可能的行动轨迹,便是掩藏的之地也通过三处开启及时算出,暗中的霸主不是白来的。 各处的烟花格外灿烂,凡间的婴儿母亲省却不少摇篮之力,睡得格外香甜,与蛇眼未消的战斗连做一处,让整个修者界进入风雨飘摇期。 丹鼎道宗第一波袭击所造成的结果简直就是毁灭性的,城池尽毁带来的效应尚不明确,修士要想建城,很快,可是损失的人和财物几乎不可计量之重。 攻击者还在在不断增强后院援,丹鼎周边几宗原本准备的援兵暂时性被拖住,魔宗沼泽再次出现莫名兽潮袭边。 好在段德那种一劳永逸的思想见得成效,魔都天特意在战后和得到汉庭斯界收益后加强不少,同时魔宗也意识到敌人的神通广大。 这不再是阴寒的攻势,而是般透明化的强硬,烈阳宗境内的绝地熔岩火山群冒出大量火兽、火灵,修为恐怖至极,援兵掉头也不能解决。 天德宗南域大森林区域一夜之间冒出十几个玄界入口,大量怪物、凶兽倾巢而出,肆虐境内,其中一个一等宗门坚持不到援军赶至便已消失。 佛宗莲航地界竟然出现实体天魔空间裂口,无数有形无质天魔肆虐修士凡人,大面积杀戮一切生灵,莲航静斋和须弥山和尚、尼姑够度化几十年的。 暗中联盟的宗门并不惊骇,似乎早已知晓这些莫名手段的出现,为此尧山等宗分出一部分底蕴准备跨界支援。 第二天几乎十面开花,每一个超级大宗似乎都是应接不暇,无多余力量出兵援助丹鼎道宗,丹王城外的基地被一技能打得成了深渊。 好在司马安成见情势不对火速驾着炎黄跑了出去,并未造成任何损失,不过炎黄系列却瞒不过大乘修士神识。 只不过现在无暇理会这群烂鱼臭虾的卑虐行径而已,那怪模怪样的飞行器竟然能遁空跑路? 第三九一章 千日之兵连战捷 聊姬避祸粘郁阴 丹王城这边属于主战场中,司马安成哪里还敢留下,算出丹鼎道宗突变,却是算不出具体,执行者早已搅乱天机。 这也就是他可以算出具体时间,司马安成通过消息渠道传信给各个点位,注意掩藏,莫要当了炮灰,白白惨死。 进攻之初信号受到严重干扰,传讯晶也是无用,司马安成才感叹大势力的强悍,也就是说他们与六都总部断却联系。 猫在边境的传讯中转也是无事可做,战事一起,天地道韵乱成麻花,凭借此作为传讯工具的任何信息都传不出去。 便是炎黄遁空也是小心翼翼,这片空间四处破洞,狂乱的攻击打得次空间也是极不稳定,好在即算不用遁空也能快速飞行的。 吕潘一艘主舰,亢进一艘,弓郁阴一艘,司马安成一艘,苟施一艘,虞绽一艘,仇千啸一艘,何彪一艘,一共八艘主舰。 还有一艘神秘的主舰并不在段德或是小雨手上,而今在哪?又是什么样子?这也是得到主舰的八位所迷惑好奇的地方。 司马安成大概估计那应该在失踪的天德宗几人手上,最后联系他们便是在丹王城基地,要了些物资,了解完情势便相约不见。 唯独留下皇普媛夫妇,短的有所交代,司马安成自由安排,那对儿夫妇此时并不在丹鼎道宗,也没准备把这次行动透露给不稳定因素,被司马安排去做另一件看似重要的事。 偌大边境线不存在封锁一说,暂时封锁如此之大的区域传讯已是滔天能为,先期收获已入手,传讯不便。 司马安成通过原是手段传讯各舰返航,先行把所得丢回老窝再出来比较靠谱,现在并不适合母舰四处乱闯。 八艘母舰留下大量子舰纷飞四散,择机寻隙继续做着无本买卖,相比一开始的散乱,现在情势开始缓缓集中向丹鼎道宗主宗周边区域。 而退却后的地带是炎黄子弟重点照顾对象,只是大城遭受同一时间进攻,还有小城、小镇等辽阔市场等待发掘。 司马安成早已灌输一种思想,和气生财,速度要快,眼光要准,逃跑要麻溜,第一诫,贪! 故而炎黄母舰虽然返航可这群小舰却是反丹鼎宗人而行,也有出问题的队伍,十余支小队失去联系,不用问定是被大乘期一巴掌拍了去。 还有抢劫时早到的反杀,没有被纳入袭击者名单的大乘期在丹鼎地界还是不少的,也不是谁都会翻起抵抗让群小辈随意摆布。 最为凄惨的便是苟施的炎黄,被大乘期轰了一击神通,虽然没有当场打碎,可损伤却是不小,若不是段德出品,怕是苟施自己也得交代。 至于原因苟施的几个兄弟是不会说的,其余人等心知肚明,他的舰队实际上算得上是实力最为强劲的,还有两只相比大乘期都不算弱的凶兽相助。 一只蛤蟆,一只蜘蛛,这两个家伙出来后陷入沉睡,却是战前苏醒,不再受弥威、亢进控制,但是还是选择加入炎黄宗。 没有化形能力却是有大小随意的逆天技能,本就不弱的他们得以天性释放,当真是牛魔王的武器‘牛屮’。 蛤蟆灵智远高于蜘蛛,二者又是同出一地,自然是称兄道弟,变形的炎黄舰桥,弥威还是小金甲虫,也不愿化作人形。 “蛤蟆,你丫不地道!怎么可以抛却我和蜘蛛独自跑路?你又不是没得一战之力。” 金甲虫弥威开口,很是鄙视一旁正常大小的蛤蟆,而蜘蛛也是正常大小,结网吊在门角上、。 “屁!你看吧,堂主估计要凉,嘿嘿,若不是我和傻蜘蛛你们都别想回来,还想强杀一名大乘中期巅峰,有病你们是,还是傻子制作的家伙顶用,一炮打飞,爽!” 蛤蟆举起前肢兴奋的比划,蜘蛛似乎也是想起那强势一炮,深以为然的点头,弄得蜘蛛网晃动不休。 “死蛤蟆!若不是你这块损料跳进那女修裙子,那男的怎会拼死反抗!你还有脸说!害死本堂主你有个屁的好处!” 前方驾驶舱琉璃满是蛛网般的裂缝,一片狼藉的操作室很多饰品都已破碎,兄弟几个也懒得收拾,这还悬着心呢! 花梦泪已是随意靠在墙角听着三只非人生物的交流,此时忍不住出言提醒蛤蟆。 “蛤蟆你还没醒时,你嘴里的傻子便问过你,而且老三过去抓你也是你嘴中傻子的意思,我看,宗主视乎不介意试试油爆蛤蟆的味道。” “咯咯~~~” 娇笑声总能让蛤蟆背上毒瘤隆起一倍! “滚蛋!他要咋滴?哈爷爷等着便是!哼哼~~~” 蛤蟆大嘴一张,两只眼鼓得一上一下,嘴中那条舌头咻咻有声,似是想到段德在自己手上吃亏的德行,犹在那里嘚瑟。 蜘蛛却是深有感触宗主的强大,稍显尖利的声音响起。 “蛤蟆,你最好自己当心,宗主的拳头很硬。” 蛤蟆回神瞥了眼上头的蜘蛛不屑把嘴中舌头滑在大嘴一边,瓮声道。 “去去去,不就是挨了他几拳么?你是不见大哥当初怎么揍得他满地找牙的,哼哼,我不介意再揍一顿!” “屮!都说蛤蟆口大吞天!苟爷瞪着眼盯着你这家伙自己跳进锅里!” 苟施一脸晦气的扫了眼蛤蟆,蛤蟆却是不以为意,慢吞吞把屁股朝着苟施。 “噗~~~” 一团淡绿蛤蟆屁冲出,这货蹦跳着返回属于他的房间去了,只气得苟施细眼翻白,其实他们的收获应该是最多的,也不看他们头头是做什么的? 还有两员大将坐镇,更是有恃无恐,却不想快要完事的时候,蛤蟆这货色心一起跳进一靓丽女修罗群,疙疙瘩瘩软腻触感把那看清楚什么玩意的女修当场吓晕。 其父本不打算反抗,苟施尊重他的修为也没去他身上搜刮,这项惹得他老爹大怒,硬是与蛤蟆干起来,蜘蛛也上去帮忙。 那大乘期惊骇这两只没化形的妖物强悍同时,也是动了震怒,重开药物窒碍,与两货大战不休,苟施并不担心这两个皮糙肉厚的家伙。 可是必须要跑路的时候却被纠缠,哪里能忍?驾着炎黄帮忙却是被那大乘期抽空打了一计,顿时惹恼这货,蛤蟆和蜘蛛也是知道轻重。 稍稍偏过拿家伙逃离,那家伙还不白锈的结果就是一破灭炮轰来,他是挡得住,他女儿可挡不住,只能硬抗破灭炮威力,护着女儿远遁而去。 弓郁阴的战舰中也是出了纰漏,这多出来的大乘期回复后想要做点什么,却被弓某人威胁放弃,而弓郁阴先在的下属也没几个人在,全都派出去执行下一步计划。 就是在炎黄舰上的不是受伤的便是在整理物资的,只有他和这女大乘在驾驶舱,弓郁阴冷着脸安心驾驶,那女人这是既来之则安之,躺在毛茸茸的沙发上玩着秀发。 “你们是什么势力?这么厉害的飞行梭真是厉害!还有啊,你的脸被我看了去,莫非你要杀人灭口?” “你不会还惦记我的道器吧?那是我保命的!我就是自爆也不给你!” “我叫聊姬,你叫什么?看不出你脱下面具还挺好看的么。” “你怎的不搭理人家?是不是哑啊?难道人家不够漂亮?” “你的修为不如我的!我们近在咫尺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便是你留在我体内的封印我也冲开来的。” “。。。。。。” 弓郁阴总算知道自己鬼使神差不知道捡回个什么玩意,聊姬?我去!话痨吧?一看修为虚浮就不是正当路子得来的,这种情况在丹鼎宗比比皆是。 “闭嘴!再叽歪先间后杀!” 实在被烦的一塌糊涂的弓郁阴,自己也不清楚要怎么处置这么个玩意,你说她一个大乘期,你倒是反抗一个啊,屁! “咯咯~~~” “你来啊,我等着哩!” “滚!衮出去!” 气糊涂的弓堂主,那边属下听闻他的咆哮,纷纷低头暗笑,一向铁血的弓堂主也不知道那活儿还顶不顶用,也不知道宗主为他修复有没有把那活儿修好? “呜~~~你欺负我~~你把人家靠山都杀光了,又把人家掳掠过来欺负,当真不是男人!死不要脸!” 众属下匆忙封闭储物室的大门,在储物间放肆诡笑,而弓郁阴额间青筋直冒,眼眸含煞,心中杀气凛然,却硬是没能下得去手! “呜~~~还要杀了人家一手无寸铁的弱质女流,抢了人家随身物品,难道不是不要脸么?你杀吧,我不反抗!” 这货爬起来梨花带雨将自己半遮半掩的柔软直往弓大堂主身上蹭,美眸颤微紧闭,一副求死模样,弓大堂主实在没辙。 “小四儿!把她的东西还给她,让她滚蛋!晦气!” 弓郁阴启用内部措施,强力电网锁住无理取闹的女人直接丢给储物间那群属下,最先封住的便是那张玲珑红唇! 聊姬取回自己的物品,却是硬耐着不走,低声下气的求饶终于让弓大堂主没能拉下脸做得太绝,而后聊姬躺回了驾驶室毛绒沙发。 也不避讳弓郁阴,该做什么做什么,弓郁阴也很头大,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女人,偏偏一身修为不低,却是不用修为用嘴! 第三九二章 见好就收聚六都 喜获丰收脚步轻 聊姬似乎得逞后了解弓郁阴的性情,不再絮絮叨叨,只是沉默的陪着他,貌似这是硬耐上了英俊的弓堂主。 聊姬倒不是真就一无是处,身世坎坷就别提了,她的话也确实是九真一假,她算是于都城主的禁脔。 还是从小培养的那种,却没能生下一男半女,于都城主随着于都一起覆灭,她这个‘弱质’女流也确实失了靠山。 几百年的活动范围没超过于都,也没有别的本事,除了服侍男人,和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外,她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说实话,她这大乘期至今没杀过人,至今没打过架,当然床上打架还是精通的。 算是修真界的畸形儿,一身修为全是丹药惯出来的,琢磨道韵是闲的无聊消遣上去的,这种事丹鼎道宗貌似不是新鲜事。 很多丹王都有培养高阶女修做筹码的习惯,也是丹王的另一种炫耀资本,像她算是够幸运的,很多一样的女修,最后总结局都不会很好。 完全体的夺舍躯壳,练功炉鼎,很受欢迎的商品之一。 六都城外百里,这里被清理出一片安全区,周遭也布置了大型阵法,出自段德手笔,六都毕竟是凡人城池,宗主严令不要干扰凡人生活。 司马等人也是隐约知道微嘟唯独保存的六都便有大能守护,所以一切都按照段德言说来办,不敢逾越。 这里有专门的传送阵,百里之间的传送实际上是一种没必要的奢侈,可必须如此,没得商量,这里本就是为炎黄系列战舰修的停靠站。 完全体的炎黄战舰冲进阵法便会消失不见,广场上已经停留七艘,苟施垮着脸扫过去,只有自己损失最大,完蛋了啊。 司马安成等怪异的目光从紧跟弓郁阴的聊姬身上移开,一个个脸色漆黑的盯着苟施的战舰,这败家玩意,宗主不在没有谁能修复得了炎黄号。 首战损失有些大!苟施几乎是把头埋进裤裆下来的,蛤蟆这个罪魁祸首还不以为意,蹦跳着欣赏着炎黄不多的美女。 “走吧,回宗再说。” 司马安成转身进传送殿,到这里他们几乎不用管,六都一些原本就有的低阶修士已然加入炎黄后勤,先在全部划在金妙妙手下。 帮运的事自不会让这些前线大修士来做,忙碌的低阶修士脸上的喜色溢于脸表,众多大佬在他们也不好出声,一个个做着快乐的小蜜蜂。 会议室公孙雨松垮着身子把自己丢在椅背,段德不在她兴致不高,众人将来还是恭敬的叫声大姐头,另外便是赤松子,孟不通没有参与的资格。 朱胖子没有在意这些浮财,大量伤员等着他去救,也没来,姚嫚是他唯一的帮手,比光杆司令要强出一些。 金妙妙而今不再,至于在哪众人心照不宣,肯定在宗们内库,也就是他们脚下的沩水河底。 “这怎么回事?” 小雨探出纤手指着一直像尾巴一样跟着弓郁阴的聊姬,弓郁阴黑着脸介绍身后这货的来历,小雨微微昂首。 不久蓝莓进来领走了炎黄而今表面修为最高的货,聊姬不用想肯定会死跟弓郁阴,她虽然见识少,可活得也不算短,心知既然跟了就别放弃的道理,凭她的修为到哪都不会有好结果,弓郁阴现在看来还不错。 再加上他们这个严密的组织,应该不会差到哪去,等外人走后,司马安成环视一圈,笑容还是没能忍住。 “暂时来看,我们的计划第一环以一夜时间完成,基本算是顺利,不幸的兄弟宗主回来会有安排,等初步统计出来便知结果。” “还有你们的战损尽快上报给虞绽,一同统计,虞绽留下不再参与下一步行动,专司处理前面兄弟身后事宜,让前面拼命地兄弟能安心,无后顾之忧。” 虞绽面色不愈,这种事情她是最不愿意的,还不如出去拼杀,不过也是理会司马的安排对她的保护居多。 “先期我们占据绝对先机,因此基本上算是顺利,第二步稍难,不过应该也不会出现重大伤亡,第二步主旨便是稳,因此各位主舰不要涉险,你们也不能轻易参与争夺。” “呆在可控范围等待救援,现在每一个兄弟都是我们的老婆本,能共同崛起于微末不易,望诸位不要把重心放在可有可无的资源上,人,才是第一位!” “据宗主高徒推算,这一战没有想象中那么快结束,丹鼎道宗无论成败都会跌出神坛,那么,遗留下来的领地我们也许可以” “这些日后再说,视情况再顶,而今说出来只是希望各位有所准备,争地盘,靠人,靠实力,莫要舍本逐末。” “有而今气象是大姐头在道境为我等争取的资源带来的,现在我等劫掠资源也是以后壮大的根本,初始有些艰难,望诸位抛却成见,谐心合力,既然有缘聚在一起发展,就不要有太多私心,先在的我们没资格内耗。” “宗主暂时不在,苟堂主,无需如此,本就是刀口舔血,釜底抽薪,虞绽的炎黄暂时归你掌管,莫要毁了她的东西便是。” “多谢副宗体谅!” 苟施心中五味杂陈,初来而已,委以重任和信任,与老资格一视同仁,毫无偏见可言,更不在乎他们烂泥般的污臭声名。 而今本就有错在先,却是反过来施以安慰,有此势利气氛,便是不幸为之战死那又何妨?大男儿在世,为的便是一口气,气顺万事皆顺,便是慷慨赴死也是值得的。 司马安成不需要去问缘由,这种事他们本就不是强势的一方,在他的估算中先期是要有着两艘战舰被毁,有堂主级人物陨落的,这个结果超出自己心理预期。 唯一美中不足之处便是那些混蛋破坏太盛,以至于收入并未达到自己预估而已,期望第二步能超过第一步,几乎不可能的事。 为何叫先手,第一步便是先手,第二步只是随波逐流而已,段德不在,大姐头、赤松子不管事物,全都得他来持掌,他早就有这个自觉,也很享受这个过程。 “而今局势诡异万变,我等对各方消息了解得太少,也没有适合组建消息的专业型人才,诸位,大事已定,见到合适的可以拉近宗门。” “我们不能只消耗不补充,大姐头的那套在这里肯定是行不通的,拉人的时候还是老原则,散修为主,并且基本确认不属于某方势力的探子。” “接下来的行动格外注意,莫要暴露身份,暂时性我们还没有迎接大人物的实力,谨慎方能长久。” 司马安成把接下来的运动方向和宗门发展大致做了安排,众人牢记心中,这里的人便是以后宗门的元老,初期的不稳定期基本上和平度过。 “那,那个副宗,聊姬加入宗门可好?就当个普通弟子对待便是,有修为却没有实力,要纠正应该还是很快的。” 弓郁阴脸色通红,结结巴巴说完已是把地上看出个洞来,众人玩味的眼神飘向弓郁阴,接着能下移的目光关注着他的某个地方。 司马安成啼笑皆非,这个兄弟太过正派,不是没有过女人,曾今有的,只是已故,之后就再也没有找过,醉心修炼和运作他的命令。 “弓郁阴,你自己媳妇自己收着便是,你媳妇那不就是炎黄宗人?拿这么多屁话?你看老子把赤娇弄得服服帖帖!” 何彪的得意似乎有些忘形,赤娇收拾他众人也不是第一次见过的,这货对女人嗤之以鼻,却是中了赤娇的情花毒,一开闸变成宠妻狂魔一个,还好意思叽歪,诸位的白眼这货权当赞赏,好生厚黑的脸皮子! “来历交由孟贤侄去考校,他能做到的,以后诸位对于新入宗门的成员,元婴以上都去孟不通那里让他瞅瞅去,若是来历不明直接丢进沩水喂鱼!” “诶?这小子还能辨别忠奸?司马你是不是也行?还有吕老头?” 吕潘和司马安成没有理会这个憨货的发言,显得有些神秘莫测,何彪自讨没趣也是撇嘴不再言语。 “你们说完了吧?说完了我便闪人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再通知我便是。” 公孙雨保持原样的笑脸缓缓虚化,众人也是习以为常,她反正是不会发表什么意见,可是每次开会必在,说是不管事恐怕她心里头有谱。 “给你们一天休息时间,而后去你们的分片坐镇吧,有什么事暂时也只能老方法传讯,什么时候通讯恢复,那也没我们什么事了,散会!” 留在宗门的原本是最闲的,而现在却是最为忙碌的,几乎是脚不沾地,不过心情自然也是无比兴奋,一个数字再大不如看得见的财富来得喜人。 金妙妙在地下会议室,超长的办工桌除了他还有黄黎和青珊两个稍稍善于统计的女修,帮她记录一些简单的数据。 金妙妙俏脸润红,她这个掌管正常生意的女强人,从没想过无本生意所得竟然也可以给她别样的快感,实在太扎眼了!东西堆积如山不说,品种更是无数,什么都有,唯独没有低级别的法器材料什么的。 第三九三章 浅睡几日世已变 救美岂能是英雄 所有物品绝大多数都是灵级以上,极少数的灵级以下物品也只不错是用来装东西之类携带过来的,其中不乏道阶珍品层次。 “金堂主,是不是很累?你不是调集属下了么?还没有过来么?” 司马安成和虞绽无事过来瞅瞅他们的财神爷,司马笑眯眯的拉过两把椅子,随意探手拿过桌上一柄精致木盒装着的道阶中品飞剑打量。 虞绽这是两眼放光的盯着一堆道阶闪亮首饰,摆在桌上都是用某种玉盒或是精致木盒承装的高阶物品。 金妙妙把贴在眉心的记录玉简拿下来,笑意盎然,伸着懒腰以解长时间八尺一个动作的酸麻身躯,顿时美好尽显,司马偶尔瞥一眼。 暗道宗主这挑女人的标准当真是眼光高绝啊,不但个个倾锅倾盆,还都不是花瓶,实在是人不可貌相的典型。 “副宗倒是好雅兴?带着我们虞堂主四处瞎逛,可是苦了留在宗里的我和胖子啊,至于那个甩手掌柜的,更是高绝,如此大事竟然没见人影。” 虞绽闻言俏脸稍稍带着些红润,虽然司马没有明着公开,不过以他们的关系不是道侣是什么? “金堂主莫要误会宗主,大方向已然给我们指引好,又把最重要的炎黄系列交给我等,剩下的执行还需要他亲自坐镇那就有些说不过去咯。” 金妙妙和宗里的这些人并不熟悉,便是司马安成说话怕也没有超过五十句,却不妨碍他们交流,商人秉性本就有着习惯性的给人亲和感。 “那家伙是不是又找女人去了?你们这些好人呐,咯咯~~~有你们在他怕是更为逍遥,这些你估计能抵得上你们嫌弃的投资么?” “嗯?这我还真不知道,等金堂主统计个大概才能去清算得失,这第一批算是大头,后面的还会有,只不过绝不会如此次这般多。” “倒也是,我那些属下应该快要到了的,只是修为不济,还望宗主接进来才好,有他们的加入我统计才能更快,也算是段大宗主神通广大啊,完全搬回来一套财政系统。” “安心便是,留着一台主舰在宗里,稍有破损不影响飞行接人,要朱堂主的道侣去接或是赤松子也行,宗主若不神通广大,我等早就被灭个干净咯,这便不打搅金堂主,我也得将尽快赶去前方,那边还有一对兄弟在拼命,不着看着点不地道。” “行,副宗慢走我这也忙着走不开,便不送了哈。” 司马安成这还没走呢,金妙妙便又一次拿起玉简进入工作状态,司马拉着虞绽起身告辞,顺便和黄黎、青珊点头打个招呼,这女人宗主可算是找对了人啊! 当炎黄宗众人沉浸在丰收喜悦中的时候,段德也算是喜上眉梢,双喜临门的感受当真畅快至极,出来了! 修者界的天总是给他一种空旷辽阔的舒爽,修者界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一年半时间,而段德记忆时间绝对不下十年之久,也许更久,时间的错乱人是感受不到的。 从次空间穿越过来的地点在修者界半空,也不知道多高的虚空中,便是连云彩也在脚下变得很是细小,夜晚的修者界并不宁静,四处都能感受战斗波动。 “我屮!怎么回事?难不成我直接落在丹鼎道宗附近?怎么一眼看上去四处冒火花?打得这叫一个凶残,大乘期的威能还真是强悍啊!” “屮!仙威、仙光?” 左前方不清楚多远的虚空,一道仙光照亮大片夜空,便是段德这里也是亮如白昼,仙光掩映,看不到实体是什么玩意。 “这么么危险?我看还是早些回去的好,外边的世界太过危险,这搞不好挡住仙器飞行轨迹,我这几百斤肉就冤枉化作劫灰咯。” 段德好在没有真牌修士那风骚的遁光,便是气息他自己不愿散发也是没有几个可以感知到,是几万里云层中段德收敛起息不再动弹。 下方便有一场争斗,很是混乱,地上到万里高空一片洵灡道术光华,夜空如同装上彩光闪光灯一般。 “嗯?浩然正气?另一边的白衣怎么像是蛇眼的那群玩意?儒宗跟蛇眼干上了么?” 段德可没有扶老奶奶过马路的觉悟,下方明显占据绝对优势的是蛇眼那群活死人,这群家伙怕是大棚培植的,怎的高手这么多? 段德一直奇怪蛇眼的组成成分,有魔族走狗,但大多数是人类修士,偌大修者界基本上都归属超级宗门管辖,便是散修的成长立足空间都显得不足。 这群家伙是从哪冒出来的?就像是雨后春笋一般的突兀出现,说是大棚培植绝对不是埋汰,标准的气息模式,僵硬的行动能力,强悍的执行力度。 说白了便是一群有着一定自主能力的机器人而已,与人类有牵连,又与魔族关系暧昧,什么特么乱七八糟的形式?这十二大宗门的管辖力度当真是渣到不行。 岌岌可危的如儒宗修士眼看就要见老子去了,段德盘膝收些过路费,毕竟现在身躯显得有些消瘦,在那破地方也没得补充。 最后出空间的时候短的见到很多不可思议的虚幻镜像,有沩水二号,有差点一巴掌拍死自己的那条被锁住的火龙,那玩意是真的! 还有自己抓的大章鱼,应该是它老母或是先祖,体型怕是比那条龙还要大上好几倍,狰狞可怖的外形,段德深感佩服,同样被铁链锁住困在那片混乱空域。 还有盘膝的老者,侧卧的强壮红皮肤汉子等等,那些镜像段德毫不怀疑其真实性,毕竟自己见到两个正主一个同类。 那片地方更像是一个大能监狱,至于到底如何,段德便不得而知,太过高级的秘密,他这小人物还没资格探索。 知道的越死得越快,现在也算是几个女人的顶梁柱,惜命要紧。 争斗的最高实力段德估摸着应该是合体期左右,大部分都是分神期,他们的打斗方式与段德截然不同,一个个领域相互倾轧、吞嗤、摧毁,神通道术多样,手段繁杂,至少观赏性绝对远超自己,威能也是不弱。 “学不来啊学不来,跟他们一比我还剩就是蛮子一个,只会拳打脚踢,一点看头都欠奉!” 悲壮的自爆接二连三,剩下的十几个儒修本就不支,人员也是少了三四倍,为首的儒修被打成齑粉算是断绝了他们生机,一个个选择自杀性爆炸。 “嘶~~~” “真是刚烈啊!特妹的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自爆?好像是?不能?他们能量集中成一团,而我遍及全身?最后同归于尽的能力都么得!” 最后一名女性儒修分神巅峰,纤手中的古琴已是折做两截,自爆的波动却是被蛇眼这边一个合体期一巴掌打断! 没直接轰杀,看上有些姿色的女修怕是下场凄惨啦。 “辰书,来生若你还要我,我还是你的妻子!” 蛇眼剩下的二十几人目无表情的收拾战利品,打扫战场,被轰进山石的女修已不成人形,凄厉的嘶吼,强撑着身子手中出现一颗段德熟悉的东西,铁核桃? 额?怎么会有我的东西?不是全部收了么?只有小雨有三颗的?屮!早说啊!特么的现在他们死个精光我怎么好救?又打不过! 那合体期蛇眼并未在意一个即将带走失去反抗的小修士,指挥众人火速收拾东西跑路,等他转身去提捏自己战利品时,一大片精致地瓜遮天蔽日而来。 没有波动,就像是普通的铁球,虽然力道大了些,可也不放在眼里,道境一直开着呢,手都懒得挥。 可那女人的身躯却是缓缓变淡? “瞬移!还有合体期!” 然后?没然后了,段德改良过的可比铁核桃稳定得多,也没有北宫琳那种核弹般的威能,经过多年研究,段德估计北宫琳应该是和烈阳宗的那种合用,意外产生的超强威能。 一阵剧烈爆炸过后,余烟邈邈,这片本就被打得细碎的战场再一次被轰的塌陷几丈,合体期三人倒是没什么大事,收些震荡内伤。 分神期没得准备的就比较凄惨,一个个缺胳膊断腿,零碎四处乱飞的惨象,为首的合体期心中大怒。 “好不要脸的合体期修士!也不照面竟然使出如此下三滥手段!” “呸!” 另一个合体初期伤势稍重,吐掉血沫,也是一脸的晦气。 “那人半丝气息都没留下,一闪而没,想来是个刺客,头儿,还是赶快撤,这里本就是儒宗领地,这群固执的疯子并不下我等,被缠上我等便交代在此无疑。” “走!没死的速速毁去尸骨,我们撤!” 很快这片地方再次恢复宁静,只有血腥味和残破的大地诉说着这些破坏者的无耻勾当,而我们的段大虾,抱着奄奄一息的美娇娘已在十几万里外一处天然山洞。 眼见四下无人,段德对这个美妇那是一顿上下其手,劈啪作响中,正骨,挪移内腑,这货整治下,本就快要断气的美人儿惨呼疼得活过来。 第三九四章 苦不堪言遭救治 缘来缘去终定数 该摸的不该摸的地方段德一处也没放过,想当年自己还是个小小金丹的时候,被姜离一巴掌呼得那个凄惨,这女人比他好多了,这伤要是换在他身上,估计自己都能扭回来。 “这么点小伤,叫啥叫?搞不好他人还以为我多你做什么?把这个吞了!” 段德摸索出几个颜色各异的龙眼大丹丸,这是特意让胖子给他做的,三个加的加大版本丹药,他嫌正常豆子般的威力不够,以他的体质确实不够。 诗琴浑身无一处不是火辣辣的剧痛,几近痛得直接元神崩散,对于眼前救自己的蛮横男人的狠那是真的胜过狠蛇眼,上下其手不说,粗鲁的治疗如同受刑。 等段德话音一落,诗琴下意识盯着宽厚巴掌上那些,那些巨型丹药?恐惧感油然而生,正要拒绝。 段德却是懒得多说,一把捏开她的下颚骨,五个大丹丸一把捅进樱桃小嘴,用的还是巧力,五颗丸子鱼贯涌进喉咙。 艰难的顺着细小喉管往肚子里拱,从白皙的喉咙上清晰可见鼓凸,段德见她噎得美眸翻起白眼,不由无语。 大手一翻风骚的凝聚出一个天然纯净水团,再次化作一线梭进小嘴,一把冲进她腹中,总算是解决完,段德松开揽着柳腰的手。 本就刚刚被他蛮横拼凑起来的诗琴,这时候真想做了这厮!跌扶在地浑身再次剧痛,加上胃里那几个丹药如同熔岩一般烧得她生疼,便是战场上都没流眼泪的诗琴,哭得稀里哗啦。 段德莫明奇妙,回头蹲在她身前,脸色抽搐。 “咋地啦?哭个毛线哭?段爷若不是见你拿出这个,才懒得救你。” 诗琴闻言哭得更厉害,主要是疼的,胃中的灼热已然让她整个肚腹失去知觉,这混蛋确定没拿错丹药? “别哭!再哭揍你!” 段德最不擅长哄哭泣的女人,何况还可能是别的男人的女人,心烦臆造,暴吼着威胁,突然而来的巨吼把哭得起劲的诗琴吓得一滞。 恐惧的盯着近在咫尺的凶脸,抽抽噎噎的好不可怜,段德讪讪却不表现在脸上,还是保持着凶悍的表情。 “吃了丹药在这里哭什么鬼?还不赶紧运功炼化!等好了有话问你!不然我满意再把你丢给蛇眼那群变态!他们习惯玩腻后下锅,或是做成腌肉吃,你自己选吧!” 段德威胁完起身走出山洞,诗琴还真就怕了,书院的师兄哪个不是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哪有这般蛮横对待以弱女子的?简直就是强盗! 她临死的那句段德并未听到,本就不怎么关注她,说什么豪言壮语去赴死和段德半毛钱关系没有。 诗琴小瞧了段德丹药的药性,这哪是丹药?简直就是毒药,拼了命的炼化也是不及挥散的药性,丹药药性热流所过一切伤势如被抹平。 仅仅是一部分的药力他就已经完全恢复,这丹药不是补充真元的,是补充精气和元神之力的丹药,剩余的当然不能浪费。 只不过其过程实在是难受之极,就像吃撑,还是撑到几乎爆体的那种,十日后,在山洞外独自烧烤的煮鱼汤的段德见到了诗琴完全体。 大家闺秀,这是段德第一感觉,弱柳扶风,雅致诗韵,气质贵气不然俗气,看上去很舒服的类型,至于长相,段德都懒得细看,自己女人都没看厌,哪有心思细看别人的婆娘? “还行,过来吃点鱼汤?” 段德举着海碗摇摇示意,诗琴看是温婉的晶亮眸子已是起了水雾,看到段德她就想哭?段德咕咚几口把一海碗鱼汤,连鱼带刺一并灌进嘴中。 放下碗抄起边上酒坛惬意的灌着,抬眼见那货居然又要哭的样子,顿时郁闷无比,这是分神期修士?特么林黛玉转世还是穿越吧? “干哈?快些过来,再不过来我就拆掉你的全身骨头!” 反正恶人已经做了,这丫头也吃这一套,那边继续做下去,老子还急着回去呢!诗琴气苦,这人是不是男人? 扭捏着一道篝火边,与段德隔着篝火站立,段德那个气啊,这蠢丫头作甚?老子还吃了你不成? “干啥?站那么远我说话不累啊?看见这大锅没?再不听话把你洗扒干净丢里边炖了你信不?” 诗琴下意识扫了眼巨大的铁锅,里边还有不少乳白鱼汤冒着热气,闻起来确实很香,不知道自己炖出来是不是这样? 呸呸!怎么回事我?当真是莲步轻移,段德不耐的斜坐在地上,仰头盯着这货,倒要看看她到底要怎样。 “地上有蚂蚁?莫要踩死了!蹲下来,你前边的玩意挡着我视线!” 诗琴又是下意识盯着自己高耸,心中不由得悲从中来,辰书你快来救我,我被野人绑了,他要吃掉我啊! 侧身蹲下来也不敢看段德那张凶巴巴的脸,低着头盯着地面,段德怪异的打量着这丫头,还真是大家闺秀啊,一言一行都是雅致拘谨。 掏出铁核桃在她眼前晃晃,段德也不绕什么圈子,问一些事就得赶路回去,一屁股的事等着自己处理。 “这玩意,哪来的?” “这是我的!” 诗琴探出青葱玉指就要抢,段德黑着脸怒声道。 “你的个屁!问你什么答什么,再耽误我时间试试!” 诗琴扁着小嘴,涓然欲泣,抬头却是见蛮子眼中怒火,顿时别回去,带着哭腔道。 “这是辰书送于我防身的!” “辰书?哪个辰书?北辰书?” “你怎么知道?” “屮!你是他婆娘?” “什么叫婆娘?” “你是他女人!?” “我,我是!” “他不是在天德宗就有女人么?你怎么还是黄花妹子?难不成这货不行?” 诗琴瞠目结舌的盯着污言秽语的段德,这简直是颠覆自己三观!那种事说得如此直白?说得如此,如此~~ “还真是他女人啊?这货越混越回去了,自己女人差些被人抓回家暖床,人都不知道死哪去了吧?这东西怎么到的他手上?以小雨的性子绝不可能把这东西拿来送人啊?” “你真的认得辰书?他随父亲去了小玄界,听说是蛇眼的一处密地,而今不在修者界的,他,他从天德宗带过来的灿灿姐早已战死几十年之久。” “这个,这个是他送我的唯一东西,你能,能还给我么?” 段德从皱眉沉思中转醒,抛了拋手中的铁核桃,咧嘴笑道。 “这东西不稳定,也罢给你稍稍改造一下,另外这是哪里?现在是几年几月?” 段德掏出个奇怪物件,挥手抚平身旁地面,那个如同煤气灶的玩意是段德专门炼制的,可以用来快速凝聚三昧真火,只要有大地地脉,有地火可以引上来就能用。 省却劳神布置地火时间,炼制小物件没什么问题,诗琴美眸惊骇的盯着段德的作为,那颗情郎送的东西悬浮在三色火焰中,渐渐变红。 “三昧真火?这是什么道器?如此厉害?你是炼器大宗师?哦,现在是新纪元70193十月十七,这里是儒宗学士山脉。” 段德就这么随意的单手把融化的铁核桃翻来覆去,撤去一些禁制,再加入一些,又从戒指掏出一些金属小球,剥下一些粉末,一起熔炼。 动作行云流水毫无滞碍不说,还有有种说不出的飘逸出尘,诗琴瞬时间忘记说话,看得呆怔,她见过宗里前辈炼器,无不是一本正经,有的还要人打下手,从没见过这般好看的炼器手法。 当诗琴发现段德已然停止收起怪异器具时,竟然有种失落感,似乎未完的精彩戏曲戛然而止,留下心中无尽的遗憾。 “什么玩意?过去这么久了么?丹鼎道宗灭了没有?看来要坐传送阵回去啊,真特么远!一个在极西南,一个在极东北,整个就是对角线两端啊!” “还没有啊,听说还在打着,不过估计再不去援军确实会灭了的,传送阵?现在整个修者界乱成一锅粥,很多传送阵全部停用,或者只供内部使用的,前辈,你是丹鼎宗的还是天德宗的?” “前个屁,你男人虽然算是我学生,不过我们一般大!” “额?你就是段德?” “咋滴?听过段爷大名?” “嗯,辰书一直称你为老师的,还时常感叹不能与你同行,很是惭愧,听说你组建新的势力,他打算等去过小玄界后就,就带我私奔,去你那里!” “什么鬼?还私奔?你是哪家的小姐?你家不同意?他北辰家怎么说也是天德宗超一流家族,貌似后台不小啊?” “我,我爷爷是儒宗春秋书院掌院,我已经被许配给了他人。。。” 越来越弱的声线,似乎满是委屈,段德黑着脸心中那是亿万屮泥马奔过,这算是什么老套桥段?能来点新鲜的么?北辰书这蠢东西不会生米熟饭流么? 第三九五章 念转半分汗重衣 命定他人不自知 腹诽他人那是一套一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吃软饭,倒推,怎么没面子怎么来,到底是脸皮厚若城墙而不自知啊。 “你不会先把那小子睡了再说?你要是怀上了你爷爷能又怎样?” 诗琴顿时脸红成熟虾,弱弱的声如蚊咦。 “修士难以怀孕,我若失身怎能瞒得过家父?到时候如何应对?” “也是?我屮!等会,你说阵法用不了是吧?那这玩意等不了这么久啊?” 段德手中一颗拳头大灰扑扑的石头,而重新炼制的铁核桃已然冷却,褐色变成黑色,段德丢给诗琴,取出几枚传讯晶,直接打进虚空。、 “这是段大哥炼制的么?都变了颜色?” “嗯,若不是你拿这玩意出来,我是不会冒险救你的,打不过合体期。” 诗琴把玩着手中黑色的核桃,还是核桃的样子,仅仅就是改变了颜色,就如同翻新一遍,上边尖角还给开了个小圆孔。 “这东西威能甚大,慎用,便是用自身所有防御全开同时须得相隔千丈以上!不然你这细皮嫩肉的估计直接化作尘埃。” “啊?这么强悍么?” 羞涩的诗琴随意就被段德带出思想囚笼,俏脸润红很快褪去,他们的事段德不想多议论,急切的要了解修者界现状,这丫头涉世不深,思想还保留在闺秀级,甚好。 诗琴解析大陆的局势,段德眉宇一直都是拧成川字,莫名急迫感袭上心头,敢明目张胆吃掉一个丹鼎道宗,断去修者界超级大宗的一条命脉,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等待的时机已经趋于成熟? 到底是什么目的?别谈什么灭世论,那是不可能的,这么做争的又是什么?老道他们的目的真就是突破囚笼? 这些事以前他可以选择性的忽略,毕竟自己还是太弱,便是当大人物的棋子也没的资格,可随着自己成长,绝对逃不离某些人预订给自己设的套儿。 究竟什么时候爆发他不清楚,慕然惊醒,自己能用的后手几乎没有,沩水更不用指望,即便能帮她也愿意帮,段德也不会允许。 这是从四维乱空域出来看到镜像后的觉悟,沩水也是苦难者之一,阶层不同而已,段德敢肯定,只要沩水介入,肯定有人跳出来接盘! 现在的炎黄初生婴儿,不堪大用,局势却是以难以想象的境地在恶化,由于知道太多东西,段德推测所得才会更加真实。 “你自己回去应该没问题?理你们书院还有多远?有没有发求救信号?我有急事须得走了。” 段德很多时候刻意忽略掉自己的处境,实在是不想去操这份心,每次稍稍一分析总能让好心情转眼灰灭,而今莹莹也不知道有没有回到修者界。 没回来也许还会好过些,以她那性格真不适合来炎黄混,操心太重。 “往北八十万里左右,段大哥,我,我一个人有些怕,信号早就发回去,也不知道书院会不会找茬了路?” 段德暗道麻烦,堂堂一个分神期怎么混成这副德行? “走吧,送你回去书院附近,你们书院可有传送阵可以往西南方?我能借用么?” 诗琴俏脸欢喜,跟随的师兄都已战死,她独自一人还真就没出来过,而今修者界也应了凡俗那句‘兵荒马乱’她如何能不怕? 段德这副凶巴巴的模样装出来的她已看出,纯粹就是吓唬自己,否则怎么会拼死救自己出来?辰书,还是你的老师好呢。 段德闲庭信步跟着诗琴赶路,道器古琴毁去,而今拿出一根玉笛盘坐,飞行间还能散出悠扬笛声,段德目中一亮,这个创意不错。 “段大哥,你飞行怎么没有遁光?也没有法力波动?什么修为啊这是?” 诗琴斜坐变得水泥柱子般大的玉笛上,罗裙与秀发共舞,飘飘若仙,当真是一派仙家气象啊,段德稍稍失神,并非看美女,只是这画面很动人而已。 “我的功法与你们不是一个路数的,我的修为没有境界之说,一言难尽,你的情郎应该是知道一些,到时候去问他便是。” 段德飞行直挺挺的前移,僵硬毫无美感,也懒得做那些个空中漫步的潇洒动作,没必要的事,省省力气多舒服? “哦,段大哥,你说我漂亮么?” 诗琴总觉得这般飞行实在尴尬,段德又不主动说话,她只能没话找话化解尴尬,段德则是心思不再此处。 “很漂亮,怎么?这事情你问我作甚?你应该去问北辰书才是。” 诗琴气苦,这货真是不懂情调!能不能不要撇的那么清楚?当个长辈好好夸夸不行么?真是的! 夕阳缓缓落尽,天边的晚霞若血,天地间的煞气渐浓,暗夜前的预示总是那样无情,段德转回脸颊,面色有着些难看。 前边有人设伏! 探手一把抓住诗琴坐下玉笛,传音道。 “丫头,有人埋伏,若事不可为,随我遁走便是,不要纠缠,不要表现在脸上。” 而后转为正常言语。 “诗琴,下方的小湖景色不错,反正离宗里不远,天色晚了我们休息一晚,明天再送你回去,这蛇眼神出鬼没,我们这样飞晚间目标太大!” 诗琴先是被段德突兀止住极速飞遁,差点儿一头栽出去,好在段德即是探手抱住她腰腹,强硬止住去势,仅仅惯性就勒得她小肚子生疼。 俏脸猛地一白,差点痛呼出声,及时忍住后点头,调整自己音调。 “段大哥,听你的便是,我也不急着回宗的,下方是鹅即湖,有着很肥美的鱼儿可抓哦,辰书带我来过几次,他都说戒不掉的嘴瘾便传自段大哥。” 越说越是自然的诗琴忽然有种新奇的快感,段德暗自点头,这丫头应变能力不差,她的竹笛前端三丈由于惯性带起的劲风竟然稍稍起了涟漪。 要知道修士的飞行速度可不是地球那种算法,就是金丹期修士的飞行速度也不是那边那些个超音速可以比拟的。 何况分神期御器的速度,常人是看不到的,只有他们留下的遁光可以见到,就像飞机划过天宇那种轨迹,只不过这轨迹和飞机弄出来的不是一个概念。 “湖里也有埋伏,暂时只有一个合体修初期士,群都是黑衣蒙面状态,屏蔽神识的衣物,也不知道是冲谁来的?” 段德神识比他们高,高很多,敌我不明也不好胡乱反杀,这些人天上地下都布置有阵法,显然早有准备,他是无意中出现,救下诗琴也是无意所为,因此冲着他来的几率应该不会很大。 二人降落湖边,这湖很大,从上空就能看得出,曲折蜿蜒好大一片,景色确实很美,有很多人工痕迹,想来应该是春秋书院的学生纵情处所之一。 河边的一处古朴凉亭,野藤爬满棚架,修剪过的枝叶显得很是规整,段德心中疑惑,这离春秋书院一点点远,谁没事在这里挡路劫人? 诗琴小兴奋亦步亦趋跟着段德走进凉亭,美眸在夜空中闪着晶亮,螓首不转灵动的眸子却是细细查探四周。 令她无语的是,她竟然什么都没能发现,段大哥真厉害! “这里环湖都修有不少凉亭回廊,是你们书院学生所为?” 诗琴被段德暮然开声吓得一缩,拍怕胸前高耸,惊起一阵诱人浪潮,好再段德没有看她,似乎自己也是注意到自己的正常动作有些不妥。 在段德身后悄悄吐了几下香舌,才接口。 “嗯,这是学院的前辈弄的,方便士子游玩悟道,还有便是有情人的绝佳去处。” 段德恍然,大学城的湖边草地,那当真是有情人的好去处呢,就是不知道夜莺会不会羞煞了羽毛。 “轰~~” 段德已然抱着兄弟媳妇瞬移至湖心,而他们所处的凉亭棚架化作漫天尘埃四溅,顺带着湖边轰出一个大水坑。 段德火了,什么玩意?老子让着你们,真当老子泥捏的?顺手把怀中兄弟媳妇娇柔的身躯朝一个方向甩去。 “前方五十丈,上一,左二,分神初期,别留手!” 传音的同时,或者躲避第一击的同时,他的神识攻击便已经送了几个啰啰上路,这时候空出手,的段德双手尽墨,迎面而来的巨大拳头遮蔽视野,段德神识,肉体双重攻击迎上。 合体初期?那又如何?战过再谈打不打得过!何况这些家伙明显不远暴露身份!用的也不是他们自己熟悉的道术。 “轰~~~” 诗琴战力他早已见到过,这看似柔弱的丫头战力并不渣,只是缺点历练,分神巅峰对三个分神初中期应该绰绰有余。 段德破灭内含天谴,对方的道韵攻击瞬时间被破解,黑色的破灭熄灭于拳锋,那人道境也没有释放出来,似乎刻意隐瞒。 “贼眉鼠眼的货,段爷倒要看看你能掩藏几时?” 一柄红光漫天的百丈巨型飞剑凭空刺在上空千丈处,段德声音凝现,直接探手成拳,硬生生砸在剑尖,只把这到期飞剑锤飞万丈远,哀鸣不止! 第三九六章 脚踏怎忍三分气 来而不往惧失礼 再次消失时几千丈虚空探出一只百丈黑色拳头,与对面另一只金色拳头相撞,一声闷哼传来,段德身影不显,那人亦是如此,那处只有双汇冲起的亮白色波纹圈。 段德瞬移死死锁定这家伙,只要让他近身,莫说合体期,便是大乘期,段德也得让他吃吃自己拳头! 可惜这货硬拼一记似乎反应过来,不疼不痒的道术缠住段德,那边混乱的笛声,没了悠扬曲调,变得尖锐刺耳,诗琴似乎是天音道之类的以乐器入道。 段德皱眉,这货明显是放风筝的高手,即便自己随性的瞬移也是不能接近他分毫,关键是这货有元神秘宝!神识攻击无用,即便有些用也是聊胜于无那种。 段德眸光凶悍闪烁,探手一指,远处三打一局面的中间出现一个红黑太极,本就僵持的四人,顿时起了变化。 红黑太极强悍的吸扯力以及对修士元神的透体攻击,瞬时间死掉一个,另外两个也是闷哼中爆出一团炽白光华,闪过不受影响的笛音线性攻击,免去分尸的下场。 这边段德才刚探手,面色就是一变,他在算计别人,别人同样也在算计他,一道炽白光华凭空砸在段德后脑。 这下可不轻,再强也是脑袋!段德呼都没来得及呼一声,直直化作一条黑线砸进几万丈下的鹅即湖。 完美落水,无水花!满分! “哼!与李某人对战也敢开小差?当真不知死活的蠢货!诗琴,不用挣扎了吧?” 那被逼退的二人竟然去而复返,就在诗琴急段德受伤瞬间分神,已然被另外两人制住,毫无反抗之力! 三人都已除去伪装,竟都是春秋书院儒生袍服!诗琴如何能不认得? “李四一!魔凡俗!还有你!蜗牛!你们这是为何?身为师兄你等,你等为何带人抓我?” 李四一便是与段德纠缠的合体初期,另外两个用秘宝掩去气息修为,赫然也是合体初期,这时候面对小师妹的质问,均是诡异的相视而笑。 李四一身段修长,面像普通并不起眼,却是有着一股子傲气流溢唇角,惬意悬浮在夜空,表情晦涩难明。 看似随意的把玩手中白光流转的经卷,修长白皙的五指在经卷上拨动,极细的炽白符文化成细丝,直射下方看似没得动静的鹅即湖。 单手提着小师妹罗裙腰带的魔凡俗面容猥亵,邪意用指尖滑过俏颜,啧啧有声,本就细长的眸子似有野火蹿出。 负手抱胸的蜗牛身高七尺余,蚕眉凤眸,薄唇微翘,书生袍上身也是没点书生气,倒像是黑市拳坛高手,有着与李四一相若的傲气。 凤眼从平静的鹅即湖收回,扫了眼魔凡俗那更加不堪的做派,薄唇微扬戏虐出言。 “阿芳,你莫不是想进肥狐狸的臭嘴?他看上的女人你也动?” 李四一转头瞄了眼毛手毛脚的魔凡俗,平静呵斥。 “阿芳,老大借以登高的女人,你最好老实点,莫要怪兄弟们不给你求情便是!蜗牛,解决那乡野村夫,莫要留下首尾,坏了狐狸的事,你知道后果!” 蜗牛凤眸虐光闪动,抬脚猛然踏在虚空,下一瞬整片虚空似乎重逾万斤,轰然砸下,鹅即湖水面似乎瞬时间凝固不动。 李四一手中经卷也是晃眼便化作流光,紧随下方已然形成的硕大脚印而去,誓要一击解决了去。 而被两个兄弟体型,魔凡俗戏虐的面容,稍显苍白,直起腰身,把封了修为言语的诗琴随意抗在肩头。 不过显然心气不畅,空出来的左手中食指间出现一颗黑色棋子,屈指弹出,那棋子竟然被凭空出现的细小空间漩涡吞去。 “呵呵~~~” “小师妹,你说这个野夫是否能找到渣渣?” 诗琴以极不舒服的姿势窝在这货肩头,嘴不能言,身不能动,瞬时间便成了待宰羔羊,肥狐狸对她的想法众人皆知,却不想竟然就在宗门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等事! 三人的攻击段大哥能不能逃出去她已不抱希望,这三个狐狸的狗腿子!迟早要付出代价的!什么也不能做的她只能把情绪发泄在眼眸,不知辰书回来知道他的老师被自己牵连而死会如何做? 脚印下的鹅即湖似乎水已化作豆腐,凝而不散,脚印砸下瞬间便化作齑粉随之四散飘飞,原本曲折秀丽的鹅即湖瞬时间化成脚印状深坑。 李四一的经卷光彩不显,穿过力尽的脚印消失在深不见底的黑坑中,随即回到李四一手中,魔凡俗的棋子也是滴溜溜在指尖旋转不休。 “嘘~~~垃圾!走吧,回去找狐狸领赏,今晚狐狸老大洞房,我等少不得墙里蹲啊,嘿嘿~~~” 转身拖起的遁光洒下他一路的银荡笑声,李四一眉宇稍皱再次盯着下方毫无动静的黑坑一阵,蜗牛撇嘴不屑扫了他一眼跟随魔凡俗踏步御空而去。 李四一总有种做事没做干净的奇异感,那野夫气息是消失了去,死没死却是不确定,那货的功法也是极端诡异。 转头那两货的遁光都快出了视野,李四一也不再纠结,便是没死也无妨,让他再死上一次便是,区区野修又能翻出多大浪花来? 呵呵,段德确实吃了暗亏,可能与道器肉搏的家伙怎么可能随意几个道术神通就解决?后脑挨了一记,换做他人早就被爆了头,段德只是暂时意识模糊,后脑肿起一个硕大的鼓包而已。 神识攻击与那大乘期元神的入侵比起来根本就不算回事,昏沉间又让那阴险小子用秘术打得乱翻不说,又被补上几计狠的。 别的都好说,便是被那颗黑色棋子打断几条肋骨也不算什么,关键是竟然让人用脚底板踩了!混蛋,哥多少年没这么丢过面子?以后如何能在江湖上混? 李四一还没走段德却是已然追随前边那个用脚踩自己的家伙去了,这仇绝不能隔夜! 前边蜗牛和魔凡俗已然看得到春秋圣城的耀眼灯火,有说有笑的二人根本就不在乎抓着的是他们院长的孙女,似乎有所秉持。 蜗牛只是因为这货擅长防御硬功,原名归邪骨,春秋书院原来的分神期阶级号称春秋五霸的五兄弟之一。 “就这么大摇大摆进去?夫子们若是见着我们五个怕是又得进教条崖观赏苍茫大地啊。” 魔凡俗邪意的俊脸稍稍僵硬,毕竟这事不光彩,也不知道狐狸和粽子二人出得什么馊主意,这丫头似乎跟随那谁一道儿出去的,消息传回来似乎并不在狐狸掌控中。 “那怎么进去?通知狐狸让他自己来接货?我等兄弟归兄弟,又不是他属下,做到这般地步也算是够意思,难不成还让我们帮他圆房不成?” 蜗牛粗大的手指轻弹撑得鼓胀的儒袍对襟,遥望春秋城,眉宇也是不禁皱起来,这事狐狸自己留在书院制造不在场证据,他们三人的假象有粽子不成问题。 可这带着这丫头怎的能瞒过那些个眼尖的怂包?万一事情没成还得受罚那不是找罪受?鱼老夫子似乎老好人一个,可能做掌院的又有几个屁股干净的? “好胆!” “轰!” “便是你丫踩你家段爷?你再踩一个我瞧瞧?” “轰!!嘭~~~” 段德浑身筋肉跳痛如长龙狂奔,瞬移追上丝毫没有犹豫,混合版破灭加天谴缭绕拳头,直直一拳与仓促回身接拳的蜗牛硬装在一起。 段德近身后果严重,便是要瞬移躲开的魔凡俗也没能被余波冲开,虽然段德瞬时间拳脚如同全无的人棍,打的也是蜗牛,可他竟然骇然的发现自己被怪力黏上,也打不出道术,随着狂暴的段德背后就像被线牵住的树叶,身躯控制不翻倒都做不到。 蜗牛第一拳便是吃了暗亏,这厮好凶悍的力气!而且拳锋压制自己道韵,根本就不能打出道术!便是引以为傲的黑丹体修也是被碾压的命运。 段德满脸狰狞,拳拳到肉不说,功法全开的他就像是黑洞一般,就是蜗牛爆散的血珠也没能随风而逝,完全吸扯进身躯。 “混蛋!魔凡俗你吖莫非跟在后头吃~屎?” 勉力抵挡闪躲的蜗牛儒袍早已爆碎干净,段德拳锋异力拳拳重若五岳山,却怪异的没有把他击飞,一身极为恐怖的吸扯力越来越恐怖! “屮!老子被压制道韵!身不由己!你丫的乌龟壳哪去了?怎的显示肉身强悍不拿道宝?” 段德嘿嘿狞笑道: “莫急,等老子打爽了再让你吖拿东西出来!” 一后挑腿,正中魔凡俗好不容易召唤出的黑棋左手,反蹬前冲,一拳撞破蜗牛双手防御,结实落在其已变形的健硕胸膛。 “咔擦~~” 连续牙酸的骨碎连成一片,半个拳头陷进其胸膛中,面目看不出原样的蜗牛,双目瞪出被肿肉挤压的眼眶,嘴中牙全都化作细碎,打进喉咙中。 身后的魔凡俗被四五十码的大脚掌连带左手一并踩进自己嘴里,棋子、碎牙、左手一并儿被踩进嘴巴深处,也是双眼暴突。 第三九七章 故作蛮霸证心忧 穷门书第别样奢 段德极速压制蜗牛牵制魔凡俗于身后,到这结实一击打废一人重创一人也不过两息时间而已。 双手牵引二人这才发现三人,哦,不对应该是四人脚下不知道何时出现一个硕大的红黑太极图,色泽并不明亮,急切交锋的二人包竟然没有注意到! 双手卡住二人脖颈,抬腿一脚踹飞掉落的诗琴,拿着蜗牛如同武器翻手重挥。 “噗~~” 蜗牛被一白光打穿,段德凶厉目光爆闪,双目红黑光束直冲来路而去,那边的李四一偷袭不成,正气急败坏的想着两个二货大意之下几近生死! 不想这野夫瞬间擒获二人,自己道宝竟然穿透蜗牛身躯!惊慌收力间淬不及防被那玄光射进眼眶,只来得及‘啊’一声,直直便掉下虚空去。 这边段德怎会善罢甘休?瞬移仿照蜗牛那一脚,急蹬倒栽而下的李四一背上,使其换做幻影坠入下方一座断崖。 唯一还保持清醒的魔凡俗气海暴虐波动,显然打算自爆,段德嘿嘿狞笑着拉近魔凡俗。 “想自爆?在我手上?你是不是太特么看不起段某人?” 段德一计膝顶,正中魔凡俗小腹,顿时力透气海,气海壁瞬时间密密麻麻裂缝,魔凡俗嘴鼻已然成了模糊血浆。 阴冷的目光任端德摧毁自己丹田,也是不动摇丝毫。 “看老子?这眼神老子喜欢!” 松开魔凡俗,瞬间用右手昏厥的蜗牛披头便砸,魔凡俗顿时步入李四一后尘,段德毫不犹豫瞬移横身追上补上一计鞭腿,只把这小子几乎踢成两截。 右手上的蜗牛已然成了破布袋,也看不出人形来,这边的战斗虽短,可离春秋城近啊,战斗起得一瞬间,便有大能发现。 诗琴这时候堪堪才在空中站稳,被段德一脚踹在翘臀上,眼泪都踹了出来,虽然这一踹解了自己身上的禁制,可这下脚也太重了点吧? 嘶着冷气反身瞧着明显不对称的翘臀,诗琴被从中来,这趟出门把自己一辈子受的罪一并儿受了去!简直不要太委屈。 “大胆狂徒!在我春秋城边杀我儒宗修士!还不束手就擒!” 铺天盖地的威压随之压下,段德余怒未消,斜眼盯着三个儒袍老者的出现,不屑的嘿声道。 “哪个王八犊子看见老子段德杀人了?” 至于威压?段德暂时不记得这玩意对自己有什么影响?怕他老羞成怒顺手灭了自己?放心,这里应该比天德宗还安全。 “浑人!找死!” 中间老者大怒!瞪眼间两束刺眼白芒与黑红玄光对撞在一起,力碾压,道却是毫无用处,段德闷哼一声,飘退百丈,戏虐的盯着三个儒袍高冠的夫子。 “来,你再来,大乘期的儒修就这点儿把戏?我还当做个个如老道一般,能提着赤练刷人头如割韭菜呢?” “琴夫子,棋夫子,王夫子,段大哥是为了救我的,爷爷!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被那狐狸绑上床去了!呜~~~” 诗琴的打岔把想要教训段德的琴夫子气得够呛,诗琴其实算是他的得意弟子,真传那种,小家伙眼皮底下搞动作,怎么会瞒得过他们? “哼!赤练老道教出来的惫濑货!放了他!” 琴夫子暗自骇然,琴玄天目被破,那灭道破心的毁灭意境竟然反而冲进自己识海!好生霸道的天眼?这是什么道?怎么有些像是厌道金? “段小友,还望高抬贵手放过本院那不成器的弟子,日后还望多担待则个,而今段道友救的吾孙女,自要好生招待,诗琴带他来巨鹿雅阁。” 段德这时候方才随意把手中的几乎挂掉的蜗牛丢给琴夫子,诗琴告罪一声,引着段德先行,段德瞟眼盯着远方观战人群中的两双晦涩眸子。 一个身材富态的胖子,笑眯眯的盯着段德,顺便还点头像是在问好,细小的嘴唇勾起令人寻味的弧度。 另一个则是面无表情,目光淡漠的盯着自己,眼中的故事让段德心里发毛,这两个玩意不好对付! “那个胖子就是肥狐狸,钟燕飞,那个一脸臭屁的叫臻铖,他们叫粽子,便是你打的三个一起的,那两个比他们三人厉害!段大哥你要小心。” 段德转头瞥了眼诗琴的翘臀,打斗中他可不待怜香惜玉的,莫说是兄弟老婆,就是自家婆娘那也是照样下狠手,貌似没什么事啊? 诗琴显然是注意到某人无良的目光,俏脸润红暗啐一口撇过脸安心带路,段德在后头摸着下巴嘿嘿只笑。 “胳膊肘往外拐!回头再找你算账!哼!” 琴夫子气哼哼的声音震响二人耳膜,却是不见身影在何处,段德内心哀叹,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金丹期撞上分神两眼一抹黑,现在撞上大乘期还是如此。 以后呢?这儿还有深不见底的沩水一类,她们还是被关起来的一类,我屮!想不得!比不得!死了一了百了啊!一山还有一山高,登顶一览众山小原来在哪都只是梦游。 春秋城的格局貌似更像是电影中的那些古代城池,便是儒修也是和凡人一般混迹在人流中,不夜城在修者世界太过普通。 只不过每一处地方的风格不一样而已,下面的城池诗意盎然,景致三步皆不同,处处透着儒雅诗意。 春水留花舫中人,醉月当歌陌上行,青瓦白墙勾檐动,人静物移是诗乡。 巨鹿雅阁 段德黑着脸盯着这所谓的‘阁’好大的一座阁啊?一眼看过去层峦叠嶂,纯闻道木做的主材,闻道木道阶中品木属性绝佳宝材。 其中窗棱吊脚,勾檐坠饰全是名贵木料,随便取个玩意便能在他手上化成道宝,贫穷限制了段德的思想,炎黄系列?算个毛线! 这迎面一排便不下几千丈的建筑群,其讲究当真是处处皆是景,转眼便是韵,抬头低脑尽是一片金灿灿的元宝光,左右环视全是亮晶晶的灵石清香。 这是个红了好几万载的暴发户啊! 苦壁竹林廊坊间,雅阁新制闻道茶,袒胸赤足击节歌,笑问寒舍可漏风? 段德目光呆滞的抬手摸着清脆的苦壁竹,竹节三寸,粗若拇指,叶细长呈现幻彩之光,其间含人世百态,蕴天下道则,一纪长一节,十纪发新笋,这一丛不下四五十根! “渔夫子!你这?塑料的?” 案几尺高,对面一中年形态豪放夫子,茶是给段德备的,他手上只有个清脆节藤葫芦, 酒香缭绕在这半露天巨鹿雅阁间,若不是见识这些奢侈玩意,早就忍不住讨要几口。 这时候口干舌燥,闻道茶杯小不够段德一口喝的,三片墨绿茶叶段德嗦进嘴里,一并吞了去,这玩意给他其实是浪费资源。 问道茶便是外边搭房子的那种闻道木树叶,却有助益修士悟道之功,能做茶叶的不能建房,同一种东西,却大有讲究。 建房的只能说是次品,几万年的树龄便是那个样子,若是几万年的闻道木树高不过三尺,树茎不过五指,这样的闻道木方能做茶。 至于传说中的混沌仙根之一的悟道古茶树,其实子孙后代就是这玩意。 渔夫子笑意莹然的盯着段蛮子牛嚼牡丹,喝完茶便把目光锁定在自己手中的葫芦上,这会哪能不知道这憨货宁愿喝最次的酒水,也对所谓珍宝不感半分兴趣? “段小友性情中人呐,是老夫自作聪明咯,小友言及苦壁竹乃是塑料?塑料又是何物?这丛苦壁竹乃是大劫前儒宗之物,传自老子圣人之手。” 段德接过渔夫子递过来的葫芦,就着喝茶的茶杯,先行连干三杯再言其他。 “塑料便是假的意思,这玩意难不成没人打主意?稍作炼制便可称之为仙器。” 渔夫子没再对这葫芦吹,也是弄了个茶杯,与段德对饮,面容着装怎么也看不出饱读诗书的夫子,倒像个乡下农闲的驻家翁。 表情不高深莫测,眼神不深邃晦涩,返璞归真化作凡夫,段德对于这点真是佩服得紧,不像自己不伦不类,标榜人性,却是做着践踏人性的勾当。 “有,如何能没有?只不过此物并非属于我春秋书院,便是不在此处,随意长在修者界某处闹事,也无人能动得。” 段德恍然,难怪,现成的仙材敞开大门当盆景,原来是不怕贼惦记。 “夫子召见可有吩咐?我这正有急事欲借贵宗传送阵回去,不知可否卖个薄面?” 渔夫子愕然的盯着段德这张抽象脸,硬是没有发现这厮有半分不好意思啊,面皮厚实仿若城墙。 来我儒宗似乎比在天德还要来得随意,打我门人也就算了吧,那几个小子把主意打到老夫孙女头上,这回再怎么着也不能任其轻身脱罪。 “怎会无事?那个叫北辰书的,与我孙女眉来眼去,这回随吾儿入得蛇眼老巢,昨日传回消息,言及被困界中不得出,你的本事我是稍稍了解,正需要你去拉上一把。” 段德翻着白眼夺过酒葫芦,也懒得倒进杯中,仰头便灌,良久方休,戏虐的眼神盯着对面的老货,当真是面不红,气不喘啊。 第三九八章 惊闻爱妻陷天兵 心甘情愿马前卒 段德真想一巴掌扇过去,你丫偌大儒宗,大乘期带队的一大票人被困玄界,叫我去救?吃饱了饭没事干咋滴? “我女人等我回去收被子,听说快下雨了,莫要白白晾晒一整天,夫子盛情款待实在是盛谢,改日夫子有闲暇可来寒舍,必会好酒好菜招待。” 段德将酒葫芦搁置案几上,爬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渔夫子也不恼,慢吞吞抓回葫芦绑于腰间。 “听说与那个世界相连着的界中界有月亮,还有个什么月神?叫啥?诶,年纪大了都记不清楚,实在是?段小友怎的又回来?我这酒葫芦可不好与你?” 段德目露激动,心中却是无比担忧,什么?界中界这算怎么回事?蛇眼的老巢怎会与曾今见过的莹莹所在世界相连? “魔莹莹!” “哦?段小友怎知?我亦是昨日方知消息,小友莫非神通至此?” 渔夫子眉宇稍皱,右手把酒葫芦挪至身后,一脸警惕的盯着几乎贴上脸的段德,段德献媚的表情要是个人才能保持心性平淡。 “我这有一枚等着救命的玩意,劳烦夫子交与北宫家人,那什么,为了修者界的大义,我这些许私事当不得准,夫子你说怎么去?什么时候去?有什么我能做的?” 段德翻手掏出一枚灰色石头交给渔夫子,大义凛然接盘任务,没有丝毫勉强,甚至急不可耐的做派,实在与先前判若两人。 渔夫子探手接过灰色不起眼石头,细细打量后,目露惊骇,再次盯着段德急切僵硬的脸。 “你是从四维乱空域出来的?” 段德稍稍迟疑点头确认。 “当真有着不同于凡修的气运护身呐,你可知那里栽了多少大乘巅峰?真正的有玄界巅峰修士,非是中期巅峰。” 渔夫子惊然转动着手中的传说物品,这东西只有那里有,曾今又有多少人元神遭难,欲得而殒命?此子竟然以微末修为寻得,诶~~~ “那些都不重要,我的事你们这些人大多知晓,我也就不多说,北宫琳中了截天机的玄机缚魂术,命在旦夕,我也仅仅抱着不死心的态度在努力。” 段德说的是真心话,没必要把自己弄高大上,这些人精前说什么都没有真我来得透彻,并不奢望他们能搭把手帮助自己快速怎样、怎样,只要不干涉自己成长便行。 “你可知用此物洗魂后,那丫头便不可能还有任何记忆?也就是说,她也许不会承你的情?” 段德洒然一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就葫芦被他拿在手中,狠灌几口。 “曾今,我辜负她,本就无男女之情,权且拖延,她的情我受之有愧,她的伤责任在我,我这么做于情于理应该为之,她若忘记前尘最好不过,我是修士,也是人,是个男人,心中空间有限,容不下太多牵挂。” “勉强为之对她们无疑便是伤害,从始至终,我?也许本就是个无情之人,却是背上太多割舍不掉的情,夫子可懂我的心?” 渔夫子莞尔一笑,摇头不语,人性多变,言及规范太过牵强,即便是圣人也不敢在情字上多费唇舌,何况我等? “这事交与我便是,小友安心,非是我儒宗无人,也不是我这个夫子强人所难,机缘所致,你暮然出现在此,那边是注定有你要去完成的宿命,躲不掉的。” “吾儿领八百大乘,三千弟子入界追杀,欲清理此处症结所在,这种去处而今的修者界比比皆是,蛇眼并非雨后春笋,而是有心人以魔族‘借腹’为鉴,研制的量产高手。” “而掩藏各处的小玄界,便是这些量产高手的卵巢,此次暮然涉世并非偶然,用意暂时我等还未完全清楚,覆灭丹鼎道宗只是其一,其二便是消耗修者界战争潜力。” “每一个卵巢几乎都是用某些克制本地修士的事物做的陷阱,各不相同,他们成本便宜,我们培养大修士一个,他们能造出好几十个,这处陷阱很特别!” “极度煞界,与我宗浩然正气恰好相克,并且为首者有把厌道金制作的匕首,凶厉异常,据我所知这些东西与你无用,并非要你进去拼命,只是做个先导,做你能做的事便行。” “至于界中界获知你夫人魔莹莹的消息,你进去自会明了的。” 渔夫子似乎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出口,段德不禁皱眉,这事情你又不给我说我想知道的,却让我办事,我不惧?不要我拼命?呵呵,又不是去春游。 “什么时候走?” “三日之后随我宗支援一并走便是。” 段德也正好有些事要做,三日应该足够所用,诗琴得知父亲和情郎被困,硬是要跟随,不过渔夫子并没有放行,这不是她能去的战场。 六都炼器室 无极荒鼎中的血色溶液早已消失不见,一道透明光罩覆盖鼎上,正中悬浮着陪伴段德至今从不离身的杀猪刀。 而今的杀猪刀不再艳红若血,黑漆漆的普通外形,锋芒不显,刀尖朝下缓缓旋转,刀灵似乎在沉睡中。 便在这时杀猪刀轻颤,并极速加剧中,没有锋芒,却有着一股子生灵才有的情感,激动?思念?迫不及待? 一边鼎耳上,绝世祸水慵懒的显出身形,另一边的鼎耳蹲伏着同样散发慵懒气息的微胖娇柔。 “姐姐,怎么?” “他出来了,而今应该是在召唤它。” “出来为什么不回来?是不是又去追哪个女人呢?” “咯咯~~~” “你这一身酸味儿便是我那天地灵泉也是泡不尽,这是追女人用得着召唤兵器?应该是去打架的。” “姐姐,我可不像你啊,你是可有可无,对于我来说哥哥便是我的全部,这货定是为了女人打架你信不信?” “哦?怎么到我这里便是可有可无了?我不也是他女人么?你吖怎么想的这是?随他去便是,出来不回来应该还是有急事绊住的,你我还是安心为他守着家便是。” “姐姐觉悟当真是高,那解除封印吧,这把刀也是该出场的时候咯。” 沩水探手轻挥,杀猪刀颤鸣一声,直接扎入虚空消失不见,二女神情不变,小雨罗衫甚至都没有扣上,风光旖旎也不在乎。 “姐姐,还是去你那里睡觉的好,舒服啊,莲花床~~~” 言罢已然消失在地底空间,另一边的沩水似乎通过杀猪刀联通的空间感知到什么,眸子透着些许好奇,莲足轻踏也是消失在这空间中。 无极荒鼎缓缓熄灭微微光华,依稀可见铁锈新蚀,这玩意似乎很容易便会生锈,只有在段德用的时候才会显出这种古朴的沧桑气息。 修者界的战争利器段德这是第一次看见,更是第一次乘坐,直到半天后段德才算是缓过神来,可见心中的震惊。 这玩意就是一艘平底战列舰,战列舰啊!除了没有地球的那些狰狞炮管外形基本上一模一样,船首稍微不同,是剑形撞角。 没有炮塔的战列舰上边那就显得不伦不类咯,金属舰体上边全是木质阁楼群,甚至还有几个荷花池,人工溪流贯通整条舰。 源自舰首的一方十余丈荷花池涌泉,在舰尾飞流喷溅出去,由于高速出了护罩便化作雾气,这是什么节奏?战争利器还用得着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没见过‘蒙翀仙舰’么?土包子?” 蜗牛这玩意好了伤疤忘了疼,他们应该是属于儒宗这一阶层的核心弟子,和段德几个兄弟仿佛地位,如此重伤几天便好,代价不会低了去,天才不管在哪个境界都是天才。 “希望你们五个不要再惹我,此次是你们儒宗请我来的,二货!” 段德飞下靠近舰首的高层阁楼平台,不再与这些没事找事的人磨叽,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直接打杀了事,如此近的距离挑衅他简直嫌命长。 蜗牛摸着隐隐作痛的脖子,眼中厉光闪烁,修炼至今算是第一次吃这种闷亏,还是在家门口三对一的局面让人暴锤! 天德宗段德,这个名字似乎听闻,以各宗收弟子的年月算下来,段德应该要比他们晚上近百年踏入修者世界,自问一直以来有着绝对的傲气。 先是在那天德来的野货北辰书身上吃了些小亏,不想竟然还有更变态的,难不成儒宗的弟子成色变得如此差劲? “怎么?想做了么?” 粽子冷漠的声音惊醒沉思中的蜗牛,蜗牛并不太喜欢粽子的阴沉性格,可一道混迹两百余载的情谊做不得假。 “他说得对,这家伙似乎有些特殊,他的功法很像是厌道金武器对我们的压制,这次掌院老头请他自有其理,私仇是私仇,报肯定是要报的,这家伙的近战几近无敌。” “可李四一也说了,只要放风筝想办法弄死不会很费力气,到时候再看吧,不急在一时,好几千人在前方的破小玄界挣扎呢。” 粽子僵硬的脸上稍稍勾起弧度,儒宗也算是好玩阴谋的一个宗门,可有一点区别天机、幽冥等宗的就是,他们有自己的坚持,或者说底线,大事上从来就很少出现认不清形式的。 “此次支援的十艘蒙翀战舰便是连我等也不知道具体人数,想来便是宗内防备有内鬼存在,狐狸有些过了,他若再敢如此作为,我会亲手了结他。” 第三九九章 酸儒只存发迹前 儒声赴战毁三观 粽子说完便转身消失,蜗牛是知道这家伙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久经岁月考验的性格不需要怀疑,是的,这次便是狐狸勾结蛇眼覆灭的诗琴小队。 诗琴之所以没死不是段德和她自己所猜测的那般拖回去暖床,而是交易物品而已,狐狸的手段一向阴险无底线,粽子则是阴狠绝毒,不留后手那种。 五人中他们算是老谋深算的那类,相比于李四一的临场应变那不是形容一个东西,之所以三人看似地位稍低,其实是不想被他们二人惦记而已。 “段小友能来助拳当真是我儒宗之幸事,些许不愉快还望不要放在心上便是。” 竹楼雅阁中,与段德对饮的是名儒雅之气冲霄的中年大修士,相貌堂堂,美髯虎目浓眉,方正斧凿的面孔红光满面,柔和笑意让段德如沐春风。 此人便是支援队伍的领头人,儒宗方孝孺,正宗的修者界巅峰修士之一。 “方先生乃是大儒,莫要如此抬爱在下,实在受之不起,我只是个晚辈,有些特殊能为不敢自傲,能堪用便心足。” 段德便是这般,你待他如何,他自然也待你如何,并无地位高低,贫富贵贱之分,做人的原则实际上便是自己性格的外在表现。 “段小友能以弱冠之年有此能为,不简单呐,他人只知你强于同辈,却不知道你所经历过多少苦难煎熬,便是这份直爽的初心,以及完好的人性保存那也是不易的啊。” 方孝孺心中却是这般想,他的高度也不存在去奉承段德这么个小辈,这番话看来段德便能分辨眼前之人恐怕能成巅峰也是如他一般。 机缘是不公平的玩意,公平这个词实际上很是虚假,不管形容什么,也不管用在哪里都是假得一无是处。 故而那些站在巅峰的没几个不是苦海中跳脱出来的,机缘不是没有,却不一定真就比其余人多了去,多的只是无尽磨难中还能站起来的勇气。 “我?只是想活着,想在乎我的我在乎的人活着而已,其余我不曾多想,却是偏偏事与愿违,不得不争,不得不拼啊,走到如今这地步,我亦几乎忘却初心,或许?更本就没有所谓的初心,一直以来只想活下去而已。” 对饮一杯的段德难得的与一个外人吐露心声,更像是在不停地督促自己该坚持什么一般,累么?不累么?戏中人自知。 “谁又不是呢?段小友到我这地步就会明白,一切坚持或许都是让自己活下去而已,身边的人会换,会走,会死,我们能知道的只有自己而已。” “岁月最是磨人,磨去七情,磨去六欲,磨去热血,磨去拥有,磨去苦难甘甜,到头来只剩自己不像自己,什么时候磨掉了自己的意识,那么人生便是完美的。” 方孝孺以自己的过往言说,似乎并不避讳已然绝情寡义,淡漠人性的自己,陈述的就是他的经历过往,或者,活到他这个岁月修士的现状。 以前段德会嗤之以鼻,而现在,他却是不敢如此,他也在向着这个方向迈步,他能感觉得到,更能理解方孝孺所言不虚。 “方先生乃是良师啊,我这个斗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学生受教了,也正是如此我还是像每一个前辈一般想努力的去改变最终的结局,哪怕半路生死,哪怕最终同归,至少我拼过,不悔。” 段德言语中已是结束这忽然兴起的人生感悟交流,方孝孺虎目微异,此子还是个‘人’呐,真好。 “天兵界应该也是临时改变的魔族界外屯兵界之一,只不过并不大被舍弃,蛇眼以此为基,批量制造好些伪大能,而今一朝爆发,又被作为陷阱舍去。” “界中界的发现应该是在我儒宗侵入前不久,他们布置的时候无意打通的一个凡俗世界,不过有着三个强人守护界壁口,他们进去不得而已,你应该是知道凡人界对于魔族的意义。” 段德心头担忧稍稍放下,话里行间便能得出结论,魔莹莹是不可能在这之前有事的,毕竟魔宗的圣女不是如宗门弟子一般,十年一届的。 “三个强人?那么你们宗派的前期修士现在应该是困守那处界中界?” 方孝孺眯眼细品嘴中佳酿,闻言暗道这小子不错。 “那三个也是修者界不慎踏进界中界没能出得来的先辈,加上魔宗圣女,四个修者界的外人,其中便有两人是我儒宗人士,而今正如你所猜测般的境况。” “界中界界壁通达,那边的界已经与修者界快速融合,不久后估计便会直接显露修者世界中,两处玄界算是毁了的。” 界壁破碎不能修复就表示这个小玄界走到尽头,如不能联通稳固的界,必然消亡于寰宇之间,若是联通便会被同化,就像大鱼吃小鱼一般。 “那?一界凡人命运?” “如无大修护持,全界尽灭,合过来的仅仅是空间,对于修者界这种天地大界来说,可有可无。” “我们过去那蛇眼岂不再就料到会造两面夹击?天兵界怕是不会那么好入啊。” 段德的担忧不无可能,一边腹内有碍,却是打不通,初始估计三个大能守住有限的连接通道尚可,等到儒宗先遣过去汇合,天冰蛇眼布置无效,更不可能啃下腹中顽疾。 这边天兵界本就暴露,儒宗的人怎么会任由几千修士被困?铁定重兵压境,界口通向修者界这边,儒宗定不会不留人以防事变。 进攻不足,守住出口应该是不会有多难的,那么蛇眼留人境况如何一眼便知,段德担心他们狗急跳墙直接毁界,坑杀一番,反正是弃子,怎么死他们自己说了算。 “不无可能啊,我亦担忧此事,若是逼得走投无路,换做谁也会发挥余热的,可我们也没有办法,人要救,蛇眼要灭,不管是不是处于某种不可描述的目的,都得做下去!” “可有预防办法?要不?你们直接提前毁了天兵界?再以传送阵联通那个界中界?” 段德问这话完全是下意识的,其实问出口就知道自己问了个幼稚园的娃娃问题,掩饰尴尬赶忙用喝酒和干咳掩饰过去。 方孝孺也知他之所以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不是无知,而是心有所念而已,界中界,界壁已通,毁去天兵,和毁去两界并无区别。 “只能,进去打,或者,用传送阵传出那一凡界的人员,可惜,那边没有会设置传送阵的人,要不然也不至于困死那个凡界中咯。” 段德无奈,这就是自己来的作用,渔夫子你这坑货!能不受压制,又会布置传送阵的应该只有自己,他们的援兵?段德扫眼窗外十艘蒙翀斗舰,有人么? “我怎么进去?直挺挺的闯进去?还是你们佯攻把我丢进去?我这不够随意一个大合体探手掐的,总要留得小命方能成事吧?” 方孝孺目露精光,眼底深处也不知道第几次露出羡慕,当然是羡慕老道的运气,这徒弟哪里有得披发?给我来上十打百打,多多益善啊,多懂事啊,都不需长辈主动提点,自己就会顺杆子爬,明知是个坑也毫不在意。 那些个老家伙言及此子无不是想要借去好生款待一番,不是有多么智慧,不是有多么厉害,而是背锅第一,理、智恰到好处用在此项。 他为天德宗那是不遗余力的招仇恨,扫门庭,拉效益,简直就是个宝贝,今儿算是见识了啊,有幸扯过来一用,手感颇佳。 “段贤侄莫慌,自有大能护持,我儒宗办事不会真就让贤侄冒着丢命的凶险办事儿,贤侄尽管放心便是,呐,这是跨界大阵的材料,和坐标至于阵图,我想没那必要的,贤侄传送阵的造诣早就不输而今的名声大师。” 方孝孺递出一枚储物戒,段德稍稍查探后收起,材料可布置巨型跨界大阵两座,显然儒宗没准备放弃到手的人力资源,凡人对修者的作用不再强调。 “以那个界中界的大小,一座大阵足矣,余下的当做小小谢意,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段德这时候才恍然,感情天德宗没少坑掉自己的功劳啊,我屮!果然我是段德,他是天德,玩不过他! 果然在一处高山盆地中有着大批儒袍老学究依山傍水谈天诗地,无所事事,山窝中的盆地应该原来是有座城池的,而今这一片都是大战后遗留的残痕。 估计还是漫山遍野的学究整理过的样子,至于植被,这里很突兀的什么都没有,那些个围着的高山应是他们儒宗大能别处移过来的。 中间的漆黑漩涡便是空间通道的一种表现形式,方圆千丈的黑漩涡,吸纳周遭一切,这是平衡内外的吸扯力造成。 对于蒙翀舰的到来,这些驻兵并没有好奇,该做什么做什么,一副不管他们鸟事的态度,段德嘴角歪曲,这要是换做地球某国的军队,估计直接全部遣返回家种田。 这也是作战队伍该有的?屮!瞎扯蛋!还扯得蛋黄四溢! 第四零零章 人伦尽没叹长生 亿万里召刀助拳 蒙翀停在四周山头,陆续下来一些同样的学究,一个个摇头晃脑的寻觅知音所在,蒙翀上也不是段德认为的唬人玩意,至少还是有着相当多的修士存在,修为还都不低。 段德暂时跟随方孝孺进了其中一座法宝式移动宫阙,里边同样是书香气息十足,不少学堂般的隔室中,三五扎堆的学究探讨着他们的领域,很多都是争论得面红脖子粗的。 就这样的一副战争模式,也算是刷新了段德的世界观,真是见识短浅惹得祸啊,虽然待遇好过天德宗,不过这靠不靠谱啊? 大能护航?这要是在里边遇上一个学术争论者,莫不是自己得凉凉?心惊胆颤的段德在自己吹起的风中凌乱发抖。 方孝孺带着段德找到此地的话事人,名字什么的段德不清楚,方孝孺称其华先生,好吧,华先生身材瘦长,见着的时候正与女学员讨论人是怎么繁衍的。 方大能也是毫不避讳的直闯禁宫,段德有幸欣赏一幕老汉打车的现实版,这还不带折扣的那种,这位品味独特的,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也不停下手中事物。 随意观看,百无禁忌,段德也不是什么纠结的虚伪的性子,你都不避讳,哥自然还是给面子的死盯着不放。 “方大儒,怎的渔老头面子不小啊,竟然把你请出来。” 方孝孺微皱的眉宇释开,习以为常的随意找个太师椅正襟危坐,段德那是毫不犹豫找个好视角观摩学习,室内温度都凭空高了好些。 “华先生,我们需要及时解决此事,那边情形方是重中之重,此等小事莫要牵扯过甚!” 华先生不以为意,扫了眼兴趣盎然的观众,努嘴加力问道。 “这小家伙便是赤练弟子?有意思,你自己执行便是,用不着问我,我这也就是客串一把而已,早些完事我也好去那边。” “准备的事物和人手在哪?” 方孝孺似乎不喜华先生如此败坏儒宗名头,有些不耐的直接入主题,快速活动老腰的华先生老眼微亮,咧嘴笑道。 “你识得,萧玉,萧真人,外加那个黑轱辘,左边右进,三七,五八号便是,呵呵,无事老夫也不愿后生学了去我这独门秘技去,走吧,走吧。” 百忙之中的华先生已然挥手赶人,并投入到加速重复动作中,段德随方孝孺出门找人,临了出门之际,稍顿。 “华先生,我觉得你应该换个姿势,这般估计时日不短,厌倦了便没了情趣。” 言毕,扫了眼那漠然毫无表情的女子一眼,嘿笑着出门而去,华先生闻言一愣,弯腰细看身下人儿,莫非要睡去? “呵呵~~有理,小子不差,同道中人尓。” 方孝孺出门后面色不济,微微犹疑片刻后才开口。 “华先生一直以来好这一口,并非我儒宗荒淫无道。” 身后的段德咧嘴一笑。 “方先生多虑咯,人之常情而已,华先生这是真,并非为老不尊,我省得。” 方孝孺顿住步伐回身盯着段德坦然的脸,最终探手拍拍段德肩膀,什么都没说,引着段德找他此行的护航人。 对于两个护航人段德亦是无语,萧玉萧真人,绝品美少妇一枚,还是那种外表看上去柔弱的惹男人怜惜的外表。 身段崎岖不平,肤色润红如晨曦中的朝露,纤手持玉箫,剪水双眸顾盼身姿,偏没有任何架子可言,见着段德便是温顺相从。 可段德从另一个所谓黑轱辘,晁玉春和方孝孺避之蛇蝎的不经意流露可知,这位见面便叫小弟弟的软糯女人,绝对是个影帝! 晁玉春不负黑轱辘之名,浑身只比非洲人稍好,五短身材儒士袍,那是穿上龙袍不像皇帝的类型,手持戒尺、墨斗,这是什么造型啊? 自然不会是二位高能带着段德直闯敌营,只是确认段德暂时的归属而已,不用谈,不用说,段德归美人,没人开口要,黑脸汉子同情的目光扫了眼茫然的段德,便转身化作虚影消失。 “萧姐姐,这位黑前辈如何跑得如此匆忙?” 段德小命所托,感情牌那是无往不利,君不见沩水沦陷? “你便是那屠子么?还真的很是应脸哩,不过姐姐看惯了千篇一律的脸儿,你这种的姐姐尚且第一次见得,如何?做姐姐面首不?” 待得二人灰溜溜离去,玉人兰香扑鼻纤手妖娆从身后嘶磨段德健硕胸膛,段德瞬时间知道这两个跑了的大人物为何如此。 闻言心底不由一阵憋闷,什么叫做外号应脸?还有这咋回事?有没有底线?有没有一开始的矜持温顺?有没有点儿节操?面首?我去,已经算是沩水的面首,感情到哪都没能逃得过着命运? “姐姐莫要调侃于我,那啥,我不是随便的人,这回进去可是见老婆的,到时候还不被她扒皮抽筋么?” 段德抽搐着嘴角,不着痕迹想要滑溜出去,这事绝对使不得,不管咋样,有过一次被逼无奈的承欢,段爷可是纯爷们,怎么能做那等事? “咯咯~~~” “弟弟莫非不行?见老婆?哪个啊?有我漂亮么?有我实力强么?有我。。。功夫好么?我想弟弟若是尝过定会迷上姐姐的。” 玉箫丰挺直抵段德梆硬的背脊,能清晰感觉段德背后似乎冒着冷汗,心里头别提多高兴,这个小家伙有些意思,呵呵。 段德黑着脸没能动得了分毫,又被女人欺负得体无完肤,这种事儿对于段德来说当真不是享受,与沩水就知道后果,这位虽然远不及沩水厉害。 可估计也是个超级老手,没得意思,段德心里头就抵触这种系列,再美也就是一具皮囊,这世界的美妙皮囊满大街都是,并不稀奇,正如她所说,都看得腻了。 “姐姐,我觉着你还是另寻他人吧,我那玩意短小,免得姐姐到时候败兴,我还有些事姐姐容我去处理可好?” 段德可不敢把自己心底的厌恶表现出来,女人不可理喻,惹不得,惹不起。 “哦?弟弟这是看不上姐姐咯?要知道姐姐可是你这趟的负责人哩,若是心里头不愉快很是容易走神的。” 威胁对段德还真就不怎么好使,若不是莹莹在里头,他估计转脸就会找个由头跑路,儒宗这是搞得什么名堂?存心膈应老子不成。 段德暗自心头火起,僵硬的身躯稍稍放松,并不愿意再这般纠缠下去,说不得会翻脸,那便不美,为了莹莹暂时妥协。 “姐姐哪里的话?九天仙子般的人儿,只是我心里头过不去这坎,此番劳烦姐姐护持,日后若是有成,必当重谢姐姐,我需要接收我的道宝,当真是暂时不便。” 终于那只肆无忌惮的纤柔玉手还是松了开来,玉箫在她手中转成有各种花式,晃得段德一阵眼晕,款款轻移莲步,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盯着段德。 段德心里头稍稍犹疑,并不避讳,萧玉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这个绝对的算是尤物级的女人,善变的气质确实非常人能模仿得来的。 不过拥有过沩水那等级别后的段德,实在感受不到她的出彩,眼光高了的后果便是如此。 “呵呵~好的,弟弟不允,那么姐姐也就不免强咯,你去做你的事吧,我们应该很快便会出发,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妻子如何让你坚定不移的。” 段德稍稍一礼,讪笑着告罪一声,也不再装模作样,直接瞬移离开,而萧玉则是美眸稍稍一愣,而后笑的花枝乱颤。 “这小子,莫不是那些家伙把我的声明给传坏了去?怎的初见面的小子也这般急迫?哼哼,方孝孺!你给我等着!” 段德问方孝孺要了个房间,出发时间暂时还不确定,好在自己的战刀以至,就在儒宗众人眼皮子底下布置个隐藏阵法,掐诀打进虚空。 脸上有着莫名激动,心念相连的特殊感越来越近,不久,一道黑影捅破虚空直接穿进段德所在的房间,瞬时间欢快的金属颤鸣声大作,黑不溜秋的杀猪刀围着段德满房间乱飞。 “怎样,刀哥这回被我坑惨了吧?这又回到初始的模样咯,感觉如何?” “嘶鸣~~~” “嘿嘿~~~那也不能怪我啊,我不也是差点儿没得命在?你这模样变差,威势却是增长不少呐?此去接莹莹你可别给我掉链子,估计不会太平了去。” “呲溜~~” 瞬时间平凡无奇的黑色杀猪刀化作猩红,凶虐杀气四溢,整个房间都充斥浓郁的血腥味儿,便是段德也是稍有不适,至于威压?反正这些个装饰的家具等玩意,直接爆成齑粉消散。 “行了,行了知道你厉害,我不行,不然怎么会相隔如此遥远请你过来助拳?” “。。。。。。。” 杀猪刀都不屑理会着厚脸皮的惫懒货! 第四零一章 佳人常有桃运隆 别无他想寻妻去 很久不见的人和刀唧唧歪歪聊开来,段德在它面前什么都能说,什么顾忌也没有,而段德一直不愿意给它取名字的因由便是啥名字都不配。 而杀猪刀的外星语也只有段德能听得懂,能与之正常交流,在段德亲近人当中,杀猪刀仅仅表现得一般般,并不如其他道器出彩。 机械化的智慧和懵懂中的情感智慧,是人都知道孰强孰弱,莫以为道器能化形,能说人话,能正常交流就是真的有自我情绪思想,独立意识才是真正的生灵所具备的。 若是器灵化作魂魄,便是真的造物生灵,段德相信自己的几件杰作都有这个潜力的,只是需要时间,他自己并不太清楚这些器的状态属于什么,只是没成一件,他都会感觉自己少了些什么。 最先的杀猪刀并不明显,以至于到后来的蚩尤,德天残月轮,便是小雨的鱼肠短刀成型之际他也能感受冥冥中自己什么玩意又被隔空摄走些许。 按理说鱼肠应该并不算自己单独炼制的,应该是他成就胚体,由上下两代阴绝道体完成,为何还是与他有关,这便不得而知。 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诡异事件多了去,段德实在是想不过来,也知道凭借这时候的自己认知是不能解开的谜团。 天兵界内入口处 “段德弟弟你这还真就是屠夫的标准佩刀啊?咯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修士用的这东西呢,看上去倒是平凡无奇的,能给姐姐瞧瞧么?” 萧玉旁若无人的调戏段德,人便是这般,越是得不到的越想了解,越想得到,萧玉人品如何段德不想知道,为此躲在自己房间直至被叫来这里。 天兵煞界有些像是天德宗的那个凶兽煞界,不过段德一进来就感受到明显不同,煞,有很多种,人煞,鬼煞,凶煞,这里的兵煞等等。 煞,是一种奇异的能量,大部分是天地生灵的怨念所化,也有天地原本就有的,影响修士灵智,侵入元神,如同病毒一般的特性。 这里的天空比凶兽煞界还要来的昏暗阴沉,薄雾般的煞气飘飘渺渺,以段德的神识特殊在这里仅仅百不存一,晁玉明本就两沟壑的眉心便可看出他们也不好受的。 落脚地是一片几乎打成豆渣的大地,隐隐有着微微血腥味飘荡,使得淡黑色煞物隐现微红,三艘蒙翀战舰呈三角状悬浮远处,显然这里暂时属于儒宗。 一进来杀猪刀微微兴奋的抖着刀体,段德摊手按住它的吞噬,是的煞气,尤其是兵煞绝对算得上是它的大补药,不过得瞒着某些有心人。 这事段德内心一直以来的隐忧,在儒宗门口狂虐儒宗天骄也是一种试探,其实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内心的一直以来的猜测。 儒宗的态度,幽冥宗鬼泣真人的态度,魔宗的态度等等,这些个大人物对他的了解绝对胜过自己,为何?这么透明?自己就像是金鱼缸中的金鱼,一切皆在有心人的注视中。 那个所谓希望的破局人身份,段德嗤之以鼻,屁!一个原本修士都不是的家伙,一个没有灵根传承的凡人,为何? 宇文轻柔的际遇虽然是沩水所赐,可是自己的灵根谁弄来的?老道么?别特么说什么凡人异变所得,像米丽斯的噬魂魔眼倒是可能突变得来,灵根的出现基本上只有传承。 并且是经过漫长的优化才能变成道体单灵根的,段德记得当时还求过老道要把段屠子一并带上修行界的,老道很是确认的说段屠子没有灵根。 有灵根的孩子父母必有一个是有灵根的,而道体的双亲必是双亲都有灵根的,这样方能有着变异的基础,这些东西段德都查过的。 烦心事,疑惑太多可以抛诸脑后,可这自己存在的意义现在就必须查清,不是一个人了啊,与自己牵扯过多的人越来越多,虽无后,可有女人和朋友。 这些便是一个人存在的意义,你的生命有人在乎,你也会在乎在乎你的人,自己赤条条的来,可以赤条条的走,连累到在乎自己的人那便是做人最大的失败。 段德、段德真随了名字,段德心中的坎怎么会过得去?一时间陷入呆愣中的段德听到了萧玉的调侃,不过没有理会,四处打量这个让儒宗吃亏的地方。 煞气占据主导对于儒宗的浩然正气确实压制得厉害,身边二位返璞归真的大修这时浑身的淡淡白色纤毫揭示他们应对环境的压迫。 段德的《九雷堕天术》还是一如既往的啥都吃,与小雨一番云雨所得到现在尚且没有消化,什么时候第五声雷响起才是整的入境之时。 段德虽然懂得自身的大修为境界与其余修士大不一样,天雷九响在这片世界是不可能实现的,那是原始状态的世界才能达到的。 段德估计第六响便是这世界现在能容纳的极限,别看段德现在对战合体期勉强一般,实际上自己的功法缺乏共鸣引起的威势。 这方天地早已不适合《九雷堕天术》的逞凶,或许自己的理解有所偏差也不一定,所谓的‘抢粮大神’而今只剩最后一丝意念存于那座雕塑,再去一次,段德可以带上纸钱、香烛,顺便送上他一程。 “弟弟这般凶险之地你也敢长时间发怔?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胸前被萧玉的笛子顶了几下,段德讪讪回神,歉意的笑笑。 “萧姐姐、晁真人恕罪,小子实在是触景生情而已,往事不堪回首,这变走?还是另有安排?这里的煞物的确是浓郁至极,还望二位多照拂则个。” 晁真人倒是没做他想,对段德的礼数微微点头,算是接受,萧玉貌似在这里也没有太多调戏段德的意思,纤手中玉箫前指。 “都暂时打下入口,剩下的便是我等三人的事情咯,此去生死未知,弟弟躲着姐姐这许久,也不知道过来安慰、安慰,当真么得良心啊。” 娇笑毫无掩饰,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贝齿,刹时天光似乎明媚几许,段德仅觉惊艳少许,而一边的晁玉春则是把头偏在一边。 “那好吧,我随二位前行便是” 多说无意,段德还急着见到魔莹莹好生安慰他这思念成疾的心灵呢,哪有功夫去欣赏别的女人怎样? 三人方才准备动身,远处正前方一道白虹急至,阻住三人去路,段德定睛一瞅,来人是一相貌普通的中年儒生,气质亲民。 “二位师伯祖且稍等片刻,舰主有言,原定路线出现变故,怕是不能再用,这是舰主等为二位师伯祖重新规划的线路。” 萧玉摊手接过玉简查探过后,黛眉轻蹙,美眸上下打量保持谦卑的儒生片刻,笑意不变的捋捋鬓发。 “行了你回去吧。” 身后的晁玉春一直都是一副老实巴交农夫形象,也不管事儿,随着萧玉去处理,反正怎么着都不会好走的前路遇上敌人战便是。 而段德确是心头稍凸,临时改变预定行程?还有萧玉的表情似乎透着些阴谋的味道,不由想起那些个被他坏了好事的家伙,难不成一群儿随他们一道过来的小辈,能影响得了大乘期的决定? 萧玉倒是没怎么在乎,似乎对这行程并不怎么担心,白玉莲足探出裙摆微微踏步已是化作一道淡蓝色虹光领先而去。 晁玉春挥手间段德脚下生云,随之一道化作淡黑光虹紧随其后,段德了乐得不要浪费力气赶路,这里对他的压制确实有限得很,悄悄让杀猪刀控制吸取天地间的兵煞之气。 乌压压的天光也没得什么风景可看,萧玉二人飞出十余万里便各自掏出法宝掩去气息和虹光,减速保持低飞。 脸上惬意的神情稍稍有些凝滞,想来是到了双方控制交界处的原因,萧玉段德没看出她用的什么法宝,不晁玉春祭出来的是个陶罐。 黑灰色的罐体,黑灰色的垂帘光幕罩住段德和他,段德抬头看着顶上一丈的陶罐一阵无语,这不是农家腌菜坛子么?原来不止是我一个奇葩啊? “晁真人,你这法宝甚是奇特,似乎不是如今修者界常用手法炼制?” 段德偏头盯着与其并肩而行的黑脸汉子。 “段小友这目光当是不凡,此物乃是晁某得自一处古地遗迹,善掩踪匿迹,若不是此物,我也无缘陪小友一道闯这虎穴。” 段德白眼一翻,暗道貌似我才是被你们儒宗抓了壮丁的,怎么到你嘴里像是我连累你一般?被困的又不是我的人。 “晁真人当真好运气,这种古物炼制手法和材料大多都已失传,小子羡慕得紧,此番劳动真人护航实在是过意不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这保命饭票莫要得罪,几句违心的恭维当真是自己打自己脸面的错觉,段德敷衍一句也是没了谈兴。 晁玉春似乎并不怎么领情,对段德敷衍的话甚至都懒得回上半句,气氛一时间尴尬,段德好在脸色比晁玉春好不了多少。 看不出来啊,老实人?这出来和在那基地的态度简直就是两个人么,臭不要脸的,你当段爷真就稀罕你们两个拖油瓶不成。 第四零二章 初入天兵煞界 又陷粗陋阴谋 段德知道魔莹莹所在就是儒宗不要他做什么,他自己一准儿也会偷偷溜进来的,没了他们段德还真就不怎么担心自己安危,好歹段爷也是懂外语的人,还会混不进去怎滴? 心中的不茬只能在心中,这里是陷进,是战场,不是相对平和的汉庭斯界,段德也就自我歪歪罢了。 沉默。。。 前方的萧玉看不到任何痕迹,就是浓郁得化不开的煞云都没有被她经过而有丝毫波动,儒宗选人倒是废了一番心思的。 杀猪刀忽然传信段德,左前方有大规模的战斗爆发,相隔不过几万里,以大乘期的战斗标准,他们已经算是在波及范围之内。 段德自己提起小心却没有去言及,杀猪刀在这种场合本就得天独厚的优势,不过还是那句话,器,品级还低,人,修为还嫩。 一盏茶的时间后 ,萧玉方才稍稍改变方向前行,这也让段德大致判断出他们的感知范畴,简直就是不堪入目,也不知道实力是不是也被压制到相同的地步? 不用杀猪刀的提醒,段德透过掩藏光幕也能凭借自身稍稍感知空气中煞气的些微波动,虽然是知道在先。 好在他们的感知低下,那边打群架的大能估摸着也好不到哪去,就这么有惊无险的停停走走晃过去。 停,自然是躲避道术余波的打击,最接近段德他们的一道赤色剑光只有几步远,细长的剑光边缘是黑色的空间裂缝。 小世界的空间避障自然不如修者界的稳定,像他们一般的大能,争斗打破空间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段德倒是不怎么畏惧空间破碎,倒是怕那打碎空间的道术。 过了交战前线后,空气中的暴躁稍减,不过兵煞却是更为浓郁,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到了化形的地步,这种兵煞化形的兵器有攻击性。 本能攻击周遭一切非本类的物质,主要是针对元神的攻击,和元神类的攻伐技能如出一撤,甚至由于自身的属性,很是麻烦,越是高空越是密集。 即便是两个有着特殊法宝护持的大能,也仅仅是阻挡那些虚实之间的兵煞探测,稍稍凝实的他们的法宝也是无用。 不得已之下,萧玉找了块‘风水宝地’稍作休整,天兵煞界原始地貌很奇特,段德也是惊叹于没有被破坏的地表。 粗看上去那简直就是个兵器库,不对,应该是兵器世界,什么样的兵刃状山体你都能在下边找到,刀枪剑戟无所不包。 粗犷,巨大,抽象,这是段德能想到的词,唯一相同的便是这些兵刃状的山体所有的锋刃都是朝天的,似要随时暴起冲天一击般。 说萧玉选的好地方,那是一座千丈之高的离别勾状山峰的把手凹槽,便是把手也有近百丈高,基本上算是规整的直立长方形框架。 做贼般的落在角落,萧玉已经布置上了隐匿阵法,晁玉春带着段德施施然落进阵法中,也不做声,甩手丢开段德自顾盘膝恢复。 萧玉轻提裙摆,露出一节纤细雪白的小腿,笑意盈盈的盯着四处打量的段德。 “弟弟莫怪,这黑炭头就是这般不讨人喜,姐姐这回怕是被你坑惨咯,你看看这四处凶煞兵刃择人而噬,怪吓人的,姐姐我胆儿小,接下来的路程黑炭头前边探路,我带着你走,回头你可莫要忘了姐姐的好哦。” 哝声软语的嘟囔让段德一阵吃不消,讪讪收回盯着这些奇异景致的目光,在那张俏颜上转悠一圈。 “姐姐可不要这般埋汰我,此番便是没有我妻子的消息,我估计也会被渔夫子抓来当壮丁的。” “咯咯~~~” “这不是有你妻子的消息么?那你过来自然目的就不一样咯,公私哪里能分得这般清楚?而今过了我宗牵制区域,便只有我等三人冒险求存,若是遇上不可抵挡的困境,我与晁黑碳顾及不上弟弟也是很有可能的哦。” 段德心中实在是反感这种被胁迫的滋味,而今人为刀俎自己是鱼是肉无所谓,反正就是不得已会被抛弃的货,唯一舒服点的是他们说的很直白,不至于让段德没点心理准备。 “姐姐直言相告,我已是万分感激,事不可违姐姐与晁真人便不用再管我便是,我辈修士谁死不得?” 段德嬉笑着道出心中言语,对晁玉春的些许怨念转瞬排出体外,消散在浓郁的兵煞雾气中,与不相干的人置气,闲的蛋疼? “咯咯~~~” “弟弟倒是好心境啊,此地对我和他的实力压制在四成以上,那些个蛇眼的家伙似有特殊宝物,应该可以减少压制的,一来一去我们的实力折殒甚大,这一路过去凶险难测,如实告知弟弟亦是让弟弟有些准备。” “我要先恢复半日,消耗甚大,弟弟自便,莫要出阵便是。” 说完也是临空盘膝掏出丹药灵石恢复,段德去了小小心结也不再看她,盘膝坐在阵法边缘看着这些奇伟的兵器山峰吞吐兵煞。 腰间的杀猪刀已消失不见,这些山峰成因段德懒得去想,这世界奇怪的事儿已经多得让他麻木,便是现在这些山峰脱去外壳化成真的宝器,冲天而去他也不会有丝毫奇怪。 至于杀猪刀?嘿嘿,这地方怎可浪费,人要吸收灵气修行,刀难不成就不能修行么?这等宝地,自然不会放过,段德放它出去自行寻觅机缘也不打算用之前收回。 大山是巨型兵器的话,那么山脚下密密麻麻的刀从剑林就是这世界的植被,绝对是密集恐惧症的福音。 段德双眼化作红黑太极四处观察,既然这二位都已经下了通牒,段德还是自己了解环境的好,莫要到时候两眼一抹黑的乱闯。 明显就不是什么善地,凶险大多应该还是来自这里特殊的地形,那些蛇眼、魔族的埋伏、圈套什么的,段德估摸着自己这条小鱼应该还没有他们的渔网孔大。 接下来的行程段德有些煎熬,还不如和黑脸汉子一起,萧玉很是尽职尽责的把段某人几乎护在‘峰’下,香艳随即冲淡了某种身处险境的紧张。 段德嘴歪眼斜的低矮着身子,猫腰被萧玉夹在腋下。 “姐姐这般‘礼遇’弟弟我实在是受之不住,这地儿随时有可能爆发危险,姐姐你还是正常点状态戒备可好?” “姐姐做事一向有章法的,弟弟宽心便是,这般能更好的保护弟弟不是么?姐姐可是牺牲色相来保护你的,你莫要伤了姐姐的心才好啊。” 绝对直白的威胁,段德真不知道她到底图的啥?难不成自己就是她的乐子么?这也得看地方啊,诶~~ 攻击总是不经意间来临,说了龙潭虎穴,怎么可能真的一路平安?再好的掩藏也抵不过越来越多的实质化煞兵。 而这些煞兵便是天然的预警机制,也是段德一行暴露的隐忧,果不其然,一路上的煞兵异动还是被熟悉这里的蛇眼发觉。 不是萧玉他们不知道,早已没有飞行,而是在山峰间辗转腾挪,山峰间煞气凝兵数量确实远远比上边的来的少。 可也是相对而言,掩藏游离的煞兵处处皆是,二人也不得不专心应付打散,段德因此庆幸脱离女流氓的魔抓。 路过一横躺的流星刺锤山边时,左右山峰轻飘飘袭来两道漆黑如墨的掌印,初时不过正常手掌大小,转瞬间盖过整片天空。 本就昏沉的微光下一刻便伸手不见五指,掌印未及,他们踏足的流星刺锤山已然化作脆饼般爆碎沉地。 段德终于又一次可以感受如天威般的强烈压力,这感觉他在玄冰宗感受过一次,同样也是掌印,也是遮蔽天宇,唯一不同的是颜色而已。 好在上次是以微末之躯面对,这次有高个儿顶着,前方晁玉春冷哼一声,也不知道什么道术,遮天黑幕瞬时间被划开。 “你们先走,我来应付这二人!” 停步俏丽的萧玉在他出言之前便带着段德瞬移而走,段德转头只见身后轰鸣伴着细碎的空间坍塌一起遮蔽他视线。 “放心吧,两只小杂鱼,黑炭随意便能解决掉的,我等行踪一现怕是麻烦不断啊,依照图纸尚有三成路途要赶,姐姐怕是难以接近那空间通道。” “姐姐只管尽量把我带过去那边就行,想必那处空间通道周遭也是有着大量敌人留守的,姐姐二人怕是不好接近,更遑论打进去。” “弟弟倒是个明白人,那分离后弟弟可就得靠你自己咯,莫要夭折了去,姐姐还想着与弟弟有些什么呢。” “咯咯~~~” 快若流星的时隐时现,段德也是佩服这些大修士对瞬移的随意,他自己是有这神通,而他们就是纯粹的修为做依仗,再说二者的移动距离也不是段德能比的。 萧玉本欲再说什么,纤手却是轻轻挥动,白玉笛化成半圆弧,淡蓝色梦幻般的星点洒落,一道道丝线般的蓝色飘带光彩急速蔓延出去。 段德终于用第一人角度看待巅峰修士出手的画面,淡蓝弧光并非扩散性规则形,而是如水流遇上礁石群般的无规则层叠推进。 一路上不管遇上什么,直接划过,似乎并无异样,仅仅是光线扫荡而已,目极处三道急速变大的黑点,遇上蓝光,各自散开暴起颜色各异的道术光彩。 第四零三章 鸿沟深水大乘期 如玉佳人不如酒 然而,也就是烟花般的灿烂,转瞬即逝,三道黑点凝滞稍许便化作细碎消失,而被蓝光抚过的山峰障碍,此时才变化做镜面般的薄片,纷纷滑落。 段德是外行,看不出那三个黑点的修为,等他回神时,一直在攻击中也没停下步伐的萧玉缓缓收起不知合适点出的玉笛。 对于段德茫然的注视,萧玉很是受用,美眸眯成细缝,唇角勾动,黛眉微扬,粉唇微启。 “如何?姐姐厉害不?” “这个?他们什么修为?” “额?大成初中期左右的,怎么?” 段德默然,这就是巅峰修士和普通修士的区别么?简直杀得不要太简单,那么在萧玉他们这一行列中的巅峰,老道那一层次又是什么光景? “姐姐没有成就玄界和成就玄界差别如此大的么?” “嗯,很大!大到可以算作两个大境界的修士,怎么你还没有夸夸姐姐呢?” “姐姐神威盖世!艳压群芳!冠绝古今!雄霸。。。” “得得得~~弟弟你好敷衍啊!我要把你丢出去!” “这个还不是时候吧?弟弟觉得我们还是稍稍躲避掉这一波搜寻围堵再做打算的好,他们越打越多,姐姐虽然神勇,可也不能让姐姐累着不是?” 段德虽然不知道她两会做到什么程度,可这样蛮冲绝对不行,就算是这样把自己丢下,自己恐怕没能力爬出这个漩涡。 “这小子说的不无道理,萧玉,后边的来了几个高手,我已解决尾随追兵,越来越多,莫要到时候我两也陷进去。” 便在此时,黑炭头身影显现在不远处,萧玉收起嬉笑,美眸微闭少顷,睁开后盯着左后方处,面色化作凝重。 “是那家伙,走!” 毫不犹疑的拉着段德便是接连不断的超长距离挪移,方向右前方,段德心中咯噔,屮,估计是拿着厌道兵的货追来了,这么快的反应速度么?? 一直气定神闲的萧玉这时候方才显现出身在此处该有的那份紧迫,俏脸沉凝没了一直以来的浪荡嬉笑。 晁玉春亦是神色凝重,手中不知何时提了把乌光灼灼的丈长镰刀,锯齿狰狞,外形倒是与乡间农家割草的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大了十倍而已。 段德不无腹诽这货不就是与自己一般亲民派修士么?自己拿的不也是农家伙计闯天下?怎的就没有半分农家汉子的淳朴? 好在此地环境特殊虽能感受彼此的气息,要是故意躲藏也不是那么好找,借助地形的掩护仅仅半个时辰便甩开了追兵。 藏身地貌似是件奇形兵器化成的山峰,外形像是混元金斗,也就是民间乐器中的钹,圆形下边有空洞,天然便能掩去气息,像这种奇怪的兵器山峰不少见,自然也不显眼。 “小子不错!此地上佳!” 晁玉春挥手掩去进来时打通的山体不由夸赞一句,段德让萧玉提溜者跑路,这时候正在理着自己衣裳,闻言有些诧异,讪讪转过身退开两步,远离黑暗中紧挨着的幽香。 “是那个拿着厌道金匕首的蛇眼高手追击么?” 纯粹的黑暗几乎就没有半点儿光线,段德极不适应的打出几颗照明石,空间瞬间的亮堂让三人视野稍有不适。 这个怪异的兵器山峰内倒是真有些兵器的样儿,光滑如镜,宽广的拱形空间仅仅几颗照明石便彻底明亮。 “若不是那家伙凭我和萧玉的本事不至于如此折损颜面,哼!不想适才遇敌便撞上这家伙!运气真是不怎么好!” 晁玉春一脸晦气,作为修者界高高在上的顶级修者很少会遇上这样的事儿,自然心中不茬。 段德余光一直留意萧玉的面色,这个女人此时的脸色也是憋闷至极,纤手中的玉笛翻花,扫得光线明灭不定。 美眸没有焦距,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段德心中暗暗有数,天兵界是不大,可也不是什么小世界,至少不会比汉庭斯世界要来得小,为什么一遇敌便是最强的? 为什么临时改变出来的行程?这里头连段德都能看得出猫腻,他们这些个人精怎么会不知道?依照这般变故,那改变行程的家伙可不止坑的他们三个,或许连那些被困的家伙一并坑了去。 这世界有大乘期巅峰不算少,可绝对不多,凡是萧玉这般修为的,在每一个超级宗门那都是顶梁柱般的存在,其权力地位自是不用多说的。 “你们儒宗也比天德宗好不到哪去啊。” 段德也不再遮遮掩掩,这事儿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这两个超级大高手不能随意就死了,他们活着某些人估计会很难受。 段德忽然的话语让一旁恢复的晁玉春眼眸稍动却没有言语,而沉思中的萧玉确是清醒过来,笑盈盈的脸色顿时又回到她脸上。 “弟弟倒是个明白人,我儒宗就是缺个能折腾的段德啊,可惜,要不,你干脆改换门庭?也让我儒宗某些家伙清清嗓子?” 段德闻言顿时脸色与晁真人有得一比,这不是明摆着埋汰他么?真当我段德愿意什么浑水都想进去洗个澡? “嘿嘿~~姐姐我觉着老道会把我这几百斤丢锅里熬煮,待熟透加上调料好下酒,你就不要来害我咯。” 萧玉也没如上次一般恢复,随意掏出一张软榻,绒被香木甚是典雅,和衣躺上去又掏出一白玉细颈酒壶,仰头便灌。 清冽的酒香在这封闭的空间弥漫,雪白的脖颈有两条清澈酒线划过,一直流进幽深的山峰间,那一幕男人可百无禁忌,沉迷。 段德沉迷了,虎目溜圆发直,紧盯不放。 晁玉春不恢复也是喉结涌动,眼中的炽热清晰可见。 “咯咯~~~怎么?想要?” 萧玉酒壶倚在腰间,酡红的腮面流水的眸,粉唇贝齿间探出一条灵巧的丁香小蛇卷过唇角酒渍。 “好姐姐,你这是浪费!你这样不对!有好东西要懂得分享,一个人的享受怎么能比得上众人一同乐呵?你说是不晁真人?” “小子此言甚是在理,萧玉莫要独乐乐,我这是多少年没尝过你这‘美人春水’咯?快快再拿一壶出来!” 晁玉春这时候貌似为了美酒也不再避讳萧玉,豁出去的神情甚是有趣,双手交叠抱拳揉搓于小腹,言语忸怩如二八出阁少女。 段德好酒没错,不是好酒也不至于失态,这香味和这酒名当真是般配至极,想来入嘴更是妙不可言,看晁真人作态便知。 “咯咯~~~没有!就这一壶而已,绝版!与天德‘千年醉’一般,没得谈!” 段德眼眸一亮,能与‘千年醉’相提并论?那绝对要喝一口!哪怕是牺牲色相也在所不惜! 毫不犹豫一个箭步上前,也不抢酒壶,直接上嘴衔住壶嘴就倒,入嘴清冽绵柔,醇香清爽,一股子清凉气息瞬时间散便全身。 全身毛孔仿佛瞬间张开到最大,便是元神也是同样的飘飘欲仙,就像倒入少女香软怀抱,不似‘千年醉’那般烈,这酒一个字‘柔’极致的‘柔’。 “这边是传说中初恋的感觉么?” 段德毫无形象的跌坐榻前,双手死死连酒壶带玉手一并抱着不放,满脸的陶醉痴迷,段德此举让二位大人物一时间愣住。 就是萧玉也忘了挣脱被这货握得生疼的纤手,呆怔的盯着这货一脸猪哥像,在那里旁若无人的迷醉。 迷醉中的段德瞬时间回到与自己有所纠葛的女人相处时光,与她们的点滴变得无比清晰,她们的一颦一笑,嬉笑怒骂尽在眼中回放,就连他自己原来想不起来的也没有拉下半分。 然而梦终会清醒,一股柔和却绝对不小的巨力弹开自己魔爪,连带着身躯也是平移几丈方才止住,段德瞬时间清醒。 瞥眼间还是目光盯着没有纤手把持的酒壶,酒壶的主人嗔怒的坐起身子揉着被这货抓疼的手,美眸中些许怒气盯着这不自觉的家伙。 自己好歹姿色绝佳,这两货竟然只认酒,人那是看都不带看上一眼,着实气人至极! 晁真人恋恋不舍的盯了几眼酒壶,很干脆的封闭六识五感自顾打坐恢复,经这混小子一次霸王硬上弓,估摸着想都别想! “那,那个姐姐,亲爱的萧姐姐,我,我就是,就是馋的,姐姐比起这‘美人春水’更是诱人,只不过我这凡夫俗子哪里能入得姐姐法眼?” 同样反应过来的段德可不是晁玉春,至少他对付女人还是锻炼出几把刷子的,舔着脸又一次凑上去,死皮赖脸的一屁股坐在木踏上。 盯着并不难看的萧玉那是一脸的谄媚,摊手想要拿过被自己弄得有些青紫的手呵护,萧玉目瞪口呆的盯着这个不要脸的货,就为了一口酒,节操什么的碎了一地。 段德也没想到自己的动作她尽然没有躲开?还真就把人家手给牵过来用他独有的精元过上一遍,瞬间好全。 “咯咯~~~” 萧玉忽然笑起来,银铃般如此悦耳。 第四零四章 分道扬镳龙归海 兄弟相残忠义间 “你的坚持呢?就一口酒的代价?你怎么跟你的女人解释?” “这并不算什么的吧?莹莹也是了解我的,她?她没那么小气,姐姐莫要以此调笑于我才好,而今的情形似乎不妙,姐姐可有良策?为何姐姐当初明明知晓有问题还要坚持?” 话题段德倒是没敢再往酒上引,现在面对的事情并不乐观,明显是有人算计他们,这里可比不得修者界,打不过还能跑得掉。 “我自由我的道理,弟弟此事不必再次询问,本宗的事弟弟莫非要插手?” 段德放开手中软腻,眼神飘忽不定的盯着榻头精美镂空雕花半晌。 “姐姐也是知道的,我虽然不清楚你们二人到底处于一种什么心里,可蛇眼的目的还是很清晰的,那就是消耗掉修者界一切战争潜力,人,他们死得起,不要告诉我你们儒宗也是如此?” “若是这般那就恕我不敬,多谢二位相送之情,我还是习惯自己寻地方死。” 萧玉重新躺回自己舒服的姿势,美眸盯着段德在那里言说,并没有打断他的话,也不介意段德喝过的酒壶,径自对嘴吹壶。 “哟呵?不错的选择,不过你的想法似乎有些不那么现实,这里么有大乘期之下的战力存在,便是蛇眼造的‘高手’远不如真的大成,也不是你能对付的,难不成弟弟真的想自己寻穴躺卧?” 段德那些个小心思自是瞒不过她的,段德也没准备瞒住她,本就不会送佛送到西的结局,后边的一段路肯定是要自己冒险过,他们二人顶多也就是吸引些火力而已。 迟早要分开,跟着他们段德着实没有什么安全感的,一个不慎只怕还不如自己一个人瞎摸索来得强。 “姐姐也知道被算计,那何必硬顶着上?我是不理解你的做法,弟弟我这小胳膊小腿的经不得半点儿风雨,像姐姐那般群攻,弟弟若是在范围之内,怕是渣都不会剩下。” “咯咯~~~” “不会的,应该说不会少什么,也就是切片而已,这里的确不是什么安全之地,我们二人既然领命自然还是要做好的。” “既然弟弟也是明白人,那边这般也罢,弟弟就此分离,我二人为弟弟多吸引注意便是,这般也方便我二人行事,若是只是牵制骚扰,我二人在此界还是能办好的。” 萧玉抛出一枚玉简和一个奇怪的巴掌大黑色罗盘,段德伸手接住,玉简查看后不出所料,标注的便是三界联通口和他们的路线。 罗盘是为这里特制的一种导向法宝,两相比对可看出他们现在已经偏离预定线路很远距离,而按照标注距离,离目的地还有大概百万里之巨。 若是在修者界这点距离对萧玉这种级别来说,真就不是什么距离,但是这里不一样,段德估计即便自己毫无阻滞全速以风源步赶路也得近十天。 当然这些个环境的滞碍不能排除的,细细打量比对这粗糙的路线图,段德一阵无语,只有十几个红点,问过后才知道猩红色是此界原本就存在的绝地。 大红色的是蛇眼的陷进或是聚集地,弯弯曲曲的线路虽然看上去绕过这些个点位,不过段德还真就不怎么相信。 被人改过的线路他一点都不指望真实性,只要知道自己在哪,要去哪就行,剩下的路自己慢慢摸呗,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婆终于有重见天日的机会,怎么可以错过? “看明白了么?要不要恢复?想想自己怎么才能混到交界点?罗盘上可以见到的两个蓝点便是我和黑炭,你到哪我们也会知道,别弄丢了,要过界,没有我等你绝对过不去的。” 段德收起两件暂时来说最为实际的玩意,顺手接过萧玉刚扯出粉唇的酒壶,对嘴狠狠吹上几大口,醇香中带着唇香,味道似乎比上次还要地道。 也不好真就收了去,递还酒壶起身拱手一礼。 “事不宜迟,迟则生变,我估计我的行程会有些慢,既然姐姐能知晓我的位置那便最好不过,此地估计也不宜久留,姐姐保重。” 段德走得那叫一个毫不留恋,瞬间身影便模糊起来,他的瞬移在这里没什么压制,只不过修为限制远比不上萧玉他们的脚程。 段德离去少倾,晁玉春睁眼起身盯着段德行进的方向。 “是不是太早了点?万一真的遇上蛇眼或是魔族,这小子怕是一掌了了事去?” “呵呵~~~早么?不见得哦,他的掩藏能力可不比我们差,再说他的那把奇异杀猪刀不简单啊,一直在外头吸收兵煞,似乎灵智不低啊,神奇的家伙果然有些门路。” “哼!不神奇那 也对不住我等关注!此等小小场面就该有着胆魄和气势!越是看不懂越好!宗里小辈而今不错,竟毫不留情把主意打到我等头上。” “呵呵~~~的确很是有些胆子,难怪天德宗这些时日清净许多,其余宗门也是相对要好很多,我们儒宗的清理要加紧,如此糜烂简直就是丢了老祖脸面!” 萧玉笑容不变,手中的酒壶消失,言语间温和就如同寻常闲聊,可晁玉春知道这女人可不是表面上这般简单,宗里的那群晚辈怕是不知她的狠辣远超天德赤练! 且说段德瞬移赶路,也不避讳什么兵煞袭击,任由这些个怪异煞兵袭体入识海,识海烈阳高照石柱比原来要粗壮古朴很多。 那些个煞兵扎在石柱上便拔不出来,缓缓消融进石柱,融进其中,便是连那修士畏之如虎的煞意也没能逃出去半分。 道井仙霞扫过,一切不复存在,段德默默猫在一处长枪枪尖,感受这些乳燕投林般的煞兵进入体内消化后的去处。 “我这是朝着人形兵器发展?人煞,凶煞收敛入体还好说,这兵煞我收了作甚?刀哥情形不错啊?煞气内敛,凶气见长啊?” 杀猪刀嗖的一声穿出抢形山巅,在段德身边欢快飞舞,黑不溜秋,并没有反光发亮,寻常农家用品。 它穿过的地方莫说空气中的凝形煞兵,便是这些个巨大的兵器山峰被它走过一道也像是失了魂魄般,段德独自离开的把握便是它。 “小心点兄弟,这地方可不简单,我估计这一界应该是某把凶兵造成,不管是陨落还是战斗造成的,我俩可玩不起。” “呅~~~” “嗯,去吧,我们暂时保持这种速度前行便是,不用太过急切。” 段德和杀猪刀的身影消失在山巅,一炷香后,两个白袍修者一脸冷漠显现在山巅处,片刻停留又消失不见。 修者界与天兵界入口,三艘蒙翀战舰西方百里外,随着一声震天巨响,碎石烟尘伴随狂暴的冲击波打散混乱的煞雾。 百丈环形深坑底躺着一浑身扭曲错位,献血淋漓的胖子,深坑上空缓缓凝形的另一身影同样衣衫褴褛,伤痕累累。 少了一条右臂,胸腹处的零乱伤口有些甚至能看到身后的景色,不过平凡的面容丝毫没有变化的淡漠,眼中闪烁的凶光和杀意毫不掩饰。 “狐狸,你已经不配称作人类,莫以为你真能只手遮天?勾结蛇眼、魔族的事你这事第三次!我给过你机会的!今日便结果吧!” 手中断去小节剑尖满是裂纹的长剑再度爆出惊天华光,空中刺眼的炽白光华融作一团,下一刻毫无还手之力的胖子便将伏法! 极致的速度白色光团尚在空中发光,儒袍单臂的冷漠粽子已在坑边,而再一次遭受神通摧残的环形坑急速崩毁。 斜向下轰出深不见底的硕大坑洞,粽子手中之剑再也承受不住如此撞击,化作碎屑崩散,粽子亦是油净灯枯边缘,摇晃着最后还是立住身形。 “为何?” “我的命是他给的!我还他一命而已!” 在粽子身前十几丈是只剩下半边头颅的李四一,独眼神光渐渐暗淡,最后熄灭,他为胖狐狸挡下致命一击,并用珍贵大挪移符送走了重伤的他。 “愚不可及!” 粽子疲倦的眼神死死盯着一路走来的兄弟就这么死得如此不值!身后两道身影悬空而立,并没有动作,只是眼中透出来的痛苦和发抖的身躯透露某些情绪。 多不容易?一起闯祸,一起受罚,一起喝酒,一起泡妞,一起睡觉,一起奋斗,一起相扶走到如今。。。。。。 一朝巨变,兄弟二字变得无比沉重,以后还能用这二字称呼彼此么?还能把自己后背交予彼此守护么? 是非对错不识不知,是什么让过命交情走到如此地步?史籍经卷中的故事为何会在他们之间上演? 粽子没有去看二人,默默上前抱起半边头颅,蹒跚着一步步向出口走去,他们的事他也不知该如何处理。 他的心也是肉长的,大义大非是他的坚持,不择手段是狐狸的坚持,理念的差距冲突是不可避免的,狐狸不死他也不能死! “你逃不掉的,犯了错做兄弟的便要为你收拾首尾,我不能让你死在别人手里!” 呢喃声在重新汇聚的煞雾中若有若无,蜗牛和魔亦凡默然无语,或许他是对的,可他们接受不了兄弟相残! 第四零五章 獠牙毕露摘苦果 莫名信任壁上观 远在六都城炎黄总部 赤松子伤重昏迷,公孙雨亦是一脸苍白萎靡,孟不通愤怒的盯着几近化作一片碎木随水流去的炎黄总部上空之人。 同样伤重的胖子夫妻而今沉入沩水河生死不知,留守炎黄总部的门人损失暂不可计数,原本蒸蒸日上的宗门后院失火,这事始料未及的。 “皇普媛!亏我师待你如手足,而今却是引外人毁我师基业!今日你即便杀光我等又如何?你皇普家和这个混蛋的所谓乾元通地宗真以为能躲得过我师报复?” 公孙雨斜靠在破碎的梁柱上,也不言语,面容一如既往的温和甜笑,在她身边的梁柱另一侧,在场所有人除了她以外无人可见另一个妖孽级美女斜靠。 “要我出手么?” “不要!夫君说了不让你动,你就别插手!” “我不出手蛮子的老窝和你们这么久的劫掠都得拱手送人哦。” 公孙雨眼眸深处有着莫名火焰闪动,是啊,这么久的努力白费不说,炎黄本宗遭此劫难如何能忍?早叫夫君直接杀了了事多好?优柔寡断!哼! “这是你的地盘,你能插手就插手吧,不要沾惹因果便是,外物而已,丢了便丢了,迟早千百倍讨回来便是。” “咯咯~~~底下那个守财奴女人会不会死硬不给?” “毕竟是夫君请来的,不要死了就是。” 她们二人似乎局外观战一般并不把这些不速之客强势放在眼中,可这些客人可不怎么友好,便是连留在基地的炎黄战舰,也就是苟施弄坏的那艘也一并施施然给弄了出来。 傲立沩水河残垣之上的正是乾元通地宗来人,段德他们的勾当终究还是没有逃得过王茂的探查,这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耍得着实地道。 虽然被段德和司马安成边缘化,派出去做些搜罗物品材料的小事,可总有办完的时候,丹鼎道宗而今日落西山,时日无多,却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出来结果的。 不管一个超级大势力腐朽到什么程度,都不会缺乏悍勇忠诚之士,而今逆袭的两路人马几乎丧尽,可传承久远的势力外围,很多有志之士,隐士的出现严重阻滞住来袭者的步伐。 西南域的战事日渐激烈,打成一片混沌的丹王城区域没有哪怕一刻停歇,而暂时的势力空白地带才是真的人间地狱。 千百亿万里渺无人烟是很正常的事,原本繁华的商贸西南,丹鼎道宗区域而今只有无数孤野修士和各大小势力的狩猎场。 至于原本存在这里的凡俗世界? 初始阶段能被大能修饰移走已是幸运之至,到了后期这里的凡人与他们生存的土壤一起化作尘埃飘散飞舞。 晃金区域在司马安成的极力建议下,公孙雨让沩水将中间区域抹平,只余留边缘的混乱地带做屏障,顺带弄了些人为天险守护。 而今的晃金区域几乎人满为患,都是司马安成他们用炎黄舰弄回来的凡人,六度都周边自然也是有着屏障阵法隔绝的。 这些人经历先期的茫然,开始了人类特有的行为,抱团、争夺土地资源,建立势力等,炎黄总部暂时没有介入他们的想法。 丹鼎道宗暂时的空虚自然形成的各方混乱猎场既是凶险,也是机遇,司马安成他们也不再争夺什么资源,改得的已经入库,现在只为争。 争地盘,争人才,争气运。 各大堂主都有建树,炎黄之名至少在混乱区域现在绝对算是明面上有数的势力,自然也会吸引某些人过来投奔,这就是司马的主要目的。 以他的谨慎算计,加上这些个堂主成员经历初期的虎口拔牙历练,后方又有老巢的支援,基本上算是欣欣向荣。 可没想到王茂回到六都,从那些个没有什么防备心的成员嘴中,得知现在的炎黄抱拥海量财富,其实力王茂自然是看不上眼的,好歹也是天德东域有头有脸的一等宗门出生。 本就抱着出来玩的心思,皇普媛哪里能影响他的决定?顿时起了歪心思,便有了而今这一幕出现。 王茂那是意气风发手持月牙战戟,兴奋地盯着一个个在沩水进出的本宗弟子,也不理会孟不通的叫嚣,杀他们是不敢杀的,这里内情乾元宗多少知道一些。 至于朱胖子和姚蔓的伤势那不用问,自然是‘据理力争’得来的,立于王茂他们这群人最前方的便是乾元宗的副宗主甘迪。 此人神色冷漠至极,负手凌空亦是懒得与这群小家伙计较,只要他们不反抗,他也不好出手,天德主宗并不禁止下属宗门相互征伐,只要不过分便行。 而皇普媛则是躲在最后边一脸茫然呆怔,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通,无事,不要唧唧歪歪,你回北宫家找飘雪去吧,北宫琳痊愈你也得帮你师父看着点的,这里暂时用不到你帮忙,觉得憋屈就去努力修炼。” 公孙雨挥手间止住还要叽歪的小家伙,以长辈口吻教训,孟不通满脸涨红,眼中盯着那些搬东西的家伙,那个窝火甭提了,闻言索性恭敬一礼。 “是,小雨师娘!” 架起遁光一溜烟朝北宫家而去,小雨瞥了眼这群比他们还要强盗的强盗几眼,笑得很欢拘起受伤的赤松子,捞出河底装死的朱窖夫妇信步潜进朱胖子和段德的连通器药房。 这里是王茂他们怎么都进不来的地方,原因就不需要多说,这也是甘迪不敢太过放肆的缘由之一,这里有大高手! 王茂瞥了眼不在再盯着他们的炎黄成员,俊眉微蹙。 “师叔要不?” 月牙轻挥,眼神狠厉。 甘迪头也不回,微微摇头。 “师侄,此地不简单啊,就这般吧,此事恐怕并没有这么简单,下面的那个似乎是原先洪宝楼的二当家金妙妙吧?” “木已成舟,师叔莫要忧心,既然师叔言不能如此做那便劫个财便是,便是闹到主宗也是无话可说不是?” “师侄所言在理,让下边的人快点,可惜了另外的炎黄战舰啊,若不是我宗暂时不便进去那边的话。。。” “无事,师叔到时候再过来一趟便是。” 对于王茂的理所当然甘迪并不认同,这事情绝对没有这个师侄想的那般简单,搞不好这批东西都得吐出来。 而今也是骑虎难下啊,朱胖子原本是主宗的财务执事,甘迪也是打过几次交道,而今迫不得已只能这般做。 炼丹室 朱胖子脸色阴沉的处理赤松子的伤势,姚蔓若无其事的坐在一旁发怔,哪里有先前受伤不知生死的样子? 甘迪的出手根本就是敷衍,不然这对儿夫妇直接就领盒饭去了,公孙雨不茬的瞥了眼这对儿奇葩夫妻。 她本就能动手不哆嗦的性子,而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随即出门来到忙碌的仓库,金妙妙还是坐在那张超级办工桌一头,对于乾元宗的忙碌并未阻止。 甚至都懒得抬头看上一眼,七色魔女现在貌似都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她们的东西在一点点属于别人,金妙妙应该是有言在先,她们也就看着而已,眼中的憋屈和怒火只能继续憋着。 公孙雨瞟了一眼埋首玉简堆的金妙妙,颇为感兴趣的凑上前去。 “金堂主怎么?不心疼?” 金妙妙抬起头,脸色红润依旧,似乎习惯这里的生活,眼中没有怒火,有的只是晶亮的兴奋之火,唇角微翘。 “这买卖做得,为何心疼?” 公孙雨莞尔,好好的一商界女强人又被带歪了啊,跟着夫君的正常人那是越来越少,她自己也就是想试试甘迪修为,打了一架而已。 并非守护炎黄而战,没想到这里唯一为炎黄死战的只有赤松子一个,不得不说这是赤松子不了解段德,和跟着段德的这批人。 “但愿他们不会赔不起啊。”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小小乾元宗也敢打他们主意?也不看看这些东西是哪里抢来的。 视野的局限性同时也会局限思维,这场闹剧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看不清的只是局中人而已,看清的乐见其成。 天兵界 老窝被掏的段德而今也是遇上第一波麻烦,身后的两个蛇眼巡卫找上来,段德自是脚底抹油跑得飞快。 他所经过的地方实在是太过明显,至少没有任何凝形煞兵,便是那些个山峰也是失了往日的气势,与周边明显不同。 段德哪里能不知道?知道归知道,那又如何?杀猪刀进阶的期望大幅度提前的诱惑刀和人都挡不住。 “刀哥,两大乘期修士追杀的感觉爽不爽?” 段德毫不停歇的瞬移前行,也没有按照那玉简所绘制的路线前进,想去哪去哪,只要大方向是往目的地那边就行。 “跐溜~~” 杀猪刀明灭间穿透周遭奇异山峰,吞噬速度也是越来越快,对空间短距离瞬移的理解,段德不知道其他人如何。 至少经过四维乱空域的磨练后,他觉得自己这一神通已经到了这个修为层次的巅峰,身后远远传来的轰鸣便是他留下的空间残像。 第四零六章 与人禁地于我福 后顾无忧战量身 “这两个家伙速度一般般吗,到底是流水线产品,质量真的堪忧啊,也不知道这蛇眼是哪位大神的玩具,这么逆天的金手指也能毫无顾忌使用,怪不得闹得修者界天翻地覆。” 如此急速乱转的段德带着两个蛇眼巡卫跑了一个多时辰,也知道不是长久之际,他的目标便是这天兵界其中离他不远的一处绝地。 对于入宗的大修是绝地,对段德来说可就不一定咯,这里其实也没有别的东西,就是兵煞气极度压制儒宗修士发挥而已。 至于那个拿着厌道兵的家伙?儒宗难不成会怕一个已知的钉子?便是天德宗剿灭汉庭斯时,那界主本就是巅峰修士,天德还不知道他有厌道金兵刃的情况折殒也就那么点。 器,始终是器,不知道的出其不意才是真理,现行的也就成不了多少威胁,故而段德直接前往猩红色代表区域就是冲着凶险去的。 “果然没错,刀哥你有福了!” 越是接近这处区域煞气也就越浓,淡薄飘渺的黑雾已经有化作牛毛细雨的征兆,而靠近的这些自然形成的兵器山峰并没有变大,反而越来越小。 有句话不是叫做浓缩就是精华么?用在这里很是恰当,这些缓缓变小的山峰兵器就像是制器时毛到精坯的详细过程演化。 “行了,别贪这些小便宜,前边我估计有源头之类的精华存在,后边那些家伙也不知道增加到多少?还真是穷追不舍啊!” 段德转头看向身后,雨雾中的视线那是啥也看不到,隐隐的波动,和地面传来的震动可知这些人离他应该不超过千里。 没有什么远程的轰杀神通打过来说明这群家伙也是被限制的有蛮厉害,大乘期千里之地?眨眼便至,确是在他身后敲锣打鼓打地鼠。 “没必要留下残像引诱他们出手咯,他们敢来,段爷还真就想试试这双拳头能不能打爆大乘期肉身!” 杀猪刀的迫不及待已然先一步穿进所谓禁地中去,段德加紧几次瞬移也没能追上,有心灵感应存在,也不着急。 地面变得干净起来,不像外面那样细小兵器如杂草一般密密麻麻,这里浓黑色的坚硬岩石呈现波浪状,一波比一波要低上几寸。 而最高的兵器山峰也不过百十丈,已经算是能以假乱真的地步,就连锋锐都能隐隐看得到,霸道的凶煞气息缭绕其身。 每一座兵器山峰似乎都有着自己的领地,一座山峰周遭很远都没有其他山峰存在,缠绕的黑雾让这些山峰若隐若现,加上本就不好的光线,阴森气氛油然而生。 威压!是的! 段德从萧玉怀中知道自己也不是完全免疫一切威压领域类的攻击,只是能免疫掉与他修为层次相差并不离谱的那种,还有就是非攻击类的威压。 在段德开启自己的阴阳眼方才能看得到百丈左右事物的地带,那些递减波纹突兀而断,前方深渊,来着止步! 段德明显可以感知到杀猪刀就在这深渊下,具体距离他分不清楚,就连空间都不能阻隔的血脉心灵感应,在这深渊受到挑战。 段德默默站在深渊边缘,下方是绝对的黑暗,便是阴阳眼也分辨不出自己到底看得了多远,阵阵可怖的威压只限深渊范围。 身后的轰鸣声停止半盏茶,段德不确定他们是否有胆追进来,收回盯着深渊的目光,负手转身静立。 他要等,等他们进来,深渊他可进可不进,至少他有些把握能从里边出来,可根据自己判断,追兵若是进入,应该是必死无疑的。 “这个深渊加上这周边的地形,应该是某种兵器坠落造成的,能造成这般恐怖绝伦的地像和环境,这兵器若是还在下边?” 就在段德沉思的时间,七道黑影凝实在他身前可视距离站定,缓缓用脚步丈量这凶险之地,想来是给段德制造威压,估计没看出段德深浅的缘故。 段德浓眉微挑,反手虚握一道黑光从深渊之底掠至,没有言语交锋,也没有什么场面话可言,段德必须要试试他们斤两,以面对随即要闯的关口。 七道身影见段德动作也是无言出手,纷纷弹射开去,速度几不可捉摸,这七人段德分辨不出具体修为,也不知有没有中期的高手存在。 没有退路,没有选择,奔跑只因距离太短,瞬移旨在奇袭,面对面的交锋,还是以微末修为独挑大修士,瞬移实在无用至极。 段德的瞬移是使用,是肉身自衍出的神通,他们是理解,能触摸粗浅的空间之道,根本就不是一个意义。 风源步的神奇更为实用短距离交锋,飘忽不定的身形化出漫天虚影,这虚影可不是寻常意义迷乱视线的假货,是瞬时间段德与七人分别交锋的遗留。 一开始便没有停歇,这是段德早先便预料到的,七人皆是用剑,兵煞缭绕吸扯浓缩在锋刃之上,段德刀不离手,七人剑也没有临空而御。 第一击段德反握杀猪刀,凭借风源奇异弧线出刀,待的视野稍近,他们的样貌一如既往的平凡无奇,冷漠毫无感彩的眼眸平静如水。 手中长剑翻起直刺,段德反刀斜撩而上兵刃都是漆黑如墨,根本就看不出属性如何,墨汁般的黑液翻滚掩去一切道宝该有的华光。 刀剑在千万分之一刹那交触,段德没敢正面硬抗,虽说肉体力量是这七人加起来的无数倍,可真元加成、道韵加成不是简单的力量可以置换。 看似轻飘随意的出剑,一触及分的那个点爆出条条扭曲玻璃碎裂的延展裂纹,与之出剑几乎等同而至的掌印打在段德胸膛。 就连风源步的轻飘后撤外加交击的反震也来不及避开,撕裂般的狂暴力道打进胸膛,瞬间接触已然吃了大亏。、 好在段德肉身强悍不是虚的,能接低阶道宝直击的肉身损伤并不大,对方并没有留手试探的意思,他们只不过是完成任务的机器。 有人的思想没有人的情感,杀戮早已深入每一个微小的身躯颗粒,激射出去的段德心中稍定,他们没使用那种恐怖的大范围神通道术,攻击力也就这样? 那么此地的压制可见一般,有得搞!震飞的杀猪刀自行化作黑线擦过两道近身的黑影,段德身形斜飘让过一剑,翻身御空探手拍在从天而降的一把墨色长剑上。 瞬移稍滞,他们的气息封锁了虚空,就是本能神通也不能顺畅使用,便是这一滞的档口,一道青黑蛇影轰在段德背脊。 几乎是反着折叠的进入瞬移状态,咔咔骨骼脆响声连成一片,刚出空间便撞上某人硕大脚掌,段德肚腹最先接触,汹涌的异种力量瞬时间把折叠的他打直。 “老子最恨人用脚踩老子!” 段德脸没有随惯性撞上去,趁势双拳摆渡,轰在巨大脚掌上,空间瞬时间破碎大片,趁此定空稍泄瞬间,段德在破碎的空间碎片上快速闪动。 身形已是变得肉眼神识难辩的状态,眼中凶光闪烁直盯着出脚后退的蛇眼大修,那人后退间已是屈指掐诀,似在准备什么道术,冷漠的眼眸盯着空间破碎之处。 段德忽然直冲而出,四目相对两道红黑纠缠的玄关直射此人眼眸,掐诀的手顿时溃散,巨大的能量波动直接在手中爆发。 段德风源步避重就轻,故意飘身以肩背迎上身后两道破天剑芒,任其破开肉体防御几乎打穿双肩。 借势前冲右拳破灭在这里毫不起眼,封挡的飞剑终是稍稍截住段德去势,面目阴沉的段德被飞剑蕴含的巨力带偏。 左手红光炽烈回身按在这把剑体正中,原本要大横削去段德脑袋的飞剑被红光侵袭,灵性刹那陨灭。 右拳破灭内蕴猩红,打在余威犹在的身,与身后再度袭来的双剑撞在一处,火花顿时爆开又在刹那被裂开的空间反向吞没。 纠缠也就短短瞬时间而已,又是三道可怖的攻势程三角夹攻而至,段德双肩染血,体内混乱的异力尚不及消化。 眼见躲不过,顿脚踏空一方红黑太极图程圆形笼罩周身,形成三丈圆球黑红不断游梭变换,便是兵煞和空间裂缝都被吸扯过来。 三道巨力直接轰在太极球上,僵持不过半个呼吸,到底修为相差甚大,爆碎的黑红流光四溢,大片空间直接崩塌。 段德身形被混乱空间碎片淹没,六人环形显现,中了段德瞳术的那位退去远方盘膝对抗识海中的天谴、破灭之力入侵。 骤停的战事没有让六人脸色有任何波动,三人的飞剑被杀猪刀引去深渊断去联系,盘膝那位的飞剑被段德毁去灵性,抹杀了器灵。 另外两人的飞剑也被波及,灵性受损。 “此人修为奇异,不过不高,必须清除!” 唯一手持飞剑的为首者冷漠开口。 余者没有回应,只是盯着缓缓修复的崩塌空间,缩小成脸盘大的一团空间,段德还没有出现,这些家伙也是不急,丝毫不移的死死盯着。 第四零七章 万事成禁固有因 仙兵碎屑火烧顶 拳头大时四道黑红玄关冲出,又一次直射其中二人眼眸,却是备有准备的二人用法宝挡去,却不想这也就是虚招而已。 六人忽然毫不犹豫把早已准备好的攻势璇身打向盘膝疗伤的同伴,段德轻飘飘的一掌印在盘膝而坐的修士后心。 根本来不及卷走这具补品,瞬移堪堪躲开,却在瞬移躲开间眼中两道玄关再次打中一人,点点耽搁让他吃了大亏。 心中不由大骂阴损货! 这次的合击威力远不是适才交手那般疲软,虽然只是余波,可打出来的效果至少破碎百丈方圆虚空! 段德再出现已在深渊边缘位置,左半边身躯几近爆碎开去,左臂和左腿显露出的骨骼清晰可见,呈现暗金色泽,道道细密裂纹出现在骨骼上,但是都还保持完好,没有缺失。 缺失的只是皮肉和部分脏器,少了耳朵,半边面皮,左眼依旧坚挺,猩红光滑流溢与附着在破损身躯表层的血液一种颜色,甚是骇人。 “把你们都吃了也补不上我的损失!既然你们要追那便随我探一探这下边有什么风景便是!” 嘶哑的声音余留段德后退跌入黑暗,七个伪大乘追杀,一死一废只在半盏茶时间,领头的段德而今可以判断是所谓的大乘中期。 “追!” 不是正常人便不用正常人的头脑思考问题,这群二货比在修者界走动的那群蛇眼成员的品质要差不少,粗制滥造出品。 领头的言语间没有任何犹豫,若是段德再废话,估计他们已经出手,率先飘起直往深渊而去,除了受伤那个另外四个毫不犹豫跟随。 下一刻这深渊边缘又一次安静,只剩一名在苦苦挣扎的大修盘膝挣命,下一刻他头顶一个面盘大的红黑太极压落,一道乌光在此之前穿过其眉心,没入深渊。 血红的骨爪血红的光,没有什么抵抗,半柱香过去,一切尘埃落定,暗金时隐时现的骨骼上长出一层薄薄血肉。 “到底还是不行,都压制到这种程度还是触之即伤。” 目光投向远处目的半晌,段德忧心忡忡的缓缓迈步去收割现成的血肉精华,迟了怕是有损。 深渊之底段德身躯如炮弹般的砸下,没有任何滞空能力,想比整个天兵界的暗色调,深渊之底反倒是一片火红的炫光。 从自己砸出来的深坑跃出,杀猪刀黑色的身影已至身前,似乎在邀功,深渊目测应该是不小,火红刺眼的光华来自中心。 地面也不是上边的暗黑,而是赤红色,坚硬堪比上品灵器,不过很脆,段德眯眼盯着中心处。 “中间就是跌落在此的兵器残片?这是太阳真火吧?“ 赤红中带着金黄,流质般的焰火,纯阳的气息,这不是太阳真火是什么? 五具尸体已经有些焦灼痕迹,眉心豁口不用看就是杀猪刀趁机补刀的杰作,段德没管这中间的太阳真火兵器残片,那些死亡的精气流失速度可是很快的。 两柱香时间段德捡起唯一那柄完好的飞剑,摇头在掌中破灭下粉碎,和人一样的粗糙制品,毫无一点收藏价值。 “呵呵~~~有些意思,这里可不止对你刀哥有用,便是我也能得些好处的,太阳精气可比初晨的那所谓紫气要好上好几千个档次。” 稍稍恢复的段德实在不好吐槽这几个所谓的大能,,什么玩意?想当初在晃金区域,只吸收一个大乘期便能治好的伤势,这身上点小伤尽然吃了六个方才堪堪补上皮膜。 自己修为在一个临界点这他知道,可也没有本质上的提升,若是正常的大乘期,他估计这点伤最多吞噬一个大乘中期可以痊愈的。 “好在有这些太阳精气可以做添头,刀哥你做自己的事吧,能吞噬就别客气,无主之物而已,有德者居之。” 段德缓缓朝着中心而去,他可不是杀猪刀,这号称三界六道无物不焚的太阳真火可沾染不得,看似中心一个小太阳一般,刀哥却说只是一块巴掌大的碎片,太阳真火也就几缕而已,就是说只有几缕小火苗在中间啜串。 五个大乘期相隔如此之高,没有任何反抗的被烤死,若不是杀猪刀护着尸骨,等段德下来只怕就剩飘起的灰灰。 没有段德这变态的肉身,想这般轻松自如的在这里走动那是不可能的,杀猪刀现在并无属性,以前的雷属性在就不复存在,主仆一般都有吞噬能力,甚至杀猪刀还要在段德之前拥有这变态功能。 自行演变也就不在乎什么口味,能变强那便什么都会吃下去,段德没有什么得宝的兴奋劲,也不知道事看得多了麻木,还是心理年龄过了浮躁的阶段。 宝物自然是好宝物,大乘期都搞得死的能不是宝物么?这还是自发状态,若是想些办法炼制一番,绝对是大杀器,不过段德不指望,能有这种威势的玩意,他能制作才有鬼。 花费半日时间段德终于一睹这玩意真容,金黄色的巴掌大不规则一块碎瓦片,也不知道是什么器物上的,这一小块只能说是一口大瓦缸也不知是内壁还是外壁的米粒大碎屑而已。 一小撮金黄火苗静静燃烧,看上去并不像火焰,倒像是流动的晃金溶液,杀猪刀也仅仅临空在其上空一丈处沉浮,吸取兵锐之气。 段德更是不堪,只能离其七十余丈便不能靠近,他已经能问道自己身上的肉香,免力锁住身体水份而已。 眼瞳中若不是有红黑太极阻挡,怕也不能直视其本体,便在此时段德脑中刷出三道仙霞触手,在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缩回脑袋。 而整个空间猛地一暗,再也不复赤红明亮,只有被烤红的岩石散出的余光照亮,倒有些晚霞般的奇异感。 “我屮!咋回事?太阳真火被道井捕获么?” 那边杀猪刀也是一呆,接着欢鸣一声直直扎在下边失去真火庇护的残片上,扎是没扎进去,一溜火花闪动被滑开。 段德现在可没心思理会这孩子的喜悦,没见光头上都燃气大火,冲起几丈高么?几乎是跌坐下去的,意识啥时间回到识海。 元神自动远离道井不说,那一团液态火苗在道井仙霞拖拽下已经在道井上仙霞群中沉浮,整个识海就像是个熔炉,热啊! 一丝丝金色细线直冲天上段德自己意外造出来的太阳,那太阳似乎在翻滚凝聚,以前释放的仅仅是光线,现在么?貌似也是有着太阳该有的热量释放,只是还是初级阶段。 段德只能傻傻观望,什么都做不了,道井不受自己辖制,天上那轮太阳还是可以控制的,不过,现在来说貌似没必要干预道井对它的提升,这是道井吃肉,赏口汤汁给段德喝的节奏。 只不过过程似乎并不好受,段德忽然想起这里的太阳真火被收了去,天险也就不再是天险,自己坑死七个蛇眼估计他们自己的产品应该是能知道在哪里报废的,不安全啊。 顶着三丈赤红火苗当做头发的段德恢复意识,杀猪刀在那块碎片上不停地剐蹭,段德上前弯腰想拾起来,到时候回六都给杀猪刀炼制进去便是。 “屮!这么沉么?” ~咔咔~~ 脚下炙烤不知道多少年的硬脆地面直接爆碎开裂,段德浑身经肉鼓胀面色本就被头上的火苗烤得红艳,这时候倒是憋得有些发黑。 这还是肉身配合神识要收进戒指,纯粹的拿起来段德惊骇的发现竟然比那无极荒鼎还要来得沉重! “屮!除我之外这世界谁能拿得动这玩意?” 硬生生把自己双手肩膀拉脱臼,道井中的神识估计也是消耗大半才收进空间戒指,段德毫不停留,没了这玩意的作怪,这里和天兵界并无区别。 “回去给你炼制进去就是,我们快走,这里估计不安全,速速离去才是正道!” 段德把纠缠的杀猪刀踢出深渊,自己跟着瞬移迅速离开这毁去的禁地,既没朝着目的地潜进,也没有往来处去,偏移方向急速跑路,一路上也限制杀猪刀大肆吞噬空中的煞兵。 本就因为头上的火苗成了黑夜中指路明灯,再去动那些个兵器山,试过自己与这里主流敌人差距的段德变得低调许多。 外围可不是段德认为的可能有敌人,而是差了半柱香就成了合围,而缺口合拢之前的空虚地带,正是段德逃逸的方位和他所在相对的那方。 蛇眼知道偷摸进来的人要去哪,去干什么,目的地早就是重中之重,寻标记追击也是正常现象,这些人死亡蛇眼高层是知道的,段德也是没有猜错。 他下意识的逃逸避免殒命的可能,也不知道该说是运气还是下意识的逃命经验所致,他的行踪自然还有两个人知晓得一清二楚。 离段德十几万里的一处兵器山腹中,两个大能修士目瞪口呆的看着罗盘上从禁地快速远离的点,那是一阵无语。 “你不是说这家伙自己寻死?不是说我们可以回去找那些个叛逆晦气?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第四零八章 无名小卒窜天猴 渺茫前路恶气生 “额?这个,萧,萧玉,你当初难不成就不是这般想的,怎么的现在都奈我头上?” “呵呵~~~黑炭头,有种你怪我头上啊。” “这个,萧师姐,萧祖宗,我的不是,我们还是快些跟上去,这小子急速遁逃十之八九被人撵上了的,莫要真的炒了韭菜。” 晁玉春知道与她说道理换来的一准是一顿毒打,什么也懒得争辩,火速瞬移追着段德而去,留下的萧玉一怔,这厮什么时候学聪明的? 可不是他们两个消极怠工,见到段德施施然直接闯进禁区,他们哪里还会出去吸引什么火力?随意找个地儿监视段德动向,一旦段德挂了,那罗盘也是会自动毁灭的。 这点儿小手段在段德不经意间中下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却没想到不过半日,这货从禁区中又跑了出来,当真是神奇的小家伙啊。 禁区的突变很快便被合围的蛇眼修士察觉,找到段德离去的踪迹也不难,虽然一路上他抹去自己遗留的灼热气息,毕竟修为摆在这里,蛛丝马迹辨别很容易就能找到他。 好在尽职尽责的萧玉和晁玉春又开始闹腾,分去大部分追兵,在外面跑路没出变故之前还好说,现在么? “不行,我这点儿伎俩能瞒过粗糙品,绝对瞒不过那些精工制造的蛇眼,再不想办法恐怕很快便被抓回去煮了!” 段德微微停步细细感知空中兵煞薄雾的动向,少顷,脸色变得极为凝重,被毒蛇盯住的感觉变得明显。 “这回可不是巡视的那些玩意!混蛋!儒宗这群小子莫不是魔族奸细?这种事情也敢拿来公报私仇!” 仅仅两柱香后,三名白袍身影凭空而现,为首者细眼塌鼻,手中一杆两尺铜烟斗,渺渺青烟随之混入天空淡黑煞气之中。 周身如重影般的黑色波纹扩散,这是力量超越这片虚空承受能力的表现,另外两人是一对儿中年男女。 与普通蛇眼所不同的是这三人脸上的神情颇为自然,老者眯眯眼惬意的抽着烟,中年男女犹在相互打趣调笑。 “辛头儿,怎么亲自过来追这只最小的老鼠?他难道是儒宗遣过来的阵法师?” 中年人颇为俊朗,儒雅的外表说是儒宗教习绝不为过。 “嘿嘿~~~这个小家伙可没有你们想的那般简单啊,我也只不过过来撞撞运气,天兵煞界眼瞧着价值将尽,我等也是该离开的时候咯,这小家伙我就是抓住也是不会杀的,到时候你们便会知晓这小子的能耐和用处。” 老者啪嗒一口烟,悠悠享受的表情烟民抖都懂,若是段德见着说不得也会讨来吸上两口,这玩意段德在这里多久就有多久没沾,以前的他可是宁愿戒饭也不愿意戒烟的。 “辛头儿,你说这天兵煞界毁不去?只能任其被修者界同化了去?这是为何?我等辛苦布置岂不白费心思?” 妇人妖娆丰腴,身段袅娜聘婷,尽显成熟女人风韵,言语软糯勾人,顾盼生姿把一边的中年男人魂儿都勾去了半边。 “嗯,我本欲把之前那批人与此界一并葬送,却不想倒是弄出个界中界,此界看似空间薄弱的小玄界,实际上这本就是大世界的一块碎片,以我等能为啃不动的。” “至于可惜?何来可惜一说?儒宗多些损失,少些损失并不重要啊,不是么?这盘棋我们本就是不败之地,添些变数,多些乐趣,如此甚好。” 老者脸上的神情可不似说谎,身后二人闻言也是相视而笑,中年男人扫眼四周。 “辛头儿,这小子藏匿倒是有一手啊,您老可有看出痕迹?” 老者抬手磕巴烟斗,弹去烧完的残余烟灰,悠然自得,随即又重新填上烟丝,那风韵少妇忙上前白嫩玉指探出一缕蓝色火苗为点上。 “走吧,这里没我们什么事咯。” 老者烟幕中眯眼瞅了眼某处,身影缓缓虚化,中年和少妇也是随即消失不见,而视线尽头一座梭形仙剑下部圆孔处,段德头顶火焰依然不变,就站在圆孔里,三人出现他没敢目光直视。 余光都不敢扫过去,莫说顶级修士,就是普通人你注视他久了他也能感知到,老者离去时的那一眼,段德感觉到了,他知道自己被发现,却没想追击者尽然没有过来? 等三人离去,段德皱眉盯着远处渺渺即将消散的青烟一阵犹疑,这蛇眼的活人为何会放过自己? “我这怕不是在这个世界最高层都是人人知晓的超级大人物?大门派大高手都认识我不说,我这一个都不认得啊,呵呵~~~也不知道你们要我怎样?大爷的,我就是直播给你们看的么?都没得半点隐私可言。” 段德渐渐明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定位,除非是死了,不然那些个不知名的头头脑脑对自己的一切几乎都是了如指掌,怕是比他自己还要了解自己。 这样的感受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尝试过,自己无论怎么做似乎都在某些人的引导或是编排中,命运不是天人两分,而是完全就没有掌控在自己手中。 苦笑一声,长叹一声,奈何?奈何? 有些失魂落魄的段德撤去隐蔽阵法,内心中的那团鬼火灼烧着他疲倦的心灵、魂魄,属于自己的恐怕唯有经历和记忆。 牵线木偶般的人生远不如地球那边的平淡人生让他舒服,至少那边能够决定自己去留,这里死过几次没死成恐怕不只是运气使然啊。 他们都是看自己演戏的人,自己原本孤零零一个可以罢工不干,现在牵扯的越来越广,不得不干,何时能明了自己命运?何时能拜托自己被监控被设计的命运? 争的不再是利益,不再是命,或许自由才是自己要努力去做的事,摸摸腰间杀猪刀略微粗糙的刀面,细密的触觉温和的气息让段德有些温暖。 清楚却没有反抗的力量,一直对外物不怎么上心的段德或许早就冥冥中知道这些,只是不愿意去细想而已,不管如何,至少现在他的意识还是他便足够。 低迷的情绪没有保持多久便被两道惊天剑虹打断,这可没有禁地限制,纯粹的大乘期级别剑术道法攻击。 走神的段德条件反射般的瞬间出拳打碎虚空,让虚空破碎荡开道术封锁,遁进碎裂虚空闪过必杀合击。 下一刻这整片千余丈虚空瞬间被打得崩碎,如碎裂的镜子般四下飞射,空间修复的吸扯力把周遭破碎的大地和淡黑煞雾扯进莫名夹缝。 两个大乘初期巡视这看似稳妥的攻势,让段德有了生机,若是不这般胡乱打碎空间,段德失神仓促下,还真有可能就此完结。 一块细小空间碎片中,缩小的段德冷漠的盯着两个巨人收敛气息准备反身而去,这不是什么修士,更不是什么人,他们只是机器,物品。 自是不需要有任何感情对待,段德下一瞬消失在小的空间碎片上,两名重新飞跃巡视的蛇眼修士前方虚空,忽然彪出四道黑红玄关。 脚下也是出现一个十丈方圆太极图,凝滞他们短短刹那的反应时间便够,段德身影直接撞破他们身前虚空。 双手探出已然抓住二人捂住的头颅,既然元神是弱点,段德不会傻到去他们硬钢,那是自己找死,深渊边上的试探怎会没点收获? “噗噗~~” 爆碎的头颅红白浆液四溅,却没能落地变化做精气投进段德身躯不见,两个黑色漩涡包裹住二人,顷刻间变化做虚无,连带他们的道兵也在一阵牙酸的咔喯声中变声废粉飘散。 “若是老子连几个‘机器人’都搞不定,那便直接打道回府,不用去了!哼!废物!” 任由锋利的空间断口在身上划出道道深痕,吸扯进来的精气转眼便能修补,体内能量积累已到极限,并不需要过多,吸取只为存留和提纯之用。 “再进一步,我的体术便可小成,届时源力诞生,也就不再这般掣肘!等着吧,很快的!” 当初初学《九雷堕天术》时,抢粮大神点评自己勉强可修基础功法,直到后来再次交谈方知这体术就是基础功法,以那时候的眼光,现在的段德只是个初窥门径的小家伙而已。 可见当初的世界是多么恐怖,那些已然遥远,段德不需要悟道,他只有一种道,那就是纯粹的力量之道,也是最为原始,最为核心的道。 以现在的说法,他们修士真元、道韵反馈的终究还是力量而已,配置不过表现形式不同,不是一个体系的东西,段德自己也是懒得再去多想,如此简单粗暴的方法成长正符合自己心意。 他现在的成就也就是远古时期刚成年孩子的水准,那时的成年可不是十八岁,而是十四岁,呵呵~~ 处理了两个‘机器人’段德被他们道术攻伐的伤势尚且遗留在体表,腰腹间少了一块拳头大小的血肉。 低头盯着伤口处蠕动的鲜红肉芽,再生的肌肉看上去如亿万条细小红虫在蠕动,甚是让人心底发麻。 段德这时候确是看得很用心,这就是现在的自己,可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存在,他人羡慕不来的超强恢复能力,粗大的忍痛,忍麻,忍一切身躯不适的神经。 “我这还算是个自己认为的正常人么?若是有的选,我宁愿看到的是肚破肠流,血流不止,宁愿痛的冷汗直流,呜呼哀哉,哭天抢地。” 第四零九章 卿在等心有归处 苦闷烦忧具为乐 直到消耗肉身一定量存储修复完全,段德方才抬起头一步一步消失在煞雾之中,暂时的抱怨、低迷、感慨存在于每一个智慧生命的生活中。 强悍坚挺的身影没有暮气,还是那么坚挺,他已经没有了停住步伐的选项,只要有口气,他就得不停地前进,前面有他今生唯一的正牌妻子等待,外面更有许多的牵挂等待,他,会一直坚挺,如他自得的肉身一般,站在他该站的位置,做他该做的事。 半个月后 所谓的空间入口段德暂时没看到,头上的火苗早在十天前已经熄灭,也就是那点儿太阳真火被道井和自己的识海太阳瓜分完毕。 元神有些儿增长,聊胜于无那种,自从识海大变以来神识增长一直不慢,具体的什么水平他是不太清楚,不过加上阴阳眼的瞳术能让大乘初期‘机器人’瞬间失去战斗力,估计不会太低。 明显的气息遗留被杜绝,段德自身和杀猪刀相隔十余万里横向距离前行,很轻易晃过巡卫的搜查,期间段德甚至见识他们所谓的陷进。 那是一个个隐藏起来的蘑菇状暗黑色草莓状鼓包,暗暗形成某种杀阵,至于那些几乎与这些兵器山峰差不了多少的鼓包有什么危险,段德不打算自己去趟雷。 在外围就能明显感觉心悸的去处,他傻了才会闯进去,那些鼓包呈带状延绵几万里,没有明显的守卫存在。 绕过鼓包区域后方段德发现那些个‘机器人生产厂家’之一所在,确切的说像地球那边的秘密军事基地,掩藏在山峰地底,出口处有不少山峰被掏空用作滞留之用。 这是一路过来最为危险的靠近,偏偏翻看罗盘,这条线还就是罗盘显示的预定路线,段德黑着脸问候那胖子溯源十八代祖先。 这哪是预定路线?想必就是临时随意画上去的而已,险险从哪里挪开后,他很担心目的地的确切性。 对于身后跟着闹事的两只肥硕老鼠,段德没有任何担心,不管是自己猜测还是他们两个表现出来的意思都表明,他们在这里除非遇上大范围群殴陷进或是厌道金兵器之主,谁都不怕。 而段德很怀疑那三个发现自己却没有抓住或打杀自己的人,其中一个便是厌道金兵器持有者。 稳妥起见段德让杀猪刀先行靠近目的地探查,毕竟这货若是不贪吃,在这世界几乎和无处不在的兵煞一般,根本不愈被发现。 目的地相隔万里外的一座钟形兵峰之顶,段德默默闭眼而立,为什么说到这里还没有见识所谓的两界交汇口? 前方万里区域基本上面目全非,相隔不到百里便是空间崩塌收缩的混乱区域,根本就看不出什么,这是持续的大能级战斗引发的朝大范围空间断层。 “萧姐姐,罗盘两个点儿重合咯,你还不出来准备看我怎么办么?这场面我可应付不过来。” 段德忽然的开声,眼眸睁开却是没有看别处,盯着前方不停破坏又自动修复的空间,瞳孔没有焦距。 “咯咯~~” “弟弟当真好本事啊,没有我两我看弟弟似乎活得有某有样,我们不也是一筹莫展么?这里边至少有近百位巅峰在厮斗,我两进去也影响不了大局,便是带上你怕也不能把你完整送去那边。” 萧玉和晁玉春无声无息在段德两侧显出身形,晁玉春目光沉凝盯着前方,萧玉则是对段德更有兴趣。 “姐姐莫要取笑我这笼中鸷鸟,前方以我的目力看不出什么?姐姐可有见到空间连通口?不能掩护我过去么?他们混战也是有你们儒宗前辈做敌人,我想这事情应该不难吧?” 萧玉没有出言解释,玉手轻挥,一面平光镜面出现在三人眼前,正是漆黑空间中的战斗场景。 很是清晰地上帝视角,那空间连通口并非常见的漩涡形状,如同完整的玻璃被石子打过的不规则裂口。 两边的世界连通就是通过这个口子,段德终于知道那些个鼓包的用途,固定炮台!是的就是这个用处,天兵煞界这边的蛇眼修士进出一个个排列整齐的鼓包。 鼓包不是像草莓?每一个黑点就是一个炮口,轰出的不是炮弹,而是一种灰色的光束,裂口那边的世界也是一片混沌。 不少儒宗修士道术神通齐出,基本上以防御为主,对那些个灰色光束有着莫名敬畏,没有哪个儒宗修士敢触碰一下。 在那边段德目光扫视后直直盯着一道靓丽身影,身后的硕大残月为背景,冷光莹白高洁,不再是黑色薄纱裙装,月光白的纱衣飘带,映照身后明亮的月华,当真是月中仙。 月华不时射出弯月般的华光,抵挡入侵的灰色光束,或是直接寻觅缝隙打过这边,直袭那堵住缺口的鼓包,却是被这边蛇眼修士轻松接下。 她还是记忆中的靓丽容颜,魂牵梦绕的魔女只是换了身装束而已,气质似乎回到初识的那般高冷,满头青丝化作月光白而已。 不减分毫容颜,不去丝毫柔媚,她还是她!只是这修为? “哟?这边是你的妻子?魔宗剩女么?呵呵?容貌、气质着实不差啊,弟弟当真福分不浅哦,难怪见着姐姐这般庸脂俗粉不屑一顾?” 酸溜溜的话语自然不会是晁黑碳说得出来的,段德从呆滞中醒神,莫名的喜悦占据心头,老婆,这个样子也挺好啊! “姐姐不要妄自菲薄?若是有莹莹之前,说不得我早已拜倒在姐姐石榴裙之下,哪里有姐姐言说的这般?姐姐风韵不是贱内那般风格而已。” 段德拉回自己目光,就在眼前,不少胳膊不少腿,似乎修为也是大有长进,段德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见着她安全那便足够,这丫头就是责任心太过,想当初在勾蛇之灾中这货的表现,段德嘴角翘起。 “咯咯~~~还是弟弟嘴甜会哄女人开心,怎么办吧?弟弟这一段时间的独行,让姐姐着实佩服,婆娘就在那边,你这怎么过去?是不是不像你想象的那般混战?” 段德开始审视场中局面,细细分析,确实不是自己猜测般的混战,那边的修士明显是在守,等待儒宗的援兵。 而这群机器人的作为么?貌似就是想过界屠杀的,那些个鼓包后头密密麻麻的白衣身影盘坐,就是在等待破开的一瞬,或是等待儒宗援兵的自投罗网。 “姐姐切把视野囊括蛇眼周遭,我看看能否借助阵法成事,硬拼不现实,就是联系上那边接应,这情形恐怕也不那么好对付,我们能想到的他们应该早已有所准备。” “哦?弟弟似乎不止传送阵出色啊?难不成是阵法大宗师么?” 萧玉有些惊奇,她对段德的消息知道不少,只不过都是些言传,并不是那么具体,询问见间已然开始移动视角。 目测蛇眼修士不下三千之众,还有不断补充的,或许是运送那些个鼓包消耗掉的能量,蚂蚁般的白衣修士,机械化的程序。 段德目不转睛的盯着镜影术反馈的图像,心里无不羡慕这群开挂的存在,想我堂堂炎黄宗主,手底下也就那么些势力,而这里能批量制造。 也不知道生产线能不能购买啊?司马他们应该是获利不少的,若是购入一条大乘期生产线,那这修者界老子说了算! 歪歪只是转瞬间的念头,谁都会有的,段德随着镜像查探一周后,示意萧玉收回这术法,虽然是被制造出来的劣制品,可也是有着大乘期这骇人的头衔的。 其中也不是没有精工产品,长时间的窥视怕出问题,一旦打草惊蛇,变故可就不是他们能控制的。 “姐姐与晁真人就在这边看着我就是,我去布阵,有阵法至少免去大多数麻烦的。” 没有什么犹豫藏私的可能,段德这时候也是看得开咯,找到隐去自身透明化的方法之前,自己貌似没什么秘密可言。 或许六都的那段日子修者界这群家伙不知道,那里可是有着段德身边最为强悍的存在,估计这是他们监视的空白地带。 仅仅只是猜测,段德现在不敢肯定沩水是不是也值得信任,毕竟与她的故事远远超出自己预料的。 布阵材料段德倒是不缺,临时炼制阵基也不是什么麻烦事,阵基不是道宝,用他的移动地火炉足以胜任。 这阵法段德决定用噬魂阵,其余的阵法以段德现在的仓促,攻击力不足不说,对阵法的理解也没到群伤大乘期的地步。 既然他们元神是薄弱点,那噬魂阵便是最好的牵制扰乱阵法,只在减轻萧玉和那边儒宗修士接应自己的压力。 不需要多费心思,这玩意早在自己金丹期就已经会布置,只不过同一种阵法,理解不同,威能自然也会不一样的。 “我的噬魂木和荡魂石不足,二位前辈可有类似材料?” 段德三人远离主战场,周边的巡卫还是不少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玩火可不是智者所为,整理材料后的段德才发现噬魂阵的主材不足。 噬魂木和荡魂石并不算是什么太过珍惜的材料,最低级别也才是灵级中品而已,阵法威能和布阵材料没有太过直接的关系。 第四一零章 非人敌歹毒阵起 观棋者直白啜串 “这个行不行?” 萧玉掏出一节三丈余长胳膊粗阴气缭绕的漆黑木头,这木头扭曲扎结一个个恶心的术瘤如鬼脸般狰狞,隐隐有荡人魂魄的厉音传出。 “额?摄魂鬼木?姐姐,你舍得拿来用在这里?” 摄魂鬼木是木属道阶中品宝材,用作噬魂幡幡杆的极品材料,段德当初那杆若是用这玩意做幡杆,控制力也不至于那么差劲。 “弟弟要用姐姐自然不能小气,何况此次弟弟所为也是受我儒宗所托,这点儿材料姐姐也没有什么用处,偶然得来放在戒指中也是放着。” “我这有荡魂精魄,废话不要这许多,拿去用便是,只要效果好,着些许材料不值一提!” 这时候晁玉春甩出一堆儿灰黑色拳头大自然带着七个孔洞的圆形石头,转身便出了这临时山腹,萧玉眉目一转,扫了眼干脆的晁真人,莞尔一笑,丢下手中木头也是跟着袅娜而出。 盘坐在一堆材料堆中的段德目瞪口呆的盯着那一堆儿荡魂精魄,眼角肌肉不受控制的弹动,嘴唇也是抽动不停。 “贫穷限制了我的眼界,限制了我的思维,这些个拍卖会都拿来做压轴的玩意,他们竟然视作可有可无的普通玩意?一个简单的噬魂阵这是要摆出比格的节奏怎的?” 抬手摄过一块荡魂精魄细细把玩,晃动便能产生荡魂魔音,便是普通筑基修士被这声音荡过也会像灭害灵打过的蚊子。 “这些玩意炼制一杆噬魂幡和一个荡魂钟貌似材料也就差那么些主材啊?反正弄些边角料就足以支撑布置一个奢华的噬魂阵,嘿嘿,便是这两样材料,这一趟便值工钱咯!” 欣喜地段德顿时干劲十足,收起多余材料开始炼制阵基,而外层隐蔽阵法中并肩而立的两位大修这时候也在谈论他。 “晁黑碳你不是一直很抠门么?便是骗老娘的酒也没见你这般大气,今日这是为何?” 萧玉笑着打趣身边发怔的晁玉春。 “我是男人,不像你给个东西还扭扭捏捏,本就是要用的,有这小家伙的阵法我们的人和我们的安全多一份保障,如何舍不得?” 晁玉春难得硬气一回,梗着脖子标榜自己的果断和英明。 “嗤~~布置噬魂阵貌似用不着那么多荡魂石吧?” 萧玉显然是不屑这货的小心思。 “哦?那难不成就要那么多摄魂木?我俩心照不宣就别纠缠这破问题,有几成把握安然把那小子丢过去?最好我等一块儿过去,我可不想野狗般被追着满世界跑。” 晁玉春盯着远处那片混乱虚空,和稍近一些的巡卫,眼底深处有着些许忌惮。 “看出来了?他们这是在故意等我们呢,只不过宗里那群老油条没有大军靠过来而已,网是够大够密,却只有我们这两条苦命大鱼蹭上来。” 萧玉唇角带着些冷峭,美眸流露出来的不是惊惧而是莫名怨气,随即退后几步,手中玉笛清扫,整平一块地,放出自己的木榻,随意躺上去,似乎没了聊兴。 “地底隐藏着让我心悸的气息,应该是绝道灭修阵无疑,这是魔族为我等修者界专门研制的恶毒阵法,比厌道金兵器还要来得阴险,最近几十年方才出现,虽没有亲身体会过,却不陌生,难怪要那小子过来!哼!当我俩是弃子么?好大的狗胆!” 晁玉春手中攥着的镰刀微微颤抖,心中的愤懑显然没有表面的平静,以他们的地位都能随意算计,可见出此计策的人绝对不是简单角色。 “这便是你给那小子所有荡魂石的缘由吧?有过一次炼制祖级噬魂幡的经验,是不是能促成第二次?” “不试试怎么知道?貌似你给的东西才是炼制那玩意的主材,我的仅仅是辅材而已,那种东西需要逆天气运方能成就,也不是每一次,每个修士都可以制作出来的。” “也是,呵呵,那小子一身怨气缠绕,如此重的因果缠身还能活得如此自在逍遥,自是有其道理的。” “不谋而合的见解啊,这根搅屎棍而今与我等相处还算是融洽,不好好利用似乎不是我等风格,只怕我等作为也在他人算计之内。” “那又如何?我想便做,算不算计实在是无伤大雅的事,这小子着实可怜,命中注定的优异棋子。” “棋子也要有能力方能胜任,光靠气运也混不到如今。” “甚是!” 段德内心已有察觉,便是听不到这两位的交流也是无妨,他们要玩那就让他们玩便是,此生伊始便已注定,那又何妨?多活一天便是赚的,光棍的想法与他们这些操盘手不谋而合,看人演戏总是不如亲身参与来得激情,角色注定那便扮演好自己角色设定就行。 七日时间足矣让段德把噬魂阵炼制完毕,反正材料顶尖,手法亦是烂熟于心,没有任何难度可言。 两位大修站在钟形山巅盯着镜影术中段德忙碌的身影,眼神各有不同,晁玉春表里如一的冷漠,而感性的女人眼底深处不无多余的怜悯。 而身临险地的段德嘴角同样有着意味深长的勾起,不是现在就有的觉悟,而是两位大修拿出材料的瞬间便是心如明镜。 凭着自身功法特殊性,段德在蛇眼周边布置阵基如鱼得水,没有多余的担忧,即便是被发现,他不敢确认自己十成把握逃脱,八九成还是有的,与超出本界太多的女人睡过,哪里会真的就,没点收获? “呵呵~~~这群人当真是把老子当猴耍么?这片天属于我的东西不足亿亿万分之一,爷玩得起的,就不知道你们是否也玩得起?” 段德隐伏纵跃在这群‘机器人’空挡间,并非他不知道这里有着猫腻,感觉不着什么心悸,不代表猜不到,既然这两个大能敢以身涉险,他又怕什么来着? 厌道金他不怕,连带着某些针对性极强的玩意估摸着对自己也就那么回事,若是修为与萧玉等人齐平,段德敢肯定没人可以这般玩弄自己。 而他等待的也就是这个时候的到来,装傻不是真傻,是不得不傻,心累不是真累,只是懒惰的思想给予的借口。 阵法布置期间没有出现幺蛾子,也不知道是蛇眼大意还是真就不在乎这几只老鼠的进犯,他们三人的行踪在这天兵界不是秘密。 “成,二位还有什么见解?直接起阵,乘机过界还是如何?想来二位与那边早已联系上,需要准备什么吗?” 阵法完成的段德怪异的眼神巡视二位仿若郊游的大能,一个安然躺在榻上喝酒,一个抱着巨大镰刀坐在地上打盹。 “弟弟不要喝两口?” 萧玉罗群稍挽,露出雪白匀称的小腿与莲足,闪烁着诱人的光彩,广袖举起酒壶间拢至香肩,丰挺斜搭在撑着身躯的左臂上。 段德也是没有那份当初的敬畏,上前几步接过酒壶仰头狠狠吹了一阵方才递还给她,唇齿余留的醉人味道着实勾人。 “姐姐这般作为便是要等待时机咯?” 慵懒的接过段德还回来的酒壶,萧玉慵懒的眯着美眸把精致的酒壶叼在唇间,伸着懒腰微微点头,翻身让出榻上半边。 美妙的背部曲线展示,翻过手轻拍榻上,段德上前倒也没有傻了吧唧躺上去,转身坐在榻上盯着混沌前方,一时间场面安静。 背后的清淡异香调皮的若有若无钻着段德鼻孔,少顷,均匀的呼吸传来,似是睡了过去,段德一时间思绪飘飞,目光似乎透过不可见的次空间盯着对面的魔莹莹。 磕在双膝的双手交叠,解开,良久重复,心不定? 右手三指轻搓,一条没有任何宝器波动的半心项链出现在指尖,低头默默盯着即将合成一颗完整的心,心中起落不定。 紧张得如同久远记忆中高考前夕那一夜,不自觉反手过去从萧玉唇间扯出酒壶独自喝着,却是再也没有那种酒该有的韵味,甚至不清楚喝进去的是酒还是水。 也许是段德扯酒壶的那一刻,萧玉耸着琼鼻醒转,翻身盯着他宽阔的背影,她能感受他现在的复杂心情。 她们相隔太近,哦,应该是说萧玉的纤手不知何时已经搭在他的肩膀上,或许是安慰,或许也是无意识的动作。 他在害怕。 宽厚有力的手掌,那双能把她手握得青红的粗糙大手在颤抖,这便是传言中的男人么? 两道惊鸿若流星横跨,拉开暗色天宇幕布,方圆几十万里的血红色庞大阵法随惊鸿升腾,瞬时间化作接天之柱。 天兵煞界此方维持经日的坍塌空间如被刷过一般,眨眼间缩回成原本的天宇,血红色大阵弥漫黑色烟气,却不是兵煞,而是夺魂锁魄的消魂烟。 既是大乘期修为在这种奇阵之下也不能泰然处之,粗制品诱饵纷纷软倒,一时间只能勉强压制魂魄离体消散。 阵外如同见识无声电影,阵内鬼哭神嚎,凭空而显借助消魂烟化实的是无数无形天魔,对阵内所有生灵无差别攻击。 第四一一章 脱毛凤凰不如鸡 千钧一发胆生毛 两道惊鸿之一偏偏化作穿花蝴蝶,游走间淡蓝弧光波纹散逸,横放粉唇的白玉笛悠扬的曲调却是充斥着无情的杀意,在阵中杂乱哭号声中显得无比诡异。 晁玉春身影时隐时现手中镰刀大若天刀,挥舞间无形刀芒横跨几万里,沿途不管鼓包还是蛇眼修士尽皆整齐豁开。 那边空间中的儒修在阵法定住空间,夺魂瞬间已分出顶级大能跨界袭扰,同样各显神威,似乎谈之色变的蛇眼这时候成了待收割之稻草般不堪一击。 沉默的杀伐,沉默的被屠,只有道术神通的轰鸣在演示此地的激烈搏杀,儒宗象征性的浩然正气连成一片在空间连接口处开出一片乾坤。 十个呼吸 蛇眼完全处于沉默中,以顶级大能的攻速似乎已经足够清空这里一切活物,只有那些破裂的鼓包散出大量灰气开始弥漫。 就是漫天乱飞的天魔遇上这些灰气也无声息间化去,儒宗支援修士包括萧玉和晁玉春在内都是旨在毁去鼓包,对瘫软在地勉强抵抗的蛇眼并不多么上心。 从他们每个人脸上都看不出什么得计的喜悦,有的只是心惊胆战的防备,随时准备开溜的架势,似乎草木皆兵,不管神识还是眼神都宣示着他们内心的惶恐。 对于毁去的鼓包更是能离多远离多远,快速移动闪烁的身影似乎满场都是,其实真身只在入口附近徘徊。 “萧长老!人呢?快!快!快!!” 入口处浩然正气正中一方脸中年面色惶急,实在忍不住大声吼叫!字字化作抖大炽白文字冲入噬魂阵中,在阵中横冲直撞,灭杀大片天魔,击散沿路灰气。 “鬼叫个屁!老娘不是在赶路么!” 看似一个瞬移便能轻松过来的可视范围,萧玉和晁玉春却是连续大挪移加全力展开身法而今也不过到达阵中而已。 而两人各自为战都没有见到谁带着人,鱼洪荒怎能不急?眼看连两位长老都要陷进其中,过来不得,父亲大人遣过来救命的家伙在哪? “诶~~~就你们两个么?当真是浪费,我都不好意思启用阵法,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啊,呵呵,留下!” 看似乱窜实则寻规律跨越无数空间壁障的萧玉和晁玉春,在这陌生声音起时就面黑如水,鱼洪荒手中古卷白光炽盛,探手甩出。 古卷随风暴涨,瞬间蔓延千张方圆直往噬魂阵中而去,却是离阵几丈化作青色凡物跌落在地,阵中天魔也在声音起时随风飘散。 就连外红内黑的噬魂阵这时也是闪烁着极不稳定的破灭光彩,阵中残影瞬时间消失殆尽,十几名不及退出的儒宗大修凡人般显出真身。 惶急如丧家之犬疾步朝阵外狂奔,这时候哪里来的儒修风范?只恨退之不及,前行太过,毁得肠子都青了去。 狼藉一片的场中萧玉和晁玉相隔只不过百丈落地站定,眼神深处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绝望和复杂。 他们离两界交界口只有不到五百丈而已,就是常人也只需盏茶功夫便到,然而,他们还是错估了蛇眼对他们的重视。 或者他们并不清楚,蛇眼手中筹码真心不多,天兵界毁不去,界中界倒是可以杀进去,屠个干净,却也不是短时间能做到的,缺口只有那么大,儒宗退守不出他们除了硬攻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界中界里的肉实在难以显示天兵界陷阱的价值,若是让这几只老鼠进去,界中界的肉也会飞掉,再想有此机会吃掉一部分儒宗修士,那便难上加难。 上面传话段德是绝不能放过去,至于这两个也不知是不是儒宗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来的,也不能过,哪怕浪费珍贵的厌道金布置的阵法,也得留下三只过街老鼠! 噬魂阵明灭两次终究还是完成使命爆成漫天红色荧光消散,周边无形的阵法取代它的位置,抑制的不是蛇眼,而是萧玉他们。 阵中地底轰然爆碎,一道白衣身影缓步而出,手中一杆怪异长柄武器拖在地表,腰间一柄尺长狭窄皮套套着的匕首状武器,随之走动而晃动。 长柄怪异武器有三条呈现螺旋状延生的利刃抱成钻花形态,拖在地上自动随着旋转,没有火花,只在地上翻出三道直线沟槽。 此人面目看不到,一诡异笑脸惨白面具敷在脸上,音调轻松带着些沉闷原来是隔着面具的缘由,这面具五官处都是假的,根本就没有洞。 魔族!帝级! 那边眼看能逃出去的十几名儒修忽然身形一滞,头颅下一刻抛飞出阵,元神在断头瞬间就被绞杀,三名同样带着面具的魔修缓缓凝形。 萧玉俏脸苍白,纤手紧握玉笛盯着白面具魔修一步步带给她的死亡阴影,晁玉春缓步走上来与她并肩,手中的镰刀而今也不过丈余。 “我说阁下怎么不把翅膀放出来?你带个面具也没开洞,不怕摔着?” 白衣白面具的魔族离萧玉十丈时,离他十丈却是突兀的出现一道魁梧身影,手中拿着把尺长三菱尖刀剃着带血的指甲。 让他停步的不是别的,段德一口纯正的元魔族语言而已,就是修者界探子说魔族语言也没这家伙说得好。 “哦?我那三个不成器的子民让阁下料理了么?” 白衣魔族是天羽族,段德已经杀了三个,现在还有四个,那边守住去路的三个离他太远,不是偷袭胜负难料,莫说袭杀。 “口音不同啊,你们天羽族比元魔族说话好听些,这战斗力怕是差一些啊,你我是打不过的,不过硬是要拼,你绝对毁不去魔界,不如交个朋友如何?反正你们也不在乎这天兵界的价值,元魔圣子可是与我相交莫逆呢,为何总是要打打杀杀?利益至上不是么?” 白衣魔族收回看着远处三具尸体的目光,不管他怎么看的,反正就是这么个动作而已,似乎对段德言语有些兴趣。 “哦?此言当真?你这纯熟的魔族语言便是与他学的?我怎么听闻前些年元魔族界外屯兵界,汉庭斯被莫名灭掉,元魔族圣子似乎受了些惩罚?” 段德心中无语,能不受惩罚么?好好一颗棋子没了总要人背锅的,那家伙前脚刚去过汉庭斯,转眼便被修者界发现,他不背锅谁背? 段德见这货貌似如他猜想一般,对呆立场中的二位大修瞥了眼,随即走过去摊手向着萧玉。 “酒呢?你们先在这里呆会,我与他商量下价钱,看能不能把你两买下来。” 琼斯很凌乱,这,这长相粗狂的家伙不仅仅会一口精粹魔族语,其不要脸的境界当真远胜魔族贵族啊,我是听得懂修者界语言的,能避讳下么? 萧玉心里那也是一团乱麻当机状态,机械的把腰带上化成坠饰的小巧酒壶递给段德,段德也不客气接过后要了解封印决,转身便朝琼斯走去,浓眉轻佻,眉目传情。 琼斯当即紧了紧手中羽化天兵,就待碎了这厮,段德却是咧嘴传音。 “找你们一个在修者界的魔族当真艰难,遇上了自是不会放弃,我有好东西,走!找地儿聊聊,绝对让你收获不浅,他们两个你下些禁制便是,反正有你三个族人看着,他们进来多少都是送死。” 琼斯对段德那是一百万个好奇,要知道漫长的生命除了修炼、女人、权利以外,最重要的就是永远都填不满的好奇心。 修炼他基本上已经到顶,女人?那只是生活的调剂,不会缺,权利?来了修者界这么久,大小猫三两只,谈不上权利。 段德路过琼斯身边似乎毫无防备,脸上只有兴奋,没有畏惧,没有阴谋,多年老友般的直朝琼斯出来的洞窟而去。 琼斯怔了怔,面具下唇角不由勾起,嘴唇微动,探手两道光羽射进晁玉春和萧玉身体,二人其实是很不弱的体修,不过现在的体修与天道没太多区别。 派他们来自是儒宗考虑周全才这么做的,本以为失去道韵也能有相当的战力,却没想到这里有魔族,还是真的魔族,不是那种附庸或者培养的。 一切总在不经意间躲过谋算,段德发现他杀掉的是三名天羽族时心中有的不是畏惧,而是期待!无尽的期待。 那边三名不知所以的天羽魔族分出一人过来看着两个完全失去反抗的大修,另外两人好整以暇盯着界外焦急的儒宗修士。 在界中界那边大量儒宗修士后的虚空,一轮明月与天空挂着的明月遥相呼应,月中绝世佳人也能看得到入口处的变故,也能看得到段德,与段德不经意的目光远交,她似乎没有任何波动? 地下空间很大,却很规整,这种状态的建筑风格和汉庭斯没太多区别,避去修者界修士的视线,段德站在入口处,也就是琼斯撞开的出口。 这里原本应该是有门的,被萧玉他们弄塌了去,故而琼斯出场格外有逼格,段德等待琼斯进来行了个标准魔族贵族礼,琼斯怪异盯着他片刻,亦是回敬。 第四一二章 何时在意心外人 最伤莫过情深处 段德微笑着探手虚引,琼斯会意也没开口,兵器进来时便已经收了去,当先带路,段德笑着跟随。 这怪异的会面持续时间超出外面坚持中人的想象,也不知道段德与魔族有什么好聊的,还是这家伙就是魔族奸细! 可段德会在乎他们的看法么?需要在意么?他们又几时在意过段德的想法?界中界有日月轮回的,轮回三遍,直到又一次的夜幕降临,魔莹莹的光华照耀界中界。 段德方才笑着与琼斯并肩走出破洞,谈笑间似乎很是融洽,洞口各自行礼后琼斯打出两道光羽,萧玉和晁玉春做了三天雕塑的身躯突然能动了。 “琼斯伯爵保重,日后若有困难用传讯晶通知便是,晃金六都随时欢迎阁下,届时定然好生款待。” “段德你的手艺真是太棒了!若有闲暇我一定造访,没想修者界也有你这等见识的人,实在是让我吃惊至极!我会尽快离开天兵界,这里已经舍弃,我只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情留下几日,天羽真神在上,这是他的指引啊!” 琼斯面具下嘴巴犹在蠕动,嘎嘣脆响不绝于耳,显然在吃东西,说话也是含糊不清,这在他以前看来太过失礼,但,三日便被段德带歪的伯爵阁下实在忍不住美食诱惑。 三名天羽族人随琼斯没入地下基地,绝道灭修阵一旦开启就不能停下,直到阵法中厌道金的能源耗尽才会自动毁灭。 儒宗的人是绝不敢进来的,不过不代表段德会怕,这阵法对他没得鸟用,若是愿意他能顷刻毁去,只不过他会么?送上门的两边人情,他都要! “走吧美女姐姐,你属于我的了,还有你晁真人,哈哈,生意谈成,花费不小,我看你们两个大修拿什么价格还我人情。” 段德施施然走过来拍拍呆怔二人的肩膀,脸上笑意醉人,眼底却是一片生冷,毫不避讳的得志嘴脸,毫不留情的言语挤兑。 “咯咯~~~” “弟弟,姐姐即便是你的人又如何?需要姐姐今晚给你暖床么?姐姐乐意的哦?只是弟弟这般作为难不成不怕全修者界共诛之?到时姐姐该何去何从?姐姐可不是殉情的人啊。” 干涩的笑声,滞涩的言语,哪有之前欲图之而后快的样儿?段德心底冷笑,这时候他要愿意随意可以捏死两个巅峰修士! 晁玉春没有言语,黑着脸抱着镰刀先一步往界中界而去,那边的鱼洪荒等人眼神莫名晦涩,全部集中在段德身上,至于他们心中的想法段德不难猜测。 “姐姐酒壶被我拿去做添头咯,还不来姐姐不会怪我吧?这阵法只能走出去,再进来就是死,除非你们不惧,这是他们的极限,我不喜欢与你们儒宗多绕唇舌,我的意思烦姐姐转达就是,我恐怕没空。” 二人并肩缓步跟着晁玉春,段德目光早已穿透此界,搜寻她的存在,只是内心的矛盾着实让他神思不属,按理说她不是应该等在外边么?怎么没见到人? “我可没期望你段大人能光明正大带着界中界的人走这边,也不敢走这边,蒙翀战舰应该已经退出天兵界,你能完好出现在界中界便是任务完成。” 劫后余生的萧玉多久没有体会这种生死不受半分自己控制的味道?说不出的感受,煎熬的三天似乎比一辈子都要漫长。 “我答应的事自会如约完成的,这次是运气好,不然我们三个应该和这黑色石灰混在一起分不开了的,姐姐可知我的意思?” 段德心绪波动很厉害,每一步都恍若千斤,总有种掉头就走的冲动,或是不愿面对她?或是? “此事不用弟弟言语提点,我与晁黑碳也不是软柿子,随意拿捏的之辈,届时弟弟可听回音便是。” 彻骨寒意在身边升腾,不止她,就是前头几步的晁玉春也如万载寒冰一般,能站在修者界巅峰的哪里会有简单角色?弄不死他们,弄他们的估计不死也会缺胳膊少腿。 “见过晁真人!萧真人!” 整齐的一色白底淡黑条纹的儒宗修士在三人出来后恭敬拜会,只有鱼洪荒目光不变的盯着段德,不是他辈分与萧玉他们等同,而是作为这里的负责人他有权不拜。 另外段德奇迹般的救场让古板的他不能不介怀,段德到底什么身份?段德被一大片目光集火却没有理会,禁不住的盯着与天上月光相连的另一处月光发源地。 为何?为何这般淡定?是在生我的气么? 段德几乎没有打量周遭环境和人物的任何心思,眼中唯有月落之地,此界早已习惯天地双月的奇景,而今天破来了神仙,与月神一般的神仙,守住本界子民,凡人无不天天拜祭,以图心安。 此界因月神降临凡俗,兴魏武,魏西苑乘机一统天下,而今天下方平却是破了天,空间破洞在九天之上,大修的战斗也不是凡俗能见得,魏西苑从魔莹莹那里得知此事。 并知道后果,忧心忡忡每日不得安眠,魔莹莹所在月神山本就是圣地,魏西苑早已绝了想法,万载功业已成,此生始得志,而今又出这档子事,他哪里能泰然处之? 段德不理会那群猜疑的审视的目光,径自交代不要打搅他,瞬移直往月落之地而来,待得近了,月华反而不那么刺眼。 清冷高洁,虽处尘世却是不染凡尘,月神宫是魏西苑作为标榜所建,穷极此界能工巧匠,珍贵材料打造。 所用木材皆为桂木,神山亦是桂树成林,花开终年不落,香味醉人,墨绿间点点金黄花簇,夜风轻袭,月华清凉如流水。 段德缓步走进唯一门户的月神宫,宫门处有禁制存在,想来是防止凡人擅入,并没有太多威能可言,以段德修为可以无视。 心中的忐忑和眼中的期待在踏进宫门瞬间戛然而止,记忆中的呻咛肆无忌惮回荡在这并不大的月神宫。 宫中宽大的罗纱帐中,两道身影抵死缠绵,根本没有注意段德的到来,熟悉的胴体香汗淋漓,熟悉的眸子微睁微眯,诱人的红唇宣泄着她的沉醉。 可惜,在其上方的精壮修长却不是他。 呆滞的段德浑然不知身体的颤抖,虎目圆睁直直盯着前方视线所阻的精致木楼,焦距早已扩散,神识见的不一定为真? “嗤~~~这什么道术?” 茫然间的自语,理由? 挥手以阵掩去自身气息,瞬移进屋,段德木然的呆立现场版墙角,真的! “谁!” 两道滔天攻势随即迎面而至,一道炽热,一道微寒,一道火红带金,一道清冷带银,淬不及防,神思不属的段德硬生生承受这两击。 月神山瞬息少去三分之一,轰然巨响间,浑身寒热交替的段德肉身没有被击飞,破碎的正面飞速修复。 火热中被打断的二人此时已然穿戴整齐齐齐怒目而视,再想攻击却被瞬间而至的萧玉,鱼洪荒,晁玉春以威势压住。 激情中的二人出手瞬间就暴露在一直关注段德的三人神识中,耗损存余修复身躯的段德面色惨白若纸,双目怔怔死盯着犹自整理裙装的魔莹莹。 从她毫无感情只有愤怒的美眸中见不到一点他想见的东西,哪怕一丝丝愧疚,暮然揪痛的心让段德下意识抬手捂住,坦露精壮的胸膛被五指硬生生抓烂,任由淡金色猩红流淌于指尖。 随即而来的儒宗大能不明所以场面诡异,却没有出生,知道内情的三位大修一时间默然无语,盯着场中三人。 “你便是莹莹所说的那个蛮子?如何?玷污吾前世之妻,莫非还想找吾麻烦不成?” 男子丰神如玉,身材修长精壮,标准的超级型男,眼神锋锐如剑!顶着三位大乘期巅峰压力似要上前一巴掌拍死段德。 木然的段德稍稍转眼盯着此人,这便是遗落此界的修者界大能之一吧?很好!又一次转回视线盯着她! “你不悔?” 陌生的桃花美眸,熟悉的面孔一时间变得无比讽刺,魔莹莹偏头看了眼身边男人,迷恋瞬时间溢出瞳孔,段德破碎的心再次撵做粉末,曾几何时这目光是向着他的。 “我本就是他的,你只是个意外。” 相识初的高冷言辞再次袭来,冰雨般的落在段德粉末般的心田,目光上移盯着她光洁眉心中那弯多出来的月印。 “山盟海誓,生死相依,是了,时间这东西总是能摧毁一切不朽,更莫说虚无飘渺不负责任的所谓誓言,只是,你变得太快,我淬不及防,这才几年??那么多年的情感抵不过几年?抵不过他么?” 段德似是在自语,并非质问眼前突变的她,扪心自问,自己也不是什么从一而终的货色,只是魔莹莹在他心中的地位很重,非常重,重到见识这一幕的他几近绝望。 “是我背叛了他在先,同时,同时也背叛了你,我与他的情延绵太久,即使转世亦不能磨灭。” 第四一三章 吾心唯一绝情女 万死何安碎心刀 好一个贞洁烈女,胸中忽有万千邪火升腾,这也算是解释?这也是你背叛的坚实理由么?难不成再出现一个你几辈子十几辈子纠缠的男人,你能再次背叛他? “是你吧,很好,我手中出来的也敢如此,不错的器!” 段德抬手探出遥遥虚抓,那存于魔莹莹识海显化在其眉心的月轮顿时跃出她体外颤鸣!似乎有着莫名惧怕。 “你敢!” “找死!” 光明正大的奸夫顿时暴怒,就要攻击,这边唯有萧玉和晁玉春手中道器光华大作。 “拿下那男的不管什么身份,否则你们在这里的儒宗修士还有整个界中界消失,我不说第二遍。” 段德左手手心有清香传出,顿时整个界中界开始颤抖,儒宗众人骇然至极,那男人眼中首次出现惊骇,脱口惊呼。 “有熊天灵!怎么可能!” 此言一出段德目光一转,盯着他脸色冷冽若霜,讥诮的唇角微动。 “原来你也是远古余孽之一?呵呵,很好,很好啊,天兵煞界便是你的兵器所化吧?此界也是有着残月遗留,想必你们前世还真是道侣,可今生她是老子的!你敢碰!别想就这么轻易就过去!” 男人甚至来不及提起体内浩瀚的气息便被这边儒宗集体压趴在地,晁玉春上前几步一脚塌下,男人顿时七巧溢血,却是硬气没有半分服软,想来做惯了大人物的记忆让他傲骨不消,即便此时沦为鱼肉亦是如此。 “哈哈~~~有熊天灵告诉你的?好大口气,便是吾等全胜之时亦不敢如此,有种!” 原来沩水原名天灵么?同样不能动弹苍白的魔莹莹死死盯着段德,竟有些许仇怨闪过眼底,段德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丝,喉咙涌动,咽下逆血。 “残魂就该消散,半死不活最是糟心,夺我挚爱,毁我港湾,无甚好说!” 段德不再哆嗦,彻底扑灭心中最后一丝火苗,右手成抓目视悬于魔莹莹额前僵持的德天残月轮,扣指间竟然指骨破开皮肉,绽放出艳红经血,血入空中似乎不舍,转而违背常理投入段德胸口伤处,挤进身躯。 龙爪般的右手有血红幽光闪烁,那轮急剧颤鸣的月轮和夜空中的那轮明月一同厉啸,段德冻结的眼目盯着它,以及在它后面捂头痛呼的曾经佳人。 “自从受过姜离之苦,我已形成炼器习惯,必留后手,以免伤己,即便当初受你引诱自行耗损精血炼制了你,下意识的习惯是不会改变的,修者界既然无月,那你就应该毁灭,也配不上‘德天’二字,更配不上我心目中这个珍贵的器名!” 段德动作时,儒宗那边也是毫不犹豫集体拿下那个男人,不管他是谁,不管是不是这段时间一起战斗过的战友,段德另一只手中的清香不会骗人。 而今的段德更不会无的放矢,威胁不会存在心死瞬间的男人嘴中,此时的段德比那边的魔族蛇眼更为恐怖,萧玉随手射出一道玄光,封闭男人言语神识。 “不要!” 魔莹莹疯癫上前抱住血色符文缭绕的残月,天上那没炼制的月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可就在这时,一道横空而过的庞大天光扫过天月。 酝酿中的月顿时不再颤动,连在德天残月轮上的月华断去,段德仰头盯着那轮即将走到尽头的月,露出的笑容说不出意味。 曾几何时,见到月如见到家乡,曾几何时她是他心灵的归属,此生的港湾,曾几何时平淡的生活有着所谓爱的真谛,曾几何时他以为这界的情坚俞星辰砂。 曾几何时魔家女退回必死,曾几何时患难相护,临危破心障,成就夫妻之实,曾几何时泪眼以待?曾几何时命贱情重守冢十几载? 空中明月在下一刻崩碎成漫天荧光带着流线坠落,早已被月神山仙人威压压趴在地的凡人得见月陨的刹那,迅速幻灭的月华有带翼神人持枪虚立。 “魔族!” “是他?” 儒宗众人一阵骚动却是回首看到段德怪异牵强的笑容,没有下一部动作,段德似乎与这魔族交情匪浅,何况这魔族一击本就是在帮段德。 月陨刹那魔莹莹脸色煞白,失去血色,似乎抽去魂魄般滑落一动不动的月轮,跌坐在地,失了魂,她似乎忆起该忆起的事?或者说此时方才想起自己活的是哪一世。 “你们超越轮回的爱恋却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我是否该感动?我是否是你心中最恨的人?不要?不要什么?它的附灵用的使我的血,却用它的遗念断送我的心!我是人!我是男人!做不到他~妈~的圣人之举!” 魔莹莹此时如段德初始一般美目呆滞,曾几何时,在那个洞中,她也这般无助,段德右手猩红光华从月轮中抽出细细红线动作稍滞,复又切齿迈步上前,不再看她,已经背叛的人他再也不会回头。 随着红线抽出,月轮开始变大,开始化作段德初见的模样,走到近前的段德探手拨开碍事的月心石,忽然想到什么,低头盯着一直沉默的杀猪刀。 “刀哥,日月心石炼进你身,可?” 腰间杀猪刀微颤。 “呵呵~~~无事,小小挫折哪里能伤得了我?” 拨到一边的月心石化作原来大小,再也没有伊始的光华,残魂已逝,石还是石,炼器材料而已,彻底恢复成原样的月心石被段德收进戒指。 这一刻,跌坐的月之女神面若金纸,大乘修为飞速跌落,暗黑色血线淌落煞白樱唇,段德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盯着她,这一幕似曾相识? 弯腰把她仍戴在脖颈上的连心坠摘下,没有曾经的心动,没有曾经的情思,一次背叛足矣,一次欺骗足矣。 “带着我的心和其它男人欢好?癖好不赖,好自为之,自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各不相欠,别一副要死的样子,阎王殿老子当初打过招呼,你这般他们也不敢收的,呵呵。” 直起腰身段德笑容满面迈步间蹲在那男人身前,探手捏了捏他同样坚实的胸膛,嗤笑一声。 “床上功夫不错,我该叫你大神还是前辈?不重要是不是?睡我女人,堂皇大气,曾经的你应该很是风光吧?这个熟悉么?” 段德手出现在天兵界收取的碎片,一时间竟然压弯臂膀。 “你我都不是胜利者,我也不是胜利者的姿态与你说话,不过你确实惹我生气,让我伤心了啊,你先委屈下,待我心情好给你个痛快便是!” 段德没兴趣知道他的名字,没兴趣知道他与魔莹莹的过往,而今一切事物似乎也就那么回事,蹉跎百余载此身尚在,疲于奔命而已。 奔命不是惜命,他并不惜命,死过几回?他都不记得?其实死亡不如活着痛苦,转瞬即逝的痛苦如何能称得上痛? 只是有着牵挂,不得不爱惜小命,不得不削尖脑袋往上挤,不得不任人玩弄,无牵无挂的时候生命又有何意义? “这便是你想要的么?” 魔莹莹不知何时起身踉跄来到段德身后,同样低头盯着两个男人,眼神复杂到常人根本理解不了的程度。 两个男人,一个挚爱上辈子,一个伤于此生,她心无所求,亦不明前路。 段德没有理会她的话,性情决定一旦真的用了心便不会虚伪,一旦真的伤了心便不会回头,他还是现代人,之前闪烁的左掌清香不是威胁儒宗。 是想直接毁灭眼前一切! 男人被萧玉禁了言语,残魂又一次修成此界极端可见其天赋,若不是此界限制,或许不止如此,悲哀的龙游浅滩遭虾戏。 纵有千般言语万般无奈,莫说眼前儒宗不得不屈于段德淫威之下,他打不过,便是打得过,段德手中有那个女人的一击,他即便巅峰时也不是对手的存在。 努力抬头想去看自由的魔莹莹,此时的魔莹莹修为退至合体初期方才止住,失魂落魄的她手中是她母亲的重水梭。 萧玉见到了,儒宗所有人都见到,却在段德传音间当做没见,段德探手压在男人头顶,压低他心中所想,目中所视。 四目相对瞬间似乎读懂双方眼中意思,均是唇角微翘,虽没交集,却在一个眼神中知道对方心中所想。 重水梭最终刺破段德心脏,段德没动,笑容没变,缓缓起身附在男人头上的右手漆黑如墨。 “你赢了!” “自然。” 男人消失在段德手中,魔莹莹放开扎入段德后心的中的重水梭,跌撞退后眸子死灰般怔怔盯着缓缓起身的段德后心流出的猩红。 “七日后阵成,而等便可脱离,期间不要做多余动作。” 留下一句话的段德宽厚的背影带着穿透心脏的重水梭缓步踏空而去,言语毫无波澜,消失的身影留下散于空气中的湿润水汽。 三十丈外忽然凌空停步,反手拔下重水梭捏在手中打量,器灵尚在,破开段德心脏那一刻第一次违背主人意愿,没有释放半分道器该有的威能。 “好久不见,可惜。” 段德松开手中道器,微微温暖流进飞速修复的心脏,便在下一刻,段德浑身气息开始暴乱,眉宇微皱。 “一个大乘期的全部果真不是那么好消化的,这时候破镜算是安慰奖么?” 不再理会此处众人的注视,他知道绝大多数人眼中蕴含的是嘲讽,不怪人心不古,现场版的抓小三,现场版的背叛,万古不变的肉戏。 观众的思想都会带着主观的,段德也是人,不愿接受这种关注,男人伤了就该找个角落默默舔自己伤口,脆弱怎可示于人前? 第四一四章 情绝丈夫万般劫 望死百了非男人 三日后 界中界连带着天兵界的众修士,甚至修者界的儒宗范围的大部分生灵心跳在刹那间漏去一拍,界中界凡俗之人有心疾的直接暴毙。 本就陷入极度恐慌的凡间界一时间哀鸿遍野,混乱不堪,魏西苑已不能控制魏武,也无心再去管凡人,儒宗人已然告诫他将来的去处。 他也在面临人生的最大转折,不出去便是死,他没得选择,出去儒宗已经给他和他的子民在那个强者林立的陌生世界找好落脚地,前路渺茫,雄心受挫。 少去半边的月神山已不再是世人的崇拜圣地,月不再哪里来的月之女神?何况也不知道哪个游走于坊间的儒宗修士乱嚼舌根,月之女神真面目一时间飞速传遍大陆,虽处惶惶却不能泯灭这些曾经信民的怒火,原来他们一直信仰崇拜的神女尽是娼妇! 崇山峻岭,险峰奇谷,峡水湍急,一道落寞的身影独自倚坐稍显平缓的一处险滩巨石之上,目无神彩,身无朝气,若迟暮将尽。 三日不曾打理的光头已然长满杂乱尺长乱发,有零星白发掺杂其中,面色蜡黄如病入膏肓般,与坦露的强健上半身极不协调。 巨石下湍流也没能冲走成堆的破碎瓦坛,自身修为不出意料安静的突破,他却毫无欣喜,深藏的珍贵记忆不断回放。 她的一切美好终究不能抹去,就像地球那边短暂的几十年记忆一般,终究会伴随自己生命终止。 身伤无数,而今转瞬便能痊愈,神伤几次难治却不至于无计可施,无药可医,心伤?忘怀?随风飘逝?自欺欺人的借口而已。 曾经活下去,拼下去的所有动力啊,有个童欣然他不伤,本就不存男女之情,顶多是失望透顶,是愤怒,而她?便是连愤怒都显得多余。 句句穿心的话语,毫无情愫冷漠的眼神,最后更是亲手撕裂这颗该死的心!她怎能下得去手? 手中合成一颗完整的心形项链在缓缓变形,握紧的拳头中有黑色细丝溢出指缝。 最终,摊开的手掌只余留些许尘埃,随着山风飘散而去。 “即使如此坚硬的珍惜材料也不过尔尔,情比金坚这四个字当真欺骗性很强啊,也难怪那些个几百上千年的老怪物薄情寡性,这般来上几回便是情圣也会寡淡无味,罢了。” 灌下手中酒坛中最后一口酒,随手抛诸湍流,站起身来杂乱毛发随之断灭,又变成油光程亮的大光头,探手抹上几圈,一切颓废迅速收敛入体,他依旧是那个他。 “人生没有那么多假设,现实就像一个个真实的耳光打在脸上,喊疼毫无意义,在美好的事物也经不住遗忘,再坚韧的情感也经不住时光,你的感情变了味,女人。” 人影消逝唯留一声长叹随着湍流远去,或许水中逆流而上的的鱼儿有着别样的情怀,只是它们的记忆太过短暂,随着本能寻流而上,这便是它们天生的命运。 传送日 段德终于见到太久没有相见的北辰书,重伤之体,二人相顾一时无言,良久各自从回忆中清醒。 “老大,恕辰书身躯有恙不能见礼,那个,大,她和你缘分已尽,莫要太过在乎便是,修者寿元绵长,此等事并不稀罕,看开便好。” 依然帅气文质的脸有着成熟男人的一切有点,虽然此时面色寡白,却也不失半分魅力,段德严肃的脸面忽的化作柔和,上前几步拍拍他的肩膀。 “我是你们的老大,些许小事何足挂齿?怎么着?在外头混得有模有样便反过来教训老子了?你那小媳妇若不是我去得及时,你这会于我一般头上绿光不浅信不信?” 北辰书轻咳几声,似乎牵动伤势面色略显痛苦,强行压抑让这张俊脸憋得潮红,星眸却是闪过一抹后怕,他清楚段德性情,这般说了必是事实无疑。 “我代诗琴谢过老大~~~” 段德面色转阴,北辰书暗自吞下话头,是了,老大不喜欢这般生疏言语,一时间心中暖和,讪讪笑过去。 “花堪折时终须折,莫道无花空折枝,小白脸你若不折,最近我可是缺暖床的,信不信我给你睡了去?” 北辰书一时间还不适应段德这般言辞,在外总是面具下的嘴脸自己看,笑脸迎接众生的他早就习惯这般。 “省得,我也是想做完此事便与她一道奔老大那边讨口饭食,我想他应该是愿意的,至于夫子不会管这些事,阁主倒是模棱两可,我心中无底罢了。” 段德盯着山下平原两个巨大的传送阵不断闪烁,儒宗在这里的弟子并没第一时间全部撤走,而是组织魏武国的平民现行用特殊容器分批送走。 “你和她的事管他老子屁事,你自己无用倒是让人家一女子倒追,这还不满足么?若是如此心态去我那边,胖子等人一准儿有你受的。” 北辰书闻言莞尔,似乎牵动某些回忆,还是跟着他人生方才显精彩真实啊,看来我当初选择还真是错的。 “分神中期?还不错的修为,胖子等人也和你差不了多少了咯,在进道碑秘境之初可是被你拉下一大截,是不是最近这些年惫懒?” 段德搭在他肩头的手早已细细感知其伤势,不着痕迹用新觉醒的源力抹掉道伤,其实北辰书早已感知到,感动只在心中,男人么总是这般,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倒是没有的事,只是没有和老大在一起我们的修为就只能按照规矩来而已。” 段德不禁愕然,想不到一直都是正经刻板的他也会生出这般言论,当真是不容易啊,随即苦笑摇头。 “与我在一起随时可能会殒命的,修为增长自然会稍微快点,不跟上修为那就只有被淘汰一途,没得选择,这点你应该多少有些了解的。” “正因如此,跟着老大方是人生,故而此番醒悟我方才有此觉悟,老大可有我的位置?” 北辰书一时间不禁有些担心,毕竟时间这武器会削去人很多该珍惜的,同样能淡化某些深刻情感。 “随我一起走吧,暂时出去我还没打算回去,计划稍稍改变,有些事一直不愿,此番多少让我少了某些顾虑,怕死么?” 段德眼眸深处邪火又起,与周遭无形中缭绕的怨气相合,化作冲天煞气,摇动界中界天宇,其莫名威势初现便已震慑此界所有修士心田。 北辰书感觉最为清晰,可是他没有任何后退,微微弯下的腰脊挺直,道伤已然消弭无形,他没有任何惊诧,段德煞气冲霄他却是点燃了心中深藏的热血。 遥想当初红叶屠城,稚嫩的段德带着幼稚的他们见识此生第一课,残酷!也是这般煞气莹然,他一点没变,变的只是越来越成熟的作风而已。 “走吧,接你老婆去,这里无甚好留恋的。” “老大说去哪那便去哪,北辰书多谢老大原谅!” 他这话什么意思段德心中有数,要是会追究也就不会毫无戒心的接纳,没有走传送阵,段德引着北辰书直往天兵煞界破口而去。 禁道的阵法依旧在运转,只不过这里早已人去楼空,阵中坍塌的中心区域想来是琼斯走时毁去,来回原路心态却是截然不同。 段德漠然的踏步走在阵中,北辰书在段德脚下红黑太极的范围内,毫无半分影响,心中的骇然疑惑他并没有傻啦吧唧去询问,本就是奇迹,无需多问,跟着便是。 逛遍整个天兵煞界,收取所有太阳真火器残片,这东西段德取来毫无半分心里滞碍属于那个男人的又如何?此界他消失并不代表他就真的死了,这群古老的大神段德从来不会用常理去判断,沩水不是出现两个? 从进来的地点直冲出来时,还是那个山谷,不过留守的兵力比他进来的时候还要多得多,估计儒宗是怕蛇眼反扑,或者是逃逸。 见到段德和北辰书出来,两名儒宗大乘期上前阻住去路,段德探手拦住欲要答话的北辰书,脸色平淡大量二人片刻才缓缓开口。 “段德,完成渔夫子所交代的事,来此只为找萧玉长老一谈,劳烦通报一声,若是方孝孺阁老在也行。” 其中一名大乘期估计在段德来的时候见过这蛮子,修者界像段德这般一如既往的屠夫打扮的还是不多的,惹眼,好记。 “呵呵,我记得你,怎么走这边?萧玉长老和晁玉春长老已然回宗,似乎怒意很大,我们不便言及,方阁老倒是在的,小友随我来。” 中心山上的阁楼中,段德随意斜坐在太师椅上,香茗尚有余温,方孝孺身影便已冲进待客雅间。 “我道是谁,段小友你可真是名不虚传呐,这一趟完美解决难题不说,我儒宗似乎也走上天德老路。” 方孝孺怪异的言辞让站在段德一旁的北辰书心中一阵默然,老大不愧是老大,惹祸不分派别,背锅不分界限。 “这锅我抗了便是,本想见见两位替我承受背锅侠名号的长老,却是来晚一步,方阁老见你一面只想说,这里你们可以撤兵了,天兵界除了些量产的假货,没有半个实际人物,不久便会被大世界吞并,价值是否还有就看你们自己决定。” 方孝孺一怔,随即想起回来的鱼洪荒之言,眼神更为怪异的盯着段德上下打量。 “你真不是魔族奸细?” 第四一五章 定心奔波赴诡计 魂海再暗不及心 段德起身拍拍绝对不存在的灰尘,炽然一笑,迈步出门,北辰书亦步亦趋跟随而去,呆怔的方孝孺莫名觉着这货和进去前有极大差别。 春秋书院渔夫子雅阁 段德那是还不犹豫探手把渔夫子的酒壶系在腰间,鱼洪荒和另一边的鱼诗琴看得一愣一愣,渔夫子倒是好性情,也没索要,眼眸精光微闪。 “还要什么?” 段德指指身后的苦壁竹。 “有枝桠最佳,没有也要些叶子,你们的期待我亦是心有所想,闲得一手好炼器手法,苦于无下手之物,既要马跑那也得喂些草不是?” 鱼洪荒顿时大怒,拍案而起颤抖着手指着段德怒斥。 “竖子敢尔!此等无理至极的要求即便是你师尊也不得开口!” 渔夫子本能探手去拿酒葫芦却是苦笑着摸了个空,眼神扫过在段德腰间晃荡的酒壶,嘴角不由一阵抽搐。 段德好整以暇转头盯着气冲斗牛的鱼洪荒,起身微微躬身,却不是道歉,从他的言语可以看出,他不知道的事很多,渔夫子他们这一阶层他应该还没有接触。 “世伯倒是不要枉生怨气,此事是我孟浪,忘了您也在场,也好,当下也是有一事想要当着二位之面予以请求,这便一同言说清楚。” 段德拉过北辰书塞了件东西给他,北辰书俊脸顿时通红,手足无措面对愕然的鱼洪荒,那边渔夫子倒是一脸平淡,似乎世事皆在掌控。 “学生北辰书,仰慕诗琴已久,而今,而今恳请阁老成全!” 结结巴巴说出这般话语,也不知道段德给的是什么双手捧上现于鱼洪荒眼前,他自己乘机把脸埋进臂弯,那怂样段德实在想上去给他一脚! 鱼洪荒其实早就知道女儿心思,段德这忽然的转弯让他怒火烧在空出,父亲的一些隐秘他只是有所耳闻,想来是自己妄作奸人,可这脸面一时间哪里能转得那般快?本不想搭理偏头冷哼。 那边的诗琴眼中被激动占据,眼巴巴的盯着父亲和爷爷,扫眼北辰书手中却是一节带着绿叶的古藤,不过三指长而已,生机盎然。 自己不认识她绝不会认为段德出手的会是凡物,这不随意扫了眼的渔夫子猛然起身,眼中的震惊便可见此物绝非凡俗。 渔夫子浑身有些儿控制不住的颤抖,疾步上前接过,细细在掌中打量,那边鱼洪荒瞥见一向淡然的父亲如此失态,也是忘了面子的事,偷眼瞄着那节看似凡物的青藤。 “这?这是那物?” 段德微微点头一笑,去没有言说这玩意是什么,不过出自沩水的睡椅,呵呵,这便够了。 “这?这,洪荒带着诗琴和你女婿下去,莫要亏待了便是!” 这二人的哑谜,鱼洪荒此时哪里有高高在上的样儿?他倒是成了晚辈,自己女儿就值当一节不知名的破藤?似乎听父亲之言还要回扣的! 只不过儒宗核心规矩早已深入每一个儒宗修士及所辖凡人骨髓深处,父亲之言那便是圣旨,即便心中窝火,那也只能乖乖招办。 喜极而泣的诗琴这会儿眼中只有茫然的北辰书,见他一脸痴傻,这是她认识他后从没见过的表情,上前偷偷掐住他腰间软肉,甜蜜感爆棚的拉着便跟随当先而去的父亲身后。 反应过来的北辰书一时间百感交集,自己的踟蹰不前,患得患失在老大一句话,一节青藤下变得如此简单,这也? 段德微笑目送这对儿被自己拉到一起的璧人远去、消失,方才转身盯着渔夫子,老家伙仍然目不离手中事物。 “行了,出我手你便安心受着就是,没有假货,只是有一事相劝,若是以后遇上我的事,夫子陷入两难,站开一步便是。” 渔夫子把目光移开手心,斜眼瞅着正经的段德,深邃若有万千星辰装在眼中的眸子闪烁不定,显然段德知道的比他们以为段德知道的事要多很多。 “难么?那边当我没说,我要的东西还望不要吝啬,很久没炼器咯,一直以来都是他人出材料,我炼制,这回自己张罗材料似乎有些儿难啊。” “你的修为我现在都看不懂了,有突破?” “重要么?” “嗯,倒也是,好生待我孙女。” “此言似乎找错对象言说啊,不过她既然进我炎黄宗,那么便是我的人,我对自己人可是不遗余力的护犊子,这点夫子难不成怀疑?” 段德这句话中自己人咬得颇重,渔夫子浅笑以对,随即递给段德一节丈余苦壁竹,颇为肉疼的脸色段德没有理会。 这些个大人物的话段德从来就只从言语中捕捉信息,就没有真的相信过几句,呵呵,如今抱着试探的心里,果真收益不浅,如此足以,至于段德是否真就是为了苦壁竹来还是另有因由,只有他自己知道。 幽冥阴魂海,仙凡不可渡。 轮回崩灭无道时,冤魂无处克皈依。 亿万空余世间愁,红尘往复不归灵。 相传幽冥宗冤魂海是上古仙战打碎六道轮回,从此魂无归处,幽冥冤魂海底便是六道轮回残碎破片沉落之地,却没有轮回之功效,因此无数年死亡的魂魄缓缓积累成海。 整个修者界极东之域都是它的范围,大部分是幽冥宗地界,一部分是妖域地界,妖域那边的幽冥冤魂海妖魂居多,也没有主海怨气这般深重。 儒宗也是有一部分地域接连幽冥冤魂海东北方,一片不毛之地,渺无人烟,广大地域越是朝着东方前进,阴气也就越发重。 幽冥宗本宗是看不到日头的,而幽冥宗本宗实际上并没有在修者界这一整片大陆上,而是在幽冥冤魂海与修者大陆紧连的一处巨大岛屿上。 幽冥宗创宗具体年月连他们自己都没得记载,至少在幽冥冤魂海形成之前,传言以前的海便是修者界真正的海洋,那时候修者界修者可去之处仅海中就比现在的修者大陆要大上五倍余。 幽冥宗北方有好几个超一等宗门存在,尸阴宗就是其中之一,这个宗门实际上有些自闭,很少与外界交流争斗,似乎自成一派,独立于修者界以外,便是幽冥宗对其也不是全都了解。 尸阴宗同样处在海边延伸出去的半岛之上,唯一连通的陆地还被九绝天柱之一的暗夜天柱隔断。 出入往来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的幽魂海航线,幽魂海神仙不可渡,可见其凶历,此时暗夜天柱不远的一处不毛山巅显出三道人影。 正是出得儒宗直奔此地的段德带着北辰书夫妇,新婚燕尔却是让段德带来了此处,二人所修又石浩然正气流,那是及其不适应大陆极东的环境。 “暗夜?呵呵?好东西啊。” 凝视暗夜天柱良久,段德洒然一笑,身后亲亲我我的夫妻周身微微放着明光,阻绝阴气入体,而段德那是什么都无所谓,一直都是个移动的黑洞,走到哪都一样。 “老大,为何来此?就为了见识一番暗夜天柱么?” 段德微眯着双眼,远处昏沉的天隐隐有着混乱的厉啸传来,海边近在眼前却似远在天边一般,视觉的反差让人及其不适应。 “不,我要去它后边取得一物。” “后边不是尸阴宗的天尸岛么?尸阴宗的怪异修者界但凡有些见闻的都是知晓的,老大他们不愿,我们也过不去啊,暗夜天柱老大也能走过去么?” “或许能,即使不能也要过去,他们有着我必得的一件事物,何况,呵呵,无需多言跟着便是。” 幽魂海即使站在海边也体会不到所谓海洋的广阔,氤氲阴云笼罩视线,海水也不是什么蔚蓝色,灰黑色的粘稠液体不说,无数扭曲面孔堆积而成的灰黑液体让人头皮发麻,脊背生寒。 “辰书,这,这便是幽魂海么?太过骇人,我有些怕~~~” 身后鱼诗琴弱弱的声音传来,段德没有任何反应,蹲下身子探出手掌接触起落间的海水,接触刹那,那些海水似乎有着灵性,竟然没有随着海潮退去。 突兀的形成尖锥攀附在段德胳膊上,丝丝缕缕的冤魂力化作极细如生命般的蚂蝗直往段德毛孔钻。 段德嘴角微翘,放开毛孔任由无数灰色细线钻进皮膜,无声却有声的惨烈嘶叫冲进三人心中,那是最后的哀悼。 “呵呵,此地甚好啊,你二人再次守候,有船出来再叫我出来便是,莫要乱跑,莫要接触海水,你们不是我,受不住这海水侵袭的。” 言语间的段德似乎在这一刻变得阴森恐怖,诗琴美眸睁大仅仅抱住北辰书的胳膊,颤抖的娇躯格外惹人怜惜。 北辰书体外的浩然之气外散,裹住二人缓缓退后,眼眸中海水变幻莫测,有着无尽大恐怖,而段德身影渐渐沉入海水不见踪影。 “不要怕,只要不触碰海水的话,是没有什么伤害的,老大非常人能及,让我俩在此守候必有缘由,估摸着时间不会太短,我们退去后边石山凿洞而居,等候有船靠近便是。” 诗琴并非初生,只不过有男人在身边,没有掩饰心中那一丝丝畏而已,她很享受被自己心爱男人呵护的感觉。 幽魂海不是经常能见到船只的,虽然近海有不少的阴性宗门占据岛屿盘踞,但是他们一般是不会上岸的。 第四一六章 魂海浪涌人跌宕 藏心堆笑我是我 极东之地是没有凡人存活的条件的,阴气太过浓重,凡人不可能忍受得了,身体也是不允许的,在这里出没的人类都是修士。 一个月之后 “夫君,老大都沉浸幽魂海一个月会不会出问题?这里可不是修士可以长久呆下去的。” 夫妻二人在离海边不远的礁石中开辟蜗居,自得其乐显然已是适应这里的环境,没了出行时的正式着装。 虽然没有骄阳烈日蓝天白云,即便是吹过来的海风也是引起浓重,可这也是海边,有着陆地上没有的体验。 夫妻二人皆是大短裤人字拖,一张自制的石制大躺椅上相拥,虽然没有墨镜,可这派头倒是学段德学个十足。 这是北辰书记忆中段德装扮,用在此处倒是相得益彰,一开始诗琴不愿穿这么露骨的着装,不过大半个月都没见一个能走的玩意,也就随了夫君意愿。 美腿美足露香肩,清凉装扮也不嫌此处温度不对,倒是让北辰书爱不释手,夫妻二人桂闺房乐趣暂且不表。 “无事,老大就是个神奇的生物,他说怎样招办便行,从来就没有让我等有过失望。” 吃着怀中软糯佳人豆腐,北辰书前所未有的放松,暗道还是老大懂得生活啊,这般日子当真没有些定力是不愿走出来的。 “夫君,老大当真有这么神奇么?为何他说会有船过来的?都一个月没见一只活着的动物。” 诗琴那是初尝禁果,乐不思蜀,任由夫君大手在自己身上作怪,浑身与这该死的阴冷昏沉天气高截然不同。 “嘿嘿~~~娘子我觉着我们还是讨论是否要男要女实际点,四下无人正适合行那人论趣事,莫要误了闲逸时辰才好!” 怀中佳人早已气喘吁吁,丝丝媚眼情不自禁,嘤咛一声也不推辞,自然这天被地床任我狂的好戏又一次上演。 云雨几度暂歇,阴风不冷炽烈, 柔情蜜意交融,情到深处相怜。 也不知是否习惯使然,一团阴暗中的暖阳竟不知哪里来的锦被覆体,遮住傲人春情外露,意犹未尽的北辰书揽着怀中春猫,恍惚间远处雾尽处有黑影溅实。 “穿好衣裳,船来!” 是的,等待月余的船的确是缓缓悠悠靠近凝实,木质帆船,漆黑船体仅有船头一盏昏黄挂灯在晃悠。 这也就是修士强大的神经支撑,若是凡人见之必呼‘鬼船’,实际上还真是鬼船,靠近后的船只倒是不小。 高近十丈的船首普普通通,倒是不破烂,只是看不到一个人影,突兀的停在靠岸七八十丈的深海处,就这么停着,也不见人出来招呼什么的。 北辰书确认后就捏碎段德交予他的传讯晶,这时候也是过了一炷香时间,北辰书和鱼诗琴相拥而立岸边,等待段德上来主持。 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氛似乎有些尴尬,北辰书夫妇脸上不由翻起踟蹰,显得有些僵硬,老大莫非真的出事? 却在二人心绪不稳当口,船首一道身影凝实,瞥眼看去正是段德无疑。 “你两上来吧,这点距离应该还是难不倒你们的,船要开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北辰书夫妇放下悬着的惊疑之心,北辰书揽着诗琴柳腰飘飞上船,上得甲班尽然没能稳住步伐,踉跄几步被段德探手扶住。 “不是只有你一人么?” 阴测测生硬的口吻,北辰书这时候方才见到前方不远与他们相对而立的几道笔直的黑袍身影,一个个散发着浓烈的尸气。 “迟到半月,再者我有说过只有一人么?这两位本就是我炎黄之人,你有何意见?开船便是,有何疑问问你们掌教去!” 段德同样生冷霸气的回应,让北辰书心中疑惑更深,难道老大去儒宗之前便已经约见过尸阴宗掌教?他们难道认识么? 对面几道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没有在辩驳什么,缓缓转身挪移消失在远方船舱中,便是以北辰书的修为也是没能分清楚他们到底是修士还是阴尸。 “随我来,航行途中不要在船上乱逛,以免麻烦,甲板和上面的船舱你二人任意走动便是,下面不要去,航程不会太过平静,三个月的航程我们方能上岸,在此期间我会暂时闭关,无紧要事情莫要打搅。” 段德回头盯着这浓情蜜意的新婚燕尔莞尔一笑,随即自顾朝着这甲板为首的舱室而去,剩下面面相觑的夫妇二人。 “夫君,老大的气息似乎有些不稳,莫非在海下有所突破?怎么也是变得如此神秘?我与他相处的时候不是这般啊?” 诗琴与段德相处时间虽然不长,可也能分辨他的性格,此时明显有些沉默,北辰书自然知道老大变化的缘由,只不过不便多说罢了,扯着老婆巡视接下来三个月要呆的地盘。 幽魂海航行不是一般修士可以享受的,这船是特制的,也只有靠近幽魂海的势力才有这个资本建造能航行的船只。 这海里不是随便什么船都可以进来的,以北辰书的修为,可以独自在这海里飞行千余丈,还是海边,凶魂厉魄只在深海才有。 那玩意大乘期遇上也危险,不是单打独斗打不过,而是这海中厉魄也是有着统御的,而且一旦遇上凶魂厉魄,也不会只有一只两只。 还有一点就是越是深入海中对修士的飞行,瞬移压制越厉害,海中有着能无形中影响修士意识的奇异能量存在。 修士能为绝大部分都是意识为引实现的,一旦意识被扭曲,可见后果如何,这也是幽魂海凶名在外,被评为禁地的缘由之一。 夫妻二人饶有兴致的在上层转悠一圈,船长百丈余,宽近三十丈,规整的大型民用船只结构,主甲板往上有三层,一共只有三十六间舱房,第一层二十四间,包括最前方民间船只用来当做操控室的那间,暂时段德占据。 第二层十间,第三层两间,几乎都是一个模样,一样面积,段德那间没进去过不清楚,其余的就是一个模子出品。 房中摆设也都是一样,一张宽大低矮的木榻,一张圆桌,四条圆凳,便是所有,空无一人不说,夫妻二人也没见到下去的舱门在哪,底层有阵法隔绝神识探测。 段德事先便有交代,他们也没兴趣探究一群不人不鬼的修士还是尸体的秘密,选在最上层靠船首的房间,高,视野相对要好些,不过在这迷茫幽魂海也不要谈及什么鬼视野。 也没有什么壮丽景色可供观赏,权且心底想离下边远点而已,在他们上船后,这艘船便无声息间调转船头驶向未知。 随着时间推移,相对平缓的海面开始大幅度起落,而海中由厉啸哀嚎组成的海浪变得剧烈,吵得夫妻二人怎么也没心思再练翻云覆雨神功。 这还是船外有着一层半透明薄膜笼罩后的待遇。 “夫君你说这攀附在防护罩上的厉魂会不会压碎护罩?” 诗琴倚在自家房门口,盯着外边随海浪蔓延攀附的灰色半透明厉魂,如一团团蛆组成,不停地扭曲着的鬼脸狰狞恐怖,倒没有直接攀上护罩顶端,堪堪只到主甲板上面一些,也就是海浪可及之处。 “整个幽魂海都是这些东西组成,既然是安然航行的船只,自有其道理,娘子莫要担忧,仅仅这浪潮般的烦人啸叫就够我两个受的,若是破了?我估摸着除了老大,谁都跑不掉。” “也是,段老大可是能赤身跑进海底一个月的大神级人物,嘿嘿,他没事我俩应该也是无事的。” “知道便好,小心老大听到故意整你,到时候我可帮不了你哦。” “是么?额?好像还真是。” 鱼诗琴忆起初遇段德时他是怎样捉弄自己的,修士对时间的概念基本上都不怎么清晰,晃眼几年几十年很是正常,何况新婚燕尔的他们两,在哪都一样。 等他们二人关门闭户研究人类进化的高深哲理时,段德身影在船首龙头上显现,盘膝坐在龙首,腰间别着黑乎乎的杀猪刀,右手酒壶,左手鱼竿。 没错,在这除了无尽冤魂啥都没有的幽魂海垂钓,面无表情脸显得不比近在咫尺的鬼脸来得柔和。 “好雅兴啊段兄,莫非也想尝尝‘瀛鱼’的味道?这可是要靠运气的。” “左护法亲自迎接倒是让段某意外至极,既然有幸一游幽魂海,这特产口食怎能错过?” 段德没有回头亦没有挪动半分身形,手中鱼竿赫然就是渔夫子赠与的苦壁竹,至于鱼线?呵呵,是段德扒了自己退筋做的,鱼饵用的是自己一小块心脏。 可谓下了血本,‘瀛鱼’传说中的幽冥黄泉异兽,食魂为主,最喜活人心头热血,只不过在有条理的地府管辖,它们只把那玩意当成美梦而已。 其肉鲜美,可炼制还魂仙丹。 幽魂海有‘瀛鱼’并非秘密,只是比捡到九转仙丹稍难点而已,幽冥宗有特殊方法偶尔能捕获,大概平均千来年捕获一尾的概率。 船首龙头撞角不小,段德身旁龙角位置一名肤色雪白通透的邪意男子依靠其上,猩红的眸子,猩红的剑眉,鼻梁高挺,紫黑色波波唇瓣,无须。 脸上神情惬意,与段德一般盯着随海浪起伏的鱼线,唇角挂起慵懒的微笑,说不出有种神秘的极致诱惑散发。 第四一七章 魂海瀛鱼铁血尝 尸阴左护妘夕现 “好雅兴啊段兄,莫非也想尝尝‘瀛鱼’的味道?这可是要靠运气的。” “左护法亲自迎接倒是让段某意外至极,既然有幸一游幽魂海,这特产口食怎能错过?” 段德没有回头亦没有挪动半分身形,手中鱼竿赫然就是渔夫子赠与的苦壁竹,至于鱼线?呵呵,是段德扒了自己退筋做的,鱼饵用的是自己一小块心脏。 可谓下了血本,‘瀛鱼’传说中的幽冥黄泉异兽,食魂为主,最喜活人心头热血,只不过在有条理的地府管辖,它们只把那玩意当成美梦而已。 其肉鲜美,可炼制还魂仙丹。 幽魂海有‘瀛鱼’并非秘密,只是比捡到九转仙丹稍难点而已,幽冥宗有特殊方法偶尔能捕获,大概平均千来年捕获一尾的概率。 船首龙头撞角不小,段德身旁龙角位置一名肤色雪白通透的邪意男子依靠其上,猩红的眸子,猩红的剑眉,鼻梁高挺,紫黑色波波唇瓣,无须。 脸上神情惬意,与段德一般盯着随海浪起伏的鱼线,唇角挂起慵懒的微笑,说不出有种神秘的极致诱惑散发。 “我这也是沾了段兄的光啊,外出刚回,若不是段兄召唤使船,我还得等上十七年方能回宗啊。” “你们消息倒是蛮灵通的,我一时起意过来寻得一物,护法在外竟然也是知晓,此番有左护法护持倒是让我多了几分心安啊。” “我对你可不陌生,当真神通广大,竟然能让你寻来我尸阴宗,不但搭上线儿,还能知晓我宗如此隐秘之事。” “我对这个世界很陌生,这个世界却对我很熟悉,呵呵,我所知有限,倒也经不得护法如此夸耀,仅为命挣命一小小棋子尔。” “段兄与我等来说尚算得上及冠之年尔,妄自菲薄可不好,你这颗棋子可不小,许是旗手挂了,棋子犹在也不一定,总有些活得够长,够久的老家伙自以为得计,却不想段兄早已窥得天机几何,谁是棋子还真不一定呢。” 段德诧异转头瞥了眼这货,暗道又是一个该死的小白脸!还是妖冶型的!真特么想锤扁这张该死的脸! 起身抽出两张躺椅并排放着,又弄出一张四方小几放置中央,鱼竿随意磕在龙首之上,也不怕这珍惜鱼竿跑了去。 尸阴宗左护法妘夕,很少见的姓氏,在修者界自然不是这个身份,不过也是这个名字倒是真的,具体另一重身份是谁,段德不会过问,敌友两可之间。 从心中下定决心那一刻,他在这世界再也没有立场可言,不论是魔族,天机,第三方隐秘势力,修者界联盟或是还有更多,都没绝对的敌人和朋友之分。 妘夕似乎如他表现出来的随意,他的动作表明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便是随意扭趟的身躯也是魅力无穷。 “屮!小白脸!” 段德原本想要递过去的酒葫芦瞥见这货已经探手欲接,半眯着的狭长眼瞳实在让段德不爽,忍不住直言出口,酒葫芦半道回转自己嘴中。 妘夕也不计较,更没有所谓的尴尬可言,纤长匀称的雪白手指虚握,一樽夜光琉璃盏出现指掌间,猩红色酒液散发出的甜腻香味飘散。 引得护罩外那群诡异海水死命抓挠嘶吼,不用问,这酒水肯定是人血酿制而成,段德微微皱眉收回目光。 婴孩浑身精血所制无疑,暗道一声老子真特么纯洁! “段兄这是在嫉妒妘某容颜?诶~~~生来如此,亦不能怨妘某啊,你那酒葫芦怎的瞅着眼熟?酒香味亦是无比熟悉?该不会?” 段德一阵憋闷,若不是现在打不过你,段爷今儿一准把你挂在鱼钩上当饵!你大爷的小白脸还嘚瑟上了! “抢了渔夫子的,没见我这鱼竿来处么?” 妘夕轻泯一口香味四溢的酒液,闻言瞥眼一瞅,心中不由得也是破口大骂,再细看这货鱼线,鱼饵更是在心底骂娘,这蛮子当真不自爱,也当真奢侈至极! “那事你有把握能解决得了么?” 段德恢复平静的脸面不屑一撇,轻轻抖动压在腿下的苦壁竹。 “你觉得我能吃上‘瀛鱼’么?” 妘夕闭眼靠在躺椅上,轻轻晃动琉璃盏,任酒液荡出杯沿却没有溢出半分,探出同样猩红的超长舌尖舔去下唇余留酒液。 “我是没试过味儿,若是有幸遇见,当不介意沾点光儿。” 段德斜睨这死不要脸的货。 “我介意,把你心脏削下一片让我当饵,钓上来倒是可以同食。” “那可不行,你这特殊体质,特殊功法,也就疼上一阵,我这削去一片不得要了半条老命?我可以用东西换,呵呵,绝对是你需要的,这要看你能不能钓上来咯。” 段德闻言心中微动,这货言语不忌,既然如此说必是有我欲得之物,‘瀛鱼’老子是必然要尝尝的,家里还有两个女人等着,若不背叛,也得好好慰劳慰劳。 “便是吸干整个幽魂海,瀛鱼我也要吃!只不过希望到时候左护法能拿出像样的筹码换得一碗鱼汤才好啊。” 妘夕倒是惊奇于段德在等待使船中的那一个月的作为,这事他办不到,若是知道路径,恐怕他能直接踏海径自寻上阴尸岛去。 不服不行啊,传言到底还是远远低估这莽货的潜力,便是此时他也没有万全把握留下段德,到了他这个修为和经历,第六感几乎可以认作事实。 “如此甚好,哈哈,可要妘某准备些什么?” 妘夕倒还真就信了,不信不行啊,他的传奇便是在巅峰层次也是小小传奇一个,之所以关注他一个小小修士成长,也不完全应为这货来历。 那些个巅峰也不是全然无事可做,别当站在巅峰就能安然享受可说无尽的生命,万余年于常人来说算是无尽,可对于他们来说与寻常人等短短几十光阴也无太大区别。 “莫要添乱便行,准备我要的,或许可以考虑先行言说,值与不值也得我过目方能确认。” 妘夕没有回应,均匀悠长的呼吸,空了的琉璃盏斜斜搭在小几一角,唇角如段德一般有着些微不屑和深深的自信。 段德也没那么重的好奇心,瞥眼见识到自己想要的那份自信便已经知足,与此同时段德心中忽感一阵轻松。 是的,这是平等级的对话和交换,这是表示自己有了在巅峰层次落下足尖的实力,他确实不怵身边的大修。 自信来自实力,虽没有亲自效验,可这次的突破他已然消化殆尽,更本就不是以往那般小有进益,简直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源力! 此物远比段德期待的要强很多,非常多,难怪当时抢粮大神直说自己够资格修炼基础功法,难怪以前只能算是入门级远古体修级别。 缺的是没有具体的指引,力量是绝对够格与此时的修者界初级大能扮腕,可见跨越有多大,不说打过他们,要杀自己怕是没那么容易咯,这也是敢一个人带着两个拖油瓶踏足尸阴宗的底气所在。 瀛鱼果真不是可以轻易能弄到手的,三月航程已过七成,段德在龙首也守候一月有余,期间北辰书夫妇也是过来询问过,不过段德没有告诉他们。 他知道的事,身边人不知道为好,这样能一定程度让他们少些取死因由,再说这忽然的脱节式实力增长已经与他们拉开不断一段距离。 终于可以不用吃小雨的软饭,段德如何能不欣慰?妘夕在北辰书夫妇出来前消失,以他的地位实在没必要让这些小鬼见到。 便是连打声招呼点个头的兴致也无,地位修为相差太大,这条鸿沟在哪个智慧群体都会有的。 应段德要求船体护罩缩至龙首以后,段德一是不想人打搅,二是这难得的资源不想浪费,破灭海水能快速增强元神,原本远超肉身力量的神识修为经过这次突破,已经快要持平的。 习惯一直灵魂强过肉身的段德实在不习惯,灵魂强过肉身的好处很多,最直接的便是可以让自己力量运用精妙至巅毫,其余的好处也懒得一一详述。 “真想把这无限的海水全都化作我的灵魂力量啊” 海中的海水呈现倒三角锥形链接他的身躯,不是侵袭,而是强吸,段德估计没错的话,航线应该离海岸并不是很远。 海潮和这些个海嚎达到一个巅峰值后,变化一直不大,保持着上下波动,等这趟事情完结,也许能独自去深一些的海洋探探。 鱼竿忽的化作幻影而没入海中,段德木纳的眼神陡然射出两道极致炫光,陡然起身,传音入舱底。 “上钩,等候。” 随即人影跟着没入海中不见,下一刻,妘夕带着一脸惊喜的表情立于段德所立之处,期待的目光虽然见不到段德去向,可船却是停在原地。 “嘿嘿,与这货交易似乎是件愉快的事啊。” 第四一八章 世间密地莫过海 无心窥得上古蜃 没了段德震慑,海浪粘着妘夕快速攀附过来,妘夕身周泛起薄薄一层明黄仙光,俊美拧起,挥手间船身护罩扩大。 早已过了显摆的年月,能省事他可不愿浪费真元去和幽魂海斗,身后闻言飞跃下来的北辰书和鱼诗琴陡然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惊诧莫名。 “晚辈北辰书,鱼诗琴拜见前辈。” 本不愿搭理的妘夕回首盯着鱼诗琴,桀桀怪笑出声,弄得夫妇二人浑身汗毛倒立,心中惴惴不安,冷汗瞬间湿透衣袍。 “渔老头那个孙女儿?” 鱼诗琴闻言牵强扯出一抹笑容。 “回前辈,渔院长正是家祖。” 妘夕上下打量二人片刻,笑容有些意味深长,也没再有言语,回头盯着浪涌起伏的灰黑海面,这倒是让夫妇二人松了口气,相视一眼皆是看出对方的心悸。 海中没有海面的汹涌,不过绝对不是人来的地儿,每一滴海水都是由千万级碎裂魂魄怨气等负面情绪组成,海底似乎没有显形。 只是灰黑色半透明粘稠液体,却是远比海面威视来得庞大,长鲸吸水般的段德在海中踏步而行,浑身构成一行走黑洞,鲸吞海量魂体能量,提炼精华摄入体内。 所谓的负面情绪和无时无刻不断的识海侵袭根本就对他没半分影响,随着直入海底深处,段德头部竟然探出道道霞光触手,延伸出去几百丈远。 昏暗的海底顿时彩光萦绕,段德并不理会,双目有神光探出,不急不缓迈步寻踪,苦壁竹绿光而今在他眼中只剩些微绿点。 “呵呵,既然贪嘴,那便不要想着挣扎,段爷只是打打牙祭,莫要等我抽干幽魂海,绝尔等生存根基!” 探手成爪,远比普通海水沉重的压力也影响不了手中黑洞的形成,那点碧绿受其牵引速度变幻,段德动用力量时一圈圈无形环纹竟然粉碎开来。 以他为中心的海水仿佛遭受强烈震动,飞速向外围波及,小小一个人影在辽阔深海不起眼,此时却是像压进深水的金属钠。 与海水融作一体的残破魂念没有意识却有着本能的畏惧,奈何挣脱不了水的束缚,只能绝望嘶叫被这波纹扫过,彻底消散在天地间。 残碎魂念虽然蕴含的灵魂能量微末,可经不住量的堆积,分解每一滴水所获得的些许根本如空气般不可见,分解亿万吨海水所获可就不再只是点滴可以衡量的。 半径几万丈的圆形波及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在海中移动,所过之处一时间外围海水来不及填充,赫然显化出纯粹透明的水。 下层微微浑浊,这是分解后留下的残渣,能量被段德吸收,残渣他可不要,巨型混乱圆球前端一个放射锥形漆黑漏斗。 漏斗飞速接近海中一点碧绿,终于段德漠然的脸色显化在苦壁竹尾端,握住尾端的手一时间看上去缓慢、写意,轻松无比。 身后巨型圆球被扯成水滴状,缕缕灰色荧光链接着他厚实的背部,瀛鱼身形本无形无质,此时挂在不过几丈的鱼线,鱼竿上淡淡身影却是清晰无比。 三尺长鲤鱼身躯,却顶着一张小孩的脸,此时充满着绝望,嘴中无牙,一道横着的牙签粗细金属针穿透两颊,任由它如何挣扎也没能取出嘴中横针。 浅灰色透明细鳞通透的肉身,有三条黑色细线贯穿头尾,脊背一条,身躯两侧各一条,段德也是第一次见识这玩意。 便是收敛功法,只拉着这家伙,以他的力气在海中也不及这三尺瀛鱼,戒指中还有一尾岩浆鲫鱼,龙种,这瀛鱼却是天生的异兽。 “力气不小啊,拉,任你拉,我倒要看看你把我拉去哪里,逃就别想咯,你那鱼头我是不感兴趣,正好留给左护法那厮,想必正对那货胃口!” 段德也不急于上手捕捉,这瀛鱼不能用手抓,就是抓也抓不到,前方瀛鱼似乎没有异兽该有的高等级智慧,只带着恐惧的表情拉着段德一个劲狂飙。 不再展开功法的段德虽然无时无刻不在摄取海洋中的能量,却没有适才那般骇人异像,遛着瀛鱼看着海,也不俞找不到回来的路。 这幽魂海对他人是禁地,对段德那就是福地,后花园般的存在有些夸张,至少他可以一定程度不在乎海中威胁。 瀛鱼嘴很叼,这种残碎魂念它们是不会摄取的,海中也不全是没有意识的玩意,残魂是一定的,可也有强弱之分,不然也不会无人敢闯,再恶虐的环境也是相对于某种生物的。 越是险恶的环境越是出产对修士大有好处的物资,幽魂海形成时间已然不可考证,也不是只有段德有这种得天独厚的能力,可以畅游幽魂海,历史关于幽魂海出产的来源便是属于他们这一类人所传。 段德任由瀛鱼拉扯不是收不了它,而是心中有货不慌的心态在游览海底,是的,瀛鱼已然拉着他在海底穿梭。 死寂那只是想象,其实,幽魂海底并没有修者界传闻般死寂无物,海底岩石不需多表,与普通海底没什么太大区别。 不同的只是海底的生物,是的,生物,同样多种多样,只不过长相不咋地,狰狞这个词很是透彻的形容这里。 颜色没有太多变化,灰黑褐是主导,褐色的藻类植物,杂色的贝类,螺类,鱼倒是除了前边这条,没见识过其他的。 仅仅这些贝类和藻类植物就绝对是修者界炼制元神类丹药的极品道才,段德自是毫不客气,风卷残云般收进戒指。 现在貌似好歹有个属于他的势力,元神类的药材一直和元神类的功法一般稀少,这些给胖子估计能救下不少本宗修士。 “不错的路径,鱼儿你继续带路,仅仅这点儿收获可买不着你金贵的身躯,若是能让我满意,不介意放过你。” 段德面容有着久违的内心笑意,可见随着这条瀛鱼拉扯,他的收获着实不少的,什么东西都是有其价值的,段德也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性子,何况见识瀛鱼真身的他,实际上食欲并不那么强烈。 前方这条异兽这句话似乎听懂了,拉着段德拐了个弯,海底地形远比陆上复杂,弯弯拐拐穿梭在那些个并和善的生物丛中。 段德心中一动,貌似前边这货是要带自己去某种地方?那敢情好啊,海底世界在那边没有品尝过,在这边也是首次,好奇心自然需要奇来填满。 幽暗深邃的海底有着让陆地生灵天然的畏惧感,何况没有太多色彩单调无垠的这种深邃,几乎有着天然吞噬灵魂的错觉。 段德心中一片空灵,塌陷感渐渐加强,强大的海压并没有任何影响,也没有呼吸上的困扰,夜能视物在这里没有任何作用,太广,太黑,四面八方不着边际的黑。 唯有手中这点儿绿光和前方似乎适应的瀛鱼泛起若有若无的灰黑色微光,没有声音,让人发狂的死寂旅途,这是瀛鱼拉着他冲出一片稍有声色的海崖后所处的地方。 直到那片海崖消失在感知中,段德便开始有着人类原始的畏惧,原始的孤寂,原始的迷茫,原始的无助。 不是不能停下,而是不愿停下,此时他发现了自己凶恶面具下的脆弱,强悍实力下的渺小,以及自以为可以忍受无尽孤独的内心,原来一切都没变,还是那个灵魂主宰的意识。 陌生又熟悉的拉扯感渐渐加重,哦?是了,天劫下的自己有过这种体念,那个世界死亡的时候应该也有这种体验,只不过那时候凡魂凡躯,感受不到,存不了记忆吧? “诶~~~人在这种时候最正常的反应是翻回忆,而不是直接沉沦,这便是你用来换取自由的宝物么?” 瞳孔扩大至极限的段德嘴中漠然出声,双目深处似乎有两颗庞大的黑红巨星相互环绕,巨星星势摩擦产生莫名玄光由细快速变粗,直至射出双目。 玄光如破晓之阳,划开天地最后一幕黑暗,四周场景如尘沙一般脱落,显出真实的景物,海崖下倒是没错,身后的遮天海崖天壁般耸立。 段德如参天巨人脚下的蝼蚁,也确实是暗黑色背景,视线所及与幻境中有着九分形似,只是下方同样是多样化的海底,前方有一巨物存在而已。 “好大的蚌壳!” 段德此时硬是忘了收回眼中玄光,目瞪口呆盯着前方半开状态的蚌壳,也许是扇贝也不一定,这玩意段德暂时没见左右边际,即便是这禁忌海底,他的神识还是基本能观测正常距离的。 他的第一神通而今可瞬间移动到近四万里,也就是说前方这个大蚌壳超过这个数,灰色的蚌肉如万年老藤般扎结扭曲,中心处一点欢生幻灭的仙霞光彩隐现。 蚌肉组成的崇山峻岭,接连上下两片壳子,肉色暗红,蠕动缓慢,而现在的段德正被瀛鱼拉着向那发光的仙霞而去,穿梭在肉眼难以辨明大小的巨大肉林中。 “蜃?还是最为原始的品种?那仙霞处应该是蜃珠所在咯?这玩意貌似段爷惹不起啊。” 第四一九章 蹉跎百年以为家 而今家破暗自殇 以他的神识特殊性都能让他陷入幻境,可见这蜃或者说前方的蜃珠已经超越此界限制的存在,也就是说这玩意本体虽无主动攻伐性,可品阶却是仙阶,若是偷它珠子,大门一闭,段德抬头看看那大地般的壳体,估摸着自己能不能出去? 段德最终摇头决定不去作死,他可不会认为自己是某主角,遇上宝物就得捞进自己口袋,如果没记错的话,这玩意应该是鸿蒙时代便诞生的初期物种之一。 镇海蜃! 旱海沙蜃与这玩意不是一个等级的玩意,一个是陆生,一个是水里的霸主之一,以前这玩意是能与抢粮大神他们那批人物争锋的存在。 却不知出了什么大变故,失了灵智意识,不过既然名为镇海,自然也确实有这种能力的,看其体型便知这货自身重量怕是绝对惊人的存在。 凭自重就能镇住一片海怕是还真就有这能力,段德一向是作出决定便不会轻易更改的人,这时候倒是两眼放光的摸着从身边一掠而过的肉壁。 “貌似河蚌炖墨鱼大补啊?滋阴补肾,绝对佳品,这玩意摄取幽魂海之精华,我那戒指还有些身下的章鱼触手,这蜃珠可以不要,取些蚌肉应该不会被关门打狗吧?” 霞光至幻,越是接近能为越是强悍,段德此时已无暇估计考虑吃的学问,眼泪婆娑的边哭边笑,脸上表情那是千变万化,甚是精彩。 这是在幻境现实中频繁挣扎的结果,好在识海中同样有仙霞探出,稍微缓解段德的狼狈,元神忽然出窍,盘膝光溜溜的脑门上,探出大手一把擒住前方若隐若现的瀛鱼。 早已准备好的储存器物是个火柴盒大小的玉制盒子,实乃星魂金所制,也就是出自天德宗煞界的那些,给某些人炼制完神识防御道宝后结余的边角料做的。 倒不是用来装瀛鱼的,这玩意另有它用,好在有这东西在,否则收敛瀛鱼的容器还得临时制作,元神获取,是抓捕瀛鱼的第一步。 瀛鱼本就是有形无质,在幽魂海若不用特殊方法逼其现行,那便是无形无质的玩意,要用与灵魂相容的器物方能保存,这货没水也是不会死的。 “这就不好意思咯,你这家伙居心不良,那便准备洗干净身子进段爷锅里去吧。” 这瀛鱼本能的往这里跑自是想要脱身,估计它也不可能会真就带着段德去寻宝,这里的宝贝离段德应该不到十里。 不确定是因为蜃珠蓝色仙霞如梦似幻的飘在段德前方空间,这一片算是一片没有接天连地蚌肉的所在,算是蚌肉盆地吧。 如锅底一般,只不过没有那般深,锅底处有一丈余粗,十几丈高的肉柱,大概,嗯,也只能看个大概,空间明显的不真实扭曲,段德立足边缘处细细观赏。 珠子顶端就是蜃珠无疑,这玩意不是圆的而是多面体,就像是空灵晶一般,只不过这个球状物带着突起的棱角。 蔚蓝色晶体最少三丈直径,反正与承载它的柱子相较得来的推测,在周边还有相对小一些的九根柱子环绕,隐隐成阵。 九根小一些的柱子顶端则是一色的黑色珠子,隐有黑灰气息汇入飘散的蓝色仙霞中,为这梦幻场景增添不少神秘诱惑。 “若是她们能见识这般场景怕是会为之沉醉吧?可惜你为何做出如此选择?我是个男人,正常男人啊,为何如此待我?” 或许是受蜃珠影响,段德埋在心底的伤痕崩裂,一时间陷入无尽伤痛,尽然立足不稳踉跄跌进前方阵法范围。 一时间似真还虚的场景,一点点化做真实,勾蛇之祸结缘定终生的一幕幕重演,剔除不属于他们二人和事,纯粹的只剩二人间的点滴。 “几十年呐,人生一世匆匆已过,却是败在一个转世身上,何其可笑?” 不知不觉瘫坐在阵法中的段德早已潸然泪下,喃喃自语间无限的留恋和悲凉,此处无人,至情而殇,酒似乎是最好的催化媒,那葫芦酒似乎无穷尽,正如心中之殇一般。 不是不苦,只是不愿让人知道自己苦,不是不殇,只是怕人嘲笑自己殇,无所谓面子,无所谓利益,仅为心中感受而已。 “蹉跎百年以为家,而今家破暗自殇,情为人本何可依,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争,争,争。” “陌世独往路迷茫,生死逆命为谁拼?莫问君苦君不苦,情依旧在,心碎有人怜?浪荡一生,并非本性,却是无奈,无奈?” “以吾之拳破世间闹心之滞,以吾之刃斩尽魑魅魍魉,力之所至,无往而不利,目光所及,无路而不通,是以!是以!” 段德身躯在阵中疯癫高歌游走,左手酒壶右手杀猪刀,时而黯然神伤,时而凶气冲霄,时而低沉内敛,时而霸气熊然! 手中尺余利刃似乎有感主人心性,丈余猩红刀芒吞吐不定,虐气凶煞内敛,却是震颤不休,似有千万般郁气凝结于刀,欲破天斩地。 迷茫间段德睡过去,迷茫间段德醒转,却是已在蚌壳之外,手中三枚漆黑圆珠,不正是那镇海蜃中心的珠子么? “额?这是赠送还是见者有份?” 段德翻身坐起,以手轻柔刺痛的脑袋,三颗漆黑圆珠并没有如死物一般躺在手心,而是环绕手腕旋转不休,如特殊道宝手链一般,没有初见时丈余直径的体型,堪堪拇指大小而已。 段德呆愣一阵,似乎方才分清楚现实和梦境的区别,杀猪刀依旧随意别在腰间裤带,酒葫芦亦没有变动。 回神后起身忘了身在何方,深海有压力同时也是有强悍浮力,段德错力狂飙而上,方才隐见海崖前方的庞然巨物大致轮廓。 “关门谢客啦?本想借些蚌肉尝尝鲜,何必那般小气?” 段德自语一句,也止住上浮的身形,面前如海底陆地般的大家伙貌似不似传说般毫无灵智啊,生存之道吧? 瞥眼间那陆地边缘似乎并没有完全关紧,段德过事不烦的性子将一切负面情绪收敛,这会眼前一亮! 使船已然停滞原地半月之久,然而妘夕却是很有耐心的躺在沙滩椅上独酌,唯有北辰书夫妇翘首以盼,和船首的怪异前辈呆在幽魂海,那着实不是件让人愉快的事儿。 “夫君,这老大不会有事么?” 三层他们二人房间外,夫妻二人凭栏并立,遥望幽魂海肆虐的幽魂海水,对段德了解不深的鱼诗琴最近这话算是他们的开场白。 “放心便是,你没见前辈任然停船等候么?老大就是个神奇的生物,远不是我等可以比拟的,此去定是有着大收获啊,真是期待。” 北辰书似乎对段德有着盲目信任,这是核心区便培养的信任,后来虽然不再一起,可关于段德的消息,他一样不拉几乎都能知道。 “好吧,你已经说了几百遍了吧?” “你不也问了几百遍?” “你!~~~” 便在这时鱼诗琴俏颜微怒的瞟见船首躺椅多出一人,朱唇顿时止住,玉手探出却是摸了个空,自家夫君早已上前? “哼!我还不如段老大!也不知道我有一天不见,把你会不会如此猴急!” 重踩木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倩影顿时追随而去。 “啧啧啧~~~开船!” 妘夕妖异脸孔微抬,又舒服的躺回椅背,眸子努力想要睁开却是枉然,尸阴宗修士自然不会违逆左护法命令,使船再次起航。 “你这是观看瀛鱼生崽还是繁殖?捉条上钩的鱼,你至于么?快快煮了,本护法睡醒便要看到鱼汤!” 段德摸着自己适才恢复的两条大腿,闻言哼哧一声。 “玛德!小气鬼,不就一点肉么,至于么?留下两条腿儿算是有来有往?屮!还有你人五人六的 ,还鱼汤,汤个毛线!没得给你吃!有本事自己抓去!” 妘夕脸上颇为不耐的撑起上半身,瞅眼上下打量一番段德,这家伙浑身衣裳烂成布条,大腿以下光着,裤子断口处参差不齐,显然是被强行截断。、 露出的下半截腿此时表皮与他浑身肌肤颜色明显不一样,甚至还有些地方在不停蠕动,心中暗暗好奇这货在下边遇上什么怪物?以至于弄成这幅德行? “遇上水鬼了么?怎么的还打不过啊?” 段德控制源力打通新长出来的双腿经络,强化骨骼,这时候的骨骼已然不是白色,淡黄带金线,强度估计比一般道兵还要来得强些。 只不过在那玩意随意一夹之下毫无反抗力啊,两片大陆般的甲壳已不可思议的速度夹下来,段德险险脱身,他是得手了,不过算是交换更确切一些。 “你不是土生土长的幽魂海人么?这下边有什么你难不成还要问我?” 段德嘴中碎碎念着小气什么的,窝了一肚子火没处撒,这时候语气自然不会好到哪去,妘夕妖异的唇角微泯,眼眸深处似乎有危险在晃动。 段德浓眉一挑,斜眼对上那双黑璇般的眸子,厚实嘴唇达拉两下。 “你最好不要试,别的不敢说,你若敢用这玩意给我点颜色,那么你会很疼的。” 语气说不出的揶揄,却也真就不怕这货发飙,毕竟这一趟算是与尸阴宗宗主的交易,他这个护法也只够一边看着的。 何况这家伙也弄不死自己,更不会画蛇添足,大人物的尊严不要在段德面前显摆,经验告诉这群家伙,没有好结果的。 妘夕冷峻的面色刹那就风云变换,阳春三月般的撇开对视的目光,心中却是暗自骇然这便是传说中的天谴破灭之瞳么?好生危险!便是我的冥神之瞳也是远远不及! 第四二零章 自我立场暗自坚 初至阴尸坟漫天 熟悉?对!像厌道金给我的感觉!此子让那些家伙折腾得有些麻烦了啊,呵呵~~倒是有些意思,至少暂时不会与这滚刀肉是敌人。 “我最喜欢与没有立场的人打交道。” 良久,枕着后脑勺的妘夕盯着昏沉天宇呢喃般的说出一句段德不屑一顾的话。 “我有立场,我就是我的立场,这一点始终都不曾改变,只是以前拳头太小,说话声音也小,而今适才有那么些话语权,至少么?我可以说‘不’!” “你真的这么认为么?要知道这世间最不欢迎的便是中立派,最先死的是那些不听话的棋子啊,你难道认为现在的你能有多大反抗余地?” “呵呵,确实还没有,可接触的秘密也不够多么?还不到知多必死的境地,何况某些人对我的关注似乎无比密切啊,究竟要拿我做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有些自信是一直以来的经历中得来的。” “你并非智者,智者不会被感情左右决定,若我是你这时候一定不会来尸阴宗,也不会明摆着要自寻生路。” “嗯,确实如你所说一般,那是最为安全的路径,不过世事难料,就算是再会算计也会有算错的时候,这世间不是也没有什么绝对的事儿么?我啊?蠢!可有用啊,他们需要我蠢,所以你永远不会是我,我也永远做不到你所说的最佳选择。” “你清楚你的敌人是谁么?” 妘夕似乎一时间没能反驳段德的歪理,在他看来这就是歪理,颇为玩味的转过头颅盯着同样懒散斜躺的段德。 “需要知道么?我的世界你不懂。” 妘夕又是一阵心闷,丫的,能不能揍一顿?应该是死不了的,算了不说还惦记这货的瀛鱼,这小子若是半道跑路,宗主那边需不好交代啊。 “瀛鱼什么时候吃?” 懒得自找郁闷的妘夕转了一圈还是放在现实利益上,这玩意无论哪个修士都会眼馋,至于效果么,主要作用永久增强三成识海容量,一生只能一次,算不算心动的缘由?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何况天地奇珍呼,答应你的我段德还不至于失言,你懂的。” 妘夕闻言笑容绝对真实许多,要的便是这句话,而今尚在去宗里途中,何必急在一时?这蛮子的承若他还是能信任的。 传音安慰了这一阵子如坐蒸笼的北辰书夫妇,段德还是独自一人盘膝龙首,妘夕目的达到,此处千篇一律的风景实在没什么新意,自不会没事陪着蛮子受苦。 等妘夕走后,也没兴趣进去做身后两夫妻的灯泡,段德盯着手中三颗黑漆漆的珠子一阵无语,如何得来的他又一次说不清楚。 “传闻赵公明二十四颗定海珠,每一颗皆有一海之力,封神之战打得燃灯老和尚上天入地抱头鼠窜,这三枚玩意是也不是?” 现在的珠子算是原生态的宝物,也就是后天灵宝级的存在,唯一用途就是用来砸人的,段德并不太喜欢这花里胡哨的玩意。 心中早就内定无极荒鼎当板砖,这珠子貌似重量还是不够的?威能暂时不详。 “既然是赠送的,那便先行炼化试试,如果威能没有预期的强那还是送给有缘人的好。” 反正无事,段德这也算是首次遇上灵宝级的宝物,自己本就是炼宝行家,对这种可说是自然经过漫长时间形成的宝物,内里所蕴含的道则借鉴不可多得啊。 现如今段德还是天道不近,想来在这片天之下他算是永久列入黑名单的家伙,不过庆幸得了远古功法,对自身内天地的了解也不会比同阶修士差多少。 甚至他们专研一道,辅助几道,而段德却是全面的理解,这其中的差别孰强孰弱也就不可相比,层次低却全面,了解相互之间的关系,基本构造等。 威能暂时也许不大,可对阵法和炼器的帮助那是得天独厚的,这两样本就是脱胎天道,而今反推过去虽然耗费的时间精力是普通修士不可想象的,同样成果也不是他们能预测的。 即将到达目的地前三日 “稍有所悟,去去便回,勿等!” 妘夕神识中段德留下仓促传音人却已消失在幽魂海,眉宇不由凝成川字,暗道这家伙一路上作为皆不是常人能为之,眼见便要上岸,此去为何? 仅过去半日,一路上风浪皆不曾有太大变化的幽魂海似乎发怒一般,卷起百余张高巨浪,暗蕴伟力险些将使船压成薄饼。 妘夕以及七道黑袍身影均匀分布在船舷周遭,一个个异像纷呈,大部分都是浓黄色泽真元光华,便是道境也是相差不多的尸山骨海。 连成片的异像让困在道境中的北辰书和鱼诗琴如鹌鹑般瑟瑟发抖,好在妘夕和这些尸阴宗大能也没有要为难两个晚辈的意思。 “这混蛋在做什么?莫非准备把这幽魂海翻过来不成?” 妘夕俊彦稍稍显红,纤白手掌黄光浓郁如凝液,扩散入道境连片的防御罩中,一人便能挡住三分之一的船头,可见实力之强横。 这也不能怪他少见多怪,整个幽魂海的生灵有限,便是海风也不会很大,海上浓稠雾霭常年不散,温度也基本上保持常年均衡状态,那么海啸之类的玩意,他此生貌似见识不过三次而已 。 “前辈是说这骇人巨浪是老大弄的么?应该,他应该不至于有如此伟力吧?” “不是个屁!我敢肯定这玩意便是那家伙搞出来的无疑,等他上来一问便知!哼!” 北辰书不敢再次插言,毕竟这对他们没好处,他们不是段德没那么大面子,即便看再段德颜面不会去他们姓名,教训一番也是不好受的。 持续两个时辰方才平缓下去的浪涌,让妘夕火冒三丈,好在北辰书早已拉着老婆躲进房中,躲过无处可泄的晦气。 妘夕也不进船舱,就这么杵在甲板前端,憋着口气等段德上来,至于怎么做?他自己也在纠结中。 直到岸边景色渐渐清晰妘夕方才等来晃晃悠悠走上船头的段德,一脸喜意挥手打招呼。 “嗨!让左护法如此等待实在内心难安呐,这便到了么?一时间竟然追错方向,原谅则个!” 贱得让妘夕浑身撒鸡皮疙瘩的笑容,让一直酝酿的怒火滞涩心头进退不得,一时间白皙通透的俊脸憋得通红。 船速实际上是很快的,至少不会低于地球的飞机,修士视力也不能用常理去判断,这一句话间,船已减速,准备靠岸。 “你!” 段德笑眯眯迎上来,也不管什么尊卑上下,一把搂住憋闷的妘夕,嘿嘿,被段德近距离或是近身的修士,现在可是不论修为高低。 “走,走,走怎么着也是到了你家,一路上你我也算是朋友不是?最主要段某还有条好鱼没吃,你说是吧?” 被这货搂着肩膀的妘夕算是见识到为什么传言不要让他近身,这哪里是修士?简直就是远古凶兽的气息和力量! 挣脱不得妘夕一时间竟然有些心慌?这是何时的心境?早已忘记很久岁月吧?他不挣扎,段德也就是虚搂而已。 船已靠进码头,非常之简陋的码头,简陋到只有一根栓船的尺余粗细这木头茬子而已,至于岸上? 没有什么稍显繁华的成片住宅屋舍,高门大户也变了味儿,高门大坟倒是真的,一眼望去,比幽冥海还要阴暗几分的成片大大小小土包一直延伸到尽头。 暗褐色如干涸献血般的泥土,散发着浓郁的尸臭味,还是陈年的酱臭味儿,刺鼻这词根本不能形容目瞪口呆段德三人的心里。 “我屮艸芔茻!啥玩意?这是你们阴尸宗?还是坟墓聚集地?” 船上远不止段德见过的那几人,一道道化作黄色虹光的身影纷纷激射而去,消失在成片的坟堆中,暂时也没见有人过来引路,许是知道有妘夕一同过来。 “少见多怪,这些是养尸冢!嘿嘿~~~不过,本宗还真就是建在坟冢中,来,随我去见识见识,不要乱走,这些尸冢中也不是没有无主尸魁的。” 段德心知海中引起的巨浪应该会波及使船,故意拖延到现在方才露面,就是不想承受妘夕责难。 事已晃过也就不再‘挟持’妘夕这个左护法,妘夕悻悻揉着被蛮子抓疼的肩膀,狠狠挖了一眼仍在四处张望的段德,当先化作虹光前去。 段德探手携着北辰书夫妇,这两人本属性与这里极度不和,再加上修为不足,浑身白光一路上就没有停过,靠着吸取灵石中的能量补充消耗。 这里更是不堪,周遭压抑沉闷的恐怖气息让二人几乎喘不过气,段德无形领域遮蔽拘束瞬间,他俩瞬间如释重负,鱼诗琴更是欢呼雀跃。 妘夕遁光不算慢,虽没有全力而为故意给段德找碴子,也是没有顾及他是不是能跟得上,好在段德一向神识高于肉身,速度高于战力。 闲庭信步没有光华护持的凭空漫步,却是保持与妘夕不远不近的距离,让妘夕对这货也是更进一步了解。 第四二一章 浅露身手以为凭 地狱门前心难平 坟 坟的世界,漫山遍野,水下虚空,目之所及就没有重样的坟茔,大大小小,千奇百怪便是不多的几条小河也是布满无数别样的水坟。 期间不少身躯破败的尸体呆滞的立于自己‘家门’前张嘴吞吐秽物,也有浑身破败的残尸,拖着黑绿恶臭的肚肠缓慢爬动,或是挪动。 倒是缺少该有的苍蝇和翻滚的尸虫,不是没有,段德偶见某具几近溃烂到极致的残尸目中有活物蠕动,想来便是尸虫无疑。 这些个尸体并不和平,四处都有无声的肉搏争斗,输的自然是贡献出仅有的几两烂肉,以供胜利者吞咽炫耀。 妘夕貌似没有解释的意思,不过段德从这些玩意的气息判断,这只是尸阴宗养尸的初级放养手段而已,真正的大家伙应该还隐藏在暗处。 隐约的窥视感段德还是能清楚感知到的,而身后两位金童玉女上来后就一直处于紧张状态,鱼诗琴很干脆的把螓首埋进夫君怀中,外边的景色实在影响胃肠健康。 “景色不错,这里好歹还有几颗歪脖子死树可看,总好过幽冥海千篇一律的破视野。” 段德倒是没有什么不适应,能动的玩意总比完全静止的要强,这里没有过多植物存在,段德所言的歪脖子死树,也不是正常范围的死树。 确切点应该叫尸树,没有叶子,黄黑外皮,弯弯扭扭,树没个树样,算是树之一族的非主流,靠摄取尸体养分维持生命的产物。 这里不可能会有正常植物存在,尸气,阴气太过浓郁。 “段大哥!你口味太重!” 鱼诗琴闻言飞快抬脸四处扫视一圈,这也是内心好奇作祟,接下来一阵干呕迅速缩回北辰书怀中,北辰书脸色与前边的妘夕有得一拼。 “有么?那边一大片的皖肠花确实很漂亮啊,我又没说错,仅仅颜色来说,这昏暗世界有其他颜色不是相对更为惊艳?” 皖肠花,特殊用途低阶宝药,炼制一些恶毒玩意用的,段德路过也不客气,挥手拘过十来朵收进玉盒。 这花大若面盘,花瓣巴掌大,黄底黑色斑点遍布,花蕊猩红,奇臭无比。 “嗷~~~” 段德收花妘夕没阻止,不过这玩意怎么可能野生?随之而来的便是其主人凶厉的嘶吼,以及凭空而出的巨大拳头。 段德撇嘴一拳迎上。 “轰!咔擦~~” 速度没有任何变缓,随之前方虹光而去,而凭空出现的拳头被打得细碎激射四散,惹得那处嘶吼渐渐频繁,想来窝里斗的节奏。 段德抬起右拳,拳头上一块看似腐蚀过分的死皮肉粘在指缝,竟然如植物一般生出细细触须欲要钻进段德肌体。 段德甩了甩手,掌指泛起炽白色火焰,瞬间黑烟直冒,远处渐不可闻的嘶吼,突兀一声惨叫穿透距离传进几人耳鼓。 “天火圣炎?怎么可能?” “净世天火?” 前面的是妘夕传来,后边的是北辰书,所指其实就是一个玩意,只是叫法不同而已,这是天地间最为纯净的火焰,能燃尽一切污秽,北辰书的灵根有一定几率修出这种火焰。 “大惊小怪个屁啊?老子会的多了去了!” 段德不以为意,探手一指,一道小指粗细的暗黑雷光激射而出,打在一只没多少肉的犬形尸狗身上。 那玩意哼都没哼一声,化作尘埃不见。 “天魔极雷?” 段德反手又是一道浓如汞浆的浓黄水线击在一只只身半截的尸骨上,那玩意如同吃了十全大补丸一般,狰狞可怖的死灰色眸子瞬时间化成血红。 尽然飞天而起,追着段德急速飞来,稀烂的嘴唇,三两漆黑槽牙,探出半边黏糊糊几寸长舌头,竟如狗子般讨好。 “去,去,去,自己玩去!” 段德神识道音轰进这飞起来的半截腐尸简陋的子,那玩意方才依依不舍的目视段德远去,如果臭水沟表层浮沫也算是眼睛的话。 妘夕终于不再淡定,这,这特么是尸阴宗不传之秘,黄泉真水!养尸圣水! “你?全系道术皆会?” 段德这么做自然有其道理,没点本事在哪里都不会有发言权,看似无人关注,段德可不认为真就如此,惯用套路早已看透。 “略懂,浅尝,莫要大惊小怪。” 段德谦虚抬手,示意妘夕转身带路,他没时间在这里多耗,完成此处目的他还有其他事要做,风口浪尖的人怎么会有风平浪静的生活等待他去享受? 山? 整个半岛尸阴宗领地都不能高飞,段德见识使船上下来的修士和妘夕带路的样子便有所猜测,越往深处坟包越小,相隔距离也就越大,那些随处可见的尸体也不见了。 每一座坟包都有不同程度阴气漩涡悬于其上,威压如海涛般扩散自己属地,与相邻坟包散出的威压相抵。 整体看来就像是下雨时的水面,滴滴雨水落入平静水面,泛起的波纹相抵或是叠加,其累叠的威视就够骇人的。 有段德护持北辰书夫妇倒是做起了观众,没什么影响,前方一堵黑色天幕印入视野,此处已经不见坟包。 妘夕径直保持离地十几丈距离斜向上遁去,不言不语段德估计此时应该是入陆地百里左右,这片半岛似乎并不小。 此山不可测度,阴气浓郁到极致,倒是没了先期的浓郁尸臭,山体几近垂直,无任何可落脚之地,不是修士,凡人是绝对上不去的。 本以为要去山巅,妘夕却是中途没入山体消失不见,段德毫不犹豫跟随一头撞击山体,果真是隐藏入口。 青石铺地的甬道仅够一人矮身而过,两边头顶皆有阵纹闪烁,甬道看不见尽头,没有照明,压抑的气息铺面而来。 妘夕没有再驾着遁光前进,弯着腰背缓步前行,身后跟着同样弯着腰背的段德北辰书,而身材不怎么高的鱼诗琴倒是可以直立行走。 只不过牵着北辰书袍子后襟,面色有些难看,神识被彻底压缩,根本就探不出去,显然这里有着极强悍的阵法守护。 有些沉默的妘夕一路无言,就像是真的带路小厮一般,段德三人自然也不会多问,心中有什么想法同样是憋着。 暮然开阔的视线,只不过进入一条宽广的甬道而已,好在两旁有长明灯,不至于黑暗中摸索,其他人怎么想不知道,反正段德一直不喜欢黑暗中前行。 大甬道高不下十丈,宽不下五丈,没有脚步是正常的,最低也是分神期实力,若是行路还有脚步那才是怪事。 没有脚步,修士呼吸悠长,似乎没有鬼魂,他们与鬼魂也相差不离,幽幽离地三寸漂浮前进,不是鬼魂是什么? 如此怪异情形段德脸上亦是露出怪异,这该不会就是个巨大的墓室吧?就像道碑秘境中那墓室一般的存在。 两旁不少岔道,不过妘夕没有理会,路上也见识不到活动的物体,除了他们自己在动,其余只有无风自动的长明灯而已。 尽头是面看不到顶的石壁,石壁前的大厅很大,至少段德目力没有看清楚周遭环境,厉鬼纹饰雕花的巨大山壁前,妘夕恭敬垂首等待。 巨大的石室并不单一,有着许许多多的石雕,假山流水,水是污秽黄,却是散出悠悠醉人清香,视觉味觉的绝对反差让北辰书一阵难受。 段德曾经恍惚间见识过所谓地狱的门,其上雕花与眼前的石壁简直一模一样,抬眼盯着石壁雕花的他不由一阵心绪紊乱。 “心绪不宁?段小友恕老夫不便相见,尔见识过地狱之门?” 回过神的段德盯着雕像某处,怔怔无语,半晌方才弯腰做个稽首。 “小子段德见过宗主,此门却是恍惚之中见识过,只不过为此付出的代价让晚辈此生难以忘怀,故有所失态,前辈原谅则个。” “至情至性之人啊,可惜不适于此乱世,过往皆如云烟,在乎的,不在乎的,似乎对吾等并非重要之事,吾醒转之日有限,若不是羽翼之主传讯,想必吾亦在神游之中。” “尔身份特殊,又有此心性,吾欣赏之至,日后敌友此时言之过早,相互收益之事倒是大善之举,与尔三月之期,忘功成!” 段德恭敬一礼,并无言语,既定之事无需多言,尸阴宗主情况他自然也是有所了解的,此番言语不多,多有赞赏之意,段德并无受宠若惊之感,交易而已。 “妘夕,吾儿稍后便是,段小友入阵之事可明了?“ 嗯?这左护法尽然是尸阴宗主之子? 前方山壁恶鬼雕刻双眼射出幽暗玄光聚于山壁前十丈,形成一临时空间漩涡,深邃幽暗,段德没有理会妘夕,招呼北辰书夫妇,径直射入空间漩涡之中,消失不见。 在段德等人消失后,漩涡缓缓缩小,最后消失不见,自始至终段德都没能见到尸阴宗主本人,妘夕心中疑窦丛生 ,却是没有开口询问。 虽然门后是他生父,貌似感情并不如何? “为父强否?” 良久,门中声音无奈叹息后问道。 “父之强,修者界几无敌手!” 妘夕冷漠开口。 “呵呵?哈哈~~~~“ “强?无敌手?我也只是普通人罢了,或许应该说是蝼蚁中个体稍大的其中之一而已,吾儿混迹修者界如此多年难道不闻?” 第四二二章 谁人过往风帆顺 一首即为天与地 “怎能不闻?真假难辨而已,究竟如何儿尚且不好判定!只是既有大能为,为何目视挚爱殒命却无动于衷?以至于龟缩此地任自己糜烂苟活!!!” 撕心裂肺的嘶吼,歇斯底里的疯癫质问,没有威势临身,强势碾压,长久的沉默背后有着久远的故事。 还是没有得到回答,便已被某种妘夕不能理解的异力送出巨山,或者说是巨坟,然,一时间歇斯底里的妘夕又一次重复着记忆中的无意义冲击。 与记忆中一般,最后力竭瘫坐在山前空地,以往此时必会有一佝偻老人浮现,默默将其扶起,言少主如何如何。 而今日,没有了佝偻身影的搀扶,妘夕惊恐的四下寻觅良久。 “魂伯已然魂消,不用再等。” 冰冷的话语,复述残忍的事实,妘夕呆滞的倚在山脚,毫无神彩的灰白瞳仁目视远方,倒映着过往尘封的记忆。 “魂伯如何能没的?” 。。。。。。 穿过空间漩涡后,落脚处却是虚空,不是修者界的虚空,而是段德梦想中的星空环宇之间,没有空气,没有水源,没有大气过滤的恒星直射。 段德呆了,紧随身后的北辰书夫妇也呆了,不知过去多久时间,到底是见识过多奇异的段德现行清醒,这便是真的宇宙中,幻影,或者说假象而已。 环视四面八方,没有任何一颗可视范围内的星球或是流星之类的固体事物在移动,也没有宇宙空间中的失重感,整片整片就像是照片一般的存在。 “假的,不用惊讶,实际上的星空比这里还要洵丽许多,只是修者界被封锁,出不去而已,总有一天你们会见识真正的星空所在。” 段德长叹一声,低沉的语气换回呆滞中的夫妇, 一时间其实段德也是沉静在这罕见的镜像中。 “老大,你见过真的星空?” 北辰书大奇,这便是星空为难本造就的虚拟玄界么?当真出奇的震撼,这一切的一切虽然不动,可身临其境的感触却是在修者界任何奇地秘境所不能给予的。 “也许,可能?算是见过吧?至少知道宇宙虚空是没有地心引力的,也就是修者界这片大陆对我们的牵扯力,这也是凡人不能飞行,任何物品都会坠落向地面的原因。” 段德唇角勾起回忆,那是属于这个灵魂来自不同世界的初始记忆,永远抹不去的记忆,他是没见过星空,也如此界凡俗修士一般,只能仰望而已,可有人见过,去过啊!真实么? “那是何种感觉?” 鱼诗琴向往的美眸不停移动,观测遥远距离的种种绮丽景色,低喃问道。 “感觉也许不如你想象中的美好,到时候亲身体会便是,前提是打破这片天地欠你们还活着!活着需要运气,运气需要实力支撑,你们自己需要一刻不辍的努力爬。” 段德也不能自已的沉浸在星空假象中。 “老大,我们来这里可是有什么目的?” 北辰书一路上的憋闷,此时见识的并非梦中所想的那种,自是泄气不想多看,终于忍不住问段德此行目的。 段德收回目光,抬手指着远处一颗闪耀火光的阳星,笑容不减。 “我的目的在那里,你们可以在这片世界四处乱逛,机缘机缘,看你们二人的缘法,告诉你们一句,这里是尸阴宗其中最为核心的一个藏宝玄界。” 夫妻二人又是一呆。 “啊?段大哥你不会是骗我俩开心吧?” 鱼诗琴满是不信,怎么可能?一个神秘著称的奇异邪派尽然没有任何因由让他们进了本宗最为重要的宝库? “除了我所去的那颗阳星外,你们大可四处寻觅,当然,禁制之类的禁制肯定不会少了去,你们自己看着办就是,所得归属自己,能带回去的,不要怀疑,暂时就在这里别过,到时自会通知你们二人。” 段德神秘一笑,随即展开身法渐行渐远,少顷便已消失在远方,留下北辰书二人在原地零乱迷惑。 “老大变得神秘太多,或许我离开太久,没有适应吧?诗琴老大这是带我们寻机缘的,都领进宝库大门,我们只管寻觅便是,多余的不需要担心。” “听你的夫君,对段大哥的了解,你是远甚于我的。” “嗯,走吧,机缘天定,随意便行。” 二人随意选个方向直行不说,段德身法施展极致,这地方说是玄界也可,说是从宇宙中截取的一片星宇也行,到底如何他不想多去探究。 直奔目的而去,目的如星辰般遥远,可这里似乎不压制道韵施展,段德不用瞬移,亦能做到比光速还要快出甚多的速度赶路。 这是在修者界都不可能做得到的,有天道压制,其下自不会允许超越天道的常理存在,混乱的记忆在脑中纠结,有这边的常识,亦有那边的书面知识,而今所处两者都解释不完全,也都能概括解释得通。 瞬移和神识是勾连的,在这里神识至少是修者界的万倍以上,可见瞬移效用如何,时间在这种地域变得模糊。 远看似乎是阳星一颗,近了方知并非远观那般,所谓远观的阳星在近处却是一座火红色山包,或者说是坟! 多大? 别问多大,反正不是地球那种小的不能再小的星球能与之相比的,这虚空坟茔其中某个围绕旋转的破碎陨石就有好几个地球大。 而在这座巨型虚空坟茔的周遭像这种小陨石根本就不可计数,陨石带上下三层,一层比一层广大,最下方的陨石带扩散多远段德已不能用具体距离衡量。 仅仅从陨石带边缘赶至阳星本星段德便用了三个月之久,陨石带有不少尸阴宗存储用的阵法存在,不过段德毫无兴致。 随着接近,温度已然不是什么百万度之类的量词可以概括,段德又一次欢快的无遮前行,烤红的肌体与刺目亮白混为一色,似乎随时会融化一般。 “呵呵,这便是所谓的近路么?还不如直接去幽魂海深处那处入口,难怪要我来,此地根本就是万道不存么,那些家伙便是来了此地,怕也是什么都做不得。” 是的,此地另一正常入口便在幽魂海深处,此地说是小玄界也不确切,至少有着联通大世界的入口存在,许是怕段德进不得那里,毕竟那个入口的发现也尸阴宗前辈控制一具古尸发现的。 存在年代久远,这个宝库也是应为那个入口才能成为尸阴宗重地,知道坐标便可用传送阵链接,门前的那个漩涡是尸阴宗主随手用的随机传送阵,也就是大~法力凭空打开的空间通道。 穿过一层无色却温度极致高的表面火焰层,段德体表在经过最后一道无色高温曾时瞬间气化掉表层皮肉,即便强悍的源力保护层亦不能幸免。 入得内里温差让段德一阵龇牙咧嘴,此时的他浑身鲜红肌肉丝线蠕动正在修复,这里也就不到百度左右,这也就是人,换做金属还不直接爆碎? 鼻膜修复一股子呛人气味直达大脑。 “甲烷?” “好高的压力!甲烷气充斥空间,又有如此巨大压力,难怪形成一层炙热高温层,这算是宇宙现象吧?” 光线太过刺眼与光线昏暗一样能遮蔽视线,段德适应着忽然增强的无限压力对内脏的伤害,缓慢前行。 所得消息并不详细,尸阴宗那位前辈的古尸仅仅传回些片段,流传至今也不知道是否有所偏差遗漏,尸阴宗每一代都有不少自负或是寿限降至的大能探索,却没有任何成果。 陨落是必然的,至于能证实其中情形真实性的寥寥无几,尸阴宗所求无外乎更为强大的尸骨以供驱使,而段德所求却不是尸体。 这种感光下人的思维远比行动来得快,段德心里感知差不多过去十来天,实际只有三天多时间,视野豁然开朗。 待段德看清楚所谓庞大坟墓是什么后,整个人呆怔时间远甚进来的那一段。 “这?这那里是什么坟包?” 分明就是魔种生物的头颅!或者说某个大能的头颅所在,太空中凝视地球,圆的。 段德所在与太空中看地球的角度相差不多,这头颅四面锥形,顶部凹陷成深不见底的一个环形螺旋深坑,应该是某种功法大神通打出来的。 四面分别代表,喜怒哀乐,有些像是佛家所言的那尊四面佛,就近是不是原型正主段德没那心思去探究。 而支撑整个空间的甲烷便是头顶的那个巨型穿透伤中喷涌而出的,这算是尸化后形成的产物么? 转醒的段德嘴角直抽,这玩意要我怎么收取?我在它面前抵不过一绒毛尖,打眼却是见到头颅下方一张扭曲硕大的污黑巨布。 好吧,至于是布还是大陆段德分之不清,按照比例这透露下方的布应该是衣领所在而已,可这也太过巨大了啊? “看来我对力量的理解当真是片面的不堪一击,能斩下这颗头颅的力量是什么程度?能让这种存在分尸的又是什么样的存在?修者界与他们一比?算了,没得比,仅仅这头颅怕是不会比三分之一个修者界面积小到哪去。” 第四二三章 好事不出门 坏事传千里 取出留影珠,段德快速朝着头颅顶端遁去,收不走,还是得有个交代的,随着靠近大致轮廓自是看不到的。 很惭愧,随着接近,段德感受到熟悉的气息,那便是自身拥有的源力残留,只不过他这是蚊蝇,留在这头颅上的那便是你能想象的极限力量,根本接近不了那处天坑。 逆海浪而行的树叶,是随浪被拍上岸还是能找到海浪的源头?这不是个问题。 “我尽力了,力之极致,根本就不属于我们这世界的力量。” 段德终于放弃,对着留影珠刻下自己此时的无奈。 接着转道往下,锥形的头颅,向下看已然是片平坦的大陆,段德没兴趣上人家脸上探险,直奔自己目的而去。 脱离异种同源的天地伟力浪潮后,另一种陌生威压和强大到不可反抗的吸扯力传来,段德如陨石般不由自己向着巨头脸上坠去。 “屮!长得大也有长得大的优势啊,这特么?地心引力么?” 段德努力稳住不断加速的身躯,无奈的发现自己的力量着实渺小,相对于这颗仅仅是死去的大能头颅来说,他比不上一颗尘埃。 就在段德不再听之任之,去实现自己心中可行的方案时,混乱的修者界暂时处于乱平衡状态,蛇眼照样神出鬼没,与全修者界为敌,时隐时现,有胜有负。 苟延残喘的丹鼎道宗却是出奇的坚挺,某个谋划已久期待一鼓作气的宗门,却是在不想暴露太多的情形下也无力以压倒性支援清楚它的残余反抗。 丹鼎道宗周遭的超级大宗也不再扯着援助的幌子出兵,纯粹的踏脚其领地,扶不起那便落井下石,这是人之常情。 却不想丹鼎道宗原属地也不是分身乏术的超级大宗想象中那般人到地归,受尽各大宗长达几万年压迫的散修联盟浮出水面。 除炎黄等有组织的小势力外,流窜各个夹缝中的散修大能先一步占领势力空白,冲突自然发生,被蛇眼拖住,各宗门内部意见的分歧,散修联盟的敏锐嗅觉等等,造就丹鼎道宗原属地而今的混战局面,这种情形不是一时半会能打个分明的。 便在此时,一则算是茶余饭后修士们拿来侃大山的‘新闻’开始扩散,近百年风云人物之一的段德被魔宗圣女给绿个干净。 段德之名不论是上层还是暗世界还是与他一同成长的上下几届,都不是陌生名姓,时不时爆出的绯闻总是那么新鲜。 不管是先期的屠夫之名,暗世界中的传奇,还是后来的挑战全修者界一个时代,还是道碑境中的一跪为红颜,还是后来才知道的魔宗宗主乘龙快婿。 每每总让前辈汗颜,同辈鄙视,后辈崇拜,时至今日竟然传出段德撞见老婆与人现场版媾和?那还不是爆炸新闻是什么? 何况这传闻有理有据又出自一向以求真自喻的儒宗,传出去便无人质疑其真实性,至于谁传的?重要么? “啥?段德那厮也有今日?哈哈!!~~~谁叫他在外边乱搞?” 豸独闻言大乐,全然不顾身边危险的眼神,导致又一次被老婆狠狠教育一顿。 “段兄怕是气炸了肺啊?也不知道人如何?此传言莫非为真?” 邱步然揶揄中带着些担忧,脸上的笑容却是出卖了这货也不是好东西。 “嗯?这怎的可能?我魔宗圣女岂是如此品格败坏之人?!” 这是魔域大多数人的思想。 魔宗所在宗主峰山巅,魔都天面目阴沉至极,袍袖中拳锋鼓荡,身后的魔斗法、魔夯、魔霸等人亦是脸色青黑。 不同于外边的传言,他们早已确认此事比传言中还要来得严重得多。 “逆子!魔夯!着魔武暗卫杀了!” 魔斗法、魔霸等心中一震,却是半句反驳之言也没能说出口,此等丑事如何能发生在魔家之中?只是亲情万缕,始终不会断绝,只得拼命向魔夯使眼色。 魔夯眉宇凝成一团,半晌后方才开口。 “都天,是否擒回来发落?毕竟是你仅有的。。。。” 魔都天探手成爪怒声而出,前方空间顿时被撕裂成碎屑。 “死!我魔都天可背负任何骂名,此事决不可!早知如此,尔等便不该次次袒护相救!养出此等大逆不道之女,尔等尚且不自知么!滚!” 强悍的威压爆开,便是魔宗所谓前三的魔霸亦不能稳住身形,被威压直接轰得倒飞而去,众人再也不敢言语,纷纷转身消失。 魔域绝地死亡沼泽最为危险之地。 一道绝代身影翻起滔天魔气,笼罩此地唯一一处补给基地,便是草木也能感受其愤怒。 “这不可能!尔等污言毁我姐声明是为造反!” 风华绝代的容颜与魔莹莹那般相似,可深渊般的眸子探出长达几十里的漆黑魔柱,所过之处万物消融。 正是回修者界不久的段德舅子,莫耶罗! 一身骇人的修为直达合体巅峰,其威势之恐怖远不是寻常巅峰所能比拟的,一道冲天刀影携破天凶威笼罩四野。 他是被魔都天派来追捕盗取魔宗重宝的魔天依的,魔天依便是段德和魔莹莹带回来的那个小女孩,而今张大成人。 这丫头魔都天没舍得丢弃,最终因逆天资质和超越凡俗的修行速度,被魔都天认作义女,却不想终究还是出了问题。 前段日子竟然潜进魔宗重地盗走重宝逃逸,恰逢莫耶罗返回宗里,实力突飞猛进,便被魔都天遣过来抓她。 魔域沼泽深处的死亡沼泽有着九天柱之一的葵水天柱,同时也是绝地之一,那魔天依潜进此处不知所踪。 寻觅月余的莫耶罗在小小补给点酒馆得知姐姐之事大怒不已,方有眼前一幕出现。 “圣子!此地乃是宗内补给点,莫要如此作为,消息真假可回宗询问便是!整个修者界都知道的事,想必若是虚假,宗主也不会容忍!” 一道赤着上身的蛮霸身影接住莫耶罗骇人威视,冷脸呵斥,毫不留情面,莫耶罗闻言一怔,威势不由缓了几分。 “这如何可能?我姐的性情我如何不了解?怎能做出如此丑事?她与姐夫相恋我都一一见证,如何可能?” 蛮霸身影面色稍霁,言语也没了之前的冷淡。 “少主,此事多半为真,只是其中曲折尚不明确,那魔天依便交由我来处理便是,你自去宗里询问明白,何必在此纠结?” 莫耶罗收敛浑身气息,蚩尤魔刀背负,躬身一礼,化作虚影直往魔宗而去,待他走后,蛮霸身影身后,一道倩影缓缓浮现。 貌若谪仙,身若扶柳,凹凸有致,凝脂般的肌肤吹弹可破,一头秀发迎风飞舞不休,无神的双眸圆溜溜的,却是没有掩去半分风华。 “呵呵~~~有些意思,幼时救命之恩呢?辛无极,做好自己的事,我这无需你插手,本来要做了这‘哥哥‘的,下次再多事,你就自裁吧。” 蛮霸身影没有半分动弹,眼眸也没有丝毫畏惧,凝视莫耶罗所去方向默然无语,身后倩影随风消散不见。 六都城 重新建好的炎黄宗本宗,观星台之上两道倩影一站一坐,很是随意,凭栏而立的身影丰腴细嫩,双腿垂于台沿的身影几不可能出现在人间。 “小雨,你的杀心好重啊,不是应该高兴么?你都说你是千年老二,我是万年小三咯,这不我俩可以往上提一提了啊。” “那臭不要脸的侮辱的可是我们的男人!她算什么东西?魔宗剩女?呵呵,也配么?姐姐,我现在便想寻到她,这种女人就不该存在世间!她存在一天就是对我们的羞辱!” “有么?我不觉得啊,我这还不知以前是否有夫君呢,这不也跟了你男人么?” “沩水!你也套不正经了!这是,这?~~~” “好了,好了,夫君不是没有当场杀了么?你去杀算是怎么回事啊?夫君那时候想动用我留给他的保命符,嘿嘿,估计气的七窍生烟,谁叫他在外边招花惹草的。” “沩水!他不招花惹草你怎么来的!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啊!” “不,不,不,我原来根本就没有此等想法的,不是妹妹啜串的么?害得姐姐晚节不保,怎的还能耐在我头上?” 每次言及此事,小雨肠子都会不经意间拼命打结,以至于每次都没能说过这个不正经的姐姐,纠结无比的小雨嘴中只换回一声轻叹。 “夫君也不知现在如何?为何从那破地方出来也不回来看看我们?他这沾沾黏黏似乎最后只剩下我俩了啊?姐姐,虽然你这修为无尽,若有一天你这般伤害他,我会杀了你!” “咯咯~~~” “我可说不定,应该不会吧?毕竟对于我来说能做到这地步已经算是难得,男女情爱于我来说并非非要不可。” “韩修传讯回来说丹鼎那边近期恐有变故,姐姐可有应对之策?” “嗯?这不是司马、吕潘的事么?小雨怎么也开始关心起他们的事来?” “夫君不再,韩修他们的事是夫君独自交代的,便是司马也不太清楚他们去向,夫君重情,这几个不能有失。” “滥情,无情我倒是见识过,重情么?需要我出手?” “需要你出脑子!以你那不知多少年的观摩取经,就是百万司马都不及你一根头发!出什么手?你就是懒!” “唔~~~能动手为何要动脑子?” “你要能动,夫君现在能把那些个鸡鸣狗盗之辈玩弄于指掌!你还是留着在夫君床上去动吧!哼!” “咯咯~~~~” 第四二四章 段屠坟前姐弟残 苦修百载难伤毛 北宫世家冰山族地。 “要告诉小姨么?” 北宫飘雪依着孟不通温声询问,孟不通拥着怀中挚爱,倚坐冰山下凉亭,抬头扫了眼属于北宫琳的洞府。 “不用,既然师尊不愿,我们何必再去接续断了的缘?到时候苦了你小姨不说,师尊也会怪责我等多事的,没见母亲大人绝口不提你小姨和师尊的往事么?” “我只是为你师尊感到不值而已,要知道救小姨,他付出太多,太多。” “师尊愿意才会去做,只是,只是出于亏欠吧,毕竟你小姨出事,师尊却有不察之责,能让你小姨恢复,怕是他最大的愿望吧?而今出了此等事,也不知师尊如何?我也只能算到他大概在幽冥海中。” “也是,听你的,我是绝不会背叛你的,若是,若是以后你遇上不能避免的情,那也得经过我的同意!” “傻了吧你,我不会,命中只有你一个,强求不得,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么?” “夫君~~~” “嘿~~嘿!飘雪!在这不好!唔。。。。。。” 风口浪尖的主角之一魔莹莹,此时却是在段德老窝,那栋建在段屠夫,或许现在该叫段老屠夫的墓前。 风华依然绝代,眼眸依旧高冷,黑纱裙装映衬月白肌肤实在惹眼,此地却是无人可见,化作荒山野岭的村庄早已无人光顾。 段德布置的阵法经不起纤手轻挥,木楼过眼化作尘埃,如他们的过往一般,宁立段老屠夫墓前良久。 魔莹莹无言,也不清楚心中如何做想,探出几次的玉手最终没能毁去这个无辜的土包,刚欲转身缓步临空。 一道与她有着极其相似的身影凭空拦住去路,冷漠的眼眸不再熟悉,他不熟悉她,她亦不熟悉他。 “怎么不毁去?你倒是做得彻底一些,本有千言万语详询,会面见你三日所为,当真是让我失望透顶,姐夫不杀你是因为他爱你,我杀你也是应为我爱你,不过是曾经的你!” 面对失望到几近绝望的至亲,魔莹莹面色没有半分异动,就像见段德时一般,可为何要来此地她也不知。 “你已不是魔家后人,父亲已然除了你的祖籍,何时变得如此?便是你执意要救回来的那个孽种,而今也是反了天,姐夫,哦不,我没有姐姐,何来姐夫之说?段兄当真悲哀啊,一次算计不死,这又来一次,出手吧,莫要让魔武暗卫动手,那般,我心中过意不去。” 蚩尤魔刀呲鸣,冲出天际的刀光带着无穷煞意,魔莹莹依旧没有动作,高冷依旧的面盘,清澈如水的桃眸凝视着对面魔气涌动的弟弟。 暗黑魔气遮掩泪流不止的愤恨目光,如此,怎会是你? 下一刻,划开天际的刀光绝然斩下! 她不能死在别人手上,一定不能,便是父亲也不行,段德也不行,杀她只能是我! 或许,得知魔莹莹如此丑闻,最痛的是段德,其次便是他,也许他心里的痛还要胜过段德,是姐姐更像母亲,儿时的记忆远比蹉跎修者界的记忆要来得纯粹,来得深刻! 魔莹莹没有反抗,桃花美眸倒映着遮蔽视线的滔天刀光,这一刻似乎来得极慢。 半日后 段老屠夫的坟前沟壑纵横,条条深不可测的刀痕外表似乎并不宽,每一道整齐无比的刀痕最短也延伸至几十里外。 宽不过一拳,内里缭绕着纯粹的魔道道韵,一片狼藉的战场段老屠夫那突兀的坟茔自是非常显眼,并非段德留下的阵法可以不屑魔家姐弟争斗,而是刻意避开。 一队月白道袍的天德宗显法殿修士分乘三艘制式飞梭停在此地,为首者算是段德老熟人。 “赤地师兄,这坟茔似乎是那位的父亲啊?难不成这是那位的家乡?” 一名合体初期的年轻修士上前查探后带着奇异的表情回来,坐在飞梭头上的赤地闻言眉宇微皱。 “小师叔何时不能言名?蓝夜知道你是你们那一届的魁首,可你现在才合体初期,小师叔弄死的大乘期都不知道几个,宗里的风言风语你能理智些么?” 蓝夜心中稍稍一惊,段德按辈分应该叫他师祖级,最不济也是师兄,却不想刚进山门便被宗里的超级大人物收归门下,他们这些先来者自有不服。 段德对天德贡献不是他们可以知晓的,便是赤地不是跟着段德一道闯了趟汉庭斯,也不可能知道他的一些具体故事。 “师兄所言师弟自会谨记,此地如何回报宗门?” 赤地对这位自视甚高的师弟那不以为然的作态也懒得理会,毕竟段德都没理会过,他也犯不着,伤好后冲击大乘成功,又有汉庭斯的功绩在,现在的赤地算是一堂副堂主级别。 这些赤地心里可是清楚拜谁所赐,赤霞与他情形相当,不过运气比自己好,至少上边有个师尊是实权大佬,现在窝在宗内也是当上清闲部门堂主。 “不必理会,这是小师叔的岳。。。家事,我等而今核心任务是清剿蛇眼残余,以及镇压不轨,走吧。” 赤地招呼属下撤离,最后进入飞梭前对着坟茔微微一礼,目光遥望远方,颇为复杂的神情似乎有着他的隐忧。 尸阴宗宝库密地 在巨人脸上行走的感觉很爽,段德落地后方才发觉,这头颅基本岩石化,脸上的纹理化成条条纵横交错的沟壑。 落点大概在这家伙哀伤面孔的额间,试试硬度那是每个有这种体验的人都会有的心里,全力一拳砸在脚下的后果就是,整个右臂粉碎性骨折。 段德盯着自己落脚的这一块扭曲菱形的方块岩石表面,若是没猜错,这样的方块应该就是此人的一块表皮细胞所化。 自己砸的是一个凹陷状十几丈方圆坑地,这?毛孔吧?应该是!效果斐然啊,硬是连半丝凹陷都没能砸出来。 “弄死这货的大能该是何种伟力?直接打穿整个头颅不说,还削掉其首,看这玩意四面佛一般,头顶正中应该就是要害所在。” 段德龇牙咧嘴垂着胳膊,没有源力残留覆盖的区域,应该是这头颅主人自身的某种势的残留,同样让段德举步维艰。 “屮!怎么着比道碑秘境压制还要来得重?这家伙死人头留在这里也不知道多少年,若是按照常理,应该会生蛆吧?额?要是按比例,这头颅生出的蛆貌似不会小?” 光线很强,毕竟外围有着这么大个火炉烤着,可视距离还是不近的,神识也能超过视距大概两倍左右,段德朝着脖颈处飞掠。 当远远见到插天般的一丛巨型锥刺时,段德还是忍不住震撼,猜的没错,这远看插入天际,近看就像一从怪异的圆柱形巨山的,是这家伙的眉毛。 眉毛山并非光滑,表面有着鱼鳞般的逆鳞状纹路,每一片纹路都有着奇异图案存在,段德盯着这些线条粗犷的涂鸦纹路半晌。 “怎么?似乎?好像?有些感触啊?这感觉?悟道时的那种灵魂出窍感?莫非这些纹了身的眉毛还能蕴藏毁天灭地的超级功法?” 每一条没毛山,每一片纹路都不相同,可绝对简单,奇怪的是能看到,心稍有悸动,却不能记住,只要不看,转头便会忘记一半,过个一炷香便只余半成印在脑海。 “嘶?有些门道啊,留影珠不留影,拓印也不成?老子一个个刻下来你总不能让它也消失吧?” 来了兴致的段德各种方式都一一尝试,虽然直觉是好东西,可怎么着也没能领悟半分神妙,这里估计也就来一次,有宝放过那是要付出代价都不一定能的手的情况。 这里不同啊,至少不需要付出代价,拿出早已有所准备临时用的一些不重要材料,开始制作刻板,至于打这些毛山的主意? 杀猪刀此时还在上边努力呢,自是不服气又遇上比他硬的东西,这时候飞上毛尖去试试的,不过显然属于徒劳。 “我看不懂,不是还有一个小势力么?说不定带回去若干年又能造就一个逆天主角呢?” 段德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带着金手指穿越的人,运气是不错,不过现在看来很多都是有人拿线提溜着,究竟哪样属于自己的运气那还不好说呢。 现在的情形没有什么燃眉之急需要他去力挽狂澜,时间有的是,没有他这世界从来不会定格,唯一急的就是自己心中的计划,这事便是急也急不来,尽心,尽力足矣。 刻下第一副简陋的图案已是半月之后,看似寥寥几条胡乱的划痕而已,但是以段德精密的刻制手法却是总不能抓住其脉络。 每每要刻录的那些线条,似乎总是朦胧变幻不定,怎么下笔也不能刻画出其神韵,好在深入骨子里的蛮劲上来,又有陷入研究便发狂的尿性,沉醉其中的他浪费几千块炼制的刻板终于还是让他弄出来。 第四二五章 拔毛不成动刻刀 身到用时方恨少 “呵呵,果然有着莫名神秘存在,这回进来看来不会亏本啊,先不管,刻录再说!” 没有去看有多少眉毛山存在,又有多少块鳞片存在,成功的喜悦,让他几近癫狂,找到最边缘的眉梢处,开始一根根,一块块刻。 分心术早已炉火纯青,为了加快速度,恨不能分神、分身一起上,修者界的分身术不少,却没有太过出彩的,至于分身出来与本体一般实力的。 那不存在修者界,只存在地球那边的,修者界的分身术最高也没有超过什么本体三成战力的存在,当然傀儡,寄魂等偏门那是不能算分身的。 所谓分身,定义为一魂两分,天地人三魂,外加七魄是组成人类灵魂的基本,有奇术可分出一魂若干魄,或者以某种天地灵物为媒复制一套副魂。 这两种都是分身术的核心概念,至于分出或复制的魂承载体选择倒是不少,灵物炼制的,抹去魂魄的又适合自己魂魄入驻的现成人体等很多。 这样出来的分身有着自我相对独立的思想,不过绝对受主魂辖制,也就是人魂,意识所在,不会出现啥背叛或者副体吃掉主体的现象,那是不可能的。 不管是分魂还是复制,人魂是不可能出现两个的,若是人魂两分,基本上就是精神分裂,或者说不再是分身而是两个独立的人。 现在修者界练分身的一般不是用来战斗,而是留退路的,分身一般不会示于人前,都会好好保护隐藏在安全之地。 这样只要主魂不被当场掐灭,是可以借分身复活的,段德曾经在核心弟子区的那间就见识过两种类型几十种不同的分身术。 却是嫌弃太过不适用,也就没有这想法,按他的想法分出去不如找东西复制来得强,复制的虽然永远不会强于本体,不过相对完整。 分魂也能找些稀世珍宝补全主体和分魂的完整度,相对还是不如一开始就完整的复制,不管哪种花费的代价都不是小修能负担起的。 就像地球那边的换脑袋一般,没钱的话还是不要做梦。 现在没有分身术,那就熟练后用分心术顶着,不管如何,这脑袋的原主人是真的拔根毛都比自己全身放大万倍大。 在这密室的另一个‘星球’上,北辰书夫妇却是也有着他们自己的奇遇,夫妻在这空间寻觅近一年时间,踏足的所谓星球不下数十,的确是有宝物存在的。 还都是少见的奇珍异宝,很多所谓星球上往往只有一件宝物存在,星球也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大,最大的也不过万里直径的小型球体。 实际上这种球体就是阵法的作用凝结的,每个小星球的环境都不相同,原来是做什么的不得而知,不过的确是可以很好的保存某些保存要求苛刻的异宝。 宝物有,可只能远观不可亵玩,主人家的禁制可不是吃素的,以北辰书的一向教养也不会如段德一般,破阵强夺。 仅仅是观摩这些异宝,也让他们见识长高不少,至少某些东西可以确定不是传闻,而是真有其物存在,另外以后遇上类似宝物也不至于走眼不是? 所谓的机遇,尽然是一颗有着人类存在的星球,初见时可知二人的震惊,以他们的眼光来看,这里仅仅是一个超一等宗门的其中一个藏宝库而已。 却是在这宝库中有着人类繁衍,问题是这里的人类还不少,这颗星球上至少有着十几亿的人口存在,文化水准几乎就是儒道独尊。 没有修者存在,不是这里没有灵气,这片密库灵气不比修者界差,算是修者界平均水准吧,最强者不过炼气巅峰而已。 已是此星凡俗所谓的陆地神仙之流,为何说二人遇上机遇?因为这颗星球的文学程度已达到可以仅凭文意便可有着远超凡躯极限的能为。 简单点,此星所言的文意其实就是浩然正气之本,北辰书包括儒宗修士最基本的便是有颗文心,这是修行浩然正气的核心,和尧山剑宗的剑心、佛门的佛心一个作用。 北辰书虽然修为分神可文学上的成就与这颗星球上层来比相差甚远,毕竟修者重力,修文,文只是提升力的手段的,此星则是完全的修文。 文道可不止书一途,琴棋书画都是文道所属,还有很多分支存在,鱼诗琴便是琴道,琴棋书画只是笼统说法,琴道只是乐道之一而已。 太多不一一细表,见识此星的文道水准,夫妻二人几乎乐开了花,只希望段德不要太早唤他们出去就是。 本就有着这世界没有的强悍武力,又是同源,融进去自是水到渠成,期间故事便不祥表,大儒遍地的星球,足够他们拜师习文。 段德所在头颅,以他的心里计算时间应该在六十到七十年之间,这是他修行以来闭关最久的一次,只不过一进这个密库就有进入思维乱空域的感受。 明显时空错乱,便是在这头颅上感知最为明显,至少他是不能瞬移的,肉体神通本可免疫很多特殊情形,不过这里不能,连找到空间维度的感知都没有。 “屮!终于把这两边眉毛山搞定,若是再多我这戒指中的金属材料都不够,真是费事,也不知是不是做些无意义的事,就当修心养性吧,也不知道外边过去多久时间?” 收起最后一块刻板,段德活动身子产生的骨骼脆响如雷声一般,这头颅上除了风火声便没有其它声音存在,没有事可做段德是绝不可能一个人呆这么久的。 本以为眉毛下应该还有睫毛的,却是个死鱼眼,两片海洋般的眼珠所在一片死气缭绕,这玩意段德的神功也不能吸收,纯粹的死气。 “诶?还有三张面孔,眉毛只要还在,应该也是有着同样的纹路的,暂时先不去,把主要目的完成再说,戒指中能做刻板的材料也几乎耗光。” 鼻孔是两个超级巨洞,也有甲烷和异种源力喷涌,段德近不得身,原本想进去瞧瞧的,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在两座横亘的巨型山脉缝隙中,段德盘膝而坐近三十载,缘由便是嘴唇位置有着先贤古语的回音,念的不是做梦说的话,而是‘咒’或者说‘术’的激发语。 对先贤古文的追求早已是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事情之一,这是他强大的根本所在,初到唇山便领会几分语义的段德如何不惊喜若狂? 刻录后的那些奇异线条在领悟言语配合下豁然开朗,完全解析那是不可能的,那些纹路是这头颅主人神通道法的印记没错。 唇间余留的回音却是某种道法神通激发也没错,问题是小学生他也听不懂微积分啊?太过高端的东西段德又不是同层次的大能,虽不至于听天书,所得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绝对算得上是跨越纪元的大机缘。 脖颈处远看像大陆的衣领近看那就是大陆,而且是充满无数符文的大陆,若是段德直接过来想得到这衣领?那就是做梦! 脖颈处断口也是近身不得,不止源力和透露本身的力量奥义冲突最为激烈,便是其中散逸的锋锐道则,段德只是稍稍接触尾部余波就差点被力劈两半。 “算了,遇宝山而不得不是一回两回,这都麻木了,晦气!。” 大陆般的衣领就是段德的目的,活人的叫衣领,死人身上的那叫裹尸布,还是混沌级大能的裹尸布,这就是段德费尽心思的东西。 既然知道大概,段德自然是有所准备的,以实力收取段德估摸着自己就是修成传说中的金仙也不可能。 不过么以阵法配合自己某个姘头的伟力还是勉强可以做得到的,金手指不是没有,嘿嘿,不能直接沾染因果,不是可以曲线救国么? 沩水给的保命一击并不是用来做这事的,不过在段德手中,怎么用那就是段德说了算的,反正沩水也不会管,事成之后回去出卖些色相再次充电便是。 自然是成功的,不过收取的并不多,回到进来的位置再去看估计也看不出是否少了些,不过这些段德足够用。 目的已然达到,段德心满意足,不过惦记其余三张面孔的收获,不得不出去一次收集需要的材料,至于北辰书夫妇,段德留有标记,很容易便找到。 这两个家伙修为增长那是火箭式的,材料也不用到处寻觅,这颗星球上便有,难得能汇入人间,久不与人交流的段德自然不介意放松,放松。 文曲星 是的,这颗星球就叫做文曲星,若是让儒宗知道怕是花费再大的代价也会与阴尸宗换取,段德亦是惊叹此星文风之胜。 像地球那边李白、苏轼等千古文人,此星几乎只能算是教习级别,根本连儒者都不沾边,莫说大儒,宗师之流。 “老大,还是跟着你所得甚多啊,我这还没有为你出半分力气,不但赢得诗琴,这修为增长真不是我以前敢想的,区区三十余载而已。” “别瞎说,个人机缘到了便是不随我来此,在外也是会有其它机缘等着你们的,怎么样,昏了几十载,在这世界混得如何?” 三十余载?段德确认自己心中的猜测,时间果然极不对等,修者界也不清楚过去多久?尸阴宗对时间的要求并不高,这里实际上是个很好的练兵之地。 “段大哥你就别问了,夫君而今不过混了个儒者头衔,还是拜在秦大宗师门下,秦大宗师三年前归于宗师殿,他啊也,就是蒙受余荫方能勉强得封儒者而已。” 第四二六章 贪夺一时起念 唏嘘人生无常 北辰书闻言不免有些脸红,呐呐也不反驳,看其面色,段德心里却是有些心动,这样一个文风极致化的星球,若能要回去的话似乎对于培养炎黄风骨有着难以想象的好处。 “你们可有测试过这颗星球的原住民灵根?” 北辰书与鱼诗琴相视一眼,眼神炽热,几十年的感情培养,他们对这里的人有着相当的认同,却是不曾想过引他们入修者界。 “老大,他们,很满足这里的氛围,你也知道修者界的残酷,我,不曾有此想法,再说这里不是尸阴宗的宝库么?有可能要过去么?” 段德心中叹息一声,是我一厢情愿么?还是我变了的?犹记得自己流落在那个海边渔村时的想法,偌大一个残界,要想收服似乎不在话下,却是也没有现在的想法,这是成长还是腐化? “你也知道这是尸阴宗的宝库,尸阴宗是做什么的?再说修者界而今的局面你等没点想法么?这些依附在修者界而存在的大大小小世界,与修者界存亡息息相关,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说是不是?这位前辈?” 段德说着说着目光却是盯着窗外虚空,他们所在便是文曲星,文曲城最大的酒楼顶端,此楼名为文曲鸳鸯楼。 一楼双开,算是文曲城中第二高楼,建在文曲湖中,廊桥曲折连通岸边,风景独好,无数文曲星骚人墨客在此留下足迹墨宝。 北辰书夫妇虽然文,乐不算出色,可这武力却是让此星服气的存在,否则这文曲鸳鸯楼顶楼是不可能为他们开放的。 “仙友所言甚是,吾等此界之士实乃知吾乃是笼中鸟雀久矣,多谢仙友告知吾等处境,若仙友能如实告知吾等,随仙友出去也是无妨。” 窗外凭空显现显现的是位白须过膝的卓硕老者,儒袍草屐,腰间与段德一般悬了个青色酒葫芦,没有真元存在,全凭浩瀚文气浮空。 “学生元辰见过老师!” 北辰书夫妇起身恭敬行礼,没有丝毫大能修士的傲气,并非实力差距,而是敬佩其为人尔,这位便是北辰书在文曲星的老师,当世宗师之一,荀攸大儒。 老者笑容满面踏空入得房内,探手虚抬。 “北辰,都说无须如此,尔等皆是大能为者,相较于吾等凡俗实在难以收起你们恭拜啊。” 段德让过首座,荀攸推辞不坐,只在相对下坐入席,客套过后方才正色盯着段德,俗世红尘打滚一生的老人怎会不知此地谁能做主? “敢问先生名讳?我便是粗人一个,懂不得许多礼数,既然先生现身详询,我自会有问必答。” 段德其实不愿意与这些老成人精的家伙打交道,很危险,比直截了当的争斗来得累人,只不过确实舍不得如此资源尽然让尸阴宗拿来闲置。 “老师姓荀,名攸,字鸿德,是文曲八大宗师之一。老师这是我炎黄宗主,段德。” 北辰书实时介绍。 荀攸闻听段德名讳不由一怔,随即轻轻摇头眯眼以待。 “荀先生既然知晓你们大概处境,那便简单不过,我也长话短说,你们文曲星只是修者界一个以养尸炼尸的邪道宗门宝库中的星球之一。” “这地方如你们这般大小的星球应该不少,只是有人的应该就你们这一颗,或许还有,我也没有探查的心思,我带他们夫妇二人来此,实际上是在这宝库为尸阴宗解决些困惑,这就是一场简单的交易而已,相聚既是缘分,我之前所言想必先生也是有所猜疑?” 荀攸静听,消息无疑是震撼的,虽然文曲星记载中有不少次天外魔头进来掳掠大量凡人出去 ,却不知道掳掠出去做什么,既然是尸阴宗,那就不需多费脑子猜测,掳掠出去的应该不会有谁会活着。 “文曲星乃是尸阴宗的养殖场?” 段德稍顿,等来荀攸这句话。 “荀先生此言或许有些夸大,尸阴宗需要的尸体要求比较苛刻,这也是你们能安然延续的原因之一,这是个小囚笼,修者界的修者其实也与你们一般,只是这个囚笼很大,并处于风雨飘摇之中,说不准何时便会崩溃,到那时,文曲星多半随之一并湮灭。” 段德真没太多耐心去说服他们跟随自己出去,要过文曲星段德还是有些把握的,那头颅情形他已探明,尸阴宗能不能有这能耐收取,那是他们的事,再说这次交易牵线的是魔界之人。 荀攸人老成精,对于段德直言不讳的言语倒是没有什么其它想法,他文曲星能活两百余岁已是极为难得之事,他这把老骨头并不惧任何生死,传言无欲则刚便是这般心态。 不过既然来了,让段德发现行踪,也闻听某些秘密,他是宗师,是大儒,自有一份兼济天下的儒心,不知可以不想,知之便不能置之事外。 “这般言说吾等连放养都算不上么?若是此宗有歹心,我等一界之民如何?” 荀攸倒不是为文曲星住民悲哀,只不过陈述某种感慨而已,既然是邪宗宝库之中的‘废物’,那么他们文曲星的前路怕是? “翻掌便没,说不定这对你们来说也是好事,存在与不存在没有绝对含义,能来这宝库的都是尸阴宗的头头脑脑,他们若有歹心,你们估计来不及感受死亡的恐惧和痛苦。” 段德言辞没有半分客气,就事论事,他还惦记那巨型头颅上的另外三面,来文曲星一段时间,心中尽然略有所得? “额?段仙友言辞可是够犀利啊,想必应该是有着某些急事要做?” 段德闻听此言,眼眸不由自主眯了些,果然啊,这些人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便是带回炎黄,也要相当长时间的融合方能派上用途。 “老大,老师为人绝对。。。。” 段德抬手止住北辰书的言辞,这么不放心我么?我又不是一言不合就打杀了事的杀人狂魔,有必要么? “不瞒荀先生,与尸阴宗交易之事尚未完成,急需搜寻金属材料方才短暂离开那边,修者界时局很是紧张,若有疑惑问他两便是,以前他们没这想法,现在既然我开口,他们不会有所隐瞒的,至于你们的去向?你们自己决定,在我完成之前,我估计最少还需要三十余载。” 刻录那些符文越来越快,段德只要有材料,不出意外应该能在三十年,也就是那边翻上一倍的时间内全部刻录完全的。 荀攸一直都很淡然的听段德言说,脸上眼中一直没有多少变动,可见其心性修为确实远超修者界与他同岁的修者。 “确有太多未知,此事亦不是我吾独自一人能做得了主的,若是三位仙友愿意言明外界之事,这取舍也只能看文曲之民意愿,吾等不会擅做主张。” “另外段仙友所言金属,可要吾等相助?也不知吾等眼中金属能否入得仙友眼?” 悠哉缓慢的言辞让段德一阵佩服,他是被打击的麻木了方才对大多数不可思议的事免疫,可这位? “便是存于文曲城那些底下密库的金属么?有用,我已把他俩的搜刮一空,若是先生不现身,那些金属我也会取走的,只不过能得主人同意,心里倒是好受些。” 荀攸再好的修养也在心中破口大骂,二大爷的,圣人之言果不欺我,在绝对实力前,一切言语尽皆废话! 这位取的只是些身外之物,若是要取我等性命怕也是如此随意,真小人也! “这?仙友只管取便是,只是文曲之事与外界之事可否如实相告?” 终于不再淡定的荀攸让段德一阵暗爽,大爷的,叫你装,不在乎是吧?我难不成会在乎?我又不是救世主?自己还等着人救呢,哪里有时间在这里与你打机锋? 不过这群玩笔杆子的老货也不是全然没用,别看只是凡人,就是眼前的所谓宗师没有任何修为可以浮空,可以做到隐身,在修者界随意拉过来一个金丹期绝对能灭掉这里所有生灵。 可他们脑子好用啊,荀攸?嘿嘿,犹记得三国曹阿满手下貌似有个顶级谋士就是这个名字吧?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一个兄弟叫荀彧的。 以后在修者界免不了征战连绵,有谋士和没有谋士天差地别啊,这是段德起心思的核心所在,全是凡人,即便十几亿民众全是道体,那也得要时间来培养啊,现在的状况他都没能爬上巅峰,眼见着外边搞事的家伙一个个沉不住气的瞎折腾,哪里有时间去从小抓起? “北辰书,那边的情形如实相告,至于决定权在文曲,我都不一定能要过此星归属,暂且不会给予任何承诺,给你三十年时间,至于能做到什么程度,你自己看着办。” 没有任何避讳的言语,对北辰书下达他进炎黄的第一个任务,北辰书对段德知之甚深,段德不重视的绝不可能与荀老说这么多,一顿劈头盖脸的直白,连稳重若泰山的荀老也是受不住。 “老师安心便是,学生自会一一告知那边事物,分析其中利弊,各位老师的抉择,文曲的抉择我们不会做任何干涉。” 荀攸本欲直接与段德对话,却不想明明还在探手夹菜的段德,身影却是渐渐模糊,而一桌子酒菜也随之一扫而空。 第四二七章 文曲宗师齐会晤 身后功名难心知 心里暗叹仙家手段果不是吾等可以揣测的,倒是先入为主了。 “北辰不急,待我召集其余宗师大儒等一并闻听,可有妨碍?” 荀攸只是代表自己,并不能左右整个文曲星的走向,而一众宗师大儒好几千,基本可以代表整个文曲走向。 “那便随老师安排,我等夫妇在文曲城所驻留的时日便是宗主返回之时,以我经验来看,宗主应该会提前些过来,元辰还是希望老师能加入炎黄,至于为何,暂且等文曲知晓此事之后在与老师分解。” 元辰是北辰书自己取的字,也就是来文曲方才用的。 荀攸拢开白眉,精光闪耀的眼眸不停闪动,少顷方才笑颜以对,并没有与段德说话时的那种拘谨和做作,显然段蛮子这个兵给了他这个老秀才不小的压力。 “北辰性情吾早已了解,文曲无战事,看似一片祥和,实乃积郁深重啊,安逸中等待灭亡罢了,便是没有尸阴宗威胁存在,文曲只怕不久也会出现变故。” 北辰书倒是没有多对文曲人文作了解,只是抱着增加学识的态度在学习而已,对于荀攸的言语,他倒并不惊讶。 “天道生灭循环往复,天下平和久矣,自会生乱像,老师之言灭亡,恐过其实?” 那只荀攸却是摇头不语,每个世界都会有阴阳两面,文曲没有国度之说,所谓势力不过大大小小如修者界宗门一般的学院,流派等。 争锋只在口诛笔伐,并无武一说,北辰书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荀攸这般断言,若是段德来之前他不会太过关注,毕竟他只是过客而已,充其量就是异界学子在这里取些经卷充实自己。 “届时便知,老夫这便去召集巅峰文会,三十载于这亿万民众的抉择时间怕是也不算长,不便多耽搁下去。” “老师请便,学生恭候差遣。” 荀攸目中奇光闪烁愈发剧烈,想来在他心中已有演算抉择,并没有走门,怎么来的又怎么没的,一时间只剩北辰书夫妇面对一桌子空荡荡的碟碗。 从始至终没有言语,只做陪的鱼诗琴此时美眸游动,浅笑嫣然的盯着同样陷入沉思的夫君,并未上前打断。 她很清楚段德在夫君心中的地位,绝对不是夫君叫荀攸这种老师可以衡量的,既然段德交代夫君任务,夫君自会竭尽全力去做好。 “诗琴,你说老大收取文曲星的紧要目的是为何?” 良久,北辰书或是自问,或是征求不同意见,诗琴眉目一转,夫君只是在确认而已。 “炎黄新建,征战难免,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他们知道的消息太过有限,根本没有想过有更大的场面等待他们,不过也算是猜到了段德心思。 “诗琴厉害啊,老师他们虽一生未触及战事,可智慧绝不是常人能及,与修者界提高修为为主要目的的老家伙不同,他们能走到今天,才学或许并不是最重要的。” “夫君既然知道何必考校于我?段老大不是有心思准备后辈人才的宗主,他的眼光似乎并不在怎么把宗门发展成万古长存的那种大势力,至于他的目光在哪?我看不清。” “老大背负的东西远甚你的想象,我也是有人给我透露的只言片语,诗琴,跟着老大会很危险,但是绝不会缺乏激~情和资源,你,后悔么?” “你自己问自己何必说出来?我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哼!” 鱼诗琴临窗远眺,言语娇嗔含怒,北辰书闻言甚是无语,一向优雅的老婆竟然说出此等粗俗言语。 “额?诗琴我错了还不成?” 段德在文曲星一顿不告而取,那叫一个彻底,文人骚客虽唾弃武夫蛮子,可这做样子的佩剑倒是不少,段德那是连挂在他们腰间的佩剑也给搜罗走。 一时间整个文曲星闹得鸡飞狗跳,贵重金属基本上一扫而光,这都不能让文人恼怒,怒的是,腰间佩剑,女人头上朱钗,宝饰都让人摸了去。 众人都一样,性质就变了味,一个个起先还咬文嚼字,口诛笔伐的家伙,同时失声,整个文曲星的贵重金属同一时间消失,哪个白痴还敢骂? 说不准下一刻整个文曲星所有人脑袋也跟着一并消失,段德动作之快,荀攸还没能回到家他就已经冲出大气层。 荀攸倒是没有心思回家,直接去了老友处,闻听几乎瞬间传遍文曲的消息,一时间与老友面面相觑。 这老友还真就叫荀彧,不是兄弟,却是很巧合的同为八大宗师之一,二人相交莫逆近半生,最是投缘。 “子孝,这般也好,提前让他们知晓天外有天,仙人并非传言,乘此机会我等也好谋划则个,还是快快通知其余人等,早作准备以免徒生变故。” 荀彧精瘦,宽大的袍服如挂在衣架之上,黑须白眉,束发高冠,也不知道哪里弄了一对酒瓶底儿挂在消瘦脸颊上。 看人总是显得很是认真,其实是看不清而已。 “鸿德兄言之在理,天赐机缘,吾等在此已是巅峰,人生已无追求,白白耗费光阴,若能出去?甚妙,甚妙矣!” 荀攸自是知老友心思,老友心中抱负可是远不止所谓八大宗师可以掩盖,高出不甚寒的心思,只有在巅峰的人方有,他有却比较淡薄。 “老友可有想过,此界之巅峰,他界之蝼蚁?” 骨瘦如柴又纤长的手抬了抬沉重的镜框,黄牙并不齐整,少去老大一块,言语间漏风却不能掩饰其风骨。 “蝼蚁?照你言语,此人心思怕不是让我等换个舒适些的囚笼哦,老而不死谓之贼,我等老贼于他岂是无用?” 二人相视大笑不止,果然还是被段德经验言中,这些老家伙就没一个简单货色,而他要的就是他们的不简单,各取所需的无声交易,在段德与荀攸一番见面已是大致定下基调,如此默契,果然不是初出茅庐的人能办到,即便北辰书也只能算是其中的润滑剂而已。 文曲星外段德回身盯着人如梦似幻的星球,不由得一阵感慨油然而生,真的很像地球啊,蓝绿褐相间为主色调的球体缓缓旋转。 远处有三颗卫星环绕,阳光就来自那颗脑袋,相距很远,很远,若不是修士,几千年后的文曲星会不会有人走出?探索这片他们眼中的宇宙? 而地球是不是也是存在某个类似环境中?时间过去太久,记忆尘封却还清晰,回去的想法早已断绝,时间会有差别,即便那边还是自己走时的模样,可自己终究已经不是那个自己。 轰! 段德毫无预兆反身一拳,拳头在虚无宇宙划出彩色光带,期间竟有贤文扭曲拉长明灭,不再是千篇一律的天谴破灭开道。 迎接上的偷袭即便在拳锋碰撞间也不曾显出身形,剧烈的空爆在没有空气的虚无中荡开格外快速,转瞬已目不可及。 段德浑身气势内敛,裸在外边的肌体似有千万虫豸在爬动,凸显狰狞,双目红黑太极在深处缓缓旋转,却是抛出一个个黑红色的贤文虚影。 退后半步却是已在百里外,那隐藏的袭击者对撞一击后似乎在暗处飞速游走,以待下一次偷袭时机。 “有些意思,你身上的腐臭味实在没必要掩藏,不管处于何种目的,别来惹我!” 段德矗立停步处良久,来人气息锁定断断续续,便是有瞳术他也没能找到其所在,心中却很是不解,碰撞时间可以忽略不计,好歹段德今非昔比,时间再短也是近身相触了的,不存在一点痕迹没抓住。 炼尸! 还是比较高级的那种,以他如今的力量,修者界能与他角力拼肉身强度的应该不会很多,相触一瞬瞥见的拳头青黑无肉,坚若道宝,没有真元道韵。 既然对方没有兴趣出来练练,段德收起浑身异像,转身朝着太阳急速掠去,尸阴宗的试探是不可能的,试个毛线试?木已成舟的交易进行时。 那就只有两种可能,尸阴宗在宝库内修炼闭关的大能出手玩玩,另一种便是尸阴宗看自己不爽的那一群人。 大宗门一言堂的情形基本上是不可能出现的,就算是表面上的一人独尊,也不能完全排除异己存在,各人有各人的想法而已。 不管哪种,对方出手倒是没有带什么杀心,段德更是懒得去搅和他人宗门内事,做完该做的,拿完该拿的,换完该换的,速速回家,外边的时间也不知过去多久。 莫要深山百年不出,出去早已物是人非那就完蛋了,果然,段德一直消失在阳星也没迎来对方的下一次攻势。 至于段德丢在文曲星的这枚灭世核弹,很快就爆发出来,末世论在哪个智慧生命星球没有?可真的了解自己处境能保持本性的又有几个? 便是同一个人在不同时间思想也有可能背道而驰,莫说十几亿生灵的思想,什么样的都有,平时被压抑的原始兽性在闻听如此消息后,爆发的不在少数。 好在那些个大儒以上的存在是有着绝对威性和实力的,两个现场版仙人在,难不成镇不住一群凡人的场子? 第四二八章 历史轨迹始于人 车轮碾过枯骨坟 哪个说文人以德服人?这话要是与文道之祖老子去说,估摸着他老人家会两大嘴巴子甩过来。 真当那啥一气化三清是用来演戏的?坐下青牛是用来犁田的?太极图用来挂在墙上当装饰的? 文人别的不行忽悠那是本行,举着大锤说教,谁敢不听?而北辰书夫妇便是他们的大锤,很大的锤子,指哪打哪,绝对一锤下去人间蒸发,抬棺都免了,省事。 也不是多有高层都是统一思想,携老迈之身做热血之事的人毕竟不多,还是那句高处不甚寒说服力强一点,八大宗师在这场动乱中翘了五个。 有荀攸这边的也有对手那边的,死法很文艺,基本都是气死的,人老色衰吗,哦,人老气衰,又常年处于高位,气性大。 还是段德和荀攸见面的那间文曲楼顶级套间,这次可不止大小猫三两只,被改造过的顶层容纳了近五十位地位崇高的大儒。 荀攸,荀彧,自不用说,消息便是他们二位得来的,立于他们身旁的北辰书夫妇亦是他们最先看上眼的。 北辰书之所以称荀攸老师,其实是已故的老师与荀攸等人最为要好,故人之徒,又才华出众,荀攸也早就认识,期间不必多言。 八仙桌除了二老还有三位老者,两位中年就坐,这算是新的宗师吧,不过暂时还少一位,至于是不是他们故意虚席以待那就不得而知咯。 荀攸左下手一富态白胖老者,年岁不低却是像极土财,真看不出是声名显赫的大儒,此人姓王,名董,字德艺。 王董本就是下一任宗师替选大儒,呼声不低,善于经商,文曲第一富便是出自他手中,为人乐善好施,深得寒门人心。 与其坐在一方的是位佝偻身子的干瘦老者,蓑衣青袍,桌边还斜倚着一杆鱼竿,许是来此之时尚在垂钓中。 此老名唤余温,其田园诗赋绝对算是前无古人的级别,老牌八大宗师之一。 余温下手则是一扎须莽汉,眼中霸气侧漏,此时尽然趴在桌上睡着,呼声如雷,段德见了绝对有称兄弟的欲望,这也是大儒? 还真就是,这家伙虽没有经历战火,却是追溯流派,军旅泰斗!名唤祝之烈。 与他坐在一起的白面书生,一脸嫌弃的推搡这货,却是没有半点反应,这白面书生姓陈,名之唤,字表书,风流辞赋泰斗。 荀彧右手单人独坐的是位身材擎长的独臂男子,面容刚毅,须发齐整,虎目剑眉,皱纹却掩饰不了其年轻时的风流倜傥。 此人散文刚正不阿,热血狂放,相由心生绝对没有半点虚言,左臂便是因年轻时顶撞大儒龌蹉,被奸人割去。 姓蔡名正,字弘毅。 “而今诸事已定,尚且与段仙长约期相距十载余,元辰已然与诸位详谈修者界而今局势,我等文曲出此危墙势在必行,前路坎坷总好过坐以待毙,具体我等能为段仙长做什么,诸位心中应有所悟,便不必交代。” 荀攸泯着清茶,缓缓道来,文曲经过动乱,隐患移除,只待段德承诺之事,这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移星?这在他们看来几乎不可能的事,却有可能在不久后实现。 “所得消息太过片面,我等了解消息太过稀少,便是修者界那些个高来高去的神仙人物处事的习性亦是不甚了解,难!” 沉默一阵后,还是同为老牌宗师的余温接口叹道。 “以吾浅见,东家既然助我等脱离樊囚,自会提供让吾等一展所长的平台,而今元辰仙长伉俪并不清楚的,东家自会遣人告之,吾等无须多做无意之举,等待便是。” 王董接过话头表述自家意见,话毕众人皆是微微颔首,对于之后的人生他们虽然已思考近二十载,却因消息短缺,仍是一片迷茫。 “诸位宽心便是,老大虽没有给予绝对的肯定,但他若是提及必有八成以上把握,正因有变数存在,才没有给予诸位明确答复,至于怎么安顿诸位,以老大性情,与诸位猜测应该不会有所偏离。” 北辰书也不知道第几次说这番话,不说又不行,有时人陷入自我死循环,是需要有人提点的,至于是不是老生常谈,那也得视情形而定。 “诶,吾等如此选择是对是错?再次相安无事也传承不知年月,此番贸然介入陌生世界争斗之中,也不知文曲前途是否安好。” 蔡正毫不掩饰心中担忧,毕竟此番迁徙使他们主导,若是出现不可预知的偏差,导致整个文曲星灭亡或是生灵涂炭,罪过也就是他们这在座的人扛着。 心中忧虑说没有是不可能的,既然能成为大儒,为人至少不会太过稀烂,到他们的高度,有着相当荣誉的同时,确实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沉重压力。 八仙桌外的众人在此没有发言,不是没有权利发言,而是对他们的尊重,能在此等场面入会旁听,其在外的影响力绝不会低。 “哪里来的这许多来去?决定出去那便出去,管他生死轮回,至少洒家出去闯过,好过那天不明不白便没了去!一只手少在这里丧吾等士气!不想出去留下便是!” 呼噜声遽然而止,趴在桌上的粗野汉子声若惊雷,面目狰狞,喷了蔡正一脸口水,祝之烈是最先响应的人之一,以他的话来说,文曲淡出个鸟来,连个能打的都没! “之烈,莫要如此无理,此处之人关系整个文曲去留,当能畅所欲言,尔之心思路人尽知,却不能左右他人建议。” 荀彧幽幽的推了推酒瓶底,扫了眼周遭方才训斥祝之烈,盖因祝之烈与他有着师徒情谊,实乃师徒同心之举,却也在此演上了戏。 而今高压之下的赞同并不牢靠,若是关键时期让他们原本计划徒生变故那便不美,人各有志不说还能各行其道,可这移星一事,却是不管你同不同意,路只有一条,没得选。 这其中还包括荀彧,荀攸等激进派也是一样,只要段德交换成功,那么一定会移星,凡人建议在绝对强权面前没有任何意义。 顺势而为皆大欢喜,莫要临阵变故恶了东家关系为好,子孙后代福祉可全都暂时寄托在段仙人手中呢。 蔡正没有歪心,只是就事论事,言语却是代表某些异心之人的心声,自然会有附和着,这种聚会已然不是第一次,每一次都相安无事,不代表真就没事。 荀彧等人只是在甄别而已,确定的话以荀彧作风不会有任何留情可言。 “无妨,荀老,吾亦是就事论事,言及心中忧虑而已,之烈兄所言不无道理,然我等恰逢此次抉择,自是要考虑再三,吾蔡正一介草莽能有此成就,皆是文曲同仁高捧而来,饮水思源,吾死不惧,骂名无谓,心中坎不过,怎能瞑目?” 蔡正挺直的腰杆,即便祝之烈蛮霸的脸就要扑上来一般也无丝毫动弹,言语亦是毫无改变之势,祝之烈被荀彧训斥坐回靠椅,闻言眼中由衷敬佩这傲骨凌然的家伙。 “诶~~吾等在此论及此事,敢问北辰仙长心中可有发笑?” 陈之唤也不知哪里掏出那把绣着文曲十美的扇子,浅笑盯着一旁默然无语的北辰书,北辰书回以微笑。 “之唤兄昨日方才游湖观美,今日如何称呼却是如此见外?立场不同,视野不一,我北辰书来文曲原本便是报以求学而来,而今宗主提及此事方才有立场之说,尔等若是不愿,名言,吾这便传讯宗主,莫要以个人眼光度量宗主为人,若是他日有幸共事,诸位自会明了。” 北辰书实时借陈之唤之言敲打这群一直自视甚高的家伙,若是段德领回宗里却是一个个刺头,那便是他的过错。 “恕吾孟浪失礼,得失皆在吾等心中,吾陈之唤此生无甚追求,此去忘能窥得仙子风华,这便足矣,届时元辰兄可莫要推脱才是。” 陈之唤闻言也不生气,笑意醉人,眼带无限憧憬,似乎修者界风格的无数佳人等着要他赋诗一首。 儒雅之堂却言风流之事,众人却是习以为常,这家伙的明确表态无疑是一剂强心针,许多抱有闯出去的大儒,无不向往。 “元辰,你说的儒宗,可与我文曲类似?” 余温沧桑的褶皱大手轻抚着心爱的鱼竿,询问北辰书一个很敏感的问题,此间都明了,既然段德移星,那么他们文曲不会属于他人,短时间也不会有自由。 这般询问便有投奔他处之嫌,北辰书却是唇角微翘,拱手行礼方才接话。 “余老,论及文风,整个儒宗不及文曲,毕竟儒修也是修,实力方为立身之本,误了探究文海之事自是应当,余老出去可自行打听。” 众人闻言不仅没有失望,却隐有自得者不在少数,余温却是有些失落,一生追求,只为攀登高峰,偌大修者界儒宗竟无意文学?在他看来实在是舍本逐末。 第四二九章 大能淡漠人性 凡夫只当钱物 就在荀彧,荀攸做最后甄别时,段德却是已然在那扇来时的的巨型大门前,与妘夕正在盯着中间一个特制的弹头状蒸笼。 蒸笼下无火,空间却是扭曲得厉害,显然并非无火,只不过肉眼不可见而已。 “妘宗主不试试?” 段德唇角有着相当的诡异,对面妘夕眼中狂热,纤长的双手交叠揉动,不时传来咔咔脆响,段德言语自不是对他说的。 巨门两边巨型厉鬼浮雕游动,赤红的双目不离蒸笼半分,却是不得脱离门中禁制半分,周遭漆黑的擎天巨柱也有鬼物挪移不休,不过没有异声传出。 “吾之修为早已不得寸进,若贪及口腹之欲误了生死玄关岂不自掘坟墓?段小友此番冒险助我阴尸探明万古大密,可有所求?” 段德没有顺着杆子爬,这不过是句客套而已,原计划本是要段德带出来古尸的,可惜那玩意如今即便段德能带出来,他尸阴宗也玩不转不说,还有可能那处宝库便是整个空间的核心所在,动不得。 “妘宗主我看中你宝库中的文曲星,欲要等价换取,却不知宗主需要何物,实在犯难啊。” 段德与门后尸阴宗主交谈,目光却是没有动过半分,不时掐诀打入蒸笼底部,控制火候,这条瀛鱼可是得之不易,坏不得。 “哦?文曲星?便是宝库所在唯一有凡人繁衍的那处?这可不行,我尸阴宗之所以不常出没修者界收徒,便是来源于此,根本所在,段小友还是另选其它的好。” “诶~~那便算了吧,本想为宗主开辟一条道儿,也让尸阴宗前辈可入那处观摩,或是?。。。。” “嗯?倒是忘了段小友出神入化的传送阵刻制造诣,若是如此,当可换得,本宗寻徒,也不是不能另选其它。” 屮!老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整个文曲历史也没几次你们这些大修光顾的记录,即便收徒,以你们的作风,哪里会看得上整个文曲无灵根的凡人? 顶多抓去味僵尸、厉鬼罢了!再虚伪一些!段爷有的是东西让你松口! “呵呵,段德,何时做起人口买卖?你要哪些个没有灵根的凡俗作甚?莫不是再炼一杆噬魂幡?” 妘夕这货等老子不再言语,方才轻蔑的扫了眼对面一脸凝重的段德。 “小白脸,你信不信我把这里头烤成青烟?” 段德心中一惊,屮,这事儿他们也知道?不是?这群玩无间道玩出高度的家伙,究竟还有没有秘密可言? “羡慕不来的事,就不要老提及,你这样会让我很,过意不去啊,别惊讶,你的事基本不是什么秘密。” “总要满足你说出这条消息想看到的表情不是?” 一枚令符凭空出现在段德眼前,段德收取后,随手抛出一玉简给对面妘夕,妘夕查探后微微颔首,这货倒是正事要紧,有些忧心的盯着段德和蒸锅。 “滚,我说的话难不成什么时候没有兑现过!鱼头你的!” 段德收起令符,这便是文曲星解禁令符,翻着白眼呵斥对面这个没一点信任可言的二货,心中却是大喜过望,嘿嘿,赚大了啊!还是大宗门肥厚! 这桩生意似乎及其简单便已达成,三句话的事儿,段德喜归喜,只不过心中没底,尸阴宗主如此好说话? 不过只要令符为真就行,先把文曲收入囊中再说,即便是有所变故,那也只是自身的事,只要出得这片岛屿,茫茫幽冥海任自遨游。 妘夕很快便返回,段德给的只是个传送坐标而已,那边的阵法倒是已经布置好,不大,仅供同时传送三人通过。 尸阴宗的阵法师要布置另一边的阵法估计要几天时间,其中时间差便是段德自己方便行事算出来的。 蒸煮瀛鱼的火是神识力量燃烧产生的魂火,魂火每个大乘期都能点燃,至于精确控制在体外燃烧,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段德你到底何种修为?” 百无聊奈同样在等待中无聊的妘夕盘膝空中,离地三寸,修着纤长的指甲,随意问着一直处于专注状态的段德。 “无事莫要打搅,没见我这忙着?一个不好你赔得起这条鱼么?” 妘夕眼中危光闪烁,唇角透出一丝不屑。 “只是好奇你拥有如此强悍的神识修为而已,不说便不说呗。” “问你的保命绝招你会说么?白痴!莫要动你那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届时须为不美。” 段德毫不客气怼回去,面色没有丝毫变动,对面的妘夕却是手中光华明灭,危险气息在这空旷的石室潮涨潮落。 瀛鱼熟透后的样子与普通鱼类相差不多,唯独那颗该死的头呈现极度痛苦和扭曲,鱼身没有了活着时的隐身性能,呈现亮银色泽,熟了和没熟的带鱼相差无几。 段德很果断把那鱼头赏给一边一直生着闷气的家伙,鱼汤本就是蒸的,没多少,透明凝胶一般的薄薄一层。 香味?没有,腥味?没有,整个进食过程,两人出奇的一致,都像是吃丹药一般,三两下捅进嘴中,入嘴几乎没有什么感觉。 三两下吃完的妘夕转瞬消失,而段德皱眉低喃。 “屮!费老子一屁股的劲,啥味道都没有,早知道生吞也没这么麻烦!这是吃过最烂的食物!便是魔族的军粮也比这玩意好吃!” “段小友,魂鱼本就无味,有幸能捕捉一条,不用闭关炼化?” 段德脑中而今确实被暖流包裹,只不过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神奇,或许自己识海早已超出正常人该有的范畴吧。 “无事,我去文曲等待你们的确认吧,顺便瞧瞧文曲的情形,劳烦宗主送一程才好。” 段德可以自己进入,暂时吧,估计等到自己走后,阴尸宗会对宝库做些改动,现在要是傻啦吧唧自己进区去,门后的宗主估计不介意弹出个巴掌来的。 “嗯,也罢,段小友直爽之人,做起交易格外爽利,那便在宝库等待些时日吧。” 再次立于文曲星外,段德没有直接进去,只是传音要北辰书出来而已,等待的档口,掏出令符打向文曲。 令符飞速射向文曲,却没有进入星球内部,在大气层外便化做黄芒化开,一层笼罩整个文曲星的蓝色蛛网般线条出现。 被令符散出的黄芒沾染后飞速消散,这便是困住文曲星的禁制,段德双眼实质性的红黑玄光扫视禁制退散的全程,并查探是否有所手脚残留。 “嗯?真这么大方?” 手腕一番,一方灰扑扑的石印出现在手中,这是段德在人首阳星上便准备好的,专门用来迁移小玄界和类似空间的道器。 挪界印! 这东西炼制倒是不难,只是材料难找而已,好在段德在四维乱空域收获颇丰,并不在乎这点材料,何况这挪界印可以重复使用的物品。 这玩意就是类似天德宗玄界峰那样存在的制造者,一等宗门的标准配置之一,宗门底蕴有这玩意和没有这玩意差距不是一点点。 算是有价无市的特殊道器行列,挪界印在段德掐诀后,便开始缓缓虚化,心神相连的段德暂时只是把文曲星做个标记而已,再次收取时便能省下不少时间。 此次外出打听到了外界具体时间,修者界也就过去十七年而已,远不是段德亲身所感的百余载岁月。 “真想把这一整片世界收回去啊,时间差竟然这么大?” 这无疑是培育势力的最佳场所,相对只是前期有用,也正适合现在的炎黄宗,文曲星被段德收走,届时估计会时间同步的,时间差不是文曲星的缘由,而是这片星宇。 时间对段德很重要,不过对修士其实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资源和经历,闭门造车不实际,也堆不出一票大能出来。 远处一点亮光飞速接近,段德打出印决收掉浮于身前的挪界印,北辰书面带喜色侍立一旁等待,挪界印他没见过,可描述和图样还是见过的。 “文曲如何?” “不负老大所托,均已敲定,只等老大回信,恩师与各位大儒而今惶惶度日,就在前几月,有尸阴宗大能下文曲,掠走大批凡人,彻底让那些摇摆中的人死了心。” “嗯?怎么会在这时候?掳掠多少凡人?” “额?怕不下五亿之众,我不是对手,只不过那人似乎没有对文曲城周边动手而已,缘故不明,我,我没有出面详询。” 几月前?按照时间差应该是段德和阴尸宗达成协议之后的事,这?有何意义?个人所为还是阴尸宗主之意? 段德对阴尸宗这做法实在是不解?临了薅一把?有意思么?还是某个邪恶大能急需打量生魂祭恋邪道法宝?难不成是那袭击自己一招的大能? 第四三零章 晦涩难明是淡交 觅故人魂海迎春 “你出什么头?本就是他们的物品,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说不准再见面你就变成来时坟墓间相互啃食的烂尸。” 北辰书与段德不一样,他是在文曲呆过几十年的人,怎么说也算得上半个文曲人,做不到段德这般冷漠,闻听‘物品’二字,心中实在不敢苟同。 “若是有能力护下他们我会出来的,只怪修为太浅,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肆虐,有心无力而已,老大,为何不直接收进挪界印?” 段德其实也能感受内心的慢慢变冷,情感的流失几近不可挽回,换做以前绝不可能把这十几亿与他没有什么区别的人称作‘物品’,虽然却是当做物品交易。 段德漠然收回盯着文曲靓丽大气外景色,转而盯着北辰书纠结的脸色,半晌方才开口。 “没你想的那般简单,你去通知他们便是,其余的不要多问,也不要出文曲,我会把你二人一并收进挪界印中带走的。” 北辰书心中一惊,冷汗瞬时间湿透重衣,是了,是自己太过情绪化,能从尸阴宗获取一个星球的人员资源,岂是那般简单,老大过来与阴尸宗打交道本就风险重重,这世间没有不能死的人。 “那我便下去言说就是,老大,保重!” 支吾一阵的北辰书心中也有着失落,想当初初出茅庐受老大照拂,而今匆匆岁月过去近两百载,却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便是与他同进退,共生死都显得有些不够格。 心中一片混乱,化作虹光直往文曲而去,段德盯着北辰书纠结的背影,长叹一声,低喃自语。 “无须尔等相助,只要尔等还存于这世间,我就有前行的动力,若是你们都已不在,我还为谁挣命?自己么?” 不是变得冷酷无情,而是需要冷酷无情啊,行路难,他人如何能知? 段德没有再四处走动,就这么闭目消化瀛鱼的好处,以及新得的体悟,这么快完成三面刻板,没有相应的领悟是不可能的。 至于所得为何?暂且不表。 宝库时间,三月之后 “是否探明深浅?” 虚空中如陨石雕塑般的段德缓缓睁开双眼,身旁一席华贵黑色锦锻袍服的妘夕长身而立,眸光凝视远处文曲之美。 “我进去过,真羡慕你这特殊功法,那地儿简直不是人呆的,不过却是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你算是与我尸阴宗有大功啊。” “尸气不秽,天然有大威压存在,你们尸阴宗大能若是可以坚持在那里修行,不但能精炼修为,还能祛除长期阴晦沁体所带来的永久伤害,这便是我能想到的,至于还有什么好处,那就只有你们自己知道,我是一点都得不到,有甚好羡慕的?” “看来你是知道那里的价值方才拿来做个便宜买卖啊,分文不出,好处净得不说,我宗还得承你一份人情,当真是好算计。” 段德探手指着文曲星,幽幽叹道。 “这颗星与你尸阴宗无异于鸡肋般存在,能换得一处提升整体实力的处所,亏?我的长处便是免疫某些你等去不了之地,你等长处我难不成就不眼馋?” 妘夕怔默良久,帅气逼人的笑容重新爬上脸颊,如初见一般,段德收回手,转头鄙夷的瞅着这个一直以来,似乎根本没有大能修士该有心性的家伙。 “你真是影帝,不比我差!可以走了么?” 妘夕优雅微笑,如贵族一般的气质配上一身骚包的服饰,邪意的眸光,母性生灵的致命毒药啊。 “别对我放电,趁着我还没有动手收取,呶,进去祸害一番还有机会。” 妘夕半晌没有言语,说话的一直都是段德,本就话不多的段大仙人那是怕他们出幺蛾子而已,心里没底气自然付之言表。 “何时惜字如金的你这般多言?怕我阴尸宗出尔反尔?卸磨杀驴么?” 段德一怔,嘿嘿怪笑不已,关心则乱?有啥好关心的?也不是非要不可的玩意,自己心境还是远不如这群面皮当摆设的大能啊。 “付出就有收获那是最扯淡的真理,我是绝不会相信,没错,将要收入囊中的些许好处,自会有所牵绊,佛门言,着相。” 段德嗤笑自嘲,也不再避讳心中那点儿担忧,知道便知道,不给就不给,杀驴?你试试?随即抛出挪界印,印章灰光蓬松开来,荡漾在无垠虚空,直朝眼下文曲罩去。 妘夕倒是没有出手阻止,饶有兴致的盯着挪界印,眯眼感受片刻,看不出他到底要做什么,又在想些什么,段德懒得猜测。 “你炼制的?余温尚在,不错的手艺,不错的运到,随我一道搭乘使船离开?” 收取速度很快,一炷香而已,遥远距离只在眼幕中灰光蔓延下转瞬完成,美丽的星球急速随收敛的灰光缩小,被吸扯入印。 段德也是第一次做这等事,探手接住挪界印,只见其上原本粗糙的四方石面都有一球星浮雕显现,并不很清晰。 “呵呵,一方世界尽在掌中,这便是修者能为?这般看来我如今也能堪堪称作大能?” 妘夕安静的等待段德,闻言似乎心有感触,颔首道。 “难道不是?走吧,我宗你还是不便久留,知道的太多对谁都没好处。” 段德哑然失笑,提着的心没有半分松懈,钱银已入囊中,剩下的便是防备某些不轨之徒‘见财起意’。 怎么来的,还是怎么回去,只是这次使船没有其余修士存在,只有妘夕和段德二人而已,其实段德是想早些收了文曲,从宝库另一出口遁走的,只是那段时间隐有窥视感,方才没敢乱动而已。 没有撕破面皮,自找苦吃那便得不偿失,只是一条退路而已,那处出口段德早已寻到,就在人首阳星断颈处下方。 幽冥海岸边礁石上,两个关系极为怪异的人面朝大海,没有啥春暖花开,装X而已,心有灵犀的盯着无人驾驶的使船消失在迷雾中。 “如何?” “如何你妹,难不成还要老子与你来个吻别不成?” 妘夕偏头细细观摩段德前卫而抽象的尊荣,配上而今似乎轻松下来后变得随意的表情,闻言那是一阵恶寒。 “日后敌友难辨,莫要。。。” 段德已然转身踏步而去,远处即将消失的身影稍顿。 “你丫屁话贼多,再相见留你一命,以报护持之恩。” 段德不傻,交易完成后的盯梢,一路出来时的隐隐窥视,皆带着浓浓恶意,却不知道妘夕这厮起的什么心思,硬是一路跟随护持到此。 妘夕独自站在礁石良久,忽然一笑。 “似乎我下次便不是尔之敌手一般,便是我自己也不知为何要护着你?算是鱼头之恩吧,好歹我妘夕也是铁骨铮铮的信人,怎可无故欠人人情?嗯?便是如此而已。” 硬是给自己按上一个理由后,随风消逝而去。 幽冥宗实际上全称幽冥鬼宗,宗门所在一般修士是绝对上不去的,幽冥海就是天然屏障,而链接修者大陆和幽冥本宗基本全靠幽冥宗出来的使船。 传送阵是到不了幽冥宗本宗的,幽冥海能干扰传送落点,他们自己宗门的修士出入也是乘坐使船往来。 并非只有段德能在幽冥海畅游,离幽冥宗本宗不远的深海处,海面鬼雾浓如墨汁,却有好大一块淡若薄烟。 便是浆汞状海水也稍显清澈,一道粗野身影踏入这片稍稍清澈之地,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低头盯着海底。 良久,穿透杂乱海水的软糯音调回荡在段德耳畔。 “弟弟莫非不要姐姐了么?带姐姐出来便也罢了,却是只管用不管理,姐姐好生心碎忧伤啊。” 段德元神一阵轻摇,面色稍显无奈,好在都是成年人,些许玩笑只会冲淡久不见面的生疏而已。 “我这不是怕影响姐姐修行么?姐姐你这练功也不着寸缕的,难道不怕人瞧了去?难怪此地鬼怪为之癫狂。” 一道白花花的绝美匀速升出海水,与段德赤城相对三尺,眉目有情,浓淡相宜,且笑且姓,妙处横生。 久不曾沾染人伦大欢的段德一阵心火歪斜,好在定力早已被某些人弄得非同一般,强自忍下,只盯着那张宜嗔宜喜的俏脸。 “弟弟你这般何时可迎来心性突破?想那便做就是,强自忍耐也不怕憋出内伤?皆是过来之人,有何不可?” 本就强自压制的段德闻言心里不由异动,一路走来似乎只有自己在坚持,坚持什么?不负心中情谊?屁!到头来却是绿得油光水亮,纵情此界豪情尽被那边带来的些许常理扰乱。 “姐姐。。。” 红唇亦是柔腻馨香,娇软酥嫩天花坠怀,言语呓化春闺窃窃,动若惊雷临世解千百阴郁气,承欢嘶哑羡煞漫天红眼残魂。 云起于相识初见,雨聚于世间凄冷,唾人间长情,弃虚浮常理束缚,仅为心中念起,通达便可,何来条框依存? 第四三一章 最懂男人莫过妇 最是消魂美人恩 幽冥海大战千余回合,段德与米丽斯相拥并暖,不言情爱之说,点滴温情只在心无所碍而已。 “这不是挺好?何必束缚?迈一步海阔天空,止一步自怨自艾,好弟弟,你也真是狠心呐,分别时你可是说你是我唯一的亲人,这亲到如此多年不来看我,也是有够亲的,是不是女人太多顾不过来?” 段德紧绷许久的抑郁似乎烟消云散,米丽斯说的没错,是自己太过在乎一些自己所坚持的无意义规矩,导致心念不达,徒增烦忧。 “还是姐姐看得开,只不过我记得姐姐出界时的心绪貌似没有如今豁达啊?这幽冥宗看来对姐姐着实不错,弟弟我可是一直担忧所托非人的,倒不是不愿来看看姐姐,只不过弟弟一直都是身不由己而已。” 远不是初见时的米丽斯丢弃那套不必要的假面,如今显得开朗得多,成熟风韵恐怕一般男人还真就把持不住,至少段德这就没把持住。 “这里让我有在汉庭斯的熟悉感,同样阴抑天象,所不同的是这里有着我要的自由,有着我要的空气,还有记忆中的阳星存在,花草香味总是闻之不足,视之不够,更本就是理想中的天地。” 米丽斯挣开段德怀抱,赤着也没丝毫羞燥,欢乐得犹如风中的小女孩,带着别样的美,手舞足蹈,声情并茂的描绘而今的生活状态。 侧过身子一手撑着脑袋躺在海面的段德凝视着她,倒没有什么所谓爱意泛滥,却是有着亲人般的温情掠过,为她的开心而放心,这便足矣。 尤带艳霞红透娇躯脸颊的米丽斯瞥见那边段德脸上的异样柔和,心田没来由暖烘烘的,是的,她也不需要什么感天动地的爱情,温情反而真实而长久。 哧溜 美人鱼般窜进海中,留下白晃晃一道虚影,段德莞尔一笑,仰过身躯躺在水面,米丽斯从水下缓缓爬山他的胸膛。 探手将打湿的满头青丝捋在而后,柔软的触感让段德暗爽不已,却是没有再度云雨的那番心情。 “呶,搜魂秘法,完整版的哦,要不要我教你?” 雪白的柔荑蝴蝶般的虚抓,一枚玉简放在段德隆起的胸前,米丽斯浅笑嫣然的轻声道。 段德勾着脑袋瞥了一眼,也没去抓取,任由她雪白丰腴的手指点在圆滚滚的玉简上,在他胸间滚动。 “姐,怎么还只是合体期?魂泣真人不是说很快便能到达巅峰?” 米丽斯翻身骑上某处暗合之处,段德神情一滞,面色讪然,却也不拒绝,任由精力旺盛的她折腾。 “嗯哼!不够快么?以姐姐而今能为便是出界前十个自己也不是一合之敌吖,师尊要我先积累着,不要着急境界,究竟是何缘由却没有告之,想必不会害我的。” 与原先的区别段德倒是不甚明了,毕竟当时自己就那么点点修为,也看不出深浅如何,现在的米丽斯整体混元如一,元神更是强悍异常,与那时的自己一样,看更高的天地总是不那么清晰。 以米丽斯而今的修为见识,也不会轻易让人忽悠,贵为幽冥宗圣女还是幽冥宗有数的超级强者关门弟子身份,崇高的地位天赋可是决定不了的。 潜力股永远只配被看好却不能引起重视,只有实力才能,短短岁月废掉修为重新站立在巅峰级别,那就不是什么潜力,天赋能衡量的,这是看得到的绝对强势实力。 “嗯,你的待遇我是算亲眼目睹的,如此自由散漫的畅游幽冥海,整个修者界怕是没有几人可以做到,幽冥宗能管得到你的只怕也是屈指可数。” “弟弟啊,你做事的时候可不可以专心点,如此时候分心言及其它,姐姐可是很有意见的!” “这不是姐姐自己提及的么?” “唔~~~唬~~~就你理由多!嗯?你的奇特身份我倒是有所知晓哦,需要姐姐帮忙么?” “这倒是不需要,只要姐姐好好地便是我动力源泉之一,若是届时有所求定不会客套就是,姐姐到时候可视及情形自行决断帮是不帮。” “咯咯~~~!弟弟思想觉悟倒是蛮高的,怎会不帮?弟弟可是我这世间唯一的亲人咯,多余的话姐姐也便不说,为弟弟做个潜伏着还是可以的。” “足矣!哈!” “啊~~~” 浅略八百万字,十八禁少儿不宜! 完虐段德三月余的米丽斯容光耀世千百丈,去除汉庭斯界不伦不类的贵族装束,一席飘渺若仙的半透罗裙遮体,云袖飘带,云鬓垂丝,赤足圆润踏波斩浪,着实韵味悠长。 “何必呆怔?哦,是了,弟弟没见过我穿这一身么?是不是很漂亮?还是不穿漂亮?” 米丽斯回眸间却是见得身后呆怔的段德,口水横流的傻样逗得她花枝乱颤,调侃之语有着别样情怀。 “美就是美,何必言语提点?姐姐本是绝代佳人,与着装关系仅只风味有异而已,此番姐姐却是带我去哪?幽冥宗的前辈弟弟如今还是不要相见为好。” “嘻嘻~~~” “不是,这是我的临时住所啊,便是师尊也仅来过一次的,他有他的事儿,除非视察我的修行,几乎不会管我,幽冥海和幽冥宗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就是那祖幡至宝我也拿来玩过一阵的。” 段德心中大定,如此待遇怕是其它超级大宗任何人都不能达到的高度,可见米丽斯在这里的超然地位。 随着米丽斯潜入深海,离她修炼地并不是很远,段德惊愕的是,这一尘不变的幽冥海底竟有一处海中小世界般的去处。 “瀛鱼?!!” 远远便见到幽暗海底一处光点逐渐放大,犹如海底龙宫一般的圆形鼓包中笼罩着一处宫阙连片之所在。 水,充斥隔膜内外,唯一不同的是隔膜内物产丰富,如正常海水别无二致,隔膜外漆黑如墨,夜中天穹一般。 在隔膜内有无数海草怪鱼游弋,瀛鱼只是其中之一而已,还有很多没见识过的海鱼,贝壳,海草,虾蟹等。 “弟弟是说那长着人脸的娃娃鱼么?我这很多啊,不好吃,也就第一次能增加识海空间三成而已。,没什么用,不过他们可以出去。” 段德闻言那是嘴歪眼斜,心里一阵抽搐,姐姐你这哪是外来者?根本就是幽冥宗的活祖宗啊,如此待遇。 “姐,你那师尊还收徒弟不?你看我怎么样?” 段德酸溜溜的语气顿时让米丽斯娇笑不止,一把揽过其头颅,埋进自己丰满中好言安慰,段德没了初始的拘谨,眯眼享受着温香绵软的待遇。 原本段德是要急着赶回去六都的,与米丽斯的约定早在很久以前便有的,是米丽斯传信与他,言搜魂秘法待君归。 既然来了幽冥海不来看她,段德自己也会过意不去,至于幽魂那家伙,现在反过来受米丽斯照拂,活得也是滋润异常,如今并不在宗内,貌似出去打蛇眼,以捞取宗门贡献。 “这个,弟弟可知是什么?” 在米丽斯宫阙中疯癫放纵月余,米丽斯知他有事不愿多留,随即引段德进了宫阙后的一片阵法笼罩之地。 段德眯眼瞅着前方沉浮于一条裂缝上的玩意,心中却是骇然万分,这裂缝如眼眸状,长约百丈,宽三十余丈,里头冒出的丝丝白色雾气竟是纯粹的幽冥之气,俗称阴冥鬼气。 浮沉之物竟是竖瞳状事物,繁复无双的符文阴阳雕刻,丈余长,尺半宽,中心瞳仁呈现旋涡状,缓缓旋转不休。 散发出的绝对是轮回之力,虽然没有具体概念,可段德内心无比肯定这就是轮回之眼,也就是六道轮回之一的其中一道。 具体那一道轮回之眼就不得而知,眼瞳无光,除了瞳仁有若黑洞般对元神有一定的断续吸扯力,其余地方有如凡石雕刻而成,只不过图案比较深邃。 “姐,这处是你那师尊赐予?” “嗯呐,他说这是崩溃前轮回某道的天地法器,轮回之眼吧?与他无缘,让我打坐之时试着与它建立联系试试,可这么些年总是有层隔膜,姐姐我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不得其门而入。” 米丽斯有些丧气。 “却是轮回之眼无疑,只不过轮回崩毁,这个只是轮回法器残片之一,一道轮回的核心部件而已,我,我或许能助姐姐获取,只是怕不可控,害了姐姐。” 段德心中永远的伤痕便是来自这种所谓遗留之物的变卦,本能不想再重蹈覆辙,不确定的东西太多,米丽斯不常出门估计还没听过段德遭遇,便是段德自己也还不知道。 “真的可以?弟弟,你最好了!哈哈~~~听上去似乎狠厉害,姐姐为了这东西到现在还没有自己的道器!就要它!” 段德没有贸然上去,在自己特殊可不代表无敌,无物可伤,能要自己小命的太多了,单只从隐隐传过来的凶险就能让他退避三舍。 第四三二章 轮回之眼亦残 凡人之心可灭 沿着裂缝转悠一周,这东西很神奇,没有背面!梭形的浮凸眼目不管你怎么看它,总是正面,就像活着的生灵一直在跟随你的目光转动一般。 神识探测不到眼前所见,只是一片阴寒结气盘绕不休,究竟眼见为实还是神识探索为真? 一旁的米丽斯眸光动人,难掩兴奋内心,而段德内心实际上并不想在没有万全把握之际上手炼制,何况此物并非一般的炼器材料。 “姐,此物我暂且不会为你炼制,不过倒是可以助你在你所言的隔膜上开出个窟窿,以便你自行感化,待我有十足把握掌控首尾再来精炼,此物损毁严重至极,只不过在修者界算得上是仙器级法宝,若是能掌控的话。” 随着段德一圈圈紧逼,直到临近深渊裂口边缘处,没有再试图靠近摸索,心中对眼前天道残器已有大致了解,皱眉寻思良久,不时打出道道贤文禁制试探七日,回身对米丽斯直言不讳。 “为何?也就是说短时间这颗眼睛还是不能炼化是吗?不要担心隐患,我应该可以压制它的!” 米丽斯不免有些失望,对于法宝道器的渴望持续已久,凭她原本便算是站在高出的修为,一般的东西自是看不上眼的,天赋本就是噬魂魔眼,与这轮回之眼可说是相得益彰,如何能淡然处之? 在段德眼前是不需要掩饰心中的情绪,有什么便会表达出来,段德闻言却是摇头,面色稍显凝重。 “姐,你小看了这类物品残留的东西,或许我现在能帮你勉强炼化,可是下一次见面,你还是不是你那就不一定了,我已经吃过一次亏,不想再次失去一个生命中不多的牵绊。” 一直与段德对视的米丽斯从他眼底感受到深切的伤痛,女人的敏感程度不管仙凡总是要稍微强过男人,段德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也已经视作云烟回忆,可心却是骗不了自己的。 “弟弟说什么那边是什么,而今姐姐也不需要强悍的道器做后手,师尊在我没有入大乘之前,禁止我出门的,即便是出去散心那也是好几个师兄跟着的。” 米丽斯上前轻轻搂住强悍男人的腰,侧头帖耳聆听他强健的心跳,感受他内心的些许孤独和伤痛,没有闻及段德如此的缘由。 段德流露的些许伤感也就是说出话的瞬间便收回去,连自己都感受不深,米丽斯的温柔让他有些意外,揽住柔软柳腰,低头埋首发丝间,嗅着清冽的香味,心中瞬时间安逸。 多余的动作言语不及相拥陷入沉静,温暖的却是心底深处的那处永远炼不硬的所在,没有暧昧,只有彼此间的温情。 良久,终究还是段德先行踏出这份难得的感受,他不能懈怠,即便这一次拥抱也值得他去守护,为了这份守护他就不能停下强大的脚步,不能轻易言及死亡,他没有这权利丢弃自己生命,应为早已不再属于他一个人。 “姐,你而今待遇可是正宗的白富美啊,羡慕着呢,放心,身后这颗眼球,只会属于你,因为你想要!” 段德低声细语,却是透着难得的坚定,不停地提醒自己该做什么,什么不该做。 “唔~~~” 一阵激吻,也许这是女人内心对男人肯定的一种直接表现吧,段德愕然中不得不接受这份谢礼,担心温柔乡中醉生梦死,硬是挺着没有下一步动作。 “姐,姐!这样不行!你这样我担心自己失去走出去的勇气!” 稍稍推开有些意乱情迷的米丽斯,盯着春水般的眸子,郑重道。 “咯咯~~” “姐姐我可不贪心,弟弟自是有大事业要做,我也不多问,只不过弟弟的事姐姐所知似乎超出弟弟预料哦。” 段德闻言知意,微微颔首,表情带着浓浓的无奈,嗤笑一声。 “姐,我便知道以你的身份若想知道我的事,估计不会很难,是不是最几年没有出去?” 米丽斯明显不知道自己近况,与魔莹莹的事旁观的可不止一个两个,儒宗十之八九会传扬出去,这点段德早有准备。 “嗯!弟弟最近是不是又有轰动修者界的新闻?最近几年师尊让我全力摄取幽冥海的魂力,尽早突破天赋上的瓶颈,故而一直都在幽冥海。” 米丽斯怎么也猜不到是段德让人绿了的事,前边他不说她自然不会多问,此时段德提及,她也就随口一问。 “嗯,姐姐到时候便知晓,暂且不谈我的事,还是尽快解决身后这只眼眸,我炎黄近况如何我都还不知道,此去经年,心里着实不怎么放心的。” 米丽斯莞尔一笑,也不松开段德,就这么抱着言语气息相闻。 “我是最近三年才闭关的,你那个在晃金三角的宗门我是知道一些的,名头不小!要不要听听?” 段德挥手甩出躺椅,拥着米丽斯躺进去,老这么站着说话,累不是? “姐,愿闻其详!” “太过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丹鼎道宗消亡在十年前,原丹鼎道宗的领地十之六七被周边四个超级宗门瓜分,剩余部分则是被散修联盟和各种神秘势力霸占。” 这点段德早有预料,丹鼎道宗的消亡早已注定,天命不可违。 “那被各种势力霸占区域划作混乱之地,其中就包括原来的晃金三角区域,也就是你的老巢,你们炎黄虽然不是那些隐秘势力对手,可炎黄战舰的凶悍倒是混乱之地的一大威慑。” “嗯?炎黄战舰出自我手,具体威能我也是知道的,怎么可能威慑得了那些人?顶多对没有准备的山门进行轰杀,遇上大乘中期也就没有什么用的?” “不会啊,炎黄母舰的聚能炮可是击杀过巅峰修士的,那里有你说的那般弱小?” 段德大奇,这?怎么可能?自己手中的东西,还是经过实验的,威能几何,他能不知道? “那种巅峰修士?” “就是修者界极限那种咯,成就玄界的,这都不谈,你的那个副宗很厉害,人脉广,善于合纵连横,散修联盟最大的敌手似乎就是你的炎黄。” 即使段德的心性也经不住如此新闻带来的惊骇,这怎么可能?也就消失二十几年而已,对修者界的修士来说,只不过眨眼便过的时间,这么大变化么? “也就是说那一片混乱区域而今最大的两个势力就是散修联盟和我的炎黄?” “嗯,没错,炎黄高阶修士不多,可个个都有成名绝技,你那六都城似乎没有哪个图谋不轨的修士进去还能活着出来的,这还包括一些大宗门的暗手。” 对于这一点段德倒是不怀疑,有沩水在的话,周边十万里就是炎黄子弟的绝对防御地带。 “最厉害的似乎是一个叫‘疯罗刹’的?似乎叫公孙雨?是你的其中一个女人吧?还有你什么时候有仙器的?” 段德心中很复杂,虽说在尸阴宗也算是正事,可无不带着本能的躲避,宗门刚起步自己这个宗主却是不见踪影,还要小雨和司马,沩水他们帮自己发展壮大,实在是。。。 “嗯,小雨是我的女人也是我的亲人,最为亲近的那种,她的逆天我毫不怀疑,至于赤松子师兄的仙器,是师兄的师尊赐予的,他是炎黄元老,但仙器不属于炎黄。” “自欺欺人有区别么?这可是超级宗门的底蕴啊!仅凭炎黄战舰绝不是阻挡周遭虎狼吞噬的缘由,仙器才是!丹鼎道宗的仙器九龙鼎爆碎直接在原丹王城区域吞掉偌大一块,可见仙器的威慑如何?” 段德轰然起身,米丽斯秀眉微蹙?暗道是不是自己有什么说错? “姐,你说丹王城区域被仙器爆碎的能量吞噬?” “嗯,怎么了?莫非丹王城还有你的人?绝望之余丹鼎道宗直接引爆九龙鼎,丹王城周边几十万里凭空缩成一个点,不久后彻底消失。” 段德掏出几枚传送晶,就要传出去,却被米丽斯探手止住,段德不解的盯着她。 “弟弟,现如今修者界与蛇眼,还有魔族,另外还有你知道的,就是灭掉丹鼎道宗的那个宗门,战成一片,空间极其不稳,这东西长距离是不能春传出去的。” 段德愕然,这么严重?底下的暗涌飘上明面了么? “那个宗门和魔族都上了明面?” “那倒是没有,只不过与丹鼎道宗时期的魔眼之祸要来得更为猛烈罢了,魔族的许多暗手显出水面,那一宗门到底出于什么立场不得而知,也没有明面参与,只不过人尽皆知,自己不认罢了。” “他们图的难道仅为消耗有生力量?超级宗门的联盟与他们之间的争斗么?怎么倒像是各自练兵?” “弟弟目光如炬,师尊似乎也没有怎么在乎如今乱成一锅粥的修者界,只是不时遣宗内修士分批次出门剿灭,过上几年换上一批。” 段德更为疑惑,这是搞什么?老子的存在又是为何?怎么这般发展貌似没我什么事啊?不管如何先行回宗再言其它,他担心的是韩修他们! 第四三三章 轻解束缚罗衫湿 为君不忌世俗情 沿着裂缝转悠一周,这东西很神奇,没有背面!梭形的浮凸眼目不管你怎么看它,总是正面,就像活着的生灵一直在跟随你的目光转动一般。 神识探测不到眼前所见,只是一片阴寒结气盘绕不休,究竟眼见为实还是神识探索为真? 一旁的米丽斯眸光动人,难掩兴奋内心,而段德内心实际上并不想在没有万全把握之际上手炼制,何况此物并非一般的炼器材料。 “姐,此物我暂且不会为你炼制,不过倒是可以助你在你所言的隔膜上开出个窟窿,以便你自行感化,待我有十足把握掌控首尾再来精炼,此物损毁严重至极,只不过在修者界算得上是仙器级法宝,若是能掌控的话。” 随着段德一圈圈紧逼,直到临近深渊裂口边缘处,没有再试图靠近摸索,心中对眼前天道残器已有大致了解,皱眉寻思良久,不时打出道道贤文禁制试探七日,回身对米丽斯直言不讳。 “为何?也就是说短时间这颗眼睛还是不能炼化是吗?不要担心隐患,我应该可以压制它的!” 米丽斯不免有些失望,对于法宝道器的渴望持续已久,凭她原本便算是站在高出的修为,一般的东西自是看不上眼的,天赋本就是噬魂魔眼,与这轮回之眼可说是相得益彰,如何能淡然处之? 在段德眼前是不需要掩饰心中的情绪,有什么便会表达出来,段德闻言却是摇头,面色稍显凝重。 “姐,你小看了这类物品残留的东西,或许我现在能帮你勉强炼化,可是下一次见面,你还是不是你那就不一定了,我已经吃过一次亏,不想再次失去一个生命中不多的牵绊。” 一直与段德对视的米丽斯从他眼底感受到深切的伤痛,女人的敏感程度不管仙凡总是要稍微强过男人,段德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也已经视作云烟回忆,可心却是骗不了自己的。 “弟弟说什么那边是什么,而今姐姐也不需要强悍的道器做后手,师尊在我没有入大乘之前,禁止我出门的,即便是出去散心那也是好几个师兄跟着的。” 米丽斯上前轻轻搂住强悍男人的腰,侧头帖耳聆听他强健的心跳,感受他内心的些许孤独和伤痛,没有闻及段德如此的缘由。 段德流露的些许伤感也就是说出话的瞬间便收回去,连自己都感受不深,米丽斯的温柔让他有些意外,揽住柔软柳腰,低头埋首发丝间,嗅着清冽的香味,心中瞬时间安逸。 多余的动作言语不及相拥陷入沉静,温暖的却是心底深处的那处永远炼不硬的所在,没有暧昧,只有彼此间的温情。 良久,终究还是段德先行踏出这份难得的感受,他不能懈怠,即便这一次拥抱也值得他去守护,为了这份守护他就不能停下强大的脚步,不能轻易言及死亡,他没有这权利丢弃自己生命,应为早已不再属于他一个人。 “姐,你而今待遇可是正宗的白富美啊,羡慕着呢,放心,身后这颗眼球,只会属于你,因为你想要!” 段德低声细语,却是透着难得的坚定,不停地提醒自己该做什么,什么不该做。 “唔~~~” 一阵激吻,也许这是女人内心对男人肯定的一种直接表现吧,段德愕然中不得不接受这份谢礼,担心温柔乡中醉生梦死,硬是挺着没有下一步动作。 “姐,姐!这样不行!你这样我担心自己失去走出去的勇气!” 稍稍推开有些意乱情迷的米丽斯,盯着春水般的眸子,郑重道。 “咯咯~~” “姐姐我可不贪心,弟弟自是有大事业要做,我也不多问,只不过弟弟的事姐姐所知似乎超出弟弟预料哦。” 段德闻言知意,微微颔首,表情带着浓浓的无奈,嗤笑一声。 “姐,我便知道以你的身份若想知道我的事,估计不会很难,是不是最几年没有出去?” 米丽斯明显不知道自己近况,与魔莹莹的事旁观的可不止一个两个,儒宗十之八九会传扬出去,这点段德早有准备。 “嗯!弟弟最近是不是又有轰动修者界的新闻?最近几年师尊让我全力摄取幽冥海的魂力,尽早突破天赋上的瓶颈,故而一直都在幽冥海。” 米丽斯怎么也猜不到是段德让人绿了的事,前边他不说她自然不会多问,此时段德提及,她也就随口一问。 “嗯,姐姐到时候便知晓,暂且不谈我的事,还是尽快解决身后这只眼眸,我炎黄近况如何我都还不知道,此去经年,心里着实不怎么放心的。” 米丽斯莞尔一笑,也不松开段德,就这么抱着言语气息相闻。 “我是最近三年才闭关的,你那个在晃金三角的宗门我是知道一些的,名头不小!要不要听听?” 段德挥手甩出躺椅,拥着米丽斯躺进去,老这么站着说话,累不是? “姐,愿闻其详!” “太过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丹鼎道宗消亡在十年前,原丹鼎道宗的领地十之六七被周边四个超级宗门瓜分,剩余部分则是被散修联盟和各种神秘势力霸占。” 这点段德早有预料,丹鼎道宗的消亡早已注定,天命不可违。 “那被各种势力霸占区域划作混乱之地,其中就包括原来的晃金三角区域,也就是你的老巢,你们炎黄虽然不是那些隐秘势力对手,可炎黄战舰的凶悍倒是混乱之地的一大威慑。” “嗯?炎黄战舰出自我手,具体威能我也是知道的,怎么可能威慑得了那些人?顶多对没有准备的山门进行轰杀,遇上大乘中期也就没有什么用的?” “不会啊,炎黄母舰的聚能炮可是击杀过巅峰修士的,那里有你说的那般弱小?” 段德大奇,这?怎么可能?自己手中的东西,还是经过实验的,威能几何,他能不知道? “那种巅峰修士?” “就是修者界极限那种咯,成就玄界的,这都不谈,你的那个副宗很厉害,人脉广,善于合纵连横,散修联盟最大的敌手似乎就是你的炎黄。” 即使段德的心性也经不住如此新闻带来的惊骇,这怎么可能?也就消失二十几年而已,对修者界的修士来说,只不过眨眼便过的时间,这么大变化么? “也就是说那一片混乱区域而今最大的两个势力就是散修联盟和我的炎黄?” “嗯,没错,炎黄高阶修士不多,可个个都有成名绝技,你那六都城似乎没有哪个图谋不轨的修士进去还能活着出来的,这还包括一些大宗门的暗手。” 对于这一点段德倒是不怀疑,有沩水在的话,周边十万里就是炎黄子弟的绝对防御地带。 “最厉害的似乎是一个叫‘疯罗刹’的?似乎叫公孙雨?是你的其中一个女人吧?还有你什么时候有仙器的?” 段德心中很复杂,虽说在尸阴宗也算是正事,可无不带着本能的躲避,宗门刚起步自己这个宗主却是不见踪影,还要小雨和司马,沩水他们帮自己发展壮大,实在是。。。 “嗯,小雨是我的女人也是我的亲人,最为亲近的那种,她的逆天我毫不怀疑,至于赤松子师兄的仙器,是师兄的师尊赐予的,他是炎黄元老,但仙器不属于炎黄。” “自欺欺人有区别么?这可是超级宗门的底蕴啊!仅凭炎黄战舰绝不是阻挡周遭虎狼吞噬的缘由,仙器才是!丹鼎道宗的仙器九龙鼎爆碎直接在原丹王城区域吞掉偌大一块,可见仙器的威慑如何?” 段德轰然起身,米丽斯秀眉微蹙?暗道是不是自己有什么说错? “姐,你说丹王城区域被仙器爆碎的能量吞噬?” “嗯,怎么了?莫非丹王城还有你的人?绝望之余丹鼎道宗直接引爆九龙鼎,丹王城周边几十万里凭空缩成一个点,不久后彻底消失。” 段德掏出几枚传送晶,就要传出去,却被米丽斯探手止住,段德不解的盯着她。 “弟弟,现如今修者界与蛇眼,还有魔族,另外还有你知道的,就是灭掉丹鼎道宗的那个宗门,战成一片,空间极其不稳,这东西长距离是不能春传出去的。” 段德愕然,这么严重?底下的暗涌飘上明面了么? “那个宗门和魔族都上了明面?” “那倒是没有,只不过与丹鼎道宗时期的魔眼之祸要来得更为猛烈罢了,魔族的许多暗手显出水面,那一宗门到底出于什么立场不得而知,也没有明面参与,只不过人尽皆知,自己不认罢了。” “他们图的难道仅为消耗有生力量?超级宗门的联盟与他们之间的争斗么?怎么倒像是各自练兵?” “弟弟目光如炬,师尊似乎也没有怎么在乎如今乱成一锅粥的修者界,只是不时遣宗内修士分批次出门剿灭,过上几年换上一批。” 段德更为疑惑,这是搞什么?老子的存在又是为何?怎么这般发展貌似没我什么事啊?不管如何先行回宗再言其它,他担心的是韩修他们! 第四三四章 物是人非临故地 执着一刀待百年 半个月后 “姐,切记不得操之过急,这东西有着不属于修者的印记,属于他的!” 米丽斯兴奋地找不着北,而今正毫无形象的骑坐在轮回之眼的眼尖上,以前她仅仅只能靠近这颗眼眸三尺而已。 段德神情凝重的叮嘱她,抬手指着天空,米丽斯螓首微点,与段德有这么一层关系后,倒是活得年轻不知多少岁,完全就像个懵懂少女,却是成熟少妇形态,糅合在一起有着别样的诱惑。 “姐,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完,这些很重要的!到时候一个不好你就不会再是你啊!” 段德面现疲倦,精力损耗不是点滴可言,毕竟这颗眼眸可比那时候的残月要来得厉害,完整度也不可同日而语,那月轮仅仅是月星碎片而已,并非宝物,这玩意本就是天道所属。 若把天道比作修士,这玩意也算是他的本命法宝其中一核心残片,残留的本能意志不会死而今的 段德可以抹除。 “好啦,好啦,弟弟不是急着要回去?怎么的?舍不得姐姐全套招待么?要不要姐姐教你的女人?咯咯~~~” 飞身飘下来的米丽斯投入段德怀中,暧昧的动作自是熟能生巧,段德这段时间偶尔抽出时间与她友好交流,绝大部分精力都在以阵刻封。 是的,封印,加引导,便是而今那颗眼眸上多出来的无数血色神秘符文的用途,随着段德对自身道的理解加深,以及见识的增加,炼制器物已开始脱离固定形式。 先贤古文本就有着勾连大道本源法则的力量,只要参悟透彻,从起点就能摆脱这片天地的束缚。 天地有缺,这四个字是针对相对完整的天地,修者界本就不完整,这也是修者界所谓巅峰大能不得寸进的缘由。 故而,这片天地中不管多有天赋,不管多么逆天,不管领悟什么样的道,终究不会完整,也就摆脱不了这片天地的囚笼。 九绝困天,困的不只是天地间的修士,也包括这片天地,至于九绝,绝的到底是什么,段德心中暂时稍有领悟而已。 米丽斯温柔目送段德渐行渐远的魁梧身形,芳心有着无比的触动,她如今的一切,皆来自他,若不是他带出来,也许永远呆在汉庭斯? 或许此时的汉庭斯也在参与进攻修者界,她或许会死在这片以往梦中的世界,只不过是以这片世界的敌人身份埋骨故乡。 或许,没有随他出来,那便随着汉庭斯一并灭亡?带着永远见不到的梦,身死阴暗扭曲的世界,无声无息。 “弟弟,你不是一个人的,姐姐我在幽冥,在修者界东方会为你挣得一片天地,姐姐也不是一个人了呢。” 心中的呢喃不付诸红唇,仅在心中,原来优柔寡断的她有着根本性的转变,心有所依,世界将大为不同,你在为他人挣命,他人也许也在为你搏命。 幽冥宗占据大陆正东,段德的炎黄却在正西稍稍偏南,回去可说要越过整个修者界,有米丽斯赠与的令牌,段德在幽冥宗境内没有受到半点阻扰。 “老大,我们这是走天机,过尧山,取道天德回宗?” 被放出来透气的北辰书夫妇跟随段德三日,段德面色凝重几乎不曾言语,,埋头一直在不停地转换传送阵。 直到幽冥宗与天机宗的狭长散修盘踞地带,这一段没有直达传送阵相连,北辰书和鱼诗琴随着段德驾遁光赶路。 “不,天机宗看似这时候最为平和,但是我们没有路引,也没有关系可言,再说,天机宗我暂时还不想多做接触,我们转道仙傀宗。” 段德一马当先,并没有停步,这片两宗缓冲带一样的混乱,一路上争斗遇上无数,只不过并不是所谓立场争斗,散修日常而已,段德并不做理会,凭借他们的阵容也没有人上来找麻烦。 别看段德总是周旋于修者界上层人士眼前,似乎整个修者界合体多如狗,大乘满地走一般,实际上修者界还是底层修士居多的。 他的交流面只是因为他的身份决定,并非什么一个小家伙周旋于一群大能之间,大能看他的眼神从始至终都带着别样的意味。 在无人之处,段德取出一艘‘蝼蚁’递给北辰书,自己则是用‘蜉蝣’,亲身赶路还是不如法宝的。 “这便是老大炼制的‘蝼蚁’‘蜉蝣’?” 北辰书倒是早已耳闻这两种子舰存在,段德没拿出来,他也没有去宗门报道,不好意思开口而已。 “真漂亮!我也要!” 鱼诗琴顿时美眸星光闪烁,一把抢过北辰书手中缩小版的‘蝼蚁’战舰,毫不犹豫打上自己神识印记,北辰书一时间呐呐,只得求助的盯着捣鼓自己战舰的段德。 “我戒指中就这两艘样品,其余都在宗门,回头给你们配置就是,现在先赶路要紧,你们跟上。” 段德甩手抛出一枚玉简给一头雾水不知操作的鱼诗琴,带她兴奋实验后方才前头引路,一路无话,直到那片记忆中的荒原。 与她一道闯荡过的,停留过的那处林间小屋,由于阵法原因,小屋还是完好,仙隗宗有留守修者破阵后进驻,也许还是期待试炼小玄界入口再开吧? 段德没了一往无前的焦急,悬停在小屋上空,静默良久,鱼诗琴这一路只为跟上段德脚步,也没有好好体验蝼蚁的其他功能,这时候挣得段德同意,也不知道去哪里浪了。 驻守的修士仅仅只有金丹期而已,发现不了段德存在,毕竟这么多年过去,这里早已没了当初的热闹。 两名留守弟子在段德小屋上下两层各自修行,想来者清闲的活计也是凭借关系得来的,那池子湖水依然清澈,岁岁枯荣的草地依旧在林风中摇曳。 只是,物是人非。 “你,是段德?” 中气十足的嗓音惊醒沉浸中的段德,段德眉宇顿时拧紧,回身盯着来人,莫名的熟悉感让他一时间迷茫。 来人白袍草屐,面相英挺,背负一柄阔背砍刀,身躯笔直,气息凌厉异常,双鬓斑白垂下两缕,眸光锐利狂霸若刀。 “是!敢问阁下,我等是否哪里见过?” 此人尽然是合体中期!明显的敌意让段德有些莫名奇妙,白袍修士得到段德肯定的回答后,眼中冷漠凌厉化作暴风骤雨,霸道的气势排开十几里云层直冲段德。 “我在此地等候阁下五十余载,既然熟悉那便对了,吾弟尧山胡一剑,吾名胡一刀,天刀山修士,阁下知吾来由?” 爆冲而来的气势经过段德如水流遇礁石,从两旁滑开,段德恍然,沉默一阵后方才开口。 “报仇自是应当,只不过我与胡一剑乃是公平决斗,实乃无仇怨可言,阁下既然等候如此之久想必也不会只是言说这般话语,做过一场看来是避免不了的。” 段德并未话及多余,既然等这么久,他的来意自然不用多问,要打,那便打就是,这种仇怨段德也不知自己欠下多少,只是自己神出鬼没惯了,也没个定数,寻仇之人自然难以寻到自己。 “倒是爽快之人!吾之天河狂刀出鞘必有命陨,阁下莫要留手便是!” 段德凝视着对面积聚气势的胡一刀,并没有任何小瞧的心思,自己具体战力并不清楚,尤其从尸阴宗出来以后的某些转变,急需要战斗来实践。 “我段某人从不会拒绝这种邀战,与你弟之战亦是属于公平之内,既然你等待多年便是寻我复仇,我接受便是,生死之战何来留手一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放马过来便是!” 杀猪刀似乎没有之前的一些战斗记忆,只不过此时感受对面胡一刀的天河刀凌厉的杀气,自然不甘示弱,也不再沉默,它出场的机会可是不多! “好一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多言无益,战便是!” 胡一刀面色沉凝,虽然感受不到段德具体修为,甚至说根本就没有半点修士该有的东西,真元、道韵一切属于修士的东西,在段德身上完全没有。 可是那种本能的感知却是让他感受对面的人仿若陲天之山,气息飘渺若沧海云烟,一时间霸刀之心竟然寻不到锁定对象。 杀猪刀在腰带间高频率轻微颤动,段德内心一黑,哪敢怠慢,也不等胡一刀蓄势寻踪,身影迅捷消失,右手飞速抹过腰间。 “大爷的!腰带还剩几根筋,你出来就出来,人家那是刀鞘,你在哪?莫不是要我光着腚与人相博?” 段德周身符文转动,起步间便有红黑太极缩小到仅仅只能黏在脚底板大小,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扩大覆盖方圆几十丈。 反靠的杀猪刀此时兴奋得哪能听得到他的抱怨?刀身浓烈无涛的漆黑浓墨如液体般攒动不休,并不像胡一刀反手一刀的那种凌厉,反而外观不成刀型,倒是橡皮泥烧软似的不断变幻形态。 段德身形处在急速移动的特殊状态,处在正世界与次空间的那层薄膜之间,按理说应该早就被切成两半,直白点就是顶着空间裂口前行。 第四三五章 霸刀霸道不及一力 缘起缘聚终散尽 修者界若是蛋,那么次空间就是蛋壳与内膜之间,内膜若是打破,其断口那就是空间利刃,可轻易切削修者界绝大多数事物。 胡一刀见段德身影微淡,心头一惊便回神,也不再试图用神识和目光锁定,索性闭上眼以刀意为引,反手握住背后刀柄,随即真元狂涌,周身一尊塔状虚影浮现,道境凝缩于刀中,信手狂劈而出。 刀出无声,轨迹无形,没有惊天动地的刀芒,也没有天塌地陷的巨响厉啸,便是连天河刀的凌厉也收敛到极致,唯有段德可以感受其意。 段德虽然占据绝对的主动,可是想必胡一刀的意随心走,心随意动的浑然一体,集浑身之力于一刀的气势,他的攻势太过刻意。 招牌反撩迎接似乎仓促的一刀,接触瞬间段德眉宇便是一跳,右臂几近瞬时间酸麻,一股融合了胡一刀七层道韵,几乎浑身真元的以及霸道的刀意混合能量直冲体内。 相触瞬间,不着调的杀猪刀同样携段德源力以及他对自身之道的理解,还有杀猪刀积累凝练的天兵煞气直冲天河刀。 明光透亮的天河刀明显不是杀猪刀本体的对手,一触及分的点啥时间尽然如清水染墨,漆黑泛晕刀身。 段德松开杀猪刀瞬息反旋泄力,甩出侵入体内的破坏性能量,就是有特殊功法,战斗中哪里能及时消化? 璇身未停左手正握飞回的杀猪刀拧腰点去,第二道几乎随之而来直袭腰部的横跨刀影被其点碎。 闭眼显出身形的胡一刀竟然嘴角溢血出现在他不到三尺斜下方,天河刀墨色已除,可染墨之处却是出现米粒大的缺口。 段德点碎刀光并不费力,瞬势斜下晃动身形,削颈一击擦着光溜溜的头皮而过,头顶被刀气带去一层薄皮。 突兀的紫色电光爆出急速接近的段德身躯,久违的雷遁揉和风源步,以及瞬移神通,其速度空前,侧身屈肘刀尖为锋直往胡一刀心窝撞去。 以锋尖为源,反旋的隐秘波光螺旋拖在他身后,细看可见锋端处显出双色强光,形成一霎那便已穿透胡一刀身形。 “咔,咻~” 本就速度不如段德,奋起浑身力量与段德蛮力也是相差十万八千里的胡一刀,好在战斗直觉炉火纯青,危机关头一枚圆形兽面古盾斜挡胸前。 不及回收的天河刀化作光阴怒劈穿身而过的那道漩涡状光柱,没了持续真元、道韵的灌注,仅凭刀身余留和道器本身的力量。 刀光自然不会那么内敛,隔绝半边天的雪亮刀光泼在直直窜去远方的光柱上,一时间尽然滑开,绞碎开去。 实际上此时的段德却不在那道转眼不见的螺旋光柱中,圆盾接触瞬间便被他撞成碎屑,躲在盾后的胡一刀虽有片刻缓冲,可还是被染成漆黑的盾牌碎片击破护罩,射进身躯。 强大的巨力让他不及稳住身形便撞飞几十里,而段德在他尚未止住颓势的瞬息,便一脸冷漠的立于胡一刀必经之地。 手中杀猪刀轻挑,划过急速闪退的身影,眉宇却是皱起,翻身铁板桥,必过势大力沉的身后一刀。 杀猪刀电射后方,左手却是在急速掐诀,自成反圆的身体在空中来不及展直,便被空间一门板拍中,右手握拳与其相撞,借势绕开接踵而至的漫天刀从。 这时候的天河刀似乎化作亿万之数,狂劈乱剁而来,直接将他困在亿万刀锋之中,段德黑着脸暗叹自己怕是如小雨所说一般,懈怠了实战啊! 二人虽然深处高空死战,也尽量收敛战斗时的余波,以免对这片大地造成过多的摧残,但毕竟是生死之战,危机时哪里还能顾及其它? 下方两个金丹战战兢兢地等待宗门援军,眼睁睁的看着肆虐的刀芒,神通在身边落地,仅仅是些许溅射余波,二人还有阵法保护,此时也是浑身是伤,生命如狂风中的烛火。 不是不想逃,盖世威压之下,他们连移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其中一伤势稍重,已被煞气、杀气侵入心脉的年轻修士,嘴中献血垂涎,哆嗦着嘱咐同伴。 “厄宿焦周你赢了!溜溜堂姐是你的!记得初一十五给老子烧纸!” 另一桃花眼青年此时也是强弩之末,转头盯着瘫软在地,进气少出气多的发小,满是鲜血的俊脸忽然笑了起来。 “周青,你二大爷的还真以为溜溜表姐使我们能染指的?就凭我俩这偷奸耍滑的性子?做梦去吧,此时的溜溜怕是已然合体期,我俩小崽子都不够她螓首微点的!” 视线模糊的周青闻言,不由得傻笑起来,想咳却不能动的憋闷让他笑出了细小块状肺叶,凝浆般紫红色的血污顺着唇角躺在衣襟。 “这本是一清闲活计啊,还是我俩凭关系得来的,何必呢?争了几十年,到头却是这般死法,当真是命么?” 厄宿焦周闻言,心中急得不行,虽然一直都是争着过来的,他可不想这玩意就这么没了,以后他还与谁争去? “死完了没?没死就努力活着,说不准呢,溜溜的身姿貌似挺适合你的,她那长不大的性格实际上不适合我,我倒是喜欢匡师姐,修为高绝,一向自律,清新高雅,梦中情人呐!” “喂!周死鬼!周青!你忒娘~的莫要如此不负责任!修为高些也就是比我等出生早些而已,修士哪有年龄限制?以我等天赋迟早能追到!死不得啊!” 厄宿焦周急得心里冒烟,却是眼睁睁盯着发小渐渐迷离的眸光,血已不再流淌,几近扁平的胸腹似乎是他最后的气息留存。 高空中的战斗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四处落下的余波仍然在不断的威胁着他们的残躯,便在此时,一道雪亮晃过,阵法破灭,屋顶消失。 厄宿焦周免力抬头盯着上空,只见一方盖住整个天地的巨大山峰由小急速变大,其下方的通天刀光丛林在这方符文遍布的山峰下不堪一击,如泡影般碎成荧光消失。 天,暮然变得漆黑,厄宿焦周知道,这是大神通所为,自己与周青怕是难逃余波,诶~~~罢了,这也算是见识过真正大能之间的争斗,值?值吧。 段德胸腹溢血,相对的背部也是有道一般的伤口,刀芒拥簇着在蠕动的血肉间跳动不休,在阻止段德修复伤口,这是通透伤。 漫天刀从只不过是胡一刀的掩护,伤自己的一刀掩藏在刀从之后,想来与他弟弟一般,大招是要准备时间的,这个刀从只是掩护罢了。 厄宿焦周见到的遮天山底只不过是段德新悟的神通,与肉身第二神通的结合而已,尚在实验阶段。 他的第二神通实际上是巨大化本体,肉身力量暴涨三倍,能维持一个时辰,很强的神通,就段德而今的肉身力量再翻三倍,不用猜测就知道有多强。 在阴尸宗刻录那些刻板时,所领悟的先贤古文以及那位的神通道术原理,两相结合后的产物便是脱离自身限制,可用作不亲身参与的远程攻击神通。 “此神通不应该属于修者界,何名?” 相对悬浮空中的胡一刀,面色没有半点血色,浑身错乱的伤痕也不再有鲜血流出,眸子毫无半丝光彩,天河刀只剩个裂痕遍布的刀柄在手。 “属于修者界的,暂时取名‘五岳衡山印’吧,尚在完善中,走好!” 段德盯着与他弟弟一般随风化作细微尘埃的胡一刀,心中没有半分当初的感慨,只有对自己组合神通的得失算计。 “其势万钧,其威厚重,压碎万物不失其山形,用此名尚佳!如今已至此,无必要介意是否能让人窥其奥妙,是我以前肤浅了吧?刀哥你说是不是?” 杀猪刀此时在段德身后化作一轮漆黑如墨的光轮,远看不用猜疑便是一盖世魔头出世行凶,段德转头问它方知。 “你这是作甚?莫不是怕我日子过好了么?” “呲鸣,咻咻~~” “屁!老道那是道之所至,其异像自显,你这是要祸害我!” 此时得胜之姿的杀猪刀无以表达内心欢喜,竟然记起老道为段德说法时的异像,便自作主张在他身后化作光轮,以示强悍如斯! “收了!收了!我这还有伤呢,胡一刀最后一击竟然以合体期斩破空间,而今体内还有不少刀气遗留,走吧!” 段德只说胡一刀如何如何,却没提自己的五岳衡山印压下时的景象,貌似连空间一并压碎吧? 便在杀猪刀与段德僵持时,四道身影拖着漫长的光痕迅速接近,还没到这里便有娇斥传来! “魔头!竟敢在我仙傀宗地界杀我门下弟子!留下命来!” 段德一滞,眼神颇为怪异,转身盯着遁光来处,杀猪刀此时还是坚持己见,鉴于来人,更是变本加厉,弄得段德身后黑色光轮更为庞大,几乎遮蔽他身后半数天宇,端的煞气冲霄,好一魔威盖世之绝世魔头! 前方仙傀宗修士尚未接近,段德身旁空间水波般颤动,一艘造型别致的战舰遁出,正是鱼诗琴和北辰书回来。 第四三六章 最是不愿遇旧人 又逢姜离身犯险 北辰书性子稳重,并未让老婆玩得太远,段德这边维持不到一炷香的战斗,波动却是不小,通过‘蝼蚁’增幅的效果探知最后那一击,便急急遁空回来。 北辰书身形爆射而出,浑身白光大作,一柄长剑,一卷经义竟然保持到现在都没有变,只不过于那时候的威势不可同日而语罢了。 “老大!怎么回事?” 鱼诗琴随后收起战舰,取出一张新琴盘膝空中,双手按在琴弦上,美眸注视四名停在百丈外的仙傀宗修士。 相较于北辰书的偏头询问,这女人真元隐含掌指间,十二弦琴丝,细微抖动,有微弱曲调溢出,显然是个实干派。 “你和诗琴与他们玩玩,我去去便来,权当交流便是,不要生死搏杀,我无事。” 段德似笑非笑的盯着为首的娇俏女子,目光在她和身旁那名高个儿蓝衣女修间转悠,为首的女子一见到段德真容,整个身躯顿止,气焰全无,唯唯却不敢动弹。 不是那叫溜溜的女修是谁?这都算是第三次见面,段德唇角微翘,吩咐完莫名其妙的北辰书夫妇,看的却是溜溜身后的那名蓝衣女子。 那女子也是一阵错愕,闻听段德言语,扫了眼鹌鹑般的小师妹一眼,不着痕迹微微颔首,段德探手抹过胸口刀伤,表面瞬时间便恢复如常,带着意味深长的浅笑模糊消失,下方草屋不知何时没了顶却看不到房中景象。 厄宿焦周面色苍白的靠坐在墙角,视线游弋,周青躺在床上,一名身材擎长的白袍修士正在为他炼化药效。 一双桃花眼四处乱瞟的厄宿焦周暮然间发现房中多出一凶厉壮汉,就坐在窗前椅子上,手中一葫芦此时正往嘴里灌着。 “父~~~” 大惊失色的厄宿焦周慌张爬起,不顾牵动的伤势张嘴就要提醒背对着他们的父亲,却是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眼前一黑便啥也不知道咯。 白袍修士也没有回转身形,细心地为周青疗伤,窗前的段德陷入回忆,喝着酒也没有说话,虽然只见过一面而已,可也算是曾经的亲戚。 以厄宿古达的修为,为区区一个金丹小修士炼化药效,那需要这般?背对着段德的俊脸,一脉相承的桃花眼中流露复杂无比的心绪。 “别摸了,舅舅,再摸那小子就该融化成‘人水’,过来坐坐吧。” 厄宿古达心里头那个悔啊,本来看着溜溜的不是他,就是听闻有人在儿子处闹事才过来看看的,远远瞥见是段德,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这般做派。 直起身子,努力调整面部表情的厄宿古达纠结得要死,半晌没想到高用什么表情与段德相见。 “好歹也是大能修士,便是我也能看开,古达道兄如何这般看之不开?” 段德称呼上的转变,让厄宿古达心中稍平,却也是无奈至极,他只寄希望于消息的正确性,此时段德已然给了答案。 转身坐到段德对面,这张曾经属于侄女的位子坐下,总感觉不适应,段德除了头发没了,眼神变得深邃,似乎没有太多改变。 收起心绪的段德瞥了眼墙角的厄宿焦周,转回视线盯着便秘般的厄宿古达,脸上漠然的神色悄然化开。 “古达道兄,不错的精力,这是你第几个儿子?蛮不错的天赋,心性也是刚毅,难怪急着赶过来。” “段,段小友谬赞,犬子年少,又偷奸耍滑惯了,当不得如此夸耀。” 段德心中莞尔,这厄宿古达倒是性情中人,没有因为寿命而抛却该有的人性,算是同道中人吧。 “今次遇上旧日敌手亲属寻仇,借贵宝地一战,倒是不想差点酿成大祸,些许小玩意就让犬子防身之用吧。” 掏出一储物袋置于桌上,其中有五十枚‘’,厄宿古达总感觉怪异非常,也没有探手去查探其中物品。 “未及嘱咐那小子,用的时候离自己远一些,这玩意分神期正面挨上一颗也会非死及残的,你们不会死傀儡出名么?用傀儡最是合适。” 这是必须要交代的,铁核桃之伤犹在心中不去,莫要好心办坏事才好,过多的话语段德实在是不想说,就连魔宗他也是能尽量避免会面就不去会面。 尴尬 “那啥,这是我的一些心得,关于阵法和傀儡的,当初会面也没见面礼相赠,此时补上是不是有些迟?” 段德咧嘴灌进一大口酒,摇头不语,身影却是缓缓淡化,厄宿古达局在半空的玉简终究没有送到他手上。 “诶~~~这算是什么事啊,早知道当初就不该会面的,早知道今日就不该亲自过来的,这不自找罪受么?” 空中倒是没有真就打起来,双方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一时间气氛也是显得无比诡异,段德再出现已然在‘蜉蝣’子舰中。 空中尴尬的双方同时松了口气,这样的场面估计没有谁会喜欢,没了段德在场的溜溜倒是显得有些放松。 远去的蜉蝣子舰上,段德目光随着远去的战舰盯着轻拍酥胸的溜溜半晌。 此女绝不一般,即便是大宗门也不会有如此待遇,何况此时的溜溜明显修为不低的情况,不但有蓝衣女子贴身保护在明,背后可不止厄宿古达一个大能存在。 若有所思的任由蜉蝣飞行,赶上来的蝼蚁紧紧跟随其后,这回鱼诗琴老实多了,前期不是忽远忽近就是消失一段时间。 段德盘膝疗伤,并非如他吹嘘的一般,没了身子剩个头也能瞬时间恢复,那岂不要无敌?不同于真元的源力疗伤效果远甚真元。 胡一刀不是什么一般的合体期,纯粹的修士都很可怕,坚定的意念早已在浑身上下刻下烙印,侵入内府的刀意顽强的在执行者主人最后的命令。 有了源力后的段德算是重开另一个体内维度,也就是经络系统,只不过此时的经络与先前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套路,除了运行《九雷堕天术》的必备经络,其余的基本上只有穴位,没有经络。 而每一个穴位就是一个源力存储基站,和充电电池一个道理,不用的时候存,用的时候释放,至少这一站所消耗的源力仅仅是九牛一毛而已。 段德也不担心自己会死于轻敌,自家事自家最清楚,要的就是实验新悟的神通,别无他求,若是按照以往的战斗风格,胡一刀坚持不了三招必死无疑。 “眼看时局越发混乱,我也是该加紧做完后手,也好无顾忌的投入这群家伙的尔虞我诈争斗中去啊。” 立在‘蝼蚁’顶端的段德幽幽叹息,心事虽重却并没有心急火燎的去做什么决定,或许这便是成长的代价吧。 失了热血,多了心机,少了人性,多了狠绝,少了真诚,多了虚伪。 仙傀宗领地虽没有借助传送阵,依仗子舰的速度仅在三个月之内便飞过,子舰挪移于此时的修者界确实不现实,一路上大战连绵,这是大宗门辖地,却乱成一锅粥,段德尽量规避,自己炼制的东西,首重隐秘和速度,赶路却是相较普通飞行法宝高出不知多少。 而进入烈阳宗领地不到三天,却是闯进双方伏击圈,再也逃不过去,收起两架子舰的三人凝立虚空,突兀的显现也让战火将起的战事一滞。 段德暗暗责备自己分心不察的同时,升起怪异的感觉,很熟悉的情景,加上烈阳宗其中一个熟悉的人,这算是命运重演还是怎的? 此处地形倒是算平坦,以往也来过烈阳宗领域,荒原和原始雨林差不多各一半,段德那次是游览荒原一边,此地亦是属于贫瘠的荒原。 双方可不是小打小闹,仅战舰双方就有不下三十艘之多,以炼器文明的烈阳宗自是财大气粗,十五艘金光耀眼的巨型战舰横贯虚空,形成进攻阵势,其后还有各种形态的小型战舰远随。 而另一方则是十艘蛇首艨艟,非金非木的船身整体显暗色,黑雾缠绕,期间有古怪兽吼传出,船身相较烈阳宗要小得的多。 段德认识的人就俏丽烈阳首舰舰首,见到段德的突然出现,姜离亦是似曾相识,一时间尽然也是呆怔半晌。 另一边的首舰迷雾显出船首,在蛇头撞角上有三名蛇眼制式服装的修士盘坐,身后有近拜仁拥立,双方似乎都没有分身以下的修士存在。 “老大,这如何是好?似乎老大与烈阳宗的关系并不好啊?这?” 北辰书紧紧拥着在强大威势对撞中摇摆颤抖的鱼诗琴传音问段德,段德抬手轻摇,两边打量一番后,与眼神冰寒彻骨的姜离四目相对。 “两个选择,你我的过节另约时间解决,另一个么,我实在对你烈阳宗产生不了好感,我走我的你们打你们的,不要逼我做第三个选择。” 第四三七章 不想取名 不想取名 凝滞的战场本就落针可闻,段德从容的话语让大多数人莫名其妙,只有认识这蛮子的烈阳宗人,和那边蛇眼为首三人之一的为首者听得懂。 他也认出这突兀出来的人物是何许人,一时间传音压下属下的议论,饶有兴致的盯着事态发展,丝毫没有被烈阳宗抓住尾巴的担忧。 “哼!凭你也配于我对话?也配与我产生过节?你算什么东西?全军出击,碾碎面前一切不属于我们烈阳的玩意!” 性感的身材,暴露的着装,歇斯底里的嘶吼,还真就没有把段德当回事,段德也不生气,当着整个烈阳宗的面,拉着北辰书二人就这么急退入蛇眼首舰。 姜离顿时一阵错愕,随即大喜过望,指着段德三人狞声嘶叫。 “修者界的叛徒,证据确凿,即便放跑了蛇眼也要诛杀此等叛逆!” 十五艘金光战舰下一瞬间消失不见,整个天空化作无边火海,汹涌的杂色火舌连天覆地扑来,十艘蛇眼战舰也是连城一片化作一条肉眼可见的通天巨蟒,摇头摆尾间在火中肆虐,头尾撞击无形避障所产生的强烈巨响大作。 而退到蛇眼首舰的三人在护罩中却是感受不到太大震动,北辰书和鱼诗琴便是这时候也没能反应过来,更是一脸的漆黑呆滞。 “老,老大,这,这~~~” “禁声!看着就是!” 平静的话语让北辰书二人稍稍压下心中的震骇,也不敢看身后那一大票目光拥有者,实在是如芒刺背。 反观段德双眸红黑,一霎不霎的盯着双方大型战阵的对决,这是他需要学习的,对于痴迷阵道的他来说,这种机会千载难逢,等到自己强到无视这些阵法时,们便难以用此时的心态去观摩学习。 “段小友就不怕与我等一般?甚至待遇还不如我等,整个修者界再无容身之处?” 温和而略带磁性的嗓音从身边传来,段德抽空与其对视颔首示意,又把目光转向阵法对决。 “道兄严重,我是永远不会用自己和身边人的性命去赌一个疯女人的底线,至于天下之大无我容身之处?此话水份过重,只有自己不容自己,天能容下任何人。” 中年修士面青,略带苦相,眉心有一深刻横纹贯穿饱满前庭,气息全无若普通人一般,深邃的眸子有星空瀚海再缓缓旋转,这是真正的此界巅峰,与老道他们一个级别的人物,难怪不怵被围殴。 “哈哈~~~妙哉!妙哉!此等见解实乃平生仅见,当真是个妙人儿,小友又如何知道我不会拒绝你的进入?” “你们这些日久天长的人生实在缺少乐趣,虽不清楚你们到底在默契,谋划些什么天大的事儿,可我知道我的不同,人生充满赌博,我几乎没输过。” 而今的十艘蛇眼战舰统统包裹在巨大的蛇腹之中,而段德所在的首舰自然在蛇首处,此蛇黑背白腹,粗若天柱,任凭滔天火海夹杂金锐之物的连绵攻势,也没有丝毫损伤虚实相间的本体丝毫。 反倒是巨蛇每一次的纯粹撞击,让这火海世界摇晃不止,段德发现这般恐怖的碰撞空间尽然只起了些褶皱而已,并未破碎。 “哦?你那女人的事莫非不是输?” 踩人痛脚这位也是毫不含糊,段德内心毫无波澜,你越痛,始作俑者,旁观者越开心,恨不能你能痛出个花样来! “所以说‘几乎’,实则也不算是输,我失去的仅仅也就是个暖床的女人而已,女人这世间很多,只要我够强,想要谁,谁就是我的,毫无意义的输自然也不算是输。” 冷漠的话语灼伤自己的心,痛快着说出这番话的嘴,可他还是这般说了,逞强就逞强,我愿意便行! “贞羽,当真闻名不如一见呐,段小友倒是个狠心人呢,你看我这阵法如何?” 中年人似乎失去继续挑伤疤的心情,与段德并肩立在蛇首,身后一开始集聚的修士,早在成阵时就已经散去其余战舰,只有几名属于中年象征权威的护卫在远处冷眼旁观。 对面的我倒是知道是烈阳名阵之一的‘火海焚天阵’,贞羽道兄这阵法奥妙无穷,变化多端,恐怕不只是表面上的蛇而已,暂时修为见识不够,不得其奥妙。 段德倒是坦白得很,有什么说什么,这蛇阵只是其中一种显化而已,可能便是为了迎合其势力之名演化,实则随意可化万千,无固定模式,看似简单的蛮力冲阵,实际上每一击都蕴含此阵本有的大威能。 “素闻段小友阵法造诣不浅,尤善传送之道,说不得届时还得讨教一二啊,我这上不得台面的阵道,小友莫要谦虚,此番本无意与这烈阳死磕,便是对面这疯女人死咬尾巴不放,近日说不得要给点颜色看看!” 段德一直在七分关注阵法变幻,三分戒备身旁大能,这是出于本能而已,直到近前他才发现自己在贞羽眼下恐怕逃都逃不掉。 “贞羽道兄请便就是,此番承情自会牢记心间,我段德一向恩怨分明,届时道兄若有差遣,必到。” 段德自然知道贞羽不会安然久战,这里怎么说也是烈阳宗之地,四处连通的传送阵,即便长途不便使用,仅仅短途和周边的驻守城池大能增援那也不是他能耗得起的。 贞羽云淡风轻的挥手洒出十面三角黑旗,晃动中的蛇躯各处分布的九艘战舰桅杆顿时显形,巨蛇未变模样,只是刹那间多出四爪双翼,颈部有蝠翼骨刺展出。 变化是不大,可这威能却是天差地别,赤红夹杂其余多色的滔天火海久攻不下,此时也是在变阵,赤色退去化作橙蓝双色,炽热的高温顿时灼烧得空间融化一般。 火海中有丝丝漆黑裂纹显现,又消失,不是不如个人战力,随手打碎虚空,而是阵法本就有稳固空间之效,何况破碎空间并不代表攻击力就绝对强。 这本就是对能量的掌控不足造成的,而阵法的作用就是统筹规划每一份力道用在该用的地方,看上去不强的攻势,若是现在的场景进去个把大乘,只怕瞬时间就会碾压成渣渣。 巨蛇变化正好迎上火海变化,针尖对麦芒,段德窥得蛇阵的灵活和对面烈焰焚天阵的死板,其实按理说招牌阵法应该会碾压蛇阵的,本就实力强过蛇眼十舰,又天然有着天时地利,却是出现而今状况。 其缘由就在一个‘活’字上。 功法一种,修行者百万,无一相同,不是越强的阵法威力越大,高等级越是适合自己的才会威能尽显。 只见火海翻腾眼前只剩一片橙蓝之色,而开始感受不到的热度开始渗透进蛇阵中,这个橙蓝不是什么地火间杂南明离火的颜色,这只是复合阵焰的色泽,不能用常见火焰判断威能。 化形后的巨蛇四足生出烟云,荡开漫天火焰,蛇首獠牙冷光折射出道道白芒,怒嘶一声,张嘴随意吞吐。 北辰书还担心一不小心把他们这艘船当成攻击武器给吐出去,当然,这是多余的,鲜艳的世界由蛇嘴开始化作暗色。 漆黑如墨却是泛着霞光的吐息直直冲出蛇嘴,顿时双阵交汇处呈现一片鸿蒙混沌之色,并急速沿着吐息方向向远处蔓延开去。 碎裂间隐隐传出惊怒交加的嘶吼,以及濒死的惨叫,蛇阵并不恋战,紧随打出来的通道,四爪翻腾,巨尾狂扫,直直冲将出去。 间或爪指可从火海抓出些许金色战舰碎片,或是与某种攻击相互撞击,造成更为广大的波及,段德心中热血翻腾。 这特么才是真的厮杀啊!我那些过家家的玩意不如此景远矣! 瞥眼身旁的贞羽道人,此时却是一边掐诀控制阵法,一边皱着眉宇凝视左侧,似有烦将要来临一般。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贞羽闻言面色松懈,笑意爬上脸颊,印堂那道横纹本来是有丝丝黑色霞光溢出,此时又化作平淡。 “段小友真知灼见,倒是让我觉着心境不够啊,哈哈~~~真是!小友出得阵法便自行离去,烈阳老家伙不从来就没把脸面放在心上,届时我怕是难以照拂小友周全咯。” 段德很是干脆的行礼谢过,也不用子舰,只待出阵瞬间以自身跑路,转头瞥了眼北辰书夫妇。 “别反抗,闭上眼就是,我带你们出去,这烈阳宗属地怕是没那么好过。” 北辰书夫妇麻木的点头,心中都是哀嚎不已,这算是什么事?堂堂名门正派的弟子寻求敌人庇护,躲避的还是他们盟友的追杀? 其实,蛇阵穿透烈焰焚天阵只是短短一瞬间,可在众修士眼中放佛一个世纪般漫长,视觉的欺骗性在这种时候占据主导。 见到天光的瞬间,段德身影已然悄无声息消失在蛇首之上,连带北辰书夫妇一同不见踪影,烈焰焚天阵并未破碎,姜离歇斯底里的跳脚大骂属下无能的同时,死死咬住蛇阵尾巴,以期待再次圈住这条困蛇。 第四三八章 懒癌晚期 不取名咋地 只是这货实在不适合玩这种烧的游戏,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形下仅仅截去巨蛇尾部三艘战舰而已。 “混蛋!莫要跑了贼首!拖住!长老片刻即到!你们这群饭桶!” 狰狞扭曲的俏脸而今一片火红,本就火红的波浪卷发也燃起三尺高的烈焰,双眸死死盯着蛇首中若隐若现的首舰,至于是不是找所谓的贼首那就不得而知。 堪堪大乘初期巅峰的她,若是段德单独遇上说不得一顿大嘴巴子扇死这蠢货,只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吃过一次亏,而今即便闭关也会寻找安全之地,哪会单独涉险? 占据方圆几百里的巨大通红阵法,被一道通天黑柱穿透一角,圆形的阵法急速衔尾直追,扯成巨大的水滴形。 黑色光柱蛇形飚射而去,虽然明显少了一节尾巴,却并不影响它的灵活,另一边虚空呈现线状凸起,如在海中急速前行,目标直指遁逃的巨蛇。 照着这般速度,只怕转瞬就要被追上,便在这时,巨蛇嘴吐黑芒,在其前方形成一张巨大蛛网般的黑色阵法。 那黑蛇毫不停滞一头撞进去,如同石子如水般,节节消失不见,红色阵法明显没有它这般灵活,此时尚且相隔好几十里,只得在尖端凝成一道巨型火锥,急速追去。 那道虚空凸痕远比这阵法要快,黑蛇尚切来不及收进后足,便被突兀的一团混沌冲散开来,连带着后来的火锥一并打散的是那巨型蛛网阵纹。 火阵停滞,缓缓消散伪装,十五艘金光巨舰尽然损失三艘之多,首舰上瘫坐在地的姜离一脸颓然和惧怕,也不敢盯着混沌渐渐缩小的区域。 待混沌散去,现出身形的是一座火山状巨型法宝,山上有洞府数百,修士数百,停在远处的姜离首舰上忽然出现一红发红须裸着上身的老者。 一身钢铸的结实肌体火红若铁,扎须环眼出现在姜离前方,手中一柄硕大锤头的大锤拖在身后。 环眼彪出三尺蓝芒,在姜离诱惑的身段上扫视,所过之处姜离小麦白的肌肤漆黑灼痕显出,她却是身躯颤抖不敢痛呼出声。 低着头死死忍住,红发老者抬手就是一巴掌,姜离瞬时间被打飞成小点消失。 “废物!哼!” 老者显然怒极,周遭烈阳宗修士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个开声之人,仿佛脚下有无边风景,死死盯着不愿抬头半分。 “愣着吃使么!收拾完给老子滚回去!丢人现眼!” 老者手中巨锤稍稍举起,最忠怒骂一声,化作虹光回那火山去了,直到火山又一次化成空间凸痕远去,众人无不是悄悄抹去冷汗,面面相觑同时,唇角几乎都带着些许笑意,至于笑什么?呵呵~~~ 隐在远处的段德全程见识到这一幕,身后二人已经有些麻木,若不是跟着段德,他们要见识这一幕,怕不得再修行个几百年。 “辰书,有何感受?” 这次鱼诗琴没有取出他们的‘蜉蝣’,而是选择搭乘段德的‘蝼蚁’,这特么,行程过于刺激,还是呆在段德身边有保障。 “老大,超级大宗的底蕴着实强悍无匹,这冰山一角就不是我等可以想象的。” 战事宏大,却只是一次阻击战,蛇眼也没有任何恋战,方才不过半个时辰完事,可这半个时辰损失多少大乘期? 大乘期难道在大宗门等于大白菜? 现在的炎黄又有几个大乘期?这般实力之下可谓实在打击自信心。 “呵呵,很负责的告诉你俩,这世间没有公平一说,而你们看到的只怕在不久的将来会很频繁呢,不是修者界,而是炎黄面对的敌人,如何?要不要去?不去的话这里离天德宗很近的。” 鱼诗琴没想这么多,仅凭段德话面意思理解而已,心中说不怕那是哄鬼的,美目盯着北辰书有些苍白的脸色。 “老大说的什么话?凡人匆匆百年已过,我这是赚的,何况我家族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存在,既然跟随生死便在老大言语之间晃荡,何况胖子他们不怕我怕什么?” 梗着脖子的北辰书似乎热血上头的愣头青一般表着衷心,段德瞥眼笑着摇头,没有回话,北辰书的家族貌似段德还真不知道。 他也没说过,其余几人似乎也不知道,按理说道体绝对是核心培养对象,段德不由恶意猜测身后这货是不是后娘养的。 在外浪荡如此多年也没见着谁提及过他的家人来找过他,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风光背后的阴暗男人只有自己埋进心底的份。 “老大,你说我们这才刚入烈阳宗领地便遇上你那死对头,这后头的路程是不是不会平静?” “呵呵,那一巴掌貌似不轻,我估计这女人会把这巴掌看成我扇的,只不过她最近些时日应该会选择疗伤,平静是不可能平静的,你们要不要去文曲星?” 段德目光玩味,不说姜离会认为那巴掌是他扇的,便是现在的段德也认为自己扇的,主要是看着爽,带劲,身临其境的错觉骗不了人。 只不过不平静又如何?那女人分明是在水中出生,脑子里先天灌了一脑子水,就是遣人过来寻自己晦气,恐怕买账的也不会很多。 看他那些个属下就知道人缘之差,些许麻烦有益于调节无聊的旅途啊,何况近乡情更怯的心里而今渐渐涨起来,需要调剂,保持寻常心面对一切可能的变故。 半个月后 段德‘蝼蚁’驾驶舱,鱼诗琴倾情演奏着他不知名的欢快曲调,北辰书子是个很好的听众,用笛子附和,倒是相得益彰。 段德站在透明前舱琉璃前控制着飞行方向,直线飞行是不可能的,许是贞羽吃了大亏,烈阳宗境内如开锅一般混乱。 可不是每一个蛇眼成员都认识段德,就算认得,态度也不可能会一样,段德可不认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三界通吃的大人物。 曲停,余韵犹在,乐道的修士有这方面的天然优势,只可惜段德油盐不进,而今满脑子乌七八糟的东西,白瞎了北辰书二人的心思。 北辰书扫眼瞥见段德身前的水晶地图,惊讶起身仔细辨别。 “老大,这?需要绕路如此程度?这快要接近天德宗领地了啊?” “嗯,既然绕路至此,我回去看看。”、 “回天德?” “回家。” “额?” 此地离丹鼎道宗领域已然不远,进入丹鼎道宗领地也不需要顾及太多,只不过现在靠近烈阳宗的原丹鼎道宗领地只怕也属于烈阳宗。 弯弯绕绕加上段德子舰的独特隐身性能,也不知道姜离是不是暂时放弃追杀段德他们,倒是没遇上针对性的追杀。 即将回宗,段德倒是没有先前的几分焦急,时间过去太久,该发生的早已成为定局,急着回去也于事无补,宗里有管事的,有他无他区别并不大。 反倒是老屠子那很久不曾去过,上次说的那些话让段德想起来都有些尴尬,回去看看吧,不管如何,这回以后再看他就该带着孩子才有脸啊。 远远便停住‘蝼蚁’瞬移而出,段德脸上隐有暴风雨来临的前奏,被自己布置阵法的木屋消失不见,老屠子的坟堆也缺掉一角! 段德阴沉着脸站在老屠子坟前,战斗痕迹,气息早已被岁月抹去,周围杂木草丛也是经过十几载岁月枯荣。 盯着那被生生抓去的一角坟手,段德抬手闭眼,嘴唇开合不断,原本清空万里的天此时骤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后来赶过来的北辰书一把拉住鱼诗琴,轻轻摇头示意,仅在远处看着,他没来过段德在这个世界的起点,那坟上的字迹让他明了为和段德如此震怒! 段德身前空间渐渐扭曲,盏茶时间已过,扭曲的几尺空间迅速化作三尺见方的平面漩涡,期间有此地景色显现。 而后飞速倒流,树越来越小,花草枯荣只在瞬息,远处的北辰书和鱼诗琴相视一眼皆看出彼此眼中的骇然。 “夫君,这,这莫非是传说中的仙术‘时光回溯’?” “可,可能是老大用的同类型的法术吧,这在修者界是不可能的。” 很快他们都被其中混乱的战事吸引,其中有个一脸冷漠的绝代美人尤为吸引目光,令人惊奇的是,与其对战的那位一脸狂怒的男?应该是男人,与其太过相像! “好恐怖的刀!” “好重的魔性?这可是你们天德宗的领地,怎么会有魔宗之。。。” 北辰书一把捂住鱼诗琴要说过的话,摇头轻声解释。 “那女的就是老大的妻子,魔宗圣女,与她这么相似的应该是圣子莫耶罗,只是,我想不明白,当初听阁老说,老大收回那月轮后,魔莹莹不是修为骤降么?这里边的战力实在不像是修为不济的样子啊?” 北辰书在天兵界早就见识过魔莹莹,只是当时并不知是段德老婆而已,也不知她是魔宗圣女,那时候一般都称呼月神仙子。 第四三九章 此人已死 有事烧纸 从后往前回溯,段德眼中的怒火已然冲出眼眶,最后的结局由于他修为不足,魔莹莹姐弟的最后撞击能量过于凶悍,没能显示出来,只知是几道虚影接走的重伤莫耶罗。 可前面魔莹莹欲毁段屠子坟的那段是那么清晰,那么刺眼! “你没死!给我等着!贱人!便是化成灰老子也会把你弄活!” 七月的天德宗领域炎热无比,此时随着段德阴测测的话语,昏暗的天空温度随着拳头大的冰雹砸落下来剧降至冰点。 段德双眸猩红光华流溢至胸口,忽的转身盯着远处,隐藏得再好,密集的冰雹也会有异样,何况感知本就不凡的段德此时正处于极度狂躁状态。 对任何一丝丝敌意都那么清晰,快速掐动的印决悍然指向几十里外的一座千丈高峰,浓黑的天色掩饰不住虚空剧烈的扭曲。 来人亦不是庸手,破天而上的剑光耀眼无比,炽白剑光被满世界冰雹折射,一时间方圆万里变得彩光迷离,只是其中所蕴含的凶险与这迷离的美一样恐怖。 有山出于虚空,高千刃,雄奇陡峭,并非段德与胡一刀战时所悟的‘五岳衡山印’,此山通体灰白,远比衡山那种厚重要来得锋锐。 “桀桀~~~” “既然来了,那便陪我玩玩吧,难得寻觅如此知我心者!五岳连山!合!地劫!” 那剑光虽然势若通天,却在巨山压下之际寸寸破碎,仅仅缓下其坠势而已,那原本的落脚的千丈高峰瞬间化作深不见底的巨大盆地,头上与实质无二的山体渐渐化虚,显然是随着破碎的剑光一道压了下去。 空中无人,并没有与胡一刀一般被山印透体压成齑粉,仅在闪眼间已被山印轰飞不知多远,实打实大乘期修士无疑! 来人并非只有这一人,只是段德就是感知其杀意方才优先对他出手罢了,一动手,其余几处各有异像直冲段德所在。 段德那番话此时方才传遍四野,被一击撞散的天象直接消失不见,这种所谓自然灾害,在大能交手处那就是个屁。 冲向段德驻留之地的攻势凶猛无比,都是抱着一击必杀的心态,一条万丈金龙,撕开大地虚空,摇头晃脑间,周身漆黑裂缝随其扭动而明灭。 三道千丈圆轮泛着彩光,划破虚空,带着三条漆黑锯齿状通道程三才位锁死段德可闪避任何位置。 另一边,大地突兀涌起滔天石刺,斜举着形成一条参差不齐的尖锐泛黑的石制丛林,一路飙升而来。 而接近段德留驻之地时,段德话语刚毕,只见脚下大地如春笋般涌起,段德消失的身形就在隆起的尖端,满脸狰狞,双眸煞气凝形成无数厉魂鬼怪盘绕周身。 腰间杀猪刀已然不见踪影。,双手舒张上扬,诡异的怪笑让围攻的几名大修内心胆寒,滔天煞气渐渐聚于实形,在段德脑后凝出三尺漆黑圆环。 暗处随段德技能化形的杀猪刀微微一顿,似是大喜过望,内敛的海量兵煞混合着凶煞注入段德脚下已然凝视出的一方正五边形巨印间。 是的,刹那间的神通道术转换而已,说来话长,期间不过三个呼吸,攻防易帜几轮回,正五边形柱体形成一霎,高万丈,宽九千丈,每一面都浮凸不同山势,其中就有段德单独施展的‘五岳衡山印’和‘西岳华山印’。 本来应该是褐色为底,青山绿水尽在印中的,此时当做印基的杀猪刀释放其本属煞气,将这方第一次现世的大神通化作漆黑一片,期间山岳朦胧若鬼域。 而三道来袭神通与其撞在一处,一声震动千里的巨响,伴随着极强的能量波纹迅速扩散开来,就在这急速扩散的混乱波纹中有三道不起眼的黑线,以更快的速度击向三道攻势的来处。 而碰撞核心已是一片久久不能平复的空间坍塌处,一切探查手段在这种情形都毫无用处,其结果如何是围攻三人心中都急切想知道。 最先倒霉的那货此时正捂着胸口急遁,若不是修行岁月有奇遇能得一古物防身,适才大意之下已然报销,千载苦修毁于一旦! “咳咳~~~不是说只有合体期修为么?放他娘的屁!不要让老夫知道谁放的榜!” 此人衣衫褴褛,几乎遮不住老迈 的春光外泄,批头散发的埋头狂飙,至于一起来的三个?管他屁事?这种随手就是大神通的家伙,不是巅峰修士是啥? 老夫还有小娇娘在屋里头等着安慰,如何能陪他人不明不白死在这荒山野岭?然而,一道漆黑如墨的巨大拳头出现在眼前时,他绝望了。 “走?不好吧?本尊尚未活动手脚,老家伙跑啥?” 这是老者最后意识分辨的话语,整个人被漆黑光芒卷过,不留分毫在人间,即便是大乘期的真灵亦是没能逃过。 简短的截杀后,显出身形的段德面色没有半分转变,倒是有着别样的舒爽爬上脸颊,本就抽象的尊荣一时间占尽所有已知反派的表情。 “大乘期?初期?实在不怎么地,就这种垃~圾也敢觊觎本尊美貌?桀桀~~~~” “嗯?怎的像亢进那个腌臜货的笑声?那三只肥羊尚且等着本尊收割呢,莫要跑了才好,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啊!” 自语一番,右手漆黑的光彩稍稍恢复正常,显然那老者已被他快速净化了去,一直不想这般运用功法的段德此时与魔无异。 三名围攻的修士攻出自己得意神通等着收获之际,三道虚影在他们有所准备的情形下穿透身躯,伤口仅仅在他们身躯上留下拳头大的洞孔而已。 对于这层次的修士来说,算是伤得不轻,可也不致命,但是此时的三人目光死灰,一脸茫然凝滞在最后一刻。 “诶呀~你们三颗破珠子把他们的元神给我还来!屮!早知道亲手解决也不至于损失这般巨大!” 气急败坏的怒骂声中,三个不同方向的尸骨几乎在同一时间消失不见,而这时方才修复的天地一片诱人的洁净。 却是以那方‘地劫印’所在之处为圆心,周遭百十里形成一深不见底的巨大深坑,唯有段老屠子的坟所在万丈不曾有变化。 突兀的一根柱子顶端,却是只有一座孤坟以及一些低矮杂草灌木存在,这,便是修士在地面对战的后果,改变大地山川走势实在太简单不过。 段德身形突兀的又一次出现在坟前,而身后是两具春光外显的年轻躯体,虽然面目全非,好在没有缺这少那,除了少些血肉外还算完整。 段德脑后黑色圆轮尽然收不起来!最极限也只能缩小到尺余方圆,佛门一个个金光万丈,段德却是魔光上脑。 这不用解释,只要是人见着就知道这家伙就是盖世魔头无疑,收敛不去段德便懒得再去较劲,不痛不痒,只是本心不喜欢黑暗罢了 ,若是别的颜色他会收敛才叫怪事! “俩白痴也不晓得跑?三脚猫本事却还想着帮忙?正是佩服你们勇气。” 醒转过来的二人虽浑身无处不痛,却是心中安宁,至少死不了是真的,北辰书一脸羞赧,偏过看不出容颜的脸闷不做声。 “段老大,你这也太变态,我,你?我与你见面你连合体期都不敢正面碰撞的,谁知道你真实力这般强悍?我与夫君只是本能要与你一同生死而已。” 段德蹲下身子探手拨弄着鱼诗琴面目全非的柔嫩脸蛋,只把她弄得唧?惨叫不已,北辰书倒也放心,就不愿转脸面对老婆的求救。 “丫头,你这看样子要毁容的,道伤啊,你说辰书会不会冷落你?” 段德面无表情的话语显得无比邪恶,北辰书内心却是稍安,老大没有入魔,尚好!而疼得眼泪巴萨的鱼诗琴尖声咒骂北辰书的不是。 “行了,不要吵吵,我这还有事要完成,你两个不赶紧疗伤,躺着等我抬么?” 段德一人嘴中拍进一个丹瓶,鱼诗琴美眸圆睁腮帮子涨得极其夸张,犹记得初见面段德喂她丹药时的景象,恐惧无比的呜呜出声。 然而几乎断去浑身三成骨骼的二人,只能随段德摆布,肢体伸出来的 部位容易受伤这是常理而已。 别看段德似乎没有半分伤痕,直起身转过去盯着老屠夫的铭牌,唇角紫黑色浓稠献血点点溢出可知,这货硬撑惯了。 神通虽强,却耐不住强横的反噬,时间虽短,短到那四人永远不敢想象的程度,可碰撞的激烈程度却是段德承受的极限,若不是轻强横的肉体和源力支撑,他现在怕是得暴体而亡。 亲手一块块砖石码上缺失的坟手,重新布置阵法,这次连这根巨大的柱体也没放过,统统以最强阵法覆盖,再有不长眼的触动,不死也得残在此处! 没有太多时间呆在此处,隐去突兀的那根柱体,段德祭出‘蝼蚁’,带着不能动弹的夫妇狂飙而去,至于随后赶来的赤地作何感想他并不会在乎。 第四四零章 马尿三斤人事不知 天床地被树为妻 即使见面怕也无话可说,天德宗似乎有变故,段德早已在与炎黄几人远程对话中猜到,至于什么变故,在外的他们貌似并不清晰。 是胖子等在宗门有着亲属的也是不甚明了,只有一句话,在外若是还过得去,那便暂时不要回宗。 很是耐人寻味的一句话,胖子也这般与段德说的,段德自己的事都没能捋直,哪有心思去过问那个没有多少归属的超级宗门? “呵呵?果然是死不了心的疯女人呐,我就说怎的这般久才找上我们?原来如此?” ‘蝼蚁’一头扎进虚空阵法,段德很好干脆的将‘蝼蚁’收进文曲星,他俩暂时不适合出现在接下来的战斗中。 ‘蝼蚁’消失自然显出段德魁伟的身躯,脑后黑色光圈不在压制,散逸的煞气充满周遭,这是一片凡人的世界,而段德所在正是这世界其中一处人流密集的集市 中。 散逸的煞气让周遭无数凡人瞬时间痛苦无比的死去,尸横遍野的景象只在一瞬间而已,可站在中央的段德毫无动静。 冰冷的眼眸环视周遭人间地狱般的惨烈景象,内心莫说半分自责,连一点该有的悲悯也不曾拥有,非但如此,他的煞气蔓延整个神识范围,甚至更远。 “拿这些来或我?当真是没有半分智商可言!” “呵呵呵!~!段屠夫到底是段屠夫啊,这可不是幻境哩,这是奴家拘束一凡人国度炼进道境所得,平时一解苦闷修行烦忧而已,不想屠夫之名并非虚传,诶~~~” 段德心绪并未丝毫波动,既然是冲着自己来的攻势,那就不管什么招式,凡人?便是亲人现在老子也照样杀了再说! “真假生命当我不分?既然是你炼化入道境的国度,那他们也就不再是凡俗可比,除非你死了!” 言语间那虚无飘渺的诱惑女声沉默,段德却没有沉默,功法全开的他即便是这些凡人也在三个呼吸间化作尘埃不见。 “还有什么招?拿出来见识见识?我耐心有限!”: 段德不在乎现在已经能见得到的因果秽物缠绕加重,本就远超一般修士,也许是天道不公,额?公不公都不管他屁事,天道若有智,段德早已粉身碎骨,魂入九幽。 比他杀得多得多的修士远不及他这一身缠绕不散的凡俗因果罪孽,虱子多了貌似不咬?可能真实情形是咬多了不痒而已。 场景不出段德意外的是与魔莹莹在一起的情浓时机,可惜,此时爱有多深,恨便有多广,甚至翻倍也不尽然? “你这是错误的诱导,难道没人教你在我面前出道境没用么?” 段德抬手间新悟的五岳连山印四散分作五方镇压此处地水火风,幻境瞬时间爆碎开去,说是五岳,实际上地球的五岳就是无形的化身。 五行定界亦是这世界的常理,幻境虽虚实相间,怎么也算是施术者的道境,也就是小玄界雏形,段德探手出印似乎演练千百遍,行云流水。 不再是以他为中心的五方天柱,而是仅在他体外形成虚影,五道山影分射五方,破碎幻境道域,定住周遭空间。 下一刻,红黑相间的拳头加两束玄光击在一处空处,轰鸣碎响,只打碎一只花篮而已,天宇清空,余音不再 。 “跑得挺快啊?哼!“ 段德收敛扩散在身周,几乎化作乌云的煞气,盘于脑后,也不做停留,那女人既然跑得了,那么他的消息很快便会传出去。 “咳咳~!!“ “、屮!该死的!仅仅只是杀几个破落户大乘初期而已,尽然修复不了体内伤势?” 挥手蒸发吐出去的污血,段德重新取出‘蝼蚁’赶路,北辰书他们在回到六都之前估计是不会放出来的。 果不其然,段德不愿多做无意义的厮杀纠缠,尽量躲避前行,还是没能绕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个词,总有擅追踪的修士。 随身携带的‘蝼蚁’终究不能参与这种程度的战事,仅仅段德一次没来得及收掉,就被打成零件散落。 沉默中的战斗,一拳轰暴一名仅仅是合体中期修士的身躯,来不及吸收其血肉精华,连带着漫天血雾和段德遗留的残影一道被一只巨型巴掌拍碎不见。 下一刻段德地劫印四散轰碎夹击的漫天神通,剧烈的轰鸣在这原属于丹鼎道宗领地上空连续响彻环宇。 神通,也是技能一种,越是运用,熟练度也会在急速增加,不拘泥于分散进攻,集合防守,仅仅一个印决千变万化,只要去做,段德就有收获。 代价便是越来越重的伤势,围追堵截的不单单是烈阳宗的修士,期间更多的是不知名的攻势,姜离又故技重施! 现在黑暗世界有一部分就在丹鼎道宗领地,送上门的肥肉,诱惑冲动实在挡不住,段德自收进北辰书到现在,不知时光流失,没有那一刻不是处在战斗中。 久违的疯癫狂战不止围杀他的修士疯了,他自己一直处于本能的杀戮中,一道道玄光,红得翻滚着血腥味,黑的漂浮着新魂的挣扎声。 所过之处,方才经过摧残的大地尚未完全复原,又一次被凌虐的体无完肤,本能的闪过一道梭形玄光,稀烂的躯体再也收敛不住外崩的献血。 颗颗如红水晶般的血液溅射四散,癫狂中的段德眼眸猩红不散,此时见到自己宝血外溢,嘶吼出声,如困兽绝望的嘶吼。 “哈哈!!!找死你们!以吾宝血为祭,天地间不曾消散的巫魂啊,苍天厚土为躯,吾之魂力为引,咒!死生之间!” 仅仅念咒的档口,三道神通先后撞上渺小的残躯,能破碎空间的巨大威能,却没能动摇得了其间遥遥欲坠的魁梧魔躯分毫。 稀烂的空间碎片也遮掩不住暮然沉重的战场,周遭并非三四人而已,明暗不下二十来人,并无大乘之下,三名大乘中期在远处默然欣赏猎物的挣扎。 却是在这时候猛然心头一沉,纷纷大惊失色,那片碎裂的虚空竟然不再恢复,那些视觉上看上去四散的空间碎片被其中什么吸扯,一股脑旋转着缩进其中。 很快!非常快,咒语段德没有试图隐瞒,因为这不是他的术,是那人头的原版大术之一而已,巫咒,死生之间! 众人惊悸同时纷纷祭出法宝以备不时之需,即便段德前所未有之强悍,可这么多大能围攻,不至于会为了区区心悸放弃。 且看这小子最后的遗言如何便是! 坍塌的空间被吸进其中,段德破碎的身躯显现在众人眼底,其凄惨到分不清头尾,浑身骨骼露出体外小半,紫金色的骨骼绝对坚韧。 围攻半月尽然没有打碎几根!而这时候的段德不需要狰狞,他又一次没脸没皮,那双妖异的眼眸与骨骼一般坚挺,不曾破碎! 而此时半嘴牙没了的家伙,正在兴奋地开合,齿间刺耳的摩擦便是他的发声来源,一双仅剩骨骼的残缺骨手平举相合。 那爪子之间有一猩红泛黑的细小光点,似乎在急速旋转,只有三名中期修士感觉不是太好,刚想暂时退却,以待这些初期的傻子试探再说。、 越老越胆小,越老越怕死,不分仙凡! 却是后退瞬间,心沉入谷底,周遭万丈不知何时竟然起了灰雾,很淡,没有任何气息,可就是这点儿灰雾,让他们三人神通不能出,身形不能动。 惊骇之余却是瞥眼见到地下凹凸不平,已被摧残得寸草不生的大地有一巨大灰色三角形阵纹在明灭! “竖子敢尔!” “这是何等攻势!” “我就是来看看的,小友,我有事,这便走?” 三道声音皆带着颤抖,仅仅转瞬间,那些初期修士竟然,竟然都呆立虚空不曾动弹?灰色眼眸!? 中心的段德原本浑身血红的肌肉跳动,这时候竟然也开始变得失去活力,边缘皮肉也是化作灰粉,点点飘散。 唯一与灰色交相程印的是那身后愈发巨大的纯黑色光轮,此时似在飞速旋转,也不知为何如此。 “桀桀~~~,新鲜的血肉啊,炽热的天地源能呐,消逝吧,陨灭吧,你们将伟大的意志传遍宏宇玄濛,啊嘎嘎~~~死生转换,嗤其本源,咒!” 迎来段德癫狂的呓语,三名大修不断在尝试摆脱虚无困束,然,段德话音方落,灰雾轻轻,漫过三人,漫过全场。 缓缓向段德手心中的小点汇聚,而不知覆盖多远的灰雾,远不止带走场中修士,这种大战发生如此之久,窥探的何止区区几人? 随着灰雾开始加速汇聚,段德仅有的血肉内脏,包括,也在飞速消逝,而其身后的黑色光轮之后却是暮然出现另一个灰色光轮。 其中间一个远比古贤文更为复杂的字显现,咒!在这光轮显化完成瞬间,有模糊画面飞速闪失,最后定格在一张娇俏的脸蛋上。 远在烈阳宗本部的姜离,此时正躺在榻上安享侍女服侍,虽然美艳,眉宇中那丝丝虐气却是明显影响她的美貌。 娇美玉足置于侍女丰润双腿间,任其揉搓按压,罗衫半解,春光无限,挺傲之间健康麦色荧光微闪,烈阳,烈阳,炽热难当。 第四四一章 低虐脾性尝恶果 不死不灭脱藩篱 修士无寒暑,却也相对凡俗而来,烈阳属地本是修者界地火丰沛之处,若无独特怎能造就偌大基业?便是本宗小修也不敢轻易上得宗门核心所在,无修为支撑,活生生热死也不奇怪。 “若不是那丑鬼小子,我怎能落到如此境地?本是万金之躯,前有魔宗欺我损了宗门颜面,地位一落千丈,再见却是此等羞辱!若是三件上品道器不能买其性命,我姜离便自刎谢罪!” 三名侍女唯唯诺诺不敢答话,服侍这难缠主子多年,练就一身眼盲耳背之奇术,要知道与她们一同服侍的 姐妹当初可是三百之数,而今寥寥不过十余人尔。 余者皆魂飞魄散,尸骨无存,尤其是主子从魔宗回来之后,本存百余人,短短几十载而已,可见姜离之暴虐无常。 犹自发狠的姜离探手推开喂食珍果解暑的侍女,撑起上半身,凝眉微蹙,一时间只觉脊背发寒,却不知缘由。 “翠柳!看看本宫后辈如何?怎觉寒意不散?” 言未毕罗衫急急褪尽,露出精美上半身,原本为其捻柔颈部的侍女稍稍后退,凝目打量线条优美如缎的背部。 却是刹那惊骇欲绝,呆怔不该如何回禀,只是以纤手捂唇,双目圆睁一霎不霎盯着姜离背部。 只见此时美背自尾椎起,有青色邪意纹路沿脊柱向上快速蔓延,若藤蔓一般又自脊柱向两侧分出细小枝桠,只是转眼间已布满整个背部。 姜离只觉寒意溅重,整个后辈麻木酥软,却迟迟不得答复,烦闷间怒叱。 “想死么!到底如何?” 其余两个侍女这才抬首看向主子,却是一眼惊傻儿女,跌撞退出几步跪在地上,身后翠柳回神,也不敢多言,挥手间凝出五六面镜影来,惶急远退。 姜离手中明光微微闪烁,面现狰狞,就要发难之际,抖见镜中自己,也是一时间惊傻呆愣,便在片刻之间,青色般的藤蔓已然快速蔓延她周身。 “这是什么!” 运起真元道境不管不顾发起狂来,可悲三名侍女哪里经得起她的无意识发威?瞬时间便交代过去。 “啊!~~” 青色纹路占据全身时,在其原本光洁的眉宇间纠缠形成一个若隐若现的符文,符文形成刹那,姜离嘶吼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宗门重地虽有阵法隔绝内外,经姜离初期发威阵法已是溃散开去,宗门内不管如何不待见此女,好奇心驱使神识汇聚,这一幕哪里能瞒得过烈阳宗大能。 “这是何种秘法所致?” “怕是骄横惹人暗手,此等现象似乎是,巫术?” “齐兄见识不凡,应是巫术无疑!” “。。。。。。” 围观的烈阳宗人可不管其中姜不悔那锅底子般的脸色,一家独大,却不能大成整个超级宗门,这些外姓的修士才是主流。 “散了!” 姜不悔查探无果,险些让那青色蔓延上身,指尖紫色火苗攒动半晌方才灭去,怒声呵斥周遭无所事事的一众烈阳大能。 众人一时间笑颜化作鸟兽四散,茶余饭后自是又多出一谈资,而围着姜离的只剩本家几人。 姜倩梨花带雨就要扑上去,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个姑姑便是她在宗里飞扬跋扈的依仗不说,二人情同姐妹,臭味相投,而今弄成这幅惨样她一时间悲从心来。 姜不悔烦闷的一巴掌将女儿扇飞好几丈,盯着满身恶心至极的青色蠕动纹路,内心的怒火可想而知,他就这一个妹妹! “想死么?滚一边呆着去!任何人不许碰触姜离!” 姜焕星眸滚动不休,姑姑这德行确实难以入眼,可毕竟是亲姑姑,由于妹妹的缘由,从此到大也是没少照顾他。 “父尊,姑姑此回是下了血本去弄死段德那厮,而今这般模样莫非是那段德懂巫术?” 姜不悔扫眼周遭这群一个个闻言后气冲斗牛的亲人,一时间心里五味杂成,复又盯着儿子唇角的些许得意,不由哀叹后继无人。 “上次你姑姑差点失手杀了他,你爷爷差点死在清韵老头手上,你们不知我也不怪,不过你姑姑却是知晓内情,而今只能说自食其果!做事做不干净就不要下手,大张旗鼓的猎杀他,于我烈阳宗无半分益处!不见丹鼎道宗而今后果?” “他丹鼎宗和我烈阳宗拿住修者界六成以上丹药、法宝产业,你们此时尚且不收敛心性以备变故,若是哪天落得与丹鼎道宗一个下场,看你们拿什么横!” “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老七将小妹带进禁地将养,容后再行定夺,没有我的允许谁在私自对那小子下手,莫怪我无情!哼!” 怒气滔天说话却是清冷平淡至极,人群前端一名与姜不悔有几分相似的中年回应一声,姜不悔已甩袖而去。 这其中知道老姜头被清韵老道暴揍的事有那么区区两三个老资格,不过都是守口如瓶,老家伙脾气又臭又硬,可不会管你是不是自己晚辈。 而不知如姜焕、姜离等一脸愕然,那丑鬼师尊有这么强?爷爷真被打了么?姜离悬浮被中年引走,剩下一群人在热浪中挥洒着冷汗。 丹鼎道宗战场 此时的战场格外静逸,同样也格外诡异,虚空中的大能如雕塑般凝立各处,并没有掉下来,保持着生前的动作表情。 包括三个各显神通知道不妙要逃的三名中期修士也没能逃脱厄运,这是万丈高空的景象,其实不远处零星窥探的大修也是一样,星罗棋布如挂在虚空一般。 地面也没能逃得过劫数,所有生灵,包括花草虫鱼,大地河山,全都成了画中景致,此时连风似乎都是静止的。 恐怖至极的一幕以段德施术处为原点,囊括周遭千余里正圆,好在此时的丹鼎道宗区域被搬过来的凡人分布并不广泛,没有伤己凡俗,在这范围内的修士顶级 的便是虚空三个中期。 如此异像,交界处也是有人群较为密集的坊市的,其中有一处坊市就在边缘,两种截然不同的画面把坊市分作两边。 “这?这怎么回事?” 众修不敢置信的盯着一步之外所有一切定格的场景, “西边早先有绝世大能混战,动天巨响一路延生过来的,这定是某位大能的时间静止大神通!” 一名八字须分神期中年修士捏着上唇一侧胡须肯定不已。 “不知星兄可曾见过这种大术?此等伟力当不是我等小修可以想象的,那边的小子莫要触碰,小。。。。” 其中不少人动了歪心思,一听是时间静止,那这些被静止的修士身上的宝物?嘿嘿。。。。都懂得,总有心急不耐的修士回去第一个吃螃蟹。 众人随着八字须身旁老者吆喝看去,一元婴期修士闯入静止范围,想要撸去最边缘一美妇的戒子,却是瞬时间浑身被黑纹爬满,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一滩漆黑恶臭脓水,散落一地,便是随身携带的空间戒指都没能逃脱,分崩离析,化作黑粉。 一阵死一样的沉默。 浓黑的腐臭黑水缓缓升起黑烟,恶臭扑鼻,众人不由急急后退开来,也有修士抬手便是狂风,烈火,想要净化这恶毒的源泉。 让众人惊骇的是,不管任何法术,那黑烟完全像是在镜子中升腾一般,不受任何一点影响,众人心中更为惊惧。 “走!快走!这哪里是什么时间禁止术!这是太古大巫之术,莫要沾染分毫!“ 一名驼背老翁惊骇欲绝的大喝出声,瞬间化作虚影远遁而去,众人一时间不明所以,相互窥见,下一幕人群炸开。 “你,你,你~”相互指着不能言说一句完整话语。 “你脸上也有那种青色纹路,还在爬动!” “你也有!” “啊!!!我的手!” “屮!这如何是好!无妄之灾啊!” 在场不下百余人,靠得近的此时几乎都被蔓延感染,皮肤也都显现青色纹路蔓延,一个个肝胆欲裂。 他们只是受到波及,没有进入那个区域,自然也没有那么快,可这种等待死亡的过程无疑是最为残忍的酷刑。 这只是方圆千里缩影,修士対异像的感知和好奇让周边的修士纷纷中招,贪婪引发的一场别样的瘟疫在这片灾难之地开始飞速蔓延。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段德,只剩下一具暗金色半透明骨架,唯有两只红黑相间的眼眸得以幸存,他的骨骼不是光滑的,而是无数密纹浮凸交错,看上去很有质感。 “这不是你的作风啊,现在弄成这样算是彻底废了,连我和妹子的需求都不能满足。” 沩水小世界,公孙雨不在,有熊沩水毫无形象的蹲在她的浴缸边上盯着水中的骷髅,骷髅脑后两轮光环尺余方圆,灰色的稍大,而今还在缓慢的涨。 骷髅水中转过身,一阵金属脆鸣带着悦耳的颤鸣传遍沩水的小世界,动作没有什么滞碍,抬爪捂住眉心,再摊开时骨爪中一个珠子引起了沩水注意。 “看过这个再决定要不要于我保持这份关系。” 没有血肉,却能发出与往常没有任何区别的声音,只是这声音没有丝毫情感可言,程序化的音调让沩水皱起光洁的眉宇。 并没有迫不及待的去接,盯着唯一的眼眸良久,檀口微张。 “你在哪得到的?” “四维乱空域有一个你,情形与你无二。” “那,可有说我是谁?从哪来要去哪?” “你的真名如果没错,应该叫有熊天灵,却不是她告诉我的,而是从另一个家伙嘴中得知,一切等你看过这珠子再说吧,我很累想要休息,暂时不要告诉小雨,等我苏醒需要觅地潜修一段时日,帮我稍稍了解下宗内情形。” 言未毕,两只古怪的眼球缓缓熄灭光彩唯独只身微弱红光相隔很久才闪一下,沩水罕见的绝世容颜带着浓浓感伤和心疼。 “为何不让我帮?为何什么时候都那么逞强?明明可以安然坐在岸上看着小丑蹦跶,为何偏偏不跳出来?真当我沩水寂寞无数载没有看得上的男人么?” 喃喃低语,无泪,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却是让小世界百花尽皆埋首,便是六都区域不管仙凡都竞相垂泪,悲由心底而出,却不明缘由。 良久盯着沉入水中的暗金骷髅不曾变动,待收拾心情珠子在无骨玉手滚动片刻融进掌中,只是片刻明光水眸再度打开,其中似有万亿画影闪动。 “我便是我,我不再是有熊天灵,我是有熊沩水!他的有熊沩水!” 第四四二章 情浓情淡总相宜 重伤而归公孙雨 是的,一向奉行打得过往死里打,打不过便跑,跑不了投降的段德这次一路征战,没有丝毫规避,竭尽全力的拼杀,是他故意的。 到了沩水可活动范围,闻听久违的仙音绕耳,他才孤注一掷用出最后的底牌,若是要逃,段德估摸着除非老道那种层次近身追击,不然应该没几个人可以留得住如今的他。 死生之间,是那巨型人头的大神通之一,用现在的话来说,勉强算是远古巫术,实际上是混沌术法,这也是段德唯一可以简化施展的。 换做现在修者界任何一人施展,都是必死无疑,段德就是依仗自己的源力保存三魂七魄于浑身骨骼,他的骨骼算是源力的源头所在,其特殊之处便是可以隔绝此术波及。 而今的段德就是不受自己控制的道井也沉寂在头骨中,整个识海几近枯竭,若是有魂灯或是魂牌,必定碎成齑粉。 长久的经历让他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可以屏蔽莫名窥视,在什么状态可以杜绝‘棋手’视线,他要的就是这样,这也是严词拒绝沩水的相助缘由之一,同时对沩水还是那个要求,不要为了他沾染任何多余的一丝因果! 这是她不能帮的,他还不起这债,不能欠就得杜绝在萌芽之前,只要不死,再坏的状态又能如何?大术决定他可以这般玩,玩他人玩不起的命! 那人能把沩水分开困在此界,那么她便不是这世界唯一的至强者,肯定会有方法制衡,若是为了他而受其害,以段德性情其实早已认定她是自己的女人,只是内心的那一丝自悲让他谨守自己尊严最后底线。 也正是懂得段德底线,沩水无数次想要相助都是戛然而止,有夫妻之实前言及感情那纯粹是扯淡,有了那点儿牵连之后,慢慢了解中自然而然沉入其中的沩水,自己都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沉醉其中。 重新恢复的晃金金三角城池却不再是局限这狭窄的晃金区域,整个晃金区域只有六都稳若泰山般保持原来的一切。 其余城池都是司马安成等人迁来的凡人建立的城池,修士不得在凡间城池使用道术,经过近二十年战乱,凡间国度疆域基本算是稳定,每一个国度都会有炎黄修士定时轮岗,以保持基本秩序。 六都原来所在区域不动,在外围建起庞大的外城,以供炎黄自己使用和对外交流,算是炎黄宗的外宗,六都还是以凡人为主,总宗也就沩水河中央恢复的那一连串雅致阁楼。 也就是说现在的六都,炎黄宗总部比原来要大上十倍余,一个宗门是不可能永远封闭不问外事的,何况现在才算是刚刚站稳脚跟的新秀宗门。 整个原晃金区域除了六都外,还有与慈航静斋接壤的新城旧名‘罗源城’,和天德宗接壤的‘天马城’,以及在原来与丹鼎道宗接壤处的‘天鼎关城’。 这三座边外城池左右,都是密密麻麻的阵法和原来晃金大能战遗留的各种道韵残余,基本上能阻挡大部分阶层修士擅自闯入。 这些城池外都设有隐匿阵法,凡人是进不去也看不见的,这也是当初段德和司马安成提及过的方案,现在付诸现实,炎黄宗已经经过一次针对境内凡间的招徒,招收大概两千余有资质的弟子。 此时正在外宗山门修习,而炎黄总教习不出意外落在隐秘归来的武通身上,作为一个仙门的总宗,自不可能还是当初战后的一片荒芜。 灵气来源不需要司马安成他们操心,就是拘来的灵山,似乎也是一夜之间便有了,下达规划后,司马安成等人只听得公孙雨说了句,这些不用你等操心! 第二日,六都外莫名其妙化作洞天福地,就是护山大阵也是浑然天成,不见丝毫阵纹阵基存在,除了司马安成和吕潘以外,其余人一个个只差与凡人一样焚香跪拜。 司马安成和吕潘是从一些蛛丝马迹判断出他们宗主与六都之主关系不浅,而六都之主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心宗虽然震撼莫名,却也能接受。 二人私下相视而叹,若是早作此打算,家财也不至于现在还存在他人手中啊,一直没有去乾元通地宗找场子是应为本身还没与他们叫板的实力。 短短二十余载便有一等宗门气象的炎黄宗,在相邻两个超级大宗纵容下日益根深,沩水出手整治的外宗气象便是超级大宗也只有这般。 灵气所需灵脉似乎除了搬过来的灵山大川自带的以外,更多便是来自中心原本并无出奇的六都城疆域,麻木的炎黄宗修士懒得去究其缘由。 条件好,本就是流露在外不得入超级大宗门墙的天赋奇佳之辈,又有远多于超级大宗弟子的血泪坎坷经历做本,原核心成员修为那是井喷式增长。 只不过限于时日太过短暂,那时候基本在分神初期左右的核心份子而今除了寥寥几个大部分也还是处在分神期。 由于局势变化太快,司马安成不得不接受新鲜血液的接纳,审查自然是严格无比的,不这般也是不行,原本就只有那么多人,而今扩张太快,地多人少,难以守住。 不要那是扯淡,不在混乱初期先圈住地盘,到时候有的是争斗,已经很艰难的开始,不在乎再难一些。 丹鼎混乱区域五分之一的领域现在算是彻底打上炎黄的标签,莫看超级大宗让出的并不多,又有如此多游离势力来瓜分。 五分之一的混乱区域是原晃金区域的百倍大小,而原在晃金破灭的城池,除了现在建起的三座边境城和六都外,这广大区域也就散落以原城池名新建的十四城。 碧昂成城作为新占领区域司马安成的老巢,六都基本上没有留守什么大将,本就有武通,朱窖,姚蔓,赤松子常年在宗内,司马安成紧张时期还曾把朱胖子夫妇拉出去充数的时期。 赤松子是仙器持有者,又淡薄争斗,司马安成也不好向他开口,至于朱胖子夫妇这对儿丹药制造机早已把那些存于药材变成成品。 后来,牛犇,韩修,武通几个重伤回宗,修养好一阵子方才复原,司马安成半句不曾问过他们这些年身在何处,又为何重伤而归。 丹王城化作原点消失后不久他们回来,这就足够解释得通段德遣他们去了哪里,做什么需要问么?若是段德想让他知道他自然会知道。 碧昂城内城传送殿,一道白影带着刺眼的猩红踉跄出得阵法,守阵头目乃是原班人马之一,一眼就认出是谁,费步上前搀扶住。 “你们看住传送阵,若有外敌直接毁阵便是,今日一切禁言!” 为首修士缠住欲坠之人瞬时间便对其余修士下令,接着二话不说携着半昏迷的身影瞬间遁去后宗,急遁中掏出令牌联系司马安成。 “副宗,大姐头重伤归来!刚出碧昂城传送殿,是否送回总部找朱堂主治疗?” 原本与仇千啸、吕潘商议事物的司马安成闻言大惊失色,这位可不得有失,不管以前还是现在,公孙雨一直都是明面上的定海神针般的存在。 “大姐头重伤归来,我去看看,送回六都再说其它,吕叔暂且交予你,大姐头不容半丝闪失!” 天知道他们所在的五分之一地盘争夺时,这位姐姐手下多出多少大乘中期以上的亡魂?那炎黄战舰是厉害,可那不是令周边群狼慑服的根本。 每每与炎黄作对的势力首脑都会成片成片死个干净,久而久之谁都知道炎黄身后有个超级刺客大能的事实,这也是司马安成来不及培育更多信得过的属下看地盘,再者公孙雨出手那也是看这位姑奶~奶自己心情的。 “什么!速速去办,莫要哆嗦,她若是有点差池,不用外人收拾我等,宗主回来一准儿把我们丢炉子里生祭!” 吕潘闻言脸色也是巨变,言语之间尽是焦灼,便是一向刻板的仇千啸此时也是难以保持稳健,挥手把还要言语的司马安成直接打出房外。 “不要着急,朱胖子有点手段的,弓堂主剩个元神这时候不比我们还滋润么?做好我们该做的便是!” 终究都不是什么年轻人,心境稍动便已压下,仇千啸缓缓坐下端起桌上茶盏轻啜,吕潘转念一想,又瞅了眼淡定下来的老友。 暗道,莫非这老货也知宗主在六都有强人?当真好淡定的老货啊!亏我与宗主心照不宣,似乎小看了许多人呐。 司马安成阴沉着脸带着公孙雨刚出外宗传送殿,一大堆肥肉和坐在他肥肉上的娇小身影便挡住阳光。 第四四三章 久别不便缠绵 临危凸显人心 “什么话都先搁着!我带去给她疗伤!“ 胖子脸上油汗淋漓,他可是知道段德心中小雨的分量有多重,自从传出魔莹莹背叛段德消息后,她在老大心中地位怕是更为重要! 不能有任何闪失! 尚在回洞府途中便已探查,越探查心中越沉,就在这时候手中公孙雨忽然不见,耳中传来一道仙音。 “她不是现在的你能救的,交予我便是!” 心中一惊的同时随即反应过来这应该是老大曾说的那个人,没想尽是女人? “小雨呢?” 跟在后头的司马安成阴沉的脸色稍济,他也是探查过伤势的,用他的经验来看,必死无疑,仙人难救!此时那位尽然迫不及待出手可见情形之严重! “后面的高人出手,莫要惊慌,小雨应该会没事的,司马去我那坐坐?” 胖子亦是心情稍平,回头盯着若有所思的司马安成。 “那便不叨扰朱堂主清修,我这便走,前方尚且不那么安静,大姐头消失十余年,余威震慑稍淡,某些家伙频繁试探怕是要试我等深浅。” “司马安心就是,小雨恢复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朱胖子也是知道最近几年没了小雨作为威慑,那些嫌自己脖子太硬的家伙又开始蠢蠢欲动,司马安成一直就没闲下来过。 目送急速转身离去的司马安成,朱胖子眼眸闪动,至于想些什么,连一直盯着胖子侧脸的姚蔓也不知道。 “能把小雨伤成这般德行的怕是超级大能啊,也不知她此行目的达到没有?” 姚蔓目中有着别样的愤恨,他们对段德的感情真不是文字可以概括的,早在得到消息初期,了解段德小雨关系的人便猜测这位何时会动手。 那时候炎黄尚在最艰难的起步期,小雨疯狂的杀戮发泄在找茬的那些倒霉鬼身上,直到基本定住大局才默然消失不见。 他们不用问不用猜也知道她出去做什么,没想到这次出去尽然这般漫长,朱胖子圆滚的身躯晃悠悠载着老婆回洞府。 “在外莫要多言!” 沩水小世界 沩水独自坐在池沿,雪白若工艺品的纤长小腿没入池水中,透映出珠圆玉润的精致匀称美足,真实而显得有些虚幻。 修长青葱缓慢的捋着鬓发,发髻稍显散乱,或许主人心绪不静的缘故,池底一具暗金色骷髅仿佛早已死去多年的大能遗骸。 池面漂浮一具不着寸缕的丰腴,一切美好尽皆可见,凝乳般的胴体吹弹可破,浓密的黑发扩散好大一片,随着水流缓缓游动。 美眸紧闭,面容安详,唇角微翘,似乎还在梦中保持着那份临家般温暖的笑意,呼吸平稳可见只是暂时昏迷过去。 “你两个倒是清闲啊,一上一下的,小雨你也不嫌他磕人么?真弄不懂你们如此有何意义啊?我似乎还是缺少很多该有的呢。” 这也不知是她自语的多少句话,三月已过,外边的宗门沩水并不太关注,相比凡人的一目便透,这些修士的思想太过复杂,她没有这份心思去理会。 “小雨如何?” 骷髅暗淡的双眸虹光一闪即逝,段德一眼便见到诱人风景,美不胜收,可惜此时哪里有更多心思去想哪方面的问题,便是有心也无力。 “醒了么?蛮子你的小雨可是差点就没了哦,还不谢谢我?” 段德苏醒沩水稍稍开心,确实没有动弹,美眸凝视缓缓升上来的骷髅,骷髅浮在小雨身侧,红黑相间的两个诡异眼珠子探出两道光华,在诱人丰润上彻底扫过一遍。 而后骷髅中暮然出现一个缩小版段德,一瞬便由小雨眉心穿进去,良久方才回到骷髅中隐去不见。 “放心了?” “嗯,修为进境太快,这次如何落得如此田地?” “这便需要你自己问她咯,她出去可没有与我商议做什么,怎么?听你这意思似乎急着闭关?” “先行了解一翻外边局势再说,这次闭关我自己也不确定何时能出关,我而今的状态很是诡异,你也是见到的,以你的见识可有见过类似情形?” “没有哟,最次人家也是骨骼上残留些血肉的,还有便是脑子还在,你这样的我也许记忆补全可以知道一些,我若是变成你这样估计早就死了的。” 骷髅紧挨着沩水,学她一般坐着,只是这情形实在诡异,当事人却是毫无所觉的聊着,得知韩修等人只是重伤而归,他算是彻底放下心。 “你说那个皇普媛夫妇引乾元通地宗劫了果子?” 骷髅眼珠子随着话语变幻遽然加快几分,这算是骷髅式表情吧?大概是! “嗯呐,呵呵,你们出生入死算计经年,好了他人,什么感受?” “很好,至少他们比我们底子厚,等我闭关出来再去要账,可有伤人?” “抢劫能不伤人?你那赤松子师兄差点喂了沩水河的王八,至于你门下弟子,大概损失几十个还是有的。” “那很好,现在宗内局势如何?” “好像是不太平啊,小雨失踪十余年,你呢?自己知道,失去小雨的诡杀威慑,你们又太弱,打主意的人不少吧,现在似乎正在开战哩,你要不要去看看?” 骷髅摇头,咔咔作响,远处忙碌的宗门弟子他是能见得到的,他们的交流也能透露出一些信息。 “这是小事,只要人不死光,地盘而已,想要随时能拿回来,六都不丢就行,外边奢侈的山门是你弄的吧?” 骷髅爪子反过来握住正在戳他肩胛骨缝隙的葱指,佳人眉目轻蹙,好半晌方才适应这怪异至极的手感。 “没了那身肉疙瘩,不要碰我,都不能做你该做的!” 咕噜 骷髅头尽然滚落在软润双腿之间,两只贼溜溜的眼珠子一上一下的分两边,似乎在看什么,沩水无语的甩开骨爪。 含胸抱起骷髅头凑近眼前,细细打量两只怪异眼珠的繁复隐纹,翻来覆去的甚至把葱指探进颅腔抓摸。 “干甚?沩水你这样欺负我真的好么?” “咯咯~~~” “便是这般鬼样子也不老实,让我研究研究又有何妨?” “那也不能这样啊,就这样了,我去闭关,看着点我那几个在乎的家伙,缺胳膊少腿,甚至肉身没了都行,只要还有元神在就别理他们。” 好不容易挣脱魔爪的段德头颅总算是回到自己改呆的地方,随即缓缓起身,凝视二女良久,沩水与其对视片刻败下阵来。 谁被这诡异玩意盯久了都会不舒服,好在沩水并不是因为这理由才别过脸去,骷髅式微笑她是无缘见得。 “你们两个才是重中之重,我会尽快出来的。” 骷髅已然回到自己炼器室,站在那久不用居然又生锈的奇葩无极荒鼎鼎耳上,沩水默默远视,段德最后那句和最后的动作让她心中甜腻泛起。 原本以为段德会在那间炼器室闭关的沩水,却是不久后见到段德和那尊巨鼎在一阵杂乱的光华中消失。 “在我这里你的一切都能掩盖,为何要这般麻烦?难道还有?哦?是了。。。。” 自语的沩水忽然止住,她暮然记起自己当下的处境似乎比他们好不了多少的,他的做法是对的,许是知道很多连她都不清楚的事,故意避开所有人视线吧? 此时的炎黄却是风雨连天,碧昂城中的司马安成怒目圆睁,中间案几瞬间被他化作齑粉消散,场下两旁分作两边的案几早已不是当初的大小猫三两只。 左边分别是吕潘、仇千啸、弓郁阴、亢进、何彪、韩修、牛犇、苟施,虞湛退居司马安成身后,不再担任堂主之职。 右边同样是八人,却全都是生面孔,不过修为上最低也是大乘初期巅峰,为首三人皆是中期修士,这些都是炎黄扩张后加入的新任堂主。 “忌讳!你们当初的加入是如何说的?莫非以为道誓这般无用?要以身试法不成?大姐头不日将回,尔等此时不思破敌之策,反而在这里妖言惑众,是何居心!” 右边为首修士中年模样,倒是有张标准的稳重大叔脸面,身着八景云袖袍,头戴五虎飞天冠,鹰钩鼻卧蚕眉,目光沉稳内敛,此时被司马安成训斥如斯竟然也不做派反驳。 右手第二位却是个中年美妇,姿色?不用多表,男人都想的那种,此时也是笑意盈盈的盯着对面的仇千啸,眉目情意缠绵如抽丝结茧,是个生物都能闻得出来。 仇千啸却是眼观鼻鼻观心,一把老骨头后背却是冷汗淋漓,此女名朱喜欢,咳,老仇被她纠缠的那是老泪纵横,恨不得随时可以隐去身形才好。 偏这女人还真就是他仇大堂主路上捡回来的,却不想救治好后硬是要以身相许,仇老那般心酸呐,他都不记得自己是不是还有女人这一爱好存在。 即便是有,这姑奶~奶名字实在是膈应人呐,让一向正版正行的他如何能过的了心头这关?不是无人相劝,不是没有拒绝,咳,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男人么,不想的时候无所谓,可也经不起这般放肆撩拨啊。 左边这群原班人马一直都没在意司马和忌讳的争持,一个个挤眉弄眼正在盯着这一对儿冤家,那是对现在的紧张局势毫不上心。 右边第三位是位衣衫朴素的老者,整天笑眯眯的一副老好人形象,也不参与这些争持,此人名为藏正,号清幽山人,是司马安成一位旧识,出生散修,原本闲云野鹤,练得一手好丹药,司马安成是用朱胖子那手本事勾过来充数的。 第四四四章 分道扬镳各有志 逍遥做仙为时早 而再之后便有三人是忌讳一并带过来的,忌讳本是散修佣兵一个比较出名的组织头儿,参与丹鼎遗地争夺,让对手使阴招弄得几乎团灭。 这才被迫加入炎黄的,加入之前自是发过道誓,这回也没明确叛逃的意思,只算是消极抵抗,打不过就想跑的思想,做惯了小团体的头儿,在生存夹缝挣扎如此之久的人,这一手审时度势自是炉火纯青。 “副宗此言过了!忌堂主所言不过暂时性退却,等公孙长老回归,这些芝麻跳蚤自会死绝,届时收复区区地面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何必以卵击石?白白损耗我炎黄根底?” 右手末座一黄脸中年不屑瞥了眼对面一群,而后起身拱手与司马安成言说厉害,这般言语似乎并无过错,也与段德一向的方针吻合。 司马安成没有理会这厮,眼眸不离忌讳那张平静的脸庞,深深吸气后方才落座。 “你们就是这等想法?若是哪天大姐头不再出手,你等是否决定龟缩宗门之内?任由而今炎黄领域无数凡人修士遭他人践踏?你们还是修士么?什么都指望他人,你们还修什么仙?” “以尔等修为找一清静之地为所欲为无人看管岂不快哉?我炎黄不是一个人的炎黄,是大家的炎黄,总想着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门在前方,诸位,恕我炎黄不养闲人!” 司马安成探手指着门外,目光扫过忌讳以及其余支持他的四人,已经很明确的驱逐,忌讳没动,然,末座往上四人却是个个威势爆发。 一时间会议室风起云卷,残碎乱飞,左侧原班人马虽然修为不如,此时却是个个狞笑着取出道宝,站起身形盯着五人。 坐于藏正身下的那名青年样貌的大乘初期却是一直未动,便是场中一触即发也没有丝毫动弹,笔挺的身躯,刀削斧凿的坚毅面容。 深邃略带忧郁的眼神,直勾勾盯着身前案几上的茶盏,此人唤作宋胡渣,来历不详,自己找上门的,一向少言寡语,做事干练精准,深得司马安成器重,便是原班人马也对其刮目相看。 僵持的气氛只待引燃便可能内耗爆开,忌讳轻轻放开手中茶盏,抬首盯着司马安成,拧起的眉心似乎并不满意司马安成小题大做。 “副宗如此待我与投靠弟兄是不是会让人寒心?忌某人也就是就事论事而已,这般随意言说驱逐,莫非当我等三岁幼儿?” “行了,演你妹啊演,姓忌的 ,有意思么?你的作为在我等眼中早就不堪至极点,寸功未立不说,手可伸得不短,若不是司马这家伙一直忍让,早就做了你们五个蛀虫,何必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样儿?有点大能担当不成么?” 韩修手中三菱尖刺杵地,讥诮的扫视这几个腌臜货,言语毫不留情点出其中原委,也不怕他们暴起发难。 “苦瓜脸!你说谁是蛀虫!我等来你这小小不知名破宗那是看得起你们这群小辈,莫要言语呱噪!有本事你们当初不要请我等来镇门面!:” “切~!顾子琪,你彪爷最是看不得你丫几个,来,出去溜溜?你们四个一起上,彪爷若不打出你们卵子来,这就跟你姓去!” 何彪早已看不惯这群家伙,不是司马安成一向袒护,只怕早就出手收拾他们,何彪而今也是大乘初期,自是不会畏惧这群没卵子的家伙。 “欺人太甚!何彪!你。。。” 忌讳探手止住狂怒的兄弟,扫眼全场,便是斗起来自己几个是绝对难以走出着炎黄总部的,他一直没有小看过这群原本最高也就合体期的家伙组建的宗门。 就是在场的右边而今联手倒戈,那也不一定鹿死谁手,更别说后头还有令他畏惧的人物存在,让她盯上的修士,没见过还活着的,修为对她似乎毫无用处。 “今日这般敞开了言说,想必诸位也是有备而来,如此尴尬场面我始料未及,话既然说到这份上,多说也是无益,既然副宗给了我等退路,那边先行谢过,道不同不相与谋,忌某人在这谢过诸位照拂,日后若有差遣,传训即到,告辞!” 忌讳心中憋屈掩饰得毫无一丝破绽,便是撤离也是义正言辞,然在座的都明白,最后的考验他们放弃,那便不是一路人,再见面许是生死立判的局面。 众人眼见忌讳等人交出宗门令,‘潇洒’远去的身影,心中皆是一片唏嘘,这群人,是没见过妖孽般的老大,嘿嘿,会后悔的。 “怎么不抹杀了事哩?他们知道不少宗门机密的,一旦反制,会吃亏的哟。” 清脆如少女般的嗓音娇嗔打破僵局,仇千啸闻言便是浑身一哆嗦,赶忙收了道宝,正襟危坐,不敢斜视,却是引来一众弟兄哄然大笑。 “朱堂主多虑,这些人翻不起多大浪花的,非真心以待的他们,如何能换得我等真心还礼呼?他们知道的只是我想让他们知道的而已,前提是你们三人未透露于他们。”、 司马安成安然而坐,重新摄过忌讳那张案几于身前,哪里还有愤怒模样?这群戏精配合得不错,让他省去不少功夫。 重新落座的众人收敛嬉笑,而今方才是真的会意开始,面对眼前困局,在座的几乎都有一个想法,老大或者说宗主和大姐头不要回来,他们回来也就没有在座什么屁事,收拾首尾打扫战场实在缺乏激~情。 新明湾城 明湾城不再是坐落湾鳌江边那座,只是与其他十四城一般承其名字而已,这是通过炎黄老人一致同意的决定,毕竟没有变故晃金十八城应该都会是炎黄的领地。 如此作为自有一番情怀在其中,反正丹鼎道宗的地界完好的城池根本就没有几座存在,新建城池也是要取名的。 负责明湾城的便是韩修夫妇二人,韩修与娜娜皆是那种喜好自由的类型,并不太在乎权利,作为城主十天有八九天携娜娜在外头晃荡。 副城主是丹鼎道宗治下的原本存在此地的一个小家族族长,大乘初期,此生无缘更进一步,一副堂堂君子稳重模样,做事也确实有几分能耐,不然韩修也不会放心放权。 此人名为启越子,这一地带在大战中算是保存比较完好的,本就有残城余留此处,炎黄稍加修复,布置上护城阵法后便可使用,便是传送阵也能使用。 混乱区域几大势力边境倾轧严重,再加上流窜在夹缝中的穷凶极恶之徒,哪个势力也不愿意收留的哪一类许多都喜欢这种去处。 而新圈地的几大势力建城自是首选边境,莫以为城池在丹鼎道宗覆灭中似乎毫无用处,那是绝对大能相互争斗的结果。 修者界不是那种大动作,是没有大能愿意在地面相斗的,深入骨子里的潜规则,不分正邪除非迫不得已都会自觉遵守。 没有那种级别的大能群殴,城池阵法就相当于一等宗门护山大阵的存在,能没用么?莫忘了守护阵法可不一定只是用来守护用。 越是混乱区域越是存在不少暴力行业,还不用担心大势力追杀那种,炎黄可是有个商业天才堂主存在的,早就嗅到其中灵石香味。 被乾元通地宗给摘了桃子的炎黄为何越来越强大?其中便是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女人在背后不遗余力大肆敛财的结果。 炎黄建城是 这些势力中最早的,就是散修联盟这等混乱霸主也落后不少,直到见到炎黄坐地收钱的暴力所在方才有样学样。 之所以这些势力一个个眼红炎黄就是应为他们的财富而已,至于地盘?没人的地盘屁用,又不是灵山宝矿所在。 明湾城依山而建,占地四百余里,程带状分布在其后的齐绵山脉龙首处,修士城池一般都会很大,除了商贸区更多的是各种占地巨大的别院洞府占据。 像奇缘天星等大城也不缺少这般区域,而金妙妙将这些别院区域扩大,服务自然也是到位至极,这要是段德了解她的作为绝对会怀疑这货是不是那边穿越过来的地产商。 启越子春风得意莫名,便是启越家覆灭之前他也没有这等风光过,算是地道的土皇帝级别,明湾城上下无不将其前边的那个副字去掉。 有钱有势有权利,对于一生修为已到尽头的他来说,夫复何求?只是人的欲望总是得不到满足的,被人捧的多了,他也就觉着自己屈才于小庙不得志一般。 敛财,聚众等动作那是光明正大,对于城主韩修夫妇,两个合体初期小家伙他如何能看得上眼? 至于韩修自己?他能来炎黄纯粹是翘家出来的,每一个大势力的子弟都没有常人想象一般轻松,严苛家训,古怪规矩那是常人不可想象的。 韩家在天德宗的特殊地位如何能保持几万年不变?没有绝对的自律,时间长了什么都会变味的,按理说韩修一旦进入合体就该走入韩家真正内圈,也就是该去担负起他们韩家应有的责任。 除非跟着段德能避过家里长辈的催促,其余一切缘由都是不被允许的,成年期便被段德无意中带偏的韩修等人,思想早已偏离正轨。 第四四五章 与君同在处处家 久不分离处处念 齐绵山龙尾处一处幽静山谷,飞瀑流泉,四面环山,鸟兽丰足,清溪横贯东西,常年不曾落叶的古乔木参天。 溪流空处有吊脚木屋三两间,消瘦黑袍身影懒洋洋躺在自家窗台下的木制走道上,腰腹间一根弯弯扭扭的毛竹鱼竿,尖端垂进溪流。 苦瓜脸那是千载不变的埋入某处香腻滑软,豹纹清凉装束的娜娜依在木楼支撑柱上,一双巧手正在按压揉捏这货肩膀。 粉洁修长的双腿垂入水中,任由溪流舔吻不休,萌化的毛绒猫耳调皮的不断躲闪着韩修欲要拨弄的咸猪手。 “做什么啊,安心钓鱼便是,怎的摸了着许多年还摸不够?” 娇嗔的糯音却是让自己丰挺挡住某人耳朵,没传进去,终于放弃的一对小耳朵让他抓住把玩,一时间俏脸羞红,煞是美艳。 “亲亲老婆,怎么不躲啊?唔~~~这手感当真一辈子都摸不够哩,你说为啥小宝宝还没出世?生出来不会半人半兽吧?” 把玩一阵,韩修复而探手于娜娜依旧平坦的小腹,终于舍得爬出两座巨峰,皱着眉宇侧耳伏贴上去,良久方才直起身子。 娜娜圆溜溜的大眼含煞,一直盯着这货,直到他听完方才抬脚将其踹下溪流,在水中挣扎的韩修随水一道冲过屋舍。 “臭苦瓜!烂苦瓜!你当是凡俗孕育后代哩,没有十年八年的如何能生得出来?要不你来?怕不是急着回去继承你家那劳什子族规?你走啊!” 娜娜怀孕已过五载,只不过修士修为越高,孕育不但越难,孕育时间也会越长,这是改变人伦常理的其中一个后果。 只不过修士后代出生便有远超凡俗的体质倒是事实,加上娜娜属于妖族,孕育时间还要更长,韩修其中一项任务便是留下后代再入核心。 “老婆,莫要生气啊,为夫怎么可能会是这个意思?若是选择继承祖业我也不可能找理由跟随老大厮混不是?” 娜娜自然也是知道他的想法的,正是与她自己向往自由的性子一般,之所以能走到一起不是完全没有因由的,其实娜娜怀上孩子是不想韩修被家里催的太紧才这么做的。 浑身湿漉漉的韩修舔着脸凑上来就要抱祥装生气的娜娜,娜娜转颜伸手推开他。 “你说,段老大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比如为情所伤那啥那啥去了?” “不要胡说,便是我等都那啥,老大也不会有屁的事情,估计跑哪个小世界去溜达,泡点异界仙子以弥补心里那点点小伤咯。” “你倒是知道维护他,留你们在这帮他看老婆看家也没见你们几个兄弟怎么上心呐,你也不看看你的明湾城都是啥样咯,不要到时候反受其害就行。” “嘶~~~老婆所言甚是有理啊,启越子越来越不像话了,听小六子说最近四周虎狼压境,这货貌似与其中几家都暗通款曲啊,是我惫懒过了些。” “你也知道啊,成天带着我游山玩水,我们似乎还没到巅峰无求的地步啊,不管是失了明湾城还是被他算计,我看你到时候如何向司马和段老大交代去。” 韩修顿时冷汗淋漓,倒不是不好像老大交代,要知而今的娜娜可是有他的种在腹中的,妖族怀孕,母体会比人类修士虚弱很多的,到时候连累他们母子,自己上哪赎罪去? 他只是想在娜娜孕期能尽量让她身心舒适而已,故而荒废琐事,有此行为也是刻意为之,实在是考虑不周,若是酿成大祸。。。。 娜娜见韩修不再说话,而是一脸惊惧后怕,她也是实在忍不住方才直白说出来的,夫妻这么多年,韩修什么心思她又怎能不清楚? 而今不是时候,韩修还这般一意孤行,势必酿成难以挽回的过错,到那时候他该如何自处?,自己不能再自私下去,必须要提点他。 “事不宜迟,娜娜,我先安排你去六都,我留在明湾城,马上就走!” 韩修哪里还敢迟疑半分?心急火燎拖着娜娜直奔明湾城而去,尚未及明湾城远远便见到城里护城大阵耀眼的光华,以及城外上空无数黑点,却是不断丢出巨大化的各色法宝狂砸。 新的十七城护城阵法是司马安成拿出的图纸,段德这个大宗主不在,也不能就等着他不开锅,全宗饿死的地步。 声势虽然震天炸响,很远都能见识这里的大战,可比起当时的晃金大战相去甚远,而今都没有合体中后期以上的修士出手。 猫在云层之间的夫妻二人心下实在不好受,驻守的城池被攻击,他们二人却在不远处你侬我侬,实在有愧段德信任。 “夫君,而今想要轻易进去怕是不可能的,周遭天地早已被封锁,炎黄战舰你不该丢在城中的,小六子没有权限也不能启动,求援吧,看这些家伙怕还不止虎翼派的人。” 虎翼派是最为接近明湾城的小型门派,连宗门都算不上,以雇佣为生的修士团体而已,只不过有三个大乘初期的首领,不过传闻有个大乘中期老祖。 非战时与明湾城来往甚密,而今乘火打劫的势头再明显不过,韩修一脸苦相,舔了舔干裂的唇角,掏出令牌开始联系。 与明晚最近的三座城池分别是牛犇的南桂城,在左边十几万里处,同属边城之一。 “何事!苦瓜老子这里正在大战,二大爷的这群野狗今日莫非疯了不成?都不惧死!喂!你丫有屁快放!忙着呢!” “哦,无事,我这边也正受虎翼派与一众莫名散修攻城,我看看你那边情形如何而已!” 韩修苦笑不已,他又怎么猜不到?开会时就已经说了的,既然自己这边被袭击,其他城池自然也不会轻松。 “我这边无事,有主舰支持得下去!你不是有吕潘让出的那艘?闲的蛋疼就过来搭把手!” 牛犇那边估计有大能修士出手,光听声音就知道远比这边激烈得多,韩修果断切断联系,八艘主舰而今只有碧昂一艘留作支援用。 其余的都在边城城主手上,自然那些个后来的是没有这个待遇的,至少在韩修等一系列‘老人’有绝对压制力前,这东西是不可能交予外人的。 “牛犇那边也在激战是吧?那右边的黄塘应该也是不能避免的,宋胡渣没有炎黄战舰,不过自身实力应该不会比普通大乘中期修士差,可以支持得住。” 娜娜见韩修一脸愧疚失魂,心中也不好受,他们现在倒是可以全身而退,可,明湾城中还有不少原班人马存在的,小六子更是从道碑古境出来后主动寻来的。 当时道碑秘境的那些令牌全都让给了需要的兄弟,陆续还是有十来人已经出来,寻到炎黄并在其中发挥着自己的那一份力量。 “焦家堡是金妙妙代管的,也是我炎黄的经贸重镇,绝不容有失,不用去问的,娜娜,你直接驾遁光回焦家堡,与金妙妙一道退往六都,这是我们男人的战场!” 韩修缓缓收起令牌,并没有收进储物戒,而是挂在腰间,神情郑重的扶住娜娜双肩,盯着她的明眸,眼中充满坚定和不容置疑。 “何必?我的战力并不差于你?再说妖族没你们人族那般娇弱,便是孕期也不会有太多问题的,又不是去送死,我们随时可以撤的。” 自从道碑秘境结缘以来,二人可说是形影不离,一时间娜娜如何肯?韩修转头看着渐渐加入的合体期修士,护城光罩虽然依然坚挺依旧,可终归是消耗城中储备的。 效果的代价自不用说,意味着海量的财富支出,这些财富不是捡来的,都是炎黄修士一颗灵石一颗灵石聚集起来的。 “听话!不是再跟你商量,必须听我的!我不会勉强的,潜进城中于我来说并不难,你应该知道的只要战舰出来,任他们这些人打死也别想动明湾半分!走!” 韩修脸上说不出的肃怒,关键时候为何女人就想不明白?多耽误一刻,也就多一分危险,届时代价如何能承受? 娜娜是妖族,有这妖族的性情,直白、蛮横!一把推开韩修,俏脸温怒,盯着他半晌,急促的呼吸让前方一片浪潮叠涌不休。 韩修瞥眼盯着,邪意一笑,复又上前掏摸一把,被娜娜打去爪子。 “作甚!不准摸!哼!韩苦瓜!你要是敢死,老娘会让你鬼都做不成!” 推开狗皮膏药般又待黏上来的韩修,探手一巴掌把凑上来的廋脸打开,转过身形已是化作在一阵黄风消失在远处。 韩修嬉皮之色缓缓收敛,遥望早已消失的风旋光虹,良久,深深嗅了口老婆余留的体香,颇为陶醉的斜着脑袋傻笑一阵,身形也是随着虚化的笑容缓缓消散于风中。 韩修并没有急着直接潜入城中去,凭借德天独厚的天赋和本家一脉相承的超强隐匿道术在外围溜达了几圈,半日后却又回到与娜娜分手之地。 凝重的脸色,踌躇的目光盯着远处已然 开始有波动的防护阵法,掏出令牌再次与周边的牛犇和藏正联系,问过战况后不但没有放松紧紧拧起来的眉宇,反倒是更为厉害。 第四四六章 诡异围城心不安 巫毒之祸殃池鱼 “他们二城皆是被全力破城 ,为何我这却是演戏一般?莫非等我?还是说?” 都说修者界这群老怪物没有个简单角色,便是韩修他们现如今按照年岁也是不小,明显不太对的情形自会怀疑,经过探查韩修在明湾城周遭虚空发现不少阴晦波动潜伏。 “娜娜,你可有到焦家堡?” “滚犊子!你当我直接大挪移呢?还没有!你进城没有?那边如何?” “已然进城,无事,有城里这群投奔的大能加上我的炎黄,呵呵,他们这是作死呢,你安心去六都便是,好了不说了,这边杀得性起,若有好的宝贝战后让你挑!” “自己注意点!人最重要,莫要像个愣头青一般,瞎逞能便是!” 韩修再一次收起令牌,心中总算是稍稍安定下来,针对自己倒是好办,只要不是向着娜娜去的就行,不管如何明湾城还是要进去的,一旦进了炎黄战舰,进退自如,便可应对一切变化而不慌。 收敛心情的韩修不再犹豫,提起身法缓缓靠过去,若不是防御光罩现在外头如开锅一般,他要过去还真就有些难度,这四周虚空定有大乘中期存在的。 即便散修修为功法不如,道术也不如,可既然是修者那总会有些绝活傍身的,否则怎的能活到而今? 众目睽睽下的潜行和不经意间的潜行那完全是两码事,进城没有花费多少力气,本就寥寥几个大乘初期在那里雷声大雨大雨点小的敷衍了事,要找间隙很简单。 韩修有令牌出入阵法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隐在城中一处庄园阁楼顶上,韩修盯着明湾城驻守修士忙碌的身影飞来飞去的维持阵法。 心中更是疑窦丛生,什么鸟玩意?难不成我这明湾城如此的不堪?也不尽全力来打,那外边隐在暗处的人作甚? 暗中勾连上与炎黄战舰的联系,一切正常,取出令牌想要联系小六子,却是缓缓放下,城主府一道黑影如黑烟般直朝自己而来。 来人样貌普通,短须塌鼻,一袭黑袍着身,不过七尺显得有些消瘦,眼神偏硬冷,立住身形抱拳行礼。 “属下参见韩堂主!” 韩修阴沉着脸将令牌垂于腰间,盯着来人半晌没有出声,四周被这货一吆喝自是都发现他们明湾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城主,或者说韩堂主,纷纷驻足拜见。 韩修扬手驱散这些有任务在身的修士,待他们散去后方才上前几步,虚扶陈留,也就是他嘴中的小六子。 “启越子在城主府么?” 陈留直起腰身随在韩修靠后半步,微微倾身,闻言扫了眼自己出来后便没了下文的城主府一眼,才开口。 “嗯,副城主和各位管事都在,而今正在商议退兵之事,就等城主回来启用炎黄战舰以震慑宵小。” “哦?我看这等程度的攻势还不须用炎黄战舰啊?难不成他们要出城应对?” “属下也不知。” “你是如何知晓我入得明湾?” “副城主掌城防阵法,城主进来自然知晓的。” “是么?” 韩修不再多言,城主府门口以启越子为首,一众明湾城管事阶层都在门外排开,一个个脸上惊喜莫名,韩修也不好再去纠结此事。 城防阵法交给启越子是没错,权限也有高低之分,按理说韩修进城,出入城防启越子应该是察觉不到的。 “韩城主好在此时赶回,当是我炎黄之幸事啊,启越子力薄言轻实在是不适合此等战事指挥,城主还请入内详谈应对之策~!” 启越子面容宽广,脸稍显圆润,笑起来双目眯成两条缝隙,加上白净的肌肤,让人和容易放下戒心,一看此人就是那种好说话的主儿。 “韩城主,你这一回来我等也是将心放回肚子咯。” “城主里边请~~~!” “。。。。” 韩修不得不压下心中重重阴郁,牵强扯着笑脸相迎,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平时恨不得韩修永远消失,可这时候韩修也不能寻出他们哪里做得不对,一切都是极为正常~! 城主府厅堂不小,修士似乎都不太喜欢有拘束感的处所,寥寥八把宽大精雕云床错落散放于盆栽之间,当中还有个圆形的阵法所聚灵泉存在。 平时灵泉自然是有灵鱼等存在的,其实这是城防阵法的显像和枢纽所在,此时水面倒影的就是光罩外的情形。 主坐韩修自是当仁不让的率先落座,也就是正对门口的交椅,陈留不声不响的侍立在其身后,余者神色各异各自寻自己位置落座。 韩修盯着池中不断加强的攻势半晌无语,深思根本就不在外边那些敌人身上,目光寻索着什么只有突然自己方才知晓。 而一众管事似乎等得正主回归也是老神在在,各自端茶泯酒不提,启越子见韩修不动作,半晌后轻咳一声。 “韩城主,你于外边归来,对虎翼派纠结这群跳蚤来犯可有计较?” 韩修还是盯着池中没有收回目光,微微摇头。 “修为浅薄,启越道兄莫要折煞于我,即便是潜入进来也是凶险重重,不敢有所计较,启越道兄经历伊始,又久经风浪心中自有良策,我这挂名城主自当遵从道兄之计便可。” 众人不着痕迹的相视一眼,至于眼中何意那边只有他们清楚,启越子甚为受用,仰身做笑,手抚白净下巴一怔,尽是啥也没有摸到。 “韩城主年少有为自不是我等浅薄之辈能比拟,这良策还真就没有,唯有请出城主战舰死守尔,外边隐藏不少大能之士,怕是等我们大意出城,来个一网打尽。” 话说一半却是止住,而言语期间众人一直都是盯着这个小辈的脸色,韩修却是傻愣子般没有任何变化可言,耳廓稍动,偏头与启越子对视,目带征询之意明显。 心下却是更为迷茫,这群家伙到底意欲何为?明显有着贼心,却是目的不明的在这里摆些个下九流的人间戏?莫不是以为我缺根筋? “老夫权限不够,只能防守,阵不能攻,若是这般消耗下去,库存的灵石总会有耗尽的一日,老夫在他们封城之前已然与相邻二城有过联系,他们也是遭遇强攻,以此判断面前这些只怕是散修联盟那些家伙的前锋、炮灰而已。” 轻啜一口香茗,目光扫过周遭众人,皆是一副洗耳恭听之状,心中更为得意,缓缓放下精致玉碗。 “而今城主归来便好,炎黄护城大阵似是副宗淘来的上古阵法残篇改良得来,有城主令牌自可让外边这群不知死活的跳蚤死伤一匹,若是隐在其后的大能之士出手,那便让他们瞧瞧炎黄之本的厉害便是,如此这般,自可保得明湾城无忧矣。” “启越道兄高见!我等拜服!” “。。。。。。” 一众管事毫不吝啬的夸赞,便是韩修也是找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求援的话便不要提及,在外边已经试探过的,启越子分析的也绝对没有什么偏差,这么做算是保守又安全的唯一道路。 “启越道兄所言甚是,既然这般那便等他们靠近的人再多些,攻击阵法所消耗的是防御的十倍计,炎黄主炮更为夸张,只能选择性的打击,诸位着手去准备就是。” 韩修没有反驳什么,这样其实也是他心中可行的想法,只要不是巅峰级的大修亲自出手攻破城防,这么守下去便足够,修士比凡人更为惜命! “有韩城主和启越道兄在此坐镇,我等自是不惧散修联盟,至于虎翼派这等跳梁小丑那便更不在话下,我等先行过去准备。” 六人潇洒起身,甩袖拱手鱼贯出去,韩修微微还礼,待得众人出去,便又将自己瘦小的身影挤进云床一角,目光一霎不霎盯着池中动向。 “韩老弟,弟妹一向与你焦孟不离,而今怎的形单影只?” 启越子也是盯着池中变化,不时闭目唇间微动,便是在传达命令,也不避讳韩修已然回来的事实,韩修自然是乐得清闲,池中变化一切了然于胸,启越子的命令没有瑕疵。 二人单独相处启越子一直都是这般称呼韩修的,韩修微微抬头,唇角泻出一抹温柔。 “我等男人之间的战事,妇道人家的何必参和?让她先行回六都,以免分心,启越道兄,我宗地界最近可有变故?” “哈哈~~~韩老弟所言甚是,变故?似乎听闻我宗以东几万里处有超级大能混战,似乎有大能绝命使出远古禁忌巫术,造成诡异静止景象不说,其巫毒甚是骇人,不论修为,触之即死,死状极为凄惨可怖,而今已然传至我宗近处,若不是此时的战事,怕是首要查明此事的。” 言及此事,启越子面色有些发白,显然传闻怕是不虚,韩修闻言只是在心中暗自惊叹超级大能伟力无涛,却不知罪魁祸首便是他老大。 “东边几万里?那不是丹鼎道宗残留势力掌管么?波及很广?” 第四四七章 冷血屠夫辣摧花 黄塘城破宋胡渣 “老弟有所不知,何止是广,那巫毒似有传染一说,凡遇活物皆抽空精血真元以为养分,而后化作无形毒云阔散周边几十里,风吹不动,雨打不移,便是术法也是伤不了分毫,若是让人闯过,便会在几日之间化作新的毒源,而今那一片彻底化作死域。” “这么严重?司马是否提前有所应对?莫要让人利用才好,若是丢几个毒源入得城池,可想而知?” “韩老弟担心倒是有些多余,那东西,没人能碰,散修联盟一名巅峰级大能自视甚高,或许还有别的心思,已然陨灭,真灵不存!” “嘶~~~有伤天和啊!” “韩老弟此事有伤天和又如何?那位大能若不是走投无路又怎会出此下策?我辈修士本就是做的偷天之事,若是绝了后路,哪里管得了天和不和?” “启越道兄所言金玉尔!弟受教了!” “哈哈~~~岂敢,岂敢?韩老弟可是我们那从未谋面的宗主兄弟,日后还得烦老弟多多提携才是,为兄无大志,偏安一隅足矣,足矣啊!” 段德不愧屠夫之名,不过这货每次造成的人祸知道的不是很多,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一个损人不利己的破巫术能造成千百里生灵今灭的结局。 不过,他的次要目的早已达到,七日而已,姜离在即为凄惨中哀嚎溃烂,即便是化作脓水前一刻还在痛呼不止。 中诅咒三个时辰后她便已痛醒,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像烈日下的蜡烛一般缓缓融化,姜不悔穷尽整个烈阳宗人脉也不能缓解分毫,想要直接轰杀以解其苦难,却是徒然。 姜离如被祭炼般的死法不受修者界任何干扰,便是丢入炼器炉也毫发无损,只能眼睁睁看着,可见其残忍程度已然超过许多所谓魔道手段。 烈阳姜家并非丹鼎道宗,岂是软柿子?杀了便杀了就是,如此残忍结局,不管姜离生前如何不堪,总是他烈阳宗的核心,这已然是将他烈阳宗按在地上摩擦! 若不是丹鼎道宗的前车之鉴尚在耳边,恐怕段德躲在天德宗内宗也会麻烦不断,本就一锅粥的混乱区域,有着某些暗手自然更为热闹,炎黄哪会清闲得了? 炎黄主舰毕竟只有八艘,还有一艘神秘的主舰已然买了韩修等人的小命,炎黄众人自是不知其形态,唯有核心几个知道有过这么一艘神秘最强战舰。 八艘主舰边城七艘,却有九座边城存在,高端战力极端缺少的炎黄自然是战得极为艰辛,仅凭着一股子流传下来的韧劲在坚持。 便是六都的胖子等人也是被调往边城驻守,不是司马愚蠢,一个势力的崛起,和平是不可能的,最为重要的是新加入的没有归属感,新老之间的彼此不信任更为致命,他哪来这么多时间去融合?唯有经历战火,去芜存青方是最为快速的方式。、 周边的超级大宗没有时间精力过分关注他们领地之外的破事,自顾不暇算是真实写照,蛇眼已然不是什么癣芥之疾,来历不明,立场却是绝对站在修者界联盟对立一方。 没有任何的共存可能,唯有一方灭绝方是结束,再加上某个已知的势力而今也是仅存三块遮羞布在其中晃荡,糜烂似乎来得有些快? 半年后,沩水小界 两具白花花的柔腻泡在清气灵泉中,各自趴在一块青石池沿,其中美好不做多表。 “哟哟~~~这才刚醒哩,就问起情郎何时归?我要不要告诉你哩?” “姐姐!你越来越赖皮了啊!又是独自不让我知晓是吧?我能闻到他残留的臭味儿!哼!” “嘿嘿~~~小丫头片子莫不是久睡癔症?诳姐姐可不是这般,你那情郎还有个屁的臭味~~~~额?” 丰腴白嫩软豆腐顿时装了弹簧般扑过去,一把按住绝世妖娆,四只美眸相对,沩水一时间得意忘形言语疏漏,呐呐随她折腾,就是不说。 “那个,他暂时闭关去了,说是不让我告诉你,让我,我俩好好给他盯着他那点儿家底子,莫要让人家败了去,小雨,那个你既然恢复,姐姐也来不及问你经历了什么,届时他会问的,而今黄塘城似乎失守,司马那个小家伙救援不及,你要不?” 沩水转身露出让任何雄性疯狂的躯体,美眸怔怔盯着早已化作白虹消失远处的小雨,娇俏的唇角扁了扁,格外动人心魄。 “傻丫头,等你传送过去黄花菜都凉了啊,姐姐送你一程便是,呵呵~!死蛮子,有这般红颜你待如何?” 挥手间原本已然半只脚踏进传送阵的小雨身形消失不见,匆忙间衣着不整的她也没有惊慌,自知是那便宜姐姐做的手脚。 黄塘城破,非战之罪也 “宋胡渣!想你也是叱咤人物,怎的愿屈身如此小儿宗派卖命?莫不是炎黄有独特女修让尔流连?若是放下抵抗,投奔于我,自是兄弟相待,可否?” 修士城破可很少会有残垣断壁存在,宋胡渣浑身杂乱光华攒动不休,一柄无樱血色丈八长矛支撑着身躯不倒。 低头环视已然化作深坑的黄塘城寥寥反抗光华,苦笑不已,炎黄,还是差了点啊,经不得些许风浪,只不过喜欢他们这里的气氛而已。 零星的反抗唯死而已,分神,元婴亦是不弱的修士,他们为何宁死也不逃窜?没机会么?有的,自己为他们争取过机会的。 犹记得传送阵外围拢的修士,有炎黄老人这不用多说但大多数还是后来方才加入的,虽然修为不是很高,但不是需要人威胁或是热血冲脑方才做下留守决定的。 那一刻,宋胡渣无比熟悉,似曾相识的一幕是他永远的痛!痛彻心扉! “嗤~~~~哈哈~~~” “宋胡渣~!本座也是怜惜你之才,方劝说一二,莫要不识抬举!修者界天才若过江之鲫,再不知命,莫怪本座手辣便是!” 宋胡渣油尽灯枯尚且言过,以他战力拼死杀掉一名中期修士,重伤两名,已是极限中的极限,而今真元枯竭,道境破碎,浑身道伤叠加亦不知几何,唯存心中一口硬气。 “西园子!莫要让宋某看不起你!宋某生死早已看淡,你不服?干便是!” 手中血矛霎时间爆出亿万华光,条条如瑞彩般随风延生扩散,围住强弩之末的宋胡渣,可不存在大乘以下修士。 也早已在心中衡量孰强孰弱,困兽犹斗自是万分小心,宋胡渣言未毕,早已蓄势的道术便已出手。 只见宋胡渣身影淹没在浓稠血色光华中,整片天空似乎被红墨水晕开的清水,飞速扩散,晕开的红色带着冲鼻的血腥味直冲包围之势的众修。 “尔敢!不知命否!” 便是西园子等人的道境联合封锁也在血红漫开之际遭到侵袭,一时间众人道境中生出无数凶魄化形,撕扯道境中一切有形无质之物。 西园子只觉瞬时间让杀机锁定,身外异像纷呈,天地塔影几近凝成实质,只不过第七层尚且虚幻,远不是公孙雨再合体期那种景象可以比拟。 这是他将自身道境凝化天地塔形所致,让这本就是道韵境界的标志有着超凡的防御能力,这是很多修士的选择。 八面七层塔三色华光闪烁,垂下亿万丝明亮瑞霞护住周身,手中一柄曲折蛇形道器在他急速退却中的指诀下化作一条三角头扁颈的三色眼镜蛇。 也不管自己失去神识锁定,挥手直往左前方打去,那巨蛇浑身鳞甲愤张,化作锐利棱形利光围绕蛇身急速旋动。 本就急速冲出的巨蛇顿时大了三圈,万钧之势稍带曲折一头扎进看似缓慢实则急速蔓延过来的红云中。 另外几位修士亦是边退边打出各自得意道术,红云顿时如同被大力捏碎的棉花团,碎散开去,却是没有消失。 西园子心中一惊,都知晓宋胡渣这片广大红云便是他的道境极致衍生而来,这般破碎不重伤?人呢? 原本宋胡渣所在之地,六道不同的道术撞在一起,此时便可见各自修为明显的差距,西园子的三色巨蛇只是几个扭曲,另外五道术法在各自彼此的碰撞中便已溃散。 那巨蛇仅仅是缩小到原本的四成而已,灵性尚切不陨分毫,几个穿梭消失不见,搅得中央本就一片混沌稀烂的能量漩涡加速消散。 空间裂缝也是飞速收缩不见,带走的便是这些道术所掀起的狂澜。 “迟了!” 冷漠的声音并不大,却是传遍各自耳中,本就纷纷戒备的众人无不是迅速改变自身立足之地。 西园子身外天地塔光华遽然暴涨,几近晃花周遭修士的眼眸,那遁空回斩的巨蛇堪堪从他背后冒出两颗狰狞獠牙,一道血色虹光斜下方扎透塔底,化作斜线穿过西园子从另一侧第六层穿出。 “哼!” 西园子哪能不知宋胡渣目标就只是他而已,早有防备,却没想到宋胡渣道术如此奇诡,瞬时间只来得及破碎一枚保命玉符。 第四四八章 死战不退是为何 明湾韩修食恶果 宋胡渣预谋已久的一击岂是玉符能完全免去的,不过好在只是重伤而已,巨蛇两只獠牙在虹光穿出西园子身躯之时,已然顺势下挖,空中一声闷哼,血色爆浆般溢出。 宋胡渣也不管胸腹对穿孔洞,挑开本体只是柄奇形道器的剑,左掌早已随血矛洞穿的坑洞打进去。 西园子反应不可谓不快,洞穿的矛光是避不过的,连身子都没转,直接随着矛光去向晃动,又在千钧之际抛出一团丝线般的叶片。 见风即涨的绿色叶片直接在宋胡渣第二击前化作一团绿丝,宋胡渣亦不是随手一拍而已,左掌心处裂开露出若海星般的口子。 从其中可见密集倒刺般的利齿,五角状的掌心裂口如活物延伸出来的巨嘴,瞬时间吞去碍事的绿光团,直追近在咫尺的猎物。 西园子心里发苦,念头瞬时间也不知道翻出多少,可他实在是尽力保住小命了,说来似乎话长,实际上中心道术碰撞的余波方才接近他们而已。 好在道器总是比人快的,保持急速背身前冲姿势,右手接过蛇形本命道器,反手一划拉,蛇尾遽然又一次显形。 与身后越来越大的掌中恶嘴相触,只来得及划拉开一半而已,下半截道躯在一身清脆的咔擦声中消失了去。 只剩下半截身躯的西园子终于得以脱出连串杀招,哪敢片刻停滞?上半节身躯在其怒目圆睁中爆开,元神霎时间远遁而去。 重伤残躯可不要指望平时对他恭恭敬敬的那些所谓同僚,只怕稍有犹豫他的元神便会成为他们的祭炼道器原料。 西园子蛇形道器裹挟元神远遁瞬息而已,事实证明这些散修的危机意识让他暂时逃过一劫,虽是大乘初期,余者众人也是摸爬滚打几百千余载的修士,战斗意识自然不会差。 若要相救,西园子其实顶多也就承受宋胡渣第一击而已,他上半身爆开的能量对冲去中心散出的余波,却是瞬间让五道道术湮灭了去。 若满上一丝,也就连带着他残躯一并抹了去,宋胡渣两击得手电光火石之间比自爆的西园子多出一息反应时间。 “果真是畜生不如的一群杂碎!” 大骂声和他身影一道淹没在洪流之中,终究只是强悍的大乘初期而已,越阶哪里能没有代价? 最后一丝红晕被轰得渣都没剩下,便是稍稍阻挡这股子汇聚的道术洪流一霎都做不到,下方仍有炎黄修士在死斗,不时暴起的团团焰火代表着生命最灿烂的刹那。 传送阵终究不是大小猫三两只的炎黄修士可以守得住,被夷为平地,至于有多少后来加入的修士死战?这就不得而知咯。 “好生彪悍的宋胡渣!终是以卵击石断了仙路,何必呢?” 待得空间平静下来,剩余五名大乘初期修士也不再出手去下边帮忙,没那个必要,也自持身份不会插手,一个个道貌岸然的相视谈论。 “呵呵,可惜了西园子道兄而今为其买了黄泉路费啊,要怎生与上头交代才好?” 尖嘴猴腮的修士一脸揶揄,佝偻着腰身,双手拢在腰间。 “诶,西园子道兄身先士卒与匪首宋胡渣死战,不慎遭其暗算,我等亦是来不及救援呐,太快,太快,实在是太快。” 黄脸老者背负双手摇头晃脑的给出解释。 “这不是还有元神在么?届时不会飞回去陷吾等于不义吧?” 阴沉脸中年把玩着手中一杆铜烟袋,摸索一阵方才掏摸出些烟叶塞上,吧嗒吧嗒的吸起来,薄薄烟雾让那张本就阴沉的脸越发诡异。 “嗤~~~而今修者界每年死的大乘修士没有万儿也不下八千,你等哪里见过有元神重塑的修士?还不都进了某人的空间戒么?” “呵呵~~~” “哈哈~~” “。。。。。。。” “实在啊,走吧,此处城破人亡,莫要临了被炎黄救兵给收了性命去,不宜久留,不宜久留啊,还是回去早早回报西园子道兄遭遇为妙。” “善!” “大善!” “尔等收拾完首尾留些人看守,便各自回去吧?” 最后走的老者降下云头,下边基本上已然结束的战斗,一片狼藉的黄塘城他是看都懒得看一眼,吩咐为首合体期带队修士后,转身便已消失不见。 卫烁怔怔盯着拍拍屁股走人的大能修士,心中一阵大骂无耻之尤,明明各有心思偏偏让自己等人呆在后头吃灰。 “卫兄,此处怕是不宜久留,炎黄虽年轻,可这凝聚力不是我们那些个松散势力可以比拟,打折他们一条腿而已,未伤未死的,报复起来他们没什么鸟事,我等可是承受不起。” “愚兄所言正和某意,此处财物所剩无几,想来都是提前收拢回他们老巢去了,无甚好收拾的,通知下去速速撤离!” “卫兄高见!” 散修联盟属下的修士急慌慌撤离,只剩一片焦土,便是残躯也是随手处理了干净,修士争斗一般胜者这边是不会任由对手暴尸荒野的,随手为之的事已成潜规。 直到两个时辰后,虚空中方才隐隐有波纹闪动,一道饱含怒意的倩影方才显出身形,正是原本被沩水丢过来救急的公孙雨。 “沩水你这坑货!救个屁啊救!都凉了!一个没剩,这群混蛋当老娘死了不成,动夫君的东西就该死!哼!” 公孙雨气急败坏的指着六都方向数落一阵,而后再晃身不见,去做什么,都不用猜,至于为何晚了这么多,呵呵。 这边占据的领地绝大部分超出沩水能活动的范畴,不过以她的神识修为是可以知道想知道的所有事情,只是她不会太过关注这些而已。 同一时间被攻破的何止一个黄塘城?炎黄地大人少的缺憾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多点突破让炎黄各城自顾不暇,简单、直接、粗暴。 尤其针对没有炎黄战舰驻守的几个城池,为首者本就不是炎黄本宗老人,虽然修为普遍高出些个,可明显都是老油条,死战的意志恐怕是没有半分。 隔日城、檀山城、凝香城、玉峰城相继失守,时间不过半日而已,至于驻守的那些个城主?倒是没有和藏正一般的,纷纷丢下属下城池跑了。 明湾城 护罩依旧还在,只不过城主府却是被夷为平地,原本应该在外边的散修联盟修士此时却是在光罩未破之际进得明湾。 就在城主府上空对峙着,或者说一群大能围着中央的那艘奇异飞梭,城中有几处大坑深不见底,炎黄舰主炮明晃晃的聚能炮口此时正处于临界点。 “启越子你入宗可是发过道誓的,而今背叛自会有报应随身,呵呵,凭你们留得下我么?来日相见生死立分~!” 炎黄舰中韩修阴沉无比的声音传遍全城,城中大部分炎黄修士现在都已死绝,不是战死,而是死得不明不白。 少去一条臂膀的启越子满脸发白,冷汗淋漓间满是后怕,一点!只差一点就被那传说中的主炮打成劫灰! “多谢虎翼道兄相救,不知道兄那事可有办成?” 心有余悸的目不离主舰炮口,启越子问着身边救他一命的扎须魁伟汉子,此人正是虎翼派的老祖,虎翼真人,大乘中期巅峰修为! 另一重身份是散修联盟的持事长老,知晓的人并不多,其实他们二人算得上是旧识,早在很久之前启越子便归属散修联盟,入炎黄只是为了今日之事而已。 “启越兄安心便是,谋划如此之久临了若是让启越道兄殒命怎么也说不过去,此事若成启越道兄晋升长老之位算是稳妥,暂且退下养伤便是,此子交予我来整治。” 虎翼真人抬手止住启越子再次的言语,上前几步,不敢太过接近,那炮的伟力他今日算是见识过了,与他同来的道友此时已散于虚空,同样是大乘中期巅峰修士,一炮解决! “呵呵,韩小友吾奉劝你不要太过激动的好啊,且不说你这舰炮只剩最后一击之力,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再行言说,如何?” 舰中驾驶室韩修扭曲的苦瓜脸阴沉至极,被出卖的滋味谁经历谁知道,着实难受之极,眼睁睁看着一路走来的熟面孔莫名被拍碎,却是没有半分能力挽回。 更为煎熬的是虎翼真人和启越子所说的‘礼物’他细思及恐,攥紧的拳头和附在控制水晶上青筋直冒的右手显出他心中极度的不安。 只见前方那扎须虎翼真人抛出一物,韩修瞳孔急剧收缩,浑身瞬间绷紧到极致!浓郁的黑暗如流水般透出体外,将侍立在身后的小六子推得倒撞开去。 那物只剩躯干!无手足!可韩修如何能不认得?与他朝夕相处几十载的人儿啊,如此可爱的人儿怎生。。。 “屮!找死!” 极愤的嘶吼如濒死的野兽从炎黄战舰中透出,周围修士闻着心中皆是没来由一寒,原本冰冷的金属战舰急速蔓延出浓郁的黑色触须,那是极致的黑暗。 第四四九章 极致悲哀莫过此 杀妻灭子叹无能 “呵呵,还没死哩,不过抓这豹子的时候,实在出乎意料的难以对付,又在你们炎黄境内不便大打出手,只得削其四肢,废其修为,见谅,见谅啊。” 虎翼真人上前几步,提溜那乱发中的毛绒耳朵,边说边晃悠,死白色的俏丽脸颊没有半分生气,修为被废除收口处也不知谁草草给胡乱用些破布裹住。 正是娜娜! 舰中没有一丝光线,小六子倚在墙角不敢动弹,被黑暗死寂包裹的他明显可以从其中感受到刺骨杀意,他清楚韩修和娜娜的感情,此事对于一个修士来说实在是太过下作,何况是站在巅峰的修士。 同样见到娜娜惨样的启越子也是心中透寒,只是抓个合体期的妖修而已,何至于如此对待?那韩修今日不死,恐怕,恐怕后果难以想象的严重! “说吧,你们要什么?” 平静如水的声音机械般的传出,众修士都能感受平静下翻涌的滔天怒意,不过并未太过在意,小小合体期的修士而已,再怎么怒,那也得能出的去再说。 “哈哈~~~真情感动天地啊,还需本座多说么?炎黄战舰的制作图纸,以及你这艘战舰。” 虎翼真人大手收拢将人棍夹于腋下,肆意垮坐虚空,探手掏摸出一人高酒坛仰首便灌,流溢的酒水不时打在腋下的娜娜身上,化作淡红色洒落虚空。 “图纸没有,坐舰拿去便是,把她给我!” 韩修出现在炎黄舰首舱盖上,浓黑如墨的真元让周遭修士看不出他的脸色,音调干涩,却算是平稳。 众修见他出得舰体就要上手,却是让当前的虎翼真人瞪回去,立直酒坛将腋下人棍娜娜塞进去,只剩个头颅在坛口浮沉。 “你以为我在与你讨价还价?” 一阵急剧波动的黑暗,半晌,方又恢复平静。 “既然图谋战舰,自是打听清楚其来历,此舰宗主所炼,除了他,无人知晓图纸。” 虎翼真人信手将种着娜娜的酒坛扬起,酒线倾泻,却已成淡红之色,痛饮几口方才放下,似在考虑,全然无视那震荡的一团黑暗。 若说段德炼制出来之时算是大杀器,可轰杀大乘期以下任何修士,这种战舰一等宗门都是有一些的,只不过远不如段德这战舰纯粹,花里胡哨的居多。 就像儒宗的那种蒙翀战舰,同样具备轰杀大乘中期修士的威能,可那是超级大宗所有,一等宗门有,绝不会太多。 而经过沩水信手改良后的战舰可不仅仅局限大乘以下,也不像初时打一发就得换五行极品灵石,只要有足够的灵石烧,理论上这主炮能在三息内再用,极限五发! 这逆天作弊般的东西炎黄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势力竟然有八艘之多,怎么的不会让人眼红?打主意的其实远不止散修联盟这一家,只是近水楼台而已。 周边三个超级大宗多少给清韵点面子,又忙于和蛇眼厮斗,遣使者炎黄这边只到段德尚且没有回来,并不知道炼制方式,一直拖延至今。 “你和你的人出来吧。” “你先给我!” “嗯?” 虎翼真人狞笑着再次举起酒坛痛饮,明显颜色更浓的酒液刺痛着韩修的心,只是,他没得选择! “对于你这种没有任何底线的野兽,不要与我言及信任,再如此,一拍两散!” 韩修所属的那团黑暗渐渐隐没在舰首之上,显然他是回控制室去了,炎黄战舰一阵急剧抖动,舰身周围虚空裂开,即使全面封锁的虚空也是限制不住这钢铁怪兽的去留。 众人虽早有耳闻,此时亲眼所见又是不同,一个个眼中毫不掩饰的贪婪,绿光围着战舰一圈,重器!闻名哪能比得上一见? 有此舰在手,即使是修为低微也能叱咤风云!当真是难得一见的重器! 战舰能为众人皆能看得见,却是看不见它恐怖的消耗,便是给他们他们也不一定用得起,用得起的不会是这群混迹在夹缝中的散修。 “本座若是给你,你跑咯岂不是辱我智商?” “放弃防御罩,你遣人牵住战舰便是!” “牵得住?” “你有选择?” “屮!娘希匹!谁威胁谁这是!稍等!你等过来!” 争锋相对的简短交锋,倒是准备放弃的韩修稍占得上风,放弃唯一的保命战舰?当韩修三岁小孩还是被爱冲断脑子的二货? 不管如何,即使娜娜玉碎于眼前他都必须活着!仇,死人是不要想着报的!如此滔天大恨,穷经碧落黄泉亦不能消,他韩修怎么可以傻得送死? 外头在商议,虎翼真人显然只是负责此事,绝非一言而决,舰内收敛浑身外溢道韵的韩修瘫坐沙发之上。 “小六子,带着兄弟们先走,我随后便来。” “堂主,这没卵子的下贱货毫无信誉可言,不若直接遁去,嫂夫人的仇即便是堂主不予理会,我等也会杀尽这群狗贼!” 小六子显得年轻的脸上同样有着扭曲的怒火,自道碑秘境被司马收编以来,他除了在秘境中一段时间潜修外,基本上都是见证韩修与娜娜的感情历程的。 收敛气势后整个炎黄战舰的修士都急速赶至驾驶舱,连伤带残不过寥寥十几人尔,可谓又一次损失惨重。 众人都是信得过的老人,以及一些死拼换来信任的后来人,这现实很残酷,没有为宗门死拼的决心,如何能证明对宗门的归属? 凝重的气氛蔓延在空旷的驾驶室,半晌没有言语的韩修似乎有些怔愣,甚至不敢抬眼看向窗外的酒坛。 “走!立刻!我知道该如何做!” 炎黄战舰本就有传送阵存在,韩修用战舰打破虚空封锁便是已有定计,小六子等人相视一眼,只能无奈鱼贯而去。 独自瘫坐的韩修等他们走后,方才鼓起勇气凝视那远处被乱发遮去大半的妻子,滴血的心痛灼灼燃烧着岁月的沉淀,每一口气息的进出仿佛都在撕扯着他的灵魂。 “老大,不想到头来也让我尝试着你当初的心境,实在,实在难受,难受之极。。。。” 本就不大的眼眸无声息的留着血红色的液体,没有半丝眼白的眼眸化作黑暗的深渊,原本打理精致的发髻,是她,是她一直以来亲自动手的! 激怒之际冲碎的束冠让发髻不存,满头黑发无风上下翻飞,瘦长的手臂中不知何时出现那把段德赠与的,黝黑的刺身无半点光华反射。 似乎知道主人心中无边杀意,棱刺尖端探出尺余长黑色锋锐,呈现螺旋状伸缩不定,杀意却是极度内敛不散分毫。 “是了,暗夜中的生物就不该想着沐浴阳光,冰雪般笑容的是暗夜生物最为珍惜的东西,我想,我明白了啊,可惜。” 韩修探查娜娜情形并未遭虎翼真人阻拦,确实没死,这要归功于妖族本就远强于人类的生命力,或许,是她心中的一份执着吊着最后的那一丝气息不散而已。 韩修知道,便是神通广大的老大怕是也救不得,只不过,他还是保留着一分对段德的期待,这个生命中神奇的代表,或许,或许可以救得也不一定? “娜娜,挺住,老大能治好你的,我不能失去你,你知道的,不要背弃你我三生之约啊,我会很难受的,比你现在要难受千万倍。” 呓语般的传音缭绕在原本毛茸茸的竖耳间,现在?现在断去一只,另一只毛发不存,稀稀拉拉只剩些许。 这是韩修的挚爱,亦是一目定情的根本,只有他能摸!唯有他能摸啊,此时竟然,竟然这般模样。。。 以身代之可否? 幼稚的念头惶惶然一道道流过闷堵的胸间,唇间满溢黑色浓稠污血的韩修状若疯魔,实在不能再继续等待,每一刹那的煎熬让他几近入魔。 “堂堂大能修士,莫非千载岁月皆是苟且?要是不要?十息而决!” 几近灵魂悲号的清冷让远处仍在激烈争论的大能无不气急,虎翼真人更是抬手一掌劈来,可那探出炮口三尺的雪亮明光已然锁定他,以及他与韩修之间的那个酒坛! “屮!娘希匹的!小子若是弄不死你,你家虎爷便跟你姓!你们几个过去制住战舰!一群没卵子的,瞻前顾后羞于尔等为伍!呸!” 讪讪收回顺手劈出的手,炎黄战舰外围那层六棱状光罩在他们讨论时便已去除,这层龟壳的硬度他们也是亲眼见证过的。 十二道身影成阵势出现在炎黄战舰周遭,掐诀抛出真元灵线,三息成阵,牢牢锁住放弃外部防御的战舰。 至于直接遁空进去舰内?呵呵,若是这点能办得到哪里还会让他们趋之若鹜?能量光罩便已如此坚固,其本体绝不是一般道器可以比拟的。 再说人家的看家重器,便是让你进去,你可敢? 虎翼真人也是随手一挥,酒坛破空,直往驾驶舱琉璃而去,韩修接过后并未探查,而是深深环视一眼周遭众人,似乎都要刻印在脑海深处。 “瞅啥?还不滚?” 虎翼真人站在舰首,与韩修隔着晶罩对视,也是让他怨毒的眼神看得极不舒服,韩修最后盯着他一眼。 “来日要与阁下深切探讨人生真谛啊,阁下好生保重身体才是。” 第四五零章 半片耳余生所寄 一生情徒留孤影 也不待须发倒竖的虎翼真人,抱着酒坛翻身而去,很多战舰都有单向逃生传送阵,虎翼真人也不以为奇,眯眼盯着这瘦小子说着狠话。 这种狠话,他听得不多,一般敢这般说话的人,都化作劫灰,今日若不是怕损毁到手的战舰,虎翼真人当真不会给自己预留麻烦,是的,仅仅只是麻烦而已。 小小合体小修的屁话,说得头头是道又如何?这世界,拳头大才是真理啊,嘴皮子能说死人?眼神能瞪死人?嗤~~~ “行了,收走,回去慢慢整治便是,那小子走了。” “虎翼,难得今日如此大度啊?” 一名从未现面的修士显出身形,赫然是巅峰级大能,脚下祥云缭绕,身后仙光蒸腾,气象万千,照的周遭天地一片仙蕴。 张狂狠毒的虎翼真人见到来人却是瞬间熄了气焰,恭敬行礼,垂首以待,来人面目模糊不清,虎翼真人以及周遭收了控制阵法的修士行礼也没有呼其名讳。 此人不见掐诀,庞大的战舰没有控制法决之下急速缩小,最后化作巴掌长短如模型一般掉落此人掌心。 查探良久,方才翻手收入袖中,若有所思间周围大气不敢出的修士可谓煎熬,谋划此事的大能亦是与这人同级修士,而今这位亲自到场摘了果子去,他们内心如何能平静? 每一个层次都会有着这个层次的畏惧,如虎翼真人之流其实对巅峰级修士并不太放在心上,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修士,会直接忽略掉考虑他们的威胁列表。 而公孙雨不一样,听闻这女人尚且不到大乘中期,可这战力实在难以用修为去衡量,虎翼真人自问巅峰修士面前毫无半分反抗之力,可这货正面相斗尚且完璧遁走! 惶惶不可终日的是这女疯子的反复无常,没有任何道理和规律的行为习惯,十几年前是这样,回归而今更是肆无忌惮,并且,报复心似乎很强! 六都和碧昂城都是极度忙碌中,战事持续时间并不长,可损失却远没有想象中的乐观,城池毁去那都是小事,然拼死战斗的皆是忠于宗门的修士。 碧昂城而今最忙的不是司马安成,而是负责刑律的仇千啸,本就眼中容不得沙子的他,又怎么能容许危难之际的怯战、逃逸? 忌讳是走了,同时带走不少滥竽充数的货,可是遗留问题仍然严重,战术性的撤退,恩,这便是统一口吻的理由所在。 仇千啸的耳目倒是健全得紧,最主要的是某些人并不得人心而已,举报、实据历历在案,也不会容许他们毫无意义的狡辩,统统办了,公孙雨威慑在外,也没有谁闲着没事出幺蛾子。 那位姐姐可是不分敌我的乱杀惯犯,老实降级当个守门员也比丢了性命的强,老油条有几个在乎虚无缥缈的面子? 不久,碧昂城象征性的四个城门原本金丹期修士才干的守门将统统换上大乘期修士,那叫一个奢侈壮观。 六都城朱胖子炼丹室外,还是那间当初段德亲手掏摸出来的河底地窟,会议桌依旧,围坐的人却是个个情绪低落。 朱窖、武通、牛犇、姚蔓以及完全变了个人的韩修,公孙雨面色有些苍白,稍稍远离了些他们几人独坐。 其实还有一个,只是只有公孙雨能见到而已,那就是同样愁眉不展的沩水,公孙雨其实有机会过去相助一番韩修的,只是她不知道韩修动态而已。 关键是沩水那边出现问题,回来后公孙雨的询问沩水一概没有回应,公孙雨心中也是有所猜测,果真如哥哥所言么? “苦瓜脸,我不好怎么说你,只是一路走来你没发现当初核心山谷的几人越来越少么?老大说过不希望核心山谷那座飞坟有我等坐位,你自己斟酌吧。” 武通打破沉默,是怕韩修极端下结果害了自己。 朱胖子紧了紧手中柔荑,姚蔓能懂,就像韩修和娜娜一样,姚蔓和娜娜关系很好,红肿的眼眸可以见得她哭过。 “瘦子,别一副要死要活的,仇,小雨没有插手,你应该懂得,怎么决定在于你自己,莫要把自己搭进去就是。” 牛犇擦拭着自己的牛角尖盔,半晌没有言语,实际上得知结果后他便知道,韩修联系他的时候应该是求援的。 若是那时候得知明湾城已然是个陷进,他宁愿丢了自己的南桂,心中也是有些愧疚的,扪心自问,换做轻柔被这般对待,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像韩修一般做出正确的决定。 “我决定回去。” 细心地一根根捋直残耳上预留不多的几根细细绒毛,冷淡的声音让众友一阵不适,可又不能改变什么。 “若是变强,我无话可说,若是借助你韩家兵锋,我会看不起你,言尽于此,多说无益,好自为之便是。” 朱窖同样没有客气,他们几人也不需要藏掖什么,有什么边说什么,痛失挚爱,换做谁也不会无动于衷,老大若在或许已然带人杀过去了吧? “诶~~~老大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快活,丢下个烂摊子给我们,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负责任啊。” 牛犇自语尚未完,远处一直沉默的小雨就出现在他身旁,吓得牛犇一哆嗦。 难得小雨今日没有带上那招牌笑容,冷着脸水淋淋的大眼盯着牛犇一阵不自在,丰润的红唇终于打破沉默。 “他,不好,比起你们,他没有轻松过一天,你们不知道他在承受什么,就算是兄弟也不能这般评论他!” “那贱婆娘当着他的面与别的男人欢好尚且没见他沉沦,你们的伤痛与他有这种根本性的区别!” 牛犇等人闻言微惊,其实长久以来的相处他们也是心中有数的,段德活在他们身边,却处处透着神秘,只是不说的性情他们早已习惯。 “小雨,我没那意思,只是现在没有老大在,似乎总是缺少些什么,有感而发的牢骚而已,若是我们有这心思怎么会来这里?” 牛犇并不觉得丢脸,就事论事,再说都是亲近之人,甚至比家里淡薄的亲情还要亲的关系,不存在有所介怀。 “老大回来了么?” 一向比较冷静的 武通听出小雨言外之意,并非话面上的掩饰,而是开口的三个字‘他,不好’。 “是!是回来不久,那快蔓延到隔日城的巫毒就是出自他的手中,连我也没有见过他的面!” “嘶~~~” 众人心中大惊,坊间传闻远不如他们所知清楚,他们虽然身在这边,可与家里的联系又不曾中断过,尤其段德给了他们大量的传讯晶的情况下。 “我不会借助家中半丝力量,此番回去只是做我该做的事,你们安心便是,所料不差不出十年的潜修便会回来,小雨,我只求你不要灭了虎翼派,那虎翼真人若有难帮衬些,留他的所有,等我回来就好。” 韩修说完便小心翼翼把那片耳朵揣进胸口收藏,起身向一旁的传送房间走去,临近房间忽然停步。 “宋胡渣没那么容易死,让司马安成找找现场,他应该与血魔老祖脱不了干系。” 目送消瘦身影消失在传送阵的明光中,众人亦无聊兴,纷纷散去不提,最后只有小雨和一直微微皱眉的沩水。 “问题很大么?还是不要干预修者界的事物吧,夫君回来绝不会允许的,你的些许干预已经引起不少因果,受制应该是必然的。” 沩水美眸流转,明媚一笑,瞬时间阴云消散开去,连带着小雨郁结的心思也放开不少,心下暗暗羡慕。 “倒是你这妮子看得开,你也不要再肆意乱杀,有了两次教训还不知足?只要你在他们也不会贸然过来触霉头的,就安心与我在这六都等他回来翻云覆雨便是。” 小雨螓首一歪,盯着沩水似笑非笑,沩水呆怔少倾似乎想起翻云覆雨这个词似乎出自他嘴中,还是形容某些事情的,微微泛红的俏脸让小雨笑出声来。 “你这妮子,久旷待甘露不是?真是不害臊!” “姐姐自己说的,怎能怨我?再说了,这家伙也不等我醒转再去闭关,怕不是被姐姐勾去大部分魂魄!” “谁叫你自作主张跑去杀那婆娘的?到最后人没杀成差点把自己搁进去,若是没有出去,自会见识他最彻底的光着模样。” “哼,那婆娘我会亲手了结的!他下不去手不代表我也一样!伤了他就不能再活下去!简直有辱家风!” “好啦好啦!你有完没完?这时候外面不太平,最近几年修者界煞气增长很快,怕是有大事将要发生,蛮子应该知道一些,只是不会告诉我们罢了,我们还是别给他添麻烦就是。” “也不知道还要多久,以往恢复他不是靠吸扯其余大修精气么?这次怎的一个人偷偷躲起来恢复?不寻常啊,还有那蔓延的巫毒,我去看过了,估计就是我也不能免疫。” “那是大道之术,不是这一界该有的,就是原来的大界也绝迹已久,不清楚他从哪里淘来的,代价之大可见一斑。” “会不会无限蔓延?现如今波及近千万里方圆,还在增长,滚雪球一般,周边势力最初想要阻止无果,现在只能远离。” “我也说不清楚,可能会,蛮子自己恐怕也不能控制,估计他也没有搞清楚这种术的后果,这次因果,很大,恐怕继续蔓延不会比那次招魂幡犯下的因果来得差。” “呵呵,哥哥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无事,以他那不长记性的性格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还是你了解他啊。” “怕是不尽然吧?我记得以前姐姐不知道他放出招魂幡的事啊,又窥测他的过往了是吧!” “额?无事翻来看看,翻来看看而已。” “姐姐,其实知道太多会很累的,最好不要让他知道,他那死脾气上来说不准不要你我也有可能的!” “。。。。。。” 第四五一章 文曲宗师出茅庐 昔日情相逢无碍 朱窖、姚蔓和武通三人缓步出得沩水河底,上面的宗门现在已是气象万千,仙霞蒸腾,好一派仙家别院做派。 于炎黄老人来说还是沩水河上的这片建筑才算是宗门,六都外的仙山也是有着许多建筑,也有宗主殿,刑律殿等,算得上是五脏俱全,只不过大多数都是空着的,并没有修士在其中。 还是那种情形,人太少,地太多,尤其打下丹鼎道宗那大片属地后,六都本宗基本上就是武通带着一群奶娃娃在,其余基本上都是阵法封闭状态。 沩水河中的那片本宗建筑重建后,多出一片百余丈的临水平台,算是给本宗那些修士闲暇之余练功打坐之地,也不知谁在周遭弄了些睡莲环绕。 经过十几年的岁月已是颇见规模,沩水河深达几十丈,这些当然不是什么普通莲花,一片片丈余盘状碧叶浮在水面,就是普通人十来个站在上边也不俞沉没。 莲叶青碧欲滴,扁平叶面,周边勾起掌余高叶缘,如同平台一般,水流不动,受力不沉,偶有几朵紫色花苞探出水面,已然保持几年之久,也不见花开。 寻常时候这里仅有语文轻柔和七色彩虹魔女偶尔在这里玩耍,而现在让三人目瞪口呆的是,一大帮子儒袍老少或坐或站,有的甚至盘坐莲叶之上,一个个摇头晃脑的,显然实在交流文采。 这其中有一清雅宫裙少妇存余这群老少间盘膝抚琴,自是尤为显眼,有一声没一声的琴音,似乎随着微风起落,恰到好处点在某种韵律节点之上。 可见此女琴道造诣已是不浅,纤长白玉指,拨动闲人心,如此做派似乎与外边六都那些闲散居民完美融合。 “北辰书!你丫怎么进来的?” 窈窕淑女,却有倜傥君子立侍,着实伤了路人之心,朱胖子打眼一瞅,不是北辰书这骚包是谁来着? 要知道现在战事暂歇,整个炎黄宗就没有一个闲人,貌似稍有成就的语文轻柔都被牛犇按在南桂城没有回来。 莫说彩虹七魔女,何彪得了赤娇,六个姨妹子自是让他一并儿打包拖去了叮咚城打杂,这货司马昭之心炎黄皆知。 此处算得上是炎黄内宗重地也不为过,原本驻留在六都城的修士要么驱逐,要么被拉进炎黄充数,留在这里的大多都是厌恶了修士争斗,找个清静处享受人生的家伙。 要进六都得过外边重阵守护的本宗山门才行,北辰书怎么带着一群普通人进来的这里?三人一阵零乱,这也太不安全了吧? 北辰书和鱼诗琴以及文曲八宗师领着一众大儒! “朱胖子,姚仙子,武通许久不见,你们似乎一点都没变啊?至于我们怎么进来的?看看这个?” 北辰书一脸于淡风轻的笑意,探手丢出一枚令牌,朱胖子接过之只见上边写着‘炎黄宗参议殿执事’后书‘北辰书’名号,输入真元竟有北辰书魂息和样貌显现,明显和他们的令牌差不多。 “额?这参议殿是哪天成立的?我怎么不知道?老大?老大要出关了么?” 探眼一扫,好家伙,停止交流的一群老少爷们个个腰悬令牌,都是参议殿,甚至八个令牌明显和自己一个级别,参议殿长老??凡人?也不算凡人?这是儒修?没有修为啊? 三人一阵无语,包括随后出来的公孙雨也是一脸茫然,转头问沩水。 “姐姐?他弄来的?” 沩水蛇妖轻摆,无骨般的攀附在一旁的雕花廊柱上,螓首轻摇,唇角堆笑,却是风情万种,慵懒柔媚一时无两,只看得小雨一脸不屑。 “蛮子又不在,你啷个什么劲,哼!妖精!” 北辰书唇角微动无声,想来是在给文曲这群儒士交代什么,片刻后方才笑着上来保住武通,又去抱胖子,接过让这货的肚子顶回去,便不怀好意盯着娇小的姚蔓。 姚蔓却是不含糊,飞身探手就要抱,结果二人交叠之际,姚蔓后衣领便被一只萝卜大手擒住。 “干啥!干啥!当着我的面儿吃我老婆豆腐,你小子是不是在儒宗学坏了啊?来来,那位仙子也让我抱抱?” 胖子将诡笑的姚蔓丢在肩上,就迎上款款而来的鱼诗琴,额?他那胸怀实在不适合抱抱,鱼诗琴轻盈的笑意凝滞于胖子那城墙般的肚子上。 北辰书也不阻止,负手环胸就在一边看着,一脸的揶揄。 胖子偶然发现,貌似只有姚蔓才适合自己啊?这?连抱都抱不得?顿时一脸尴尬转头盯着姚蔓。 “婆娘,你说我是不是该减肥了?这?” “活该!知道老娘的好了吧?看你平时那双贼眼绿光不浅,怎么,这位应该是北辰这家伙的老婆,人家给你抱你都抱不了,丢人现眼!一边去!” “好了,诗琴,这就是胖子,姚蔓,武通,那位是小雨,这是我妻子鱼诗琴,至于身后这些夫子,以后都是炎黄参议殿的长老,负责规划宗门,对外对内都会涉猎,暂时只管出计策和分析,这是老大交代的,老大还没有到出关的时候,把我们放出来先熟悉宗门事物的。” “老夫荀攸” “荀彧” “王董” “蔡正” “余温” “祝之烈!” “陈之唤” “钟离子” 其中钟离子在文曲并非什么大儒,确是有着文曲医道文曲古往今来第一人的头衔,凡草凡木可医天下不死病,绝对算得上是医中圣手级人物。 早先虚位以待便是荀彧有意为之,星途好坏能者受之,即便钟离子早已归隐,不死就有这份义务承担,一番游说终究站在高出的人,大是大非责无旁贷。 即便是一向随意的小雨也不得不在他们正式的报名下过来,这是起码的尊敬,再说,小雨一向对段德盲目信任,既然是哥哥请过来的那就给予相当的重视。 “老大可有什么交代?” 朱窖抓瞎,他可不是会处理什么宗门事物的人,让他按部就班的去做个财务部持事倒是绰绰有余,毕竟一身肥肉蕴含着他们家管钱的基因。 但是让他安排?他宁愿罚他炼一辈子丹药不准出来! “宗主有言,我等暂且只是学习,各有所长,分别更随各堂主身旁研习一段时日再说,另外宗主请公孙姑娘助我等踏足仙道,以求免去我等寿命所限。” 荀攸排众出言,到是北辰书挤眉弄眼退居身后,也是,按照官职大小,这八人还真就是北辰书的顶头上司。 朱胖子心中一宽,不要我安排就行,让司马头疼去,至于小雨闻言知意,这是哥哥又要扒拉沩水家底,呵呵,她只是个中介而已。 那边椅廊斜坐的沩水翻起白眼,不过这似乎要不了什么,随意在自己藤椅上抓几片叶子就能解决,也是不以为意。 “既然夫君这般说了,那么请诸位先生暂且在这里住下,稍后让武通安排便是,我会通知司马安成让他安排你们去处。” “如此甚好!我等便在此仙境旁恒几日,多有打搅。” “诸位先生日后便是我等同僚,何须客套?届时仰仗诸位大才方是我等之幸,诸位请随我来,暂时先给诸位安排住处。” 武通笑颜相待,心中暗自对段德竖起大拇指,这是哪里淘来的宝贝?他从段德给这群人的封号就能窥见段德用意,现成的军师团!哪里去找去? 朱胖子目送一群儒袍迈着方步随武通远去,抬脚踹在北辰书屁股上,只把这货踹趴在地。 “你丫还知道回来?还知道有我们这几个兄弟?怎么着?外边混不下去?” 牛犇毫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北辰书腰上,探手几巴掌拍去他顶上束冠,北辰书也不挣扎,双手护住后脑勺,任由三人围攻。 那边鱼诗琴目瞪口呆的盯着四人,也不知该不该上去帮忙,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倒是小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踹了两脚后围着她转悠,那审视的目光,温和的笑意,让鱼诗琴双手护胸,顿时挤出诱人沟壑。 暗道这位小雨姐姐眼光怎么有些渗人? 不料臀部一紧,显然是被小雨抓了一把,吓得鱼诗琴尖叫一声冲出老远,趴在地上的北辰书瞥眼瞅见小雨搓着胖胖的手指,似在感受手感,那边半空,自家娘子一脸羞红捂着臀部不敢下来,心中一阵哀嚎,老大小雨被你教成啥样了都?纯粹就是女流氓! 那边心有余悸心中羞怒的鱼诗琴捂着抓疼的臀部,一时间怎么都有种上了贼船的心思,那下边打得正欢的三人也不管哇哇求饶的北辰书,这?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正凌乱间,胸口又是一紧,这回鱼诗琴呆住了,小雨尚在视线中笑意盈盈的盯着自己,而自己好歹也是合体初期的修为,这?谁吃我豆腐? 僵硬的扭转脖子,却是没见着人,左右上下都没人,低头盯着自己变形没有复原的兔子,白眼一翻竟然直接昏过去。。。。 沩水呆住了,小雨也是,这?这也是修士?北辰书这小子哪里骗来的极品货色? 第四五二章 炎黄三妖守隔日 擒个美女当坐骑 “额?书呆子,你婆娘怎的屁事没有便昏过去了?快去看看去!” 牛犇倒是看到仰头就栽下来的鱼诗琴,停下手脚,胖子和姚蔓也是闻言打住,退开一旁,北辰书麻溜的爬起来一溜烟的接住鱼诗琴。 牛犇和姚蔓不清楚,朱窖却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缓缓退走,一脸憨笑的小雨一眼,又盯着鱼诗琴坠落之地,也是嘿嘿怪笑的拉着老婆牛犇就走。 鼻青脸肿的北辰书悻悻接住老婆,一脸莫名其妙的探查,什么事也没有啊?回头想要寻找答案,哪知回头一片空旷。 “额?这是怎么回事?” “夫,夫君,有鬼!这里有鬼!适才抓我,抓我这里了!” 半只眼睁开的鱼诗琴见周遭无人,直往北辰书怀里钻,连说有鬼!北辰书一脸黑线,肯定是某个隐身道术出神入化的大能在捉弄她,和小雨一样! “没有啊,大白天的哪里来的鬼?定是某个大能和小雨一般捉弄你呢,不怕!” “是么?我怎么一点气息都没有察觉到?” “修为高呗,这可是老大的老窝啊,以他的性情定有后手隐藏的,没事,人家与你开玩笑的,这群家伙,嘶~~~下手真黑!等着!我们先找武通寻住处去。” “好吧!没有鬼就好。” “还鬼呢,你在阴尸宗也没见你怕过,还有幽冥海那么多冤魂你也不怕,这怎么就怕上了?” “那是看啊,又没有攻击我。。。” 弱弱的解释随微风飘散,平台一时间归于安静,小雨身形显现在一片荷叶上,慵懒的躺着晒着暖阳,吹着清风,一时间风景如画。 然而,树欲静风不止,世间之事能如意者几何? 散修联盟内部是否因公孙雨的再次出现稍作犹豫不得而知,可那边的烈阳宗却是一直不希望段德过得舒坦,即便不好直接轰杀,这眼皮底下跳来跳去的碍眼玩意怎么都想抬手一巴掌的。 隔日城以东不到百余里便是巫毒区,这百余里早就被司马安成列为禁地,不准任何生灵进出,以免危机本宗领地。 百里倒是有着一道象征性的天然屏障,这里是当年的丹鼎道宗旗山城遗址,是丹鼎道宗当初东北部重城。 有不下十余巅峰修士驻守此地,御劫时在这里争斗大战良久方歇,形成一道没能磨灭的混乱道韵区域,呈南北走向。 这种区域原本在这片百战之地很多,被大势力占据后自有大能之士磨灭干净,而这一片本就是势力空白区,也就无人理会,让一些流浪修士随意择地散居。 巫毒蔓延不能人力防治,这些本就居无定所的修士早已望风而逃,省去司马安成不少麻烦,也算是暂时抑制住边境内缩的念头。 隔日城 巫毒影响外加大战刚过,一时间很多连通外面的传送阵都冰冷落灰,萧条的气氛笼罩这个新建不久的城池。 就是阳光也是久不见清明,总是朦胧带着些阴沉,东边的太阳透过漫天无形巫毒,投影过来遮住包括隔日城在内的大片区域。 看似无形却是能影响烈日之光,一只蛤蟆蹲在象征性多过实用性的城墙楼箭跺上,背上一只金色指甲大的甲虫,墙角一只尺余方圆狰狞黑蜘蛛懒洋洋的用截肢梳理着头须。 弥威,蛤蟆,蜘蛛两只纯正的妖物和一只人魂妖身的虫子被,临时从苟施那边调过来驻守隔日城,至于原城主此时正在碧昂城愉快的看着进出碧昂的仙子。 “老大,你说那毒俺们能不能吃了增长修为?” 墙角蜘蛛悉悉索索爬上另一边的箭跺,探着绿油油的复眼瞅着远方天际的那盘几乎晕开的烈日,现在可是上午时分,修者界的太阳并非东升西落。 东升倒是真的,只不过不会西洛,那里出来回哪里,就像上班一样,着实惊过穿着开裆裤的段德好一阵子。 “老三你可以去试试,若是没死,我和老二也试试?” 蛤蟆鼓着下吧,嘎嘎怪笑,破锣般的尖锐嗓音着实不敢恭维,这货却是一如既往的自恋不已,扬言自己是什么吞天蛤的后裔,弥威是不屑,蜘蛛那是子不够,它说什么便是什么。 “蛤蟆莫要坑死了蜘蛛害了全宗!就你口无遮拦,难不成不晓得蜘蛛脑子小?” 甲虫膜翼探出背甲,把身旁如小山丘一般的绿毒瘤给割了一半,顿时浓稠的绿色浆液爆出几丈,那阵法加固的城墙瞬时间绿烟直冒。 蜘蛛和甲虫不闪不避,任由那些恶心玩意打在身上,而后随着光滑的甲壳流下,蛤蟆肥硕的身躯微微收拢,呱呱怪叫两声,却是再没其余动作,那散开的绿烟像抽风机一般又都缩回其余完好脓包中去。 “嘿嘿,老二你这是这个月第几次弄坏我的宝贝疙瘩了?信不信我把你塞进去泡上几个月?别告诉我你不动心,这毒明显有着本源毒道的波动,若非如此那群二货怎的拿它毫无办法?” 金甲虫弥威振翅飞到一旁看热闹哈喇子流一地的蜘蛛头上,立起两只后足,显出金色龟甲纹的腹部,以最前端的截肢为手,指着那片阳光下的朦胧,也不说话。 蛤蟆眼脸耷拉着,鼓出的巨眼中有绿色电光游走不定,似乎正在做着心里斗争,它和蜘蛛成妖着实不易,有着原生妖族没有的好强心,恨不能抓住一切可以成长的机会让自己强大。 要说喜欢战争,莫过于它,适才有所动荡的宗门转瞬归于平静,让蛤蟆这两天还在腹诽公孙雨出来得不是时候。 “真准备去?不是,我说你两好歹是道碑秘境凡物成精,怎么凡物有的第六感本能趋吉避凶退化了么?小命只有这一次,你真要去呀?” “老大,我,我觉着那边极度凶险,这个,还是呆在这里守城的强,俺们不去!” 蛤蟆大嘴微张,一道绿光射出几十里地,卷回来时上边竟然是个一脸惊恐的漂亮女修! “啪!” 女修本就疲于奔命,哪知腰身一紧,瞬时间腾云驾物,都来不及尖叫出声,便被砸在墙垛后。 蛤蟆没有转身,眼中绿点缩成针尖大小凝视远方,弥威和蜘蛛亦是一样,都没有理会蛤蟆卷回来仅有分身中期的女修死活。 别看蛤蟆轻描淡写的伸出舌头一卷之力,柳青州修为按说不算是低微之类,这时候竟像个普通女人一般摔在地上七荤八素,头昏眼花。 好半天方才爬起来,却是浑身修为被禁,酸软无力的靠在城楼,绿蒙蒙的双眼甩得本就杂乱的秀发飞扬才能辩物。 打眼一瞅,芳心稀碎,一只大大蛤蟆精,一只大大大蜘蛛精,都是屁股对着她,凝视远方彷如雕像,这是?哪样? “老大,不对啊,不是说没人么?这群家伙怎么看着像是被丢进来的?” 蜘蛛精说话了!柳青州凌乱了!妖修不是没有见过,可,可保持妖身的她还真就没见过,顶多保持种族某种特点的人形啊? “废话!老二去通知城里那群晒太阳的家伙,没事卷起铺盖赶紧滚蛋,有人不想我炎黄安静呐这是!” 蛤蟆也说话了!啥?真是炎黄宗城池?为何?为何炎黄有妖修? “蛤蟆说得对!我去通知他们撤离,人多解决不了这事情,蜘蛛通知司马安成后问问着小娘子,蛤蟆再不解毒就死了!” 弥威语气极为凝重,这是绝户计!瞬时间便化作微弱金线消失在城中,城里还是有着好几千大大小小的修士存在的。 除了几百管理城池的炎黄宗后起小修士,就是想着战争财的投机商人,零星绊住脚的过路修士而已,以隔日城的传送阵运载力,不出一炷香便能转移走。 蛤蟆屁股着地,前爪环胸,有模有样的想回头给柳青州个蛙式微笑,可惜,这货没得可以扭转的脖子,只得丧气的挥挥前爪收回一道柳青州身上的绿雾。 柳青州确实快到嗝屁边缘,不过要是这么走了也算是最安逸的死法,更本就没有半分痛苦可言,甚至在弥威发话时她还在纠结自己被妖精救了的事实。 蜘蛛此时已然与司马安成通话完毕,柳青州总算看东西不是绿色,惊觉自己在鬼门关溜了一圈回来,没见那大蜘蛛有什么动作,六对复眼已在眼前。 而且,而且忽然变大好多?那狰狞流着口水的涎液滴在眼前不过一尺之地,一股子呛人的臭鸡蛋味儿直往鼻孔里钻,柳青州欲哭无泪,还是蛤蟆好,不会生吃。 “老大,怎么问?” 憋了半天,蜘蛛转头问蛤蟆,蛤蟆不着痕迹一个趔趄,抬出前爪抹了抹上唇,蜘蛛会错意以为直接下嘴就好。 转头张开口器正要尝尝味儿,蛤蟆变大的后退一蹬,蜘蛛硕大的身躯撞碎城楼直飞城中去了。 “傻帽!去前边看看去,别轻易惹上那巫毒!” 柳青州此时双目呆滞的立在原地,身后只剩半堵矮墙可以暂时按住她尖叫的欲望,蛤蟆果然比较和气,化作正常大小直往她胸口雪峰跳来。 第四五三章 因果结缘事事牵 淡看情爱非无情 柳青州条件反射双手去挡,却是哪里挡得住? “别动!小娘皮!蛙爷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去墙边站着去,蛙爷还要看着那憨货别给白白送了人头才好!” 什么叫异样的触感?柳青州手放也不是,不放从胸口传来的感觉着实让她难受之极,还是只色蛤蟆?师尊,外面好危险! “走不走?不走咬掉你一边!” 蛤蟆极端不赖烦的催促,至于肌肤间的美妙摩擦蛤蟆这时候倒是没有这心思享受,暂时就当抓了只坐骑带着呗。 柳青州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以及心中翻涌的恶心感缓步挪到蛤蟆它们站立的箭跺旁,远处什么都看不见,除了稀稀拉拉几从矮树,如害了癣疥的大地,昏沉的天际? “白痴!哦?对了是不是让人抓来这里的?有没有进过巫毒区?” ???? “问你话!哑巴么?好歹也是分神期,哑巴不会用神识传音么?” 那里是哑巴?柳青州这是怕自己一张嘴,眼泪就再也止不住而已,正在拼命压着鼻头的酸涩呢。 蛤蟆抬眼一瞅,嗯?人类复杂的情感它倒是刻意去了解了一些,感情是委屈得想要哭出来?额?给蛙爷当坐骑很丢面子么? “行,行,行!蛙爷就没见过你这种二货散修!正是脆弱得不堪一击!伸出手来!作为蛙爷的坐骑没点觉悟怎么成?” 一直都不敢低头去看自己柔软间挤进来的蛤蟆,柳青州听得蛤蟆退而求其次,顿时再也止不住眼泪。 ‘啪嗒啪嗒’ 顺着光华的脸颊流下,在圆润下巴处滴落,惊得张大嘴巴的蛤蟆给接个正着,这?这又是为什么?蛤蟆抓瞎了? 弥威回来时就是见着这么一副怪异的场景,一时间忘了怎么飞行一头撞在城墙垛子上,哔唧一声轻响。 “蛤蟆,你啥时候有这爱好?好喝不?” “啊?咳咳~~~我?喂!你哭个屁啊哭?再哭我就生吞了你!莫名其妙,老二还是交给你,你们人类的女人简直比蜘蛛脑子还少!” 蛤蟆跳出温软坐骑,还是蹲在原来的位置,暗自卷了卷嘴中余味,心下道这眼泪除了咸涩没有什么别的味道啊?哪像那些书中所言有万般情感在其中? 弥威直接落在柳青州肩膀上,不屑扫了眼转过身去的蛤蟆 。 “这话有种你去跟大姐头说,我很期待蛤蟆炖汤的味道。” 前边的蛤蟆没有回嘴,不过微颤的蛙体可见这货绝不敢提起这话。 “嗯?蜘蛛前边去了?看着它,有些人是不能带回来的。。。” “啰嗦!你有我这智商你就是老大!” 弥威被有些羞怒的蛤蟆直接怼回去,不由得哀叹人生无常,竟让只蛤蟆欺负了去! “什么名字 ?哪里的?为何出现在这里?有没有去过巫毒区?” 柳青州好容易方才适应自己进了妖怪窝的事实,止住哭腔,方才弱弱偏头盯着肩上的小小甲虫。 “玄冰宗,柳青州,我是刚从道碑秘境出来的,也不知道在哪?巫毒区是哪我也不知道,出来就被一群蒙面修士丢在这一片,与我一道丢过来的还有很多人,我,我们也不知为何,禁制一松开就各自分散跑的,而后,而后。。。” 偷瞄了一眼前边的蛤蟆,蛤蟆眼似乎可以看到身后? “嗤~~~你算是最倒霉的道碑秘境出来人之一,是不是跟着白静儿一道的?哈哈,蛤蟆这群家伙似乎是一通乱抓,也是不敢人为驱毒啊,不管如何全杀了吧,以防万一。” “我倒是想看看能不能融合巫毒,这群家伙没有爆发出来之前应该是不如毒区那般烈的,蜘蛛此时应该正在做,我也去看看,你把这小娘皮丢去炎黄舰中,让小的们看着,我还有一关没过呢,嘿嘿,宗主貌似与白静儿‘交情不浅’。 “嗯,我守在此地,你自己注意点,慢慢来,这玩意恐怕吃坏肚子。” 蛤蟆微微点头便化作绿光,成抛物线状极快消失在柳青州视野中,不是不能直线飞行,蛤蟆还是喜欢跳着前进,喜欢这种与生俱来的感觉。 碧昂城 “虞湛不再你是不是很不适应??隔日城的动向弥威三只毒物回报的消息你如何看待?” 略显烦躁的司马安成原本喜欢性的回头征求虞湛意见,却是扫到那空落落的座椅而已,好在吕潘回城办事,这时候在这空旷议事殿的可不止他们二人。 不远处同样一张长条桌子上赫然围坐着一堆儒袍书生,不是荀攸等人是谁?司马安成殚 精竭虑,确实很累,段德送来这群人,虽对修者界一窍不通,不过智慧和处事手段却是极为老道,司马安成一时间如获至宝,便安排在这里让他们了解修者界,顺带处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物。 荀攸等人这时候也不发言,只做旁听,晚上修炼,白天在这宗门核心学习修者界的一切常识,所学无所不包,修者界历史、地理,人文等只要是不会的他们都会去学。 简直就是如痴如醉的理想生活,远比在文曲星学的那些东西有深意得多,也难上千万倍,可就是这点让他们重新找回当初年轻时的激情。 一个个乐在其中不说,以他们老道的为人处世经验有时候与司马安成微微交流,也能让司马安成茅塞顿开,这阵子司马安成除了虞湛的事让他扰心外,实际上过得远比从前要舒坦。 知己难寻! “嗯,是不习惯,许是我对她一直以来都太过放纵,以至于这点儿小小亏都吃不得,由着她吧,我特意从苟施哪里调过去三员大将,便是想要试试巫毒可不可解。” “我看你是最先打这毒区主意的人之一才是,危险东西也是有着危险东西的用途啊,只要能控制,这片区域完全可以一言而决,你小子野心尚且初试吧?” “吕叔莫要这般言说,只是你我都是天机窥视者之一,有些事即便我不说,你也能知晓一二,太多的不确定,以及越来越难以窥视的天道,足以证明我们时间不多啊。” “不,你窥不出!你是窥宗主推测的结论!” 司马安成一滞,随即释然一笑,与段德相处时间久了,像他们这种人能从段德行为上推测出很多东西。 “吕叔,你说这巫毒谁弄出来的?” “烈阳宗的姜离巫毒爆发生亡,而在这之前姜离。。。。” “知道就行,说出来就不对了啊,宗主这条船够快,可也够险呐,我们上了船,恐怕再也没有下去的机会,一者我不希望你们跟随我的老人与他的老人有所隔阂,这是大宗门的忌讳。” “再者,在散修联盟明确不起战端之时,有理由又有能力做这种事的屈指可数啊,而今的我们不能明着撕破脸,对方也是同样想法,估计是顾忌宗主的后台,那便暗中较量着吧。” “看样子你心如明镜啊,那我就不画蛇添足咯,有他们日渐成熟的认知相助,我也好安心做个边关大将去,只是虞湛的事你不能这般,男人么,有点担当才行。” 吕潘努嘴盯着那边一个个废寝忘食的老少爷们学习,心中不无对段德的佩服,这种修士请凡人助阵的事当真稀奇,可绝对有效!还见效很快那种! “我自诩智慧通达,与他们的老道比起来还是有些差别的,我们重在修为,他们重在人心,各有所长,宗主这一招棋着实惊艳。” 司马安成也是转头盯着一个个埋头不闻窗外事的大儒们,脸上有着少有的放松,修士看凡人,如凡人观蝼蚁,既定成俗的心性是普遍存在,几乎没有例外,主要是悠长的寿命决定的。 实际上司马安成这批批人,包括段德比那些大儒年龄都要大,可他们又有多少时间去思考微妙的人心?绝大多数是闭关和争斗占据生命中大部分时间。 尤其是大乘期之后的每一个小境界,那已然不是按照年来计算时间的事,资质好机缘足也是十年十年的算,稍差的按百年算也不足为奇。 段德炼制一把‘蚩尤’花费十几二十年时间,凡人哪里能经受得起? “你自己当心,宋胡渣的事莫要再犯,朱胖子传讯说他没死,可我亲自过去查探无果,估计就是没死也够呛,若真是与‘血魔老祖’有关,恢复过来应该不会低于十年。” “血魔老祖不是被宗主恩师剿灭了么?一个正道传奇,一个邪道传奇,他们那场决战也没有个见证之人,究竟是不是宋胡渣机缘得其衣钵还是另有隐情不得而知,既然韩修临走确认,我们就当事实,为我炎黄沦落至此,应当做兄弟对待,继续遣人寻觅,有消息第一的时间通知我便是。” “好!我先回城,你自己好好斟酌自己的事。” 司马安成目送吕潘远去、 “东家的家事也是够复杂的啊,我等还是细细太少,宗里没有专门负责情报刺探的堂口?” 荀彧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司马安成身后,司马安成倒是没有惊讶其无声息间接近自己,他们的情形北辰书已经解说过的。 “有是有,不过,没有个信得过又有这方面管理经验的人把持,效率着实不怎么样,荀老由此心意?” 第四五四章 毒谋出道显锋芒 蜘蛛蛤蟆福祸依 荀彧推了推新得的眼镜,正常的视野让他流连,八字胡须在那张瘦脸上抖上几下,意味深长的扫了眼司马安成英俊的侧脸。 “暂时可以试着接手,一个势力,不管是国还是宗门,消息第一位,呵呵,靠算终究太多变数啊,若是副宗主能放心得下,暂且交予我等参议殿试试?” 司马安成稍稍有些犹豫,不是不信任荀彧等人的能力,而是不信任其短时间的粗略认知,急于求成怕马失前蹄。 “那便有劳诸位夫子费心,届时我会让暂时负责此事的修士来与你们讲解交接,日后炎黄耳目就靠诸位夫子。” 司马安成也不知道是不是屈服在荀彧那暗藏镜片后犀利的眼神之下,鬼使神差的也就答应下来。 其实,荀彧也不是什么随意为之的人,也是 近百岁的人,如何做能利益最大化才是他所考虑的,情报是了解这个世界最简单,最直接的一个门径。 情报部门也是一个势力最为重要的组成部分,莫说段德传给他的搜魂术以及言辞中的授意也是这个结果。、 参议殿何解? 就是一个势力的中枢,一个人的脑子,没有直接对消息的把控,如何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研讨出最佳的宗门决议? 迟早都要揽进怀中的部门,荀彧将他利益最大化而已,边了解,边做事这样的效率融进陌生世界最快,最彻底。 根本不需要太多时间,对于这群专业学术的老狐狸来说已经抓住修者界大致脉络,荀彧、荀攸这些个智者心下也是释然,毕竟没有出来之前只有段德三人的片面之词。 也就是这点儿片面之词让他们把整个文曲星你卖掉,说没有担忧那是骗鬼的,既然段德没有最初的欺骗,而今上了他的船那就暂时不会起别的心思。 段德的利益就代表文曲星整体利益,炎黄不算什么出名的宗门,而文曲星的老家伙们也不希望依附过于强大的宗门,其中道理是人都懂。 而经过在这议事殿一段时间的耳闻,他们如何能看不出这个势力尚未站稳脚跟就已经有了分山头的苗头? 真要说找个合适的时机掌控宗门要害荀彧等人暂时应该不是最佳的,这里的常识太多太多,他们懂得太少太少,最为重要的是没得修为作为依仗。 丛林法则的具象化世界,拳头大才是真理,他们?连武通教的那群娃娃恐怕都打不过,一只手便能撂倒他们一群。 荀攸善正,荀彧善险,性情不同,故而来的不是荀攸,而是戴着眼镜的小胡子,权且一试,或是看出司马安成最近的心绪不宁?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隔日城 “蛤蟆你这样子莫不是变种了?” 金甲虫很是干脆的趴在柳青州眉心,变成一颗金色的美人痣,本就气质纯真又高雅的柳青州一时间着实让自己惊艳了一把,这里也没有外人,额?说实话,偌大隔日城除了她就没有人存在。 一层淡淡金色雾气笼罩着她全身,抵御着无形无质的某种东西入侵,不时散出嗤嗤青烟,城门楼废墟前趴着蛤蟆和一只巨型蜘蛛。 蜘蛛此时趴伏在地似乎在沉睡中,浑身冒出墨绿色浓稠烟雾,确实没有消散开,随着悠长的呼吸进出浑身鳞甲缝隙,这蜘蛛倒是没有那恶心人的刚毛,浑身光溜溜的鳞甲覆盖。 蛤蟆清醒着不过状态实在不好,满身大大小小的脓包如活火山一般喷涌着几尺长的灰绿色烈焰,携带者滚滚黑烟直窜天宇。 染黑好大一片,本就阴沉的天此时就像夏天大雨将至时一般漆黑,沉闷的气氛压着柳青州的心,实在难受。 不过她算是有着做俘虏的觉悟,再说身在何处她尚且不知,还明显掉进两个势力争锋的最中间,一向的好运花光只得暂且沦为某只吹大气的蛤蟆精?哦,现在是甲虫精的‘坐骑’。 原本深绿的蛤蟆这时候表皮浅灰带着黑绿,还在不时变化深浅,一条深红色软趴趴的舌头吹在地上,不时躺着透明粘稠液体,青石地面腐蚀出多深的坑洞已不是视线能及。 ‘嘶溜’ 垂进深坑的舌头卷回嘴中,蛤蟆缓缓转过身又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看上去离死不是很远的样子。 “混蛋老三!坑货!不是说很好炼化么?丫的!它倒是好吃了只管睡觉,害苦了蛙爷啊!甲虫你丫怎么不带着这小娘皮跑路?” 柳青州倒是习惯了三只妖精的相处方式,也不插嘴,就是看着他们斗嘴儿也是不错的,远比宗里那群家伙有人情味。 “蛤蟆我叫柳青州不叫小娘皮!” 终于还是插嘴咯,不想蛤蟆侧头斜眼瞅她半晌,直到懒洋洋的米未开口才露出一个自认为很帅的蛙式不屑微笑。 “走啥?你们两只大妖若是死了,我得收拾收拾有用的材料啊,到时候找宗主炼制两个傀儡做法宝岂不妙哉?” 沉睡中的蜘蛛八只锋利的节肢悄无声息没进城墙,蛤蟆背上的火山群越发狂暴,两只蛙眼斜睨着柳青州。 “老二!能耐了啊?信不信蛙爷把你丫油炸了下酒?” “呵呵~~~来,哥哥而今让你五条腿,你能动再给我吆喝吧,小青州去城里酒家弄些酒菜过来,我俩慢慢吃喝,看着这俩二货嗝屁了好有力气收拾。” 弥威得意洋洋的在两只几乎不能动弹的家伙头顶盘旋不休,细小的翅膀却是掀起不弱的飓风,柳青州转身之际嘟囔。 “明明是不愿丢下两个家伙的,偏偏这般作态,各自心头有数还演个什么劲!母亲啊我被三只妖怪俘虏了,你在哪里?” 弥威不飞了随意趴在残碎的城楼断垣上,也不做声,烦躁的梳理自己内翅,不说出来还有劲头,说出来还演个屁? “好歹你也是个人魂虫身,我和蜘蛛哥俩被你们带出道碑秘境开了灵智,入了你炎黄宗也没二只眼看待我俩,凭本事论上下,这感觉,很爽!” 沉默一阵的蛤蟆闷声说出这么正经的话,让弥威一阵不适应,金翅互相摩擦发出刺耳的噪音。 “留遗言呢蛤蟆?死了再说,本就是老毒物哪里那么容易挂掉?巫毒不也是毒么?忍忍就过去了,说不准因祸得福也不一定。” 蛤蟆怕是想翻白眼,只不过没有眼白,瞳孔后边从原本的宝石绿化作现在的死灰墨色,弥威不经意扫过,心中不由一空,暗自安慰自己这只是炼化毒物的过程。 “走吧,我俩快压制不住了的,蜘蛛这货没有睡着,只是怕开口泄了这口气就再也绷不住,他一旦炸体,滚!” 蛤蟆越说越急,最后只吼出一声滚,一道强劲气浪直接吹飞弥威,蛙身一纵便化作墨线消失在太阳方向,随之追上去的是贴着地面的一道乌光。 “屮!你们两个混蛋!等老子送走这倒霉婆娘再去追你们!” 蛤蟆疾驰中隐隐听到远处隔日城的怒吼,蛙眼一时间竟渗出墨绿色液体,低头盯着下方灰气罩体的蜘蛛,嘿嘿怪笑不已。 “兄弟,你不蠢吗,叫你给蛙爷装,这次怕是熬不到头咯,做人的感觉真的,真的很好啊。” “是我害了你,一开始摄取量可能不是很多,还能炼化,贪了啊。” “嘿,你丫今日屁话忒多,平时怎么三棍子敲不出个屁?” 二妖已然控制不住身形变化,身体越来越大,区区百里只需几息而已,他们不想因为自己而害了隔日城,尽量压制闯进毒区。 “额?屮!也没什么感觉啊?还不如吃那几个感染修士来得毒?” 一路急冲穿进毒区已然化作两座巨山的二妖占据一大片天空,放大后才能看得出他们确实已在崩溃边缘。 蛤蟆疙瘩如山,喷涌依旧只是整个身躯过处留下浓稠恶心黑水,蜘蛛尚且有层坚硬甲壳阻挡,不过连巨大的身躯都不能控制适量浮空,节足每一划拉都会整个陷进大地中,可说是腹部着地。 “是不怎么样,臭蛤蟆,你当初戏耍老~子的得意劲再给段爷表演一个看看?” 机械般的冷硬音调忽然出现在这绝对的无人区,吓得蛤蟆、蜘蛛狂退百丈,好半晌蛤蟆方才看清楚。 前方黑袍罩身,露出的手脚和头尽是暗金色骷髅架子,唯有两只眼珠子是红黑二色,蛤蟆别的不知道,可段德这红黑眼珠的气息怎么也忘不掉。 “大傻子段德。。。额?呵呵,宗主大人呐,你怎么在这?还是这幅鬼样子?” “宗主不会是被这巫毒腐蚀成这样了吧?” 蜘蛛开口补充。 二妖浑身说不出的难受,却是不疼,可知道自己五脏六腑已经融化得差不多了,可就是一点也没有疼痛感,似乎发生在他人身体中一般。 “大傻子?好啊?不错,癞蛤蟆你给老子记住了,以后若是再让老子听到这三个字,一准儿把你做成麻辣香锅!” “切~~~还有屁的以后,只不过能临死见着把我俩弄出来的家伙也不错,还是死在一块儿,倍有面子啊。” 段德懒得理会这只碎嘴的蛤蟆,不过他们的表现算是得到自己最深的信任,骷髅嘴大张,二妖体内顿时如洪流般的灰气没进他嘴中不见。 巫毒上身,腐蚀不痛,可这抽取? “呱~~~~呱~~~大傻子!屮!痛煞蛙爷也!你个死变态临死也要整蛙爷!蛙爷做鬼也不放过你!” “吱~~~吱~~~” 第四五五章 无脑冲动是真情 司马挂印走尧山 巫毒上身,腐蚀不痛,可这抽取? “呱~~~~呱~~~大傻子!屮!痛煞蛙爷也!你个死变态临死也要整蛙爷!蛙爷做鬼也不放过你!” “吱~~~吱~~~” 两座大山在大地上翻腾的灼热景象那叫一个壮观,不过某种力量压制下,二妖只能在原地扭曲挣扎,动静虽大尚传不了太远。 俗话说病来山倒,病去抽丝,经过三天折腾这两个家伙再次缩回丈余大小,原本这般折腾三天再强也会软趴,可这两个家伙竟神采奕奕蹲在原地。 稀烂的大地被段德随手抹平,二妖各自闭目,蛤蟆头顶一颗西瓜大的碧绿圆珠,半透明中心有一蛙影与其本体一致,蜘蛛头顶一颗稍小,呈黑水晶色泽,同样有它的虚影在中心浮沉,二珠缓缓旋转吸收莫名气息,其实就是散逸在虚空的巫毒。 “你俩安心吸取巫毒,我去把弥威放进来,这巫毒含有毒道至理和打量精气,不要浪费了,此地也无人打搅。” 二妖哪里有时间去理会段德?什么叫喜悦?临死不用死,还有好处拿,算不算? 巫毒区外一道金色光影扯出漫天金色细网,正攻击者巫毒区凭空出现的透明屏障,几乎破碎虚空的锋利丝线却是打在棉花上一般不着力。 三天了!那两混蛋也不知道化作脓水没有!心急如焚的弥威气力没有三天前那般充沛,但还是不断做着毫无意义的事。 暮然弥威化作巴掌大小的身躯被一双暗金骨爪捞住,弥威大惊!就要拼命。 “干啥?死一回变甲虫,再死变甲虫屎不成?” 弥威闻言一怔,沛然气息潮水般落下,如见亲人怎么表达?激动?好吧,一只甲虫也不知怎么表达激动,安然站在骨爪划拉多出来的几条腿算不算? “哈哈~~~那两货没死,有我在,你回去告诉司马安成,烈阳宗打这片区域的注意随他们去,不要理会,隔日城开放便是,传完话就来找他们俩。” “宗主?真是?” “屁话多,滚蛋,老子还有事!” 段德扬手将弥威掷进隔日城,黑袍下的骷髅微摇,转身没入巫毒区不见,而弥威如在梦中,段德一掷刚好撞穿传送殿墙壁。 “宗主这次‘瘦’得更为彻底啊?就剩骨架和两只眼珠子?不过,好似强得一塌糊涂!嘿嘿,这两只二货福运不浅!” 碧昂城 “宗主现面于巫毒区内?” 荀彧习惯性推了推镜架,透过镜片似乎有着光华闪动。 “嗯,适才隔日城弥威带回来宗主口信,若是有心人想利用巫毒让我直接忽略,并重开隔日城,荀先生有何见解?” 司马安成得到段德就在身边的确切消息着实放心不少,造成那么大一片毁灭性的毒区,凭借段德本事自然代价不会低,如此短的时间就能现面,势必伤势无碍。 他可是见过干尸版的段德,那个时候与现在似乎差别并不大,再说大姐头能安然坐在六都城也能窥得一二。 “从你的讲述来分析,造成大面积毒区的肯定是宗主无疑,估计不差的话该是宗主赶回宗内被姜离带兵围剿无果,而后故技重施遣人追杀,以至于宗主在临近宗门领地附近爆发某种禁术?” “额?荀先生我似乎没有与你说这么多关于宗主的事啊?” “你没有难道其他渠道就不能获取?既然是我文曲的东家,要办事首要便是了解宗主过往,尤其是仇家,这是做谋士的基本。” 司马安成对荀彧的话一时间还真就不敢苟同,随即变得迷茫,而后恍然,是了,一直以来自己算是段德的大管家,什么都会管,什么都要管,不管不行,以至于自己定位极其模糊,也让自己失去对自己的定义。 “荀先生警言安成谨记在心。” 荀彧偏头扫了眼司马安成恭敬的持学生之礼,却毫不客气生受,他是看出司马安成心中本意方才侧面提点,以司马安成的智慧自然会想得到。 树越大,分叉越多,一个人再怎么能耐也不能面面俱到,有节奏的放手,把握大局就是他唯一该去努力的。 “以你们对烈阳宗的定义来分析,此番定是烈阳宗主姜不悔暗中授意,却没有明确要求,下面的人看是做事而已,以我们的实力不宜过分强硬,以免羽翼未丰之前引来这个本就不理智的宗门注意。” “你要祸水东引就说,倚老卖老!” 那边荀攸放下手中书卷,回头毫不客气打断荀彧的装腔作势,荀彧也是不恼,而司马安成心中却是暗自惊叹这群老家伙的不简单。 “荀老定计已成,若要什么帮助直接说来便是,正如荀老所言,不经历战火我宗门人大多不清楚自身定位,前段时间短暂的交锋他们算是一定程度有着自知,我也就是想要他们有这种自我定位,以免发展太快引来某些不该存在的情绪。” “此事暂且不需要副宗主帮助什么,有机密殿的渠道人手足矣成事,另外,不管明日该面对什么,副宗,饭咬一口口吃啊,等他出关情形就会自然好起来的。” 荀彧阴测测一笑,随即走出议事殿,机密殿就是整个炎黄的消息渠道,其实不需要什么交接,一直都是司马安成在亲自管着的。 也是他自己很早就开始铺就的渠道,而后金妙妙接手他的商会,改名‘紫韵阁’在很短的时间内做大也是消息渠道的重要组成部分。 “是不是心中又空了一块?成大事者,掌舵就行,你注定不会只是站在宗主身后的那人,而是并肩作战、成事的兄弟,他也不需要太过管理宗门,有名头,有关系,有实力,有交际那是他该做的,至于你和他的区别?呵呵,回头好好思索一番,我们看好你。” 荀攸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一时间发怔盯着门外的司马安成身后,一番话直戳要害,司马安成释然一笑,并非愚蠢,拥有后再失去,对于每个人来说都会有一段时间的空落感。 “荀攸先生,说实话,宗主能请来你们,当真是福运逆天,也不知道多少忙碌后的夜晚,我有过抱怨,我也是人呐,也会累,也有情绪,只是那时候的我,别无选择。” 荀攸拍拍这个看起来如自己后生晚辈一般俊逸的宗门实际掌舵人。 “不是请,我等与宗主只是各取所需,这是好听点的说法,实际上是救我等与悬崖之巅,日后有闲暇会说给你听的,人呐,无事时心无挂碍,不知所依,事多了,心绪焦躁,向往安逸,十全十美便不是人生咯。” “至理良言,学生受教,还望先生快些接手些事物,我好向往安逸几天才好。” 司马安成难得放开心扉笑出声。 “嗯,听闻当初你们这群后生修为境界差之不多,而今他们许多都在合体期了吧?你还在分神后期慢悠悠的荡着,不怕到时候你需要他们保护?” 司马安成悚然,也是,自从出了道碑秘境那一日,他何曾有机会修炼?成天就是自己的梦想,他焉能不知这世界拳头为大的道理? “还是先前那句,先生自从踏入修行门槛,一日千里,我也羡慕,只是脱不开身,学生而今最想做的事就是出去寻回虞湛,再好好睡上一月,再每天有时间修炼,有时间与夫人话短言长。” “我等先前不知仙道,而今有幸踏进来,也便随了修仙者的惯例,这很正常,再说宗主夫人与我等灵根之时皆是惊叹我等潜在能力,暂时我等也不懂这些,只是胡乱堆积修为罢了,要说战力,并非我等所长,日后估计也不会刻意去追求,你不同,你是炎黄本宗的宗主,是门面,出门时可不是代表你个人,好自斟酌。” “另外,你暂时无事,这枚玉简便是尊夫人所在,去吧,莫要留下遗憾才是。” 本转身要回自己那张书案的荀攸又回头塞给司马安成一枚玉简,司马安成闻言便知怕是虞湛有什么事,心下大惊,接过玉简急忙查探。 尧山剑宗羽化城? “怎么去了那里?” 迷失幻海 修者界原本隶属丹鼎道宗领地的一处险地,占地近三百里方圆的内海,单看其景色被誉为大陆西南明珠。 既是险地自由其缘由,迷失幻海水至清,少鱼虾,如此宽广的海面却是不管何时从不起雾,若是能看得到一百多里远,甚至能看到对面。 但是一旦有人兽进入,便很难走出,迷幻之意便是影响有灵智生灵的判断,致使失去所有分辨事实的能力,包括修士元神也不例外。 迷失幻海无论哪个方向入海,只要走入水面九里远外人便会失去他们的身影和气息,本人即会陷入无穷尽的幻境。 由于特殊环境造就此地也是修者界修士炼心的一处绝佳宝地,前提是有这个自信可以走出来,幻海自不会仅仅只有幻境,如只有如此也称不上险地,还是无关修为等级的。 常年都会有修士进出其中,心境修为算是除了资质以外限制无数修士前行的第二大障碍,解决之法要么红尘炼心,要么寻找幻海这种地方,其中需要的时间差别自是区别很大。 第四五六章 死缠烂打烈阳狼 一计阳谋算二宗 “姜焕!我都说了我不需要道侣!你难道没点修士的自尊么?死缠烂打如此之久,你到底图我什么?” 女修千缎雪罗裙,身姿傲然,气质清冷,眉宇淡漠带煞,三千如瀑青丝随周身纷飞的雪花飘散,百丈迷失幻海急速凝冰,咔咔作响。 “有么?表妹啊,都说你以前是我内定道侣的,若不是天德宗那该死的丑鬼段德横加阻扰,我俩小孩怕是都是元婴期,我不管你为何大劫后对我如此冷淡,可我对你的心意是不会有任何更改的,权当再一次享受追你的乐趣。” 姜焕浑身微微泛红,直冲而来的冷气被他排开,一脸痛心的执着,眼中有着无与伦比的真诚,他发现劫后余生的北宫琳气质更胜往昔,心下自是不会放过这个记忆如白纸的表妹。 按说一个修士,还是他这种算得上的的确确的是不会纠结于一个女人的,不过修士儿时的记忆远比成年后的珍贵,儿时便当着她的面发誓要娶她,食不食言他不关心,就是想要她,如此简单而已! “为何姐姐没有与我言说?我对你毫无好感,莫要言辞误导于我,哼!滚远些,我要进去!再加阻拦莫怪我翻脸无情!” 北宫琳的确什么记忆都没有,北宫家自然不会说起段德与她的事,至于为什么,原因很多,至少段德不会入赘她们北宫家。 而北宫飘雪和孟不通被北宫飞燕直接下了封口禁,严令不准提及北宫琳与段德之事,孟不通而今就是北宫家名正言顺的上门女婿,丈母娘的话最大! “何必呢?我是不会放弃的,若是你忍心践踏我的一片痴心,我绝不还手就是!至于为什么你姐没说,许是有她的考虑吧,琳,我是真的爱你!” 酸得牙疼的情话张口便来,也不管是不是应景,至少他以前都是凭的这一手‘折服’不少女人的。 他原本是讨了对付段德宗门的任务,这迷失幻海就处在天德占领区烈阳占领区和那片广大毒区的夹点上,偶遇北宫琳他哪里还有心思去理会段德?自然有人去折腾。 从海边一直纠缠,北宫琳虽然没有记忆,可也不是小白,至少姜焕给她的第一感觉着实从内心深处产生厌恶,甚至还有那么几丝隐晦的杀机。 回答他的是一柄几乎完全透明的冰剑,绝冷的剑光直冲斗宵,只不过终究耽误太多时间,如今不过分身中期巅峰的她对姜焕威胁实在有限。 姜焕抬手轻挥,火红半边天迅速压过冰蓝半边天,并以极为快速的蔓延覆盖而去,道境不是领域可以抗衡的。 “姜少爷!你过了!若再不知进退可不要怪老生不留情面!即便告到你姑姑那里也是无用!” 道境蔓延欲要困住北宫琳的姜焕,眼中狠意聚起,却是没能得逞,北宫琳不是一个人过来历练的,他姜焕也不是独自一人出任务的。 远处迷失幻海边一道冷光闪过,姜焕被震退几十丈,道境崩溃一口逆血被他强自吞下,愤怒几乎瞬时间就灼烧去他那本就不多的。 “老巫婆!你算是哪根葱?我与表妹亲上加亲难道不好?你这迂腐老鬼无事作何拆楼之事,军老,你们是做什么的?她可是大乘期!稍有不慎你怎么于我父交代?” 岸边依然对峙状态的几位大修心中无不骂娘,废物二字可不止出现在北宫家的修士心中,随姜焕一道过来的四人也是如此。 “姜小子尔敢!便是姜不悔在老生面前也要给三分薄面,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败家玩意尽然敢对老生不敬,找打?” 前车之鉴,北宫家开始对北宫琳加以保护,虽不是大家族独生,可北宫琳的体质却不容有失,多一个也就两个而已,梁柱之选哪有嫌多的? 为首自称老生的其实外表根本与老生二字不着边,除了一头银发,明明就是个风韵少妇,言未毕素白掌力已是遁空而至。 “啪!” 好响一巴掌!便是姜焕一身暴起的杂乱光罩也不能阻挡其分毫,肥皂泡般直接被一巴掌拍进幻海中。 直到这时候跟随姜焕的四名修士,为首那位姜焕嘴中的军老方才抬手制止,看其满脸震怒的,须发皆张的态度,吃了暗亏的北宫琳还真就信了。 “齐婆婆当心!” 那边银发‘老生’北宫琳不知姓名,姐姐只说叫她齐婆婆便是,胸口烦闷不得通畅,虽然只是让姜焕拿道境一压,算不得什么伤势,却也让她极度不舒服,主要是心中的谦恶感。 前一瞬似乎对自己掏心挖肺,下一秒直接翻脸,这?转变一时间太快,着实恶心至极,只怪自己修为不济,否则哪里需要劳动齐婆婆等人? “道友息怒则个,好歹看我等几分薄面,莫要伤了两家情谊才是。” 雷声大雨点小的两位大能修士互对一掌,波澜不起,各自心中自是有些灵犀,退开几步,齐婆婆垮着脸不见好转。 “不管是何人,若是连对强者的起码尊重都没有,那就是取死之道,姜不悔当真后继无人!哼!” “咳,权当家中晚辈不通事理,齐道友莫与这小辈计较。” “欸~~~军道友也是,畜生!尔敢!” 两位大能相距不远,看似对峙,实在闲聊,齐婆婆正要说军老等人跟着这玩意也是命苦的时候嘎然而止,不见动作广袖翻起千重巨浪瞬间跨越空间的束缚。 军老条件反射抬手轰出万丈拳影欲阻,神识一扫,心下大骂不是东西!却也不能真就看着这玩意被盛怒的齐婆婆打成齑粉。 北宫琳见齐婆婆无事,当下心态也不适合再进幻海炼心以求突破,便转身往回而去,去不想,水下一道火红枪影直取其后心。 本就修为远不及姜焕,这时候那货许是恼羞成怒,连带着她一块儿恨上了,偷袭加辣手,却也没有半分要留后路的想法。 齐婆婆看似凶狠的一巴掌实际也就略作惩处而已,要不然军老也不会出工不出力在演戏,却不想今日这姜焕中邪一般如此没有理智! 几乎是同一声巨响,却来自不同的碰撞,这回可不是什么演戏,两位大能的出手全力不至于,不过本就属于随手可翻江倒海的大修,这声势不做遮掩自然也不会小到哪去。 幻海自有保护,要不然也不会一直保持这般,历经岁月不曾变动,就在海面的强力碰撞,只激起几丈高的水花来。 姜焕破布袋般撞开海水直射海底不说,可怜的北宫琳再一次无端经历死亡考验,透胸而过的火红枪尖在她清冷的双眸中明灭。 喷涌的献血在其上飞速化作青烟和黑灰,浑身力气迅速消失,明眸光华也在渐渐变淡,齐婆婆慌乱扶住就要栽进海中的北宫琳,眼中的焦急和疼惜几乎化作愤怒的极品燃料! “你二人火速带她回家!莫要片刻耽搁!” 两位少女般的修士其实是她的弟子,均是大乘初期巅峰此生无望再进一步,因此才被遣出来护持北宫琳。 这时候也是急得不行,齐婆婆不敢拔出那根穿心道器,只是封禁它的所有威能而已,护命宝丹只能暂时维系北宫琳微弱的生命。 已经合体期的修士,每一击都不仅仅只是纯粹的真元攻势,看似穿心只伤肉身,却是在北宫琳识海的元神一并伤到。 “师尊,你不一起?” “滚!” “是!” 儿女携北宫琳急速远去,那边被齐婆婆盛怒一击的姜焕也好不到哪去,直接斜插入幻海深处迷幻区不说,浑身武装到牙齿的防御道宝尽数破碎,比那一次在道碑秘境中还要彻底。 军老此时也是看不到人,估摸着是潜进迷幻区找他,这外围迷幻区对大能修士影响稍小,还不至于让大乘中期巅峰的修士迷失大方向。 可要找到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出来的,那边三个烈阳宗修士站在迷幻区外不敢稍近,也不敢找齐婆婆麻烦,齐婆婆银丝飞扬,气息起伏不定,没有半分老态的双目炫光伸缩不定。 三名烈阳宗修士心中其实屁的愤怒也没有,只不过担心姜不悔那群姜家人怪他们保护不力而已。 眼看着半个时辰过去,军老尚未出来,心焦北宫琳安危的齐婆婆实在放心不下,其实北宫琳是她的晚辈,齐婆婆是北宫琳母亲的至交好友。 “你等三人等军吾出来告诉他,回去转告姜不悔,我北宫家会找他姜家要个说法的!最好祈祷我家琳儿无事!哼!” 银丝余香飘入三人鼻孔,人影已随碎冰屑消失而消失,三人身上威压一轻,顿觉浑身气爽,至于心中爽还是身上爽那就唯有他们自己知道。 “这臭小子终于尝到报应,哼,什么东西,若不是情势所迫,我早就一巴掌打成劫灰!” “诶,吴越兄恼他我等岂能不恼?你女儿的死他是脱不了关系的,我那外侄女。。。不说了,也不知这小子以后生活还能不能自理。” “我等资质此生无望再进一步,也就到此为止,终究失了常人心性,苟活于世,苟活于世啊。” “二位还是慎言为妙,须不知祸从口出,此番齐婆婆应该没有下死手的,不过姜家人的德性你们清楚,军爷怕是难辞其咎,我等即以如此权且当做痴傻。” 第四五七章 谋者不计敌我 颜面无论仙凡 二修话头刚起,让他这么一说也就不想多添是非,随即闭口不谈,而周遭入海修士早先便能感受这边大乘期的煌煌威压,自然是远远绕开,这一段也无人打搅。 直到三个时辰后,军老才面沉如水的抱着软绵绵疑似昏迷的姜焕出来,三人打眼一瞅,心下也不由得一沉。 “火速回宗,也许,也许还有救!” “军爷,此番怕是难了啊。”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即便要怪下来,也无非把我等丢去深渊抗魔而已,莫要想其它,走!” 看着远处天宇的虹光,三人相视一眼,均是瞧出彼此眼中的落寞,随即化作虹光随先前的军爷而去。 半日后隔日城城主府 弥威暂时去了巫毒区和二妖一道提升实力,城主暂且由相邻的檀山城主亢进兼任,许久不见的亢进脸上那些个脓包不见。 只不过一脸菜色,眼凹骨露,肌肤泛着青色光芒,着实不像个活人,这时候的他极为焦躁,在城主府厅堂来回走动。 而安坐城主交椅上品茶的却是个阴瘦眼镜老者,正是荀彧! “荀长老!你的计策牵扯上了她!那个宗主曾经几乎拼命几次救回来的女人!若是死了我怎么向他交代!” “亢堂主也说了,曾经,宗主也许会怪罪,那也是怪我啊,你急什么?” “可,可让那混蛋失去理智的是我!” “安心,一则现在宗主自己不再,宗门前狼后虎若是稍有差池万劫不复,再者,据我所知,这个姜焕在秘境结束被你抓住怕是没说实话啊,。” “荀长老,我记得你们出来不到一年吧?为何对宗主还有我们的事如此了解?” 荀彧阴测测笑意不减,推了推镜框,上下打量亢进几遍,即使亢进现在手指头不用动半分也有千百种方式让眼前的老者消失,可还是在他目光下浑身发冷。 “你亢堂主杀人无算,却是亲手为之,而我?只怕要比堂主杀的人多出很多啊,不过。” 隆起宽大袍袖,露出瘦骨嶙峋的双手,指节并不大,不过很直,可见年轻时这双手也绝不会难看到哪去。 “我这双手啊,没有半丝血腥味,它们只会抓笔弹琴哩。” 亢进心下疑惑,知道的比我们自己还清楚自己的事,与手有何关系?再说,这宗主那里挖来的人?修为不高,却是极度让人心下生寒! “我机密殿首要情报便是整个炎黄成员的一切,宗主自是重中之重,你们这些随他一道走来的骨干自然也不会拉下,知彼先要知己,亢堂主以为如何?” 荀彧似笑非笑的盯着亢进,无论说什么话镜片后的那双三角眼中似乎如毒蛇一般能看透人心,亢进背后汗毛倒竖,心下骇然,好生怪异的一群家伙,不会人人如此吧?那可是好几百 啊! “亢堂主安心,日后文曲来人会散布在宗门他们适合的位置,只不过机密殿会由我来负责倒是真的,个人心中皆有杆子称,只要不逾矩太过,元老毕竟是元老。” “荀长老此话何意?我亢进从进入炎黄一天起便不存任何私心,道誓可证!” 亢进似乎有些恼羞成怒,换做谁在他人面前如通透一般都会如此,荀彧面对亢进的威压如沐春风,微微靠进身后座椅。 “人呐,共患难难得,共富贵更为不易,我无他意,只是为堂主在日后,有可能做某种选择的时候做些警醒之用,暂时权作玩笑便是。” 亢进闻言,稍作思考便知荀彧用意所在,此人他亢进玩不过! “荀长老用此计以解燃眉,可事后宗主怕是不愉,何必?” 荀彧诡笑几声。 “亢堂主日后便知,至于北宫琳,应该是死不了的,你们这些修士会天机术,我们些凡人呐也会些人机术。” “何为人机术?” “算命!” “。。。。。。” “那个混蛋?” “呵呵,要死的人死得有价值算是不错的,亢堂主还是尽快提升实力为佳,我就不多留,而今的机密殿不堪入目,不堪入目啊。” 亢进盯着悠悠然哼着不知名小曲的干瘦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心下暗自骇然,这是区区凡人做出来的事?小瞧了天下人呐? 尽快提升实力? 碧昂城机密殿 这种地方是不存在挂牌一说的,再者新近成立不久,也就是碧昂城别墅区其中一幢而已,反正都是炎黄名下产业,由于炎黄又一次挺过危机,本来急速萧条的商业尽然破天荒呈现急剧增长趋势。 乐得金妙妙找不着北,为了让出紧俏的这处别墅司马安成差点磨破嘴皮子,金妙妙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当家养成的手紧习性,整个炎黄一砖一瓦都被看做她的囊中之物。 “成了?” “出了些茬子,修士心性着实不高,那小子几乎把北宫琳当场捅死。” “呵呵?你脖子上这颗头颅似有不稳之象啊?” 荀攸乐呵呵的打量着老友项上人头,别有意味的揶揄着,他们整体都搬到了这里办公,暂时都在处理机密殿该做的工作,熟悉他们需要熟悉的一切。 “无事,何时不在颈项之上,我这肩上的担子也就交予尔等去担咯,再者那姑娘并非夭折之象,好事多磨而已,你琢磨的那些个事儿如何?” 荀彧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不说料事如神,至少在他们心中段德的性情他们了若指掌不为过。 “应不出我等所料,而今的宗门尚且弱小,体质不全,渠道稀缺,具体尚且不得而知,司马安成去了羽化城,当不知何时能归,权且做些安排,以便应对。” 荀攸眉宇微凝,似有心忧萦绕心头不散,荀彧瘦脸半边抽筋般抖动不休一时间二人皆是陷入各自思路中。 仅仅只过去三日,机密殿得到消息,北宫家家主,北宫圊亲自上烈阳宗讨说法,却不想那边烈阳宗姜不悔更为直接,若不是碍于某人颜面直接就将她打杀当场。 姜焕终究没有撑过这一劫,死在回宗半道上,齐婆婆和军老等人事后细思及恐,他们被有心人算计! 出奇的二人都没有说明,军老是没机会再说,回去当场就被愤怒的姜不悔丢去深渊当马前卒,齐婆婆不屑说还是碍于颜面就不得而知。 北宫圊重伤回来,连与她同去的两位长老都没能一道,怒极攻心的北宫家直接上报天德显法殿,却是无果。 现在的天德宗显法殿几乎没有段德相熟的面孔存在,青弘等人任期已满,去了深渊前线,紫霄独木难支,老父紫雷也劝其退位,很是干脆的直接挂冠追青弘、青航等人而去。 青煌尚在外领兵应对蛇眼的骚扰,至于清韵真人和早在第一波围剿蛇眼不久就带着老婆不见踪影,虽然还是挂着二长老的头衔,不过有没有一个样。 这一排别的迅速瓦解同时也影响到了下一‘赤’字辈前途,像赤地、赤霞等新秀,要么随师尊上山,要么自己下乡,一朝天子一朝臣,与紫霄走得近的北宫家也被暂时疏远。 暴跳如雷的北宫圊尽起北宫之兵欲要以卵击石档口,北宫飞燕持一枚玉简劝住,至于这枚玉简得自哪里,北宫圊没去问,北宫飞燕也没说。 以女人为主的家族一旦疯狂起来,理智这玩意着实屁用没有,尽起之兵那是个个娇娘化罗刹,雷厉风行。 一夜之间凡是北宫家能吃得下的烈阳宗外部势力直接死个干净不说,盘踞晃金三角以及延伸至原丹鼎道宗范围的烈阳下属也是受创不浅。 都是修士,境界也都摆在那里,为何能如此战果? 以多打少其一,便是对手今天穿什么内裤都知道能不让一群女人摁着揍么?至少北宫家的出征女修都觉西南这块地的烈阳宗修士都好打。 其余地方多有损伤,而这边?几乎零伤亡,战果却是绝对辉煌,没有那一组人扑空,没有哪一组人空手而归。 “飞燕,那玉简哪里来的?下半部分呢?” 北宫圊俏立雪山之巅,身后便是北宫飞燕,北宫飞燕闻言也不犹豫,又递上一枚玉简,北宫圊欣然接过。 “家主,玉简来自孟不通。” 北宫圊贴于眉头,查探玉简档口竟没有回答北宫飞燕的话,俏脸上表情那是相当精彩,这玉简北宫飞燕的确得自孟不通,孟不通也不是什么庸人。 他看过在先,自知绝不是出自他手中,之余来自哪里,孟不通也没有隐瞒,北宫飞燕也没准备隐瞒北宫圊,只不过不会主动提及。 “妙哉!好生堂皇的计策,这个闷亏我们北宫家吃了便是,哼!姜不悔!自顾不暇还敢如此骄横,莫道我北宫无人!飞燕按计划行事!” “是!家主!” “等等!最后一句深意不浅,照办!以观后效,正有理由撤出,莫要浪费!” “这?家主,本家在主宗还是有不少利益牵扯的,这忽然撤人,是否不妥?” “不妥?皇普家什么后果?我北宫家女人掌权,头发长见识短呢,你说是吧飞燕?” 北宫圊明眸流转,红唇微弯,满是不屑和某种道不明的失落,北宫飞燕办事精明,可是大局观远不如北宫圊,所以她是家主。 北宫家疯狂倾巢而出只是一夜,第二日便撤回其余地方的人手,唯独留出近半修士散布在散修联盟一带。 第四五八章 朝露炫彩亿万光 霞栖落日若仙庭 莫道无事可做,烈阳宗吞下大片土地,在这里的修士不是北宫家一朝能灭的,占得先手便是预防反击。 北宫家的势力范围本就与原来的晃金三角接壤,进退也方便,最重要的是那出玉简之人明言,烈阳宗顶多雷声大,雨却大不起来,毋庸担心,唯独预防分得新得地盘的烈阳宗家族势力反扑就行。 果然不出所料,传言姜不悔得知消息差点轰碎烈焰殿,就要举兵灭了北宫家,只不过让他急匆匆赶回来的老子一顿胖揍,老实了。 而北宫家确实迎来反扑,还真就是分得新得地盘的那些个烈阳宗家族势力,烈阳宗主要是姜家的,其麾下家族势力远不如天德宗有四个以上的超一等宗门。 唯独一个还是在魔宗那边守边疆,丹鼎道宗的吞并地盘没那家什么事,乐得作壁上观,这便是持久冲突,不是一时半会能完事的。 不过北宫家的威名却是一时无两,这也是北宫圊承其玉简的缘由之一,另外北宫家一气之下独对烈阳宗,并撤出在天德本宗任职的一切成员。 天德宗本宗竟然没当回事,倒是空缺出来的油水职位让新上台的势力一阵撕扯不休,北宫圊得到消息不由冷笑连连。 “病入膏肓!无药可治!” “家主,是否撤回在外的兵力?” 北宫飞燕急匆匆飞临山巅,便听到北宫圊冷斥。 “有少许伤亡在所难免,不见整个修者界都在挣命?你当我北宫家一群妇道人家就不用应劫?确定时间,分批次和他们慢慢玩!乱世之秋,自保也得有能力!” 北宫飞燕一时间怔住,这是拼消耗啊,一个超一等的大家族如何去与超级宗门拼?家主这是被谁灌了迷魂汤? “小琳子伤势如何?” “暂无大碍,妹妹命苦,此番恐怕心境不稳。” “不稳?经历挫折方能立世,不稳权当无用,不是还有飞雪?哼,北宫家的女人不死也没当花瓶的命!” “这。。。。?我相信妹妹能自己站起来的!” “该让她知道的不要刻意隐瞒!不是那人欠她的,是她欠那人的!没点担当如何成大器?怎么选择由她自己,你这做姐姐又做娘的管得未免太多!” “额?家主意思?” “不够清楚么?强势是我家族传统,可没有哪个昧着良心假强于世,这次的事情十之八九出自他所在的势力,还看不出什么?飞燕,莫要局限眼前,你看得太近,回去好好思考吧,不过么,你生了个好女儿,着实不错,至少眼光比你强出不少。” 北宫飞燕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平时家主从没有如此直白与她这般说过,难道自己真的做错?还是那人真就那般不同?不至于吧? 炎黄本宗倒是平静,吞并地区想要平静那是不可能的,本就是混乱漩涡之中,加上文曲大儒急切需要融入这片新世界,又有荀彧这等不惧事的人暂时掌权,抑制大型冲突的同时,各势力暗自较量从来就没停过。 ‘和平’的日子过得很快,吵吵闹闹的修者界似乎影响不到六都,以及六都外新的修炼圣地,栖霞仙山。 这不是炎黄宗自己冠以的山名,而是来往周遭的修士远观宗门仙山每到日落必有瑞彩千万,穿梭金色彩云之间,击出亿万霞丝仙华,朦胧中似有仙界气象隐现。 ‘朝露炫彩亿万光,霞栖落日若仙庭’ 也不知哪个有才之士作诗二句,便有人取其精华冠以‘栖霞’之名,慕名观摩者与日俱增,其西南福地之名自然广为流传。 好东西,有德者居之。 强者都这么认为的,然而‘炎黄宗’?什么玩意?几级宗门?没听说过! 散修联盟处心积虑欲要吃下炎黄目的之二便是此山,凡俗有龙兴之地一说,修者界自然也有,哪个超级宗门立宗之地不是福地洞天? 而这微末宗派尽然拥有超一等宗门梦寐以求的兴宗圣地,觊觎者只会越来越多,若不是蛇眼,魔族搞事,六都怕是早就已经召开过归属大会。 至于始作俑者哪里会有这觉悟?一些不告而入的也不清楚去了哪个旮旯做花肥,咳,没有修为一说,修为对沩水来说屁都不是,蚂蚁分大小,不论高低,敢呲牙统统不见。 栖霞山无灰可落,要不然这些固定建筑只怕早已灰尘掌厚有余,外事殿? 好吧,算是宗门外交部总部,每个宗门都会有,只是有的并在别的执行部门一起。 外事殿很是气派,也处在护山阵法开口处正前方的山头,山名‘迎客峰’,职能就不用多说,古色典雅的木质结构殿宇于山巅凌空九丈悬浮,并非单单一间殿宇,其后还有大片宫阙式房舍,估计是用来待客的。 建成就没人瞅过一眼的豪华宫殿这时候有一黑衣身影化身千万,上下翻飞,殿前广场袅娜身姿尽然片缕不着泡在广场正中的精致假山池水中。 “快点啊,荀阴货都说了,在日落之前要整理出来的,夫君是不是昨晚过于劳累?你这身手不灵光啊,你看栖霞都快出来了的。” 艳若桃李,眸中被落日映照出霖霖水光,藕臂轻抬,细看白玉赛斜阳,朱唇轻启润开直男铁汉心。 “聊姬!你不要太过分!是你自己爬上我的床!” “哦?人家怕打雷,结果你自己不老实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是不是男人?此事我一弱质女流怎么熬得过你这粗野汉子?” “你!。。。。。。” “我?我什么我?难不成不想负责?那也行啊,孩儿丫~~你那负心汉老爹始乱终弃,你都还未见过这个世界他就不要我们娘俩,娘怕你受苦,不若随娘一道,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儿。” 聊姬左臂轻抚微隆小腹,细声轻呢,面目凄苦,煞有其事,一道凌厉身影手提扫把头,身背麻布袋,俊脸铁青盯着水中犹自做戏的女人。 “羞也不羞!如此开阔之地,竟在观景池沐浴!成何体统!快快起来!莫不要以为荀彧给你冠了个外事殿主事就能为所欲为!” 聊姬也不惊慌,更不遮掩毕露无疑的浑身美好,懒洋洋转身趴在池沿,任由滴滴霞露在毫无瑕疵的脸颊滚落,唇角含笑的盯着弓郁阴的脸。 “不要生气么,我这主事或者说殿主虽比你职位高那么一点点,你我夫妻二人私下里不要你叫我大人便是。” 弓郁阴气急,这女人实在不像话!丢下手中清洁工具一把将水中人儿提过,按住毫不客气就是几巴掌拍在她挺翘酸软之处。 “啪啪~~~” 连着几声脆响,连带着浓厚的鼻音,听得弓郁阴那是内火并着邪火直往头上串,眼瞅着四下无人,启用聊姬新得的令牌封了此地。 此战激烈非常,至少那假山观景是毁了的,连带着青石地面也是碎裂不少,久不曾有人声的迎客峰各种灵兽这一夜尽皆失眠。 “假正经!也不怕伤者孩儿!” “哼!不正家风岂不要丢我弓家脸面?宗主弄回来的这群老家伙没一个省油的灯,临时遣你来外事殿上任,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何种毒药!” “也不能这么说啊,荀攸老先生似乎为人不错哦,还有钟离子不是还帮我们鉴定过孩儿健康状况么?你这人一棍打杀一群人,不是你的性情啊?” “额?行!说不过你便是,上次荀彧可是连带亢进还有宗主女人一并给坑了的,你自己注意点,我不能留在这里,城里一大堆事等着我去做。” “知道你忙,荀阴货不是说赤松子长老会与我一道行事?你本事打不过他吧?再说咯,你夫人可不是当初即按照你的那个软柿子咯,你似乎打不过我吧?” “啪!” “自己照顾好自己,还有孩儿,出了事我可不管荀老匹夫是不是宗主请回来的!” 聊姬美眸凝视远去的那道虹光,脸上拥有者世人嫉妒的幸福笑容,相比既定命运,而今的一切,好生虚幻。 荀攸代为管理全宗,其困难程度可想而知,说是修士,荀攸等人适才入门不久,屁股蛋子还没捂热乎,说是智者,修者界一些不成文的常识潜规都搞不清楚。 宗内仅仅只是遵守司马安成的指令,以及给那常年不见身影的宗主几分薄面,没有明着反对而已,可现在仅仅指过去大半年之久,这些文曲人用事实掰正修士对他们的看法。 机密殿这个原本在炎黄众修心中只是消息部门,可荀彧的执掌之下,已然具备对内有相当的威信。 另外一个最为高兴的,也是最先接纳文曲众儒的堂主,那便是金妙妙,王董的加入让一直唱着独角戏的她轻松万分,王董的经营策略与她不同,却是同样具备奇效。 独自支撑偌大宗门开销,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何况原本司马安成和段德处心积虑挣得的财富尚且存在他人手中的情形下。 若不是兴趣爱好和某种不知名的内心驱使,她或许早就撂挑子回了天德宗。 第四五九章 聊姬走马上任 恶客登门挑事 百无聊赖的聊姬,此时正在一点一滴的细心搭建被他们夫妇大战弄坏的观景假山水池,那边护山阵法忽然洞开。 聊姬眼眸一转,暗道肉戏来了么?也不知让我做甚? 近五十名身着青色道袍的低阶弟子鱼贯而入,走在最后的是一位仙风道骨的中年道士,弟子修为最高不过金丹期,留下八人在洞开的阵法两边侍立。 余者一路过来相隔百丈留下两人,一直到她的外事殿前,最后八人分立左右,聊姬没见过赤松子,赤松子倒是见过她,弓郁阴草草的一场简易成亲酒,聊姬头上盖着红头巾,她不好意思窥探宾客,宾客可不会客气。 好奇的赤松子自然也不买能免俗。 “弓夫人气色润红,眉宇泛喜,说不得贫道又将向夫人讨杯酒水喝,可喜可贺。” 面对赤松子的稽首,聊姬毫无怯场之说,盈盈一礼,满面亲和笑容。 “赤松子师兄,小妹可是望穿秋水方将你盼来,此地虽好,却是渺无人烟,小妹夫君是个浑人,丢下便不再管,小妹心无所依,得荀殿主令在此也不知要做什么,幸得师兄前来解救,师兄当真好本事,托师兄洪福,届时定要陪师兄多喝几杯,师兄莫要推辞便好。” 言语间已是引赤松子往外事正殿而去,赤松子自然是看到这成片殿宇已被精心打理过的,温言软语间如沐春风的纯情老道那是心里倍爽,不住颔首,笑容醉人。 “弟妹莫要如此,此番过来贫道只为守护弟妹安危,一切皆由弟妹做主,至于何事,弟妹玲珑之人,当以猜得八九分,贫道便不多说。” 聊姬被解救之时已是大乘初期巅峰,经由炎黄资源功法培养,早在几年前步入修者巅峰,大乘中期,而赤松子只是跨越一步,步入大乘初期巅峰而已。 可要说战力,十个聊姬只怕都抵不过一个赤松子,赤松子接受段德建议,下山前战五渣算不上,可也绝对不算精通。 后来段德私下里让他去除这身装扮,改作蒙面修士,无事便寻人切磋,经此一试他获益匪浅,化名更姓,乐此不彼,其修为战力自是一路飙升。 至于聊姬,‘制服’弓郁阴以后苦心经营二人感情,本性也不善争斗,虽然不再是炉鼎,可这战力?除了和夫君内外两场战外,还没试过手。 荀彧若不是知道聊姬深浅,也不至于安排暂时除那不可理喻的公孙雨外,炎黄第一高手来保护她即将面对的人。 “哦?师兄,小妹而今可是身怀六甲,荀阴货莫非让我赴险?” 聊姬心中一沉,虽心中早有猜测,却也不敢与弓郁阴明说,出身炉鼎,可炉鼎也分级别,她便是最高级别那种,心思玲珑便是先天优势,光凭借姿色? “呵呵~~~弟妹莫要背地里损荀殿主,师弟眼光独到,这一帮人可抵‘万仙’,荀彧手段是偏向阴暗,可绝对是师弟的一大助力,他也并非视人命如草介,既然启用弟妹,自是弟妹能力所致。” 聊姬闻言心中暗喜,越是放荡不羁的外表,自尊心其实越强,越想得到他人的认可和赞赏,畸形的成长经历让她同样有着畸形的虚荣心,只是表现起来很是隐晦。 “师兄过誉,小妹只不过运气好的一只金丝雀而已,幸得遇上夫君不弃,所求不过安稳,荀殿主安排的事小妹定会尽心完成,只是如今尚无半丝准备,怕失了宗门脸面。” 赤松子随意就坐,翻手取出一枚玉简递给聊姬,笑而不语的盯着这个内心雀跃如孩童的女人。 半晌,聊姬凝眉细思,空旷的殿内落针可闻,赤松子也不打搅,径自闭目养神,几十年的出山历练没有消磨去他那份淡然出尘的方外气质,到是变得更为圆润自然。 “不需要提高接待弟子修为?还有这空荡荡的栖霞山不需要充实些人气?” 赤松子也不睁眼,微微摇头,聊姬注视的眼光注定得不到回应,整个宗门大高手除了一直守在六都的公孙雨,他是最没存在感的。 “也罢,荀殿主如此随意的安排恐怕是客无好客,那便罢了吧,我知道怎么做。” 说是仓促,那也的确是仓促,二位迎客官也没有去别处,就在迎客殿宽大的精雕木椅上养神,第二日中午,阵外一名弟子飞速闯进殿内。 “聊殿主,赤松子长老,客至!” 引路的是名道碑秘境的幸运儿,合体初期修为的女修,有幸在道碑前悟道十载而归的修士之一,资质心性都很不错,临时客串的引路官而已。 聊姬稍稍整理自己仪容,随即率先出门,赤松子紧随其后,尚未见着来客,便已先闻其声。 “此等仙家福地竟然以往毫无记载,这段德好生运气,不错,不错。” 聊姬本欲下峰亲迎,闻得如此言语顿时在广场台阶前止步,笑容是可亲,不过唇角为不可查歪了几下。 实际上炎黄宗并不算是立宗,只是为首几人各自应承而已,立宗的仪式相对正式和复杂许多,拜道尊祖是必然要的,尤其需要其它宗门见证,至少你这宗门要获得最少五个二等宗门认可才行。 故而也没有张罗什么制式服装,和宗门门规之类的正式条款,说白了就是黑宗门,上不得台面那种,偏偏实力和势力绝对算得上是二等宗门拔尖那种。 楚笑笑便是引路的女修,从山门外的卫城传送殿到这里只不过盏茶时间而已,她已经用上了自己吃奶的耐心,僵硬的笑容都快让双颊抽筋。 “请天德宗来客入宗!” 楚笑笑发现自己音调变得有些怪异,微微躬身探手虚引,让过后方三人,暗自在心中吁了口气,总算是完成这破任务! “嗯?小鬼,什么叫天德宗来客?你们宗主是天德宗的弟子,长老是天德宗后辈,你应称呼‘主宗’,段德传言粗陋蛮横,为人低虐不着调,便是教出来的门人弟子也是这般上不得台面么?” 楚笑笑莫名其妙被跟在为首修士身后的青年男子数落一通,吐沫星子几乎给她俏脸涂上一层露水,暗自咬牙坚持,也不去看他,只是微微低头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变。 “赤恶!你什么身份?与一旁枝末节小修计较什么?走!” 为首中年吊眼淡眉,酒糟鼻嘭出两道清气,冷哼一声,率先跨入阵门,一进栖霞山阵中,映入眼帘的绝不比天德宗内宗要弱的灵气水雾扑面而来。 青渠暗自心惊,此等宝地如何突兀出现在这里?抬眼一瞅,顿时心中大怒,相隔不过百丈,自然看得见尽头冷眼低视自己等人的女修。 关键是这女修和身后的道士都是大乘中期修为,这段德难不成只是傀儡?青渠也不知怎么上的迎客峰阵法支撑的阶梯,心中久久翻腾不休,此番任务怕不是那么好做。 而跟随身后一直趾高气扬,气焰嚣张的赤恶这一路上不是被聊姬二人镇住,而是被栖霞山的环境镇住,虽有阵法守护遮掩,可能看到的就已经颠覆他的认知。 不知名的微末小宗?我屮!哄鬼呢? 对坐无声各自思,便是现在迎客殿的气氛,那边赤恶原本也是想找个椅子坐着的,随行的另一名阴沉难修拉扯几下方才悻悻立于青渠身后。 “聊姬,添为炎黄宗外事殿殿主,见过青渠真人,真人此番到访我宗,那是蓬荜生辉,真人为何长久沉默不语?可是本宗招待不周?” “你个娘皮说什么呢?什么炎黄。。。” 不待身后这蠢货说完,青渠真人便扬手打断,抬首仔细打量面前的绝世尤物,一个字‘媚’,媚得内敛,媚得高雅。 “怎不见段德?” “真人说的可是本宗宗主?宗主神龙见首不见尾,便是我等要见上一面也是难如登天,此事聊姬做不得主啊,不过真人若是有事,不违背宗规的前提下,聊姬或可办得,再者真人弟子教养不佳,连对前辈的起码尊重都不具备,只此一次。” “你这贼婆娘要怎的。。。” “啪!” “滚出去!” “师叔为何打我?” “赤熊!把他给我丢出去,丢人现眼的玩意!” “是!” 青渠在聊姬出手前一巴掌拍翻身后的赤恶,聊姬说的不是什么宗门规矩,而是修者界普遍遵守的规矩,便是她辣手当场宰了青渠也说不过理去。 “本尊天德宗外事堂主,至于道号夫人已知,便不多说,此番也是奉显法殿主之令与段师弟协商栖霞山回归天德一事,这见不到正主,道友莫非觉着我天德宗修士都很闲?” “真人之言过了,虽我不是宗主,可领的是本宗外事之职,真人话中意思便是宗主与好友一同创建的宗门便是天德囊中之物?” “有何不妥?” 第四六零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巧借名目送妙心 “且不说宗主何意,我等追随宗主征战废土几十载,你天德宗除了没直接打杀有何援助?真人不觉在我等头顶的这片天地毫无天德印记么?” “哦?据我所知,你炎黄丹堂堂主乃是我天德宗长老之后,学堂堂主乃是天德宗核心弟子出身,某些城主亦是天德宗家族之后,就是你们宗主和长老都是天德宗之人,你们这小小炎黄无我主宗首肯,岂能安然若素至今?这不算天德印记?” “我等。。。” “毋庸多说,一只得运金丝雀就该做好自己的事,守着你男人便行,此番我等过来并非相商,只是下达主宗意愿,听不听由不得你们!” 忽然强势的青渠直接打断聊姬言辞,聊姬便是想要辩驳也心感无力,毕竟青渠说的便是事实,没与段德接触过,哪里知道段德什么心思? “嘭!” 青渠真人大乘中期巅峰不算是庸手,却在自得端茶之际莫名其妙让人拎着后脖颈丢出栖霞山,狼狈翻身而起,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微胖,带着邻家女孩纯真笑容的俏脸。 “我不管你是谁,若再让我见着你这糟老头出现在本宗地盘,直接打杀喂鱼!” 青渠后背汗毛倒竖,直到此时浑身真元才艰涩的运转,扫眼一看,那边赤恶头颅正怒目圆睁的被赤熊捧在手中。 “公孙雨!你可知道他是谁!” 青渠多久没有这般无力过?内心极度的恐惧让他如泼妇般跳起来急速后退的同时嘶吼着指着死的不能再死的赤恶。 “哟?认得我?什么狗屁倒灶的理由想来我的地盘撒野?滚!再多说一个字便杀了你们哦?” 公孙雨笑容不减,声调极度调侃,翻手取出的‘鱼肠’却是让青渠如坠冰窖,原本安慰只是被偷袭,而今心中狂吼快走! 紧随其后赶上来的聊姬和赤松子一脸无语的盯着急速远去的二人一头,剩下的无头躯体被那边醒神的楚笑笑熟练地处理掉,这事她的确熟悉,可没有哪一次这般爽利,大姐头威武! “聊姬见过宗主夫人!” “弟妹,你这当场便杀了天德宗来人,怕是坏了荀殿主计划啊?” 赤松子上前拉住就要走的公孙雨,聊姬则是充满好奇的盯着这个让全宗又爱又怕的‘大姐头’,无不羡慕其潇洒。 “诶呀,你个榆木疙瘩,本就来找茬的,出言不逊打杀不是自然?再说,那个荀彧花花肠子一堆,早就算准我会出来的,不要管就是,他天德宗人敢过来这里找事,那就全丢进沩水河喂鱼!” 说完便要急速回去六都,转而又止步,回头盯着聊姬半晌,咯咯娇笑声中失去身影,聊姬莫名其妙,不知公孙雨为何发笑。 转而不由担心夫君前路坎坷,她可没有公孙雨底气,若换做公孙雨,那赤恶说第一句话只怕脑袋就该搬家。 “赤松子师兄,公孙?大姐头这么做难道不怕天德宗接下来的报复?” 赤松子有着同样的担忧,转念一想公孙雨何许人?看似无脑只会杀人,可她真就如此么?实则不尽然的,最先进入晃金区域和她大战一场便知其心性。 “无事,你顾忌太多不敢逾矩也是正常,她无所谓的,天塌下来师弟顶着便是,莫要烦忧过甚,今日言语不多,你已经很努力,你很适合这个位置,接下来恐怕还会有事要做,宽心便是。” 聊姬自知今日被动,想许久的言辞根本就派不上用场,超级大宗门的‘底气嚣张’她早已见识过,任你说什么,有理无理都没什么用的,何况本就理由不稳的情形。 “谢过师兄赞誉,聊姬定会快速熟悉外事殿主之事。” “嗯,今日暂时如此,莫要太过上心,荀殿主让你来迎接自有其用意,我这便回去,你好自安歇就是。” “恭送师兄!” 聊姬心中七上八下的乱跳,能言善变,这是荀彧找自己的理由,她岂能不知?可今日初试,便是自己都觉得幼稚,终究脸皮子太薄,尊理便不要管外交。 要说口才文曲随意掏出一人足以胜任,可没有修为在,怕是对方稍稍放出威压就能把他们肠子压出来,荀彧那也是没有办法方才启用聊姬应付。 “莲航静斋慧雅师太到访!” 纠结中的聊姬让一声轻语惊醒,抬首便看到赤松子笑眯眯的盯着她,心中顿觉失态,羞恼自己想事太过入神。 “到了么?谁?莲航静斋?佛门?” 赤松子点头目光转向阵门,聊姬随之目光转动明眸,入眼二人,为首的自是慧雅师太无疑,很早便传言此人心智、手段奇佳,可偏偏不愿用修为改变自己容貌。 聊姬是天生如此,随着修为增长并么有做什么调整,也就是属于原生态美女,眼光自然也比较高,入眼师太着实让她暗自咧嘴,倒是跟着的那位微胖娇憨的佛修很有韵味。 慧雅倒是没有拘泥招待不周的小节,进得阵门一路上四处打量如同郊游,身后的女佛修不是别人正是段德想好,妙心。 “聊姬、赤松子见过慧雅道友,请!” 这看人行事可不论修为境界,仙凡魔妖,同是超级宗门,不用猜同样的目的,却是两种风格,聊姬、赤松子接待自然也是另外一套。 半道迎上见礼已毕,慧雅三角眼眉凝视聊姬良久,唇角微动。 “这该不是那段弟弟的哪房姨太太吧?似乎就要着喜啊?贫尼来得匆忙也没带礼物,怕是有失礼数?” “咳,慧雅道友误会,我家夫君弓郁阴,可不敢高攀宗主大人,道友远来是客,怎能让道友破费?快请殿中暂歇,小门小户招待不周还玩不要见怪便是。” 聊姬闻言愕然,随即快速解释,她可是看着慧雅扫过自己小腹方才脸色微沉的,宗主莫非?再次打量几眼妙心,这姑娘着实不错,也不答腔,很是自然的欣赏着沿路上的一切,眼神一直温婉。 便是慧雅师太说自己肚腹中可能是宗主的孩子,她仅仅带着好奇还有点欣喜的味道,聊姬并不知道段德与妙心过往。 宾主各坐,自有弟子献上香茗,灵果盘,慧雅只是品尝灵果,似友邻串家般自娱自乐,聊姬、赤松子自然也不好直接问人家跑来作甚。 “聊姬姐姐,段德呢?不在宗里么?” 片刻,妙心倒是先行开口,言语间与段德自是熟悉至极,没有自我介绍的必要,光听语气便可知。 “哦,我道号‘妙心’姐姐直呼即可,师叔是有事情需要寻段德相商的。” 妙心没有任何心思,只是问完话后见聊姬欲言又止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名字都没让人知道,悄悄吐了吐尖细粉红的舌头扫了眼慧雅,从慧雅微垂的唇角便知师叔又在心中骂自己。 “这个,妙心妹妹,宗主闭关几年未出,我等也不清楚他在何处,慧雅道友可否与我等商谈?” “此事除那小子外,你们都做不得主,既然不在那妙心你就留在这里等他,若是出来让他过来一趟莲航静斋便是,我这事多得很,有什么你与他们说去,我走了!” 聊姬、赤松子目瞪口呆的盯着一道灰虹在阵门外缓缓消散,这也太扯了吧?闲的蛋疼还是送妙心过来的? “有这么急么?师叔!别忘了接我回去啊!” 二人耳边一道娇憨的叫嚷,那远去的灰虹略微紊乱,随即以更快的速度消失不见,而聊姬和赤松子呆滞的转身盯着兀自在那里咬灵果的妙心,心里头皆是咯噔一声,不好,祸害! “妙心妹子,你师叔这是找宗主有事?我怎么看她就是送你过来啊?” “是啊,找段德就是要段德娶我啊,难道不是有事么?终于不要呆在宗内,好舒服的气氛,聊姬姐姐以后我住哪?” 便在聊姬苦叹这群超级大宗的花样着实不好应付的档口,赤松子似有所觉,身影微晃便已不见踪影。 “妹妹的住处交给我便是,道碑秘境一别着实想念啊,我就知道蛮子这货不会放过你这朵小白花,还是不带反抗的!” 温和轻柔的嗓音带着些许无奈,公孙雨出现在妙心旁边的木椅上,一脸纠结盯着与她多有相似的外表,额,主要是这两位都属于丰腴型的,其实各有千秋而已。 “啊!你是?你不是段德妹妹么?听说叫小雨,是么?段德没有说要娶我啊,是我师尊和宗主还有好多师叔要把我嫁给他的。” 聊姬心下零乱不已,小雨出来她也不好呆在这里,说白了都是宗主家事,她还是退却为妙,悄然退走顺带掩上迎客殿大门。 没了外人,小雨自然许多,妙心?一如既往的就事论事,说自己的大事与谈论他人的事似乎没什么区别。 “你不也没有反对?” “为何要反对啊?嫁给谁不是嫁?若不是段德出现,师尊就是把我随意嫁个能动的都行,嗯,师尊就这么说的。” “我现在是他妻子,不是妹妹,你要是嫁给他不又要分去他不少的心?我不高兴!” 第四六一章 夺栖霞各显神通 浑人世家在烈阳 “吖,妙荷说你是段德的情妹妹,真是厉害,不过,我嫁给他需要他分心么?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与他在一起的确很安心,很快乐就是,分别经年时常想念哩。” “姐姐,她真傻还是假傻?你这也不管管?” “咯咯~~~” “哪个叫你自己不看紧的?于我关系不大哦,这位有大自在佛心哦,与那个秃子头头一般的潜质,你说真不真?” “额?好,好,好漂亮的姐姐啊,姐姐是传说中的谪仙临凡么?” 妙心痴痴呆呆的盯着对面原本聊姬的椅子上忽然显形的沩水,顿时移不开目光,满眼的惊叹和不可置信。 “哼!臭屁!口是心非,你可是大神,有点担当不行么?不是你说又有人给蛮子送老婆的么?” 公孙雨着实让沩水给气到了,来之前说得好好的,给轰出去,临了迫不及待要给哥哥安排上一般,再加上那虚伪的口是心非,心中窝火,撇嘴生着闷气。 “唔,妙心小妹妹,我么暂时也算是蛮子的老婆,比你身边的这个小胖子大,按照俗世说法你应该叫我大姐的。” “啊?!臭沩水!谁是小?谁是小胖子!我跟你拼了!” 一边的公孙雨闻言捉急,扑上去就是一阵打闹,而妙心则是看得一呆,心下暗叹二人皮肤真好啊! 妙心的到来在内宗六都没有引起什么波澜,胖子抱怨几句段德艳福不浅被姚蔓着实一顿操练,尚未缓过劲,一道传讯晶让夫妻二人黯然。 “回去么?” “我父已经卸任,可能是新的派别上台的清洗吧,这是天德宗宗主的口谕,你们家的估计很快也会到的,还有武通和牛犇应该也逃脱不了,这群人与紫霄宗主哪一系的处事截然不同,没办法的,先回吧。” 夫妇二人相拥呆在自己住处,果然话还没说完,又一枚传讯晶遁出虚空,姚蔓探手接过,随意扫了几眼丢给朱窖。 “下作!” “呵呵,这栖霞山不是出现一两日,他们早就知道的,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耽搁到现在,佛门直接献上佛女,怀柔,天德宗倒好,釜底抽薪?正是煞~笔一群,不知老大性情的一群‘乐色’!” “胖子,你说在宗里好还是这里好?” “为何这般问?莫非你要抗谕不尊?到时候?” “如何?还能怎样?为难我等家人不成?似乎比我两家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吧?惧他作甚?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在老大这里逍遥自在,又不用守什么规矩,不见死去那几个货的遭遇?而今我们两家不再权位,我们更没保障。” “那就先等等吧,我是怕他们寻此理由生事,连累到炎黄宗便不美。” “生事?那家伙似乎是小雨用刀比划丢出门的吧?还能有这么大的事?” “要不?问问牛犇、武通?” “切,大男人没点主见!你问吧,我要睡觉,滚去的炼丹房!” “额?老婆?” “滚呐!老娘心情不佳,你是不是找揍?” 灰溜溜的让姚蔓提出家的朱窖独霸占沩水河边一张躺椅,凝视着广阔的河面发怔,段德久不出的日子总感觉单调乏味,糟心事也不少,这是为何? “不回天德?” 武通实在找不到这张躺椅上还有他坐的地方,暗自鄙视这厮屁股真大,也不知娇小的姚蔓是如何能忍受他的。 “你呢?” “诶,世道混乱,空间不稳,我也没接到通知啊?” “你何时变得如此不正派?这不像你?是不是和你那群小家伙学坏了?” 武通就在河边草地上躺着,顺手撕下一颗野草叼在嘴里,似乎真不是他的作风,胖子西瓜大的胖脸好容易才低下头眯着眼盯着武通半晌。 “武闷骚,你恋爱了!是不是你的学生?行啊你,不声不响的暗自爽,也不通知我等帮你过过眼?” 野草在武通嘴中转悠不停,听得胖子无必确认的口吻心下无奈。 “你怎么不去算命?” “切,你那三根花花肠子我们能不清楚么?只是不知哪个无知小修近视眼,竟然能看上你这闷骚货。” “我来不是让你埋汰的,我那事八字还没一撇,算不上,真不打算回去?” “牛犇那边应该也是得到消息,你可知他如何选择?” “哦,问过了,顺手把传讯晶丢给她老婆玩去了。” “真干脆!我等这算不算判宗?” “我觉得我们几个是卧底,专门为宗门看管老大这个不稳定因素的。” 胖子闻言惊为天人,差点一头滚进沩水河,武通这厮?看来爱情当真可以改变一个男人呐! “臭不要脸的!滚蛋!” 武通慢悠悠转身而去,半道忽然吐出嘴中咬碎半截的野草,没有回头,顿了顿方才开口。 “胖子,你还是滚河里洗把脸,让六都百姓瞅你那小肉团上的几个秀气鞋印真的好么?” 言毕化作一道青烟远去,胖子愕然,转头一瞅,远处果然有些个才子佳人用鄙视的眼光对他指指点点,胖子脸皮不是盖的,随意抹去老婆的‘爱’,脸上露出释然的微笑,闭目安睡。 胖子几人不约而同直接忽略天德宗新宗主的所谓口谕,他们有他们的想法,他们想过他们想过的生活,回宗?本就在宗里还回什么宗? 碧昂城城主府 没了司马安成的掌舵,炎黄宗修士时间初始有不适,不过荀攸的能力着实不再司马安成之下,渐渐也就慢慢接受,人,都是适应性很强的。 而今日却有不同,吕潘急匆匆赶至议事大殿,便见到荀攸躺在一堆破碎案椅中,地上一大滩泛黑献血尚在缓缓流淌。 荀彧亦是手捂胸腹瘫坐在墙角,阵法加固的殿宇在他身后呈现蛛网般的裂纹,仇千啸手中判官笔毫光灼灼,片片律法文字在笔尖若隐若现,本人一脸凝重。 碧昂城护城阵法对内攻击阵法隐隐锁定另一边安坐榻前大块朵颐肉食的老者,老者袒胸露乳,一头标志性的红发,赤须,吕潘不用问就知道来人出处。 “堂堂超级大宗巅峰强者来我一品级都算不上的小宗蛮横,伤的还是仅有金丹期的修者,烈阳宗当真闻名远甚见面。” 一头华发的吕潘也是不惧,不说他和仇千啸皆是大乘初期巅峰,就是这碧昂城的阵法也不是随意哪个大乘中期大修能撒野的。 “哼!如何?我烈阳宗就这样,你待怎滴?我老人家给你们宗门都算不得的小势力些许颜面,在此弄些吃食,莫非不行?” 老者甩手将手中骨头砸向门口的吕潘,吕潘哪敢怠慢半分?手中华光大作,一面青色龟甲状盾牌青光微斜,卸去普通灵兽兽骨携带的庞然伟力。 人也跟着飞出议事殿,唇角逆血来不及咽下,溢出便已然化作血色火焰燃起,那边仇千啸见老者动手,不再犹豫,掐诀拍入空中,整个碧昂偌大城池升起亮银色光幕。 “哼!小小大乘初期,区区破烂阵法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今日就是杀光尔等,又如何?” 阵法射出万千霞光直扑议事殿,仇千啸没有乘机发动攻势,带过昏迷的荀攸和重伤的荀彧急速退出。 只见碧昂城聚光于议事殿一处,整片天宇似乎暗淡后释放出眼盲的强光扫过整个城池,没有巨响,强光过后炎黄修士和碧昂城暂居修士惊骇的见到蔚蓝离火占据整个视野。 “哈哈!!!就这破玩意?哪有不悔小家伙说的那般复杂?” 议事殿以及周边百丈建筑瞬时间消失无踪,连带着不及撤走的炎黄宗核心处办事修士一道化作尘埃。 原地除了扭曲的虚空,众修士只看得见正中央兀自保存完好的那张摆满食物的案台和案台后大吃的嚣张老者。 “不是大乘中期!是巅峰修士!臭不要脸的姜家果真名不虚传!” 吕潘泄力再次上去正好让这离火余波打中,顿时萎顿在地,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半点反抗都显得多余。 “嗯?小辈你可以死了!” 老者闻言大怒,赤眉燃起妖娆焰火,手中没啃完的鸡腿随手甩出,直取吕潘,吕潘抬手止住欲要上前挡劫的仇千啸,不顾伤势挣扎站起来指着老者狂笑不已。 是的,他可以死,少爷的家底子不能再他活着的时候覆灭!他无比感激荀攸等人,若不是他们,而今司马安成就得死,老家伙明显不会无事跑来此地。 吕潘只觉老家伙的攻势当真慢的可以,若是不伤,他完全可以躲开的,余光盯着越来越近的鸡腿直冲面门,浑身不得动弹半分,被锁定了啊。 “少爷,不能看你笑傲绝巅,真是窝囊呐。” 越来越慢的鸡腿近在咫尺,还有远处老家伙毫不在意的眼神缓慢的变化?死前都是这般难受么? 一只暗金色骨爪接住那沛然伟力内蕴的鸡腿,接着一身黑袍挡住鸡腿和老家伙惊愕的脸面,吕潘浑身一轻,努力睁眼要看清怎么回事,却徒劳的化作漆黑。 随着黑袍骷髅的出现,整个碧昂城陷入绝对的黑暗,唯有蔚蓝离火以及红胡子老头,以及光与暗边界处的那袭黑袍骷髅。 第四六二章 力挽狂澜慑宵小 竭尽全力解相思 “姜老匹夫,老~子的东西好吃么?老~子的属下好伤么?我记得有人给我提过,师尊似乎打得你像条野狗一般装死吧?怎么?老的打不过来我身上找平衡?” 骷髅宽大的袍子中走出一脸凶悍的段德,指着错愕的老者破口大骂,姜育恒只觉许久不曾如此愤怒,却出奇的等着段德在那里耀武扬威。 不是他不气,而是段德身后的那具暗金色有着红黑二色眼球的骷髅让他有些胆寒,或者说骷髅周身绝对黑暗中的某些滔天灰气让他不愿沾染半分!业力?又不完全是,巫毒?也不全是? “哦,忘了告诉你,你吃下去的估计是吐不出来的,老~子手艺可还入眼?” 嗯?红发老者遽然色变,猛的站起身来闭目不语,那边段德嘿嘿怪笑,让全城陷入黑暗中的修士一阵心悸,夜枭惨叫也比他笑起来好听! “段小子!又是一笔取死之帐,老夫择日便来收取!哼!” “哼你~妹?哼?有种别走撒?现在段爷就还你,你若不取,再相遇段爷若不打出你屎来,便跟你姓姜!” 走得毫无声息,也许就在闭目刹那就已经走了的,只是在场包括段德都看不出来,段德污言秽语注定只是场面话而已。 三道血色光华由段德手中射出,没入吕潘等人嘴中,段德眺望天德方向良久,身后的黑袍骷髅收敛遮蔽整个碧昂城的黑暗,聚于脑后,形成一轮圆盘,其外的灰气圆盘不是人人可见。 “宗主!” “参见宗主!” “。。。。。。。” 好容易反应过来的仇千啸查探完几人伤势后上前参见,那些炎黄修士大多数都没见过段德本尊,而今强势出场震慑巅峰级大能,着实也震慑住了内部的某些人心。 段德并非他有意为之,而是有人通知他烈阳宗老怪物要来找茬,故先行潜入碧昂设局,否则就是百十个他也没这能力驱除姜老怪。 仅仅是前后脚到达而已,段德也来不及安排什么,好在老家伙自持身份也没大开杀戒的意思,嚣张跋扈仅为逼出自己而已。 “仇堂主料理此地事宜,我还有事未完,诸位兄弟我段德怠慢各位见谅则个,日后消停些自当亲自酒水赔礼!” 收回目光的段德吩咐完仇千啸,又抱拳圆转一周,随即身影明灭与黑袍骷髅一起消失不见。 “这便是宗主?额?好厉害的样子,那不是只手可灭碧昂的巅峰级修士么?为何让宗主骂得鼠窜而逃?我若有宗主神威定不让那老小子跑了去!我们持事已然化成劫灰!” 一名后加入修士越说越气,声音不由大了些,身边一青年修士上前就是一巴掌将其拍翻在地。 “你知道个屁!烈阳宗这种修士有多少?你当宗主分身千万不成?杀了这老王八引来一群,你丫不要命,别连累兄弟们,做事去!就你屁事多!” 那修士尘埃中爬起来,摸着被打疼的后脑勺,也不擦去满脸污泥,尴尬傻笑。 “星头儿,我就是个粗人,想不得那般远,勿怪,勿怪,嘿嘿,这宗主调调儿与我等草莽无二,便是长相也像我以前刚出道当山贼时的老首领,嘿,老~子喜欢!” “山贼?滚!再啰里吧嗦罚你去守门,那边许多兄弟还躺在地上呢,快着点!” 如青年修士一般组织手下修士救援和恢复碧昂城主议事殿的炎黄小头目干劲十足,便是那些被殃及未死的修士心中怨言也随着宗主现面的事儿淡化,消散。 “此人我看不出修为,老潘你如何看?” 远处一间茶楼由于阵法单独守护,加上茶楼客人中有高手出手护持,倒是完好无损,任然正常营业,只不过茶客都在谈及刚才的事。 “传言出自天德宗核心弟子,仅仅筑基期就有屠夫之称,算是低阶修士杀人最多的一人,此人算是修者界近百年的风云人物,每次出现必然有轰动修者界之举,之后又会消声一段时间,似乎已成定律。” 对坐老者似乎很了解段德一生,侃侃而谈,一脸红润,随即又有些无奈的摇头叹息。 “可惜遇人不淑,竟然娶个朝三暮四的女人,传言抓奸在床,诶,此事若换做你我,怕是忍不得这口恶气,奸夫非得斩杀当场!” “他女人不是魔宗圣女么?许是畏惧魔宗势大,留手了吧?” 老者摇头,看着远处明显气氛要高上几分的炎黄宗修士良久,痴然一笑。 “他要杀人应该只论杀得了还是杀不了,不会关心要杀之人是否后台强硬,情之一字,世间难断。” “老潘怎的对此子如此熟悉?” 老潘目光有些柔和,苍老的唇角溢出一丝温馨,却是没有回答老友的问话。 六都沩水小玄界 两个女人将段德撂一边,围着黑袍骷髅转悠,小雨干脆扒了遮羞的黑袍,整个骷髅和沩水那时候见着段德时别无二致。 “哥?这是你的骨头?还有眼珠?” “嗯?” “蛮子,你的化身有些特别啊?” “嗯!” “哥,现在的你到底是骷髅,还是你这不知什么玩意造就的肉身?” “都是。” “沩水,你口味重,骷髅让给你,有肉的给我,正好不用抢。” “不要!我要有肉的!” “我这是引狼入室,没我的撮合你哪里能得到他?” “你都说是你自己引狼入室的,怎么你是能打过我还是能美过我?” “你!沩水你和哥哥学坏怎么这么快!对了,哥还有没?你那妙心老相好被她宗门塞给你做暖床丫鬟了呢,如今就住在河心小筑!” “有,不过你们这样是不是不好?” “啊?还有?哪呢?” 二女丢开骷髅一左一右靠上蛮子健硕的胸怀,段德心里那个爽啊,别提了,久旱哪能经得起这般诱惑?顿时上下其手,左右开弓。 咳,他是久旱,她们似乎也是饥渴难耐,天雷怎么勾动的地火不清楚,就是有再多再急的事,也不能丢了人伦大礼。 天大地大老婆最大,段德以大毅力,大智慧创造的分身勇悍绝伦,在小世界沉沦声色半月方止。 顶着两个黑眼圈的段德懒洋洋的手指都不愿多动一下,而娇妻雪玉横陈,肢体交叠,红艳如春桃之色久不曾消退。 “另一个身体暂且保密,你们也要保密,最近三宗大修入我炎黄找事只不过是由头罢了,真实目的应该是应为我的这一举动让他们失去某种监视我的方法。” 酡红色的微胖小脸和那张绝世妖孽般的俏颜磕在段德胸口,仅隔一拳,小雨微微睁开惺忪睡眼,盯着对面那张妖孽脸谱,眼中有着她们都懂的疑惑。 沩水微微摇头,小雨眉心微凝,哥哥这是第一次说他的最大隐秘,这是在时光回溯术中看不到的东西。 “我出来只不过安他们的心而已,顺便也算是证实我的方式暂且有效,之后的事之后再说,你们与我说说有关的事宜。” “哥,你现在的修为好生奇怪,这具身体还是没有真元,只有源力么?那和你以前的身体似乎没有太大差别啊?” “只是假象吧,这具身体远不如以前,就战力判断顶多只能算是合体中后期左右,不过骨身经过炼制不会下于大乘中期,可惜缺少独立灵智,只能算是一件通灵人形道宝而已。” 段德看着自己的骨身不无自得之意,胸口排骨间心脏位置赫然是无极荒鼎,那巨鼎总算可以大小自如,收进手中当板砖。 黯淡无光与正常心脏差不了多少的无极荒鼎与其说是悬浮胸腔,不如说是被他的排骨夹在哪里而已。 咳,也就是说除了放大缩小重量变化以外,鼎中那可以毁天灭地的火焰只能拿来炼器,或许段德会炼丹的话也没问题。 “合体期战力不算很差吧,不过和宗里的这些头脑相比,你还差得远呢,随便出一人,就算是修为最差的亢进,你都打不过。” “小雨,你似乎还没有满足哩,这般埋汰夫君,家法伺候?” “咯咯!!小蹄子自是想一口气吃饱,要不姐姐让你?” “韩修出事了!” 小雨原本退去的酡红再次爬满全身,只得说出引开段德注意的坏消息,果然段德原本性起的模样瞬时间冰消瓦解。 “不要怪沩水,她现在能帮你的极为有限,或许她以前没有这般插手过修者界的事,不知禁忌限制,出事时方才知道,除了六都她可以为所欲为,六都以外她爱莫能助。” 小雨怕段德怪沩水,急忙帮着解释,相处这么久,自然知道沩水绝不会为此事解释什么的。 段德抚摸着沩水顺滑水润的后背,并没有感受主人有什么情绪波动,他也不可能会去怪她,巴不得她能忍住不要插手自己的烂摊子,有限制自然是最好的。 “哥哥我就这般没品?说吧怎么回事?” 第四六三章 琐事扰心不脱俗 生存真意兄弟情 小雨娓娓道来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段德并没有出言打断,示意继续说,就这样三人说累了就来点撞出火花的激战,战累又相拥说着段德离开后的一切。 段德则只是大致说了自己离开后的经历,顺便将尸阴宗所得的那些刻板拿出来给二人参悟,亲手用她俩的洗澡水烹饪龙鲫和怪异八爪鱼,以及收获的稀罕食材。 发生了太多的事,段德趁着陪她们的功夫缓缓消化,吸取其中对自己重要的消息,娜娜的死,他很愧疚,对他们夫妇二人都有。 始作俑者留给韩修是必然,不过造成这种局面的敌人,他不会让其太过逍遥,另外还有乾元通地宗拿了自己的钱财已经几十年,是要准备连本带利一道拿回来的。 紫霄他们当权还需要留些情面,既然换了他人,那便少去许多麻烦,文曲的那些文人做事没有让他失望,只是荀彧用北宫琳算计姜焕的做法让他相当不爽。 他在乎的东西不多,随着时间推移会越来越少,能保留一丝绝不会放手,需要敲打他做事的底线才行。 另外,宗门似乎发展到了瓶颈阶段,知道需要时间沉淀,可他知道自己时间一直都很紧迫,没有那么多时间慢慢成长到想要的阶段。 “哥,你那妙心老婆要不要?不要我给你处理了行不?” “要,怎么不要?送上门的佛女呢,便是你二人吃醋,哥哥也想要啊。” 段德说得冠冕堂皇,眼中却是没有半丝笑意,妙心来得太不正常,必然有其因果在其中,若他猜得没错,不要还真就不行。 “哼!花心大萝卜!你家北宫琳还等着你去宠幸呢?老师告诉我还有多少?就你这小身板应付沩水都不够,每次那个的时候沩水都得害怕一不小心把你玩坏了,还有心思到处招花惹草!” 段德脸色顿时黑如锅底,而那边池沿的沩水则是娇笑着栽进天地灵泉中,说完的小雨似乎想到某些画面,甚为解气的瞪着段德,水润的唇角却是在极力掩饰笑意。 “北宫琳不是失去记忆了么?额?对了,现在应该好了吧?我说的是上次荀彧算计她的伤势。” “想知道?自己上门去问呗,北宫家似乎有意与你结盟,已经派人和荀攸商谈过几次,不过荀攸没有你的指示暂且没有肯定。” “哼!天德宗又换上一群酒囊饭袋么?旗下超一等家族的请战置之不理?当真是取死之道,这些个历经悠久的超级大宗安稳日子过得太长,也不看看而今什么世道,惯性思维作祟,不改变估计过不了劫,也不知老头死哪去了?” “切,天德宗又不是你师尊的,便是他在又如何?和他一个层次的天德宗应该不会只有一手之数。” “倒也是,懒得管,我自己的事尚且管不过来,老家伙抱着老婆远离是非估计也是有此因由在其中的。” “哥,听说司马安成去了尧山羽化城,都一年多还没有什么消息,你的首席管家要不要我去瞧瞧?” “暂时不用,对修士来说区区一年也许还不够赶路用,再说,这些年他过得太压抑,让他放松放松也好,趁现在还能有机会休息。” “怎么?以后没有机会么?” 沩水湿哒哒的尽显诱惑之极致,段德眼圈虽然深凹泛青,却还是没能忍住,弹身而起直扑过去,而小雨一脸嫌弃和鄙夷,竟然懒得凑热闹。 全宗都知道段德回来,只是包括胖子和赶回来的牛犇夫妇等人都没能找到这家伙人影,知道某些事情的胖子也并不敢多说,只在心中腹诽段德重色轻友! 沩水河上的老议事殿成了他们几个的食堂,反正是象征性多过实用的地方,再说这宗门也没有那么多规矩限制,自然是想做什么便做。 “你们说小雨和老大怕不是准备做出小家伙才肯罢休?这都一个月了,当真好体魄啊,我等羡慕不来的事儿!” 牛犇瓮声瓮气的嚼着嘴中烤肉,一旁的宇文轻柔探出纤手悄悄做着无用功,皮糙肉厚的牛犇也练体,只不过越到后面越是没有进度,这也是练体修士没落的缘由。 “管好你自己,轻柔天天与你腻在一起,你不也是只播种不长苗么?” 胖子油淋淋的胖手在衣服上随意擦了擦,阴阳怪气的怼着牛犇,牛犇干脆将手中骨头一道塞进嘴中咀嚼,一阵刺耳的嘎嘣脆响传来。 “你们似乎比我要早百余年,怎么,肉厚脸没了?” “死蛮牛!我们是暂时不想要而已!” 姚蔓将手中没啃完的某种禽类爪子掷向牛犇,牛犇也不嫌弃,直接张嘴接住,混着嘴中残余碎骨一道嚼碎。 “老婆,你,你这是与牛犇间接接吻!” “滚!老娘的口水吃了百多年还没吃够啊!” 胖子原本一脸生气的表情让姚蔓在胖脸上留下拉长的五个小巧油痕指印,顿时不装了,那边牛犇揽过宇文轻柔嘿嘿奸笑不已。 “你们两对能考虑考虑我的感受么?” 另外一边的武通实在没能忍住打断两对无聊之极的夫妇,而他身边赫然坐着一名女修,修为似乎还不怎么太低,长相自然也不是庸俗之类。 此时正一脸羞燥的低头扭着武通袍子角,对他们这两对已婚夫妇的家常荤段子打闹着实适应不了。 “我说武通,你这手伸得够长啊,也不怕她宗门过来把你二人化作万年冰山?” 胖子斜睨着志得意满,抓着人家姑娘手不放的武通,那初恋的小情调着实让他二人怀念得紧。 这女修竟然是玄冰宗的柳青州!蛤蟆的人骑!不知再见面蛤蟆如何感想? “青州妹子不要听这两个没脸没皮的家伙瞎扯,无痛这闷骚货能得你垂怜定是铁树开花,也别害羞,回头等你二人成就好事,宗主会与你宗里亲人沟通的。” 姚蔓有过一次牵牛犇红线的成功范例在前,又遇上心瘾难耐,直接将手中油污擦在胖子身上,不顾武通幽怨的眼神,拉着柳青州去了一边,宇文轻柔好奇,也是有样血样,把油污擦在牛犇身上,乐颠颠的过去讨论女人之间的事。 忽然,整个议事殿变得安静,三个女人的悄悄碎语消失不见,便是连她们三人的人影也看不到,只留胖子三人错愕的看着场中忽然出现的段德。 “我就说聊得好好的我婆娘怎么支开她们的,老大你这真是不地道!” 错愕后的三人盯着兀自探手取食的段德,眼中有流光各自闪动,那种总是挥之不去的空落感瞬时间从心底消失。 “你们,不错!只是我这做老大的有负于你们期望,尤其是韩修。” 胖子抬手欲拍,牛犇和武通已然先一步一左一右给了段德两巴掌,段德身躯前载,一头扎进篝火堆中,顿时火光四溅,油烟狂冒。 “什么屁话?老大你何时变得这般酸?莫非与文曲那群坏心眼充斥胸膛的孺子呆得太久?” 牛犇扒拉两下,将灰头土脸的段德扒拉出来,这家伙嘴中还叼着黑呼呼的一坨烤肉,眼神复杂,心中莫名感动,心中的某些柔软似乎在一瞬间被触动。 “干啥?小雨强悍若斯?老大被她整哭咧?” 牛犇这回当真是怔住了,好在段德也没真就鼻头一酸,稍有感慨便已收敛,只不过众人也不再是当初筑基期的小修,不设防的情形下,些许情绪波动自然没能逃得过三人感知。 “呦呦~~老大你也不嫌害臊?看看你这德性,一脸凶悍偏要做那女儿态,怎么看怎么恶心!” 胖子吧嗒一声坐坏屁股下本就看不到踪影的大椅,翻滚着凑上前来盯着灰头土脸的段德揶揄。 “嗯!我看看?老大也不见眼泪,莫非赚我们几个所剩无几的同情心?你这样似乎不地道啊?” 武通也是凑上前来歪着脑袋死盯着不放,三人嘴下半死不留情的打击,段德心中甚是感动,不到他的地步是不会了解这一份迷茫中的留恋的。 “去,去,去,你们几个莫非皮肉湿痒?段爷何时会哭?都什么眼神?还有你牛犇!你不错,翅膀硬了不少,居然敢对我下手!” 段德顿时被三个家伙欠揍的表情弄得下不来台,羞恼之余揪住罪魁祸首牛犇就是一顿拳脚,只打得‘吡嘭’闷响。 “你两个看戏不成?而今老大莫非还是强过我等?来,一起上揍他丫的!” 毫无还手之力的牛犇大呼两个看戏的家伙,胖子和武通相视一眼,随即撞入战局,一时间厅堂正中一片‘噼啪’爆响! 本就烤了好些天的篝火堆,余灰不少,硬是让几人翻作一团的家伙弄得阵中不见五指,未烧完的火星四处乱飞。 “屮!死胖子碍手碍脚!” “不是你要我来的,敢不尽力!老大呢?我屮!打武通哩,那边!” “你两个。。。快点!打死了都!” “哎呦!牛犇你没事带个破头盔作甚?扎劳~资屁股上咧!” “屮!老大怎么老是追着我锤?胖子头盔给我!老大专打我头哩!” “卡肉里了,拔不出来!” “屮,武通!你不是为人师表么?怎么如此下作招式招呼段爷?变坏了啊!别跑啊!” 怕不是打上了瘾?这种不加浑身修为只论拳脚的交锋,在修者界怕是绝无仅有的交流方式,从中午一直打到傍晚四人灰不溜秋杂乱躺在厅中。 第四六四章 当年情 不消逝 原本议事殿被胖子等人拿来烧烤也还算是有些模样,这时候么?牛栏、猪圈比这里都利索些,一地狼藉不堪,加上四条歪七扭八的碳条子,场景着实超出修仙者高雅之地的俗称。 “牛犇我那搁着的轻柔妹子怎么被你弄回去了?” “屁~老大你也不咋地啊,打不过咱三用这破事来找存在感,何时变得如此不要脸?柔柔跟我老牛时还是原封未动,嘿嘿!怎么的?回来这么久都没能下得了床,外边还有个妙心佛女等着你,那边琳妹子伤势复原,老大你是有多能抗?莫非上辈子公猪投胎?” 牛犇与其余二人一样,躺在地上咧着嘴一直在傻笑,这么多年以来总算是找回一场面子,如何能不开心?虽然没赢,这不也没输么? “滚蛋!你那只眼睛看见我下不来床的?” “嗤~~~老大,手软脚麻,连我们三个都打不过,在碧昂城吓退姜老匹夫的强势哪去了?不是丢给小雨和那一位还能有谁?莫非还藏着个三千后宫?” 胖子德意下竟然没发现自己说漏嘴,即便段德反应不慢一团烧去半截的木茬子塞入他嘴中还是没能阻止,沩水只说当初急于救小雨,让胖子知道有她这么个女人而已。 “知道越多,死得越快啊。” 段德无奈只好阴测测的翻身坐起来止住要问究竟的牛犇、武通二人,二人闻言顿时打个寒颤。 “咳,老大,这回回来你不会又是现会面就不见吧?” 武通转弯贼快,随意岔开话题,胖子掏出嘴中木茬,吐去几口黑痰,讪讪不语。 “没有其他事情应该是不会的 ,宗门的发展基本都是你们还有司马他们在操办,我这离开太久未免失了人心,宗里也缺少凝聚力,我会尽力多呆在宗里一段时间的。” “有韩修的消息么?” 三人摇头不语,脸色皆是有些愧疚之感。 “诶。。。事已不可挽回,我的责任,到时候再说,你们在丹鼎道宗总部可有收获?” 三人忽然正经起来,互视一眼,胖子丢出一块灰扑扑的石头,拳头大小,平凡无奇,段德接过后细细查看良久。 “还有么?” 胖子再次拿出三块,牛犇和武通各拿出两块,胖子唇角微动,阵外又射入两块,段德每一块都会查探良久,并且渐渐眉宇开始拧起来,这让不明所以的三人甚是不解。 “潜伏良久,最后拼着废掉你给我们的那艘奇异战舰方才抢到十二块,韩修走的时候应该是忘记这事,我们分开保管也是以防万一。” 胖子见段德查看完后在一边默默凝眉发怔,忍不住解释,段德回神,眉宇疏散,似有阴霾消散。 “还记得我曾经也有一块么?与你们得到的玄界石差别很大,你们的玄界石只能算是残次品而已,内蕴小世界规则极为简单和单一,我那一块与大世界几乎相差无几。” “什么?!!这不可能!我见过老头子珍藏的一块金属性玄界石,即便是他也舍不得炼化,几近完整的金属性大道界石!从未听说过和修者界一般九行俱全的!” 胖子噔的弹起身来,牛犇和武通没有这方面具体的知识,也是不明所以,故而只做旁听,见胖子激动的跳起来,满脸不可置信,自然知道段德与绝世珍宝失之交臂! “通知你们认为可靠的所有关系,我要尽快知道我那位‘老朋友’所在,你们知道的还不够多,那块玄界石应该不是属性全面那般简单,应该还有别的用处。” “另外,这些石头,你们要么一人两块分了,要么一人一块,包括姚蔓在内,我看过,与你们属性相符的几乎就只有姚蔓和胖子,其余都不符合,到时候你们修为到,我给你们弄去。” “老大,胖子夫妇有属性相符的就留着,我们的你收回去吧,我们修为还不够,留在身上并非好事,这一天天的提心吊胆着实不好过,到时候应你后边这句话就行,嘿嘿。” 牛犇推却,武通更是干脆,直接把头甩一边,胖子也不客气,拿回两块存着,他们夫妇二人基本都在六都,安全绝对是有所保障的,自然不惧。 玄界石,巅峰修士的门钥匙,烫不烫手谁拿谁知道,只有段德这货没有吃过这种苦不当回事而已。 段德没有矫情,眼看宗内何彪和赤松子二人离用石头不远,有没有巅峰修士坐镇对于一个宗门来说不光是品级问题,重要性也就不需要多说。 大乘期很奇怪,领悟境界若是足够进境飞快,资质不够永难踏前半步,就像公孙雨一般,进入大乘才多久?现在她要是想随时可以炼化玄界石成就巅峰。 只是段德现在知道玄界石差异之后,并不想让她草草成就个普通巅峰,按理说有一块特例,自然会有其它的,就这八块玄界石也是有高低之分的。 “你们的资源我想我应该能弄回来的,胖子你和姚蔓也不要轻易炼化这玩意,品级太低!到时候若没有其他选择再炼化不迟。” 胖子咧嘴抽着冷气,这老大还真不知道玄界石的珍贵还是怎的?超级宗门的巅峰修士也是不多,还大多数是继承得来的,有就不错了,还挑?能有适合自己属性的玄界石那就是耀天之幸! “嘿嘿~~~俺们倒是无所谓,反正连大乘期都还没进去哩,还早,若是我们几个都像小雨一般变态,就是随意炼化个玄界石那也心甘呐,全凭老大安排就是。” 牛犇这时候正用心擦拭自己的牛角尖盔,主要是染着胖子屁股上鲜血的那只角,胖子斜着眼睨着这货。 “牛蛮子,你那城池下月丹药减半,没得商量,库存不够啊!” “你!老大这么做好么?我可是为你守着边疆哩,就是我不要我手下的兄弟们急需啊,胖子这家伙公报私仇你也不管管?” “该!” 武通打量这家伙几眼冷声道。 “哦?我不怎么熟悉宗门供给的,你们兄弟自己商量着办就是,我屮!她怎么在这里?” 段德两不相帮,转头却是见到妙心如女鬼般飘去三个女人一堆,一脸的慈悲看着怎么那么别扭? 对!就是别扭,初识深交时间不是很久,却是极为交心,段德对她的熟悉可谓胜过她自己,这次偶见之下,怎么看怎么觉着别扭? “佛女啊?不是给你说了么?她全宗长辈把她硬生生按在这里做你小老婆的,她似乎乐在其中呐,一天天的望眼欲穿,只等你回来哩。” 段德收敛心中疑惑,再次把目光放在柳青州身上,玄冰宗的空调功法无疑,他是享受过的,眉宇稍显青涩,言语间羞涩天然,应该是不怎么出门的那一类。 “那是你的?” 段德惊奇的回头盯着一脸风情的武通,武通闻言先是点头而后又摇头,胖子看不下去,上去就是一巴掌。 “闷骚男!手都给你把玩上了,不是你的谁的?老大反正荤素不忌,要不让给他?” “不行!我的就是我的!老大你就留口肉给我吧?你都忙不过来!” 段德见这货激动得直接掀开胖子,心中也是好笑,同时也为自己兄弟有所归宿感到舒心,翻手取出一柄寒光闪闪的三尺长剑。 “好生做个剑鞘,她应该会喜欢的,有材料顺手炼制的,不算是精品。。。”、 武通哪还让他叽歪?疾步上前夺过,拿在手上仔细打量许久,稍稍催动真元,莹白剑身顿时寒气四溢,除四人外尽皆凝出掌厚坚冰。 “我的柔柔没有!” “老大,我就一个炼丹炉,我老婆也就九十九片下品道器柳叶,你看?” 献媚的二人硬是把段德挤到阵壁上,段德一脸黑线,当时在核心弟子区扬言他们的道宝以后自己炼制,到现在他们用的也还是当初自己不成熟的产品,这个承诺确实是自己疏忽。 “等等~你们的东西暂时没有好的材料和灵感,我总不能让自家兄弟用练手的作品吧?这珠串胖子你给姚蔓,元神防御秘宝,这朱钗也是,牛犇你给宇文轻柔,我估计很快就会有给你们换装的材料,别急。” “嘿嘿!!这还差不多!我就说么,老大你这老是失踪,即便是在我们身边也是缺这少那,要么就是没灵感敷衍,自从上次进道碑界帮我们升级了点,这都过多久了?我们都不好意思拿出家伙与人斗,好歹我们老大在修者界也是阵器双绝,我们这一手拉~吉,没脸啦。” 胖子一通数落,段德脸色漆黑,却是无从反驳,他们说的是事实,自己拿胖子的丹药从来就没有个数,这反差有些大。 “行了,行了,老大要是有好东西什么时候忘记过我们?老大回来我估摸着该是去收债的时候咯,应该不至于凑不齐我们要的东西吧?没有让韩修去黑市换!” 武通得了好处立马反戈,对胖子和牛犇回头极度鄙视的目光,这家伙竟然毫无所觉,兀自抱着宝剑傻乐。 “好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以后有的是时间瞎扯,我还要去一趟碧昂城,文曲的那些家伙不错是不错,可有些急躁,上手太快也并非好事,估计我忙完这段时间会集中殿议一次。” “不见见她们?” “妙心会留下,你们把自家婆娘带走!要我见是什么鬼?” “嘿嘿~~~” “哦~~~” “呵呵!!” “屮!你们脑子里就没别的思想么?” “老大狡辩啥?成年人的世界你最是浪荡,兄弟们都懂得,不会打搅你的!” “滚!” 第四六四章 佛心蒙尘何其哀 文曲上任首见君 三个大男人说说笑笑带着自家婆娘远去,妙心歪着头盯着段德良久,没有开口,咳,主要是与相识的时候相差有点大。 “怎么?有肉的不认识?” “认识啊,只是不习惯。” “走吧,随我去后殿。” “你不会吧?我答应嫁给你是没错,可?可这么快参欢喜禅,我,我没准备。” 妙心瞬时间后退一段,柔滑俏脸胭脂般覆满羞红,段德一阵无语至极,什么玩意这是?嗯?随着妙心顿然后飘,一阵极为轻微的铃铛声响起。 段德目光不由定格在她被裙摆遮掩的脚上,这是以前没有的,他是毫不客气欺身上前,聊起裙摆,果然,雪白玉足脚踝上各有一串紫金色细铃铛,隐有紫色光彩潆绕不休。 “啊!!!段德!你急什么啊!” 后知后觉的妙心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弯腰捂裙,也不顾胸前露出更多旖旎风光,好在段德只是瞟了眼,不怎么上心,主要是最近吃撑了所致。 直起身子段德眼光怪异的盯着近在咫尺的俏颜,嗅着莲花清香的熟悉味道,目光却是死死盯着她眉心的那颗变了颜色的佛心痣。 嘟着嘴理顺自己裙子下摆的妙心弯腰抬头与段德对视,眼中微愠含羞,段德心下更是奇异,这丫头以前不会这样! “你是谁?” “妙心!段德怎么这么问?我又没有变模样!装作不认识还勾搭我!” 微怒化作朱唇张合,清新的莲香直喷段德面门,段德却是毫无色与魂受的感觉,心中更是疑窦丛生,是妙心,可为何变化这般大? “哦,可能太久没见,显得生疏吧,随我一道去碧昂城?还是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这?你去碧昂城要很久么?” “应该只是旁恒几日吧?” “那我还是等你回来吧,我都不怎么熟悉的。” “嗯,那边这样吧,刚出关,事多,怠慢不要计较啊,等我回来再说其他事。” “那好吧!” 段德微微一笑,探手摸了摸她眉心的佛心痣,妙心没有拒绝,或者说没来得及躲开吧?转身离去的段德脸上微笑渐渐消失,转而是一脸的漠然。 一路出六都,游走在现在正火的栖霞山间,身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多出一道白衣倩影来,或许另一边也有一道,风姿迎山风飘散,映染了栖霞山。 “如何?看你见面不似急着拖上榻正法的样子,难不成时间抹去了你心中的那份觊觎?还是我和姐姐让你力不从心?” 段德能说什么?转头盯着另一边的沩水。 “你能看出她的问题么?我不解?” 沩水轻笑,栖霞山霞光错位,一阵乱涌,这时候本不是栖霞山霞光最盛之时,晚间的栖霞山漂亮是漂亮,怎么也没有今日风采,这惊呆了无数熟悉栖霞山的修士。 “大自在佛心是她本心,只不过而今蒙尘而已,许是佛宗用来对付你的某种方式,我那时候还没有佛宗,只有大自在佛,故而并不明了,你自己不去碰应当可免烦忧。” “咯咯~~~哥哥,你是不是又要说妙心是你朋友?” 段德默认,本就朋友,需要说么? “沩水说的佛心蒙尘我已猜到几分,她的佛心痣变色了,适才我触摸之下似有异力作怪,还有就是她脚上的一对儿紫铃,是我初见时身上没有的物件,按照她的境遇,这种绝对是中阶道宝以上的东西,应该难以得到,再说,紫铃与她并不想和。” “嗤!!!对人家又摸又看,我和姐姐任你施为却是焉啦吧唧的,不是东西!” 小雨嘴中可不会给段德留面子,主要是在吃醋的情形下,段德也是无奈,他当真没有把妙心收进房中的打算。 “妹妹,你再这样的话,似乎会适得其反哦,届时你这小醋坛子可是有得喝咯,我看蛮子挺喜欢你这肉肉类型的,那位貌似和你不相上下啊。” “沩水!你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哼!” “她脚上的铃铛可不是什么中阶道宝哦,我依稀记得这是大自在光头的一件灵宝,唤做‘紫金铃’,主要是困人用的,用真元是道宝,用仙力就是仙器哦,只不过似有损坏。” “光头帮真有钱!灵宝拿来作诱饵,沩水,你的存在相对于超级大宗高层应该不是秘密吧?要不然姜老匹夫也不会去碧昂城耀武扬威的。” “嗯,这么多年,他们自然是知道六都这一片是有个神秘大能存在的,嗯,他们是用人命试出来的,我也不想他们打搅我的平静生活,如他们的愿咯。” 段德咧嘴直抽,要试出她的深浅?这个牺牲怕是会让所有打这里主意的势力疼到肠子尖,不过想想也是正常的,换做自己也许也有这好奇心的。 “夫君,是小雨不对,你不要不理我?” 小雨也许是看段德和沩水聊得起劲,却是把她晾在一边,很是直接的爬上段德后背,圈住段德脖子撒娇。 段德习惯性反手托住她柔软的腿儿,向上颠了颠,一旁的沩水鄙视的看着学没节操的小雨,在她翘臀上狠掐一把。 小雨满足的磕在段德肩膀上,歪头朝着沩水吐着舌头,一脸得意,沩水无奈的顿住步伐,段德知道她不愿离开六都太远。 换做以前没有栖霞山的时候,她甚至十几万载都不会出她的小世界,见她停步,随即背着小雨回头,深深拥吻方才罢休。 沩水看着他们渐渐远去,唇间残留着他的心意,怜惜和某种决心,她并不会阻止他要做的事,这种意外的满足让她前所未有充实和期待,如此甚好! 巅峰修士稍稍露出摧残的碧昂城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就是摧毁的中心区域也早已修如初,城中修士如织,似乎对此毫无半分畏惧和新奇。 段德和小雨游走在诸多修士构成的城内街巷中显得毫不起眼,顶多也就是许多男修士对小雨投去些仰慕和欣赏。 “修士的记忆怎么和鱼有得一拼?这是非之地对他们来说似乎没有半点影响?” “夫君哥哥,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都是你那情人的功劳咯,把人家请过来镇宅的吧你是?丢在宗内为你任劳任怨,呕心沥血也不见你去看过一次,我都替她不值!” “你这醋坛子今儿怎么帮她说话?要是个男的有这份能力我是不是也要过去自荐枕席?” “谁是醋坛子?我都容忍你三妻四妾,你都能做我还不能说么?金妙妙这份能力和心性我是佩服的,只是表错情我也不忍而已。” “我和她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当初她不会看上我哦,而今。。。” “怎么?报复?你当初要模样没模样,要修为没修为,要势力没势力,人千金小姐瞎了眼?看上你?白日做梦吧你?什么事不需要条件?何况感情?” 段德不想再与她争论这种事情,本就一屁股情债没还清,哪里还敢四处招花惹草?至于金妙妙?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谢,更不明这个女人心中到底在想什么?更没精力去细思探究,放着呗。 “小雨,你是记吃不记打,沩水的事你莫非想再次重演?” “额?零时借用可以平我心梗,也不是不可以,偶尔偶尔就行。” “你想多了!走吧,去机密殿,文曲的人估计都在等我。” “还文曲?屁,你这观念还不如他们一群老头老太太!” 段德心下一惊,是自己失误,幸好小雨提点,有时候一个称呼可以让人猜去阴沟的,自己到底不是那种适合交际的人。 果然,机密殿中荀攸、荀彧、钟离子、余温还有近二十个大儒再等他,实现自然是有通知的,不然以荀攸、荀彧的性情是不可能让这群人有余瑕在这里喝酒打屁的。 “参见宗主!宗主夫人!” 很整齐的行礼,这让段德暮然就有身为一宗之主的自觉,荀攸他们在乎礼法制度,这是司马安成所没有在意过的,视野出身不同决定的处事态度也不会相同。 “诸位辛苦,随意就好!” 众人分开中间,段德当仁不让上首就坐,小雨笑容格外真,挺胸收腹坐于段德一侧,估计这声‘夫人’远比灵丹妙药效果好。 “诸位来炎黄可有不适?若是有什么不好言说的不要藏掖,尽管提出来商议便是,我这宗主当得不称职还望诸位勿怪才好。” 荀攸等人眼中稍有诧异,不想这宗主还有两下子啊?却不想段德没吃过猪肉,可猪跑他是见惯的,场面话真要说非得丢出半日光景不可,只不过自己说自己心麻,恶心。 “宗主自有宗主的事要办,我等能得宗主信任委以重任已然是最大的奢求,随来炎黄不久,我等修为暂时也上不得台面,不过宗里修士待我等不差,如此足矣。” 余温抚须长笑,别有一番风采,此时倒不像个山间鱼翁,说是游戏山野的世外高人更为贴近。 “以诸位大儒之能屈就我这小庙,段德汗颜呐,余老莫要这般说,我这心里倒是过意不去。” “非也非也,吾等众人从研习此界第一日起,便知这界基本就是裸的强者为尊,我等这类修为低微者即便能为再大也得不到施展之地,故而有此一说。” 余温这话竟然得到几乎所有人的点头肯定,段德其实是知道的,若没有武力护持,这群人也许不够随意一个金丹修士举手屠戮的。 第四六五章 借夫人一用 携美访北宫 以往司马安成不敢擅离便是根本找不到能接手的人,修士以修为主,除非夺宝、争斗谁愿意花时间在这阴谋诡计之下? “老鱼头就是矫情,而今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宗主此次召集我等可有所指示?” 荀彧干脆利落打断余温不急不缓和段德交流,直截了当问段德来意,段德环视一圈后微微沉凝。 “炎黄新建势力,根基尚不够稳健,诸位多费神,此事交予诸位我便不多说,我要说的事其实在文曲星之时已然提到过,荀攸、荀彧还有各位宗师想必也看出此时的修者界极度压抑的混乱。” “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一步步发展,我要的是在风浪中能随我走得更远的助力,不要有负担,诸位放开手脚去做你们认为对的事就行。” “但是前提是不能以我身边人做筹码去赌,我除外!条件合适你们就是把我卖个好价钱也是无妨的。” 荀彧眼镜下的目光微闪,脸上毫无愧疚,迎上段德平淡的目光,其余大儒皆是知道荀彧设计害了北宫琳的,不免有些担心段德此来是算账的。 却没想到段德仅仅摆明目的和自己底线,根本就没有提及这事,顿了顿后继续。 “怎么管理宗门这事我以往没有插手,以后除非你们实在不像话,也不会过问,我只要结果,另外,你们的修为太低,我到时候会想办法让你们尽快提高一些,以免‘手无缚鸡之力’。” “摆在眼前我就想吞了周遭零散势力,重创或是吞并散修联盟,让炎黄成为西南介于超级宗门和超一等宗门之间的势力。” 段德说完便停下,而大儒们并么有应为段德丢下的眼下看似蛇吞象的言语而吃惊,早在他们还没有掌权之前,众人就已经定下的基调,只是没有与其余修士说而已。 “看来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 段德也没有诧异他们一时间的沉默,他都能想到的这群家伙能想不到么?估计也就是等自己这句话出口而已。 “首先,宗主,我宗内部暂时不可能铁板一块,此点宗主心中自然有数,再者我宗高端战力太过稀少,莫说散修联盟就是周边零散势力也有不下十个巅峰级修士存在。” “从这次城主府来的姜家高手来看,我们许多计划就得搁浅,宗主可有妙招解决这一层次决定性力量?” 荀攸目光灼灼的盯着段德,说白了就是要将!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枉然,巧妇也得有米方能开锅。 “等你们计划好通知我,不要考虑巅峰级修士,另外,减去一半没有可能拉进宗内的修士,到时候我来解决便是。” 段德话语一出,荀彧、荀攸余温皆是抚掌大笑。 “还是宗主在利索,事成矣!只不过需要时间实施,宗主应该不至于要一口气吃下吧?” 荀攸笑毕不由担心段德嘴巴张得太大,闪了颧骨。 “自是不会,时间我不给定期,你们自己斟酌,而今你们找我的消息只怕比我还要全面得多,大方向不要错便行。” “如此甚好!” “宗主,我想借夫人一用,可否?” 荀彧忽然一句差点让段德一巴掌拍死他,大~爷的!老婆和车,哦不,老婆和本命道兵概不外借不知道么? 全场愕然盯着荀彧,而荀彧则是盯着小雨,小雨丰唇微张,也是一脸震惊盯着这个阴货,鸦雀无声的一问。 “额?我就是借夫人在暗世界的影响力和战力而已?” 荀彧随即反应过来,补充道。 “可。” 小雨在段德拒绝之前便已经答应,为段德她能为之付出所有,段德不再,一切心无挂碍,她知道段德不想自己涉险,可既然是修士,又怎么能逃得过? “好生斟酌着‘用’!出任何差错,荀彧,我会让你快活似神仙!” 小雨的令牌段德不在到时候一般是丢储物戒当废品,这时候取出来挂在腰上,荀彧盯着心下有着莫名激动,如此变态战力雪藏岂不可惜? 至于段德可有可无的威胁?老头儿压根就当做放屁,自然不可能玩死宗主夫人,这是段德底线,同样也是他们的底线。 段德带着小雨急匆匆来,又急匆匆而去,荀攸等人得到自己想要的,段德也踏实心中所想,除了那句‘借夫人一用’外,算是皆大欢喜。 “这三颗珠子好生炼化再出任务!” 段德将自己三颗得自幽魂海古蜃的定海珠解除印记,丢给你跟在一旁的小雨,小雨接过三个拳头大的蛋,美眸眯成月牙。 “哼哼!好东西平时怎么也没见你给我?现在知道给我咯?” “本来准备给北宫琳算作补偿的!” “拿去!我不要你别的女人的东西!” “胡闹!我再给她炼制一柄剑就是,她的那把古剑也算是我弄坏的,陪一柄不选过分吧?” “怎么?现在就去?” “屁,没材料,没灵感!去个屁,荀彧那家伙本性就是不择手段,死也威胁不了他的,帮你小心些,莫要阴沟里翻船!” “知道担心我了?” “什么时候不担心你?没良心!” “这珠子是灵宝吧?哪里得来的?” “幽魂海!” “哟,一个人去幽魂海,也不带上我!哼哼,要补偿!” “没你想的那般逍遥,不是给你们说过么?” “哪个知道你说的真假?我这黄脸婆用过就甩!” “嗯?黄脸婆?让我看看你这肉嘟嘟的脸哪里黄了?” “讨厌!别捏!疼!混蛋!臭嘴拿开,有人看着!” “我家小雨原来也知道害羞啊?真是稀奇哩!” “说得好似谁都和你一般脸皮都没了还活得滋润一样。” “你!!!给我站住!” 巫毒区 两只庞然大物毫无顾忌霸占百里方圆,一座黑色鎏金蜘蛛山,一片火山群,只不过不是喷涌的炙热岩浆,而是惨绿色浓郁毒雾。 而两座山中间却是有个明显的淡灰色漩涡存在,核心处是只桌面大的金色甲虫,浑身如晃金铸造,没有半丝杂色。 “他们这是?” “过了此关,他们将是炎黄不可或缺的主要战力,这也是我没有收回这片毒雾的缘由之一,他们值得如此本钱。” “哥,老实说,这片毒雾全部收回你大概什么修为?” 段德嘿嘿怪笑半晌,抱着柔软娇躯似乎鸡皮疙瘩悄然升起,段德方才收敛住肆意的笑容。 “不知道~” “诶哟!掐我作甚?我真不知道,这东西散开对大乘中期以下致命,集中对巅峰修士威胁不小,可要人巅峰修士傻不拉几中毒我做不到啊?” “那姜老头怎么让你骗走的?” “有心算无心哪里能复制?都是千年老妖级别,这事也就运气使然而已,做不得数。” “哥,要是你的战力有你嘴巴强,我们可以横着走么?” “不损我你不开心是不是?朱窖那身肉可不是一口吃出来的,哥这不是在努力么?” “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看蛤蟆和蜘蛛?还是那只金龟子可以下锅了?” “额?顺道,顺道而已,怕他们出事过来瞅瞅,而后去北宫家拜访,我这师长好歹要为徒儿负责是不?” “滚一边去!你是要收回你的冰丫头吧?是不是最近天气过热需要找个凉爽的枕头?那你带上我作甚?又满足你心底无耻的愿望?我不去!” 段德目光瞬间呆滞,去看看北宫琳是正常的,荀彧那货造的孽北宫家不可能不知道,既然回来自然要过去一趟的,看徒弟也是真,把他带出来也没有时间好好教导,这么多年估摸着心中积攒不知多少怨气哩。 “要不,你回六都陪沩水?我一个人去?” “哦?双宿双栖?可能么?哼!带路!” “。。。。。。” 凤栖城 北宫家的冰山族地在这里是看不到的,不过城北那一大片阵法迷雾笼罩的天地就是,段德当初与北宫琳过来也没好好逛过。 小雨兴奋异常,几乎足迹遍布一路上每一家店铺,加上这守财奴财大气粗,段德看她败家心肝都处于麻木当中。 “小雨,小雨?这家进去扫荡过的,你累不累?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吃东西去?” 段德一把拉住还要往一家名为聚宝楼的综合性店铺里钻的小雨,苦着脸劝说,小雨粉脸红潮正浓,闻言杏眼圆瞪,瞥了眼远处的迷雾区。 “不是,我这是有正事,绝不是过来旧情复燃的,北宫家不是意欲结盟么?没有我的存在,她们也不好找谁商议啊,毕竟不熟,不好说话是不是?” 小雨歪着头盯着段德良久,忽然噗嗤一笑。 “这么撇脚的理由什么时候想出来的?你难道就不能多陪陪我么?” 段德顿时脸色泛青,支吾一阵,也不好否定,小雨那清澈的眼眸注视下,自己怎么也没能继续搪塞理由出口。 “也不算是理由吧,本就有此想法的,另外天德宗明面上换掉紫霄那一批人,这群家伙并不靠谱,你上次让他们颜面大失,后来下令撤走胖子他们,却是一个都没有回去。” “我估计他们要么不会理会我,要么找可以管得到的势力泻火,而北宫家本就得罪他们,又和我们走得近些,加上我和不通都与北宫家牵扯不浅。” 小雨抬手止住段德继续说下去。 第四六六章 当街打脸显法殿 品头论足戏飞燕 “哥,你是能只手灭了天德宗呢?还是翻手能够扯出泥潭中的北宫家?你不觉得你说的这些。。。都关你屁事?” “人家盯着的是你的栖霞山,不是北宫家的冰山,你才是他们眼中的叛逆,至于对北宫家如何制裁,你半点忙都帮不上不说,这时候你明目张胆上门北宫家,似乎有引火之嫌呐。” “哟!我道是谁在我天德宗地界,明目张胆大街上对我等品头论足,你两也别指谁谁了,本座遇着了那便一道带回显法殿去论轮!” 小雨正把段德往泥巴底踩得起劲,一道及不合时宜插进来的声音蛮横打断,段德本就心中有些儿火气,双目翻起妖异红光转头盯着来人。 他这具身躯没有‘天谴破灭眼’不过魂魄虽有变化,缭绕其上的煞气却是没有少了去,大街上修士本就很多。 段德煞意喷涌而出,顿时整条大街一片人仰马翻,两边店铺立即显现五光十色的透明鸡蛋壳,瞬间这一段除了零星几个高阶修士仓皇飘退外,一片干净。 那边人未至,话语先传过来的是一行身着天德宗制式服装的修士,飘逸的步伐,玩味的笑容在段德转头一瞬便消失不见。 为首之人大乘中期巅,段德煞意直冲此人,在三丈外不得寸进,随着他不急不缓的迈步过来还被节节压制中。 “好大的微风,好强的煞意,段德,段师弟,虽不曾见照面儿,我对师弟光辉过往可是耳熟能详啊,怎么?你要在天德宗地界上对我这显法殿副殿主动手?” 段德转身眯眼盯着这群不速之客立于十丈外,显法殿副殿主亲自出马来这里,看来北宫家的事儿不会轻松。 “师兄?显法殿副殿主?没听说过,新上来的果然不怎么样,且不说你这师兄我还真就叫不出口,道友这身官威倒是顶得天呐。” “你这开口闭口天德宗地界,似乎我还是天德宗修士吧?另外我也算是青字辈的,你和我扯这些有何意义?” “哼!不服管教么?叫你一声师弟那是看得起你,不要给脸不要,非得让我动粗!段德、公孙雨!你二人在外另立门户不尊天德,不服宗令,还与魔族、蛇眼等修者死敌勾搭不清,今日自己送上门来,便随我回去好生交代吧!四卫给本座拿下!” 段德本不想大庭广众之下,又是北宫家主城与这些家伙对上,不过很显然,有些人不管年龄大小,一旦得势便会管不住自己跟脚,飘了。 “一边看着,让哥来会会这新上台的显法殿副殿主什么成色!” 段德一直瞄着身侧不声不响的小雨,知道这妞一动手绝不会留下活口,在这里杀了天德宗殿主,道理上站不住脚,北宫家也不会好到哪去。 青渺自上台以来还没有在宗门地盘遇上这等要与自己动手的茬子,本以为二人不会反抗,仅仅呈口舌之快而已。 身后四人同样没想到段德撩开架势要抗捕,这里可是城内,严令没有特殊情形禁止动武的,这条规矩可不分上下都一样。 四人长枪短剑围住段德二人,却又不敢上,段德盯着远处一脸便秘的青渺咧嘴一笑,一分为四的幻影一放及收,根本就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法术。 进退不得的四名显法殿修士仅仅合体巅峰而已,靠段德这么近还不设防?纯粹找虐的态度段德愉快的满足了他们。 青渺眼眸暴突,段德已然拳到眼前,砂锅大的拳锋上有山水印象流淌,却是极度内敛的神通,青渺也不是真就凭关系上的殿主。 错愕瞬间已是抬手上漂,同样不带烟火,只不过垂下的手掌锋缘处空间有扭曲之感,拳掌一触及分,段德后仰左脚上挑,脚尖如同有个细小的防御罩般。 青渺一触心中便已后悔不跌,似乎谁说过不要让段德近身来着?右掌相触瞬间竟然骨肉皆化肉泥,表皮完好,整只手如装了水的气囊般失了型。 一股怪异的立场缠绕周身,本想瞬移开距离却是骇然发现空间硬如道宝,竟遁不进去,仅仅一顿的刹那,哪里还能躲得开段德顺势借力的足尖? 胸口青光大作,顾不得什么规矩,若防不住,内脏岂不步入右手后尘? “噗” 一声漏气般的闷响传出,段德脚尖正中胸口青光处,不待接触瞬间能量碰撞的冲击波发散,段德翻身揽月之势硬生生承受余波。 制住青渺的力场破绽自然显现,段德缓缓收势站在原地不动,而青渺却已退到八十丈开外站定,胸口剧烈起伏,喉咙不住涌动。 显然胸口的青光并没能完全防住段德变态的力量和奇异的源力穿透,右手背在身后,青渺眼神凶厉,几次差点没忍住大打出手,这个闷亏吃得怎么也没能让他过自己心里这一关。 “城内啊,道友,不服?不服那么出去练练?” 段德双手环胸嗤笑出声,身后忽然乌光大作,黑袍凭空而出,一轮黑阳迅速吞噬周遭光线,他看出对面的家伙快要压下伤势,而眼神告诉他,有可能会忍不住出手大战。 远处观战的修士在段德召出骨身时心中个个发寒,好邪恶的气息! “段德、青渺!你们莫非想违背宗里主规?在我凤栖城动手可有把我北宫家放在眼里?” 远处迷雾洞开,北宫飞燕满面怒容急遁而至,悬于二人中央,浑身骇人气势激荡出圈圈白环上下翻飞。 段德和青渺皆是心下暗惊,巅峰修士! “燕姐,这家伙官威不小,硬是要无事生非拿我去显法殿问罪,我也是被动反击啊,这不没有损坏城中分毫吧?地砖都没裂开半块。” 段德身后黑袍扭曲消失如幻影一般,也不知段德把他藏去了哪里,青渺心下憋屈却是没有言表。 “你们北宫家和段德皆是反心昭然,今日本座过来便是要传北宫圊回宗问话,不想遇上段德,哼!三日内,北宫圊,不来显法殿报道,后果自负!” 青渺果然是来北宫家找事的,现在场面再留下来准吃不了兜着走,段德身后的黑袍让他闻到强烈的死亡气息,尤胜北宫飞燕的巅峰威压。 看来姜家老家伙被段德重伤消息不假,只是怎么也想不通修炼时间不及自己三分之一的小子为何如此之强。 以往有清韵老道罩着不好说,这时候清韵老道不知所踪,却没想段德自己也不是随意能捏的柿子。 北宫飞燕盯着急速消失在凤栖城传送殿的青渺,心下一阵担忧,段德一脸贱笑靠近北宫飞燕。 “亲家?燕姐?回神了!” 北宫飞燕醒神无语的盯着尽在眼前的横肉脸,抬手覆住拨到一边。 “你这家伙怎么走到哪乱到哪?” 段德被她柔腻纤手触碰,很不要脸的享受不已,跟上来的小雨不着痕迹翻手用鱼肠一桶,段德贱笑的表情瞬时间凝固在脸上,嗦着冷气牵强道。 “燕姐怎么这般说我?你不出来不就是让我给这货上一课?我这黑锅是背了,到时候还不知天德殿那群家伙怎么炮制我哩。” 北宫飞燕好奇的打量着段德脸上怪异的表情,以及他身后若无其事的公孙雨。 “段德,你怎的这幅表情?走吧,去我那坐坐,我已通知雪儿和不通,他们暂时在外出任务。” 青渺走后北宫飞燕详怒的表情自是没必要维持,自家门前有人打架她怎么会不知道?她是想出来阻止的,没有必要与主宗彻底撕破脸。 只不过让北宫圊阻止而已,硬是要看着段德揍青渺,或者青渺横死凤栖大街,也不知家主安的什么心。 来时千钧压顶,回时风情万种,段德忍着屁股蛋子透凉的刺痛也没能忍住多看上两眼,妇韵,额?段德暗恨当初自己怎么没发现北宫飞燕其实内媚? “还看!哥哥!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色?是不是有姐妹双收的邪恶想法?我告诉你!你若敢我就削了你那活儿!” 段德嘿嘿一笑,转头在她吹弹可破的雪脸上亲了一口。 “小雨,夫人,能把鱼肠抽出来么?都快捅进腹腔了,痛啊,至于你所说的不可能撒,美好的事物,欣赏的眼光去看,难道不是享受?” 小雨推开大脸盘子,嘟着嘴估疑的顺着段德目光盯着前边带路的北宫飞燕背影,半晌掌中鱼肠翻进袖口不见。 “哥,似乎是有种不同的韵味,我说不上来,我没有,沩水也没有,那个问题佛女也没有,北宫琳就更谈不上,怎么回事?” 段德愕然。 “小雨,你,这个,好吧,忘了你是刺客出身,天生便有敏锐的洞察力,这个嗯?怎么说呢,等你生了娃儿后,也许能有几分这种气质,便是我解释,也解释不出来,概括就是‘成熟的风韵。” 飘在前边的北宫飞燕耳垂酡红,这两人说话是怎么回事?相隔仅十步之遥,当我是聋子么,还有段德!这色胚!妹妹好在对他以往的感情彻底清除。 “是么?那我为什么怀不上?一定是你这胡拼乱凑的身体不行!” “什么叫我不行?修士本就难以生育么,再说我,我这身体可能更难,放心吧,以后会有的,等我们安定一些再说。” “哼,还不就是你不行?” “别扯了,这又不是在六都!” 第四六七章 绝无雷同定结盟 何人可知身后事 北宫飞燕的闺房还是记忆中的样子,似乎这么多年毫无变化,清新的香味儿让人很舒心,段德二人进来意外见到等在这里的北宫圊。 小雨微微靠在段德耳际。 “这个也有啊” 背对着他们的北宫飞燕心中着实无语,而北宫圊则是一脸奇怪的看着三人,什么这个也有? “飞燕,你脸怎么这么红?与谁暗中较量过?” 北宫飞燕呐呐摇头不语,段德尴尬的稍稍推开小雨,这才发现带路的北宫飞燕脸红到脖子根,煞是迷人。 “这是北宫圊家主,段德你这次过来不单单只为看不通吧?家主正好有事要与你面谈。” 段德收敛多余心思。 “段德见过北宫家主!” “不是外人就不必拿那些俗套出来,要找你这炎黄宗主当真是难呵,坐吧。” 北宫圊随意斜躺在木榻上,慵懒的如一只午后的猫咪,便是段德见礼,她也懒得移动半分。 “家主哪里的话,我也并非故意隐藏啊,适才青渺之言家主如何看待?” “去呗,主宗有令,我们这些做下属的怎敢违背?哪里像你敢大庭广众之下伤主宗殿主啊?” “如今的天德当权者如此不堪么?” “大方向差不离吧,只不过我这北宫家也不是泥捏的呢,何况不是还有韩家看着么,他们不敢太过分。” “将自身安危寄托他人一念之间,家主恕段德无理,这般做你还不如顽抗不从来得痛快些,韩家公正是公正,可也不一定就站在家主一边啊。” “呵呵,后果自负哩,你也快了啊。” “家主不需要这般拉我下水,我其实早已在水中。” “你倒是看得起自己啊,你那炎黄有几两钉?除了六都无人敢进外,难道你炎黄修士就不准备出来?” “哦?北宫家自从巫毒区出现后,没有几个魔族或是蛇眼骚扰吧?” 段德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北宫圊却是俏目微眯,一股极寒威压让北宫飞燕安乐小窝瞬间狼藉异常。 “你真的勾结魔族、蛇眼?” 段德巍然不动,便是倚在身上的小雨也是毫无反应,犹自把玩着北宫飞燕案几上拿下来的精致香炉。 北宫飞燕则是俏媚深锁,紧盯着段德不放。 “勾结?不,暂时性还没这能力勾搭他们,人家嫌我能力不够哩,只不过么,稍稍有些合作到是不无不可。” “你这般做无异于与虎谋皮!劝你陷入不深及早抽身,否则不需他人动手,便是我北宫圊也能灭了你!” 声色俱厉的北宫圊犹如被踩到尾巴的猫,翻身坐起,指着段德怒斥。 “你们有你们的底线,我有我的底线,我不管什么阵营之分,也不管他人死活,我只为我身边人,我自己挣命而已,既然立场不同,那便免谈就是。” 段德面无表情抱着小雨站起来,淡漠的目光看着北宫圊。 “另外,北宫家主,要留下我段德,这世间绝对有,可并不包括你在内,不要试,那样我们都不会舒服。” “哈哈~~~” “你是哪里来的勇气?巅峰修士可不是你认为的那般,就凭你那人鬼不分的骷髅?” “我能制造一个巫毒区,也能再造一个,若是愿意,我能让那巫毒遍及整个修者界,骷髅有时候也会出乎表象的。” “咔呲” 忽然而来的交锋,常理之中,意料之外,北宫飞燕这次倒是来得及护住自己小窝,段德和北宫圊之间一张丈余漆黑蛛网缓缓收缩消失。 段德和小雨被震退至冰墙,唯一损毁的只是原本身前的案几而已,北宫圊诧异的盯着段德攥在手中的破鼎。 适才挡住她道术的就是这方被段德倒提在手中的古鼎,好生强悍的力量,好沉重的鼎,北宫圊与段德一般漠然的双眸抬起,与段德对视良久。 “仙器?” “板砖而已。” “你能发挥它的威能?” “我只用来拍人。” “这就是你的依仗?” “这东西就这么用,你说算不算依仗?” “我不与魔族、蛇眼勾搭。” “你要是与他们勾搭,燕姐会砍死我的!” “你言出轻薄?好歹我也是长辈!” “恕我眼拙,没看出来,另外,我不勾搭谁,只是利益上的合作而已,更遑论与你北宫家扯上关系。” “他人会信?” “你需要他人的信?” “你真有底线?” “谁能没个底线?至少我有。” “何以见得?” “待需要见时自会见得。” “你,包括你的那群阴损下属实在不是绝佳盟友,这让我一群女人为自家清白担忧。” “我不喜欢污人清白,至于我的下属,来之前已经给过限制,我信任他们。” “再议,另外,琳儿伤得冤枉,我北宫家莫名被拉进漩涡,你要负责!” “恭送家主,只要我身边的夫人允许,段德愿意负责!” “呸!下流胚子!腌臜货,老娘瞎了眼!真该现在就毙了你!” 失了冷静般的北宫圊只差吐段德一脸,柳腰轻扭已是余香犹在,目瞪口呆的北宫飞燕眼睁睁看着二人打机锋,顺便看着段德调戏家主,脑子一片空白。 “噗~!” “诶哟!” “哥啊~要不北宫家直接挖起来搬去六都,挂牌‘段德后宫’?” “这,这只是一种技巧,好妹妹,别扭,痛啊!” 小雨这回没放纵这货的放荡,旁若无人的一刀没柄扎进段德屁股,从前面大腿处穿出的刀尖带血,血在刀尖流窜,却不溅出半丝。 北宫飞燕美眸盯着二人,心中一阵轻颤,这?这几乎超出自己认知,今日这是怎么了?家主不是家主,段德也不再是初次见面的段德。 “哼哼!技巧?那以前怎么没见你这般说过?还不是你心里作怪?等回去我让沩水好好招待你半月,看你还有没有心思在外边勾搭!” 这个惩罚对段德来说无疑是残忍的,谁叫他在某个地方怎么都打不过沩水呢,半月?修为进步是进步,体质强得也不是一点点,可还是超不过三天。 “姑奶奶,你能照顾一下燕姐的感受不?这不是在家里啊。” “哼!谁叫你自己管不住自己那玩意!” “咳~~~段德还有那个小雨,你们能别在我这里做这事么?我很为难的。” 总算是压下今日所受的震惊,北宫飞燕见这两货越说越离谱,只得出言制止,要是任由二人胡闹下去,自己这也确实呆不住,关键是这是她的闺房啊。 小雨愤愤搅了两下,直把段德搅得一阵哆嗦,冷汗刷刷往下流,真佩服自己回复能力,换做他人,就这一下估摸着得去掉半条命。 “燕姐,别听这醋坛子胡说八道,我没有轻薄家主的意思,只是有时候谈话要争些主动,言语难免过分了些,还请转告家主不要上心。” 北宫飞燕不解。 “家主不是说再议么?” “大方向敲定,再议的话估计是我那边来人与燕姐或是负责此事的贵家执事商议,我与家主其实已经算是敲定结盟事宜的。” “诶。。。我也算管理家族几十载的人,像你们这样谈事的经历还是此生首次见到,与你们具体事宜家主估计会交给我,她人也与你们不熟,言语间未免生疏。” “这个,我们其实也就是因势利导而已,家主说出心中忧虑,我只表明立场,至于实力自然远不及北宫家,不过,北宫家不需要站在明面,基本算是各展所长吧。” “说的也是,皇普家的凄惨让主宗在我们这一级别的附属家族寒了心,此番借势试探更是让我们失望不已,诶,魔族尚未真动手,内部已然不稳,真不知是好是坏。” “与我结盟只是你们做出的一种态度而已,其实还是我赚了的,一个超一等家族的友谊可不是我这种山野势力可以奢望的。” 北宫飞燕闻言明眸盯着有些自嘲的段德,目光明暗交替,这蛮子不好糊弄啊,也不知是不是身后有能人指点,竟如此通透。 “我夫君的小老婆哪去了?” 房间中一时间陷入沉默,小雨实在是憋得难受,彪出一句令二人绝对想不到的话,段德脸色瞬间绿得直冒油光,而北宫飞燕檀口微张,又一次震惊的盯着小雨。 她是听闻过不少小雨风光的过往,大多数是妹妹亲口说的,额,当然是聊起段蛮子顺带提起来的,如何也想不出小雨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修者界强者道侣、情人不少,基本上也是司空见惯,只不过所谓正派,也就是主流还是保持明面上的‘专一’,即便有几个公开的婆娘,对外也只认一个。 外人即使知道也不会故意在几个女人在场的情形下去为难男主人。 “额,小妹在家呆不住,伤势痊愈后又去了幻海历练,已经月余,估计不突破是不会出关的,这个,我虽和她说了以前与段德的关系,只不过她似乎嗤之以鼻。” 北宫飞燕以前的担忧纯属多余,失去一切记忆的北宫琳清冷的性子听完只说了句:什么玩意,我北宫琳找不到男人么?倒贴都不要?姐,你确定我以前这般傻了吧唧? 第四六八章 师徒见险隔阴阳 寻源头踏碎世俗 “朋友都做不成么?” 小雨有些期盼的盯着同样面色复杂的北宫飞燕,北宫飞燕知道段德为救小妹只身入死地,也知道为小妹不惜丢弃尊严跪求截天机,便是在此之前小妹百年难忘段德也是再清楚不过。 “小雨!住嘴!天意如此,本该如此,有你们我此生欠得已是还之不清,好不容易彼此走出困境,莫非还要再来一次?不许再提此事!” 悲春伤秋对现在的他来说本就不可能,何况性情也不允许,语气微重,小雨懂他,北宫飞燕则是过来人,男人某些小心思他还是能看得懂的。 缄默无言 气氛一时间变得怪异无比。 “师尊!” “娘亲!” 两道白影一前一后射入房中,一道冲着段德在前,一道冲着北宫飞燕在后,原本凝滞的气氛瞬间被二人喜悦冲得无影无踪。 段德心中空落感已是消失不见,被孟不通直接抱住,就像当年的小子一般骑在腰上。 “师尊,可想死我了!你怎么一去这么久?师祖和师祖娘也是不见踪影,你们我又算不得,真是憋闷至极!” “额?雨师娘好!” 段德好不容易把这小子掰下来,仔细一打量,当真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至极,面如冠玉,眸若寒星,鹰眉斜飞,刀削斧凿的俊脸,只是皮肤稍显白皙。 “怎么越长越娘?” 段德打量一阵,猛不丁说出一句,拧眉捏着孟不通胸口,没得几两肉,咳,段德似乎对英俊的男人都不感冒。 孟不通兴奋的表情瞬间凝固,转而一脸苦色的瞥了眼那边对段德他们不理不睬的老婆,方才声若蚊呐解释。 “天机算术很是耗费生命潜力,故而壮不起来。” 段德虎目一瞪,孟不通嘿嘿赔笑也不顶用,被段德欺身上前一把抓住,探查一遍后段德大怒。 “狗屁!你爷爷而今什么身体?你看看你?别说这些没用的,跟我回宗,再这么耗下去莫不是等我和你爷爷给你上坟?” “不行!我夫君只能呆在我身边!” 那边娘俩被段德怒喝惊醒,北宫飞雪着实漂亮,甚至还要胜过他娘和北宫琳几分,可那种娇蛮性子让段德极为反感,这么多年过去居然还显得重了许多。 “小雪!没大没小!段德是你夫君师尊,无父师为尊,娘平时怎么教你的?” 北宫飞燕确实疼女儿,可这也太不像话,长辈跟前目无尊长段德不会计较,可这跟段德犟,那就不是一个概念。 “娘!为何?不通嫁入我北宫家,就是我的人,为何要听他师尊的?何况他师尊有做师尊的样儿么?有教过不通什么吗?有帮过不通么?什么都没有,现在凭什么在这里大呼小叫!” “啪!滚去冰缘洞!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放出来!” 北宫飞燕怒极,翻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从没打过的女儿脸上,顺带封印北宫飞雪修为,以法力送出房中,外面自有两名护卫上前接过。 “娘!你打我?” 浑身无力抵不过北宫飞雪嘴中这句话,脸上火辣辣的痛不及心中巨大的落差带来的恐慌,从来没有说过一句重话的北宫飞燕尽然打她? 以前北宫飞燕掌权,带她的时间少,几乎都是北宫琳带大的,后来与孟不通结成道侣后,北宫飞燕闲暇之余终究还是换回女儿不冷不热的心,自是百依百顺。 “娘,师尊,请别怪飞雪,不要责罚她,我。。。我” 孟不通大急,满头冷汗,不住求北宫飞雪和阴沉着脸的段德,然而北宫飞燕挥挥手,段德见那两个护卫扶着北宫飞雪就要下去。 “你也出去,小雨也出去。” 孟不通没了主意,一旦师尊不求请,娘肯定不会收回成命的,只得急匆匆赶去安慰自家婆娘,小雨莫名其妙,还以为段德借故发威,自然撇撇嘴也跟着出去。 北宫飞燕眉宇间难得的显出疲倦和哀伤,挥手封闭洞府,段德面无表情走上前,拉过藏在广袖中凝脂般柔润的皓腕。 北宫飞燕竟没有反抗? 良久,段德脸色更是黑如锅底,目光中红光吞吐不定,照在仅相隔一拳的苍白俏脸上,北宫飞燕咬着略有苍白的丰唇。 明眸躲闪不敢与之对视,而现在二人几乎肌肤相亲,却都没有暧昧情绪,对于北宫飞燕的躲闪,段德没有再紧逼。 胸口几个大而悠长的起伏,压下心中暴走的怒火,目中红光也缓缓收敛。 “难怪在你北宫家见不到几个男人,年岁大者几乎都是寡居,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短暂拥有是吧?” 段德靠着北宫飞燕坐在另一张软榻上,竟然没有松开手中略带冰冷的滑腻,北宫飞燕试图抽出,却是浑身无力,段德源力还在她体内游走不休。 恐怖的是,北宫家独有的真元对源力毫无反抗意图,任由那看似毫无属性又温暖的力量穿梭在浑身经络中。 如此探查,北宫飞燕如赤诚段德眼前,过了那份内疚尽然浑身燥热,凝脂般润滑的肌体不由渐渐如火光映照,泛起别样的迷人光华。 “够了么?” 原本鼓起内息质问段德的话,出了檀口听上去怎么都像是呓语,北宫飞燕心中羞怒至极,只觉浑身如火烧一般,便是在已故夫君面前也不曾这般。 “你那夫君听北宫琳说是战死?你说呢?哦?战死也能解释得通,估计还是心甘情愿的战死,就像现在的不通一般。” 段德默然的盯着不安扭动的北宫飞燕,此时的光景绝对不是男人可以忍受的,偏偏段德心中寒意直冲尾椎。 “我有一亲自带出来的虫妖,本体蜘蛛,仅仅是普通的蜘蛛成妖,殊为难得,它无比仰慕它们蜘蛛一族的王者,黑寡妇,修者界称其人面蛛。” “人面蜘蛛啊,想当年我用它的丝囊给此生唯一港湾炼制了一双可算是灵宝的手套,却不想便宜了他人,怎么的?你们北宫家先祖莫非人面蜘蛛?” “嘤咛~~~” 视线几乎模糊的北宫飞燕,琼鼻闷哼,却是醉人心魄的邀请,心智几近迷失在无穷欲望中的女人,留有一丝清明,也许想要反驳。 可如果不是浑身乏力,现在只怕早就自解其缚爬去了段德身上,一声呓语轻咛葬送最后的坚持,她不得不放弃。 盯着靠在自己怀里媚态横陈的女人,段德拧成深沟的眉宇不曾半丝消散,他还是没有收回源力,徒劳想要找寻心中答案。 孟黄一亲自把孟不通交给自己不说,虽走之前促成那段姻缘,也不知是否有后,孟家至少现在看来与自己绝对是有恩的。 孟不通决不能出事,以前或许吃多了天机术的亏,孟不通在这层面天资造诣极高,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却不想情关是死劫,孟不通知道也意无反顾。 “如此,得罪了!” 犹疑不定半晌,段德心中发狠,也顾不得许多,亲自操刀上阵,倒要看看这注定的北宫胜者到底有何蹊跷! 许久不曾变幻四季的北宫飞燕闺房竟然在绝不可能的时候进入暖春。 莺啼翠柳轻拂手,暖阳碧水敲银铃; 蓬门绿阶久不顾,斜风陌客西厢迎。 身经百战的段德终究没有沉醉不知归路,梅开几度戛然而止,房中气温似乎高上不少,段德盯着侧身卧躺的北宫飞燕。 背部线条极尽柔和,微微耸动的肩头圆润如玉,醉人的红润肌理找不出一丝瑕疵,虽不及沩水那妖孽,可另有一翻令人沉醉的安心。 “多大的人了都?哭甚?” 终究不是铁石心肠,这般极不尊重的入侵着实说不过去,段德只能强装凶悍而已,断续的抖动似被强行压制。 “有结果了?为何还,还不出来?流连忘返么?你对得起妹妹,对得起就在洞府外的公孙雨么?” 声音明显有着浓郁的鼻音,看似质问却掩饰不住柔弱,段德心中微微发麻,孰对孰错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找到答案! 对错都已成事实,目的尚且不慎明确,难不成再找北宫琳?估摸着强来自己还真下不去手,不强来,现在失去前生的她又怎么会让自己碰? “额,你,配合一些,还差,差一些,应该没问题的。” 说着自己都觉恶心的话,明显感觉北宫飞燕的身躯僵硬,段德一时间竟急得满头大汗,杵在那动也不是,退也不是。 良久,北宫飞燕僵直的身躯缓缓放松下来,还是没有转身的打算,却也没有主动拒绝段德,段德暗自咬牙贴近柔顺发丝。 “我说的。。。” “说个屁啊说,木已成舟,你要是找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拉着你一起死!混蛋,难不成要我主动!“ “本就是你主动的,啊哟,怎么都喜欢咬人!” “唔!” “配合点啊,别咬了不行?” “唔!~~~” 最终序曲?恐怕以后扯不清理不顺倒是真的,流着眼泪,粉唇带着段德那里弄来的琉璃晶莹血迹,探出丁香收进唇间。 第四六九章 北宫秘辛偶得 何彪一家遭劫 段德看得一阵火大,消呗,现成的,这要没有恐怖恢复力,出门估计就要让小雨用刀砍了某处多余之物。 “好强的精血之力!这就恢复了?” 任由段德索取,一时间放开所有的北宫飞燕神采飞扬,竟瞬间有些呆萌,青葱玉指拂过咬痕处,居然找不出半丝痕迹。 “能不能不要再办正事的时候顾左右而言其它?专心些不行么?” “不行!你说说这事情你怎么办吧?” “啥怎么办?支援重灾区行么?诶~诶~诶~别啊,我这精血可不是凭空来的,你别告诉我这就是缘由?” “是又如何?你自己送上门的!” “别打岔,究竟怎么回事?给点提醒?” “什么怎么回事?还不就是这样?体质外加功法,就这样,寻觅几万年也没能找出解决法子,今日让你找着由头轻薄,我看你不给个交代怎么出北宫家大门!” “功法是重点吧?我看你们北宫家几乎都是独居,而道体一代也就一两个。” “是!你是不是准备如小雨说的那般?将我北宫家整体挖去做后宫?” “怎么可能?你们这吸取的可不止精元,而是连寿元,甚至连某些道不明的气运都能借过去,我就是九命猫妖也受不住!” “前两种我清楚,可气运是何物?我只知道气数。” “差不多是一个东西,只不过气数大多指人或势力的延绵,气运则包括气数,还有运道。” “难怪我北宫家几逢劫难,逝者却是不多,顶多伤而不死,或是损失些身外之物?” “那你北宫家存留的巅峰修士不是出奇的多?” “为何要告诉你?别以为和我有过亲密关系就什么都能知道!” 段德闻言极度无语,这有区别么?看来北宫家水很深啊,难怪不在乎凭借一个家族势力就硬怼烈阳宗,难怪北宫圊对天德宗跳梁小丑不屑一顾。 我似乎无意中丢了西瓜,又捡回一个稍大些的,咳,还是并蒂西瓜,难不成鸿运齐天? 等在外面的小雨俏脸铁青,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天多,再多的事也该聊完,孟不通陪着自家女人去北宫家刑罚之地受罪,也没空理会她这个师娘。 “臭不要脸的死蛮子,我就知道不是来探亲的,见个徒弟三两句打发了事,找个由头把我晾在这给你把风,自己在里边快活,难怪不要北宫琳,原来看中她姐姐!” “不行!这等破事哪里能让他们在里头快活?我在外边算怎么回事?混球!” 转身抬手直接轰碎洞府阵法,两侧相邻洞府的侍卫来不及出来阻止,公孙雨已然闯进房中。 “额?你俩哪里这么,这么多话?为何不让我知道?我在外边有些冷,进来坐坐,你们继续,继续聊,当我不存在就是。” 小雨闯进去见着二人衣裳齐整相距三丈而坐,也没有自己心中想的那样,一时间搪几句,尴尬杵在门口。 北宫飞燕俏脸不着痕迹一红,挥退跟过来怒目而待的侍卫,收敛心神请公孙雨进屋,段德脸皮子可不是北宫飞燕能比的,面不改色端坐不动。 “涉及太多,回去我会让钟离子跟着一道过来查探,他造诣远甚而今修者界丹师,不久估计会有大致结果。” 北宫飞燕见公孙雨在不安的抱着茶杯发怔,旋即隐晦的白了段德一眼,段德只做不知,心下也是庆幸一个时辰前完事,否则?额? “那便有劳挂心。” 段德起身一礼,拉着不知所以的小雨出门,小雨见段德没有要强硬带走孟不通的意思,心下不解。 “徒弟不要了么?还是你的燕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暂时留在北宫家,过一段时间回去,适才荀彧传讯,何彪重伤垂死,七个老婆死了四个!” “什么!谁做的!” 小雨对何彪没多少情谊,倒是和七个彩虹仙女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相处,闻言又露出邻家少女般温和笑意。 “燃机道人,何彪的死对头,蓄谋已久的老家伙!” 北宫飞燕目送段德消失在北宫家传送殿,达成结盟自然开启两家直通传送阵,本就不远,直达还是没问题的,这还是段德没来得及整治宗内阵法。 “怎么吃了自家妹妹的情郎,上瘾了么?” 北宫圊也不知何时出现在她原来躺的榻上,揶揄着北宫飞燕,北宫飞燕闻言果然恢复原状,整张脸红成熟虾。 “家主如何知晓?” “呵呵,你两个不错,尤其是段德这货,竟然敢隔着一层遮羞布般的阵法光幕对你下手,你也是久邝不知收敛啊,厉害!” “他看出不通寿元精血损耗严重,方才查探的,我不忍拒绝。” “这理由着实妥当,睡了就睡了呗,有甚好遮掩的,族里耐得住寂寞的仅有三成左右,像你这样的基本上稀少得很。” “他确实查出些门道。” “哦?能解决么?” “这要过段时间才能看出结果。” “他说的?” “嗯?” “你三岁小孩不成?这么多年要解决早已解决,定是流连你功夫尚佳吧?” 北宫飞燕那里跟人这般不遮不掩的聊过男女之事?一时间只觉整个人都堕落了去,家主还骂蛮子色胚,估摸着蛮子就是对家住下手,家主只怕欢喜之至。 “暂时他还值得信任,不是么?” “好吧,你能,我不陪你咯,手脚酸软吧?咯咯~~~放你三天假,好生休息!” “。。。。。。” 段德和小雨没有出栖霞山传送殿,直接传送至碧昂城,传送殿内早有荀彧遣人引道,直接前往何彪驻守的叮咚城。 叮咚城城主府后院 赤娇呆怔的瘫坐在屋角默默垂泪,苍白的脸色和波动的气息明显伤势也是不轻,而七个姐妹,四死三伤,偏偏赤娇伤势最轻。 胖子和钟离子二人都在,段德直接前往内堂,努嘴示意墙角的赤娇让小雨去安慰,内堂除了躺着三人和两个医者外,荀彧也在,独自坐在墙角默默翻阅着手中不时更换的玉简。 “老大。” “宗主。” “伤势如何?” “三人均是元神重创,听说何彪昏迷前压着最后一口气带着三人回的城,现在三人情况都不怎么好,蓝莓的丹田气海破碎,修复估计难,紫雀稍好些,内腑伤势有丹药无碍。” “至于何彪。。。” 看着胖子纠结的脸色,段德心中微沉,司马安成不在,他的肱骨兄弟出事,段德心中有些难受,虽然司马的人与他的人一直有些莫名隔阂,但没有过什么冲突,相处还算是融洽。 “何彪如何?说吧。” “何彪可以说只差魂飞魄散,真灵遁世。” 钟离子对待修士的伤势了解不足,胖子没有藏私,把知道的都给他说了,暂时这位卓硕的老者根本就没注意外界,一心探查蓝莓的伤势。 段德亲自过去查探了一番,寄希望于自身源力可出奇迹,一个时辰后,毫无结果,没有那么多奇迹可以依赖。 “能不能暂时吊住命魂不散?我再想想办法。” 胖子有些为难的看着段德不语,倒是段德身后的钟离子插言。 “宗主若是信得过老夫,老夫倒是愿意一试,根据命理这三人魂魄伤创,不过修为高绝,伤而不灭,暂且拖延魂散魄飞应当无碍,只不过能拖多久就不得而知。” 钟离子鹤发白眉,按理说以文曲人的寿命早已三世而终,偏偏面色红润,眸光精硕,此时说话方式倒是没有被修者界影响,摇头抚须边说边想,目光散而不聚。 “钟老莫言及信任不信任,尽管放手施为便是,此事完结后还得请你去一趟北宫家,暂且不提,需要什么直接与胖子要就是。” 段德干脆的信任也没能让老者感激涕零,只不过看了眼胖子还是把目光放在段德身上,笑容清浅而温雅。 “高阶修士肉体太强,体内真元混乱不受控制,老夫闻听宗主乃是器道宗师,厚颜请宗主为我定制一套行针。” 段德闻言心中一动。 “银针?” 钟离子摇头。 “非也,银针应付凡人倒是足矣,老夫需要针可畅行修士体内,并保证不让修士体内混乱的道韵真元伤及针体,以及附着其上的老夫意识。” 段德此时方才反应过来,感情是钟离子修为太弱,根本无从下手,一时间脑子短路竟没听出来。 “给我半日,定然让钟老满意。” 段德看了眼独坐墙边的荀彧,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急匆匆找了间安静厢房取出无极荒鼎炼器。 钟离子而今仅仅只有筑基巅峰修为,与其它宗师想比着实最慢,不过段德看得出来,钟离子基础极为扎实,炎黄不像天德宗,对文曲来人只要是用得上没有丝毫藏私,都希望他们尽快有自保之力。 武通甚至每月专门抽出十天给他们意义解惑传道,资源倾斜于一群低阶修士,增长能不快么?再加上八大宗师就是不修炼,那身纯正的浩然正气也不会比筑基差到哪去。 水缸已然铸成,只往里边灌水,武通曾经叹道;要是当时我们有他们十之一二思想境界,怕不是一年上一大境界? 第四七零章 医道圣手钟离子 福祸相依一念间 荀彧,荀攸现在均是金丹大成,最离谱的是祝之烈那个莽汉大儒和陈之唤那个风流才子,现在竟然踏入元婴中期。 祝之烈与弓郁阴一见投缘,最先离开集体培训去了天马城,而陈之唤则是喜欢上天计算术,缠着吕潘去了凝香城。 蔡正跟着仇千啸,其余几个都在机密殿趴着,那些大儒也都分散各处,各有司职。 针形法宝一般都是阴毒至极的玩意,这是修者界的共识,段德曾经就为亢进打造过一百零八枚‘穿心刺’,基本没人知道亢进用的是那玩意,他一般还是用毒为主,可以想象危急时刻用出来,又带着剧毒。。。 有过经验,段德戒指中材料也不会缺,一套九根长短粗细不一的铜色长针仅仅两个时辰不到就交予钟离子之手,并告诉他用法和助其炼化,要知道段德这时候的造诣出手没有一般之说,以钟离子微末修为要炼化完毕不得十年八载? 段德不理会身边胖子幽怨的眼神注视,钟离子周身一圈儿铜色细丝光华缭绕不休,良久消失不见,脸上有着难得的震惊之色。 “老夫多谢宗主馈赠!” “钟老不比见外,用的可还顺手?” “超出预期远矣,如臂指使不说,念头附于其上若耳目延伸,此等感受老夫有生之年能体会得,不枉为人一场矣!” “咳,钟老而今有几成把握?” “若可行十成,不可行毫无把握,宗主愿赌?” 段德很干脆的点头,一把摄过依旧在不断翻阅玉简的荀彧,拉着胖子直接出门而去。 “怎么回事?何彪在哪里遇袭?本就是大乘初期修士,七个女人不是分神巅峰就是合体初期,还有炎黄主舰,他燃机老道不过区区大乘中期而已,就是打不过,跑不过么?” 段德着实很气,本就不稳定,堂堂城主携家眷出门大大咧咧瞎溜达,那边宋胡渣还没能找回来,他这又是何必?入了大乘目中无人? 七个老婆的合力一击段德亲自体验过,想当时若是一挑七,他段德绝对不会受多重的伤,可合力一击本就是欲女魔宗的绝技,‘彩虹一道天穹挂,幸得见者赴归墟’岂能有假? “散修联盟,大庆城,据悉是赤娇有孕,却是有不稳之象,须得‘龙须子’安胎,恰巧大庆城隆德拍卖行有一枚,数日前的拍卖会售出。” “消息来源于何彪部署在大庆城的探子捎回,出事后机密殿寻此人无果,估计是人间蒸发,出门前何彪并没有带上炎黄舰,而炎黄舰所处之地我查探过,没有最近启动过的痕迹。” “胖子,龙须子你那没有?似乎并不算太过珍贵吧?仅仅宝材下品级别而已。” 段德更为不解,宗门中这些年基本上只要是他们几个人用得上的,报备后直接就能领取,是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的。 “龙须子,很多。” 胖子亦是阴沉着脸,他虽然管着全宗几乎所有公用药材和全宗丹药发放,可谁要是问他要些药材自用,只要不违规,就没拒绝过,何彪这是要作甚? 段德知道各城主都有各自的属下在临近的几座敌对城池游荡,这是战事必要的,不是什么都要等机密殿消息,再说荀彧接管机密殿时间上还短,以前形成的惯例照旧。 荀彧也没有要归拢一处的想法,分开的消息从渠道意义很多,消息确认比较,消息多样化,消息传达速度以及防反潜等。 “好,很多!“ 段德几近咬牙切齿,因由就为一个胖子根本就瞧不上眼的安胎药? “修士如此体质,怎会胎相不稳?” “此事钟离子和我都给赤娇看过,不知是否战斗中受伤,不过胎相的确不太稳,这事情不是很稀奇,薪火相传没老大你想的那么简单。” 段德闻言自觉有些想当然,主要是自家老婆暂时还没得蛋可下,没经验,眼神示意荀彧继续说下去,这么久估计老家伙心中推断已不少。 “何彪身边有对方探子无疑,只是我还没有查出来,所有接触紧密的而今都在我视线中,燃机道人在很久前应该就找过来的,也不知是和缘由忍到现在动手。” “另外,何彪很是理所当然的在叮咚城和大庆城之间的两宗交界地被偷袭,现场活口就只有赤娇,不过暂时问不得,精神极度脆弱。” “据勘测现场的探子回报,那里事后让人夷平,没有任何线索,燃机道人也不知所踪,并不在大庆城。” “精神异常?何彪等人亦是元神溃散在即。” 段德插言心中疑惑。 “燃机道人在以前我就专门让人查过,也知道其身在何处,他擅长火道,道器秘宝也没有听说过伤人魂魄元神的器物出手过,按理说中期修士杀个初期和几个合体分神应该不会特意准备什么强力法宝,我猜测其中另有其人插手,并具备专攻灵魂元神的功法或是道宝。” “屮!无事生非!揪出下暗手的,找到燃机道人,你这种做法不对,像这种明着过来找我们人茬的一经发现,以后直接除掉,没有这能力就告诉我!” 在段德看来,分析什么的毫无意义,不过不会明着说出来,荀彧的职责不能像他想的这么直接,荀彧需要了考虑的问题比自己这个宗主多得多。 “暂时机密殿消息渠道太过狭小,莫说宗门领地周围,就是宗门内亦不能完全掌控,需要时间。” 荀彧似乎是第一次向段德诉苦,段德也知道,以前没有专门发展这一类阴暗势力,只是司马的原班人马粗陋的搭起个破烂框架而已,荀彧接手势必难为。 “时间?时间啊,荀老,我也需要时间呐,借我点呗,恨不能修个千百年,站在修者界巅峰指手画脚哩。” 段德冷着脸开着并不好笑的玩笑,时间?从来没有多一秒也没有少一秒,恒定的向前推进,要时间?要得到么? “我懂了。” 荀彧倒没有失望,段德的话其实也是他想说的而已,在他看来现在炎黄的消息渠道几乎就没得到过啥第一手消息的,这也叫消息渠道? 缓步走进何彪的主卧,映入眼帘的是占据半个房间的豪华妖兽毛皮大床,可见往日里何彪是何等快哉,段德心下羡慕异常。 而现在,大床一角蜷缩着憔悴失神的赤娇,美好的身段不见丝毫清减,可那双无任何神光臃肿的眼眸看着让人心酸。 小雨回首无奈的吐吐舌头,段德便知晓结果,什么都没得到。 “赤娇,何彪和你仅剩的两个妹妹危在旦夕,事已至此纠结缘由已是枉然,你这般自责没有任何意义,过去与他们说说话兴许可以激起她们的求生欲。” 小雨站起来,段德坐在赤娇前,貌似有些轻佻的抬起她圆润的下巴,让那双无声的双眼对着自己眼眸。 而段德眼中瞳仁内陷,丝丝灰色魂息缭绕眼中,眼白跟着化作死灰,中心似有无穷深渊,庞大的吸扯力刺痛着赤娇的元神魂魄。 “啊~~~” 赤娇忽然声嘶力竭抱头掉下床来,在地上翻滚不休,极为凄惨的叫声瞬时间充斥着整个房间,小雨惊觉。 “你做什么!” 段德起身默然的看着地上翻滚的赤娇,眼镜已经恢复如常,就连小雨也不曾看出半分,大搜魂术! 小雨抢上前压住脸色扭曲的赤娇,段德递过一瓶黑色胶状粘稠液体,仅仅比大拇指稍大一些。 “喂她喝下,让她好生睡一觉吧,什么都不必再问。” 小雨打开透明琉璃瓶塞,顿时元神一阵悸动,几乎控制不住倒进嘴中,惊呼。 “凝魂液?” 回头却发现段德已然出门,强忍下心中渴望,几乎是杀人的手速捏开赤娇紧咬的牙关,一把连瓶子砸进她嘴中。 细碎的闷响,那是赤娇银牙连带琉璃瓶一并捏碎的声响,小雨慌忙帮她引导炼化,直到没了那种致命的香味穿进头颅,小雨才虚脱般放开昏迷的赤娇。 这两夫妇救人手段之残忍怕是此界仅有,娇滴滴的赤娇下颚骨明显骨折,整个脸都变形了去,丰唇盖不住残碎的牙关,咧在一边,滴答渗着纤长的血丝。 “混蛋,有这好东西也不给点我吃!哼哼!啊呀,赤娇,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怪我哈,额?没事反正你昏迷着,在你醒来时我定然已经帮你治好的,对了找胖子或者那个老头来治便是!” 凝魂液,段德自己提炼的,受害者就是巫毒区的那些倒霉鬼,他自己曾经享受过一池子,不过那时候的凝魂液没有他自己提炼的级别高。 以他那时候的灵魂强度这种级别的凝魂液也承受不住,只能用来增强灵魂和疗伤,却不能愈合残碎的元神魂魄,使用者须得自己引导,没有意识枉然。 “荀老,给你个东西。” 段德在碧昂城机密殿找到荀彧,丢给他一枚玉简便转身而去,这便是从赤娇角度经历的这起事件全过程。 段德发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袭击何彪的岂止两个人?哦,不对,只有两个人出手而已,一个便是卑躬屈膝的燃机道人,另一个则是带着神秘面具的黑袍修士。 而看戏的有七人之多,皆是一身黑袍带着遮蔽神识的假面,并非蛇眼为首者那种类型的面具,八个黑袍人,就没相同的面具,估计是自备,而非制式。 造成何彪几乎毫无还手之力的是黑袍人手中一个小钟状法宝,赤娇之所以无事,是何彪用仅有的一枚护神符罩住的。 与其说何彪是爆碎蜉蝣和几个老婆的坐舰逃出来,不如说那群人故意放回来的,赤娇为何如此? 龙须子只是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理由,最大的理由就是想去散散心而已,对,也就是赤娇想要去大庆城散心。 另外除了她,死去的黄莉也有身孕。 段德一个人走在相对繁华的碧昂城街道,熙攘的人潮似乎与他不是一个世界,多可笑?这便是世事,没那么多朴素迷离,简简单单的套子,简简单单的进。 若是不出去,以燃机道人在那群黑袍人面前的表现,怕是早已忘却冉继宗灭宗之仇,至于那群黑袍人为何出手? 天知道,也许是阴谋,也许仅仅是燃机道人说何彪是仇人,他们性起无聊为之而已,人生无常,且行且珍惜啊。 段德唯一感兴趣的是赤娇记忆中黑袍人手中的那个小钟,若是没记错,地球封神榜也有类似法宝,似乎叫‘落魂钟’吧?灵宝来着。 不过一道护神符就可抵挡,应该是仿品而已,或者类似功效的法宝,灵宝威能不是一道区区符篆可以抵挡的。 第四七一章 涉险亲赴敌营 惊见聊姬胞妹 六都小界 “小雨呢?” “你不是看得到么?” “我一般不关注六都以外的事,现在或许扩大些,不关注栖霞山以外的事。” 段德将何彪的事娓娓道来,沩水浅笑着听他讲故事,偶尔喂个果子给他享受,直到段德说完。 “此事我无能为力,我并不善治伤,何况是元神上的伤势。” “我也没想要你出手,人,都是自私的,总在你这消耗你的东西,不是个事,只是看看你有什么见解而已。” “我在你身上嗅到其他女人的味道,小雨跟着你都能找野花?” 段德悚然,大神就是大神啊,这都过去多久了?不说及时就已处理干净,小雨这个在场的都没看出半死端倪。 “咳,这个,有原因的。” 没办法,段德只得老实交代因果,正好看看见多识广的大神知不知道这种怪异的功法和体质。 “想从我这打听跟脚?我自己都记不得自己名字,还是你告诉我的,你说你能从我这得到什么有用的么?” “好老婆,你好歹是大神,有点大神的觉悟行不?不要什么都一问三不知啊,这样我很为难的。” “唔?老婆?难得你会这般称呼我呢,只是你问的东西都太低端,我真不知道啊。” “那小雨前生是哪个大能?” “天机不可泄露!” “。。。。。。” 在沩水那里半丝有用的都没得到,反倒让沩水蹂躏了三日,青着眼眶精神萎靡的段德见着小雨,便被小雨埋汰嘲笑。 “呵呵,有事无事就去找姐姐,该!” 好吧,段德气不过强提精神又狠狠教训了一顿幸灾乐祸的小雨,至于怎么教训,夫妻打架还能在哪? 事过半月,两则消息都算是不错,一则钟离子凡修并举,暂时稳住何彪小命不丢,情形稍轻的紫雀有转醒的迹象,只要醒神段德就可救回来。 二则荀彧传来消息,发现疑似赤娇记忆中那几人踪迹,就在散修联盟飞虎城中,不待确认,段德已经带着小雨赶去。 飞虎城靠近散修联盟总部聚濂城,荀彧对整个散修联盟的渗透正在进行中,不过还是那句时日尚浅,火候不到。 在敌对城池段德没那个本事城中闹事,不过既然人数一致,可确认的其中一人气息一致,怎么可能不来? “哥,我们这算不算睚眦必报?” “就算是又如何?炎黄梁柱被袭击生死难测,难不成偃旗息鼓不做任何反应?还是叫嚷着骂街?再说,我要确认这群人的目的。” “目的?难道不是燃机道人复仇?” “如果是直接找老家伙,杀了便是,哪里需要这般麻烦?” “这城里比我们那里乱好多啊。” 就在二人出了密探处所,游荡在街头等待猎物之间,街上已然发生不下五次冲突,相反这里的人潮修士远比炎黄治下的人潮要密集。 而这里的修士似乎对这种当街杀人越货的勾当,司空见惯,有本事的看热闹,没本事的躲远些,跟遑论超级大宗的城池有城卫出来制止。 “混乱之地这个命名你以为是胡乱编排的?” “可这里的修士比我们那的多啊。” “越乱越有人往里钻,乱中取胜,越乱机会也就越多,修士好勇斗狠的性情可以没那么多顾及,随意释放,自然来得人多。” “那我们要不要学他们?人多你养在家中的金妙妙就越高兴。” “小雨!” “哥,我说你心中所想,你生气作甚?我都不气你气什么?” “呵呵,也不知谁防贼一般防着,却偏偏好心办坏事,你这是提醒我回去把妙妙吃掉吧?” “额?真的是这样?那我岂不是弄弄巧成拙?” 小雨歪着脑袋很是认真的想着自己这样是不是如段德所说,段德无语至极,其实有时候真猜不透小雨是不是故意拉皮条。 “不清楚呢,由着你高兴吧,前面就是所谓天空之城吧?呵呵,模样做得不错。” 街道尽头是片云山雾罩的断崖,很是突兀,能在城中出现此等奇观也就只有修者能做到,断崖并非尽头,而是一条条逐渐往上的长条形白玉石组成的阶梯。 阶梯尽头终年笼罩白云雾霭,宫阙奢华于云中隐现,金色琉璃瓦反射阳光照的整个‘天空之城’如仙宫神阙。 此间主人是位传奇般的散修巅峰修士,算是散修联盟的元老级人物,颇为受散修尊崇,人称‘云霞真君’。 天空之城并不是就这么一座,放在地球算是连锁娱乐场所吧,供仙人玩乐购物的奢华场所。 等闲小修那是不要想着进去见识咯,最低限制合体期,腰缠万贯可入,大乘期倒是不用看腰上有多少黄白,还能带上两个小辈进去玩玩。 云梯看似直通这条街道,拥挤的人群却是没有一个靠近那边,最末端的两间店铺离断崖也有三里远。 这空出来的三里除了巨石铺就的宽阔地面,便只有两擎天的古木,看上去像是整齐排列的卫士,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的错觉。 “哥,你能不能不要眼珠子老盯着那些不要脸的臭女人看?不就穿得少些么?论身段、姿色远不如你的几个女人,有啥好看的?回头我也这么穿出去可好?” 小雨袖中鱼肠刀尖隐现又收回去,抬起玉足一脚踹在段德屁股上,段德嘿嘿怪笑的回头抱住,顺便将这双肉肉的小脚主人拉进怀中,肆意轻薄。 云梯从最底层开始两边相隔十丈便有一位妙龄女修侍立,穿着就不用多说咯,反正除了密地不显,其余地方无不是若隐若现,及其考验身段的打扮。 段德那是一饱眼福,这还是越往上越漂亮,没忍住欣赏,多瞅两眼,身边顿时酸味冲霄,这不,抱过来压制某女无名火。 “唔~~~,有人!混蛋!” 这么安静的场所,又如此明显,段德神来一笔自是身前身后目光聚焦,小雨面薄,刹那嫣红似血,段德可不管那么多,此地不赖,无人打搅不说,观众捧场叫好的似乎不少哩。 “哥,唔?” “嗯?~~~~” “好夫君,你看,任你看,你要有精力全都拖回去也行!” “呵呵~~~” 段德得到满意答复,拥着浑身发软的小雨踏上第一阶,对身后善意的叫好声回以微笑,而两边的仕女探究的目光,段德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为何山下这般布置?这只是门面而已,熟客哪里会走这云梯?也不怕丢了面子?段德目的不同,自然爱怎么样怎么样。 “哥,你怎么回事?以往你不会这般做的?就不怕打草惊蛇?这里的主人可不是善茬!你不会准备去上边对他们动手吧?” 小雨微弱娇羞的颤音让段德无限满足,嘿嘿怪笑就没有估计过他人感受,小雨挂在他怀中,嫌弃不舒服直接公主抱,入怀的充实感远甚其它。 “那又如何?能留得住你我?” 把螓首藏进段德宽厚胸膛的小雨,暗自翻着白眼,毫不给面子的怼回去。 “我可不喜欢像老鼠一般让人撵着回去。” 段德笑容一僵,这败家婆娘就不会说些吉利话?什么叫像老鼠一般?有我这么强壮的老鼠么?有你这么漂亮的老鼠么? 段德二人没请柬,没介绍,算是普通客人,负责筛查的女侍并没有阻挡他们,段德修为不明,可小雨却是货真价实的大乘中期修士。 “天空之门?这不是南天门造型么?” 段德站在云巅仰视巨大的牌匾,不由暗叹这家主人生财有道啊,霸气,不拘一格,不要面皮,就是财! “二位贵客可是首次来我天空之城享乐?” 清新甜美,不腻,清脆,优雅? 段德想不起其它描述这嗓音的词汇,打眼一瞅,额?似曾相识? “聊姬!?” 小雨也是觉得声音很好听,歪头一瞅惊呼出声。 大乘初期巅峰修为,云罗金缕飞仙衣,琅琊环佩,玉足消瘦晶莹若宝玉,三环宝钗束青丝,宜嗔宜喜翡翠颜,点朱杏眼琼鼻,完美! 段德听得怀中小雨惊呼,莞尔一笑,弓郁阴捡回来的老婆还有胎姐妹么?不过,比聊姬还要强出几分呐? “妾名琴姬,天空之城迎宾而已,二位请随我来。” 段德敏锐的察觉出所谓琴姬否认时眼底深处的悸动,怀中小雨也察觉到她的掩饰。 段德不再追问,暗自紧了紧怀中软糯,小雨亦是不再多问,探出螓首打量四周,完全是浮空设计,于他们而言并不会感觉太过新奇,杀手的本能而已。 茶? 这位琴姬将段德二人领至一处种满奇珍异草的开放式建筑,兀自轻柔跪坐城缘煮茶,段德好奇大量四周。 这里基本上都是阵法隔绝,每一处建筑之间都是不可清见不可闻的,而这位琴姬带他们来的地方似乎很是偏僻。 算这天空之城是座城吧,此地处在城最边缘,一路上也是见过不少高阶修士身影,咳,大多数都怀中有佳人那种。 但是这里估计找乐子的修士不会来喝茶,买东西的更加不会,闲的蛋疼呐?门票貌似不便宜,只是暂时没结算,段德不知也不在乎。 “琴姑娘这手茶道倒是不凡呐,平生仅见,姑娘怎知我喝茶而不是来喝酒的?” 段德随意找了块灵木墩子坐下,抱着小雨也不撒手,放在膝盖上任由她小女孩般四处探头乱瞅。 第四七二章 蛮牛入花从 乱嚼白牡丹 “贵客请见谅,琴姬自作主张,琴姬自认贵客喜欢喝茶,请品尝琴姬手艺与这‘云间醇’。” 琴姬熟练的动作,一双柔荑穿花彩蝶般,回话间便已挥手临空送来两杯清茶,颜色寡淡,茶香不显。 段德接过后一口倒进嘴里。 “拿个大些的杯子,就这点儿牙都没打湿,没品出啥味儿。” 端茶轻泯的小雨和那边巧笑以待的琴姬心中均是一滞,暗骂‘莽夫!’ 段德瞥见琴姬似有为难,也懒得等她酝酿托词,摄过她身前泡茶的圆腹细颈壶,掀开小盖直接连茶叶带水一并倒进嘴中。 砸吧砸吧嘴,似乎意犹未尽。 “你是姐姐还是妹妹?” 突兀的问话前段德空闲出来的手连连弹动,微光四射周遭,琴姬权当不见,话出口,琴姬却是依然巧笑以待。 “别笑了,难看至极,引我来不就是一解你心中疑问么?这里谈话谁都听不到,你说便是,我还有正事要做。” 段德探手摄过一颗盆栽的朱果,随意在小雨罗裙上擦拭两下丢入嘴中。 “炎黄宗主及宗主夫人驾临,琴姬惶恐之至,引来茶室以慰心安而已。” “嗯,不错,我们么就是来找茬的,你也不需要掩饰什么,有啥说啥,聊姬似乎?似乎怀孕了吧小雨?” “嗯,是怀孕了的,而且快生了,这是我炎黄第一个宝宝呢。” “哦?快生了吗?你说夫君我是不是要给取个名字?要不干脆叫‘弓箭’?霸气不?” “弓堂主会叛变的。” “额?那么严重?那就‘弓弦’?” “夫君,你还是不要横插一杠子的好,聊姬会弄死弓堂主的。” 二人明显的双簧对琴姬却是极为有效,试探过不会被监视,又听得二人说聊姬境遇,悲从中来,暗自垂泪,那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段德二人顿时止住表演。 此间事暂且不提,段德夫妇二人行踪并未遮掩,作为天生的敌对派系,他们得到来自然会有人紧张,这也是对炎黄存在的一种肯定。 天空之城实际上还有两层悬浮于段德的所在这一层的上方,只不过属于非公开区域,最上层只有一间云檐雅阁,面积不过半亩而已,并不奢华。 此地算是云霞真君的一处行宫,每一座天空之城都会有这么一处建筑存在,纯属个人爱好罢了,一道虚影渐渐凝实。 侍立在雅阁亭台外的秦飞虎低头盯着自己足尖,不敢稍有造次。 “属下秦飞虎参见真君,恭迎真君法驾!” 亭台中人面目不甚清晰,身影似实似虚,道韵投影!巅峰级修士中的有一些人方能参悟得出,可见这位云霞真君不愧真君之名。 “飞虎啊,何事如此匆忙唤吾影身?” “禀真君,炎黄宗的段德和那个罗刹公孙雨联袂而至天空之城,属下不敢私自定夺,还望真君示下。” “哦?呵呵,总算是肯冒头了么?可知何事?” 真君涌动的面部白雾中有两点霞光溢出,俯视整个天空之城,最后目光定在段德所在。 “前些时日真君让我款待的几位客人似乎在来之前杀了炎黄叮咚城城主何彪,属下估计那段德定是为几位贵客而来。” “有意思,竟然看之不透?这小子莫要糟践了我的盆景才好啊。。。” 半晌没有搭理秦飞虎的元下真君悠然轻笑出声,秦飞虎闻言大惊,转头看向那平时整个天空之城都不怎么重视之地,只有他清楚哪里的盆栽茶具都是真君亲手炮制的。 “真君,属下之过,不知琴姬为何将他二人引入那处!属下这便去请他们出来!” 刚要动身的躯体被一股柔力限制在原地,秦飞虎额间渗出细密汗珠,不敢稍动半分。 “无妨,飞虎啊 ,你说你也是近千岁的人咯,怎的处事还这般毛糙?即已知来历,那便好办,只身入我天空之城倒是胆量不浅呐,也罢,只要不在城内动手,不需要干涉。” 秦飞虎心中稍稍安定,脑子里却是一团乱麻,莫说以真君之能,便是天空之城他段德竟敢这般送上来,何不一了百了?整个炎黄宗基本上就是他和那个难缠的司马安成的,主角一死,树倒猢狲散,何乐而不为? 至于段德后台?现如今清韵老道生死难料不说,就是天德宗似乎与他也不怎么对付,估摸着不会有多少恶果,栖霞山可是好地方呐,若是散修联盟能得之,大事可期。 “属下斗胆,真君何不直接留下二人性命?额?” 思虑只在刹那间,秦飞虎仅仅说了半截,微微抬首却是不见了真君所在,怔愣少顷,秦飞虎倒也不敢违逆云霞真君之言,直起腰身转身而去。 云霞真君的预言倒是不需,此时这间开放式的盆景茶室中,凡是能当零食下嘴的基本上都进了段德二人嘴中,却也没有大煞风景的连枝桠也给毁了去。 只不过云霞真君亲手雕刻的精美灵木根雕就没这么好运咯,茶具丢在一旁,而根雕正燃起恒定的火焰,其上烤着一只不知名小兽。 目光呆滞的琴姬跌坐在一角,杏眼稍有泪痕未干,只顾倾诉没怎么注意段德二人作为,待得清醒时,已然成了事实。 “就这样?还真是俗套啊,行了,你也别在这里卖笑,回头无找你姐姐,让弓郁阴纳个二房便是,相信你姐姐眼光,呵呵,至少比这里强出不少的,我那绝对自由。” 段德小心翼翼翻转着小兽,油脂凝润通透,而今似乎快熟的样子,那小兽竟然还是原来的乳白色肌理不变半分,无头,琴姬也看不出是什么种类。 “你做什么?乱点鸳鸯谱,到时候你是乐见其成,弓堂主或许不会拒绝,你想过聊姬感受么?” 小雨探手扒了段德几根刚冒头的胡渣,疼得段德龇牙咧嘴,不过眼神还是聚精会神盯着手中小兽。 “贱妾多谢段宗主抬爱,只是贱妾已入天空之城便不得轻出,何况,贱妾残柳之躯怎配得姐夫?届时只恐姐姐、姐夫嫌弃。” 一股子极为犹豫自怜颓丧的气质,让跌坐的红粉有着别样的诱惑,段德扫了眼暗道这种专门培养的女修果真厉害,戏里戏外都是戏啊。 “那个,琴姬,我并无轻视你的意思,听夫君的跟我们走便是,就是不去给弓郁阴当老婆,总要好过在此?。。。。” 段德诧异盯着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小雨,这不像是你啊?怎么回事?难不成这股子忧郁气质男女通杀? 琴姬似有意动,眼中神彩稍显,要说什么却被段德抬手止住,朝入口处努努嘴,琴姬见得眼中一慌,火速收敛不该有的表情和情绪,屈膝坐正,探手摄过茶具。 段德愕然的盯着这个变脸可称大师级的女人即兴的演技,直到她恢复那公式化的表情态度,段德方才屈指收回几点灵光。 入口处一人肃颜而立,锦袍玉带,高冠束发,三缕两指宽白发打理得纹丝不乱,狭长细眼精光横溢,顾盼间威势不凡。 “不知贵客驾临,未曾亲迎,秦某古来叨扰赔罪,还望段宗主即宗主夫人莫要怨怼才是。“ 龙行虎步,风带步挪间,中气十足的秦飞虎笑颜而至,第一眼见到段德糟践真君亲手炮制之物时,心肝一颤,好在之前真君有先见之明,如若不然他非当场劈了这厮! 段德似笑非笑的盯着来人,那边琴姬则是惶恐起身相迎。 “妾身参见秦城主!” 秦飞虎并未多看她一眼,摆手便算是带过,也不等段德相邀,径直坐在段德对面,也是透过炙烤小兽的文火盯着段德。 “秦城主贵人事忙,我这山野小头目怎敢叨扰?这不没曾见识过此等奢华场所,拉着这位琴姬姑娘让她介绍介绍的,城主百忙之中能来赏脸,当真是不甚荣幸呐。” 段德并未与火焰对面的双目对视,饶有兴致的翻动着小兽,言辞间颇为随意敷衍,秦飞虎暗自着脑,什么玩意,这憨货莫不以为真是条过江猛龙不成? “段宗主过谦,此女仅是我天空之城的下品迎客仕女而已,所知有限,既然段宗主亲临,秦某不才,原为引荐,若宗主心有不便,倒是可为宗主介绍一引路仕女,此外本城亦有为宗主夫人准备愉悦之项,可否?” 秦飞虎皮笑肉不笑的睨着段德,最后瞟了眼一直沉默陪衬的公孙雨一眼,戏谑深藏眼底,公孙雨闻言舔笑以对,很是温柔,这倒是让秦飞虎一愣。 段德咧嘴,虎目慢悠悠从小兽身上转到对面的秦飞虎脸上。 “秦飞虎,你莫不是嫌命长?竟敢说段爷不行?” 秦飞虎怔愣从小雨温柔的笑颜中抽出目光,心下暗自得意,毫无城府的小子,稍稍言语相激便翻脸,真当这里是你炎黄宗不成? “呵呵~~~段宗主,秦某一直都想死啊,都想了近千年,还是没能如愿哩,怎么?段宗主有良方赐教?” 段德怪笑连连,身躯未动丝毫,左手匀速翻转着小兽,右手似有探出,便是身侧的小雨也没能确认段德是否有出过手。 对面的秦飞虎自然不是庸手,这里又是老巢所在,莫说本就有自信拿下二人,只要他吆喝一声,段德就是有着九条命也休想走出天空之城。 第四七三章 探手摧心肝 回转斗云霞 然而,段德出手次数极为有限,就是有,基本上见过的都高兴地领了盒饭,熟悉他的才知道莫要让这蛮子近身。 “噗~~~” 秦飞虎暗自的提防毫无用处,直到看见段德右手又一次缓缓探向摆在一旁的几个白瓷瓶,那股子不能抗拒的怪异牵扯力才缓缓退去。 剧烈压迫后放松,秦飞虎差点将内脏一并吐出来,一口浓稠至极的乌黑血液喷薄而出,这是浆糊状的内脏! “你!~~~” “呕~~~噗~~~” 一张还算标致的老脸随着那一口急速变得煞白,张嘴欲言却是没能压住翻涌的喉咙,一股脑倒了出来。 段德极为嫌弃的挥手,一团面盆大的藏青色火焰接住污秽,下端呈现漏斗旋状涡,焚化后的污秽在尖端汇聚成一条蜿蜒的黑烟转向城外不见。 “都天仙焰??” 秦飞虎只来得及惊呼几个实在无关紧要的字眼便昏迷过去,段德抬眼瞅了瞅,随即摇头不予理会。 “琴姬,丢角落里去,碍眼,过来准备吃烤肉咯。” 小雨咯咯娇笑着指挥傻愣愣的琴姬做事,俯身重重给了段德一个香吻,段德不动手,她就准备好好与秦飞虎讨论讨论什么叫为她准备的项目。 琴姬如丧考妣,傻痴痴准备起身收拾上司,却在这时候秦飞虎的躯体无风自动,飘往上面去了。 原本准备大块朵颐的小雨笑容消失,后背汗毛直竖,转眼盯着秦飞虎适才坐的位置,却不知何时出现一名紫袍云霞纹的老者。 老者面目寻常,只是一双眼深如浩瀚星宇般,差些吸扯出公孙雨的元神,只不过他可没把心思放在小雨身上,与段德一样目光锁住火中小兽而已。 “小雨,我的酒哩?没被你偷喝光吧?快快拿出来,云霞前辈估摸着无甚好酒招待啊!” 好在段德及时唤醒,公孙雨心下骇然,她不是没有与巅峰修士交过手,自认确实不敌,可像这般初见就没了出手之心的还是首次,哥哥何时变得这般莫测? “嗤~~~段小子埋汰我老人家不成?可知我老人家是做什么的?怎会无好酒招待?你这小子怎知我会亲临?这潢川异兽得自幽魂海还是阴尸老怪的巢穴?甚为难的啊!” 小雨移步还是坐回段德身侧,翻手取出一尺高琉璃水晶瓶,其中大半是猩红色液体,像血浆多过酒水,段德接过,笑眯眯的盯着老者晃了晃手中酒瓶,眼中不无嘚瑟。 果然,云霞真君抬眼一瞅,橘皮老脸刹那变色,随即化作惊喜,毫无半分虚假,喉咙涌动不休,可见他是认识这种酒液的。 小雨极为好奇,问过段德这种喝起来像是果汁的,看起来像是血液的酒得自何处,不过段德故作神秘没有说明,只告诉她喝了可以变漂亮。 瞥了眼可怜的琴姬,保持着起身的动作,凝滞半空不动,心下只求这两个家伙给她留点儿才好,不看或许不会那么心疼。 “段小子好门路,此等珍馐佳酿都能入手如此分量,如此看来我老人家那点儿存货就不拿出来献丑咯。” 云霞真君老脸快纠结好一阵,随即眼前一亮。 “来我天空之城做客,却伤我管事,我老人家宽宏大量,承你这份嘴食便算是不计过罢?嘿嘿~~~” 段德翻着白眼不屑的哧溜一声,还是认真的烤着手中小兽,也不回云霞真君言语,似有不屑,让云霞真君老脸暗自一红。 “我说段小子,好歹我也是前辈加地主,你这啥表情?” 脸上挂不住的云霞真君僵硬的哼了一声,段德权当不知,就是不搭话,云霞真君虽然看不穿他布置的阵法,不过穿透阵法的神念还是随意能做到的。 故而,段德早与这老货有所交流,云霞真君投影分身消失之前的那句话实际上是与段德交流后自语的。 秦飞虎哪里知道缘由?白白过来受了一拳,而场中的二女自然也是什么都不知道,段德自然是吃了些暗亏,才有烧了茶几烤潢川异兽的做派。 原本以为很快会熟的公孙雨却是在异样沉默的气氛中煎熬了半月,那小兽她没听说过,不过极为怪异倒是真的。 烤了如此之久,就在前一炷香忽然莹白兽肉瞬间转成浓黄色,甚至带着些污秽般的黑点,看上去着实没有下嘴的食欲,可那奇异的香味直扑灵魂。 然而,在她没来得及一解心中疑惑档口,场中气劲彪飞刹那,檀口中一大团异物充斥,几乎将她的小嘴巴撑爆。 下一刻又化去不见,恍若一梦而过,一股子淡雅的清凉气流直冲脑海,被元神心急火燎的纳入,而后?而后她便啥也知的失去意识。 “呼~~~段小子不耐,居然在我老人家手头抢去大半,你就不怕她消化不了?” 云霞真君意犹未尽的端着一盏通透水晶杯,畅意轻泯杯中‘血浆’,目光却是没有离开与他一般吃了浑偌没吃的段德脸上。 段德亦是满脸舒爽,手中冰玉造就的阔口海碗,尚有余红未退,抹了把唇角,嘿嘿傻笑几声在与真君对视一眼。 “真君不要看低了我夫人,些许大补之物而已,睡一觉便好,正方便我等谈事。” 云霞真君挥手清理了场中废弃物,反手间又是一张雅致根雕茶几出现在二人之间,而段德揽过小雨抱在怀中,任其酣睡。 “段小子,事,能谈,只不过么,你站在哪一边的?” 云霞真君浅酌一口魔族佳酿,盯着段德开口便是想探明立场,散修联盟看似如今风生水起,实际上高层与段德一般作为,在吸取一切有效资源,为之后的劫难做着准备。 散修联盟处境实际上很是难过,明面上只有三个阵营,其一修者界联盟,其二天机宗,其三便是魔族,而今的蛇眼立场就是这三大势力都没弄清楚。 看上去与魔族搅合在一起,却不是属于魔族延伸过来的触手,顶多算是暂时性的合作,而且目的不明。, 一旦战事起,他散修联盟绝对没有实力独立阵营的,若是有这想法估摸着一个浪过来就得完蛋。 然而不管站在哪边,绝对是炮灰无疑,与独立区别在于灭掉的早晚而已。 “我?我就是我的阵营,我有六都,你们没有,我实力再差,即便是凡人,我都有着你们没有的选择。” 段德笑眯眯的说着毫不客气的话语,然而云霞真君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巅峰修士不知六都怪异的基本上没有。 “你真以为背靠六都就能安然无恙?且不说你与六都那神秘存在是何关系,至少我等所知,六都自古以来就没干涉过修者界争斗。” 云霞真君暗自羞怒,实在看不惯段德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何况你的境遇似乎有些问题啊,我等散修不知修者联盟内部如何,却也知你段德应该算是他们一招暗棋吧?” 段德低头轻吻毫不设防的丰润红唇,抬起头来笑得有些怪。 “我与六都之主的关系超乎你等想象,另外,我在修者界联盟中其实算不上暗棋,至少,天机宗很早就知道,魔族也知道,至于那不该知道的是否知道也不那么重要哟,棋子么,我当得还算荣幸,至少我这小家伙在你们这一圈子还能偶尔上嘴入眼,极为不错的待遇。” “你竟然知道这么多?” “前辈,我知道的也许比大人物们想让我知道的还要超出很多哩,只不过么,死不了啊,前辈对我的立场还有怀疑?” 云霞真君一口闷下杯中酒液,心中似有不平,摇头不语。 “你的人在对散修联盟下套!” “没想能瞒住你,以及你这般能力的人啊?” “人心不足蛇吞象!” “霸占着大量我急需的资源、人才却是当炮灰的命,我只是物尽其用,至少不会让你们的人做炮灰吧?” “放肆!” 团团仙霞瞬间充斥段德眼前一切空间,然而段德毫无惧色,威压能感受到些,不过他一直对这种玩意不感冒。 “有事说事,云霞前辈气大伤身呐。” “你!” “行了,知道您老人家盖世无双,威临宇内,小子仰望啊,此番主要还是为那几个伤了我大将的家伙而来。” 云霞真君有些颓然的收回威势,这块滚刀肉可不是他属下,根本就是修者界联盟培养的怪胎,不能用寻常修士眼光看待。 “他们来自天机,只要不在我飞虎城动手,我权当不知便是,想要我等治下资源,看你能奈,不是谁都像我这般好言语的,段小子,好自为之吧!” 言罢拂袖而去,段德玩味的盯着空空如野的对面,眼底深处有着疯狂的暴虐闪过,遇上云霞真君详谈,已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老家伙并非承认自己实力,而是想在淹死之际抓住六都这根救命稻草,老奸巨猾的玩意,无奸不商呐。 “天机宗?是你么?我亲爱的截天机大神?我找你呢,欠我的东西也不嫌心里膈应得慌?” 喃喃自语的段德一时间陷入沉默。 第四七四章 风源里天机八子 五岳印困锁天地 风源里 散修联盟与魔宗交界一处天然风洞区域,风属性道则弥漫于一望无际的风成岩中 ,道道沟壑纵横的高原没有任何植被存在。 放在凡间这里定是死地无疑,莫说能将人吹成齑粉的怪风,就是没有植物存在,凡人也是活不成的。 可这里一直都是风属性修士悟道寻根的尚佳场所,不管此地属于那方势力,也从没有谁禁止进入或是收费的,区域太大,封锁不便,再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东西算不上珍贵。 中央有个直径千丈的风洞,洞口处罡风与九天之上的罡风带几乎毫无区别,等闲修士就不用想着见识见识咯,那是巅峰级修士也不敢靠近的地方。 “姚蔓来这里历练过两年,听说效果很不错,哥,就在这里动手么?” 小雨依偎着段德宽厚胸膛,温和的目光遥望远处不甚清晰的风源里,在天空之城段德还真没准备动手,闹起来估计自己二人难以全身而退,简单的事不会去搞复杂。 一路追踪这几人乘坐传送阵兜兜拐拐,游山玩水到此地已是两个月后,琴姬让机密堂的修士带了回去,算不得什么大事,秦飞虎心有不甘却也甚是畏惧段德,生死一念之间的经历对于站在高处养尊处优已久的他来说,实在记忆深刻。 “诶~~~如此一路过来,何彪这个亏吃得冤枉啊,这几人根本就是在闲逛,冲了天也就是顺带做些小人任务而已,不见燃机道人跟随,十之八九也是随性而为。” 段德一路上跟着倒是没怎么掩饰行踪,而前面的八人似乎懒得理会段德二人跟随,只要段德不找麻烦他们也没有兴趣找段德麻烦。 八人五男三女,没有穿着天机宗那门板装,都是一身修身华贵黑袍,相貌基本上保持在青年,不过修为可不低。 为首男子大乘中期,另外还有三人也是这个阶段,余者基本上都在大乘初期阶段,唯一一名女修合体巅峰。 “哥,这几个家伙是不是都有某种功法掩去气息?飘渺朦胧让我难以锁定,修为都是不低,能全部解决么?” 段德脸色一路上都没有放松过,天机宗的修士他见过的也不算是少,但是高阶的这是首次见到,每一个人气息晦涩难明,若不是自己拥有瞳术,只怕看看不清虚实。 “天机护体,所谓天人合一虽只是凡间的武者传说,可用在他们身上算是再恰当不过,以我俩的战力,全部留下基本上不现实,莫要忘了天机宗最擅长什么。” “嗯?那他们是不是也能算出我们来意?” “我没见他们谁吐血过,应该没有吧?” 段德也不太确定,对付这群人他的确是很伤脑筋,之前一直回避与天机宗人相遇,内心深处实际上还是存在忌惮的。 “不管它,就是知道也要杀了,哼,哥,你不行就让我来。” 小雨一头扎进风源里,身影瞬间变得扭曲模糊,段德自嘲一笑,随即踏着边缘微风融入风的世界,风源步! 进入刹那从他身体中分出一道极其虚淡的黑气,转眼便不见了影踪,吃亏是福,这句话段德一直都是嗤之以鼻的,小心无大错一直是他追求的。 并没有傻啦吧唧一同跳出去厮杀,小雨在前,越来越模糊的视线中一道莹白色光带蜿蜒曲折,如灵蛇一般飘逸无声。 段德形体消失在风中,远远缀在后方,至于放出去的骨身则是踪影全无,期间遇上不少修士在这里修炼。 基本上对小雨的白光投以好奇的目光,也不乏见识浅薄之辈以为至宝出世,死命想要追上去,终究是徒劳,看得见不一定触摸得到。 “嗯?小雨?” 就在前一刻,远处那道灵蛇白光似乎一头扎进大海,消失不见,段德面色沉凝暂时停住脚步,神识中小雨气息突兀消失不见,毫无波澜,如同融入大海的水滴。 “五岳印!” 段德手心微光闪烁,山岳虚影聚成一个古怪符篆,抬手打向小雨消失之处,此时的这具身体若不近身,前方八人他估计就能欺负那个修为最低的女修而已。 手中微光一闪即逝,远处风中却像是突兀横亘出一坐巨山,本就尖锐的风啸身顿时震耳欲聋,那处风路明显受阻,顺滑变得狂躁,一团彗星般的浓稠尘雾伴随嘈杂风声不住缩小。 段德脸色泛黑,没有? 青黑巨岳连山横陈风中,若不是不停被风削去一层层,看上去那是无比真实,就像是一直就存在这里的山而已。 山落造成的细碎尘埃转瞬便被风刮走,龟裂蛛网般延伸向四周,造成的地裂,无数,风声自然变得鬼哭狼嚎,不远处的修士在五岳连山轰下之际已然爆退开去。 可接踵而至的风啸却让他们几乎元神不稳,纷纷骇然远遁,那位大能在此出手?忒没节操!也不通知一声! “哼!五岳连山凝!” 那方圆几百丈的青黑巨山浓墨般远古符文乍起,飞速流串于山体中,四周常年经受灵风侵袭的大地涌出巨量黄褐色气息投入山体。 原本缓缓被风刮小的山体顿时凝实,风不能侵袭半分,段德身影显露于山印之巅,眼中凝重,双手古符文缭绕射出,加速吸扯大地之力凝实脚下山体。 飞速流入山体的符文夹杂着点点灵光四射而出,如夜空中的萤火流星,暗色背景下有着别样的美感。 段德对小雨有信心,能从两个巅峰修士手下跑路的妞儿没那么容易出事,不过再强大的人,用对了方法兴许并不强大,何况对手是群算精。 “还不肯出来么?天机盘中的世界我可是领教过的!” 瞳孔深处红黑二色旋转,不经意的环视周遭,手上的动作没有半分迟滞,脚下的巨岳渐渐有水光流转山脚之间,山间有青气凝出若隐若现的植被虚影。 “你们这群被门板夹过来的家伙总是喜欢玩神秘,段爷着实不喜哩,我这合体期的小修士你们在戏耍么?” 不喜欢打架叽歪,可有力无处使?咋办?打嘴仗段爷也是把好手的,脚下准备的东西需要时间,可随着时间推移,段德心却是有些微乱,小雨若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拿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就是个屁! “马拉巴子!死光了么?” 忍住让骨身出来破碎空间的想法,段德双手幻化无数重影,也不再掩饰,微光符文成片涌入下方越来越真实的山岳! 山脚有河,山上有树,山间有屋舍,山间有游人香客,山间灌入此地无处不在的灵风,山,水,木,人活了,似有喧嚣传出。 偶有鸟雀清啼,泉水叮咚清脆悠远,山间云雾升腾,灵风吹之不动半分,段德最后一道古符打进山体,原本暗黑少色的群山任由外界灵风刮入。 整个世界一亮,山间各种色彩齐聚,真得不能再真,再也看不到什么符文踪影,灵风进入化作和风流连山间。 毫无气势可言,流水青山,花鸟虫鱼,人,各行其事,显然是活过来的,山体活过来后开始胀大,原本像是缩小版的微型世界,此事急速扩大中。 段的身影符文出手后便化作清风消失不见,彻底融入风源里的五岳仅在三息便胀大至实物状态,没有再涨,没有任何道术该有的道威,甚至可以走进五岳世界。 许是被段德这一手惊诧到,这一片已然大变模样的风源里区域沉默的看着五岳世界的一切,整个道术成型后占地几近五十余里。 这里只是中心而已,五岳环绕四周,这一处却是个无人深涧山谷,流水缓慢,不知哪里来的阳光映照青山绿水,鸟鸣虫叫于山林之间。 “造物???怎么可能?” 十余丈宽阔的缓流处,水清澈见底,水下鱼虾自由无忧,水草间慵懒的摆动着身躯,八道黑袍身影突兀出现在这一处空谷中。 其中为首青年右手平托一块面盆大小的八卦图,八卦图厚四指余,整体呈现黄绿相间,看材质应该是某种天然石头雕琢而成,时不时颤动着,小雨应该就是收入这个八卦中去了。 八人分散站位,阵势天成,各自无比好奇的目光打量四周,并不在乎是不是已经陷入段德道术之中。 “师兄,你看这鱼!” 其中一名女修俏立水上,低头盯着水中鱼儿半晌,探手摄取一尾抓在手中,那鱼儿挣扎扭动,尾巴拍出的水珠顿时淋了她满头满脸。 这女修顿时迷茫了,手中的鱼犹有心跳,有血液流动,有鱼腥味,嫩滑俏脸上缓缓留下的水珠明显能感觉其清凉。 探出丁香小舌舔过流在唇边的水滴,清冽带着些甘甜,山泉水无疑?为首青年悬浮水面三尺,盯着师妹手中犹自拼命张嘴呼吸的鱼儿良久。 再转头,那边一名看上去犹有稚气的青年也不知哪里扯出颗人参,在水里洗拔干净泥土,正吃得起劲,嘎嘣脆响从他不时嚼动的嘴中传出。 另一青年蹲在青沙滩边,探出一根纤长食指,任由一枚河蚌夹住指尖,站起身吊着河蚌凑近眼前仔细寻找不时生物的特征。 “这?这怎么可能?真的!” 第四七五章 天机底蕴灵宝堆 一阵削平贫富差 “什么真的假的?这里山参不赖,味道甘甜爽脆,就是年份不过百年,有些可惜啊。” “唔~这河虾味道不错,大师兄要不要来两只?” “师妹,这小灵芝小是小点,不过么,长得不错,师兄送给你,额,要不你就从了师兄如何?” “滚!” 八人除了一直在河心未动的为首青年,余者皆是毫不在乎的在四周寻觅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或者说寻找段德没有完善的那些东西? “道友此术与我等八人大衍之术异曲同工之妙也,当得上大神通之术,何不现身相谈?汝之友人战力颇为强悍,不得不困于吾手中天地八卦盘,道友相劝便可放出。” 为首青年平和的语气对空述说,此间主人定然就在一窥伺,天眼亦不能分辨真假,更遑论找出此间主人。 “喂!那谁,你二人跟着我等一路而来,所为何事?无缘无故的上来就下杀手,莫不是劫财?” 修为最低的女孩儿清脆的嗓音在山间久久回荡,然而,此时的段德与他们异位而处,自然也不会轻易就出来。 “吾师妹所言甚是,阁下究竟所为何事?” “你们叽歪个什么劲?直接打碎这片天地便是,哪里来的这般多碎嘴?揪出来好好炮制一番,敢戏弄我等!罪不可恕!” 从山间一块巨石上跳出来的青年颇为魁梧,爆炸般的肌肉撑得袍子鼓鼓囊囊,言未毕已是抬手一拳轰在河边草地。 “轰~~~” 整片地面如海浪般扩散开去,泥石翻飞炸起滔天泥浪,然而浪过山涧,遇上包裹住山涧的五岳竟像海浪拍在岸边一般,一息过后,风平浪尽。 这青年有些呆滞的盯着脚下一个半米见方的圆坑,再看自己拳头,茫然抬头扫了眼四周毫无变化的景色。 “坤地,你不行啊,是不是浑身精力全都交给了天空之城的那些娘~们~儿?好大的威势啊,打碎就是,这一拳轰出偌大一泥坑,你慢慢轰吧,我等着你打碎好出去。” 那边被河蚌夹着手的青年满脸揶揄的边甩着不松口的河蚌边调侃,似是厌倦了,反手掰开蚌壳,掏摸一阵,竟然他摸出一颗绿豆大小的珍珠来。 “兑泽你给老~子闭嘴!哼!要不是。。。” “行了,入了他人世界,怎会让你等逍遥?” 为首青年摆手让这两个家伙住嘴,随即右手白光泛起,不时在左手上的卦盘上点动,那石制卦盘中间繁复纹理开始胡乱转动变幻。 暗中的段德其实就在他们头顶,看着他们一举一动,眉宇早已不知何时缩成麻花,细看方知这八人,便是修为最低的那位,他这具身体恐怕都不一定打得过。 正宗的硬茬子! 不出声,不答腔,就是等着他们动用天机术算自己,这恐怕是唯一的机会,此时为首青年的作为,暗中的段德咧嘴笑看,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么?算吧,算吧。 “乾天,有必要动用大天机算经么?” “离火住嘴!” 显出身形除了为首乾天外,动得最少的青年呵斥离火,离火白嫩小手正把玩着一颗赤红色的珠子,被呵斥满脸愤愤,却也没有反驳。 乾天手中天机盘转动越来越快,以至于脱离左手悬于空中,在乾天不断掐诀中天机盘不再平躺,而是面对他立在空中,并胀大至丈余。 其中无数符文星点翻飞不休,许多残碎画面时隐时现,杂乱的光芒明灭映照着主人愈发凝重的脸,以及愈来愈快的指诀。 “艮山,大师兄似乎消耗颇大?这人是谁?” 坤地小声询问之前呵斥离火的艮山,艮山满目凝重盯着中央的乾天摇头不语。 便在此时,八人几乎同时彪出一大口逆血,气息瞬时间萎顿,首当其冲的乾天更是凄惨,胸腹似乎让人一把捏扁,吐出的逆血夹杂着脏腑残碎。 “怎么可能!” “轰!” 然而,段德等的就是这一刻,艳阳瞬时间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整片天宇压顶而来,笼罩场中八人。 一声巨响,山涧毫发无损,不过八人却是在这片大地留下八个萝卜坑,悬于空中的八卦瞬间就被段德一板砖打成齑粉~ 一道莹白流光化成实质,手中短刃拉出漫天云彩般的带子,足下三颗丈余墨绿圆球缓缓转动,有风雷之声传出。 “咯咯~~~哥,有些本事啊!嗯?这是哪?” 小雨自然知道是段德在外破了困她的天地本器,一出来没见着段德,却是身处山水之间,八股晦涩气息从下方八个坑洞中传出。 “小雨,这是我的道术世界,这八人强悍至极,八位一体,伤害共享,注意,他们无事!事不可违的话,随时跑路!“ 耳边传来段德传音,公孙雨一上来就着了暗算,正憋着满肚子邪火,说放弃?那也得打过再说! 下一瞬间,三颗圆球化作三道流光直射三个坑洞而去,漫天云霞聚成三股尖锥状缠绕着囊括另外三个,空中的倩影随即化作冰晶纷飞随风。 “诶!怎么的都不听我的!“ 空中一道暗红细线直插乾天所在坑洞,最后一个让一块尺余板砖落了进去,段德还是没有显出身形。 下一刻,山涧下方泥土煮滚的浓粥一般沸腾起来,最先被顶出来的是小雨两道道术凝成的尖锥。 其中一件五彩霞光四射的方印,另一个是电光散漫的尺长尖锥。 “好胆!看我五方印!” “狂妄!紫电锥!去!” “屮!敢阴老~子,取死之道!” 一声震荡元神识海的钟声透过段德五岳连山印的束缚传遍五岳世界,段德脑部古贤文光华大作,抵住音波,胸中还是一片翻腾。 “就是你!丫的!纳命来!” 暗中的段德终于分辨出谁才是元凶,被板砖落入的坑没得反应,下一刻轰然炸开的山涧,一块尺余方砖,锁定一道头顶小钟的身影,怒拍而去。 另外几道身影让莹白纽带稍稍缠住几十分之一刹那,板砖哐啷一声砸飞小钟,准确的砸在那身影后脑勺。 暴突而出的八道身影空中一滞,竟然无事?段德早有预料在前,趁那人被砸得一个踉跄,头晕眼花之际,虚空一道红线穿过其眉心不说,一黑一红扭在一起的玄光同时射入此人瞳孔。 八人再次顿了两次,小雨鱼肠已是抹过一位女修雪白的脖子,再扎穿另一名女修头颅,刀锋由眉心进,后脑透出。 一双暗金骨爪穿透艮山胸膛,心脏已成齑粉,暗金骨手出现之际,整片天空化作永夜,目光不及任何物事。 “段德!公孙雨!好胆!” 小雨抽刀之际,一条细线破空而出,穿透其腹部,而后飞速缠绕而上,小雨面色不变,任由小腹鲜血喷涌,温柔的笑意一直挂在脸上。 反手将要撮进离火丰满左胸的鱼肠下划,与那急速缠绕捆缚的绳索硬撞一击,绳索隐隐传来凄厉惨叫,瞬间退出远遁。 可这一耽搁,仅在眼前的离火缓过连心伤势,手中那颗赤红如火的珠子咻的一声直奔小雨眉心而去。 若是击实,必然香消玉殒,小雨可没有连心共享生命、伤害的变态技能。 轰! 关键时刻一双铁拳破空而至,一拳砸在小雨头侧,另一拳毫不怜香惜玉轰在离火俏脸,离火道宝唤作‘赤精珠’乃是半后天灵宝。 擦着小雨额际穿过段德右拳,段德右拳瞬间燃起红色火焰,如炙烤的奶油般飞快融化,被段德情急之下轰出去的小雨一头扎进狼狈的艮山怀中。 被段德郑重照顾的艮山就是有奇术能共享生命,此时也还没能在一连串打击中回过半丝劲来,下意识抱住撞入怀中的娇躯。 小雨被段德打得头昏眼花,待得看清搂着自己的是谁后,浑身毛发几乎瞬间炸出肉身,要知道在她心中,她的一切都是段德的,除了段德竟然让其他男人碰触自己身体! 浑然不管紧追其后的五彩方印和一团八色泥巴,抄起鱼肠尖叫着用出自己浑身力量,以最快的速度分解者眼前这个敢亵渎自己的生物。 一团莹白色太阳被两道宝打进去,然而似乎没得任何反应,阳光依旧笼罩着倒霉的艮山,晃动几下的光团随即彪出两道彩光道宝。 被三颗镇海珠挤成一团的是巽风,只见她足下一个灰不溜秋的布袋,袋口大张,无尽罡风环绕,免力抵挡着磨盘一般的三颗巨大的星球摩擦。 暗金色的骨身圈住重创的乾天,和手持紫电锥的震雷,也不用道宝,仅凭骨架子竟让二人不得脱困半步。 脑后的暗黑轮盘化作天幕,制约整场急速战事,浑身骨骼坚若仙兵本体,任由乾天手中一柄勺子状道宝和震雷的紫电锥砸,除了掩饰用的黑袍成了齑粉,骨架毫发无损。 “起阵!再这般消耗我等天机八子今日必成劫灰!” 首当其冲的乾天好不容易脑子清醒几分,厉喝出声,却只有相距不过三丈的震雷在掐诀起阵,另外几人皆是不见踪影。 第四七六章 小强遇小强 越打越勉强 好在性命相交自有特殊联系,再强悍的恢复也不是毫无代价,何况段德夫妇外加骨身的连串强攻,若是换成其他修士早已死透几回。 七道色彩各异的光华打破骨身暗黑天幕笼罩,瞬时间连成一气,唯有小雨拼了命的不让手中齑粉复原,艮山的镇魂钟让段德罩入无极荒鼎中,顿时失去联系。 承受小雨毁灭式狂轰的是那团八色泥巴,虽然轰得只剩细碎灰尘,在泥团护持下这团八彩灰尘团就是不灭。 段德一开始就听到乾天品评自己道术神通所说的大衍之术,本就习惯以快攻见效,直到确认肯山在自己杀猪刀和天谴破灭眼双重打击依然没死。 心中忌惮可想而知,七道彩光并非这八人道兵所发,冲天光柱来自他们眉心处,这是绝对的共享,包括灵魂在内,磨灭一个也就等于杀了八人。 反之要么八人一道杀死,要么基本上杀不死! “屮!终于知道自己敌人遇上我什么感觉!真特么憋屈,好不容易刹那优势!小雨!过来!” 段德飞速封印住自投罗网的镇魂钟,抓住鼎足狂劈拦路的兑泽,这家伙算是绝对难缠的角色,不但法宝是团泥巴,就是肉身也是泥巴捏的一般。 冷笑着任由段德一鼎砸在身上。 “吧唧!” 整个人如浆液一般四散的四散,大部分黏在无极鼎上,以至于有不少通过本就存在的鼎身裂缝射进鼎内。 段德一滞,旋即唇角露出微笑。 “天堂有路你不上,地狱无门你挤个毛?” 鼎不能主动收人,可主动钻进去的另算,段德懒得理会自以为得计的兑泽,这货还以为段德无极荒鼎在之前的碰撞中裂开的缝。 粘附鼎壁的泥巴以极快的速度循着缝隙钻进鼎中,被赤精珠融掉的右手已然长出,只是尚无皮肤,砸罢兑泽。 额前虚空洞开一道赤红闪过,段德张嘴红光激射却是没来得及挡住,引以为豪的肉身终究不是灵宝对手。 杀猪刀所化红光与随后赶至的金色软绳扭在一起,段德整个头颅像蜡烛一般缓缓流下,赤着的上半身双~乳塌陷,翻出两只纯黑眼珠。 只差肚脐化作嘴巴这一道,要不然段德还真与某位上古大神很像啊,离火双眸射出尺长三昧真火,纤手一勾。 段德在她动作前就估计肯定会玩回马枪,毫无感彩的纯黑眼珠上翻,过力砸兑泽的无极鼎鼎口朝向后辈。 上翻的乳眼再显时已化作半红半黑,两道玄光摧枯拉朽般打散离火双瞳三昧真火,照射进她眼中。 探手勾指的离火似乎得到某种信息,完成之际手指歪过,变成横着勾,那赤精珠原本直射无极荒鼎黑洞洞的鼎口,却是忽然拐弯,击在鼎沿。 巨力传来,无极荒鼎连带着无头的段德几乎以肉身撞碎虚空,拦在前面的离火被天谴破灭玄光打碎元神魂魄。 肉身还不及没了头的段德高,被他一撞,直接爆成血雾激射,杀猪刀让缚仙索困住,坎水自然不会傻得与离火站在一条线上。 仅仅在黑暗中凭借连在一起的感知来判断敌人所在,一阵血雾溅得全身都是,这不算什么,难受的是连命师兄妹接连被打爆道体传来的阵阵虚弱感。 那种生命力不断流失的感受着实不好受,段德拼命靠近小雨,乾天和震雷让骨身玩得没脾气,巽风让小雨的灵宝镇海珠压制动弹不得。 坤地手掌五方印也是使出吃奶的力气罩着小雨所化莹白光团砸了好几百下,只不过这白光似乎极具韧性,纯粹物理攻势竟然打不进去。 顶多也就是打凹,转瞬又被弹出来,反弹威势还不小,艮山不聚形成不了大衍之术,这般让段德罩在笼子里狂虐可不是长久之计,生命可不是无限消耗品。 “离火!坎水!兑泽你们莫要与段德纠缠,它与我们一般有难以估量的自我恢复力,救艮山出来!” 乾元通过特殊渠道让几人一同救人,付出的代价就是受伤的勺子被骨身卡在排骨之间,脑袋被他硬生生抓爆。 紫电锥却是乘隙插进骨身右眼,他们早已看出来这句骨架唯有眼珠不同,只是两只眼珠一直有玄光守护,不时射出的光线只要进了他们眼中,元神必受致命伤。 这一瞬也是无头段德借用骨身携带的天谴破灭瞳的刹那,时机把握精准绝伦,骨身微顿,骨爪趁势由乾元颈腔捅入。 “噗~” 乾元又一次爆成碎肉,骨身左爪不着痕迹捅进自己颅腔,捏住电光大作的紫电锥一把扯出,曲起暗金食指,以极快的速度在锥身上连连弹动。 “屮!电极爆!” 心魂相交的震雷姿势感受到道器的哀鸣,浑身自己爆开,化作液体状紫色雷液直冲骨身而去。 段德哪里是需要靠近小雨?只是想急速消耗八人看怎能不能找到他们的瑕疵而已,要知道这无边黑暗属于他,这片空间属于他,他想去哪里,即便激战中空间极度狂暴,也不能阻止他分毫的。 “小雨,风紧扯呼,打不死!他们成阵我俩耗不过!” 莹白光团被几件道宝同时击中,轰然炸开四散,黑暗中尤为显眼,那细碎的八彩灰尘也是炸得到处都是。 “臭不要脸的功法!会再见面的,若是诸位遇上截天机那厮,记得让他找我!” 七人急速回复,艮山的那道光升起,可兑泽的那道却是灭了去,七人个个脸白若上好的天鹅绒,没有丝毫血色,个个颧骨高凸,眼眶青紫深凹若厉鬼。 “兑泽呢?混蛋!段德你以为跑得掉?灭了兑泽联系,直接造出来!” 乾天再无先前的知书达理儒雅风范,声嘶力竭的爆吼宣誓心中无比的憋屈和恐惧,这种亏记事以来就没尝到过。 第八道光缓缓升起,八人缓缓溶解化成一颗卵形,如混沌初演,天地初开一般,一声发自内心深处的巨响后,开天重演。 古老苍茫的气息和那卵形胚胎炸开一同扩散开去,骨身的暗黑天幕阳春白雪般消融殆尽,八人分散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能破开的黑暗如此脆弱不堪。 “五岳连山,翻山覆海,禁!” 段德身音及时飘出,占地宽广的山岳显形大神通急剧缩小凝实,内部却在摧枯拉朽般往外爆开,二力相冲必有一陨。 相持时整片山岳已然缩小至一里方圆,山水不复,整个呈现五彩尖锥状不规则形体,相持只有短短不到万分之一霎那而已。 那五彩山印暮的翻转过来,山间朝下山底朝下,五彩急剧朝山尖汇聚,而翻过来的五岳连山印尖端抵着一颗正在演变的大世界胚胎。 不过十丈余而已,在庞然大物山印尖下实在感觉脆弱,事实却别非如此,若说天机八子演开天,那么五岳连山实际上是五行合一归于混沌无极。 恰巧相反的过程,却是几乎相同的力量等级,不过段德终究实力所限,山底随着五彩能量汇聚山巅而极速消失。 而山尖与开天之卵相抵之处空间来不及破碎已成混沌不堪的污秽之色,极度危险的气息以瞬移般的速度在风源里扩散。 看神仙打架的不管在哪,都不会缺失,何况段德五岳连山印放开时,实际上伤到不少人,想要找麻烦又不敢的,被那些拿着条凳看热闹的带偏,一起嗑着瓜子喝着饮料,围观! “额?陈兄?那玄界缩回去了?” “嗯!看样子这位巅峰大能是得手咯,有幸见识一回正宗的玄界,受益匪浅,受益匪浅呐!” 玄界?狂飙远遁的段德闻言莞尔,好心道喝一句。 “屁的得手,快跑,中间马上要爆炸了!” 旋即踏破风源里坚实空间壁消失不见,围观修士闻言先是一怔,旋即绝大部分修士醒过神,只恨爹妈少生八条腿,也不管急遁风源里罡风对肉身的伤害,从上往下看就像是放射性彩光一般。 “屮!快跑!这口气必是那前辈无疑!我等才多大点人儿,一个喷嚏就完蛋了!莫说大能对战!” 那陈兄反应不算快,他人已然只剩余光,他才动身,顺便提醒呆滞的聊友一句方才拉着老婆跑路。 “敬之,你放开我快跑!” 闷头急遁的陈敬之闻言回头怒吼。 “闭嘴,败家娘们儿!我屮!” 身后朦胧罡风如被巨浪排挤的晨雾,那速度着实快得不可思议,陈敬之回头之际目测只怕躲不过去! 被追上的修士直接化成劫灰,屁都没能留下半分,陈敬之扫眼四周,只见不少遁光翻起血色,这是修士基本都会的血遁,不是正宗逃命的那种,放弃潜力和寿命付诸于一瞬间的爆发而已。 “放手!” 他婆娘道剑直往自己手臂而去,眼中有无尽牵挂和不舍,美眸并未移动半分,直愣愣盯着四处张望的陈敬之。 “屮!别添乱!” 面沉如水的陈敬之翻手将婆娘拉进自己怀中,任由去势收之不及的道剑斩在自己右肩,左手向前方一处凹地打出珍藏的一枚得之不易的奇形物事。 抱着呆滞的婆娘不管那东西强悍的爆炸力,一头冲进爆炸中心,而后一面巨型青光盾牌遮住凹坑。 刹那严丝合缝的与地面契合,滚滚混乱能量接踵荡过,淹没了能量潮所过一切事物。 第四七六章 烈火英雄柔情种 光明正大开黑市 风源里有大能死战,小半个风源里被消下去近十丈地皮,形成一个巨大的环形深坑,不知死活的围观修士死伤惨重,消息飞速传开。 “小雨,伤势让我看看。” 烈阳宗本宗属地接近尧山剑宗的奉节城修士租借洞府中,段德死皮赖脸的按倒榻上小雨,就要去掀她罗裙。 “不要!哥,你这混蛋,近日见我受伤已不止一次找借口了!” 小雨润白丰腴的赤足和笔直小腿连蹬,段德嬉皮笑脸抱住不放,明目张胆窥视其乱动间露出的隐约春色。 “老夫老妻的,干啥啊,你前日就说修养两天就好的,我才放过你,今天你若不从,哥哥我就去寻欢咯。” “有种你就试试!” 小雨任由这贱~人轻薄自己双腿美足,翻手鱼肠已是抵在段老二头上,段德脸色一滞,讪讪压下内心邪火。 每次激战后,段德发现自己哪方面想法特别强烈,,没带老婆也就算了,老婆在身边却不给用,简直就是煎熬。 “你自己看吧!都说不是你这怪胎,还没出风源里脑袋就能长出来!哼!” 小雨似乎也是看出段德火气不小,很是干脆的的解开腰带,褪去裙衫,露出绝美风姿,让段德瞬间兽血沸腾。 不过瞥眼见到她丰腴小腹处没有好全的撕裂伤口,心里瞬间一疼,什么火都没了,探手轻轻触摸,让小雨一阵不适,俏脸血红。 “我自己能用,为啥我的血你吃了没得屁用?” 段德在之前已经用源力驱散了伤口处的道韵,也滴血在她伤口,甚至让小雨喝了不少,可惜没用。 “一饮一啄,没有什么是万能的,你不也亏损大量精血么,哥,没想到你这么厉害,那是玄界么?” 段德想想也是,自己这能力怎么来的尚且模棱两可之间,并非绝对肯定来自功法,经历太多,或许凑巧太多得来的回报吧。 “不是玄界,算是神通吧,大字都算不上的,神通柔和阵道、禁道、器道而成的,准备时间太过漫长,那八个家伙极为自负,也没搞清楚我们来意方才让我得逞。” 这世界不会有公平一说,五岳连山印再强他的本身实力摆在那里,逆不了天的,只能想方设法自己争取相对的公平,创造适合自己的环境。 “你那玩意我都认为是玄界无疑,压制忒厉害,神通都不能用,就是敌我不分,除了你谁都只能靠道宝和真元道韵硬抗,能改么?打起来着实不舒服。” 段德呵呵一笑,细心地帮小雨穿好衣服,一点点整理透彻,目光柔和温馨。 “暂时的极限不代表永远,很多想法是靠本身实力来做依仗的,应该是可以改的,你就知足吧,没有限制我们才能全身而退的。” 小雨大眼微眯,慵懒的挂在段德身上,享受着他温柔的服侍。 “也是哦,这几个家伙好强,我杀天机宗的修士不少啊,除了个截天机勉强看得上眼外,也没遇着过这种类型的,不知多不多?” 段德找个舒适的位置抱着怀中佳人,心中一片平静满足。 “听他们的称呼不难推断取名按照八卦来的,又自称什么天机八子,但在修者界没有流传天机宗有这么个能延续的称号,估计是应运而生的产物,我想以超级宗门的底蕴,这种应运而生的应该每个宗门都会有的。” 小雨很是好奇的拨弄着段德恢复原状的双~~乳,头长出来这变成眼镜的玩意又变回去,着实奇怪。 “哥,按理说我们应该是属于天德这类人吧?只是现在代替的不知成色如何?改天得去看看。” 段德抓住调皮的肉手,不让她挑逗自己,被提及的天德让段德一阵惆怅,很是复杂的感情牵扯,算不清谁欠谁的,现在就是回得去,他也不可能回去。 “会有机会见识的,乾元通地宗还欠着我们不少的钱财,有时间得去收账的。” “那八个可怜的孩子会不会追我们?” “不会,我们消耗他们多少潜力和寿命?看他们举止言行,估计属于温室中产物居多,此番受挫一定是回去找‘爷爷’告状,顺便积蓄力量以待找我们麻烦的那天到来。” “可惜蓝莓她们不明不白死个利索,何彪还未死么?你这是去尧山剑宗找司马安成吧?” “嗯,他也该回来了,此时并不适合让他太久儿女情长,再说何彪能不能挺过去他都应该去见上一面。” “哥,我总觉得你心里藏着太多秘密,随着你修为越来越强,变得越来越?” “阴暗?暴力?还是深沉?” “嗯?不知,反正你对我没变就行,你不说我也懒得问。” 段德悠远的目光毫无神彩,自是放空了现实,去了思想世界飞驰,小雨抬头看了一眼,并未打搅,靠在段德胸口安然入梦。 第二日 小雨悠悠转醒,段德还是保持那个姿势没有动弹分毫,小雨唇角翘起送了个早餐吻,以示奖励。 “醒了?” 段德手中是一支朱钗,小雨发髻中拔出来的,此时的小雨披头散发,不过太过顺滑的发质并不糟乱,别样的美感让段德欣赏了半晚。 “裂了啊,哥,你这炼制的东西质量不行呵,若是让那小钟再晃荡几下,我岂不是要步入何彪后尘?” 小雨抢过来方才发现段德送她护元神的秘宝朱钗裂纹遍布,心疼得直抽抽,埋怨起来也是毫不客气。 “那时候没什么好材料,就是这钗真的碎了,那三颗镇海珠一样能护持你元神不受伤害的。” “那三颗珠子我是用来打人的!” “这不是考虑给你重新炼制么?只是材料还是不足。” 段德翻手取出艮山的镇魂钟,留在上边的魂印早已抹除,进了无极荒鼎的器物哪里还能是别人的? “可惜了那颗赤精珠,到嘴的肉飞了。” 小雨接过镇魂钟随意摇荡几下,沉闷的钟声有着让人元神昏昏欲睡的欲望,只不过没有加注真元道韵,威能不显而已。 “这东西倒是让你抢来了,那女人的珠子威能颇大,这天机宗真有钱,八个家伙人手一件后天灵宝!” “呵呵,天机宗有这点儿家底并不为过,不说得了星宿仙宗的遗留,就是他们的作风和几万年的积累,那也是天文数字,这种难得一见的灵宝收集困难,可也架不住漫长岁月的熬煮不是,就是几万年前开始有目的的培育,到现在也能算是后天灵宝了撒。” “抢!” “财迷!这个要不要我给你改一下?” “不要!太丑不说,我有镇海珠,再要一个差不多的道宝没什么用。” “嗯,那就留着吧,到时候谁适合用,给谁就是,我们出去逛逛么?休息两日便启程去天羽找找那不愿回家的司马大总管。” “咯咯~~~~” 边城的繁华在与相互往来的贸易为基础,这个常理不论仙凡都是一样,只不过边城不同于主城的地方在于随两方势力紧张程度会出现极大的波动变化。 莫看如今修者界热闹非凡,实际上人的适应性太过强大,经过这么多年的争斗混乱,修者界的修士也就把这种事情当做常态,没了新意。 以前怎么过,现在还是怎么过,边城最多的商贸那就是黑市,黑市存在并不是什么秘密,烈阳宗、尧山都是知道的,说不定其中也是有人参与。 奉节城的黑市明目张胆挂牌经营,段德目瞪口呆的盯着一大片开放式集市的大门口,一块十丈余巨型石碑上赫然刻着苍劲的‘黑市’二字。 “额?小雨,这么,这么明显的黑市你见过么?” 小雨小鸟依人的享受着跟着段德的二人时光,外界一切几乎不怎么关心,闻言只是稍稍瞥了眼,小嘴微丿。 “见过啊,以前的丹鼎道宗基本上我去过的城市都有公开的黑市啊,怎么?很奇怪么?” 段德嘴角抽抽两下,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进出如过江之鲫的修士们,这个黑市算是一路走来人流量最大的处所。 “明目张胆的叫黑市?怎么不叫黑店?小雨要不要进去逛逛?司马大总管如今也没有消息,能不能找着还另说。” “你去哪我去哪,不过,不能打我小钱包的主意!” 段的无语至极,虽然现在不缺灵石宝物,可绝对比不过小雨所谓的小钱包,随着行色各异的修士迈入象征性的围挡。 黑市? 半点都不黑,至少一眼望去如地球集贸市场的地摊一望无际,这算是黑市最基础的组成部分,销赃? 当然黑市销赃那是哪里都奉行的原则,可这里?不少修士摊面上那储物戒,以及明显是储物戒中取出来的各种分门别类的物品,甚至连换洗衣裳都堆做一堆。 这?太明显了吧? “哥,我们领地要不要奉行这种做法?似乎生意不错的样子?” 小雨嘴里是说随着段德进来的,可一旦进来,段德便成了小跟班外加金主,兴奋得如同小麻雀一般,一个个摊位扫荡看得上眼的玩意。 “小雨,钱是金堂主挣得啊。” 段德僵硬的脸面在人流中不乏指点修士,窃窃私语这是哪家的二世祖为了讨好女人这般舍得? “没事,没事,大不了你回去我多让她玩上几晚便是!” 小雨浑然不顾,哪里还有那般寸醋必品的样子?段德闻言僵硬的脸瞬间化作青绿之色,这是什么逻辑? “小雨!你这是不尊重我!” 第四七七章 人生若只是初见 身陷囹圄羞识君 “你不是就好这一口?心随你愿,怎么的今天还矫情上哩?” “难道我在你心里就这般德行?” “少来?你能做我不能说么?” 段德再也不反驳,认真付账便是,爱怎地怎地,这些个摊位纯属个人,没什么捡漏一说,修士不是傻子,就是有所谓的漏,他也看不上眼。 好东西还是有的,段德对什么法宝,丹药没什么兴趣,一般都是看那些古物或者稀少炼器材料而已,是有,不过要价太高,他懒得上去询问。 百无聊奈的等着小雨在那边斤斤计较,讨价还价,欣赏着路过的不同品味的女修,倒也算是打发无聊的时间。 这里还是有比较高端的私下交易场所,不过自打进入修者界的一天开始,段德基本上很少会在城里逗留,那些个场所是需要介绍或者别的入场卷的。 “嗯?那背影挺熟悉的?” 忽然段德无意中瞟过一道倩影,熟悉感由然而来,咳咳,主要是万花丛中总有自己喜欢或者本就引人注意的那朵。 小雨是自己的,摆着让人欣赏,自己欣赏别人的也是理所当然,段德神念成线直追而去,却是见到不堪一幕。 “小雨!走!” 正在兴头上的小雨本欲回绝,回首段德已然如游鱼一般时隐时现穿梭在人潮之间,离她已是近百丈。 “哼!什么啊?老板这东西先放着,我回头过来再看看!” 段德眉宇深皱,神念被隔绝在一处阵法笼罩的店铺,一路急赶还是没能确认是不是自己认识的她。 店名‘凑巧’ 是的,就是这么个名字,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店铺,有固定的经营范围,店里陈设简单,连货架也是空空如也。 柜台只有一名隐藏气息的大乘初期老头儿,长相那是外怪裂枣的典范,形象更是地球那群丐帮的偶像,见段德进来,这货醉眼朦胧瞅了一眼,便是趴着继续自己大梦千年。 “怎么?哥?这什么破地方?你急火火的来这里做甚?” 段德没有回话,也没理会店家,双眼深处红黑漩涡急速旋转,止步门前不过三息,径自朝着后堂而去。 一块破布油污都能让它落地生根的地步,段德撩开布帘入内,那趴在柜台醉梦的修士又一次抬头瞅了眼,却是不管二人进了自家后堂。 哪门帘看似破布,实际上是件不错的隐息道宝,小雨自然也是看出来的,可还是没能接受这形象,鹌鹑般躲进段德怀中,亦步亦趋跟着走进一条向上的狭窄暗道。 “哥?这是?你怎么了?见着熟人了么?” 暗道中禁制重重,小雨没有开口,而是传音。 “嗯,远瞅着像是熟人,状态很差!如果是,决不能让她出问题!” 暗道向上并不长,上去便是一张闭合的金属大门,也是道器,只不过品级不高,两个合体期修士门神般立在左右。 见段德二人上来,其中一人挂上公式化的笑脸迎上来。 “二位面生,可有请柬?” 段德不语,盯着他站在原地。 “可有介绍?” 笑容不变的守卫还是耐心的询问,段德抬步直往他身后大门而去。 “第一次来,有问题?” 守卫不敢阻拦,以他们的眼光看来,这二人虽然气息不显,可自己特殊侦测道术毫无用处,必是大能级别,惹不起,避开直撞而来的段德,探手虚引。 “那么贵客里面请,里头自有长老接待贵客。” 等段德走到门边,、这二人也没有出手阻止,就这么看着段德二人,门自然是有用的,不是熟客,他们基本上是不会开门的。 段德上下打量几眼丈余高的金属门,旋即抬手贴上,那门在段德手掌接触一霎,便有无数蔚蓝电光如乱麻般直扑段德。 “嗯?” 段德本就心中稍急,这破地方还弄个破门搞事,哪里能忍?化贴掌为拳,也不见什么真元涌动,气象万千。 直接一拳砸在门上。 轰!!! 门倒是的确结实,一拳只是打成锥状倒射而去,嵌住门的阵法和门框却是瞬间稀碎,尘土一时间淹没门后景象。 “何人在我‘凑巧’闹事!” 门后几道怒火冲天的啸声传来,段德挥手驱散灰尘,落入眼帘的是个空旷的大厅,没有上座,唯有一圈环形吧台般的石台。 此时的石台让门从中间撞开,分作两边,也不知有几个倒霉家伙碎肉散落在破口四周,余者人人手中宝光炫目盯着门口。 段德缓步踏进场中,对于石台迎上来的三名大乘初期和一名大乘中期修士看也没看上一眼,目光紧盯着斜对面靠墙蹲着的身影。 “阁下不知黑市规矩?这般目中无人是否给老夫一个交代?” 为首大乘中期老者身便有道乌光环绕,阵阵破灭气息扩散,威势不弱,寒着脸挡住段德视线,相距五步而已。 段德确认后心中一疼,目光扫过压着她进来的两名修士一眼,方才转到负责人脸上,抬手指着墙角的身影,以及那二人。 “我要他们三人,余者损失我负责,小雨那二人活着就行。” 冰冷的声音传出,在座其余客人似乎司空见惯般各自收起自家道宝,告辞一声从段德身后离去。 “你什么人!” 两道声音出自不同的二人,为首者面黑如墨,那边被段德瞄上的二人,其中一个大乘初期的中年厉声出口。 然而,小雨从不废话,何况是哥哥难得生气的时候,三道莹白极光牵着段德所指三人,便是在场来不及退出的修士也心下骇然。 流过身边的极光似乎本就在这里,并非那娃娃脸女修释放的一般,只是光,没有任何警兆穿进他们直觉。 这一屋子十几人,修为最低也是合体巅峰级,绝对高端的暗市交易,那男人一脸凶相,修为不知深浅,可那娃娃脸女修却是大乘中期巅峰没错。 如此战力?如此神通?那个超级大宗的长老?‘凑巧’为首老者抬起的手,乌光闪烁,却是顿在半空没能出手。 段德那天地般的手卡住其手腕,虎目只离他双眼一指远,冷漠,是的,并没有在意他的存在,对方只有冷漠。 “你要动手?” “你~~” “动,或者不动,再叽歪,连你一并灭了!” 老者终究妥协,如那些受惊后加快脚步离去的修士客人一般,这种事并不少见,绝对强势就是随意更改规则的权利。 “还望贵客莫要毁了我‘凑巧’这间店铺,至于赔偿就算了,那枉死的二人物品阁下不取就足矣。” 段德咧嘴一笑,松开手退后两步,不再理会带着属下退去的四人,小雨手法相当老道,本就远超这二人的战力,又几乎是突袭,手到擒来。 直到这时,那墙角的身影方才茫然的抬起头来,目光无神,满脸憔悴,原本娇好的容颜几乎没有血色。 “段?小师叔?” 段德缓步上前,两个修士修为被废,气若游丝,脖子被某人习惯性的削去半边,探出双手扣住二人头颅。 二人无比惊恐的目光下一刹那化作惨绝人寰的嘶叫,用力过大本就被划开的喉咙炸裂,眼珠上翻几下直接爆开。 段德闭目良久,双手流出赤红色熔岩般的光质,两具原本算是修者界顶层的修士随之化作劫灰。 “赤霞,受苦了!” 赤霞,是的,一起经历过汉庭斯界的赤霞竟然沦落到让人随意买卖的结局,段德搜魂所得只不过是赤霞重创遭遇这二人而已。 漂亮女修,还是大乘初期女修,落在散修手中,境遇可想而知,玩够了变卖可是不菲的收入,段德遇上的就是最后一幕。 “呵呵~~~小师叔?” 绝望中的赤霞还是不能确认是否真实,段德挂着温和的笑容上前拥住她,她固执的把脸从段德怀中抬起,紧盯着段德脸。 “是我的,你是修士,还是大修,怎么也信做梦一套么?走吧,我送你回宗。” 低头俯视赤霞考量的美眸,看着它们渐渐蓄满晶莹,段德鼻头有些酸楚,人,沦落到这地步,身份是超级大宗的核心弟子出身,师尊曾是超级大宗权利巅峰之一,道侣亦是超级大宗出类拔萃的人之一。 好大的落差!段德有些后悔搜魂那两人,若是不知也许。。。 “呜呜~~~” 这倒是没有例外,趴在段德怀中哭得撕心裂肺,段德也有这准备,出奇的小雨这会倒没有吃醋,估计应为段德对赤霞表露的没有对其他女人一般的欲望在其中吧? 良久之后,段德带着赤霞走出这间‘凑巧’没有受到任何阻拦,这也许就是所谓黑市吧?那两个死去的大修似乎和寻常人没什么不同。 人死灯灭,无人追究,便无人重视,连带‘凑巧’的收尸队都省了事,只在些许灰烬中捡起两个储物戒而已,还有两件品相一般的道宝。 再加上段德用门拍死的二人,‘凑巧’收获颇丰,信誉?这是黑市,信则有,不信则无,这就是信誉。 还是段德夫妇休息的那间临时洞府,原本是退了的,此时洞府又多了一个成熟美妇,让开洞府的小修羡慕不已。 “怎么落到这般地步?这里离天德宗也不远,难不成听风堂的消息这般闭塞?你消失两年都没人关注?” 段德确实很气,那两个家伙并不是在烈阳或是尧山捡到赤霞的,而是在天德宗境内,并且在天德宗境内也没怎么故意掩去行踪。 第四七八章 尴尬莫过知隐私 残界忽现羽化城 赤霞怔怔不语。 “赤地呢?你道侣似乎也叫赤帝吧?听说是你们那一届的核心首座,自己婆娘受伤失踪就没找?” 赤霞并不知道段德使用了搜魂术,这时候段德的愤怒明显有些过了,她的这一段经历会永远埋在心底深处,此时却是怪异的盯着段德。 “师叔,你似乎知道很多?” 段德愕然,随即有些尴尬的摆过脸去,依那两个家伙记忆中对赤霞的视角,自是不堪入目,或者换种说法就是极度香艳。 “他直接用的搜魂术,哥,你看到什么了?” 赤霞闻言脸色唰的化作惨白,连连躲闪段德目光,旋即整张脸变得红白相间,小雨好歹也是过来人,不禁有些许猜测。 段德狠狠瞪了眼小雨,小雨有些茫然的来回打量着二人,见到段德颜色,假笑几声说是出去买炼制魂器的材料,将空间留给二人。 等小雨走后,段德和赤霞心中都是少了些尴尬,段德上前拉住她躲闪的身躯。 “屁大点事,你又没少什么,我也没那么大嘴巴,人都给你处理干净咯,谁知道?漫漫人生太长,怎么的?这点破事还准备不过了?” 赤霞脸色彻底定格在嫣红如血的诱人姿态,低着头任由段德拉着,心里头乱成一锅粥,谁知道?师叔你搜魂什么时候学的! “我,我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师叔,能暂时不回去么?” 就在段德也无语的时候,赤霞抬头,眼中满是柔弱的祈求。 “腿长在你身上,我又没说你定要回去怎么的,你自己的事自己做决定就是,只是对你的遭遇有些愤慨。” “赤地师兄并没有与我们一组,我们遭遇埋伏打散的,他也许以为我死了吧?” 赤霞自嘲的笑着,目光无神的盯着洞府地上,不自觉得依着段德,诉说着她的遭遇,段德轻轻拥住,并没有其他想法,安静地听她诉说。 “你的话似乎不切实际啊,以为你死了?宗内你没有留魂牌?再者,现在的天德宗对宗门的修士如此不负责任么?” 赤霞心里怎么可能不知道段德所说?权且自欺欺人而已,段德不理解她的想法,她其实还知道赤帝并未出事,只是为何没有找自己?不能去猜,也不想去猜,找个过得去的理由搪塞自己。 赤霞不愿多谈自己的事情,神色落寞半晌也没出声,整间洞府唯剩二人悠长的呼吸,段德不好太过干涉赤霞的私事,天德宗如何现在的他也是懒得过问。 “哦,对了,前些日子我见到琳师妹,可惜往昔记忆全无,她不认得我,弄得我原本燃起的希望彻底跌进谷底,好不狼狈。” 赤霞回头盯着段德,却没有见到他脸色有什么变化,他们的事情赤霞还是略有耳闻的,世事无常啊,原本一定会在一起的二人弄得这般田地。 “真的没有那份心么?还是你一直就没有喜欢过她?” 段德摇头苦笑,情爱那里有什么清晰的界限?若是如一尚且有所定论,自己而今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爱谁?或许,谁都不爱,包括自己。 “生命太过漫长,人间的海枯石烂,沧海桑田与修者界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生命短暂向往永恒,真的拥有这般几近永恒的生命,哪里有那么多的坚贞不渝?” 赤霞不知在劝说段德还是自我感慨,语言音调明显有着不同往常的激动,段德没有出声,她,说得对! “她姐不是说他在幻海历练心境么?你在哪里遇上的她?” 赤霞稳住情绪促狭的盯着段德,青葱肉指点着他的胸膛嬉笑。 “你这里似乎一团乱麻啊?是觉得可惜呢?还是余情未了?她身边可是有个玉树临风的俊公子跟着护驾哦。” 关心姨妹子不行么?段德心中暗自反驳,至于是不是如此,他貌似也没有定论。 “没有的事,怎么说也是一道踏入修行界的,中间纠葛理不清,随意问问而已。” 就在此时,一道白光冲入洞府,赤霞慌忙站起身离开段德,而段德安然就坐的同时不由无语的瞥了眼赤霞,你这是故意的吧? 小雨倒没有在意二人破位亲密的举动,虽然她没见过赤霞,不过么,那个自己的回溯术中还是知道二人的关系,再说段德这死脑筋送上门的都推推拒拒。 “哥~~~那个赤霞师姐别聊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这城里都快走光了,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玩些小暧昧,快走,快走!发财去!” 小雨上前拉住段德边说边往外拖,赤霞被她说得一阵纠结,不是传闻公孙雨是个小醋坛子么?今日怎么这般泼辣? “诶,等会,还没去退押金!” 急火火跟着二人除了洞府,赤霞修为长时间被封禁,真元尚未疏通完,落后一些,见段德二人架起遁光就要跑,连忙呼喊。 “此间主人早就跑去发财咯,些许小钱不要耽搁正事,快点儿跟上便是!” 段德回头便发现赤霞的尴尬,扬手放出蜉蝣,小雨眼前一亮,都忘了段德给他们配置的代步工具,招呼赶上来的赤霞,小雨挤开段德,亲自操作,急速飚射带起的背推力让没有准备的赤霞差点栽倒在段德脚前。 段德极为无语的盯着前方专注的小雨,什么事啊这是?随手扶住赤霞正要询问,惊愕的看着外面亿万遁光横空的大场面。 只要是飞得起的修士如今都是满脸兴奋的朝着他们行进的方向急遁,仿佛仙界之门洞开,还不收费不设限制一般。 “小雨,这是怎么回事?” “听说大世界摄取了一块大世界碎片融了进来,却有很多遗迹,也不知哪个纪元分离出去的!不少人收获颇丰,甚至有仙光隐现!” 修者界不断在扩大,基本都是吞噬外界游离的小玄界,就算是融进修者界也不会太过显眼,低端世界融合过程挡不住绞杀力,会被直接分解。 就像天兵煞界与它相连的小世界融入,修者界的修士很难有感觉,大世界残片就不一样,本就是同级别的东西,都是以前大能者争斗打入虚无的,虽然法则不全,不过能挡住修者界的绞杀,可以大致完好的直接挤进修者界天地。 现在的修者界除了像沩水那样的存在,是没有能力打碎大地,让一大块地皮抛进虚无的,所以这么多年,修者界一直都在成长,或者说,恢复。 “多远?” “尧山剑宗羽化城以北八万里!” “啊?那不远啊?从这里过去也不过几十万里而已?” “这是最先得到消息的区域,你说远不远?所以说快些过去抢宝贝啊!你两个瞎磨蹭什么!赤霞师姐需要段德么?只要发财,我让给你两天便是!没有收获你别想!” 身后二人一脸漆黑,赤霞更是无语至极,疯丫头! “小雨,你再这样把我借出去,小心我不要你这疯丫头!” “哥~~~人家就是开开玩笑么,真是的,一点都不幽,幽默吧?你告诉我的那个是不是这么说的?” “好了,好了,懒得理你,安心看路,人多如蚂蚁,要半路耽搁,那便是你的损失!” 段德此话一说,小雨闻言哪里还有心思去考虑这词汇用得对不对,杏眼溜圆,神识经过蜉蝣扩散,也不管被她扫过的大能愤怒的眼神。 整个蜉蝣若不是段德炼制,怕是要让她直接开碎了去,段德看了眼目光躲闪的赤霞,估计赤霞是羞的,怕是又想起自己窥视过她的秘密。 “不要理她,过去坐着,我家的小财迷是不会放过这般好机会的,正好你现在也是无心回去,这么大的事,附近的修士估计都会赶来。” 赤霞目光游弋,有些紧张的把玩着自己修长的鬓发,小小驾驶室比地球那边的别墅客厅可是大多了,摆设齐全是段德一向的作风。 赤霞远远坐在段德对面的沙发上,段德没那心思,不是什么嫌脏之类的违心之言,那种事情感觉多过思想,他不是曹阿满,不喜欢夺人所好。 那事情也当不了饭吃,化不了修为,偶尔胜过千万,适量就好。 “你就探听到这些?” 小雨没反应。 “好吧,跟着你发财便是,不过首先声明,安全第一!” “知道啦!别妨碍我!啰嗦!” “我是你哥的同时还是你夫君!” “唔。。。。” 段德盯着明显没把自己话当回事的小雨,心中哀叹一声,这妮子以前怎么没这么贪财?不是让金妙妙带坏了吧? 赤霞听着二人旁若无人的聊着似乎有些?有些过分?过分么? “赤霞,你这修为还没捋直,发什么愣?坐过来!” 赤霞惊醒,瞥了眼没反应的小雨,颇为扭捏的站起身坐在段德身侧,段德让她背对着自己,大手没有犹豫盖在她后腰处。 赤霞被他一碰,浑身僵硬,接着一股庞大的暖流涌入自己气海丹田,自己真元竟然没有丝毫排斥,那股子力量绝不是真元。 ,没有属性,却有包含着所有属性一般,推动者自己丹田漩涡,跟随自己功法路线流经的脉络一道疏通滞涩的身躯。 效果远甚自己,那些残留在经络丹田中的异种真元,道韵,飞速溶解,随即消失不见,这?这也行?犹记得当初在汉庭斯地洞惨不忍睹的疗伤,在与现在比较。 赤霞差点呻咛出声! 第四七九章 初临残界 正当防卫 “神思不属,搞什么?” 小雨回头看了眼二人姿势,咯咯娇笑。 “哥,姿势不对,事倍功半!” 段德虎着脸瞪她,偏偏小雨吐舌翘嘴,一副挑衅模样。 小雨这一打岔,本就心神不宁的赤霞那真是应了道号,段德贴在其腰部的手掌明显感觉她体温骤然升高,发间精致的耳垂火红如碳。 段德无奈的收回手掌,帮她通了阻塞经络,整理一遍丹田气海算了,这般搞下去大家都尴尬,赤霞明显松了口气,也不做声也不动,强自安奈逃跑的冲动。 “你这道心怕是极端的不稳,此事过后好好闭关修炼一段时间吧。” 段德皱眉盯着她姣好的背影,语气变得极为严肃,这不应该是一个大乘期女修该有的心性,看来这两年的荒唐生活着实让她道心几乎失守。 “是,师叔!” 赤霞面色瞬间苍白,恭敬起身一礼,也没了异样的心思,段德心中虽有不忍,可这么下去,赤霞修为能保持都算是幸运之至。 蜉蝣很快,经过段德闲来无事的几次加料炼制,自然不会是量产型可以比拟的,这么远的距离飞下来就没见空中清净过,全是抢食的鱼儿一般。 “诶~~~这群低阶修士有几个能守住本心的?能抗住修者界的磨碎吞噬,这残片岂是他们能参与的?” 能飞的都去不说,段德甚至能见到御器飞行的筑基期,甚至还有纵跃的练气小修士,一个个红着眼珠拼了老命赶路。 修者说得好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逃不过一个争,可这也太过不自量力,段德打出几道传讯水晶,通知荀彧等人。 这事情炎黄可来可不来,全凭他们自己做主,段德严令不到合体禁止任何炎黄修士私自过来,场地在尧山剑宗,他们第一波禁不住,不过很快应该会有动作的。 仅仅不到一个时辰,段德远远便看见天边一片混乱,空间裂缝布满整个视野,甚至还有混沌雾霭飘荡。 随着接近,场面如同灭世,人山人海不说,前方一整片天地维持不散的空间大裂缝就让视野变得无比昏暗。 没有空间裂缝维持更为危险,一张张大小不一的裂纹时隐时现,期间混沌雾霭虽然淡薄,却不是合体以下修士能触碰的东西。 相比自己弄出来的那片巫毒区,这雾霭只要扛不住,瞬息便会化作虚无,不会有任何救治时间存在。 大乘初期修士基本上借助道宝防御不会停留,都是毫不减速直冲进去,内里模糊不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合体期的修士都会准备妥当,有好的道宝也能去大乘期一般潇洒,至于不时如飞蛾扑火般撞进去送死的,简直如雨点一般。 看着一个个五颜六色的光罩撞在那堵裂缝墙爆出些许灿烂华光,段德漠然无语,明知没有机会,何必呢?等到完全融入进来,或许还能有机会进去检点漏,这般不知生死的赌博,简直就是无脑。 小雨可不会停留,驾着蜉蝣一头装进去,也不选什么地方,没那必要,段德座驾这点场面还是不在话下的。 空间裂缝与蜉蝣外壳相触,暴起点点涟漪,马上又被吞噬不见,看似稀薄的混沌雾霭实则没一丝都沉重如整个大地。、 蜉蝣也被压得一沉,速度骤减,狂乱的空间化成暴虐的凶器,在蜉蝣上荡起无数火花,实际只能见到微光频繁在蜉蝣上波动。 “小雨,左前方去,别把我的坐舰玩坏了,难得修。” 段德双眸红黑内敛,满脸严肃的注意着外边的一切动静,外边看着大乘期似乎如鱼得水进来,进来段德就知道,那些家伙搞不好半数陨落。 可以瞬移,可以破开空间,那不代表你就能承受这种空间狂暴,就是次空间中的空间风暴,空间坍塌也远不及这里危险。 “哥,这两个世界融合之地真恐怖!你敢出去硬抗么?凭你那变态的肉身应该是无事的。” “我有病?好生开你的,稍有不慎莫阴沟里翻船!” “前边似乎有人落难哦,要不要救?” 段德全神注视周遭,不过没有蜉蝣舰的神念加成,不敢探出太远,神识力量在这里消耗极为快速。 “前方是处绝地!绕开!” 赤霞透过前面的琉璃水晶罩不久就见到小雨所说的落难者,白衣舞剑,凌厉剑光护住周身丈余而已,三人一个重伤,两个轻伤,都是大乘中期修为,尧山剑宗修士。 见段德这艘怪异飞梭拐了个弯,歪歪扭扭飞过,那三名修士明显在呼喊,只不过看似无声的狂乱场景,声音其实已经超过修士听觉的。 看其嘴型就知道是求救,顺便带着威胁,可惜,段德不是好人,小雨?呵呵,赤霞以前也许力所能及会搭把手,现在只是看着。 就在段德蜉蝣舰绕开中间那片绝对死域时,三名剑修其中最强的那个,似乎拼了老命,一道极细的剑光破开域场直往蜉蝣斩来。 段德看似没关注他们,实际上早有提防,那人蓄力出剑的瞬间他自己也消失在舰内,站在蜉蝣之上的段德挥手猛然砸向袭来剑光。 一道明显不同于周遭明暗交替的灰色方块化作长条撞上剑光,段德再次回到舰内,只有不到刹那时间,回来的段德让赤霞吓得退开几步。 浑身没有完好之处,完全就像是丢在刀轮上滚过几个时辰的模样,最重的一道力劈穿透整个身躯,脖子以下几乎完全被破开两边。 其余地方看上去恐怖异常,实际上也就皮肉伤,那是完全暴露在乱流中的后果,那道绝对致命伤是剑气所致。 “没事吧?” 小雨回头盯着盘膝的段德,赤霞忽然转过身去不敢再看,段德浑身就像是堆满爬动的蛆虫一般,肉芽疯狂蠕动,这景象实在需要强悍的内心。 小雨虽然眼中满是心疼,可还是没能坚持三息,撇过头去暗自压下浑身鸡皮疙瘩,见过,可没见过段德浑身这般,太恶心了! 只不过心下稍安,段德其实后悔不跌,他这具身体远不如原来的,只是想出去试试而已,有无极荒鼎有底气,可这代价,心疼得几乎抓狂。 忒不理智,忒蠢!有个金刚不坏的骨身闲着,非要没事上去找虐,贱啊~! “无事,细心看着外面,不要让蜉蝣毁了,你的那艘远不如我的,估计扛不住,再遇上这种人,直接送他们一程。” 无须段德交代,小雨心下也是憋着火呢,伤她也许没事,伤了段德她久不出现的邻家女孩温暖笑意已然上脸。 形成超乎想象的漫长,这道壁障很厚不说,蜉蝣也只能弯弯扭扭的前进,有时候绕开危险地带还要退回去。 然而,赤霞总算见识到传说中的‘疯罗刹’真面目,这一路上遇上的修士不下二十人,除非成群结队的,其余不管有没有被困,都让小雨杀了个干净。 地上十几个储物戒就是战利品,段德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嘴中指责小雨乱杀无辜,自己那恢复后消瘦的身躯,却是渐渐丰满。 当然,小鱼要开蜉蝣,蜉蝣上的舰炮威能有限,偷袭伤重的大乘期还是没问题,完好的大乘中期就不行了,赤霞见到的那个神秘的黑袍骷髅是怎么回事? 手中揪着个?鼎?应该是,一鼎拍下去,鲜有能正面抗住的,抗住的也是掉头就跑,小雨倒是没有去追,这里的芝麻顺手捡些就行。 “那个?师叔,那个黑袍骷髅是哪位前辈?” 段德忙着破除储物戒的禁制和抹除残余神念,头也不抬的挥手,赤霞惊恐的盯着从段德身体分离出来的骨身。 脑后的黑色光轮让她极度不适,不等她再细看,骨身又化作黑气遁入段德身躯。 “师叔,这?这什么?你的分身?还是魔身?” “什么魔身?这就是分身而已,我自己身上摘下来的骨头,那里是什么魔身,暂时没有智慧,你就当是极具灵性的道宝吧,不要说出去,我会灭口的。” “。。。。。。” 你们二人做的事情难道是正派所为?吃了一次亏便把所有人都当成敌人,不是魔是什么?这话只能在心里头转悠,段德赤霞还是知道的,能说出口,就能做到。 “你们的修为涨得这么快么?” 赤霞落寞的自语。 听说小师叔的引路人是赤玄吧?那时候就已经是合体期的我们,到现在竟然快要跟不上他们的步伐,何其可笑? 清韵师祖当年三百登顶,被誉为几千年第一天才,可这徒弟?需要三百年么?她能感受小雨已经超过她。 “赤霞,你要是有心情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如过来清理东西,反正你也是轻车熟路,这里边可比汉庭斯的东西有看头。” 段德百忙之中抬头邀请赤霞,道心呐,几百载毁于一两年,失了自我便是万丈深渊,能出来的万中无一。 “我?好吧。” 赤霞总算是找到记忆中和段德在一起那段时光的些许心情,上前帮着整理储物戒中的物品。 艰难而危险的路程忽然就变了味儿,小雨基本不用出手,而蜉蝣舰身上,骨身将无极荒鼎垫在屁股下,两道玄光扫破一切阻碍,探照灯似得三百六十度侦查猎物。 第四八零章 洽酒 生日快乐 那块遮羞布黑袍早就不见了踪影,如此一具骨架再加上怪异的飞梭,又是这种地方,见着的修士无不心中发寒,远远便转身遁开。 “哥,你这样太显眼!” “额?好像有点,修士不是本着无惧的心境勇往直前么?若是我定要来瞧个究竟!” “嘁~~~” 两个女人同时不屑的鄙视,见着危险比谁都跑得快,也不知错过多少好东西,白瞎了一身气运! 段德也不脸红,收回骨身,反正出击也多不了多长时间,无所谓,只不过越是到里边,所遇修士修为也就越高,警惕性也不是一个等级,能下手的机会寥寥。 蜉蝣冲过一层隔膜,速度陡然加快,段德举目望去,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远处零散飘落的陆块歪歪斜斜,隐约有不少残破建筑的痕迹。 灵气与现在的修者界明显有这区别,在这里竟然是天地精气占据主导! “星空般的感受啊,这块碎片融合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说等级似乎还要高过修者界的,你们感觉如何?” 三人站在舰首细心的体会着这片融合中的碎片环境,段德原本耗损严重的身体,飞速充盈,源力也是出乎意料的活跃,在这里他的战力可上一个台阶! “哥,我的道则在这里被压制得厉害,真元也是,灵气匮乏,若不战斗堪堪可以持平!” 赤霞微感难受,连小雨都被压制,她这低了一个品阶的更为难受,浑身若灌铅一般,四处不得劲。 “我战力不及平时一半,持续消耗中!” 段德嘿嘿怪笑不已,运气来了那是挡都挡不住啊,不过这地方一定会有巅峰修士过来扫荡的,他?还是老实做人比较安全。 取出一个储物戒指丢给赤霞,她都让人带回去生孩子咯,一无所有,就是本命道器也被强行剥离。 “灵石堆上,不要怕消耗,有的是,里头有柄还算过得去的剑,边走边炼化吧,属性与你差不多相和。” 小雨雪白的手掌摊到段德面前,眼眸带着期待,段德抬手打开。 “干啥?一路上的收获还没能满足你那可人的胃口啊?哥这点儿零花钱哪比得上你的金库?莫要哭穷!” “哼!厚此薄彼!别想上老娘的床!” 段德不以为意,收了蜉蝣,拉着尴尬的赤霞追着远处莹白霞光而去,确实有星空的感受,只不过这里有光线,却不知从何发出,没有恒星之类的。 大大小小悬浮空中的陆块在修者界的影响下移动速度不同,不过大致看来是在往中间聚集,若干年后应该会变成一整块,嵌入现有的修者界。 小的石块有着星际规则,受大的陆块引力影响环绕在大陆快周边,缓缓旋转不休,不时有经受不住引力的坠向大陆块。 段德追上小雨的时候,她正蹲在一块几亩方圆的巨石上研究着什么,段德二人凑近一看,皆是目瞪口呆。 一根胫骨,半截,不过好大! 灰褐色的骨头棒子斜插在这块石头中,并不是平滑的骨身,与段德那骨身极为相似,有着复杂无比的纹路,只是经久已衰,表面裂纹遍布,纹路模糊不清。 “哥,你说你要是把你那具骨头架子变这么大会不会也是一样的?” 段德跳上碎去老大一块的关节处,探手默默感受片刻,收回手有些叹息,这骨头的主人与他一样,修的是源力。 “我的与它相比简直就是侮辱它,不过算是同源而出,这具骨身不是变大的,而是本来就这么大。” “巨人?” 赤霞明显不信,不过小雨若有所思,她似乎见过。 “你当人型生物都这般大?走吧,这东西毫无价值,硬要说就是块化石而已。” 段德三人接近眼前超大型陆块便发现其中有不少身影在晃动,偶有争斗华光和爆炸声传入耳中。 “哥,都让他们扫荡了一遍,我们去其他地方吧?” 小雨跃跃欲试却不是要去其他地方,也不是觊觎这里的宝物,目光在一道道身影间游移,段德一巴掌拍在她Q弹的臀部。 “那事在这里少干,有巅峰级人物!他们探过不是更好?这里只是熟悉这个世界的规则,之后再去也不迟,是你的终归跑不了!” “唔!知道了!” 小雨反手捂着臀部,也不回头,只不过收敛了微绿的眼光而已,老实跟着段德踏足实地,这块远看是竖直的长条状小陆地,人站在上边却没有横着的感受。 没有植物,地表灰白,整个表层似乎不久前被刮去一层。 “谁的战斗这般犀利?” 小雨惊奇的打量四周刮去一层的地面。 “两个世界相容初期的能量对冲造成的,人力?沩水应该能做到,修者界应该还办不到这种程度。” 重叠的神念不时扫过,段德皱眉暗自驱动神识版的功法,凡是扫过自己等人的神念统统绞碎吸扯进来,不强势就没得生存空间,尤其是利益当前的情况。 远处几道闷哼,有几个甚至要过来,却有生生忍住,这里只不过是个开始,大多数抱着段德一般的想法,过来适应、了解一下这世界的基本规则而已。 “不要去了,让他们吃点小亏便罢,招人惦记不利于之后的行程,你安份点不行?现在他们身上也没什么收获。” 段德一把拉住已经半虚化的小雨,将她遁法打断,一顿训斥。 “哥,你何时变得这般低调?看你在大乘期前面也是分分钟秒杀对方的存在啊?还说只有合体期战力,哄鬼吧你!” 段德愕然的看着小雨,自己给人的错觉这般强悍?再看赤霞眼色,也是一般,这? “我真的只有合体巅峰战力,只不过近身又没有郑重防备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深浅,给别人错觉还行,你们不能这般认为,会吃大亏的!” 二女均是不屑听他解释,开始用莲步丈量新大陆。 “嗛,不说你这本体,就是你那骨头架子我都不一定能完胜,难不成不是你的实力?能再假些么?” 小雨嘟囔段德自是听在耳中,唯有苦笑的继续吸扯天地精气,这地方不错,不过维持不了多久,修者界的灵气在不断涌入,同化。 一道遮天仙光在他们这片大陆之上的虚空划出点点彩霞,转眼便已远去,路过时的威压让这块大陆修士脊背暮然沉重。 “巅峰修士!” 段德抬头扫了一眼便已不在关注,臭屁个毛,就是这块大陆也有两个这种,看看人家多低调? “远古时的战斗痕迹太过久远,或许这里也不是什么主战场,没什么显眼痕迹留下,除了光秃秃的石头山,什么也没有,哥,还是走吧,他们都已经走了。” 这是小雨第几次催促?这里算是进来的中转站之一,不时有新进来的,也不时有碗里走的,小雨看着都着急。 段德从一处地洞爬出来,手中一块与这表面石头几无差别的石头,只有拳头大小不规则,小雨瞥了眼就不再看。 然而段德眼中却是有着别样的光华,随手又将石块抛入坑洞,反手一掌,山印微显,这个仅容一人,并不怎么深的坑洞顿时塌陷掩盖了去。 “走!” 段德虚空踏步已是千丈外虚空现出身形,小雨愕然的跟上,赤霞一直都充当着隐形人的角色,默默跟着段德,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跟着小师叔就没有失望过。” 这是她的心语。 “哥?怎么走得这般急躁?发现什么了么?” 段德神秘一笑,也不出声解释,在虚空漫步同时不断分辨,这一处不管大小,都有修士驻足,段德带着二女直往自己判定的大陆落脚,接着就是一阵地毯式搜索。 大多数都会遁入地下搜寻,就像一只勤劳的土拨鼠,对那出现在身边的夺宝大战不闻不问,小雨和赤霞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办法。 段德就像是着魔一般,走停随意,也不再招呼二人,似乎陷入自己的世界,小雨几次插手夺宝大战,差点跟丢,不得不耐着性子流着口水看人发财。 “那边一处大陆有人发现上古异兽,囚牛!快去看看!” 百无聊赖的小雨闻言娇躯微颤,咬着丰润下唇,眼中闪过挣扎,最后还是跺脚,轰的一声,段德钻出来的洞窟被震塌。 “臭哥哥,喜欢钻洞!埋了你算了!气死我了,别人都是来夺宝的,你是来看坟地的么?” 良久,这块大陆基本都见不到什么修士,小雨和赤霞面面相觑。 “真的,真的埋了么?” “不会吧?小师叔肉身强横几无敌手,这点压力应该伤不到他的,应该是有所发现?” 小雨浑然转身,段德如诈尸般慢慢凸出地表,就像是从水中浮出一样,人出来地面没有丝毫损坏。 “土遁?” 段德灰头土脸,不过眼中明显有着异样的兴奋,手中一如既往的抛着一块灰扑扑的不规则石头。 “哥!你搞什么!我们错过好多好东西!” “哦?是么?看看有这个价值高么?” 段德丢给小雨,小雨极为嫌弃的在手中凝出水团洗干净了方才上手查看,赤霞也是盯着那石头不放。 第四八一章 半边醋 哄鬼 段德停留的大多数陆块都会挖到一块石头,不过都会丢弃,重新掩埋。 小雨浑不在意的脸上渐渐露出凝重,接着是狂喜,雀跃一声,飞扑过去,抱着段德就是一阵缠绵悱恻的激吻。 要多热情就有多热情,而那块石头翻手间就不见踪影,段德无语的扯开这疯丫头,笑着揶揄。 “走吧,我们去夺宝?” “不去!跟着你挖矿!回头找个无人处奖励你!就是拉上赤霞师姐我也不介意,哥,你太厉害了!哈哈!!!” “形象!慎言!” 段德拨开那张笑得如花一般的肉脸,心中其实一样兴奋,此行即便仙器也可不参与,有这东西足矣,只不过完全体,能用的太过稀少,若是找到一块完整的,就是拿仙器他也不会换! “走吧,慢慢找便是,希望可以多找到几块吧,此物切不可在这里说出来,赤霞你还是暂时不要知道的好,事关重大,有合适的给你你就知道是什么。” “全凭师叔吩咐。” 赤霞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不过段德如此慎重对待,可见价值之高。 接下来小雨不再无聊,唯有守护和无限期待,快速穿行每一块段德选中的大陆,只不过没有收获。 “嗯?这是?有水?” 再次踏上一块几乎有两个晃金区域的大陆,段德惊讶的看着满目绿水,远处有山,山上植被丰茂,参天古树怕不是有百余张高。 “哥,三天前我就没见过修士踪影,这里应该是此处的内圈,没有受到两界相合时的能量冲击。” “这样,你二人火速扫荡这处大陆,有危险就放信号,内圈不是没有人,那些巅峰级的老家伙看不上外围蝇头小利,十之八九都在这内圈。” “嗯,哥你还是做你的矿工,希望这一片有所收获。” 三人分头行动,段德还是以身融入大地,他能感受到那玩意的微弱波动,也许曾经接触过吧。 小雨修为高,胆大,心细,自从踏足大乘中期巅峰就少了很多顾忌,与段德在一起,她总是不自觉得掩去自身光芒,一旦离开段德。 她还是那个从不讲道理只论生死的疯罗刹,带着温暖的微笑,游走在这片修者界绝对没有的原始丛林间,收集着其中罕见的药材和材料。 不止花草树木,就是偶尔露在外面的矿石,放在修者界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玩意,这便是修士的财富来源之一,也是横财主要来源。 “嗯?哥说得没错,到底还是有人存在的。” 小雨坐在树杈美目盯着树下一处丈余洞窟,腥味儿刺鼻,洞口道术残留尚未散去,龙涎草,龙涎果在哪里都是珍品宝药。 正宗的龙涎草自然不会出现在这里,不过亚龙可是个庞大的族群,效果最次的蛇涎草也是宝药级别。 此处的恐怕是带着亚龙血脉的大蛇居所,残留气息隐有淡淡威压,小雨晃荡着双足,四周打量,并没有什么激战的痕迹。 “惹不起啊,也不知哪个死老头儿捷足先登咯。” 刚要继续寻找一道奇异牵制力将她定在树杈上,小雨大惊,浑身莹白爆发,隐有八层宝塔虚影闪现。 “啵” 空气中发出一声清脆异响,接着便是一声轻‘咦’传来。 小雨挣脱束缚,双手垂着,整条手臂包括玉掌都被云袖遮掩,袖口间滴滴红光耀目的献血滴落。 双目莹白不见黑,两道极为灵动的裙带飘荡于周身,动用那人送她的宝物,可见小雨已是将战力提至巅峰。 而她原来坐的树杈竟完好无损,一名弯腰驼背的老者看不清脸面,有层玄光云霞遮掩,朦胧间只有两道考究的目光射出。 “不差,女娃娃好精深的道韵,好浑厚的修为,如今的修者界你这般强悍的修为着实罕见,你是在骂老夫么?” 老家伙没有急着出手,反手提溜者一条尺长小蛇,此蛇通体莹白光华闪烁,三角头顶有一指长独角,此时焉啦吧唧的被老者两指捏在手中晃荡。 “能有些底线么?你嘴中我是小娃娃而已,下手偷袭是否有失颜面?” 老者将小蛇收进袖口,嘿笑着盯着小雨。 “于我等修为来说,没有偷袭一说,小娃娃,跟我回去?我家麟儿缺个暖床丫头,以你的修为足以胜任。” “呵呵~~~” 小雨笑得很高兴,这老不休找死?就算打不过咬下一块肉还是不成问题的。 “可知老夫是谁?女娃娃劝你不要动手,我不习惯留下对我动手之人性命,老夫看得上你算是你的福气。” “哦?是么?老蛤蟆就是你动我女人?” 一轮黑阳迅速遮掩天地,所过之处生灵绝灭,纷纷化作飞灰飘散,好好一片珍贵的原始丛林瞬成云烟。 一股让老家伙骇然的气息压制在他身上,原本强硬的姿态瞬间消失,就连脚下的古树也没能保住,甚至不能保持浮空,不能遁逃。 “怎么可能!六都大能者不是不能出来么?” 艰难的说出这句话,整个身躯化作粉尘飘散,接着是这片大陆,莫名化作齑粉飘散,包括这大陆另外一个被牵连的巅峰修士。 原本颇为可观的大陆被无形的力量生生抹去不见,附近大陆的大能无不骇然,这气息他们都曾感受过。 “六都超级大能?是真身出来还是分身出来?” “他怎么出来的?不是不能出来那么?” “看来我们计划要重置,这种级别不是我等小人物可以挑衅的!” “嗯?不应该啊?相传那位似乎不理世事的?难道这乱世将起,他也耐不住寂寞?还是这里有着他要的东西?” “走,远离此处,我等终究蝼蚁而已!” “诶~~~山中老虎不出,吾等猴孙称王,日后怕是有得看咯。” 小雨不管远处大能的反应,急匆匆掠过昏迷虚空的二人,化作极光飞速消失在原地,许多大能都记住这道极光。 “传人?” “不惹便是!” 另一块大陆,离毁去的大陆不远,原本是有人的,不过见这道极光过来,自动退走,小雨梨花带雨的抱着昏迷的段德。 “夫君,你怎么把姐姐给你的保命术用在这里?” “嗯~~~还是夫君好听,自己女人处于危险之中,能救不能救都要救,难不成等你被那老家伙揍得鼻青脸肿再出来救场?” 昏迷的段德有些艰难的保持不睡过去,浑身没有丝毫力气,有过一次经历倒也不慌,只是这次怕是要连累到与暗在六都的沩水。 “别哭!一点都不好看,还是笑起来看着舒心,又没什么损失,你哭啥?等我死了你再哭也不迟。” “可那是姐姐好不容易想办法留在你体内的,每一次都需要费好大的劲,你怎么这么不珍惜?我打不过还是能跑的,他留不住我。” “他留不住你,我得留住他,既然起心,就必须死,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我不想到时去后悔,能扼杀不会有任何犹豫!” “可,可这代价太大,姐姐暴露了不说,万一再出意外怎么办?等你虚弱期过了我们就出去!” “呵呵,别那么紧张,没有沩水庇护我们就不活了么?只要找到一块完整的,你便不需要再我担心什么,这般老匹夫来一群你也不怵。” 小雨哭着点头又摇头,许久没能张嘴说话,他哪里不了解段德?动她,便是付出所有他也会去做,绝不会有什么估计和犹豫,就像这不知名的大能,即使有意向也不行! 魔莹莹是有多蠢才会放弃他?也要感谢她的愚蠢,若不是这变故,哥哥的情就要分给那个不要脸的,其它对哥哥好的女人也不会有任何机会。 “我休息几日就好,可惜了,那片大陆有一块可用的,没来得及收取,暂时应该不会有人过来这里,你把赤霞弄醒,一起去寻宝吧。” “我不要!我就守着你!” “都说没事的,你什么时候这般粘我了?” “我一直都想粘着你,只是你总是有事!” “好吧,你不去,让她去吧,这么好的绝佳机会,不会再有下一次的。” 赤霞很悲催的莫名昏迷过去,醒过来看见段德似乎在打坐修炼,小雨眼眶稍微有些红肿。 “那个,赤霞师姐,你不小心中了一种天然迷香,哥哥略有所悟我暂时走不开,这片大陆无人,你可以去找东西的。” 赤霞打量二人几眼,环视周围,这里有植被,不过绝不是昏迷前的那一块,期间应该是发生过什么,天然迷香?没听说过啊?难道我见识浅薄? 带着不解,赤霞倒没有留下,毕竟自己除了段德赠予的灵石丹药和一些必需品,几乎是一穷二白,掉进宝库怎么能浪费机缘。 小雨要守着师叔也是正常。 六都或许有传人现身此地的消息飞速在来这里的巅峰修士间传开,一向把眼睛移到头顶的这些老怪物,终于又一次感受到不可抵御的威胁。 然而,眼见和相传那是两回事,没感受过的将信将疑,信与不信对这群人来说实际上并没多大影响,像欺负小雨的那种大能还是极为少见的。 不管用什么卑虐手段爬上巅峰后,都会收敛某些习性,大人物要有大人物的风骨,没得修为之争,那边只有面子可赚。 长久下来,没有成为大人物之前的一切与自己来说也会慢慢淡忘,主动带入角色远比扮演要强,那人也不知是不是让那条蛇咬了,还是失心疯,莫名断了继续享受尊崇的老命。 真灵都没剩下,沩水的术,已超过这一界的认知范围,即便施术两次的段德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只能归咎心想事成。 第四八二章 闷声大财 宿敌心计 这一处残碎世界很大,不过来的修士也很多,平时不多见的大能,和稀少的巅峰,在这里汇聚,门槛太高,这群人的眼光也不低。 许多在外面干瞪眼的修士趋之若鹜的东西,这里的修士似乎兴致寥寥,段德他们这样的极少,段德身后还有一大家子等着养活。 他用不上,看不上,下面的人需要就收了,而现在的段德已经脱离了储物戒指,另有储物之法,不在乎东西多少。 而那些人,除了有限的直系后辈,在乎的人真心不多,莫说为宗门积累财富的想法,那就是扯淡。 他们都是老祖级,家族宗门内的震慑力量,一大群后辈为宗里谋福利足矣,他们么,坐等吃‘香烟’就行。 三个月后 黄沙遍布的大陆与众不同,远看就是一块土黄色不规则蛋糕,还冒烟那种,一男三女如三个小点,在其中缓缓挪动。 小雨杏眼眯成弯月,两只手中各有一块石头,左右看着,丰润的红唇一直在嘟囔着问赤霞同一个问题。 “师姐真的是火云属性?” 赤霞身着火红色宫装,白皙的肌肤映衬下,泛起艳红色,着实迷人无比,实在懒得回答,脚下一朵三尺火云托着她往前飘着。 “小师叔,小雨这是怎么了?” 段德颇为无奈走在前边,权利交给小雨,他是知道小雨性情的,只是不舍而已,不会不给,让她多把玩一阵也就罢了。 “没事,你随她去问便是,无须理会得,收获还行吧?” 这块陆地发现两颗同源的 石头,段德取出来便交给小雨,也没一开始那般急躁,到现在算是发现的第四枚,第二枚毁了。 既然强求不得,段德也就以收集资源为主,一路过来收获颇丰,不过大多数都是拾人牙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哥,这满眼黄沙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东西,去下一个?” 段德立住身形,转头看着远处,小雨也几乎同时禁声,赤霞见他们这般,早已知自己神识所覆盖的范围比不上二人,扯着天鹅绒般的脖子寻目光望去。 半晌,都没能感受到什么,而段德和小雨脸上均是出现凝重,小雨翻手收起两块石头,并没有现在就给赤霞的意思,段德瞥了眼暗自点头。 “去看看?” “嗯,有这意思,难得一见不是么?” “那好走吧,见识见识也好。” 段德率先踏足虚空,死缓实急的诡异感受让赤霞还是不适应,如初见一般没有任何遁光痕迹,也没有道韵法则波动。 段德急遁半个时辰之久,方才等待后来的二女,小雨脚下莹白云霞遽然张大,托起赤霞和段德,段德扬手打出几道灵光,一道山印在脚下云团中。 “走吧,不要靠得太近。” 云团被打上禁制后消失在虚空之中,小雨驱使自家云头缓缓朝着波动处靠近,这次赤霞知道二人来做什么。 “赤霞师姐,你最好还是不要用神念,会吃亏的。” 段德回头提醒一句恍然的赤霞,赤霞讪讪收回神念。 “只是好奇而已,没想到你们神念感知是我几倍远。” 远处天空是段德曾经熟悉的样子,在天马山见到的,一片混沌不清,浓墨入水翻起朵朵云团般的杂乱蘑菇状凸起。 期间又不时有光影闪烁不休,让那墨水染成的蘑菇云夹杂其它色彩,看上去极其污浊不堪。 “呵呵,以前看他们打架如观天书,现在貌似也差不了多少,小雨你能看得懂么?” 段德惬意的掏出三张躺椅搁在云头,随即戒指中掏出锅碗瓢盆,就着这里捕获的猎物开始做着爱做的事,口腹之欲! “嗯,他们是用各自的玄界为依凭斗法的,外面实际上看不出什么深浅,只有身在其中才能感受其间凶险,玄界和道境差别不是一星半点,哪怕是最次的。” 小雨看得聚精会神,躺椅都不曾坐,赤霞与段德一般看不懂,只是对这位小师叔的雅兴着实难以接受。 “嗯,那就好,既然看得懂你就你慢慢欣赏吧,隐在一旁的不止我们,看看有没有熟悉的?” “哥,对战的七人中就有熟悉的人哦,呵呵,赤霞师姐你最熟悉。” 小雨促狭的回头看了眼迷茫的赤霞。 “我熟悉?巅峰级?谁啊?” “青煌你熟悉不?” “啊?不可能!师尊没到巅峰级吧?” 小雨又将目光投入场中,段德闻言也是一怔,不清楚天德宗的玄界石如何分配,不过他们这一界的领导层替换,应该是有奖励的,而青煌似乎还没有退位,只是不再担任显法殿副殿,而是带兵在外打击蛇眼。 “妥妥的巅峰级大能,战力还很强哩,一挑二不落下风哦。” 赤霞确认是师尊在这里,眼中百味杂陈,青煌是除了赤帝以外最为亲近的人,没想竟然在这里遇上,俏脸苍白,目光散乱的将自己丢在躺椅中。 段德忙着烹饪食物,回头看了眼赤霞,嘴巴张了张却不知该说什么,随即摇头忙乎自己手头上的事。 三人小天地唯剩段德不时传出的乒乓声,前方的战斗,有形无声,段德不是看不到,以他独特的天眼,场内还是能模糊见到的。 不过视野不是小雨看到的东西而已,他的天眼中前方就是七团简笔画,挪动的只有些许线条而已,没有色彩可言。 路不同,就是借鉴也无从下手,故而不乱心绪便是不看,但之后定然会面对他们这样的高手,基本线条的走向就代表他们的攻防,看似在做无厘头的事,实则也在关注场中。 第三天 段德戴着墨镜躺着小憩,赤霞还是魂不守舍的样子看着天空发呆,唯有小雨一直关注着场中细微变化。 “哥~~~” “嗯?” “你悠闲不下来的,你看看那边。” 小雨怪异的一声呼唤,段德拉起头颅莫名其妙的看着小雨,她脸上表情很奇怪,顺着纤手所指,在他们斜对面段德眸光一凝。 顿时胸中有无尽赤焰灼烧,好熟悉的感觉,不想又要承受一次么?丝丝血迹溢出嘴角,这回血液没有回流的意思。 “哥!你不是不在乎么?为何这般?” 双目赤红的段德身下躺椅化作焦灰,洁白的云团染上刺眼的污渍,就像他的心一般。 小雨上前遮住他的视线,将段德头颅拥入自己丰满之间,段德赤红的双眸渐渐退去颜色,闻着安心的体香,抱着柔软的娇躯,极度狂怒郁结的心,稍稍好转。 赤霞被段德忽然爆开的凶煞之气惊醒,茫然四顾间目光停留在斜对面,脸色也是瞬间铁青无比。 斜对面有段德的三个熟人,是的,三个,一男二女,男的英俊潇洒,不羁放荡的笑容让女人着迷。 赤霞认出两个依偎在他怀中的女修,一个是北宫琳,另一个则是许久不见的童歆然!她气的是童歆然而已,截天机她不认识。 “夫君,两个不在乎的女人,一个必死的敌人,你何必为他们心伤?他这么做就是故意的,你越气恼,他越兴奋,本就是个变~态。” 小雨温柔至极的语气隐有骇人的杀心侧露,她很后悔当初顾及段德感受,没在道碑秘境一并了结掉截天机。 段德气结只在见到这场面的一刹那,然而结气只一眼,要解开却不是转眼便能实现的,病来山倒,病去抽丝。 胸口胀堵,极为难受,道理极其简单,然而当事人的心情又岂能是外人能够理解的?甜腥味压抑不住。 “呕~~~噗~~~” 段德慌忙推开小雨,连着几口败血吐出,胸中气机稍顺,眼中红光也是退个干净,唯剩冰冷至极的漠然。 拨开挡住视线的小雨,她脸上的心痛,是自己现在唯一的安慰,但是自己还是忍不住要去确认。 一朵冰冷桀骜的花有记忆中对待自己那般的温柔,然而现在却是用在自己此生最恨的敌人身上,这个敌人结下的果,还有她的参与,几近可笑的结局。 另一边的伤过自己一次,此时倒显得有些刺眼,真能做到自己理想中的那般,自己也就不再是自己,温柔甜美的娇俏如此熟悉。 “郎才女貌啊,呵呵~~~” “别轻举妄动,截天机如今修为不在你之下,出现在这里之前就已经去勾搭上了北宫琳,有他的算计,此人的心性你是知道的。” 段德不断在用源力企图疏通胸中郁结,可收效甚微,以小雨的性子,只要有些许机会,杀对面三人绝不会有任何犹疑。 “夫君你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 小雨抱着段德胳膊,音调前所未见的清冷,杀人前习惯性的温暖笑意也没能占据她寒霜般的面容。 “我不还有你么?还有沩水,难道不算好?人之常情的事,诶~~~可惜自己终究还是做不到情不沾心。” 小雨侧头靠在段德肩膀,她能感受他胸间的不畅,可这种事情无药可医,无法可治,唯有自己淡化,慢慢走出来。 “截天机终究还是截天机,极为老道的眼光,我不如他,他有我的那颗界石现在要进入巅峰期随时都可以。” 第四八三章 人生非电影 该用何不用 段德衡量着双方的实力,悲哀的发现自己没有任何优势可言,就如初见处处吃瘪一般,轮回出奇的相似。 “不,他进不了的,他的道韵修为应该不到七重天中期,以他的德性,要是能进恐怕早已进驻,此时也不会在一旁看戏。” 段德闻言稍稍心安,不是畏惧自己打不过他,而是怕小雨被他阴到,那是自己绝不能接受的事。 “夫君是不是后悔用掉了姐姐给的术?” “不后悔,什么时候该用就用,没有再想别的办法就是,既然他在明我们在暗,那么有的是机会整死他。” “若是关键时候他拿两个白~痴女人挡劫,你又如何自处?” 段德沉默良久,直到小雨都有些火气的时候方才开口。 “若有机会,我不希望再一次让他骑在我头上,既然选择在那一边,就不能怨我手辣,我有我需要守护的,她们不稀罕,我,仁至义尽。” 言语低沉,听到的两个女人从他话里行间感受到那种无奈和心痛。 “或许,或许北宫师妹是被截天机暂时的蒙蔽。” 赤霞不忍当初一对璧人生死不共。 “她姐与她说过我和她的事,也说过截天机的事,要说不认识截天机,没有童歆然在或许可能,不,不可能,截天机不会这样做。” 段德犹疑的言辞变得肯定,小雨亦是同意段德的猜测,骗?这种事情对截天机来说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 “走吧,再见面希望不要再见面。” 段德深深看了眼明显亲密的三人一眼,一抹落寞闪过眼角,趟进心中,流逝转身的一瞬,萧瑟的背影让身后的两个女人颇为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背叛成常态的世界过来的灵魂,最期望的是不希望经受同样的待遇,期望所向无敌,纵意花丛,期待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然而,哪里不是人生?哪里又缺少常情?逃不掉的悲哀处处皆在,唯有强大的内心可以无视任何悲哀和不顺。 善恶、对错之说,仅是本心的拷问,不在理,不在世人分说,于己心验证而已。 唯心是佛,唯心是魔,于他人没有丝毫关联。 赤霞忽然看开一般,颓废的气息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或许见识段德这个比她还要悲惨的小师叔遭遇吧,自己那些儿事变得云淡风轻。 段德和小雨转头盯着全身裹着赤红仙霞的赤霞,心境突破伴随着的定然是修为上的长足进步。 “快走!找一个安静处,赤霞要突破!” “赤霞师姐这是怜悯你这倒霉蛋,捂得怜悯之心哩,你这也算是无心插柳之举,善莫大焉啊” 小雨话虽带着玩笑性质,可脸上却是些许置气的嘲讽,段德毫无表情僵硬的脸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夫君,不在乎你容貌也别这么吓我,搞不好我也离你而去,投入他人怀抱!” 这话似曾相识?‘等你回来,若不回来我绿给你看!’ 他是回去了,不过却真的见识到什么叫绿给自己看,段德的怔愣让小雨暗自骂自己管不住嘴,定是夫君听过类似的言语!失了,魔莹莹! “对不起~” 段德摆手止住小雨的歉意,转身看着远方,思绪紊乱到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的程度,浑身力量的他,前所未有的感觉虚弱。 截天机你的目的达到了呢,真狠,段某人自认不是好东西,可人心这一块输得心服口服,场子我是找不回来的,你根本就没在乎过自己以外的人。 甚至,你自己都不曾在乎吧,这般心性着实仅见。 你,到底追求的是什么? 这是庞大的陆块,目不可及上下四方,应该是这片残界的中心陆块,不断有小的陆块受修者界挤压影响坠向这片大陆。 末日般的景象充斥视野,这里并不安全,不过段德没得选择,相对聚集而来飞速坠地的小型陆块,还有赤霞已经隐隐要破开自己禁制的突破预兆。 混乱的能量场并不适合突破,段德寻觅一处坠落不久的陆块落脚,碰撞的余波即将散尽,周围大大小小砸出的环形深坑密集如蜂巢。 “就这里吧,我去布阵,此处暂时不会有陆块沉降于此,让她突破应该是足够的,另外。。。” 段德暂时变得毫无情感的目光眺望这片大陆的中心位置,没有说完,自知说错话的小雨一直没有出声,内疚,心疼等全都化成心中无尽的杀意。 作为一个出色的杀手,她的杀气早已不会外放半丝,循着段德目光仔细感受片刻,眉宇微皱。, “仙器?” “不要,有属于你的东西,我会取来,一切外事不能与那物相较,分清主次。” “嗯,我知道的。” 小雨心中不解,也不知段德为何如此笃定有属于自己的东西存在,就像不知段德怎么分辨哪块大陆有石头一样。 受过强烈撞击的陆块没有什么值得寻觅的,就是有三人此时也没有心情去找,段德如一只不知疲倦的工蜂,在方圆千丈内布置着阵法。 小雨云头没有散去,压制着突破的赤霞释放的气息,修士突破如蛇蜕皮,脆弱的同时对其余修士有着莫名吸引力。 突破一次便是与天道的一次亲密接触,道韵会很活跃,容易被理解吸收,同时有不少邪门功法可以夺天地造化,哦,应该说夺他人造化为己用。 每次突破必先行寻觅护道人或是找隐秘地方,很多修士都有过半路灵光一闪,契机偶至的事,吃的亏太多,条件不足很多都会选择放弃掉。 一旦机缘来临放弃后,所面临的就是更高的门槛,更难的瓶颈,于修士来说不是可惜能释怀的。 段德把玩着一柄残破的古剑,随意跌坐在这斜插云霄的巨山之巅,漫天流火星雨坠落算是罕见的背景。 不时冲过来的能量涟漪激荡着他的裤腿,视野皆是一朵朵巨型蘑菇云,很像地球上曾经见识过的末日核危机。 小雨不再这里,身后防护阵被能量冲起道道涟漪,细碎六边形光罩组成部分若隐若现,这里有着无穷魅力吸引着无数修士聚集而来。 伴随着漫天流星之间遁入大陆各处,宝物的吸引力远比找这世界边缘的段德麻烦重要,也有人发现他身后的防护光照,过来相询,段德一般都会很直接告诉对方友人突破。 那些高手便没了兴趣,能来此地的暂时没发现大乘中期之下的修士,那一块块大陆不是没有危险,别看段德几人似乎很是安全的一路走来,实际上有危险的又不重要的宝物,他们都会规避,有什么能比得上挖石头重要? 其余低阶修士也知道越往中间能留给他们的汤汁就越少,危险也越大,宝物重要比不上小命重要,一路上招摇过市的仙霞遁光可不止一道两道。 极动环境让段德心境出奇的安静下来,胸口郁结之气倒是沉静不少,回顾孑然一身来这片世界,自己拥有的是当初的梦想。 “欲望无止境是没错,有闲暇思考人生得失也是难得,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真羡慕这种境界的非洲二哥。” “非洲二哥是谁?” 很突兀的插入一道熟悉的声音,段德手中残破古剑被她抢了去,看他目光中被揉成碎渣抛入山下尘埃之中。 “见过了?” “嗯,你也见过了么?” “那小子滑溜得紧没能杀得了他!不过我妹妹和另外一个女修让我抓回家,我,对不起。” 醉人芬芳压住段德头颅,段德心中尤为温暖,看看,自己怕是淹死的时候灵魂进了不少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贪婪的深吸几口奶香味儿,轻咬柔腻,佳人任由其在胸口使坏,也不动弹,她来了三日之久,就站在他身后三丈而已。 虽然修为若鸿沟,可她明白正常的他极为敏锐,迟钝到如此地步自然是有原因的,这把剑本就是出自她手。 “想了。” 很直接的邀约,段德没有惊讶,不舍的把头扯出来,温和的凝视着别样的母性关怀,纠缠的郁气消散大半,轻轻摇头看了眼身后。 “现在不是时候,来日方长,怪不得你妹妹,截天机要做的事除非他死,否则一定会做到,你的做法很正确。” 北宫飞燕也不避讳远处的道道目光,坐进段德横搁着的腿上,靠着他坚实的胸膛,眉目有春意闪过,更多的是偷腥的某种快感。 “你的小雨回来会不会找我拼命?” “会心里不舒服,不过不会拼命,是我奢求太多,朝三暮四,难道还不允许她置气?收获如何?” “嗯,还行,族里出动不少老怪物,这中间有着三件仙器,我已过去看过,僧多粥少,北宫家难以有所收获,家主预先放弃了,现在正在与人争着几件灵宝。” “如此富裕?你不去帮忙么?” “何止,三件仙器正中似乎还有门道,仙器并非搁置,而是掌控在三尊守护傀儡手中,天德,烈阳,尧山等宗门已经去请自家仙兵,有得打,至于我一直在追那小子,被我伤得不轻,不过有着与你一般的变态恢复力。” “哦?也练了《九雷堕天术》么?不对啊,我见他时很明显的是大乘中期修为的。” 第四八四章 稳坐钓鱼台 好友喜相逢 “咳,他似乎有些匆忙,妹妹并没有失去什么,除了执迷不悟的要跟他。” 段德莞尔一笑,失去最重要的心还不算失去?截天机那货对女人兴趣似乎并不大,对自己兴趣倒是蛮大的,若是自己断袖他怕也能乐此不彼比往上拱。 “他很快会再出现的,我懂他,而且他赢了,我服,胜败兵家常事,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他有他的长处,我有我的想法。” “需要我帮忙么?” 段德摇头。 “以他的个性,你在的话他有的是办法把你一起给坑进去,甚至拉上你北宫一家,别小看一个疯子的能量,如果是我的话,他所考虑的也不会那么多。” “听你的就是,这阵法是谁在突破?似乎到了关键时候?” “赤霞。” “也是你。。。” “不是,路上救的,你妹妹应该跟你说过我们的渊源。” “额?似乎是说过,就是那个一道去汉庭斯的赤霞?” “嗯,是她,对了,能看看你的玄界么?应该不会影响守护她吧?” “我的玄界?看吧,我在这里没事。” 段德尚未及回过神,身躯一轻便掉入一个冰雪世界,彻骨的寒冷不止作用在肉体上,元神同样能感受到极大的压制。 段德很庆幸自己救小雨没给那老家伙半分反应时间,就是担心自己小孩举枪威胁大人,根本来不及开枪。 满目刺眼的晶莹雪白,颠倒的世界,大致呈现三山一平原的状态,北宫飞燕身影浮现在他身边,应该是投影,实体并未进来。 段德无语的扫了眼热情的她,没有外边那身保守的云纹鎏金宫装,整个就是冰造的衣裳,穿了还不如不穿。 “别勾引我,我受不得诱惑,偏偏又不能如愿。” “咯咯~~~” 娇笑声靡靡入耳,段德气血上涌,端庄的表面下是颗热情似火的心,男人梦想中的极品伴侣。 “为何这般模样?以我的感受这玄界道韵缺失过于严重,根本就算不上一个完整的小玄界啊?” 段德岔开话题,这事不谈还好,越说越会成为现实,自己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再说一回生,二回熟,三回顺理成章。 北宫飞燕不见动作身上覆上与外界一般着装,端庄典雅,贵气逼人,不过神色稍显落寞,下一刻段德出现在其中一座最高的冰山之巅。 与曾近去过的试炼界很像,不过远不如试炼界,这里没有生命,没有能循环往复生生不息的天地规则,也就是说只是道境具象化而已。 若是北宫飞燕身死,这片小玄界就会崩塌,不能嵌入修者界独立存在。 “我不是道体,资质也算是不错,单冰灵根,这玄界是继承一位寿元终了的家祖的,也不清楚经过几人之手,到我手上只能堪堪破入巅峰境,在这个群体中,我算是垫底的一类。” “家族的玄界石早已用尽,如今的修者界又不再产生新的玄界石,相比那些永远没机会的,我已经知足。” 段德试着揽她入怀,没想到竟然可以,体温,体香,脉动都是实实在在的,真是神奇,他可以确定她的本体没有进来。 “若是还有玄界石能炼化进来么?” “可以,若是同源的是能完善这片天地的,只是,这不可能的,不说我北宫家,就是超级大宗蕴藏的也不会超过二十块。” 段德暗自庆幸当初釜底抽薪的决定,丹鼎道宗的十二块破烂不是破烂啊,无知也是一种快乐。 段德神秘一笑,翻手丢出一块灰扑扑的石头,那石头一路叮叮当当滚下山崖,怀中的北宫飞燕翻着白眼看他。 “丢垃圾在我这里作甚?” 段德目光随着一路跳来跳去的石头远去,眼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 “啊!这?怎么可能?” 段德呼了口气,心中一定,屮,还好没有乌龙! 那石头滚落远处只剩小点时,撞上冰上周围的白雾,不往下掉就这么自己浮在空中,接着便爆开,冰蓝色的光罩越来越来,急速笼罩过来。 段德愕然的看着玄界石形成的光晕,来不及欣赏,就已经被北宫飞燕踹出她的玄界,摔个狗啃便便,脸先着地一嘴的坚硬石块。 而原本在他怀中的北宫飞燕则是消失不见,段德爬起来苦笑,自然知道差点把自己玩死,站起来拍了怕身上尘土,嚼着吃到嘴里的灰白石块。 ‘咔嘣’ 脆响不绝于耳,盯着自己阵法上撞出来的破洞,无奈的挥手打出几道灵光补上,好吧,专业看场。 别问段德为啥没上交,男人么,藏些私房钱不是很正常的么,再说这一块原本是留给她的,既然她选择放弃,自己又成了她姐夫,受益人转换得没毛病吧? “嗯?呵呵,解铃还须系铃人,虽然不是,不过么也差不多了,心境不够,心境不够啊。” 直到再次安静等待,段德才发现堵在胸口的郁气竟然不翼而飞,再看色彩斑斓的流星雨,怎么看怎么漂亮,索性做了个支架,搁上一颗特制的留影珠。 无事可干自然是掏锅碗瓢盆来慰藉受伤的脏腑,哼着依稀的歌,做着应景的事,没心没肺的段屠夫悲伤不缺,却总是过不了多久就能原地满血复活。 ‘嘶溜’ “爽啊” 炮制了个餐桌,铺上白布,弄出魔界佳酿当红酒,也不知哪里淘来的一只巨大螃蟹赤红如火,占据着整个餐桌,几条大长腿甚至垂在桌外。 不少修士路过见这货暴殄天赐良机,着实不能理解,一个个摇头暗叹这是哪家的败家玩意?若是老~!子后代,定然打碎回炉重做!忒不是东西! “这螃蟹什么品种?味道着实不同凡响啊,可惜了可惜了,你们都没口福啊。” 近半米的巨螯撬开,晶莹剔透的蟹肉丝丝缕缕,诱人的鲜香闻者馋涎欲滴,可惜只有段德能闻到,除了这里外边那混乱到极致的能量场是传不出什么味儿的。 撕下拳头大一坨,捅在段德独家酿制的酱料坛中拿出来已是沾满红黑二色油腻物,段德双眼放光,嗅着刺鼻的辣味儿丢进嘴中。 顿时辛辣伴着超出理论的鲜香滑嫩,闭嘴瞬间竟顺着喉咙直接滑进胃里,段德愕然,砸吧砸吧嘴,满口的余韵浓郁至极的体验。 “这么大一坨怎么溜进去的?不过,真特么人间极品!少了些,早知在那湖里多找找,应该不止一只吧?再回去估摸着早让人捡了去,亏了,亏了啊!” 相比收集修炼资源,段德更喜欢收集吃的东西,小雨不反对,与段德一起基本上就没有几个会拒绝他做的美食。 接下来便是毫无形象的大快朵颐,吃相一度超出犬类动物的理解,就是坚硬的外壳也没能逃过毒口。 “兀的,那厮!口下留情!” 一声暴喝伴随一道急速射过来的魁伟身影,哦,应该是三合一的身影,段德抓着最后两只后足,闻声抬头之际。 手中一空,桌对面一条彪形大汉来不及丢下手中非常丰满的女人,以及女人手中一个几岁大的朝天辫娃娃,兀自将那蟹腿捅进嘴中。 急切的咬合唇间火星四溅,圆鼓鼓的眼珠子几乎瞪出眼眶,接着是享受至极和后悔至极的矛盾眼神交叉。 “宝宝,叫段叔叔。” 女人抢过另一条塞给滴着口水的娃娃,小娃娃唇红齿白,红肚兜长命锁,唇间露出四颗长得急了些的犬牙。 “短呼呼,咔呲~~~” 在这口齿与这身形不是一个量级呵。 段德翻手取出三个酒樽,倒上魔界佳酿,笑容变得真实无比,目光盯着不输自己和他父亲的吃相,有些羡慕。 “段德,你丫真是啥地方都不忘做好吃的,幸得我打听到你这家伙行踪,也没逗留,直接过来找你的,快快重做,还有啊,叔叔都叫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豸独一口喝光酒樽中血红酒液,抹了把嘴,斜着环眼不怀好意的盯着段德,段德倒是没有忘,只是暗自在挑选礼物。 咧嘴一笑,掏出一根丈八大枪,火红色泽,道器级别,抬手下了几道封禁,手臂粗的枪杆瞬间缩小到小指粗,尺来长。 “嗯,就叫‘火尖枪’吧,暂时封了,只有低阶灵器品阶外显,随着麟儿修为成长靠实力解封,他是火木灵根吧?” 玉缘似乎收敛了当初的野性,变得温婉贤惠,不过看段德出手显然超出预料,喜不自胜的要行礼,却被段德递出一物阻住。 “五行金吕冠,神识、肉体双重防御,玉缘,你这莫不是要行礼?” 豸独在一边笑得合不拢嘴,大大咧咧拉住自家婆娘。 “作甚?兄弟相赠谢啥?莫要折了你家夫君颜面?” 玉缘原本有些迟疑没有接,豸独一把吵过去,亲自为她带上,不再是短发的玉缘许是随了豸独这莽货,披头散发,好在发质天生,微卷却也柔顺。 段德随口命名的所谓五行金吕冠实际上就是个发卡,不过段德出品一如既往的精品,以前没注意,直到上次胖子他们提点,让他尴尬异常,好是发狠炼制了一堆礼品。 “嗯!段德你这手艺没的说!我家小子名‘豸聪’,尚不及三岁,可惜还不会言语,换做你们人类怕是早就叽叽咋咋咯,不过你这不用测灵根就能看出的本事哪里学的?” 第四八五章 豸独之子 命运初窥 段德看着小家伙把自己倒的酒一口闷了,就是寻常金丹修士喝下这一酒樽也得马上倒,这小家伙只是升起两片诱人的红云,天真纯净的眼神稍有迷茫而已。 对娘亲塞给他的火尖枪推拒不要,眼巴巴的舔着手指看着段德,段德嘿嘿只笑,探手在自己酱料缸里划拉一下,抹在他小嘴上。 小家伙探出小舌头舔干净,渐渐大眼蓄满泪水,小嘴不住嗦着气,可竟然没哭,流着眼泪把目光转向段德身旁的大缸。 三个大人没心没肺的看着小家伙嘶溜窜到缸边,三两下爬上去,段德怕他掉进去,笑得极为开心的拉住他。 小家伙吊着短手就往缸里捞,那眼泪不住的流不说,哈达子也是不输眼泪,给段德酱料加着水。 “这么小就贪吃,还能吃辣,你爸比你差远了,玉缘看着他,螃蟹是没有了,不过吃的东西管够,只是你们好不容易进来要不要去寻些东西?” 玉缘接手段德的活儿照顾儿子,豸独怪眼一翻,不屑嗤道。 “你都不急我急个毛?再说跟着你那也不用去,好处自己就会上门,经验之谈,嘿嘿,你丫就没让我失望过。” 段的无语至极,感情急匆匆找到自己就为这个? “你夫妇俩莫不是吃了激素?修为涨得不是一般快啊?” 段德很是好奇,豸独这货虽然从没比自己慢,可也没快过啊,不是说妖修靠时间堆么?就是特殊种族也没这般快的吧? “嘿嘿,俺们族里规矩,有娃儿就能进祖地寻传承,依我老婆孩子的福,大有收获啊,玉缘也是一般,你这家伙现在能不能接住大爷一拳头?” 豸独得意的曲起长变形的发达胳膊,段德看了眼又瞄了眼玉缘的水蛇腰,这货胳膊比她两个腰都要粗壮,真不知玉缘怎么受得了这野兽? “得了吧你,啥时候打得过我?” 段德没有理会这自信心爆棚的家伙,主要是心里头也没底,豸独近战可不会比自己差多少,如今大乘初期,妖族应该算是妖王初期吧?管他呢,反正一个意思。 豸独收起比划的胳膊,犹疑不定的看着处理食材的段德,他也没底啊,段德这家伙除了初见时能看出修为,之后一切成迷,自己也估算不出他的深浅。 小家伙转眼便被段德收买干净,坐在他肩膀上手中尤抓着一条半米长的章鱼触手,打着饱嗝,辣的红肿的小嘴抿得紧紧地,小雅无比纠结离不开诱人的触手。 段德抓着他一条垂在胸前的胖腿,不让他掉下去,伸手接过触手,小家伙抓得死死的,圆溜溜的大眼看着段德,小嘴儿扁着,暴风雨就要来临的前奏呵。 “叔叔在,聪聪饿了就给你做好吃的,吃不下就别吃了行不?” 小家伙闻言犹疑不定,也不敢张嘴说话,最后还是猛点头松开章鱼触手脏兮兮的小手一把抱住段德的光头不松手。 段德三两下将那触手塞进嘴中,将小家伙奇跨在自己脖子上,任由他抓着自己耳朵,玉缘颇为歉意的要上来抱下去,小家伙死活不肯。 “嘿嘿,咋不自己生一个?这可是俺的崽子,三两下让你骗过去。” 豸独满嘴油光,对自己家娃儿娘都不要有些吃味,平时自己要抱还得看这小子脸色,与段德见上没到一天,这就黏上不松手。 “我也没办法,光种地他不长庄稼。” 段德翻手逗弄着豸聪,小家伙咯咯天真的笑声胜过任何良药,让人情不自禁的莫名快乐舒心,这老天,给一锄头,赏根棒棒糖的本事无人能比啊。 一地狼藉便是四人的成绩,骨头棒子碎渣子堆得到处都是,还有许多掉入山下,修士的食量真不是盖的,做个吃播能把观众吓死,理论上可以一直吃下去。 豸独闻言神采飞扬,獠牙咔嘣乱响,火星四溅,一旁的玉缘暗自下黑手他权当不知,这算是碾压段德的地方之一,如何能不得意? “嘿嘿,女人多有屁用?嘎嘎,看见没?实力,这就是硬实力,羡慕不来的,哇哈哈~~~” 段德无语的盯着这厮大嘴咧到耳根子下边,心下发狠,定要勤耕耘,管他是哪个,只要给段老屠子留下个后,咳,自己留下个后来,大大有赏! 豸独腰间一枚梭形挂件上的红宝石忽然红光大作,这货夸张的笑着也没注意到,玉缘脸色微变,取下来查看片刻。 一脚踹翻得意过头的家伙,怒声吼道: “笑个屁,黄毛狮子求救!” 豸独连滚带爬翻起来收敛笑意,接过传讯器查探,接着举着梭形法宝辨方向,是他们来的路上。 “你和聪儿呆在这里,我去看看!端的无用至极,莫要让人端上餐桌就行。” 玉缘抖手那把大砍刀便出现在手中,也不言语举刀便砍,豸独黑着脸躲闪。 “你一个人去有个屁用啊!快些联系其他人,聪儿在这呆着我俩去!” 原本一旁津津有味看戏的四双眼睛顿时变色,聪儿手脚乱划哇哇大哭,口齿不清的喊着娘,段德急忙抓住在两边脸上乱蹬的肉脚。 “我可带不住,要不,玉缘替我守着?我和你去看看吧?” 不经意间扫过狼狈的豸独,段德心下猛然一惊,夫妻二人本来听段德这般安排停下手,犹豫着。 “豸独兄,信我?” 豸独夫妇见段德忽然变得难看的脸色,甚是不解,说的这话更是让二人摸不着头脑。 “咋啦?不信你我还能放心把老婆孩子交给你?” 段德目光没移开过豸独眉心,这话一出脸色更为难看,一边的玉缘闻言心中似乎莫名一空,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很难受。 “信我,哪也别去!” 段德探手摄过他手中的传讯法宝,咔嚓,捏的粉碎,不过并没有辩解什么,眼神极端认真,玉缘听得段德这般说来,加上适才不适的感觉,心中大急。 “四条腿走路的,你若不听老娘带着聪儿立马改嫁~!” 唯有豸独黄眉拧成一股,眼中尤为不解。 “狮子头你也见过的,我们关系很铁!若是不去救,出了事我如何与她婆娘爹娘交代?” 玉缘歇斯底里的一刀斩去,被豸独单手接住,掌中鲜血飚飞也没邹一下眉头,滚圆的目光紧盯着段德,希望段德给出个解释。 “你没感觉到么?看看你婆娘反应应该猜得到的,这事说出来便无解,若不想留下孤儿寡母受人欺凌,你就给我在这里老实呆着,我对这方面没天赋,曾经高人指点也是油盐不进,你这太明显,几乎去必没,我才看得出来。” 玉缘丢开刀柄,过来接过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豸聪,站在豸独身侧,不言而知其义,豸独心下纠结成一团乱麻,看着面无表情的玉缘,还有熟睡中流着哈达子的儿子,怎么也狠不下心。 “留下会无事?” “不一定,命劫起,劫入命魂,能过前路坦荡,不能过一切皆休,在我身边尚有几分转圜,离开,无再见之日。” 段德对这么明显的征兆还是能下定论的,孟黄一和孟不通在这定有解决规避之法,不过对必死之鬼施术,代价不小。 自己这天厌之人劫在掌中,运不在天,身边人的气运会受极大波及,好坏两可,兴许必死变得屁事没有,原本无事的却可能早夭。 “嗯?你一进这一界就直奔我这里,是不是有人指点?” 段德忽然想起,豸独来的时候所言,现在想来多有猫腻在其中。 “妖皇叔这般与我说的,我也不知就里,原来是这么回事?” 段德无语至极,瞥了眼这憨货。 “有备而来啊,你那妖皇叔看来也是此中高手,你纠结个屁!死道友不死贫道,再好的兄弟有你全家小命重要?你不过去兴许他无事,你过去说不准连他一并带沟里,想办法联系其余人吧,你们一家三口在我开口前不要离开我百丈!” 说完尤不放心,取出一尊炼制成道器的山印,这是自己那套神通的具象化,防御极为强悍,不过进攻的话只能当板砖用。 “速速炼化,就是巅峰修士随意一击也能保下小命不失,慎用。” 豸独接过这可说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本该高兴,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玉缘一巴掌拍在他后脑上。 “发什么愣!” “额?好吧。” 玉缘又把豸聪丢给段德抱着,一路打一路念的随着豸独进了段德为他们打开的阵法空门中,段德抱着怀中熟睡的小生命,看着人越来越多的阵法,心中颇为怪异。 “我只是等赤霞破境铸就的阵法,这成什么了都?也不知还有没有来凑热闹的。” 与小雨远程通话完毕,嘱咐这妮子小心点行事,顺便确定他的安全和告诉她注意截天机,小雨得知截天机被北宫飞燕打得凄惨无比,估计在那边高兴得跳起来。 这片大陆可联系的距离有限,也不知有多大,小雨耐不住性子独自出去寻宝,段德估摸着这妮子指不定本就冲着截天机去的。 两道灰色遁光夹杂在漫天流星中急速冲向大陆中间,忽然又顿住,接着直往段德这座山头而来。 段德细心地帮怀中小屁屁擦拭干净食物残留,场地也没来得及收拾,又在高出很是显眼,段德若有所感抬头看清来人,心中笑开了花。 “我就说除了你段兄没有别人有这闲情逸致的。” 幽魂,暗纯! 第四八六章 幽暗结合 简誓浓情 不过幽魂是让暗纯提溜者后脖颈飞来的,犹记得当初自己没脸没皮让暗纯一顿好整,这女人就是朵毒刺黑玫瑰,神秘诱惑至极却也极端危险。 “哟哟,我说你这师弟当得着实不怎么地啊,让你师姐拎小鸡般四处转悠,兜帽应该带着面具的。” 暗纯美目流转也不落地悬于山巅,摇晃几下手中狼狈的幽魂,露出两颗小虎牙,爱理不理的斜睨着段蛮子。 “师姐,好娘子,你放我下来,留些面子啊,说出去说你眼光不行的!” 幽魂幽怨的话语却是惊爆段蛮子眼珠子。 “啥?娘子?幽魂你下药迷翻的不成!” 幽魂尴尬的傻笑着,也不挣扎,暗纯不放手他就这么吊着,暗纯表情晦涩,似乎在想要不要给他留些颜面。 幽魂段德看得分明,合体中期而已,暗纯么,应该半只脚踏足大乘中期,果然是变~~态级天才。 最终暗纯还是把幽魂丢在这里,自己头也不回的往中间而去,幽魂大急,也不管段德怎样,飞身便追。 “娘子莫要进去,前边大能一堆,你去作甚?没看段蛮子这么滑溜的家伙也不敢进去么!你停下!诶~!等等我,要死带上我啊!” “哼!人家看孩子呢!” “屁,看着与他半点不像,莫不是替人当爹!等我~~~~” 段德笑容僵在脸上,看着一前一后两道灰光渐渐消失在混乱的能量场中。 “没看出来幽魂这小子有几下子啊,暗纯竟让你这只蛤蟆给啃了去,当真可惜了一颗上好白菜啊,下次别让我见到你!损你段爷是要付出代价的!” “快齐整了都,来得真快啊,看来外围有高人破开避障,修为低的也能进得来了。” 依照自己进来的危险程度,他们要不就是有长辈护持,要么就是有人直接轰开一条通道,豸独夫妇估计是长辈护持进来的。 看着无数激情澎湃的修士段德抱着怀里的豸聪,竟然出奇的平静,似乎趋之若鹜的珍贵宝物对他没有丝毫吸引力。 说实话对于法宝这一块,段德还真就不怎么上心,自己拥有足够多,再加上手艺纯属,现在说他是个‘仙匠’其实并不算抬高。 只是段德很纠结,再也炼制不出如蚩尤、杀猪刀一般的道宝,自从莫名其妙让那颗月亮坑了以后就是这样,怎么都实现不了那种铸造生命奇迹的感觉,问题出在哪里一直都是他寻找的目标。 现在虽然炼制道宝随手捏来,可达不到心中的预期,没有必要他宁愿不出手,很奇特的心理。 而今唯有提高自身修为的宝物才能引起他的兴趣,余者能让他冒险动心的实在不多。 “出来了?气息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啊,我要去看看!” “这是谁的娃娃?” “我一个兄弟的。” “看不出来你带孩子挺细心的。” 北宫飞燕容光耀世,与之前相比整个人飘飘如随时都会飞走一般,天地束缚于她来说变得很微小。 这种感觉是急剧提升带来的控制问题,段德打量着这位贵妇人,心下火热,愈发迷人了哩,这颗石头花的值当,能细看充实,能把玩天幸。 “这什么眼神?又不是没见过。” 段德扬手一面虚空明镜挡在北宫飞燕身前,北宫飞燕稳定后便急匆匆出来,这份厚礼着实让她不知如何言说。 原本荒唐的深入交流让她内心有着负罪又欲罢不能的奇异快感,这种事情谨守底线无知无觉,一旦越过红线,就像吸毒一般让人沉迷。 离群不与家族同进退,分离时家主那揶揄的目光,站在段德身后三天矛盾而紧张的心情,宛如初恋的怯懦,自逞的主动邀约,这一切都打乱了她的生活,心已不再平静。 好在还见到北宫琳时,她正沉迷于另一段不该存在的孽缘不可自拔,如若不然她这亦母亦姐的该如何自处? 没奢望过段德能像对待他正常女人一般对待自己,当面挑衅不无试探之意,可这货坦然面对,欣然接受不说,丢出一个让她怎么也想不到的终极诱饵,还没给她半分拒绝的机会。 这是,致命的毒药。 迷恋的眼神毫不避讳,面对镜子中的自己,她惊呆了,这种风韵是自己么? 冰肌雪肤尤带稚嫩晕红,春水双眸蕴藏万千风情,凭生自带高贵典雅若仙,顾盼流离迷朦妖娆勾魂。 何时会变如此模样?此生对镜不知凡几,何曾见识自己也有这么一面,粉颊溅起云霞,不敢再看多一分,却又不舍恐惊梦。 “美极美矣,犯不着这般自恋吧?” 段德也是被这极具视觉冲击的美所憾,一进一出变化无常,无常啊,怎么都往好的一面变?还让不让人活了? 北宫飞燕素手轻扬,打碎镜面,微嘟的唇瓣流光溢彩,凤眸微弯,蹲下身来凝视着段德眼睛,其中火热的东西差些烫伤段德。 “额,飞燕,你这是作甚?一颗破石头而已,这地方得的,不要传出去就行,这般看着我,我有些,怕,唔~~~” 微香微甜,入嘴温暖湿滑,灵巧而炙热,若即若离,离而不离,即而不重,弯翘修长的睫毛刷过脸颊,微痒,痒在脸上,撩动的却是心。 冗长的湿吻,积聚着她沉寂已久的激情火热,段德能最清晰的感受到香唇传递的情意,脑子嗡嗡作响,思虑被淹没殆尽。 无欲,唯情尔。 他不在意的东西,却是她最需要的,他不会明白一个有着内心骄傲的女人,最终因为外在缘由只得沦为陪衬的悲哀,会掩饰不代表不会心死。 看似一包葵花籽换来这份及时的爱情,实则巧合也是一种生活,千求万寻而不得,阴差阳错成佳话。 晶莹丝线垂而不断,让破灭之光照映得流光溢彩。 “如何?” “上瘾!” “能上瘾多久?” “你不愿之日。” “愿此生不改。” “荣幸之至!” “你应得的。” “不,相互不能这般算计。” “随口之言,要不要咬回去?” “舍不得。” “咯咯~~~~,难怪以前的妹妹对你死心塌地,现在心还痛么?” “痛习惯也就暂时痛一会,不会长久,何况,我赚大了。” “别让我们跟着你痛。”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以此为戒,死生不韪。” “你们就是我活下去的意义。” “不,你活下去我们才有意义。” “说不过你怎么办?” “嗯?可以在某些地方让我求饶!” “我想我明白曹阿满的快乐来源了。” “他是谁?” “一代枭雄,专业接手他人之妻。” “你混蛋!” “你喜欢,什么蛋都行。” “小家伙很迷茫。” “啊?哪个小家伙?额?聪聪你妈~~妈在那里边,没有走的,爸爸也没走,叔叔给你做好吃的?” 两个极端干脆的妙人,言辞交锋间已是重新定位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儿戏般的约定却胜过指天立誓。 没有缠绵悱恻的分断合离的故事,只有彼此间眼神的真挚交汇,如此便已越过许多世俗障碍,他们是江湖二女,这个江湖很大,心需要合适的挂靠。 小家伙迷蒙的大眼紧盯着段德,估计是还没睡醒,或许思考着为啥醒来看到的不是妈~~妈,北宫飞燕上前接过,他也没有反抗,抓着她胸前的对开裙领子,歪头就往那熟悉的地方拱。 下嘴很准! 北宫飞燕一僵,接着俏脸煞红,拉出来也不是,不拉出来难受之极,僵在那里求救的看着段德。 段德脸色漆黑的看着小娃娃。 “忒大爷的,三岁都没断奶么?那是叔叔的!小混蛋占我便宜!等着!” 北宫飞燕抬脚踹了段德一下,只得忍着异样任由小家伙做着无用功,好在有过带孩子的经验,那豸聪只是习惯性而已,吸着没有也无事,很快又一次睡着了,不过没有放开嘴中的‘奶嘴’儿。 段德孩子气的把山巅清理干净,又一次掏出事物摆弄,嘴里念念有词,便是大高手北宫飞燕也没听懂某些国骂。 不过心中很是欢心,这男人护食,那就是心里头在乎自己,并非口头说说而已。 好在玉缘很快就出了阵法,见北宫飞燕也不由得一阵惊艳,自己儿子什么德性,她是最清楚不过的,满是歉意的接过熟睡的聪聪。 果然,这小家伙进了她怀里,务必熟练的转换着位置叼住方才睡安逸,玉缘本就带崽婆娘,并没有觉得有段德在而尴尬。 母性始终是伟大的,溺爱的母亲可以抛却很多不必要的东西。 “多谢,让你添麻烦了,段德也不介绍介绍?” 段德撇了眼润湿好大一块的专属地儿被北宫飞燕不着痕迹蒸干吧,心里头腻歪劲儿也算是过了。 “北宫飞燕,嗯,妻子之一。” 玉缘颇为奇怪这个姓氏,不过当真佩服段德这驭妻法门,正如豸独所说,见一次换一个,这不明目张胆的又添一个新的。 第四八七章 飞燕战双雄 小雨得清灵 北宫飞燕还是第一次听段德这般介绍自己,暗自传音给段德。 “我喜欢偷偷地不行么?” 终究还是自己内心有些自卑,女人不管多强大,在这种事情上远不如男人接受得快,段德对她笑了笑,忙乎自己的事儿。 北宫飞燕与段德独处能放得很开,可有人的话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把手放哪,尤其玉缘审视的目光总在她身上游移。 至于段德其实也是在掩饰心虚,给北宫飞燕肯定,自己是单方决定的,小雨怎么办?沩水怎么办?这个两道难关等着他去处理,心里头也是七上八下。 “嗯?屮!玉缘守着不要离开!” 段德忽然大怒的盯着中心方向,急切嘱咐玉缘,而北宫飞燕已经不见了影踪,他神识不及北宫飞燕,不过一直都是保持着神念的大范围警戒。 段德的异动全都落在北宫飞燕眼中,修为远超段德反应速度比段德快出不少,大挪移过去已与人交上手。 两道翻着仙霞的遁光紧追前方一道莹白遁光不放,一幕了然的结果。 “小丫头你跑累了没有?交出那异宝便是,我二人又不伤你性命,在这里你逃不掉的,何必多做无用功?” “哼,二哥倒是宅心仁厚,怜香惜玉,她杀我孙儿如何能放?” “你孙儿有多少你自己数过么?自己找死怨得了谁去?我俩一路追来已是颜面大失,这女娃儿若是死在我二人手中,我这面子搁哪哪都有人踩!” “追到再说,修为真是扎实,那件宝贝儿也着实了得,阴沟里翻船,竟让个小女娃玩弄了半日!” 眼看就要出这中心陆块,没了混乱能量场的制约,两个巅峰修士不认为追不到小雨,小雨面色苍白之余,眼中却是带着兴奋,东西么,到手是财,有去无来。 两个老货被能量场制约,自己的宝贝又何尝不是?真以为跑不掉么? 神念与段德神念接触一霎,小雨脸色便垮下来,一遇危险自然而然往这里跑,直到此时方才想起段德貌似不如自己啊?带着他还真的跑不了,不带这蛮子一定跑不掉。 最明智的是段德视而不见,可惜迟了。 “好啊,才几日功夫,又是两个!额?玉缘?北宫飞燕?” 段德与她神念差不了多少,她察觉段德,段德自然也能察觉到她的,嘴里刚要腹诽这憨货又背着她偷女人,却发现是熟人。 身后传来两个老货的呼喝,以及惊天动地的交手声,小雨回头一瞅,顿时飚射出去,一道熟悉的浓墨堪堪扫过裙尾,毫无声息截掉三寸。 “北宫家!作甚!这女娃并不是你北宫家人!” 那被称作二哥的巅峰修士怒喝。 “莫要多管闲事!你就一人而已!” “是么?北宫飞燕领教二位手段,无需多言,做过一场便是!” 冷傲的女声伴随极具张开的浓墨范围,圈住二老,一时间竟然压制住二人,这让两个出自一等宗门的老者骇然。 “好生完整的玄界!好,好,好!今日倒要看看你怎么做过一场!我等也不是泥捏的!二哥,莫要藏掖留手。” 那道狠厉的声音惊叹之余却也恼羞成怒,二哥没有出声,倒是北宫飞燕高冷的音调传出。 “正要寻人一试深浅!” “哼!起!” 交流声与打斗声嘎然而止,三界成鼎,隔绝内外。 段德这时候才姗姗来迟,小雨怪异的回头打量段德,段德却是关切的一通乱摸,乱探,好在确认只是轻伤而已,吁了口气对上小雨晶亮的目光。 撇过脸不敢对视,做了亏心事在心爱的人眼中自然抬不起头,更是硬气不起来。 “你怎么老喜欢摸老虎屁股?” 小雨歪头打量段德一阵,心中已是有底。 “总好过你老是摸人家姑娘屁股!” 段德梗着脖子反驳。 “我没!” 小雨嗤笑的指着身后。 “说吧,是上次在她们家就好上的,还是这几天我不在好上的?” 段德愕然对上目光,小雨眼中尽是笃定,没有诈他的意思,讪讪咧嘴干笑几声。 “行啊,我的哥,前几天还在为失去妹妹而要死不活,转头就找回场子,没看出来我的亲哥这撩女人的本事着实出神入化呵。” 段德低着头看着脚下陨石坑,似有万千故事等着他细细研读。 小雨见段德默认又不敢回嘴的样儿,心里头自然委屈,不过谁叫自己找罪受呢,不管如何,她始终都是站在他身后最坚定的那一个。 叹了口气,手中把玩着一个青皮葫芦,和段德腰间的黄皮葫芦不同,这青葫芦表皮锋芒毕露,有细细霞丝游走葫身,一股锋锐之气破体而出。 “你忙得过来么?家里还有两个未过门的呢,这又收了一个,那谁,北宫琳不是让她救回去了么,顺带着你那发小童歆然一起掳了回去。” 段德眉宇微皱,抬头盯着小雨。 “一旦脚踏红墙外,再无回首相待时。” 小雨撇嘴反驳。 “我传讯问你,你不是说她并未失去什么吗?” 段德脸颊横肉微颤,好一阵方才出口。 “身出轨犹可恕,心出轨绝无回头之日,我不是好人,一直都是如此,可没有吃回头草的习惯。” 小雨不再数落段德,她倒是清楚这没节操的家伙对某些事看得比小命还要重,不过不敲打他也不行,到时候后宫佳丽三千,鬼知道自己该在什么位置? “兴许只是蒙蔽,或者截天机那家伙的谋算而已,你又没见过,一旦见到了看你还这么嘴硬,哼!再有下一个剪了你的!你不是恢复力强么,正巧我也许会爱上那东西炒辣椒哩,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兴许味道能吃上瘾,对了,你自己炒!” 小段颤抖着缩进肚子中,头也不敢露,阵阵莫名寒意缭绕胯间不散,段德夹着腿,僵硬着脸赔笑不跌。 小雨有些无力的又一次打量着蛮子,怎么没看出来这破样就这么招女人呢?也不知姐姐有没有办法,想想还是算了,姐姐那货更不靠谱,巴不得有人陪她聊天解闷。 段德心中乐开了花,这一关险险似乎过了?至于沩水,咳,自己是她的男宠多过她是自己婆娘,搞不清她心中所想。 如戒烟一般在心底暗自告诫自己,适可而止,尊重老婆团的意见和想法,不能再多了,再多分身乏术之类,至于是不是有用?他也迷茫呢。 “身后这位我是该叫妹妹呢?还是姐姐?” 段德稍有些紧张的盯着场中,从线条走向和小雨不在乎的目光中推断,应该是无事的,不过高手过招,要么打得海枯石烂不得高低,要么几招内身死道消,凶险无时无刻不在左右。 “你们自己商量着,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叫妹妹吧。” 小雨琼鼻微皱,心里微平。 “放心吧,两个老货不是对手,没想到你新招的战力强悍异常呵,捡到宝咯。” 段德尴尬连连称是,其实原来的飞燕应该与他们二人处在同一水平线的,就是强也绝不是二人联手之敌,只不过有些事瞒着的好。 小雨也不是喜欢拿着不快挂在心里的性子,转眼又是眉开眼笑的把玩手中葫芦,段德起先并未在意,这时候听着小雨偷笑,打眼一瞅,心里一阵纠结。 “他们就是为这个穷追不舍吧?让我看看。” 小雨颇为不舍的递给段德,当初段德给她定海珠也没见她这般欢心过,虽没上手细查,可那定海珠绝对比这玩意强,强很多。 葫芦内有空间,自然孕育的仙藤葫芦都有,效用不一,这青色葫芦内部空间倒是不大,上下两层,两个连通的空间,上层有三分之一青绿色液体。 下层三分之二则为白金色液体,空间相通,两种液体却不相干涉,这葫芦稍稍炼化便能使用,似乎不需要多少真元就能驱动,灵宝一般都是自带威能。 现在不是研究的时候,段德能从这后天灵宝中得到不少启发,肯定是要研究一番的,还给伸长脖子的等急了的小雨。 “如何?” “不错的灵宝,炼化不难,到时候试试就知,这俩老货打不过还打有病么?” “是你的飞燕妹妹不让他们走,拿着练手呢,我们去那边吧,玉缘和豸独有孩子了么?” “嗯,走吧,既然无事那就等她练手,赤霞还未出来,给我说说中间的事。” 小雨硬是把豸聪给吵醒的,哭的稀里哗啦怎么都止不住,小雨抱着他漫天乱飞,看得玉缘心惊肉跳,生怕这罗刹一个不满意把自家命根子丢下山去。 段德无语的看着撒疯的小雨,当然还有狂哭不止的豸聪,这没带过孩子和带过孩子的女人差别不是一般大,小雨那是喜欢,可方法么。。。。 “呵呵,呵,没事的,小雨挺喜欢聪儿,小孩子,哭哭更健康。” 段德如是安慰玉缘。 利索的准备着小好家伙的爱好,婆娘没得经验,自己好歹也得到过小家伙青睐不是么?小雨弄不好,下来一准要撂挑子的。 果然,还不到一炷香,小雨颓丧的放弃了,下来只能把聪儿丢给玉缘,嘟着嘴很是踹了段德几脚,段德虽然憋屈,可有错在先也不敢说什么。 第四八八章 残界核心布局 仙兵择主而栖 舔着脸送上美食,细心安慰半晌方才一解小雨心中郁闷。 “我还没到中间,这葫芦自己飞过来撞我怀里,那两个老家伙紧追不舍,估计也是争抢好久让我得了,自是不甘心。” 简单直接的叙述,毫不拖沓,只不过段德却是抓瞎,中间是定要去的,虽然不急一时,多了解一下可以先行规避不必要的凶险。 “ “说明这葫芦与你有缘” “嗯!我也这般解释的,两个老不休追着我一年轻貌美的女子实在不像话!” 段德默然,附和是少不了的,只不过小雨这是跟谁学的? “这样的灵宝很多?” “听老家伙谈论,貌似有九件,而后三件仙器,还有一张莫名其妙的门,整个中间似乎是远古某个势力的核心。” “九三一?” “怎么,哥?有什么猫腻么?” “九三一,远古时期,阵法?门?或许我想多了吧,这些与我们关系并不大,到时候再说吧,豸独那货染上命劫,我让他跟在我身边,期望有化解的可能,此时正在阵中炼化五岳印。” “你说那只,那个比你还糙的家伙?哦?也是,老婆孩子都在这里,他也是心大,孩子还这么小就敢带着四处招摇,活该!” “啥?小雨你说我啥?” “夫君~~~~” “少来!” “飞燕妹妹~!!” “额?小雨你今天真漂亮!” “哼!哼!” “小雨姐姐安好,请受飞燕一礼。” 小雨身躯一僵,嗖的一声躲在段德身后,北宫飞燕这一礼亦是僵在半空,上下不得,段德无语的反手扭了小雨一把,上前扶起。 “咳~~~我家不兴这玩意,飞燕感觉如何?” “夫君,妾身意犹未尽!” “。。。。。” “仅此一次,什么妾身?你就是你,小雨啊,那个,这事交给你了,我做饭,我做饭,啊。” 狼狈的段德,拘谨的北宫飞燕,极为兴奋的小雨,茫然的玉缘,整个山巅三个女人两个男人,气氛出奇的精怪。 豸独这厮的出关伴随着的气氛也相应瓦解不少,段德黑着脸拉这家伙当小二使唤,豸独不明就里,儿子犯错老子还是什么意思? 场中北宫飞燕双颊绯红,玉缘若有所思,小雨自然没当回事,很是喜庆,阵法终于可以撤了,光彩不输场中任何一位的赤霞重生出关! 大乘中期,修者界顶峰,放在哪也都是一方强者的待遇,况且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儿,估计赤帝在此也会迷醉三分。 “多谢小师叔关照!’ “一边带孩子去,就算是实习吧,忙着呢!” 人一多这里自成一界也就越明显,修为都是不低,路过修士纷纷绕远,不愿接近,然而段德却是沉浸在这种对他而言失去良久的感觉中。 亲朋欢聚,自己下厨款待,好远,好远的记忆,久到自己都觉得陌生,格外卖力的作品自然获得众人一致好评。 重新布置的餐桌就地取材而来,段德左拥右抱乐颠颠的竟然不到尾声就已酩酊大醉,此时此景,胡言乱语,又哭又笑的他耍起了酒疯。 断断续续从他嘴里道出无数生涩词汇,弄得场中众人一头雾水,豸独让他灌醉了,只不过酒品远比这家伙好,溜在桌子底下呼噜震天。 偷喝酒的奶娃豸聪不如父亲后尘,气得玉缘大小一并儿收拾,不过父子相拥而睡的画面应该不常见,她没舍得下手,雷声大雨点小而已。 赤霞似乎是醉了,不过当小雨和北宫飞燕架起‘飞仙’的段德进了阵后,她投以羡慕的眸光,负责暂时的警戒任务。 阵内段德直挺如尸,两个女人一左一右的四目相对,暗中似有火花电弧闪烁。 “飞燕妹妹!” “小雨姐姐!” 银牙缝中蹦出的称呼。 “哦?嘿嘿,既然叫我姐姐,那便让你今日也无妨呵。” “姐姐大度飞燕心领,恰入家门不敢逾越,今日还是姐姐侍候吧,飞燕告辞。” 北宫飞燕聘婷袅娜,扭着丰满圆臀消失在隔绝的另外一边,小雨兀自以得胜之资昂首挺胸半晌。 瞥见段德状态一阵气苦,这新入门墙的妹妹可不是善茬啊?夫君而今一滩烂泥,真应了‘侍候’这句话啊,难怪这般大方! “哼!以后有你好看的!” 小雨一脚将呼噜震天的段德踹下床去,在他头部设了个隔音阵法,独自躺在柔软大床上生着闷气。 段德醒来的时候世界格外清净,迷茫一阵方才发现几乎卡着脖子布置的隔音阵法,手法一看就知道出自哪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之手。 至于小雨?那里有心情陪着段德睡觉?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独自进了中间区域,段德在北宫飞燕特别的注视下梗着脖子发号施令。 “走吧,既然适逢其会,怎么着中间还是要去的,至于收获如何那就得看运气,你们一家跟着我不要离的太远,尤其是你!四颗牙!” “喂!是不是兄弟!俺这还没死哩,便是死了我这老婆孩子你养?” 豸独极端不满段德这般作态,獠牙咔嚓作响! “嗯~~~?我觉得我可以在忙一些,再说豸聪貌似喜欢我多一点啊,玉缘么,嘿嘿,感情是慢慢培养滴!” 厚着脸皮的段德当着一家人的面挑拨离间,豸独大怒,掏出狼牙棒就打,段德不屑单手托举遮天蔽日的狼牙棒,直接打桩般被砸进岩层不见。 再出现已是与北宫飞燕并肩走在前边,死皮赖脸搂人家肉感十足的小腰,拉拉扯扯的看得豸独面黑如铁,尤其瞄到老婆那夸张的曲线! “作甚!四颗牙!看老娘咋地?你要是死了我第一时间爬上段德床!哼!聪儿,我们娘俩买一送一,以后你叫段聪!“ 豸独闻言怒是不敢在老婆面前怒,只得舔着脸一手端着五岳连山印,狼牙棒也不再收进丹田,就背在后边,环眼如‘雷达‘般四面八方无缝隙无时差的扫射! 令他心寒的是,那兔崽子貌似挺乐意,拍手支支吾吾也不知说些什么,豸独脸色绿中带黑,也不敢太过与老婆孩子走在一起,直接殿后。 “昨晚可满意?小雨姐姐似乎轻车熟路,侍候得自然到位,夫君感受如何?” 拉扯半晌,段德如愿以偿的大肆揩油,闻言偏头就啃,也不管啃在啥地方,好死不死北宫飞燕足不沾地,比他高那么一点,直接啃在琼鼻上。 “作甚!后边有人!” 鼻子让段德弄得湿哒哒的,北宫飞燕嗔怪的小拳拳伺候,最是不自在的赤霞神识收回,驾着火云在尖锥处引路。 “大胆妖姬,方才进得家门,便掀起后宫争斗,朕怎能容你!” 段德舔着嘴唇煞有其事的低声嘟囔,北宫飞燕翻着白眼本想找地方擦干净他留下的口水,这货竟习惯性不着上衣! 蹭得一嘴的胸毛,北宫飞燕一呆,段德嘿嘿怪笑不已,探手帮她擦拭干净。 临时组建的队伍不急不缓的朝着中心处进发,危险倒是暂时谈不上,下雨一般坠落的小型陆块和碎石并不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 有豸聪这个没断奶的小家伙,行程快慢那就不需多说,是不是小家伙找上北宫飞燕蹭些别样风味的奶。 闹得两个男人皆是一脸羡慕嫉妒加无语,赤霞本来也让小家伙顶上,好在一直在前边引路,接触少,也就险险逃过一劫。 段德为此没少找豸独聊聊,鼻青脸肿的豸独成了常态,一行人不像是来夺宝的,到更像郊游。 一处被万千流星狂轰烂炸,犹自矗立,这是段德来这里见识过的最完整建筑,一层看似纤薄的云雾笼罩着残垣断壁。 建筑类型估计是那种比较粗狂的,就像是炼制德天残月轮那处遗迹一般,特点就是大!什么玩意都以大为主。 再加上极为粗糙的建筑手法,时间能抹去一切痕迹,只不过这处遗迹收到的影响似乎不大,唯有表面的雕刻只能淡淡一层。 这里自然是有人的,外层防护防御毁灭性的陆块巨石伤害,并不会阻止修士缓慢进入,算是有着一定分辨能力的阵法吧。 阵法痕迹段德花费很大力气方才窥视一星半点,以他的阵法造诣如看天书一般,直白了说,就是看不懂。 “好多人呐,没我们什么事咯,走吧!” “嫂夫人言之有理,以俺的想法,直奔中心,兴许能运道逆天,得仙器青睐,自动投怀送抱!” 豸独大言不惭尚未结束,段德等人,包括玉缘皆是闪得远远地,装作不认识这憨货,周遭修士听得也是嗤笑不已。 “咋啦?机缘机缘,不去难不成自己飞过来?” 一道仙光划破虚空直挺挺的砸翻犹在辩解的豸独,豸独狼狈的爬起来,手中多了两件东西,一件是他断了的两颗獠牙。 另一件仙霞收敛在他大手一尺方圆,众人看得分明,那是一杆缩小了的血色狼牙棒,与豸独背上的本命道宝一个系列。 只不过品相不在一个阶层。 整片遗迹原本喧嚣的场面瞬间落针可闻,唯有透过外围护罩传来的闷响,豸独疼得扭曲的脸见到手中的仙器,亦是呆在原地。 段德心中骇然,这就是命么? “丢了!!!” 第四八九章 绝境中的抉择 死局里的男人 段德大喝出声,这里巅峰修士就不下十名,以自己团队的实力,得到这件仙器无异于痴人说梦! 豸独闻言后辈汗毛倒竖,满头金发亦是几乎化做刺猬一般,也不管哪边,左手一甩,就要丢掉,老婆孩子就在身边,他知道轻重,此物虽然第一眼就爱到极致,可决不能有丝毫犹豫! 诡异的是,那根只有巴掌长的杂色狼牙棒,竟如长在他手掌心一般,没能甩掉! 周围目光不言而喻,豸独如置身烈焰烘炉之中,冷汗刷刷布满纠结的脸颊。 玉缘亦是急的眼泪横流,又不敢上去,抱着豸聪进退两难,周围修士的威压聚合在一起,她只能护着怀中豸聪! “诸位稍后,这玩意怕是看上我家兄弟,我家兄弟老婆孩子皆在,对这玩意半分念头都不曾有,麻烦威压收一收,这小家伙可受不住,至于归属?我兄弟自会放置在原地,各凭本事吧你们,只愿诸位莫要伤及无辜,徒增罪孽!“ 段德传音北宫飞燕莫要插手,自己则是疾步上前,手中一柄血色三角尖刀浮现,沉着脸看着豸独怎么也甩不掉的索命仙器。 “不要过来!” 豸独急急传音! 一见段德架势谁都知道这家伙要做什么,壮士断腕!段德闻言面色愈发凝重,脚步一缓,静等下文。 “这东西已经与我强制契约!甩不掉的,兄弟,帮我照顾好他们娘俩!时间不多,那群杂碎不会等太久!且容我道个别!” 段德内心一颤,顿住脚步,离得近已经感受到仙光形成的护罩,他接近不得,这并非好事,远超豸独的力量源泉离不开精血寿元,豸独,凶多吉少! 几句话的档口,玉缘大眼泪如雨下,她知道自家男人今日怕是再劫难逃!原本带着些许期望,可止步的段德却是让她心沉到谷底。 “玉儿,命该如此,为夫此劫凶多吉少,这东西于我魂肉一体,再难分开,段德值得信任,也只能信任他,聪儿成年,你,你若有心仪之人,便安心嫁了吧。” 玉缘泪如泉涌,死挺着没有动作,只是紧紧抱着怀中毫不知情仍在好奇打量四周的豸聪。 “为夫今生得你垂怜,委身于我,不知笑醒多少个辰夜,本想余生浅还,却是命如蝉翼,来生如何且不知,今生厚着脸皮欠债不还吧。” 死死血迹顺着玉缘薄薄的唇角淌落,滴在豸聪额间,豸聪焦急的挥舞着短手要去擦拭,多么懂事的孩子啊,豸独一直僵硬着脸,眼中却是有无限留恋和柔情。 “嗯?怎么?那妖精莫是不知好歹?欲霸仙器远遁?” 出声之人不知是谁,忽东忽西,忽远忽近,那些盯着的修士并没有一窝蜂聚集过来,只是杀机笼罩在豸独周围,几近凝成实质。 原本有块庞然陆块将要坠落在这片地方,被大能者无声无息改变了方向,落向远处,段德心中急上火,却是毫无办法。 就是单独的巅峰修士威压他也不放在眼里,可此时他都觉得浑身如陷泥沼,行动极端困难,就他感知中已有不下十二股巅峰气息隐藏周围。 这仙器不会无端找上豸独,也不会无端从中心处飞来,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怎么最大限度保证豸独能活下来才是正理! 挑拨离间的家伙没有现身,应该不是巅峰修士,仅仅是那些连鱼翁都当不了的家伙,看热闹不闲事大的玩意。 然而,本就凝重的气氛这么被打破,段德知道那些巅峰修士不会再给时间,追着仙器过来的大修应该很快就会到。 甩手丢出一枚空间戒指,毫不犹豫收了杀猪刀转身拉着玉缘就走,玉缘自是不肯,强忍的哭泣终究被段德拉动。 段德怕事情有变,很是冷血的直接打晕娘俩搂进怀中。 “尽量别死,往中间走!” 赤霞回身开路,段德紧跟,北宫飞燕施施然殿后。 “他丢不掉!夜长梦多!此物与我有缘!” 不是谁都看得清此事始末,不是谁都不受重宝诱惑,不知是谁的一声无耻吆喝爆出,像是点燃一般,引爆全场! “不要留情!谁挡,杀谁!” 抓玉缘母子或是段德他们去要挟,这种想法的人居然不少!首当其冲的赤霞长剑化做霓虹幻彩,横扫前路,如海啸般的赤霞浪涛重叠延续,凭空而起,凌空而散。 “放肆!老狗莫不要面皮呼!” 身后北宫飞燕怒斥出手,绝对冰寒推着段德后背,身后已是浓墨重彩不得见其真实!就是巅峰修士在这种情形下也没能免俗。 几乎在同时,一道阴毒道指从斜后方一路冲来,扫平拦路的碍事修士和道法神通,直指段德后心。 段德眼中红光弥漫,虐气滔天,黑阳遮蔽一切可见光线,三名从其他方向遁空而至的修士来不及后退,被黑暗吞噬。 “轰!!!嘭!嘭!嘭!” 黑暗中一声巨响,与三道肉身撞击声传出,段德骨身被那一指轰得爆射进大地之内,段德本体三道五岳连山印砸在三名化攻为受的修士护罩上。 三人伤势并不重,只不过震荡伤势让他们立身不住,飚射出黑暗区域而已。 “如此不是办法,即便我等全是巅峰也不能短时间脱身,一旦纠缠住我等凶多吉少,飞燕若是收到,掩护则个,稍后随我来!走地底!” “夫君,我让三只老狗缠住,怕是难以脱身,你能走不用管我!他们奈何不得我!” 暗中得以喘息的段德见前方赤霞仅仅一个照面,已是重伤,本就是突破不久,而现在可没有什么大乘初期修士! 赤霞顶着压力浑身真元鼓荡,道境铺开只是一瞬就被十几道比她还强的道境联合压碎,硬是没有退半步。 段德将玉缘夹在腋下,空出手抱紧豸聪,杀猪刀已然化作红线在黑暗边缘进出,挡住远攻而来的道宝和道术,双目玄光不时激射,将那要靠近的修士逼退。 不出一时半刻必然会溃败! 那边也不知多少道术神通在同一时间淹没豸独,原本以为仙兵必然破空遁走,巅峰修士也没有现身争夺,暗自出手而已。 却没想到下一刻,打成一团灰气的豸独所在爆出刺目仙霞,亿万道凌厉仙光不受那些神通道术任何一丝影响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交给你了段德!莫让老子死不瞑目!龟儿子们来,让你家豸独爷!爷好生招待尔等!” 激射的仙光初始只是光,抛出灰雾三丈均化做莹白利齿,所过之处无可挡着,无论人、物、器,没有任何差别穿透而过。 接着灰雾中冲出一杆巨型狼牙棒,有亿万天狼恶首虚影浮现,当空一扫,整片天地包括段德黑暗区都冰消瓦解。 几名暗中玄界蔓延欲要以此框住豸独的巅峰修士,玄界丝毫无用,竟瞬间爆碎,空间一时间脆弱如豆腐般被一棒子打成筛子。 轰然崩塌内陷,一尊巨兽跃入众修士眼帘,狰狞的兽头之上四颗近十丈的刀锋獠牙血色弥漫,几丈之巨的血色瞳孔凶光耀世。 “嗷~~~” 兽首人身的豸独筋肉上,古藤般缠绕可怖血管,淡淡红雾缭绕周身,巨爪上一杆巨型狼牙棒,棒身粗若水缸,棒尾直插大地,棒头布满倒向各不相同的牙刺,颜色各异,黝黑泛光的棒体有细碎符篆流转于笼罩全身的仙霞雾霭之间。 仙威如天,压塌万古,即使是自成一界的巅峰修士也想形见拙,几名措不及防的巅峰修士转瞬间重创哪敢逗留?瞬间便已远遁开去。 空气这一刻被排空,整个遗迹阵法在这一棒之下瓦解消失,那些承受亿万载劫数的建筑残垣飞速失色,粉化。 段德在这一棒子来临之前,仗着翻了三倍的肉身力量和防御,丢出一件奇形道宝,这是为了方便找石头炼制的代步工具,类似于汉庭斯的掘进机。 只不过此时的手艺已经不再那般痕迹明显,放出来就是个两头尖中间粗的纺锤形,没有明显的开凿钻头。 骨身虽强在这种高级别的群殴下却也有限,不到五十息时间骨骼硬生生被砸得裂开许多,这还是无极荒鼎和杀猪刀挡去大部分致命伤的情况下。 赤霞破布袋一般抛飞,一大堆杂乱的神通道宝眼看就要将其湮灭当场,被骨身搂住腰间一头钻进那道宝。 被护在其中的段德本体也不好过,在坚硬的肉身也是有限度的,还没有无视大乘中期道术神通的地步,没有直接挨上也被反震震得如即将碎裂的瓷器一般。 行云流水的五岳连山如机关炮般四下飚射,源力的好处就是道法成型快,几乎没有换气间隔可言,加上无差别的黑暗笼罩,对外来道术的消弱,方能坚持到这一刻。 “走啦!还愣着作甚!” 豸独有目的一扫自然不会伤及段德等人,与北宫飞燕纠缠的老家伙两个被他一棒子打得无影无踪,一个有异宝护体,竟然挡住一击,只不过玄界被破。 第四九零章 半抹仙威绝世 命悬一线赚命 一时间让北宫飞燕看准时机一剑戳穿下腹,北宫飞燕本想宰了这厮,段德传音道喝让失去眼黑眼白唯剩宝蓝色寒光的她惊醒。 战斗本能驱使的追击戛然而止,下一瞬已经在段德怪异的道宝中,段德封闭阵法启动道宝,最后一眼与遮蔽天宇的豸独超大眼眸对视。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豸独神智已然模糊不清,只有心中执念在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这件仙器所蕴含的虐气根本就不是他这个层面可以阻挡得了。 他与段德一样,都清楚这般威势的后果,早在化身以前嘴中就含了打量精元丹药,段德丢出的戒指中没有其它物品,全是精元丹,品级都很高,这是段德一直以来的主要后备资源。 他很明白段德的意思,燃烧生命精元的同时最大限度补充,延缓生命消逝的时间,就是死也不能白死! “哈哈哈!!!嗷!!!纳命来!豸潮,起!” 棒子一挥,轰响段德消失之地的大量神通道宝,以及三道几乎看不见的人影全都笼罩其中,豸独身后兽形本体显现,瞬间化作亿万笼罩整片天宇。 万兽仅在棒子建功一瞬漫天遍野的撒欢乱拱,兽影庞大,随意一拱,空间如豆腐般被拱塌,连锁反应的崩塌瞬时间连成一片。 咔~~~咔~~~ 这笼罩天上地下直径二十里地的半仙之术造成这片天域不堪重负般发出警兆,横贯二十里外的裂缝顿时四周蔓延开来。 许多不明真相,或是追击而来的修士大骇,要知道这片残碎界域可是不是无可不在承受修者界巨量挤压的。 内部不稳极有可能瞬间被挤碎,而他们的下场不言而喻,大批不显身形的巅峰修士顾不得装,纷纷祭出玄界镇住急速裂开的天宇各处。 场中是否有巅峰修士陨落那就不得而知,至少大乘中期的鱼翁应该是一击团灭掉了的,一道隐晦的仙光借着混乱的能量场和空间裂纹急速朝着中心而去。 仙光外残碎的山川河岳虚影微微闪动几下便破碎消失,随之消失的是仙光的外显,即便是注意到的巅峰修士在探查无果后都以为是错觉。 地底万丈有处天然坑洞,一道玄光从鼎壁破出,撞碎几根支撑用的巨型石柱,空间顿时摇晃不稳,轰然塌下,将那玄光掩埋其下。 不久,这空间被一道潋滟霞光打破黑暗,霞光中是名丰润美妇,手中拿着破损严重梭形道宝,挥手几道照明石嵌进洞顶。 挥手清楚浓密的扬尘,这石窟并不大,或许以前不小,着她下来的石块掩去大部分空间,几道禁制稳住摇摇欲坠的剩余空间。 北宫飞燕是唯一没有受伤的,不过一挑三不说还要时刻应对另外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偷袭,心力,真元消耗并不少,她是正统修士,并不是段德这个奇葩。 强成这样还是托段德的福,如不是先前加强不止一星半点,她今日怕也是不死重伤的结局,那石头她还没能完全炼化,莫说融会贯通。 段蛮子这瞎猫总能遇上死耗子,没有之前的举措,他怕是也得掂量掂量是不是会交代在这里,恢复再强,破坏远超恢复速度,那也是必死无疑的,今天这场合耶稣也救不了他。 摇了几下没了光泽的道宝,段德从里面掉了出来,一个踉跄险些没能站稳,他本体的骨骼完全被震成齑粉,现在骨身回归支起的肉身。 偏偏骨身胫骨救赤霞时被钝器法宝轰碎,至于源力和本身的气血精元?这种开闸放水的消耗谁顶得住? “我屮!亏大了!麻蛋!又是群殴!老子怕是出不得门咋地!” 一手撑地两下没能起得来,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段德顿时一通标准国骂,看得北宫飞燕一愣一愣的,她还没见过这头野兽这般虚弱过。 段德打量一下自身内外,叹了口气借着微光看清北宫飞燕无事,心下倒是稍有安慰。 “飞燕,傻瞅着爷们作甚?现在可没精力和你做啥,快快放出那几个,那道宝要自解咯。” 北宫飞燕恬然一笑,并不计较段德口花花,连着放出玉缘母子,和几乎看不出人样儿的赤霞,玉缘母子让段德下了禁制,皆是昏睡不醒。 不过玉缘即使在深度沉眠中,紧闭的眼眸还是在不停地躺着清泪,唇角泯得死紧,紧紧搂着聪儿。 段德消化一大堆的精元丹,爬起身,查探母子无碍后,看着玉缘搂着聪儿的手骨节发白,生怕这女人无意识中把自己家宝贝儿子抱碎。 抽了几下却没能抽动,飞燕过来点出几指,玉缘彻底沉睡过去,挣扎的面部渐渐放缓,段德才得以抱出豸聪。 “不弄醒么?” “弄醒谁?玉缘?以她现在的状态还是等我恢复些再说,至于聪儿,父不在母昏睡,弄醒了吃你豆腐?你带得住么?” “额?小气鬼,跟孩子吃醋,你羞也不羞?” “孩子也不行,你是我的!” 段德没有过多关注娘俩,抚平一块地儿,暂时安放母子俩,蹲在赤霞身边的段德心中一阵纠结,这赤霞命可真不好,不过却又不能完全说不好。 至少肉身能保住,元神伤势重,却没到崩溃边缘,不过刚刚破关的修为在伤势好转几年内怕是寸进不得。 猛药段德是不敢下的,飞燕对救人基本上是小白级别,就是祛除她体内的杂乱道伤,段德也是看得心惊肉跳,生怕这女人把本来没啥事的赤霞给弄成残疾,最后只让她控制住就行。 剩下的就是段德自己把剩余的精元丹药当饭吃,加上毫不客气的搜罗飞燕的存货,北宫飞燕还从没见过谁吃药这般乱吃的。 不管是什么丹药,都是精华浓缩而成,一般修士吃丹药,不管什么级别,都是吃一颗,炼化,再吃第二课,就是补充真元的丹药也没见过谁直接一碗碗吃的。 额,段德不是用碗,而是直接把丹瓶连丹药一并丢进嘴中,也不需要打坐炼化,浑身淡淡的和煦白光缭绕,那些丹药就像是进了无底洞。 其实这次段德比以前好不了多少,只是保持着原来的外形而已,其实就是个气球,里边空空如也,运气使然皮囊没被扎破,他也不愿在新娘面前变作干尸状。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段德呢还是象征性的闭目盘膝梳理一番,骨身其实现在不能算是与这具身体一体的,只是兼容在他身躯中而已。 自然也得不到补充,骨身有自我恢复能力,不过还是老样子,得有相应的能量来源补充,现在骨身比较凄惨,算是出世以来首次受创严重。 大体完好,排骨少了四根半,胸骨,其余的好些根排骨,盆骨,大腿骨等多处有着不同程度的裂纹,和缺失。 左胫骨直接碎裂,失去好几寸,不过好在就算不连着,左脚掌骨也有莫名能量牵引着,没丢在战场,否则段德哪天说不准能遇上他人用自己脚掌骨炼制的道宝。 那金色骨身有些暗淡,流转于骨身中的莫名能量损失惨重,仅仅这一点点时间,让段德亏红了眼。 睁眼,飞燕坐在他身前,双臂磕着膝盖,双掌拖着双颊,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段德莞尔,这女人瞳孔放大,双眸无神,显然是在神游中。 娇俏的丰唇红润诱人,段德毫不客气欺身上去细细品尝。 “唔~~~” 蜜饯般的绝世佳品,一旦下嘴,哪里还能忍住食欲? “夫君~~~你不是说现在没精力做这等事儿么?” 本乃陈年干柴,哪里禁得住一星半点火花的灼烧? “险死还生尽有时,何不及时行乐?正是时候啊!” “可,可这里还有人呐!” “夫君我此时被白润晃得眼晕,哪里有什么人??” “啊~~臭流氓!” “绝世佳人,流氓又待如何?” 原始的洞窟,许久不曾有原始的乐章奏响,此时单调阴暗的处所却有百花齐放,百鸟齐鸣之象,个中滋味自行品味。 直至肌骨酸软,手脚麻酸仿佛不是自己的时候,飞燕方才求饶成功,段德贱笑着打量着怀中暖玉,飞燕倒是羞得欲躲,偏偏身不由己,索性关上珠帘,任由段德耀武扬威的品鉴。 劫后余生的疯狂暂歇,段德心中负面情绪得以及时释放,接下来该是思索正事的时候,怀中飞燕带着满脸红霞安然沉睡。 或许,她已忘却睡觉的滋味,格外香甜,倒是没像某个改不了的家伙一般口水直流,睡姿很安稳,很文静,段德心中暖意盈满,低头轻吻。 自己恢复的档口,北宫飞燕已经在这洞窟中开凿简易洞府,只不过细心地女人做事远比段德要强,虽是临时落脚,却也五脏俱全,甚至桌椅摆设上都有精美纹饰。 段德脸上露出微笑,这是第多少次当地鼠咯?自己都记不清多少次,只不过在这里心中很是安稳。 这间石室飞燕自是费心多一些,段德看着石床靠墙的梳妆镜,其中倒映着床上的一切,有股子家的暖意流转其中。 第四九一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 美人如玉愁怨尽 左右是赤霞和玉缘母子,段德神念查探完后安心下来,赤霞伤势没得大碍,不急于救治,如今骨身重创,自己战力折扣八成多。 骨身承自本体的暗黑光轮并非只有战时影响他人神识和目光之用,其实这玩意就是负面能量的具象化,只是尚在雏形中孕育。 它会无时无刻吸纳毁灭性的暗能量壮大,这里不止是肉体和源力的极佳修炼之处,也是骨身脑后光轮壮大的极佳场所。 贪婪的人性,破灭般的陆块撞击,都是神级补品,光轮也是骨身的能量源泉,至于不显化人前的灰色光轮,暂时没太大的威能。 不过也在壮大,死于段德手中的灵魂怨力就收归灰色光轮,另外这轮子还是巫毒区的钥匙,其中也蕴藏一定量的巫毒,段德可以释放,不过威能有限。 “怎么看我都是个收废品的,他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玩意,到我这里都是好东西,忒么的,修道修成我这副德行也是万古难寻!” 段德靠着床头,无奈笑着嘟囔。 “诶!~~头疼,也不知豸独那货死没死,这老婆孩子交给我,我该怎么面对啊,玉缘都不敢弄醒,也不至于老让她们睡着吧?” 思考的时间总是飞速流逝,究竟过了多久,不得而知,段德本体精元远没有达到饱和状态,丹药终归是丹药,不是万能的。 “嗯,啊~~~呵。” 睡眼惺忪的飞燕是醒了,却是如段德所猜一样,差些忘却人是应该睡觉的,睡觉的满足感不是修炼能代替。 段德低头盯着睡醒的美人文雅的打着哈欠,温顺柔和的作态是心灵治愈绝佳良药。 “怎么还是盯着我看?” “自家夫人不看,难不成让我去看别家妇人?” “那个‘小雨姐姐’似乎说要吃某物炒辣椒的,叮嘱我看紧,否则有我好看的呢。” 段德晾晒好些时辰的某物原本接触原因斗志昂扬,闻言咻的一声藏入深山老林不见,飞燕惊奇无比,撑起身子要去查探。 段大官人顾不得眼前勾人美景,麻溜的溜下床去。 “呵呵,夫人暂且更衣洗簌,我去把赤霞弄醒,让她早日恢复。” 段德本就不着上衣惯了,穿衣服自然是速度飞快,不待床上飞燕反应过来,已是冲出门去。 “这么大的杀伤力?看来这声‘姐姐’没白叫呵,咯咯~~~” 犹自花枝乱颤的画面段德可没心思去欣赏,救人不单单是体力活,也是细致活,这处地窟也不知离地面多远,自己道宝穿地倒是没有什么痕迹,不过还是得防着一手。 北宫飞燕不善阵法,禁制到底不能代替阵法的,段德先行遮蔽这处地窟痕迹,又在三处临时洞府内布置完阵法方才给赤霞治疗。 虽然不是自家婆娘,不过赤霞对他而言也没什么隐私可言,不管是搜魂还是不止一次的修理,好在段德对她倒是一直没什么其他想法。 源力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在这天地精元充沛的界域中恢复起来并不费劲,有源力加上远超本境界的神识做底,治疗过程没有意外。 最后的元神唤醒稍微让段德踌躇,不是进不了,虽然意识沉睡,识海会自动封闭,不过赤霞的元神远不及段德,要钻进去不难。 可一旦进去,总会在她识海留下痕迹,也难免窥视她的一些秘密,秘密就不说,那痕迹会让本就对自己有些好感的赤霞莫名增进某些情感。 “怎么?这就治好了?没看出来夫君还有这一手,这光溜溜的你也不动心么?” 飞燕轻飘进来,段德没有封闭洞府入口,没必要。 “飞燕你是皮痒了吧,还是想抓些痛脚威胁于我?” 段德似笑非笑的将赤霞放平,起身下床搂住飞燕。 “不要!你不是瞪着眼欣赏半天没动静么,我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段德洒然一笑。 “你帮她穿好衣服,你的她应该合身的,我只是在想,额,要不要元神进去唤醒她而已。” 飞燕心中也是猜到些原委的,嘴上这般说只是正常夫妻间的打趣,挥手可得的事她却亲手帮赤霞一件件穿上的,期间段德也没有假惺惺避讳,该看照看不误。 倒不是飞燕调戏自己,是她本身的性情使然而已。 “没事的,你唤醒就是,我能看出赤霞对你却有好感,只不过她都埋在心底的,似乎?有些自卑。” 段德闻言惊觉,没了负担元神唤醒一切水到渠成,赤霞的识海算是很规整的修士风格,一望无际的神识海洋,此时海水不及十分之一。 整个识海呈现柔和的晚霞色彩,很是靓丽,海水倒映海上的赤色云霞,海天一色,都是按照本身领悟的道韵自成而来,没有过多的变化。 赤霞元神闭目侧卧识海正中袁霞最亮处,高洁优雅,倒是比她外在表现要出彩得多,段德不敢多靠近,也不敢多滞留。 元神手中一缕黑漆漆的魂液化作丝线没入赤霞眉心。 “醒来了,还没睡够啊?” 魂音独特,这是领悟自大搜魂术枝桠,能伤人的术反过来也能救人,侧卧的赤霞被魂音震醒,陡然刷开翘长睫毛。 怔愣的盯着闯进自己识海的段德,温和的笑脸格外亲近,只不过段德没有多留,身影已是缓缓虚化。 “小师叔?跑我识海作甚?吖!完了!定是瞒不住自己小心思!完了,完了,我还是睡吧!” 哪知一股子异力强行将意识拉出元神,段德和飞燕站在她床边,盯着突然变得煞红的脸蛋,睫毛轻颤,就是不愿睁开。 “赤霞,自己好好恢复,我啥也没看,我们先出去了啊。” 段德是真的啥也没有窥视,即便窥视到了什么,他也不会承认,拉着好奇的飞燕闪出洞府,良久,赤霞才偷偷将眼睛眯开一条细缝,确认无人后方才吁了口气。 怅然若失的感觉让她好一阵发呆。 “看到什么了?” 飞燕自然好奇,段德逃也似的出来,以及赤霞羞红不愿睁眼的作态,敢说没故事? “啥也没看见,我可是自律的男人!” 飞燕翻着白眼跟着进了另一边的洞府。 “准备唤醒?” 安然沉睡的玉缘母子床前,段德更为踌躇。 “成年人呐,该面对的总归逃不过去。” 简单得多的过程,甚至都不需要眨眼,解除几道禁制,以玉缘的修为瞬间就醒过来,第一时间翻身找豸聪的女人让段德心里颇为难受。 豸聪没有修为在身,不过遗传高阶修士的基因,体魄远超低阶修士。 玉缘抱着自家孩子,似乎心有所念,抬头盯着段德,颜面憔悴得让人心疼。 “他如何?” “暂时应该是没死的,不过究竟如何不得而知,不要太过担心,仙兵自动择主,应该不会把他彻底玩死吧?” 玉缘怔怔不言语,这算是最大的安慰,没有一路二闹三上吊,段德暗自舒了口气,心底暗自嘲笑自己太过凡人化。 “他还没死,我能感觉得到。” 玉缘沉怔良久,像是自语,像是确认,像是打气,像是告知,不过语气还算是坚定,这种感应段德相信。 “好好休息,赤霞伤势严重,身体亏空甚巨,我们也各有损伤,需要些时日恢复,聪儿即将醒来,我先出去做些吃的,待我等伤势差不多,就去中间,我告诉过他去那里的,那边或许是他唯一的生门。” “确认么?” “我信感觉,就如你信他暂时无事一般。” “嗯,我带聪儿单独呆一会。” 段德炮制了一堆食物,聪儿估摸着平时与豸独不是很亲,没见父亲,玉缘几句话就搪塞过去,无忧无虑的享受着段叔叔给他弄的美食。 赤霞吃得不多,很沉默,心事昭然若揭,段德不会傻到询问,权当不知,飞燕吃东西文雅,也是浅尝辄止,暗中与段德你侬我侬,眉目传情。 保暖思那啥,自然是封闭洞府一场酣畅淋漓的盘肠大战不在话下,只不过事后飞燕颇为不满。 “怎么了?” 飞燕心事没有隐藏的意思,直接写在脸上,就等段德询问。 “为何你的毫无用处?我见你似乎很喜欢小孩的?” 这事情不止一人问过,对修士而言诞生新生命的基础在自己腹中,只要去查探基本上不会有秘密存在,同样高阶修士后代天资都会很出众也是能人为稍稍引导。 段德心中感激,无奈摇头,并没给出解释。 “难不成?” 飞燕颇为怜悯的眼神让段德恨不能找个缝隙钻进去。 “不是,以后你便会知道的,暂时不可说,与小雨多交流,她会告诉你的。” 这句话出口牵强,飞燕母性大发,搂着某人脑袋,埋进自己最柔软之处,以示安慰,段德心中狂吼。 ‘大~爷0的,不是这样!是真的不能说而已!’ 可惜,只能在心里,决不能让任何除他以外的人知道,否则自己所经受的炼狱之苦算是白搭。 “夫君,你这是作甚?” 第四九二章 半步凌仙修之极 北宫玄冰对峙冷 挣脱几乎让他沉迷之地,段德走出着手改变着这处洞府的阵法,飞燕依旧慵懒不想动弹,洞府中某些气味很是浓重,让她沉醉其中。 “当地鼠的习惯。” 飞燕笑得花枝乱颤,晕开勾魂夺魄的浪潮,段德几乎没能把持住,只得转过脸去不再看,这模样让飞燕更为舒心。 “打洞么?何用?” “自然是跑路咯,那跑路道宝损坏,既然实用又简便,准备再炼制几个备用。” “哦?原来你说的是那奇形遁地梭啊,现在炼制么?看来相传你是器,阵双料大宗师果然没错的,就是仙匠出品的保命道宝兴许在那种场合也没你那东西强。” 与有荣焉,女人便是这样,段德深受这句夸奖,他只见过老道炼制的东西,用现在的眼光看待,尚可。 段德除了炎黄系列和一次性使用的法宝外基本上没有炼制过重复的宝贝,每一次都会在之前的基础上去改进。 故而也不是随意就能完事的,他们的伤势也不会说好就好,道韵造成的伤势没有那般容易对待,水磨工夫修复伤体是必须要经历的过程。 至于中间的变故如何,抛开豸独的去向安危,段德实际上只有点好奇小雨所说最中间那扇门后有什么,仙器威能段德第二次见,确切的说是第一次见,赤松子的阴阳二气壶并没能发威。 很强,强得过分,只不过所付出的代价不是土豪宗门难以承受,他炎黄小宗,有一件作为威慑足矣,多了是祸不是福,保密再好也总有暴露的一天。 取死之道尔,若是实力够强,不管仙器在哪,有必要的话请过来就是,以他炼器水准,仙器级威能的器不是幻想,人活着总归会走到那一步,如果有路可走。 “你们北宫家没有仙器么?” 重新开凿的炼器室正中四四方方的无极鼎下无火,不过覆盖整个炼器室的阵纹皆是亮着的,闲极无聊的飞燕随意将衣服搭在身上,春光隐现,比啥都没有来得更有诱惑力。 赤着美足踮着脚尖,在光滑的阵盘上摸向工作台前的段德,段德只是在研究图纸的可行性和优劣,并没有沉迷。 噙着笑意忽然开口,让即将到身后的飞燕一惊,下一刻便掉入坚硬的肌肉堆中,肆意轻薄逗弄半晌,段德有些好奇像北宫家这样的超一等家族是不是也有仙器镇族? 撩起额前乱发,飞燕双颊晕红,媚态横生。 “嗯?你这是让我出卖家族机密么??” “随意问问,纯粹的好奇而已,我这小宗拥有仙器应该不算是秘密的,至今也没见人过来抢,那就是不稀奇这一种解释。” “据我所知整个修者界二十三四个超一等家族、宗门拥有仙器的只有三个,余者基本上都是灵宝镇族。” “只有这些超一等么?据我所知就天德宗应该是四个,不,五个!还有韩修他们家族应该也是这个品级。” “不,不对,你是不是对超一等有所误解?这么说吧,一等宗门标准是拥有最少两个巅峰修士,五十以上大乘期,嗯,这是明面上对宗门修士拥有的实力基础评判。” “那么超一等么需要至少一件镇族灵宝,并且拥有一名半仙级修士,巅峰级修士不下二十,最重要的是拥有至少五名巅峰修士进驻深渊,方才能被承认。” “天德宗创派之初可不止五个超一等家族,而是十二个,岁月流转,只剩五家而已,据我所知七万余载岁月只有超一等家族灭亡,没有一个新晋的。” 书面上实际上并没有超一等家族的具体划分,只有一等宗门和超级宗门,超一等只是听说,具体怎么去辨别,他是一概不知。 “半仙?什么级别?” “就是你师尊那个级别啊。” “额?老道?半仙?和巅峰修士差别很大么?” 段德第一次知道巅峰之上的称呼,半仙?不是什么张半仙,牛半仙之流吧? “大,大了去哦,他们的道韵领悟已达八重大圆满,九重不开他们先天就相当于一件仙器的威慑力,不过仙器是死的,人是活的,就是巅峰修士拿着仙器也杀不了半仙的。” “再者,他们的真元,道体都已经一定程度转化,究竟什么境况我就不知道咯。” 段德不由皱眉,道韵?小雨现在貌似就是八重天吧?很强么?很少有人达到么?不会吧? “巅峰修士不是都在八重天么?” 飞燕翻着白眼扫盲。 “谁说的?我就是七重天巅峰啊,家主八重天初涉而已,前七重尚能有迹可循,到第八重纯靠运气,能悟的都是有大气运之人,至于八重天大圆满?传说级别!” 段德哑然,小雨这货是不是太水了些?门道不少,不走这条路不知深浅呵,不过,有关系么?我什么时候弱过同级修士? “咳,小雨八重天似乎不怎么强啊?” 飞燕悚然惊起,两只浑圆‘啪啪’两声直接给了段德两大嘴巴子,柔腻酥滑,触感喜人,段德一时间懵在话尾。 “你说公孙雨已经八重天?这怎么可能?” 段德哪里还有什么心思讨论些毫无营养的话题?云聚如火,雨收如丝,新人总有无限激情,莫说飞燕有意无意的逗弄。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如狼似虎,这两百多的怎么形容?段德纠结这问题半晌,表情有些痴呆。 “夫君,你说的是真的么?” “打架时隐现八层天地玄黄塔虚影算不算?” “额?不是道术神通?” “那妮子没有这种道术,她除了暗杀就是玩极光的,道走极阴,和你的有些相似却又不同。” “我,我需要亲眼见见才能确认。” 北宫飞燕着实不敢相信一个还只是大乘中期的修士,寿不过两百,道境却是已到巅峰,这不科学! 近月余,赤霞伤势基本完事,至于段德?这怪物从来就没正经过,北宫飞燕只是损耗,三日便已满状态。 梭形黄色微光在灰褐色为主色调的地底实在不起眼,外形没有多少新意的遁地梭内部却是改变很大,空间之类就无须多表。 隐蔽性和加强的速度,防御才是重点,原本专业挖矿的,现在兼顾逃命之用,自是用心得多。 “夫君,你如何确认方向是正确的?” 人前恢复高贵典雅的飞和的语气,让段德着实有些儿迷恋,这便是咳咳那啥的珍贵之处么? “第六感!” “何为第六感?” “超出本身接受外界讯息所作出判断的感觉。” “啊?不懂。” “不重要,跟着感觉走就行,直白吧?” “是否有些儿戏?” “一直没怎么出过错的感觉,信我便是。” 越是接近中心区域,底下阻力越强,好在并非机械挖地,而是道术演化,影响是有的,估计范围之内。 段德控制着遁地梭穿行在离地表二十里左右的岩层,这是通过器具加成自己神念保持在地面百丈虚空的最佳深度。 飞燕的神念或许比段德强些,不过没有必要,再说她的神识并不具备隐蔽性,段德这些年能颠颠倒倒爬过来,经验极其丰富也是其中之一。 “你们北宫家的大能团队,要不要上去见个面?” 地面上一座巨大冰宫与另外一座更加庞大的雪山状道宝正在对峙,冰宫与曾经毁在段德手中北宫琳那座同源所出。 段德一眼就能看出来,两方都是纯粹女修,都是仙阙飞霞宫装,一方和北宫飞燕身上一样,只不过纹饰有诸多差异,总体是一类。 另一边则是纯粹的白,人白,衣服白,唯独秀发才是大眼的存在,一个个左胸绣有四十八瓣寒冰仙莲图式。 这是寒冰宗长老专属配饰,主要是段德在那群冷冰冰的女人中发现熟人一个,白冰儿那小妞赫然在列。 “嗯?家主她们么?” “嗯,北宫圊在呢,貌似与寒冰宗对上咯,没打起来,估计在打嘴仗。” “哼!一群没人性的蠢女人,她们也称不上女人,只是没什么感情的冰疙瘩长着人形而已,夫君等等看?” 段德还是第一次见飞燕这般不顾形象的吐槽,惊奇的盯着她胀红的俏脸,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有仇?” “初代祖师遗留问题而已,不便相告。” “我记得你妹妹说你们那族地冰山就是从寒冰宗领域扯回来的?与此有关?” 出奇的北宫飞燕撇过俏脸不作回答,到底是常年掌权的熏陶,就是他这个夫君说话也不好使呵,段德也不在意,这等破事万变不离其宗,看这两家主修道韵、穿着以及极为相似的气质就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好吧,不说就不说么,别生气,乖,让夫君香一个?” 拒绝不了的,贤妻良母算不算不得而知,不过的确是比较贴心那种。 也不怕赤霞她们出来看见!” “那又如何?又不是做啥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说等那就等吧,我是不急,不过么,你知道的,玉缘很着急,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要是没有聪儿拖累,她早就独自上路去了中间。” “我晓得,两方势力大概如何?” 第四九三章 悍妇北宫圊 老黄花白静 段德无语的耸耸肩,别说自己只能暗中偷窥,就是身边的飞燕上去,那也不可能看出对方实力如何,巅峰修士白当啊?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深浅,他们也不用混咯。 “额?好吧,人数对比如何?” 也知道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的飞燕随即转口。 “别出声,问问你们大佬就知道撒,对面我不敢接近,北宫圊还是敢的。” “。。。。。。。” 北宫飞燕发现自己智商变得有些捉急,不明原委,段德倒是知道,地球那边的某些话可是经过实践证明后广而流传的。 北宫圊不懈的怼着对面的白静,也就是玄冰宗现在的掌教。 “老黄花,怎么的别告诉我你身后那个小家伙是你亲生的,哦~~~不会破戒后自己又寻了些手段补回来吧?怎么着今日之事你是要用强那就动手,不打么,挡老娘去路莫非就是找骂?” 白静打扮却是妇人,素衣裸颜,雍容华贵的气质配上汹涌凹凸的身段,绝对世间尤物级生灵,只是冷得有些极不真实,真实中的虚幻感强烈。 与社会不良女青年般的北宫圊放在一起高下立判,只不过北宫圊是血肉活人,性格鲜明,容貌各有千秋,说不上孰强孰弱。 “你的家主正在满地打滚撒泼哩,倒是看不出来她竟有这么一面。” 北宫飞燕抬脚就踹,段德硬生生凭着坚硬的屁股蛋子顶住那雪嫩小脚的打击,嘿嘿怪笑不已。 “她只有见着白静才会如此!却不想堂堂一超级大宗的宗主竟亲自来此,莫非有所目的?” 地面之上,冰山之巅,冷冰冰的白静并未盛怒,或许早已喜怒不形于色。 “北宫圊,与你相争实乃掉价,交出阴奎莲子,本座不愿与你北宫家一群多言。” 段德愕然,这僵尸脸美人儿言辞也不含糊啊,吃定了么? “呿~~~这个?你家的?有本事来抢便是,那也是妇,总归没出了人的范畴,白胖子,今日本事不济,没能抢到宝贝儿,改行剪径是吧?来,来,来,让你单手只脚,我倒要瞧瞧你这一身肥肉能有几斤几两?” 北宫圊玉手上随意抛着一颗核桃大的透明珠子,以段德神识瞅来,怎么看就是个玻璃球么,啥玩意宝贝? 还有,那啥,白静哪里胖了?除开那张脸,身材挺有料啊? “飞燕,你家主是不是说你胖?” 北宫飞燕顿时鼓起双颊,一顿猛踹,段德心下暗道,果真如此,不过这是爷心中最为完美的身材之一,哪里称得上胖? “北宫家主似乎得了个玻璃,哦,琉璃球,白静说是啥‘阴奎莲子‘没啥稀奇,这么大阵仗拉人打群架,有必要么?” 北宫飞燕一愕,喜上眉梢,这才打得起劲,复又扑上去一通深吻。 “阴奎莲子是修习所有冰系道术的绝佳媒介,嗯,是灵宝级,先天的,只是不完整,完整的叫‘先天至阴宝莲’,天地灵株哦!不过听说远古大战中毁去,八十一颗‘阴奎莲子’也不知剩下几颗。” 段德闻言心中一动。 “先天灵宝?八十一颗莲子?莲花状的宝贝儿不是按照品级算的么?传说中的十二品金莲混沌至宝也不知道有多少莲子?” “八十一九品啊,一百零八、十品,二百四、十一,三百六、十二品,也不晓得真假,莲子对应花瓣的。” 段德心下无语至极,貌似沩水的床上是有三百六十颗莲子的,花瓣也一样,莫不是假的?不是说混沌至宝独一无二么? 想想在那上边自己没少和沩水霍霍,这个?一定不对,传说么,肯定是假的居多,段德心肝颤颤,安慰自己,额?以后还是不要让除了小雨意外的女人见沩水的家当为好。 北宫圊随意斜躺在自己奢华的软榻上,榻前有一段德没见过的异兽蛰伏,看不清形貌,不过段德神念靠近时,它抬起了头盯着段德。 段德神识刺痛,地底遁地梭上的本体头颅释放亿万霞光,吓得北宫飞燕弹了开来。 北宫圊莞尔一笑,探出玉手朝那异兽摆了摆,段德自动反击的神念重新被掌控,强行收了回去。 “什么玩意这是?北宫家主打群架缺人么?” 北宫圊毫无形象的咯咯娇笑,段德这才有机会看见她脚下的玩意,鹿身牛蹄,蛇尾马首,一根弯刀般的独角下有条缝隙,通体宝蓝色龙鳞覆体,足上反关节处有雪白绒毛。 适才神识攻伐就是角下那条缝中的眼镜所致,段德记忆中没有这货的记载,不过很强! “我家楠楠可是很听话的,你不打招呼就探神念,受她一击竟然无事?厉害哦,骗走我家肥燕子,怎么,不打算还了么?” 那异兽鼻翼微动,荡出一圈儿相连的涟漪,段德能感受它的挑衅,不过他可不是来与这家伙较劲的,也没那心思,若是肯卖,倒是不介意尝尝啥味儿。 “那个,嘿嘿,飞燕身材挺好,一点都不胖,她就是怕你打不过对面的那群僵尸脸儿,问问是不是要帮助,不要的话我们还要去中间区域逛逛的。” “哟呵,不错哈,上次在我眼皮子底下快活,这回我家那肥燕子抛弃我等,直直追着你而去,功夫不错呵?改天与姐姐试试?” 段德翻着白眼,这女人就不能干脆些么?没营养的调侃还上瘾了不成? “那个,那个我家教挺严的,夫人都比我厉害,怕不明不白就得进宫当侍应,既然姐姐有把握,那日后再见,我一朋友危在旦夕,耽搁不得。” “去吧,去吧,对面那死肥婆打不过我们的,对我家肥燕子好些,要不然姐姐会亲自送你进宫的。” 剑拔弩张的气氛段德能感受到,北宫家的这些儿婆娘一个个刀剑靠膝,眼神玩味,而对面的寒冰宗女修则是直挺挺的等着头儿下令。 “那我先告辞,圊姐姐玩得开心。” 段德果断抽回神念,保持原来赶路的样儿,催动遁地梭远去。 “肥燕子,你家主不缺人手,安心吧就,她们这群大修打群架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一颗莲子而已,估计你们家主和白静一个想法。” “什么?” “闲得蛋疼撒!” “我问的是你叫我什么!” “肥燕子啊,北宫家主要我这般叫的!” 摇摇晃晃的遁地梭明显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的非正常航行。 ‘噗’ 大概两倍音速撞在铁板上不知啥感觉,反正段德这么硬朗的家伙半晌都没回过神来,拍在自己身上的飞燕没心没肺的盯着段德笑了有一阵。 玉缘垫着聪儿,在飞燕及时帮助下倒是事儿不大,小小伤痛不成敬意,赤霞一路上几乎就没出来过,此时也与段德一般贴在一层没有丝毫形质的墙壁上。 至于新鲜出炉的遁地梭,在底下炸开好大一块,碎片不晓得飚射去了哪里,好在撞出来的空间让飞燕用自身界壁撑着,没垮塌下来,这几个高阶修士也许问题不大,聪儿怕是不会舒服。 “木木,女杂么咯?” 玉缘跌靠在避障之上,聪儿这句话基本算是有史以来最清晰的表达,平常都是咦咦啊啊一通乱讲,小家伙表情懵懂,小手抓着自己硕大柔软的饭碗一通乱摇。 玉缘保持了很久的面无表情,此时没有光线,竟一把抱住聪儿,眼泪无声无息的躺着,只是这点儿黑暗,似乎对他们这一层面的修士与外头没什么差别。 赤霞摔得最远,应该是撞击瞬间在走神,不然不会摔得骨骼错位,压抑的骨骼复位脆响附和着聪儿呜呜挣扎声。 “聪儿气息不畅么?怎的这个声音?” 段德明知故问的问着收敛笑意的飞燕,飞燕暗暗吐着舌头,显得有些愧疚,豸独生死未卜,一路上与段德撒着狗粮,这不成心勾起玉缘心绪不畅么。 “哦,无事,兴许有些震伤,我查查就好。” 玉缘急速抹去一切悲伤痕迹,哄着发怪的聪儿,段德不再关注,这事说什么都是多余,做能做的事情就好。 身后就是一堵存在于地底的无形界壁,硬得一塌糊涂,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某种类似界壁,或者远古级限制阵法壁。 段德研究了半天也不能伤其分毫,飞燕差点将自己本命道剑折在上边,动静不敢太过,这里离地面也就不到二十里。 而这层界壁所在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核心区域无疑,头顶上估计不会少了大能修士的驻足。 贸然闹出动静,让他们发觉,以他们的个性就是偶然也能在他们心中变了味,谁都不会喜欢无缘无故找麻烦,段德这性情更是不会。 “你不是说来过中心区域么?不是三只傀儡三件仙器守着一扇莫名其妙的门户么?这又是闹哪样?” 几人并没有在一起,赤霞与他们沿着界壁,一路上朝两边探索,原本是准备让飞燕朝这边,自己往下探的,可这女人彻底化作万能胶,就是粘着不肯分开,段德心里头暗自得意,却也无奈。 第四九四章 中心界中界 界外人上人 玉缘被安排在撞出来的地方带崽玩儿,没理由让她作什么的。 “当初三个傀儡各据一边,仙光耀世与几十位巅峰大战不休,我们北宫家并未出手,傀儡身后似乎并没多大地方,一眼便能看透,唯一奇特的就是那张门,不管哪个方向看,都是正对着门户的。” 段德心中一动,这个似乎有些熟悉啊?轮回之眼貌似也是这般效果,实际上有着空间法则的效用,只不过浑然一体,以他们的见识分辨不出而已。 “能幻影出门的形态么?” 飞燕轻摇螓首。 “不行的,我试过。” 一日过后毫无所获的几人汇聚在初始之处,段德盯着不在状态的赤霞,又看了眼抱着沉睡的聪儿发呆的玉缘,眉宇深皱。 “地底暂时应该是安全的,不过这里不是,我将你们后移百里,赤霞在这守着玉缘母子,不要老是魂不守舍,撞了一次莫非不疼?” 赤霞玉面微红,支支吾吾也不敢与段德对视。 “全凭师叔安排便是。” 玉缘盯着段德。 “我不能出去么?” 段德看着她又把目光移到聪儿身上,意思不需多说,在中心区域大乘初期算是底层存在,出去?就是有豸独全程守护,那也是拿一家人小命开玩笑。 “怎么联系?” 段德交给一人一块炎黄宗的临时令牌,这东西传讯效用极强,不过不具备炎黄宗令牌的其余功效,本就是段德预备的玩意。 “一有消息便会通知你的,不过,不允许私自出去,你应该知道后果,你不只是豸独的妻子,同样是聪儿的娘,责任轻重自己衡量。” 段德倒没有傻乎乎的直接用遁地梭穿出地表,有神识探路找了个无人处瞬移半空之中,这里没有漫天的巨型陆块坠落,更没有流星雨的光顾。 不过环境同样差得要命,一眼望去深沟巨坑,道韵道术的残留,毁灭仙光零星点缀苍夷废土,百里外确实有扇门。 段德第一眼就被那玩意吸引。 “第三次见面这是?” 是的,就是第三次见识这种款式的巨门,一扇鉴于梦虚,一扇鉴于阴尸宗族地,这是第三次。 “你见过这种门户?” 段德目光索然,唇间似有丝丝旧日的涩意流转,抿着嘴半晌才轻笑出声。 “嗯,见过的,这玩意我怀疑是地狱之门,嘿嘿,不管是不是,总归不是什么好路数,怎么样?可有变化?” 飞燕早已打量了个遍,这里四处有巅峰气息,也不晓得是等待还是路过,不过对他们二人并没过多关注,战事已停,傀儡仙兵不在,唯剩孤零零一扇门杵在原地,极为突兀。 “过去看看吧,变化自然很大,这里原本是崇山峻岭环绕的,那门起始是存在于一座极高的孤峰之巅,现在,成这模样咯。” 段德也是心中感慨,这是人该有的能为么?峻岭崇山化作残羹废土,六都见识过一回,可再次见识任然免不了那种虚幻感。 既然众人心照不宣的都掩去身形,段德还没自大到目空一切的地步,再说本就是许多人曾经闲暇时的‘玩物’。 他敢说,这一地区认得他这张脸的应该不少,当猴子这么久,知名度还是有的,而这里很多都是观众,这个世界可没有明星,名角一说。 招来云头下了禁制,段德与北宫飞燕立足于这片仅有丈余的白云之上,遥想当年进得天德宗,老家伙就用这东西载过自己,当时自己眼馋不已,而今看来不过尔尔。 没了当初的无限幻想,一切回归不一样又换汤不换药的,人生! “该死的,老子仅仅只想家有美眷,钱财不空,寿元?我屮,现在想死都死不得!什么操蛋的鬼日子!” 没来由的情绪波动,让一旁的北宫飞燕好一阵呆滞。 “我们不美么?” “额?天鹅级别!不对,天仙级别,还有个妖孽级的!” 飞燕茫然,不过最先的那个她能懂,自比蛤蟆吗。 “你没灵石花么?” “暂时不晓得怎么用,额?说起这个,我似乎就没怎么用过灵石买东西?哪天找个地儿当一回大款?” 飞燕就是翻着白眼也让段德如蜜似饯,转眼就将心中那些许感慨抛诸脑后,笑容有些狰狞的圈住受惊的小白兔。 “夫君,你作甚?这,这可不行!” “什么这不行?说明白些啊?” 额间相抵,睫毛微颤,刷得段德麻痒难耐,咬住琼鼻一阵猛舔,飞燕挣扎开来,玉手抵住段德大脸,另一只手拼命的抹着他留下的口水,擦在其胸膛。 “恶心不你,臭死了都!” “哈哈!!!这时候恶心了啊?迟咯~~~~” 催动云头直往中心区域靠拢,这百里地段,段德拥着埋首臂弯的飞燕讥诮而过,至于为何,飞燕并未多问,自家男人的小牢骚和小毛病,似乎并不讨厌,反而真实亲和。 不曾有的幸福感亦来自于此,原来夫妻间相敬如宾是多么的寂寞?那种结合与其说是爱,不若说是程式化的过程,没有哪怕从段德身上传来的体温令她安心。 “夫君,你所言不虚呵,这门不在这片时空哩。” 奇异的是不管远近,门的大小和距离感没有任何变化,直至触摸到与地底一般的界壁,门还是那门,还是看得见摸不着,界壁与大地交接处,陆沉近十里。 突兀的坑底是深不见底的尘灰层,杂乱的道韵不时会爆出火花和细碎的空间裂纹,造成这一切的人,也都没有走,隐没四周静等下文。 段德微眯着眼,盯着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的门户,拉达在飞燕肩膀的右手无意识的触摸着光滑细嫩的脸颊。 “是,界中界,或许算是蜃光虚影,不过我确认这破门所在的空间,就在眼前,只是无人可以打破这坚实的界壁罢了。” 飞燕不解段德断然的肯定,偏头靠在结实的胸膛,聆听天雷般的心跳。 “那他们在等什么?” “等,修者界压碎界壁的那一刻。” “我们也等么?” “众人都等,那便随波逐流也无妨,何况豸独若是不死,应该不是很远。” 这一处嵌进来的界中界占地不过千丈而已,地下才是圆心所在,地上的门户兴许只是这颗圆球的一小部分。 段德一直都在感应豸独的存在,只是将心比心,豸独就是在这里,怕也不敢现身,器强主弱的档口,他恐怕唯有尽量保证他还是他。 段德驾着法云围绕这处界中界周围转悠几圈,留下些独特信号,便不再逗留,百里而已,免去纷扰,却有近在眼前,自然是与赤霞等人汇合为佳。 也有不曾遮掩的修士,大张旗鼓的放出建筑型道宝,堂而皇之呼朋唤友,饮酒作乐,一圈下来这种张扬的势力收于心中。 “基本上到齐了啊,除了你们家主和玄冰宗,这里基本上汇聚了修者界顶尖势力的代表,就是天机宗那群被门板夹着的老杂毛也耐不住寂寞。” 是的,段德在远处见到了天机宗的排场,一块巨型陆块被他们削成正八边形,至于是什么就不必多说,那些老家伙并非身着制式袍服,反而大多数黑袍,小部分素袍纹星图的,一个个须发皆白,老神仙之典范。 不过十人却是占据偌大虚空,四周很远不见巅峰气息溢出,当然,这群家伙是故意溢出来些许气息。 “妖族这群莽货也不知收敛,怎么说也是妖王巅峰级大妖的存在,化成本体难不成就不掉面儿?这明目张胆的‘公鸡打水‘闹哪样?” 段德愕然看着散落一地的妖王以原始的动作,搞得那一片乌烟瘴气,尘土飞扬,兽鸣嘶吼几乎成了这一大片天宇的唯一声响。 “真是,到底还是兽,如此智慧怎的做出此等事情!” 飞燕又羞又气,语无伦次却又没转过眼光,段德无语的看见这妮子眼底深处的兴奋,难怪你北宫家男人几乎是珍宝级存在,有你这样的上梁,能不歪么? 余下也不一一敖述,超级宗门都在,还有远近不一的一些家族、宗门队伍,不过明目张胆不掩饰行迹的,都在百里外。 天德宗段德一眼看去,一个都不认识,一群老家伙聚众赌博呢,青煌不在其中,兴许还在外头乱斗。 这里肯定不是此间所有巅峰修士,还有多少在外边与小辈抢生意就不得而知咯,再次回到藏身地上空的段德,目光在中心和四周徘徊良久。 眼中疑窦丛生,若有所思的消失在天空之上,他不着急寻找小雨,有了之前的前奏,小雨在这群老家伙面前蹦跶反倒安全。 以她的性格这里既然暂时没得甜头可舔,自然也是闲不住的。 “如何?” 急急赶上来的玉缘眼中充满希翼,段德微笑摇头。 “暂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说那棒子重新出现人前。” 玉缘闻言失落的同时也充满侥幸,聪儿伸手叫‘叔叔‘段德接过来又是一顿好吃好喝招待之。 “师叔,我师尊可在?” 第四九五章 妖人截天机 衰人宋胡渣 赤霞抱着双膝盯着篝火,手中一串不知名烤熟的肉串在拨弄着火星而不自知,段德满嘴油腻,飞燕美眸柔情浓得化不开,不时喂着他。 “估计在外围打猎,怎么?你想找他?” 赤霞缩了缩双腿,开叉裙摆滑落,露出一抹晃眼雪白。 “我,我不知道。” “你会知道的,暂且不要去想那些没用的,你最近状态并不像个修士,心乱到你这程度实不应该,勿需多想,人生在世,活着就是大满足。” 段德实在不忍再看她这般模样,却又实在不能假公济私参和一脚,那样的话原本摇摆的她会伤得更重。 心底不断告诫自己,大搜魂术定不能再显于人前,这种玩意带来的困扰他自己也明白的,只是一时疏忽,弄得赤霞优柔寡断,胡思乱想,以至于堂堂大乘中期修士这般心境。 “此间大事尚未拉开帷幕,估届时会有一场恶斗,整个修者界的巅峰修士我估计这里应该不下三成,不论他们知不知道其中是什么,哪怕仅仅是好奇心作祟,他们也不会放弃。” “以我等的些许蚍蜉之力,在这种程度的争斗中,仅配炮灰一角,只不过我等所求与他们不一致,并非没有机会,我的目的很明确,赤霞我就不说了,根本就是在打酱油,你们娘俩只要救得豸独就行,飞燕是我妻子。” “说这些目的只有一点,以你俩而今的心态,保住小命就不错,遑论其它?我需要帮手,我自己的目的不需要你们相助,可豸独的事儿,需要每一分力量,故而,收敛你们不必要的颓废和杂乱思绪,调整好心态和修为。” 段德说完起身,带着飞燕和聪儿回了自己临时洞府,留给两个不知所以的女人自己思考,其实不需要他们帮什么,若是自己都搞不定的事,她们帮也有限。 可段德最怕就是关键时候她们不但帮不上还添乱,以她们现在的状态,段德敢肯定会是最不想要的接结果。 中心处,西北方,离中心十万里之遥的一处毁去半边的隐秘山谷。 截天机颇为无语的盯着自己少去半截的肚肠,随意拿着双手摆弄着露出来那些肠子,神态并无痛苦,只是有些难堪。 “又是这女人!算也算不死,打又打不过,这女人还真是变~态级啊,我这算计好几十年的自信让她硬是剁没了。” 平整削断的肠子让他打了几个蝴蝶结,暂且止住浑身能量泄流,盯着缓慢恢复的下半截,截天机忽然乐得在地上翻滚不已。 “我亲爱的段德你莫不是勾搭了这片天的女儿?怎的这一回运道如此之旺盛?哎呀~~~给你准备的‘蛋糕’都没咯,如何有脸去见你?” “那八个可怜的孩子这时候应该在老怪物脚下呻咛吧?可惜了,老家伙们看得太紧,都没能找到机会吃了,什么玩意天机八子?没用的废物却霸者奇缺的资源,浪费得我好心疼啊。” “诶,早知废了修为全都练那啥九响无敌大术,听说蛮子你恢复力能与那八个废物比肩呵?又舍不得吃了你,人生真是寂寞。” “。。。。。。。” 失心疯般的自言自语,时而满地打滚,时而桀桀阴笑,截天机尽情的沉浸在自娱自乐的氛围中。 并不是很远的一座打垮半边的巨峰之巅,一道白衣身影带着邻家女孩般亲和的笑意,左手提溜者半截躯体,双腿之间的部位已是消失得一干二净。 “唔~~~哥哥,这货逃命的本事长进太多呢,早知从中间劈开来,也不知能不能再跑?累死了都,又要找多久?” 随意将手中笔直的男性大长腿垫在丰润的臀部下,屈膝支着双颊,水盈盈的杏眼满纯真无邪的茫然。 若不是看她垫屁~股的是啥玩意,是个男人都会想着上去撩拨一番,拥在怀中好生呵护。 相隔并不远,此地算是陆块坠落边缘地带,偶有不大的石块砸下,故而还保留着绝大多数原始风貌。 截天机在那山谷撒泼打滚穷乐呵,小雨视线毫无焦距,在山巅发着呆,神念地毯式扫过每一丝土壤、虚空,自然不会漏了截天机所在之地,偏偏没有发现这货。 忽然,小雨身影虚化,留在地上的下半截随之瓦解成最细微的尘埃,一阵山风扫过,纷纷扬扬消逝无踪。 山谷中的截天机暮然悬浮三尺高,眼中有无数星辰旋转不休,盯着远处天宇,薄而细的唇瓣划出一道妖异的弧度。 “正是牛皮糖呵,总算是遇上让她感兴趣的事儿,我就说么,白白浪费几百年寿元,啊呀呀,我这身体恢复总算可以找人借些材料咯。” 伴随着吹飞下半截的山风,空气中留下砸吧嘴的吧唧声。 而地面沾染不少他滚过时遗留的粘稠液体,随之冰雪般消融下去好深一层,着实诡异。 “宋师兄,便是你逃去天涯海角,师尊若要捉你也是手到擒来的事,何必让我等为难?你说你之前走了也就走了,在那个什么炎黄小宗当个城主似乎也不错,还回来做什么?” 杂乱的能量场一前三后四道血光以诡异的遁术时隐时现,看不出人形却能听到声音,看气息,四道血光皆是大乘中期巅峰,只是前方的那道气息并不稳,伤势怕是不轻。 “诶~~~师兄弟一场,你还是莫要徒劳挣扎,再往前处处皆是巅峰修士域场,便是师尊传下来的功法逆天,怕也只能落得个魂飞魄散的结局。” 前方血光速度丝毫不减,只顾埋头狂飙,混乱能量场渐渐不那么狂暴,只得贴着地面靠着山势走向来规避身后之人道术锁定。 这人正是失踪许久的宋胡渣! 丝毫不理会身后的‘苦口婆心’,宋胡渣心中悲苦,若是师尊亲自来抓,倒也不需如此,直接束手待擒便是,可这身后的三个所谓的师弟么?呵呵。 没了混乱能量场的掣肘,宋胡渣心里渐渐沉下,这三个披着人皮的魔鬼绝不会放弃绝了自己生机。 掠过一处山谷时,崖壁忽然化作血肉一般,蠕动着探出无数滔天触手,这些触手皆是血红之色,间杂着无数森白逆齿,划破虚空的齿尖带着细细的黑色丝线,伴着触手向他急速捅来。 “只有你们这群废物才会将堂堂正正的血魔吞天功修成这般渗人模样!简直就是渣縡不如的魔奴!师尊不舍清理门户方才造就本门臭不可闻的名声!” 令人作呕的腥臭瞬时间笼罩整个山谷,宋胡渣每一次见这三个败类施术皆压抑不了自己胸中愤恨。 手中血矛翻转,扯出道道惊天长虹,闪烁在触手组成的如乱藤般的世界,不得不说,这三人术法邪恶却的确不弱,血矛拉出的血虹并不能畅快斩碎这些恶心的玩意。 “嘎嘎~~~师兄此言差矣,岂不闻我血魔教赫赫威名?不都是我等打下来的?师兄,你蹦跶的形态着实优雅呵,我这正用留影珠给你留着呢。” “大哥,与他废话这么多作甚?早些杀了,此地甚好,够乱,宝贝够多,我等为了追这傻子已经浪费太多时间!” “二哥所言极是,只要宋胡渣一死,滢师妹绝了念想,自会从了大哥,师尊也不会说什么!” “闭嘴!宝物,血奴有的是,你二人明知我心,何必多劝?若是宋师兄就这么死了,怎消我心头万般狠意?” 宋胡渣本就让这三个混蛋暗算在先,若是全胜时期他怎么会惧这三个上不得台面的废物?在炎黄只表现处大乘初期的修为,那是不想太过显眼,毕竟炎黄主要成员修为不高。 实际上他早已在百年前就是大乘中期修士,那时候这三个玩意还只是分神修为,遁入邪道方才修为突飞猛进,只是带来的代价便是根基不稳,修为虚浮杂乱。 “血无极,你有胆子动一动诗滢试试?便是我死了你也只能看着,哈哈~~~你真当师尊什么都不知?半仙级修士的能为岂是你等宵小可以测度?” 缠绕的触手愈发密集,其韧度也在急速提升,这是三个混蛋的阵法融合道境所致,极为恶毒,若是死在此阵,他也将成为这阵法的阵基之一。 “半仙么?很遥远么?哈哈,以我等三人进度,不日便可踏足,届时整个修者界谁人敢不给我等颜面?” 老二血无涛癫狂的笑声如雷霆一般响彻宋胡渣识海,宋胡渣乱发间一道青光炸开,驱逐神识攻伐,却是肉身有一丝迟滞。 满眼红白相间的触手中一道极为隐蔽的骨爪探出,一掌印在其后心,宋胡渣受此一击,整个人如鲜血组成般,爆碎开去。 凡是沾染其溅射血液的触手皆是瞬时间浓烟四起,萎靡干缩,发出刺耳至极的尖啸,荡出的血浆在浓烟中化成一个个大大小小的血人,各持血矛放出亿万细小虹光。 “哼!血魔分身术么?岂止你会?血炼海宋师兄还未感受过吧?桀桀~~~” 第四九六章 血海浮屠黄泉祖 节操全无宋胡渣 触手在虹光中寸寸瓦解筵灭,无数大小持矛血人渐渐聚合,再次化作宋胡渣时,触手灭尽,肉壁不存,却是化作无边无际的暗红血海。 海中血浪滔天,时而化云,时而化物,宋胡渣急促的呼吸掩饰不住的疲倦爬满胡子拉碴的脸庞,气势在这一击似乎滑落许多,唯有晶亮的血光从眼眶中射出。 “血海浮屠让尔等弄成这幅德行,师尊啊,你究竟在想什么?” 这一招算是血魔的招牌神通,宋胡渣幼时听师尊说过,他的传承得自幽冥道祖,原地府准圣,这神通亦是幽冥道祖的招牌大神通,威名古三界皆知。 “我等如何修习神通那是我等之事,师兄假惺惺的做派怎么临死也不更改?莫非真是悲天悯人?那你是不是跟错了师尊?须弥山本有师兄一席之地呵!” 血海已成,三人身影呈三角状现出身形,瓮中之鳖,享受胜利果实,似乎是很多人的通病?老三血无量冷笑挖苦。 宋胡渣悬浮暗红色血海上空,脚下方圆十里血海却是呈现猩红之色,微波激荡,与十里外那暗红血海群魔乱舞的景象截然不同。 “赶尽杀绝一直以来都是你等作风,今日宋某再劫难逃不假,只是你们谁与我共赴黄泉,好要寻我等功法源头?” 宋胡渣自知再劫难逃,不过拼死一个应该绰绰有余,并非临死挑拨离间,就事论事而已,然他的话却让三人沉默半晌。 这三人本是同胎而出,血脉异常,算是修习血魔吞天功的极佳材料,被血魔老祖寻到,冠以血姓,不想受不了速成的诱惑,误入歧途。 血无极三人并非真身,都是血海化形物,面容模糊,不见五官。 “你说你出去不好么?回来作甚?回来就回来,本已了清的情缘为何又死皮赖脸拾回?血诗滢是我的!只差临门一脚!啊》》!” 血无极阴沉癫狂的爆发,让身后凝聚出一尊通天纬地的巨大血人,三只幽光闪烁的眸子,透过天顶的血云直射宋胡渣。 却被他脚下暮然探出的一只手掌接下,双双湮灭。 “我若不是接到师妹的求援讯息,岂会回来?手段龌蹉得到身体,迷惑心智得到心?这就是你的临门一脚?若不是师尊暂且不知去向,你可敢?” 血无极等了好久终于等到那天,不想宋胡渣忽然回宗,阴差阳错来了个截胡,实际上他们本就是一对儿,还是血无极费尽心力才堪堪拆散,这也就是宋胡渣离家出走的源头。 不管以前怎么个误会,也不需要解释什么,宋胡渣用十二分激情在某些方面给出不是解释的解释,血诗滢醒悟没醒悟都不重要。 至少好过委身一个自己从心底看不起的家伙要强得多,若是父亲在,她当时真想连带宋胡渣一并让父亲清理了去。 宋胡渣忽然笑了,笑得极为畅快,笑得极为得意,笑得极为张狂。 “我此生做得最正确的事就是那天回宗,哈哈~~~~” 三尊大巴掌一并遮住这十里异域,狂暴的攻势一旦起来,就没打算一时半会停下,外围九尊滔天巨人,拳脚快逾闪电,踩的踩,捶的捶,顿时这本就乱糟糟的血海雷音滚滚不断。 半日后 九尊巨人消失,那十里不同颜色的血海只剩方圆尺余,宋胡渣身形已是不见,不过同门师兄弟自然知晓他在哪,融进自己道境血海中,已减轻伤害而已,血海若是消失,那么人也会消失。 “大哥,未眠夜长梦多,起鼎炼化吧!” “大哥,宋胡渣一向韬光养晦,我三人可不止一次被他料理,此人未死我心难安!” 暗中的血无极被两位弟弟阻住,犹豫几分便点头应允,暗色血海中一尊天地血鼎惶惶邪威压得中心处那抹艳红凸出海面百丈之高。 三足两耳的鼎影尚未凝实便已威能盖世,艳红凸出暗红呈现上大下小的圆锥型,处在凝实中的巨鼎正中央处。 宋胡渣再也保持不了道境相容的状态,虚鼎内血色邪火已然熊熊燃起,不着寸缕的宋胡渣浑身无伤,却是萎靡至极,皮惨白,毫无血色。 眼中血光暗淡,打量着渐渐成型的鼎,心中黯然,眼前浮现的唯有那道倩影,由始至终仅此一念得以挂牵而已。 血矛早已只剩尺长残破握炳,捏在右手没有了血色,只剩黑漆漆的一节废铁,左手心是师尊赐予的一枚符篆,也是最后的依仗,能拉一人垫背的依仗。 “诗滢,我不曾变过半分,只是相守至终的诺言我先履行,悔,悔,悔!若不经历那一夜,我问心无愧,可惜。。。来生愿做你不屑一顾的外衣,仅为驱散一分寒意,愿做足下之屐,只为隔绝不平道路。。。。。” 轻声的呢喃,左手微光溅起。 “你什么都做不了!鬼都做不成还妄想来生?哈哈!!!我会让她跪在我胯间乞怜!我会凌虐她每一寸雪白的肌肤,我会连她的魂魄都一丝丝磨灭,你们永远都不要想着再见!屮!” 血无极几近癫狂的催动秘法,巨鼎快速凝实,其中邪火亦是露出狰狞面目,扫过中心宋胡渣躯体,肉眼可见的萎缩下去,光滑的肌肤被邪火炙烤带走任何可以带走的生命物质。 血海道境外部,三尊人影围坐在峡谷虚空,不时掐诀打入中心血色光罩,三人中两人言中透着复仇的快感和兴奋,唯有血无极,滔天怨恨聚于指尖,面目狰狞若厉鬼。 一道莹白光带凭空绕过三人,三颗黑色小球突兀出现在三人头顶,三人皆是身躯一僵,做不出任何反应,掐诀的手印凝滞在最后一刻。 小雨出手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留手,更不会满足所谓胜利者的欢愉,一旦分清敌我,怎么要命怎么来,怎么简单怎么做。 镇海珠定住魂魄,任你千般法,万般能,刹那废除,鱼肠破其肉身,毁灭根本,一刀而已,何须多余动作? 可惜没有段德那般变~~~太,出手真灵不存,三道真灵一闪而没,三道躯体人头落地,咕噜噜滚下山崖。 唯剩中心处来不及破碎的血色光罩,小雨笑得很欢畅,手中又多出三枚储物戒,立足血色光罩顶点,随意划出一刀,血色光罩肥皂泡般消散无形。 被打成圆形的山谷正中,独留光屁股蛋儿的宋胡渣举着左手在风中凌乱。 “宋城主,你那条小蚯蚓会不会着凉?宋城主?不好听,白白送的城主,什么破姓?怎么叫都是宋!啊呀!害我追丢一条大鱼!你欠我很多钱呵!我让夫君来要帐!” 宋胡渣呆滞的盯着脚下血无极惊恐的双眼,空洞无神,却又保持着最后一刻的惊惧,目光转动,三人三头保持着品字形盯着他。 直到小雨蹲在崖顶,目光怪异的盯着自己两腿间的物事打量,他才惊觉,惊叫一声夹住双腿,丢了残破血矛,至于师尊的符篆?回归掌心血肉之中去了。 双手护住要害,僵硬着脸讪讪笑着抬头。 “夫人,这样不好,这,这要是让宗主知晓,我就是跳进黄泉也洗不干净啊。” 小雨收回目光,小手兀自比划,小嘴嘟囔着。 “怎的这般小巧?蛮子的为何那么大?难怪第一次疼得要命,混蛋!莫不是施了道术?故意让我难堪的!回头定要好生理论!哼!” 宋胡渣闻言恨不得一头撞死干净,这素未谋面的宗主大人似乎天资远甚于我啊!这叫我以后如何做人? 见小雨已经背转身去开始离开,宋胡渣以迅雷不掩耳之势放开双手,自己瞅了几眼,再穿衣服,轻声嘟囔。 “这?不小啊?难不成还能再大?滢滢说很大了啊?” 然而,并不觉得看其他男人不对的小雨已经记在心底,回去自会跟段德理论,一段距离后焉啦吧唧的宋胡渣方才远远跟上小雨随意的步伐。 小雨回头见他这幅模样,笑得很临家,宋胡渣见状大急,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莫要栽在劫后余生的档口。 “夫人,我这是气血亏空过甚所致!” 一个药瓶砸在额间,受不得风雨的可怜宋胡渣硬是被砸翻在地,小雨暗暗吐着舌头背过身去。 “不会砸死了吧?这么脆弱救了似乎划不来啊?要不干脆杀了取了戒指?截天机那混蛋跑丢了,又一次无功而返,诶,,,,两个在我手中溜了的!” 连瓶子带丹药一并吞下的老宋闻言毫无节操的摘下戒指,舔着脸追上小雨。 “那个,宗主夫人,小鱼大人,不需要杀,属下戒指在此,喜欢就拿去便是,属下只是暂时不济,嗯!暂时的!改天我把娘子接来,一并效忠夫人,娘子可是巅峰修士!” 逆袭,哦, 不,应该是与段德一般吃软饭理直气壮地男人毫不犹豫卖了老婆!小雨停步探手,最后还是犹豫半晌收回。 “算了,你连个补充精血的丹药都没,穷光蛋一个,看不上!跟着我,带你去抢些钱财,作为我炎黄堂堂一个堂主,竟然穷成这样,夫君面子往哪搁?” 宋胡渣极度无语的跟在小雨后头,以前没什么交集,顶多算是见过,这次算是了解那些老人对她惧怕的缘由所在。 修者界很大,世界却很小,有些人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在人生中几次相逢,不得不感叹造化之奇妙。 第四九七章 头顶墨绿真男人 王剑袁暴段小白 办正事办得段德腻得慌,外头迟迟没有变化,玉缘那一日消瘦一日却更显身段的身影,无时无刻不徘徊在他眼前。 “出去走走?” 放下手中乱七八糟的阵法纹路图纸,段德目光流连清凉装的贵妇人,他是除了搞研究难得趴窝的性子,飞燕截然相反,如今的生活似乎才是她期望的人生。 安逸闲适,做的事,看爱看的人,守着这份突然而浓烈的感情,芳心早已甜过蜜饯,只是暗暗祈祷这样的日子就是永远。 青葱玉指摆弄着一大团绿叶寒蝉的丝线,虽然不会炼器,可织物还是不在话下的,早年所得的宝材,现在有这心思有这空闲,最重要的是有段德这个仙匠级宗师在身边,总想自己亲手做些什么。 “不去!夫君你不是说你会做这个么?教我好不好?” 咳咳,段德扫眼看着这婆娘撩开轻薄外衫,指着自己心血来潮给她做的胸衣,一脸期待,心里头那个纠结就别提了,好在没给她说‘打底裤’是自己弄出来的。 “那没问题,小事,小事而已,这玩意以你的天资半日便会。” 掩饰心中某些不可告人的想法,段德只得暂且打消出去的事,一心一意教飞燕编制衣裳。 三日后 段德面色奇差的婉拒飞燕的处~~~女作,一顶绿油油的大兜帽! “夫君嫌弃我的手艺么?” 涓然若泣的飞燕叽叽咕咕在段德身后追赶。 “少来,谁告诉你男人得戴绿帽子的!不戴!” 懵懂的飞燕着实不解,本以为段德是真的嫌弃自己手艺的,可段德这话听着不怎么对? “怎么?男人戴帽子还分颜色么?这个?这个可是宝材织就,即便防御不怎么样,可是很舒服啊?” 飞燕带在自己头上,顿时掩去青丝,有一番别样的神秘美感,段德回首瞅了眼,暗自点头,女人就是心细手巧,随意画上一张图纸便能完美演绎。 “那个,燕儿,男人戴绿帽子是形容自家女人劈腿的,你说我要不要戴?” 飞燕更是不解。 “劈腿?我没有劈腿啊?虽然这很容易,可是没事为何劈腿?” 撩起裙摆反正有阵法隔绝,飞燕没了顾忌,直立一字马,段德口舌生津之余也是满心无奈,这便是认知上的代沟?哦,不对,应该是界沟。 “放下,放下,难不成他人没得天眼神通之类么,让人看见我不亏死?不是这个‘劈腿’,这么说吧,魔莹莹知道吧,那就是‘劈腿’,你还要不要我戴上去?” 下一刻,段德嘴角抽搐的看着极品宝材化作一团绿粉,飞燕低着头缴着裙摆,半晌没出声。 “那个,你又不知道,无事,我都能毫无滞碍说出来,别,别这样行不?” 这哪是生过孩子的端庄少妇?越活越年轻,这就是真实写照吧?不过,这样的场景令段德有种久违的熟悉感,乐在其中。 好一阵安慰,总算是让这‘大龄女友’破涕为笑,她忧伤的样子着实能撩动段德心弦,好在现在的段德早已淡化年龄这种东西的存在。 千年黄花在这里似乎并不稀奇,前些日子玄冰宗段德就看到一堆,计较年龄活该在这世界做个愉快的单身狗! 犹记得天德宗时,那个曾经照顾过童歆然的‘小姑娘’,娘耶,比老道还要大上几十年的‘小姑娘’啊! “夫君,你说那个人是不是也和你说的一样?” 飞燕绝招,乳燕投林,依偎在段德怀是她最爱做的事,如今正是梨花带雨,雨过天晴之时,哪有不回港湾趴着的? 段德顺着葱指一瞅,额?还真有?绿斗笠,泛出的光亦是墨绿、墨绿,白袍负剑,飘逸出尘,绿斗笠下一双犀利两百目光如探照灯般射出老远。 “王剑?” 绿斗笠并非一人,身后跟随一大票‘小弟’,个个俊朗挺拔若剑锋,脚下凝出的剑影做飞行梭,尧山剑宗的家伙似乎很少有用其它形状宝贝的,正宗的为剑生,为剑死,为剑奋斗一辈子! 几十名剑仙之流横跨虚空,这场面段德犹记得在地球时看过的蜀山剑侠传,那只是影视,这可是实景,根本就不能混为一谈。 仅仅几十名剑修组成的队伍,相隔很远便可嗅到空气中无限的剑意,就是空气也有些扎人,可见这群家伙的难缠。 “戴绿帽子的家伙,追啥呢!” 段德实在没能忍住调侃,或许在道碑秘境的高傲让他不爽至今,咳咳,更多就是看不惯一群小白脸长相罢了。 撤了隐蔽阵法,段德拥着飞燕远远招呼,王剑引人确实在追着一团若隐若现的雾气,段德没兴趣纠结那玩意是谁,也懒得探究。 尧山剑修并非冲着他们这边来的,只是远远路过而已,跑路的那团气体亦是没往飞燕透露的气息这边撞。 剑目瞬息扫向段德,却是半路被那熟悉的玄光打了回去,剑目一触便像触电般急速缩回主人眼眶中。 王剑,止步,抬手指向那逃跑的雾气,身后尧山众修一个个给段德投以冷光,越过王剑接着追,王剑脚下光剑朝着段德而来。 “段德?果真是你!” 王剑上下打量一阵,眉宇轻皱,颇为有魅力,段德心中一阵腻歪。 “可不就是我么,你带着一大堆剑仙这是追什么玩意?何兄怎的不见?莫非没有进来?” 王剑瞥了眼自家兵马眨眼便已远去天际,倒也不急于追上去,一群人还斗不过那东西? “一头狼形妖族,有些像是噬月天狼,前日夺宝偷袭我宗门人,打伤好些个,宝物也让这孽畜夺了去。” 段德闻言愕然,王剑无愧尧山天骄之流,修为进境着实快,大乘初期巅峰!以剑修的战力,巅峰以下单挑没人能讨得了好去。 “似乎追好几天了啊,速度本就是你们擅长的,适才也没注意,噬月天狼不是早就灭族了么?妖族也没这号啊?” 王剑似有些不耐,频频转头看向师兄弟消失的那边。 “段德,你我迟早还有一战,何无期另有要事并未入内,另外劝你早些离去,此地本就属于尧山,莫要久留,那边已然堵住,孽畜凶残,我去也!” 段德嘿嘿怪笑着目送王剑远去,飞燕温吞沉默,男人的事她绝没有插嘴的意思,此时告一段落。 “夫君,要不要去看看?瞎逛也是逛,看人打架也是有所益处的,此时这一界能搜刮的只怕也差不了多少,剩下的只剩争斗和撤离。” 段德本不欲多管闲事,不过飞燕要去看戏,那便看呗,反正也不远。 二人悠然缀在后边,也没有掩饰行踪的必要,此地离中心地带还有些距离,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个巅峰修士要么退场,要么扎堆准备着什么,没了那群人在外头晃悠,段德少了很多顾忌。 “额?还以为一群人打妖怪哩,却不想又是群殴的场面,好不壮观呵。” 远远便能见到天际剑光横天,流光溢彩,妖族看家神通法相天地凝出的尊尊庞然大物占据大半天空,并非想象中的一边倒,反倒是尧山那几十号修士被压制住。 王剑带队,可并非修为最高的存在,高天之上已经形成团团墨云,那是巅峰修士之间的角力,妖族天赋异禀,剑宗功法犀利,倒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打得整片天宇糜烂不堪。 法相天地幻化的妖兽中千奇百怪,独角牛,带翅膀的老虎,长着几个头的虬龙,参天榉树等等,每一尊都能抵住几个剑修攻伐,尚有余力。 “这是妖族精锐啊,怎么都出现在此地?莫非有固定目的?” 飞燕轻声的呢喃却没有拉回段德视线,段德视线紧盯着场中两尊没有放出法相却是本体巨大化的妖族。 一尊身高千丈余,浑身鬣毛如金刚,体型强健如开天巨人,狰狞面目,利齿獠牙,长臂挥舞着一尊大铁毡,仅凭蛮力拍苍蝇一般砸碎锋利剑光,拍飞剑修如打苍蝇。 并未半分吃力,闲庭信步间章法独具,并不是其余妖族一样本能占据主导,它那是属于有力多技的打法,王剑便是对上这尊爆猿。 “袁暴师兄?” 再看另一边,一道若隐若现的白雾穿梭场中,偶尔显形却是一尊浑身雪白绒毛的巨狼,随意一爪子下去,盾碎人飞。 “这不是我家小白么?” 段德眼中泛起丝丝水雾,鼻头有些酸涩,若隐若现的白狼战斗中看不出全貌,可仅仅瞥见几次,浑身漂亮白毛中无数狰狞伤痕尤为刺目。 若没记错胖子说过,小白愤而出走时不过区区半妖小兽一只,还不能算是妖兽,天德宗离妖域何止亿万里? 低阶修士要过去也是奢望,何况本就在人修地盘不安全的半妖兽? “燕儿,看住剑宗高手,若是胡来,莫要留情!” 忽然转变态度的段德,北宫飞燕已从他自语和表情中看出些许端倪,闻言毫不犹豫消失在云巅。 第四九八章 霸气侧漏假虎威 结情微末恒久长 “都忒么住手!!!” 若是普通朋友,段德怎么也做不出这等傻啦吧唧的事来,这不是,这不是电影,群斗中随便来个小瘪三王八之气逸散就能镇住全场的事自然是不会存在。 然而,他还是做了。 一尊滔天巨鼎横亘在场中,不管妖兽还是剑修攻势落在上边连个铁屑也没打下来,看似破破烂烂两边透光的鼎虽大,也没有任何法宝应有的威势。 没别的就是硬,就是大,就是重,资本不大还要力挽狂澜是不行,却不代表不做,段德身形放大至十余丈,站在鼎耳上尤显渺小。 原本各自不屑一顾的众人,也不得不慢慢放下对手分开两边,盯着段德,那边王剑负剑而立站在另一边鼎耳之上,眼中明显有着怒气。 “王剑,并非我有意刁难,说不得道碑秘境那份面子今日卖于我,切看有没有和解的可能?妖族对你们已是处处留手,并未伤你宗人性命在先,至于宝物。” 段德转身盯着站在鼎下仍然与他齐平的猴脸,咧嘴一笑,抱拳一礼。 “袁暴师兄!” 袁暴嘿嘿怪笑,声若天钟,气如狂风袭面。 “师弟久违啊!你给我这玩意实在不经打,而今我都是妖力护持才敢小心着用,你瞅瞅,一不小心裂纹四起,我看你这脚下的玩意不错。” 言语间毫无生疏感,身形飞速缩小间丢出手中铁毡,段德笑着接过,果然早已变形开裂,本就是低阶灵器,以他妖王级修为使用,段德说不上为啥,鼻头又是一酸,默默收入戒指。 “师兄稍后再聊,你我师兄弟许久不见,不好好喝个痛快岂不可惜?” 随即转头盯着显出身形的白狼,血红的狼眼早已清流满布,满头伤痕段德不觉狰狞,只有心痛和内疚。 “是,是小白么?” 白狼怔怔良久,化作白雾急速冲向段德,再显出身形已然只有牛犊子大小,扑在十余丈段德怀中,弹出倒刺满布的大舌头在他脸上一阵狂舔。 大尾巴扫得如风车一般,刮起阵阵漩涡气流,皮糙肉厚的段德与那锋锐的大舌头快速摩擦,一阵令众妖兽、修士心底发软的刺耳声音响彻全场 “王师兄,这就是段德?好生厚实的面皮呵?” “王师弟,既然是段德,你与他有些渊源,此事倒是可谈,妖族也确实未下杀手,我等此时力量不足,不过已传讯,很快便有宗门长老过来,谈不拢拖延也罢。” 王剑被一众师兄弟弄得烦不胜烦,却又不好发作,这是在外,怎么也得留几分颜面给他们,换做其余场合,早已当面斥责。 “我说猴哥,小白这是?” “不是帮小白抢东西么?这是闹哪样?打是不打?不打我寻人干架去了!” “。。。。。。” “叽歪个屁,侯着,狮子头出事也没见你们出现,还有豸独那厮而今似乎也是生死未卜,怎么着,你们嫌弃一身上好皮肉无人欣赏?” 袁暴噼啪几拳揍翻一堆不愿化成人形的家伙,只打得嗷嗷乱叫。 “好了,好了,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让人炖成狗肉汤了,怎么着也是快要成妖王的家伙,还是长不大么?” 段德一脸口水飞溅,抹去一把撑开狼头,皱着眉头打量着红眼的巨狼。 “怎么还不会说话?传音呢?” 袁暴踏上鼎耳,探出大手摸着小白后颈毛,眼中尽是关爱。 “它血统极高,却是天然有血脉禁制存在,限制它的灵智和天赋,如若不然此时修为怕是远超我等,有今日成就是一次次用小命博来的。” 小白外形与狼没什么区别,就是浑身毛发还是小奶狗一般的柔软细长,歪着头享受袁暴的抚摸,四足怪异的骑跨在段德身上,就是不肯下来,段德只得搂着它的腰身。 场面实在怪异至极,不管人妖皆是心中产生莫名喜感,妖兽没有那么多顾虑,笑得直打跌,满空乱滚,乱嚎。 “听王剑说小白是抢了他们一件宝贝,是什么?” 此地不宜多叙旧,能止住场面已是不易,头顶天际的墨云一直都没停下,北宫飞燕也没参与,只是看着,只要不对段德出手,她自然不会参和。 怀中小白张嘴吐出一颗圆溜溜的莹白珠子,段德伸手接过,查探片刻后也不知用途。 “这是月华天珠,于小白有大好处,它是噬月天狼的血脉,此物可以助涨修为,有那么一丝可能解封血禁。” 袁暴早在天德宗就认识小白,那时候跟着童歆然去过几次紫竹峰,小白到妖族后很自然当亲人一般照料着。 段德放下小白化成正常状态,端着珠子反身看着王剑。 “你们要这玩意何用?” 他们聊谈并未隔绝声音,尧山众修也是知道他们关系,王剑知道段德不会拿这东西说事,大概猜到他的用意。 “月华天珠可洗练剑心,纯粹识海元魂,灵宝级。” 段德倒是知晓洗脸剑心对剑修意味着什么,微微皱眉思索片刻。 “一则,这珠子是小白抢到手,修者界规矩我不多说,考虑你们先发现是吧?这处所亦是出现在你们尧山疆域。” 尧山众修听前半句个个冷眼相加,不过后半句还算是安慰了他们脆弱的心灵,王剑亦是如此,静等下文。 “二则,这珠子对小白独一无二,对你们却是多出一件宝物而已,并非不可代替,既然如此,那便没必要继续打下去,我自有物事让尧山不至于吃亏,如何?” 王剑抬手止住身后师兄弟的‘炮轰’,剑修相对纯粹,可利益当前没有人能淡然处之,王剑熟知身后这群家伙的脾性。 要是适才打得过绝不会罢手,现在打不过才稍稍收敛而已,天上还有本门长老陷入尴尬难道看不清么? 额,除了他,身后一群貌似还真就看不清。 “我跟你走,等你交代,此处彻底收归我宗之前,必须要个交代!” 妖族为何明显占据绝对优势而不下杀手?明明夺宝,又是强势一方还等这群家伙纠缠不休?还不就是妖域遥远,若是天德宗、烈阳宗恐怕早就一大嘴巴子打得这群家伙找不着北? 段德其实一直在翻自己戒指物事,他不喜欢拖泥带水,不过王剑作出决定之后还是没能翻出有说服力又自己用处不大的玩意。 “王师兄不可!这。。。” “无需多说,这是我尧山剑宗领地,你们这剑心实在太过杂乱!” 王剑踏步上浮,见到北宫飞燕也不得不微微一礼,对强者的尊重这是修士起码的礼节,不管什么身份。 墨云边止步,剑背身后。 “师叔,弟子已作出决定,可否休战?” 半晌墨云才缓缓收敛,段德仰首观望,之间场中一尊红发赤身大汉咧嘴嘿笑着落下,狂放不羁的火红长发披肩,足下一缕虚空之火,所过之处虚空明显揪成一团。 “猴子啊,你们不行啊,看你凰爷如何?” 而王剑身前三道负剑身影只是一闪功夫,就没了踪影,顺带着等在下面的一众尧山修士也是掉头就走。 三打一,完败! 难怪燕儿无事可做,段德看着这比袁暴还高出一头的汉子,一把将袁暴搂进腋窝,一通黑手,袁暴身躯如风中烛火般摇曳生姿。 “夫君,那是火凰,我也得叫声前辈,修为仅次半仙,或许已是半仙。” 飞燕悄悄传音告诉段德,段德闻言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王剑,似乎,貌似,等等。 “燕儿,虐得惨不惨?” 飞燕暗中拧住段德要害,端庄的侍立侧后。 “一只猫玩三只老鼠,你说呢?还问!” 段德心里乐开了花,尧山剑宗的高傲他算是见识过的,嘿嘿,那三个老货不会有心理阴影吧? 火凰嘿嘿怪笑着低腰靠近段德,上下一阵夸张的打量。 “段德,你丫的不错,怎么不是妖族哩?人妖也好撒,白瞎了一身厚皮啊,哈哈~~~孩儿们,走起!凰爷带你们抢,找宝贝去!” “嗷!!!凰爷万岁!” 鬼哭狼嚎中,一群大妖气势汹汹是眨眼远去。 段德嘴角抽搐着,这老不正经的居然不着痕迹丢了团凰炎在自己那玩意上,强自忍住炙辣酸爽的感觉,僵着脸收起无极荒鼎。 驾着云头抱起变得普通大狗一般的小白掉头就走,袁暴缀在后头,眼神怪异盯着段德扭曲的屁股不放,火凰的性情他怎会不知? 最后才是王剑,直挺挺跟着他们,不言不语,闭目养心。 “夫君,你扭来扭曲作甚?” 飞燕搀着段德手臂,柔软异常的丰满让段德更为难堪。 “嘿,嘿嘿,无事,风大,可能感冒了吧。” “啊?何为感冒?” “偶感风寒!” “逗我好玩么?” “小白,她再斗法就咬她!轻点咬~~~” “唔~~~虽然伤痕很多,不过抱起来真是舒服!软得一塌糊涂,夫君,他叫小白么?以后跟着我!” “小白,节操呢?” “哈,哈,哈!” “滚蛋!” 第四九九章 岁月别离酿陈酒 苦自尝来愁自消 人在弱小懵懂结下的情,玩往往经得住时间考验,反而成熟、强大以后,这种东西往往会成为幻想,循环往复,得失自知。 “小雨!玩够了就回来汇合,之后的日子怕是不好单独行动。” 段德没能直接联系上小雨,只得丢出几枚特殊传讯水晶,往中间走段德还是掩去了行踪,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从火凰不经意的言语中便可看出,他也是熟知自己过往的人之一。 而从这些大能对自己的态度来看,就是修者界联盟顶层看待自己也分两派,至少他知道魔宗,妖族应该是属于亲和自己一派的。 儒宗渔夫子他看不透,暂定中间派吧,有学问的人总是这样,在哪都一样。 地下空间玉缘一见袁暴和小白,顿时止不住心中哀伤,聪儿屁颠颠的上去抱着小白不松手,玉缘则是哭的稀里哗啦。 “弟妹莫要伤心,豸独那小子该不是短命相的,只要还在,我与师弟定会全力救助!” 玉缘嫁去妖域,豸独一群人经常一起的自然感情要胜过段德这个媒人,见面如亲,如何收得住?小白在妖域很受照顾,同时也是妖域小孩最为信任的玩伴。 驮着聪儿在有限的空间上蹿下跳,逗得小家伙乐不可支,完全不像与段德他们相处的些许拘谨。 王剑本就是外人,而今段德独自安排一间静室与他,他也不出来,独自修炼不坠,强者、出类拔萃,先天不可少,后天才是重中之重。 与段德同批次的修士,能到合体期都算是极为显眼的存在,而胖子等人高出一截为何还是显得默默无闻?这世界与地球一样,不是出彩你就能拽得起来的。 埋没的不一定全是沙子,出彩的不一定都是金子,朱窖等人不愿回宗也是考虑完全的选择,自己强,自己笑就行,何必在意虚名追捧? 他们能有今日源头在哪他们心知肚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句俗语不单单只有表层意思,就是段德都没意识到自己的价值何在。 相隔日久,情淡不断,日渐醇厚,小白呜呜啊啊的解说唯有懂它的人才能意会,段德与袁暴的交谈夹杂着它的语言,三人都懂,他人不知的交流。 篝火肉不断,酒水不干唇,颠颠倒倒的三人没有任何人出来干涉,期间只有飞燕在段德酒水存货干净的档口出来一次。 飞燕原本不喝酒,只是找段德之前特意搜罗不少好酒存在戒指中,被段德零星牵出不少,此时正是应了时辰。 小白是佛宗一位老僧捡回去的,差些让那老和尚一顿酒水下了火锅,好在那和尚好友识得,才没有一锅炖了奄奄一息的它。 在佛宗寺庙辗转几十年,小白被一位妖族大能去佛宗办事时发现方才带回妖族,期间起起落落,生死徘徊几度,小白言语不清。 不过段德自然能猜到简单的叙述中有着太多心酸苦辣,看似灵智未开,实则赤诚无二,它是公的。 袁暴么,没啥好说的,回妖域自然不会一帆风顺,好在猿类本就聪慧,加上挂着天德宗招牌,波折不会少了去,也是笑谈带过。 暴猿一族战力无双,又人丁稀少,这货回族几乎没什么悬念,妖族不是没有尔虞我诈,甚至更为直接暴力,不过相对于复杂无比的人类,那里才是袁暴的天堂。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袁暴博得两家之长,很快在妖族打出属于他这一层次的天空,确认带头大妖的地位,一方铁毡也不知让妖族妖祭多少个日夜为小家伙缝补脑门儿。 妖祭相当于丹师,大夫在人类的地位,不过远高于人类这个阶层的待遇,它们医治伤患只是兼职而已。 段德经历?那自不用说,遮遮掩掩倒也不会,一语带过那是正常,用他的话就是,演着戏,有人看,我心甚慰。 毫无形象的两妖一人叠做一堆,呼噜声震得岩石纷飞,如雨而下,若不是飞燕时刻盯着外头,及时救场,段德这货醉酒后自己解除阵法,差点一群人活埋地下。 “哥!!!夫君!!!有人要杀我,你在哪呢!?” 醉醉醒醒已过三回,此时兄弟般的三个家伙又在一起拼酒,段德久不曾挂在腰间的宗主令牌为方便小雨联系方才没收回储物空间。 令牌飚射,悬于三人正中,其中投射若隐若现的虚影,并不那么清晰,此地大能者过多,场域影响时空,传讯干扰极其严重,若不是段德一有闲暇就会拿自己令牌改造一番,现在怕是半点用都没有。 “嗯??!!!师弟,弟妹被欺负了,待我喊人!揍死他丫的!” 袁暴大怒却也没有失去理智那般无脑,提着东西就要去拼命,猴子,聪明着呢!小雨的厉害段德有意无意提及过,既然她都打不过,那肯定不会是自己等人能对付的。 翻手丢出一颗浑浊红球,在空中瞬间气化,化成千丝万缕红色烟雾,就是段德阵法也没能阻挡其穿透,而袁暴头顶则是隐约有股红气轻浮。 “哪呢?定位不准,我在正中间外百里处!” 段德来不及阻止袁暴,急急掐诀稳住随时要破灭的光影,其中小雨似乎并没有受伤,只不过手里提着一个人,脚踏她的极光,这玩意遁速段德领教过,快,瞬移,挪移都比不上。 莫要认为世间急速唯空间神通独享,实际上空间遁术只是拔尖类别之一而已,能超过的遁术不知凡几。 “我很快便能赶至中心区域。。。” ‘啵’ 光影断绝,段德眉宇拧在一起,打开阵法瞬间冲天而起,翻手一记五岳连山印倒挂虚空,遮蔽近十里虚空,好在有先见之明没有跑前面去,这里隐匿的人还不是很多。 袁暴和小白各化虚影相随,接着是赤霞,北宫飞燕唇角扯出一丝玩味,暗中丢出一枚莹白色袖珍冰山,瞬间便化成细碎冰雾不见。 “玉缘妹子你还是看着你家这个小酒鬼吧,你出去也是无补的。” 北宫飞燕拉住抱着醉趴儿子飞上半空的玉缘,笑着劝她守家,玉缘面色一红,旋即便不再凑这份热闹。 一地狼藉的火盆旁就剩王剑默默地撕着烤肉喝着酒,玉缘看了眼这个冰冷锋利的家伙,转而抱着聪儿进了自家临时洞府。 “不得不说这蛮子烤肉手艺当真不错,无期师弟远远不及也,相传这家伙走到哪哪都不安宁,今日算是了解,姑且上去看上一看也无妨?” 两妖一人拼酒时,王剑就像是个隐形人,此时人去楼空倍感突兀,自语几句,探手将火架上不知名兽类夹在腋下,也不嫌油腻。 摇了几个半人高的酒坛,选了个稍微多一些的拎着,晃晃悠悠踏空而上。 段德等人夸张的作态自然是引起视野内大能窥视,原本相安无事的这一片段德这突兀的神通显化尤为显眼。 “嗯?这不是暂时脱缰的那匹野马么?” “嗯,便是此子,也不知用的何种方法脱去枷锁,不过该用的时候还是逃不出掌控。” “呵呵,我早就说过这般放养要比牵着走成长得快,尔等可有不服?” “此时修为亦是不如何啊?姚道兄为何这般笃定?” “是么?我倒是觉着姚道兄所言甚是,此子另辟蹊径非我等寻常所修天下之道,实力深浅从其战绩便可窥得一二。” “清淼老货,你们尔等天德当真稀烂,臭不可闻,若是此子出现在我魔宗,哼,哪里只有这点儿能为?” 一朵墨色墨云盘踞着一尊盖世魔头,出言甚是不茬,而另一边则是青莲成云幻物,明灭不定,其上一尊青丝麻衣道人垂眉端坐其中,仙蕴渺渺。 这魔头一出声,比他们明显处于下方的巅峰修士尽皆沉默,神念交流顿止,清淼面对魔头犀利言辞眉梢微动,也不见睁眼。 “魔憾道友此言可有羞愧?促成此子与魔宗扯上干系的是尔等,堕其心志亦是尔等,此子心性一目便知,汝何出此言?” 墨云翻滚,厉魔嘶吼,稍微透出一丝,下方看戏离得近的巅峰修士顿时心境混乱,满目赤红,清淼挥手一道清光凭空化开,驱散魔威造成的影响。 “嘿嘿,此子性本属魔,清淼老家伙如何将意外视作属意?而今破灭劫将至,有此情劫当可强韧心智,好歹尚且不能定论,只不过此子为何有宗而不回?莫要竹篮打水,穷欢喜一场才好!” “欲要掌控其经历可并非吾天德一宗言绝,尔等初时不也未反驳?而今此子傍上那位亦是意外之事,便是临了真就竹篮打水吾等喜乐同享,有何干系?” “哼!一群道貌岸然伪君子,某不屑与尔等辩驳!且行且看!” 且不说远处暗地里大能者之间的苟且,段德立起招牌,本就不远的小雨不出一盏茶便出现在天边。 盘膝连山印山巅的段德目光一肃,两道越过时间极限的红黑玄光直射飞遁中莹白倩影身后虚空。 原本空无一物的虚空一阵水波般的涟漪扩散,似乎承受不了玄光照射轰然炸裂,一道身影稍有狼狈的显出身形。 第五零零章 飞燕悍然斗双雄 仙兵各自有得主 此人形貌不清,一层迷雾遮住脸脸颊,段德出其不意的天谴破灭玄光偷袭得手,迷雾中并未显出其眸光,自是闭目驱逐入侵的那丝劫力。 “哦?有些意思哩,这不是玄黄宗的段宗主么?好生犀利的瞳术,竟可伤得七元道兄?” 空间飞速平息,另一道身影凭空显出,就在那七元真人身旁十丈虚空,同样脸面不清,不过迷雾中有两道青光闪烁,考究玩味的目光远远锁定段德。 “兀傲道友莫要取笑于我,大意而已,些许异力少顷便好,既然遇上正主,今日一并了解?” 仅仅不过五息,那被称作七元的道人便恢复如初,弥漫脸颊的迷雾亮起两盏微黄灯光,语气平淡,并未因此而动怒。 段德脑中刺痛,脸上却是毫无半分惬怯意,瞳术说白了就是神识攻伐秘术,他的元神已经算是很强,这番交锋有些底气,却没想到仅仅只有这些功用。 小雨尽全力逃命本就快过身后二人,此时被段德稍稍一阻,也就眨眼功夫踏足连山印之上,随意将手中昏迷的宋胡渣丢入山涧,脸上毫无惊险逃脱的紧张。 “哟~哟,飞燕妹妹这红霞不退的,莫不是夫君招呼得颇为卖力?怎么,也不搭救一番姐姐哩?姐姐可是差些陨落呵?” 北宫飞燕没有上去本就应该如此,段德才是正主,小雨这一路上没屁事,临了还能怎么着?不过大庭广众之下让小雨那这么露骨的言辞硬怼,心里那是又羞又气! “白眼狼!哼!” 与两个老家伙对视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段德心中暗暗叫苦,这眼看着后院起火却也不敢把目光稍稍移开半分。 “你俩注意些,此地可不止一个两个观众!飞燕这两个老货应该是散修联盟背后支柱之二,你有把握弄死一个?” 看似盘膝坐在山巅的段德,实际上承受莫大压力,传音止住二女即将开场的内斗,询问北宫飞燕。 “夫君,巅峰级修士可没那么也容易死,能打败二人,却绝对留不住。” 段德拧着眉头抬手指着对面两个老家伙,狞笑出声。 “解决我?飞燕,揍他丫的,别给我留面子!” 七元不动是应为段德那劫力瞳术可没他说的那般不值一提,兀傲不动是被北宫飞燕气息锁定,明显强出一节的气息! 段德此话一处,不管是暗处看戏的,还是散修联盟两个巅峰修士,还是同样分坐连山印山巅的同伙儿,心中皆是一片零乱,才刚飘上来的王剑一个趔趄,毫不犹豫转身又遁回地下空间。 “臭不要脸的,羞与尔为伍!应该没有宗内师叔伯在场的。” 北宫飞燕翻着白眼拉无奈的拉出一道白线,圈住愕然的七元、兀傲二人,顿时墨云扩散,浊云翻腾,那处空间瞬息变得不可见。 “黄口小儿!大言不惭!北宫飞燕!你这是要于我散修联盟为难?” 兀傲破口大骂,仓促接战。 “夫君二字你可能懂?莫提北宫二字!” 北宫飞燕清脆的身音带着些羞意,言辞并不那么气壮。 “一打二?真看得起自己!今日这破落小宗正要取其首脑。。。怎?” 戛然而止的威胁被浊云掩去尾巴,便是轰隆斗法声亦是消散,段德盯着看了一阵,平复脑中翻起的波澜。 “那个,师弟,你,你何时练就如此神通?” 袁暴原本保持十余丈的最佳战斗状态,段德这话一出,顿时缩小化作两尺小猿,也不敢呆在连山印其中一座山巅,随意滚下山涧。 段德起身一栏看,果然,就是脸皮一向不比自己薄的小雨此时也是装模作样的在山涧拨弄昏迷的宋胡渣。 五座山巅也就自己还在,余者皆是猫进山涧围着昏迷的宋胡渣,小白也不例外,化作尺长奶狗趴在地上,将头埋进两个粗壮的前腿下。 段德颇为无语的四下环视,嘿嘿,至少暗处的家伙没出现,那就当不存在处理吧,犹自辩解般自语。 “打不过还强撑我有病啊我?你们什么意思?要不你们随意选一个去单挑?” 蹲在山巅看着山下一群掩耳盗铃的二货,段德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师叔,你能不那么张扬,也许会好很多的” 撅着圆润臀部的赤霞小心翼翼的提醒段德。 “是么?好啥?不就是吃些软饭么?我有这本事,为啥不吃?再说了,吃都吃了还不能说么?” 闻者皆是一怔,此人,此人好心境! 远处高空墨云欢快的沸腾,而仙风道骨的青云则是有意无意用术法遮去全身,不待眨眼已经不见了道人身影。 “哈哈!!清淼老家伙,见着没?你躲个屁啊,明心见性,你懂不?哇哈哈~~~~” 猖獗的笑声中,青色雾霭弥漫,清淼彻底消失在那处天宇。 段德自然不能探查到那个级别的大能动向,也没这心思,见山涧几人坚决不肯把面目现出来,也不勉强,扫了眼王剑消失的那处继续盯着北宫飞燕的战场。 ‘嗯?’ 忽然远空一道若隐若现的仙霞扯出极为漫长的虚影急掠而来,段德看得分明那不是豸独的那杆子狼牙棒,却是一件破山锤状仙宝。 尚不及看清已是擦着自己巨大的连山印直射中心,固若磐石的连山印只是被其扫到,瞬间崩塌化作五颜六色彩物飘散。 一群人瞬间没了遮掩,段德眼神怪异的回头看着那道仙光去处,正是中心处的那扇门!怪异的眼神不是针对仙器,而是覆在仙器上的元神。 暗纯? “怎么会是她?幽魂小子这回得哭鼻子了啊!” 看着那道仙光直至射入那不可逾越的结界,段德心中念头刚生,却敏锐的发现另外两个方向也射进两道仙光。 “豸独这家伙果然没死!只是,另外一道是谁?“ 三道仙光几乎同一时间射入结界消失,不单单段德呢见到了,这一片所有修士都能见到。 “师弟,是豸独?还有适才擦身而过的是幽冥宗的暗纯吧?另一道似乎是姜家的那小子,叫什么来着?” “姜筵!” 赤霞补充道。 “姜筵?赤霞你见过?” 变故已生,几人也没再做作,纷纷飘上来,赤霞目露追忆。 “嗯,姜家大多喜欢犯浑,不过这姜筵不同,按理说姜焕应该叫他表弟的,比你们那一届要早上二十载出道,不过就是我们赤字辈的也吃过他不止一次亏,此人厉害!” 段德默然无语,这仙器看情况应该是自行择主没错的,若是三人不死,日后怕是成就绝巅之辈。 “飞燕放他们走,中心处怕是有变!” 段德也不知斗法中的他们是否能听得到,不过按照自己看到的线条推测,飞燕没有夸大,确实按着二人狠揍。 墨云急速收缩,那处虚空随着墨云收拢,最后在那道云淡风轻的倩影玉手中化作黑点消散,另外两人则是不见身影,当众让个女人按在地上摩擦,哪里还有脸留下? 不过,估计不会走远,此地重头戏即将上演,作为最为高一层的人物,总会有所期望的,面子?那只是没有利益的情形下才有用的玩意。 “呵呵,不错的打手哩,夫君哥哥好眼光。” 小雨明显有些酸溜溜的言语让段德脸色又是一僵,飞速靠过去拉住肉肉的小手传音。 “姑奶奶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若是我们能懂得到中间那玩意,你很快就能凌驾她之上的。” 小雨晶亮杏眼顿时闪过兴奋,嘟着粉唇瞥了眼款款而来的北宫飞燕,随即甩开段德大手,盯着中间不再架梁子。 北宫飞燕自不会与小雨计较这些许言辞,无奈的耸耸香肩上前挽住段德臂膀,既然公开,她也少去很多顾忌。 “你用什么安慰这位小雨姐姐的?” 看着小雨背影,段德脸上闪过一抹心疼,他清楚小雨在计较什么的,而留在这里最大的目的其实也是为了她,对中间有什么好处,或是秘密段德一点都不关心。 “你会知道的,不要怪小雨,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其实没往心里去。” 北宫飞燕莞尔一笑。 “你看我像是喜欢和小女孩计较的妒妇么?” 段德紧了紧手中玉指,没再多说她们的事,总要有个磨合期的,本就是自己不对,还能不让她们发泄怨言么? “燕儿,我们目的不在什么仙兵宝器上,那东西要多了反而是祸害,以我们修士的能耐也发挥不了太大用处,不过这门所在的区域,有我必得的东西,注意些。” 段德弄出来的些许闹剧显然没有中间变故来得吸引人,自仙光入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近在眼前远在天边的门户上。 初时毫无变化,不过在此等候的人无不是极为有耐心之辈,并不以为然,段德等人在等待几日无果后随即不再坚持,落于地面该吃吃该喝喝。 玉缘得知豸独出现急急赶上来,却是什么都没能见着,说什么也不再回地底空间,怕在一次错过便是永恒。 聪儿变得有些沉静,不再如以前一般跳脱,虽然不亲豸独,失去时间久了自然会不习惯,好在有小白和袁暴这两个熟悉的人在,小孩子没定性,有得玩比什么都重要。 第五零一章 嚣张跋扈火凰王 明珠暗投彩羽翼 奇异的是此界与外界同一个炙阳却几乎没有黑夜,顶多就是天光稍暗,对此修士似乎都没什么感觉,见得多也就不足为奇。 重新布置阵法掩去一群人踪迹,段德留了个心眼,并没有留在原地,只是在原地布置了个障眼阵法,他们几个横移几十里落脚。 “师弟,你现在可有时间?帮我把那趁手的伙计弄一弄?这眼瞅着怕是不会太平呵?” 袁暴忽然间少了铁毡在手,确实不怎么习惯,打架的时候当武器,休息的时候当凳子,百余载从没离手,忍了好久终于还是催促段德。 “额?材料倒是有,只是我怕炼器时间过长耽误事儿。” 段德心中早有定计,自己一路收集的材料在闭关那段时间基本上都用在了自己身上,唯剩思维乱空域得来的那块飞石没动。 炼器越是到高阶越是讲究,不是什么有好材料就一起往里堆,每一件器物内部的平衡才是最重要的,那块飞石融不进任何材料,也不能融入其它材料,只能单独炼制一件器物,段德没这需求,也就留着。 “此言当真?嘿嘿~~~师弟啊,不管如何,现在不是闲着么?也不知道中间变故何时发生,有我等在外头给帮你看着,出不了事的,你总不忍心看着为兄赤手空拳去拼命吧?” 袁暴闻言眼中光华暴闪,一嘴獠牙露出来,说不出的凶恶,却是一把将段德从两个火气十足的美娇娘中间拎出来夹在腋下蹂躏。 段德不得不佩服这个种族的力量,自己什么程度大概还是心中有数的,不激发三倍强度的情形下,被袁暴直接碾压。 “好,好,好我这就给你炼制,有何要求说明白就行。” 袁暴大喜,撇嘴呲牙。 “啥要求都没有,够重,够结实就行,还是那个样儿,用着顺手!” 段德翻着白眼,心中无语,力量型的自己和他多少有着诸多相似的爱好,现在自己就喜欢拿着无极荒鼎砸人的感觉,杀猪刀都被收进腹中当做暗器使唤。 “师兄此言妙极,这材料亦是师弟偶然得自思维乱空域,要是炼制精巧器物还真就费劲,修为不够,不过炼制这玩意么?尚有余力!” 段德取出自己送给袁暴的铁毡,把玩一番嘿嘿怪笑不已,想来脑子中不会有好屁憋着,袁暴抚摸着被自己磨得光溜无比的铁毡,上面战斗造成的裂纹坑洼标示着自己每一次遇险。 不是没有余力保护铁毡,铁毡也不至于受损,成长的记忆都在这上边,段德没有收起来的意思,自己炼制的物事不需要拿去做什么模板,也清楚这基本报废已久的铁毡对袁暴意味着什么。 一双杏眸,一双凤眼毫不相让的彼此对视,中心处虚空微微扭曲变幻形状,段德被拉开后就是这么个场景。 段德无耻的上去一人红唇上来上一下,嘎嘎怪笑着没入实地,留下众人鄙视的目光,唯一的外人王剑似乎忘了初衷,安静的坐在角落看着与段德命运相连的一众人。 小白最近浑身总是闪烁着柔和的温白光华,袁暴知道,段德知道,王剑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王剑目光停留最多的也是它。 见段德去炼器,小白对袁暴呜呜几声,又舔了舔睡在自己肚子上的聪儿,玉缘上前轻柔抱过,她也能懂得小白意思。 小白站起身抖了抖浑身松软的毛发,随即身影模糊闪烁一阵,便失去踪影,袁暴搓着健硕的臂膀,圆溜溜的大眼充满期待。 被当众索吻的二女别过脸各自发呆,神思不属,脸上的彩光却是实在诱人。 这里的消息自然是最好的诱饵,还留在这片残界的又有着分一杯羹实力的修士,飞速聚集于此,便是各项重大活动很少见着身影的天机宗老道士也来了好些个。 几万载岁月,这算是全修者界聚集高能最多的一次,仇怨纷纭,自是暗中较量,时常虚空塌下去一块很是常见。 北宫家的姑娘们自然是能察觉北宫飞燕所在,就在他们落脚不远处停滞虚空,北宫飞燕不得不回去接受宗内姐妹们的各种对待。 北宫家巅峰级没有太多尊卑辈分,基本上都是姐妹相称,关系也不生疏,叽叽喳喳一群女人自然是热闹非凡。 与之一同过来的玄冰宗则是截然相反,沉寂的冰山之上一片死寂,一尊尊如绝美冰雕般的人儿与雪白晶莹山体融作一处,毫无声息。 妖族被袁暴召唤却是来得最晚的一群,一个个如土匪般蹦跶着过来,远看如同一道杂乱的风卷袭来,声势自是不小。 很多大妖喜欢在地上横冲直撞的快感,轰隆隆尘土飞扬,山崩地裂的声势着实能唬住不知情者,然而在场这群人只是看了一眼,均是脸露嫌弃,不是像强盗,而是这群货就是强盗! 谁都抢,只要是能抢得过的,落单的超级大宗也是一视同仁,偏偏在这群滚刀肉个个皮糙肉厚,能力亦是千奇百怪,没一个好惹的主,加上那个蛮不讲理的队长火凰。 这里吃过亏的貌似不少呵。 “袁暴小子,你不说有架打?感情是骗你凰爷?” 赤色极焰烧塌虚空,一只硕大而美丽的翅膀凭空将迎上去的袁暴扇进土里,撞出一朵硕大蘑菇云。 灰头土脸的袁暴讪讪爬出。 “凰爷,那两个老小子早跑了,此时定是在周遭窥探,这,这时候也不好打架吧?莫要让那群觊觎你美妙身躯的家伙群起而攻之啊!” 魁梧的火凰收敛气息,狞笑着四处打量,丝毫不惧隐匿的几个半仙级老家伙。 ‘唰’ 巨汉肩胛弹出一对几十丈宽大的靓丽羽翼,金黄为底,其上羽毛华光异彩,闪烁着让人难以节制的诱人气息,微微煽动间,彩色流光莹莹飘散。 “额?凰爷威武,小猴子还是见识不够。“ 袁暴极为无语的看着火凰耀武扬威,暗处不少吸气吞口水声音丝毫没能逃过妖族敏锐的听觉。 “嘿嘿~~~咋地?你们几个看啥看?有本事一起上,凰爷羽翼就是这么拽,来打我啊!” 火凰没有理会身前身后一众大妖的阿谀,凤眸带霞扫过虚空,淬不及防被他波及的巅峰修士狼狈的露出身形逃开。 “火鸡,过犹不及,哼!” 魔威盖世,冲散火凰炙热的妖火威压,火凰脚下虚空寸寸崩裂,如细碎玻璃一般爆成齑粉,却又怪异如面团般糅合在一起,没有见到虚空崩碎后的漆黑虚无。 “魔憾老家伙火气还是不减当年哩,怎么着见识我这‘火鸡’化凰,心里头是不是很不爽?嘎嘎,要不要寻地练练?” 火凰毫不气弱,狂野的扯过一边羽翼上的七彩翎羽剃着牙,一副二流子模样,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货,典型的无脑,却又实力强悍的角色。 无不心疼的看着缺了一块的精致羽翼,长在这货背上实在是糟蹋了,半分爱惜都欠奉,再加上化形出来的人形也是五大三粗,与那本该是美女携带的玩意实在对比鲜明。 “桀桀~~~若不是老泥鳅罩着,你这火鸡早年我便偷偷猎了,而今翅膀硬了?居然大言不惭挑衅于我?” 眼见就要爆发仙战,一道清雅飘渺的女声打断。 “二位还是莫要如此的好,那门明显有着猫腻,莫要亲者痛,仇者快呵。” 火凰倒是没怎么理会女声,倒是嚣张跋扈的魔憾瞬间偃旗息鼓,也不管火凰揶揄的怪笑,以及挤眉弄眼的逗弄。 先来者皆是掩去行踪,随着后来的人加入,一个个也不再那般在意,该露的也是毫不犹豫秀着肌肉,该装鳖孙的要么偷偷开溜,要么远离中心处漩涡。 “哟?你们这群鳖孙老杂毛今日什么风?此地也不是怡红院,来此作甚?” 火凰收了羽翼,四处打量,见着孤零零杵在一处的五个垂眉老道士,怎么也没忍住嘲讽,五个天机宗的老道即便是等待也是成五行阵法盘膝虚空。 屁股下阵纹星路相连,五人气息相连如同一体,却又超然物外,其余人等不愿与他们接触过多,他们似乎也有自知,偏安一隅。 天机五老便是火凰也没能看出修为省深浅,这与天机宗的功法有关,并非修为极巅,一向扯着天机当幌子的宗门,神秘莫测的代名词。 自从丹鼎道宗覆灭后 ,修者界联盟彻底与天机总宗撕开伪装,对彼此的了解算是更进一步,忌惮双方强横实力的同时,些许小摩擦不断升级中。 五老并未理会火凰的污言秽语挑衅,安守五行阵闭目养神,火凰似有忌惮也没有再次出言挑衅,情形本就朴素迷离,看似修者界联盟在明暗都占据绝对优势,可知内情的皆是小心谨慎对待。 火凰这种闲不下来的性子一来就成为焦点,既然挑衅无果,自讨没趣,随即拨开杵在眼前的袁暴,独自闪身触探界壁深浅。 一双凤眸真火垂涎,流溢虚空,却是描绘出那看不见的界壁模样,这界壁几乎在此的都试探过,无可奈何是共同见证的结果。 就是凰炎也不例外。 第五零二章 纵意花丛本钱厚 器劫再临盼释疑 袁暴跟着火凰身后,懒洋洋的用脚揣着坚实无比的界壁、。 “凰头儿,恭喜登临绝巅哈,有礼物没?你那剔牙的羽毛给我呗?” 火凰歪头盯着袁暴半晌,嘿嘿怪笑。 “怎么?想把老子羽毛拿去骗姑娘?哦,不对,骗母猴子?门都没有!滚一边去,小白哩?” 袁暴讪讪一笑。 “躲起来消化月华天珠哩,你看我这也老大不小的,母猴子族里还未出生便已有主,我这只能退而求其次,寻那些永远都长不齐毛的人类修士凑活。” 火凰若有所思的把玩自己羽毛,眼光在袁暴脸上扫来扫去。 “一路上没见你对哪个人类女修上心呵?难不成随着那倒霉缺德玩意几天遇上新欢?” 袁暴极其无语的听着火凰对段德的评价‘倒霉,缺德玩意?’额?有些中肯的评价,粗是粗了些,不过似乎恰到好处。 不待回话,屁股一疼,哇哈哈怪叫着一头撞在界壁上,急火火的反手一抹,不是火凰手上那根翎羽是啥? 在他自己手上柔顺如丝,这扎在自己屁股蛋子上不比锋锐道宝要来得锐利,还有汹涌的火系道则暗藏。 ‘呲~~~’ 一股子熟悉的烤肉香味弥漫,袁暴龇牙咧嘴的将羽毛藏进戒指,舔着脸就要拜谢,火凰却是不见了踪影。 探眼一瞅,这货竟然跑去玄冰宗那群冰雕女人所在的冰山上去了,手上再次出现一支翎羽,袁暴双眼暴突,期望着这货被那群女人痛殴一顿。、 火凰修者界高层皆知,所付出的代价一向都是自己身上拔下来的,反正过不了两天又会长齐,这家伙乐此不疲,而觊觎他羽毛的女修士却也上套。 愿打愿挨,谁能管得着?也不知送了多少绿帽给旁人,偏偏本身实力高绝不说,还有个坚硬的后台。 “师弟,你比他?算了,就你那两下子给火凰大爷提鞋都不配。” 袁暴无不叹息着段德起起落落的混乱感情生活。 修者时日良多,一等便是年逾,期间不是没有变化,段德炼器半载,中间门户错位被发现,年逾今日也不过挪开缝隙三指,门内混沌气息汹涌,众人感知不到是何属性。 界壁依旧坚挺,半仙者间隔一段时间出手试探一次,界壁附近泥石沉降百余丈,直至今日,尧山本宗之人甚众。 百余大乘中期剑修一片剑白色袍子连成一片,锋锐异常,逼得非本地修者让出大概三成地域,却也没有怨言。 此时能说上话的自不会是某些零散势力、家族,还是修者界的那些个霸主,本就是尧山地盘,无须过多商议,此事过后定会自动退走。 而尧山也并非聚集修士秀肌肉,只是商议过后调来此地以防出现变故的人手,同时也是这块渐变区域之后的实际掌控人手。 此界虚空变动一日胜过一日的变化皆在众人感知中,大量天地灵气拥入中和不同于修者界的虚空组成部分,同时也在以某种恒定的速度汇聚界壁之内。 这天,段德等人所在区域,虚空灵气流忽变,开始缓缓形成阻截小漩涡,节流这个方向汇聚过来的灵气、天地精元。 “嗯?清淼道兄,那边何人所为?” 虚空中那道阻止魔、妖争斗的清脆女声响起。 “嘿嘿,缺德玩意。” 魔憾插言揶揄。 “器阵双绝进入莫测之境?” 清淼还是那副泥雕坐像隐于清云中。 “尚且不知,此番景象尚不足为证,不过却是那小子在炼器无疑,年过载半,器成之始,异像渐生,有清韵师弟风范。” “嗤~~~清韵小子有这能为?尚且金丹便能以器引劫,削去我魔宗一座山头,那名为‘蚩尤’的宝刃,我可是亲眼所见,嘿嘿,如今威能非凡,非凡呐。” 魔憾冷嗤一声,不无得意暗讽天德有宝,却弃之如敝覆。 清淼道行心性着实清静,任由魔憾多次挑衅,皆是不为所动。 白纸上越来越重的墨点,让等待已久的众修有一次有着乐子可瞧,议论自是不会少了去,众说纷纭,褒贬不一的评价于如今的段德来说寡淡无味。 “猴子,你这屁股上莫非让我烧出个窟窿?瞎转悠什么你?” 火凰也不知哪里骗来一丰腴少妇,枕在柔滑双腿上的满头紫发自动分开两边,斜睨着走来走去,上蹿下跳的袁暴。 “凰爷,师弟这可是在为俺炼制趁手物件,怎的能不急?” “哦?缺德玩意久不现身原来是打铁去了?有什么好急的?难不成还有人来抢?” “额?也是,凰爷在此,自是无人造次,可俺这心里头不安生。” “要晃别处去,莫要打搅凰爷安歇!” 瞥了眼头顶越来越大的漩涡云团,凤眸微闪,紫发蛇虫般自动遮住整张颜面,转了个身将脸没入幽谷之地,那女修倒也放得开,任由这货作为,脸不红气不喘。 诶~~~巅峰修士的颜面如此不值一毛么? 不茬者不在少数,这一步步可是在他们见证下完成的,节操? “贱婢!” 某处虚空,一名妖冶青年状大修士血红的双眸紧紧盯着被火凰当成枕头的女修怒吼,然而,他也只能在自己营造的一亩三分地狰狞无措。 随着段德节流越发严重,中心处那张门似乎有智,加速着吸取整个残界的灵能、精气,然而段德筑器形成的漩涡如海中礁石,巍然不动。 稳定在八十余里方圆不再扩张,只是吸扯力渐渐变强,无形的灵能,精气开始变得乌云般可视,众修到这个地步也算是见识过不少炼器场面。 而这般声势的见着甚是有限,强烈的好奇让众人几乎都是目光分两边的状态,那边注视着缓缓开启的门户,这边注视着段德所造成的奇观。 云聚如墨,雷电自生,道道银色细丝如蚕丝千绕,隐现云中,声声细碎闷响渐渐加大声势,纠结于一起的银色电丝渐变溅大,晃动的速度也是缓缓加中。 节流区域占据整个圆面的三成之多,就是原来视之不清的门户大漩涡亦是开始实质化,门户无声却是一天一变的扩大着。 “嘿嘿,雷劫难不成就这般形成的?貌似与传说中记载不符呵,清淼老道要不要去试着挨雷劈?说不准直接借道成仙?” 魔憾确实有些心动,这不是道术所引发的雷劫,而是天地滋生,是不是全可一试。 “魔憾道兄还是莫要搅扰他人成器才好,人劫,器劫本就不是一类,度之毫无益处,有幸见识器劫也不枉此行矣。” “额?那个,好吧,听你的便是。” 地面上的火凰拨开遮面紫发,盯着墨云翻滚处,极为不屑的吐了口浓痰。 “老家伙一辈子学不会情爱,偏偏老不休,真是吾辈之耻~!” “火鸡!你作死?” “切~~~要不要奉上几件仙器,凰爷教你勾搭?” “你!~~~” “轰!!!” 悬于火凰等人头顶的超大漩涡压下,一道成型的银色闪电扭曲着扎进土层深处,整个区域地面如沙漏般无息沉下去,一道浑身挂着烂布的身影狼狈窜出。 浑身银丝缭绕,肉香扑鼻扩散。 “师兄,去挨劈。” 灵动精灼的双眸捕捉到远遁的袁暴,一溜烟追上去,漂亮回身一鞭腿,袁暴毫无准备下被踹进漏斗状沙坑。 随之一道的是另一道比初始雷蛇更为凶悍的闪电,当头砸下。 “啊呀,我屮!师弟坑我!” 段德咧着漆黑的脸皮子,露出银丝缭绕的满嘴白牙,幸好没有头发,嘿嘿,这器劫可比当初引来的那玩意凶猛得多。 颜色就是用来骗人的,银白闪电与常见的闪电似乎没啥太多区别,就是多了几分金属银光而已,可这威力? 段德抬手一抹,为自己风中凌乱的焦黑小二盖上遮羞布,至于毛发?全身上下清洁溜溜,若不是这身焦壳阻挡,怕是粉红粉红。 “果然是缺德玩意,段小子,猴子不会被打熟吧?” 火凰不知何时出现在段德身旁,背着手盯着一道快过一道的银色电光雨,从先前的漩涡漏斗正中心一道道挤出,到现在的整个‘盆底’一通乱砸下来,变化过快。 “额?凰前辈安心便是,师兄皮糙肉厚,越是难过的劫,所得自然是越发丰厚,顶多,顶多刮了一层皮肉。” ‘啪’ “前辈都死了!叫凰爷!嘿嘿,你这缺德货语气并无底气呵?” 段德被打得一个趔趄,嘿嘿笑着,目光一直都没离开已成雷光浩海的那一圈子凹地,不止是对器物成败的关心,更多也是担心袁暴能否承受劫威。 自己炼制的东西从来不会主张强硬定制契约御器,器成灵生之初,与器同劫同生的干系方为最牢靠的人器关系。 就像很多幼生动物一般,事实证明这种方法没出过错,而担心器的成败,也是多年的心结,包括自己炼制分身所用道器,竭尽所能也没能找回当初的感受。 这一次,能成么? 第五零三章 吞雷偷天之罚 魔至图穷匕见 “师兄肉身还要稍稍强于我几分,过劫自是问题不大,这片天地不完整,所降劫数亦是乱七八糟,不能参考任何史籍,危险自然不会少。” “嘿嘿,实诚!忒大~!爷~的,这银色电光就是凰爷也不得不认真对待,要知劫雷对我等异物成道者可是善待有加啊。” 火凰眯眼盯着狂乱的雷池,所有瞳术,目光皆不能透,他火凰的神眼不成,墨云上的魔瞳不成,青云上的道眼亦是无功。。。。 在场能窥得些许内情的唯有段德自己,他并不畏惧雷电,莫说以往本就是雷道体,就是他引以为豪的瞳术来源也是劫力为主。 雷池一片灿银,耀花在场所有修士的眼,实则并非液体,浓郁至极的雷道法则以特殊形势组合成代表毁灭的那一面。 沉入地面以下千丈深的凹坑之底,底部有袁暴的身影,手中擎着一方造型普通的灰色铁毡,胡乱打砸,如此威能却没伤及如深井般的井壁分毫。 “能动就好!” 段德抬头看了眼急剧拉扯灵能、精气的劫旋,扯过来再多也在急速缩小凝聚,银色电光金属色缓慢加重。 “缺德玩意,这威能似乎急剧增长呵?莫要把猴子玩死了,他若死了你给凰爷长身毛,我带回去交差,否则凰爷非得让那群猴子打杀了去!” 段德感觉到身边炙热气息,慌忙阻止。 “凰爷莫急,袁暴师兄与我相交于微末,怎会害他?此劫不能干预,且看那边!” 段德顺手指向原本打开仅四分之一的门户,凰爷,包括在场所有修士无不关注这难得一见的生劈活人,哦,活猴子,暂且没注意那门。 顺着段德一指瞅去,众修骇然,那门开了!是彻底向里面洞开,门内亦有一个如段德搞出来的劫雷旋涡状玩意。 中心处也有银丝闪烁,就像是镜像一般,劫,越是有人干预,威能会几何倍增长,这是常识,毋庸置疑。 “这?怎么回事?” 段德无暇多关注那诡异的门户,还是收回目光盯着井底,若是袁暴坚持不住,说不得自己这个始作俑者干预不得也得干预,反正不受天地待见,有本事再冒出一直眼眸来? 都是站于巅峰的人物,顿时众人思绪万千,心中暗念丛生,那边魔憾探手划拉,界壁上五道滔天印痕散发出令所有人牙酸的刺耳声音。 “没那么坚实,快要破了!段小子你那何时完事?” 音出如天地道喝,段德一时间深思恍惚,赶紧收敛心神,魔威?魔宗前辈么? “缩成原点便是最后一击。” 其实他心中也是杂念丛生,偶然巧合?还是? 劫圈范围缩得贼快,众人打岔这番功夫只剩丈余方圆,不再是墨色,而是成了虚空崩塌一闪而逝的那种纯粹的虚无。 闪眼间化成一颗圆溜溜的银色金属团子,只有拳头大小,晃晃悠悠落进雷井,段德等的就是这一霎那,这团子袁暴承受不了,就是身边的火凰亦是满脸凝重。 段德张嘴,一道血红光华没入银色金属团子,随即急速内陷坍塌,不过一息,那团银色圆球被段德吞入腹中。 适才入腹,段德整个人瞬间僵直,银色由内尔而外蔓延全身,瞬息将他化成金属人一般,火凰骇然爆退开去。 恐怖的不是威能,而是令他胆寒的劫力,也就是因果业力的终极形态‘惩罚’之力。 “缺德玩意作死?” 两道倩影不退反进,就要过去看个究竟。 “燕儿,小雨躲开!我无事!吃撑了而已!” 两道焦急的倩影及时止步百丈外,恐怖的劫力让二女近身不得。 此时的段德与腹中的杀猪刀如两只不知饱足的饕餮,拼命炼化得之不易的劫力,是的,这玩意让两货痛并快乐着。 没有把握,赌而已,如此劫力入体,便是半仙恐怕也够呛,若不是那次巨变给了一定的信心,段德哪里敢这般豪赌? 从新祭炼的杀猪刀早已内敛,仿佛成熟一般,没了小孩心性,韬光养晦自愿沉寂段德丹田一穴,没有空间,仅仅只是个脉络循环体系中的节点而已。 不过杀猪刀化作微尘,一柄真正凶器蛰伏在这源力河流中,收敛一切锋芒,收敛一切杀机煞意,他是段德,段德是它。 看似金属化,实际上瞬间的爆发让段德趋于固液二态之间,《九雷堕天术》已成本能,如身体机能内循环一般,无须段德刻意催动,自行最大化输出其应有的威势。 好在暗金骨骼比肉身坚实,基本保持固态,同样在吸摄劫力,同时保持段德体型,不至于流得满地皆是。 识海怪异,皆于暗金骸骨和这具分身之间,就是离开再远亦是保持着这般状态,那口道井不在识海正中,而是处于扇形识海交角处。 现在只有三分之二,与那扇门一般,不管在那一个单独扇面,道井都是完好状态,也是同一个,深幽不见光亮。 以往的霞光四射不见,唯有枯井般的沉寂,扇面识海除了道井只剩灰黑色岩石以及那些古贤文化成的石柱。 原本识海高天上的太阳竟然不见踪影,只有他自己知道,太阳没有消失,而是沉入井底,究竟为何这般变故,他自己似懂非懂。 银色雷光所蕴含的劫力无形无质,可感知却不能见到,更不能触摸,红黑太极依旧存在暗金骷髅眼眶,外人瞧见似乎分做两个,实际上只有一个盘旋于暗金骷髅眉心骨正中莫名空间。 同时也在道井之内,无形无质的劫力绝大部分被道井内的红黑太极吸纳,少部分融进身躯百骸之中。 杀猪刀也能分走可观一部分劫力,以它的方式化作自身强大的养料,雷劫是最为契合段德与杀猪刀的,也是最容易分解的。 劫表现形式不同,风火雷电光暗等等万物都可为劫,可内在还是劫力,没有任何区别。 除了关心段德生死的二女和一道走过来的有友人,余者只是随意扫了眼雷井之底不成猴形的袁暴,以及被他死死抱在怀里的那方铁毡,便不再关注。 袁暴整个猴身缩成两尺一团焦炭状,铁毡灰扑扑的没有丝毫宝光乍现,似乎炼制失败的作品,或许只要一动就会化作尘灰垮塌。 这里的劫云消散,再无阻滞的门户吸扯变得正常,门户中的劫旋依旧恒定的转动,便在这时界壁上出现一只玉掌。 掌指纤细修长,骨节不显分毫,浑然若宝玉雕琢而成,莹白通透没有丝毫瑕疵,极为纤细的绒毛清晰可见。 单凭一只手便可颠倒众生,段德全神度自己过河,无暇关注外边,若是见到定会惊呼,额,还是有人看得到,也认得出。 “姐姐的爪子?” 小雨外头呢喃,满是疑惑,不过细看后还是摇头否决掉,不是,虽然同样完美无暇,可某些线条还是不如沩水的浑然天成能。 “不是呢,能与姐姐这个妖孽拥有近似的躯体,实为逆天呵,也不知主人家颜面几何?好在哥哥没空,以这货的贪婪,怕是一见就得起心思,哼!” “小雨,你说谁?姐姐?” “额?不该知道的不要打听,小心被蛮子杀了灭口。” 北宫飞燕翻着白眼撇过脸去。 那玉手一出,吸引了绝大多数目光,似乎天然有着极为恐怖的磁力,神圣不可侵犯,娇柔不忍亵渎,便是火凰这货亦是纯粹得如赤子一般。 玉掌轻按界壁,无光无彩无波澜,旋即极尽柔美之能事的虚握收回虚空不见,整场齐齐一声叹息,怅然若失的悲哀? 实际上也就是正常的一掌按在界壁上而已,却徒然让众人忽略掉它的目的,全身心的欣赏着它每一丝变化,身心愉悦感莫能替代。 随之消失,原本无形有质的界壁清晰的映照出一个纤细修长的掌印,掌纹清晰可见,随之掌印渐渐深入界壁,界壁无声无息以掌纹为中心蔓延蛛网般细小裂纹。 “要破了么?” “嗯?” “咦?” 三道声音随即盖过一切,响彻每一个修士耳畔。 “是魔族!” 段德带着浑身银光闪烁的身躯,扯过发呆的二女,呼喝一声,招呼基本上属于他阵营的所有修士。 “速退!求援!这忒么是阴谋!” 门户会洞开,时间稍久而已,劫雷散逸的劫力与门户中的那一圈怎会毫无关联?很遗憾,段德期望的器未成不说,若不是在此地引劫,恐怕器毁人亡。 天地感应外来能量的入侵,分去绝大部分劫力暂时封锁那扇门而已,段德瞎练不属于这一界的材料,成就最为简单的器也不是这里能承受的。 无极荒鼎啥来头?那颗飞石谁的?呵呵,仅仅改变形状,粗略打上阵法而已,已是耗费段德一年半的全部精力。 从劫力中段德感应到门内有沛然异力在冲撞,他再熟悉不过的力量,魔界特有的力量,只是从未感受过这般强大而已。 “嗯?段小子你确定?” 第五零四章 见势不妙脚抹油 分道扬镳各自飞 门户会洞开,时间稍久而已,劫雷散逸的劫力与门户中的那一圈怎会毫无关联?很遗憾,段德期望的器未成不说,若不是在此地引劫,恐怕器毁人亡。 天地感应外来能量的入侵,分去绝大部分劫力暂时封锁那扇门而已,段德瞎练不属于这一界的材料,成就最为简单的器也不是这里能承受的。 无极荒鼎啥来头?那颗飞石谁的?呵呵,仅仅改变形状,粗略打上阵法而已,已是耗费段德一年半的全部精力。 从劫力中段德感应到门内有沛然异力在冲撞,他再熟悉不过的力量,魔界特有的力量,只是从未感受过这般强大而已。 “嗯?段小子你确定?” 界壁尚未瓦解,细缝尚且围绕掌印蔓延不过十余丈方圆,一丝丝异力就是几个半仙也没能谈查清楚,神色犹疑不定的时候忽闻段蛮子撒丫子就跑。 一道墨色天壁挡在段德身前,漆黑如墨的魔气翻涌,段德不得不止步,眼神示意跟随者快跑,探手贴上魔气墙片刻。 “至少不下十道这种魔界大能气息,暂被劫旋抵住通道,我是从劫雷中感应到的,你们自己看着办,我可不奉陪了!” 魔气墙缓缓消散,段德毫不犹豫急速飚射,随着身上的银色变淡,他也算是苦尽甘来,暂时没那心思探究红黑太极和杀猪刀。 冲上去拉着玉缘抱起聪儿就跑,也不管玉缘是不是愿意,留下小命再说其它,是,他与魔族有关系,可仅仅相互利用摆了,这种程度的入侵他可得不到任何消息。 “豸独还在里面,段德你放我下来!” 玉缘冷冷看着近在咫尺的亮银色脸庞。 “放个屁,那家伙要死早死了,仙器护体,你还是看好聪儿等他回来的好!要是你出事我可做不出一个玉缘,一个聪儿还于他!” 赤霞是毫不犹豫执行师叔命令,也不晓得从哪个旮旯里找出还在昏迷的宋胡渣踩在脚下当飞剑使唤,一溜烟的跑在最前方。 小雨则是左手提着个焦炭,右手抱着只月光白的小狗驾着极光带急遁,只是目光总是回望中心,满是不舍。 火凰毫不犹豫几拳几脚将一众热血冲脑的动物踹飞,额,比段德他们遁速还要快一些,姿势有些不雅而已。 北宫飞燕顺道回了趟北宫家的宫阙,也不哆嗦。 “家主,我信他,你们呢?” 北宫圊肃立翘首盯着似乎毫无变动的门户,以及那被玉掌按压生出裂纹又缓缓修复的界壁,再转头盯着对面一座巨型仙阙。 那是天德宗来人,青云翻滚就在仙阙正前方,那是清淼所在,清淼微微颔首,北宫圊方才看着频频看向身后的北宫飞燕。 “哟呵,这才多久?身心皆无,段小子这么厉害?走吧,自有人回来替我等位置,初始就挂了于我们来说实在不值当。” 北宫飞燕在一群调笑声中急追段德而去,北宫家的仙宫亦是隐入虚空不见,有主宗在他们这些人却可撤离,不过不至于跑出此界太远,有半仙战场,自然会有他们的战场。 王剑暂且没有跟随段德,回到那一大票白衣剑修行列身后,一座突兀孤峰立于虚空,若无迷雾笼罩,绝对是蔚为壮观,尧山要收回此界也不是说句话就行,所以来的人绝不是表面那几百充门面的。 “剑儿,段德所言可信呼?” 王剑当空抬剑斜划,而后背剑身后,方才恭敬说话。 “禀长老,此人话,我信。” 剑山绝巅三名身躯笔挺的修士林立虚空,身躯不动若山,气势内敛不显半分威压,形态各异却有相同气质。 “嗯,自去便是。” 王剑再次行礼方才没入孤峰山脚剑林之中,剑林?剑冢倒不是,不过是一种以剑修剑气、剑息为食的最特殊植物,没有分支,没有叶片,条条如剑锋,直立指苍天,名为‘剑兰’。 这是尧山特有的植被,基本上也只有尧山方可生存,长相奇特自然也会有其功用,暂且不提。 “师兄何如?” “在此地修为最深便是她,若真如段小子所言,当不止十人之数,传讯宗内调遣万剑阵三座来此,只怕此地是祸非福啊。” “全凭师兄调度,二师弟前去请他们进来相商,看其界壁损耗程度,恐拖延不了几时,说不得我等师兄弟要先于一步化道。” “呵呵,无妨,化道迟早会来,我等也不知岁月几度变迁,苟活于世而已。” “善!” “大善!” 且不说圆心处如何,抱着兄弟老婆孩子跑路的段德脸色渐渐沉下去,还是越来越沉,一直冷眼盯着他的玉缘看着这满脸横肉的家伙变脸,不再挣扎。 “你们谁进来得靠后?” 袁暴和小白被小雨提溜者,身后跟着一大群妖怪,跑路那也是气势非凡,少有人及,焦黑的炭壳慢慢龟裂。 露出有别于之前黑色毛发的银白色软毛,随着裂缝越来越大。 ‘啪’ “痛煞我也!师弟你丫给我过来!我要揍你!” 玉缘没回答段德,估计进来得比较早,与她一起的这群妖怪懒得理会段德,后来居上的北宫飞燕泯着嘴。 “我先于家主她们进来。” ‘轰’ 一只银毛猴子跳出小雨束缚,化作一道银光直奔前方段德而来,段德那是毫不犹豫将手中玉缘丢过去,银光一滞,顺手接过破口大骂的玉缘。 “段德你欺负我孤儿寡母!你这混蛋!” 段德陡然止步转身看着已然消失不见的中心区域,没理会炸毛的玉缘,以及一脸便秘像的袁暴,怀中的聪儿趴在他肩膀上乐颠颠的看着自己老娘撒泼。 “怎么了哥?” 小雨抱着毛球般的小白,杏眼迷茫的盯着反常的段德,北宫飞燕亦是停步不解的看着他。 “你们进来的时候可有听闻修者界有其他变故?” 众妖怪暴躁的漫山乱拱,顿时这一片山崩地裂,好在袁暴呼喝安抚这些家伙的情绪才没有群起而攻之,于它们来说,段德这家伙就是根搅屎棍。 众人皆是摇头否认,段德面色不见好转,反而更为难看。 “夫君当认为此番是魔族打通两界通道的阴谋,还不止一处?” 北宫飞燕到底还是掌权者,对很多消息掌控不是跟随段德乱晃的家伙能比,转念便猜到段德忧心什么。 “你是魔族你会大张旗鼓暴露一个绝佳的偷袭通道?这里大不了成为修者界抵御魔界第十一处深渊战场而已,有什么意义?” 众人兽瞬间沉默下来,? “哥,你想得太多了,干你屁事?你能想到那些整天闲着没事的家伙自然也能想到的,诶,,,可惜了我的宝贝,还有机会么?” 小雨毫不留情打击杞人忧天的段蛮子,段德想的并非修者界会不会被魔界干趴下,他有自己需要守护的东西,现在的炎黄宗尚且破土开芽,贸然卷入定然尸骨无存。 “师兄你还是带着他们快快回妖域,小白,小白任它自己选择就是,跟着我不一定对他有好处,小雨留下,飞燕引他们火速出去。” 北宫飞燕颇为不解段德临时的安排,小雨却抱着小白不肯放手,小白又一次如当初沉睡的状态,自己也做不得主。 “师弟,小白早就有想法过来找你,只是妖主在它完成历练之前不肯放它回来而已,再说也没有专人护送并不放心,它在妖族地位尚可,妖主对它极为不错。” 段德颔首明白袁暴的意思。 “小雨交给飞燕,我们暂时留在这里,带着它极为不便,那啥,赤霞你脚下那是,宋堂主,别这样,到时候你脱不开身的。” 段德转眼便瞧见赤霞的恶作剧,这宋堂主元神受创有些重,也不清楚小雨带着他去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人一巴掌扇成这幅德行。 “哦,小师叔我去哪?” 段德无语。 “跟着飞燕,你师尊应该也会暂时守在这里,既然不愿回天德那就去我那旁恒些时日。” 北宫飞燕几次欲言又止,段德最终还是没有给出她想要的答案,带着一大票人迤逦而去。 “哥,我们现在就回去?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那宝贝儿。” 小雨开心了,雀跃的跳上段德后背,一把抱住咯咯笑得极为欢畅。 “你是不是追杀截天机无果?” 段德顺手兜住丰臀选了个方向也没御空,只在地上闪现前行,小雨圆润的下巴磕在他颈窝,秀发如瀑撩动着段德脸颊。 “嗯,削去半截,跑了啊,问他做什么?” 段德阴冷一笑。 “他手上还留着我的一件宝贝儿,这家伙暂时不会离开,若是遇上,怎么着也得亲近亲近,中心处的那东西以现在的情形怕是难以入手。” 小雨捏着一束发丝插着段德鼻孔,让他极为不适,却又舍不得这份温馨。 “他过手的东西你也敢用么?” 段德一滞,随即释然。 “就算不能用,毁了也比用在他身上好,不是么?” “哥,你变坏了啊。” “坏么?或许吧,好人不长命,祸害寿千年。” “千年如何能够?不要以凡人的谚语评价修士,不合适的哦。” “你每次都能找到他,找。” “额,我那是运气啊,哥!” ‘啪’ 臀浪起舞,娇啼轻响。 第五零五章 壮士以身堵天漏 宿敌坠落掌中央 “你以为我不知你在我面前总是显得一般是为何?” “唔~~~没有啊,我就只有这么厉害,真是运气,要不然也不会四处让人追着跑咯。” “嘿嘿,宋胡渣元神伤势不是那两个巅峰散修联盟长老弄的,而是天机术所致,你当我傻啊,老实交代咋回事!” “你的飞燕小老婆又不再,找到了你也打不过啊,难不成你想再一次上演‘跪求良药’以解燃眉?” “那货何时跟散修联盟扯上关系的?” “哥,你也太看得起散修联盟那些个阿猫阿狗了吧?” “额?你是说,散修联盟跟截天机,哦,不对,跟天机宗有关联?” “不太清楚耶,只不过那两个老货叫截天机‘上人’,这个称呼有何意义我也不清楚。” 段德心中极为感动,或者说愧疚得有些恨自己,默默在身后毫无半分私心的帮自己,这是小雨一直以来的处事方法。 能偷听巅峰修士言谈需要冒多大的险?上次重伤垂死仅为追杀魔莹莹,一直以来段德都不敢细问,她也从来都不会主动说什么。 “‘上人’?难道散修联盟也是天机宗外在势力?宋胡渣出自血魔老祖坐下,血魔老祖算是散修联盟的支柱之一?” 段德脸色有些黑,天机宗的触手当真是无处不在么?还让不让人活了?有意无意的躲开,难不成家门口一直抱着灭了自己的势力也是? “这个就不得而知,或许只是其中一部分吧?走那边~~” 手中那束秀发指着左前方,段德顺从前行,暗道小雨应该是在截天机上留了什么暗手,很是随意就能掌控大方向。 中心处 该走的走了,该退二线备战的退了,界壁无外力打击尚未破碎,门户一如既往的还是那般模样,似乎段德‘预言’有些站不住脚。 然而,尧山三位剑仙信了,老魔头信了,清淼信了,那个神秘女人也信了,这便够了,尧山剑宗凭借那座剑山传送来三座所谓万剑阵已然摆上。 三才阵位,三柄通天彻地的剑形门板鼎足倒插,雪白锋锐的巨型通天剑如三块幕布从天垂地,深入地底不知几许,插入高天不知其高。 内敛的剑气如游鱼般晃荡在三足之间,却没有触碰中心的界壁丝毫,每一座巨剑皆有三名尧山半仙镇守,万剑阵并非万人持剑成阵。 不过组成巨剑的剑身却是由无数小型飞剑组成,不是虚体,全是道宝级飞剑,百剑一主,主剑者尽是大乘中期巅峰剑主,千剑一王,主剑者全是巅峰剑王。 一座万剑阵威能可想而知,这是屠戮半仙的阵法,纯粹的杀伐阵法,尧山不善防御,体现在修士有关的各方面,阵,亦不例外。 三座万剑阵外围,十一座大型综合性法宝环绕,不再掩饰,也没必要再掩饰,其中十件组成小都天困仙大阵,这是修者界联盟前辈结盟时创造的综合性大阵。 阵中仙蕴缭绕,丝毫不见杀伐之意,乾坤不显,其威能却是经过战火不断洗礼考证过的,深渊战场便是最好的试金石。 “天机宗五位道友可有指教?” 一块天机盘很是突兀的游离在准备好的双阵之外,该来的镇守半仙也是各司其职,了解甚深的修者界联盟也没有避讳天机宗的几个旁观者。 只不过这时候大战将起,却留他们在外,没有哪个会愿意,天机盘外十道身影围绕显出身形,尧山原本过来的三名老祖级半仙为首者排众出言。 天机五老从一开始出现到现在一直都是闭目程五行盘坐,丝毫没有动弹过半分,唯有一开始屁股下只是阵纹相连,这时候有块实体天机盘兜着而已。 “同为修者界修士,异界侵入,目的不明,吾等自有责任一窥究竟,九剑道友此言未免过了。” “嗤~~~哈哈~~” “隐九剑哆嗦啥?砍了?” 墨云中魔憾嘎嘎怪笑,甚为不屑这群神棍托词。 “吾等与你天机宗已然上得明面,何须再行遮掩?难不成亦有天机算之不准的变故?亦或是此地犹有天机欲得之物?道友,莫要与我等为难才好,非是我等牵强,眼下尔等不退,那也只能领教天机大术。” 隐九剑亦不是啥好脾气,再不识抬举,直接打杀了事! “诶~~~不明就里,胡乱编排,你等终有后悔之日,也罢,也罢,诸位道友天机有一物相赠,或许此物能解一时燃眉,莫要推辞。” 五个天机宗老者不像活人,便是言语作答亦不显半分人气,身不动,唇不起,话语也不知无人中何人所出。 言毕五人在脚下天机盘升腾的霞光中渐渐消失不见,唯留那块石制天机盘在虚空缓缓转动,玄妙符文光彩不时翻飞蒸腾。 “人走莫非还想留个事物于此监视?哼!” 十道身影中一道赤色身影抬手欲劈。 “姜道友且慢,天机从不参与吾等全员在场的事儿,此番作为甚是奇怪,留此天机盘或有它用,暂且隔绝视听便是。” 儒袍显出一呆愣青年,手中书卷挡住劈向天机盘的赤色掌刀,出言劝阻,众人一时间皆沉默不语。 “隔绝吧。” “附议。” “。。。。。。” “虽然老子看这玩意就想拆了,不过书呆子所言在理,里头情形尚不清楚,外界亦没有同类故事显现,老子这心里头不安生!封了,封了!” 最后出言的自然是魔憾,不耐烦的打出道魔光转身而去,余者各自打出一道光彩,天机盘瞬间蒙上一层薄纱。 且不管天机宗来此目的如何,封印这天机盘的信心这些大能还是有把握的,到了这种修为境界,能与不能,出手便知。 截天机现在很郁闷,把手从那被飞燕揍了一顿的巅峰强者胸口处拔出来,那巅峰强者在他手间化作劫灰消散。 而此时的截天机不负当初俊朗飘逸的外形,整个人肿胀如皮球,便是四肢和头颅也就算是大球外的五个小球嵌着一般。 “难不成我理解有误?怎的变成这样?” 化成球那都不算事,关键是暂时法力,体魄都不受自己控制,被些许坠落陨石炸出的能量一吹,这球它随着能量波纹一道儿飘起,弹落~~~ 触碰任何东西都很疼,非常疼,就是风刮过截天机也是疼得哇哇大叫,不输段德这粗神经的忍痛修为丝毫不能缓解,莫说这里并不太平,能量场极为混乱,磕磕碰碰还真担心被某些尖锐石头扎破,炸了就没得玩咯。 “嘶~~~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呵?不就是吸了两个垃~!圾巅峰修士么?居然消化不良,他们似乎说中间有大戏即将上演啊,错过岂不可惜?” 一颗皮球在人烟散尽的残界随风漂浮,时不时传出鬼哭狼嚎般的嘶叫声,闻着伤心,听者落泪。 暮然,天幕变得一片漆黑,暂时性能力当机的截天机顿时一懵,顾不得浑身撕裂般的痛楚,神识免力汇聚探出却是四处碰壁。 “额?这是哪?” “这是截天机?小雨你确定?” 截天机闻得这熟悉声音顿时大喜,也不知这家伙脑回路是否九道十八弯,那是出奇的高兴。 “段德?我屮!真的是你?快快看看你这九响掉天功怎么回事,胀得难受哇!” 段德和小雨蹲在地上,无极荒鼎化作面盆大小,四双眼眸盯着其中荡来荡去嘶嘶作响的皮球,无语很久。 “段德!你丫死了么?快些,快些看看啦!” 小雨杏眼满是茫然的盯着段德,颇有些怪异。 “哥,是你有问题还是他有?” 段德绿得泛青的颜面可以揭示心中的零乱。 “截天机,你这病得不轻呐,考虑考虑进重症监护室没?” 截天机也是一脸茫然,重症监护室?啥玩意? “废话,没病能成这样?还不是你坑的!” 段德翻着白眼无语凝噎。 “我的玄界石呢?” “吃了!” “哦。” 段德捏着鼎耳就是一通猛力摇晃,咋咋呼呼的惨叫穿透力骇人听闻,小雨果断封住耳穴,双腿交叠,拖着腮帮子看段德折腾笼中宿敌。 摇了一阵,鼎内有异响传出,段德翻过来摇晃,也不怕截天机跑了去,一颗熟悉的玄界石咕噜噜滚出鼎口,砸在小雨面前的地面,溅起一圈儿尘灰。 还是那么普通,半点儿波动也没有,只是不过一尺掉下来,砸在这坚逾精铁的地面上,陷进去大半,还在下沉中。 段德将鼎放在一边,观察一阵玄界石,是自己那块没错,拿在手中颠了颠,再以源力细细查探过后方才放心收进自己储物空间。 “哇咔咔~~~段德啊,你还是玩不过我吧,哈哈~~~” 张狂的笑声从鼎中传出,段德不以为意,再次拿过来置于他和小雨中间,漠然的盯着其中还没能停下来的皮球,弹动如幻影,旋转如车轮,这家伙也不喊疼了,大言不惭的话却是堆叠而来。 段德翻手掏出抢来的镇魂钟丢进鼎中,又是一通猛摇,惨叫声不如何悦耳,听着也不舒服,不过段德就是想这么做。 “哥,这回应该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吧?” 第五零六章 连心死结洗澡水 胜负难料又一程 小雨颇为无聊的玩着裙摆,显得极为无聊,报仇的快感她是半分都没有,她也不屑折磨仇人,不过随段德如何她也不会阻止。 “忽然间觉得没意思。” 段德将无极荒鼎丢在一旁,封了鼎面,任由其中鬼叫钟乱响。 “本来就不好玩啊,他就是个渣渣,杀了清净、安心。” 段德摇头不语,沉默的盯着小雨半晌,直到小雨浑身不自在方才移开目光,报仇?这仇结得太深,报的太简单,毫无半分愉悦感和成就感。 两个人对坐发呆半日无语。 段德解开无极鼎的封印,皮球早已落在鼎底没了声息,那落魂钟哪里经得起重器磕碰?已是破破烂烂歪在一边,好好一件后天灵宝就这么被段德糟蹋了去。 “知道你没死,装个屁啊装,你对北宫琳和童歆然做了什么?” 良久无声,段德也不催促,让镇魂钟这般蹂躏,换做神仙怕也不会好受。 “没做什么啊,就是勾过来玩玩而已,北宫飞燕那小娘皮告诉你的?” “我其实比她还要先看见你信不信?” “我信你个鬼信,狗改不了吃‘尸’,你若看见早就上来下跪求饶咯。” “我气吐血了你没看见而已。” “真的么?” 截天机音调陡变,明显兴奋起来。 “真的假不了。” 段德一如既往的平调声线,如平淡回忆凭身过往一般。 “嘿嘿,我就知道运气不会那么差,也没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方法,连心结听说过没有?” 段德茫然,小雨却是杏眼微眯。 “仙傀宗判宗傀儡大宗师研制的一种恶心玩意,不是失传了么?” 鼎内截天机一阵猖獗的笑声传出,得意非凡清晰可辨。 “还不如你女人有见识,哇咔咔,你这丑了吧唧的为啥女人缘比我都好?正是天道不公哈,但是那又如何?我截天机的女人哪个敢背叛?哈哈~~~” 段德更是憋闷,不需知道所谓连心结什么能为,仅凭小雨嫌弃的眼神就能猜到绝不是什么好路数。 “你竟然把那两个散修联盟的巅峰强者吃了,你还是那么无耻。” “多谢,多谢,还不是小雨嫂子所赐,硬是追我满世界乱跑,哥哥我也怕死啊,两个渣渣奉献自己烂贱的些许血肉精气和修为难道不应该?” 段德其实是好奇这家伙怎么可能得手的,要知道巅峰修士面前的阴谋诡计实在不值一提,即便截天机身份非凡,他人也不是待宰羔羊啊。 懒得多问,问了也白问,或许这家伙不介意说出来显摆,可段德估计自己是不可能复制的,修为靠‘吸星大法’肯定是不靠谱的。 探手如鼎,截天机只见仅有碗口大的天光降下一只遮天大手,自己被莫名能量困住,待宰羔羊一只,挤成缝隙的五官却是毫无惧意。 “便宜你了,这局你赢了,蛮子,希望你运道一直如此昌隆。” 莫名其妙的话实际上并没让段德有多少惊奇,倒是小雨满脸的不解,不解哥哥为何没有丝毫报仇的快感,为何没有直接打杀,为何与这货聊了这么久,言语间还颇为暧昧。 大手微顿,段德还是没能忍住。 “你有哪里算计我了?” “哈哈,不告诉你,让你在郁闷中被坑是多么舒服的事?你说呢?” 大手覆下,肉球在一阵灰色光华中爆成满鼎杂乱灵能,这是属于那两个巅峰修士遗留的全部,段德自然不会浪费。 “死了?” 小雨心中猫抓一般瘙痒难耐。 “死的不过是具复制魂体分身而已,真身早就不知所踪。” 段德原本是想用大搜魂术赌截天机有一真魂在这具躯体中的,虽然几率不大,最后一无所获未免还是有些失望。 “分身?!!” 小雨抢过荒鼎看着其中残余,半晌呐呐。 “这怎么可能?分身便有如此能为,这可是大乘中期分身啊,没有半分虚假的!一般的大乘中期在他面前提鞋都不配!” “主次随时变化,这不奇怪的,我现在的状态与他极为类似,故而看了便知,他的魂息虚浮,不是与我一般情形是难以看出来的。” “那,难怪哥哥半分兴致没能提起来,哥哥你说他真身在这里么?或者说我开始遇到的是他真身?” “没区别,真身在与不在他都在这里,只有死的时候是具分身而已。” 段德收起荒鼎旋即又取出来,翻手再次取出那块失而复得的玄界石,也不敢给小雨过手,细细又查探半晌,不得其义,丢入荒鼎后再与荒鼎一道收入体内。 “连心结何解?” 站起身段德拉起小雨拥入怀中,缓缓朝着中心处而去。 “额,就是一件怪异道宝,一次性用品,效果就是你知道的那样,莫名其妙的让人爱上你,还是至死不渝那种。” 段德坦然一笑。 “有结自会有解,可对?” 小雨鼓着腮帮子不情不愿支支吾吾半晌,也没有开口说出个所以然来,段德疑惑的低头看着羞红脸颊的小雨。 “那个,那个硬是要解么?” 段德点头。 “不管北宫琳还是童歆然,怨我也罢,路人也好,因果牵连是解不开的死结,总不能任由截天机拿去祸祸。” 小雨埋首一口咬去,段德顿时龇牙咧嘴。 “他就是祸祸,你就不是祸祸?人家姐姐让你弄了去,怎么着还想着妹妹一并侍寝?还有那个脑子进水的童歆然,旧情不忘怎么的?还是你没祸祸过,心有不甘?” 连珠炮砸的段德一脸懵,内心那是直叫冤屈,自己真没有这般想过啊,她们两个与自己有关联,却也不是那种割舍不得的,不过总归是受自己牵连方才改了人生轨迹不是么? “两种解法,一者绝情花,二者任你祸祸,祸祸时用天清水解其心智便是,绝情花渺无踪影几万载,只有仙山‘瀛洲’忘情谷有产,天清水你自己知道!哼!” 小雨挣脱段德拥抱,踹翻在地掏出鱼肠就是两刀下去,桶得段德两个大腿内侧鲜血直流,愤怒如炸毛的猫。 “嗯?这?” 习惯的二人并未在意,可段德和小雨下一刻直接怔在原地,小雨呆滞的看着染血的鱼肠,段德盯着自己血流不止的大腿内侧。 “他说的,是这个?” 段德难以置信的探手拂过伤口处,捏吧捏吧伤口,源力涌上去方才止住血流如注的态势。 “哥,你那变态的恢复力!” 源力远比真元恢复力要强悍很多,不久皮肉伤已是止住,可习惯了打不死的二人终是难以置信这个结果。 “是了,好端端的,他即便再受挫也不至于落到那般田地,更不会毫无把握去吸取两个远远超过自己承受极限的巅峰修士一身所有,还在这里徘徊,他等的就是还我玄界石。” “哥,他说你逃不过他的算计就是你拿起玄界石那一刻!” “他也练了《九雷堕天术》只不过没有我这么彻底,研究颇深,也清楚我拥有极为变态的恢复能力,破去这个死结,他会玩得更开心?还是另有目的?” 段德并不着脑自己赖以生存的超能力失去,看似强悍无匹,其实一直以来他还是很讨厌自己这个能力的,没了便没了,自己总算是正常了些吧? “这疯子煞费苦心,不惜将这罕有的玄界石送回来,就为了破你这不死之身?” 小雨怎么都不会相信截天机目的只有这些。 “或许不止这些吧,只不过让你和飞燕搅黄了他不少原本的打算而已,算了,走吧,看看中间如何。” 小雨在心底暗暗告诫自己,哥哥现在与正常修士一样,也会流血,也会死,下次捅刀子不能那么随便。 天清水段德确实知道哪里有,就是清灵之水,也就是小雨和沩水的澡堂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只是让自己屁事没有去祸祸那两个,他还真就提不起兴致,到时候再说吧,传闻毕竟是传闻,绝情花是传说,天清水更是传说中的传说。 若不是有着先决条件,连心结根本就是无解的玩意,截天机若是用那玩意对小雨出手,估计是自讨苦吃。 截天机的分身倒没有段德想象的那般神奇,段德是以己度人,高不高估那都是从他自己眼光见识入手的,实际上得到那巨头上的刻纹,又能理解一二,化做自己的能为,这事情不是每个人都会有的际遇。 一处莫名虚空,完好无损的截天机缓缓睁眼,周遭漫天禁制符文玄奥无涛,无天无地无空气,这是一处封印空间。 “嘶” 截天机甩了甩快要炸裂的头部,段德对他可不像是对待自己女人那般温柔,最后的大搜魂术可是毁灭性的。 “段德这该死的蛮子,好心好意送点东西过去,差点灭了我的三魂,好在先前就算出此行不利,还是自己身体住着舒坦,什么破烂分身术?真是一文不值,也不知那些老鬼从星宿宗弄了些什么渣渣功法传下来的。” 站起身形截天机稍稍适应自己躯体,挥手开始解禁,而一出手这货修为爆发,赫然是巅峰级修士! “大玄界石啊,什么时候炼化得完哦,嘿嘿,不管如何快了蛮子一步,又破了那不死之身,压一头便行,太强还玩个屁!” 第五零七章 偷鸡摸狗混小子 起阵窥视好阵道 天机宗星宿群山,天丑峰峰底。 截天机施施然走出裂开的石隙,这山峰是他自己的,修为达到巅峰级标配而已,至于怎么来的,嘿嘿,这货如今也算是天机宗超级天才,地位与那天机八子基本持平。 截天机嘿嘿怪笑着盯着远处单独成阵的八座山峰,那便是天机八子的修炼地,天机宗暗自花大力气培养的应劫星宿。 “真是浪费呵,只不过而今暂且留着,老家伙们能为还是相当可怖滴,啊,这天地真是好地方呵,流连,流连啊,不过段德那货事情暂了,我是不是要去看看我那妹妹?提两只鸡应该够诚意吧?这妮子也不知搞的什么名堂,不那么倔强会死啊!” 自语也能把自己弄得怒火冲天的截天机,贼头贼脑摸去天机子,也就是天机宗主峰后山,摸了两只青鸾鸟,提溜在手上,笑嘻嘻的离宗消失。 天机主峰地底万丈,仙品天机星罗盘空间。 “天机子,你那几只青鸾又被那小子摸了两只去。” 活死人冢般的场面截天机是没见识过,若是见识过定不会选择时不时过去偷青鸾打牙祭,这里活死人都是半仙级以上,最中心的八人却是毫无半分修为。 出言的便是八人之一,脸面干枯若陈年老尸,语义却是颇为欢快。 而天机子也是这八人之一,只不过与外面的天机子形态修为不一而已,闻言干枯的面皮抽动几下,掉下一层灰尘。 “混小子!得敲打敲打,莫要总是祸害我等这点儿家底才是!” 灰尘落地,空旷无声,死一般的寂静。 残界中心界壁外万里。 “哥,你这是真成了你说的土拨鼠么?不管到哪里都忘打洞!” 此处是个盆地,尚有不少怪异植被,稀稀疏疏,破破烂烂的,中心处是片不深的泥沼,泥水浑浊不堪,有蛇虫出没,不过对于他们的境界来说这些尚可的毒物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泥沼底部短的又一次发挥特长,钻出一片蜗居,此时正在忙着布置阵法。 “地底相对来说比较安全,还记得晃金毁灭那一战么,一道跨越几千里的神通余波就能将我断送了,嘿嘿,仅是不同往日,只不过交战双方怕是还要高上一级,能省事则省。” 段德都忘记自己什么时候不再用刻笔一条条线纹去刻制阵纹咯,现在布阵都是游走或是盘膝坐于中心处,成阵都是靠神识指诀完成。 也不再用那什么阵纹材料,本身源力就是能量,本身理解的道韵就是墨水,速度快,精准度高,阵纹隐蔽于虚空,能保存更久的同时也极为难以摧毁。 小雨躺在段德腿上玩着自己裙带,搁着二郎腿,裙角滑落到底,露出两条极为晃眼的丰腴长腿,肉感十足。 荡在空中的圆润小脚,精致可爱的足指闪烁着迷人柔光,段德时不时手决停滞,无奈的盯着晃动不休的白嫩。 “小雨,你让我布置完阵法再行勾搭我行不?你这般模样我怎么布阵啊?那界壁随时会炸裂,错过好戏岂不可惜?” 小雨杏眼弯起,唇角勾出一抹得意,不过丝毫不为所动,该如何就如何。 “哥,你假不假?我哪里你没看过?哪里你没摸过?哼哼,自己定力极差还赖在我头上,对付你实际上用个美人计就行,你那些敌人怎么就不明白?” 段德相当的无语,你是我的行不行?什么叫用美人计对付我就行?我真就那么没点定力么? “嘿嘿,你就闹吧,错过最佳夺宝时机可不能怨我。” 此言一出,小雨翻身而起,捋直群摆遮去一切,仅仅留下两只半截玉足在外头没能遮住,也不知哪里掏出一双靴子套上,额?这妮子多久没穿鞋了都?段德记得似乎是从道碑秘境就开始省了鞋子钱的。 “哥,你速速布阵,我去上边抓些长虫给你煮汤哈。 娇俏一吻,摇身而去,段德眯眼深呼吸,嗅着让他极为安心的香味儿,收敛心神开始布阵,这是监视阵法,原本在中心界壁处就有埋下子阵的前提,之所以这么麻烦是根据那边情形来定的。 普通阵纹在那种极端战力下估摸着一击即溃,在那人头上刻制那么多年石碑,对段德整体见识和内外天地的理解是全面的一次提升。 历经岁月沉淀,缓缓化作自己的东西,古老并不一定最强,可越是古老越是接近本源倒是真的,生命不断演化,天地也是一样,天地也有生命。 演化多了也就繁杂起来,障目枝叶过多,修士难以窥视到原本的东西,本源自然也是最为难懂的,不过一旦理解些许,所获可想而知。 段德虽然不蠢,可也不是什么举一反三,自行创立什么流派的人,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用所获得的东西不断去尝试,挖掘最佳,最适合自己的东西,就像五岳连山印。 心中有底稿千万,能成熟者暂时也不过几条而已,阵纹能帮助段德更快理解和分析,也能更快的用别样的方式去实践心中所想的可行性。 “嗡~~~” 十余丈的圆形空间正中亮起白光,直达弧形穹顶,随着上下相连的两点被光束链接,繁复的阵纹迅速占据空间和上下石壁。 阵纹明灭闪烁很频繁,段德盘膝坐在中心光柱旁,拧着眉头细细用神识查探每一丝阵纹,阵法启动,却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效果。 万里外段德第一次停留地底处,被几波半仙攻击早已消失不见,只围绕界壁形成一圈环形垂直深坑,深入地下不知几许,段德余留的阵法自然是幻灭消失。 百里外的地底倒是没有被破坏,那空间中此时亦是光华大作,阵纹浮现占满整个开辟出来的临时休息场所。 “哥,怎么了?” 小雨俏立锅盖状阵法空间外,见段德坐在那里冥思,半天都没动过一下,这阵法漂亮是漂亮,不过显然是没完成的。 “无事,留于界壁处的阵纹泯灭,需要更改。” 段德通过阵法相连自然是感应到那边少了一处回应节点,很快开始着手更改,小雨盯着段德没有半分美感的掐诀动作,很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这套指诀若是换成个仙子施展定然美轮美奂,可段德却是硬生生将一套繁复指诀弄成如挖坑般死板、难看。 小雨陪伴段德时间并不算是很长,可知道段德有多努力,一旦无事便会自行演化阵纹,多少次炸阵?多到如呼吸一般,以往仗着几近不死之躯毫不在意,换做他人也不知道死了多久了。 “哥哥,日后你还敢毫无顾忌演阵么?” 心中说不出的烦闷,小雨没敢说出来,可她清楚,习惯一旦养成是很难更改的,段德日后怕是有得苦头吃。 ‘嗡~~~嗡~~~’ 连续的嗡嗡声中,中心光束向四面八方发散,拉出清晰的投影,子阵处一道光束冲出地底也如段德所在空间一般发散开去。 众多半仙全身盯着,又在三座万剑阵中,自然极为显眼的,不果段德并不怕他们毁去自己阵法。 “嗯?” 一道虚影扫过光束出处,过后地底翻起几十丈厚度一块土层,然而除了发现段德他们当初住过一段时间的地底石窟,什么都没能察觉。 “无事,那小子留的后手,估计是什么阵纹,用作远程监控吧,由着他去吧,若我等就此陨灭,至少他能传出此地消息。” 一道声音阻止继续寻觅的尧山半仙。 “能耐不凡,阵成无形,不知天机宗那盘子是否也由此功效?” “哼,天机宗沿用的无非是前任的东西,我等打交道几万载,不说全懂,却不至于半点不熟,让他们当众玩耍于鼓掌之中。” 万里外地窟 “咳~~咳~~” 一阵急促咳血,将身前地面染红,血出不再是那种晶莹若宝玉般的颜色,落地微黑不成团,段德若有所思看着起阵反噬带来的结果。 “截天机啊截天机,总让我难过你才开心么?真不得劲,起阵都能被反噬,我屮!” 愤恨的站起身形,空间所有阵纹收缩于地面,化成立体影像,堪比上帝视角,以中心界壁那个超级大锅为中心,方圆三千里尽在其中。 三柄插天之剑,十团氤氲彩光,还有一个小碟子,以及蚂蚁一般窜动的白袍剑修,场景比自己等人等待时还要热闹。 “哥,我可以进来么?” 小雨见段德起身,随意挥手抹去地上血迹,让整个地底镜面变得纯粹,段德转脸一笑。 “稍等,看戏总要有个好地方。” 一阵操作猛如虎,一看上头多个鼓,额,鼓出弧形穹顶的石头块而已,段德自己先行飞上去,从上往下看到底感觉不一样,就像上帝俯视下界蝼蚁一般,颇有种豪气冲天的激动。 小雨莲步踏足石台,胸前漂浮着一口圆形锅,里头翻滚着奶白色酱汁,段段蛇肉翻滚,段德掏摸出桌椅,二人惬意的享受这份感觉。 “看你以后还记不记得自己会死,咯咯~~~吐血的感觉是否记忆犹新?” 第五零八章 公孙式暖心 绝巅战爆发 小雨盯着下方,笑嘻嘻的揶揄段德,段德大马金刀坐享其成。 “手艺不错了啊,我这点儿东西都让你学了去。” 段德没有正面回答小雨的关怀,这东西不谈还好,一提及每个当事者都会有种受委屈的感受,其实自己根本不怎么在乎。 “我是你妻子吖,这些本就该是我做的。” 小雨叼着半截蛇肉吮吸,嗦嗦有声,嘟起的唇瓣格外诱人,段德一时间不免看得有些呆了,这种自然的美感远比那些做作的妖娆能打动人心。 再加上小雨难得的体贴话语,段蛮子整个心都融化其中,有种抛下一切归隐田园的冲动,然而,片刻后只能不舍的回魂。 “怎么了哥?为何这种眼神看我?怪怪的,嗯,是不是我又漂亮了?哦!我知道了!定是与飞燕那妖精腻在一起久了,又想换口味儿!” 段德见她说着说着本性毕露,流云广袖寒光乍起,慌得急忙躲闪,刀锋擦着脸颊而过,丝丝血迹渗出,冷汗瞬时间打湿段德后辈,温馨场面刹那消散。 “姑奶~!奶,你莫不是嫌弃哥命长?随时随地动刀子,我估摸着是不是要离你远一些?” 小雨出刀后也是一呆,就说习惯难改,诶~~~就不说哥哥,就是自己这坏毛病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得掉啊。 “没这么脆弱吧,我又没砍中,咋咋呼呼一点都不像你!你若是抛弃我,咯咯~~~~” “别抛媚眼!我这不是为自己小命着想么。” 小雨的懊悔的眼神哪能瞒得过段德?似笑非笑的打着机锋,身躯却是半分没动,哪里有要远离的意思? 一大锅鲜味十足的蛇羹进了肚子,二人盯着下方的镜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马行空的话题,段德盘算着各种可能性,小雨盘算着怎么改掉随时威胁段德的坏毛病。 “哥。” “哥!” “嗯?怎么了?” 醒神的段德把目光抽离下方,不解的与那杏眼对视。 “嗯,嗯,。。。” 小雨支支吾吾半晌也没能说出什么来,渐渐憋红的脸颊和游弋的眼神让段德哑然失笑,每次都是这样。 也不知哪里淘来的一双精炼兽皮小蛮靴,啪叽两声滚落镜面之上,荡起两圈水波般的涟漪,显示的景象扭曲却没有模糊。 “穿不习惯鞋子了怎么办?” “那就不穿!” “我漂亮么?” “不漂亮!” “哼,不漂亮你乱拱什么,去拱漂亮的去!” “美不可方物,漂亮实在太过浅薄!” “哥,” “叫夫君!” “好的,哥!” “。。。。。。” 半晌,春意渐浓,冷寂的空间别样的色彩,然而令段德恼怒的是,这丫头冷不丁冒出一句让他发飙的话。 “哥,额?夫君哥哥,为何宋胡渣的和截天机的都不如你,你的那啥?” 段德一僵。 “你?看过?” “嗯!截天机的让我削了去,谁叫他不怀好意想染指夫君内定的女人!” 段德零乱的心情可想而知,自豪?豪个屁! “你是不是施了术法?故意整我?” “闭嘴!下次再乱瞅家法伺候!哼!” 节奏猛然加剧,让小雨一时间一片空白,哪里还有闲心关注这些?哼哼唧唧的双修如火如荼,却一时间忘了看下边变化。 中心界壁 “来了!” 门户中旋转的劫旋渐渐紊乱,猛然一滞,爆碎开来,无数银色劫雷在密闭空间肆虐,界壁本就北门户吸扯得差不多,内压猛地升高,轰然巨响间爆成漫天晶莹粉尘。 界壁爆碎瞬息,强横的魔界气息从飙升胀大的门户汹涌而出,在这里的基本上对这种气息都不陌生,大乘期都需要去深渊魔域第一战场换岗,超级大宗门明文规定的事。 那门户胀大至三柄通天巨剑都不及一扇门扉的程度,顶天立地,早已准备妥当的修者界联盟三座万剑阵在第一时间就一发动攻势。 墨黑色浓郁魔气与灵气相撞的轰然爆响,以及炸耳的相互倾轧都被倾倒的三座巨剑破空声掩盖。 “哼!区区万剑阵,你们既然没点新意,何必占据丰厚的资源?我等神族励精图治远比你们这群尸位素餐的家伙合适掌控此界!” 霸道凶悍的声音伴随的是三种不同的漆黑魔兵虚影,六道来自两界的巅峰力量相触,这处时空瞬息化作混沌之色。 整个中心被这股巨力蛮横的撕裂扩散,有形还是无形的物质在超出听觉承受极限的哑音中湮灭。 “呵呵,是没新意,区区两座湮灭魔阵就像想破开吾等防护?未免太过异想天开吧?” 隐九剑平淡的道音回击,界壁破碎,魔族大能踏入此界,果然如段德判断的一般,只是数量稍微多一些而已。 湮灭魔阵也是双方战事中常年累月使用的标准综合性魔阵,可大可小,现在由九神族十八位神级高手主掌攻伐,威能极为宏大。 只不过打了这么久,双方神级,半仙集体上阵的时候也不会很多,可也不是没打过,都是资源共享状态的双方十处战场,有一次使用就会人尽皆知。 知根知底的战事自然没有新意,魔族神级高手对应的就是修士半仙级别修士,说不上孰强熟弱。 大道万千,道道同归, 美女万千,各有所长。 简单无比的劈砍,直来直去的对撞,和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争斗似乎没多少看点,可那破碎的时空,迅速往外裂开推移的整片广遨残界中心大陆,是否揭示着大道至简? 这些万里外鱼水中被强行打断的鸳鸯是这么认为的。 “哥,我们似乎离得过近,有殃及池鱼的危险。” 修炼翻云覆雨手被强行打断,二人差些气的得‘走火入魔’,地底空间的阵法着实强悍,竟然将二人身临其境屁都看不着的争斗显出个七七八八。 图影闪烁极为厉害,段德不断地输入源力在维系稳定性,混沌中三柄雪白巨剑划着优美的弧线,毫无阻碍穿行其中。 而三柄形态各异的魔兵亦是如此,每每相交而过的瞬息,那包裹在外围的阵法就会如同蛤蟆一般鼓胀收缩,卸去巨力的同时护住阵法自身。 鼓起,收缩,荡出的海量波纹圈就是推开大陆的元凶,中心处第一击之后就陷入无天无地的状态,界壁内外到底有多少陆块湮灭在一瞬间段德不知。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修士,这一界修士的真正巅峰力量对决,推移的陆块厚不知几许,神识妄想探查地之厚,徒劳枉然而已。 几只细菌打架,将一块桃酥饼干从中间打开,不但中心少去诺大一块,还被推着往外走,形象不失真实。 错过第一时间的二人没有发现现在的大陆被分成几块散开,地裂在他们散出去的神识被中心荡出的汹涌能量摧毁前,看到的就如被晒干的泥地。 而这处小空间有段德阵法层层加固,虽然离中间近了些,外围阵纹破碎无数,却还能勉强维持,越是被推开承受的压力也越小。 只要修者界联盟外围的阵法不破,他们安全基本上还是有保障的,只不过距离加大,段德越是难以维持激斗中的景象阵法稳固程度而已。 “哥,被湮灭的陆块边缘我能感知到,在我神识之内的。” 小雨面色苍白,唇角丝丝血迹流淌,段德亦是如此,抬手止住小雨。 “不要再探神识,白白受创,没半点意义。” 打了个冷战,小雨扯了扯随意披在身上的裙子,掩不住姣好的身段,只不过现在的段德全心维系阵法,能窥视一点是一点。 “找那盘子!那东西在我们注意到之前就消失不见!” 段德白牙紧咬,汗出如浆,还透着丝丝鲜红之色,浑身筋骨激荡,显然是尽了全力,那宝贝儿现在不要想着去感知,段德亦不知那宝贝疙瘩还在不在。 不过,对天机宗的东西远比关注大能间的斗法重要,看了又如何?关键是你要看的懂才行,不是一个层次的玩意,摆在你面前你也只能抓瞎。 小雨免力探出神识其实也是为了那目标之物,她感受不到,却想为段德多提供一些依据,段德让她找天机盘,虽有疑问却还是毫不犹豫在已经快要崩碎的镜影中找寻。 “找不到!你不是架设了留影珠?” 小雨匆匆寻觅无果,话音刚落,地面传来一声轻响。 ‘噗’ 不止阵法镜面,就是被段德夷平炼制过的地面和空间穹顶都化作烟灰,小雨挥手压下尘埃,本来光滑的内壁此时破破烂烂,裂纹密布。 段德浑身柔光乍起,盘膝闭目丝毫没动,不过面若金纸,气息虚浮,反噬在正常修士一生中其实很常见。 小雨杏眼白光夺眶而出,透过岩壁扫向外面,平了,哦,他们这里的地面一望无际的平坦,没有任何凸起,身后则是如沙滩一般层层叠叠。 整个世界说不出的干净,能量波已经不能瞬息撕碎小雨神识道术,整个世界几息间沧海桑田,似乎瞬息亿万载的改变压缩至这几息完成。 第五零九章 瞬息万变战绝巅 生死一线赴缠绵 中心站场 几息便已能强攻千万次,又都是以阵法开道,打成虚无的战场整体看上去就是个硕大的透明圆球,如心脏一般胀缩不断,释放者海量的碰撞能量。 “呵呵,是滚回去呢?还是留下命来,是刀锋魔族的族长昙忧思吧?你堂堂刀锋魔族族长怎么会亲自出手来我们这里?” 三柄巨剑依然在圆球中划出优美弧线,而三柄化形魔兵碎过几次亦是朦胧不支,并非湮灭神阵幻兵不如万剑阵,而是地域压制造成的强弱。 万剑阵灵能源源不绝,恰遇修者界吞噬残界之中,巨量灵能集中同化,万剑阵能源可源源不断,而湮灭阵除了魔神自身的修为支撑,紧靠打通的两界通道供给能量,自然不如。 “哦?不想本尊威名如此之盛?哈哈~~~要我交代在这里?就凭你们请来的几件镇族仙器么?怕是力有不殆吧,劳动本尊自是有所图谋,只是现在的你们已无力阻止,活动活动筋骨,顺便过界瞅瞅未来的领地而已。” 修者界联盟众多半仙闻言心中皆是大惊失色,虽然魔族生活方式极为虚伪,可大能者言语很少会有不实之处。 “此言何意?” 隐九剑冷声叱问,暗中确实督促三座大阵威能全开,尽快破碎魔阵,毁去那通道门户。 “嗤~~~不用这么急的,来了此界,除了我乃是分身以外,诸位尊神皆是本体降临,而且,不会有回去的机会,哈哈~~~” “吾等皆为神族未来,惜命怎敢赤身而过?嘎嘎~~~准备迎接伟大魔族的荣光吧,这片富饶的土地!” 在三柄巨剑华光冲天掩去整个界壁内世界之际,合做一起的湮灭魔阵一分为三,化成三个六芒星阵,上中下组成一个六棱柱体阵法。 十八位魔族魔神盘踞阵脚,燃烧魂魄气血,以及所有自身的能源,六芒星阵修者界去过深渊的修士没有不熟悉的,很是稳固的万能级阵纹构造,实际上就是两个三才阵组成,在魔族被运用到了极致。 召唤,传送,攻伐,防御,存储,等等领域,而现在魔神所组成的立体阵法却是极为少见,两层的稀有,三层柱体在场见多识广亦是初次得见。 明显不具备防护力,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三柄巨剑攻速有多快? “这是传送用!速速破之!” 老家伙修为至顶,杂项亦是玩得炉火纯青,怎会不去研究魔族的东西?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这说法放在哪里都能行得通,终究还是有可以窥得几分的大能者。 剑到,却被突兀绽放的三股仙光抵住,一柄通天彻地金底杂色狼牙棒,一把圆头尖尾开山巨锤,最后是柄四棱十八节方鞭。 仙器释放的仙光各带一道仙术攻伐,只见那鞭状仙器森白仙光化作一头不知名仙兽,立空一吼,混沌被其轻易复原成空间,复又破碎,波纹过处,万剑阵剑尖爆碎。 仙光波纹抹过久战不曾损失半分的强悍剑息,剑息冰雪消融,顿时这柄仙剑就要爆开一般,此时巨剑剑柄处同样射出一道朦胧仙霞,抵住波纹。 那凭空自动攻伐的仙兵一击过后仙光也是迅疾暗淡,裹着一道虚影凭空消失在修者界联盟困阵中,丝毫没有阻碍,出来得无影,去时亦是无踪。 另外两柄仙器与之几乎一样,开山锤胀大,那巨剑剑面忽有仙山虚影,锤头在虚影显现时已然砸在剑身上。 若不是这柄剑主见机得快,仙光沿着剑锋恰巧蔓延至腰身,怕不是让拿锤子一下敲断了去,锤子一击亦是无形遁走。 狼牙棒更为直接,棒身杂色交错狼牙瞬息散出千百道锋锐牙光,轰然与巨剑撞在一起,这位剑主欲哭无泪。 剑身当场缺了一大块,剑面洞穿无数细孔,仙光方才姗姗来迟,并非他反应不及,而是他所持仙兵远不如那两件释放快速。 剑破,要死多少剑宗大能?这种半仙级争斗,巅峰修士都是颤颤巍巍,莫说大多数只是大乘中期而已。 外围的小都天困仙阵可说瞬息经受六柄仙器相撞,余波累积过来可想而知,若不是十大宗门极为重视这里,带来的东西和压阵的半仙都准备充足,这会儿就该十宗尽戴缟素时。 透明薄膜胀大到前所未有的极致,终究还是让那狼牙棒散射的仙光洞穿不少空洞,不及补充,就像是气球胀大到极致,好在外头贴了透明胶,没炸碎,只漏气。 整个气球瞬间被压力反冲,偏移中心区域,直往段德这边撞来,而经此耽搁,十八名魔神已经灰灰湮灭于阵法中。 中心的六棱柱状阵法由精白色化成暗红,光不释放,反而内敛塌缩,在各种半仙仓促出手以及三柄巨剑又来的攻击中心处化作一个针尖大原点。 之后携仙威的三柄剑尖轰在一起,原点并未想象中爆开之类,似乎就这么塌缩成原点消散于无形,然而,随着中心处大范围湮灭。 那扇一直屹立不倒的巨门也化作零碎四散迸飞,门破,通道自然跟着一并毁去,湮灭能量波纹在仙威镇压下缓缓平复。 整个偏移的阵法大球在即将撞上段德之际被仙剑定住,段德紧紧抱着怀中面色安然的小雨,左手定格在自然反应的推拒状。 这球离他们不过三十余里,他所在的山洞,以及山洞所在的大陆如海潮下的沙堡,就这么一层层崩成细粉。 若不是那边放气,而是如向前一般呼吸放气的话,段德不晓得自己还能不能拼得起来,若不是三件仙器恰到好处的定格虚空,就这么撞过来的话? 段德古怪的盯着近在眼前的阵法球,自己和小雨能在这上边染成什么样的图案哩? “夫君,为何阻止我反抗?” 小雨整个人放松下来,浑身软如面条,临危奋起的那口气一松,劫后余生的那种复杂的心情纷至沓来。 段德缓缓收回有些酸涩的左臂,右手还是紧紧搂着怀中的小雨柔软的腰身,她出汗了呢,这妮子也有怕的时候? “螳臂挡车听说过么?若是一定要死,死得舒畅些不好么?” 段德懒得理会软塌塌的妮子,低头找到冰冷的唇,毫不怜惜的索取,小雨初始被动,随即二人判若无人的激吻在一起,忘掉一切的拥吻。 其实,观众很多,非常多,只不过没有心情看着两个捡了条命的小鸳鸯发泄情绪而已。 球内空间除了十座用作阵基的移动巨型法宝外,仅剩三柄缩小许多的巨剑,惶惶仙威可不止从这巨剑上传来,十座阵基各有仙威灵宝气息激荡,整个空间仙霞蒸腾,仙光弥漫,扫荡着每一处虚空,定住的虚空打碎了又掀开,如此重复,不放过一丝可能。 “兀的那卖肉的蛮子,人家姑娘嘴巴皮舌头都给吃下去了,亲够没有!亲够了快给老子来做事!” 寂静无声,如万花筒般的球体空间被魔憾粗俗打破,而外头段德与小雨几乎要把对方一并揉进身体的激~情也是瞬间打破。 “不做!走,小雨我们生娃去!” 段德黑着脸盯着万花筒般的球体空间一会,抱着小雨迈开大步踏空就走,每次都特么做些吃力不讨好的苦力,就没有哪一次不是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的! 挂在段德身上浑身的小雨,隐约听段德说要回去生娃,顿时来了精神,翻手搂着段德熊腰,放出得意的极光彩带,就要御空跑路。 至于魔憾的话?魔憾有说话么?小雨只道哥哥亲够了方才暂歇的,根本就没听到魔憾说什么。 然而,球体中熟识段德的半仙被魔憾一句话震醒,各自眼中精光爆闪。 “魔憾你这蛮子好意思说他,不过总算办了件人事!” 清冷的女音,虽然很好听,可就是觉得冷,猜都不需猜,定是玄冰宗出品,开声便能验明正身。 “善!” “甚好!” “有见地!” “不早提醒!害老子瞎忙活半天,让那小混蛋一边看笑话!” 这句也不用猜,嘿嘿,烈阳宗出品。 “强拘不可为,尔等皆知这滚刀肉性情,暖情妹子,还是你出马吧,怎。。。” 这是清淼的声音。 “止住!多有不便,卖我几分老脸行也不行?” “暖情,关乎甚大,小辈而已,什么颜面不颜面的。” 魔憾虽然出言相劝,可是这声音么,完全就是录音机没电的时候呢喃一般,可见实在是没有底气。 “他倒是可以一试,若能找出因由,善莫大焉!我等差事做成这般哪里来的颜面?” 隐九剑颇有怒意,却是强自压下,至于为何,可想而知。 “哼!一群没用的男人!” 他们相商几句话的档口,小雨已经裹挟着段德跑出老远,那个兴奋劲让段德心中颇为疼惜,他理解她。 芊掌化形拦住去路,凝住虚空,小雨原本兴奋的神情见到这掌的刹那消散无踪,冷冷的停在虚空。 第五一零章 博弈于众仙之间 闲游于生死之界 “我无能为力,你们这些仙人都搞不定的事,找我一个修为不及大乘的小修作甚?徒添笑柄尔,人小见识浅,不想被你们随意抹去存在的印记,留条活路不行么?” 段德脸色更冷,他和小雨不同,这只手确实与沩水的相仿,可是他心底深处埋藏的伤痕中,还有一双手与它更为相似! 虐气不经意间透出体外,暗金骨身与他若即若离,这让此时的段德颇为怪异,就像是有重影的电视节目一般。 一圈墨色光轮悬于脑后,灰色略带绿丝的另外一轮今日也格外清晰。 “我是魔莹莹的亲娘,厄宿暖情。” 那手还是只有手腕前的一节,声音颇为无奈和愧疚,却非常好听,真的很好听,段德是这么认为的。 小雨杏眼中瞳孔急剧收缩,冷意甚至比段德还要强烈很多,浑身气势暴涨到段德几乎不认识的程度。 踏在脚下的极光戴带瞬间冲破空间封锁,一头乌丝无风自扬,虚空汇聚庞大雾霭云团,没结冰却让段德感受到什么叫做真忒么冷!那是来自元神的冷意。 “无需多说,再敢拦路,莫说你,便是那颗球也一并灭了!” 鼓荡的广袖点点寒星垂落,天地瞬间萧瑟,一股让人绝望的气息迅速蔓延,以至于囊括球体在内! “屮!八重巅峰道境?” 球内众半仙被气息袭扰同时惊呼出声。 “不!半只脚九重天!这就是所谓掌控中的人?” “哼!那又如何?不成玄界战力几何?大言不惭。。。” “住嘴,你忘了那一击?” 红胡子瞬间住嘴。 段德抓住小雨的手摇了摇头,小雨眸光段德极为陌生,或许,这一面是那些死在她手中的人最熟悉的吧。 倔强的姑娘这一次没有简单的化成绕指柔,段德无奈只得上前拥住发狂的小雨。 “听夫君的好么?我们才是一家人,何必为外人置气?” 小雨顿了顿,没有说什么,轻轻推开段德,看着段德的眼。 “夫君,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 段德探手摸着她的头,扯去夹发的镇海簪子,任由一头乌丝肆意垂落。 “这样才有感觉些,别太压抑自己,我喜欢真正的你,自然的你,你的一切我都喜欢,就像你能容忍我的一切一样。” 小雨终是化开家,笑了,笑得比较难看,远没有邻家女孩温婉笑意那般甜美可人,或许是眼角清泪实在影响颜值吧? “你的身份让我有些错愕,厄宿古达是你弟弟么?” 段德终于让小雨收回狂暴的样子,暂且化成绕指柔,挤在怀中埋首其间。 “嗯,是。” “关于魔莹莹我不想说什么,至于你们的要求我大概估计到是什么,天机盘融进你们的防护阵法,就垂落在球的上方,照我看来现在是在帮你们,究竟如何我也不清楚。” 段德回头看了眼球体,目光停留在球体上方三分之一处,却有一个天机旁如紧箍咒一般套在球体上,而球体顶部被天机盘罩住的事物,他也能看清。 眼底的红黑太极远比之前凝实许多,或许就是吸收了大量劫力的成效,在他视线中,天机盘中有莫名能量困住多达十八道形质奇异的非物质体。 那东西有如气态凝聚一般,可里边带着段德极为熟悉的劫力,不同于其他天降之劫可分离,这股劫力段德绝对奈何不得。 “你能看得见?” 这句话应该不是她想要问的,段德能听出来,回过头盯着那只能让人浮想联翩的手掌,冷声道: “我该走了,该说的已经说了。” 玉掌缓缓消散虚空,却是留下一句话。 “能稍等片刻么?” 段德没有说话,亦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拥着小雨反身盘膝等待,目光紧紧盯着天机盘锁住的那是十八条游鱼般的东西。 细看可以看得到段的眼眸最深处有无数属于魔族的阵法明灭,适才玉掌传给他一段影音,就是十八魔神殉身祭阵的那一段。 段德言辞没有加诸任何禁制,他说什么球内空间所有人都能听得倒,也能看得到他眼底深处的红黑漩涡。 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也不知用了什么方式,居然让那隐去的天机盘显露身形,可天机盘所困的那些游鱼般的气流他们看不到。 只能看到疯狂旋转的天机盘,以及天机盘不堪重负轮与轮摩擦溅出的虚空火花,这一幕不但证实段德能见,亦是看出天机盘坚持不了多久。 “传给他了?” “嗯” 女声有着别样的落寞,闻着皆被情绪感染,实际上她也是阵法仙师,以阵入道,以阵得道的大能,至于传言她早已死亡?大人物之间的猫腻,段德没有好奇心知道。 良久无声,实际上目光何在不用多问。 段德三日后起身,摇了摇头之余一声叹息,转身带着小雨便走。 “啥情况!你小子神秘兮兮的走个屁啊?” 段德止步,头也没回。 “我要你们得自这的那颗石头。” 球体空间诸位半仙闻言,哑然无声,不经意间瞟向尧山隐九剑。 “你还欠我宗一件能换月华天珠的帐!” 段德毫不犹豫,迈步踏出,身形消散,再出现已在千里开外,再一步恒定的出现在同样距离,他心中也不平静,他也急着回炎黄宗。 第四步截止,一颗人头大的石头阻住去路,段德探手查探良久,脸上并无笑意,转手塞给沉默的小雨。 “无力回天,天机盘困住的魔神魂只不过是虚空跨界坐标的引子而已,一神一道,至于坐标基点,早在坍缩刹那就散布修者界各处,等着你死我活吧。” “困也无用,只不过稍稍延长战争来临的时日而已。” 顿了顿,段德手中红黑华光汇聚,又有莹白,无形两种能量涟漪扩散,飞速形成莫名符文夹住旋动的两色太极中。 眼看着太极越转越快,丝丝劫威从他指掌流溢,形成如烟霞一般的抽丝,最后一股在场关注人都熟悉的气息迷茫掌指,魔气,魔界的魔气! 强光爆闪间,一颗拳头大的双色珠子显现在段德掌中,留下珠子段德飘然而去,球体内无人阻止,段德只要说出因由,这些大能不是傻瓜集团,一点就透很正常。 珠子最后落在隐九剑手中,大玄界石每个半仙都不陌生,有,不多,珍贵,却不是紧要的,换得一则紧要消息并不亏,何况那是给一个掌控八重天极限的姑娘使用。 隐九剑拿在掌中片刻,毫不犹豫将那双色晶珠按在右眼处,说来奇怪,这么大一颗珠子,瞬间与他右眼融合。 隐九剑抬首细看良久,期间亦有试探性攻击,最终只得取出双色晶珠,一一传阅下去,看看其他人有没有法子灭了阵引。 段德一路上让小雨带着,自己还是在演算那个新得的魔界阵法,别以为他几天便会门口接呕心沥血得来的阵法,只是辨明阵法基本功效而已。 也不要认为段德曾经打通汉庭斯和修者界的传送阵,这阵法对他来说就是小儿科,汉庭斯是如寄生虫一般潜进修者界的小玄界,不是魔界这种大世界。 期间的差距段德自知,意外得到魔界呕心沥血弄的阵法,虽然不是直接的传送阵,但是有坐标过来也是一件难得的好事。 他有把握在一定时间内逆推出来! “哥,去哪?找司马那个混蛋么?” 段德深陷演算中,头发,胡须长出来,都是小雨代劳解决的,此时小雨刚带着他冲出进来的乱石空间。 想比进去的时候,现在的外围陨石带变得更为狂躁,由于内压不再恒定,修者界的挤压加剧,残界许多外围小型陆块直接被巨力碾成基本粒子。 靠里面的陆块则是带着焰火疯狂砸向裂成五瓣后,又在往中间汇聚的中心大陆,更为混乱的能量场怕是大乘中期也得挂着脑袋路过。 小雨带着神思不属的段德倒没有费多大的劲儿,出来在什么地方炎黄令牌上是有的,段德走南闯北将去过的地方都已经拷贝进了令牌自带的地图中。 “不用,去巫毒区。” 小雨也没多问,怕打搅段德造成悲剧,她是见过这种状态的段德有多疯狂的,以往无事,而今唯有小心呵护。 翻着白眼化成白虹消失不见,不过走的时候有意无意看向一处虚空,她察觉到有人窥视自己,或者说自己带着的段德。 等小雨走后,那处空间扭曲显出两道身影,赫然是阴尸宗的妘夕,他阴沉着脸,手里提溜着一具曲线惊人的女体,竟是毫无顾忌被火凰用羽毛骗来的临时女友! “落在我手上你会乖乖说出我想要的!贱婢!” 妘夕几次想直接将手中这具肮脏躯体化作炼尸,最终还是忍住,阴晴不定的妖异眼眸再次看了眼段德消失的方向,转身已是消逝无踪。 巫毒区正中心 小雨是第一次来这里,段德骨身进来之前就已现身,带着二人畅通无阻的行走在巫毒弥漫的地域。 小雨很喜欢骨身脑后的两轮光圈,这东西她也能化形,只是不愿意张扬而已,她的自不可能是黑色。 第五一一章 专属魔界通道 极致保命良方 巫毒区正中心 小雨是第一次来这里,段德骨身进来之前就已现身,带着二人畅通无阻的行走在巫毒弥漫的地域。 小雨很喜欢骨身脑后的两轮光圈,这东西她也能化形,只是不愿意张扬而已,她的自不可能是黑色。 “骨头棒子,要是把你那黑圈圈移植到须弥山那群秃子脑后是不是很有看头?” 看似一个光轮,实际上小雨能把手探进去,这里边就是一处空间,拥有纯粹的罪恶之力,代表的都是黑暗到极致的杂念,也是段德消除业力的处所。 暗金骨身虽然是段德一具分身,可缺乏灵智,远不如沉寂在气海中的杀猪刀,对小雨的把玩它是不会反抗,不过回话么? ‘咔咔咔’ 两只不同颜色的眼珠子一上一下,也不清楚有没有视力,牙齿急速交合发出的刺耳声音让小雨一阵气苦。 “什么破分身,莫不是哥哥偷工减料?” ‘咔咔咔’ 小雨肥嫩尖尖的五指快速兜住急得乱晃的下颚。 “行了,行了,你再急下巴该掉了!” ‘咔咔?’ “带路!” ‘咔!’ 巫毒区中心区域 小雨惊呆了。 一边一座巨山横亘盘踞,她自然知道是什么。 蛤蟆和蜈蚣,实际上还有个小得不能再小的金甲虫,三股大妖的气息连城一片天地,笼罩中心,巨量可视灰雾在这三个妖物嘴中进出。 妖威憾世! 然而骨身带小雨和段德进来并未惊醒三只急速提升修为的妖物,他们守护的中央是块方圆万里的阵法空间。 血红色的阵纹弥漫在地表虚空,是不是闪烁着慑人的光彩,中心处地面有一处逆时针旋转的血红漩涡。 海量的精血气息散发出来,让小雨倍感压抑,浑身精血极为躁动,得用修为才能定住自身气血外流。 这是哥哥弄的? “很奇怪么?” 段德忽然出声吓得小雨一机灵,随即甜笑上脸,这是标准的保护色,段德伸手掐住她假笑的胖脸一阵蹂躏。 “不要假笑!难看!” 小雨晃过神,打掉段德作怪的手,鼓着腮帮子背过身。 “你不是好奇我的第三具分身去了哪里?这就是答案,此阵单向连通魔界!” 小雨撇嘴。 “鬼才信你!魔界怕不都是白痴!” 段德微微傲然的同时还在演算阵法。 “信不信都是事实,虽然不能消息互通,可那具分身确实去了魔界,而且还活着!我能感知到的!” 魔界花费巨大代价送过传送坐标基点和阵引,段德早已在汉庭斯初涉魔阵时炼制了一颗晶体,本事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不想那个叫他‘玛德’的家伙还真就去了魔界,而自己给他的装载信件的东西,他也带了过去,有这个前提,再加上自己赌赢一局。 “身躯?” “魂魄传送!” “你也敢啊!” “嘿嘿,有何不敢?分魂初期本无属性,又没有太过强大的魂力,唯有意识和较为坚固的魂体,权且一试,大不了损失一具分身罢了。” 小雨颇为不以为然的扫了眼骨身。 “就这样的分身?” 段德翻着白眼反驳。 “哪能啊,复制体,灵智齐全,等于另一个自己,其实这具骨身也可以这样的,不过期间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造成灵智损毁极为严重。” 小雨歪头想了一会。 “我想不出你这么做有任何意义?你这两具身体陨灭后那边的还能活?” 段德唏嘘 “或许吧,留个念想也好,不是么?” 小雨不由踹了段德一脚。 “哥!你总是这般不靠谱,这就是不能怀孕的缘由对吧!” 段德无语。 “怎么提到这个?即便能,现在是时候么?” 小雨气急,不再犹豫扯过段德就是一顿狂揍。 “什么叫时候?等你成了天地唯一主宰是不是时候?都像你这般认为是不是人类就此绝种?时候?时候个毛线!” 段德抱头在地上翻滚,也不敢回嘴,一句玩笑般的话,小雨当真了,现在她很生气,只能装瘪三任她发泄得了。 段德有一座直通魔界的了跨界传送阵! 若是让修者界和魔界的人知道,呵呵,不完整又如何?不稳定又如何?只能单方投送魂体又如何?阵法不说,就段德这本事定是血雨腥风的源头。 巫毒区是段德有意制造的,也能控制其扩散范围,同样可以完全根除,闹这么大的动静段德也害怕有超级大能进来查探,故而中心区域并不简简单单是他自己的阵法在起作用。 没有他自己或是骨身带进来,即便是此界顶尖级人物也察觉不到这个大阵,他对沩水有信心! 不同的人看到东西的想法也不同,就像现在的小雨,阵法对她毫无吸引力,反而追究段德作死把自己传宗接代的能力玩丢。 这回可不是玩闹,小雨是真的生气,一同毒打只是不能拿刀子捅的替代而已,鼻青脸肿的段德整张脸看不出五官,肿得红烧猪头一般。 这还不算完事。 “说吧,得了魔界那阵法的启示你是不是完善阵法,以至于可以三身合体?” 小雨骑坐在段德胸口,双手抱胸低头冷冷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没有哪怕一丝笑意,段德抓瞎了,骗她?不说能不能偏过认真的妹子,就是能自己也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完善阵法是真,只是暂且不知道效果如何,我估计还,还不行。” 段德低声下气、口齿不清的嘟囔显然不能让小雨满意。 “哦?是么?那你不用出去了,外边的那些破事丢下,安心把阵法弄好再说。” 面对冷声冷脸的小雨,段德心里有说不出什么滋味儿。 “闭门造车肯定是不可能的,这不,一有所得不就急忙过来看看能不能改改么,我实力再进一步也有可能恢复那功能的。” 小雨闻言脸色稍缓,盯着段德半晌方才面无表情的起身。 讪讪爬起来,段德龇牙咧嘴的以源力洗脸。 “这妮子下手怎么就没个轻重?嘶~~~眼珠子都差些被打爆了去。” 段德转头四顾,好在三只二货都在深度死关之中,要是让那只碎嘴蛤蟆瞧见定然又是一番嘲笑! 有些启发,不然段德也不至于第一时间感来这里,究竟什么程度还需要看看成阵后的效果,再有就是那边的自己与这具本体之间脱离也有这么久,记忆不能共享啊。 莫要到时候生成本我意识搞得自己要杀自己那就乌龙咯,事物绝对,段德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他的分身术等级极高,可也并不是真就没得漏洞。 越是违反常理的术法神通,其风险也就相应越大。 经过半个月的改造,段德重新启动阵法,暗红色阵纹光华如藤蔓一般攀爬在地面空中,看上去诡异至极却又充满神秘美感。 “哥,这样的阵法纹饰我还是首次看见,真是奇特,好美~~~” 小雨暂时放下对段德的冷战惩戒,略有期待的看着段德忙活起阵,几乎满场都是他的幻影,地面,阵基石柱,虚空,这是段德以极高速度移动留下的幻影。 就连骨身也在不停闪烁,没有源力却有他自己的力量,段德暂且称其为‘劫力’,当然暂且而已,还达不到段德心中对这个称呼的强悍程度。 阵纹如藤,越长越多,越长越细,枝枝丫丫的复杂到小雨看了一阵都头晕眼花的境地,阵法完全启动是看不到这些细节的,若是像老道那种阵法大宗师看到这一幕定是兴奋异常吧? 这个时候的段德根本就没时间理会小雨,小雨也不再问什么,一如既往的盯着段德,似乎永远都看不够一般。 碧昂城机密殿 “宗主还没回来?” 荀攸白花胡子微抖,脸色有些难看,摆摆手让下属退出去。 “荀长老莫急,夫君当不会有事,散修联盟的攻势不是有北宫家助拳挡了回去么?” 说话的赫然是北宫飞燕,现在她可不是做客炎黄宗,而是以主母之一的身份,以及北宫家驻炎黄的话事人身份在此。 为了不让宗内老人闲话,司马安成未归之前,议事都在机密殿,这间不起眼的山庄建筑中,而参与议事的除了文曲荀彧荀攸外,还有跟随仇千啸的蔡正。 仇千啸一直都负责炎黄律法很少会出去打斗,议事基本上都不会缺席,反倒是吕潘,自从文曲参与谋划和管事后,很少会回来参与,现在也在这里。 聊姬挺着微隆的肚子代表弓郁阴,额?她自己也算是管理阶层,迎客殿殿主嘛,迄今为止也就开张不到五回而已,连带着祝之烈这个徒弟都被使唤来照顾师娘。 “夫人有所不知,散修联盟找着由头说我们灭了他们两个长老,倾巢而来,不是那般容易退却的。” 荀攸不好多说其中内情,实际上荀彧的密探网络堪堪布置完成,尚来不及发挥作用,这散修联盟也不知发了什么疯,一副不死不休的态度。、 关键是竟然出动五名长老! 第五一二章 足踏祥云点江山 目揽众生叹未及 这种级别炎黄哪里对付得了?好在北宫飞燕回来及时,北宫家原本也有两名巅峰级高手进驻栖霞山,方才挡回去。 “哦?那又如何?区区十几个巅峰级修士,若不是有人不想这个势力陨灭,我即刻带人就能全部斩杀!哼,再敢过来我便不留手就是!” 北宫飞燕可不是什么大事不谈的女人,女人的一面也不是给外人看的,只是炎黄众人并不希望外来势力插足太多关于本宗的事。 这一点便是段德在也是不会答应的,在坐众人心中也都是这种想法。 北宫飞燕话音一落,整场沉默。 “哟哟,燕儿妹妹好大的官威呵。” 两道身影缓步入内,众人视之皆是大喜过望。 “宗主,雨夫人!” “夫君!小雨姐姐~~~” “。。。。。。。” 段德含笑回应众人的见礼,端坐无人正位,小雨随意提了把凳子坐在段德和北宫飞燕之间,一脸玩味的盯着似乎有些手足无措的北宫飞燕。 “事情我已有了解,他们说的也不算是错误,散修联盟的两个长老是死了,与我也有些关系,他们怎么知道的我也清楚,既然要打那就随他们打吧,反正也蹦跶不了几天咯。” 段德语出惊人的话语让众人一阵零乱。 “这?我们,我们打不过啊?” 聊姬是女人,没男人那般多顾及。 “孩子还要多久生?你那妹妹有没有找到你?” 段德目光定格在聊姬隆起的腹部,温言相询。 “啊?哦,多谢宗主关爱,琴姬已在炎黄入籍,至于我的孩子,暂且还未到出生时日。” 聊姬起身欲行礼以谢段德救得胞妹之恩,却是被段德虚抬阻住,聊姬心中暗骇,宗主修为不显,却着实厉害啊! “礼,就不必了,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至于打不过?何以见得?高阶修士少么?是少,不是还有北宫家这个盟友在么,尽管打,也不欺负他们,他们出个啥级别的,我们也出个同样级别的修士,一对一,一对二都行。” 众人暗惊,宗主今日如何作此选择?唯有荀彧,荀攸若有所思,并未作态。 “咳,另外北宫家可都是娘子军,你们吩咐属下莫要失了男儿勇气!” 段德忽然想到这茬,这群北宫家的娘们儿可不是什么善茬,也不知钟离子有没有找到缘由,回头定要问问。 “宗主,可有要吩咐的?” 荀攸见段德这货就要起身,便知又把一切交予他们去弄,心下不甘的追问一句。 “有你们在我需要吩咐的不都吩咐了么?你们自行定夺便是。” 段德目光与北宫飞燕交汇,眉宇挑了挑,唇角含笑与小雨翩然而去。 “额?这,诶!燕夫人你可走不得!走不得啊!你若走了我等岂不抓瞎?” 荀攸还未从呆怔中恢复,就听见荀攸急切的呼喊,转眼一看,北宫飞燕前脚已是跨出议事殿。 荀攸转头盯着荀彧,还是这家伙厉害点,至少这德性他是做不来。 “自会有人与你们相商,并不需要我在场,夫君既然说了随他们打,我北宫家只看你炎黄缺多少人,那便来多少人就是,简单。” 荀彧躬身一礼。 “恭送燕夫人!” 待北宫飞燕走远,余下众人一起把目光投向座椅一角的荀彧,荀彧安然若素,已是神游物外,哪里还能看出适才的卑躬屈膝? “又多了个强力宗主夫人!善!” 荀攸悠然的端起茶盏,惬意的泯上一口叹道。 “吾等亦不能懈怠,条件,宗主无形中为吾等打下,在这时间极为紧迫的时候殊为难得,诸位莫要看宗主表面风光,他的存在不可替代。” 荀彧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让众人深思的话语,本就是为应敌而开的会议,却是又一次戏剧性的收场,众人带着疑惑和满心思虑离场。 “燕儿妹妹这是几日不见如隔三秋?急闯闯就追上来咯?” 小雨毫不留情打压北宫飞燕。 “小雨姐姐常伴夫君左右,哪能知燕儿心中苦?” 北宫飞燕亦是分毫不让,开启日常斗嘴模式。 “你俩消停会,这是去看何彪!” 一路上段德有问过,何彪还真让钟离子稳住,没有嗝屁,镇魂钟被他玩废了,这魂魄上的伤势也不是他能弄好的。 司马安成失联已久,虽然没死,可留在宗门驻地魂灯却是有些暗淡,应该是出了些事,修者界太大,炎黄宗太小,太过稚嫩,偏偏小宗中很多人都知道整个世界即将变天。 不得不说这就是人生中最为无奈的事,大宗门管理上条理分明,这种大事情基本上是不可能告知底层修士的,即算是有底层修士得知消息也会抹去或者用它方式掩盖。 当段德再一次见到原本炽烈如火的赤娇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消瘦的身躯,蜡黄的肤色,明媚的双眸黯淡无光,偏偏肚腹激凸。 这哪里还能是修士应该有的躯体?凡间病入膏肓的妇人也比她要好上不少的,倒是紫雀在照顾着他们两个。 一见段德三人进来,紫雀实在没忍住掩面冲了出去,段德心有戚戚,也有愤怒,盯着几乎不成人样的赤娇半晌。 “你很好!孩子不要,姐妹不要,夫君也不要,你怎么还在这苟延残喘?嗯!” 小雨闻言气极,瞪着杏眼怒目而视,然而段德不管不顾,扒开小雨一把捞起没几两的赤娇,抵着额头怒吼。 “你看看你还像个人样么?你那几个妹妹都忒么白死你知道么,就是你一个想法,全部葬送,你怎么向她们交代?你怎么向何彪交代?你怎么向你孩子交代?你怎么向你宗门交代?!” 赤娇茫然畏惧的眼神我见犹怜,可段德只有愤怒,自己不争气,遇事只会逃避,活着作甚? 小雨原本不茬段德这般落井下石,她怕赤娇受不了,自寻短见,却是被北宫飞燕扯住,硬是拉出门外。 “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呜~~~我就不该活着的,莉莉也有身孕的,夫君怎么没有救她?唔~~~” 赤娇果然崩溃,段德红着眼凑近干瘦的脸颊。 “错~你~妹~!你这是让何彪绝后?紫雀照顾你们几年你想过她的感受么?蓝莓一样命在旦夕,你想过她的感受吗?你还没死,作何死人模样?给谁看?给我么?” 赤娇慌乱的挣扎,却是如凡间女子一般无力,强行扭过头看着床上并排躺着的二人,决堤的泪水浑浊无比。 “我的错,就是我的错,我爱怎么办?段德,我该怎么办?呜~” 段德将她放在床上,赤娇连滚带爬趴在何彪身上捂脸痛哭,门口紫雀亦是以泪洗面,却是捂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很累,看不到半丝希望,也没有人来与她分担。 “怎么办?你自己肚腹中的孩子如何你可在意?他们两个的伤势你可在意?紫雀的绝望你可在意?错已成,不死今生还债,你还期望什么劳什子来生么?你是修士,不是凡人,有点脑子行不行?” 段德可以看出,由于赤娇长时间的没有修炼,进补,胎儿一直在索取母体能量,所以才会这般德行,修士的胎儿可不是随意招呼就行的,搞不好直接将赤娇吸死,若没有发育完全,胎死腹中也不足为奇。 “没死就还有希望,你无能为力,不是还有宗门吗?可你的态度让亲人绝望,让宗门失望,你,再这样会失去更多,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哼!” 段德转身出门,紫雀无力的倚着门柱,他倒是想上去安慰一番,可这?咋安慰? “别担心,他俩既然一次没死成,我不会让他们死的,安心就是,修为不要拉下,要有朝气,哭什么?另外,看着你姐姐,再这样我就过来灭了她!” 小雨。。。。。。 北宫飞燕。。。。。。 紫雀目瞪口呆盯着几乎夺门而出的段德,竟破天荒的露出一丝笑意。 女人的友谊再一次刷新段德的认知,就自己一顿撇脚的安慰,两个女人跟在后头窃窃私语,有说有笑的。 段德心底有着莫名恐慌,要变天了,消息得自另一个分身,确认无误,然而自己现在拥有的在浪潮中能保存好么?他不期望自己的女人有一天也如赤娇一般。 领着两个老婆走街串巷,用脚步丈量着自己现在拥有的势力,或者说,乱世中生存的根本,这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走遍自己所有地盘。 每一座城池,每一寸土地。 “还是,太弱!” 站在繁华的蚌伏城最大的商业酒楼顶层,段德巡视算是告一段落,有感而发的出言四个字。 “不算是弱的,比起初始,改变太多,被乾元通地宗刮去的钱财你什么时候收回来?” 蚌伏城城主自然是金妙妙,岁月变迁不曾在她娇美的脸蛋上留下丝毫印记,还是那般惑人心神,还是那般精明强悍。 即便是久不曾见得段德,这时候被邀请来此赴宴也是带着一堆玉简,不时彪出的话语总没离开过钱财。 小雨其实很喜欢她,有着共同爱好的人总是容易走亲,只是段德稀里糊涂家花不采专挑野花下手! “哼!哥!妙妙说得即是!收租去!” 第五一三章 草莽亦有桃枝运 柔情蜜意会有时 北宫飞燕算是过来人,金妙妙以工作态度掩饰,怎么能瞒得过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二人,对于乾元通地宗打劫初生的炎黄她自然是知道的。 金妙妙不讨厌小雨的搂抱,她也是听闻小雨有着极端敛财的性情。 段德经此一提,心中浪涌,是啊,适才妙妙说炎黄现如今的财政远远超过这个阶段该持有的数目,再加上乾元通地宗那里存的。 钱财身外之物,命才是根本!既然有钱,有人,只是修为不足,那就堆装备呗! 段德原本一副骚人墨客远观沧海的德性,对一桌子佳肴不闻不问,不是不好吃,主要是不对口味而已。 ‘呼’ “妙妙,你说啥?” 小雨和金妙妙愕然的盯着一脸怪异的段德,凑得很近,小雨无事,金妙妙却是双颊绯红,身子想要后仰,却是被关注到的小雨硬是推了一把。 香唇吧唧一声与段德来了个激烈碰撞,二人条件反射般的弹开。 “呵呵,哥,你这拙劣的演技实在差劲,妙妙初吻让你得了去,没啥好说的,负责吧。” 小雨幸灾乐祸的站起身,那边北宫飞燕黛眉微凝,随即放开,静观事态变化。 段德其实很小,额?好吧,那时候他人小,心却不小,就像一试这柔软唇瓣的滋味,却不想竟然是这个时候。 “额,那个,小雨!你作甚!” 金妙妙么?女人的心思,谁能猜得透呢?一吻定情?需要么?正如小雨教训段德一般,你当她的才能真就那么随意买予段德么?没点无偿的心思,她怕是有病吧? “小雨~!你干什么?我。。。” 小雨不理会躲闪的二人,脸色一板。 “你们两个真是矫情!我都不介意,你们二人倒是推推诿诿,何必呢?开心就在一起,不开心散伙便是!” 段德实际上真没有收了金妙妙的想法,女人多并非好事,他已经尝过其中苦楚,再说与金妙妙实际上真没有感情。 可,小雨知道的,他一个男人能不清楚? 无人挑开啥事都没有,这要是拒绝,他敢肯定,金妙妙会很伤,不拒绝?自己似乎也很伤啊,分身没回来,自己能应付得开 心中念头百转,余光能看到金妙妙越来越不好的脸色,不由得哀叹一声,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那个,妙妙,有喜欢的人没?没有的话,要不,我们将就,将就?” 讪讪的言辞倒是让某些人心中一安,小雨和北宫飞燕闻言顿时觉得无脸见人,自家夫君求爱就这德行?我是怎么上了他的床的? “有!不要将就!哼!少来,你有钱娶我么?你的钱都是我挣的!” 金妙妙慌乱得语无伦次,恨不得扎个地缝钻进去,这是什么事?带两个漂亮老婆过来求偶,亏得他想得出来! 小雨和北宫飞燕很是识趣的消失不见,只留偌大空间给二人。 金妙妙见小雨一走,心里头格外慌乱,她与小雨实际上私交不错的,这时候哪里能分辨小雨什么身份?就要夺门而出。 一条无耻而有力的臂膀毫不怜惜的揽住柳腰,金妙妙浑身触电般一软,搭拉在门把手上的臂弯顿时软下。 “你,你放开我!我才不要做小鬼的妻子!” “是么?你确认我还是当年的小鬼么?” 灼热的气息喷在精致的耳垂上,本就艳红的耳垂几乎鲜艳欲滴。 “我,你,段德,你放开我啊,这样,这样我不舒服。” “哦?不舒服你哼唧个啥?再说,我很舒服哦。” 挣扎着在强健臂弯翻过身,双臂撑着段德厚实若铁的胸膛,却不敢与他对视,目光散乱,看哪里都觉得不对。 “哦?喜欢这样么?” “别挑逗我!我,我是过来人!小鬼!” 乱极的金妙妙梗着脖子抬头盯着段德,发现这货一副玩味的表情,顿时大囧。 “妙妙。” “不要叫我妙妙!” “好的,妙妙。” “放我下来!” “放不下来啊,多软呼,多滑嫩,舍不得咋办呢?” “下流!” “下流你还不反抗?好歹也是合体期修士。” “我,我打不过你!” “嘿嘿~~~” 笑声一度让人牙酸,不过最后段德还是没能一尝所愿,看似火辣大胆的金妙妙实际上胆子小得可以,最后答应段德不晓得多少不平等条约方才怅然若失的送走这瘟神。 “哟,看不出来啊,夫君还懂得怜香惜玉?这就不硬上了?” 北宫飞燕嬉笑着打趣,小雨则是一脸鄙视的看着无功而返的段德。 “切~~~现在不吃,到时候看你心疼不心疼!” 段德憨笑以对。 “我还奇怪夫君这么多女人哪来的,原来是姐姐给张罗的啊。” 北宫飞燕则是抓住小雨痛脚,毫不给面子的打击。 “有么?本就是内定的财神媳妇,放跑了怪可惜的,家里那边还有个尼姑苦等几年哩,燕妹妹你这捷足先登的没有话语权!” 北宫飞燕莞尔一笑。 “原来是这样啊?你就是第一喜欢夫君,第二喜欢钱呗!” 小雨也不否认,笑嘻嘻承认。 段德心中则是规划下一步动作,残界的那些玩意很快就会出来,魔界花费九牛二虎之力弄出的东西,莫说一个天机盘,就是天机宗的那个宝贝正牌降临恐怕也是无能为力的,顶多多拖延一段时日而已。 通过两边消息统一推断,魔界入侵已成既定事实,那种传送阵并非固定的,而是不断游弋在这片虚空的一种随机属性传送。 也可固定,只不过魔界在修者界经营如此多年怎么可能毫无根底?固定在哪?谁知道呢?等发现以后恐怕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灭了的。 深渊的攻势在加强,那边是不要想着抽出太多人支援修者界的,很残酷的一个消息,魔界比修者界强,强得不止一星半点。 这也是段德好奇为啥只有魔界过来捣乱,不见修者界过去反击的缘由,弱,就只能守,攻?一直都是妄想而已。 十八道魔神阵引,段德估计修者界联合天机宗能灭了几道,不过就算是遗留一两道,那也只能拖延时间。 已经穿孔的堤坝,找不到穿孔处不说,能不能齐心协力堵住还是另一回事。 而他能做的就是一如既往的强大自己,以及自己势力,站住就行,活着就好,死了一了百了! 回到栖霞山,回到六都,与沩水一番缠绵自是不用多提,同时沩水也是段德倾诉心事的最好对象,沩水也乐意听。 睡世间最美的女人,掌世间最强的权势,段德暂时完成一半,算是成功人士吧? 一回到六都小雨便迫不及待闭关,还霸占了沩水的莲花床,弄得段德和沩水只能在那‘洗澡盆’中交流相似。 北宫飞燕亦是在栖霞山专门设置的洞府闭关消化那颗玄界石,北宫家的联络任务交给了另一位名为北宫苑的长老,顺带孟不通和北宫飘雪也随着一道过来的。 师徒相见有些尴尬,孟不通还好,主要是一直不怎么喜欢段德的北宫飘雪,这个让她改口叫父亲?还不如杀了她痛快,孟不通这个‘气管炎’做着夹芯板实在不知怎么办。 钟离子对北宫家的血脉遗传没有丝毫办法,倒是给孟不通出了些主意,效果暂且还行,段德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蛮子你变强了些呢。” 段德瘫软在池底,不时冒出几个泡泡,沩水的一切透过几乎虚无的池水一览无遗,确实找不出一丝瑕疵,可惜还是有心无力。 “变强?算了吧,多挨几下而已,我说你就不能放点水么?” 好不容易积攒些力气爬上池沿,水里虽然也能呼吸,甚至不用呼吸也行,不过还是喜欢透亮的新鲜空气,沩水这半个小玄界很适合段德,精气充盈至极。 “还放水?那还不如不做,哼哼,没用的男人!” 沩水笑盈盈、轻飘飘的一句,顿时让段德下不来台,好在习惯成自然,在她面前不要提男人尊严二字,那就是没得半点儿。 “左右都是打不过你,不过,嘿嘿,天底下仅有的一只天鹅被爷吃了,怎么样都高兴。” 段德没什么想不开的,说的也的确是事实,天下女人姿颜十色,沩水独霸九成,你说该不该做梦笑醒? “什么天鹅能长成我这般?” 沩水显然不满意把自己和天鹅作对比,那简直就是侮辱自己!段德愕然,一时间哑口无言,也是,可,这不是比喻么?额?比喻似乎放在沩水身上确实不合适啊? “咯咯~~~行了你,还当真了么?怎么外面的事情让你很烦么?整天无事在我这里神神叨叨的。” “也不是,庸人自扰而已,不过乐在其中,至少,我还有远大的目标要实现!” “嗯?你不是一向心无大志么?” “不管左右都要打败你算不算大志?” 沩水无语,心中却是甜丝丝的,她能懂得段德这话后边的含义,只是,好生遥远,自己能等到么? “算!” “那不就是咯,这实力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一路上磕碰在所难免,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嘿嘿,以后的路怎么样不管,至少我想抓住我现在拥有的你,以及你们,你们都是我的!” 第五一四章 绝世妖娆谓吾妻 虎翼末路修罗主 “你够贪的,算了,不管你,我便是家中翘首以盼的黄脸婆,记得无论身在何方,要念家。” “你这也能叫黄脸婆?” 段德实在无语,平常交流透露出的些地球用语,都让身边的女人和朋友学了去,偶尔冒出一句都能让段德倍感温暖。 “那该怎么叫?” “额?妻子,老婆,佳人,仙子,女帝,娘娘,。。。。你自己选吧!” 段德其实现在都不敢盯着沩水看太久,简直就是毒药,一旦久了必然沉沦,他怕自己放弃所有成为沩水的奴隶。 “老婆是说我很老?” “不是,就是和娘子一样的一种称呼而已,昵称吧算是。” “那就老婆吧。” “这个,很好。” “我就觉得你说这个词很顺口而已。” 怎么不顺口?灵魂深处的称呼。 “你似乎在等她们出关?不去看看你那未过门的妙心老婆?” 段德闻言心中没来由一阵反感,并非针对妙心,而是送妙心过来的慧雅老尼姑,以及图谋不轨的慈航静斋,或者说整个须弥所代表的势力。 其实段德一直以来有种根深蒂固的不太喜欢佛门,并非修者界养出来的,而是灵魂本我带来的厌恶,说不出因由、。 “我自己的老婆我自己选,用不着他人插手。” “嗯?你不是一向来者不拒么?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有时喜欢的类型,还与你有一段时间的接触,怎么今日反倒这般?” “原本发乎情止乎礼的友谊,让他们弄成一锅腥臭的毒汤,别告诉我你看不出妙心脚上带着的那对铃铛有问题,甚至妙心自身也可能被设了某种禁制。” “我可不稀罕这些歪歪道道的阴谋诡计。” 段德恍然,不是不知,而是不屑一股,什么事都是一目了然,也就失了许多生活乐趣,而沩水在乎的就是这点儿乐趣而已。 段德颇为心疼的揽过沩水,沩水很是惬意段德的小情调,安然枕在他怀中,享受着难得的温存。 “我应该多陪陪你的。” “嗯!” 沩水肯定的微微点着头,闻着沁人心脾的发香,段德迷醉其中。。。。。。 虎翼派驻地延边城 与明湾城相隔不过十余万里,此时整个延边城街巷空无一人,城防大阵投射出的光罩明暗交替,本事夜晚,却亮如白昼。 然而,阵法光罩之外的夜空一片漆黑,没有繁星,没有天光,纯粹死寂的黑暗,虎翼派驻地在城北,占据延边城三成地域。 闹市中的宗门实际上移居于此并不是太久,此城是原丹鼎道宗其中一座尚未完全毁灭的城池新建的。 作为散修联盟和炎黄宗的桥头堡城池,一向都有散修联盟修士驻扎,莫说此时正是散修联盟对炎黄宗用兵时期。 看似蚂蜂窝般的城池却是在入夜时分忽然安静下来,接着就是警钟大作,城防阵法大开,可这时的延边城唯剩虎翼派之人尚在。 各路商贾、行人、以及延边城的常驻修士全部莫名其妙消失不见,等虎翼真人得到消息时已成事实。 “宗主,这难道是炎黄宗的反击?” 伏虎堂,虎翼宗的议事堂。 虎翼真人端坐上首高台,目光索然的看着下方众说纷纭,人心惶惶的门人,这就是自己苦心经营的势力面对外敌时的样子? 战事而已,手段虽然不齿,可本就是散修,无所不用其极本就是达到目的的不二准则,他知道是谁来了,这番让整个延边城莫名消失九成人手的手段,虎翼真人自问是绝对做不到的。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这句话一直流传市井之中,却是至理名言般的话语,他知道,自己也到了该还债的时候。 城防阵法只能当灯泡照着,实际上没有什么用,虎翼真人看着门外天空奶白色半透明的光罩,有些寂寥。 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他自己是有数的,手上血腥味就是道则也洗不干净,屁股下的白骨化成灰烬亦能垫高他所在的位置。 他,没有亲人,像他这种人,亲人实际上就是奢侈品,没有反倒让他无所顾忌,甚至连徒弟都没有收一个。 伏虎堂中人员不少,都是合体期以上的帮众,加起来也有二十几人,算是不小的一股力量,可,虎翼派以外延边城城墙以内有多少高手? 城西联盟新派来的修士,领头的可是巅峰级长老一名,此时,毫无音讯。 “宗主,到底是什么敌人?你倒是想个折儿啊!” “宗主,城西库奇长老没有回应,派去的弟子回报,城西驻军营房空空如也,没有什么打斗痕迹存在,但是也是半个人都没有,甚至,有很多营房菜肴尚有余温。” 一名属下急匆匆进来回报求援的结果。 “怎么可能!库奇长老可是巅峰级修士,还有不下五十名大乘中期巅峰!人呢?下午我还与朱真人把酒言欢的!人呢!” 一名大乘中期长老惊恐的提起回报弟子衣襟,歇斯底里的怒号,虎翼真人木然的看着这一切,并未发声。 “属下不知!” “虎大哥,这是怎么回事!炎黄宗是不是联合那群娘反攻?可为何独留我等?也不见打斗之声,这不合常理!” 虎翼真人手中摩挲着一枚储物戒,赫然是娜娜的! “地葩,你可记得当日明湾城走脱了的城主?” 发了狂的大乘中期修士面目狰狞,闻言一滞,他犹记得那小子走时的目光,虽然此生这种目光见过不少,韩修留给他的印象却是最深。 “虎大哥可是说明湾城主韩修?” 虎翼真人目光有些怪异的盯库奇,唇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这让熟悉他的一众属下悚然,地葩亦是后退几步。 “第二修罗界少主哦,我们杀了他们少夫人以及腹中孩儿,地葩,你说我们会怎么死?” “什么?!!!” “啊?这不可能!” “。。。。。。。” 整个伏虎堂人人惊骇莫名,地葩筛糠一般抖动的双腿怎么也没能控制住。 “大,大,大哥,你说,你说韩修是第二修罗界少主?那只豹子是少夫人?” 虎翼真人面带笑容靠回椅背,目光清亮,微微颔首。 “这,这怎么可能?堂堂暗世界杀手榜第三的势力少主怎么,怎么会在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宗门当堂主?这不是真的!” 虎翼真人怪笑出声,众皆沉默。 “老四,你说为啥没有打斗痕迹?为啥巅峰修士没有半丝反抗?为啥整个城里悄无声息没了人?你说说,谁能做到?能做到又与我等有仇的,谁?何况那韩修底细我是得自。” 虎翼真人探手指了指天。 “摘了果子的那人。” 地葩真人一屁股坐倒在地,面如死灰,是了,此事已无转寰余地,吾命休矣。 “吾命休矣!哈哈~~~~狗~日~的,就说破联盟没得好处,虎翼你非要进,如今可知后果?” 状若疯癫的库奇翻身踉跄奔出门外,余音久久在伏虎堂内回荡,就像是丧钟绕梁一般,还在堂中的众修士人人心若死灰,必死之局! 忽然,门外抛进两物,翻滚着停滞在虎翼真人脚边,赫然是地葩真人和库奇长老的项上人头! “真快啊~~~” 虎翼真人没有太多惊骇,看着乱作一团的下属,摇了摇头,整了整衣冠,就是死,也得死个人样,今日果,他日因,既然如此,有甚好说? 门外人影绰绰,皆是黑衣覆面,手提奇形刺剑,赫然是第二修罗界新晋宠器‘’! 为首之人身形消瘦,跨入门中,扯开面覆,赫然是韩修,冰冷至极的眼眸没有眼白,仰头看着虎翼。 “许久不见哩,我的仇人,你还好便是我最大的欣慰。” 虎翼真人释怀的畅快大笑。 “第二修罗界少夫人的血融入酒中,滋味凭身仅见,怎么?杀我?虎某恭候多时矣,只是韩少主来得实在太晚,那血酒滋味已是模糊啊。” 凭空顺带黑暗的韩修不为所动,漆黑的眸子盯着虎翼真人。 “不准备反抗却是无任何快感,是我当时太弱还是你当下太弱?” 虎翼真人求死无果,嬉笑着如顽童,抬起左腿架上大椅,指着堂下韩修笑道。 “苦瓜脸,看到么,这是你那母豹子的戒指,而今尚有余香残存,来,你倒是杀了虎爷泄愤撒。” 韩修目光盯着虎翼真人探出的手指,那枚戒指他无比熟悉! 暗光闪过,虎翼真人食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连带指骨一并缩成针尖大小,戒指脱落,下一瞬已在韩修手上。 轻轻摩挲着凹凸不平的戒面,韩修陷入回忆,然而,仅仅受韩修一击的虎翼真人骇然的见到自己一寸寸缩着。 从食指开始,到手掌,手腕,手臂,真元道韵毫无办法,去多少吞噬多少,便是神识探进也瞬间绞碎入暗黑深渊。 期间韩修稍稍举手挥动,门外暗影迭出,堂内大气不敢喘的帮众,死得毫无一丝痛苦,额际一个梅花旋转型孔洞便是葬送他们一生的根源。 第五一五章 仇高于天 尚留一线 缓缓倒地的众人没有献血四溅,尽皆如虎翼真人一般向中心丹田处塌缩,最后消失在这个世界。 “启越子一家何在?” 缓慢缩到肩肘的虎翼闻言,抬眼看着将戒指戴在自己手上的韩修,桀桀而笑,说不出的狰狞可怖,那是无边疼痛扯出来的面部变形。 “就不告诉你!” 韩修木然的盯着他,翻手取出一颗血红色珠子抛向虎翼真人,虎翼真人定眼一瞅,顿时嘶吼。 “破灵珠!韩修!做人留一线,如此珍贵宝物何必浪费在我身上?” 韩修稍稍歪着头,举起手中两个戒指,一看就是对戒。 “你的准则如何不能用在自己身上?一尸两命哩。” 虎翼真人再也顾不得心中守着的那一份秘密,破灵珠,专司破灭大乘期真灵的一种特殊法器,制作和原料要求非常苛刻,本就是有伤天和的法宝,极为珍贵。 “放我真灵,送你一则消息!对你,对你们第二修罗界都极为重要!” 眼看只剩脖子以上,脖子以下已成了巴掌大的人干,虎翼真人急切的盯着悬浮头顶的破灵珠。 “哦?够赎你的罪?” 虎翼真人不待韩修说完,急切的传音入耳,便是韩修身后的本家人都革除在外,韩修听完脸色阴郁至极,挥手收回破灵珠转身就走。 延边城伏虎堂只是最后一批死亡的修士而已,虎翼真人来不及多想什么,随即化作干巴巴巴掌大一块如焦炭般的人偶,掉落在地摔得细碎,一道真灵遁入夜空不见。 延边城以北,韩修与另一道几乎只有他大腿根高矮的黑袍身影了并肩而立,死寂的延边城护城阵法没有人更换灵石,缓缓关闭。 整个天地陷入无边那黑暗,两道高处的身影也融入黑暗中消失不见。 第二日六都城炎黄故址 荷花掩映,春风袭人,盘膝坐在硕大碧莲上的一尊佛影安然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平和,风吹荷叶动,人似毫无重量,跟随荷叶在水面上飘动。 淡黄色佛光成轮如朝阳一般悬于妙心脑后,微闭的双目偶有金光探出,朵朵丈余金色莲影与外界紫色,白色的荷花交相杂印,显得无比和谐。 段德目光复杂的盯着她有一段时间,就坐在不远的平台边石凳上,不时灌入几口烈酒。 “多好的佛性?这群秃子看似无欲无求,实乃鸡鸣狗盗,与我等又有何区别?” 一道麻衣身影闪电般掠至,坐在对面的赤松子用手捅了捅段德,努嘴示意他看后边,段德这才回神。 “荀彧长老?你这表情很是古怪啊?” 来人正是荀彧,看其行止,一路过来怕是不曾停滞半步。 “宗主,出事了。” 段德眉宇一挑,静待下文。 “延边城全城一晚上鸡犬不留,被不明身份势力屠个干净,就是驻扎在延边城的散修联盟一位叫库奇的巅峰级长老也没能逃脱。” 段德闻言心中一动,韩修?不是说不会动用家族势力么?以他的个性不至于言而无信。 “可有太多打斗痕迹?” 荀彧斜眼看着段德,推了推酒瓶底。 “没,就是那巅峰修士所在也没有打斗痕迹,我们驻留在延边的探子,还有很多别的势力修士,全部杀尽,没有几道打斗痕迹。” 说完反手取出一两块砖石递给段德,段德伸手接过,看着上边熟悉的旋转棱形创口,心中已是肯定。 “暗世界这种刺客兵器属于哪个势力?” 这些不是段德不知道,只是不想知道而已。 “第二修罗界,排行杀手势力第三。” 段德唏嘘挥挥手让荀彧退去,重新坐正,面对这位低调的师兄,此时的赤松子浑身散发着极其不稳定的波纹,甚至能影响周身的虚空,造成空间褶皱。 “孟师这是将师兄当成接班人对待啊,我还当大玄界石只有我有哩。” 赤松子虽然也在喝酒,不过手中酒樽时常无声无息少去半截或是消失一块,随即又被他揉捏一阵,重新拉成酒樽,只是越来越小,越来越薄。 “师弟啊,你这一天到晚四处奔波,又是桃运连绵,修为上实在耽搁太多,初见你还行,此时你可敢与我放对?” 赤松子老神在在的将最后拉不成酒樽的一团金属丢入沩水河,旋即探手一挥,河底一团人头大的杂质金属被他拘来,又一次重复着拉酒樽,喝酒,拉酒樽的枯燥修炼。 “师兄乃是真正的方外之人,我这,俗世缠身,哪里能说放就放的?至于说桃运,或许吧,不怕师兄笑话,一路走来,若无莫名其妙的桃运傍身,只怕师弟而今早已回归天道。” 段德微微有些自嘲的说辞,赤松子却能闻出其中艰辛与无奈,师弟要强他是能看出来的,能自己过的坎,哪怕付出再大代价也不会求人。 “师弟,吕潘与不通都算出魔劫将至,可真?” 段德知道孟不通与赤松子很亲,远远亲过自己,原因么,自然是北宫飘雪很喜欢赤松子的这份超然物外的淡然。 至于吕潘,一直都和赤松子走得很起,也有许多共同言语,煮酒论道那是常有的事。 “他们算得没错,估计不会很久,魔临已成事实。” 赤松子终于在酒樽消失前灌下一口,美得摇头晃脑,啧啧有声。 “此番师弟又要动兵?” 段德对于这话倒是颇有惊诧,他记得赤松子算术也就一般啊,难不成物以类聚?久而久之算术大涨? “莫要瞎猜,你是个闲不住的主儿,既然散修联盟你请了北宫家助阵,自己也没有要去参和一脚的打算,那自然是有其他想法的,你又如此肯定魔劫将起,呵呵。” 段德释然一笑,微微点头。 “师兄当初也在的,乾元通地宗欠我们的债务似乎该还了的,魔临,我炎黄庙小,经不得风浪,师弟只能发挥所长,为宗里兄弟预留些资本才是。” 赤松子眼眸一亮,当初他可是挨了揍的,今时不同往日,既然师弟有心讨债,那怎么的也该出出气的。 “待为兄熟悉熟悉,估计半载可动!” 段德自是喜笑颜开,他见到赤松子第一眼心中哪里能不骇然?小雨够变态,没想当初能与小雨打个不相上下的赤松子更变态,已然踏足巅峰领域,消化的还是大玄界石! “此女心性平和,佛心纯粹,只不过身上因果缠绕过重,诶~~~可惜了一根好苗子!” 赤松子临走不忘掏出自己酒葫芦一口气劫了段德一半酒水去,急急反身挤破空间消失,段德愕然的看着小孩般的师兄,莞尔一笑。 他用来装酒的器具,就是两仪阴阳壶吧?真是奢侈! 朱胖子似乎带着姚蔓回了天德宗,段德倒是没有猜出他们现在回去的理由,当初天德宗逼迫他们回去也没能得逞,这时候回宗,招呼都没打一个,甚至都没通知武通和牛犇。 “为何没有叫醒我?偷偷看我有意思么?” 沉思被打断,段德抬头看着‘叮叮当当’走过来的妙心,她还是她,不管慈航还是须弥加诸在她身上的是什么,她似乎还死没有变过。 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做作,很自然的贴着段德坐下,探手拿过段德手上酒葫芦,压着嘴咕噜噜喝了几口。 脸上红润顿时飞霞,眉心的红痣似有红雾蒸腾,诱人红唇被那尖尖小舌头刮过,别样的美,收不住。 “学坏了?” “我又不是不会,只是师尊管得严,不让我喝而已,妙荷她们就喝不过我的。” “在我这你还住得习惯?” “嗯!比在宗内要好很多的没人管我啊,就是,你为什么老是不在?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以前那个胖子的老婆还经常来看看我的,最近忽然不来了。” “你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不知道啊?他们没说,我也就没问。” “你,你知道你过来是做什么的吗?” “知道啊,师尊说让我嫁给你,掌门亲手送了我对脚铃哩!” 她似乎很高兴掌门能送她东西,撩起裙摆,显出精润如美玉的小腿玉足,踢着脚丫弄出清脆的铃儿响。 段德低头看着那两串足铃,久久无语,如赤子般的心性,就不该趟入修者界这池子浑水,偏偏出淤泥而不染,更为显得耀眼的同时,也是一种悲哀。 段德并不想再说这里面的阴谋,就算是说了,估计这货也会笑笑而已,对牛弹琴。 “嫁给我可是要生孩子的,你上次临别的吻,我都没有尝出味儿来,反正你都是我娘子了,补上?” 妙心抓着裙摆乱踢的脚顿时一滞,脸色有些发白的抬起螓首盯着段德,唇角微扁。 “应该嘟起来!你当时怎么亲得那么起劲?莫说还一堆人看着的。” “可是妙荷说亲嘴会有小孩的,我还没有准备啊?能让我准备准备么?” 段德忽然意兴阑珊,并非自己看着就想揽入怀中,只是那份不信任在作祟而已,她值得怜惜,可自己已经需要怜惜太多。 第五一六章 惑与探无功而返 盟友至攻守易位 唇角微凉,她还是吻上来了,毫无经验的吻,慌乱的吻,若是凡人估计大牙都得撞没。 段德探手搂住曾经搂过的柔软腰肢,明显感觉她的慌乱和僵硬,正常?还是做戏? 她似乎找回当初害怕时的举动,把头埋进段德怀抱,只是,已然不是当初冰冷僵硬的感觉,有心跳,有体温。 “有肉你也不用这么啃啊,原来你连吻都还没有学会啊,妙荷没有教你么?” 微微发抖的身躯稍稍放松,藏在段德怀中的妙心闻言,香舌轻吐,表情搞怪,翻过手去扒拉着段德抱着自己的手臂。 “又不是没抱过,你挣扎啥?那时候不算是我的娘子,现在倒是矫情起来?你干啥啊?” 妙心终于放弃,双手撑开自己与段德的距离,仰着头看着他。 “你那时候不是这样啊,我,我不舒服。” 段德低头轻吻上去,妙心目瞪口呆的被他肆意完虐唇舌,脑中轰然,不做他想,也不知如何应对,僵在那里任他施为。 终于,段德扯出好长一段唾液丝线,歪头盯着呆若木鸡的妙心,红唇微张,舌头打结,心下终于可以肯定,这货那里是装的?根本就是任人摆布的玩偶! “什么感觉?” “额?啊?有点麻,有点,有点恶心,你干嘛咬我舌头?还,还。。。” 妙心回神,低头看着自己傲人上那只爪子,还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段德恨不得剁了自己这只爪子,这个绝不是有意,纯属自然反应! “额,好摸,也就,没忍住!” 这回轮到老司机吃瘪,段德吞吞吐吐如初哥一般。 妙心偏头低语。 “摸着倒是挺舒服的,就是?还是不舒服,我到底舒不舒服?为何自己摸着没什么感觉?” 低语也就罢了,自己还在那实验着,段德看着一脸的黑线,这,这是啥极品? “对了,段德要不,你再摸摸?” 挺着一对儿实在算得上是巨无霸的玩意就往段德这里送,段德低头瞅着,虽知不可为,鬼使神差还真就照办了。 “唔~~~酥麻的,怎么会这样?你摸为何与我摸的感觉不一样?” 噗通,莲花池一声重物落水声起,二人一惊,段德急速收回享受的安禄山之爪,妙心就像偷鸡被发现的小贼,蹦跳着在空中连连后退。 “哇哈哈哈~~~~” 段德听到笑声就知道是谁,这里也没别人能瞒着他感知这么近偷窥。 “蛮子!这佛女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的,你别试探了,干脆回房成就好事得了,哈哈~~~” 段德晦气传音。 “沩水!你能不能有点别的爱好啊,沩水掉进沩水河,还笑得直打跌!像话么你!回头好好招呼你~!” “你来啊,小样儿,姐姐等着你哩,要不要等你这边采花完事?” 段德极度无语,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再玩下去估计得走火,那就此而止吧。 “谁!谁在那里!” 妙心的惊呼尚未落音,段德连忙走过去。 “没事,一只青蛙跳进水中,你这是干坏事的心态作祟,咳,就一点点水响,无限放大而已。” 妙心任由段德过来拉她,目光还是惊疑不定的看着水波传来之处。 “段德你没骗我?” 段德昧着良心确认的点头。 “呼~~~吓死我了!” 怕着丰硕的胸部,引起段德一阵火起。 “那个,妙心,你想呆在这里,这半年我都在六都,会时常来看你的,适才宗里有事,我先走了啊。” 妙心怅然若失的看着灰溜溜跑了的段德,微微拧着眉宇落在一块荷叶上,跌坐抚胸。 “为何会是不一样的感受?妙荷也没说啊?她又不是第一次摸我的,也不是这感觉啊?真是奇怪?” 暗处抓住沩水的段德差点一头栽倒,沩水自是情开待君快步来的节奏,只不过还是没能忍住笑意罢了。 “她的佛心痣又变回原样,何时的事?那股原有的异力似乎也不存在,就是带在她脚上的紫金铃也少了那股子晦涩气息。” 段德很是不解,当初妙心刚送过来的时候他不是没见过,也不是没接触过,可与这一次完全不同,就是妙心自己,似乎也遗忘了些什么。 “呵呵,你以为大自在佛心烂大街?被她自己修炼中缓缓洗去而已,你若是再过上几年去享用,定然没有半丝影响,还有大好处哦,不会比小胖子的馈赠少哩!” 风轻云淡的沩水给了段德最终要的提点,也从此打消妙心知情的想法,相信佛门应该也是知道妙心有这能力的。 “明明是第二个大自在,为何佛门偏偏要毁去?” 沩水翻着白眼不屑的瞥了眼段德,段德恍然,暗怪自己白痴,问个极其低智商的问题,大自在是独一无二的,也是至高无上的。 “我说沩水老婆,你今日很嚣张啊?怕不是皮痒?” 阴阳怪气欺身而上,然而结果呢? 段德那是嘴巴强过能力的典型,这一回叫嚣沩水,付出惨重代价,翻倍的时间,让这家伙硬是挺尸半月方才缓过劲来,沩水的奚落自然是左耳进右耳出,反正没脸没皮,死猪不怕开水烫。 这半个月里他是享受余韵,炎黄机器可是超负荷运转的,在荀攸,荀彧的主导下,有北宫家的一群娘们儿护航,打得散修联盟哭爹叫娘。 一连损失十几座城池,人员损失那就不足一提,荀彧不要地盘,只要财货和能收录的散修,这么一来,散修联盟人心溃散,战不出力,投降倒是成风。 期间自有荀彧一些下作手段,专门针对人性,就是知道也没能阻止,本就一连损失三个巨头的散修联盟底气顿时湮灭殆尽。 最主要的当然是北宫家不时冒出的如花似玉巅峰修士,算算哪里才十二个?几乎出手就没有重样的,不怪属下无能,只是那炎黄宗傍上富婆,我等无能为力! 这样的说辞迅速成为流行,散修联盟高层亦是愁眉不展,不是没有外援,真要是靠着十二支柱霸占这么大地盘哪也不现实,虎口拔牙而不死的终究是传说。 偏偏身后东家暂时自顾不暇,这就是荀彧暗地里找了段德一次的成效,主战派的几位长老若不是事先有所防备,只怕不是重伤的结局。 “仅仅半月而已,我等伤的伤死的死,区区炎黄小宗何时这般牙尖嘴利?若是当初趁他们羽翼未丰战而处之,也不至于沦落到而今境地!” 散修联盟总盟一名伤势颇重的长老破口大骂,却是半响无人应答,与会也只有区区七人而已。 “要么,去请血魔老祖?或是,或是请邪刀老祖出关?” 另一名长老语气稍有彷徨。 “哼,你去!我还想多活几年!“ 话音尚未落下,已有不同意见。 “战也是你们,而今局面亦是你等造成,怎么,受挫了,受伤了,便要我们几个替你们擦屁股?” 云霞雾霭中一道人,开口斥责受伤几位。 “云霞!你这是何意?我等联盟一荣俱荣,一陨俱陨,不出力也是你们,而今难不成落井下石?” “哼!云霞道兄一直清净无为,若不是加入散修联盟,他做个逍遥仙挺舒坦,然而加入你们,你们可有半分同进同退的意思?不管哪次出兵,你等可有在乎过我等意思?” 另一位主和巅峰极为不屑的冷嗤。 “不必再争~!我去请血魔老祖,凌霄你去请邪刀老祖,魔劫将起,两位老祖怕是不能这般超然物外矣!” “我去便是!” 不欢而散的高层聚会并未有实质性的决议,至于能否请得两位半仙老祖那还是两回事,荀彧图谋已久的事自然不会开弓回箭,没了几位老祖的护持,顽固派的散修联盟修士快速消失在修者界。 荀彧敏锐的闻到危险,急速消耗散修联盟战争潜力的同时,也通知北宫家散修联盟可能的应对方案,北宫家自然有应对之法。 熟悉的黄塘城,熟悉的黄塘城主。 宋胡渣遗留下的那些属下在得知他回归后纷纷请调过来,好在炎黄的管理比较人性化,并没有太多的阻滞,宋胡渣最近倒是春风得意。 空降的光杆司令在哪里都不会好做,不过有一帮子老兄弟帮衬那就是如鱼得水,再加上一大堆莺莺燕燕的北宫家女人,不管是不是比他修为高的,每天城主前城主后的叫着就顺耳。 “城主大人今天我们是不是早些出发?莫要让牛蛮子扒过界把好处都给抢了去才好啊!” “城主大人,姐姐说得对,你快点啊,昨晚是不是又和我家哪个姐妹通宵达旦去了?这时候都没出来!” 天光尚且微亮,宋胡渣卧室外就是一堆女人叽叽喳喳的逗弄着里头打坐的他,宋胡渣不得不出定,这般吵闹如何能静下心修炼? 极度无奈的整理了衣裳,既然身份已经曝光,他也没有在掩饰什么,一身血色袍服,不羁的一头长发随意扎结,胡茬子修得正好一寸,整体给人飘逸出尘,又带着些微邪气的成熟,不愧是外头一群孤寡妇人们的最爱。 “各位姐姐,今日不便出门,荀攸老爷子已经传讯,散修联盟将有强者出山,炎黄暂且没有灭了他们的实力,不宜逼迫太甚。” 第五一七章 花丛柳下宋胡渣 踏脸寻眉血诗滢 打开大门,随意抱臂倚着门扉的宋胡渣话倒是说了,只不过一大堆女人有没有听得进去就不得而知,毫不脸红的点评宋胡渣今日哪里哪里又帅了点之类。 宋胡渣苦着脸看着被一群粉黛挤到墙角缩着的属下,那几个属下艳羡的目光有些怪异,宋胡渣心头发苦,段老大,段神仙,你就不能与个男人宗门结盟么? 要说按倒几个,这群北宫家的妇人绝对欢迎,只不过这架势,就是‘种码’也得一两天化作干尸,开不得先例,开不得啊。 其实么,最重要的是宋胡渣有感觉,血诗滢似乎就在自己身边,只等着自己犯错,如果感觉属实,宋胡渣不敢想象她的手段。 打了个冷颤,挤出红粉堆,免不了被揩油的命运,灰头土脸爬上城主府屋顶,原本是想找个几会摆脱她们,正好北宫瑶召唤她们,省去偌大力气。 北宫瑶是北宫家管理南方五城的巅峰级修士,这群女人虽然没什么顾忌,可绝对的齐心和服从家族命令,这一点很多家族都比不上的。 朝阳清扫了暗黑的天际,懒洋洋的披上刺眼的外袍,准备亿万年不变的当值,头枕在屋脊之上目光倒映着越来越刺眼的火球。 宋胡渣心中说不出的宁静、祥和,这是在血魔宗绝对没有的体会,经过连着几月的血战,偶得闲暇,如同一次心灵的洗涤。 “在宗里也没见你这般拼命奔波,也没见你如此上心办事,难不成从小长大的家不如一个炎黄宗?” 宋胡渣被刺眼日头晃得闭了眼,悦耳的女声就在耳际响起,熟悉的清香瞬间萦绕在鼻翼左右,宋胡渣贪婪的侧头深吸。 脸上的一抹陶醉显得格外真实,一只无骨柔腻,带着些许凉意的玉手挡住脸颊,宋胡渣享受的在她掌间摩挲。 心里却是暗赞自己明智的决定,享受、陶醉那是发自心底的情绪,并非刻意,若不是那次意外,此生也不知能不能跨过那道坎。 “做什么啊?我问你话呢,血魔宗是散修联盟那边的,虽然不怎么参与,可也是散修联盟的支柱宗门啊,你这公然叛变屠刀逆举,爹,爹出关了。” 玉手阻扰并不那么坚定,蹬鼻子上脸的宋胡渣很是干脆的摸索着爬上去,将一双柔嫩枕在脑后,让自己陷入温柔馨香的海洋。 闻听血魔老祖出关,宋胡渣与血诗滢有着同样的忧心,主要是二人没经同意私尝禁果,血魔老祖又不是好说话的主儿,在他们心中积威深重。 血诗滢象征性的推了几把宋大爷的头,无果后也不再勉强,玉手拨弄着宋胡渣的寸长胡须,低着螓首仔细凝视着差点走丢的爱郎。 “血魔宗?不,那只是三个不成器的家伙弄的家当而已,师尊根本就没放在眼里过,他,他心中唯道以外只有你,我们的事,有些难办,不过这是我的事,放心吧。” 睁开眼,凝视着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宋胡渣眼中有着无限柔情溢出,探出手抚摸那凝脂白玉般铸造的柔和脸颊。 指尖掠过远山新雨般的两弯黛眉,翘挺小巧的琼鼻,点朱莹润的唇瓣,柔和圆晕的下颚,精致通透泛着迷人色泽的耳垂。。。 “你是越来越放肆了啊,以前怎的不见你敢上手?” 清馨如兰的吐息直灌鼻翼,血诗滢有些不习惯的躲闪,宋胡渣咧嘴露出一口整齐白牙。 “这个,不是么得经验,有些不忍亵渎么,而今你可是我的女人咯,怎能不好好欣赏?暴殄天物的事儿我可做不出来。” 血诗滢抓住宋胡渣在脸上作怪的手,却反被他抓住柔荑放在眼前细细把玩,即便是已巅峰级修为不免也是有些忍不住羞涩。 “再怎么说,他们三个也是父亲的徒儿,而今魂牌碎裂,多半是不活的,是你做的么?” 宋胡渣忆起当初成品字形落在脚下的人头,抬眼欣赏着她的羞涩。 “是,他们一追杀我至残界,却被我寻到机会反杀了去!敢对你下手,不可原谅!” 血诗滢妙目含羞带怯,闻言心中微甜,唇角稍稍翘起。 “你骗我,他们三人人品自是极差,可修为也就比你稍差而已,就算是你用计,凭着父亲的功法,他们也不至于皆死于你手的,谁做的?” 宋胡渣翻身起来,凝视着血诗滢半晌,脸上有些复杂。 “你来这么久,就是为了查明三个人渣的死因?” 血诗滢一身血色七段修身裙,身材自是没得说,前凸后翘,腿长肤白,随着宋胡渣一并起身,竟然不会比他低上几分。 适才的暧昧温馨在二人起身瞬间便如晨风吹散一般,血诗滢冷峭的小脸尽是宋胡渣不想看到的颜色。 “父亲出关第一件事便是闻及三人死因,不算血魔宗其余人等,父亲麾下也就你们四人加上我而已,而今一朝死了三个。。。” “他们要对你做那等事你也能忍?哦?难道,难道是我表错情?是我机缘巧合占了你的便宜?或许,或许从始至终就只有我是多余的?” 宋胡渣心底迅速空落下沉,难道不是?并不是诗滢对自己有意思?一直都是自己一厢情愿?这怎么可能? 血诗滢美眸泛寒,直愣愣盯着陷入狂乱的宋胡渣。 “你是父亲收养的,他们三人也是,没有什么区别,我一巅峰级修士他们怎么能算计到我?宋胡渣!你这混蛋!” “啪!” 心神混乱的宋胡渣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被直接扇进城主府前院地底。 ‘轰‘ 一声巨响惊动城主府修士,呼喝着急速出现在宋胡渣砸出的坑边。 “谁!” 远处一道娇斥方起,城主府上空又是一声炸碎的闷响传出,便是大乘期修士也被震得东倒西歪。 “有巅峰修入侵!开阵,唤人~!” “城主大人,你怎么样!?” ‘啊~~~‘ 随着第一声巨响,黄塘城从城中心城主府上空开始,空间就像是被人一路揉捏一般,杂乱无章的形成一道连接城外的宽阔不规则虚空通道。 “哼!血诗滢?你父亲若是来此我北宫瑶尚且忌惮三分,今日既然来了是否留下?!!” 那声叱喝便是出自北宫瑶,她们北宫家在这里的驻地就在黄塘成南山庄中,能担任这的统帅,自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巅峰级,不过显然,半仙之女亦不是软柿子。 巅峰级也并非只有拼玄界一种战斗方式,硬拼玄界只是为了减少对修者界的损害,约定俗成久了也就变成了自然。 “瑶姐~~~那是我老婆,她没有恶意的,别打了啊~~~” 就在黄塘一片萧肃外加人仰马翻时,捂着肿成巨型面包的脸,一路上晃晃悠悠追上去的宋大城主急声大喊。 顿时,满城修士尽皆投来莫名眼光,宋胡渣哪里顾得了这些?听北宫瑶言语就知自家婆娘定不是对手,要是哪里有损伤,自己这待罪之身只能送回去让师尊练成血神子了! ‘噗’ 不断蔓延的空间尽头,一血红,一冰蓝二色玄光缓缓收敛,随着空间缓缓恢复,露出两道靓丽身影。 冰蓝光华寒冷刺骨,威势凌人,北宫瑶倒是不高,不过遗传北宫家女人的一贯特色,姿容不经休整亦是绝色。 饱满光洁的额间点缀三颗菱形晶钻体,冷眸回转,气定神闲的盯着宋胡渣,而对面的血诗滢云鬓微乱,呼吸稍有紊乱,美目亦是余怒未消的看着正主儿。 “那个,瑶姐别动气,真的,你们都知道我尊师便是血魔老祖的,这个,这个我师妹就是想我了,过来看看,看看我而已。” 飞临儿女中间,宋胡渣狼狈的让二人气机冲得站不稳脚,只得腆着脸向北宫瑶解释。 “哦?是么?你们这夫妻见面方式倒是别致,莫要伤着我家姐妹才好,还有你那群不明所以的属下,到时候看你怎么向段德解释!” 北宫瑶盯着那肿得不成人形的脸,摇了摇头转身便走,临了,脚步一顿。 “下回再叫我‘瑶姐’我就把另一边给你整对称!” 宋胡渣嘶着气,连脸赔笑。 “北宫瑶姐姐慢走,下次不敢,下次不敢,呵呵,诶哟,嘶~~~” 转身一瞅,那抹红衣已在天际,宋胡渣大急。 “你们看啥看?我出去一阵子,你们听北宫家调遣!阳奉阴违的话等我回来一并收拾你们!嘶~~~诗滢~你等等我啊,我知道错了还不行?” 缩着脖子等宋胡渣走后,一众亲密属下哄堂大笑,毫不给颜面,战斗时间虽然也就几息而已,幸得二女皆有顾及,倒没有对黄塘城造成什么实质性破坏。 宋胡渣这会儿可是让血诗滢一顿好整,若即若离保持着距离,宋胡渣不得不拼了老命狂追,本就是自己那一点点可怜的自尊心作祟,伤了人家的心,这要是不追,估摸着自己就该洗干净脖子吊死自己算逑。 血诗滢也没有看方向,吊着身后的宋胡渣溜了足足月余,直到一尊魁伟的背影拦住去路方止。 第五一八章 血魔邪刀宫不羁 名存实亡强敌衰 “滢儿,你这是作甚?” 血诗滢慌忙就要拜倒,却是让一股子柔力阻住。 “父亲,我,我带着师兄玩儿呢。” 多么熟悉的对话?多少年没曾再现?话一出口,血诗滢便没能忍住眼泪,扑簌簌往下流,高大身影青衣布鞋,如凡间农夫一般。 满脸都是时光留下的刻痕,一双深邃狭长的眸子略显浑浊,抬起大手默默帮她擦去泪水,柔声宽慰。 “是为父不好,经年闭关参道,诶~~~都多大个人了?眼瞅着就要当妈咯,怎么还是长不大?” 赶上来的宋胡渣屈膝便拜,也不敢出声,闻得此言心中大惊,茫然抬头看着挤进师尊怀里的诗滢。 心里头的慌乱可想而知,甭说仅仅挨了一巴掌,就是现在让她拍死又何妨? 正如她所说,巅峰修士怎么可能让几个区区大乘中期的师弟算计?那,那就是她自己要这样的,修士要受孕确实难,可,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仅仅一晌贪欢而已,她若不愿,便是一千年也别想。 脑子一旁空白跪在空中的宋胡渣再也没有听进去半个字,脸色煞白,冷汗刷刷如雨般坠落。 “无形,你作甚?是不是欺负我女儿了?” 威压稍稍一震,思维打结的宋胡渣保持着跪拜的姿势流星般砸下去,莫说不能反抗,就是能,宋胡渣也没这心思。 不言不语任由师尊惩处便是。 “父亲,你别插手啊,我就是,我就是气她有家不回,宁愿在这里陪着一群莺莺燕燕,也不回去陪我而已!” 宋胡渣又一次砸进地里时心情大好,疼不疼的,罚不罚的那都不是个事,能知道诗滢心里头的话,便是立死无悔呵。 于是,老丈人不着痕迹加了一脚,地面坑洞瞬间被一巨大的脚印踏平,宋胡渣咧着嘴昏过去的。 血诗滢急得赶忙下去扒拉,却是让魁梧身影阻住,老人笑容满面,堆叠的皱纹似乎颇为快意,岳老子怎么看郎崽子怎么都看不顺眼的。 “让这榆木疙瘩死了便是,可惜坏了我乖女的清白。” 血诗滢转脸看着满脸温暖笑意的父亲,心下转定。 “爹!你也不怕真就把他弄死了!” “哟,这胳膊肘柺得倒是利索,还不是榆木疙瘩?我都替他着急,我有那么可怕么?真是无用至极呵,多少年了啊?还需要我女儿用计方才成事,当真是朽木!” 血诗滢闻言大囧,背转身嘀咕。 “不是在闭关么?怎知是我设计?” “我的乖女儿,你那点儿小心思哪里能瞒得过为父?” “那,那父亲,血无极他们?” “受不住功法诱惑误入歧途,便是不出事也活不长久,为父之所以没有开宗立派便是源于此,一者能练对路子对先天条件要求苛刻,再者需要极大的意志力,二者缺一不可修习我的功法。” 血魔老祖背手迎着朝阳,语气中满是唏嘘。 “在收得无形之前,为父已收过许多弟子,皆不成器不说,还掀起过几次劫难,之后便少了这块心思,无形,资质不算好,却是能坚持到至今,仍然没有走错路,很不错。” 宋胡渣其实也叫‘血无形’,血魔老祖千方百计寻觅的能修习他功法的幼儿带回去,赐名,不过宋胡渣被找到时,已有十岁,故而他自己还是习惯用原名。 “父亲,这番出关是散修联盟的那些人请你对付炎黄宗么?” “听闻炎黄宗的宗主那个叫段德的小家伙是清韵老家伙的弟子?” “是的,父亲。” “老家伙运道一直不坏,呵呵,为父没有无聊到这地步,与你邪刀叔叔一道出关自是有其他事要办,散修联盟不过是宮老头自己扯出的玩意,临了却不知踪影,与我二人并无多大干系。” “宫伯伯?不是传言早已仙逝?” “仙逝?屁,以他的个性便是我这号称不死不灭的存在死了,他也不会死!那混蛋也不知化作哪个凡间人物,过他的逍遥日子哩。” “啊?这,那,父亲真不管散修联盟死活么?” “为何要管?而今的散修联盟哪里还是他宮老头的?知道是宮老头的不过寥寥二人而已,他只不过临时起意,又没放在心上,好了,滢儿你与无形好好的,哪开心便去哪,不要有所牵绊。” “父亲,这么急?” 血诗滢上前一把拉住老者衣袖,眼中满是不舍,然而,入手只是虚无泡影而已,血魔老祖的修为已入化境,就是她也没能看出父亲是怎么走的。 怅然若失的血诗滢呆愣半晌,两条有力的臂膀从身后拥住她,她没有反抗,螓首后仰靠在坚实的胸膛上。 “宋哥哥,你说,父亲他们也就比我高上一层修为,为何,他们的世界我一点都看不懂?” 宋胡渣也是凝视着缓缓消散的高大身影,听着她许久不曾开口叫过的称呼,眼中有着说不出的坚定。 “他们见识远甚我等,知道的秘密远甚我等,故而,他们的行为不是我等能看得透的,段德虽然修为不高,可我能看到他有着与师尊极为相似的气质。” “那,我们这算是无知者无虑么?” “嗯,其实,知道得多并非好事,滢儿,能随我加入炎黄么?师尊临走时就是这个意思的。” “你去哪,我就去哪,难道你还不想负责么?” “不会,滢儿此生能负这个责,我死而无憾!” “唔~~” 散修联盟请出血魔老祖和邪刀老祖二位大能,倒没有血魔老祖与血诗滢说的一般真就没管,或许是邪刀要求。 二人与北宫家三个半仙老祖激斗一场后,双方偃旗息鼓,散修联盟损失可不止名誉、财富这么简单,最终底牌请出来象征性的打了一架后踪影全无。 造成本就没什么凝聚力的人心彻底涣散,荀彧等人敏锐的闻到血腥味儿,从中作梗,让摇摇欲坠的大厦更是危如累卵。 栖霞山迎客殿 聊姬挺着大肚子硬是要亲自出来履行自己的职责,迎接贵客,然而今日迎客殿内,她却只能坐在下手处。 段德高居首座,满脸揶揄的盯着堂中二人。 “嘿嘿,不错,这笔买卖着实划得来啊,宋堂主你这能力与我相差仿佛啊。” 宋胡渣亲自带着血诗滢找上段德,而段德也是大喜过望的以浓重规格接待送上门的大高手,不得不说,以段德的眼光来看,血诗滢却是强过宋胡渣许多。 “你也不是呆在我这小庙一天两天的,我这没什么规矩,既然是你老婆,那也是我炎黄宗人,血仙子看看需要什么待遇?长老行不行?” 宋胡渣实际上对段德了解并不多,真说上话这还是第一次,反倒是没有露面的大姐头倒是了解更深。 血诗滢无语的看着蛮子,这就是传说中‘赤练仙人’的爱徒?诸多传奇故事的主角?这怕不是哪个凡间山头的首领吧? “额,我不要什么待遇,跟着夫君就行,多谢宗主抬爱。” 段德大手一挥,笑得合不拢嘴。 “那哪行啊?记录!现尊血诗滢血道友为炎黄宗长老,暂领黄塘城城主,宋胡渣办事有功,升为黄塘城副城主,受血长老辖制,若有不从,宗规处置!就这样!” 宋胡渣一脸懵,血诗滢檀口微张,暗道这么不靠谱的宗主怎么能在这地儿混得风生水起?一边负责记录的荀攸唇角扯出一抹笑意,心下暗叹,宗主高明。 “宗主,你不能这样,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怎么说降职就降职?” 宋胡渣起身争辩,段德嘿笑着丢给他一物,宋胡渣条件反射般接住,却是个黑漆漆的小钟。 “怎么,你比你老婆还大?既然入我炎黄卖命,怎能亏了你家婆娘儿?看你也就一根破矛,改天拿去让我修修,娶人家也没点礼钱,要不要点脸?” 宋胡渣暗自一探,顿时咧嘴傻笑,转头便把手中小钟塞给血诗滢,那里还会在意段德拿他开刷? “镇魂钟,灵宝,听小雨说起过你们的功法,此物配合血海应该有奇效,血长老就当这货的礼金收下吧,他穷,炎黄可不穷,有什么需要让他去库房领取便是。” 之所以玩坏夺来的镇魂钟,又自己修好,以段德的眼光自有用意在其中,某些拆不掉的印记,只能这般抹去,换做他人也许做不来,段德却可以。 “多谢宗主!诗滢别无所求,这便先行告辞。” 血诗滢拽着眼珠子乱转的宋胡渣便走,以她对自己这师兄的了解,哪里能不知他的想法,就是自己也只有父亲千方百计为自己淘来的一件灵宝做本命道宝。 这段德眼都不眨的甩出一件相赠,他真就那般富裕? 这也是人之常情,换做谁也能看出段德的笼络,偏偏还是让人不能拒绝的笼络手段,再得寸进尺便要引起不必要的反感来。 段德确实相当高兴,小雨是给他说过,说宋胡渣的女人便是血诗滢,血魔老祖的女儿,这血魔老祖与北宫家的半仙刚刚过招没几天。 段德自然是从北宫家得到血魔老祖的些许用意,此番血诗滢的加入,凭空让炎黄多出一个大高手,简直就是天降福缘呐。 第五一九章 留躯壳以为屏障 美人恩心誓暗藏 “宗主,散修联盟要不要灭去?” 等血诗滢夫妇走后,聊姬也不再坚持,由祝之烈护持着回了天马城,剩下段德和荀攸,荀攸将血诗滢入宗的琐事整理好后抬头征询段德意见。 “灭了作甚?除了散修联盟和我炎黄宗外,那些超级大宗夹缝中也没有哪个能上得了台面,让它存在的好啊。” 荀攸摇了摇头。 “我的意思是掏空,让其名存实亡。” 段德嘿嘿怪笑着看着这老货。 “我说你到底是荀攸还是荀彧啊?这事情本就该这么做的,自己打自己让要看的人看着便行,嗯,你们尽快拟定一个可行方案,我等着去要债哩。” 荀攸收起玉简,微微思索方才开口。 “暂且不宜,荀彧已然在操作中,一有消息自会知会宗主,另外,荀彧让我提醒宗主,云霞真君和刘真人或可争取一二,此事得宗主亲自出马。” 段德闻言心中一动,荀彧这般说自有几分把握,能不能争取过来,得要看自己,他们能办的不会和自己说的。 “此事我去试试,让机密殿加大力度查探走失的副宗!” “是!属下告辞。” 段德一直都要求他们这群人不要这般称呼自己,可惜,老顽固一群,定位远比修士要坚定,无法,权当礼节性的说辞。 散修联盟不能灭,北宫家不能撤,战,得继续,虽然现在散修联盟算是名存实亡,可内部组成却是极为复杂,不但有周边超级大宗的人,天机宗,儒宗等都有人在其中,真正的大杂烩。 不管是闷声发大财也好,还是韬光养晦也罢,至少外人眼中炎黄宗只是靠着一群女人在散修联盟攻势下苟延残喘,更为甚者,炎黄宗根本就没在他人眼中,这里只有北宫家和散修联盟的博弈。 这种能瞒过大多数人的假象段德并没有参与其中,都是文曲那群热爱谋算胜过修炼的文人出品,荀攸只不过找段德确认一番而已,他在与不在荀攸的处事方式也是不同的。 栖霞山群山之南,有一座光秃秃的孤峰,占地甚广,却是方圆五十里没有任何植被覆盖,靠近此山地裂遍布,浓浓黄烟终年不散。 按理说沩水用大法力弄来的仙山不会选择一坐这种毫无价值的山头,偏偏此山还是栖霞禁地之一,宗内除了有限几人外其余都是禁止进入的。 这是沩水特意为段德准备的九锻山,从名字就能听出其用途,段德对此那是相当满意,好好犒劳了一番沩水,当然他除了卖力气干那啥,沩水也看不上他其余东西。 近来偷闲,段德整天泡在山腹中炼器,以前用过几回,像这样长时间呆在这里还是首次,当然不是没人陪。 外表看上去此山就不是什么善地,内里却是另有乾坤,山腹深入地底千丈有一处半圆形空间,看上去像是天然形成的锅盖。 没有火红的熔岩,平整的地面光滑如镜,镜面下反射出极为繁杂的纹路,形成一个个忽明忽暗大小不一的远古符文。 正中心有口井,就像段德识海道井的翻版,土啦吧唧的尺高四方石制围栏,看上去还是粗制滥造的成果,呈现暗褐色的石头块儿凹凸不平,放在这么一处地底空间着实有些突兀。 此时的井内喷薄三尺来高一道赤色仙霞,仙霞中有一团不断变幻的银色液态金属,段德坐在井边不时整理着一旁搭起的架子,架子上摆放着近千种炼器材料。 更多的还是一个个被标注的空间戒指,繁琐的注释唯有他自己能分辨得清楚,外露摆放的基本上都是比较珍贵,不适宜长期存放在空间戒指中的材料。 很多材料都有阵法限制,朦胧中那阵法中的材料有些如活物,左冲右突,有的瑞彩万道,霞光敛衽,有的无形无质,看上去似乎就是个空阵,林林总总千奇百怪。 “沩水,你这夭折的天地道井哪里弄来的?用来炼制凡器实在有些浪费,可惜我这水平怎么都配不上这设备啊。” 沩水斜斜倚在虚空探出来的藤条交织成的藤床上,把玩着自己青丝守着段德,看着他忙碌,段德不出声她从不会主动开声打搅,就这么近距离安静的陪着。 “有,你就祸祸吧,问那么多有用么?” 段德捏着一条犹如活物的软泥,那血红色扁平状的软泥像极了蚂蝗放大版,滑不留手的在他指缝游离不定。 “那倒也是,我带回来的那些刻板你都看过了么?可有收获?” 沩水飘然起身,接过段德手上怪异的金属,没错,那玩意它不是蚂蝗,而是金属,条条金色细线整齐排列在扁平躯干中。 此物名唤‘血凰金’,算是低等仙材。 “有一些,不过除了些许小小仙术,似乎,似乎用处不大,你不是说来自某个混沌先民?” 段德极度无语,小小仙术,仙术啊,怎么个小法? “我能用么?不对啊,怎么会是仙术哩?那货绝不是什么仙人,他的敌人于我一般,都是修习源力的远古大能者,按理说那时候的仙还不算什么大能力者吧?” 沩水纤手把那血凰金放在段德脖子上,任由它在段德脖子胸口乱爬,段德抬手捏了几下琼鼻以示惩戒。 “你?用仙术?你有仙元么?是不是傻?同一种功法学的人不同,理解也就不同,给你仙界功法,你练出来难不成就能形成仙元?” 额?段德一呆,虽然比喻并不是很恰当,可他还是理解了沩水的意思,那些刻板纹路只是道韵遗留的纹饰,每个人能从中理解的东西是不一样的,就像自己理解出的是巫毒诅咒,是完善的五岳连山印等。 并不是自己理解的东西不如他人理解的高端,而是自己暂时只有这么高的眼光,太过深奥的东西理解不了。 再说自己现在的修为使五岳连山和自己成仙后使五岳连山绝对不是一个概念,站的高度不一样,眼界不一样,思想不一样,什么都会有区别的。 就像当初自己算是愤世嫉俗的愤青一般,咒骂大能者不顾弱小的生命,胡乱战斗牵连无辜,因自己杀人太多而内心彷徨,而现在的自己? 每一种转变都是有缘由的,心态也一样。 “是我一厢情愿了些,你说我那些玩意能不能公开一部分当做宗内修士的奖赏?或许,能造就一些奇才也说不定。” 之所以先交由沩水过目是应为那玩意自己能领悟,能承受刻板自然散发的威压,他人不一定能,还有就是怕出问题,最先收益的自然是胖子他们,一旦出错悔之晚矣。 “没有什么问题的,说不定比那道碑还有效,毕竟这些刻板没有道碑那般深奥,大多数只是某一系列的术法而已,能从中揣摩出功法的可能几乎为零。” 段德很自然将那杀死混沌先民的大能视为正面,那人头视为邪恶,这是每一个人都会有的概念,毕竟段德所修与那人头敌人同源。 一旦这些刻板能让宗内领悟到某些极端恶毒的功法,到时候危及的或许不止自己创立的炎黄那般简单,术法就不一样,只能算是修士打架的工具而已,即算是邪恶,危害却是可控的。 “嗯,那这事儿交给你咯,正巧你啊,闲得蛋疼。” 沩水不解。 “何为蛋疼?我没有蛋啊?” 段德苦着脸又是一顿长达半个时辰的解释,这已然成为与沩水交流的常事,她不弄清楚,段德一般会被整得很惨。 栖霞山本就有好大一个专供宗内修士闭关突破的宝地,也是栖霞山接待宗门弟子最为繁忙的处所,就是当初好长一段时间其余地方没人过问,这里也是门庭若市。 问道台 栖霞山正东,闻道山顶峰,这里道韵极其活跃,灵气在整个栖霞山也是数一数二的处所,问道台是不对大乘以下弟子开放的,除非有大贡献。 闻道山有洞府三千六,九等之分,山脚开始,前六层直面修士境界,上三层则是奖励之处和宗内大能、宗主级高手、高层专用。 顶峰的问道台沩水在之前也是有所布置的,一道十余丈的碑体竖立在问道台正中,段德自是过来看过的,小雨和赤松子来得最多,而后就是原本的司马一班人,和胖子等人来过,所呆的时间不等,各有收获。 除了小雨外,其余人沩水也是设置了门槛的,她的地盘么她做主,段德也只能照办,胖子是知道她的存在的,司马也是猜到的,故而一群人很是老实遵守。 几日后,问道台外虚空再次出现九座锥形浮空山峰,各有一条粗若发丝的锁链链接问道台中心的道碑。 九座锥形山峰与问道台设计一致,只不过中心不再是一整块道碑,而是成百上千的小碎片翻转组成的,并不固定,恒定的速度按照规律旋转。 站在这些悬浮山峰遥遥可见中心的问道台,当然,这九座副台进入要求没有主台那么高,看得见摸不着也是一种无形的鼓励。 第五二零章 泼辣北宫圊 知性金妙妙 宗门贡献制度早就在炎黄盛行,尤其是战时,贡献点还是不难捞到的,不过不出力耍小聪明的话,莫说刑堂铁面仇堂主,荀彧老阴货绝对会让你怀疑人生。 新出的贡献兑换一直都是宗内的热门,这九座道台奖励一上奖励榜,自是引起波澜,贡献可以在宗门兑换明码标价的道术,甚至神通,可不保证你学的就和人家一样威力。 这中间的道道就不多说,可问道台副台注解是,可领悟自己的神通道术,这笔买卖谁都会算,可以想象段德抛出的玩意受欢迎程度。 值得一提的是,北宫家因为长期驻扎炎黄宗,也享受炎黄宗的贡献制度,当然北宫家过来最低修为也是合体期,而合体期能看上的东西,小小一些贡献还真就换不到看得上眼的。 问道台副台沩水也没直接一次性开放,经过筛选,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一些北宫家的女修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换取,却是各有收获。 收获最大的居然是北宫瑶,她也不需要贡献,直接可以浏览全部副道台,仅七日参悟,竟然悟得神通! 当即找上散修联盟十二天柱唯一一个女长老雨胎仙子一战,原本势均力敌战过不下十场的二人,仅仅半日,打磨圆滑的新神通——破界三剑,一举建功,击伤雨胎仙子。 北宫瑶大喜过望,又找上家主北宫圊一战,虽然胜不了,可看到北宫圊狼狈修复自己玄界的模样,北宫瑶那叫一个舒坦。 九锻山外 北宫圊横冲直闯化虹飞来,却是在山外撞上铁壁,不得寸进,堂堂半只玉足踏进半仙的北宫家主使劲浑身解数也没能进得了九锻山半步。 “死段德!为何瑶姐儿能入你那问道台副台我却入不得?信不信我把那货一并儿给调回去?还有,还我燕胖墩!老娘不给你了还!” 无奈的北宫圊最终放弃,只得在九锻山阵法外叫嚣威胁。 九锻山之巅,段德枕着沩水圆润至极的双腿,看着北宫圊在那里又叫又跳,表情极为玩味,犹记得自己与燕儿你什么的时候,这女人可是威胁过自己的! “蛮子,这妞身段儿也不错啊,性格也是大大咧咧,要不,你去试试?” 段德狠心翻脸就是一口,也不管咬着沩水哪里,就是呜呜有声的抗议。 沩水咯咯直笑,任由他乱咬。 “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家花不如野花香么,我允许的话,你那是奉旨泡妞,有何不好意思的?” 段德终究还只是胳膊,怎么也没能拧过大腿,哀怨的眼神只能娱乐沩水而已。 “那个,北宫家主,本宗规矩又不是我定的,正在炼器也不好出去接待,要不,你去和仇千啸说,就说我说的,允许家主任意进出副台?” 阵法外的北宫圊满头青丝倒竖,气得脏话连片,仇千啸也是如段德一般口气,更过分的是,仇千啸说段德有言,她可以在栖霞山随意出入任何地方。 “屁!死蛮子!你敢刷老娘?哼哼!等着!” 北宫圊实际上在栖霞山转悠半日,绝大多数关键位置她都进不得,阵法强大到她毫无办法,也不知是不是出自蛮子之手。 段德见火候差不了多少,方才取出令牌让仇千啸通知发狂的母狮子,可以入得九座副台,仅此一次,时间不限。 哪知女人么,小心眼不分年龄,北宫圊冷笑拒绝,直接回了家。 对于这事段德并没有上心,最近在仔细研究用道井炼器和想着暂时修复无极荒鼎,据沩水说,自己这块‘板砖’实际上全盛时期是要强过她给准备的奢华炼器行头的。 当然,机会可不容错过,荀攸早已通知宗内大小头目,宗主免费为诸人升级手里家伙,材料自备。 恰恰这时候基本等于修生养息阶段,不止炎黄大小头目,就是北宫家的姑娘们也会选择让段德过过手,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其实这也是段德肯呆在宗门的缘由之一,眼看以后基本没得这般太平日子,不趁现在为宗内这群家伙收拾好行头,导致他们战时掉链子,甚至殒命,那便是自己这个宗主的不是咯。 “哦?你的燕儿出关呢,你不去温存温存?” 段德整张脸都被自己揉得变了形,看着道井霞光中油盐不进的无极荒鼎双目充满血丝,根本就没法补。 “这破鼎怎么烧都烧不热,补个毛线?啊?啥?燕儿出关?” 段德嘶声转头盯着沩水,竟满眼都是重影,木讷的问道。 沩水懒洋洋的瞥了眼状态极差的家伙,随即虚空探出的藤蔓卷着玉体消失不见,段德盘膝调息好一阵方才睁开眼,恢复少许只得放弃不切实际的想法。 “沩水?人呢?” 站起身方才发现一直安静陪着自己的沩水已然不在,稍有不习惯的转悠一圈,眼前一亮。 “沩水不是说燕儿出关了?” 屁颠颠的跑出九锻山,直朝六都河心小筑而去,刚入六都城段德降下云头,落在凡人街道,而今六都的凡人早已习惯高来高去的修者,随意瞟一眼便不当回事。 段德是看到了混迹在凡人小吃店的金妙妙,一席淡红薄纱勾勒的玲珑曲线放在这里着实现眼,何况不少六都百姓围观。 金妙妙似有心事,黛眉紧锁,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桌上的菜肴,面色也显得有些微白,远不如平时红润。 关键是她竟然在喝酒? 段德排开人群,缓步走到桌前,四周围观的人怒目他半分感觉都欠奉,金妙妙并没有发现坐在身边的是段德。 “滚!再敢上来便杀了你!” 看也不看的怒斥,凤眼依旧无神盯着满桌子菜。 段德探手想去抚平她眉宇的忧愁,对她,段德其实感情很复杂。 能说自己不喜欢?可的的确确在自己心中留下来此界对女修最初的印象,曾经心里不无想法,只是当初的自己初来乍到,又带着地球那种阶层观念,仅仅想而已。 能说自己喜欢?而今的他,还有当初那种追仙子的激情么?上有沩水,下有一堆理不清的,被小雨逼迫着确认关系后,又是以前那般放任不管,这是喜欢? 皓腕轻抖,翻出一波涟漪,撞在段德手上却是没有半分威能,她只是想教训一下一波波上来的凡人而已。 “有什么事?怎么,怎么在这里喝闷酒?” 饱满光洁的额头让一只粗糙大手覆上,本能想要躲避,伸出去的皓腕却是让段德抓住,没能收回来,一时间大惊失色的金妙妙醒神。 “段德!呼~~~” 一时间激动站起来抖得段德两眼翻花的丰满就在他眼前跳动,金妙妙看清是段德后,浑身方才放松下来,低头一瞅,这蛮子正盯着自己骄傲猛瞅。 “看什么!你那么多女人为何还要来撩拨我!她们难道不够你看的么?!” 金妙妙甩开段德牵制,有些莫名其妙的怒火,冲着段德就是一阵猛吼,完全没有了适才的茫然,平时的精明强干。 段德闻言一僵,本欲上前拉她回河心小筑的手顿在半空,脸上关切的表情和心中一样化作愧疚。 “我要回天德。” 见段德僵在那里,金妙妙语气一软。 “王董的商业水准远超于我的,我已全盘交予他操作。” 金妙妙的补充却没能让僵直的段德回话,他的眼神很复杂,金妙妙不敢直视,更没有商业上敏锐的嗅觉,勘透人心的的本事。 二人围着饭桌直角相对,金妙妙一时间竟然没有了说下去的勇气,低着头掩饰,眸子中的慌乱。 “我,我走了,这是炎黄宗的财务统计总览,这是我的令牌。” 良久,金妙妙低着头掏出一枚玉简,和一面象征着炎黄宗堂主的令牌放在餐桌上,令牌一出,周围围观看戏的人群轰然化作鸟兽四散。 这出戏,他们哪里能看得起! 段德少在六都现面,便是这名字六都人也不怎么熟悉,毕竟,当初段德落脚六都的那一代凡人这时候多半已然垂垂老矣或是驾鹤西归。 可,常年与炎黄宗修者打交道的六都百姓还是能认得炎黄宗令牌的,看美女分看美女,这要是惹到仙人,一巴掌渣都不剩,可是没人会管的,沩水河神可不是他们家仆。 段德盯着桌上二物,没有动弹,没有说话,眼中的挣扎清晰可见,可惜,金妙妙不敢看他,挪开凳子便走出去。 “嘿嘿,走不得,走不得,妙妙小妹你那里走?你若走了,夫君回头定不饶我,入得段家门,你就别想出去哦,那个,蛮子何时这般蠢笨?你对妙妙啥事没做?傻不愣咚杵着作甚?” 激烈心里斗争的段德如释重负,背着门口的三女,炽然一笑,暗自嘀咕。 “呵呵,我这是怎么了?还是地球那边的观念作祟啊,我不是那边的人了啊,一夫一妻只是弱者标配,老子如今怕谁来着?自己要女人还需他人承认?” 门口被挡住的金妙妙手足无措,北宫飞燕?另外一个她也认得,妙心,与自己一般有个妙字。 第五二一章 只欲挂印远离 心有不舍踟蹰 “飞燕姐,这个漂亮姐姐也是段德的妻子么?好多啊,难怪蛮子都没时间陪我,你说的转正是怎么转的?” 段德抽搐着嘴角转身看着各有千秋的三个女人,一时间心中豪情万丈,老子还不如何彪那货怎的? “飞燕姐,我,我还不是他,他。。。” 北宫飞燕拉住金妙妙重新走进这家饭馆,脸上笑容满面,眼底有着说不出的促狭,主要是针对段德的。 “怎的?小雨亲自捅穿的隔阂,你莫不是要亲手断送?我可是记得小雨手上的鱼肠。。。” 段德尴尬看着三女,只能嘿嘿傻笑,这团在一起怎么处置?偏偏还有两个未过门的,和稀泥不合适啊? “那,那个,我就是觉着对不住她们两个而已,不好反驳她们的质问。。。” 北宫飞燕饶有兴致看着段德红脸,以及游移的目光,反倒是妙心毫无生疏的上前占用一条胳膊。 “段德,佛说,心唯万物,通达则强,滞碍生魔,不利正果,念通则达,世间无妄,可成大自在啊,有什么对不住对得住的?我都在那荷叶上等你好久了呢。” 段德翻着白眼看着自己被埋没的强健臂弯,没能忍住在她佛心痣上轻吻一记。 “大自在有这般说过?妙心你忽悠我吧?” 妙心在段德吻上佛心痣一霎,美眸中有黑影若现,北宫飞燕,敏锐察觉到异常,虽只有一刹那,但是距离如此之近,她修为也是最高的,又听小雨说起过。 “额,佛说,我心即我意,如是观自在,心悦即是,如是而已。。。” 段德一时间头疼不已,慌忙抬手捂住那张就要宣扬佛法的嘴巴,转头仔细打量北宫飞燕。 “燕儿精进与否?” 北宫飞燕也是瞥了眼妙心,这妮子倒不虚大自在佛心体质,就是不知夫君收了是好是坏? “夫君馈赠怎敢浪费?燕儿而今亦能触摸半仙门槛,还未多谢夫君。” 北宫飞燕拉着不知所措的金妙妙很是正式的屈膝行礼,段德慌忙上前阻止。 “作甚?家法少不了的!一边侯着去!” 转头对妙心笑道:“你随燕儿外头等候片刻。” 北宫飞燕松开金妙妙转手拉着莫名其妙的妙心,款款出门,直往河心小筑而去,段德目送,心中念头已通,只做好自己该做好的事,只演好自己该扮演的角色,那便是自己的人生! 不再扭捏作态,缓步上前拥住不知所措的金妙妙,温香软玉在怀,看段德心中暗嗤自己怕是有毛病?难不成怀中微颤的人儿让他人去享用? “我们寻个安静些的地儿说话。”‘ 晃身已在沩水河畔某处无人草地,段德不顾金妙妙挣扎,将其放在腿上,享用着那份本就属于自己的馨香软腻。 “别动哦,你再动的话,我不保证能像上次一般悬崖勒马的。” 发丝间精致艳红的耳垂搁在唇瓣,段德热切却有温柔的诉说着自己的感受,金妙妙似乎感觉到什么,不安的想要远离,却被段德温和的话语阻止。 “段德,能,能不这样么?我们,我们不合适的。” 一口咬住耳垂的段德不让她挣扎。 “合适?我需要在乎我和你合不合适么?妙妙姐,这称呼熟悉么?遇上即是缘分,此生不会再有任何转寰余地,承认既是事实,忘了上次饶过你的理由么?” 金妙妙拼命想把自己耳垂抽出那张魔鬼般的大嘴,然而迎来的只是更过分的舌头舔渎,瞬时间力气全无,瘫软的金妙妙媚意滔天,让段德差一点失去理智。 “别动!我会忍不住的妙妙姐!缓冲的机会我只能给一次,你再挑逗我,我就不客气了!” 金妙妙欲哭无泪,双手撑着几乎将她揉进身体的段德,祈求不已。 “我不要做小,我不要和她们共享夫君,我不要给你这蛮子,你不要过来,放开啊~!!!” 段德闻言虎着脸抵住她光洁的额头,凶相尽显。 “小妙妙,那你认为你有选择的余地?嗯?你不不算小啊,起码比小雨和妙心大一些的,至于共享?嘿嘿,没得选择!后边的更是无稽之谈!我段德的女人就只属于我的!有过一次放手,此生足矣!” 金妙妙骇然的感受到段德越说凶气越重,到最后她余光能见到他脑后浮起的墨黑色光轮,她,放弃了挣扎,朱唇几度张合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说吧,是长久没理你还是你有事?” 段德放开瘫软怀中的金妙妙,金妙妙垂首胸膛,他的心跳动如天鼓,几近震耳欲聋。 “我,我哥死了,我父亲重伤垂死,天德宗西北出现魔界传送阵,魔族大量涌入修者界,死伤遍野,我,我哥恰巧便是那边的镇守,没了,呜~~~” 心防彻底湮灭的金妙妙道出实情,段德心中暗出一口气,只要不是因为确立关系后不理她生怨,此女大可收得! 勿怪段德心狠,实乃人之常情尔~! 猛然间段德醒悟其中关节,拉开金妙妙,目视双眸。 “什么?魔界入侵?你是哪里的来的消息?何时得来的?” 金妙妙被段德忽然的动作惊诧,茫然回道。 “我父亲亲信三日前传讯于我的。” 段德闻言皱眉,虽然早已知晓残界坚持不了多久,可没想到这般快捷,最重要的是自己竟然到现在都没有得到宗内传过来的消息! “三日前?妙妙随我来,待我先行确认消息,便随你一道回天德看望岳父大人!” 段德不管金妙妙是否愿意,拉着便往六都而去。 北宫飞燕和妙心就在河心小筑平台等候,见段德拉着金妙妙匆忙而来,便起身相迎。 “夫君,这是?金妹妹顺意了么?” 北宫飞燕笑容温婉,妙心则是好奇的在二人身上打量。 段德松开金妙妙的手,随即转身走远掏出令牌联系荀彧,了解最新的局势。 北宫飞燕虽有茫然,不过还是接手呆萌的金妙妙,让段德处理急事,金妙妙则是被那句‘岳父’弄得满脑子混乱。 并非荀彧不通知段德,而是被沩水挡住,段德猜测没错,出乎他意料的是,天机宗在他走后还是去了些人,十八道阵引被灭了九道。 而后,自是不用多表,半仙级别的魔族神魂悍然冲破束缚,散于修者界,直到爆发方知地点,阵法已通过特殊渠道传过来,只差阵引归位。 天德宗一处。 佛宗一处。 妖域一处。 冰域一处。 仙傀宗和尧山剑宗交界处也有一个。 魔宗沼泽没有任何疑义深藏魔界据点。 天机宗正北竟然也有! 烈阳禁地瀚海沙漠! 最后一处暂时不知所踪,唯有幽冥宗境内暂时太平,所有人无不猜测最后一处必是幽冥海无疑!只是有待确认! “有意思,这什么布局?本就是拿大能魂魄铸就的通道,为何这般分散布置?” 段德甚是不解,魔族整体实力不言而喻,肯定是强过修者界的,既然有九座传送阵得以实现,为何不寻一偏僻薄弱环节聚在一起? 修士很强,能算,可也不是整个大陆都能面面俱到的,这么多年的渗透,难不成找个能遮掩视角的地方都没找到? “扯几把蛋,魔界这是什么思想?撒网呢?还是找虐?” 段德如何都没能想通魔界的真正用意,跟感兴趣的是天机宗,能灭去九道阵引,却没有全部灭绝,这是闹哪样? 力有不殆?还是另有所谋?修者界联盟毫无办法甚至探究不到的玩意,他们不但提前便知道,设下困阵,之后又遣人过来助拳。 “呼~~~知道的太少,还是脑子不够使?这群神神秘秘的家伙究竟在玩什么花样?是不是与我有些关联?糟心啊~~~” 段德一时间也是心绪不定,传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是真不关自己什么事,偏偏他段德知道的也不算少,不说什么修者界存亡,就说自己来历就是逃不开的坎。 揉着头疼的脑花子,转身迎来的是三双关切的美眸,段德咧嘴一笑。 “既然如此,那么你们随我去一趟天德宗,顺带把该要回来的债要回来,以免乱世债主死了,我不是血本无归?” 金妙妙撇过脸不看他,妙心似乎很喜欢和段德一起游历,至于去哪那都不是她要考虑的事,唯有北宫飞燕俏眉微锁。 “夫君,就我一人是不是有些?” 段德脸色微露狠色,上前刮了一把迷人少妇因为担忧皱起的琼鼻。 “看上去我炎黄现在应该有四名巅峰修士,实际上远不如一等宗门的,举宗之力也打不过,我知你意思,北宫家只是盟友,或者说亲家,不是炎黄宗的实力,介入太多只会让局势更混乱。” “何况北宫家主此时似乎还生我的气,还要应对忽变的大势,走吧,夫君打不过还有别的办法不是?” 准备这么久,段德早已考虑到宗门暂时情形不可能随他去讨债,再说,乾元通地宗本就是天德宗的眼下之臣,暂且又在实权位得势,炎黄是不存在举宗讨伐的。 起码名不正言不顺。 第五二二章 战时泡沫经济 翁婿眉来眼去 天德宗天星城 段德一行三男五女缓步穿梭在忙碌依旧的街巷,除了段德带着的三个‘老婆’外,回天德怎么也不会少了武通和牛犇,再加上柳青州和宇文轻柔。 宇文轻柔修炼时日尚短,看看只到元婴初成,这还是有个不遗余力助她的夫君,以及炎黄开放式的个人资源供给。 炎黄人少钱多,对普通成员待遇都远比超级大宗要高上几十倍,莫说这种皇亲国戚类的,也不知多少散修想要加入,门槛却是极其严格。 所有炎黄弟子都知道,他们用的都是金堂主赚的钱,而金堂主是宗主的那啥,这般算下来几乎是甩手掌柜的段德在宗内的威望实际上很高。 “气氛还是如以前一般,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段德感慨道。 “不,变了,变了很多,物价至少提高近二十倍!” 金妙妙干练的声线却不失柔媚,很肯定的否决段德言论,一众人会心的笑着,一路上北宫飞燕拉着妙心故意拖后几步,至于身后的两对无时无刻不在撒狗粮。 段德对于她专业化的否决毫无办法,一路上倒是想揽着她柔软的腰肢,却是仅仅牵着手而已。 “你在宗内囤积的大量战争物资就是等这一刻?” 金妙妙细软的手湿漉漉的,看得出她还没有适应这个角色,不过段德这般大庭观众之下透露自己谋算让她很恼火。 挣了两下段德没松手,气得转头就咬,不过没有曾经的某些女人那般凶残,仅仅是轻咬而已,段德自知失言,舔着脸赔笑。 “我错了还不成?你爱怎么折腾我不管,反正都是你赚回来的,一直都相信你的眼光,你父亲不再宗内么?” 金妙妙闻言方才松开口,转头见不少行人投来注目礼,娇俏白嫩的脸颊瞬间嫣红若血,低着头不管不顾的快步往前走。 “他说在天星商会自己的静养场所。” 段德其实不太想进天德宗的宗门,好在暂时在天星城,不需要进去。 天星城很大,就城内仅供来往的短距离传送阵就如地球的大巴车站一般密集,几经辗转段德等人来到天星商会专属分地。 一个商会,一座城中,占地面积不会下于地球的一个大洋洲,好在现在的段德也不是初来乍到的初哥,见怪不怪。 天星商会只属于长老院,并不是天德宗宗主可以干预的处所,如此这般倒是方便了段德,至少不会在不想起争端的处所起争端。 原来的天星商会会长是胖子的老爹,此时只不过换做他们朱家二叔而已,段德等人也没到惊动他的地步,来人除了女伴外基本上也都是天德宗所属,看金万两倒是没有阻碍。 金万两也算是大风大浪见得多了,此番意外受创,儿死自己重创也没能动摇他的心境,毕竟下边至少还有五代玄孙级小家伙安慰。 金妙妙没有成亲,可不代表自己老哥不成婚,算下来也是曾祖级别的老奶~奶,然而见着金万两还是哭得如同泪人儿,年岁虽高,斩不断的总是情。 北宫飞雪几人并没有跟上来,唯有段德陪伴金妙妙,段德也算是与岳老子照过面的,没有凡间的那种情绪,顶多带着几分敬意而已。 金万两玲珑八面,一见段德牵着金妙妙手,苍白的胖脸顿时笑成菊花,还是比较丰满的那种菊花。 “好了,哭啥?多大个人还哭,你哥也不过暂时离开而已,真灵遁世,说不准还有再见之时,你爹我不是还在么,让你男人看笑话!” 摸着女儿青丝,金万两还是改不得商人本性,话中藏话,段德随意坐在厅中下座,并未出生安慰,即便是打招呼也是点头而已。 并非自视甚高,人到此时,该有的排场还是不能没有的,否则便是无能的表现,金万两则是早已将段德看成女婿,确切点乘龙快婿也不为过。 人老成精,段德此时或是与天德宗分道扬镳,自起炉灶,他却是能看出段德绝非等闲,能在亿万修士中有这份成就的绝对的算得上是凤毛麟角,他能有什么不满意? “父亲,段德听你是伤着元神,特意给您准备了凝魂液,不日便可痊愈,只是哥哥~~~” 商人世家的女儿,胳膊肘往外拐的时候也不含糊,段德听得是心里发麻,然而金万两却是喜笑颜开。 “贤婿何必将此珍贵之物浪费在我这老头儿身上?眼瞅着打乱已起,你们这些年轻人争雄在即,何不留待。。。” 段德值得起身赔笑。 “岳父大人尽管放心,既然有一,自然不会欠缺便是,再说,就算仅此一瓶,岳父大人伤势堪用已是小婿荣幸。” 酸不酸?反正段德说这话后背汗毛倒竖,金万两既然喜欢这调调,那便依着他就是,毕竟自己怎么着也算是女婿。 果然,金万两拉开懵懂含泪的女儿,站起来拉着段德的手,笑容更为喜庆。 “贤婿啊,我这女儿娇生惯养的,我还寻思着在你那是不是会给你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若是如此还望贤婿多多海涵,至于我这老家伙所求已是不多,若是不便不用专程过来看望的。” 那边的金妙妙恶寒不已,虽然这两个男人说的是她,可这话语,这番言辞着实让她无所适从,还有就是,父亲怎么觉着自己似乎早已是段德的人了? “岳父大人哪里能这般说?肯让妙妙下嫁段德那是感激涕零,您有所不知,我那小小宗门所有财富皆是出自妙妙,这是岳父大人栽培有方,亦是我段德前世修来的福分啊。” 段德前边说的是事实,可后边的,说完只有‘我屮,真么得恶心至极能形容自己心里。 接下来自是翁婿二人相互一通长篇大论的奉承,依依惜别后的段德挽着陷入痴呆金妙妙,翻滚着搅拌机一般的胃出门的。 然而,他却不知,门后的金万两也是一身油汗的瘫坐在硕大的椅子里嘀咕。 “真么看出来啊,那个垃~圾玩意再说我这女婿是蛮子,不知变通,我金某人定要一屁股坐死他!二爷的,把我这老江湖恶心得~~~” 段德带着金妙妙僵硬着假笑的脸孔迫不急待的训了个偏僻风景池子,暂且放开金妙妙浑身无火自燃,青色火苗瞬息燃遍全身不说,又跳进池子一通揉搓。 醒过神的金妙妙恍然,接着便是毫无形象的笑趴在池沿。 “哈哈~~~~叫你两个大男人恶心巴拉的说了两个时辰,感觉如何?你又是烧,又是洗的,有这么。。。唔~~~” 段德可不会这么老实,已然见过父母,还是承认的,金妙妙那是没得跑,此番竟敢戏弄夫君,家风不正怎么持家?怎么平天下? 之前总是欲拒还迎的金妙妙今日似乎格外放得开,即便是在这种随时会有人来的处所,不但没有之前的抗拒,反而主动索吻。 良久,人软如泥,段德恨不得直接就地正法,可这不是什么安全地儿,只得任由娇艳人儿软在怀中。 “妙妙,你怎么不反抗咯?” “反抗什么?木已成舟,此生予君不二。。” 呢哝软语,温香沁脾,然而,段德飞速止住迷乱吐心的金妙妙,眼神锋利的盯着左后方。 “阁下,如何?” 金妙妙迅速起身,也是盯着边上阁楼上站着的青衣身影。 “为何不继续?吾仅研习旁观而已,此地可是吾之后院。” 青衣人修为骇人,竟是巅峰级大修! 段德心下虽惊却是半分不乱,蒸干身上水汽,揽着金妙妙微微一礼,转身便要出去。 “多有打搅阁下,吾与妻子无意冒犯,若有冒犯还望海涵,这便告辞。” 并非惧怕他的修为,只是暗道晦气,此番主要目的尚未开始,天星商会区域,又有这般修为,地位自然不会低了去,若是因此打草惊蛇,那便是自找罪受。 “段德,见到我按理说你应该称呼师伯的,怎么,在师伯毕全池洗了澡不留下些什么?” 段德瞬间一僵,暗呼倒霉,与老道一个辈分的老妖怪!看其语气似乎并非与老道一派的,北宫飞燕离得并不远,只是,这是什么地方?还真就不宜起冲突。 “敢问师伯道号?师侄见识短浅,并非不知礼数,这便与师伯陪个不是。” 只得转身持晚辈礼,好言以对,此人面容消瘦,中年形象,属于那种放在人堆寻不见的类型,段德也猜不出其用意。 “本座清浊,你那师尊可有提及?” 段德心中哀鸣,清浊这不是老家伙情敌加对头么?哪里能没听说过?老家伙是最小的清字辈,清浊在老道锋芒尽显之前一直都是清字辈持牛耳的人物。 “段德见过清浊师伯,家师如何能没有提及师伯?只是晚辈顽虐不堪大用,一直无缘得见,今日巧遇师伯,又是失礼之至,忘师伯原谅!” 上一辈不言而喻的纠缠,让段德不得不低下身段,清浊后台不但很硬,他自己亦是人中龙凤,别看只有巅峰级,可巅峰级高低从飞燕身上一窥可知全貌,差距之大,云泥之别尔。 “果真是怪异的修为,看似不过合体威势,却是极为内敛,深浅便是吾亦不能窥其全貌,清韵这家伙,诶~~~吾不如也。” 第五二三章 命运无常局中人 初识再见生死隔 清浊并没有掩窥探段德的事,言语多有唏嘘,段德能从其言语判断些事儿,只是晚辈么,不要去说长辈的长短。 “师伯何出此言,术业有专攻,师伯并不比老家伙差,世人只看表象,今日得见师伯,晚辈荣幸之至。” 清浊依旧是毫无表情,扬扬手示意段德离开,之后便背转身消失在阁楼门后不见,段德恭敬行礼方才带着金妙妙转身离去。 “段德,难得见到你这般啊,他很可怕?” 远远便能见北宫飞燕等人,金妙妙吐出一口憋着的浊气好奇问段德。 “人无恶意,又是长辈,该恭敬的为何不恭敬?这只是为人的基本而已,并非怕,换做敌人,同等修为,即使翻手可灭我,我照样提刀砍他!” 金妙妙大眼上翻撇过脸去,对段德大言不惭的自吹甚是不屑,段德咧嘴凑过去一把含住晶莹的耳珠,金妙妙措不及防受袭,吓得哇哇跳开,偷眼便发现远处北宫飞燕目光已然捕捉到这一幕。 “你混蛋!这么多人!你~~~” 段德嘿嘿贱笑舔着嘴唇回味不已,她那又羞又气的模样倒是真难得一见,也不知道当初她是不是毛着胆子调戏‘小时候’的自己。 或许,那时候根本就没有将自己当成男人看待吧?难得的是段德很享受这种寻常恋爱的感觉,偏偏那边还有个正牌夫人看着,那种情调着实不是一般刺激。 “亲自己女人而已,人多人少有何关系?走吧,她们过来了。” 金妙妙如释重负紧赶几步,迎上似笑非笑的北宫飞燕以及一脸好奇的妙心,至于另外两对么,这时候还陪着自己女人在露天摊子上讨价还价哩。 “飞燕姐,段德欺负我!你也不好好管管!这大庭广众的。。。” 北宫飞燕笑意盎然。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你迟早是蛮子的女人我的妹妹,他那脸皮子我可管不了,能不来撩拨我我就已经很高兴咯。” 段德远远便已传音给她,让她和金妙妙说会话,他自己没有跟上来,而是转身消失在一处岔道口。 寻了个僻静场所拿出枚玉简查探,眉头渐渐锁紧,良久收起玉简又换了一枚查看,脸上的横肉微微抖动。 第一个玉简是金万两给的,另一个是清浊给的,就是跟在身边的金妙妙都毫无察觉,可见二人之小心谨慎。 段德挥手隐去身形,再出现已在金万两修养阁楼后楼,映入眼帘的场景让他心中一缩。 金万两这硕大的身躯已成一堆毫无生命气息的肥肉,那张特制的晖华木座椅化成一滩木灰垫在身下。 金万两死前表情显得很安详,没有挣扎恐惧和其余情绪,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却没有半分能力反抗,堂堂大乘中期巅峰修士,在这天德宗核心城池无声无息死去。 段德没有显出身形,通过气息感知,这处阁楼已没有了其与生命气息存在,他与金妙妙一进一出不过一炷香时间而已。 金万两很是深厚的表演功底,之前与自己相互吹捧逗乐时竟没有让自己看出哪怕一丝端倪,或许。。。 段德确认对方没有留下后手,抖手打出一连串晶莹光华,直接起阵封锁整个阁楼方才现身,站在一炷香前还活生生的岳父尸身前,阴沉着面目良久无语。 此时的他方才回忆金万两生前与自己肉麻拉扯良久的用意,无他,频频却有不经意的看向低头的金妙妙,他有不舍,也有安心。 或许,他是真的很高兴看到金妙妙得偿所愿吧?他能看出女儿心思,段德也能,只不过一直都在回避而已。 段德在犹豫,这事情不知该不该让金妙妙知道,兄刚死,如今父亲又不明不白的没了,金妙妙实际上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也很敏感,段德不清楚她能不能接受得了这个现实。 “诶~~~岳父大人,此地并非善地,你的意思我暂时接受吧,妙妙我会照顾好的,小婿这就为您入殓,留待日后再让她见见吧。” 段德飞速炼制一口棺,特制的,很大,用材也是戒指中的宝材级木材,小心翼翼将尸体装入,金万两后脑勺有个指头大小圆溜溜的坑洞,脑颅内一片烧灼。 “一击致命,圆形道宝?” 段德仔细探察后方才盖上棺盖收入自己储物空间,此处自己来过的痕迹没必要去抹除,估计有心人稍稍查探便会知道。 再次出现在能看得到清浊那个小院的对面屋顶,段德双眼红黑旋转,却没能看得出迷雾中隐现的居所,隐隐有股子恐怖能量蛰伏。 “你这又是何意呢?” 不想金妙妙生疑,段德只是稍稍看了几眼便转身而去,自己不来天星城似乎屁事没有,一来尽是鬼名堂,金万两的死或许赶巧在他临了前一刻,可,等在这的清浊是何意? 段德最是烦这种掉入迷沼的感受,偏偏到哪里都能让他陷入这种境地,金万两是天德宗那处纰漏之地视察时,去看望自己驻守在附近的儿子,陷入魔祸。 拼着老命也只能眼瞅着与自己一向不怎么对付的儿子化作劫灰,自己亦是差些陷进去,死里逃生回到天星城却还是没有逃过死劫。 他知道有人要杀他,缘由他只给段德几个猜测,他自己也不确定,并非让段德报仇什么的,只是让他防着点而已,玉简是见着段德和金妙妙时暗中制作的,有些混乱,有些急切。 段德不是没有城府的人,有事不会表现在脸上。 “‘你做什么去了?转身就不见人影,这天星城莫非还有你的相好?” 金妙妙似乎有些不安,情绪不怎么高,不过还是一见面就怼着段德,就在身边,与北宫飞燕说几句话的功夫,段德就消失近一个时辰之久。 北宫飞燕以及汇在一起的众人也是很好奇段德这一个时辰去了哪里。 “我记得老大在天星城没有金屋藏娇啊?莫说天星城,老大似乎不怎么喜欢进城的,老大,你老实交代,你看你这陪着三个嫂子出门,难不成还有心思去采野花?” 牛犇抱老婆煽风点火,他们暂时是在天星城著名的美食城,天星阁一间包房中,精致典雅的桌子上摆满了不知是何食材制作的精美菜肴。 几个女人,两个男人只在段德进屋坐下的这一小会时间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着他,段德神秘一笑。 “哪里有?这不是去见我宗在这里留下的探子了么,要办事之前总得要知道目标大致的消息吧?你们不要瞎猜。” 段德把注意力放在桌上的菜肴上,拎出酒葫芦随即又收回去,桌上是有酒的,摆正三个小酒樽在面前,全部倒满后。 段德笑着道。 “先不要叽歪,这顿我请,我家财神婆为我准备海量的钱财,我这还是首次自己亲自花钱哩,不要浪费,不要浪费。” 武通歪头看着段德莫名其妙的摆着三个酒樽,老大喝酒不会这般矫情啊?难不成真是他自己所说,今日首次装大款,有啥新花样? 修者界没有这种规矩,若是地球人一眼便懂段德这般做是在做什么,三杯酒遥遥举过全部倒在地上。 “这是作甚?老大,你喝就喝,这酒可不是你葫芦里那烂糟酒,贵着呢,便是金嫂子会赚钱,你也不能这般浪费呵!” 段德给自己倒上后方才上嘴泯着,一脸陶醉,余光一直瞄着金妙妙,这丫头似有感应啊,看其神情兴致并不高不说,还有些神情恍惚。 “你知道个屁,这叫规矩!这样么,表示以后会常有,嘿嘿,酒肉美食啊,来、来、来别客气,吃着,今儿不但管好,还管饱!” 段德实际上兴致缺缺,这天星阁的酒倒不是凡物,菜肴也算是他来这里吃过他人制作食物的最高水准,可惜,味同嚼蜡。 不管怎么说,金万两一直都对自己颇为看好,便是初次破入筑基,听金妙妙说过也是他首肯的,那时候的自己有什么? 不管他目的如何,至少,一个多时辰之前,他的笑容是真诚的,人以诚待我,我为人忧心,情感是相互的。 莫名其妙杀了自己岳父,能不报仇么?段德确实去见了炎黄宗被荀彧安排在天星的密探,只可惜,时日尚短,一无所知。 至于为何安插探子过来,文曲人的思想在掌权前就已确定,有关段德的才是大事,天星城,天德宗作为段德出道之地,那肯定是重中之重。 宇文轻柔性格本就比较外向,加上与段德也有那么一些关联,并没有半分生疏,该怎么就怎么,大快朵颐毫不淑女,顺带着大呼小叫。 柳青州出自玄冰宗,那性子不用多提,就是随着武通这个花话不怎么多的家伙这么久, 与众人一道还是有些拘谨、羞涩,好在武通在段德几人面前也是没什么规矩。 妙心么,性子自然随心,恬淡合群,又带着些小憨,武通和牛犇倒是挺喜欢这佛女的,估计与段德一般吧,看到她总会想起那个憨憨的同伴。 北宫飞燕俨然就是持家有道的类型,餐桌上很有主母气质,却又不会让人觉得抗拒,招呼着众人一通胡吃海喝。 唯有坐在段德边上的金妙妙,兴致缺缺不说,还有些晃神,北宫飞燕自然是早已注意到段德和金妙妙的些许异样。 第五二四章 天星阁乾坤暗藏 遭堵门恶客上门 段德表现得并不太明显,不是亲近人难以发觉,恰巧北宫飞燕本就亲近不说,还是那种居家好女人的典范,善于发觉自家男人的情绪波动。 “妙妙,喝一杯?” 段德脸上笑容堆积,看上去真有那么点大灰狼的潜质,金妙妙回神,接过酒樽,檀口微张也不回话,直接仰头灌进去。 “段德,为何,总是心绪不宁?” 段德还没想好说辞,没想金妙妙直接说出这番心里。 “妙妙啊,你这是成婚前恐惧症发作吧?咯咯~~~无事,无事,夫君可是很温柔的,顺带经验充足!” 北宫飞燕及时补刀免了段德仓促间言语不合,段德桌下探手摸了一把隔着金妙妙的北宫飞燕,北宫飞燕酒樽遮脸,会心一笑。 “这个?或许吧?不以往为何没有?” 金妙妙转头发问,还是不能解释她自己莫名其妙的心慌。 “咯咯~!!!妙妙你莫非以前告诉过你父亲?还是有过这番经验?” 金妙妙大囧,桌下的小动作让北宫飞燕躲闪,众人皆是起哄,以至于冲淡某些情绪,段德暗自感慨,暂时不让她知道或许真的是正确的。 不夜城的修者核心城池之一天星,在段德等人喝高之后终究还是人为让白日化作黑夜,天星阁是综合性的消费场所。 段德这一顿花费近二十万上品灵石的酒菜怎么也算是极其奢华,固定限额的消费自然有其他待遇,保暖思那啥欲。 牛犇和武通借着东风将他们婆娘灌醉,修士难得一醉,醉后的女修自是另一番风情,这两货早就抱着另一半去了附赠的奢华殿宇干他们喜欢干的事。 妙心这妮子喝酒挺猛,是最先掉桌子底下的,北宫飞燕自然是先行送她休息,回到包房才发现,段德抱着喝断片的金妙妙独自豪饮。 “夫君,发生什么事?” 北宫飞燕没敢直接说话,修士么,要是不想醉还是能凭借真元逼出酒气的,只不过这里的灵酒若非刻意,怕是难得在醉后醒过来。 段德低头轻抚怀中金妙妙鬓发,看着她娇艳的脸蛋,并不安心的睡颜,眉宇深皱。 “他父亲死了,就在我俩离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 段德没有传音,直接开口说的话,抹过金妙妙额间时,源力轻吐,怀中佳人的睡颜渐渐变得安详稳定。 “夫君,此处并非说话之地,我们回房吧。” 上了楼,段德发现这天星阁另有乾坤,看上去倒是与地球的酒店类似,只不过那边酒店是一排排门户,这里是一个个传送阵。 通过传送阵,段德开眼竟是一处鸟语花香的苍翠山谷中,一条碧带般的几丈宽流水穿过山谷,谷间奇花异草争奇斗艳,灵气如雾水般充盈。 “这是?空间复合阵法?” “嗯,还是你厉害,一眼便能看出其中妙处,这就是空间阵法拘束一块本就存在的陆地,禁在其中而成,这种台面的修士服务场所不超过十家。” 这处山谷有着五处单独建筑,依着山脚的碉楼,洞入山壁的洞府,还有碧水源头深潭上的水榭,山林间的小筑,最后一处便是飘于山谷之上七八十丈高的云顶浮空殿宇。 段德在林间小筑感受到妙心的淡淡佛力,至于武通和牛犇不再这一处场所,也就是说这里唯有段德和三个女人。 段德将金妙妙送入水榭中,让她好好休息,这修者界的酒水醉了可不是睡一晚就能解得了的,最低也得几天才能醒转,再说,这酒水中的海量灵气也是需要吸收的。 修士用酒,可不单单酒精麻痹作用,实际上酒精对修士没啥用,让修士醉的是另一种酒花,弥神花,最低灵阶上品,上不封顶,有仙阶的弥神花,只不过修者界没有罢了。 弥神花麻痹修士元神,和醉酒别无二致,无害,还有好处,可以修复元神暗伤,增加元神修为,自然被无限稀释,作用有,但不会明显。 抬头看了眼天上小点般的空中楼阁,段德好奇上去转悠了一圈,北宫飞燕自是作陪,空中阁楼自是一派仙家气象,不过段德并没有太大的感触。 随意在那露天云床上躺着,北宫飞燕本就喝了不少酒,此时也是艳美撩人,爬上段德胸口,侧脸躺着。 段德双目无神,搂着北宫飞燕默不作声,北宫飞燕也没有再做其他动作,安静的什么也没有问,只是聆听着他强而有力又极为悠长的心跳。 “我是不是不该瞒着她?” “你知道谁做的么?” “不清楚,金万两给了我三个他的猜测,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是取死因由,不过没有说是知道何事。” “哪三个猜测?” “其一;天德内部倾轧的牺牲品,其二;魔族潜伏在天德的人下的手,其三;他的能力挡了某些人的财路。” “这不说了和没说一样么?” “不,总体来说,就是天德宗内部人下的手,不管哪一条都是!” “不管哪一条,你这最后接触他的二人怕也会招来杀身之祸啊。” “他知道的,他没有准备通知妙妙,是老部下通知的她,事实已成,他能做的只寄希望于我能保护好自己以及妙妙。” “金家其他人应该不会有事吧?” 段德无奈一笑。 “就算是有事我也救不了的,不说我若有所动作,背后下手的人会第一时间化猜测为笃定,就是我想救,也无能为力的,能在天德宗财政心腹之地,毫无声息杀掉一个大乘中期巅峰而不被发现,你说,我斗得过?” “那,夫君打算如何做?” “等他们醒来,做我们该做的事就行。” “这?我们已经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再去对付乾元通地宗?夫君。。。” “乾元通地宗是明面上的对手,摆在那里,而杀了金万两,以及牵扯这事的势力却是身在暗处,不明真相之前,装傻是最好的出路。” “我只是担心这次夫君若是不成功,怕是会很被动。” “那又如何?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我也仅能这般做,期望总有水落石出的那天吧,不管我以后是不是会很强,暗箭总是能避就避,我伤得起,你们伤不起。” “不,燕儿曾经自私盲目,以至痛失所爱,再来一次,燕儿不期望重演,如此燕儿便再无活下去的勇气!” 北宫飞燕撑起身子,美眸决绝坚定,朱唇微微有些颤抖,此时,段德心中之复杂可想而知,化开的方法自是情到深处化作烈火。 第三天段德和北宫飞燕才刚出他们所在的住所,便被人拦住,妙心和金妙妙还没有醒转,那事儿怡情就好,也不能当饭吃。 拦住段德二人的是名整个人都笼罩在黑袍中的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段德第一时间就在心中暗骂一点都不专业! “要钱?要命?还是要我女人?” 类似酒店的巷道走廊,段德这一间就在最里面,四下无人,唯有伪装成门户的两排十几个传送门再缓缓变化。 段德搂着脸色怪异的北宫飞燕吊儿郎当的文拦住去路的人,身后这传送阵门除非暴力破坏,一旦有人入住就是店家也休想打开。 “段德?你见过金万两?” 声音分辨不出男女,金属合成的一般。 段德眼神微眯,身躯前倾,黑袍人修为只有大乘中期而已,不过一臂的距离,段德没有丝毫畏惧,凑上前去。 黑袍夹缝中半截 雪白的脸孔,小巧琼鼻,点点朱唇,鼻尖一股子幽香飘入。 “你们杀的我岳父?” 黑袍人对段德的破侵毫无感觉,不见朱唇有所动作,那听着让人极不舒服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收的尸?如此看来,你是知道什么的?请随我走一趟。” 段德咧嘴笑起来,很开心的样子,面前的小绵羊已经落在他的大手中,纤细的雪鹅绒脖子在段德粗糙的大掌中显得那般脆弱。 “小姑娘,你太矮了,气焰却是太高,破锣般的声音老子听着就想打人!” “呲~~” 蛮横扯去黑袍,露出内里凹凸有致紧身黑衣裹着的躯体,白皙晃眼的皮肤与穿着形成鲜明对比,一张瓜子脸毫无情绪,大眼呆滞无神。 “嗯?傀儡?” “你段德声名狼藉,却有几分本事,今日算是领教,怎么?费我这傀儡么?真不跟来?” 段德拎着手中布娃娃一般的女修,随着步伐荡来荡去,脸色极为阴沉,右手依旧稳若泰山的搂着北宫飞燕柔软的腰肢。 天星阁总台,段德将手中女修丢在台上,满脸凶相的盯着台后三名惊慌失措的侍女。 “去叫你们管事的过来,看看这是什么玩意?” 天星阁生意自然是很好,能来的非富即贵,这大堂人来人往的,段德这一出倒是引得宾客驻足,能来这里没有小白。 被段德横陈在柜台上的女傀儡姿势诱人不说,偏偏穿着也是极具视觉冲击,引得宾客频频查探。 “嘶~~~傀儡?” “好像是,大乘中期?” “这是何故?” “似乎有人驱使此傀儡堵住宾客门口。”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事儿,这宾客,嘶~~~我先回房。” 第五二五章 作者没来得及取名 并非惧怕一脸蛮横的段德,而是段德搂在怀中的北宫飞燕,大乘中期修为的围观着神识窥探被狠狠教训一通,可知那女人是何修为。 便在围观宾客唧唧歪歪,走了来,来了又走的档口,柜台后一扇隐门如水波般晃动,两名一直赔笑的侍女恭敬行礼。 “恭迎阁主!” 一名身材矮胖的老者满面红光的闪出,许多宾客皆是熟客,纷纷行礼。 “见过清算真人!” 段德愕然,啥?清算?这道号,倒是适合这位置,哪知前一刻还极为享受众人礼遇的清算真人,抬眼一瞅段德,便怪叫一声。 “我屮!段德?老夫茶快烧焦了!!”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这风光的矮胖老者毫无形象挤开身后叫他的侍女,嘶溜一声钻进隐门不见踪影! “这?” “额?清算真人这是?” “段德?好熟悉的名字?” “屮~!我有事,先走一步~~~” “段德?那个段德?” “就是清韵真人的徒弟!” “嚓~我也有事~!” “。。。。。。” 段德和北宫飞燕一脸迷茫的看着瞬间走空的热闹大厅,唯剩三个鹌鹑般的侍女躲在远角瑟瑟发抖。 “夫君,你这么厉害?我怎么不知道?” 段德皱着眉头,不可能啊,老子这是臭狗屎呢还是家喻户晓的恶霸? “燕儿,我多久没回天德宗了都,我哪知道怎么回事?” 段德目光转向那个去叫清算的侍女,看上去像个领头的,身段高挑,面容也是万里挑一那种,见段德看向她,尖叫着扑向隐门,却是让清算老头给关了。 好好一美人儿全力一撞,撞铁板上,段德清晰看见那傲人的玩意被挤成大饼。 “看着都疼~~” “夫君!我来就是,她们最高也才金丹巅峰,别吓她们!” “我?~~~” 段德那个冤啊,好死不死台上横陈的女傀儡这时候笑岔了气,段德毫不客气一巴掌下去,连人带台面一并砸得细碎。 血雾顿时铺满大厅,烦躁的挥手扫过,木屑血雾化作龙卷吹出天星阁,直到这时,方才传来刺耳的尖叫声。 有两个躲着的侍女,也有门口窥探的不知情者。 三个侍女一个撞晕过去,两个吓得失了神,北宫飞燕挥手两道白气掠过,两个吓傻的侍女总算及时救治过来,白了段德一眼,示意一边等着去,自己则是款款上前询问因由。 段德神念毫无顾忌穿透天星阁防护阵法,惊讶的发现边上的店铺多数人去楼空,街上行人尽没,安静得落针可闻。 要知道天星阁在这天星城最为繁华的地段啊,这特么,我什么时候这么吊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段德欲通过神念查探缘由的时间里,北宫飞燕神色凝重的返回,那两个侍女和晕过去的那个也不知去了哪里。 “夫君,玄冰招魂幡之难是你弄的?” 段德心下一惊,目光灼灼盯着北宫飞燕,犹疑少顷,还是点头承认。 “巫毒区,是你,是你弄的?” 段德咧嘴一笑,说玄冰宗招魂幡之难,那知道的不少,可这巫毒区么?是自己弄的没错,可知道的应该不会很多,烈阳宗知道也是猜测而已。 “是,他们很肯定??” 北宫飞燕有着瞬间的失神,细微的表情段德尽收眼底。 “你,我这爱上一个怎样的魔头呵,很肯定,有理有据,有事实,且,远远不止这么点,就是红叶城的一阵屠城,历练中的炼制噬魂幡屠杀魔禁之地等等丰功伟绩,一笔一笔,全都有!” 段德欣然承认所有,随即也不无回忆,不过这时候是回忆的时候么? “你,还爱么?后悔么?” 北宫飞燕嫣然一笑,缓步上前,献上朱唇,段德舒心一笑。 “何时传出的?” “两天前。” “就在这天星城?” “嗯!” “两天了啊 ,为何天德宗还没找上门?” “你很希望他们找上来么?” “我要是,把天德宗,或者整个修者界化作巫毒区,你怕么?” “我怕死,死了很难看的。” “我放的啊,怎么能伤及亲近之人?” “来了!!!让我。。。” “不要的,我永远死不了,只要你不死,就可以继续漂亮的活下去!” 空气暮然沉重,天星大阵启动的征兆,段德莞尔一笑,拉开北宫飞燕,挥手间,脑后漆黑光轮显化,张嘴吐出一道猩红光华,化成细线在天星阁大堂以及地底穿梭。 眨眼间,整个天星阁前台所在的迎客厅如经历亿万年岁月变迁般,如积沙般垮塌下去,露出外面的天空。 五颜六色的天宇煞是好看,却是浓重的杀机袭来,即便对压力极不感冒的段德,也能感觉身在水中一般,巅峰级的北宫飞燕更是不堪,只能靠在段德怀中。 段德飞起落脚天星阁顶端,这里视野极为开阔,能查看繁华的天星城那一望无际的建筑群,朝阳正浓,远处隐约在没收完的薄雾中隐现着建筑麟角。 在这光芒乍起的时刻,段德这轮硕大的黑阳坚挺的矗立在晨光中,即便太阳真火之光亦不能消除。 “段德,我天德建宗近十万余载,尚且没出过你这等逆徒,还不束手就擒等什么?莫非凭你这微末伎俩在天星城撒野?” 除了建筑,自然是繁星般的修士,大多数这时候围在外面的都是天德宗月白道袍打扮,段德一眼看去,暂时没能在内圈找着大乘期之下的二货。 怀中北宫飞燕心中其实很无奈,堂堂巅峰级修士,近半仙的存在,天星城阵法仅仅启动一角而已,她连真元道韵都不能溢出体外。 这时,她能感受到段德体内汪洋般的庞大能量在涌动,虽然远不及自己正常状态,可那种能量却更有韧性,更为贴近大道,更为真实! “哪个王八蛋对老子说话?站出来我看看?我就问你们这是要作甚?怎么着我段德也是青字辈的,怎么着?今日你们莫非为些编排的谣言便要对老子动刀子?” “你。。。” “你什么你?出来说话!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暗中陷害我,而今的天德是哪群无能的王八羔子在主导?不会干点人事怎么的?魔界,捅穿九个窟窿没见你们这般积极,当修者谁不杀人?你们这群货儿哪个手上是干净的?杀一个是杀,多杀几个就是罪?谁定的?” “段德,为何不听我的劝告?” 清浊现身段德百丈外,一脸清淡。 “见过清浊师伯,行得正坐得端,为何要避?其中缘由你们最是清楚,至少比我这背锅的清楚得多,我这一避是否承认自己的错?” 段德脸上并无惧意,手中一道源力涌进北宫飞燕身体,北宫飞燕惊喜的发现自己转瞬就能互视阵法威压和诸多同阶修士的压力。 “收起你的那轮黑阳,随我去内宗吧。” 段德微微一怔,轻轻摇头。 “清浊师伯,我就问一句,金万两之死你应该知道的,为何不救?” 清浊永远都是一副表情。 “该死的始终要死,没得选择,我没有,金万两也没有,你也一样,毋庸多言,走吧。” 段德直起腰身,冷光四射,盯着清浊。 “这就是你不如老家伙的地方,性情决定一个人的走向,并非资质,要留下我其实哪里用得着这般阵仗?只是,你留不住,便是天德宗金刚琢启用也不行!” 清浊似要动手,段德早有准备,言毕空出的左手中已然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在扩散,困住他们的天星阵法冰雪消融。 “你~!” 段德冷笑一声。 “别让我屠了天星城!我能造出第一杆招魂幡,也能造出第二杆,第三杆,我能造出一片巫毒禁地就能造出第二片,甚至。。。嘿嘿~~~其实,你们并不比我有更多的优势,不是不能只是不愿而已。” 清浊伸出袍袖的手缓缓缩回。 “你只有一击而已,他的限制终究左右不了大局。” 他们始终猜不到沩水是男是女,可能知道沩水有着极大的限制,不然哪有他们猖狂的份? “嗤~~~我的宗门老窝就在她脚下,限制再大,总归出不了道之极致,大衍五十啊,遁去其一,我能抓住这个其一,这片天下我无所顾忌,羡慕么?” 段德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笑出来了,扶着北宫飞燕似乎才能站稳。 “这世间没有无敌一说,总归有着破解之法,与你说的‘道’实为吻合,此番。。。你赢了!” 清浊身影渐渐消失在原地,而天星阵法在那波动下实在不堪一击,这还是没能打出去的一击啊,手抓‘核武器’的段德此时面目尤为狰狞,至少站在他对立面的人都这么认为的。 暂时无敌的反派等待救世主的打杀,可段德内心的苦闷向谁说? 他能看出沩水为自己挂上‘保命符’时的艰难,每一次都是将自己整得几乎昏死过去方才动手,每次动手后,总是躲着自己很久才会相间,能有此殊荣的仅有小雨和自己而已。 第五二六章 铩羽而归 虞湛玉陨 若是以他自己的性格,就不是拿来威胁这般简单,而是直接打了再说,大不了没了天星城就是,现在已经过了去怜悯那些无辜的阶段。 偌大天星城传出段德最黑暗的案底,自然会以极为迅捷的速度传遍大陆,让那些不清楚的绝大多数人记住他的名字。 天字第一号大魔头非他莫属! 实际上九处魔窟的出现却是让修者界损失惨重,源源不绝的魔族军队涌进修者界,原本深渊的十处战场也变得吃紧。 以前是绝大部分高手常驻深渊,以防不测,经过蛇眼之祸,以及某些宗门的野心昭然,每个超级大宗不得不分兵两处,此时恰好用来守住新开辟的战场。 魔族打通两界通道后,没有预想中的集合一处不说,就是攻势也是不紧不慢,直到现在也还是局限于传送阵周边而已。 段德这事情其实在各宗高层并非什么秘密,只是一直秘而不宣,缘由段德猜不到,这一次的忽然爆发,段德也没能猜出他们准确用意。 天星城肯定是不能呆的,段德也没傻到直接大摇大摆借助天星城的固有传送阵离开,铩羽而归的段德这个时候更没心思去收账。 或许,趁着恶名初现的档口,堵在乾元通地宗门口,要账简单无比,只不过段德没有这个心情,便匆匆回了炎黄宗。 有些事没有剥开这层遮羞布还好,一旦公开化,就远不是那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可以混过去的,至少段德还没回炎黄宗。 玄冰宗和烈阳宗就公开要他小命,叫嚣也是一种态度,他们没有亲自过来弄段德,是知道段德有着后手,可公开要他小命,冠冕堂皇说是不屑出手。 抛出诱人物资赏赐,自有不怕死的为他们办好,段德带着的几个亲近之人外出,又不像以前孑然一身,要是为此牵连他们,本就稀烂的心经不得几回折腾啊。 一回六都,段德便宣布闭关,便是炎黄宗也是由明转暗,不再主动出击和散修联盟硬抗,北宫圊倒是光棍,风口浪尖啊。 就是不肯撤回自己姑娘们,至于北宫家那群蜗居以久的姑娘们,拿着段德开刷,一个个没心没肺,弄得原本有些人心浮动的炎黄宗也跟着没心没肺,茶余饭后拿宗主丰功伟绩吹牛打屁。 巫毒区中心 段德黑着脸查看荀彧的回报玉简,实际上宣布闭关之前,他亲自见过北宫圊,哪知这女人大事不管,揪着段德不给她开后门的事,硬是胡扯半天。 只差按倒他就地正法,段德实在无语,只能破例开放所有的刻碑,包括中央的那尊,才算是打发这胡搅蛮缠的女人。 这次在巫毒区猫着,段德没带任何人进来,全都是灰雾的世界,唯有中心阵法是红色,不久前天空多了一轮狼形明月。 放下玉简,段德抬头看了眼多出来的月亮,摇头叹息一声。 “小白啊,那时候就一睡经年,这回呢?比我不靠谱多了,诶~~~如今我这暂时别想出去浪咯,不过么,魔界这群崽子估摸着不会安静太久,事出反常必有妖,等风头过的这段时间正好安下心做些准备!” 骨身端坐蛤蟆头顶,吞吐着海量的巫毒,以及修者界越来越浓厚的死怨之气,第二轮灰阳比以前要清晰了不少,等到完全显形,估计会有一次大的变化。 而段德在这里修建了大片石屋,以供自己全心投入到许久不曾沉迷的世界,修为以至关卡很久没有动过,伴随着阵法和炼器,以及对道的理解陷入瓶颈。 契机不到,原本是想趁着这次出门看能不能像以前一般,经历些什么,来找到这个契机,可惜事与愿违。 带回的只是金万两的谜团和冠绝修者界的声明,虎头蛇尾的出行让他心里极度不爽,又一次哀叹。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啊,好在女人依旧是我的,宗门依旧是我的,这也算是最大的安慰吧?” 天机宗边缘领域 昏沉的天宇充斥着不属于这一界的气息,边缘交接处空气中不时传出嘶嘶腐蚀声,比并伴随着凭空冒出的些许烟雾,便是狂风肆虐也不能吹散越积越多的浓云。 墨色云团遮蔽之下,不时会有雨水落下,植被只要触及尽皆灭绝枯萎,交界地两边截然不同的景色便是源于此。 正常修者界的天空艳阳高照,植被丰茂,昏沉区域则是万物凋零如世界末日,越是往里走,越是昏暗,越是荒芜。 所有本该正常的土质似乎随着雨水落下也在变质,不但渐渐呈现千篇一律的黑褐色,散出淡淡的腥臭味。 这种状况并非只限这一处,发现的八处魔界连通处尽是如此,不同的是其余七处大战不断,天地翻倾,这一处却是出奇的安静。 没有魔踪,没有天机宗门板袍服,没有人烟,更没有热火朝天的打斗,以传送通道为中心方圆十万里地界悄然变化着。 然而,仅有十万方圆而已,那些入侵的异界魔气似乎只能在这圈里活动,魔界魔族似乎也安于现状,龟缩不出。 这处破界之地本就属于天机宗正北边缘区域,通道开通毫无预兆,此地涌出来的魔族主力是刀锋魔族,极善近战,四臂双足一尾。 其中腋下两臂算是正常,只不过多个关节,只有四指,主臂则是如螳螂一般的折叠侧刀状肢节,双足健硕有力,还是反关节,弹跳力极为惊人。 浑身青色细鳞覆体,头尖眼凸,近身战修者界暂时没有敌手存在,初期的群魔乱舞扫荡咒边,人畜无一活口。 与段德有关的两家势力皆在第一次扫荡范围内,仅仅只是其中一部分疆域,可修士对异界魔族的态度绝不是段德这种。 与生俱来的仇视,与生俱来的你死我活,双方交战不过半月,尸横遍野不足以形容其惨烈程度,魔族凶悍也算是第一次呈现在这群尚未见识过真正魔族的修者眼中。 “冠男,你伤势如何?” 天机宗与儒宗交界的狭长散修盘踞地域,天羽为尊,司马次之,两家素有仇怨,此番联合整个狭长地带抗击魔界刀锋魔族,两家损失不可谓不惨。 儒宗自顾不暇不说,也不可能会去出兵帮助天机宗,仅在边境陈兵,若是天羽宗和司马家堵不住,才会阻止魔族蔓延儒宗境内。 即便司马家世代与儒宗大人物关系匪浅也是无用,谓之,原则问题。 “司马安成!请叫我秦冠男!” 段德遍寻不到的管家,司马安成此时一脸无所谓的撇嘴,盯着上半身缠了诸多纱布的女人,热切的目光昭然若揭。 紧缚的纱布在秦冠男胸口处缠了厚厚一层,其中药草味时不时飘出来,司马安成在她后背打了个蝴蝶结,嘿嘿傻笑,如初恋中的痴男。 心里头却是美滋滋的,至少,秦冠男怎么都改不掉的鹰翼眉被她自己修了去,这不是改变是什么? “看够了没有?摸够了没有?你那虞湛新死,尸骨未寒,你是哪里来的心思撩拨我?” 秦冠男转身之际,已是披上袍服,匆匆一瞥,纱布摞了十几圈仍然没能遮住的雄伟昙花一现,司马安成迷恋的眼神落进面相大改的秦冠男眼中。 就是赤着上身让他包扎也不了脸红的她,不经意间闪过一丝羞涩。 “情爱与责任不能混为一谈,你我相识可是一年两年?之前的误会既已解开,何必再次推拒?道碑界你当做不认识也就罢了,此番生死与共,能明吾心?” 秦冠男浑身鸡皮疙瘩若雨后春笋般冒出,抬脚便踹,措不及防同样伤势不轻的司马安成顿时被踹翻在地。 哪里还能之乎者也?疼得直翻白眼,在地上捂着腹部如上岸的虾米一般弹动,脸色煞白,冷汗刷刷如雨,喉咙里喝喝有声。 秦冠男瞥眼一瞅,眼中闪过一抹心疼,却又撇过脸去。 “男人没个男人样,真不知道你是不是跟着段德做‘小兽’的,不然以那蛮子的秉性怎么会要你这打不能打,拿不能拿,成功是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司马安成与秦冠男其实很小就认识,两个相邻的宗门,又是同代中出类拔萃的人物,相互仇视,相互竞争,到后来的不打不相识,再到相知相恋。 秦冠男以前不是这样如男人一般的存在,起因其实就是因为司马安成,当初的年少气盛,造成的误会,两个同是心高气傲的人谁都没有勇气去主动解释,以至于此。 此番,司马安成着实在尧山羽化城找到了投奔亲戚的虞湛,二人也算是和好如初,虞湛其实要求并不高,既然司马安成放下所有亲自来寻觅,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既然事情已然掰开,司马安成也放心段德安排的人暂且接替自己,那就顺便回家准备让虞湛入籍司马家族谱。 修成正果的虞湛可是高兴坏了,忽然轻松的司马安成也是将心思投在她身上。 可惜,二人几经辗转,颠沛大半修者界,也不知几次险死还生,等回到司马家屁股还没能捂热,便迎头赶上刀锋魔族杀戮大军,虞湛第一战便让侧刀划成碎片,香消玉殒。 司马安成在危机时刻,让前来支援的秦冠男一裁决打出战圈,醒转后方知老情人相救,对虞湛的死他自是不能接受。 意志消沉,逢战必拼死,本就是这一处狭长散修盘踞地带的老大老二,同仇敌忾之下,秦冠男这老情人见他如此,自愿申调过来。 第五二七章 扑朔迷离 士当如是 以便暗中相护,是不是趁虚而入这事情不能一概而定,至少司马安成是绝没有忘记她的,不然也不会远走他乡,四处漂泊。 不想仰仗家族余荫?有大报复?这两样有冲突么?借口而已,二人这般,一来二去,便成今日模样。 秦冠男终是女人,司马安成么,虽不至于这般不济,躺地上装死,可这一脚确实很疼,他的伤势也的确是不轻。 “喂~~作甚?还准备赖上我?” 秦冠男见司马安成渐渐没了声息,不由心下忐忑,上前蹲下来,用脚尖拨了几下,见司马安成气息羸弱,不似作假。 “诶~诶~我的错,你起来,大不了让你看就是,多大的人了都?怎的还是改不掉当年坏毛病呢?魔族在外的似乎还有蛮多的,速速恢复,天机宗下了个阵法也不知能撑多久。” 司马安成是缓过劲来装死,闻言暗笑不已,却想着多占些便宜,就是不动。 “要不?让你把我办了?这一天天的,也不知哪次出去,我俩要么少上一个,要么一起没了,留着也是留着,我也想做个女人。。。” 司马安成终于装不下去,一咕噜爬起来,疼得直打哆嗦,脸色还是很白,不过眼神却是很严厉,没有把秦冠男重要的那句惊喜挂在嘴边。 “冠男,莫要胡说八道,我心中已有定计,只是实施起来颇为困难,但是我二人用上却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天长日久,我不会再让你换上男装,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秦冠男站起身和司马安成一般高大,改了与段德相识的时候那一身装扮和祛除惹眼的眉毛,整个人风格陡变。 正宗的前凸后翘‘乃姿’大,肤白貌美腿子长,尤其一对大长腿绝对惹眼至极。 英气稍减,女性的柔媚渐露,这才是司马安成心中的她。 “嗯?什么定计?” 秦冠男悬起的心落定,不过似乎找回当年经常被耍的感觉,并未生气,只是好奇司马安成所说的定计。 “这魔族明明可一劳永逸,一口气在修者界打下大片江山,再缓缓图之的,当下却是分而散之,定是有所谋划,这些么我等暂且不谈。” 司马安成乘机拉起秦冠男的手,坐回床榻,秦冠男对他小心思洞若观火,却也由着他去。 “就说我们眼前的局势,天机宗这周天星宿大阵也不知何时布下,此次等魔族肆虐月余方才来了十二长老引动阵法,困住魔族脚步,其目的无非有二。” “啊?早已布下?不是那十二个老家伙临时布置的么?早已布下为何让那十二人送死?这可不是什么小修士!都是半仙啊,他天机宗本就人少,这损失,有必要?” 秦冠男一心修道,对阵法了解实在不足一提,莫说是他她,就是大多数同为半仙的修士也没能看得出来,司马安成老道是老道,不过么,对高层次了解有限,这消息他得自司马闳,也就是他爷爷。 司马泓,司马闳兄弟二人是司马家仅有的两个半仙级别的修士,也是镇族之宝,司马泓亲儒宗,一身浩然正气非同小可,此番已然陨落。 司马闳亲天机宗,天机术虽然不是得自天机宗,却也另辟蹊径,成就斐然,与天机宗一些老头儿经常坐而论道,不落下风。 “临时布置?呵呵,他们只是做戏而已,你当那十二个老家伙真就死了?半仙哪里有这么容易死去?你不见我家祖伯父?不见你天羽金行真人与凡熏真人?他们任何一个都能单挑三个魔族神级高手不落下风。” “可,可我宗太上大长老说他们却是死了啊?那个级别的混战,我等也不明真相,你怎知他们是不是被群殴?刀锋魔族的神级却是强悍至极,又多得如过江之鲫一般。” 司马安成摇了摇头,冷笑撇嘴。 “死是死了几个,只不过是天机宗那群老货窝里斗,送人头而已,余者要么是分身,要么只是镜像,莫要问我为何知道。” 秦冠男恍然,有他爷爷在,应该知道不少天机宗内幕。 “天机宗的水,很深,很深,至少他们算出此地会有魔界传送通道,能封锁一界的周天星斗大阵,哪里是这般简单便能布置?何况在我等宗门眼皮子底下,诶~~~” “至于相隔月余方才启动,实则想灭了我们这些碍眼的钉子而已,借刀杀人,不费吹灰之力,何乐而不为?顺带看看儒宗反应。” “另外么,不要贞洁,牌坊还是要立的,这么多年的威信不能这般丢去,人心可欺,人心可用,永远站在道义的制高点,做得再黑的事,大部分人还是会盲目信任的。” “至于他们有多少半仙?这个,恐怕他们内部也不会有个准数,再说咯,他天机宗与魔族勾勾搭搭也不是一天两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知道的估计整个天底不会超过五个。” 秦冠男不由心中一疼,天羽宗的几万年积累,一朝打成残废,半仙战死二人,重伤三人,她不清楚宗门究竟还有几个没露面,可是,绝不多! 至于巅峰修士,仅她知道的就战死不下二十之数,余下的大乘期战死无数,堂堂散修界前几的超一等宗门啊,还剩多少实力? 司马家也是损失严重,更为严重的是这一处的散修界,大能本就凋零,这一次几乎死绝,不管遗忘是不是有仇有怨,面对异族,最终没有哪怕一个计较过往。 即使血仇交枕长眠的例子枚不胜数,可见其惨烈程度,然而,就在边上的儒宗和天机宗,一个冷眼旁观,一个更过分。 一时心下积郁,秦冠男脸色煞白,一口淤血喷薄而出,司马安成大惊,慌忙助其守住心神。 “冠男!莫要思虑那些!吾等有情之人岂可揣度他们的心思?此番过后,我等就是挺过去,只怕也会凶多吉少!唯有自己退走一途!” 秦冠男情绪低落,怔怔出神。 “走?天下之大,何处能容我等散修?去乞求那些超级大宗门收留么?盘踞此地几万载,根在,人在,又有几个能下决心背井离乡?” “炎黄宗,段德,即便整个修者界全都灭了,只要他不死,就能护住与他亲近之人无忧!” 司马安成笃定的说出那个熟悉的蛮子,秦冠男回过神,不过,满脸的不信,盯着如中毒,或者佛门苦行者般的司马安成。 “那蛮子?现在不是流传他的传说么,魔族加起来没有他杀的人多呵,你是不是让他洗脑了?再说,他现在能打过我?” 司马安成脸色一滞,讪讪而笑。 “这个,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么,我相信他,他定然非本心所致,这个,至少他护短,不是那种无情无义之徒,嘿,你不是他朋友么,说起来我似乎地位还不如你,我只是管家而已。” 秦冠男目露奇光,司马安成一见,颇为吃味,她定是在想宗主的。 “嗯,正因为我和他是朋友,故而,我才不好去寻他收留啊,我秦冠男不要面子的么?” 司马安成见这货可爱的想了半天,正吃味呢,她却是爆出这么一套说辞,抽搐着脸颊,掏出炎黄宗副宗主令牌晃着。 “我是炎黄副宗啊,副宗的娘子不也是炎黄的么?天羽宗顶多也就算是娘家而已,怎么?我的面子够不够?” 秦冠男一把抢过他的令牌,司马安成不及阻止,那副宗令牌一入秦冠男的掌间便玄光大作,危险气息暴涨,这是要自毁! 吓得秦冠男赶忙松手,司马安成连忙接过,打入几道禁制方才恢复如常,吁了口气,抹去额间冷汗。 他只知道自己这牌子有这功效,没去试过,段德告诉他这里封印着一组自爆阵法,威能可伤大乘中期修士,并且会随着段德自己修为增长而加剧,好在有些反应时间。 “这是段德自己炼制的?怎么这么恐怖?” 司马安成讪讪收起令牌。 “嗯,宗主每次回宗都会收取我等持事以上的所有令牌重新炼制一番,功能极为强悍,算是我们保命物品之一。” 秦冠男闻言那是肠子都悔青,纠结无比,愤愤怒骂出声。 “好个蛮子,每次见着便是调戏于我,要么就是研究什么破阵法,早知他炼器厉害,就让他帮我把裁决弄一番啊!” 司马安成闻言大怒。 “啥?调戏?段蛮子,我与你没完!亏我一向忠心耿耿,尽职尽责不说还把家底子给你。。。竟敢调戏我婆娘!” 哪知后脑挨上一巴掌,又打下了床。 “哎呦~~~冠男,你作甚?” 秦冠男冷嗤。 “还没跟你计较呢,上瘾了还?谁是你婆娘?谁是你副宗夫人?我愿意让他调戏,咋啦?你都快与虞湛成亲的,怎么着?只准你撕烂胯?就不准我外边有人?额?你丫笑个屁?欠揍是不是?” 趴在地上痛并快乐着的司马安成自然大喜,这女人难不成没觉得自己说话的位置已然变了么? 第五二八章 蛇行鼠路各有道 仙魔博弈通界局 半个月后 天羽宗,司马家,以及以他们马首是瞻的这一处狭长地带生存的散修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与流串这一带的魔族死磕的修士尽皆消失。 人去楼空不止限于高阶修士,就是练气期,包括凡人都没了,瞬间空空如也,前来查探的两个超级大宗探子一脸茫然。 莫要问这二人如何说动高层的,司马安成能说动秦冠男,正常,司马安成明晰其中关节来自司马闳,而司马闳本就是这一片区其中几代的传奇智者。 司马闳又是天机算术大成者,能瞒天过海不说,他还是半仙级别的顶天修士,谋算加实力,这次迁徙的始作俑者便是他。 秦冠男不但是她这一阶层的佼佼者,另外一个身份么,就是天羽宗宗主秦圣的嫡女,而且是独苗,不然也不会取个这名字。 其中还有许多弯弯道道便不多说,司马安成这次仅是桥梁,媒介而已,至于为何连带凡人一起几亿人口能在一夜之间消失,嘿嘿,修士的世界,这不算奇怪,段德迁徙文曲便是先例。 那些流串的魔族其实很容易找到,黑夜中的明灯一般,与这片世界不合,即算是有隐息阵法,要知道他们是在哪里出来的,一群能不动手绝不会挪动身子半分的家伙门口啊。 人去楼空仅半日,一处处散落的魔族变无声无息消失不见,而原本十万里方圆的魔地也在三日后彻底缩小至仅有一里方圆, 一处漆黑漩涡清晰可见,悬于空中,或者说悬于一座祭台之上,莫说从中源源不断跑出魔族,就是魔气也没溢出一丝,这地方似乎天机宗有意保留。 清空的大片区域彻底化作死域,也没有谁‘趁虚而入’,儒宗和天机宗再无缓冲余地,相比天机宗的淡然无为。 儒宗表现那就相形见拙,不但加强边境大能数量,一个个揣测对面空虚不设防的目的,人心惶惶,再加上儒宗本就陷入另一处魔界通道的泥潭,蛇眼亦是没曾消停过,若不是长久以来积蓄的大量后手,恐怕会到寝食难安的地步。 出奇的是两年后,好不容易等深渊熟悉魔族秉性的大能带领他们稳住通道,天机宗依旧神秘,没曾有半分动态,那个如观赏景物的一里通道依旧安静。 可愈是这般,修者界联盟的高层也就愈是不安,儒宗直面一处,相邻一处都能压下,其余五处早已彻底压缩通道至一定范围。 唯有那不知在哪的一个传送通道,还是个迷,幽冥宗几乎查遍幽魂海,也没能发现最后一处魔界通道,经过近三年的沉寂,那一处通道恐怕不会如这八处一般好处理,这道理谁都能懂,却谁都无法。 整个修者界联盟笼罩在未知的阴云中。 六都城傍晚,栖霞山的光晕掩映下透着古朴与迷离,属于沩水的私人玩偶——六度凡间,从一开始的惊奇到现在的习以为常,依旧保持着千百年不曾改变的繁衍生活。 以前的傍晚六都虽然也是夜生活的开始,不过还没有现在的昌荣,这是人生来的定向习惯释然,自从有了栖霞仙光照耀夜晚,夜生活开始变得悠长和热闹。 沩水河畔,花灯船,琴瑟美人舞,日日拂晓方休,此时尚且掌灯,调琴声断断续续,不着调,歌女咿咿呀呀润着嗓子。 岸边古柳间新增不少长椅,甚至还修了不少观景台,以供风花雪月之用,只是靠近河心小筑的一大段景色依旧,这是仙家之地,凡人不得擅入。 虽无明文规定,可对于强大生灵的敬畏存在于人性之中,从未改变,河心小筑始建尚有凡人在河边观望,在河水中泛舟意欲近观,只是后来慢慢也就绝了。 只有不懂事的懵懂少年,偶尔会偷摸着做这种事情,河心小筑外阵法遮掩,朦胧看不真切,更遑论接近一说。 段德和北宫飞燕相拥坐在岸边长椅聊着修者界最近的动态,段德也是出来不过三五日,这次闭关时间并不算长,也不算短。 “夫君,这两年多你也忍得住呵?” 北宫飞燕满面嫣红,红润异常,知情人一眼便能看出其因由,软绵绵的整个人都腻进段德怀中。 “什么叫忍得住?说得你夫君似乎没有女色活不下去一般,你不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忍下来了么,嘿嘿~~~” 段德除了在沩水面前,其余女人都能招待得服服帖帖,包括眼前这位有着特殊体制的,满脸的得意。 “人家是女人啊,再说我北宫家都是修习冰系道韵的,本就有压制,就是没有也没关系哦。” 娇俏如少女的少妇,段德看得又是一阵火起,好在早已透过重重虚空看见半个小玄界中,那藤椅上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沩水。 二人遥遥对视中,段德能读懂那双天成美眸中的信息,心下的火热化成期待。 “燕儿,你是不是刚从北宫家回来?你们北宫家也有参与围剿魔族么?” 北宫飞燕闻言,笑意渐敛,目有悲色。 “十几位家姐经此一战陨落,另有二十几位带伤,魔族战力在修者界大势消弱下依旧可怖,北宫家参与是经过家族长老会核准的,为的只是吸取与魔族交战的经验而已,这代价,有些重。” 段德没有奇怪,现在通过传送通道过来的魔族可不是什么魔界魔奴级别的战力,都是主战种族,他们的传送阵还有问题,能顶住过界空间通道撕扯的最低级别也是帝级高手。 并且,不能携带装人的空间装备! 这是段德研究那个传送阵所得出的结论,通过魔族作为以及那边的来的消息确认无误,只不过通道已然打通,那么完善起来是不会需要多少时间的。 就像他的传送阵一样需要完善,现在还不能转送实体去魔界,就是从那边得到消息也相当困难,就像是网络信号极差的地球山区。 “通过天德宗这边进攻的是些什么种族的魔族?” 魔族有十个强悍种族统治,同时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小族群存在,只不过地位等同奴隶而已。 “影魔族和巨魔族,影魔族占据主导,相当难缠,巨魔族还好,数量不多是其次,至少目标明显,虽然皮糙肉厚又力大无穷,可并不善于远攻,反倒是配合影魔族在一起,着实难以对付。” 北宫飞燕心有余悸的诉说让段德目光微眯,影魔族就像韩修的暗灵根,不过是整个族群都是暗灵根,天生的暗夜王者,顶级刺客的标配。 巨魔族成年身高一般在十丈左右,纯粹的肌肉坦克,与影魔族相互配合可以想象能达到何种战力。 “元魔族和天羽族在进攻哪里?” 元魔族算得上是魔族的巅峰种族,占据统治地位,势力极其强横,段德曾经与那元魔圣子交手可是没占到什么便宜。 修者界同层次又有几个能与段德交锋?算那元魔圣子出生高贵同样资质不凡,也绝不是如段德这般凤毛麟角的存在,通过某些渠道段德可是知道魔族不少事儿。 “元魔族没有现身,天羽族在儒宗和玄冰宗皆有出现,妖域也有他们的身影,儒宗战损极其严重,占据这一次魔祸损失的第一。” 北宫飞燕貌似对儒宗很是不感冒,说起来声调颇为冷淡,段德自然不会去问因由,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故事,既然现在是自己的女人,就不会在意她的过往。 “可朱胖子、姚蔓和韩修的消息?” 眼看愈来愈烈的局势,原本打算趁着去见金万两的机会区去找他们的,却是让人掀了老底,一脚给踩到道德泥巴坑底,不等不暂时搁浅那边的一切事情。 “夫君,那传送通道你有没有把握彻底抹去?” 段德摸着光滑肌肤的手一顿,低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问完就把脸塞进自己胸膛的女人,明媚的大眼偷瞄的样儿着实让段德有些心动。 “北宫圊让你问的?还是天德宗的某些北宫家关系户让你问的?” 段德抬手把那束调皮遮脸的鬓发拨到她晶莹的耳朵后,微微的触碰让那份晶莹泛起诱人的肉色粉光。 “是家主的老情人,也是天德宗长老会的执事长老之一。” 段德抬头看着那半片小玄界中致命又无穷诱惑的‘毒药’,稍稍转眼的时间,那货不着寸缕的又在沐浴,姿势之撩人就甭提了,段德暗骂一声撇过脸去。 “真当我是万能的神么?天机宗不是能完美控制?为何不去找他们?我这大乘期不到的小修士怎会有这份能力?再说咯,他们幼稚不幼稚?两个点之间的坐标已然确定,抹去还有个屁的意义,还不如趁着时日无多多享受几天人生来得实在。” 北宫飞燕被某人顶着,不得不泄气起身,粉嫩的脸蛋媚意涛涛,段德暗道‘这不是因为你啊,再招呼你那边我可受不住惩罚。’ “真有,真有这么严重么?” 被段德弄分心的北宫飞燕好一会方才过滤段德之前的话语,震惊的看着段德眼眸。 段德耸耸肩,站起身扶着北宫飞燕的香肩,与那有些茫然的目光对视,一字一句的确认自己的想法。 “比真的还要真,这事情我就能做到,你说魔族是不是没有我这么强的阵法师?” 北宫飞燕稍稍有些慌神,她也有参与这次围剿魔族的战事,只是接触并没那么深,加上实力暴涨,应付起来并没有太过吃力,可同时也确认魔族彪悍的战力,她没有去深渊战场执勤过,这是首次接触魔族。 “夫君,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我想现在就回去找家主。。。” 第五二九章 坎坷道途终有时 四妖逞威阻魔虫 也不待段德挽留,余香留于段德双手间,人已经飚射向栖霞山外传送殿方向,段德皱着眉头看着那到消失的虹光。 “急什么呢?这事儿稍稍知道些内幕的都能猜到,用得着急慌慌的去报信?燕儿呐,还是缺点儿心眼哩。” “你的燕儿招呼好了,人都走了你还杵在那里作甚?我这老婆就可以无视么?” 耳边空灵的声音犹如天籁,段德却是听着心里头一虚,手脚不由有些打飘,这一刻他暗自发狠,以后决不再增加后宫,这还了得? “作甚?是我不漂亮还是服务没有你的燕儿好?” 手脚酸软的段德哪里还敢杵在那胡思乱想?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小玄界,鸳鸯浴那只是美妙并痛苦的开始而已,红军长征方才开了个头而已。 巫毒区往东百余里,一群修士衣衫褴褛,如同饥荒逃难的饥民一。 带路的正是段德的大管家司马安成,面黄肌瘦满脸血污不及擦拭,完全颠覆以往的儒雅风范,手中令牌中荀彧的声音犹在。 “司马副宗我暂且不问为何这时候才通知宗里?一路上的哨探也不曾回报,援兵即刻就到,我已通知宗主,你坚持一会就行。” 司马安成苦笑不跌,不是不想通知宗里,有很多机会可以,只是走时宗内尚无一人是巅峰,他故意绕了一大圈子,不是穷途末路也不会带着身后追兵来此地。 看着远方接天连地的淡黑色死亡禁区,司马安成心中一横,准备实在无法便带着身后众修遁进其中,去赌宗主能够及时救治自己这群难民! “冠男,挺住,我们就要到了的!” 司马安成看向身后队伍中被秦圣抱在怀中气若游丝的佳人,身后远处天宇炸锅般的闹腾,术法光华和魔族暗黑色的技能光华交相呼应,巨响不多,交击之处往往都是没有声音传出的哑音,冲击波掠过,空间如纸糊般脆弱。 司马闳凭借诡异神通已然力战半月有余,再加上一家一宗以及那一片的大能修士,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方才保住当初一道出来之人的两成,这两成不算大乘之下的,这不是他们能参与的战事。 秦圣并不是天羽宗战力最高的,天羽宗还有两位老祖级别的顶皆半仙在后面激斗,以拖延大队魔族追兵。 司马安成身后的这百余修士便是哪一处散修界剩余的三成大修士,唯有零星几个大乘初期修士幸存,余者尽是大乘中期以上者。 这种战场半仙都不能绝对说能活着,莫说仅仅大乘初期修士,几乎在第一波接触战的大多数大乘初,中期就已经战死。 司马安成身后的百余修士要么是重伤不能再战,要么就是真元耗尽在补充的,捉襟见肘的战力挺到炎黄宗门口着实不易。 “安成,前方便是你说的巫毒禁区?那段德所为?” 秦圣只是巅峰级修士而已,力竭重创之身,不过方面阔嘴,眼神深处虽然充满疲倦,那份气质依然能让人信服。 “父亲,正是宗主所为,宗内援兵。。。” 司马安成话未说完,巫毒区内冲出四道华光,其中两道见风便涨,眨眼尚只天边一米粒,转瞬掠过众人头顶已成遮天幕布。 “呔~~~魔族小娃娃快到你蛙爷爷碗里来!还有那司马小子,你丫不咋不早出声?害蛙爷穷极无聊数疙瘩!回头找你算账,呱~~~蜘蛛你个阴货,给蛙爷留一口~~~” 蛤蟆尖利的蛙叫几乎冲碎众人耳膜,再加上同样巨型化的蜘蛛,急速掠过后带起的飓风刮走几尺厚一层泥石,淬不及防的司马安成也是吹得连滚带爬撞进岳父怀中。 好在即使反应过来,没有触及岳父怀中的秦冠男,这百余人人仰马翻过后,皆是目瞪口呆的转头看向身后同样一片混乱的战场。 “好大的蛤蟆!好大的蜘蛛啊,还有那条莹白色的是?狗?还是狼?怎么四股气息只见三只妖王?额?妖王?” “安成,这?四只妖王也敢这么冲?这,不是送死么?大是大些,可这实力不过大乘中期妖王而已。” 司马安成收回帮秦冠男收拾弄脏了的脸颊,乌七八糟的脸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咧嘴对秦圣一笑。 “父亲暂且安心,这是宗主亲自带出来的妖王,没点把握是不可能傻冲的,莫要小瞧了哪只蛤蟆,其智不低。” “可?。。。” 秦圣还是不能理解女婿的话,司马安成已然不再带着他们前往巫毒区,只是缓缓后退,眼眸盯着远处忽然热闹的战场。 蛙鸣,狗叫,嘶嘶声盖过激烈碰撞偶尔爆出的巨响,两座巨山般的妖王一身黑绿毒云绕身,那些虫魔族的奇形魔族一时不防,着道者歪歪妞妞下一刻便落入蛙腹。 蜘蛛效率也是不低,漫天的蛛网根本肉眼看之不清,神识捕捉不到,一旦撞上挣扎几下便会化作绿茧不动。 是的,追着天羽宗和司马家为首的散修一路上天无门下地无路正是魔族中的虫魔族,虫魔族很特殊,并非固定一个物种,而是魔界灵智魔虫的统一称呼。 几乎没有重样的虫魔族本就是异类中的异类,单独个体强悍的极少,可能算魔帝级魔虫的几乎都是随身带着一整个自己本族的虫类。 反倒成了魔神级别的魔虫,大多数都是单一的,群居虫族中的王要成神级,一般都会吞噬所有它治下的同类。 追着他们一群人的虫魔族实际上虫帝不过二十余只,神级的五只而已,原本弱小,活在食物链底端的虫子,一旦到了巅峰,战力一般都强得一塌糊涂。 五个虫魔族神级高手,司马闳独斗一只,天羽宗两位巅峰半仙接下两只,另外两只则是压着他们剩余的五位半仙揍。 巫毒对付虫帝虫群形成的漫天冲云恰到好处,这些水火不侵的小虫子就是造成司马安成他们减员严重的罪魁祸首! 细小如芝麻粒的虫子就是三昧真火和离火都要烧很久才能彻底击杀,至于虫帝本尊,司马安成他们被追杀近月,一只都没能找到。 一道金色细丝穿梭在彩色混杂的冲云中,所过之处如贪食蛇一般空出一拳的通道,现在的弥威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虫还是人。 这些魔界的虫子身体在它的复眼中清晰可见形体,并不像人类修士眼中如芝麻粒大小,他的体型也小,黄豆大而已,视野自然不相同。 彩色冲云混杂着二十七种不同类别的虫子,小的或许人类肉眼根本就看不到,最大的也就芝麻大,可形状没有半点雷同 线状的,点状的,片状的,等等不一而足,这也算是让他大开眼界一回,弥威心中也是十万只羊驼在奔腾。 “屮,丑!奇丑无比,要不是能量尚且还行,老子绝不吃!冲没个虫样,简直刷新老子三观!” 他快速穿梭是在找虫帝本尊,这些狰狞可怖的虫子他没那两货的胃口,感兴趣的是虫魔族虫帝身上的东西。 “我说老三,找到没有?再找不到蛙爷一口全给吞了去,丑是丑点,不过这些家伙携带的毒道是修者界没有的,届时不要怪蛙爷吃独食。” 蛤蟆口气吞天,本就是庞然巨物,大嘴一张,覆盖近百里方圆的彩色冲云就如被它啃了一口一般。 “蛤蟆,别大意,学学二狗子,小虫子容易对付,那头头儿还不知藏在哪,杀了些不痛不痒的罗罗兵就嘚瑟,阴沟里翻船的话,你有第二条命?” 弥威不得不提醒这闲的蛋疼的蛤蟆。 冲彩色虫云之上,一轮莹白月光普照,期间隐现一条猛犬虚影,月华清冷,看似柔和么有半分杀气,那彩云被照到一面却在缓缓瓦解。 “汪汪~~~” 小白极度不满弥威的称呼,只不过那横冲直闯的金线此时却无暇理会它的抗议。 ‘噗~~’ 急速穿梭的金线似乎撞上某种硬物,沉闷的让人牙酸的响声传出的同时,冲云被撑开一处方圆千丈的空白带。 “屮~!” 弥威头晕眼花的在空中打着旋儿,撞碎一路上的小魔虫,终于撞上一个正主儿,些许震伤不再心上,拿下虫帝才是诱惑至极! 等它稳住身形蛤蟆的那条狰狞舌头破碎虚空留下的痕迹还未来得及收拢,另一道莹白月华与无形丝线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闷响。 “你们三个混蛋!那是我的!” 找了半天让蛤蟆得了先手,关键是另外两个平时老实巴交的家伙也远比他反应快! 巨山般的蛤蟆天柱般的后肢弹塌大片虚空,已然远去。 另外两个亦是转脸便走,快速被虫云淹没的弥威气得化出一个金色漩涡,吸尘器般的大肆拉扯周遭的虫云。 几只妖王逞凶的同时,几百名最低大乘中期的修士也没能闲下来,各自操持着法宝,神通限制虫云追击和围挵。 五行真火,真水之类虽不能有效杀伤,却也能限制这些魔虫的行动,看他们分工有序,丝毫不乱的作风,已然熟悉至极。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旦出了岔子,死掉的那些修士就是前车之鉴,并非四只妖物利害,蛤蟆他们若无巫毒护住周身,也不敢入从此嚣张。 初次接战试探后,四只妖物才敢分开,接到段德传达的任务,终于不用再趴在巫毒区中心处发呆,四个醒来不久的家伙自然是欣喜若狂。 仙神级别的战斗不在这里,不管是人类半仙,还是虫魔族神级大能,都没这么傻,他们的战斗波及属下,那就是一招一大片的结局。 秦圣以及随着司马安成一道退在巫毒区边缘观战的修士,惊讶于那四只妖物的‘强大’,司马安成心中也是巨浪滔天。 哪只奇怪的狗子不说,弥威、蛤蟆、蜘蛛三个家伙他是知根知底的,不想这些年竟然变化这般大! 第五三零章 虚空成阵 双王初涉 忽然左侧千丈虚空一个炽白亮点浮现,接着迅速化开在虚空中划出美丽繁杂的立体阵纹,神秘无声。 “虚空成阵?阵道第八重?” 秦圣惊呼出声。 阵成如门户,接着一道魁伟光头的壮硕身影一边一个抱着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走出,紧随其后的是个背着古剑的中年道士。 道士身后则是一双血色袍服的璧人,男的风流不羁,女的风情万种。 接着便是一个带着存余厚眼镜的干瘦老者,和一名须发皆白面色红润的老者,秦圣脸色怪异无比,为首的应该是段德无疑。 修为?说有么,看不出来级别,说没有吧一身气息隐隐在合体巅峰到大乘中期徘徊不定,尊容么,诶~~~修者界少见啊。 两个女伴,一个风韵少妇比他强,另一个?慈航静斋的?大乘初期?那道士与他修为相当,巅峰初期而已。 一对血袍,男的大乘中期巅峰,尚可,女的么,自己应该是斗不过的,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那两个小老头怎么回事? 元婴巅峰? 这段德哪来的信心让他们站在此处? “参见宗主!” 司马安成躬身行礼,段德收回远视的目光,盯着邋遢的司马安成半晌,余光扫到秦圣怀中的秦冠男,眉宇拧起。 “这怎么回事?让我看看!” 秦圣可以阻止段德靠近,却没有动手,他女儿认识段德他是知道的,段德探手拉住昏迷的秦冠男,源力通过手臂快速游走一圈。 “屮!还有空呆在这里,你不会告诉我她只是元神受创!” 段德大怒,秦冠男是魔虫入脑,不但入脑整个身体,包括丹田也被某种微小魔虫侵入,晚上一时半刻必然殒命! 凑上来的司马安成让段德转脸一声大骂,吐沫星子溅在脸上也没躲开,低头也不反驳,他知道,秦圣也知道不止是秦冠男,人群中很多修士都是这般情形,只是体外尚且没什么好办法,入体他们又能如何? “师兄,燕儿,诗滢看着这里,不要参与,我去去就来。” 段德不认得秦圣,这时候也没心思去理会抱着好友的家伙是谁,翻手掐诀打入自己出来的阵法,稍稍改变后,抱起秦冠男没入巫毒区。 秦圣眼神古怪的看着女婿,这女婿和自己闺女的故事他算是点滴入眼,在他看来司马安成眼前,谁都碰不得的闺女,这会儿却是充满期盼的任由他人抱着不见。 那虚空传送阵由莹白化作冰蓝,一大波宫装美妇从其中出现,为首高挑美妇与段德带来的那位说道几句,方才挥手钱指。 秦圣这才恍然,这是北宫家的大修,相隔遥远,同为超级宗门次一等的势力,秦圣看着源源不断投入战场的众多巅峰级北宫家修士,心有戚戚,差距不是一般大啊。 北宫家实际上在段德出来之前已有五位半仙加入仙神级别的战场,只是这里的人不清楚而已。 半仙级的敌人,段德只能求助北宫圊,原本以为不可能实现的,没想这群女人一听是魔族,根本没听段德说下去,直接火速传讯支援。 这种精神段德是没有的,一时间不无羞愧,不过转身变抛诸脑后,修者界修士与生俱来的这种精神,他学不来,人各有志,他只能是他。 不过他还是嘱咐北宫圊,这里的状况不适宜力战,她们的任务只有限制魔族跑路便是,段德知道虫魔族进攻的是烈阳宗,现在出现在这里,死追着司马安成他们不放,应该有所隐情。 另外,烈阳宗十之八九故意放任这群魔族过境追杀,现在的局势已经控制住,怎么可能会让这么点魔族散兵大摇大摆的跨越大半烈阳宗地盘追到这里? 北宫家的半仙也是得到授意,能杀则杀,不能杀追着虫魔族回去烈阳地盘便行,毕竟神级生死战风险可不是段德愿意承受的。 还真就应了北宫圊的那句话,北宫家这时候在段德心中已然属于自己这方的势力,拿自己的钱财替人消灾,他高尚不起来。 “哟,肥燕子,你家男人还真是处处留情呐,这又是哪里的红颜?一见面便抛下你和那个小尼姑进去‘回锅’咯?” 北宫家的娘子军已经各就各位加入战场,北宫圊拥住北宫飞燕调侃。 “家主,这个,应该不是吧,我不太清楚,不过那个似乎伤势危急,夫君这是急着去为她治伤。” 北宫飞燕确实不认得秦冠男,但是段德之前的言语她还是看到的。 “是么?你啥时候变得如此自欺欺人?蛮子还会治伤?嘻嘻~~~他有不会的么?说来听听?” 司马安成不认得北宫圊,秦圣却是猜得到,听着心里头极不舒服。 “可是北宫家主北宫圊道友?我家小女并非段宗主道侣,他们只是朋友而已,司马安成才是我女婿。” 一向清冷高傲的北宫家主面对同一级别的高手还是相当给面子的,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一群残兵败将,美眸最后停留在秦圣脸上。 “这位道友,我正是北宫圊,道友好面生,有这般修为按理说我应该是见过的?” 秦圣面色一暗,环视左右长叹一声。 “东北散修域、天羽宗,秦圣,见过北宫道友,小门小派道友没曾见过也是应该,何况而今丧家之犬而已,不值一提。” 一股子暮气充斥秦圣周身,包括身边天羽宗修士亦是如此,曾几何时东北散修域的龙头宗门,一场小小劫难便成如今模样。 北宫圊自是玲珑之人,同时也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大势如此,自己还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在经营着北宫家? 若是魔窟出现在北宫家领域,这时候的自己还存在么?怕不是还不如眼前的秦圣有魄力,敢举宗,甚至领着整个那一片的散修斜跨修者界来这里。 “秦道兄何故如此?虽不太了解东北散修域遭遇,可大致消息妾身还是知道的,你们的气节是诸多同道的榜样,仅仅地域所限而已,来段蛮子这边兴许时来运转也不一定。” 段德收到司马安成的传讯,简单了解到的原委并未隐瞒北宫圊。 秦圣牵强露出笑意,寄人篱下谁都知道什么感受,金窝银窝不如自家草窝舒坦,秦圣不是自己一人,一个几万年的大宗门,内部早已不再是简单的关系。 偌大一家子人的前途记挂在自己身上,肩上的担子可不是一般的重,好在修士大多透彻眼前之事,没有凡间那些悠久传承的坏毛病——活在往昔荣耀中。 “日后还需北宫道友多多关照,吾等别无所求,只求有个安心问道之地足矣。” 以秦圣的老练,北宫家肯这般不遗余力的出兵帮这个小小炎黄宗,自有背后说不清的因果,山头风向一眼便能瞧出个大概来。 北宫圊美眸精光闪过,笑容不由真了几分。 “秦道友能不愿亿万里来帮这帮蛮子撑场面,他晚上不笑醒才是怪事,道友无须担忧处境问题,既然到了此地,便也算不得外人,日后便知那蛮子性情。” 秦圣见状心下恍然,果然啊,这称呼就不多说,单单话语前后的距离就很能说明问题,这段德果真盛名无虚。 便在此时,荀攸调整完段德留下的传送阵,等二位宗主交锋完方才上前一步开口。 “鄙人炎黄宗荀攸,见过秦宗主!宗主有交代,先行转移天羽宗以及司马家等伤病入宗治疗,另外还请秦宗主以及各位同道跟随入宗暂歇。” 秦圣心下恍然,感情这位就是安成说的荀攸?那么那边那个应该就是荀彧吧,果然好胆,竟然以微末修为近战场细观,这?炎黄宗都不要人守着他么? “哦?啊,这,我宗几位师叔和一道过来的同道尚且在拼命,我这宗主怎可擅离?荀攸副宗莫要陷秦某人于不义。” 秦圣一时间晃神,以他这个阶段的修士怎么都不可能出现的事,只因伤病加上长时间心里憔悴,看似完好,实际上早已过了极限,只是他不能倒下而已。 段德虽然招呼都没有打一个,一是急于救治秦冠男,二是一眼就看出秦圣强弩之末,走之前已然传令荀攸去办此事。 秦圣不走,这群跟随他的修士不论出于什么心态,自然也不会走,段德哪里舍得日后炎黄中坚力量损耗在这里? “司马副宗,你的事,既已回来,我便算是圆满完成任务。” 荀攸很是光棍的甩给神思不属的司马安成,司马安成直到荀攸唤他名号才将注意力从巫毒区拉扯回来。 “啥?荀攸长老何事?” 荀攸无语,翻手取出一个玉瓶丢给他。 “宗主让秦宗主带着他们治伤休憩,你安排吧,我还有事哩,先回宗。” 司马安成探手接过玉瓶一怔,荀攸已然悠哉消失在传送阵中。 司马安成尚且还在梦中,手上玉瓶只有一颗丹药,温云丹,上品下阶道丹,自己这点儿伤势一颗足矣。 多久没有这般阔错的感受了?出宗之前储物戒指这种丹药也有十几枚,回到司马家就已经所剩无几,再加上这一路的消耗,早已告罄。 秦圣嘴皮子暗自抽抽的看着自家女婿将那道丹缓缓赛季进口中,这败家玩意,些许小伤用得着用温云丹? 第五三一章 对战天壤之别 对话绵里藏针 秦圣身后的那群修士也是心中大骂败家,没错,在他人看来这就是败家,可在炎黄宗修士看来这很正常,暴发户的观念旁人难以接受。 钱多人少的感受很少人能感受。 偏偏炎黄宗几乎就没有穷过,即使在被人截取战果的那段岁月,炎黄修士也不曾担心过戒指中的丹药不够用,唯独担心来不来得及吃。 “父亲,既然到了就别有这么多负担,宗主有安排的话,无须担心还在战斗的前辈,请随我来便是。” 司马安成久不曾回宗,但对段德极为了解,既有安排那便无须这些战力相助,安心照做就行。 秦圣还是不能说服自己,用他的看法,这与临阵脱逃没什么区别。 “不成,要么魔族退走,要么让我看到用不着我等的实力,这些魔族没那般简单,你难道不清楚?” 司马安成一时间也是无法,秦圣的执拗可不是他这个‘狼崽子’能犟得过的。 “秦宗主想看啥?” 段德引着满脸羞红的秦冠男走出,这蛮子摸着自己程亮的光头,嘿嘿怪笑着,怎么看这出场都让人不得不往坏处想。 “冠男?” “冠儿?” 司马安成一见秦冠男无事,喜不自胜,搓着手目不转睛打量着自家婆娘,生怕段德手艺不佳一般,至于自家婆娘为啥脸红?那重要么? “额,段宗主,秦某只是过不得自己心中那关而已。” 段德才懒得管身后被司马安成拉过去的秦冠男,只是好奇这两货什么时候勾搭上的,虞湛去了哪里? 其实虞湛的魂牌早已破碎,他自己常年不见人影不清楚而已。 “哦,懂了,这简单啊,师兄,让天羽来客全部退回宗内,既然秦宗主不是外人那就看看也无妨。” 一直没有参战的赤松子实际上就是盯着荀彧那货的,闻言对秦圣打了个稽首,便化作清光沉入战局。 秦圣闻言心中稍有不渝,身后的修士更为不堪,脸上的不善清晰可见,自己等人让一群虫子杀得损兵折将,这修为不高的炎黄宗主是何意? 魔虫战场,各自为战的四妖王除了蛤蟆出其不意杀掉一个虫帝外,到现在分四方各自被几只虫帝压制。 魔虫族不是没有智慧,其智与常人无异,追着一群大一路打杀,打惯了顺风局,大意之下损失一只,自然都谨慎万分。 若不是攻不破这四只妖物外围那层淡淡的暗绿光罩,他们早已将这四只玩意吃个干净。 先天立于不败之地的四妖可不含糊,本想趁着虫子大意多杀几只,没想这群家伙本事不小,到现在只是伤了几只虫帝,它们便不再真身靠近。 无数虫子虫孙也不再是无序乱啃,隐隐成阵困住四妖,只在暗地里打出细小却有犀利的神通偷袭,弄得四个家伙烦不胜烦。 “我说蛤蟆,你咋不出全力?莫非平时吞天的口气只是你那白肚皮鼓气?” 弥威也很恼火,现在也不再保持豆粒大小,真身化作桌面之大,金光灿灿一只举巨型甲虫,浑身如水金色斑纹快速涌动,与其身下一个复杂的金色光阵暗合。 撑住方圆千丈一片虚空,只要是这千丈内有魔虫进入,瞬时间便会金属化,跌落途中便会化成缕缕金色烟流汇入他身躯。 “滚蛋,小虫子,你家蛙爷这是蓄锐等待,你给蛙爷找出个母的来,你看蛙爷不瞬间纳进腹中?找不到我瞎浪费体力作甚?又不像你脑子进水,到嘴的猎物也能飞了。” 蛤蟆相反,此时也没有保持巨大化的身躯,趴在虚空蛙眼微眯,脚下同样有个阵纹在旋转不休,只不过不是金色而是墨绿色,与它背上起起伏伏的疙瘩火山交相辉映。 同样只保持千丈虚空,魔虫一旦入内尽皆化成脓水消失。 “蛙哥,头儿在那边看着呢,是不是胡乱打打??” 蜘蛛喜欢趴在地上,一张莹白蜘蛛网仅仅让它离地三尺而已,这货更懒,身躯缩成拳头大而已,满身刚毛如针,远看黑甲油亮如打了蜡,它不是没有阵纹,那张看似不动的蛛网就是。 阵纹都是段德传授的,功用多消耗小,四只妖物都练得炉火纯青,爱不释手,不但拉风,还好用,谁能不喜欢? “打你~妹啊打,段德看着就看着呗,找不到就是找不到,去费那个劲作甚?吃饱了撑着啊,我们不是拖住了么,任务完成就行,继续趴着吧你!” 蛤蟆好很是干脆掉转头屁股对着段德那边,蛙眼一闭,看都懒得再去看那啥虫帝的挠痒痒攻势。 “汪,汪~~~汪~~~” 三妖正中上方一轮莹白挂在天宇,原本同样懒洋洋耷拉着脑袋打盹的小白立起身形冲着蛤蟆大叫不已。 “嘿嘿,二狗子你汪个毛线,你忠于段德,我们又没叛变,你要打你打,阵法破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哈。” 蛤蟆左眼上翻,瞥了眼头顶的小白,随机不屑的继续闭上,小白闻言,看了看远处的段德,又看了看四周,最终呜呜两声迎着段德那边趴着没动。 四妖本来就是段德遣来困住这一大片虫云的,之前的冲杀不过是个幌子,麻痹虫帝而已,无脑的敌人谁会过多关注? 但是一上来就冲进去组阵,虫帝又不是傻子,就是打不破乌龟壳,不让阵法兜住还是能轻易做到的。 这时候阵法已成,这些虫帝还在分批打着四妖主意呢,这阵法无息,无形,只对魔族有效,是段德博两家之长专为四妖打造的。 不止能困虫魔族,就是一个两个神级魔族也能困住一时半刻。 以蛤蟆的秉性自不会提点犹在阵内与虫子较劲的天羽宗修士,任他们上蹿下跳瞎忙乎,弥威只想着在段德出手前多谋些福利。 蜘蛛子不够,一向以蛤蟆马首是瞻,小白么,除段德外,狗眼无人,有了童歆然的教训,小白就是对熟悉的小雨都不怎么亲热,至于段德其余女人,嘿嘿,狗子也是有尊严的! 赤松子浑身清光冲进虫群,翻手一剑荡开与几名天羽宗修士纠缠的虫群,客气稽首。 “秦宗主在后头等诸位,此地交予我等处置便行。” 七名压力一轻的修士惊然,随即看看身后,又看着背对虫群收剑入鞘的赤松子,令他们奇怪的是,虫群秉性他们深知,可为何不近这人的身? “有劳道友,我等这就退出。” 其中一名同样巅峰级的修士回礼带着六名大乘中期修士疲倦退出,赤松子微微一笑,如此施为,很快,天羽宗和司马家为首的修士纷纷退出战圈。 令他们不解的是,一向他们退虫子追的状况没再出现,那群追上来的虫子到一定范围便如迷失方向一般扎堆乱撞,就是不往外走。 明眼修士再看远处不再咋呼,趴在那不动的四妖王,心中敞亮,暗道这炎黄宗有能人啊。 阵外的秦圣以及守候的修士自然看到反常的虫群,暗自传音议论不提,段德这货也不知何时又退开一些距离,与北宫圊聊得火热,也不管眼前局势。 北宫家的那群莺莺燕燕不需要赤松子一个个叫,北宫圊扬手便嘻嘻哈哈退开,也不逗留直接走入阵中消失不见。 “蛮子你这管家不错,上次把自己家底子给你,这回更彻底,自己家搬来不说还给你拐来一个超等一等宗门的老底子。” 北宫圊无不吃味的语气,让段德看得有些想笑。 “那是自然,我不一样连你整个北宫家都拐回来了么,嘿嘿,你也知道,我这正是缺人缺高手的档口啊,眼瞅着局势崩坏,我心里头哪能不急?” 段德厚着脸皮拉关系也不是一次两次,北宫圊直接无视,上下打量这货一番,好极为不屑的撇嘴。 “肥燕儿久旷,再加上眼神不好才上了你的当,别把她看成北宫家,我们只是盟友,可不是你的后宫,顶多关在家里的两个女人我给你送来便是,不要想着打老娘主意,哼!” 段德眯眼瞅着近在眼前的御姐儿,心里头有苦说不出,哪里能有功夫打你主意?还送那两个过来? “算了,我觉着还是关你家好,我这,现在不合适,哦,对了,不是让燕儿给治好了么?怎么的还关着?” 段德早就让北宫飞燕提着两桶沩水的洗澡水给北宫琳和那啥喝去了,截天机的局破去一环是一环,能治好自然不会让心中这根刺留着。 “事多,那两个与你有关的又容易惹麻烦,干脆压在冰山下让她们呆着,省心。” 段德闻言一脸黑线,果然,这女人就是怕北宫琳再因自己受累。 “别,这幅表情对我无用,你要给你送来,不要我继续压着便是,喂,你这一下子引进一大帮子强客,需要我给你镇场子么?” 北宫圊明眸转动,盯着段德。 “要啊,怎的不要?太要了,客大欺店的事儿我估摸着会有的,我虽不怕,可这影响融合不是?” 段德对司马安成带回来的大礼又爱又怕,这人之常情的事儿怎么也不会例外,日后矛盾估摸着不会少了去,炎黄本宗几两钉他再清楚不过。 “哦?你懂得。” 北宫圊大喜,暗自瞟了眼那边秦圣身边越聚越多的大修,不着痕迹的向段德搓着前边三个指头。 “这个,谈钱伤感情不是?” 第五三二章 初元陷阵现世 北宫家主亲测 段德知道北宫圊说的不是钱,一直以来北宫家不遗余力的相助,确实没得什么好处,即算蛇眼与他心照不宣的一些动作,把北宫家也算进去,让她们少去很多麻烦。 人往往喜欢现实利益,看得着,摸得到的才算。 “蛮子,我警告你,莫要拿我们这群孤儿寡母当免费打手!” 北宫圊翻脸快过翻书,凑到段德鼻尖,咬牙威胁。 段德不能拒绝自己鼻子闻到她的馨香,不能阻止自己因后仰视线下垂看到的润白,不过,动不得邪念呵。 “怎么的?要不要本家主自荐枕席?嗯?” 北宫圊红唇微嘟,撞上段德鼻头,甚至还弹出丁香舔了舔,不过眼神却是极度危险,段德没有小暧昧的享受,稍稍退开半步。 “嘿嘿,这玩意我正筹备给宗内按级别配备一批,那个,我早已考虑你们北宫家喜欢什么款式的,哪里能让你们啥也不得白帮忙?我是那种人么,圊姐姐啊,我也就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啊。” 段德翻手取出一块圆形金属牌子,只有巴掌大,一指厚,北宫圊探手夺过,两面分别有繁复纹理,摸上去挺有手感。 “阵盘?” 北宫圊看了眼段德估疑询问,段德摇头浅笑不语。 北宫圊直接烙上自己灵魂印记,真元输入,那牌子顿时浮现繁密阵纹,脱手悬浮空中,一阵强光后化作一圈平面光阵。 这与四妖脚下的阵纹极为相似,只是图案不同而已,那平面旋转光阵唰便到了北宫圊脚下,托起她的娇躯悬浮三尺之高。 光阵连带段德一并圈入,段德也被同时托起。 看上去就是个飞行法宝,辅助用的,没什么出奇,修士只要愿意自己也能做到,不过北宫圊闭眼无声,显然是在查探脚下光阵用途。 良久,明眸露出惊喜,不管不顾抱着段德光头就是一个吻献上,段德无语的偷偷看着身后的北宫飞燕,好在燕儿只是笑着,看着而已,妙心么,更关心魔虫族的虫子,若不是段德不允,她这时候怕是直接上手捉去了。 “瞄什么瞄?本宫就是今晚要临幸你,燕儿也不会有意见,只不过么,你没那福分,本宫嫌你太丑!不过么,这东西不错,行了,就这个标准,按照修为来配置,五千套!” 段德白眼一翻,扭身就走,五千套?我屮,我就是卖了妙妙也凑不起,看似巴掌大,可知其中耗材之珍贵? “诶,干啥?想赖帐?” 段德总算知道女人不讲理的德性,什么年龄,什么修为都不会抹去,这反脸就能说成赖帐,啥时候欠的钱,自己都不知道。 “就你脚下这种,给大乘期配置的,造价,成本价,最低价,七百万上品灵石,一个!一个啊,美女,你是活在梦中吧?有五千这玩意我能带五千儿郎上魔界找魔神单挑你信不?” 段德黑着脸咬牙切齿凑回北宫圊脸上,满脸横肉抽筋般抖动。 “不就是个功能强大些的阵盘么,用得着唬我要这么贵?你们这群炼器师,炼丹师不都是喜欢夸大成本?” 北宫圊双手挡住胸前,抵住气势汹汹的段德,声音不知不觉变成嘟囔,明显底气不足。 “你给我找个持续三倍回复真元,自带高一阶防护,自带传送阵,自带免疫三成攻击,自带加成三成神通威能的阵盘来,其余功能我就不说了,我两千万一个收!” 这东西是段德灵光一现,以自身源力属性为基础,自身能力为依托造出的超级辅助道宝,据他所知没有源力这玩意是不可能炼制成功的。 修者界修士一般到后期都是专精自己这一道的道韵规则,但是段德修习源力,全系都修,虽然没有别人专精威能大,进度也是奇慢无比,可优势也明显。 涉猎全面,能够通过自身的道韵窥伺几乎修者界所有修士的弱点,五行相生相克,以阵法演练知一二便能把我大致方向。 这也是段德修为精进远不如与自己同期的伙伴的缘由之一,这还是无数奇遇堆积出来的实力,若是没有这些奇遇,他现在还不知在哪个阶段慢慢爬呢。 原来的想法就是升级炎黄舰以及这一系列的‘蜉蝣’‘蝼蚁’而后再多造一些,至少单人舰做到分神以上人手一舰。 做出这个牌子后,段德如今自己也是纠结无比的,成本太高,要做到那种程度,金妙妙这种赚钱速度恐怕再过一万年,能实现。 四妖修习的阵法并不是这种道宝的衍生,相反,段德这种道宝是从那套功法中由虚化实的,阵纹以及运行方式,是这些年对那些个刻碑的领悟。 段德取名‘初元陷阵’,四妖功法初见端倪之时,段德便已着手研发阵牌,成功后方才出关,若不是北宫圊紧逼,他也不至于第一个给她实验。 被怼得无话可说的北宫圊却是明眸贼亮,粗略探查并不太清楚脚下光阵威能,段德这么一说,她心中哪里能不喜?现在就是真的勉为其难出卖色相也得让段德多炼制一些。 “额,我北宫家这么多年,库存材料也是海量的,你看要什么材料,大不了我们自己出材料便是,对了,这玩意对我有没有效?” 段德所说大乘期自然不包括巅峰级的,他也不清楚是不是有效,他是用自身修为衡量的,听北宫圊这么一说,也是心中一动。 “你去试试?” 抬手指着九天之上那团混沌不清的战场,段德啜串着,北宫圊雷厉风行,段德话音没落,她便踩着光阵化作虚无。 段德倒是想去看看自己那玩意是不是有缺憾,莫要一不小心把第一个实验者给坑死了才好,那么得说,等着燕儿拿剪子阉了自己便是。 可惜,能力有限啊,眼珠子咕噜噜一转,瞄到北宫飞燕担忧的面孔,便靠过去。 “燕儿,你与北宫圊孰强孰弱?” 北宫飞燕收回目光,暗自掐着段德软肉。 “家主的吻香不香?要不要寻个机会收进来?” 段德扭着脸,四下张望,刚好与看过来的秦圣对上目光,从他目光深处段德看到佩服二字,心中着实冤枉,又不是我亲她,我也是受害者行不?都不晓得是不是千儿八百岁的女人还吃我这嫩草豆腐,回头还是我的不是。 “燕儿,问你正事哩,哪里什么家主的吻?你们家主对我耍流氓你不怪她,为何怪我来着?” “什么吻?燕儿姐,段德是不是又勾搭谁了?” 段德苦着脸,这妙心呆子,什么时候能开窍啊,难怪让其宗门遣来当个明钉子。 “去去,让赤松子师兄带你去抓些魔虫,等会我一把灭了就没了啊。” 妙心闻言大喜,直挺挺移过来啃上段德因纠结而变形的唇,这妮子吻技真烂,一通乱啃两下,便转身去找装高人的赤松子。 赤松子抽搐着嘴角,狠狠瞪了段德一眼,带着她向困住的虫群靠近,这时候知道中计的虫帝正指挥者虫群突围呢,狂暴程度看得一众受害修士心惊胆战。 “这个,家主拉着我比划过,我打不过她,玄界基础相差无几,不过我对道韵的理解还有玄界的运用远不及她。” 北宫飞燕有些愧疚的低下头,段德帮她完善玄界,用北宫圊的话来说就是:这蛮子为了你也算是舍得下本钱呵,居然比我的玄界还要完善,契合度也是超过九成二。 段德闻言颇为不以为意,宝物么,得来不就是用的?又没用去他人身上,自己女人和自己有啥区别? “得得,在巅峰级领域你才多大年纪?与她有差距很正常,以后自然会慢慢追上去的,她已然靠近半仙,不突破就没多大进步,你这一日千里,要不得几年便能追上。” 北宫飞燕闻言心中温暖,这男人还是不错哩,并非只知女色不晓得疼人。 “夫君是要我做什么?” 段德神秘传音一段,北宫飞燕眼神古怪的瞅着自家夫君,抬脚便也跟着北宫圊而去,她不会参与战事,不过旁观还是够格的。 上边本就是以多打少,群殴不说,在北宫家几个半仙出手之前,段德还曾面授机宜,告诉她们虫魔族弱点的,所以不是很担心这两个女人安危。 至于段德怎么知道虫魔族弱点的,他那通向魔界的阵法,身在魔界的分身也不是吃干饭的,消息传递困难不是一点都没。 注定了的敌对,对敌人了解自然是首要消息,重中之重,从内部了解,和从外边查探,那可不是一个概念。 之所以有这么大把握夸下海口要独力灭了虫帝虫群大军,没点把握怎么成?段德也不是那种傻啦吧唧打肿脸充胖子的人。 这其中意义可不单单显示肌肉手段这么简单,正如北宫圊所说的客强欺主,没有实力还想让堂堂一个超一等宗门,一个一等家族俯首称臣?做梦没醒呢? 人情这玩意,有时候很虚华。 第五三三章 暗战正酣言语间 机缘巧合触佛谋 段德一通操作猛如虎,唬得远方来客一愣一愣的,段德这不远不近的态度,对强敌不屑一顾的作风,着实让这群修士心中七上八下。 配像的那对儿血衣男女早不知什么时候去了虫阵边缘,血诗滢不时探手抓出虫子与宋胡渣有说有笑的研究着,这二人的作风让段德按赞一句:金牌配角! “段宗主,我等门人道友暂且能支持得下,一路上遭这些魔崽子衔尾追杀,死伤无数,胸中窝火,适才本宗与他们商议过后,我等冒昧也想见识见识段宗主手段,不置可否?” 秦圣见段德支开北宫家和自己女人,也没有下一步动作,就这么负手看着困在阵中的庞大魔虫军团,面上的表情莫测高深,上前道明缘由。 段德心中喟叹,终究还是逃不开俗之一字么,脸上挂上笑容。 “秦宗主还有诸位前前辈不愿去宗内暂歇?也是,我也并非故作姿态不让诸位一睹灭魔手段,不论是修为还是见识我也不过是后学末进,与诸位没有可比性。” 段德微顿,看着这群听着好话面露满意的‘丧家之犬’,心下自有考量,长期养成的优越感早已深入骨髓,只要人还未死,恐怕此生也难以再更改。 秦圣到底是宗主,这交际上的事儿,与喜怒不于行早已炉火纯青,段德话音刚定便摆手笑着打断。 “段宗主年少有为,从无到有短短时间便能打下如此基业,声明更是全修者界皆知,如此言语让我秦圣无地自容啊。” 言语间表露的颓废倒是没有虚假,若是如他所说,段德倒是远比他这个守成都不足的超一等宗门宗主要强不少,只是,与可比性么?再说,段德名声远扬不如说是臭名远扬。 每相隔一段时间关于他的爆料那里有过正面的? “秦宗主莫要如此,不说我这小辈没有与您相比的资格,这人生么,暂时的低谷总是为之后的崛起添些激情而已,算不得什么,宗主与诸位亦已是站在修者界巅峰的人物,这本就是最大的资本。” 与秦圣同来的这群修士此时看段德颇为顺眼,那些淤积起来的不顺与颓废都凭空消散几分,他们来这里做什么的之前秦圣与司马闳就已明确告知。 见到段德后,他们心中如何想便不用多做揣测,段德心中其实也是两可之间,这股子生力军加入,炎黄瞬间可以成为超一等势力没错,可内部的矛盾和隐患也是明摆着的。 他从不认为自己王八之气一震,四方壮士纳头便拜,这只是中的情节,他更相信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有利益就有争斗,有争斗就有江湖。、 他也不是什么智商二百五的超级人才,能轻而易举的逢源上下左右,以己度人而已,给足你们面子,在这炎黄的一亩三分地,还真就不惧你们这群大能炸刺。 “段宗主这是安慰我等啊,这里魔族宗主真不需要我等相助?” 心中有万千话语,秦圣此时却是意兴阑珊,不再与段德七万八绕,倒是没看出来,眼前的后辈能把自己摆在如此位置与他们交流。 段德嘿嘿一笑,摸着自己光头。 “既然诸位有兴趣一观,那也无妨,只是怕诸位不得尽兴而已,再说,此时还不到时候,一旦我灭了前边这片‘彩云’,上头的那些神级怕是难以尽诛。” 众人闻言心下大惊。 “啊?段宗主是要诛所有魔虫?这怕不现实吧?宗主怕是理解错了半仙这个级别的能为啊,即使宗主遣人围攻,他们要走还是随时能走的。” 一名巅峰级散修老者面露不快,语气也有些重,段德只是笑着摇头不语。 巅峰级能窥视上空战斗,大乘中期还没这个能耐,那团是不是扩大收缩循环的破碎虚空里的争斗而今正是白热化。 段德没有理会身后的闲言碎语,双目黑红凝视着上空,心中却是破口大骂:屮!不管什么级别,怎么老有段某人看不得的场面? 速度太快,他能看到的仅有许多交错的流光线条,是不是嘎然而止,复又重新化做流光,唯一能稍稍把握轨迹虚影的,就是呆头鹅一般的北宫圊。 这女人果真彪悍得一塌糊涂,手中道器段德没看出啥品种,只是一道青蓝色光华围绕在她周身飞舞,晶莹玉足点踏,那辅助光阵就如长在她足尖一般。 攻一守九,能坚持到现在还没退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段德在残界可是见识过半仙和巅峰之间差距有多大的。 “效果不算差,逆天不可能,能同阶起舞已是极限,就是代价太过巨大,诶,看来只能做些简化版。” 眼中的红黑玄光冒出眼眶几十丈,颇为显眼,让秦圣与那些大能心惊的是这两道瞳术玄光蕴藏的可怖波动。 并非威能强悍,只是气息让他们心中发毛。 “段德,你能看得到上边的战事?” 两道琉璃状泛着淡淡金色佛光的细小光束凑上来,半晌后,妙心好奇打断段德自语和窥探。 段德目光一转,渐渐收敛的玄光扫过妙心的瞳术,很是干脆的从中截断,妙心措不及防下俏脸一白,裙摆下紫金色细碎仙霞涌动。 “额?没事吧?” 段德倒不是故意如此,心里头在盘算着怎么修改自己的作品,一时没来得及反应而已,见伤着妙心,颇为焦急。 他自己的瞳术,威能如何他再清楚不过,上前扶住妙心却被那升上来的环状细碎仙光荡开手臂,段德双手立时刺痛,一股沛然异力侵入经络。 眉宇微皱调集源力冲刷,双眼却是锁定妙心眉宇正中的那颗‘佛心痣’,此时的‘佛心痣’赫然变成紫黑色! 这还不论,关键是这紫黑色的佛心痣中,段德感受到不属于这一界的气息,这种气息他一点都不陌生,思维乱空域那些生灵,沩水,还有那个给自己带绿帽子的混蛋~! 此时的妙心双瞳也不再熟悉,明眸冷烈,毫无感情,直视段德! 段德也是目露冰霜,嘴中有猩红流光溢出唇角,双目再度充斥红黑二色,脑后一黑一灰两个光轮若隐若现。 这里变化方起,一直关注段德的秦圣等人自然发现,妙心先前的琉璃佛光眼有人能认出,那是佛门最为传奇的一种瞳术。 相传得自佛祖,极致可视人身前身后三世之身,直白点,能看过去、未来! 能修出此术的少得可怜,几乎就是个传说,他们还来不及确认,段德这副翻脸不认人的态度让他们更为迷茫。 “你是谁?” 段德吐字冰寒彻骨,赤松子和那边的血诗滢身影也缓缓在他身边凝实,赤松子双目黑白旋转,血诗滢眼中猩红布满,二人也是戒备异常。 然而,让段德三人奇怪的是,妙心这种状态仅维持不过三息,便又恢复,随即,妙心莫名奇妙的看着三人。 “怎么了?段德还有赤松子前辈,诗滢姐姐你们为何都用瞳术看我?” 段德三人互视一眼,随即段德抬手指着妙心那缓缓缩回去的紫金仙光。 “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妙心低头撩起裙摆,看着脚踝上犹自轻轻晃动的紫金脚环,抬头那是一脸茫然。 “我的紫金铃怎么会自己动的?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我现在还不能完全控制它的,段德你怎么对我这么凶?” 妙心有些委屈,段德更委屈,摊开自己双手,其上还有紫金色的细碎光点弹动不休,一双手掌渗出点点宝光莹莹的血珠。 妙心见此,更是迷茫,几步上前抬手抹过段德双掌,那紫金色的仙光便随即抹去不见,这些细碎的伤口段德回复还是不难,转眼便已结痂。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有时候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的,段德。。。” 妙心有些内疚的端着段德大手,低着头也不敢看他,喃喃低语,段德知道这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现在就是查也查不出什么的,他不是没查过。 “无事,些许小伤而已,只是你这紫金铃何时可以炼化?不受控制我都不敢接近你啊,等此间事了再去研究吧,你自己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妙心放开段德大手,仔细检查自己身体,片刻后方才摇头。 “没有啊,没什么事的,紫金铃我炼化估计还需要几十年哩。” 段德嘴角抽搐,心里头暗骂,这破事怎么老是围绕自己?妙心这种无外乎两种可能,一体双魂,也就是有人寄生于她体内。 再有就是妙心本性被某种外力压制,到底哪种状态是她自己就不得而知,都不是什么好事,佛门把她塞给自己到底图的是什么? 唯一肯定的还是原来那样,她的变化与她多出来的脚环有关。 “这里不安全,宋胡渣你领着她和荀彧先行回宗吧。” 段德吩咐过来的宋胡渣,虽然心有成竹,能不冒险的还是不要冒险的好,没有任何意义,他们过来的目的已经达到就行。 宋胡渣幽怨的眼神段德选择无视。 “作甚?借你老婆,实力,一用!啥眼神?滚蛋!” 宋胡渣嘿嘿干笑两声,拉着血诗滢舍不得放手,血诗滢柳眉微隆,抬脚将这货揣进传送阵。 “滚蛋,丢人现眼的货!” 第五三四章 只手遮天灭虫魔 器阵双绝非等闲 荀彧自然是透彻执行段德命令,他只是过来存档虫魔族资料的,顺带研究一番以后可能大规模遇上的敌人。 妙心欲言又止几番后,还是低垂着螓首自己走进传送阵消失。 “师弟。。。” 段德抬手止住赤松子的话头。 “秦宗主见笑,你身后那几位魔虫入体的真人最好还是先行回宗治疗为佳,莫要因此留下隐疾才好。” 秦圣等人虽然好奇,可也没兴趣知道段德家事,以后相处时日便能知晓,段德再三让几个受创颇重的先走,他们也不好坚持。 “段宗主所言甚是,如此叨扰了。” 秦圣拱手以示谢意,随即安排伤重者准备进传送阵,许是不安心,七名重伤者由司马安成亲自引领,还跟过去几个实力保存完好的。 对他们的提防,段德并未放在心上,防人之心不可无,人之常情,更别说是群活了几百千余年的老油子。 “秦宗主冒昧问一句,你们千里迢迢过来已是不容易,怎会惹上虫魔族不顾后果紧追不舍的?按理说虫魔族打通的那条通道与你们最佳路线相去甚远才是。” 秦圣心里一松,暗自佩服这段德的忍耐力,直到此时方才问出这番话,若是自己怕是忍不到这时候。 “段宗主,非是秦某有意隐瞒,只是到如今,秦某也是一知半解,不明所以啊。” 秦圣微微苦笑的回答显然不能让段德满意,这就是过来投奔的诚意? “哦?秦宗主这一知半解是为何?” 秦圣目光倒映着漫天的彩云虫群,似有飘远。 “且听我细细道来,我等一行实力不低,一路上也尽量避免与过往势力发生误会冲突,由于蛇眼和魔祸干扰,大部分通联传送阵被限行或是关闭,我等只能乘坐道宝赶路。” “途中波澜不惊,眼看过了烈阳宗便能踏足目的地,心下也是稍有松懈,却不想。。。” “却不想在烈阳宗北方祁阳山一带遇上一只伤重的虫魔族,闳老随手灭去,得了一物,此物大若拳头,不规则半透明球状,非金玉所制,也不是琉璃水晶,呈现翠绿色,我等皆看不出用途。” “虫魔族现于烈阳宗这个我等早已知晓,自然不会靠近那边,我等本就是殃之魔祸,哪里还有闲心去管他人,不能知晓那物用途,便也没做停留,继续赶路。” “却不想仅仅不到一日,这些虫族不顾烈阳宗阻扰对我等穷追不舍,那些个烈阳宗损失些人手后,估计是搞清楚了虫魔族所图,便放任不管!” “这些个超级大宗!一丘之貉!” 段德拧着眉头等秦圣说完,似乎没有什么?虫魔族老爸丢了?让秦圣等人劫了去?祁阳山?离那通道口怕不有十个十万八千里,这些个虫魔族怎么爬这里来的? 烈阳宗都是些死人不成?不明物?现在估摸着应该还在司马安成爷爷手中,等此间事了倒是要看看这玩意。 “秦宗主莫要生气,这也算是人之常情吧,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且稍等片刻,我施术先行收了这些彩云再说,上边快结束了。” 段德一直都有关注上边的战事,说话的档口,北宫圊如炮弹般倒飞出战团,娇俏的肉身撞开一整条锋锐空间破碎通道,没入地底不见,北宫飞燕正一脸急色的追进去。 段德踏步上前,双手快速结印,秦圣问得言语,也是精神一震, 倒要看看段德有何逆天手段能灭得了这群虫云! 便是司马闳等半仙也只能翻手灭去一片而,就连他们也寻不到虫云中的虫帝所在。 瞪眼间,段德双手中流串无数看之不懂的先贤古文,秦圣只知道这是先贤文,却是看不懂。 “这段德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至少这运用道术神通的门道是我前所未见的,再者,好生奇妙的能量波动,不是真元,也不是单一的道韵加持,这是?” 随着段德印决加快,阵中四只大妖身下的光圈开始急速运转,轨迹各不相同,图案也是各有风华,急速旋转中开始扩大覆盖范围,隐有连成一体的趋势。 阵中虫子自然可以感知到加诸在虫体上的异力在急剧加强,疯狂虫鸣化作浪潮般的实质音波,在阵中层层叠叠交替回荡。 声势极度骇人,同时更为疯狂的冲撞着限制边缘的无形力量避障,可惜,专门针对虫族的阵法,怎么会让它们有缝可钻? “四个家伙此时不出宝物更待何时?莫不是想要喂了虫子方才安心?” 段德气急,阵中的四个家伙全心感受自己加诸在他们身上的异力,企图明白些什么,更本就忘了自己之前的交代。 小白是最先从沉浸中苏醒的,张嘴吐出一物,那物见风便涨,转眼化作十余丈大小,竟是个一掌厚的轮子。 此轮高过丈余,中间有轴,轴连整齐风叶,酷似地球飞机风扇叶轮,化作十丈大平铺空中,其中叶片开始加速旋转。 剩下的三妖被小白气机牵引也不能再继续,弥威和蛤蟆嘟囔着什么放出几乎一致的风扇叶轮。 那叶轮本就巨大,一旦旋转,便有呼呼烈响传出,上下两端虫云受风力牵扯开始打旋,风扇底部渐渐形成一道弯曲风扭,如水漩涡的尖端。 段德翻手掏摸出一面巴掌大铜镜,信手抛入阵中。 “着~~” 那铜镜晃悠悠飞入鼎足之势而立四妖正中,恰好接住一上三下四个风锥旋风中心,原本摇摇晃晃不汇聚的漩涡尖端瞬间被扯入铜镜。 此时风旋已成实质,虫云终究刹不住身形,被四个风轮扯入漩涡,消失在铜镜中不见踪影。 段德单手屈指连弹,几道荧光没入四妖身下光阵,四妖明灭几番,随着光阵一道缩成原点消失,阵中唯剩四个硕大风轮急速收取漫天彩云。 即便四妖消失,可限制阵法依旧还在,虫群渐渐化作四股,免力抵挡越来越强的吸扯力,不是没有从半腰攻击风轮的虫子,只是即算没有可怖旋风存在的风轮侧面,也不是虫子可以接近的,就像是这个阵法的边缘。 凄厉虫啸早已淹没在刺耳的风啸中,接天连地的四个风旋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肉眼可见的彩色,化作线条消失在那面仅仅只有巴掌大的铜镜中。 “这?这铜镜莫非上古异宝?” 秦圣不能接受段德探手便收拾了害他损兵折将的虫魔族大军。 丢完镜子,收去四妖的段德就不在理会眼前阵法,这点儿把握他还是有的,转身跨步朝北宫圊坠落之地而去,闻得此言,微微一顿。 “秦宗主,此镜余温尚在,便是听得你们境遇赶制而出,中间四个阵眼也是如此,那不是什么异宝,算是个短距离空间通道而已。” 段德说完便不再停留,目光转向重重迷雾遮掩的巫毒区中心,扫过一眼便不再理会,这些虫子没死,或者说,进入铜镜前没死。 真如他所说,那镜子仅仅只是个通道入口而已,至于出口,那就不用多猜,巫毒区中心区域外围,浓厚的巫毒渐渐多出来的彩色就是它们。 能不能活着段德一点都不关心,至少他清楚,这些虫子即便活得下去也不再是原来的虫魔族,或许,巫毒区又迎来一个新的守护物种也不一定。 就是全死了,那也是‘肥田’之用,巫毒不是永不消散的,大量的血肉精气是维持、壮大它的唯一途径,虫魔族虽小,却是浓缩后的精华。 芝麻点大的虫子蕴含的精气堪比元婴期修士浑身精血所化,全死了在巫毒区?呵呵~~~ 秦圣闻言骇然,什么?事前赶制?一网打尽?不伤一兵一卒?这。。。 “阵器双绝,名不虚传啊,这份见识也是难有人及也。” 秦圣顺着段德目光看向巫毒区,眼中神彩隐晦。 段德心中同样舒心,知道是一回事,做过,成事,又是另一回事,有了此次功成,日后再与虫魔族交锋便可事半功倍。 魔界十族,各有特色,对修士来说同样都很强,只有好对付一点和难对付一点的区别而已,虫魔族算是修者界修士最不愿面对的魔族前三。 战力不是最强,却是水火不侵,刀剑难伤,却又难以防备,偷袭能力绝不会比暗影魔族来得差。 灰头土脸的北宫圊左边小腹上一道深深血口,精致霓裳羽衣连束腰都被划断,伤口处娇嫩腹肉切口平滑至极,涌动着莫名气息。 段德对这股气息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基本属性,陌生的只是魔界不同种族所拥有的不同类型力量,本质一样,表现形式不同。 神级魔虫造成伤口的破坏力自然不会好糊弄,对于修士来说,仅凭伤口,这只能算是皮肉小伤而已,可入侵的异种破坏力即便透体而入,不造成伤口也能致命。 “都让你早些退出的,本就半仙战场,家主,这下舒服了吧?” 北宫飞燕搀扶着龇牙咧嘴的北宫圊,一步一巅的北宫家主真元混乱,气息冲荡,俏脸煞白,汗水打湿着全身,脸上粘连的秀发弯弯曲曲,看上去好不可怜。 不过这货却是满脸得意,段德上前本欲安慰两句,见她那脸色,瞬间便打消这个挨骂的想法。 “感觉如何?” 第五三五章 人以器窥仙 祸以德相倚 “舒坦!不想本宫尚不及窥得半仙至境,却也能与他们玩上几家伙,蛮子,那玩意破了,你说咋办吧?这么不经打的玩意,你也好意思拿给本宫去拼命?” 见得段德过来,北宫圊任由北宫飞燕蹲在腰间帮她宽衣解带疗伤,一脸无赖泼皮像,探手便吸过段德,一把揪住蛮子茂盛胸毛,龇牙威胁。 “?啥叫我那玩意破了?诶~~~我说,你别揪我胸毛啊!” 段德一脸无语的扫了眼带血爪子的去处,顺带看了眼自己看家的‘玩意’,这女人就不像个女人! “别打岔!老娘现在疼着呢!快说!还有没!就算没有你也得给我补上!就今天,不,这里反正没你的事,现在就去炼制!” 段德苦着脸抓住犹在用力的小手,这疯婆娘怎么当上的家主?不会就是靠着这份泼皮性子硬是要来的吧? “那是辅助道宝,你抓在手上与人对轰,能不破么?别说一个,就是给你一储物戒指你也用不了几天啊!” 那道宝看似激活化作脚下光圈,实际上本体是缩入使用者身体中的,只不过是以半虚半实的符文隐藏。 段德看得分明,北宫圊一直都将那符文攥在手掌心,如此剧烈碰撞之下,挺不了几次碰撞也就震散开去。 光圈不散,北宫圊也不至于狼狈如此。 “你又没说!” “你不也没问么,这算常识行不?” “屁话,我不管,你还得本宫差些交代在这里,说吧,怎么个赔法?若是不从,嘿嘿~~~” 一脸假笑的北宫圊瞥眼看着段德身后的秦圣等人,意思不言而喻,你不满足我就撤兵,看你窝里乱啥样。 段德恍然,特么我有病?跟女人讲道理? “行,行,你的优先便是,不过自带材料,我这小门小户可经不得你北宫大家主几番折腾,你伤得不轻,需要帮忙么?” 北宫飞燕很是直接的将那 失去效用的道宝级法衣裁剪成上下两节,北宫圊本就雄伟的本钱撑起一片阴云,下摆随意拿根腰带束着。 露出一大截雪白平坦小腹,以及那红嫩嫩翻转的狰狞伤口,北宫飞燕手中亮白炽芒覆于伤口之上,帮着她祛除异力。 北宫圊总算松开段德那一戳可怜巴萨的胸毛,似笑非笑的挺了挺胸,晃荡起勾人波浪。 “如何?想乘机占些便宜?” 段德无语,反身便走,此间他该做的已经做了,上头死了两只神级虫魔,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也不是他能干涉的。 “秦宗主,请入宗暂歇,上边的事儿我等也插不上手,留在这里也无意义。” 秦圣转头看了眼长鲸吸水般扫荡阵法空间的风旋,那阵法随着虫云缩小而缩小,拉扯力也仅仅局限在阵法空间内,空间越小,吸力越大,如无变故已成定局。 “段宗主,这虫云中的几虫帝尚未现身,你这,不需要看着么?万一走脱,贻祸一方事小,再次引来大批虫魔那便是灭顶之灾啊。” 段德看了眼,浅笑摇头。 “安心便是,虫魔族实力不是这般算的,虫帝实力与分出的小虫息息相关,这些小虫实际上如我等修士真元一般,先期若是合而为一,我还真就解决不了,现在?就算是合一也翻不起什么浪潮,走吧。” 秦圣对这种事还是知道一些,不过没去过深渊战场,只是听说,并不知真假,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怨不得他。 段德站在虚空传送阵边,盯着犹疑的秦圣等人,这群大能此时的心里,段德自然也能猜个几分,不过,还是按照自己的来吧,能给的颜面他已经给足,能用的威慑业已到位,剩下的,只看人心何如。 “也罢,我先带同道谢过段宗主收留,这便叨扰了。” 秦圣从挣扎中醒神,或许确切点是传音交流结束,这句话摆明了他们暂时的态度,很低,甚至抱拳躬身一礼,段德心下微安,仅仅微安而已。 人嘴两半唇,上下翻飞间可黑可白,可正可反,无常定也,若是随意一句话便能决定他们的真正内心,那段德也就活不到今日。 “诸位莫要如此言语,远道而来已是不易,我段德人比较直白,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三丈尔,诸位暂时失意而已,我却也受不得‘收留’二字,日后切莫再言。” 段德步伐微移,半挡住秦圣道路,躬身还礼过后,郑重其事道明心中之言,他说的是实话,也必须这般明说,收留是事实,却不能承认。 说完方才侧身引路,秦圣近距离与段德对视三息,唇角露出一抹郑重,抬脚跨入传送阵,跟随而来的修士鱼贯入阵,路过段德皆是微礼,看得出其中还是有人存怨。 最后一个入阵消失后,段德盯着闪烁间渐渐平稳的传送阵,面无表情。 那边的阵法依旧运转,彩云成旋占据偌大天宇,蔚为壮观,却是在无情的收割生命,属于异界种群的生命,虫子虽小,智慧却不比人差。 场中此时只剩还在疗伤的北宫家二女,和神游的段德,余者皆以回去栖霞山安歇。 “家主,你其实不应该赶走夫君的,他对魔界的‘神力’有着相当的了解,为你治疗或许远比我二人合力来得强。” 北宫飞燕额间见汗,手中光华明灭依旧,那半尺的伤口依旧,只是止住了血而已,对于北宫圊防范段德的手段,她是心知肚明。 “我有么?调戏一下而已,我又没说不让他碰我。” 北宫圊嘴硬的辩驳在北宫飞燕似笑非笑的目光下有些苍白,泼辣大胆的北宫圊有着怎样的内里,跟着她几十年的北宫飞燕哪能不了解? “要不,我叫夫君过来?” 北宫飞燕嘴角噙着笑意。 “过来就过来啊,肥燕子你是故意把我衣服弄成这般德形是吧?是不是你们几个姐妹应付不了那蛮子?想把本宫拖下水?” 北宫圊犹自嘴硬,只不过加上些莫须有的荤段子,弄得北宫飞燕满面羞红,撇过脸去不再理会这嘴硬的家伙。 段德原本准备先行回宗招待来人,刚要踏入传送阵,阵中明光闪烁,荀彧再次出现在阵中,他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看上去他有那么些阴沉。 “宗主,佛女妙心径自遁走,不知去向,另外,我得到些有趣的消息。” 开门见山的传音,让段德到嘴边的话语吞回肚子,妙心径自遁走? “妙心是从栖霞山离开的?” 这处传送阵那边便是栖霞山迎客殿前的广场,也是段德特意如此做的,那边自会有人接待,至少文曲几个得空的宗师肯定在,还有殿主聊姬。 栖霞山阵法出自沩水,可不是段德这个半吊子大宗师,那是他现在不可企及的高度,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智能化极高端。 除了有限几个能自有进出外,余者应该是不能随便乱飞的。 “非也,栖霞山阵法之外,化虹离去。” 段德歪头打量着镜片后的三角眼,静等荀彧嘴中有趣的消息。 “烈阳领域的探子来报,从烈阳宗地裂赤焰谷至我们栖霞山一线,虫魔族一反常态的重兵突进,杀得烈阳宗人仰马翻,损失惨重!” 地裂赤焰谷正是虫魔族打通两界通道之地,经过烈阳宗几年的打压本来已将虫魔族完全控制在这一区域内,外面自不用说,围着的高手里外三层是有的。 段德抬头扫了眼远空的半仙战事,余下的虫魔大能适应了北宫家针对性的攻势,虽然还在挣扎,不出意外应该是逃不出去的。 “烈阳宗原本想放任这群一般放任那群目的性极强的虫魔族,却不想这次冲出的虫魔族不但十倍我等这边所遇,一路上也没有闲着,蝗虫般啃食所过之处所有生灵。” 段德眉宇微挑,十倍?恐怕不止吧?不再过境不为,那便是为了清除后路?司马闳这是捡了虫子老祖宗的排位吧? “依属下愚见,秦宗主等人定是夺了虫魔族非常重要的东西,宗主是否考虑则个?” 段德自然听得懂荀彧言外之意,没有给予答复。 “荀长老,烈阳宗可有全力阻扰?便是十倍眼前力量,于烈阳宗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正如秦圣所言,烈阳宗应该是知道些内幕的,很有可能不会全力阻拦。” 荀彧推了推镜框,八字须捋了起来,唇角有着些许笑意。 “姜不悔被虫魔族神级高手打成重伤,即便不死,恐怕也坚持不了几年的,他老子更是当场化作劫灰。” 段德一惊,这怎么可能?堂堂超级宗门掌舵人,还是家族式的宗门,他姜不悔失心疯?上前线杀虫去了? “他爹?就是来我碧昂城捣蛋的无耻老货?” 荀彧笑着点头。 “他们父子二人并非上前线杀敌导致一死一伤,而是,而是忙里偷闲去私会野女人解压,撞到枪口上的,有意思的是父子二人相好的同在一座城池。” 段德满脸惊愕,扯蛋! “两个女人还是师徒关系,姜不悔的女人是他爹女人的师尊,直到临了,这父子四人方才知晓其中猫腻。” 段德翻着白眼,这世道当真可期,总有些令人哭笑不得的事儿供人取乐,剩下的事儿不用荀彧说他也能猜出来。 祸水东引,淹死了带头大哥,姜家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第五三六章 世道崎岖路不平 人无好歹证自心 “姜家宗族大为震怒,现在正满世界追杀打散的虫魔族大军哩,另外,姜家大能都是大富翁啊,伪仙器,灵宝等层出不穷,还有无数强力战争器具现世,底蕴极为可怖。” 段德闻言嗤然一笑,自己是炼器的,以己度人,那个以炼器起家的超级宗门是个什么样儿,还需要去度测? “差些巅峰修士,由师兄带队,盯着那些祸源,如若不差,即便被打散,虫魔族还是会向我们这靠拢,让师兄秘密解决靠近的虫子,神级的就不要理会,任它们过来便是,哦,神级的你们也发现不了,就这么做吧。” 段德也是没得办法,司马闳此时还在上头拼老命,惹祸的玩意儿他也不想就轻易放过,虽然对于虫魔族或许是关系整个族群兴衰的宝贝,对他或许一文不值。 可那有关系么?又不是朋友,也不是亲戚,先看看再说吧,实在无用不是还能坑人么?姜家一门几个死在自己手上? “尊令!” 荀彧阴测测笑声回荡在呼啸的风声中,打着旋儿飞往九天之上,段德会心一笑,难得志同道合啊,这阴货走时瞥了眼高天。 “燕儿,甭费事了,走吧,我们回家。” 段德挥挥手招呼着还在努力的北宫飞燕,北宫圊小腹上的伤口凭她们的治疗效率,估计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好得了的,等她回去北宫家,让同级别的半仙祛除异力很快便能恢复。 “喂!死蛮子,你啥意思?我的伤本就是造成的,竟这般口气!” 北宫圊闻言大怒,扒开北宫飞燕不管不顾揪住半只脚踏进传送阵的段德。 段德让这娘们讹了几次,已是具备相当的抵抗力,翻着白眼翻手搂过北宫圊,下一刻便进入传送通道中。 栖霞山迎客殿广场 平时冷冷清清的处所,此时人头攒动,秦圣带过来的自然不会就只有明面上见到的这么些人,那些对虫族大军无能为力的修士全都收入随身携带的空间宝物中。 此时重要人物基本上都出现在广场中,百余长条餐桌整齐摆放,每张桌子十人对坐,其中必有两个是炎黄本宗成员,算是陪酒,顺便回答这些客人的问题。 两方都知道融合已是必然,交流也就成了必要走过的程序,荀攸,余温等文曲文豪陪坐首桌,除了秦圣外,这桌还有几名在东北散修界的主事人。 原本一桌是绝对坐不下的,只是虫劫过后,十存二三,此时汇聚,一个个心有戚戚,段德没到,众人谈兴索然。 众皆一方枭雄之辈,依附秦圣和司马闳只是有外敌入侵,责无旁贷而已,如今拔根亿万里之外,跟随秦圣而来,眼瞅着就要进入正题,就算大风大浪千百次,此时的他们心绪却是难以平复。 荀攸,余温皆是人老成精,自然明白这些头头脑脑为何不怎么答理他们,二人也不提任何相关事宜,只与秦圣打屁聊天,胡乱侃着修者界的事。 要说荀攸二人胡乱聊天,实则不然,足不出户岂能知天下事? 眼前这群人可是斜穿整个修者界,这屁股还没捂热,有意无意扯去一路上的见闻,从中分析出荀攸等人想要得到的消息,正好这群人对此也是话题颇多。 “如此说来,而今的修者界岂不乱成一锅粥?冥白真人当真狭义心肠啊。” 余温举杯邀酒对面一胡须皆白的老者,老者道号‘冥白’,东北散修界也算是一方人物,是个一等宗门的老祖级人物。 老者笑意牵强,径自遥遥示意,一口饮下杯中之物。 “荀长老谬赞,本是路遇不平,举手为之而已,却不想因此折了门下好些人手,便是我那唯一的孙儿也因此化作劫灰,诶~~~” “老冥那事儿就不该管!劳什子腌臜事儿,遇上些腌臜人,吾等生死搏命异族,而今落得这般田地,那些个只知道窝里横的犊子着实该死!” 荀攸不及道歉,坐在冥白真人下手一糙汉愤愤出言。 此人亦是巅峰级散修,与冥白真人相交日久,同在一处地界,同在天羽宗和司马家鼻息下求存,私下门人怎么闹腾也打断不了他们这些人的关系。 此人道号‘铜钹’真人,得道前在民间以手中铜钹为生,还是祖传的,哪家有人厌世,便去哪家谋些差事。 “休要再次提及此事,世间不平难踏平,不想活了几百载还是没能通透,以至于此,该啊。” 冥白真人端起侍女满上的酒樽,一饮而尽。 冥白真人所遇之事算是除了虫魔追杀,这一行人减员最为严重的一次,路遇有人残忍灭门,冥白真人看不过去上去劝阻。 结果迁出仙傀宗大能追杀,若不是这一行人有几个半仙存在,恐怕都得交代在仙傀宗领域,极为老套的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是非对错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路上这一类的事儿还不少,说乱成一锅粥也不为过,修者界九成地界隶属于十二个超级大宗管辖。 一直以来,明面上还算是有规矩可言的,超级大宗要灭去一个势力不少见,不过总要立起牌坊挡住谣言,如今? “仙傀宗风评在十二宗中已然算是前三之列,乱世中的人性不可琢磨啊,冥白真人无须太过自责,劫难起处,没有那条船能保证不翻,日后说不准看得到他们结局哩。” 余温举酒相邀,没说什么节哀顺变,更不会说什么大度之类的屁话,实打实的用冥白内心的话语接茬。 “余温长老所言甚是,此番羞辱灭子之仇,吾冥白自知乏力,却也能期盼看他们落水之时!哼!” 冥白真人瞬时间看余温顺眼起来,一堆的巅峰修士,却让两个老大不小的小修士作陪,还是什么炎黄宗长老,平白让人瞧之不起。 修者界的实力为尊的常规早已成为定势,哪能像炎黄宗一般,能者居之?外人怎么也不能理解段德所作所为。 “荀长老,炎黄宗而今算是什么级别的势力?仙傀宗可是超级宗门,炎黄能保证在仙傀宗灭亡之前,还存在?” 末座一尊头陀般的白胖中年斜眼瞟着荀攸和余温,言语颇有刻薄。 “不能哩,我炎黄宗么,也就是西南一跳梁小丑而已,能保证什么?什么都保证不来啊。” 余温插言,同样阴阳怪气的审视着自己手中喝干净的酒樽,荀攸面对这头陀般的修士质问,同样安然若素品着杯中酒液。 “哦?那适才所言岂不是,蛤蟆吞天?” 头陀冷嘁一声,满是不屑。 “拓驭真人,我可没说我炎黄能看得到仙傀宗某些人遭劫那日,而是冥白真人能。” 余温眯笑着答道。 “哼!一把年纪,嘴尖舌利,小小宗门当真无人否?两个分神期作陪,那几个过得眼的,怕不是花钱请来的?” 此言一出,偌大广场瞬时间安静,不但随之而来的东北散修界修士,就是炎黄本宗修士也不发一言,脸上的笑意瞬时间变得冰冷。 赤松子和血诗滢早在半个时辰前接到荀彧传话,此时怕已在炎黄边陲,公孙雨尚在闭关,北宫家的婆娘们没有任何兴趣参与这场餐宴。 修为稍高的几个堂主,如吕潘、弓郁阴等也接到荀彧传讯,自然不会丢下边境城池来此,在场修为最高的也就不在这一桌的聊姬和琴姬两姐妹。 二女身上几乎就没有任何煞意残留,也就是说,对于修士来说还是个‘雏儿’,陪酒的很多都是文曲星人,他们普遍修为不高,却适合这种场合。 被惊动的司马安成也是黑着脸起身走过来,他好歹也是炎黄唯一承认的副宗主,在炎黄倾注的心血超过任何人,有人当众诋毁,此事如何能忍? “拓驭!莫要再次仗着修为过嘴瘾,莫说是你,便是我爷爷再此如此言语,我也能翻手拿下,仅此一次,此番我就是带着整个东北散修界过来并入炎黄的!” “哼!不愿意?门在那边,宗主回来之前给你们选择!” 拓驭一个巅峰修士,虽然畏惧司马闳,却也不至于让司马安成指着鼻子骂,还做得到忍气吞声! 身上威势骤起,怒目圆瞪就要给司马安成一些颜色瞧瞧,却不想,威势才出身侧一尺,便像遇上界壁一般,直接弹回体内。 “给脸不要!” 司马安成翻手甩出副宗主令牌,那令牌顿时绽放霞光万道,在场众修皆是静等下文,倒要看看地主归家气不同的来由。 便在下一刻众人见得唯有拓驭真人似乎有恙,心下不由一惊。 等得司马安成甩出令牌,非炎黄宗修士只觉亿万斤束缚力加身,竟然动弹不得,莫说真元道韵,修为不济者,便是眨眼都做不到! 拓驭真人心下更是大惊失色,没想到这一小小宗门,护山大阵如此了得!便是自己尽全力也只能堪堪站直身躯而已! “贤婿,如此,过了,还不快快收起阵法? 第五三七章 客大欺主焉在理 谈笑风生掌指间 秦圣终于装不下去,出言制止,只是,司马安成阴沉着脸没有收起令牌,是秦圣女婿的前提,他还是炎黄宗副宗主,还是这片土地的小半个主人,这里是他的心血! “父亲,此事孰是孰非各人心中自有定数,无须多言,一路上我可有这般?我的那些个灵丹妙药可不是随手捡来的,就出自这个小小宗门丹堂之中!” 秦圣没想到女婿如此不通事理,这段德有些手段,可整个炎黄宗如此仙山,如此资源,却落在区区一个小蛮子手上,凭着司马安成的手段和威信,再加上自己和他爷爷,要夺过来岂不易如反掌? 难不成真就屈居这么一个连大乘期都不到的小子手下?那在座的东北散修界岂不是要成他人笑柄? “父亲,我劝你还是不要节外生枝,段德我了解,你最好打消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站在司马安成身后的秦冠男冷冷传音给秦圣,是提醒,也是警告,段德能在群狼环顾之下撑起一片天,哪里能见个面凭借主观判断就能看得透的? 黑着脸的秦圣心下不爽,女儿,女婿莫非竟是外人?自己这点心思竟然没能瞒得过这两个小家伙。 “你待如何?你爷爷尚且给我三分薄面,司马小子,莫以为这区区阵势能耐我何?便是站着让你打,你能如何?” 拓驭恼羞成怒,却也不可耐何,动不得实力,莫非这群小子还能动得了他不成? 司马安成心下憋屈,来时并非没有想过今日场面,段德安排在栖霞山而不是碧昂城,想来也是防着这一手的。 想过,却没想到才刚踏足此地就会爆发,连一点准备都没,这哪里像是一群活了近千年的老油条?分明就是一群二愣子啊~! 司马安成环顾左右,那些个自己省吃俭用,连自家老婆都没有救治,拿出来应急的丹药怕是喂了狗啊,这一个个怒目而视的丑陋表情,真生动! “啧~啧~啧~,蛮子,你家后院着火了呢,抱够没有啊?摸够没有啊?够了的话是不是考虑考虑松手?身后肥燕子的目光刺得我脊背发凉啊!” 迎客殿广场假山水池之上暮然传出极不和谐的女声,司马安成循声望去,心下一阵艳羡,段德大手正在北宫圊坦露的光滑小腹上游走呢! 那水蛇般的弱柳腰肢在他那蒲扇般的大手下只露出四分之一而已,这奇异的上下分节装束明显是扯坏的! 北宫飞燕秋水般的眸子连连上翻,这两个,真当她不存在么?段德不松手,家主不也没挣扎么?还好死不死往蛮子手里靠,偏偏嘴上不饶人。 至于场中的气氛,需要她在乎么?好像,不需要,段德此时也是懒得理会,眉宇拧成麻花,手上不老实的上下移动,时不时撞上两座软腻峰底。 手中人儿满脸正经,却是筋肉紧绷,撞上一次,她就颤抖一次,倒不是故意占便宜,帮她吃去那些级别极高的异力同时,也在分析着那股子力量的成分。 两个巅峰级中也是高个儿的女人忙活半天束手无策的伤,段德这种非正式的姿势仅仅维持不到一个时辰,便已基本痊愈。 段德自己的传送阵,没有直接传送来此地,而是去了碧昂城交代荀彧一些事儿,顺便和赤松子、血诗滢碰一下头,让他们注意些事情,转告的话他不放心。 本就只有顶梁柱几根,可不能出岔子,他可伤不起。 这来回抱着一直口是心非的北宫圊乱跑,倒也舒坦,北宫飞燕就一直跟在他们身边,漂亮的眸子差点翻得翻不过来。 心下极为腹诽家主稀烂的借口,平时怎么没发现家主实际上是个这样的家伙? “就你屁话多,对了,燕儿,你家家主是不是老黄花?” 段德功成,顺便狠狠捏了一把娇嫩如初的腹肉,弄得北宫圊全身一麻,急吼吼的轻踹段德屁股一脚,人影便已渺渺。 段德搓着似乎油滑尚在的三根指头,玩味的偏头问北宫飞燕,完全无视整个怪异场面,炎黄修士皆在暗中比划大拇指,宗主牛叉! “段蛮子!你想死!?” 虚空一声娇斥,段德撇撇嘴,北宫飞燕则是无奈一笑,也不敢回段德的话。 “我确定,家主绝不是你说的黄花,不过,与我相同,配偶死后没有任何男人敢像你这般轻薄她!” 暗中的传音,瞬间把北宫圊卖了去,段德没能忍住,怪笑着瞄着虚空某处一眼,随即才飘下雕塑假山,循着两排餐桌预留的通道往前走。 一路上颇有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两边不能动的修士,而炎黄宗的修士则是恭敬行礼,段德也是一一笑着回应,一切无言,却让很少对他有概念的本宗修士与他距离拉近许多。 “咋回事,司马?你这请人吃饭还把人定在这里,以后若是传出去岂不让人把尾椎骨戳烂?” 段德大马金刀拉着北宫飞燕坐在首座预留的位置,信手抄起桌上一只烤得金黄的猪头状灵兽就啃,还不忘塞给身边的北宫飞燕一只耳朵。 北宫飞燕措不及防,差些丢出去,两只葱指捏着放在眼前玉盘中,拿起筷箸文雅的吃着,也不做声。 司马安成在段德这般作态下,实在狠不起来,也没解除阵法的意思,拉着秦冠男坐在段德身边,也是毫无形象拿手抓食物往嘴里塞。 秦冠男可没有北宫飞燕文雅,本就与段德是朋友,顾及少了太多,跟着两个男人胡吃海塞。 “段宗主,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 僵在原地的这桌子巅峰修士脸色个个涨红,秦圣更为不堪,脸上如开染坊,色变不及,弄得整张脸色彩斑斓。 “哦?我可没有做什么啊,我身边这家伙不是你女儿女婿么?怎的赖在我头上?不成不成,我都不晓得这里发生什么事呢,为那女人疗伤花了些时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段德满嘴油腻抬头盯着秦圣,又看了眼唯一站着的拓驭。 “这位道兄,可是内急?坐下来吃便是,何必那么见外?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的。” 拓驭心中怒极,这小混蛋,怕是让他拿捏着,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段德!有种放开阵法,与我单挑!若是我输,做牛做马,我便是弯腰做你坐骑也绝无怨言,这般算计我等是何故?” 段德笑嘻嘻咬着烤肉的脸闻言瞬间凝固,放下吃了大半的猪头,随意将油腻双手在司马安成道袍上蹭干净。 “屮,假和尚,你说啥?与我单挑?输了做我坐骑?嗤~~~那边的,你们四个饿死鬼投胎么!这货要做我坐骑,你们要失业了!要么一锅全炖了?” 段德探手指着角落里风卷残云不知吃了几桌吃食的家伙,一个唇红齿白的小胖子,一个五大三粗的壮硕大汉,还有一个玉树凌风的小正太,外加一点金线乱舞。 这桌没有外人,也就这四个家伙,却有十几个炎黄修士伺候食材,看得出这些伺候的修士绝没有怨言,一个个点头哈腰的小心侯着。 不是披着人皮的四妖是谁来着?不好好守着巫毒区中心,化形来此蹭吃喝来了,除了小白,蛤蟆和蜘蛛实际上早已能化形,只是不愿意而已。 小白是炼化那颗月华天珠才能化形的,貌似现在也能断断续续说上几句话,全场寂静唯有这一处,蛤蟆见机得快,翻手布下隔音阵,也不理会外边,死命忽悠接待修士招呼他们。 “二狗子,你爸爸叫你。” 一脸残渣飞溅状痕迹的白胖子含糊不清的拿着骨头捅了捅小正太。 “系哈姆,你吧才叫你回家赤饭!” 小正太一双圆溜溜的大眼满是愤怒,扒开胖子捅来的骨头棒子。 “屮!舌头都没能捋直,敢骂你蛙爷?信不信我们三揍你?” 胖子甩手将骨头棒子砸向正太,却是没能尽功,小正太百忙之中哪里有空搭理他?头部一圈莹白闪过,那骨头棒子瞬间化作一缕白烟飘散。 “朱老三,你去帮段德那怂货撑个场面,有的是你吃的!” 不喜做声的蜘蛛牛眼一翻,翻手弹出一道墨黑华光。 “吧唧~~~” 幻影划过,蜘蛛停住手头抓肉的动作,看着收回的半截漆黑利爪,争争无语。 “硬茬子,打不过,别管了,继续吃便是!段德这坑货没安好心,怪我们偷跑出来呢,速速吃完便走,免得这家伙秋后算账。” 小胖子拍开杵在脸侧的断肢,招呼送吃食的修士。 “你们几个,快快与蛙爷打包千份,有的是你等好处!” 憨直的朱老三浑不在意本体些许小伤,旋即收 了断肢,加速扫荡堆成山的吃食。 那边的段德极为无语,讪讪看着四周,总觉得他人投来的目光带着揶揄笑意。 “段德!你个腌臜货,如此辱我,有爹生没娘教不成?起码的做人都不利索,还想让我等投靠你?你算是个什么东西?随手可捏死的玩意!” 若是能动,拓驭绝不会在这里浪费口水,此时的他已然失去所有理智,散修能爬到而今修为有多大机缘?有多大气运?有多大智勇? 凌绝顶千载,便是半仙也不曾如此辱他,今日本欲寻事,借故做些选择,几个头头脑脑虽然没有商量,心照不宣的眼神已然足够。 却不想一个阵法让他们阴沟里翻船!这种级别的阵法便是超级大宗也少见吧?没有任何痕迹,而今虚与委蛇依然没有必要,仅凭这身通天彻地的修为。 即使制住又如何?岂能伤我? 段德收敛面上作态,目光中颇有惋惜,挥手间,狂怒的拓驭彻底哑火动弹不得。 第五三八章 瓮中强龙虾可戏 自讨苦吃寻阎门 “司马,何彪出事你可知晓?” 埋首食物以用来掩饰心中憋闷的司马安成闻言,‘噌’的一声站起,脸上尽是惊愕与不安。 段德递出一枚玉简,司马安成犹疑半晌,方才颤抖的接过。 “放心,尚有半口气,只是随时会散魂,不得长久,我为此时多方打听未果,在碑林中参悟些时日,得一邪法,尚可一式,只是。。。” 此时司马安成已查看完段德取自赤娇脑海的记忆,段德话说一半,他便知其意。 “若是宗主无法可施,何彪恐怕只能生死魂消,宗主既然言及此术,必有几层把握,此事只怪他运数使然,宗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放手施为便是。” 司马安成不想段德告知成功有几分把握,一道过来的老人,也就剩下这么几个,每一个胜过至亲,再小的几率总好过等死。 如若不成,那便早些上路也好,栾宇和虞湛也还多个伴吧,几乎魂散,段德都能设法留他到现在,等他自己决定,这已然很好,真的很好。 “段宗主,你这是何意?” 段德此时忽然说出这番言语,自有缘由,段德不像司马安成,要禁只能整场一起,段德能精确到人,故而,秦圣等人此时已经被解封。 唯有拓驭一人如木偶般不能动弹而已,秦圣见事不对,慌忙起身,言辞哪里还有之前的气势? 便是冥白和铜钹也是心下稍紧,这桌唯一从头至尾没有出声,一直安然若素,细嚼慢咽的中年修士此时也是放下手中食材,颇有兴致的看着场中闹剧。 即便被侄子定住,他也这般目光,就像是局外人一般,此人是司马家的管事——司马涛,也是司马安成的叔叔。 “秦宗主稍安勿躁,只是借这位不速之客浑身精元和魂魄一用,哦,真灵也是不能少的,这位修为恰好胜任这味猛药,只是么,伤着有二,症状相同,还少一位巅峰级中期修士啊,不知秦宗主可有介绍?以全他们夫妻之命?” 段德冷漠的看着秦圣,言语间毫无感情波动。 “段德,他好歹是我父亲,你不。。。” 秦冠男大急,顾不得装下去,起身就要求情,却被司马安成拉住,微微摇头传音说着什么。 “哦?段宗主,我天羽宗可是带着诚意来的,绝没有喧宾夺主的心思,只是人各有志,拓驭道友一人之言,还望段宗主莫要牵连无辜啊。” 秦圣此语一出,仿若整场都响起嘲笑声,只是此番不得不碍于形势,他是天羽宗宗主,此时两位老祖不在,自己等人如瓮中之鳖,哪里还在乎颜面? “秦圣?屮,蛙爷定个儿服你!你比蛙爷强多了,日后定要好生学习学习!” 短暂的冷场,蛤蟆百忙之中插言打破沉默,言语却是显得如此真诚,似有其事,便是秦圣高于修为的脸皮也不由得微微一红。 秦冠男失望的附于司马安成怀中,这就是自己父亲?诶~~~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一路上自己和安成没少做工作。 这番以后,该如何收场?芥蒂已深,大老远过来,何必呢?早知当初就不该这般,就是死在天羽宗,也好过在此丢人现眼。 最不好受的其实是司马安成,他还是小瞧了人心,秦圣等人变卦的缘由他能猜到几分,一是炎黄本身实力不足,二是对栖霞仙山的贪婪。 “嗤~~~岳父大人,你可知这栖霞山为何至今还是属于我炎黄小宗?周边三个超级大宗也不敢强来,他们不觊觎么?真要这么好抢,哪里能轮得到你们?” “这里的散修联盟也不比你们差到哪去,如今却是畏我们如虎,真以为我炎黄全是靠着北宫家?诶~~~如此,小婿也不知如何收场,悔~悔~悔~!” 司马安成抱起秦冠男,默默退场。 想法是好的,目的也很纯粹,呆在东北散修域必死之局,这一处的实力不算是差,可每个凶兽都有自己的地盘,固定了的,去哪里都得拼。 自己熟悉的地方,两方又是熟悉的人,自己从中周旋,再差也不至于弄成这番场面,他知段德,也知秦圣,此时他的存在已成双方掣肘,并非润滑。 “对不起,让你为难了。” 秦冠男小声的道歉,司马安成低头看着满脸歉意的秦冠男,心中冷意稍缓,这女人,胳膊肘外拐得厉害,也不知此时的秦圣作何想? “无事,都是成年人,需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既然他们自己已经做了,那便不是我们能改变得了的,任由他们去吧,宗主再怎么也不会过于为难你父亲的,除非,他伤到宗主在乎的人。” “但愿如此,只是,你的努力怕是白费,还弄得满身骚气。。。” “有么?我怎么闻不到?” “。。。。。。” 场中 段德不理会秦圣的虚言,他也没想到这群人这般捉急,我看起来真有这么好欺负?如果不是他们的错,那便是问题出在自己身上的。 “都是几百千把岁的人,我说来么,也许还不如你们孙,孙,孙子大,自认对你们欢迎之至,也不曾有半分怠慢之举,我就想问问,我段德真的那么不入眼?” 段德重新开始吃起桌上的食材,扬手吩咐侍女补上,自顾边吃边喝边说,也不曾招呼满场宾客。 天羽宗唯秦圣马首是瞻,不管宗主表现如何,至少明眼人都能看出,秦圣如此下作并非为了自保。 司马家修士也和司马涛一般,一直都没有表现什么,既不发表意见,也不选择站队,散修集团中,那就是心绪自知,什么想法都有。 唯独相同的是,现在再也没有吃下去佳肴的心情。 “段宗主,我等也没有喧宾夺主之心啊,初来乍道,还带着自家脾性,这人呐,坐在高处久了,也就习惯性忽视了自己的目光所及,拓驭兄并无恶意啊。” 秦圣这面皮子,段德由衷的佩服,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典范,可是这种人,他段德如何敢于放在身边酣睡? 枭雄脾性他一直不喜,何况自己现在也没有这种威慑力去驾驭这类型的人,更没有这个闲心去揣摩他们的行为。 司马安成难,现在的自己又何曾容易?骑虎难下啊,他不是秦圣,做不到被打了一巴掌还笑脸相迎,仿若无事。 作为一个势力的暂时领头羊,拓驭的行为,他完全能阻止,他没有,其余人也没有,就算他们不曾商议,绝对也是对各自行为心知肚明的。 “我不需要他有恶意的,我对他有恶意便足够了,一个必然的仇人我不习惯留着,何况,我之前所言属实。” 秦圣凝眉,这段德也太不上道,你这般如何能收得下如此多高手? “真要如此?我等抱着投奔的心思而来,些许言语冲突何至于此?” 段德抬头环视整个广场,所有人都在等他的言辞,他能清晰地感受这些人流露的种种情绪,恶意,善意,彷徨。 “秦宗主!段某不喜欢拐弯抹角,此时除了拓驭之外,我给你们两个选择,留下,道誓为凭,入我炎黄,单独化作两个分殿,你天羽一个,司马家一个,至于散修随他们自己选。” “二,好吃好喝好招待,事后恭送诸位,爱去哪去哪,任何人自由选择,给尔等七日,迎客殿有的是房舍,诸位自行分配便是!七日后我听取诸位答复。” 段德实在懒得再去争取,既然已到了不可挽回的局势,何必徒劳?自己再闲着无事,难道不会找自己女人去滚床单? 也不管呆滞的秦圣和一众大修,段德拍了拍手站起身。 “荀长老,余长老请二位多劳累几日,客人但有需求,能满足尽量满足既是,不用请示。” 荀彧和余温躬身答允,段德再去看那四个妖怪,却不知何时早已不见踪影,随即带着北宫飞燕扬长而去。 令秦圣等人惊骇的是,一直杵在那的拓驭竟然缓缓消散,不知去向,这阵法如此之强么?堂堂巅峰级修士啊,不声不响,毫无反抗的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荀攸和余温招呼弟子撤出广场你,这二人也不再惹人生厌,径自寻了个显眼之地对坐自酌,一瞬间的待遇转变来得太快,许多修士极不适应。 “秦宗主,这,这事弄得,是不是等老祖们回来再行定夺?” 冥白真人实际上属于那种没什么大事主见的人,不过为人倒是耿直随和,深受门人弟子爱戴。 “秦圣,你们乌七八糟的思想过于激进,说句不好听的,你这是高高在上的日子过久了,不知江湖险恶,依我看就是老祖等人回来,只怕也得受制于人!” 铜钹可不像冥白,藏不住什么事儿,再说秦圣也就比他稍强些,实力上站得住脚,说话底气自然也就不会那么多顾及。 “哦?铜钹,之前怎的不见你们出言相劝?坐看事态发展至今,不出头也就罢了,为何现在倒是怨起我来?” 第五三九章 筑殿司律入籍 隔旧创新造物 秦圣本就窝了一肚子邪火不得发泄,堂堂超一等宗门掌舵人竟然舔着脸熬了亿万里,跑来这鬼地方让几个小辈按在地上摩擦,这种事,莫非犹在梦中? “莫吵莫吵,让一群小辈奚落不够,莫非还要添些笑柄不成?” 邻桌的也是巅峰级围一桌,只是把这主桌让给这几人而已,此时站起来的便是个中年样貌的修士。 “冯裹!你一边去,先前让来让去感情早有先见!害我等颜面无存!” 铜钹那也是满肚子妖火,见这货一脸欠揍的当着和事佬,实在不爽! “铜钹啊,我难不成就有面儿?没让小辈指着鼻子骂我是不是该庆幸?我看我等暂且随遇而安罢了,老祖们回头自会有所定计,我还真就不信司马那小子所说。” 一直没有出言的司马涛笑盈盈的排开众人。 “我信我侄儿,我父已有定计,那便是随段宗主安排,我而今在此着实不像回事,诸位慢聊,涛便先行告辞。” 秦圣等人本就对司马家模棱两可的态度颇有微词,此时司马涛的肯定瞬间让在场所有人一惊。 “什么?!司马兄此言当真?” 司马涛文质彬彬,麻布黑带,儒雅之风仿若天成,笑着点头,旋即告罪一礼,便要退场。 “诶~诶~慢走,慢走,我说司马涛,司马老爷子真就这般,这般把司马家给卖了?” 铜钹疾步上前圈住司马涛,脸上表情很是生动。 “铜钹老哥,家父自定计以来,便与小侄子商议良久,早已定下,只要过了炎黄入宗礼,我司马家上至司马闳,下至襁褓婴幼,皆以炎黄弟子自称。” 秦圣脸色隐晦泛红,这样的话,司马闳似乎与他说过,自己当初也是爽快应承的,而今自己心意迷乱,怨得了谁? “这,诶~~~” 司马涛带着司马家的人手,以及追随司马家的散修径直朝迎客殿外走去,阵门口,仇千啸正在等待。 司马涛之言是真,在此陪着秦圣等人也不是走个过场而已,段德没有表现相应的实力手段,司马家也不是那么好拿下的,即便是司马安成主导此次事宜,起码,司马安成在司马家的分量还不能决定整个家族走向。 决定司马家的只有司马闳,便是先故的司马泓也不能,同等实力,能力决定话语权,这是在哪里都能实现的真理。 司律殿 段德亲自迎上司马涛,北宫飞燕也在,司马安成急匆匆看过植物人何彪,也赶了过来。 “二叔,爷爷尚且没有回来,是不是再等一会?” 各自客套一番,司马安成少了那份拘谨,家常般的问司马涛。 “不用,父亲既然答允,便按照流程走过便是,司马家有多少人你可有个大概数值?这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 登记造册,入籍,金丹以上需以道誓为准,方能入宗,这些事儿仅凭借司律殿这大小猫三两只,确实有些耽搁。 这所谓的大小猫三两只也不是字面意思,相对现在炎黄精简版的部门来说,最少的就是迎客殿,其次便是司律殿。 说是管宗门律法、惩戒的执法部门,实际上需要动用的次数屈指可数,炎黄本就人少,入宗后愿意犯事的几乎没有,再加上各堂主长老这些人,大多数都是能混则混的护犊子性格,仇堂主很闲。 人数最多的就是机密殿,不但绝大多数低阶后进修士在机密殿挂职,文曲那些个文宗基本都在那里,关键是,还忙不过来。 “司马道友不必担忧,我司律殿人虽不多,效率却是不慢的,登记造册这事情也很简单,至于入宗道誓,可以一批批来的,很快,不会耽搁多少时日,或许明日落日之前便能完成。” 仇千啸一如既往的严肃表情,只不过言语间微有自傲,司马涛闻言不解,便是司马安成也是不敢置信。 “仇堂主,入籍造册和道誓入宗不是一个个来才会准确么?” 承诺他人的道誓自然要在誓言起处由他人见证,一群人的话,天道似乎只会承应自发的誓言。 “呵呵~~~不用,不用,司马道兄且随仇堂主入内堂完成便知其中因由,我暂且有事,日后再邀道兄喝酒吃肉。” 段德颇带神秘感的一句,勾起司马叔侄心中兴致。 “宗主有事便去忙活,这边有我侄子就行,日后有的是机会喝酒论道。” 司马涛不是什么矫情性子,与司马安成有些相似,此时正被吊着胃口,新鲜事自要速速一观为好。 段德不得不来走这个过场,起码的尊重和重视绝对有必要,再走不开也得给足司马家颜面。 司律殿内殿 司马叔侄一进这间露天天井便有极为熟悉之感,天圆地方构造,天井中心是个九丈九九级祭坛般的高台。 不用量,司马叔侄一眼便知,此台边长亦是九之极数无疑,台程正方,阶梯和台面以及天井地面全都是浮刻楼空符文重叠而成,期间隐晦的玄光闪烁不断。 台鼎之上却是一个梭形直立眼球状石制物事,整体悬浮在台心九尺高处,整个空间全是灰黑色,粗看极为精美,细看头昏眼花。 那梭形眼球状的物事黯淡无光,却是司马叔侄熟悉感来源,天道的气息,极为浓重! 天机术司马闳算是大成者,司马叔侄也是造诣匪浅,窥测天机时对这种气息再熟悉不过,可这样的摆设,他们真就没见过。 “仇叔,这是宗主啥时候弄的?我记得走的时候没有这玩意啊?” 司马安成围着高台上下细细查探一番转头询问,司马涛之前还有些拘谨,见侄子这般不见外,仇堂主也没有说什么,他早已沉浸其中。 仇千啸是司马安成的老人,可不是司马家人,司马涛自然没有见过,仇千啸也不会以司马家臣自居。 “完成仅有年余,就是风传宗主那些黑料的时日,前些日子吕潘他们刚走,一个个的啧啧有声,这方面我也不懂,看不出什么好歹,不过么极为好用。” 司马安成大奇,他也看不出这玩意做什么的,原理自然也是没能摸清楚。 “怎么个好用法?” “神念延伸入中心竖眼试试。” 仇千啸也是眼眸微眯的指导着。 司马安成探出神念,尚未接触实体,神念便被拉扯入其中,仿佛经历短暂漩涡一般,随即神识化形于一处白茫茫虚空。 “司马安成,暂居炎黄副宗主之职,修为大乘初期,炎黄创始人之一,道宝承影剑,灵宝算天鉴。。。。” 司马安成一时间心绪不稳,这缕神念化身消散,退了出来,面色极为苍白的后退几步,极为不解的看着仇千啸。 “自动录入宗内所有人信息,只要魂力一缕便行,至于查探权限么,根据我等令牌级别而定,安成,你的应该是第二级别吧?” 仇千啸如今方才露出一抹微笑,这在他那张死板脸上极为难得一见。 司马安成自己的道宝从未现于人前,倒是灵宝算天鉴,吕潘倒是见过几次,只是不知级别而已,可,这东西怎么知道的? “安成,我的神念被弹开,我在其中感受到魂灭的警兆,此物极为危险!” 仇千啸没有提醒司马涛,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看有没有段德说的那般神奇,亲眼见着司马涛脸色瞬间煞白,又火速恢复,心中暗自佩服。 “额?司马家主恕罪,我只顾着献宝,倒是忘了提醒家主,外人不能神念窥探此物,轻则元神受创,重则命断魂消,当然,不强行进入还是不愈太大危险。” 司马叔侄皆是人精,仇千啸的小动作他们怎么会不知?司马涛一笑了之。 “无妨,我倒是欣喜有此物代替魂灯,就是不知仇堂主所言的好用如何?” 仇千啸取出自己令牌,印决加注其上,令牌嗖的一声没入那竖眼之中不见,随即一枚玉简递给司马涛。 “待竖眼红光袭身,司马家主莫要抵抗,按照其上誓言默念一遍即可,另外大乘期以上需要自发留下一缕魂丝,方能登记造册,顺带制成魂灯。” 仇千啸暗自佩服司马涛的厉害,仅仅一炷香而已,便能窥视此物用途之一。 司马安成退开几步盯着中心竖眼,果真如仇千啸所言,那石制竖眼从中间裂开一道缝隙,迷幻般的红色光华蓬喷薄而出,径直照在司马涛身上。 确实有股子让人心悸的力量存在,就像是,段德的瞳术,天谴破灭一般。 “劫力?” 司马涛到底还是比司马安成要强,虽然不确定,可也算是猜出那让他心悸的气息因由,暗自震惊的同时,按照仇千啸所说行事。 炎黄入宗誓言并不令人生厌,算是作为一个宗门修士应该遵守的基本准则而已,司马涛欣然念完,便感知一缕天威一扫而过,不是寻常道誓的那种感受。 道誓他不是没有发过,天威他也熟悉,一般都是起于心灵深处,感知于头顶九天之上,宏大无私,而这一次,明显感觉这天威就来自几丈外的竖眼中! 天威过后,红光收敛,石制竖眼恢复原样。 “这就行了?” 第五四零章 何彪命危 禁法必行 司马涛神念再次侵入竖眼,无碍入内,只不过唯一能读取的只有自己的信息,试着去读司马安成的,却被告知权限不够。 “嗯,行了,司马家主暂时没有宗主下发的令牌,权限是最低级的弟子阶,查探不到什么的,这竖眼红光我能牵引出去,笼罩整个司律殿外广场,故而我说为司马家登记不会很久的。” 司马涛极为有兴趣研究段德造出的玩意,只不过暂且也只能忍下心中念头,一道随着仇千啸出门。 “安成,你爷爷绝对看这东西走不动道的。” 司马安成闻言与司马涛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另一边,段德和北宫飞燕辞别了司马叔侄后,一路回到六都河心小筑,一名机密殿修士早已等在小筑,见段德过来恭敬递上一枚玉简,便转身离去。 段德查探良久,看着满眼四季不凋谢的荷花陷入长久沉默,北宫飞燕没有打搅的意思,之前去到巫毒区外围,妙心的反常他也是感受到的。 她能理解段德的徘徊犹豫,对于感情段德其实一直都很被动,对妙心和金妙妙他的态度总是保持着若即若离。 便是现在还被限足于北宫家的妹妹,以及和妹妹一道的那个女修,他恐怕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该如何去做才算是完美。 妙心的离去,明显透着蹊跷,以他的性情,即便不当做他女人,至少还会是朋友,是朋友他估计会放不下,只是眼下并非亲赴佛门查探究竟的时机。 “燕儿,你说,妙心会不会出事?” 段德从沉默中回神。 “不会,不管佛门的目的是什么,至少妙心不简单,即算是棋子,那也绝对是较为关键的棋子,性命应该是无忧,只是她的状态我没猜出来。” 北宫飞燕依偎在段德怀中,四下无人,这是她认为的,只要段德出现在六都,那处所在的主人目光绝对是在他身上的。 “不会么?我也这般认为的,既然无性命之忧,日后自有相见之时,至于到时候还是不是我认识的妙心,已不那么重要,不管是她还是她,我们之间本就不存在男女之情哩,朋友方是最为正确的解释。” “是么?我妹妹也是?金妙妙也是么?还有那个叫做童歆然的女修?” “燕儿你这是欠操练啊?” “我是无所谓了咯,有本事操练死我哈,不过小雨‘姐姐’会不会削死你我就不知道哈!” 段德不着痕迹瞥了眼远处,果然一双似笑非笑的妙目正与他对上,期间意思么,段德打了个寒战,赶忙移开视线。 “去,去,去,夫君我暂时懒得理你,事儿多着呢,都还没能理清楚,不谈那事,不谈那事。” 这句话对谁说的只有段德自己知道,要是让沩水抓过去操练一番,他可能要误事,巫毒区外的战场随时可能完事不说,就是迎客殿前的一堆儿修士也等着他亲自去处理。 北宫飞燕闻言颇为不满,怎么每次到这六都夫君总是神神秘秘的?要是在别处,自己这般挑逗,这蛮子还不将自己就地正法? 正要耍娇卖萌,不依不饶之际,段德腰间令牌光华流转,段德微顿后站起身,眼中冷光灼灼。 “走吧,该解决的事,先解决再说。” 传讯来的是司马安成,何彪的事段德可以等,司马安成那里等得?辞别司马涛便急匆匆赶去那里,迟疑不到半个时辰还是选择让段德施术。 “何事?” 北宫飞燕见段德有事,也就熄了心中那团火焰。 “何彪。” “有几成把握?” “把握?没有,本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又没有实践基础,哪里来的把握?成与不成,看天意吧,老是拖着也不是个事。” “啊?夫君这般,好么?” “生死不能自主,那便由我和司马安成为他做主吧,活着没点人样,或许,能有来世也不一定呢?再说,此术若成,何彪或许能很快进入大乘后期,也就是巅峰级,何不赌上一赌?” “没有副作用?” “有,终生无望再进一步,除非仙路开启,或许有一线可能。” “这哪里能算是副作用?巅峰级啊,多少修士梦寐以求的境界?对普通修士而言,半仙那只是存在于传说中而已,更多就是听都没听说过。” “不,修无止境,直到生命终结,半仙终究不是仙,只是路断了而已,并非修士尽头,若是路没断,却是自断其路,于修士而言,算不算是最大的悲哀?” “这?夫君你想得太远了吧?” 段德只是复杂的笑了笑,并未作答。 何彪和蓝莓被钟离子以秘术冻结魂魄后,段德请来北宫家的半仙强者以纯粹的冰系道韵将他们冻住。 段德二人到时,紫雀和赤娇正在与司马安成说着什么,紫雀早已没了当初的活泼,赤娇上次让段德教训一顿后,好了很多,至少紫雀没有那般疲累。 “段德,你有几成把握?” 赤娇一见到他便急忙上前,脸上堆满担忧,问完似乎又后悔,一手捂着隆起的肚子,低着头咬着唇瓣。 “算了,还是不要告诉我和妹妹,你尽管施为便是。” 段德探手翻掌轻贴圆鼓鼓的小腹,闭目查探少顷,带着笑意。 “一年零三个月又十天出世,很强壮的小子。” 一道源力精气度入,赤娇只感觉腹中胎儿微微动弹,闻言少去几抹忧心,堆积着更多的母性。 “我只能推断尚有年余,宝宝出世我,我想让他在父亲的教导下长大。” 段德看了眼同样满脸担忧的紫雀,没来由感觉自己有些草率,只是箭在弦上能不发么? “他是我炎黄兄弟,又是元老,不管如何我都会尽力而为,多余的而今多说无益,我这便带他走,只是,暂时只能救一个,只有一个‘药引’,日后再救另一个便是,你们二人选择吧。” “我。。。” “宗主自行决定便是。” 赤娇卡壳,紫雀却是将这个选择权抛了回来,一边是从小到今日的姐妹,一个是夫君,这怎么选? 再说段德的术也不是稳稳当当的可以救活一个,如此怎么选择都是残忍的。 “救何彪吧,男人就该有个男人的担当,难不成还要让自己女人替自己试法?便是之后二人苏醒,何彪也会自责的。” 司马安成插言定性,他有这个权利去替她们选择,所说的也是事实,只是段德内心更趋向于先救蓝莓,或许这便是转变吧,不过他还是同意司马安成所言。 “那行,何彪我现在就带走,不会超过五日,是成是败我不保证,你们早作准备吧。” 段德进了内堂,两具冰雕横亘内堂,离地三尺,森森寒气流淌,地面一尺余高如云海仙境一般,只是极为冰冷。 二人全身无血色,生机微弱到几乎不可察觉,段德心中警然,上次过来查看尚在一年多前,那时候生机也很弱,却绝对没到如此程度,蓝莓稍稍要好一点。 “再不施救恐怕神仙来了也回天无力,何彪啊何彪,捡了个大便宜,娶个老婆附送六个姨妹子,你这一脚踩空断送不少,不过么,你那娃儿似乎还等着你,是不是让你娃儿叫他人做爹就看你自己了,哦,对了,如花似玉的老婆在他人身下承欢你能忍?” 段德贴着何彪叽叽咕咕,反正一句好话都没说,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龌蹉理论,出奇的是,植物人般的何彪,似有感应,生机竟然开始波动。 “哟,不服啊?哥现在给你个机会,成与不成在你自己咯,不成的后果已经告诉你了,成了你丫也欠我几条命,嘿嘿,走起?” 拘着冰坨子跟在后头,也不理会身后两个梨花带雨的美娇娘相互抱着痛苦,径直往栖霞山深处而去,就是北宫飞燕也被段德勒令不准跟随。 待到无人处,段德挥手间虚空成阵,就要乘坐传送阵离开,这种极端邪法自然不宜在栖霞仙山施为,因果极大。 他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不是还有一大家子么,再说这是沩水相赠的宝地,怎可轻易辱之?巫毒区中心做这些勾当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处所。 “怎么,尚不成熟的术法你也敢用在自己人身上?” 一脚踏空的段德差些跌个狗吃屎,沩水玉足挤出虚空,自己这半吊子虚空成阵便化作一阵荧光消散开去。 “我的亲亲沩水娘子啊,你能不能换种方式出来?” 段德在栖霞山闭关的岁月可没少受沩水‘欺凌’,痛并快乐着,这句话妥帖至极,二人稍有生疏的关系,变得寻常夫妻般的融洽。 “少来啊,当着我的面你怎么不应承你那肥燕子的求欢?” 段德舔着脸靠上去,沩水也不躲闪,段德自己参悟那劳什子邪术恐怕猴年马月都不一定有成效,那些个刻碑都是自己一个个刻制的,杂而碎的感悟没有成线等于废物。 沩水在其中帮的忙的可想而知,段德 拖着何彪出来沩水就知道这货要做什么,虽然她不在乎这世间除了段德以外的任何生灵,却也还是个女人。 是段德的女人,换个角度她也就不在高高在上,而是以寻常道侣一般的角度生活,自己指点段德成术,也就附上了一分责任。 第五四一章 孤身只影造坛 扪心自较行术 “这是他最后的曙光,原本要死不活的还能挨上两年的,出来前我用,用方法激活了他仅有的生命潜力,现在没有退路可言。” 沩水属于那种你永远都不会腻的女人,段德每见一次似乎都有新的感受,也不晓得这是为何。 “不在栖霞山施术么?至少实在不行我还能帮衬则个的,万一出事,你看看那赤娇姐妹,你怎么交代?” 沩水只是想让他在自己监督下用不成熟的术,如若不行,自己随手可帮,段德拥着妖孽般的妖娆,贪婪的嗅着永远不够的馨香,眼神目测。 “不行,你为我早已偏离轨道,我可舍不得放弃这世间至高无上的女人!” 沩水一怔,段德很少会与她说情话,二人倒更像是各取所需,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动的心不得而知,却不想这个家伙也是如此么? “行了,男人的事儿自有男人去做,你就安心欣赏着你治下越来越繁荣的地盘吧,相信现在应该较于之前更为丰富。” 栖霞山之外原晃金三角地带,几度枯荣,早已繁花似锦,凡人的视角和脚步一生中只有这么远,这么广,短暂而精彩的几十年晃眼则过。 从开始被炎黄修士‘请来’开荒,到之后的文曲星迁徙,再到现在司马家裹挟来的,整个晃金三角区域现有凡人不下十亿之众。 只是,这是修士的视角看待这片区域,凡人十几亿之众散在修士眼中的这么一小块区域,绝大多数还是荒地尔,有人居住的不足十之二三。 炎黄凡人专属,一如既往不准修士进入,就算是办事也要相关文书,一旦有人不遵守,不管是谁打杀了事。 这也是段德给沩水留下的‘剧场’,以供她习惯性的打发时间所用,六都其实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六都,炎黄宗的修士与凡人混居太久,凡人也就不再是凡人。 “既然如此那你自己当心,之前的揣测或许还真有可能的,你确定到时候不需要我出手么?” 段德索取香舌堵住声源,沉长的湿吻差点让他丢了何彪与沩水祸祸去,终究还是有了些抵抗力。 “小样儿,完事后自觉点过来交作业!” 沩水进出空间就像是进出门帘一般,娇柔艳丽的俏颜满是红润,段德直勾勾盯着她消失在‘门帘’后,狠狠吞了几大口吐沫,才再次成阵,反手捞住何彪这块可耻的冰块摔进阵法,自己也跟着消失不见。 巫毒区中心,三个哈宝一只甲虫,醉翻在地,满地狼藉的骨头渣子剩菜空酒坛,四幢歪歪斜斜的破烂石窟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搭起来的。 好在知道最中心的阵法是段德的禁忌,没有被他们祸祸掉,四仰八叉交叠成堆的三个人形妖兽呼噜震天。 相较之前的中心区域,这时候有所不同,不是那四个狗都嫌弃的破石窟,而是围绕整个中心的一圈儿彩色烟云。 只不过不像在外边那般色彩鲜明,整个彩云圈都蒙上一层灰扑扑的感觉,同样没有在外面的恐怖数量,只有十余丈高,五十余丈宽的一圈儿环形。 不知疲倦的围绕中心缓缓旋转,这些个魔虫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估计即便是活着怕也不再能威胁段德等人。 至于其余消失的那些去了哪里?愈发浓郁的灰绿色天空怕就是它们浑身精气所化吧? 跨界阵法区域边缘,虚空一点蔚蓝急速扩大,蜿蜒成阵后一具冰块尸身急速砸下,下方醉酒的小胖子本能挥手打开。 噗~~ 那冰块冻着的何彪悲催的撞碎一幢破石窟,栽进彩云虫群中,顿时那圈儿彩云如烧锅般的沸水,急速将他裹成一团。 幸好段德来得及时,飞速挥手拘过,那半仙下的冰系道韵已是破破烂烂,极深处的坑已然啃至何彪肉身皮肉之上。 “屮!四个王八犊子,玩忽职守!还差些把何彪喂了虫子!” 段德心肝皆颤,庆幸没有耽搁,不然何彪来个尸骨无存,自己这良心上也过不去呵~~ 一脚一个将四个家伙揣进虫群,出奇的是这些个虫子居然还认识人?醉成死尸的四个玩意掉进去,虫群硬是当做没看见! “吖?这四个家伙做了什么?这群魔虫竟然不咬他们?哟,这下分得清那只是虫帝咯。” 段德大奇,亲自观察片刻,在虫群中有五只有别于其它虫子的家伙,体型倒是一模一样,只有气息极为强悍而已。 随意拘过一只虫帝,神念侵入这只有芝麻粒大小的强者身躯,没有丝毫阻碍便能探查他想要的一切。 虫帝与其说是虫形强者不若说是能量极度压缩后的智慧能量体,此时智慧已然尽失,唯有本能驱使着这团特别的压缩能量。 怎么变成这样的段德自己都不清楚,他的本意就是用来‘肥田’的,现在巫毒区的毒性和其中显化的道韵明显增强不少,效果极为显著。 “没想到这些玩意适应性这般强悍!” 几个时辰后,段德总算是摸清楚了大概的缘由,也就是为何还能遗留这些虫子的原因所在,那就是魔虫族的超级适应力。 灵智本就只有虫帝本身具备,其余的只是分身般的存在,进入巫毒区后,它们扛不住巫毒腐蚀,便自行适应巫毒,最后甚至自削灵智,化为原始本能。 没有主观的影响下,适应新的环境才是最快的方式,它们居然成了!巫毒区本就是段德的,这些虫子本能遵从他的指引,也就是说,段德又收了一帮特殊打手。 “呵呵~~这个可以有,说不准虫魔族与我有缘,若是有机会定要主动去亲近亲近才是,暂且留在这里帮我守着,好过这四个不靠谱的玩意。” 放飞手中虫帝,段德略有兴奋的拍了拍手,起身仔细打量着这些虫子的习性,好资源自然要用好,现在自发的在外边转圈,能发挥的实力极其有限。 要知道一大群巅峰修士都不是这群虫子敌手啊,没有智慧差是差点,不过也有好处不是,绝对听从安排也是另一种极为靠谱的‘好’。 “算了,算了暂且先这样吧,等完成亟待完成的,再来好好斟酌斟酌。” 撇了眼这四个憨包弄的房舍,段德一脸无语。 “什么品味?段爷带出来的玩意就这水准?等老子完事定要好生与这些家伙亲近亲近!” 径自带着何彪远离中心区域,这里可是联系两界的跨界阵法,莫要一不小心搬石头砸着自己,那就得把肠子悔断咯。 阵配术,擅长什么一般解决问题都会从自己擅长的方面想办法,此术也是一般,这阵法与众不同,与其说是阵法不若说是祭坛。 三日后段德方才建成 圆形三层祭坛全由人骨建成,至于这些血淋淋的人骨哪里来的,段德不会说自己惩奸除恶来的,反正用料极为残忍。 请来助阵的人骨主人都是活生生的将全身血肉化进自身骨骼中,整个过程主人家都是有思想的,那场面就甭提了。 三丈祭坛矗立在一座完全没有生机的山巅,削平的山头地面段德也有祭炼,复杂而又粗犷的古贤阵纹阴刻其上,占满整个三里方圆的山头地面。 此时,这些纹饰已被鲜血注满,阵阵腥红色雾气升腾着,隐有条条虚幻若现的狰狞虚影晃过,那是被阵法拘束住的魂魄。 那森森骨制祭坛上的魂魄最为密集,也极为凶厉,阵阵无声嘶吼没有间断扩散,段德骨身还在围绕祭坛打着禁制。 而段德本尊则是悬浮于整个阵法之上,手中一团炽热的金属团在转动,这是在炼制最后的阵基。 “屮!这事情怎么都不是我这样的好人该做的!蓝莓的伤势还是等何彪这货自己去想办法!看着都遭罪!” 骂骂咧咧的段德整张脸漆黑无比,真正意义上的做坏人也不容易,虽然这些‘道具’都是跟蛇眼‘借’的,当然,蛇眼应该不知道,这事儿也不能让他们知道。 蛇眼怎么制作的成批次高手段德不知,不过这些人,或许已经不能在称之为人的人形傀儡,他也还是人啊。 下手之前信满满,甚至都没想过自己会有什么心理负担单,可真下手走过全部流程,段德整个人都不好了。 手中拉扯出一副如地球埃及法老棺状的器具,只是少了头部的那一节,甩出沩水的洗澡水冷却这器具后。 段德挥手,那棺材般的器具翻转开,显出内部繁密的纹饰,以及密密麻麻的指长四菱形满是倒钩的尖锥,心下一阵发麻。 “也不知能不能行,就这么办吧,拓驭真人呐,反正你也活够了,何不做些牺牲,把这世界交给年轻人?” 喃喃自语间,段德挥手掐诀,棺材下迅速成阵,那空着的棺材中一具光头身影渐渐凝实,这不正是拓驭么? 待拓驭完全传送至棺材中,段德急速掐诀一指,那翻开的棺材板啪的一声合上,唯有拓驭那颗光头露在外面。 此时的拓驭似乎已被段德先前炮制过,双目呆滞无神,即便合上盖子那密密麻麻的尖刺扎进肉体也没有任何表情 第五四二章 行古巫祭祀神魔 揽因果不问是非 段德再三确认这位强人没有脱离自己掌控,方才牵引着拓驭缓缓飘下,那骨制祭坛正中有一预留的口子。 夹着拓驭的棺材缓缓沉入其中,直到剩下头颅,一阵细密的咔咔碎响传出,祭坛在骨身抬手间放出妖异红色芒刺。 整个硕大阵法中的古符文开始一个个被点亮,同样是深邃的猩红光彩,只是没有祭坛那般耀眼。 段德闭目,神念连通阵法,再次检查阵法疏漏与不足,再三检视修改完已是一天后,骨身完事没有被收回本尊,带着两圈夸张又拉风的孽法光轮,悬浮阵法外虚空,算是护法之用。 段德站在祭坛之上,低头看着脚下的拓驭,犹豫半晌,又测了测时辰,尚有半个时辰便是子时,这是多久没有在意过时辰了? 古贤之所以神通远甚而今,恐怕遵循大道脚步也是其一,时辰,也是道的一种,还是最为重要的组成部分。 现在的修者界段德是没听到谁能在时间这个方向有所成的修士,不过远古是绝对有的,不说掌控时间法则道韵,就是悟得攀枝那也是了不得的超级大能者。 “阴阳交汇之时,逆天换命之机尔,此番罪孽在心不在身,何彪,莫要让我白白背上这份滔天因果便是。” 外围的骨身探手牵引,何彪化冰后的身躯如常人一般,缓步入场,只是眼眸紧闭,没有身体机能而已。 段德盘膝接过骨身牵引力,让何彪同样盘膝状,做五心向天浮于拓驭头顶三尺不动,待何彪就位,探手一指点在拓驭眉心。 “拓驭,今日借你成道之躯,证道之魂一用,天道赐予尔之真灵印记亦不能免去,非你之过,只是恰逢其会罢了。” 拓驭悠悠转醒,瞬间感觉浑身酸麻刺痛,浑身旺盛无比的生机正在缓缓流失,身体就像是筛子一般,元神被禁锢在识海之中,与肉身经历着同样的痛苦。 让他惊骇的是,自己识海中的元神体竟然与肉身一般,也有一副同样的棺材卡住,肉身流失精元生机、修为。 元神流失魂力,道韵法则,自己的一切都在缓缓流失,他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疼痛彻骨噬心,却也不算什么。 偏偏浑身都在消散,都在融化,内心深处竟然有种变态的欢愉感直冲脑海,恨不得这缓慢的流失能加快一般。 极度的惊恐充斥着怒凸的眼球,视线渐渐聚焦在段德身上。 “段德!!!!你,要作甚!!!” 段德不能感受他所感受的,可自己的术大概也清楚是个什么样的流程,眼中没有怜悯,没有自责,没有愧疚,冰冷得远甚玄阴葵水之寒。 “生祭尔,唤醒吾之兄弟,拓驭,深受吧!” 拓驭得到肯定的答复,内心深处一波波奇异的快感愈发强烈,以至于让他不能清楚的感知到自身状态,心中极度恐惧占据全部。 “何必?何必如此?” “无他,仅是需要而已,善恶两面,对错不过人心尔,尔等心起贪念一刻,便是种下苦果之时,而今迎客殿广场尚有千余修士,我已给了机会。” 拓驭狂怒至极。 “善!哈哈~~~~果真如尔所言,吾之苦果自种自尝,该!那些随我等流落于此的修士你也不放过?” “给了两个选择,走,吾厚礼相送,留,视如本宗修士,绝无偏见,自选而已,若是欲走与你同等道路,唯死尔,尚且缺失一巅峰修士救助另一人。” 段德冷漠的陈述着自己的决定,这很公平,丛林法则下没有怜悯可言,只有敌人,自己人,和不相干的人,三种而已。 给出的是不相干和自己人两个选择,若是执意要去做那敌人,段德不介意将敌人消灭在瓮中。 “哈哈~~~当真活不够的人生,理不清的七情六欲,临到终了竟落得如此结局?早知如此吾宁愿战死魔族之手,图个悲烈亦是佳话!” “魔族或许也这般想的,怪只怪那只看不见的遮天巨手,玩弄着他想玩弄的人心,于我来说魔族和修者界修士其实差别并不大。” “嗯?你来自何处?” 拓驭亦是智慧通达者,段德话中的意思他能懂。 “呵呵~~来时没得选择,去时也不会遵循本意,我?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而已,挣扎着只为自己所在意的那些‘情’,莫问来处,莫思去时,只在当下,随心尔。” “倒是小瞧了你这风云后辈的能耐,今日吾之所有倾注于头顶之人?” 拓驭忽然通达念头,那些外在的感知诱惑变得虚无,正如段德所说,来这世间走上一遭,他对来去皆无选择的权利,这一生漫长得自己都有些惊奇,何时走,何种方式走,已变得不再那般重要。 回顾人生精彩便是精彩人生,回顾人生低谷,那便是失意人生,起起伏伏,随心而变,看好极好,顾败极坏。 “然,他的人生我管不着,我管的仅是他与我的因果而已。” “哦?观你阵势,当是极为邪门之法,偷天换命,天所不容,此等大因果,你就不怕天谴?” “期待天谴之眼的再次相见,那次有人暗中出手,而今方知错失良机,此番一举三得之举若成,吾道看成不远矣!” “嗯?天谴之眼?你见过?曾,受过?” 拓驭露于表面的大脸已经渐渐失去关泽,变得愈来愈灰败,只是强悍的修为让他暂时忘却这些而已。 段德不再答话,冷漠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双眼中天遣破灭之光外溢,那种专属于天道的劫力气息溢出,拓驭能清楚的感受到。 即便将死,也没能掩饰住眼中的震惊,是了,他承受过天谴,此时他不免想起之前路途上关于段德的传闻,依照那般推算,若是此间天地尚且完整,怕是早已够天谴之罚的降临。 “子时以至,真人好走~~~” 飘飘忽忽的声音由段德唇间流出,拓驭心瞬间沉入无底深渊,醒神时已是化作枯木般的脸孔,眼中神光暗淡至极。 “莫,莫相送,可惜了,不能目睹天,天谴~~~” 按照段德所做过的孽事,此番似乎并不算什么,不过这祭坛,这术法,献祭的便是那颗犹在阴尸宗内藏中的死人头。 那是先于这片天道的生灵,献祭于他等于背叛天道,无论何种势力,背叛才是绝对的罪不可赦! 故,此术初成,沩水便推断有可能引来天谴降临,段德修为卡在此处已不是一天两天,根本就寻不到路。 之前疯狂吞噬便可进步,现在就是吞噬再多的天地精元也是无用,远古之术失去了存在的土壤果真不是以讹传讹。 一个修士对于实力的追求可以掩盖一切,段德之所以顺水推舟,就是想要拼一把,看是否能寻到突破口。 若是一直以这般修为,他活不了多久,这一点他毫不怀疑,面对的敌人越来越强,而自己却在原地打转,投机取巧终究只是权宜之计而已。 子时交汇之际,段德面色严肃,赤足裸身踏在祭台之上,竟如民间跳大神一般,神神叨叨,手舞足蹈起来。 随着段德‘梦幻般’的起舞,整个祭台,以及祭台所在的硕大平面,显化出无数魂体,跟着段德节拍,同样舞动。 这些魂体远比段德活祭于此的生人要多出百十倍,甚至大多都是重影一般挤在一起,却有看上去丝毫不乱,这场面诡异至极的同时也稍具喜感。 段德带头跳广场舞有没有? 中心处的已经化作枯木的拓驭彻底绝了生机,与段德交流这段时间,他其实承受着这世间难以想象的折磨。 这也算是段德对他的一些补偿吧。 舞动动作诡异而单一,整场无声无息,唯有越来越浓的血雾,以及参杂其中的缕缕灰色魂雾,本就昏暗的天宇似乎完全化成血海汪洋之底。 浓得化不开的粘稠感几乎凝滞住这片虚空,就在此时。 “叱!” 忽远忽近,忽大忽小的声音似乎来自段德,又不像,或许来自遥远的远古,随着这声怪异清叱传出。 笼罩在粘稠虚空的何彪头顶出现一个小黑点,缕缕淡黄色极细丝线如灵蛇般探出,扭动间有若生命,由他天灵遁入,穿插气孔之间。 看上去极端骇人的景象,高台上的段德犹在忘情的跳着大神,脸上充斥着迷乱的邪意,唇角邪魅的弧度流露极端的残忍和癫狂。 像极狂信者一生中最后的奉献,把一切交予自己所信仰的神。 那缕黄丝穿插盏茶后没入何彪眉心不见,而出来的那个黑点没有消散,少顷又一缕黄丝探头,同样的方式消失,如此往复再三。 时间似乎暂时凝滞,就如空间中的段德和魂体一般,用骨身的视角,此时的祭祀空间不像真实,倒像是一副邪意凌然的画。 相隔几亿万里之遥的幽冥海阴尸岛 此时的阴尸宗并不是段德来时的模样,那一望无际的坟此刻如火山一般隆起,远看就如修者大陆长满的毒疮。 第五四二章 阴尸宗之变 术成劫又至 黄绿色毒烟直冲九天之上,每一个疮口都在鼓动着粘稠黄白色浆液,一路流淌汇聚,在这些山包脚下集聚成河。 最高的山峰便是阴尸宗所在的那一座,整个山体如癞蛤蟆背脊一般,无数大大小小的褐色凸起物闪着晶亮的绿光,很有节奏的涌动。 似乎本就是某种庞然大物的活体,这片岛上的拱包流出的粘稠黄白浆液在此山外化作海洋,围绕着主山。 颇为奇异的是,这些浆液并非从上往下流淌,段德当初来时,虽然感觉还算平坦的地貌,实际上还是边缘低于中心的,此时的黄浆海呈现圆弧向外的趋势。 也就是中间高边缘逐渐降低,那时候还有僵尸,尸魁之类的死亡生灵存在,现在的阴尸岛诡异的看不到任何生灵存在。 整个阴尸岛也没有哪怕半丝风声,一切都在动,却又出奇安静。 阴尸宗藏宝界 如星空般的处所,还是段德进来时的模样,只是少去一颗文曲星而已,那颗炽烈如太阳般的星辰依旧散发着光和热。 阳星般的星辰实际上便是那混沌生灵的头颅,此时的头颅之上,生灵几张面孔的眉心处都有几千名满身污秽的人影盘膝而坐。 从他们服饰上依稀可辨就是阴尸宗修士,这个神秘的势力极少出现在修者界中,因此修者界对其了解也是还极为有限。 然而,四处面孔近万修士,竟然最低都是大乘期,他们对这头颅的莫名压力没有抵抗力,此时集群而坐,外围都有一个光罩笼着。 当初与段德换来传送阵许多阴尸宗大修都是极为不屑的,本就是宗门之物,既然老祖能进来,给他们时间自然也能进来,何必用一颗宝星去换? 一开始自是有人不信邪的架起阵法就往这里钻,只不过,全都是有进无出,一时间皆以为段德用计坑他们,就差发出黄泉追杀令通缉段德。 好在妘夕的老爹知道些什么,及时阻止,用三名半仙重伤的代价方才确认段德没有作假,三名半仙出来后表情凝重而又兴奋,完全不在意半仙之体受创。 用妘夕老爹的话说便是:能承受住那里的威压,对凝聚半仙之体极其有用,甚至有可能不需要仙灵之气就能成就真仙之体,凌驾整个修者界之上! 只是这个前提有些强人所难,堪比白日飞仙。 妘夕神秘的老爹自不会千辛万苦请来段德打开门,就为好了宗内的半仙。 整个阴尸宗的半仙随后进进出出,伤了出,好了进,实力可说立竿见影,直到适应头颅上的压力。 有了经验,不但半仙能呆得更久,就是巅峰级修士也能在半仙引领下短暂进入,好处自是不言而喻。 就在三年前,阴尸宗阴尸岛所有坟茔突变,黄白色浓稠浆液,黄绿色毒烟自地底喷涌而出,不管是修士还是修士所控制的僵尸,不管是练气期弟子还是大乘期修士,触之即死。 一时间,原本堪比两个超一等宗门的阴尸宗,大乘之下几乎一夜之间灭绝殆尽,关键时刻阴尸宗宗主显出法相,传下奇阵。 本就大部分巅峰修士都汇聚在通往头颅之处,损失倒是不多,此刻危机,宗主传法,毒烟已然阻断他们所有逃生路线,虽然不少修士猜出其中恐有猫腻,也是反抗不得。 统统进入头颅世界,按照宗主所传之法行事,便是如今这番模样的由来。 “少宗主,再有十载便可成事,不知宗主?。。。” 段德曾经爬过的硕大眉毛之巅,妘夕盘膝抚琴,妖异邪魅的凤眸更显阴柔,纤长雪白的十指优雅的勾动着膝盖上的古琴。 荡出清脆悠远的妙音,相比眉心处的那些修士,妘夕浑身清洁干净,纤尘不染,神态安详,眸子似闭非闭,完全不在意跪在虚空的半仙。 “少,少宗,明日便是发放解药之时,还望少宗主垂怜,吾等必尽心尽力开启封印,便是身死亦无怨无悔!” 这位半仙须发皆成不健康的枯黄之色,浑身没有几两血肉,表皮蜡黄枯败,仿若行将就木,一身气息滞涩波动。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中毒的征兆,实际上此老之前是仅次于阴尸宗主的宗老首座,便是现在高高在上的妘夕见着也得恭恭敬敬自称晚辈。 而现在的他,战战兢兢,言语刻意压低音调,妘夕不理会于他的这小段时间中,他内心惶恐至极。 “唔,宗老啊,快快请起,莫要折煞晚辈呵,适才抚琴入迷,神游太虚竟不曾发觉宗老前来,实在罪过,宗老此番前来可是有些眉目?” 琴音尾音在这虚空拉出极为漫长的调子,怕不是一炷香后才消散,妘夕左手按压琴弦之上,嘴角勾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瞥了眼身如筛糠的宗老慢悠悠出言。 “少宗息怒,少宗息怒,老奴打搅少宗雅兴实在该死,实在该死,还望少宗垂怜则个。。。。” 宗老惊闻妘夕出声,本就绷紧的弦差些没直接断了去,急急连声求饶,哪里有修者界顶级强者的半分尊严?? “嗯?” 妘夕眉宇微皱,稍有不愈,一声轻嗯老者告饶戛然而止,趴伏虚空瑟瑟发抖,再不敢发声。 妘夕见此面露谦恶,甩手抛出一尊青铜制就的樽壶,正砸在老者后脑,老者枯败的灰黄发间,肉眼可见凹进去一个与那铜樽底角相同的伤口。 不待血液迸出,老者便运功止住,不是他敢在此提功法反抗,而是怕自己血液引来妘夕不适。 “拿去吧,十载?有些长啊,父尊怕是没有太多耐心等待,加紧吧,嗯?~~~” 忽然,整个头颅震动,滔天异种威压瞬息强烈许多,老者精血亏空,真元不济,道韵散乱不堪,再加上在妘夕眼前不敢运转修为抵挡,哪里承受得了如此突变? 瞬息便凝滞,随即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片片如烧没了的纸片一般,散落飘飞。 而妘夕全然不曾理会一位半仙的消逝,站起身的刹那,横于膝盖上的名贵古琴也是直接化作尘埃。 “这是怎么回事?” 妘夕骇然的闭目感知。 “夕儿,‘齁’之首似有人以古法献祭!此地为父看着便可,你速速回修者界打听此人下落,不计代价带回来!” 不待妘夕理清缘由,一道传音入耳,妘夕闻言面露震惊之色。 “献祭?怎么可能?莫说而今的修者界,便是上古亦是无人能献祭混沌先民啊!” “莫要耽搁,此事为父亦不能完全肯定便是,只是,宁可信其有,去吧。” “谨遵父尊令!” 妘夕不再追究,现在的妘夕与段德认识的妘夕简直就不是同一个,那时候与他父亲就差势同水火,而今却是如此恭敬。 或许,与他能不做任何防御便可穿行此头绝大多数地域有关吧? 待妘夕消失在头颅界之后,虚空一声低喃。 “太少,太少啊,若是能得此法。。。修者界?魔界?呵呵,囊中之物尔!” 巫毒区中心 随着黄线涌入何彪躯体,何彪整个人气息开始变得晦涩,凝滞空间中似乎没有时空变换,唯一变化的只有何彪渐渐强横的波动。 段德身躯此时似实似虚,整个祭坛平台上都凝固着他状若疯癫的虚影,没有半分消散,也不知现在的他实体究竟与哪道虚影重合? 外围的魂体亦是凝固不动,整个血腥又邪意的场景似乎没什么消耗,消耗掉的或许唯有拓驭真人的所有。 外围悬浮的骨身不知何时已是盘膝于化作水缸大小的无极荒鼎之上,宽大的黑袍与身后缩胀不定的光轮融为一体。 死灰色的怨气光轮此时格外醒目,似乎比浓墨般的暗黑光轮还要显眼,其中属于巫毒的些许墨绿正在变淡,是变得纯粹,还是急剧加重的天地怨气掩盖? “嗏!还不醒来!” 画面极静到极动瞬息发生,一声炸雷般的叱喝如敲碎玻璃的石子,凝滞祭坛也如玻璃上的画影,随着破碎急速化作没有任何生机的死灰色。 红色的血,淡黑的魂体,森白的骨骼,刹那失去该有的颜色。 ‘啵’ 掩盖在叱喝中的气泡破碎声极轻,然而,随着这不起眼的破碎声响起,虚空似乎活过来,奇异的沙沙细碎响声跟随入耳。 整个山巅祭坛化灰,显现出满脸疲倦的段德,一脸凝重的闭目悬于虚空,没有理睬一脸茫然,眼中金光四射的何彪。 “宗主?我这。。。” 细碎的响声如无数蚂蚁爬过沙地时一般,且渐渐变得连贯,声响也变得大了起来,段德睁开眼眸,已是黑红玄光滔天。 “何彪,滚回去安慰你婆娘,有何疑问自去问她们便是,老子现在没空搭理你!” 吼完也不待何彪啥反应,化作十余丈的骨身已然捏着这货后脖子,甩进段德随手凝出的虚空阵法中。 阵法仅仅维持半息,便莫名其妙自然化作荧光消散,段德眉头拧成麻花,双手快速结印,本尊身躯后退,骨身排骨自然打开,将本尊融进胸腔之内。 第五四三章 如此惩戒力穷呼 醍醐灌顶长者言 骨身变得硕大的骷髅头脑后,那两轮怪异光圈段德没有放大,而是极致收缩成桌面大小,恰好护住其后脑。 “娘希匹的,这回又出什么幺蛾子?上回出眼睛,这回莫非显美腿?忒大爷的,段爷还指望你推个屁股蛋子,送段爷升仙哩!” 兀自嘴贱的段德印决一滞,左手指着下方,许久不曾出现的红黑太极显化在骨身脚爪之下,此时的红黑太极格外鲜艳。 黑鱼油亮泛光,如墨精铁打磨出光亮一般,红鱼晶莹通透,如水晶铸造,杀猪刀曾经就是这个模样。 仿若实质的太极竟有百丈直径,缓缓旋转,其边缘延伸出繁复无比的纹饰光带,有段德五岳连山印的虚影呈现。 可见此时的段德已是战力全开状态,面对未知的袭击,唯有倾尽所有放手一搏,可不会如地球电影电视剧高手过招一般,先来点开胃菜,再放大招。 ‘沙沙。。。’ 越来越近的错觉让段德有些烦闷。 “沙个屁啊,有种的出来练练撒?不出来就给老子滚远些!” 然而,沙沙声近在耳边后,就这么一直保持,也没出现什么异样,只有让人心烦的沙沙声而已。 再三确定就只有这么些玩意的段德极度无语,这是要烦死他的节奏么?这声音很奇怪,不管是封闭听力还是元神脱离肉身,这声音怎么都刷不掉,也隔绝不了。 不大,不断,就像患了听力障碍一般,若要形容的话,就是地球以前靠天线收电视节目,没有信号时满屏幕黑白点点的沙沙声。 段德全力一拳砸在棉花上,错力感让他不舒服,不过貌似成了啊?直到放松下来,段德心中不无得意和自得。 收了架势,也不介意耳边多出来的厌烦声响,踏入传送阵消失不见,然而段德没有发现的是,这巫毒毫无空隙的覆盖地带,他适才施术范围却是没有因为收工而重新覆盖。 也就是说这中间出现一处巫毒空白带! 说不失望是假,可也有几分不要面对生死的轻松,得失两分。 段德没有去看何彪如何,不想看见某些煽情画面而已,眼看着给秦圣等人的期限也即将到来,返回栖霞山时顺道查探了一番半仙战场,已是结束。 这事情拖着绝不是好事,外来户实力确实强横,可只要是在栖霞山,段德不会有半分担忧,能在沩水眼皮子底下翻出浪花的不说没有,至少秦圣等人里是绝对不存在的。 “可是段小友?” 溜达在栖霞山繁茂的古林间,难得沩水没急着找麻烦,段德也是放空自己,用脚丈量着属于自己的地盘,一道和蔼的呼唤打断他的闲适。 山间一处清澈溪流边,一白袍老者同样安逸的举着根歪七扭八的枯木茬子在作钓,段德定眼瞅过去时此老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额?这鱼是我的啊,禁止垂钓的。” 段德背着手脸上一抹轻松闪过,出言道。 “哦?此处亦是我家,为何钓不得?” 老者笑意更浓,毫不客气。 “不成,不成,我可没有您老这般大的长辈哩。” 段德连连摇头,止步溪边,与老者隔溪交谈。 “段小友与吾孙儿兄弟相称,可不是吾后生?” 段德松开交叠与身后的双手,拱手屈身一礼。 “段德见过司马前辈。” 老者抚须大笑不止,连连颔首。 “如此甚好,不想闻名已久,此番见得着实让老夫一惊呐。” 段德困惑。 “司马前辈何出此言?” 老者将那树杈子压在足下,反手摸出腰间酒壶,仰头灌下一口,方才细细看着段德。 “能算当下,正如我知段小友会打此而过,却不能算来处,不能算去处,实在怪哉,怪哉啊,难怪天机宗的老家伙为此纠结两百余载。” 段德闻言暗惊,自从吃过几次天机算术的亏,他无时无刻不在努力规避,自从一身三分之后,他发现效果还不错,至少问过相熟的几个会此术的友人,算他,极难。 从截天机残界失利来看,自己的方式着实可以最大限度制约此术,没想到司马闳能算到自己行踪,那么以此类推,与他同样级别的也能暂时算到自己最近的轨迹。 “敢问前辈,能算在下几何?” 司马闳似乎对他极为感兴趣,打量不断。 “近可算十日,只是极为模糊,极清不过三个时辰尔。” 段德暗自皱眉,莫说三个时辰,即便能算下一刻,那也是致命的,这不难解释。 “与前辈同样道行此界几何?” 司马闳闻言大笑,探出一手,五指大张。 “不出此数,段小友可心安?” 段德暗自撇嘴,至少有五个人可以大概算到自己十天之内的大概作为,离得近能清晰算到自己三个时辰的作为,老子这命还能抓在自己手上么? “呵,呵呵,安得下来才怪,司马前辈此处挡我去路可有指教?” 司马闳的出现段德心中已有猜测,此番问完自己身家性命相关的,自是要理清此老阻住自己是为何。 “小友莫要忧心天机算术之事,以小友之命格完全可以忽略此事,至于老夫叫住小友,相信小友已然猜到。” 段德闻言,略作思量,心下一动,便也打消再去迎客殿广场的想法,干脆翻手摸出自己渔具,忙活半晌也是安心作钓。 “小友当真通透,诶,人心难测 啊,老夫自知小友潜力,力排众议拉来东北散修界众修欧诺个,欲给他们寻条活路,奈何,奈何啊。” 重新拿起那破烂树杈的司马闳面现疲倦,言语间诸多无奈。 “前辈谬赞,我只想活着,为我珍惜的人活着,也为珍惜我的人活着而已,并没有多高尚的情操可言,人各有志,晚辈才疏学浅就怕辜负前辈厚望啊。” “真性情亦是代价不菲,小友背负恶名,褴褛蹒跚至今,老夫亦是佩服之至,秦宗主以及不愿留下之人,老夫做主已让安成放出宗门,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小友见谅,毕竟是老夫主张如此。” “哦?司马前辈可愿为炎黄大长老呼?” “只怕人老糊涂,担不起段小友信任。。。” “司马长老何必自谦?炎黄得您老照拂,根基不垒自稳,我这毛糙性子能让炎黄苟延至今已是运气逆天,司马长老这鱼可不是随便钓的啊。” “呃?诶,安成总说宗主性情惫懒,蛮横不讲理,今日老夫算是领教了啊。” “司马长老这般诋毁宗主似乎,似乎不太地道啊,本宗主宽宏大量之人也不会计较,只是司马长老酒壶里头的货,本宗主似乎没尝过?” “人老成精是没错,可有些人天生便长着一张欺人太甚的嘴脸,总让人误解,哪知内里早已成精成圣?拿去拿去,给老夫留点口粮便是!” “呵呵~~这怎么好意思哩?司马长老这么客气,我也无以为报啊,要么,以身相许?” “去,去,去~!莫要在老夫面前耍心思。” “这?司马长老有所不知,本宗年少学浅,路行不过二三里,见识也短,看不清人心,望不见时局,有幸山中得遇高人,怎么着也得指点几分才好罢休啊。” “宗主此番怕是想把老夫这把老骨头置于油锅炸个通透方才罢休?” “岂敢,岂敢?莫说您老德高望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后五百载尽在指掌间流逝,就是您老乃是我兄弟长辈这一条,我这破落户宗主也仅够求教资格啊,哪敢逾越半分?” 相谈甚欢的老少隔溪而座,时不时各自勾上一条小鱼儿,司马闳本就准备了竹制鱼篓,段德么,先进的钓具来源于地球的记忆。 段德想听听智者的看法,包括对自己,对炎黄,对之后修者界的局势判断,他一向都是边走边改边做,预谋的仅仅是自己的想法而已。 不说那边带来的记忆就一定会先进,读万卷书不如行百里路,那里的规则在这边已经证明大多数是不合适的。 所谓真理唯有一条,适者生存,物竞天择。 有时候静下心来的段德也不得不感叹,自己这个外来户能活到现在,当真是尧天之幸,刺激,这个曾经平淡中渴望的在这里已经变得平淡。 玩命,这个曾经醉酒挂在嘴角的词,原来可以变得习以为常。 段德没有如主角一般的思想,从不认为自己在这个世界有什么优待和特权,战战兢兢走的每一步,都是自认最佳选择,面对每一个敌人,都是当做同等智慧的人来对待。 甚至,更多的段德都将自己摆在低于敌人的角度,如此,不论哪次生死相博,他都用尽心思全力以赴,力争不给敌人太多反应时间。 哪怕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他从来不奢求光耀万古,傲世绝巅,不求美名挂世,万民敬仰,那些不是骨子里小人物该拥有的,一直都想安然的活下去,活下去而已,为了在乎和在乎自己的人活着,仅此而已。 传言偏听则迷,兼听则明,智者一虑,愚者百思,难得与智者平视而论,何不相请? 第五四四章 莫推莫敲道人心 去留随意藏乾坤 “哦?宗主这是考校老夫么?莫说宗主本乃大智大勇之辈,便是宗主而今成就,纵观万古也是你少有人及,这番言语老夫情何以堪呐?” 司马闳目视鱼漂,不曾转脸,言语间多少有些真实情感在其中,段德这点还是能看明白,只是,自己真有此老说的这般?心底暗自苦笑不已,真心请教啊,何必呢? “司马长老似有误解在下,请教之言乃发自肺腑,并非您老所想一般,若是您老觉得如此,那便算作探讨而今局势,您老此时亦是炎黄中人,且把身家性命押注于此,我这宗主除了兴奋莫名,也是无所适从啊,总担心一个不好,枉费您老信任。” 既然司马闳已承认炎黄长老之职,那便是自己人,该透的底子估计司马安成也不会保留什么的,若非如此单凭此老自身之智也不至于如此选择。 “非也,宗主有所不知,宗主一路褴褛,磕磕碰碰走到今日,不见低迷颓丧,反倒愈挫愈勇,并非如我这般老骨头指点,而是宗主自身的选择,而今老夫亦是厚着老脸以寻求庇护,也好多几分把握度过这乱世之劫,宗主还不明白么?” 段德闻言心头大惊,随即唇角露出一丝苦笑,他懂了,并非自己没有金手指,而是自己一直没能看清而已。 到底是穿越流的主角么?背后推手远不止一层么?命运轮盘终究还是圈住自己的吧?却没想到旁人远比自己能看透自己。 “受教!” 自己做出的选择不一定正确,但是冥冥中自有道理存在,这个所谓的冥冥不是这片被封闭的天,这点段德可以确定,至于是什么?知道了也就不能称之为冥冥。 “司马长老留下多少大能?” 段德去见一见自愿留下的大修肯定是有必要的,只是有个现成的百晓生在,自己不会抓瞎闹出什么笑话。 “大能?” 司马闳缓缓摇头,脸上露出几分落寞,段德不清楚面前的老人修为战力几何,只是看他几经战事却是气定神闲毫无伤势,大概能估算,此老即便是在半仙群体中地位只怕也不会低了去。 “以你的身份地位修为见识怎的也与那些小修士一般称呼?这处牢笼有大能不假,只不过皆是没牙的猛虎而已,除此之外谁又敢自称‘大能’?” 说这番话的时候,司马闳的目光投向六都,似乎义有所指,段德习惯性偏头瞅了眼,山势阻隔,是看不到沩水的小窝的。 只不过,小窝的主人此时慵懒的倚在不远处一棵高大乔木的树杈上,与段德相距不过十几丈而已,段德与司马闳想要发现她没有可能。 见段德目光扫来,螓首微动,那双星辰明眸水光四溢,晃得段德瞬间神魂失守,那唇角勾起的弧度让四周野花尽皆卷缩成花苞。 “嗯?老夫多有得罪,并无恶意,还望上仙莫要放在心上。” 段德被司马闳稍稍有些急切的道歉声惊醒,瞪了某人一眼,努力调整脸上的表情转回头去。 司马闳哪里还有之前的气定神闲?树茬子让一尾大鱼拖去了溪里,挂在水草间挣动着,而司马闳则是躬身抱拳不起。 “咳~~~司马长老起来便是,此地的大能么,炎黄宗老窝就在六都城,只要您老不是有意冒犯,她是不会计较的。” 其实段德说的倒是真心话,沩水之前唯有六都凡人百姓遭遇修士大规模杀戮才会出手,即便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修士在六都辱骂,她只怕看都懒得看一眼。 司马闳低着头颅,闻得段德之言后,双肩不着痕迹的变得舒缓,眼中精光一闪而没,随即才起身,一双老眼似乎心有余悸一般。 只是段德也不是什么刚入江湖的初哥,既然司马闳想要当着他的面探探底,那便遂了他的愿吧,一个智者,还是超级强者,段德可没有这个心思日日去防范。 这种人,足够聪明的同时,知道的也足够多,让他再多知道一些也是无妨,反倒让他有所顾忌,将来若有一日要动歪心思也得掂量掂量。 沩水出现在这里,段德心中一抹暖流划过心田,他知她心,她做得远比自己对她付出的要多很多。 “额?宗主所言甚是,鱼也差不多够吃,宗主可要去见见留下来的修士?” 司马闳没有再去打听段德与六都大能之间的关系,有段德之前的那句话他心满意足,知道过多这把老骨头怕是连碾成细灰的机会都没有。 “额?司马长老意思是请他们吃鱼?” 司马闳提起掉在溪边的竹篓,已是鱼儿过半,随即笑呵呵的道。 “有何不可?宗主此番算是正式见面于他们的,安成没有宗主同意也没能放他们出去,此时不管是要走的,还是要留的还在迎客殿驻留哩。” 段德提溜出自己制作的鱼护,那里边的渔获自然是远甚司马闳的,丈余的鱼护怕不下百十斤鱼儿。 “我道长老已然放那些留不住的走了呢,长者何必太过拘泥行事?他们留在这里也是如坐针毡,我不看见还好,一看见肥水外流,这心里头也不是滋味吗。” 段德其实并不在意他们自作主张放掉那一批,毕竟一直以来他都是甩手掌柜状态,既然放权,那就要绝对的信任,只是司马爷孙做法让他还是感觉心中颇为愉快。 这边是人性吧。 “那可不行,安成之前莫非就是这般做事的?宗主在大庭广众之下许下的言语,自然需要宗主亲自去兑现才是,这是一个宗门的基本原则,回头我得好好教教他!” 司马闳自然也能听出段德所言不虚,并非谦让,而是习以为常,以前的炎黄小宗都算不上,司马安成这般做无可厚非,现在可不是以前。 莫说新加入的司马家以及大量的其他修士,就是原来的炎黄宗,至少也是有几个巅峰修士存在的,堂堂一等宗门的底子,无规矩不成方圆,长此以往绝不是什么好事。 “额?司马长老也别怪安成,我一向都是甩手掌柜的,他若是没有绝对的全力做主,这宗门恐怕比想象中还要乱,不过么,这事情我不擅长,长老们商量着办就是。” 段德说到一半转弯就是见司马闳脸似乎不同意这般,想想也是,仅是不同往日,段德心中也是有着计划的,今后大战连绵时,若不能做到令行禁止,恐要吃大亏。 “宗主说笑,老夫初来乍道凡是还需适应些时日,另外我瞧着宗主启用的那些陌生儒修,本事不赖呵。” 二人并肩穿行在高大的乔木间,段德走时撇了眼沩水,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司马闳却实在了解宗内情形。 段德暗自佩服司马安成,哄骗他整个家族来投也就罢了,作为主事人的司马闳对宗内绝对是真实的,了解有限。 胳膊肘往外拐啊。 出人意外的是秦圣所代表的天羽宗并没选择离去,段德暗自佩服秦圣的某些功力,走的确是走了一部分。 主要是拓驭所代表的散修势力,难怪拓驭为人稍显嚣张,一道过来的群体中有两位半仙是他后台,说不上关系太过密切,半仙级别一般都不会经常显现人前,拓驭便是这两位在修者界的代言人一般的角色。 在东北散修界算得上是排名第三的势力,拓驭让段德生祭,这两位可没有秦圣的面皮,以他们的修为也不俞无处容身。 带着一帮子属下告辞离去,若不是这么个情况,恐怕没这么容易放过段德,富人家的狗那也不是随便就可以打的。 形势比人强,天羽宗三名半仙,司马家只有司马闳一个,再加上铜钹真人和冥白真人的尊师,以及这两位便是整个东北散修界遗留的所有顶端高手。 司马家另外一位对付魔族时战死,看似力弱,实际上段德从几人对司马闳的微妙态度上来看,他一人便可震慑余者,莫非半仙层次还有猫腻? 有意思的是段德发现冥白真人之师溟濛与他竟有六成挂像!这其中肯定有着什么故事,作为散修,能爬上巅峰级的那就是稀世妖孽级,心智和气运缺一不可。 可偏偏冥白真人却是个老好人性子,这?嘿嘿,段德心里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这里头要是没得猫腻那才是怪事。 另外铜钹真人的师尊是半仙级高手中仅有的一名女性,这姿容就不必多表,女人走到这一步,想想就不会简单,名字也是挺好听的,昧雨醇。 天羽宗的三名半仙两名姓秦,这事儿估摸着一脉相承出品,段德对他们的留下也是喜忧参半,一来就闹得如此地步,走,秦冠男那边多多少少有些难堪,留,这可不是什么自己随时随地可以掌控的属下。 “田道友,晓道友此番别过便不知何年何月能再见,各自珍重,而今的修者界二位也是知道,若是有难传讯于老夫,届时老夫必然相助。” 第五四五章 莽吞象腹鼓如球 稀罕物贵贱难分 栖霞山外的传送殿,一行人送别这两位半仙老祖,以及他们的门人弟子,司马闳这话中有话的,段德暗自撇嘴,不是好东西! “司马道兄止步,此番若不是诸位通道帮衬,我兄弟二人怕是无缘日后,今日一别,盼再聚之时,告辞!” 田潞安拱手告别,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出言外之意还是故意装傻,至于另一位名为晓曲的矮墩修士则是一脸为所谓的憨笑。 众人目送一众修士消失在对外的传送阵中,心中如何做想便不得而知,该说的,该聊的在迎客殿前已然做过。 “诸位,回吧,宗主尚有安排。” 司马闳云淡风轻的转身,似乎送走的不是一路上同舟共济过的战友,而是一面之缘的客人,道不同不相与谋么? 段德一直都是陪衬般的走个过场,全权交予司马闳处理,不是他不能,而是这事儿由司马闳出面远比自己合适。 迎客殿自然是有会议室般的建筑,等诸人落座,段德环顾一圈,心下默然,一圈看下来,最低都是巅峰级修士,半仙就有六个之多! 实际上巅峰级修士不比半仙多多少,魔战时,半仙仅损失两位,恰巧一个是司马家的,一个是天羽宗的。 巅峰修士可就死得有些多了,顶级战力难伤更难死,反倒是下一阶层的修士,没有任何退路可言,半仙战场参与不上,魔族传送过来的也没一个弱者,下面的人上去也是白送。 除非像剑宗那般组成绝世大阵,几千人组阵对付一个,还不能修为过低,不然反震力就能直接震死。 段德之前就注意到的,虫族还有喽喽存在,故而大乘期也能上去练练,别的魔族可没有这种低阶货色。 “宗主,这便是巅峰级以上的战力了,尚有五名巅峰级修士重伤,魔虫入体,此时正在治疗,巅峰级损失太过严重,诶~~~” 司马闳这时候的脸色可说不上好看,没坐下来统计损失的时候或许尚能自欺欺人不去想,这时候入目一扫,哪有不心疼的道理? 随着司马闳话语一起,在座众修无不是一片萧瑟,段德没有他们的感受,也不会假得去感同身受,这才哪跟哪?魔族入侵似乎还没拉开序幕,仅仅是点个火而已。 “这位道友如何称呼?” 冥白,铜钹,司马涛,司马轻语,天羽宗的五个,段德都已知晓名讳,而刚刚驱散魔虫,此时还一脸苍白,潮红不断转换的一名青年模样巅峰级修士段德不知名讳。 “鄙人冯裹见过宗主。” 青年,稍稍压下调理身体的真元波动,浅笑回道,感觉很随和,也没有架子,段德心生好感,甩手丢出一瓶沈元丹。 “冯道友,散会后好生调理便是,也不急于一时,尔等福利待遇我稍后会让荀攸送达诸位洞府。” 冯裹轻飘飘抬手摄过丹瓶,道出一颗生有繁复丹纹,龙眼大小铁疙瘩般的丹药在手中打量,又凑近鼻尖闻过,动作不急不缓,颇为优雅。 “多谢宗主,有此丹我这些许损耗不值一提呵。” 这丹药不是胖子炼制的,是段德打劫而来,算得上是道阶中品宝丹中的极品货色,他自己用不上,那些女人也不缺,储物空间中尚有不少,做个顺水人情刚好。 “我之前也是说过的,诸位加盟炎黄我段某人荣幸之至,乱世已起,超级大宗也不能安然自保,莫说我等散修,抱团取暖或可多些生存机会,这些我也就不多说,诸位都是前辈,自然通透。” “诸位融进炎黄或许会要些时日,不过还是希望诸位能尽快适应,日后战事不会少了去,将诸位分散恐适得其反,故另设天羽,司马二殿,另半仙级皆为本宗长老,司马长老主事。” “天羽殿还是秦宗主为首,司马殿由司马家主为首,冥真人,铜真人,冯真人以及之后痊愈的散修巅峰级可以自由选择进入本宗任何一殿。” “诸位可有疑义?” 段德没有顾忌,直接探明对他们的分配,暂时也只能如此,看上去似乎直接在炎黄本宗头上加上一层,实际掌权的还是司马安成、荀彧、荀攸他们。 诸人皆默然不语,这般安排已是极致,换做他们处于段德位置怕也难得有这份魄力,修者界实力为尊,万古不变的真理。 想要喧宾夺主秦圣已然试过,拓驭已然生祭,这小小炎黄也不是他们眼中的羸弱不堪,眼前侃侃而谈的段宗主也不是眼中的小修士。 “诸位既无疑义,那么接着说说接下来的事儿,荀彧?” 须臾,荀彧推门而入,习惯性推了推鼻梁上的酒瓶底儿,面对一屋子大能毫不怯场,绕过主位,站在段德左侧。 “虫魔族被烈阳宗打散,化整为零已有部分侵入或是潜伏我宗疆域,赤松子、血诗滢以及北宫家的两位巅峰级修士已然截住四波。” 段德闻言心中稍有不安,虫魔族若是光明正大的过来,他倒是不怎么怕,对付这些虫子的手段已经传达下去,可这些玩意若是隐匿行迹就会变得极为麻烦。 “它们便是为的此物。” 司马闳抛出一抹翠绿至于桌面,段德、荀彧没见过,余者基本上都上手把玩过几个来回,段德拘过放在手中打量。 确实如秦圣说的一般,整体不规则多面绿水晶体,里外通透,没有任何能量波动,看上去就是一块玻璃制品。 段德手中一股让在座都不曾熟悉的波动传出,正是源力,双眼亦是化作红黑阴阳之色,这绿水晶如空气,源力毫无滞碍可以来回穿透,也没有任何反应。 用瞳术窥测,却有所发现,绿色水晶中有极其细微的丝线流串其中,源力可以通透劫眼亦能清晰看见,不过也仅此而已。 “好生奇异的真元波动?这是何种真元?为何如此怪异?” 众修倒是不奇怪那破石头,只对段德真元道韵极为感兴趣。 “不知,没见过此类真元,平和中正,似包容万道于其中,厚重无类,像是?清浊兼容,绝非吾等真元之属。” 段德没有理会他们窃窃议论,拧着浓眉,半晌无语,自己的功法什么德行自己再清楚不过,所过之处无物不夺,可手中这玩意硬是没得半死反应。 “司马长老有何见解?” 转手丢给身后的荀彧,段德也找不出其中道道。 “见解?不识此物,却又让虫魔族疯癫,按理说此物应出现在魔界,也不知为何流落在此,原本被压制下去的传送通道硬生生被它们挤开,不惜遣出大量高手前来夺取,这?” 司马闳的话简直就是废话,事实摆在眼前,还说个毛线?段德咧嘴一笑,身后荀彧瞥了眼司马闳,随即推了推镜框。 “要么丢给虫魔族,让它们拿着滚蛋,莫来骚扰我宗,要么随意丢去哪里,让它们自己去找?” 老脸一红的司马闳终究还是道出段德想要他说的话,这事儿也好理解,路上捡个东西,你自己屁用都没有,他人却是宁愿付出整个族群大部分代价索取,你会不会随便丢了不要? “以我之见,此物或可与虫魔族换取些好处,此时我等暂且不宜与它们硬碰硬,若是如此,超级大宗也不会理会,白白让宗门损失惨重。” 秦圣的言语实际上说的是段德其中考虑的方法之一,不过不足为外人道尔,这货还真敢说啊! “哦?秦殿主可有门路?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啊。” 段德可不惯着这货瞎捣乱。 “呃?传闻宗主善魔界语言,也与魔族有所交流,难道传言有误?” 秦圣也不是简单货色,回怼直击要害。 “秦殿主所闻皆是真实无误,只是我不认得虫魔族主事啊,难不成还去联系他们魔界其余种族以做桥梁?此事倒也不是不行,要么,殿主与我一道前去做了这单买卖?” 蛮子可不是什么矫揉造作的性子,很是干脆直接的认了又如何?此言一出,众皆哗然,然而,稍稍一想,坏了!上了贼船! 秦圣也没曾想段德这般直接承认,瞬时间目瞪口呆。 “好了,老夫要这东西是没什么用,那就全凭宗主处置便是,宗主要如何利用自行选择便是,若是真换得好处,总得分润些与我。” 司马闳更为直接,如凡间巷尾争价买菜的老头儿一般,段德接过荀彧送还的晶石,在手中抛着,目露思索之色。 祸水东引倒是可以有,也不明白虫魔族愿意付出多大代价换取,最重要的是现在虫魔族出行极不方便啊,自己想要利用也是价值有限的。 “介绍一下,这位是荀彧,炎黄宗机密殿殿主,诸位以后估计少不了与他做些交道。” 段德收起晶石,虫魔族倒也是神奇,置于储物空间的石头,它们相隔亿万里居然也能准确追踪得到。 介绍荀彧不为别的,就像段德所说,之后在座的只怕不会少与荀彧打交道,不管是出去办事,还是战斗,消息第一,远甚‘粮草’,一个错误的消息或许小命就得交代在此。 要说东北方的修者界区域,天羽宗和司马家少不了自己的消息渠道,然而这里,他们除了一身修为外,两眼一抹黑。 第五四六章 不当家不知材米贵 心归处患得患失 倒没有出乎段德预料,道出荀彧所处职务后,就是司马闳都点头与荀彧打招呼,秦圣也收敛了某些性格,客气非常。 段德那个郁闷啊,荀彧他听我的啊,屮,你们能不要现实到如此程度么? “宗主,虫魔族可不会等待,是否遣些人散于周边以做防范?” 司马闳自是听出段德之前就做出了安排,不过随着时间推移,神级的魔虫族怕也会出现,与他们对战的先前的那一批并未完全剿灭。 死了三只而已,还有两只负伤遁走,眼下看来只要晶石还在炎黄,那些虫族应不会放弃,他们既然已是炎黄宗人,能者不说多劳,至少要有这个主动承担的思想。 “无妨,此物我自有安排,诸位一路风尘,暂且安顿下来再做其它,今日暂且到此,诸位我先行一步” 段德拒绝司马闳的好意,一者不想这群人认为炎黄本宗太过无用,二者他们也确实需要休整,区区一些虫魔族的散兵游勇就得全力以赴?还么这个必要,在这些人没有半分归属感之前还是少用为妙。 段德见的是上层修士,与他们一道过来的修士那就海了去了,光司律殿的虹光就持续亮了三月之久方歇。 原本大小猫不过几千正式成员的炎黄宗,瞬间暴涨至三万余修士,暴涨的修士还不包括金丹以下修为的。 也就是说,秦圣、司马闳所带来的修士中,筑基和练气期弟子暂时只能算作,炎黄宗的零时成员而已。 本来富裕的炎黄宗修士此时不得不消减一半福利待遇,这也是不得已为之,财政总管金妙妙找上段德,就差撒泼满地打滚了,王董也是欲哭无泪。 与炎黄宗同阶修士想比,那边稍显富足的天羽宗和司马家修士那就是穷得叮当响,莫说一路上消耗不少,就是没有任何消耗,那也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 虫魔族三个月前忽然失去对晶石的感知,只是朝着炎黄宗这块最后气息出现地汇聚,段德等人隔绝不了气息,不是还有个超级老婆么? 沩水当初瞥了两眼,随即直接丢入自家闺房养那大莲蓬的池子里,更本就没怎么在意,当然段德表现让她不满,导致北宫飞燕一个月没能找到段德人影。 再见时,似乎脚步虚浮,精神萎靡,似乎消减不少,身上的筋肉貌似都酥了起来,月余不见那甚是想念,夫妻间的事儿也得做不是? 哪知段德以救何彪身体有恙为由,硬是扫了她的兴致,何彪带着赤娇、紫雀亲自道谢,却没想倒从段德手中得了块玄界石。 修为莫名其妙攀到绝巅,没有玄界石寸步不能进,梳理熟悉莫名其妙的修为,何彪正愁此事,这个谢道得当真划得来。 闻及蓝莓何时能救时,段德脸上表情有些牵强,那无时无刻不在响起的耳鸣病可没有任何消散的意思,沩水也表示无能为力。 小雨气息接近全无,端坐沩水莲床正中,有沩水在侧,段德也不渝有恙,虫魔族疆域内有,不过只是隐患,没有晶石的确切地点,这些个潜伏着似乎也不敢轻易暴露。 司马闳还是分配了三名半仙巡视,再加上原本就在疆域逗留的两位半仙级北宫家的常驻老祖,基本上只要一有发现,绝不留情的抹杀了事。 虫魔族的神级高手倒是安分,段德他们知道它们就在栖霞山周围徘徊,却是懒得去惊动,不是没有偷偷潜进来的,只不过结局已注定,没什么好说的。 “什么?还与我要钱?当我是仙界库门看守呢?没有!一个低阶灵石都没有!你给我滚出去!” 商堂后殿 商堂还是被金妙妙安置在蚌伏城,如今散修联盟魂去肉存,对炎黄宗来说与后院没什么两样,金妙妙、王董更是将大部分触手安置在更好生钱的散修联盟疆域。 蚌伏城离得近却也不是边境城市,恰恰好作为老窝之用,商堂与其他堂口不同,本就需要靠近修士来往密集之所,方便行事,算是唯一不在栖霞山安置的堂口。 栖霞山也有预留只不过不叫商堂,匾额上写的是‘财帛殿’,额,暂时里头老鼠都没一只,灰尘怕是尺余厚咯。 王董肥硕的身躯倚在前后堂门槛上,驱散了属下,闭目打着呼噜。 而后堂的狮吼乍起也仅仅让他翻了个脸皮子,呼噜声稍顿后继续节奏的演出。 后堂内简直不堪入目,炸毛的金妙妙骑在段德身上,指着鼻子喷着吐沫星子,娇俏水嫩的脸颊因为激动变得潮红。 胸前的兔子随着那张檀口喷出的气流胡乱跳动,妙目不见精明,亦没有柔情含羞,有的只是红红的火焰攒动。 傿头巴脑的段德扶着两条手感极佳的丰腴美腿,却是无暇歪歪,总算是经过多番改良,造出的全宗辅助行头标配图纸,自己稍稍一合算,加了这么多人,将档次调到合体期,折算下来,天文数字! 毛着胆子过来想和金妙妙商量商量的,哪知一提到钱财,金妙妙便炸毛了,这如何能谈得下去?谈毛线差不多。 “呵,呵呵,妙妙别激动,别激动行不?咱可以商量商量。。。” 段德讪笑着还想争取,却没想到身上的金妙妙忽然情绪崩溃,妙目中火焰瞬间让洪水冲没了,扁着嘴哭得稀里哗啦。 呃? 我一定是过分了,一定是,大不了不做就是,反正都是辅助装备,别的宗门没有还不照样砍杀了不知道多少纪元? “呜~~呜~~~” 段德瞬间没辙,也不敢再提要钱的事儿,翻身起来抱着柔声安慰,却怎么也没能让金妙妙止住悲伤? 心中一动?额?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难道金万两死的消息,她知道了么? “都说取消这个计划,不用钱,绝不动用,怎的还哭啊?多大的人了都?妆容哭花了,不漂亮了!” 好吧,这句话比什么都有用,金妙妙抄起广袖就抹,抹到一半方才记起自己都多久没化过妆容了? 成天都泡在玉简堆中,哪里有时间管妆容不妆容?反正段德都说收了自己,又不需要勾引男人,有这闲心还不如多想个赚钱的门路。 回头见段德颇为怪异的注视,心下又是一阵悲凉袭来,眼看她又要哭的段德,终于想起这姑娘自己貌似也能任意轻薄啊?不是被那几个婆娘收入后宫了么? 千言万语不若一吻定情,这是废话,又不是没亲过,至于做点别的,暂时被沩水教训的心理阴影还没散去,有些‘厌食症’。 金妙妙先是一怔,直到段蛮子入侵方才暗自想起与段德同样的问题,顿时身躯便软了下去,哭?悲伤?哦,暂时当机的脑子里想不起这些。 良久,唇分。 软如烂泥的金妙妙不清楚这一回还有没有勇气拒绝他,不过她是多虑了,段德享受是享受,却没有进一步动作,连不安分的手这时候也仅仅是搂着她而已。 金妙妙确定段德不会对她有所作为的时候,心里念头又起,这是,自己做得不对,他不再感兴趣了么? 偏头挂入段德胸膛,不敢再看,患得患失的心里乱如麻线。 至于段德么,此时正回味呢,哪里想到怀中女人复杂的心思? “我父亲是不是在我们出来后不久就死了?” 闷闷的话语,别样的凄凉,而今的她,也是无亲无故吧?果真还是知道的,商人的渠道不会比专业的机密殿情报差很多。 只是侧重点不一样而已,再说,商堂暂时也归机密殿管辖,只是管不到金妙妙、王董他们而已,能够得知她哥哥出事,金万两出事又如何瞒得了太久? “嗯,是的,死于阴谋,我能力有限,已经着荀彧留意,只是做事的人本就极为高端,又不是在炎黄宗地界,实难查明因由。” “当初出来你就是去,去收拾么?” “我去的时候已经气绝,你父亲知晓,只是没说而已,我也没想到会这般快。” 段德将当初的事说了一遍,又将金万两偷偷塞给自己的玉简给了金妙妙过目,金妙妙没有怀疑段德会对自己父亲不利,看过玉简的她,目光点点哀怨。 段德瞅得心疼,平时的口花花当然不能用在此时,然而一时间嘴笨也没能刮出几句有用的安慰,只能紧紧抱着怀中心伤的女人。 她绝不是今天才知道这个消息的,只是苦于没有找到人倾诉而已,段德身边总有人陪不说,就是没人的时候也找不见人影。 这一刻,段德才明白,一个男人怀抱只有这么大,除非不负责任的玩弄,女人还是少招惹为妙,照顾不来就不要去沾染。 “既然知道了,那便一道送送他吧,总留在空间里也不是个事。” 金妙妙沉默应允,二人没有将金万两的遗体运回栖霞山,金妙妙说他一直想云游四方的,段德当然只能随她意愿。 湾鳌江畔,洒落最后一手灰尘的金妙妙瞬间失去力气,好在段德就在身旁,拥住她,不至于让她滑倒在地。 第五四七章 尽身心只为一顾 缘来缘去成陌路 回去的路,是段德抱着她走的,金妙妙埋首怀中不发一言,默默的数着心底的伤口。 “商堂暂时交给王董去做,你随我出去走走好么?” 段德原本是解决全宗装备后要出去的,此时看着金妙妙,他已经暂时放弃这个想法,炎黄的今日,都是怀中如今脆弱不堪的肩膀顶起来的,自己过分,今日方知么? 小雨原来看得远比自己通透,刻意的回避某些事情,实在是没必要的事,且行且珍惜,珍惜她们的付出,珍惜她们的存在,珍惜她们的寄托。 搁浅的辅助装备发放,倒没有几个人知道,金妙妙没能放下手头的事物,不是王董不能胜任,她说没有事儿可做,反倒有时间想太多,只要求段德若是在宗内,除闭关外每月必须过去陪她几日。 听到这个简单的要求,段德差些当场甩自己几大嘴巴子,其中心情懂的人自懂。 自己研制的,自己宗门用不起,不是还有用得起的?北宫圊迫不及待的将他掳掠回去做苦力。 北宫飞燕有任务在身,脱不得身,孤身前往北宫家之前,北宫飞燕情绪有些复杂的交代段德,若有闲暇,去看看北宫琳。 北宫家的冰山上不是个炼器的好去处,不过北宫家也不会就只有这一处地盘,小玄界有多少段德不清楚,反正现在的炎黄宗都有不下十余,大多数是秦圣他们贡献的。 北宫家的其中一个玄界中,段德聚精会神的在量产‘初元陷阵牌’,现在的牌面自然比北宫圊用费的那个要制作精良得多,不是内部,而是外观。 工作台上厚厚一叠图纸,全是外观上的图案,里边实际上也是有所区分的,不过区别不大,这是使用者为搭配自己功法提的建议。 这个很有必要,制式的东西全都一样,并不一定适合所有人,段德炼器一向注重使用者的要求,没有最好的装备,只有最适合自己的。 北宫圊很是无良的安排两个侍女,美其名曰端茶送水,侍候段大师日常起居所用,顺便发放成品。 至于北宫圊自己,一开始急吼吼的要以她的为先,等段德到了后,他又说让段德先把手练熟,自己最后,这样东西会更好之类云云。 为何说她无良?两个侍女段德都认识,北宫琳,童歆然! 见面之初,面对段德复杂的眼神,北宫琳一脸的嫌弃,童歆然满眼的漠然,这特么也能当侍女? 侍寝行不行? 反脸段德便找北宫圊抗议,这句话是争取无果,不要不行的时候段德咬牙切齿说的,结果北宫圊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彻底让段德死了这条心。 北宫琳依旧冷冰冰的熟悉气息,修为竟然没能突破,还是分神期巅峰,段德暗自奇怪,那件是否有所后遗症? 按理说以她的天赋,就算稍慢于同龄人也不至于差这么多,要知道连幽魂,豸独,秦冠男他们修为也都在大乘期左右了啊。 至于天赋稍差的童歆然也不知道逝去的日子怎么过的,段德记得当初恒东南身死之时她说已有身孕,而现在看不出她有生育过,这些东西对修士而言并非什么难以看出的事。 再加上分神期的修为在段德眼中也隐瞒不了什么,除了变得陌路,整个人气息也变得极为陌生外,段德唏嘘之余也是懒得多加打探。 话不投机半句多,只交代二女按程序办事,不要打搅自己就不再理会。 两个过客般的女人欣然应允,半年来硬是没说过一句话,儿女之间似乎也不怎么对付,同样交流不多,基本上都是手头上的事儿交流个一句半句。 初元陷阵完全出自段德自己,若不是应要求改动,或许这千余阵牌不需要半载便能完全收工,有了要求,算是一个个量身定做的,自然要慢无数。 有的玉简写的要求段德看了都想打人,有的要求看了也不免脸红,这其中万般人万般念,一一处理,段德并不轻松。 北宫圊从一开始到现在只把他丢这里就没再来过,好在这里还有个熟人在,钟离子,这老货治病治得人都丢了。 泡在北宫家这么久也没见回去不说,来与段德喝过几次酒,所带的女伴就没重复过,段德不无佩服道。 “钟老,善治闺中烦闷呐。” 哪知钟离子抚须大赞,宗主此言甚是,堪比绝句,堪比绝句啊! 今日暂歇,适才送走蹭吃喝的钟离子,段德黑着脸收拾残局,至于两个所谓侍女,那就不用指望了,不让段德过去侍候她俩就不错。 段德才刚收拾完,一道清冷的香风袭来,眼前白影俏立,倚在躺椅上的段德微眯着眼打量,却是许久不曾露面的北宫飘雪。 段德朝她身后瞄了眼,一向尾巴般的孟不通却是没进来,不免有些奇怪。 北宫飘雪低着头咬着嘴唇,一脸的挣扎。 “怎么了?不通呢?” 段德自然知道这丫头一向对自己没好感,现在么,貌似算是她继父?还是公爹?关系乱得一塌糊涂。 “段,段叔叔,不通尚在推算他祖爷所在的位置,说是他来的世界将要与修者界合并,若不救出其中生灵,必将化作劫灰。” 这是第一次听到她嘴中叫自己敬称吧?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后边的话,孟不通推算他的世界将要毁灭?那孟黄一岂不危险?难怪一向形影不离的二人今日没能同来。 “他在哪推算?还有多久的时间?” 段德自然知道孟不通找自己的缘由,自己预留在那里的跨界传送阵唯有自己知晓,既然孟不通能推算到,相信那边的孟黄一也能。 当初走的时候预留的灵石足够开启三次跨界传送阵的,只是能传送的人有限,坐标也是随机的,并非定在段德受天劫照顾的地方。 孟黄一没有过来,缘由不难猜测,作为历代国师,对那片世界的感情抛舍不下是肯定的,不到最后一刻应该是不会独自偷生。 段德起身询问,北宫飘雪既然已经叫出口,也没那么难以启口,顿时说话顺畅许多。 他们夫妻二人被指派在北宫家属地边缘的城池驻守,家自然也安在那里,不过孟不通不怎么管事,除了修炼就是研究天机术。 管事的一直都是北宫飘雪,安身之处也不在城里,而是城外的一座高山之巅。 此城不大,修凡混居,常驻修士只有近千余,倒是凡人居多,同时也是附近三个凡人国度的圣城。 过了此城万余里便是佛门地界,是北宫家的边城,同时也是天德宗的边城,不过了离当初段德和孟不通掉落之地尚远,倒是离六都稍近。 段德一路上听北宫飘雪所说,孟不通年前便已推断出那一界即将并入修者世界,离现在尚有三月,孟不通想用天机术勾连孟黄一,以得知确切消息。 因此没有通知段德,北宫飘雪其实已经去炎黄见过北宫飞燕,实际上就是想寻段德,北宫飞燕一则有事在身,二则也是想缓和段德和女儿的关系,故意让她自己回北宫家自己说的。 看似还有三月之期,段德确实知道时间极为紧迫,另外还不知来不来得及,残界并入的场景他亲自经历,残界自带气场,灵气精气充沛,远比孟黄一所在的世界坚硬。 再加上孟黄一所在的世界本就都是凡人,世界动荡毁灭,不是他们可以承受的,若是灭世风暴已起,这时候。。。 “师尊!” 二人蜗居倒是颇有几番仙蕴在其中,山巅之上亭台阙宇,灵花奇木在阵法效应下,雾霭蒸腾,仙光灼灼。 段德跟着北宫飘雪才刚踏足阵内,一道消瘦虚影便跪拜凝视,声音中颇有几番自责的味道。 “作甚?我什么时候教的你跪于人下的?给老子站起来,想什么话这是!” 段德自然知道这小子心里头的愧疚,一直与北宫飘雪一道儿或许会淡忘某些事,直到想起自己从哪来,怎么来的,这种情绪会自然而然的涌涨。 段德黑着脸绕道而行,北宫飘雪咬着下唇不言语,路过孟不通身边的时候,脚尖没忍住提点了这二货。 孟不通急忙收敛情绪,低眉顺眼的跟着老婆和段德。 “什么个情形?这里不适合布置跨界传送阵,你二人是随我去六都,还是去北宫家?” 段德在他们蜗居内参观一番,一路山也没开口,随即又转回阵法出口处,这才站定出言。 有些焦急的孟不通夫妇闻言也是一怔,北宫飘雪心里头还在腹诽段德是不是有特殊癖好,好好的连他们的卧室也钻进去看了个遍。 “师尊,此地由我和飘雪做主,基本上无人会过问。” 他们有他们的想法,段德也是有自己的考虑,那一界除了孟黄一外,他并不在乎其他人,那个曾经的救命恩人,渔家女孩此时哪里还有人在? 世事变迁,凡人寿不过百,何况基本年岁只有五十余载的那片天地? 至于所说的荫及其后人,这纯粹扯淡,人死帐消,何况做人已是凡之极致,若要经营,何愁不能荫及后人? 第五四八章 彰武界毁灭在即 桃花劫没完没了 “你如何做想?接你祖爷过来?还是连带那一界所有人都迁徙过来?” 段德眯眼盯着这张俊逸非凡,却骨感的面颊,段德自己感受不到,长期混迹于这一界顶层博弈中的他,自有几番威势存在的,给予孟不通的感受那就只有压力。 “师,师尊我只想接爷爷和两位姨娘,或许,或许还有他们的后代,至于那一界的凡俗,我尚未考虑,考虑清楚。” 段德心里头颇为失望,自己是不在乎,不过远没有到顺手为之而不为的境界,但是自己带出的弟子,连最基本的考虑都没有。 ‘哎~~~’ 一声长叹,段德走出阵法立于山崖平台边缘,这里能看到远处的城池,以及一些仰慕这座仙山的凡人,一步一磕首的向着这座山汇聚。 山脚下已然形成一片人为践踏出来的广场,其正中立着一把连鞘道剑,段德认得,与北宫琳之前用的那把古剑极为相似,是身后北宫飘雪的佩剑。 佩剑所立之处三丈方圆早已有人用山石垒好,做成如及祭台般的存在,这般做法在修者界并不罕见,以人念养道器,促道器之灵增长。 于修者自然是好处多多的,可对于凡人来说,仅仅给予他们树立心灵寄托而已,并没有什么消灾解难的功效。 正气,俗语有云,气正则身正,身正则避万邪,这个作用仅仅对那些心智消沉,心有不顺的人有用,可对于疾病缠身的,又能当药石否? “人各有志,你不再是小孩,并不需要他人评判你的作为,为师亦不会苛求你该如何为人处世,仅说一句,为人处世,三思后行便是。” 孟不通双手交予小腹,躬身站在他身后,心下其实也是极为忐忑,从师尊的表情便可看出,他对自己是有些失望的,只不过师尊的这句他极为认同的。 自己不再是小孩,有着自己的生活方式,处事方法,一切的行为自己都能承担后果。 “徒儿谨遵师尊之言,只是师尊。。。” “段叔叔,既然您暂时在北宫家走不开,那便在北宫家建立阵法吧,如果那一界的凡人尚且存在,那便全部迁徙至北宫家凡人国度属地便是。” 北宫飘雪实在看不下去孟不通的行为,插言打断他的话,直接便做出决定,二人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个帮着北宫家处理外城事物,这处事的能力着实不再一个层次。 段德怔怔看着山下虔诚礼仙的尘世中人,思绪飘飞,这一幕似曾相识呵,或许,曾经的自己也做过山下人同样的事吧? 只不过没有这般虔诚,当初自己心中怎么个想法已然模糊,不可否认的是,自己也曾憧憬着所求能得回应。 求佛,不是这个世界的佛门。 三人回到北宫家,北宫圊迎上段德便是一同数落,什么正事不干,什么出工不出力,什么什么。。。 然而意兴阑珊的段德充耳不闻,北宫飘雪则是老鼠见了猫一般躲在孟不通身后,孟不通这个‘气管炎’表情说不出的僵滑稽。 北宫圊口水说干,段德理也不理,没什么熟悉的地方,北宫圊安排炼器的小玄界并不适合布置跨界阵法,那便只有北宫飞燕的闺房可用。 现在来说,段德也是这的半个主人,用起来理所应当,稍稍清理后,便在一心一意的布置阵法。 “喂!段德!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娘哪点亏待你了啊?送两个貌美侍女给你享用不说,还出钱出人为你打江山,从没问你要半点报酬,现在让你炼器,炼制点小小器物而已,你这是什么态度!” 北宫圊着实红火上头,炸毛了,一屁股坐在段德刻阵的地板上,张牙舞爪打断段德做事儿。 段德眼中焦距渐渐回缩,定格在北宫圊修长的身段上,上上下下瞄了半晌,直至发狂中的北宫圊都有些红艳上脸。 “北宫家主,你阻我救人是为何?” 北宫圊闻言先是一怔,转而脸色红转白,再转铁青,一把跳将过来,按倒措不及防的段德就是一通暴揍。 “你个杀千刀的,老娘枉费半天口水,你这混账玩意竟然在神游!你救人,救个毛线的人啊!老娘今天不揍死你,我跟你姓!” 噼里啪啦一通‘拳头炒肉’声响起,侍立在墙根的北宫飘雪一脸兴奋,孟不通则是进退两难,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 别以为漂亮女人就是粉拳咿呀,北宫圊可不是在与段德打情骂俏,也不是温婉娇柔的小女子,这也就是段德皮粗肉厚,抗揍,换做他人,不死也会半身不遂。 “诶,诶,诶哟,北宫圊你这是作甚?再打我还手了啊!” 被压着打蒙的段德总算知道疼,这一疼,醒了,醒了就全身不好了,大爷的,我是不在乎女人这姿势打我,疼就疼点,大不了占些便宜当补偿。 可这还有两个屁事不懂的晚辈在旁观哩,段某人这面子往哪搁去? “哟呵?修为不高,口气蛮大,有种你还手试试?嗯?怎么?我哪知道怎么?就是看你不爽,老娘手痒,就是要打你,怎地?” 气头上的北宫圊哪里能让段德好过,不但加重拳头,就是玄界也用上了,就是压着段德狠揍。 修为差距是大,可是距离也足够近啊,哦,应该说二人之间不存在距离之说,段德想是想反击的,也有这个能力,只不过若是打了身上这个货,他怕出事,究竟怕什么,嘿嘿,猜! “不通!飘雪!你们两个既然没给她解释,那就给我滚出去!等会再与你们算账!” 段德百忙之中转头瞥见两个看戏的家伙,顿时大怒,只得威胁! 孟不通二人闻言一怔,北宫飘雪先反应过来,掐着孟不通的后颈,化作白烟消失在门口,顺便将她母亲的洞府阵法给开启。 “哟?还知道丑?哼!让啊!!!” 骑在上边的北宫圊冷笑连连,双手化作幻影,骤雨般的拳头招呼得更是紧凑,只是话没说完,只觉一股强大伟力反冲而上。 来不及半丝反应,二人便已调转姿势,段德鼻青脸肿的瞪着身下同样呆滞的北宫圊,姿势可比刚才要暧昧得多。 “如何?嗯?北宫大家主?近身战莫说你,就是半仙在如此近的距离,老子也能瞬间让他回炉重造!” 火热的气息炙烤着北宫圊的脸颊,挣扎?挣扎个屁,就像被固定在铁板上的钉子,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不是纯粹的蛮力,浑身似乎被某种怪力整个制住,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混蛋!你敢这般对待本家主!信不信我自爆!” 恼羞成怒的段德反转局势,而恼羞成怒的北宫圊则是更夸张。 “哦,你觉得你能是吧?好吧,段爷今天陪你共赴黄泉,你爆个给我看看?” 段德撇撇嘴,极为不屑的盯着有些慌乱的水眸。 暗自想运转功法的北宫圊心中大骇,不单单只是肉身被制住,就是真元道韵也同样动用不了,怎么自爆? “你,你,我不是用玄界压制住你的么?” 终于慌乱起来的北宫圊极为不解。 “忘了告诉你,不管玄界,真元,道韵,与我贴身,谁都用不出来,没得三两三,哪敢上梁山呵,女人,你说我这一脸猪头模样,是不是也得照原样返还?只是,我这手轻重掌控不怎么到位,若是打重了,回头你再打回来就是。” 也不再等北宫圊答话,段德握拳缩臂就要往那俏脸上招呼,北宫圊见那比自己脸小不了多少的拳头,顿时发怵。 “亲,亲一下算了,别打啊,这么漂亮,你也舍得下手?再说,肥燕子那里你也不好交代是吧?” 天知道北宫圊如何说出来的这句话,言毕她自己都不敢置信,段德拳头顿在琼鼻汗毛尖上,拳风刮得北宫圊柔嫩俏脸都有些下凹。 北宫圊不后悔说出让这拳头止住的话了,心下转而庆幸自己急智,这玩意挨上一下什么感觉? 段德用拳头遮住身下人视线,脸上表情极为精彩,嘴唇无声的嗡动,看其口形分明就是在说:屮,怕什么,来什么,老子就知道还手会坏事! 最后,段德还是亲了,当然象征性的亲的粉扑扑的脸颊,啥滋味,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亲吧,怕又俘获一御姐芳心,不亲吧,定会得罪这女人。 做人难,做男人更难,做渣男难,做个好渣男更是难上加难! 北宫圊是瞬移消失的,段德苦着脸继续自己的工作,门外的一对小夫妻被叫进来一顿狠批,顺带着让二人去找跑了的北宫圊说明原委! “忒不是东西,勾三搭四的没个人样!都长成这幅德行还是不能掩盖段爷的绝世风姿,还是能招蜂引蝶,诶,真难~~~” 叽叽咕咕的段德在这么个奇异的气氛下布完阵法。 “你是要亲自过去接人么?” 北宫圊恢复常态,只是,段德回头看了眼便有苦说不出,这女人换了身更为耀眼的冰丝雲缎裙! 本就修长的身姿,再加上极为傲人的双峰,极长的美腿,一袭裹身紧乍一览无余不说若隐若现的通透肉感,着实艳光四射。 ‘完了!’ 段德如是说。 第五四九章 天意如此避亦难 跨界之旅非等闲 “什么完了?怎的答非所问?我这身不好看么?” 北宫圊终究还是没能绷住脸色,她都没有发觉,说话的语气极其不对。 耸拉着双肩的段德干笑不已。 “哪里能不好看?就是极美,我才不敢多看不是?我必然要去的,那老货也不认得路,顺便见识一下小世界并入大世界的前奏,或许灵有收获也不一定。” 北宫圊芳心暗喜,只是转而又在心头腹诽自己。 “我陪你走一遭吧,我也未见你所说的光景,半仙在望,却是迟迟不得要领,或可凭此破解也不一定。” 暗自咧嘴的段德实在不知该如何去避免某些不愿变现的事,若是在地球该有多好?看上眼,去交流一番,而后事了拂衣去,多潇洒?只是,这里不合适啊。 “也行,那就孟不通夫妇再加你我二人,跨界传送有些难受,他二人修为不及,你照看一些也好,省去些许麻烦。” 北宫圊似乎有些小兴奋,抬手便解除了洞府禁法,传音让守在洞府外的小夫妻进来。 “你怎的可以随意进出燕儿的闺房?” 段德这时方才注意到一点,这个阵法他当让能看懂,不经主家同意,半仙之下应该是不能自由进出的才是。 “这整座冰山都是由我掌控,我想去哪就去哪,在这冰山内的一切事物都休想瞒得过我的注视。” 北宫圊似乎有些小骄傲,然而,得知此处的段德怪异的盯着她,北宫圊忽然想起什么,脸色‘唰’变得前所未见的潮红色泽。 “口味不错,倒是我疏忽了,这本帐先记着。” 段德如何能不记得,与北宫飞燕的那场激情似乎就发生在此,发生前似乎眼前这个女人也是刚走,刚走?走个毛线!纯粹在上头看免费的成人动作片儿! “我。。。” 北宫圊似乎还想做些无谓争辩,却是让段德努嘴示意止住话头,并不着痕迹运功消去脸上不正常的颜色。 “你们两个自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若是让本宫听到什么流言蜚语,呵呵,飘雪你懂得?” 北宫飘雪急忙小鸡啄米般点头,也不敢应声。 “好了,别威胁他们,这次就我们四人过去,那边的事先不谈,传送过程会有些难受,不通你经受过,可为你婆娘稍作解释,这与修为没太大干系,当然,是修为不够才没的。” 彰武大陆 自从段德失忆助章武帝开启一统大陆的篇章复又消失离去,章武帝雄心不减,借其余威,以莫大魄力在有生之年拿下整片人可及之处。 真正做到天下之士莫非王臣,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最终含笑而终,后帝继位,为恭颂先帝之功,改国号‘彰武’,尊先帝为彰武大帝,追封段德‘彰武战神’。 一字之差其意天壤之别,自此整片大陆也被称为彰武大陆。 由此可见一个远超凡人力量的人物在凡人世界的作为影响何其巨大,而孟黄一孟家的地位是怎么都会牢不可破的。 本就一直不理会政务,不管是以前的章武国,还是现在的彰武天朝,孟家一直都是超然物外,可不管彰武君臣都不敢去得罪这位活着的传说。 不管是能力还是寿命都已被尊为仙神,而孟家所在的原章武国都,在彰武天朝迁都后,全都归属孟家。 这里慢慢也就成了彰武天朝一处圣地,深出检出的孟老神仙只有在彰武国十年大祭之时才会出来主持,然平时担任国师的是孟老神仙的儿子,孟获。 自从彰武战神升仙后,本是晚年的孟老神仙枯木逢春般,或是彰武战神传其仙术秘法,不但驻颜有术,还会些许仙家法术,最紧要的竟然还得了一儿一女! 儿子名为孟获,其意自明,女儿孟悠悠,二女长成后同样是深出检出,孟黄一答应先帝孟家依旧为彰武国师,无奈只让孟获在朝中挂上个名,只在年节庆典之时主持祭天而已。 然而这一切只是半年之前而已,现在的彰武? 孟家祖宅画像空间内,三道人影盘膝而坐,孟黄一位于入口处,孟获和孟悠悠与其成三才位。 “父亲,何不直接离去?此界已无再呆下去的必要,您也有言,此界不出三月必将整体崩灭的。” 儿子孟获继承孟家的良好基因,看其相貌还是青年模样,实际已是年逾古稀。 “哥,休要多言,爹自有分寸,你就这么着急去不通那一界么?” 银铃般的清脆嗓音,同样银铃般的二八佳人,这便是梦悠悠。 “这个,此界气数将尽,外头又有魔人作祟,若不是祖宗留下避祸之所,我等三人只怕也是随界化作劫灰,再说这里灵气稀薄,仅够我等筑基之用,父亲得庇天怜方能成就金丹大道,我如何能不急?” 孟获与梦悠悠皆是筑基初期而已,在这种稀薄灵气下有如此成就,还要多谢当初段德遗留的聚灵阵和诸多灵石。 更为难以置信的是孟黄一,竟然金丹已成! “年岁已是不小,怎的反倒不如悠悠?让尔坐等便等着就是,时辰到自会去那修者界!” 一直保持中年状态的孟黄一闭目呵斥,一时间这个密闭空间又一次恢复宁静。 又是月余等待,这让沉不住气的孟获极为不解,若不是父亲之言不敢违逆,他都想自己开通跨界传送阵离去。 即便是梦悠悠也是有些许心乱,到底修为还浅,在人世间经历更是不足,自从幼时伴随孟黄一开始修炼后,兄妹二人哪里能有与凡夫俗子混迹在一起的心? 不但没有成亲,就是与世俗打交道也仅仅限于天潢贵胄而已,然而,即算是天朝大帝于他们来说不过一介凡俗,浅交已是尽头。 二人并非同胞,正是当初孟黄一娶的两个侍女所生,一人一个,可惜孟黄一想尽办法也没能留住两个没有灵根的妻子,最终只能含泪相送。 对自己晚年所得一子一女,自是倍加疼爱,遂他们心意,孟黄一自己对修仙也是个门外汉,所得不过段德相告而已,跌跌撞撞竟让他摸进了结丹期,也算是孟家祖宗的德行深厚。 “莫慌,三日后必有结果。” 久不出言的孟黄一此言一出,兄妹二人同时放下心,这是对自己父亲的绝对信任,同时也算是打消了心中某些不好的念头。 他们是怕孟黄一自己不走,毕竟对这个世界的感情极为深厚,这种莫名的感情兄妹二人感触并没有多深,所以为此及不理解孟黄一的踟蹰。 但是孟黄一既然说出准确时间,那就一定会有结果,这是几十载得来的经验,孟黄一要么不说,只要说出准确些的言论,必成事实,就如同他二人生母临终之期,以及外面混乱不堪的彰武界! 果不其然,三日即至,这片空间中内里段德所开辟的那一处,阵纹开始亮起迷幻般的光彩,照得整个空间如梦似幻。 这种档次的景象,兄妹二人首次得见,一时间怔在当场。 “好漂亮~~~这就是仙家手段么?” 梦悠悠喃喃轻语。 孟黄一此时唇角露出一抹笑意和期待,站起身来踱步上前脸上似有些僵硬,抬手死命揉搓几下。 “也不知不通是否一道而来啊。” 传送阵亮起定是反向传送,而这个阵法是段德所留,按照段德当初言语,这种阵法修者界也少有人能布置,不通应该还没有这个能力。 既然来人,段德必至,而知晓此界时日无多必是不通,若 是一道过来,便可先于一步解了心中思念。 “爹,来的可是神仙?” 孟悠悠一脸的憧憬,美目直愣愣盯着越来越玄乎的阵法,而一旁的孟获搓着手,表情有些激动,有不安,目光也是定在那边,似乎怕一瞬间的场景被错过。 “神仙?或许是,或许不是,不过么,老朋友此时能来已是足矣。” 抚须畅笑的孟黄一似乎用笑声掩饰自己心中的那一份独属于他的心情,别看有了一双儿女,可孟不通对他的意义似乎更为重要。 当时孟家的囧境唯有他这个过来人能懂,唯一的独苗呵,多少代的传承皆是如此?生怕断根在自己这一代,然而破了之后反倒没了那份紧致心态。 四道身影渐渐凝视,孟黄一一眼便定格在孟不通消瘦俊逸的身影上,一瞬间,他还是没能忍住那份子悸动,浊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一行四人,最为耀眼的便是仙子般的北宫圊和北宫飘雪,尤以北宫圊为甚,从来对凡俗美女毫无知觉的孟获一瞬间便把眼珠子挂在她身上。 北宫飘雪美则美矣,还差些火候,换了身装扮的北宫圊,那模样段德都有些惊艳,莫说没见过仙子姐姐的孟获。 而孟悠悠则是四人间打量,一双美眸也是刹那有些自惭形秽,不管是北宫圊还是北宫飘雪,气质还是长相,以及女人在乎的,她似乎都远远不及。 这让从来对世间男人不假辞色的眼光一阵阴郁。 “祖爷!哇~~~” 一道呼唤宣示着这次传送已然顺利完成,然而让孟家三人大跌眼镜的是,除了不起眼,或者严重些,有些扎眼的段德外,两个美女一个帅哥就在传送阵内下起了‘猪崽子’。 第五五零章 搜肠刮肚文空空 祈天拜地思竭竭 当然,她们皆是戒了五谷之修,,吐了半天仅有些胃液而已,尚不及落在阵内,就被段德挥手间打消。 “不通?” 孟黄一定在原地,怎么也没能迈出步子,段德扶着趴在自己手上干呕的北宫圊,眼眸却是打量着场中三人,最后定格在孟黄一身上。 “孟老哥,怎的?就记得这个臭小子?我大老远过来接你似乎不是很受欢迎呐?” 挂在手臂上的温软娇躯让段德有些尴尬,只能转移注意力,不过北宫圊似乎很是习惯这般,毫不在意,呕得欢实。 那边的孟不通与北宫飘雪比北宫圊还要不如,二人脸色极为苍白,只差把肚肠掏出来洗拔干净,看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孟黄一闻言大笑,不经意间已是蒸发掉泪痕,上前几步。 “段老弟这是弟妹?如此看来,这跨界传送阵怕是不好坐啊。” 实际上孟黄一此时承受莫大压力,压力来自孟不通夫妇,二人头昏脑涨,气急有些激荡,无形的威压直接作用在这片空间中。 起初还无事的孟获兄妹此时双腿如筛糠一般,连连退步,段德见了只得挥手打出几道源力,两道入了孟不通夫妇身体,三道入了孟黄一一家。 唯独手上的北宫圊似乎被遗忘,不是段德享受这种感觉,而是此时的北宫圊已然缓过来,自己不愿恢复而已,尤其是孟黄一的这句话。 段德内心颇为无奈,自己能拒绝?只能听之任之,不过再次收入后宫的想法早已掐灭,直接拒绝的话,北宫圊颜面何存? 发乎情,止乎礼,算是最佳,这就要看之后如何变化。 “这是朋友,北宫家主,也是不通的岳母家家主,名,北宫圊,与不通搅和在一起的就是他妻子,北宫飘雪,诶,我说你们两个气息收敛些!” 段德这般介绍,北宫圊似有不满,暗自一口咬在段德胳膊上,旋即拉出一个自认为友善的笑容。 “北宫圊,见过孟道友。” 段德暗自呲牙,女人都是属那个的么,怎么动不动就用牙齿招呼?北宫圊的自我介绍让段德一阵无语,这娘们多久没有这么低调?怎么生硬成这个德行? 那边的孟不通顾不上头昏眼花,挣开妻子便直接飞扑过来,孟黄一本要与段德先客套两句,这会,让孟不通又一声祖爷完全打消。 祖孙二人相拥互为安慰,这场景极为感人,只是段德并不喜欢,也不晓得为啥,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北宫飞雪微微有些着脑,本就白皙的脸颊倒是泛起一抹红润,绝不是羞的。 “你应该跟着叫祖爷,丫头,莫丢了修者脸面,更遑论你是北宫家的下一任继承人!” 段德转眼就看出这丫头想法,传音呵斥。 这传音是最普通的,北宫圊听得一清二楚,就连孟不通也能听到,只是一向言听计从的孟不通此时一反常态没有转头安慰生气的婆娘。 倒是北宫圊,闻言转头盯着北宫飞雪,眼神中不无警告,北宫飞雪在北宫圊面前可不像在他老娘面前那般放肆,顿时低头嗯了一声。 孟获兄妹有段德源力支撑,瞬息便恢复常态,或者说比最佳状态还要好几分,可惜段德这源力不是灵丹妙药,转了几圈便消失无踪。 你二人可是孟老哥的儿女? “侄女孟获见过段叔叔!” “侄儿孟悠悠见过段叔叔!” 显然,孟黄一没少提及段德,这二人叫段德毫无滞涩,显然不是第一次出于嘴中。 “嗯,不错,能在这筑基,根基倒是极为牢固,过去修者界也不俞修为上的进境,这祖孙二人怕是一时半会不会消停,走吧,带我们出去暂且回避。” 段德被北宫圊挽着手臂,只得任她为之,率先往出口而去,只是尚且迈出几步,便被反应过来的孟悠悠伸手拦住。 “段叔叔不可!外面尽是魔人,出去不得,家早就没了,整个彰武大界独剩我父子三人尔!” 段德几人闻言一惊,北宫圊看了眼凝眉的段德,转头盯着孟悠悠。 “魔人?小姑娘,你所说的魔人是何样貌?” 孟悠悠被北宫圊突发的上位者威势镇住,呐呐回道。 “五花八门,我也没有亲眼见过,父亲冒险出去了一次,只言身带青色魔纹者主,身高十余丈者辅,还有虫身人形者,极为貌美者,种类极杂。” 北宫圊闻言大骇,转头看着段德。 “魔界打通了这里?” 段德长嘘一口气缓缓摇头。 “如若所猜不差,魔界用了什么方法寻到了即将与修者界合并的小世界,以此为基点累积直接了跨越主世界的大通道。” 北宫圊所知远不及段德,因此这番话也是模棱两可,不甚明了。 “具体的方式,以及魔界大批量入侵修者界的难处我也不清楚,之前的通道那般布置更是让我抓不着头脑,或者,通道级别太高,只能传送高阶生灵通过?” 段德并没有发现魔族阴谋的兴奋,这并不算什么,残界之时,已是见识过魔界的决心,若是真能顺利进攻,也不至于散分通道节点,再让修者界压制住。 “不是还有一处没能寻到?” 北宫圊是没能明白段德之言,只是就话论话接上这茬。 “不暴露意义是绝对有的,只不过我们不知道而已,不过按照常理,那处没能寻到的传送通道不足以支撑魔界畅然用兵,或许,而今被制住的通道只是魔界的一种试探。” 孟家兄妹听得段德二人言语一脸懵圈,向往的修者界,似乎并不太平啊?果然,北宫圊木木的话语让没见过世面的兄妹内心乱入麻线。 “那就是说,魔界可能已经找到正确方,眼前的就是?那全面的战事即将开始?” 段德回头瞥了眼忧心冲冲的女人,莞尔一笑。 “注定是要打的,为何这般表情?风风火火,决断利落的你在担忧什么?” 北宫圊闻言大怒,妙目微眯,吭哧两道白气拉出三尺余。 “死蛮子,若是打输了,你的女人都是那群人不人鬼不鬼的胯下万玩物,你乐意?” 段德愕然,心下不由暗道:这也包括你么?你激动个屁,魅魔族的那些女人一个个美得冒泡,我那分都乐不思蜀咯,你们么?在魔界那些人眼中不一定就真的漂亮,审美观差距可是不小的。 “这就是你担忧的缘由?不管输赢,你难不成能阻止得了你死我活?既然不能阻止,你担忧有个毛用?要打便打就是,实在怕落得你所说的那般境地,不会自爆么?” 北宫圊气急,思想不同的争议简直毫无结果,徒增些许堵心而已。 “段老弟之言甚为有理,既然避不开,尽人事听天命罢了,何须费那心思?段老弟,弟妹所忧心的其实也不无道理啊,怎么,老弟要出去一探?” 段德无语的转身,看着说了白说的孟黄一半晌。 “你这老货,越活越年轻倒也罢了,这招太极推手亦是炉火纯青呐,既然来了自是要去见见世面的,魔界入侵修者界在即,我这也算是先睹为快吧,老黄可有建议?” 孟黄一拉着孟不通的手不放,思索少顷。 “我这玄孙儿多亏你照料,而今也是有妻室,修为似乎也不怎么行,这,由我引你外出便是,他们以及我这两个不肖二女先回最佳,祖宗所建庇护之所也不怎么安全,魔人有大能者在。” “祖爷,哪里有你说的这般脆弱,此番偶遇,自要一同查探!” 孟黄一话音未落,孟不通随即强自插言。、 段德倒是赞同,按照他的想法,就是独自探查,他有优势,也有经验,还懂魔语,看看也是无妨,不要说什么大义凌然的心思,仅仅是好奇占多数,未雨绸缪次之而已。 “小雪!你和不通带着他俩回族安顿下来等待,不得有误!” 北宫圊嘴巴可不比孟不通慢,一直盯着段德的脸色,一见这货就知道什么想法,再说早就知道段德在魔族内打点过,厮混过,性情也是了解的八九不离十。 杵在那里的北宫飞雪也就象征性的给孟黄一行了个大礼,跑了一趟龙套的她心里窝火无处可发,听闻魔族阴谋就在眼前,孟不通的补言她还在心中暗赞另一个,转眼便又落入谷底。 北宫圊的话她可不敢违逆,孟不通闻言也是乳霜打的瘸子,可怜兮兮看着段德,希望这个师尊可以网开一面,只不过段德更是绝情。 “那就这般安排吧,孟老哥出去过一次,熟悉外界情形,等会与我等说说再做打算,至于不通,飘雪以及孟获,孟悠悠吧?你们先行回修者界等候便是。” 在孟黄一眼中,魔族有大能坐镇,不过他所谓的大能只是超过他修为太多的一群人统称而已,只不过依照段德在残界的经历推断,这里的魔族最少有半仙级,也就是魔族的神级高手坐镇的。 且不管他们的目的为何,单单孟黄一见到的就不止一个魔族种族存在,那就是魔界的集体活动,如此推算,这个小界作用应当不凡。 有高手理所应当,而这里修为最高就是身边的北宫圊,遇上魔族神级高手能不能走掉还得靠运气的修为啊。 孟获倒是没有那种一窥究竟的心思,能快一些见识见识修者界是最紧要的,至于是不是要打仗?天塌下来不是还有无数高个儿在么? 孟悠悠亦是如此作想,不知者无畏,仅此而已。 三人看着消失在传送阵中的后辈,心思各异。 “孟老哥是不是远没有和你儿女道出实情?” 第五五一章 铁蹄下阴魂密布 抬眼间遍地苍夷 传送光芒消散,空间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幽暗,孟黄一并未改变太多这里的布置,只在原本放置大玄界石的地方弄了些起居必备物品。 三人落座后,段德开门见山的询问。 “哎~~~凄惨,凄惨,惨无人道,这群披着外皮的兽类!” 孟黄一似乎压抑已久,等到儿女后路落定,等到段德亲自赶来,他的情绪不需要再有掩饰,瞬间变得歇斯底里,这对一个涵养极高的国师而言,简直颠覆认知。 只是旁听的段德杀人无算,北宫家的家主,美则美矣,同样罔顾性命,到了这个境界手上有多少枉死人命,那也是不可计数的。 “哦?惨?种族屠杀没有不惨的,孟老哥亲眼所见,自是愤懑满胸,你这一界,人口过亿不及一手之数,而现在,他们的目的地,随意在地形图上点上一点,便是亿万生灵,若是修者界败,尽死尔!何来惨字一说?” 孟黄一闻言却半丝不能释怀,言说只是言说,亲眼所见那久远不是这么一回事,那种冲击言语根本就无法描述。 “哈哈~~~~段老弟,我不知你是否见过,至少,我所见此生只有合棺之时方能忘却,所有生物,不单单只有人而已,所有生物啊,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统统堆叠成尸山!” “流淌着鲜红的血液汇聚成汪洋大海,悬于尸骨外围,言说尸骨成山多做夸大比喻,而我彰武界四亿人口,不计其数之生灵,尽化作一座接天尸山,滔天血海,老弟,可曾入眼否?言惨可有过否?整片天下,唯独剩我三人尔!” 状若癫狂,双目赤红的孟黄一几乎将脸凑到段德鼻尖,牙齿便在言语间被他自己咬碎,和血任由唇角流淌而下。 段德默然,暗手一道源力打入孟黄一体内,孟黄一狰狞的脸孔渐渐变缓,随即哐啷扑倒在桌面,沉沉睡去。 压抑得过久,冲击得过甚,一朝解封,必将走火入魔,段德只得将其打昏,抬手附于孟黄一顶门,良久方才收手。 “我,淡化了他的所见所闻,但愿他自己能走出来吧,这般场景,即便是我等,怕也是难以承受。“ 段德低沉的声音,唤醒了有些发怔的北宫圊,北宫家主其实并没有太多感触,孟黄一发泄这么少少一段时辰,她竟走神了,听是听到了,不过过耳之风而已,半丝没往心里去,这般哪里会有感受可言? 段德说完看着渐渐有着光泽,变得清晰的凤眸,心下恍然。 “对牛弹琴,北宫家主,你这是神游去了哪里?莫不是有情郎忘在修者界?” 北宫圊也没发飙,少少回顾孟黄一的情绪发泄,便明了段德此时言语的意思,只是她圊宫主岂是这般好相与? “情郎倒是没忘在修者界,只是现在胆子肥了,竟敢在本宫面前高调训斥,段郎,你说,你是不是皮痒?” 凶厉的表情别有反风味,只是,这时候的段德没那心思去与她打情骂俏,终究还是受到了孟黄一描述的影响。 “出去瞅瞅魔族的大工程?看看他们用的什么龌蹉方式越界?” 面无表情的段德还是能唬住小孩的,至少眼前的北宫圊知道这货现在开不得玩笑。 “去,既然撞上,哪能不去?” 段德看着起身的北宫圊,自己却没有起身。 “可能会死,也可能,你会落入魔爪,后果或许如你之前所言那般不堪。” 北宫圊巧笑嫣然,瞬时间这暗色空间一阵敞亮。 “我还不是你女人,你担心个什么劲?要不要,出去之前宣示你的所有权?” 段德起身便走,暗道:自讨苦吃。 “不是我女人也是我女人的家人,也是我朋友,我不死,还轮不到你这乌鸦嘴一语成谶!” 颇为霸气的宣示让听了前言的北宫圊心中温暖,唇角一抹浅笑,亦步亦趋的跟着高大的背影,丝毫不觉突兀。 段德清晰的记得,当初这个入口便是在孟家老祖画像后头,此时那张画像却挂在内空间正中的墙上。 入口还是如记忆中一般,一片氤氲气息笼罩,现在的段德和身边的北宫圊也是看不穿此门的深浅。 出了氤氲,一股子熟悉的气息铺面而来,段德忍不住深深吸了口长气,久久不能动弹的修为竟然有些许悸动? “嗯?难不成这玩意才是关键?” 段德眼前那里是什么皇室后山?浓郁至极的魔界气息让这片原本趋向光明灵气的世界恍若地狱。 立足于一处深渊之上的虚空,满眼的裸露黑褐色大地,寸草不生,只灵不存,无风,无光,一片深沉的永夜。 “咳咳~~~这就是你说的人间界?这就是他们原来的世界?蛮子,你怎的没有半丝不适?这么重的魔气,比深渊战场还要来得浓郁,莫不是此界已被魔界吞噬?” 连串压抑至极的咳嗽打断段德的默默感知,神识内并无魔族存在,孟黄一是怎么在这种环境探究的?以他的修为,这种程度的魔气能直接将其魔化啊? 段德主动拉起柔软的手腕,源源不断的涓涓细流度入北宫圊体内,她能在这种环境生存不少年,只不过会一直消耗她的修为,直至完全耗尽被魔化或者死亡。 段德体内的源力有些贪婪的疯狂吞噬魔界魔灵气,北宫圊不用感知,凭借黑暗视觉便能看见段德体外形成的涡旋。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魔界遣过来的探子?” 换做谁,第一时间都不会相信常理之外的东西,听闻段德过往是一回事,亲眼所见那又是一回事,北宫圊此时的声线明显有些颤抖。 却没有拒绝段德源力的输入,若是心中念头为真,哪怕同归于尽她都会毫不犹豫去做。 “探个毛线,出生地,天德宗东南域,幼时与你家北宫琳差点滚了床单,之后四处漂泊就不说了,单单天德宗那些暗茬子我揪出来的还少么?屮!我特么跟你解释这些作甚?你想怎的就怎的,我还有事,要不?现在送你回去?” 心里头的话尾加上一句:跟着我,我不安全! 身后没有那张氤氲掩盖的门户,不过段德能感受到它的气息和所处空间节点,心下稍安,莫要到时候还得布阵才能进去,跨界传送阵的材料现在身上可不齐。 北宫圊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段德侧脸,段德说话也没有闲着,双手法决连连变动,地火水风光暗,尽在指掌间变幻,也不知他在做什么。 令北宫圊震惊的是,段蛮子精通,或者说会全系道法!是真正的全系,不是用本系模拟其他系粗浅道韵而来。 虽然指掌间的道韵波动并不怎么声势浩大,可以她的眼光和感知能清晰知道,这些小小的道法,道韵法则最少都是三重天以上! 三系灵根或许能做到,可三系以上就是废材,根本不可能,眼前的算是怎么回事? 至于段德的言语和不设防的作为,让北宫圊彻底抹去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你到底练得什么功法?你不是雷道体么?怎么全系都会?全系都通?” “通个毛线,以前是雷道体,让修者界的老天爷收了去,现在么?最强的雷系也才七重天而已,其余的四五六不等,我的功法你们练不了,远古还是荒古的不得而知。” “嘶~~~你个变态!这还不知足?” “我取向正常,什么叫知足?一万个小朋友能打得过一个你么?杂而不精那就是废材,这里的魔气让我久不曾动弹的境界有所动摇,我可是众里寻他千百度啊,不能错过!一定要弄清楚!要不总是吃软饭心里怎么也不踏实!” 开始是跟北宫圊说的,之后的便是自言自语,北宫圊翻着白眼,唇角露出一抹勾人的微笑,深渊战场她去服役过十年之久,魔界气息也很熟悉。 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作为一个根正苗红的修者界修士能很正常的立于魔气包裹中,没有半分不适,没有魔念入脑,没有针扎般的腐蚀感,呼吸进来的魔气在段德存留在自己气海的那团异种真元过滤下,竟然如灵气一般可以补充消耗。 “难怪这些女人一旦与你相处过久,必然让你弄上床,原来你就是个神秘的集合体,好奇心本就重的女人哪里禁得住你的诱惑?” 北宫圊悠然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悬浮段德身边没有遗世而孤的那种闹心感,反而有些莫名的兴奋。 “放屁,莫要诋毁我,什么叫被我那啥,都是你,哦,不对,她们把我弄上床的!我是被动的,我是冤枉的!” 百忙之中的段德哪里能想到北宫圊这般直接,凶厉的表情,蛮横的言语怒怼,换回来的却是起身而上的高挑女人。 “喂!作甚!我不能再收小妾,管不过来,你不要过来!” 段德哪里装得下去?收了手上动作,抽身急退,可惜,修为着实是软肋,跟本就没能躲开,又不是打架。 第五五二章 密探彰武 闲谈修界 “是么?我还以为你是来者不拒哩?反正你都一大家子,似乎我掺和一脚,凑个热闹也是可以考虑考虑的,既然你说都是你的女人主动,我家的肥燕子可不是你说的那般呢,怎么,不想承认?” 北宫圊抿着红唇,并没有真就逼上去,她只是想动一动,看看段德留在自己体内的那团真元是否能支持战斗而已。 段德闻言,尴尬摸着寸草不生的光头,讪讪笑着。 “那个,那是事出有因,我不是负责了么,这里可不是打情骂俏的好地方,这么浓的魔气估计是有通道直通魔界大陆的,我是哪里都能呆下去,你不行的,不要瞎闹。” 北宫圊的神识不能携带段德真元护驾属性,在这里严重受制,闻言也是止住不合时宜的交流。 她自己都没能弄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只能算是与段德聊得来,没有什么可拘束的男性朋友而已,心里聊以自~慰的言语,唯有她自己能听到。 “我在这里实力大打折扣,若是遇上对手会很吃亏,你收敛一些,莫要吃软饭卡了喉咙。” 段德瞥了这忽然正经起来的女人一眼,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想当年在汉庭斯,那几个远比自己修为高的家伙似乎也这个意思。 只是到最后如何?希望不要让我英雄救美,这女人已经在危险边缘徘徊而不自知,要是没有这么多女人我倒是乐见其成。 “我们摸索着前进吧,这个世界并不大,我大概知晓孟黄一所谓的尸山血海在哪,过去瞅瞅,尽量避免被他们发现,即算是被发现,也不要一根筋死战,跑路第一,带你过来我可不想仇了你北宫家。” 这些事儿不得不交代,段德有过无初次类似经验,还有在汉庭斯的过往,最怕就是这女人热血冲脑,无脑乱动,光听孟黄一描述就能知道这里绝对有让常人崩溃的场面。 “安心,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三岁小孩,好歹也掌管北宫家近百载的大人物,什么场面能让我失去方寸,管好你自己,我同样不想带个拖油瓶跑路!” 段德没有再反驳,死鸭子嘴硬,见识是够,自己见识难不成就会比你成天在那一亩三分地用脑的差? 取出一艘精装蜉蝣,不像外星飞碟咯,更趋向于圆盘装法器,段德没有将其放到最大,仅仅保持巴掌大,便于隐藏行迹。 二人进去当然不会也变得如蚂蚁,这点点空间缩放术对现在的他来说不要太简单,圆碟出世本是天蓝色,宝光氤氲,等段德进入后,碟子迅速变得与周围环境一体。 肉眼是分辨不出此地多了个小碟子的,外围隐息阵法开启,神念也照样能滑开,内部空间很大,起居用品一如既往的齐全。 北宫圊目瞪口呆的盯着蜉蝣舱内的锅碗瓢盆,以及卧室中齐全的被褥,梳妆镜等等家具。 “你这是随身携带一个可以随时和你女人生活许久的移动城堡吧?” 现在的蜉蝣段德取消了可视观察窗,到这个修为已是没那个必要,眼睛能看到的神识早就发现,能发现神识的目光更显眼。 就是操纵用的水晶圆球也不复存在,一切都是神识完成,蜉蝣先是沉入出来时的深渊之底查探,说是深渊也确实是,竟有万丈余。 “人为的,好凶悍的修为,必是神级高手所为,只是这里你不是说都是凡人么?是什么能引得神级魔族出手?” 北宫圊与段德站在蜉蝣之上,默默地查探着这里无比暴虐的深渊之底,现在倒是北宫圊用修为护住段德,这里的恐怖波动不是段德能承受的,骨身或许可以,不过有暴露的嫌疑。 段德时不时会打出道道幽光,虽然大多数都被狂乱的技能余波绞碎,还是有一些消失在可视范围之内的。 “神级出手就一定是要与人对战么?” 段德驱使着蜉蝣在这并不大的深渊中游走好些圈,几乎每一寸土地他都有探查过。 “呃?你是说,另有目的?可我看来这就是一记没有任何含糊的技能攻伐啊?” 深渊之底并不平坦,也不是实地,浓郁的异种道则激荡着狂乱的破坏力,还在急速破坏、腐蚀这片大陆,这要是个球体,现在只怕是已到地心位置。 “不,不全是,如果所料不差,这样的深坑应该还有的,我们暂且不去中心查探,围着找找试试。” 北宫圊见段德煞有其事,也不做反驳,要知道眼前的男人同时也是罕见的阵器双绝,自己也没有太好的决议,跟着他似乎也不错,哦,貌似这趟本就是为的这个目的。 原本是想顺便见识见识小世界毁灭之前的光景,不成想灵有收获,谁说的?这家伙所到之处,必不太平! 找到第二处类似深渊是原来的海中,海边的渔村段德矗立良久,建筑什么的早已腐化掉,地形倒是没太大改变,依稀能辨别自己当初落难之地。 没有什么唏嘘,活得太久,太多的人,太多的事,总会不经意间化作回忆的累积,等待自己去翻阅。 “魔族有你这个敌人或许真的是他们的不幸。” 第二处深渊之底,几乎同样的环境,同样的深度,同样的暴虐,北宫圊喃喃的言语,端的嗤之以鼻。 “不,有一点你错了,不是魔族有我这个敌人,而是我的敌人比较不幸,魔族他们不一定就一定是我的敌人,你可懂?” 段德很是郑重的盯着北宫圊,北宫圊从他眼中感受到极为浓重的虐气,知道他不少事,却没与人能了解段德是怎样的内心,他的担忧,他的恨,他的一切过往。 即便是沩水和与小雨有着某种联系的超级大能,回顾的也仅仅是段德降临这个世界之后的事,而他之前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或许不止,不过段德知道,那些知道自己来这个世界之前的人,绝大多数对他都不存在好意。 充满恶意的成长环境,熏陶出现在更为复杂的段德。 没来由,属于母性的那点点柔软被触动,北宫圊没有孩子,与道侣没来得及要孩子,便已生死永隔,她的道侣并非死于北宫家诅咒,而是仇杀。 “别用这种眼光看我,别用这种心思待我,你会很快沦陷,你难道不自知么?” 段德终于狠下心直接拒绝唾手可得的另一份感情,这一步踏出,他心中没来由一阵轻松,是的,感情债压人,远比欠钱来得沉重。 “呵呵~~~有意思呢,本宫的事本宫自己能做主,怎么?嫌弃本宫?” 段德没有解释的意思,这种事,越描越黑,越解释越难脱身。 “走吧,看看去,应该还有的。” 段德率先没入蜉蝣之内,北宫圊怔怔留在舰顶,心中五味杂成,段德并非不待见她,她能看出来,他的想法无非不想再多一分感情,以此伤害到爱他的女人。 “咯咯~~~我这是来晚了么?丫的,死蛮子这般绝情?老娘登高一呼,愿意侍寝的怕不是能填满幽冥海!混蛋!” 转悠半月之久,段德驾着蜉蝣寻遍整个彰武世界,找到九处深渊,其地点被段德用自己所制的定星盘标注。 “果然啊,这阵法别出一格,野蛮粗暴,却是极为有用的,九处?修者界的通道恰巧也是这个数,还有消失的一处,那么这里的中心?” “你是说魔族用神级高手的术法做阵,打通魔界与这一界的直通通道?让魔气随着魔族一并降临?” “这是基本的准则,要战,自然是先得选择适合自己的环境为佳,正如你在这里战力打折,魔族在修者界同样也是如此,不创造适合他们的条件,再多的魔族也是过来肥地的。” 这种概念,段德一直都贯彻始终的,以弱胜强不是没有可能,全靠运气那是白痴,只有穷尽所能拉低与强者的差距,才是根本。 实力是固定的,那就从环境着手,环境是固定的那就从其他外在条件着手,不然有几条小命也得玩完。 变通变通,不变通个毛线? “那,修者界压制住的九处空间通道岂不是没有任何用处?他们该来照样能来?” 这种结论让北宫圊明显有些失了分寸,战争号角似乎没能吹响,魔族又一次阴谋被修者界合力粉碎,这是她所能接受的,也是这一阵子忽然轻松起来的因由。 把段德弄进北宫家炼器,并非备战,纯粹是看见好东西玩自己家拉的性子而已,这么久不再,不是去了别处,正是帮助天德宗压制的那处通道扫尾。 顺便做听天德宗的完事大会,战后总结,虚头巴脑的玩意这时候变得有意义,她也不能免俗,要知道,一场战事完结,总归有好处分享的。 北宫家先前与主宗闹得有些僵,不过战旗竖起的刹那,北宫家的女人,巾帼不让须眉,战死的家族成员也不在少数,那些抚恤金她还是要拿回来的。 “谁告诉你魔族雷声大雨点小的?谁告诉你魔族不会临世的?谁告诉你魔族九处空间就是被你们压制住的?你们是不是脑子有病?” 第五五三章 终日打雁雁啄眼 好奇临险险黏人 段德震惊于北宫圊的思想,要知道她是超一等家族的掌舵人啊,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修者界基本风向! 之前段德还不知道,总以为自己能想到的那群老东西自然是通透无比,好吧,看来就算是知道的老东西,因为某种缘由把事实给掩埋了去。 “这?本就是压制住的啊?有何问题?就凭你在这里的猜测?触类旁通?” 北宫圊有些歇斯底里,声线变得稍显尖锐,刺得段德耳膜有些生疼。 “好吧,你们是对的,我瞎几巴猜测当不得真,我可没想与你论个长短,去中间看看去,危险随时降临,别带着不该有的情绪,我们小命还是蛮珍贵的。” 与她论个毛的长短,跟女人说道理?对牛弹琴尔,闲得慌?自家女人也闲得慌哩。 远远就封闭嗅觉的二人心情逐渐沉重,尸臭熏天?低估了这个词的用意,漆黑的视野虽不能影响正常视野,那是相对的。 现在的二人,可视距离不过二三十里而已,这在普通人看来已是奇迹,可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九点几折的视野而已。 看不到却不影响嗅觉,越往中心,这呛人的味道越发浓郁,嗅觉远超常人不假,承受力自然也是远超常人的。 什么几百上前的腐尸,那味道堪堪也能接受,可一界生灵散出的味道,已入道行,即使封闭嗅觉的二人,照样熏得白眼狂翻。 “这。。。” “嘘~~~” “魔族,别出声,传音你会不?” 蜉蝣鬼鬼祟祟在表层土壤中移动,舰内空间自然是有灯光的,还很暖,凭借N层过滤的尸臭都让段德下决心出去后一准销毁这艘价值不菲的坐舰! “滚蛋!你这破法宝难不成连说话都不能屏蔽?” 哪知北宫圊被臭得火气滔天,层层冰雾缭绕在她身周,却也效果有限。 “你大爷的,这么臭你还张嘴说话,有病吧你!” 段德也好不到哪去,同被熏出火气,浑身上下九彩华光闪烁不断,却也是没得鸟用。 “谁叫你这破舰连个味道都不能屏蔽?还好意思自称双料仙匠!” 北宫圊直接瞬移一把揪住段德衣襟,将这不知多重的汉子提溜在虚空,凑近俏脸恶狠狠的吼道。 “你来,你倒是来啊,我也享受享受高级待遇?” 段德一副流氓做派,抓住揪着自己的纤手,歪眼斜嘴的嗤道。 “你!~~~” “放手!屮!着道了!” 北宫圊气急,手上寒光万道,就要揍死眼前的憨货!段德被她的寒光刺醒,打了个机灵,急急吼道。 北宫圊抬起的右掌明灭着玄界的虚影,这下若是打实,段德便可安息了。 “魂定宇内,置于己身,安于神海,稳俞明间,遂,神定太虚,虚华不慎,朝朝窃窃。。。。。” 段德闭目,唇间嗡动不休,一个个金色先贤古文化作实质般的莹白字体从唇间爆射而出,顿时整个坐舰开始微微晃动,道道虚无中迸射的霞光映照得整个房间通明透亮。 凶虐上脸的北宫圊被这霞光一照,顿时一个激灵,随即目光转为秋水,骇然的看着自己的姿势,再晚一步,自己是否会一掌击毙他? 阵阵后怕让娇俏美人儿汗湿重衣,玲珑半透的霞批瞬间变得透明,段德目视,险些中断定魂口诀。 这口诀不是什么术法,更不是段德自悟,本就是大搜魂术的口诀,只是被段德参透,用先贤文筑识海撑天柱时所用。 对安神定魂,破除幻术类术法有奇效,这是他自己知道的,不过一直以来这些负面的术法对他作用极其有限,没能有用武之地。 不想,这次却是派上用场。 段德也是有些后怕,若是自己不设防,让北宫圊直接命中躯体,即算不会一命呜呼,恐怕怕这具身体外加骨身都得报销。 徒留身在魔界的最后一具分身接收自己残余意识,这其中的变故不知还能否留下完整记忆? 一个没有记忆的自己?段德如何能不怕?即算此时的北宫圊艳光刺得他蛋疼,也不能阻止心中的恐惧。 他不剩下什么,唯有自我意识和随意识存在的记忆而已。 “怎,怎么回事?” 北宫圊有些僵硬的放下段德,声若蚊呐,脸色亦是苍白,短时间冒出的香汗打湿了鬓发,粘在雪白的脸颊两侧,别有一番诱惑在其中。 段德心绪也不平静,探手拂过她沾满露珠的长长睫毛,北宫圊没有避开,只是闭上美眸,任他粗厚的掌指触碰自己脸颊和睫毛。 “女人,我们,被发现了!我的错,终日打雁,阴沟翻船,入阵而不自知!保护好你自己,你绝不能留在这里,定要活着出去,即使我出不去,你也得出去!不然,你北宫家的怒火,我的小炎黄承受不起!” 久不动弹的芳心乱跳,结果等来的竟是这般言语,温厚的掌指倒是没错过占便宜的机会,在自己脸颊上摩挲着,也不曾想起这般是否妥当! “臭男人,坑了自己带上老娘,手感如何?要不要摸些更带劲的地儿?趁着此时还有些许时间?” 北宫圊咬牙切齿的一巴掌扇在段德脸上,直把犯浑的段德打得一脸懵,闻言也是毫不含糊,龙爪手闪电出手,直击要害,遇上没想过这茬,不躲不闪的北宫圊被抓个正着。 “呃?嗯~~~” 这个声音差点让举动过后立马扇自己两耳刮子的段德一怔,旋即覆在某坐山峰的咸猪手触电般缩回。 “呵呵,过瘾了?你说老娘是先送你走,还是一道儿走?” 北宫圊怪异的感觉中回神,羞恼瞬间占满仅剩的理智,起落过于频繁,二人脑子接近当机状态,行为准则,世俗约束似乎一时间变得薄如蝉翼。 “不用了,还是问问他们吧!” 段德浑身华光大作,接下来便是被一股巨力轰飞出去,整个蜉蝣舰尚且经不起一击,直接爆碎成渣渣四散开去。 明知道被发现,还有心思调情,这二人当真不知死字如何作裱啊。 魔韵暴虐张扬,肆无忌惮的肆虐着二人周身,不但是他,就连高他几万丈的北宫圊照样没能安逸接下这击。 “哟,哟,哟,特娘的,修者界的那群二傻子何时也有这般灵敏的嗅觉了?哈哈~!!!本尊运道不差,一个人族妞儿自己送上门!” 震天炸响的话语让被震得稀里糊涂的段德清醒,本就在地层表面行事,这一击来得毫无征兆,二人炸飞的同时。 北宫圊到底修为远高段德,一圈硕大无鹏的复杂光环出现在其足下,立住身形的窈窕身躯绽放森冷寒气,在夜空中闪耀。 这话自然是魔语,北宫圊是听不懂的,段德却是听得分明,心下暗怒,老子碗里的肉,即算不舍的吃,也轮不到他人染指! “兀的那魔崽子,你丫有种的与老子大战三百回合!老子女人岂容你个脏货染指!” 段德热血冲脑,自然不是正常状态出言,这莫名的阵法不念经还真抵不住,不是直接攻击的攻击才是最为难防的。 心中想什么,瞬间便化作言语出口,段德大骇,只得继续默念搜魂术,顺便将口诀传音给懵懂的北宫圊。 “嗯?居然有只毛都没长齐的小老鼠学得吾族语言?难得难得啊?怎的不去吾族做底探?哈哈,真是浪费啊,能学会神族言语的卑虐种族可是极为少见的。” 外空,仍然一片漆黑,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确切的说来,此时二人目光内还是一片漆黑,目光所及仍然是黑褐色光秃秃的大地。 即使段德神识范围也没有其它物事,这只能说明,对方要么借助阵法之威,要么就是出手做成阵法的那个神级高手! “娘们儿,或许今日此地便是你我葬地啊,后悔吧?” 段德传音给北宫圊,这娘们当灯泡上瘾,也不言语,段德不知她是否受阵法驱使,故而传音一试,有过几次境遇,修为并不是他判决一切的标准。 “有时间叽歪,不如早些找出此阵破绽,能活着老娘才不想死!那混蛋定是神级无误,老娘拼命也不是对手,你若是想观赏老娘在他人胯下风情,那便继续卖弄你的魔语!” 段德闻言心下一定,只要这婆娘不被影响,那还有得玩,半仙级是打不过,不过这厮似乎也不自由啊,若是换位思考,自己绝不会容忍两只老鼠在眼前爬来爬去!还有闲心在这叽歪,猫戏老鼠那只是动画片。 压力,不是什么无形的压力,而是重物急速砸下挤压空气造成的压力,段德心中漏去一拍,这场面似曾相识? 身边的北宫圊比他这逐渐加速钉入地底的情况要好得多,至少面色颇为艰难却还能浮在虚空,只是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 浑身的森寒冷光放射状照亮大片漆黑,段德黑着脸感受着这货的无差别误伤,源力化形的土金双系蛋壳,瞬息就被扎得有如筛子。 “死婆娘,不是脚掌就是巴掌,硬顶找死啊!别连累了老子!” 段德纹起可怖的肌肉群,凭空增大掌厚一层,筋肉扎结如万年老藤,脑后两圈光轮墨染清水般急速蔓延开去。 蛮横穿插过北宫圊圈于身体外的玄界,准确揽住细细蛮腰,进去的壮硕手臂穿透玄界皮肉尽成冰屑,揽住蛮腰的只是带着坚韧经络的暗金骨爪而已。 很痛,生刮去血肉,哪里能不痛?只是性命攸关,痛得狠了也就麻痹了神经。 第五五四章 临危不惧安然度 皎瑟当前觅土坑 抓北宫圊的只是左手,同一时间右手掌中翻出一方黑鼎,抓住鼎脚奋力砸向地面。 嘴里头骂声未绝,一连串幻影般的动作已然完成,第三角度肉眼观察只见原本被动防守,两颗不同颜色蛋壳包裹的二人,眨眼不到化作参天巨鼎,还是沉入土层大半的鼎身。 接着便如天塌般的黑影一闪而没,原地陆沉目视不见底,往四面八方扩散的大地如沙浪一般翻滚远去。 天地间一声古朴如铜钟闷响的巨声极远处才归于可闻状态,奇异的是这般强力碰撞竟然没有能打碎这片小世界的虚空? 全力蓄力的北宫圊哪里会想段德横来一下?玄界护住周身本就是巅峰修士基本做法,巅峰修士也很难一次性攻破他人玄界的。 即算是攻破,外边看似就在这里的本体,实际上玄界中主人动念可以出现在其中任何地方,思维有多快本体就有多快。 段德蛮横破界抓住本体一气呵成,顺带还在咒骂自己! 一心运转功法道韵,准备大神通的她被他抓住瞬间,便被打断施术不说,心中的骇然可想而知,这时候面对的可是神级高手!天知道是不是对方? 来不及炸刺,来不及压下施术的反噬,来不及看清眼前方发生什么,更来不及出声惊呼,整个柔韧躯体被巨力横着拉成对折! 娇俏左耳撞在自己左侧小腿上传来的嗡响让北宫圊头晕目眩,身体的极限拉扯加上施术中断的反噬,不需胃部收缩,满嘴浓稠鲜血飚射而出。 跟随而来的便是更为难受的刺音袭体,连串突然而至的打击让北宫圊防御几近为零,好在段德瞬间也是反应过来,自己怕是好心办成坏事。 此间也顾不上太多,更来不及顾虑其它,直接搂进怀中,缩成一团,次音波拂过肉身,让段德如在水中,一身爆炸般的筋肉水波荡漾般蠕动。 无极鼎被拍砸下来直接作用在他后背,好在一开始便算计过,自己那一砸就是巧力将身下泥土岩石震成松软沙土。 此时如乒乓球般连鼎带人一块儿砸入地底深处,随即而来的狂霸魔道法则经过无极鼎过滤,已对他伤害有限。 一击,仅仅随手一拍而已! 咔咔细碎骨裂声尤为刺耳,暂时失聪的耳膜只能感受到自己身体传来的声音,脑子并没有被这措不及防的打击弄当机。 这时候决不能等待那家伙的查探,或许,他不用查探也能知道一击没有尽全功,再补一击,自己二人必死无疑,这个神级高手不是一般的神级! 犹记得北宫圊带上自己制作的辅助装备,可以在虫魔族神级战场浑水摸鱼一阵,可这种强度的冲击? 遁地!段德借助强横的冲击力,整个身躯卷成球状,护着中间的北宫圊急速遁离,再想窥视恐怕比这次更难,那只是能逃走的后话,现在么,吃奶的劲儿使出来跑路就行。 “唔?何物伤我指掌?竟然跑了?晦气!两只小杂鱼都能跑了去,早知如此便让他们近些再出手,罢了,罢了,这份苦差事莫处纰漏便行。” 黑暗中的低喃过后,又一次陷入永寂的黑暗。 段德智慧不高,却有几分急智,倒是看出此人活动范围有限,一门心思的逃遁倒也让他钻了了空子去。 本就刚入此人感知范围不远,借力使力速度极快,神级高笃定一击必杀的,也没准备什么后招。 拍得手心一疼,方才察觉,察觉时段德只在地底留下一连串幻影而已。 “放开我!死蛮子!老娘快被你揉成一团了!” 说话是不可能的,好在修士能神识交流,咳咳,段德只顾跑路,他那强化三倍的肉身是高大威猛,可卷成刺猬般,所余空间也是极为有限。 本就高挑的北宫圊也不是娇小的拇指姑娘,这会儿明显出了那大能的感知范畴,这货还是埋头跑路,也没能顾及中心的软肉是不是舒服。 “额,噗~~~” 地底,暮然刹车的段德图遁术难以维持,轰的一声撞出偌大一个空间,接着便是痛快的吐血声,卷缩的身子释放开来。 一团柔和的白色亮光照明着这个撞出来的水滴形空间,段德哇哇逼出体内淤血,借着北宫圊这个冷光灯泡的光亮看着自己痛处。 “嘶~~~特娘的,真疼,截天机你这没卵子的混球!” 左手暗金骨骼清晰可见,上边虬龙一般盘绕的粗大血管突突直跳,那些粉化的毛细血管断口处倒是被远离封住。 后辈排骨和脊椎骨靠外侧的已然粉碎,皮膜筋肉翻卷如烂肉,密密麻麻的裂纹布满尚且靠源力粘连的主骨,内脏很大一部分都是靠源力维持原状,实际上已经化作烂泥。 多久没有这种稀烂的感受了?有那变态级的恢复力,段德可以不顾及身体破损程度的乱玩,疼痛感也远不及此时。 不受伤不记得,现在伤势颇重,一时间狠意充满胸膛,连串国骂招呼过去。 “你疼?老娘差点被你当场拉断成两节!” 再看北宫圊,一身绝美裹身裙装腰部放射状消失诺大一块,下可见美妙胯部,上可窥得半抹雪腻。 中间部位一只明显的爪子印,乌青肿胀,渗着丝丝血迹,站立的姿势仍然挺俏,可明显有些歪,估计脊椎损伤也是不浅。 段德举着爪子转身在含怒的美眸前晃荡,略有苍白的脸抽了抽,目光被某些打眼的玩意儿勾了过去。 “你这婆娘,典型的猪队友,还没对上敌人,差点把我刺成筛子,你是什么级别?我就在你身边啊,伸手可及,你能考虑下我的感受么?” 北宫圊本就看到凄惨无比的段德有些过意不去,段德这么一说方才记起自己当时的作为,到这个程度,临战身边基本上都是同一级别的队友,习惯成自然,紧急时刻自然是按照习惯来的。 “你不是号称肉身修者界第一无二么?我哪里知道?再说,再说你不也没事?这手是你自己破我玄界造成的,难不成还能赖上我?” 段德目光随着北宫圊说话荡起的弧度而动,嗯,他就是故意的,这婆娘,欠收拾! “说你猪队友一点都不抬举你,那一巴掌就算你能硬抗下来,你想过你还能还手么?还能跑路么?好歹也算是打到北宫家家主位置的,靠裙带你们家也没这条件。” 北宫圊显然不服,大能最重要的法则攻势都让无极荒鼎挡了去,他们承受的尽仅是最直接的物理攻击而已。 北宫圊不是想不到,那鼎她也挡过,当时自己手都脱臼了,只是段德不知道而已。 可现在扯皮啊,哪里能放弃自己的有力证词? “屁!挡都没挡,你怎么知道我挡不下来?本宫可是能与半仙级斗上几回合的大高手!坏了事儿还找理由!” 段德懒得与她继续争辩,狠狠剜了一眼露出更多的半球一眼。 “球大无脑!” 随即草草处理自己伤势,后遗症,道伤什么的,段德从不担心,哪怕没有那可怖的恢复力,源力的妙用不惧这些。 “死蛮子!小心看瞎你的狗眼!哼!老娘就是大,如何?有色心没色胆的玩意!” 段德闻言一怔,随即苦笑着继续背转身忙活自己的事,这么明显的邀约,换做以前,只要自己三条腿儿没骨折,定是扬抢跃马,直接按倒了事。 只是,矫情就矫情吧,碰不得,碰不得啊,免得后悔,段德生硬的用源力粗暴复位自己不再岗位的筋骨。 一时间密闭空间中密密麻麻的骨骼咔咔声响起。 北宫圊自己春光外泄哪能不知道?女人对男人目光的窥视本就极为敏感,何况面对面的距离? 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任由他窥视,甚至巴不得这货霸王硬上弓,这种情绪很危险,正如段德警告她的话一般,只是自己偏偏就想飞蛾扑火。 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心里,段德转过背复骨疗伤,北宫圊忽然觉得有些委屈,也不清楚是女人本性作祟,还是真就委屈,眼泪不听话的簌簌而下。 今天临战的表现对她来说没有误差,段德不再的话,换做他人相随,她也会是这般做,哪怕最终不敌死于那处。 她不像段德,算计那么多,战必上,上必果,生死间多靠天意,方能念头通达,勇猛精进。 人与人之间的理念差别巨大,看事对人都一样存在这个定律,只要自己觉得对,那就去做,他人的看法终究是他人的。 可她也不蠢,并非活腻了寻死,段德尖锐的抨击让她一时间难以接受,回过头一想,却也是最佳的选择,至少她现在活着,还活得好好的就是无声的证明。 起始无声,转而嘤嘤抽泣,女人,不管能力大小,泪腺从不退化,说来就来,不需要太多,一字之差便可引动。 速速整理伤势的段德可没把自己揣测当做真理,万一中间那货只是仓促不能动弹,稍作安排便可离开,他们这时候可是黑夜里的明灯。 要知道,这世界除了三个活物,或许中间的魔族不止三个,但段德假若只有三个,有个可以完全屏蔽魔族感知的空间在,段德不喜欢赌命。 故而也没想布阵掩去行踪。 “嗯?我屮!你,你好歹也是超一等家族的家主,我又没怎么着你,你哭啥?丢不丢人啊?” 第五五五章 立场不坚终沦落 一响贪欢被封章 闻得身后女人委屈得哭泣,段德心头发毛,也不好装作不知道,只能无语转身看着梨花带雨,伤不疗伤,哭得畏畏缩缩的北宫大家主。 “得,得,我不对,我的错,小圊圊莫哭,哥哥带你买糖去,好吧?” 北宫圊迷糊间只听到圊圊二字,曾经有人也这般称呼她的,当初懵懂不知,再回首已是天人永隔,从此再无称圊圊者。 好吧,段德不说这二字还好,一说,那是点了易爆桶,拆了泄洪闸,哇哇大哭的北宫圊很是干脆的捂面蹲着痛哭出声。 风中凌乱的段德一脸便秘,探出的右手顿在半空,脸上抽搐的肌肉变得极为生动。 典型的被逼到三岔路口,段德放下右手,也蹲下来,双臂,哦,一条是骨头,只是多了些筋膜,双臂交叉,极近的距离盯着乌黑的秀发。 进一步禽兽,退一步禽兽不如,不进不退,丧心病狂,选哪个? “诶~~~真不是,真不是你不够漂亮,我不喜欢你,只是,只是我已经承受到我能达到的极限,女人,我已经很多,太多了啊,我不想伤你们其中任何一个,可我时间真的有限,更给不了你们什么承诺。” “我的存在实际上就是一个阴谋,一个我自己知道的阴谋,或许,在那些人眼中我表演得精不精彩,只在他们一念之间,他们或许有能力夺去我现在拥有的一切。” “我拥有什么?除了爱情所化的亲情外,寥寥几个友情而已,拥有了便不想失去,或许看似不在意,直到失去霎那我才心痛,那还是说明我在意啊。” “人呐,能不入他人算计中最好,若是已经入了呢?那就只得被动承受,算计你的人不会站着告诉你的,就像现在的我,明知自己在演戏,偏偏想着什么时候能逃出观众的视线。” “北宫家与我牵连够深了,事到临头才想着自保恐怕会来不及呵,你,你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内心,徒劳这般逗弄,届时吃亏的不还是你么?何必呢?” 空洞的目光,内心的独白,却是有人在听,不知何时抽噎的声音断续间隔开始变长,更不知何时,那双颇显清瘦又雪白修长的手已然欺身而上。 牢牢握住生长中的骨爪! “你特么废话真多!老娘久旱而已,又不与你谈感情!凭的多出那许多感慨,怎么还想要了老娘的心不成!老娘愿意哭就哭,谁管得着?起开!” 懵懵的段德被掀翻在地,这可真是在地,然后,没有然后,传说被强行逆推,现实版,问题是这二人貌似不知死活的在如此环境也很嗨。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无巧不成书或许能勉强解释天雷地火之间的关系,那魔族大能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两只不知死活的老鼠,竟敢在他跨一步之内寻欢作乐! 问题是孤单的大能不会想到,这两只老鼠还不是玩玩就算,似乎上了瘾头,半月方歇! 罄竹难书的不知死活! “看什么?都看了这么久还不够?是不是迷恋上老娘了?” 说话的自然是没怎么着装的女人,面对半月恢复完全,战力步步高升的家伙,她实在难以招架,中气不足的咧咧迎来又一次无休止的蹂躏! “还嘴硬?这回知道是你硬还是老子硬了吧?” “唔,你这蛮荒禽兽!不是人!” 女人早已招架不住,烂泥般的怪异姿势,努力半晌也没能让自己换个舒服些的姿势,还是满脸揶揄,依然龙精虎猛的汉子帮忙才做到。 “会不会怀孕?” “你倒是能呐?你若怀孕哥给你办手续转正。” “没用。。。。呃。。。我能!” 面对那似笑非笑的注视,女人服软了。 别以为修士便是万能的,对于这方面,若是不用术法,仅凭自身本事,那也就是体强者占优势而已,不过么,段德这体魄完全能胜任天下无敌。 “别~~~” “好了,就是帮你穿上衣服而已,那货一个人驻守这里,挪不开身,不然与你战斗的当儿,他早来搅局咯。” “唔,不要乘机揩油行不?” “呵呵,是你自讨苦吃,怎怨得了我?谁叫你穿得这般紧实?我这穿上也费劲呐,磕磕碰碰在所难免不是?” “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否则我死给你看!” “做都做了还怕人知道?” “你管我?听不听?” “你说了算!” “唔~~~这才乖~” “毛线!不要哼哼唧唧不成么?你这般让我贼难受!” “肥燕子不会这样么?” “燕儿吖?不会,没你敏感,碰都碰不得还大言不惭挑衅我。” “我,我哪知道?这样的,好不好?” “嘿嘿~~~你说呢?快着点,再磨磨蹭蹭我又来了啊!” “知道了!凶什么凶?你又打不过我!” “呵呵,也不晓得谁打不过谁,也不晓得谁求饶不断!啊!干甚,别咬~~~属二哈的啊你!” “嘻嘻~~~那你貌似背叛了你的女人啊。” “得意毛线啊你,是不是心长歪了?” “哦?歪了么?我不清楚耶,你不是爱不释手?真的歪了么?” 段德翻着白眼挣脱般的缠绕,这女人,诶,老子又特么沦陷了,怎么办?我就是个贱人呐,管不住的不是身,而是心! “不想负责么?这么急着走开?” 此时的她恍若初恋的女友,贼缠人,段德颇为无奈的思考着这货的年龄,只是哪敢宣诸嘴上? “我怎么负责?你又不让她们知道,又让我负责,你教我怎么做吧?难不成把你养在外头?偶尔去偷腥?” 段德苦着脸咧咧,着实不是个事儿,事前倒是心有期待,事中我心飞翔,事后彷徨无助,忽然想起另一个有着不再清楚的女人,米丽斯! 她似乎才是理想中的情人吧?只是,这世道风俗下,那种思想的修者界女修怕是绝无仅有,那可是受过类似地球西方文化熏陶过的。 “什么?你这混蛋适才说什么?把老娘当成什么人?养在外头?金屋藏娇?老娘需要你养么?你养得起么?你给我站住!诶哟~~~” 果然,段德没过心的一句话点燃了某个不知名的易爆桶,瞬间就炸毛,急吼吼的追上来,却是身子不适,一个踉跄,黛眉紧锁勾着腰儿止住步伐。 闻声不对的段德原本是一头撞进泥土中的,这会儿返回,抽搐着脸颊小心翼翼迎着那吃人的目光靠近。 “那,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们,这算是啥关系?你说了算,哈哈~~~呵呵~~~你说了算成吧?” 北宫圊只图一时欢愉,其实这时候心里头也是一团乱麻,北宫家的女人是不少养了些男人的,不过都属于私事。 自己好歹也是家主,代表的也是北宫家的门面,这种事,北宫飞燕可以毫无顾忌跟了段德,自己是绝不能让这种事泄露! 再加上本就是独享主义拥戴者,一向贬低男人朝三暮四,偏偏自己委身这蛮子,还是知道他,他。。。 似乎是自己主动的啊? 段德扶正北宫圊,却发现这妞儿满眼流光,眼中无限纠结挣扎,已是陷入自己的世界,传说中的走神? 容颜依旧残留某些象征性的余韵,艳光四射,段德没能忍住,低头含住微肿后更为迷人的丰唇。 “唔~~~” 北宫圊被强行打断纠结的心思,瞪着大眼与段德零距离对视,片刻的蠢萌让段德只想开怀大笑,他不能理解她的那些心思。 已然根植心底的观念差别,是二人寻觅共同点的滞碍,却不能掩埋已经发生的事实,因果已然结成,便不是寻常手段可能消除得了的。 温和的回应,恰到好处。 少顷,北宫圊理智的推开段德,四目相对,心灵互通。 “我不能如燕儿一般,日后你就是本宫的秘密情人,不得本宫宣旨不得泄露只言半字,否则本宫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人世!” 郑重其事的说着歪七扭八的言论,偏偏段德从她眼中看出坚定,或许,这是段德最希望的定论,然而却有着难以言说的负罪感。 “你说了算,不过,这里我说了算。” 段德不想再去纠结自己,眼下的事才是正题,若是没有被揍之前,魔族在搞什么段德没有迫切的心思过去探查,由着他们去弄便是。 可这会儿不同,我不惹人,却是挨了一巴掌,不管你在搞什么,老子就是要让你搞不成! “嗯!” 北宫圊微微歪头审视段德片刻,方才点头答应。 在这里我是这男人唯一的女人,女人听男人的,顺理成章,无关修为能力。 这是她内心的独白。 这里当然不像段德所猜测的只有那位大能一人在,就孟黄一看到的稀奇古怪的魔族就不止一种,只是那位大能是这个以界为阵的主阵者,也是此界修为最高者。 他二人也不是无脑乱闯,明知有魔族自是掩匿行踪探查的,被发现这事儿也就不必多表。 “满世界找我俩呢,还真是为难了这些魔族。” 刚出地洞,段德便发现满世界乱窜的魔影,三名不同种族的皇级魔族离他们藏身之地不过三十里低空掠过。 第五五六章 别开生面乧耐心 胜负无断是双赢 段德对于这种处境有着极为老道的处置经验,即算对方也是有备搜寻,三十里对于这种级别的大能来说,与眼皮子底下无甚区别,偏偏段德能发现他们,他们却茫然无知。 “还真是和那老头说的一般,多种族协同的作为,这里定藏有魔界入侵修者界的大秘密!哪怕拼了命也要弄清楚他们在做什么!” 生涩依偎在段德怀中的北宫圊握拳发狠,却是被段德一巴掌赏在丰臀上,掀起一阵叠浪,压出一串昵音。 “管你毛事?修者界男人还没死光,轮不到你个妇道人家上阵,命都拼上了,得到消息你准备带去献给阎王爷么?” “唔~~~你敢打我!呃?阎王爷是谁?” “专业处理人死后的转世业务,你说是谁?” “哦?有这种说法?我怎的不知?你哪里得来的消息?” 段德最怕解释这种界沟,摸着柔顺滑手的乌黑秀发,嘿嘿奸笑。 “人说,头发长见识短,吾深以为然也!” 北宫圊闻言大怒,好在不是没有理智的小女生,暗中运转自身神通,唇角流露一丝微笑,段德瞥见就知不好,却是不及反应,腰间一阵搅痛,却是道韵入体。 “哬~~哬~~~你想弄死我么!这般心狠!” 弯成熟虾的段德脸色酱紫,牙缝里挤出一句,北宫圊却是恍若无事,认真探出有限的神识关注周遭动向。 “少来,本宫略作惩戒而已,再有下次,本宫考虑考虑是否除去祸根!” 面无表情说狠话,还是针对男人第二生命,段德打个激灵,讪讪不敢多言。 “不是让本宫听你的?怎么就这么蹲着?什么也不做?” 段德实际上也没这么疼,侵入体内的神通只是女人的惩罚,哪里会下死手?不过习惯性装模做样,避免二次打击罢了 。 “做什么?等着抓舌头,比我们以身犯显要强很多,我不怕他们有喽喽,只怕他们没有,中间我们时不要想着过去一睹为快,不现实的举动,尽我所能也没能瞒得过那货。” 段德直起身很是随意拉起入手微凉的的纤手,一路向着靠海的边缘而去,这里不适合有所动作,第二波魔族同样是三人一组,也都有一个巅峰皇级带队。 以此类推,至少有一个相当于修士巅峰级的皇族带着两个相当于大乘中期的皇级在搜寻他们,这是必然的。 人家也不是傻子,明知自己二人有个巅峰修士在,还遣人送菜,也就是说就算自己二人埋伏,面对这种阵容也不太可能无声无息。 “抓了你确定能从他们嘴中得到你想要的消息么?魔族的心性远甚修者界修士,一般在深渊我们都不会指望能从舌头身上得到什么的。” 北宫圊有着对付魔族的经验,段德倒是没有,不过他也想过,虽然有着幽冥宗的镇宗秘法做底,却也不是万能的。 魔族与幽冥宗狗斗几万载,怕是早已防着这一手,不过么,自己的搜魂术得自幽冥宗却早已偏离了原有的神通范畴。 怎么着试一试还是无妨的,这也是最简单知道魔族阴谋的方式。 “能不能不得做了才知道么?就像你没有于我那啥的时候,是不是也在心底揣测过我能不能?” 段德引着北宫圊走走停停,时而隐匿虚空,时而钻进地底,弄得北宫圊都觉得自己要有多傻就有多傻。 “滚!本宫才不像你说的这般龌蹉!” 女人么,脸皮薄,即算是想过,也绝不会承认的,关系再近不也有自己的隐私么。 “呵呵,打住,禁声,狠茬子!” 段德忽然急速打出绵密流光,拉着北宫圊土遁硬生生穿进地底岩层中,而后便保持不动,浑身气息也是接近于无。 北宫圊稍稍熟悉段德这般做的缘由,也是极尽所能收敛浑身气息,贴在段德胸前不再动弹。 二人适才只是贴地急掠,就在段德消失一眨眼功夫,离他们刚刚所处不过百丈远之处显出三道身影。 其中为首者与段德一般,也是个光头,不过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布满暗青色细密符文线条,一双狭长的眸子不见半丝眼白,尽是纯粹的暗色。 靠右的是位刀锋魔族的强者,收拢在腋下的刀锋暗淡不做任何反光,在这纯粹的夜色中却尤为森冷,丝丝缕缕的猩红色细碎流光由锋锐的刀尖处断续淌下。 左侧却是位极为貌美的女子,高挑不输北宫圊的身段,比北宫圊好要出色的比例,整体给人极为柔软的错觉,一双媚意天成的桃花眸子,顾盼间有粉色沫状光点流溢,这才是人间尤物该有的样子! 三人竟然都是皇级巅峰,出现时似乎整个时空都凝滞住,元魔族,刀锋魔族,极少出现的魅魔族! 三个魔族巅峰如原本就是这暗黑天地的固定景物,出现无声息,出现后也是悄无声息,静立两日还是毫无声息。 段德气定神闲的保持着自己的假死状态,不探出任何术法和方法去查验强敌是否还在,全凭本心感知。 温香软玉紧贴胸口,他自然是能清晰感知她的状态,这是她对他没有丝毫防备所致,仅半日,胸口的人儿就忍耐不住。 段德小心翼翼通过接触的身体度入源力,缓缓在她周身交织成一张网,北宫圊感受到段德动作,立时按耐住心中的探究,不再动弹,任由他施为。 不是她不如段德,人说术业有专攻,段德被逼出来的天赋,她怎么会拥有?掩匿行踪谁都会,可长时间处于这种状态,可不止是对修为控制的考验,最大的考验就是人心。 地底二人没有任何交流,哪怕是用元神交流也没有,地面三人同样如此,这三人用的是默契和与生俱来的超然耐心。 魔族的生存环境早就出来的高手,其生存能力和反生存力都是出类拔萃的,这是他们人生的第一课。 第三日 三人无声无息消失在原地,段德感知到他们的离去,却还是没有动弹,哪怕留给他们二人的时间在一点点减少。 怀中的北宫圊忍受不住这种高强度的心灵斗法,很是安心的陷入自我沉睡,连元神都沉沉睡去,自己的一切交予这个依靠的男人。 这种段德玩剩下的伎俩怎么可能瞒得过段德? 段德神识极为特殊,受环境影响小,隐蔽性高,再加上他一直都很注重这种优势的保持和锻炼,发现三人的时候第一时间便果断切去那缕神识。 但是段德明了,这三人就算没有发现确切的自己,也绝对发现有人窥视,在这个除了自己二人尽是同伙的世界,那就不必解释许多。 至于三人为何这般准确的定位自己消失之处,这点段德可没有探究的心思,做为顶尖的强者,谁没点特殊能力? 直至半月后,三人再也没有出现在段德感知中,段德依旧没有释放自己任何实质性的感知术法。 用极其缓慢的源力流速刺激怀中大睡特睡的北宫圊,在她苏醒元神的瞬间,便用源力在她体内示意不要有任何动作。 北宫圊稍稍清醒片刻,由衷的佩服眼前男人的求生欲望,这种东西他或许不能自视,她却能很清晰的探知到。 段德确认怀中这货完全清醒并明白二人处境后微微放下提起的心,若是公孙雨段德不会有这般顾虑,那妮子的感知还要强过自己,处事也比自己靠谱。 还是那弱得几乎感知不到的源力丝线,在她体内交织成言语。 “我们彻底被盯上了,三个家伙,据我估计,你拼尽小命或许能让其中最弱的重伤,最强的,应该强过新来的那些半仙,没得打,听我安排,我们必须走,他们或许耐心耗尽,若将这处空间完全打成虚无,我二人便无处遁行。” 过程很慢,至少,让北宫圊感知明白,段德就在她体内比划了三遍之多。 移动过程更是让北宫圊极度无语,不敢施展任何神通,这货不知用的什么方式,在岩层中如灰尘在空气中自由落下般蠕动。 段德穷尽所思,自己所拥有的方式,最不被感知的唯有骨身脑后的灰色光圈,这玩意某些瞳术能直观看见。 可其中蕴含的巫毒却是看不见的玩意,尤其控制其浓度的时候,这玩意对非生命物质有一定的腐蚀作用,却是不怎么明显。 现在只能冒险一试,慢是慢点,至少还有希望,若是让这三个家伙逮到,或许能暂时不死,却也逃不开接下来的追杀。 沩水赋予的保命一击可灭不了这个世界,这个充满不确定的世界也不值得段德用出这最后的底牌。 三人的耐心出乎段德预料,直到自己移出那片让他不安的地带,三人还是没有出手打碎那片虚空,或许,这里有着什么段德不了解的禁忌吧? 换做自己怕是早就这般施为的,并非他无中生有,感知错误。 就在段德离开那片区域不到盏茶时间,三道身影再次出现在原处,没有交流,为首者只是轻轻摇头,而后率先隐没不见。 第五五七章 滴水泉偿 点仇无夜 “呼~!特娘的!三个变态!若不是这破界即将毁灭,老子倒要和你们耗上个三年五载,倒要看看谁先忍不住!” 浑身湿哒哒的段德也让北宫圊湿了前襟,段德大喘气骂骂咧咧扫了眼,顿时火起,北宫圊明眸放光,抿着嘴看着段德没有言语,直到见他目光火热的盯着自己,方才惊觉。 “作甚!你觉得现在是时候?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双手环抱,北宫圊娇俏的阻止段德心中不切实际的想法,这不掩已是勾人魂魄,一捂段德鼻间微痒,若不是修士这会儿怕是鼻血狂喷。 “嘿~~嘿嘿~~也是,空间明显有些不稳定的波动,按照孟家祖孙的推算,尚余半月便是此界寿终之时,让我休息会,心神耗损太重,你不要轻举妄动,越是这时候他们越是警惕。” 又三日 枯死的海底成了深渊,布满甲壳类的海洋生物遗骸,这是海洋存在的唯一证据,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生物存在的迹象,就连残骸都没有。 “真有耐心啊,海螺都没留下一只,这光光政策执行的真是彻底。” 段德拉着北宫圊窝在枯死的珊瑚礁石间,打量着四周的一切,黑暗中的二人姿势实在令人费解。 至少北宫圊是这般认为的,堂堂修士竟然和凡间蟊贼一般趴着! “用得着这般作态?要是他们能发现,站着和趴着有区别么?” 段德转头瞥了眼怪异姿势趴着的北宫圊,那挤出罗衫的雪白实在晃得眼球生疼。 “呃~~~做事要专业,至少目视我俩被发现的几率降低八成不是么?再说,你这般趴着着实是道难得的风景,我喜欢!” 北宫圊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变形跑出半截的宝贝儿,脸色微红,却也不再反驳这种对她来说实在不雅的姿势。 “啧啧~!!臭男人见一个爱一个,小心鸡飞蛋打!” 段德肆无忌惮的瞄着,北宫圊似乎过了那段不习惯,任由他贪婪的目光凝视,唇角一抹得意淹没在无穷的黑暗中。 “谁让你穿成这副德行?我若不看你不得打死我?等会可是要拼命的,这合适么?” 北宫圊以往的打扮很是适中,不偏不倚,既展现她妖娆的身段也不失庄重,毕竟是一家之主,这会只有段德,穿得就比较露,至少段德首次见到她穿这身。 “什么合适不合适?要么我打死他们,要么他们打死我,看没看见有何区别?” 北宫圊面色一凝,冷声道。 “呃?好吧,悠着点,这里可没有任何援兵存在,你非要知道些什么,那我也只能舍命相陪。” “说得似乎你不想找回点面子一般,也不知是谁在骂骂咧咧说狠话,也不知是谁伤好便拉着我趴在这里埋伏的!” “你应该学会给你男人留点余地。” “学不会,人蠢!” “来了!” “什么来~~~” “嘘~~~” 三人一组,为首者身高十丈,肩头一左一右站立着两人,一者身后一对洁白羽翼,一者身材极为矮小,缩在宽大黑袍中就像个石墩子。 “石魔族?圊圊别小瞧那矮子!难啃的玩意!” “你怎么识得?我都不清楚,只听说妖族面对的主要对手就是这个种族,很是难缠。” “而今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我是说这矮子也是皇级巅峰!我们要不要下手?” “别小看你女人,你这吃软饭吃习惯的看我们是不是也和你一般不中用?时间来不及,就这仨个家伙!我对付一大一小,那只鸟人归你!别让我分心!” “你!!我屮!招呼都不打,我们不是偷袭么?要不要这般张扬?” 段德闻言气急,这女人忒看不起人,什么叫软饭吃习惯了?对了,她怎么知道吃软饭这个词的? 北宫圊话没说完已然携天地奇寒,化成几十丈巨大的一团蓝白色刺团硬怼上去,段德心中一阵无语,当真胸大无脑型! 三人组暮然遇袭却是毫无慌张,巨魔庞然大嘴咧开,露出参差不齐一嘴黑黄大牙,灯笼般的巨眼射出两道奇光直扑袭来的北宫圊。 “嘎嘎~!!矮子,鸡婆,我们运气颇好,遍寻不到的两只老鼠自己送货上门咯,女的归我,难得你二人分享便是!” 出声如九天劫雷,震得破败海底一阵嗡动,许多甲壳碎成齑粉飘散。 北宫圊出来瞬间,那天羽族皇级便张开翅膀飞退虚空,肃穆宁立,手中一杆丈八奇形长枪光华流淌,驱散大片黑暗。 那矮子却是纹丝不动站在巨魔族左肩,也不出声,就像长在肩膀上的瘤子一般。 “破山,你还是管好你自己,这女人可不比你弱!” 天羽魔族极为冷静,生冷的声线却不失美感,竟是个女的? 巨魔嘴上痛快头脑可不像身躯一般,瞳术照耀在刺球般的北宫圊身上,冰雪消融,毫无作用,翻手一柄滔天圆头尖底的巨锤已是悄然砸下。 无风压,无厉啸,小山般的垂体掠过虚空如幻影一般,不带一丝烟火气息。 “咔咔~~~鸡婆你若是如矮子一般沉默,爷我都想与你好生亲近亲近哩!” 嘴善不闲着,仿若视北宫圊如无物,手到擒来的敌人一般。 进击的北宫圊当然听不明白这两货的言语,也不像段德所想那般某些地方大就真的无脑,极冰刺只是攻防兼备的神通,同样也是掩人耳目的最好术法。 动手之际已然抛出自己本命道宝,除了她在场四人皆是蒙在鼓里,声若雷鸣的巨人族北宫圊打过交道,当初在深渊之时。 天德宗面对的主要对手就是元魔族,战斗这么多年,种族协作自然是不会没有的,就像天德宗所辖的深渊同样有着其它几个大宗的战斗小队一般。 巨魔族力量强悍,冠绝两界,防御仅次于石魔族,术法攻防简单直接,却是极难正面招架,唯有巧取最为省力。 面对兜头盖脸砸下的巨锤,北宫圊闪身避过,纤手掐诀成指,一指点出,指尖一道极细的冰蓝光丝激射而出,打的不是巨魔,而是巨魔左肩的石魔族。 高解修士,尤其是隶属于超级大宗有着深渊战场的超级宗门修士,对魔族各族特点又怎么会如北宫圊所说不清楚? 石魔族难缠早已闻名两界,气势,修为是这只巨魔占优,可相对巨魔石魔族更让北宫圊忌惮。 “极道冰解阵!” 娇斥伴随弹出的一指相合,丝线才出指尖以至几十里外的石魔族头顶。 石魔族头顶哪点冰丝瞬息爆开成丝,不但笼罩石魔族,便是不远处的巨魔族巨大的头颅也被波及。 丝成网,网成像,像显界,玄界挤出此界壁障,直接作用在石魔族身上。 这便是玄界妙用之一,以界之力压之,若能收入界内,任凭把玩。 石魔族皇级直到此时方才从黑袍中探出一条粗短胳膊,整条胳膊呈现龟裂的苍灰色,那些龟裂裂缝在他举手间有褐色光泽流转。 “礎~~~” 极为怪异的声响,就像两块脆而硬的石头相互磕碰的声音。 “屮!矮子!这是老子肩膀上!你给老子滚!” 巨魔族一招不中,再反应石魔族术法出口,顿时大急,似乎极为可怕。 石魔族举起的右手一点灰光蔓延,围住他的玄界已然具象化成冰雪世界虚影,灰光蔓延过处,那冰蓝的世界竟向土灰色转化。 那原本结冰的黑袍快速化成灰黑色石块,就是巨人的肩膀也没能免去石化危机,那层薄薄的淡红色护体光罩一时间也是石化凝形。 “嘶~~~真变态,你说是吧美女?” 段德不知何时竟然抬臂勾住了谨慎防备中天羽族女修的肩膀,天羽族的女修也不再原处,此时竟然离三人战场百余里之远悬浮。 段德吊儿郎当的揩油,天羽族的女修竟不反抗,仔细看方才发现,一具与黑暗融为一体的暗金色骨骼同样探出一条骨爪揽住她的柳腰。 显然不是她要推开这么远的,不反抗也要有反抗的机会才是,一直谨慎防备的就是没有露面的另一只老鼠,大人是说两只的,一只皇级巅峰,一只不值一提。 这也叫不值一提? 骨身天生便有暗黑光,融入黑暗只是那光轮的基本属性而已,这地儿,不要太合适,再加上骨身本就不会弱于这长翅膀的‘天使’,什么叫手到擒来? 段德这时候只差找根牙签剃着牙看着戏。 “怎的不说话?我的魔语难不成说得不好?我说天羽族不都是美女帅哥么?你这?我已开始还没认出你是女的,胸呢?是不是还没发育?真难看啊~~~哥有良方,要不要买?” 说实话,怀中这带翅膀的天羽族身上的香味倒是蛮好闻的,段德凑近卷曲的栗色秀发间深吸一口气,咧嘴继续看戏。 “你这混蛋!我绝饶不了你!” 完美的五官几近扭曲,樱桃小嘴一字一句迸出银铃般的威胁,段德颇感新奇。 “屮,声音也是极品啊,能好好说话么?这么细的腰啊,我这骨头棒子可不懂的怜香惜玉,万一不小心,给你弄折了,我多不好意思?” 丽安娜委屈至极,就想让段德弄死自己,一了百了,免得丢了家族颜面! 第五五八章 举手投足擒太平 一界生灵尽成空 “干啥这般瞪着我?你又不吃人,这栗色眼眸真是奇异,丝丝缕缕的有若电光般闪烁的瞳孔,琼斯那货怎么不像你这样哩?” 段德实在好奇的盯着怀中小羔羊眼眸打量,琼斯眼眸也是这个颜色,不过头发是天蓝色的,可琼斯眼瞳中的丝线不会动啊? “你说哪个琼斯?” “呃?我记得那货介绍说的什么来着?菲尔德?琼斯,可能是这个吧?怎么?丫头,你认识?” “我叫菲尔德?丽安娜~!他是我父亲!你是怎么认识的?” 屮!这丫头会编!段德心中顿时无语暗骂,一肚子怀疑的看着怀中的洋妞,哦,带翅膀的洋妞。 “你们天羽族就只有几个人么?老子随意就能抓个熟人?小妞儿骗叔叔呢?” 段德满脸横肉抽动,眼中凶光闪烁。 天使小妞儿这时候终于在心底确认,抓住自己的这货似乎真就认识自己老爸,栗色瞳仁失了之前的伪装色,转而化作机巧灵动。 “那个,大叔?你是我魔族探子?那你抓我就不会伤害我了吧?我真是琼斯的小女儿啊,有腰牌为证!” 段德闻言顿时凌乱了,这,还真是?我去,有没有这么巧?琼斯那吃货怎么有个这般,这般平胸的女儿? “去,去,去,琼斯那货怎么可能生得你这般女儿?他不是才皇级巅峰么?你也只差一步登顶,不可能!丫头你看看大叔像是这般好骗?” 她腰间挂着的椭圆形腰牌,骨爪一上手就已抓了去,怎的看不见?段德说是比较了解魔族的,可这种事儿还得回去问分身才能透彻,腰牌有个卵用? “呃~~~那个,父亲只是暂时处于皇级巅峰的,那个,它实际上早已是神级,只是因为某种因由才自废修为的。” 丽安娜有些吃不准段德身份,说话有些踟蹰。 “屮,闲着没事瘆的慌咋地?蛇眼的事与你父亲牵扯蛮深啊,好了,妞儿,暂时信你便是,我也没打算辣手摧花,莫说还是故人之后,你们这是搞什么玩意?血祭一界生灵,打通两界通道?” 段德懒得与她继续拉关系,直接详询。 丽安娜倒还是能听出段德话中的意思,父亲确实是应为配合蛇眼才故意降低修为跨界,诸多限制简直让高贵的天羽皇族难以接受,可父亲还是去了。 这位劫持自己的凶悍大叔估计就是在父亲任务期间结识。 “大叔,我不能背叛神界的。” 段德关注着千变万化的巅峰级打斗,这时候能大概看清楚,至少,玄界式修者界巅峰以上专用打斗这里没上演,估计魔族不吃这一套所致。 初期的心思双方貌似都是无功而返,北宫圊的欲盖弥彰没得卵用,巨人、矮人的协作似乎见效也不怎么样,转眼便成掰手腕式的互殴。 一团冰光围绕在巨大的淡红色灰色杂交的光团外迅疾弹动,每一眨眼接触上百次的高频率碰撞,只有密集如海浪的冲击波搅动着夜。 “谁让你背叛神界的?我就问问你们这牺牲一界生灵的方式是不是为了打通通道,还只是确认,不是猜测,你知我知没人知,否则,叔叔不介意与平胸女孩儿发生点什么。” 段德骨爪游弋上下,弄得怀中小麻雀弯弓驼背躲闪,却是让那骨爪步步紧逼,丽安娜浑身哆嗦,实在没能扛过这般不致命的威胁。 委屈直上心头,栗色眼眸盯着段德侧脸,恨声道。 “这位大叔,你这般是不是有失长辈风范?我会告诉我父亲的!” 段德暂且放弃观察三人打斗,转眼盯着怀中楚楚可怜的妹子,唇角扯出自认为和善的笑容。 “你说琼斯啊?告诉就告诉呗?你是告诉他多了个男人?或者孩子的爹还是怎的?小妞儿,便是琼斯在这里也没用!乖乖的,我现在没兴趣知道你们的目的,适逢其会,不管什么目的,段爷照样破坏便是!” 如此威胁,还义正言辞,那一直游走在胸腹间的骨爪似有下滑的趋势,丽安娜终究不是专业训练的战士,她只是来镀金的豪门后裔。 “那,这?我们家族的荣誉不能败在我手中!杀了我吧,我说什么也不会透露半个字!” 梗着脖子说着标榜的宣言,底气怎么都显得不足,段德阴笑着凑近栗色发间,咬住一缕微微扯动,丽安娜吃疼偏头,却是更为疼痛,顿时标致的小脸皱成一团。 “唔~~~不要!” 段德一呆,什么不要?咬个头发而已啊?又没怎么着你,再说,你这姿色,除了长相,啥也没有啊?我可没有这么饥不择食。 “函大人只是确认血祭大传送的可能性而已,此界生灵本就逃不过劫数,为验证吾族大业,死得其所,总好过没点牺牲价值!” 略带哭腔的丽安娜快速说完,段德面部一僵,这就是理由?灭了一界生灵的理由就是这般简单?这般逻辑?可笑么? 血祭,段德刚刚才亲自主导过一场献祭,那也是血祭的一种,这种祭祀以求达成某种目的的方式很是古老,却是很有效,几乎就好似万能的,只要你想得到,祭品足够那就能实现。 只是这种东西盛行于远古,上古之时,直到修仙者出现,并主导世界才渐渐泯灭众生视线。 然而,血祭,祭的便是那些个大能力者,也唯有他们能全献祭者所求,那些大能便是阴尸宗储物空间那个头颅主人之流。 献祭,可不一定能成,尤其是献祭被遗弃之后的漫长岁月,要求通联两界的通道,献祭的对象可想而知。 “你说,这中间坐镇的便是你嘴里的函大人?献祭也就确认这种跨界的可行性?” 姑娘怯怯点头,段德让她大起大落,心防失守,此时是真的惧怕眼前的卑虐男人! “呵呵~~拼死拼活,得来全不费工夫,好了,你没必要反抗,叔叔不会对你怎么样,那两个二货也无暇顾及你,安心呆着便是。” 话语间段德肉身缓缓消散,骨身本就不可见,此时也是一点痕迹没留,可丽安娜可以明确的感知自己柳腰上停留的骨爪没有撤走! 极黯之夜的辽阔海天,一道拖着数十条光尾的极光划破夜空,紧随其后的是一道彗星般的凤尾,同样拖着长长散碎的华光碎尾。 其中心处,有点极为特殊的灰褐色光影,就像是凤尾光团的核心一般。 “那妞儿别怕,爷爷可以化小,一准儿让你满足!嘎嘎~~~~” 拉长的声线极为难听,飘入段德耳中自然是尤为刺耳,自己女人当着自己的面让其他男人嘴上调戏,是个正常男人都忍不住。 偏偏段德只是阴沉着脸,没有丝毫动摇,他的肉身是消失了,只不过是在丽安娜有限的感知中而已。 其实他并没有走远,离骨身也就几丈远,阵法遮掩削去了自身气息而已,唯留骨身看住这个满嘴跑火车的鸟人。 他信她,她信他?呵呵?真有这般扯淡的信任么?实际上谁都没有信谁,段德可以确定这女人认得琼斯,丽安娜可以确认这邋遢男人一定认识琼斯,这就是二人心中一番友好交流所得,仅此而已。 绚丽至极的碰撞发生在短暂瞬息,所造成的结果便是,漫天的流萤垂落天宇,吡嘭闷响震得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圊圊,不得长久,此地并非久留之处,不能短时间拿下那便直接跑路,这是战略性转移,与修为战力毫无关系!” 段德阴沉着脸死死盯着战场,北宫圊确实强横,冰凰化身而出,大若垂天之云,便是巨魔也只是利爪中的老鼠,那石族确实难以应付。 很是单一的神通,石化万物,便是空间也能石化,钉在巨魔族肩膀上,每每紧要关头横插一脚,总让北宫圊无功而返。 北宫圊所化的冰凰犀利,却没有使用段德所提供的强力辅助装备,作为一家之主自是没有蠢人,段德有闲暇观战,那就说明他已然得手。 剩下的那便是段德给出信号,这种短时间分不出胜负的打斗,那就没必要底牌尽出,留一手是有必要的,毕竟来日方长,说不准下次再遇便是分生死之时,多留一手多一分先机。 段德这般说也是怕这女人上头,分不清,辨不明,死脑筋的女人段德可是见得不少,最起码小雨就是个榜样。 “哟?稚嫩的小雏鸡就是不顶用,这还没翻出什么浪花来,让人顺手擒住咯?哈哈~~~那人族屠子,带翅膀的妞儿你随便用,你的女人想跑先问过爷手中锤头再说!” 游刃有余的北宫圊,翻转过来,应付吃力的便是两个敌人,直到段德出言方才抽出心神探查周遭情形,所见自是气炸了肺。 暗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呆子,石头~!你二人蠢不拉机的,让本姑娘被擒还有脸叫唤,尤其是你这傻大个,成天嘴上不把门,老娘忍你很久了!” 丽安娜是镀金胜过出任务,可公主脾性哪里能受得了这般讥讽?以前没出错,那巨魔族爱说不说,至少也是个前辈,任由他哔哔就是,这是什么时候? 自己失手 被擒,不救也就罢了,还在大言不惭说着风凉话,就凭本姑娘身份也能压死你! 第五五九章 欲抢功得不偿失 小心机得偿所愿 就在他们窝里反的时间,段德眉头微皱,埋伏自然不会无脑随意找上一组搞事,事先便探查过的。 以段德谨慎地性子,又是在这种群狼环顾的地段,准备自是充足无比,最外围的警戒阵法让人触碰,那边表示至少有一组人极速接近中! “走了,来人了!” 段德传音给激情澎湃的北宫圊,也就是拖着十几条漫长冰蓝色凤尾的大鸟,也不管她是否听进去,自己转身便已消失在原地。 他的肉身消失无影无踪,没有半分痕迹可循,自然也不会引起他人关注。 丽安娜心底是复杂无比,好不容易软磨硬泡扯来个安全又重要的任务,还被有意安排在相对安全的组别,竟出现这种事儿。 嘴上骂骂咧咧,脑子里早就寻思着脱身之计,偏偏这蛮子看似相信自己的话,也真的就与父亲有着交情,却偏偏不肯放了自己! “真是小肚鸡肠!没品的男人!” 试着骂段德,身后骨身毫无反应,还是牢牢控住自己敏感的腰肢不说,道道莫名其妙的异力不时涌入自己身躯,让整个身躯不能调动半丝力气。 更别说元力,那是深潭死水一般,根本就不是自己辛辛苦苦修炼得来的一般。 “咔咔~~” 骨身上下颚板牙交错,似乎在说着什么,丽安娜栗色眼眸转过去,死盯着这骇人的活骷髅,倒要看看他到底要说什么? 让她愕然的是,她只来得及见识什么叫骷髅式微笑,而后腰身一疼,迎面拍来的是另一只骨爪,可怜的丽安娜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盯着越来越近的骨爪朝着自己额际拍来,然后,然后便快乐的失去知觉。 疲于招架的巨魔族和石魔族二人勉强练手挡住一击凤尾横扫,浑身哆嗦着震碎浑身冰块,却只来得及见到那庞大的冰凰化作一道直连天际的流光。 “跑?跑了?石头?联系周边没?通知函大人没?” 举着有他半身大小的巨锤,巨魔族皇级巅峰痴痴问道,面色有着如释重负和几分落寞,然而还是如以往一样,没能得到半点回应。 唯有耳际黑袍收拢的声音。 少顷,三道身影在他们身前显化出来,正是段德耗费大把心力才得以脱身的三人组,为首光头审视一番打斗之处,转而犀利的目光盯着巨魔族巅峰。 “跑了?为何不第一时间求援?此事你二人自去和函大人交代!哼!” 没有多余的话语,说完便率先隐去,跟随的二人,唯有美貌的女魔顾盼瞄了眼巨魔族肩头的石族巅峰,也莲步轻踏消失不见。 这种小心思诸人心知肚明,只有在失利的时候才会遭人诟病,然而那又如何? “哼?哼个毛线啊?难不成不是从你们那里跑丢的?哪里来的脸面说老子?什么玩意!再敢跟老子叽歪,老子一锤子送你见你们元魔神!” 巨魔族极为不爽的随意挥锤砸下,本来就很深的海底一锤之下再次陆沉千丈! 外强中干毫不影响自我欺骗,这是人之常情罢了。 “比尔,有这时间卖弄不如想想怎么跟函大人交代,丽安娜可不是随意可以丢弃的棋子!” 一直不曾开口的石魔族机械般的声调响起,巨魔族比尔方才一脸纠结的收了手中锤子。 “此事,此事可怨不得我俩,那妞儿的确强悍,合我二人之力也就战个平手,哪里有那闲工夫照看她?那个,大人不是说剩下那小子不过算个添头么,这~~~~” 硕大的脸孔转而盯着肩头的石魔族,比尔讪讪开脱。 “你认为你的说辞可以免去责罚,那便如此吧!” 斗篷下两道淡灰色光华对上比尔的大眼,极为恒定的语气说完便不再言语。 “屮!这蠢母鸟,当初就不该答应带着这玩意!” 山一般的身影骂骂咧咧一步千丈,消失在重新归于永夜的世界尽头,等待他们的或许不会那么轻松,魔族的权力机构还要高于修为,血统遗留的地位尤为重要。 孟家老祖遗留的珊山腹空间。 孟黄一看着这异于寻常带翅膀的鸟人,睚眦欲裂,瞳孔中火光盈溢,杀机毫不掩饰,偏偏丽安娜视若无睹。 这是生物级别上的无视,一头巨龙,哪怕是被限制的巨龙,哪里会理一只蚂蚁的仇视?便是站着让你打,你也打不动。 “说吧,我耐心有限,时间同样有限,你没得选择,我却有,要么我搜魂,不管能不能得到我想要的,你的结局已然注定,要么老实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看再琼斯的份上,我保你性命无忧。” 段德懒散的靠在洞壁,北宫圊倒是没有受伤,战斗经验极为丰富,实力也是压倒性的,若是硬要拼下去,巨魔族加石魔族会死,她顶多受些无伤大雅的轻伤。 “呵呵~~~我需要说什么吗?你要搜魂那便搜就是,你们修者界幽冥宗的大搜魂术尚且对我等皇族无效,莫说你,至于吾父颜面,是你给得起的么?” 傲慢的丽安娜极为不屑的撇嘴,没有身为俘虏的半点自觉,修为被段德用不知名的方式封住,现在的她顶多算是强悍些的普通人,然而,皇族的骄傲不允许她泄露任何有关魔族的事物。 “切~~~蛮子,你莫不是看人家姑娘标志,又起色心?交给我便是,这里久留不得,空间已经极不稳定,莫要到时候你的传送阵受到影响,我们就惨了!” 北宫圊对待异族可不会客气,遥遥一挥手,丽安娜闷哼一声,顿时翻转着飞起,一头撞在石壁上,石壁顿时裂开细密裂纹。 “标志?我眼中的标志难不成这么低的水平?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除了张脸,一无是处,这也算标志?” 段德心中就是这般想的,除了多出一对鸡翅膀,似乎还真算不上什么标志,一副好面孔,仅此而已,当然,皮肤还行~~~ 北宫圊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硕大,颇有几分得意,这挥手打脸的举动,莫不是带着点嫉妒的,毕竟这鸟人精致的五官还真有几番看头。 “哼~贱女人~!胸大无脑!还有你,丑男人,本姑娘记着你!要么现在就杀了我,若是让我跑了,再见我必万倍奉还!” 半边脸肿成青色馒头,唇角黑血直流的丽安娜反转身靠在墙角,满脸激愤,说着狠话,漏着风。 可惜这种不疼不痒的狠话对段德没得屁用,北宫圊更是理都不理。 “段德,这魔族崽子还留着做甚?要不干脆宰了吧,此地确实不可久留,三日内我等一定要走,否则,大凶!” 孟黄一这么稳定的性子都能激出热血青年般的冲动,可见屠界对他造成的冲击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走,现在便走,什么三日后大凶,我们呆在这里也于事无补,就算是出去也绝对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已经打草惊蛇,没有任何意义,有她就不算是白来,至于你所说的一界生灵垒成的京观,我没兴趣领略。” 杀生的遗迹,段德确实没有任何兴趣探究,违背人性的行为,难不成还要自己去见证? 自己也是这一行列的,不管是不是自愿,这些帐始终都记在自己头上,骨身继承的灰色光就是证据。 “孟老哥,你带着这小妞儿先走,你那一双儿女人生地不熟的估计等急了,我二人随后,过程有些难受,你自珍重。” 这个阵法段德不准备再升级,一次也只能传送两个人,当初也就这水平,现在随手可以更改,只是浪费材料可耻,即将毁灭的玩意,将就着用吧。 孟黄一没有他儿子女儿的激动,只有满腔的留恋,或许已经持续很久了吧?这种乡愁段德能理解,却做不到感同身受。 拎小鸡一般拎着丽安娜站在传送阵上的孟黄一,双目干涩略红,点头示意后,看着入口处的氤氲,眼中飘过记忆中的种种。 “啊!这里怎会有直达修者界的跨界传送阵?这不可能!~” 传送阵启动,丽安娜歇斯底里的嘶吼随着一阵强光戛然而止,段德拧着眉梢等待传送阵光华消散。 “这种大界边缘游离的小界,直达修者界的传送阵不是很简单么?只要知道坐标稍有经验的阵法师都能布设,这妞儿瞎嚷嚷什么?” 这点段德很是不能理解,魔界既然能直达这种小界,那么两个大世界就已经没有什么阻碍可言,以魔族对修者界的长久渗透,空间坐标这东西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才对。 偏偏跨界如此艰难,就已段德自己来说,现在直通魔界的传送阵他自己就能布设,只是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畅达罢了,以他的财力和条件能做到这样,魔族和修者界做不到? 巫毒区中心区域的传送阵段德每次升级都会尝试传送活物,至今为止是没有任何回应的,分身那边也没有收到。 虽然只是些凡物,段德一直只当没有修为护体,经受不住这种级别阵法的绞杀罢了,从没想过两个大界之间的通联是否存在他不知道的阻碍。 第五六零章 拖沓贪欢酿惨祸 彰武殟灭笑谈中 “简单?你不是自诩阵法仙匠级别?魔界的坐标我都知道,回宗里你给布一个?我也好去领略一番异界风情?” 北宫圊冷笑着踢了段德屁股一脚,口吻极为不屑。 “呃~~~我又不是全知全能的神,这事情是我想当然了吧,天地间的神秘众多,好歹我在这事情上也算是颇有成就不是?” 段德收起心绪,这事儿不必纠结,既然自己能摸索出跨界大阵,完善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身兼两家阵法之长,又在古阵法上有些见解,这事儿他毫不怀疑。 乐得做个低调的高能,自己掌握的好东西越多,以后遇上三岔路的选择也就越多,宣之于众? 段爷可不是少年郎,不爱出那风头,不愿承受过多的风险,还是这种傻啦吧唧的找虐风险,这世道低调才是王道啊。 北宫圊倒是不否认眼前这家伙长得不怎么地,可手段确实不凡,更加佩服这货的隐忍,他人巴不得别人知道自己多能耐,他却什么都是藏着掖着,若不是跟他接触过密,还真就不知道这些。 “怎么?这么迷恋的眼神瞅着哥儿,现下无人,要不我俩乐呵乐呵?” 阵法归于平静,段德快速更换海量的灵石,准备好却对上北宫圊这种让他有些发麻的眼神,忍不住调侃一句。 哪里知道北宫圊竟然欣然应允,那身罩子在她款款走来的过程就已经急速滑落,该是那身丝滑的肌肤挂不住柔顺的仙料吧? 段德先是一怔,随即迎上前去,这种事儿,咳咳~~~有瘾。 叱咤豪情犹婉转,娇呤春韵也缠绵。 几度忘情云覆雨,羡死鸳鸯羡死仙。 心满意足的二人硬是卡在孟黄一所言的三日将至方才启动阵法,浑身绵软的北宫圊不愿舍了这种久旷逢甘露的异样,松松垮垮的站在段德身边。 “不要你扶!滚开些,忘了与我的约定么?得寸进尺的憨货!” 斥退坏笑的段德,北宫圊醒觉自己的绵软嗓音说这种话实在没有杀伤力,撇过俏脸暗自吐舌。 坐这种手艺不佳的传送阵,感觉实在不怎么样,天旋地转间北宫圊还是主动攀上段德,以为依靠。 传送过程就像思绪极限拉长,那种错觉能直接让凡人精神崩溃,头颅炸裂。 陡然间段德心中大急,有外力干扰传送!传送过程他做不得任何动作,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最大努力防住自身。 北宫圊没有段德熟悉空间通道,自然是后知后觉,段德源力破入她体内帮助激发传送中被严重限制的真元道韵。 她才惊觉传送过程出现了意外,没有时间想其它,没有时间后悔,二人仅仅来得及将防护等级提高到极致。 段德临危经验加上习惯性的护住身边人,最后一刻抛出无极荒鼎罩住北宫圊,此刻的他已经意识模糊,但还是遮蔽北宫视线后激发了沩水的护身神通,结果如何他已看不见。 莫名力量挤压下早过了承受极限,昏死过去是种享受。 挤压不止针对他们的肉身,更为骇人的是,这种挤压是针对元神意识来的,无从反抗,就是元神防御道宝也毫无反应。 这种几乎不可能会昏迷的修为境界,竟也破例一次。 彰武界,界中心处。 没有孟黄一所言的那个整界生灵搭建的京观,只有一座超视野的巨大血红阵法,这阵法纹路粗犷至极,线条看上去远比段德制作的要简约。 每一道赤红线条都有水缸粗细,弯弯曲曲勾连天地之间,整体并非正规的某种形状,看上去参差不齐,没有任何属于阵法该有的严谨。 通天连地的粗野给人一种极为难受的即视感,狂龙般不停穿梭的阵法纹路透出极为狂暴的能量波动。 阵法正中心,是坐百丈高的不规则高台,并非土石所筑,整体透着暗黑色,漫天赤红阵光在其上倒映出难以名状的绚丽。 高台之上有规律的盘膝而坐着上千魔族大能,看其外貌便知,这些大能来自魔界十族! 囊括所有主力魔族的大能,间插其中,此时竟然都在割腕放血,道道不同颜色的血液落于台面繁复阴沟纹路中。 魔族的血液不同于修者,他们的血液大多都是本身力量的源泉,血液中蕴含海量的能量,这种用血液填充阵纹的方式,便是在魔族也不会常见。 这对他们是极为巨大的损伤,需要很久才能恢复。 团团围坐最中心是尊魔神般的伟岸身影,这位段德素未谋面的异族阵法大能竟然是最不可能出现阵法师的巨魔族! 他那遮天巨手中拿的并不是巨魔族常用的锤,斧等重兵器,而是一根人腰粗十几丈长的精美法杖! 此时整体布满繁复密纹的暗黑色法杖,纹路间隙中隐隐透出的银色华光渐渐隐没。 “呵呵~~比尔!此事过后你自去本族领罚吧,这界竟有连通修者界的直通传送阵存在!哼!若不是你擅做主张,贪慕功绩。。。” 正在一群巨魔族前边放血的比尔战战兢兢,身如筛糠,以至于手腕中血液险些洒出阴沟,那函大人也醒觉此时不是追责的时候,话头顿止。 “定心勾阵!莫要再出差错!那阵法不知源头,此时却也让我毁去!哼!” 段德他们传送出错的缘由竟是此人!空间不再稳定,原本不可能被察觉的跨界传送波动也变得明显,让这位函大人发觉,出手破去! 且不管段德二人遗失在空间夹缝之中,现在的彰武界除了这片阵法空间,以及外部勾连的那几个外阵还算安稳外,其余地方空间出现绵密的空间裂纹。 裂纹隐现的频率急速加快中,这是毁界的前奏,不同于有灵气、精气维系的小界,这种凡界并入修者大界的方式便是分崩离析,所有能量回归五行,被修者界直接吸收转化。 有生灵存在的世界,没有灵气,精气,那么生灵便是这个世界的根本,与精气、灵气作用等同,否则便是死界,维系不了多久,便会自毁。 魔族血祭一界生灵,就是借用一界生机打通大世界避障,没有魔族干预,彰武界或许还需要很久才会被大世界吸纳。 大道演生,其力无穷,灭尽一界之灵,逆道而行,因果之巨,反噬之猛,可想而知,魔族这般作为自有偿还之日。 一界破碎在即,如一颗正在分崩离析的胚卵,加速撞向更为巨大的大世界,无极之中,划出艳丽的光尾,最后的灿烂总是动人心弦。 “尔等还不离去更待何时?” 碎裂的空间在彰武中心阵法内清晰可见,阵台中心,那些几乎耗尽浑身鲜血的一众魔族大能如蒙大赦。 阵法护持是不错,可任谁都能看出这阵法处于风雨飘摇中,随时可能破碎,碎界之力谁能扛得住? 本就不是必死的任务,这群人中不少都是如丽安娜一般的身份,过来是做什么的就不需要多表。 没有函大人的允许他们哪里敢乱动?不说修为,仅仅地位就能碾压这群某某二代三代N代。 虽然魔族不管什么身份都不会缺少历练,可这种眼睁睁看着死亡一步步接近的场面都属首次,对心性的考验可不是能用言语表达的。 预留逃生阵法一次只可传送五十人,此时人心惶惶,平时的优雅表象谁还能维持住?一个个尽在暗中较量,若不是函大人看着,估计都能当场血溅五步。 “挤什么?莫不是要与此界共生死?” 疲惫却不减半分威严的一道声音飘来,挤作一团的众人浑身不由一僵,旋即纷纷环顾左右,暗自退出阵法范围。 “比尔,你来组织,速度快点!” 这一句话的效果便是传送阵暂时无人敢上,空在那里,函大人补充上一句,以免这群兔崽子吓得不知所以。 比尔没有想象中的大喜,看似临危受命,实则谁都看得出,一道道怜悯的目光,和肩上石魔族好友的默默离去就知道其中深浅。 有了组织的撤退,效率自然高了许多,最后一批刚好多出一人,比尔神情麻木的安排着,作为一个巅峰皇级,这点事儿怎会看不清楚? 比尔跌坐在传送阵边缘,目光呆滞的看着慢慢平息的传送光华,以及平息后不再保持原状,条条蛛网似的裂纹爬上阵盘。 他在听到函大人安排之时已然觉悟,自然不会庆幸能与魔界,乃至巨魔族骄傲共赴黄泉,这里的函大人,不过微不足道的一具分身尔。 “咔咔~~~” 阵盘彻底破碎,转而化作一滩齑粉。 彰武界最后散出耀眼至极的华光撞在修者界避障之上,随即化作一圈波纹消散无踪,冲击波中心处似有不同寻常的阵纹闪烁刹那。 “嘶~~~” 剧痛中清醒着实值得回忆,至少段德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这种剧痛欲死的感受,自从修习《九雷堕天术》以后便没了吧? 就算是昏阙,身体只要还有能量,身体周围只要还有可吸收的能量,醒转过来都不会这般糟糕。 眼皮儿没能睁开,努力半晌也不曾做到,仅仅是意识回复肉体而已,默默感受浑身稀烂的状态,源力仅剩全胜时的半成,犹在孜孜不倦的消耗着,修复者极度破败的肉身。 也不清楚北宫圊还,还在不在?她修为远胜于我,又有几近成熟的玄界护体,或许会比我好不少吧? 第五六一章 天兆示警劫至 众生罹难待定 这是段德探查到骨身几近完全解体报废的猜测,更多的怕是自我安慰吧? 修为不怎么的,保命的本事他一向有着盲目的自信,一次次的逢凶化吉也证实自己的自信没有虚妄。 要知道骨身算是他而今最为犀利的底牌,战力如何不需多表,仅仅防御上就不是一般人能攻破的,再说又不是没有经受过空间洗礼,这次? 穷极所有,也就堪堪保住这条小命么? 嗯?源力有补充能量?这是在哪?这半成怕是保持不短的时日? 不清楚多久,段德迟钝的感知发现源力是能从外界环境吸取能量的,只是修复伤体消耗过甚,恰恰可以在半成这个点保持平衡而已。 这种命运不再掌控的际遇段德自己数数应该是?多少回了?算了,早已算之不清,人力终有穷时,无力支配自己命运的时候其实不算少。 只是当时的他想不起这种事儿,过了这一茬也就成了可有可无的回忆,或许有时候能回想起此时的境遇,但是绝体会不到此时的感受。 忧心北宫圊的安危,不管如何,现在她终究算是自己的女人,忧心炎黄宗的安危,当下不同往日,整个修者界随时可能倾覆,沩水的能为能发挥的其实极为有限。 以她的性子,若是事不可违,除了保住小雨,谁都不会放在她眼中的。 段德又一次消失在炎黄宗熟识的人眼中,跨界传送阵爆碎,生死不明,消息是孟不通传回的,连带着北宫家家主北宫圊一道。 北宫家倒没有迁怒炎黄,毕竟多年的合作,相互间自有几分香火情在,何况段德似乎是北宫家请过去的时日出的事。 炎黄宗的一众头头脑脑闻听消息皆是不屑一顾,笑笑而过,习惯已成自然,这事儿多了谁都不会上心,他们的宗主什么德行? 孟黄一没有随着孟不通留在北宫家,用他的话说,于理不合,孟获、孟悠悠则是外行看门道,皆是选择北宫家。 孟黄一也不勉强,独身一人加入炎黄,赤松子亲自相迎,自不会有人阻拦,同类人有着天生的感应。 栖霞山青松岭 可以瞭望六都城的一座山峰,也是赤松子的地盘。 素未谋面的二人兄弟相称,此时孟黄一与赤松子相识不过三日而已,确已像多年的朋友,推杯换盏于青松岭之巅。 天然石桌围坐的可不止二人,还有一个便是孟黄一第一天来便不请自来的大能,不是那司马闳是谁来着? 这三人谈天论道着实有些怪异,赤松子好歹与司马闳仅差一个境界,可新晋金丹巅峰的孟黄一怎么个论道法? 司马闳其实是感应到孟黄一的气息,自己找上门的。 “既然二位都说师弟无事,那便无事吧,我也放心,毕竟此道二位道行远甚于我,只是二位这机锋半日,我也没能明了何事,是否解惑?” 赤松子实诚人,段德生死不明终究还是担忧的,好在面前两个都是此道达者,所言无碍他也能接受,可半日前开始,这二人便丢下他。 一直都是说说算算,指诀不断,没有真元波动,没有道韵流于指尖,赤松子知道二人何为,确实没能明了二人所言何事。 赤松子禅定功夫不算差,这二位却是远胜于他,这是他第三次开口详询,然而二人只当不见不闻,犹自用那听不明白的怪声交流。 赤松子能从二人愈发沉凝的脸色中看出些端倪,这也是他没能忍住详询的因由所在。 “噗~~~” 暮然,司马闳脸现乌青之色,一口腥臭发黑的血直直喷在三人面前的石台之上,那血遇石则燃,却是燃起怪异的墨色火焰。 赤松子大惊,定眼一瞅,那火中有人影画面急速变幻,不甚清晰却也难逃巅峰级修者的视觉。 “这~~~这~~~” 赤松子顿时失去一向的清淡儒雅,颤抖着手指着渐渐熄灭的黑火只能说出这一个字。 “呼~~~天机不可泄露~~~赤松子道友慎言。” 司马闳面色极为疲倦,摇头轻语,随即盯着还在算的孟黄一,心中不免佩服至极,此老修为不值一提,可这天机算术,非自己可比,世界之大当真藏龙卧虎呵! “偶有所感还是天降警信?” 赤松子深吸几口气缓缓坐下,端起酒樽喝下整整一樽方才详询。 天机术是窥天之术,这类人自然也是窥天之人,受天道猜忌和辖制,同时他们也是最为接近天道之人,天道示警他们便是首选,能懂,能信。 “二者皆有,后者居多。” 司马闳自收起天机术便闭上眼目,此时眼睑处有腥臭黄脓溢出,凭他的修为盖世也不敢轻易擦拭,任由污秽上脸。 “那还好,天底下你们可知,其余算者自然也能知晓,要来的终究避不过,厉兵秣马准备迎战便是,命运终究还是掌控在自己手中的,至死方休!” 赤松子挺直身躯如含鞘之剑,锋芒暗藏,卸去适才扰心的畏惧和恐慌,他犹自还是那个世外高人! “道友好心性,如此这般方是吾辈该有,天下亿万万生灵所期,吾等绝巅之人理应主动为其遮风挡雨,至死方休!” 闭着眼的司马闳朝着赤松子拱手一礼,须发皆银却不显丝毫老迈,栖霞山仙霞印染下显得格外豪情。 “若是彰武有你等这般大能,或许又是另一番景象,愿大界永恒。” 不知何时醒转的孟黄一老泪纵横,却没有司马闳的后遗症,这并不能说明他的天算高前者一筹,只能说孟家之术更贴天心。 “孟道友节哀,此等有违大道纲常作为定有后报紧随,魔界如此作为怕是不得长久,修者界自是能披荆斩棘,永恒存在!” 司马闳言语多有蛊惑性,或许高位过久,自然养成的习性,孟黄一也知自己所言不切实际,然,即算司马闳所言不虚,逝去的终究会是自己此生所忆,报应?没有任何意义。 与此同时天机山圣地地底,那号称掌控世间万物于其中的天机盘忽然间急速转动,盘心处那潭镜面般的影像池随之崩溃。 轮盘暮然加速,带动整个空间气流开始加速,发出雷鸣般的呼啸巨响,地面亮起的八卦玄光也随之而动,不过恰好与上方轮盘转向相对。 整个巨大的空间在一霎那化作漩涡一般,而盘膝围坐的天机活死人消失在这漩涡中,安静被打破再细小的声响也会无限放大。 这个空间几万载以来发出的声响加在一起也不会超过盏茶时辰,自从段德出现已是几万载以来最为喧闹的岁月。 此时突变来得突然,那些不知死坐多少岁月的修士,似乎没能反应过来就陷入这破碎机般的漩涡中。 孟黄一醒来之前十息,这几乎被连串轰隆掩去的空间一道清越的叱喝响起。 “慢来!” 十息,仅仅十息不清楚转速多快的漩涡急速平复,露出其中景象,令人难以置信! 那些估摸着化成碎灰的修士就是发丝也未动弹一丝,惊变前如何,回复后依旧如此,就是中心处八人也没有醒来的趋势。 一个个泥雕木塑一动不动,那声清喝似乎来自另一处时空,唯一变化的是整个空间的色彩。 地上的八卦每一卦都向天顶的轮盘这出一道仙光,就如同镭射灯一般,而挂在天顶的轮盘转速明显较之以前快了许多。 接收地下射来的仙光后,那些原本只有暗淡光泽的奇异符文会变得极为耀眼,随即投影在重新恢复平静的中心池面。 池面不再有清晰影像,其中显出重重雾霭,如镜中窥云一般,投射过来的符文在云雾中消失,并没显出什么异样。 死寂依旧,这些变化这里的人好像并不关心。 天机山隔日却是传出一道奇怪的诏谕:着天机门人广布四方,施以得天之术,恩于万世黎民,不得传唤不得回山! 天机门人实际上一直都在做这等事,很少回天机宗,他们最擅长便是身入凡尘,替人算命,这本就是天机宗的修炼之法。 这道诏谕着实让天机门人不解,只不过天机圣山有令,还留在山中的门人自然得接受,虽然天机山发布诏谕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没有哪一次会是虚言。 会天机术的很多,早已高深的却是难见,不过超级宗门是肯定不会缺少的,炎黄、天机得知消息的同时,修者界联盟自然也能得知。 当日便有联盟聚首,商谈应对之道。 属于联盟的秘密玄界,那个曾经有清韵参与的会场,而今几近满座,诺大空间有如凡俗菜市口一般热闹。 只是少去很多熟悉的面孔,至少清韵而今没有坐在中心大椅之上,换成一名麻衣老道,姜不悔的老爹也没有机会被清韵教训,换了另一个肌肉扎结,同样满身火红的粗野壮汉。 这已是与会第二日,大难来临,各持己见,毕竟不是一家,没有谁有权利一言独断,清韵那时候的强势在这种事儿前估计也是没有丝毫用处的。 关乎着诸位代表势力的生死存亡,关乎着几万载传承是否能够延续,谁有能放得下手? “时日无多,诸位既然不能统一,那便各自为战,攻守协助,如之前一般吧。” 佛门一干枯老僧浑身隐现细碎金光,出言打破中心处的平静,平静打破并没有谁附和,姿态各异的沉默着。 “天诏一出,势必果然,无出其右,须弥之山,吾之根本,若毁。。。此界当再无真佛,然!生养于此界,但有一息尚存,无敢有忘此界之人!” 第五六二章 灭世劫来强者事 四方云动剑在手 老僧不急不缓的平淡语气,却是道出佛门决心,这并非是不分种族贵贱,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而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在坐谁都清楚,败,一切皆休,胜,尚有一线生机,可在座也都是人,世人并非愚昧,只是七情六欲之道所化,安能斩去私心? “老秃子,你怕是念经唸傻了?当我等热血青年?表什么决心?需要那破玩意么?要么我们死绝,要么他们死绝,现在只是在讨论怎么应对,你大爷的,废话连篇!” 姜家人,果然都是一个德行,这壮汉毫不留情硬生生噎回去老僧余下言语,那边魔老头欲张的嘴缓缓扯向耳后,或许这是唯一看姜家顺眼的一次。 “屮!什么鬼?” 便在这时有着极度自信瞒过非联盟以外势力的众人惊然,会场中心围桌间出现一点细小玄光,而后急速化成一道光质人影,还能隐约看出他处于一凡间街角。 此人身着黄布挂,面相猥琐,八字胡,三角眼,只比身上破烂黄褂烧好的一张瘦黄脸堆满阴笑,其手中持着一杆残破长番,上书: 铁口直断,每日三卦! “诸位搅扰了,实是圣山有命,不敢不从呵,切莫动气,切莫动气,且听我道完再打。” 这群见到来人心中信心瞬间崩塌的超级修士第一反应自是抄家伙砍他,这货连连作揖止住。 “忒娘的,天机子你这老不要脸的!竟让你寻到此处?有何好屁放来闻闻!” 红色壮汉僵着脸飞速将手中一把其貌不扬的黑色铁锤背在身后,梗着脖子骂咧,此言一出整场死寂。 姜家这老货顿知失言,只是那脸已经不能再上红色。 “呵呵~~~呃~~~话不多说,仅一言而已,诸位尽管安心对敌,天机有三物相助!” 那猥亵江湖老道闻言自是大乐,瞥见脸色你把持不住的姜老头,飞速说完,抛出三物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而走,两步便已连人带影不见。 众人明明看见影像中,这老货是追着一定凡间小姐出行的轿子而去! 一切发生突然,没有丝毫前兆,一切消失得极为突兀,没有任何行迹可循,若不是中心处浮在空中的三个小光团,众人只当晃眼。 这里没有巅峰级修士存在,那种级别进不了这个圈子,一个个不知天上为何物的宗祖级人物,此时的内心自去领会。 “呵呵~~~我等,徒增笑柄啊!” 一身破烂儒袍,形态行将就木般的儒者干笑着打破沉闷。 “看看吧,事已至此,天机老鬼不惜暴露此事,送来的东西当不会太差。” 麻衣天德宗大能探手摄过一枚光团查探,另外两个分别被妖族和幽冥宗修士摄取,查探过后各有惊容,随即出现在脸上的只有复杂。 天诏出现第三日,真个修者界开始震动,最先倒霉的是魔族遗留的通道口,原本拖拖拉拉不愿彻底封死的各大宗门,强力出手,直接磨灭! 对,没错,就是彻底磨灭掉这些通道所在的痕迹,以前如毒瘤一般的存在,怎么也无法完全抹去的存在,一夜之间便被抹平。 不明就里的修士无比欢呼雀跃,就好像魔界又一次入侵被破灭一般,只是真就是这样么? 同时倒霉的还有当强盗当习惯的蛇眼,这次各大宗门的出击史无前例,碾压式的抹去所有已知和更多不显人前的暗桩。 不明真相者自会猜测,超级宗门之前留着这些不是不能抹去,而是有意为之,为的就是给门下修者制造障碍。 实际如何?或许这也是其中一个因由,但绝对只占微不足道的一点点而已,同在一界,不管正邪,有这个实力,有这个势力,关系自是盘根错节,如此这般哪里能是说灭就灭的? 如此大动作,翻天覆地的斗战余波几乎打得整个修者界都在摇晃一般,却在短短五日之内完全结束。 修者界似乎一瞬间变得清明,低阶修士一个个弹冠相庆不及,各大宗门接踵而至的一个个让他们匪夷所思的命令便传至耳中。 即日起,整界戒严! 无论何地禁止私自动武! 无论何地禁止私贩丹药、法器、阵法、材料!取消任何性质非联盟承认的坊市! 无论何门何派非超级宗门修士就近去超级宗门登记处登记,纳入超级宗门统一管辖! 全界超级宗门暂时达成攻守同盟,命名‘修者界抗魔同盟’,简称‘界盟’! 所有修士将在日后组成修士军团,由界盟统一调度! 魔将降临,魔无人性,啖肉噬魂,无有幸者,众修必齐心协力共抗强魔! 此令由界盟首发,细则不日公布,细则公布之日起,限一月之内达成,违者诛之不赦! 相对自由的修者界这种谕令放在往常,谁人会理会?即便是超级宗门又如何?即便他们触手遍及大陆又如何? 天下之大无可度量,若得自由身,条件险恶些自可隐忍,待风头一过,有的是去处。 然,超级宗门整体成盟,也就是说整个修者界浑然一体,这种界盟不像以往的修者界联盟,那时尚有天机、丹鼎不在其列。 此令却是不同,长千丈,宽五百,上系一警世钟,悬于地面百丈游弋整界,竟只需三日之久,令至方圆万里皆有道音传述,字体印染高天之上三日方散。 令过处自带醒世仙威,二宝赫然都是仙器!这是不曾现世的仙器,虽是辅助之用,可没有人怀疑这二物不能斩人! 其上除了内容,赫然篆印者除已灭的丹鼎道宗外所有超级宗门的令信!天机宗也不例外,还赫然排在首座! “这?这怎的可能?便是宗祖记载十万余载也不曾听闻整个修者界出现过先例,这些超级宗门是要作甚?一统修者界么?” “浑真人好不晓事,莫非不认得字否?魔将临,显然不是之前的零打碎敲,羞于尔为伍!哼!” “唉~~~终究还是不能免去大劫么?这是超级宗门也无把握撑过呵。” “传言超级宗门各自掌控着一处深渊试炼场,大部分宗内修士达到大乘期便可入内试炼,只是听说试炼场与魔界相通,十去唯留二三,极为凶险,莫非?” “汤老儿莫不是失心疯?吾有幸与仙傀宗厄宿星宇相交莫逆,此中事当下也无需保密,想必不久自会整界皆知。” “嗯?李道三!莫不以为汤某人好欺?今日你不说出个道道来,就是你那挚友来了我也让你血溅五步!” “哼!井底之蛙!深渊是通联魔界,不过非尔等猜测试炼之用,而是阻截战场!十去留二三?你倒也是想呵?超级宗门网罗天下良才几万载,若是所有达到巅峰者皆在,你见到的是何场景?大乘多如狗,巅峰满地走!” “战场!死人的地儿,最低要求合体期方能进入参战,常年战事不断,他们死了几万年的大能修士方才换得你有闲心爬到而今地位!” “呃~~~此言当真?” “没这闲工夫给你普及见识,吾得寻我挚友,能加入仙傀宗?哈哈~~~一生的梦想竟是这般达成,诶~~~” “。。。。。。” 海啸般的震动波及修者界,不但是散修,就是超级宗门修士也无不震惊,一时间人心各异,众说纷纭。 至于谕令?且行且看者甚众。 每个人都有基本固定的生活轨迹,都有自己的活动圈子,想要忽然改变,极难,莫说修士,就是凡人也是一样。 这般巨大的改变谁一时间可以接受? 界盟雷霆扫穴犁了表面上最大的两个隐患,本就有震慑在前的用意,他们动员的不只是盘桓在外的非超级宗门势力,这些势力虽然合力也不下于两个超级宗门的战力,但不是重点。 散兵游勇再强也不急有组织有纪律的正规部队,特定条件或许能僵持几下,若是成规模作战,那就是送人头的典型。 界盟最大的目的是以最大的魄力快速凝聚整个修者界的力量,包括他们旗下的修士,宗门如一国,全国动员令,积极备战,宗外人都不能免去,何况宗内? 暂时放下私怨,暂时放下原本要做的事,群策群力方有生机! 魔族在修者界几万载积累的不只是颇为完善的探子网络,和大量潜伏卧底,更多的是看不到的全民仇恨,以及竖立起来的魔之本性! 有失便有得,这也是界盟谕令不需要详细解释打败后的后果,魔生人亡的概念在这么多年早已深入人心。 种族败类哪能免除?但这种大前提下能避免九成九也就足够。 栖霞山炎黄宗议事殿 这间自建成开始就吃灰的殿宇总算迎来春天,荀彧、荀攸、司马安成商议后不得不启用这间殿宇,此时的炎黄可不再是以前的炎黄。 妥妥一个超一等宗门结构。 自从司马安成回宗后,荀攸退居第二副宗位,司马安成还是担上他的大管家职位,这是跑不掉的。 今日与会之人格外齐整。 天羽殿殿主——秦圣 司马殿殿主——司马涛 机密殿殿主——荀彧 财帛殿殿主——金妙妙 外事殿殿主——聊姬 刑律殿殿主——仇千啸 第五六三章 重组炎黄防未知 强压不折弯不允 这其中新成立的几个殿是天羽宗和司马家族来之后重新规划的,以前的金妙妙是商堂的堂主,现在升为殿主,王董为副殿主,旗下有好几个堂,只不过是金妙妙和王董自己设的。 聊姬则是改个名字而已,顺便把她那一道儿被弓郁阴收归帐下的妹妹——琴姬提为副殿,这个虽然没有什么事儿,但是绝对不能没有的机构,任由她们姐妹去操纵。 此间还远不止这些人,各个城池的城主和堂主几乎都到了,弓郁阴、何彪、吕潘、宋胡渣、血诗滢、牛犇、苟施、武通、余温、祝之烈等老人、新人起齐聚。 唯独少了段德和尚在闭关的大姐头,当然司马闳和孟黄一、赤松子等巅峰以及巅峰以上的没来凑热闹。 做决定的还是实权人士,不是修为高就有话语权,至少暂时在炎黄行不通。 “天德宗外事殿的殿主换人了,不再是那个可恶的家伙,只不过也不是什么好人!” 聊姬一脸嫌弃,大肚子鼓胀如球,即将临盆的她并不放心不了解炎黄的胞妹,亲自迎接天德宗使者。 “辛苦了,事已至此我们基本山没得选择,可惜宗主,又不在!” 司马安成一脸无奈的表情极为熟悉,至少上次收取丹鼎道宗余财的大事,还有?数不清的宗门三岔口,主事人基本都没得人影! “嘿嘿~~~老大在不在都一样,司马你不也管得挺好?老大那人能闲住才是怪事,这不,拐着北宫家的主事人一道儿溜号,这要是不带回个侄子、侄女回来估计都不用指望咯!” 牛犇嘎嘎怪笑的数落着段德,身边的武通连踢带踹也没能止住。 “咳~~~牛犇是吧,这般编排夫君不好吧?我和燕姐姐可是在呢!” 金妙妙清咳打断,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宣示主权,角落的北宫飞燕神游物外,满脸担忧,有对段德的也有北宫圊的。 “你们啊,正是不当家不知油盐贵,那天德宗的外事殿殿主可还没走哩~!段宗主不在,司马,还有荀攸、荀彧、秦殿主你们去招待吧,我偶感不适!” 聊姬愤愤出言,装模做样抚摸着小腹。 “没得选择,大势所趋。,即便是宗主在也只能应承,只是炎黄归于天德八军震部麾下,这点恐怕有待考虑,震军首座似乎是乾元通地宗的后台!” 荀攸皱着眉宇不得不说出心中所虑。 “呵呵~~~若不是他们运气好,头儿此时怕是已然索回我宗之物!哼!他们将我炎黄视作软柿子,随意可捏的话,不需头儿回来,天德有什么招儿尽管使便是!” 司马安成哪里会没有怨念?处心积虑把家族和老婆宗门搞过来抱团取暖,势力也是不小,偏偏天德宗这帮安排,哪里能痛快答应? “不妥!副宗莫要不茬,以我之见接了震军第五营便是,宗主归来自有计较,他们能知晓的动向,我宗有孟老,闳老在自然也能知晓。” 荀攸倒是知道司马演戏的因由,并没事先商定,自然而然的接住话茬而已,这就是智者的本性。 “这,炎黄本是天德纵容所成,那时宗主之师尚在天德之内颇有威望,而今时不同往日,宗主之师消失已久,众说纷纭,天德若执意杀鸡儆猴,炎黄正合他意啊!” 宗内的往事自不可能说道给秦圣之流知晓,偏偏这时候的天羽殿占据炎黄太多战力,司马安成等也是用心良苦。 秦圣的担忧直言不讳,也是人之常情,然而在座的除了有限几个不知者,大多数都暗暗有底,欲灭炎黄,除非所有人都被引出六都之外,否则可能性实在不大! “秦殿主稍安勿躁,段宗主能引领我等于这晃金区域起家做大可不单单是‘赤练仙人’传人这般简单啊。” 武通把玩着手中玩物淡淡出言。 苟施、弓郁阴等老人并没有秦圣他们的忧心,即便是魔界打到眼前,只要确认宗主无事,他们都不会担忧生存问题。 “呵呵~~~震字第五?当真看得起我炎黄啊,还得全员登记造册?真不知这殿主哪里来的自信!” 何彪冷笑连连,之前对段德的不待见消逝无踪,醒来的一刻,他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秘密,段德的强大不在实力! “多说无益,、此番大势所趋,不想成出头鸟,那便应承就是,只是么,其中操作还得荀殿主多操心则个!” 司马安成似乎极为不满,却也不好拂了荀攸颜面,极为勉强的定性此事。 “副宗安心,此事交予我等便是,名单修为三日之内可成,即使天德有疑义也绝不会太多,另外散修联盟该如何决断?” 荀彧阴柔的嗓音和那隐藏在镜片下的目光总让人不安,偏偏这货的能力有目共睹,微末修为执掌重权却是游刃有余。 便是新加入的秦圣等人也吃过他几次哑巴亏,此时发言顿时引来诸多目光,其中的含义荀彧并不在乎。 “通知云霞真君等人,没有必要再掩饰,直接归宗便是,一道儿造名册上报天德,从此这片区域没有所谓的散修联盟,只有炎黄,或者天德震字军第五营。” 秦圣以及不清楚缘由的老人皆是一副震惊之状,唯有宋胡渣和血诗滢这两个实际操作者没有什么意外。 “额?散修联盟啥时候成了我宗附庸的?我咋不知?还傻逼呼呼排了不少探子,司马,荀阴货你们真不地道!” 牛犇心中可藏不住事,有话便直接说了,再说以前的炎黄会议也是这样的,诸人几乎没什么遮掩。 “此事宗主首肯隐瞒诸位,诸位可以事后寻思其中因由,这里便不多表述,趁此机缘宣布归属,恰到好处,那些还留在散修联盟的其它超级宗门探子,荀殿主着手请回去吧。” 司马安成没解释,这事儿他也是听荀攸所说,自己并没有全程参与,心中无不暗自佩服这些儿半道出家的炎黄儒修! “此时应该在执行中,云霞长老、赤松子等监督执行,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荀彧的嗅觉和思路皆是一等一的,有些事也有决断权,该办的自去办了,事先也没通知两个副宗。 “甚好!此事暂定不谈,我代宗主领第五营首座之职便是,至于组军,还是有必要的,我宗以往都是商议着对外用兵,并未设立对外战事的殿宇,如今也不得不设立一个,暂由弓堂主领战殿殿主之职。” “额?我?我只当过凡间将军,领个普通士卒而已,如今怎敢。。。” 弓郁阴大惊,老婆临盆在即,这时候要是领了此职,哪里有空照顾聊姬?当个边城城主此时最好不过! “唓~~~弓莽子,你不当谁当?莫要让我看不起你!当个战殿殿主又不要你送死,你孩儿出世自会有你在旁!瞎担心啥劲?” 作为老朋友,何彪自然知道这货心里头在想什么。 “弓堂主任战殿殿主,祝之烈副殿,铜钹真人副殿,暂且如此安排,宗主回来或有变动再谈就是,你们的任务就是,敷衍天德宗,自建军伍以待后事!” “领命!” “领命!” “领命!” 三人拱手应声。 “之后这般聚首会时常有之,望诸位提上心来,魔族全面入侵已成定局,具体时日。。。暂且不好断言,最迟不会超过一年!” 司马安成目中精光灼灼,站起身来叮嘱。 天德宗迎客殿 会后的聊姬没有再过来,代之更为柔和圆滑的琴姬前来应对,司马安成和秦圣相随,并没有再召唤其余人等。 主殿一道人,凭空悬浮正中,闭目垂眉,无形的压力笼罩着全殿,压得几名侍候的炎黄女修香汗淋漓,脸色苍白靠在角落墙上。 司马安成微微皱眉,秦圣则是目光淡然,琴姬根基不扎实,即便早在许多年之前就已经大乘中期巅峰,到了炎黄也是没能寻到突破的契机。 可要说承受高能威压的经验,她称炎黄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在殿门口稍作停顿,而后款款步入殿内,相隔三丈盈盈一礼。 “有劳清木真人久候,姐姐临盆在即不便多留,便由妾身前来回复真人,还望真人见谅则个。” 良久的沉默,威压似有加强, 八*零*电*子*书*w*w*w*.*t*x*t*8*0*.*c*o*m 不过那些受尽折磨的低阶弟子,已被琴姬进来时挥手出去,留在门外的司马安成和秦圣基本算是无视这做作的家伙。 区区巅峰级在栖霞山阵法笼罩范围内是翻不起什么浪花的,司马安成瞥了眼还在装十三的老家伙,旋即就地坐在门前阶梯上,不一会便神游物外。 秦圣似乎一直都没怎么关注清木,一副招牌浅笑挂在脸上,眼眸瞳孔一直都是放大状态。 “哦?见谅?你们可是商议出了结果?本尊只是代为传令给段德师侄,为何不见出来?” 眼未睁,唇未动,上位者面对底下人的口吻却是飘荡在殿堂中。 琴姬也不恼,依旧浅笑抬头,仰视着这货,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弓郁阴和聊姬可没少在她耳边言说段德的故事。 琴姬生活的改变也是因为遇上段德,心里对他的感激不可言喻,甚至有些崇拜心里。 “宗主不在宗内,副宗等亦不能全都答应天德条件,不过替宗主接下震字第五军倒是可以,至于打散重编,任由天德调配,恕不能如愿。” 第五六四章 龌蹉污秽横行 手段暗谋尽出 不再是人前一朵花,背后一条狗的琴姬自然也少了之前的那份卑躬屈膝,委曲求全。 “嗯??你当我是在于你等谈条件?本尊是传令!这小小炎黄本就是不孝子弟段德所有,本就是天德之物,你等莫非起了异心?莫怪本尊没提点尔等!不从?后果自负!哼!” 清木自然是暗怒,这趟差事出门前拍着胸脯应承,自是想尽全功,这群野修何时竟有这般大胆的? 一声冷哼震得琴姬连退几步,脸色一阵青白,脸上再也保持不住那份公式化的笑意。 “若是如此,烦请真人便在此等候宗主归来,宗主说如何我等必不做任何反悔,此时宗主并不在宗内,相信真人是知晓的,何必为难于我等?” 清木闻言那是气炸了肺,露睁道目,两道淡淡玄光直冲琴姬而去。 “大胆!焉能不知死字如何写得?” 玄光何其快?即使司马安成和秦圣有所准备,却还是没能完全拦住,琴姬纤手做印,一方古朴雀首琴影挡在身前。 只是修为差距实在太大,加上菜鸟不如的打斗经验,琴姬能反映过来完全是说话之前便猜出他的作为。 ‘吡啵~~’ 琴姬那防护应声而碎,旋即被轰得撞出门去,却是让秦圣探手接住,缓了些力道,这清木显然是早生怨气,出手绝无留情之意。 司马安成铁青着脸站起来,探手一指立起身唇间带着丝残忍笑意的清木,清木表情顿时凝固,整个身躯丝毫动弹不得。 秦圣不急不缓帮琴姬清除伤势,得闲瞥了眼被定住的清木,和黑着脸走进大殿的司马安成。 想当日,我等在此,几十巅峰,几百大乘,不也如此么?超级宗门的嘴脸真不是盖的,可惜遇上个不讲理的炎黄。 秦圣想着,不由开始猜测若是此时换做段德会如何?那个叫何彪的堂主似乎还有一个老婆没救,这老东西似乎算得上难得的药引呵? “清木真人是吧?你不用回天德宗了,就留在这里吧,莫要以为天德宗能唬住我等,既然敢惹烈阳宗,多你一个天德也无关紧要。” “哦?忘了锁得太紧,您老不能言语哩!” 司马安成盯着清木上下打量一番,顺便抬手将这家伙拉下地,似乎想起将他彻底封锁,又抬指一点。 “竖子尔敢!居然对本尊动手!天德宗有的是修士,多你们这群拉吉也是多余,等死吧!我若不回去,显法殿必会遣人灭了汝等!” 歇斯底里却只能从嗓子眼憋出些声儿,司马安成除了解开他一张嘴,其余地方依旧封得死死的。 “没睡醒的二货,也不知怎么让你活到今天的!对牛弹琴!” 司马安成懒得再自找没趣,挥手间清木已是不见踪影,转身迎上受创不轻的琴姬,眼中闪过一丝内疚,眼皮子底下让她受伤,着实是自己的不对。 “如何?” 琴姬轻轻摇头,脸上挂着些许焦急。 “司马,你这般禁锢天德宗来使,怕是横生祸端,我的伤并无大碍,我看还是放他回去便是。” 司马安成微微一笑。 “莫要忧心,并非完全为了你,天德宗是庞然大物没错,可这种要求我炎黄是绝不可能答应的,至于是他清木好大喜功自作主张,还是天德高层有意吃下我们,那都不重要咯。” 秦圣来这里也非一天两天,他也清楚自己之前的作为,定会让炎黄老人设防,故而他对炎黄实际上还没被囚的清木了解得多。 “琴姬道友所言也在理,这事,可有把握?” 他可不想屁股没捂热又去天德当炮灰,虽然避免不了炮灰的命运,但至少独立存在还有他一定选择权在自己手上不是。 “二位自可安心便是,此事我等另有计议,秦殿主不太熟悉炎黄事物,日后便可见得分晓,琴姬,稍后去丹堂领些丹药,我会提前打招呼。” 也不管二人各有心思,司马安成可没那么多功夫给他们解释,几步踏出大殿便驾起遁光消失在群山雾霭中。 “秦殿主自便,小妹谢过殿主相助,这便回去将养,告辞。” 琴姬随了弓郁阴,夫君不喜的人,有着同样疑问却没有心思与他交流,谢过一礼,匆匆消失在迎客殿,独留一脸淡笑相送的秦圣,和他那永远不示于人前的幽深眼底。 栖霞山一座不起眼的孤峰之巅,荀彧随意斜躺在山巅裸露的巨石之上,酒瓶儿底下不见目光,显然是在假寐。 一道身影在他身边渐渐凝实,正是匆匆赶至的司马安成。 “如何?” “妥了,只是出了点小岔子,让那老家伙伤了琴姬。” “伤了?伤了不是更好?你是故意的,你我二人何必遮掩?” “原本有个样子便行,确实救得晚了些,何来遮掩之说?我可没有你那心黑,你有几成把握?” “什么几成把握?这家伙必定颐指气使,必定暴起伤人,震慑我等,你我皆不愿,却又碍于情势,不得不为之,至于什么把握之类的,我没听懂。” “哦?是么?那你为何不自己做?非要传音于我,还弄得这般神秘?我记得除了我以外,你也能调动栖霞山守护阵法吧?” “我?我哪有你权限高?这不是怕降不住么。” 司马安成心中无奈,荀彧他们皆是认死理的性子,不想说,杀了他也不会说的,他们似乎只忠于段德,好听点只受命于段德。 阴谋这层次,他自认远不及眼前这位如竹竿一般的人,他才是专业,冷血,沉静,执着,又有非同一般的嗅觉和决策能力。 就像无声无息便将散修联盟彻底吞下,除了入了炎黄籍的几个巅峰修士,其余的几个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还没有任何风声透出。 他,究竟怎么办到的? 这背后的曲折故事司马安成极想了解,却又不想触碰,势力的兼并,真刀真枪的打下来还好说,这般不明不白的吃下去,背后少不了深不见底的黑暗操作。 “行,你看着办就行,我便不再过问,等头儿回来,我只希望炎黄还是这时候的炎黄,不是什么震字第五军,亦不是只留个名号。” “有事你就去忙吧,安心,我不死炎黄就还会是那个炎黄,诶~~~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儿,吹个牛怎的也脸皮子打颤哦?” 司马安成并不在意荀彧的作为,至少他们目的一致,径自消失在这山巅巨石之上,留下的荀彧不多会,呼吸变得悠长匀称,竟是睡着了去! 一份名单,一颗改良版留影珠,一柄道器长剑送至天德宗显法殿。 显法殿主坐不再是那个猛张飞,副座也不见了青煌真人,另一副座赫然坐着与段德有过交道的青渺。 “啧~~啧~~~什么样的主家便有什么样的狗子,青洞师兄,青奻师姐,我看这劳什子炎黄直接出兵一网打尽,丢去苦牢,日后若是开战,总要些视死如归的炮灰不是?” 现在的显法殿殿主青洞修为可比青弘高,竟是巅峰级!而坐在左边埋首书案的女修,也是巅峰级修为,唯独叫得最欢的青渺修为平平。 “是你让清木师弟如此说的?我何时要求炎黄打散编入外军的?我何时又说炎黄归于震字第五军的?震卦在哪?他们在哪?” 青洞脸上颇为不耐,随手捏碎留影珠,将清木的道器飞剑抛给青渺。 “这~师兄不是吩咐我去办?周遭散修势力皆打散充实各部?我这不也。。。” “闭嘴!莫要仗着清天子师叔撑腰就无所顾忌,你看看你,一事无成不说,还成天惹是生非,现在的显法殿威信尚不及青弘师弟之时,你能给我留些颜面么?” “那,那群崽子竟敢扣押主宗持事长老,这事儿?” “这事儿你不用插手,我自会惩戒!哼!段德不在,他手下这群小崽子嚣张成这般,不好好收拾收拾,我天德颜面何在?” “师兄英明!那我先去敦促下边儿办事,这就走,这就走。” 没脸没皮的青渺见目的已然达成,也不计较青洞的训斥,反正三天一大训,一日三小骂,习以为常,谁叫他们师出同门呢。 青洞嘴里的清天子便是如今乐颠颠出门的青渺他老爹,也是乾元通地宗的最大保护伞,不过青渺并不是清天子教出来的,这货学艺之时清天子尚在深渊‘打工’。 炎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吞噬了丹鼎道宗遗留的最后一块蛋糕,莲航静斋和烈阳宗对这块儿肉并无太多热情,丢出些宗门任务,嵌入些钉子便没有再管过。 这时候炎黄的动作恰到好处,本就没那闲心去关注这里,再回头大局已定,烈阳宗倒是想使些绊子,毕竟段德让他们颜面无光。 只不过派出去的人有去无回之后,也就暂且记下这笔帐,联盟是严令动武,只是这条无厘头的禁令对于修士来说有多少约束力? 不明打,还不能偷袭? 他们的动作早在某个竹竿瘦子算计之中,恰到好处又不会惹急周边宗门的扫尾,当真妙到毫巅,只是,这种成就唯有荀彧自己独享。 炎黄宗自然也是响应号召跟随大流的,所有在外的高阶修士似乎一夜之间只留些撑门面的,其余包括城主堂主在内的所有核心成员都撤回了栖霞山。 第五六五章 支柱缺失危方显 叱咤风云成零食 对外宣称集结组军,倾尽所有组成一支流动性强的修士军队,需要磨合战阵,故而只留少数修士维持各城,以及领地内的基本次序。 段德势力的特殊性天德宗还是知道不少的,至少他们不会去六都抄家。 碧昂城不管什么时候都算得上是炎黄的军政中心,一直以来宗内事物处理都在此处,重要人物聚散分离也大多在此。 天德执法队气势汹汹而来,却是城门大开,神识扫过,隶属炎黄的最高修士也才两名分神期而已,鸠占鹊巢的态势逼迫,却是毫无作用。 一行人怒气冲冲闹得整个碧昂城鸡飞狗跳,持续半月无果,竟然驱散整个城池非炎黄修士,一举将毫无防备的碧昂城夷为平地! 炎黄留守的百余名修士无一幸免,尽皆死于非命,这没节操的事儿当真要是个人才才做得出来,这也是炎黄高层不曾想到的。 人一瞬间死光,虽然没有机会传讯回宗,可留在刑律殿的一丝魂印消散,瞒不过仇千啸的。 司马安成引着一大票修士赶至时,被彻底抹平踏实的碧昂城如一面硕大的镜子,镜子上布置着粗陋不堪的显影阵法,一行大字浮沉其间。 逆贼当诛!伸头必斩! ——青渺留。 “好!很好!青渺,青渺,此仇若是不报,我司马安成必天诛地灭,魂飞魄散!” 一向脾性不错的司马安成着实气急,这里留守的两个负责人都是他的门生,虽是记名却也不比亲传弟子关系要弱。 “司马,此时不可意气用事!” 荀攸实时提醒,收缩不仅避开与天德宗正面抗衡,彻底撕破脸,也有宣言中的理由在其中,全界成军抗魔,特立独行者取死之道尔。 认不清局面的此时怕是惶惶不可终日,或者回归天地本源之中 去了。 “超级大宗这等破事办得理直气壮,我是见得多了,安成莫要随意起誓才好。” 秦圣执掌宗门在超级大宗夹缝中求存,何种委屈没受过?像他天羽宗这种仅次于超级宗门的存在,已入他们的眼。 享受荣耀的同时,暗地里到底吃过多少闷亏,他,和他的先辈们早习以为常。 “此事不急,我自有定计,回吧,此地莫要动它分毫。” 荀彧转悠一圈,推了推眼镜,挡在司马安成面前,面无表情的说完,躬身探手,一副家奴作态。 司马安成非是不懂得大是大非之人,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荀彧,眼中转悠着些许怨怼,只有他懂荀彧这般作态的原因。 面前的荀彧!司马安成腮帮子鼓囊半晌,暗自咬牙也是无用,藏在袖子中攥紧的拳头最终还是放开,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众人面色各异,皆在荀攸眼中,等他们全都离去,荀攸才转头盯着荀彧,这个与他相识相知最为久远的朋友。 几度蠕动嘴唇,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修者界旋风骤起,说是不准厮斗,然而如今态势之下,反倒成了笑柄般的禁令,斗得最欢实的反倒是发布禁令的主体。 一向做表子立牌坊双管其下的庞然大物们,这时候已然不需要遮羞,赤条条的以势压人,以‘理’服人! 段德呢? 段德此时稍好,只是还是很难受,几乎不曾破碎过的那对眼眸竟然碎了!难怪他没能‘睁开眼皮 ’,即便浑身只剩骨骼,那对儿玩意也没事,这次受损可见一般。 莫名空间中,段德不成人形,歪歪扭扭如堆缠绕在一起的血红水草,四肢不分,若不是突出来的一处斜着有两个渐渐成型的黑红小漩涡,还真分不清他是否有头。 小漩涡便是缓缓恢复的天谴破灭眼,成旋段德便有了视力,只是视野极为怪异,呈现两个渐渐变大的螺旋形视角。 没能连在一起,也不是平衡的左右视角,左上右下斜着的,两个螺旋形的圈圈经段德暗自揣测,再有半月可以接轨吧? 视野是有,不过和没有也强不了多少,漆黑一片,偶有暗银色流线闪动,像是?传送阵空间虫洞里的景色,只是这频率绝对不是空间虫洞中。 识海还是封闭状态,就好像不曾开启过一般,意识根本就寻不到识海的位置,更不用妄想寻觅元神接引意识入主。 “上次像个蘑菇,这回像枯藤逢春,我这经历,绝无仅有吧?” 发不出声音,这只是意识中的自语,暂时还没得完全的发音器具,至少现在段德可以肯定,自己应该没能回到修者界。 不断提供自己复原的力量源泉很奇怪,是魔界魔灵气,却有有所区别,似乎也有部分灵气参杂其中,这两种水火不容的物质怎么可能同时出现? 还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态势,段德得出结论,自己到现在也没能相信,归结为伤势过重,分辨不清。 左边仅有面盆大小的模糊螺旋视野中,也不知何时,一道暗银色流光竟没有如往常一般消失不见,而是一直都存在着。 段德颇为好奇的努力集中注意力盯着这道极为细小的荧光,不见头尾,横贯整个视野,有规律的明暗交替,似乎在涌动? 在他视野之外,确有一道暗银丝线如活物一般扎入他枯藤一般的躯体中,至于是他哪一部位?便是段德能看到,怕也是分辨不出是哪。 时间并不长,段德惊喜的发现,左视野银色竟在快速增加,以至于右边也有,这是?飘进空间通道中了么? 实则,他周身虚空窜出无数密密麻麻银色丝线,缠的缠,扎的扎,很快便将段德所化的枯藤缠得里三层外三层。 而段德惊喜没来得及享受,瞬间便成了惊恐,这哪里是什么空间通道?稀烂的肉身感知破碎,但不是没有,一直延绵的剧痛就是。 只是当整个视野充斥银色时,段德疼痛感飞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麻痒,极度的痒,恨不能把自己剥开去挠的那种。 这都不是最紧要的,最紧要的是发现自己那仅够维持生命的半成源力在流逝! “屮!这什么破玩意?屁的色彩,这是让什么捕捉到了!要玩完!” 内心痛骂,曾经真的以为自己不知死字如何去写的,便是临死也会面不改色的他,此时竟然被恐惧支配! 正常人面临死亡该有的,他原来并没有失去,甚至更为强烈的惧怕! 那种清晰感知属于自己的东西在急速远离,不怕?能不怕?无惧?哪里会无惧?就像普通人眼睁睁盯着自己的献血缓缓流干,却无力阻止。 死法千千万,这一种绝对是最可怕的,哪怕是战死,哪怕是之前被空间绞碎,段德绝对不会认为自己怕,是的,他不怕。 或者说,死得太快,根本没能让自己感受死亡的到来,从何谈怕? 极度恐惧中唯有两种本能,放弃,癫狂。 段德自然不会是前者,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法不能施唯剩意识,癫狂又如何?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癫狂中走向尽头? 当然不是,有一种法,是为愿力,愿来自心灵意识,力证大道之一,佛力是,浩然正气之力是,巫力也是心灵的力量为本的一种。 只是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祈愿,献祭如今的修者界会的不多,即使会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段德会,祈愿献祭都会,不知其然,却也绝对在门槛边缘徘徊,至少他不止一次使用过这类术法,效果诡异而强大。 只是代价不菲,现在的他,难不成还有心思衡量什么代价? 这实际上是一处空间夹缝,空间中较为稳定的夹缝,并不大,段德残躯已然占据三成,随着银色丝线挤进来越来越多,这处夹缝变得不再稳定。 无声息碎裂归进次空间无边无际的相对虚无中,银色丝线的来源变得清晰,在这片次空间中,一大团银色毛线团般的活物,此时占据其本体百分之一处,有个明显的团子。 这团子中心就是段德无疑,其余丝线随意展开,延伸到视线尽头,一切空间中的凶险对这些丝线来说,仿若无物。 空间兽! 修者界传说中的凶物,就是放在未封闭之前的修者界,这也是极度强悍的代名词。 那些卷入空间中却没有被空间绞碎吞噬的物品,大多蕴含能量,这是空间兽最爱的零食,段德此时就是这团毛线捕获的零食! 多久没吃过零食了?毛线几乎喜极而泣,那渐渐加快舞动的触丝宣示着主人的愉快,大概如此吧? 然而,吃东西偶尔也会磕到牙不是么?尤其是喜欢乱吃东的家伙,此时的线团子便是,原本卷成一团只待消化的零食,竟然散发出极为诡异的波动。 这波动很是奇异,屏蔽绝大多数能量的空间之力竟毫无阻拦效果,银色线团开始散出一波波纹路,看上去似乎很是粘稠一般。 歪歪妞妞呈现圆环状扩散,能清晰可见,慢得出奇,却又层次分明,线团子似乎极不舒服,卷着段德的那些线变得散乱。 放弃这可口的零食? 第五六七章 沩水的爱 公孙雨出关 智商不高的玩意能想到的只有吃和不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食物的诱惑终究战胜莫名的恐慌,更多的丝线风卷残云般裹上去。 波动依旧缓慢往外扩散,最外围也还没能跨越快速收缩的线团本体,是的,线团正在以段德为中心收缩,期望快速吞掉,或是驱散那怪异的不安。 此时的角力变得别开生面,自然界中很是常见,螳螂捕获蚂蚱,蜘蛛捕获蜈蚣,猎物和猎人间的角力,原本只是用餐而已,却不想猎物尚有些许反抗力! 段德若是身上毛孔有十万八千,此时每一个都被银色触丝植入,触丝看似直线,实则扎入身体便散开成肉眼看不到的根须状。 每一道触须散开的细丝似乎能扎透组成段德身躯最为微小的粒子中,破坏,吸收,吞噬。 暗红色的枯藤被卷成团就已经不再暗红,变得和触丝,和毛团一个颜色,肉身中充斥着属于毛团的颜色。 甚至! 在某一时刻,段德癫狂念咒的意识被惊醒一霎,那些触须分支,竟然找到了他意识找不到的识海避障! 连带着段德意识也随之找到,段德识海的防御程度说起来只怕远甚肉身,只是相对来说,可也确实比肉身强。 触须瞬间把识海轮廓描绘出来,它暂时被挡在识海外! 它进不去,可不代表段德意识不能进去,找不到归找不到,就像修炼之前的他感知不到一样,有,不得其门而入。 现在么,托毛团儿的福,段德意识直接遁入识海。 本以为识海无恙,至少识海壁无破碎不是?自己识海还有个道井支撑不是? 然而,元神意识相合见到的让段德差点哭出来,那些天柱如经过万千羊驼践踏万载,那口天地道井? 除了中间一个拳头大不规则的幽深小洞,哪里还有道井的模样?要不是偶有一小撮细碎熟悉仙霞冒出,段德都怀疑那玩意是不是夭折了? 要知道自己的神识之力可都存在那口破井中啊! 天上自己造的太阳只剩一块不规则暗红色的小石块挂在天边,摇摇欲坠,那些加固过无数次的‘天际’,也就是内识海壁,青一块紫一块,露出不少当初用神识之力造出的石制文字。 当然,露出来的不会有完整的,完整的也不会露出来。 元神? 元神此时倒算是完整,毕竟代表着自己魂魄,不完整的话?那还搞个毛? 虚弱无力被一块天柱压在下边,只剩半边身子! “这是老子的天地啊,我说实就实,我说虚就一定得虚!这特娘压着我的破柱子为何?屮!为何元神被柱子压在下面?什么破玩意!啊~~~~去死!” 识海倒是能发声,好吧,如此凄惨,能气死估计现在已盖上白布,不能那就一起疯吧,破烂的识海天空已有淡银色侵染。 片刻分神,那古怪波纹一缓,差点便消散开去,说段德真就懂什么拼命超级大招,那是抬举他,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凭着以前修炼时探究古法感觉到的那种大凶险方向,不管不顾的消耗现在他能消耗的所有,在自己识海神神叨叨的快速念叨。 造成巫毒区的诅咒术是刻录所悟,本就窥视那人头遗留道纹,又长期钻营先贤古文,模板填字,方有所成。 到底还是时间差太过久远,加上两世为人所得也仅仅只能弄懂些皮毛,道,又不是浅显易懂的现成法术。 一个修士能在一生中创造出独属于自己的神通法术,值得后辈颂扬很久,像段德这样,基本没有人可以指点他,没有什么现成的可以借鉴,全靠自己。 所有他分析出能成型的术法,那基本上都是今时今日首开先河,其中难度不言而喻,有今日成就已是绝对不易。 好在他现在的本事不用教授徒弟,他也教不了,懵懂中去用,去实验可行性,每一次施术都不带重样,如此奇葩存在拼命时,或许没得屁用,有用或许下次也使不出。 有时候,并不是你拼命就有用的,绝大多数拼命三郎都成了死鬼,活着的绝不会超过千分之一概率。 活着才有牛逼吹,死了谁知道呢? 此时的毛线团彻底收缩成一团,真面目露出一角,很像海水中的水母,本体和那夸张的扩散体型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也就比段德那节枯藤大个百余倍左右,亮银色半透明的躯体耷拉在一大团触丝之上,别有一番美感。 意识沉静在疯癫中的段德,稍稍好过意识处在肉身中,至少能叽歪发音,虽然只有自己一个听众。 识海壁没有破碎,却是让那些极细的触手丝线分支体穿透,识海穿透那种麻痒感直接作用在意识中。 段德似乎回天无力,再怎么疯癫也改变不了成其他生灵零食的命运,意识已然陷入恍惚,就是压着的元神体也渐渐开始有点点银光闪烁。 续上的古怪波动透出毛线团缭绕在空间兽周遭,并没有继续散出,以至于扩散在这莫名空间中。 传言人之将死,意识迷离之时,都会如电影回一般的回顾自己的一生经历,段德确定,这是骗人的! 哪有功夫去做那些?迷离的意识又怎么能安然集中精力去弄什么劳什子回顾?迷离之后必定是陷入永恒的黑暗! 至少,他现在一半意识遁入当初不敢遁入的术法歧途,一半已经昏暗之中,还在快速变暗,也同样影响那一部分可说是入道的意识。 来不及了?到底还是学艺不精么?还是徒劳挣扎么?或许,下一刻就是终结吧? 段德被侵染的部分神识最后一颗这般想着,而后一阵透魂撕魄的剧痛传来,这是灵魂受损的感受,当初分魂印魄,炼制分身时有过一次,并不陌生。 魂灭在即档口,从元神深处弹出一只洁白溜光的玉手,极尽柔美之能事,虽是光影,却绝对会让任何人过目不忘! 纤长玉指轻弹,随即冰雪消融,化作玉粉飘散,几乎散开的元神时光回溯一般又凝实,那压着的残破识海柱无声无息化成虚无。 悬浮在次空间中的水母般空间兽原本喜滋滋品尝猎物的最后挣扎,那蚀骨销魂的味道已经激起其久违的饕餮之欲。 偏偏就在一霎,段德识海中的玉手同样显化在它头顶,同样姿势轻弹它的本体,来不及畏惧,来不及反应,玉手散去,随之散去的是这只可怜空间兽的意识。 六都城半边小世界 沩水失了往常的慵懒,万事不挂心的平静俏脸寒霜满布,倒没有影响小玄界天象,毕竟属于禁锢状态,或许,还不是一般的单体禁锢。 而且她的修为也不会让心情影响到外界,一双绝世妙目冷光点点,缓缓收回的素手翻转眼前,却是在掌中有着一道不深的划痕。 微显丝丝艳红,不但没能破坏美感,反倒有着别样的诱惑。 “嗯?姐姐这是为何?竟然受伤?难不成这世间还有能伤到你的存在?适才你探手入虚空是为何事?哥哥呢?” 清脆的嗓音,温暖而真实,沩水闻言冷光冰雪消融,转身盯着出关半点儿动静都没有的小雨。 “小雨,你就破个关而已,如何也能胖得起来?以往还能说是丰腴,这时候?叫你雨胖子也不为过呵,不晓得蛮子回来还能不能抱得动你。” 小雨着实是胖了,沩水的评判没有丝毫水分,不过胖是胖了点,这婴儿般的水嫩肌肤与沩水的属于两种极致,也是美到极致。 沩水并没有说是救段德,她深知眼前丫头对段德的那种近乎癫狂的在乎。 小雨低头瞅着自己粗了不少的身体,摸着自己水滑的皮肤,也不清楚是自恋还是忧心,竟然当场走神。 沩水手心的那道划痕竟然没能痊愈,只是血色浅了些! “哟,比我还自恋呢?你有我漂亮么?真是的,走吧,如此长时间没有沐浴,陪姐姐沐浴去,咱慢慢聊。” 沩水上去捏了几把,手感果真不是盖的,却是好摸至极,蛮子有福气! “额?什么?诶,姐姐,你不自恋,你摸我作甚?沐浴就沐浴,你还没说哥哥去哪了啊?不会又出去和哪个野女人混了吧?” “咯咯~~~到底还是你了解他啊,走吧,慢慢给你说道,我一个人闷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你醒来,若不陪我说说话儿,你就别想着见得到你的情哥哥!” “沩水!你摸就摸,莫要掐我啊~~~” “。。。。。。” 且不提悄无声息出关的公孙雨让沩水拖着,那处空间本就安静,没了空间兽的动态渲染,只剩死寂。 空间兽扫平这处空间的一切活动,它的逝去没有带走一身银色光泽,还有那怪异的本体,团子还是团子,只是丝线团没了控制,显得有些松散。 沩水留在段德身体里的护命招式传送阵崩坏落入空间挤压切割时,段德已经用了,也确实护住二人,只是再耀眼的焰火也只不过昙花一现,身在夜空,焰火也保不住他们期望的光明。 段德几乎没有想过为谁会在自己魂魄中留下后手,如今终究还是涌了出来,也恰恰救了他,沩水出手瞬间,他的意识就已经清醒。 钻进死胡同的那部分意识本来就没有消散,没了致命威胁,也不需要再徒劳,退出来重新掌控元神。 怔怔的盯着其实已经消散的玉手遗留处,很久,很久。 “嗤~~~将软饭吃到时间尽头啊。” 第五六八章 陌域响雷 神仙放屁 莫名的打破安静是一声自嘲的嗤笑,段德缓步走近识海中心,蹲下身子盯着脚下的道井遗迹。 灵魂中动手脚,这种事情任谁都不会恍若无事,生死只在她一念之间而已,段德之前被一众修者界的大能当猴,就确认过自己魂魄被动过手脚。 为了摆脱不惜冒着几乎必死的凶险,解除几乎不可能解除的禁锢。 现在得知沩水如此,段德不能责怪她,她的目的不言而喻,只是心中难免有些芥蒂,这是任何人都不能免去的担忧。 生死在她掌中又如何?她若想自己死似乎在不在都得死,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剩下的不需要多说,意识恢复,危机解除,老婆留下这么丰沛的外在能量,意思依然不需要言表,或许她懒得说废话吧。 《九雷堕天术》此时无比契合自己! 未知地域 两拨强者忘我拼杀,各自之间似乎极为熟悉,熟悉的不是指相识,而是敌人之间的手段。 相争的两拨人人数并不多,却个个都是顶尖高手,都会华丽的大面积神通道术,都会高来高去飘然若仙。 然而,他们之间的攻伐除了极致速度外,便是极度简单粗暴的压缩自己出手的术法威能,每次出手不管是道器还是对方手中的兵器,都只是短暂的光华一闪,随即隐没。 吝啬到极致的数着自己每一分能量在拼命,战友之间的配合也是极为精密,几乎找不出什么破绽,一旦有,必有人陨落。 此处空间也是极度诡异,任何东西似乎都没有重力约束,零碎如陨石般的石头随意的处在空间任何位置。 其中还有不少大型战器残片,也有不少残缺躯体,分不清主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这两拨人就在这些大大小小的陨石中化作流光厮斗。 “队长!小七陨灭,再不想办法,我等即使尽死亦不能瞑目!你带着黄渠快走啊!” 一触及分的争斗和隐藏,还是有机会分心的,一名左臂齐整削平的汉子,将自己卡进一处陨石裂缝中,飞速吞下一把丹药,抬手又削去断口上一节臂膀。 未等寸长臂膀分离,已被汉子抬手抹去,也不知是收进储物戒还是用某些几乎没有波动的术法擦去痕迹。 满脸焦急的他草草封住臂膀断口,通过右手手腕上一枚奇形手镯压抑嘶吼。 “了清有这屁功夫,还不如注意敌人!” 汉子闻言心下凛然,传汛器中队长压抑而粗重的喘息似乎让他明白了什么,便在这时,传汛器上七个细小闪烁的光点同时熄灭两个。 再加上之前熄灭的七个,他们这一队恐怕不能完成任务,只能寄希望其余战友能将这紧急消息传回驻地,否则。。。一切皆休! 汉子眼中闪过一丝落寞,随即浑身僵硬,关闭手中通讯,整个人似乎瞬间陷入死寂状态,右手掌肉一节毫无光泽的棍状圆头金属极为缓慢的速度在挤出。 汉子甚至在浑身僵直刹那连眼眸都闭上,神识在此处毫无作用,执意要用的早就魂飞魄散,收敛浑身波动只是在这里生存的基本课程。 如何判断敌人?全凭感知!不论是他们,还是敌人都一样,谁先出手谁就能占得一丝先机,就多一分活下去的机会。 在这里人人都是最好的刺客! 汉子很无奈,他发现敌人,敌人似乎也发现了他,或者说感知到了危险就在近前,感应瞬息而灭,汉子知道对方离他不会超过百丈! 他是巅峰级修士,百丈放在修者界一根指头便可连空间一并捅碎,然而这里,他连出手都不敢。 局面进入僵持,汉子有足够耐心,他的对手也一样,哪怕保持这个姿势千年,他们都能做到,汉子手中此时已经握住道兵。 那是一杆一头圆一头三棱枪尖样式的短杖,长不及三尺,其上细密符文勾勒出繁复花纹,整体漆黑不带一丝光泽,完美契合昏暗的天光。 它曾经不是这般模样的,也曾金光耀眼,也曾光纹照天,此时它与他一般息去所有该有的光环,只是一根不起眼的杀戮兵刃。 汉子不清楚的是,僵持时间缓缓流逝,他右手腕上代表队友的光点也在缓缓流逝,一个,又一个的熄灭。 不知道过去多久,汉子和所处的陨石化作一体,听不到声打斗的短暂声音,心中总有个念想,多少次想要睁眼确认其余人的安危,最后都被自己打消。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这是谁说的?在他们斥候军中广为流传,实际上真就如此么?这只是作为斥候安定心灵的毒药而已,谁都知道,谁都不会说穿。 终于,为首的光点晃了晃还是无声无息灭去,汉子成了这一队走得最晚的人无疑。 他还在坚持,自从拿捏住伴命道兵后,他便再也没有丝毫动弹,没有心跳,没有脉搏,没有呼吸,身体机能彻底归零。 龟息术,很是大众的一种低阶术法,然而却是斥候们的入队考量重要标准,莫看简单,莫看低阶,能将它用出神通的效果方是本事。 正因为它低阶,所以能量调度极为隐秘,消耗自然也是小得几乎可以不计。 一点极为微小的波动出现在汉子左后方七十二丈外,微小到如细菌菌冠被气流带动一般,但是汉子能确认,那就是敌人所在。 没有丝毫犹豫,他出手了,千分之一霎那,他的兵刃已经穿透对手后脑,此时他要动手的念头方才起,身体已经快过念头! 没有所谓杀敌后看敌人恐惧瞑目的闲情,身随兵走,强悍的肉体硬生生带着超高急速将已死对手撞成粉末。 若是正常世界,这样的撞击怕不是能声震百里,对手虽死,可能量犹在,还来不及消散,本身肉身强度也不会比汉子来得低。 啵~ 只有细微的一声肥皂泡破裂般的声音传出,还仅仅传出百余丈而已。 相撞之处也是一块稍小的陨石之上,大不过方圆十来丈而已,嶙峋表层,暗红带着些昏黄的颜色。 如此强烈的撞击只在陨石嶙峋石簇中荡开一层波纹,扫倒有限几根不牢固的石簇而已,汉子如此做自有其道理。 不动还好,一旦动手,波动必如暗夜中的灯塔,他唯有以最迅捷的速度击杀对手,而后收敛远遁。 哪怕稍稍停顿,即便是划出一道弧线都可能在他杀了对手的下一霎,让其他人轰碎身体。 这是前辈用伤残遗留下的宝贵经验,用生命留下那不现实,死都死了还能指望留下什么? 长久的斥候生活让他以及队友深信不疑,在这里任何多余的动作都不要有,任何多余的想法都不要想,死在敌人手中,或者杀死敌人,竭尽所能做好这件事就行。 汉子已经做得很好,堪比教科书级别的一次成功击杀,这是此次回归途中杀的第七个同级别对手,仅仅失去一条可有可无的左臂而已。 然而,机械化杀人远遁掩藏却硬生生止住,汉子仅仅遁出不到万丈远,便猛然停滞在一颗陨石凸起石柱的背面。 身后石柱探出的一节奇形长刀捅碎了他的心脏,斜刺里另一柄弯月长枪扎透了他的气海丹田。 抬手用道兵挡住的眉心一击只是虚招而已,汉子定格,抵在道兵上的那把巨剑缓缓撤回,他知道了结果,自己是最后一个。 不然对手不会让他看到什么,正如自己不会让对手活着看到自己一样,元神已灭,真灵在这里是与魂魄共存的,魂灭真灵消,没有传说中转世的机会。 汉子意识溃散最后一眼竟带着震惊! 他看到正对着自己的对手胸口忽然爆开,像是心脏中有爆炎珠一般的彻底爆开!他们一族心脏比脑子重要,对面的完了!难道我们还有人在? 不对啊?就是有人在,对方三人扎堆也不会出手的?就是出手也不会是这般模样?莫说队友,即便是斥候军也没有听闻谁喜欢这种攻势?到底?到。。。 带着震惊,带着不解,带着一抹惆怅,该消失的终究留不住,他只能想到这些。 这是他看到的最后一眼,他没看到的另外两个敌人,与他看到的在同一时间,用同样的死法追随他一道儿远去。 造成这种死法的,是一道诡秘的,突如其来的雷声,这种地方出现雷声?波及范围还不是一般的广,不止他们这里。 此空间另外几处战场同样发生这种诡异事情,敌人软肋便是心脏,种族如此,正常时候这算不得是什么软肋,就像修士的头颅一般。 然而,这一声诡异的雷响却像是冲着这个族群而来的天惩,修士也受波及,只是远远没到致命的程度。顶多心脏崩裂,修士这种伤还不至于死。 与斥候军交战最多的自然也会是敌人的斥候,这也是双方杀戮争斗时用的方式如出一辙的原因。 只是这一次是以多打少而已,修者界十来个斥候队被对方追杀,至于追兵具体数量,死了也不会清楚。 正因为有戏剧性的一幕,才有戏剧存在的必要,捡回一条命的修士斥候个个都在想这是哪位神仙出的手,却没有哪怕一丝停留的意思。 确认对手忽然集体嗝屁,瞬间用最快速度跑路,至于谁出的手?有命回去再追究不迟! 难得有这么多对手的完整尸首,这要是按照寻常做法,再急也会顺便撸了战利品再跑,偏偏这里的修士对对方的尸首没得半分兴趣,只是确认死亡,和死状而已。 汉子身死,手中那杆子道兵随即自我崩碎在这片怪异的空间,紧随主人而去,只留下汉子凝滞的躯体,以及成品字形扑倒的三具敌人尸体。 画面似乎比较惨烈,看上去更像是四人同归于尽,然而真相大多数都会被埋没,不管有没有人追究,都是如此。 雷声来得诡异,消失得自然也很诡异,正如神仙放了个屁,只是路过,谁知道崩死一片无辜群众? 第五六九章 是问谁人逞凶强 不知身是念中人 汉子尸体失去活力,到这种修为就是置身修者界他的遗体至少也能露天保存近百年不腐,这处奇异空间没有自然界那么强的自然分解力,保存时日更是长久。 那些四处飘荡的碎体也不知道主人逝去多久所留,像汉子和另外三个敌人,若是运道好以后遇上同阵营的,或许还能收敛一番。 无日无夜,似乎没有时间概念,惨烈的汉子雕塑不远处一道健硕异常的人影缓缓走近,闲庭信步,如自家后院遛弯一般,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这个陌生空域的一切。 “嗯?真是惨烈呵,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古里古怪的,道碑秘境的浮空石链与这里比简直不值一提啊。” 这壮汉比化作雕塑的汉子还要壮上一圈,赤着上身古铜色扎结筋肉看上去就很有威慑力,浓眉大眼光溜溜的脑袋。 不是段德是谁? 至于那所谓的神仙放屁,也不是什么神仙,就是眼前的糙货进阶闹出的动静,《九雷堕天术》每次进阶都会伴随一声怪异雷响。 一次强过一次,段德此时也不记得是第几次,反正响过五六次吧,这求爷爷告奶奶的进阶可算是来了。 至于现在的他有多强?他知道才有鬼,这不,破境闹出的动静让他瞬息锁定这个最近的空间,有了坐标,以他的本事破开界壁还是不成问题的。 可惜,他的自认还真就错了,在那空间夹层中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以修为强行破壁,最终无奈的只能抄起老本行,阵法偷渡。 来这里已经是多少天?段德估摸着大概半个月左右吧,稀奇古怪的空域,没有生灵存在的痕迹,却有无数生灵的残片,还有不少报废法宝的残片。 最多的就是大能修士战斗留下的痕迹,但是,没有活人!也没有完整的死人,眼前这是见到的第一具,哦,不对还有地上躺着的都算完整。 这里,神识还不如眼神好使,就像甚是信号干扰极其严重。 倒不是神念出体会被绞碎之类,而是直接失踪,千里一念一线牵是神念的本质,然而,断了念头还怎么用? 没信号! 空间充斥着极为狂暴的混乱能量,不能被普通修士吸收补充,或许魔族也不行,魔界那魔灵气虽然也狂暴负面,与这里不是一个概念。 这里狂暴的能量没有任何属性,纯粹的狂暴,也不存什么负面因素,直接的表现就是人如行走在泥潭底部。 粘稠滞涩,好在段德这头人形荒兽适应得极快,也没感觉有什么影响,至少他可以吸取这里的能量,麻烦是麻烦些,不至于‘饿’死。 段德盯着眼前可说是惨烈的一幕,很是不解。 “按理说这修士应该是没有任何反抗的被绝杀,可这几个?嗯?真是魔族?呵,貌似还是与我关系匪浅的元魔一族啊?” 段德之前从一些碎片上已经有了些结论,只是元魔族的魔纹没有了能量充斥与凡人其实没什么区别。 碎裂的躯体自然是看不出什么的,段德是从碎裂的兵刃上看出了些端倪,此时三具尸体依然存在能量,那些纹身般的花纹只是颜色颇淡而已。 “嘶~~~修为可不低啊,似乎比汉庭斯的那个界主强不少,这要是活着的时候指不定还以为是地球某个热带种族哩。” 段德可没有什么恭敬之类的骚情,直接上手一通搜罗,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当然,对象是魔族的。 至少,这死去的汉子定是修者无疑,与魔族同归于尽,说不上什么佩服不佩服,至少不会去动他的遗物。 “屮!好歹也是魔族最强种族之一的大能者,什么破玩意??还不如一个修者界乞丐富裕!” 三把奇形兵刃,裂纹密布,上手就化作一滩铁粉,三个指环,查探时也化成碎粉。 段德当然知道这一阶层的修士也好,魔族也罢,都有可能自行依仗小玄界开辟一个依附玄界存在的储物空间。 人死界破其中的玩意儿都成了空间兽的零食,不过一直以来的习惯是难以改变的,身上绝大多数都会携带空间戒指,存放常用的一些物品。 这类戒指可不会随着主人生死而殉葬,偏偏这里的三个玩意,什么也没留下,三身死人的衣服,质地绝对不差,可惜有些制式之嫌,就是没有段德也没剥人寿衣的习惯。 一无所得,段德随意抬脚踏下,三具魔族大能尸骨诈尸般颤抖一阵,化成尘灰与脚下的陨石融作一体。 段德再一次打量着唯剩的汉子,死鱼眼中自然不存在电影,摇了摇头挥手间汉子尸身也是不见踪影。 虽然不确定这是哪,但与魔族交战,又同处一个空域的地方不多,如果修者界没出变故的话。 “这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上下,倒是来个活人给支个路啊,啥种族都行,毕竟段爷外语学得不差,大不了出些银钱买消息便是!诶~~~” 魁伟的身影自言自语又一次胡乱踏上寻人的旅途,这可不是记忆中的沙漠,那地儿至少只有四个方向,这里么,圆形的! 段德看似闲庭信步,大大咧咧的四处乱晃,事实上自打出来后他就已经提起十二万分小心,死亡的滋味着实不是人受的不说,这地儿显然不是什么善地。 见到汉子后他更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这里有活物必是凶物,不论人兽,凡是有生命的怕都不是什么善茬。 盘算着大概是来这里第二日,段德再次找到一具掩藏很好的遗体,魔族的,同样的死法,胸口炸开一个大洞。 而后几日段德在这一带又找到几具遗骸,统统都是魔族,再没有寻到一具属于修士的,这些遗骸都有共同点。 生前应该都是处于隐藏状态,或是潜行状态,死状一致,就像是同一时间被同一种攻击杀死,没有任何反抗。 “嘶~~~什么鬼玩意?这些尸骸若是我所猜不错,该都是皇级巅峰元魔族,与巅峰修士一个级别,并且,魔族的同级别战力绝大多数都会碾压同级修士。”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弄死的?真够变态的,一击致命,貌似他们连反应时间都没有,漫天神佛保佑别让段爷死得太痛快,我觉得还是漫长的等死比较适合本人!”、 经鉴定此人面皮子不知丢进哪个旮旯,凶手视察战果,偏偏还?还真不知道啊? 《九雷堕天术》每踏上一个台阶都会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越是高阶变化越是剧烈,进阶之前段德真实战力,不耍心眼,不借助外物应该堪堪能和大乘初期巅峰干上一架。 现在么?巅峰级应该不成问题吧?半仙的话,段德估计近身或许有那么一线希望能做点挣扎。 另外,段德现在能算是破而后立,可总觉得这次进阶没完全,至少没有获得什么天赋技能,以前不是都有的么? 胡思乱想之际 ,段德每一步几乎都会踏在某一块陨石阴暗面,虽然这里没有确切的光线来源,不过还是有些许明暗变化的。 落脚之间的身影是看不到的,至少肉眼是看不到的,这是段德对空间的理解,融入自身步伐中,算不得什么神通,至少在他看来就是最初那个天赋神通的日常化而已。 这里的陨石非常硬!段德初到此空域就已经试探过,可惜没有可塑性,也就是说不能当做炼器的材料。 这次劫难几乎生死,幸运破境,倒是一直以来被他雪藏当做杀手锏用的杀猪刀这次没有给他垫背,甚是空间都遭逢大难,这货竟然毫发无损。 也是,识海空间说白了还是纯粹的能量凝物,虽说结实,那也是相对于其他人的识海造物来说,杀猪刀可是实体,还是不清楚多少宝料祭炼几百年的玩意。 无极荒鼎这次可以说是彻底丢了,空间浪涛中挣扎只是十几息而已,段德穷尽毕身,无妄,最后关头还是用那东西把北宫圊罩进去,随即被冲散,失去意识。 说感情,实际上与北宫圊差那么点意思,博爱是博爱,可不是指的感情,但至少段德内心已经将她纳入后宫的,危难之时本能护着她,很是正常的大男子主义作祟。 漫无目的的寻觅,枯燥无味的旅途,缺个佳人相伴啊。 段德靠在一块稍大的陨石背面,这里恰好有个可容下他的凹槽,走得腻了,停下来喘口气而已,太过无聊也会让人逆反。 几乎千篇一律的风景,就像司机一次性开了几千公里高速一般,看着都觉恶心。 嗯?有人? 段德半咪半闭的眼眸陡然睁开,目极处适才有暗影急速闪过,他是修士,绝不会认为自己看花了眼,或是过度疲劳产生幻觉。 有东西移动绝对肯定,但是不是人形就不确定。 段德没有动弹,微眯着眼,抬手散出无数细小暗色光点,充斥四周虚空以及陨石,手决一指,看似没有任何变化。 实际上阵法已起,视野瞬息成了单透状态。 然而,他还是大意了,这里的情形他也远远算不得了解,莫说起阵布阵,就是他睁眼细看的刹那,实际上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第五七零章 异域魔影暗袭 兽血沸腾硬刚 安下心准备看看这里的生灵到底是怎么个活动法时,身后的陨石被一道极细,极薄的攻势切开,没有一丝声音。 段德心中警兆大作,好在本能不差,及时偏转身形,再加上融进本能的那种诡异身法,身后的攻击仅来得及擦过他左肩左腿。 犀利的极度凝实攻击自然不会让段德屁事没有,段德也不是什么善茬,尤其是死斗时的那股子狠劲。 完全不管横撕出去的大片血骨,身后那人既然攻击自然也暴露了他的位置,可说是只与段德隔着身后的陨石而已。 十几丈的距离于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是距离,那人本以为轻易杀掉一个敌方菜鸟,不想这家伙反应这般快捷,抬眼一点极细红芒从那狰狞的大汉嘴中爆出。 抬刀封挡的手定在鼻翼不再动弹,他眼中的那道红芒随着代表他生机的光泽一道缓缓散去。 生死瞬息逆转,段德好不容易才从阎老爷眼皮子底下偷跑回来,转眼又差点被拘回去,哪里能不怒? 紧随杀猪刀而来的就是他的右拳,丝丝绒毛般的细小紫色雷丝溢出拳锋,这一招曾经是段德拼命的招式。 现在含怒而出,威能之大可见一般,那人虽死却没逃得过段德泄愤一拳,直接打成一团血色雾气。 段德没收手,不但打爆对手,拳头打出一条直线般的真空,直通远方,撞在一块几十丈巨大的陨石上。 “轰~~” 这里声音传播极为困难,陨石却是极为坚固,被段德拳波轰到,直接如那人一般瞬间炸成粉末,声响强制漫出很远一段距离。 拳劲依旧不散,一条直线上连串的轰鸣,在这极为死寂的空间中颇为悦耳,这中可说是二傻子行为自然要付出代价。 段德没有去管自己造成的波动,一拳泄愤后闪身便捡回了自己被削掉的那两片血骨,飞速合在左边残体之上。 源力涌动,飞速粘合住,下一刻段德消失在原地,一道虚影划过他所立之处,将残影划作对称两片。 下一刻,那原本分开消散的残影再度凝实,又是同样一拳,反身轰出,又是一整条直线被打得轰隆作响。 无效,袭击之人躲了开去。 段德满脸煞气站在原地疗伤,一双虎目两个涡旋显出。 捅马蜂窝了!这是群魔族~!是的,段德确认自己要遭群殴,最少隐隐感知七八股杀意若有若无徘徊在身周。 更怪的是,这群家伙明明能够用出大威力神通,为何这般袭杀自己?现在更过分,藏而不出,就像一群隐伏在暗,虎视眈眈的凶狼,审视着可以轻易到手的猎物。 接战便受了伤,段德没敢轻举妄动,别看似乎只是一刀削去一片左臂,一片左腿,这刀锋蕴含的毁灭能量此时正在阻止他复原,还死命往他身体中钻着。 被动了! 这群家伙近战绝对不会比自己差太多,自己只是仗着身躯强横,力量逆天,可轮技艺,纯粹属于本能状态。 不过,段德认为这种程度本能甚至还要强过那些花里胡哨的所谓技能。 那是没有遇到相近对手的寂寞,今日,一巴掌打得生疼,近战无敌好在不是自己说的,虽然长久以来自己也这般认为的。 他不清楚的确实很多。 这队斥候只剩八人,遭战便损失一人不说,似乎对这个看似愣头青的修士还没造成致命重伤。 斥候之间的较量远胜于两军实际交战,他们,不是在战斗中,就是在去战斗的途中,至死方休。 也正是这样,斥候之间为了活下去,几乎什么招儿都用过,而且都很熟悉,像这中投放鱼饵的作为,更是经常使用。 简单,直接,有效。 鱼饵都是犯下死罪的队友。 不过让他们惊疑不定的是,如今就是放饵,也不至于这般露骨吧?虽然他们还是杀来了,不过经验告诉他们,对方这般做只有可能引来其它本族斥候,一并灭杀! 段德此时很无语,被一群家伙围着,他们个个都有杀死自己的本事,或许一击,若是一窝蜂上,那?段德估计瞬息会被踩成肉泥。 偏偏,两次攻击后,他们不出手了!就这么干耗着,段德没敢动,他也不能动,气机虽然不像修者界刺客一般锁定自己,可也是用的巧妙方式包裹住自己周遭虚空的。 动的后果?暂时没想好怎么在乱拳之下保得小命,既然你们这样,正好让段爷先疗伤,顺带想想怎么活下去。 诡异的场面。 一群猫围观一只瑟瑟发抖的耗子,似乎很是贴切。 猫怀疑有诈,不敢轻易出手,毕竟多久没有人敢这般乱放大招的? 老鼠怀疑猫在刷牙,准备配菜,心急火燎也是没得办法,好在大场面见得多了,不至于真就瑟瑟发抖,或是冷汗淋漓。 泰然自若到不至于,满脸凶悍的瞪着两只红光四溢的眸子搜寻敌人藏身之处,紧握的两只拳头丝丝绒毛细电调皮的‘随风’飘动。 “特娘的,元魔族的混蛋,摸了段爷屁股,出来玩玩?莫要耗子一般躲着!你们元魔真神那张破脸也不够你们几个玩意丢的!” 没辙,老这么耗着,越耗自己越不利,明暗易位,段德自问也有这份闲心,那就搞事吧,人生苦短,干死耶卵~~~ 一口标准的元魔腔不说,似乎对元魔族还有些了解,暗处的几个元魔闻言先是毫无犹豫的暴怒,接着便是一脸懵圈。 啥?这货是不是出生在我族?怎么一口标准的家乡话? 额?也不像那些该死的修士一般,浑身讨厌的灵能波动啊?这货,哪边的? 屮!不管哪边的,敢亵渎真神的都要死!没有例外! 三道滔天巨影从三处爆燃而出,随之而来的便是三计排山倒海的魔族神通。 一者魔纹聚形化作元魔真神法相,手持权杖,头戴圣冠,面目模糊不清,成型后抬起权杖向着段德一指。 二者魔纹聚形化作三头怪龙,浑身倒长着尖利三角麟刺,三颗硕大狰狞的龙首正中各有一只横着的独目,此时三目爆睁,射出三道粗大的乌光。 三者魔纹化形成一头浑身鬃毛的怪鱼,身躯滚圆,下腹一堆儿爪子,双目精赤,一张有两倍鱼身长的十字形长嘴,锋锐锯齿延伸至泛着蓝光的尖端。 鱼出旋即便有滔天黑色巨浪相随,直扑段德而来。 这是三个城府不够深的,却又是元魔真神狂信徒的斥候,他们怒极攻心,抛却长久以来养成的战斗方式,亮出本我,直面挑战。 三人皆是皇级巅峰不说,能为斥候必是强手中的强手,或许不是明面战斗力,但绝对拥有这他人难以项背的战斗素养和直觉。 三人出手后,余下的魔族斥候毫不犹豫瞬间远遁观战,同时,他们更在意的是外围即将迎来什么? 三打一,本就比人族巅峰强的他们,没有理由相信中间那个该死的混蛋能留下什么,若是换做别处,这个家伙绝不会让他死得如此惬意! “来得好!敬你们元魔真神一杯,祝他老人家早生贵子,安享晚年,屮!段大爷正缺人练手!” 段德毫不含糊,双拳蓄力已久的拳罡打向两边,他并没指望自己都没能看上眼的拳技能抗衡得了两个含怒而来的神通。 只是暂缓攻势应该还是没得问题,嘴里唧唧歪歪,句句不离元魔真神,作死就要做到位,不然白瞎了这份心不是? 拳出结印,正面的三道乌光最是难缠,段德能清晰感知到这攻势的犀利穿透力,甭想着现在能躲,同级别,算是同级别吧,至少,段德自信不会被秒。 同级别的交锋,若是自己神通能轻易被对手躲了过去,那还不如乖乖伸脖子来得客气些,神通之所以叫神通,威能是其一,其二便是神到,术至,没有同级别的躲闪神通,几乎必中! 段德现在可不需要打出残影般的印决才能出招,化繁为简是个过程,草创,和精通,完全就是天地之差。 掐诀神通出,五座完全不和谐于此空域的雄奇山岳一闪而没,分上下二影,急速扩张,瞬息囊括诺大一个圆形空域。 三山挡住三道乌光,却是被穿透,余威两道被段德探手用力场引偏,一道击在胸口,炸出婴儿拳头大一个浅坑。 另外的权杖点下的伟力本就被一拳稍稍阻滞,又被一山印正面撞上,终究力竭消散开来。 让段德惊出一身冷汗的是那条怪鱼,撞破一山,鱼身毁去,没想到那狰狞鱼嘴竟然还能撞过来,也带有空间属性。 幸好段德被正前方的乌光打中胸口,泄力退开了两步,那鱼嘴一道锋口擦着他鼻尖而过,锋芒带起的锐光与段德表皮的防护磨出一溜儿火花。 没时间管自己鼻子漏风,既然确认自己不比他们差太多,那就有得打!段德看似五岳连山成界,一界分五山,一山实际山还是属于一道完整的五岳连山印。 第五七一章 丑是丑技术有 打是打难尽兴 不然也阻不住凶悍攻势,段德可没有沾沾自喜的时间,元魔族的习性他清楚得很,这攻势神通不过是他们战力全开的开胃菜而已。 魔纹绽放,异力合体,他们最善,也最喜就是近身厮杀,信奉拳拳到肉才是战斗,崇拜沐浴敌人血骨酣战的真神雕塑。 段德眼中此时也是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兴奋,或者说是亢奋,近战是你们的最爱,又何尝不是我的最爱?修者界找不到一个打得得劲的对手,这里,满世界都是啊! 四道神通短暂轰在一起,段德处在能量暴乱正中心,一层薄如蝉翼的血色薄膜浮在体表,在能量冲击中不停的晃动,却是坚韧异常。 没有直接击中,只是余波侵袭又如何能破得他的防护? 不做停留连续结印,并非御敌,而是自残,一个个印决打在自己身上,疯癫般的急速,毫不留情发出的闷响。 为自己热身? 还是猩猩捶胸般的秀肌肉? 都不是,一对三,哪有那般简单,这是在强制清除侵入体内的神通暗伤而已,在这连续自残中,段德整个身躯急速变大。 直至化作三十余丈的巨人,旋即又急速回缩,最终定格在三丈左右,浑身筋肉不再是肉色,整体青黑发紫,有些像是传说中的僵尸。 肌肤表面光滑有金属光泽流动,一双虎目化去眼白眼黑,呈现猩红之色,顾盼间有红色光流淌下。 大嘴不再是那整齐的两排牙齿,四颗犬牙上边两只弹出尺余,森白之色如镀上一层透明琉璃,牙尖微弯。 这形象?很熟悉,有些豸独化么?是否近墨者黑不清楚,这也是段德首次将自身整体力量提升至极致。 以往的三倍,尚且看不出太多异常,今次破镜后可提升十倍,这是段德唯一了解自己破镜后的力量模式。 这货破镜时就是这副僵尸模样,又怎么会不知道? 迷乱的能量场还未散去,三道看不出原型的怪物排开狂乱立场成品字形出现在段德视野,段德环视一圈,带起一圈猩红流光缓缓坠下。 一者倒还好,人形,只是没得面目五官,同样身高可观,差不离有十几丈大小,浑身没得遮掩,一身怪异的筋肉如钢丝绳扎结而成。 除了正常的双臂外,肚子上竟然也长出两条反关节尖利爪子,那化形时的权杖卖相不错,到了他手中段德怎么看怎么像是粗制滥造的搅屎棍,还是两根! “脸都没有,拿着两根搅屎棍想揍我?嗤~~~” 形象变了,声音也变了,段德发现这形态发音着实难听至极,就像黑板刷铁边刮到黑板上那种,偏偏尖利中又充满回音一般的浑厚感。 第二个倒是没出段德预料,就是个迷你三头虬龙,当然是与他放出来的兽影相比,比段德还是要大出十来倍的。 “你让本座很有食欲!” 第三个,段德瞟了眼,身长十余丈,从头至脚的黑色长毛中露出数不清多少只乱糟糟的脚爪,一杆鱼嘴锯齿抢探出长毛,大概是头颅位置有两道惨白色微光隐现。 段德身动带起漫天飓风,一拳快过念头,拉出虚空无数大腿粗的蛇形墨色闪电,罩着长毛怪当头砸来。 “屮!老子就没见过你这么丑的东西,给段爷死来!” 长毛怪毛多脚爪多,也不是光恶心人的,段德一动,那长毛瞬息化成无数又长又细如线虫般的玩意迎上。 露出毛下满是鱼鳞和乱长的脚爪,长毛被段德巨拳带起的黑狱雷刹那电焦,段德本就青黑的脸更黑。 那乱长的脚爪竟也如毛发一般可长可短,只只伸直爪尖,不但急速笼罩过来还从指间射出乳白色水线! 一股子极致腥臭扑面而来,段德凝于拳内的蓄力不得不冲出,这东西他着实不想触碰,哪怕这是生死战,并非其中充满警兆,才让段德不再前进。 黑狱雷霆传言只存在地狱界的惩罚之雷,段德而今破镜,那些半吊子全系术法也不再是华而不实,用于实战辅助堪堪合适。 一团拳形墨光摧枯拉朽洞穿水线,洞穿爪林,洞穿毛海,而后爆开,化作一片雷域海。 没有惨叫,没有闷哼,那玩意看似恶心又蠢笨,移动速度竟然不比自己差多少,那鱼嘴般的玩意划啦下来在雷狱中打出一道缝隙,跐溜这玩意跑了! 段德翻身抬脚侧踹,腿影化成漫天腿海,而后海中腿影消散,化成货真价实的海洋,卷起滔天巨浪直扑一侧。 那侧两根天柱般的棒槌与海浪轰然撞在一处,炸起更为骇人的混乱涟漪。 一颗狰狞龙头与及时转身的段德四目相顾,呼吸可闻,几乎双方同时做出同样决定,张嘴就咬! 咔~~ 呲呲~~~ 短促的牙与牙的碰撞,火星四溅,摆拳左右开弓,混乱中两侧袭来的龙头撞上菜锅般硕大的拳头,闷响随之响起。 扭身花影,八道锐利至极的爪光摩擦空间壁发出更难听的音效,龙爪之利,竟在段德怎么都打不破的空间壁上留下八道可见痕迹! 直到一溜儿更为锐利的锯齿光华扫过,这八道抓痕才缓缓消散,唯留扯烂些许的空间壁,那是鱼嘴枪的杰作。 着最难看的果真是最强的那个,段德之所以先打他,也是这个因由,弱些的后出手还好应对,最强的伺机而动才是致命的。 下一刻一方世界化成的金印从上砸下,笼罩聚在一起的二人,轰鸣,和狂烈能量涟漪再次追上之前碰撞所产生的漪首。 夹腰而至的两根天柱让段德双目射出的玄光弹了回去,并非天谴破灭眼所化玄光,那神奇的劫力之眼如今还在恢复中。 段德估计出去后还得再得罪一次老天爷才能聚形成功,上次天惩带来的耳鸣在这次破境后消散,弄得段德现在都还有戏不适应世界忽然变得清净。 这瞳术只是金属性道韵法则化实而已,随心而用,段德有些滞涩,毕竟不熟悉现在的自己到底能到什么程度。 完全凭借本能在打斗,看似一敌三暂未落入下风,实际上也没能取得任何优势,这在段德漫长的厮杀历程中,绝无仅有。 不是不想付出一定代价拿下一个再说,这也是他一贯的作风,问题是这里不止三个,还有,没把握能做到短时间绝杀一个! 尴尬了啊,哪个再说我近战无敌,我一准儿把他蛋黄踩出来! 双方上来便是最高强度激战,魔族本就是这种战斗方式,好在段德也是如此,只要确认是你死我活的战斗,从来都不懂得韬光养晦,能下死手绝不含糊。 粘稠虚空中不怎么移动的陨石群,第一次碰撞除了中心处爆碎以外,稍微靠近外围的全部如炮弹一般激射出去,连串的爆鸣,加上成球状放射状波及开去的陨石,煞是壮观。 只是不管是交战四人还是远远观战的魔族斥候,都没有这份心思去欣赏。 这里是双方交战缓冲带,陷阱密布都是小事,这种修为很少有陷阱能对他们造成致命伤,大多数都是预警,或者坑人类型。 最关键的是,双方几万载慢慢形成的默契,在这一刻彻底被打破,碎星带,是的,这里被双方称作碎星带。 这些陨石并非天然形成,而是久远之前超级大能交战打碎一片星宇,那些较为坚硬的星核形成的陨石状悬浮物。 至于为什么会悬浮?双方也不清楚,这片空域的奇特不是现在的他们能了解的。 这种默契养成的缘由就不必解释,天然的斥候交战区,也是双方哨探躲避对方追杀的极品逃命地带。 莫看这些陨石被段德他们打碎不少,以前才发现这里的时候,曾经发生过仙器神器之间的群战,陨石几乎被一扫而空。 可不久后,诡异无比的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虽然原地那块陨石不再是之前打碎的那块,但整体几乎没有变化。 另外,仙器神器在此地被极端压制! 激战必定引来双方游离在碎星带的斥候军,碎星带极大,到底什么形状现在都没有摸清,有许多地方根本就进去不得,无关修为,进去就不曾出来过。 这一片正是北区碎星带,既然被双方命名,自然是没多少凶险的,主要凶险就是对方的同行,从飘荡的碎体来看,这里埋葬的斥候不会是个小数目。 自然,这里常驻斥候,活的也不会太少,一旦在这里引发双方斥候大规模火拼,双方哪能承受这种结局? 用屁股想都能知道,能做斥候的没有弱者,都是精挑细选,出类拔萃的强悍人才,斥候拼光,在这个节骨眼上没人受得了。 “速战速决!你们三个家伙难不成连一个菜鸟都收拾不了?” 极远处一声高呼,辨不明声源来处,但是都闹出这般大的动静,也没见段德后援,或是队友出手,这憨货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家伙九成就只有一个! 解决掉火速跑路,不管是友军还是敌军,这位魔族小头领都不想遇见。 “屮!站着说话不要腰疼!滚!~~~” 第五七二章 战方能明照自身 智才可进退自如 拿着搅屎棍的魔族一个不小心被段德一拳捅在胸口,好在及时用自己小世界挡住,修士叫玄界,魔族叫小世界,实际上就是一个玩意。 这一老拳让这魔族气急,玄界被段德拳力轰入,看似简单肉拳,爆出来却是好几种属性的能量涌出。、 粗陋没有什么章法,却架不住这些属性能量很多都是相克类型,核弹爆炸一般的能量对冲,好悬没把他的小世界当场打爆。 逆天级的蛮力更是粗野,透过小世界双重壁障,直接砸在他挡在胸口的棒槌头子上,再撞到胸口,一阵密密麻麻骨碎听得自己浑身发麻。 另一只手棒槌反抓,尖端点向段德左胸,本来趁他病要他命的段德抬手就要去抓,却不想这看似随意的反击,内蕴乾坤。 左掌瞬间被洞穿,身后斜刺里冷风及体,段德只得放弃,闪身让过这家伙,任他暴跌出战圈。 要不是那边的家伙出言干扰,他还在苦苦寻觅突破口! 脊背火辣辣一阵生疼麻木,那该死的丑鬼鱼嘴巴划拉了一击,当真疼得要了老命,这鱼嘴,狠毒! 浑身冒着七彩火焰,火焰中又有各色雷光闪现勾连,段德这时候,很花,花里胡哨的一身,色彩斑斓好不风骚。 不是他的作风,偏偏那该死的丑鬼浑身脏毛破空乱串,沾着都恶心,只得用这种粘合在一起的玩意护身。 龇牙咧嘴拳出如山,腿踹如海,屁屁蹦蹦与三头龙短促近身换伤,这头爬虫才是真的近身战大师。 龙嘴时不时的几口‘浓痰’段德轻易就能接住,偏偏三磕头一堆前爪硬是厉害万分,不但速度贼快,力道也足。 拳拳到肉的快感那是揍别人的时候,被人揍的时候可没有什么快感可言,段德拳速已是不慢,可双拳难敌四手不是。 趁着那丑鬼鱼被龙身挡住的空挡,段德黑着脸瞅准机会迎着三张腥臭的獠牙巨口,柔身而上,硬挨几计乱抓,皮肉瞬间被挠得稀烂。 三头恶龙三只龙首六只眼,在这一刻没有惊慌,反而从那些各色龙眸中流过一抹期待。 段德嘴角不无一抹释怀,右手化拳成爪,九色金属光华汇聚一体,瞬间成型出五柄绝世利刃,直直轰在三首交接逆鳞处。 段德脸上释怀一僵,入手坚硬至极,那片丈余逆鳞本就倒刺满布,五指成剑聚金锐极致,破开这防御当是理所当然。 却不想五剑触之及崩,化作硕大一团细碎金属碎片打在周遭,发出极为刺耳的金属刮挠声,手掌直接被那倒钩刺穿。、 巨大的反震让他几乎折碎右臂,身后两只巨大的龙爪合抱而来,一正一反之力,段德若是接实,必然分作几段,或是直接拍成肉泥。 化成三头龙的魔族也是这么认为的,龙有逆鳞,触之则怒,同样也是龙族最为致命之处,哪能不做防备? 他又不是真正的龙族,没有那份骄傲,逆鳞早被他自己用一件准神器盾牌取代,段德这傻狍子费尽心思送死,正好了事,跑路! 身后被他挡住攻伐路线的鱼人放缓了身躯,那柄鱼嘴剑也是随意耷拉在毛发中,他当然知道队友的本事,这般,完事了,还追个屁? 远处稍稍休整,复又化成流光赶至的棒槌高手也是脚步一缓,看人体烟花是个不错的选择,不是么? 下一瞬,身后不远的怪鱼人藏在毛发中的惨白目光陡然暴涨,一身黑毛乱手炸锅般乱舞,一道纤细至极的红芒,熄灭了其中一盏惨白。 那鱼嘴状狰狞魔器只来得及稍稍抬起,旋从中间到尖端爆碎开来,无数锋锐碎渣咻咻穿透主人的身躯远去。 怪鱼如泄气的皮球一般飞速变化,眨眼间化成满身鱼纹的高大元魔族,手持半截没了光泽的鱼嘴魔器,左目空洞,从其中缓缓流出粘稠液体。 右目已然失去光泽,空洞预示着主人已经魂散于此。 这一切来得太快,此时三头龙兴奋的抱在自己逆鳞上的双爪才发出一声响亮的碰撞闷响,这是收势不及,打了自己。 只不过,他也没准备收势,自己的东西自己清楚。 “屮!图鲁斯!” 那边旁观的棒槌到时看出些名堂,至少三头龙的拥抱还是抱到了实体的,飞溅出的血液并非鲜红,而是墨黑色! 这是? 棒槌急火攻心,虽然这似乎是敌人的另一种同归于尽,可修士怎么会是黑血?修士的血液,他们再清楚不过! 左边风起,战斗本能左手斜撩手中棒槌,界力透体而出,以界力加持,不管对手用的什么方式,至少,他还活着! 全力一击却打在空处,一棒槌戳中的只是一块拳头大的碎陨石,棒槌并不忧心,至少他现在已经在身周布下小世界。 只等那三个脑袋加起来还没自己一个脑袋强的家伙回援就行! 没有迎来想象中的暴击,没有想象中三颗头暴怒的嘶吼,棒槌一愣。 “秃噜?秃噜!” 棒槌大急,疾步间小世界扩张,虽然这里很费力,但至少必死了要强! 棒槌呆呆的站在依旧抱胸的三头龙身前,他那经常吹嘘的逆龙盾此时已经不见踪影,露出逆鳞后硕大的空洞,其中看不真切,伤口处有一股绿雾在涌动。 “卡加,你很幸运,若不是对方要留着你影响我们判断,你,应该也死了,好强的人族!瞬息间杀了两个!” 呆怔的卡加身后有团若隐若现的虚影,没有显出实体,忽然拉着卡加就跑,似乎遇上极为可怕的事物。 卡加有些失魂落魄,今次放开了死战,方知自己真实战力远不如秃噜和图鲁斯,战友之间的情谊非同寻常,能在生死之间交托背后的人,只有这种关系能实现。 “为何不带走秃噜的遗体?” 卡加没有寻常人的那种强烈的情绪暴露,队长按着他仓惶跑路,他自己也是收敛心思和运起熟悉的身法。 、“秃噜没有复原,伤口中的绿气充满诅咒气息,碰不得!速走!” 队长的解释让卡加打了个寒战,只差一点,他就要上前收尸的,这是在这里换了无数次队友养成的本能。 “那人?” “去追的两个回来了,重伤逃遁,此人厉害,日后遇上莫要犹豫!” “是!” 修士斥候小队十五六人,魔族强些,一般都是九个,此次出任务原本只损失一个,便灭了一支被打残的修士小队,功劳不小,回来却是让一莫名其妙的高手重伤一人,杀了三人! 饶是小队长心脏强悍,也是窝了一肚子邪火! 段德跑路本事又有长进,打架本事也是大有提高,此时的他却是重伤在身,跑了大概半日,这里的战斗痕迹和碎体已经不那么常见。 段德方才小心翼翼的选了个大些的陨石,快速布阵,却是不进去,连布阵都是隔得老远,虚空成阵。 先前自己到底错在哪,一路上终于想通,就是应为自己布阵出的错,什么都没有的空域,你动用能量布阵,自然如黑夜中的明灯。 阵法布置在段德这般高手手下其实没太多波动,唯有成阵起阵刹那才有那可以忽略不计的些微能量动荡传出。 段德一路分析遭遇战前前后后那群魔族的作为,很高兴得出一个结论,自己很有可能遗落在传说中深渊战场! 也就是修者界和魔界交战几万载的地方,这群魔族估计是哨探、斥候一类散兵!否则他们的行为解释不通。 明明有更为强悍的战斗力,却是个个压抑采用一击必杀的近身战,不管如何,这种极限缩短各自反应时间的打法,都是舍长取短。 那么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需要绝对的隐秘,去完成某些比生命更重要的事儿,这种级别的修士,如军队一般的作为,这世间段德知晓的只有深渊战场。 新出现的战场更本不可能,这里确定不是修者界,更不是魔界,又同时存在两界巅峰强者。 “不是可能啊,就是这了,真是晦气,完全不了解地形,情况,在战场上乱闯,我就是天眷之人怕也悬乎,何况,老天不爱我!” 经过耐心试探方才捡起老本行,布阵打洞,躲起来舔伤口的段德喃喃自语。 伤得没有对手想象中的那么重,于段德来说也就是些骨肉上的小伤而已,缺些血肉筋骨并无大碍。 他算计的一直都是那条极为丑陋的鱼人,一则那玩意控制力极强,速度极快,实力又是最强的。 不管是接着打还是准备跑路,那家伙绝对是个绊脚石,最重要的是,段德实在看他不爽,第一眼就想锤爆他! 至于三头龙逆鳞上的猫腻,段德是干啥的?炼器师啊,掩藏得再好,打了这么久,看走眼的话,死了活该! 三头龙抱碎的人体,相当不好意思,危机时候命都没了,那里还顾及得了什么身外之物?他收敛的汉子遗体被他暗自加持当了盾牌和障眼法的道具。 杀猪刀多久没饮血了都?本命道器,百炼道宝,真以为屁用没有?只是段德很长时间不需要亲自动手拼命,才蒙尘已久。 “这身体倒是不错,可惜了,还是损失了骨身,没了转嫁光轮的载体,只怕等那两个眼珠子重新出来,我这脑后一黑一灰两个轮子是少不了的。” 功法趋向于练体,纳万物以强自身,发掘自身宝藏,强大自身宝藏,用己身破除万法,用己身证得道果。 这个觉悟段德终于确认,很幸运,这次破镜,同时也解除掉了截天机的馈赠,恢复力总算是还了回来。 第五七三章 又逢故人遭难 难能可贵救美 这本就是功法自带的,只是让截天机用什么方法抑制住而已,段德猜测应该是诅咒一类的邪门术法所致。 不过恢复力是回来了,但是进阶后的肉身也不是那么好修复的,身上的道丹倒是不少,只是,貌似用处并不大。 海量的能量需要补充,丹药多能提供的杯水车薪,段德开始想念渺无音讯的胖子了,没了他自己身上的丹药没了更新,跟不上战斗所需啊。 宗里还是有不少原丹鼎道宗逃命的丹师,品阶也有几个号称丹王的老头儿,只是,段德极为嫌弃他们的东西。 这几个老头儿在炎黄也没什么太高的地位,主要是胖子遗留的那些丹药,他们看了脸红,再说炎黄的风气没有变坏。 半月后,段德伤势基本上无碍,还是找不回当初那种几乎自信打不死的状态。 疗伤期间有过几次感知到有生物在附近出没,段德没有急于出来窥探,既然自己猜到在哪,一切小心行事。 这天又感知到有人在附近,段德从入定中睁开眼,两道华光一闪而没,摸着光溜溜的头,段德唇角露出一丝意外。 外面这家伙半个时辰之前路过,这时候又回来了,关键是他现在就落脚在自己窝着的陨石上。 “发现了什么?是修士还是魔族哩?” 阵法已经架起,段德有绝对的自信,上边这家伙就算是窥测到自己不小心遗留在外的痕迹,也绝对查探不到自己就在脚下。 相隔不过两丈,却如同天堑,这就是阵法的魅力!、 “怎么打招呼哩?这里的人估摸着除非被杀得只剩一个,应该没有落单一说,我这贸然现身,指不定不问缘由打杀了事,不论哪族都一样啊?” 浓眉交接,挤成川字。 “唔~~~~好事!” 段德所说的好事,就是上边似乎又是一场猎杀和反猎杀的戏码上演,短促至极的接锋,生死立判的结局。 这一回合似乎上边这货赢了,来袭之人让他解决了去! “额?受伤了么?怎么不转移?按理说交锋瞬间也就暴露在双方视野感知中。” 段德犹豫了,到底是上去帮忙呢?还是等待结果?不用猜上边肯定有一方是修者界这边的,不管是哪一宗门的人力量,至少在这里都是战友。 但是段德自己对自己的口碑可没点自信,修者界很多死脑筋的,要是两面不讨好咋办? 下一刻,有人解决了段德的犹豫,一道柔软娇躯砸碎陨石外壳砸进他怀里,面若金纸,胸都被打平凹进去,看上去貌似是不活了。 一双妙目华光暗淡,段德看清面相一呆,心中大骂自己不果断! 怀中妙人儿将死却与段德对视个正着,暗淡的眸子暴起一阵亮眼的精芒。 “段德!” “萧玉长老好久不见,嘿,嘿嘿~~~慢来,我在你死不了的。” 段德位置也暴露了,不过他倒不急,至少今日不会是一个人打一群的,尴尬的打招呼怀中萧玉只听到前边的名字而已。 此女正是送段德去天兵煞界的两个大能之一,儒门萧玉,另一个姚玉春的气息段德隐隐感知到就在不远处,没事儿。 暴露还抱着美人儿不走,自然是对方招呼的靶子。、 萧玉能承受两击,杀一人,可见真实修为极其高绝,难怪姚玉春那般惧她,这女人不简单呐。 段德哪里是傻啦吧唧贪图美色?怀中的萧玉昏迷,那是在他认出是熟人的情形下强自用修为留下她的命。 要不然哪里还有她昏迷的机会?直接就香消玉殒,白了个白,若不是看脸,段德还真就认不出她是当初的她。 一席裹身黑袍,简单干练,又适合在这种地儿掩藏,当初的风情万种段德可是忍得有些辛苦。 段德抱着萧玉站在变成锅子般的陨石中心,一手紧贴突出来的背部,连串牙酸的咔咔声中,萧玉的背部缓缓复原。 只是那被打碎的大宝贝儿段德表示无力,这期间没有所谓队友现身相救,这是最愚蠢的行为,一旦先暴露,基本离死不远。 人救不到,还得倒贴上自己,这是绝对的大忌,至于萧玉无意中必死却撞在一个汉子怀里,那汉子貌似还是? 那汉子是谁?别的队伍中打剩下的?大概如此吧? 萧玉的队友又急又气,就算是救人,你好歹躲一下啊,这不是作死么? 段德无奈啊,他难道不想躲? 动不得不是,换做其他不认识的,管他是哪边的,管他是男是女,他怕是早就舍了猫起来,是否在心中大骂这货连累自己都两说。 如期而至的袭杀斜后背而来,也就是段德紧贴萧玉后背的左手靠后,很是刁钻。 段德右手搂着萧玉臀部固定身躯,左手疗伤,似乎不得空不说,要是反击必然会舍去怀中人性命,来袭者看得很透彻。 极致凝聚,极致内敛,极致犀利,锋锐刺得左腋窝刺痛,却是没见到袭击者的真身,只有一线似乎本就存在虚空的暗线,笔直连通段德刺痛处。 叮~~~ 噗~~~ 刺痛处一块巴掌大小满是倒刺的三菱片状物斜着贴在段德身上,两个声响几乎同时响起,来袭攻势正刺在那片状物上。 而段德不知何时已经转脸正对来袭方向,微张的嘴唇一道来袭者同等犀利的红芒飚射而出。 对方不是专业刺客,没有什么完全牺牲防御只为一击的觉悟,袭击的同时防好自身,这是斥候们的通病。 然而,红芒出乎意料的来自对手嘴中,出乎意料的还会在急速中划出精妙的弧线,以至于擦着他顶在头颅上的圆盾边缘,扎进他头颅中。 段德腋窝处受到的力度极大,立不住身形,这块陨石刹那化粉,他也被撞得急速飚射。 合身扑来准备一刀穿两个的家伙,瞬间毙命,也就不存在收势,追上施法稳住身体的段德,一头撞在他身上。 咔啪 颈骨折断,头颅贴着胸口而后被段德微微一顶,彻底散成一团血雾倒射回去。 暗中各自担忧的修士皆在心中大赞漂亮至极! 从始至终段德保持着这个姿势,那面刚抢来的小盾立了大功,不过终究是同级别的对手,段德肉身再强悍与无敌沾不上边。 透盾而过的力量冲碎他里头的血骨,段德强行将自己心脏移了位置方才幸免碎心之苦,不过异种魔界道韵与其携带的凶悍魔元力还在破坏他的内腑。 “屮!沾不得女人!萧大姐你今天是不是来了亲戚?我这伤势还没好利索,又添新伤,二大爷的!” 段德脸色一阵潮红,又强自压下,他还没贱到用自己当诱饵的地步!这事儿搞一次还能赚,第二次怕不是让人赚了去。 低声骂咧,段德环视一圈,而后咧嘴一笑,一步踏出,周遭大范围陨石忽然自内而外燃起橘黄色火焰。 还迅速绕着他开始旋转,段德嘿嘿怪笑。 “丫的,藏个毛,出来一人一刀,打完收工回家吃饭!看我陨石磨盘如何?” 双方一呆,这货音出双语,大伙儿都能听懂不说,这些人又不是之前段德遇上那群,自然不知道段德会这般狂野放大招。 不过所谓的一呆,只是短到念动一霎,段德驱动周围陨石,哪里还藏得住人,一瞬间双方几乎照近锁定,各下死手。 搅局的段德无事,倒是瞬间断送五名修士,魔族战力和反应都要稍强修士,尤其是这种突发状况。 段德看得一头黑线,一手抱着萧玉,那些人出现的时候,他其实也动了,同样的也是照近袭杀。 巧了,对方似乎本就要杀他的,两道身影交错而过,一团能量爆开。 段德腰间斜斜一道痕迹,差点削断他的腰带,脊椎都断了大半,腰斩? 对手冲出一段距离,踉跄几步,晃身消失不见,虚空留下大滩飚射状血液,正宗的以命换命,段德站在原地,手中杀猪刀一闪而没。 果然,对手没有想象中弱,自己没有传说中那般强,这刀很准,对方颈椎与自己腰椎应该是差不多的状态。 只是自己的刀子带吸血属性,这家伙的刀带麻痹属性,怪就怪在这里的魔族竟是刀魔族,一色的用刀高手! 那怀中萧玉怎么是拳伤? 一击不中,或是一击不死,都是一个标准动作,转身就消失不见,魔族是,修士也是,不过修士似乎占优,没有跑路,魔族气息正在远去。 这种战斗似乎习以为常,这里的修士没追,也没现身,那几具分作几节的残躯已然不见,魔族的则是被轰碎,加入空域漂浮物当中。 乱七八糟的破碎肢体原来就是这么来的。 唯有段德傲立场中,那些燃起的陨石自然不会是段德说的一般,越来越快,他的目的就是要双方速战速决,他还要找北宫圊,还要回去,这时候可不是在外漂泊的好时机。 不需要仔细去感知,身上依然游离着好些道若有若无的感知触丝,这一刻显得格外的清晰。 各自的杀意掩藏得完美无缺,或者,在这些人眼中,杀意实际上已经不存在他们的心里,就像是工厂做惯了流水线的工人,取人性命只是工作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已。 段德目光没有在外游弋,怀中的萧玉似乎是他失散已久的情人,那张苍白不失怜美的脸儿有着无与伦比的吸扯力。 神情专注而深情? 第五七四章 俏不俏看胸号 美不美看大腿 呵呵~~~外人看着就是如此,实际上男主角盯着俏脸的双眸瞳孔散开,眼底急速流过种种,这货走神了~! 人说生死关头走神,那不是有病就是找死,偏偏段德不这么认为,不是他的实力足矣蔑视周遭这些敌人,实际上现在的他,确实受伤不轻。 只是,如常人吃辣椒炒肉,偶尔着实美味,顿顿吃,再好吃也如嚼蜡,段德只是对生死边缘徘徊的感觉,受伤的感受变得不那么敏感而已。 让他走神的是一股子久违的,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很淡,被他捕捉到也就一刹那,就是和对手相互伤害的那一霎。 曾经的心痛,淡漠的结局,似乎有些不堪的过往,而今竟还能动摇得了他的心。 如此儿戏般的置身于阎王殿门口,不用太过强的攻势,此时的段德实际上极为脆弱,在此的每一个敌人,若是上来一刀,必然建功。 只不过,有趣的事总是存在误解中,段德明杀一个,重伤一个在前,任谁都不敢轻易把自己小命堵上,这个嚣张至极的修士杀了没有丝毫利益可言,哪里值得珍贵的斥候去赌? 唧~~~ 一声极为刺耳的怪音极具穿透力,暮然响彻这处杀机四伏的空域,保持着风骚姿势发呆的段德自然被这一声惊醒,茫然四顾。 少顷。 咻~~~嘘~~~ 两个音节同样穿透极强,同样尖锐,像是在回复第一道怪声一般。 段德愕然,他虽然不明其意,可这时候也知道这两道声音大概是对峙双方的默契交流,随即,缠绕在自己身上的敌意感知悠然而断。 “我屮!你们还真是闲的蛋疼,不打就不大吧,出来说一声握个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好么?搞得神神秘秘的,骚情!嘶~~~” 某人只是在掩饰自己心中的那份尴尬,回神后目光有意无意盯着某个方向,只是这份没必要的掩饰只能慰藉自己而已。 双方这种交流之后,依旧还是妥妥的窝着,没有哪怕一个显出身形,特立独行的段德可不管这些,一手拎着大概,大概无碍的萧玉,一手快速在自己腰间点指。 当然,他不是小青年,受个伤在外人眼前总是自然而然的强撑,这货边点边骂边毫无形象的嘶着气。 着实疼,忍个毛线,谁敢说不疼的,段爷可以给你也来上一刀试试! “屮!好在段爷皮实,这魔族造成的伤还真不好解,那谁?哦,晁黑炭,你躲个毛线?就你那黑不溜秋的鬼样子,段爷早看见你咯,他们早溜了,你家媳妇老要我抱着算是怎么回事?” 简单处理完伤势,段德一眼就定在某处,这地儿被他搅起的陨石没了段德术法的束缚,自然散开。 在段德搅局的刹那,他还是基本摸清了双方所在,以及大致的实力,晁玉春这在场的另一个熟人,段德哪里能不关注? 一锄头薅死一个,干净利落,加上五短身材,开溜的能力也是不凡,可不是当初自己认识的那个样子。 段德直勾勾的盯着不说,还给自己盖上一顶儿不算咋样的帽子,晁玉春犹豫几分,眼见段德张嘴又要说什么,唇角抽搐几下,只得扛着锄头从一颗陨石后绕出来。 “别鬼鬼祟祟,搞得像是偷东摸西的老贼一般,那群货真走了!“ 相比晁玉春小心翼翼,四处打量,一步变作十步的小心劲,段德很相信自己直觉,单手抱着萧玉,挥手招过一块陨石,一屁股坐上去。 其间,那些还没有出来的修士,眼神不离段德唯留一线夸张鲜红的刀痕,似乎生怕这二愣子一不小心断做两节一般。 然而,段德让他他们失望加郁闷,一个个凭心而论,换做自己即便不死,只怕此刻也只能如段德怀中的萧玉一般吧。 这个变态! “段?段德?” 晁玉春立于段德十余丈远的一处陨石凹面,一脸的纠结和小心,盯着段德半晌,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段德扫了眼周围,此时这群家伙虽然没有现身,但是也没有故意掩饰自己的视线,最后与晁玉春极度怀疑的目光对上。 也不解释,翻手掏出个酒葫芦,正是渔夫子那里借的那只,额,这还不算,趁人之危这句话似乎可以用在此时的段德身上。 在晁玉春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这货也不避嫌的在昏迷的萧玉身上一阵掏摸,晁玉春颤着胆子,而后猛然想起什么。 “别摸了,早就喝光了,萧玉没留半点儿,来这里没必要留,说不准哪天研究便宜了魔族。。。” “屮~不早说!诶~~~可惜了,那么好的酒啊,怎么着也得留一些的啊,或许?你不知道哩?” “没可能的,加入斥候军的那晚,我这面子扫地方求得一小盅而已,你怎么在这?不是不在天德宗么?应该进不来此地才是。” 晁玉春自见到段德心中的震撼就一直没有停歇过,这是什么人啊!这才过去多久?竟然这般厉害! 这是到现在还在他心中徘徊的疑问,只是也只能在心中问问而已,没那脸面问。 “这些随后再说,我就想知道,这里怎么回去修者界?我迷路了!” 段德急不可耐问出心中最为迫切的方向! “呃~~~你,你从哪进来的?哦,只要回到任何一个超级宗门的驻地都能回去修者界,只不过,有些困难,这里不安全,我们还是换个地儿聊吧。” 心神不宁的晁玉春可不想在这破地儿与段德叙旧,此番又是损失惨重的一天,指不定魔崽子耍个回马枪,诸人怕是都得交代咯。 段德心知此地不能久留,现在能遇上他们也不怕问不出方向,暂且撤离才是正确的选择。 “那行,晁老哥带路,额,其余诸位是。。。。” 段德抱着萧玉起身,本想与那些还是不肯现身的家伙打个招呼,哪知这群货在原藏身地只余假身而已。 “他们先走一步,走吧,跟着我,呃,虽然你的修为战力颇高,劝你还是掩匿行踪赶路,这里生死太过频繁。” 晁玉春实则不希望因为段德的莽撞,断送了自己和萧玉的性命而已。 段德没有反驳,稍稍晃动间,身形包括他怀中的萧玉都化作淡淡虚影。 屁,你以为老子爱现?藏得好好的让你们扒拉出来,众人眼皮子底下抱着个重伤垂死的人还藏?你藏个我看看? 紧随前头带路的晁玉春,段德心中破口大骂不止! 晁玉春鬼鬼祟祟在前摸索着前进,段德几次搭话他都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示意段德不要泄露行迹。 段德也并非什么闲极无聊需要找人倾诉,遇上修者界的熟人那一刻,他就已经确认这里就是深渊战场无疑。 他对这里没有任何好奇心,更不想搅和进去,这与立场没有丝毫关系,也无关乎所谓的道德如何。 每个人的都有自己的定位,每个人都有独立的思维,个人立场不以他人意志为转移,这是一个草根强者成事的基本因素。 深渊战场是十个超级宗门强者洗礼之处,也是几乎必经的一道坎,不管因为什么缘由,只要达到大乘期的宗门修士都会来此服役一定的时间。 这个时间段,段德没在天德宗混到指标所达的阶段,自然也不会知晓,但从超级宗门在修者界所拥有的顶层力量来判断,这里恐怕是来易出难。 段德不想随着晁玉春以及跑在前边的那些战友回修者界在此的老窝,若是有其它路径,就算是危险一些,他都宁愿去冒险。 这里空间特殊,就是跨两界的超级传送阵也不能回到修者界,任何东西都有其局限性,传送阵也是如此,段德并没有感到奇怪。 夹着个软乎乎的女人,段德也是沉默着,脸上的表情显得有几分冷漠,他时刻关注着自身所处环境的变换,以期能找到可以建立传送阵的所在。 这碎星域也不知是不是很大,还是前边带路的人没有出去的想法,默算至少跟着他们走了半月之久。 直到两天前再也难以看到交战所遗留的那些标志性事物,还是没有出得了这片星域。 怀中的萧玉醒了,就在半日前,段德知晓,但她宁愿被段德这般随意拿捏着也不愿睁开眼。 段德唇角遗留一丝浅笑,也不曾撮穿怀中人意愿,只是换了个让她舒服些的姿势而已。 她的伤势好转不算是慢,濒死重伤在段德一路上默默调理下,能有如今状态已是极为不错,段德储物空间中的珍品丹药不算少。 并非见个女人就有想法,当初此女对他的照拂他铭记在心,或许当初的她并非出自本意,或许仅仅是一时兴起。 但,帮了就是帮了,这是无可厚非的。 “你怎么会来此地?一个人?还是?” 萧玉终究还是没有段德的耐心,传音搭腔。 “我是意外遗落此地你信不信?” 段德唇角那一丝浅笑勾出微妙的弧度,不无聊总要好过无聊,不是么? “这是不可能的,深渊战场不通传送,不通外界,人能踏足之处极为有限,要不然也不会能阻挡魔界降临如此之久!” 第五七五章 道不同不相与谋 强者路坚定不移 萧玉自然是不信,没有先例,不管何时,就是连传说都没有留下一笔,这里似乎自发现以来就一直都只作为一道屏障。 修者界不得不守,魔界要打下修者界,不得不攻,偏偏有不能摆开阵势一鼓作气,只能虚耗中寻觅突破时机。 “我就是你说的那个不可能中的可能,这些并不重要,晁黑碳不愿搭理于我,怎么着我也有幸救你一命,姐姐可愿为我指条明路回修者界?” 四周的粘滞感不但没有减弱,倒是渐渐有所增强,除了没有残肢断臂外,环境几乎没有丝毫改变,段德倒是看出晁玉春等人辩明方向的东西。 就是手腕上那个如手表一般的事物,段德已经在心里头琢磨着是不是抢一个自己单飞,之所以没动作,是明白这玩意恐怕没那么简单而已。 “咯咯~~~你居然也敢叫他晁黑碳?是了,你这家伙过真不简单呐,这才过去多久?姐姐一个美容觉的时间吧?竟可以达到这种程度,你师父怕是也难以与你比肩。” 出乎意料,萧玉顾左右言其他,并未直接给段德想要的答复,不由心中暗自皱眉。 “老道在我这年纪只怕一只手就能捏死我,只是你们不清楚而已,姐姐似乎在回避我的疑问,我有我的难处,若是能说还望如实相告才好。” 段德有种感觉,带路的绝对没安好心,不单单只是晁玉春,不管是回到超级宗门老窝,还是去他们想去的地方,段德都不想去,本能有时候极为准确,人,本身就是动物的一种! 良久的沉默,段德低头盯着不知何时睁开眼的萧玉,四目相对,却没有交点,她眼神中段德只看得到,迷茫!? “怎么?发什么呆?为何你的眼神如此迷茫?这里难道还有什么忌讳?连说都不能说?” 她转醒的刹那,段德看到一丝苦涩。 “没什么不能说的,我,按理说现在应该真灵尽灭的,当初接下护你一程中下的因,得今日之果,道,无处不在,不是么?” “乱星域只是深渊战场侧面的不确定地带,也是双方斥候交锋的主战场,这里,并非看上去这般平和,若是有过于强横的力量进入,这里就是绝地,凭两界最巅峰强者也不能存留十息。” “如此自不可能允许大军过境,有人说这里是有灵智的,或许是某个奇特生灵的躯体,不管是用携行具带人还是其他方法,这片奇特星域都能察觉到。” “几万载双方不断摸索也不能找到此处的临界点,而所谓的深渊战场,实际上就是一道另类的狭长星域通道,就处于这片碎星域之间。” “横穿而过,链接两界落脚地,此通道也不是固定不变,随时都在变化,只是相对平稳,也能容得大军通行。” “修者界穷尽无数先辈智慧,在我们控制的这一段相对稳定的通道中筑起九道防线,用以阻挡魔界野心。” “可我们控制的这一段只是通道的两成不到而已,可笑的是魔界除了一道象征性的防线外,基本上就是敞开的,只要修者界有能耐,自可攻入魔界。” 自嘲又有些不屑的笑容出现在病态俏脸上,段德默默地听着,心中却是冰冷依旧,没有触动,没有热血,没有怜悯,更没有自卑。 似乎,他从始至终都是以看客的姿态亲临所看的戏剧,真切的感受他们心中的波澜,却没能将自己融入进去。 不是段德不入戏,他早已在这其中,传说中的先入世,再出世,这种怪异的心态,段德以前怎么都看不明白。 人,终究是感性的,思维以及生活轨迹时时刻刻都在受到外部环境的影响,如今的段德经历了太多,两个世界的人生观,价值观早已熔于一炉,不分彼此。 情绪上的波动随着修为、见识、经历正在缓缓变得迟钝。、 “哦?如此便是深渊战场的含义?那又如何?与你的迷茫以及缄默并无太大干系,我不想了解太多,只想回去,如果可能,我来此地还遗失一位朋友,和一尊古鼎。” 段德近乎冷血的话语并未让萧玉有任何反应,暗淡的双眸总是在走神和清醒间徘徊。 “是啊,那又如何,我曾经也如你一般做想,段德,你可知道这是我第二次进入深渊战场?认识你之前我就曾经来过一次。” 段德不想听她的故事,不是时候,若是在修者界他或许乐意用此调剂下心情,而现在,真不是时候,随着时间的流失,心里头的那种莫名烦闷也在渐渐加重。 “你的道侣便是在这里?” 她叽叽咕咕的就是不说,段德也只能耐着性子随她。、 “是的,初来我只是大乘初期,分配的也不是上战场的活儿,做些后勤之类的杂活,还是相对安全的第七城,哦,九道防线都是很多小世界构筑成的仙阵,城,只是习惯性的称呼,这里的小世界是圆形的” “第九城是直面魔族攻伐的最前线,修者界都称第九城为阎狱,只要是去第九城,很少有能活着回去的。” 段德脸色着实有些僵硬,这是在做什么?在说什么?我需要了解这些么?我只要知道回去的地儿! 再说什么玩意小世界,不就是星球么,别扭不?你当所有人都活在修者界那种块状大陆? 磨磨唧唧一大通长篇故事,离不了狗血的英雄救美,以身相许,最后那位救她的如意郎君,一个斥候队的队长自然是死了,留下孤苦的她。 由于她道侣功劳足矣换取回去修者界的资格,她当初是不想呆在这伤心地,出去了,而后,外边更让她失望,人走茶凉,物是人非,阴谋陷进等等。 厌倦了,又回来了,还主动加入斥候军,她的他曾经呆过的地儿,任由命运盘弄,直到终结的那一天。 清泪连线,打湿了段德胸膛,女人的眼泪总能勾起男人恻隐,然而,段德没有,内心依旧冷淡、默然。 “看来,是我打搅姐姐心愿得偿的机会,我的错儿,这是要去哪你们?” 无声的泪腺爆发,段德冷冰冰的话语将还活着的萧玉拉回现实,莫名,萧玉感受到了段德的冷漠和不耐。 心中自是有几分气闷和失望,至于失望什么,她也没能搞清楚。 “想死又怕疼,想活又没有焦点,咯咯~~~~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绝情?为那事?还是从那以后断情绝性?” 段德自然听得懂萧玉在说什么,不过心中并没有触动,微微紧了紧她,撇开目光四处张望。 看上去就像是默认萧玉所说一般。 “我们?我们当然是去执行任务,斥候军只要有任务,具体的,但还有一人在,任务就会一直存在的。” 屮!老子就说没好事! “什么任务?我不会被你们拉壮丁的,姐姐还是教我如何出得去吧,之后我们便分道扬镳的好。” 萧玉直勾勾盯着段德留着寸长短须的下颚,段德见她半晌没有打搭理自己,当然能感受到她的目光停留。 “作甚?萧姐姐这般老是盯着我看,我可是会害羞的,如此,我看我还是不方便打搅你们任务,就此别过?” 萧玉终究还是说了。 “出不去的,不管你是如何进来此地的,出去唯有一条路,海量的军工换取一个出去的名额,或者,你天德宗长老会付出大代价换你出去,除此之外,没有出去的可能。” 段德闻言并没有萧玉想象的失望和其它负面情绪,也许他掩藏的很好吧,这是萧玉心中暗自的猜测。 段德早有所料,这深渊战场在修者界知道的人极少,大多数连名字都没听说过,以修士的能力来说,要爆料这地儿,只需一人酒后失言就行,偏偏几万年以来,这地儿还是那么陌生! 那就不难猜测这地儿绝对不会简单就是,至少,进出不像菜市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段德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从萧玉这里,他其实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这里的大致情形。 “没有出去的可能么?那倒不至于,既然能进来自然也能出去。” 萧玉闻言,笑意盈满脸颊。 “不要指望你的传送阵在这里会有用,这里进出是自然形成的通道,我们十个超级宗门实际上只有五条通道而已,通道口莫说是你,就是来十个八个仙人,只怕也难以不经允许过去。” 段德并没有往萧玉说的那方面想,偷渡?自己又没摔坏大头,屁股都想不出这种方式,只不过传送么,他还是有那么些想法的。 经萧玉一说只是在心底拉低传送回去的想法占有度而已,但并不排除这方法能用,别人弄不了,自己弄不弄得了还得自己去验证才能下结论。 “萧姐姐我只求一物,或者说一个方式。” 这里最让段德为难的只是分不清方向这一条而已,贸贸然瞎闯会不会送命都两说,但绝对会浪费海量的时间漂泊在这无垠的地域,如此,着实愚蠢之极! 第五七六章 滴水恩必偿 无言的守护 “是不是在这里分辨方向?如果只是这个,恕姐姐无能为力,姐姐手上的定位环就是唯一能在这里分辨方向的,不过只能自用,一旦离身或是受损都会迷失。” “当然,有一伙人还是没问题的,他人用自然更不可能,魔族也有类似的宝物。” 段德拉起皓腕,打量着手表状的器物,浑然一体是基本,这东西在段德看来,炼制手法并不怎么高明,若是任由自己解开,应该有九成把握。 这上边有一排十六个微光细点,其中有七个已经熄灭,九个闪光。 “萧姐姐这玩意在你受创时被破坏了?” 段德似笑非笑的盯着萧玉,这话很是直白,萧玉却是摇了摇头。 “我知你阵器双绝,可这东西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的,就是任你拆解你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若是不信,你直接动手便是。” 简单不简单段德不感兴趣,既然此物主人已经允许,那就无须假惺惺客套,段德没得选择,若是真的弄不到切实可行的指路宝物,他也只能独自离去。 至于为何,不需要过多解释。 “不可取下,只要取下这定星镯就失去效用!” 萧玉无奈的提醒扒她镯子的段德,这货毛糙的手一定,嘴角抽搐的用眼神确定萧玉所言,只得以源力缓缓渗入探查。 “这玩意叫定星镯么?呵,还真是贴切,科技感十足不说,却也有防丢失功能,先进玩意啊。” 段德抓着也不松手,萧玉可以清晰感受手腕上属于他那奇特的真元在一遍遍的窜动,令她颇为奇异的是,定星盘的警兆并未被他触动。 萧玉之所以没说,也想他知难而退而已。 “你为何非要独自离开?这就是个没有生路的囚笼,于我们修士来说是,对面的魔族也是,几乎就没有安全之所可以给你容身的。” “相比于未知的危险,我更不相信人性,尤其是这里畸形扭曲的环境下生存着的人,不但修为极高,心性恐怕更是难以揣测。” 段德并未隐瞒自己心中的顾虑,也没有那个必要,这种环境,这种局势,这种传统,造就出的奇葩人性,定制的奇葩规矩自是让正常人难以接受的。 他不喜欢随波逐流,宁死不屈有时候也能形容个性,段德此时虽然不算什么功成名就的成功人士,但也绝对不是逆来顺受容易被洗脑的类型。 道德捆绑估计是这里最常用的驱使方式,但是在这种氛围下,用此方式还真就很奏效,偏偏段德最反感就是这个。 “修者界自先辈至此,一代代强者隐姓埋名宁做最卑微的小卒,不顾惜性命阻挡异界入侵,他们做得,我也做得,你为何不能?何况以你的实力,在此当会委以重任。。。” 段德暗道果然不出所料,手上的探查并未终止,暗道此物当是自己遇上最难以琢磨的器物,脸上却是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盯着犹自劝说的萧玉。 萧玉能看得懂他的意思,心中暗自不喜,这种不顾大局的却有大能力的修士,反倒比敌人来得要可恶,对整个修者界的伤害也会更加巨大! 她心中的变化只在一霎,却怎么能逃得过段德的注视?段德没有怪她,也无从怪起,只道,道不同不相与某而已。 “收起你那不切实际的想法,我们还能是朋友的。” 良久,越说越起劲的萧玉却看出段德极度的不耐,心中邪火猛窜,却在此时段德一句话将她惊醒。 段德撤开覆在定星镯上的手,将萧玉放下来,也不再跟着前面的晁玉春,二人停留在一颗陨星之上。 萧玉虽然在段德没怎么计较成本的灌输下恢复很快,将死之伤却也不是这点儿时间可以抹去的,踉跄两步,段德探手扶住方才站稳脚跟。 萧玉站稳后脸上一阵潮红,不着痕迹挣开段德的手,看了眼渐渐远去的队友,又看着段德。 “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么?魔族在两年前不计后果增兵猛扑,不落之城第九城早在一年半之前就已陷落,此时魔族已打至第五城!并绕后切断了第五城的后路,我们,是送补给的其中一只小队!你,还要走么?去毫无意义的送死?” 冷淡的话语,字字泣血般的渲染,就是段德也不得不刮目像看,好一个演说家,只可惜不再地球从政! “第一,不管深渊战场是否守得住,魔族降临修者界已成定局,而今只是他们内部没能理清而已,这里牵制住了修者界太多的尖端战力,在这种几乎是公平的战场大环境上白白损耗本就不智!” “第二,不要用什么理所应当的理由来挟持我的思想,不说你做不到,就是你们修者界联盟的头儿也绝对做不到,段爷从不吃这一套!” “第三,我是不是白白送死不需要与任何人解释,我的命只属于在乎我命的人,不属于所谓的修者界,我既然能从别的地儿进来,就一定出得去!” “最后好言一句,能出去最好尽早出去,这里所有人的死,唯一的意义只能是消耗掉一部分魔族战力而已,魔族也绝不会在乎这条所谓的唯一通道,这是以前的事儿,如今魔界要入修者界,很简单。” 段德取出一支翠绿欲滴的长箫拉过还在震惊的萧玉,塞进手中后头也不回转道而去,只几步便不见踪影。 萧玉初闻此大逆不道之言那是被气得呆了的,只是随着段德笃定而又条理分明的说下来,她迷茫了,她震惊了。 先入为主的观念很难受影响不错,只是没有比固有观念更具冲击力和说服力而已,一旦出现,思维混乱只是开始。 “萧,他说的不无道理,他也不是普通人,我们早就知道,你何苦与他疏远?苦壁竹炼制的道器,你那摄魂鬼木和我的荡魂精魄换回此物已是大赚呵。” 段德消失不久,去而复返的晁玉春出现在萧玉身边,盯着段德远去的方向,而后将目光锁定在萧玉手中新添的道宝。 苦壁竹啊,虽然也算是儒宗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是种在渔夫子小筑的那蓬竹子是绝对不要想的,这也就是段德才有此殊荣。 萧玉之前道器已毁,偏偏段德此时送出正和她用的犀利道器,晁玉春感叹此人的恩怨分明,当初自己二人不但护他一路,由于某些因由还送给他一些修者界上不得台面的炼器材料。 他们当初目的并不光彩,只是段德还是承情了,并早已准备了还礼之物。 “他的世界我看不懂,黑炭,你说他自己能回去么?他说的会成现实么?修者界当着糜烂如此?” “我们既是一些人眼中的大人物,同样也是某些大人物眼中,哦,我们怕是入不得他们法眼,且行且看吧,无论如何,你的承诺已经实现,剩下的只求能活下去就好。” “哦?活下去?你是说让我从了你?你敢么?” “没什么敢不敢,更谈不上什么从了我,能一直在你身边就已经足够,我一直都很满足,走吧,他们该催了。” 晁玉春有些灰溜溜的感觉,却是没能看见身后被他牵引着的萧玉脸上难得露出一抹温情,这是对他的。 人性复杂到自己都不敢推敲自己,或许这是心中信仰不够坚定才会如此吧,那些佛门的苦行僧就不会,真不会么? 独自一人飘荡在茫茫碎星域,段德心情并不佳,异地偶逢故人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却是闹得不欢而散,任谁心情都好不起来。 那根道器竹箫早就埋在储物空间许久,品质绝对是逆天级的,只是段德炼器手艺限制了那玩意本身。 材料是仙料,当然比不上什么传说级的‘六根清净竹’却也不是寻常可见的仙物,他二人无心之举却是正巧成全段德,他们不知,段德却是承情。 一身三分,各有利器,本体最是寒酸,那至今猫在魔界的分身才是最为富裕的,绝对豪华级的装备,段德当时绝大部分储蓄都送去了那一具分身。 寄托他相当大一部分希望,自然舍得下本钱,三身随时可以替换主次,可惜期间出了些岔子,骨身不完全,而今更是最先毁去。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按理说不应该才对,倒是有些朴素迷离的意味在其中,我这性子还是没能修炼到家啊,怎会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频频耗费脑细胞哩?” 段德随意寻了个陨石,阵法布上,掏出材料开始仿制所谓的定星镯,没能理清那玩意的全部,一时间没那么多时间,再说,萧玉当时已起歹心,再继续闹得你死我活实在没那必要。 能窥视到一些端倪段德还是有自信仿制出来的,毕竟是量产玩意,就算是成熟的防反制,那也不会太过复杂。 毕竟人手一只的货,还带在朝不保夕的人身上,任谁都不会去下那成本。 ‘吧嗒’ 一地碎渣又添一些,这也不知是炼废多少材料后的成果,段德不免有些泄气。 “难不成我还是过于自信了?明明解出来就是个简单至极的定位指南针而已,为何总是不能成器?” 段德纠结的看着满地碎渣,几经推敲,这玩意确实简单至极,可炼制出来的要么没用,要么不成器。 “屮!我就是个二傻子!材料!材料啊!这破地方明显不同于正常世界,能在这里起到定位作用的,只可能与这里有关联的玩意,炼制这破玩意的材料定是出在此地无疑!” 第五七七章 陌域不慎遭囚 坐观星爆乱战起 猛然间跳起来的段德总算是想通其中关节,此地呆了多久,没有任何含义,毫不犹豫收起阵法,段德开始在星域间穿梭。 虽然当时没能在意炼制的材料,光顾了解构造和其中的阵法,但一个对炼器师来说,找到目标事物,也还是有不少把握的。 人手一件的东西,还是一次性用品,想必材料也不会很难得到。 亲自寻觅炼器材料,还是炼制这种鸡肋产品,段德自嘲一路,偏偏兜兜转转就是没能找到不说,还一头扎进一片星域陷进。 不是人为的,天然的。 段德踏进来之前,此地没有任何异样,但是当他前脚踏进一瞬,便被一股子沛然伟力吸扯进来。 无从反抗,不致命,没有危险,心中警兆不生,偏偏是段德最不想遇上的一种,同样无天无地,同样的碎星域标配景色,只不过任他穷极所能,景物一成不变。 虚空囚笼! 不是单纯的空间产物,其中还有罕见的时间法则参与,有些像修者界的思维乱空域,只是那里是无序的。 这里呈现的是一种类似于大神通一般的天然域场,神通,力气,神念,源力甚至阵法都可以放出来,却不着力,就像困在梦境中一般。 “我,又不记得看黄历出门!诶~~~” 段德抓瞎了,一时间死是死不了的,就当坐牢吧,以他的心境也不至于陷入疯狂,短时间是不会,时间长了谁也不好说。 相对于段德视角敞亮却是动弹不得,实际上他被困之地在这碎星域中,连颗看不见的微尘都算不上。 不清楚环境在处处危险之地乱跑的后果便是如此,实际上他现在就是闯入了碎星域凶险区域之一,这里两界在此的修士都知道。 像段德被困的虚空囚笼在这,密密麻麻,根本就是有来无回的地儿,如此多年也不清楚有多少修士和魔族为了探清此地覆盖范围被困住。 然而,命运总是充满着插曲,段德会不会被永远困住他自己都不清楚,这里可没有补充能量,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能量。 修士不需吃饭喝水,但是生存所必须的能量就是饭食的替代品,没得补充,凭借段德自身的能量储存和蠢物空间的所有,他或许能在这里生存千儿八百年。 前提是他自己能承受这么长的孤独和禁锢。 有时间法则参与的地儿,就不能用正常世界的时间来衡量,段德也不清楚自己在这困了多久。 知道这一天,他见到了,或许时有幸目睹了碎星域的传说,能量风暴犁庭扫穴,清理这其中不该存在的某些东西。 不知其何起,不知其何去,散开不聚是这些满空飘荡陨石的基本法则,就像每一颗陨石都存在一股斥力,不会允许其它陨石靠拢。 段德曾经试过外力粘合,证明这一点,可这时候这些不融合的陨石却是以一种难以理解的速度融合在一起。 聚,如本就在一起的巨大星体一般,就是段德也没能看清楚它们聚合时的轨迹,远远超出他的视力极限速度。 散,如恒星爆炸一般,绽放出灼人眼球的绚烂光芒,昏沉的星域这一刻不再昏沉,变得炽亮无比,这种能量冲击绝不是人力可及。 悲催的段德眼睁睁的被亮瞎了眸子,只来得及大吼。 “屮!死于宇宙爆炸!” 极致能量光圈扫过整个碎星域,其中原因之前段德就知晓,肯定是两界战斗的某一方出的馊主意。 一次性投入禁制区域超极限的人员,导致这种毁灭性后果出现,能波及除那条通道外其余任何他们可知的地方。 辨不清哪一方为,修者界也许是打不过凭借此方式延缓魔界借道碎星域过来的人,魔界也有可能断掉第五城增援用的绝户计。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段德发现自己貌似没事儿?至少还有意识不是么?身上也没有熟悉的疼痛感,唯一痛的只有强光灼瞎的眼眸。 暂时,修不好。 话说完,光已过,心里头想法没断,段德流着黑血的双眸之下,唇角暮然泛起得意的笑意,没有那种处于棉花云团中的感受了! 那道本以为会带走他的光环似乎只是一股子较为炎热的夏风拂过而已,生命仍在,却是帮他除去了身上的枷锁。 没有经历过绝对束缚的人,不会了解这种忽然自由的喜悦,发自内心的喜悦,、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纵声狂啸。 以至于带动段德沙哑的嘶吼,很长,直至有些尖锐,这声音极具感染力,穿透力也是极强。 本以为孤独的喜悦不会有人附和,但是下一刻,同样心情的笑声,啸声延绵不绝! 这一轮到段德傻眼,下意识弹出神识,想借用灵魂之眼看清周遭,没想一声闷哼,唇间丝丝鲜红溢出。 元神瞬息受创,就像将自己魂魄取出置于烈焰上烧烤的感受! 原本碎星域是可以弹出神识的,只是作用没有眼镜好使,消耗也是颇大,但绝对不会灼魂。 是了,那玩意爆炸的余波势必还未散去,却不想不伤肉身伤魂魄! 耳际几乎在他受伤的同时传来密集的闷哼和惨嚎,快乐如此短暂。 段德不用‘看’了,两种语言的骂声喧闹了安静的星域,两界都有人与他一般,毫不犹豫释放五岳连山印,带着嘴中血迹的红芒也是飚射而出。 段德可没有通过声音去分辨敌我,此时与他一样情形的两界修士怕也不会去分辨,果然,连山印主防,杀猪刀主攻。 防自身,攻感知中靠近的生灵,他能反应过来,其余人仅有反应快慢之分,几乎都在刹那做出反应。 要么躲闪,要么乱打,噪杂不过十息的碎星域轰鸣声四起,场面瞬间失控,都是狠人,都是出闸洪荒凶兽。 一旦出手,就是死手。 杀猪刀先人一步穿透俩人眉心,被第三人轰飞,段德的五岳连山印防御不错,只坚持不到十分之一息,便宣告爆碎。 好在只需要这点儿反应时间,段德所在被神通碰撞的洪流摧毁的只有道道线状荧光,虚空短距拉伸。 他的虚空成阵似乎又有长进,只是谁又会在这时候关注得了这些? 双眼被熟悉的漩涡代替,看不见的瞳孔被暂时取代,段德想得简单了,虚空拉伸不同于瞬移,这里瞬移不了。 空间壁障结实至此,瞬移自然是不用想的,拉伸只是借助阵法自建一道虚空通道,属于空间内短距离快速通行。 并不像瞬移一般借助次空间节点间转移,这里段德的极限也就如此,他只想急速扒开自己,不要被乱拳打死罢了。 能发生这种事儿,段德就已经猜到自己定是陷入了某处密集型陷阱中,与他一道儿的很多! 此时忽然放开可以想象,就在感知恢复瞬间,他周围至少不下五道其余强者气息! 险险跳出一处漩涡,心未落定便发现还不如呆在原地不动,至少原地他还有所准备,也有所建树,这一头扎进他人刀锋下的感受,实在不怎么样! 急是急了些,虽然没炼化什么像样的道宝以做防身之用,但永远不要估量一个炼器仙匠级别的炼器师是否有存货。 随手拎出来一件随手炼制的组合盾牌,形成一个由正六边形组成的六面球状体护住周身,仅仅只是阻挡不到一息而已。 段德不得不抢着这一丁点儿时间,再次成阵,大爆炸的方向他还是能大概分辨的,他也是从那里过来的,虽然行走于刀尖之上,但这大条的神经好处凸显,那就是出奇的镇静。 段德和这些同样被暂时性损害视觉的修士所不知道的是,他们只是狭长弯曲囚笼边界线上的一个小点而已。 大爆炸扫出来的人,很多,多到超过碎星域容忍的极限,不同于段德完全是自保而攻击他人,这些人只来得及刹那欢喜便记起什么。 毫无顾忌的出手灭杀感知中任何生灵,包括同一界的修士,没曾亲眼所见,但是每一次的碎星域清理都不会是一次爆炸便完,还以为本就是如此。 这回亲身经历,得知和自己一般被困的人同一时间出现在此,那缘由何不呼之欲出!尽最大能力抹杀最多的生灵才是最紧要的! 碎星域爆发是有间隙的,只是这个间隙很短,从没有听说超过半日的,若是半日不再爆发那就是不会再爆发。 段德只恨没有三头六臂,也不知道这群杂碎到底是不是关疯了,见人就往上死命招呼,甚至不惜两败俱伤,甚至同归于尽! 天可怜见,段德才踏足这个境界多久?对这个新的领域了解基本就是初识者而已,不是不想打,不是不想发飙,同境界他段德貌似一路走来还真就没怕过。 只是这里真不是他逞强的地儿,就算是有大范围杀伤阵法,那也得要有时间布置才行,虚空成阵只能用来跑路和布置一些简单的阵法。 大型的组合阵以后或许只在他一念之间就能成,现在还差十万八千里,连着四次夹缝中溜过来,耗费四件还算是不错的防御道宝~! 以段德自己的恢复力和肉身强度,他怎么可能会去炼制太多的防御性的道宝,这些只是以备不时之需用的,有差一些的也不适合用在这种级别的死战。 “屮,来就来,段爷倒要看看你们这群闷在笼子里的家伙还剩几成修为!老子可是关进去没几天!:” 第五七八章 除己之外皆是敌 酣畅淋漓斗强敌 再次从拉伸中探出头的段德满脸狰狞,甩手就是三道五岳连山印,不待三个家伙挣脱,双掌一番,地劫! 五岳化界翻覆天地,三个被硬生生砸了一记的家伙也跟着段德连山印倒转过来,两声轰响,两道身影激射而出,撞向其它战圈。 最后一道原本也能挣开,顶多受些伤势而已,却在关键时候一道红芒划过天地,带走他的所有,当然,除了衣服和身外之物。 而今的杀猪刀名不副实,段德早已丢弃当初的坚持,拿在手中终究不如这般使唤,灵智颇高的杀猪刀也不需段德一直控制。 传达个大方向就能比他这个主人控制下做得还要好,沉默了,不代表就不存在,就不厉害,不再叽歪也不是看透世情,只是懒得去做那无意义的事儿。 它早就不是一件纯粹的兵器,段德也不能也不会去干涉它的进化方向,别看关键时候它几乎都在段德嘴中出来,或是长期蜗居段德识海。 事实绝非如此,杀猪刀经常离开段德,段德从不关注它的去向,只要自己需要,或是要离开某一长期居住之地,它都会自己回来。 “好家伙,无须忍耐,这里的都是疯子,能杀尽量,没有谁来追究,除了我全是敌人!嘎嘎~~~一群腌菜也敢撸段爷虎须~!” 段德身形化做深黯色电光,携风雷之音狂飙而出,最近的! “就是你!疾雷道火~” “不死?重水翻浪!了解下?” “这么不经打?还跳个毛线?” “泰山压顶!给你一坨便便~~~” “那啥?跑啥?在吃我一计万箭穿心!” “……” 一直只领悟一招成型神通的段德,此时似乎化身全系神通炮台,一时间漫天剧烈能量冲击中,一道吼着乱七八糟术法名头的怪异修士大杀四方。 这货能辨别两界人士的气息,自然也是流利的操着两界通用语在追杀他人,没什么像样的大威能术法,但是极为经打。 撞上伤害并不怎么样的不是随手掏出个东西挡一击,就是凭借强横的身体硬冲,强杀! 层出不穷的道术神通没有定数,他想什么就来什么,风雷雨电血,金木水火土,光暗毒阵器,花样千奇百怪。 威能不大,打在身上可不好受,最大的问题是这家伙习惯性顶上去贴身肉搏,力量大得出奇还是其次,每一击都能用怪力打入他人身体,隔着护罩,隔着防具。 蛮牛一般的打法,着实见效,碰着即伤,打着不死也重残,电光过处人仰马翻,一个个被凌空打爆成血雾的强者悲催的没有来得及说声再见! 隐隐一道更为快捷的虹光总是有意无意护着发狂的段德左右,以免这货杀得性起遭人围殴。 隐约间段德瞥见一道擎长身影单手抓住一名修士头颅,那修士竟完全没有挣扎之力,下一刻就在他手中化作齑粉。 这人身周貌似除了自己也不再有其他人,段德缓缓收回紧贴在身前一名刀魔族强者后背的拳头。 与那男子微显惬意的眼神争锋相对! 额?什么时候能看见的? 段德并未太过在意对方眼中的暗藏犀利,环目四顾,却是如置身沸腾的汤锅边缘,独有自己这一小块稍显安静。 其余地方灿烂如亿万焰火同时争艳一般,呼喝、惨嚎各种声音混杂神通碰撞之间,便是凡间最为热闹的集市也不如这一幕远矣。 “你是神族还是低贱的人族?” 平静的语气透露抹不去的上位者威严,配上那身材和刀削斧凿的脸孔,一时间威势无俩,与段德这个暴发户想比,简直就是在践踏贵族的尊严。 “我是你嘴中低贱的人族,一直都是,嗯,你是个什么玩意?要打便打,别耽误段爷悟道!” 段德目光停留在这位传说中标准型男的脸上,心里头没来由生厌,他可不会在乎什么脸面不脸面,更不会去争辩口头上的快感。 管你什么族,现在只有死活之分,要说屁话的确是浪费时间!段德也没有说谎,乱战中稍有领悟,自己通晓各系道术,却是多而不纯,晓而不精,早就想寻条整合路子。 地位随着修为和炎黄宗的膨胀,水涨船高,能像这样一般忘我斗战的机会实在难寻,如今? “人族果然都是一群开化未完全的兽类,不值得与本尊一言,若不是见你元魔通用语说得不错,本尊也不至于留你至今!” 此人颇为自信,也颇为古板,段德才懒得与这看不顺眼的二货多哔哔,呼啦一头就撞上去,这家伙依旧将自己要发表的言语说完。 几乎算是无视段德急速重开虚空,带着一团彗星般的七彩光火冲来,段德急速在他眼中放大的丑陋嘴脸几乎让他反胃。 优雅探掌,一双匀称修长的手确实算得上好看,只不过掌心一团团细密的球状黑体急速壮大破坏了这份美感。 段德蓄势而来,然而这家伙似乎极有自信能一掌拍死自己一般,心中没什么轻敌的想法,那是作死的征兆。 每一个敌人的每一次攻击,或许都能带走自己的小命,这种觉悟是强者心中不会更改的觉悟,没有这种觉悟的早已半路夭折。 黑体不待段德接近以化作一面布满漆黑涡旋的镜面,遮蔽了段德朦胧的视线,看不到其后隐藏的杀机和那实在不怎么样的二货! 危险气息,极为危险的气息从那面镜子中传来,或许是掩藏其后的杀招,不过段德没有任何犹豫。 反倒是加重几分力道,右拳如拉出一片世界一般,视觉中极为缓慢的前推,实则以肉身的超强蛮力将其加速到超越感官和念头的境界。 绝对是硬碰硬的对撞,段德拳锋临近七色彩光似有些许融合,期间似有万千怨念纠缠处无间地狱,似有亿万生灵筑起繁华大世界。 “滚!” 一声暴喝,段德合身全力,硬生生轰碎镜面,那镜面很硬,如此巨力,如此加持,段德去势还是微微受阻片刻,才一举破碎阻碍。 放射状爆出的镜面涡旋有着奇异的牵扯力,每一个涡旋都会拉扯着一部分力道偏转,无数黑璇,段德几近全力一拳看似尽功,却是刹那消散七成! “三叠,死~!” 微滞瞬息,段德丹田莫名再生一股新力,加上碰撞反弹的力道在他体内划出一道弧线,再次叠加。 段德整个人就像一颗烧得将熔的铁球撞进墨水中,四射的黑体似乎有其行质,就像是真的液体一般。 段德瞬息三叠力合身撞过,拳锋七彩已是少去大半,在其拳面之上似乎少了一两种颜色,又是一头撞在墙上的感觉。 又是一面镜子,时间太短,段德撞碎第四面镜子便感觉不对,此时冲撞叠加的力道已至九重,这是段德运力极限,再多他便蓄不住,必须要完全散尽! 此人神通好生了得!那些溅出去的黑色物质没有消散,韧性、粘附力超强,其中段德感知到一种很是恐怖的力道。 分解力! 自己借用体内世界用源力演化的全系真元正在急速被那黑色液体状玩意分解,覆在段德身上不少如墨水的玩意就是! 这还不是正面接触段德肌肤,他体表一直都有一层远比普通股修士强的护膜,肉身修为自带的,再加上段德刻意加强。 一直以来都是本能般的存在,这液体快速分解者他加入进去的那些属性真元,对肉身自带的那种如势一般的护持力倒是效用差很多。 这样要是换做一个纯粹的修士,仅仅此招,怕是毫无还手之力,那镜面只怕还能变招,不存在只是防御用。 “嘭~~~” 段德心下一定,以他们的速度,只要出招已定基本上都会打中,段德最怕就是蓄力已久,一拳打空,感知锁定可不如神识靠谱。 撞上实质的感觉让他憋闷感瞬间远去,压制在胸腹处的蓄力瞬息冲出右拳,右拳拳锋前顿时亮起可比之前的碎星域大爆炸一般的强光。 撞实远比撞上防御术法时造成的能量冲击要大太多,这回段德没有用棒球棍击球的畅快感,对面的家伙非是等闲。 接住自己全力一击,单掌正面接住的! 墨色自是不能再保持于掌间,那双男人极致的手掌也没那么坚实,中心处炸烂,中指、食指、无名指三指掌骨爆碎。 黑色修身锦袍窄袖随着手臂处处爆裂而炸得稀碎,这家伙也是狠人一个,直至胸腹处方才勉强卸去九重冲击造成的伤害。 浓黑剑眉丝毫不动,一双碧蓝色眸子清冷若雪,紧紧盯着段德,左手反撩。 呲~~~ 偷袭红芒被一道雪芒抵住,僵持不到半息被打得翻飞远去。 “嘿~~~你不错,至少老子不至于担心一不小心一拳头打爆了去,段爷开始喜欢你了,你就是想跑也没得机会~!” 拳掌僵持中不是段德不想撤,也不是对方不想,而是被巨大冲击力震得浑身真元散乱,二人暂时肉身麻痹动不得而已。 这位段德都看不出种族的魔族依旧保持着他的那份高傲和冷漠,甚至不屑在与段德说上一个字。 其肉身强度段德也算是生平仅见,虽然自己没来得及使用强化神通,但这种近身硬撞外加摸索中的神通加持,也不会弱最强肉身状态太多。 第五七九章 仙魔绝巅路相近 同类同修不同心 终究还是段德先行恢复,哪怕只快对方一瞬。 毫无预兆的一脚揣在此人腹部,高傲和贵族身份并不能给他加持什么,段德纯属的近身技巧让他没有应声飞出,反而被一股子与自己神通异曲同工的力道粘滞住。 一旦段德开始,他不死段德怕是不会停下的打算,短促而又密集的拳拳到肉,品质绝对相当高的锦袍渐渐支撑不住,片片碎裂飞出。 先手暴揍让男人至少三息没能缓过气来,好在身上的家伙总算是质量上乘,好在段德没有入一开始那般蓄力。 下死手的段德心中暗自警惕,自己的拳脚有多大威能,他还是清楚的,三息打了多少下,他也不清楚,但换做是一般的防御道器,现在只怕已成灰灰。 这货竟然开始有些抵挡的趋势! 十次拳头夹杂着一次隔山劲,这玩意百试不爽,揍盯着乌龟壳的人,那是一揍一个准,外表金黄,内里稀碎! 一道白芒在段德极为短暂的蓄力期斜撩而上,直取他胸口,同样一股子束缚力强自临身。 段德不得不放弃一拳轰碎这货脑袋的想法,拳锋偏转砸在白芒侧面,起脚侧踹却是对上对方同样踹来的脚腕。 咔~ 断了,这一击恰巧也是男人最后防御破碎刹那,除去那件可说是乌龟壳子的锦袍,这家伙腰间一枚菱形宝石也是防御至宝。 段德绝大部分攻势都让这宝石散出的光华卸去,如有灵性般每当段德拳脚及身,这宝石就会在相应受力点弄出一层薄如蝉翼的半透明光膜。 段德一脚踹碎其脚踝,却是小看了男人斜撩的白光,一拳砸上去,这白芒是被他打偏了去,可段德左手握拳的左手几乎被从中间劈开。 这一接触,段德总算是看清楚这货白芒中的玩意是什么,就是一柄仅有一指宽,柳叶厚的狭长细剑。 段德好在砸到的是剑脊,要是砸在锋刃上,嘿嘿~~ 五岳印翻手拍出,直袭这货近在眼前的天灵盖,此时的段德要比他高上半个身位,他一剑阻断段德连绵攻势,却也不追击,收剑环身一周。 无甚华光绚丽,平淡到以为是武林人士打架,偏偏破了段德压制他的那种无形的粘势,再接段德打下来的五岳印已是稍显迟了些。 缩成桌面大小的五岳印几乎和真家伙没区别,一剑刨开五岳印,却还是让两片实质般的印砸在双肩。 没了段德那怪势牵扯,瞬间去炮弹一般,带着一阵碎骨的噼啪声坠下去,段德闪身让过这家伙撩剑的那条线。 再追已是迟了,一撮胸毛整齐被削断,无形剑气? 真特娘犀利! 段德探手接住自己的毛发,脊背一阵汗毛倒竖,无声无息,心中警兆都来不及传进大脑,绝不仅仅因为那把剑! 这家伙应该如尧山那群人一个路数! 趁他病要他命,段德哪敢耽搁?趁现在这人伤势颇重,防御尽去的档口,不打杀了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直接空间拉伸,期间段德急速胀大又缩小,这是准备一鼓作气搞死再说的打算! 如此级别打斗说起来慢,实则也就普通人三个呼吸不到而已,期间还有一个呼吸僵持,他们的肉身、思维早已不是常人可以理解范畴之内。 最强状态的段德壮硕如山,便是如此多修士拼命轰出的道术神通碰撞,都只能让此处空间稍有褶皱,他仅凭借肉身就能拉出一道涟漪。 如上古神魔临世,诠释力之极致,拉升空间竟被他挥拳带起的涟漪直接打断,那边借势飞退调整状态的魔族一双高傲的眸子冷淡依旧。 只是眼底闪动的虐气怎么都与这份高傲沾不上边,目视都觉得难受,砸烂的双肩让他抬不起双臂,面对欲强势绝杀的段德,没有一丝慌乱,似乎这种情形并不少见。 “卑微的蝼蚁中也是有你这种强装些的,只是再强壮的蝼蚁始终是蝼蚁,你们虐根已注定你们的结局,挣扎只是徒劳!” 段德之本想与这脑子不好使的家伙聊聊,不管是套出些消息也好,还是打发一下长久寂寞不言带来的后遗症也罢,至少段德难得在死战中有闲心找对手聊天。 可惜,这臭屁玩意似乎极其不屑与他言语,这时候想起来?哦,不对,还是死不悔改的一副臭屁德性! “死就痛快死来!凭的屁话多!蝼蚁,搂你大爷去!” 段德只觉二人之间虚空有些异样,拳锋刨起虚空涟漪随着距离拉进,正在变大,而他也能感受这片空间对他的限制再加大。 就像绑着皮筋挥拳,越远皮筋拉力也就越大,那种憋闷泄不出力的感觉,着实难受之极。 ‘啵’ 一声轻响,段德合身撞入虚空中对方布下的神通中,就像掉进粘稠原油中一般,眼前景色啥时间转换,电影换画面一样没有什么突兀感。 小世界? 段德很少被人装进自己玄界,修者界的修士也不喜欢将对手装进去,并非小玄界不如小世界,也不是玄界不能当做攻伐手段来用。 不管是小世界还是玄界基本上都是这个阶层修士毕生所学集大成的产物,神通、道韵、真元、境界,识海甚至某些被炼进玄界中的异宝。 再加上玄界是修士本人的天然主场,低于修士本人的修者被收进去没有破界的方法,几乎是任由玄界主人蹂躏的。 同等修为基本上是不会被对手装进玄界的,除非一些玄界属性极为特殊的存在,其他人选择这么做,基本上都是决心同归于尽才会。 简单点,两个同等的人,一个把另一个装进去会如何? 道境和玄界不同,道境就像是没有外壳的鸡蛋,圈人进去也不怕一不小心撑爆,强可以压制对手,若也能自保。 似乎相比起来反倒是玄界弱了? 玄界是一张通往仙境的门票,拥有属于自己的界,依附于大世界的小界,修士从天地间索取的能量不会再外泄,灵气吸纳进来修士不死,玄界不破就不再属于这方天地 修士通过界的成长更易参悟大道至理,是打破天地束缚的门槛,是挣脱天地束缚的基石。 是修士随身携带的能量储备库,有玄界的修士称巅峰,没玄界称为大乘期,老牌巅峰强者,玄界趋于自身极限,单以真元总量论就是上百大乘中期加起来也比不上。 玄界整合真元反馈肉身,极致淬炼下,真元质会不断提升,反哺淬炼肉身同样会不断强化肉身,以期达到量到质的转变。 若成熟,则可放开气息,引来天劫,过则脱去凡躯成就真仙,不过,劫下之余尘灰,积累一生的天地能量返还这片天地。 当然这只是正常的天地下修士要走的程序,现在的修者界修士是不要作此多余打算的。 屁话一堆,段德冲进魔族小世界,睁眼所见并非什么空间,一片漆黑如墨,之前那镜面神通感受到的涡旋拉扯,在这里无限放大。 死命招呼着闯进来的不速之客,携庞然伟力的一拳打在棉花上,什么也没发生,拳力不尽已是散于这处放大化神通之中。 腐蚀,撕扯,是这处小世界的主打,段德浑身闪耀着山岳河川默立其中,那些强横的拉扯力被他隔绝在三丈之外。 牙酸的磨玻璃声令人胆麻,段德心下极度小心,这些放大化的神通还不足以威胁现在状态的他,但不管是小世界还是小玄界,界内其主人就是无所不能的神。 既然对方敢于这般做,那就是有把握压制自己可能有的玄界,哦,对方肯定不会认为段德没有,这是常识。、 偏偏,段德还真没有! 来了! 段德扣着胸口放大版的毛发抬头咧嘴盯着斜上方,脸上神情似笑非笑。 “来,打,段爷倒要瞅瞅,你这么牛逼哄哄把大爷请进你的破窝,要怎么炮制我?我不动,你先来,别客气,瞅见没?能打断这撮毛儿,算你赢!我自负手脚任你处置!” 一片漆黑是这家伙的道所化神通,其实很强,至少现在的段德看不出虚实也只能被动挨打,打架气势怎么也不能输,嘴上送个人情无所谓。 墨水泥浆般的涡旋漠然化作尖锥,尖端扎在段德防护外壁之上,瞬息就给扎了个对穿,只是这个对穿是绕着段德呈现弧线状的。 一手稍作挡姿的段德,手上一层明光流水般的圆弧盾牌,那个尖锥锋锐至极,应该出自这货手中那柄利剑! 硬挡绝对是傻子,不过段德好歹也是见过一种叫太极的武功,还很崇拜,在这个世界重获新生,一路走来多多少少都会研究这种四两拨千斤的泄力方式。 如今看来,成就还能过眼。 “就这?瞧见没?随手一挡,了事,拖拖拉拉要不要段爷给你接骨生肉,把你那两只前爪治疗好再来?” 回答他的是光线般密集的锥尖刺,还在已经试过味道,这锥尖可以弄弯,其上崩发的魔界道韵攻势段德以自身功法就能应付。 密集到掩盖段德真身的线性攻势下一刻将他裹成一团毛线球,都是围着他旋转半圈重新射出去。 第五八零章 星爆叠浪无情道 无情刀下一线生 隐隐段德脚下显出一个硕大的红黑太极盘,旋转极为缓慢,偏偏防御无懈可击,他自身承受的巨大冲撞反震,恍若未绝。 “就这?这是你的小世界吧?怎么思感绕来绕去,是看中你段爷还是没本事把你段爷挪动?还有啥招,快些,莫要耽搁老子杀戮的兴致!等着赶场哩!” 自段德进来,就能清晰感受到一股莫名控制力家住在自己身上,自己思想上,试图控制身体,控制思想,这是界主攻击入界敌人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 可惜段德就像卡进魔族大能嘴里的灯泡,进出不得,难受至极! 在外的魔族大能也很无奈,遇上这么一个滚刀肉他想都不曾想到! 他是极少数没有被大爆炸刺瞎的人之一,大爆炸助他脱困,他同样有着兴奋,同样有着喜悦,同样想大声发泄。 只是贵族的本能将这些不必要的情绪瞬息抹除,只剩下将绝对的理智,他也是最先出手屠戮的人之一,效率奇高的同时也在规避某些与他差不离的强者。 没必要的死拼是愚蠢的。 随着这场急速优胜劣汰接近尾声,层层递增的敌手选择是无可避免的,恰巧段德就是这一区域剩下的稍强的钉子。 本以为稍微费些力气就能解决,或者段德是魔族还能凭借身份收做战奴,却不曾闹得现在的自己骑虎难下。 直到此时,这家伙还是看不上段德,即使‘困’在小世界‘蹂躏’不动,他还是没怎么全心全力去对付段德,段德还是不入眼的蝼蚁。 困住段德一则有自信,这蝼蚁有玄界若是放出来,只会让他更快死亡,不放,也就稍稍费些功夫,最紧要的是治疗自身。 是的,这魔族困住段德后,并未全力施为至段德于死地才罢休,而是为了全心疗伤! 其眼神一直都在看着恢复原样的碎星域陨石群,那蠢蠢欲动的陨石才是牵动他神经的重点所在。 没有解释的必要似乎,一者必然死啦死啦,一者可放可杀,根本就不在他考虑中一个层面上。 “唔?嘴硬的鸭子不是好鸭子,这蝼蚁叫嚣得实在影响心情,只是。。。” 魔族大能暂且续上双臂,一些伤势也都强制稳定下来,自语中眼神一直停留在那些陨石上。 瞬间的超出碎星域承受范围,碎星域也就瞬间爆发,但是连续爆发还是有些先兆的,知道这消息的极少。、 这位魔族大能显然是知情者之一。 “如何?是不是又要爆了?” 九成心思寄托在关注外面,那一成哪里能弄得了段德? 忽来的身影和他陡然现身的身影,让魔族大能本能反手一剑,只是,这种本能早在段德预料中。 两个大界都能一阵连通,莫说规则单一的小玄界,这玩意怎么能困得住段德?从小世界攻势段德就能看出这货的心不在焉。 随即挑衅无果,也懒得再等下去,直接布阵穿出小世界,抬眼就能看得见这家伙果然没怎么在意自己! 明白人不需要过多的线索,段德心下一紧,也不认生,更没有试图背后偷袭,从这一幕看得出,即算是最强状态,他也不一定打得过这魔族二傻。 是打得过,不是杀得了,反过来,段德不被杀的自信还是极为充足的,如此便有此一问。 魔族眼底有几分惊奇,随即像是想起段德之前能用空间神通,便也释然了,手中那把白色光剑翻手间潇洒收起。 也不再盯着段德,环视远处,似乎在观察碎星域所能承受的极限到底几何,或者看看还有没有成片的蝼蚁在蹦跶。 “你初来便被困?碎星域爆炸习性没听说过?” 段德翻着白眼,目光不离那些打摆子的陨石群。 “我来个毛线,老子掉进来的,哦,不对,也是因为你们魔族一个阵法师坑进来的!这里啥情形屁都不知一个!” 粗俗的话语让魔族大能剑眉微蹙,话里行间的怨气很是明显,虽不至于全信,但信不信对现在的二人来说似乎没任何影响。 魔族大能肯定比段德要困得久许多,对两界的情形似乎停留在很久以前,他这会儿倒是将他的担忧娓娓道来,也不嫌弃自己闲极无聊,蹲在地头看着蝼蚁说话。 本能想怼上几句的段德得知其中含义只到一声‘我屮’还不快找个囚笼钻,这特么能杀得了么?自己瞅瞅,这石头估摸着没一会就要再次聚散的! 跑出来那是极致速度,跑回去还要快上三分,话音才起,人以遁空而去,反方向的! 魔族大能剑眉紧锁,闻言犹豫三息,一道虚空浓墨直追段德而去。 “混蛋!大不了再困住,总好过一了百了!” 与他们同样想法的着实不少,只是适才爆发扫清多大区域的虚空囚笼,谁也不知道,那东西又看不见,感知不到,全凭运气瞎撞! 一个个祈祷着有足够运气能在死亡前撞进一处安身之所,狭长的囚笼带同时出来这么些年积累的修士,一时间哪里能杀得干净? 谁都能想到,可谁也不愿意回头,失去自由比失去生命更为难熬,活着永远要比死去更需要勇气,何况还是这种活法。 段德对空间的钻研没有白费,之前只是不经意间踏进囚笼陷阱,而今虽有急迫却还不至于失了分寸。 这么长时间的被困,段德也不是全然等死,这不是修士的风格,何况段德其实并不是很担心自己会被困上一辈子。 既然这一次被爆炸炸出如此多的修士,绝不可能完全被炸出来,那些数量不菲的空间囚笼肯定还有! 急速飞遁间段德没有去关注身后的陨石似乎不是快要聚结,看了也没用,何况已经欣赏过全过程。 被那爆炸扫过的区域明显不是太过宽敞,从这些修士分布便可以可得出来,果然极短的时间,先于段德的那个魔族忽然不见。 段德心中暗喜,那家伙消失的瞬间还是有迹可循的,前方的虚空仔细感知,还是能看出些异样。 段德来不及分辨这些空间囚笼浓缩的点是否有区别,身后警兆超出以往任何时候,不需多想,直接扎进离他最近的其中一个稍微特殊之处。 毫无感觉的穿过,但下一步却在原地,没能移动分毫,心中大石还来不及落下,同样的一道波光已越过他在视线尽头消失。 太快,太快,不是人力所及的速度,段德绷着脸缓缓转身,这一次似乎又扫出不少修士,这一次段德没有再去加入即将发生的打斗。 周而复始如海浪一般的爆炸冲击波也不知过了几波,段德自第一次后,一直都在往后走,有了第一次教训,段德余出太多时间去细细探知这些囚笼。 以至于到后来,段德几乎可以随意感受到虚空中极为密集的点,这些特殊的点位都藏着一个空间囚笼。 大概第五次爆发,段德便不再往里飞,反而是往外走,避过战乱区,朝着陨石聚合带而去。 这些虚空囚笼当有人困在其中的时候便不可再进去一个,单间配置,条件不错。 而爆炸摧毁的恰恰是有人的囚笼,没人的似乎不着力一般,不受爆炸任何影响,越往外围,空着的囚笼自然越少。 段德这般做是有理由的,这些爆开的囚笼是不是在完全结束清洗的时候又长出来?从那魔族少得可怜的话语中,以及这几波炸出来的修士分布,段德猜测极有可能会如此! 与他一般作为,甚至比他还要早这么做的不是没有,至少段德的对手就是这么做的,离他并不远,也不清楚这货是怎么分辨出空间囚笼节点的。 有些速度稍慢的没能在爆发间隙找到落脚点的,都化作尘埃消失不见,这碎星域清理没有任何情面可说,也不存在任何侥幸。 没有哪怕任何一件法宝,任何一个神通可以延缓或是度过一次爆炸冲击波,不在一个层面的力量接触,没有例外。 “完了?不发光、不打摆子了么?” 从开始的急迫到现在的气定神闲,段德悠然踏步,像是踩在冲击波文上,与其错身而过,却是裤腿都没能吹起一片。 “结束了,这次总算是能回去,你很不错,我是说对空间的领悟不错。” 相邻的一块陨石上,一道幽雅身影渐渐凝实,鬓间稍有零乱,不知何时换了的一身黑金锦袍也有多处消失,断口极为整齐。 “哟,舍得拉下颜面来与我这蝼蚁搭讪了么?” 段德阴阳怪气的转头盯着这家伙,上下打量的眼神揶揄十足,对方似乎并不怎么在乎他的目光。 径自身形微动,一团儿墨色晕染开去,再清晰又恢复到初见时的骚包外形,换装还真是溜呵。 “今日本尊心情极佳不愿行那煞风景之事,你等蝼蚁迟早都会臣服于吾族脚下,待吾族打通两界之日,便是你等臣服之时!” 平淡的目光透出极度的自信,段德不置可否。 “骚包,你困得太久,而今你族踏足修者界随时都行,只是,据我猜测你们而今怕是未胜先谈分赃,关键是,还没分得均匀,哈哈~~~~” 第五八一章 众里寻他千百度 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魔族闻言剑眉凝做一团,终于收回漫无目的也不看段德的目光,盯着毫无形象席地而坐的蛮子,眼中情绪极为复杂,最多的便是质疑。 “骗你段爷也得不到啥好处,对了,忘了跟你说,你不想与我斗怕是还得我同意才行,很不幸,我的定星盘爆碎,要么打服你,让你带路,要么杀了你我继续乱闯!” 一手扶膝,一手磕在膝盖之上,手掌间一道极细的猩红光泽游鱼般时快时慢的穿梭在指间,段德斜着眼与这不知名的骚包对视。 “你说的,可真?” 段德的话不似作假,可心中的疑惑太深,习惯性的还是问了一句,段德懒得理会,同样的话他也不屑去说第二遍,更没心情去解释什么。 目光不离这家伙浑身要害,与他们不同,这里和他们一样活下来又出来的人本就寥寥无几,还有好些是榨尽潜能方才得以脱离,他们聊两句的档口,那些家伙早已不见踪影。 段德也知这里乱闯纯靠运气,这囚笼区域也许是最温和的陷阱所在,其余地儿,双方不计代价探索几万载,他可没自大到闲庭信步游后院。 “呵呵~~~若是之后你还能活着,评此物来寻本尊,本尊考虑考虑收你做个马夫。” 这位魔族信了段德的话,脸上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抛出一物与段德,看他的眼神也不再那般不屑,额,就像看自己预定的仆人一般。 段德打心底一阵发毛,这,八字还没得一撇,就这么,就这么?太特么自以为是了吧?弄得似乎修者界不堪一击,随手可打趴下一般。 还有! “屮!你丫跑毛!段爷不打死你,下次再见,你要不死段爷收你做个花匠!去!吃亏了!” 段德一愣神的功夫,这货估计是用凭身最快的速度消失不见,当然,段德不至于认为他是怕自己。 “难怪道通两界已成,魔界却是迟迟没有动作,都这破性格,能成大事?莫要阴沟里翻船,让修者界反攻了回去!” “算了,修者界那群家伙一个德行,现在势弱还能压下欲望成见抱团取暖,一旦打起顺风局,只怕。。。。” “屮,干我屁事?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操心‘国际大事’,我有毛病呐我?” 段德打量着到手的椭圆形牌子,上边用魔族古文篆刻着四个字‘图安吉罗’,好在自己不是文盲,那元魔族的圣经也是用的这种文字撰写的。 “这是个什么家族?看他气度和行为估摸着在魔族地位不低,只是,这家族名似乎没听说过?属于哪个种族?” 魔元能催动的,源力也可以,万金油一般的本质真元让段德受益良多,这枚令牌中就有整个深渊战场的地形图,很是详细,也不知道这货怎么会没事溜达来了这里。 双方各自把持一片安全星域,而两片星域连通的唯一通道就是所谓的深渊战场,大体上魔族那一边的安全通道要广阔些,越往修者界这边就越狭窄,也不那么规整。 大致呈现圆筒状的通道,大大小小,疙疙瘩瘩,段德细看能分辨萧玉所说的九城,这图上用红色勾勒的都是危险区,颜色越深危险系数自然是越大,修者界控制的这一段通道,九个稍微深一些的红点,应该就是城池所在。 段德发现自己所在的白色光点就在一处红色大域之中,离那处通道还有相当远的一段星域距离。 现在也没别的选择,只能去通道看看,只是不想受制于人,并非要脱离人群,这里也不是独自遁入深山修那无上大道的处所。 有了定星盘,哦,魔族叫什么他没兴趣知道,反正现在得了这令牌就是做这个用,有这玩意指路,段德却是放心了许多。 实在行不通,他不排除混入魔族,从魔界转道回家的念头,在此之前他还是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找一找那个可能还存在的姘头。 大海捞针的事有时候也不得不去做,不关乎其它,随心而已,得到并不是没有任何理由的纯粹,得到其实也就意味着责任。 地图上看距离,映射到实际中那就不是一回事儿,何况这还是修士的地图,还是星域地图,段德暗自计算着时日。 三个月后,矗立在一块格外巨大的陨石之巅,比对着方向的他不由得叹了口长气,三个月,以他的速度,竟然离那目的地还差十分之七的路程! “屮!这望山跑死马一点儿都错不了哈,特娘的等段爷跑到第五城怕是连收尸都做不到,指不定这显示红色的通道都可以划成白色安全带了!” 清除后的碎星域格外干净,没了那些不该有的点缀在其中,同时也显得极为单调,若是不是地图上代表自己的白点儿在缓慢蠕动,段德都会产生再次置身虚空囚笼的错觉。 没有动植物,没有人烟,没有景色变化,轻易可以逼疯普通人的地儿,每天除了赶路就是赶路。 段德跑得累了,路上停留几日,赶制了一件代步工具,此情此景唯有幻想中的星舰能匹配得上,在这虽然消耗惊人,但可以将那令牌嵌入星舰阵图中。 这样也不用自己赶路,安安心心在舰内做自己的事儿就行,也不怕那些没事儿做的斥候队偷袭,反正粗制滥造的货,只为身心省力,没有攻击力,防御力也就一般般。 打坏段德绝不会心疼,主要是前车之鉴太多,他已然失去耐心再花心思在此类物品上。 唯一的异物,在复杂无比的陨石群中游鱼般快速穿梭,如魔鬼鱼一般的舰体极为灵活,速度自然比段德亲自赶路来得快些。 比自己走路都要慢的车,谁开啊? “这也能特么叫通道?之前哪个王八蛋说的?当我段某人老年痴呆不成?” 星舰趴在一块稍大的陨石上,很是完美的贴合,外观颜色也是与陨石一般无二,没必要的麻烦能避免则避免,这是段德制器为人的一向原则。 保护色,隐匿阵法怎么会少?通道周围的大致情形即使段德不过来也能猜测出来,两界死拼能安宁才是怪事。 即使碎星域刚刚扫过,越是接近传说中的深渊战场人也越多,死的比活的多,活的不敢投入太多,双方只能等进来的死的差不多才会再次遣人补位。 这碎星域的一大耳刮子删完没多久,这些忘记的或是没见过的此时胆子只怕还麻着哩,如此倒也让刻意避让的段德有机会摸进来,并未遭遇过多麻烦。 一年多的时间中,段德对自己现下能掌控的力量已经不再那般陌生,至于精通一个境界所能,那是不可能的事儿。 巅峰级的修士差距有些大,段德此时知道的仅仅是融合玄界石优劣来区分,至于还有什么区别,他也不太清楚,毕竟隔行如隔山。 他走的路子早已脱离现下主流体系,而巅峰修士之间未战似乎也没有太过明显的区分标准,他也没有听谁说什么这个阶段还有小层次的说法。 此时的段蛮子嘴巴张得老大,盯着前方星域陡然呈现的壮观景象,打心底的震撼,没见过的自然不会明白这种视觉带来的冲击有多大。 适才他是为了躲避斥候队的追踪,一路驾着星舰隐匿过来的,拉低自己的五感以降低他人对他的感应,只按照那令牌指示的路线遁走。 等到摆脱他猛然发现那所谓的深渊战场已近在眼前! 曾经在地球山某处传说里星空最近的高原仰望过夜里的银河,那时候便感觉自己貌似融进银河之中一般。 当下,目之极处,绚丽远甚银河百万倍的光点似乎触手可及,与四周昏沉幽暗的碎星域形成鲜明对比。 那传说中的通道就像是银河一般,蜿蜒曲折,不见首尾,不见边际,或许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太过靠近的缘故,有种身在山中不识山的错觉。 一颗颗闪耀的绝对是恒星无疑,各色各型的大大小小的球状体,那不是星球才是怪事,这哪里是什么通道?分明就是宇宙缩影,或者说浩瀚宇宙中截取的一段! 段德也见到了所谓的第五城,那也不能称之为城,竟是由无数被阵法拘束在一起的星系所组成的城池。 散散乱乱,哪里有什么城池的模样? 那片呈现出反旋状的星系极为庞大,许多的星球上都有硕大光链连接在一起,以他现在的距离,目视那些星球也不过芝麻粒大小而已。 光链却是更为纤细,不管再怎么纤细,段德在阵法上的成就还是能看得出这个巨型阵法绝对不是修者界现下的修士能布置出来的。 无出其右,仙阵无疑。 若是小雨在此或许没有段德这般震撼,她曾经在见到她嘴中所言的女儿之时,亲眼见过她‘女儿’一巴掌下去,一大片如段德所见的星域化作混沌消失。 相比段德的所见,简直就是小场面,不值一提。 第五城成了最前线,萧玉倒也没有撒谎,在那巨型星域阵法远端,段德能清晰看得见属于魔族的战争机器。 第五八二章 时过境迁 仇怨可了 三块加起来比修者界所谓的第五城大出很多的大陆! 额,看上去就像是三颗透明的椭圆形巨蛋悬浮在银河之中,其中山川河岳什么都有,只是缺少自然的日月星辰而已。 不过,那绕着三颗巨蛋做公转运行的无数小型彩蛋,足矣给它们照明之用,那些小的彩蛋中,宫阙殿宇,楼船飞舟,骷髅怪兽应有尽有。 看起来细小如芝麻,但绝对是顶个儿大家伙,随意一个细小光点只怕都比自己那六都外加栖霞山还要来得大。 双方之间的空域如凡间两个大户人家过年赌气,互相礼花对射一般,灿烂了星空,却是每时每刻都在割取两界巅峰级的存在性命。 绞肉机? 是不是太过单薄? 修者界难得一见的所谓镇派仙器,段德一目扫过去,屮,很多啊,简直就是军中大炮一般的存在,少,但绝对不至于稀有到一个超级宗门也就一两件。 回头想想也是这道理,内斗再如何激烈,只要不是威胁到断根的大事,整个修者界实际上的掌控人都明白那里才是最为致命的。 集中所有资源封住这处‘癌症’冒头的入口,理所当然,至于为何不让太多人知道,实际上也就是避免去猜测人性。 十个超级宗门本身就已掌控着整个修者界八成以上的资源,让知道的人知道,让不该知道的人永远做个自由的自己,不至于会因为某个年代出现某个逆天存在影响大局。 眼界绝对是影响一个人成就的重要因素! 受天地制约,在此搏命的人物,实际上也如常人一般无奈,大多数处在一个阶层,偶尔有些个儿高的,或是身强力壮的所谓强者。 也是逃不过群殴的失败。 因此,这里争斗延续凡间战争的计谋、战器、资源等等外在因素才是决定胜败的关键,匹夫之勇,在万军之中只是取死之道。 很显然,修者界以阵、器结合抗衡魔界的强势战争机器,外加更为善战更多的兵员,实在不是一个层面上的较量。 魔族的培育机构段德在汉庭斯窥见一般,极为现代化,极为先进,极为残酷,但是理念绝对是远超修者界的。 据他所知,魔界的种族化高低分明,执行力也不是散漫的修者界能相提并论的,再加上相对恶虐的生存环境,成就整个魔族整体的性格。 悍勇、残酷、冷漠,同时他们也是极为善战、好战并具备极度的征服欲。 魔界环境却是远不如修者界,最为显著的是植被产出很是稀缺,但魔界金属矿产又极为富足,这种畸形的资源造就出来的畸形民风不是偶然。 战争早已成为定局,然而,成败尚在两可之间。 段德沉默了。 他所知道的加在一起,直至见到眼前的一幕,触动间,他似乎明白了自己死后来这里的一些可能。 很明显的一点,不管是魔界还是修者界,实际山上都是被困住的,他们任何一方都没有出现能决定胜负的哪个阶层。 不管两界最终结果如何,他们,都被关在笼中! 那么,这场战事的因由绝对值得探究,真就如表面一般?为了更好的生存环境入侵需要整界全力以赴,不计代价攻下修者界? 难道魔界几万年以来生育还比不上死亡?已经面临灭族的灭界的危机? 似乎远远够不上这个条件吧? 善战、好战? 个人,或者一个势力或许能这般形容,但不要忘了,魔族也是正常人的智慧,他们也不是一个人,更不是一个种族。 人有人性,人性多变。 可,魔族只是对人的一种称呼而已,虽然他们很多族群长得不像人,可谁有规定人必须四肢加个头才是人? 人,不过是智慧种族的一种而已。 有智慧,必然会有七情六欲,怎么可能万众一心,经久不衰的去实现某个目的? 这根本就不是一群智慧种族应该有的表现! 猫腻! “他们的最终目的无外乎打破囚笼,以实现长久以来的‘自由’,唯有此点方能凝聚某种信念!不去计较太多的个人得失!那么,我的出现,到底又会给他们带来什么?” 段德不明白,也想不到自己所代表的意义,老道消失已久,但段德断言这老家伙绝对死不了,自己宿命中缺了谁也绝对缺不了他的! 从自己怎么死也没能死透的经历来看,冥冥中的定数段德已有些许自觉,他暂时还没能傻到用自杀去验证某些臆测的地步。 “我不管你们要怎样,也不能决定我之后怎么个死法,但我现在能决定我怎么个活法!若是事到临了,没得选择,我想,我会找回曾经的热血冲脑!” 段德静静的注视着人生中难得一见的壮观景色,脸色出奇的平静。 碎星域与那条银河通道有着极为明显的界限,里头打得天翻地覆,无数彪飞的能量触及界限便会快速湮灭。 两种截然不同的星域交界处有着缓冲带一般,这个缓冲带就是湮灭那些能量的处所。 此地离那通道尚远,看得不是那么明白,段德重新启动星舰,极为谨慎的朝着那所谓的深渊战场摸去。 随着星舰靠近,遇到的双方斥候军也就越多,这里的斥候甚至不再如之前遇到的那些,交战变得半公开化。 随之带来的观赏效果也就更佳,段德就像游走在两个激战巨人脚下的蚂蚁,双方都不想接触,双方都能不经意间送他上路。 再能打,一队斥候若是顶上他,应该足够灭杀,不管是哪一边的,这里的魔族斥候队貌似与修者界的人数基本相当。 当然也不及段德之前遇上的那些战力强悍,用他的眼光看来,这些更像是拔苗助长后的产物,与蛇眼那些还是有区别的。 暂时在斥候中,段德还没有发现半仙级别的存在,具体原因尚且不明确。 “嗯?” 段德突然收起星舰,改成亲自急速飘动,熟悉境界后的段德动静间浑然天成,这时候方才能看得出与之前的差距有多大。 几个起落间,身定阵成,明目张胆负手立在一块陨石上,冷眼看着让他心中一动的目标所在。 这是两对斥候在交手,相互来往间,血骨横飞,法术神通光华简单而内敛,但不是那种极度压制的一击毙命式打法。 此时双方仅余八人,修者界这边明显不敌,修三魔五,修者界这边一人失去战斗力,萎顿在侧,一人在两名斥候围攻下险象环生,免力支撑。 唯有其中一人,牵制三人虽无余力斩杀,但也还算是无事,形态老迈,手持一杆孤拐,挑撵间甚是奇妙。 三名狠辣魔族一时间居然近身不得! “世间之事总有因果,可这因果还于我眼前是何意?” 段德细细打量三人,当是记忆深刻的老熟人无疑,至少那个命悬一线的与他绝不陌生! 恒湘! 老者则是清恒子,虽然不是自己猜测中的半仙境,但这份战力当真了得。 “要帮忙么?” 之前也不是没遇上过修者界斥候团灭在即的时候,段德要么绕开,要么等双方了事再走,从来就没有参与的打算。 他不是什么救世主,他的力量也救不得所有人,最重要的是,他不是英雄! 可遇上仇人他竟然没能忍住显出身形,这时候的他也不清楚自己出于什么心思,或许,需要个熟人引路吧。 现在隔得近了,之前看到的缓冲带似乎不是哪里都能越过的。 那被打进缓冲带的战争机器和生灵,也会和能量余波一个下场。 清恒子最先注意到懒散走出阵法的段德,眼底有过一刹那惊诧,但他没有出声回答段德的话,依旧牢牢圈住三个对手。 “要!啊?段德!?怎么可能?” 有这时间喘气的恒湘是应为围着他的两个索命无常其中一个,已经在段德出言的档口转身一叉子捅来。 其貌不扬的一递,内蕴极其恐怖的暗能量,远比打恒湘时候要强,段德早就看出来这两个魔族,围着恒湘和那个基本上算是吊着一口气的同伴,是在分清恒子的心 。 此时见到段德毫不犹豫出手,最好段德就是如他表现的一般,二愣子,一招灭去远比围着恒湘要强很多! “我也想这么说啊,当初你不是说要来这里当什么敢死队?原来就是做斥候军,运气看样子一直都比较看好你那张脸呵。” 段德探手成拳也不顾那锋锐的叉尖,当头迎上去,半道翻腕成爪,虚抓侧引,这名魔族很是高大,种族就不必介绍咯,尖锐的叉子尖都要大过段德拳头。 巨魔族的力道确实有其独特之处,不但天生力强,随着修为增长爆发式的增加力量和体魄。 加上并不呆板的战技,近身战在魔族几个大族中也是稳居前五系列。 暗自全力突袭,却让新出现的这个人族隔空虚抓两下带偏? 偏就偏,巨魔族用力过老,也是反应迅速,弃叉抱肘让出肩甲上三枚丈长锐刺,合身撞来,小小人族,再强这么近也摆脱不了花成血雾的命运。 狞笑已然爬上那张比豸独还要有特色的脸孔,然,段德压根就没正眼看着撞来的这座山,只是,他挡住视线就极为可耻! 那边的恒湘也不是什么绣花枕头,能在斥候军这么久没死成,可不单单运气能敷衍的,对方两人围攻没尽全力,他何尝不是? 只是尽全力,身后的侄儿怕是保不住,方才保守的与他二人暂且纠缠,这种剩下三人的时候已经不是第一次,只是这次侄儿不慎接战便被重创而已。 第五八三章 恩怨已成往事 随云烟飘散心间 段德的出现,这个让他埋在心底日日鞭挞的家伙! 见到真人的这一刻,胸腹间有无穷邪念涌出,然而,心心念念这些年,似乎念出了感情?自己儿子的死,还如当年一般? 或者,他在乎的并非是恒东南的死,而是自己随后的遭遇,或者当初颜面扫地时脸上的那种火辣感?心中的屈辱感?这些才是一直支持他走到今天的缘由吧? 段德给他争取的刹那公平,他几乎是下意识就抓住了,一击毙命,人头在手,他的道器似乎就带在手上的那双黑色皮手套。 抓着敌人的项上人头,也没有下一步动作,老父对付三个当不在话下,不需要自己帮助,他想看看曾经随手能碾死的段德,面对魔族会如何? 当然,他看到了,但却是一脸的迷茫。 巨魔族挡住了段德的视线,同时也挡住了恒湘的视线。 恒湘只看到庞然大物带着一抹虚空涟漪飞速撞过去,而后么?像是撞进了虚空通道,硕大的身体在极短的时间里,瞬息缩小。 是的,整体缩小,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而后,段德拖着手掌同样思索的面容就出现在他眼前。 恒湘定定的盯着段德平端的手掌,手掌中有着不同于肤色的一些灰灰,随后他甩了甩,那些灰灰飘散。 “这?你什么修为?” 凌乱了,恒湘心中凌乱了,自己绝对没有这么轻松,巨魔族力大防高,气息悠长,就是打碎了身体,一时间也不会死,难杀是出了名的。 段德脸上的迷惑收敛,外头瞅了瞅恒湘手中扣着的人球,随即转向这张怎么也抹不去的老帅哥脸。 咧嘴笑了笑。 “果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啊,怎么?给你机会下手,不敢?我当时就说过,那时候的你下不去手,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现在,还给你个机会?” 恒湘识得自己刹那,怨气、杀气都没遮掩,段德如何能视而不见? 恒湘手中人球下一刻爆散开去,一阵儿回旋力带走些许污秽,不沾恒湘衣袍半分,这份炉火纯青的毁尸灭迹功夫当真要得! “那不是我的脑袋哩,清恒子打得热乎,你就没点孝心?” 便在这时,那边的清恒子忽然受拐,斜抱在胸前,双手笼进袖袍,施施然走出三个魔族圈子。 场面有些诡异,这从极动到极静的转换来得太过突兀! 便是段德也没能窥得门道,转头盯着面目严肃的清恒子,以及那三个忽然被施了定身法般的魔族。 “呵呵,我似乎有些多管闲事?清恒子师伯果然是名不虚传。” 魔族在算计清恒子他们,清恒子他们也在算计魔族,即算自己不出来,魔族只怕也会栽在他们三个手中。 “段德,此地不宜久留,随我来?湘儿,你斗不过他,即便是我,五五开。” 清恒子话语简约直接,前半句与段德说,后半句直接毒死自家儿子,当真毫不留情面。 段德这时候终于看出些门道,清恒子羚羊挂角的拐杖点来点去,实际上是在布阵,不同于自己的阵法,也不是纯粹的阵道。 纯粹就是神通的演化延伸,起阵,布阵毫无痕迹,即使是段德也是这时候才窥得其中一丝端倪。 “厉害!值得研习一番。” 三个魔族就这么定着,他们还是保持着身前最后一刻的进攻和施法动作,只是没有任何光华出现,那一身浑然天成的气势也随着生命远逝。 切丝了,阵纹化实的一瞬间,这三人就被切成了头发丝般细小的条条,没人触碰他们会保持这般,有人触碰,那画面会有些渗人呵。 “不值得。” 只剩虚影的清恒子回了一句,恒湘抱着最后一个段德不认识的修士跟在清恒子身后,对清恒子的话,他没有出言反驳。 这种信任恐怕是来这里以后才养出来的,段德记得当初恒湘并不怎么待见清恒子,哪像现在,和个跟班没啥两样。 这或许就是他们活到现在的来由吧。 清恒子在巅峰级在段德看来就是个开挂的存在,估计在斥候军乃至修者界联盟,清恒子寻常一定是那种低调的货。 带着恒湘,或许之前还有他的另一个儿子吧?混迹碎星域谨慎点基本上不会为性命忧心吧? 段德临走挥手,那三个肉丝魔族没能化丝,与之前那巨魔族一样,缩小,而后,没了。 近看那条通道倒是没了之前纵观全局时的绚丽,能囊括视野的区域缩小不说,之前见到的那层缓冲带严重干扰视线,变得像是哈哈镜一般的存在。 清恒子并没有段德想的一般,带着他直接入了深渊通道所在的星域,而是寻了个区域,三人的定星盘合力架设出一个奇异的暗色涡旋。 这涡旋是传送阵,也不是,至少没有传送阵该有的任何前提,但却做着传送阵相同的事,不过如涡旋让段德忆起当初自己初学传送阵时的作品。 那叫一个破烂!那叫一个难受,仅次于跨界传送! 问题是清恒子三人一旦开始这种传送,就是接连不断,出阵,毫不犹豫继续,进进出出似乎不敢停留半分,哪怕出去可能落在魔族群中。 段德只能跟着这三个家伙做这种快节奏的空间跳跃,清恒子话不多,段德还是从他嘴中知道了自己想要的,那就是除非特定通道,他认为的缓冲带就是个绝对的死地,仙器也救不了入了缓冲带的人! 湮灭能量就是那层缓冲带的主要组成部分! 停止时,段德终于见到有些熟悉的建筑,传送殿,这种在修者界很常见的建筑。 这里的传送殿不是敞开式的,而是一个个单间组成,他们出来的就是其中一间,段德终于在这间房间中,见到了传送阵该有的玩意。 不便停步研究,但基本原理段德大致能猜到,自己炎黄高层令牌也能传送,只是停留在元神阶段,还没到这种完好无损传送的程度。 “呦呵,十九,你这又三个回来了?一队人又剩下你们一家子,我看这回你上哪找垫背的去,哦?恒录这小子这回也差些交代了啊?” 出了传送殿分点小房间,外面殿宇中人很多,殿宇长廊形,一眼望去左右都寻不到边际,前方和上下是堵陨石构造的墙壁,有些像是地下基地。 清恒子出门不久就被挡住,一番阴阳怪气的嘲讽随之而来,这里的修士基本上无论穿什么,胸口都有天德宗的标记。 挡住清恒子的修士自然也是天德宗的,段德发现这里修士没有巅峰期以下者,尽是巅峰!斥候军本部么?还是天德宗斥候军本部?屮,这巅峰简直就是人类世界的成年人一般啊,玄界石这么多的么? “清嚄师兄请自重!” 清恒子不疼不痒但是话语极为严肃和郑重,这帽子可不能带,虽然这也不晓得是多少次剩三人回来。 “哼!他人不是傻子,能保下自家人,为何不能保下同队人?你是队长,做不到一视同仁,为何还要问上头要人?” 这清嚄段德没听说过,这里都是天德宗的人,但段德估计清字辈其实都是小辈,其上到底有多少辈混在一起就不得而知。 “我对得起他们就行,至于你们如何看待,与我无关,让开,耽搁我孙儿性命,我与你没完!” 孤拐翻手间出现在清恒子手中。 “清恒子,清嚄子,你二人何故在此吵闹?还有没有点规矩?” 便在此时路过的一名看上去年纪极青的女修定住步伐,一双冷漠不含丝毫人类情感的眸子扫来。 清恒子慌忙收了孤拐,那边双指剑尖隐现的清嚄子也一样,双双躬身行礼。 “见过列副都!我等之过,这便散去。” 一致的言辞,让段德颇为惊奇的注视着这女修,外表看修为也就与这里人一般无二,清恒子称呼的应该是官职,就是不知道是哪一辈的人物。 从其目光看一看得出,这样的人,已经算不得是人,感情极致淡化到几近于无的地步,这便是活得太久的缘故么? 可为何沩水不同?这婆娘相比沩水?十万八千里之遥,恐怕不是无情,而是生活态度造就的吧? “哼!一把年纪与个稚子一般,下不为例,嗯?你是谁?为何在此?” 段德这种没点遮掩的目光,想让这女子忽视都不可能,他也没打算让人忽视,本想不参与这里任何事,急着回去,一圈儿下来才知道自己想得太过简单。 既然无从选择,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清韵之徒段德见过列副都,我也不晓得怎么到的这里。” 不需要清恒子出面,不管如何,自己终究是老道的弟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嗯?清韵师弟的弟子?额?你就是那个嚣张跋扈。。。” 清嚄子没等前边的列副都开口,闻得段德介绍,忍不住惊道。 “住口!” 果然,段德心里头与这声音一道出口,说的也是同样两个字,什么时候我嚣张跋扈了? “清韵的弟子?嗯?适才你说什么?不知道如何来是何意?难不成除了宗内密地你还找到了其他入深渊的道口?” 第五八四章 随波逐流势强人 违心只怨造化弄 几人聚在一堆儿,有列副都在倒没有造成围观,这里的修士级别也没有那份曾经的好奇心。 “我并非密地进来的,跨界传送被魔族阵法师破去阵法,坠落空间夹缝,之后辗转掉进碎星域。” 这话很是耸人听闻,路过的修士皆是一震,停步打量着段德,就是带他回来的清恒子等人也是一脸震惊。 女人秀眉微蹙,扬手驱散人群。 “各行其事,不该听的不要听,嫌命长么?清恒子你带回来的是吧?通知下达之前不要出任务,暂且留在基地,你,随我来!” 女人说完转身便走,清恒子更是招呼都没跟段德打一个,径自带着恒湘恒录朝另一头而去,唯有清嚄子似乎有些不甘的瞪了段德两眼。 段德有些莫名,这货咋回事?我又没睡你后代,一副苦大深仇的作甚?要不是我师伯,一巴掌扇死你我! 跟着个不知那个年代的美女姐姐总比跟着清恒子那家伙的好,段德看得出,那老头并不是对他毫无芥蒂,换做自己绝对做不到他的程度。 美女姐姐的办公室,咳,应该是吧,至少看起来不像是卧室,一股子陈年馨香倒是冲散不少腐气。 是的,这里所有的一切,年岁久远到不可追溯,那股子陈腐之气怎么能驱散得了?一眼看去,外表各自处在不同年龄阶段的人,实际上没有一个低于五百岁,能不有味儿么? 简单的陈设,一张磨得溜光水滑的石桌梗在正中靠后,哦,石榻也是一样,这间不大的石窟唯有正对着石桌的地面这条线是光如镜面,余者。。。 墙角那一个个高低不平的细小石钟乳一般的玩意,怎么来的?难不成原本就这样?但年代感扑面而来是什么鬼? “看够了?” “额?啊?列副都,什么看够了?” “把你来历从实从细说一遍。” “哦。” 段德对这没点温度的姐姐也是转不了口称其姐姐,几次到嘴边都让他给咽下去,一贯的作风也有下不去嘴的时候。 那双眼眸下,让段德说不出半句屁话,老老实实说了些该说的,也是这女人真正关心的事儿。 期间她多次打断细问的也正是与此相关的事,其余通道的可能渐渐被她否决,至于修者界的事儿,段德惊奇的发现,她似乎并不是很上心。 “你会布置跨界传送阵?” 这个问题问得没上半点心,段德都能闻出她想赶人的气味。 “偶尔会成吧,不过只能是玄界或者修者界周边依附的小世界,这个,我也就成了这一回而已。” 段德可不想被安排去做什么苦力,一堆儿事等着自己回去处理呢! “那也行,你是青字辈第一个长大的吧?稀奇古怪的真元,也没什么威势可言,估计战力不怎么样,既然来了那就送你去第五城帮忙看阵吧。” 段德心里极度无语。 “那个,列姐姐,我要回家!帮个忙啊,我阵法平平,战力着实不行,但修者界此时怕也将引来与此地同等境遇,我的老婆孩子都还在等着我回去啊!” 机关炮般的说完,一脸的纠结,一脸的弱小,一身的可怜,那句无往不利的‘姐姐’一急之下还是说出来。 然而,这位‘姐姐’没得半分反应,眸子盯着段德,看着他那声情并貌的表演,抱拳磕在石桌上的手都没动一下。 “我的话从不说第二遍,深渊战场也没有人能抗命不遵,你,要试试?” 段德脸上一僵,试个妹妹,一人看老子一眼,灰都剩不下。 他的担心,他的猜测,没有半分失误,一入此地,身不由己! 他可以试着反抗么?这里他一出传送阵,就能感受到无数古阵阵纹的气息,他现在面对的莫说是深不可测的列副都。 就是个元婴期他也斗不过,好比在自己的栖霞山一个道理,只是这次的承受换了个对象而已。 另外,眼前的女人到底什么修为当真不确定,不再段德确定的感知中。 有一点倒是称了段德的意,能去那条通道中! 被人看轻并不算什么,哪怕忽视也无所谓,这地儿韬光养晦才能活得久,想做英雄?修者不兴那个,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好崇拜的。 何况这女人脸上和眼底从始至终就没变过,正常人该有的情绪段德是半分都没从她身上嗅到。 被两个面无表情的道士半押解着踏进通往界内的涡旋,段德回头看了眼,从始至终都不曾见到这处所谓的天德宗斥候军总部是个什么样儿。 和地球的秘密地下军事基地似乎一个德行,却又有不同,至少碎星域逛了这么久,段德就没见过那颗陨石超过百丈直径的。 再说,之前的碎星域大爆发难不成还是局部有阵雨?这里没有威胁到?既然有天德宗的专属基地,那么可想而知,其余在这里占据份额的宗门一样会有。 最重要的是段德在这个基地中感受不到丢了几个前哨战的颓丧,感受不到战事失利的那种消沉,也感受不到什么士气。 在这里出去执行任务和回来修养似乎都是这些人生活的一部分,波澜不惊算是好听的形容,行尸走肉更为恰当一些。 界内危在旦夕的消息他们不可能不知道,没有一个人谈及此事。 “诶。。。这修的是什么道,盼的是什么仙?仙呐,人靠山为仙,人都丢了只剩山,那与石头何异?没有半丝活气,更可悲的是,我似乎也在一步步走向你们这一步。” 两个道士闻言丝毫不予搭理,冷冰冰的看着段德,等着他踏进阵中,也没有不耐,没有盛气凌人,没有。。。。 段德深深打量着这二人,目光又在四周冰冷的墙壁上扫视一圈,无独有偶,这里,除了自己进来的那条道,其余地方和那列副都的办公室一般模样。 深深叹了口气,驱散心中的压抑与颓废侵扰,段德乖乖照办,这叹的一口气,究竟是为了他们还是为了自己,他心中也没定论。 然,在心底有种极为强烈的欲望,那就是最短的时间,最快的速度,回修者界! 这里决不能久待! 无可避免的天旋地转后,一股子强烈的属于修士战斗的强烈硝烟气息钻进鼻孔! 眼前一亮不再是昏暗的气氛,让段德阴郁依旧的心情倍感舒适,不管是碎星域还是那个基地,充斥着让他反感的压抑,黑暗! “列副都有命,此人阵法尚可,予以赠你魔宗固阵之用!” 沙哑的嗓音听着让人极不舒服,段德开眼瞅过去,好家伙,总算是承了心中幻想,出来的地儿建筑粗犷,一眼就能看见外边清翠群山,鸟语花香虽掩盖不住硝烟味儿。 但决不妨碍段德喜欢这一刻的这里,直视天上多出来的三轮曜日,闻着入脑的花草香味,这滋味驱散不少沙哑嗓音带来的不适。 “看啥?阵法不错?俺们这正缺哩,小子你们天德宗总算是做了件像人的事儿,哦,不对,是那衰人列娘们做的!走吧,有得你看的!” 粗野的话语,邋遢的腔调,偏偏入得段德耳中却是倍感舒心,远比那什么莺莺燕燕要来得实在! 言语的主角却是让段德倍感无语。 “屮!你是魔都天的老子吧?说话怎的一点儿都不像?对不上你这副皮囊啊!” 这话绝对是没经大脑的,主要是反差太过巨大,一是环境,二是这音型不搭调的修士! “额?魔都天?你认得?他是我玄孙儿,大概是,俺们唤做魔万里,咋地小子,想攀亲戚?羡慕老子容貌?瞧你这歪瓜裂枣的,若是出在我魔家,一准儿生下来就给你丢尿桶淹死!” 段德一时语塞,随口一说么,还真是特娘的亲戚,老子这要叫什么?祖爷爷?他大爷的,看上去小白脸一个,还没老子壮实,叫不出口啊! 等等,还能,还能算是亲戚么?应该是算不得吧? 纠结无比的眼神正落在魔万里眼中,上去就是一巴掌扇在段德后脑勺上,打得这货一个趔趄。 “干哈达我?” 魔万里似笑非笑的又是一脚揣在段德屁股蛋子上,段德这回躲了,可惜,人是躲开了,屁股蛋子留在了原地,乖乖承了这一脚。 修为差距! “怎么的?列娘们怕不是看你不顺眼?这也难怪,傻不愣咚不说,主要是长得不尽如人意,特立独行是吧?嘿嘿,我们这倒不稀罕,只不过么,那娘们稀罕!快着点!随老子走,还有事儿呢!” 段德已经很满足,至少这里遇上的第一个人,有人味,还是个性情中人,这便足够,至少不会让自己沉沦。 “那个,我是意外流露在此,能否行个方便,教我怎么回去修者界?” 跟在后头的段德总算是见识到了战争该有的匆忙和紧张气氛,这里都能见到,如果没猜错,这里应该是自己曾经远看的星球之一。 就是那组成星域阵法成城的组成者之一! 第五八五章 魔式胁迫 似曾相识 千丝万缕肉眼不能得见的阵法丝线从这颗星球蔓延向宇宙中,绝对是没错的,若是平时他有兴致留下来慢慢揣摩属于仙家的阵法。 只是现在的段德实在是没得那份心情,只想快些离去! “放你娘的屁!意外流露?我也是!你带我走吧好汉,见着没有?这里只是大后方,【你不是阵法尚可?” “额?一般,略懂而已,看是看到了,可修者界或许沦陷在即啊,大后方也是需要人手给你们看住不是么?” “沦陷?我怎么没有收到消息?小子,你的屁话太多,还有,隐瞒可是要杀头滴,你我非亲非故的,看在初犯的份上,老实随我前去前线守阵就是,再叽歪,嘿嘿~~~先斩后奏,哦,不用奏,斩就是。” 魔万里回头一手推住段德胸膛,一脸玩味儿打量着他,上下其手摸摸搭搭,就像是,审视牲口一般! “嗯?还没有踏足修者界?这群魔族怕是有毛病?诶~~~诶~~~别摸~~别~~我正常男人!谁说的非亲非故?按照辈分曾经的我应该叫你声玄爷爷的!魔都天我岳父!” 段德抖着一身鸡皮疙瘩,奋力想要甩开这上下游走的‘玉掌’,却是很悲催的发现,眼前的货,修为碾压自己,随意一个自己不怎么感冒的气势压迫,自己竟然动弹不得! “啥!?你小子嘴巴有些多余啊?” 那不老实的玉手停留在段德心脏位置,顿时心脏被一股子异力压制,跳动不得,就像是被他隔着发达的胸肌拽住一般。 那英挺的鼻梁两边寒星般的眸子丝丝杀气流溢,丝毫不做遮掩。 其实,段德说完自己都想抽死自己,自己到底是贱到什么程度才能把这事搬出来? 面对随手制住自己的魔万里威胁,段德没有想象中的解释,忽然间的意兴阑珊,让他硬起的肩头松垮下来。 “带路吧,阵法我会,仙阵尚未接触过,若是,有可能,我还是希望能早些回去修者界,我是意外遗落碎星域的,既然来了,又遇上了,那就尽我绵薄之力也无妨。” 魔万里那一脉相承的剑眉一锁,面对身边路过的属下敬称出奇的没做理会,定定的看着段德,这人修为他竟然没能读懂不说,就是这简单的几句话交流,倒是将他自己给绕了进去! 放开段德,魔万里前头带路,紧跟在身后的段德不再言语,亦步亦趋的跟着,神思也不再周遭,似乎这陌生的一切他提不起丝毫兴致。 魔万里自然不会是陌生人几句话就会伤心的,只是,命在他人指掌,却是恍若不知的气度,可不是谁都有的。 身后走神的小子言语几乎没有不实之处,一切尽在掌控还能看不出,他魔万里几万载怕不是都在狗身上活着? “段德,段德?我记得列娘们传信你是叫这缺德名字,屮!你就是莹莹丫头的那个?” 段德一头撞在魔万里转身的脸上,魔万里不及段德身高,结结实实撞在魔某人茂盛的胸毛里。 段德还来不及回话,便被一巴掌打进地里! “屮!你丫怎么不去死,啊~~~阿嚏~~~~完犊子!你瘪犊子玩意,害得爷爷~~~我~!?” 魔万里狼狈不堪,淬不及防想起某些事,这一转头的档口,让他一世英名扫地,虎着脸扫视周遭目瞪口呆的魔崽子们,那些家伙窃笑着作鸟兽散! “你们这群家伙被老子记住了,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嘿嘿~~~你们跑也没用!统统给我去冲阵!” 威胁完魔万里探手虚抓,本就在往上溜,一脸懵的段德只觉一股子巨力摄取全身,由不得他反抗,人就化作一道光,跟着某人快速消失。 一系列的传送,这时候的段德方才发现,所谓的深渊战场所属的星域通道中,传送正常,哦,一切正常,和修者界几乎没两样,唯独没有灵气的存在。 但是这里充斥着浓郁的天地精气!极浓!远古或者是上古什么一个情况不可考证,但是这里绝对是段德此生到过最适合修习《九雷堕天术》的场所! 没有之一! 另外传送阵还是与修者界有所区别,每一个传送阵基本上都不是现在修者界那种构造,更加贴近自己所用的类型,也即是靠天地精气驱动! 段德将自己研习的传送阵改良方才能适应修者界的天地灵气环境,不改的话,这里貌似正合适呵? “好地方!” “废话,这里不好我们斗个毛线斗!” “啊?” 由衷发自内心的赞叹,回应远比想象中来得快许多,段德这才发现,自己这眼花缭乱的传送旅途宣告结束! 这里同样是星球状态,深渊战场环境神识是可以用的,还很好用,至少,可能比修者界要好用很多。 主要是段德现在修为跨度还没能去修者界探探的,搞不明白而已,但是落脚的这颗星球,神识可以完全覆盖住。 无死角,习惯性的远观状态神识不会触及某些敏感地带,更不会窥视他人隐私,完全就是广角大方位的探视。 “啊,啊个毛线,利索的,这里的阵法节点前日让魔崽子的碎星炮打坏了去,正缺人手,我不管你是不是隐隐丫头的那啥,老实去帮忙!敢于炸刺,碾碎了油炸当零食!” 凶巴巴的话语对段德没得任何杀伤力,这处的阵法节点损毁,他适才已经探查到,哪里需要这货解释,再说,他这是解释么。 “我与你没得亲故关系,与你嘴中的女人更是毫无关联,魔都督请不要再而三提及此事,阵法我只能说尽力而为,估摸着也就给你魔宗的前辈打打下手而已。” 魔万里剑眉倒竖,似有话说,但面对段德同样不甘示弱的对视,以及,以及他眼底的某些东西,魔万里万千言语卡在喉间不得出口。 “都督!搅扰大师,搅扰大师仙去,阵法修复无人主持!还请都督再调其它仙师来此!” 墨光水波般散开,二人左前方一道身影显出,迫不及待的拱手求援,这倒是解了魔万里的尴尬。 只是闻得属下之言,他那稍稍放开的眉宇又一次耸起。 “搅扰不是说还剩十载寿元?天人五衰也不至于这般快啊?现在让老子去哪找仙师去?破损处一天比一天多,又特么不止这一处!” 天人五衰?段德第一次听说现实有人因为这个挂了的,修士寿元悠长,用凡人的话来说与天齐寿也不为过。 只是,道无止境,修无止境,这里是个封闭的囚笼,断了仙路的世界,修士的寿元自然是有尽头的,只是太过长久而已。 天人五衰原本是仙家的说法,也只有仙家能经历,他们寿元无尽,但是有劫,便是所谓的天人五衰。 度过则修为大增,度不过一切皆休,仙人的劫落到修士身上,渡字自然也就用不上的一旦劫至,那便是修士大限,没有例外之说,此处不表。 “都督,我们魔宗本就阵法师有限,这第五城又是重中之重,难道就不能向仙傀宗再借些?唇亡齿寒他们难道就不明白么?” 这属下倒是与段德一眼,长得五大三粗的,一身彪悍气息完美的宣示魔宗儿郎就该如此! “去去去~~~大人的事儿小孩子瞎操什么心?滚过去帮忙,干好自己手头上的事儿就行!” 魔万里挥手间那属下翻滚着跌出老远,却也不恼,颓丧的起身化作虚影远去。 “欸~~这不是还有你么!列娘们冷是冷点,那双破虚眼还是没出过错的,她既然遣你来这里,又发讯嘱咐,嘿嘿,虽然老子仅仅知道些你这家伙的八卦,但不妨碍老子用你啊!滚过去修阵法!少给老子打马虎眼!” 段德闻言心下一惊,还以为这里所谓的都督都是烂大街的称呼,应该只比所谓的队长高上一级而已,看来自己小瞧了那个没得感情的女人! 眼前的魔万里只怕也不是什么小官儿,之前一路上没怎么注意,仅仅来这里呆的一小会,进出路过的魔族修士虽然没有过来打招呼,但注目礼还是没曾断过的。 “我不一定行的,就算是行,也不可能总是呆在这里为你修阵,修者界我是一定要回去!给个盼头吧。” 段德没有布置过仙阵,也几乎没见过,来这里尚属首次,但他有这个自信自己也许不能通透,但是仅仅只是维系应该还难不倒他。 最怕就是体现出自己价值后被强制节流,这种事无须怀疑,换做自己也会这么做。 “哟呵?屁事没做,就开始与我谈条件?想特么给老子把这窟窿堵上,你小子怕是初生牛犊不惧虎,莫要魔崽子一波攻势就给吓破了胆子,至于要求,凭你功绩再来找老子!” 魔万里自然不会是什么感情用事的主事人,段德瞎咧咧扯个亲戚就能开后门,不论真假,没有功绩那就回头丢出阵法去给魔崽子喂刀!“ 战场无父子亲疏,要上就得上,没有理由可言。 “七芒!滚过来,带他去填窟窿,有用你就给老子保着他,没用过些时日丢去先锋营!” 第五八六章 初临战地一角 世故不论场合 不待段德分说,魔万里翻脸堪比翻书,厉喝间,一道身影显现段德左后一臂之处,实力莫名,段德心中无奈,又是半仙级无疑,还不是普通的。 碎星域见不到的级别,这里并不罕见,就是路过的这些修士就不知道有多少在其中,想要多了解这里的情形,看来只能先入伍再徐徐图之。 “遵都督指令,这位仁兄请吧,再有一炮落下,此星便毁,还是快些补上为佳。” 身后的七芒领命后,魔万里只看了眼窟窿所在之处,又瞅了眼段德,转身消失至极嘴中尚在嘟囔着什么。 段德不会认为是说他好话,看着七芒似笑非笑的软性相请,他只能遵从,只要自己炸刺,眼前的家伙估计随手灭他不会有任何犹豫。 这星球没有绿植存在,更不存在什么动物,就是石头也没有,纯粹就是颗传说中的气态星球,至于组成部分是什么气体。 抱歉,段德那些知识早就还给地球上的老师,至于是地理老师还是物理老师他都没能分清楚。 气态的星球内部温度极低,不是高阶修士绝对不能在这里存活,至于地形引力之类的玩意,对他这个层面的修士来说,忽略就行。 出来的地儿是片占地不小的粗犷建筑群,修士极多,偶尔能看到其他超级大宗的修士,绝大多数都是魔宗本宗的修士。 这里就能见得到大乘初期的修士,他们的地位普遍不高,但不卑微,只是对身边强者保持应有的尊敬。 至于他们做什么事儿,段德暂时就不得而知哩,随着七芒驾着与众不同的黑云急速遁空,这气体星球是淡黄色的,但是法术凝云他就是黑色的。 还黑得极为彻底,甚至有些发亮。 所谓的窟窿段德看来,名副其实,气体星球出现一个至少万丈左右的圆坑,深入球心十几万丈,若不是这气球足够大,只怕都被打穿了去。 “嘶~~~好生凶悍的攻击!” 仙阵的虚空阵纹肉眼和神识都不能看到,只能是用特殊的仪器,或者阵法师特有的术法才能窥得。 眼前这个巨大的窟窿四周的虚空扭曲不定,不时有电线碰头般的点火弧出现,那其实就是仙阵其中一些纹路被打断的结果。 这里不止段德和七芒,粗略估计至少有上百人在大窟窿周围忙活,这道攻势让视线和神识都被扭曲,能看得见的也就是视野范围之内的这些。 “不凶悍能打得烂仙阵?要不是碎星炮需要的资源消耗也不小,我们只怕都已作古,小子,虽然你是头儿交代下来的,嘿嘿,老实点做事,不然七爷会丢你进这窟窿好好享受一番的。” 七芒笑容有些可耻,段德翻着白眼懒得理会这些没营养的威胁,前头忙活的真正阵法师他暂时只发现一个。 能让他称呼阵法师的,造诣也不会低到哪去,其余的用段德的眼光来看,那就是在瞎忙活,出工使不上力那种,白搭。 “嗯?七芒?搅扰大师不慎先去了,我这一人也补不上,魔万里还要不要这七十九号节点了?” 好吧,段德能看出对方是个阵法师,可对方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闪身过来趾高气扬的对着七芒就是一同数落,魔万里那个所谓的都督在他嘴中那也是没半分敬意。 段德懒得理会这种人。,从他的服饰上来看,还真就是仙傀宗的家伙,修为倒是不高,巅峰期而已,外表么,还行。 既然避免不了要做一阵子苦力,那也不能浪费了这个提升自己阵道的机会,不再理会七芒的唯唯诺诺,和那货的盛气逼人。 径直上前盘膝于虚空,靠近窟窿边缘,抛出无数感知细线,去解读所谓的仙阵!不理解自然是不能上手的。 “我说‘恶俗’靖远,你有完没完?找我有个屁用,七爷也不能给你生个搅扰大师出来啊,这不刚从都督那里给你引回一个帮手么,你看着办就是,除了他,没得后援咯!” 七芒被这货弄出了些火气,便不再隐忍,一招祸水东引,转身便消失在虚空,以那个恶俗靖远的修为也看不出他到底走没走。 做事的,往往半吊子话多又喜欢逞能,还喜欢装十三,这位仁兄对号入座,全占了不说,由于是外援,那份子优越感甭提了。 因此敢于以区区巅峰级,呵斥七芒这个不论是修为还是地位都不低的兄台,仗着就是魔宗的阵法师远远不够的痛脚。 七芒走了,厄宿靖远心底颇为得意,搅扰大师那是真大师级别,可惜过于死板,明明身体不允许,也要死撑。 这不,过于专注导致五衰提前降临,做着事儿化作灰灰,有搅扰大师在此主持之时,厄宿靖远那叫一个卑躬屈膝,前前后后照顾其周全。 无他,这大师随意指点些,他的地位无疑更为牢靠,就是结束外援回去仙傀宗,那也不怵那些眼高于顶的同门不是。 这位大师传说可是得到过此界未曾封闭时的阵法仙师指点,让厄宿靖远有些郁闷的是,大师虽说搅扰大师没曾藏掖,可自己硬是吃不下这份机缘。 如今稍有些领悟而已,真正化成脑子里的学识,有限啊。 以至于轮到自己主持根本就不是一时半会能弄好的,抓瞎又不甘于失去地位,那些个不如他的眼巴巴的目光让他不免脸红。 这不是相对安宁的修者界啊,这是战场,还是最前线,这颗星球的外边不远就是交战地,相比于所谓的面子,随时可能崩盘的前线可是要小命的! 厄宿靖远有些着急,既然面子已经没了,那就顾小命吧,找个由头回后方再做打算。 咕噜噜转动的眼眸显示着主人心中的小九九,没有在意新来的段德,换做平时早就上去耍耍威风,让新人知道这里谁才是爷。 毕竟大师只专注于补阵,没工夫去打理其它,这任务不落在他这个二把手头上,还能有谁胜任? 厄宿靖远思忖良久也不得要领,越是着急这心思越是不灵便,狠狠吐了口吐沫,转身扫视一圈。 “干啥?没事可干么?等死呢都,那谁,哦,齐边是吧,你怎么回事?到现在阵基都没弄好,再拖延下去,一炮过来我们就可以打破束缚升仙!” 这货还是有几分威性的,当然淫威更多一些,这里的修士虽然大多数都是大乘中期打杂的,但也有不少巅峰修士存在。 他嘴中的齐边就是其中之一,额,应该地位不怎么低,服饰邋遢,不过腰间别着的腰牌显示这人是烈阳宗修士。 并非姜家那标志性的红胡子红毛,正常人模样,与段德有几分神似,赤着上身,独占一小块地儿。 面前是个凡间常见的铁毡,段德曾经也用过,后来送给袁暴做板砖去了,炉子倒是没有,只有一个阵盘替代。 面对没事找事的厄宿靖远吆喝,这汉子没有任何反应,专注铁毡上的事物,敲敲打打溅出五颜六色的火星。 “靖远大师,这,你也不给个具体的方法,我们懂得有限,不知该如何下手啊。” 厄宿靖远也不敢太过为难同阶的修士,尤其是齐边,这人,他早就谁知道自己打不过,万一暴起伤人,这地儿可没人给他撑腰。 于是气冲冲向离他最近的一名大乘中期修士压去,人未至威压已经让那装模作样的修士苦不堪言,只得说道。 “你意思是说我的不是?做活儿都要老子指一步动一步,我要你们作甚?是我手脚不健全还是脑子进了水?” 厄宿靖远怕的就是这个,之前没有人敢说 ,都在装模作样的指手画脚,包括他自己也是一样,无人说破大家安好,一旦拆穿,这事儿就得有个替罪羊! “我,靖远大师我并非此意,只是我等当真不知如何下手。。。” 厄宿古靖远哪里还能让这二货继续说道?挥手间这名修士没得丝毫反抗能力就被凌空扇飞出去。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此人飞出的路线正巧撞向闭目盘膝的段德,若是撞实,连带这名修士和段德都将撞进碎星炮遗留的窟窿中。 几乎是必死无疑! “消极怠工还强词夺理!你们魔宗就是这般德性么?那我还在这里作甚?与尔等一道等死陪葬么?” 冷峭的讥讽,毫无理由的出手伤人,魔宗的脾气出了名的不咋地,何况这家伙为了找由头跑路,嘴无遮拦,连带魔宗一并儿埋汰。 剩下的人都不在作壁上观,也不再装模作样的做自己的事,齐齐转身盯着厄宿靖远,话一出口厄宿靖远只来得及暗自叫遭。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强自镇定的厄宿靖远慌忙收回拍出的手掌,勉励维持脸上的详怒。 “你会就会,不会就不会,这里是魔宗的地头,可不要祸从口出,想要找理由离开大可不必,直接走人便是,为难他们实在有失风范。” 第五八七章 鼠落米缸穷乐 阴差阳错称职 段德皱着眉头将接下来的修士放在一边,懒得看厄宿靖远一眼,目中两个漩涡射出的微微红黑光华不断在碎星炮轰出的窟窿周围转悠。 这话一出口,瞬间凝滞的气氛又被冲散不少,那些冷眼盯着厄宿靖远的魔宗修士并未收回目光,也没有因此而转向段德。 倒是厄宿靖远身上压力稍稍松懈,后背冷汗刷刷直流的他闻言不谪于天籁。 “兄台可有把握修好这窟窿?若是如此我便是打打下手也是无妨。” 段德实在搞不懂这家伙,又怕死,又想捞些功劳,有死要面子,是怎么修到这一步的?难不成修行也能靠关系?修行也有躺上来一说? 从他名字就能猜测出这货必是与自己扯到十八代也是个亲戚,换做他人,仅凭他差点把自己撞进险地,又打心底不喜,这时候就该上去灭了他! “我修不修得好与你能不能跑路没有任何必然的关系,你的姓让你现在还能站着,不单单指我,也是他们这时候没把你轰成渣渣的来由。” 段德转脸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厄宿靖远如此说道,见这货又变脸,抬手止住他的话头。 “战场上死人的时候可不会在乎姓甚名谁,面子么,有的是地儿挣,这里并不适合你,七芒!送他走!” 段德目光转向厄宿靖远身后空无一物的虚空,说完也懒得理会厄宿靖远什么脸色,犹自转身做着他自己的事儿。 厄宿靖远和僵持的魔宗修士闻得段德最后一句心中一惊,纷纷看向段德目光最后停留处,果然,七芒脸色不愈的显出身形。 不待厄宿靖远说什么,探手扣住后襟,提溜起来。 “还给你脸了?平时对老子吆五喝六也就罢了,本来还道你多少有几分本事,不曾想却是个银样镴枪头,我呸~!” 抬手捏住惶恐的厄宿靖远下巴,七芒将他掰扯过去,凶神恶煞的一同数落不说,事了一口大好浓痰上脸,随即又嫌弃似的拉远,一通乱抖。 可怜的厄宿靖远布娃娃一般在他手中散出骨骼清脆的折断声,却也发不出任何惨叫。 “段小子,你行不行?不行早特么说,别害老子浪费表情!要不一并儿提溜者回去?” 七芒显然不放心段德,就是都督交代下来的也不成,这地儿,这活儿可不是儿戏,有道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滚蛋,别以为你是半仙就怕你,老子还想早些回修者界,没时间在这里做戏,行我会修好,不行也得等我试试再说,让魔万里早些准备替补!” 段德最不喜就是自己在研究什么的时候有人打搅,那牛脾气可不是一般的暴躁。 七芒差些被自己吐沫噎住,就是五劳七伤的厄宿靖远也是满脸的震惊和佩服,这位爷,比我强,比我不要脸! “行,你丫要是放不出个屁来,看我不削死你!” “废话完了就早些滚蛋,别打搅老子,还有你们,不会就一边呆着,装模作样累不累?唯一一条规矩,别打搅我就成!” 段德半分面子也懒得留,顺带直接把话撂这里,免得再出现这种屁事。 七芒被怼得不轻,偏偏这时候又不能出手揍段德,只能气呼呼的转身,不再封住手中厄宿靖远的声音。 于是杀猪般的惨叫混杂着厄宿靖远恶毒的诅咒一路远去。 这边众人暂且没能回过味来,作威作福的靖远大人就这么?这位新来的爷似乎脾性不小啊,也不知能耐几何。 至少不需要违心做事,比什么都强,跟着那货这些魔宗的修士宁愿上前线送死,至少是个痛快不是。 这颗星球以前如何不得而知,现在么,没有昼夜之分,从大气层外传来的时强时弱的光线就足矣照的这颗星雪亮雪亮。 莫说还有本身就具备的黄色光线。 段德剖析仙阵的速度算不上快,肯定是比不上已死的那位大师级高手,但对阵法领域的自信还是没有让他止步不前。 仙阵难解之处就在于阵法所诠释的道韵远不是修士能领悟的层次,其实分解开来还是没能逃脱基础阵理的。 段德惊喜的发现,这仙阵不但涵盖修者界的基础阵法,就是魔界的基础阵法也几乎全都涵盖。、 段德之所以别树一帜的阵法水准,与他在汉庭斯的境遇密不可分,在那他不但学到魔语,子重要的收获就是魔界的基础阵法、阵理。 高屋建瓴,基础一致,还是原本就是一个玩意,因为某种原因才分开的? 这些并不重要,从此看出魔界和修者界都是仙界这一条线的下线就成,至于其中段德到底联想到什么,想通了什么,他知道就行。 阵基本就是星球,星球最重要的就是星核,这些从星核延伸出来的阵法丝线实际上密密麻麻的分布在整个星球表层。 有些重要,有些只是衍生的,而眼前的窟窿,就是打断了这个阵基所发出去的其中一条稍重要的主要阵线。 阵法原理段德不可能推断出来,阵法的总体也不是他现在的修为可以窥视的清的,但基点的大致作用还是可以摸索得到。 何况这还是本基点千分之一不到的一个破损,修复完这根线的话,眼前的窟窿阵法完全可以自愈。 小学生都知道,线是点组成,线断了,那就用点续上吧,如何做,只要能制造一条能链接两个断点之间的能量回路,这阵法就能自己完成修复。 段德专心摸索阵法,他自然不会只是为修复着一条线而做努力,这条线修复其实不难,他要的是尽量多的去理解揣摩这个阵的本身。 不管是为之后的打工生活做准备,还是自己阵道的提升,他都不得不这么做,至于随时可能崩毁? 无稽之谈,仅仅屁股下这个星球的所代表的基点,要完全毁去,也不是眼前这个窟窿的始作俑者可以做到的。 他是做自己的,还不准人打搅,可这里不是他一个人啊,一堆儿魔族助手眼巴巴的看着这位新来的大佬‘发呆’。 既不给出事儿,自己也不做任何动作,时间短也就罢了,时间长谁能熬得住?并非身在险地而忧心小命。 来了这里的修士早就有身死一霎的觉悟,死可以,等死就有点过分了。 七芒也不晓得坐在段德身后多久,反正现在的他远比段德要来得急躁,担心则乱,这种级别的修士心境实际上还要高过修为。 抓耳挠腮的坐立不安,实在有失身份,连带着影响着周围的低阶修士,在场唯一能与段德抗衡的只有那个烈阳宗打铁的汉子。 手上那堆儿破铜烂铁也不知被他锻打了多少次,反反复复垂怜,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打破铜铁。 “我说,齐铁匠,你能不敲敲打打么?敲得实在心烦,这混蛋怕不是忧心老子扇他大耳瓜子,硬是装模作样的坐了半个月!要是搅扰还在,只怕早已完事,屮,看你能忍到何时!” 终究这份维持了半个月的安静还是被七芒打断,也只有他能打断,其余人不论段德修为,单只他的作为和身份莫名就不会自找霉头。 “他要是不维系手中那份材料的稳定,才懒得敲打,你叽歪个毛线,要不你来补?” 段德颇为不快的站起身,探手引过齐边手上的那块难得的仙材,就在虚空随手几笔,成阵后仙材入内,开始拉伸。 齐边应该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他手中一直温着的材料就是补阵的关键材料,只是这货懒得搭理外人才不做解释。 五颜六色的金属名字段德都不知道,但不妨碍他的感知去理解这玩意的作用,齐边对段德的牵引并未做抵挡,明显就是习以为常。 只不过换了个人做这件事而已,但还是一脸的震惊,以往都是他来完成拉丝的程序,搅扰大师直接取用就行,这回主家代劳不说。 这手法?自诩炼器天下第一的烈阳宗外还有这等行家?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段德一出手,齐边就被吸引,这种虚空成阵,他做不来,那是阵法宗师的行当,、但段德行云流水的拉丝手法明明就是仙匠的行当。 也就是他们这一行的顶级手法! 别看在他手中一直都是一团看不真切,通红的半软金属,这玩意可是地道的仙材无疑,想要塑性一般的炼器师根本就别想。 就是齐边自己拉丝也是需要全神贯注,全力以赴!可这位爷? “吖?你丫说啥?真当老子泥捏的不成?一次两次老子忍你,有种再给老子回嘴一句?” 七芒本就心绪烦闷,暂且也是忘了段德在这的目的,至于花里胡哨的拉丝,干他屁事? “滚一边去,等老子补完阵再与你练练,半仙了不起是不?你还不是仙,拽拽个屁?有本事仙一个给我看看?” 毫不示弱的段德一手控阵,以保证火候,另一手绕圈从那五颜六色火星四溅的金属上拉扯出丝线,顺带卷成线团。 左手线团即便是卷起来也是炽热到灼烧虚空的地步,偏偏段德就是以手当线芯,还有闲心与七芒斗嘴! 第五八八章 随遇而安 不掩锋芒 七芒闻言,一佛出窍二佛升天,手中一柄夸张的厚背大砍刀显形,怕不下三丈,跐溜一声,齐边可怜的铁毡化作两节栽倒。 “干啥?你准备亲自补阵?若是如此,来,段爷脖子比你那砍菜刀结实,要不要试试?蹦个豁口可不要哭哈!” 七芒赤红的眼眸总算听到段德强调的重点在哪,补阵!屮! “你不小了,好几千岁有吧?说着说着还带红眼的,不值得相交,我记得魔万里那货说如果老子行,就让你保护我吧?算了,您老哪凉快哪呆着去。” 噤若寒蝉的旁观者总算是明白,嚣张的具体含义,另外也有些理解作死的具体含义。 唯有齐边看得如痴如醉,根本就没曾注意现在场内的紧张怪异的气氛。 腮帮子不停哆嗦的七芒终究还是忍下来,翻身便已不见踪影,想是找地儿发泄去了。 段德不是这种咄咄逼人的习性,还是那个理由,打搅! “特娘的,都说不要打搅老子,这混蛋!气不死你!你们,按我说的做就行,快的话半日就能完事。” 夹缝中感觉自己小命在狂风巨浪中颠簸的修士们闻言大喜过望。 “尊令~!” 下意识的齐声拱手,这其中含义自去体会。 段德探手截断拉出小半的丝线,抛向窟窿,大部分东西,包括道宝,只要是接触窟窿中的混乱能量场,几乎没有能坚持半日的。 但是,段德抛出的丝线却不然,稳若泰山,力到处分毫不移,灵蛇般的扭动,段德嘴中连串的数字方位指引。 几乎明确到个人几分力输出的具体数字,让这些对他半信半疑的修士刹那间产生崇拜,不需担心自己是否有错,只要按照指令,机械般的打出真元就行。 仅仅只有段德一开始的指令让他们不辨东西外,一切似乎就是一群合作已久的工厂老工友在做熟到不能再熟的事儿。 煎熬等待不知年月,随心所欲不计时长,就连从不参与假设丝线的齐边段德也没放过,在场百余修士,仅用两个时辰不到就已完成。 期间段德一直都在分心做着抽丝的活儿,这也是齐边最为佩服的地方,他亲自来,这块材料也就够补完这个阵法,这也是上头根据破损情形按配比下发的材料。 但是,现在用了多少? 绝不到段德抽丝总量的三成! 完成刹那,一直紧着的心思放开,众人方才发现自己真元保有量仅够维持自身正常状态而已,分毫不差! 那硕大的窟窿中,由仙材抽丝歪歪扭扭构成立体图样的丝线结构,美感天成,至少现在几乎瘫坐的众人看上去绝地是极美的存在。 只是悬着的心还未落下,直到段德慢悠悠收起身前阵法,带着笑意打量手中拳头大一团余料半晌。 才发现阵法貌似还未激活哈?毫不脸红的咳嗽两声,不着痕迹的翻手收起毛线团。 指诀已起,眼花缭乱一阵比划,随即目光似笑非笑的盯着傻站着的齐边,齐边倒不是故意这般,而是在回顾段德的拉丝手法而已。 “恕罪,并非有意。” 齐边被段德目光拉扯,再加上众人的跟随目光激醒,不由打了个激灵,讪笑着丢出一块其貌不扬的雪白色石头。 段德探手捏在手中打量,另外一只手保持着最后一个指诀不动丝毫。 “这就是下品仙石?啧啧,仙阵呐,玩不起的玩意。” 随即将那石头捏碎成均匀小块,正是之前众人合力输入真元的节点上,一个节点一小块仙石碎屑,一丝不差嵌入其上。 灵石被切割捏碎,能量会损失不少,这仙石却不一样,就是捏碎,也没有半丝能量溢出,其硬度? 段德暗自黑着脸背着手在后头颤抖就知道。 然而,齐边却是瞳孔放大,看怪物一般看着段德,仙石啊,也叫仙晶,很硬的玩意,这货,徒手捏碎成均匀小块? 仙石也不受碎星炮造成的混乱能量影响,贴合上丝线便缓缓融入,至此,段德算是大功告成。 他是主阵者,与其他人的紧张观望不同,他现在只是在细细观察这阵法的自我修复程序而已。 有能耐的人,似乎不需要经过某些复杂程序,只要到了自己擅长的领域,很快就能成为主导者。 仙石碎屑完全融进丝线后,看上去有些唯美的丝线瞬时光华大作,只晃得众人眼盲,就是习惯的齐边也没能舍得见识这一幕。 出自他手中的丝线和出自段德手中的丝线有着本质的区别,他的若是放大可以看得出明显有大小和瑕疵,段德的以他的目力,判别不出任何瑕疵! 不论是布阵的速度、方式、还是阵起的时间,眼前第一次见识的阵法师都要超过之前的搅扰大师良多。 唯一欠缺的只是之前的摸索花费了太长的时间而已。 强光持续时间很长,段德早在起阵之前就换成了两个漩涡做瞳孔,亮瞎眼这是预料之中的事。 强光中,用以续上原阵法线条的仙材丝线缓缓溶解入虚空,那碎星炮造成的混乱能量被一股莫名出现的吸扯力纳入、抹平。 很奇妙,似乎找不出解释的道理,偏偏这种奇妙的想象就在眼前,在他并未恢复的天谴破灭瞳中清晰得不能再清晰。 “是了,我还是太过先入为主,地球带来的固有思想,追根溯源寻解释并不适合这里,新的神通怕不是也该成型了吧?呵呵,此处,甚好!” 心底的低喃,不足为外人道。 但是半月所得,远比流浪在碎星域一年收获要多得多,、果然,战争才是推动某些玩意的发展动力还是有其道理的。 所有人眼盲未消,实际上他们之前奋力想要抹除的超大窟窿,此时已经平复,和其他地方别无二致。 段德带着浅笑转头,正对上呆头呆脑的七芒,手中那把夸张的大砍刀犹在手上,他的目的看不出纯粹。 “如何?练练?还是想砍我?” 来得有些简单,反差有些频繁,转不过弯的七芒惊醒,毫不犹豫举刀就剁,一道狭长到几乎成线的切天刀芒迎头就来。 然而,段德只顾摇头,却不做反抗,也不做闪躲,居然还将双手背上,转过身去? 七芒出手就知坏了,然而,收不回来了,这货难不成就是求死而不得? 半仙出手有多快?何况是刀芒剑芒一类本就天生比其他神通要快的玩意,容他后悔的档口,那小子估摸着直接均成两半矣! “臭小子,你到底什么怪胎?怎知我在这里?” 七芒的刀光被一双相比来说小巧的手徒手扇开,跐溜切进黄气球内不知多深。 “你多久没洗澡了?隔着星域我都能闻到骚味儿!” 段德此话换来后脑勺一巴掌,趔趄免不得,只是他不像厄宿靖远,面子这玩意,在乎的时候寸面毛必争,大多数他也没准备带脸出来行走。 “看把你惯的,半月给老子修好一处,列娘们是不是老眼昏花?” 段德不屑撇嘴,扫了眼这不正经的都督。 “有种你怎么不去那边当面说?说不得列副都喜欢另类的,晚上邀你入帐也不一定哩?” 魔万里咧嘴欢笑,也不计较段德不敬,魔宗本就是心直口快为多,这与功法有着绝对的联系。 “你有种当着她的面这般说一次,我看能不能给你寻到点灰灰以做个衣冠冢?” 段德没太多闲心与他打屁。 “如何?要不要与我说说,怎么才让我回去?” 魔万里摸着下巴参差不齐的钢针胡须,嘿嘿怪笑着打量段德一阵。 “现在,就是现在,尚有七处漏点未曾寻到人补上,你当真以为我闲着没事在这里看着你?这不,巡了十几圈,就看谁完成,就调谁上,至于你所说的,我会考虑。” 段德闻言毫不意外,耸耸肩,转身招来黑云,就往正面战场遁去,这速度还真不一般,魔万里一愣神,段德已然出了这颗气星! 段德并非作态,也知道,魔万里不拦着的几率很小,假若不拦着,他真会去魔族那边寻求他路,别人不敢想,他却可以,至少他认为这样也不差! 最不地道,做个‘修奸’也行,如今这打得你死我活的两界根本上的目的还真不明确呢,天知道一脉相承,两个不同属地的人究竟要作甚! 不拦? 就是囚禁、逼迫也不能让这莽货跑了去!正值用人之际,真当他魔万里不知段德深浅?真当这个第五城大都督只知深渊事? 万古以来,修者界全力资源倾斜的地儿,消息能窒塞? 只是个人有个人的习性,此点当然不会宣至于众,众所周知的基本上都是假的,是本人想要表达,想要树立的形象而已。 “贸然踏入战场,十死无生,没有例外!看到了么?” 并非魔万里追得快,段德出得这星球大气层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得停住了脚步而已。 曾经在电视上貌似见过星宇如何,曾经在尸阴宗的密库本以为见识的就是所谓的星宇,本以为远看不过是条不怎么规则的银河。 但当置身其中的一瞬,给人的感觉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再加上修士的视界可比地球的天文望远镜要来得强很多、很多! 第五八九章 专业‘补漏’ 临危受命 炽热的恒星,燃烧的气态,或者液态星球而已,能透过扭曲的虚空看见其本质,段德甚至还见到的固态的恒星! 这些似乎并没什么稀奇,那些横亘在混杂不清宇宙幕布中的战争机器才是震撼的来源,大~!很大! 大到恒星都只是其边角料而已,远看尚能概括其形,现在视野中的庞然大物,只是一块漂浮于宇宙中的超级大陆而已。 带蛋壳的,能见识到其上隐约人影的,能见到适才修好的窟窿始作俑者的,那所谓的碎星炮也不过是阵法凝聚的集束能量波而已。 那片大陆上密密麻麻,数之不尽,它所发出的攻击光束是持续的,源源不断的向着自己这一边而来。 自己这边,他记得是由无数星球组成的星域大阵,现在的视野是看不真切的,他对面刺猬一般的进攻利器貌似与三个之多。 另外还有数之不尽的小型战争器具,游鱼般在星域中穿梭,时隐时现已是跨越很长一段距离。 当然,修者界一方也并非被动挨打,连续不绝的各种攻势也是狠命往对面招呼,双方犬牙交错的战争机器和修士组成战争中最小的基本单元。 灿烂是灿烂,只不过灿烂之时也是陨落之际,修士和对面处在第一线的魔族,都在做着最后的炫耀。 每时每刻都在陨落这两个世界最巅峰的一群人,最前线能在段德眼中放出华光的,巅峰级是最基本的,很多都是半仙级的存在。 这一刻,生命如此多娇,却又如此低贱,尘埃不及尔。 “这里产玄界石?或者说小世界本源?” 修者界的玄界石多珍贵段德再了解不过,之所以半仙珍贵原因就在于此,只有相对完整的玄界石才能铸造出修士冲击半仙的基础。 “玄界石?这里很多,要不是产玄界石我们能这么重视这破地儿?” 段德万万没想到自己随意一句埋汰却是正解~! 这种顶端资源任何一方独占,另一方唯有臣服或者灭亡一途,难怪打了这么久也没消停,难怪这里的人对修者界本家的危局不那么上心。 “以这种不疼不痒的攻势,前面的几座城池难不成没有你魔族掌控的第五城城防阵法?” 是的,表面看上去就是这么个解法,攻势虽然算得上犀利,至少论修士,就是半仙极巅挨上一炮碎星光束估计也没救。 “呵呵,呆在这一段时间吧,你会见识到的,你的要求和在修者界的情形我了解,你担心什么?你那老窝是整个两界最难攻破的地方之一。” 魔万里透底的话并未引起段德的惊诧,这事儿只要确定自己是自己,他们这些人应该不会陌生的。 “助我留意我的鼎,以及随鼎出现的北宫家家主,别隐瞒,那没意义,你们魔家欠我个说法,不是么?” 段德眼眸恒定的注视着令所有人初见都会痴呆的场景,但心,半分不乱,说出去的话语也是颇有深意,因为身侧的魔万里知道他许多不知道,只能靠有限信息揣测的消息。 但是这些消息绝对是自己在乎的,极想知道的,他不会说,段德也不会问,只坚持自己该坚持的东西,去争取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 “放心,与你有关的女人,我比你还关心,另外,别怪她,她有苦衷的。” 意有所指的话刺痛着坚实的心脏,不露丝毫痕迹瞥了眼魔万里。 “不要以任何理由来试图解释永远解释不了的结!” 。。。。。。 段德暂且打消了去魔族寻求出路的想法,与之前魔万里以及与他一类人的装傻充愣不同,这时候,他们并未隐瞒段德知道他们知道的事,这就足够。 说实话,归属哪方段德真心不在意,只是自己的亲朋皆是修者界这方,他更趋向于这方而已,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并非好事。 自己压抑得太累,做出的事不被身边人理解的太多,偏偏还不能解释,也解释不通,前路究竟如何,越是知晓得多,他却是愈发迷茫。 不是一个人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时候早被终结,她是故意的么? 段德随后光荣的加入第五城消防队,并且破格新加入就提升成了这一小队的队长,副队长是固定的,齐边。 实际上齐边在这一队的作用变得有限,至少段德的炼器功夫他是由衷的敬服,沉默寡言的齐边自然是有着自己的骄傲,但在段德手下他果断放弃。 厄宿靖远求教搅扰大师的场景历历在目,他难不成比个小人还不如么? 段德也不吝啬,只要是齐边问起他都一一解答,虽然二人理念和所学南辕北辙,但总体还是用材料成器,殊途同归。 齐边似乎又回到当初跟随老师的日子,每时每刻他都有学不完的东西,段德每一句话他都能琢磨好些天,受益匪浅这只是个肤浅的应付词。 齐边不像那些有点成就就自视甚高的所谓大师,也不是那种思想顽固接受不得相悖理论的冲击,他与段德有个共同点,以结果论高低。 段德自然也有请教他的地方,那便是这里事无巨细的情况,比如为何相传一宗一深渊,现在怎么好像一宗一城似的。 前面丢了的四座城池是如何丢的,又属于那个宗门控制的,这里的修士与外界不同之处,等等。。。 以二人为首,另外队伍中还有一个段德没怎么在意过的女子,也是巅峰级修为,之前段德见到的十来个只是临时调用,第一个窟窿补完也就不见踪影。 这女子,玄冰宗的,阵道一般,真正的略懂,她的任务就是保镖,当然这是上边安排的,之前就有的组合,齐边说他来的时候这位叫淑仪的女修就跟在搅扰大师身边的。 这位淑仪和段德刚见的齐边一个德行,沉默寡言,齐边还打铁,她么,到地儿随意找个不打眼的角落假寐养神,不问世事。 容貌比较偏向于小巧精致型,不清楚她用的什么道器,也感觉不到她具体的修为,朦朦胧胧像雾一般。 段德曾经建议魔万里撤去这所谓的‘东南海女保镖’。魔万里却是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说她只是在做她喜欢的事,而且还是上头交代的事。 也试图与淑仪交涉,可惜,人家只说了句: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不要烦我。 碰了一鼻子灰的段德只得放弃,也就任由她跟着四处乱跑。 段德不得不感慨人无论是在什么层面,总不能随心所欲的去活着,现在他的能力算不得差吧?那些比他还要高的高人也是,都被无形中所谓的大势影响着。 尖锥第三星 这只是第五城习惯性对它的称呼,整个阵法的中心地带,相对呈现尖锥状的阵法凸起。 “齐边,速速熔炼地宝心金四钱,透灵原水三斗!快快~~~快要呈现崩散趋势!” 段德周身一圈儿阵法,冒着不同颜色的火苗,不下二三十种之多,同时操纵这么多的炼器阵法,还要坚固堵截即将崩毁的阵法,实在忙不过来。 整个人在其中呈现一大堆的虚影,跟随他的那些辅助修士也没有一个闲着,每一个人都在做着事,有的分件材料,有的遵照段德吩咐用成品阵基冲进阵法中。。。 自从跟着段德,他们来这里受到的那种冷落变得极淡,段德不会让他们闲着,即便是做得不好,做得不对,但也会让他们去做。 以段德的能力,标准量配发的材料可以节省大半之多,也不怕他们浪费材料,当然极为重要的材料是不会让他们经手的,给他们也没有能力去制作。 “老师,这处阵法还有修补的必要么?已经崩溃在即啊,继续坚持下去会让你陷入险境!” 齐边同样单独掌控着十几座由段德教他打造的快捷炼器炉,焰火蒸腾间映照得齐边坦露的胸膛五彩斑斓,汗液?是的,修士只有血,没有汗,其实不然,只是很难达到这种出汗的标准而已。 汗液不及涌出毛孔,就被炽热的高温烘烤得化作水汽消散,齐边脸上表情极为专注,哪怕与段德交流,也仅仅只是嘴巴在动。 他没法分心,本就超出自己能掌控的极限,时不时即将要崩盘的时候,段德那边总会恰到好处的打过来一道灵能,拨乱反正。 “少比比,用心做事,能不能补上我心中有数,这地儿若是崩了,之后我们哪里还能那般清闲?你是堵这一次的艰难呢,还是准备一路溃败下去?你忘了前边几座城池的后果?你们还有几座城池能供挥霍?” 众人虽然一个个忙得脚底板冒青烟,但是闻言皆是咧嘴而笑,这头儿,能不能遮掩一些? “可,可魔族的攻势不会断啊?前边的两个阵星已被打爆,我们这首当其冲,不说我们修复过程他们会不会一炮轰来,就是修好,那也就一炮再坏的事,弱点依然暴露,于事无补。。。” 齐边还是要争取,他不是怕死,虽然他们这一组修复速度与其他的组别似乎只稍微快一些而已,天知道段德让他们 有了多少闲暇吹牛打屁? 第五九零章 逆天返命为传说 劫至万物视同仁 齐边有时候猜测,段德这位老师是不是能一人独立做完十组人做的事,搅扰大师思想固化,一味的照章办事,而他则是一直致力于怎么简单,再简单,怎么省材料再省! 用他的话说,不努力如何有时间偷懒?不努力哪里有得油水可捞? “滚你的蛋,这次花费我们三个月的积累再加上石碑的配给,段爷就为了做些卖力不讨好的事?做事就做事,屁话少罗嗦!对了,淑仪美女,帮把手,完事给你打造条项链?” 段德已经不止一次打她主意,然而淑仪瞥了眼四周,垂首继续‘睡觉’,让段屠子又一次领略以貌取人的女人是如何难以对付! “淑美女啊,我不用你保护啊,帮帮忙撒,全套首饰!要不你说要什么,我都给你炼制就是,我手中可从不出普通货色哩!” 段德实在是赶时间,有资源怎么肯浪费,七芒那不靠谱的二货被魔万里调走,美其名曰有美女陪护,要我这糙汉作甚? “伪仙器你会么?” 音如珍珠玉盘,凭空生起三分寒意,让热火朝天的‘工地’温度陡降三成,众人忍不住打个哆嗦,就是两位炼器师身前的火苗无形中都细了几许。 我屮!有没搞错?半仙巅峰?近仙的存在?语落道随! 之前与段德敷衍的几句不显修为,这时候众人都在全神修补阵法,没有任何防护,而作为主阵师的贴身护卫,淑仪实际上早已将修为暗自提至巅峰! 段德心中腹诽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了这个几乎不显人前的妞极其强大就行!当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只要你想得到的,这世间能造出来的,我都能满足,区区伪仙器何足道哉?简直就是侮辱我的能力!” 大言不惭! 这是众人包括齐边心中的话语,只是头儿再拉帮手的,他们哪敢吱声?他们没有齐边和段德的感受,仅仅就是淑仪前辈的声音你那是几位好听罢了。 “你屠我门下千城生灵以做祭器,成就招魂魔幡,如何说?” 看上去有些天真的瞳仁直勾勾的盯着段德,虽然段德没空与她对视,但这眼神几乎占据了他所有外在感知,甚至影响对残阵的控制! “妞儿莫要干扰正事!你说的和你知道的差别很大,仅此而已,你还是收守好你该守好的,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段德听她说起招魂幡之祸,而且这版本明显是玄冰宗一面之词的结局,现在的他没必要去解释之前所作的事,不止对她,也是对任何人。 既然事不可为,那么,不要添乱就行,所谓大势所趋中的变数,段德并不想安排在这里,心中已成定计,不想因为外在的因素而有所改变。 “哦?我也不是需要你的解释,玄冰地界亿万生灵的怨念至今都还在你脑后沉沦,我不灭了你已经算是顾全大局。” 娇小玲珑的身躯此时似乎无限强大,仿若骄阳烈日降临,凡夫俗子不出一时三刻必成青烟! 段德挥手扫出,十几个火焰阵法炉中的材料瞬时间聚合成团,眉宇深深嵌进颅骨,眼眸终于得空与其对视。 脑后两圈硕大光轮显形,虽不稳定,但绝对是震慑人心,其中散出的负面能量直接作用在整个忙碌的‘工地’,所造成的纰漏顿时混杂一团。 “你指的是这个?那么,请你找出你所谓的玄冰千城的怨念来?哼~!半仙,巅峰?我从始至终不曾有滥杀无辜之心,若是强加罪责能行,我这两个光轮尚且稚嫩至极,有多少,冲我来便是!至于你忽然的不顾大局,很抱歉,自己回头看!” 段德身前剩下的所有火焰阵法在他指诀下,仅是说话这个间隙就已聚合成为一个超级巨大的阵法,并引入虚空不见。 造成星陨的罪魁祸首又一次降临,段德看得到,感知得到,那是他对两方的攻防手段已经有着极端的了解! 修者界花样百出,不论攻防皆有独特的名讳,当然听上去就很高大上的那种,什么‘日曜’‘月陨’‘星御’之类。 魔界直接而简单,碎星炮寻觅弱点漏洞,歼星炮主攻,破域就是砸碎前边几座城防的核武器!只是最后一种估摸着代价不小,只有完全把我才会释放。 而段德现在所在的阵法破洞就是更为强横的歼星炮所为,整个第三尖锥星一炮被打个对穿不说,此星的阵基,也就是星核也是遭受重创! 他们所在也正是此星星核之处,被联盟其余‘消防队’放弃,甚至联盟高层也放弃的一个仙阵外围阵基所在。 众人在段德放弃的一霎,手中的工作已是随即崩溃,不再有任何有意义,而三位强者之二的对话,他们有的了解几分,有的不明所以。 但不妨碍他们知道,之前紧张忙碌的三日,现在宣布失败而告终,至于生命是否能延续,他们并不怎么在乎。 关淑仪闻言不需查探,本就修为高过在场所有人相加,莫说段德已经道明,就是不说,这时候也已经感受到歼星炮的威势袭来。 原本,她不干扰段德的话,段德适才挥手收取聚拢的材料就已经成型,成型入阵,可抗这一击无疑,然而,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无可挽回尔。 碎星炮攻击是一束半径几十丈的光束,歼星炮的攻击则是化形为一柄滔天之矛,用魔族的叫法,这玩意叫‘审判之矛’。 形象的比喻,切实的名称。 远看横亘天地一无柄长矛,近看覆盖天地如炽阳,人之渺小在此攻势之前颇显真章。、 “你真的不是祭炼魔器而屠戮?” 纯真的眼眸只是瞄了眼来袭的歼星炮一眼,复又转向神情凝重的段德,似乎这非人力可及的攻势只是春风送暖一般。 幽幽站起来的倩影此时有接天连地的错觉出现,然而,段德能见的,只有她眼底的一丝解脱前兆。 “骗你的,我的招魂幡此时尚温养在你玄冰宗族地此空间,摄取你玄冰宗亿万载气运,直到成型,可魔可仙,宇内再无一合之敌,至于你玄冰宗的修士,全是极阴之魂,不选你宗,我如何成事?” 胜利者的姿态无可睥睨,背负左臂抬头仰望来袭‘审判之矛’,唇角几丝不屑,几丝得计,任谁也分不出他言语真假几何。 一道破开凝滞气氛的犀利芒刺先于那毁灭之击跨越过段德身躯,然,段德恍如清风,玩味的眼神挂住面若玄冰的淑仪。 一条下不见尽头的纤细白芒倒垂纤手,鼓胀的胸部欺负甚急,恚怒的俏丽挂着令人怯步的冰溜子。 “杀我?你不行的,此躯主次随意切换,若是,若是这会让你劈死,意识只能回归主体,你猜,我的主体藏于何方?” 段德桀桀怪笑,极尽恶人之嘴脸,言语诱导无形却又让对面的关淑仪深信不疑,有先入为主的概念,顺着概念去说,他人是很容易先入为主接受的。 “你!~~~~” “妞儿,段爷几载不近女色,窥你许久,已是暗在心间必得,多余的话而今不必多说,你能懂,哇哈哈~~~齐边,愣着作甚?准备的东西可好?” 段德内心急成麻花,却有要强作表里不一,实在艰难得紧,关淑仪不惜她的小命,关键时候估计有绝招能活一两人,代价就是她自己加上救不得的所有人。 这是段德的猜测,但他有把握八九不离十,死脑筋其实很容易让人看透,她如此作为的缘由不重要,只要知道结局就行。 并非段德见个女人就想如何如何,这里陪他赌命的关淑仪只是及不重要的配角而已,人是感情动物,长久相处,头儿前头而后,即便地位有高低,可关系一直都还行。 段德可以不在乎路人甲乙丙的死活,可有接触,有相处的人,能救他绝不会犹豫,这或许也是不愿来这所谓正义战场的最重要一条 齐边一头雾水,就要死了,老师和关淑仪作甚?关淑仪的修为他并不震惊,好歹也是低一级的修士,就算看不出,猜也能猜到,搅扰大师在魔宗可是究极元老,守护者交个一个外人不说,还是个。。。。 闻得段德厉喝条件反射挥手打出温好的材料,那边的段德厉喝出声已是自取,一送一推,眨眼不到,段德也不管那边小脸气得通红,浑身发抖的关淑仪。 只顾指诀如幻影,脑后的可怖光轮旋转快若闪电,这是段德体内源力超负荷运行的征兆,关淑仪的一道攻击看似透体而过,实则已是重伤了段德。 只是现在强自撑着而已,这种没来由的心思一是没得能力反抗,以至于讲错就错,二是对她谈及的事心有愧疚,算是安慰自心的一种赎罪。 痛、伤而不死就能过,若那女人不知进退再次发起攻击,段德会毫不犹豫带着齐边跑路,这是他最后的选择! “妞儿,乖乖收起你的桀骜,等着被爷传唤侍寝便是,我不善威胁,不屑语欺,好自斟酌一人换一宗根基是否划得来哈。” 段德百忙之中瞥见那妞儿手中道器危光渐浓,不得不苦着心狠着嘴压过去,先声夺人,不保持,复又功亏一篑,何苦来哉? 坏便坏到底!烂就烂透心! 目的达到,什么角色段爷我都会! 第五九一章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果然,关淑仪闻言似乎瞬间失去活力,竟然瘫倒在地,手中那夸张的道器缩影去光,竟是她系在柳腰上的腰带! 暗自舒口气的段德也不由多看了两眼她手中的玩意,好东西!绝非等闲道器! 没有三两三哪敢上梁山? 段德处心积虑的准备,、也不是三下两下就能完全破坏得了的,那审判之矛刺得众人眼晕之际,段德身若天神一般,擎天之影拿日月嬉戏。 无数古朴而又慑人心魂的贤文化篆,凝聚成章,章化天地日月乾坤,斗转星移,那通天审判之矛凝滞虚空,离星千万里虚无而定。 然,权宜后手仅作延至之用,不到盏茶,矛过烟云化成虚,尖锥第三星如被炮弹击中的西瓜,瞬息爆开。 强烈的能量波动扫清大范围附近星宇尘埃,其上除了段德一行,早已撤离干净的修士,立于附近星辰,眼睁睁看着自己驻守无数载的地盘消散。 大悲。 “这就是你想要的?” 几乎抵着鼻尖的女人一把揪住段德胸前那异于常人的毛发,眸子一片煞白,森冷寒意直射段德意犹未尽的双眼。 危急时刻,段德启动的阵法小范围引偏那致命攻击,并延滞审判之矛十分之一个刹那,有这时间作为护卫角色存在的女人终于本能战胜心中的气郁。 段德也没能猜出她为何会是一个关键性阵法仙师的护卫,这次算是领略到了。 她竟然有一只空间异兽! “你那宝宝,长得比我还丑!你品位实在不错。” 段德呐呐的说出之前心中一直萦绕的话,那玩意着实丑!比之前想把自己当零食吃了的毛线团子还要丑! 女人发飙了!一巴掌加一脚,顿时段蛮子就像是炮弹一般在星域中射出老远、老远。 一团烂泥一样的空间兽,还是那种黄褐色相间的疙疙瘩瘩表皮,黏黏糊糊的众人就是被这家伙带出来的,只是现在貌似受创颇重,缩回哪里众人就不得而知。 就像它是从哪里出来一样,没有任何征兆,众人只是经历眨眼间视野丢失,所见的景物就转换完成。 淑仪心疼得滴血的表情前一刻都在众人眼底,下一刻就出现这一幕。 摸着被打肿的光头揉着被踹疼的肚子,段德卸去女人蛮横的法力,四周一打量,随即破口大骂出声。 “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婆娘,你那破玩意有没有方向感?这特么是对战星域!” 虽然很远,更没有所谓声音传递的媒介——空气,但是这里的人很是习惯的听到了段德的咒骂。 气得脸色铁青的淑仪闻言不由一怔,其余人也是一样,适才死里逃生,庆幸无比,转眼一看四周,心里头谁不骂上一句‘蠢东西!’ 还不如之前瞬间化成灰灰,至少没有心里考验就死了,爽快,可这?双方较劲的最前沿,死战之地。 来这里打架的最低都是巅峰级修士,就算是大乘低中期修士来此,谁不是乘坐大型战争器械的? 段德哪里还有之前的得意劲?火速寻觅适才被打爆的星球,确定自己位置,身在山中,不识路很正常,何况是星域? 这时候的第五城,他们的视野是不可能看清楚构造的,左边那接天连地时有时无的星域薄膜,便是第五城仙阵的外围护罩。 “头儿,那便是第五城,可是,我们进不去,除非跟万里都督联系上。” 众人飞快确认自己所处位置,跟你本就不是之前所呆的那颗星球之外! 齐边迎上黑着脸的段德,语气也是有些阴霾。 这事儿段德是知道的,仙阵呐,好是好,也能勉强靠修士中的阵法师运作,可毕竟级别摆在那里,想要如臂指使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这第五城若是按照阵法的本身,只要有人能发挥其十分之一的能为,眼前的魔界重兵,那就是个笑话。 哪里还轮得到魔人骑在脸上蹂躏? “你估计你嘴中的‘宝宝!’把我们传哪了?” 段德凶厉的脸孔这回反倒是凑上矮他半身的关淑仪小脸前,居高临下,凶恶无比。 关淑仪冷淡的转过脸去,不着痕迹退开些距离,不着痕迹双手环胸,似乎在护住什么,段德之前的口不择言如今还缭绕在脑子里呢。 “你不是有这么个玩意,之前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有病呐你?说说吧,好歹你也是跟着搅扰大师最久的,可有回去的方法?我可没有要上去与魔族拼命的想法。” 段德现在只寄希望于眼前的女人,其余人的表情已经给你了他确切的回答,包括齐边。 “哼!懦夫!吾辈修士何惜一死?莫说是为了抵抗异界,就是斗战中死去又何妨?还有我什么时候一副要死的表情?眼睛有毛病的是你!自以为是!白痴!” 关淑仪炸毛的跳将起来,不及段德尾指三分之一大小的食指点着段德鼻子臭骂不已。 段德被骂得一呆,屮?真是我会错意了么?那这回玩得有点儿大,只想偷个懒而已,只想验证自己所悟而已,现在?咋办?这女人看来也是个白晓啊! “我们离第五城并不远,头儿,要不我们贴上阵缘摸索?只要寻觅到我方战舰和出兵口,便能回去。” 其中一名修士低声说出想法,段德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可下一刻,关淑仪嗤笑出言。 “你们要是想死就去贴着,仅仅是阵法卸掉来袭攻击的震颤力就能让你们愉快的解体,还是分解成最微小的粒子!” 段德正欲同意的话语卡砸喉间,对上关淑仪仇视的目光,以及其中不屑的意味,老脸也不由得一红。 在众人一筹莫展,关淑仪这老女人还在计较之前段德言语轻薄时,他反手取出自己来时的‘蝠鲼’星舰。 “都上去,不贴难不成不能隔点距离?就是遇上魔族,这地儿算是后方,有关护卫在应该也能无事,边走边想,杵在这迟早都是等死。” 众人没见过这么怪异的战舰,这体型在整个深渊战场也是少见,比单个修士的坐舰大不少,比最小的战舰又小不少,实属鸡肋至极的玩意。 不过段德拿出来的自制品应该也不会太过差劲,齐边是最给面子的,也不走边上洞开的门户进去,一脸崇拜的趴在舰体研究上了。 其余人等惟命是从,乖乖鱼贯而入,最后剩下关淑仪杵在那,那大眼不停打量段德出品,直到众人都进去,只剩段德和齐边。 “你的品味也很高,丑出了新境界,我才不座!” 段德这艘星舰是没花什么心思,可造型上科幻前卫,绝对是帅掉渣的滥造品,闻言那是一个劲在心底腹诽。 真没见识,头发长见识短,别跟这没得眼界的老女人一般见识,她这是在报复,真是小气得紧。 虽然段德出来后没有解释之前对关淑仪说的话真假,她也没问,偏偏二人心照不宣的都表示理解,之前的一巴掌一脚到底是因为恼羞成怒还是啥? “齐边,走走走,里头看去,别理会这万万岁还长不大的小女孩。” 段德闪身就进了蝠鲼中,不过屁股上还是让一股子寒风吹碎了裤子,好在有先见之明,闪得够快! 蝠鲼中的内空间一如既往的不小,这百十号人进入兴不起半丝涟漪,没有观察窗的飞行器内部却有类似于全息外景投影的功能。 舰内看外边就像隔着一层玻璃天顶,众人啧啧称奇之余,也是不得不佩服段德造器技艺之高,齐边算是最忙碌的一个。 一进来便如着了魔一般,掏出无数小物件解析着段德的玩意,段德不仅有些担心这货不会一不小心把自己临时做的家给拆了去。 “你不是不进来?不座?” 段德安排完属下,走进自己的房间,便看到关淑仪小猫般窝在异兽毛打制的沙发上,一脸的陶醉。 女人这种动物,当这是不可理喻! “这里我住!你去其他地方!” 踩到尾巴般的跃起,关淑仪气势汹汹的指着门口尖声驱逐不请自入的段德。 “这是我的卧室!这是我的坐舰!还有,你住?住个毛线?你当这是去春游?” 段德懒得理她,径自走向酒柜,那里没有陈列优雅的红酒,只有段德细心收来的一坛坛陈酿。 “我告诉你段德,之前在那里的话我还没跟你算账,真当我不敢杀你么?” 关淑仪自然而然是炸毛,她都忘记多久没有释放自己本性,跟着搅扰老头儿她怎么也释放不出,在那些低阶修士眼皮子底下也是如此,大高手的脸面儿还要不要了。 遇上段德本不打算理会的,没想到,她认出了段德,就是这个挨千刀的,让玄冰宗损失惨重,就是他屠戮了玄冰宗半个南域! 最让她气愤的是还不能杀他! “怎么?你难不成以为我再跟你开玩笑?” 段德猛灌一坛子烈酒,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关淑仪,那极具侵略性的目光在她身体重要部位来回巡弋。 关淑仪一怔,被段德瞄到的地儿似乎瞬间有针扎的痛觉,就像毫无遮掩一般,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段德之前所说的话! “那杆招魂魔幡当真温养在我宗?” 第五九二章 暧昧无处不在 软饭少餐不欢 确定又不怎么敢相信,一个谎言,一遍或许会被当做无稽之谈,第二遍就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去猜测真实性。 何况这谎言还是建立在可成的猜测之上,又不能去确认的情形下,难免会给关淑仪莫种心灵暗示。 “嘿嘿,你们这群人总把我当猴耍,要是没点底牌,我还怎么活?最好打消你心中不切实际的想法,就是传讯回玄冰宗亦是无用,找不着不说,嘿嘿,后果么,自己斟酌。” 段德本没想去欺负她,只是迫于实力差距,这女人时不时的杀心侧露,他不想去赌毫无把握的赌局而已。 谁叫自己本就打不赢她?下作就下作,完全不必要的坚持,如何丢不得? “你想如何?要我?” 气氛在她的沉凝中变得有些朦胧,只不过是她自己一厢情愿,段德哪里会对她有什么企图?见她服软,便也不再得寸进尺。 “要你妹,先存着这份神秘感,等段爷想的时候自会相告,现在么,回到第五城再言其它,你要喜欢这,呆着吧,不要动我的酒柜就行。” 段德随意拎着一坛子酒晃晃悠悠走出去,留下前一刻还七上八下,后一刻便把自己插进沙发中的女人。 她似乎在庆祝什么,究竟什么样的心里,怕也只有傻乐的关淑仪自己心里清楚。 至于她信不信段德的谎言?谁知道呢。 段德独自仰躺在蝠鲼舰首,枕着双手,靠着酒坛,目视无边灿烂的星宇,感受着与描述中差别并不大浩瀚星宇。 这里没空气,没引力,有至普通人顺息死亡的也许叫射线之类的东西,地球书本中描述似乎就是这样。 然而,这宇宙并没有传说中的浩瀚无垠,这是有界的,而自己正是从这片星宇外进来的,一切似乎不真实,然而以他现在的见识,这又是那么的真实。 这里是战场啊,不是休闲度假体验星宇环境的去处,战场的定义是什么? 穷极一切杀死对手,穷尽所有保存自己,这就是战场,没有任何所谓的仁义道德,唯有单纯的你死我活,走出去的一方称其‘胜者’。 三道死亡光轮,暗色,与环境完美融合一起,不时从遥远星域闪过的强光来临时,它们便随即变得明亮,光过,又随之转作暗淡。 带着死神的谕旨,追随生命的脚步,索取灵魂的救赎。 “见鬼!暗魔族‘唤生轮’!” 一道扭曲的荧光带状华光溢出同样和这轮子一个特性的蝠鲼星舰,与之随同的是关淑仪带着些许颤音的娇斥! ‘叮、叮、叮!’ 三声脆响,蝠鲼受其碰撞能量影响打着旋儿斜飘了出去,舰首的段德毫无动静,似乎就保持之前的姿势沉睡过去。 三声急促的碰撞声响像是某种乐曲前奏,随之而至的便是漫天的飞旋和绕成硕大纺锤形的光带。 夹杂着某个清脆的女声,不乏对段德的咒骂。 来得很是突然,齐边这时候方才出现在舰首段德身边,见他闭目似在沉睡,、这般居高临下于理不合,随即只好盘膝坐在一侧,目光盯着渐渐有些远的战团。 “老,头儿,我们,我们不上去相助么?” 躺着的段德侧翻过身,睁开眼与其边一道盯着打得欢实的关淑仪。 “你看看哪个轮子合适,想去?洗干净脖子就去吧。” 带着些揶揄的语气,于这种情形实在格格不入,齐边却又找不出反驳的话语,是的,上去也帮不上什么忙的。 “可,这样任由关前辈独自面对敌人围攻,总是,心中不得劲。” 段德抬头瞥了眼满脸纠结的齐边,随即翻手取出一件细小事物递上去,再次把目光盯向战场。 “我这有个玩意,你去把它装在此舰两个下翼,这艘舰我本是用来临时赶路之用,没曾细心安排,武器也就更没考虑。” 齐边探手接过,手中也就两尊迷你的扎堆细管,后边拖着一堆儿不知用途的零件,摸着后脑勺的齐边打量半晌不知其用途。 按照段德所说,这两件器物当是武器一类,可?这是什么玩意? 一点灵光飘飘忽忽出于段德垂着的手指尖,落在齐边眉心不见。 少顷,段德头也不回的催促。 “收起你的新奇,速速去做,莫要留着遗憾去了地府才是。” 得了段德传来的使用说明,齐边方知手中两尊细小玩具的威能,顿时沉醉不可自拔,手中灵光闪烁,那是解析之光,炼器师的专属。 段德不得不提醒这货,齐边闻言惊醒,犹自抹了把冷汗,自己的毛病一直都有,、自己也是知道的,但无论如何注意总是屡屡再犯。 “是!老师,学生知错,这便前去安装。” 段德无奈,好为人师?不是,但嘴巴长在齐边身上,他也不好总是阻止,现在已经算是很好的,之前成天挂在嘴上。 来袭的是暗魔族的潜伏着,莫说战场,就是碎星域也是属于顶级杀手,还是天生那种,唤生轮,暗魔族神级高手人手一个。 算得上是制式魔道器,威能奇诡而强悍,是修者界的修士最怕遇到的玩意之一,这东西一件不算什么,也就相当于普通的道器。 但是这东西是可以威能叠加的,一般最小的单位便是三枚,也就代表着现在段德等人遇上了最少三个半仙级也就是神级的暗魔族猎杀! “这长不大的妞儿倒是脱离了玄冰宗的破功法限制,回归了本性,心境映照修为,三个暗魔族,不够啊。” 段德控住坐舰,就这么悬浮在波及范围边缘观战,似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斗战节奏极快,接战到如今也不过半刻之久,但双方你来我往的也不知较量过几手,段德很是庆幸这次晋级没让自己失望。 能看得懂这世界最巅峰层次的斗战! 关淑仪那带着几分童真的性子,却不影响她手头上的功夫,那条腰带状的道器在她手中极为灵动,三柄唤生轮环绕下,她应付起来并不怎么吃力。 之所以这时候还在周旋,想是还有段德不曾察觉的危机在暗处潜伏,这也是段德没有第一时间上去相助的原因之一。 并非他真就不能帮上半点忙,以弱打强段德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逃跑光荣。 “好了,可否?” 齐边速度很快,段德比较满意的就是这点,仅凭这一路上的自我摸索,段德没有半分指点,他就能做到基本了解段德炼制蝠鲼的构造,以及大致原理。 “急什么?既然让你装上手脚,自然是有架可打的,稍安勿躁,一起看我的淑仪妞儿表演腰带舞,也就是你,换做第二人,我非剒瞎他的眼不可。” 起便自动过滤段德嘴上的花花,相处这么久,段德大致的性情他再了解不过,嘴上的功夫极为了得,手上的也不弱。 那百十名大乘期的修士又不是没有女修,比他们现在看的关淑仪有魅力的不知凡几,一道儿处事中,不是没有大胆的女修投怀送抱,这货从来都是玩可以,真格的免谈。 段德的声音没有遮掩,没有刻意压低,那边游刃有余的关淑仪自是全部收在耳中,气得银牙暗咬,偏右对段德无可奈何,之前还在庆幸这货没有真对她怎样。 “舞?我舞你一脸!死蛮子!敢调戏老娘,也不看自己几岁,老娘一根头发就比你腰粗,真拿自己当回事了还!别让我逮到你!” 关淑仪有气,现场也有处可发,打到现在也不见所谓的暗魔族真身出现,反反复复也就三个不断变色绕来绕去的轮子而已。 忽然那团成纺锤形的腰带不再一味的防守,三个唤生轮一头扎进纺锤中,竟一时间不得出来。 “哼哼~真拿你们当盘菜了啊?进来了还想出去?真当老娘这么久陪你三只老鼠玩儿呢?就等你们附器入得老娘这瓮子!” 牙酸的绞碎金属声配衬的就是急速缩小的腰带纺锤,三声闷哼不分先后,不仔细还当是一声而出。 暗魔族和修者界的刺客一个德性,攻强防弱,偏颇极大,而他们可以远程操纵唤生轮,这也是最常用的。 也可以以身附着在自己的唤生轮上,这样可以增幅唤生轮一倍以上的威能,关键是,整个过程毫无声息,敌人往往在适应唤生轮强度的刹那,就被忽然威能大增的唤生轮绞碎。 这招并不是秘密,难就难在对手是否能精准把控暗魔族附身的时机,以此作出相应的应对。 很显然,关淑仪定不是第一次与暗魔族交手,三个点背的暗魔族就这么不明不白交代了过去。 百余里左右的斜上方在关淑仪绞碎三名暗魔族时,虚空有些许抖动。 下一刻,两道断续而密集的尖锥细光带着火红便打在波动处,星空顿时响起密集的穿透声。 雨点般的细微水波荡漾开来,碰撞带起的乱射细光描绘出一大致轮廓,随即而来的便是漫天的‘腰带’。 如同最锋利的剑草缠绕,对手终于隐藏不住,那是一艘梭形如潜艇般的战舰,通体幽暗不反光,大小至少是蝠鲼星舰的百余倍大小。 第五九三章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段德此时站在舰首,一脸蒙昧的表情死盯着细小如点的关淑仪,的腰,那地儿确实很细,段德抬起手掌虚握几下。 捉摸着是不是一掌可握,只是这腰带?虽说是道器,但也有些夸张了啊,难不成应了那句话? 臭婆娘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整艘被措不及防打出来的暗舰没来得及做任何反抗,就被那腰带从中划作五段!随即轰然爆开。 段德一愕,这玩意难不成是汽油动力的?怎么还会炸? 蝠鲼迎上对冲而来的一圈冲击波,摇摇晃晃的不能控制住舰体,段德也是无法,这玩意装了人不能缩小,没制作那么精良的后遗症之一。 “头儿?你这所谓的炮,威能不怎么样啊?暗舰舰体外的防护罩都没能穿透。。。。” 齐边之前那是怀着极大的热情想去研究段德所谓的‘机关炮’,只是看到其发威后,兴趣顿时缺缺,不由得抱怨出声。 段德翻着白眼,那两尊所谓的‘机关炮’不过是怀念制作出来的东西,又不是真的用来做什么星际战舰舰炮的,能拿来指向还不够么? “你自己做大一些,而后用的攻击能量阵换成威能更大的不就行了?什么叫不怎么样?那是我准备给我未出世的孩儿的玩具。” 段德大言不惭的吹嘘,齐边却是信以为真,尤其是听得段德教他的改良方法,稍稍思索眼眸一亮,也不管这里是不是完事,隐没舰内便自行研究去了。 段德嘴抽搐几下,这齐边脑子倒是不怎么灵活,但是这股子劲头,可是远胜于自己呵。 “嗯?那妞儿跑哪去了?” 段德再次看去时,那处爆炸过后的星域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腰带不见了,连带着关淑仪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这一行人可不能少了这个可爱又听话的打手做护,不然莫说回第五城,能走多远还只是未知数。 这里发生争斗,不管时间长久,定然会引起周遭生灵注意,虽然贴近第五城的防护罩,但先过来的可不一定是修士。 犬牙交错的战场态势,加上本就是神仙打架没那么多条条框框可以约束得了战争形势,更是混乱不堪。 段德果断将蝠鲼舰偏离一段交战区域,只在原地留下只有她才能懂的标记。 像暗魔族标志性的暗舰,来去无形无踪的玩意,双方都有不少,段德现在的蝠鲼其实也是类似的飞行器。 远远等待中,段德没有发现明着有战舰过来查探,但是根据细微的虚空波动,最少有好几拨朝着那一处地儿前进。 当然,这细微的虚空波动如果熟悉虚空构造的段德自己不去可以查探也是不会发现的,这也是之前段德明知有其它敌人埋伏周遭,却找不出其所在。 动才会有波动,哪怕再小,不动有个毛线的波动。 “这女人,莫不是傻头傻脑追人去了?也不看看这什么地儿,当真是胸不大,脑也不够使的!麻烦!” 至少半日,段德都在夹着尾巴一动不敢动,这期间虚空中竟然还有好几次莫名波动产生,有一艘黑色的木船状道器战舰被轰碎出隐匿状态。 这地儿明显是来查探的双方再起战端的前奏,再不走恐怕就走不掉! “哦?你难不成真的看上我了?这般担心于我么?我是不是需要考虑考虑?” 段德站在舰首焦急等待,却是忽然从舰内传出这女人声音,段德那个气啊,甭提了!现在不好与她计较,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还是一如既往跑路实在! 窜进自己卧室,果然,那女人完好无损缩在沙发上,一双似笑非笑的小脸仰着,傻乎乎的盯着段德铁青的脸。 “等跑出去再找你算账!” 咬牙切齿的说完,段德盘膝心神沉入蝠鲼,如接近这里时的碎星域之旅一般谨慎小心,而身后的关淑仪则是摇头晃脑,一脸得意。 隐而行之的自然是类似于特种作战单位的小型舰,但是再小也不是段德这些人能承受的,这里不像碎星域,顶天一个满编的斥候小队,不会超过二十口子。 “那艘暗舰就四个?” 段德鬼鬼祟祟驾着自己的蝠鲼远离自己制造的小型漩涡,确认稍稍安全便迫不及待确认心中的疑问。 “四个,四个神级的暗魔族,皇级的不清楚多少,大部分随着那艘舰毁了,哦,对了,我虽然杀了追后一个,但我被他种了暗影标记。” 绝大部分心神关注外界的段德闻言不由得一呆,缓缓转身仔细瞅着窝在沙发上的关淑仪。 “你说什么?” 小脑袋从一堆柔软绒毛中探出半个,点头浅笑。 “你,你意思是说我这般小心翼翼就是在藏头露尾?那群拿着‘血滴子’的玩意迟早找上来?” “什么血滴子?那是唤生轮!没见识,不过,你说的很对,嗯,也不全对,之前双方心照不宣没有出来干架,那是不确定输赢,而其中肯定有暗魔族的战舰存在,现在你自己跑出来。。。” “娘们!你给老子闭嘴!” 段德气急败坏的冲过去,也不在乎对方修为如何,性别如何,一把捏起来翻来覆去一通好找,源力毫不犹豫就侵入其身体搜寻。 关淑仪在段德手上就像个布娃娃,杏眼溜圆的瞪着段德上下其手,关键是这货还不是耍流氓为目的! “你的真元为何入我身体,我的真元毫无反抗?” 这是最让她震惊的! “老子又没恶意,真元比你识大体!哪呢?看我能不能抹去!” 段德找了半晌竟然没能找着,脸色狰狞的提溜者也不反抗的关淑仪。 “嗛~~~说得自己似乎是个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一般,你能抹去暗影印记?找都找不到还大言不惭,老娘都任你折腾半晌,真是。。。” “闭嘴!段爷可不想陪你死,再不说段爷直接跑路了,你愿意呆在这,哦,喜欢那沙发?送你,甚至这艘舰你喜欢拿去就是。” 段德恼火至极,这女人早一些说,之前自己绝不会猫着离群,那些暗处的人不愿动手,他一定会让他们动手,乱中取得的生机远比现在强! 暗影印记是暗魔族的本命追踪神通,临死前可以忽略绝大部分对手的防护手段直接种上,三日内只要是暗影族人,老远就能感知到印记。 这种堪称流氓的神通暗魔族一生只有一次机会篆印,通常都是临死前爆发。 段德终于实地的用自己巴掌丈量了关淑仪的腰身,堪堪一掌完全握住,这么细?也不怕折断了去! 当然以段德那蒲扇般的大手维度做依凭,不是正常人的手掌。 “这可是你说的!不准反悔!把控制权给我我就告诉你!” 关淑仪原本就要挣脱这货卡着自己腰肢的大手,闻言眼睛一亮,探出只有段德小臂长的手臂,摊开小孩一般的晶莹手掌,急吼吼就要这蝠鲼的所有权。 当然最想要的只怕就是那张爬上去就不想下来的沙发,段德铁青的脸顿时僵住。 “你,说给你炼制伪仙器你不要,首饰你不搭理,这破玩意你居然上心?” 她点头若捣蒜,段德有些哭笑不得,这蝠鲼本就没曾重视过,至于里头他在意的唯一东西就是那个酒架而已。 怎么说这女人前后变化实在有些大,哪里有玄冰宗僵尸脸的半点影子?纯粹就是个没怎么长大的孩子一般。 段德抬手一个指诀,这间卧室的天花板一个圆形多面体的原矿灯光咔咔作响,旋即裂开一道口,从里头掉出一颗乒乓球大小的不规则石头。 段德接在手中随意抹去自己的甚是印记,将球捏着丢在雪白的掌心,卡住这妞儿的腰肢大手也随即松开。 关淑仪自然不会段德忽然撤力而掉下去,浮在原地打量着手中的控制晶球,搭上自己的神识烙印,细细查看,那眼神和脸上的表情当真可以做个完整的表情包。 “回头再玩,那印记在哪?” 关淑仪置若罔闻,径自抬起右脚置于段德眼前,长裙翻飞风光毕露,却是毫不在意,莲藕版的肉呼呼小脚不过段德中指长。 粉嫩粉嫩的,只是在如雪的脚底板上有个拇指大的暗影诡异的蠕动,她不在意,段德就更不在意,说来说去,这长得和孩子一样的女人,段德本就半分兴致都不带。 段德捏在手中,指尖一点灵光不断变换颜色,抵在那黑影上,试图找出刻制之法。 关淑仪对段德欣赏她的风光倒是不怎么在意,可这让他抓住脚丫就有些难堪了,段德没注意,其实她的杏眼早就怒气腾腾的盯着入神的段德。 只要段德稍有逾越她绝对让这大块头知道花儿为什么这般红! 雪白的小脸泛起两抹久违的红润,煞是诱人。 “痒啊!你能不能考虑我的感受!” 段德闻言抬头瞥了眼,她的脸色一目了然。 “毛线,你什么修为?还怕痒?找点别的借口!屮!让你带坑里了,别打岔,这不正想办法么,说不准身后一群魔族等着抓你回去熬汤!这细皮嫩肉的白灼可能更好?” 第五九四章 修不完的仙 走不尽的道 这暗影印记的确特别,不管是体内体外还是修士存储真元的第二经络空间,都没有实体,感受不到,触摸不着,只能用眼睛看。 混不着力的无奈着实让段德伤了脑筋。 “他们不吃人,你懂个屁!你这一身横肉,他们要吃也是拿你回去烧烤!” 段德没理会这女人不找边际的话语,识海中刀哥的异动让段德一喜,捏着粉嫩的小脚,段德有些为难的抬头看着犹自箍嘴把玩控制晶球的关淑仪。 “那个,办法是有,就是你会有些疼,不介意吧?” 其实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手上这件如艺术品的玩意,要亲自动手破坏,那种负罪感让段德有些难受罢了。 “啊?什么?你不会告诉我把那玩意和我的脚一并剁了吧?你白痴么?这种方式不能清除暗影印记的!它会转移!” 关淑仪一愣,随即开始挣扎,想要抽出被段德抓住的脚,只是蛮子力气很大,她没能如愿,顿时大急。 “你春光外泄!” 段德忽然变脸,一脸的猪哥像盯着某处,只是言语间一道极细的红芒闪出嘴角,快若闪电在那暗影上绕了一圈,又返回段德嘴中。 “吱~~~~” “啊~~~混蛋!” 她还是在意的,分神刹那段德已经放开了她,一切已成定局,与她惨叫一并出现的凄厉惨嚎是那暗影发出来的。 初始不显,爆退的关淑仪一屁股坐在墙角抱着自己脚丫痛哼,一滩鲜红血迹漫出瘫在地上的裙角。 段德见着眼前一幕,不由得深深压下心头的一口气,半边脸处于抽筋状态。 “你说你多大个人了都,战斗的时候你没受过伤么?这一点点小伤用得着这样么?” 眼泪婆娑坐在墙角抽噎的关淑仪顿时炸毛。 “死蛮子,丑屠夫!你把自己脚下的肉剜下一坨试试!站着说话不腰疼~呜~~~” 段德摊开手掌,一坨核桃大的脚底板肉整齐的切割下来,上边已经没了那暗影印记存在,而这坨肉离开了本体也没了诱人的粉光。 与平常猪脖子肉没啥两样,段德讪讪递出。 “还你?那印记没了,不信你自己查看?” 关淑仪泪眼婆娑的抬眼看来,见着自己身上的肉掉在那混蛋手中不说,居然还敢,还敢这般对她! “你去死!” “轰~~~” 刚到手不到一炷香的蝠鲼星舰舰首被段德硬生生撞出一个窟窿,关淑仪盯着那个窟窿小心肝又是一疼,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段德可不是她,也不会这时候上去急着安慰,毕竟相交不深。 关淑仪怒视他的瞬间他就暗道要遭,果然,失去理智的女人根本就没考虑过后果。 撞出坐舰的刹那,段德没有理会胸口的刺痛,第一时间出手成阵封住破口的蝠鲼舰阵法,这玩意暴露,那上面的人就不会有任何侥幸可以活下去。 封了蝠鲼舰的同时传音齐边急速交代事宜,之后,便没有之后了,借着打击力道,段德再次加一把力,让自己能尽量远离蝠鲼。 外边虽然看上去风平浪静,但是段德以己度人,绝对是有要命的鬼在窥视,没有直接上手的原因只是不能确认这是不是个陷阱而已。 故而,之前段德知晓暗影印记的时候才会那样的紧张。 三道水缸粗细的舰炮擦着段德身躯飘过,段德所做的努力终究是迟了些,向着蝠鲼舰而去的七道光束同一时间命中缓慢移动的星舰。 亏得段德出品虽说没怎么上心,但好歹也是仙匠级的炼器师手下的玩意,还是自用的,七道光束击中瞬间,那处空间便爆出耀眼至极的光华。 随即爆开来去,呈现出彗星般的扫把光尾,蝠鲼就像是被瞬间改变方向的网球,弹射出去老远,带着大量爆炸后的余火,拉出凄厉的线条。 段德背后冷汗瞬息蒸发干净,本能的便是运起隐匿术改变方向,不管那三道原本是对付战舰的玩意是否打中,这里的敌人都不是善茬。 肯定会用方式探查自己这条杂鱼,不管是神识还是舰载器械,一旦再被锁定,段德也许就真的交代在此,不用怀疑。 蝠鲼舰内,抬手打出段德的关淑仪被剧烈的冲击力从心疼自家宝贝中震醒,面色大变的同时顾不得脚疼。 染血的小手腰间一抹,腰带随即拉长绽放出耀眼光彩,刺出段德撞出来的窟窿,围着蝠鲼环绕,瞬息包成粽子。 这是本能的护住自己心爱之物的表现,并非担心舰上的其余人,此时的蝠鲼两边的翅翼已经被击碎。 舰身穿出三个巨大的通透窟窿,舰内修养的魔宗修士十去其九,直接死亡的远不及巨大的震颤力杀伤,一个个爆体而亡。 齐边在段德撞上蝠鲼的一刹就有所惊觉,随即段德快速的传音入耳,更是将自己功法提起,震颤力对他造成的伤害极为有限。 “关前辈,火速弃舰隐匿,其余人救不了,头儿不能出事,他对第五城城防阵法的理解远甚表面!” 冲进来便看到关淑仪还在努力维系这艘星舰,以为她想救人,急吼交代段德的话,前边是,后边的是他自己说的。 关淑仪心知无可挽回,随即气愤的几个指诀一点头顶明灭的水晶灯,那颗控制核心飚射而入。 “这是我的!啊~~~~” 齐边只感觉熟悉的情景再现,下一刻又是一处稍显静逸的星域,想象中迎来生命最后的一次出手没有到来。 “关前辈!头儿还在那里啊!” 齐边大急,这时候这女人脑袋进水淤积么?带着我作甚?最重要的人没救不说,还第一时间跑了!这要是传回去自己不用等人指骂,自行了断来得痛快些! “啊?这?这个,段德。。。我,一时间忘了,宝贝受创未好,应该是跑不远的,我们再去找就是,他那祸害不会这么简单就死了的。” 关淑仪倒是真的忘了这茬,与齐边相处甚久,跑路习惯性的带着他,本就心疼得有些乱,段德这家伙在她心中的印象可不怎么好。 齐边闻言哪能看不出这女人临危还在走神!只恨自己修为不及,真要是她男人,这一巴掌下去,非得打死了重做才甘心。 “你是他的护卫啊,哎~~~都督交代下来的事儿,这回就算是完好无损的回去,我齐边也是无颜见人。” 魔万里在确定段德能力后单独找过他们两个,耳提面命的再三交代,你们可以出事,他不能,要么换人。 之前的关淑仪是懒得换,齐边是崇拜居多,二人都是保证过的,现在闹得这般,关淑仪也有些后悔。 “找不到就不会去呗,大不了我们各回各家,反正那蛮子也不是魔家人,或许没那般重要吧?” 关淑仪的话头在齐边阴沉的注视下渐渐弱下去,到后来几近不可闻。 “不劳你大驾,我自去寻觅就是!“ 齐边颇为不耐的甩脸转身,这时候对高阶修士的些许敬畏被心中的怒火烧了去,也不管是否会让这女人恼羞成怒。 关淑仪还真就恼羞成怒了,举起的纤细手掌就要拍向齐边后心,然而,齐边头也不回,梗着脖子立在星空中。 好在,关淑仪小性子着实有,但也不是真就不识大体,手放下了,仔细辨别所在的位置,也不管没了警兆的齐边独自离去的身影。 不久,关淑仪小脸同样阴沉着消失在原地。 段德隐匿身形就在舰炮掠过的档口,强横的能量波动划开虚空,造成一定程度的混乱领域,隔绝绝大多数探查。 长久以来练就的保命本事没有出过差错,也不能出差错,这次也不例外,蝠鲼舰在他注视中和第二波舰炮一道化成一团骄阳。 其中有着舰体本身的自爆能量,段德能看出来,心中不免有些阴郁,关淑仪定是启动了自爆,那么她是跑了的,齐边有他的提点,应该无事。 那么,其余人,那些一道儿共事的魔宗修士,恐怕凶多吉少。 齐边在那怪罪关淑仪,段德却没有怪她不来救自己,如今这种情形算得上是最好的结果,没有过多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下,至少能活三人,够了。 暗魔族两拨舰炮打击后便失去动静,段德没有走同样立在虚空,他能感受到离他仅有不到万里的地儿就停着一艘战舰。 第一波打击段德确定一艘战舰所在,也就是这艘,藏身之地选在这里也是因为这艘舰,灯下黑不是说着玩的。 能寻到这种间隙就能解读这句俗语。 第二波接踵而至的攻让段德确认了另外两艘战舰的位置,只是,现在的他什么都不能做,甚至都不敢稍动。 那不时被自己阵法滑开的感知线就是这三艘暗舰在确认战果的,段德知道这三艘舰不会显形,也不会出来查探,更不会久留。 相对战舰,这里与之前的小漩涡其实不到盏茶全速距离。 星域中的战斗大多数都会选择战舰招呼,一则战舰消耗的只是资源,而且能量瞬间爆发的舰炮,最弱的就像适才打蝠鲼和他的这种,实际上也相当于半仙出手一次。 蝠鲼之所以能承受第一波攻击,还是段德以公谋私加强过一次防护阵法的结果。 果然,这三艘暗舰片刻后确认不再有活人存留便急速离去,段德能清晰感受到不远处的暗舰移动造成的波纹。 看了看来时的星域,段德吁了口气,没有再临时造什么战舰,徒步按照之前预定的路线远去。 第五九五章 柳暗花明 情谊同门 单人独行于广辽星域中,只有不远处时不时闪烁显出形体的第五城防护光幕,让他感觉几分温暖,那玩意就像是隔天之幕一般。 人在近前有些压迫感,不显的时候内外星域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仙人的手段果真通天彻地,真想象不到这种人为的能力可以凌驾自然之力上。” 安静下来的段德内心出奇的平静,走走停停,看上去就像个漫无目的的游魂在飘荡,真切的领略这份孤独么? 段德忽然止步,目光盯着斜后方的天幕,一闪一闪的半透明薄膜,那一块竟然没有和周边一样隐去? 而且在段德注视下越来越亮,并开始慢慢鼓起。 “长包了么?” ‘吡’ 鼓到极致破开声如闷屁一般,出来的东西令段德咋舌。 尖翘硕大的三角头,与三菱箭头一个模样,通体暗银色,长条状,三条菱形等边三角分布,一直延伸至尾部。 战舰! 通体一色,密封状态,完全就是个怪异的炮弹头,造型倒是段德有史以来见过修者界中器物最前卫的一种。 这玩意最少三千丈长,直径三百余丈,大得难以置信,至少段德还没见过这么大的战舰,第一艘出来后,那天幕上快速隆起一大片与之前一样的鼓包。 而后,在段德见证下,几百艘同样的玩意挤出天幕,快速向远处而去,随着他们渐行渐远,那种庞大的体积也就在目光中渐渐缩小。 直至化成光点消失不见,这种震撼场面也算是让段德狠狠的刷新了认知。 “我屮!我还没上船呢?带上老子啊!” 半晌,段德忽然反应过来,这么好的机会,竟然在震撼中错过搭便车的机会! “这个倒是可以有,我还以为我的想法很前卫,没想到竟然是坐井观天!我也要搞大的!没钱?乱世之下胆儿将决定钱途!炎黄!等老子回来!” 段德这时候有些受打击的征兆,一个人咬牙切齿碎碎念着,发着宏源,没能搭上便车并不是太过上心,这是去前线的班车,回不回得来还两说。 与其将时间浪费在自己认为的不必要地带,不如早些找地方回家,那边也不知情形如何,回头得问问魔万里,不过估计还没能打起来。 不怎么急切的心思被这么一刺激,倒是有些急切起来,家里还有一群老婆等着自己去安慰哩,北宫圊的生死段德已经不怎么抱希望。 唯剩心底一个念想以及愧疚。 这茫茫星域,虽然修为也算是接近这世界的巅峰,但终究过于弱小,段德回头一想恍然惊醒。 “好个关淑仪!屁的出入通道,这么大个阵法笼罩范围,那里不能进出?又怎会有什么固定的出入通道?那不是给敌人抓空挡的机会么?” 段德不再犹豫,直接向着天幕而去,至于震荡力,他是知道的,好歹也算是个像样 的阵法师,又在阵中做过一段时间的维修。 还不等段德靠近天幕,远处又是一阵耀眼光华入眼,晃得段德一阵眼盲。 稍稍恢复再去看时,一颗颗圆滚滚的火球从阵中挤出来,每一个近万丈,熊熊橘黄色火焰窜起百余丈高,这哪是什么战舰? “太阳?缩小版的?这么多么?后羿见了是不是也得跨下脸来?” 绝对是战舰,这点段德还能分得清楚,几百颗这般大的火球聚成一条超长的曲线驱散了偌大星域的黑暗,投入深邃的视线尽头。 “不对!这看上去有会战的趋势,这么急?还是什么突发因由在主导?” 段德这一次没有第一次的震撼,细心观察发现远处一道道突兀的线条,在星域中延伸向同一个方向! 万流归海的趋势实在壮观无比,只是气势恢宏的修士大军几人去又几人回呢? 段德之前就知道魔界战争潜力远甚修者界,故而几万年都是处于被动防守,积蓄力量的那一方,但魔界到底比修者界强多少没什么概念。 从齐边嘴里有个大概的了解,魔族主族九支,一个皇族,整个修者界所有力量加起来硬碰硬的话,能应付魔界五族,不包括皇族在内。 仅此而已。 当然战争不能用这种数字来定输赢,这是常识,但弱就是弱,这样有可能是倾巢出动的会战,真的有必要? 修者界并非没有丝毫优势,像第五城这样有仙阵作为依托的,九城中就有三座,分别是被破的第九城,第五城,和修者界在深渊战场最后的铁壁,第一城! 魔族破开不败神话第九城并非轻而易举,不但谋划几万年,破城损失之大骇人听闻,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战争段德也想不出有什么必要。 更令他不解的是现在第五城出兵是个什么意思?从那些不同形状的战舰可以很清楚地判别归属。 九座城除了负责每城均匀分布的仙傀宗外,余下的每一个超级宗门驻守一城,当然为了防止魔族针对性的对付某一宗,每座城池都有外援存在。 尤其是当初的第九城,常年的战事让门户之见变得可有可无,并不像现在段德见到的第五城,主要是魔宗在守。 段德见到的第一波战舰是属于妖族的战舰,刚刚的太阳是烈阳宗的,顶远处那剑气滔天的细线不用分辨,尧山无疑。 “或许,我对这里所知,还不如告诉我的齐边,这样的,属于我心中的会战,也许只是常规的补防或是别的呢?” “屮!这里对面不是没有星球么?怎么都打这过??” 竖直的印痕就在离段德不到千里的天幕上显形,有了经验,段德自然知道这是有‘车队’出来的前奏。 山!仙山? 挤出来的是座高万仞的仙山,仙雾缭绕,仙禽隐现,好一副仙家气象。 “有些熟悉啊?天德宗的车队?难不成内宗的山峰都是战舰组成?” 无独有偶,不是一座,哒哒哒,一连串有些清脆的破壳声响起,段德火速闪避,险些被直接撞上,一座山快速移动,还是加持阵法的玩意,真要撞上,段德估计自己会有些难看。 怎会不熟悉?还是内宗弟子的时候,初进天德宗的时候,仙家盛景震撼的初次,都是这些山峰带来的,还有那埋葬着‘儿时’挚友的山巅墓地。 山峰不多,共久久之数,不用猜就知道自成阵法的,每一座山看上去云山雾罩也是段德曾经接触过的那个仙光云海阵。 无限唏嘘只在心间,曾几何时,他其实愿意安安心心的置于其中修行,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他打内心的不喜,却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地步。 那紫竹峰终究只能在记忆中怀念吧? “咦~~~段师弟?” 原本集群离去的最后一座山峰去而复返,就停在段德身前,一道清咦打断了感慨的段德,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在段德身前凝聚。 络腮胡,环眼,黑不溜丢的壮汉,带着几许不可置信,几许愕然,几许怀念,很是复杂的情绪一瞬间出现在那圆鼓鼓的眼中。 “青弘师兄好久不见,没想你竟然在这里。” 段德打心底升起一抹暖意,护犊子的大龄师兄啊,真是好久不见哩。 “真是你?我屮!你怎么会在这?难不成从宗内的传送阵来的?走,走,走,紫霄他们都在这正奇峰上咧!里头说话去,我们还得跟上队列哩!” 青弘蒲扇般的大手忽来,段德没躲闪,当初受不起,而今他比青弘体型还要大上一圈,自是不惧这货的没轻没重。 噗 掌肩相触,一声闷响,段德纹丝不动,倒是青弘不着痕迹将手背转身后,脸色有些牵强。 “丫的,什么材料制成的,这般硬实?好小子,当初随手捏住,而今俺竟然看不出深浅?怎么修炼的你?看样子你们师徒皆是变态啊!走吧。” 段德咧嘴一笑,晃了晃肩膀,青弘的修为与他一样,巅峰级而已,也有修习练体功法,但与段德想比,肯定是没什么可比性的。 “师兄啊,我这肩膀废了,你看我不去告状,嘿嘿,好酒,你懂的。” “哈哈~~~有,你小子是一点没变啊,没便宜可占硬是不上道,别磨磨蹭蹭,大姑娘一般,师兄带你去玩玩!” 么有生疏,也没有矫情,还是以前那样,似乎一切时光都不能驱散真挚而又简单的交情,同伴同辈同门,偏偏段德比青弘矮了几个辈分,相处时间也不算长,偏偏感情没什么沙子渗入。 没了他们的天德宗段德没有丝毫归属感,同样现下掌权的天德宗看段德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段德本可以询问进入第五城的方式,但是没有开口,也不想开口,既然遇上他们,那便走上一遭,见识见识魔、修大战的场景又何妨? 驾遁光而行,跌落仙山之中,唯美而又充满幻想的画面,可惜,云上杵着两个粗野男人,并非仙风道骨的老神仙,也不是飘渺唯美的仙女。 “哇哈哈~~~看我抓到了个啥奸细?速来围观哈!” 穿过大阵构成的云海,远远便能看得到错落有致的栋栋雕栏仙宇,和记忆中的没什么两样,只是,这座仙山上的殿宇颇多,并非一山一殿。 老远虚空中的青弘破锣般的嗓音就喊开了,声震仙山,那些个奇形怪状的仙禽走兽惊得鸡飞狗跳。 “啊?真是奸细?我瞅瞅!” 呼啦 二人身边瞬时间围了个里外三层,一个个眼珠子瞪出眼眶的盯着段德打量,神念更是毫无顾忌的往他身上招呼。 “段德?” “好像是。。。” “额?小师弟?” “啥?谁?” “。。。。。。” 第五九六章 闻名已久终相见 时至今日辈方同 段德并未在意不熟悉的那些敌意神念,滑开便是,他的眼中流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青航真人,紫霄宗主,曾经外院的几个老师,油滑的仓库主管等等。。。 道号太多,段德现在能记住的也没多少,相交深的也就几个,青煌还在修者界蹦跶没来,他们这一批管理者下台就都来了这里。 熟人配合相得益彰,自然而然的安排在一起,熟悉的人无言,眼中尽是复杂之色,不熟的在这抑制不住的惊呼中也是一头雾水。 “起开!我还是不是头儿?” 紫霄卸任了宗主,变化颇大,仅凭这个拨开众人的动作,以及嘴上的言语,脸上的表情可以见得,他喜欢这样。 “这个,嘿嘿,就是我们常说的那家伙,我们这辈最小的小师弟,名字贼拉风,段德!哈哈!!段小子,你也有今天?这里都是青字辈的,起宴,我们高坐便是,小师弟这礼数不能少了去!” 紫霄还是当时的模样,还是当时的宗主着装,只是脸上的表情平易近人,打从心底散发出来的那种轻松,段德能清晰地感知到。 他,没出声,任由紫霄上来环住自己,向众人介绍自己,言语中的自豪似乎是他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从众人惊奇恍然的神情中,段德懂了。 他们平时以自己为荣! 心中酸涩,强子忍住,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与一个个好奇的眼神相交,示意,得到的也是一个个认同、探究的眼神。 这,才是自己当初的天德宗,才是记忆中的成长环境,才是内心对天德宗的那一丝挂念所在。 也许当初他们因公而不得已做出有损自己的决定,但是仅凭私交,他们的照顾,以段德当时的见识如何能看不出来? “啊?小师弟?” “额?正是传说中的模样!” “段德?我就说是个好名字吗,你看他爹,多有先见?” “喂!说啥呢?齐齐!” “啥?你敢叫我小名?” “你们给我滚一边去!让我看看小师弟啥样?” “。。。。。” 段德惊悚的看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修排开众人,粉拳美腿频出,硬是杀开一条血路进来,心里头暗道不妙,随即看向紫霄。 紫霄不知何时已然松开自己,,这时候鬼鬼祟祟往人堆里钻,再看带自己进来的青弘?人呢?再找青航?我屮~啥意思?都跑了? 随即,段德被淹没在一阵惊呼中,哦,不是,应该是淹没在脂粉软腻中,几乎让他透不过气来的那种! “哇~~~好有男人味!” “妹妹,你让开,让我看看啊~~~” “沁眉你个不要面皮的,小师弟是我的!你们起开~!” “。。。。。。” 洪水猛兽?形容女人? 不,应该是形容一群开放的女人!而且修为不低的女人,一群脱离了高级趣味的女人,她们的热情让段德领教这个形容词的真谛! 等段德爬出脂粉堆,一身凌乱,满是唇印抓痕不说,段德欲哭无泪的盯着自己原本茂盛的胸口,现在光洁溜溜,倍感风寒。 “我是体修啊~~~~” 惨嚎的后果不言而喻。 近三百人的队伍集中在山顶做着寻常凡夫俗子才做的事,也是段德许久不曾体味的生活,篝火烧烤大会,青字辈的师兄弟们。 当然,这肯定不是全部,段德是这一辈最晚入门的,一辈延绵几百近千载,人很多,并非段德当时以为的一届而已。 这里聚集的是这一辈其中一个群体,他们不止是成长于修者界,在这里,深渊战场出生,这里学艺,这里成长的,占据了绝大部分。 修者界的,仅仅是其中少得可怜的三成而已,紫霄能做宗主并非什么裙带关系,是有真实实力的,来这里后,实力决定高低免不了的。 这山,便是天德宗在深渊战场其中的一个编制,称其为‘山’,紫霄添为‘山’主,乃是手底下打出来的。 一身雷法已至出神入化,与段德之前一般,紫霄其实也是雷道体出生。 “小师弟,你在修者界自立门户已成气象,如何抛门弃妻跑这里来的?” 众美之间的一点儿绿就是段德如今的真实写照,看得一众师兄哈达子直流,这群燕肥胖瘦各擅胜场的师姐极为热情,段德苦着脸从柔腻中探出。 “师兄,我哪里想?这不是出了问题,流落碎星域,一路辗转又到了这里,啊,师姐,莫掐,莫掐,师弟这是肉啊,疼~~~” 一堆粉臂玉腿环绕,也不知是谁作怪,段德惨呼,引来一堆的欢笑。 “哦?碎星域?你居然从哪里过来的?可有遇着斥候队?” 众人大奇,段德这话确实能勾起他们的好奇心,因为这是不可能的! 段德大呼吃不消的同时,开始诉说自己来此地的点滴,听得一众师兄师姐惊疑不定,便是紫霄也不得不佩服段德。 手中拿着段德给他的那块来自魔族的星引令牌,反复查看。 “师弟,你遇到的是魔界真正的皇族,好大的口气,呵呵,真当我修者界猪狗待宰不成,还收做奴隶?嘁~~~” 其实,段德也是有所猜测的,与自己生死一搏,又不了了之的 那个魔族他没见过,只有分身传过来的只言片语。 “师兄,我见修者界所有的超级宗门都在出兵,你们这是?” 段德在紫霄等人面前没必要藏掖,,想什么也就问出来。 紫霄闻言,,沉凝一阵,随即释然笑道。 “打群架,第五城和第六城正中央实际上有着修者界其中一个天柱的顶端在,裂土天柱直通此地,我们早就知道,魔族是刚发现的,他们想借此做些文章。” 段德闻言一惊,裂土天柱?不是在四维乱空域的那个?直通?啥意思?所谓天柱的本质,他早就知道,就是封锁整个修者界的超级仙阵其中一个阵基而已。 不可触碰,不可损毁,似乎已是修者界共识,怎么又扯到直通此地? “作甚?他们要去修者界分分钟可以做到的啊,反正是强于修者界,有必要画蛇添足?” 段德着实不解魔界的作为,临战在即还在相互扯皮这事他知道,能直达修者界他也知道,方法已经透明他也知道,就是不能解释魔族的动态而已。 “哈哈~~~~哪有师弟所说的那般简单?修者界的空间坐标莫说现在,就是几万年以前魔界就已经知道,之所以这么些年没能踏足一步是有原因的,嘿嘿,修者界有意识,不让他们进来而已。” 紫霄闻言自是哈哈大笑,就是把段德挤在软肉中的师姐们,周边的师兄们也是善意的笑着。 段德闻言大惊,他知道他们不知道的事,记得在道碑界去的地儿么,记得一双干儿女么,搭上这句话,段德恍然大悟。 他,太理想当然了! “额?师兄,裂土天柱怎会在此地?” 段德不解的地方不是一般多,至少,修者界高层知道的基本信息,他是一点儿都不清楚,结合自己探明的秘密,他可以了解更多,了解得越多,他对自己的命运就掌控得越多。 现在的自己,死不得! “这我哪知道,一直都在啊,仙家手段使然,或许,有朝一日真相大白便可知晓其中关键吧,当然我们得活下去才能一解心中所惑。” 紫霄横着摄取不知名的烤肉,有些惆怅,有些唏嘘的回道。 “哦,嘿嘿,师弟,魔莹莹也在这里,地位很是不低,这趟你应该能看到,如何?” 青弘满嘴油腻不说,手中的酒坛那是不知道换了几个,空了的酒坛翻手便不见,想来被他收起来用以之后去补满用。 众人窃窃私语被这话一出,骤然一静,目光锁定段德脸上。 段德闻言心中苦笑,丑事让这些关心自己的人知晓,着实让自己有些挂不住脸,然而,又不能恼羞成怒。 一边的紫霄侧踹而出,青弘措不及防被踹飞了去。 “无妨的,紫师兄莫要怪青弘师兄,她的气息我在碎星域时感受过一次的,过眼云烟,丑是丑了点,也怨不得她,毕竟,是我自己生死难辨在先,漫漫岁月的孤独不说,就是,就是那人,按理说我也得排在其后。” 天知道说出这种话的段德心脏收缩几何? 不是痛彻心扉,谁会记得谁? 曾经的最美,曾经的寄托,生命与其相比,甚至,不值一提,即便是再绕不过去的情阻挡,也没有越过雷池半步,然而。 可以假装坚强的说忘记,可以自欺的说可以不在乎,到头来只是让心头的伤口,永生不得愈合而已。 事到如今,麻木了心伤的段德没有因为自己的滥情而忘记,每一次主动或是被动的接受新的人儿,无不是疼得不能呼吸。 他人无论如何评判自己,自己心中的事终究只在心中,为外人道,则是真的不在乎了吧? 段德看似随意的言语听在这群人耳中,却不是那个味道,所谓旁观者清的因由便在此处显现,场面一时间变得沉静。 “我屮!你这家伙就是矫情,管她如何,只要你自己还放在心里,捋回来便是!额?好像凭你现在的修为,有点儿艰难哈。” 青弘狼狈的抱着酒缸,无所顾忌的吆喝道破碎心点点,然而,段德不是不想,却是不能,曾经出口的话语,曾经眼见的事实,曾经背叛刺心一击,忘不了。 也,决不能原谅! 第五九七章 一派和谐 暗涌潜藏 现在的他不是以前的他,以前舍她再无至亲,而今,无她,至亲凡几? 对她的原谅何尝不是对她们的伤害?仅是不同往日,今时的段德也不再是那个随意让人揉捏的弱者,软饭他吃,却也嘴刁! “青弘!你再唧唧歪歪老娘便剁了你的三条腿!” 段德被某个非常雄伟的师姐心疼的按进山丘中,呼吸就别想了,当然,他也不存在杂念,这种呵护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他能感受到,也能分得清。 “嘿,嘿嘿~~~琼师姐,我,啥也没说,啥也不是,我闭嘴行了吧。” 青弘也是有克星的,段德现在憋着气的这位明显就是,青弘见得此般情景,畏畏缩缩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魔莹莹很早就来了深渊战场,她身据特殊血脉,这个你是知道的,魔宗在这的月陨战舰舰队就是由她掌控,暗魔族遇上,没有任何生还的首例。” 紫霄见话头已然说开,便也少了顾及,娓娓道来魔莹莹现在的状态。 难怪魔万里一脸的为难,难怪当初魔斗法信誓旦旦的说什么魔家女人如何如何,之后却是没有半点音讯。 绝对的利益当前,些许暗疾忽略乃是人之常情么? “她修为增长不能以常理计算,很早便是两界站在金字塔顶尖的存在,非常之强悍,魔宗之所以面临魔界全线进攻而从容不迫,她就是其中一个依仗。” 段德默默地听着,没有挣脱这温腻的胸怀。 “这次,你应该能见得到她,要不要回去第五城?” 紫霄自然是照顾段德面子,就算是青弘不当面说出来,他也会在适当的时机告诉段德,征求他的意见,其实,青弘这时候说出来,是想一解段德心中某些可能存在的郁结。 早先便谈及过,此人人粗心不粗。 他们的小师弟在修者界可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就明面上的名声早已超越曾经是天德宗一把手的紫霄。 盛名累人,此话既是俗语,自有其真切道理,作为最小的小师弟,也是他们这一系最特殊的存在,感情本就比较和谐的派别内,没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目的只有一个,照顾小师弟是作为师兄师姐的责任。 “各位师兄,小弟虽然年幼,可也是相对来说,过去的事,我不能忘怀,但也不至于影响我的正常思维,怎么说我现在也算是一宗之主,上不得台面是一回事,我这宗主也不是什么泥捏蜡造,多谢诸位关心,师弟给你们送上迟来的一个见面礼!” 段德终于不再沉默,好容易挣脱出来,随即缓步场中,言毕,真诚的环场一礼。 众位师兄师姐此时方才露出真诚的笑意,当然不包括熟识他的几个,受一礼,这是必要的程序,以段德现在并不下于他们的修为,若是桀骜,他们也不会怎么上心。 但,那种贴心之事就甭想了,人与人,相交再浅,透心的真诚才是打动他人的基本。 “哈哈~~~有气度,紫霄,你也不学学师弟,看到没?你要是有这份气度也不至于被赶下台哈,弄的大家提前这么些年过来受苦,你是自罚呢?还是我们动手?” “就是,就是!舒坦日子让给那群不成器的,着实想不开。” “哼,那群败类,若不是主宗不怎么在乎修者界,哪里能轮得到一群智障去持掌?” “。。。。” 紫霄愕然,不明白怎么风向突变,瞬间自己又成了批判对象,不是,不是说小师弟的事儿么? 段德咋舌,这群师兄师姐的言辞可不简单,一个个怨念滔天的,似乎这事儿隐情蛮深呵,不过,他不怎么有心情探究。 大势力狗屁倒灶的事儿屡见不鲜,刮去那层神秘外纱,实际上没什么新鲜可言。 “师弟额,师姐受你一礼也无甚好东西相赠,要不,晚些时候来师姐的飘香殿?师姐一定弥补上没有尽到照顾师弟的责任哦~~~” 段德被身边的师姐硬生生掰过脸,让二人四目相对,一双会说话秋水盈盈的大眼中似乎情意万种,激荡徘徊。 配上软腻的而暧昧的话语,段德一个激灵,这师姐如何这般大胆?这里还一堆呢! “青菊师姐你要一人吃独食么,不成~~~还是来我邻水阁,师姐那里环境要好很多哦~~” “去我那~~” “。。。。” 段德只觉五十万只待食的鸭子在耳边狂叫不止,单独拎出一个来声音无不动听,然而聚在一起的话,远比上次的天劫杂音要来得震撼。 “成了,成了,段德又不是香馍馍,你们一个个的心里头想什么当我不知?” 段德终于在她们争吵中听到了天籁,那便是紫霄救场的呵斥。 一众师姐吵得面红耳赤,被喝止依然意犹未尽一般碎着嘴,低声相互问候着,当然,并非感情不好,这种事也是一种交流方式,外人很难懂。 “紫霄师兄,裂土天柱就算是在这,难不成魔族的那些家伙还能顺着天柱爬去修者界?我记得天柱是不可通行的吧?” 段德实在不理解,自己领地上就竖着晃金天柱,自己也不是没研究过,似虚似实,浑不受力,可以走进去,但一步就能穿过,没什么特殊感觉,仅仅就是一道超大的半透明光柱而已。 任何神通打上去一穿而过,远比曾经见到的光之天柱要无赖,光之天柱还有明显的气势,排斥所有非本系纯粹的道。 北辰书这个光之道体也曾去试过,接结果与晃金天柱一般德性。 “据可靠消息,他们似乎在碎星域得到某样物品,能实化天柱,究竟能不能凭借天柱打开局面,这种事我们不敢让他们试。” 紫霄的解释倒是可以行得通,不过还是有些牵强,仙家手段造物,能有那么容易破解?就是他现在布置一个阵法,他就有自信巅峰及巅峰以下,莫可破者! “就因为一个模棱两可的消息,这般大张旗鼓的聚众斗殴?打得过么?这里是天德宗在深渊战场的几成兵力?要是魔界抛的是诱饵,把这一次前去的所有修士灭了会如何?” “啥叫聚众斗殴?你这小子说话咋就这般不中听?即便是诱饵,我们也得去啊,没办法的事,明谋,躲不开的。” 青弘插嘴,显然对段德形容他们的战争不敢苟同。 “这消息,是魔莹莹得到的,她是前去争夺那物的主事人之一,失败了。” 紫霄掂量掂量还是没有隐瞒,他们懂段德,也许超人的智慧段德并不具备,但是这个师弟的想法与他们有很大的不同,可以听听他的意见,虽然不能改变什么,可也能适当的影响些什么。 段德闻言,结合之前在碎星域感受过她的气息,以及到碎星域后,那些斥候的表现,还有就是那次碎星域爆发。 真假不值得他深究,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但眼下,师兄师姐的安危,以及自己的安危他还不能不去思索。 “这八十一级数山海阵在这里我们天德有五座,第九城破之前损失了一座,还有三座在后头,师弟莫要担忧。” 之前的两成战力,现在的两成半战力,若是损失,不算是伤筋动骨么? 好吧,大局管我球事,你们的死活我还是要负责的,自己这祸害命格,最差的情况生死也就五五开,你们么,老子哪有闲工夫去立碑! “我是不担忧啊,只是各位师兄师姐难不成就都想英勇就义?活着,安全点的活者不好么?” 段德话语有些低沉,然而环视一圈,这些师兄师姐闻言只有对于段德话语的那种承情的暖心,并不在意话中段德的意思。 洗脑了不是? “师弟啊,我知你没甚归属感,我们不同啊,一代代就这么走过来的,我们现下也承担起前辈的责任,同时也知道不少外界不知之事,心无挂碍是假,可没得选择。” 紫霄灌了口酒,目光悠远沉浸,言语飘忽而落寞,段德能感受得到,知道太多却无能力去改变的那种无奈,他也是如此。 “唧唧歪歪个屁,现下不是还没死么,即便是下的套又如何?还是要老子打过方知胜负,就算是死,嘿嘿,爷爷我该不会死得太过憋屈吧?” 青弘极为粗野的表达着自己的信念,但还是没有段德想要的东西,不怕死不代表送死送得理所应当。 当然这只是段德内心的想法,并不代表一定会如此,正如青弘所言,胜负打过才能揭晓,不在其位不能理解决策者的立场。 也很清楚战争中某些‘必要’的牺牲是屡见不鲜的,决策者不应有太多私人感情参杂,一切只为了胜利,什么样的事儿都有可能。 事已至此,段德也知道讨论这些没有任何意义,他们只是修者界的‘军人’,要的只是听命行事,不需要在意此项之外的事,包括他们的生命。 “这个山阵如何?” 退而求其次,不能免,那便在自己能改变的地儿改变吧。 第五九八章 心有挂碍 终不得壁上观 段德此言一出,只觉落在身上的目光陡然升温,疑惑的目光中都是隐忍的热切,顿时他明白了什么,旋即摇头苦笑一声。 “嘿嘿,师弟,你当这些个师姐争抢你挣得面红耳赤是为何?当然,你若想,她们又同意的话,还是可以的。” 青弘眼神滑溜,嘴角揶揄之色,身边的一众美女师姐杀人的目光直接让他的得意维持不到一秒,焉啦吧唧转身吃肉去了。 “极数山海阵是天德宗历史上一位阵道仙师的杰作,攻防一体,还有诸多妙用蕴含其中,我宗耗费海量天才地宝将此阵打造成如今模样,几万载以来立功无算。” 紫霄言语中不无骄傲,对此阵给予很高的评价,段德翻着白眼暗道,这还抢我作甚?那不就得了呗。 “师弟在阵道上的成就斐然,一众同辈可是与有荣焉久矣,只是师弟一直漂流在外不归宗,我等只是道听途说,师弟可知这星宇作战主要靠的是什么?” 段德耸耸肩,这话他懒得答,明显的话引子。 “战舰,战器,实则阵法为主,不论是战器,还是战舰,失了阵法之道,也就是一堆废铁,破石头而已,师弟随我来。” 紫霄驾云上升,一众同门相随,段德自然是紧跟,他们聚会是在半山腰的一处天然平地上,山顶一直有仙光闪烁不定,段德早已窥得。 虽然一接触这个阵法,就有研究的欲望,但也不好如此不经允许就去探究,别的没看出来,山顶是阵心还是能辨别的。 这里的云海仙光阵仅是组成的基阵之一,一圈儿云团恰巧绕着山尖儿缓缓旋转,似乎就是普普通通的云,极为壮观却只是表象。 山顶是削平的,整个面积不会下于百丈方圆,这山也不是外面见到的万余丈,至少要大上十倍,山中殿宇也不仅仅只有这三百余师兄师姐在看着。 每一座殿宇都有很多修为不及巅峰的修士在维持基本,这些同被师兄师姐看来只是主阵人,以及危机到来时的替补。 百余张方圆的山巅,粗看并不是平整的,八十一座微型山峰错落有致的显现在平台间,山与山构成一个立体的竖直菱形体,并在不断的按照某种轨迹移动。 平台正中那座山不动,一个硕大的水晶圆球反射着周边星域的实时景象,球位于不动的这座山尖端。 不用紫霄解释,不动的那座就是脚下的这个,其余的八十座山是其他的主阵组成部分,而这座山的主控核心就是那个球。 这与段德的器物基本一致,粗看段德都有些愕然,太像了,就如同一脉相承一般,但是段德可以确定自己的阵道,绝对于它没有丝毫关系。 殊途同归?还是巧合? 这些小问题只是过脑而忘,段德几乎不能自己的沉静在窥视中,这么不设防的高级货色,又与自己的阵道相似,哪里能经得住诱惑? “师。。。” 青弘刚要说话后脑勺被一只素手拍过,立马一个凌空到栽。 “嘘~~~看着点,大大咧咧的,不做显法殿殿主你就不收敛性子!” 紫霄传音指了指沉迷的段德,毫不客气对这关系最好的师弟一顿呵斥。 半空止住落势的青弘,疑惑不解,得传音方才醒悟,咧嘴无声傻笑不止,然而,有些人哪肯放过之前的得罪? 不少带着香风的暗脚,隐拳接踵而至,力道极为精妙,落在身上尽然没有声音!青弘顿时水深火热。 良久,一众师兄弟这点儿耐心还是不缺的,若是段德真如传闻中一般,有可能触及仙阵师的行列,那么由他主阵自是能将此阵威能发挥至极。 要知道,这种时候,哪怕是强上半分,那就代表着多半分的活命机会啊,谁活够了?谁都活不够,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莫说他们哪个没有追求? 大危机伴随着的也是大机遇,谁说前辈们盼望已久的自由这一次不能实现?谁能保证仙路这一次会不通? 修炼为啥?长生久视,升仙成道,无一例外! 然而,这一日需要自己活着才有意义,死了?一切成空。 那一众女修多了个追求,永远保持如今的年轻貌美就是她们的追求,至于付出些代价,对于修士来说,那事儿貌似并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代价吧? 珍者自珍而已,若是想那层劳什子薄膜,随时都能焕然一新,这就是实力强大的好处之一。 百人百思,不能一概而论,但,这时候段德众望所归才是最重要的事儿,成百利而无一害,最次也比这里阵法最好的师兄弟强便行! 段德没有理会一众师兄师姐的焦灼等待,一旦沉入阵中,他那表情时刻都在变化,喜、忧、疑、郁尽在脸上。 这让一众注视他的师兄弟情何以堪?当真是随他表情变化而变化心态,七上八下折腾得他们死去活来。 “我屮!不看了,看得俺心脏病都快出来了!我喝酒去,这小子醒了叫我!” 青弘传音嚷嚷个,顿时应者如云,一个个捂着心脏转身就走,紫霄无语的看着一众同辈,、其实自己这里也和他们一般,但大哥终究要有个大哥的样儿。 “行、行、行,你们一边侯着,反正还有半月方才到地头,额,我想师弟定不会沉迷半月之久,醒了叫你们便是。” 犹在坚持,落不下脸面的闻言如蒙大赦,松下肩头面带笑意而去,唯独留下紫霄和那个叫青菊的师姐没有走。 “菊妹,要不你也去歇息?” 青菊垮着脸,妙目秋水四溢,但盯着紫霄那关切的眼神实在受不住。 “我说师兄,我当初给你机会你不珍惜,这时候叫得如此肉麻作甚?过时的感情莫非你还有挽回的信念?还是贪恋师妹的姿色?若是后者,师妹扫榻相迎便是,一人出一样,谁也不欠谁,都多大人了,还是这副模样,你省省吧!” 彪悍至极的回答让紫霄噎得差点背过气去,点指着翘嘴不屑的青菊,脸红脖子粗的半晌没能说出一个字儿。 “行了,别指了行不,有这么气么?早干什么去了?算了,懒得理你,小师弟可是关乎着本小姐的小命哩,莫打岔!一边凉快去!” 紫霄头几乎垂到裤裆,哪里还在乎什么大哥不大哥?灰溜溜撤了,哪知转身便迎上几百双怪异的眼神,一时间尴尬到几乎想直接遁空离去。 “嘿~~~嘿嘿~~~大师姐可是直白人,师兄啊,你就从了吧!哇咔咔~~~~” “哈哈~~~~” “。。。。” 紫霄那个羞啊,甭提了,自己是哪根筋搭错,没事招惹她作甚?没事找事,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货!咱们走着瞧! 唧溜 老脸红成猴屁股的紫霄终究敌不过目光杀,宁弯不折,在一众整齐的嘘声中瞬移跑路。 青菊按辈分,除了已故的,却是辈分中的大姐头,紫霄却不是,他是能力上位,并不是大师兄,现在的大师兄与他们不是同路人,故这里没他。 紫霄与青菊是有一段相当狗血的绯闻的,当然,紫霄当初因为执拗,错失佳人芳心,负心汉的角色一辈子摆脱不得。 恩怨纠缠段德管不得,如今的他兴奋异常,一向独自探索自己变强的道路,何其孤独?一入此阵,仿若知音,跳过时光长河的交流。 是的,这阵法非但外形极像,便是思路和勾阵方式都是如出一撤!只不过想比阵法前辈的成熟和全面,段德自愧不如。 就像一块干海绵落入水中,那畅快的进步肉眼可见,当然,不同的人想法和知识面自然也会不同,段德也有许多相悖的想法与之相对。 并非其中某人不对,而是同归中途的岔路不同而已,此阵是哪位前辈的巅峰之作,但,段德现在正处于上升中,生命不止,前路无穷尽。 至少段德能肯定,这位前辈在空间阵纹上的成就远不及自己,但是这位前辈对天地万法的熟练,以及基本元素的生克上,段德拍马不及。 此阵近仙,限制它的不是阵法师能力有限,而是天地不允。 九九极数成空成界,功、防、助无所不包,每一基阵下辖八十一分基阵,正是山间八十一间殿宇,每间殿宇可独立成一阵,此阵可敌一半仙极致。 一山和而一阵可敌三百半仙强攻不落,八十一山成阵?威能不可测度,当然,器物再好,也要适当的人操纵方才能达至极效果。 理想中的数值永远只是理想,除开创阵者,难有复者,何况现在的极数山海阵也非那位前辈亲手所造。 一层层消弱下来,威能尚可,仅此评价而已,段德无不惋惜,便是他亲自操持,现有阵法基础上也仅能发挥正常水准的六成左右。 段德并不抱希望主持整个大阵,但很明显,这座分阵他一定可以操持,如此便足以,若如此尚不能挽回最坏的局势,听天由命是最佳选择。 醒来的段德长嘘一口气,所得尽在心中,不可为外人道也,消化只是时间问题,暂且不提,屈指一弹,一道细微光华落入阵中投影球。 那球上立时与段德产生联系,段德可轻易操纵整座山的阵法,拇指食指捏住前探,张开,球中影像定格在一道远处同行的线条上。 放大,直至能看清楚到底何物。 一大波海星在虚空中晃荡前行,通体半透明蔚蓝色,棱角分明,哦,应该是雪花的形状,看起来有些像是海星而已。 一群衣袂飘飞的美女雕塑在雪花中‘沉睡’。 第五九九章 佳缘一纸天地隔 良媒弹指成佳偶 “不用通行指令直接就能掌控,厉害,小师弟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小师弟,你看那群蜡像作甚?美则美矣,毫无生气可言,难不成小师弟有怪癖?” 吐气如兰,香麝飘渺环绕鼻尖,段德不用回头,至少在她胸口那会儿,他已记得她的体香。 “青菊师姐,我暂时打不过紫霄师兄的,他是半仙了吧?你就放我一马行不?这种事对我来说并不能算是骄傲的资本,只是恰逢能懂而已。” “咯咯~~~小师弟修为比我们想象中还要高一些哩,至少这眼光不差啊,他敢如何?无胆鼠类一个,姐姐我难不成打不过他?” 是的,这位师姐也是半仙水平,三百多个师兄师姐,四十三个半仙,这阵势当真不弱,还有不与他们一路的,段德迷茫了。 “师姐,我听魔万里说这里产玄界石?就算产玄界石好,你们这修为水平和半仙基数也当真骇人啊,咋回事?” “咯咯~~~好说啊,这里不但产玄界石,还有一个废弃的飞仙池啊,能产凝仙液,促成巅峰顶级强者躯体仙灵化啊,虽然不足矣立地成仙,却也能轻易进入半仙的。” 段德闻言一滞,屮,这难道不算是开挂?我就说紫霄当初不过是大乘中期而已,怎么短短时间修为比我这变态还变态! 抽搐着嘴角,段德不能原谅这种开挂行为,难怪将这些人全关在这里,巅峰期以后只要是境界达到,有凝仙液便可直接越过这个坎! 也难怪当初的丹鼎道宗被这些同为超级宗门的家伙不屑一顾,真实实力,么有半点可比性。 那天机宗又为何凌驾这超级宗门联合之上?果然,水深到随意淹死自己的地步啊,炎黄,嗷嗷待哺中~~~ “师姐,赏点尝尝撒。” 段德哪里还顾得上面皮?转身就迫不及待拦住柳腰,情侣拥抱式瞬成,然而嘴中和脸上那讨好的表情不应景啊。 青菊娇躯一僵,双臂撑着段德胸膛,不让他靠近,脸上一抹酡红格外醉人。 “段德!!!你小子作甚!” 气急败坏的厉喝轰然炸响,段德翻着白眼撇过脸去,反而不顾青菊些微的抵抗,埋首青丝间,唇角触及这位师姐晶莹粉红的耳垂。 “师姐啊,你们这又是何必?仅凭紫霄那二货,你就是将自己清洁溜溜置于他榻上,他也不一定敢下手,帮你们一回,记得师弟的牺牲哈,均些那啥?凝仙液尝尝撒。” 青菊被段德突然袭击弄得有些慌乱,终究不是那种随性的女人,这般亲昵与男人耳鬓厮磨着实让她如受惊的小鹿。 不过好在段德实时的开口,青菊心中一松,随即反而主动搂上段德熊腰,将螓首靠在他宽厚的肩头。 “小师弟,你老实说你的阵法修为几何?沉浸其中还能关注外界,这份修为师姐羡慕不来啊。” 原来,一众师姐弟中,被段德无理拥在怀里的大师姐青菊才是其中阵法修为最高者,此山虽是紫霄做主,主阵的却是她。 这也是她为何最为关注段德的阵法修为,至于和紫霄的破事,却是紫霄这家伙太过木讷,之前那种邀请实际上是她最大胆的表白,可惜那货硬是不懂! 气得青菊暗自里死命咒骂也无济于事,既然段德都这么说了,那权且一试又何妨? 说来话长,急速赶来的紫霄和跟在后头的一众同门,表情就丰富多了,紫霄自是不用说,猪肝般的脸色,起伏的胸膛无不表明这货气急。 “额,段德啊,这个,师兄之前所言并不包括大师姐的,你那个,能不能?” 身后师兄弟和师姐妹闻言那是一个个面露黑线,这蠢货! “啊?啥玩意?” 段德探手撩开师姐青丝,露出小半张脸孔,迷茫的眼眸那是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紫霄见得如此亲密举动,青菊也不曾有任何反抗,反而挪了挪螓首,似乎寻个舒适些的位置,那个气啊,斗牛都冲破了! 话说,斗牛啥玩意? “放开她~~~我的~!!!” 气急败坏的紫霄终于破口而出。 段德明显感觉怀中的青菊身躯颤抖,只是么,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西,不够! “啥玩意你的?我说紫大宗主,我与青菊师姐那是一见如故,此番温存片刻,之后我便下榻飘香殿,怎么又是你的?师姐也没告诉我啊?” 这时候身后的一众人皆是看出来段德的目的,复杂的目光转做之前的纯粹,一个个看戏般的盯着最前头浑身颤抖的紫霄。 局中人不能自省,与地位修为无关。 “小师弟,他会不会当真?别玩过头了啊,师姐的幸福就赌在这一遭了,你若让我落空,如你所言,今晚去陪我!” 这回轮到淡定的局外人身躯一颤了,我屮,这事莫要引火烧身啊!紫霄你丫不上道,段爷整死你! “诶~~诶~~~干啥?紫霄师兄你这是作甚?放着也是放着,你又不敢用,让师弟代劳则个也不坏,你这还准备动手?” 紫霄手中紫色雷霆爆开,强悍的气势配上那凸显狰狞的面孔,着实动真格的了,段德也不知哪根筋搭错,哦,帮人帮到底! “段德!!有种于我单挑!谁输谁离开!” 这话一出,所有人几乎绝倒,果然气糊涂了,这思想怎么着堵塞严重呢! 哪知下一幕让众人目瞪口呆,只见段德揽着青菊柳腰一甩,大好姑娘瞬间如绣球一般撞进蓄势待发的紫霄怀里。 “欺负人!你给我记着这茬,等我再上一阶,让你双手双脚!” 紫霄惯性接住撞来的软乎,入手感触直达后脑,晕晕乎乎不知身在何处,木愣的盯着埋首胸间的佳人侧脸,不知如何是好。 “青弘师兄,还有一众师兄师姐,送他俩回房,若是紫霄这货不会唤我做示范!哼!” 段德见得这一幕,也是由衷的佩服紫霄这家伙居然能得大师姐青睐,这要什么情商才能导出这一幕? 众人方醒,二人自是被簇拥着丢入了洞中的房里,至于段德最后的警告,紫霄如雷贯耳,就是不会,凭老子智商,研习研习应该能成吧? 这就是思想上的不同造成不一样的结果,一众师兄弟也不知想促成多少次,但没有一个像他这般做的,青菊也拉不下这个脸,毕竟大家太熟悉。 段德含笑目送一众人兴奋远去,他自己则是理所当然的接替了青菊的业务,落生阵法核心,这些看似实体的迷你山峰实际上是虚幻的,有些三维投影的意味。 当然,远不是所谓的三位投影能比拟的,只要段德想,他能拘过任何一座山峰,查看其中详细事物。 阵心自然不是他这一座,他也没有喧宾夺主的想法,当然,临战如何那就不得而知,段德不会保证自己不临时强夺整个大阵的主动权,他有这个本事! “紫霄这蠢货,此行生死两茫茫还不下手,死了都得悔青肠子!” 山阵前行是由主阵控制,他这里只是从阵之一,故而暂时不用做什么,了解阵法之前一目便已了然于胸,这阵法可以加强,给时间和资源段德甚至能还原创阵者九成威能。 但这明显不切实际,段德也没这个心思,他不会长久留在这里主阵,自己只是过客,客串是为友情。 但是他也不是无事可做,这中心的投影水晶功能极为强大,了解同行的各宗门虚实,寻找心中要寻找的人,窥视路过的周边星域情形。 很多之前遇上的暗舰,就像是水中的小鱼一般,透过水晶他能察觉到他们的存在,既然同行者没动手的欲望,段德自然也是不会去理睬的。 这是手段和约定俗成,自己这个过客,看看就好。 很快,那些闹洞房无果的师兄师姐都散了,他们走的时候皆是来瞅了一眼段德,三言两语的交流不一而足。 浅交,话不多,佩服者甚众,段德不以为这是什么了不起的事,记忆中这种事似乎习以为常,情形自是不同,性质却是一模一样,人伦之礼达成而已。 “小师弟,你好,我叫乐点点。” 最后一名身材稍显矮小,粉白的圆脸上一对深深酒窝的师姐走近段德身边,随意跨坐在地,纯白色的裙摆几乎搭在段德脚上。 一股子青若香草的体味扑面而来,闻起来让人安心,不错的体香,这是段德心语,不解的转脸瞅着这位师姐。 段德不记得有印象,她的来意有待下文,只是这名字么,乐颠颠?有意思,看其脸面却是爱笑的那种。 “师姐有何指教?” 乐点点似乎有些局促,缴着裙摆一时间也没能搭上腔,美目低垂犹疑,这让段德甚是不解。 “乐凌是我女儿,对不起!” 半晌,乐点点师姐憋出一句,声音极低。 段德闻言一呆,乐凌?哦,与童歆然相交较好的那个小不点儿,总算是忆起她所说的名字。 “师姐这是为何?啥叫对不起?哦,对了,乐凌呢?” 乐点点闻言秀发垂于裙摆之上,段德能看得到她修长雪白的后颈,两眼一抹黑的段德莫名其妙。 随口顺话一问么,这是咋地啦? “死了,死了百余载。” 第六零零章 春风得意马蹄疾 马失前蹄擦破皮 段德颇感无奈,死了?有些可惜,他记得乐凌是个单纯可爱的类型,只是修者界也是人间,生死谁能左右? “不好意思师姐,你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乐凌也没有,你的道歉我不接受,逝者已矣,还望师姐能看开些。” 其实,段德懂了她的意思,童歆然的忽然变心,或可能与她女儿脱不开关系,更甚者之后傻丫头的事也有影响,但,罪不及家人不说,都多久的事了? “小师弟,凌儿做过一些错事,致使。。。” 倔强抬起头的师姐似乎有段德所不知的陈年案底要交代,却是让段德抬手止住,眼神真挚盯着有些慌乱的师姐。 “陈年往事,早已完结,碎星域我还遇上了恒湘一家,活得还算滋润,清恒子师伯懂得韬光养晦,师姐你说,你心中的那一些远没必要的郁结还有必要存在?” 乐点点闻言一愣,歪头盯着段德眼眸,似乎在确认他所言的真实性,这模样哪像个母亲?分明可爱至极,哪个王八蛋肯把这种女人丢弃? “我就是他们一家引进斥候军驻地的,辗转才来了这里,师姐啊,你不要这幅表情行不行?小师弟这定力经不住你的纯真诱惑。” “哦?啊?我没有啊?小师弟这般说,我信就是,师姐先回殿宇了啊,有什么问题来找我就是,另外我是有道侣的,虽然已经战死。” 果然,一笑百花盛开,段德有幸见到,情不自禁也跟着笑了起来,这是种可以感染周围人的纯粹笑容。 “这点点师姐什么意思?我是不是会错意了?” 段德对点点师姐最后的话语猜测不透,有道侣?拒绝追求,死了?深闺寂寞,有问题可以找她?我屮~想什么呢,又起飘了! 自嘲一笑,继续窥视大业,这种似乎一切尽在眼底的感觉不错,赶明儿自己造一个额?球?! 整个阵山之上,每一间殿宇都有一个小一些的阵法控制枢纽,也就是个小一些的球,段德看久了星域,只觉困乏袭来,也无人过来陪他聊聊。 随意连通分阵心,一时间满脸惊愕,那精神瞬息百倍,监视器?貌似有点像,某对不知名姓的师兄师姐正在上演经典教材,名为翻云覆雨洞玄子十八手! “咳咳~~~这事儿不地道,只是,寻常是大师姐在这里啊,难不成你们也这般毫无所觉的做着运动?” 段德终究没这爱好,要说学习,谁能比得上他?其实主要是良心上过不去,还有就是这地儿敞亮敞亮的,万一被哪位见着自己的龌蹉,脸往哪搁? 切换几次,段德瞬间麻木了,也没了兴致,不止一对!要说这些分阵心也不在他们休息的地儿,怎的都有这爱好? 并未过多深究这些同门师兄师姐的私生活,段德抱臂仰躺在大球边,影响调至正前方,随着大阵快速移动而变幻场景。 从碎星域看这里,实在小得可怜,按当时见到的比例,置身其中的话,从第五城到战场正中央应该最少三个月以上。 那所谓的裂土天柱似乎就是在中心附近,星域也没日月轮换,昼夜变更,弄得段德现在生物钟紊乱得可以。 大师姐和紫霄初尝禁果,估摸着没有一段时间的友好交流应该是出不来的,除非是出事情。 段德不由得想起他们两个,一个千岁老黄花偏偏一副久经考验的模样,一个千年撸手,偏偏装得早已儿孙满堂一般,无奇不有,无巧不成书啊。 时间在这里似乎概念变得极为淡薄,段德胡思乱想也不知岁月,比较熟悉的香风将他熏醒,当然这其中有些别的味道参杂其中。 段德并未睁眼。 “大师姐啊,紫霄是不是能耐有限?这么快就把他撩趴下了么?” 温热柔软的手捏住耳朵的感觉,而后拧起来,段德嬉笑着睁眼,果然不出所料,那双眸子中的秋水似乎转了季节。 微翘的唇角些许倦意,却又带着某种叫做满足的幸福感,搞不懂两个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情人为何这时候才成就良缘。 “小师弟!你居然笑话于我?师姐可不是软柿子!皮痒了是不?” 开声软糯黏糊,段德无语至极,这种情形貌似见得不少哦,呵呵~~~其实这时候的女人对男人的吸引力才是致命的。 “松,松手,疼~~紫霄师兄管管你婆娘!” 疼不疼都知道,样子还是要做足的么,青菊闻得段德叫紫霄,慌忙收回了手,哪里还有之前的热辣,敢把段德往自己胸口塞? 惊慌失措的模样习惯性扫了眼身后却是没能看到紫霄,再看段德表情,似乎明白什么,脸色煞红,不过段德朝相反方向努努嘴。 “怎么,菊儿,难不成我是这般小气的男人不成?” 紫霄并未想象中的醋意熏天,也是都多大的人了,虽然初步踏入明面的相处有待磨合,,可绝不会如年轻人一般的心思去对待感情。 青菊见得段德含笑努嘴便知紫霄是真的来了,旋即也不敢去看他,心里头想些什么并不难猜,这得之不易的幸福她过于紧张方才失了分寸吧。 “行了,你二人不要洒狗粮,师弟我对于此事轻车熟路,哪像你们皆是钟情独一,你们要秀一边去,看着怪难受的。” 看青菊变幻贼快的脸色,段德生怕二人来上一曲‘梁柱’版的喜相逢,那还是算球,牙酸,再说现在他还有一个生死未知的女人遗落在此,应该在吧,或许也不在。 诶~~~ 心中轻叹一声。 “哈哈~!!!好你个段德,名字倒是真没给你取差,你父有先见之明啊,我这事儿本以为至死也就这样了,你歪招不讨人喜却也奏效,谢了!” 紫霄春风得意马蹄急,上来便揽住青菊柳腰,整张脸都透着喜意,整个人都写满幸福,只是这谢媒语怎么听着都不像是好话啊? “师兄,马蹄急小心马失前蹄啊,你的谢意表达方式,师弟可不敢应承,怎么?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二人有闲心出来遛弯?中场休息么?” 小鸟依人的师姐埋首男人胸前,一脸幸福笑意看着师兄弟斗嘴,这变化当真判若两人,传闻果真不虚。 “你说的话就好听了去?啥叫撒狗粮?啥叫秀?” 段德愕然,感情自己的话有些黑,这师兄也不知道怎么曲解的,难怪说得个不三不四的道谢话。 “我,嗯?” 段德想解释两句,遗留阵心的那份意识有所感应,转身挥手,画面一转,一个与自己这里几乎同样布置的景象显出。 所不同的是,阵法球前竖立着一位大背头,一丝不苟的悍勇老者,道袍在他身上着实不伦不类,和段德穿上那是一个标准。 那阵法投影区域并非老者一人,环阵心九圈,每圈盘膝而坐九位风格不一的道人,每位道人气势都能透过水晶球压迫过来一般。 “昆吾督军!” “昆老头,还有八十一阵卫?主阵心控制台?” 前边是紫霄,后边是她怀中惊起的青菊说的,二人话语基本同时出口,然而从他们所关注的内容来看,青菊师姐之前才是真的主事者。 “小,” “嘘~~~” 段德抬手示意禁声,青菊要问什么段德知道,明摆着的事无须多做讨论,他就是有这能力反客为主,窥视整个阵法的具体,必要时甚至可以夺取控制权! 主阵水晶球与他们面前的并无区别,八十一山其实并无主次,组合阵法,每一座山都能成为主阵心。 只见段德抬手一挥,显示在主阵心水晶球上的那个更为彪悍的身影,同时出现在段德他们这里,随之而来的言语也是不差分毫的传来。 “。。。。昆老儿,莫不是越老越胆小?看你这一身不下于老子的肉疙瘩莫不是外硬内空?全都挥霍在你那群母晚辈身上去了?” 粗俗至极的雷声响彻整个阵心平台,影像中的人魁梧得有些畸形,矮墩墩的个体却是横着长了一身黝黑发亮的腱子肉,并且形成一个个突起的疙瘩状,毫无美感。 整张脸像是被人拍了一记的雪人,上小扁平,下大鼓胀,承担了一张硕大的嘴唇,血盆大嘴张合间可见密集的锯齿状尖牙,满嘴都是,并非一排。 短粗的手上提溜着一柄看不出是啥的长柄武器,那边的画面承影面积有限,这变形的矮冬瓜几乎占据了全部画面。 细眯的目光凶光灼灼,此时吐沫横飞的数落着那边无动于衷的昆吾。 “这是妖族第四舰队的督军,石磊磊,本体不详,与昆吾督军一般强悍无匹。” 青菊传音介绍,段德想起之前见到的那种三菱形椎体战舰,那便是妖族第四舰队?这货长相比我抽象,不过妖族么,这算是正常的。 “蕾蕾,你又不听话了,劝你不要节外生枝,还是尊令行事,这里你要是赔了老龙的第四舰队,你那身肉还不够他塞牙缝。” “昆老儿!老子叫磊磊!不要口吃!丫的!你不敢,老子自己去做便是,杀魔崽子哪里不能杀?不会耽误了行程!” 段德很是艰难的忍着没笑出声,昆吾老道轻飘飘的一个称呼,那家伙顿时嘣起老高,露出身后遮掩的背景。 第六零一章 风云诡谲战事起 噩耗疾风如骤雨 这应该是战舰主控室,可零乱的不堪入目,和垃圾堆并无两样,肉骨头和酒坛碎渣堆得山一般高,这妖族大能当真邋遢。 一闪而逝,又被石磊磊大人庞大的身躯占据了屏幕,气急败坏的切断了联系,段德没有关闭窥视主阵心的昆吾。 他想知道石磊磊与他商量的到底是什么事儿,昆吾口气淡然,可段德能听出他不会丢下那矮冬瓜的第四舰队。 “督军,矮冬瓜私自偏离路线去打败兵,恐怕中了魔贼奸计,若是折了,于整体不利啊。” 一名阵卫似乎极为了解昆吾老道,随即便出声送上台阶。 昆吾双目盯着远方,并不在水晶球上,段德看不出他目光中的思索。 良久,昆吾淡淡开声。 “妖族第四舰队离我们尚有一个星域距离,如今速度要三日方能抵达,石磊磊不是白痴,计不计的无甚大用,不过,为防万一,传令加速,务必一日内抵达该区域。” 段德闻言急忙闪出阵心控制,并解除掌控,交由青菊面对。 画面熄灭前那名阵卫老者已经抬手,看架势应该是启动阵内传讯的,果然,青菊上前两步,画面就显出那老者的影像。 “紫霄、青菊,全速前进,不得有误!” 随即画面再次转化成大阵前端的星宇,青菊稍有不解,段德明明有着超出昆吾督军的阵道掌控力,为何要掩藏? 只是玲珑的女人并未深究详询,紫霄权当不知,段德性情他很了解,故而这般做无可厚非,他清楚,实在该他出手,他不会藏掖的。 青菊上前几步纤手覆上水晶球,勾连此山阵法,却在此时一股反震将她的手弹开。 “师姐该干嘛干嘛去,我们这座山不用控制,他们怎么飞,我们就会怎么飞。” 青菊闻言大喜,转身笑意盈盈,迎上段德揶揄的目光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俏脸红霞满布,看得一旁的紫霄魂飞天外。 嗖的一声,二人失去踪影,空气中只留下青菊师姐的娇呼,段德嘿嘿怪笑,手中一个巴掌长的细颈小瓶。 这是紫霄塞给他的,说是那啥飞仙池的神仙水,段德总算不用无聊的放空,一日时间很短,但有时候也会很长的。 “呼~~~屁用!与喝牛奶没啥区别!还不如回六都喝我老婆的洗澡水有用!” 却有仙灵之气,但是极为淡薄,至于沩水和小雨的洗澡水,还真不是这伪劣产品能比的,估计就是真的飞仙池升仙水也难以并论。 只不过那玩意有独特作用而已,就像是仙界的身份证一般,过了飞仙池便是仙界人。 “紫霄!嗯?紫霄呢?你是何人?为何如此陌生?” 一时不察,边上的水晶球显出昆吾老道那张死板脸。 “紫霄这一辈我最小,昆吾督军有何吩咐?师兄师姐暂时有事。” 昆吾有些疑惑,青字辈最小的?不是清韵那家伙的弟子么?怎么跑这里来了?不应该啊? “段德?” “额?昆吾前辈知道我?” “哦,天德宗没有比你长相更差的,听说过。” 屮!啥意思?段爷我好歹也是浓眉大眼,虎背熊腰,咋地比你壮也不用这般嫉妒吧?有点祖宗的德性不好么? 段德闻言差点没一口气气茬过去,这老货,不对,老不正经的!给我等着,在这阵里,段爷才是王! “难怪两个小辈偷懒,听闻你阵道拔尖啊,甚好,甚好,可理清了此阵原委?能上手?” “呵呵,老祖安心,略懂,略懂。” 段德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战场上可不是儿戏,什么叫略懂?老实操阵!现在,马上,立刻!开启搜索,寻找妖族第四舰队的踪迹!” “额?是!” 突然变脸的昆吾一通大喝,段德缩着脖子应和,随即画面消散,段德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那矮冬瓜失联了?看样子也不如昆老祖说的那般聪慧啊,脑子比脸小的形象,怎会多智?不会是裙带关系当上的舰队督军吧?” 碎碎念归碎碎念,段德还是尽自己所能的通过阵法搜寻蛛丝马迹,这么大个舰队,他又近距离观察过,气息就不用提了,味道最重的修者界队伍,隔着星域也能辨出无疑! “喂喂,你们完事吧,准备打架了,现在,马上,立刻,全力搜寻妖族第四舰队痕迹。” 段德知道,这种算是大海捞针的活儿,自己一人肯定不行,只能把那些忙着快活的师兄师姐唤醒,毕竟临战还在做这事,死了也活该不是。 一声清喝通过传讯水晶球响彻整个阵山,也不知多少鸳鸯被打得鸡飞狗跳,段德很是恶意的出声提醒各位别穿错衣服。 “小师弟!君子务视!君子务听!” “哎呀!死鬼!全让小师弟看光了!都怪你!” “我~?小师弟!你给我记着~” “。。。。” 各殿传来段德嚣张的笑声,一众师兄师姐习惯之前的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却不想如今换了主阵人! 当然,这只是少数,毕竟僧多粥少,师姐加起来不到六十,这里的观念还没到什么荒唐的地步。 其中一座殿宇,乐点点杵着腮帮子硬是看着身前的水晶球,从回来到段德将她惊醒都没变过姿势,也不知想些什么。 “啊,师弟你怎么能这样!” 惊起的第一句话莫名其妙,段德好死不死切换到了她这里,之前无聊也是看了良久的单身师姐,毕竟个个都是美女,春兰秋菊胜场各占。 “点点师姐我怎么样了啊?” 乐点点盯着眼前一脸不解的段德显示,似乎好一阵才醒过神。 “啊~~~~” 捂脸跑了? 段德一脸懵,咋啦?你不是一直都在发呆?什么也没干啊?我啥也没看见,躲什么? “喂,师姐!做事啊,昆吾老道的命令,矮冬瓜闯祸了,现在找不着人~!” 然而,乐点点貌似真的出了她所在的殿宇控制核心室。 段德一脸茫然不解,这点点师姐一点都不像乐凌,哦,应该是乐凌不像她,整的神经兮兮的。 星宇啊,上下左右,东南西北,立体的! 修士不在意的星宇环境,但是在某些时候能湮灭太多东西,痕迹就是其中一点,那矮冬瓜也不知是太自信还是气着昆吾老道,这个点,定是他之前联系所在。 现在硬是半点痕迹没能找出来! “有什么发现?” 段德有些疲倦的机械化回答啥也没发现,这是搜寻的第三日!昆吾老道看样子真的急了,不但分阵搜寻,还联系了附近的几个宗门舰队。 对他下辖的八十座山几乎是一刻钟询问一次! 散阵并不是真的山山分开搜索,毕竟一个舰队集合在一起才是最强状态,这点始终不会变更,只是相互之间拉开到阵法联通的极限而已。 “不存在一点痕迹不留,这个矮冬瓜难不成有毛病?信标也不留下一个!” 昆吾的发泄不是没理由,军事真不是儿戏。 “我说老祖啊,也许留了,让人抹了去也很正常啊,既然是计,哪能不抹去痕迹?这般瞎找不但找不到,只怕还会耽误行程,以便各个击破啊。” 段德有气无力的随口分析,这不是他的事,但想到哪说呗,昆吾这会儿该是全屏直播发飙的,其余山峰噤若寒蝉。 唯有段德这里出声,自是格外打眼的。 主山正中心,昆吾闻言大惊!也没管要死不活又成对子眼的段德,急速联通能联系到的舰队,并传下去,让他们确认彼此能最远联系到的其余舰队。 整个修者界军团出兵,看似相隔很远,实际上都在联系区域之内,这是最基本保障安全的方式,攻守互助,进退同步。 “秃子失联!” “两个?这是分而击之?魔贼不是一向不屑这般?怎么今日反而做些我们经常做的事?” “忽然转性还是预谋已久,此行难料啊。” “书呆子莫要阵前乱了军心!” “我宗奇巧偶在秃子失联之地旁恒良久,不得寸进,暂时不能解析缘由,你们可有建议?” “秃子失联之前可有联系你们?” “并没有,之前本就在我宗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只在短短瞬息,甚是奇怪!” “魔崽子难不成淘来了空间囚笼?” “不可能!” “不可能!” “。。。。” 段德冷眼盯着一众舰队督军的讨论,半天没有任何有意义的建设,这次他见识到了每一个舰队督军。 实在难以想象,这种时候,一众人在一些毫无营养的话题上能挣个面红耳赤,甚至还扯上四人恩怨于其中。 或许,等他们想起来失联的妖族和佛门舰队,那两个舰队的修士已然做成不同的菜肴端上了魔族优雅的餐桌! 也有不怎么出声的,比如玄冰宗的一个白发魔女,比如幽冥宗的黑袍老者,但他们似乎就如段德一般,冷眼看戏,不参与,不辩解。 玄冰宗的海星舰队还在段德能见范围之内,次之便是那些驾着小太阳的烈阳宗,离他们算是最近的。 余者皆不可见,甚至大部分不能直接联系。 “走,还是找?总督之令是让我等七日之内赶往预定星域,此时再浪费时间,责任谁担?前边的主力舰队若是因此溃败,罪责谁来承担?” 段德恨不得瞬移去海星上扇这不怎么出声的白发魔女几巴掌,特娘的责任,罪责,不说还好,出口就是要点!当真是看透外表虚华,直达本质! “全部停留也不是办法,要么就齐老儿留下找找,限期三日,找不着尽快跟上来便是,反正你仙傀宗擅长这个。” 第六零二章 世上乌鸦一般黑 花娇女艳却生疑 那名为齐老儿的仙傀宗督军无奈点头应允,这种事谁都知道不好接,不说离群后的凶险,不管找没找到,都摆脱不了夹心气。 总算是有了决定,天德宗这里,昆吾老道与那些督军扯皮,全程都被段德转播,他们这座阵山有史以来第一次见识上位者的德性。 重新启程,绝大多数同辈师兄弟聚集在山巅,一个个心思各异,简单的上位者交流,内里透着很多有关他们的信息,这就要看各人重视的地儿。 但是无独有偶,这群上位者并未将他们看成同等级的修士,而是随时可以牺牲的属下,或者更有不如。 “师弟怎么看?” 紫霄夫妇就再段德身边,这次段德学乖了,直接封闭主阵心的视野,这句话让段德有些玩味,忽然一句话蹦出脑海:元芳,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这事儿你们难不成没点数?还是我让你们看到了表面之下的东西,你们一时间接受不了?这就是现实啊,看什么?没得更改的,受着吧,至少哪天死了,心里头明白自己死因,不是么?” 段德确实无所谓,并非不再其中不探其事,而是这种事他太熟悉了,不管是地球上看电视,看书,其他渠道,习以为常何以惊? “呿~~~!就你小子能耐,还不如让我等死得不明不白,你这不是给我们添堵么?哦,对了,乱军心!该斩!” 青弘的话不无道理,段德其实也没想到昆吾等人谈及那些约定俗成的事毫无顾忌,他只是想掌握在更多消息,以做自己的应对而已。 “这是我的错,紫霄山主我应该算是皇亲国戚吧,这个罪责自是免了。” 段德并不想这些人沉浸在不必要的牛角尖中,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何必为难自己?忽闻热点,心结难解,他也只能插科打诨。 “你们心性还不如年龄小我们几辈的小师弟心境,这就是磨练的效果,不服的还有么?师弟,我意思不是那些,我是说两个舰队失踪的事。” 紫霄也知这事不好让诸位消极下去,即便是曾经的上位者之一,现在也不过是个小头儿而已,离上层还差些火候和年岁。 “失踪?失踪个毛线,这时候说不定在某处被围着狠揍呢,明摆着被诱进陷阱的,佛宗消失倒是不敢肯定,但是矮冬瓜失联很正常,他的性格太过单一,容易被针对而已,你是对方施策者不选他选谁?” “师弟恐怕对一个舰队的强弱有些了解不足,妖族的第四舰队真要让魔族啃了,要付出的代价可不会小,以我之见该是诱进类似虚空囚笼的地儿限制住了。” 紫霄这话段德无可反驳,却是不了解,不但不了解己方的舰队威能,也不了解魔族的舰队威能,更甚者啥也不了解。 “紫霄师兄,如果是这样,那么,魔族的胃口可不是一两只舰队这般简单咯,你自己顺着这话想去吧。” 吃个整鸡,一口自然是吞不下,只能撕开来一点点吞进去,但绝不会在吃饱之前留着不吃完,那是浪费啊。 就这么简单。 其实段德之前之所以言辞激烈到直接说他们送死,是有原因的,经过这次插曲,段德看似不经意的一个个师兄师姐看过去,心中一片黯然。 内心里,段德更愿意相信,现在的第一线对战的修士大军,已是瓮中之鳖,魔族要的是围点打援,放出所谓的裂土天柱消息,只是给修者界一个更为坚定的出兵理由而已。 了解不多,陷入不深,局外之人;直抵结果,逆推过程,这就是段德一直不咸不淡保持着这种心态的理由之一。 紫霄以及思维尚清的师兄听得段德之言,越想心越沉,其实,他们之所以放纵,也是有其因由的,修士近达天听,却又遭天所忌,对自身命运有一定的掌控力和探查力。 也就是俗称的感应,预兆,凡人都有,何况修士呼? “段德,此番倒是我害了你。” 青弘环眼眯起,低眉顺眼。 “放心,即便真成事实,我这小师弟你还害不着的,故而,嘿嘿,那话我说不出口,你们知道就行。” 青弘以及一众师兄弟目瞪口呆看着段德,这货也敢说啊,他的言下之意已经够清楚了,你们全死了我都死不了,带上他正好给他们入殓收尸之用! “嘿嘿,真有这种事?不若当下无事,试试?” 青弘一扫郁气,撩起袖子,面目狰狞的欺身过来,身周一众师兄弟似乎此时也是目露凶光,跃跃欲试。 “点点师姐裙子挂在了门槛上,我去救她,你们聊~~~” 话音犹在,人却缓缓化作星屑消散,众人一惊,这小师弟不简单呐,众人围着,竟然能不知不觉消失? “屮!滑溜的小子,当真不是昔日阿蒙啊,掌不住了,额?点点?这家伙不会又勾搭上我们最柔弱的小公主了吧?” 、青弘讪笑止步,随即想起什么,一脸的不信,脸上同样表情的可不止一个,看来点点师姐也非常人呐。 “不会的,点点什么人你们还不了解?为了童歆然的事一直内疚至今,怨她老娘久矣,不然也不会随我等涉险。” 紫霄一提点点师姐的老娘,一众人脸色顿时精彩起来,之后众人也无聊兴,随即散去,独留紫霄夫妇看阵。 段德哪里会去自找麻烦?晃晃悠悠在山间溜达而已,不同于上层的豁达,来来往往大乘期修士脸上段德能看得到寻常人该有的恐惧和迷茫。 他们也不是什么傻瓜,每次出征能完好回去的不足一半,那还是寻常战争年岁,而今的紧张,只有出去的舰队和极小部分已经打残编制的回归者。 在聚集地的星域征召令从开始的名额制到现在的强制执行,便能看出修者界在深渊战场的战争潜力已然吃紧。 段德也知道,这里不但是战场,也是个战争人才培育基地,修者界的修士只有到了大乘期才进来,而这里很多操持后勤的修士修为参差不齐,最低的元婴期。 这里有一个优势,修士结合的后代,基本上都能修炼,何况第一批来此的修士修为本就拔尖,资质是修为的基础。 这里所谓的一般般资质在修者界已经算是天才级别,资质高,又不缺战斗机会,资源也充足,这也是修士每天都在消耗,却还是稳定增长的缘由所在。 当然,这里修士的心境可不一定真就强过修者界来人,他们的人生历程太过单一,也就注定了心路单一,真正的强者是千磨万击磨练出来的心性,什么样的历程基本上都有。 战斗上这里的修士或许强很多,但是玩计谋的事儿,他们就差很多,恰恰战争就是最为烧脑的‘游戏’。 那一堆的同辈师兄师姐,有很明显的处事差别,包括交流,面部表情,与紫霄等来自修者界的高阶修士之间的差距不是一般大。 “小师弟?” 漫无目的随着从山顶上流淌下来的一条小溪信步而行,期间路过至少五座临水的殿宇,段德都没停步的打算,现在串门似乎没那个必要。 一声轻呼,柔柔弱弱的似乎有些受惊的样子。 段德收敛焦距看向声源处,白纱仙裙,莹白细腻玉足随流水微微晃动,朦朦胧胧有种欲语还羞的美感。 俏脸粉白,酒窝随着点点红唇微张而深陷,青丝盘龙扎凤,点缀些许亮晶晶的不知名材料制成的金属片儿,俏皮又透着几分贵气。 朦胧水雾升起的明眸定定盯着段德双眼,段德能透过双眼看出主人近乎呢喃的呼唤后,走神了! 不是那点点师姐是谁来着? 然而段德没有什么受宠若惊的惊喜,反而从心底冒出莫名抵触,他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打心底喜欢,只是,一路行来这种类型的似乎见识得也不少? 多多少少都有些瓜葛,最近怎么忽然变得频繁了些?前有关淑仪,现有乐点点,基本上都是这一类的,还都? 那种欲拒还迎的感觉非常重,这个级别的女修啊,关淑仪是半仙,还是半仙中的好手,眼前的点点师姐,乐凌的娘啊,巅峰级修士! 自己几斤几两自己再清楚不过,之前的关淑仪还好说,相处一段不算短的时日,自己又是言语撩拨在前,可眼前的她是怎么回事? 莫说女人敏感,其实男人有时候也是极为敏感的,一向被动惯了的段德内心更为敏感,那不可能的感受,他之前一直告诉自己是错觉,可现在,四目相对间,太过理所当然! 乐点点在紫霄一众人眼中什么形象段德并不清楚,她在宗门内什么地位段德也不明白,唯独只听说过她老娘似乎不好惹,之前段德还当是她照顾童歆然的,却不想那位是乐凌的祖辈。 确定有问题,段德并未有过激行为,对面呆萌的女人也许并非出自本心,这世间不可思议的事儿太多。 素不相识在前,名出同门在后,她实在没理由用这种方式对自己做些什么?那么,这问题出在哪? “啊~~~小师弟,你,你怎的老是盯着,盯着看?我,我。。。” 她坐在自己殿宇前坪边沿,小溪环绕石坪而过,溪宽不过一丈,这么一节溪流过坪就有三个落差点。 她在中间那一处,垫着她的是坪前一块溜光的透水石,双腿放入溪水,水过匀称的小腿肚,段德在他下一个落差点,对岸杵着。 第六零三章 阴谋印记于明处 怕不等闲看生死 这,不算是误会,美的事物总是格外吸引眼球,没想法拥有,看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么?这一段岔路来往修士较少,还大多都是女修。 应该是乐点点的属下吧? “点点师姐现在急着收起来了么?师弟我可是瞅了有一炷香之久啊,很美,纯粹欣赏,没别的意思,我路过的,师姐之前唤我作甚?可有效劳的地方?” 手忙脚乱收起一对儿美腿的乐点点闻言刹那晕红上脸,咬着粉红薄唇的两颗贝齿闪着珠玉光泽,却是美极。 “没,没有,我,我就是偶然见到小师弟,脱口而出的而已,师弟请便。” 段德不得不感慨,有时候女人吸引男人不需太多露骨的诱惑,慌张的神色,欲盖弥彰的话语,任何一处无不透露着至命吸引力。 让人浮想联翩的回答啊,加上之前的呆萌,现在的。。。 “哦,那我先去别处看看,师姐自便。” 装傻充愣段德可是得过奖的,当然自己颁发的。 言毕礼貌的点头一笑,转身便走,那是地道的木愣,油盐不进的直男癌晚期患者表现。 “呃?师弟,我想起来了,我,我那阵法球有些问题,你是仙阵师,能帮我看看么?” 段德背对着身后的点点师姐,翻着白眼,思虑着要不要去,这事儿不去才是最佳选择,只是,似乎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啊? 寡人有疾,今日不便? 点点师姐期盼的眼眸落入段德眼中,旋即化作有些天真的笑容,眼眉弯弯,甜腻入心,那红云未退的脸儿如红富士一般,只让段德想啃上一口。 厉害! 赤足莲步,不沾凡尘,移步间翻飞白裙露出俏皮玉足,晶莹似天上繁星,藏藏躲躲,心痒难抑。 或许这是她原本的风华吧?我多心了么? 便是段德已经先入为主,也经不住这番折腾,不免有些心旌摇曳。 殿宇不大,前庭迎客,二进便是此殿所辖的阵法核心,段德被吸引,一路上那些忙碌的女修请安问好,包括此殿牌匾名称竟然都没曾在意。 直入二进,清草香儿变得厚重纯粹,也不知是她的体香还是她喜欢的香料所为,淡雅不俗,闻之心安。 阵球与她的闺榻仅隔一扇道器屏风,屏风上绘有一副秋月莲池图样,很有意境,这道器纯粹就是个空间宝物,估计就是装下画中那些东西的。 真奢侈! 有钱人! “师弟想去我的荷月秘境看看么?” 段德看得有些久,毕竟是同行佳作,虽然不适用,但是段德似乎也很会享受,这玩意看看么,说不准以后有钱了自己也能弄几个。 前边的师姐回眸一笑,直接给墙看了去,大煞风景! “哦?啊?不了,不了,想必这是师姐的私人空间,不方便,不方便,阵法球哪里有问题?我瞧瞧。” 段德汗颜,这要是整进去了,还真不一定会发生什么,孤男寡女独处私人异空间,就是不发生什么,让人知道,满身是嘴也解释不清。 段德也不看这师姐啥表情,生怕她再邀自己进去,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抱住阵法球,想想不对,尴尬只能自己看见,又改为双掌贴服其上。 原本还以为是她的托词,却不想这一查,还真有问题,额,还不算是小问题! “师姐,你阵法水平如何?” 段德脸色稍显凝重,轻飘飘发问,身后的师姐还是那副咬着唇瓣胡思乱想的呆萌模样,匆匆回顾段德赶忙收心。 “阵法水平?我啊?不懂,怎么了?是有问题么?” 乐点点挪步段德一侧,阵法球尺半直径,悬浮地表三寸而已,正常操持一般都是盘膝而坐,恰好可以伸手把持住。 乐点点双膝并拢坐于一边,一对小脚,一节小腿儿露出裙边,看似随意,裙摆却是耷拉在段德盘着的膝盖上。 淡雅稍浓的香草味儿变得相当明显,并且其中还参杂了些奶香味,很淡,很淡。 段德一个恍惚,差点儿沉迷,若不是手中这球中的秘密着实不算小事,段德恐怕会心神失守一阵。 暗地里深吸一口冷气,脊背上却有些许湿意。 我何时这般饥不择食?哦,不对,定力极差怎么说来着? 心中警醒,自问却是不了了之,近在咫尺的俏颜,两缕纤长的鬓发不知何时已经垂落段德胸前。 不是把脸凑上段德这里,却是通过段德双臂之间窥视控制晶球,雪白嫩粉的脖颈,些许卷曲若胎毛的毛发点缀得恰到好处。 段德眉宇微凝,不着痕迹放下右臂,避开压在臂上的沉重。 “你是如何感觉不对的?” 定了定心神,段德尽量将语气放平。 “呶,你看。” 点点师姐好像是没怎么在意那‘不经意’的接触,伸出尖尖玉指一点晶球,晶球暗淡的华光,开始骤亮。 显示的是整个舰队前方的景象,但与段德用主阵晶球看到的场景不同,这景象有些假,或者说其上隔着一层膜。 水中视物的扭曲感,并不明显,却也瞒不了他们这个境界的眼睛,这仅是表象,以段德对这个阵法的了解,这点儿所谓的不对,根本就不值一提! “多久了?你让大师姐瞧过么?” 贴得太近,段德只要收臂就能完全拥她入怀,这种感受实在不好手,如坐针毡! 段德不是什么所谓的正人君子,换做先入为主之前,这种情况他或许半推半就到这地步,决不介意发生点友好交流之类的事儿。 无关乎情感,就像是嘴中所说的一般,各取所需而已。 “唔?她看过啊,嗯?好像我进驻这里就是这样的,大师姐说可能是筑阵师疏忽导致的投影不清,她弄不好。” 段德闻言眉宇稍稍放开,本想解决掉其中的隐患,现在却是打消了这种想法。 “嗯,这个,我能解决的,只是,师姐你这样我也不好动手啊。” 心中沉重加剧,段德没了窥视这师姐是个什么意思的想法,自己不沾总不至于会出现什么太过悲剧的事儿吧? “啊?哦,我,我,我只是想指给你看,你别误会师弟,我没别的意思,真的能修好么?” 触电般的弹开上半身,下半身却是纹丝不动,段德暗赞:好腰力! 抵着头缴着裙角似乎是女人最喜用的招式,段德却无暇顾及,解决投影清晰度的问题,的确不怎么费事。 没有乐点点打搅的情形,仅用不到一炷香。 随后段德心事重重起身告辞,对这位点点师姐想留他喝杯清茶的想法,他是逃也似的飞遁而出。 出了‘香草殿’段德犹如与敌死战良久,至于看到殿名,那是段德回头摆手让倚着店门相送的师姐回去时瞥见。 依人素裙白衫,娇弱无助,倚门相待,只望君归。 只一眼,段德竟然生出一瞬间的负罪感来! 不过转眼便被驱散,要不是拥有完美女人以及大大小小一溜儿春兰秋菊,今次他定会沉沦香草殿无疑! 将自身魅力发挥的淋漓尽致不过如此,远甚那些故作姿态以达目的庸脂俗粉。 出得香草殿,段德每路过一殿,不管殿主在与不在,都一一拜访,并监视分控水晶,直到最后一殿——紫霄殿。 看名字就知道这是谁的,只有那自恋到一定境界的掌门师兄才有这种癖好。 殿内段德没被阻拦,一众大乘期恭敬迎接这位小师叔,唯有之前的几间殿宇曾被阻挡片刻,之后想是这些师兄师姐有所交代。 虽不知段德每一个分阵球都去摸上几下是在作甚,但这是小事,不说段德本事他们已经见得,仅凭身份,那也是无伤大雅之事。 “师弟,我这里算是你最后一站,说吧,到底有什么目的?” 紫霄没有在阵心陪老婆,专门在这里侯着段德,之前在青弘那段德是被踢出来的,青弘这厮不是好鸟,殿里好些个女弟子在。 就是师姐似乎也有两位在他那,其中道道不足外人道也。 “师兄,没什么,我在阵心也能控制这些分阵球,现在只是监视一番,稍做些细微的自我改良而已,不影响大局。” 段德完事后转身笑着回答,只是紫霞那拉风的眉毛翘起,脸上稍显不悦,一双带着上位者气息的眸子没离开段德脸上。 “你认为我信?” 段德嘿嘿一笑,摇了摇头并未做解释和争辩,绕开紫霄就往外走。 “你和点点师妹怎么回事?” 紫霄随即放开眉宇跟上来,似乎之前的事并未放在心中,实际上段德已经给了他答案,他问起八卦,就是表示自己懂了些。 这种人,当真是极为敏锐,明明屁都没说,却好像什么都说了一样,段德也没奇怪他的想法,毕竟紫霞的智商应该甩他几条街的。 “什么叫做我与点点师姐怎么回事?” 段德翻着白眼撇着嘴,在紫霄眼中似乎是吃干抹尽砸吧嘴一般,天知道他是怎么想打这茬的? “嘿嘿,给师兄从实招来,否则么,点点师妹的母亲会知道你欺负了她宝贝女儿不说,还不想负责,还不认账!明着告诉你,他母亲能独力拆了这一座阵山,应该不怎么费劲!” 段德一脸吃瘪,就要反驳,却是让得意的紫霄抬手封住嘴,凑上脸来嘿嘿怪笑补充。 “最重要的是,她什么都讲,就是不讲理,你那师尊可是吃足了苦头。” 段德双目圆睁,嘴角抽搐,这? 第六零四章 事如所料无偏差 入瓮先后无所及 “我这不是羊肉没吃着,惹了一身骚?我说紫霄!你还带也是做宗主的,有点底线成不成?再说了,你那破事不还是仰仗我?你若害我,我一定让大师姐好好待你!” “哟?没吃着?嘿嘿,我就说么,这么点时间还不够你二人。。。” “打住!别没脸没皮的,宗主,宗主啊” “嘿嘿,我现在不是宗主。” “厚颜无耻还来劲了?” “你咬我?还是你能打得过我?选一个?” “。。。。。” 师兄弟二人绊着嘴,一路回到中心阵台,却见青菊大师姐低眉顺眼在水晶球前挨骂,紫霄瞬间脸色就变得不怎么好看。 段德也是一脸的冷漠盯着水晶球中昆吾老道在水晶球里吐沫星子乱飞,内容段德只听几句就明白。 感情还是自己连累到大师姐的,昆吾老货也不知抽的那门子疯,这时候正在数落青菊正事不做,交给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在瞎搞云云~~~。 段德低头瞥了眼自己傲人的胸毛,不屑的看了眼对面的老货,段爷这要是长齐了,还是不是人? “昆吾督军你有时间骂人还不如先看看舰队前边吧!” 就在昆吾老道没完没了在叽歪时,段德却是心有所感,抬手在水晶球背面一点,一副画面显现 整个舰队前方的星域忽然出现一层淡薄的紫色迷雾,呈现圆环状立直分布,圆环中间是纯黑的,却是背景问题不怎么显眼。 段德强自打断只一句话,但那原本只有万里左右的怪圈却是胀大一倍余,颜色更是加深不少,一股莫名吸扯力降临。 “你小子说什么?你在教老子做事么?” 昆吾重要的没入耳,却是将段德顶他的事实放进了心中,顿时暴跳如雷,满脸凶厉的将脸凑近水晶球,似乎要挤过来一般。 “屮~!怎么回事!” 然而,遽然的吸扯力他也感受到了,瞬间画面崩毁。 “白痴!” 段德才没工夫理会这老家伙,说完第一句便闪身盘膝双手持阵心球。 “所有阵主火速归位,于我同操阵法,抵御空间穿越!” 对空间了解颇深的段德只是看了眼,感受了吸扯力,便明白前边长相不同的就是另类的空间传送! 难怪之前消失的舰队连消息和标记都没留下,这时候八十一阵方才陆续发力连通,而整个舰队已经有三分之一没入黑暗怪圈中心! 等完全起阵,不用怀疑,整个舰队一定不在原地! 紫霄未等段德交代,早在段德动作时,他已经回了紫霄殿,直到现在他留在原地的身影才开始慢慢碎成一束随吸扯力而变形的光粒。 “师弟,这?” 对面的青菊很干脆抽回手掌,相比她控阵的吃力,段德除了起阵,现在连手都撤开了去,阵法防护功能却在急速开启。 头顶的云光已经成了个彩色的蛋壳,卡在山体之外,实际上是法云超越急速的运动构成的蛋壳。 而段德指诀点点,正在试图借用没入那一边的山窥视那边场景。 “空间干扰太过,无法形成有效的投影,最可能的就是,现在没入的那些山还在空间夹缝中!这昆吾老道嘴上不留德,手段和反应还是可以的。” 段德之所以放弃自主控阵,那是因为主阵那边接手了大方向,而且是最正确的手段,彻底启动大阵之前,各自将防护力加到最大,并干扰传送进度,却又不蛮横破坏传送。 这种超大型的传送,并不像传送阵,么那么容易被干扰的同时,进入空间夹缝的时间也会相对漫长,所谓的相对那也是不抵抗常人眨个眼的时间而已。 “能抵抗得了么?他们之前从来都没用过这种能力!” 青菊满脸的担忧,这中分而化之最是危险,几乎十死无生。 “不用不代表就没掌握,只是还没到用的时候而已,或者最近才得的也不一定,毕竟越残酷的战争,催生出的新事物就越多,我们,抵挡不住,迟了些。” 段德飞速转动指诀,一片漆黑的画面飞快转动,最后定格在那群海星之上。 这时候从外看整个天德宗的第三舰队,就像是嵌在黑底紫边的巨大盘子中的鹌鹑蛋,已经进去三分之二。 忽然,蛋尖上射出一道玄光,急速向着一个方向射去,这一次发射就像是股反推力,那黑白相间点点斑纹的鹌鹑蛋嗖的一下,完全消失在盘心中。 而那盘子急速淡化,眨眼便失去一切痕迹。 从段德发现到不可抵御的被送走,仅仅不到十息而已。 “萍姐,天德宗的山海舰队消失前发来讯息。” 最中心一颗五彩斑斓的海星舰舰首控制室,一名雍容华贵的少妇慵懒的蜷缩在云雾蒸腾的寒玉冰榻,凤眸呈现冷冽的幽蓝色,没有黑白。 只能说是惨白的肤色不带半分血红,却有有种通透感,透过肌肤能见到其下流动的物质,似乎并非人类该有的体质。 指尖摩挲间,面前的人高镜面影响快速变化,正是段德从自己晶球上拷贝下来的,只是,空间力量过于强大,关于肉眼的所见的那个大盘子,在少妇镜面上只是一片深邃的漆黑而已。 三遍观看过后,那图影急剧闪动后消散,这些讯息只能保存这么久,时间太过紧急,加上不稳定的虚空拉扯力影响甚大。 不过少妇没有任何表情的完美鹅蛋脸上在影像毁灭后,微微蹙起两条细长的蓝色眉毛。 整个图影过程没有一丝声音,就像是看一段杂乱的无声电影,只不过,这其中蕴含着一道意念传讯,少妇第一时间便已接收到。 “萍姐,我们该如何做,属下适才已联系了其余舰队,暂时无碍。” 画面消失后取代的是位标致的冷美人,英气十足那种,说话利索干脆,眼神犀利执着。 “等,等轮到我们的时候,随时做好准备,并把情形传去其余舰队,还有,总部。” 少妇海天一色的唇并未有稍动,发声清脆悦耳,就像是玉盘上跳动的珠玉一般。 “是!” 镜中英挺女修利落切断联系,这面镜子似乎恢复正常,倒映着少妇自己,探出手摄过镜子,少妇换了个舒服些的仰躺姿势,那只手却是不断在镜体上摩挲着。 尖细的指尖与镜体摩擦间,有微弱白光闪烁。 另一边,段德正细细感知着不一样的传送,现在正如他所料,漫长的时空之旅,所有物事都被无限拉长扭曲,包括思绪和感知。 除了段德现在无人能感知传送中的任何事情,或许,他们出去的刹那只会认为这次传送仅眨眼就过。 段德那些看似无用的升级附赠的所谓神通,其实他早已明白真意,钥匙而已,踏足某种道的钥匙,之所以现在段德空间阵法最强,可不单单是他研究得最深。 浸淫一辈子于一道的修士如过江之鲫,又有几个能在段德的修炼时间段和他比肩? 时空是个永恒的概念,没有具体的解答,便是段德自己,对空间他只能说一定程度上懂得用而已。 至于时间?和所有修士一样,屁都不懂。 然而这里,现在,所在的传送空间,或者说穿梭于时空夹缝的自己,真切的感知到,这种超大型的传送,绝不仅仅单一涉及空间道则。 另一个莫名的组成玩意,不是时间又是什么? 或许,只有身在这样的传送中,又达到自己现有的认知水准才能有所感应吧,那些小的传送阵不是没有时间道则参与,只是感受不到而已。 之前在碎星域观星爆偶有所感,粗创一道神通,总不得要领,虽然牛刀小试看上去像那么回事,但段德心里明白,那不叫成型的神通。 只是个发力运力的方式而已,潇洒的动作,恐怖的效果,后边却是消耗极为巨大的源力和神识之力为代价。 根本就是个徒有其表的假神通而已,用出来只为打消清恒子那老货的某些歪心。 哔哔一堆,段德在这传送中悟道了,简单直接的事儿。 他人无感段德只看一眼身边蜡像般的青菊师姐就知道,保持着入传送之前的表情不动丝毫,外界所有的事物,包括急速运转的防护大阵都是静止的。 段德起先并不轻松,基本上只有自己的思绪能与外界保持一致的运转,直到感受传送中不同的气息,方才缓缓踏入佳境。 此番入道并非完全沉入其中,或者确切点仅仅沉浸在送他远行的‘列车’上,观察它的结构组成,充实自己空虚的知识库。 并非入的大道,那种悟道段德没经历过,不过传说光头祖师爷就是顿悟大道,并透彻了解,身化道之代言,如此醒转便是屁股底下垫着圣道盘的存在。 他之前倒是与那看不上他的天道有过接触,咳咳,现在来说,自己似乎只是偷窃或者强盗行为。 “段德!你自己过来领罚还是我遣人过去请你?” 如雷的咆哮将消化状态的段德震醒,那心中的火气就甭提了,岑岑往上直冒。 “哪给个王八蛋在此瞎几巴叫唤?段爷活撕了你吖的!” 第六零五章 舰阵山海威势凌霄 绝命境宁折不弯 声震四野,雷音退避,霎时间世界出奇的安静,当然在场也就大师姐青菊,此时小嘴张成叉形,目瞪口呆看着满脸凶煞的段德。 另一个自然是晶球中的昆吾老道,同样目瞪口呆的盯着段德,一张老脸蜡黄速极转为青紫,再转做漆黑如墨。 “呃?昆督军啊?那个,小子我可不是在说你啊,这不传送后遗症,后遗症哈,勿怪勿怪,您老大人有大量,当不会与我这玄玄玄孙辈的小家伙计较是吧?您老之前说什么?” 青菊很干脆,甩脸就剩香风一阵,倩影已是跑之不及,这小师弟,人才! “你!” 一时间憋得满腹火气当发却又被堵住的昆吾,‘你’了一个字,颤抖的手指着段德硬是没能说下去。 “啊?昆吾祖祖爷,您老莫慌,有何事,有我这小辈呢,您老安心在山上喝茶享受便是,我瞅瞅这是把我们丢哪了?” 段德很是无耻的将昆吾老道火气堵死,又将他的影像勾到一边,很快全视角窥探周围环境,现在的大阵是全防待攻状态,只等攻击到来或者目标出现。 菱形排列的八十一山,外围的云海仙光阵连做一体,云中此时并不纯粹,外往里看,能隐约窥得云中有大好山河晃过。 似乎浓云之后便是一处世界,无所不包的完整世界。 这便是山海阵本身的样貌,以山海定世界,以一世界之力化攻防,全系别道法尽揽其中,皆可以世界之力成神通。 “嗯?昆爷,那边貌似是妖族战舰残骸,这边!光头帮的残身!都没了?敌人呢?” 外边同样是星域之中,但是没有熟悉的星域星辰作为坐标,段德不清楚现在在哪,但是这里狂乱的能量风暴,以及四处骇人的空间裂缝、坍塌、扭曲等无不证明激战平息不久! 最显眼自然是大件的打废战舰,段德见到过的,只是现在只有散落的残骸,以及诸多大妖死后的残碎本体,还有佛门的尸体。 四处都是漂浮的这些东西,不看见都难,段德就想不通昆吾这拉胯玩意哪根筋不对,第一时间竟是找自己麻烦! “你的事稍后再谈,所有人全神戒备,准备出击,敌人该是隐藏在附近!” 昆吾那边虽然气得七窍生烟,但是这会总算是像个合格的头儿,不再搭理段德,而是全心调动阵法配置,准备出击。 段德这座山八十一殿殿鼎之上皆有一个金属圆球,球心一根尖长金属制造的抢形长管,此时被昆吾调动阵力冲能。 所有金属球都发出耀眼至极的强光,导管外粗长的雷弧缭绕,噼啪脆响好不骇人。 整个阵法缓缓朝一个方向移动,那便是保持最完整的那一节妖族战舰所在,外边除了能量狂乱激起的厉啸外,没有丝毫声音。 段德则是试图通过阵法联系上陷入此地的妖族和佛门舰队,青菊之前只是去看看爱郎有没有受伤而已,自不会离开主阵心的。。 现在很是自觉的仔细查探和预警周围,这事儿自不会让段德或者昆吾吩咐,就是段德不做手上的事,她也会做。 这也是昆吾没有一个个去指挥的缘由,每一座山的主阵人,包括殿级主阵人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指令便是昆吾对阵纹稍作调动,让众人探知他下一步意图就行。 “干扰太过严重,讯号走不了多远就被绞碎,不知能否直接打出标志性信号?反正敌人肯定是在暗处,也知道我等入瓮。” 段德之前服软只是不想做无谓的纠缠,并非真就怕了昆吾老道,别人不问,不做建议,是惯例,也是昆吾独断专行的由来,却不代表段德要遵从。 “可!” 令提心吊胆的青菊意外的是,段德的建议竟然被采纳,虽然传过来的竟是一个不咸不淡的字,但她从始至终没见昆吾听过他人建议。 段德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她却不然,包括其他七十九座山的山主在内,都在暗自咋舌,有知道段德的,但大多数是初次听闻这个奇葩的名姓。 大阵中忽然彪出九道不同方向的能量光束,极为强悍,分别来自九座山峰,九个方向,能量光束碾压路过的一切空间陷阱和能量聚团。 直至力道消耗殆尽方才爆开,碾平爆开处的一切负面能量,形成天德宗独有的标记。 这标记段德一脸抽筋,心中十万个羊驼发酒疯乱了套,奥迪? 四联光环纵向勾连排列,好吧,段德倒是知道天德护宗仙器是仿品金刚琢,但那玩意虽变化多端,可奥迪标志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这就是金刚琢的本体? “师姐?我们镇宗仙器本体是这玩意?” 段德转脸盯着没什么反应,还在坚持自己工作的师姐,青菊百忙之中抬头一笑。 “没见过,每次发威就是团看不真切的仙光,我哪知道是不是这样?或许是见过完全体的前辈制作的信标吧。” 信标打出去很远,没曾爆开之前已经看不到任何光影,只有一条条趟过的痕迹而已,爆开的奥迪标志也就比个灰尘大不了多少。 亏得段德用阵法成像加持才瞥见一刹那,信号不好随即湮灭。 “呵呵?这是咋回事?两败俱伤?” 信标打出之际,全阵都在紧张迎接狂风暴雨的攻势,然而,放了九个烟花叫人,却是石沉大海,半点波澜没掀起。 “小子!要讨论关闭全阵通联!再叽歪以扰乱军心当即打死!” 昆吾的回答很是劲爆,也是杀气十足,偏偏包括段德以及其余八十山的听众,没能感受那份杀意。 青菊吐着香舌帮段德关闭了全阵通联。 “你作死呢?不要连累我等啊,姐姐我的幸福生活才刚起步哩!” 略显俏皮的埋怨没有半分责怪,段德暂且没有调戏师姐的想法,这处境并不好,心中没有警兆却不代表安全,那份莫名的沉重一直都没散去。 “师姐莫要掉以轻心,敌人既然敢这么做,必是有完全的准备,直到现在昆老头和你们都没能确认处于哪里,深渊战场除非魔族领地,其余地方难不成你们还有盲点?” 段德的话让青菊一愣,是啊,陌生星域第一时间确定所在这是基本,但是真的没能辨别出现在的位置。 “你,你是说,我们处在魔族之前占据的那一段战场星宇?” 青菊的脸色刹那间惨白,不用过多提点,这是相当明显的事儿,这条通道是比段德初见时要大很多,但几万年的探索,就连通道外的碎星域也没放过,怎么可能有不在本方掌控的星域? 段德翻手掏出一块令牌,暗红色光影笼罩在他手中,片刻后,段德脸色漆黑,再次连通全阵。 “昆督军,很不幸,这是我们现在的位置,您老可有良策应对?莫要问我为什么知道,我来自碎星域。” 一份位置定点发了过去,他们在所在的位置正是之前魔族辖制的那一段,还不是靠近原来第九城,而是处于第九城和魔族所辖末端的中心偏魔族那边。 尴尬么?惊喜么?绝望么? “可靠?” “如假包换,没有侥幸一说。” “那还好,至少,没的说,良策有一条,杀一不亏,杀二赚一个,诸君以为如何?” 昆吾沉凝片刻,没有绝望,没有任何负面情绪,洒脱一笑,不牵强,是发自内心的释然,段德那些许怨念不经意间被这个难看的笑容驱散。 昆吾不说他还未想到,是啊,既然不是一个个引到偏僻处宰杀,那就代表前线现在应该是没什么大事的,顶多围困,但段德估计是僵持居多。 正宗的围点打援,先决条件魔族早已创造,不是他们掌控了超前的大传送,而是事先在支援舰队中做了手脚而已。 那大挪移传送并非表面上的无敌杀器,盖因阵球中九处暗手引导所致,能在不同宗门舰队同时做手脚的人物,高高在上啊。 段德发现而不戳破原因很多,就是戳破了阴谋又如何?真的确定能救得了天德第三舰队?还是能救之后的其余舰队? 反倒置自己于凶险中,不要怀疑一个这样的人物不能干掉段德,即便现在的段德是半仙巅峰战力,要弄死他那人或许只要一句话,或者,一个想法就行。 阵引要不要解除段德初始犹豫,最后放弃,不是怕死,而是怕死得没半分意义,他发现的阵引只是一部分而已。 不是说的他所在山峰只是一部分,而是他能发现的只是一部分,最浅显的那一部分,仅能影响被传送的那一刻所需的时间而已。 最后传递给玄冰宗的消息中提醒了她们,她们如何做不得而知,但段德可以猜到,应该不会张扬,其选择估计与自己仿佛。 段德没兴趣窥探昆吾的视死如归死否得到其它山主的响应,至少他们这座山紧张气氛在这句话后有所缓和,那种绝望的气息变得淡了很多。 有一句粗俗的谏言,当你被侵犯的时候,无从反抗,那便安心享受吧。 用在此时的众人似乎恰到好处,眼前的青菊便是现成例子,苍白无血色的俏脸这时候仿若回光返照一般,竟然转作异样的嫣红? “师弟啊,这里有我没我都一样,师姐去紫霄那了啊。” 也不等段德应承,稍稍整理仪容便迈着猫步踏空离去,段德目送之余,一脸的无语。 “有必要么这?早干嘛去了?早这般小家伙都能组建一个舰队了!” 修士,高阶修士就是这点儿好,都有一颗过得关的慧脑,都有一颗敲不碎的道心,昆吾的战前动员真是简陋,却也足够,尽是一点就透的人,何必多余的叽歪? 修士成军当真是可怖至极啊,若非如此怕也不能弱而不败这么久吧,关键是还有大把闲心勾心斗角。 “段小子,你带些人出去瞅瞅,看能不能积累点赚头。” 第六零六章 明人暗话峰峦叠 却是故识惹心伤 昆吾那张看开的老脸格外亲切,段德昧着良心忍住揍一拳就跑的冲动,黑着脸起身。 别说怎么没推脱,临战退缩,一刀解决,笑容背后的意思那是比言语还要清晰的印刻在段德眼中。 现在的大阵靠着那残碎的战舰,而段德所在的阵山是最近的,谁说老货放弃整他?他一个在老货嘴中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竟然被遣去送死! 杀人不见血的永远都是这群家伙的拿手勾当,偏偏你知道也没法反驳! “等等~~~过来一趟,算了,还是老子过去吧!特娘的谱儿比老子都大!” 段德没有意外,淡漠的眼神盯着水晶球各个分殿传来的画面,目极处尽是残渣,那些威能超强的战舰,那些高高在上的修士,而今,只剩这些。 漫无目的漂浮在星空中,不管是修士还是战舰,组成的材料和本身体质都能一定程度免疫星域中的各种伤害。 他们的遗留物无人清理的话,之后会慢慢扩散开去,这里若是不毁,若干年后又是一处后辈以命相博的宝地。 段德脸上忽然莞尔,当真是有些戏剧性,这一幕的见证者,竟然想到了后世的点滴。 “很高兴?很开心?你这混账小子莫是不知死?” 很有压力的降临,高大的魁梧的身躯并不比段德要来得小,加上久居上位,常年混迹战场,一种称之为彪悍的气息尤为明显。 只是段德皮厚,没什么反应。 “昆前辈,现在我们的生死都抓在别人手中,一念之间的事儿而已,当然我是指的时间早晚,一群被压进屠宰场的猪猡,庆幸的是屠夫也许暂时有些累,去喝杯茶再来招呼我们吧?” 段德转身近距离平视着这位亲手将自己和一众属下玩死的老人,当然是老人,还是那种老而不死的老人。 老人虐气滔天凶光灼灼的瞪着段德,这货当真什么都敢说!还特娘的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你见过舰队战么?你知道我的舰队战力么?你当真以为我没还手之力?” 段德无所谓的瞥了眼这老家伙,把自己说得情绪激动又如何? “我没见过,魔族见过就够了,难不成你的山海阵能抵住妖、佛两支舰队的绞杀?哦?或许可以,只是,他们的反抗时间还不足让我好好睡一觉的,看外面,归宿地当真不咋地,死了还要四处飘荡,真不地道啊。” 段德可没有惯着老家伙的自欺欺人,这事儿诸人心知,也就扯着老家伙的那句话掩饰内心的负面情绪而已。 千方百计,花费巨大代价将这次的援兵统统灭杀,魔族能让意外发生么?段德所说外面成了渣渣的两支舰队灭亡时间还不够他睡睡上一觉的。 已经是照顾老家伙颜面,从那些尸体看来,他们早死了多时,反抗?呵呵,或许有心却无力吧。 不但山海舰队陷入死境,段德其实没去想过自己会不会就这么没了,想有个屁用?要死还不是一样死。 “只要能找到封锁虚空穿梭的源头,破坏,我们可能还能跑掉一些!” 山海阵肯定是自带虚空短距跨越阵法的,不管是赶路还是跑路都用得上,虽然花费不便宜,但绝对是每个舰队的标配。 魔族设计,这东西自然是给禁绝的,他们又不是傻子。 昆老头儿找自己的目的其实很明确,段德也知道,只是看不惯这家伙求人还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批样子。 如今段德一句一句拉开他想遮掩的事实,终于还是气弱下来。 “说话麻烦你尊重事实,能顶得住第一波攻击不直接完蛋再言其它,现在么,这个你拿着回去,你身边十之八九有颗大钉子,除了后还我。” 段德将那碎星域得的腰牌丢给昆吾,昆吾在段德翻手取出牌子的一霎,一双老眼便眯了起来,接过牌子正反瞅了几眼,又盯着段德。 段德没理会他,早已通过水晶球扫描即将要去的地儿。 “不该问的别问,问了也不会告诉你,就像你明明知道阵法被做了手脚还傻啦吧唧送死一样。” 段德为何知道昆吾清楚阵法被做了手脚?传过来后,昆吾第一时间劈头盖脸问责段德,众人到现在还不明白段德做错了什么,其实就是传讯给海星舰队的那事。 之后段德才发现,这老货就是在转移某个或者某些人的注意力,实则自己在清楚整个山海阵的那些暗钉! 同时也是在警告段德不要生事。 “你最好快点做你该做的事,屠夫很忙,我们排第三呢,后面的工作量蛮大的。” 昆吾的犹疑段德一目了然,他们不熟,但简单的交流就能清楚,彼此都是知晓太多的那种人,信任二人都谈不上,现在唯有挣命才是最重要的。 “带上此山后备所有修士,以防哪一项生机泯灭,这里的事老子知道怎么做!再于老子面前耀武扬威,直接打杀了~!哼!” 老家伙拉不下脸面,与段德交锋一直都处于下风! “不用了,人多啊,坏事,我有那个能力,你最好能把你的自信发挥出来,不要车来了,人没了就成!” 下一刻段德后脖颈被老家伙捏住。 “老子是督军!你是个啥?听谁的?” 段德翻着白眼,这家伙力道还行,不过么,你倒是使力啊,莫要装样子撒! “倚老卖老!五人!不能再多!我自己选!魔族老子比你了解!” 昆吾心里骇然,论肉身他还没服过谁,这回遇上了硬茬子,自己原本是想提溜起来的,却没想到这小子脖子就如最坚硬的道器,身子如同整个世界!干不动! “你狠!带上青航,余者我不管,你在老子阵法做的手脚老子门清,有问题通知!” 后脖颈一轻,梗着脖子的段德心中却是一震,老家伙特别点名,意思其实很明显,段德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老家伙的心里段德不明白,当发现阵法问题的一刹那,他就懂得,一个常年运阵的头儿,自己阵法稍有不对一定第一时间就能发现。 偏偏拙劣到不是阵法师的点点都发现了问题,他不知道! “呵呵~~~放任不管以为只是小问题吧?老家伙啊,刚愎自用可是要老命的,如今还想着能有奇迹出现?” 段德不在意自己处境,似乎所有人包括自己啥时候完蛋,都不怎么上心一般,实则心里头也是七上八下。 “所有师兄师姐啊,昆老道有令,遣青航师兄和我带队出去看看外边情形,名额有限,还有四个,谁来自己报名,一刻后出发!” 段德通过主阵心将昆老道的命令传达下去,既然指名道姓的青航必去,段德也不存在感情用事这一档子,该死的就得死,男人,哪里来的妇人之仁? 传讯后段德悠然坐在阵心,暗道老家伙厉害,自己的有意掩饰屁用没有,都在他那双老眼中无所遁形。 他也没有估算到现在的处境,但还是提前在阵法中做了些手脚,以便最坏的情形下方便行事。 现在唯一的活路其实不难想,正如昆老道所说,打破虚空封锁,有一线生机,前提是能扛过看到敌人之后。 最怕就是对方上来一榔头,直接灭了了事,这不是没可能,十倍于山海阵的承受力就行,在魔族的口袋里,这似乎不是太难。 昆老道所谓的探索实际上就是分蛋,段德的消息他清楚,并知道段德最善空间类阵法,遣他出去的理由,段德哪里能不明白? 全都呆在山海阵,一锅炖了,出去几只无关紧要的小老鼠,魔族也不会在意,就算是完全杀绝,也是先吃完主菜。 紫霄夫妇那是衣衫不整的跑来的,接着是青弘蛮横的撞来,再就是点点师姐,然后一大波人头怀着视死如归的表情而至。 偏偏主角青航真人,姗姗来迟。 “师弟,昆督军为何没有通知我?” 包括最先来的紫霄夫妇都只是热切的眼神盯着段德,偏偏后到的青航开口,问得问题让一众师兄师姐有些惊诧的看着他。 “青航师兄啊,我们熟啊,紫霄师兄夫妇新婚燕尔,我不好点名,也就你和青弘师兄还有两位外院的师兄熟悉些。。。” “青广。” “青言。” 两个段德不曾在意道号的师兄闻言立马报上道号,段德闻言笑着点头。 “可。。。” 青航眉宇紧皱刚要说话,段德抬手止住,随后一点,不远处连通各山的山间传送阵大亮,一道暗红华光一闪入了段德手中。 众人看得真切,一块令牌,带着浓郁而纯粹的魔气,段德并未收起,直接找了根绳线穿起,别在腰间。 “青航师兄适才要说什么?” “师弟既然尊督军法旨办事,师兄那敢不从?只是怕手段不足,连累师弟而已。” 青航的话锋急转,有心人看在眼中,迷在心头,但都不做声。 “小师弟,带上我行么?” 柔弱的声线,那么熟悉,段德心底暗自发苦,这妞儿就是个麻烦的本身! “我说点点,你凑什么热闹?这是男人的事,你们这群娘们儿速速回去,老实呆着!” 第六零七章 劫难临鸟兽四散 心不愿事与愿违 段德还没说话,青弘便站出来吼道,典型的大男人主义表现者!一群师姐不等点点说话一个个如往常一般威胁的威胁,暗手的暗手。 只是今天的青弘没有假意逢迎,怒声厉斥。 “作甚!男人没死光管你们鸟事?统统给爷在山上趴好!再叽叽喳喳,当心老子翻脸不认人!” 场面一度尴尬,段德这时候才出声缓解。 “青弘师兄一个,青广、青言师兄,有没有擅长防御的师兄?” 段德此话一出,让他差异的是所有人的目光不经意瞥向点点师姐!段德心里暗叫糟糕,这就是不了解种下的乌龙! “我去吧,我的道术防护尚可!“ 其中一位师兄排众而出,众人皆是点头。 “青岩师弟土道体,善防,可,我去吧,即算是。。。” 紫霄话没说完就被段德抬手打断。 “此山你夫妇二人一为山主,一为阵心,缺一不可,本就危难之时,莫要意气用事!” 段德话音未落,那绵软的声音毫不示弱怼上来。 “你都说不能意气用事,我就是所有人中防御最高的,青岩师弟比我差远了!为何不用我?女人如何?女人不用死么?” 嘎~~~ 段德恨不能甩自己几巴掌! 便是青弘也是张张嘴,硬是没能说出反驳的话来。 段德只是本能的不想带上她而已,以现在的情况什么狗屁阴谋阳谋实际上都没什么意义,迟早也都的加入外边的挺尸大军。 “行了,走吧,诸位师兄师姐死活都是后会有期,各自珍重,干啥?人够了,你瞎挤个什么眼?抽筋啊?趁着现在还有气,把你媳妇儿招呼好。” 段德环视一圈,原本心中的那份沉重倒是突然就放开了几分,换个角度,未尝不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不是说五个么?这不还少一个啊?” 其中一位师姐插言,却是让段德打断。 “师姐啊,我们不是去兜风啊,昆老头说五个,算上我不就得了,诸位闲话多了死得快。” 四道流光加上段德这走路无风的家伙,也费了一番手脚才得以出阵,现在的阵法可不是所谓的想出就出,想进就能进的。 一个不慎牵动全身,就是段德这个极为了解此阵的阵法师,也不敢保证出错能不死,好在有昆老头的配合。 阵内看外边如常人地球看星空,出了阵的段德回首一瞅也不禁遍体生寒,现在的山海阵看上去群魔乱舞,一副蛮荒时代的景致。 还相当的真实,其间恶龙咆哮张牙舞爪,火凤焚天煮海像是脾气不怎么带劲,薅着那只巨兽猛攻,赤红的云里只见下半身的超级巨人,迈步间也不知多少荒兽四散奔逃。 足迹便是整齐划一的一条深渊带,便是那汹涌的火山也是一脚踩没,岩浆直射九重天宇,烧得天际一片浑浊的赤红。 影像般的动态画面,却是散发着滔天煞意和威慑,观者,不身临其境都不可能! “这便是山海——梦回蛮荒?” 段德呢喃声震醒身边四人,一个个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就是外表温慧的点点师姐也不能保持那份娴静,冷汗湿透重衣,俏脸苍白无一丝血色。 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抖的可不止她一个,段德一身油光滑亮,倒也没到四人的程度,至少心神没被夺去。 似乎很寻常?不,仅仅那种体型的绝对压迫力就不是常人能忍受的,最小的荒兽声身上,最细的毛发都比他们大上几十倍,加上如实质的凶虐威压。 小型陆地般的战舰残骸外,段德几乎是把点点师姐放在手臂上抱过来的,真不真实无须追究,醒过神的第一反映就是跳到段德肩上抱着他的头大哭不止。 如同凡间受了惊吓的小女孩,任段德如何劝说就是抱死不松手,若不是段德不用呼吸,他估摸着会死得很悲催。 身后三人这时候也是止不住的间歇性发颤,极想回头,总觉得适才见到的庞然大物在流着口水看着他们。 段德严厉警告还是有些效果的,至少他们到现在还是忍住了回头的想法,至于让他们去窥探什么痕迹,那就是扯淡了。 实际上段德也没有真要查看 什么痕迹的意思,昆吾老道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看出点什么来有个毛的意义?还不是一样不要被人揍趴下? 他出来只是一种赌博。 同时出来的并非就只有段德这一座山上的修士,几乎每一座山都有不同数量的修士从阵法中出来。 相比段德五人大大咧咧的在妖族战舰残骸上走动,其余的天德宗修士大多数都是隐匿行迹,也没有查探什么,都是能远离就远离,能跑多快就多快。 还是出奇的一致。 “嘶~~~~” “啊~~~小师弟,你撕我裙子作甚?” 段德懒得理会小鸟依人的女人,撕下她长裙下摆,翻手找了根长枪,将白色裙子挂上去,查看一番,像是那么回事,方才满意的点头。 至于露出老大一节雪腻匀称的腿儿下意识往他胸口缩,他也毫不关心,抬手将手中临时制作的白旗丢给茫然的青航真人。 “青航师兄啊,扛在肩上,能挡灾。” 暗地里加上一句,希望魔族能看得懂,打不过应该是投降不杀吧?但愿如此,嗯,多一份希望总是好过不闻不问一棍子全敲死。 “师,师弟,这,你让我举着点点师妹的裙子作甚?这?能挡灾?” 青航极度无语,很是怀疑段德拿他开唰,只不过段德肯定的眼神让他有些犹豫,这扛着个破裙子,实在无脸见人啊。 至于青言、青广失了当初为人师表的那份子沉稳气度,此时心不在焉的跟在最后,也不清楚二人在思索什么。 “师弟,为何不远遁?难不成真就执行昆督军的军令么?以我之见,昆督军实际上是让我们四散奔逃,他们留下以做,策应!” 这战舰远看表面极为光滑,实则布满浮凸的符文,繁复而古老,阴刻阳刻层层叠叠,也不知道累积多少层。 这是上古妖族专属篆文,段德只知道是那玩意,反正这些东西认识他,他却不认识对方,说白了就是‘文盲’一个。 “青航师兄,你我也不是外人,这里除了赖在我胳膊上这位,都是老熟人,你是想和其余阵山上出来的人一般跑路就明说啊,昆老道也的确是想吸引魔族注意力,散出这些也确实是想能活一个是一个。” 段德脸上微有喜意,挥手摄过一柄断去的长杆兵器,说是兵器吗实在不怎么合适,直径三尺长五丈,仅是其中一节。 段德的说话平平淡淡,似乎并不带什么感情,而这些话的内容就要看用什么心情去理解,至少青航真人闻之色变。 眼底隐晦的杀意一转即逝,唇角挪动几下,话在嘴中却是没能说出口。 “段师弟,既然如此,我与青广便先行告辞,若有来日,定当答谢。” 就在青航觉得被噎住,考虑是否和段德翻脸的时候,身后的青言和青广化作流星远去,唯独留下青言的话语在原地散开。 段德眼眸微眯,身前硕大的武器残骸他肯定是不合手的,看中的也不是这节断杆,在上边一阵掏摸,手中源力波动时隐时现。 青广二人遁光已然消失,段德方才从这柱子中抽出拇指大一小团褐色粉末,看也未看翻手收起,随意将那断兵丢远。 “青航师兄怎么?人各有志啊,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有什么值得师兄犹疑的?” 段德继续迈步前行,青航一时间没注意怀中抱着的白旗,犹豫几分还是跟了上去,坐在段德左臂上的乐点点微微偏头,秀发遮住半边脸,似乎看了眼青航,又像是自然而然的偏头。 这些青航都没在意,头颅微低的跟了上来,段德没等到青航的答复,也不在意,四处搜寻残破兵器,以及看得上眼的战舰内部材料。 而乐点点,斜靠在段德左肩,纤手环过段德脖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帮段德现场收破烂,也不曾出声,连起码的交流都没有。 这一切似乎从出来后就处处透着些诡异,一行人齐心外探,出来后却是心思各异,分道扬镳。 就在段德又一次摄过半截不知名怪异兵器的残骸之际,心中警兆大作,然而他没有理会,恍若不知的继续手头上的事。 噗 强大的力道及体,段德随着惯性被前推万丈有余,那声轻响却不是他身体被贯穿的声音,虚空止住身形。 段德放下左臂上的伊人,面带唏嘘,缓缓转身看着来处。- 青航真人保持着前刺的姿势定格,三尺寒光犹在手中轻颤不已,似有哀鸣传出,流水般的藏青色华光清冽闪烁几下,随即黯淡下去。 青航真人身躯不倒不动,头颅却是不翼而飞。 一步跨越,段德回到原地,只不过不再是背对着青航。 “都说不需要犹豫的,等这么久,浪费了太多时间,我,还有阵法中的人没多少时间的。” 段德探手从他怀里抓过犹自忘了丢弃的白旗,随手扬了扬,反手插在后背裤腰带上,弹指一点,这位曾经还算不错的师兄化作漫天尘屑飘散。 一旁稍微浮空靠后一些的乐点点,不知何时已然恢复了初见时的娴静,温和的看着段德处理后事,就像妻子等待丈夫处理事儿一般。 “走吧师姐,趁着还有时间,随我寻宝得了。” 第六零八章 好吃不过饺子 好玩不过 段德依旧闲庭信步般的收集着战场上四处遗留的‘宝物’,他也不是什么都要,每每能上眼的,必是其中蕴含贵重材料的东西。 “小师弟,你为何不问我?” 终于,乐点点还是先开口了。 段德洒然一笑。 “问什么?师姐裙底到底啥颜色?” 乐点点俏脸晕红,跟上去就是一脚,却是被段德握在手中,堪堪一掌,合拢不见白皙柔腻,抓在手中香酥软嫩,手感奇佳。 “放开啊~~~” 好吧,这腻死人的嗓音哪里是要段德放手? 不过段德还真就放手了,一脸的色相盯着羞答答的师姐。 “我只是没想到他们所说的防御最强的你,竟然依仗的是真言术而已,这哪是什么防御最强?师姐啊,你能不能不要这般有欺骗性?我很受伤啊。” 原来之前乐点点不明所以段德为何扯她裙子,又做了个不明意义的玩意,人多,她不好直接问啊,传音吧。 好一阵闻言软语,软磨硬泡,段德实际上是告诉了她的,只说举白旗是投降的意思,可她哪里肯信?长这么大都没听说过什么举白旗投降的。 便在这时,青航真人的那抹难以压制的杀机被二人感知到,段德本要自己动手的,乐点点却是让他该做什么做什么,一切有她。 段德表现为巅峰期的力量波动,而这次跟出来的四人,乐点点、青航是半仙级,另外两位急着跑路的师兄是巅峰级。 乐点点这搞不明缘由的溺爱让段德伤透了脑筋,明明处处不对头,就是没能发现哪里不对,乐点点似乎一直都是真心实意的向段德甩钩子。 段德没有习惯将自己安危交给他人,尤其是不怎么清楚的谜团乐点点,但又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多心。 要知道你可以杀一个人,但是去伤害一个真心实意待你的心,那就是不可原谅的大错。 徘徊间青航动手了,段德只听到极细微的两个单音节,‘御’‘爆’。 完事了。 真言术,最难揣测的神通,么有功法可以借鉴,功法听说只是些模棱两可、神神叨叨的文字,意义不明,唯有具备真言术天赋的人才能懂。 然而,这种天赋,传说中的存在,道家真言术可释为言出法随,魔族那边似乎叫做大预言术,或者神术。 神说要有光。 这不是玩笑,而是大预言术中的一种,真言术则是道家称谓。 “知道我有真言术的人不足十指哦,师弟你说这事情怎么办吧?” 特殊,又具备一定程度上的强悍破坏力,这种人不是自己人就一定得死!很现实,很残酷,历史的教训,血迹斑斑。 俏皮的话语道出残忍的现实。 “师姐,大不了我从了你就是,莫要这般欺负我啊,师弟现在忙着呢。” 段德将试探顺话转作玩笑,倒要看看这师姐到底为何? “什么从了我啊?去,去,去师姐才不喜欢大马猴!还这么多的毛毛,应该叫猩猩!” 乐点点似乎很开心,边说还飘过来扯段德胸前茂盛的毛发,段德探手抓住,却也不放,牵着继续做着收废品的勾当,乐此不疲。 偏偏嘴上说不要的师姐没有任何反抗,任由他牵着,飘在微微靠后的身侧,一脸的甜蜜,仿若陷入情网的小女生一般。 山海阵主阵 山巅 “督军,这,便是你寄予厚望的后辈?拉着个女修四处捡拾盟友遗物不说,竟然弑杀同门!裁决吧!” 昆老道早就是一脸的便秘,憋得老脸铁青,属下自然是见风使舵,之前临阵头儿不问缘由斩杀一大片,这时候? “特娘的,老幺你在教老子怎么做事还是教老子识人?再叽歪一并做奸细打杀了事!” 之前拿着段德令牌别在腰间回来,原本只是好想验证一下自己早就盯上的人,哪知一试不得了,细微的情绪波动在他有意探查下无所遁形,竟然远不止一个见过此类令牌! 能在此地的自然是高手中的精英,也是这个舰队的高层,然而,却是得到这样的结果,昆吾老道不想再去分辨什么错对,生死一瞬哪里容得差错? 一并打杀了事!没解释是因为没力气解释,跟了他多少年的老人啊?没感情么?就是个死物跟了这么久,也有啊。 呵斥老幺的话实际上就是解释,他气段德没错,有些事,二人之间不需要多做交代,一眼便能知晓对方心思的事。 但,你丫带个女修亲亲我我也就罢了,这还把她裙摆做成旗子插在屁股沟,这是作甚?啊?还要不要点脸了?那女人的身下之物在头顶晃荡,你也不嫌脏? 唯一欣慰的是,段德没有让他失望,时隐时现,飘飘忽忽,似乎漫无目的只为战场余财,随心所欲的收敛着。 但同样是阵道仙师的他,至少还是能看出些门道的,段德再怎么飘忽,似乎怕离阵过远会有不测,一直都是环绕阵法外的星域慢慢往外‘探索’的。 被呵斥得如鹌鹑一般的属下哪敢反驳?积威太重,以至于他们早已忘却身份,修为,以及现在的处境。 “屮!多给些时间会死么?所有人!拼老命的时候到了,准备迎接冲击!” 轮番转换的水晶球忽现异像,从四面八方涌出十八道诡异星痕,所过之处无物可存,声息全无便消散殆尽。 段德此时离山海阵大概二十万里之遥,牵着默不作声却又一直甜笑的师姐,做事都是事半功倍啊! “师姐,” “师姐?” “点点!” “啊?段德什么事?” “嘿嘿,不叫师弟了?” “这,师弟,我适才走神而已呀,怎么了吗?” “点点?” “唔?你这样叫我不习惯,还是叫师姐好了。” 段德黑着脸瞥着她那煞有其事的表情,深感无奈,这师姐当真是影帝极致,称为神!俗称‘戏精’。 “不习惯啊?那师姐,我可以抱你么?” 段德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至少也算是帝级演员吧,配合还是无须嘱咐的,信手捏来就是戏。 “这?你不是抱过了么?” “没有啊,那是师姐抱我,并非我抱师姐,还有,师姐你啥时候换了一身裙子?” “那不都一样,你撕烂我的裙子挂在头顶,难不成还让我光着啊,我们还在山海阵观测范围呢!” 段德翻着白眼做着事儿,听着师姐在一边拼命的吹,思索着是否有十万头牛被吹得四处撒野,乱七八糟的思绪,有一搭没一搭的过过嘴瘾,无论做什么,段德依旧恒定的在收着星域废品。 当然只要好的,抽其精髓,至于剩下的,留给可能的后辈,让他们也乐呵一番。 “裙子而已,又不是内裤,你那内裤的颜色不适合做这事儿。” 百忙之中段德望乎所以,不慎说漏了嘴,场面瞬息安静下来,唯有段德源力在抽取残器精华的细微声响。 “呃,师姐?点点?点点师姐?我那个,你踢我的时候仅仅瞥见一抹而已,真没作甚见不得人的事儿 啊?” 段德许久没得手中人儿回应,遂转头一撇,这师姐不是没回应,而是大眼无神,檀口嗡动,满脸赤霞,作甚这是? “屮!不能休息好再杀!” 忽然段德有所感,一把拉过娇柔的人儿,揽在怀中一脚重踏虚空,阵纹急速蔓延,强光过后,二人不见踪影。 这地儿正是其中一道无声星痕必经之处! 再现身却是一处残破的山体上,这是佛门舰队的战舰,与天德宗一样,佛门的战舰也是山组成的,只不过不纯粹,还有应该是莲台状的。 此山是段德这么长时间探索找到的最佳避难场所,修士是强,但个人力量凌驾于集体之上还是极其稀少的。 故而,战舰级别的攻伐,仅是余波也不是一般修士能承受的,段德做着自己事的同时,也是在找寻暂时落脚点,也就是防备遭受余波摧毁的地儿。 这处看上去不及百丈的山体就是目前来说防护最强的处所,之前段德并未在此久留,以免引起窥视者的在意。 当然,在这山体与自家小羔羊版的师姐撩拨一会是有必要的,为的就是再此有所布置。 十八道星痕很快,远超修士自身瞬移的速度,偏又存在于第一宇宙界面,并未遁空,唯有能量蕴含远超亚空间承受才会这般。 硕大如一颗气态星球的山海阵与那来袭星痕碰撞, 远超出听觉所能承受极限的声响和浪潮般的能量冲击爆开,震碎山海阵周围所有固有物质,直接虚无化。 剧烈的强光堪比星爆,整个暗色宇宙刹那间进入绝对光的世界。 “御!御!。。。。” 段德有幸见识过碎星域的聚星爆,在外头收废品的时间布置非常多的后手,以求自保,却在能量冲击第一波攻势下,便瓦解绝大部分。 越靠近山海阵,能存留的自然也越少,好在存身之处段德着重照顾过,又相隔甚远,此山本身材料也极为特殊。 若是没猜错这是一整块地球所谓的恒星衰变末期才形成的白矮星碎片,质量密度那是不用多说,这玩意并非修者界最坚硬之物,但也是难得的宝材。 浪潮涌过,此山外围显出一层淡薄微光的薄膜,在这强烈的光线下并不起眼,段德自然不会没事找事肉眼去欣赏那相当于巨型核变的中心。 “师姐,你很闲?我设有阵法,能暂时护住这小窝,你没事可以唱个歌给我听,没必要耗费大量真元显摆你的能力。” 段德惊奇的发现,除了阵法撑过第一波,主要是身边的师姐没来得及反应,随后减弱几倍的余波竟然都让她的神通顶住。 “呃?啊?这?” 第六零九章 乱棍如疾风暴雨 惶惶若丧家之犬 相当难受的乐点点闻言一愣,施法自然也是停住,还真没有余波袭身的感觉,大眼有些疲倦的茫然。 娇嫩的唇角丝丝血迹隐现,她的神通,虽然看似简单至极,一个字的重复咒语而已,却是连着她的神识和真元。 每破碎一层她设下的防御,巨大的反震力同样也会作用在她体内,要命关头的人是不会去在意自身的伤势,这是本能。 现在?段德嘴角有些抽搐,心里头同样有着踌躇,不知道该不该释放自己的信任,相当矛盾,按理说段德下暗手布阵,身边的师姐怎么说也是个天顶星级别的强者。 即算不知道自己阵法是个什么水准,但怎么着也该在自己施法第二,或者第三次察觉到的,偏偏就像个寻常人一般,遇上危险一个劲的将自己心中唯一的想法进行到底。 根本就没注意到周围的环境一般。 探手轻轻抹去她唇角的血迹,一道源力随着接触传入她体内,助她理清杂乱的真元和治愈震伤的内腑。 动作无疑是有些暧昧的,乐点点伤势并无大碍,只是段德的动作和眼中带着关切的柔情让她不知所措。 一时间愣在那里,之前的种种涌上心头,久远的记忆纷至沓来,思绪一时间似乎有些乱,也有些悲郁。 “诶,诶?干啥?被打哭了?还是怪我没提前告知?这个我也不清楚即将面临什么样的攻击,并无把握保证你我安全,故而也就没说啊,并非有意。” 撒个不咸不淡的谎言还是有必要的,不管对面的红颜是否拥有永久保质期,至少看上去是个不大的女人就好,额,还是美女。 男人的通病,见不得别人家的美女在自己面前哭鼻子! 女人的不可理喻从来就没曾分过场合与对象,情绪爆发便不可收拾,正如外边的攻势一般。 第一波似乎没能奈何得了山海阵,或许魔族也没指望如此轻易就能覆灭一支修者界的尖兵舰队吧? 按照能量冲击层次判断,第一波攻击尚未抵达山海阵第二波已经打了出来,后便应该还有不间断的攻势。 直至打碎山海阵这个乌龟壳,消灭包裹其中的修士才会罢休。 “点点~~~这时候似乎不是哭的时候吧?要是能跑出去,寻个地儿,我看你哭个够成不?有这么伤心么?弄得好像我欺负了你一般。” 段德也不是第一次见识这种阵仗,心里头发麻的同时,那是毫不犹豫拉过来拥在怀中再说,管他什么乱七八糟的,现在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乐点点呜呜不断,也是止不住自己的悲伤,段德将她拉进怀里她也不曾反抗,趁势趴在宽广胸膛上痛快的做着自己正在做的事。 了却身边事的段德将注意力全都放在外边,现在足够远,也足够遮蔽绝大部分窥视的视线,先行将自己由明转暗才是最重要的。 石头上布置的阵法纯粹就是个防护阵,当然不是那种硬碰硬的方式,堵不如疏,这个道理用在防护阵上也是恰到好处。 阵法之所以能坚持,自然是以泄力为主,就像逆流而上的鱼儿,段德双手飞速结印,一个个实质般的阵纹没入存身的白壁之内。 虚空成阵极耗神识之力不说,实用性也没印决来得好,最好是用阵基,段德估计没那么多时间等自己去炼制。 “嗤~!” 一声清叱,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了无痕迹完成隐匿阵法的启动,段德稍稍吁了口气,嘴中一道赤虹闪过,这间可说是密闭的石洞中多个面盆大的观察孔。、 冲击正中心不能用肉眼看,但蕴含道术的瞳孔却是无碍,尤其是现在已被冲击波推出甚远,便是那几乎囊括一个星域的爆心也只有百余丈大小。 段德双眼成旋,目中的玄光在炽白天宇中没有任何存在感,他也不怕这时候被人窥视到,与想象中的差不离,山海阵依旧顽强的挨着‘拳头’。 立体式的攻击让整个阵法的偏移很小,如此,泄力也变得极为艰难,一个舰队的整合力量确实超过段德想象。 现在的八十一山不再是菱形立体分布,而是换成上下各九,余者在中心环成一个圈,并在极速转动。 上下十八山没动,动的只是中心的环,就像是个电机转子般,不断轰上来的攻击打上去绝大多数被带起的旋流扫偏。 击在两端的还未到护罩便被自动牵引超中心而去,这也保证了两端的定子能安然,没有了之前的荒古气象,这时候的山海阵似乎名不副实。 偏偏又极为有效的保存着有生力量,那种超越极限速度的玩意段德这时候能大概看清楚,外行很像地球的火箭,或者说‘捣蛋’,不是纯能量构成。 尖端老长一节呈现曾经熟悉的灰色,不过不是石头灰,而是带着金属光泽的那种,很脆,打在山海阵外往往事先就会崩碎,化作海量的碎片激射。 “厌道金?” 是的,就是飘过来的余波也有熟悉的气息,不是厌道石所筑的厌道金又是何物?难怪山海阵用几乎是纯物理防护的方式在挣扎。 正如厌道金是魔族刻制修者界的利器,修者界研发的这种防御方式也是针对此点而出,一攻一防,智慧总是能找到奇迹显现的方式。 “嗯!就是厌道金,魔族一直以来的伎俩,现在对我们影响也不再那么大,这种东西总归还是稀少的,这次竟然舍得用出这么多么?难怪之前的两个舰队坚持时间这般短暂。” 克制总归是克制,没有人会用毫无作用的东西来此地哗众取宠,战争也不是二人斗殴,胜负分晓会很明显。 此次魔族处心积虑,又不惜代价,所图的恐怕不会仅仅只是表面上的一时胜负而已,只是这些与段德还有这锅里所有修士关系不怎么大。 “哭完了?” 段德收回瞳术低头间,唇角触碰到她光洁的额头,发香还是香草味的,有些浓郁。 “没!我继续哭,你该做什么做什么!” 接触间似乎羞煞,触电似的将脸埋进段德怀中,精致耳廓红成桃粉之色,光泽诱人,段德瞥见悄悄咽了口吐沫,别过脸去。 埋首胸膛的乐点点又如何能感觉不到段德的窘境?微翘的粉唇不无得意。 段德压下悸动,此时的石山与一大片同方向幸存物飘向宇宙深处,其中偶有些许气息泄露,自不用说,定是与他们一般。 只是各自的最终目的一致,但现在的目的不会有太多相同,段德不断的在这山石中打入印决,试图临时炼化此山。 他没有过多时间去浪费,那边的昆吾老道看似守得滴水不漏,实则山海阵此时正在急剧消耗能量,就像他们的生命一样,正在一步步接近死亡。 战舰,阵法强大威能的同时,也是需要海量的天地能量进行补充的,这里的修者界军团有仙石,段德知道,但绝对不会多到任意挥霍的程度。 那是真正的不可再生资源,也是绝对高端的资源,与其浪费在驱动战舰阵法上,不若拿去驱动仙器,更为经济实效。 那么战舰,舰队所用的能量来源除了阵法吸收存储的外,唯有海量的灵石才能供得上,灭世般的能量碰撞带来的消耗可想而知。 “段德,你在做什么?” 段德终于在最短的时间内,纯粹用印决炼化这坨已经再度化为顽石的临时居所,这里面还是残存了不少的佛门阵印。 段德不得不一一扫除,佛门一向都是信奉宏大,打造出来的东西与他们的性情如出一撤,一旦使用金光万道,好不拉风。 这些原本能利用的佛门阵印段德可不敢恭维。 “跑路啊,点点师姐是想化作外边一具漂亮的女尸么?” 乐点点一脸嫌弃,小爪子尖指甲,刨在摸上去软,抠上去却像牛皮一般的胸膛,这是发泄不满? “我还是喜欢你叫我点点~~~” 段德白眼狂翻,我屮,感情不是自己话里的重点,而是这个称呼? “额?这样不好吧?这一顺口了,万一让我媳妇儿听到,还不扒了我这身皮?” 原本你侬我侬的气氛顿时一滞,段德没办法,宜早不宜迟,不管怀中的女人是何种目的,对他都说不上好。 驱动着这颗残破的石山,开始向着山海阵反方向飚射,就像是被能量余波打飞的一般,完全成直线,直到撞上什么才会改变方向。 “不能么?” 轻声细语像是自问,又像是问他,乐点点侧脸贴在段德胸口,不再出声,俏脸上只有迷茫和几分落寞。 段德自然是不敢去看的,他自己什么德性他知道,没有半分坚持,当然,这是在女人这一方面。 没想过给她穿上嫁衣,就不要去解她的内衣。 随着身后的爆炸声开始增大,已经慢慢开始进入那爆炸可闻波段,这也代表着自己离山海阵越来越远。 四周很少再有激射的各种陨石和残破战舰,这也就增加了段德移动的难度,他这颗石山实际上是可见的,肉眼可见,阵法只是隐去了其中二人的身形和气息。 第六一零章 浅尝辄止点朱唇 弥天锁地不漏网 这里没有弱者,任何移动都是有迹可循的,哪怕是瞬移,段德不相信魔族会不管不顾逃逸的修士在他们后方活着。 自然在这场猎杀外围一定会有杀机,等着如他一般的尤勇散兵出现,以确保一定程度上的完全消灭。 此地乃是星宇之内,猎杀的也是绝对的大能,完全灭尽,段德暂时还是没想过这个结果,修士五花八门的报名绝活也不是吃素的。 不得不减慢山石移动速度的段德有些泄气,走不动了,身后的爆炸已经消失差不多一炷香,他的山石现在也就和周围移动的东西一样,处于自然漂浮状态。 唯有比声音传播更广的光线,弥红灯一般一明一暗没有规律的闪着,看不到敌人的网,同样,直到现在段德也没有见到一个修士! 那些最先逃出来的修士难不成都不在自己可视范围? 抱着的柔软很舒服,段德思想陷入高速打结中,一只手搭在点点师姐丰腴的大腿上,摩挲是因为摸着舒服,也是一种思考的习惯使然。 但却是造成了点点师姐的困惑,她也不敢看段德现在的表情,甚至不敢有所动作,那只大手就在她注视下轻轻在撩拨着她。 不是说不能改口么?不是说怕老婆看见么?为何现在又来撩拨于我?是我太那个了么?小师弟难道,难道以为我是随便的女人么? 呃?我这是怎么了?自从见到小师弟以后,我就变得不能自已,这?也难怪吧,我。。。啊?别往上摸啊!臭流氓!人面兽心!混蛋!得寸进尺!言而无信! 。。。。。。 依照前两只舰队破灭的时间来算,应该不到三日,而佛门舰队覆灭应该是最快的,佛门舰队消失离妖族消失的时间差不多两日。 按理说妖族善攻不善守,为何佛门倒是死得最快的那一支?佛门道法神通一向是修者界防御最强的,没有之一。 而阵法除了最基本的五行化形攻势外,到现在的程度都是以阵诠释神通,扩大神通的威能,远比单一的五行要强太多。 就像山海阵的蛮荒再现,本就是一位超级前辈大能的神通,还不是什么半仙创造的,是天德宗没被封禁之前的大能所留。 “唔~~~” “嗯?师姐,我们从进入这里到现在大概多长时间?” 段德被怀中点点师姐的一声娇哼唤醒,顺着思路有此一问,不是他没时间观念,只是确认而已。 当然习惯性低头,这是交谈的基本礼貌,看着对方的脸或者眼睛,不看还好,一看段德自己都是一呆。 怀中人体温有些高,露在外头的手脚,脖子,耳朵尽是火红之色,极力的在躲闪自己快要移到她禁区的大手。 屮!禽兽! 段德倒没有傻啦吧唧闪电缩回,趁势越过禁区揽住挤得不能再挤的柳腰,将她整个人挪了个位置,当然,还是坐在他腿上。 这待遇是个男人在女人没拒绝的情形下都会这么做,主要是挺舒服的。 “师姐?师姐!点点?在干什么呢?” 假得段德自己心里头都有些发麻,不过至少没那么尴尬不是? “哦?啊?师弟你说什么?” 银牙暗咬,同时僵硬的娇躯也是瘫软下来,好在,逃过一劫,这师弟也还是懂得进退的,乐点点不敢抬头,就是脸也不敢贴上他的胸口。 她知道自己现在肯定很热,至于隔着衣服的接触?那还是算了吧,就这样很有安全感,很难得的舒心感,借用应该也无事,或许这是临死前唯一的放荡吧? 段德不得不重复一遍之前的问题。 “一天多四个时辰三刻。” 他能听得出她声音中的软糯无力,她能感觉到自己嗓音的那种不正常,但两人心照不宣,都没去揭穿。 “这么准?” 段德还真没有记得她这么准,他的单位似乎很早就没有精确到半日以下。 “山海阵遇袭到现在多久?” “三个时辰一刻。” 段德闻言释然,再强的防御在这种程度下,能坚持多久?佛门防御强,魔族又不是不知道,有些针对性的布置不足为奇,反倒是没什么章法可言的妖族恰恰让他们难以处理一些。 “山海阵在这种攻势下储备能源大概能坚持多久?” “这个??正常来说应该,应该能坚持大半日吧,我不太清楚,这只是总部对第三舰队的评价。” 段德心头稍松,官方公布必有夸大,算他半日,但不要忘了,昆吾老家伙事先就是知道有阴谋的,怎会没有准备?再加半日!他有大致十个时辰的运作时间。 剩下的两个时辰是不确定的,昆吾那边和自己这里两边都是变数,真希望内鬼布置的东西是有规律的,而不是临时可变更的。 只有山海舰队自是不靠谱,直到现在敌人都没见着,那些攻击并不能锁定来源,那么,唯一的希望只能拖到再进来一个舰队,而山海舰队还能有一战之力! 这种级别的战役,个人作用不会如美国电影一般,没有谁是救世主,段德也不是,他只是一个可能,顶多也就打开一线希望。 成败还是只是机会渺茫那种,昆吾也只是绝境中寄希望于他这一个中途上车的变数而已,与其说是相信,不如说是没有办法的赌注。 他也在等。 “师弟,你说,我们还有希望活下去么?” 忽然乐点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直起身盯着段德眼眸,二人呼吸相交,鼻梁相触,段德眼珠子差点化作对子眼。 “师姐,我们还没到断气的时候不是么?那就绝对有希望,不要担心这些,我们是修士,不信天不信地,只相信自己。” 段德有些莫名其妙,这师姐作甚?难不成想与我来一次临死前的疯狂?哥可从来没把自己想死过。 炽热的粉唇不及大嘴巴子二分之一,贴上也不生疏,犹自探出丁香,段德心有所料,却没想到师姐还真就做了。 不客气的品尝,偷腥的感觉总是那般有激情,当然仅限于此,段德按住将要作怪的小手,放开香唇,盯着迷乱的美眸。 “师姐,,” “叫我点点行么?” “点点,我没有坐等他人屠戮的习惯,也从来不认为自己已到绝境,莫说现在的我尚且战力完好,就是在不能动弹的生死边缘,我也没放弃过求生的欲望。” “与这事有关系么?” 乐点点语气有些羞愤成恨的感觉,但是段德不能惯着,很是干脆的再次覆上大嘴,好长一段时间的激吻,直到她软瘫如泥,任他采撷。 然而,段德却没有接吻外任何多余动作,便是大手已然揽着她的柳腰不动分毫,神情极为郑重。 “点点,我能创造众人活命的机会,哪怕只有可怜的一线,但我确实有这能力,但,我缺时间,急缺,若是等我拉出一线天,昆吾以及紫霄他们却是魂飞冥冥,我心何安?你,能理解我么?” 乐点点之前跌落谷底的心在段德一吻一解释之下冰消瓦解,变得极为女人,还是那种段德预想中的女人。 强自运转真元打消她自己现在不该有的身体异像,眼眸化作顺水溪流,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段德的眼,这一霎,段德差些忘了之前的疑心来源。 心底暗自悲叹,屮,完球,又一个,搞什么飞机?难不成真要凑齐三妻四妾?哦,不对,这些女人可没一个省油的灯。 那就是招募一堆母老虎置于家中,以儆效尤? “段德,” “点点,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师弟,很有感觉。” 撒谎依然不需要过脑。 “啊?好吧,师弟你之前不是能控制这个石头么?怎么现在任其漂流?” 情网中的女人智商没有底线的负数,段德今日算是领教到了,说实话,他对她没有爱,顶多算是对喜欢类型的爱慕,爱慕不算是爱。 以后如何不得而知,以后的事等以后能活下去再去想,即使真的皆大欢喜,段德就是添她一个也能接受,当然,算得上先结婚再恋爱。 “我们现在处于不可见状态,魔族不会放任网中的鱼儿再逃脱,这是魔族后方不假吧,消灭我们他们轻而易举,但不要忘了,逃出他们处心积虑设置的陷进,后院也有起火的危险。” “你是说,在这茫茫星宇,魔族在外还有围堵?” “围堵?呵~~~当是天罗地网才是。” “啊?弥天锁地?” “什么‘弥天锁地’?不过,这比喻差不离几分。” “师弟,不是你所说的比喻,你看那边。” 当有佳人待采而又不是时候的时候,男人的智商税实际上交得也不比女人少,段德一心一意在与怀中人交谈,却是忽略了外面。 随着纤手一指,段德默然。 一名不知何时出现的天德宗修士被一道不见首尾的锁链穿脑而过,锁在虚空之中,显然,此人瞬间元神爆碎而亡。 “弥天锁地?你指的就是凭空出现的那些锈铁链么?” 第六一一章 胸无点墨敢赴任 网密无疏终有孔 段德能清楚的感觉到怀中的师姐娇躯的战怵,不由紧了紧。 “嗯,那是魔族最强的虚空封锁,传闻直接请的神术降临,并非魔族所谓的神级高手所为,更不是阵法,神力载体是件神器,封锁之内,无人可以逃遁!” 二人两句交流而已,就像是鱼塘中大网捞鱼一般,那无形的弥天锁地网正在收缩,对死物毫无反应,但藏于死物之内的活人,一个接一个的被穿颅而过,死于非命。 “啊!屮你丫的魔崽子!老子跟你拼了!” 远处一声怒啸,沈荡四野,接着一团小型的爆炸光环迅疾推开来去,殃及池鱼隐在附近的修士纷纷大骂逃逸。 只是,没有任何效果,那看不见的网根本就不受力,似乎唯有元神能引出那锁链。 不是战舰封锁,也不是人力封锁,而是神器,整个星宇毫无一丝生机,不是之前所想的捞大放小,而是一网打尽! 现实总是那样残酷,直到现在段德也没有见到过一名魔族出现,连个拼命的机会都不曾给予。 “昆吾老道,你的想法有些理所当然了些,呵呵,不知你见识这一幕会做如何想,难怪之前那些尸骨唯有眉心一个破洞,原来是这玩意。” 段德不再隐藏,驱动着山石往来的方向疾驰,与他一般作为的隐藏修士不在少数,这不正是网中鱼儿该有的行为么?当真滑稽可笑至极。 “段德,我们跑不掉的,我不想再挣扎了,能陪我一起赴死么?” 怀中的点点一脸的期盼抬头紧盯着面色凝重的段德。 “暂时退却而已,谁说跑不掉?真有这么狠绝的神器存在,你们那守了几万年的九城是个笑话么?” 那网收缩得并不是太快,当然这是段德以自己速度来衡量的,星域级别的杀生网,能慢到哪去? 网也并非无迹可寻,触及那些战舰残骸时会有点点耀光流出,估计是其中残留的阵法与其碰撞产生的。 段德窥视清楚之后不再一味的往后跑,而是加快速度绕着边缘在飞,他在找,找那个很有可能跟在网后的操网手,或者找到他便可破除虚空封锁! 一个拳头大的水晶球被段德握在手中,其中有极其复杂的线条在移动,正中心一大片是空白地带,直至最外层的丝线此时已经开始由外往里熄灭。 “这是什么?” 段德一边疾驰,一边不断的通过操控水晶球在算计着什么,乐点点心头一丝浪漫的想法被段德无情浇灭,死,无论如何也和浪漫沾不上边,不是么? “你当我之前真在收废品?这是我布置的阵法,随着爆炸冲向外围的触点,希望能有所帮助,我们瞎找远不能与阵相比。” 乐点点出神的盯着那水晶球线条的泯灭,也不知道是天生喜欢亮晶晶的东西还是真能看懂什么。 “我知道你在布阵的,只是没想到师弟阵法水准这般高绝而已,我,能试试么?” 段德一愣,通过他的阵法是看不到影像的,全靠他自己通过阵法去感知,他不明白这师姐说此话的意义。 乐点点抬手抚上水晶球,明眸缓缓闭上,唇间迸出一字‘窥’! 段德脸色一黑,真言术还能如此用么?什么叫窥?能换个字眼不行?看啊,瞧啊,什么的不文雅些么? 她施术还是不带一丝烟火,没有意思波动,似乎就是个小女孩开着玩笑一般,至少段德不能察觉现在的师姐是不是在坑他。 唯有紧贴怀中娇柔的躯体内,狂涌沸腾的真元,似乎才能让他稍稍安心一些。 “左下十九万里处,弥天网有些许异动, 右上三十万里处, 正前方偏下, 。。。。。。 段德没有打断她,看着手中的水晶球,以及她那细小的手掌,还有自己感知中毫无所觉的去处,有些迷惘。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真有其事?不管他了吧,去看看就知道,没有过多犹豫,段德驱动山石赶往最近的报点查探。 球形的包围圈,坐标点没有任何规律,最近的坐标点段德凝立良久,点点师姐此时不再报出她窥视到的东西,只是抱着水晶球在段德身后默默看着他。 段德手中一杆碎得颇为彻底的残剑,正是被他加注阵法的东西之一,赶来之前师姐感知到的那个点早已破灭。 身前唯有浩淼星宇和几乎无穷尽的各种石头,星舰碎片,这些陨石不是此片星宇原有的漂浮物,只是被打碎的星球碎片而已。 段德盯着网后的星域,双眼红黑漩涡缭绕,长达万丈的细细虹光出于双目,止于目极处,他已经扫视半盏茶功夫。 然而,一无所获。 不再纠结,也没有怨怼,这事情能有她的排除,会节省大量时间出来,异动不一定就是段德需要找到的。 一路过来,人性的丑陋体现得淋漓尽致,生死面前一切都是虚妄,同门之谊不过踏脚石一块,只为晚上几个呼吸死而已。 夫妻挚爱也只是一个毫无防备的垫背角色,屡见不鲜的罪恶面太多太多。 当然也不是没有生死之间绽放荣光的,什么师兄先走,我已经够了,什么师妹保重,我先行一步,什么。。。。 极端的两面摆在眼前,这也是身后乐点点沉默了的由来,相反,段德一路上根本就没曾在意过一个修士,他就是人性中的那份漠然。 不管好坏,与这漫天漂浮的残舰碎石一个模样,根本就不入其眼,局外人的心性似乎格外明显。 现在的弥天网边缘地带已经能清楚的见得到山海阵,转子防御终究还是有极限,摇摇欲坠的阵法不再如当初一般耀眼,八十一山也不再齐整。 段德没有多看,粗略一撇就知山不过五十,所有人时间都不多了。 “师弟,我是不是很没用?是不是给了你错误的引导?” 乐点点的声音依旧柔和,只是藏不住其中的那一份失落,段德没有回头,他还在赶路,赶往她嘴中所说的倒数第三个异动点。 “不是,点点师姐相当厉害,没有你的真言术指引,我恐怕还找不到头绪,不是师姐的报点错误,而是之前查探的其中几个有对方的点,不是我要找的。” 是的,如果毫无作用段德也不至于傻啦吧唧浪费时间,报点正确率六成! 魔族的神器等同修者界的仙器,以为某修为驱动高上一个世界级的器物,绝不可能是什么高科技,全自动化操作。 那就找人,找到控制这件神器的人,付出任何代价干掉他,就是破局的唯一出路,段德从出来到现在,唯一的目的也在于此。 “真的么?你不要骗我,我都没见过你脸色有任何变化啊,我是不聪明,可也不傻。” 段德唇角微翘,口花花那是信手拈来,这‘老姑娘’情绪太多了,哪里像个顶天级修士? “我就是要骗也是骗师姐去滚床单,这破事我骗你作甚?我没有表情变化是告诉对面的魔族,我没找到他们而已。” 果然啊,乐凌要是正常结婚生子,他都是玄祖奶奶级的姑娘,害羞的本性倒是让段德拿捏得一丝不差。 这种露骨的玩笑直接让她将脸埋进自己裙子里,呜呜有声,却是听不清说的啥,段德也没这心思去揣测。 “嗯?扛不住了么?” 一道坚挺的信标硬生生穿过核反应正中心,飙到段德眼前,段德弹指一点,信标炸碎,狼狈的昆吾老道身影凝实。 “你个小王八蛋,昆爷还有一口气没咽,等着抽死你吖的!再打不破封锁,全部完蛋!” 人影崩碎消失,信标就传这没营养的玩意?段德极为无语,若是没看错,刚才突出爆炸中心的信标应该是件灵宝吧? “有钱人呐,这玩意就说些屁话?” 一直保持瞳术的段德抬手揉了揉干涩的眼眸,缓缓定住脚下山石,随即眼中嚣张的虹光也不再探出老长,虹光与那弥天网碰撞良久,不是自己皮糙肉厚,这对眼睛又来历非常,现在怕是早就凉了。 这弥天网有个特性,确实是奔着元神去的,只要神识触碰,这网能瞬间随神识来路穿透其主。 段德之所以屁事没有,得益于双眸的劫力属性,细到比蛛丝还小万倍的弥天网,锲而不舍的攀附,却又触电般的软榻垂下。 段德立在虚空,相隔弥天网始终保持百丈距离,反身细细打量着挣扎中的山海阵,憋屈么?一直挨打,找不到还手的对象。 “我也奢侈一把,机会只有一次呢,用还是不用?” 段德的异动终于让乐点点战胜了羞涩,抬起粉红的俏脸,一双眸子水光盈盈,却是极为勾人。 “师弟,怎么了?昆督军和你是不是有所暗示?这里也不是么?” 段德手中出现一颗梭形黑色多面晶体,道道漆黑如墨水般的流光雾随之躺在手心,乐点点从中感觉到极其浓郁而纯粹的魔界力量。 小嘴微张,眼中有着一份怀疑和诸多不可置信。 “师姐啊,你该跑路了,诶?什么表情这是?怎么有魔界的东西就是魔界的人啊?走你!” 第六一二章 熊蛮当现本我风 寻遍两界独一人 段德从山海阵上收回目光,不经意落在脸色渐渐发白的乐点点身上,顿时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得气急,挥手间一点灵光闪入脚下山石。 山石光华大作,激射远去,乐点点错愕的眸子随之也慢慢模糊。 段德手上的是颗元魔晶石,额,通俗点就是魔晶,与仙晶对立等同的物事,只不过这颗被段德加注了极强的阵法。 故而看上去有些许异像出现,给魔万里打工的时候索要的,开始的作用自然不是用在此处,现在么? 段德屈指一弹,黑色魔晶化作细线撞入弥天网,整个弥天网段眼前这一段似乎被注入正常使用的能量,显出身形,密密麻麻的细线布满整个视野,纯黑色在身后爆炸产生的强光下很是突兀。 段德身躯在弹出魔晶时已然急速变大,这是全力以赴的前奏,那张扩大更显狰狞的面孔带着自认为温和的笑容,看着网外空无一物之处。 “你们太小气,段爷有钱,给你们些许支援,不要谢我!” 身随声动,段德已然化作百余丈庞大的身躯大跨步冲向弥天网,整个身躯弥漫着极其浓郁的猩红色光华,身后一轮超过千丈的硕大黑阳甚至遮去身后爆炸的强光。 参天巨掌探入密密麻麻的弥天网覆盖区域,那些细丝触及肉身瞬间化形成黑红相间的锁链,粗大无比,就是段德那夸张的巨手也就堪堪抓住七八根而已。 巨人抬手抓住灵蛇般缠上来的锁链,奋力拉扯,一瞬间爆开的锁链撞击声似乎掩盖了那中心处的爆炸。 段德洪荒般的肌肉群蠕动如巨龙,血红色的气雾染得一声皮肉竟是血红,看上去就是尊参天血巨人,拉扯着一张由亿万条锁链组成的超级大网。 锁链探出虚空化形之处被段德蛮力拉扯,竟然直接将虚空拉得如泥地一般爆碎开去,背转身躯的血巨人将手中那把锁链扛在肩头。 顿步虚空,扭曲的巨脸已看不出形状,原本灵蛇般的弥天链竟然没能蜿蜒爬上段德身躯,倒是被他拉得笔直,甚至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怪响。 无数魔族符文在锁链上迸出,并燃起惨白色飘忽火焰,段德巨手肩膀瞬息有刺啦声暴起,一阵浓郁白色烟雾掩去他的上半身。 肉香阵阵却是无人闻得。 “屮!给老子出来!” 段德受伤凶虐暴涨,背过左臂再次抓住身后有些松动的几根链子,左脚幻影般前踏,虚空瞬息崩塌诺大一块,血巨人发出令人牙酸的铁骨摩擦声,窜出老长一段距离。 那身后不紧不慢的弥天网似乎威严受到挑衅,弹出无数铁链尖锥,链不再是椭圆铁环,有头,正三角尖锥,叠了三层,看上去有些像是凤尾状。 带起无数惨白炽焰直奔段德后心而去。 不是没有人想和段德一般,逞上一把英雄再死,只是前车之鉴就是活生生的被攒死,没有例外,没有挣扎,没有一丝侥幸。 段德化成巨人的一霎,离他近的修士不但没有上去相助,反而踩到蛇一般急速远离,一脸漠然的看着这个应该是体修的家伙送死。 也有不少羡慕段德体修的成就,这种程度是他们平生仅见的高度,或许也是整个修者界的尖端,可那又如何?傻大个,一个大一些的串糖葫芦吧? “什么!这如何可能?” “我屮!那傻大个竟然徒手抓住了弥天链?还,还没弄死他?这弥天链是否已到尽头?” “真猛!这二货有力气早做什么去了?白白牺牲好多同门?” “扯!用力啊废物!带着个女修,莫不是把力气用她身上去了?扯烂那张破网,我定给你上香~!” “。。。。。” 呵呵,段德暂时没空搭理这群死了都脏了星空的败类,不是他听不到,肉身能力最大化可不是仅在力量和防御上。 “啊!!!!!段德!你做什么!你这混蛋!难道死也不能带上我么!” 被推远的温柔小娘子见得这场面,似乎又想岔了,刚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被无数阵丝环绕,动不了? “碎!???” “断!???” “破!!???” “死段德,你对我做了什么?本小姐做鬼都不放过你!呜呜~~~~” 无往不利的真言术在段德有意设阵下,竟然没一丝作用,使力半天劲硬是没能让自己移动分毫! 抓狂的乐点点,顿时被气哭了~~~ 几十条链头光速而至,一头扎入段德身后的黑暗中,薄薄一层黑色光轮看上去就是个摆设,也一直都是个摆设,偏偏这些锁链扎进去却没穿出来! 弥天链扎入黑色光轮似乎感觉不对,想退?任它几十条触手拉得笔直冒烟也没拉动哪怕一个环节。 “嘿嘿~!~~!段爷这黑不溜秋的玩意不是那么好入的,嘎嘎~~~~昆吾老东西,敢坑我老子就拆了天德宗祖坟!炮仗,此时不响更待何时?” 段德做了十息整场焦点,之前打出去的魔晶修士自然没人知道,不过网后的魔族却是看得分明,或许只是嘲笑段德火中浇油的傻儿行径吧。 当段德拉扯弥天链,到现在竟让弥天链一时间奈何他不得,或许才想到,之前的举动只是让弥天链显实? 然而,段德巨脸扭过来一声揶揄,声震四野,本能觉得不好,但哪里不好? 段德之前正对的弥天网之后万里处,忽然点墨入清水一般荡漾开一圈波纹,无声,还带着些诗意,一艘魔族主力战舰随之显出狰狞外表。 龙兽巨首是为撞角,前高后平的船型,仅是正面目测便有近两万丈之高,不下八千丈的跨度,除开高昂的龙兽头,下边尽是雕饰精美的各种纹饰浮雕,这更像是一件硕大的艺术品。 兽首之巅有台,台上似乎正在举行盛大的宴会,侍女穿梭,餐桌齐整,显眼的纯白色餐布上尽是奢华而精美到极致的餐具。 此时,那露天餐厅人满为患,统一的惊愕,不统一的种族间杂,这就是让修者界这波支援舰队即将泯灭的魔族首舰? “麻辣个巴子!老子们辛苦给你们演戏作死,你们有吃的还藏起来,莫不是魔族没钱?请不得老子上船朵颐?一群伪娘!干死他们,老家伙!” 船上的人怔住,修者界老鼠一样奔命的修士见得这一幕,又何不是一脸怔怔,随即人人涌上来的苦涩沾满唇舌。 就是心理承受力已达仙神的段德见了也是愤懑当胸,不知何时偏开的硕大身躯,也不知何时一杆超过万丈的荆棘长枪划碎虚空路过他之前所立之地。 与魔族的攻击相似,修者界这次攻击也不是纯粹的能量组成,前端的枪尖,段德撇眼就能辨出,仙器! 屮,真不含糊啊,昆吾老家伙真能忍,也真是财大气粗! 跐溜~~ 枪过留痕,弥天网用法只能归类互助性的仙器,而坤老家伙用的却是攻击性仙器,稍作阻滞,网破枪已过。 那巨大的首舰自然也不会是吃素的,不过段德却没那心情理会结果,此地怎可久留?他是巨人没错,可一前一后的可比他大多了,再留下来只怕得被双方肉搏直接震碎。 他等的就是昆吾老家伙的攻击,拉着大把火红铁链不放的他,自是觊觎这件看上去不错的神器。 身上那猩红色不知何时转为墨黑流光,像是身后的黑暗浸染所致,不过相比身后纯粹的黑,不带属性,他身上的黑气却是与那魔晶一般,魔气! 果然,这弥天链受创一霎,段德以源力转换自身属性,断了的一把链条直接缠上段德身躯,和手臂,并在急剧缩小变少。 段德顾不得自己‘骗了’这弥天链本体多少,一团暗雾掩去硕大体型,一波异常狂猛尤胜山海阵承受的第一波攻击造成的能量波动扫过。 人以不见踪影,黑雾没有任何反抗被一冲而散。 十万里之外,段德变回原来大小的身躯搭乘能量余波的顺风车急掠而过,远处依稀可见站在自己造就的山石之巅,冷眼盯着自己的点点师姐。 段德一顿,翻起左手拍灭犹自燃烧的惨白火焰,右肩肩胛骨碎裂,丢了好些碎片,暗金色骨体上缠绕着蠕动的肉丝。 交叉斜跨在自己身上的那节弥天链右肩处,链体正好搭在碎骨处,一耸一耸恍如活物,吸血,段德没去管,这是血祭,可不是所谓的滴血认主。 器无正邪,当然有属性,这是纯正的魔器,魔元方能催动,段德的源力也能,只是没有用魔元催动威能大。 断去的断口垂在他后腰际,一个崩断的铁环,不是这件魔器太脆,而是力量的不协调导致的崩坏。 魔族催动并未尽其全力,当然是下界能催动的那种全力,上界武器下界永远不可能全力绽放其威能的。 又被段德故意拉得笔直,无处泄力,被那仙器枪尖正插在链孔,要知道昆吾老道可是差一些就憋屈死,压到极致,忽然找到爆发宣泄口,恐怕不是所谓十分力,而是超出十二分的全力进攻。 回头看一眼那龙首被剃成中分,护盾破碎混乱一片的魔族首舰就知道这一枪有多猛,战争呐,运气也是占据很大一部分输赢成分的。 那龙首便是锁定虚空的阵心所在,这魔舰号为‘无畏舰’,直至前一刻,历经百战尚未遇到过被攻破防护的时候。 第六一三章 困兽不斗锅中肉 事了拂衣恶狗追 枪过后就没了下文,段德自然清楚,动用终极杀气不是那么轻松的,能出这样一击已经是昆吾老道极其坚忍和冷血才能做到。 这些能量用在防护上或许现在被打成碎粉的那些阵山还在吧?只是,转机出现也不再是转机,老家伙似乎赌对了啊! 无畏舰也不是真就浪得虚名,一件硕大无鹏的多菱形伞状盾牌忽然撑起,轰的一声哑响,伴随着强光平面散开。 盾心出现成尖锥的山海阵,尖锥组成的几座阵山瞬息化作劫灰消散,昆吾老道也是久经战阵,自是能抓住战机。 虚空封锁解除瞬间,就已变阵,趁他病要他命,他们现在的境遇并未好到哪去,周围也绝不止着一艘魔族战舰存在,能第一时间打残主舰,或许,不亏吧? “屮你娘!魔崽子有种单挑!” 撞得头破血流的昆吾大怒的咆哮响彻星域,弹出老远的山海阵又成了那个转子式的阵势,这是迎接攻击的防护状态。 “锅盆中的泥鳅化作困兽之斗,待遇提升不少,老家伙唧唧歪歪说些忒幼稚的屁话做甚,也不怕笑掉人家大牙,能有拼命的机会你就知足吧!” 段德脸上并无笑意,这没什么好得意的,看似占了些便宜,威风了一把,实际待遇恐怕还不及山海阵中的昆吾。 坏人好事的家伙总是让人格外厌恶,这是再简单不过的真理。 “定!” 身躯一僵,段德心下一凸,点点师姐似乎有点脾气啊,一点点而已吧?我又没做啥,该不会太过让我难堪? 木头人一般的段德径自飘退,直到退回自己的石山,便没了下文,段德能感觉到身后的点点师姐,就是不能动弹。 当然,应该可以冲破,不愿而已。 “师姐啊,之前是要打架呢,你在一边我会分心啊,虽然你是比我强很多,这不,我是男人,拼命的事儿自然是由男人上对吧?” “师姐?点点?一点点师姐?你干啥啊?” 段德叽叽咕咕一通甜言蜜语上去,然而,好脾气柔弱的师姐似乎真的气极,硬是不理他,也不给他解了‘葵花点穴手’。 段德正对着战场,也不是无事可干,看戏呗,魔族那艘首舰抵挡住二次攻击,便收了盾牌,昆吾老道的第二击唯一的成绩就是在那盾牌上撞出一个凹坑。 至于被段德节流一段的弥天锁地,呵呵,这时候主人怕不是心疼得滴血,早就收了回去,什么鬼神术加持?就是一件特殊的神器而已,用对方法确实极其凶悍。 没人破得了那就随便怎么吹呼,现在让段蛮子扯了一节,之后还不定说成什么鬼样子。 段德总算是知道之前打得山海阵飘飘忽忽的强悍攻击来自哪里,魔族主舰缓过神后,歇斯底里的成了刺猬。 只见船侧向摆放,整个侧弦哗啦洞开一排十二个硕大翻版孔洞,十二根巨无霸级别的超级管子探出船体。 段德目测那直径怕不下余五十丈! 橘红色的旋转烈焰随即喷涌而出,打出的玩意中途到击中昆吾老头的山海阵之间,就是他的瞳术也仅能见到十二道虚幻至极的轨迹而已。 可怜的昆老道被揍了这么久也没这般狼狈,整个不算小的山海阵就像是巨人手下的皮球,啪叽一声巨响,激射远去,硬生生被打出之前绞尽脑汁都想爬出去的范围。 段德目瞪口呆,感情之前都不是主舰的炮口? 这轮齐射貌似也不是那么简单,硕大的主舰击出一轮,整个被横推出几万里空域才止住退势,那些炮口打出一发根根爆碎,连带侧弦都炸开十二大窟窿。 “屮!七伤拳啊这是,这魔族主将莫不是让昆老头打傻了?” 显然炮虽然犀利,但绝对不是这么使唤的,要不然也不会出现这种未伤人先伤己的配置,十之八九是之前的那一枪造成。 “还有心情关注他人,你也不看看你的伤,都这样了,没有补天丹你都要废了啊!” 乐点点不是段德,‘抓回’这个负心人,一看他的伤势,那心里搅着疼,眼泪吧嗒吧嗒的直往下滴,探出纤手似乎想去抚平魁伟身躯的伤痕,却有不敢触碰。 却没想到段德很是煞风景的彪出一句粗话,气得乐点点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段德后脑勺上,带着些许嘶哑哭腔的怒斥暴风般袭来。 段德抽搐着嘴角,终于知道身后女人在做什么,他的身体他能不清楚?这些许小伤小痛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任它去很快就能痊愈,现在只是在祭炼身上的这件破烂神器而已。 原本应该感动得稀里哗啦,只是,心底总有种抵触,不是乐点点的自身问题,而是,自己知道自己再也容不下多一分感情牵绊。 “小伤,要什么补天丹?师姐我的恢复力比妖兽强多了,现在只是在祭炼这弥天链而已,你快快解开,哦,你最好快离我远一些!” 实际那稍长,段德自身的源力已经解除了部分束缚,能动,只是有些僵硬,转头未果,却是瞥见一艘比那首舰小很多的魔族战舰现身直冲他来! 哪知这话似乎又说错了! 只觉后背一软,哦,不对,后背贴上软物,她从后边抱上了自己!树袋熊一般的死死抱住! “我不要!你再丢下我,我就死给你看!呜~~~~” 段德一脸黑线,你这不是强买强卖么?段爷有媳妇啊,还很多,再说,现在你的行为真是你? 随着相处,不论乐点点之前与人如何,但是能走到这一步的修士,尤其是女修,没有所谓的花瓶!不要心存侥幸,残酷的世界巅峰级强者,侥幸一个瞧瞧? 可段德自遇见她,她就没正常过,紫霄以及熟悉她的同门有意无意的话,段德自然是听到的,事有反常必有妖啊。 现在?现在段德很难啊,女人,就算是歪七八糟找上来,至少这一刻她暖心,又如何忍心去伤她? 挣脱她的术法,指诀变幻间恍若幻影一般,山石载着二人麻溜的穿梭在乱石堆中,回山海阵,虽然也不怎么安全,那大家伙已经先他一步追上去! 至少有可能把身后的树袋熊丢在那里,之前看得分明,紫霄所在的阵山貌似还在,略有损伤而已,或许是昆吾老道看在自己拼命的面子颇为照顾所致。 “诶~~~我说点师姐,你趴着就趴着,别乱戳啊,那是肉,不是道宝!疼啊!” “可是,它在长?把那铁链嵌进骨肉,我就帮你挑出来啊?” “你的道宝在哪?你挑一个给我看看?” “额?在,在肚子里啊,说不定允许你去看看它?” “我!屮!有啥深仇大恨?我就是个引路人而已,啥也没干啊!” “咋啦?” “你回头看看!” “快跑!三艘魔舰追上来了,一堆的舰炮冒着光,应该是准备打昆督军吧” “屁!你仔细感知试试,这是锁定我。。。屮!” “啊!他们开炮了!” 山石刹那间就化作齑粉,好在段德对跑路深有研究,暂时背着他的点点师姐躲过一波齐射!只是,现在只能迈开大脚丫子虚空狂奔。 接下来就是惊险刺激的绝命大逃杀,一道道几十丈粗细的光束间穿梭,挨不得,蹭不得,稍有闪失,就地蒸发! “师弟,你真能跑,这样都没死。” “点妞儿,风凉话等我们没成渣渣再说行不?分心会死人的!” “你叫我什么?” “。。。。。。” “定~!” “屮!” 段德听得这一个柔和的字眼,差点就一头撞进随即而过的一道舰炮光束,这会死人的! “咯咯~~~~你没发现还有暗魔族的人在么?我是定他们的枉生轮。” 吓出一身冷汗的段德着实无语,这是惊弓之鸟的原型么?还有暗魔族的制式道器不是叫唤生轮? “不是唤生轮么?” “暗魔族舰炮打出来的叫枉生轮啊。” 段德打眼往后一撇,心中大骂无耻~!屁的唤生轮,这玩意根本不是一个路数,百余丈的翻滚刀轮被这师姐定住五个之多! “屮!大炮打蚊子!我这么点个儿,用得着么?” “你是不是拐了魔皇孙女?要不然他们怎么对其余师兄弟同门前辈视而不见,就只追咱们?” “我长得丑,他们看不惯,师姐,你还要不要跟着我?会死的,还会死得贼难看!” “免谈呢,现在我在你后边啊,要死也是我先死吧?” 段德毫不犹豫翻手抓过,也不知抓在哪,反正软乎乎一团,抓哪都一样,抓过来抱在胸前继续自己的跑路大计,前方隐有暴虐火光乍起,定是不远。 “临死之际也不忘吃我豆腐,师弟,我的贞洁你已毁,如何收场吧?” 乖巧娴静的点点师姐任由段德捧着她,段德黑着脸不管不顾,也不回话,百忙之中抓哪有必要斟酌? 还有你这不知死字咋写的女人,能不打岔么?段爷还有妻儿老小等着我回去呢! “矜持!哪去了?” 牙缝里蹦出的字眼,是想让女人闭嘴!然而,卵用! “生死早已看淡,师弟可有教会师姐之处?师姐身受便是,咯咯~~~~” “一哭一笑,黄狗撒尿!诶哟~~~别~要死人的!” 段德心中明白,自己再能跑,又如何去和战舰比耐力? “止!” “快走!天罗网!” 第六一四章 绝处逢生又一村 一群娘子驾海星 腋窝下探出头看后边的乐点点,忽然抽出手往后连点,一连串的止从她唇中急促爆出。 段德面色一沉,身后离得最近的一艘小型暗魔族战舰,打出的一发光球,穿梭虚空再现已是在段德身后不过二十张,旋即无声息爆开散成一张圆形兜网,速度甚至比舰炮都快几分! 这网似乎另有乾坤,乐点点的真言术见效甚微,仅仅减缓笼罩的速度而已。 段德顿脚踏空,脚下虚空被碾压得萎缩褶皱清晰可见,大网及体刹那狂飙脱离,却不想身躯一紧。 “屮!自投罗网!” 侧前方和前下方忽然爆出两团同样的光球,段德瞬间速度太快,来不及躲避,一头撞进两张重叠的天罗网中。 一道裂天血虹自嘴中飚射而出,那网竟然没破,被血虹硬生生撑出一个硕大的三角刀头形状。 “段德!道器无用,额?” 怀中的乐点点提醒尚未说完,抱着自己的强力双臂便没了,自己这会儿就是贴在他胸膛,下意识的抓住一撮胸毛。 却是差点让纹起的胸肌夹到手,一声暴喝震得双耳嗡鸣,双眼一溜儿小星星盘绕。 “开!!!” ‘嘶啦~~~’ 他竟然徒手将天罗网撕裂开去!这? 还来不及晃神,身躯又是一紧,被团团护在他怀中,尚不及搞清楚为何忽然急剧打旋儿变速,一股温热顺着发丝流入唇间。 香甜粘稠,带着些许微微腥膻。 段德奋力撕开天罗网身形自然是停滞几分,时间很短,他反应太快,道器不行第一时间蛮力冲破束缚。 但这时候又怎能停滞?几道随之而来的舰炮直接轰在身上,钻心的疼痛直击肺腑,后背防护仿若纸糊,硬生生以肉身经受舰炮洗礼。 好在只是暗魔族的巡弋战舰上的小炮,段德依靠硬接小炮避过三道致命的光束,却也极不轻松。 无规则闪避,避重就轻暂时没死,却也让对方战舰形成合围,并急速拉近距离。 “师姐,这次怕是躲不过去的,早让你跑你不信,白白搭上性命!咳~~~” 乐点点几次三番想要拨开段德护着自己的臂膀,但以她的力量又如何能挣脱?这次没有哭,只是脸色极为惨白,加上段德渗出的鲜血弄得她满脸都是。 实在不怎么漂亮。 “你放开我啊!” 段德能看清三艘大舰舰首魔族的冷漠面孔正在渐渐清晰,三艘大舰没再开炮,而是极速接近,四周这时候已经有七艘暗舰浮出。 死局。 单人的力量在这种等同级别的战争中此时显得尤为渺小,他跑不掉,他破不开战舰防御,正如之前暗笑昆吾老道一般。 敌人不会给你平等战死的机会。 “放啥?早不走,你能活下去我就放开你,能么?” 段德低头帮她扫去遮住容颜的污渍,轻柔而小心,唇角一丝笑意。 “我,我不能,那就这么死吧,至少我之前就是这么想的,只是延后了一些而已,那你还躲什么?” 段德保持不住嘴角的浅笑,化作癫痫般的抽抽。 “能活一刻是一刻,再说这些小炮一时半会又打不死我,我欠啊我?死都得选个难受的死法?闭嘴!” “哦,谁叫你自己肉身堪比荒兽的。。。。:” 蚊呐般的嘀咕让段德脸色更黑,这女人,有毛病!智商有问题! “诶?诶~~~唔~~~你?” 啥叫不知死活?这女人果然脑子有毛病!那不及自己大嘴一半的樱唇这时候硬是怼上来!居然还探出丁香?还闭着眼?还一脸紧张带陶醉? 这个一息,段德被两道舰炮正面怼中,好悬没把怀中的女人丢出去,瞬间头晕眼花打着旋儿翻滚抛出老远。 “点点!你作甚?!” 似乎知道自己一冲动做了荒唐事,小脸儿死命怼进段德脖子,翻滚间夹发的饰物被余波打掉,一头如丝绸般的秀发一股脑拍在段德脸上。 “死了!屮!” 发丝缝隙,段德窥见那三艘大舰似乎失去耐心,桔红色火焰打着旋儿在他瞳孔中变大,太近,已经躲不过去! 忽然段德猛的扭身背对炮口,旋即目瞪口呆盯着一堵风骚艳丽的墙壁撞上来,这一霎那,段德宁愿在魔族舰炮中化作蒸汽消散。 魔族三艘大舰不是打他,而是他身后凭空出现的海星大舰,还是舰群! 玄冰宗的海星舰队! 终究还是逃不过被传送屠宰场的命运,或许,也如昆吾一样,知而不宣,任人施为,都是有着绝对自信的人物么? 也正如段德之前预测的一般,传送都是提前预定好的,一段时间一个舰队,刚刚能接上,如果没有山海舰队的些许瑕疵。 这时候的海星舰队与他们来的时候见识的场景应该无二。 一直比较背运的段德这一次不清楚是得救还是受刑,海星大舰,还是主舰,这战舰表面还真是模仿海星模仿得一丝不差。 凹凸不平的表面,竟是如海底硬壳生物一般,长满了藤壶之类的寄居物种,问题是这玩意很硬,许多还很锋利。 总算一直坏事的拖油瓶关键时候还知道说了个‘御’字,挂在战舰壁上事小,身后舰炮与海星战舰护罩之间的碰撞,强烈的真当能量由他身边开始散发。 那种浑身就要震碎成微粒的错觉实在难受之极,近距离感受战舰外层能量防护,和实体防护的效用,亲身体验玄冰宗战舰的可靠性。 好人呐! 他为何没有被阻挡在能量防护罩外?他也不是能量啊,自然是通透而过。 强势冲出来的玄冰宗舰队可不会在意段德这只小虫子,紧追他的几艘暗魔族暗舰直接被蛮横的撞碎,那三艘大舰打出一炮也明白怎么回事,掉头就跑。 可惜,玄冰宗的女人,心和功法是一个性质,段德好容易将变了形的面部大概整理一下,便看到三艘分开跑路的魔舰被万道细小玄光打个通透。 玄光如刀,并非舰炮一般打过去就完事,穿插魔舰搅动几下,尽成碎块爆开,那些玄光又缩回段德目不能及之处。 “啊~~” 段德双臂大臂骨和撞碎的筋肉正在奇异的自动复位,他没注意这种自复,犹自躺着没起来的乐点点却是看得分明。 双臂大腿,以及整个稀碎的后背,就像怪物一样,除了缺失的只要是还在他身上的筋肉骨膜,自己蠕动着爬回自己该在的位置。 败死的黑血被挤出,艳红珍珠光泽的宝血活物般穿梭,这场面,瘆的慌! 段德缺东少西的脸转回来,盯着地上撑起上半身的乐点点,了点点惊恐的小脸目光上移,一双充满惊惧的明眸白眼一翻,畅快的又倒下去。 “额?有这么恐怖么?还不是你自己瞎搞弄的?看你还勾不勾引段爷!嘿嘿~~~” 段德耷拉着少去几块的嘴唇,贱贱一笑,还好乐点点已经自我屏蔽,不然足矣让她尖叫的着再昏过去几次。 抬手一拳轰在舰体上,段德大喝一声。 “娘们儿,拽个屁啊拽,这是魔族后方,人家有的是打不尽的后援,快些掉头救昆老头,一起跑路要紧!” 与段德仅仅隔着舰体的白发女人毫无感情的眸子凝视着段德,这个撞在自己坐舰上的家伙。 是的,海星舰队整支所在外围,忽然冒出密密麻麻的雪花,只是,这雪花有些大,那种平时见到的规则晶体每一个都不下百丈之巨,飘飘扬扬顺时针围着整个舰队。 “萍姐,此人修为诡异至极,不知是敌是友,这般粗俗又邋遢,依属下之见,还是趁早灭杀了事,彩星舰上容不得肮脏爬虫亵渎!” 还是那英挺女修,只不过段德的桃花运似乎到她这里截止,硬是对他无半分好感可言,上手不分敌我就要灭了了事。 “我做事需要你教?没看见周围情形么?掉头,救昆吾!” 少妇惨白色的眼眸煞意浮现,英挺女修受不住压力直接双膝脆响跪地,凝滞般的趴在地板丝毫动弹不得。 顿时心中大骇,萍姐很少会有情绪外露,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她认识外面的二人之一? 一大串海星出现并未让魔族舰队有所惊讶,只是尚未解决昆吾的山海舰队是个疏漏,最重要的是弥天锁地阵被破坏,想要轻松解决修者界援兵舰队变得有些困难。 一大串海星在破败星宇碾碎几艘魔族凸出来的战舰,划出一个优美弧线,顿时化线成立体十字阵,以段德为尖端直指魔族主舰屁股而去。 ,“我屮!好歹是盟友,这位玄冰宗的大督军,能不能让我进去坐坐?” 段德瞬间吓出一身冷汗,巨大的惯性差点就将他再次压向装昏的乐点点,尚未恢复的双臂撑在她两边,姿势颇为暧昧。 段德回头一扫,暗恨舰内女人实在冷血! 魔族风格的大舰,从远方星域显出身形,毫不犹豫就是密密麻麻的舰炮往这里招呼,这是魔族埋伏的真正主角登场。 像打得昆吾屁滚尿流的大舰,又出现三艘,也就是说这里兵力至少三倍于他们,山海舰队大残,已然不能算是一支完整的作战舰队。 雪花? 第六一五章 莫当精英不强兵 勇悍绝伦胜男丁 那些魔族舰炮轰在上边只溅起无数血屑冰花,并未对海星舰队造成实质杀伤。 此时的段德有些冷。 这些雪花出现的刹那,段德就已冻得直哆嗦,寒冰道大神通被舰队显化,其威能放大程度可想而知。 就是身后的透明薄膜护罩都在一霎那生成十几丈厚的坚冰。 “我,嘶!还,还装,装个毛线?不冷么?这玄冰宗婆娘果真不是一般的狠呐,我去~~好些了。” 淬不及防连表层皮肉都被冻僵的段德总算是缓过劲来,乐点点屁事没有,一层淡红色的光晕在她身上缭绕,感情是有主动防护至宝随身。 大爷的,当真人比人得死,好歹也被称呼仙匠,自己怎么这么穷? “又不用死了,师弟,与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万倍于我前生所有跌宕,生死间徘徊的感觉当真让我感慨万千。” 真诚的眼眸诉说着劫后余生的心得,段德咧着嘴盯着这货。 “完了?现在我们是整个玄冰宗海星舰队首舰的舰尖,而这里的主人似乎把我俩当成了尘埃,不屑一顾不说,看这架势应该是要去撞之前那艘魔族首舰,你说我俩是不是该走了?” 段德不会等到这女人的答案,搂起就跑,当然,身后的坚冰时不要想着去打碎,唯独只能避开这舰尖。 战舰形似海星,有五角,段德这一角稍长,是为舰首,段德抓着乐点点就像抓着个布娃娃一般,乐点点也不在乎,反倒勾着身躯抱着段德手臂,任他蛮横的带着自己跑路。 这种感觉似乎让她有些迷醉。 玄冰宗舰队在虚空拉出硕大一条蓝白色冰道,随即被魔族集火打得粉碎,洋洋洒洒好不漂亮,只是,这其中的凶险只有懂的人才明白。 十字尖锥并未如段德所想一般,至少不完全相同,那艘魔族首舰在她们出现的刹那就已经准备退开,只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昆吾哪里肯让他走? 八十一山如今所剩不过二十六,还大部分破破烂烂,硬是破釜沉舟反过来将那艘魔舰裹在其中,也不攻击,就是缠着不让走! 玄冰舰队相隔甚远,便是一道十字形的白芒彪出,适才显现,下一刻跨越距离直接打在挣扎的魔舰屁股上,非是想象中的势如破竹。 倒有些像是脆冰撞上硬铁,直接碎成白雾,瞬间将魔舰包裹得肉隐若现,唯有一道道魔舰打出的舰炮和神通缓慢的透出雾气。 昆吾似乎不是第一次与玄冰宗打配合,十字形锋锐尚未呈现,便已预留了缺口,山海阵此时火速散开,重新在侧面不远处凝结成阵。 紧随那十字形攻击出现的便是玄冰宗的舰队,之前的攻击似乎只为凝滞和打通空间跳跃的通道。 被厚厚坚冰凝成整体的舰队如同道器一般,直挺挺撞上魔舰,结结实实的硬碰硬,没有丝毫花招。 热刀牛油,一顿即过,跐溜一声锐响直通寰宇,就像之前被魔族打碎的修者界战舰,魔族这艘主舰同样步入后尘。 放射性爆开,按理说这种程度的撞击,数量并不少的魔族大能,应该不至于团灭,偏偏玄冰舰队划过后,只剩弹射到不知多远的碎屑,一个魔族活体都没有。 全部在一瞬间被绞杀得干干净净,魔族打杀还能留下些残躯,这一招所过,能碎的都碎成晶粉。 并非单纯的物理撞击,这本就是一招大神通,拥有神通的所有威能,舰如人,受之尽绝。 早已准备好的山海舰队在玄冰宗撞碎魔舰刹那,便极为诡异的吊在了玄冰宗舰队屁股后边,这一切似乎演练了无数遍一般。 飘逸的走位,瞬息的翻盘,无不宣示着几万载的磨合与争斗技巧,活着的修者此时并没有胜利的喜悦,每一个人都知道,活下去,将是每一个人接下来要做的事儿。 真正的生死考验才刚刚开始,虽然不再是必死的结局,在某个炮灰的努力下暂时能让他们见到一丝光明。 迅疾发动空间跳跃的海星舰队并没有走出多远,整个舰队的跳跃,还是在有着严重干扰的情形下,自然不可能跑多远。 可也直接出了魔族预定的那个‘瓮’,追杀总好过绝杀。 海星首舰。 “可有见到我宗段德?” 昆吾道袍褴褛,气势却是不减半分,风风火火带着仅剩的十二守阵长老冲进萍督军主舰,没有任何客套寒暄,直接就是质问般的口气怼着她。 “昆督军!这是我彩星舰不是你的昆吾山,请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英挺女修厉喝尚未落音,昆吾甩手一挥。 ‘啪’ 结结实实一巴掌,将其甩进首控室墙壁,昏死过去! “奶奶的,白毛,你的属下还是这么‘乐色‘?半点尊卑都不知,老子帮你管管!” 昆吾老道抹了把老脸,眼中精光灼灼盯着直到现在还毫无反应,侧躺在卧榻之上的‘萍姐‘。 “昆老儿,你莫不是让人揍昏了头?你找谁?还有,这是我的属下,打狗还得看主人你难不成不懂?” “娘们儿,老实说,若不是老子的人拼死破了此局,你这保存几千载的黄花只怕而今也只能便宜那群魔崽子!不爱听?呵呵,前车之鉴莫非你那白眼不成像?” 瞬间冰寒的主控室刹那结冰三尺,然而,昆吾与他带来的属下周围毫不受影响,白发蓝眉的凭‘萍督军’缓缓收回外放的气息。 终于舍得坐起身子,松松垮垮搭在身子上的宽大袍服,动作间春光隐现,昆吾带来的修者尽皆眼观鼻鼻观心,唯有老家伙双目放光,一瞬不瞬的盯着。 “昆老儿,好看么?” “看是好看,可惜,没个人样,段德那小子最后消失在你的坐舰之上,娘们儿,咋地?还动了凡心?藏起来不是?” 昆吾意犹未尽的收回老眼,只是眼底并没有半分色心,深幽如万载寒潭,竟是杀煞意,打了几千载的糊涂仗,从未有之前那般无奈! “行了,你若是指他,那便带走,而今不想与你这丧家老狗多做唇舌之争,没见魔崽子又围上来了么?” 立起来的萍姐身高七尺余,若不看她双眸,仅凭身段容颜和欺霜赛雪的肌肤,那一准儿让任何男人倾倒,然而,有前提。 面部表毫无变化,挥手间,一团儿猩红色稀糊糊,裹着破破烂烂的一把白裙出现在昆吾身前,昆吾一惊,也不计较老女人出言不逊。 面色瞬间垮下,绽青无比,虽然他与段德之前隔着魔族战舰,但没了大阵束缚的山海阵还是能掌控这点空间的情形。 所以,段德消失在海星主舰护罩之前,昆吾了如指掌,有心相助,却无奈,那种感觉不是第一次。 幸得海星舰队及时到达,即解了段德必死之局,同样也解了山海舰队第三舰队覆灭之局,可昆吾明了,不是那混小子,莫说山海舰队,就是这海星舰队,以及之后传送来的,都得死绝! 巧合,既然称之为巧合,奇迹之所以称之为奇迹,那都是再不可能的情形下出现的转机,不可复制! 并非昆吾老道真就与段德有什么深厚感情,一有机会,心急火燎便找上门来,甚至不惜得罪最不可得罪的女人。 段德有着此地较为详尽的地理图!段德有着破局的气运!这二者和在一起,那就是生的希望,或许,也是解局的希望! “你这蠢女人!没有这小子,说不准你现在已经承欢魔族膝下!竟如此对待!头发长见识短!哼!” 昆吾查探心下稍安的同时,升起一股无名火,段德可以屁事都没有的,至于为何成这样,他一见便知,这还是段德强悍,如若不然,现在只怕尸首难寻! “昆吾!你最好在我还能忍下之前,带着你的人,还有这团儿‘乐色’,滚出我的舰队!” 强者气势相冲之下,这间指挥室墙面不堪重负,咔咔作响间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纹和外凸,那昏迷的英挺女修几乎被压变了形。 “呵呵!!兰萍,你说的,我这便走!好自为之!哼!” 不欢而散,不知为何,至少,在原本的关系下,这种上脸的事儿很少会发生,莫说各自处在危机之中,和则两利,分则两害谁都明白。 兰萍目视昆吾带着破碎的段德以及昏迷的乐点点甩脸而去,心中却是出奇的安静,并无表面那般盛气凌人。 不需要昆吾解释,在这段时间她以查明此地并非熟知的任何一处星域,也就是说之前段德在外面吼的,很可能就是事实。 必死的圈套,赶上破碎之时,当是万幸,如若先从她开始,或是晚于山海舰队,现在的海星舰队恐怕凶多吉少。 “督军,现下不宜离开海星舰队庇护,我们能战兵力不足一二,若是如此,恐有覆灭之危,还望督军以大局为重!” 一名阵守恭敬建议。 此时的山海阵主山之上,除了少了些阵守,似乎没有什么两样,生死之间少的只是修士,阵山完好无损。 昆吾与八名阵守将一团烂肉围在中心,大量精力和真元灌输,助其恢复,昆吾仅仅查探一番就知段德需要什么。 “生的希望就在掌中,必死之局没那么好破的,这世间陨灭此类战局的人何其多?传说之所以是传说,那是生还的人才有资格留下的。” 第六一六章 舍得性命成烂肉 护得佳人最倾心 昆吾眉心的疲倦,丝毫不影响专注的眼神,话语出处并无丝毫目的,不像是解释,但解释又在其中,能懂的自然也就懂了,不懂的,解释也是白搭。 作为不知经历共事多少年的老人,这些阵守不是愚昧之人,不管懂不懂,都不在发言。 围剿没有什么意外,海星舰队完整的阵容不失战力的情形下,也吸引力几乎全部的火力,稍作休整的残存山海舰队无声无息消失在可见视野。 段德遭受的震荡几乎直接让他碎成血雾,好在修为总算还能保下这条烂命不失,身躯是烂得几乎没个模样,但元神仅仅昏睡不到半刻便已清醒。 要不是被那白发玄冰宗舰队督军摄了过去,他自己也是要有所动作的,之后,之后确认没有危险,又有人送‘温暖’,那就继续装呗。 其实若不是怪异心理第一时间尽全力保护乐点点,他应该顶多重创,还不至于是与战斗力,这就叫做作死! 识海中的段德也不知甩了自己多少个耳光,得出结论就是自己实在是‘贱’。 恒星背面几乎见不到什么光亮,原本拉风雪亮晶莹的玄冰宗海舰队拉开可视距离急速前行,当然,那种拉风的外标已经自动换成幽暗之色,与环境混作一体。 巧就巧在原本是一出瓮中捉鳖的戏码,却是让这群海星弄成了千里走单骑,是何缘故不得而知,在魔族占领星域,修者界的舰队不可能联系到本部。 自然消息也就相对闭塞,无头苍蝇一般的乱串,似乎纯靠运气也能独活一般,舰队自不可能没有损失。 气势汹汹百余海星而今只剩破破烂烂不到五十,几乎大多数都是缺胳膊断腿,至于怎么摆脱追兵,或者说怎么得以喘息的,活着的人没心情计较。 看不到任何活着的希望,他们都清楚,犹如一群膘肥体壮的猎物无意间掉落狩猎场中,生死不在自己掌控,而是猎人们何时有兴致来收割而已。 浓墨的黑,让人不免压抑,当然舰体内还是正常的,至少光线充足。 “小子,你还要装到何时?莫非你女人胸怀格外好困?傿头巴脑的卡在其间也有三日余,你不腻歪我老人家看着都腻歪!” 昆吾老道一脸嫌弃的瞥了眼跨坐在墙角的二人,乐点点人小胸怀却是不小,搂着犹在‘昏迷不醒’的段德脑袋,那是呵护备至。 也不理会这舰中一大票人频频投来的异样目光,似乎怀中的人就是全部,那眼神,那动作看得众人无不艳羡。 山海舰队脱离不到半日,便被搜出,一通狠揍群殴,昆吾只得狼狈追上海星舰队,一起挨揍不寂寞。 为了手下活命,昆吾老道没少吃兰萍白眼,当然,兰萍那双眸子只有白眼。 一如既往的没有回应,吃饱喝足,将养半月的段德早已恢复完全,至于为何装昏迷,实在是而今的乐点点让他实在吃不消。 几乎是奶孩子般的抱着不松手,这? 真不是他想要的,如今该如何面对?他心里头也是七上八下没个定计,至于生死?哪里还放在心上? 真要到死之前一秒再去考虑也不迟,反正家常便饭的徘徊在期间,没什么好担忧的。 还有便是昆吾知道自己有定位的令牌,可以指明方向,可玄冰宗的白发老女人对自己做的事儿,还在是让他无法放下。 故而,装,继续装到底! 兰萍看不到任何表情的眼眸随着昆吾第不知多少次重复的话语,定在躺着的段德身上,段德能察觉到一股子冰冷的气息在身上游弋。 之前有过几次,只不过是转瞬即逝,这一次,老女人似乎颇有兴致,从头到脚的扫描着,看到哪那是冷到哪。 那滋味儿,着实不好受,目光所及段德体表肉眼可见升起一阵儿白霜。 “御!” “兰萍!作甚?” 这可惹恼了乐点点,圆溜溜的黑白分明含煞与兰萍对视,丝毫不见羸弱。 依旧懒洋洋躺着的女人,风光绮丽,可恨段德宁愿闭眼也不欣赏一番,别有风味,何尝少了美色? 纤薄玉唇轻嘁,随即转过头去,似有满脸不屑尽溶于一声的优雅。 “昆老道,即知他有路引藏身,何不杀了寻来?每多一刻,吾等便少一分生机,几千道友性命何至于牵记这小子身上?” 冷漠的话语,就事论事的调调,那是极为伤人的刺激,段德闻言那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好个‘老触女!’尔等生死管段爷个毛事!给段爷等着,出奇的是,段德没有听到昆吾的反驳,老家伙似在考量老女人提议的可行性。 “兰萍!臭不要脸的女人,有种你就动手试试?” 乐点点貌似真的不管不顾,一心只护情郎,一身威势竟然与这冰寒为主题的气氛分庭抗议? 段德暗中骇然,果然,小瞧了她啊,柔弱的娴静的果然只是表象么?这种气势,当不会下于昆吾和兰萍! 一块暗红令牌激射而出,近得白发女人眼前一尺悬停不进,散发着让除段德外所有修士厌恶的魔族气息。 “这便是你所谓的路引,送你了!” 不知何时坐起来的段德,瞟了眼兰萍,以及场内的一众大修士,目光最后停留在昆吾那没多少表情的老脸上。 “我先回山海阵,我所在的那一山可还在?” 昆吾眼底精光一闪而没,看了眼那曾经过手一遍的令牌,又看了眼缓缓起身的段德。 “尚在,你先回去便是。” 段德嘴角不着痕迹一扯,顺手揽过这师姐的柳腰,转身便走。 昆吾自是将一切收于眼底,那令牌他上手怎会不研究研究,得出的结论便是,自己驱使不动!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玩意。 真元属性,道韵,甚至其中的阵法纹路都不是修者界的方式能用的,段德真元怪异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他也早就知道。 段德这般大方,目的昆吾也是清楚,但也不会提醒兰萍,高手么,总有些莫名其妙的骄傲,这事儿让她自己去体会就好。 一反常态的乐点点此时反而有些拘谨,被搂着的娇躯颇为僵直,段德气象并未在意,包括下意识的动作也出于本能。 沉默的气氛一直持续到踏入残破山阵的刹那,与之前云山雾罩,仙家盛景般的山截然不同,仙光云海阵犹在,打着旋儿在半山腰缓缓起落。 那些错落有致的殿宇却是坍塌大半,即使没有破碎的,也是摇摇欲坠,几乎没有一处完好无损的阵店存在。 整个山峰密密麻麻的裂缝遍布,裂缝中不时闪烁着刺眼的光线,似乎即将破碎的瓷娃娃,灵木早已化作齑粉。 阵山似乎这时候才能看得出是件器物。 之前除了三百余同辈师兄弟外,还有大量的低阶修士辅阵,而如今?三三两两随意盘膝于废墟中的修士,又有几个是曾经恭敬的他们? 段德二人入阵并未惊起犹自存留的修士,就是之前热情的师兄弟们,顶多也就遥望点头示意一番,早已没有了初始的热情。 他们脸上剥去伪装的漠然才是修士该有的么? 心中如有大石沉降不下,堵得慌。 段德落在山巅,主阵基算是保存完好的物事之一,这里若碎,此山不存,山中修士尽绝。 “小师弟,小师妹?你二人无恙便好。。。” 紫霄丰神俊朗的外表终是不留半分,发丝纷乱不复光彩,一脸惨白犹有蜡黄暗隐,挺值得脊背看上去没有那份凌厉和威势,更像是外强中干的硬抗。 真元耗尽,内伤堪忧! 这种地步的修士基本上不会因为打斗造成真元耗尽,这是维持阵基超负荷运转造成的,作为阵法师的段德一目便知。 “青菊师姐?” 神识能扫到青弘的微弱而顽强气息正在缓缓恢复,却是没能发现青菊大师姐的气息,段德心有明了却还是没能忍住问出口。 这座阵山本是她主持的,现在维系阵心的是紫霄。 “她去了主阵山,那边损失更重,急需阵法师修补。” 紫霄挤出个实在不怎么样的笑容,不过段德心头巨石稍有落下,别的师兄弟不管如火如何,相交尚浅,这里真正让他记挂的,唯有几人而已。 既然都还存活,那便不算损失,怪不得段德冷漠,修士的生命太过漫长,常人一生能记住的不过寥寥几人尔,不常走动自会情感淡化。 “紫霄师兄你自去恢复便是,这里有我,这三枚丹药你们三人一人一颗,速速复原,后路怕不得安宁,这般状态怎能应对?” 段德丢出三个丹药瓶,紫霄没有拒绝,他好歹也是做过超级大宗宗主的人,自己不是没有存货。 只是他的牵挂远多于段德,几回生死渡口,早已消耗殆尽,如今囊中羞涩的仅是丹药而已,这里其余的东西都不算是珍贵,唯有救命的丹药。 “多谢,这里便交由师弟。” 紫霄眼神稍有惊喜,并无假意推脱之类,卷起丹瓶转身化虹而去,虹光中一道细线激射至青弘所在。 “昆老道已经山穷水尽,真佩服这老货的气定神闲啊。” 此山气象为一斑,可见整个山海阵全盛时期的阵容,现在的主阵居然还需要从分阵调人维系,这座阵山现在的气象看来。 山海阵已经不堪一击。 第六一七章 引道迂回 又逢残军 “师弟,你,你能放开我么?” 蚊呐般的莺声细语让段德唏嘘戛然而止,讪讪收回手掌,低头看着低头的乐点点。 “额?那个,师姐,我没别的意思,我现在看看能否修复一些此阵,以应对之后的战斗,你,有事的话自去忙活,哈~~” 干笑得自己头皮发麻,段德踏步入阵,掌控阵心球,闭目专心查探,避开这尴尬的气氛,同时心中不无庆幸,这小师姐不是强势的性子。 独自于风中萧瑟的乐点点樱唇微张,怅然若失的盯着段德背影,终究什么话都没能出口,是啊?她又能说什么? 情意绵绵在他未醒时,爱在心口难开四目相顾间,默默相随或是最佳相处方式,直到他已不需要这份温柔。 阵法损毁程度超出段德预料,能够维持已是不易,想要修复价值就是天方夜谭,破竹篮一般的漏,该如何去补? 捣鼓半日,无从下手,段德不得不放弃之前的想法,这种超级大阵,单人之力无力回天,哪怕稍稍缝补都如登天一步。 能够维系并非阵法本身,而是段德曾经见识过的那柄仙器起的作用,强行粘合不至于全阵崩溃。 “如何?还能经得起多大风浪?” “风浪?只要抽掉那柄仙器,立时化作尘埃!” 突如其来的问话,随性的答上一句,段德一怔,方才起身,昆吾老道来找他,并没有半点意外,不找才是怪事。 随手接过老道抛回来的令牌,翻手间已是收起,如此自然。 “倒是没有辱没了你在阵法上的名声,你也不要与那老女人一般见教,她又不认得你,如此做乃是人之常情。” 段德瞥了眼塌坐一角的乐点点,与她那目光一对,顿时移开,暗道受不了。 “多余的屁话说了没得意思,我还不想死,但,我只是知道怎么回去,至于安全不安全我一概不知,激发的令牌你自己也是把玩过的。” 昆吾老道眯眼贼笑,段德的反应没能超出他的预料,有个希望总比绝望要强,至少人心可用,战力不减。 “如此,极好,打斗轮不到你,你只管安心带路便可,此阵虽残,但也不至于不堪一击,何时能走?” 段德实际上醒来的第一时间将就已经定位了这支丧家之犬的位置,好在并未偏离太远,本就处在人家地头,万一慌不择路往人家老巢跑,那也就不用多说,乖乖洗脖子便是。 至于路线,段德偏向于靠近这条通道的边缘,至少能避免四面受敌,实在不行还能自杀,这也不失为一条选择不是? 陷阱地带本就靠近通道边缘,瞎跑也算是大致靠近了些,段德神识绘制当前的大致路线,昆吾自是转传兰萍。 整个舰队稍稍改变方向消失在星宇深处。 大舰队行进自然会有探路的小型舰艇,不至于傻啦吧唧瞎跑。 几日后 一艘被段德嫌弃得一文不值的小帆船,紧贴着乱星域和星域通道壁快速而行,其上自然只有他和‘他的女人’。 “师弟,快一日没有遭遇魔族追兵,是不是我们摆脱了?” 船头,真的是船头!乐点点小鸟依人的趴伏在段德腿上,有些天真的话语软糯腻人,一双剪水眸子不离段德侧脸。 二人关系有些诡异,并无实质性的进展,却又是你侬我侬的相处方式,狼不吃肉?还是挂在嘴边的肉。 怪哉! “师姐啊,你不要做梦了行不行?能摆脱么?魔族又不傻,只是他们有什么目的我也猜不到,猫抓老鼠也是有终结的时候。” 区区两支残损舰队,对于魔族来说应该灭之并不困难,偏偏只是不断的骚扰,拔下一层皮肉就撤,也不拦断他们的去路,任由她们一步步接近交战中心。 “真的么?那我们离第五城还有多远?” 乐点点显然不过关心死活和逃命的成功与否,似乎更在意这条路是否有尽头。 段德其实能懂她的心,只是装白痴而已。 “以现在的速度,大概半月可至交战中心,也就是第五城,师姐我们现在被赶出来当炮灰啊,你能长点心么?” 这艘小帆船是昆吾给的,说是兰萍所有,能让出来已是段德脚盆洗脸,面子够大! 段德接手脸色即黑,这什么破玩意?除了速度尚可,一无是处!根本就是人家随手炼制的玩物! 要不是现在没有时间炼制,他随手之作也能甩这玩意十八条街。 “这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带路的么,本就该走前边啊,再说咯,探路舰不是损毁殆尽么。” 乐点点理所当然的支兰萍这一决定!段德闻言一脸漆黑,想要独处,哪里不能?偏偏送死的活儿还乐颠颠的接手,莫大荣光一般。 “你的脑回路很短。” “没关系啊,短就短咯,你看那边是什么?” 无语的段德随她纤手指向一瞅,几道光划破暗黑宇宙,有些显眼,就像夜空中的道道流星一般。 “破碎的阳星碎片吧?” 段德并未在意,这种现象他见识不少,尤其是碎星域爆炸,这种激射的光很多。 “看着有些像是尧山剑宗的天剑舰队啊?” 定定半晌,乐点点歪着脑袋自语。 段德一听,双瞳涡旋乍起,极远处的流光在瞳孔中急速放大。 哪里是什么阳星碎片,正是十几道曾经见识过的巨型大剑划空,不是尧山剑宗的舰队又是什么? 就连大剑屁股后坠着的魔族追兵也能清晰得见。 “嗯?这尧山舰队按理说应该后于那女人的舰队被传进陷阱的,为何跑我们前边去了?” “尧山舰队本就是我们中行进速度最快的啊,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不是还耽搁了些时日?” “却是很快,迅疾如流星破空,只是数数还剩八柄,他们损失似乎比昆老道还要严重啊?” “这有何奇怪?那群剑修一个个都是斗战狂人,从来就懒得理会实力悬殊,见着就上,不计后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 “那现在跑得欢实,怎么不战至最后一个?” “额?可能,可能快打光了才想起来要跑吧?” “有道理,很是强大的解释。” 段德不管,直接传讯回主舰,那里不是还有两个舰队大佬在么,他现在只是过河卒子,乖乖做好哨探和引路的事儿就行。 这是兰萍说的,其余的事儿警告过他,不要管。 “师弟,尧山的人好像要淡出视野了,这?不是一个方向啊?” 就在转眼的功夫,正如流星一般,那几道耀眼的剑光逐渐远去,开始快速变淡,段德他们还知道收敛,一路行进虽然没能摆脱魔族的追杀,但也还是象征性的掩去自身拉仇恨的光芒。 他能发现剑宗舰队,但对方可没发现他们,死命的逃窜也没有闲工夫来关注其它吧? “没了就没了呗,反正他们也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只能做我能做的。” 段德慵懒的抱着温香软玉,眼神一如既往的平淡无波。 就在下一刻,身后原本空无一物的星宇,绽放出一朵硕大的冰花,极其漂亮扎眼,花芯处一道藏蓝色幽光爆出耀眼光华,直冲剑宗消失处。 “额?这女人莫非已成仙?好大威势!” 怀中的乐点点眸光隐晦,不着痕迹的显出几丝不服,只是段德并未关注罢了。 “莫不是那舰队中有兰姑婆的老相好?这般急切孤身驰援,别有去无回啊,那岂不是间接害了我?” 乐点点撇撇小嘴,有些吃味儿一般。 “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大长腿啊,晶莹如玉的肌肤哦,独特的韵味,师弟,你能不能不要这般花心?” 段德闻言一滞,这女人哪跟哪?什么叫看上人家?不过,风味确实比较独特,不得不说,兰萍着实有着不浅的魅力。 下一刻,段德也没心思与乐点点纠结此事,身后的冰花如幻影,一闪即逝,消散得一干二净。 却是在极远处追着尧山的那一大波舰队中重现,以段德目力估算,绝对胜过刚才的大小,一朵冰花横亘宇内的气势。 巨大的星舰此事仿若冰花上挂着的尘埃一般细小,要知道,修士、魔族之所以用战舰,定是战舰要远远强过单人独力的大能。 这一刻,段德有些怀疑,那冰花就是令他震颤的由来,不下三十的庞大舰队,其中还有三艘之前见到的主舰存在。 仅仅一个道法神通,全部定住不说,花碎处,舰也随即化作冰屑,其中的魔族想必也未能逃得厄运。 “这么强?那还要个卵子的舰队?一个人灭一片不就成了?我们还跑个毛线?” “嘁,哪能啊,那女人有这般厉害那还打个什么劲?她用的是仙器,还有整支舰队的加持,便是如此,昙花一现而已,哼哼,逞能怕不需要代价?” “那也很强啊,昆老道之前不也用了仙器?仅仅伤到一艘主舰而已,还不是让人揍得满地找牙?” 下一刻,远空冰花爆碎,炸出极为耀眼的幽光能量环,除去三艘主舰光华暴涨余者尽没于一招之下。 三艘主舰各有华光暴起,只指其中一点,哪一点段德看不真切,却不妨碍段德猜测定是兰萍所在。 “呵呵,是吧,要死了肋。” 一杆破天大枪起于微末,急速胀大,揽住一道华光,击碎不停,直往光华来处而去,雪亮的枪尖划破时空般与一物相撞。 又有一柄超视距剑光划过,拦下另一道,如前者一般,切开攻势,反向逆袭,与主舰探出的一柄巨刀相撞。 最后一道撞在凭空又现的冰花之上,炸起圈圈涟漪,带着刺眼冰花一路飚射。 第六一八章 远观杨柳岸 身在狂狼中 由此可见兰萍新力未生吃了些亏,被一道舰炮正面轰上,想来即使有仙器傍身,反震力也不是那么好接的。 瞬起的战端,前一刻段德撩起袖子准备好生欣赏一番,顺便见见世面,下一刻便虎头蛇尾消散不见。 三艘主舰肉眼可见陷入漆黑漩涡不见,三道仙光也是一击过后迅疾收敛,能量波纹尚来不及荡开,始作俑者似乎心有灵犀的各自收手罢战。 “额?这就跑了?这就不打了?有意思么?明明是场遭遇战,难道不应该拼个你死我活?” 段德不无失望,这种能在自己基本安全下观摩顶尖战力之间的角逐,简直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师弟,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让他们三人听得,必没你好果子吃的!” “无妨,只是,我们跑路的队伍哟,貌似有强大了几分,而我头顶上只怕又多出一座大山压着,着实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尧山剑宗剑心不折的烂脾性,绝对不是个合适的合作对象,偏偏,段德无从反驳,只能承受心中的不愿。 不出所料,八柄大剑加入进来,并没有收敛拉风的剑光,灼灼闪耀于虚空,给敌人指明目标。 段德无人理会,也没见着乐点点嘴里的‘屠几千’,也就是尧山剑宗这支舰队的督军,唯一的指令就是,尽快赶至交战地。 段德毫不怀疑,一旦自己带路成功,这三个家伙是否卸磨杀驴还不得而知,至于没能到得了地儿,就不用多表,死人没有思想。 无意识的捏着这小师姐柔腻的小手儿,目光呆滞飘忽,也不知道神游物外到了何方,引着一大波煞气凛凛的红眼修士,等闲视之,这份心性着实不一般。 被蹂躏得生疼的乐点点确实不言不语,大眼盯着蛮子,蓄满晶莹剔透的水珠子,小嘴儿微扁,颇为委屈。 大好佳人任君采撷,你却牛嚼牡丹,一通揉捏,居然还有心情神游?也不看看你那一身的横肉,疼啊~~~ “来了么?” 段德暮然间惊醒,站起身来不经意间也将可怜的乐点点一并儿拉着飘起,嘶嘶有声终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啊?额?那个,师姐小手柔腻温软,我这是爱不释手,那个,没轻没重的弄疼你了么?惭愧惭愧~~~“ 不着调的解释,在那盈水待溃的眸子注视下如此无力,如此尴尬,段德一时间茫然了,随即只能转移话题。 掏出枚传讯晶神识刻入抛出手,那玩意闪烁两下已是不见踪影。 “师姐,这事儿师弟不对,稍后再说,离中心处已是不远,魔族该是重兵来袭,过不过得去还两说,我们回去阵山,到这里有没有我引路都无关紧要的。” 乐点点只是一脸委屈的盯着他,也不说话,也不反驳,似乎在极力忍着不让泪水滑落,当然,二人都明白,绝不是段德无意中抓疼了她才这般的。 段德驱使小帆船掉头就走,身后寂寥的星宇似乎没有变化,只是压抑的肃杀感莫名强烈起来,不是埋伏,也没必要埋伏。 狮子搏兔用全力是怕它跑了,懒得费力气追而已,并非怕那兔子急了还咬人。 让三支逃窜出来的兔子蹦跶这么久,恐怕已经是魔族的极限,至于困兽伤人的事儿,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能不要代价灭了对方的事儿没可能的。 破破烂烂的阵山之巅,青菊和紫霄外加一个青弘,这段时间的恢复让他们看上去还算是正常,只是苍蜡的面色总有掩饰不住的疲倦和沉痛。 死了太多太多熟识的人,从入门到现在的极巅,这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漫长时间,或许以往相处时间不会很长,但一直都有联系,是场能见着。 偶尔死去一两个不怎么起眼,视为常情,可这一次不同,三百余同辈师兄师姐,十去八九,间隔不到三日。 再强悍的道心,再冷漠的人情,终归还是人,谁能当做无事? 身上或许能忍,心伤岂是那般容易痊愈?时间能淡化一切,却始终抹不去这种刻魂的往事,直至生命终结那一霎。 段德能理解他们的心情,却没有感受到他们所感受的痛,毕竟与同辈相交,唯有寥寥几人而已。 “行了,收你们的低沉吧,说不得不久后也会追随他们的脚步呢。” 到了阵山,乐点点也是同样的心情低落,默不作声,一脸的阴郁,挥之不散。 “段德,魔崽子又上来骚扰了?你怎么回来了?” 青菊略微苍白的唇动起来似有艰难,可以看出来,很久没有开口说话导致的。 “师姐,我们快要接近交战中心的,这回,不是骚扰,是截杀,或者说绝杀也行,至少换做我,没有其余外在条件,这到嘴的肉虽小,却也不能飞了去。” 紫霄默默环视一眼尚有人在的分阵心处,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 “我们,终究还是要葬送在此么?” 很明白的事儿,山海阵已经废了,根本不能经受高强度作战,恐怕一次重击,连人带阵都将化作齑粉! 青菊莲步轻移,靠进紫霄怀中,决心似乎早已下定,只等最后一刻来临。 “还没死呢,你俩莫不是闺房之乐过甚?怎的变得如此婆妈?莫要在此碍眼,要抱回你的紫霄殿去!晦气!” 青弘依旧是青弘,执掌显法殿的人,心性极为坚定强大,没有做作,仅是看不惯这两个撒狗粮的总在他这单身狗眼前晃悠罢了。 “没死的!又要拼命了,都特么打起精神,莫要死得自己都觉不值!” 青弘爆吼开声,声震四野,整个镇山这一刻都在颤抖一般。 “青弘你个狗曰的!叫个毛线叫,这破阵都要垮了,到时候肉搏魔族战舰不成!” “你大爷的,老子魂儿都让你丫叫没了,吼个屁!” “闭嘴!” “长得与小师弟一般丑的玩意,再惊吓老娘,小心先给你阉了去!” “。。。。” 瞬间回应四起,气势如虹,战意顷刻间凝成一股,冲荡在山间,头顶的云阵肉眼可见的加速旋转,拉出一阵吸扯力。 段德摸着自己鼻翼,双眼盯着被怼还一脸傻笑的青弘,目光考究。 “这是哪个师姐的话?我看能不能记得当初窥视时见过的风光?” 青弘环眼一转,嘿嘿贱笑道。 “这位师姐名做青珂,当得身段如柳,面赛芙蓉,师弟可有见识过?” 段德目视斜天,似在思索曾经窥探到的一幕幕画面,与之稍作比对。 一道细若发丝的扭曲光带凭空而来,在两个男人淬不及防之际,荡过二人重点部位,随即消失。 二人皆是一惊,冷汗刷刷而下,裤裆凉风习习,随即两个大男人默不作声化作星屑消失,原地只剩两片三角形布片飘落在地。 剩下的乐点点和紫霄夫妇似乎乐见其成,也不做声,只是脸上难得的露出一抹灿烂。 规避不了,也无路可逃,除非冲进身后的分解力场自了,别无选择的舰队只能迎接残酷的暴风雨凌袭。 星域之中,靠着分解立场壁垒,暮然出现硕大一团白蒙蒙迷雾,期间雪花隐现,更有凌厉剑光不时穿透雾霭击向远方。 如此多年的争斗,各大宗们彼此间早已形成默契,不管损伤多大,只要还有几个人,就能组成这种阵法御敌。 各宗的战舰便是最好的阵基所在,单纯的战舰对垒明显是死得最快捷的途径,绝对实力碾压下不会坚持一个照面。 然而,组成阵法应对,对方的舰炮能够依靠阵法扭曲方向,若是强攻进来,也能最大程度给他们以重创。 魔族对这种刺猬阵法司空见惯,迷雾外围,魔族十几支舰队围得水泄不通,舰炮是会被扭曲,但也是极为消耗能量的。 万千光束同时亮起,迷雾照单全收,在其后,无数杂乱舰炮光束交叠重合冲进分解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然后消失。 没能翻起任何波澜,而那团迷雾则是沸水一般涌动不休,不减也不增,任凭光线一般密集攻势持续下去,巍然不动。 真是如此么? 内部,山海阵损失最为巨大,外围的八柄巨剑倒是没怎么损伤,剑宗的战舰,一向都是伤即亡,少有重创残喘的战舰。 再者,尧山剑宗的修士也没有做乌龟的习惯,这种阵法实施之初,抵制最为严重的便是尧山剑宗。 外围剑形战舰不见形体,尽是凌厉剑光肆虐,与糅杂在其中的海量雪花同舞,舞出的牵引力场,影响舰炮的方向,不让舰炮打实战舰本体,也就是此刻的阵基。 最弱的山海阵为核心,主持全阵,为全阵输送调拨能量。 中间保存最佳的海星舰则是承受着最为强大的反震力,海星舰不是十宗防御最强的,若是失踪全齐,应该是佛宗那群秃子承担的。 仅仅承受第一波次,受创最重的三艘海星舰便瞬息化作烟尘爆开来去,其中主持的修士自不用多表,无论身前修为几何,是不是个绝世佳人,都在这一刻伴随坐舰化灰,点滴不剩。 中心处,群山立体环绕,段德所在的阵山受创最重,也是在最边缘位置,与中间的海星舰队一般待遇。 最完好的反而在最中心,用以保存固有战力,应对更加艰难的战事,他们这些受创的只能做炮灰。 第六一九章 势弱三分命 势强七分存 说是海星舰队承受最主要的反震,但也只是最为主要的,昆吾在成阵前要段德去主阵心相助调配,然而段德怎可舍弃得了紫霄等人? 反震冲击不是来自外部,而是通过莫名能量阵线传入水晶球,主阵者再分下去,用分阵心来共同承担。 而段德这座阵山除去自己手上这颗主球,八十颗分球早已破碎绝大部分,只剩十六个而已。 乐点点这时候自然不能陪着他,当初没有她这个主阵人在,代替主阵的修为不足,反倒水晶球安然无恙。 活着的师兄弟唯剩三十八人,这还是大多数轮换都没来得及剩下来的,至于紫霄青弘等人,本就是修为最高的几人之一,伤重却还没死成。 “屮啊,你们这肉身也太不经事了点,这点点反震都没能承受住,哎~~~” 段德有自信全部承受下来,只不过,不能这么做,他全力承担的后果当然不能持久,用肉身去硬撼对方舰炮,不是存心做死? 很是小心的分出些反震力,努力保存着仅剩的十几颗阵心,然而,还是瞬息陨灭七人之多。 “他们人人带伤,这样已经超出我的预料很多,师弟你还是不要埋怨了,这怨不得他们。” 青菊被段德要求留下,没有去主阵山看阵,而是帮他护法,其中的考量不无私心。 “师姐,我的丹药可不是大白菜,地里收了又会长出来,这也就死你们几个,换做他人,我会很乐意看着他死的。” 索性盘膝坐于球顶的段德目无表情,悬浮在一边的青菊闻言不由一滞,心中似有无名之火升腾而起。 然,丰挺的玉兔急促起伏良久,最终竟然缓缓平息下去。 言外之意很好懂,实际上段德装作不懂还好,明着解开这句话的含义,让青菊心中一阵气苦,却又无可奈何,他的角度是对的。 青菊是大师姐,被人天天叫着,那份责任感不免早已深入骨髓,可说算是另一种道德绑架吧,有她自己的因由,也有叫他大师姐的人。 “你的世界观不要把我带进去师姐,你有你的圈子,我同样也有我的责任呢,他们的伤,该负责的是昆吾,是魔万里,是联盟的主事人你,而不是我,还有你。” 段德瞅着青菊清白变幻的脸色,犹自不消,有些担心她临阵生出心魔来,随即解释一句,至于她听没听进去,段德就懒得操心。 “可是,这般下去,分阵心将全部损毁,你又能支持多久?” 青菊杏目圆睁,还是想说服段德,实际上早在之前,三人已经提起过此事,无战事也就任由段德搪塞过去。 “支持多久?我们有援兵么?我们有希望活下去么?哪怕一点点都行,哦,不对,不是我们,这里不包括我,我有感觉,我能活下去,故而,我不喜欢做无意义的事,况且,这战争实际上与我来说有些莫名其妙。” 段德的无赖青菊算是终于领教了,不由得气急。 “段德!你还是不是修士?是修士为何总把自己摘出去处事,说话!魔族要灭修士,要灭真个修者界,要把修者界生灵纳入食谱,这还不够么?什么叫莫名其妙?” 段德眉宇微皱,稳稳坐着的水晶球明显有着震荡,又是一波重击带来的反应,这次段德再次分了些出去,只是再次减半。 没有人暴体,却也是分阵心那些人的极限所在,裂痕遍布的山体上,四处散逸着杂乱的彩光,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炸成片片。 “青菊师姐,有些事不知反而是幸福,这里有我便行,你去査视其余分阵心吧,至于丹药,我不是朱胖子,不能量产。” 这种时候与一个固化思想的女人争辩,徒添烦恼而已。 青菊咬着嘴唇似乎还要争辩,张嘴之际,眼神微动,段德估摸着是紫霄在传音给她,青菊果然愤愤放弃,转身便走。 段德也是松了口气,扯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他是不可能改变想法的,再说,有用的资源应该用在点子上,自己受伤都是能扛就扛,也很少用到丹药辅助。 揍人是件很愉快的事,外边的魔族便是如此,舰炮能量充足,又是围殴不还手的战斗,格外赏心悦目,战舰上早已搭起酒会,边看边喝,嗨得不亦乐乎。 这绝对是对耐心、耐力的究极考验,攻击持续不断,反震也就持续不断,消耗也会随之同步,真元,力量,神识,稍有不慎救都不用救。 段德这边本就是最先崩溃的一批,然而有了他的坐镇,暂时倒是相安无事,唯一损失就是不怎么熟练的第一波而已。 不间断的打击持续整整十二个时辰方歇,至于成效,并未出乎双方预料,魔族大概知晓修者界剩下几成战力。 寻常这种情形都会用海量魔族直接压垮最后一根稻草,他们享受生死肉搏的快感,尤其是这种不对等的屠杀。 视为贵族荣耀的战功,这里算是最容易获得,也是最安全的方式。 然而,并没有。 只见外围朝向第五城方向的魔舰忽然散开来去,似乎给这支残存舰队让道。 白发兰萍的主控室,那女人终于没有在慵懒的斜躺,而是凌空浮起三寸,稍显轻薄的衣料投影出极为姣好的身段,诱惑非凡。 然而,主控室中的两个男人根本就没有撇上一眼的意思,三人尽皆脸色凝重看着并不透明的舰外。 屠及前便是乐点点嘴里的图几千,消瘦身段笔直如身后背负的古剑,一张稍显狭长的脸冷若玄冰,薄唇轻泯,白面无须,眸子不时弹射出细碎剑光。 也看不出他眼中到底蕴含着什么。 “这是,看来我们实在是当跳蚤的命呵,活不成了,二位有何遗言?” 昆吾扁嘴一笑,魔族的动作三人看在眼里,没有天真的驾起舰队顺杆爬,至于魔族为何如此作为,他们很清楚,之前也有考虑过。 “昆老道,你还是如此屁话连天,若不是你等在此,我屠某人早已殉道,而今却落得个白白祭了碎星炮!大是不值!诶~~~” “呿~~我是没见着某些人惶惶如丧家之犬,奔走间丢盔弃甲,是萍萍手贱,拼着受伤也要去救,何必呢?” 兰萍对昆吾老道的亲热称呼毫无反应,甚至两个男人吵嘴,她整个人都如雕像一般,没有丝毫动弹,那一头几近两倍身长的银发,诡异的铺散在身后虚空,也是纹丝不动。 “我便只是就事论事,昆老头莫要言语重伤!临了还要于我参悟两招不成?” 图几千毫不差示弱,背后古剑衍生出圈圈华光,空气中嘶嘶如毒蛇吞吐炸起。 昆吾老到不屑撇过脸去。 “滚!没这闲心与你过家家!” “。。。。。。” “我可挡下一击。” 冰冷清脆的嗓音打破二人之间的火花四溅,昆吾老道摇着头抬掌盯着手心绣花针大小的仙枪。 “萍萍,不要老是想着挡,没有意义的,你能挡下一击,我们也能,那是碎星炮啊,挡住又如何?死得壮烈点?确如这傻儿说的一般,不若冲将出去,能杀一个是一个,至少不会亏损太过。” 难得,图几千同意的微微颔首。 “中间的真看不到我们所在么?真就没有能力拉我等一把?” 兰萍出言让二人沉默不言,脸色皆是黑若锅底,是啊,这里能联系到交战的修者界大军,然而,那边毫无回应。 以那边的能为,自己能联系到他们的距离,若是要救还是不怎么困难的,之所以就地围阵,又何尝不期望援军? “我们得到的只是不回应,不是好联系不到,不需要给予过多期待,现下,也来不及了。” 昆吾充满惆怅的扫了眼二人,又看着第五城方向。 他们能看得到魔族动向,段德通过阵法,也能清晰看得到。 “屮!这群魔族,能有点护道精神么?小的不行来大的,不讲武德!” 段德曾经在碎星域就见识过魔族的战争堡垒,三块巨大的大陆,那上边不定时的散出刺猬般的光华。 在魔万里麾下修阵,亲自体验过碎星炮的威能,现在他唯有想法子跑路,挡是肯定挡不下的,就是整个舰队所有半仙一起上也挡不下几击。 现在就是跑也成了奢望,里三层外三层的魔族舰队,远看如密密麻麻的蝗虫群,跑?只怕是灰尘都跑不出去。 不待他有过多想法,第五城方向幽暗星宇忽然变得有些发红,就像即将烧红的烙铁一般,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红! “这么快?给点考虑时间也好啊?我怎么忘了考虑魔族大军后方也不安全?错了错了啊!” 水晶球渐渐被赤红代替,段德只感觉身上仿若有亿万斤重量袭身,一时间竟然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晶球绽放出越来越亮的彩光。 心中那是破口大骂,屁的碎星炮,这是那玩意么?如此威势的碎星炮,仅次于碎星域星爆带给他的压迫力。 要是当时自己在那修阵的时候是这玩意,自己还有今天?怕是早就魂飞冥冥。 “完犊子!” 第六二零章 绝路总留一线天 狂澜力挽名不宣 极致处,一道极美的娇躯凸显在晶球中,浑身散发着截然不同的湛蓝色,后背一轮硕大的琉璃光轮,美轮美奂,无比精致! 一头银色发丝散出淡淡柔美的银色光华,透过琉璃光轮笼罩大片虚空,背影,仅是个背影,就能让人产生顶礼膜拜的冲动。 冰雪女神? 她的出现让段德会浑身压力一轻,怔怔盯着晶球中的兰萍,没有亵渎,也没有欣赏,她的体表有着淡淡的灰色火焰燃烧, 这是魂火,她在倾尽所有,包括灵魂。 “有必要么?挡了这一击,顶多,顶多再挡下两击,向你们这种限量版的高手,远比现存所有的修士要重要得多,这不是瞎搞么?玄冰宗怎么让个意气用事的女人来掌兵?” 是的,若不是三个舰队的督军誓要与舰队共存亡,现在这种情形,持有仙器的三人是最有希望逃出去的,只要逃出去,回到总部要组建舰队,很简单。 灭顶之灾在即,三人也是无能为力,他们若是选择弃舰突围,段德或许会嗤笑一声,却不会真就怪他们。 可惜,他的观点只是决定他的处事方法,并不能影响他人的决定。 赤红彩光渐渐被兰萍的湛蓝色掩去,然而她的身影,以及那超级拉风的道轮则随之一道缓缓变淡。 段德从始至终目光都不曾转移半分,定定的看着兰萍化道,这种情怀,在某些时候极为熟悉,似曾相识? 一霎间,他似乎见到魔舰上宴会上的欢呼叫好声,兴奋的尖叫声,然,整个三舰队组成的阵法中却是格外安静。 无与伦比的讽刺,心中大石堵路,极为不畅,有一种体会叫做感同身受,然而,现在的他却不能感受到她的付出,除了悲壮,还能有什么? 修者界绝顶大能级人物,在两族人见证下,慷慨赴死? “发什么呆!段德!你传送阵造诣不是吹的?” 被惊醒,段德别过脸再转过来已是原样,带着些漠然和不羁,似乎刚从感人的电影中解脱情绪。 “别想了,魔族三座大陆级战争利器封锁了虚空,打不破的,若是能,还等现在?” 段德自然领会老道的意思,老道依旧是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臭屁表情,令段德意外的是,来的不只是他,还有一个消瘦的剑修,最让他不解的是,兰萍也在? 屮?浪费老子感情? 昆吾老道见段德一脸便秘的死盯着兰萍瞅,嘿嘿嬉笑道。 “我等老家伙没那么容易挂掉,那是她练就的法身,以及一件伪仙器而已,小子,长见识了吧?” 段德能听出老家伙言语间有着某种放松和如释重负,不由得咧嘴盯着得意的老货。 昆吾一愣,随即讪讪摆手,顺便丢出枚玉简。 “屁话少说,趁着下一击尚有两个时辰间隔,你小子按照这个坐标布阵便是,至于虚空封锁,也不是全无漏洞,付出些代价还是能做到的,剩下的只能看你小子有多大能耐。” 段德默默接过玉简查探少顷便捏成齑粉。 “你们早干啥去了?这不是白白浪费兰督军一具分身?” 这正是段德不解之处所在,要是有能力打破空间封锁,早就能设置传送阵跑路,哪里需要这般折腾?损兵折将! 昆吾丢出一个储物戒,一脸不爽。 “做事!这两个时辰弥足珍贵,莫不是看我们三个老不死还活着,你这心里头不痛快?看看还缺什么,要人相助么?” 段德微微思索这三人前后不一的缘由,不得要领,现在也不是追究的时候,再说管自己屁事,纯粹是好奇而已。 材料基本都齐全,老家伙也是伪仙级阵法师,传送一道不如自己,材料肯定还是知道的,虽然自己的方法有所区别,用材也稍有区别,但不是不可以改动。 “不需要,不要让人打搅便是,我习惯了独自成阵,最迟一个半小时能成,不过,不可能传送走这些大家伙,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段德指的大家伙便是战舰,这么短的时间布置的传送阵自然不能传送这么巨大的东西。 “谁让你送走这些大家伙?只要能过人便行,另外,打开时间不会超过一炷香,魔族察觉到重新封锁只有这么点时间,故而,你斟酌着办,这处阵心便不需要你来主持了,阵山我已从大阵中摘除,不再接受反震。” 魔族当然不会傻乎乎的让他们歇着,一击未果情理之中,碎星炮能量风暴刚过,又是密密麻麻的彩带射过来。 昆吾三人交代完也没多留,急匆匆转身而去,脸上微有轻松,段德见了猜测这三个老家伙该是临时改变的走向。 现在能走,自然是组织属下准备跑路,哪有闲工夫守着段德。 按照坐标来推算,实际上离这里并不是很远,这种传送阵布置起来相对比较轻松,又不是跨界,也不是超远距离传送,更不是特殊要求,仅仅传人而已,还都是修为绝巅附近的一批人,那边更简单。 简单是简单,一个传送阵的布置也不是一两个时辰能成的,主要是材料的处理和炼制,这主要是段德早就有这想法,因此布阵所需早就在自己储物空间中。 说是一个半时辰,实际上布置起来只需要半个时辰就行。 外面打得热火朝天,阵山外又和之前一样,漫天流星拐着弯奔往一个方向,偏偏他们这里不再有反震力。 “紫霄师兄,通知下去,半时辰后来此聚集,准备撤离。” 段德本着废物利用的精神,直接将此山阵心,也就是那颗水晶球摸进了自己腰包,山巅这么大一块地儿,又是炼制过的,不做阵盘再利用岂不就可惜? 全部抹平原来的阵纹,就地布阵,贼快,布置完又测试过,休息了一盏茶才传音紫霄。 “啊?何意?撤离?” 等得不耐烦的紫霄夫妇听得段德传音,嗖的一声便出现在山巅。 “额?小师弟,阵心呢?这是何阵?” 青菊一眼就见到完全变了样子的山巅,一脸不解的询问。 “哦,莫要多问,我也是尊令而行,至于脚下这个,传送阵,跑路用的,近水楼台先得月,让剩下的师兄师姐准备准备。” “真,真能出去?不是。。。” 紫霄一脸茫然,还要细问,却被青菊拉住。 “小师弟如何说,那边如何做吧,此阵山已废,没有督军的命令谁都没这个权利。” “额?那行,我传音便是,还是一一走访吧,能活下来,不容易。” 紫霄有些激动,青菊也是,二人并没有怀疑段德所说的可靠性,能活着谁愿意死? “点点师妹你自己去通知啊,我和夫君去通知剩下的,反正还有时间。” 青菊看着无事可做的段德,深意一笑方才转离去。 阵山只有这么大,实际上只要吆喝一声,众人只要自己的殿宇没有起阵隔绝,都能听到,偏偏要一个个走访通知。 似乎有些多此一举,但段德却懂紫霄二人的心情,左右无事,晃悠着直朝乐点点所在走去,就像初来此山一般。 只不过一路上再也不是曾经的风景,没了灵木仙禽,没了灵泉溪水,没了错落有致的一幢幢宫殿。 乐点点所在的香草殿垮掉大半,段德很远便能透过残垣看到乐点点,此时的乐师姐毫无形象的趴伏在水晶球上,不知在做什么。 等段德落在她身边,这师姐依旧没有动作,匀称的呼吸像是睡着一般,段德盯着近在咫尺的浑圆挺翘也是一脸迷惑。 顺手一巴掌,占些便宜又不会生小孩,啪,轻响带着节奏律动,煞是惹人遐想。 “做什么呢在这?” “啊?段德啊?累了休息一会啊,你打我作甚?” 素手轻抬,广袖滑落,藕臂皓腕,拨开青丝遮蔽的芙蓉小脸儿,却是憔悴几许,眼神迷蒙,带这些天真。 之前段德可没有怜香惜玉,分下来的反震力是根据各自承受极限分发的,可不是均分,乐点点算是仅次于他自己的,毕竟乐点点是完好无损的战力。 暗自咧嘴,好在自己意志力还行,没有又越过红线,如果越过,肯定不会把她整成这般模样的。 “准备走了,你走不走?” 段德见她这幅德行,对自己也没什么避讳,当着他的面在整理自己,竟然探手将她理顺的秀发又给拨乱。 乐点点一呆,任由段德使坏。 “走?走哪去?私奔么?” 乱发间,看不清表情,但遽然闪烁的眸光表达主人实在的心情,段德撩拨的手尴尬收回,转身便走。 “诶~~~段德,等等我啊,你还没说去哪啊?” 段德止步,乐点点匆匆不及闪躲,或许根本就没想过闪躲,哔叽撞在段德后背,却也不下来,直接爬上去,很是干脆的让段德背着了。 段德停下来转身看着她的水晶球。 “这个你要不要?” 殷实的柔软触感让他有些心猿意马,却也不能就地正法,当真煎熬啊。 “这阵心本就是我的啊?什么要不要?” 乐点点暗自脸上飞霞,却也是对自己作为有些后悔,却是骑虎难下。 “阵废了,留着作纪念吧。” 段德抬手打出指诀,很快,闪着光的水晶球化作无光透明,摄过后翻手递给乐点点。 “这是,不回来了么?” 第六二一章 止情于性 不越雷池 乐点点有些不舍的接过,眸子看着自己生活许久的地儿。 “要不,师姐你留下?” 段德转身往回走,至于二人暧昧的姿势,她都不在意,自己又在意什么? “才不要,你答应带我私奔的,你若反悔,我就哭给你看!” “我何时答应的?这是逃命啊师姐!不是私奔!” “我说是就是!” “原则不能该!师弟有。。。” “有什么有?有的话,叫过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嫌弃我?” “哪有的事?” “我不漂亮?” “美若天仙!” “你不喜欢我?” “这?喜欢是喜欢,只是。。。” “没有只是,喜欢就行啊。” “。。。。。。” 段德纠结着,或者说思绪已经打结,被绕的,流氓理论强权下的农奴,反驳不得,小心翼翼的回着话,生怕上当,也怕伤着她。 等段德背着乐点点走到山顶,早已不再是空无一人,就是此山之主紫霄也不得不让出位置,默默无闻悬浮在外。 段德阵法建得快,三个老家伙召唤属下那也是不慢,整齐分成三份围在阵法之外的人并不多。 当然那一大波美女的数量比尧山和天德加起来的人都要多出一倍,美则美矣,只是少了些生气,没有那种三个女人能抵千只鸭子的喧嚣。 一个个冷若冰霜,绝大多数眉目紧闭,似乎怕世间污秽入眼一般,段德毫无顾忌的一个个瞅着,也不在乎乐点点银牙咬着自己耳朵不松。 天德宗的道士倒是并无新奇,形态各异,即便面对如此绝境逢生,也显得颇为淡然,道家养生,既是养心。 倒是有不少的前辈怀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段德,应该是知道此阵是他所造,这群老道,多少都有些阵法手艺傍身的,此番也不得不对段德刮目想看。 尧山白衣负剑装扮倒是执行得极为彻底,不过这里的尧山剑修不想修者界的那些,傲于表面,相对来说比较正常,很多都在嘴唇嗡动,脸上表情也是极为生动。 当然,眼珠子大多都在玄冰宗的女修身上徘徊,有相识的甚至眉目传情,只是,那边不晓得是故作冷漠还是本性如此,基本免疫一切外在撩拨。 三个督军此时分阵营盘膝悬浮阵法之上,一道道细若发丝的光线垂下,接入传送阵之中,面对众人即将获救的关键事物,三人自然要好生查探一番,这与信任与否并无关系。 “师弟,你再看她们我就咬下来!” 含糊不清的耳语传入耳中,段德白眼一翻。 “师姐啊,我这纯粹是欣赏,就像看路边争艳的野花一般,没有其他心思啊。” 额?我为啥要给她解释?我刚才没有答应什么卖身契吧?段德心下一惊,赶忙收回目光,默默回想适才一路上二人的对话,随即再三确认后才松了口气。 “你!你这有贼心没贼胆的怂货,看什么看,就是都送给你,你敢要么?” 乐点点气急,狠狠咬下,然而段德毫无反应、 “皮真厚!” 段德嘿嘿怪笑。 “皮不厚哪里经得起这连番血战而不陨?我都说只是欣赏的,好吧,现在不是没看了么?” 鹤立鸡群就是说的段德二人,这么些人中,不乏紫霄青菊一般的道侣,也没见谁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亲我我。 二人虽然也和众人一般神识交流,并没有出声,可这脸上的表情着实让人视之心麻。 “臭小子,回头有的是时间给你们交流,现在能不能庄重些?” 查探完阵法的三位督军,自然是相当满意,从脸上松了口气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来,没什么表情外露的兰萍,段德也能察觉一丝愉悦。 “额?我的事儿做完了啊,有什么其他的要求么?没有的话,剩下的就看三位督军大显神威,我与众位一般,期待着便是。” 乐点点扒拉几下秀发,遮住小脸,又趴在段德肩侧,做着鸵鸟之态,没有要下来的意思,段德自然也不怎么在乎他人的眼色。 昆吾瞅了瞅还在下光雨的魔族舰队,又凝视即将迎来碎星炮的方向,良久没有说话,段德与众人一般不解其意。 要走提前不是更好?这也是段提前准备阵法的本意,然而,三位大佬临了确实没有了动作。 另外,现在人都聚集在此,整个阵法依旧在牵引着舰炮的方向,虽然没人也能运转,但这种极限强度的阵法,应该是缺不了人主持的。 也就是说,要留下许多人,来换取他们的离开的机会。 段德不经意扫了眼紫霄身后,只有十六人。 “师兄,留下的师兄师姐有几个?” 紫霄神情一黯,摇了摇头并未回答,段德其实也没想要得到什么回答,只是想问便问而已。 三百余啊,就剩这么不到二十人了,此番若是能得以活命,迎接他们的恐怕是新的离别,直至死得一个不剩吧? 整个天德宗能在此地的也不过两百之数,当初可是九九之数,每一山还不算那些巅峰级以下的修士,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层次的修士身影。 气氛随着时间分秒推移,而变得沉凝若水,唯有看着场中三个气定神闲的督军,方才能稍解各自心中的压抑。 “师弟,你说他们三个在等什么?为何不提前打开看空间禁锢?等到碎星炮来袭,那极不稳定的空间也不适合传送啊?” 段德闻言眼前一亮,是啊,若是魔族空间封锁这般容易被破,哪里还需要三个老家伙这般折腾? 打破空间封锁定是不易,也唯有空间极不稳定的时候才有一线可能,火种取粟,不得不为,他们等的就是碎星炮的来袭。 而今只有一事不明,为何之前不用此法?难不成还没想到这茬?作为战争经验极度丰富的老油条自然不可能。 “师姐别多问,稍后传送不要松手,就这样比较安全。” 乐点点小脸乐开了花。 “是我安全些,还是你安全些?说得师姐我好像打不过你一般。” 段德脸色一黑。 “师姐觉得传送与修为有直接关系?要是遇上传送不稳,嘿嘿,师姐可有信心存活?” 段德怎来的这里,可是一辈子不会忘却,要是让他在遇上那个破了他传送阵的魔族家伙,一定将他脑袋塞进菊花里去! “哟,师弟威武,那师姐这身子就交予师弟,师弟可要好生疼惜哦?” 我去,这是什么歪理?还有这话听着怎么不对味儿? “点点师姐,你这话让师弟我浮想联翩,能换种说法么?” “嘻嘻~~~你如何想那是你的事啊,师姐我的语言表达功底极为浅薄,师弟会错意的话,那便按照师弟的意思办也无妨的。” 段德应该欣喜若狂么?当然不会,要是想,只要愿意,现在的二人也不会保持着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 做禽兽容易,还不如禽兽的话,着实难办,身心的煎熬,道心的考验,实实在在,每时每刻都是如履薄冰。 段德由衷的佩服那位叫做‘柳下惠’的高人! “师姐我觉着还是师姐好。” 乐点点沉默一阵,段德心里七上八下,也看不背后她的脸色。 “嗯,师弟。。。” 额?声音还是那么柔弱,还是带着些甜腻,身上的香草味还是有些好闻,似乎没有什么改变,只是说话说半截,这不是存心让我难受么? “怎么了师姐?” “没什么啊,就是有些累,让我休息一会。” “好吧,那,师姐暂且休息一会,时间应该快到了的。” 段德有种犯错的感觉,说话语气变得尴尬,嗓音也有些干涩无力。 魔舰群的攻势遽然一停,天上一直照耀的流光随即也戛然而止,然而那种熟悉的压迫又至,段德抬头看向碎星炮来袭方向,又变红了。 挽着乐点点腿弯的手不由得紧了紧,环着自己脖子的玉臂同时也变得紧了起来,细微的动作,可以看出诸人并没有做到心如止水的至高境界。 面对抉择出现,谁都会紧张,谁都会迷茫,谁都有自己的担忧,没什么不同嘛,人,自然也就有人之常情,怎么修炼也修不去。 那些冷若冰霜的女人也一样,攥紧的粉拳,捏着裙角,利剑的手,骨节发白而不自知,咔咔作响而不觉。 剑修背后的宝剑同一时间颤鸣不止,老道们单手竖掌于胸前,嘴中自是念叨着‘无量天尊’之类的玩意。 来势很快,段德之前已经领教过,只是现在三个老家伙身上皆有仙光蒸腾,压迫一瞬即逝,不再临身。 出手的竟然还是兰萍,这次近在眼前,段德清晰得见,素手翻转间,一道曾经见过的道轮再现她身后,只是没有之前那么大,几丈高大而已。 手中仙光大作,是朵冰花,湛蓝色仙霞绽放,那冰花随着她素手轻扬,抛入空中,迎风便涨,瞬息便已不见首尾。 整个天宇似乎都在这朵硕大的冰花笼罩之下,那碎星炮给皮肤造成的麻痒灼烧瞬间便消失不见。 指诀翻转留影身前,这一刻的她就像是千手观音一般,点点亮光直射空中冰花而去,随着她的操纵,那遮蔽天宇每一个细小冰花枝都有百丈粗细的硕大玩意,竟然开始旋转。 段德咋舌,这玩意,转起来怕不是要把整座阵山带得飞起来?直升机螺旋桨要有这么大?整个地球不都得跟着飞离银河系? 第六二二章 历万苦千辛 终得一分还 大能还是大能啊,单人独力操纵仙器不说了,转得只能看出多了道半透明屏障的冰花下,他们竟然感受不到任何一样,别说狂风,就是乐点点的发丝都没有吹起一丝。 透过冰花形成的屏障,段德有幸目睹之前那所谓的碎星炮是个什么鸟样,和他之前抵挡过的差不多,也就是一个旋转尖头光束而已。 只是,这大小么? 难以衡量,目光所及尽是这光柱的笼罩范围,牛毛与牛的区别! 他看不到的是,那硕大的冰花堪堪大过碎星光束一些,而那冰花也不是平摊着的,就像是伞,形成一个尖锥状,迎向来袭碎星光束。 光束至,这冰花又有放大镜的功效,让光束收拢。 “段小子!准备起阵!” 昆吾死死盯着冰花正中,手中一杆红色霞光流转的丈八红抢颤鸣不止,而图几千似乎只是看戏,负手而立,看着二人施法。 昆吾忽然变淡,唯剩那杆仙器枪眨眼变大,枪尖直指冰花之心,冰花之心正中此时亮起一点分辨不出颜色的光点。 恰与枪尖对个正着,接触一霎,众人忽然感觉整个人似乎处于呆傻状态,五感尽失,思维当机。 枪尖与光交汇处,一点浑浊缓缓荡开,荡出一个圆溜溜的浑浊空洞,突兀出现在那,不大不小,一直维持着。 段德肉身最强,所受影响自然也是最小,所有人七窍流血,外表皮肤龟裂,红雾笼罩着每一个人,包括三个督军在内。 越是这种时候,段德越是冷静,他只是双耳嗡鸣,眼神模糊而已,当然也有短暂发懵,随即便浑身一震,醒转过来。 差点把背后的乐点点震下去,慌忙探手抓回来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指诀一点,硕大的传送阵华光大作。 他在醒来一瞬便能通过传送阵勾连之前昆吾给他的坐标,那个混浊的圆洞就是空间破口! 阵光大作旋起一阵旋风,冲天而起的圆柱形阵法之轮廓在那对撞而出的圆洞处,便被完全缩小吸进去。 “屮!这近乎混沌的空间如何传得了人?老家伙你不是要把我等直接分解了事!” 图几千双目剑气纵横,这时候抬手并指向着圆洞一指。 “定!” 段德抬头看去,那浑浊的圆洞一时间有古符闪烁消失,同时也变成澈的幽暗之色。 屮!狗屁,还以为神通盖世,不就是张定空符!装模作样臭屁得不行,感情就这个作用? 段德原本还以为图几千有了不得的大神通,感情只是祭出一张仙器级别的符篆而已。 阵法随即跟着稳定,段德来不及招呼,图几千大手一挥,还在半梦半醒的一众修士下饺子一般滚落阵法中。 一个个刚入阵法范围,便泛起白光,不待落地已是一闪而没,段德大惊。 “屮!你们改成这样要死人的!” 是的,他自己的阵法自己再熟悉不过,这么快的传送速度,根本不是修士能承受的,搞不好传送过程就会解体崩毁。 还莫说这些人此时还是个不设防的状态进行传送,这哪是救人?这就是谋杀! 然而,段德的呼声未落就只剩他和怀中的乐点点,以及三个督军,心中不免一惊,又要算计老子! “来而不往非礼也,小子变阵吧,嘿嘿~~~” 段德跨步要入阵的身躯被一道竖立的剑锋挡住,整张脸扭成麻花。 “让她先走。” 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的图几千很干脆,随手一挥,段德手中便是一轻,入阵的乐点点娇躯白光又起,只不过这时候她的身上已经有道光罩护着。 “怎么搞?” 不能反抗,那就默默享受。 “你是阵法师,昆吾说你一看就懂。” 单手提着拦路的仙剑,图几千浑身荡漾着危险波动,身后道轮显现,段德转头一瞅,也是一柄剑形的道轮,也很拉风。 屮,段爷也有的。 嗡,段德身后亮起灰黑两个光轮,只是没有如他们一样实质化,仅是光的形态而已,不过么,刺啦一声。 屁股后延伸出九条尖锥铁链来,就像是黑凤的尾羽,铁链上燃烧着灰黑色火焰,风吹也试试丝毫不见动弹,安静的燃烧着。 图几千诧异的盯着段德乖张的造型,消瘦的脸颊不时抽动着,这什么玩意? “这就是你夺过来的弥神链?怎的接到骨身之上?魔族之物要不得。” 令他震惊的不是残破的弥神链,而是其上燃烧的火焰,与段德身后似是而非的道轮一个属性,这火散出的波动极致阴秽! “我哪知道?抢的,能用就留着呗,管他谁的,现在属于我,只是不完整,有机会要夺过来!” 却是不完整,九条锁链,四条有三角尖锥尾巴,另外五条,光秃秃的,着实难看! “这话我喜欢!小子,要不要跳槽来我尧山?” 段德查探着被他们三个家伙擅自改动的阵法,稍有些复杂,需要些时间,毕竟不是同源,他们虽然也是宗师,但是其中细微衔接存在问题,这点时间他们也只能做到如此。 最为重要的是,段德的阵法有着太多的与众不同,这也就是他们见多识广,又经验丰富,换做某些见识少些的老古董,一时间只怕难以入手。 “我现在自立门户,称宗作祖不爽么?再说,现在处在哪里不都差不多?等到战事告一段落,我这还在不在世还另说哩。” 段德看了眼持续高空的枪尖和冰花,又整理了下思路,他是一看就明了三个家伙的目的,正如图几千所言,临走也要阴一把回本。 “兰美女,还能坚持多久?” 碎星炮持续时间大概五十息,之前他们说坚持一炷香,那是水分多过实际的,段德也就听听罢了。 兰萍固定好后就保持着一副类似于佛门不动冥王印的姿势,指尖一点湛蓝持续如灯火,这是维系仙器发威的根本。 看似二人唧唧歪歪弄了很久,实际上从开始到现在不过二十息而已。 “十息!” “声音真好听,给我五息,我们撤。” 段德没等兰萍回话,早已身化千万,布满整个亮起的传送阵,但并没有被传送走,他在改阵。 “混小子,前辈也敢调戏,你最好指望过去后有人罩着你,嘿嘿,快点,老道快成人干了!” “别打岔!” 他们在受苦,在等死,外边可是有大批观众在欣赏他们临死前的哀嚎呢,大能不要面子么?大能脾性都修成狗了么? 冰花聚能,枪尖对撞只为碎去禁锢,若是任由那聚集的光束扫过,谁能承受? 之前他们三个改动只是想让传送阵起到镜子的作用,也就是折射一把,能杀多少也是一种报复不是。 段德哪里能满意?物尽其用。 “跑路!” 万影归一,白光蒸腾,段德咧嘴阴笑着化去身形,三个大能自然不会比他慢了去,枪尖撤走,光束在不计时间的速度冲向阵中心。 当然,由于冰花撤走崩解了聚集能力,那一小束不到拳头粗的杂色光只维持了枪尖至传送阵的那一小段。 只见那一小束光冲进阵法一霎,随即散射开来,化作亿万股颜色稍淡的光束,方向直指魔舰所在,当然方向是不可能打这么准。 可耐不住人多势众,空间不大。 十中其三。 光束细,仅有几十丈之长,可所过之处无物可当,不管是战舰护罩,还是实体,皆是一穿而过。 没有准头但杀伤力百分之百,不打一点折扣。 仅仅只有一波,也有事没有任何魔族能够防住的一波,速度以到极致,本身距离不足以让他们反应。 便是与昆吾他们等同级别,又持有魔神器的大能,也没这个反应速度。 昆吾他们是有所准备,碎星炮距离又是极远,声势也极为浩大,与这波意外不能相提并论。 段德所该的只是将三人有明确目的一道折射,换成漫无目的的散射而已,昆吾等人能感受到与他们同级别的大能在魔族阵营中的大致位置。 段德不能,也不需要,他们三人改不了,他能,即便不能杀伤一名大能,吓也得吓得他们此生难忘。 心里威慑远比杀他们其中一个可有可无的领头者强不是么。 阵法也就只能散射那道聚集的光,就算不被随后而来的硕大碎星炮摧毁,也会自毁,阵法只是阵法,不是仙器,也不是仙阵。 短暂承受巨能压迫便会化作齑粉。 超光速传送,只比身后阵法破碎造成的空间坍塌快一丝跳出传送,走在最后的兰萍即使有仙器冰花护住全身,出阵后依旧以身躯洞穿目的地所在的星球。 段德先一步出阵,没有丝毫犹疑跨步出阵转身便跑,额,问题是被哪个魂淡施术给拦住,也不及与他计较,开启最强状态反身防御。 有些事么总是不出所料的,一道湛蓝光虹撞开一青一白两道,只穿地面而去,一青一白则是分作两边破开传送阵外的束缚嗖得没了踪影。 到底修为是修为。 紧随湛蓝而来的便是漆黑如墨的镜子碎片,这镜子是目光所及的现实世界而已,强横的虚空拉扯力将一切实物往坍塌处拉扯,。 似乎需要大量事物填补破碎的虚空方能痊愈,段德早有准备,屁股后九条铁链扎入虚空大地深处,硬生生承受最近的拉扯。 坍塌裂缝边缘那无物不破的空间碎片锐角尖儿,在他身上带走有限几片皮肉,不甘心的缓缓退去。 “屮,哪个完犊子的玩意设的壁垒!差些害死老子!” 第六二三章 桃运不减 以身劳军 坍塌处由大变小,最后虚空中化作一个原点,闪了闪,甚是不甘的灭了去。 段德扯着浑身酸疼的骨骼,卡啦喀拉收回屁股后的尾巴,一脸凶厉的爆喝出声。 身前一个硕大无鹏的凹坑,若是升上半空便可看得清,这颗不知名星球为此缺失大概十分之一,凹坑表面光可鉴人。 一张老脸菊花绽放,在段德凶气凛然的状态下不知何时硬生生挤进他的视野,上上下下打量着段德全身片刻。 “嘿嘿,段小子,许久不见,脾气见长啊?怎的,我弄得,有意见?” 老者手中一柄狭长至三丈的微弧形单刃长刀,其上墨黑色魔气凝成实质流淌而下,就像发黑凝固的血液一般慑人。 高手!督军级别高手! “额?前辈,我们见过?” 段德不记得自己见过这货,他脸上的表情段德极为熟悉,相当熟悉,意思很明确,那就是:不从?便一刀子剁来。 “嘿嘿,当然,我见过你,你么?修为不济见不着我老人家自然是正常的,魔都天么,乃是老子小儿子,你说我是谁?” 段德闻言一滞,这人,某个女人曾经私下里与他提及过,魔都天与他一比,简直就是老好人一个。 魔宗前宗主,魔傲天! 某个女人?段德有些机械转头看向远处,双瞳成旋,透过此星大气遮掩,星宇之中,一片混乱,各种粗细线条碰撞如杂乱的焰火盛会。 在一处,有颗冷色洁白荧光闪烁的大星横亘宇内,与之相对的是另一边一颗更为硕大的阳星高悬。 两颗大星似是阵角,相当于固定炮台的角色,不时从其上迸射出道道粗大至极的光束,抵消着红色星域透出来的攻击。 洁白与赤红双色碎星光束级别的玩意! 而那颗洁白大星便是段德目光所及,也正是她那气息所在,让段德暗恨的是,曾经以为了却恩怨的那个人,便处于另一颗阳星之上,他也无事! “倒是王八配绿豆,挺般配的。” 喃喃声引来一阵狂笑,魔傲天咔咔畅笑。 “咋地,不服?我瞅着你头顶绿得仙光直冒,爽不爽?惊喜不?” 段德心中一堵,散去瞳术,盯着老不正经的玩意,眼中邪火直冒,恨不得上去就是两大嘴巴子,偏偏余光中那柄让他极为忌惮的长刀随着笑声一抖一抖。 仿佛随着主人一并嘲笑于他。 “都不是啥正经人,谁也不欠谁,我是绿得发慌,她也好不到哪去,没脸没皮的不也是过,有啥好笑的。” 环视一圈,不见其余人踪迹,这颗星也是死星一颗,大气浑浊,不是人可以生存的地儿,传送点设在这里,看来早有计划。 嗯?传送点? 是了,昆吾老道之前应该是没收到这边的回复,没有这边的牵引,那种情形光是确定坐标的时间都不够。 “哟呵,心态不错么,那你还酸溜溜的作甚?走着,既然来了,怎么着也得给我打打工么。” “魔万里是您老何人?” 段德斜眼看着老货,突然蹦出一句,果然,魔傲天闻言表情瞬息精彩万分。 “小子现在正给魔万里打工,只是不慎流亡星宇,这便急着回去哩,就算您老要留下我,也得让我通报批准一番不是么。” 段德语气极为谦逊中肯,且不说魔万里是魔傲天的哪一背祖先,单单只是地位而言,恐怕差了好些级别哩。 段德见这老货四下张望,眼冒凶光,心中一惊,大骂无耻之尤。 “昆吾督军,你还没醒过神么?你的萍儿救回来没有?” 他的神识寻不到后出来的三人,不是不在范围内,只是修为所限而已,这一吆喝他们三个一定听得到。 三人也不可能独自飞往其它星,这里整个星域又是一个阵法,不可乱飞,这种级别的阵法,可无视真个修者界正常修士的捣乱。 不正常的是指段德其中一个老婆那种。 段德话音刚落,后脖子一凉,软乎却又极度寒冷的触觉死命拉扯着段德的感知神经。 屮,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浑身源力滞涩难行,几乎都快冻成冰渣渣。 “小子,忍你很久了啊,几次三番的调戏于我,是否颇有成就感?” 段德如小鸡一般被人提溜着,翻转过来对上那双闪着银光的纯白眸子,牛奶般娇嫩的肌肤这时候竟然有些许嫣红存留。 根根白色倔强的眉毛清晰可见根底,丰唇开合之际,一股子莫名寒冷的香味儿直冲鼻翼,然后,段德鼻子半张脸结冰了。 “那个。。。” ‘咔咔’ 细碎的冰渣子随着段德张嘴掉落,段德张嘴,舌头瞬间便被冻得僵硬。 “如何?还想抵赖?” “唔~~~哈~~~兰督军提我回去好生操练,直到解气为止!” 段德勉强用源力护住嘴鼻,极为顺溜快速的说出极不要脸的话。 魔傲天那杀意可不止于作假,果然是个反复无常的狂人,一个不顺刀尖相交,与其留在他身边,不若留在这个面冷心热的女人身边再作打算。 “额,傲天,此番多谢相助,老道先行谢过,兰萍,这小子就是嘴巴欠揍些,没有歪心哈,莫要计较,莫要计较。” 昆吾老家伙姗姗来迟,之前也不知死到哪个角落猫着了,想想也是,这种事虽然不能怨他们,但是损了舰队是事实,至于缘由,有些事不需要问缘由的。 “昆吾督军,还有另外两位,你们自行回联盟星吧,上头责令一月之内前去复命。” 段德总算是解脱下来,只是,为啥还拎着我不放?莫非大生死之后需要人排解心中烦忧? “哼!又要当替罪羊,吾宁死!” 图几千闻言,半丝面子也不给,直接闪身消失不见。 昆吾斟酌片刻方才开口。 “傲天,除了吾等三人,余者无恙否?” 魔傲天那柄长刀依旧提在手中,只是收敛了凶气,脸上并无幸灾乐祸之色,龌蹉勾当见得多了,也不知何时轮到自己,虽然这第五城是魔宗主管,动他们魔家人也不是那般简单,却也不是不能动。 “唯有齐老儿无恙抵达,也正是他的言辞,方才开放对你等的坐标使用权,余者,皆死。” 昆吾和兰萍闻言心绪顿时复杂无比,虽然选择不同,可孰好孰坏现在还不得而知,齐老儿本就滞后搜寻,想是最终除去了暗桩,没有被传送过去。 然而自己等人,也确实把此次阴谋看得轻了,以至于几乎全军覆没。 段德漠然的听着,他们以为自己不懂?然而,自己真的不懂么?笑话,对啊,自己现在只是个装作不懂的看客而已,正如当初自己演他们看一般。 眼瞅着整体局势似乎崩坏在即,两界即将你死我活斗上一场,这是避免不了的,现在的局势,除非仙人下凡干涉,否则,结局必是悲惨。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何况从根本上相悖的两个世界融合,最坏的结局便是鱼死网破,鸡飞蛋打。 即便最好的,也会是两败俱伤,后果难料。 然而一直不愿参与进去的自己,是否真能当个不插手的看客?他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从自己出现的一刻,就绝对脱不开这场别开生面的‘游戏’! 镇域星,通天峰 常年冰雪覆盖的山峰,与此星气候宜人截然不同,当然这里比较适合兰萍的场所,此星有着难得一见的灵气覆盖,也就是说这颗星球有灵脉存在。 虽然与修者界不是一个等级,却也绝对够当一个小宗门驻地,灵气总量可供养元婴级别的修士成型。 只是镇域星是这个前哨大阵的一个主要节点星球,并非自然便如此,它同样也是正前方斗场的后勤基地,故而看上去极为繁华。 漫天修士起起落落,下方地表建筑成群,阵法林立,这应该叫不上繁华,应该称作虚华,一切表面显示的都是假象。 每一个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形色匆忙,足不沾地,至于忙些什么?段德不想考量,漠然的立于山巅崖顶,目光一直停留在皓月般存在天空的大星。 偶尔也会转头看看另一边的阳星,此峰阴阳交汇之地,当得上风水宝地之称,也正因为如此,山顶到山脚,零星的别院宫阙都是为督军级高能预备的。 山顶山脚分不上孰好孰劣,只是给这些个级别自我选择而已。 段德真就被兰萍挟持了过来,更让段德郁闷的是,还真的与他发生了些美妙的事儿,一句抱怨却是一语中的,兰萍还真就是劫后寻人以解身心的。 至于为何偏偏寻段德?认识,又完全受制于她,简单明了,没有过多因果缠绕,段德自然不会拒绝这等好事,何况自己一路上也是久不见荤腥,偏偏还让一众师姐撩拨得难受之极。 尤其是点点师姐,相距大概十余日之久不见吧,也不知而今在何处,自己出来已有大半日,至于那位,呵呵,修为强又如何?照样在某些方面打趴下。 个中滋味如何,往往不足为外人道也,独自暗爽方是王道。 “还没走么?” 清脆的声音回味无穷,段德闻言脸色放松,扬了扬手中酒壶。 “出来喝点?” 洞府中沉默,段德也不急,犹自看着天空灌着酒,只是稍显阴郁的面色变得悠然。 手中一轻,得自渔夫子的酒葫芦易主,段德偏头看着她,洁白的脖子,酒液顺着丰唇角流下,入那幽深往返之处。 眼神没有什么变化,正如他自己所说,现下之余欣赏,并无他意。 第六二四章 皓月魔莹莹 赤阳东皇瑾 “看你们三个都没有要尊令而行的意思啊,怎么,想要施行将在外君命有所不从?” 昆吾和图几千就在山下两处别院呆着,段德能感受二人微弱的气息,淡然不是快死了,段德只有这么个能力,还是二人不刻意收敛的情形。 冷风荡起柔顺修长的银丝,段德抬手抹下扒拉在脸上的,抓在手中把玩,兰萍依旧如往,表情极为单一,除了尚未消退的红潮。 以及任由段德把玩秀发而不阻止的淡定,段德没有再看天,这是及不礼貌的行为,凝视她的侧脸,风景也是独好。 眸光不用她可以掩饰,修成这般有好处也有坏处。 “你问得太多了。” 似乎并不怎么擅长搭话,说出来的也总是煞风景的言语,段德并不在意,正如不在意她那撇脚又要逞强的某些技术一般。 “不去找你的师姐么?” 说完似乎她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然而补充的话语又何尝不是更加尴尬? “要去见面一番,只是不急,留在此地思考一些事儿,你们三人既然决定抗命不尊,那此阵的督军会不会用强?” 这个前沿阵地也是由诸多大星组成,日月二星便是攻伐之星,抵挡着魔族绝大部分攻势,无时无刻不在对垒。 故而这里的主事人按理说应该是高出他们这些舰队主事一到两级的,当然有权利和能力把三人法办。 “南宫坊只会向联盟星要人,不会管他们所谓的执行法令,多我等三人,他求之不得。” 段德一想也是,原本各宗各出一支舰队,本就是来此增援的,却是让人稀里糊涂几乎全灭,能得四个舰队督军相助,那也是好的。 又有哪个前线大帅傻啦吧唧嫌弃自己实力过甚? “还会派舰队增援么?” 段德看了一上午,战事如火如荼,胶着着,双方打的仅是消耗,并无什么过大动作,这样的场面估计已经持续不短的时日。 “我等出事之日,已然另遣舰队,不日应该就能到达此处。” 难怪联盟星要问责他们几个光杆司令,这里有他们没他们都没什么区别,当然,这是联盟决策者的想法,兰萍嘴里的南宫坊绝不会如此作想。 携带仙器的督军威势段德见识过,几乎算是一人独占半个舰队的战力啊,放他们走?那主事人怕不是脑子让驴踹了。 “谢谢。” 兰萍说完二字,白脸之上红晕又起,段德为之一荡,也领会她话中的意思。 兰萍几次三番挡在最前头,哪能不受伤?只是倔强的性子和一向高冷的外表看不出来而已,与段德欢好,段德自然不会吝啬源力助以疏导。 这也算是兰萍意外之喜吧。 “有必要么?应为之事而已,那裂土天柱何时能显现?” 段德压制着自己面色,莫看这娘们不晓得多大年纪,实际上面皮子薄如蝉翼,自己要是露出些什么,估摸着少不了一顿毒打。 也不晓得她当初哪根筋搭错,竟然毫无顾忌把自己掳上山的。 “这不是修者界能掌控制的,我们知道地方,但决定权在他们手上,我们,只能被动的等待。” 段德与她说话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脸,她却只是盯着远方天空,或许,目中跟本就不存事物。 这个问题是段德当下比较在意的,不是什么护界之心作祟,而是裂土天柱有可能是回到修者界的捷径。 辗转来此地已是不短时间,心知通过联盟回去有些不切实际,只能寻求其他方法,眼下的事不正是和他心意一致? 至于后果?迟早要成现实的事儿,早些晚些又有何区别?准备几万载时间还不够的话,永远都不会够。 “从得到消息到如今,时间也不是很长,我们在准备,相信魔族那边也不会闲着,当是期盼功成于一役。” 这种大事,不存在于空穴来风,要不然也不会让双方都如此重视,至于那件不知名的关机事物争夺,段德看了看她所在之处。 呵呵,没抢赢,不被动才是怪事。 “为何当初争夺那件物事不遣可靠人手前往?以至于如今处处受制于人?” 兰萍诧异的转头对上段德目光,旋即立马闪过脸去,可惜,她的躲闪全都写在那张情绪表达的柔腻脸蛋上。 段德颇感有趣,欺身上前,作势要抱,兰萍一时间哪里适应得过来?脸色霎时转冷便要呵斥,然而,大胆的家伙岂止搂抱便能满足? 所有外表在密切接触下不堪一击,统统化作齑粉,不过最终还存余一线清明,没让段德再度得逞。 城下之盟自然是遂了段德的愿,拥着这坨外冷内热的冰块儿,段德爽在心里痛在身上,心绪不定的兰萍气息有些跌宕不平。 她也从来就没有因为自身气息外泄迁就身边人的习惯,段德虽然抱着,可整个动作一动一静,就像影像卡碟一般。 身上霜起霜化,随呼吸起落,好不怪异,好在有过类似体验,也不足为奇,唇角那丝意图得逞的笑意始终不散。 二人自然不可能有情相绊,那是纯粹扯淡,露水缘也是缘,值得细心对待而已。 都说兰萍是面皮子奇薄的女人,即使招架不住也不忘起阵遮去有可能的信息外泄,最终只能加速溃败。 “我们只是。。。” 好容易得以压下心绪,努力适应着段德温暖的怀抱,张嘴就要说些煞风景的话,段德哪里能不知?又一次俯首,以唇相堵。 直到完全软下去才柔笑着缓缓放过她。 “有些事,心知便可,不要说出来,哪怕仅一次,也是一生的回忆,不是么?短暂还不让它尽情燃烧?” 她只是闭着眼眸,想装噩梦,然而,真是噩梦么?她分不清现实与梦境,面对自己的一时放纵,她很担心自己的生活方式会被他搅乱。 可是,段德的话又让她有些患得患失,似错觉,但偏偏如野草般在光洁如镜的心田疯长,这便是师尊曾说过的,一入情关万载修尽没么? 可我分明没有动情?这是为何? 如此人物这一霎,竟然有些彷徨无助! 如此之近的距离,段德哪里能感受不到她气息的变化,便是心境也是模糊可探,暗叫糟糕,是自己把事情变复杂了! 狠狠两大耳瓜子甩在脸上,啪啪作响,这可没留情,打得能量波动都出来了,唇角裂开,半边脸立时肿了起来。 我屮,这么疼? 终于,有这么一天,段德尝试到了自己手的重量,巴掌的浑厚劲道,自己把自己打蒙圈了。 这也惊醒了沉浸不可自拔的兰萍,愕然的盯着已成猪头的段德,这货犹自吸着冷气在那嘟囔着什么,口齿不清没怎么听清楚。 不受控制的抬起如玉掌指,轻轻撮上了那处青中带紫之处。 “喔~~~嘶~~~” 段德条件反射一把抓住正在作怪的指掌,倒吸冷气瞅着怀中有些不明所以的她,僵持的气氛不知不觉间竟然瓦解开去。 四目相对间,还是兰萍败下阵去,想要挣脱却是浑身绵软,只得埋面其胸,段德一愣,忽然裂开大嘴傻乐了起来。 莫名成就感让他虚荣心大为满足。 “何以如此得意?” 银白色的眼眸这一刻看上去似乎有了些温度,段德收敛得意看着她,这次她终于不再躲闪,银发质感很强烈,不是那种顺滑的丝质感,而是有极细微的鳞片一般。 摸起来会发出很细的沙沙声,倒是极其怪异。 “偶得佳人青睐,能不得意?” 她的唇角微微上扬,整个脸暖意乍起。 “你,之前所问何事?” 一段时间的对视,段德稀疏平常,很纯粹的欣赏,这点点时间怎么也不会觉得尴尬,可她却是坚持不住,也忘了暧昧之前段德所问何事。 “额?我是问这次魔族夺得那件关键事物,联盟高层为何不遣高人前往。” “高人?皓月首座不算高人么?还有皓月宫九位护法一同前往的,那地方能容纳的极限便是这些力量啊。” “皓月首座?皓月宫?” “抬头看的那颗月白色大星就是皓月宫啊,皓月首座魔莹莹似乎是上界大能转世,赤阳宫首座东皇瑾也是,第五城能守住还是他们二人觉醒的功劳。” 段德心中一时间百味杂陈,什么玩意? “皓月首座与你修为相当?” “修为?修为都是这个阶段,只是战力十个我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就是护法最末尾我也输面占多数。” 段德心里更难受,屮,本以为自己已经够离经叛道,却没想到那对‘间夫银妇’更夸张,现在的自己怀中人一掌便能揍趴下,而那对儿怀中人一掌被揍趴下,差距有些大啊。 “这种级别的战力竟然还失手?魔族那边真就这般强横?” “这种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有时候运道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可能皓月首座时运不佳吧?” “这阵法不是原来第五城所拥有的吧?” “嗯,这两仪微尘阵是仙阵,两个首座成阵的,分坐两极,若不是他们拒敌于城外,现在第五城是何光景,便不用多想。” 第六二五章 朝中有人好做官 离思别愁处亦难 段德一时间意兴阑珊,便是决定离开她去寻乐点点的念头也淡了去,也不清楚自己为何时过境迁还去关注她的事,她的事还是能影响他的心境。 不想再聊关于她的一切,是自己不争气的提及。 “你选择继续留在这里,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么?” 段德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应为怀中的女人擅自破了玄冰宗不成文的戒律,肆意放纵自己,这基本上不可能出现的,段德也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与她有所牵扯。 “何以见得?” 兰萍撑起身子,拉过一缕银发缓缓把玩,眸子直视远方,音调瞬息化作低沉。 “你虽然有着久长的修炼时间,可你的人生经历太过单一,几乎就是白纸一张,只要你稍稍敞露心扉,你的内心根本就瞒不住我。” 段德不管不顾揽着她的腰将她拥在怀中,给予有限的依靠。 她没有拒绝,顺势靠在坚实的胸怀,闭上眼,什么也没再说,就这么安静的靠着,段德也没有再开口,让她靠着。 段德从来没有觉得时间不够用,自从知道自己只要不作死,基本与死亡绝缘后,时间变得毫无意义。 陪着她的这些日子,总是在数着时间过日子,每过去一秒,心似乎就玩深渊跌落一寸,那种感觉极其不舒服,但他没有试图去改变。 她的道心坚定,不会以外物而转移半分,能给的只能让她觉得此生唯一一次放纵,不至于所托非人。 这段时间他很了解她,因为她并不难了解,一点也不复杂,心性实际上单纯得像个几岁的小女孩。 畸形成长环境造就的人生,也不知是好是坏,段德不由得想起另外一个属于玄冰宗的,也与自己有着些许瓜葛的女人,那个外表看上去都像个女孩的女人。 玄冰宗似乎唯有保持这种单纯,才能成就巅峰,很是奇特的功法,段德推测,这功法应该与自己所习的《九雷堕天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应该是属于前篇,为之后的功法做底之用,可惜,封闭的世界只允许她们到达这一层次。 两人都很克制,只限于身体上的所需,绝不越过心灵上的那道线,似乎都知道,越过对二人来说就不会是好事。 也正因为所求不多,故而反倒显得无比坦诚,她的见识也不低,还是段德所缺失的那一部分,段德的经历离奇曲折,话语间你来我往,默契天成。 至于外边的战争,几乎每天都是重复着消耗各自无限的资源在打发时间,没有一点新意,也没有凡间战事之前的那种紧张和凝重。 一副动态化的壁纸。 今日,兰萍被召唤下山有事儿,段德独自一人临崖灌酒。 初来此地对那皓月首座的纠结心情,在这段较为怪异的情缘下被冲得寡淡下去,再看皓月大星,也没了之前复杂的心情。 人心,难测,人性,善变吧? 一道光影在段德身边渐渐凝聚成型,段德连山带着温和的笑意,探手轻轻揽过,凝视的人儿也是习惯性的靠过来。 “如何?找你何事?” 兰萍目露柔光,竟主动吻了段德,这让他有些惊奇,盯着她的眼,满是疑问。 “支援的舰队到了,也是经历了一番波折,有些损失,不过不像我们几乎团灭,我见到我娘了啊。” 段德一呆,屮,玛德什么玩意?娘?很想问她,你~娘贵庚? “额?她是这玄冰宗支援舰队的督军?” 春花般灿烂的笑容绽放,看得段德瞬间变成花痴。 “怎么可能?她是联盟长老之一。” 段德忽然想到什么?她娘老子既然过来,她应该不会再坚持她的那份想法了吧?也不敢问,但是从她开心的样子来看,或有可能。 “联盟长老来此,那件事八九不离十?” 联盟段德知道,并非按照宗派入位,似乎这里的联盟地位远比修者界的要早,地位也远比修者界的要高。 整个深渊战场一直都是由联盟十二长老组成的领导阶层,也是最高的权限所在,几万载很少会离开联盟星域。 这些长老有记载以来就没变更过,更别谈生死,一向都是神秘万分,能经常见到的联盟长老只有五个,姓氏兰,又是女的? “兰采情?兰长老是你娘?” 段德嘴皮子一阵哆嗦,这万古洪荒级的老古董,来历都搞不清楚,怎会有个女儿?养女?这是自己睡过的年龄排行第二的女人吧? “嗯,怎么?不信?” 段德这时候有些尴尬,难道之前的她,自己所认为的,她,她?一厢情愿么? “没,没有啊,该不会让我见她吧?” “不会,她才不会管我死活,见她作甚?” “那你还开心成这样?” “呃?不信么!” “可以!哪能不行?” 段德又开始胡乱猜想,这娘俩关系悠久到可能不那么深了吧? “就她一人?还是?” “南宫昊天也来了。” “南宫昊天?大长老?” 南宫昊天算得上是联盟的无冕之王,十二长老他算得上是老大级别吧,同时也是最神秘的长老,几乎不可见,只闻其名而已。 “我也不清楚这次为何惊动他。” “支援舰队有两个长老在还有波折?” “是舰队经历事故后,他们才赶至的。” 这事儿有些味道了,大神齐聚的盛会呵,赶早不若赶巧,恰逢其会才是福缘深厚,段德不无期待接下来的大戏即将上演。 “他们既然赶至,对方应该也会来上一两个真魔神吧?打起来定是精彩万分!” “你很希望他们打起来?” “迟早都要打的,现在先来个热场,我这不是恰好可以旁观?为何不行?” “战斗可是要以生死相博的。” “你就放心吧,这么多年,要死早死光了,他们斗上几场无伤大雅,也绝对死不了,这些个人物打架,打的不是生死,是面子。” “为何这般笃定?” “拭目以待便是,还有,你现在算是我的吧?不准做傻事!” 乘此机会,段德不得不敲打一番,这女人明显就是个死心眼,万一真如自己一直以来的猜测,段德绝不想见到。 相忘于江湖,远甚生死别离。 “什么我是你的?做什么傻事?” 这回轮到兰萍一头雾水,一句反问,段德又直接被怼上墙壁,不过么,他总算是稍稍放心,自己多心的话,也不是不好,不是么? “那个,无事无事,我这胡言乱语,走,做吃的庆祝一番去!” 兰萍也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物,不过和段德生活一段时间,又被带歪了,闻言也顾不得段德之前所说,反倒拉着段德就往洞府冲。 皇亲国戚啊,犯点错又算什么?确认了自己相差了,段德也是挺开心的。 朝中有人好做官的俗语也不是空口白话,上头有人,根本不需要上头那人表态,下边很多人自觉就会将你的事处理好,这也是常情,无论哪里,由上下尊卑的地儿,就绝对不会没有。 第二日,段德结束了短暂的幸福生活,兰萍罪责被淡化,调任支援舰队新都军,原督军处事不利,另有他用。 她已不需要段德的陪伴,段德很自觉,说是该去找那师姐,就此告辞之类的,好聚好散,心却惆怅。 分别时,她那一丝不舍,就是段德最大的安慰,仅此而已。 乐点点以及紫霄他们的别院不再此山,这里么算是干部宿舍,他们这些残兵败将只能屈居偏僻一隅。 一个月的修养对于这种级别的修士来说,当真屁都不算,就是真元也没能恢复几成,莫说那些暗伤。 段德试过了一个月的性福生活没错,他这些同难者却是水深火热,罪责不至于追究到他们身上,可这待遇么? 段德木然盯着眼前如穴居人一般的凌乱场所,草草布置的阵法,阵法中癞子一般的土丘,便是天德宗山海第三舰队存留之人临时居所。 外围还有两个象征性的守卫,当然不是天德宗舰队中人,而是这个阵法主事人遣来的,这算怎么回事?就地看管? 昆吾老家伙不是也没什么大事么?怎么也是甩手不管这些生死同穴的昔日属下? 阵法么,算了,以段德眼光这就是个随手布置的警戒阵法而已,就是遮蔽功能也没有,不费吹灰之力便信步走了就进去。 循着熟悉的气息寻找个人并不困难,乐点点的小窝门口还算是有几分遗世独居的氛围,削平半边山体,造就一小块平地。 弄了个拱形门洞进出,还移植了些植物点缀,平地一角也牵引了一条小溪流过,颇有农家韵味。 她没有受伤,真元也消耗没过火,恢复起来自然也快,月余造就闲适小窝,倒也花了些心思。 紫霄夫妇和青弘的气息也在不远处,段德能感受到,不过现在应该在疗伤,也就没必要去去打搅。 自己其实没地儿可去,也就这三两熟人,不来这里他都觉得自己无所适从。 踏入青石磨光的前坪,一道娇小的身影便窜出洞口,乳燕投林般插进段德怀中,段德无语至极,只得顺势拥着她。 “你跑哪去了?问督军她也说不知,这里有没有熟识的人,是不是准备不要我了?” 昆吾?他不是知道我被兰萍掳去暖被窝了么?这般说来我是不是欠个人情? “什么叫我不要你?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第六二六章 身化材薪魂化油 命火燃尽星宇间 是个男人这时候都不会说实话,段德是不是男人?当然一大堆鬼话连篇,连哄带骗终于将这小师姐打发了过去。 很是难解的行为,就是段德能与兰萍陌生畅谈,却难以在这个情浓似水的小师姐前敞露心扉。 小师姐一直都是保持着一副任他采撷的态度,然而,段德一直都是保持着相敬如宾,偶有亲亲我我,也是适可而止。 与那兰萍却像是干柴烈火,默契天成,并非段德不喜欢这类型,他其实什么类型都喜欢,只要是美女。 与师姐相处不到五日,段德就有些难受的感觉,这反倒让他有些怀念那段露水缘带来的舒心。 这处土丘没有山崖的视野好,不过还是能够见得到不远处战事的进程,段德在等,等待变故的起始。 “师弟,你怎么又在看星域?那里有你在意的人?” 段德编制的藤椅之上,乐点点卷缩着身子,整个人陷入藤椅中,抱着双膝,一脸的该说是幸福的笑容。 段德则是斜倚着坐在一旁,半撑着脑袋看着天。 “没有在意的人,却有在意的事,期望能看到开始,毕竟等待也是一种享受不是么?” 段德说得模棱两可,因为自己也不清楚魔族何时动手,而那所谓的裂土天柱之巅又在哪里,但不外乎此阵控制之内,这点倒是不会怀疑。 要不修者联盟大费周章弄了这么一个,外岛式的前沿阵地就显得多此一举了。 乐点点笑容扩大几分,伸直双腿,搭在段德腿上,一双欺霜赛雪笔直的小腿儿在那赤阳照耀下灼灼生辉,泛起一圈儿耀眼的光晕。 两只精美小巧的玉足在段德腿上兀自戏耍,段德随手抓住,却也不退缩,扭来扭去,玩得挺起劲。 手感不错,抓在手里软乎乎的,送上门的小暧昧段德没法拒绝,却总是兴不起那份本该有的占有欲。 乐点点对于这种接触乐此不彼,开始的羞涩变成现在的调皮,她似乎感觉这样已经很满足。 “能告诉我什么事么?” 玩了一会,不再挣扎,任由段德拿在手中把玩,抬首满是好奇的问道。 “你不是知道么?” 段德一直都没有收回目光,似乎生怕错失流星划过天际的那一瞬。 “我知道什么呀?哦,对了,你是在等魔族对裂土天柱下手?师弟怎会关心起这种事情?你不是一向想置身事外?” 段德的态度很是明显,与他相处一段时间的人都会明白他,乐点点又不傻,只是心性有些天真罢了。 这是她的生活方式。 “魔族若是一战功成,我顺便过去蹭个顺风车呗。” 这种直言不讳若是落到联盟卫道士耳中,他不是叛逆那也是叛逆,应该凌迟处死外加炼魂万载方能泄心头之恨。 “你为何这么急着回去?嗯?若是真的如此,带我回家。” 乐点点撑着腮帮子,口吃含糊。 但段德闻言虎躯一震,屮,啥玩意,我还带你回去?怕不是嫌家里不够热闹?以他的判断,小雨该是早就出关,知道他行踪的沩水应该会替他隐瞒。 这要是今次出来一趟,又给带回去一两个,自己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他可不想去测度自己女人的忍受极限。 “师姐啊,师弟我老婆好几个的,带你回去我怕会被她们丢进汤锅啊。” 乐点点有些沉默,脸上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段德微微有些心虚的拉达下眼帘,却正好与她水瞳对上。 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的移开目光,乐点点樱唇唇角上翘,露出洁白莹润的贝齿,稍后终究还是笑出声,也不知她何以欢心。 段德抽搐着脸颊,目透询问。 “我会去找她们,说你始乱终弃。” 止住银铃般的笑意,乐点点憋出这么一句,似真似假,但段德信了,其实他也懂她,她这绝不是玩笑话。 “师姐,我可是发乎情止乎礼啊,哪有你说的始乱终弃?” 乐点点笃定的指着自己犹在段德掌握中的双足。 “这算是发乎情止乎礼么?师姐不介意你想要更多的,不过,吃了就是吃了,不可否认的事实。” 段德也没打算放手,泼皮无赖的表情配上那凶悍的面相,深得其中韵味,一双贼兮兮的虎目含歹意,上下寻索面前的师姐。 乐点点好歹也是过来人,挺胸收腰,看,让你看,任你看,有种你就上手,段德贼像戛然而止,终究还是色不过她。 仰着小脖子的乐点点,眼中隐有水光,只是不会让段德见到,偏偏段德守了月余的异像呈现在她水光隐现的眸子中。 没有开道眼也能看见,那是透出大气的异像。 一个奇异的点,就像抛入静湖的一颗石子,荡起圈圈环形波纹,缓缓荡漾开去,云层便清晰可见,那波纹似乎就在云中,连云也荡开来。 “师弟,你等的,来了。” 收敛心中那份柔情,乐点点轻声道,她的目光同样没有移开半分,段德其实正在天人交战,这明显就在伤眼前师姐的心,可自己又知道,不能逾轨。 闻言一霎,也是百感全抛,猛然抬头看向天空,瞳术已是开启到极致,生怕错漏。 犄角状的日月大星正中星域,一圈波纹散开,已经漫过大阵,中心点露出一抹黄褐之色,裂土天柱段德见过,正是这个色泽。 随着波纹起处,前端战事似乎突然就激烈起来,阳星暴涨百余倍,炽烈火焰成蛇成龙成鸦,化形的炽焰刹那便占据大片星域。 另一边的浩月大小不变,却是柔光大作,隐隐可见无数大小不等的圆弧状亮斑急速扩散进星域,二者发力隐隐护住原点起始处。 更突然的是他们费尽心力编制的护甲下一刻如染上墨渍,点点黑斑呈现,又迅速扩散,赤红与莹白很快便不再纯洁,像是脏兮兮的一块天顶幕布。 “原来在这里,这魔族也是神通广大,这日月二星上的家伙也是够无能的,抱在怀里的玩意儿,竟然让人摸了去尚且不知。” 爱屋及乌的反义词大概,殃及池鱼吧?或许,也不算,两个大球上的主事人都不是东西!反正梁子是梁子,此恨绵绵无绝期吗,段德也是想通了,恨就是恨,掩饰个屁啊。 “师弟所言不无道理,只不过再凶的凶兽也是有打盹的时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他们应该也有他们的渠道来确认裂土天柱的确切位置的,至于摸到那里,师弟也能办到不是么?” 段德咧嘴龇牙,凑了过去,乐点点怡然不惧,嘟嘴迎上,气势汹汹终究还是敌不过软肋让她掐住。 “你哪边的?” “我啊?暂时算是中立派,不过师弟可以做出些牺牲,世界我还是相当容易拉拢的哩。” 段德语塞,不愿再搭理她,吃亏不止一次两次,次数多了也不觉丢脸。 上边明显是打起来了,黑点代表魔族,有颜色的是自己这边,嗯,现在算是自己这边吧。 很快从大阵所处的各大星球上蔓延出无数密密麻麻的各色流光,少部分聚往中心裂土天柱所在,大部分直接四面八方上下散开。 “岂止壮观可以形容!” 段德惊呼出声,就是身边的乐点点也是没见过这种几乎倾巢出动的架势,随着流光出尽,整个星球连成的大阵蒙上一层膜,护罩全面开启的外在表现。 没有让段德失望,那些迎出去的流光很快就遇上了来袭的对手,这次没有魔族大陆般的战争机器干预,连续不断的焰火晚会这时候也停止。 应该是有什么忌讳让那边的超级碎星炮哑火,但绝不是怕伤到自己人,这点段德可以肯定,没办法,魔界有这个资本。 接战瞬间似乎就已经战至白热化,入眼都是各种爆炸散出的艳丽烟火,这一刻暗黑背景的星宇,不再黑暗,全是色彩纷呈的各种流光。 最凶悍的战斗自然是争夺交点处,出奇的是两个大星也没有释放那种,之前能与超级碎星炮抗衡的攻击,而是这种分散式的全范围打击为主。 魔族战舰如蝗虫一般,开始的先头兵已是颇为壮观,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黑点和暗红色的舰炮光华占据主导。 随着那些成建制的舰队赶至中心,单一的舰炮对决才开始吩咐,整片天空如洪荒大战一般,什么玩意都有。 龙、凤、麒麟、乌鸦、鸾鸟、玄武巨龟、大小太阳、各种洪荒凶兽是修者界大能者出手神通化形的产物。 而魔族那边,无数巨大化的身影清晰如活物,各种奇形怪状的魔兽与修者界这边的异兽也不妨多让,只是个个狰凶虐之气震慑寰宇。 能隔着星宇看上去硕大的玩意,在近前怕不是有几个星球那般大小,这就是绣着战争的主导。 不时有硕大生物猛然间撕碎又扭曲着急剧缩小不见,那是打碎的神通,被贪婪的虚空裂缝吞噬。 打得极其残酷,不时有星点爆开,那是战舰,甚至舰队整体被打碎的结果,舰队不止是段德所在的那种,那是精髓所聚的主力舰队,更多的是小舰队。 他们属于编制之中的常规战力,也是消耗性的战力,但绝对不可或缺,也正是他们组成的修士大军主力。 第六二七章 生命无常 焰火为证 熟悉的山海阵稳稳定住一隅,熟悉的冰花绽放,同样稳若泰山,成群大剑缠绕着亿万剑光横冲直撞。 虚空一角,复杂到极致的摊开一座纯粹由金属机械连成的堡垒,还是双堡垒,很有科幻感,这是段德没曾见过的仙傀宗主力舰队杰作。 双堡垒是因为他们在这里有两支舰队同时存在,硕大如高达的机械傀儡是那金属之城的主要战力,他们的舰队看不到修士,全是傀儡在战斗。 靠近赤阳大星的一侧,一大串珍珠般的小太阳环环相扣,有嵌套成复杂的链形,翻滚着无数火属仙兽四散,烧出大片虚空地带。 烈阳宗的太阳舰队也不含糊,破坏力极为惊人。 至于妖族的那些潜水艇,这时候短的怀疑那只是为了赶路用的,那些玩意随便围成一圈儿,出战的都是显出本体的大妖。 那叫一个凶悍,魔族战舰在那些完全放开本体的大妖面前,也就像些大点的玩具而已,与他们对战的同样也是魔族的巨魔一族,大家伙肉搏占据偌大一片星宇。 双方都没靠近他们,以免这群二货打红眼伤着自己人,魔兽与妖兽还是区别很大的,气息截然不同,与巨魔族一道共抗妖族。 可见妖族的战力其实相当强悍,尤其是个体战力,魔族需要一个主族外加几个此等种族方能应对。 其余各宗各有特色,每一个主力舰队都能定住一片星宇,同样魔族的主力舰队也是一样的强悍。 这场一开始就进入白热化的战争,不会那么快结束,急剧消耗的资源成了重中之重,段德看向第五城方向。 那边战事没有大阵前精彩,却也是仅次于前边的,魔族切断后援的意图不是一天两天,现在投入重兵也是意料之中。 更远处第五城前也是全线陷入胶着烈战之中,相隔如此遥远依旧可以感受到那边冲天的煞气。 段德现在也理解为何来了两个长老坐镇,或许并不是完全在乎裂土天柱是否连通本界,而是怕魔族以此为凭,灭了前哨大阵,顺带攻破第五城! 经验教训犹在眼前,第九城破之后,身后的六七八基本上没有太多反抗力,洪流般的攻势让之后几城土崩瓦解,几乎没有损耗多少魔族战力。 若是第五城再重蹈覆辙,便是自己作死的表现。 修者界也再经不起这种损耗,没有了大后方的纵深,一切都会被挤压,包括生存空间,回天无力就只能等待魔族裁决。 此星风景绝佳,此时生命焰火交织,怎能无酒?怎能无肉? 漠不关心只是一种人生态度,溢于言表总好过虚与委蛇,冠冕堂皇的外表后掩藏着一颗冷漠绝情的心才是罪恶的源头。 昆吾他们那一拨的主力舰队该死么?他们是光荣花在战死么?他们穷途末路之下依旧本着拼一个不亏,杀两个赚一个的心态。 然而,九死一生得以存活的他们,现下的待遇又是如何?在修者界仅凭段德所在这一山的残兵败将,绝对能造就一个超级大宗出来。 现在的他们在这里,所获得的仅是冷眼与嘲笑,担负着他们本不该担负的罪责,却又无处可说,他们真就什么都不再清楚么? 修炼几千几百载,真就修成仙器级面皮么?为何段德在这里这么多天,没有哪怕一个人出来看一眼?这个时候却都出来了,看着天默然无语。 眼中蕴含了远超落魄凡人几世累积的憋屈和沧桑,却没有哪怕流下半丝应该的泪水?泪腺可不存在退化一说。 段德硬拉着青弘、紫霄夫妇加上一个看似没心没肺的乐点点,在这块石坪驾着火炉烤着肉,喝着烈酒看着天。 三人都很沉默,有一搭没一搭的咬着肉,也许根本就没有尝出自己是不是拿错了,生肉也是啃得津津有味。 乐点点几次要提醒,却被段德传音阻止,段德脸上一直都带着轻快的笑容,乐点点也懂,不过她不放在心里,随遇而安的性子让她少去无数烦忧。 跟着段德一起的生活就是她最大的快乐,不管段德在做什么,她都是无条件支持的。 “行了行了,你们三个,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里碍眼,看看你们德行,好歹也算是活了几百岁的人了,什么事看不开?” 三人如释重负,转身便走,也没有回他这个小师弟的话,回来之前虽有心理准备,落实之后,还是不免难以接受。 “师弟,你不难受么?” 乐点点小口小口的啃着个小鸡腿儿,当然也不知是个什么品种,反正不小于寻常猪腿大小。 文雅的吃相和段德这种绝对的大老粗形成鲜明对比,段德大口撕咬着烤肉,又灌下一大口酒,眯着眼盯着乐点点。 “你看我像是难受?我为啥要难受?又不在你们编制当中,我么,是看着他们难受,想要开解开解,看来他们心魔难除,我无能为力。” 环视一圈,一个个直挺挺面无表情的看着天,活像南极呆头呆脑的企鹅群,段德摇了摇头,不再纠结。 一起回来的就这么些人了,如今看来,修者界人员后备很充足,这群人已经废了大半,弃之不管或许根本就没什么影响吧。 “师弟,他们在上头拼死拼活,我们在下边喝酒吃肉,这样,不好吧?” 乐点点终究还是说出心中的担忧,只不过段德嗤之以鼻,不做评论。 他们在喝酒吃肉,恐怕都算是好的,早就现在当下,现在这个庞大的阵法之内,犹在发生着某些不为人知的龌蹉勾当。 也并非段德真就是心理阴暗,只能见到这个社会结构的阴暗面而已,而是见得太多,已经变得麻木。 能力越大,知道的越多,也就接触这些越多,倒不如升斗小民来得痛快,毕竟短暂的一生只能走这么远,看那么多。 眼下便又面临着一次领略黑暗的真意,远处三道光虹迅疾而来,尚在半空,那股子虐气就已铺面而来。 兰萍原来幸存的属下已经让她引走,只剩下天德和尧山的幸存者窝在此处,成了没娘的孩子。 “一般残兵败将尚且不知将功赎罪!在此做那壁上之观,尔等莫不是魔族引渡回来的细作?” 为首者看上去一脸正气,大义凛然,身未定呵斥已然先行灌耳,话音未落,三道极细微的丝线,成弧破空,直往为首者而去。 “竖子口出狂言,莫不是爹娘早死无人训导?” 来人似乎早有准备,一方石印滴溜溜滚出掌心,迎风便涨,迎上三道成丝的剑光,跐溜火花四溅,石印丝毫无损,出手剑修也没有杀心,自不可能出全力。 “无故袭击上级,辱骂于我,嘿嘿,不错,可识得此物?” 那人笑得极为得意,石印缩小被其端在手心,段德不认得,可这些人也就他不认得,这便是督军特有的权力象征,将军印。 这玩意可不单单是个法宝而已,其中还承载了其属下的一丝魂印,虽不至于掌控生死,毁去也会让修者元神有所损伤。 其余修士不是段德,灵魂上的伤势极难治愈,灵丹妙药可遇不可求,这是联盟高层为巩固这些领导阶层地位的手段,桀骜不驯的修士总要有些制约,否则如何稳定军心? “师姐,那啥玩意?翻天印?” 段德可不理睬这家伙,以他的眼光,这石印防御也就一般般,质地也就一般般,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将军印啊。” 乐点点也没有怒目相视的意思,与段德依旧喝酒吃肉加看戏,对那家伙的下马威毫无感觉。 “做什么的?” 段德一脸懵,什么玩意?将军印?难不成还要来个点将台? “顾名思义,我们以后就是他的属下了啊,他是督军。” 乐点点并不在意上司是谁,依旧努力的对付着那个鸡腿儿,啃得只剩个骨头棒子,红润的小嘴油乎乎泛着润泽的光,看得段德都想上去啃上一口。 “昆吾老道也有这么个石印?后台不怎么地啊,自己人都保不住,这家伙应该是仙傀宗的吧?收下你们这群杂兵,估计也就是个二愣子。” 乐点点对段德称呼他们做杂兵,那是相当不满,满手油腻直往段德裤腿上抹,顺带连嘴上脸上的也擦了上去。 “干啥?难不成不对么?现下你们不就是杂兵么?估计日后你们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嗯,我也这么觉得,这位小友着实有见地,杂兵么,自有杂兵的待遇,只不过,我看上去像是个二愣子么?” 对于这个不请自来的新都军到来,段德早有准备,谁叫他这里本就鹤立鸡群,与众不同呢。 这位尚不知名姓的督军面目阴沉,丝毫不客气的捞起整块烤肉就啃,嘶嘶溜溜嗦得飞快,浑不在意周遭各种眼光的注视。 “哦?敢问这位督军怎么称呼?我的烤肉可还能入嘴?” 段德也是不惧,打,那是真打不过,能做督军的,也不是一般般的半仙,从之前见识到的那些个就能窥得。 第六二八章 残军败将不如狗 怒而弑官承其印 不过么,没有段德允许,最好别吃他的东西,犹记得当初烈阳宗的老家伙就是这么栽了的。 “味道极佳,看不出你小子做得一手好菜品,也是难得,不过为何你的魂印不在我的石印中?却和他们搅在一起?” 三两下便已吃的干干净净,便是连那兽骨也是咔嘣咔嘣嚼碎咽下,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抄手夺过段德手中酒葫芦猛灌几口,眼神一亮就要别在腰间。 段德却是翻手夺了回来,在这位督军诧异的眼神中别再自己腰间。 “督军啊,我本就不是属于你们阵营,怎会留有魂印?这酒可不能与你,好不容易从书院老夫渔夫子手中夺来,便是我自己也是倍加珍惜哩。” 这位督军拍了拍手站起身,却也不再纠缠,反而向着乐点点凑上脸去,上下打量的眼神是个男人都能看出来什么意思。 “不错,日后你便是我的贴身传令官,嘿嘿。” 乐点点面对他的目光感觉浑身如不着寸缕,顿时羞怒万分,她在段德面前那是极尽娇娆娴静之能事,可说是百依百顺,可能与兰萍对怼的她又岂是一般? 一边的段德那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只差一拳垒上这张可恶的狗脸。 更过分的是,这货顺着目光一路寻索,最后定在乐点点搁在段德腿上的晶莹,那双眼眸刹那爆出某种辉光。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爪更探了上去,出奇的乐点点这时候温怒的表情反而变得平静,一双美眸也是盯着那双手,既不缩回去,也没有呵斥,就像是认命一般。 段德嘿嘿有声,先于一步覆上,一双妙腿儿在他大手覆盖下,直接少去一大半,这简直就是玷污!当然这是这位督军的想法,他的东西怎可让这莽汉肆意欺凌?岂有此理? 定在半空的手,缓缓抬头盯着段德凶恶的表情,浑身暴涨的气势,无不证明,本督军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那边远远看戏的两个随从此时饶有趣味的相互攀谈着什么,看二人脸色绝不是什么好路数。 “拿开你的脏手!或者,死!” 段德依旧坐着,很自然,可脸上却也笑得很怪异,这种威胁当真儿戏,特娘的,虽然老子不舍得吃,可也轮不到你打主意。 “你确定么?” 多余的话自然还是多余,这家伙不管是不是故意的,现在的事便是完全不打算收场的,想震场子,拿自己开刀是否有些太过自信? 嘭~~~ 在一众人期待的目光下,段德根本没等对方回答的意思,直接拳脚上身。 “你大爷!你这儍逼离老子太近你知道么?你这蠢货也敢去抢老子吃的!也敢动老子女人!你爸妈没告诉你不要随便吃陌生人东西么?” 连串吡嘭声限制在十丈范围内,众人只看得见不断变形的督军,段德的身影根本就看不清楚,第一击督军身上主动防御法宝便升起,然而在段德怪异拳力近身之下,一击都没能挨住。 短促的半成品星爆此时已然不需要段德刻意,出手便是此招,拳拳都是聚合爆炸的重复轮回,没有碎星域大爆炸的神,却极具其行。 出手一击碰撞,乐点点便被一股子柔力硬生生连人带藤椅横着推出去,分毫无损,仅是搭在膝盖的裙摆再次往上退了些,让春光得以显露更多一分,一头乌丝夸张的朝后横拉而已。 乐点点没有在乎其它,更没有什么其余动作,红唇拉细,贝齿反光,整齐而细密,一双大眼弯成两道括弧,粉脸上的得意怎么都没能掩饰住。 十丈空间的立场诡异至极,众人肉眼就能看得见遵循诡异弧线交杂着的道道痕迹,不论这位督军身躯如何便行移位,总出不得十丈空间。 地面在这种打击下丝毫无损,一切看上去很是虚幻,这阶段修士反应速度极快,督军让段德占得先手,那两名随从便大惊,身上自是辉光大作,就要相助。 然而二人竟不能动弹半分,冲天而起的辉光,反而一点点被押回体内,这里剩余的修士身躯没动,甚至注视的目光都没动,表情也是保持原样。 但每一个人都有气息外放,隐隐牵着二人所在虚空,二人满目狰狞,手中道器辉光却只能散出一寸,居高临下的身躯一点点被压着落在地面,而后缓缓沉入地面。 别说救援,就是眨眼也得使出浑身力道,元神更是在重压下瑟瑟发抖,有不稳之象。 场中唯有段德发泄的怒骂和众人觉得极其悦耳的拳拳到肉声。 段德其实并没把握,据他所知,督军十之六七都有仙器撑门面,余下的即便没有仙器,也绝对有灵宝级道宝,占得先手并不一定真就能杀了拳下浮沉的家伙。 这里仙器很多的,之前也有了解,当然不都是用来打斗的仙兵,大多数都是原本仙家日用之物,即便是仙器,可功能五花八门。 但只要是仙器,就一定有着仙器独有的不可抗拒威势,段德最怕就是弄不死反伤自身,他现在可没有什么保命符,沩水虽有可能看着他,这也只是有可能。 生命寄托在可能上,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这么做。 果然,几乎被自己完全打爆的督军,终于稍缓过半丝气,一缕仙光起于段德重点照顾的气海处,段德急速几击重拳招呼上,却是反而伤了拳头。 眼看着再不制止就要被反杀,这点毋庸置疑,只要他缓过气,段德估计自己受不住一击便要交代。 嘶溜 忽然屁股后探出九条毒蛇,远快过闪电,九道蛇影穿射而出,直击尚未爆发的仙光。 “轰!!!” 十丈空间再也维持不住,一圈劲爆无比的能量球急速扩大,一众围观者早有准备,纷纷抬手抑制就要爆发的能量涟漪。 不是怕损毁这颗星球,而是怕引来援军和关注,现在的情形,与反叛有何区别? 那两个可怜的随从原本只在地面留下两颗头颅,能量爆发瞬间蔓延至此,二人大喜,就要冲天而起发信求救。 然而身躯确实冲天而起,上到高天二人却已经整齐分作四瓣,尚不及落下,一团灰影晃过,二人残躯随之飘飘扬扬随着劲风飘远。 段德屁股后融合的是大半的弥天链本体,与仙器是同一级别的玩意,只是分属不同阵营,相生相克哪里都用得着。 决定性的只是使用者的强弱,一波能量已是完结,场中显出段德狰狞的扮相,九道漆黑锁链,四个扎在督军气海处。 四道穿透四肢,并几进几出残绕而上,一道直通其眉心,督军双目此时冒着黑灰色火焰,与铁链上的火焰一致,随即是耳鼻口。 在众人见证下,这位还力不及作威作福的督军,缓缓粉化,如堆积起来的沙子一般,失去水分的束缚,点点滑落成灰。 最后一颗变形狰狞的表情也一点点破碎,掌中掏出来的石印随着失去束缚,滚落在地,这一碰撞,地面再也承受不住,荡出光溜溜一个十几丈的深坑。 这也成了督军尚佳的埋灰之地。 段德抬手摄过石印,没了束缚的九条尾巴咔咔如毒蛇般在他身周肆意舞动,一副择人而噬的恐怖模样。 场面一时间寂静,段德妖异的形象很有几分威慑力,众人并不惧段德本身,而是那九条尾巴,这玩意也不知道嗦食了多少修士的元神真灵,本就是凶名赫赫的魔器。 却不想让段德炼化进己身,弥天链之前是纯粹的杀器,并无其上的妖火,自从被段德连入身体,这弥天链便与段德身后两个不伦不类的光轮勾搭在一起,燃起此火。 “参见督军,日后奴家便是督军的贴身侍女哦。” 一道柔和的声音带着几许媚意打破沉默,段德僵硬冷沉的脸色微微稀释,有些无奈的看向声源处盈盈一礼的乐点点。 “做。。。” “吾等参见督军!” 刚要说话,残存的天德宗和尧山剑宗的修士尽皆施礼齐声,打断段德的话语。 段德一呆,。 “干啥你们?” “段德,督军除了上头委任,还有一种便是挑战夺取,你现在成就了后者,我等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逃得性命,眼看要落进最不愿的境地,你无意间促成督军之位,也算为我等解了此局。” 紫霄跨空而来,脸上有着几分轻松,青菊更是带着些兴奋。 段德黑着脸将手中石头丢过去。 “我才不做什么督军,你们谁爱做谁做去,我还要回修者界,哪里有空跟你们在这里蹉跎?不干!” 紫霄看着划着弧线撞向自己的石印,却理都不理,那石印打着旋儿回旋镖一般竟然又飞了回去。 段德一愕,顺手接住在手中掂量着,神识探入毫无滞碍,里头有个圆形小空间,小空间又如蜂巢一般隔开小间,每个小间都有一位修士的魂印存留。 段德神识一探,心里头那叫一个悔啊,魂印自动被这石头刻录进去,位于空间之巅一方石台之上,这石头构造简单,除了坚固就是控制,可位于顶端的石台不简单。 段德魂印留存其上,显化虚影状态,而后石台竟然与某个东西产生联系,段德独战之前前督军的所有影像呈现,并化作丝线没入虚空。 很快,一息不到,段德位于石台上的魂印便凝实,这就是经过检验,准许成为新都军的全过程。 第六二九章 半推半就成督军 耀武扬威逞官威 外边众人此时纷纷松了口气,脸上绽放久违的笑容和轻松,段德被坑了! 不入神识还有转圜,神识一入,一切注定。 “恭喜师弟成了我上司哦,但有所求无不应允的,咯咯~~~” 青菊妩媚的推了把发怔的段德,弄得整个场面瞬间生动起来,乐点点鼓着腮帮子上前扒开青菊,狠狠瞪了一眼。 紫霄咧着腮帮子看着老婆,那股子酸意众人均感牙齿打颤。 “我真不能胜任这玩意,你们一个个随时惦念着我的脑袋,也随时都能取我项上人头,取而代之,我这不是纯粹找虐?再说我是真的要走啊。” 段德哪里肯这般傻不愣咚以羊的身份去领导一群狼?嫌自己命长?再说也不想麻烦,自有去处,又何必把自己束缚住? 权到手,意味着责任上肩,偏偏还是这种时候,君不见不停冲上战场的,却没有见到有人回来?也不见前方本方的人越积越多? 自己是不是羊,这时候当然不会去琢磨,至少表面上如此,就算是督军,那也是整个深渊战场最弱的那一个,这里的战斗职位可没有水份,靠关系上位,谁也不会找死选择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位置。 “师弟,你觉得你还有选择的余地么?之前这个应该也是刚上任的,你的督军印除了我们可还有人?” 紫霄深知段德性情,知道他不是作假,而是真的不愿意当这劳什子督军,可对于眼下,在场所有人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给谁都不可能,段德在之前一路上的逃亡途中,作为众人都看在眼里,服不服不知道,起码都能接受。 “没了啊,就我们这里的这些,应该是战时临时任命吧。” 这位督军从出现到完结,一直都是处于兴奋中的,众人用脚趾头都能感受到,也不难猜测这货新得任命。 “可有任务?” 石台上反馈的还真有条任务,收拢残部,重组一军,等待消息赶赴前线。 “额?有的,就是收拢像我们一样的残部,等着上去送死。” 众人 “。。。。。。” 这位说话能拐点弯么? “哼!老子当初就该随着舰队战死,好过这般屈辱,这群杂碎何曾在意过我等生死?” 呲鸣~~~ 一位剑修抽剑一划,虚空裂开一道划痕,随之远去,虐气极重。 “当下我们失了战舰,战力不足,等整编完毕,或许,还不需要等到那时候,随意丢与我等几艘破舰,让我等挡去些可有可无的敌人舰炮便行。” 另一人同样的担忧,不是怕死,这里存在的修士,几乎都可说看淡生死,只是死了还要遭人诟病,自己却无端背负,着实难受之极。 众人憋屈许久,一旦有人开了先河,抱怨声乍起不落,一时间场面变得混乱不堪。 “师弟,还有多少人等着去接手?现在的情形你也无从反抗,一旦接受你是没有能力随意弃之不理的,到时候摊上个怯战当斩,就划不来了。” 这话段德何尝不懂?纵有千般不愿,也只能随波逐流,在自己有绝对实力反抗这些之前,不想半路夭折就得忍着。 “有,很多,我们只是最大的一群,也是精英舰队残余的,这家伙常理肯定是来收取这里,只是有些得意忘形罢了。” 段德能从石印中查询即将接手的残部地点和人数,修为,来历,什么都有,比电脑管用。 “师弟既然不能退却,何不组建起来?便是真如你所想,这一战若能通达两界,带着舰队入修者界,岂不更佳?” 段德这司马昭做得相当理想,什么都没瞒住身边人。 “另外,师弟自己就是器阵双料仙师,这里别的没有,资源绝对够你挥霍的,嘿嘿~~~” 紫霄如诱拐孩童的骗子,极尽能事之啜串。 他二人说话也没有避讳众人,那些抱怨连天的大修士也没有真就看不起段德,这家伙刚才的战斗场面哪里没有威慑力? 在座扪心自问,陷入他的节奏没有仙器谁能扛得住? 段德的本事只有相熟的人了解,众人只存留表面上的东西,闻得紫霄爆出段德乃是双料大宗师,除了不信以外,尽是惊喜有没有? “师兄说的是?炼器资源?可造大舰?能拨给我么?就是能也不会给我时间啊?” 段德有些心动了,何不心动?犹记得在家的窘迫,有好的目标,碍于资源却不能得以实现,若是真的可以在这里完成,倒也不亏啊? 眼下的情况明显是葫芦娃救爷爷,上去一个送一个的战争消耗期,第五城没有支援的途径,这个大阵虽然准备充足,天知道能消耗到几时? “错,错,错,督军若是真能造出精英级超级战舰,时间绝对够用,人手更是全力为你倾斜,即便是在这个阵法中,而且,督军不要把这里的后备看得如此浅薄,如今这般消耗,没有三年,是绝不可能完全崩毁的。” 一人插言,是天德宗的修士,段德有过眼缘,曾经是昆吾身边的护阵者之一,绝对的高人,没想到昆吾连贴身护卫也没能带出去。 段德很想说就是有三年,自己的能力也不可能造出整支舰队啊,人手倾斜那是自己有这能力为前提,还要经过那群家伙嘴肯才能实现,条件太多,时间太短,自己又是个半路出家的督军,能完成? “黎师叔所言并无虚假,师弟,不想接下,也已经接了,管他日后如何?若是得到上边首肯,至少我们能有时间恢复巅峰,再上战场也不至于屈死,怎么都划算。” 段德终于不再纠结,纠结也无济于事,事儿临头,不想做也得做,紫霄说的也不无道理,同时在这里,他也算是见识到了单人只力在战争中的作用确实不足挂齿。 这个全是大能组成的乱战中心,与凡间的战争实际上是处于同一水平线的,没有什么救世主,只有团体实力的强弱,胜负还得靠谋略。 自己就像是只身回到修者界,回到六都,也顶多给予炎黄宗一个精神象征而已,整体战力实际上提升少得可怜。 从始至终段德都没有把六都当做绝对安全的安乐窝对待,一则沩水是强,无敌的存在,但同时她自己都只有有限的活动空间,还有人比她更强,终有一日自己都会要面临与她敌对的存在。 她现在是他的,这点便足矣。 纯粹只是不想总在人算计之内而已,与其说段德大多数都在随波逐流,不若说他是在随流中暗自成长,暗自积累,以期待有朝一日,可明自身谜团,解开心中所惑。 同时,保护身边在意的那些人。 紫霄也知道话至于此,足矣,怎么选择还要看这位传奇级师弟自己。 段德一时间也在深深沉凝,一个关键抉择,对之后的人生一定影响极大。 周围声浪渐渐没落,众人言语上的发泄也算是告一段落,现在他们的命运有很大一部分都寄存在这位误打误撞的督军身上。 远处一道虹光急掠而至,众人看了一眼,不再做理会,不管来人如何,总不是仙人,现在的他们,也算是个完整的编队,不惧单人挑衅。 “哟,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转眼就成了新都军,还是打上来的,那胡玩到底还是个烂泥,终究糊不上墙,怎么?还没完事?是要在这里下崽么?” 来人正是之前接引他们的魔傲天,魔莹莹的亲爷爷。 现在么,算起来正是段德顶头上司,至于来意,那就不得而知咯,溢于言表的只是在公事公办的催促段德快些办事。 沉思被人打断,段德脸上不愉,对上魔傲天阴阳怪气的眼神,也是不该本心。 “魔大爷,打搅他人沉思是不道德的!” 魔傲天似乎到哪都把他那把长刀提在手上,似乎不是去干架,就是在干架的路上。 “嘿嘿,道德啥玩意?再说了,你小子也不念念自己名字再开口?说吧,使了什么龌蹉手段干死了那坨烂泥巴?” 段德翻着白眼,抬头聊天当真不爽至极,这破落户魔傲天偏偏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欠揍的样子,就是随意一个动作段德都想上去锤扁那张英俊的老脸! “勾引!下毒!踢胯下!群殴!然后,他死了,爆了个破石头,我手快,不对,手贱,捡了!” 众人闻言目瞪口呆,而后一个个脸上憋着怪异,更甚者无声的大笑。 “耍老子?信不信这便剁了你?” 魔傲天果然狂妄至极,就要提刀砍人,然而段德阴笑着看着他,脖子探出来,伸手摸了几下,又拍了拍,示意魔傲天砍这里。 新编的同志们很给力,齐齐威压尽起,也不管魔傲天是不是官儿颇大,魔傲天顿时步入之前那叫啥的督军护卫后尘。 硬生生压落在地,不过众人也知进退,没把他压进地底。 “你要以下犯上?” 段德这回爽利了,背着手踱步上前,平视的感觉真爽! “你屁话太多了,我就想问一问,做了你是不是也能爆个东西,让我平步青云。” 众人一呆,段德段督军上瘾不成?如他所说,联盟岂不早就乱套了? 魔傲天闻言一愣,接着不顾形象大笑,只笑得眼泪横飘。 “你这小子怕不是个愣头青?老子大人大量懒得理你,速速收拢残部,而后,嘿嘿,过来找老子。。。” 魔傲天虎头蛇尾的转身远去,段德不明所以。 第六三零章 手掌天下十宗 坐揽世间群芳 “师弟,你,你认得他?这个,他就是管理此阵资源分配的专管督军,那个,还管别的,但我不了解,额,另外,督军分九级,唯有一线战斗的第九级督军可用挑战取得,就这一个特例。” 能者居之,不外乎生死之间,这就是规矩的理由。 段德虽然不懂,也没想去了解,不过大致还是心里有数的,这般说么,仅仅只是,开个玩笑。 “这老货几级?” “额?五级。” “魔万里呢?” “一级总督。” “我这是九级新手咯?” “额,战时,战督见官高两级,当然是针对非战斗督军来说。” 不是高过两级,是自身提高两个级别。 “玛德,最后那句话老子懂了,不过么,资源应该能搞到,好歹他魔家欠老子个说法!大伙儿收拾收拾,这破地儿呆着不烦么?收了其余残部,找老家伙要驻地,要资源,要丹药,先行回巅峰再谈其他!” “谨遵都督指令!” 众人对这新督军倒是没什么反感,第一道命令得人心,哄然应诺,修士么,高阶修士,哪有什么玩意需要收拾? 乐点点理所当然的做到了青菊的调侃,开心的挽着段德手臂,一行人组成一大坨彩虹,直往下个难民营而去。 他们本就是最大的一群败军,同样也属于精英级舰队,剩下的事根本就不需要段德多废话,本着原本的构架,自有人出面‘诏安’。 天德宗山海舰队各山的山主,尧山剑宗各舰的剑主,段德只是说了句,你们自行建立构架,而后,我们去补充兵员就行,战舰下来各自引着各自的人上舰便可。 一则省事,二则段德也没有什么心思去做个大领主啥的,再则本来就在一起的修士,关系和配合都不需要在磨合。 唯一不好的就是,有可能导致之后的听调不听宣,指挥困难,不过段德并不担心这个,到时候谁要是违令不尊,找个机会坑死得了。 八个剑主,二十三山主组成段德麾下舰队的核心阶层,这些人至少一起经历过,再之后收拢的,也不管能力如何,统统归于三十一位统领治下。 督军之下没有正式官方统一的官阶,各宗有各宗的叫法,段德便叫统领了事,现在小门小户,说不准掉头就得上去做炮灰,随便整整就行,若是挣得时间休整再说其它。 在最后一个目标点收取近三十人后,段德麾下集齐千整之数,这已经不算是小队伍,他们原本的构架最低也是巅峰级别修士。 之后收拢的虽然不全是这个级别,但也就不到百人的非巅峰级,这些个不是巅峰级的修士残余若不是气运逆天之辈,也不可能成为某部残余。 没点本事还想跑?真要战败,最先死的自然是修为不足的,很残酷的淘汰制。 “师弟,半仙级三百七十一,其中巅峰半仙三十六位,巅峰级五百三十一,大乘中期九十八,大多都有庇护关照,现在加上你自己一共一千多你一个。” 紫霄笑眯眯的汇报着最后的成绩,段德闻言也是心下暗惊,屮啊,这哪是什么残兵败将,烂菜剩饭?根本就是精华汇聚么,能打能跑,还个个有其气运帮衬,大善! “师兄,与各位统领说,以后不管如何就按照这个框架构建吧,不再更改,我等他们整编完事,而后去要钱粮!” “师弟就不怕?” 紫霄的意思段德自然懂。 “怕?我怕个毛?本就是捡来的,之后?之后有多少是多少,都是赚的。” 段德心性就是紫霄也不得不佩服,得之易,失之难,人性本意,不可更改。 紫霄回头看着后边五光十色的各种道轮扎堆,映衬得这处荒山野岭仙气升腾,好一番景象,原来在山海舰队,整个自己管辖的那一山与这里气象其实差不了太多,但就是没有现在的感觉。 道轮显现是为了震慑之用,另外也是各自领头者的标识所在,寻常时候是不会拿出来招摇的,现在么,收人呐,本着段德所言的自愿原则,自然是一个个发情了的公鸡一般。 “十大超级宗门修士现在尽归我门下,师兄难不成与我们这样的杂牌军很多?” 残部,哪里会是一个宗门?段德收拢后,光头的,带獠牙的,幽魂鬼魅一般的,还有段德不怎么喜欢的烈阳宗的修士。 最后的更离谱,一群女人!不止是玄冰宗,还有慈航静斋的尼姑,也不晓得这群女人怎么成为残部的,段德也懒得问。 实际上慈航静斋和须弥山都是佛门所属,只是分属同源两宗而已。 紫霄闻言,看着犹在徘徊不定的那群莺莺燕燕,没忍住吭哧吭哧笑出了猪叫声。 “你笑啥?” “没听说过十大门派尽皆归于一人麾下的事儿,你这是首开先河,一般都是各自宗门的队伍来收拾自己的残部,以补充战耗。” 段德闻言顿时黑下脸,搞个毛线?难怪之前那位督军如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见着乐点点就要收入后宫,他怎么不先来这里? 任你是修为高绝的仙人,陷入这群女修手中,怕也活不过年终,死在老子手上当真便宜了你! “有些意思,这难不成是病急乱投医?瞎搞?难怪一路上必备大棒红枣,花里胡哨的杂牌军我们这是坐定了,不过么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四肢健全,修什么的都有,你们开发的那什么联合阵法我们就能照搬过来用。” 紫霄翻着白眼,这师弟,当真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什么叫联合阵法?听都没听说过。 “官方叫十方灭魔阵,什么叫联合阵法?” 段德回忆半晌,貌似听到的不是这么个名头吧?算了,管他呢。 “怎么不是十二都天荡魔阵?多威风!” 紫霞自然是懂得眼前的师弟有些红脸瞎说,不过么,以前他是宗主,段德是小师弟,现在,小师弟是督军,他是统领,没办法应和呗。 “师弟啊,少两个呢,叫不起来,再说都天大阵那是远古巫族逆天大阵,怎可用在我等头上?” 插科打诨的是兄弟二人其心里头各有心事,说的话和放屁一般,没有什么含义,紫霄忧心当下局面。 段德眼神总在那天宇中黄褐斑点之上,自从亮出原点后,那斑点一直在以恒定的速度扩大着。 天柱的大小段德看得多了,自然知晓,按照这种速度,怕不得有一年半载才能完全显露出来。 黎老也说过,现在表面上双方已经在死战,却依然是各自积存着实力,以待最后时刻来临的博弈。 事已至此,天柱显露不可逆转,那便只能挣得那该挣的利益,魔族意在通过天柱,将两界通道化作坦途,好让本界兵力能得以完全施展,彻底明灭修士最后的反抗。 修士则是死命守住有可能出现的通道,若是敞开来打,胜负二八之数,现在能保持五五开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段德转身看向激烈程度不下于天柱周边的第五城方向,那座蛰伏在后方的城池,就像收起獠牙利爪的远古凶兽,以他的判断,那里现在应该积聚着整个修者界近半的战力。 乐点点悠悠然的飘了过来,师兄弟短暂的沉默被打破,紫霄深意的看了二人一眼,便退去,身后那杂乱的道轮不知何时已经收敛。 “怎么,好玩么?” 她是去看热闹的,现在的她是督军女人的身份,没有其余归属,实际上二人依旧保持者之前的若即若离,并未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嗯!好多漂亮姐姐哩,要不要建个督军后宫?” 乐点点笑容很是能影响心情,段德自然而然的也跟着心情愉悦。 “我不想被另一个如自己一般的人杀了祭旗,再说,没那个心思。” 乐点点忽而转作幽怨,不着痕迹的瞄着段德某处,若有所思,但不接段德的话头。 段德也不清楚自己让多少个女人这般鄙视过,哪里能不知道她的想法? 不过,有了经验,也就不会再做那种危险的解释,一般解释清楚后,自己又得多上一份责任,还是算了,肩头担子不轻。 后边的人渐渐有了些分群的样子,缓缓靠近,这是完事了。 “走吧,不要胡思乱想,你自己知道,我们去打劫。” 段德微微一笑,转身引头向着那座‘干部宿舍’而去,轻车熟路,不用问也知道魔傲天的窝在哪,好歹在那山巅住了月余之久。 段德转身之际,没看到乐点点的那丝失落,她能不知道么?耳鬓厮磨的日子也不少,男人该有的反应,她又不是没经历过。 魔傲天办事儿的地方就在山脚一处殿宇集中处,也是此阵核心阵基之一所在,段德只带了乐点点和紫霄,其余人也不被允许进来这里。 “这么快?” 魔傲天并没想象中的那般忙碌,松松垮垮摊在空旷殿宇正中一张硬榻之上,那把长刀自行浮在榻后。 “我口才不错,给我安排个驻地,另外,我需要资源。” 简单直接,没有任何拐弯抹角。 第六三一章 宗祖在上 受我一拜 魔傲天盯着他身边的乐点点半晌,方才阴阳怪气的开口。 “你小子果如传闻中一般勾三搭四啊,不管走到哪身边都是女人成群,也难怪我家小孙女另投他处。” 段德不想提及自己的事,还是与魔家人,作对无所谓,反正自己能被绿,那也能绿别人,这事情扯不清。 “过往,过了不再往,这是我的事情,再提也没有任何意义,还是做正事吧。” “我却偏要提,屮,这里一个,之前还有一个找你的,已经让老子安排去了你将要去的驻地!提不得?你咬我?” 段德闻言也是有些不解,什么叫还有一个找自己的?谁啊? “哦?是么?那是我魅力天成,这事您老就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没得比。” “你大爷!想要资源?门都没得,过些时日就给我上去顶缺!滚蛋!” 魔傲天牙都气歪,身后长刀铮铮作响,凶器外溢,段德理都不理,掏出自己抢的督军印,就要往里头输入信息,当然是告状。 “作甚?信不信老子这就砍死你?” “你砍死谁?” 从段德督军印中冒出一道魔气,虚空承影,魔万里斜睨着魔傲天问道。 “啊?嘿嘿~~~总督大人,我这也就是说说,说说而已。” “哦?你叫我什么?” “呃?宗祖在上,受我一拜。” 现在才反应过来的魔傲天翻滚着下了榻,硬生生跪地给磕了个头,还是朝着段德的,魔万里影像本就是段德手中督军印放出的。 “少给我惹是生非,做点正事拖拖拉拉,耀武扬威倒是劲头十足!。。。。。。” 段德咧着嘴看着魔傲天低眉顺眼被一通教训,最后,被魔万里呵斥出去。 “不错啊,竟然因祸得福混成了督军。” 魔傲天苦着脸消失后,魔万里方才落在实地,打量着段德,啧啧有声。 “你就别挖苦我了,我哪里想要当什么督军?这是误打误撞捡来的,你那不是缺阵法师修阵?要不想个办法让我回第五城继续做事儿?” “瞎扯蛋,窥得你还能记得老子气息,整个深渊战场就这么些督军,你当区区督军那般好当?想要就要?我不管你是怎么当上的,只要不是伪造的,乖乖做事!” “我!。。。” “我什么我?要什么直接去找傲天那小子领,别让我失望,另外,见到她了?” “额?没,听说她在皓月大星当首座。” “老子都说她有苦衷吗,你小子死心眼儿,这回亲眼所见,如何?” “郎才女貌,天生绝配,阴阳相济大道至理,日月相守,威能无尽。。。。” “滚!瘪犊子玩意!” 魔万里晃了晃便消失不见,督军印在感知范围能联系附近督军,当然,人家理你才行,像这样越了天地联系上级,几乎不可能。 不过与魔万里早有相识,各自气息自然是不会忘记,魔万里原本哪里会搭理一个小小九级督军通话请求? 这也就是段德这个特殊人物,让他记忆颇深,才能第一时间同意。 这石印极像地球的电话薄,能知道信号范围内所有同僚的号码,但对方有拒绝接听的权利。 同样也能屏蔽接收陌生号码,一般来说都会选择屏蔽,这玩意也不是绝对安全的,让人利用了去就麻烦大了。 驻地是另外一颗宜居星球,不过没得灵气存在,就是阵基外泄也堪堪够维持此星拥有普通生命存在。 驻地处在很大一片森林之内,此星应该是专门做驻地之用,阵法密布,分得也很清楚,段德虽然不曾见阵法中事物,但相信了之前黎统领的话。 不断增援补缺的舰队或许不能说是沧海一粟,但绝对没有动用根本实力。 这里阵法绝大多数偏重于隐藏,包括视觉、气息、魂息等,管控也是极其严密,除了督军自身限制不多外,其余非官阶人士,不得无令随意走动! 违者死! 段德在自己驻地见到了两个熟人,其中一个就是魔傲天嘴里的女人,关淑仪! 另一个不知怎么又和关淑仪搅到一起的齐边,见到段德不无激动,硬是不管有烈阳宗前辈在场,以师礼参拜。 “你们两个本事不赖啊,竟然只身跑来了这里。” 关淑仪没有和段德说话,仅仅点了个头,倒是眼中潜藏激动,和段德身后的一群玄冰宗女修汇合一处。 段德抹着鼻子盯着她那感人的腰线,淹没在同样一脸激动的玄冰宗其中几个女修身影中。 后腰软肉呻咛中,段德抽了抽嘴角,心里头暗叫冤枉,与你两个俺们都是清白的,有必要么? “段师无事齐边便也放心了,当初。。。” 段德走过去揽着这个古板的半徒弟,没个形象的朝着此间唯一建筑走去。 “说个屁,漂流星域,还是战乱星域,收获不浅吧?多余的也不必说了,之后还是跟着我吧,正好我现在急需炼器高手。” 其实麾下收拢的人员中,有不少炼器高手,虽然仙匠一个都没有,但大宗师还是有那么些的,只不过段德自己与他们的理念相去甚远。 反倒是齐边,他能很快接受自己的理念,还能衍生自己的想法,这种学生可是亿万里挑一的好货色,之前段德不无可惜失了他,却没想这家伙气运也不差。 齐边闻言顿时眼中一亮。 “段师可是要,铸舰?” “嘿嘿~~~你小子就是实在,你说我带着这么一大帮子的人,难不成准备上星域与敌肉搏?” “此言当真??” “屁话,我什么时候过你?” 齐边着实激动了,深渊战场不是什么超级道器受欢迎,最受欢迎的其实是战舰,地位崇高的不是筑器师,而是铸舰师。 二者都是炼器师,但区别很大,炼器师不一定有铸舰的天赋,舰谁都能造出来,但是能造出好舰来的人,屈指可数。 一艘好的战舰包含的东西太过庞杂,很多炼器师一般都是专精一项,很好理解,人的精力有限,然而一道通,道道通在这种神话世界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 能通达一道便是了不得的成就,就像段德,众人皆知他传送阵方面绝对算是顶尖级别,但是至今为止,没有哪一件名器宣扬是他所铸。 莫耶罗现在很厉害,蚩尤刀名气不低,但是在这里,全是高个儿的地方,蚩尤刀是啥玩意? 一般的战舰都得很多器阵师连手方能达成,莫说像山海舰队那种玩意,人员充足,只是山舰难求,故而,损失才是损失。 段德有把握凭借自身之力完整的造出山舰同级别的玩意,但绝对不可能短时间内完成,就像当初研制蚩尤刀一般,仅是累叠自身的基础知识就用了十几年之久。 现在缺的就是时间,资源库来之前,魔傲天引他去看过,几乎什么都有,量还不少,但是全是原材料。 加工出来半成品,段德龇牙咧嘴算了算,屮,没得千儿八百载别想造出一艘实体战舰! 压短时间的唯一方法就是流水线生产,这也就是另一种解决方案,但缺人手!即算段德身后这千余人全是炼器宗师,还都是自己水准,那也不是区区三两年能成舰队的。 要人! 魔傲天虽然对段德不感冒,时刻杀意凛然,其实并没有什么杀心,段德见他第一眼就感觉得到,他愿吓,段德自然也就配合着愿躲。 挣得魔万里首肯,魔傲天现在已经去调集炼器师,补充这段德嘴中的海量缺口那是不存在的,尽力而为便是魔傲天的原话。 为啥一个前进基地资源这般充足?不是什么早有准备,想想,星域中啥最多?除了空气就是石头。 矿石自然是最多的,凭借修士的大能力,收集些矿石还不简单?有需要一个星球打爆,从其中筛选有用的也没人管。 收集的资源自然是有用的,每天打仗,不管是战舰损毁还是道器破损,不都要补充么? 集聚这么多年,原本此地又是大后方,也就是资源囤积处,后来前方兵败,一些重要资源转移到了这里。 第五城所属自然是资源如海,远甚此地,但可望而不可即,只有督军以上有权限领取资源造舰,单人只能靠战功换取。 屁话休要多说,安顿下来的新编杂牌军,段德冠名‘猎狐’,当然,是魔傲天要登记,段德随意取的,没得什么屁含义,只是之后舰队的一个称呼而已。 丹药倒是领了不少,只是依照段德一直以来在丹药上的财大气粗来看,简直就是打发要饭的,看那些制式丹瓶还是没有灭掉之前的丹鼎道宗出品。 也不晓得有没有过期! 众人各自领了补给找个地洞猫着恢复去了,当然,炼器师例外,领的东西多谢,但是也没给太多时间让他们慢慢恢复。 段德图纸出来之前便是他们的自愈时间,造舰当然不简单,图纸也是必须之物,没这玩意如何动手?又不是一个人的事。 图纸和成舰效果也是上边审核的标准,段德现在只是靠名声挣得一个机会而已,这么大个联盟的东西,谁说拿便拿,也不存在。 第六三二章 沉心造舰 长老一击 之后的事儿,自然不存在不通过,莫说段德自己就能短时间早就‘蝠鲼’那等级别的星舰,有现成的玩意。 关淑仪见他就是让他修舰的,正好段德也就拿着顺便连心舰图纸一并送了过去,至于怎么从全面激战中来往信息和物件,这事儿不做多表。 关淑仪此番与段德相处少了之前的暧昧,变得正常,段德稍有留意,心思莫名,一个点点,一个她。 变化莫测,到底哪里有问题? 自己麾下有几玄冰宗的女修和关淑仪是同辈,还是关系比较近的那种,她的融入也就水到渠成。 审核很快,远比地球某些审核快得多,几日便已下来,上边公式化的勉励直接通过督军印传递过来,段德听都懒得听。 魔傲天准备的人手几乎是此阵能调动的所有炼器师,包括几十个原本就有的修复基地在内,除了本身的修复任务外,全力打造新舰。 组装式的法宝段德早有心得,这战舰也就是个极其复杂的组装法宝而已,故而,零件的炼制,材料的提纯,他都可以放心交给他人。 核心部件的炼制全部都是自己炼制,齐边就是唯一的助手,顺带着带徒弟。 一年又三月 魔傲天呆怔的盯着眼前的所谓战舰傻了眼。 闻讯赶来的便宜岳母娘也是如出一撤的呆愣愣的盯着眼前这个玩意。 而段德则是傻了吧唧的盯着这位兰长老,若不是气质不同,这位长老要与他来点超越友谊的活动,段德绝对不会拒绝。 特么!跟兰萍一个模子出品!没有半丝不同!难怪说兰萍出处有些神化,现在看来应该是真的无疑。 也就是说,兰萍没有父亲,是大千世界自然产物,绝对的原生态产品,难怪那事儿与众不同! “这就是你所谓的超级战列舰?这不是个蛋么?瘪犊子玩意,这么久,浪费如此多的人力物力,你就给老子生了个蛋出来?老子今日不剁碎了你我跟你姓!” 终究是魔傲天定性不佳,咆哮着提刀就砍,段德醒神晃过,哇哇大叫。 “老头儿莫要说段爷不给机会,我上蛋,上舰与你一战!有力气尽管使来,让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不把你‘使’揍出来,我才跟你姓!” 被二人惊醒的兰采情表情回复冰冷如初,这也是段德破境以来第一次遇上摸不着半丝深浅气息的人物。 她就在那,但是闭眼她就不存在,神识中根本没有她的任何一点痕迹,这种感觉与初见沩水时很像,但又区别很大。 具体有什么区别,段德暂时没搞清楚。 “那便一试。” 清冷的声音,听上去悦耳,入得耳中却又寒彻心扉,一股子根本就不可违抗的支配感让二人心中不得不从,又极为难受。 魔傲天也是初次见到联盟十二天之一,故而也不习惯这种感受,皱着眉宇应承,段德知道一切的根源就在修为上,并无其他。 一闪身,那一头大一头小的巨型鸡蛋便将他吞噬进去,这里是个莫名空间,段德和魔傲天原本不在这里,只是转眼便被拉进来。 进来就在这位采情长老身边,她只说了句自己名字,而后就有之前那一幕。 “极尽施为,不要顾及外事。” 段德这个蛋舰看上去不大,椭圆形,长不过三百丈,宽不过两百四,就是颗放大的彩色鸡蛋,上边繁密的阴阳相间的符文云麓密布,整体看上去却是光滑的。 静静悬浮的大蛋,极轻微的晃动,而后彩色云纹缓缓在表面流动,也不见正常战舰外放的护罩膜,感觉就是个不知名生物的卵。 “准备好了么?小子,老子今日不好好教你做人,你还不知马三爷几只眼!” 蛋中有声,不过传出来有些闷。 “来,来,来,就这么着,你要使不出全力,我还真看不起你!” 话音未落,一道破天魔光扎在鸡蛋上,嘶溜一声划开打在空出,虚空显出魔傲天踉跄的身影,几计重踏虚空都有褶皱出现在他脚下。 错力 “屮,没说完就打,讲不讲武德?有没有人性?再来!没吃饭么?” 魔傲天气急,给你小子几分颜色,不让你丢脸丢去了联盟核心,你还喘上了不成? 无数线性锋锐刀光交错,虚空隐隐随着刀光被划成无数细碎小块,打在鸡蛋上却是硬生生划开,弄得刀光自行紊乱,不成阵势。 “屮,这般滑溜?” 不硬抗,而是泄力为主的防御方式多了去了,魔傲天也不奇怪,换种攻势便能解决,一点破面,是对付这种无赖防护的最佳措施。 下一刻,虚空围绕大蛋出现全方位亮斑,亮斑带着点幽蓝色,看上去让人心悸,下一刻点变线,有直透大世界之锋锐,段德驾驭的鸡蛋依旧纹丝不动。 牛毛细针的全方位齐射,扎在蛋上,全部偏离方向弹开,还是不破防。 魔傲天有些尴尬,这空间无天无地,微光,不管魔傲天攻势多么骇人,站在鸡蛋不远的兰采情任由攻势透体,始终不动丝毫。 如同一个投影一般,真实却又不存在。 “蛋是吧,烤熟了你!” 魔火滔天,瞬息淹没巨大的鸡蛋,整个空间壁都被烧得扭曲变形。 “呿,就这?平时看你跩得个二五八万一般,原来是色厉内敛啊,是不是裙带关系上的位?” 蛋中的言语可不是个下级对上级应有的态度,魔傲天也不是吃得亏中亏,保得万万年的人物。 “作死!那便怨不得我来!泣神,碎摸斩!” 没有什么刀光给你看见,下一刻大蛋激射而去,许久终于在蛋去的偏离方向见到了一面遮天截地的镜面刀光一闪而没。 刀光淹没,那颗蛋又重新晃悠悠出现在魔傲天面前,光滑的表面倒映着他自己铁青的脸色。 “看清楚没有?这就是你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帅不帅?” 魔傲天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出手,提刀垂手,立于蛋前不语。 “尚可,既然如此,也接我一击。” 他们在试探段德成就,段德激怒魔傲天又何尝不是在验证自己的成果?这里不要命,上了战场可没谁会跟你商量。 正当段德犹自不满意,还想激魔傲天加强点的时候,一边的兰采情不由分说,探手成掌,轻推而来。 舰内段德立马内心一凉,险些冻住意识!不管舰内舰外,此时瞬息结成一整块玄冰,又在魔傲天微有担心下,冰坨发出爽脆裂开声。 不管是什么,只要被冻住,再重击敲打,基本只有碎成冰渣的下场,钢铁都不能例外,何况肉体。 兰采情的神通,可不是地球上人为能达到的最低温度,甚至想都不敢去想,相隔战舰啊,心血所铸的玩意。 瞬化坚冰,随即崩裂,可见联盟长老为何是长老,魔傲天也是巅峰半仙,这是比都嫌弃自己不够格的差距。 蛋碎一地,段德也跟着碎了一地,魔傲天呆滞的看着眼下浮空的一堆冰渣子,自己浑身挂霜也不自觉。 “这祸害就这么挂了?” 兰采情一击之后便已收回手掌,冷目盯着碎冰堆,冰碎得极为彻底,大小一致,正如冰糖般大小的一块块。 “有待加强,准许承建!” 八字滞空不散,魔傲天闻言一愣,这是跟他说的? “多谢前辈指正!” 段德那要死的声线暮然重启,吓得魔傲天急退几步,却是撞塌了身后原本的悬崖,稀里哗啦滚石滑落。 这才是之前二人约见的试舰场所,下一刻碎石尽成齑粉,转成一个接天龙卷,抛去了天际不见踪影,大好悬崖少去多半。 魔傲天重现,盯着立在有些破损的鸡蛋之上,目视远方的段德。 “这都没死?你丫到底是个什么怪胎?” 扪心自问,长老出手一霎,若是自己,绝死无生,这是一种绝对掌控的力量,超越了修士该有的层次! “咳咳~~~你死段爷都不会死,让他们加紧炼制,另外三十艘还需改进,我便不多留了。” 段德整个人缓缓融进脚下大蛋,那蛋在原地抖了抖,便慢慢化虚,魔傲天恍然大悟。 “屮,整舰瞬移,毫无衔接漏洞!怎的忘了这小子长项,我就说怎么逃得开兰长老必死一击,还好,还好不是这小子逆天,呃?这也是他的手段啊?” 段德带着试验舰试舰归来,伤势稍重,但还是坚持着将原有的设计重新梳理一遍,而后再重新分发改进图纸,这已是半载之后。 段德制舰的劲头,让所有人望而却步,便是乐点点也成了摆设花瓶,根本就是针插不进,即便受伤,也没能干扰他半丝沉迷。 试验舰的成功消息传下,也让暂时效力于此次制舰任务的人员劲头提升,不是每一次制舰都能成功的,应该说,成功生产的新型战舰与研制阶段相比,只是九牛一毛。 凡是参与成功下线战舰先期制作的炼器师,身价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增长,虽然不能掌握整艘战舰的全部制作过程,但每一艘战舰的零配件生产工艺都不同。 之后战舰若是能量产,那么维护后勤便需要大量的熟练炼器师,作为主后勤的修士,地位自然没有前线战斗成员高,不过有时候也有他们求后勤的时候。 第六三三章 蛇随打棍上 不错好时机 段德下发的图纸制作要求极为精准,根本不需要他们去考虑,没有给予误差范围,只有下限,这样的工作,对于炼制不熟悉的东西帮助相当大。 这次的成员拿下图纸和要求,起先还以为是早就有的成品战舰,毕竟研制阶段的东西,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不但是发起者自己,就是配件生产也是有误差的。 一般只有设计者给出的书面要求,也是那种模棱两可的,并非一步到位,需要接活的炼器师或者团队一个个去实验,以求达到设计者的要求。 但是这次,连带图纸一并下来的,不但有明确炼制精度要求,甚至连特制量具都有,还有便是材料的配比、炼制火候掌控等等。 只要能胜任的炼器师按照要求一步步来,就能完全炼制出设计者所要求的地步,难度大的设计者还给出好几种可以分拆或者分段炼制的方法。 这更是降低了炼器师水平的门槛,有种韩信点兵,多多益善的意味,然而在深渊战场这个特殊的地方。 说自己会炼器的,至少也能拿的出手,毕竟好歹也算是大能级别,脸面才是生存的根本,之前参与造舰要求极为严格,最低也要是初入炼器宗师境,否则别想参与。 魔傲天之前找人也是按照俗成标准,故而众人对段德短时间成舰并不抱什么希望,只是他有这个机会发起一次战舰研制而已。 后来段德直接爽快的告诉他,只要是登堂入室的炼器者,闲着的全都给我找来,如此第一艘试验舰才能这般迅速的面世。 实际上段德从没认为自己的东西能不过关,故而,从开始就是按照三十六艘战舰在下料,在制作,第一艘出现,意味着去其余三十六艘零部件也即将完成。 若不是这次试舰被评测还需改进,不出半年,舰队就能完全列装完毕! 这一切除了全程连带设计都跟在一旁的齐边以外,作为照顾段德起居的乐点点都不知情。 至于齐边,现在的他完全就是个皮包骨的疯子,与垃圾堆里徘徊几年的疯子唯一区别,就是那对红光能当照明的眸子。 若之前的齐边对段德是崇敬,那么现在他就是段德的狂信徒! 之前他只能见识段德冰山一角,这次经历刷新了他对炼器的所有理解,用他的想法来表述便是:这哪里是修者界该有的能力?段师只缺更高的平台啊! “段师,若是更改核心,需要的三件稀缺矿石,这如何能得到?眼看着所有零部件即将完工,只带我来组装,能否换成其他?” 段德不像他,这种情形经历的多了,人生经历也多了,虽说完全沉入造舰中,却始终留有一线清明。 浑身也就能保持原样,段德良久才从一大堆密密麻麻细小符文图案中拔出目光,扫了眼齐边,挥手间也是痛快给他弄成个光头。 “不能更改!想要扛得住越级攻击,有还手余地,就得按照这个来,你组装便是,我去想办法!” 段德想法其实很简单,既然兰长老出手试探,又留下评价,那么想要在他那种级别手上走上几招而不被打成蛋饼,是不是可以支援点什么? 毕竟,而今舰队成型,也是暂时为修者界效力,自己与她女儿有那么些情谊,归于她麾下也不无可能。 达到她所期望的要求,以段德暂时的水准,只能从材料入手,靠术法或炼器水准,段德还远远达不到化腐朽为神奇的地步。 看着有些忐忑缓缓离开的段德,齐边晶亮猩红的眼光有着别样的光彩,或许,正是这份执着成就的段师吧? 最好的方式也许是找兰萍,通过裙带关系约见兰采情,这样也好说话,不过,段德抬头就能见到,从开战至今一直如礁石般屹立在战场中的那朵冰花。 只能通过魔傲天去约见,自己的权限是根本不可能联系得到她的,地位相差巨大。 两日后,魔傲天的殿宇中 两天屏息凝神的段德睁开眼,魔傲天那张老脸呈现在血丝稍减的瞳孔中。 “你这面儿比老子大多了,害得老子卑躬屈膝大半日,总算是给你传了个话,这两件玩意是那位赠与的,至于另外一件,她说了,自己想办法。” 魔傲天递出两个大小不一的精致盒子,上边繁密的符文封印流动不休,依旧有着神秘光华溢出,他那不舍和艳羡的目光深深黏在盒子上。 段德眉宇微皱,没有犹豫扯过来,翻手已是不见,怅然若失的魔傲天脸色不济。 “行了,这份人情我记下了,便是给你你也只能当玩物,又用不了,有什么好留恋的?” 这是仙料,真正的仙器炼制材料,不知在修者界能达到的地方消失了多少年,段德也就是想看看有没有,至少他能查到记载书册,那就是曾经出现过的玩意。 看来运气不错,这些古董级的老家伙手上还是有些收藏品的,与其放在他们手上发霉,不若拿来用在战舰之上。 仙料啊,好是好,就是处理起来实在困难,段德自己也只有三成把握能够初步炼制融合,至于能否达到自己预想中的要求,那就得听天由命。 “段小子,你怕不是皮痒难耐?” 魔傲天闻言大怒,别看他级别比段德高上那么一些,可求见长老,他是真的舍了老脸的,不为别的,就为自己拿段德炼制出的鸡蛋半分办法也没得。 甚至戳破些毛皮也没能做到,他也期望这小子的蛋能有作为,毕竟这次的战舰研发项目可是记在自己名下的。 如今试验舰就已经可以申请量产的级别,莫说还经受住了长老一击,仅凭借这个奢头,此次战舰就能身价倍增。 能让巅峰半仙毫无办法的战舰,便是可以定型生产的战舰,能经受住战场洗礼而表现突出,便有可能组建精英级舰队。 段德的卵形战舰现在还只是测试了防御力和逃逸能力,并未测试攻伐能力以及其它,比如协同作战能力也是考察的一项重要标准。 不是段德不测试,而是有兰采情的打断,原本魔傲天攻伐而无法撼动之后,接下来就应该段德驾驶战舰攻伐现有的测试舰,和其余半仙战力之上的一些固定靶标。 “我说,这就走了?你那玩意测试还没完成,要不要拉过来溜溜?” 段德拿到东西就走,魔傲天颇为不爽,长老定性其实算是‘皇上钦定’,这纯粹是找茬。 脚步顿在门外,段德抬头看着已经有三分之二显露的裂土天柱,沉默一阵方才淡淡开口。 “自己看看头顶的玩意,还有多少时间你能帮我压下出征的时间?难不成让我千余人就踩着一个蛋上去拼命?要不你给配发?要求不高,能承受我那玩意一击不毁就行。” 莫傲天闻言,破口大骂。 “丫的,你个小混蛋!给你脸了不是?真当自己生了个仙蛋?能纵横宇内了?蛤蟆口气熏天!你真当联盟普通战舰都是田泥巴糊出来的不成?去,老子就给你找一艘最不济的,你要是不能一击打坏,马上给老子卷铺盖上去前线送死!” 段德依旧看着裂土天柱,脸上表情淡漠,根本不在乎身后一惊一乍的魔傲天。 “你选地方,好了通知我,另外,别说我没提醒你,找个结实点的,没时间跟你一级级往上打。” 段德也不傻,找个弱鸡上来,一击打爆,身后这货的秉性一准要试探自己战舰的底线,定会找由头一级级往上加。 到现在也就一艘成舰,还是半拆卸状态,毕竟之前还是让兰采情打坏了些东西,另外要改进也需要拆卸。 “滚!” 秘密研制基地 “段师!!?回来了?可有,可有拿到?” “阵法布置的如何?东西齐整了,我这便要熔炼。” 段德手上飘着两个盒子,齐边顿时大喜,原本是三件,但是有一件,师徒二人凑凑,应该够用,正是当初第五城补阵截留下来的仙材之一。 这玩意虽是仙料,在深渊战场也算是稀罕物,不过不少,兰采情之所以没有给段德这玩意,就是知道他要弄到并不困难。 “早已完备,只等段师携喜而归!” 段德脚步不停,直往布阵室而去,齐边像个孩童般开心的跟着,于他而言,这又是一次学习的绝好机会! 一个硕大的地底空间,岩浆流动,赤红的火焰不时暴起几十丈高,流岩中没有可供落脚的旱地,但此时整个流岩空间都闪烁着扭曲的蓝色阵法纹路,接天连地,却又有些虚幻的与整个空间结合在一起。 “哦,对了,你出去把试验舰暂且装好,等魔傲天传唤,他要试我们的攻击力,不要给面子,嗯?不管什么舰打擂,直接撞毁便是,其余的攻伐也没必要给他看。” 齐边一听让他出去,脸色刹那一僵,不过好在段德道明了原委,齐边虽有不舍却也只能领命前去,一旦阵法开启,他在这之前没有入阵,便失了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齐边满肚子埋怨,当然不会埋怨段德,所有怨气也就归咎去了魔傲天处,这次试舰结果可想而知。 第六三四章 队名猎狐 舰名浑蛋 就在裂土天柱之上,这里很安静,四周上下尽是修士、魔族用生命燃起的焰火,可谓风景独好。 外人见识不到的虚空一粟,有人大能力开辟出了一处幽静空间。 无天地上下,唯有仙蕴云霭涌动,期间一座仙光四射的金黄殿宇浮沉,殿后若道轮一般呈现放射性金色霞光。 看上去就像是传说中仙界玉帝的凌霄宝殿一般,独显其地位尊崇。 殿内更是仙宝争艳,五光十色霞光耀眼,殿正有一横匾,上书‘齐天金殿’,威势天成,压迫得众生瑟瑟,唯有俯首投地。 扁下九龙盘金凌天椅之上,端坐一人,面若冠玉顶金缕,三缕美须垂明黄,龙眸蕴宇内苍生,双耳挂三界凡尘。 足下青莲生灭,身后彩霞龙凤齐鸣,手持青天玉如意,腰悬八宝晗光剑。 “采情,何故迁就升斗小修?些许玩物竟赐予仙料?” 段德之前所见的兰长老,位于殿内,此时的她可不是段德见识到的样子。 云鬓垂环金丝玉,仙颜玉容挂银麟,披霞带羽云袖广,娇足踩踏莲台间,万道冰寒玲珑塔,千宝佛尘嵌琉璃。 五彩祥云浮于其首三丈三,内有云雨雷电,冰霜炽焰涌动,后有亿万紫青祥光乍射不休,与扁下那人皆不做凡尘之象。 “此子玲珑七巧心,破吾乖女尘世劫,当赏。” 飘渺之音,分不清出处,却是当得好闻,闻之欲醉不复醒,却又威严暗蕴,为之心折,不可有违。 “如此便也揭过,此番元圣、剖吾可否功成?” 浩大威严的音调却又平实无华,音有万千真意,声含万道天光。 “昊天自知,何故考校于我?无天无机,尽皆虚妄,无尘无败,何故纠缠因果,若得尘世尽,须得尘缘了,仙非仙,道非道,吾等也不过残存欲念不消,苟延此界不得祁门而去,且行,且看。” 模棱两可,说了白说,段德若是在此,定会不屑搭上一句,尽是屁话!偏偏端坐首座的昊天却是抚须展颜,轻颔首,似乎深以为是。 这莫非就是所谓的论道打机锋? 寥寥几语,似乎言尽于此,金殿下一刻只剩无声的各色霞光是相对涌动的,分不清到底是画还是实。 自他们以下,段德出品,必是一鸣惊人之作,然而,他们仅当玩物,正应了那句:尔当珍宝甚逾命,吾当草芥不屑顾。 且不提此界真主一般的存在对现在局势的看法,下边的人儿,还得过自己没过完的时间,还得拼自己也不知道正不正确的命。 天柱将启,磨刀霍霍的双方战渐浓,眼瞅着升了级的战事越来越烈,双方真正的底牌越来越频繁,修者界终究还是要弱上几分。 战事吃紧,伙夫提刀,莫说段德这种本就在编制之内的‘主战’队伍。 三十六枚鸡蛋组成的舰队,名做‘猎狐’,舰名,浑蛋,魔傲天是这么报备上去的,吓煞旁人,竟有此种形态的战舰?莫不是膈应敌方那个? 卵形战舰现于虚空战域,着实笑死了敌我双方不少修士,惊愕之际,战得正酣,一个措手,哪能再及?命丧浑蛋外形之下。 阵脚一时间乱作一团,蛋至,没有轨迹可循,携舰瞬移,快过修士、魔族单人瞬移,势大力沉,不做其它,唯剩横冲直撞 刹那接触,刹那爆散,蛋无损半分,滴溜溜打着旋儿远去,此方战场唯剩惊呆了的修士战舰,在敌方残舰碎屑中零乱不知所措。 舰者,非是绝境哪能撞击以做攻击? 三十六颗时隐时现,飞行成线的蛋,刷新了他们的认知,还真就是一通乱撞,偏偏屁事没有,撞完扬长而去。 统领只有三十一,为凑齐天罡之数,用以成阵,破例提拔四位充当临时舰主,编队成立之初段德便有言在先。 暂且这般安排,舰主能者居之,不论修为上下,最后战中随时可换! 首舰自然是段德亲领,这是没有更改的,余下三十五舰,舰主若要留住颜面,自当全心对待,下了主位,之后如何立足? “师兄感觉如何?” 段德悠哉躺在自己主舰大堂,他舰上除了乐点点,就只有齐边,一共才三人,空余的阵位何其多?但宁缺毋滥是其一,其二此时的舰队几乎都没能满人。 他能单人只力控舰,本就出于自己手上,也不难,只是长久作战会很累,齐边几乎不管控舰之事,舰队已成,然造舰时日极端短暂,一时间接受太多的东西,他很是果断的闭关参悟! 至于乐点点?算了,她只会粘着段德,这就是现下生活的全部,不奢求,不放弃,就是这样,挺好。 “得劲!段德莫要吵老子,去吵紫霄去!” 青弘回答简单明了,兴奋无不透出变了味儿的嗓音,裙带关系么,青弘就是破格提拔的统领之一,另外一个就是关淑仪。 得到新舰统领权利,那是一蹦三丈高,骑在段德肩上狠狠亲肿了他的唇,害得段德之后遭受乐点点极其残忍的报复! 不但如此,两个女人当场就干了一架,不是段德阻止,也不晓得会打成啥样,场面当时一度成为笑柄。 不过,段德也是暗惊,关淑仪的强悍他是早有所见,可这陷阱师姐么,仅仅知道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二人单挑不过三两招,却是真本事,都没藏掖,段德从围观的吃瓜群众幸灾乐祸的眼神中,看到了慎重和更多的忌惮。 “师弟,到处是求援信号啊,怎么帮?这才刚离开,适才的信号又在求援,莫非都是酒囊饭袋?死就死,嚎什么?嚎就不用死么?真是的!不帮了!” 段德对于初战告捷没什么反应,意料之中的事,出征前魔傲天内伤未愈,恨恨的瞅着齐边和他就知道,当时齐边回来只说,轻松通过,可当主力舰队。 却没有提及考校的内容,不过魔傲天肯定是吃了大亏的。 “师姐,不帮我们在这里晃悠什么?看上去真的危及的就帮,顺路的话,一并了结就是,还有,这么大个战场,最好收敛些,要不然让人高手盯上没好果子吃。” 段德揽着乐点点,整个人陷入特制的长毛沙发中,只露出个光溜溜的脑袋,眼中平淡里透着深深的疲倦。 舰队完全成型,还来不及稍作熟悉,就被赶着上来了,没办法,该上的人,现在都在这片星域挣命,还没轮到的此时也不多。 他们要不是造舰,早就该上来的,舰队现在只是初步定性,并没有正式纳入精英级战舰的范畴之内。 时间虽然短暂,可消耗的资源却是极为恐怖,当然,主力舰的共同特性都是这个,只不过对于新成的战舰,这已经算是两倍往上走的消耗量。 沿袭了山海舰队控制核心的样式,只不过段德手中的是已经更改过的,整个控制室缩小到三尺方圆,控制核心也不是一个大球,而是铺在地面的三十五颗拳头大的小球,围绕着段德所代表的稍大一些的球。 影像也不再是平面结构,将当时山海舰队外显的那一部分加强,整个舰队以及周围监控范围之内所有东西都会以实体状态显示。 全息投影得以完全实现! 效果完全就是上帝视角,就是敌舰上的一个细小符文也能通过放大看得一清二楚。 这一片区域离裂土天柱并不远,现在的天柱,呈现圆柱形,顶端平面光可鉴人,露出虚空的柱体大概十几万丈之高。 很是突兀,很不协调。 圆顶的边际还是参差不齐,并在意缓慢的速度扩大,即将完全露出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远方魔舰之后,硕大而同样突兀出现了一块大陆。 这是魔族三大攻击母大陆之一上的一角,挤碎虚空跃迁而至,上边狰狞而硕大的碎星炮,已经完整露出一尊。 按照比例尺寸,那玩意仅仅口径怕不下十万丈之巨,也难怪能打出那般恐怖的攻击光束来。 另外便是如蚁巢一般的魔舰基地,从未间断的散出魔舰,补充段德眼前的消耗,魔舰消耗型战舰质量不咋地,但极多,唯一一门大口径舰炮就是对修者界这边的精英级战舰也有威胁。 故而这些如蝗虫一般的魔舰很难对付,修者界也没有这么多的战舰与其抗衡,多是一个个舰队陷入围攻之中。 魔舰好就好在基本都是流水线生产的玩意,有限数十种很好分辨,也有各自应付的方法,修者界这边则是奇葩多,就是同样的普通消耗型也多达几千种。 简直就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的现实版诠释,当然,像段德这个‘浑蛋’舰,还是绝无仅有的,也是整片战场吸引目光所在。 飞行诡异,飘飘忽忽不说,也不是所有蛋都是大头朝前在移动,杂七杂八的乱转,弹跳,等等,你所想象蛋能有的轨迹,舰队中都有。 “你们这群家伙怕不是一个个癫痫病发作?能有点样子么?” “是!督军!” “呃,督军这玩意不听使唤啊?” “嘎嘎!!段德这般跳着舒坦!” “督军,属下暂时没分清楚前后,适应中~~~” “。。。。。” 第六三五章 首战告捷 物超所值 五花八门的理由顿时通过传汛器汹涌而至,乐点点干脆无比的屏蔽了事! “一群傻子!哼!” 段德总是有意无意的撇着皓月大星和另一边的赤阳大星,现在离得近了,其上的东西倒是可以窥得一二,不是想象中的有山有水有河流。 透过阵法遮掩,隐现的一角入目全是规整的多面形结构,似乎整个大星就是一艘战舰,和对面越来越大的魔族利器同源不同型。 “看什么看!现在又不是你的菜!看了也不会爬上你的床!唾手可得的不要,偏要去幻想那些曾经唾手可得自己又不珍惜的东西!你就是‘贱’。” 火气从和关淑仪一战后一直居高不下,乐点点终于还是爆发了,段德有些恼羞成怒,不过带着哭腔的控诉,以及无声滑落的晶莹,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胡乱发火。 段德与魔莹莹的事儿,也算是名门丑闻,若是魔莹莹和段德都是泯然众生的类型,那也不会人尽皆知,偏偏二人都算得上是风云人物。 现在来看,魔莹莹还要远甚段德自己,名人总是焦点,哪里都一样,其成名之前的事儿自有好事人前去搜刮,以达到某些目的。 乐点点其实早就知道,只是一贯的顺意让她说不出口而已。 “怎么?还想揍我么?有本事你打,我这还不是你的什么人呢!你敢动手,我就敢揍死你!” 段德总感觉自己理亏,现在被她挑明了,可算是按着脑袋在地上摩擦,却也懒得去还嘴,难不成与这师姐吵上一架?而后再被她按地上一通乱捶? 近身战是厉害,可人家精通的是真言术啊,强有个毛用?一个字你就得乖乖原地挣扎半天。 倦意袭来,段德也不理会发飙的乐点点,很是没品的把自己唯一露出来的光头藏进长毛中不见! 气得乐点点只想抓狂,驾着首舰狂飙,不管不顾,只要是见得到的魔舰,一股脑就往身上撞,一时间生猛无涛。 身后三十五舰见得段德威风,也不再耍闹,紧随其后,天宇战场,神奇一幕出现,一群鸡蛋状的战舰,没头苍蝇一般在魔舰群横冲直撞。 不管是不是魔舰精英还是消耗型的战舰,都没能幸免。 精英魔族首舰自不会一撞而碎,仅是护罩,那群蛋也得累叠全部战舰的冲撞力才能撞碎,而后被蜂窝一般的舰炮打飞出去。 然而让魔族郁闷的是,这群蛋打是打着了,除非狼狈翻滚远去,没过多久又会屁事没得的集聚在一起,又是一通蛮横无比的横冲直撞。 卵形战舰除了本身的圆滑外形容易造成集束攻击偏离外,也不是真就战舰比魔族的坚硬,可以这般瞎搞,有这种作为自然归咎于阵法带来的超强防护。 此阵是段德从第五城仙阵中理解所创,原理便是超速的小幅度震荡,实际上蛋体表面是有着一层极其坚韧的薄膜。 高频震荡带来的力量很是惊人,这是一种土之道韵的利用。 震荡本是全向散发的,但通过阵法约束只对外,不对内,对内的反倒是缓冲外来冲击力的超强防护手段。 “萍姐,危机暂时解除,不需要我等变阵以待。” 冰花阵中一颗七彩斑斓的海星就像个大蜘蛛趴在网心,主控室慵懒依旧的兰萍听着英挺女人的回报,有些诧异。 “解除?六艘魔舰联合来袭,如何解除的?哦,还有不久前晃过我舰队边缘的是什么?” 英挺女人面色有些怪异,薄唇嗡动,几次欲言又止。 “怎么?有何说不得?” “萍姐,那是一群蛋,正是这群蛋搅局,撞散了围拢的魔舰,还,还撞碎一艘,故而,对面应该是没弄清楚他们的来历,退了。” 兰萍差些让自己一口吐沫呛死,自从和段德成功有一腿儿,这冷冰冰的女人多了几许柔和的韵味,弄得英挺女下属有时候都觉得是错觉。 “蛋?什么蛋?对面那群家伙等着就是找机会拔了我们这些钉子,怎会轻易退却?你能确定?还有,什么时候元魔族主舰变得如此脆弱?‘撞’?你确定你没用错词?” 英挺女人随即走向控制镜子,拨弄几下,一梭子椭圆形的蛋不规则自转的同时,整体成阵也在战舰堆中乱转,所过之处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每一颗蛋,蛋体并不大,与他们的万丈级方才能算主舰的战舰相比,实在太小,但是每个蛋蛋体下都有一圈灿烂无比的雪花状光纹, 就像本身就是蛋体的一部分延伸,这光纹很大,绝不下他们主舰长度,当然,光纹是相对平面的规则类圆形。 看上去很大! 正是段德不能实现的‘元初陷阵’升级版本,作用就不必多说,老版本都是功能逆天,何况直接加注在战舰上的超级版本。 面对魔族主舰,猎狐舰队当然不敢真的小觑了敌人,战阵加持开启,一波集中撞击,还没弄清楚这群陌生舰队有何能力的主舰,瞬间被强大的震荡漫过舰身。 随之解体,分解得相当彻底,就是其中舰主和舰上的成员都没有能逃出生天,全都被震荡力分解成粒子状态。 远看就是群蛋过去,魔舰静止,随即崩解成宇宙尘埃,爆出硕大一团烟雾,消失得干干净净。 余下五舰见得如此阵仗,还以为修者界掏出杀手锏,哪有再战之心?掉头就跑,等那些看风向不及时的家伙试过在谈。 平时温婉娴静的女人一旦发起疯来,当真是不可理喻,绝对刷新普通人的三观,现在的乐点点状若魔刹,面色狰狞,小银牙嗑嘣作响,双目赤红疯意十足。 一双小手穿花蝴蝶一般,幻影频频,无数细小的光丝落入控制核心中,浑蛋主舰在她手上上蹿下跳,好不欢快,若不是没有权限开启更高一层禁制,只怕场面会更加欢乐。 段德心惊肉跳的伸出脑袋盯着,又不敢打搅,这时候的乐点点真像杀人狂魔,一个不慎自己冤死,那还不成千古笑话? 这种变化无穷的操作,起始整个舰队乱糟糟一片,甚至经常有蛋蛋相撞的乌龙事,至于伤及无故的友军,那是常有的事。 之后越来越熟悉,操纵这种战舰的各舰主一时间深深被其可操纵性吸引,也是入魔一般跟着首舰瞎整。 整个舰队从开始的自乱,有迹可循,到现在的整齐有序,神出鬼没,短短只有不到七日,七日之间战绩如何?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两仪大阵主战室,这里才是整个阵法的核心,硕大的空间也是全息投影一般的投射着四方八极各处的战况。 这里拥有者数千人在忙碌,指挥者就在空间正中的虚空中,围坐着十几位神色各异的人物,中间是个缩小版的主控室,也就是如段德造就的全系主控等同的玩意。 “傲天,那群蛋就是新出的战舰?” 魔傲天连进入中心半空的资格都没得,微微屈身在整个主控室外侯着。 “禀韩督,正是猎狐舰队。” 半空中围坐众人中,明显稍高一截的一位白须老者微微颔首。 “造舰图纸以及材料组成是否入档?” “已经入档,归于待定。” “待定?你之前不是说兰长老钦点许其成舰?” “是,按照规矩,长老特许只能成其所造战舰,并允许组建编制,仅限当前舰队,故而,并未入籍审定。” “特殊时期,特殊战舰,当以特殊对待,此例可有?” “呃~回韩督,却有此例!” “其作战能力诸位有目共睹,暂且不见其有损分毫,却是已然战功卓著,其战斗影像传回联盟,他们自然懂我之意,傲天,速去落实此事!” “是!” 魔傲天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快速离去,中心场中,又一面容淡定的老者出言。 “怪是怪异了点,不过设计者当是侧重撞击,方才出此外形,按照当下的实战测定,价值不小啊。” “扬督所言甚是,就是不知舰下光环作何之用?” “或许,是定位?或是阵法外放吧,也不知还有何等功能,这支新舰队已经有了精英舰队的雏形。” “若还有其余攻伐手段那便完美了些。” “诸位慎言,看下去便知,而今尚未遇上一战之敌,魔主舰畏其初次出战,不敢放对,随后当可见识其潜力,再作考虑要不要量产。” “韩督,量产?恐怕不行,这是属下刚查的材料清单,诸位过目,如此看来,此舰与我等看来,尚未发力。” 一名都督抬手打出一串光点,每个人一道,众人纷纷怀着好奇查探清单。 “嘶~~~这,这三十六枚蛋造价能造出三个山海舰队吧?” “这?若无兰长老特许,此子也敢如此造就初舰?” “若是物超所值,拿三个山海舰队去换,值为何不换?既然参进三种仙料是出自兰长老个人,由此战力不足为奇!原始版的当不至于消耗仙料,这单独列出来的仙料当可抹去。” 韩督终究不是目光短浅之辈,不管多大代价,物超所值谁又舍不得下本钱? 最难的难关便是,众人不知此物价值几何的时候,舍不得去赌,以至于错失逆天之物出现,现在兰长老天颜垂手,已经助他们过了最难的那一关。 剩下的只要不是他们老眼昏花,就是一片坦途。 第六三六章 初元陷阵逞凶 锋芒毕露猎狐 “那个,点点师姐,再往前就到魔族母舰大陆了,前面那硕大的炮口,我们叠一起也塞不满的,要不,我们掉头?” 段德不得不阻止疯魔状态的乐点点,带着自己心血去送,自己亲手打造的此类东西,每一次都不得善终,每一次制造又会掏空自己绝大部分家底。 这一次,又是此生巅峰之一,继往开来的跨世纪之作,还没捂热的,别又转眼成空。 “死开!全无一合之将,不去那里去哪?” “额?他们只是暂且不明新鲜事物有何能为而已,不愿拿真家伙来试探,这般瞎呼呼撞上去,绝对有去无回的师姐,我们的浑蛋没想象中那般硬实,到时候蛋黄都得让人打出来。” 乐点点不为所动,反而穿梭空间直往那出来老大一块的魔族大陆型战争利器而去,那些拦路的炮灰战舰,撞下去也没半点成就感。 段德再没有躲藏的理由,跳过去一把抄起娇小的师姐,一把夹在腋下,任她咋咋呼呼破口大骂就是不理。 一群呈梭形箭锥直射老窝的蛋,忽然一个急转,又拐着奇异的弧线往回跑,这自杀性的举动不但急坏了被他们所救的人,也急坏了主控室一群老家伙。 看肌肉是看肌肉,看到了,肌肉炒了辣椒,那也不是个事啊。 见到群蛋掉头飞奔,众人心算是从嗓子眼掉了下去,不过这时候的猎狐舰队早已深入敌舰群围拢中。 “别咬!别抓啊!嘿~~诶~~好师姐,就是要做什么也等我们安全以后再说,那里绝对抓不得啊,我还有用呢!喂~~~你!~~” 就在这时,前路忽然空出老大一截,追击的群舰也是熄了无用的舰炮打击,渐渐退开,露出重围后魔族杀手锏。 很科幻的魔族战舰,像极了星舰中的外星文明,全是流线形多个大小不一的圆锥状战舰,黝黑发亮的舰体。 夹在大摞尖锥之间硕大而深邃的螺旋形炮口,通体绽放着无与伦比的魔光,七艘!这是魔族的精英战舰,凌驾修者界精英舰队之上的存在。 有名,唤作:元神护卫团! 舰名:元神之矛。 整个元魔族的主力舰队,分作九支,每支有战舰三百六十艘,分队恰好七艘,也是魔族最小的作战单位。 战力极为强悍,早已凶名万载,现在触动一支小分队应付段德的鸡蛋阵,在他们看来已经是够重视的。 “元魔第七舰队?” 乱抓胡咬的乐点点几乎是尖叫着吼出,也不挣扎了,整个娇躯似乎力尽,软趴趴的任由自己以怪异的姿势垂在段德怀里。 段德眯着眼看着迎上来的‘外星’舰队,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这也太看不起老子了点,七艘?到底是抓活的呢,还是直接砸趴下?” “嘻嘻~~~不知死活的段师弟,你怕不是没睡醒?元魔之矛三个小分队便能抵挡一支山海舰队半个时辰狂攻,就凭你捣鼓出来的一窝鸡蛋?蛋黄都被打出来你信不信?” “众舰听令,一字长蛇阵,撞死这群傻缺!” 鸡蛋首尾相连是为一字长蛇阵,每颗蛋的初元陷阵这时候刚好环在蛋中心之外,不再顶着蛋体,就像穿个花裙子一般。 连在一起便是环节动物一般,扭曲着加速相当快捷,一段段消失再出现,整体速度快一倍,其实分舰中的统领此时也是双腿乏力,奈何段德是督军。 只见段德首舰那颗浑圆鸡蛋忽然如剥壳一般,从急速移动中炸开蛋头,在关注人眼都没来得及眨一下之际,椭圆形蛋头已经形象大变。 圆头化作打了螺旋状尖锥,并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在旋转,尖锥处推着一点黝黑深邃,拉出螺旋形被撕裂的空间壁而行。 造成漫长蜿蜒的蛇形虚空撕裂,裂口也成内螺旋破碎状,整条蛋蛇已不再那般清晰可见,即使有硕大的环节状光纹不受碎裂虚空影响,也搞不清楚此时的猎狐舰队正在经受什么。 围拢的元魔舰队不存在轻敌一说,一等圈内那些本界小舰退出本身阵法笼罩范围,七艘魔舰缓了缓,在目光中渐渐淡去。 紧接着凭空出现延绵不尽的螺旋形光束,直抵圈内游动的‘长蛇’,打在蛇身却是滑不留手,没有明显的攻击偏离,但不着力,从蛇身滑开来去。 失了方向的攻势打出阵法之外,伤及的无辜友军中弹者,整舰如漩涡中的纸船,被挤压着朝受击处坍塌收缩。 而后,没有而后,直接与攻击光束一并消失得干干净净,渣都不剩半点。 元魔湮灭光束! “就这点本事?嗛~~~” 段德引导的长蛇蛋阵,似乎被困其中,也不冲撞阵法壁垒,蜿蜒徘徊在越来越小的阵中空间,搅得整个阵内空间稀烂。 游离于阵法的残碎战舰碎片莫名其妙消失不见,让空间吞了去,能浪荡到何方就不得而知。 “这点本事你也不敢硬撼,你造出的玩意,和你本人一致,中看不中用!等着被他们炼死,哦,不是,煮熟了剥皮下饭!” 段德翻着白眼,毫不犹豫翻过腋间女人,大手就是一通猛劈,啪啪作响,手感自然颇爽,揩油不揩油,唯有二人心知。 “浑蛋!你敢打我!我告诉我妈去!定要你好看!” “哟呵?还嘴硬?看你嘴硬还是大爷手硬!还反了天了不成?” 来人,奏乐,继续舞! 扯蛋的蛋蛇扭着风骚的痕迹,就等这所谓的魔族悍兵出力,说得这般玄乎,那不成就是之前那些威能尚可的湮灭炮? 与分舰中紧张万分的气氛截然不同的是,主舰中怪异的击打声时断时续,间歇中总会有句:服不服? 当一句重复的:服你昧! 响声继续揍起,不断反复,一个不服,一个不舍的她服。 手腕粗的明亮光线,就像是忽然打开的聚光手电筒,交错成一张复杂的光网,蛋蛇身躯瞬息让这些光线打透多处。 “死神曲光网!” “吼个屁啊,有个卵用?还涨他人志气灭段爷威风!” 蛋蛇也不是全无影响,起码速度是没有那般虚幻,之前一条蛇不过三十六节,可看上去让人心麻,就像一大坨蠕动的蛇纠缠成团。 现在至少穿梭在光柱中能清晰点分辨,还有间隙存在。 “呵呵~~~打死我也不会服的!” “那就打着,反正段爷有空,闲得慌!” 实际上机械般的重复着自己动作和语言,段德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外面,确认七艘魔舰的位置,仔细分辨他们攻势对自身的影响有多大。 完全就不在意自己在对一个女人施暴,嗯,这还轮不上家暴的范畴,至少,手中的女人还不能姓前冠以段字。 “我会报仇的!” “我等得起!” 光束无用?随即衍射开去,重复破碎又恢复的这片虚空惨遭蹂躏,此时光束网定住一部分,衍射开来,更多的虚空被定住。 完全将整个阵法范围笼罩,让它化成一个白亮的圆球,其中一条环节状的怪蛇悠哉的徜徉在白光组成的空间中。 唯有蛇头尖角处流线型的拉扯着丝丝漆黑之色,阵至此再难应付的敌人也该乖乖分解,或是定住身形任由宰割。 偏偏今日遇上个硬茬子,光球成型,从外部可见,遵循阵法错落有致以舰尖抵着光球的七艘元神护卫舰。 此时的战舰每一艘都散发着骇人的能量波动,抵触在光球上的尖角呈现刺眼的白亮之色,显然,他们也不轻松。 修者界关注此地的人,心无不提到嗓子眼,而相反,关注这里的魔族则是喜笑颜开,终究还是弱鸡,神级战舰不是土鸡瓦狗能抵挡的,更不是一些哗众取宠的傻货能挑衅的! 唯有熟知元神护卫舰性能的舰主,这时候也是同样紧张万分,如此这般对手尤未显颓势,还能畅快游动于必死阵道之中,从始至终除了变个模样,似乎对方没有任何像样的攻伐放出! 光球外忽然又多出七艘元神护卫舰,同样姿态抵光球,唯一的变化就是光球亮色浓了几分,那其中游弋的蛋蛇,就是速度也没有稍减半丝! “速退!” 一道浑厚元魔语不清楚出自何方,落在围攻的两个小分队舰长耳中,也落在一直关注的段德耳中。 大手有意无意揉搓着被自己打肿的臀部,现在挺翘程度颇为惊心动魄!,身下的小人儿早就不知何时没了回应。 “哦,你们围着我退不出去啊兄弟!咔咔~~~” 怪笑着说着标准的元魔族语,身下的女人听得一脸茫然。 “来了也就来了,你们打过在先,是不是也得让我还还手?否则我修舰膜,还要喷漆,做钣金的钱怕是难以到手啊。” 十四舰舰长有苦难言,这命令他们自然知道是头儿下达的,可是,走不了啊,整个坐舰,此时竟然与最熟悉的杀手锏连在一起,拔不出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困’在半透明球体中的那条长蛇缩水绝大部分,主要是环在蛋体表面的那一圈光环消失不见,蛋本身太小,相对于主舰级别实在不起眼。 消失的光环没有消失,整个硕大无比的球形白光空间之下,同一色的光环囊括了外边十四艘元神护卫舰,这也是他们黏住的缘由所在。 整个舰队所有的蛋叠在一起还没有一艘元神护卫舰体积的一半,偏偏小家伙大能力。 那蛇形蛋链轻易扎破自以为限制住的白光所在区域,出来消失无踪,人们再见这玩意之时已经穿过一艘元神护卫舰。 撒着欢儿弹动着灵巧的身躯,奔着下一艘而去,众人呆怔无语,一条小蚯蚓,轻松穿透软泥球,留下一连串蜿蜒曲折的环形隧道。 湮灭光线组成的球状空间,在猎狐舰队窜出之后,迅速淡化消失,十四元神护卫舰断开了能量牵引,瞬间挣脱初元陷阵束缚。 仅仅挣脱这一本可忽略不计的时间,那欢快的蛇形蛋链已经连接着三艘大舰,中间蜿蜒曲折的漆黑尤未弥合。 第六三七章 见好就收 得罪师姐 “要跑啊这是!要不要解开禁制呢?” “嚯嚯~~~解,解,解开!穿透他们!串起来!串起来拿回去烧烤下酒!” 段德犹疑着,这是浑蛋舰寻常状态能做的极限,他不了解元神护卫舰,对方也不了解他,这是最佳重创对方的机会,再有下次,估计不会这般简单。 原本温柔娴静说话都细声细气,生怕惊到飞行中的蚊子,这时候发出神经质的赫赫声,急切挣扎着划拉着似要枪段德的控制权。 “撒手!” ‘啪啪’ “唔~~~” 怪异至极的呻咛听得段德心底发麻,屮,师姐中毒还是入魔?怎么这般怪异?还有,这叫唤有些不地道啊。 “老实呆着,回去找你算账!” 段德随手捏着趴在自己腿上的乐点点丢回长毛沙发,随即专心控制着整个舰队走向,长蛇穿透第四艘元神护卫舰。 “不慢!” 长蛇遽然一顿,随即散落开来,又成了一堆乱七八糟布置的蛋,首舰也在蛇阵解体刹那化作原来模样,混在一起也不清楚那一艘才是首舰。 终究不能再扩大战果,第四艘只穿透了个寂寞,虚影而已,对方也是走得极为干脆,当真是令行禁止,丝毫不含糊。 哪怕他们再不服气,命令都是绝对第一时间执行,可谓是灵魂深处下意识的行为,这种执行力远甚段德所呆过的修者界精英舰队。 还好留一手,第一时间解封全部能力,也绝不能完全留下两个分队,反而暴露了自己底牌,不管哪一方,他都没了这手牌。 直到现在,身后的成果方才显现,连锁三声轻响,与穿碎的虚空一并化作虚无的魔族精英首次毫无反抗完败! 这不是凡间两军对垒将军独战,胜负决定先手,只是整个战场其中一个较为引人瞩目的地儿,仅此而已。 魔族不会终止出兵,修者界不会因此而士气大震,元魔精英也没有真就败了,只是暂时退却而已,一群鸡蛋深入魔方阵营。 当元神舰队退走刹那,那些原本就该前冲的普通舰队,顺了路一般,直接填充这一片空白,猎狐又一次淹没在群舰之内。 唯剩偶尔暴起的华光,和一路东倒西歪,野猪冲进玉米地般的魔舰群,显示着新出现在战场上的奇异舰队不是昙花一现。 “督军,拦路者越来越厉害,我们周围全是皇级战舰,偶有主舰窥探!要么再次变阵穿出去再谈其他?” 有统领传讯征求意见,现在的段德正与乐点点‘深情相对’,牛眸对杏眼,虚空生电冒火星呢。 “嗯,就以你为首,穿出去,多做停留于我不利。” 这舰首当得真是轻松,反正三十六个蛋外形一样,变蛇头也是谁都能变,灵活性可见一般。 “额?属下怕是。。。” “怕个毛?又不是让你造舰,乱闯都不会?快着点!” 阵法连通蛋蛋之间互有引力,瞬息结合成之前的蛇阵,带着光环一通直线穿透,也不管前方究竟什么挡路,舰炮也罢,战舰也行。 “屮,蛇你就不能学得像一些?” 抱怨一句的段德终于放弃了与埋在长毛中的女人敌对,这货嘴硬不说坚持要回去找她娘,说段德揍她屁屁! 段德瞥了几眼明显鼓起来许多的裙子,不无心虚。 鸡蛋在这一块战场暂时成了魔族心中的忌惮,那些渐渐围拢过来的魔族高级战舰,也不进攻,围五留一,任由这位统领笔直往回跑。 比来时还要顺畅许多,不久便又回到本方舰群之中。 “督军我们现在往哪走?” “回去~~” “啊?回去?” “命令是否需要说两遍?” “遵令!” 段德主舰控制室,一道道求援不断重复,然而这货视若无睹,就在猎狐舰队逆流而行,欲要返回阵法星球时,一道身影强行挤出主控影像。 “猎狐督军段德,为何不得命令便返航?” 老者正是正中心控制枢纽上的为首韩督军,也是此地最高指挥官,段德第一次见。 “哦,舰队受损需要返回休整,免得敌方在我舰队游弋中找到破绽,用以针对。” “受损?且不说你擅自离开战场罪责如何,难道没谁告诉过你,战场上一切行动都得请示上级?” “抱歉,还真没人教我怎么在战场上做事,我这督军捡来的,要不这位都督现在收回?我也好回家种田啊。” 他也不管那边的总督是否受得了,硬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模样,说话更是没大没小,这货哪里适合当什么官儿。 韩督么,什么刺头没见识过?但段德这般的还正是首次见识,哪里能不气? “好,好,好!你先回来再说其它,哼!” 段德着实不认得魔傲天也要弯腰的大人物,这里一没军服,二没军衔挂肩上,一个军印难不成顶在脑门上? “莫名其妙真是,我认识你么?” 看着气得七窍生烟消失的韩督,段德犹自嘟囔着,却是引来身后一阵幸灾乐祸的嬉笑。 “笑啥?你不是一直哭丧个脸么?还要回去告诉你娘,你娘又不是我丈母娘,她能拿我怎么地?有本事咬我啊!啊~~~你松嘴!” 布袋熊骑在脖子上咬耳朵,血流如注! 半晌方才把她撕下来,连带着自己半拉耳朵一起,真疼啊,段德很生气,举着满嘴血腥,直愣愣盯着自己的师姐,一阵发狠。 “噗~~~要杀我么?” 半片耳朵从那血淋淋小嘴中吐出,乐点点一脸的狠意。 “我!师姐,点点师姐,为啥这般狠?” “你欺负我还不够,还要去欺负我娘!” “这就是你的理由?” “嗯!” “我啥时候要去欺负你娘?还有,我啥时候欺负你了?说的跟真的一样,我一直才是被你欺负的吧?” 乐点点低头盯着自己柔软,段德手很大,穿过腋下举着她,但还是覆盖上了不该动的地儿,刚才生气不觉得,现在么。 讪讪将她放下。 “这,又不是故意的。” 乐点点抬头盯着段德眼睛,而后转过身撩起裙摆,指着后边挺翘,段德这次没忌讳什么,青紫和雪白对比极其鲜明。 入目着实令人心疼,真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所为,貌似有些严重啊。 “这也不是故意的?你个虐待狂!” 段德咧了咧嘴,大手想要做什么,又不敢,满脸的便秘,憋得通红。 “我,道歉有用么?” 乐点点无意中扫了眼段德耳朵,就这么点时间,又长起来了,这个怪物! 冷冷的眼神让段德实在忍受不了,不管不顾,上手以源力疏通经络,其实她自己要恢复,早就能恢复,但就像是要留下证据一般。 亲密的接触一点儿都不香艳,段德倒是想暧昧一些,只是转着脸硬生生的目光,如何暧昧得起来?这回怕是真的得罪师姐了,得罪就得罪吧,至少比粘手来得强。 源力比真元来得效果好,莫说这些许皮肉伤,就是普通内伤也能轻易恢复。 “摸够了么?摸够了就放手!” “我!?行,够了,手感很好,师姐倍棒!” 段德是真没半分亵渎之意,心里头只是在纠结以后怎么和这位相处,这事情换做谁也难得当做无事。 果然,舰队才刚回驻地,现在驻地星球很空旷,阵法依旧,只是少了之前的人气,乐点点出了战舰,根本没有告别的意思,直接消失不见。 说没点怅然若失那是骗鬼的,男人么,通病是改不了的。 “齐边!甭想了,有的是时间给你思考,快些带人处理战舰损伤!” 战舰放在星宇中,像是尘埃,可停在地面就是一连排的山峰,视觉效果绝对不同,一排的大蛋远看是没什么损伤的。 但是诸位舰主出来一瞅,一个个心疼得不行。 “我说师弟啊,以后能不要以撞击为主么?你看我的紫菊号,都成了癞子!” 紫霄上蹿下跳一通检视,疼得直哆嗦,蛋壳蒙皮是特殊材质造就,那层散发震荡的蛋膜肯定没事,说白了就是外漆损毁严重。 无论什么玩意,这新东西掉漆着实让主家心疼不已。 “紫霄师兄,你也不看看我这首舰都成啥样了。带人赶紧完事,估计不久又要上去。” 段德首舰让乐点点一通瞎撞,损失是最大的,蒙皮主色是不反光的暗黑花纹,去掉外皮里边的膜实际上也是黑灰色的,远看绝对看不出来。 千余人的猎狐舰队,落地第一件事就是查探自家玩意,这时候自然是补漆,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随便拿个喷漆喷上了事。 就是外壳上的蒙皮漆也是造价极高的炼器材料,同样有着反神识探测和其余探测波的作用,就是一般的神通打上去也不会有损害。 如若不然这一趟出去,直接就剩蛋黄回来,说不准还是煎熟的。 十几道光虹急掠而至,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气势汹汹的来人远远就能见识到整个舰队的忙碌,炼器师自然是最忙的。 第六三八章 为官之道 投其所好 这种事情段德早有预料,消耗件的炼制都已经教会每一艘舰各自的炼器师,自行修补就是,主舰自然是交给齐边。 韩督皱着眉宇看着这支特殊的舰队,主要是舰队组成的成员,十大超级宗门全包,偏偏暂时性看起来相处融洽。 就是最不好相处的幽冥宗和玄冰宗也没有生疏感,与相邻战舰的同僚有说有笑。 段德抹着鼻子迎上去,这会儿能见到这些家伙悬于腰间的官印,自然知道最差的就是远远吊在后头的魔傲天无疑! 这家伙权当不认得段德,一副东张西望找熟人的模样好不滑稽。 韩督自然一眼就见到了舔着脸迎上去的段德,只是并未给好脸色,径自领着人查看舰队的忙碌。 段德只好作陪,不着痕迹走得缓一些,落在末尾,与魔傲天同行。 “你小子离老子远些!” 魔傲天甩头不理,照样跟随领导视察,暗地里传音段德,让他滚蛋! “嘿嘿~~~我这不是不认得,他们头上也没刻着官阶儿,老魔,以我俩的关系谁跟谁啊,咋回事?我这给你露脸了吧?” “露脸?脸是露了,只是你小子不地道,又给踩泥巴里去,啥?居功自傲,不敬上级!擅自逃离!哪一条你不是一个炼魂处死的罪责?嘿嘿,你小子断头饭我都给你准备妥当了!” 段德闻言不由得心下一沉,屮,怎么忘了,自己不再是徘徊体制之外,现在一脚踩进来了!这事情自己想的理所当然了些,恐怕会有些棘手! “段督军,你可知罪?” 一行人很快便溜哒完整个停舰场,众人盯着段德癞子狗一般的主舰半晌,韩督身边一人转身出言,级别也是不低,七级主事! “啊?这位主事,罪?什么罪?我带人上去杀个几进几出,回来暂时休整,修补战舰后便要回去,主事大人何出此言?哦,诸位领导视察完毕,要不要入舰进餐?边吃边谈吗。” 段德是谁?从哪来?这些个道道,嘿嘿,扭曲事实这事儿也不是不会,只是平时不屑为之而已,就是魔傲天听得这番狡辩之词,也是一阵咧嘴,这个滚刀肉! “你!” 韩督抬手止住属下,面上并无甚表情。 “段督军这手炼器手艺当真不俗,竟能造出匹敌元神护卫舰的战舰,实为难得,吾等也是极为好奇,段督军怪异战舰内部如何,正不知如何开口,那便入舰一观再谈其他吧。” 真正的大佬出言有格,不温不火,不咸不淡,让人浮想联翩却又猜不出其真实意图,段德有种极为熟悉的感受。 主舰一侧裂开一道圆弧形,摊开正好搭在地面,一级级阶梯直通舰内,这番操作就是远观的各个舰主也是一惊,啥玩意?我们战舰还有这东西?我咋不知道? “那个,诸位领导请登舰,欢迎诸位指正!” 站在阶梯口,段德笑得那叫一个恶心,腰背微弯探手虚引,熟悉他的人心中不禁有些发麻。 一众统领:督军不会准备引进去一锅煮了吧? 紫霄:师弟可不要做傻事! 魔傲天:这小王八蛋不至于连我也一并做了吧? 韩督不像身后随从有些犹豫,微微颔首便当先踏上阶梯,拾阶而上,有种步步登高的错觉,这是多久没有这般如普通人步步实地? 段德自然不可能将他们全做了,虽然这群人若是进得舰中,他可以轻易做到,看着魔傲天那审视的目光,段德故意眼光一寒。 魔傲天当即大惊。 “韩督,我便不随同上去,这舰内我也是看过的,您请,我在外头侯着,顺便了解一些事儿。” 韩督脚步未停,更没有回头看他,淡淡摆手示意允许,段德嘿嘿咧嘴怪笑,却是无声,脸上的不屑让魔傲天不禁脸红,摆过脸去不再盯着这家伙。 看着段德最后一个消失在庞大的舰体中,魔傲天自己也不禁洒然一笑。 一众统领心不在焉的做着手头上的事儿,目光不时游弋,不经意撇着段德的首舰,心里头一个个打着什么主意就不得而知咯。 这一刻,众人才想起居然时间这般难熬! “紫霄,点点师妹似乎没见着啊,难不成呆在舰上没下来?” 青菊自己擦拭着战舰完好的蒙皮,心不在焉的问着同样不知干啥的相公。 “我有见到她,舰落人走,似乎并不开心,难不成和师弟闹矛盾?” “是么?那倒是真有可能,寻常她总像个影子一样跟着师弟,今日不再故有此一问,定是师弟欺负她了!” “什么欺负不欺负,老夫老妻的,估摸着等师弟送走那些瘟神,就会追回来的。” “可我观他二人似乎没有那种关系啊?” “啊?你逗我吧,放到嘴边的肉,又是双宿双栖,师弟那风流性子能忍住才是怪事!” “是么?我这块肉放你嘴边风干了几百年,也没见你敢下嘴,要不是师弟,我都很快人老珠黄了!” “呃?这,这个菊儿,我与他不同,别拿我与他比,我此生只有你一个啊。” “是么?怎么听说你最近与那十九号舰的尼姑聊得挺好啊?” “啊?哪有的事?那是临战交流,圆妹也不会看上我啊,人家老牌半仙。。。” “哦?圆妹啊,好亲热哩,我看人家对你是没什么意思,不过你对她有意思!” “师弟出来了!还好,那几个还算完整!” “食髓知味,心不正尽往歪处想,比我大又如何!你给我等着瞧!哼!” 紫霄冷汗淋漓,段德没出来,只是借故跑路而已,青菊吃味可不是闹着玩的! 外头统领提心吊胆侯着,越等越着急,就是楼梯边上的魔傲天也是脑门子见汗,不会毁尸灭迹吧?这都两个时辰了,就是要做,也该做完了吧? 哒哒 这声音就像是敲打在众人心头,一个个等着出口,出来了!是段德!最后进去的,却是最先出来的,脚步声还只有他的?难不成? “呵呵~~~韩督,以及诸位领导,我这初入管理层,许多不懂莫怪莫怪,诸位走好,走好!” 段德站在舰体出口一侧,让出韩都一行人,与之前进去一个个木着脸不同,包括少言寡语,没甚表情的韩督都是脸上有光,嘴上油光未散。 一众统领和魔傲天此时悬着的心总算是放到了肚子里,可这是个什么情况? 一进一出间,态度大变,这群大佬莫不是进去做了个大保健?身心皆爽? “段德,以你的能耐自可在此一役中大放光彩,切不要再以身犯险,能者多劳事没错,若是失了你这等大才,那便是整个联盟不可挽回的损失,慎之又慎,言尽于此,好生歇息几日再谈启程之事。” 韩督的话雷得众人一愣一愣,段督莫不是修习上古心巫大术?这也行? “学生谨记诸位大人教诲,此番暂避不会长久,只待联盟需要随时可上去杀敌,为了联盟的胜利,肝脑涂地死而后己,在所不惜!” “嗯!好,好,好!” 三个字出自一人之口,只是时间不同,意义相左。 虹光远去,段德揉捏着僵硬的脸颊,挥手收起入舰阶梯。 “傲天大人,你怎么还没走?这职位当真闲的蛋疼啊?” 魔傲天现在对段德那是惊为天人,这家伙到底做了什么?看其走路也不像卖了身子啊? “滚!老子的事还轮不到你小子插嘴!这番算你狠!我就没见过你这般无耻的!哼!” 恼羞成怒也好,羞愤难当也罢,反正反应过来的魔傲天撂下一句不疼不痒的话扬长而去,段德呢?微眯着眼睛盯着远空那道渐渐消失的光虹,若有所思。 众人无不好奇督军是怎么把这群老古董态度扭转的,便是最为亲近的青弘,紫霄等人问起,段督军也只会神秘一笑,就是不说。 佩服,这是肯定能的,想想一众人等谁能做到? 无形之间段德完成了一次对下属的收心之举,他的下属很特殊,囊括修者界联盟所有超级归属,很多还是敌对势力,更甚者有两个统领还是一路相杀到如今方止的! 门派之见可元甚门户之见,其中蕴藏着门派几万载以来酝酿的各种纷争往事,各派主事都没想过自己人能与敌对方和平相处,生死与共。 段德之前的那个倒霉督军估计也是得罪了什么人,领下这么一份不可能长久的差事,那货也确实倒霉,上任就让人做了不说,还无人过问死活。 好歹也是入籍的官儿,按理说不小了,每一个督军的死活都是大事无疑,偏偏那货鸟无音讯也无人问津。 休整是段德临时起意的行为,毕竟明知自己扎眼,还呆在天上战场,迟早让人抹脖子,本就紧张的战场,容易导致健忘,缓一缓,打一棍子就跑才是王道。 三日后,天柱完全暴露,波纹不再扩散,魔族尚无明显动作,只是不远处一片大陆漂浮,刺猬般的打出无数炮光,要不是左右两处大星压制,恐怕仅凭借这片大陆,就能完全消灭修者舰队。 段德自然是没等上边那群被他灌晕的大佬下令,便随意找个借口通知一番,又回到战场之中,当然这一次,他有了‘便宜行事’四字真言在,可以随意选择战场。 天柱这里明显是整片战场最为激烈,也是最危险所在,但段德目的所在也是这里,哪能放弃?药翻群大佬是意料之外的事,要到‘便宜行事’是顺势为之。 “头儿,左上方出现元神护卫舰一个分队!要不要去做了?” 第六三九章 驻舰战场闲无事 莹声惊破梦中人 段德这一次没有惹眼的四处乱杀,而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偶尔救一下实在濒危的友军舰队,他的目光一直都在盯着硕大的天柱,怎么看都像是某只猴子的武器。 “做你妹做,没事闲的慌?他们是来盯我们的,少特么给我惹事!” “额?好吧,听你的便是。” 修者界的精英主力舰队,都有自己独特的标记,矗立在整片战场几个关键节点之上,也是有元神护卫舰类似的对方舰队看守着。 段德的猎狐舰队竟然能让人盯上,着实有面子。 “特娘的,他们都有仙器做底,嚣张一些有其资本,我们就是一群新兵蛋子,盯着我们作甚?难不成想要吃段爷的‘祥’?” 控制室内段德自语,之前一定有回应,现在只有自语。 徒弟窝在自己舱室不出来,美其名曰:段师我这不善作战,那便不参与了吧,免得多做多错。 “你等就是救援也要三舰一组,不要单独行动!” “遵令!” “。。。。。。。” 以段德舰队的单体战力,的确可以只身救援某些情形,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再厉害的战舰,也是战舰,不是神仙,逆不了天,让人算计,他的舰阵便被破,暂时还没有铸造预备舰,小心为上。 默默转身躺进长毛沙发,熟悉浓郁的香草味儿熏得他心情有些烦闷。 得之易,失之难,珍惜二字实难完全。 舰外黄褐色半透明水晶柱子并不是实体存在,本就是阵法阵基,哪有实体?又怎么让它凝实?莫不是魔族诡计使然? 一日 两日 。。。。。 半月之后,双方似乎习惯了天柱在侧,尤战不断,这几日唯一算得上让段德挪动身子的事儿只有一件。 青弘率一组六艘战舰驰援,让两个巨魔洪荒舰小队围上,激战一个时辰,灭了三艘,余者负伤逃逸。 第二次面对对方顶级舰队,猎狐之名开始传扬出去,那群数落这群无用的鸡蛋只会观望的人统统闭嘴。 当然不是没有损伤,青弘坐舰蛋黄都被打出来,另外两艘不同程度的损伤,从始至终六颗蛋只出了个新的攻伐模式。 那便是一连串的黑色光环,至于作用,唯有巨魔族主舰知晓。 长毛中的香草味淡不可闻,拒绝也是一种伤害,情至不可挽回处,除非成活,否则怎么选择都是错。 不是不想得到,而是理智支配了感性,平衡未被打破前,这是必然的结果。 她人在何处得段德不得而知,此时的前沿大阵并不安全,这点毋庸置疑,但至少他在前线,前线未崩,阵应该无事。 一个星域成的阵啊,大大小小好几百星球呢,不能与那第五城相比,那玩意段德初步估计至少是百个银河系大小组成的,就不清楚之前的几座主城如何被打崩的。 “沙摩柯!!修者军团听命,阻止虫魔族舰队靠近天柱!不惜一切代价!” 一声惊叫打破喧嚣战场的相对静默,声音穿透力之强,便是巨大的爆炸声也望其项背,不但在所有联盟战舰主控室响彻,半个星域战场皆清洗可闻。 忧郁中的段德初闻惊诧,细听复杂,是的,她的声音,曾几何时,也不见她如此惊慌失措的嗓音,百年岁月匆匆而过,不着痕迹。 再闻旧时音,心意茫然,悸动不再,独留几分嗟叹,奈何?奈何? “天柱周边就近阻拦虫魔主舰!不得让任何一艘靠近天柱!哪怕是只细小的螟蛉也不行!” “猎狐段德!速速驰援,尽全力阻挡歼灭虫魔星舰!” “海舟舰队书奕,速速驰援猎狐舰队,不得有误!” “。。。。。” 儒门海舟舰队书奕与段德分处天柱顶端两侧战场,他是早就定在那里,段德是自己上来的。 “头儿?头儿还不走?” “督军?” “师弟,作甚呢?速速前往阻截!” “督军,为何无回应?” “。。。。。。” 段德缓缓爬起来,他人急上火,这货慢吞吞,意欲何为? 虫魔族舰队之前就有,在战场上并不少见,奇形怪状,大多都是狰狞的各种甲虫状舰形。 透过成像控制核心,段德眯着眼搜索着,其实不用怎么找,密密麻麻的魔族各种战舰中,明显有一支目标名确,朝着天柱靠近的怪异舰队。 很小,比段德的鸡蛋还要小上几倍,但是多,虫魔族的特性就是这般,一抹明黄排众疾行。 段德抬手放大。 “沙蟹?看上去不是金属材料塑造啊,怎么的,沙蟹还能宇宙间爬行?有意思啊,沙摩柯?好名字,很熟悉,不知那尊才是真?” “督。。。” “督个毛啊,不得先找找地方么,难不成瞎胡隆冬往前闯?箭翎阵,跟着我走吧,一路上谁敢拦,砸碎了就行,不要散阵!” “遵令!” “得嘞!” “。。。。。。” 段德为首组成箭翎阵,如标枪一般扎进乱战中,很快便穿越过去,阻拦力度有些大,离得不愿,天柱周边一直还都是处于各占一半的样子。 现在是要驱逐另一边的敌军,使其远离天柱,柱体够长,至少段德这舰队在其面前,就如一串虫卵。 段德想拦么?想个毛线,现在的他只想过去打个招呼,顺便问问能行不?能行稍一段儿撒,然而,不想拦,也得拦不是么。 整个天柱在那一声惊喝后,瞬间变成了整个战场的中心漩涡,魔族先修者界一步朝这边靠拢,修者界紧随其后。 战舰密度之前是均分的一,现在,几何倍增长,战斗自然也是迅速升温,就如烈火浇油一般,火苗子瞬息窜出天际。 海舟舰,老牌主力精英舰队之一,书奕也是个儒将,战功卓著。 一艘艘巨大的无幡木船此时也是火力全开,十字箭矢阵突进迅速,不比娇小的猎狐舰队慢,木头做的总给人感觉不结实,但这是大能力者的战场,木材哪里能是凡木? “督军,猎狐舰队是个什么玩意?” “秦晓,就是之前跳蚤一般的一摞蛋。” “咦?蛋?蛋也能上来,还被韩督点名道姓的充当主力?还在我等之前?什么蛋?龙蛋还是麒麟蛋?” “礼不可废,诸君以为如何?” “督军所言极是,那就与那窝蛋打个招呼呗。” 两支舰队相距不远,又在驶向同一位置,自是都在各自的目光之内,书奕的舰队不服也是正常,随意跳出个阿猫阿狗就能与他们相提并论,任谁都不会服气,打了几艘敌主力舰了不起么?他们歼灭的不知凡几。 海舟舰攻势很是特别一串文字出于舟,出得舟来化作实物,横冲直撞的奔马蛮牛,提抢跃马的武将冲杀,威势极为可观。 千变万化的攻击模式也别有一番风味,不想猎狐舰队蛮横而单一的碰撞,他们,优雅得多! 一侧书卷,墨黑白底的篆文缭绕不休,一路上遇上的魔舰土崩瓦解于无形,攻势不竭,直直撞在猎狐舰队中段几艘战舰身上。 “屮!什么鬼!” “督军,海舟舰这是几个意思?” 段德漠然的扫了眼立在海舟舰首舰之上的白衣文士,傲气透过影像都能闻出来,这种人段德见得多了,第一次懒得理他。 “继续往前拱,就当误伤吧,仇经,你们是同门,你是不是睡了他女人?” 仇经是段德麾下儒门一派的统领,排号二十七。 “回督军话,我们不熟。” “段都督,你的下面可不止有男修呢,您老说话能不能注意着点啊。” 圆瑾,慈航静斋统领,也是紫霄师兄想要泡的那个。 “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李洑水,玄冰宗统领之一,玄冰宗在猎狐势力不小,独战三席! “你别要啊李师妹,你不亲近男人,那也臭不着你不是!” 烈焰混混,余悸,全猎狐只服两个人,段德和齐边,也是个炼器大宗师巅峰的炼器狂人,武力值整个舰队前五之列。 “有你多嘴的份?老实呆着!” “呃?那个,给点面儿啊,好,好,好,不出声总成。” 帮腔的就是能制住这货的人,同时也是李洑水的同门,不是什么师姐师妹,反正比李洑水高上好几辈,同门相帮是其一,其二么能吼住桀骜男人的女人自然与男人有一腿。 齐蔷薇,玄冰三统领之一,余悸貌似这段时间对她很上心,应该是还没追到。 “。。。。。。” 没得段德什么事了,这群统领熟悉几年也不生疏,一旦拌嘴,他这个督军也只能听戏,非是正事段德也没打搅过,任他们在舰队频道瞎撕。 忽然,段德心有警兆,眼尖的他第一时间目光锁定在图影中魔族大陆之上,果然,一直沉寂没有全力开火的那些陆基巨炮,炮口朝向自己这边,都能见到炮口底部的强光。 “屮!住嘴!九号舰为首,迅速偏移,玄龟战阵!” 利剑般的一串蛋忽然变阵,左边化作引导舰,组成个乌龟壳状,舰与舰相隔距离极小,巨大的电光蛇游离于所有舰表以及缝隙中。 这是极致联合防御状态,一头虚幻玄龟十几万丈之巨,挤开周遭敌舰,划拉几下大爪子,嗖的一声,消失在原地。 第六四零章 湮灭虹光扫地 滑溜猎狐险避 几乎同一时间,立于海舟舰舰首的文士面色大变,嘶声厉吼。 “书海无涯!左侧漂移!” 整个庞大舰队本就像是刺猬一般倾泻火力,此时一个大转弯,爆出漫天虚空碎屑,葬送不少敌舰,化作一道硕大光虹远去。 下一刻,瀑布一般倾泻而来的密集光束扫干净了这一区域所有实物,光瀑过处,干干净净,海舟舰对到底太过庞大,尾舰十几艘消失,另外七艘横中截断,断口光滑如镜。 光瀑没有扫过这些玩意而停止,穿透裂土天柱直接轰在联盟大阵正中央,爆出满星域能量波纹,咔咔脆响让所有修者心中一沉。 一次齐射就能打爆大阵? 大陆,双星恰好呈现品字形,双星本就是犄角之势凸出阵外,两个大星中间阵法本就是凹进去很多的一个港湾,此时的攻击正落在上边。 “嘶,这齐射威力还真不是盖的,还好老子设计之初没想打人就想着跑路。” 段德舰队出现离那破灭轨迹尚有百余里空域,自然丝毫无损。 现在总算是知道之前的城池如何被破,就这玩意,一击粗逾太阳系的玩意,三个一起,轰个十年八载,什么星域打不碎?什么阵法能挺住? 碎星炮是碎星炮,段德能接住的是星球的星,之前尝试接却吓得一哆嗦的是星系的星,这玩意是星域的星,名头一样,可威力? “这特么还打个毛线?” 段德瞅了眼依旧发生‘核反应’的联盟阵法‘胯间’,粗大的杂色裂痕蔓延在阵法之上,护罩被打烂了,不过还算是坚挺,至少那一炮没能让实际能量穿透阵法保护膜。 要不然一击穿透,一路上的星球只怕是无一幸存,段德记得中间这一线的第九个星球就是韩督他们所在的控制核心所在。 护照后的那一片应该是有三五颗星球的,当然是废的,不过还是有不少修士驻守,现在灰都不剩。 “督军,魔族又开启湮灭虹光了,这是要拼死一战。” 湮灭虹光?倒也恰到好处的名字。 “你什么时候还与他们打着玩过?不都是拼命么?有何区别?走吧,会会那群沙蟹。” 湮灭虹光如此威能的玩意,自然要大量时间准备,不会机关炮一般,如果那样,神挡杀神,佛挡杀那个光头,还打个毛线? “是!” 这一击应该就是为了给那群沙蟹开路,现在沙蟹群离天柱不过盏茶可致,比修者界这边反应快很多的魔舰已经将其团团围住。 就像是香蕉上又沾上了一层厚厚的面粉,这群护卫舰移动中围着沙蟹群转圈,看上去像黑客帝国的章鱼军团。 不分敌我的湮灭虹光并未造成所谓的敌方军心不稳,似乎牺牲只是暂时睡过去,很简单的一件事儿,根本就没有畏惧一说。 这事儿定然不是第一次,换做任何一种智慧生物都做不到淡然,自己前边拼命厮杀,你在后边不分敌我通通打杀,谁受得了? 猎狐舰队似乎总是快过另一边的海舟舰队,之前躲闪是,反击也是,一摞儿鸡蛋现在也不晓得排成个什么玩意,嗖嗖的又要扎进敌群。 海舟舰队还在心疼损失,当然,猎狐舰队没有损失,不需要心疼。 文士似乎很气恼,就是看向猎狐尾光的眼神竟也带着些怨毒,也不知怨从何来,那不成还要怪段德没有提点? 来而不往非礼也,段德这时候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敌方身上,而是死盯着身后两个日月,一旦有异,段德会毫不犹豫整个舰队瞬移跑路。 对方能做到不顾前线将士,他敢肯定,修者界做得绝对比对方好,社会结构决定思想落差,修者界就是那种既要做卖钱的买卖,还要里个牌坊表明贞洁。 他没有问本方大招是个什么玩意,属下曾经经历过的人也没有主动提及,很有默契,扎入敌舰群就变得不急不缓,似乎阻力颇大一般。 段德主舰一直都在中间位置徘徊,并没有呆立不动,周围的辅舰则是保持着绞杀小兵的通用阵法,绞杀阵,不断的旋转前行。 “头儿,莫要老是盯着日月双星,我们的那个,神出鬼没。” 良久不见动静,身后的援军都已经再次接战,那边似乎落后一筹不服气的海舟舰队已经突进至沙蟹舰团外围,立马就要与目标接战了都,一道传讯忽然而来,提醒段德不要错误估计有可能的攻击来处。 段德抬头,眯眼盯着已经接战的海舟舰队上空,似有不寻常。 “有何前奏?” “并无明显前奏,无迹可寻,假的信号倒是有过。” 段德双眸成旋,劫力暗藏,他人天眼神通或许看不出什么,自己的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果然,那上边不存任何劫力,异常倒是真有异常,丝丝虚空紊乱,不是舰斗引起的,莫名就出现在那。 好家伙,这是防着对方还是错误引导自己人? “减缓行进速度,按照之前死命令,上边在乎的是虫魔族,但,不一定就是那群沙蟹,若要攻击,定是灭虫魔为主,攻伐有准备的魔族母舰不现实。” “遵令!” 段德眉宇紧锁,一开始双方守在这里的舰队是唯一处于对峙状态的,要踏上天柱之巅轻而易举的事,到现在除了参与那事物争夺的女人极其属下外,参战的所有人都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有多大,什么形状! 如果小的话,随意潜伏在哪艘魔舰就能实现,就像天柱被逼出来时一样的道理,之前,那女人喊了个名字,是见到了?不可能,幻形法术多得很。 那么唯有一样东西,双方都接触过,都知道其气息,她叫的应该是夺取那物之人的名讳,也就是说,她是感知到了那玩意的气息,惊叫出声? 不能掩藏? 段德任由其余人携带着自己的战舰而动,他的瞳术没有关闭,四处寻索,大威能大范围攻击,必有一样东西少不得,那便是劫力,这玩意段德能侦测到。 战场处处充斥着猩红色电光,大多不怎么显眼,一闪而逝,这也代表一尊大能陨落,稍微香烟一些的是战舰损毁,连带着一堆修士或者魔族共赴黄泉。 这些定然不是,能一击埋葬成百上千强大生灵的攻击,所携带的劫力必然恐怖之极! “督军,何以见得不会是那群,呃?沙蟹?” 等待的感觉是难熬的,谁都知道,大家都认为会来的报复却迟迟不见踪迹,悬在脖子上的侧刀总是不落,难不难受? “海舟舰队那个小白脸不管不顾在抢功。” “呃?也是,督军英明,那,我们要不要也靠过去?” “猜测永远只是猜测,他搞他的,我们不参与,让他骂我们傻瓜最好。” “这是何意?” 这位统领应该是佛门的那碎嘴家伙,比较喜欢盘根问底的性子,段德也解释不清自己为何不愿靠近那群沙蟹,就是不想。 青弘解了围,怒叱震得整个舰队控制室嗡嗡作响。 “屁话多!照办就是!” 搜寻半晌不见动静,劫力一直都是如此,保持着这个战场稍微强一些的状态,尤其是自己这一片儿,别看他们有闲心在这猜测有的没的,这也就是仗着浑蛋极为抗揍。 实际上外边犬牙交错,早就打成一锅浓粥,双方战舰残骸短短不过一炷香就已经阻塞交战交通的地步。 虫魔族的战舰在这一片几乎眨眼就被清理得一干二净,有甚者不顾自身战舰安危,就是死也要冲进敌群和虫魔舰同归于尽,这叫一个执行彻底,这叫一个疯狂厮杀。 段德这群蛋舰本身就不大,在场双方除了虫魔族的某些战舰,都是庞然大物,故而,也不怎么起眼,被遮蔽了呗,他们常规武器就是自身,没有绚丽的舰炮吸引目光。 一闪消失,再现已是穿透或是撞在敌舰舰身之上,再一闪,又回归蛋阵中去了,围殴的敌舰经常让拐了弯的己方舰炮误伤,也不好过。 好在现在的情形没有熟悉他们的敌舰能活着回去,只要遇上的基本上都交代在前线,再也没了回去的机会,修者界的舰队同理。 非精英舰队,不得无令擅自脱离战场,违令者直接轰死,也不会出现段德这种,打一棍子就跑的事儿,故而,段德初次返航时,控阵者尚且未及反应。 等反应过来却被韩督给阻住,所以,段德现在是唯一一个回去了一趟的完好舰队,没有半分损失。 “督军,又有四支精英舰队赶至。” 段德定睛一看,额?这?魔宗舰队?是啊,之前一直都没见过魔宗舰队啥样子,现在,总算是见识了。 相比其它宗门各有特色的舰队,魔宗的算是最为中规中矩的,眼镜蛇一般的舰首,修长的舰身,每艘舰的舰身都有两个尖副身。 整体看上去很像地球上的一款喷气式飞机,黑鸟。 考虑了修者不怎么考虑的气动布局,只是肚子显得臃肿,尤其是两个副身,就像多余黏上去的,难看之极,破坏了整体美感。 四个舰队都是精英级舰队,每队百余艘战舰,数量并不相同,让段德咧嘴的是这些玩意的舰炮。 哗啦一大堆圆溜溜的电光球横扫而出,敌舰群如打了灭害灵的蚊群,刷刷随着爆开的电浆球铺散的电光炸裂。 “这不是我当初研发的‘加特林’升级版么?” 第六四一章 慧眼总能识英雄 擦脸求揍是小人 电网捕鱼效率杠杠的,但也是有扛得住或者说免疫电光的敌舰。 刷刷乱七八杂一大片弧形光过后,敌舰欢快的被切成丁丁,这就是所谓的乱刀砍死吧?四支舰队排成一线,立体而行。 就像吸尘器一样,晃过本方战舰,所有地方战舰尽皆毁灭。 “玛德,老子要举报,这是开挂!这是屠杀!没点道德的攻伐应该明令禁止!难怪老子辛辛苦苦研发的舰队也就尔尔,与他们一比,我这还在幼稚园打晃呢!” 确实挺猛,也确实有些开挂的感觉,看上去有些假,偏偏又是真实发生在眼前。 “督军,你还是不要为了习以为常的事儿耽搁了我们自己,看看身后吧。” 一时间战斗指挥没了回应,到这个级别的人哪能猜不到他们的督军在干什么。 段德实际上是越过魔宗战舰,见到了他们身后其余几个宗门的精英战舰,包括久违的山海舰队也在其中。 “这么多?赶着打决赛么?” “督军,督军!你身后更多!” “知道了!呃?是有点多啊。” 回身一看亮瞎眼,漂亮梦幻的紫水晶战舰,花里胡哨的定是少见的魅魔族代表,少得可怜呐,也就拢共不到十艘,哦,八艘。 漂亮的东西总是容易上眼,第一眼段德透过满目狰狞就锁定在这八艘战舰上,第二眼便是那些纯白色拥有十六只翅膀的大鸟战舰,风骚的天羽魔族,琼斯他们家的玩意。 机械化相当高的,看上去就高大上买不起的模样,修魔族战舰? 两款泥巴捏成的粗糙玩意,一个黄色为主,大,很大,巨魔族粗糙产物,另一个灰色为主,看上去就是一个个石头做成的高达,石魔族? 之前巨魔族的护卫舰比他们主力战舰要漂亮得多,何必呢,就为彰显你们粗犷么? 元魔族就不介绍了,精英舰和之前的护卫舰一个德行。 期间还有一处处突兀的空白带,隐有东西充斥,肉眼不可见,神识不可查,天谴破灭瞳下无所遁形,一艘艘如箭鱼一般,又身披鳞甲的战舰处于隐身状态,还有无数细小虫子围绕的鼓包,那也算是战舰,大概算是。 编队不算整齐,双方几乎是约架一般的同时出现在战场,同时开始清除杂鱼,懂事的双方舰队早就撤离,没来得及的惶惶等死。 “难怪见怪不怪,真正动起手脚的元魔战舰清除普通战舰,也是灭蚊器一般的存在啊,之前只是盯着我们,难不成是约定俗成的规则?还是武士道精神作怪?” “督军,我觉得你还是尽快拿个主意,我们正挡在双方中间,你看那书呆子已经绕着靠过去了,我们要不要也靠过去?” “靠在哪边?” 一众统领:。。。。。。。 “你们嘴巴子痒还是怎么的?谁承认你们能和精英舰队比肩的?随大流,跑路,用长蛇阵跑,难不成比那些普通战舰还不如?” “那,之前的任务呢?那些个沙蟹还在接近天柱。” “关我屁事,两个大人要干架,我们这群娄娄哪里敢参与?再不走估摸着走不成了!” 时隐时现,眨眼功夫,蛋蛇已过九重天,只在屁股后边留下一片云烟。 韩督不合时宜的又一次挤进段德视野,脸上写着无奈。 “我说段德,你也好意思跑?” 段德脸上严肃偏偏瓦解,瞬间看上去人畜无害,笑容满面。 “韩督好!韩督之意我没听明白,他们打群架,我这小身板就不参与了,您老也是见识过的,我所有战舰垒在一起也没他们最小的一艘大,打不了,绝对打不了!” “是么?我怎么亲眼见识到你小子的舰队硬钢敌一线精英,还稍占上风的?他们大是大,可没谁有你这种战斗力,还跑!?” “呃?引头的不是我的战舰,我这就叫停。” 两句话功夫,韩督影像中,那条细小的蛋蛇已经远远把最先一批撤走的普通战舰甩没影了,也不知道这小子设计之初抱着怎样的心态! “少给我打马虎眼,回去,嗯,考虑到你的战舰设计制造不过五载,或许有什么隐患未显,但你的浑蛋战舰已被联盟纳入精英级,你回去给我压阵!” “啥?就我这还精英?呃?好吧,我回去压阵便是,我就这些家底啊,没得补充的,一旦损伤一艘,阵法难成,威能大打折扣!” “嘿嘿,你之前多铸造的零配件不说,你的战舰纳入联盟精英级名录后,自然会有后勤部为你制造零部件,毋庸担心!” 没办法,段德只能任命,已经够低调了,青弘那艘差些损失都没让他解开禁制,就是不想出风头! 段德本以为双方老对手见面总要啰嗦一阵的,没想到自己离开这么一会,双方就已经在这片空域捉对厮杀起来。 唯一没得事可干,与他一般压阵的便是之前跑路不叫他的书奕舰队。 “敢问滚蛋君名姓几何?怎的滚来滚去又滚回来了?” 刺耳的公鸭嗓子透过星域直达猎狐舰队,段德就不想理会这厮,这厮这时候还不知轻重,看戏不爽么? “鸭子问谁?” ??? “屮,听不懂人话就别学人说话!哪凉快哪呆着去,再叽歪三条腿都给你打折了去!” “你!” “你个毛线,有种再说一句?众统领听命,这丫再叫唤,直接做了!” “遵令!” 书奕:。。。。。。 书奕脸色一阵红白青紫,不长眼的属下同样气愤难当,上前进言。 “督军,这厮忒不是东西,竟敢这般无理,待我引分队去给他们全拍扁了!“ “还不够丢脸?你还见其他舰队在此停留?这是压阵!与我等一个级别!你当不是上头有命,他们能跑了又回来?秀才遇到兵,不用理会,有机会再给他们些教训便是!” “督军英明!” 猎狐舰队这边一众统领没等来那边回应,欢呼着叫好一片,唯有黎统领,也就是山海阵的那位护阵长老。 “督军之后若是乱战,当得细心些,那些捧着白纸的所谓书生最善阴谋!” “多谢黎统领提点,我自省得。” 这种受得样子,吃软怕硬的人别的或许不怎么样,来阴的绝对是行家里手,莫要与他们说底线,他们就是没底线却又把底线当座右铭的一类人。 段德蛮横激怒这厮,本想惹怒他,或者他的属下,只要他们敢动手,段德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半分,管他如何,做了再说。 那边没了反应,段德也不好强来,毕竟这算是众目睽睽之下,要是动手,必然安上个叛徒罪名,本就担心的本方强力反击还没下来呢。 “督军,两方互撕也不是一回两回,没那么快出结果,这还只是开始,你等着吧,压阵的等会定然远超拼命的。” 其中一名统领很是有些愤懑,他也是从这种情形活下来的残军,当然能被丢到段德这里,定然是那一战输了造成的。 “不一定,你们以前经历过这种全面开战么?难不成两方的兵力都这么充足?” 段德不清楚之前怎样,败退的那一战不说,第九城陷落时,这一边肯定是没有万全准备,门派之间当时肯定没有这么融洽。 “没有,但是听说第九城陷落末尾有过一次精英舰队全面大战,当初我方几乎所有精英编制的舰队一战除名,只剩个建制还在,现在的都是承袭下来的。” 当时在碎星域,段德不是见过战场处处有仙光? 这些仙光大多数都是分散在各处的精英舰队所出,现在亲临其境,感觉又是不同,仙威交杂着魔神器的威压,就是他也有感觉不适,有种晕车的错觉。 “组阵,抵御余波。” 蛋阵成龟,是为龟蛋大阵,防御力毋庸置疑,段德初心,跑得快,扛得住,打不打得赢不重要! “哈哈~~~督军,你瞅瞅,那边一窝龟蛋!” 书奕闻言大怒,反手就是一巴掌! “屮!你不难受么!起阵!等等!嘿嘿~~~我来~” 海舟舰队稍稍聚拢,一卷仙书至于阵中,仙光垂落无数氤氲古字,煞是好看,当然,他们这时候这根本就不需要承受任何仙威。 “督军英明!哈哈哈!!草鸡么,见过仙器么?看看~~~” 别人不知,反正主舰中的段德没有半点反应,仙器?精英?当真是一群酒囊饭袋!不可救药!自己如此有自己的立场,他们没有任何选择,生是修者界的人,死是修者界魂,无出其右! “书奕平时在精英舰队中的评价并不底低,为人也算得上识大体,师弟,此番怕是要你忍耐些,莫要上这不该上也不可上的当。” 这是青弘的声音,平时脾气似乎不比段德到哪去,这时候却是极为清醒,他也是熟知段德性格的人之一,比紫霄还要清楚。 “诸位,身而为人,何必与些疯狗一般见识,师兄,你熟知的书奕,那是因为他所交往的是他自己认为平等身份的人而已,而我们,现在并不是,与那些普通战舰的修士等同,而我们现在所做,却是属于精英舰队该做的事,他与我们一起,感觉颜面无光,仅此而已。” “督军圣明!” “师弟既然通透那便是师兄多心咯,甚好,甚好。” 段德嘴角一抹温情闪过,并不是多心,是关心,我段德难不成真是表面上的浑人一个? “诸位莫要松懈半分,时刻注意周遭,此番怕也不是你们听说过的那种,瞬息万变的战场,可不要拿自己小命忽悠自己。” “遵令!” 第六四二章 界虽广缘起不断 忠奸善恶在人心 段德既然提醒属下,他自然是时刻警惕,最重点还是那个女人掀起战事升级的那句话,沙摩柯? 天柱一直都是不受任何影响的杵在那,就是有攻击打上去,也是透过空气一般,并无任何阻碍。 现在精英对战,几乎囊括了整个天柱方圆几十万里空域,在此空域不存任何普通杂鱼,他们承受不了战舰级仙威压力,不止是人,战舰也承受不住! 段德很不理解现在的局面,偌大天柱投影虚空,真要是有什么能将其化实,谁又能防得住?为什么,现在的情形,总让他感觉到诡异。 四处搜寻无果,精英舰队火并却是在下死手,每一刻几乎都有人陨落,陨落并不代表舰队甚至战舰陨落,就像当初的山海阵,山无事,山内之人却已几乎死绝。 目光几乎是习惯性的瞟向皓月大星,此地看它,很清晰,要是没有阵法遮掩,几乎可说是一览无余。 似乎还是那样,没什么变化,没有要放大招的前奏,没有?等等。。。。 段德脸色一凝,阵法遮掩的如自然形成的云旋,一直都有,似乎整个大星时刻都处在阴雨天一般。 但现在,云旋不是之前要死不活的缓慢旋转,而是转得太快,看上去有种呆滞不怎么动弹的错绝! “定有变故!” 有多发现却不能预测下一步有什么变故,更难受,几乎分出八成注意力黏在皓月和赤阳二星之上。 反倒让段德忽略了眼前的战事,当然,现在的他不是一个人,之前已经给予属下警告,也相信比自己活得久,比自己修为高的大修士不会阴奉阳违。 对面压阵的舰队不时出现一支,倒是这边修者界,直到形成压阵十对二,依旧没有援军赶至,场中仙光纵横,神光掩映,不出结果也不清楚孰强孰弱。 就在段德眼皮子底下的乱战团之中,一艘与其它元魔护卫舰一般无二的战舰中,却是有着段德的老熟人在此。 不同于修者界战舰,一切都以方便战争来设计战舰舱室,这里的舰舱极为奢华,暗金色为主打色,各种精美雕刻琳琅满目,和魔界本家的主人装饰没什么太大区别。 “蒙德?嘉华,我的朋友,你不需要紧张,暗喻者大人既然说会出现就一定会出现,你要相信他。” 蒙德?嘉华?是的,这位一身戎装挺直如削,面容白静微显发福的帅气男人不是当初汉庭斯界第九军团军团长是谁? 运气总归没有抛弃他的信仰者,几乎必死的传送,竟然让他挺了过去,看他样子在魔界混得也是风生水起。 优雅晃着手中猩红色酒液,目光略带忧郁的跟着晃动的酒液移动,唇角一丝浅笑始终不坠。 “感谢元神大人赐予,圣子殿下又何必以身犯险呢,殿下这艘坐舰虽然近乎超越普通神器,若是让这些土著看出来,也是存在风险的。” 舒适的真皮沙发鎏金烫银,坐在蒙德?嘉华对面的也是段德老熟人,这不是那元御圣子又是何人? 现在的元御圣子退去的不止是脸上的魔纹,还有当初那份青涩与跳脱,圆溜溜的光头寸草不生,却怎么也不能掩饰其独特的高贵气质。 便装的他远不如对面的蒙德?嘉华正式,可那份高位者的气势却无形中形成鲜明对比。 “暗喻者大人不是说我们的老朋友即将携带圣物登场?怎可不来会上一会?那是不礼貌的。” 蒙德?嘉华眼中一抹忧郁更深,深处则是浮现一点畏惧,犹疑半晌,终究还是说出心中的担忧 “圣子阁下,我总觉着暗喻者大人与玛德有些相似,您可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元御圣子拢了拢身上几欲被撑开的长袍,眼神锋利了几分,似乎是对他们嘴中那位神秘的暗喻者大人所发。 “他是长老会认同的先知,同时也是掌管黑暗与死亡之神的代言人,我的朋友,请不要暗自诋毁他,先知的本事你是见识过的,我们还是安静的等待老朋友的出现吧。” 蒙德?嘉华一怔,旋即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在谈论暗喻者大人本人的事儿,反而走上几步,他们之间有个精致类似茶几一般的矮桌,桌子上除了精美餐具便是各种颜色的酒水。 但正中央摆放着一尊多面体人头大小的墨绿色不知名晶石,灯光折射下散出朦胧而迷魅的华光。 嘉华修长的手覆在晶石上,晶石华光顿时散逸出更为浓郁的墨绿烟丝,流转在桌上各种食材餐具之间,淌落在茶几之下,随着华美的地摊悠然游走。 元御圣子没有阻止,纯黑的眼眸微眯,深深吸了口气,几丝绿色丝线顺着鼻孔而入,瞬时间他脸上浮现深深的陶醉。 良久,蒙德?嘉华收回手掌,怔怔有神的偏头盯着其中一个方向,当然,在这空间中他只能见到摆设。 烟丝收敛,雾气聚缩,一切又回到原样,就是从元御圣子鼻孔中进入的绿色烟丝也没有丢失,犹自顺着鼻孔返回晶体中。 “大地元母真神的眸子真是好东西啊,可惜有大用,如若不然定是我收藏之首!” 元御圣子不无惋惜的盯着桌上的神秘晶体,从他嘴里道出此物来历,神之眼? “若不是虫魔族那群肮脏低能的东西弄丢了左眼,此时何必等待?诶~~~” 蒙德?嘉华微有不悦,这大地元母真神的双眸整个魔界唯有他能御使,自然也成就他现在的地位。 “怨不得它们,左眼本就在修者界,能查出确切地点,它们可是功不可没的,弄丢或许只是真神与我等开的一个玩笑,如若不然也不至于会面我等共同的朋友,你说是么?” 段德若是在这里,一定会将从司马闳手中借来的石头拿出来比对一番,他手中那一颗,正是虫魔族拼了老命要夺回去的大地元母真神左眼! “他就在那边不远处,我能通过神晶感知到他的存在,只是不清楚究竟在哪一艘修者战舰中,很是期待这一次的会面呢。” 对于段德,蒙德?嘉华有着极为矛盾的心情,感激,憎恨,等等,说不出来的复杂感受。 就在蒙德?嘉华开启大地元母真神右眼定位的时候,蛋舰中的段德诧异的盯着自己储物空间中流溢出来的墨绿烟丝。 连空间都关不住的东西? 那颗虫魔族的石头!端在手中犹自流淌得满地都是的玩意,不肮脏,流过身上有种温暖如母胎般的错觉,极为舒服。 就像毒品一样,这一刻的感受就是没有任何烦恼,没有任何病痛,一些都回归原始的愉悦。 就是段德这种意志力,也没能抗住沉醉于享受的诱惑。 随着嘉华结束探测,段德良久不能自拔,那种得而复失的错觉几乎让他歇斯底里的发出狰狞的狂吼! 懵懵中总有清醒的时候,失落感随即袭来,但清醒的段德却是冷汗淋漓,盯着手中的墨绿色晶体,就要甩出坐舰,让这毒瘤归于宇宙虚空! “麻辣个巴子,这是什么鸟东西?虫魔族当初的疯狂,难不成就是为了享受?吸毒上瘾么?还是有着别的用途?又为何在这个时候有所反应?” 自语的段德找不到答案,这种事情总是如此,不知永远不会知道,没有任何依据也无从猜测此物到底是做什么的。 段德犹疑一阵,终究还是没能将它丢出去,翻手又给丢回自己的储物空间。 心有余悸的琢磨着永远的得不到的解释。 “督军,你看身后的大阵是不是有些不同?” 清冷的女音打破段德的执迷,目光微有呆滞的转过去,似乎并无不同,两个大星犹在。 “有何不同?” “辅星排列似乎在变动。” 段德清醒过来,顶着大星之后的辅星,眉宇微凝。 “本就是阵法,阵基变动改变阵法形态,很正常的,或许是在准备应对魔界的攻势吧?” 这个出自两个大星之主共同的阵法,段德不了解,是不想去了解,这时候也是没看出什么门道,自己的蛋阵随时可变,星阵自然也是可以变化的。 “那便无事,打搅督军。” “无事,有所发现就是好的,别管是不是有用。” 总的来说女人的心还是要细过男人的,她的发现段德肯定不会否决其意义。 昂~~~ 一道极为震心的嘶吼响彻生灵心间,段德心中一紧,面色顿变,这是?好熟悉的嘶吼,在四维乱空域他有过深刻记忆! 龙? 不知声源何处起,段德通过战舰影像快速搜索也不见任何异常,就在下一刻,一道怒吼随即而来! “尔敢!!!” 魔语! 段德心里一转,便知因由,本方的超级攻势! “玄龟阵全力开启!!” 一点墨黑,星宇之中怎会起眼? 此点正处于天柱之巅百丈高处,点现,随即镜湖石子落,波纹面上纹,散出的波纹相对于下方仙光、神光根本就不会发现。 细小到发丝大小的灰蒙蒙丝线随着扩散的波纹隐现,球状扩散的波纹笼罩了精英舰队战场,波纹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灰色丝线。 所过之处一切图像就如同水波起伏中的浮萍,上下起伏之后便是无声的破碎,任由仙光,神辉耀眼,也抵不过灰丝的切割。 “屮!这是何意!” 第六四三章 黄蜂尾后针 最毒妇人心 段德见得有些颓然,阴阳相合化作混沌,混沌雾霭破坏一切有形之物,化归原点,起从何处,去往起始。 再怎么想,也想不到修者界会下此狠手,纠缠在一起的不止是魔族的舰队啊,也有本方的精英舰队,这算什么? “贱人!” “好贱人!” 第一句是段德骂的,第二句正是之前那个发出魔语厉喝的魔族大能。 难怪压阵的修者界舰队不再增加,难怪等到现在,或许,正如段德所想,那女人能感知到曾经接触过的玩意气息,就在战团之中,或是压阵的舰队之中。 一面灰黑色布幡凭空出现,直接挤进战团上空,见风就涨,瞬间包圆整个战团,这应该是那位魔族大能出手的神器。 段德很不辛,不在战团之内,也不是对方压阵舰队,收不到这种不分敌我的护持待遇。 好在这货别的不行,跑路绝对算是第一! 至于一边的书奕,发现的晚了些,不过就算蛋阵消失,他也只是讥讽一撇,头上的仙器也不是摆看的,他有绝对的信心自己无事。 下界之中能破得了仙器防御的唯有同为仙器的东西,这莫名出现的攻击?定是自己人所为,那便更不用操心是不是要躲的事儿。 大幡奇特,涨开如天幕倒垂,凹凸不平的抖动中,那波纹也跟着散乱,灰色丝线在幡面聚集,形成一层灰色雾霭状浮云。 这时候再去看波纹出处,黑白两色阴阳鱼构成的小太极缓缓旋转着,本体不过指甲盖大小,却是散出毁天灭地的怕破坏力。 大幡不及处,不管是仙器、战舰、还是人都随着波纹一道沉浮破碎,无一例外,破碎后的事物软绵如虚幻图影,晃了晃便失去原本的色彩,化作无色融进黑暗之中。 魔族超级攻击极大,修者界的超级攻击却是极小,破坏力说不上谁强谁弱,但有着共同点,那就是无差别的毁灭所有物质! “嘎嘎~~~很好,很有性格,我喜欢,哈哈~~~就是破我翻界神幡又如何,有本事再来一击?” 渐渐衰落的波纹敛去,那护住敌我双方的幡终究不再完好,硕大幡面神光暗淡,蜂窝一般的细小裂纹密布,这件神器已毁。 然而,魔族大能极为高兴,若不是面积太过巨大,他的幡不足以护住段德和书奕两支舰队,他之前绝对会一并护住。 “吾族儿郎暂且退开,哈哈~~~让和你们以死相拼的对手看看他们的大人物作为,身为你们嘴中挂着的魔族的我们,实在汗颜不已。” 舰队混战在幡面下就已经渐渐分开,这时候魔族舰队自动退却,修者界舰队零零散散的与他们擦肩而过,却像是定格住一般,同样没有再攻击。 起于主舰的仙光不知何时已经全部收敛回去,相对的动和静总能体现出别样的气氛,何况是在这种情形之下。 清晰了的战场,四处散落着战舰残骸,敌我均有,尸骨那是一具都不曾见到,就算当时舰破人亡之时有,也在接下来的战斗余波中碾成齑粉。 错落分布的战舰破损者十之八九,不时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整体看上去这一战,魔族赢了,再打下去修者界免不了全军覆没。 这才多久?不到两个时辰的战斗而已,虽然进场的舰队等同,这是魔族的骄傲,宁愿在边上压阵,也绝对不会多出对方入场的战舰数。 本就可以实力碾压,偏偏如此,不是愚蠢,而是攻心为上的一种策略,让所有修士都清楚,同等数量的敌我双方,我方定是完败无疑。 现在的修者心中这种观念早已根深蒂固,在某些遭遇战中,造成未战先怯,惨白下阵的比比皆是,就是修者界联盟高层也承认这种说法。 然而,现在的精英舰队成员心中的悲凉可想而知,如此大好机会,魔族大能利用到了极致。 “哼!元圣~!你军中藏垢,我族战士莫不能牺牲?几万载皆是如此,舍得小家,实为顾全大局,有何不可?” 一道威严之音笼罩整个天柱战场,不知出自何人。 理所当然的给了依旧呆滞中的残余舰队解释,只是这种解释又能糊弄得了几个,那就不得而知咯。 “嘎嘎~~~南宫昊天,你这伪君子总是把自己当成你界主宰,界内生灵你予取予夺,毫无半丝怜悯可言,今日倒是难得,竟然舍得拉下脸面解释,笑死老子了,哈哈~~~” 何为声震寰宇,在现在这魔神的笑声便是,整个虚空似乎都在笑声中颤抖。 “元圣,贸然插手凡间战事,你不惧因果?” “好个凡间,好个因果,你这伪君子,多少年未曾折你脸面,又开始抖起来了?你不要脸面老子还要哩,既然来了找个去处,圣爷捏吧捏吧你去?” “大言不惭!哼!” 宏音几经回转,渐渐消散不再出现,众人都明白,双方大佬定是约在哪个旮旯里斗殴去了。 然而,现场留下的烂摊子,大佬可不会在意,这个人只能是前线最高指挥官韩督来处理。 阵中指挥中心,一众都督尽皆沉默不语,没有一个脸上带着释然,韩督那张脸更是成了铁灰色,日月双星上的二人,他管不到。 但底下的人谁知道? 黑锅不背也是他的,长在背上的东西如何能拿得下来? “精英舰队各自收敛,退回基地休整,回来吧。。。” 各首舰舱室中响起韩督复杂无比的声音,应和着他们现在的心情,说不出的凄凉和不甘,已经生不起愤怒。 对普通舰队下手他们见过不止一次,双方都有过,那时候的他们仅以沉默相待,从没想过有朝一日,本家毫不含糊也会对他们下手,还不是一支两支舰队。 他们是修士,不是凡间,也从没想过遵从凡间帝王制度,君要臣死那一套怎么可能施行于修士身上? 一众督军目光汇聚,那是压阵位上,一卷残破的仙器散尽最后了一缕仙光,崩碎成片片雪白残页,飘散在黑黝黝的星域中。 很像雪花坠落,寒了的只是人心。 海舟舰队死于信任! 再说猎狐舰队,这时候的一摞儿鸡蛋正窝在天柱之中最底部,看上去也是凄凄惨惨,圆溜溜的卵形战舰破损不在少数。 “诸统领死了没有?没死的喘个气!损失给我速速统计出来,我这可不能白死!” “督军,我还没事,不过,损伤不小。” “师弟,暂时无事。” “还好,挂了几个倒霉蛋!” “呜~~~师姐!!!” “。。。。” 接连不断的,愈演愈烈的又一次菜市场集会开始,听到这群家伙五花八门的回答,段德悬着的心落回肚子。 第一时间准备开溜的他,明明知道跑不过攻势,却还是要跑,总比傻站着挨揍的强,万幸千钧一发间,见到了漫过天柱的波纹。 从不受外力的虚幻天柱,竟也随着波纹起了些波澜,很细微,但段德与天柱本就触手可及,哪里能见不到? 躲到天柱中心,波纹蔓延至猎狐舰队组成的阵法时,那些细密的灰色丝线明显少了九成九之多。 便是这一点点余波,也让舰队损毁不轻,段德很庆幸没有直接挪移远处,波纹漫过,虚空顿时归一,瞬移会被强行打断。 这一次若是又重蹈覆辙,段德不知道还会不会如之前那般幸运。 “哭啥?那谁,紫霄师兄你管管,哭得心烦,多大个人了都!” 段德实在无语,有这般多愁善感怎么不去演林黛玉,反正跟紫霄不清不楚的,让他出马能完事最好,管他之后会不会被青菊师姐削。 “大伙快着点,算了,几艘开不动的让相邻战舰拖着,我们先回阵内再说,反正是韩督 下的命令。” 段德其实知道,若是现在退去,正好如了魔界的意,明目张胆拨弄天柱,没了精英舰队的守护,全是他们的地儿。 这绝对是韩督的错误指令,至于为何,段德哪有时间去理会这些?现在正是大好敲诈、发财的机会,错过要挨雷劈的! 统领不解其意,只当督军心灰意冷想要回缩着,或是找上边讨要一个过得去的说法,顾不得同门又一次天人永隔,伤悲也只有这时候才能占据些许心扉,哪怕时间再短,也是人性的释放。 段德盯着渐渐收拢成阵的诸多精英战舰群,没了来时的气势滔天,零零散散,看上去莫名伤感。 这些,都是他的兵员,相比其他精英舰队的动辄数千上万修士的阵容,自己这小小窝棚着实很寒酸,但若是照此发展下去,自己的舰队收拢的都是精华,等此次战役结束,那?。。。。 “舰队相合,天柱外百里成墙,不准放过一个敌人接近天柱!违者就地株连斩杀!” 就在众人准备调转舰首返航之时,那道该死的女声响彻整片战场,一时间战场落针可闻,气氛霎时间凝固不动。 “敢问,我等是受韩督之命,还是你个女人的命令!” 第六四四章 临战诛帅 人心溃散 极度压抑的嗓音通过战舰传出,可溯源而知,正是之前海舟舰队同一分号的精英首舰,同僚直接冤死不说,就自己现在的处境还是人魔族大能保下的。 “韩复渠不尊上谕,已经正法!而今整个战场,我说了算!不得再有你问!执行便是!” 沉默,长久的沉默,不但修者界,就是对面的魔族阵营也不免兔死狐悲,可敬的对手遭受不公正待遇,他们也有愤怒。 那艘承载着元御的战舰中。 “呵呵~~~这女人倒是有那么些意思,人心不可用那便强压,果断而刚愎,倒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就是不知道对面的人可还有些血性么。” 蒙德?嘉华指着桌上的眼球晶体。 “她是能感受到此物的气息,之前本就是冲我们来的,好在尊神就在一边,没能让她得逞,我就不知道,我们真要接近天柱,凭她如何阻止,就对面那群战意全无的修士?” 还有一个最为失望和气氛的人,那便是段德,大好肥肉挂在嘴边,一句话,自己只能看着风干成腊肉,然后成碎粉! “玛德!你个贱人要还是老子的,就这一点不把你打服,我就跟你姓!败家玩意!真当自己是无所不能的月神降世?就是加上你的小白脸也白搭!有个破阵了不得还是怎么的!” 段德那是肠子都气得打了结,这才刚刚感受到有下属的快感,正要不遗余力的扩大规模,上天垂怜,送货上门啊! 重器在手,生死都在人一念之间,这女人不用说已经用行动证明了其毒辣,横竖是个死,可连累身边还活着的人便是不可原谅。 各首舰舰舱一再压抑到了极致,却也不得不缄默不言,乖乖列阵,阵是列好了,但全然没有重组防御的意思。 就这么站着,谁要杀,杀去。 段德也不得不装模做样,把一堆破损的鸡蛋排成行,随意找个空缺补上去,他可没有放弃自己以及自己人生命的想法。 只是防御开启比较隐晦而已。 魔族相隔半个星域,兵壮马雄,仅阵势就有压倒一切,两相比较又是一出悲凉的对比,还很鲜明。 “段德,韩督被那位杀了,理由你也听到了,你好自为之,现在的她早已经不是原本的她,该如何做就如何做吧 。” 一条消息传入,是魔傲天的,看得出来这老货心态也不怎么稳健。 “人家到现在还能用你魔家的姓氏,你就知足吧,段爷比你知道的多的得多,我都没你这么个鸟样,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滚!最好死绝了干净!” “你们死绝我给你们上坟。” “。。。。。。。” 魔族舰队只是看着,没有要上来的意思,段德乐得清闲,吩咐属下统领,试着说服现在同病相怜的残军败将。 能力拉过来自然最好,拉不过来么,估计也是道心有隙的那一类,不要也罢,现在不是什么好时机,但恐怕是最后的机会。 一道湮灭光虹随即而至,段德没做躲闪,路线不是经过他这里,不过还是直接穿越天柱打向月星的。 天柱周围,湮灭光虹所过的那一条线上的战舰,随即消失不见,前后出现对称孔洞,那些随即湮灭的这舰队,带着他们的不甘和愤怒。、 紧随光虹直击皓月大星,光虹虽大,不如大星百分之一,却也不是普通同类大星所能承受的攻势。 与段德一样,几乎全场的人,目光都随着光柱而去,心中作何想不言而喻。 越过残损舰队后的光虹竟然有稀疏的怨气缠绕,光虹略有暗淡,却是威能有所增强,段德看得惊奇,这样也行? “督军,你说这次会不会直接炸死那蠢女人?” 段的无语,懒得回复这个白痴,之前一道,淬不及防之下打实的,战绩也就那样,这回轰在大星之上,估计顶多震塌大星上几幢别墅。 有这说话时间,大星已经消失在混乱的爆破流光中,众人似有期待这一击能出什么效果,但是人人心中都明了,不会有什么屁用的。 忽然众人一惊,不知何时,就在他们目光的对面,也就是两仪大阵的屁股后边,凭空再出两道同样的湮灭光虹,直接击在大阵屁股后边。 那原本一直成犄角之势耸立的日月星,就在眨眼间化作一前一后,日星直接承下两击合作一处的光虹。 “我屮!这是怎么回事!” 大阵与第五城中间,两块已经露出虚空老大一块的陆角告诉他们,魔族战争母器不止能传送到两仪大阵阵前,同样可以传送至第五城之前。 两块母舰大陆挤出虚空的速度远甚之前的那一块出现速度,这是有了之前打下的伏笔,至于说第五城的阻挡,恐怕到时候是难得攻破母大陆防御的。 受击的两仪大阵似乎早有准备,就在双星受到同时袭击的下一刻,整个大阵忽然消失,不是不见,而是阵中组成的那些可见星球消失不见,就是两颗大星也是不再维持之前的形态。 天宇中就在众人眼前,升起朦胧幕布,不但不再能见阵后两片大陆的降临,就是庞大的第五城星域都不可见,一眼望去时空扭曲感让人直欲作呕。 魔族的母大陆也并非就湮灭虹光一种攻击随后铺天盖地的能量汇聚,两仪大阵朦胧区域惊现真身虚影,道道不知名,不可见的掌指点上。 两仪阵受到袭击不再那般毫无反应,颤抖着就像大鼓上的水泽,弹射着无数华光,炸出一波波莫名的波纹涟漪。 那些犹自进出阵法中的舰队遭了血霉,瞬间在巨人争斗中化作尘埃,好在最先打在大阵上的是天柱这边的母陆出击。 就是没能破防,也将整个阵法轰退不知多少万里,如今巨人之间的肉搏才不至于让天柱这里遭受灭顶之灾。 奇异的湮灭能量光束这次没有消失,而是一直维持着,似乎能持续输送破坏能量,以期配合另外两块战力全出的大陆将修者界前线希望破灭。 段德震惊至极,这就是绝对力量集合体之间的争斗么?那一个个身为顶尖级的半仙,仅仅挣扎几下而已,能量波纹之下,尽是枉然。 茫然不觉间,这一战似乎忽然就达至巅峰状态,似乎成败就在三个巨人之间产生,而他们战至如今,只是前奏插曲而已。 “下了血本啊,肉戏为何还不上来哩?” 段德终于相同通其中关节,魔族不止图谋天柱,估计最低限度是第五城之外,修者界再无可战之兵,尽皆落入其手。 一则不管天柱成功与否,都要灭掉突然出现的绊脚石,没得商量,二则此阵唯一,灭了之后,修者界再无依托,第五城城防磨灭只是时间问题。 至于修者界战场自毁人心,当然算是意外之喜,这不,就算是母大陆进攻,也是有选择性的,这些留下的,带着无尽屈辱和愤怒的修士作用绝对不一般! 不知何时天柱这边母大陆的湮灭虹光消失不见,周围天宇没了两仪阵后备兵员的补充,再加上军心涣散,溃败得不是一般快。 这时候明显的两极分化,大多数远离天柱的舰队直接绕过中心站场,逃往第五城,他们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只是横亘在他们回第五城道路上,新出现的两块母陆会不会允许,那就不得而知咯。 而靠近天柱的习惯性向精英舰队聚拢,这时候的魔族哪能放弃这种佳期,行进穿插,分割包围,速度远甚修者界的舰队,携惶惶之气,又怎能不快? 身在天柱范围的残余精英,尚未死绝,经过段德暗中操作,人没拉来一个,但也不是全然做那无用功,至少他的舰队还是完整建制! 战舰有损没关系,人少也没关系,关键是他的舰队包容性极强,哪个门派的人没得? 倒是无意中暂时领了这群残兵的统帅地位,主要是这些桀骜不驯的舰主督军,现在心情已经不能用低落来形容,哪有闲心争权夺利? “十八个督军都来了,师弟,你准备如何做?” 紫霄这时候反倒是满脸的担忧,没得联盟的正式公文,段德这名不正言不顺的相做什么都难。 “什么怎么做?开个会而已吗,又不是什么劝降会,走,走,走看看去。” 段德首舰本就有会议室设置,这是必要的设施,只是没用过而已,他也不喜欢三天一小会,五天一大会的浪费唇舌。 段德一进会议室,一股子落寞氛围直冲而来,差些没让他避过气去,这种修士要是放在地球那种小星球,情绪足以改变天象,聚在一起,同一种心情叠加,威力有些大。 “诶?我道是谁,前辈作甚一副这般德行??之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段德环视一圈,确实诧异的找到熟人面孔,那女人的叔叔!魔夯!再一瞅,立于魔夯身后的不是那女人的二爷爷魔斗法是谁来着? 不管与她如何,至少当初二人待他不薄,段德紧赶几步,弯腰大礼败下,也没心情去调侃魔夯,魔夯还能出言调侃,魔斗法就算了,实在不行,一个值得尊重的长辈。 “小子段德见过二爷。。。额,魔斗法前辈,见过魔夯前辈,还有诸位都是前辈,先受区区后进一礼。” 强势牌不要想着打了,那就反其道而行吧。 魔夯:“嗯?段德?竟然是你?” 魔斗法:“呃?段,段德,你怎会在此?” 第六四五章 趁虚而入揽权 雪女复返送菜 魔夯也是一惊,魔斗法靠在墙上,一直都保持着要死不活,老态龙钟的状态,似乎一切红尘琐事已不上心。 这时候段德一叫,顿时老脸通红,目光躲闪不及,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当初是他信誓旦旦,魔家女人不接受退换货,退必死,后来出现那等事,他一直都是愧疚难当。 见得魔斗法这个作态,段德心中感动,哪里猜不到他一直都是真的对自己好,起身上前握住苍老的手。 “二爷爷莫要如此,缘起有时,缘尽有期,当初我一外来小子,能得你们抬爱,这份情哪里能忘?二位如何也到了这深渊战场?” 段德能感受到手中他的些许颤抖,稍显昏黄的眸子藏着掩饰不住的激动,或许,这句曾经的称呼出口并无滞涩带来的吧。 “行了,你小子在这里做什么?这群蛋的督军哪去了?不是要趁我等失心,一网打尽么?人呢?我倒要看看是不是长得三头六臂!” 魔夯拉过段德,这时候不是燃情之时,魔夯本是成熟稳重又务实的人,这也是属下啜串,要不然这货能来才有鬼。 段德闻言脸色尴尬,嘿嘿赔笑。 “我就是猎狐的督军啊,捡来的,哪里有夯叔所说的那般不堪?我们坐下来慢慢谈吧。” 一众督军本是被他进来这出戏弄得有些清醒,这时候看着三人,当即有种被耍的错觉,大爷的,魔老三,你们本就认得的! “呵呵,多年不见,本事见长了,就你?” 魔夯上下打量几眼随即撇过脸去盯着站在门口的紫霄,当然还有昔日的贴身护卫,小不点关淑仪也被紫霄牵过来镇场子。 紫霄微微颔首也不出声,魔夯是询问的目光,那便给予肯定就是,都是督军级别在座,有的带着个随从,有的只身一人赴会。 他不好出言。 “诸位,莫怪小子辈分低,在坐的,我仅仅是资历尚浅而已,地位算得上相当,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在座的心情都一样,但是,绝对有差别。” “无视诸位存在,发起灭绝性攻击的那人,适才两位,一个是亲叔叔,一个是堂爷爷,你们心情再低落,能胜过他二人么?”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旋即看向魔夯二人。 “魔老三,当真?” 这位是妖族的大能,长魔夯一辈,与站着的魔斗法一个辈分,但只认得魔夯。 “苦槠,皓月大星首座叫魔莹莹,你知道了么?” 魔夯苦笑着回道,名为苦槠的大能一惊,旋即目光古怪的盯着面无表情的段德,嘿嘿怪笑几声不做评论。 段德暗暗苦笑,这也是知情者之一啊。 “当下诸位死志估摸着已消,便不再提及,周边的舰队快速聚拢过来,现在的我们成了真正的最前线孤岛,魔族利用我们一时而已,估计事后会一并销毁了事。”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一时间接受不了,起了哀莫大于心死的意向,但只要经过一段时间冷静,那种思维也就会慢慢淡去。 “放我等归去不是更能发挥效用么?” 一名冷峭女修,俏脸寒霜不化,眉心冰花纹路带着神秘银色仙光。 “联盟高层不会让我们活着回去的,至少不会让你们活着回去,至于其他人应该很多都会‘战死前线’,魔族知晓,你们的作用就是带垮这一役,仅此而已,现在,成了。” “小子,你可知道现在战场之上有多少修士存在?又占据整个深渊兵力的几成?” 儒衫挽稽,当是儒宗之前开声问责之人无疑,面上正气浩然,流转不休,当是炉火纯情的修为外放。 “这位前辈,之前战场答话的大长老言语之间偏向何人你且不要当做不闻,我估摸着,上头几位应该不怎么在意修者界是否沦陷,何况你们只是其中一粟。” 儒者脸上正气一阵晃荡,险些没能维持流畅,默然不再作声。 “尊驾之意当是,我们这些人已经不容于世,唯一能选的只是个死法而已,阿弥陀佛~!” 长久的沉默,让会议室气氛再度凝固,段德不再多言,他们不是不知道,只是失了死志后,无所适从而已。 “说吧,你小子鬼鬼祟祟的游离于战场,定有所图,这般死得不明不白的,老子不稀罕。” 果然还是一声叔叔有些用处,段德大赞上道。 “我唯一不清楚的一点就是魔界进入修者界真有这么难么?还望诸位知情人给个准确些的信号来。” “呿,,,难?哪里来的难?修者界魔族存在不知道多久了,还未分界就已经有,哪里来的难,难就难在他们不适应灵气环境而已。” 面色苍白毫无丝毫血色,状若化妆等待入炉的尸首,此人变不用多表身份。 “如此看来,魔族这回入界当有八分可能,那么我们既然不容于深渊,何不归界用以守护家园?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不是么?” 段德此言一出,众者撇脸,羞于与这白痴同习而坐。 “那个,段德,你,你这想法从何而来?” 魔斗法实在听不去,旋即发问,段德也不恼,既然挖不成墙角,那就留一份薄情就是,期望太高总归处处失望。 “二爷爷稍安勿躁,当下我只是给大家六留个底,若届时事有可为,诸位不至于因为犹疑而错失机会而已,现在专谈当下局势。” “诸位大多有仙兵随身,现在又在聚拢大范围败兵,虽身处死地,却也没那么好啃,只要有不惜死战的气势,魔族事成在即,应该不会太过为难我等,毕竟适才这位姐姐也说了,留我等性命回去,对他们百利无一害,不是么。” 寒霜稍解,小姐姐果然也不能免俗吧,呵呵。 “哦?你是说魔族实化天柱以做通道的事是真?” 一位督军歪着脑袋显然不信。 “诸位最好期待他们能成,成我们生还几率八成,不成我们顶多两成。” 段德毫不犹豫泼冷水,自私谁不会?莫说有理由推诿。 “小子,你意思我们现在占据天柱要位,不阻挡魔族阴谋实现?” 魔夯显然不满段德幸灾乐祸,哦,或者确切些是助纣为虐的态度。 “夯叔此言差矣,我们力有不殆,不是么?螳臂当车的事儿已经做了啊,魔宗其中一位督军,还有烈阳宗的一位督军肉身抵挡湮灭虹光,可歌可泣,我等也是尽了全力的。” “好在你不是联盟十二常任,否则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 魔夯毫不客气的怼上,段德不以为然,只是眼中有着几分萧瑟。 “夯叔以为我有他们万一修为?” 众人闻言皆是长叹一声,他们何曾不知啊。 “若是不成当如何?” 美女姐姐似乎态度好上许多,段德自然愿意为她解惑,何况站着说话么,腰不怎么疼的。 “姐姐以为如何?还用多说么,哪里安全哪里跑,谁跑得快谁就存活几率大,身后总有战友会以身拖延追兵的。” 寒霜俏脸闻言也不禁有些燥红,这种话说出来不用脸面么?一众督军也是目瞪口呆。 “小子,脸皮子修为当可凌驾仙凡之上矣,你嘴里的夯叔羞愧难当啊。” 魔夯起身拍了拍段德肩膀,与魔斗法齐步出门,众人也是一一起身告辞,虽然无一人同意段德所说,但偏偏让他笑得脸直抽。 “行了,行了,够难看的肋,我的战舰破损严重,你快快叫那憨子修啊,要不你去也行!” 紫霄随同一众督军出门,这是必然的礼节,段德不在乎,现在身为段德小弟之一的他却是过来人。 独留关淑仪,跃身段德桌上,探出两条雪白小短腿晃悠,也不忌讳是不是有出卖色相之疑,猎狐舰队损伤确实不少,齐边早就忙得脚不沾地。 之前段德回去便是有先见之明,把自己出来试舰那段时间产出的配件,全给一股脑装箱随身携带,就是为了不方便返回维修的时候应急。 齐边引着众人维修各自战舰,就在这战场,就在魔族眼皮子底下,当然一个人只能这么快,段德又抽不出时间,排号自然是随机抽选的,关淑仪运气比较不好。 “我说你能注意点么?” 段德指着裙下一抹不同颜色有些无奈。 “假正经算你的,伪君子!又不是没看过,要看姑奶奶掀起来给你看个够行不?” 关淑仪说是这般说,行动那是配上言语的,撑起身子就站在会议桌上,作势要撩起,段德真算是怕了这家伙,不熟冷傲非凡,一旦混熟,生冷不忌。 抬手抓住这货两只孩童爪子。 “行了,行了,就你那点儿货段爷性趣缺缺,规矩不能变,你是知道的,要说看脸行事,紫霄的战舰排最后呢,他不照样老实等着,你可是有两个师姐都是舰主,安心就是,再战之前一定可以给你修好,我现在哪有时间啊?” “起开,你这记打不计疼的家伙,上次怎么被我打出去忘了么!哼!我不管!你不去修我就说你始乱终弃!” 段德一个头两个大,好在没有与这货有点什么,要真有点什么,估摸着烦都得烦死,正不知如何拒绝一正朝纲时。 “哦?看不出来你还真是荤素不忌啊,连我晚辈也勾搭上了?” 一股子严寒随着来人侵袭整个会议室,瞬息所有物事结冰三尺,关淑仪大怒转身,一见来人,吐着舌头恭敬行礼。 第六四六章 一军孤悬待戮 如火如荼修舰 “淑仪见过师祖伯,我战舰尚未修好,这便离开!” 嗖,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不见。 段德松了口气,换上几分柔和笑脸。 “萍,你怎的来了此地?” 来人不是兰萍是谁?谁都可能有事,她应该不会啊,怎么也跑这来的,就近? “你又怎么当上的督军?还造了如此,如此诡异的战舰,竟然还开出来了,当真怀疑你的眼光。” 战至如今,虽然与兰萍的那处战阵有所交集,不过段德没有联系她,可能处于某种心理作祟吧,兰萍只知出了个新的精英舰队,名唤猎狐,战力她当然见识过的,尚可。 却不知道段德就是这支被她评为哗众取宠的舰队督军,这次过来她还真是就近聚合,其实她与兰采情的关系当真不密切。 但不管怎么样,她地位其实和元御一样,就是叫一声圣女也不为过,都是主宰之后,这种算得上是现任那啥二代的子弟,不需要兰长老招呼,自然无人会去招惹,也有的是人给她铺路。 段德见她没有见其余几个女人一般亲昵,主要是兰萍气场总是外放之中,段德感觉上难以亲近。 “我这督军算是捡来的,因缘际会而已,既然当上了又允许有资源建造自己的舰队,阴差阳错成就现在猎狐,至于战舰外形如何我并没有多做考虑,只能说理念不同而已,你呢?” 兰萍在与段德相处时,脸上卸去伪装,现在看起来很疲倦,连续作战如此之久,守住一处重要节点,也不是什么轻松活计。 “我?。。。” 段德上前几步,拉着她的皓腕,兰萍话语被打断,不经意露出些许嫣红,不过这回倒是会错了意。 段德拉着他来到主控室,这里本就是公私一体,方便自己接收属下的回报,又能让兰萍好好休息一会。 现在猎狐舰队修的休战舰,出的出任务,那些归拢的普通战舰不能任其乱来,没有秩序这时候对他们不但无利,反倒会成掣肘。 至于适才开完会的诸位督军,他们之前自顾不暇,怎会理会其它,现在的他们也抽不出人手来维持秩序,同样面临着临阵修舰的尴尬局面。 将兰萍按在长毛沙发里,撸着她鬓角,温和道。 “你先休息一会再说,其余的事儿有我呢。” 出奇的是一向强势的兰萍此时格外乖巧,乖乖闭眼,当然不是沉睡,她们要是能睡着的话,估摸着做梦都得笑醒。 兰萍带过来的海星舰队,与原本就有的两支合作一处,虽然也很疲倦,但总归不会少了维修人员。 “维持秩序的诸位统领注意,询问各自区域有没有会修精英级战舰的,有的话速速抽调,我们时间不多,能恢复一点是一点。” 段德通过影响,见到之前聚拢的精英级舰队开始缓缓散开,各自停驻在整个集团舰队的外围一处,心中颇为爽利。 如此,或许对迎战没有大用,但是却向魔族抛出了一种信号,就是这些人心未死,犹可一战,如此心照不宣的作为自然是最佳策略。 身后一片混沌难明,劲爆至极的大战对段德这里似乎没什么太多影响,始料未及的转变,似乎水到渠成一般。 目光所及,除了身后的大战团之外,其余空域都归于魔族大军,自己集拢的舰团孤岛之势已成,可说是危如累卵。 段德忽然想到,这时候前方的魔族战器母大陆再对自己这,来上那么一发,是不是一切完事?可为何他们也不动作? 便是那女人千方百计欲要阻止魔族靠近天柱,现在自己虽然在天柱一侧,但也就占据一角而已,天柱那,对方尽可以堂而皇之上去溜达,没有? “搞什么飞机?有病啊?难不成让老子去请?” 不趁着身后一群正忙没功夫搭理自己这边,快些决定去留,还等什么?段德自然着急,留在这里时间不算是短了,再不回去最怕的是重蹈覆辙,当然是家里女人跟人跑了。 对方没动作,作为弱势一方的段德也没傻到主动挑衅的地步,多一些时间,至少拼命的时候能多一些底牌。 嘱咐紫霄好生看着,自己也随着齐边一起上手修理战舰,他动手自然不会按照什么顺序来,没办法,有时候男人就这样。 关淑仪的战舰破损严重,就是解禁也难以完成,这种情况无疑是不行的,那波纹带起的丝线伤害就像是锋利的细线,造成的伤害也是一道道凭空消失的锐角划痕。 修复起来着实不怎么好下手,整体更换那是不现实的,可这筛子一般的外壳也不能任由他去,内部阵法纹路更是切得稀烂。 “段德,你倒是动手啊,都愣在这里好半天了,难不成你这师父还不如徒弟?齐边都修好十几艘了!” 屁都不懂的关淑仪提着裙角吼着段德,自己心爱之物弄成眼前这幅德行,这娘们也不晓得多心疼。 段德其实是在怀念天荒鼎,那玩意破是破了些,但做起眼前的勾当那叫一个手到擒来,整个战舰囫囵丢进去,能整体重炼! 想起鼎自然也就想起到现在生死不明的北宫圊,也不知道她福缘是否深厚,能扛得住与自己在一起需要经受的劫难。 “这般一艘艘来,也不知修到何时,你别打岔,我在想事情!” 鼎没有,只能退而求其次,就地刻阵,阵炼是最佳选择,还是可以整体重置,多出来的零件得留着,原本就不够,以后哪里去寻这么好的战舰流水线去? “哦?我看你是在发呆!是不是本姑娘招待不周?要不要先叫上几个姑娘给段督军暖暖身子?或者本姑娘自己上也行的。” 关淑仪精致的小脸满是冷嘲,小嘴说话那叫一个毒辣,段德懒得理会这刁蛮的女人,瞥了眼这货,摇了摇头。 “段爷饿死也不需要你暖身子,你给我有多远躲多远,要什么没什么,还一直得意洋洋,顺带给我把齐边叫过来!” “止住!你是不是又要动手?嗯?动手可以,你这战舰就这么着吧,大不了我重新造就一艘补充进战阵就是!“ 段德哪能不知这女人恼羞成怒必然动手,先行抬手按住这货额头,也不管她龇牙咧嘴气得七窍生烟。 “死段德!你给我记着!总有一天本姑娘要你好看!哼!不叫!要叫自己叫去~!” 甩开段德大手,气呼呼一脚蹬在虚空,轰隆一声闷响,足尖处空间刹那撕开一道口子,小小人儿蛮得一塌糊涂。 段德咧嘴笑看背影。 “好在不是星球上,这家伙一脚能将星球踩爆了去!” 整个战舰都是他自己研制的,要整个修复大阵并不困难,也是有必要的,星舰绝大多数都在星宇之中战斗。 有个随时可以修复的阵法,也算是随身携带着后勤团,以后自己肯定不会一直都带着舰队的,也算是保持这个舰队的持续战斗力。 修复阵法师徒二人边布边改,仅仅耗费一日光景,便可以暂时投入修复,之后的不完善段德也就不参与其中,这里可不止他一支舰队。 他的舰队是他这个督军一手持刀,再加上个副手,都在舰队中,其余舰队,包括兰萍的,都是回基地才能修复,现在只能临时补漏,舰队中维修修士也就大小猫是十几个而已。 魔斗法是最先想到段德的,在段德布阵时,他就来了,也不打搅,想当初段德还没有现在的手艺,已经是以为厉害的器阵师。 现在他这个前辈,只能在一旁观摩,很多都看不懂,就是连旁边的齐边,他魔斗法也是自愧不如。 至少段德提点齐边能懂,然而他却是一点都没弄清楚。 段德丢给齐边操作后,便只身随魔斗法来了他们舰队所在,相比起猎狐舰队,魔宗的舰队损坏更为严重,许多干脆就已经趴窝了。 “二爷爷,你们的舰队不是四支么?现在分为四支不若拆了损毁严重的,重新组成这舰队,这样还能保持完全的战力。” 段德没有急着下手修复,这也无从下手,他人造的东西他也不熟悉,能修,但是绝对不是一时半会能修好的。 时间是现在最重要的东西,就他一个技术再好又能做多少事?缓缓抽调出来的普通舰队修理人员,更是两眼一抹黑。 从他们探究的眼神和不停发出的啧啧生就知道,这玩意都是高级货,玩不下去。 “这?” 魔斗法一向不管战斗方面的事,算是魔宗舰队的维修主管,要合并的事儿也不是他能拍板的。 “只要你能给我凑齐两个舰队不满编战舰,就你想如何尽管去做!另外三个督军我去说就是,唯一的要求,那就是你快些!” 魔夯总归是督军,他说可以那就是真的可以,再说魔宗一向对外凝聚力不低。 有了魔宗舰队的合并在先,之后的精英舰队修复变得爽利起来,就是普通的舰队也是纷纷效仿,他们的战舰数量庞大,质量不高,但他们都很熟悉,反而很快就能拼装出完好战舰。 “忙完了?” 回到自己控制舱,段德也是一身邋遢,虽说没有机油之类的污物,但修者战舰同样也有类似作用的玩意。 第六四七章 主仆终得再相见 此时物是人已非 兰萍习惯性的那个姿势其实很撩人,在她自己的战舰一直都是这样,到了段德这里,也没有外人在,齐边踏足主控室的次数屈指可数,一般都是呆在自己的草窝,现在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嗯,基本上完成了整合,算是有一定的战斗力吧,只是军心是肯定不行的,脆弱得就像那啥一样,一捅就破。” 段德一边处理着自身污渍,一双招子毫不客气狠狠的盯着沙发上的人儿,兰萍唇角含笑,白中透着些冰蓝的眸子,看上去却是暖意融融。 “能正经些么,你这般肆无忌惮,可有问过我的意见?” 段德习惯性的嘿嘿怪笑着靠近,兰萍没有太多反应,犹自把玩着银白色秀发。 “问啥?问这问那不是显得有些多余?破坏气氛的事儿还是少做为妙。” “你难道现在准备与我做点什么?” 段德蹲下身子,二人四目相顾,呼吸相闻,这货就是近距离看着,也没什么出格动作。 “难不成还得看时间地点?” 良久,段德嘿笑着探出爪子,兰萍也没躲闪,任其放肆,只是安静的微眯双眼。 “我能感受到我娘在不远处,你确定你这么做合适?” 爽歪歪的段德脸色一僵,大手停在软乎滑嫩的肌肤上。 “她不是应该在身后的大阵中么?” 自己把自己撩得烈火焚心,这时候知道兰采情离他不远,实在有些挑战性,那一掌的威力至今记忆犹新,最可耻的是二人长得太像了! 满脸嫣红的兰萍呼吸有些急促,不过还是经历压制着。 “一直都在天柱顶端呆着,她的事我从不过问,也无处过问,究竟要做什么我也不清楚。” 段德闻言心中一凸,啥玩意?天柱顶端?那就是说,天柱附近的事儿几乎都瞒不过她,只要她想知道! 并非现在是否与手心中的女人做些什么,而是之后自己要做些什么,按理说兰采情算是成就猎狐的那个人,没有她的首肯,现在的浑蛋战舰是不是还在试舰中? 问题是段德猜不到她们这群高高在上的人到底要做什么,想些什么,很遗憾的一点,那就是以段德估计,十二长老都是凌驾于半仙之上的一群人,也是天底下最强的那些人。 他们头顶再也没有高出半丝境界的存在,究竟是不是仙,段德不敢问,估计知道的也不敢说。 “你怕了?” 兰萍这一打岔,二人营造的气氛悄然消失,偏偏这女人旧事重提不说,还略带挑衅,是个男人都受不了的挑衅。 “怕?我还真就没怕过,只是斟酌着那位的意向,莫要到时候马屁拍错了地方。” 段德柔身而上,管她呢,至少现在她母亲没有亲临旁观,那就不是个事,干就完了! 人说小别胜新婚,这一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远甚新婚,二人都没有提及什么劳什子天长地久,似乎应了那句:各取所需。 及时行乐不耽误大事,但是大事么就不一定不打搅行乐的人儿,大战几番,战意正酣,莺歌燕语,好不撩人。 偏偏可恶的紫霄声音出现,战事不得不戛然而止。 段德一脸郁闷的从某处滑腻抬头起来。 “啥事?” 那边的紫霄也是一脸的疑惑,师弟在做什么,这么久才回话不说,语气似乎极为不悦啊。 “魔族那边一艘元魔护卫舰排众而出,直往天柱之巅而去,诸位督军适才没能联系上你,只得找我。” “只出一艘?” “就一艘,飞行速度极慢,似乎就等我们这边的人回应,诸位督军也很迷惑。” “行,我去吧,你们不用跟着,跟他们说一声,随时小心变故,做好应对。” “这?真不用其余人跟着?要不然我让些高手去你坐舰同往?” 段德怪笑着看着身下犹自喘气的佳人。 “不用,就按照我说的做吧,不外乎有话要说,带人做什么?又不是约架。” “那,那好吧,你自己当心。” 切断联系,段德不舍也得起身,同样不愉的兰萍也是俏脸寒霜,唇瓣紧泯。 二人稍作清理,段德盯着对方一艘没什么不同的战舰,耀武扬威打着摆子晃晃悠悠前行,一头雾水。 当然,他的战舰也是排众而出,晃晃悠悠靠近天柱之巅。 “他们这是做什么?真是个极其讨厌的玩意!落在我手上定然不让他们好过!” 兰萍带着些许愤懑,声音却是极为撩人,听得段德心痒难耐,他又何尝不是这般打算? 对方战舰停在天柱外沿,段德也只好照样停在对面。 对方战舰一道门洞显现,阶梯有些虚幻的级级探出,搭在天柱之上,那阶梯上绒毛火红之色,看上去极为华贵。 “这么风骚?谁啊?” 两道人影缓缓踏步而下,段德一见,脸颊一阵剧烈抽动,依偎着的兰萍自然是感觉到了他的异样。 “怎么,你认得?” 段德心中一阵复杂难明,竟然是这两个家伙! “怎么不认得?走吧,随我去会会这两个二货。” 这回换成兰萍心中一片迷茫了,他怎会认得魔族之人?段德过往她可没做了解。 浑蛋舰阶梯也不会弱于对方,同样有着风骚的操作,之前迎接韩督便用过,只是没有那个地毯。 对面的蒙德?嘉华和元御圣子并不知道出来的会是谁,但是通过大地元母真神的眼眸知道段德就在对面。 直到段德引着个特殊的女人出来,一脸的揶揄盯着二人,二人也是一惊。 “元神在上,怎么正巧是他?” “这憨货地位不低啊,边上那个女人不是海星舰队那个难缠的家伙么,好福气啊。” “圣子殿下,既然他们主事人是玛德,东西又在他身上,岂不更好办?免得刀兵相见多余费些手脚。” “蒙德我的朋友,你确定你嘴中的‘玛德’会老实合作么?” “这个,以我与他的交情,应该比陌生人,尤其是土著的顽固分子好说话得多吧。” “那倒也是,走吧,我曾经的对手呵,是不是又长进了些,至少现在看得出,他与我一般喜欢女人,还是特别的女人,哈哈~~~” 蒙德?嘉华闻言一脸抽搐,我的朋友,你不觉得你的话很有歧义? 停步的二人直往中心而去,段德一直都在往中间走,既然是这两个家伙,那还不好说话么? 做做样子就行,反正身边的女人,不属于顽固派的,用她的话说就是,她哪一派都不是,当个督军引着舰队,只是打发无聊的生命而已。 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这尘世中纠缠了多少年,上次濒临绝境,她一样是那种我无所谓的态度,故而一直都是她在前方拼命。 战斗是一种娱乐,死战是一种愉悦,很是畸形的论调,也诠释了生命悠长无所期盼的无聊人生。 段德只知道身边的老相好当初说,记事不久,这世界就变了。 她是特殊群体类生命,不在寻常人类寿命限制范畴,寻常人类寿命随修为来的,她们暂时不晓得啥时候是个生命尽头。 其实现在的段德也没有探究到生命尽头在何处,自从改修功法以后就探寻不到,之前还是可以的,有个模糊的概念。 四人相距也就这么远,脚下的天柱只是个空气,没有沉重能力,虚空漫步就是普通人也能一步几十丈,莫说他们。 “哦,天呐,真的是你么,玛德,我最亲爱的朋友,真是难以置信,我们相隔两界竟然能以这种方式重逢!” 蒙德?嘉华夸张至极的话语,相隔十丈便已响彻天柱之巅,段德浅笑以对,张开双臂迎上去。 “我说是谁,我的蒙德将军大人,如今看来你可是混得极好啊,能记得属下当真是荣兴之至!” 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就像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双方数万人见证这一幕奇特的相会。 魔夯紧握拳头,一脸失望。 “这畜生莫不是把我等聚拢,好实现最大价值?就是不知能得多少利益!” 魔斗法亦是一脸的不信。 “这怎么可能?段德与对方极其相熟!魔夯,且莫要动怒,他的性子我了解,定不是你想的那样,此子经历颇为坎坷,与魔族也是有些交情的,或许真的认识也不一定。” “哼!若是真的,他的命我去取!” 无数谩骂和怀疑则一刹那几乎掀翻了本就不团结的阵营,就是猎狐舰队中质疑声四起,不少激进些的就要离开,或是反出舰队。 与段德相熟的紫霄等人实际上并不怎么奇怪,尤其是紫霄,当初荡平汉庭斯之前,段德已经有过交代,要投放一颗棋子去魔界,这次会面应该就是那颗生根的棋子。 当时他是亲手造作的此事,现在解释当然是不可能的事,只能便想安慰,毕竟能理解的也不会很多,懒得多费唇舌去安抚那些本就不安份的家伙。 一个团队缺少起码的信任,又如何有信心在生死之间交予后背? 第六四八章 三言两语互明义 事成在即又犯难 魔族则是另一番光景,大多数都是带着玩味看着戏,更多地是骄傲,他们的圣子种下的棋子,竟然敢于明目张胆的显出身份,这是他们魔族的荣耀。 若是此番事成,拿下修者界只是个过程,也许还是个不怎么复杂的过程,也就是圈地需要各自先行盘算盘算。 不管旁人如何看待自己,段德一直都没怎么在乎过,尤其是在没有选择的时候,而今更是如此,本就与自己目的一致,什么大义的枷锁能框住得了他? “玛德!这位是。。。“ “行了,行了,嘿嘿我们也认识的,只是当初的圣子殿下可没有现在风光。” 段德松开蒙德,转而笑眯眯的盯着元御圣子。 “竟然让你认出来,看来你的修为倒是没怎么下于我啊。” 元御圣子当初可没有标明身份,是段德之后通过其他方式猜到的。 “小子,你怕不是不服?现在又皮痒不成?” 段德狞笑着双拳抱握,咔咔脆响欺上前去。 “哦?意思是当初一战你战了便宜?还是现在的你觉得有把握打赢我?” 元御圣子昂首挺胸迎上,二人几乎贴面而视,各自眼中战意萌动。 “玛德,玛德你是在代表你的上司来与我们谈判么?这个我都不知道你与圣子殿下曾经交手过,,现在的场合似乎并不适合切磋。” 蒙德也是一脸的震惊,段德给他的印象,奸诈,狡猾,毒辣,但也不失为一个可以交的朋友,难怪当初有把握让自己在魔界活下去,原来竟和圣子殿下有着不浅的交情。 看似剑拔弩张的二人忽然拥抱在一起,各自下狠手捶着对方后辈,敲钟一般荡起圈圈能量波纹,蒙德?嘉华修为皇级巅峰,却是被二人人情拥抱震得爆退开去。 如此作为,两边旁观者又是一阵疑惑,是熟人没错,可这气氛看上去也不是那么和谐啊? “不错!“ “不差!“ 同时松开对方,各自退开一步,脚底下各自荡出一圈空间褶皱引起的波纹。 “你脸红了“ 段德嘿嘿一笑。 “我不习惯拥抱男人,你咽下去的莫非是口水?” 元御同样一脸的飘然。 “我也同样感到羞臊,表现方式不一样而已,紧张啊。” 飞回来的蒙德这时候总算意识到自己看待自己的位置有些偏差,就是与圣子随意的相处,都有些不合时宜,自己与他们终究还是差了些。 “蒙德我不叫‘玛德’,我叫段德,原谅我当初的欺骗。” 蒙德绅士的微笑摇头。 “不管叫什么,至少,我在您的帮助下,还活着,这就已经足够。” 段德释然,这货想得足够清晰啊,也不是个简单人物,难怪独自一人还能紧随元御圣子身边,似乎活得还挺滋润。 “朋友一场,应该的,你们怎么把这玩意实化?就算是实化了,难不成还准备挖空了做个垂直通道?” 段德脚尖点着虚踏的天柱之巅,也不避讳,直接便问。 当然,他问的是元御。 “你身上是不是有块从虫魔族手中夺来的晶石?墨绿色多面的。” 元御并未直接回答,当然说话同样直截了当。 段德翻手拿出那块不知用途的玩意,在手中抛着。 “这玩意?” 蒙德一见大地元母真神的另一只眼睛,两只眼睛就像磁石一般黏上去,跟着晶石跃动的眼珠子颇有意思。 “果真在你手中,那就好,我就是为它而来,段兄看看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就是放了你身后的这些虾兵蟹将也是可以谈的。” 元御圣子没有太多的意外,脸上一直都很淡然,段德手中这件最重要的事物,他也就瞟上一眼,并不怎么上心。 “谈,当然要谈,不谈我来这里作甚?谈之前你是不是得透露些东西让我知道,忙不是不能帮,但也得让我帮得舒心啊。” 元御圣子目光转向段德身边的兰萍,眼神有些疑惑。 “别猜了,就是你想的那样,正牌联盟长老之女,额,顺便说一句,她娘应该就在你我不远处盯着。” 元御圣子闻言并无紧张之色,似乎就是为了确认段德身边让他疑惑的事儿,仅此而已。 “段兄厉害,我就说眼熟,原来如此。” “行了,行了拐什么弯啊,不说的话,考虑用武力夺取吧,不过你俩加在一起,也不够萍儿捏吧的,回去引舰队过来。” 他们不急,心有成竹,那是有瀚海一般的靠山看着,段德可是要争取时间的,不确认他们怎么个弄法,自己心里头也没底啊。 元御圣子微微扬唇。 “段兄,我也想知道怎么个玩法,关键是我也不清楚啊,这只不过是我界一位长者预测到的,他也就让我们这么做,究竟如何运作,也只能看事做事而已。” 段德听着,也是一脸的懵比,忒么,废了老大的劲,自己都不知道,你们也是财大气粗不怕浪费! “当真?” 看着二人齐刷刷点头,段德信了。 “之前引动这石头散出绿丝,是你们?” 元御圣子抬手指了指蒙德。 “蒙德将军才是唯一能掌控大地元母真神眼眸的人,是他。” 段德端着晶石一脸的不信。 “啥玩意?神眼?眼珠子长得还真是特殊啊,蒙德,你能御使这玩意?” 蒙德?嘉华颔首确认,眼神有着掩饰不住的渴望。 “就这么给你们似乎有些不妥啊,这么多人看着呢,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呐。” 这话一出,蒙德?嘉华有些急切。 “何必与他们卖命?我神族一统两界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他们到时候只能沦为奴隶或者下等种族,现在段兄为进军大事做出贡献,以我的身份,还是能保证段兄以后的地位。” 段德不置可否,什么鸟地位,这屁话能不要对老子说么?骗人你还太嫩啊,到底是娇生惯养的二世祖。 “你们到底有没有确认此路可行?这是我关心的,如果不确认,各回各家,你们抓到我再把这玩意给你们!” 元御有些拧眉,对段德的不上道有些不满,倒是一边的蒙德猜到了段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段德,你是不是也想通过此路回去修者界?” 这么多年以死为乐,双方大致情形基本上都不是什么秘密,修士一旦到了深渊战场,基本要回去很难,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形。 段德闻言乐了,暗自翘起大拇指对蒙德比划。 元御顿时了解,不过当下东西就在眼前,段德自然不会当着几万修士的面送给自己,抢?段德之前说的也没错,他带来的女人的确不是自己二人能对付的。 犯难了,简单无比的事,暗地里水到渠成,明面上却是。。。修士有暗自手段,相隔这么远骗过所有人倒是没问题,可段德之前说兰萍的娘也在,骗他们是不可能的。 还有便是元御并不相信段德真的可以抛却大义,直接赠予水晶,这不是一个修者界修士会做的事! “哎~~~对了,圣子殿下当时可有去碎星域抢这玩意?那女人嘴里的沙摩柯不会是你吧?” 另外的三人一时间都没能转过弯,这段德到底脑子怎么长的,这时候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事? “去了,不过沙摩柯可不是我,你说的那个女人是皓月首座吧,该不会告诉我你与她也有一腿儿。” 元御圣子似乎对这话题颇有兴致,尤其是提到魔莹莹的时候,眼神些微变化,没有逃过段德眼睛。 这货该不会看上那女人了吧? “怎么可能!我与她可不止一腿那么简单,腿多了去了!” 段德说的是真,不过语气多带玩味,只有身边的兰萍才能隐晦听出他的自嘲。 元御圣子自然没把这话当一回事,犹自眼中带着些别样的东西,段德清晰的收入眼中,暗道奇怪,那女人有这么迷人?连异族都有想法收入后宫? 段德意兴阑珊,当众判界这事肯定不能做,翻手收起晶体。 “算了,知道在我手上,你们自己想办法吧,我没准备反抗,嘿嘿。” 蒙德?嘉华上前几步,却又止住,元御没动,而且脸色有些晴转阴的意思,目光透着危险盯着段德背影。 段德转身就走,心情同样不爽,元御现在的目光他能感受得到,自己的行为让他反应过来,还真是自己想的那样。 眼看一场怪异的会面就要画上句号,跟随段德身边的兰萍忽然抬手便拍。 虚空同样出现一只修长莹白的芊掌,是打向段德后脑的,两只芊芊玉手看似娇柔无力,撞在一起却是天崩地裂般的后果。 同一时间,蒙德?嘉华和元御身后,一双黄褐色的巨掌与虚空中探出的一双赤红色巨掌接实。 一刹那的变化,两声惊天动地的闷响合作一体,轰然爆响间,几道人影化线爆退。 魔族一方舰队顿时处于半隐身状态,显然是要瞬移驰援,另一边的猎狐等舰也是一样,下一刻又重新凝实。 元御和段德几乎同时下令稳住各自属下,也是几乎同时脸色凝成青铁之色,突然袭击的二人,他们都知道是谁。 “贱女人!尽然还敢对老子下杀手!萍儿,战得便战,战不得我便召唤舰队!” 段德借势飘开,满脸狰狞,屁股后九道锁链更是匡匡爆响,硕大黑灰光轮托起整个人,映照着那张扭曲的面孔。 第六四九章 怒冲霄翰成其事 浩月神水性杨花 一接触他就知道,现在的自己绝不是那女人对手,传言不虚,这混账玩意恐怕是已至下界巅峰之境。 熟悉的雪花,颇为眼熟的月轮,强烈的连续爆鸣声,狂暴无比的能量涟漪,虚空接战瞬间已是碎成渣渣,两个悍勇的女人直接战在现实与时空夹缝之间,不受任何影响。 爆裂锋利的时空裂缝蔓延四处,抵至段德身边竟然被扭曲着拐弯让过去,些许裂缝段德哪里会在乎,现在他的心如置于油锅火烤之中。 另一边同样借势飘退的蒙德?嘉华,头顶一帘绿丝垂落,罩住全身,同样稳如泰山,时空裂纹蔓延过来,自动愈合。 一边脸色阴沉的元御,眼中杀机四溢,直勾勾盯着另一处与一名陌生巨魔大战的赤色身影,此人正是女人嘴里的沙摩柯。 赤色身影段德也认得,就是曾经死于自己手中的那个奸夫无疑! “杀,都杀不干净呵,到底是做过大人物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么,哼!” 沙摩柯善于大地之力,身躯极为庞大,隶属巨魔族神级巅峰高手,身躯虽大,但随时可以沙化,免疫攻击,凝实则是巨力无穷,虚空在其指掌犹如豆腐,触之即碎。 赤袍人翻手投足,金色烈焰凝实如浆汞,就是沙摩柯沙化的身子也能直接烧成浆液,身躯却也如对手一般,浑不受力。 拳至,打成散碎金色火苗四散,转眼又在其他地方凝实,看不清其颜面如何,但一身修为确实霸道至极。 沙摩柯暂处下风,不过凝实后巨大的脸谱之上,毫无表情,似乎并无大碍,表面上的东西对胜败谁属毫无影响。 另一边,熟悉的冰旋,雪花舞成一团硕大的白色雪球状事物,那女人容颜依旧在,窈窕修长的身段,在一身陌生的华贵宫装下若隐若现,配上曾经不存在的那份独有的高贵气质,当得是极为诱人。 修长雪白精巧的赤足蹬踏间有着异样的美感,那边元御眼中的火热没有丝毫掩饰,段德也在看她,目光冰寒远甚与其对战的兰萍。 手中指诀法印翩鸿若惊,一轮凹凸不平的初月凌厉异常,穿梭间灵动,分化间凌厉,与兰萍手中千变万化的雪花战个旗鼓相当! 论姿色二女各擅胜场,论修为魔莹莹显然高出几分,论气质,兰萍虽贵为联盟长老独女,却与魔莹莹醒转前世之后差距太大。 段德转身瞥了眼犹自化成天幕的两仪大阵,依旧在疯狂运转,两个主阵人却出现在此地,魔族两块母大陆的攻势真的这般不济? 是不是分身段德也不能确认,以他们二人恢复前生记忆,这种功法最次的在修者界也绝对是凌天的哪一种。 狰狞收起,目光漠然,身后九条尾巴也不知何时与道轮一并消失,一柄三角后背尖刀,血红如金玉,长达十几丈之巨,颤抖着,嗡鸣着,渴望着。 巨大化的杀猪刀很久没有这般兴奋的表露情绪,丝丝细小如微尘的猩红色电光时不时击在刀体外的虚空。 打出雨点落湖般的细碎涟漪,左拳虚握,却是犹如黑洞一般不断吸收周遭一切,包括光线在内。 胸闷感极重,闷到只想释放全身力量找人痛快一战,哪怕立时战死也是舒爽无比! 目赤欲裂的瞳孔四处环视,壁上观的蒙德?嘉华和元御格外显眼,唇角露出一丝莫名微笑,左手中的星爆甩手间已是不见。 旋即,屈指一弹,一颗晶石化做流光塑影,直朝蒙德而去,蒙德目光实际上都锁定在段德身上,不是他有多吸引人,为的就是段德手中的晶石。 光线射来,他第一时间变反应过来,踏步间,身影模糊,那是急切的欲望驱使所致。 “尔敢!!!” 一道娇斥随着段德踏射而起,就是与兰萍死战正酣也没有忽略段德的存在。 “敢?哈哈~~~贱人!!!老子就是做了,如何?” 段德状若疯狂,然狂妄至极的作态也只是作态,徒留影像犹在虚空而已。 蒙德急速迎上晶石的档口,眼睁睁看着即将到手的晶石在瞳孔中越来越大,心情可谓直上云霄! “玛德!够意思!” 脱口而出的赞赏,探手接住的笑容,在那忽然出现的手掌瞬间化作乌有。 蒙德只觉胸口一凉,近在手边的晶石就要落入那凭空而出的玉掌之中,这一刻,女人手掌之极致美,变得如此可恶! 恨不能生食之! “屮!贱女人!” 脱口而出的唾骂,伴随着满口淤血戛然而止! 他很绝望! “哈哈哈~~~~等的就是你!” 一道极为张狂的怒声震碎耳膜,那擒住晶石的玉掌忽然扭曲旋转着被吸入一处圆点,消失不见,独留油盐不进的一颗晶石漂浮。 一颗吸纳万物的原点,一道横贯宙宇的纤细笔直猩红华光闪过,不但纤手,就是她的主人也一分为二。 “蠢猪!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娇美的人儿至额心而裂,却无丝毫血迹彪出,弥留之际死沉的目光转向段德喝问而出 完事的段德提刀而立,就在裂开人影正前方一尺。 “果然是个没用的分身啊,老子就是要这样,你是要咬我呢还是怎的?桀桀~~~你那奸夫分身我能杀一次,就能灭其根本,不管有多少!至于你?算是哪根葱?不堪一击!” 翻手间那颗晶石又出现在他手中,这只不过是个诱饵而已。 下一刻,当着女人渐渐消散的身影,段德后辈锁链响起,凄厉的惨嚎带回来的是那无功而返的蒙德?嘉华。 锁链直透其锁骨,硬生生将他拉扯过来,晶石更是被段德一把捅进蒙德因痛苦而扭曲的胸口。 “叫个屁!做事!” 锁链直接缩回段德尾椎,伴随着蒙德极致痛苦抽噎的身子直坠而下,段德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扇在蒙德脸上。 “你怎么的也算是修之此界巅峰,这么点小伤痛嚎?我嚎你妹!再不做你该做的,你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你,懂!?” 晕头转向的蒙德右脸青紫浮肿,眼神涣散被段德提着后颈猛然砸在虚空,没有化作一线消失,力道太大,连人一起砸碎虚空而已。 “段,段,” 一只大脚踏下,正中其腹部,轰~~~ 又是一声巨响,蒙德?嘉华后背部几乎已经被撕裂的空间扯去大半,然而,狂暴状态的段德犹自不理,弯腰低头紧盯着吐着内脏碎片的蒙德。 “断你妹!真当老子是你属下?真当老子傻啦吧唧?叫你做你就做,废话太多就是浪费活下去的机会,你,不懂!” “你倒是给我机会施展。。。” 抓住唯一的机会,蒙德嘶声叫道。 “哦?没有么?我的错,我的朋友,你快快施法,段爷等着看戏哩。” 似乎终于反应过来,段德松开踏着蒙德胸口的腿,满脸的歉意,然而,近在咫尺的蒙德?嘉华清晰的感知到歉意的脸只是表象,那双毫无感情冰冷无比的眸子才是他的内心。 此时此刻,莫说智商并不低的蒙得?嘉华,就是个普通人,也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两颗晶石翻手置于左右,强忍着几欲迷失的意识,念叨着冥冥中的咒语,驱动大地元母真神的双眸,也不是那般简单,尤其是双方关注的焦点。 晶石随着咒语散出万千绿丝,这一次,不再见缝就钻被吸入某个修士的鼻孔,而是如垂柳一般直接遁入脚下的天柱消失不见。 魔莹莹使得是何种术法暂且不做猜想,截留晶石的却是一具分身中的分身,或者只能叫分影,就是让段德灭去,与兰萍激战的真身也仅仅只是娇躯一震,仅此而已。 “兰萍!你是他何人?此人当众判出修者界,你还要助他?可知你母亲就在此地,你怎么与她交代!” 兰萍在经过前期的相持之后,被压在下风,若不是手中仙器如臂指使,此时怕是早已败下阵来,然而高手过招,即便不如,却也容不得对手分心。 更别说魔莹莹适才分心做法,被反震之际有些迟滞,兰萍漠然的白眸不带丝毫感情,趁其术法疏漏,纤手微摆。 原本做防守状的护身冰花立时激射出亿万冰凌,扎破时空骤雨般击打在魔莹莹护身月轮之上,时机恰到好处。 虽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却也瞬间让其真元零乱几息,有这几息时间,足矣将劣势板回! “他?暂时是我男人呢,倒是你,尊贵的月神转世如何也想不到是个水性杨花之人,难不成传闻有误?至于我母亲,我需不需要交代不劳月神大人挂心哩,他是否判界也不是你能定的!” 清脆却极为平静的回怼,就是远处的段德也是心情稍畅,大赞怼得好! 魔莹莹冷峭的脸霜化不输因功法成霜的兰萍,阵阵骇人杀意直冲霄汉,然而,板回劣势的兰萍此时火力全开,一时间纠缠得也难以脱身。 眼睁睁看着段德明目张胆助魔族成事,哪能不怒?至于风评几何,她似乎从不在意此事,月轮在其素手结印中,绽放亿万明光,浩然天地一瞬,雪花冰凌冰消瓦解。 “就凭你还真以为能阻我不成!” 第六五零章 小不点大能为 一颦一笑尽成蝼蚁 兰萍脸色凝重,冰花万化,足尖点滴,冰花状仙器忽然出现在其脚下,身周星域瞬息结成万亿碎镜子状透明冰晶,迎上普照而至的皓月之光。 折射散射,虽然分去不少,咔咔连声碎响,伴随着冰镜消融迅疾,难以补充,眼瞅着就要及体,一个单音改变一切。 “止!” 很熟悉的声音,她一听就知是谁,音出法随,皓月之光何其迅捷,却是瞬间被整体凝固在虚空之中,就是兰萍的冰镜也是如此。 不在相互激荡碰撞,静止在原处不再动弹。 “散!” 皓月如烟,飘散无形,就像虚影一般,闪闪便逝,仙法级大术,也不及两个单音,这便是真正的言出法随。 “下界怎会有释道者出现!你是谁!” 魔莹莹大惊,月轮铮铮颤动,旋即金属脆鸣声中化作满月挂于脑后,冷目直视音出之处。 只见得一名身材娇小,结额束发如小姑娘一般的女修,赤足空手,身着绫罗幻彩水锦,身后两根极长的宝蓝色飘带。 婴儿般的柔滑脸颊满是纯真笑意,手中一串吃了几颗的糖葫芦,当然主料是宝材朱果所制。 “嘻嘻~~~我道是谁,原来是道星破碎,仙魂逸散不全的可怜人儿吖,怎的,下界不能有么?” 远处紫霄等人见得此女,顿时骇然,暗道小师弟完犊子了,老的来了! 魔莹莹冰冷的双眸闻言起了些涟漪,但疑惑更甚。 “你是谁?为何知我来历如此清楚!” 第三人介入,两女暂且罢战,兰萍见得来人收敛仙器,微微躬身。 “见过师尊!” 那边的段德本以为乐点点赶至,这一处戏将变得极为精彩,然而定眼一看,却是不识,只是这小女孩般的大人物与乐点点有着六分神似,心下瞬间恍然。 然而,兰萍的话一出,雷得段德不轻,啥?兰萍的师尊?乐点点的生母?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据他所知这位似乎是高出清韵老道一辈的天德宗人士啊,兰萍是玄冰宗的,怎么会成了她的师尊?更别说兰萍年岁与她按理说相差不止万儿八千载的,这是闹哪样? “嘻嘻~~~兰采情还在眼巴巴的瞅着哩,小萍儿打个破落户都打不过,莫不是力气都在榻上迎合那小子去了?” 小女孩吧唧银牙咬住一颗糖葫芦,横着扒拉出来,小嘴儿顿时撑得鼓鼓囊囊,含糊不清的取笑着有些拘谨的兰萍。 这话一进段德耳中,顿时又是一阵寒风直透心肺,猜都不需猜,这小女孩地位不是联盟长老就是不下于长老的存在,至于多重身份,高人的乐趣而已,没得解释。 这个小女孩曾经在联盟暗自集会的玄界平定过争持,还是人到纠纷散的那种,确实是多重身份,其道法修为具体有多高不得而知,至少霸道的清韵见她就跑。 兰萍被取笑,雪白的俏脸微起红晕,也不做声。 “嘻嘻~~~破落户一边呆着去,莫要碍事,姑姑赏你个糖葫芦。” 她手中剩下三颗的糖葫芦串,这随手一甩,最上边一颗跐溜一声,化作一道细细虹光直奔拧眉沉思的魔莹莹而去。 魔莹莹顿时大惊,反手前撑,脑后圆月现于身前,阻住虹光来处。 叮~~~ 悠长如击古钟的金属颤音久久不散,然而之前不可一世的魔莹莹连人带月随着虹光化作闪烁的星光,闪了闪不见踪影。 “尔敢~~!” 就在小姑娘甩手击飞魔莹莹之际,那边的赤阳星首座,也就是段德恨意绵绵的赤色人影怒吼。 沙摩柯也是被压着打的,魔族不是没有强手在一侧,只是单挑的他们是不会允许有人相助,这时候赤色人影浑身金色粘稠火焰猛然爆散开。 化成漫天旋转流沙的沙摩柯本体顿时躲闪不及,瞬间受创一声闷哼之下,在极远处凝成本体,硕大的身躯处处流岩,金色火苗挥之不去。 显然不慎遭了重创,草草施术压住身上十几处依旧燃烧的金焰,化作光虹直往魔族母大陆而去。 赤色人影主旨并不在沙摩柯,这个从始至终几乎不发言,没有存在感的家伙,实际上还要强过魔莹莹许多。 随着怒吼和爆发,小姑娘头顶凭空凝成一只金焱巨掌,凌空拍下,其速快逾闪电,其势状若天塌。 “呿~~~你比那破落户还要不如,虽未死绝,却还不如死了的,堂堂大神之子却沦落到行尸走肉,苟活于世,何苦呢,没有丝毫意义的存在啊。” “噬!” 小手扯过身后飘带擦了擦,方才伸出肥嫩小短手,探出食指指天一点,惶惶携灭世之威的神通,尽在一指,一声娇斥中缓缓散开,就像烧剩下的纸张一般。 “还想来么?” 赤色人影爆开伤走沙摩柯便没了影踪,小女孩点灭巨掌,纯真的大眼转而看向下方空无一物的虚空。 “嘻嘻~~~真是个憨子,不晓得小妹妹的裙角是不能乱看的么,真是的,人家会害羞啊。” 两根束腰宝蓝飘带灵蛇一般扎入虚空,旋即一声沉闷的爆裂声,她目光所及虚空如有异物一般隆起,而后爆出大堆细碎金色火苗。 人已是不见了踪影。 忽然出现的小女孩,终结死战轻描淡写,过程就是在玩,她根本就谈不上去认真,不是一个层面的较量。 另一边,随着蒙德?嘉华的催动,他整个人都被绿丝缠绕,渐渐成了一堆流动的毛线团,丝线不断渗入天柱。 浑不受力的天柱之巅,随着丝线蔓延,从上至下步步侵蚀,段德大多数注意力都在激战的几人身上,但也能感受到脚下渐渐有了承载力的出现。 能行? 这里算是按照自己想的哪个方向发展,但小女孩的降临却让段德心里七上八下没有底儿,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如果没猜错,与小师姐应该脱不了关系。 果然,躲不掉啊,小女孩虚空蹦跳着直朝自己而来,元御神色极为凝重,浑身肌肉绷成钢丝一般,他更紧张,身为元圣之子,这个小女孩一直都是父亲警告不得招惹黑名单第一位! 段德比她还要紧张,倒是不惧强敌,可这位来意让他心里没底。 “嘻嘻~~~要抱抱!” 剩下两颗糖葫芦横着叼在嘴里,天真无邪的笑容,张开的小手,段德身躯僵硬的低头看着她那没有丝毫杂质的眼眸,不知如何做选。 “段德,你是抱还是不抱么!” 大眼隐有泪光闪现,段德后脑勺一阵凉风袭过,死死憋住打寒战的欲望,扯出极为难看的笑容。 “我,我,” 小女孩眼瞅着泪光盈满,小嘴儿扁了起来,那串糖葫芦眼瞅着就要掉下去,段德心下一横,要死就死吧,俯身就去抱。 入手绵软不出所料,就像真实的小女孩,身上竟然还有股子淡淡的奶香味儿,温暖的触感抱在怀里其实挺舒服,就像抱着自己女儿一般。 只是贴近看着他的小脸满是打量,让段德没了抱女儿的感受,尤其是黏糊糊的小手扒拉着段德扎人的下巴,硬生生把他凝在脸上的假笑扮了回去。 另一只手早就将糖葫芦拿在手中,沾满糖浆的小嘴胡七八糟,拨完段德难看之极的笑脸,手中忽然多出一节布带,胡乱擦拭几下小嘴。 段德看得一阵抽搐,那是我的裤腰带啊,什么时候扯下来的? 还有就是自己真不知道怎么称呼她,怎么都叫不出口。 “你欺负点点了,她向我告状。” 几分稚嫩的童声,说的也是稚嫩的话语,落入段德耳中却是如同千万蚂蚁入心,痒得极为难受。 “我没有欺负师姐啊,这。” “她说有就有啊,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不承认哩?” 段德很尴尬,求助的目光瞟向跟过来的兰萍,这一回兰萍却是无能为力,颇有意思的斜眼看天,本就纯白的眸子,看上去煞有其事。 “你要负责,你要对她好,我之前为她找的那个男人太没用,命薄如纸,是我的错,我不能看着她不高兴,你要是不从,给你吃个糖葫芦。” 说罢手中仅剩的两个糖葫芦被她咬下一颗,塞进段德嘴里,那糖衣朱果入嘴即化,段德根本就没有反驳的能力。 之前一刻,她的动作不快,寻常小女孩也就这个速度,然,整个过程段德浑身做不出半丝反应,任他自觉肉身强悍,反应更是不慢,却像个普通人一样的呆滞。 一道滚烫粘稠的液体顺着喉咙直捣肚腹,一路流淌一路辛辣,整条食道似乎都被浆液溶解了去。 接着就是翻江蹈海般的在肚子里爆开,巨量的能量在体内乱窜,他引以为豪的源力控制没有丝毫作用,眼睁睁看着能量乱流鼓胀着自己强横的身躯。 “这,不,是,朱,果!” 满脸狰狞,通红如熟虾的脸,扭曲的五官宣示着段德现在很痛苦,然而,不管他多痛,依旧保持者抱着小女孩的动作,小女孩也依旧安然的呆在他怀中。 并好奇的打量着痛苦中的段德,硬生生挤出的几个字,似乎让她很开心,眉眼瞬间弯成好看的月牙儿。 “你当是朱果么?怎么可能?我不吃哪种没用的东西哦,这个是什么你猜?猜出来这颗也给你吃吧,我还有很多的。” 段德只能在心中大骂,猜?我猜你妹,这东西不下于完全吸收一个巅峰半仙的浑身能量所得,鬼才知道是什么! 还来一个,直接炸成渣渣了我! 第六五一章 一颗糖葫芦 此镜终至完美 小女孩自然等不到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的段德回应,微有不满的舔着最后一颗果子,嘟囔着什么,段德近在咫尺却也无法听到。 耳朵孔此时冒着浓郁热蒸汽,就是神识空间现在也不能自主,元神几乎与意识失去联系,想来识海也在翻腾。 偏偏这种极致的撕裂感,饱胀感不能让他失去意识,所有不适仿佛放大千万倍,冲击着他粗大的神经。 视线模糊的段德惊恐的发现,怀中的小女孩这时候嘟囔着小嘴,竟然将最后一个舔去糖衣的果子朝他嘴里塞来! 完犊子! 活生生被撑死,这种怪异的死法挺别致。 “还差点儿哩,姑姑成全你就是,要是你以后还敢欺负点点,我会待在你身边,让你养我的。” 带着些古灵精怪,将最后一颗果实硬生生拍进段德紧咬的牙关,连带着满口门牙一并捅进他肚子里。 段德肉身多强?何况本就是肉身中最坚硬的牙齿,却被她那细小稚嫩的手和一个软乎乎如熟柿子的果子捅碎。 “哎呀,我好像多用了点点力气哈,没事,没事,反正你皮糙肉厚,这点点小瑕疵该不会建议的哈,我都这么客气请你吃糖葫芦了。” 不但连果子带牙捅进嘴里,半只肥嫩的手臂也一并通了进去,拔出来已是沾满了宝石红的血迹和一些该有的污物。 咧着小嘴嫌弃的甩了甩,又把擦过嘴的裤腰带掏换出来一通猛擦,直到恢复之前的干净方才罢休,那裤腰带已是不成模样,随手就给丢了出去。 段德浑身通红,腱子肉变成了气泡肉,鼓动如大龙在皮下游走,整个人散发着弥漫性火热蒸汽,双目早已视物不清,冒着白烟。 小女孩高兴的擦完手臂,翻手又出现一串新的糖葫芦,足有十颗之多,开心的咬下一颗,满足的眯着眼鼓着嘴咀嚼。 至于为何她咬着是脆的,进了段德嘴中就化掉,谁知道呢,咔嘣脆响成了唯一的声音,自她出现的一刻,就成了全场主宰。 两界你死我活的天柱成实这一刻似乎变得可有可无,蒙德还在努力,或许他只是启动了地狱之门,之后的事他自己也不能驾驭。 到现在整根天柱才有十分之一化作绿色,蔓延速度不慢,那也只是相对而言,天柱探出虚空的一节也不短,更是不细。 如此看来,想要等待结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双方几万人,心思各不相同,修士对小女孩的出现之前期望,阻止魔界行事定然不在话下。 现在看来,小女孩根本就不是为了天柱的事而来的,而是找段督军!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理会过紧张的元御,至于包在绿丝中的蒙德还有没有外在感知就不得而知咯。 本就倍受打击的修士群士气就别提了,如今的他们只是怀着从众心里呆在原地而已,有能力的不理会,他们这群人拼死拼活的为的又是什么? 之前的皓月、赤阳双星是战场魁首,甚至敢于当场杀戮联盟主帅的存在,现在看来就像小丑一般可笑,他们是随着双星主宰的意愿阻止魔界。 然而,现在的双星之主没有被对手打杀,却是让自己人轻描淡写踏在脚底,讽刺么? 魔族一方不惧,自然也有隐在暗中的神主级高手坐镇,或许双方高层不是下面人想的一样势同水火。 浑身无一处不寸寸撕裂又重组,排除废弃物,吸纳天量的外在能量化作新生的血肉和本我源力,整个过程就是一次对自身的锻打,不断烧红,不段敲打,其中苦痛常人想象不到。 这是机会没错,还是她故意给的,促成的,绝对算是修士最幸福的事,可惜这女孩儿似乎不会考虑受益者的承受力如何。 就像新得一件玩具,想如何那便如何,她才是主宰。 之前进阶段德总觉得不到处,有未完之事,妖族化形之后不完全,还留个尾巴在屁股后头吊着。 随着时间推移,段德身上燃起火焰,但经过小女孩身上,火焰自动规避开去。 小女孩似乎很高兴,糖葫芦又被啃得只剩两颗,探出小手在段德胸口来回摸索一阵,旋即若有所思,探手虚空,唇角嗡动。 似乎在念咒,又好像不是,学更像是在讨要莫种东西。 不久,小手之上多出一件物事,细小如女孩的系发一般,蜷缩在其雪白的掌心,绕做胡乱一团,像绳子。 小女孩又高兴了,翻手一拍,直接将那凭空出来的玩意打进段德体内,段德冒火的身子经不住痛,终于还是抖了抖。 这也是抱着小女孩以来最大的动作。 围观众人不知其意,不久后,众人惊奇的盯着段德臀部,咔咔响声不大,却是几万高手都能清晰听见。 “弥天链?额?我族神器怎会在那小子身体里出现?” 魔族不少人认出探出段德屁股的锁链,这时候的弥天链不再是残破的无头状,九道凤尾状尖锥齐整,没缺任何一个链环。 适才小女孩就是在要东西,反正都让段德抢去一大半,就是杀了他抢回去魔族大能也修不好,加上女孩淫威震两界,乖乖献上。 “不是坏了么?哦!之前这小子就施展出来过,不全,我还真没在意,这?” “闭嘴,神主给的,没见对方那个小女孩一出现,谁都不敢靠近么,如此诡异气氛少说话,免得老子给你收尸都没地儿找渣渣。” “。。。。” 修者界修士见到弥天链的少,大多数见过的都祭了铁链。 九道黑黝黝的铁链延展出几百丈长,活物一般的四处探头探脑,没有之前的黑灰火焰燃烧,纯粹的铁链而已。 只是其上蕴含的煞气,是个修士都能感受到,这上边到底缠绕着多少冤魂,谁也数不清。 其中一条铁链箭头探到小女孩腰间的宝蓝色飘带上,旋即如触电一般缩回,整根铁链匡匡炸响,听的人心底生烦,恶心不已。 仅此,高下立判,宝蓝色飘带区域,那些个链头再也不敢涉足半步。 “咯咯~~~傻啦吧唧的。” 小女孩全程兴奋的旁观,腰间的飘带她也不控制,本就是随意飘在身后的,缠在腰上的还被段德抱在手中哩。 人说,身怀天地,此言不假,段德早已印证,只是身内天地混沌不坎,不成一界,早有所感,修士自开天地方是正道,借助外物终究还是外物。 没有挖掘自身宝藏,让其沉沦,外物有穷时,内天地无际,一声灵魂震颤的巨响,仿若开天斧划过鸿蒙。 眼前浊沉轻升,划分天地之差,轻化万灵之气,浊变万物之舟,点星成谶,化开星河,天体出现,恒星乍起。 天成无穷极,不知其深远,地化无穷尽,不知其宽广,识无尽,则天地无尽。 立于天地之间,成就此天之主,造化随心,这一刻有种错觉。 一切归于元神,修士玄界凭石而开,自是契合自身所习之道,然,段德仅凭自身积攒之力,理解自身之道,凭借的只是自身本我这具载体开辟玄界成功。 之前的感觉慢慢沉落,意识回归,界已成,只是远不如之前开界所见,界宽不过万余丈,高不过九千,无天无地无灵气,与储物空间没什么两样。 之前通过对空间的理解自辟虚空以存随身之物,而今那处空间已经不再,融入新开辟的玄界之中,故而这里也不是没有东西,至少段德随身携带的收藏都被转入此界。 空间左右两极各有一物,一红一黑两颗拳头大小的卵状物事,灼灼光华各占半边,玄界自然也成红黑二色。 “不是黑白二色么,怎的我的与众不同?还有他人的玄界自带属性,在界内厮斗自然也是强无敌,可我这?到底是玄界还是开了个可成长储物空间?” 惶惶之音响彻玄界上下,然,仅有回音来做回答。 之前有过操纵识海的经验,段德忽然灵光一现,识海照搬,直接映射至自己玄界中,果真有效,天极一轮烈日成型,地极一口道井喷涌仙霞。 天地间化出千余通天彻地的天柱,直连天地之间,柱下有海,浩瀚直达尽头。 正中道井没于海面之下,仙霞印染中心海仙气飘逸,云霞蒸腾,整个玄界一下子活了,有股子新生的朝气惯于此间。 一道莫名出现的紫色霞光凝而不散,飘于云朵之间,煞是诱人,段德发自心底莫名愉悦,浑身清荡,有股子乘风飞升的怪异感。 小女孩这时候颇感无聊,终于蒙德那团‘绿丝草‘引起了她的注意,目光充满好奇的打量半晌,吃剩的竹签还在小手上拽着,至于时不时戳破段德坚韧的牛皮,他会不会疼就只有沉浸在愉悦中的本人才知道。 “好慢啊,真蠢。” 元御见她看向蒙德,本就紧张的心,顿时揪紧,对这位爷的评价,不置可否,只能牵强的赔笑,他不会认为这个小祖宗看不到他。 女孩反身打量着完事儿的段德,手中竹签嘶啦一声,直接捅进段德心脏,泵有力,压力自然非同凡响,一线晶莹剔透的心血彪出十几丈落在脚下天柱之上。 第六五二章 翻手为云 覆手为雨 很奇怪,就算是有承载力,脚下的天柱还是不着力,那只是感觉上的诧异,也就是错觉。 然而段德宝红色晶莹心血落在其上却不同,血落成珠,圆溜溜软绵绵,随着惯性形成一地滚落的红色软珍珠,滚动间不断变形。 关键是血不下落,当然虚空中也没有引力存在,但明显与天柱之间存在相互力,按理说应该直接穿透进天柱之中的,却全部落在表面滚动。 “这个漂亮啊~~~” 小女孩大眼放光的盯着大小不一滚动的珍珠,小手虚引,那些珍珠转变方向直投另一边的蒙德草团而去。 “唔,哼” 扎心的感觉如何,醒转的段德目光散乱的盯着自己胸口犹自颤动的半截竹签,中空的,心血不断流失,随着心跳时远时近的彪着。 “我屮!搞什么!” 段德眼神聚光,甩手就将插在胸口的竹签扒拉出来,疼得龇牙咧嘴,竹签一出来,心血立止,强大的心肌直接挤合伤口。 “小气鬼!又不会死!” 怀中小女孩脆脆童音宣泄着不满,段德龇牙闷声,自己这是抱着个什么玩意?妖物成精么?这也能与小气挂钩? 这一下子放得自己头晕眼花的,再晚点,刚突破的喜悦怕不是立时成就了那句:朝闻道,夕可死? 打不得骂不得,更不要说言语上占便宜,这就是一瘟神,谁见谁躲那种,自己大包大揽直接抱在怀中,折腾才刚开始吧? 顺着女孩背着的目光转身,只见自己的心血滚入蒙德所化的‘草团‘随即融入进去,那些绿丝仿若吃了兴奋剂一般,疯长起来。 之前默默无声的流淌还不觉得,现在疯长间,丝线翻腾如沸水,看上去极具视觉冲击,密密麻麻一大团线虫在蠕动,恶心至极! 众人盯着天柱,变化自然是一目了然,那缓慢如墨染的绿色忽然快了近百倍,直往天柱下端坠去。 “为啥不用他们的心血?好歹,好歹我们也算是一边的啊。” 段德不解的问着小女孩,小女孩嘻嘻哈哈盯着段德大脸。 “你近啊。” 段德 “。。。。。。” 真的是触手可及的近么?段德真要是相信她才有鬼,如今看来她的真实目的怕不是为了乐点点而来,帮自己提升修为也是有其目的的。 自己之前或许修为还差一些,直接上手粗暴提升,直到达到她需要的标准,毫不犹豫取用。 这时候小女孩目光透过段德耳际,看向他身后。 段德若有所觉看向身后,那女人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微微有些散乱的发丝,有些苍白的面色,好生熟悉,不熟悉的仅是那双曾经的眸子而已。 “你会后悔的!” 这自然不是和段德交流,段德冷漠的审视,她从始至终没正视过。 “破落户,我后悔什么?不懂就不要在我面前故作神秘,有多远请你走多远,我看你很不爽你不知道么?” 这时候的小女孩,童音全无,声线虽然极为动听,但那种漠然的冷淡油然而生,对待魔莹莹也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你现在只不过占得先机而已,赤阳的伤,他会自己讨回来的,你走不掉!” 段德忽然脸色一变,身体不受控制不说,速度也是快过自己意识,眼睁睁看着自己贴近魔莹莹,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那叫一个实在。 堂堂皓月首座,巅峰级半仙,转世月神,被自己一巴掌扇得爆射出去。 “嘻嘻~~~感觉如何?是不是很爽?” 说实话,确实很爽,很想再来上一次,打了左边还想打右边! “你自己打就是,为何让我背锅?” 小女孩似乎看出来段德意犹未尽,嘴巴还不老实,下一刻,段德再一次感觉自己受她操纵,直接撞破时空之间的距离,出现在被一巴掌扇懵,不及立住身形的魔莹莹身边。 翻手又是一计,那手感简直完爆任何身体上的愉悦,怎的一个爽字了得! “你!玷污我转世身的罪孽不想提及,竟敢如此待我!” 那女人终究不是软柿子,小女孩不亲自下手,也就打她个出其不意而已,翻飞的身影明灭已在远处。 双颊已成圆溜溜的球状,青紫红肿,表皮似乎很薄,让段德有种上去用手指头戳破的欲望。 “自己知道怎么回事,硬的啃不动,不要把懦弱强加于我身上,贱女人,不守妇道犹自理直气壮,转世身?玷污?我还想讨回老子的童真呢,玷污你是老子此生做过最肮脏的事!” 段德手中翻手间黑色火焰燃起,如此再三,甩了甩打脏的手掌,以示嫌弃。 “无耻之尤!这装嫩的老女人护不住你多久,啊~~~~” 管不住自己的嘴,受罪的自然是嘴,段德看都不愿多看一眼,被生气的小女孩一粉拳垒在嘴上,想想都疼。 “白痴,无脑,打她脏了手,还洗不干净。” 冷着脸的小女孩看着小拳头上的污血,秀气的小眉毛拧成麻花。 段德很自觉,若不是自己家伙什有点东西,现在已经风吹屁屁凉了,细心给她擦拭干净,又以大法 力凝聚净世真水给她冲洗三遍方才罢休。 “你说的其实也没错,这女人魂魄不全,脑子能没有问题么,没看见总是认死理么,哎,其实也是可怜人呐。“ 段德不想知道她的任何事,极度厌弃。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逃不掉的真理。” 小女孩眼眸转晴,真像个孩子,性情不稳定,时喜时悲,毫无定数。 “我也是个可怜人咯,你看人家长了好多好多年,却怎么也没能长大。” 段德很想说,你也一样,但,看似粉嫩的拳头实际上道宝随意捏碎,这要是再捅自己一下两下,找罪受不是。 “你这是心态好啊,哪里是什么可怜,长大了才有烦恼,唯有你这年岁方能万事不记挂于心,我想,却不能。” “嘻嘻~~~难怪能俘获我家点点的心啊,就是会说话。” 小女孩似乎很高兴,或许段德给她找了个绝对说得通的理由吧。 段德很迷茫,一直保持这么个样子,点点师姐怎么来的?难不成与兰萍一样?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不会又是什么因缘际会收的养女之类的老套桥段吧? 还有就是那女人,按理说前世记忆应该是占据主导的,那时候的她,眼前这群魔族她有入眼过么?为什么一副势同水火的姿态?难不成魔族身后的大佬与她前生有什么纠葛? 一头雾水的段德,实在搞不明白这些个莫名其妙的事,和身后所有普通修士一样,这一切实在是太疯狂了! “那个,脚下这玩意真能连通修者界么?” “你不是知道么,难道你在修者界这么年,九大天柱你没去看过?” “看是看过,可这实化后若是真能联通两界,会不会造成不可预估的风险?” “何事没有风险?就是应为没出现过,才要去尝试,人生也就这点乐趣咯,你要不要看?不想冒风险,你回舰队,带着身后的人离开便是,有我在这里无人敢于为难。” “嘿嘿~~~适逢其会,我这不只是见证,还是亲历,哪能现在离开?” “你的那点儿花花肠子,我可是一眼就看出来咯,哼哼~~~说吧,用什么贿赂我,,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段德并不惊讶,自己的做为比较明显,再说以他们的能力,自己想要暗中做些什么,恐怕也也不能在这里,眼皮子底下的他们关注的事儿,基本上没跑,心里都清楚。 但有一点,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有度就行,他们懒得去管,正如她嘴中所说,见得事儿太多太多,都没什么新鲜感,没见识过的才能引起他们的关注。 段德这时候有种想甩自己两耳光的冲动,没事与她搭什么话啊?有病吧,这不,没三两句就把自己带坑里。 “这个,这,你想要什么?” “咯咯~~~我要什么你难不成没点数?” 一见段德吃瘪为难的样子,小女孩似乎特别开心,笑得前俯后仰。 几人身处大漩涡之中,万众瞩目下,事关两界关键,心态则是各不相同,默默旁观的元御实际上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不堪,面对超级大能,不可抗的存在,给予她想看到的敬畏,实乃明哲保身之举。 兰萍拘谨过后也就释然,自己师尊让自己男人抱在怀里,有说有笑不说,师尊似乎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还强行拔高了男人的修为,如此看来自然是不会对他不利。 当然,自己男人也就只限当下,至于什么时候自己腻了,也就不得而知后果如何。 小女孩?与她身体一般的心性,身兼不知多少岁月磨练出来的那份不合外表的老辣,以及震慑全场的强悍实力。 整个人就是个迷,段德抱着的不是什么小女孩,而是个不可捉摸的神秘人物。 两人话语间唯有兰萍一字不落全部收进耳中,余者不要妄想去猜测这二人究竟在商量什么,有了段德心血灌注。 眨眼间整根露出视线的天柱全部被绿墨染遍,从上至下颜色逐渐变得更深。 就在段德不知如何应对小女孩故意的刁难时,天柱异变突起,从上往下大概柱体十分之一位置,暮然出现一圈整齐的亮光。 深色背景一圈亮白,想不引起注意都难,就在白光出现的一刹那,整个深渊,包括这条通道,以及通道之外广澳无际的碎星域都陷入泥沼中一般。 这是仙威! 第六五三章 天柱有隙心血建功 心头疤不愿消弭 不管修为几何,这一瞬尽皆失去五感,自己擂鼓一般的心跳声成了唯一。 如此强横的威压段德也是此生第一次感受,整个人仿若置身万丈泥沼之底,就是眼帘张合也要费劲力气,好在仅仅维系不到三息,加诸浑身的威势遽然消散。 始作俑者自然是怀中的小女孩,那一身凌厉仙霞几乎让他手臂直接蒸发,光洁眉宇间一枚菱形宝石挤出来,深青色的仙霞从她每一个毛孔中渗出,与额间探照灯一般的青色玄光交相辉映。 “仙人?!!” “很奇怪么?难道你没见过仙?” 小女孩满脸震惊的从脚下天柱收回视线看着段德,段德一脸无奈。 “我应该见过么?本就属于传说中的人物,能见到很平常?” 小女孩歪着头打量他,额间宝石玄光实在刺眼,虽然并未表露任何力量,但谁都不会认为那只是装饰物。 “是你自己傻,不是没见过。” 段德闻言并不惊讶,不是自己傻,定是与沩水欢好有什么玩意自己不知道,这小女孩能看见而已,但,能说么? 段德不做理会,目光所及尽是电影慢动作一般的视野,看上去极为怪异,当目光落在兰萍脸上时,心中不免疑惑。 “别看她,她与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小子长相实在不敢恭维,也没有什么太值得注目的地儿,这女人缘倒是极佳,不但俘获我家点点的心,就是采情丫头的宝贝女儿也没放过。” 兰萍脸上没有变化,身躯也不受这仙威泄露影响,一头锦缎白丝依旧缓缓飘动在身后,纯白的眼眸注视着脚下被仙光映衬显现出来的繁复纹路。 段德不得已只能将目光收回,却也不敢对上怀中小人儿那没一点威力但刺眼的眸光,只能压下视线盯着她胸口。 胸口上只有一大堆可爱的金属饰品,细细看来段德不由得暗自咧嘴,每一件以他的眼光都不能解析半分表面上的阵纹,能看得到,但看不懂。 一双小手忽的捂住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弄出一阵清脆悦耳的金属碰撞声,在这颇为安静的现场显得尤为突兀,只是只有寥寥几人能听得到而已。 “作甚?我可是小孩子,你这色狼莫不是欠收拾?连我都敢打主意!” 人小口气颇大,若是真的倒有几分可爱,不过这能是什么真小孩? 段德慌忙移开目光,抽搐着脸颊回道。 “我说仙女大人,我段德哪有那个心思,您老就放过我行不行?脚下这玩意正在变化,能关注些正事么?” 不依不饶的粘着段德拼命调侃,段德还真不敢得罪她,说话做事无不是小心翼翼。 “嗯?嘻嘻~~~小仙女还差不多,好吧,暂且饶过你。” 段德闻言总算是松了口气,转眼一瞅,原本蒙德所化的那一堆绿草竟然不知道何时消失不见,元御也是一脸疑惑的在搜寻,只是慢动作颇为呆滞。 “额?那家伙怕不是让那两只眼珠子一并融进了这柱子中?” 段德也就随口一说而已。 “呵呵~~~这是原本大世界的顶尖大能手笔,擅自改变其性质能不付出代价么,莫说他的这具分身,就是远在魔界的本体也是逃不出消亡的。“ “啊?什么?蒙德竟然也修习了分身术?这,我还真没看出来。” “你自然不行,他又不是自己修炼的,是有些家伙为了让他安心,故意提前给他上的‘安心丹’,如若不然,你当他这般急切作甚?” 段德心中有些许闷,这家伙好歹与自己也算是有些交情,相处还算是愉快,真没想到,竟然眼睁睁看着他欢天喜地赴死,也不过是大人物眼中一个玩物啊。 元御应该是不知情的,做这件事的应该是之前南宫昊天提及的元圣,也就是元魔真神,元御的老爹。 “定是元圣许诺了他不可抗拒的利益,这家伙功利心极重。” “哦?你也认得元圣?” “不认识,你没来之前南宫大长老唤过其名,我也是猜的。” 这次反倒是怀中小女孩沉默了,段德心中顿时一突,难道哪里有问题? 段德猜不到,小女孩也没有解释,一瞬间似乎没了谈兴,不再说话,转而专心盯着下方,这反而让段德心中肯定,自己心中没来由的突突定是有什么要发生。 天柱整体就像是个柱形的圆桶,上边一截像个盖子,随着那一圈环状仙光出现,上面一截竟然开始缓缓旋转,动作不大,段德也是好一阵才感觉到的。 随着旋转,那一圈环状仙光开始变大,威压却是渐渐消失,就是光也不再铺满整个星宇,只是近看还是有些刺眼而已,也见不到挪开的一节中到底有什么。 “我们还站在上面?会不会有问题?” 随着仙威消散,众人异状也同时消退,元御留给段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飘然离去,或是得到他族强人提点,不再纠结蒙德去向。 “哦?是啊,你与兰丫头先走吧,我就不陪你们咯,不过,我还会来找你的!点点现在可是还没消气哩!” 段德只觉天旋地转,腾云驾雾身躯混不受控制,乱翻着急速飚射中,心中顿时明了,这只是小小惩戒而已,或许就是她觉得这样好玩。 嘭~~~嘭~~~ 连着撞穿几艘靠近天柱的战舰,段德狠狠砸在自己坐舰上,圆溜溜的坐舰让他撞着一同往后飚射,顿时场面鸡飞狗跳。 一堆蛋四处乱转着激射出去,就像打台球一般,段德黏在自己坐舰表面,被反作用力推着原地打着转儿,忽的坐舰被大力急速制止。 段德头昏目眩,又被甩出老大一截,踉跄着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视野一阵天旋地转,这是多久没经历过的事儿了? “哈哈~~~~段德,你这身体还不错~~~” 童音渺渺,回响星宇,半刻方息。 苦着脸的段德身躯一阵扭动,噼啪作响的错骨声绵密清脆。 自己坐舰是兰萍定住的,这妞儿也不拉自己一把,等段德回到座舱,她早已眯着眼安歇半响,对外面的事儿漠不关心。 “师弟可在?” “督军,回来没有!” “段小子,还能动么?” “。。。。” 段德正要与兰萍搭话,却苦于不知从哪开口,哪里都想知道,哪里却又觉得没那么重要,自己是不是问些废话?坐舰中的通讯噼里啪啦一阵乱七八糟的问候硬生生挤进耳朵。 “还没死呢!啥也别问,信我就随我走,不信赶紧的,滚蛋!” 段德吼完自己一愣,璇儿傻笑起来,看了眼已经闭上眼眸的兰萍,什么都没问。 “吩咐所有舰队,暂且离开天柱万里之外,远观即可。” 那天柱变化依旧,上头如盖子般的半截犹自恒定速度旋转,光环现在应该不下百余丈宽,尽是亮眼炽白华光,就是自己天眼神通也看不透其后景象。 “是!督军!” 修者界舰队主动开始后撤,那边魔族的舰队除了元御那一艘后来回归,本就离天柱不下十万里空域。 “师弟,这天柱变化已起,若之后有威胁,万里是不是有些不够?要不效仿魔族?” 紫霄现在比段德心中疑问还要多,这小师弟本就故事不少,处处透着股子神秘,本就高看不少,今日一见,他觉得自己根本就只是认识段德而已。 “师兄安心,这玩意真要有威胁,十万里和万里没什么区别。” “哦,那行,你现在是主帅,你说了算。” 段德知道,这话并非他自己一人要问,这里还有许许多多同一级别的督军在呢。 “你是不想靠近身后纠缠的两仪星阵吧?” 兰萍一针见血。 “我说你能给我留点面子么?” 段德无奈啊,自己此生最大的污点,身后这位也不知道哪里打听到的,闲得慌么,这又亲自见证一番,心里头估计不知道怎么想他呢。 “就你我二人而已,有何不能说的?为何不杀了她?” 段德目光有些发直,往昔幕幕重演,勾起的回忆总是让人深有感触,酸甜苦辣咸一股脑儿涌上来。 “下不去手,一日夫妻百日恩吗,不要说她了,本就是过去的事。” “是么?她一日不死,你这伤疤怕是总会时不时被撕开,不难受么?” 兰萍或许之前没打赢,微微有些记恨上火。 “这世界很大的,哪里会天天遇上她?再说,再说现在也打不过她,怎么个杀法?” “师尊亲自给你提升修为,这点儿自信都没有?” “我现在能与你放对么?修为提升不是战力提升,新得的东西来得太过简单,需长时间的研习才能化做自己的东西。” “与我放对你只在床上稍胜一筹,至于打斗,让你打半天你也伤不到我半丝。” 段德闻言一囧,不过又有些得意,回头对上那慵懒的女人挑了挑眉。 “嘿嘿,哪都一样,算是平手吧。” “呿~~~什么嘴脸你。” 兰萍啜串不成反而把自己绕进去,本就话不多的她又怎会是段德对手,再说这货实在是不要脸当荣耀的货,没撤。 “嘿嘿~~咱俩谁跟谁啊,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似乎想到得意处,这货瞬间嘚瑟起来,兰萍终究吃不住,翻个身将自己埋进柔软的长毛堆中,不再理会这厮。 第六五四章 界内震动起风云 劫来生灵尽涂炭 裂土天柱开缝一瞬间,段德所在的深渊影响似乎并不大,但是其根源处就截然不同,根在修者大世界,天柱异动起始,整个修者界的天地都是一震。 莫说修士,就是凡人也能清晰感觉到天地震动。 裂土天柱目视可及一处群山之中。 这里有个与世隔绝的山间小村,零落散布在郁郁葱葱林木间的猎户人家不过三四十家,似乎祖祖辈辈就已经在这里扎根,没有与外界交流过,民风自然极其淳朴。 村里人每天都能见到那天柱,早就习以为常,晚间天柱散出的细微光华也能让他们勉强视物,倒也算是不错的玩意,平凡人不知天柱意味着什么,祖祖相传这玩意就是支撑整片天的顶梁柱。 然而让村人惊恐的是,昨夜天柱渐渐变绿,直至完全化成墨绿色,夜间再无一丝光亮可供照明。 “老村长,这是何故?” 老村长确实很老,眼眉低垂,须发皆成死灰色毫无光泽,驼背弯腰几乎成了对折之状,拄着根槐木拐杖颤巍巍被搀扶出来。 很努力的抬起头盯着那天柱半晌,昏黄几不见光华的老眼看不出任何表情,面对全村聚集询问也是视若不见,听若不闻。 “老村长~~” 有村人怕村长人老耳聋没听见,凑上前去大声呼喝。 “叫魂呢?急什么?我还没聋,张家小子,莫不是嫌我老人家命长?” 老村长没了牙的嘴,索罗索罗半晌,音若蚊呐,偏偏还说了好大一堆废话,老村长自是万事通,不然也不会有这一幕。 “额?村长爷爷,我这不是怕您老没听着么。” 村长并未看这人过五十犹自叫他爷爷的所谓张家小子,昏黄老眼一直都盯着天柱,直至一声闷响,天地抖动。 村民顿时一个个被震得趔趄站立不稳,就是扶着老村长的两个年轻小子也不例外,偏偏老村长如钉子一般拄着拐杖原地纹丝不动。 “终究,还是来了么?福祸不知,福祸不知啊~~~” 本就细微的老迈声音此时几不可闻,一阵莫名而至的山风扫过全场,等得村人立住身形,不解四顾时,原本扶着老村长的一个年轻猎户低沉的声音响起。 “老村长过了。” 是的,老人努力抬着的头颅就此定格,生机已是完全消失,且不管一村人的哀伤如何,那阵山风尽头处,却是离天柱不到三丈而止。 一名身背七星八卦的老道士随风而显,林立虚空不动,眼中神光暗藏,细细打量着眼前化实的天柱。 若是细看,此人不是那老村长年轻时的模样又是谁来?每一根天柱都有一名天机宗成道者常驻,等的或许就是天变之时,现在,就是时机成熟之际。 老道士确认天柱之变,随即屈指连弹,比划一阵,身前一道缓缓旋转的太极图渐渐凝实,凝实之后中心处坍缩化作一点灵光直投天机山圣地而去。 如此高明的传讯手段,比段德要高出太多,老道做完此事就地凌空盘膝而坐,闭目不再有动作,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而今的修者界早已不是段德离开时的那样,超级宗门联手在整界布置防护大阵,移山填海早就成了日常。 段德在外漂泊不知岁月变迁,此时已过匆匆百余载,深渊时差与修者界有所区别,但也没有这般离谱,耗时最长的竟是在时空夹缝中沉睡的日子。 百载啊,凡人早可延续几代人,稚子首场者如今也是黄土没过头顶时,他离开不久修者界便进入临战之时。 魔族之前投送过来的传送阵引最后一个在后三十余载终于爆发,竟然在佛宗最边际地带,那里莫说凡人,就是巅峰修士也不能轻易进入。 整个世界本就是有界的,佛宗这边的界限是一片充斥着莫种怪异力量的绝对死亡之地,没有植被,没有矿产,尽是灰蒙蒙的乱石滩,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不管什么生物,只要进入这里便会急速衰老,越往里衰老速度越快,仙器亦是不能阻挡,其本身在这种环境内也会迅速流失仙力,直至化作寻常可见的碎石。 就是天机宗也没想到魔族竟有此等神器,可以护住他们安然在此落脚,至于蛰伏这般久没有动弹的原因,至今还是个谜。 只是涌出魔族的一霎,已成军团建制,趁佛宗不备,直接杀散不多的边境驻守修士,当备战已久的佛门军团赶至时,魔族却又一次消失在整界视野。 不久这股精锐魔军狠狠给摩拳擦掌迫不及待一战的修者界军团上了一课,声东击西,神出鬼没,不局限于一域,而是可以一日之内辗转亿万里,魔族之前的渗透效果终于让修者界疼了起来。 魔军孤军深入,却犹如入了无人之境,少有伤亡出现,其转场之迅速甚至一度快过早有防备的修者界援军。 对整个修者界的布局也是了若指掌,若不是经过几十年的强制整编成军,还像以前一般,这般攻势,不需魔族大军降临,直接就能耗垮修士几万年的基石。 现在虽然也是打得修者界找不着北,但根本不可能与珍正规军团对上,他们耗不起,打杀的也是一些小门小派,入不得修者联盟高层的玩意。 十余年的骚扰竟无一次失手,最后那些吓得屁滚尿流的散落修士纷纷被逼靠近主城,以求庇护,魔军似乎无奈,转而对修士不闻不问的凡间国度下手。 凡人如何抵抗得了神一般存在的魔族大能?一巴掌灭去一国那是再简单不过,好在修者界别的不多,凡人国度绝对胜过满天繁星的。 魔军对修士不理睬态度颇感无奈,杀些毫无反抗的蝼蚁,实在有失身份,既然不管,这些魔族也就暗中秘密圈养起来,并施以大法力,扭转凡人的信仰,让他们尊魔界为主,这事儿凡人没得选择。 修者界联盟期限也不在意,后来还是天机宗休书一封陈明厉害,方才着手管起这事儿,好在暂时性修士是‘官’,魔族是‘匪’。 虽然官无能剿匪,但是欺负欺负些凡人倒还是手到擒来的,魔族刚走,修士至,凡人修士倒是不会乱杀,但魔族能做的他们更为擅长。 如此拉锯凡人生活可想而知,蝼蚁远不知民之苦啊。 时至今日依旧在进行着这种可笑至极的虐凡活动,双方似乎在这件事上给杠上了。 天柱异动不但修士知道,魔族自然也是知道的,深渊的事本是他们计划之内,修者界的活动看似无脑,又何尝不是魔界指使? 深渊天柱之巅 此时的天柱之巅再无人影存在,小女孩留下一句话便如来时一般消失不见,是不是入另外几个大佬一般在暗处就不是寻常修士能知晓的咯。 猎狐主舰座舱,一阵延续下来的暴风骤雨似乎稍歇,舱室中再次充满某种耐人寻味的气息。 “还犟不犟?” 戏谑的声音充满莫名得意,然而没有得到回答,兰萍此时怕依旧魂飞云天没有还魂,接下来自然是一阵快意的奸笑响彻舱室之中。 良久,段德套上了自己仅有的大裤衩子,环胸抱臂盯着久不动弹的天柱,眉宇间有着一抹难得一见的着急。 是的,天柱光环上升至原本柱顶的位置便不再有变化,上面一截旋转依旧,颜色和实体化似乎不可逆转,已成定局。 但也仅此而已,传说中的通道在哪?魔族为何迟迟不见动静? “你在着急?” 慵懒多了些甜腻的脆音打破沉默。 “没有,我急什么?要急的也是那些有目的在天柱上的家伙。” 段德不想暴露自己的去意,不管与身后女人是不是露水姻缘,在他心里其实早已认定她是他的,只是不能承认,自然也不想伤害,即便这伤害只是自己认为的。 “你我虽无情意圈住,却也没必要如此隐瞒,你的心思能瞒得住我么?” 有时候女人的心就是比男人细,段德的去意她早就察觉,嘴上说的痛快,表现得也是言行如一,但身为女人的她,真就希望如此? “嗯,我一直都在想办法回到修者界,只是条件总是不允许,如果此路不通,或许我需要麻烦令尊大人一番。” 既然话都说开,段德也不再隐瞒。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她是她我是我,关系没那么好。” 兰萍对兰采情的那种赌气式的忽略段德早就感觉到的,不想去问缘由,这只是她们母女二人的私事而已,他一个外人没有心思去了解。 “到时候迫不得已再说吧,萍儿,我,如果我回去你会随我回去么?” 试探性的问出心中不成熟的想法,若是兰萍答应,他自己都不晓得怎么跟家里婆娘们交代。 “倒是让你叫顺口了,我为何跟你回去?要走便走,有命在自有相见之日,只要那时候我还不是他人怀中的女人,即使再让你欺负几次也是可以的。” 段德有些失望也有些释然,心情瞬间变得不那般美丽,恨不得再转身狠狠惩戒一番,只是气氛如此他实在下不去手。 “欺负?好吧,就是欺负吧,如此,我也只能尊重你的选择哩。” 段德回首有些贪婪的审视着洁白如玉肌肤,云雨收,地未干,她也不矫情,懒得着装,他爱看便任他看吧。 “如此风景,若是入了他人之眼,我不得悔死?” 第六五五章 幕后者的疯狂盛宴 缓缓坐在一旁,段德也是一朝被蛇咬,一生怕井绳啊,兰萍那句话直接戳在他心底痛处。 “呵呵~~~魔莹莹不也光明正大的投了进去?你不也屁事没得?她的风景难不成还能下于我?凭我的眼光,似乎犹有胜之啊。” 段德偶然发现,现在在回忆起当初,竟也不再那般疼痛,也不知道是不是麻木所至。 “啪~~~” “唔~~” “你敢打我?” “少来戳我痛处,就不能盼着你男人点好?” “去去去,转身瞅瞅是不是你要的来了。” 兰萍打开段德作怪的手,翻身间便已穿上裙纱,面色稍有些许凝重,段德感知现在也不下于她太多,她提醒的话语才出口,已经蹭的出了战舰,立于舰上。 剑光 很绚丽的一道剑光,同样携带海山一般的仙威随剑光飘过星域,只是之前的是扩散性无属性纯粹仙威,这一道剑光却是携滔天凌厉杀机而至。 仙威下众人如坠冰窖,幻想丛生,自不会是好的体验,剑光太过修长,看上去像是横贯星宇的一道极光。 红艳艳的颜色给外妖冶,剑光不对双方,直挺挺横切天柱光环正中,极快导致视野中错觉变得极慢。 ‘跐溜’ 剑光崩碎四散开去,天柱依旧还是之前那般要死不活,巍然不动。 “好俊的见到修为,已是凡之上的境界,这是何人出手?” 兰萍紧随段德并肩见证了这滔天一剑的风采。 她的雪花仙器已经释放,与整个舰队其余几件仙器灵宝组合成一个硕大的扁圆形护罩,散碎剑光随即而至,呲呲声不绝于耳。 好在出手之人对剑光掌控已超出此界极致,因撞击散逸的残余剑光并没有撕破舰队的防护罩。 “一击无果么?这剑光惊艳,也不熟悉,可我为何总觉得气息似曾相识?” 段德只是感觉熟悉,穷搜脑海也没能想起来哪里见过。 “哟,师尊说你见过仙,这时候你便喘上了?” 兰萍自然不信段德识得此剑主人,出言讥讽,段德当然不在意她的挖苦,能让这位多谢话语,听在耳中也是挺舒服的。 剑光横斩变化后的天柱,以及竟然无果,主人似乎放弃,不再出剑。 众人正要等待其主人是不是会再次尝试时,天柱之巅虚空忽然裂开好长一道虚空裂纹,从其间射出万道彩色仙霞,将整个天柱刹那罩满。 这是另一个大能出手试探,从这两计攻击的属性谁都能知道,出手的竟然是修者界的大佬! 他们绝对不是要将变化了的天柱打回原样,这是要破坏! “他们这些人临了也不在乎名声几何了吗?” 段德嗤笑一声,颇为不屑的盯着那绚丽至极的仙术攻击,这不是修者能做到的,他能分得清楚。 就在此时,天柱对面又是奇景出现,一尊黑色锦袍看不清颜面的巨人凭空出现,其高大远甚天柱,硕大的天柱在其掌中不及一指。 出现瞬间遮天巨掌已经横拍在天柱下端,无声,无浪,仿若幻觉一般。 另一方向,一节棍状物捅碎虚空而出,直击天柱半腰处,清脆却又清悉可闻的撞钟声传遍星宇角落。 似乎那道剑光只是个序幕,接踵而至的各种类型仙术下一刻直接笼罩天柱所在,那道剑光主人又一次出手,还是之前那般无二的攻势,还是打在原来的位置。 当一道粗若水桶的亮白仙光出现时,身边的兰萍拳头紧握,骨节发白,段德随全心观摩,却也不是不关注外界。 这道雪亮光定是兰采情出手无疑! 段德先一步见势不对已经下达全军远离的命令,就着这群仙家攻势些许余波,整个舰队群被仙兵融作一体,加速逃离漩涡。 “他们怕是吃错药了,何故这般拼命?” 兰萍等督军架构防御阵,并没有随着距离急速增加感到轻松,反而渐渐吃力,天柱早已消失,那处唯有一团浑浊的污泥状物事,时不时飚射出道道仙家术法余波。 “所有舰主速速缩成尖锥阵型,持仙兵灵宝的精英督军在前,余者步步靠后!快!快!快!” 之前的攻击多是试探,每一个仙人攻击时都将攻势控制得极为内敛,所有力量尽皆集中在天柱之上,故而少有散逸。 可眼瞅着这群兰萍嘴中吃错药的仙家渐入疯癫,那余波可不是他们能当得下的! 虽然段德反应极快,但终究还是晚了些,一道黄色仙霞状若残云,从那污泥中飚射出来,划出一道黄色轨迹,正扫过段德麾下臃肿挤堆的战舰群。 一晃而过打在极远处两仪阵之上,那接天连地的两仪阵也是一阵大范围颤抖,怕是险些崩溃开去。 而掠过段德舰群的那一道痕迹,直接抹去整个舰队四成! 包括持有一柄仙器的幽冥宗精英舰队主舰,仙器倒是无事,被打飞出去,转瞬便不知去向,而它的主人以及这条线上的战舰,都被黄虹抹去。 “段督军,要聚你聚,我可不想被一锅端!“ 烈阳舰队督军甩下一句调转残余舰队急速远去,有这个先例在,其余精英舰队和普通舰队也是临时组成,没什么凝聚力,一声吆喝起,顿作鸟兽散。 “师弟,散或许能保留更多,你错了啊。” 便是紫霄也认为段德此令有误,但本就是猎狐成员,有关系不错,没有驾着他的战舰离队。 “听我的还能应付过去,不听,诸位悉听尊便就是!” 段德看都懒得看一眼,冷漠回复那些犹在徘徊当中的督军们。 很快,聚拢的舰队没能成为锋失之状,反倒成了个一字阵型,猎狐舰队呈现两个交叉十字形圆弧定在最前方,首当其中便是段德自己。 身后唯有魔夯以及另一个魔宗督军所率的舰队,以及玄冰宗全部,儒宗一队,幽冥宗剩下的一队,佛宗两队,一僧一尼,这便是听命的全部精英舰队。 普通舰队只剩聊聊不足两成而已。 玄冰宗不用多说,自然是以身边这位马首是瞻的,故而全部留下,四支魔宗舰队,原本是整合了的,但大难临头各自飞,魔夯和魔斗法定然支持段德,另一位估计也是与他们相交莫逆。 至于儒宗和佛宗的三支或许是觉得段德决定是对的吧,几个督军毫不犹豫聚合仙器灵宝加持顶在最前方的雪花之后。 顿时聚拢的仙器屏障变得凝实可见,散逸的仙家术法接踵而至,不但他们,家大业大的魔族更为难受,一扫一片,好在他们政令统一,有几处神兵组成段德类似的结构,勉励抵挡。 很快,段德的一字阵便迎接了考验,一道实打实的骷髅头砸在雪花上,一众督军顿时面色酱紫,唇角一丝血迹留下。 身边的兰萍娇躯一震,差些软倒,段德早有准备,一手揽住柳腰,浑身源力涌进其身躯,迅速驱散反震伤害的同时修复伤体。 她顶在最前方,自然伤害最大,不过有段德在只要不是直接爆碎,应该无事,一众劫后余生的听命者不由在心底欢呼。 “所有人不要保留,全力助你们督军加持仙兵,各自舰体另成防御!” 段德梳理完怀中兰萍,立时下令。 有了成功的先例,众人信心倍增,一时间无有不从者,至于逃散的那些,运道差的已经上路,运道好的已是不见踪影。 “你也不是全然无用么,没有辜负我性命相托,甚好。” 兰萍破天荒抬首一吻,弄得段德一愣,听她解释不由苦笑。 “你是嗜赌成性,这也敢赌,还拉着一群相信你的玄冰宗老婆娘,心理承受力还真不是盖的。” 兰萍顿时有翻脸的迹象,段德自知失言慌忙道歉。 “我没说你老啊,只是之前对你们宗派实在缺少好感,我的错,事后认罚还不成?” “哼!你说的!” 段德咧嘴抽抽,真希望她不会为难自己,看在自己努力满足她的份上也行啊。 心里头无限歪歪那是无人会管,但他敢说出来么? “这群疯子,两界之前还是你死我活,不共戴天,这时候为个破柱子却是联手发癫,真是活得太久不可理喻!” 随着远空那团泥浆涌动的时间越长,范围也就越大,那群仙家怕也懒得顾及什么,攻势自然也是百无禁忌,散逸出来的余波那是如雨一般四处乱飞。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任由这群小杂鱼如何挣扎,这一刻,,人力明显要高过命运之力,主宰者这群杂鱼的生死。 “你要是生存在一个自己跨步可至任何地方的空间太过长久,没有敌手,没有任何新意,你也会与他们一般德行。” 段德淡漠的看着身后那群乱跑而一一陨殁的舰队,没有丝毫怜悯,自作孽不可活,生死从来都是掌控在自己手中的,选择错误也就意味着必须承受错误的代价。 “你难不成以为我比他们活得时间短?正像你之前所言,我其实才是你嘴中的老婆娘。” 兰萍只手做印,另一只手穿过段德揽着自己的胳膊下边,同样按在段德左腰上,劲力暗蕴,眼神极为清澈的盯着身边的他。 “怎么说都是错,你要还想有幸福,别对那玩意动手行不行?用寻常人的眼光看我们,活一千年和一千万年有什么区别?” “哼哼~~~你自己说话不当,难不成还不许我有所反击?至于我对你哪动手不是动,反正你恢复力也不在乎些许损伤。” 段德悲哀的发现,这一刻的兰萍极像小雨,作风,言语至少有着八九分像,除了外貌气息不同,这相处模式简直就是照搬。 第六五六章 神仙打架 凡人遭殃 远处天柱之巅往上大空域忽现一擎天巨掌,屈指按下,重影叠叠不知一瞬多少掌按下,就是下方如泥浆一般的攻击聚合点都有些被打散的趋势。 “咦,这是何人出手,强得有些明显啊。” 这玩意鹤立鸡群,想不引起人注意都难。 “昊天大手印,你说谁出手?” “大长老南宫昊天?” “嗯,一个真实的小人!但实力深不可测,不是寻常仙人,也不晓得怎么被关在此界。” 掌印似乎无限叠影,不断掌击天之巅,下一刻段德才发现,天柱之底也有一个相对强悍的仙术在爆发,或者说是神术。 那是一张不知道多大的兽嘴,不见其目,鳄嘴之状,只是远不止最缘一排倒三角锯齿,嘴中参差不齐不布满百余丈长的硕大獠牙。 这些牙齿不是固定的,而是保持着巨嘴张合同步的速度在嘴中移动,就像是链锯一般,咔咔作响间,火苗四射。 “这又是什么人干的?” “我又不是万事通,他们这一层的人物,修者界十二长老我都不认得几个,莫说对方的大人物,应该是保持魔界不被昊天灭掉的那尊真神吧。” 倒也是,实力不对等的两方势力争斗,定然是一面倒的,偏偏魔族还要强过修者界,修者界有南宫昊天,魔界难不成没有? 再硬的东西也是有极限的,段德很明白这个道理,摸不着触不到的时候,天柱是无敌的,但现在,它已经没了那层无敌的外衣,蒙德?嘉华用生命将它凝实。 这群看到了希望的笼中仙人怎会舍弃机会?谁知道天柱会不会自愈?一旦错过这一刻,或许他们再也没有出去的希望,故而,他们没有丝毫隐藏,更不会有顾忌。 “天柱有穷,他们只要不破灭那丝自由的希望,应该能破掉此柱。” “他们最好早点放弃,你难不成以为我们能支持到他们力竭?” 兰萍丝毫不给颜面,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段德怎知她们这群撑伞人的艰难?风凉话一套一套,也不怕闪了舌头! “额?这个倒也是,老让他们这般闹下去,我们也看不到天柱崩塌的那一天咯,呵呵,我也就是有感而发,设身处地而已。” 段德尴尬发笑,其实心中难免有些颓丧,自己在这场轰轰烈烈的厮斗中看似没什么大用,实际上他哪里能不知道,自己就是那根搅屎棍没错的。 蒙德自己救的,只有他可以实化天柱,两个眼珠子自己送上一颗,巧合么? 蒙德如果按照他的速度,要实化天柱不知道等到何时,其中焉能没有变故? 自己心血恰好是最好的催化剂,为何小女孩不找别人唯独只用自己的,用之前还找个由头把自己心血提纯一番,巧合啊。 都特么是巧合哩,全都在情理之中啊,没有丝毫瑕疵可供人编排,除了段德自己这个明白人,和背后的推手,谁信? “我屮!那是啥玩意?触手怪么?” 只见噪杂的天柱忽然一清,不是那些仙人不再攻击,而是天柱底端忽然出现变故,数十条百丈粗细的蚯蚓状物事盘柱蜿蜒而上。 只见这些粗壮的暗紫色触手表面,倒三角尖锐麟角散逸着道道锐光,头部如莲花状,无眼,整个身躯随着盘旋有节奏的张合着浑身鳞甲。 仙家术法也好,魔族神术也罢,击打在此物身上尽皆消融散逸,竟然不能伤其丝毫,一大窜恶心的莲花状脑袋和密集仙术爆炸间总有一小段是清晰的。 段德见到被众仙肆虐后的天柱本体不再如之前一般圆晕自然,坑坑洼洼的表面闪烁着细碎的彩霞,不时能见到不规则裂纹,又迅速被那怪物掩盖。 “这?这是何物?如此邪恶的气息,我也是首次见到。” 兰萍一脸凝重的盯着天柱上渐渐占据主导的触手怪,随着触手怪蔓延至天柱三分之一位置,一众仙家、真神尽皆停手。 似乎暗中默认了让那恶心玩意独自完成接下来的事儿,仙术停摆,大半截天柱于尘烟消散中显现,正如段德所见。 天柱顶端原本如盖的一节已然消失不见,只剩参差不齐一节尖端冒着大量泄露的仙光,璀璨夺目至极,就像最美丽的焰火一般。 “是有些邪恶,整个气息污秽至极,也不知这是从哪个旮旯爬出来的虫子,不过确实厉害,绝大部分仙术神术免疫,恢复力更是我都望尘莫及。” 段德自然看得仔细,虽然术法大部分都在那触手怪本体不远就会自动消散,但也不是完全免疫,尤其是之前出现过的那道艳红色剑光。 甚至斩断其一只头颅,但段德惊讶的见到,那玩意断口无汁液渗出,只是一团黑漆漆的粘稠雾气缠绕,不过片刻便又生出一个新头来。 这似乎是这种类型的生物的通用本我技能一般,段德见过不少,但都没有眼前这个强悍,穷尽见闻也摸索不出这玩意大致来历。 ‘咔咔咔~~~’ 那触手怪似乎有穷尽,并没有完全覆盖残破天柱,只是紧紧困住天柱下半截,而后便是令众人心底发寒的捆缚绞力。 原本触手大致呈现圆形,随着蔓延至极限,整个触手本体散发出肉眼可见的层层波纹,一身狰狞鳞甲咔咔作响,身躯似乎也在被拉长,鳞甲间可见暗红色肌体。 整个身躯肉眼可见化作半圆扁平状,那层层波纹段德熟悉,他全力动用肉身力量也可以让身体外空间出现些许褶皱,与前面这玩意不能做比,不是一个档次。 “唵~~~” 一声极为刺耳的吼啸灌耳,段德瞬间耳膜爆碎,身边的兰萍也没能幸免,连那特殊的银白色眼珠也爆碎出去,段德双目还算结实,只是顿时化作赤红色,滴滴黑血滚出眼眶。 好在仙家停工,没有密集余波袭至,那刺耳声波荡开,连段德都没能幸免,余者可想而知,修为不济者瞬间头颅爆裂不在少数。 赤红色模糊视野下,段德怔懵的盯着那天柱,触手怪这声嘶吼不难猜测,发力所致,结果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触手寸寸崩碎爆开,激射出海量漆黑液体,这一次不自是粘稠黑雾,那玩意似乎真的受伤了,伴随寸寸碎裂的躯体,天柱悍然爆散。 海量仙光与那黑色液体交融,如滚油泼进熔炉一般,散出巨量彩色烟雾,上半节天柱硬生生被断折巨力挤压迸出本体,瞬息飚射上去,却是被一双巨手轻易擒获,巨手微翻,半截天柱残体便消失不见。 “碎了。” 金属摩擦般难听的声音响起,却没得到回应,段德源力早已自动修复伤处,自然也不会忘了一直梳理的兰萍。 不过现在的兰萍竟然还处在浑浑噩噩中,仅凭肉身段德显然强过兰萍许多。 修者界 裂土天柱旁 八个军团组成的大阵围柱而待,提防与可能出现的变故。 七日之前天柱异变,联盟便已遣军团火速布置,严阵以待,没让他们失望,天柱在第二日就开始不规则震动,幅度渐渐加剧。 直到今日,天柱忽然从上至下出现秘密麻麻裂纹,随后轰然爆碎开来,散逸出的打量攻击性仙光被大阵圈住,就像玻璃罩子中的爆炸一般,没能突破阵势范畴。 天柱爆炸一刹那,真个修者界出现巨大震动,接着莫名奇妙从各处虚空涌现大量灵气,天道似乎也在这一瞬变得活跃许多。 那些极巅的大修竟然可以隐约感知到从未有过的劫力锁定,虽然只是一闪即逝,但他们不会认为这是错觉。 灵气就像复苏一般,在极短时间内整体提升一倍有余,随即提升变得缓慢,整个修者界灵气提升一倍,这是多么巨大的变化?莫说那些灵山宝地。 裂土天柱八卦大阵阵守是个面目青古的道士,背剑持尘立于球形玻璃罩之巅,一双天眼射出奇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罩内迷蒙。 灵气复苏他体会得到,整界变动他也能清晰感知,但他似乎只关心眼下的变故,天柱上接九天罡风区,下入地底深处。 阵法只能笼罩天地之间这一段,他现在所处,头顶探手便可抚摸罡风,适才天柱炸裂,头顶罡风也被搅出个巨大云旋,依稀可见幽暗星宇。 至于地底爆裂,那就是引起界震的原点,翻出的土地从他现在的角度犹可见浪潮远去。 硕大漆黑的脚底不知其深浅几何,但不是人力可阻止的大祸,八卦阵只能做到如此程度。 “乾都统,地涌蔓延,以如今势头,附近几十个凡人国度恐难以幸免,可要遣人阻止?” 一名儒生在老者身边显出身形,面带忧色,频频看着目尽出千丈之高的土浪。 “震都统,以你之见,何人能阻地浪翻涌?” 儒生闻言面犯难色,一时间支吾不知如何回答,之前爆开之时,压阵的那一队补充兵员前去阻止,他亲眼看着他们与那土浪融作一体,没有翻出哪怕一点涟漪。 “此浪非是修界人士可阻,内蕴仙力,我等用大阵捆缚破坏最为巨大的天地一段,已是力极,若不是临行前尔等皆被门中授予仙宝灵兵,尔等此刻尽成劫灰矣,莫要做那无谓取死之事,我等任务为重!” 老者看得极清,天机宗那群贱人,虽然做事阴阳怪气,但不得否认,从他们那张乌黑的嘴中道出的大事还是没出过错。 “如此生灵涂炭,实在是我等莫大罪孽,阿弥陀佛!” 一轮金阳普照,老和尚慈眉善目,面现悲悯之色。 “老和尚,莫要在我等眼前假慈悲,你怎的不入地狱?生死乃是天道纲常,有何死不得?此番仅仅是个起始而已,往后此界生灵能存几何还要看你能做到何处!” 一轮黑日与其分庭抗议,言语间不无恶意,天生的对头总是如此,即便暂时受规矩约束不能畅快一战,但也绝不会笑脸相迎。 “莫吵!还不快快归位,阵内就要平息!” 第六五七章 事了拂衣去 独留彩云烟 老道见这几个实在不成体统,事不分轻重缓急,犹自拌嘴,实在恼火至极,呵斥不免也是语气极重。 几个冒头的都统讪讪作答,晃身便已收敛了争锋之势,消失在虚空中,此处看不到人影,唯有半空一圈缓缓转动的硕大太极阴阳鱼,以及散在外头的八卦光影而已。 除了个硕大的透明罩子,就只有老道算是真实可见的人物,阵法奇妙无方,出自天机宗能被采纳自有其厉害之处。 仙光散尽,光球正中唯剩一硕大黝黑的时空漩涡,与外界的八卦阵恰好反方向旋转,不快不慢,其中透出的气息组阵的许多人并不陌生。 当然,现在的他们也是早已得到消息,知道裂土天柱碎裂到底意味着什么。 眼前的时空涡旋已经坐实之前的猜测,深渊连通修者界已成事实! 清古老者满色凝重的盯着最后一缕混乱仙霞被涡旋吸扯干净,最不愿意见到的结果,此时只期待此条通道可以消灭! “起阵,镇虚空!磨灭通道口!” 老者身形渐淡,厉声叱喝响彻天际,八卦闻声而动,八色天光图影上下蔓延,上冲罡云,下击大地深处,瞬间化作八彩八方以代原本天柱。 莫名气息汹涌,海量灵气汇聚而来,虚幻可透前后的八方柱体快速凝实,被之前地涌翻得极其松软的大地瞬息下沉千余丈,化作一方巨大的盆地。 强大的气息震出隐藏在虚空的一方小八卦,其上五人,尽是天机宗服饰,五人盘膝而坐,脚下非金非玉的环状八卦器具快速旋动。 中心处一方小小池塘,水光敛印,正显示着困于八方柱体中的那个时空涡旋,此时竟然纹丝不动,甚至肉眼可见正在吞噬镇压之力。 “不可逆转。” “困不住!” “抹不掉!” “已成定局。” “诶~~~走吧,那些人终究目光短浅了些,无可救药啊。” 五人小队随即撞破本就不稳定的虚空,消失不见。 深渊战场 触手怪完成最后一击,似乎与那天柱同归于尽,唯一留下的是一团庞大的彩色烟云,这团渐渐扩散的烟云一看就知不是什么好路数。 爆碎的天柱处,哗哗哗,仙光几度交错,忽复而化作平静,那些带着仙霞的残片那是点滴不剩,原天柱底端出现一个方圆千余丈的硕大涡旋。 不管是修士还是魔族都能从那涡旋中闻到修者界的气息,之前出手的仙家、真神似乎目的达到,这一刻硬是没有一个人现身。 捅出的篓子双方主宰貌似都不怎么关注,魔族那边终究先忍不住,开始快速靠近涡旋,以那块大陆为中心,整体推进。 身后的两仪大阵不知何时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魔族跃迁过去的另外两块母大陆,只是此时两块大陆满目苍夷,不复原来的壁垒森严。 甚至有一块濒临解体。 “屮!这对坚夫银妇本事可不小啊,看来是我小瞧了他们!” 一切似乎来得太过快捷,段德如在梦中,之前的种种显得颇为虚幻不真实,但身前的涡旋,身后的残破母大陆,远方犹自磐石一般矗立的第五城,无一不是真实存在的! 之前魔莹莹和她嘴中的赤阳出来阻止,应该只是实力很微小的分身,或者分影,至少战力确实不怎么的,但二人凭借大阵仅能打垮魔族主战大陆! 以段德估计,他们应该是主动退走的,并非拼尽全力,此时原本组成阵法的那一大片星球全然不见,没留下丝毫痕迹。 远处第五城依旧处在全面战争中,四处爆出的焰火极其频繁,他们现在处境很是尴尬,完全处在魔族大军囊中。 这还是小事,之前的乱逃导致分兵后损失惨重,本就兵力不足的他们,现在可说是到了不入对方法眼的地步。 “如何选择?你要的通道出现了,你是不是可以和他们商量,暂时不要一巴掌拍死我们?” 段德自己也犯难,一切似乎都按照他希望的方向在发展,但,现在如何趟过最后一关,身后这点儿舰队比当初从魔族后方突围时的兵力要强不少,可惜有个屁用。 “你的眼睛蛮漂亮的,何必弄成死鱼眼?” 是的,兰萍暂时恢复力了些眼耳功能,只是之前那银白色的瞳仁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白底蓝瞳,还是那种极为诱人的通透海蓝色,确实漂亮非凡。 “你居然还有心思调戏于我?当真不知死活么?我还没活够呢。” 气质依旧高冷,但那双眼镜让她整体冷不起来,一抹暖色怎么掩饰也显得凸出。 “你难不成认为你男人有这么大的面子?让人放我们一马?你瞅瞅涡旋上笼罩的彩云,难不成那玩意只是好看?如果没猜错那触手怪应该是魔界顶级大能之一,至于是本体如此还是他放的神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能腐蚀仙霞的液体不是我们能沾染的。” “呵呵~~~你不说不沾就不沾?自己看看吧。” 蓝屏冷笑着回怼,段德顺着目光看去,心底暗自骂娘。 魔族大军并没有傻啦吧唧冲进彩云中,停在彩云几百里外,之前散布在四周的魔族舰队以极快的速度向他们围过来。 那些幸运之神眷顾,尚未死于之前仙家出手余波的残存舰队,像鸭子一般被赶着过来,魔族明显没有打算就地击毙,不疼不痒的缀在后头,舰炮火力密集,却没打在修者界战舰之上。 目的明确无比,自己等人应该会被魔军当做淌路的炮灰无疑。 “屮,那群杂碎,有本事驱散这祸害,却是视若无睹,段大爷被他们害惨了!” 没出意外,段德被重新出现的元御圣子请来探路,态度诚恳友善,客气异常,脸上都快笑出了褶子,段德死死忍住才没一拳轰在他脸上 “师弟,你就知足吧,没顺手灭了我等就已经很不错了。” 紫霄带着青菊跟随段德二人乘坐首舰过来探路,剩下的舰队暂且交由魔夯指挥,实际上首舰离后边的舰群也不过百里而已,相互之间可以看得到彼此。 四人站在首舰舰首缓缓接近彩云区域,这玩意在扩散无疑,只不过相对比较缓慢,要等它完全被这星宇自然分解,也不晓得要等到猴年马月。 “师兄你这才与师姐快活几天啊,怎的出来就是一副苦瓜脸?看着你我都觉着苦。” 段德其实知道紫霄为何如此,不只是他,舰队其余人也相差不远,主要是心中的信念一朝倒塌,沉受不了这种突如其来的打击而已。 “哎~~~无事无事,就是感叹命运无常而已,修道几百载,却从来不曾想会死得这般恶心!” 紫霄也懂段德,知道他对世事看法与自己等人截然不同,故而也不曾倒出心中苦水,随意敷衍两句。 “死?你不是还能喘气么?少废话,跟着师弟我虽然会倒霉,八字不硬的早死了,也不会留待今天,你俩非要跟着我凑什么热闹?” 段德没有任何感觉,这里按理说应该有极稀薄的毒云存在,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恐怖。 “你是没感觉,你看看我俩。” 紫霄拉起身边变得沉默的青菊,捞起云袖,那雪白肌肤之下隐有微弱彩光流动,紫霄自己的手也有。 护罩开了好几层,本就提防着这玩意有毒,怎会不做准备?四人中唯有段德只开了一层关不掉的护身罡罩。 兰萍秀眉微蹙,撩起自己衣袖,肌肤依旧雪白细腻,荧光闪闪。 段德自己查探一番,并无任何异样,随即暂停战舰,盯着二人面部。 “没有什么不适?” 紫霄浑身雷光闪烁,劈啪作响好一阵,彩光依旧存在,青菊亦是照样鼓动修为自疗,得到的结果没什么两样。 “并无任何不妥。” 紫霄又一次闭目内视良久摇头开口,又看向自家婆娘,青菊只是微微摇头,表示无碍。 “你二人呆在此地不要再往前,若是有何不适,回头!” 段德甩手将二人丢出战舰防护,任由他二人立于星宇中,与兰萍相视一眼再次前行,紫霄夫妇没有反对,目送他们渐行渐远。 一个时辰后,段德二人盯着触手可及的彩云,是液体没错,雾化出来的细小水滴,颜色各不相同,正在缓慢分解成虚无。 “此地离那通道尚有百万里之遥,如此硕大一团,若是有毒,恐怕魔族的算盘要毁在自己主宰手中,至少短时间内莫想打此通行。” 兰萍银丝被一圈精致的雪白色半透明发箍束起,雪白的额间,那玩意勾勒出繁复的雪花发冠,这还是段德第一次见到这仙器的真实模样。 片片雪花凭空从她头顶三丈飘落不断,又消失在脚下三丈处,雪落间,有极轻微的呲呲声,不断有青烟凭空冒出。 “不一定,你且看身后你的师兄师姐如何。” 段德回首一撇,紫霄和青菊的气息竟然在上涨?这是何故? “额?难不成这玩意是大补之药?我之前也试着纳入体内,却没啥用啊?” 兰萍似乎想亲自试试,就要挥手散开仙器防护,却是被段德抬手止住。 “我来,这事儿不怎么靠谱,我皮实。” 第六五八章 彩云真意强魔军 偷梁换柱是毒障 段德踏前一步,出了雪花笼罩,抬手成爪,一个小小涡旋出现在手中,附近粘稠沉重的雾状彩云受到牵引,急剧投掌心而去。 有能量!很充沛的能量,但蕴含邪力,绝非常人可以吸取,段德之前只是吸收散逸挥发的些许,并无明显作用。 也许挥发后急剧散失雾状蕴含的能量,片刻后段德看着自己如霓虹灯一般的右手,默默感受其在体内的融合。 他的功法极为特殊,可说能吸纳一切能量化为己用,当然有限制,比如现在,吸入的彩色能量并没那么好分解,邪力随着数量急剧上升,直冲元神识海。 段德已成玄界,本来识海防护就远超常人,这些许邪力倒不至于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如何?” 兰萍见他睁眼,颇为好奇。 “极度充沛的能量,但邪力蕴含甚巨,剩下的暂且不知,有一点可以确定,非特殊体质功法,这玩意就是毒品一般的存在。” 段德不管变色的右手,左手成拳,缓缓朝着极远处的紫霄二人推去。 “他们肯定不能吸收!你试试倒是无妨,也好有个比对,毕竟我与你们不是一个路数。” 拳直收回,段德盯着紫霄夫妇,目光中稍有担忧,气息提升倒是幅度不大,但对于修士来说,这无疑是最为巨大的诱饵。 毕竟他们离得太远,吸收的也是极致稀薄的雾气而已。 片刻后,远处似乎享受修为明显提升的二人在段德目光下被一股力量急速推向后方,跟随拳力而去的,自然是段德的警告。 “对力量的掌控你现在可是一日千里啊,我都做不到你这般云淡风轻。” 兰萍略有喜色,只是掩饰得极好,声音清脆,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不咸不淡。 “我这是纯肉身力量,你自然做不到,不过我确定,我现在还是打不过你。” 兰萍没有反驳,转身探手,与之前段德一般,吸取了些液状彩雾入体,段德微微有些紧张的盯着她雪白的胳膊缓缓被彩色替代。 彩色仅仅蔓延至大臂,兰萍便急剧中断吸取,从肩膀处咔咔冰层往下推进,肘弯处相遇,浓烟滚滚而起。 段德没有相助,仅仅是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这点儿场面估计不需要自己出手,她极有分寸,清楚自己的能为几何。 果然,随着嘶嘶声而起的白烟飞速笼罩下去,直至指尖,整条小臂和右手尽被浓烟笼罩。 不久后,烟雾散尽,整条手臂又恢复段德喜欢的样子。 “不行,此等能量不是我能驾驭的,若无仙器傍身,此番很有可能遁入邪魔之道!” 兰萍额间隐有汗珠凝结,随即化作冰屑滚落,心有余悸的甩了甩手,重新让雪花笼罩全身。 “看。” 段德举起背在身后的右臂,彩光已是消失不见,被他完全剥离出去。 “你能?适才吸收的量与你亲身入内可是两回事。” 兰萍也是颇为惊讶,虽然早就知道眼前这货体质极为强悍,功法也是平生仅见,但能她所不能还是对她有些许打击。 一向强势惯了的督军可不是那么容易转变心态的。 “我在想,这是不是魔族大能故意留下的,与修者界气息对冲,可不代表魔族也会如此,他们要是可以凭此短时间修为大增,再入那通道,不管有没有清明的神智,至少破坏力绝对比有理智的时候要强不少!” “再找我们之前,他们也有遣人探路,只是入了彩云之后尽皆爆体而亡,一个都没跑出去,要是如你所说,他们闲得蛋疼么?” 段德环视一圈,入目尽是魔族战舰所特有的幽兰舰光闪烁,这里已经是个密不透风的铁桶。 “都说了这种急剧增加修为的诱惑不是人人都能抵御的,他们定然是贪婪所致。” 只身跨步入了云中,段德转身盯着兰萍。 “看看,不主动吸收,这些彩云入体并不快,以这个阶层的速度,从外至传送通道,仅仅只需不到一刻而已,哪里能暴体?” 段德此时只身彩云,那些彩色雾气沾染他露在外边的皮肤,而后缓缓渗进去,并不快,但也阻止不了,暂时除了兰萍的仙器能阻,其余防护没半点作用。 “而且这玩意只对生灵起作用,我的战舰一切如常,并无任何腐蚀或者其它损毁。” 段德又后退几步,复而示意兰萍不要进来,自己则是一步步朝着通道而去,随着他深入,身上的彩光也渐渐浓郁。 他的举动自然不会逃过魔族的监视,段德也没打算隐瞒什么,不亲身体验看是看不出什么的,现在的他似乎就是个极为听话的探路者。 即使浑身毒光闪烁也要探清楚前路如何,远处的魔族战舰中,元御紧紧盯着段德,密切关注其身体变化。 “圣子,那家伙莫不是自寻死路?” 之前的沙摩柯侍立一旁,忍不住咒骂段德这货不知死活,探得一点便回报就是,暂时养着这群必死之人不就是做这事的。 “看下去就是,急什么?大主宰的神通余波岂是我等能琢磨的?” 沙摩柯被呵斥,却也不恼,讪笑着摸着自己光溜溜的脑门。 他们心中岂是也在咒骂那些真神主宰,一切都好,为啥要弄出这么个拦路虎?随手抹去,这时候的他们应该在修者界大开杀戒,何至于傻愣愣等着? 但这也就只能在心中想想,谁敢说出口,修为再高也没用,神罚无处不在,这是渎神者用生命证明无数次的真理。 兰萍默默等待,段德来去也不过半个时辰而已,重新出现在她眼前已经晃得她双眼都睁不开,特大号彩灯一般的人形一个。 段德没有说话,走出云雾笼罩便就地盘坐,近一个时辰方才将那一身彩色压制,虽然没有完全祛除,但已经对他构不成什么影响。 “如何?” “云区没有外面看起来那样越往里越浓,内外分布基本上是均匀的,涡旋直通修者界,毋庸置疑,现在透过来一股子封印气息,估计修者界的那群家伙正在试图重新封印。” “哼,真是一群蠢货,天柱爆碎后的坑洞岂是他们能封的?” “他们也只是做人事听天命,尽力而为就已经不错了。” “如此看来你猜测十之八九是对的,你准备如何做?” “啥如何做?既然仙器可暂保无虞,自然是领着这群家伙先行一步啊,等他们发现真像灭口么?” “那,魔族随即便会跟上,修者界会瞬息化作炼狱,那边真有准备么?” 段德闻言颇为奇异的盯着近在咫尺的兰萍,不是一向无所谓么?怎么临了反倒更关心起这事儿? “他们有没有准备不重要,你自己看看那三块魔族进攻母大陆,有没有发现其实这三块玩意实际上有别的用途?” 兰萍下意识仔细打量远方渐渐靠拢的三块浮空大陆,上面现在充斥着几味浓郁的魔界气息,根本不是之前见过的模样,三块大陆看上去如夜幕降临一般,浓稠如浆汞的魔灵气还在不断加强。 “这?这是直通魔界的超级传送阵?” “战,不适应环境如何能事半功倍?他们等的就是这一刻,修者界的家伙岂能没有准备?双方都清楚对方要什么,只是弱势的一方没有能力阻止而已。” “你早知道?” “前一刻方才想通而已,我们只需要顾好自己就行,这么贸然过去,还不知会不会被修者界那群家伙当做判界者直接剁了。” “我本不想与你去那修者界的,此刻却也不得不去,诶~~~” 兰萍或许之前有故事,段德也清楚她一向不怎么对修者界感兴趣,只是不明缘由而已,之前大溃败本可引军绕开回到第五城,却鬼使神差跑来与段德厮混,如今局势已定,由不得她不去。 “修者界也好,这里也罢,生灵不灭,争斗永远不会停息的,至少修者界比这里有人情味儿,陪我走上一遭或许也不错呢?” 段德心下喜忧参半,但还是喜大于忧的,自己的女人能陪在身边,夫复何求啊。 “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兰萍忽然凑近段德七彩斑斓的表情莫名,段德近距离盯着她没有恢复莹白的海蓝色双眸,吸着有些清冷的呼吸,心头一荡。 没有理由放弃凑上来的香唇不是?其主人也没有反抗的意思,那便啃过瘾再说其它。 远处魔族战舰 “圣子,那家伙这是要爆体了?生死离别?哦,不对,生死吻别?” 元御很想一巴掌拍死这碎嘴货,他与段德接触不多,但很清楚这货绝不是要吻别,也绝不会暴体,没看见浑身彩光正在消退么。 “这混蛋,莫不是要我魔族看他恩爱!沙摩柯你给老子闭嘴,再叽歪你自己上去探探!” 彩云区猎狐首舰之巅 “能不爱么?你是我女人我不爱你爱谁?” 段德这一套屡试不爽,虽然二人直接省略了该有的过程,直奔主题而去,但一直都是处于那种只为事不谈情的气氛下。 这般直接奔放的示爱方式弄得兰萍直接怔在原地,脑海翻涌心湖起波,男女之间纯洁的关系没有,但保持关系,没有丝毫心灵上的悸动,自然也不会有。 兰萍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很乱,时而爆出森冷杀机,时而化作春水般的娇柔,得意的段德杵在她身边也是七上八下,冰火两重天不断重复着。 当然,正事他可没有延误一刻,出来一瞬间,他已经传讯给了魔夯,本就是被驱赶来探路的,相隔不远,整个舰队早就被魔夯整理妥当。 段德临行前已经与他说过,不管能不能过,等他传讯,都得过。 本就没得选择的路,何必多想? 第六五九章 临危不乱 趁势而为 段德翻手拿出元御给他的传讯器,果然在疯闪,元御见修者舰队整体开始往彩云中移动,哪里不知道有变故,段德再不准备通话,他将下令完全摧毁修者舰队。 “急个毛线急,没看见我余毒未尽么,大问题没有,不过仅限于我的体质,我边上这位你也见到了,只能用仙器抵挡。” 段德先声夺人,不让元御发飙,这样可信度直接上升一个台阶。 “你让整个舰队过去作甚?” 元御一肚子火瞬间被堵在喉间,半晌才阴沉着问道。 “探路呗,我代表不了所有人,你们入修者界已成定局,我可不想做什么英雄,带着这些残军先走一步,对你没什么损失吧?顺便让你看看大军过境的效果而已。” 元御没想到段德带人跑路说的这般直白气壮,一时间也是无语至极,一旁的沙摩柯搓着牙花子抽着脸。 “这,这家伙真是修者界土著?不是一向骨头比他们的仙器还硬么?如此不要脸的话也能说得冠冕堂皇?” “这位魔爷谬赞,我与他们自是不同,要不然也不会与你们圣子勾勾搭搭、不清不楚是不是?你们就安心看着,怎么过彩雾一目了然,嗯,不多聊了,他们上来了,咱们修者界再见。” 段德朝着元御所在的方向摆了摆手中传讯器,似在作别,魔夯过来直接整个舰队成阵,由剩余的几件仙器护住,独留前方一道口子。 段德首舰嵌入恰好封住。 “别发呆了,带你回家。” 见兰萍依旧保持着那种魔怔的样子,抬手揉了揉她那戳手的头顶,将其弄醒。 “啊?额?回家?回什么家?” 段德看着自己被划烂的手,怔了怔,还真是锋利异常啊,又盯着兰萍额间发饰,上面自己的几滴血凝成珍珠状,在复杂的纹路间溜达着,粗看还以为本就是发饰的原有结构。 “怎么啦?有什么好看的?” 兰萍下意识随着段德目光抬手摸了摸自己护身仙器,那血珠一瞬间全都粘在她洁白的玉掌之上。 “你也是不知死活啊,好在它并未感受你的恶意,不然你现在不死也是重伤。” 宝器就有意识,莫说更高级的仙器,想来只是对段德这种危险举动略作惩罚吧。 “小事,走吧,去修者界。” 期间魔夯并未停顿,直接推着首舰往时空涡旋而去,也不差兰萍一件仙器,这不是战斗,只是抵御外部侵蚀而已。 整个舰队呈现纺锤形,闯进彩云立刻带起剧烈浓烟,一路飚射,就像陨石进入大气层,摩擦出来的烈焰一般,只不过这里唯有滚滚浓烟相随。 “圣子?真的放过他们?上头会不会有看法?毕竟这其中还有好些精英舰队残存。” 沙摩柯自是不想这块到嘴的肥肉飞了,用他的理念便是,能杀就不放过,反正非我族类,杀了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怎么杀?将他们置于前方就已经不能轰杀,你就不怕因此破坏了通道?” 沙摩柯不解,摸着脑门儿。 “圣子意思我知道,他们探路要么死,要么像现在这般,只是他们入那涡旋之前要是布下暗手,毁去涡旋岂不是所有罪责都归于圣子?” 元御冷笑出声。 “那也是他们毁去的,不是我,是么?” 沙摩柯瞬间明了,若是空间涡旋这般容易破坏,圣子顶多担个失察罪名。 “圣子英明!” “行了,没那么多事,他们已经进去了,吩咐下去,让你虫魔族大军先行一步,该如何行事不需要我多说吧?” 元御紧紧盯着修者界舰队依次通过涡旋消失不见,确认彩云仅仅只需要神器撑起护罩就能过,那么这个首功他是拿定了! 能拿下此战总帅他付出多大代价只有他知道,与他一般身份的所谓圣子可不止一个两个,魔族也不看重父辈余荫。 凭的都是硬实力和手段,相比普通魔族,皇族反倒活得累许多,夭折的不计其数,尤其是兄弟姐妹较多的,其中道道就不多说。 此番抢下先锋统帅,其实很大一部分要归功蒙德?嘉华,没有他,元御想都不会想这个位置,如今情形似乎不错。 “蒙德我会好好待你女人的,还有你,段德,哈哈,都是德,不错,不错,与我有德啊。” “来人,讯报我父,就说,我就已经立足修者界,只等大军跨境而来,另外,让加摞加紧合并,最好敢在我进去之前侵蚀掉落脚处的空气!不然,让他自裁谢罪吧!” 神经质的元御满脸亢奋,一名传令小将虽然同样亢奋,但与他相比相去甚远。 “遵令,我的统帅大人!” 元御闻言不再是圣子开头,心里头翻涌着的浪潮再起三层,张狂大笑着摆摆手,示意小将速去传令。 虫魔族战舰群,有样学样,按照沙摩柯的旨意撑起神器护罩鱼贯而行,相比段德舰队青烟直冒,他们的神器壁垒那是光洁溜溜,半丝不适都没有。 除了护罩外逐渐浓郁的彩色之外。 首舰中沙摩柯得意狞笑。 “哈哈,土著所谓的仙器果真不济事,于我神族神器相比,简直就是侮辱了我族神兵啊,如此效果,真不知那群家伙若是见到该如何做想!” 涡旋入口看似不大,根本不可一次性挤进去一排战舰,但越是接近涡旋,那涡旋覆盖的范围就越大,临到入口,已是超出视线所及,一层幽暗水膜般的物事便是隔断。 战舰只要接触便会瞬间消失不见,如此大的传送通道,远超魔族自己预估,三座大陆本就是为了将魔界气息直接侵入修者界的载体。 当沙摩柯第一批先锋舰队消失后,三座大陆已不复原来模样,融作一体的大陆整体呈现圆锥状,硕大无朋的表面便是三座大陆原本魔军的驻点。 如今大局初定,修士已经没有能力再出兵干扰,变化后的大陆也不再遮掩,堪比大陆的正中心,一座庞大的魔法阵正在运转。 阵中暗色雾气渐浓锥底凝聚出些许幽光,也在渐渐加强,浓郁至极的魔界气息散出老远。 除了这座中心大阵,周边除了几座有限的建筑外,密密麻麻都是传送阵法,此时不停有魔族从阵法中走出。 这座大陆不但是制造适合魔族战斗环境的机器,同样以后将是魔族入侵修者界的中转站,环形大陆防御自然不用多说,仅边缘的十二座超级碎星炮就能应付大多数变数。 魔族正式开启侵略之旅。 修者界裂土天柱八卦大阵。 驱使阵法欲消除大患的老者终于放弃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此时的原裂土天柱没了之前的崇山峻岭,成了一片汪洋,天柱破碎的波动造就这个方圆十几万里的新海洋。 碧波如洗,浩瀚宽广,海中心一座若隐若现的仙山矗立,那是转封为守的八卦阵,如今可不止一队八卦军团在镇守,而是十座,每宗一座聚而成山。 幽暗涡旋依旧缓慢转动,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危险,然,此地已成整个修者界的目光汇聚中心。 深渊战场失利,第五天天柱爆碎,这些消息早就传回修者界,当然天柱附近的消息只有段德一行人清楚。 “嗯?有人过来!” 面目清古的老道地位很高,出生天德,到底是哪一个辈分已经不得而知,裂土天柱他是最先到达此地的驻军,大军赶至顺理成章领了此处总督。 八卦有乾坤,从外看只是海山一处仙山虚影而已,实际上阵内有天有地有生灵,只不过乾坤易位,天下地上,着实怪异。 “魔军来得好快!老道还不起阵?” “慢来,气息不对!” 这方天地倾倒的一座高山之巅,老道盘膝而坐,却也是倒着的,着实奇怪,言语间只有他的身影可见,余者尽皆响彻天地之间。 只见处于下方天空云层之间,一团细小黑点逐渐放大,一颗圆溜溜的蛋滚落出来,天地至大,不下星宇,这便是阵法的威能。 这蛋不是段德的首舰是什么? 蛋入天空混不着力,这片天地看似祥和,实际上充斥着阵法造成的异力,蛋滴溜溜一通乱晃,硬是没能定住舰身。 紧接着又是一群蛋挤出来,而后便是各种奇形怪状的战舰冒头,场面瞬间变得混乱,每一艘战舰都不能控制悬浮不说,就是定住舰身都是奢望。 一个劲在空中乱转着撞做一团,火星四射好不激烈,精英战舰尚且无事,本就有坚实的外壳,那些制式战舰就比较悲惨,,战舰解体零件乱飞,其中的修士被甩出来,一个个撑着五颜六色的防器,同样打着旋儿与战舰相撞。 “止!” 一道响彻天地的清叱总算是解了这群家伙冤死的结局。 “来者何人!” 段德咧着嘴直哆嗦,任他阵法造诣超群,跌入他人大阵的他依旧是个玩偶,好在自己战舰最是不惧撞击,只是颠三倒四的在座舱不受控制的撞着墙实在狼狈。 尤其是与他一起的兰萍,竟然不受阵法影响,安然躺在沙发上看着他四处乱飞,乐得只差没形象的翻滚大笑。 不是修为高低,是她本身不受这种类型阵法影响,人比人得死! “何你大爷!快些放我们出阵,后头缀着魔族大军!” 第六六零章 脱樊各自飘 不问挖井人 虽然怪不得他们,但一群大修难不成看不出敌我?明显就是看笑话!他大爷的! “尔等便是镇守天柱的残军?倒是运道不错,竟能死里逃生,开阵!” “总督慢来,且不明这群修士是否投敌做了那先锋,以我之见,还是暂且移阵控制为佳!” 莫说是段德,就是最普通的修士听得此番论调也是差点气得昏厥过去,怒骂声顿时悬起海啸!直指出言修士! 段德心中也是闷愤难平。 “敢问出言者何人?敢出来一见?” 段德身形已是出了战舰,踩在舰首,冷着脸看着头顶的山川河岳,鸟兽虫鱼,此阵不凡! 怎么说段德暂时也是残军首领,他一出言,余者噤声。 之间天上一处秀水间,农田中有一劳作老僧,闻得段德叫嚣,放下手中锄头,翻身跃起,身形见风便涨,金光万道照耀天宇。 眨眼间已是充斥整个视野,好大一尊金佛! “段施主?果真是你,此番情形你可换位思索则个,我等守此天门,不得出现半分差错,不得不如此作为啊。” 威势颇巨,但能唬得住深渊战场中的这些修士??随意找个普通舰队的舰首,其修为也能与其持平。 “认得我?那便好,和尚,你让我等换位,你等何不换位?深渊战场你比我清楚,适才出言不逊的不是你,何必出头?还有,莫要以为我还是你们当初欣赏的‘戏子’!” 段德满脸阴寒,抬手出拳,硕大金佛亦是抬掌迎上,面目间多有不屑,但段德看似毫无波澜的一拳递出,随即收回背在身后。 而那充斥视野的纯金大佛却是保持着探掌前扑的姿势,脸上表情凝固不动,下一刻,段德身前不愿出现一个黑点。 这黑点就是黑洞,整尊金佛如幻影一般扭曲成旋,被吸扯进黑点中,天上秀水农田中的老僧手中锄头爆碎,整个人下半截沉入田中,混浊泥水伴着几抹金色血液四处飞散。 “大胆!!开阵!” 段德闻言双目成旋头颅瞬间锁定一点,唇角露出一丝冷笑。 阵平已过五十息,有这时间本就是身经百战的舰队怎会任人揉捏?对方明摆着找茬,他们也不是软柿子,现在战舰虽然不好使,但成阵还是不成问题的。 何况这群所谓的残军,战力可不低,莫说还有好些仙器灵兵在手。 “有种!这里难不成没有主阵者?你们可以和我耗下去,现在你再次起阵试试,看能否再让我们狼狈一番?好言不听,待魔军降临,你待如何?” “齐玉晓!是你吧!给老祖滚下来!” 段德真要等待阵主回应,却没想到本阵一道清喝伴着一声刺耳剑啸冲了出来,那剑光直指段德目光锁定处。 那处是座不起眼的孤峰,光秃秃的没有植被覆盖,漆黑的山体挺立傲然,其中便藏着刁难之人。 雪白剑光似乎跨越时空,阵法影响都被一剑消泯,待临近山体,山体中一声怪叫,同样一道剑光爆出,只不过是黑色的。 黑白剑光就在山巅相撞,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你大爷始终是你大爷,你老祖始终是你老祖,黑剑不敌,僵持不过半息土崩瓦解,山体被白色剑光刺透。 随即整个黑山如刺猬般爆出无数白色细小光剑,轰然瓦解,一道黑袍稀碎的人影狼狈冲出。 “啊呀呀,真舰老祖?我不是有意的啊,您老人家莫要动怒撒,老道儿,快快放人,快快放人!” 段德见得这一幕,那是哭笑不得,尧山规矩其实相对来说比所有宗门都要森严,剑修一向不怎么讲情面,但他们之间的人情味却是最为难能可贵的。 当然,只限于本宗熟识之人。 “我这舰队有你们所有宗门的前辈,嘿嘿,如若不信,要不要来个认亲仪式?还是那句话,你们时间不多,我们么,战累了,需要休息。” 段德趁热打铁,他心里清楚,魔族定然尾随而至,绝不会有太多时间给他们在此盘桓。 “你是段德?” 主阵的老道忽然出现在段德身前,同样踏在他战舰之上,两人相隔不过三尺,期间段德没有任感应。 段德并不吃惊,这是他们的阵法之内,做到如此并不奇怪,打量着老道一番,确认是天德宗前辈,旋即行了个晚辈礼。 “正是。” “身后魔军几何?” “无穷尽” “他们应当不适应此界灵气环境,何以如此确定?” “此番大动作,若还不能解决,魔族也只能自刎谢罪,此地就是突破口,不可逆,只能,你死我活,做过一场。” “这里你为首?” “暂时,若出阵,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不差,我可信你?” “你可不信,稍后魔军会给予证明,另外,修者界难不成出现过集体性判界?” “不曾,却也不排除” “那您老随意,我们便等着你们信,另外提醒一句,做好你们和魔族异地而战的准备。” 老道面容上看不出半丝表情,段德也懒得去猜测,既然回到了熟悉的修者界,什么事能算事?他们对自己等人的不安心情有可原,那就等吧。 这时候猎狐舰队一个舰主出来,恭敬给老道行了个礼。 “师叔!” 老道盯着他好一阵,似乎才想起来是谁。 “黎涛?” “正是,师叔既然在此,请允许我侍候师叔左右。” 随即又看着段德,脸色颇为尴尬。 “行了,我没指望你们回到这里还能呆在舰队,这里适不适合星舰还不一定,你是第一个,却不会是最后一个,留下星舰控制符,由着你。” 段德无所谓的耸耸肩,人不重要么?重要,但这些家伙本就不可能永久听命于他,何必强求?深渊战场没有所谓的辈分之别,全看能力修为。 这里不一样,还是遵循着传统的尊卑辈分,不论修为。 “如此,我也不好过分为难你等,只是职责在身,不得不谨慎对待,开阵,放他们出去!” 这番认亲,真应了段德之前的话,也没必要再去损颜面,余下八卦主阵者实际上在段德舰队很多人出现在战舰上后,也是寻到不少熟人,便也不再反对。 战舰在修者界果然需要改造,段德的一群蛋倒是没什么关系,他早就做了这手准备,依旧悬浮在空中,其余的战舰,一出大阵,下饺子一般直接掉进海中,硕大的体型激起万重巨浪。 段德回首盯着一群狼狈飞出来的修士笑意盎然,同时瞳孔深处藏着一抹惋惜,是的,正如他之前所说,分别是注定的,他们不是自己的菜啊,如此一股强军,此时只能看着他们散去。 “好了,你们自己战舰自己处理,安全到达目的地,我也算是不负众望,各位各回各家吧,猎狐舰队随我走一趟再散。” 段德说话现在还是有些威信,毕竟一个必死之局让他盘活,话说如果不是当初有些家伙不信任,白白死在仙术余波下,在场的人只怕还要多出两倍。 一众督军正不知如何开口,段德自己道明倒也让他们舒服许多,挨个上前道谢,场面话当然不会少,段德一一笑着相送。 最后只剩魔夯,魔斗法引导的魔宗队伍。 “段德,你小子不错,可惜,要不考虑一下魔兰?” 一旁的魔斗法眼光聚亮,深以为是。 “魔兰那丫头野是野了些,不过天赋、修为、容貌皆是上上之选,与你也算是有过一段时间接触,当初你与那忤逆女成婚,她貌似还偷偷哭过,嘿嘿,小子便宜你了!” 段德斜眼瞄了下不远处的兰萍,努力努嘴,示意这起劲的二位看看那边,哪知魔夯根本不理会。 “小子,魔霸的女儿难不成比不上她人?嗯?要不要我回头告诉魔霸去?” 段德忽然意识到什么,屮,魔霸?是啊,魔兰的老爹,那个曾经捏小鸡一般捏住自己的糙汉,额,至少比老子长得过分! 现在的我,应该不用畏惧那家伙吧?魔兰他倒是有印象,男人对美女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古灵精怪的丫头,长得却是不错,只是现在的他审美标准已经极天,再说自己家里事儿还没搞清楚哩,再勾搭,会要老命的。 “夯叔,二爷,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啊,我现在哪有时间谈什么儿女情长?再说现在我自己真不止一两个女人,坊间传闻没错的,我确实一身情债理不清啊。” 段德没办法,这两位越说越起劲,真要让他们说成真的也不是不可能。 “你!知不知好歹!” “算了算了,夯,走吧,走吧,我们魔家声誉毁了,日后怕是难以取信于人,莫要在这里为难他。。” 魔斗法拉着就要发飙的魔夯就走,还是一溜烟不给段德解释机会的快速,段德一怔,旋即释然发笑。 “到底还是老姜比较辣。” “怎么,给你介绍女人你还拒绝,看不出来啊。” 兰萍少有的语气中带着些醋意,这一点段德都感震惊,旋即得意大笑。 “他们只是找个由头体面离去而已,哪有给我介绍女人的心思?” “你家里真有一堆女人?” 兰萍竟有些紧张的意味,段德却是笑不出来了,这话问的意思就很明显了,自己这是又一次拿石头砸自己脚啊。 第六六一章 门外筑墙困炎黄 段蛮狠手成汪洋 之前在深渊战场不免有些得意,当然也没得选择,说要带她回家,这会,她认真了,是真的认真了,这点谁都能看出来。 “我之前就有说过的,的确是有一些,走吧,想回去看看再说,这么久不回来,也不知有什么变化。” 段德有意避开难受的话题,拉着兰萍进了坐舰,除了黎老,三十六艘浑蛋舰主人都还没有离去,这点颜面还是有的。 之前段德话语中也没有强留他们的意思,包括紫霄在内,都不可能跟随段德而去,毕竟宗门间的芥蒂在修者界很明显。 一群卵形战舰划破虚空消失不见,星舰的档次极高,在修者界随说也有类似的宗门护卫舰,但是绝对难成规模。 凡是成了规模的都去了深渊魔域抵挡魔族进攻,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组成的零散舰队另当别论。 修者界又大了很多,这是段德用战舰衡量的,裂土天柱离炎黄宗实际上不是很远,以前也走过几次,但这一次,凭借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还是花去九日方才接近。 整个地面变化很大,段德一路上都能闻出阵法的意味,是的,整界似乎都被布置成了大阵,这种大手笔也只有修者界联盟能做到。 路途上遇上的盘查不下五十次,就是在次空间都被探测出来,没有阵法加持这是很难做到的,好在段德舰队也有烈阳宗修士。 至于少部分路过的天德宗领地,就不用多说,前宗主就在舰队中。 “师弟,我总觉着事情不大对,适才遇上的门人看你的表情有些怪,怎么回事?” 段德自己也是有些烦闷,不过有着当初的谣言满天飞,倒也没怎么奇怪,就是心中感觉不太舒服。 “无事,可能是他们对我有些误解吧?” 眼看着老窝遥遥在望,段德压下心中不适。 炎黄宗在他走之前,领地几何还是清楚的,这位领主好歹抽空转了一圈。 远处朦胧中的城池便是弓郁阴镇守的天马城,已经能够看得清楚城中人流如往昔,只是略微稀薄了些。 浑蛋战舰相对星宇来说不大,微尘一般,但好歹长三丈,宽一百余丈,也是个不小的玩意,他们这成群结队的组队行进,场面自然是壮观无比。 临近城池,天马城已经开启了城防阵法,如临大敌。 段德舰队停在护罩之外,显出身形,皱着眉头盯着城内。 “弓郁阴何在!” 半晌没得反应,段德心下一沉,没见虐气渐起。 “你是何人?可有联盟诏令?如此大张旗鼓驱使战船临近天德重城,是何居心?” 就在段德忍之不住要动手之际,城主府晃悠悠走出个衣衫不整的修士,此人几可说是烂醉如泥,其身边几名强颜欢笑同样衣不遮体的女修,免力搀扶着这货方才站稳。 “天德重城?” 段德脸色已经结冰,那玩意不需介绍,就看一群大乘初中期修士小心拱卫的模样就知道。 “如何?老子早已通知本宗,你小子最好乖乖束手就擒,嘿嘿,竟然还有不属于联盟的势力存在,这番我定是大功一件!” 段德没有动手,此等小人物也不值得他动手,回头看了眼同样傻眼出来的紫霄、青弘,以及其余几个比他们辈分还要高的天德老人。 “师弟,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此人我倒是认得,与我们同属青字辈,名为青方,是如今当政的青天一脉。” 现在的天的宗主就是青天。 “如此烂人竟身居高位?后辈如此作为,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啊!” 其中一位老者摇了摇头,反身回了战舰不再出现,说不失望那是假的,紫霄尴尬解释又眼神示意青弘闭嘴,歉意一笑,也自回了坐舰之中。 段德见此也不愿在此多留,于这种渣渣计较简直有病,到时候有人会处理这些家伙,阴沉着脸驾着首舰越过天马城直往碧昂城而去。 毕竟之前那里才是炎黄商政中心,宗内大部分首脑都习惯性在那处事,而宗门六都栖霞山只是看做祖地,内宗而已。 不久,碧昂城遗址,在荀彧有意保存下,依旧保持者原本的样子,镜面一般的平地,粗陋的阵法显影,字迹犹在,上书: 逆贼当诛,伸头必斩! ——青渺留 “呵呵~~~这就是你家?似乎无我容身之处哩,从这里回去深渊战场又要几经周折,你这不是耍我玩么?” 整个舰队都在看着地面上的粗陋留笔,兰萍不无取笑意味在其中,能看上段德拉他侍寝,可不是那般简单。 但,现在她有些怀疑段德之前的性格是不是装的,有些所托非人的错觉。 这个层次的修士倒不至于像那些凡夫俗子一般,看事看人不会只看表面,段德随他们战了几场,是个合格的舰队领袖,为人如何他们心中有数。 段德作为当事人的心态却是另一番风景,知道这群随他回来走个过场的大修是不会久留的,当然眼下的事也不会用异样的目光看他。 只是脸上火辣辣的生疼不怎么也抹不掉,他人蹬鼻子上脸哪个还能若无其事? “回去看看到底他们能做到何种程度。” 段德看了眼兰萍,随即平淡的发声。 在场不少人暗自佩服其忍耐程度,没有什么暗怒蕴藏,似乎这不是在针对他一般。 唯有与其对视的兰萍,从他眼底见到了愤怒和恐怖煞意。 栖霞山霞光万道,仙蕴盎然,山外碧波十万,掩映天地,好一处仙家盛景。 原本的栖霞山除了沩水和湾鳌江是没有这片内海存在的,内海即成定有故事在其中,与这仙家盛景不和谐的便是外围,新出现八座城池环海而起。 八城各有定位,暗成阵势,此阵对于现在的修者界修士来说实在不新鲜,可说只要是个修士都见过,不正是布满大陆的八卦阵又是谁来? 若是拱卫栖霞山倒也无可厚非,偏偏此阵是对内的,散逸的也是封印气息,这又是何故?炎黄不是全宗被编做震字第五军么? 好在阵内并无战事,显得比较平和。 段德舰队霸气轰然,当空出现在栖霞山碧海之外,临近两座城池立时惊觉,城内遁出道道光虹,在舰队前组成个临时阵法。 “来者何人?可有诏令?此地乃是天德震字第五军驻地,外来人不可擅入!” 喊话的段德不认识,一身月白道袍和胸口的徽标倒是认得,还有就是这些人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就眼前着几十个最高不过大乘中期的烂番薯段德真没放在眼中,只是从他嘴中说出的话让段德心有芥蒂。 先不说他们布阵明明是围困,却还冠冕堂皇说炎黄是什么天德震字第五军?什么时候的事?老子这个宗主还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段德再也没能忍住火气,抬手一掌压下,一股天威忽然降临,原本晴朗的天空凸显遮天巨掌,这一招段德记忆颇深,记得曾经自己也被这么对待过,当时,很惨! 结果到现在还不能完全接受,今日他突发奇想,就是想以这种方式赠予眼前这群实在不知好歹的家伙! 整个过程极快,段德抬掌过顶,天空巨掌凝形,段德压掌而下,天空巨掌随即坠落,不止针对眼前着几十个小修,连带栖霞山方圆几万里全部笼罩。 修为高者在那瞬息间感受巨掌五指似乎化作五座形态各异的山岳一般,压下间正如五岳倾倒,此时的五岳连山印早已不是初创时的模样。 一岳一世界,五岳五方界,成印压下不是天塌却也相差不离,此番含怒出手哪里有留半分之说?完全是段德如今修为极限展示的神通。 栖霞山是他的,防御几何他自己心中有数,自然不会在意,外面这方河水汇聚的碧海其实已经为段德解释了曾经发生过什么。 抬手压下,这点儿时间,下方修士就连惨叫和惊恐都来不及,八方城池既然作为守界重阵,自然有其出彩之处。 虽然淬不及防受到打击,阵法本就是在运转中,虽然不是防御和攻击,仅仅只是封印,本身就有的防御还是有点看头的。 “轰~~~” “咔~~~” 巨量海水瞬间蒸发,栖霞山范围正在掌心,巨掌压下掌心被莫名出现的光罩最先崩解,碧海与八方城池仅受余威,八个小一些的光罩拱破八处空洞。 唯有碧海瞬间成了深渊,本不规则的碧海瞬成手掌之状,八座城池本是立于岸边,现在成了八根硕大的柱子立在深渊。 巨大的能量波外翻远去,上下两节江河逆流的逆流,断流的断流,栖霞山外又一次仅受摧残。 两边城池出来的修士随着碧海海水一道化作水汽消失不见,就是真灵也没能逃脱,段德出手一向蕴含一丝丝劫力,这玩意就是真灵的克心。 没做准备的八城虽然挺过一击,城内却是死伤无数,光罩内掀起的红色雾气就是修士瞬间承受过量反噬暴体形成的。 “我就说修者界那些奇形怪状的深海大湖怎么来的,原来都是这么形成的,呵呵,今日改造家门地势,也不只是好是坏呢。” 段德一掌打出,心中闷愤似乎消散许多,心情也莫名爽利,盯着自己手掌唏嘘不已。 第六六二章 临门二女互撕 尴尬段德脸红 “师弟,以你修为这般出手有违规矩啊,到时候联盟追究你也不好交代。” 段德嗤之以鼻。 “你不是宗主了啊,规矩?规矩是人定的,只适合弱者,强者几个会去真的遵守什么破规则?换个角度,你去和魔族商量着,让他们入境遵守你们定的规则,不要在地面出手,要打上九天打吧。” 紫霄一滞,段德说的似乎有道理,前半句说的似乎是事实,后半句却让紫霄心中发紧,看了眼被段德一击毁去视野中的所有动植物,心中难免恐惧,不管魔族是否入侵成功,以后的修者界还会剩下什么? 段德现在的修为算是第二梯队巅峰级别,自己也在第二梯队,地面出手虽然没有段德威势,却也能做到这种程度的破坏。 然而,双方这一层次的修士又有多少?很多很多,,难怪修者界不让过多这种层次的修士呆在修者界,全部赶去深渊,只有那里才可以任其发挥。 “还没完没了了是么!真当我们是软柿子?可随意拿捏?” 就在段德考虑要不要把八根柱子一并打平的时候,栖霞山一道熟悉的娇斥传出,两条蜿蜒白虹,仙霞散逸,直接冲出栖霞阵法。 段德缓缓收敛手中聚集的术法,目光紧盯着白虹来处,是她! 不说栖霞山,裂土天柱八卦世界。 段德前脚刚走,阵中还在讨论他们的是非,颠倒世界段德他们出现的云层忽然被染黑,呲呲声绵密急促。 这一幕让所有人失声,心随即提到嗓子眼。 “阵,变!” 青古脸老道一声厉喝响彻天地,颠倒世界应声而动,地天九次颠倒,那点墨色瞬间化作九点成晕,颠倒世界同时化作九界。 一阵一界,再加上外部一个囊括整个九界在内的正世界,十界同出,八卦大阵威能开到极限。 天地间不再平和,无数仙光灿烂生辉,蜿蜒曲折缓缓徘徊在天地间,就像雨落镜湖,复杂水纹一般的仙光充斥天地每一处角落。 墨点处更是缠绕成团,咻咻声延绵不绝,就像电锯在切割木材,墨色无形却像实体一般,被不断分割消融。 每一道仙光颜色不同,代表着不同的道,没一道仙光强弱不一,代表着阵中每一名修士,他们的攻击经过阵法,被化作彩带一般的凌厉仙光,威能不知放大多少倍。 墨色只是魔界气息而已,就是锥形岛屿中转过来的魔息,本就与灵气,仙气对立,兵未至,魔界已经探出狰狞触手越界而来。 仙光越聚越多,然而包裹中的墨点却是越来越大,越来越深遂,临时组建的与长此以往的准备,差距显现。 “坏了!魔息强行越界,阵不能阻,莫说魔军尚未过来,仅是气息就能让我等捉襟见肘,如何是好?” “吾已早先传讯总部,定有计议,莫急。” “。。。。。” 阵内各方统军商议当下困境,却不知就在魔息入界一瞬,似乎勾连了什么,须弥山以西,那处残存的引接传送阵已是魔息过阵,长驱直入,瞬间染黑半边天。 此地本就稀薄的灵气根本不是浓郁魔气的对手,大量先遣过境的魔军一瞬间被熟悉的气息包裹,气势接连攀升。 此外,修者界不少隐秘地域,许多小型烟柱冲天而起,魔灵气并非黑色,只是与灵气对冲显现的焦灼而已,魔灵气与灵气一样都是无色透明的。 一道烟柱代表的是魔族潜伏着在修者界的成果,一但界息勾动,阵法便能连通,遍地开花本就是魔族预定的攻伐模式。 一时间噩耗如雪片纷飞,直达联盟总部,就近救火的修者界军团与没有必要再隐藏的魔军打得漫天烽火。 除了极西处那处,在极东幽魂海,同样也有一处硕大缺口,魔灵气的侵入甚至还要胜过对面的极西。 只是幽魂海的环境先天抑制一切灵气,包括魔灵气在内,因此此地缺口虽大,却不如极西处蔓延得快。 这个通界阵法就在阴尸不远的幽魂海中,来历也就不用多表,能在此地布阵没有阴尸宗参与,几乎不可能。 现在的阴尸宗如一片死岛,就是僵尸也不见一具,那阵法也是自动运转,并无人看守,变故早生的阴尸宗难不成灭宗了? 裂土天柱八卦大阵中墨点坚韧强大,要知道那边可是一整座大陆组成的超级阵法,与修者界这边的八卦阵相比,仅仅是资源消耗就不是一个数量级。 能微微僵持还是因为那边需要跨越空间,损耗在所难免,而且相当大,随着时间推移,墨点已经开始渲染颠倒世界。 仙光正在节节败退,墨点此时哪里还能算是点? 便在这时,一大群蝗虫一般的战舰越界而来,始一出现不做攻击,反而聚结成阵,阵法中的主阵人可以清晰看得见被他们掩去的涡旋。 此时正夸张的凸出,似乎有什么大玩意要挤出来一般。 “虫魔族母巢!该死的,一开始就将这玩意弄过来,也不怕挤碎了空间通道!” 空间涡旋,呈现上大下小,深渊那边是大头,母巢方圆三万余丈,堪堪可过,但魔族没料到是个漏斗状通道,之前也没探路。 沙摩柯见通道如此硕大,哪里能不把族内强力战器先弄过来?这玩意过去对他们立住脚跟绝对是一大帮助。 等到发现通道如此,已然为时过晚,不说母巢已经卡住,就是后边的大军也不允许他们后退,几经周转反倒是后来的魔息走在了前头。 后来发现通道竟然有一定伸缩性,空间涡旋也不能直接动武破了虫巢,只能吩咐后军往前挤,故而便出现了这么个情况。 母巢段德见过,在天兵玄界就毁去不少,只是此母巢并非彼母巢,这玩意才是虫魔族的战争利器,它破坏过的只是某个种族特有的母巢而已。 啵~~~ 一声轻响敲打在八卦阵每一名修士心坎上,让他们臀门一紧。 通道口艰难吐出一个硕大玩意,整体就像是个马蜂窝,当然是巨大化的那种,其上无数不同规格的空洞,形状各异。 一出来变被仙光刮去好些,只不过这一点根本就是九牛一毛,那些空洞中立时出现乌云般的细小虫族,什么类型都有,几乎囊括整个虫魔族所有。 级别不高却是数量甚巨,紧随虫巢之后撞出来的是高阶虫魔,一个个狰狞万分,实力强横,并且涡旋口自此不再寂静,不停地吞吐高阶虫魔。 这方颠倒世界水火并济,仙光纵横,与虫魔大军撞出灿烂花火,战斗一瞬间就达至巅峰。 四处漏风的修者界似乎在一瞬间虐气暴涨,就是空气中都能闻出混乱的气味,本就抵抗力弱小的凡间世界更是暴乱四起,烽火连天。 更严重的是本就模糊混乱的天机在魔息入界一刻,彻底紊乱,这个时间段犹在天机中畅游的修士无一幸免,尽皆爆颅而亡。 天机宗尤胜,其次是联盟专设的监天监,亡者甚巨,就是六都在段德临来之前,孟黄一也是险些爆颅而亡,此时昏迷不醒,尚无人发现。 六都栖霞山外怒气冲冲的公孙雨不顾阻拦冲出守宗大阵,欲要结果了外边这群烦人的苍蝇,恐她有失的赤松子紧追出来,却是差些一头撞上公孙雨的护体罡罩。 “弟妹,怎么停。。。师弟???真是你?” 隔空四目,脉脉含情却是让这老货直接打断,颇为煞风景,只见小雨收了仙兵束在腰间,翻手鱼肠短刃在手,面无表情直奔段德而去。 “诶~~~诶~~~小雨,咋地啦,有时慢慢说,动刀子实在不好。” 段德见状哪能不知这丫头心中有怨,这是她的表达方式,似乎上次没能戒掉,或许自己的作为让她重新捡起来也不一定。 掉头就要跑,哪知后腰一凉,低头一看,刀尖已是透腹而过,接着又消失,又出现,如此往复,怕是被扎了几十刀,顿时献血狂涌四溅,好不壮观。 忽然身后一股巨力将他推出老远,之后嘭的一声巨响方才传来。 回身一看,果不其然,银发兰萍与娃娃脸小雨打作一团,劲气四溢,一时间竟然难分高下,小雨这是吃了九转金丹么?修为进境比我还快! “别打,别打啊,自己人自己人,我没事,萍儿小雨莫要伤了啊!” 段德还真怕二女打出火气来,虽然现在都没动用仙器,小雨那性子他可是知道,说不准下一手就是仙兵偷袭而至。 “别告诉我这就是你所谓的女人!” 寒着脸处处死手的二人脆音响起,断断续续,身法转换过快,声音变得有些虚幻,时远时近的听起来费劲。 “这个,就是我的女人啊,她就这样,别计较,别计较。” 段德飞速处理着自己的伤势,小雨下手看似凶狠实际上刀刀不在要害,又不带什么道韵攻击,对段德这种变态恢复力基本上只能算是惩戒性的打击。 “谁是你女人,丢下我们独自出去快活,你说你哪次出门不带个女人回来!这个还挺护犊子啊,竟敢对我出手!要进家门还要我同意才行!” 第六六三章 三司会审难熬 过往百载宗史 小雨冷声回驳却是变相承认,这倒是难得,她可是一向能动手绝不哔哔的类型,说这么长的话简直稀有! 段德也不敢上前阻拦,在一旁干着急,顺便双手一前一后捂着腹部,止住流血,小雨这回动了手脚,插刀入体留下阻止段德恢复的术法。 便在这时一双柔软的手从后环住段德,螓首磕在段德肩上,吐气如兰。 “回来了。” 段德顿时身躯一僵,咧嘴偏头,不是北宫飞燕是哪个? 曹阿满真乃神人也,还是二手媳妇会疼人,多体贴啊,帮着自己去除不敢去除的术法,帮着自己恢复伤口,体贴温柔的话语,贴心! “飞燕,嘿嘿,我回来了。” 北宫飞燕帮着段德,不过情绪并不怎么好,段德心下也是有些愧疚。 “家主陨落了,是与你一道的么。” 果然是应为北宫圊,终究还是没能活下去么? “空间传送被人强制打碎,我们在空间风暴中散开的,此事之后再说吧。” 北宫飞燕心头稍稍有些慰藉,至少不是在夫君眼前死,那就行。 “燕姐!你还护着他!正是佩服你!你看他又干了什么!” 那边小雨见北宫飞燕帮段德,起就不打一处来,也不打了,气冲冲吼完转身消失不见! 兰萍倒是无所谓,既然不打,那就不打呗。 “这个也是?眼光不错啊。” 看着北宫飞燕殷勤服侍段德,兰萍打量一阵才张口说话。 “嗯,北宫飞燕,适才与你打斗的是公孙雨。” 段德总觉着有些膈应,这般介绍实在不是个味儿,又不能冷场。 “哦?还有么?” 北宫飞燕同样也在打量着比较特殊的兰萍,见她问起,便笑着道。 “有哦,很多,他没告诉你么?” 这话可比之前公孙雨的发飙有威力,段德心里头发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又一次在脑海浮现。 “没有细说,只是告诉我家里有很多女人。” 女人之间的战争焰火不显,却是处处绵里藏针,段德没想到一向冷漠的兰萍也没能免俗。 至于之后怎么回到沩水小筑的,段德已经比较模糊,似乎自己遣散了跟随而来的原猎狐舰队,改为交由之后出现的司马安成接管。 怒气冲冲的小雨去而复返,似乎是被金妙妙拉着出来的,而后,而后自己身边四个女人,还有一双绝世妙目隐在暗中盯着他。 那感觉,如坐针毡那是舒服的,他就像掉进刺猬窝一般,浑身麻木,五感尽皆失去效用。 四个女人在客厅叽叽喳喳,说的什么段德一句没听进去,浑浑噩噩蹲在墙角发呆,身边是哪个妖孽一般的女人,沩水。 除了小雨,其余三女都看不到她的存在,沩水也不说话,就这么定定的盯着他。 “你怎么想的?” 不晓得过了多久,沩水的声音出现在他识海,震醒茫然的段德,清目一看,已经不在小筑,而是沩水的半世界中。 “啊?什么怎么想的?” “是不是见到一个就想拥有一个?真当我们这些女人没点脾性么?” “我,这。。” “别否认,死去的北宫圊我知道,与你也是有了关系的,我当时能救你,也能救她,但我没有,你怪我么?” 一方小鼎出现在沩水纤长的掌中,正是段德以为丢失的荒鼎。 段德默默接过,内部依旧存留着北宫圊的残余气息,与自己有过关系的女人气息,是不那么容易忘却的。 “怎能怪你?是我自己没把持住,怨不得她们。” 沩水天颜有些严肃,段德还是首次见她如此,一向淡然的她也跌落凡尘了,都是自己啊。 “你是一向把持不住,当初遇上我的命魂是不是也有想法?” 命魂?四维乱空域中的那个? “没发现现在的我与之前的我有所不同么?” 段德闻言暗惊,难道?仔细打量,依旧美出天际,无法用言语形容,人和赞美词汇都显得苍白,用在她身上实在是亵渎。 “美到极致,就是有不同我这凡夫之眼,也发现不了。” 看久了有负罪感,还是会沉迷,段德打量一阵无果只能泄气放弃。 “什么时候没有这么多甜言蜜语,或许你才算是成熟,我的命魂回归了,记起很多事,但尚缺一魂,依旧茫然,但双魂合一,我能确认,最终那一魂不在这一界。” 段德忽然有些心慌,为谁的话中竟有离意! 茫然不知所措,空落落的感觉就像毒药,一旦生根,便迅速占据心田。 “放心,暂时我还没能力突破这个囚笼,不是困住你们的囚笼,而是困住我的,不过外边的天即将引来变迁,我是不是有机会脱困还两说,故而先行给你说说。” 段德沉默了,有个屌炸天的妻子,男人只能作陪衬,甚至会有种施舍般的错觉,他的能力不能改变她的想法,不清楚到了她的境地,情爱能否有些许束缚力。 这是唯一自己能做的。 “真有那一日,若是你确定没有危险,能脱困就脱困吧,只要我不死,迟早有一日我还会找回你的。” 强势不起来就只能许下宏愿,还能作甚? “呵呵~~看把你弄的,才刚回来我便如此对你,就没点怨怼?” 沩水的笑,实在让任何东西都没有抵抗力,段德也不例外,沉重的心莫名好转。 “你说的是对的,何来怨怼之说?” “哦?这位新来的体质特殊啊,这一界似乎还有一个与她一般的存在,嗯,能为在这一界很强,怎么,难不成又给人逆推了?” 能看出兰萍不一样体质的,对沩水来说也就是瞟一眼的事儿,段德暂时没见过有谁可以强过沩水的。 就是魔莹莹的姘头没挂没转世之前,应该也只是听过沩水的传闻,连见上一面的资格都欠奉。 “这个,这个我说主动的你信么?” 沩水似乎又开心起来,指着界外,当然她能看见崇山之外,段德暂且还做不到。 “金妙妙那丫头没推你,等着你去推,到现在还是原封不动,之前跑掉的那个佛女你要是敢推,她定然不会拒绝,结果如何?你什么性情我还不知道么?真没用,丢人!” 段德顿时无地自容,自己此生唯一主动的似乎只有魔莹莹一个,北宫飞燕还算不得,其余的,包括小雨,似乎说来都是自己半推半就啊? “沩水!你能给我留点面子么?” “你在我这里还能提面子的事?有本事你像个男人一般啊,嗯,就像在她们那里一样,你,行么?” 段德徒劳挣扎的最后一点尊严彻底扫地,虽然沩水说得比较含蓄,但他如何听不出来?挑衅天威的后果他是尝过好些次,这时候可不能,外边还一屁股的事等着他去交代。 “那个,沩水啊,我先出去,现在不是挑衅你的时候,再说我也就硬气个几天而已,实在顶不住,你暂时放过我可好?” 沩水似笑非笑的看着支支吾吾说话,连看都不敢看她的段德。 “我也没说要和你做什么啊,你想哪去了,小雨可是盯得紧哩,别看她气呼呼的,她可是最在乎你的。” 段德灰溜溜的跑出沩水的半玄界,徘徊在小雨居所外,也不敢进去,正巧司马安成见着他,哪里能放过这个甩手掌柜?不由分说硬生生拉着跑了。 “我说段老大,你回来就忙着安慰她们,我们这些做属下的难啊,烦请你这位大爷也体谅体谅我们啊!” 段德此时下不来台,正要有个人送枕头,司马安成这家伙不错!小雨修为肯定知道自己在外边,这么久不理会,自然还在气头上的。 “我说司马,我还没问你呢,堂堂炎黄宗怎么让你整成个光杆?外面的地盘怎么的都让给天德宗了?” 司马安成还未说话,一个阴测测的声音飘出。 “宗主,大势所趋,并非让,是给,正要找你,孟老适才被发现受天机反噬,几近殒命,现在正在抢救,你要不要去看看?” 段德一惊。 “啊?” 司马更为吃惊,急急道。 “怎么可能?昨日不还好好的?难不成又是那家伙整出的幺蛾子?” 荀彧推了推眼镜摇头。 “并不是,你爷爷也被反噬,只是并未沉入天道,伤势不严重,吕潘和孟不通倒是运气不错,没在那一时间演算天机。” 段德二人随着前方飘忽的荀彧疾行,心中有所猜测。 “孟老和宏老同一时间受创?” 前方荀彧点头,段德更加确认,定是魔界入侵,导致天机紊乱反噬无疑。 “宗主知道为何?” 荀彧语气很笃定,他们这位宗主一回来,就出事,定然是有着关联的,再说,段德带回来的战舰,可不是一般的东西。 “魔界入侵开始。” 前方的荀彧身形一顿,一股子喜意透出体外,弄得跟在后头的二人摸不着头脑,魔族入侵啊,你高兴个什么劲?要死人的! “甚好,甚好,修者界的这潭死水就需要搅浑,内部已经没有能力做这件事,魔族来得好啊。” 荀彧幽幽长叹,喜意溢于言表,后边的二人还是没能听懂,司马安成智商不低了吧? “好啥好?你这家伙一肚子阴谋诡计,又打什么算盘?修者界的水还不够浑?有蛇眼,有魔族,还需要魔界整体入侵来搅和?这一搅和我们怕不是以后都不用出门?” 司马安成佩服这些老家伙的跳脱思维,但也是有自己的立场。 第六六四章 宗人野望意淡然 难逃素手心颤颤 “炎黄出不了头啊,魔族来了就不一定咯,总好过夹缝中壮大一些又与他人做了嫁衣,不成功垫背的满界都是,我们已经亏无可亏,何不趁此机会往上爬?” 荀彧停步转身紧紧盯着沉默的段德,有一点他和段德的看法相同,修士,地盘不是个事,人员和资源这才是最重要的,虽说有地盘就有资源,但耗费的人力入不敷出就没必要占着。 就像之前趁着修者界整编,毫不犹豫收缩入了栖霞山地界,半丝犹疑都没有,就是天德歹人挖地挑衅也是无动于衷,现在炎黄能保持绝大部分成员完好无损,与这壮士断腕的决定分不开。 “我还是那句话,你想做就去做,不要用我的人做筹码就行。” 段德自然知道荀彧要什么,果然,这话一出口,荀彧带路的脚步又轻了几分。 司马安成之前极有权利欲,或者好听点是极有抱负,自从与秦冠男成婚后也就淡去许多,此时被荀彧这么一激,淡忘的东西似乎又重新回到身体中。 唯有的的心中苦笑,他们的想法极好,但大致明白两界纷争原委的他,实在不能感同身受,何况自己在这场纷争中也许另有角色。 孟黄一院子里人很多,司马闳,秦圣,孟不通夫妇带着个小女孩,甚至段德许久未见的吕潘和陈之唤。 小女孩?八九岁的样子,颜值极高,秉承着北宫家的传统眉眼,小小年纪竟然已经筑基,到底是豪门之女。 “师尊!?” “宗主。” “。。。。。” 段德一一回敬后目光落在小女孩身上,孟不通有些局促。 “晴儿快叫师祖。” 小女孩水灵灵的眸子好奇大量段德,似乎有些怕生,拉着北宫飘雪的衣袖直往身后躲,在孟不通和她老娘仅仅催促才弱弱的唤了声。 “师祖爷爷好。” 段德脸色一囧,爷爷?这还会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叫她,随即翻手便掏摸出一件首饰与她,小女孩名为孟雪晴,或者也叫北宫雪晴。 是北宫家下一代暂时唯一的道体,孟不通又是入赘,自然而然属于北宫家。 小家伙眼眸雪亮的盯着段德递出来的漂亮首饰,却也不敢上前接,还是变了性情的北宫飘雪替她谢过。 北宫飘雪之前刁蛮的性子此次相见看不出半丝,看样子是为人母后的转变,只是叫段德名讳有些艰难。 后爸?叫不出口,不叫却是事实,好吧,支支吾吾只能随夫君称其师尊。 寒暄过后,段德亲自为孟黄一查探,后来进来的钟离子也与众人一般盯着段德面色,他算是北宫家和炎黄两地的全能医者,但天道伤他解不开。 段德很奇怪,孟黄一可说已经算是个死人,偏偏还有生气遗存,识海消失,元神不见,魂魄全无,通俗点,现在孟黄一的脑子里就是一团煮熟的豆腐脑。 不但脑中,其全身都有段德较为熟悉的劫力存在,还在不断破坏他的身躯,偏偏没能完全吞噬他的剩余生机? “如何?孟老算是整个炎黄第一天机,我是远远不如,尤其是随着修为增长洞察越来越准,却不想。。。” 司马闳算是此道中的高手,同时也是天机术算的沉迷者,极为佩服孟黄一。 段德放开孟黄一,转而查探脸色蜡黄的司马闳,修为高绝的他,损伤不是太重,些许劫力就是一直抑制他恢复的祸首。 在段德让其配合祛除后,司马闳很快便能康复。 “不通,日后谨慎窥测天机,你爷爷,我暂时无能为力。” 成熟许多的孟黄一其实早就知道其中难度,任谁都能看出孟黄一已经无药可救,段德本身就是个奇迹,寄托些许希望是必然的。 闻言虽有失望,却没有曾经的那份孩子气。 “师尊,徒儿知晓,爷爷有此一劫之前我也有与他提及过,爷爷似乎自己也明白,昨日爷爷曾嘱咐我进来莫要窥测天机的。” 段德暗道厉害,这都能算到,那么如此看来孟黄一是知道的,既然还是如此境地,必有其计较,之所以生机不灭或许是他的后手也一定。 “安心吧,现在没有办法不代表之后也没有,你爷爷能保存生机不灭,就还有希望。” 段德不在多留,这里也不是谈话之地,一行人除了孟不通夫妇和小女孩,钟离子外,都随他出门,他许久不曾回来,炎黄众人现在消息渠道受修者界联盟决定影响颇重,双方自需交流。 会议室中闻讯而来的各方首脑齐聚一堂,除了还在闭关的,基本上都已经赶至。 司马安成、秦圣、司马闳、荀彧、荀攸、弓郁阴、吕潘、何彪、亢进、牛犇、苟施、仇千啸、宋胡渣、武通。。。。。 北辰书很久之前就已经引着鱼诗琴消失在炎黄,没有接任何人道别,段德曾经郁闷过一阵子,千辛万苦带回来,仅仅认个地儿说也不说一声就跑了,不知道北辰书怎么想的。 胖子夫妇回去天德之后鸟无音讯,只是听说两家有些难关要度,段德几经打听也没找到任何消息。 四兽让荀彧遣出去执行任务,暂时未归。 其余没来的不是闭关就是被荀彧使唤出去做些无本买卖,至少司马安成是这么跟段德汇报的,在场的荀彧目光低垂,也不做反驳。 段德几个女人现在都未现身,他自己也知道这事儿得自己亲自拜访,消除生疏。 寒暄过后,司马安成将现在炎黄重新改组后众人的大概指责一一介绍完毕,便不再发言,一众人最关心的不是他们的事,而是眼下魔族入界的大事。 有风声说自家宗主应该知道不少,故而现在一个个睁大眼珠子盯着段德那张嘴,而段德最想知道的当然也是他不知道的事,不过,众人意见统一,缄口不言,他也只能耐着性子先行开口。 “此番我是怎么消失这么久的你们应该都知晓吧?” 斟酌一阵,打算长话短说,只说队在做有意义的,没意义的直接省略,却不想适才开口,就被人打断。 “是么,段宗主怎么个消失的我们可不曾知晓!还是说说吧,毕竟诸位也是很好奇的,把人北宫家家主拐走,并中途弄死,宗主大人似乎还欠着交代呢。” 会议室门随声开,四女联袂而至,阴阳怪气的话就出自带头的小雨嘴中,段德一脑门子冷汗,瞥了眼跟在后头的北宫飞燕,却不想她竟转头假装不见。 “诸位夫人安好~~~!” 一众人等皆是面无表情,相互交流下眼神,齐齐起身恭声问好,场面一时间尴尬,不但段德一脑门黑线,就是小雨等也是被这声‘夫人’弄得有些局促。 小雨被称作夫人久矣,北宫飞燕也是偶有提及,倒是兰萍和金妙妙一时间适应不得,尤其是面皮越发薄的金妙妙。 “咳~~你们都坐吧,我们也是宗门管理者,对日后宗门走向还是需要关注的,故而前来与会。” 北宫飞燕轻咳一声,在后头传音交流几女,小雨才落落大方走向段德下手,当然是识趣的秦圣等人让出来的座位。 炎黄暂时还没有因为排资论座而产生纠葛过,开个会也是极为难得这般齐整,秦圣等后来加入者很快便被宽松的门风同化,放下了宗主、长老架子。 等得四美落座,出奇的是段德竟然看到了从不关心这等事儿的沩水驾临,还就坐在自己旁边,当然,一如既往从虚空探出来的藤蔓交织成的宝座。 虎着脸的小雨暗自剜了沩水一眼,却是只得到促狭的笑意。 原本自在的段德又一次觉着置身烤架,下头三昧真火熊熊燃烧,他都能闻到自己身上烤肉香味。 “我,那个,当初探索彰武界,当,恰好北宫家主也有兴致同往,遂一道前往的,彰武界被魔族占据,整界血祭,所有生灵包括花草树木皆是祭品,这些孟老应该也有说过吧?” 环视一眼,希望得到些资助,以免被这群女人逼近死胡同,结果众人尽皆摇头,段德想想也是,孟黄一连子女都不愿提及,何况陌生人,额?子女? “孟老的一双儿女怎的不见?” “放心,洞府闭关未出,怎么着你还想掉头吃小花?” 小雨斜眼瞪着段德,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怎么看怎么来气,至于怎么这么快接受兰萍的,却不能接受段德便只有她心中清楚。 段德又被一巴掌扇在脸上,却也不恼,轻咳两声只得继续,当然语速很慢,脑子里正在斟酌那句不该提。 “当初,孟老即儿女先行,我和北宫家主抓了个活的‘舌头’殿后,却不想传送中途被彰武界魔族大能强行打断,以至于落入空间风暴中。” 说到这,段德自己难免带着些许情绪,北宫圊没有错,错只错在命运不公,自己不知死活,贪欢导致错失逃离时机。 “我有幸捡得一命,遗落深渊战场,一直不确认风暴中走散的北宫家主安危,直到回来一刻。” 众皆默然,北宫圊在座几乎都见过,雷厉风行,又决断果敢的女人,做家主相当适合,却不想竟然这般香消玉殒。 第六六五章 情重不计过错 自省不能通达 其实,几女对段德的情感变化洞若观火,小雨差些没忍住插言挖苦,却被北宫飞燕暗自阻止,小雨或许不在乎,但动情的段德招惹不得她还是知道的。 “你与家主一道消失,不久后家主魂灯熄灭,我被赶出北宫家不说,若不是小雪和琳儿求情,只怕还要问责炎黄。” 北宫飞燕适时插入现状,稍稍缓解某人思忆。 “小雪和不通答应家族产下后代,直到小雪传出喜讯,才稍稍冲淡家族敌意,现在,我们和家族气氛疏远。” 段德不敢有怨,好好一个超一等家族家主,陪着自己出一趟就这么没了,任谁都不会有好脸色看。 “接着说!” 小雨冷冷出声。 段德之后的陈述变得很平淡,心思不在,说的东西有时候也是颠三倒四,但一众人等听得无一不是眉飞色舞,各自感叹如此人生当得一游! 恨不能以身代之,当然,他们没那份魄力,更不可能有段德这份置身事外的心态,处事也就不会如此理智。 “总之,魔族进驻修者界现在已经拉开帷幕,剩下的就只看胜负输赢定乾坤了,我们炎黄要在接下来的死战中扮演什么角色,全看诸位如何选择。” 段德算是到处结束语,众人意犹未尽,其中偶有提及众人还陌生的这位新夫人,名做‘兰萍’还是深渊联盟最高长老之女。 他们不知道的是,深渊联盟的最高长老同样也是修者界的最高长老,修者界其实算作深渊的后勤基地而已,那边一直以来才是中心! “情形已经恶虐到这种地步么?” 秦圣有些彷徨,虽说入得炎黄已过百载,但核心秘密终究被原炎黄老人守口如瓶,未得到一丝,现在只知道炎黄栖霞山不是谁都可以轻易打破的。 “恶虐?不,不,不,秦殿主此言差矣,炎黄之所以蜗居栖霞百余载不出,可不是因为实力不够,以秦殿主看来,此时的炎黄可为几等势力?” 荀攸扶着胡须,老脸笑开了花,他可没有与荀彧接口,他是刚刚知道魔族动向的,看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额?超一等怕是足够,只是我们没有地盘和底蕴支撑,成员也是与垫底的超一等势力相差甚远,这,我也说不好。” 秦圣环视一眼,心中暗惊,这群当初来时不入法眼的低阶修士,仅过百年而已,竟然成长到他都心惊的地步,一直以来常可见到,也不怎么注意这群人的修为几何,如今仔细一瞧,厉害! “哈哈~~~秦殿主啊秦殿主,你的思想还停留在传统势力局限之内啊,地盘是什么?打下来就是,底蕴么,自己不足还能抢啊,我们缺的只是一个出头的舞台而已。” 荀攸失态大笑不止,也不给秦圣这个老牌大高手丝毫颜面,当众数落他眼光不足。 秦圣没有将这点滴往心里去,倒是后边这句话的含义让他冷汗直冒,他曾经在女儿女婿私语中也有听女婿这般提到过,当时只做笑话,然而现在? 秦圣眼底余光扫到在场成员中那些老炎黄一个个兴奋莫名,哪还不知此言真假几何?疯子! “好了,二位荀老以及为宗门殚精竭虑的诸位,既然你们觉得这么做是对的,那就去做便是,有事儿我没死就给你们顶着。” 话题一出,一众人开始底下就兴交流心得,什么乱七八糟的歪点子也不避讳,听得司马宏和秦圣冷汗淋漓。 段德只好打断,他要知道的事还屁都没得到呢,仅仅得到个与北宫家关系紧张而已。 “你们给我说说,这外边的绕山碧海怎么来的?八卦大阵怎么被人立到了家门口?还有什么震字第五军是什么鬼?那些城池且不说,碧昂城为何让人拍成一块镜子,其上题字又是怎么一回事?” 兴奋地众人仿佛一瞬间被段德一盆冷水浇熄了之前的热情,一时间众人缄默。 “还有谁,就是天德宗现任的那群打摆子的玩意!真不是东西!” 牛犇恨声打破沉默,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司马安成、二荀眼神交流一阵,最终还是把荀攸推出来言说,毕竟,荀攸性情较为淡薄,陈述也就不带太多个人感情。 “你走后不久,孟老等天机算术出众者皆收到天道启示,魔界即将全面入侵,如此,联盟发动战时律令,整合修者界所有修士,欲要拼死一搏。” “在这之前还把尾大不掉的蛇眼彻底打灭了火,另外一些隐患也都一一减除,正要意图对天机宗出手,没想到天机宗却是先他们一步。” “天机子直接投影去了联盟当做秘密基地的老巢,又抛出整界设八卦乾坤阵的建议,联盟属实被打击了气势,偏偏他们要设的阵法远远不及八卦阵,其中还有隐秘,或许那才是导致双方合作的原因。” “于是各超级大宗铲平临近散修区域,就近收归所有,整界布阵成军,我们被安排在天德宗震卦之下,冠名第五军。” “震卦实际上宗主想想天德位置就知道在哪的。” 段德微微一想,便知原委。 “乾元通地宗设计的?” “宗主英明,摄于宗主威势,去乾元通地宗担心养虎为患,故而想让我们当个战时炮灰,不过后来我们主动放弃外围地盘,收拢至栖霞山。” “耀武扬威晚来一步的天德宗显法殿副殿主青渺扑了个空,气得将碧昂城移作平地,留守弟子尽被诛杀,又留言侮辱。” “我等当时碍于形势就是不与他们正面硬抗,之对外称承认第五军名号,封山练兵为由不做理会,青渺几经挑衅都无用,只好作罢。” “却不想。。。” 说到这荀攸看了眼对面依旧虎着脸的小雨,说不下去,小雨冷哼一声。 “说!” “额,雨夫人不久后功成出关,单人独刀一夜之间,杀了乾元通地宗三十几个长老,就连,就连宗主和宗主儿子都没放过,只是没寻到青渺等人。” 段德咧着嘴斜眼打量着自家雨夫人,这悍妞当初似乎有个名号来着,乾元通地宗怕是没打听清楚,雨夫人俏脸一摆,避过段德视线。 就是此时的兰萍也是重新打量着,这个与自己见面就开打的妞儿,如此彪悍么?还是那什么宗的长老宗主都是群无用‘乐色’? “皇普媛的道侣吧,叫什么?哦,王茂,对,就是这家伙借走了我们宗的不动产来着,死了也好,只是不晓得夫人又没有把账要回来?” “没空!” 哪里是没空,根本就是没想到这茬,什么找不到青渺等人,那是没打算去撩拨天德内宗,知道去不得,天德宗又不是当初的丹鼎道宗,随意一个都能无声无息潜入内宗。 接下来的事段德不需了解,心中猜都能猜出个大概来,能劝住小雨的唯有身边作怪的沩水。 能让出关找不找自己的小雨安分点的方式,就是转移注意力,让她犯点儿小错,才好管住她的脚步。 “咳~~~雨夫人回宗后边缀着天德宗显法殿的执法队,不由分说就要拿人,我们只得开启阵法自保,外面的碧海就是这么来的。” “打了好几拨实在奈何我等不得,只得筑城封印,不让我等进出,外边阻挡宗主进来的城池,就这么来的。” 荀攸大致情形介绍完毕,从段德走后关于炎黄的主要消息也就这么多了,段德听完后在碧昂城压着的心思总算是稍稍解开。 “你们就窝在栖霞山几十年之久?” 看得出来,在自己离开的时间里,宗内这些亲友修为增长迅速,另外造小人的进度似乎也快了起来,入宗时就见到不少小家伙,有的甚至已经成年,他们身上的气息段德能分辨得出。 “额,也不全是,栖霞护山大阵没他们想的那么简单,至少外边的八卦阵阵图我们也有一份的,要找些漏洞还是能找到,只是不愿出去而已。” 也是,出去做什么?除了那些有必要搞的地下活动外,天德当权者明显针对炎黄,光明正大出不去也就没意思,再说,众人也知道这种封闭绝对不会长久。 当然,修士的‘不会长久’只是针对修士,要知道近百年时间段德都从小家伙成长为一方风云人物。 如今的栖霞山也终于不再是之前那样只是充当门面,实际上没几个人常驻,欣欣向荣,看上去那是一片大好。 但段德见识过深渊战场的顶级修士死亡速度,这里的人,不经事啊。 “荀彧,我想有必要提醒你,魔族大军绝非你所能想象的强大,我之前的只言片语或许会让你们产生一些错觉。” “这么说吧,深渊战场才是两界真正的主战场,在那里大乘中期以下只是辅兵,不计其数。” “巅峰级修士才算是正式的战斗成员,遍地都是。” “半仙的话很多,只有那些运道不错,能力出群,战力能镇得住场子的才能有机会混个小队长玩玩,萍儿一人能单挑十余巅峰半仙,不用仙器的情形下,她也就是个三级督军而已。” “一般情形下,她还只有本舰队的管辖权,在其余地方没有任何资格可说。”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什么玩意?这位海蓝色瞳孔银色长发的夫人竟然如此逆天?兰萍当然知道段德在给属下敲警钟,对她避重就轻的介绍也没做反驳。 “也不怎么厉害么。” 第六六六章 全宗上下尽虎狼 战时黎民若草芥 小雨当然不服气,之前二人还打过一场,不分胜负,她也不想想,兰萍明知道她是段德女人,只是看不惯她的做法才出手阻拦,自不可能一见面就折了她面子。 正面战斗,兰萍绝对完虐小雨,虽说修为处于同一层次,但长久的战斗经验不是小雨能项背的。 但有一个例外,小雨并不太擅长正面肉搏倒是真的,若是有意偷袭,胜负就不好评判。 小雨的嘀咕段德与兰萍都没计较,段德环视一眼,众人似乎没注重自己说的重点,反倒是一个个目泛奇光的盯着兰萍瞅。 “你们瞅啥?很遗憾告诉你们,修者界深渊战场输得一塌糊涂,此次大战更是不用多说,你们真当魔族是你们手中的毛球?” 荀彧只吸收信息,对兰萍没有任何兴趣,只有他和荀攸一直都在沉思。 “如此说来,若是魔军大举入境,修者界界内无后手的话,将是一面倒的屠戮?” 段德探出食指摇了摇。 “把‘若是’去掉,基本正确,不过修者界的家伙一向善于隐藏,据我推测,应该是接下来一段时间一面倒,之后或许会陷入僵持。” 荀彧等谋士自然知道段德知晓他们不曾知晓的事,却又不能明言,或者说不知道他们需要什么信息,他们也不清楚自己需要什么,如此,陷入相对尴尬。 “可否请宗主道出原委?” “魔族此时引本界气息入修者界,人为制造适合他们的作战环境,或者说让异地作战大环境尽量趋于平衡。” “之前修者界似乎有意识吸扯周边附属残界小世界充实自身,或许也是为了应对,但,魔界也是与修者界同等级大世界。” “两界恰好截然相反,如今看来是相互抵消,融合同时进行,耗费的不止是修者界本源,魔界也在消耗本源,并且他们消耗远甚修者界。” “即使魔界稍强与修者界,也有尽头,故而,绝不是长久之计,短时间拿不下修者界绝对控制权,魔族此战胜负难料。 这便是跨界战的本质,魔族是魔界的生灵,同时也是魔界本源所成,魔族强过修士,魔界本源也就强于修者界。 先天限制,进攻一方耗费定然远甚防守一方。 “如此,最佳!我等家小业薄,不需要冲在第一线,之前若是宗主未归,我等也是打算先行观察一阵再作打算的,天德宗难破我栖霞大阵,魔族也不存在为了我们这么一块顽石耗费太多时间。” 荀彧依旧很乐观,甚至听了段德分析幕后,表情还要轻松许多。 “看来你们都是胸有成竹,我该说的都说了,司马,那批战舰的训练要加紧,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弄来的,你们用一定要用在刀刃上。” 司马安成一听段德说起战舰,不但是他就是一向老成持重的荀攸和阴骛的荀彧都是一脸激动。 “老大你就安心吧,你带回来的宝贝我爷爷都说极少见,嘿嘿,三十六艘啊,整支舰队,哈哈。” 荀彧的表情一纵即收随即问出心中担忧。 “宗主,你既然可以带舰队归来,魔族自然也能带,而且数量一定不少,这个,我们还是存在担心。” 段德闻言神秘一笑。 “那条空间通道我是第一个通过的。” 这不着边际的回答让大多数人一头雾水,但是少数人,比如司马,二荀等人立即领会,他们不清楚那条通道合十座累叠八卦阵都没能奈何,但既然是段德说的,他们就信。 漏斗状通道啊,嘿嘿~~~ 知道的人除了一直与段德在一起的兰萍外,绝无第三人,就是那些有通天伟力的仙家也不会知道。 “如此,我们自会慎用,宗主安心便是,如今远归,诸位夫人定是有许多话要与宗主倾诉,宗主就不用陪我等闲扯咯。” 荀彧直接赶人,这话一出,秦圣和司马闳戏心中皆是大惊,这老阴货是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 段德摇头苦笑,定是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阴谋,怕自己不同意,不过确有本事的人傲气也是少不了的。 段德自然不会去计较,他们都是自己从阴尸宗买回来的,自己信任他们他们也信任自己,相互之间没那么多道道可言。 只是,段德来这里本就是逃避的,这会儿小雨都直接找来会场,逃是逃不掉的,只能灰溜溜往外跑。 四女随即紧随而出,至于沩水,早就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引得身后会议室爆出哄堂大笑,段德这宗主做得真没什么威信可言。 段家如今严重的阴盛阳衰,段德这个家主根本没什么地位,此番不受些皮肉之苦怕是过不得坎。 当然,少不了承受轮番压榨,痛并快乐着,没羞没躁的日子久长,修者界的日子却是难过至极。 魔族先期进攻受阻早在预料之内,魔界气息侵蚀却是不可逆转的,裂土天柱八卦大阵在坚持十余日后,便锁不住魔息透阵。 魔军倒是暂时还能僵持,联盟紧急增援,直接把裂土天柱周边围的水泄不通,前边战死,后军立马补上。 只是,魔族军队四处开花,主力未能突破,早已掩藏的魔族此时彻底露出獠牙,牵扯整个修者界不少兵力。 南陵国天德宗治下凡人国度,与段德有过几许缘分,国都城防大阵都是出自他手,现在看来肯定是不值一提,但几百年岁月变迁,历经几次动乱,皇室屹立不倒,全凭此阵,周边一些邻国无不艳羡。 然而今日恐怕难逃厄运,整个南陵国是周边所有国度最后一个尚有人在的,国都之如今全部陷落。 “上宗为何还不遣下救兵?我等凡俗是被彻底遗弃了么?万万黎民半月尽入魔物腹中,如此他们就不怕天谴么?” 南陵现任皇主唐奕算是个守成之主,并无开疆拓土的功绩,却与周边国家相处甚好,国无战事,万民之幸,国力也是稳步增长。 只是不曾想半月之前周边国度连连告急,言及魔物侵入大肆捕杀生灵,不但是人,便是那些家畜野物也不曾放过一只。 唐奕本着睦邻友好也是及时下令兵部尚书整军,欲增援,却不想久不曾征战的国度,并未集齐,邻国已然成了一片死地,魔祸直接越境而至。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而来,国内各城也是有些许散修供奉,然而,并不能延缓强悍魔物的脚步,唐奕圣旨未出皇城,魔物已经兵临城下。 按理说他们所处并非天德宗边远地带,平时一旦有修士作乱,一道诏书上去,天德自会三日内抵达平乱,这一次从魔物讯息传来至今日已有十八日之久,主宗鸟无音讯。 看着皇城外遮蔽天日的漆黑墨云,以及阵膜处隐现撕扯阵法的狰狞魔物,唐奕以及皇城中的平民已经手足酸软,一干大臣也是瑟瑟发抖,面无血色。 “父皇,莫要期盼主宗救援,要来的早来了,今日,无一人可逃魔吻,以女儿见,与其喂了那些怪物,不若焚城!” 唐奕嫡女唐蒲柳,蒲柳之姿用在她身上实在是个笑话,眉眼如画,身段高挑,玲珑有致,肤色欺霜赛雪,气质温婉怡人,实乃周边几国出了名的第一美人。 然而此女却极像曾经的萱公主,不但满腹经纶,琴棋书画样样皆通,治国亦是一把好手,尤胜当初南陵兴盛之源萱公主。 如此地位,如此美貌,如此能力,年近三十却无人敢于提亲,唐奕也是苦恼无比,放眼尘世竟无一人能配得上她! 就像现在,整个皇城不管是凡人还是皇朝供奉,还是皇亲贵胄都是瘫软如泥,此女却是依旧保持着她的那份超然从容,朱唇起合间,道出的话语也让在场群臣和几个皇兄心底颤颤。 “皇姐怎能如此?莫说吾皇朝拥有此等仙家阵法,定是可以拖延救兵赶至,就是,就是城破,总有机会存活,只要唐氏未灭,自有再起之时!” 南陵太子唐穹正是唐蒲柳同胞弟弟,也算是在场反应稍稍好一些的几人之一,至少还能思考,还能反驳。 “蒲柳,你皇弟之言也是有几分道理,何不等等?” 唐奕更是难以抉择,此等焚城以求全身的事儿,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父皇,皇弟还有诸位,你们是选择被活生生撕碎分食,还是自我了断来个痛快,选吧,趁着尚有选择的余地。“ “近百年之前坊间已然传闻此界将毁于魔劫,此番正是证实之日,主宗怕也是自顾不暇,要救早在其余几国灭顶之日前来临,既然,没来的话,那就是不会来了啊。” 唐蒲柳晚起裙摆,拉扯裙带,裙带被两个吓昏过去的侍女牢牢攥在手心,一时间竟是扯不出来。 “蒲柳作甚?” 唐奕自是看在眼中。 “自是回我煊赫宫,父皇,此阵应不出一个时辰破碎,女儿虽不得仙缘,却也读过些许此类文献,早做决断吧。” 俊眉微凝,移步一名摊到的护卫身前,拔出佩剑斩断裙带,优雅一礼,随即转身出了金銮殿。 唐奕目视一切如常的女儿,心中不无惋惜,他们唐家没有灵根啊,一直都是,当初萱公主遇上仙缘不得,最终一生未嫁,毕生精力全都压在国事之上。 自家女儿也有一次仙缘,只是上宗测验无果只能惋惜离去。 第六六七章 娇妻小情调 道魔天一线 旋即环视颤抖得越发厉害的城防护罩,魔吼声愈发凄厉,是啊,坚持不了多久了呢,狠下心正要张嘴下旨,看着瘫软一地屎尿齐流的群臣武将,苦笑着闭上嘴巴。 缓缓回身自己跪于金銮殿之上,对着龙椅长跪不起。 近千年国祚毁于自己手中,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如此,那便跪着死吧。 煊赫宫实际上就是当初段德住过的长乐宫,也就是唐萱儿的住所,之所以改名,自然是唐萱儿死后,后人为了纪念她的功绩改的名字。 从此之后煊赫宫便无人敢于入住,直到唐蒲柳出现,唐奕才在群臣谏书三遍后许给她。 煊赫宫侍女只有那么几个,带出去的两个贴身侍女还躺在金銮殿之上,这里的也没好到哪去,一个个瑟瑟躲在角落。 唐蒲柳走进挂有宣德殿字样的房间,能在这里挂上以殿命名的房间,自是不用多说,里面正是挂着唐萱儿的画像,栩栩如生,画者笔力极为传神。 立于画前良久,唐蒲柳从宫裙广袖中掏摸出火折子,直接上前点燃画布下角,随即退后几步看着迅速燃烧的画怔怔无神。 画燃,直接引燃木质墙壁,眼看着大火冲顶,唐蒲柳无动于衷,画燃尽,卷轴跌落,叮叮当当滚落,停在她脚尖。 唐蒲柳低头看着凹凸不平的卷画画轴,弯腰捡起,才被烧过,此物却是入手冰凉,凡火似乎对它并无什么用,入手微沉,细看也不知适合材料制作。 室内火起,浓烟渐渐下沉,唐萱儿秀眉微蹙,强忍咳嗽的冲动,旋即不再看手中画轴,抓在手中闭上美目,感受死亡前的痛苦。 啵~~~ 一声轻响敲打在整个皇城人的心头,阵法,破了,比想象中还要来的迅速,凄厉的魔啸忽然变得刺耳至极。 滚滚魔气一瞬间便淹没了千年皇都,无数绝望的惨叫戛然而止,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句话直到他们生命最后一刻才在心中证实。 阵破一霎,唐蒲柳手中画轴跟着碎裂,献血喷涌,扭曲炽热的空气已经让她意识模糊,只感觉身躯忽然变得轻盈。 “这便是灵魂离体的感觉吧?” 意识泯灭最终的感受,真好。 南陵被魔族灭亡,如他们一般的凡间国度每时每刻都在重演着悲剧,生命变得如此脆弱不堪,魔族辅兵并未吞食他们,而是如彰武界一样作为。 收集生命血肉灵魂铸成邪恶至极的传送门,以便通达两界,引魔族正规军入修者界,无数凡人血肉,成了铸就侵略的通道。 修士军队在阻止,然而几万载的放纵让他们顾此失彼,超级大宗门土地太过辽阔,修士又不像以前那般四处分散,集中才有力量清除,散开只会各个击破。 他们只考虑胜败,以及修士的生命,至于此时,那还顾得上所有凡间国度是不是修士的根源所在? 凡人像韭菜,割过一茬又一茬,能救些那就救,不能救的他们也没有能力去救,恶性循环招致的恶果不是想不到,而是力有不殆。 魔入三月,修者界的天不再分明,能看到太阳的日子越来越少,整片天都被莫种阴霾笼罩,愁云惨淡,两界气息相容是主要因素。 另外便是无穷无尽的怨气和凶煞之气充斥,不管修士还是凡人,都能从空气中闻出淡淡的咸腥味,喝水都能尝出一丝莫名心悸的甜味来。 栖霞仙都,六都古城,正值阳春三月,阳光如期而至,难得的一丝暖意,让六都凡人倍感舒适。 沩水河畔,游人如织,只是仙家洞府那一段不像以前一样可以朦胧见到,现在那一段在似乎直接从凡人视野中淡去,消失不见。 就是绮丽的栖霞仙光,六都凡人也是久不曾见到过,只从长辈嘴中偶有听闻。 河心小筑依旧在,现在的这一段沩水河被各种长繁了的灵宝荷花填满,风景自然是独好,氤氲充斥在长盛不衰的莲叶荷花中。 不时有沾染了灵气有些道行的锦鲤打破沉浸,岸边古柳已是壮硕无比,绿叶脆莹莹的随轻风飘荡,煞是喜人心田。 此时的炎黄祖地,河心小筑彻底成了段德私人所有,这是宗内所有人决议产生的结果。 好不容易靠着一身颠鸾倒凤的本事,安抚下诸位婆娘的段德又迎来了新的挑战,此时小筑水上平台正上演着家法。 兰萍慵懒的躺在一朵硕大的金色莲花之上,唇角微弯,似乎很享受现在的生活。 北宫飞燕倚着平台庭阁廊柱,玩味的看着场中。 终于修成正果的金妙妙似乎还是有些不适应,缩在临水一角的小桌旁,芙蓉般的面容褪去些许久在脸上的愁苦,变得光艳照人。 沩水很给面子的斜倚在廊坊琉璃瓦上,也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场中家法执行。 场中主角自然是悲催的段德和盛气凌人的小雨,也不晓得这娘们哪里淘换回来一根带着倒刺的透骨鞭,此时正抽的起劲。 段德不穿衣服的习惯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养出来的,这一鞭子下去那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当然,鞭过后筋肉蠕动中,在下一鞭来临之际已经恢复完全。 段德杀猪般的惨嚎响彻小筑天空,似乎很疼,当然他不得不疼,总比鱼肠穿腹来得轻巧。 怪异的是二人不远处还有一人,不是那唐蒲柳是谁来着? 在国内强势惯了的她在这里总算是表现出一个女人该有的样子,局促不安的想尽量远离二人,偏偏怎么碎步退,也无用,退老半天还在原地。 小雨手中起舞的透骨鞭鞭影似乎就在眼前,是不是丝丝劲风刮得俏脸有些麻痒,那感觉真是绝了,漂亮女人最在意的就是脸,这小雨的趣味让段德一阵无语。 “我真的不是看她漂亮掳回来的啊,你怎么就不相信我?我都没离开过这里,都告诉你是南陵国的后人啦,啊~~~还打?” 老实趴在石制长凳上的段德鬼哭狼嚎又一村。 “能耐见长啊你,那南陵国在哪?相隔亿万里都能凭空掏人,还是定点投送,还说不是为她容貌?怎么不救回来一个老头?嗯?狡辩!” 虽然小雨当时是段德从南陵回去才收过来的,但长期相处胖子等人吹牛打屁早就说过,小雨也是知道的。 “标记在她手中传出啊,我哪知道是男是女,是美是丑?” 当初本意是护唐萱儿一次,当然那时候修为见识不像如今,更没有能力亿万里外救人,但只要唐萱儿发送标记,他只要在修者界,迟早会接收到的。 至于能不能赶得着救她那就是听天命干人事的活儿,以他现在的修为当然是信手拈来的事,距离遥远只要有信标在,空间造诣几乎点满的他也就挥挥手就能做到。 却不想传回来个大美人不说,当时正与眼前的小雨做些没羞没躁的事儿,忽有所感下意识信手拈来,大美人直接掉二人欢场之内,小雨能不气么? 至于唐蒲柳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她那些许气窒,段德随手就能弄好,醒过神不但环境陌生,还给她上演一出精彩纷呈的某种教育。 这黄花大闺女顿时尖叫出声,打破凝滞的气氛,接下来又是一次三堂会审,就是如今场面的由来。 直到现在粉脸上挂满局促不安却还是红晕未散,着实不输几个老婆的容颜看上去也的确让众女生疑。 最主要的是段德这货前科罪孽累累,已经不能让她们安心,信服。 另外,唐蒲柳一见段德就认出他来,萱公主府内本就有他画像存在。 现在的她心中很彷徨,国灭家亡,独剩自己一人,遗留于世,现在明显是被仙家救得,但她知道自己没有灵根,不能修仙,曾经一次让她心伤颇重,接下来自己是该活着还是? 不由得开始有些埋怨自己心中的偶像,为何不把此事传下来,自己若不是机缘巧合,是不可能知道皇室实际上还有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存在的。 当然,眼前的男人会不会救,那就两说了。 还有他的女人都好漂亮,一向对自己容貌有信心的她之所以局促,或许是终于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 单凭容颜各有千秋,但是修士身上的那股子不属于凡尘的独特气质是她不能比拟的,她之所以饱览群书,其实是有一颗与当初宇文轻柔同样的梦想。 “行了,行了小雨啊,你不就是让这丫头撞破好事心有怨怼么,怎么如今变得这般刁蛮呢,蛮子不会喜欢你这样的。” 楼顶的沩水打趣叫住小雨,小雨正要反口,但及时忍住,在场只有她和趴着的段德能见到她,能听到她说话,一直保持着神秘对众人都有好处。 “哼!今日暂且饶过你,她怎么办?你不会又想收一个吧?” 小雨掐着段德后脖子,一把提起凑在脸上喝问。 “额?我肯定不会,要不让她去我们的凡人国度生活?” 段德只管下意识救人,哪里想过还要安排她? “我不去!我,段仙长我能修仙么?我想修仙。。。” 唐蒲柳很清楚,只要段德他们为自己定性,基本上是不可能更改的,去了陌生凡人国度的自己,后果不用多想,唯死或许能少受点罪。 自古红颜祸水,没了绝对权力庇护的自己十之八九悲惨收场。 众女惊讶她现在竟然能有勇气回驳,段德一向没有什么仙凡之见,闻言细细打量她几番,感觉应该是没有灵根的类型,他记得唐家是没有灵根传承的。 这事儿有了宇文轻柔这个前辈,段德眉宇微皱,可以是可以,但非亲非故的他绝不愿意去让沩水出手,宇文轻柔若不是和牛犇在一起,她只怕也不能实现梦想。 “呵呵,这丫头不能修仙,但能修魔。” 第六六八章 心无挂碍 一切皆通 就在段德危难之际,沩水戏谑的声音响起,段德迷茫的瞥了眼屋顶的沩水,不解其意。 而同样听到这话的小雨,却是不管不顾,上前几步一把抓住唐蒲柳的皓腕,真元细细查探,唐蒲柳先是大惊,而后极为紧张的盯着矮她半头的小雨。 半晌,小雨也是不解发问。 “姐姐,你说她能修魔?修魔也要灵根啊,这女人浑身通透,啥也没有怎么个修法?” 段德心中微凸,双目成旋盯着唐蒲柳,终于有所发现。 在她头部有着一轮微弱光环,极淡,微暗。 “她是魔族转生?魅魔族?” 魅魔族专修识海,魔族叫精神力,精神力强悍者有先天携带的魔灵,便可修,然而这是魔族的标准,眼前的唐蒲柳恰好符合,应该天资还不浅,魔灵成环啊,一般只是烟雾状,别问段德怎么知道,魔族能感应本界,段德似乎也能感应魔界。 段德话语一出,小雨圆溜溜的美眸看唐蒲柳的目光就有些不善了,然而其余几女则是莫名其妙看着场中二人无声的交流。 段德认为眼前的唐蒲柳或许是魅魔族大能有目的的转生,如若不然怎么可能出现在修者界?她出生两界可还没有连通。 “少见多怪,谁说修者界的人不能出现这种体质?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还有,蛮子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你怎么这么确定?” 段德哪里敢瞒她?他要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难道自己还能瞒住不成? “沩水你就不要起哄行不行?我知道这事儿自有来源,不存在瞒不瞒的事儿,就算她能修魔,在这里修,好么?” 修魔是能修,但是满世界的修士,只要她敢修,修士就敢诛杀,这是顺理成章的事。 “哦?看来你门路不少啊,不但知道怎么辨别魔界资质,似乎还有现成的功法。” 身边越发不善的目光扎得侧脸生疼,段德不经意的狠狠瞪了眼沩水。 “别看我,知道就是知道,此事不能说出来,看也没用。” 段德这回说话不再是之前与小雨玩笑时的语气,同样不再是传音交流,直接说出来的。 小雨见他认真,倒也没有继续纠缠。 “你不能修仙。。。” 唐蒲柳俏脸刹那苍白。 “听我说完,你这脸色变得倒是堪称经典,不能修仙但是能修魔,魔界的魔,灭了你们南陵的魔,你修么?” 这回唐蒲柳变脸可不是苍白能形容的,高挑的娇躯失去力量支撑,直接软倒在地。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段仙长莫要诳我,我怎么可能会是那些怪物一伙的,这不可能!!!” 众女也是来了兴致,一个个目光汇聚过来。 段德实在无语,上边的沩水开心坏了,没形象的在上边颤抖着,荡出极为诱人的波动,瞥眼看去的段德立马口干舌燥。 “没看出来你这脑容量比唐萱儿要大出很多啊,我何时说你与那些怪物一样的?再说了,魔族可比你看见的那些玩意中看,至于你所契合的魔族类型,更是漂亮的代名词,诶哟~~~怎么又抽我?” 这回可不止小雨一人发飙,一句话得罪一窝女人,鞭子过后迎来一顿粉拳长腿招呼,段德瞬间被揍得满地找牙。 等他爬起来,之前的众女还是悠闲的杵在原地,唯有金妙妙有些紧张,段德满脸浮肿,呲牙盯着她。 “妙妙,你也动手了?” 金妙妙慌忙摇头,一头乌丝漫天飞舞。 “没有?” “怎么着?你还想找回场子?她没敢动手,只动了脚!” 小雨一把掐住段德耳朵,段德气场顿时全无。 “留点面子行不行,这不还有个。。。” “住嘴!说!是不是泡妞泡去了魔界?嗯?魅魔族啊,都是漂亮的代名词呢,几个?” “道听途说,道听途说的,我就是口误,口误啊。” 段德这边是真有愧疚,故而任她们取闹,却不曾想又有看热闹不怕事大的。 “魅魔族与我一起的时候我没见着,不过么,他与联盟另一位长老之女瓜葛可不轻,在深渊陪她的日子比我长多了,此时也不晓得是不是大着肚子找道侣,哦,对了,叫乐点点。” “什么?乐凌的娘?” 小雨惊呼。 “乐点点?不是青虬的老婆么?乐凌,似乎是他们的女儿。” 北宫飞燕也是大惊失色的呢喃。 段德脑瓜瞬间嗡嗡作响,这算是什么事啊。 “我和她是清白的,萍儿你莫要坑我!” 兰萍也不曾想这几个新姐妹竟然都认识那个小不点,而那个被段德死死护住的小娘们竟然还是有夫之妇?还身为人母? “不得不说,我才是上了贼船,你这涉猎范围挺广啊。” 段德忽然想到之前兰萍所说的话,乐点点的亲娘,那个小女孩真的是联盟长老之一么?从她当初的表现,心中其实已经有所猜测,这次算是确认了。 但说起这事段德自己也是有苦难言,他就怕那小女孩哪天抽风跑来找他,这是很有可能的事,到时候带着小师姐上门,自己该如何是好? 这回没有迎来想象中必不可少的粉拳秀腿招呼,段德定睛一看,好吧,一双双妙目死死盯着自己,其中蕴含着许许多多的信息,自己真不想去解读。 “我真和她没有实质性关系,对天发誓还不行?” “对天发誓?你这天谴都收拾不了的人,你说天会理你?” 小雨咬牙恨声打断。 “不给你们扯犊子了,还是先处理了眼前的事,随后你们要干啥,就干啥,我认栽。” 再看唐蒲柳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丫头跌跌撞撞已经一头扎进沩水河了,段德探手捞起,又是香艳一幕入眼。 段德生怕几头母虎又找茬,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蒸干放在原地,顺便弄醒。 唐蒲柳美目无神径自躺在地上,呆呆看着天。 “你让我了了此生不好么?为何死都不行?你是仙人,我只是凡人,国灭亲亡,原来我才是祸根,活着对我来说就是煎熬。” 段德抽搐着嘴角,好在这时候一众家眷没有再插科打诨的意思。 “什么狗屁不通的歪理,欠我两条命了你,国灭?现在像你们南陵一样的凡人国度,每时每刻都在灭,难不成都是你造成的?” “你的魔族天赋是与生俱来的,没有什么机巧在其中,只是我能发现,其余修士不能而已,像你一样拥有魔族修炼天赋的还有很多,之后或许会被魔族挖掘过去。” “现在我救你,那就是我与你们南陵未了的缘分,不含其它,你可以修炼,我可以给你功法,力量无好坏,只随立场和使用者的心。” “就这么多了,你下去考虑几天还想不开,我怎么把你弄来的,怎么送你回去,要死,死你南陵国去,至少你魂有归处。” 话毕也不待唐蒲柳回话,直接抬手一扇,将她丢到小筑最边缘的房舍中,转过身盯着广场一角。 “行了,可以出来了,什么事?” 那处有人,刚到不久,在场除了金妙妙以外都知道。 一名身着黑黄相间紧身袍服的修士应声显出身形,躬身一礼,也不废话。 “属下机密殿张琼参见宗主,宗主夫人。” 段德摆摆手,示意说事。 “殿主遣属下告知宗主,天马山附近凡间三国半日前出现魔踪,三国尽灭,请宗主示下。” 栖霞山大阵之外就是原晃金三角区域,也是有阵法守护的地域,当然除了栖霞山外那八城有天德修士驻扎,晃金区域有许多凡人国度并没有。 而栖霞山外本就有杜绝凡人接近的阵法存在,因此碧海成时也伤不到凡间。 这晃金区域的凡间辽阔地带,全都属于炎黄宗的种子基地,不守护怎么行?天德宗咄咄逼人也不至于去牵扯凡间。 天马山属于天德和炎黄交界处,之前大战后夷平,天长日久自然有凡人迁徙繁衍,至今早成国度,说不上是属于天德还是炎黄,两宗都没有派遣修士维系。 天马城在天马山以南几万里,算是明确的炎黄宗域,以前是弓郁阴的老巢,弓郁阴受命回归栖霞后,天德宗倒是派来些修士管理。 但大宗门只有请得上命才可出击,天马山附近出现魔影,他们只是启动城防,并未救援,他们也没有能力去救。 以荀彧的手段,自己的城池虽然暂时让给他人掌管,但要是想收回来,绝对是分分钟的事儿,潜伏的炎黄探子不知有多少。 天德不管,但那三个凡人国主之前还是给弓郁阴不少进贡的,城内修士自然知道,因此将此事回报宗内。 段德稍稍想了会。 “让你们殿主请副宗安排人暗中护持晃金三角所有凡人国度,探明天马山附近魔族小股兵力如何,若强,灭了,若是弱,控制他们行事范围,让他们少给老子惹事。” “遵令!” “等等,告诉荀彧之后本宗辖下就按这种办法去做,不要再来请示我。” “是!” 探子走后,北宫飞燕笑盈盈走上来。 “夫君这是为何?有能力灭了却要留着,难道还怕少了魔族杀?” 段德笑了笑。 “不自己找点事做,你们承下的天德震字第五军怕是不日就要上前线啊,现在四处放火的只是魔族奴兵而已,翻不起什么大浪,控制住就好。” “哼哼~什么破震字第五军,我可没承认,是司马和荀阴货承认的,他们敢来命令我!” 小雨看样子对两个做出正确决定的家伙心有怨念,段德不糊涂,知道原委后并未做什么更改,荀彧他们有他们延续的方案,自己乱插手,他们也不好做事。 第六六九章 炎黄初涉魔事 诡谲不似寻常 “你是不是又想出去浪了?” 段德知道小雨心思,在某些时候耐心是恐怖的,但其余的地方却是没半点耐心,之前跟着自己还不清不楚的时候,有所压制,到后来是越来越随着性子来。 “没有啊,说的是你自己吧,才回来几日,怕是闲不住了吧,我告诉你,你再玩消失,我就带着他们找男人!绿死你!” 段德心里头有苦难言,什么时候自己还喜欢上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么?那一次又是自己主动消失的。 “这个,我与你们呆在一起才叫生活,不是身不由己哪会想出去,就是要出去也会带上你们不是,与美同游方是快意人生吗。” “乐凌她娘好不好玩?” 段德无语。 “。。。。。。” 此时的段德还不知道,散碎魔族施行的就是他曾经见识过的彰武界灭绝活动,聚集大量生灵是为了布阵。 全界受袭,导致消息忽然不畅通,很是不适应这种变化的修士,暂且并没有意识到某些消息的重要性。 就是知道的联盟高层也是无奈,并没有多余的力气去阻止,人员捉紧,加上魔军奴兵一直都不怎么强,少有超过分神期的奴兵存在,根本重视不起来。 段德之所以轻描淡写布下基调也是出于之前的感官判断,他与联盟高层一样,目光只盯着裂土天柱那里。 天马山本就是弓郁阴的地盘,司马安成自然是让他前去,现在的弓郁阴修为依旧不是顶尖行列,良好的资源环境让他跻身巅峰之列倒是没有问题。 虽说跻身巅峰不久,但是他的身体可是沩水小世界的神物打造,战力可不低,至于战斗意志,出身于凡间军旅的他比一般修士要强不少。 “都主,你说荀老阴货为啥不让我们驻守天马城?要是我们在,那三个凡人国度也不至于尽数死绝啊,这晃金区域本就是我们宗门领地,他天德宗敢来还得问问俺们手中铁鞭肯是不肯。” 尉迟达旦修为不在弓郁阴之下,只是这货少些智慧,当然不是战争智慧,而是为人处世的智慧,宗内不算龌蹉,但这货还是得罪不少人。 荀攸曾经想把这家伙调任去单独引一城城主,却被他骂得狗血淋头,老好人不也有脾性,自然是不了了之,只要荀攸在位,这家伙以后就不要想着升官的事。 “我说尉迟你能打过几个?他是对的你就得承认,看不惯他的为人是一回事,公私还是要分明确的,只是确实可惜了,三国皇室对我一向都是恭恭敬敬,也没少拿他们好处,临了却是一丝忙都没能帮上,心中有愧啊。” 弓郁阴虽说是武将出生,为人也够正派,但并不迂腐,凡间国度上供自然是有所求的,平时恭敬,等到国内逢宰有难才好开口。 不指望修士老爷能够帮你开疆拓土,但解决些自然灾害那还是手到擒来的,另外修士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招收门徒,每一个国家自然有固定指标的,不存在全国适龄孩童都有机会入仙门。 “都主说的极是,俺们就是良心难安,这群魔崽子最好强些,宗主也是,还分什么强灭弱留,直接灭了不就行了,魔界如今已经打开门户,魔崽子还怕杀绝了不成!” 尉迟达旦愤懑难平,手中竹节铁鞭舞得呼呼炸响。 “宗主很少参与宗内事物,既然特意发话定有因由,我等只需遵循便是,莫要非议,别看他时常消失不见就是许久,但这个宗门我们是看着由小到大的,他,很厉害!” 对段德尉迟达旦倒是真心佩服,咧嘴吐了口吐沫。 “我可不敢对他不敬,就他那手把妹本事,哪一个拿出来我兄弟二人都打不过,着实厉害得紧。” 感情这货佩服的仅仅是段德的桃花运,弓郁阴哭笑不得。 “他能让那些强者心甘情愿几女侍一夫,没点本事怎么可能?强悍的女人不少,但你见过几个能做到他的程度?” 弓郁阴与段德接触也不是很多,但自己这条命本就是他捡回来的,对这个神秘的宗主只能从侧面剖析。 “说的也是,都主你不也有两个夫人,夫人修为似乎并不下于你啊。” 尉迟达旦直到现在还是条单身狗,他能看上的不喜欢他,看上他的他不喜欢,因此就这么挂着。 “聊姬是我自己娶的,琴姬却是宗主和雨夫人给我送过来的,至于说修为她二人是不输你我,但你就不要指望修为代表战力,她们根本就是小白。” 尉迟达旦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故意这般说而已。 “长军侄儿快到分神了吧,你也不问宗主要个趁手的家伙什与他,他可是本宗出生的第一个婴儿哩,比何虎那小崽子早一个时辰之多。” 聊姬的孩子名唤弓长军,却是炎黄核心出生的第一个婴孩,算是早产,原本何彪儿子何虎是第一个的,不过赤娇是正常生产。 如今两个孩子已经成人,何虎早在三年前就踏足分神期,弓长军资质稍差,先天不足导致的,紧追猛敢,现在也到了临门一脚的地步。 “要什么趁手家伙什?我等当初拿的不过是凡俗拿顺手的玩意,还不照样杀出一片天?他们要什么没有?仅仅元婴期就已经道器在手,还要什么?” 弓郁阴对儿子极为严格,当然弓长军也是非常刻苦,原本弓郁阴对聊姬送儿子道器就已经很不高兴,东西的得到太简单,自然不会太珍惜。 “得得,当我没说,只是咱们宗主器阵双料仙匠啊,我都想让他再给我这铁鞭升级一番,上一次条件仓促,资源不足草草弄了一番,而今手头积攒了些好料,苦无门路啊。” 尉迟达旦摸着黑不溜秋的竹节鞭,唏嘘叹道。 “这才是你的目的吧,我说让你去当官,你偏偏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还把荀副宗臭骂一顿,这回知道当官的好处了吧?回头拿给我,我帮你就是!弯弯绕绕你也不会,学不来就直说呗。” 弓郁阴被这货的些许转变实在无语,邯郸学步,自己路都不会走了。 尉迟达旦嘿嘿傻笑,兄弟间的事儿就这样,总有乐趣在其中,外人是不会懂他们的怪异行为。 沩水在晃金的源头便是天马山区域,弓郁阴没有直达天马城,而是选择绕道而行,低空飞行的军队也没有引起城内那群惊弓之鸟的注意。 看着天马城城防大阵透出的彩光,尉迟达旦心里头硬是塞了个核桃。 “呸,等老子回去若是发现你们这群混蛋弄坏老子布置,定然饶不了你们,废物!” 天马城以南靠近炎黄主宗这边方圆万里才有适合凡人居住的国度,这是当初故意留下的天然屏障一隅。 而被推平的原天马山则是让天德宗遣人扫平了余留的神通,那三个国度原住民也是天德宗范围移居过来的。 只是天德宗对这些实在不怎么上心,疆域太辽阔,这种争议之地也就懒得争取,三国当初先是想征求天德宗最近城守庇护,但那边经常换人不说,还懒得搭理他们。 只能退而求其次,弓郁阴的天马城离得稍远,但也是有需求的,与三国多有往来,自然痛快承若下来。 越过天马城,前方天空惨雾迷蒙,整个三国疆域都被这种雾气罩在其中,三国交界处有一道细细红线直冲天际,不知其用意。 “探马可有回来?” 差不多与天马城齐肩的一处峡谷中,弓郁阴不再前行,早先出宗就已经派遣三路探马先行勘探消息,直到现在安营扎寨完毕,都没一个回来的。 “尚无,要不我亲领一队前去打探?” 尉迟达旦也是面色沉郁,一旦涉及战事,兄弟二人便不再聊私下之事,都是一心扑在接下来可能的战事上。 “不可,如此看来不但是我等,就是宗主怕也是小觑了魔族奴兵啊,三队探马最低也是元婴修为,两个领队合体初期,一个合体后期,这种实力若是对付奴兵应该不成问题的,此时却是石沉大海!” 弓郁阴面色凝重,奴兵不可能出现修为太高的,就算是领军人物是魔族潜伏过来的,那也绝不会多,探马又不是去打斗的,只是探查消息和情况,若不是绝对实力碾压,就是陷入早就准备好的阵法陷阱中。 “陶德海!” 一人撩开门帘疾步走入,躬身听命。 “去,查查探马魂牌如何!” “遵令!” 待门令官离去,尉迟达旦摇头否决。 “应该无事,魂牌随军,若是探马身死,曲老头早就前来汇报。” 弓郁阴何尝不知?只是确认一番再做其他打算而已。 很快门令官陶德海复返。 “禀都主,探马魂牌无恙。” 弓郁阴拧着眉宇,思索片刻。 “让奇域引他本部前去探明雾中是否存在魔族大型阵法!尉迟你隐在暗处随时救援,切记不要入雾,只在外部观察即可!” “遵令!” “遵令!” 奇域是随军阵法大师,专门处理这等事物的一个特殊营房营主,弓郁阴的军队依旧井井有条,分工明确。 弓郁阴立于虚空,目送一行人远去,实际上在这里是能够看得见他们的,只是探差是不可能只探一方的。 弓郁阴再等结果,此行怕是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简单轻松。 奇域是个矮小老头儿,修为竟然不在两个主帅之下,他是随秦圣等人过来的,之前是散修,修为早就是大乘中期极巅,苦于没有玄界石才不能破境。 到了炎黄分到弓郁阴手下,因其一身杂乱却也还过得去的阵法修为被弓郁阴重用,后来弓郁阴给他从宗门宝库换取了一块玄界石,他才得以成就巅峰。 炎黄宗公用宝库的玄界石是段德他们嫌弃品质不行丢进去的,这对没有资源的炎黄修士来说,简直就是奇迹。 至少奇域是真心归附炎黄的,也是甘愿在弓郁阴手下当个小校的。 阵字营有兵三百余,最次修为就是元婴初期,整个炎黄的正式军兵也是统一如此,金丹属于学徒期,只能接些不需要太多精力,没有太多危险的小任务。 很多金丹巅峰甚至还在武通学院里当学生,这就是宗门富裕人少钱多的排场。 虽然后来加入了秦圣的天羽宗和司马家族带来的人,甚至远远超过炎黄本宗,但炎黄有两个财神爷在,秦圣和司马宏也贡献了许多财务 整体待遇降了一级,但相比整个修者界,还是独树一帜的存在。 第六七零章 未知敌人均恐怖 弓都主谨慎应敌 “一四队往左,二三队右,相互之间不可离开视线,任何情况不得进入雾区,遇敌首发警讯再酌情考虑是战、是退、是拖,切记我的话,哪怕得不到一丝信息都不得违反,违者军律严惩!散!” “得令!” 奇域自己领着第五队开始在正面沿着雾区探索,掏摸出一个八卦盘一般的玩意,不知道的还当是民间风水大师勘测风水。 雾区边缘草木死绝已成干枯状,一碰就化作灰灰飘散,就近没有城池,只有些村庄存在,雾区覆盖范围极大,要知道这可是三个国家的全部领土。 雾区站在边缘通过目力神通还是能看得到很远的地方,奇域停步在一处较近的残垣断壁处,一部分留在雾区外的民房尚好。 但一步之隔的雾内却是腐蚀极为严重,土木结构中的木材全部化作尘埃,故而坍塌严重,奇域没有站在仗着修为贸然踏足,散修的谨慎是养成的。 一个时辰徘徊并未发现有价值的东西,阵法痕迹更是一丝都没能感受到,这里很像一个地方,那就是原本属于炎黄东北方的天然屏障,巫毒区。 淡薄的雾气看上去并不黑,和正常的水雾没什么区别,但水雾可以招之则来,挥之即去,这里的雾和巫毒区一样,使不动。 “营主,可有发现?” 作为营主自然是有护卫的,虽然护卫只是个样子货,说是跟班还差不多,两个修为不到大乘的修士护得住巅峰修士么? “发现个毛线,你发现什么了?” 护卫一时语塞,营主平时很是平易近人,很少会用这种重语气。 “我只是感觉有东西窥视我们。” 另一名护卫很不识趣的补上一句,奇域那个气啊,甭提了,你好歹是个修士,难不成见鬼了?说得那是有模有样。 “窥视你?你是女修?给我老实看着四周!我试试这雾气怎么回事!” “哦,” “哦个毛线。” “额,遵令!” “哼!” 一无所获是肯定不行的,奇域知道弓郁阴等着往回汇报此地的诡异,没点确实的消息该怎么发?猜测可不能用在军中。 奇域探手接触雾气,并未用真元护体,雾气还是雾气,连正常雾气的湿润都没有,更没有什么其余效果存在。 但是,能极大程度影响神识,这事儿不稀奇,魔族既然有动作,布置这玩意,肯定要考虑修士的神识探查。 以他的修为,这么点地方神识一扫,蚂蚁在窝里做点没羞没躁的事儿都逃不过他的探视。 然而奇域心中稍定,至少这雾气只有影响神识和视力的效果,不像巫毒区,碰不得。 正要亲自进入查探信息,身后那名护卫又开口了。 “营主,有东西看我们,这回我确定,我对视线观察极为敏感,就是一只蚂蚁看我超过一息我也能感知到!相信我!“ 一只脚踏足雾区的奇域身形定住,却并未回头或是收回脚步。 “是不是我开始进入,这探查视线开始明显?” 都是修士,奇域这次没有否决他的说法,有些特殊能耐的修士不少,人也一样,有的听力极为超群,有的视力极为凸出,修仙之后会放大这些能力。 “额?” “不确认?我试着进入,你仔细感知。” “遵令!” 护卫干脆闭上眼,另一名护卫识趣开始警戒周围,浑身气息内敛,避免影响同伴。 奇域缓缓踏雾区,同样浑身紧绷,灵觉空灵,隐隐有窥视感传至心头,当下便确认护卫所言。 “止步,营主,确实是你踏足进去,注视感就会增强!” 然而,他话音未落,奇域已经出得雾区。 “这东西消弱声音,进一步你的声音细若蚊呐!” 奇域脸色凝重,阵法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不少,但绝对逃不过自己探查,魔族阵法也是阵法,也有痕迹可寻。 护卫脸色更为凝重,目光直至锁定雾内一处,抬手一指,一柄细剑迎风便涨,直往那处飞去,但凄厉的剑啸入雾三丈便无声息。 护卫接着大惊,掐诀火速回收,那已经入雾千余丈的硕大飞剑迅速化小,好不容易才缓缓悠悠飞出雾区,却是灵光暗淡。、 显然,飞剑有损。 而他目光所及之处却是忽然爆开一团巨大冲击波,一道奇形影子跌出后闪身不见踪影。 奇域缓缓收回指诀,回头看着心疼的护卫。 “如何?受损严重么?” 护卫收起飞剑摇头。 “微微被腐蚀了些,并无大碍,将养些时日便可,营主适才是什么?” 奇域面色极为凝重,不经意看了眼后方天空。 “尉迟副帅你怎么看?” 当然这是传音。 “收队,不需要再探,不管是什么,至少这些玩意修为不下我等,不是这些娃娃能应付的,回营与大哥商议再说。” 尉迟达旦在战场上可不冲动迷糊,极其理智。 奇域的意思其实也是如此,唯恐迟了生变,发出信号召唤属下,好在这群没上过战场的修士还没好奇心作死的地步,很快全员返回。 回来自然是一个个垂头丧气,战功未立,白跑一趟。 弓郁阴主营。 “如此看来对方根本不是什么奴兵,三队探马不用指望了,定然已落敌手无疑,暂时不杀仅是为了不打草惊蛇而已。” 根据明暗两位巅峰修士的回报,魔族的些许伎俩自是逃不出战场老手的毒辣眼光。 “都主,可要再探其虚实?” 这般回报还是有太多猜测成分在其中,军中无戏言有时候不止是针对某个人的承诺,更多的是针对关乎胜败的消息。 尉迟达旦只是觉着消息还不够充实。 “不可,换种说法,他们在外监察的都是与我等修为等同的,若是奴兵,即算是有极个别的潜伏着领队,难不成亲自上来守着我们各方的探查?” “再者,根据奇营主护卫之言,那只是窥探他目光的其中之一,最少还有三道没有被你们逼出身形。” 奇域确认的点了点头,随即也同意弓郁阴就此上报。 “我们军中仅不到十名巅峰修士存在,再探的话,必然要入雾才可能有些许收获,毕竟敌在暗我们在明,这买卖怎么都是亏,有此确认过的消息,足矣!” 奇域思维也很缜密,若是监视的都是巅峰,那么魔族雾内必有半仙级存在,多少不说,只要有一尊,弓郁阴这一军只怕不全灭也是损失惨重。 魔战初起,这种没必要的消耗只能归咎于领导者的不智。 “陶德海,吩咐下去,结‘天梭阵’,让巅峰级密切关注周围,等待宗门援军到来,没有我的命令,禁止任何人擅自行动!” “遵令!” 这回陶德海连进都没进,门外便已转身飞速离去。 这处峡谷地形本就特殊,首尾正对宗门和前方魔雾区,却是避开了天马城视线,他的地盘早已在心中刻印了周边的任何地形,包括雾中的三个国度领地。 这只是一种习惯,修士是能够飞天遁地,但终究还是习惯脚踏实地,弓郁阴的习性早已养成,尉迟达旦也是一样。 天梭阵顾名思义,前可进攻,后可急退,受袭也能防护,算是个中庸却很实用的军阵,当然这阵法在凡间用不通,他们飞不起来。 领域内传讯极快,甚至没超出段德炼制令牌的传讯距离,但程序还是要走的,这是规矩。 段德得到消息也很快,正要怜惜新得妖娆,金殿主的档口被打断,火气蹭蹭往上窜,好不容易逃脱小雨虎口,自然是被金妙妙救下的。 为了表达谢意,段德十八般武艺上膛待发,被硬生生掐断心情能好才怪。 “司马,你丫如今是怎么回事?有崽有婆娘事儿都不会处理么?” 司马安成一击即中,羡煞无数友人,如今娃儿都能漫天乱飞。 “正事,不能决断,要不然才不找你,你个没用的货,这么些如花似玉的老婆,也没见你有个一儿半女!” 司马安成可不惧这货,看他德性就知道适才在做什么。 段德那是气急,妹的,老子辛勤耕耘,却是没有喜讯,怪我么?老子基因太过强悍,到时候有崽,一个能单挑你们全部! 其实段德这回是真的想要个后代的,也可以做到下种能成事,毕竟现在的他能与分身直接意念交流。 有些事儿也做了,怎么说,现在的他是完整的。 只是时日尚短,还没成效罢了。 “说吧,是不是裂土天柱八卦阵爆了?如果不是,老子今天会好好收拾你的!” 段得龇牙咧嘴,一脸凶狠凑上去,拳头咔咔脆响连连。 “天马山雾区,弓殿主传回消息,你自己斟酌吧。” 司马安成根本不理会这货的威胁,很是直接将一枚玉简交予他,转身便走,两步外人已消失不见。 “擦!跑?若是消息没能让老子满意,老子日日守着你和秦冠男,看你们能耐我何!” 快出小筑的司马安成满是不屑的嘟囔着。 “呵呵,我不是怕你故意找由头揍我一顿么,不跑才是傻子!” 段德看完玉简随手捏碎,眉宇深深拧起,金妙妙着装整齐见司马安成走后,才敢出来,满脸的红晕硬是退不下去。 “怎么了?弓殿主那边遇上强敌吗?” 段德收敛面部表情,反手将那柔软娇躯搂在怀中。 第六七一章 又做新郎亲赴阵 初战临危待救援 嘤鸣声起处,百花娇羞闭合,段德雄风气震,只是当下不是春花秋月的好时机,之前的气氛自然是恢复不了的,之前就说过金妙妙是个尤物,果真如此。 “你在家等我还是与我们一起去天马山看看魔族长啥样?” 得到消息的段德很确认,比在现场的弓郁阴等人还要确认,也是想起彰武界魔族所为,魔军就在自己老巢旁边降临。 这种献祭形成的临时通道不会过来太多人,但绝对不是弓郁阴的军队能吃得下的,自己在那就亲自去会会。 以后再出现小股魔军,就交给他们处理,浑蛋舰对付这些散兵是不成问题的。 此时的段德还是察觉到本宗的高修为太过稀少,要是自己带回来的那群家伙全部归心,哪里需要自己出马。 “你能护住我的对不?” 金妙妙修为着实进展缓慢,她心思只在为段德聚敛财富,根本没怎么好好修炼过,到现在依旧是个合体期的修士。 “放心吧,说了带你去,自然是能护你周全的。” “那,她们会去么?” “这要看她们愿不愿意,我们去问问。” “嗯!” 段德还准备带着一众婆娘来个香艳之旅,却不曾想一大摞人都要过来看看,理由充分不能拒绝,说是熟悉与魔族作战,以便借鉴,针对之后的战事做准备。 于是,浩浩荡荡几乎所有能走得开的炎黄高层,一并向着天马山出发,栖霞山外八城没有被推倒,重新被海水覆盖后,成了八个孤岛。 上边也还有天德宗修士驻扎,只是阵已不成阵,就算可以勉强开启,他们也不敢,没收到主宗命令只得缩着。 炎黄高层视若不见,驾着几艘浑蛋舰悠然飘过,他们也不敢阻拦,只能埋怨主宗那些尸位素餐的家伙,自己等人战战兢兢在这里三个多月啊,竟无一人前来讨个说法。 他们哪里知道现在主宗自己焦头烂额,哪有时间理会他们?现在联盟中心任务就是魔族,至于内部的事一律搁置,容后再议。 出得栖霞大阵,段德首舰之上莺莺燕燕一大堆,就是从不愿出门的沩水,竟也悠然躺在舰上,天马山本就在她的活动范围之内,她要是想,整个六都周边十万里范围之内,一个念头就能到达。 天马山 “都主,不对,雾区有异动,那道红线不见了!雾气开始扩散!” 尉迟达旦只身立于阵尖虚空,时刻监视着雾区动态,已经打草惊蛇,这事情可大意不得,莫要被人家一波团灭才好,本家也就这么点家底子。 “阵起,御!” 弓郁阴闻言毫不犹豫先行起阵,而后才赶至阵首与尉迟达旦一同盯着蠕动的雾气,就在尉迟达旦喊话前一刻,军中专管魂牌的老兵已经报知三路探马尽皆殒命的消息。 “都主,你说这群家伙是不是要出来了?” 尉迟达旦瞥了眼神色凝重的弓郁阴一眼。 “是!探马尽诛,必有动作。” 尉迟达旦眉中现煞,铁鞭如灵蛇般缓缓探出掌心,丝丝凶煞之气缠绕者往复上下。 “魔崽子,杀我儿郎,定要诛绝灭尽!” 弓郁阴手持令牌闭目微沉片刻。 “莫要冲动,我等定然不是此间对手,不要枉送性命,宗主稍后便到,这群家伙不管往哪走,都逃不出覆灭的结局。” “嗯?怎的还劳动他?一大群的婆娘难不成就给弄伏贴了?” 话语中有着某种莫名酸味,弓郁阴笑着摇头,他这个兄弟自己不动与女人相处,偏偏喜欢嚼舌根,还仅限于男女之事,宗内有道侣的几个那个不被他一一编排?着实好笑。 只见前方薄雾忽然拱出两道触角般的物事,一道直奔天马城而去,一道直直往他们这里扑来,隐约藏于雾中有魔物闪动。 “来了,且战且退,各营主护住阵脚!莫要慌乱!” 弓郁阴身影随话音渐渐模糊,这是战阵,不是个人武斗,他这个主帅自然要去镇住阵心不坠,前头唯留尉迟达旦举鞭横胸大喝一声。 “叱~!” 本就处于朦胧中的军伍忽然从阵首处盖起一层红黑色油亮晶膜,随即往后飞速蔓延,直至阵尾处。 阵尾同样有个彪形大汉,手持宣化板斧,若是细看,这对大过车轮的玩意实在眼熟,不是段德从汉庭斯捞回来的那对又是谁来? 阵尾大汉是当初炎黄初建,在道碑界收拢的高资质散修,后来许了令牌,送去潜修的人之一,这批人如今早已成为炎黄中流砥柱。 出类拔萃者如这大汉一般,已经身临绝巅之境,可见古道碑还是有其独特功效的,仅仅几百载就能成就绝巅,若是放在以前稍微平和的年代,超级宗门都是绝对的天才人物。 如老道一般的传奇定然是少不得的,如今局势造就的此类奇人不胜枚举,多得很,自然也就称不上什么传奇。 这对板斧是段德改造后许与他的奖励,其威能可不是原来的艺术品级别。 双斧成圆,抛向天空,接住前阵盖过来的阵膜,斧落,人消失,整个阵法浑然一体,成就一个巨大的红黑色梭子,悬于峡谷上空。 雾气出了原本所在区域,也是见风就涨,前一刻还能大致看出其形态,下一刻已是铺天盖地卷了过来。 魔啸刺耳至极,无数奇形怪状的魔物如潮水般涌至,这不是什么魔族,只是魔族战奴而已,也就是魔界野生魔物被收服后形成的。 “矩阵,梭光斩!” 阵中响起弓郁阴的命令,军兵只需灌输能量,发出攻击的是各自阵脚的主阵人,他们才是调动汇聚过来的海量能量形成攻势的人。 巨梭前方尖端忽然模糊,重影叠叠无数层,下一刻无数三角形锥光爆散出去,三角形锥光并非直线一道,而是四处乱射。 瞬间黑血彪飞,惨嚎整震天,无数散碎残值断臂四下飞舞,又被延续而来的攻势继续切割,一瞬间的事儿,才显形的魔物被一击打得干干净净。 但阵中巅峰修士皆是脸色凝重至极,切割一些小小炮灰根本不值一提,那些稍远遁入雾中的攻击,基本上都被其后的人物随手打散。 群攻是不怎么强,也就是对付集群低端目标的攻伐而已,但矩阵打出去的攻势,再弱也不下雨他们随手一击。 现在,连敌人身形都没能逼出来! 魔物似乎无穷尽,雾后的魔族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亲自出手,只是驱使这些炮灰不断涌出,一时间黑血漫天,加重本就有些迷蒙的雾气。 “都主,他们制造雾气的不会就是这些野生魔物的血吧?” 尉迟达旦自然也是有所猜测,以对方的修为应该早在自己等人来临的时候就已探清虚实,为何不直接出手灭了,反而爱这里浪费时间? “退!” 整个梭形阵法不断从尖端喷薄三角锐光,斩杀着无穷尽的魔物,此时有序幻退,并不做败阵狼狈之状。 “…………” 魔语他们是听不懂的,但是语气中能感受对方的戏谑。 紧随不放的魔物大军携雾气黏在阵头,并急速开始包裹,阵法本身支起的屏障根本无法阻拦雾气扩散。 “闪!,莫要让雾气包裹!” 黑色红色梭阵忽然光华大作,就要短距离遁空,摆脱依然淹没过半的雾气,那充满戏谑的魔语又起。 “斜,下!头上危险!” 一枚硕大黑金色拳头忽然出现在战阵上方,冲破雾气直直砸向就要跑路的战阵。 战阵不得已直接斜着猛然往下沉降,旋即梭腰处冲出个金属剑刃卷成的龙卷风,直接迎上从天而降的巨拳。 刺耳的吱呀声中,劲气四射,拳和风僵持片刻双双散去。 然而反震力加速战阵下坠速度,本就是低空悬浮的战阵瞬息被直接压进地里,轰出一个梭形巨坑。 因此也是暂时摆脱粘稠黑雾的附着,光华短暂闪过,阵已消失,维修一个梭形巨坑,以及密密麻麻的地裂。 “…………&87” 有些气急败坏的音调,可惜,弓郁阴此时已在百余里之外,适才离雾区太近,根本没来得急反应就差点被雾气吞下。 当阵法才挤出次空间,三道狂暴的攻势直接砸在阵体之上,梭形战阵炮弹一般又被砸进地底深处,原地翻起巨大土浪。 巅峰之间的战斗,这些许距离念到身到,弓郁阴等人也能做到,但属下做不到,甚至不能承受他们战斗的余波。 他们是来清扫奴兵的,不是来与魔族正规军作战的,一切来得过快,打探的消息弓郁阴自己都不能去完全肯定。 故而,也不敢将巅峰之下的军兵单独遣返,以免魔族绕过他们,直接一击打杀,如今陷入两难之境,他们的能为不能完全发挥。 但魔军无所顾忌,这般打下去,阵法迟早告破,就是不破,适才一击,反震力也让数十人受不住,直接爆成血雾。 “如此不行!我等出去战,都主御阵后撤!” 第六七二章 倾巢出动观摩 阵容豪华魔哀 尉迟达旦大急,这般下去好不容易积攒的这点儿家底,还不一战尽灭? “不可!他们绝不止三人,只要你们出阵,阵法更加承受不住打击,他们更无活命之理,现在只有我等接下大部分反震,且战且退方能最大程度保存家底!” “屮!” 尉迟达旦打起仗除了那一次天马山被袭外,这算是最为憋屈的一战。 “矩阵,幻影!” 魔族可不会让他们在地底闲着,咔咔压碎地底石块声尚未平息,上头又三道攻势纠结一道直冲阵法。 瞬移无用,大家伙没有单人独力那般灵活,只能强撑发动阵法躲避。 纠结在一起的强横攻势栽进深坑,远超核爆的力量直接蒸发大量泥土,阵法撞出来的巨坑在剧烈爆炸后翻涌出滔天土浪。 “?” 逃是逃过一击,但依旧不能避免阵中又死去一批,强者出手哪里那么容易完全躲过去? “矩阵,地涌!” 爆发翻涌的土浪突然冲起十余道黄褐色巨型石锥,直冲天际三处。 三处原本无一物的虚空随即爆出漆黑魔浪,一掌,一拳,一腿凸显,与来袭攻势撞作一团,轰然巨响中,三道虚影飘退。 “矩阵,缚!” 以攻代守,只能如此方能得以几息喘息。 轰退的三道虚影忽然凝滞,显出身形两名身材矮小浑身灰褐肌肤的石族,一名双臂成刀的刀魔族。 果然是魔族主战种族来袭! “矩阵,虚空斩!” 三道身影仅仅被束缚不到半息功夫,随即便震碎束身力道,刀臂魔族双刀弹射,两道锋锐迎上凭空而至的硕大尖锥。 呲鸣 双双破碎同时余波还是将其身躯破开一道贯通伤,顿时绿色血液滞撒虚空,阵阵白烟随着血液升腾。 两个石魔族大能翻掌虚引,地面硬生生被二人拔出硕大一块,而他们矮小的身影则直接融入掀起的巨大陆块中,嘶嘶两声过后。 陆块崩碎成细碎石块,爆开间,漫天灰尘顺着攻势余波向后扫去,正好迎上紧随而至的黑雾,虽然无甚大用,但至少染了那烦人的颜色! 魔族雾内主事似乎相当生气,三个人灭一个小小人族战阵,不但你没有功成,反而糟了反击!虽说小伤是不碍事的,但颜面却是挂不住。 黑雾中十几道淡淡黑线直直彪出,弓郁阴趁着对方不备,一套组合拳建功,哪里还不抓住机会跑路,此时已在万里之外。 “玛德!这群崽子怎么来的?这么个屁大地方,竟然藏着这么多高阶魔族!” 尉迟达旦自然感知到愤怒的魔族,这回不再准备玩弄他们,一下子出来十几个,自己这边怎么都是被完虐的对象。 “何彪怎么活的,这群家伙或许就是怎么来的,宗主一定知道!” “屮!血祭成阵?” “八九不离十!” “之前的红色光柱就是血祭阵的阵光?那他们也不会很多啊?” “是不多,但要是宗主未归,我们只能缩在栖霞山当乌龟你信不信?” “特娘的,魔界怕不是遍地九转金丹?这么多巅峰魔崽子!” “有那功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不若想想我们还能不能撑到宗主过来!矩阵,急速!幻影!” 弓郁阴的声音急促短暂,极速奔逃的战阵咻的一声消失在视野中,消失前犹自散出无数幻影四处乱窜。 但接踵而至的十数道滔天能量攻击紧紧随着本体而去,这玩意骗不到他们第二次,级别太低,根本就是白搭。 “靠,完犊子!” 战时尉迟达旦是阵首,退时他是阵尾,遮蔽目光的攻势有的化作不知名魔兽头,有的仅是一道黑色光柱,有的拟出各种攻伐器物。 完全相同的是每一道攻击他都得全力以赴方能接下,然而现在的他再怎么全力以赴也唯有被轰成渣渣一条道儿。 手中铁鞭横扫而出,带起扫碎的虚空倒卷而去,硕大化的铁鞭状若扁形宝塔,直直撞上前方死亡之墙,避无可避,只能奋力一击。 崩碎一道攻势的同时,宝塔虚影也是碎去前半截,后半截还未移动分毫就被蜂拥而至的龚世潮湮灭。 尉迟达旦右手瞬息爆裂,双足死死蹬在虚空,鞋子早就在出击一瞬化作尘埃,一枚青色圆盾扣于左臂顶在胸前。 铁鞭在右手碎裂刹那击穿虚空不知射去了哪里,身躯前倾做弓步抵御,双目尽赤,只当耗尽最后一点修为以身护住阵尾。 知道护不住,但只要自己够硬,抵住最先抵达的几波攻势,就能倒退整个阵法,让其加速到极致! “尉迟!混蛋!” 模糊中尉迟达旦听到弓郁阴凄厉的咒骂声! 弓郁阴的意思他懂,虽然没有直说,但二人相处几百年,不需要明说也能懂得相互之间的心意,迫不得已,只能弃车保帅。 这一切来得太快,快到一众人根本不能明智决断每一步,绝对实力碾压下的虫子,只能随着拳风飘荡,随时都可能卷入死亡漩涡。 尉迟达旦犹豫间,攻势已经临阵尾,一个犹豫都不能有,机会稍纵即逝,他跑不掉了。 阵心一柄巨型血焰长枪急速掠至阵尾,然而也就减去些许威能而已,瞬息破碎让整个阵法颤动不已,差点崩溃。 一旦崩溃只需这一击,全军尽没没得逃。 “都主,不可!” “都主,三思!” “弓郁阴理智点!” “。。。。” 同在阵中几名巅峰大急,若是不成阵,他们或许能够山闪避开去,集阵数倍增强攻防的同时,自然也会牺牲灵活性。 弓郁阴已经死了个兄弟,现在眼睁睁看着又死去一个么?眼看回天乏术,受创不轻的弓郁阴内心如焚,适才,他的道器直接被打碎。 魔族那些攻击中有着好些柄魔器都参杂了厌道金,没有道韵加持的道器承受不住如此将横的能量洗礼。 一朵灿烂雪花绽放在阵尾,滔天攻势如雨点击在窗户上,溅起他们自身携带的能量涟漪,魔器砸上去也是如石灰一般,碎成粉末随着汹涌碰撞能量往来处冲去。 另一边,两条香绫婉转若蛇,越过十几道魔影一头扎进魔雾中。 “什么!两件仙器!星舰?” 雾中传出魔族主事人惊吼,这是不可能的! 然而,他的恐惧还没完,另一处魔雾笼罩的天马城上空,一个小巧精致的酒瓶出现,壶口倒翻,魔雾如水般投入壶中不见,连带着海量魔物以及扛不住吸扯一道儿被扯进去的魔军! “三?啊!。。。” 惊呼,戛然而止,却是那白绫绕颈,头身分家,作声不得。 “雨夫人手下留情啊!这我等还如何验证魔族正规军战力!” 荀彧当即大急,跟随而来的一众炎黄巅峰之上也急得冒火,如此机会送上门,求都求不来,不是什么可惜不可惜的问题。 现在可保性命无犹,总结些对敌经验,若是直接与魔军主力对上,这些人说不准就是那种一个照面被枭首的货。 他们怎能不急?虽然惊诧那朵雪花的强悍,以及另一边那尊传说中镇宗之宝的开光之战,可小雨一路嗦过去,只留下饺子般坠落的魔族。 眼瞅着对方主帅都被枭首,再不出声阻止,一众人就真的只能望尸兴叹咯。 段德在哪?如今的他没管身后,一道无色劲力射入昏阙的尉迟达旦体内,首舰已是越众而过,直抵三国中心处。 此地已经没了魔雾遮掩,一眼望去尽是光秃秃的土地和散碎的房屋残垣,动植物,人,全部消失不见,就连水都消失。 三国尽成赤地。 中心交界处被砸成一个硕大的深坑,毁坏极为严重,不用多想,定是魔族传送结束直接毁去痕迹。 “夫君,可有发现?小雨在后面会不会有失?” 北宫飞燕温婉跟随,金妙妙则是东张西望,对这种情况看来极为好奇,一向是做财政的她,没有参加过任何战斗,估摸着现在也是个战五渣。 段德另一边是沩水,盯着阵法废弃后的狼藉,妙目有万千幻影闪动,段德也会时光回溯,只是试过,这里被某种术法禁锢,不能施法。 但身边的沩水是不会在乎这些的,她只是纯粹好奇这里之前发生过什么故事,可没心思去管段德的叹息。 “无事,这里只有四个神级魔族存在,已经让她杀一个。” 回头看了眼天马城。 “师兄这修为与小雨一般,还真是个变态啊,这阴阳二气壶果然厉害,那边估计直接清场的,不用指望了。” 他们赶至天马城城防尚未被破,现在赤松子直接祭出仙宝,城防直接爆碎,连带着城中驻守的天德宗修士也遭了殃,全都入了那壶中。 小股魔族军队入侵,精锐是精锐,当不可能携带稀少的神器,一头撞入段德怀中,唯有任他揉捏的份。 “小雨退出去了,她或许也就想试试魔族斤两吧?” 北宫飞燕看着消失在身后的两条仙绫,几个呼吸的肆虐后,魔雾不再,魔族能浮空的仅有七人而已,这还是为首者战力强横,拼着命才从小雨手中保下这六个。 眼看也是重伤待毙的状态。 “夫君,这边一共三十七个,这是魔军最低建制么?” 第六七三章 居优不傲重知敌 蹉跎百年辈已高 段德与完事的沩水对视良久,败下阵来,她不会说的,唇角的那丝玩味告诉他的。 “次等建制,一行,还有更小的,只有十几个人或是几个人不等的小队。” 北宫飞燕秀眉微蹙。 “那,是不是整个魔军都是如此?最低也是相当于巅峰级修士?” 段德嘿燃发笑。 “怎么可能,这些祭阵偷渡的自然是要发挥一定作用的小队,他们属于精锐,但魔族巅峰级是真的很多,修者界在深渊的军队实际上也是相差不多。” 段德看着犹自担心的北宫飞燕。 “是不是觉得即将迎来虎入羊群的戏码?” 北宫飞燕水眸凝视段德眼睛,其中的肯定很明显。 “大浪淘沙,战争从来都不是理所当然的事,胜负也从未在战争结束之前显露过,只要斗志没破,输赢永远都是个迷。” 此时,后边战事又起,捉对厮杀已经开始,一大群人围着中间六个半魔族,上场的是宋胡渣夫妇,秦圣,司马涛,铜钹真人,冯裹。 宋胡渣踏足巅峰不久,与其对战的是个石族,他的一些关于血液的神通对其毫无作用,显然处于下风。 血诗滢虽然也是同出一脉,但浸淫巅峰已久,此时竟已半只脚踏足半仙至境,段德赠与她的镇魂钟对石族伤害可不浅,此时处于积累对敌经验中,对手生死只在她一念之间。 司马涛修习的似乎是儒门术法,浩然之气冲天聚影,威能强横,举手投足不是诗文便是画幕,对手是个较为罕见的修魔族,出手很像修者界仙傀宗,符篆,机傀为主,自身也是罩在一具狰狞傀儡中。 司马涛明显游刃有余,对方就像个移动宝库,宝物层出不穷,但谁都知道,外物和本身强悍差别极大。 余下的三对,铜钹真人落于下风,冯裹压着对方揍,秦圣这个老牌宗主也是较为悠闲的压着对方,有一搭没一搭的随手丢几个神通。 段德首舰临近战场,扬手便把出气多进气少的那个天羽魔族吸扯入手,这一下弄得战斗中的几个魔族险些当场殒命。 “你们打你们的,给你们公平战死的机会,不珍惜就不要怪我修者界不地道。” 段德轻描淡写的话语,就是一群属下,女人都感觉面热脸红,这也特么叫公平? 段德自然不会理会他人想法,手中这天羽族倒是长相不错,只是一对拉风的翅膀早被小雨摸走当收藏去了。 浑身毛孔不断散出断续仙光,小腹处十几个贯通扁平伤口,心脏更是被掏了个坑,心脏已是消失不见,只剩个血窟窿。 “下手就不能文雅点?这丫头!” “说谁呢?还不是跟你学的?” 小雨轻飘飘落在舰上,联袂回来的是带着慵懒气息的兰萍,发箍歪斜,睡眼朦胧,也不搭理众人,径自返回座舱沙发上睡觉去了。 “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样对敌的?似乎没有吧?” 小雨鼓着腮帮子,抬脚踢了踢烂泥般的天羽魔族。 “还不是看你经常被人揍成这幅德行,看都看会了。” 段德闻言那是郁闷非常,什么叫我经常被人揍成这幅德行?有么?聊着天却也不能浪费资源,段德下手也不温柔。 抓着天羽魔族的头顶,一阵灰色微光绽放,手中天羽魔族剧烈颤抖,整张俊脸一瞬间就挤做一团,苍白的肌肤也是飞速失去光泽。 等段德收回手掌,原本垂死的天羽魔族彻底成了草木灰,离开手的束缚,化作偏偏纤薄如蝉翼的玩意飘散。 北宫飞燕怕这东西粘在自己身上,扬手起风,那些东西飘都没飘成,直接消失不见。 “你们两个是真的残忍,杀人不过头点地,掉首不过碗大个疤,你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 段德浑不在意,目光微微发直,一瞬即逝。 “我只是用了些手段求得我想知道的消息而已,哪里残忍?废物利用么,总比暴尸荒野来得强。” 金妙妙微微有些惧意的盯着自家夫君,她记忆中的段德可不是这样的。 “搜魂不说,还用功法吸取所有精气,这样不好。” 段德面带笑意盯着北宫飞燕,又瞟了眼金妙妙,探出食指点出两道细微光华入二人眉心,二女没有躲闪,段德不会对她们不利。 这是段德截取天羽魔族一部分记忆传给二人,二女下一刻脑瓜涨疼,双双闷哼一声闭上美眸,段德看戏一般的盯着她俩脸色。 果真,不到一息,二女浑身皆颤,冷汗淋漓,两张俏脸苍白若纸。 “我也要看!” 小雨也好奇,不知道段德都得到些什么恐怖玩意,金妙妙还好说,可北宫飞燕也这种表情,自然是有吸引力的。 段德柔和捏着她的琼鼻。 “凑什么热闹?以你的心性,这种场面也什么好稀罕的。” “哥~~~,夫君~~~给我看看么~~~“ 抱着段德胳膊硬是要看,段德无语,直接掐取最为恐怖的一段点在她眉心中,而后挣脱这妞儿的缠绕,颇有兴致的盯着她。 然而,还是不出她所料,小雨脸色并无明显变化,只有怒意升腾。 金妙妙此时尖叫一声,瘫倒下去之前段德及时揽住柳腰,一道玄光点入其汗珠密布的眉心,金妙妙这才好转,充满惊恐的双眸明显余悸未消。 “怎么?还残忍不?” 金妙妙怔怔摇头,将脸埋入段德胸怀。 “夫君如何做都不算残忍,这些魔族简直不配称之为生灵,他们泯灭任何一丝丝人该有的人性,该死,统统该死!” 北宫飞燕汗湿重衣,醒转后慌忙运起真元蒸干,嗔怪的瞪了眼段德。 段德嘿嘿直笑,适才美妙的场景怎可施予外人观摩?早就启动战舰遮蔽阵法,唯有一边的沩水,促狭而无声的欣赏着彼此间的丝丝人情味儿。 金妙妙见此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慌忙护住重点,运力蒸干,段德怅然若失,这诱惑可不能宣之于口,暗爽结束。 “夫君,修者界四处受袭,大多都是有凡人国度的地方,他们就是用的在此类方式入界么?” 北宫飞燕自然是猜到什么,虽然段德并未给她完整的记忆,但从中猜测出来并不是难事。 “嗯,当初我去彰武界,正遇上他们实验此阵,本以为可以潇洒离开,却没想到让他们摆了一道。” “这股力量足够覆灭一等宗门啊,我们有赢面么?” “一等宗门没那么好灭的,总有层出不穷的所谓底蕴,何况现在不是被联盟集合成了军?只要方式得当,还有得打,他们能从深渊过来,深渊那边的修士要回来比他们要简单。” “我之前还以为我们很强了,没想到实力仅能拼光一些无足轻重的魔军,有些失落罢了,也不知家族损伤如何。” “想回去看看?你们北宫家的水深着呢,何况又是天德宗的重要组成部分,若是有事天德宗怕也是覆灭在即。” “之前家主得罪现任当权者,家族遭受冷遇和疏离,此时不当炮灰遣上去送死就不错了。” 段德却不这么想,如今不同往日,天德宗的决定权怕不是之前找自己麻烦的那批人能定的,危难在即,若还是那群败家玩意,天德宗也是自寻短见。 臃肿的体质就是如此,不到火烧眉毛之际是绝对不肯下重手处理内部矛盾的,牵扯过甚,谁都不想去当这个出头草。 “无事,你若想回去,我陪你回去一趟便是,北宫家主的逝去我还欠你们一个交代的。” 段德心中颇为烦闷,一提到北宫圊就是这样,没办法掩饰自己心中的愧疚。 “怎么,是不是想起你的北宫家主?怪我没有施救?” 耳根温热,段德有点不自在,沩水就在身边,他是失心疯咋滴?这时候提北宫圊作甚? “别打岔啊,我都说不会怪你的。” 沩水显然不信,美唇嗡动,却什么也没说,似乎觉得这里已无她感兴趣的事儿,转身便消失不见。 段德松了口气的同时,其实也能理解沩水,她当时或许能救,但绝对要付出代价,生命容不得犹豫,或许,考虑档口,北宫圊已经玉陨。 从她有些刻意的几次反问中,段德能听出她有些自责,也正是如此,段德自己也很为难,怪?能怪么?怪得么?怪与不怪在沩水心中,他都会认为自己心中有所芥蒂,这个结,解不开。 北宫飞燕沉思一阵还是摇头否决段德陪她回家,回家不管如何,段德都要遭受非议,与其弄得众人都不舒服,还不如不去。 “燕姐要回去么?我们陪你回去啊,不过,你们家的单身女人太多,尤其是还有两个老情人在,我有些不放心!” 小雨醒来,屁事没有,听得北宫飞燕要回去,立时叽叽咋咋表态,当然,她的表态与其说促成,不若说是在否决。 “不回去,回去做甚?飞雪现在不是在宗内么,有雨晴陪着就好,。” 提起孟雪晴,北宫飞燕一脸不属于外表的慈爱,段德以及小雨、金妙妙则是一脸的别扭。 一道遁光落在身旁,轻咳一声,金妙妙做贼一般飞速逃离段德怀抱。 “师弟,你说这天德宗修士如何处理?” 第六七四章 宝贝疑似传说 谁人不识段德 赤松子满面红光,看来对自己宝贝儿初显威能很是满意,两个同级别的魔族,硬是没能逃脱自己宝贝的锁定。 段德伸手接过阴阳二气壶,正要摇晃看看收进这么多人是不是能摇得响,赤松子急忙一把按住。 “师弟,莫摇,你这一摇,里边尽成黑水,什么都剩不下。” 段德愕然,还真有几分向那传说中的灵宝啊,摇不得?很想问赤松子,你都不知道叫他们名字,怎么也能收进去的? “天德宗修士也是受命而来,虽说引头的几个一准儿是那清天子一脉,但终究是用人之际,这里头修为最高的那个,也是巅峰期吧?回头丢去宗外八岛,让他们结伙回去便是。” “那魔族呢?” 段德嘿嘿一笑,将手中宝贝还给赤松子。 “丢去栖霞山地牢,如此好的陪练难找不是?” 赤松子看了眼犹未结束战斗的三对,赞同点头,如此这般,自己应当出宗走走,多收些魔军进来,给门下高手找些练手工具。 “师弟我就不打搅你和弟妹们的闲暇咯,出去走走,到时候会自己回来的。” 赤松子一向都是说走就走的性格,既然心中有想法,立时付诸行动,话未说完,人以在远方出现,复又消失不见。 “赤松子师兄这是去做什么?” 小雨颇为好奇,赤松子去的方向可不是六度那边。 “找些乐子呗,师兄修为一日千里,我都没把握胜他,又有仙器傍身,天下之大哪都去得。” 炎黄一众高层没人理会这个宗主,都在认真观摩场中争斗,段德找到弓郁阴的时候,这货正在训儿子一般训斥着尉迟达旦。 尉迟达旦捡回一条小命,见着段德也不拜见,一个注目礼算是感谢。 “作甚?宗主救你,怕不是救个白眼狼?还不拜谢?” 弓郁阴气急,这憨货,对段德似乎成见颇深呐,至于哪里,前头已经说过。 “无事,尉迟将军重伤在身,再说我这里什么时候有这些俗礼的?人没事就好,你们先行回宗修养吧,你们拖得起手下那些军兵可没你们修为、。” “尊令!那个,宗主这浑货不知感恩,别计较。” “报~~~!都主,北方出现大队人马,属下观其衣着,是那天德宗修士无疑,还请都主示下!” 在场三人一愣。 “应该是天德宗遣人过来剿灭魔军的,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哨探也都撤走吧,稍后我们就会回宗。” 段德倒是没想到,都这个时候弓郁阴还放了眼睛在四周警戒,专业的与自己这个业余的还是差别蛮大的。 “宗主真不用我们那我先带尉迟回宗疗伤了。” “啰嗦,你兄弟现在还缺胳膊少腿呢,快着点,滚蛋!” 段德一记横扫,弓郁阴措不及防直接被踹飞,直往自己军中而去。 “你们快点,天德宗‘警察’过来扫地了!” 虽然绝大多数人没听懂,但快点和天德宗还是能懂的,场中苦苦支撑的三个魔族一瞬间就被群殴打成血雾。 “屮!真残忍!” 段德咧嘴一笑,没轮上的还有好些,这时候过个瘾也罢,他们还不知道赤松子手中还有一堆活口,现在估计是出去搜罗零散魔族以备后用。 “就这样,不用整理,不过战利品还是要收的,这里等会有人清场,我们会会‘主宗贵客’。” 这些家伙估摸着都是让小雨传染了,一见完事,一窝蜂上去搜寻战利品,顺便毁尸灭迹,段德喝止也是想留个证据,毕竟边上的天马城一个活物都见不着,偏偏建筑丝毫没有破损。 唯独城防塔一同爆碎,虽说不惧,但段德还想继续隔岸观火,自由行动就需要天德宗的忽视,这群家伙现在一个个忙得脚底冒烟,脾气估计不会太好。 没必要的麻烦还是能省则省,生存之道一味强势,除非是天下所有人累叠都不是你一个人对手,那你可以为所欲为。 不久,北方虹光照天,密密麻麻的何黑点急速放大,整个队伍呈现龙头虚影,正前方龙嘴处,荡出千丈长虚空烈焰,此战阵倒是不凡。 前一眼还在天边,下一刻铺天盖地的威压已经降临,炎黄一众人等并未集合,站在段德身后,六艘混蛋舰散乱的随意悬在虚空。 荀彧带着一帮子人犹在废墟仔细搜寻痕迹,段德也没阻止,自己知道的不一定是那些家伙想知道的,他们有他们独特的方式来侦测对他们有用的东西。 而一众高层要么围坐讨论,要么聚拢观察战利品,那真是,一个个我行我素,硬是把忽视演到极致。 段德立于首舰迎面而上,威势滔天的龙首火舌舔上浑蛋舰被轻易滑开,从四周飘过,原本各自做着自己事儿的炎黄宗人顿时大怒。 一个个道轮绽放,竟在一瞬间连成一体,那片废墟中的荀彧等人见来者不善早已闪开一旁,此时已经被接应到战舰之内。 段德也是怒从心头起,特娘的给脸不要! 毫不犹豫一拳轰上去,脚上浑蛋舰直直前冲,速度瞬息撞破空间屏障,硬生生撞进来阵护罩之内,段德一拳可不是随意。 星爆神通完全体! 拳锋四周空域急速汇聚拳锋,就是空间锋锐也不能幸免,那龙嘴喷涌的火焰犹如塌进漩涡,瞬息成旋被吸扯入拳头之内。 无数散逸能量也逃不出吸扯,方圆百里飞沙走石,被来阵威势掀飞的碎石烟尘像是被巨型吸尘器拉扯,汇聚途中被急剧压缩的能量搅成微尘。 众人只觉天光忽然变暗,接着又是爆亮,强光刺灼眼球,就是巅峰修士一时不慎也是眼睛生疼,眼泪横流,视物模糊。 嘣~~~ 来阵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几乎化成一条肉眼难见的流光,千丈外阵外护罩崩碎,其组成的杂色战舰硬生生撞破虚空,咔咔声连成一片。 此阵竟被段德一拳击毁! 此时的浑蛋首舰,在强光和急剧收缩的漆黑虚空互抵之下慢慢露出来,舰首一道比原先大出一倍的壮硕身影傲立。 身影尾部九条扎龙一般粗大的铁链咔咔作响,舞动间链体四周虚空出现丝丝漆黑裂纹,脑后黑灰相间的道轮已成型。 其上无数繁复符文敏感交替缓缓旋转着,伟岸如魔神一般的身影此时一个人的威势,竟然远超适才大阵带来的压迫感。 不说来人此时的狼狈,就是炎黄宗人心下也是发凸,一不留神,便有外魔侵入,这时候的段德似乎比魔族的魔性还要纯正。 眸子中红黑两道玄光刺破虚空,其中蕴含着让所有生灵颤怵的气息,修士尤为明显,这也是身后众人心魔频出的由来。 此时的段德是此生的巅峰,同样也是两界中少有的顶尖人物,一直不显只是时机不成熟,修为并未贯通。 光溜溜的头顶坠下一道朦胧光华,落于脚下成就一圈镜面般的虚影,其内犹如远古神界,顶天立地的古拙天柱,散发着神秘气息的烈阳,一口居中古井神霞喷薄。 这就是段德的玄界。 “好胆!好修为!” 三道人影凝实于段德千丈之外,之后陆陆续续汇聚过来的杂七杂八飞梭,战船,战舰,宫殿等等,全都聚拢在三人之后。 这三人穿着随意,都是中年人样貌,一个像老农,一个像乞丐,一个像樵夫,居中者也是开声的就是看上去像乞丐的那位。 一身破烂到基本遮不住身躯的补丁衣着,乱糟糟的头发脏不拉几,露出来的肮脏皮肤也像沉积千万年之久的深海淤泥。 “你们三个一起上,让我称称自己几斤几两?” 人敬我一尺,我让你一里,人恶我一句,我数数你有多少代宗祖,一一问候全部女性! 魔一般的样子,魔一般的声音,魔一般的狂傲,你待如何? 樵夫大怒手中一柄厚背砍柴刀血光冲天而起,直撩而上,一道破天刀光方出刀刃,已至段德眉心。 段德随意抬手一抹猩红闪过。 “叮~~~” 清脆碰撞悠扬动听。 手拉下,段德嘿嘿狞笑中,那抹猩红甩手不见,樵夫大惊,提刀挡于眉间,又是一声清脆爆鸣响起。 那边老农木讷的脸上有一双晶亮的眸子,翻手间一记横扫,一道雪亮锯齿状弧形刀光乍起,段德尾部三条锁链哐啷作响。 链头扎入虚空,两点漆黑硬生生挡在锯齿刀光腰间,将其崩碎,另一道突兀从老农眉心前刺出,木纳老农却是不慌。 “狠毒!” 不见抬手,那三角形链稍就像自动钻进他掌中,竟然徒手抓住! “嘿嘿,自讨苦吃!” 段德不予理会,右手直立竖劈而下,乞丐本欲退后,不愿做那围攻之事,但段德说过要一挑三,那就不能食言不是。 乞丐无奈一根孤拐闪现手中,抬手上顶,头顶一座袖珍五岳印恰巧抵在拐头,乞丐似乎小看了五岳印的重量,竟被连人带拐压入地下。 那方小印尚不及拳头大小,甚至没有孤拐头儿大,却不曾想如此威能,一印祭出段德兴奋咆哮一声,锁链尽数扎入虚空。 四人战场顿时凭空冒出无数锁链,虚空扎出,又没入虚空,一瞬间便将四人所在空域封锁,这是弥天链的本我神通‘封天锁地’。 相比在魔族手中直取元神,此时锁链漆黑污火燃起,灵肉沾之极焚,三道怒吼声突然响起。 “你是谁!怎有魔族弥天链?” 屮!搞半天连段德都不认识,这是天德宗从哪个棺材板中掏出来的古尸? “以前是魔族的,不过么,我喜欢就抢了,咋地?三个老家伙难不成不认得我?那倒是奇事,我还以为自己名号无人不知,没人不晓哩,哪里那么多废话?有何本事快快唤来,莫要怪我不给尔等机会!” 第六七五章 枭雄风范 以一敌三 段德狂妄的声音从链阵中传出,一种观战者远远退开,主要是受不了段德身上劫力的影响。 “好个小辈,我等处处忍让,难不成几万载不出我等名号早已湮灭?正当我等泥捏的?” 链阵中黄光暴起,外部锁链似乎被内部能量挤压,尽数往外扩张,咔咔异响似乎不堪重负。 “嘎嘎~~~这才过瘾,老子也没准备与你等老货计较对错,打过再说!” 猩红色血芒透出链阵,四处乱飚,那边一上来就被段德揍得鼻青脸肿的天德宗高手怒气满盈,并未离开太远,此时却是遭了殃。 几艘古董级战舰战船被血光扫过,竟然当众解体? 这是什么道法?如此诡异? 好在并未伤到人,这群修士顿时心疼大吼,却也不得不急速推开,而对面的炎黄宗众人则一脸轻松,时不说着闲话,品头论足。 实际上他们内心也是巨浪滔天,几乎没见过段德出手,修为也一直都是个谜,此番初次见识才知他们宗主很强,强得有些变态! “姐,哥何时变得如此厉害的?我,我都没把握赢他。。。?” 小雨凑近一处虚空,外人看来她就是在为段德压阵,俏脸丝毫没有表情的看着虚空链阵。 “我不知道哦,他和我说过的,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小秘密,小空间,这样相处才能有激情,要不然很快就会淡而无味,我觉着他说的有些道理,之后再没窥探过他的行踪。” 沩水依旧是那种出场状态,但段德就是看不腻,每次见到都是惊喜,都有新的韵味在其中,或许这也是沩水故意透露给他的吧。 “这个,姐,要不你看看他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就看这一段,好不好么。” 小雨也不知是好奇心作怪,还是保护欲强烈,现在发现段德竟然比她还要厉害,转变来得太快,总是难以接受的。 “不行,说到就要做到,等他修为什么时候与我等同,会发现我曾窥探过他的记忆,一回也就罢了,定是你我有人漏了口风,让他察觉,故而提醒过我。” 沩水轻轻摇头,这事没得商量,无关紧要的人她不在乎,在乎的人也会在乎他的感受。 小雨微微脸红,她似乎不止一次窥探过段德隐私,而恰恰那漏了口风的十之八九是自己无疑。 “这个,哥要成长到你的修为,拿的何年何月?算了吧,反正我就是好奇而已。” 终于不再纠结此事。 “其实他说过的,是他那个什么点点师姐的娘强行给他提升的修为,他回来我有为他处理过后遗症,近段时间他融会贯通很快。” 小雨当时也在场,当然她在乎的不是谁给段德提升的修为,而是在乎他在外面沾花惹草不说,居然还稀里糊涂不看身份! “额?有么?好像是说过。” 沩水看着小雨觉得好笑,帮自己夫君拉皮条也是她,不准夫君采野花也是她,够矛盾的。 战圈内 四人以快打快,镰刀轨迹飘逸,若羚羊挂角,锯齿半月刀光忽隐忽现,环绕段德左右的同时,抵御神出鬼没的链头偷袭。 孤拐势大力沉,被四人玄界定住的虚空被其敲打得涟漪四起,闷响连连,段德最喜与这玩意硬撞,往往拳拐相撞,爆开大块漆黑带着些许混沌的气息出现,每当此时段德链头总能逼得三人险象环生。 柴刀技艺超群,这货修仙之前怕不是个凡间绝世高手,莫说这种境界找是无用,同意境界没有招式乱打的段德,每次稍落下风,都是源于这把与自己手中道器极为相似的柴刀。 段德力气和防御三人叠在一起再强十倍也比不上他,故而总是蛮横避重就轻,身上即算有些小伤片刻便已痊愈。 “好生强横的肉身!看打!” 乞丐找准机会一孤拐点在段德腰间,段德身躯顿时侧方弯曲,险些直接折断,腰间爆开一个拳头大小血坑,可见击碎的肚肠。 “嘿嘿,打得好!” 受此重击自然是有所取舍,怪异姿势弯曲的段德,手中红芒忽然大作,斩向忽然闪现在侧的樵夫,那柴刀亦是大若门板,哐当一声巨响。 樵夫吃力不住,连人带刀被拍下去,其后九道黑点保持前后有序迎接打退的樵夫后辈左右,果然,樵夫不愧是高手,即使被击得狼狈爆射,却也能反手用刀抵开链头。 叮叮当当连成一片, 九声响无一遗落,竟然被硬生生破去,只是红芒遁空,大小随心,终究在其大意换气之际掠过腰腹,带出一抹鲜红,随即鲜红直追红芒,附着其上消失不见。 魔刀吸血不是什么新鲜事,这本就是杀猪刀最初的属性,如今更是控制自如,仅是穿腹而过一瞬间,带走樵夫浑身两成精血! “噗~~~好霸道的刀!莫要让刀伤到!” 段德以身震开乞丐,之前本是作势要攻老农,老农一镰刀削了个寂寞,习惯性抽刀环身击向上左肩,下右腹的黑点,也是荡了个空。 心知不好,樵夫已经连连点爆真实链头爆退,段德被击一时间空挡满身,此等良机怎能不抓住? 老农身形一晃,原地竟然出现一头青牛,这是什么道法? 青牛铺一出现,低头蹬腿,一堆锐利弯曲的牛角直往段德而去,速度快到极致,空间内拉出一道青色光虹。 另一边,被震退的乞丐也是觅得机会,孤拐一顿,一拳淡黄波纹散开,左手忽的出现一个青黑破碗,倒翻而下,碗中泻下一条黄龙,一头扎入足底淡黄光纹消失不见。 此时樵夫的警告方才出现,段德若是受此两击即算不死,怕也是重伤难战的结局。 段德癫狂狞笑,探手一指黄光来处。 “五岳连山,地劫,覆!” 指尖一点灵光一闪而逝,随即黄光竟被段德术法侵入,浮现五岳虚影,随即连带乞丐真身和狂奔而来的青牛,隐在黄光中的黄龙一道翻转过来。 术法对撞脚下虚空翻覆,顿时将虚空化作迷蒙,崩碎不知起于何处,随即连锁反应一般整个虚空碎成纸片大小。 “等的就是你!星陨!爆!” 九点厉芒自段德身躯发散,段德扭转身躯,当即一拳抽出,正是之前阻挡整个军阵的一击,看似打在空出,却是响起一声惊叫。 “屮!小子好胆!” 镰刀尖扎破黑暗,却是直接撞上段德星爆,聚能释放快若闪电,虽不及之前全力一拳,但能接下来可不是简单的事。 源力在这招中扮演很重要的角色,原本温顺柔和市场扮演治疗的异种真元此时化作最狂暴的能量,每一个微小的源力结构似乎产生莫名变化。 这一刻尽情释放最为巨大的能量。 老农哪里受得住,尽管及时将狂暴能量用玄界疏导承受,却还是在一阵强光下被打得飚飞出去,右臂当场被段德打爆,碎成最细小的颗粒。 “尔敢!” 樵夫举刀怒劈,刀光直破链阵而出,轮圆直泄而下,几乎将所有锁链平齐切断,亮白色刀光在空中形成一个硕大的扇面。 怒目飞砍,星爆造成的强光团中忽然射出红黑二色玄光,正入樵夫圆睁双目,破天刀势竟在临身一刻变得散碎。 段德连连出印,却是随出随裂,裂口光洁如镜,没有阻挡丝毫刀势速度,免力闪身躲避,却还是让刀光划破护身玄界伤到本体,一道从左肩至右胯的恐怖刀伤赫然出现。 受玄界阻拦刀口不深,但刀意和破坏性道韵入体,一时间段德浑身麻木,刀光伤器物是平滑裂口,剁在身上先是裂开一道整齐刀口,下一秒开始翻开皮肉,撕裂刀口附近皮肉。 目视换做任何一名修士,这伤足以致命。 “哼~~” 一声闷哼,段德眼神变得更为凶虐,抬脚猛跺脚下虚空,原本铺散在脚下的玄界旋即消失,破碎的弥天锁地刹那生出三百余根硕大天柱。 一颗烈阳当空而照,正中段德所在之地已不见人影,只剩一口仙霞喷涌的古井。 “玄界?呵呵~~~” 段德消失一刹那,一个硕大黄色狰狞龙首直直撞在古井仙霞之上,伴随着乞丐戏谑笑声,他这势在必得的一击,在霞光中烟消云散。 樵夫被段德玄光入脑,此时段德铺开玄界,没有反抗力的樵夫被黑色铁捆缚在一根天柱之上,已经没了动弹。 碎去一臂的老农在段德铺开玄界前一刻,也是铺开自己玄界,那是一方原始风貌的农耕世界,农田一望无际,每亩稻田皆有青牛犁头。 每亩稻田中稻谷也不尽相同,有的正在犁田,有的青苗已起,牛犁搁置一旁,有的稻谷金黄,青牛闲适啃食田间茂盛绿草。 好一派田园四季,没有任何出奇之处,只是有些怪异而已,就像四季田间地头的风景溶于一瞬,看上去并没有任何杀机存在。 然而在段德霸道玄界压制下,这一亩三分地硬是将盘膝疗伤的老农护得严实,即算压制得仅剩不到五十丈,却也能稳稳坚持。 界与界夹杂之处,充斥着极为狂暴的排斥分解力,不断循环压缩和撑开,一开始就陷入僵持。 一见段德释放玄界,从乞丐迫不及待又带着些许戏谑的言语中可见,他才是此道强者,就应为这点自信,晚了几息开启自身玄界对抗。 第六七六章 神通尽出 从容应对 那龙首术法段德不开玄界是躲不开的,弥天链受损,根本来不及修复,残链根本挡不住后背偷袭而来的强力神通。 其实段德也不清楚自己玄界如此开辟是否正确,完全照搬识海成型结构,威能更是首次展现,也是不清楚到底如何。 却不曾想乞丐来不及反应神通便被仙霞消融,手中孤拐更是捅进霞光之中,段德元神藏于识海道井之内,玄界道井不具备识海中的绝大部分威能。 但也不是谁都能碰的,识海中的混沌栖霞沩水和小雨曾经拿去洗涤元神,可那是段德没有恶意才敢这么用。 换做敌人元神让那霞光一照,立时消泯,化作肥料。 玄界仙霞不伤元神,却能消泯道韵法术神通,能伤道器肉身,乞丐孤拐进去一瞬,心神相连的本命道宝立时受损,灵性大失。 乞丐顿时喷出一口心血,面色巨变。 “这如何可能!呔~!” 孤拐头硬生生在霞光粘滞中爆出强横黄光,啵,一声轻响总算挣脱霞光拉扯,然而段德玄界已成,压制力瞬间加持在他身上。 乞丐四周景色忽然一晃,再也不见之前道井霞光,通天巨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苍茫原始丛林,不说一目不及的巨木成林,首先一股陌生的蛮荒气息扑面而来。 乞丐惊骇的发现,几乎无穷尽的真元急速失去活性,他所掌控的道韵在这片世界根本就勾连不到任何大道、天道。 几近临仙的道体在蛮荒气息中无比弱小,异兽嘶吼渐渐传来,强横如天威的压迫力及体。 “我!我竟联系不到自己玄界?这什么玄界?怎么如此强横?” 乞丐孤拐遁地,然而没有黄光,没有威能,这时候他的孤拐更像是根拐杖,软绵潮湿的腐叶不知道积累了多厚,孤拐尖插下直直没入腐叶深处,一朝错力,乞丐一个踉跄扑倒在枯叶中。 本就肮脏不堪的身驱沾上陈年烂泥,鼻翼间尽是难闻的腐臭味,触感如此真实,就一个踉跄的功夫,乞丐翻身躺倒,不顾满身漆黑烂泥,以及烂泥中从未见识过的细小虫豸。 他彻底失去对修为的感应,现在的他就像是外表一般,瘦弱不堪的乞丐而已,然而,这个世界的这个朝代,怕是还没有这个职业,道消? 暗中的段德现在也在震惊,首次运用玄界,这效果有些惊人,道井边的乞丐双目茫然的翻身躺倒,也不做挣扎,不知道在搞什么飞机。 樵夫是段德用弥天链捆起来的,趁你病要你命这句话段德一直认为是真理,先解决一个是关键,本想拖延一下乞丐,自己稍稍处理了伤口,再去灭了老农。 最后对付个乞丐应该不是什么难事,现在?还有必要么? 段德心念一动,乞丐毫无反抗,捆起来再说! 再次现身段德出现在老农玄界之上,看了看自己的玄界,又细细盯着下方老农的,虽然看不出有什么猫腻,但仅凭这结构,段德实在鄙视了老农一番。 “没品位!” 抬头看了眼自己玄界之上的太阳,唇角露出一丝诡笑。 “看你这么多稻田,没有太阳植物怎么会长得快?送你一颗好了,我这颗实在晃得我眼眸生疼,我这也没有植物需要光合作用。” 抬手一牵一引,点指下方困住的玄界。 老农苦苦支撑自己玄界,今日算是领教到了什么叫做人外有人,玄界较量他虽不强,但这种被碾压的事儿,自他记事至今,听都没听说过! 这特么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东西! 别看他这玄界除了田,稻,牛,犁再无什么起眼之物,但自家知道自家事,这玄界也不记得埋葬过多少同阶修士。 一个修士一根稻,数得过来么?今日三兄弟怕是彻底翻船,教训后辈不要目中无人的自己等人,方知话中含义。 手臂不是一时半会能复原的,到了这个阶段,身躯损伤很难治疗,没有仙丹只能慢慢恢复。 “也不知大哥、二哥如何?这嘶着实又狂妄的本钱,只是修为忒奇了些,直到现在我也没看出跟脚,到底哪个门派培养的怪胎?” 外边的段德是听不到他的自语,毕竟还隔着他的玄界呢。 就在老农寄希望另外两个已经绑在柱子上的老家伙救援时,一轮烈日硬生生挤进自己玄界,老农茫然抬头,抬起仅剩左臂遮蔽刺目的阳关。 “出太阳了?嗯?我的玄界何时有太阳?不好!” 拔地而起的老农终究还是无力回天,界力侵入表示他的玄界已经破开,一阵不稳的虚空晃动中,稻田世界冰消瓦解。 拔地而起的老农骇然的发现,自己正冲向一轮炽烈的阳星,而今已经见不到阳星外圈,太阳真火舔脸的触觉绝对说不上好。 下边的段德也是一脸愕然的看着冲向自己太阳的老农。 “这货作甚?怎的忽然跑那上边去了?我都嫌热,他不怕热么?” 这轮太阳出自无意之举,成型天兵玄界得到的姘头余留,威能很是强横,段德倒是可以自己坐上去,不惧太阳真火炙烤。 他也能? 玄界和识海唯一共用的就是这轮太阳,玄界模拟不出来。 段德还真怕这货瞎胡乱撞顺路冲进自己识海之中,正要扒拉下来,却见老农尖利嘶叫,浑身金色火焰忽然暴涨。 “额?自我焚烧?我可没准备做了你们三个没礼貌的老家伙!虽然打得我很疼!” 围观众人就算同级别的修士也是很难看清楚这种封闭式战斗的,天德宗一众修之前一见那破天刀光划开弥天链阵,欢呼声乍起,搞得跟他们打得一般。 链阵破想来尘埃落定,那如魔神一般的男人定是让自己这边三位老祖干趴下了,却不曾想,还未等得链阵完全瓦解。 这玄界又起,外边看和段德当初修为低的时候看巅峰级战斗一模一样,一片混沌,啥也看不到。 玄界战,一般来说持续时间会很久,却不曾想时不过一刻,玄界瓦解,场中独留三根天柱,上边捆缚着三尊惨兮兮的老祖。 天德一方先是不敢置信,旋即众怒乍起。 段德那道刀伤倒是没能完全愈合,保持着初成的样子,腰间一个血洞倒好得差不多,此时大片鲜红肉芽扎堆蠕动中。 其余的伤势只有痕迹在缓缓消失,天德宗的修士不知段德强悍恢复力,但是在炎黄这并非什么秘密,私下里宗主是个打不死的怪胎没少流传。 “段德!你这是以下犯上!你这是判宗!你这是判界!联盟会制裁你的!还不快快放了三位老祖!自废修为随我等回宗领罪!” 一道清越激昂的征讨盖过乱糟糟一拥而上的天德宗军兵,一名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青年道人硬生生排众而出。 其傲立一艘翘首龙舟龙头之巅,头颅斜天六十度,当真目无余子,一脸的兴奋的潮红,配上激昂节奏感极强的宣言,那真是迷倒一群小妹妹! 只是,场中貌似没有百岁之下的妹妹可迷。 全场忽然死一般的寂静。 “傻缺,哪家傻孩子?速速领回去!” 也不知谁最先没能忍住爆吼出声!还不是炎黄这边的修士出口,是他们本宗的。 这孩子修为不算低,合体期,观其骨龄也不过百余年而已,算得上是个小小天才,只是这缺根筋的玩意出来的时候,莫不是让地行龙踹过? 段德自不会去理会这蠢哭了的小家伙,好歹下现在的他,不高不低也是个大前辈,与傻子计较怕不是让人戳脊梁骨戳死? 那年轻人估计准备自报家门,确实没能如愿,下一刻就被一道身影一巴掌扇回阵中,阵中此时走出一老道。 “三清无量天尊,段德,贫道道号‘冠妙’,此番‘烟客三祖’统领坤字三营前来伏魔,并无伤人之意,本是同根而生,论辈你我皆要称其‘三祖’,如今战过便罢,无论输赢对错几何,还请放过三祖才好。” 段德战毕早已解除之前的状态,现在默然无语实则疗伤,祛除体内残余道韵的同时,等的就是个说法,仗势欺人那也得欺得了才成,现在反倒让自己拿下,自然不会轻易揭过。 “冠妙真人严重,按理说我也得称你一声师祖的。” 冠妙摆手止住段德说下去。 “惭愧,莫要如此称呼,此番你这后来者居上,我哪有颜面自称师祖?还是尽快释放三祖,我观三祖怕是伤势不浅,莫要误了疗伤才好。” 段德也就是个客套话,现在自己占山为王,天德宗早就官方传讯将他驱除门墙,那些曾经的香火关系仅限于熟识人之内,这些不清楚哪一辈的天德宗修士,辈分压他怕是没什么卵用。 “冠妙真人安心,若是我有歹心,三老此时也不至于还存世间,伤势我自有分寸,你们伏魔我没意见,但都是这个修为的修士,如此明显的场面如此作为,你该如何解释?” 冠妙不曾想段德如此强势,当然,有这个实力才强势得起来,冠妙也是难以回复,难道说之前不把人小辈放在眼中? “这,定是三祖不曾了解此地情形,更不知你的炎黄宗在此,这个。。。” 段德听得莫名心烦,冠冕堂皇的话不是你这沉迷天道的老家伙能说出来的,弄个不伦不类的解释还不如不说。 “天马城附近魔军已灭,既然承下所谓震字第五军,那就麻烦冠妙真人回去帮衬说上一句,日后我炎黄宗领地魔族我来处理,不需天德再分兵剿除,十日内,把你们的人调回去干正事吧。” 心底腹稿不知何时自己推翻,与这些老顽固去说道,简直是给自己舔堵。 “这?我只能代而传话,至于宗内如何决定我做不得主。” 第六七八章 步丈疆域 晃金魔至 冠妙真人内心如何作想段德懒得去猜测,能打上一次交道已经算是前世缘分,日后这些人能活下几个还两说。 挥挥手三位捆缚的老祖脱离束缚,天柱消失,人已飘回阵中,冠妙真人以及阵中一大群人慌忙上前小心侍候。 其实除了樵夫元神受陨昏迷外,其余两个神志清醒得紧,之所以装昏那就不必多说了。 “段真人,此地既然诸事已定,三位老祖伤势不浅,我等就不做多留,告辞!” 冠妙真人还是习惯性与段德好生道别,段德听得他嘴中的称呼,一时间也是心生感慨,原来我现在也能被称作真人了么? 炎黄宗人盯着逃也似的飞奔远去的坤字第三营,表情各异。 “呵呵~~段真人好生强大呢,小女子崇拜至极,需要侍寝么?” 小雨酸涩的语气段德自是听得出来,当下寒着脸盯着这小妞,抬手捏住嫩滑肉脸,一通揉搓。 “你比我强的时候不算长吧?怎么着,现在回到以前,你还不高兴了?语气如此怪异,公然之下说出闺房密语,能给我留点儿颜面么?” 小雨紧绷的神情被段德久违的揉捏打散,一时间也不反抗,呜呜有声,曾几何时段德最喜这般弄她,怀念与现实重叠,只剩美好。 “收队,留些人修好天马城城防阵,十天后谁的城池谁去打理,天德宗若是不撤走,那就不要怪魔军残忍无道!” 揽着不再找茬的小雨,似乎又回到从前,段德烂糟糟的心情好转。 “夫君,什么魔军残忍?魔军不是消灭了么?难道还有?” 金妙妙凑上前细声询问,被怀中小雨偷偷掐了下大腿儿,正要尖叫,段德及时捂住小嘴。 “你还真是个妙人儿啊,我说你还是去帮哥赚钱,那职位只有你能行,其他的你还是不要多问了,蠢死了!” 一众女人窃笑不已,金妙妙捂着早已羞红的俏脸,跑回舰内躲开众人目光,自己后知后觉难怪被嘲笑。 之前段德这个炎黄灵魂生死未知,宗内司马安成等人选择收缩以求保全实力,而今正主回归,强势一战,要求收回被占去的失地,宗内怎会有意见? 相对来说现在并不是恢复广大势力范围的时机,但是一群狂热分子绝不会这么想,机遇往往都是危机的伴生矿,总是缩在栖霞山宗门永远也就这么大,还是在不出变故的情形下。 一众炎黄高层虽然并不满足此此行目的,却也总算是见识了魔族的强大,这么一小股兵力偷渡,若不是炎黄豪华阵容绝对压制,换成条件一般的一等宗门怕也是难以善了。 段德在回去的路途上不再如之前那般赶时间,随即弃舰改为用脚步丈量这块自己最先拥有的土地。 也做一回无道昏君,当然是荒淫无道的道。 这里没有炎黄设置的城池,但是凡人国度还是有不少的,一路上不会少了风景,相比自己领地内尚算平和的氛围我,现在修者界的凡人国度一片喧嚣。 不但每时每刻要面临魔族屠戮,没等到魔族来临,受煞气影响,各国内部也是烽烟不曾断绝过。 奇光帝国 这个国度离他们眼中的仙山栖霞山并不远,时常可见仙光印入云层,故而开国帝君为附仙光祥瑞,取名‘奇光’。 去时战舰不过半日即到天马城,这还是后来收到弓郁阴告急直接加速过去的,当然这并非浑蛋舰的极致速度,连在星域中巡航的速度一半都没达到。 这走回来么,到奇光帝国已经是月半之后的事,一众莺燕此时个个光彩照人,红光满面,相反段德这个携伤不下火线的家伙一脸疲倦,精神不振。 凭她们几个自然不可能把段大官人折腾成这副模样,即算是伤重垂死,她们也还嫩了点,沩水见他风骚一时无两,久旷至今未动他分毫的女人实在看不下去,拉他打了两日牙祭。 咳咳,终究胳膊拧不过大腿,修为是上来了,体质也是自诩两界之巅,却还是在正面战场一败涂地。 焉啦吧唧的段德没少被几个女人嘲笑,就没一个关心是不是以后的生活需要借助他物的,段德恶意嘟囔,当然这丑事不能让人知道。 “夫君,你,你今晚不要和她们那,那个了吧,你的状态很不好。” 繁华的街巷,行人往来如织,他们是幸福的,并不知道劫难近在眼前,天地倾覆或许只在下一刻,依旧如往常一样,该出工出工,该赚钱赚钱,该玩照样玩。 街边最好的酒楼顶层,天潢贵胄专用场所,但今日空无一人,此间酒楼本就是皇室所开,而宗门也只有皇室才知晓,才有这个荣幸接触他们眼中的仙。 段德不需寻觅,前路自有宗门小辈全程打理,安排得妥妥当当,这就是宗门的好处,段德此生很少在这种人群密集处闲逛,安心领会找属于这个世界独有的繁华。 这次算是补偿迟迟未了的心愿,陪着几女逢城必入,有她们感兴趣的店铺就买,反正什么黄金白银都是真正意义上的无用之物。 此时正值傍晚,华灯初上之际,也是酒楼生意最为繁忙的时候,逛了一整天,段德都处于浑浑噩噩当中。 闻言惊醒,犹不知身在何处,茫然扫了一眼,装修精致豪华这些不入他眼,一种叽叽喳喳谈论查看今日收获的女人理都不理他,兴奋的捧着一堆啥也不是的玩意乐此不彼欣赏。 段德一脸黑线,身边说话的自然是初为人妇,处于情感爆发期的金妙妙,同样手中把玩着一个搞不清楚用途的机巧玩意。 额,就是那个世界所谓的鲁班锁一类的玩具! “妙妙你说啥?” 金妙妙之前还以为段德不接受自己意见呢,这时候抬起脸儿,一看段德眼眸便知,这货实则走神,旋即还是别扭重复一次。 段德莞尔一笑,大手不老实做着该做的事。 “你意思是今晚陪你?” 金妙妙小嘴微张,一脸呆萌,那远不如赚钱时的发达大脑纠结着瞬间当机,这是?怎么个说法? “行,今晚不理她们,让她们抱着自己的玩具睡觉去,今晚夫君唯独疼你,嘿嘿~~~” 段德一脸暧昧表情,发出某种怪笑声,弄得金妙妙不知所措,脸面红如熟虾,却也没有反驳,一时间竟然忘了初衷。 “哟,哟,哟,新妇到底受宠一些呢,夫君你这也太不公平了吧?老实说消失的两天是陪谁?” 北宫飞燕耳朵灵,这会不由得拉着娇羞的金妙妙取笑。 小雨最近在段德辛勤劝导下,也不再刁蛮,恢复至之前的模样,这里唯有她知道,是沩水把段德折腾了两日,她们这些女人加在一起也不是哥哥对手,哥哥再强百倍也不是沩水对手。 然此时的她没有解释,拉着兰萍密语,说的倒不是今日购物的事儿,而是修为上的问题,两人见面就打了一架,后来私下又试了几次,小雨没摸到兰萍底线在哪,故而一路上倒是请教她蛮多。 融入进来的兰萍慢慢失去之前的孤傲,貌似找回她本就该有的性情,每日笑容不减,段德见她如此,原本担心她不适应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燕儿少来,要不今晚一起?” 北宫飞燕咬着红唇,似有异动,瞥眼间却见段德皱着眉宇掏出宗主令牌,旋即收敛内心,暂不做回复。 “宗主,近一月边境出现十几处魔军越界,我等一一灭之,可今日新出现在晃金天柱的魔军势大,据我推测该是外境越界集结过来的,现在猎狐所有战舰都去了,尚且处于僵持,还请宗主驰援,以免出现变故。” “好的,我已知晓,稍后便会赶去。” 段德收起令牌,见几双妙目都盯着自己。 “晃金天柱附近出现魔军集结,不知意欲何为,既然允下我宗之内魔军自行处置,那我们走一趟吧。” 随即起身当先消失在豪华房舍之内。 段德有所猜测,魔族打破了几万年以来‘他们’梦想中的禁锢,难不成还想效仿裂土天柱?不是段德看不起他们,一次是偶然,几万年第一次。 还想再来一次那便不是偶然了,虽说九绝破去一绝,可能阵法威能有所下降,但他并不认为如此仙阵真的就这般简单。 值得一提的是,裂土天柱爆碎之后,许多土属性道韵修习者,能感知到原先根本不存在的道韵,九绝锁天,传闻终究不是空穴来风。 晃金天柱离六都并不远,虽然现在整界扩张,但段德修为早已不是当初的他,几个瞬移的时间而已,这也就是炎黄令牌在身,他人是不能在这区域长距离瞬移的,有阵法覆盖。 晃金天柱 这里靠近慈航宗,段德猜测佛门治下,可能没有多与力量完全灭尽现在如春笋涌现的小股魔族,毕竟相比裂土天柱全界出兵,他佛门面对的算是魔军如今第二强的势力。 门户之见犹未能消散,佛门只允许小股非本宗军兵援助,并未向其余九宗完全开放,本身领地又远不如其它宗门内善斗,恐怕不出底蕴的情况下,现在很难受。 这些汇聚晃金天柱的魔军估计都是来自佛宗无疑。 段德赶至远远便见到天柱周边空域打成一锅粥,自己带回来的战舰满场穿梭,时隐时现,黑色光环漫天都是。 段德自己都很少用这种中程攻击,一般都是横冲直撞,这群并不熟练的属下估计是怕撞坏了宝贝,至于始终未能解锁的第二形态,段德到现在都没告诉他们。 魔军出乎想象的顽强,同时数量和质量上绝不输深渊精英魔族军队,一眼望去尽是魔道大神通打穿的虚空,魔神虚影扎在一起显得不伦不类。 段德皱着眉宇观看半刻之久,直到自己女人陆续赶至,才回神。 “停手,都给老子起开!” 第六七九章 魅魔出水是芙蓉 神魂颠倒惑苟施 不再犹豫,吩咐女人压阵,以防不测,段德只身闪入战场正中央,一记聚能星爆打出,没有锁定任何一个魔族,而是打在空处。 星爆威能可聚可散,实际上散开才实这一招的精髓所在。 强光压迫视线,干扰神识精神力,巨大的冲击波能量荡开纠缠在一起的双方,能与魔族单独放对的炎黄宗人还是有限。 故而,都是缩在战舰中对敌,炎黄众人见宗主叫停,很多被冲开的战舰调整舰身纷纷回到己方阵营,不再出手。 段德喊话自然是双语,要不然魔军也听不懂,他们有他们的任务在身,若不是这些强横的战舰阻扰,他们自然不会找麻烦。 对方的人自动退却,他们也就了的顺水推舟。 星爆强光和冲击波散去之后,空间迅速弥合,一切稳定,段德身影独立场中,一边是一群卵形战舰,另一边也是有战舰的,只是并为参战。 段德也不曾在深渊战场见到过,估计是为了适应修者界临时建造代步之用。 魔军人数着实不少,以段德目测至少不下五百之数,这可纯粹巅峰级以上的魔军啊,要不是自己的猎狐,只怕本宗见着都得绕路。 “出来个主事人。” 段德自然不惧,虽说这群人一人一口吐沫或许就能淹死他,可这是自己老窝,仅凭战舰或许多不到全歼,不是还有仙器么。 魔军天上地下错落有致的林立,对段德的话似乎置若罔闻,一动不动 “屮!还真给你们脸不要?信不信老子亲手灭了你们?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还?” 段德就是想看看自己猜测是否正确而已,若是真有奇迹存在,说不得还是好事,自己也是乐见其成。 毕竟自己修为已经快到这两界的巅峰之境,若是封了天,于自己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修无可修,唯剩造人外加混吃等死。 言毕,九尾缓缓凸出尾椎,之前打坏段德抽空又给祭炼了一遍,没有适合的材料,重炼是不可能的。 尾巴其实威力挺大,只是太脆,容易断。 “弥天神链?怎么可能?” 段德尾巴才刚出屁股,魔军一阵骚动,不少人惊呼出声。 “就是那玩意,现在是我的,你们元圣真神送老子的,你们要不要谈?不谈我就动手了?” 抢的就是抢的,扯着虎皮做大旗,这货石蜡面皮硬是不改半分颜色。 “哦?是么?我怎么听说这件神器,是一位蛮横的修士用肉身硬生生扯去一半的?之后才作为交换条件换去了另一半,你就是那位修士?猎狐都军段德!” 说实话,这出来搭话的魔族差点让段德身后的门人把持不住自己,每一个音节似乎都在鸣唱,婉转动听,引人入盛。 好在段德对美女抵抗力着实被自家婆娘练出来,没有一群属下那般不堪,莫说他属下,就是对面的魔族军中,无一不是用痴迷的目光盯着她。 此女用风华绝代来形容有些不妥,高贵气质中却一颦一笑都能引动男人原始欲~望,天生媚骨?也不恰当,清冷的淡紫色眸子,总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本身具备多种女人最引男人瞩目的因素,聚合在一起却怎么都不显突兀,说完美却不尽然,完美的段德此生只见过一个,或许正因为不完美,才更加让人想亲近、呵护。 魅魔族! 这个以容颜定高下的特殊种族,长久以来,越是漂亮的往往实力就越高,天赋也相应越高,久而久之,外人也就成了以貌取人。 “正是在下,说是抢的也不为过吧?你们辛苦偷渡过来,为了它?” 段德眼神清明,也没有顾忌,一双虎目在那黄金比例身段上游弋一阵,啧啧几声表示赞叹,也就仅此而已。 “段吨督军请不要用‘偷渡’这种词汇来描述圣战的战士,另外你不觉得在女人面前不自我介绍一番,颇为失礼么?” 女人就是矫情,哪个种族都特么一个模样。 “小生姓段名德,今年十八,敢问姑娘芳名几何?芳龄几何?可有婚嫁?” 段德阴阳怪气做着陈述,偏偏对面的女人就是要如此一般。 “妾身班纳芙蓉,魅神族大领主,只是段德你问女人年龄是否有欠考究?” 段德实在想一巴掌闪过去,真特娘啰嗦! “丑女人你有完没完?啰里吧嗦的,做了他们!” 要知道,现在段德的一众婆娘可都在呢,你这什么芙蓉的明显在发挥自己优势,同样身为女人的小雨等人怎会看不出来! 小雨浑身仙霞乍起,寒冰瞬息扩张开去,一道道恐怖冰刺状若山峰,一路直直从地底冒出,本着魔军最前方的魔女而去。 班纳芙蓉对自己魅力极有自信,对付男人暂时还未曾失手,段德身边的几个女人却实姿色尚佳,但与自己相比绝对不是一个档次。 却不曾想段德女人中高手还不止一个两个,小雨出手,兰萍和北宫飞燕身上同样绽放恐怖气势,这是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节奏? 小雨冰刺墙要路过段德的,她可没有避开段德的意思,段德也是无语,这难道也怪我? 抬手一按,冰刺扎到他脚下分崩离析。 “小雨,等等。” 随即段德不在准备与这女人买什么关子。 “芙蓉是吧?嗯,你要是为了这根天柱而来,说白了就是,你魔族有想法拆了这玩意的话,请自便,我们绝不干涉,你爱怎么做怎么做,但是这是老子的地盘,不要影响我领地的子民,包括凡人!” 班纳芙蓉一阵呆滞,原来如此?真的是这样么?魔军也是一阵茫然,这修士失心疯? “你可知这根晃金天柱通向哪里?” 终于,不死心的班纳芙蓉檀口微张问起最重要的事。 段德一愣,啥玩意?这根天柱也通其他地方?九根都是这样?那岂不热闹非凡? “就算直通你魔神殿大门口都行,美女,你废话真多!另外警告你,搞不动知会一声,然后,请不要在我领地滞留!” 段德实在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转过身准备安排些人守在此地,豺狼的信誉实在不咋地 “此柱真的通往我界无疑,顶端就在我的领地,你就不担心?” 段德白眼一翻。 “行,你最好能把这玩意敲碎,正好两界连通,说不准什么时候我有兴致,晚上去你家串门。” 这女人脑子不好使还是魔界的大能被裂土天柱敲坏了头?你自己领地便是此柱之巅,怎么不在你那边敲碎?裂土天柱怎么破的?真是有病! “哎哟~~~小雨做啥?我就说说而已,我敢么?那谁,苟施!” 段德对着身后战舰随意乱叫,不确定是不是在自己属下都在,但估计八九不离十,只有这么些骨干才敢什么都去啃上一口。 果然,其中一艘战舰中显出一高瘦萎缩人影,身边还有个女装大佬,不是那叫梦泪的货是谁? “属下在,宗主有何吩咐?” “你带人留在这里,他们要对天柱做什么由着他们,但不能触及我领地,仅此一条!” 苟施嘿嘿发笑,贼兮兮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瞟向那边呆怔的班纳芙蓉。 “行了,要看光明正大的看,看又不少根毫毛,长得漂亮不就是拿来看的,有本事你将她拖回去当婆娘。” 苟施脸色一变,讪讪摆手。 “宗主,她可是魔族的人。” 段德招呼其余战舰准备回宗,宗内虽然肃清,但是周边三不管地带还有不少散碎魔军徘徊,要是过界伤人,没有战舰的炎黄,还真难顾全。 “魔族女人不能生孩子么?魔族女人又如何?只要你有本事,老子特许!” 率先踏上首舰带着自家一群婆娘扬长而去,留下一脸懵的苟施,他们交流用的是修者界语言,段德没想到的是班纳芙蓉与他一样,精通两界常用语! 段德粗言秽语并未让她反感,与其面对界内那群道貌岸然的破烂贵族,她宁愿面对真实而粗犷的修者界修士。 扫了眼真的盯着自己看的苟施,班纳芙蓉也是美眸一番,作介绍的忒不负责,这种货色的男人也配入我法眼?随手就能干趴下! “做事!看着干什么!” 即算是有些许郁闷,班纳芙蓉说话还是能引人犯罪,一个白眼差点没把苟施晃得掉下战舰。 且不管班纳芙蓉取得难以想象的特许,光明正大的在修者界搞事,佛宗也没有段德想象中那般不济,他这里家小业不大,又有快速反应部队,说哪打哪,根本可以不计算时间差。 但超级宗门就不一样,原本就是十分天下,领地有多广?天机宗本宗占地不过一点点,可以忽略不计。 而今修者界界变,不断扩张下,领地凭空大出两三成之多,很多修士还没能适应这种变化,比如之前城与城之间十万里,现在成了十二三万里。 如此总会感觉难以掌控,反应时间相对来说也就慢出很多,班纳芙蓉是有明确目的,一出现直奔天柱,并没有就地网罗凡人继续筑阵,以引导更多援军。 第六八零章 自古红颜皆祸水 仙凡岂能免于俗 佛宗的剿灭军扑了个空,顺着痕迹一路追踪至两宗交界处。 苟施不知被班纳芙蓉施了什么术法,竟然驻扎在边界之上,就是等佛宗的这股军队到达,段德之前有说过,自己的事不劳烦天德,实际上也就是不劳联盟。 毕竟现在的联盟算是关系最为紧密的时候,一宗允,无关紧要的小事一般都会通过,佛宗不得进入炎区域剿灭魔军。 苟施这傻二就是这么说的,一句已经剿灭都不会说,佛宗自然是不肯,于是,为了魔军竟然自己人先打了起来。 不怕事大的班纳芙蓉竟然还带着几个属下在一旁呐喊助威,气得一群光头女尼七窍生烟,浑蛋舰强悍至极,苟施也不好下死手。 佛宗打不破舰队防护,之后,之后自是含怒回去。 栖霞山再度迎来恶客登门。 本着努力造人的段德一脸的不耐,而滔滔不绝、盛气凌人的家伙,不知死活一直在迎客殿叽歪了整整一个时辰。 这事儿本不会有事,要不然段德也不会临走怂恿苟施去把妹,只是有句俗语叫啥来着,红颜祸水?色字头上一把刀?总之就是这个意思。 一向以精明著称的苟施怎么会无缘无故股犯些低级错误? “你给老子把嘴闭上!” 实在不能忍难受这瘪犊子玩意的‘紧箍咒’段德大喝,吓得这消瘦道人一哆嗦,那上下两瓣薄唇总算止住。 “要我炎黄彻底归属联盟管辖?让我带着一众高层归于震字主军麾下听命?交出苟施?以通敌卖界罪施以炼魂处死?取消宗号?解散宗门?” 高瘦道士似乎让段德吓住而恼羞成怒,梗着脖子掷地有声接话。 “正当如此,你段德自己还要负荆请罪,留待查观,看看是否指示属下通敌!” 陪着段德的是聊姬和北宫飞燕,与这货一起来的是两个气定神闲的修士,一僧一道,他们说是联盟总部特遣处理此事的。 高瘦者主事,两个权当护卫,半仙修为,高瘦者也就是个巅峰级修士。 段德怒不起来,实在是天方夜谭般的一次会晤。 “你睡醒没有?还有你两个,怎么,半仙修为天下无敌?再敢探出神识乱瞄,尔等就不用回去了,兵荒马乱的,遇上魔军英勇战死值得敬佩!” 三个自认高人一等的来使闻言顿时大怒,段德说出话来自然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反应,还不等三人发威,抬手一指,一僧一道顿时面露惊恐,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硬是动弹不得。 至于高瘦主事人么,段德还真不放在眼里,这货也没胆子动武。 “段德,你要明白你什么身份!我可是整个修者界联盟的外事持事!当真是穷乡僻壤出刁民,井底之蛙不知世间之大,得罪我你这小小山头就是自动归降也甭想讨得好!” “指什么指?左右护法将这小小土匪头子擒住,还怕一群乌合之众翻了天不成!” 北宫飞燕好脾气,聊姬也是好脾气,此时她们很想上前两巴掌扇死这傻子。 “好在小雨没过来,夫君这蠢货叽歪太久,没什么意义,着实影响胃口。” 北宫飞燕实在听不下去,抬手引动阵法将这傻货禁锢住,征求段德易见,段德耸耸肩。 “我只是想看看联盟的人是个什么样儿,本不排除这三个家伙故意激怒我,如今看来,他们颐指气使惯了,宫墙高纬,不知世事啊,可悲。“ “宗主这三人怕不好杀,若是杀了联盟怕会对我宗不利。” 聊姬怕段德杀了三人引来联盟报复。 “嗯,这样,你们先出去,燕儿让荀彧过来一趟,聊姬你不用管这事,回去吧。” 等二女出去之后,段德脸色垮下来,抬手将高瘦哥个儿吸过去,一把扣住头顶,灰色气流在掌中涌动。 在瘦高个儿无限痛苦和惊恐的眼神中,段德施以搜魂术,这是修士的世界,这也是修士世界巅峰级的交流,怎么可能会派遣这种人来兴师问罪?摆明了就是要找自己麻烦! 片刻时间,这惨无人道的一幕在两位高手眼睁睁见证下结束,段德手中的人已经不成人形,整个人连骨带肉缩成一团灰褐色物事,仅有原本他的头颅大小,一身还算不错的道袍瘫软在地。 手掌一震,此人彻底消失无踪,然而段德脸上并无豁然。 “你们的元神也被做了手脚?” 段德解开两个半仙嘴巴上的禁制。 “你,你竟会幽冥宗不传之秘大搜魂术!还用得如此歹毒!” 老和尚惊恐无状,抬嘴就是一通脱口而出的数落,段德很是干脆上前一步,一拳打在脸上,金钟一般的撞击声响起,伴随着四溅的鲜血,看上去场面极为残忍。 老道很是庆幸自己晚说一步,与那高个儿一个看法,之前指着段德鼻子骂,他也不出声,还以为这家伙摄于联盟威严,忍气吞声。 却不曾想这家伙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不会说话就给老子闭嘴!头上还没老子光溜,是不是个假和尚你?” 一拳过后,老僧正要说什么,却只能呜呜有声,段德那双恐怖至极的手爪已经在他光溜的头顶摩挲,老僧顿时吓得一动不动。 段德实在不敢相信这是哪里来的修士?这所谓的联盟高层莫不是都是群酒囊饭袋?从未见过这么怂的半仙级修士! 简直颠覆了他一直以来的观念,这种人自己杀了都觉得手脏! “段施主,贫道也不清楚元神是否被下了手脚,想来是我等修为不济之时有人种下,此番来你炎黄宗问罪,我二人只是陪同,其余的一概不知。” 老道终于努力控制住了自己情绪,娓娓道来,那是没有丝毫隐瞒在其中。 “你们那所谓的联盟高层什么鬼?难不成都和你们三个一般?那还真是让我失望呢,算了,既然不知道,等会我会让属下安排你们回去,这里的事儿你懂的。” 段德不是这么容易相信他所说的话,而是知道问不出什么,越是腐朽的结构,制度也就越发变态,对内部人都不曾有半分信任,可想而知。 “段宗主高风亮节,不与我等这些小人物做计较实乃炎黄之幸事,贫道得以目睹宗主真颜,实乃三生有幸。” 老道这面皮子也没见耸拉下来,咋说这段德听起来都是心底发麻的话,脸上硬是没定点勉强?莫不是其道韵便是此道吧? 段德很想一巴掌扇死算了,这也就是他,换做他人还不得肉麻死,厉害! “呵,呵呵,这我道友莫要如此,我这山头小人物可担不起您老如此夸赞,怕折寿啊,还一家子婆娘等着我养活呢,荀彧你这老家伙再不出来,信不信丢你进巫毒区?” 荀彧本就在栖霞山,一步就能到这里,早在门外抽搐着老脸看段德笑话。 “咳~~~宗主啊,路途遥远属下紧赶慢赶这才刚到,不是得等宗主与这位道友聊完么。” 荀彧收拾表情快若闪电,只是语气中的揶揄段德哪里能听不出来? “行,行,行,带着两位离开炎黄,嗯,差专人安全送去联盟总部,不得有误!” 段德煞有其事下令,荀彧煞有其事领命。 “谨遵宗主谕令,一定将两位大人安全送达!只是,来的时候不是三位?” 荀彧并不去确认段德隐晦的交代,故而有此一问,段德不答,反而笑眯眯盯着松了口气的老道。 这货果然此道行家。 “贫道三人来的途中偶遇魔军残部,赵持事不幸力战而竭,惨死魔刀之下,我等救援不及,实在内心难安呐。” 荀彧和段德暗自抽搐,这家伙,整个人生就是一出戏啊,处处有惊喜,实在是个难得的能人,段德再也没兴致看他演下去。 暗中传音交代荀彧,荀彧做事他还是放心的,只需稍稍提点,加上自己的意思就成。 荀彧带着修为被段德封印的二人出去,段德深深松了口气,与这种人打交道实在恶心到不行,偏偏他说的似乎都是在夸你,你难不成还否决? 坐在‘虎皮大椅’稍作休息,荀彧去而复返,没有外人在,荀彧径自找了个下手位置坐下,掏出两葫芦酒,甚至还有两只叫花鸡。 段德眸光一亮,嘿嘿笑道。 “我说荀阴货,你这是作甚?不会被适才两个二货感染,也想拍拍马屁?” 荀彧眉眼不懂,认真啃了口烧鸡,咀嚼得很细心,本就不大的眼眉陶醉的根本就成了一条缝,好在有个酒瓶儿底遮挡。 现在的他是不需要这玩意的,只是一辈子的习惯使然,不想再摘下来,顺带着可以隐在镜片后看人。 “宗主,按你的安排我差人把他两送去了晃金天柱,不出意外应该会与那什么赵持事一同战死,只是这事情瞒不过去,就算真是战死,恐怕联盟也会找我等麻烦。” “嗯,正反都是找麻烦,何必玩我自己难受?故而这三个人死了也白死。” “宗主就不担心?” “我为何要担心?迟早的事,我得罪的人不少,比帮衬的人多很多,尤其是联盟这所谓的高层。” “宗主估计他们是么时候回来找我们麻烦?” “你自己清楚何必拿来考校我?论这些我给你提鞋都不配。” “宗主,现在磨还没卸,兔尚未死,我应该还有些用处。” “你滚蛋,我什么时候在你等眼中成了枭雄?说吧,到底什么事,这些表面上的桃花就不要说了。” 荀彧有几分犹豫,终究还是开口。 “苟施此举可谓让宗门临崖过半,轻则损失不少宗人,重则宗毁人亡,但他是跟随你的老人,属下不知如何处置,还请宗主示下。” 段德敲打着鸡骨头,眼神悠远。 第六八一章 任你英雄盖世 难逃美人柔骨 “此事或许怪我,不该放纵,不该提点,弥威何在?” 弥威就是那只金甲虫,人身之时与苟施,季玉,梦泪,巫童姥是生死兄弟,后来弥威肉身让秦冠男毁去,附魂自己灵虫王后,与他们三个虽在一宗,但叫似乎淡了很多,反倒和小白、蜘蛛、蛤蟆混成炎黄四妖王。 “弥威和另外三位妖王暂时不能回来,恕属下无礼,暂时不能告知宗主,日后宗主便知,弥威与其余三人分道扬镳是内部矛盾,我略有耳闻。” 略有耳闻?传说你这东厂大当头连宗内修士,每日穿什么颜色内裤你都知道,你仅仅是略有耳闻? “好吧,此事小惩大诫吧,若是执迷不悟,那什么班纳芙蓉我会亲自教她怎么相夫教子!” 荀彧一怔,就是知道苟施得了段德首肯,打着奉旨泡妞的幌子为所欲为,虽暂时没有伤害宗门任何一份利益,但是这次惹下的荒唐事给宗门带来的影响有多大? “这个,宗主就不怕雨夫人动粗?” “啥?我?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都?” 荀彧心中暗语,就是知道你什么人才这般想的,而且需要想么?适才你所说的话还不够清楚? “那行,规矩不能破,我这就去办。” 等荀彧走后,段德扶着额头死命揉搓一阵,一大家子的,什么时候能让自己安生点? “诶~~~致命漩涡啊,能晚点进去就晚点死,能站在岸上舒服一天是一天,何必呢,虽说逃不开,也不必早早便纠缠进去吧,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空旷的会客殿,段德自语轻叹,整个两界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生灵,实际上都被那剩下的零点零一操控命运,那里是什么天意?根本就是人意驱使,只是他们站得足够高,看得足够远。 有足够的实力来稳固自己的地位,在这两届被封锁的情形下,他们不用在意任何生灵可以至他们死地,没有任何生存压力。 “嗯哼?我都没有嗟叹,夫君大人这又是何必呢?难不成你也有怕的时候?” 能听到他嗟叹的唯有此地的主人,沩水越来越像个合格的妻子,此时凭空出现在段德怀中,让他抱个满怀。 盯着怀中这个只属于自己的妖孽级别妻子,段德如今没有什么压力,不管她之前如何,以后如何,至少现在她的所有都只属于自己,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骄傲的? “怕啊,人呐一旦拥有了什么,或许平时不会怎么在意,但不能失去,尤其不能知道即将失去,再强大的内心都不愿去面对这种改变不了的已知结局,倍儿难受!” “夫君会失去什么?” “失去就知道了,现在谁知道呢?但入了漩涡就必然会有得失,毋庸置疑。” “既然夫君都不知道要失去什么,何必想之后的事?过好现在,不是你常挂在嘴边的么?” “道理谁都能说出一箩筐,可临到自己又有谁能保持平常心?扯淡,能做到的也就不再是人咯,我也就是偶尔感慨一会,你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女人,现在都属于我啊,嘿嘿,我能忧郁多久?” “她们呢?” “额?没你漂亮不是?” “是么?你说假话,我感知到了。” “给点面子撒?” “嗯,给你三天,面子是靠自己挣的,你告诉我的。” 段德面色一苦。 “那个,温柔点行不?不然不好与她们解释啊,小雨已经嘲笑好多遍了。” “。。。。。。” 晃金天柱 如今的晃金天柱所在早已不复之前的荒芜,整根天柱下几千丈都处在朦胧阵法中,阵法散发出的灼热气息让千里之内一毛不存。 这还是班纳芙蓉不想段德找她麻烦,在千里之内范围布置的隔热阵法,或红色雾气氤氲遮蔽下半截天柱,然而天柱依旧是那可见不可触摸的状态。 裂土天柱利用的五行相克木克土,所谓的大地元母真神实际上是土木双属,眼珠子是极致木源,这回魔族建造大阵是想火克金? 班纳芙蓉驾驭男人的本事倒不是吹的,现在的苟施已然成了她的小跟班,而苟施的属下则帮助魔族建造大阵,坐着打杂的活儿。 这要是让联盟的人见着,还不当场打杀,挫骨扬灰? “季老二,你说老大这般做可对?宗主若是知道他现在作为,恐怕会当场打杀了事,简直就是丢脸丢到家!” 巫童姥似乎比起以前更为老迈,实际上是个绝对的美人,只是功法极为诡异,相比较兄弟四人,弥威这老三是另修他道,久不往来,见着面也就客气几句。 老二季玉一直都是兢兢业业帮衬苟施打理事物,巫童姥大多时间都是独自出宗修行,然而修为却是仅次于苟施,而今只是缺少玄界石,不然她已然可以踏足巅峰境界。 天地大变,炎黄收缩,她的功法也是到了瓶颈,自然不再出去。 “对?呵呵,我敢肯定,前几日他说的话,那群光头一定会说出去,联盟不追究还好,追究起来,以荀阴货的性子,老大不死也要半身不遂!” 花梦泪现在差不离完全化作娇柔女人,说话那是嗲声嗲气,要多诱人有多诱人,男宠也不止一个两个,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宗内懒得管。 “老五说得一点没错,老大过了,现在只能寄希望联盟忙着对付魔军,没时间追究此事,那魅魔族的女人就是个毒药,老大不听劝我也没办法。” 季玉而今更显成熟稳重,苟施大部分的闲杂业务基本上都是他在处理,苟施很少会管事。 三人聚在一起商议不是一两次,一路上走到今日,天知道一起闯过多少死劫?炎黄初建他们算是绝对的元老级别。 然而,他们的感情可不止起始炎黄,越是微末感情自然越是真挚,相扶至今想想都不容易,苟施如失去心智一般的做着那女人的跟屁虫。 三人每次见到心里头总是腻味,然而他们又不好明着抚了他的颜面,另外也是寄希望铁树开花的老大真的能成事。 “越是这种女人,老大这般追法越是不对,同是女人我能明显感觉到她对老大的轻视,为何你们男人这点儿自知都没有?” 看着忙前忙后,舔着脸卖笑的苟施,巫童姥简直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老大是老大,我是我,巫师妹莫要将我扯进去,我对这号儿没半分兴致,顶多就是玩玩而已。” 季玉白遭无妄之灾,看着自己老大的怂样,脾气也好不起来。 “人族美女如云啊,这苟施什么眼光?莫不是魔族女人那事儿另有乾坤?” 花梦泪眉目略微带着些探究,若是打得过班纳芙蓉,说不得这家伙会想点折子将其拿去研究研究。 “这事儿没听说过,不过没魔族女人在魔族盛名不弱,同样也是魔族一些高层显摆的物品之一,若是我们这有人知道,恐怕唯有宗主有这个可能。” 段德这是躺着也中枪啊,可见这家伙在宗内风评几何。 “嗯?季老二,你看那边是不是蔡老头?咋带着个傻不隆冬的和尚?吖?修为还不低,可这一脸献媚的模样咋回事?蔡老头不是才到大乘初期么?” 三人聊着聊着火气渐浓,这时候花梦泪探出芊芊玉指指着远空宗门来处娇柔无限。 “要遭!” “来了!” 季玉、巫童姥瞬间反应过来,蔡正跟着仇千啸负责宗门刑律,平时自然没有二荀出彩,但是在宗内小辈地位却是绝对不低。 他一般很少会出宗,他和仇千啸的关系正如季玉和苟施,一向都是他办事实,除非遇上高层问题才由仇千啸主导。 现在不但来了,还带了这两个修为高绝却行事荒唐的大能亲至,定有问题,故而反应快的二人第一时间就将目光瞥向苟施。 然,苟施现在只差自称‘奴才’,那本就不咋地的面容笑成一朵菊花,还是被人踩了几遍的那种,前倨后恭的陪伴巡视的班纳芙蓉。 再看自己一群属下,和一帮子魔族正在烧烤的烧烤,吹牛打屁的打屁,别的没学会,真家伙这一阵子把魔语学个通透不说,还教会了这些魔族修者界语言! 三兄妹心里头一颗石头直沉入无底深渊,忽视一眼随即迎上去,这里已经不需要改变什么,有无孔不入的机密殿修士,这里每一个人每天说多少句话都瞒不住。 “蔡殿主?还真是稀客,稀客啊,这是?” 季玉当先,本来不怎么熟络现在也不得不表现得热情些,说这话自己都觉得燥得慌,但三人敏锐发现,蔡正身后的一僧一佛一见到魔族,以及他们这里的场面,面色聚是大变。 整张脸瞬间变成猪肝色不说,眼中满是恐惧,对,就是基本不可能在这种修士眼中见到的大恐惧,这是为何? “季道友、巫道友、花道友。” 蔡正一板一眼各自交礼完毕,看都没看这糟心的场面,更是没有去看犹在梦中的苟施一眼。 “三位道友辛苦,我只是个闲人可不要以殿主相称,这不合规矩,另外,此番前来有要事,办完就走,还请去叫苟道友过来一叙。” 三人心里头,咯噔,一声,暗道来得好快,老大这回算是被那魔女害惨了!季玉朝巫童姥使了个眼色,随即勉强扯起笑脸。 “蔡道友,这两位是?” 蔡正摇头不语,意思很明确,等苟施过来再谈其它,若是平时季玉二人鸟都不会鸟他这臭脾气,可这回被人掐着尾巴只得尴尬赔笑。 让季玉三人气急的是,巫童姥过去请苟施这货,他竟然只是转头朝这边瞄了眼,随即硬是不理这边,恭敬得像送祖奶奶一般,把浅笑倩兮的班纳芙蓉送了回去! 虽然不远,就在隔热阵法另一边,临时用战舰搭建的营地,但,这厮怕还不晓得蔡正来意!当真是吃了猪油闷了心! 季玉斜眼打量面无表情的蔡正,依旧还是那般模样,倒是没有怒火中烧的意思,只是这刑律殿都是这样的标志性表情,内心如何真难看出。 怕不是等了大半个时辰,季玉二人如坐针毡,几次三番让蔡正去他们营地稍作歇息,蔡正都是否决的,就这么站等,身后两位大能面若死灰的表情已经引不起季玉二人的好奇心。 姗姗来迟的苟施那是一脸春风得意马蹄疾的表情,只是三各师兄妹都清楚,这货就是连人家手都未曾碰过,不晓得他哪里这般高兴? 之前的精明理智都被那女人抽干了么?唯剩满脑子的污水啊! “哟~,蔡道友?今儿这是吹得什么风?竟然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蔡副殿主吹我这破地方来了,有何贵干??” 第六八二 智令昏聩不知错对 强权夺势难逃屈从 季玉三人实在不想再看下去,这人他们还认识么?随即季玉僵硬的脸微微抽动几次,传音几句转身就准备走。 花梦泪更直接,苟施阴阳怪气的话还没说完他转身就走,那是毫不犹豫,花童姥更是干脆就没跟过来,远远看着。 “季道友且慢些再走,此事还得你留下,稍后我自会交代。” 蔡正此时终于开口,喊下转身欲走的季玉,受季玉传音的苟施尚未回过神来,脸上犹自带着七分茫然思索着什么。 “额?蔡道友是说我也有任务?” 季玉大致猜到什么,心下暗自叹息,老大这回恐怕难了啊。 蔡正仔细打量几眼茫然的苟施,随即翻手取出一卷铁制卷轴来,整个宗门都认得这玩意,刑律殿的判决书! 修士可不像凡间,炎黄负责内部纠察的就是机密殿的内务部,负责量刑定罪的则是刑律殿,至于证据,机密殿都是再三核实之后才会转交刑律殿,暂时没有任何差错出现! 刑律殿接手之后还会找本人查证一番,当然,那只是个象征性的程序而已,而判决书就是蔡正手中的那个。 “苟施道友,请确认判决和你的罪状,若是没有要补充的,稍后随我回栖霞山便是,你的判决出自刑,机两殿殿主,经宗主过目方才下达。” 苟施慢慢清晰的目光见到递过来的判决书,顿时一个激灵,先是愤怒随即是疑惑,信手接过判决书,还是不敢置信的盯着蔡正。 “蔡老头,这是我的?” 蔡正微微颔首。 “请苟道友亲自过目。” 苟施这才拧着脸自己看,随着浏览下去,他的脸色急剧变青,判决书不会给他仔细说明,最大的罪状自然是那条:处事不当,将宗门置于覆灭险境。 铁青着脸的苟施一时间哪里想得到那么远?紧紧攥着判决书细眼圆睁,死死盯着面无表情的蔡正。 “我何时处事不当?守在此地我是奉的宗主亲命!他一光头外宗要如我炎黄地界撒野,阻回去又有何错?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我何时得罪过你们?” 季玉暗自摇头,实在不想再看着他继续错下去,段德他接触不多,但是有一点人尽皆知,吃软不吃硬! “老大!你这一段时间可有在乎过我们三人的感受?事到如今犹自不知,你给我等兄妹留些脸面存世可好?想不通?想不通栖霞山有的是时间给你想!” 季玉怒吼打断苟施接下来要说的话,再让他说下去,一准儿什么屁话都能出口,这时候或许是气话,但是传去他人耳中,他人怎么想那就是他人的事。 苟施被季玉吼断,一时间竟然呆滞的盯着季玉,随即远处的花梦泪和巫童姥也是赶过来,她们呢怕苟施被愤怒蒙蔽理智。 “你,你们?” 苟施见着与季玉站在一起的仨人,确实很伤心,比之前想的被段德他们摆了一道还要伤心。 “老大,我们没别的意思,你也不用多想,这么多年的生死与共,你就这点信任?我们是为你好,你,中邪了,回去领罪后,好自思量吧,若是觉得我们有什么企图,等事后再谈可行?” 花梦泪难得没用那娇柔的嗓音,正常说话倒是偏向中性。 愤怒总比智迷要好些,花梦泪好言相劝倒是稍稍让他熄了些心火,转念一想,不正是这个道理?再怎么说,兄弟几个混到今日不会这点儿信任都没有,而今又不触及什么利益。 难道是我真的错了?苟施看了眼班纳芙蓉所在方向,有阵法天柱阻隔,看是看不到的,但一众人等谁都能看出他眼中的不舍。 也正是这丝不舍让季玉三人稍稍放了些心,紧盯着苟施,生怕这家伙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 “这是我的令牌,现在就回宗么?” 只一眼,似乎刚才的冲天怒火无形中消失不见一般,苟施这是?真爱? 随即掏出自己的令牌递给蔡正,他身上担着不少官职,堂主,城主,新得的舰队统领,林林总总六七个头衔,判决书上只一句:剥去一切职务。 蔡正接过之后双手印决快若闪电,到道玄光打在悬浮的令牌上,一个个先贤古文铸就的字眼飘出令牌,并消散在虚空。 如此不过二十息,令牌已经清空,蔡正将这个本身就代表级别的镶金令牌还给苟施,开宗元老的荣誉是绝不会剥夺的。 “稍后,此地暂且交由季道友代理,季道友请出令牌。” 季玉微微一叹,早在蔡正留下他的时候就知道会如此,虽说一切轻车熟路,但是他对权力并不怎么上心,这不是什么荣誉,反倒是宗门下发给他们的责任。 等待蔡正如出一撤的反向施法,当然季玉只是暂领此地持事和舰队统领的职位,其余是不可能给他的。 “如此季道友可要多担待些,此地暂时算是宗门最为紧要之地,万莫懈怠,这两位是联盟遣来我宗的,嗯,宗主的意思是让二位在对抗魔族入侵的大战役中做出贡献,季道友可有领会?” 季玉一听,心中一震,瞥眼看向罪魁祸首苟施,可惜这货似乎一身轻,与蔡正稍稍说了声,径自去跟那娘们道别了! 再看一僧一道目中神彩已经暗淡,想来之前那些表情变化就是猜到了结局,季玉不愿多问宗主等人为何做得这么绝,既然上边决定,他照做就行。 “蔡道友,我懂得,这二位的事迹会从我这里传出。” 蔡正闻言,木然的眸子微亮,暗道此人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如此甚好,我就不多留了,这二位转交给你。” 蔡正递出一枚血红色玉简,季玉接过微微一礼,算是相送,此时的苟施已经立于远处等待,脸上表情平淡,看不出喜乐。 很快一则消息便从晃金天柱传出,联盟持事及两位护法出门办事,途遇魔族打天柱主意,遂出手相死拼,可惜,魔族势众,三位即使道法绝巅却是力战而死。 等到就近军伍,天德震字第五军赶至只见得绝响,第五军将士怒而迎战,却是依旧未能抢回三位半丝遗物,如今晃金天柱附近激战依旧在持续。 没等这则消息传回联盟,反倒是其余天柱附近出现魔军聚集的消息先到,随即这则消息方才赶上趟儿。 没毛病的表面,然而联盟高层心中自知原委,只是段德做戏做得很到位,第五军先锋将领苟施贻误战机,此时已经剥去职务关押。 炎黄高层包括段德自己都没有想过联盟会轻易罢手,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也给自己挣些言论资本而已。 之前佛门的逆向言论暂时被压下就行,果然,仅隔三日,联盟钦使又至,来的还是段德的熟人,紫霄夫妇! 炎黄本就属于天德宗治下,当然是天德宗人来管,这没有毛病,天德宗也不会让外人插手本宗的事物,虽说只是个名以上的归属。 随同紫霄夫妇过来的还有几名联盟的督战营修士,第一时间自然是去晃金天柱查探消息的真实性,毕竟佛宗肯定是没说什么好话的。 炎黄宗与天德宗消息又不共享,自然不晓得人家红口白牙说些什么玩意,这督战营亲至就能摸索些原委。 督战营的人自然只能见到力战的炎黄晃金天柱战场,魔族威势和数量似乎还要远超其与天柱附近,这群家伙也不敢亲临战场作战,远观就有些两股战战。 晃金天柱那超级火属性大阵,那一眼望不到边的魔族战舰,以及满目舰炮,神通术法碰撞出来的碎裂虚空,强横至极的战斗余波。 这群家伙直到回去栖霞山都是脸色煞白,一路陪同的司马安成、秦圣等打心里鄙视这群尸位素餐的玩意。 好在原本的联盟高层只是个架子,最近百年地位才坐实,一时间身份自然是水涨船高,但真正做决定的自不可能是他们,真正做战的也不会是这群人。 他们只是联盟安排祸祸像炎黄一般小势力的渣渣而已。 栖霞迎客殿 司马安成等一众高层陪同这群督战营的花花修士,显然远远区别上次的那些家伙,毕竟这群人一到地儿就去了战场,嚣张气焰被吓没了。 现在好生宽慰,再识趣的送些东西,他们自然是好说话,而这一次传令的主要人物,紫霄夫妇和炎黄的主人段德则不在这里。 另一个隔间,三人闲话已毕,紫霄掏出个玉简。 “师弟,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安排,上头就给了我个玉简,说是让你独观便知,我就不多留了,现在的情形你也知道,说起来应该是你这里最为清净,若不是父命难为,我都想加入你麾下。” “小师弟,点点师妹听说是被她母亲抓回去闭关哩,恐怕暂时不会来找你麻烦,嘻嘻,不过么,你这家伙厉害!” 临走时青菊拉着段德耳语,弄得紫霄好一阵紧张,青菊一直没给他好脸色看,段德摸摸鼻子,大概还是紫霄红杏出墙让青菊知道了。 掂量着手中玉简,段德随意开启阵法遮蔽视听,启动玉简,这玉简本就是影像类别。 让段德没想到的是出现在影像中的人! “乖徒儿,好些日头没见哩,我这也是俗世缠身走不开,听闻你现在自立门户,开宗立派了吧,此事为师有错,让你平白遭受许多不公。” “只是啊,世事总是不由人的,说是修为齐天可断命运摆弄,哪里有这般神奇呵,你小子,不错!我与你师娘暂时还回不去修者界,只是联盟中有我挚友,当初离开交代过他照拂一二,如今他说你小子翅膀硬了,太过专横,不晓大事。 “他那人可不像为师,古板了些,不过答应了的事儿他还是没有忽视过的,既然弄得需要我用这种方式来与你说道,估计你现在所走的路,他都保不齐你小命,为师别的就不多说了,之后自有相见之时。” “他具体要做什么我也没问,为师还有事儿,不说了,等为师回去,你小子若还无后,看我我不削死你!” 老道影像随即消散,另一段文字命令浮出:令,天德战区震字第五军半月之内抽调八成兵力西进,由军主段德亲御!协助佛宗把守金霞岭区域!不得有误! 第六八三章 久违师训 暂避锋芒 段德神色漠然的看完一切,包括老道出现的刹那,他的表情并无半分变化,直到玉简化作齑粉消散。 老道说话方式不对,老道对自己称呼不对,一切都不对,唯一对的只有最后的文字命令,另外就是老道口中的挚友。 这段影像是用大法力凝成的,段德阵器双绝,玉简留影也是二道相合的成品,怎会逃得过他的眼睛? 此人其实只需要表达一个意思,老道走的时候应该是让这家伙照拂于自己,只是有没有照做段德就不得而知。 他也不确定此人是否帮衬过自己,被帮人有时候是感受不到有人帮衬的,这点段德不做否认,也不肯定。 但这个命令段德还是准备执行的,无他,明知道有人注意到炎黄,要搞事情,现在又有人拐弯抹角似乎在帮自己,以退为进也不失为一种躲避方式。 那被自己做掉的纨绔子,应该后台不浅啊。 至于是不是派自己去送死,这点不需要去追究,自己偶得些闲暇都浑身不自在,正琢磨着是不是又找些事儿作死呢。 至于抽调八成兵力?自己这个宗主算五成不为过吧?再带上老婆,嗯?似乎不止八成了啊? “呵呵~~~有意思,总有些我不知道的事儿在我背后发生,当然,还是关于我的。” 段德起身撤去阵法,迎客殿的人员早已散去,那些所谓的督战营估计是和紫霄夫妇一道离去,他们走了,炎黄高层可不是段德这个逍遥仙,有的是事儿等着他们处理。 第二日清晨 “宗主!天德宗南方坤字三个营,烈阳宗兑字两个营,陈兵我宗领地边缘,看来他们来者不善。” 荀彧应该是在小筑外等候多时,段德么,反身掩好房门,遮去其内香艳氛围,这货日日勤耕不辍,当得上是个极品好夫君。 至于房内是谁,荀彧可没胆子去探查。 “这算是在逼宫么?呵呵,昨日让你回头去查那什么金霞岭,结果如何?” 二人在水上平台上的石桌落座,段德掏摸出些吃食酒水招待眼前的功臣,荀彧自他回来之后就没见休息过,一直都是神出鬼没。 “经查,金霞岭离我宗并不算远,是慈航静斋属地,同样也是慈航领地中佛国聚集处之一,金霞岭四周拥有凡人三千余万,国度七个,号称七佛国。” “慈航本宗领的是佛门大九宫八卦中的离,震,坤三军,现在除了剪出如雨后春笋冒出来的魔族散兵外,大量兵力都被调往极西与魔军主力作战。” “佛宗与其它宗门不同,他们需要大量的信徒支撑,因此对凡间国度一向都是照拂有加,金霞岭本身就是金鸡山脉最高峰,佛宗加持下霞光照耀七国几万载,国民尽是虔诚信徒。” “然,金霞岭往西了无人烟,植被稀疏不适合凡人生存,当下极西战场不少魔军化整为零往内部渗透,估计是想断了佛宗根本。” “金霞岭只是其中一个较为重要的节点而已,还有无数类似的地方需要增兵驻守,若是联盟只为此事调宗主前去驻守,依属下拙见并无猫腻。” 段德等荀彧交代完后,心中也稍稍通透,从那图影中猜测的信息更是进一步确认。 “金霞岭应该是有慈航本宗修士驻守吧?” 如此圣地般的存在,佛宗是不可能不建宗主导的。 “嗯,金霞寺,万年古刹,全员未动分毫,有佛修三千余,只是修为高绝者应不足二十之数,这是指的巅峰级,至于半仙就不是属下能查到的。” 佛宗有个习惯,小寺庙出类拔萃的都向往须弥山,能有机会去须弥山修道基本都会欣然前往,再加上要支援深渊,修者界本身存留的大修士本就不多。 现在的情形十之八九是深渊回流不少大修士,以支撑修者本界不崩,当然深渊战场那边,魔族不会仅仅打下裂土天柱就会罢手。 失去两仪微尘大阵做前哨的第五城,此时应该正处于魔军疯狂攻打之中,若是在深渊彻底瓦解修士主力,修者界这些大修士对魔界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魔界虽强,却也不是绝对压倒性优势,现在入侵修者界的魔军主力还是低级别的魔怪是主力,像晃金天柱边的班纳芙蓉,已经是魔族一领之主。 她们只负责魔族某些针对性的任务,渗透进来的魔军也是为了用实力,抢时间,抓更多的凡人筑阵,用来传送更多的魔怪。 遇上段德这样拥有压倒性优势的强力人物,小股魔军纯属白给,就是天柱边上的班纳芙蓉,段德若想灭掉,也是不难。 “既然联盟下发任务,我这安分守己的修者界下属修士怎会不听?急个毛线?宗内猎狐舰队我都会留下,以免我去外面,家里被人端了。” “赤松子师兄可有回来??若是回来,你亲自去请他镇守天柱,司马闳老爷子估计顶多与那女人打成平手而已。” “赤松子道长尚未回归,若是回来我会亲自去请,只是,宗主你不是说联盟让你派遣宗内八成实力去驻守?这?战舰不带还好说,可宗内其余的巅峰级?” “不带,你当魔军渗透就这一波?我们本身就不算强,若是出现变故,你荀彧自己去顶上?” “额?我不喜争斗。” 荀彧到了炎黄之后,只怕修道至今还从没与人动过手,一直都是狗头军师的角色,当然,他的威信仅次于段德,尚在司马安成和荀攸这两个副宗之上。 “司马呢?昨日似乎直接就出了山。” “风孝城附近有魔军初显,他带人前去剿灭,估计几天后就能回来。” “嗯,你们自己保住自己小命,不要做傻事就行,一直以来对这点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宗主何时出发?” “你急什么?联盟不过是催促我出去而已,他要真敢打进来,我会让他们知道炎黄也不是个软柿子!我想去一趟天柱,班纳芙蓉这小娘皮让我一员大将折戟,要去好好敲打一番。” “宗主英明!” “你那点心思本宗主还不清楚么?去忙吧。” 送走荀彧,段德面色渐冷,施压?如今若不是家大业大,除了兰采情一级别,谁还敢来压他?直接两耳刮子打得对方找不着北! “去敲打没关系,可不要敲上了人家的床,要不要我随你去?” 衣装整齐的兰萍打开房门慵懒的倚在门框上,用手梳理着长发。 “额?舍得起来这么早?别跟小雨他们学坏,变得都不像你自己了,另外我没那心思。” 兰萍红唇微翘,似是不屑。 “小雨!你哥要去敲打班纳芙蓉啊,你怎么看!” 张嘴就是一声呼喊,这就出乎段德意料了,小筑房间很多,其余人搬出去之后,重新规划后彻底成了段德后宫。 几个女人各自镇守一角,平时也不怎么开启阵法,声音大一些是能听得到彼此呼喊的,至于方便段德做些荒唐事也是其中之一,女人们没明说,段德却是乐此不彼。 果然,一声呼喊,两道倩影急掠而至,金妙妙暂时没去管宗门财务,都交给了王董打理,蜜月期么,自然是段德在哪,她跟到哪,北宫飞燕么,段德不再,帮着处理宗务,段德回来她甩手不干也没什么影响。 小雨姗姗来迟,竟然是走着过来的,衣衫不整不说,还一脸的困意。 “什么啊,兰萍姐昨晚不是在你这里么?一大早的嚷嚷什么啊,大半夜瞎喊,早上还不让人睡觉!你好过分!” 段德一脸得意,兰萍粉脸唰的通红,金妙妙更是如此,唯有北宫飞燕稍好,仅有丝丝红霞上脸。 “谁叫得最欢实大家都知道,还说我,你男人一大早爬起来就要去找那天柱边的魔女,说是要好生敲打敲打,你就不怕敲床上去?” 小雨迷蒙睡颜顿时清醒,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直勾勾盯着段德,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我说你们几个能不能给点信任?” “不行!” “你没有信誉可言!” “前车之鉴近在眼前。” “我,我不知道~~~” 段德一脸黑线,果然女人多了就是麻烦。 “行了,反正去一趟天柱也不准备回来,你们该准备的去准备一番,我等你们,一起去金霞岭。” “你真打算就带我们几个去?” 北宫飞燕出于规矩之家,自然也是比较守规矩的一类,联盟的密令段德没对她们保留什么。 “不够么?这算得上炎黄八成战力了吧?要不派他们去就我们几个守家?” “随你便是,我只是怕人说闲话而已。” 北宫飞燕翻着白眼懒得理会这厮的独裁专制,小雨一晃眼又晃晃悠悠回去了,以她的性子只怕说是去收拾,实则又躺回床上补觉。 “我,我也去么?我打不过魔族啊?” 金妙妙见几个大姐各忙各的,弱弱的走到段德身后。 “谁要你打架的?难不成不愿意随夫君出去玩?” 段德将她揽在腿上,这位认识最早但是入家最晚的小女人,明显有着自卑,段德很想说仅凭你一手点石成金的能力,就不输任何一人,但这话不能说。 “嗯,听你的就是。” 第六八四章 娇妻美眷羡旁人 佛宗宝地金霞寺 朝阳升起时说是要出门,直到日上中天,段德才拎着依旧赖床的小雨上路,口水妹只有睡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才会流口水,一个人独自睡下却是一滴不流。 段德也很无语,真担心这货哪天梦中把自己给吃了!一般情况,人睡觉流口水都是梦到吃的。 天柱的情形每日都有人向他汇报,段德自然是了如指掌,但这女人捣鼓出来的阵法他还是亲眼见识。 “还行,足矣炼钢之用,只是仅凭这玩意期望能把天柱熔炼?没睡醒吧?” 驻足天柱大阵外良久,段德嘀咕出自己结论。 “哦?我道是谁哩,原来是炎黄大宗主驾到,奴家有失远迎哩,怎的前一阵子把那位苟施将军换了回去啊?” 立于段德身后的季玉三兄妹目光略有怒意,这女人当真不是东西! 段德上上下下打量几眼,两边后腰已是被拧得生疼,耳际传来脆声。 “要不要我等让开些,你与她找个僻静处好生聊聊人生?我看着女人挺愿意的呢!” 段德只装无事,面色不变。 “行了,你就这点本事想动天柱?若是如此早些收拾收拾滚出去,另外,苟施对你应该是动了真情,你若不喜便不要去吊着他。” “咯咯~~~段宗主不要这般凶奴家么,奴家这只是做些前期准备和试探,需要等待界内物事到达方能试试能否撼动,至于苟将军,奴家并未不喜啊,不是相处甚欢么?” “给了你时间,也给了你们方便,但若是你给我带来的麻烦让我失去耐心,那就不用走了,你可知道?” 段德探手一拳掏出,直往那张宜嗔宜喜的俏脸怼去,目中并无试探之意,跟随她的魔族护卫就要上前阻挡,却是被段德身后几条倩影瞬间砸趴下。 班纳芙蓉依旧笑意嫣然,素手袖中轻扬,二人之间空间瞬息变得如小孩涂鸦一般,凌乱不堪,唯有段德一拳丝毫不受影响,缓慢坚定的指向她的面门。 “不行!” 段德冷哼,示意她继续。 班纳芙蓉笑意有些僵硬,又动一手,指诀幻影般滞空无数,旋即合而为一探出食指点向段德拳锋。 其身后一尊神像虚影一闪即逝,这是魔界特有的神通,基本上每个主站种族都会,元魔族是其中翘楚。 无骨玉指晶莹剔透,可视指中纤细血管,和莹白色指骨,随着神像注入,这一指已经可以轻易刺破虚空,然而指尖仅有丝丝灵光纠缠。 所有力道集中在一点,可看出此女能成领主不是偶然,对神通术法的运用已至巅峰之境,彩衣裙袍鼓荡间,不少春光泄露。 段德眼前早在她出招之时已经坠入幻境,魅魔族天赋神通,几乎不用修炼就能影响他人的秘术。 然,段德双眼中的红黑玄光内敛,这一切幻境根本对他起不到任何作用,倒是这一指与他的星爆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实为难得。 ‘啵’ 拳指一触即收,段德纹丝不动,班纳芙蓉终于笑不出来,受拳力影响娇躯诡异平移后退,身后三丈虚空褶皱层层叠叠,丝线状的虚空裂纹频繁隐现。 出指的右手藏于大袖之内,整条玉臂垂在身侧,后退中也是没移动分毫。 “这件衣服不差,不要搞事情,我的地盘只能是我做主,只有善客、恶客两种可选。” 段德抛下一句,踏足虚空,几步后带着一群老婆已经是没了人影。 季玉看了眼魔族蜂拥上前的愤怒姿态,不屑的摇了摇头招呼手下回营,段德这一拳让他心中憋了很久的一口气总算出了,身心俱爽,这时候当回营好生庆祝一番。 “领主大人~~~” “芙蓉~~~” “。。。。” 一群班纳芙蓉的属下那是心疼得不行,这可是自己的女神,如今竟在眼下让人打了,要不是实力不济,非得将那蛮子打成肉泥! 班纳芙蓉好不容易才将脸上不断变幻的颜色压下,袖中噼里啪啦一阵骨骼脆响,她清楚段德算是留了情面与她,也留手了,自己正面绝不是他的对手。 心中不免有些发苦,自己与生俱来的天赋神通似乎对他一丝影响都没有,光凭硬实力她本就不强,如何打得过这个蛮横的家伙,还是第一次有男人毫不犹豫对她出手! 之前还以为摄于自己军势不弱,他又不愿为此拼光自己家底才做出的妥协,来晃金天柱,凭魔族的消息,她其实对段德了解很透彻。 却不曾想,如今大好的局势似乎还是对方也有此意,才施舍与她方便的!看着油盐不进的晃金天柱,说不上的竟有种委屈感。 “退下,小四和小七如何?” 稍稍整理心情,班纳芙蓉总算是镇定住,随即看了眼被属下抬回去的两个护卫。 “伤势严重,性命无虞。” 班纳芙蓉心头又是一紧,之前段德已经出招,她无暇分心,却不想自己两个得意护卫一个照面都没挨住,就让他两个女人打趴下。 北宫飞燕的修为她能清晰看得出,就是巅峰级而已,但小雨和兰萍她只知道与自己一个档次,但小四小七也是神级高手啊! “好强!消息果然不能尽信,之后你们收敛些,如今我才知晓,不是我界太强,对方畏惧,而是另有因由才能让我们在此放手施为!” “遵命,我的女神~~!” 一众属下毫无掩饰他们的内心,这在魔族本就是常事,为此初通魔语的驻守修士还惊奇了好一阵子。 另一边,一艘炎黄战舰,也就是当初段德造就的那一批老舰,如今只剩他脚下着一艘,其余的都损毁殆尽,几经他人改动也挡不住一次次危机。 这一艘是吕潘的,这家伙能掐会算,能避开许多危机,故而残存,后来跟不上宗内众人脚步,就被司马安成收归宗库。 段德猎狐舰贡献出去,一时间没有代步工具,翻出来稍作改良将就着用。 “不错啊你,衣服不错呢,呵呵,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准备击碎人家衣服?好满足你内心邪恶愿望?” 小雨将段德按倒在地,骑在身上先是一通削,削得段德满头包,质问才起。 “我说你们几个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防贼一般?我哪有你说的这个意思?她身上那件衣服至少也是灵宝级别,本就不错啊,赞一声也有错?” 噼里啪啦又是一顿狠削,只打得段德眼冒金星方才罢休。 “我们说你错了就是错,你还敢顶嘴?信不信让你睡外边?” 鼻青脸肿的段德,支支吾吾,谁外边可不是什么寻常睡外边,在小筑可没少被她们折腾,现在可是以那啥身份去做援军的,宗门之首总要在乎些颜面吧? 可小雨和兰萍从来都不会去在乎他人如何看,也从不注意场合,当得是臭味相投,段德三番几次后悔把兰萍带回来!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行,你们是对的,我是错的,我认载~~~” 服软吧,不然这一路上甭想太平半日,悲催的段德总算是尝到了自己种下的苦瓜籽啥味儿。 段德一出现在佛宗地界,围拢在炎黄边境的军伍便迅速消失不见,他们那里是要炎黄八成兵力支援?根本就是看段德太过闲适,定是有原猎狐舰队的人把他的战力捅了出去。 佛门地界此生段德似乎还是首次踏足,果然与想象中不要太一样,凡人国度寺庙林立,国民光头的占据八成以上,甚至还有不少女信徒削发为尼。 慈航自己宗门的女菩萨都没有落发,自然不会要求属国凡间也遵从这一条,这只是凡间自发行为,认为这样才够虔诚吧。 充斥整个修者界的虐气在这片相对来说比较贫瘠的土地似乎淡薄许多,淡淡金光闪烁的大小寺庙抵消着新生的虐气,溶解着越发浓重的煞气。 这一处,还真应了佛宗所谓的净土之说,战争么,直到金霞岭附近都没曾见识过,别说战争,就是打斗争吵段德一路上都很少见。 金霞岭当真不负盛名,远远便是金霞漫天,像极了佛所说的西天极乐,当然这是有修为的修士和有佛力的佛门虔诚信徒方能得见的场景。 金霞岭虽说是山岭,实则高过几万丈,傲立金鸡山脉群山之巅,山巅处地域自是不小,那就是金霞寺所在,能容纳三千佛宗弟子的山巅并不平整。 山石错落,落差之间垂直陡峭,一座座金霞寺殿宇就零零散散镶嵌在这种奇石遍布的石缝之间,最高处山尖分叉,从顶往下两峰之间山窝便是此宗大雄宝殿。 殿前认为整出一临崖平台,殿后金光万道,也是金霞山霞光来源处,气势当真是没得说,极为雄伟莊严,却又不失隐晦霸气。 大雄宝殿前道场此时以一位金须金眉的老僧为首,引着四十几位佛修相迎,这规格仅次于迎接须弥山高僧,对段德的来临自然也是早已得到消息,如此重视可见金霞寺对段德并不咋地的风评表现忽略态度。 第六八五章 佛轮个个显化脑后,呈现种种妙像,金霞流淌如金水倾泻,为首老僧佛轮尤为真实宏大,竟有万千世界囊括其中,可见其佛法高深。 “这么大排场?哥,要不要显化道轮以示尊敬?” 小雨等女之前路途上还在谈论段德此番支援会不会被人冷遇,却没想到金霞寺反其道而行之,顿时颇感意外。 “人家显出佛轮是展现实力的同时表示欢迎,你展示道轮难道不会以为你争锋相对?此行又不是过来挑衅的,再说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有个卵用?真打起架来泥巴玄界抗在脑后让人观摩么?” 段德停下炎黄舰,随即带着几女出舰,信手招来仙蕴祥云于脚下承载几人,缓缓瞟向金霞道场。 “老衲圆晖喜迎段宗主百忙之中抽身前来相助,还请段宗主极几位夫人入宝殿,容金霞寺粗茶招待一番再言其它。” 段德落地云散,老僧道了声佛号,随即出言相请,这金霞寺在此的高手可远不止荀彧所探的那些,若无外援实力也是不弱。 仅半仙级就有八位之多,余下三十多位都是巅峰级别,这里的佛修可没有水分,个个都是法力雄厚至极。 “圆晖主持莫要客套,此番前来我也就是走个过场,凭金霞如此实力,有无我这几个都无大碍。” 金须老僧的须眉可不是染的,段德近处一瞅,好家伙,这老和尚竟然将自己须眉尽皆祭炼成了佛器! “段宗主能力他人不知,我却通透得紧,宗主可还记得圆慧?” 段德一听,顿时了然,圆慧不是紫霄师兄的姘头么,嘿嘿,当然 是也不是不需要多追究,三人成虎便是如此。 当然,她还是自己猎狐舰队其中一个统领。 “圆慧统领?难不成是主持同界同辈?” 圆晖老僧笑而不语,只是摇头,段德也是个妙人,瞬间便知道原委,感情是这老和尚的那啥,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段宗主照拂之恩尚且未报,此番既然做客我金霞寺,但有所求尽管提,若是能满足宗主,也好了了我一桩因果。” 进得宝殿中,却是发现殿内空间远比外边所见大得多,一尊硕大弥勒佛卧躺正中,四周怕是不下千余蒲团,这些个蒲团还不是摊在地上的,一个个悬浮离地,约三尺有余。 殿内隐有诵经声回荡不散,这是长年累月的念诵遗留的,殿内并无燃香,但香味却很重,金妙妙有些不习惯,几个喷嚏硬生生憋着放的,难受之极。 兰萍顺手一道真元方才止住她的难处。 四处鎏金映照得整个大殿,偏偏不显奢华庸俗,只有淡淡的庄重流转。 “圆晖主持这就没必要了,我与圆慧统领之间只是暂时性的合作关系,并不会牵扯什么因果之说。” 段德可不想与这些个佛宗人士牵扯太深,他敢肯定,大战将临,热络和攀交情无非是怕自己出工不出力而已。 之前在道场迎接的几十人没有全部跟进来,除了圆晖之外还有两名菩萨,虽然只有巅峰期修为,但那圣洁的美丽绝不是庸脂俗粉可以比拟的。 段德见此不由得心中发苦,什么时候段爷这好色之名硬是人尽皆知?我似乎没有这份心吧?之前将佛女妙心送来,现在只是个援军身份,却是故意留下两个漂亮女佛修作陪。 这?他仅仅就是瞟了眼而已两个女佛修尽皆变色,一副此生已经生无可恋的表情,身后几道刺背的目光如针一般,稍落后一步的圆晖竟然唇角微翘? 我屮!把老子当什么人了都! “段宗主有所不知啊,我们佛门一时不察,竟然让那魔界将这入口至于身后百余年犹自不知,如今蜂拥而出,佛宗境内祥和只在朝夕之间化作无间炼狱。” “我等佛修修心啊,受灾区不知多少佛门弟子修士受不得末日般的景象,尽皆佛心破碎身陨,死去的信徒更是不计其数,魔物所过寸草不生,你也知道我宗甘于在此贫瘠之地开宗立派,正是先辈让我等能少些红尘干扰。” “本就不富裕的宗门如今不但死伤惨重,如今还面临着战后难以为继的风险,实在度日如年,度日如年呐。” 段德愕然,这老和尚弯弯绕绕把自己绕进去,原来仅是为了皆是后殿中这一桌子‘和尚肉’?额,那茶杯里头竟然只有一片茶叶? 不只是哭穷那么简单吧?修士需要吃东西么?尤其是你们这修为难不成比老子还不如?之前我倒是隔三差五打打牙祭,之后诸事纷扰,有时候自己都不记得上次吃东西是啥时候的事。 “呵呵~~~这个,圆晖长老所说极是,只是莫怪在下无礼,食物是少了,但人不也少了?你说战后若是修者界败,你还会在乎这些?就算是能胜,修士自身尚且难以保全,何况你们所谓的信徒?” 果然,圆晖老僧面色有些僵硬,定力不足的两个女菩萨个个做岔怒之状,之前的事儿倒是忘得一干二净,段德看得有趣,一双罩子明目张胆在二人身段上游弋两便。 这两个女菩萨瞬间如蛇蝎上身,慌忙别过脸去,她们在宗内地位怎么可能低?这种姿态怕不是早忘得一干二净,如今捡回来倒是轻车熟路啊。 人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段德说话硬是处处打在人家的痛处,何必呢? “咳~~~段宗主果真是明理之人,诸位先行用过斋饭,再去后山看看那魔物如何横行肆虐。” 圆晖是真的懒得与这蛮子搭话,只想尽快让他做正事,至于这顿斋饭,还真是搞得比较艰难,他们平时哪里还记得要吃饭? 临时有人提议如此,圆晖大赞,结果凡人国度只有这些,什么肉食一概没有! “啊?魔军已至山后?我怎的没感觉到魔息存在?” 段德也是一惊,这里可说是已经很接近慈航本宗净土,本以为自己过来只是防范于未然,却不曾想联盟催他过来正是魔军已至。 他要是再路上耽搁几日,现在的金霞岭是不是还在? “联盟任命没说么?前日凌晨前方老山寺防线全面崩溃,临时抽调几个营的佛军仅仅是离这里十余万里的爬山豁阻住了主力。” 圆晖颇为奇怪,按理说任命应该会交代清楚的,他还在奇怪为何只有段德带着几个婆娘前来,还当是他们先到呢。 “至于魔息,我金霞岭被誉为佛门小须弥,自是被佛性掩去,之后段宗主一看便知,只是,段宗主贵军主力在何方?” 段德闻言有些讪讪摆手,圆晖见得顿时心中咯噔一声,坏了,这个不靠谱的段德! “都在这里,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就算了,先去看看魔军虚实吧,炎黄离这里不用五日便可到,若是事不可为,我自会唤人助战。” 段德看着一桌子精美豆腐块哪里有什么食欲?原本准备打发了事,毕竟盛情难却么,心在人家兵临城下,还吃个卵子! 圆晖怔懵的被身后女修推醒,心中就甭提啥想法了,搞不好这位爷过去了看一眼,直接撂挑子走人,正因为了解,故而忧心。 金霞山后山峭壁直达巅峰,光滑如镜,一条宽阔的河流流过峭壁之下,甚为壮观,站在山巅视野极好,山后一望无际,没有什么山岭存在,千篇一律的碎石戈壁。 当然,原本山下河边往前是有植被的,现在么,全被无数奇形怪状的魔物侵蚀啃嗤,腥臭扑鼻的味儿着实浓重,奇怪的嘶吼连绵不绝,还真是像极了传说中的炼狱啊。 目极处有浓重墨云盘踞高空,那里便是魔军主力,底下这些魔物只是消耗品,段德不等不佩服金霞寺,山壁上有阵纹闪烁,痕迹还很新。 整个金鸡山脉似乎都是一个佛阵,此时正激射出无数手腕粗细的金色光柱对魔物堆扫射,魔物对着纯正佛光没什么抵抗力。 中者基本上挨不过一时三刻便化作脓水融入地下,山脚的河水已经不见,整条河现在都是黑绿色蠕动的魔物,其中也隐藏着级别不定的强力魔怪。 时不时会对山壁发起攻势,这些魔物智力低下,只是被人为操控,但是适应性极强,段德默默感受佛镇外两界灵力含量,这里的魔界气息并不强。 攻击力不够,但本身就是魔源,一旦生死,化作脓水的同时会释放大量魔界气息,如此,只要魔军有足够魔物填充,很快就能将这方天地改成适合他们的环境。 这样的魔物可是全修者界都在从不断涌出,形势似乎比段德预估的要坏很多。 翻手指诀变动,后山顿时风云变动,四周稀薄云层急速聚合,只是十息时间而已,山后魔物头顶已经聚拢黑压压的一堆浓厚乌云。 其中银白色电龙肆虐,雷声震得整片天地似乎都在颤抖。 “注意防护魔影偷袭!” 老僧一见段德毫不犹豫浪费真元施法,立时大喝,这群低阶东西,随便一个半仙法术扫地,再多也是无济于事,他们自然试过,不过付出惨重代价。 段德听到了圆晖招呼后山驻守的修士,不过并未在意,魔影?影魔族么?这玩意在深渊战场见识过,攻强防弱,确实难缠。 第六八六章 还有天赋能渗透许多阵法而不被发现,至于瞒过修士神识和灵觉探查这是最基本的东西,修者界的刺客也能做到。 “莫急,我只是试探一番,影魔族若是敢出来,我会教他们做人的。” 段德传音让身侧戒备的圆晖稍稍松了口气,最怕什么?最怕屁都不懂却偏要逞能的货色,即使修为逆天,但只要不是不死之身,这么玩下去迟早枉死。 一道强烈电光忽然闪现,晃得众人眼前发花,段德唇角露出一丝笑意,还真有影魔族潜伏在侧?不过他没有终止施法。 原本站在身后的小雨此时人影缓缓变淡,刺杀,我女人似乎很擅长哩,不但擅长似乎还是比较偏爱的,让她放松放松也好不是么? 云,越具越浓,直至挡去几乎全部的天光,让金霞山的霞光变得耀眼方才罢休,云中银色电丝此时已经不见,云下生灵只感觉天威临世一般,压得连呼吸都不能保持顺畅。 然,让金霞寺奇怪的是,那无孔不入的凶悍影魔族刺客到现在还没一个露面,之前那几位只是聚个术法雏形,便被蜂拥而至的刺客切成布丁。 云中下起小雨,却不是正常的颜色,而是散发恶臭的浓黄水滴! “嘶~~~黄泉真水?” 臭到极致竟然有几分诱人的香味散出,这不是黄泉真水是何物?圆晖老僧哪里还能淡定,这是全修者界,仅有阴尸宗会召唤些许此物以做养尸之用,余者无人会此术。 何况,段德这莫不是吧黄泉联通了?黄雨越下越大,直至泄洪一般往下坠落,被此物沾身就是他圆晖也得好生对待,这玩意能融肉身,可削三魂七魄,最是歹毒! 下面的魔物白雪一般融进浓黄水液之中,仅仅片刻而已,下方尽成一片浓黄泽国,天上浓云飞速消散,直至落下最后一滴黄泉真水。 段德翻手轻推,下方覆盖方圆几千里的黄水顿时起浪,翻卷着直往远处魔云处而去,浪过之后满地魔物消失不见,露出的裸地一滴黄液不存,干燥至极。 没有任何泥土,都是大小不一坑坑洼洼的碎石,黄泉真水和魔物一时间都是离开这条河道,上游汹涌河水奔腾而下,不久便已恢复原貌。 只是少去河边绿植,以及低矮不少的河堤,水深处此时已经开始漫过河堤往外而去,不久之后这里若无战事,必然又可见新绿抬头。 黄浪遮蔽视野,卷着后续跟上来的魔物大军,一路翻涌壮大,魔物死在黄泉真水中,硬是没有一丝属于魔界的事物外泄,全都被彻底融化干净。 众人震惊之余也是心存侥幸,希望段德此术能一举歼灭远处墨云中的魔军主力,事实就是远空黄浪忽然急剧缩小,片刻后似乎从未出现过,之前一切仿若幻觉。 若不是从新焕然的河道哗啦啦作响,众人哪里肯信? 黄水消失最后一点,露出一巨大魔族身影,手中一个破陶碗,段德施术招来的黄泉真水便是被他手中的破碗收了去。 “这宝贝还行,小雨你有想法么?” 段德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术法让人破去有什么怨怼,你能施术,有能力的自然可以破解,这种仙家大术过程缓慢,一切尽皆可视,要破解并不难。 公孙雨手中把玩着几柄窄刃奇形魔刀,闻言瞥了眼便摇头不理,这类型的宝物她有一件,并不怎么感兴趣。 “杀了几个?” 段德看她气息平顺,应该没有遇到像样的对手。 “七个小杂鱼,没意思,这几柄刀你看看材料行不行?” 圆晖以及一众佛门修士呆滞中醒转,远处巨魔族往这边走了几步,似乎得到命令朝金霞岭做了个众人都懂的手势后,不甘转身回了云中。 而相对忽然寂静的场面小雨和段德的聊天引起他们注意,见到小雨手中的一堆制式奇形魔刀,圆晖金色的脸庞瞬间青紫。 就是这几柄刀,折了两个师叔!三个师兄弟!却不曾想这位段夫人不声不响全都捞在手中,这算什么?是自己等人太不济事么? 段德接过后翻来覆去看了几眼,随手捏碎其中一柄,清脆的金属碎裂声中,一股子压制众人道韵的气息一闪而逝。 厌道金! “就这柄还能让我捏碎,其余的简直就是糟践材料!你看着处理吧。” 段德将剩下的几柄又给还回去,小雨并不计较段德毁了自己战利品,正因为不喜欢才有段德上手的机会。 这位姑奶奶接都没接,直接翻掌打飞出去,眼看几柄带着些许厌道金的魔刀就要掉落山崖,忽然定在空中,旋即晃晃悠悠又飞回来。 “段夫人不要,可否便宜老衲?” 圆晖此时绝口不提让段德再派遣援兵的事儿,只要这两位在,他还能要求什么?联盟这次算是做了件实事。 他二人在此,这金霞防线若是崩了,再多人也只不过是多送些人头与魔族邀功而已。 其实他算漏了一直要睡不睡的银发段夫人,这位才是真正的大佬,段德暂时应该是打不过她的,但保命还是不在话下。 小雨最擅长的就是刺杀,现在应该不是段德对手。 “主持若是中意早说撒,你拿去便是。” 一句话就能揽住个不大不小的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哩?圆晖似乎很喜欢这兵刃,只是目中有些感慨段德不懂。 “主持,这股魔军仅凭着点儿实力我们绝对挡不住,他们之所以没有进军,应该是你们正规佛军在后边牵制住了他们的大部,劝你早作准备。” 以段德对魔族的了解,远方墨云之中的军力,碾死金霞寺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这还包括自己几人在这的情形! “你怎么看?” 段德回头询问一直沉默的兰萍,以确认自己看法,对魔族的了解,段德自问远不如她。 “不用想太多,他们若是过来,我们跑路就行。” 话不中听,但是段德却是喜欢,简单明了直接,没有任何敷衍! 圆晖听二人言论,心下并无太大震惊,毕竟修为与他们是一个档次,只不过能力稍弱,修炼方向不同而已,这并不代表什么。 之前他也有只身探查过,没有得到确切魔族数量,但凭借本能,那团黑云散发的压迫根本不是金霞寺可以对付得了的。 “老衲之前并不能取信联盟高层,就是本宗的阵指挥,都只说逃逸出来的不过寥寥数十人,以及一些随手可灭的魔怪而已,如此怎能引起联盟在意?” “让老衲守住就行啊。” 圆晖老僧言语自带讥嘲,这也是见得段德夫妇本事之后,心中生起一丝丝希望,可惜段德并没有要与敌死战的决心,很明确的与他说了,事不可为便会溜之大吉。 段德很理解这老和尚,这种事情不是开始,更不会是结束,魔族入侵这才刚踏进门而已,不是每一个地方都像当初的魔疆那般齐心的。 寺里这些女修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被调拨而来,和尚庙平时是不会有女佛修存在的,这里属于慈航管辖,遣人帮忙是正常的事。 “圆晖主持,你自去求援便是,而今可不是要不要脸面的事儿,而是你这金霞寺要不要存续的事,个人颜面难不成比传承还要重要?” 虽然理解圆晖的苦衷,但也了解他们这类人的作风,拉不下面子去‘请’而已,宁愿自己宗门灭后以期上头能有着内疚和自责。 这种在段德看来傻到极致的事情,眼前正在发生,他们这里守不住真会让上边自责?恐怕更多的是咒骂金霞无用居多。 圆晖眼中的挣扎很明显,段德并不想把话说得太明了,迎接他们的四十几个巅峰之上外,还有长期驻守在这金鸡岭的,大概也就二十多人,段德只能感知到这么些巅峰之上的气息存在。 通过自己的独特的天眼,魔族墨云中的大致情形一目了然,仅战船就有不下五十之数,具体船内有多少皇级之上的魔族,段德不敢肯定。 但每艘战船绝不会少于五人! 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虽说这批魔军不同于深渊,不会有那么夸张的强者占有率,可修者界这边同样不是深渊的舰队啊。 “了沁,了因,你二人带段宗主和几位夫人去寺内暂歇,老衲与尔等师尊去商议些事。” 那两个一直跟随他左右的女佛修勉强应声,也不与段德说话,转身就往后走。 段德也不计较,反正魔军不动,他也乐得清闲,深深看了眼目光略微呆滞的圆晖一眼,才跟随两个二货女佛修回寺。 清净佛寺,除了一股子挥之不去的线香味让段德不怎么舒服外,实在适合养老,简洁的木制家具每一件都可说是古董级别,相比儒宗低调中的奢华,这里所有的住用物品都是寻常木材所造。 使用年限过久导致,每一件木制品上似乎都被抹上一层清漆,油光发亮,却又透出一股子沉淀的沧桑意味。 第六八九章 金霞山之前的天光如何段德不得而知,现在么,或许是魔息侵扰,烈阳总是朦朦胧胧,日光浴时不要想的,阴沉天象总让人有种压抑错觉,加上本身金霞山的霞光。 少了神圣,倒是多了些世俗感,一股子暮气萦绕不散。 “夫君你会真丢下他们不管?” 临崖别院,风景原本应该是美不胜收的,崖间许多苍翠古松点缀,只是少了日光和雨雾,总是缺点味儿。 “我说妙妙姐,你能不能不要去思维绑架他?到时候你家夫君壮烈牺牲,我看你是不是想另投他人?” 金妙妙被小雨呵斥,脸色大变,她不太懂里面复杂的关系,只是听他们说话,看着一群临危依旧淡定而神圣的佛修,实在不忍他们沉沦魔海。 而她却是知道自家夫君的厉害,至少现在的她并未见段德狼狈过,在心目中都是一路高歌猛进,似乎总是无敌于天下一般。 视野决定见识,说赚钱,她可说少有人能及,便是王董对这个千娇百媚的女人也不无佩服,甘于居她之下,合格的商人,但不一定是个合格的夫人。 “行了,我不是那种头脑一热,便不顾及自己以及身边人的家伙,这种事情应该很少会发生在我身上。” 段德揽着脸色苍白的金妙妙温和安抚,小雨噘着嘴嘟囔着什么,并未反驳。 “段德,你说魔族和修者界下层打生打死,上层态度就却是极为暧昧,这些呼出性命的家伙似乎也知道,为何还一如既往的坚持自己的事?” 兰萍跟着段德在深渊见识了裂土天柱之前的苟且,自然是个明白人。 “这玩意就像蝴蝶效应,立于金字塔巅峰的那批人,他们有着绝对的权威作威作福,无人能撼动他们的地位,除非他们内部之间不合。” “至于仅次于他们下边的那个层次,本就是他们培养出来的代言人,一切以他们意志为转移,根本不存在反叛一说,这么一层层压下来,就是如今的境况。” 几个未曾知晓的女人,包括小雨都陷入沉思和惊诧。 “他们真的不能杀死么?” 段德摇头否决。 “并非不能杀死,只要是生命就有取死之道,单人或许早就被推翻,他们是一个利益结合体,要维系绝对的权威,是不会允许任何一个,被下面的绵羊杀死的。” “没有其它选择么?” “有啊,做个无知的人,你不会察觉命运受人掌控。” 一时间小院陷入沉静,就是段德自己说出这番言论,也不无感慨自己命运不受控制,就原因或许就是自己知道的太多,若是不知道,还能有这些烦恼么? “来了呢?比想象中的来得快,圆晖老和尚到现在还未回来,也不知有没有求到援军,走吧,我们过去瞧瞧,若是事不可违,也怨不得我。” 魔军异动自然是逃不过段德他们感知,之前是被佛阵阻隔,他们入阵授权后是不受阵法干扰感知的。 院中段德拥着修为不济的金妙妙消失不见,紧随着兰萍等人各显神通,兰萍身躯化作一捧炸裂的白雪,北宫飞燕则是翻起一大团冰花,这两个本就是属于一系,只是兰萍修为远甚北宫飞燕而已。 北宫飞燕有机缘或许能踏足半仙境界,但估计也是她的极限,不是资质不行,而是基础远不如得天独厚的兰萍。 小雨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很直接的遁入暗影,看上去就是直接消失不见,没有能量波动,没有虚空涟漪,似乎原本就不存在一般,这是她的道。 海潮般的魔怪早在段德前些日子法术收敛后重新铺满视野,不断增强着这片空间的魔息,不断消耗着维系佛阵的资源。 兽类尚且有简单情绪,这些东西完全就是工具,唯一的情绪就是愤怒,唯一的思维就是撕碎眼前一切,吃! 远方墨云已经压至阵前三千里,更显庞大,强横的威压直抵金鸡岭。 三十几位形形瑟瑟的魔族皇级高手一字排开,悬浮半空的悬浮半空,巨魔族和石魔族的则是喜欢脚踏实地,巨魔族那庞大的体型,狰狞的肌肉给人心里造成不可撼动的强势。 石魔族身材矮小,立于魔怪群中,若不是魔怪不敢靠近,硬生生绕出一个圆形空地,只怕看都看不到,但他们的气息几乎与大地融作一起,不仔细感知根本就不存在。 “这是作甚?难不成要找这边的修士单挑?什么时候魔族变得这般君子?” 段德甚是奇怪,魔族惯用手段他倒是比较清楚,这样的他还真是首次见到。 “什么样的将带出来兵风格自然不尽相同,这有何好奇怪的?” 兰萍似乎见过这种模式。 “额?倒也是,我估计这群佛宗的家伙一准会应战,只是对方首领倒是让我颇为好奇,会是哪一族的?” 兰萍不清楚界内是个什么情况,故而出言反驳。 “这也应战?怕是不知死字怎么写?有着天然地势在手,聚拢这些巅峰级的修士秉持阵法守住一时半会绝无问题,若是出阵单挑,此地怕是坚持不到日落!” “我猜测十之八九会上去干架,这里不像深渊那群老油条,一向都是只要你敢挑衅,他们就敢上,即算不敌死了也感觉是荣耀战死。” 兰萍显然是不信,颦眉思索片刻。 “喜欢用这种模式作战的魔军似乎都是甘纳斯的属下,他是天羽族的大统领,一向喜欢做这等事,即便是在深渊,不过此人用兵灵活,不拘泥形式。” “甘纳斯?” 段德略有耳闻,当然不是听别人说的,是听自己说的。 “这群魔军倒确实是长翅膀的居多,嘚嘚,你看吧,我猜测怎会有错?” 便在这时,魔怪暂时停止潮浪般的涌过来,反倒是阵前至墨云之间的魔怪一瞬间统统自爆开来,一时间腾起一股漆黑烟卷,升上高空后逐渐淡化。 而金鸡岭佛阵中一道道金光单对单找上阵前等待的魔军,随即双双直上九天罡风之下决斗,我屮,没错,就是决斗,二人唯有一个能下来。 纯正的金光是须弥山一派,金中带着些许莹白的是慈航一派,阵内拢共也就六十几个高阶修士,这时候一瞬间上去一半多。 “白痴!” 这是兰萍的评语。 “呵呵,说不准他们还以为占了些便宜,毕竟对方一拥而上直接破阵,估计也挡不住多久,这时候能消耗些魔军有生力量何乐而不为?” 一众人等皆是抬头盯着九天之上,活像一窝待食的雏鸟,段德懒得去看,注定的结果,看了也没意思,反倒心烦。 等着三十多对决斗者冲上九天之上后,段德几人无人搭理,径自找了个较为偏僻之地闲聊,整个金鸡岭防线其实一直都是比较热闹的场景。 无数低阶佛修维系大阵消耗,换灵石,修补阵法等,穿梭不断,一片异样的繁华。 自然也有见到段德带着一群女人悠闲的模样,当面自然不敢说什么,之前圆晖主持小心作陪就能看出此人身份不凡,但背地里可没少议论他们。 段德等人听不到?自然是不可能,不过到了这种修为也不会去计较小辈的非议,冲入耳中的言语被自动忽略。 “夫君,你看上次那个端着破碗的大个子是不是在找你?” 一直倚在段德怀中,怎么说也不出来的金妙妙指着远处打断几人闲聊。 段德转头瞅去,不正是那个巨魔族的神级高手么,那‘破碗’此时被他系在腰间,大踏步直往阵前而来,一路上不断挤眉弄眼做着是人都知道的鄙夷手势。 “呵呵~~~这家伙那天应该是记住你的样子了,窥得应战的人中没有你,这会儿估计是想把你斩于阵前,段德,你要不要也来个君子之战?” 兰萍打趣的用银色长发挠着段德脸颊。 段德不屑撇嘴,把这融化了许多的贵妇人揽入另一边怀抱,在那荔枝肉一般的脸上狠狠用胡渣子扎着。 “唔~~~作甚?这么多人盯着,你不要脸,别把我拖进去啊!自己不敢上去,还要拿我撒气!” “我说萍姐,你适才说出去应战的都是什么来着?现在又唆使夫君出去,做什么呢?” 小雨微微有些吃味儿,原本她可说是除了沩水之外最大的,偏偏不晓得几个女人如何达成的协议,现在就金妙妙最小,她竟然甘于做倒数第二! 阵外千丈,那巨魔族憨货极尽能事的表演,段德硬是看都不看上一眼,除了这货腰间的破碗他有些兴致外,对杀个魔族实在提不起兴趣。 偏偏不久,阵中一道金白色佛光直接掠出,段德等人一阵哆嗦,这阵中的都是些什么人啊,明显打不过还要出去送! “你,你过来。” 段德实在看不下去,拉开二女,顺便截一位不远处路过的中年佛修,大乘中期修为,应该能传上话。 “段宗主有何吩咐?” 这佛修倒是认得段德,这样更好,没有一定地位是不会知晓段德何许人也的。 第六九零章 “圆晖如今不在,我也不能看着你们金霞寺直接完蛋,你去请现在主事的家伙过来一趟,嗯,就按照我之前那句话转达便行。” 僧人面色极为僵硬,段德这话确实不中听,又有股子颐指气使的味道,或者说是喧宾夺主、高高在上也行,反正听在心中极不对味。 “额,段宗主稍后,小僧这就去转达。” 这和尚稍有迟疑,抬头却见得段德那一脸的凶恶不耐,瞬间心中一寒,随即赶忙答应,转身就跑。 “咯咯~~~夫君这威势可比外边的傻大个强许多。” 北宫飞燕打趣未完,段德这一转头,却发现原本站在她身边的小雨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小雨呢?” “估计是见猎心喜上去溜达去了。” 北宫飞燕指了指天宇,段德抬头只能见到一团团细小焰火时隐时现,却是找不着小雨身影何在。 “这妮子,适才不是让我不要去么?怎么自己先应验了萍儿的言辞?” “她之前向我请教了许多修为上的疑问,现在或许是没忍住想上去验证一番吧,安心吧,凭她的修为,一群半仙都不到的家伙伤不着她。” 兰萍把玩着别样的发梢,并不怎么上心。 “这也不好说,你都说过,对方统帅或许别有他意呢?你看看外头那傻大个,根本就不应战。” 是的,那挑衅段德的巨魔族此时正与悬浮他前方的女菩萨,叽里咕噜说着什么,连带着手舞足蹈,就是不出手。 偏偏那半仙女佛修见对方不动手,她也没动,一脸茫然的盯着对方跳大神,语言不通惹的祸,甚是交流能行,但谁敢? “他本意就是找你过招的,估计是懒得下手打女人吧。” 兰萍这句话让段德一阵无语。 好在很快就来了人解了段德心焦,与一群老婆斗嘴,他什么时候都是输,原本是个十佳媳妇的小雨如今变得喜欢吃醋,原本端庄的北宫飞燕现在变得跳脱许多,原本高冷的兰萍现在句句话都会踏在段德脸上。 原本极为自立的金妙妙如今变得无比黏人,这是,为啥? 段德不是怕小雨打不过九天之上那群皇级魔族,是怕对方另有它图,小雨不慎岂不要吃亏? “段宗主有何指教?” 一个眉心拥有水滴形金色佛心痣的慈航女修,修为极高,面色看似柔和,但红唇出语极为怪异,这女修段德未曾见过,或许一直守在金鸡岭阵法之内。 “指教不敢,只是你让他们出阵单挑,恐怕会急速消耗这条防线的实力,而今圆晖主持不在,我也就是发表一番自己意见,至于你是否接受那是你的事。” 一听这语气,段德心里头哪能欢喜?话语自然也是收了许多。 “哦?段宗主是说我佛宗同阶修士远不如魔族?单挑都不敢接?恕我无礼,上面派遣宗主来时,当是八成贵宗军力,可现在,段宗主怕不是携家眷出来游玩的吧?” 淡然的面色说的却是硝烟十足的话语,段德闻言心中莫名烦躁,丫的,给脸不要啊这是,什么玩意都?莫说对面魔军,便是我带着几个女人要灭了你们金鸡岭似乎也不算什么难事,真把自己当回事了都。 “这位女菩萨所言极是,你就当我段德放了个屁,啥也不是,估计我百忙之中将你唤来,耽搁了你的指挥,这是我不对,这就回寺安心呆着去。” 与这种女人多说,段德怕自己会敛不住脾性,直接上手。 “萍儿你上去把小雨弄下来,我们等圆晖回寺再出门。” 这位不知名姓的女修,硬是保持着她那份不动如山的面色,除了唇角微微上扬,宣示着些许畅快和得意外,似乎不愿与段德多说半句,微微颔首退后一步便失去踪影。 段德撂挑子回了之前的小院,兰萍不久后带着小雨回归,小雨圆溜溜的眸子看着段德尽是幸灾乐祸的笑意。 夫妻几人离去自是影响不到什么战局,暂且不提。 半个时辰之后,天际开始下起金色的曼陀罗花雨,这是佛修自我圆寂的一种小范围天象,金鸡岭上的修士并无哀伤,反倒是充满羡慕的道了声佛号。 似乎这是他们向往的一种最佳归宿,随着第一阵花雨消散,紧接着花雨不断落下,金霞寺都被掩盖花雨之中。 这场别开生面的花雨并未有断绝,每有花雨下落,金鸡岭阵中便有一道或金,或金白的佛光冲天而起。 几番过后,连照看段德几人的两个女佛修了沁、了因都被招唤上去。 段德几人仅是看了眼便收回目光,不用多想,两个入巅峰尚未扯清境界的女子白白葬送已成定局,猪一样的指挥,葬送这些无辜人的性命。 “若是炎黄有这种‘乐色’,本姑娘会第一时间惦念他的头颅!” 小雨看得心慌,鱼肠刮着石桌面,切豆腐一般削下偏偏薄纸般的石屑,面色极其难看。 段德心中也不舒服,多少有些内疚,这一切本可强硬阻止,但他选择负气旁观,圆晖若是回来,见得这般情景又该如何做想? “炎黄思想相比他们要跳脱不少,估计不会出现这种傻啦吧唧的添油战术执行者,六十几个啊,现在还剩多少?” 段德第一时间否决小雨的话,对于这点他还是有信心的,宗门存在时间并不长,那些迂腐的东西影响极其有限,再说原本的班子都是在最艰难的底层摸爬滚打出来的,根本不存在这种心理。 “加上半仙,现在完好的只有三十二人,其中还有十七个在上边。” 兰萍用手中发梢指了指头顶,给出一个很是去确切的数字。 段德也能窥探得到,只是不愿去探,兰萍念在世外,自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切并无挂碍。 “呿~~~不算很差的局面,两个时辰让她败光,魔军不再添人,早就从出战的人修为上得到想要的信息,估计最迟明日,血洗此地!” “也算这佛宗修士硬气,硬生生靠着自爆杀了十几个,不然恐怕战绩惨人呐。” 一切尽在掌控的兰萍这评价让人心酸。 “我还偷偷袭杀了三个哩” 小雨小声嘟囔一句,更是加重这场所谓君子之战的结果惨然。 段德盯着小雨,忽然想到什么,唇角微微露出一丝释然。 “你若不上去搅扰一番,现在墨云只怕已经压过来了,那巨魔族邀战不果,悻悻而归,你又神出鬼没杀了三个,对面统军的暂时还没能捞到此地的底。” 有时候无心的举动会给他人造成相当的困扰,不久后上空罢战,并未全部分出生死,或许正应了段德心中所想。 了沁身死,了因重伤而归,再好的心境,金鸡岭今夜估计所有佛修都难以淡定,一场所谓公平的决战,透露出的东西极为残忍,单人战力,同阶就是不如对方! 就是不知此时的那个女修是何心情? “金萱!好贼尼!还我寺内一众师兄弟命来!” 次日凌晨,段德与一众婆娘静坐参道被这声怒啸惊醒,难得来了寺里,他们也不好参悟人生真谛,大多数都只是坐而论道,或是闲谈时局人生。 紧随怒吼一尊七层石塔,或者确切的说应该叫浮屠,金色佛光乍起,驱散尚未清明的黑暗,将整个金鸡岭照得一片通透。 “圆通!死秃驴!你这是发什么疯!” 浮屠压下如天塌,却是让一串银光闪烁的璎珞托住,这女声极为熟悉,不正是当初数落段德的那位么? “好贼尼!竟能如此荒谬!葬送你小莲寺那群贼尼老子不管,却是害我金霞大半战力,而今犹自当做苦主,主持你就将金霞交与如此贼婆?废话少说,纳命来!” 浮屠金光大作,塔门瞬息开启一半,从门内窜出十数条白色天龙虚影,凶恶直扑下方某处。 那璎珞却也了得,铺开一层云霞,隐有莲影成型,硬生生托住狰狞而来的天龙,龙在云中翻腾,爆出电光雷鸣连绵不绝。 “师弟慢来!莫非要拆了这金鸡岭不成?” 这是圆晖的声音,能听出来,其中蕴含着极为复杂的意味,失望?心痛?后悔?。。。。。。 随着话语同出的则是一并九环锡杖,金色符文伴随着清脆的金属碰撞,形成一个个四处乱飞的金色小圆圈,硬生生挤进云龙之间。 “无戏可看咯,真没劲,怎的每次就开个头?” 小雨似有不满的嘟囔着,段德一家不知何时已经聚首所居屋脊之上,一个个饶有兴致的盯着金霞内斗,这眼看着没戏,不免有些失望。 正应了那句老话,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你少说两句吧,莫要让人听去,好歹现在我们一家这是做客金霞,不要被说成恶客临门才好。” 天空的大战聚停,云收雨散,各自道宝归身,那喊话的圆通应该是让圆晖私下里叫住,并未再当众出言辱骂。 “哼,这也就是你,换做是我,那婆娘敢对我甩脸子,看我不一巴掌扇死她!你啊,就是见不得精致皮囊!” 这说法成了几个女人口头禅,段德时常被怼上墙,作声不得。 第六九一章 “咯咯~~~就是,就是,那叫什么来着?” 北宫飞燕娇笑连连,杵着一边的兰萍问到。 “金萱。” “哦,对了,估计是这个名儿,那女人前凸后翘,皮肤白皙,还自带佛门特有的韵味,夫君你那不了了之的佛女似乎还没有她有诱惑力哦。” 三女一听这分析,硬生生点头称是。 段德无奈,这种打击多了,也就变得皮实,不会往心头去。 “说得你们一个个都不如她一般,她有的你们哪个不比她强?难不成你们男人眼光如此之差?这种没脑子的货也觊觎?” 一番话说得几女暗自开心,正应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不过,段德评价可没什么偏颇,修者界没有丑女人,这是不争的事实,皮囊既然无所挑选,自然只能看内里。 最重要的还是看缘分,段德似乎一直都是缘分过剩的那一类型。 “夫君,你说他们还会不会打起来?” 金妙妙好宝宝一般的搂着段德胳膊往那傲人处摩擦,弄得一众女人眼神尽皆转向,这算是最有效的转移火力方式么? 至少段德是这么想的,销魂之处自是不足外人道尔,不过么,总有些煞风景的人和事儿打搅短暂的旖旎。 震撼人心的警钟响彻方圆几万里,钟声急促,这是最高级别警兆,圆通问罪金萱,到圆晖制止,实际到现在也不过盏茶功夫,段德还以为魔军今夜是不会过来触霉头的。 却不想援兵和敌袭尽然接踵而至,这是闹哪样?咋都不按常理出牌?还要不要让人睡觉了?至少段德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去床上教一众老婆‘论语’管他佛门不佛门? 圆晖那张度了金的面孔实时出现在段德目光中,那是钟声未绝,人已至,老和尚也不怕遇见段德正在做些不堪入目的勾当。 一脸急上火的表情,金光硕硕的目光那是真的目不斜视,直勾勾盯着段德。 “段宗主,援军我是请来了,心里头总是不放心,师弟说你总能创造奇迹,当下还请不要与那头发长见识短的老尼姑计较才好!助我金霞一臂之力。” 段德脸色顿时漆黑如墨,这老家伙耳目倒是灵通,但远不及他这反应速度啊,段德神识一扫,只差骂娘,就说这老货怎么来得这儿快,不是请来了援军么。 这时候的金鸡岭防线之外,黑压压与墨暮色融作一体的是魔军,不是之前墨云中的那一点儿,而是遮蔽视线的所有空域全是魔军。 魔族临时赶造的战舰至少千余,莫说绝大部分都是只身凌空!虽不成队列,但是聚集在一起所形成的威势,简直就是翻天巨浪一般。 若不是金光灿烂的金鸡岭悬崖硬生生抵挡着这股子威压,现在整个金霞寺所属只怕已经剩不下几个人。 “呵呵~~~老和尚啊老和尚,你倒是说说,我拿什么给你挡下眼前滔天之势?奇迹?好歹你也是个修者界的天花板般存在,你信?” 段德呵呵有声探手指着外面,很悲催,一时惯性思维,没有亲自查探,以至于现在就是想跑都很有风险! “段宗主还请安心,他强任他强,我们如今可不是什么软柿子,随意可捏,只不过老衲相信师妹的话,宗主留下我心里头有底。” 老家伙并没有想象中的大难临头该有的慌张,似乎对自己请来的援军那是极有自信? 段德细细搜索,金鸡岭是有股子莫名气息,陌生,沉寂,并不张扬,不仔细感知根本就发现不了一异样。 这股气息不是指的单独一个人,而是一处地方,正处在圆晖带段德去的那处山崖之上,也就是金霞寺的后山。 “嗯?我说圆晖老和尚,既然有强援坐镇,有我没我似乎没什么不同吧?” 段德心头实在有些打鼓,这老和尚既然有信心接下当前劫难,为何第一时间过来稳住自己?莫非与那援军有所联系? “宗主随我来便是,援军中自有宗主旧人,是她吩咐老衲过来请宗主过去一叙,至于眼下的魔军不足为惧,老衲能请得那位过界相助可是极不容易的,这里边还没谢过段宗主哩。” 老和尚也不怕段德转身就走,他絮絮叨叨头前引路,留下面面相觑的段德和一众茫然不知何意的老婆们。 “我说段德,你不是又来了相好的吧?” 段德见推脱不过,加上心中却有好奇,自是跟随老和尚屁股后头向后山而去,紧随身边的兰萍怕不是中了小雨的毒? “呵呵~~~这里还真有可能遇上他那佛女姘头,走哪哪都不会清净。” 果然,只要一个撩起话题,段德绝对讨不着好,又是一堆白眼甩过来,段德自己心中其实也是想到是她。 自从变故之后,一直都是渺无音讯,他自己认识的佛门修士也就那么几个,那妙荷、法空估计还没这么大的排场,能让圆晖老和尚吃了定心丸一般的存在到底是谁? 再次步入这个崖巅,段德眉拧成深深的川字,一队人,男女各半,女修好认,都是慈航静斋的制式裙袍,只是看上去级别不低。 当然修为也不低,拢共也就十八个女修,尽是半仙级别!个个慈眉善目,面若桃李,笑意盈人,却是透着极为疏远的气质。 另一半男修,是段德很少见的明黄锦绣袍服,个个面若冠玉,仪表堂堂,似乎是十八代皇室掌权人和在一起的场面,透着极致威严和目空一切的傲然。 修为竟然还要强过女修,虽然都是半仙,但是其中的道道早就不是一个阶层能概括得了的,光凭气息强弱就已经很明显。 这些战力足够强,却是可以与对面魔军大战一场,但段德不明白老和尚到底哪里来的信心能高枕无忧? 这三十六个半仙十丈前,并肩傲立两人,也是一男一女。 女的段德并未猜错,就是当时突变的妙心无疑,只是服饰和之前判若两人,之前的妙心基本上都是慈航那一身最为朴素的普通弟子裙装,从未变过。 现在不像个佛修,倒像是某个母仪天下的皇太后,豪华版的复杂宫装,琳琅满目的各种闪光配饰,不管是衣服还是配饰,竟然没有一样不是道器级别,这其中还有一些段德短时间看不出级别的玩意。 裙底足下一圈繁复至极的紫色圆环波光将她托离地面三尺,一片紫色氤氲祥云是不是漫放射状的仙光,这应该就是她之前呆在脚上的紫金铃。 另一个男人负手而立,简单修身白袍,黑色云缎踏雪靴,身段修长,笔直,除了腰间别着一块令牌,没有过多装饰。 然而,此人再简谱,站在一众人中总会不自觉成为焦点,这家伙也就是段德拧眉的缘由所在,他能从这家伙身上感受到威胁! 几人缓步接近,那作为随从的最后一男一女转身探手,这是拦下他们? 一个眼底见白,一个温和暖笑,抬手拦人似乎做得极为熟稔,偏偏老和尚圆晖还真就止步不前,竟然还没有说话的意思,似乎等待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果然是你的佛女婆娘,自己不看好,这看上去又是红杏出墙了哈。” 段德等人随即停步,他没出声,倒是小雨,没好气的揶揄了一句。 然而,仅仅一句,这群随从中就闪出两道香风,直往小雨脸上招呼,段德唇角露出一丝浅笑,真特么是修者界土皇帝出巡么? 吡嘭 两道身影比来时更快的速度爆退,虚空掀起几抹艳红,小雨憨笑上脸刚想柔身而上,却被段德拦腰抱在怀中。 “犯不着,给些教训便是,有失身份。” 怀中小雨憨笑点头,袖中锋锐缓缓缩进身体,手肘却是暗自顶在段德小腹,段德面色一僵,这丫头干啥打我?没轻没重的习惯也不知何时能该。 两个似乎准备掴小雨的女修胸腹血痕渐浓,脸上的笑意自是保持不住,那一群家伙总算是将目光转向段德等人。 只是前头的二人恍若未觉,硬是没做理睬,架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两个不行,准备群殴还是怎的? 一群人身上威势渐起,似乎有群起攻之的意思。 “段宗主,还请稍作忍耐,那位,我可吃罪不起。” 老和尚心下捉急,怎么都想不到,这段夫人和那位的护卫说动手就动手,硬是没有丝毫交流,这哪里是修士该有的行为? “哦?看过了,我还有事,没时间浪费在猎奇之上,既然此地大局已定,我自会向联盟交代,我那宗内也不太平呢。” 不管突然升起的紧张气氛,段德极为潇洒的转身就走,当然,调皮的小雨还是被他揽在怀中的。 “这。。” “兰萍?” 声音低沉富有磁性,着实能迷翻一众花季少女,还没走出几步的段德几人硬生生让这声音给抵住,段德一脸茫然的盯着面无表情的兰萍。 “南宫琦,如何?有何指教?” 兰萍转身盯着不知何时转过脸的两个为首者,那男的双目如渊,寒星四射,浓眉高鼻,略微纤薄的唇轻泯着,一头乌黑柔顺胜过女人的长发无风自动。 段德一听此人名姓,心下也是明了,只是不清楚觉醒后的妙心与他又是怎么搞到一起去的。 这时候的妙心与之前的憨态可掬判若两人,清冷高绝的神情,直往天外云霄而去的目光,当真是这群男性‘保镖’的典范。 “你如何来了界内?与此人又是何关系?” 第六九二章 咄咄逼人的不止是目光,就是言语间的高高在上也是再清楚不过,偏偏段德最恨就是这幅嘴脸,当真是许久不曾得见。 兰萍嗤笑一声。 “怎么?你是南宫大长老的独子,不是整个修者界的独子,我的事何时轮到你来操心?” 南宫琦微微拧眉,面现不愈。 “采情长老不怎么管你,我难道不能管?让你做妙心的妹妹,一同服侍于我有何不可?如此多年你还是这般桀骜?” 听得这句话,段德第一时间不是生气,而是想笑,这丫的是不是整个世界的独裁者?这种话说出来似乎没有丝毫不妥之处。 就是北宫飞燕和公孙雨都是一脸震惊的盯着这个看上去极为帅气的男人,这货不是脑子有水就是皮痒难耐! 然而,站在他身边的妙心没有丝毫不愈,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你这张嘴还是如之前一般令人作呕,自以为是到你这种程度着实要不少轮回才能积累得到,看到没,这才是我男人。” 兰萍靠过来,一把捞住段德另一只胳膊,将那丰硕挤得惊心动魄。 “还有这些都是我的姐妹,如何,你是不是得到你想要的?” 男人面色倒是没怎么变,只是那深渊般的眸子死死盯着那被挤变形的物事。 “哥,这傻缺有问题么?捡了个你玩剩下的似乎还不满足,要来挖墙脚啊,要不要揍他?” 怀中小雨唯恐天下不乱,一脸嫌弃的扫了眼不是曾经的妙心,小嘴中吐出极为毒舌的话语,段德倒还真是第一次见她不动手,动口同样犀利异常! “她本来就是南宫琦的道侣,只是很久前出了些变故,被他们想办法转世轮回的,原来你们说的佛女就是她?” 兰萍也是现在才想通其中的道道,只是心中不免有些许担心,南宫琦的性子他了解,但怎么都不能明白他那奇葩的想法。 “兰萍啊兰萍,你也真是自甘堕落,竟然屈身于这么一个下界匹夫,如此,你也就没半分价值可言,真是可惜,当今能勉强配得上我的竟然又少去一个。” 南宫琦的话语总是不会出乎兰萍预料,果然,又是让观众眼球碎一地的大言不惭出口。 “对了,你,嗯,你在这里呆着,等我处理了外面的小事,再来定夺你的生死。” 南宫琦指着段德,说出这么一句让他纠结的话,也不管段德如何反应,转身盯着外面的魔族,不再理会段德一行。 “心儿,有些难办啊,本来随手了解了曾经污你转世身的家伙,却不曾想竟然能勾搭上兰萍,你说夫君该如何处置?” 旁若无人,又极为慎重的话语是对一直沉默的妙心说的,段德从始至终都只是止住了小雨的行凶,硬是一句话都没能接上。 不是怂,而是根本没来得及转弯,这种人说的话你该如何去回答? 两世为人,首次见识这类型,偏偏修为绝巅,段德敢肯定,仅凭实力这家伙与自己应该还要高上些许,但这货是谁的儿子? “夫君,这有何难,既然污了,那就斩杀便是,兰萍不识抬举不值得迁就怜惜,不若一并做了来得爽快。” 这一霎,音如天籁,义若魔鬼,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 妙心的开声当真把一众熟悉过她的人给惊艳到了,不止是气质,就是声音都变化这般大?最大的自然是这种出格的思想。 “也是,把事儿办了再说,这种小事也值得我出手,正弄不明白下面都是些什么酒囊饭袋,回去定要知会父亲,让他好生理理,凭的不像话!” 这些是二人想要表达出来的意思,金霞寺原本的守军将领基本上都在这里,包括一脸铁青的金萱和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怒容的和尚。 想来这胖和尚就是之前要搧死金萱的圆通,果然是有够圆润的。 不过这胖和尚一声气息着实不弱,身后还有一大群陌生光头,怕是不下三百之数,全都是巅峰级以上修为,这恐怕才是真正的援军,当然,有个如此风骚牛逼的南宫琦夫妇在,他们只能沦为陪衬。 显然,前头的夫妇还在交流,并未将前面黑云催城的魔军当回事,只是私下里的话语不会让围观吃瓜群众听到罢了。 “蛮子,你怎么看?今日你的表现易于往常啊,根本就不像你!是不是怕了?” 段德翻着白眼无语至极,兰萍是什么时候与沩水勾搭上的?怎么称呼自己一个鸟样?我是文明人好么? “啥怎么看?看主角震场啊,你看前边二位,一个个霸气外露的,根本没吧魔军当回事,我这不是好奇么?你都听到了,那家伙事后要弄死我的,我这不是在等。” “你就不好奇我与他的关系?” “他不是说得明白?你们这群仙二代之间的勾当不外如是,有啥好好奇的?” 段德确实没把这事儿往心里头去,这明摆着的事何必去傻傻追究她的过往?至少,现在是对方极嫉妒的人,难道还不够打击力度? “哥,你怎么不搧他?” 小雨很直接,连传音都省了,直接说了出来,当真没把那货当个大boss啊。 “额?没事我搧他作甚?” 小雨噘嘴不快,搭在段德坚实胸膛上的小胖手有锋锐之气伸缩,弄得段德胆战心惊,这妮子惯病又犯了! “这都蹬鼻子上脸,还不算有什么?尤其是,他又抢了你的女人啊!” 段德着实不想现在勾搭对方出手,不是怕,现在内斗是时候么? “什么我的女人?小雨你这不是无事生非么,之前萍儿入家门的时候,你怎么说的?” “额?我就是,我就是看不惯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让人给抢了去而已,既然这样,那还是算了,这货不是说完事后要编排你?要不要让我试试?” 一众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现场除了段德二人在这里旁若无人的聊天,也就只有不理会他们的南宫琦夫妇在密语。 段德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心性,小雨这般说,他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或许根本就没把自己一众人当回事吧。 “男人之间的事儿女人不要瞎掺和,打不打得过是回事,但若是让你们参与,那就是我理亏,我估摸着这小子有些洁癖。” 虽说修士到了这种程度修为,黄花不黄花是很难分辨的,但段德直觉现在的妙心那货应该是还没动过。 至于会出现在此处,怕不是为的眼前的魔军,而是知道自己在这里才专程过来一趟的。 这货绝对是个二世祖没错,但也是个有些原则的二世祖,从其表象不难看出。 “嗯?我不动,燕姐你能听懂哥哥的话么?” 北宫飞燕出来很少插话基本上都是做着透明人的角色,不过这么多年亲如姐妹的感情,相互之间了解绝对要比段德多。 “嗯,能懂,不过夫君脑子里想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简洁明了,段德咧嘴发笑。 魔军摆好阵势,久不见金鸡岭出来互殴,之前有过成功先例,能把敌人引出乌龟壳何乐而不为? 如今怕是不得不硬攻,时间不等人,魔军前列忽然让出好些通道,远处墨云中露出十几点深墨色光斑,这应该是简化版的碎星炮。 攻阵倒是好东西,见魔军有所动作,段德一家终止言语,倒是要好好瞧瞧这蛤蟆吞天的南宫琦有何手段应付。 圆晖心里头没谱,现在也不好说话,见着那位像是携眷看焰火一般,并无什么动作,眼睁睁看着魔族攻阵,只得传音段德。 “段宗主,这,你说那位能接得下么,魔族的碎星炮我有幸见识过,这种程度的攻势,金鸡岭大阵绝对接不住五次。” 段德瞥了眼金色光华有些浓重的老家伙,微微摇头,却不做回答。 怎么回答都是错,还不如装个神秘来得舒服。 十几点墨光始一出现,下一刻整个金鸡岭护罩被打出原型,一层金色符文密布的半透明薄膜,十几点墨色成环状在上边晕染散开。 阵膜震颤弧度随之缓缓增大,连带着金鸡岭这边崖壁也跟着颤抖,无数金光灼灼的佛门符文显现崖壁,蔚为壮观。 经过炼制的山体不至于有碎石滚落,却是让整个山体似乎都要连根拔起一般,墨色斑点晕染之后便会变淡,直至消失不见。 这波攻势算是完结,但不及恢复,又是十几点墨色附着其上,攻势可谓一经开始就不会停顿,见识过深渊的碎星炮,这玩意实在不足言道,段德自然是兴趣缺缺。 然,金霞寺以及原本就在金霞寺支援的金萱等人,全都面色难看,这种攻击正如老和尚说的一般,大阵坚持不了多久。 眨眼已过三波,岩壁上爆碎的金色符篆此起彼伏,支撑的阵膜越见稀薄,恐怕即使坚持五波,也是面临崩溃边缘。 段德瞥见老和尚看似淡定的面容下那颗焦灼的心,以及宽大袖袍中攥紧的双拳。 此阵并非只能防御,也是可以进攻的,但是现在有人喧宾夺主,圆晖自不可能上前找不自在,以攻代守方可一战,这般被动挨打,取死之道尔。 第六九三章 “就这点货?没看头,这里的魔军当真是散兵游勇,与那深渊的一比,简直不值一提,算了,懒得浪费时间,耽搁我正事!” 南宫琦负着的手松开,指尖一点白芒闪现,这样子怕是要出手了? “如此场面岂能要夫君亲自动手?还是妾身代劳为佳。” 妙心这时候抬手压下要抬起的胳膊,巧笑嫣然的阻止。 “哦?心儿修为尚未复原,这般动手可否有碍?” 南宫琦面带温和,四目交汇间似有亿载堆积的情愫涌动,看得段德一阵腻歪。 马拉巴子,就这两货推阻间,阵膜星炮落点已然破开十几道裂纹,丝丝黑色光线照射金霞岭,那崖壁之上硬生生少去好些块。 崖山修士不少被黑光蹭到,无声息消失得无影无踪。 “推你妹啊推,再推下去死个精光了都!” 段德可不管这丫之前如何放话,自己没看见那也就算了,眼不见为净,现在这场面,当真不是人干的。 一声呵斥,全场修为暴开起来的各位修士不由得气势一滞,就是南宫琦也是转头看了眼,却不说话,似乎难得的好脾性,只是那目光只有段德能懂。 求死都求得这么有个性,你小子不错。 妙心并未理会,抬起玉手,那滑嫩肌肤留不住衣袖,滑落至肩肘,露出粉光诱人的一节小臂,纤指变环拉出连串指印,丝丝缕缕莹白色光丝曲折蜿蜒于指尖。 少顷,指诀合一,光丝聚拢,食指尖一圈灿烂强光耀目。 “收!” 收?段德一呆,看着她出手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仙术,屁,段德此时只想骂娘。 指尖点开莫名虚空,一卷画轴从其中急速遁出,刚出指尖,下一刻已经挤满魔军头顶整个天空,就是一幅画,还是山水画! 只不过,这玩意是仙器,品阶绝对不会很低,难怪说妙心修为未复,担心伤身,这仙器启动自然是需要海量修为支撑的。 之前的指诀哪里是什么指诀,那是在驱动仙晶,马拉巴子,这戏做得真是一套一套,连脑子都被陷进去。 结果? 还能有什么结果,来势汹汹的魔军摆阵摆去了画中,还是山水间一片狭小的草坪中,画卷只是一闪功夫,便消失不见,连带着魔军一起消失。 众人尚未回神,那妙心已经撑着有些发白俏脸倒在南宫琦健硕的胸膛,微微喘着气儿,似乎久未出阁的大家小姐不胜脚力,有些小疲倦。 这就完事了?却是简单无比,南宫琦倒是真没说大话,以此推断,南宫琦之前酝酿的估摸着也是仙宝灭敌无疑。 全场死一般安静,此时的山崖加持阵符几乎十去八九,被强力震颤过的普通岩石实际上已经成了粉末,若不是本身还有独立此阵之外的加固阵法,现在金鸡岭只怕已成过往。 “一如既往的不要脸!哼!” 兰萍也不知道什么心态,良久后打破沉寂碎碎念着这么一句,只是就太过安静的金鸡岭修士几乎都听得到。 “兰萍,为何你的观念总是被凡俗禁锢?能一招撂倒,何必上去拼死拼活?我有这条件,为何不用?迂腐!” 段德倒是挺同意南宫琦的言论,只是自己总是难以做到,到底是穷苦人家出生啊,一辈子都难以摈弃这种固有思维。 “你对,我不对,懒得与你分说,道不同不相与谋!” 南宫琦拥着脱力的妙心,也不再与兰萍争辩,兰萍如此说来正和他心意。 “你四人持我仙宝前去灭了这股魔军源头再回去复命,如此小事竟弄得堂堂佛门鸡飞狗跳,你等宗祖若是知晓不知作何感想!哼!” 南宫琦翻手掏出一青翠欲滴的竹筒,仅有掌长,茶杯大小,除了颜色青碧之外,并无甚仙霞散出,四名白衣属下恭敬接过,转身便朝着魔军来处遁去。 他后边的话自然说的不是别人,圆晖、金萱等人哪敢反驳?只得唯唯诺诺称是。 当南宫琦那深渊般的目光再次锁定段德的时候,段德知道肉戏来了,只是这家伙不会上来就是一通仙宝乱砸吧? 段德眉稍抽搐几下,果然,那货指尖白光又现。 “作甚!莫要真以为所有人都得从着你!他是我男人,你敢动!” 兰萍稍稍有些急切,额间束发仙光涌动,小雨腰带亦是同样有仙霞溢出,南宫琦颇为好奇的扫了眼小雨的腰带。 眼中有着些许重视,兰萍的仙器他熟悉,但是这陌生女修的裙带让他心中颇有警兆,手指尖白光时明时暗,这是他难得的犹豫。 “也罢,看在你面子上我只揍他一顿,不管怎么说,心儿的清白不是谁都能触碰的!” 南宫琦最终还是收敛了指尖白光,段德心中早已哀嚎遍布,这就是人比人得死的真正诠释,这货仙器绝不止一件两件! 想他摸爬滚打至今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什么仙器灵宝也是有一些的,但与他一比,当真较不得真。 尚在歪歪,心中一紧,腹部剧痛带着后背压碎虚空划伤的酸麻感让他大惊,这货硬是没做半点前戏?问题是近战首次遇上让自己不及反应的对手! 不但段德自己反应不及,便是周围一众高手同样不及反应,当一道白光随即闪入段德撞出来的空间破洞后,空间眨眼愈合。 随着天柱碎去一根,这些大能也渐渐感觉到整个修者界的次空间避障变得结实许多,至少现在的渡劫期修士争斗是很难造成空间破碎的。 半仙级强者倒是感触不深,本就超出此界能容纳的极限,随手打破空间那是正常的事,不过其愈合速度和坚韧还是清晰可见的。 见到空间随即愈合本以为下一刻将迎来大面积的坍塌,故而一种高手随即出手护住众人往后退却。 却不曾想空间并未破碎,倒是像极了沸腾的岩浆,一个个密密麻麻的鼓包突兀出现,随即又消失不见。 没有哪怕一个破碎,这二人对自身力量的掌控几乎让所有人心底发寒,鼓包并不局限一处,满视野都是随鼓随平的起伏着。 除了鼓包弹起引动的虚空震荡勾起无比凌乱的空气乱流外,对整个金鸡岭没有造成再次伤害。 次空间瞬移和挪移的时候感觉思绪视野都不真实,会被拉长,极长,道道流线充斥脑海,但深处次空间却不然,反倒像是无天无地的虚空宇宙。 这里绝大部分是黑暗笼罩,也有光源,零星散落,但熟悉的都知道,每一个光源几乎不可触碰,正要能遇上估计也没有能活者走出去的,这是次空间最凶恶的东西。 当初段德被魔族大能破坏传送,就是撞上其中一个光源,能不死已经是尧天之幸。 这里战斗实际上是作死的行为,包括半仙级,那所谓光源并非一成不变,视之极为遥远,或许你下一刻就处在光源中。 极度混乱的次空间就是其本质。 段德心中惊怒异常,本以为对方偷袭第一击自己很快能拌回来,却不曾想,有朝一日让人按在地上摩擦,竟然承受几千击没能还手! “好一具皮糙肉厚的肉身哩,放在以前定然捉你回去好生摆放,以期与我喂招之用,可惜,可惜,如今的我实在提不起兴致。” 段德只感觉自己是置身破碎机中的石子,每一刹那浑身上下都要迎接坚硬的拳脚招呼,自己早已浑身麻痹,感知不到身体如今到底是处于一个什么状态。 原本不可能有声音传播的地儿,他的话却是不急不缓清晰传入自己大脑,就像是在评论一件商品,意态悠闲溢于言表。 只可惜段德如今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引以为傲的天谴破灭瞳术都用不出来,只能静静感受身体每一分痛觉给他的冲击,最重要的是‘享受’心中的骄傲被一点点蚕食的颓废! “没多大意思啊,要不,你还手?别觉得地位差距太大有什么心理压力,让我打痛快了,既往不咎如何?” 骂 娘 的念头一闪即逝,没那个力气,更没那个心思,主要是没那个能力。 段德很清楚,这家伙并非不能直接打死他,就像之前所说,他就为打而打,力道控制极为变态,根本不是自己这个到现在还是门外汉的体修能比的。 “就你这一句话不吭的憨货,竟然让冰女人倾心?莫非是我眼拙?那女人脑子里也是冰块么?” 段德只能在心底拼命问候这货所有亲属,当然仅限女性。 是个执着的人,是个有原则的人,同样也是个有着严重精神障碍的患者!偏偏武力值,宝贝,出生都特么是此界顶天级别! 更悲催的是自己自从到此界后,这是第二次经历这种毫无一点反抗的暴揍,第一次的女人已经香消玉殒,这一个呢? 无论经历过怎样的曲折,这种生死完全掌控在他人一念之间的感受谁都受不了,受不了又反抗不了的感受可想而知。 什么神通,什么神念,什么法宝,什么肉身,这一刻似乎一切自己所属都不再属于自己,仅有一分感受痛苦的意识,便是灵魂载体元神都不能感知到! 负面情绪在这种情形下被无限放大,有一句话,段德如今总算是亲身体会到了极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南宫琦似乎打开了自语的话匣子,不断在殴打中嘀嘀咕咕说着完全不着调的话语,也不再完美控制声线传入段德意识。 第六九四章 模模糊糊如睡梦中的呓语,段德很努力的想去听,虽然每一个字对自己都是打击,但确实如此,他越想去听,很是矛盾的心理,越想听就越模糊。 一副永无止境的流光画面,看上去就是静止的,无限拉长的流光点缀黑暗无垠,偏又没有一瞬是相同的。 南宫琦面无表情背负双手,恍若闲庭信步山间小道,双目无神,薄唇嗡动,似陶醉自语,脚下一团类球状物事,被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无目的踢踏。 球类物事自是段德无疑,只是现在的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近天大高手,根本就是个秋后枯萎的风滚草一般,莫说反抗,就是生命体该有的任何特征他都一丝不剩。 如此诡异的结局莫说他自己想不到,就是他的女人,包括对二人都熟悉的兰萍,之所以默许二人争斗,也是知道蛮子虽会吃些亏,却不会有什么性命之愈。 南宫琦的高傲不屑于在这种事上撒谎,只要他说不取段德性命就一定不会,至于自家男人,,只要不死,就不会有事。 如此完虐不知经历多久,也不知何时结束,时空在意识模糊下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南宫琦和暮然出现在妙心身旁,身上衣服发丝并无丝毫零乱,就像本就一直矗立在那一般,唇角那丝高傲都没有丝毫变化。 “走吧,此间事了也该回去探望一番父亲大人,心儿此番还未见过,父亲大人若知,恐有不喜。” 妙心欣然称是,也不管众人迷惑的眼神,径自化作两道仙光直冲天际,随从自然是紧随而去,转瞬便已消失在众人视野。 小雨不知何时身影已是不见,兰萍本欲相询南宫琦,那货出现也就一句话而已,转身便走,根本就没看一眼余人的意思,自然也包括她。 二人入次空间打斗不过一炷香,然而潇洒出来的已经远去,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萍姐,带上我。” 紧随小雨遁入夹层虚空的是北宫飞燕,兰萍刚要遁入,却被金妙妙拉住,她修为不足,脸上的焦灼却是最为明显。 下一刻,二女消失在战后的金鸡岭上,只剩下一群木愣当场的和尚、菩萨。 一炷香前,金鸡岭、金佛寺面临覆灭之危,所有修士那一刻只剩绝望和死拼在脑海徘徊,但如此戏剧性的场面接踵而至,让这些人的脑子还没能转过弯来。 劫后余生?或许吧,相比段德和南宫琦的恩怨了结,他们更在乎的是自己的生死存亡,毕竟这是他们的地头,外人终究是外人。 “圆通!作甚?” 圆晖喝止好奇心作祟的圆通,这货怕也是佛门的刺头,一大把年纪却是风风火火不说,这好奇心也是不减。 “嘿嘿,师兄,我就是想去瞧瞧而已,你不是说那啥,炎黄宗主挺厉害?我怎么觉着像是被人打成瘪犊子还换不了手?” 圆通貌似也只服这个一脉相承的师兄,讪讪收回一只踏足次空间的脚。 “住嘴!段宗主此番是援助我寺而来,若不是不得反驳,在我寺定不能让他有所损伤,如今情形你还去参活个什么劲?速速引人加固金鸡岭!” 圆晖心中如何做想不重要,作为此地主人,场面话说得,也该说,免得落人话柄,至于段德生死,他还真不怎么上心。 “不看就不看呗,还愣着作甚,做事,做事!” 圆通招呼着自己引来的看戏援军,分散而去,至于原本的金霞寺守军,早就自发在各处设禁,加固已然化作灰尘的金鸡岭。 宗门门面哪里能随意任其垮塌? 且不提外面是个什么情形,小雨本就焦灼等待结果,段德如此被动的挨揍她是首次见到,仅凭第一击,她心里头已经没底。 这一柱香时间她内心无比艰难,几次隐没虚空又被兰萍眼神制止,对南宫琦和现在的妙心,她的直觉能感受到强烈的威胁。 处于信任,只能暂时遵从没有介入,当她闯进次空间一霎,一股子洪水般的异种能量差点将她直接轰出去。 这是之前二人,或者说南宫琦虐段德时在这处空间积累的强横能量,知道这一刻也未能被无所不能的虚空消弭。 一眼就能见到段德,不顾内腑震伤,遵循次空间法则疾步靠近。 仅仅只是看到南宫琦的一霎,她便进来,然,她见到的段德已经不复之前的类球状,好端端的立在次空间流光之中。 只是呆立不动,不同的是,现在的段德就像是被虚空排斥一般,周身三丈余被他震碎成黑灰色,混沌不堪,看上去他的身影便显得极为模糊。 “别过来!” 临近,段德沙哑嗓音在她脑海响起,及时制止小雨靠近他身侧。 “哥?你怎会控制不住自己力量?是不是伤势导致?” 是的,这是段德不能完美控制自身肉体力量导致外泄,故而显得不容于虚空。 “小雨,不要问这么多,你们几个先行回宗等我。” 段德从始至终都是斜着小雨站立,身躯纹丝不动,传音稍有急切,熟知他性情的小雨自然能分辨出来。 正要过去,却是被一双玉手拉住,正是北宫飞燕。 “小雨,夫君自有计较,如今此间事了,界内不平,我等离宗已久,恐生变故,还是听他的,以他的能耐,只要没死,就一定死不了。” “可~~~” “你真的无事?南宫琦的本事我了解一些,输得很难看?” 小雨的话被后来的兰萍打断,兰萍语气稍有揶揄,众女闻言顿时心领神会,小雨也不在急切,粉白肉脸转而满是晴天。 “输就输呗,装模作样,又不是没见你输过,傻站着作甚?不给看就不给看,把我们几个支走莫非又想去找女人?” 兰萍脸上罕见的笑意深处有着几味浓郁的担忧,修为在众女中本就是绝巅的存在,段德状态似乎并无大碍,可她心中其实没底。 与几个女人呆久了,小雨的光辉事迹她自然没有少听,段德现在如何不清楚,但还是那句,只要他还没死,总会奇迹般的活过来。 “行了,先走吧,我心里不踏实,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如萍儿所言,宗门如今是我立足根本,不能有失,我稍稍恢复便会追上。” 段德尽量让自己不露痕迹,只想快快支走这几个,听得小雨几人会错意,只能心底苦笑,维持如今状态已经是极为不易,摆脱你们几个莫要让我受罪便行。 几女再次嘘寒问暖一阵,确认段德并无大碍,方才出得虚空,金佛寺还需要打个招呼,这般不声不响的离开,有失风范。 确认几女离去之后,段德僵硬的身躯晃了晃,几乎不能控制身体立于虚空乱流之中,随即稳住身形,此时的他几乎与金鸡岭的内部一般无二。 若不是源力稳住,这时候恐怕已经爆成一团细碎至极的微尘消散,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段德这时候方才领悟南宫琦的真实目的! 他的魂力被硬生生夺去九成之多!元神差一些直接崩散,这一切竟然在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情形下完成,并不是那南宫琦强如真仙,究竟是器物相助还是一开始自己就落入圈套,便不得而知。 身体是机器本身,灵魂是控制中枢,魂弱体强,如何控制得住? 这种魂力流失不是什么神识争斗带来的消耗,休息就能恢复,这是本源被抽走,没有逆天运气,段德现在可说已成废人,却是控制肉身出这次空间都做不到。 几经努力,都不能控制肉体庞大的力量,段德怕几女去而复返,还有便是金霞寺的高手过来查探,随即任由空间乱流带着完全失控的肉身而去。 圆圆的战舰雪白如远古巨兽的卵,张扬的柔和光纹繁复而神秘,拖着巨卵在虚空于此空间的夹缝中急速飚射,没有任何可寻觅的痕迹。 那艘仅存的炎黄战舰在段德手上,三十六艘浑蛋舰小雨硬生生要来一艘当做私有物,段德无奈,只得用备用零件再次组装了一艘充数,自然不及另外三十五艘,只是基本功能不差,不到生死关头还是能应付的。 卵内,几女一路上都没说话,一张张俏脸充斥沉郁。 气氛仿若凝滞万古之久,唯一不太明白的金妙妙被几个姐妹无形中营造的氛围压着,颇为难受。 本就是精明的女人,在段德身边可以傻到不会走路,但段德不在,她依旧是那个叱咤商场,却在界内并无名气的幕后黑手。 凭借一己之力为襁褓中的炎黄输送必不可少的生命精元,将它养到如今这般地步。 兰萍她们沉默很是默契,并没有谁道明,偏偏看上去个个心知肚明,金妙妙是修为不济,但察言观色的本事可不是另外几位能比的。 故而,她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挣扎后失败是一回事,完全羞辱性打击又是另一回事,他们的夫君算得上百折不饶,但如今所处的地位和实力去接受这种失败,易位相处,她们自问做不到释然,这就是诸女忧心所在。 “有人找麻烦呢。” 假寐的兰萍悠然张开海蓝色美眸,随意开口。 小雨第二个感受到,一丝虐气溢出,不过呆滞的神情并无一丝改变,便是那似躺似卧的怪异姿势也没变分毫。 面壁的北宫飞燕闻言回头扫了眼,气氛被打破神色显得轻松的金妙妙起身外,另外两个似乎并未将前路来人当回事。 “来人止步!出示联盟谕令通行!” 第六九五章 相隔甚远,一道厉喝直透战舰而来,然,已经布好的阵法早已遮蔽前路,此地是佛门与炎黄交界地,算得上是不毛之地。 便是炎黄和佛门日常交流大多也是走的互通传送阵,不会傻啦吧唧飞行赶路,这里环境说不上恶略,但一望无际的戈壁乱石,无水,无植被,无矿产。 这么一处地方今日竟有联盟一支修士军团布阵阻路? 蛋舰虽不是极速,却也快得惊人,话音起处尚在神识最远边沿,话音过半已是临近虚空凭而出现的一处壮丽山水幕布前。 这自然不是什么海市蜃楼,阵法所演,还是现下最流行的阵法,出自神秘的天机宗。 蛋舰并未理会,不减不加直直撞入阵法,山水外看如真亦幻,然,一旦闯入,一切皆是真实无疑。 “哈哈!!~~~炎黄段德当真不知死,竟自投罗网,当得蠢如猪狗,倒是省下不少功夫!起阵!好生招待这位私通魔界的大宗主!” 之前出言者,见状自是大喜过望,原本仓促布下的大阵,他还纠结如何让对方入瓮,却不曾想这货如此托大,竟然想都不想一头扎进去。 战舰扎入山水中便消失不见,山水下一瞬间水波般扭曲一阵也是凭空消失,这片天宇恢复之前它原本该由的样子。 阵内如今如滚油入水炸开了锅,那战舰却是出奇的强横,这直直撞进来阵法差点反应不及让它直穿而过,好在天机宗的玩意之所以这般受欢迎还真不是虚名。 舰首距离另一边的阵膜仅有一臂之隔,竟然阵法硬生生挪了回去,还不带一点痕迹,战舰依旧原速疾驰,但在主阵人眼中看来,只是龟速打转儿。 这也就是欺负几个女人阵道平平,若是段德在此,根本不会出现陷阵之事。 “萍姐,我们貌似陷入阵中没能撞出去。” 北宫飞燕有些泄气,之前兰萍说不用理会这些杂鱼,直接撞过去就行,得到她们所有人的认可,段德以前就是这么干的。 “额?是么?无事,提升速度,这届内的阵法还能捆缚住界外的精英战舰么?莫说还是这么些小杂鱼操阵。” 舰外,风雨雷电成吨袭来,可不是什么寻常意义上的天象,风,可碎道兵,雨,可溶万物,电,如天裂之痕,雷,若震地之鼓。 本不算小的战舰瞬间淹没在纷杂的阵攻之内,一圈儿透明六边形薄膜相隔两个世界,舰下那平时看上去拉风的光纹此时也是附着防护薄膜之上,急速变幻间消除灭天伟力。 战舰被巨力打得团团乱转,但是舰内依旧平稳如初,几个女人黑着脸作声不得,巨力打击下,战舰竟然不能脱离,更不能加速,而所谓的第二形态这里没一个人会驾驭。 “我出去灭了他们,久守必失!” 虽然现在战舰无事,能源也不是这点攻势能短时间消耗完的,但巅峰级修士只挨打不还手?谁能受得了这窝囊气? 小雨冷然开声,转身就要从舰内出去,北宫飞燕哪里不晓得这货的疯狂,慌忙拉住,莫要才离开夫君半日就出了事儿。 “小雨,不可,这外面的攻势如此强横,即算是你也不可能完全无伤躲开,这还只是针对战舰的,你要是出去,阵内所处,你无所遁形,如何战?” “行了,小事,何必为了这么些杂鱼去受伤?南宫琦做得很对,有好东西为何不用?” 兰萍优雅去下发箍直接抛入舰内虚空,那发箍散出一阵莹白仙霞,直接遁出。 舰外零乱攻势如隔靴挠痒,主阵人自然是看在眼中急在心里,消息称炎黄新得一批深渊精英级别战舰,很强,却不曾想强横如斯。 之前若不是大范围在她们返航必经之路上布下警戒阵法,他只怕连喊话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就能让那战舰闯过去! 好不容易抓住,却是个乌龟壳,如此强横的攻势,就是三五个半仙也休想活过一炷香! “加大攻势!不计消耗!若是让他们跑咯,你们自己知道后果!” 下一刻,风停雨歇,舰下凭空出现一个硕大火山尖儿,急速升高直接便将那战舰吞入火山之内,火山之内金红色岩浆沸腾如煮,已是喷发临界边缘。 凡火岩浆温度也是骇人,莫说这种仙术级别的玩意,浑蛋舰外护罩瞬间有溃散的迹象,岩浆并非固定不动,而是以战舰为圆心旋转着往下拉。 高温并非唯一伤害,越发强横的撕扯力才是最为难以消受的。 “嘿嘿!!!我就说么,再强的器物还不是人造的?既然如此定有其极限所在,好好好!不要停,继续加大能量输出!练了他们!” “督军,上边可是要活的,这?” “嗯?你再叫我做事?” “属下不敢!” “哼!你当段德是泥捏的?照做就是!” 阵心处一高瘦挽鬓中年道装修士,修为不低,半仙中也是拔尖之类,如今正是一脸兴奋的盯着阵屏,双目死死瞪着那暴风雨中摇摇欲坠的战舰。 七八名身着天德宗服饰的属下侍立左右,这人来历自是不用多表,却不曾想天德宗会光明正大对段德出手,这又是为何? 然而,事与愿违,眼看战舰护罩将碎,金红中一点雪芒乍现,随即仙光耀眼,便是阵屏也是刹那化作实物冰雕。 “不好!仙器!躲!~~~” 炎黄有一件仙器,这是全界皆知的,掌握在赤松子手中,之所以感名目张胆势在必得的来袭击段德坐舰,消息肯定是不会有错的。 这艘战舰除了段德就剩他的一群莺燕,绝无仙兵傍身,既无仙兵阵困阵杀,活捉是十拿九稳的事! 可?清浑已经来不及想是哪里出的错,受命捡个肥差却除了这档子事! 一柄蒲扇至于身前,与那急速透阵而来的韩流撞个正着,蒲扇拖出大量青色霞光,堪堪抵住余波,清浑被巨力连着蒲扇一并轰出老远。 巨量仙力透扇而过,直入脏腑,好在修为极巅,没与那些倒霉属下一般化成冰屑。 只见阵中凭空胀大的火山横亘虚空阵内,灼热的气息烤得助阵的修士毛发枯黄,即便是阵法有护持功能,阵内运转的威能还是透出些许。 就是这些许散逸,他们这些修为最低也是合体的修士护体真元罩也不能完全过滤,可见阵内并不像眼中看上去的那般好呆,阵内承受的那艘战舰之强可想而知。 就在下一刻,火山山体都透红光的灼热翻起一点雪白,继而,如阳春白雪一般不及眨眼涌动的热浪咔咔凝霜,霜刺如矛极速蔓延整个视野。 哪还有半点红色可寻?来不及惊愕,意识已然陷入长久的黑暗,或许最后一刻,听到了自己道躯碎裂成晶莹剔透的霜粉声? 荒凉的隔壁虚空,一炷香之前有仙家景象现世,随后消泯无踪。 一炷香之后,空无一物的虚空忽然乍起无数狰狞冰凌,生长之迅速似乎本就在那处虚空,只是被一层障目之物挡住,如今陡然显现。 好不骇人的硕大冰凌团儿,晶莹剔透,有些许杂色参杂,像是人形? 昏沉日光之下凭空而显的冰凌团如昙花一般,转瞬化作纷扬霜雪,随着戈壁陡然形成的空气涡流带动,打着旋儿洒遍大面积戈壁滩。 剧降的温度久久不能平衡,对流造成的旋风在不远处形成一个个小龙卷儿,随着渐渐壮大,越来越高,也越来越远,这一片陡然变得极为干净。 天地皆是一片清明,就如雨后静湖,然而,冰凌团消散后显露出的澄净虚空却不是空无一物。 双臂及胸膛不断起霜,又不断退去,如此往复,清浑不想死,想开口向眼前几个没绝人寰的娘们儿求饶,但赤红如火的脸,焦灼的眼神表示,他现在不能对入体的道韵有哪怕一个呼吸的松懈。 浑蛋舰远看是不大,可悬停眼前却是一座怪异的巨山,很是有些压迫力,至于眼前的几个面带揶揄神情的女人,清浑心中哀嚎不断。 前一刻盛气凌人,这一刻,生死徘徊,便是求饶的空闲都抽不出来,人生起伏如此,恐怕也是少有啊。 段德呢?难不成连瞅瞅这将死的敌人一眼都不屑?为何只有四个女人?莫非并未在此舰之内?不在?屮! 栽在几个婆娘手中?一世英名,颜面何存? 清浑忽然觉悟一般,竟不再挣扎,任由霜雪顷刻染遍全身,那柄只剩扇柄的顶阶道宝也散尽最后一丝青光,被雪白淹没。 “呃?这货怎的不抵抗了?以他的本事应该能相持很长一段时间的?难不成被我等吓死了?” 小雨摩挲着手中质感极强的鱼肠短剑,实在不解清浑怎么不再反抗?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是天德宗的道修军团之一,为何明目张胆对夫君出手?” 北宫飞燕神色极为凝重,如今合力抗击魔界之时,一些相互之间的矛盾都可暂时放下,之所以段德出援金霞寺,就是为的澄清与魔族之间的关系。 第六九六章 可那边的事才完成不过半日,这里阻路的明显不是这半日才来的,这又是何故? “呵呵,界内狗屁倒灶的事儿相传很离谱,却不曾想我的这位便宜夫君摊上的还不少么,有些意思。” 兰萍生于界内,却极少踏足修者界,不过界内的传闻没少听得,如今亲自感受,那又是一番别样的经历吗,对枯燥的人生来说,不失为一种解剂。 “哼,有他在的地方就有他的风流事,有他在的处所就有无限阴谋纠缠,这些年来他牵扯的事哪一件不是破天之事?习惯就好,到时候你不要嫌烦才好。” 小雨蹲下身子,用鱼肠翻弄着清浑遗留下的一堆细碎冰渣子,清脆的撞击声沙沙传来,却是颇为悦耳。 “走吧,他之前不是说怕宗内有变?或许不是空穴来风。” 金妙妙玉眉微蹙,如此看来,段德之前说的应该不至于空穴来风,急着让她们先回宗,应该是有何应对等待。 “哟,夫君不在,你这妮子不傻了啊?” 小雨翻手一挥,沙沙顿起,清浑遗留之物随即化作一团粉色尘雾,飚射入远方初具规模的龙卷风中去了。 几女无心多留,毕竟炎黄也是她们的,随即乘上战舰飚射而去。 盏茶之后,一道青色蒙头身影凭空显现,在这片异于周围的战地虚空停伫良久后,挥手将遥远处形成的巨型龙卷打散,随即消逝无踪。 人影散,地面却是轰隆隆作响,响声溅大,地动山摇,尘烟四起,虚空一阵怪异扭曲后,这一处被动过的土地,再一次与周围一望无际的戈壁融作一体,没有半丝异样。 此人是谁?为何来此扫尾?或是消弭证据? 。。。。。 魔界用以渗透的方式不拘泥于一种,血祭,两界通联之后,原本那些只能过魂的随机虚空裂缝,通过游离在修者界之外的小世界当跳板。 不知何时,修者界似乎变得千疮百孔,不是没有修士反其道而行之,但从者不多,修为更是参差不齐。 去了魔界也远不如准备几万载的魔界人懂得异界生存之道,往往翻不起什么浪花便客死异乡,修者界联盟四处救火,终于不再游刃有余。 最重要的是深渊战场开始出现疲态,在魔族再次重兵压进后,第五城岌岌可危,深渊储备修士能调往修者界本界的人变得极为困难。 相比修者界,修者界的高层更看重深渊的资源,毕竟那里才有近仙的资本,而修者界只是个人才储备库而已,资源早已不能满足高阶修士所需。 至于暧昧的两界主导者,依旧只有极少部分人才知道他们的存在,相对芸芸众生,他们这些命运掌控者连传说都不曾留下一则。 炎黄宗相对来说地域并不广阔,特殊的宗门构架让整个宗门处于游离状态,虽说宗内高手也是每天处于四处救火中,但比超级宗门要和谐很多。 至少,他们的人心,调度上的统一,以及相互之间的支援,没有半点懈怠,效率上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经过一段时间的肃清,宗门之内与魔界勾连的通道基本被控制或消灭,如今又成了大将守边关的状态。 域内无事,接壤处的地带倒是成了零散魔军汇聚宝地,不时的进犯总能让宗内边城忙活一阵,相对于超级大宗要么不来,一来便是砍瓜切菜般的待遇。 炎黄这边至少还能与之周旋一番,毕竟炎黄战力仅有这么多,分散开来只能据城而守,对于这个小宗门的阔绰也在周边魔军中传开。 对敌能用符篆吗,阵法等不需要人亲自拼杀的玩意就绝不会亲自上场,实在抵不住还有在深渊昙花一现的猎狐舰队支援,星舰的战力打得却是界内之战,碾压零散不成建制的魔军自然轻松。 而今双方在边城倒是打出了默契,早不如原本的相互搏命,每天打得热闹至极,却是零伤亡收场。 城内不出,城外不进,炎黄宗修士不出境绞杀魔军,魔军也懒得过来啃食这块磕牙的硬骨头,联盟不是没有督战队,但之前的分域据守命令在前,他们也无半点办法。 只不过树欲静而风不止,出问题的还是晃金天柱那块儿,之前的假戏终究瞒不过,要知道每一根天柱其实都是有人暗中驻守的。 之前的裂土天柱如此,晃金天柱自然也不会例外,天机宗驻守的道人一直不得见,便是段德自己仅此三番来此,对他也是没有半分察觉。 这里没有人烟,来过晃金天柱的人都知晓,并不像裂土天柱附近本就高山密林,适合人长久居住。 但并不代表这里就真的无人看护,一处开辟的小空间,邋遢如枯尸的道人也不晓得沉寂了多上时间,整个人没有一丝生机,陷入深度沉眠。 但记挂在天柱的那丝感知却是终年存在的,感知并不强,也仅限于天柱本身,对天柱之外的事物一概不知。 天柱无损,此人绝对不会苏醒,偏偏这天班纳芙蓉终于等到界内那件物事的到来,之所以遣她先行打下天柱附近领地,还与这物事有关。 这玩意很脆弱,脆弱到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的地步。 好在晃金天柱是段德地盘,这个概念模糊的修士小头儿,并不阻止魔族在此折腾,因而让班纳芙蓉大为感激,要知道领到此类任务的还有六个家伙。、 现在不是死了就是望柱兴叹,唯一成事的她,自然入了魔神法眼,奖赏是其次,地位的攀升才是最大收获,若是此次能成事,自己日后可不会局限于一个小小领主。 天柱外临时营地中,班纳芙蓉总算是等到了来使,这来使倒是颇为神秘,不但一身黑袍,就是脸上也是个冷冰冰的怪异表情铁面具附着。 班纳芙蓉竟然没能分辨此人种族,就是修为也是忽高忽低,若不是腰间的魔神令,班纳芙蓉还真不敢轻信。 “神使远道而来,妾身此间简陋,无甚招待还望海涵。” 班纳芙蓉屏退左右,媚意充斥着整个房间,一脸谦卑的神圣恰到好处。 “。。。。。” 端坐不动,如假人一般,甚至脸都没有转过来盯着自己,偏偏班纳芙蓉能感知目光在自己身上游弋,就像毒蛇攀爬一般。 这让她极为不适,但宜嗔宜喜的俏脸没有半分表露。 “神使大人可有需要?妾身尽量满足大人,初到此界,跟脚不定,而今天柱却是油盐不进,未动分毫,正不知如何是好,神使大人此来可有良策?” 班纳芙蓉浑身不自在,这货要看你就光明正大的看呗,偏偏木头一般,还装,真当老娘是个初? “你若能憾动天柱,那才是怪事,哼,少在本尊眼前卖弄你那点本事,本尊莫非来此闲游?要你准备的可有准备妥当?” 张嘴出声差些没把班纳芙蓉整成神经,这是怎样的声音?尖利,沙哑,闷?无法形容的噪音!不用修为,仅凭这声音就能让人癫狂! 班纳芙蓉袖中粉拳紧成失血之状,心底酸不着力,难受之极的她差些没忍住一巴掌扇过去,处变不惊的俏脸霎那变化颜色,嫩成水凝的香腮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抖。 眼底闪过一丝极致的谦恶和不耐,这是此生听到的最难听的声音! 且不管此人话语中的不屑和嘲讽,就这声音,班纳芙蓉就不想他再开口! “嗯?你这是要杀我?蠢女人,莫要在本尊面前露出杀意,会死的,桀桀~~~~” 铁面依旧纹丝不动,面具下让夜枭嗝屁的怪音迭起,班纳芙蓉差些昏倒,这?我屮!姑奶奶就想让你丫闭嘴! “呵~呵呵~~嘿~哪有的事?神使大人冒着风险携圣物来此,妾身,妾身怎敢对神使大人有所不敬?妾身适才与那下等生物大战,故而存余些许煞意未散,还望神使大人莫要见教,对天柱的前期准备,妾身早已完备,只待圣物至便可一试。” 班纳芙蓉没感受到阴狠中有任何杀意,不是没有,是她现在感知紊乱,不想与这家伙多聊半句,急切将自己话语说完。 不但如此,班纳芙蓉边说边站起身,脸上牵强的笑意不减,探手虚引,也不等那货回话,径自出了自己香闺,直往天柱而去。 铁面人似乎知道这女人因何如此,只不过似乎并不在意,也并未随之起身跟随班纳芙蓉,只是呆坐不动。 班纳芙蓉临近门口,自己香臀微微麻热,自然知道身后这该杀千刀的目光所聚导致,背对着这货,难掩妙目杀机满溢。 “额?神使大人见谅,只因此处并非久留之处,之前妾身方才免力杀退土著,想来这土著吃了亏,定然回去引大军卷土重来,届时妾身怕误了我界大业,故而情急,还望见谅。” 她自己都能听出自己言语僵硬,不复往昔从容,但呆久了生怕自己会忍之不住! “哦?是么?据我所知,该不至于如此才是,不过大事为先到也不为过,只不过你对本尊的态度,本尊暂且记下,带路!” 一身鸡皮疙瘩的班纳芙蓉很是后悔屏退属下,连个转移注意力的玩意都没有,所有的罪都让自己一个人扛了去! 至于得罪不得罪,身后这货什么来头,当下只要这货不开口,什么都是次要的! 班纳芙蓉的异动自然没能瞒过尽职尽责的季玉,他可不是苟施那个色迷心窍的二货,美则美矣却是一直没往心里头去。 班纳芙蓉围柱设阵,阵中季玉之前随苟施也进去参观过,倒是有别于修者界阵法,简单,粗暴,直接! 这时候班纳芙蓉独自引着一个从未出现的黑衣人入阵,他并未上去,自从上次苟施出事,现在他与班纳芙蓉几乎每天都要斗上几个回合。 敌人 这是双方除了在场之外所有人都要看到的事实,现在凑过去怕是不妥,但明显有动静,却是不能上去目睹,糟心啊! 第六九七章 “二哥,你说那娘皮带着个黑咕隆咚的新货去阵内会不会有猫腻?” 巫童姥摩挲着又开始轮回的肌肤,有些无奈,功法到底还是有问题啊。 “废话,不正常的事儿自然是有猫腻,若不是那几个瘟神耐着不走,妾身还真想去凑个热闹,若是真整碎了这玩意,好歹妾身也是个见证者不是。” 假娘们梦泪似乎越发有女人味了,一颦一笑,一言一语,无不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儿,然而不论如何都看不惯他的巫童姥毫不犹豫踹飞这货。 “死一边去!” “传讯给荀老,让他们斟酌,我们只是监视,不做他想,做好本分绝不会有错。” 季玉很冷静,心中的好奇不会影响判断,这也就是他与苟施的差别所在,段德也是看中这一点,放心将此地交予他。 “那死人妖已经去了。” 季玉回头瞥了眼,被巫童姥踹飞的梦泪已然不见踪影,随即继续盯着大阵,几人的默契不需要太多言语表达。 阵内 却是简单粗暴,环绕硕大天柱上中下三个硕大光环嵌套,这阵环并非线条组成,而是一尊尊魔兽虚影环成。 魔界人都能辨认这些兽影,均是魔界现在有的,以前存在过的,传说中的火系巅峰级魔兽,所有兽嘴皆有儿臂粗巨型管道状线条相连。 兽嘴光芒颜色不一,但汇聚到阵环内侧都化作一色的紫红色,天柱有形无质,故而三个阵环效果都是在天柱核心化作一簇丈余火苗,不断灼烧。 紫红色火苗看上去极为汹涌,威能么,应该不会差,但天柱只是明显了些,其余的该咋样还是咋样,并无变化。 班纳芙蓉引着来使转转兜兜,停步在地环边缘,看着自己造就的大阵,总有股成就感,然而,也就是每次看到的第一时间有而已,后便被失落代替。 黑袍人与其并肩而立,没有询问,没有动作,像极了没能源的傀儡,班纳芙蓉眉心微蹙,然,终究还是忍住催促出口,她没把握打过身边这个该死的混蛋! “勉强合格,圣物娇弱,本尊观你营外便是土著驻扎,未免影响行事,还是先行清理了杂鱼再做打算!” 良久,这让班纳芙蓉抓狂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更令她抓狂的是这蠢货的智商! “神使大人,此地土著只是监视于我而已,我等在此界势单力孤,能暂时稳住脚跟实属不易,若灭了营外土著,圣物恐怕更为难保!” 特娘的,现在老娘这里比魔界还安全,你这蠢货瞎操个屁心!乱我阵脚,老娘不跟你拼了才有鬼! 恨的牙痒痒的班纳芙蓉自然不会灭了季玉等人,这不没事找事么?且不说自己这点儿人能不能安然灭了他们,真要撕破脸,班纳芙蓉用脚趾头想自己等人都是没半点活着的希望。 还特么成事,成你大爷! “哦?看来你这小领主凭借种族优势在此界还真站稳了脚跟?桀桀~~~~” 班纳芙蓉哪能听不出这蠢货的言外之意?当机气得俏脸血红,落在铁面眼中却又是另一番解释,随即怪笑最后以一声不屑的冷哼结束。 班纳芙蓉只差七窍生烟,强子忍住将这货化作阵法燃料的冲动。 “神使大人,此时以圣物入阵便可,妾身可以生命保证,土著不会打搅圣物成型!” 银牙咔嘣,蹦出一句,心中堵得慌,然而,她也没办法,该做的正事还是要做的,魔族的规矩容不得任何人挑衅。 阵外,一切如常,今日激战已过,双方罢战,各自消遣,魔族对于新到的神使防备心远甚季玉他们,不为别的,总担心女神大人遭人欺负。 故而,心不在焉的做着手头的娱乐,注意力都放在了阵法出入口,这种现象季玉能分辨出许多信息。 “黑袍人,当是送那女人嘴中的物事而来,此时二人已然入阵,不久必有变故,三妹,速速通知宗内做好准备,还有那群兔崽子,谨慎对待,事不可违,抽身便是!” 巫童姥也是一脸凝重,花梦泪一去不返,估计又是去营内勾搭属下去了,办事真不靠谱。 “这就下去吩咐,二哥当心。” 栖霞山 如今的栖霞山除了一群娃娃,分神之上的修士寥寥,基本都在边城以及各路随机支援小队中,当然,主事的司马安成,二荀等一些非战斗人员还是在的,消息传回不需要多久,本就在宗内。 到消息的司马安成正要寻荀彧,这货却是疾步闯了进来,让来不及松开爱妻的司马一阵懊恼,脸色羞红的秦冠男闪身便已消失。 荀彧权当没看见,对这种事的态度极为冷淡。 “宗主与一众宗主夫人皆是不在,此事可大可小,还需要副宗请出贵祖应对才好!” 开门见山,声音倒是不急切,但直接说出来意可见荀彧也不能掌控事态走向,心中无底。 司马闳一般不参与炎黄任何事,沉浸急剧变化的天机中几乎无法自拔,对于稳定天机没多少盼头来说,现在的紊乱方是此间高手的斗场。 司马安成暗自撇嘴,不过现在的情形也只能如此,荀彧比他还要先得到消息,这事儿一点都不奇怪,虽说传讯是直达他这里的。 “荀老,家族我这便通知,只是当下可能的变故,有何高见?” 荀彧自顾寻坐,推了推眼镜,沉凝一阵。 “据宗主所言,魔族此番作为当是无用功居多,但动静必不会小,天柱本就隶属我宗辖域,之前为此,宗主只能迁就,而今还在金霞寺回来不得。” “我等若是处理不当,让那些有心人抓了把柄去,不但会影响宗主安危,就恐怕炎黄都会朝夕覆灭!” 荀彧以及所有的炎黄高层似乎总来没有把魔族当成第一敌人,反而防范虎狼环伺视为首要,心照不宣的事实。 司马安成慢悠悠整理凌乱道袍,思绪飞速狂舞,身在乱世,无能任天命驱使便也罢,偏偏生于夹缝,唯剩雄心壮志,不苦何为? “宗主到底报的什么心思?一开始就不应该容忍那女人驻扎疆域之内,据可靠消息,其与天柱也有魔族聚集,只不过均被雷霆手段清扫,而今尾大不掉啊。” 司马安成不理解段德的作为,荀彧也不理解,但荀彧与他不同在于,信任段德超过自己,以及与自己同来的文曲星人。 “宗主如此决断,盖因他知道的远比我们知道的要多,这种决定自有其目的,我等无须猜测开始,只需应对当下便是!” “荀老高见,是我孟浪了,既然如此,那便着手应对那群有意探爪的凶徒吧,想必荀老已有成竹,我全力配合便是。” 司马安成惊醒,如此说并非捧杀,只是澄清自己立场而已,荀彧悠悠看了眼志气不减的司马,随即起身离去。 司马安成则是坦荡相迎,躬身相送,共事多年,他很理解荀彧的心思,若是得不到此人认同,这种似是而非的敲打,他根本就不屑出口。 晃金天柱大阵之内 班纳芙蓉不知圣物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传言她是早就有所耳闻,妙目定定的注视着铁面,这货或许真的打消了心中隐忧,或许一切都只是在试探。 从始至终都没能看出他的真意何在,但现在能干脆拿出东西完事,班纳芙蓉都在心中一万个感激涕零。 铁面隐在黑袍中的手竟然也是带着与面具同款的金属手套,狰狞而恐怖,平端着探出袍袖,一方拳头大的古朴石盒安静躺在冰冷金属手掌中。 这玩意自然也是吸引了女人所有目光所在。 铁面首次转脸朝向班纳芙蓉,班纳芙蓉后知后觉一怔,随即明白这货定是在评判自己是不是已然判界。 “需要妾身回避?” 很干脆,班纳芙蓉好奇心再重,也是重不过离开这货的急切! “桀桀~~~~” 铁面转了回去,回答她的是最让她受不了的怪笑,听得她只欲发狂。 铁面不再理会女人,繁复的印决起手似乎就没有停止的意思,随着幻影重叠成扭曲虚空的手势,石盒缓缓离开手掌,径自悬于虚空。 没有滔天气势,没有亮瞎眼的强光,石盒稳稳悬浮不动,手决依旧迷乱成团,班纳芙蓉知道这时方才平复翻涌的内腑。 暗自在心底发誓,绝不再搭理这混蛋! 阵内虽然热浪灼人,其实并无任何哪怕一丝丝微风,这是阵图本就注重的另一个重要功能,他们进来之后阵内算是与外界彻底断绝任何可能的交流。 班纳芙蓉起先并不知这无用至极的功能为何这般重视,当那石盒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缓缓打开时,她见到了其中物事,心中方才明了原委。 看上去就是个空盒子,本就不大的空间只有一盏破损极为严重的古朴油灯,圆肚已然扭曲破碎不堪,灯油枯竭,灯芯殆尽。 哪里还有火光? 偏偏细看灯芯,还真有些许扭曲的视野存在,还是燃着的?油灯?微弱至极的火光?没有任何属性,没有任何威胁,没有任何波动,几乎感觉不到存在。 这? 第六九八章 实在没忍住的女人张嘴欲言,却是极为惊悚的发现,自己被下了封口咒!这是何时被种下的?继而,定身咒!自己不能言语,不能动弹,这一切竟然都在此人不着痕迹中完成! 那一眼,对了,就是铁面转脸对着她的那一刻!铁质面具没有任何应该有的孔洞,诡异的脸谱完全密封状态。 班纳芙蓉此时心情可想而知,好歹也是顶尖存在,精神修为因为种族天赋也是出类拔萃,,然而,自己被施术,完全不知道! 铁面人手决自盒盖开始掀起就变得慢若龟爬,这是漫长的一个过程,仅仅是盒盖开启这段时间便耗时九日! 等在外的无论是魔族还是季玉等人,耐心也是逐渐消融殆尽,自从版纳芙蓉引人入阵之后,双方便暂时罢战。 那些被招呼过的联盟督战队,得到季玉首肯也是急速与联盟往来消息,这是季玉遵从司马首肯做的,摆明了先行打招呼,莫要到时候全都往炎黄身上塞因果。 随即便爆发的意外不算是意外,这种时间磨出来的意外或许才是真的意外,司马安成和荀彧也是随着时间流失感到棘手。 炎黄猎狐舰队被勒令停伫在天柱不远处等待应对,这是现在炎黄能拿出的最强力量无疑! 联盟随之也是遣出三支强军成黎鼎力之势遥望天柱,季玉所属眼看变得可有可无,而魔军则是人心惶惶。 虽然经荀攸那三寸不烂之舌忽悠得联盟没有抵近插手,但遥遥传来的气势锁定是人都能感受到。 联盟有几尊不世出的人物亦是到场,但同样没有现身,对于段德的作为,实际上谁都心知肚明,若不是有上命首肯,这么假的戏岂能做得了如此之久? 阵内 班纳芙蓉被禁锢住,真成了一个见证的有意识体,什么都做不不了,只能看。 铁面以超出人类想象的速度将油灯一点一点的挪出,而后又一点一点的挪向中间阵心,没有强迫症的班纳芙蓉无数次都想上去一把按到位。 无数次佩服这位神秘来使的意志力,快是一种成就段位,但慢,就是一种对精神的全方位煎熬,尤其是保持着恒定的速度,慢出高度的那一种。 几乎憋疯的班纳芙蓉经过漫长的等待,那破灯依旧离二层阵心万里之遥,当然这是她的想法,实际上第一层到第二层不过十丈之距而已。 折腾的可不止她,阵外也是由先前的等待,化作焦灼,最后荀攸也是没能拦住,三支虎狼之师一拥而上,季玉引军退避之下。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群与他们打出交情的魔军顷刻覆灭,少有被擒者,魔族也是知道,与其被擒,不若战死当场。 然,三支强军就要破阵一看究竟时,联盟一位老者阻住,虽不知其意,但三个督军认得老者,不敢丝毫造次,只得退出百里以待。 不是不愿近距离守着,老者言及变故恐有不抵之伟力,让他们谨慎对待而已,鉴于此,荀彧和司马也是让本宗退得更远。 这种做法自然引起三军将士嘲讽不断,但这又不疼,任他们言说便是,炎黄权当犬吠,置之不理。 炎黄宗的特立独行在整个联盟都是个话题,各种风言风语本就不少,如今眼见为实,自然少不了奚落。 终于,漫长等待已有三月之久,迎来了各方都想要见到的‘变故’! 朦胧晃金天柱之底,阵法遮掩处,天柱如探出云层的金色彩红柱子,越是离‘云层’近,就越显真实,越往上越淡。 这也是班纳芙蓉折腾这么久唯一作用。 这一天,朦胧不清的清晨,自打魔界与修者界‘媾和’在一起之后,整片修者界天光一直都是如此朦胧,像极了没睡醒的少女。 当然还是有极少数福地洞天例外,就像不远处的栖霞山,这时候照常天光清明,初阳露角,驱散晨雾,好一片祥和美景。 在一众人注视当中,一股子透明波纹从雾气下升起,急速沿着天柱往上,一波未平一波紧随,看上去天柱就像水中的倒影,随着水浪扭曲变形。 “什么!!!” “快看!” “天柱扭曲?” “魔族这是做了什么?” “督军,要强攻阵法么?” “。。。。” 然而,只有哗然,三支军队的督军一时间似乎没反应过来一般,均无任何动作和指令传达下来。 三人抱臂并肩立于天柱不远处虚空,当然是处于消失状态,也不清楚三人在此多久,正是三支军队的头领。 “齐兄,你说这魔族能把这柱子弄塌么?” 良久,天柱扭曲的波动不见加大,更不见真实化,倒影还真是倒影,根本不像裂土天柱一般破碎前实化,随即崩塌。 “周兄,若是真能,也不会只遣我等三人在此看候,临行前的嘱咐颇为耐人寻味,真不知上面如何做想。” “二位兄台觉着,若是这柱子塌了,或者说九根柱子都没了,我等是否升仙有望?” 第三位督军眼神不离天柱片刻,道出几乎所有大修士都存于心中的疑惑和期盼,不是他们不知道,而是心有灵犀不愿提及。 没有人与人议论此事,但所有人都能感受一分希望,至于为何不宣诸于口,很奇怪,都不清楚,似乎一开始就成了潜规则一般。 这位仁兄或许藏不住心中的激动,一时间竟然也没有禁嘴,直接给说出来了,话毕,三人心中不约而同同时一个咯噔。 “刘。。。” 脸色巨变的三人猛然警醒,周姓修士指着道出此话的刘姓修士正要开口,然而一股凭空而现的怪力直接侵入三人构建的临时虚空。 周姓修士最后一眼只见到极像人手的几根柱影闪过,三人连带这处小空间瞬息陨灭,一丝痕迹都没有。 这才是修士心中的那丝警兆由来吧?可惜,明白的人都已经不存在。 “嗯?怎么回事?上面说督军临时有事,让俺暂代?啥意思?” 天柱左侧一处山头阵法中,一名颇受旁人尊重的粗鲁修士丢下手头传讯器,一脸的莫名其妙,周围修士也是极为不解。 这怎么可能》?一军主将,还是引兵在外,一无战事,二没与他们说道,怎会忽然离队自行离去? “曲头儿,既然是上面临时下令,你纠结啥?周老头一直看不起我等,以前只盼着早些完事,或是调换这老货,现如今也算是完成我等心中所愿。” “正是如此,曲头儿而今实至名归,无需置疑这些个旁枝末节,安心引着我等杀魔便是。” 围坐一圈的修士这会听到消息,竟然纷纷起身,也不理会那天柱,一个个心中欢喜,嘴上恭贺抬架不迭。 曲姓修士为人颇为豪爽,虽然跟这些修士组军不久,却是各个脸熟,加上自身修为还在天降的周姓督军之上,故而人心早收。 实际上他也不在乎什么督军不督军,只是与他一般,看那孤高的周老头不爽而已,现如今赶鸭子上架,他也不推辞,欣然接受友人恭贺。 与这一支军队相同的是,其余两处军队也在同一时间收到联盟总部传讯,缘由都懒得找,一模一样。 长久混迹在联盟的修士内心有所猜测,但依然不可置信,要知道三位督军绝不会离开属下太远,而且从他们出去的时间也不过三日。 若是没猜错,这三人定是已经糟了毒手无疑,三支人马中相熟的自是不少,如此大事定是第一时间联系好友,消息也是瞒不住的。 都是老油条,对此事看法也都仅存心中,就是私下谈论也是绕着圈子,不敢名言。 此地地主却没有心思去纠结三支孤军的动态。 “爷爷,如今您老有何高见?” 司马安成不在宗内,却也是来了这所谓的‘前线’,不只是他,左右无事的一些高层也是时常过来瞅上一眼。 有了段德这位传送阵仙师在,炎黄内部的交通极为畅达,这临时营地也是早早布置上了通达全宗的传送阵,以防突发事故。 司马闳眯着眼抚须微微摇头,却不做声。 “闳老爷子,您老能不能别卖关子?如今宗内就数您老全知全能,若是这破柱子真的如那裂土天柱一般爆了去,我们这小庙怕不是得随之陪葬?” 亢进忧心的是天柱碎裂后的巨大地涌,栖霞山本宗或许无事,但山外巨量的普通人绝保不住,那可是宗门根基所在。 “此事若是我能知晓,岂能让司马家落得如此田地?” 司马闳被一圈目光盯得实在受不住,只得如此推唐过去,不过熟悉他的司马安成却是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他也知道有些事是不能说的。 “不管会不会崩塌,我们能做的已经做了,此物崩塌不是我等这些人能抗拒的,或许宗主有办法吧,只是昨日得到消息,金霞寺也不乐观,宗主暂且抽不开身。” 一众炎黄修士颇感无力,即便到了如今的修为,太多的事依旧由不得他们。 第六九九章 “尔等还是速速归去,这东西没那么脆弱,应该无事,最近有消息天德宗一些人似乎在着手对付我宗,莫要让他们掏了尔等老巢才是。” 一段时间的沉默后,司马安成挥挥手让一众苦瓜脸散去,而他所说的话却是引起众人心惊,这消息司马安成来之前从荀彧那得到的消息,还未确定故而并未通知下去。 “呵呵,总有些人不知好歹,如此时机倒也抓得恰到好处,哼!” 最后踏入传送阵的尉迟达旦骂骂咧咧消失,弓郁阴遣他来探风,这货嘴上骂咧,心里头却是有些期待,边境魔军不让打,这阵子闲得蛋疼,正愁没地儿解闷。 “成儿,融入炎黄也是时日不短,可老夫依旧不能理解尔等作风,这憨货难不成不知战必有陨?” 司马闳瞅着尉迟达旦唇角掩饰不住的激动,小心思自是瞒不了他的。 “爷爷,战必有陨是不错,我宗一直都未主动招惹是非,不战又能如何?况且,有陨必有得,得失之间自在人心,若无一路荆棘,此时的炎黄又在何处?” 司马安成眼底同样有着莫名悸动,司马闳是能见到的,只是观念根深蒂固,徐徐图之方是长久之计,如炎黄这般刀尖甜血?怕是难以登顶啊。 司马闳不好言明,便是说了,只怕这群人也会嗤之以鼻。 天柱大阵之内 繁复而漫长的等待那盏破灯总算是融入中间那个涡旋之内,铁面人手印缓缓消散,最后化作背负双手盯着阵法的状态。 班纳芙蓉没有从这人身上感受到一丝别样情绪,似乎本身就是个傀儡,不具备智慧生物的各种情感一般。 即便是她现在盯着自己成果最后一级考核,那也是极为激动和紧张。 良久,阵法依旧,似乎消失在第二层涡旋的破灯没起到任何作用。 “失败了么?为何没有半点反应?” 心中的失落让她暂且忘记自己现在居然已经解禁,能言能动,这一切还是在她完全没感觉的情形下完成。 也暂时忘却铁面人极度抓狂的声线,然,没有回应,铁面人依旧傻愣着一般仰首盯着涡旋,便在班纳芙蓉心中又一次震撼自己解禁时。 涡旋爆出一股特殊能量,班纳芙蓉措不及防,瞬间仿佛承受远超自己修为的高手全力一击,这只是感受,实际上她转头盯着铁面的身形没有丝毫异样。 但,极至灼热感直达灵魂深处,几乎让完美的元神直接崩解,绝望之余,一股清凉由天顶灌入,灼热感随即迅速消退。 恢复过来的班纳芙蓉俏脸惨白若纸,甚至站不稳身形直接退坐于地。 “你的使命已完成,随我走?” 清凉自然只能是铁面人伸手相救所致,班纳芙蓉一时间脑海一片空白,根本组织不了思维,闻言也没有感觉声线难听,只是习惯性摇头。 作为一方土皇帝,这种跟人走的思维是绝不会存在的,潜意识的拒绝而已。 “你也算是有功之臣,只不过我还是遵从你自己的意愿,既然准备留下,那也罢,此地怕是就留不得,好自为之。” 这是铁面人对她说的最长的话,虽然还是听着让她反胃,却有一丝丝别样蕴含其中,懵懂尚未完全恢复的班纳芙蓉下意识有些得意。 至于她得意什么?谁知道呢,完全清醒过来后,方才发现铁面人已经不见,阵法也是消散在即,眼前近在咫尺的天柱恢复之前隐约形态。 但,这天柱在不断扭曲,有节奏的扭曲,融灯的位置,一抹金红瞬息强烈,随即消逝殆尽,紧随着自己布置良久的阵纹烟消云散。 散去的阵法自然不再遮蔽视线,班纳芙蓉这才发现自己尴尬,环视四周,满是各种意味的眼神,这一刻,她感觉自己无比弱小,浑身被无数不怀好意的目光检索,这滋味就甭提多难受了。 “混蛋!卸磨杀驴!不是,鸟尽弓藏!” 愤而怒骂的她却没想起是自己拒绝铁面人携行的。 魅魔族,修者界之前只存在于传说中,但大名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眼前这位活生生的尤物是在场大多数修士第一次亲眼见识。 魔界勾连之后,还是能偶尔见识魅魔族女人的,但也是个稀罕物,魔军中这些女人也是宝贝,修士尚无活捉的首例。 “果真名不虚传啊,女人,你完事没?完事随老子回去领赏,自觉些,这细皮嫩肉的,万一有个损伤也不好抬价!” 三方鼎足夹着天柱与班纳芙蓉,其中一方引头的正是走马上任的新都军曲才,名号倒是让人费解,不过这九尺莽汉却有几分威风。 “曲兄,你这是要独自引功不成?莫非视我与李兄不存在?” 另一边,一名文士打扮的修士,此人也是新上台的,名唤邹玉,同属天德宗,却是不爱道士装,总觉着文士才能体现自己雅致。 没开声的第三支督军名为李松,形态颇为老态,三角眼中不温不火,磕着根烟枪,吧嗒吧嗒吞云吐雾,似乎只在看戏。 “白金玉你个腌臜货少在老子面前鼓捣,独自引功?我引你外婆,哪特么来的功?抓这女人回去交差会少了你与李老头的事?” 曲才懒得与这看不顺眼的货色多纠缠,他也没什么心思拿这女人讨好上头,此间眼瞅着也就那样,这女人要么直接杀了了事,要么拿回去让那些喜欢的老家伙拿回家收藏。 不屑不代表他傻,自然后者百益无一害,至于白金玉,他太了解了,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家伙本身就在打女人主意。 “曲憨子,你是觉者本人打不过你?要。。。。” “行了,少惹事,此番我等三人白得个督军头衔还不知好坏,擒了回去再言其它!” 白金玉自觉矮了面子,这新官上任自是不打算轻了,却是让李松出言制止,不知多少年岁的人了,还如此轻浮,在场绝大多数修士嘴上不说,可心里却是大多不屑。 “正要如此,这天柱好歹我等已无能力勾搭,杵在此地甚是不美,李老头你上还是我上?白金玉这厮没安好心思,一边呆着。” 曲才可不管白金玉什么样儿,正如李松所言,临时补上的货,回头是好是歹还两说,快些完事回去讨个安心最重要。 “曲憨子你!哼!此时不与你一般见识!回头再跟你算算。” 白金玉闻得李松之言也是一突,虽说临时受命,也算是名正言顺,不过联盟的水是何种状态,他还是知道的,只得撂下狠话顺坡下。 曲才极其不屑吐了口吐沫,大踏步就往中间走去,而中间的班纳芙蓉直到这时候,还在用她那夜莺一般的嗓音问候着铁面人,当然用的是他们听不懂的魔界界语精粹。 班纳芙蓉好歹也是个小领主,地位并算低,这时候能傻啦吧唧自言自语实在是想不出脱身之计,能活着谁愿意死? 不要提及 什么英勇就义之类的屁话,她一个女人还没那种高尚情操,何况大能力者也不兴那一套,更不要说尔虞我诈流于表面的魔界。 活下去是唯一的目的,至于生命的意义?谁在乎?活着什么都有意义,死了啥意义都是假的。 “你们不能抓我!我是炎黄宗苟施的娘子!” 她没反抗,反抗只有瞬间成渣的份,即便过来的只有曲才,但气息在身周已然成了一堵看不见的墙,只要她敢发力,瞬间就会引来群攻。 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不但让曲才以及四周看热闹的联盟修士一怔,便是离着几十里不愿蹚浑水的司马爷孙也是一脸懵。 一口流利的修者界通用语,配上优美又带着些柔弱的声线,着实雷得众人不轻。 “啥?娘们,你莫不是欺负爷不懂事?你一个魔族老娘们,啥时候与炎黄的家伙勾搭上的?” 曲才停步丈外,仔细打量眼前楚楚可怜的尤物,掏着耳朵,这是来了兴致,心道这女人为了活下去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哈哈~~~有意思,炎黄小宗的,你们不过来领你们人回去么?杵那么远作甚?传言你们可是极为齐心的啊,如今这魔界小娘皮说是你们的人哩!” 白金玉狂妄大笑,朝着炎黄修士大声呼喝嘲讽,引得三军众人纷纷大笑不止,本就看不起这特立独行的玩意,这时候有个乐子,何不拿来耍耍? “妾身私下与苟将军定的终生,只是之前碍于本界规矩,不得圆满,此时各位哥哥与妾身解除禁锢,妾身自当从实告知各位哥哥的。” 入戏挺快,班纳芙蓉瞬间觉得理直气壮,言语间没有一丝僵硬,硬是觉着自己就是苟施的娘子,边说还环身谢礼。 一众修士又是一怔,且不管此事真假,多半假的居多,可这娘们儿戏唱得还真是不耐,演,人儿不错,你丫继续演,正愁没处解闷。 “喂,你们不打算过来认亲,曲爷可没那么多时间听她编排!” 曲才也是朝着踟蹰不前的炎黄修士吆喝一嗓子,话尾已然是准备动手了解这事。 班纳芙蓉实在无法,目光凄然锁定远处炎黄中相熟的修士,尤其是季玉三人,季玉英挺眉宇拧成麻花。 第七零零章 暗道:这女人如今走投无路,正中大哥苦求不得之事,然,这女人如此情形之下,本就出于无奈,自己如今不能答话,若是真接受这女人,炎黄宗只怕麻烦不小。 故而,季玉只当不见,实在受不住这娘皮目光,拉着身边二人乱扯,这女人既然说了,他们又不救,苟施若是知道,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季玉,去把苟施请来此地,我暂且托住他们。” 就在季玉焦灼时,耳边却是响起司马安成的声音,季玉一惊,有些不解的盯着目光灼灼的司马安成,却是得到肯定的颔首。 “副宗,这恐怕使不得,这女人明显就是个祸胎,若是因此让宗门陷入被动,我兄弟几个如何过得去?” 季玉本就不喜欢班纳芙蓉,只是苟施独爱,他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而已。 “去去去,哪里那么多废话!” 司马安成心中如何做想,宗内恐怕只有二荀和段德知晓,就是一边的司马闳这时候也是不断传音规劝。 司马安成扬手打发了傻眼的季玉,径自引头直往天柱而去,这倒是让余光瞄着他们的曲才顿住步伐,同时班纳芙蓉死灰渐起的美眸也是燃起一丝期望。 “呵呵,怎么,你小小炎黄不夹着尾巴猫着,还想来趟这浑水?你们嫌命长么?” 白金玉上前阻住司马安成爷俩,出言极其不屑。 “你是,什么东西?这是老子的地盘,与你们几分方便真当自己家了?” 司马安成瞥了眼拦路狗,眼皮子搭拉下,嘴中语出惊人,至少三军修士一时间是木愣着的,这货脑子进水了?作死不用这般明显吧? 白金玉本就窝了一肚子火,闻言瞬间大怒,举手力劈,掌刃白霞刺目。 “好胆!死来!” 司马闳暗自叹了口气,袖袍一挥,一股清气出于袖中,与那白霞撞做一起,二道相拼,胜负立判,白霞不敌,眨眼幻灭。 白金玉大惊,没用全力,却也是含怒出手,力道自是不会太低,却不曾想被那老家伙随手陨灭? 清气摧枯拉朽冲破白霞,直往白金玉胸口而来,白金玉文眉道术,左掌竖立胸膛,一圈白光乍现,瞬间成就一团挥动的兽影,怒而奔涌直撞清气余波。 兽影见风便涨,却是一吊额金晶白虎,与那临身清气鼓捣一团,啵,一声轻响,白金玉横移爆退十余丈方才止住颓势。 随手一招,二次抵挡依旧落入下风,此人好深的修为! “好修为!却不曾想小小微末之宗也是卧虎藏龙之地,果真应了那句存在既是道理,道友可是岭东司马神机?” 久不出言的李松跨步身形消失,随即阻在白金玉和司马闳之间,面无表情的询问,却有着几分笃定。 司马神机这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传说,早已泯灭一代代新出的传说中,司马家中兴天才,也是镇家高手之一。 当时的司马家两兄弟可是岭东风云人物,绝不下于超级宗门的风云人物,司马神机,司马天机,不但修为高绝,神通别树一帜,人缘也是极佳。 李松与他们算是同时代的修士,虽未见识过,但他们的神通还是耳熟能详的。 “这位道友,切莫提及当初诨号,实在听着心里发麻,当下我只是炎黄供奉长老之一而已。” 司马闳却是没曾想,远在天边的天德宗竟然也能一眼瞧出自己来头,早没了年轻时的义气,深知虚名累人,虽承认,却也不愿高调。 白金玉此时方才祛除完入体道韵,心下骇然,这李松嘴中的什么神机,当真厉害非常,任他自负,一招试探,自己绝对不是对手! “司马先生竟然屈就如此小宗,当下情形,先生若是入那联盟求得一官半职实在轻松,何必?” 李松是三个新官中实力公认最强的,之前白金玉、曲才扯嘴架,他出言便歇火就能看出一二,事实却也如此。 不过李松并没有把握打过司马闳,虽说自己三人兵强马壮,但李松清晰感知到,三军如今陷入人家包围之中。 四周隐约透出的煞气不是作假,炎黄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唯有新得的那批深渊级别的战舰! “您老嘴中的司马神机是我爷爷,亲的,我是炎黄副宗,你说他是去你所谓的联盟混个一官半职,还是在你嘴中的小宗做个高高在上的长老强?” 司马安成知道爷爷性情,与这种人打交道,他爷爷一直都是不怎么感冒的,直接插言解了司马闳的围。 “哦?你是司马安成吧,小小年纪倒是成就得一张利嘴,你这小宗宗主也不过是本宗叛逆后辈而已,在联盟核心随意一个扫地的,都比他地位高的多,你说你爷爷一官半职哪里强?” 李松一番话,司马安成便已知此人权利欲极重,也绝不像表面看上去像是个老实巴交,是个难缠的家伙。 “若是老朽没弄错,李道友是吧?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与谋,老朽闲散惯了的人,也只适合闲散这山间小宗,多谢厚爱。” 司马闳不愿纠结这种没半点意义的话头,越听只会让自己越不舒服,适时截断话机。 李松心头顿时有节,暗道此人不知道好歹,本愿做个牵线搭桥之人,一则为联盟引入一个还算过得去的人才,有功!而来这老家伙若是上位,定少不得帮衬自己一二,有利! 却不曾想,老家伙不识抬举! “贫道正是李松,司马道友既然不愿,贫道也不好勉强,只是这魔女,恕贫道不能放手,一则魔女乃是异界大敌,二则我等三军于此也是受命而来,还望司马道友莫要与我等为难才好。” 三军修士在猎狐舰队组阵之前便已经大多数感受到它们的存在,不用督军下令,早已摆出适当阵法,以便进退。 “之前本宗与联盟有约在先,本宗地界魔族任由本宗对付、处置,联盟不予支援,本宗也不支援宗外之地,而今宗主即一众宗内高手破例出援金霞寺,莫非你们也要破例来我宗任意横行不成?” 司马安成可不会任由这货编排,料定这三营兵马在自己地头不敢动手,即便是动手,也绝不是自己对手,故而该强硬的还是需要强硬一些,以免让他们错认小宗好欺! 当然,打是能打赢,但司马安成也不会轻松,毕竟这三支孤军事小,境外狼顾的可远不止这些,一旦这些玩意死在此地,炎黄怕也难以瓦全。 李松闻言心中气急,怒气满盈却是没有流于半丝在脸上。 “哦?这就是你炎黄猖獗的资本?呵呵~~今日本尊倒要看看你炎黄人是否真娶这魔族女人!” 李松强自忍下,等的只是一个更合适由头,联盟什么德性他太清楚不过,与这小宗方便定是联盟内部有些人撑腰而已。 若是证实这小宗通界埋敌,嘿嘿,多久无人敢这般咄咄相逼?这感觉,甚好! 班纳芙蓉不知何时已然畏畏缩缩躲进司马爷俩身后去了,紧随司马二人的修士也不愿与这女人接触太近,故而散出一个半圆。 而饶有兴致打量她的唯有巫童姥和花梦泪,班纳芙蓉之前是何态度?她二人可没少受这娘们的无视! “李道友,发信与外头督军,请援?” 曲才见李松吃瘪,心里头也是极为不爽,被看不起的人蹬鼻子上脸,偏又发作不得,能不憋屈么? “曲才,你觉得以我等这身份,尚未战,便请援,合适?” 李松压抑的话语断续响彻识海,曲才暗自一惊,这老货憋得不轻啊。 “李道友这是要拿它命门?” 曲才心知肚明,在场几乎大多数修士都知道,只是没有说出口而已。 “哼,你咽得下?或者是你白金玉咽得下?” 话不明,却是落耳心知,这李松果真不是好鸟,按说三人中最为难看的是此时一脸阴毒的白金玉,他这调拨,擦下边已是达至最佳效果。 “哼,此时身陷重围打不得,我白金玉能活到今日,什么亏没吃过,吃得起!” 白金玉话语极为阴狠,李松唇角微扬,有些事自己不出面远比出面强,有把枪足矣,曲才眼底暗自摇头,打定主意以后不与这二人为伍,都不是啥好鸟! “夫君,救我~~~” 这声音当真让人心底酸麻难耐,闻声看去,那抹白影直投一名干瘦猥琐修士而去。 季玉并未告诉苟施什么情形,也懒得解释,只说司马安成唤他前去而已。 如今的苟施神情低迷,双颊消瘦不少,眼眸略微浑浊,作为跟随炎黄一路成长的功勋大将,栖霞大狱他是首开先河,此间心酸谁人知? 当知道因为自己宗主亲自与几位夫人迫于无奈出宗时,他算是清醒了些,无数负面情绪又多了一种,随即思维不但没有清明,反倒更为僵死。 有时候人的思维陷入死胡同,是很难自己绕出来的,尤其是有心结的时候,念念不忘的班纳芙蓉便是那个结。 第七零一章 这声音当真让人心底酸麻难耐,闻声看去,那抹白影直投一名干瘦猥琐修士而去。 季玉并未告诉苟施什么情形,也懒得解释,只说司马安成唤他前去而已。 如今的苟施神情低迷,双颊消瘦不少,眼眸略微浑浊,作为跟随炎黄一路成长的功勋大将,栖霞大狱他是首开先河,此间心酸谁人知? 当知道因为自己宗主亲自与几位夫人迫于无奈出宗时,他算是清醒了些,无数负面情绪又多了一种,随即思维不但没有清明,反倒更为僵死。 有时候人的思维陷入死胡同,是很难自己绕出来的,尤其是有心结的时候,念念不忘的班纳芙蓉便是那个结。 懵懵懂懂随季玉赶至,旋即温香软玉入怀,熟悉的香味,今日格外浓烈,陌生的触感却是入怀即定,似乎本就该在怀中一般。 “夫君?” 拥着怀中朝思暮想的佳人,逐渐清晰的三角瞳孔急速收聚。 “救妾身,妾身自此朝夕为伴,不悔此生,可好?” 后半截听上去该是轻易连绵,山盟海誓,但加上前缀,怎么听怎么别扭,苟施脸被淹没进发丝中,旁人不见其颜色。 “芙蓉?你不好好的?为何说要救你?” 班纳芙蓉强忍着苟施身上异味入脑带来的不适,有求于人也不好做出屏蔽的举动,这傻啦吧唧的男人,好吧算是个男人,能有些脑,子么? “你这呆子,自去看看四周啊!那群修士要,要抓妾身回你们联盟总部,妾身若是被抓去,被抓去。。。” 班纳芙蓉御男术岂是苟施能承受的?此时基本上反应过来的他犹在云中,那幸福感此生难忘! “额?” “行了,苟施你先将她带回宗里再说,这里还有事!” 两个家伙当众亲亲我我,实在不是人干的事,李松更是绝,光明正大拿出留影珠拍着,甚至为此还多换了几个角度。 不去当摄影师可惜了这货,司马安成也不阻止,下定决心掺和,就知道会有什么结果,正如尉迟达旦心中所想,都闲得蛋疼。 炎黄需要一个契机,不论好坏。 “额?遵令!走吧婆娘,这群人看你的眼神为夫实在不喜,还是回家藏着舒坦。” 苟施是什么人?摸爬滚打至今,没谢顶那是有修为撑着,一看周围情形,几乎明白了九成,且不管怀中女人是为了什么,至少现在她亲口承认,那就足够! 班纳芙蓉只觉柳腰一紧,瘦长手臂达拉上去,拉着她转身便走,这让她实在难以适应,苟施能感觉到她本能抗拒和娇躯的僵硬,但唇角的满足却是早已盈溢。 “好,好的,夫,夫。。。” “别说话,我懂,你这赛过鸾凤的嗓音莫要让这些俗人入耳,实在是让我揪心不已。” 苟施拉着她渐行渐远,可一众修士被他忽如其来的几句话恶心到不行,就是班纳芙蓉也是心底发麻,虽然这不是第一次听到,但是第一次听进去,屮,这货与那该死的铁面人不相上下,说不定还不如落入联盟呢! 欲哭无泪的班纳芙蓉就这么半送半就的被苟施拖了回去。 “很好,很好,既然你炎黄货真价实私通魔界,还不避讳公然如此,贫道也不再多说,联盟自会讨个说法。” 李松面无表情收起自己拍摄的恶心玩意,说句一锤定性的话就准备走人。 “慢来,李道友,李督军,你这泼脏水能上点心么?我都为你的编排感到牙疼,我们炎黄何时私通魔族?这只是我宗修士强掳过来的压寨夫人而已,这是本事,是为本界增光的榜样行径!” 司马安成叫住转身的李松,硬生生将此事说得无比光荣,三支联盟修士军闻言也是一怔,好一个炎黄,上下尽是些厚颜无耻之尤的货色! “呵呵,我也就陈述亲眼所见而已,司马副宗如何说道,自有联盟定夺。” 李松也不是个雏,这事再黑他也能瞄成白的,这本事也不只他一人独有,这炎黄小宗倒是不少人与他是同道中人呐。 李松并未停步,招手示意自己属下收队,曲才和白金玉亦是紧跟其后,低吗安成眯着眼盯着远去的虹光,面现凝重。 “怎么,遇上硬茬子了?我就搞不懂你们这些没事找事的小家伙心里到底想的什么。” 司马闳收回目光,盯着自己得意孙子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出心中疑惑。 “爷,赤松子让天德宗扣了,如今情形尚且不知,而这李松与那一派的人是一伙的,他们不出招,我们很难找到由头。” 司马安成收到消息不过一刻,荀彧已经在运作,但根基依旧尚浅的炎黄,对天德宗内部还是鞭长莫及,能得到消息已经算是偶然。 司马闳闻言一惊,要知道,赤松子可是手持仙兵的!单说修为,即便是他对上,也是绝讨不了好的。 “这?这就有些难办了,可有通知宗主?” “暂时没准备通知他,他与赤松子的关系,比我们想象中要好,我怕宗主又给弄出个不可控来,现在的形势不宜太多不确定。” “行,你们自有主张,用得上我的地方不要犹豫,怎么说我也是你爷爷,咱们一家的命运与这个宗门怎么都脱不开关系的。” “放心吧爷爷,您还是安心坐镇宗内,真要请您老人家出手,我不会犹豫。” 一众人等再次细细探查天柱周边,天柱本体无人敢靠近,以前可以随意穿越,但现在,司马安成用件道器试了试。 入得天柱扭曲视野范畴,那道器坚持不了一息便化作无形,消失不见,不是掉进去看不到,是直接蒸发掉了。 “没有温度的火?” 司马安成并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但能隐约感知围绕天柱的是火无疑。 “是界源焰,魔族称其本源火,一个完整大界最本源的火,没想到魔族还真有些好东西。” 司马闳见识不是司马安成能比的,他不认得,不代表司马闳不知道。 “界源焰?呵呵,似乎没什么大用,不过能达这程度的界源焰,恐怕魔界也是不多了。” 司马安成偶有听闻,东西不是珍贵能形容的,这玩意绝无仅有。 “不是无用,只是效果不明显,或许天长日久灼烧真能将这天柱溶解,魔界并没有心思一蹴而就,否则也不会只有这么些小杂鱼来此。” “经过裂土天柱一事,他们或许真的找到了破界的方式,只是能不能找到对应的天才地宝就难说了。” “呵呵,天塌下来不是还有高个儿顶着么,你这小宗小门的,说说就好。” “爷爷所言极是!” “哈哈~~~~” “嘿嘿~~~~” 联盟反应,准确点天德宗某些人动作远比司马安成预计的要快,先是一顶黑乎乎的帽子扣来,随即兵临城下。 炎黄宗不思恩宠,通敌卖界,公然收容魔界奸细于领地之内,伙同魔界祸害本界天柱,几次三番暗害联军修士,其罪当诛! 黄塘城 如今的炎黄重城也算是久经战火洗礼,经过段德一次次更新升级城防阵法,早已不是修者界那些所谓重城防护可比,地盘小宗门富裕的长处总算是体现出来。 那就是奢华至极的超级组合大阵,这次回来段德看似每日沉浸温柔乡,实则与以往一样,能给自己家底子打厚实就绝不吝啬。 加上将炎黄摇钱树搂进闺房,又经过百余载沉淀积累,资源极为丰足,为迎合定下的基调,倾全宗人力物力大刀阔斧改造属地,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将麾下城防以及个人装备做完。 因为魔族渗入,边城自然是优先改造的,黄塘城外部阵法完成不过月余,内部依旧在加紧布置。 宋胡渣和血诗滢如今也算是一方枭雄,血诗滢落户炎黄后,又回了趟树倒猢狲散的血魔教,带回不少忠于她以及父亲的好手。 如今的黄塘说是炎黄麾下最强城池也不为过,仅半仙存在就不下五个,还不算血诗滢自己,并且还是信得过的人。 云霞真君,也就是段德曾经造访过的天空之城主人就在黄塘,其师血诗滢唤叔叔,可见二人关系如何。 “来得真快,这才刚送走绮玉,还是栖霞山安全,诗滢,你说这群货色能不能打破这万里黄塘外壳?” 城主府被云霞真君迁上了天空之城,此时恰好做了整个城池的阵眼,黄塘如今很大,却也没有万里方圆,宋胡渣只不过夸口一说而已。 夫妻二人此时正相依立于城主府尖顶之上,盯着阵外算得上威武的敌人,他嘴中的绮玉正是二人幼女,才不过七岁而已。 “我还是不放心,青衣、雪沙也不知能不能照顾好她,她肯定会哭的,你这做爹的还真是两手一滩,任事不探!哼!” 血诗滢为人母心性也变得极为母性,一切都围绕着宋绮玉做想。 “额?哪有的事,要不,接回来?” 宋胡渣也是无语,之前就为这要不要送纠结三日之久,自己三日间可没少挨揍,现在送走了,只不过换了纠结的方向而已。 “不行!这里太危险!绝对不行!” 血诗滢下意识翻手横臂,吧唧,可怜的宋副城主又被拍苍蝇一般打出老远,城内无数修士连好奇看一眼的欲望都欠奉,实在是太过寻常,见怪不怪。 第七零二章 城外重兵压境,城内歌舞升平,虽然没有油盐酱醋茶,却有灵石,阵器,符篆等等,这些修为高高低低的修士绝大多数属于散修。 炎黄境内只有两种修士,一个便是城内人人向往的炎黄宗修士,一种便是混迹城内外的散修,炎黄境内采取放养政策。 并不排斥这些本地或是外来的修士常驻,也没什么要求,只要遵守城内规矩,想住多久住多久,新来的没地儿,可以花些灵石申请最外边的地盘,自行修筑洞府房舍。 故而,炎黄这些城池一年比一年大,以至于成了现在规模。 早就心怀鬼胎的天德宗仇炎派,通过种种编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对炎黄形成包围之势,联盟上层讯息还未听明白,这不,迫不及待全线压境。 知道这个时候,联盟实际上并没有谁签发正式批文,那定罪之语也仅是某些人故意宣扬出来的,既然联盟暂时没人反对,他们乘机行事。 之前前功尽弃栖霞山前,这回有备而来,怕也是有对付栖霞山大阵的利器存在,最重要的是现在炎黄老窝没几个重要人物守着,几乎所有有生力量都分驻边城! 这是机会! “师妹,正常传讯皆被封锁!他们看来蓄谋已久!” 云霞真君塌霞光而至,与飞出去的宋胡渣擦肩而过,却是看都没看一眼。 “云霞师兄莫要忧心,宗主早在几百年之前就针对此事做过安排,莫说当下,他们,封得住?只不过,让他们以为封住最好,哼,真当上次是他们打下来的一般。” 血诗滢心忧孩儿,这仇恨转移大法,只要是女人基本都是与生俱来,扫了眼外面耀武扬威的天德宗乾字营营旗,俏脸韵霜,煞气满盈。 黄塘城让天德宗掌管百余载,。没少祸祸,这次回来好一阵鸡飞狗跳的整顿,气得他们夫妇问候了好一阵子天德列祖列宗。 “宗内如今日异月新,若是再争取百载,外面这些跳梁小丑实在不值一提!” 云霞真君来了炎黄后,地位并无什么变化,只是自己独家经营的天空之城被老板娘硬生生收了五成一而已,不过作为补偿,炎黄以及后来并入炎黄的原散修联盟各大城池都有一座天空之城。 这收益自是翻了不知道几倍,老家伙如今正与新欢游山玩水、把酒言欢哩,有钱,就是大爷,比实力还管用! 他是极为佩服炎黄这群后辈的,即便城不在他们手上,但城里走向,包括营收都掐得死死的,那群空降的轮班的天德下派城主哪里斗得过地头蛇? 一些蝇头小利便让这些家伙乐得找不着北,硬生生将下派炎黄领地传为肥差,肥差在大宗门谁都坐不久,轮翻过来捞金是约定俗成的事儿。 恰巧,时间呆不长,了解又如何透彻?即算有精明的,发现了问题,要么莫名其妙惨死,要么权当不见。 这也是为何荀彧等人爽快让出栖霞山之外管辖权的底气,也是事别百余载,他们回归没有一丝阻碍的缘由。 黄塘城外天德乾字一营,这是天德正南乾字营魁首,修士修为最低也是合体期起步,早在十几年前就盘踞在附近。 实际上黄塘城外已经是与魔宗接壤的,并不是天德宗管辖,不过经过某些人周旋,换得此地左右十万里方圆而已。 按理说炎黄本就要归于乾字营,不过当初被某些人直接纳入不着边的震字营而已,炎黄所辖,天德营收百余载,乾字营所代表的势力自然是看上了这块本是他们的肥肉! “如何?” 一艘宫阙式战舰主室,其内两排分坐十二人,这魁首营就是不一般,与之前的曲才、李松之流不是一个级别。 堂内十二人尽是半仙之流,便是进门来的修士也是半仙级别,哪里像天柱三营,拢共也没这里高手多。 “情形不容乐观,大意了啊,仅仅几月而已,这黄塘城外阵法,恐怕一般的宗门守护阵法也是远远不及!” 中年人手持星罗盘,不清楚的还以为是天机宗的家伙,实则只是阵法造诣偏向勾连星辰而已,星罗盘也不是天机宗独有之物。 “有这么么强?王道友以为全营压入,多久可破?” 为首者面目青古,气息恬淡悠然,一派得到老神仙模样,此人正是乾字营督军——广袤。 一般而言,城池护阵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张遮羞纸,随手可破,也没有那个城池费劲去弄护宗级别大阵守护,修士么,毁城弹指之间,建城实际上也差不了多少。 故而懒得浪费资源,构筑八卦大阵期间,知道魔族入侵不远,许多宗门有意加强了几次宗内重城,但像炎黄这般做的,广袤以及在座还是首次听闻。 “王舒,莫管它强是不强,即便是强如护宗大阵,在我等手中也就是多费几个神通而已,广督军,我看迟则生变,那老家伙仗着几分颜面可是坑苦了我等!” 另一名修士极为激进,吃过一次亏,眼下花费极大代价方才换取头筹的机会,犹豫只会坏事。 “不一样,此阵怕不是只挨打不反击的那种,不过总归是要试试的,这小宗内部传送极为发达,只不过如今边城都被围,还有不少绕过城池往中心而去的,也的确是好时机。” 王舒也是知道,虽然经过自己初测,这阵法一如既往出于那个特立独行的段德,基本脱离大世界阵法体系,很是难缠,但不打也不行,那便试试再说也无妨。 “嗯?怎会还有人绕城而过?呵呵,是哪个脑子少根弦的家伙?” 广袤闻言一怔,战争若是这般简单,设城有个屁用?真是不知四字怎么写。 “跳的最欢的那个小辈,引着震字七营绕过天马山,寻沩水河而下,似乎准备直捣栖霞山。” 一位个子高挑身材窈窕的沉静女修正在查探几枚玉简,随口答道。 “呵呵,蠢货,寄希望这小宗门碍于同根而出不会赶尽杀绝吧,诸位,事不宜迟,一起去见识见识这位名号不咋地的后辈双料仙匠手段吧。” “正要如此!” “呵呵,有些意思呢。” “那一派如今也不清楚在搞什么,几乎很难见到几个人了。” “也是,要不然这小子如今怕是我等同僚啊。” “着实出色,只是欠缺引导,好好一根苗子硬生生弄成现在的敌对。” “北宫袅,他不是你们家的女婿么?你也好意思对付他?你们北宫家与他可是扯不清的关系。” 北宫袅正是那位出声看玉简的貌美妇人,北宫家就是乾字营的主要组成,只是这一营只有寥寥几个而已,其余的不参与对付炎黄。 “少说屁话,他是他,他的宗门是他的宗门,再说上任家主之死到现在还是模棱两可,哼!不知好歹!” 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何况一个组成超级宗门的家族?人员千万计,卖段德帐的也就一部分人而已。 黄塘城从外看现在根本就不是一座城池,而是一片浩瀚浮空海洋,其边缘处几万丈之高的海水笔直竖立,就是不往外漏出一丝。 碧蓝海水中隐约可见许多庞然大物黑影闪动,散发出极其危险的气息,如同远古生灵窥视阵外的蝼蚁一般。 “荡空裂!” “地缘波!” “。。。。。” 一营人马并未完全聚在一起,分散在黄塘三面,只余最里头一个面没有修士看守,围三留一,其实对修士来说并没什么大用,只是布兵者习惯性用法而已。 黄塘正面,四名半仙使出自己看家神通,直怼海水墙而去。 出招瞬间天地风云尽皆变色,虚空丝丝皱皱,裂纹遍布偌大空间,直达海墙,然而四名大能就像戏子一般,硬生生打出神通,触及海墙直接没入,海墙还是海墙,纹丝未动。 “屮!什么玩意,七队我入阵一探,老子到要看看这破地方是不是看上去这般厉害!” 那名主攻的半仙一招未果,招呼身后自己属下,百余修士紧随遁光直入阵内而去,连声招呼都未曾打。 “屮!戴宗!你这修为是不是白得的!回来!” 广袤一见四人神通尽皆无效,眉宇本就拧起,心道这阵不简单,然而,一愣神功夫,那家伙带队直接穿了进去。 “娘希匹!北宫袅,王舒,酒旗,你三人各引三十巅峰前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把那混蛋扒拉出来!” 广袤心中暗怒却又无可奈何,戴宗是他小舅子! “得令!” “得令!” “得令!” 三人其实并不想进去趟这浑水,但广袤一向还算实在,从未有所偏倚,这时候也不得不去,毕竟如今算是军队,他的命令是军令。 又是近百修士分三处在一头扎进海水中消失不见,一旦进入海水之内,便断绝与外界一切联系。 王舒极为谨慎,带人入阵做足了准备,暗道坚决不分开,这小宗整体实力还不如一个乾字营呢。 然而,事与愿违,段德什么阵道最厉害?空间。 王舒踏入海水,并无水意袭身,也没有攻击临体,只是眼前一黑便重现光明,心中顿时大惊。 “坏了!空间阵法!” “嗯,到底是这一营的阵法大宗师,只过个门便知道大概,晚辈还真是佩服呢。” 有人接话,王舒本就祭起一面奇形组合盾牌进来的吗,这会毫不犹豫循声弹指,顿时指尖飚射万千彗星般的华光。 第七零三章 这只是一瞬间而已,睁眼的这一霎功夫,王舒老牌半仙确实很强,然而,入目是一处云上山顶,四周尽是无尽白云起伏,自己的攻势一头扎进云中,跑都没冒一个。 玄界已然护住本体,晶亮目光私下环视。 “仙光云海阵?” 是的,这地儿基本上算是复制了天德内宗那个仙阵,表面没多少区别。 “我不清楚,我对阵法七窍通了六窍,善存一窍未能打通,前辈这神通可真吓人,差点打碎晚辈娘子送的衣裳了啊。” 说话的是一团堆积而起的人脸,王舒恍然,难怪循声辨位屁用没有,这小辈便是此城城主无疑,见过此子图影,宋胡渣! “唔~~~” 王舒忽然脸色煞白,护身盾牌光影明灭,玄界差些便收回体内。 就在这时脚下山巅一道利光电射而上,左后一尊小鼎悄无声息撞在盾牌光影之上,这些对王舒这个半仙来说,威胁并不大,哪怕现在神识遭创! 然而就在踏足崩飞弑仙茅,玄界抵住血狱鼎时候,一声悠扬钟声直入识海,本就昏沉的元神瞬间重创,王舒心中大惊,功力全开。 一道繁杂无比的光影辐射状散开,便是那些阵法所凝的法云也是被推散许多,然,阵法便是阵法,没那么简单。 云开肯不见得看得到月亮,一抹细小殷红在他无差别释放浑身道韵时,悄无声息轻轻破入护身玄界,至于外部的遁隐,两次元神受创已是收回体内。 那殷红便是血诗滢的化血簪,宋胡渣只是巅峰,她可不是,宋胡渣和大阵负责牵制,她用镇魂钟摇动其元神,再以化血簪偷袭,一举功成。 王舒为人本就谨慎,却不曾想阴沟里翻船,怀旧坏在他暗自探出神识想要窥视阵法虚实,这是作为阵法师对敌的惯性思维。 神识一头扎进早就隐在云中的镇魂钟内,哪能不受伤? 化血簪只是穿过其咽喉,封了王舒元神,并未当场击杀,荀攸说了,能杀,但能不杀最好,这就是现在炎黄对付来犯之敌的态度。 “真爽啊,还是老婆大人厉害,搞定这唯一能威胁阵法的家伙,剩下的嘿嘿,只要敢进来~~~” “啪~” “干啥又打我?”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自己不会看,真当宗主阵法绝世无敌!有心思在这瞎得意,还不如把你丢出去!” 宋胡渣也只是说说而已,没有什么是无敌的,这阵法确实强,但并非没有破绽,只是敌人首次遇上,恐怕难以找出来而已。 所有进阵的修士,全被单独关押在阵内自行开辟的小空间中,计算能以大法力破开空间壁,也是无用,打破一层又会裹上三层无限循环。 外面的所有乾字营一起上,其实这阵法很容易破,毕竟容纳消泯半仙级,巅峰级高手的神通可不是简单的事。 维系阵法的大多数是天地自己的能量吗,但布置阵法,驱动阵法的能量可是数之不尽的灵石,一击虽然无用,但也要消耗海量灵石才能解决伤害。 黄塘隶属炎黄本宗分神期之上的不过百余人而已,如今分散偌大城池阵法各个节点主阵,能活动的只有不到十个。 若不是战时临时雇佣城内常驻的散修,这阵法宋胡渣还真玩不转,就在他们夫妻解决头号重要敌人的同时,云霞真君也拿下了领头的戴宗。 散修修为不高,仅有四个大乘期的散修在阵中游走,宋胡渣之前就已经吩咐他们,一切按照指示完成就行。 自然不会安排他们去勾搭巅峰级之上的存在,不过利用阵法打趴下同级还是很轻松的,炎黄有钱有资源,一旦临战征召,待遇很不错,因此这些散修也很卖力。 但在卖力,这大乘之上的一大票,都等着宋胡渣夫妇以及其他高手逐个去招呼,他挨打的缘由便是如此。 要知道,修士入阵,阵内自行生成的攻势对他们只能消耗,毕竟这些人修为都不是什么软柿子,消耗他们的同时也在消耗阵法元气,时间越久对黄塘城就越不利! 另一处小空间,酒旗踏足的是一处山间小镇,其内无人,竟是些人面兽身的怪物,它们个个神通不俗,却没有修为气息。 酒旗是个不起眼的青年,一洗白袍似乎洗得有些泛灰,手中提溜着一根金光耀眼的丈二齐眉棍,信手挥舞棍影弥天合地。 那些人不人兽不兽的玩意攻势看上去骇人,铺天盖地,但被这棍影一绞,连带小镇和他们狰狞的面孔都被大成虚无,哪里还有什么攻击可言? “嗛~~~什么玩意这是。” 一棍子爆碎虚空,酒旗极为不屑呿道。 然而破碎眼前一切,等得清明,酒旗有些发怔,还是他进来的镇牌之下,还是一群先是怔愕,随即毫不犹豫对他发起攻击的人面兽身玩意,一点都没变。 一棍打碎所处,又回到原点。 “幻术?” 酒旗有些无语,任他打碎,任他飞驰,任他瞬移,任他破空,眨眼迷乱之后还在原地!还是原来的场景! 这是是幻术无疑,然而这幻术就有些高明了,自己一个老牌半仙什么鸟幻术没见过?偏偏,现在的酒旗一丝破绽没找到。 即算是破碎那一霎的迷乱视线期再次狂攻,也是没得半点变化,现在的他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出手了,身体内的充盈真元,使用这种微末小术没什么消耗。 这一回,酒旗干脆不还手了,任由那打黑了天乱糟糟的攻击落在自己身上。 “嗯?” 护身界壁却是被攻击,强度抵得上一位初入巅峰修士的全力一击。 “不差啊?” 纹丝不动的酒旗惊讶出声,这些玩意打出攻击后自身化作一片黑气,袅袅娜娜消失不见,被他们打黑的天宇却是不在清明,墨染宣纸一般,倒成了定局? 黑中一线天光,雪白明亮,才出现,便已临身,酒旗大惊,手中棍影化作天柱一般庞大,跐溜一声脆响。 酒旗爆退,然这一退,场景居然又回到原地,酒旗这回可不敢大意了,手中宝器一道狭长纤细的刮痕可不是假的。 “这阵法?” 令他骇然的是,这次出手的怪物比上次强出一倍余! “越来越强?” 除了第一批被黄塘修士照顾的人外,所有进入阵法的修士都遇上了和酒旗一样的尴尬境地,虽然场景千差万别,但遭受的攻势每时每刻都在增强。 这阵法有着转换一部分敌人攻势化作驱阵能量的功效,很多大型组合阵法都具备,但没有这么明显,普通阵法能转换一到两成,单独用以维系阵法运转或者加持。 能转化三成已经算是超级阵法,能将来袭攻势化作攻势的是尖端阵法,还有一类,直接反弹攻击者攻击的,那只是特殊阵法,不能混作一谈。 现在的炎黄护城阵,普遍能转化六成,并用来加持本就是阵法中蕴藏的攻击阵,这也是困在镇内修士受到打击越来越强的原因。 也是段德根据本宗人少,高手少量身打造的阵法。 阵外乾字营首舰船头 “入阵已有三日之久,多少战损?他们几个可有事?” 这是广袤每隔一个时辰重复的问题,营内掌管魂灯的修士亦是每个时辰来一次。 “戴前辈那一队仅剩十二名巅峰级,北宫前辈那队死三人,酒旗前辈死十二人,王前辈死七人,前辈本人魂光依旧暗淡,但是未灭,戴前辈同上,完毕!” “你下去盯着。” “遵令!” 属下退下之后,余留的几位大修士一个个脸色阴郁,广袤最甚。 “该死的!若不是这混蛋冒失行事,怎会闹到如今地步!” “夫君,他的性情你也是知道的,唉~~~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了,他们要是杀了他怎么办?” 广袤气得砸碎大椅扶手,然,一张满月脸孔满是忧愁说的却是让他更为火光的话,这位便是他婆娘,巅峰级修为,长相身段气质都算是万里挑一。 广袤闻言很想翻手就是一巴掌,但最终忍下,每次都是如此,一旦那混蛋闯祸,自家婆娘一定在耳边拼命央求! “嫂夫人,恕关某无礼,你弟弟这次死了倒还罢了,若是不死,我关某立马便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不是看在袤哥颜面上,老子早一巴掌抽死这丫的!” 其余几位也是心中极为窝火,戴宗坑的可不止阵中几人,之前面对魔族还坑死过三个,让他们对其极为忌惮,忌惮的不是他强,而是从不带脑 子! 实际上论修为战力,戴宗只怕还不如那些第一梯队的巅峰级,他的半仙是广袤用自己所得硬生生给顶上去的。 而他姐姐就是个无脑宠弟狂魔,偏偏广袤是个重情义的性子,耳根子又软,经不得枕头风,一次次纵容让那货更加无脑。 “关嚄,算了,莫要再说!你下去!没有允许不得来此!” 这戴艳倒不是什么刁蛮任性的类型,关嚄这般硬怼,她那张脸瞬间阴转小雨,黄豆大的泪珠儿连成线,关嚄早知如此,怼完那是看都不看她。 广袤关嚄算是穿着一条开裆裤到至今的兄弟,也只有他敢说道广袤家事。 戴艳一听自家夫君如此,脸上小雨立转大雨,嘤嘤有声飞驰而去,留下小溪一般的晶莹泪水,几个共事的不良家伙暗自朝着关嚄探出大拇指。 “老这么等着也不是个事,要不直接全军压上?看他们这吃下去的速度,应该承受不住我等全力进攻啊?” 一把困住,分而蚕食,很明显的战术,外面的人都能看出来,根据魂息消散或暗淡就能看出来。 “关嚄,你能保证这阵中是在全力对付入阵之人?你敢保证不是他们因我们上钩?他们人是不多,但能独立联盟之外,脱离主宗庇护的情况下做到的,你能保证传闻的那些事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广袤担心的就是这点,战场上尔虞我诈明晃晃摆在你面前两个选择,你能选哪个? 进,有可能全军覆没,退,损失惨重,作为统帅,这个决定可不好下! “这,我也是知道的,只是,只是眼睁睁看着酒疯子他们陷进去,我这不着急么!” 关嚄也知道兄弟难处,但他和酒旗也是换命交情,实在不愿眼睁睁这么看着他处在危险当中,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请援?再调一营人马过来?” 第七零四章 另一人虽然知道这样很没面子,但毕竟同僚深陷,比起面子还是命重要。 广袤看了看天光,脸色铁青,若是寻常人这时候心脏病怕都能气出来,大好局势一个错误相去甚远啊。 “再等三个时辰,若是不行,也只能如此!” 话音落下,舰首陷入长久沉默,只有报更一般出现的魂灯看守。 檀山城 亢进依旧瘦弱的胸口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不过其惨白的脸上,一堆精光灼灼的眸子宣示着此时主人有些亢奋。 而半蹲着为他处理伤势的竟是半仙昧雨醇,一脸的心疼羡煞旁人,不过堂中另一个修士脸色极其难看。 他就是铜钹真人,昧雨醇可是他师尊啊,大爷的,亢进一个晚辈,近来爬上的巅峰级修为,一身肮脏的毒液,这,师尊莫不是让这家伙下了药? “你也真是不知自爱,有我们入阵足够应付,你只需督阵便是,寸高的修为竟然亲自入阵,何必呢,半仙可不是你想的那么好糊弄!” 昧雨醇那半教训半嘟哝的语气让铜钹真人实在听不下去。 “额,那个,城主、师尊我去城外看看是不是还藏着他们的余孽。” 话没说完,人早已出现在城边,扫了眼忙碌的低阶弟子,他们正在收拾激战后的残余,修补阵法等。 檀山城面对的敌人可没有黄塘城那么强悍,仅有三名半仙引着一梭子良莠不齐的修士,毫不犹豫一头扎进口袋里。 这并不是成建制的天德宗营制单位,不清楚来历,不过是敌人错不了,入阵的所有人三日间全部死绝,包括三个引头的半仙。 这其中亢进的毒道起到极大作用,虽说对方似乎有备而来,人人身上都携带了抗毒法器、丹药,却不想踏进的阵法强得出乎意料。 “这小家伙似乎看不惯啊?” 昧雨醇回头白了眼铜钹的残影,那一刻真是风情万种。 “我没事啊雨醇,这个,铜钹真人是过不得自己那一关吧,嘿,嘿嘿~~哎哟,疼啊~!” 堂内声响渐渐变了味儿,至于这两个风牛马不相及的人怎么凑到一起的,其中故事自然很精彩,不一一说道咯。 其余城池一座未破,反倒是坑了闯阵的不少修士,由于实力相差悬殊,入阵者几乎能被杀的都杀了个底朝天,少有俘虏存在。 炎黄这一波操作惊掉了整个修者界的下巴,现在联盟空前紧密,消息传递远比从前要快很多,炎黄宗又不是无名之辈,故而,人尽皆知! 天德宗本宗压力空前,对付一个旁枝末节生出来的余孽,出动震字整整五个营,乾字两个营,十日破阵,不但损失惨重,竟然一步未进! 这不是天方夜谭? 更过分的身为乾字军首营,竟被打得求援!还有更离谱的事么? 时间转回到进攻初日 相比那些啃城池的,青渺自持聪明,寻道破开炎黄城与城之间的薄弱阵法,长驱直入,朝着栖霞山进发,当然,这是假象,青渺还没蠢到这程度。 栖霞山又不是没打过,油盐不进铁乌龟。 他盯上的是炎黄境内那些内部小城池,与其去啃人重兵重器把守的边城,这些小城可没那么难啃,他之前也没少在炎黄领地祸害。 一切轻车熟路,天德管辖的百余载他搜刮不能明着来,毕竟那时候这里属于宗门财产,但他深知即便这些小城,甚至坊市,都是富得流油! 果然,不出他所料,以闪电般的速度沿河袭杀中小城池三座,凡人国度也没放过,要知道有水的地方必有生灵。 湾鳌江,沩水河两条生命之河沿岸是段德治下最为繁华的地带,不但是凡人,连修士城池也是最为集中的! 这一路扫荡可是让青渺以及他所引领的杂牌军乐开了花,这厮又是无令自行,纠集一大帮子狐朋狗友,带着一堆为虎作伥的护卫,所到之处鸡犬不留。 不要去怀疑这群纨绔子弟的底线,他们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意识,如此肆无忌惮大肆屠戮低阶修士和海量凡人,是修者界大忌无疑。 也正是因为这群人的三光政策加上速度够快,心肠够狠,炎黄发达的通讯和传送交通根本就没能发挥,直到洗劫完第三座城池。 远在栖霞山的本宗刑律殿看守弟子才发现不对,迅速报与留守的仇千啸,仇千啸亲自查探脸色大变,当机将值守弟子下放栖霞大狱,如此玩忽职守简直罪不可恕! 虽说现在正值战时,本宗修士难免伤亡,但绝不关低阶弟子的事,凡属炎黄入籍弟子修为不够根本不允许上前线,这种连筑基弟子都成片死亡的事居然现在才得到消息! 虽说炎黄经过融合天羽,司马家,又沉淀百余载,本身实力早已不同往日,几乎每座边城麾下都有好几名半仙,以及绝不算少的巅峰级。 这么点地儿,如此高质量修士群体,本身就是实力的一种,加上宗门本就富足,装备标配堪比超级宗门核心弟子。 但现在除了各边城已经编入城主麾下的人,也只剩最后一支精锐,那就是段德留下的猎狐舰队。 猎狐从开战之初就在宗门各城间急速徘徊,像黄塘、叮咚,天马三成这般实力雄厚的是不需他们支援的,亢进的檀山城实力也不弱,对手却是不济,自然也没有他们的身影。 猎狐舰队本来是由苟施掌管,这货犯错,如今都没有得到特赦,带着个魔族姑娘一块儿蹲大狱。 这舰队之主当初还让司马和荀彧等人犯了难,何彪,吕潘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哪里会应承,牛犇也是一样,亢进当初倒是有些想法,不过没空,正在追求女神。 放给其他人又不放心,恰好见到山间闲适舒坦的栖霞山大,中,小学,共同的校长,武通! 这货隔三差五与自己老婆远程私聊,可是花费宗内不少高级传讯晶,荀彧和司马当初相视一眼,武通这个几乎不上前线,只为宗门花朵着想的顶级园丁走马上任。 当然,威胁利诱少不了,最少浑蛋舰上有着远超传讯晶的超远程联系功能,这或许才是武通松口的最大原因。 武通可不是纸上谈兵的典型,这货年少时锋芒毕露,自从死里逃生后先行进入养老期思维,成熟稳重了几百年,韬光养晦几百年啊。 舰队中绝大多数都是司马家和秦圣所属的天羽殿,毕竟他们人数本就远超炎黄本宗那点儿家底,但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出自武通调教的学生。 入主舰队也是有他的一番阻碍,不过这货不温不火也不清楚用什么方法,仅用了三个月,整个炎黄重器猎狐舰队,如臂指使。 这在之后的对魔作战中几乎零损失可见其能力,让觊觎这个位置的同僚纷纷放弃想法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偏偏这货真做到了。 荀彧和司马安成不无叹气,宗主的几个兄弟没一个简单的,这个在众人心中最不起眼的家伙,竟然一鸣惊人! 凝香城外,虚空急速恢复,带走大量战后痕迹,十几颗巨型大蛋凌空悬浮,凝香城城防阵被破坏大半。 “吕城主,此间事了,我还要赶往玉峰,这些俘虏就交予你看押!” 武通如今没有闲适懒散,一股子精干气息扑面而来,吕潘受了些内伤,阵中被一名半仙神通扫到,好在避开要害。 “武舰主还真是深藏不露啊,这舰队战力怕是让你发挥到了极致,此番多谢,日后再找你喝酒,我还需赶工修复阵法,以免这些家伙再来,不多送!” 这话无痛已经听得习以为常,也懒得客套,玉峰成求援信号已过两个时辰,耽搁不得! “都主,三队,四队尚在追击残敌!” 武通刚回座驾,属下急匆匆来报。 “无妨,通知他们不需要去玉峰,放弃追击,直接去上水瑶国都城,一群耗子偷摸进来正在大肆屠戮,我等立时启程支援玉峰。” 无痛脸色有些青,上舰便收到司马紧急传讯,一群自诩名门正派出来的玩意,竟做出魔族才能做出来的事,当下对自己出生感到羞耻! “等等,让他们小心点,若事不可违,牵制即可!” 武通转念一想,这群人敢长驱直入,应该有些依仗,莫要阴沟里翻船才是,这舰队可是整个炎黄的宝贝疙瘩,段德也说不可复制。 那艘新组装的战舰明显不如原版,也是整个舰队的弱点所在,正在第四队之中。 “遵令!” 上水瑶国 一个极为诗意的国名,其首都便是瑶都,这个国度是从文曲星搬迁出来组成的国度之一,国诈也是近三百载。 段德此番回来,曾经偕同一众娘子在此地游览过一段时间,这里离栖霞山已是不远,再过去几万里便能见到栖霞山不灭仙光。 瑶都对修士来说并不算大,毕竟是凡人国都。 修士,尤其是高等阶修士对这种地方十之八九是一点兴致都没有的,顶多也就是入城游玩一圈。 偏偏青渺这厮内心阴暗狠毒,一路过来凡人国度尽皆灭绝,这凡人的物事竟然也在一群修士的搜刮范畴之内,传扬出去恐怕都难以有人相信。 当下,整个瑶都亮起一层淡如气泡膜的阵法罩,这是整个炎黄宗凡人国都都有的配置,级别自是不高,仅仅只能防御金丹期短期的进攻。 瑶国皇室能得到边城传信,并传寻回栖霞山是个偶然,自此不做多表。 都城外北方天空硕大一团五颜六色的仙光祥云汇聚,不明所以的国都民众纷纷驻足惊呼,更有甚者跪地参拜。 云内各种宫阙楼船,精致奢华,怕不下几十之数,每一件飞行重宝都不简单,自带各种极为拉风又不实用的视觉效果。 其上的修士此时正在兴奋的讨论着此行的出彩之处,以及各自的战利品,根本就没在乎下面凡人的恐惧和茫然。 “青渺,你小子焉坏、焉坏,女修士难不成腻了,而今掳这么些凡俗女子作甚?” 第七零五章 一艘青龙为首的龙舟舟首,一名面容极为俊朗的修士惬意躺在一名女子美腿之上,身边更是围着诺大一群莺莺燕燕。 一个个面容姣好、身段玲珑,薄纱轻衣,若隐若现,妙处横生,脸上皆是堆满极尽柔和情意绵绵的笑意,温柔的服侍着中心的公子哥儿。 这公子目光定在最前方的一艘青坊阁楼之巅,青渺此时面色涨红,整张脸看上去兴奋得都有些扭曲,左右同样环抱着两名女子。 其中一名倒是宫裙玉冠,眉宇间有着久居高位的贵气,此时双目无神空洞,任由青渺玩弄不做任何反抗,显然已经心死。 另一边竭力挣扎却是徒劳的竟然麻布粗衣,虽说也绝对是个美人儿,但从其略显粗糙的手和微黑的肤色可以见得,这就是个农家女而已。 “嘿嘿,鞠昂大少爷,要不要试试?其中五味硬是不同。” 青渺在农家烈女脸上狠狠啃了口方才回头盯着嘴中的鞠昂,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路人皆知,这会儿怀中农家女似乎被他放松些禁锢,对其踢咬不断,泪痕、嘶吼飘飞祥云之间。 惹得四周其余飞舟宝船之上的花花公子各种起哄笑闹,污言秽语勾连,淫声浪响空前强烈。 这哪里是什么仙?根本就是一群失去人性最基本原则的兽类,不时有糟践过的躯体从仙船上被抛下,直直下落而去。 伴随着的是绝望或解脱的尖利惨叫缓缓消失。 “本尊还是不能忍受凡人脏体,你们的恶趣味着实没有底线可言。” 鞠昂微微摇头,随手拥将身边一名女修拥入怀中肆意索取,女修极为配合散出其如诗春意,融入那些凄惨呼叫显得格格不入。 “哈哈鞠昂,你这洁癖狂感情这时候竟然有些佛陀的意味?” 另一边,同样战况激烈的宽敞亭楼之巅,一名满面狰狞潮红,唇间血痕尤鲜的壮硕青年,甚为不屑挖苦一句。 “你这尚未开化的野兽,离我的青龙舟远些,简直不堪入目!” 埋首柔腻间,鞠昂声线极为清晰传出。 “嘎嘎你这伪君子,风好不一而已,哪来的脸面言及于我?传闻这小宗有两名已至巅峰期的女修,尽得丹鼎道宗真传,嘿嘿还是人妇!” 青龙舟首,适才与鞠昂欢好女子一声闷哼,随即整个人化作精英粉末飘飞而去,露出光溜溜的健硕完美身躯。 “青渺!浑龙这厮所言可真?” 此时的贵公子双目璀璨,脸上抑制不住的激动。 青渺身边二女已是不见,也不只是人道毁灭了还是被他藏了起来,已到地儿,正准备唤起其他人下去各取所需,闻言也是一怔。 “嘶浑龙兄此言倒是不虚,炎黄弓郁阴,也就是我们绕过的那座城池城主,就是娶的两个当初丹鼎道宗培养出来的顶尖好物不假!似乎还是孪生姐妹,我是见过的,溜儿!!!” 青渺忆起聊姬风采,脸上露出是男人都懂的神情! “屮!怎么不早说!现在只怕城破人亡!来人,速速回头给本公子探探,若是善存,本公子说什么也不能放过此等绝世佳品!” 鞠昂立起身,挥手驱散身边莺燕,一时间看着自己收藏品总觉着膈应。 一名巅峰级修士应声化虹返回。 “哈哈说不得,说不得啊,怎么。。。嗯?好东西!” 浑龙大笑不已,言罢俯身下去,不多久身下女子纤细雪白的脖颈只剩半拉,浑身苍白再无血色,浑龙大手一挥,破布一般的尸体落下亭楼,直坠云间。 浑龙抬手间已是着装已毕,眼眸通红带血,环视四周忽然出现的卵形战舰,其余飞行法宝之上一时间躯体若雨而下,皆是暂时止住了兽行。 青渺脸上的怪异笑容缓缓扩散,一直为首的他,此时竟然不再作声,反倒负手而立,一副看戏的表情。 “这就是那段德带回来的星舰?呵呵,这模样一言难尽啊,怎的不动?围着我等也是看不出好坏啊,这才一半吧?” 这群花里胡哨的舟舰庭阁正中靠后位置,之前没有难以言喻声响传出的唯一处所此时发声,这是一幢完全由青碧宁神玉打造的仙阙。 其格局根本不是四周这些舰船所能比拟的,其主人身份自然也不是鞠昂,浑龙之流,青渺之所以这么大胆,这宫阙主人占据绝大部分因素。 这人一发声,余者尽皆沉默不言便能看出地位的区别。 不随着话语声出,宫阙之巅缓缓凝实一位白衣人影,紧随其后便是一袭红衣紧随其后,白衣人影面目模糊不清,一层朦胧淡雾遮掩其容。 身长八尺,昂扬挺拔,腰间玉带嵌有八颗不知名宝石,整整仙霞流溢,让着装朴素的他尊显贵气。 身侧红衣曲线极为惊人,青纱遮面,唯露出光洁赛玉的美额和一对七彩流溢的剪水双瞳,额间湛蓝菱形宝石亦不是凡物。 如此一对璧人,却是身处一群渣縡之中,独有出淤泥而不染之风范。 “莫要轻动,这些战舰实为难得,深渊再造之舰已失其精髓,且让本尊见识见识原版如何。” 这些忽然出现的战舰将一众作威作福的败类围在其中,却没有立时进攻,这倒让仙阙主人高看领队几分。 狐舰内 “师尊,为何不攻?我观这些战舰五花八门,阵不成阵,形不成形,一看就是没有一丝战阵经验的人!” 冥白真人很是不解师尊的凝重从何而来。 溟濛还要先于武通进驻狐,一直都是狐的副都,为人极为沉稳可靠,出生东域散修,和天羽宗,司马家修士不同,反倒让司马安成等人没那么多顾虑。 能以散修身份成就巅峰那是运道逆天之辈,能成就半仙,可不光有运道能成就的,本人没有缜密心性和大毅力是绝不可能的事。 “攻不得啊,待我问询荀殿主再说,你速速通知都主,玉峰解围便可,立时过来支援,这群人里,有不可测人物存在!” 溟濛神色沉如浆汞,他能感受到那仙阙之巅二人隐晦的气场,这是此生踏足半仙之巅首次感受,甚至心底生出无力感。 “这?不可测?师尊不是界下之巅么?难不成还有更高境界?” 冥白真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师尊如此颜色,话语中透出的信息也是让他心中一颤。 “呵呵界下之巅?就本宗的高手为师也只能勉强处于中游,界下之巅从何而来?速去办事,此事日后有闲暇再与你分说。” 溟濛真人瞄了眼这在他跟前永远长不大的徒儿,心下实为暖心,也让他心底深处生出的几分恐惧悄然散去。 栖霞山机密殿 永远是宗内最为忙碌,同时忙碌中又最为安静的机构,此时荀彧一如既往的将自己埋在玉简堆中,干瘦的身躯,略有些尖儿的头颅似乎总是不知超负荷是个什么意思。 他是整个宗门最累的那一个,这点无人敢于质疑。 “殿主,狐溟濛前辈急讯!” 能直接联系荀彧的宗内只有寥寥几人,余者皆是代为传话,这或许是令一种凸出他地位的方式吧? 荀彧抬起头结果玉简细看,少顷,脸上稍有疑惑,青渺这一队的情形消息来得过晚,前不久才调查出个大概,并传讯给了武通。 此时溟濛的讯息,是机密殿探子提都不曾提到过的事儿,这不是疏忽,荀彧对自己的属下办事能力还是比较信任的。 “不可测?嘶” 荀彧反复咀嚼溟濛对那未知敌人的称呼,以他的修为能说这等话,实在让荀彧有些抓瞎,虽说持掌炎黄最为重要的消息部门这么多年,对修者界的了解恐怕少有人比,但最上层的事终归没有确切的讯息来源,知之甚少。 “你先下去!” 荀彧摆手遣走等待命令的属下,独自起身走向大殿后方。 对上层的了解最为广博的唯有宗主段德,如今之计只能联系他,询问个一二,对这种存在,一个不慎很有可能便是万劫不复,这点毋庸置疑,修者界历史长河中,因为得罪不该得罪的人而灭掉的宗门故事,太多,太多! 此时的段德何在? 时空夹缝中漂浮的一具傀儡而已,任空间中无数致人死地的陷阱磨练,却是不能动弹分毫,段德郁闷的发现,自己连控制身躯撕裂空间壁的能力都没有。 肉身是强横,被空间中的各种毁灭能量冲击,顶多也就是消失些皮肉,一旦过去,少顷便能自行恢复,但昏昏欲睡的感觉,逐渐强烈,魂本源丧失过甚,这是要强制关机的状态。 偏偏他不能如此,如今可是空间夹缝,一个不好不是遇上时空巨兽,就是被抛去陌生地域,有过好几次这种经历,段德打心底腻歪! “嗯?呵呵” 忽然,段德发现流光溢彩的次虚空前方一个硕大的黑色圆球横亘前方,其正中是尊黑色人形存在,纯黑色,能吸收光和灵魂的黑色! 但段德没有丝毫恐惧,反而有些无奈和唏嘘。 那圆球直奔自己而来,不久后段德被纳入圆球之内,圆球中心凭他自己竟然看不通透,但绝对是个人没错。 二人相隔百丈矗立良久,没有丝毫言语和精神上的交流,黑影背后忽然弹出个硕大的蛇头,一对三丈余的猩红色眸子冷光四射。 黑白条纹状蛇牙粗若水缸,长过十丈。 这蛇段德记忆犹新,没有丝毫感情的巨蛇撑开血盆巨口,嘶溜一声,段德本尊瞬间被纳入其内,不带一丝反抗。 入嘴瞬间,段德唇角一丝放松不经意间露出,疲倦的眼皮缓缓合上。 终于可以安心休息。 第七零六章 同一时间,在此界不知名地带,有处极为古老的建筑,此地与界内不同之处在于,充斥着淡薄的仙灵之气! 是的,界内绝不可能出现的东西,竟然真的存在。 建筑并不奢华,通体用开采的原石垒就,上面是不知名的木料建城,不算巨大,或许只够一个末流小宗当做驻地。 但,其流露出的沧桑和建筑本身的类型都不是现在能见到的,并且此处建筑在山巅,可见惶惶大日起伏云间。 山巅往下万里皆是茫茫无际的浮云,下不见山脚,远不见其他物事,此地能踏足者屈指可数。 一条曲折石制小径直通山巅,小径上此时正有一对璧人拾阶而上,看得出二人神色极为惬意,有说有笑谈论着什么。 男修丰神俊朗,女修清绝凡尘。 正是南宫琦与妙心! 山顶近在眼前,二人愉快结束话题,便在这时,南宫琦抬头见到了石阶尽头处立着一人等待,脸上立时收敛随意,拉着同样发现那人有些拘谨的妙心紧赶几步。 “孩儿拜见父尊大人!” “妙心见过公公!” 立于山巅的老者不像在深渊时的光芒万丈,撸起袍袖与裤管,手中拎着一柄鹤嘴锄,赤着的脚掌之上满是泥垢。 脸上挥之不去的威严却是带着灿烂的笑容,就像久待子女归来的留守老人一般无二。 “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堂内已备了些吃食,你二人自去取用,我还有花田要锄,就不多说咯,心儿此番归来已然圆满,可喜,可喜啊。” 南宫昊天将鹤嘴锄交予左手,右手在身上随意擦抹几下,摸了摸低上一阶侍立的妙心秀发,脸上笑容更显灿烂。 这种情形任谁都不会想到,偏偏这就是真的,但即便如此,南宫琦夫妇依旧恭恭敬敬,不敢丝毫造次。 妙心更是受宠若惊,娇躯微颤,直到南宫琦拉她,才发现南宫琦已经走远。 “倒还生分了,你也是,嘿嘿,走吧,父尊大人的手艺你可还有记忆?” 妙心微微点螓首,显得有些矜持。 “哦,对了,忘了把这东西交予父尊,你先去桌上等我,去去便来。” 南宫琦翻手掏出个透明细颈瓶,里头是慢慢一瓶浆汞般的漆黑粘稠液体,若是段德在此,心里头只怕当即骂娘,这正是他失去的九成灵魂本源! “嗯,我等你。” 在外强势得一塌糊涂的南宫琦此时却像个孩子,一跑一巅的追上南宫昊天,而身后的妙心则是一脸的回忆和温和的舔笑。 “父尊,这是你让孩儿取回来的魂液。” 南宫昊天喵咪咪停步转身,目光落在儿子掌中的魂液之上,眼底顿起无边幻像,南宫琦正视父亲眼眸,一时间竟然被带进幻像之中。 这是南宫昊天的回忆,很久远,很久远,久远到自己尚未成仙之前的峥嵘岁月。 那时候的天地并未翻覆,那时候也不叫修者界,而是统一的大世界,大世界周边环绕着气泡一般无数小世界,数之不尽。 那时候的地域何等之广阔,此时的修者界尚不及当时环绕的中型小界,那时候的繁华又岂是如今的人能想象的? 。。。。。 南宫琦快乐的昏厥过去,他老子不经意流露出的记忆片段,让他脆弱的元神直接死机,反应过来的南宫昊天任他由软倒在地,收起眼眸流露的东西。 而段德的灵魂 本源液此时也是消失不见,该是南宫昊天收了去,身为界下最强存在的他费尽周折取得段德灵魂本源,到底意欲何为? 上水瑶都 “副都!请求解锁战舰第二形态!再迟这艘战舰就要换主!” 这时候的场面急转直下,其中一艘战舰竟然被仙阙之上的人单手摄住!一个蚂蚁一般大小的人探手抓住房舍一般大小的战舰,这就是修士的力量! 战舰内的炎黄舰主已经穷尽所有办法,战舰还是被吸纳住,丝毫动弹不得,之前他们不动不代表对方不动。 阴险的青渺言语挤兑脾性暴躁的浑龙,那货受不得激,发动了坐舰上的大威力术法神通,溟濛无法,只得下令进攻。 瞬间,招牌式进攻撞击让这群少爷公子的坐舰人仰马翻,人倒是没伤到几个,但是他们的宝贝坐舰撞碎一大票,激射的碎片将下方的上水瑶都瞬间打成一地废墟。 若不是溟濛直接遣人以大法力摄走所有凡人,这会儿哪里还有人在? 这群北青渺嗦窜的少爷公子身边护卫可不是摆设,这片天地下一刻便爆发成一锅泥粥,偏偏下方奔涌的湾鳌江似乎处于令一空间,再怎么厉害的神通,这江依旧我行我素的流向下游。 仙阙上迟迟不肯出手,却身处乱战中的神秘人,就是因为江水的异样。 直到几艘乱窜的狐舰撞了他的仙阙,又有好几发狐舰首喷射的激流砸在护罩之上,仙阙一角吊檐被打落,方才衡量着摄过一艘战舰。 他这一出手,青渺,鞠昂等人纷纷喝止护卫,似乎等的就是这一出,溟濛之前有交代,战时尽量不要出碰那仙阙,但神通术法遮掩,这么点虚空乱成一锅粥,如何能完全避免? 浑蛋舰攻击较为单一,但舰炮可是能打碎魔族精英级战舰的玩意,舰体对撞也从来都没有吃过亏,这仙阙是强,但毕竟不是真的仙器。 几番误伤下来,这防护罩自是到了极限,维系防护罩阵法开始崩解,房檐处便是阵法一处节点,崩碎造成脱落。 他出手反倒成就了暂时的双方对峙,有心人挥去遮蔽虚空的浮尘烟雾,以及各种神通撞击打出来花花绿绿的残留,场面顿时一清。 狐战舰依旧呈现包围之势,只是一艘被那人摄住,而原本浩浩荡荡的洗劫大军,此时各自的坐舰能玩好的不过三五之数。 绝大多数都成了下方翻涌新泥中的垃圾,还有一部分破破烂烂勉强晃悠着浮在空中,简直惨不忍睹。 雅致跨江两岸的上水瑶都已然凭空那抹去,连一丝遗址都见不到,剩下一个硕大不规则的巨坑,如今江水正在缓缓填满,这里让修长的湾鳌江将多出一个大肚腩。 下游一时间断了流的江道中,不少水族歇斯底里的翻腾着,拼命想要摄取些赖以生存的空气。 “阁下为何为难我等微末小宗?以阁下修为地位,当不会与这群纨绔子弟为伍,做出这等有辱修士的事。” 溟濛出现在舰上,脸色极差,这才打多久?不过半个时辰而已,已经尽量收敛和阻止对宗内土地的破坏,别看下方似乎就是个不怎么深的硕大凹坑,实际上下方以及四周大面积存留术法残留。 这一处若不花费大量人力抹除,日后很久,莫说凡人,就是低于大乘的修士都有可能在此地莫名殒命! “你们的战舰全都交予我带走,这里应该只有一半,剩下的一半也要。” 温和平静的嗓音,出奇的还是很好听的,磁性声线让鞠昂的一群女人,目露迷光。 然,他说出的要求却是让一众炎黄人顿时大为火光,这是要多自大的人才能说出这种话? “阁下,这批战舰我等只有使用权,并非拥有,这是我们宗主的私人物品,你若是讨要,可与我们宗主商议,还玩不要让我等为难才好。” 溟濛内心并不想招惹这个能制住浑蛋战舰的神秘人,而战舰的第二形态只是段德告诉他们的一种使用方法而已,并明确警告不得轻用,除非绝境。 “我不是在与你讨要,你,以及你们宗主还真不配于我言说,我只是给你们选择,自己送上来,还是我亲手取?” 依旧是平静的宣告,战舰内已经被怒火灼烧的炎黄修士怒骂充满了传讯器中,溟濛只是不理,但眼前这位怕是没有给他留下多少时间选择。 溟濛沉默一阵,随即知道事不可违。 “另一半战舰正在赶来途中,阁下可稍作等待,我只是舰队副官,主官随后就到。” 言毕身形缓缓消散开去,紧接着围着的狐战舰竟然在后撤,速度不快,也还是呈现包围之势,看得一众少爷公子一愣一愣。 “赤乌,若事不可违,你自己决定吧。” 赤乌就是被神秘人禁锢住的战舰舰主,对他下令的不是溟濛,而是已经赶至的武通,武通没有溟濛的修为见识,很多时候二人处事都是商议着来。 这也是武通快速融入并掌控整个舰队的其中一个原因所在,溟濛没有隐瞒心中对神秘人的恐惧,一五一十早已在武通赶来途中与他明说。 武通在他们打斗中就已经赶来,只是并未靠近,若是真的事不可违,舰队不能全盘栽在此处,用了才知道这批战舰到底有多强! 明着说,没有这批战舰,他们根本没有叫嚣天德宗,甚至联盟的底气,现在只怕还是只能窝在栖霞山,做个世外之人! 至于段德模棱两可的交代,实在不算是负责任,第二形态是强得一塌糊涂,还是怎样,一点都不肯透露! 多于溟濛知道的是,若有战舰开启第二形态,你这家伙,离它越远越好。 溟濛的舰队渐行渐远,之后更是开启隐身状态,这一处是啥意思? 第七零七章 神秘人暗中也是眉宇紧皱,将手中吸慑的战舰置于脚下,随手指点几下,仙阙中探出几道彩色绳索,咔咔便将受制的战舰捆个结实。 “莫非想逃?” 鞠昂只能这么认为,一艘被抓也不救,知道这位要所有战舰,只得忍痛割爱舍去一艘注定拿不回来的,还能留下大部分,面对这种时候,他或许也会这么做。 “逃?这一界哪里是他容身之所?嘿嘿,公子要的东西,就是逃去魔界也是枉然!” 青渺极其不屑的嗤笑,言语间还不忘隐晦拍个马,内心中早已乐开了花,为自己英明神武感到骄傲,这一出可都是他自导自演的结果。 炎黄不是狂吗,不是不把老子看在眼中么?这回看你们死不死!得罪这位公子莫说这么个小小宗门,就是超级大宗的宗主儿子,也照样得死! 被困浑蛋舰内 赤乌被一无形力量吸扯紧贴在控制室顶端,他是修为是最高的,大乘中期巅峰,需要进阶巅峰的玄界石申请已经下批,只要他有空随时能去领。 他是当初道碑界被段德等人送去道碑秘境的弟子之一,与其他人一样,对宗门忠心耿耿,与他一道儿的兄弟,现在已经有三名巅峰修士,他眼瞅着就能赶上第四。 看着自己最后一个属下,在身边不远处被强横的吸慑力压成一层红色大饼,心中的恨可想而知,上层有上层的传奇,他们这群身为中流砥柱的中层自然也有自己的传奇。 能跟在身边一起出生入死的,自然是换命兄弟,却不曾想,有这么一天,近在咫尺的二人,连最后的道别,也只能用扭曲爆裂的眼神! 浑蛋舰已经没有了将控制核心,下方正中的圆球,仅为影像和传讯之用,整个战舰像一件法器,得到授权,入驻一缕神识便可。 这也是战舰如臂指使的缘由,战力强横不是没有道理的。 赤乌浑身不能动弹不说,一样承受巨量的压迫,体内真元尚能坚持,但已无意义,好不容易听到武通准许。 赤乌瞬间有种解脱感,心底一直存在的好奇却是在这种情形下解开,赤乌宁愿永远不要。 第二形态解锁,只有正负都主才有资格解锁授权,这也是段德避免某些好奇心重的舰主不知轻重去窥探。 武通授权后,赤乌见到战舰影像圆球瞬间散失所有功能,原本布满繁复花纹的核心球回归平淡,只是那些纹路间开始流转红色光华。 下一刻,心神相连的核心传来确认与否认两个选择,赤乌想都没想,等的就是这一刻,还想个毛线,但愿宗主这战舰的第二形态能摆脱困境。 心中确认之后,整个舱室都凸显出极为复杂的纹路,与中心圆球勾连一起,红色光华大作不说,还响起刺耳的尖锐鸣叫。 赤乌傻眼,这是持有战舰以来首次知道,这玩意还能发出这么难听的尖锐叫声,一种所谓状态而已,过程当真花里胡哨! 宗主恶趣味不少! 这是赤乌最后余留的念头,接着便被无穷黑暗吞没。 仙阙之外,被困战舰之上 神秘人封锁战舰后,便站立其上,那位红衣女子安静的站在仙阙之巅,自始至终没有动,没有说话。 他是在犹豫,要不要现在就留下这一半,虽说自己想要,时能得到,但他不屑经那些恶心人的手得到。 犹豫间,溟濛以及他所率领的另外十七艘战舰都消失在自己神识中,这才多远?竟然可以瞒过自己感知和神识! 再一次见证这批战舰的神奇,神秘人眼底有着难以言喻的灼热。 “好东西!果然不是那些残次品能比拟的,这段德果真有几分真本事!” 脱口而出的赞赏让不远处的青渺心头咯噔一下,这位爷可是自己费尽心思才拉着过来的,这批战舰就是其中之一! 额?这位爷这就忍不住了?现场捣鼓这圆溜溜的战舰? 一直盯着神秘人的他这时候一眼就看出他脚下的战舰渐渐变得红火,速度很快,眨眼间些微红火已经变得极为耀眼。 神秘人这时候自然察觉到了,瞬间一股子心悸感萦绕,几乎是万亿分之一瞬之间,此人便做出反应,稍慢于红光的那处,又出现紫色仙霞。 红光无声无息,扩散快到极致,紫霞稍慢,越来越慢,最后终于被红光完全淹没其中,青渺,以及其余人顺着光线撇来,然而,他们甚至不及转头。 唯一完整见识的自然是暗中的整个狐舰队剩余战舰中的修士,只见那处一圈刺眼红光猛地一闪,继而以更快的速度回缩。 然后,然后那一处只剩一个硕大的巨圆型黑洞,方圆百里之巨,天上地下,就连那神通术法奈何不得的湾鳌江都消失不见。 空间避障消融,只剩光溜溜微弱流光四射的次空间,断续可见,连次空间都被削去同样大小一块。 整个过程发生在眨眼,空间自动恢复却用了一炷香之久,还不是完全修复,这百里之内视觉极度扭曲,大大小小的空间裂纹不断出现消失。 隐约可见最中心依旧有着方圆百丈的漆黑,那是余威犹在,连空间自愈都不能抹去。 夹在红光中的紫色光华只有少数人看见,但时间太过短暂,只以为是错觉,这一柱香,战舰间没有任何声音。 “这,这所谓的第二形态,就是自爆?但,这威能,还是凡间界的力量么?” 冥白真人痴傻的看着瞬间改变的虚空,这地儿又将成为炎黄内一处禁地,巫毒区广为人知,这里或许不久后也会传扬四方吧? “难怪老大再三叮嘱慎用,这,太变态了些吧,若是整支舰队集体。。。” 武通亦是痴傻中自语。 “武都主慎言!那神秘人不知何来历,但此番青渺算是彻底把我宗至于绝地,那些年轻公子我所料不差,在联盟核心地位都是不低!“ 溟濛知道一些大能为,比如,仙术溯源! 这里除了他们知道原委,还没传扬出去,那么舰队就是隐藏的杀手锏,被人知道的杀手锏也就不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故而喝止武通不说,还立即通过传讯警告所有成员。 “溟濛副都,这是躲不掉的,要是没有那个神秘人或许可以考虑花些代价活抓一些,但有了他,我们要不乖乖交出战舰,看他心情是否继续为难我宗。” “这种情形不用多说,我宗只能立即全员撤回栖霞山缩着,另一种?或许没有另一种了,以那人的强势,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醒神的武通思路还是极为清晰的,稍稍回想便能猜到结局,开启第二形态若是能抗衡神秘人,什么都好说,打就是,如果不能,还是只能走老路。 “可惜了,赤乌不错,就这么没了啊。” 溟濛很喜欢这个上进听话的后辈,也是他的左膀右臂,却不曾想第二形态没能救得了他,倒是成全了他。 “他们这一批人都很不错,远比我们这群老人对宗门有责任感,或许是庇护了他们成长,或许是之前改变了他们的命运,一直都存着感恩之心,对老大的话言听计从的,除了那群曲人,就是他们了。” 武通与赤乌等那批最早的兄弟都很熟悉,这是他之前所处位置决定的,这些人的后人都曾是他的学生! “什么!!!结阵!” 不止他们在感慨,其余舰内也是同样场景,其中还有好些个和赤乌同等来历的舰主,此时正处于悲痛中。 溟濛忽然脸色大变,疾呼结阵迎敌! 战舰隐身此时被一抹紫色仙霞一照,全都失去原本的作用,仙器! 那货没死,这下大条了! 所有人心中不无怔懵,这都能不死?这疯狂的反击整个舰队能接下么?舰队能接下仙器的攻势么? “很好!很好!居然差些让本尊殒命!我倒要看看你们今日是不是都来炸我!给你们机会!” 声音中透出主人无限怒火和余悸,一道拉破天的仙霞扫向几艘战舰,仙霞过处没有任何可以阻挡的。 但战舰也不是什么软柿子,仙霞只扫到了个寂寞。 无声息间在炎黄土地上拉出一道几百里的细细深沟,山川地脉纷纷截断,仙器之威可不仅仅现在能看得到,之后这些土地将寸草不生,活物不存! “呵呵跑?我看你们能跑去哪里!” 下一刻,整片天空被紫色取代,一轮紫阳掩盖烈日,呈现莲花状的舰队完全被紫色笼罩,组合在一起的光斑也是组成一层坚固防护膜。 虚空瞬息被封锁,舰队一时间哪里能打破仙器的封锁?只能承受仙器威能。 隐在紫光核心的神秘人此时并不好过,浑身皲裂的肌肤透着猩红血光,有仙器护体但来得太过仓促,没能完全免疫战舰自毁带来的伤害。 最扎心的是,自己女人现在命悬一线! 红衣女子更是没有防备,一直对他盲目崇拜,以及无条件的信任,仙阙那层防护脆若蛋膜,她自己的仙器并非防护之用,虽说及时出现没让她瞬间消失,但。。。 出生到现在,没感受过死亡威胁!一次都没有! 狐舰队暂时抵住仙器威能,但快速消耗的能量,以及蒸发一般的防护膜,还有恐怖的仙威,只有处于仙器威能之下的人才明白,这是一种怎样的绝望和煎熬! 第七零八章 “全体全力维系阵法,切不可破,破则全部死绝!” 溟濛师徒此时相对而坐,四手稳住急剧颤动的中心圆球,这可是战舰阵法核心,只有超负荷运转才会出现的这种颤动。 不但是他,舰队的所有人,都在用自身的真元辅助整个大阵的运行,有一点众人皆知,只要不是仙人,用仙器必不长久,何况是单人独力支持大范围攻势。 竭尽全力的双方此时都能清晰感知时间流逝,因为太过缓慢,或许不是时间慢,而是这种状态下的一种错觉! “成不悔!你来我地盘杀我的人,可有问过我?” 一颗硕大晶莹的雪花忽然顽强的出现在紫阳之内,两件仙器相撞,清越的颤鸣让人心里头一阵酥麻。 陡然压力一轻的狐舰队一个个岔了气,就连溟濛都没能免疫,一口逆血喷在对面的冥白脸上,冥白更直接,两眼一翻,仰头便倒。 其余舰主副舰主也差不了多少,纷纷软倒坐舰之内,反倒是修为不够的只是受了些小伤,武通功法奇异,只是脸上苍白一阵便无大碍。 “兰萍嫂子?哈哈天不绝我啊!” 一群失去控制的巨蛋霹雳啪哒撞进地底,翻起硕大土浪,就剩下武通首舰晃晃悠悠停在空中,隔着战舰都能听到这货略带嚣张的笑声。 上边的战斗并未打热,一触即收。 兰萍认识的人,一样拥有仙器,自然不会生死相向。 “兰萍?” 果然,神秘人收了仙器,化出本体,那是一张很平凡的脸,与他挺拔的身姿似乎并不相称,像极了背影撒杀。 兰萍的身影出现在他不远处虚空,盯着成不悔凄惨模样,一肚子火瞬间熄了大半,脸上难得的出现些许尴尬。 “额?那个,你怎么弄成这般模样?我宗内应该是没有这种本事的,墨菲呢?你伉俪二人从没分开过,怎么。。。额” 成不悔有种想哭的冲动,兰萍委身此地主人他是知道的,他来这里的目的一则看望一番曾经的朋友,二则却是为了浑蛋战舰而来,或者说为了段德炼制这玩意的本事而来。 故而一路上并没祸害炎黄,他也不屑这么做,即便是擒住一艘战舰也没有立时赶尽杀绝,只是狐战舰本身太强,他不得不重手控制,至于导致内部人员伤亡,这点儿小事也不会放在他心上。 兰萍不闻墨菲还好,这一问起,成不悔翻手间,墨菲远比他凄惨的残躯被他抱了出来,这眼看着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的状态,兰萍尴尬的话头顿时被自己噎了回去。 直到这时小雨才冷着脸显出身形,二人修为差距一目了然,不久,一艘同款浑蛋战舰悄无声息承住前头二女。 北宫飞燕和金妙妙驾着战舰追至。 “你们这,算了,快些入舰,回栖霞山,误了你娘子的性命,他爹会拆了你的!” 成不悔之前怒极,想要大开杀戒,却不想自己状态不佳,没能立时见效,对峙间稍稍冷静,顿时心焦如焚,不管岳父大人怎么凶狠,他担心的只有自己婆娘。 救命丹药只够吊着一口气,现在回去找父尊和岳父根本来不及,这时候兰萍一番话,六神无主的成不悔心有芥蒂却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瘪了瘪满是淡金色鲜血的嘴角,成不悔终究还是没说出一句话,任由兰萍拉着他入舰。 兰萍也明白现在不是论对错、问原因的时机,这二人若是出事,莫说这小宗,便是她和段德只怕都只能以死谢罪来得干净! 瞬间的转变来得措不及防,弄得武通、小雨等旁观的局外人是一愣一愣的,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雨也是暗自吐着舌头,悄悄把袖中鱼肠请回丹田。 “我说溟濛,我们似乎,似乎闯祸了,兰萍嫂子熟识的人,还有这口气,还有随身携带的仙器,这个,这祸怕是不小。” 武通暗自咋舌,虽说不得已为之,但他很清楚,真正的大人物从不会过问对错缘由,只论结果,因为没有人有资格与他们讨价还价。 “溟濛?嗯?屮!没义气的老货,你跑哪去!“ 武通这时候才发现,溟濛早已收拾自己舰队一溜烟跑没影了,对着传讯嘶吼未完,那边单方面切断的通讯! 武通这才醒神,管他以后如何,现在还是不要入了他们的眼为好,能避一时是一时,说不准忍忍也就混过去了。 “都没死吧,没死还不给我编队,玉峰之危尚未解除,愣着作甚!” 武通吼着属下,自己战舰已是云霄之外。 荀彧没联系到处于次空间的段德,倒是联系上了离家不远的几位宗主夫人,这才有了这么一出解围戏码。 一炷香不到,栖霞山 “飞燕你通知那个老不休没有,墨菲是联盟其中一个长老的女儿,决不能在这里出事,她爹,她爹出了名的混不吝,就是南宫昊天都要让他三分。” 宗内倒是有不少原丹鼎道宗的所谓宗师,只是对浑蛋舰爆炸所造成的伤势束手无策,一时不慎还震死一个丹师。 “已经通知钟离子了,只是,族内切断传送,这赶过来需要时间啊。” 钟离子还真就成了北宫家的有史以来最老的上门女婿,不是指的年龄,而是形态,这货修仙已是百余岁高龄,虽然凡间医术冠绝曲,驻颜也算有术,可修仙时已是鹤发鸡皮。 之后元婴期也只不过改变了相貌,他那娘子说他浑身银色须发实在诱人,也就保留下来,还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通知,荀攸副宗,你通知武通,这祸是他闯下的,让他带舰队去接,宗内有我们几个,他们翻不了天!” 兰萍心里头着急,见荀攸还在犹疑,不清楚他心里头在想什么。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我与成不悔夫妇相熟,但若是他们出了人命,这世间恐怕没有谁能保住段德以及炎黄。” 不要指望同为仙人的兰采情和她师尊会在这种事情上相助,他们一群人自有他们的底线,十二长老,有亲生子嗣的寥寥几人而已。 荀攸闻言没有神色变化,匆匆赶至的荀彧则是眼光一亮,这二荀的脑回路不是一般人能懂的。 “兰夫人安心,得到消息我便差人去请钟离子,此时应该已经在路上。” 荀彧插言打断就要发火的兰萍,扫了眼满脸阴沉和担忧的成不悔。 “宗主如今何在?” 荀彧过来只为确认段德去向,眼看着这事情怕不是那么容易善了,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段德这个关系网四通八达的宗主不再,荀彧也有些难以为继。 “不清楚,应该很快会回来,荀殿主可是有事?” “无事,无事,夫人请便。” 这新夫人好是好,但宗内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他也你会去跟她分说,旋即便转身匆匆而去,上水瑶都一战,恐怕尚未发酵,瞬息万变的局势让这位殿主有些失了平时的风范。 荀攸自然知道老伙计此时不好受,他也一样,此地也不好多呆,遂告辞离去,只剩下成不悔和兰萍。 小雨和北宫飞燕直接半路就去了需要支援的城池,金妙妙放心不下自己一亩三分地,到了栖霞山就不见了踪影。 上水瑶都爆炸一瞬间,联盟总部不少位高权重的大佬心头一沉,旋即便是滔天震怒,整个联盟中心风暴来临。 要查到这些少爷公子的去处对于这个势力布满大陆的组织来说,不要太简单,即便是他们偷偷溜出去也一样! 不到一个时辰,这些痛失子嗣的大佬便联合再起针对炎黄的会晤,之前的事诸人并未放在心上,天德宗自己的事谁爱去管谁去管,魔族都已经打到眼皮子底下,内讧如今实在让人提不起胃口。 但是此时却是不一样。 修者界某处特殊小玄界,界内皆是纯白色海洋覆盖,谁都是牛奶一般的白色浆液,整界都弥漫着阵阵异香。 海内存在十一座漂浮的岛屿,每座岛屿都很大,其上无数仙家洞府楼阁,仙阙琼宇,风格各自不同。 十座属于联盟构建者,中心一座属于共用议事,和处理事物场所,这里也是驻扎联盟直属修士军团的地方。 这里便是联盟总部所在,中心岛布满传送用的传送殿,便是连通整个大陆的枢纽,修者界修士通过这座岛中转,或许才是绝佳赶路途径。 岛屿最中心有着一个圆形巨型建筑,和一个足球场差不了多少,只是边上的座位换成一根根高低不等的突兀石柱。 也没有那么密集,整个场地这种石柱也不过百余根,每一根都有固定归属,石柱底端全都是乳白色莲花,淡淡氤氲缭绕其间。 这是联盟十宗放弃被天机宗道破的玄界,重新开辟的新玄界,且不说是不是自欺欺人,但这规格却是远超前界。 “早就说过不能允许超级宗门以外的特殊存在,你们看看如今成何体统!” “就是!不但勾结魔族,还在此危难之际大肆敛财,置本界安危于不顾!” “哼,你就知道钱!这小东西之前就杀我联盟特使,如今更是公然打杀联盟正规军队!镶外必先安内,你们正是一群尸位素餐的家伙!” “我看立时让天德就近的乾字军剿灭了事!” “他们不是仗着栖霞山中的六都城么,我自会上报师尊,请他老人家出面摆平此事!你们不愿惹上事端,我无所谓!” “。。。。。。” 第七零九章 一时间这个硕大的会场充斥着无数声讨段德的声音,这一刻的炎黄远比魔族可恶许多,与以前的会晤大为不同。 即算中间有想帮助段德的,此时也不好开口,犯了众怒,谁能保得住? “裂土天柱防线被破,天德东域,烈阳北域,尧山西南域此时正在奋力抵抗,尔等在此蹦跶什么?” 一道威严道音直接让乱糟糟如菜市场的会场一片安静,中心十根石柱其中一根出现一道人影,浑身锋利气场让脚下石柱粉尘四散。 “这,这不可能!” “奇剑,你莫要胡言乱语!这可是联盟。。。。” “住嘴!” 又一根石柱凝出身形,尚未完全凝视,已是挥袖一扫,正在说话的二人被直接打飞出去。 紧接着中心石柱接二连三的出现身影,这时候的联盟主事人不是清韵他们那时候的一匹,每一个人的气势都远超当时的主事人,并且这些人很多都不知名姓,至少这些在外围的各宗修士 ,仅能认得出自家那一位。 中心十根石柱只在此界建成那一日出现过满座,之后传达命令的随机出现一人,并不会出现在此讨论诸事的场面。 如此,可想而知,所谓的真正核心,并不是在此经常吵闹为乐的他们,核心之地也并非此界,他们只是个虚架子而已。 人影齐至,外围石柱被一个下马威惊得作声不得,一个个想着今日为何在此议事? 然而,他们的疑惑很快消散,十人到齐之后,一层看得见的隔绝膜迅速升起,模糊了中心石柱以及石柱上的修士,旋即强光一闪,石柱恢复如初,十人都已不见。 “这?” 良久,一个声音忍不住道破沉默。 “这什么这!一切休提,等候命令便是!” 那人一肚子疑惑直接被一拳捅进喉咙,差点没噎死,涨红着脸,一双死鱼眼狠狠盯着自己老对头! 众人此时似乎瞬间忘了炎黄的事儿,就是其中地位颇高的两位,一人名为鞠鸠,一人名为浑兜,这二人此时似乎也忘了自己此来是为爱子报仇的。 不是他们忘了,是现在不得不暂时忘记,也知道日后有的是机会坑死仇人,几个失去子嗣的老家伙暗中交流的眼神,颇有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默契。 裂土天柱战场确实在炎黄抗击外敌档口失守,魔族毁去一座母大陆为代价换来的转机。 魔族大军如决堤洪水一般涌入修者界,那一片天瞬间被打得稀烂,兵败如山倒,修者界大阵勾连瞬间被冲垮,死伤无数。 这一刻,神秘的天机山地底中心八个黑袍人同时苏醒,抬头盯着头顶崩碎一处的天机盘,以及中心显示的魔族肆意杀戮场景。 “他们过分了!” “该来的终究避不过。” “我等怕是再也清闲不得。” “诶~~~殊不知此等作为乃是自寻死路!” “或许,活够了吧。” “吾等不也活够了?如若不然怎会任其施为?” “呵呵~~~欲令其消亡,只能先行令其疯狂,甚好!” “慎!” 八人,一人一言,唯有他们方知话中含义所在,这八人死寂的躯体开始出现些微生气,这是要苏醒的征兆? 魔族攻破裂土天柱不到半日,修者界出现十几个巨大跨界传送阵,魔军蜂拥而出,尽情屠戮此界生灵,这一次,不再是之前的渗透,是真的通达两界! 一时间各宗底蕴尽出,再也不敢丝毫藏私,然而,正面碰撞方知魔军厉害,除魔宗地域勉强抵住初锋外,其它九宗大军成了遇火黄油。 修者界自此,彻底沸腾! 半月之间魔军势如破竹,侵蚀面积每日剧增,令修者界更为雪上加霜的是,远在幽冥海的水之天柱莫名崩塌。 修者界再次猛然一震,虚空震碎无数裂纹,其内涌出远比裂土天柱破碎要浓的仙灵之气,并迅速化作灵气。 其副作用便是空间强度再次变得坚韧好几倍,此时就连大乘期都不能打碎空间! 好处很多,许多水系道法修炼者频频破镜,灵气浓度每日剧增,魔界魔灵气一时间竟然被快速中和,魔军势如破竹的威势猛然一滞。 这让苦苦坚持的前线修士乐得找不着北,也为修者界所有人带来一丝期望。 但,水之天柱爆碎之处出现新的敌人,一颗携带滔天煞气的巨型头颅! 水之天柱靠近儒宗这一边的海域,头颅一出现儒宗东域三成生灵化作尸魁,不论仙凡,不论修为高低,半仙也没能逃过这一劫。 之后,幸存者传出有三道威势凌天的仙光与那不知名的巨大头颅酣战半月之久,消息传出依旧没能分出胜负。 短短时间,便是亿万年沧海桑田都不能做到的变化,聚集在一起,让整个修者界修士如在梦中! 围攻炎黄领地的天德宗修士军团前锋被揍得鼻青脸肿,只要加大攻势一鼓作气拿下,去不想时局突变,整个天德宗一夜之间失去五十分之一的领土。 清天子本人更是被某个不知名大佬一挥袖打成半身不遂,蹦跶最欢的那一个终究还是迎来最重的棍棒。 炎黄似乎又一次取得阶段性胜利,但本土还是遭遇威胁,魔威已经与巫毒区接壤,也就是说魔军已经兵临炎黄东域。 隔日城出城不远透过稀薄的巫毒雾气,能清晰看到对面漆黑的天宇,电闪雷鸣。 栖霞山 段德回来了。 六都半个小界,段德一出现在沩水可感知范围就被硬生生拖了进来,一番激烈搏斗之后,段德罕见的挺过七日未衰。 至宝莲床之上依旧弥漫着激战后的硝烟,段德拧着眉宇直视怀中佳人眼眸良久。 “是不是要离开?” 自家事自己心里头明白,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是绝对不变的定律,沩水的修为依旧是个神话,她不会轻易改变她的想法,改了,肯定是有原因的。 “嗯?为何有此一问?” 心满意足的佳人此时如在云端,飘飘忽忽的感觉着实让她迷恋。 “你不太善于撒谎,不觉得么?” 段德看不到他想要见到的东西,但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你看得到么?” 沩水轻柔探出完美玉手指了指界外,段德顺着仔细查探良久,摇了摇头。 “看不到你想让我看的,是不是困住你的结界有所松动?” 这时候水之天柱还未崩碎,只不过魔族大军正在清理裂土天柱逃兵而已。 “我,如今只有天命二魂。” 沩水并没有表现失望,斟酌了半晌,眼神有些涣散,美妙的声音变得梦呓般的呢喃,段德措不及防差点心神失守。 “咯咯~~~都这么多年的夫妻之实,还是这般不济,你啊,一点定力都没有。” 沩水自然是察觉到拥着自己的男人出糗,还有什么比这更让女人开心的?花枝乱颤的佳人,诱惑程度简直不可想象,好在段德此时心中如有大石压住,心神战胜了本能。 “地魂不在此界么?四维乱空域的那条龙,还有其他一些远超此界能力的东西也和你一样么?” 沩水的天魂脱离四维乱空域,段德能猜到是自己带回来的珠子所至。 “嗯,你见过那条火龙?” 沩水颇为意外,能帮自己找回一魂已经是天命,居然能见到同处一个牢笼中的其它存在,她也感到惊讶。 “额,见到你那一魂之前,差点被那大虫打了牙祭,不过也吃了它的子孙,嘿嘿,那龙鱼味道着实不差!” 段德回忆起四维乱空域中的际遇,着实又是另一番滋味涌上心头。 “那只是他无聊的时候用自己身上的鳞片造就的伪生灵,哪里会是他的后代,那条火龙很强,只不过怕是没有我的际遇啊,四维乱空域并不是只存在这一界的。” 段德闻言愕然,随即明白了沩水所说的不止存在这一界是何意。 他对空间理解也算是初入门墙,有些特殊空间他不知原理,但知道一点,那就是超出自己理解的存在,并不是无可解释,而是自己还没到那一步。 就像同样神秘的深渊战场,碎星域,以及碎星域之外的空间,那里的神秘同样是他不能理解的,但是偏偏存在。 “能造就生灵?这修为也确实逆天级别,管他是不是后代,至少因为这事儿,这货对我穷追不舍,我现在要知道的是,如果你这次走了,我们还能有再见的机会么?” 这一天,段德早就有所预料,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一路颠簸,老是呆在宗内的时间屈指可数,自己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陪她的时间真的不多。 心中愧,段德此时心很乱,从她的表现和言语来看,离开的时日应该不会很久,这一刻,他有些畏惧。 “我几时说过要离开的?就算是真的离开,只要你我不死,终有再见之日,不是么?” 沩水似乎有些情绪化,也的确不会撒谎,掩饰的语气太着痕迹,段德闻声心中一疼,这是确认了自己的猜测无疑。 接下来段德没有出过小世界,每日都陪着沩水,寸步不离,一起看着界外宗门内日渐忙碌的修士,依旧闲散的六都城凡人。 段德忽然想起沩水说龙鱼的来历,再看六都那些闲适,基本没有出去闯一闯的凡人,心中不由得一动,这些人缺少许多正常人该有的东西啊? 第七一零章 六都城对凡人来说不算小,但绝对不大,是人就有探索未知的心里,他们中一定有人会想着出去,但这么多年过去,段德没见过一个土生土长的六都人有出去的想法! 之前还当是沩水施术,让他们如此,但现在仔细看来,六都人确实少了些外面人都有的东西。 不过,似乎并不重要,这些人即便是沩水亲手造就出来解闷的,与他实际上关系并不大。 二人世界,甜蜜时光总是短暂。 天地一震,正与沩水鸳鸯戏水的段德脸色一变,凝目看向东方。 “又一根天柱崩塌,是哪一根?” 不久,天地变色,风云聚起,道道细小时空裂纹无声无息显形,从其中奔涌出浓郁仙灵之气,段德细细感受便知道。 “水之天柱!” 他没注意到怀中沩水神色的些许改变,那是浓浓的不舍,那是一丝丝不该有的依恋,段德回过神的时候,这些不会出现在她脸上的东西烟消云散,就像错觉一般。 段德回过神,没有细看怀中人儿,反而转头看向他们的闺房。 那被二人当做床的宝莲出现了些许异动,沩水纤手水中做印,宝莲瞬间恢复原样,段德歪头打量一阵,暗道。 难不成是错觉?为何适才那莲蓬似乎在抖动? “不错啊,老实交代你回来多久了!我在外面忙得脚不沾地,你却躲在姐姐这里享受!你还是不是人!” 一声叱喝,将二人世界打破,能来这里的除了段德,只有公孙雨能做到,不是她还能有谁? 几个女人自从回来之后,一系列的变故让她们焦头烂额,天德宗明面是退了兵,但暗地里的厮杀和经济上的封锁从未断绝。 甚至远甚明战,小雨之所以来此地,是因为自己都能闻到自己身上浓重的血腥气,到哪头顶都有一片煞云跟随,这对她偏好的背后捅刀子实在不利。 而沩水的洗澡池能清理这玩意,正要入界,天崩地裂让她有些许迷茫,不过随即抛诸脑后,入界去看到这样一幕,哪能不气? 哗啦 水响后便是一连串的水中闷响,以及压抑的闷哼,沩水耷拉着双臂靠在池边,看着翻涌的池水一脸的笑意,这场面,久违了,或许,能经历的也不会太多了吧? 段仙人日常闺房趣事不便多提,就此打住。 小雨既然知道段德回来,如今变故连起,他自然是不能再安心陪伴沩水的,毕竟不是一个人。 首先要解决的便是墨菲的事,钟离子不负众望,却也让众人大失所望,保住了墨菲的命,还让其完整了躯体,但是元神上的伤势却也是束手无策。 成不悔要不是交不了差,这时候恐怕早已回去请能救的人出手,偏偏自己不靠谱的老爹根本联系不上,至于岳父,他敢么? “段德?” 成不悔正如热锅蚂蚁,钟离子给了他希望,但转眼破灭,修士肉身是重要,但最重要,追根本的还是灵魂,也就是元神。 元神重创最是难以恢复,曾经的北宫琳就是如此。 段德愕然的盯着这位自己从未谋面却一眼认出自己的高手,这货应该是南宫琦一类的存在,虽然没有那么强,但自己估摸着难以应付。 “你是?” “是你萍儿老婆的老相好!” 身边小雨嘟着小嘴,满脸潮红尚未完全退去,成不悔在宗内这么久,与小雨、北宫飞燕等人还是相当熟悉的,也知道这位的性情,故而,开个玩笑不会当真。 “我是段德,阁下就是成不悔吧,幸会” 段德实在不觉得与这陌生人有啥好聊的,被南宫琦一顿炮制,真当心眼若海?遇上他的同类段德格外腻歪。 “萍姐说你有办法让菲儿无事,你快给看看,若是菲儿无事,之前的恩怨我可不再追究!” 成不悔似乎比段德更不会打交道,求人办事一副命令口气,听得段德白眼直翻,这群公子哥儿果然都是一个尿性! 自己灵魂本源这还只恢复六成呢,你们自己来我宗找麻烦,吃了亏还得让老子治,还特么理所当然! 段德转头瞥了眼憋着的小雨,心里顿时知道这货应该就是这么个德性,并没有针对自己,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忍也就过去了! 墨菲着实是个美人儿,与自己几个女人不相上下,当然这是段德自己认为的,如今一副睡美人的态势躺在一整块玄玉床上。 段德暗道奢侈,玄玉啊,妹的!准仙材! 美人啊,可惜,不是自己的! 段德心里歪歪,神情依旧自然,上前探手抵在滑嫩冰冷的美额之上,一边的成不悔这时候满脸的不情愿。 虽说这是没办法的事,但见到别的男人触碰自家老婆,哪个男人会忍得住,不要看这事是触碰额头,但谁都清楚,段德是会侵入她的识海,窥探伤势的,识海啊,一个人的终极秘密都藏在其中。 段德若是不轨,这种情形一个念头就能灭了墨菲,想要窥探什么,那也是轻而易举。 草率了!早知道一同进去!边上盯着总比干看着安心! 成不悔袖中拳头紧握,脸色青白不定,一边的小雨则是一直带着招牌舔笑,死死盯着他,见他那变幻不定的神情,心里头哪能不乐? 就在这种奇异的气氛下,一点点时间也是对成不悔的煎熬,心中杂乱的念头纷扰不断,时刻拷问着自己的心。 “你这样会走火入魔的兄弟,我没心思窥探你娘子任何记忆和秘密,你还是不要胡思乱想的好,我女人也在一边看着呢。” 段德收手后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小雨自然是见到了,心下不由得一沉,夫君伤势恐怕没有想象中简单。 压下自己有些虚弱的元神暴动,元神侵入她人识海,若是心意相通,不费什么劲,但如今的墨菲识海只剩主动防护本能存在。 又不能强行闯入,段德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模仿一边成不悔的灵魂波动,骗进去的,本就没有恢复的元神消耗很大。 稍稍压下却见到一边成不悔脸上阴晴不定,双眼涣散无神的盯着自己,自己都完事儿这么久,他这还在自娱自乐呢,忍不住笑着提醒一句。 兰萍的朋友也是朋友,不友好也不好撕破脸。 “哦,啊?什么?好了?我没事,只是忧心内子伤势,有些走神,段德你可有办法治好?” 段德和小雨无语,这货硬是没把段德适才的话听拉进耳中啊。 “三样物品,你若能得到其中一种,我能唤醒她的元神意识,接下来便不需要我插手。” 段德心中早有定计,抬手伸出三根指头,话语中有着极强的自信。 大搜魂术可不止搜魂一用,这是一系列的灵魂秘法,故而段德对灵魂上的伤势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何物!只要你说得出,这世间有,我一定能弄来!” 成不悔大喜过望,只要能治好老婆,什么都无所谓! “时空洗魂液,惊神草,铸魂天木。” 时空洗魂液段德曾经亲手得到过,四维乱空域里肯定还有,以他现在的修为应该也能得到,只不过没必要为此以身犯险,又不是自家女人。 这玩意是段德唯一知道出处的,另外两种,传说中的东西,其实第一种也是。 “呃?没了?” 成不悔听进去了,只不过和天书没两样,他根本就不曾涉及这方面的物事,自然不曾了解,段德脸色漆黑,他可以确定,对面这货不是没有,而是根本没听过这些名词! “若是想要她快速恢复,天然魂液多多益善。” 段德懒得与这货哆嗦,天然魂液他自己用得着,也曾经在彰武界用过。 “啊?这个我倒是知道哪里有,这个,其余三种我去问问,只是。。。” 成不悔看着完全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墨菲实在放心不下。 段德心中一动,嘿嘿,自己正愁难以复原,既然你知道有这玩意,我哪能不给方便? “小雨,你让萍儿回来照顾她,宗里的事我来解决就是,另外,你那艘战舰借予成道友。” 段德暗中使了个眼色,小雨之前就知道段德暗伤未愈,而段德的性子她极为了解,每次有便宜可占就是这么个神态! “哦可是,我的战舰,放了不少我的东西啊,清出来挺难的,萍姐去了隔日,那里现在魔军不少呢。” 小雨的东西一般都是有进无出,这让她交出去,实在是为难她,只不过还是嘟囔着递给成不悔一个迷你蛋。 成不悔结果眼中一亮,早知道得来这么简单,何必与那群傻子一道?额,借了不还似乎也不行啊,以后再说吗,以后再说。 兰萍归来安了成不悔的心,这货才急冲冲带着些兴奋驾着战舰冲霄而去。 “你伤势不浅,南宫琦这混蛋!” 兰萍第一眼就察觉到段德魂弱,三人目送成不悔走后,面带煞气的问候着南宫一家。 “他是不是有什么厉害的仙器傍身?发动还是让人察觉不到的?” 第七一一章 段德一直纠结自己堂堂一个体修达者,竟然近战遇上没有还手之力的对手,这问题梗在心中很久。 “应该没有吧?他仙器是不少,但没有你说的这种,怎么?当初你硬生生挨打?” 段德闻言更为纠结,难不成自己真的这么差?不应该啊? “那倒没有,只是被压制得有点出乎意料,总觉着被束缚,放不开手脚。” 再怎么说,男人在自己女人面前还是要保留些颜面不是,段德脸不红气不喘,撒谎硬是没一丝痕迹。 两个女人也不会认为近身单打独斗,段德会那么不济,兰萍细细回忆也没有想起见过如此类似的器物。 “算了,以后还会遇上的,到时候再找回场子就是,今日水之天柱崩碎,事儿怕是有点大条了,隔日城那边如何?” 段德不想再提及自己挨揍一事,不着痕迹转移话题,其实被揍都是小事,自己灵魂本源被活生生抽取九成之多,明显南宫琦是有目的找上自己,抽自己魂液到底拿去做什么? “不如何,全宗战力几乎都调往那边,狐舰队也在,还损伤不少,飞羽魔族和石族大军正绕过巫毒区,在隔日的只是前锋而已,有些吃力,你看要不要暂避风头?” 段德闻言心中一叹,不着痕迹转头看了眼悬空而坐的沩水,她要走了,栖霞山,六都也就不再是牢不可破的无敌状态。 她遗留的阵法以及一些手段,这世间还是有不少人能破的,毕竟她被限制得太狠,太狠,即将奔赴未知,段德决不允许她再伤元气为自己留后路! “避?避到哪去?魔势滔天,洪水之下焉有干土?打着吧,我自有定计。” 段德眼中煞气盈满,之前魔族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对他还算迁就,现在已经失去价值,他们不会留手的。 “呵呵你有什么办法?整个修者界此时无不是焦头烂额,人人自危,超级大宗底蕴尽出依旧兵败如山倒,我倒是要瞅瞅你又要弄什么幺蛾子。” 兰萍见这货一副目中无人的气势,实在忍不住发笑和嘲讽,段德无语,小雨眼神漠然,也不知神游去了何方。 那边的沩水淡然如初,一切凡尘俗事尽皆不扰齐心,唯一就只有段德一人尔。 机密殿 “宗主?!” 段德踏入机密殿次数屈指可数,一般都是荀彧自己找上门,故而有此惊呼。 “嗯,师兄的下落可有查明白?” 赤松子传言是陷入敌手,不过这让段德很难相信,毕竟赤松子手上可是拿着大杀器的,其修为更是敌手难逢,这次出门也是找魔族麻烦,怎么会被天德宗制住? “宗主,这事怕是极为棘手,赤松子长老并非被擒,而是被困。” 荀彧果然很强大吗,找他几乎就没有失望过,对此段德心头稍安。 “继续说。” “赤松子究竟为何被困不甚清楚,不过与宗主一位故人有所关联,这只是属下通过消息推测出来的,事实尚待确认。” “故人?无事,没有丝毫依据你不会这么推测,放心说就是。” “赤松子长老被困之地在天德宗内宗之后一个普通山谷,宗主可有想起什么?” “韩家?这你也能查到?他去那里作甚?魔族难不成能跑去那里作死?” “依属下估计,赤松子该是偶然发现什么,跟过去后,不慎闯进韩家老巢,因此被困其中。” 那地方段德曾经去过,当时修为浅薄,不知深浅,韩家也懒得与他这核心弟子计较,加上韩修的缘故,或许才是段德抱着小雨畅通无阻出来的原因。 但那里不是菜市场,更不是谁想闯就能闯的,赤松子手持仙器还被困其中,段德知道地方也就不足为其,能拨乱反正天德宗主宗的韩家,能没仙器么? 天德宗那金刚琢可不是闹着玩的,整个修者界镇宗仙器排行榜,这玩意可是仅次于天机盘的存在。 再加上深渊那仙器泛滥的地儿,段德现在根本就不认为超级大宗就一件正宗仙器,或许是有什么共同的约束在其中。 这种论调在几日后得到证实,被打哭的超级大宗,锋芒毕露,仙器频出,魔族也不示弱,魔器也没少了去,天地之间混乱不堪更甚。 “好了,此事你不需要再浪费人力物力于其上,我自有分寸,哪些家伙这时候还在捅我刀子,列出一份名单与我。。。。” 话没说完,荀彧手中便翻出一枚玉简递上来,段德无语,老子的性子什么时候人人通透!玉简到手,段德也不好转身就走。 “我的事儿暂时就这么多,你自己有什么问题是我可以解决的?一并儿说了。” 荀彧缄默,厚重镜框下的三角眼一片迷茫,不是没有问题,而是不知从哪问起,也不知现在是不是问的时机。 “属下一事不明,整个修者界忙活百余载打造以整片大陆为基础的大阵,为何现在如此不堪一击?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思来想去,荀彧并不打算问其他小势问题,这个问题决定整界大势,同样也是决定宗门走向的重点,不能不问! 段德闻言一怔,随即陷入沉思,荀彧不急,这个答案,或者准确的说,段德的见解对他很重要! 荀彧不提这一茬他还真没想起来联盟空前聚合的前提,还有费尽周折从天机宗流出的界阵,似乎现在只用于明面上的修士军队抗敌。 但确确实实有专人在着百年内踏遍全界,布下无数阵桩,没有明着面向整个修者界布设,但每一个宗门的消息渠道都很轻易的获得这个事实。 包括暂时归属大宗的小宗门也一样! 如今面对逆境却是根本就没有起阵,难不成嫌敌人数量还不够?这倒是有几分可能,如今魔势确实很大,修者界各宗门损失也不小,但是对于一个大世界来说。 九牛一毛,小打小闹而已。 “你自己想去,或许你这乱猜的才是正确答案。” 许久,段德给了一个让荀彧眉心夹死苍蝇的回答,这算是怎么回事? “宗主!宗主留步! 荀彧晃神,段德已经要消失在门口,急忙追上。 “你还有啥事?” 段德也不清楚答案,布阵百年自己还在深渊挣命,你们都不清楚,问我不也白搭。 “宗主,属下前些日子收到这个,送来此物的人,似乎是幽冥宗所属,你自己看吧。” 一枚黑色半透明,拳头大小的珠子入了段德掌心,段德微微一探,顿时眼神四处乱飘,见沩水等一众女人不在,方才迅速收回储物空间。 荀彧已经埋首工作,没有见到做贼似的段德。 栖霞山段德专属炼器室内 段德手捧着已经失去任何光彩的珠子,倚在失而复得的荒鼎脚边,眼神涣散无神,一幕幕流过心底的画面压在心中无比沉重。 心思伤痕最深,濒临破碎的档口,留下的印记无法磨灭,轮回之眼的气息现如今段德知晓的也只有她,没有影像,没有声音,珠子内唯有一道极为顺服的轮回之气。 段德猜不到世界另一头的女人到底是要表达什么,已经彻底炼化轮回之眼?这事是肯定的,但,如此之久只寄过来一枚珠子,应该不会只有这么点儿信息要传达吧? 天高路远,满世界都在激情澎湃的挥洒生命,仙魔交汇,壮丽的火花震撼整个修者界,现在的情形,就是有心一探,也变得不可能。 段德身上忽然散逸出淡淡腥臭浓黄色粘稠气雾,飘飘渺渺如有生命一般往外扩散,段德猛然惊起,手中透明水晶球咔啪一声化作尘粉跌落。 抬起手掌,只见宽厚粗糙的掌中掌纹显现的竟是浓厚的黄色,并散发着阵阵尸臭,再看身上同样如此,毛孔中丝丝缕缕黄气钻出。 段德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适,就像这东西本就是身体的一部分,或者说是体内自然排出的废气。 “哼!好个老阴尸!好深的算计!” 段德双眼成旋盯着东北方向,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他明白自己这一身异样的由来,这尸气他再熟悉不过,正是属于阴尸宗宝库中的那颗不知名生物的头颅! “当初帮他们还当是赚了,却不想姜还是老的辣啊!” 良久,段德深深叹息着收回目光,尾椎蹦出九条带着黑红色煞火的锁链,锁链交叠于脚下,随即煞火猛然暴起,包裹着整个身躯。 不到十息,黑火熄灭,弥天链缩回体内,黄色尸气犹在,没有任何好转,段德猛地甩了自己一巴掌。 “屮!忘了这玩意!” 说起火炎,身后的荒鼎才是宗祖,随即段德跳入鼎中,破旧古拙的大鼎散出一圈气浪,本体开始扭曲,石室温度急剧身高。 以身为材,炼之! 半日后,灼热空间顶部,几根翠绿树藤闪电般探下,直指荒鼎,然而,藤条即将裹住荒鼎却又自行停住。 就这一顿的功夫,运行中的鼎如热锅黄油化开淌落,藤条舞动,一抹绝世倩影冷着脸出现在荒鼎原本坐落处,鼎,已不见! 水之天柱 一颗横亘天地的巨大头颅取代原本天柱的位置,头颅散出如太阳一般的明亮黄光,漫天黑沉沉的凶煞之气压住方圆亿天宇。 凡属凶煞云地带,不管仙凡尽皆成了僵尸,幽魂海海水如墨,翻涌出几万丈之高的巨型海潮冲往未知海域。 临近岸边,原本幽深不见底的海水消失不见,露出黝黑海底礁石,无数大大小小空洞充斥着这些石面,或许,这就是原本幽魂海中幽魂的住处。 然而,现在只剩看着极为渗人的场景。 现在的海岸不是原来的海岸,至少退后几万里之遥,呈现倾倒状缓缓升高,原本这里是儒宗一处极为繁华之地,临岸有着连绵城池。 浩然正气锻打圣地锻气城 便是其中之最,并且是儒宗疆域第三大城池,可如今一切尽成赤地,没有丝毫存在过的痕迹,被生生从这世间抹去,置于其中的生灵,不必多说。 未知生灵的头颅如一轮黄色烈日,天柱是被其生吞了去,如今似乎正在消化,围绕黄阳还有九个不同颜色的霞光光团。 每一个都有黄阳的百之一二大小,这些霞光俱是散出滔天仙威,威势联合纵横,死死压住居中黄阳。 从这一战团外的参差混沌裂痕看来,应该是久战成僵,维持着这种局势。 “阴妘嚛!你想如何!” 一团银色仙霞叱喝出声,音浪有形,如水波一般推开四周混乱至极的散碎混沌,直冲黄阳而去,黄阳外黄光被这叱喝震得一阵扭曲翻涌。 隐约可见,黄阳之巅有一尊盖世魔影矗立,却是不甚清晰。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即便这是九尊真仙亦不例外,黄阳中的人影似乎不屑理会于他们,之前九人穷尽能为,这头颅和人影皆是不动不移,任其疯狂招呼。 “当初就不该留下你这个祸患!如今让你找到混沌大能残骸,趁着如今局势,莫非还想逆天而行,劝你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又一道仙音飘渺不知出处,却是字字入耳如旱雷灌顶,黄阳探出的光线都有些扭曲。 “莫不是缩在那旮旯里久了,连意识都退化了?你难不成觉着还有机会再一次逃走?” 第三道声音倒是没有什么仙术蕴含,仅仅就是阴阳怪气嘲讽和不屑。 “发力吧,阴妘嚛不值一提,但他脚下这颗头颅怕不是那般好对付,莫要阴沟里翻了船才是!” 沉稳而淡漠,或是这九人中威望之最。 第七一二章 “急啥?此界够资格出动我等九人围攻的怕是只此一份,若是瞬间打杀,哪里乐得起来?这头颅再强也是个死物,做了阴妘嚛倒是值得我等好生查探查探。” 之前那嘲讽的音调再起,似乎并不怎么买账。 九团仙云还真就只牵制,并不再发力,似乎之前初见时的狼狈烟消云散,眼前的黄阳真就不值一提一般,当着面直接无视存在,讨论起黄阳来处。 黄阳之内,四面之巅,一尊通天彻地的虚影矗立不动,脚底围着一圈同样盘坐不动的修士,每一个都是半仙之躯,怕不下千人之数。 更为可怖的是,远处无数各类僵尸或挺立,或趴伏,更多的只是一具具腐朽的棺木,这些僵尸没有一个身上的气息低于半仙! 如通天雕像一般的便是阴尸宗宗主阴妘嚛,段德仰头盯着他的本体,心中已有猜测,这应该是修炼功法铸就的躯体。 就在一炷香之前,雕像般的身躯脚边空地,一尊古朴大鼎撞出空间,灼热气息让此处充盈的阴尸之气吱吱炸响。 黑烟瞬间遮蔽大量空间,鼎边不远,一名妖艳至极的青年带着邪魅笑意挥手驱散,段德已经收起荒鼎,身上可怖的黄光已经完全炼化,只是看上去有些晚。 “如何?本尊这肉躯可还健壮?” 段德另一边是一位黑袍裹身的消瘦老者,面容古拙精硕,古铜色的肌肤无须无发,粗看只会感觉怪异,细看却又极为自然。 “妘宗主,我只是感叹你的隐忍和那份漠视生命的淡然。” 是的,老者就是另一边妘夕老朋友的爹,也是脚下这颗头颅的主人,眼前这具雕像般身躯的主人,阴尸宗宗主。 老者自然发笑,很是畅快,指着外围一圈呆坐不动的修士,笑得直打跌。 “你是不知道外面那群家伙的阴狠啊,这些人,哦,这些东西,我整个阴尸宗,竟然没一个不是他们安排进来的探子,你可信?” 段德闻言哪里会信?自己去过阴尸宗,就算眼前的状若疯癫的老者是与外面一个级别的存在,这话,他依旧难以置信?这得要防范到何种程度?这是有多无聊才能干出来的事? “不信?我这拼尽全力保下来的儿子,呵呵,如今的他才是我儿子啊。” 老者指着妘夕,道出这句,眼眶微有湿润,段德不由得信了,其实信不信对他来说并没什么影响,转身朝着另一处微微躬身一礼。 他们三人并非在场唯一的人,另一边也有一名气息恐怖的老者,眼眸一直都是闭着的,脚下是一条传说中的十首烈阳蛇,浑身赤红如火,如今只有四颗打盹的蛇首。 估计是天地限制已经不能进化到最终形态,段德行礼的是老者身侧侍立的另一名矮小修士,同样是老者形态,不过其睿智的目光时刻都在巡视着周围的一切。 这老者的气息段德记得! “多谢前辈天兵界放行!” 是的,当初在天兵煞界被蛇眼追杀,段德感受过他的气息,那时候自然是老者故意透露气息与他知晓的,目的如何不得而知。 从那边一簇人形态,段德不难猜出,在修者界搅风搅雨的,就是他们,没有这种级别的后台,哪里能起得了风雨? “老夫贞羽,段小友莫要如此,这两位段小友可猜到身份?” 老者指着身边另外两位形态不同的道人,一者身形挺拔如剑,中年样貌,眼眸中却是流溢出少年才有的灵动,一者方面阔口,身躯威猛不下段德,最大的焦点便是一身晃眼的血袍! 隔着老远似乎都能闻到呛人的血腥味! “血,血魔老祖?” 血袍人严肃脸孔悄然缓解,微微颔首。 段德心下了然,那身边那位应该是云霞真人的师尊邪王,应该还有一位,一眼扫去,一名粗犷大汉,身背丈余硕大长刀的汉子纳入眼帘。 这三位就是自己吞没的散修联盟始创者,却不曾想他们都是属于蛇眼! 段德一一招呼过后,方才告罪盯着阴妘嚛。 “敢问前辈们把我掳来此地作甚?打不能打,势力没有势力,难不成在下有让你们动心的事物?我交出来行不?我这家里还有一群柔弱妻儿等着我回去啊。” 段德真不明白他们的企图,自己的大致用途他还是有些自知之明,只是对于眼前的势力,他应该没什么用才是。 阴妘嚛歪着头细细打量段德,直到看得段德心底发麻,才乐颠颠的摇头。 “你不重要?你可知道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原来有什么?” 段德不解,现在此处没有任何地标,他是来看过水之天柱,但当时的环境根本就不是如今这般模样。 “水之天柱?” 猜还是能猜出阴妘嚛要说的是什么。 “嗯,水之天柱没错,裂土天柱是你弄塌的吧?” 虽说是问,但也就是走个过场的问,当时的情形看到的人太多,不明白的始终不会明白,明白的一眼就能理通其中关节。 “我没那能耐,好像是魔界一条怪蛇弄塌的吧。” 这话自然不能承认,不管好坏都不能,深处激流,当小心谨慎。 阴妘嚛又乐了,指了指另一边的老者脚下,段德转头看去,彻底目瞪口呆,那打盹的蛇,忽然幻出当初见识过的虚影,如出一撤,甚至还做了个抱柱缠绕的动作。 四颗蛇头齐声开口,人言通达至极。 “你看到的就是本尊,小家伙,你倒是说说本尊哪一处怪了?” 四重奏,并不统一,听着心里头微微发颤,段德欲哭无泪,这一句话似乎得罪了那玩意,蛇类报复性之强他心知肚明,莫说还是条母蛇! “呃呵呵,姐姐莫怪,当时星空视线扭曲,不是姐姐怪,是小子眼神不怎么好使,多有得罪,有机会定然与姐姐赔罪便是。” 臭不要脸的自救,让一众人失了严肃面容,便是蛇首之上的老者也是呵呵有声。 “阴妘,这小子能活到现在看来也不算是奇迹呵。” 四颗蛇首也是露出开心的蛇式笑容,尖长锋锐的獠牙探出老长,怎么看怎么渗人。 “他的滑溜我早已见识,气运也做不得护身符,没有几分手段,如今怕也没有这般局势啊。” 阴妘嚛与老者的话让段德心中一阵零乱,如今的他更本分辨不出敌友,或者都是敌人,自己只是一颗所有人都用得着的棋子? 现在的局势不难分辨,阴妘嚛和那位老者也就是蛇眼是站在修者联盟十二仙对立面的,修者联盟主旨打破囚笼,脱离这方天地束缚。 但现在怎么回事?这水之天柱谁打坏的?他们这互掐又是演的哪一出?魔族又是个什么态度?段德一直以为魔族拿权大佬应该与修者界联盟的这一群目的一致才是。 可种种迹象却又不完全是,到底在玩什么? 但有一点段德心如明镜,自己刚失去九成灵魂本源,这里的水之天柱就没了,应该脱不掉关系。 “把你找来也是处于对你的保护,外面那群人当你是家畜,养着有用,比如,拆天柱。” 阴妘嚛目光灼灼盯着段德眼睛,似乎想要看看这个有意思的小辈,听到自己定位是种什么样的反应,然,他失望了,段德似乎对此早有所知,硬是一点出乎意料的反应都不给。 “拆天柱?若是拆了不好么?这个世界被封锁,成不了仙,拆了或许有更大的世界等着此界之人去探索征服呢?” 段德反其道行之,倒要称其不备掏出点对自己有益的东西来。 “哈哈嘿嘿更大的世界?去征服?你小子还真是天真,和外面的那群玩意一样,无知!无谓!” 信息量不大,段德些许小心思终究瞒不过老狐狸,这便是他们的答案,一股子浓浓的不屑。 “与他多说无义,外面这群家伙等援兵呢,早早除去为佳!” 御蛇老者的话让段德心中一阵腻歪,虽说看不出这群凡人之上的存在修为如何划分,但绝对不会出现碾压之势,要不然也不至于几万年没结果。 老者的话似乎二对九不但不成问题,着重凸出除去二字,仙?这么好杀? 阴妘嚛点头赞成,最后对这段的怪异奸笑。 “小子,我老人家可是看在你与我儿相交莫逆的份上才没杀了你,费这么大力气拉你过来长长见识,你好好考虑考虑怎么报答于我吧,哈哈” 段德脑中打了结,犹记得裂土天柱是怎么是怎么破碎的,不是那老者坐下大蛇完成的致命一击么?现在听口气又是保柱一方,与魔莹莹一派的,这? 御蛇老者消失不见,阴妘嚛这尊小身板也消失不见,估计是回归本尊,准备全力一战,段德丢下好奇,倒要瞅瞅这仙战到底是个什么光景! 一直没有说话资格的妘夕此时拉出两条似曾相识的躺椅,按照当初段德所造的仿制,不过更为奢华,更为繁琐。 “段兄好本事啊再相逢却不曾想你我都已是此界之巅,你这修为进度着实让我眼馋得紧,之前的我算是白活了去。” 段德眼神与那边的散修联盟三魁首示意暂别,他们一群人走进了一处凭空而显的漆黑漩涡。 “妘兄,巅峰啊你说这话是否有失偏颇?你看看你我适才可有半分巅峰该有的样子?” 段德其实道出的是内心中些许无奈,再怎么爬,永远都看不到尽头的感受,实在说不上好。 “不、不、不!段兄莫拿吾父相比,他们本就不是这一界的人。” “妘兄,同出一片天,不到无敌寂寞之境,永远不要把话说得太满,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因此获灾啊。” “会么?这么与你说吧,吾父一人之力便可压制外面九尊真仙,莫说还有那位,嘿嘿,他们不过跳梁小丑而已,真正厉害的也就三两人而已。” 段德闻言心中一动,外面的气势、气息他都感受不到,通过黄阳视野看向外围只有模糊不清的就团不同颜色的仙霞而已。 第七一三章 更无法分辨他们强弱与否,妘夕的话可能有些水份,不过应该算是最为接近事实,加上之前二人口气,那么这世间真正有话语权的应该也就不到一手之数。 每一次越大阶观战,总不德如愿,这一次段德也不抱什么希望,被硬拉过来身不由己,大致因由段德也能猜出七七八八,至少暂时他是安全的。 但段德忘了,他现在处在阴妘嚛的宝器之上,也就是脚下的人头,虽说段德不认为阴妘嚛有能力炼化这玩意,但至少现在能用它来战斗。 阳星之外的那层气态保护层出奇的坚实,并不像当初段德进来时一般,仅仅就是个易燃气体组成的大气层。 这些仙人出手不着痕迹,几颗不比这人头小的硕大冰蓝色星体,凭空而显,初显只一晃眼便撞在黄阳之上,冰火两重天的交锋。 强烈的震波尚未淌出去,便被接下来的一团乱麻般虹光搅得细碎,虹光同样侵袭阳星表面,竟然没能奈何得了表层炽热气体层。 闪电般碰撞让段德眼花缭乱,但也仅此而已。 “这玩意的防御真变态!” 这还只是正对段德的两击,其余位置同时遭受另外七计仙术狂轰,段德甚至感受不到仙术的任何杀机,脚下更没有丝毫震颤。 “呿这几个家伙之前狂轰滥炸半日之久,屁用都没有,老爹根本就不鸟他们,现在这些仅是这群人随手打出的术法而已,不值一看。” 老的在外拼命,这两个小的却是惬意的躺在舒适的大椅上享受生活,段德有些不自然,不过另一边的妘夕根本就没在乎这茬,不停掏摸出吃屎酒水,招呼着他。 段德嘴角抽搐,这货受他影响颇深啊。 “这些好歹是仙人,就这点点本事?怎么看着都是花里胡哨,华而不实的表演一般?” 外行只能看热闹,很精彩,九人联合纵横,倒是真就限制了黄阳移动,但也仅此而已,狂风骤雨般的华丽仙术迎面扑来,段德有种身处3D影院的错觉。 妘夕那狭长眸子满是恶意的盯着段德,唇角一丝丝不屑很是明显。 “花里胡哨?表演?你要不要出去感受一番?” 段德只是对心目中的仙人失望,并非傻,有此一叹,不过是一种失望的发泄,被身边这家伙鄙视不痛不痒,也不解释。 “你老爹在等什么?只挨打不还手么?” 段德歪头瞟了眼硕大的雕像,依旧是不温不火的杵在那。 “我哪里知道他的事,不是一个层面,猜不出他的想法。” 妘夕惬意抿了口不知何时掏摸出的清茶,一副没心没肺的二世子作态。 “昂” 忽然,脚下一动,一声来自灵魂深处的嘶吼打破沉静,脚下黄阳,动了! 这一动,段德险些被突如其来的嘶吼震失了神智,接着便是海量负面能量从身体每一个毛孔往里钻,尤其是莫名侵入识海的狂躁情绪。 一边的妘夕后脑显出一轮明黄色光轮,一点艳红挤开眉心皮肉,散出摄人心魂的邪魅粉红光彩,噙着笑意盯着痛苦滚爬的段德。 晃眼随着一声嘶吼,悍然一抖,清脆的金属断裂,伴随着黄阳四周虚空连绵不绝的闷爆,天空充斥着的凶煞之气仿佛遇上王者,几百万里乌黑泛红的云层倒卷而来。 “不好!御!” “屮!阴妘嚛!你敢!” “。。。。” 仙人清叱喝骂清晰穿进段德脑海,这也让他得以喘息,入脑异像飞速瓦解,识海中的金色暖阳射出无以计量的淡紫色射线,飞速瓦解他地盘上的异种能量。 段德不清楚外面发生什么,模糊睁开眼眸,只见阴妘嚛的雕像已是不见,入目最打眼的便是一个世界般大的巴掌,拍萤火虫一般扫过几团仙霞。 他看不到的脚下,阴妘嚛雕像般的巨大身形如今放大千百倍,一手拖着黄阳,一手大开大合,整个天宇似乎在他手中就是空气一般。 巨手过处,一片混沌不堪。 搅得整个世界都在震颤,迷糊朦乱的灰黑色流旋中,九团仙霞若隐若现,仙霞虽小但每一次崩发出来的仙术却是不小。 一杆几万丈长的巨抢捅破混沌,直击巨人心脏,枪尖耀眼至极的金白色仙光所照之处,似乎能定地火水风,混乱不堪闪现原本该由的颜色。 眼见枪尖如虹就要临身,巨人手中黄阳不知何时出现在枪尖之前,段德首次感受仙人出手的余威,他的视角,这哪里是什么枪尖? 分明就是整个世界成尖角状直直向他捅来,尚未感受其威能,心中一根弦似乎有声的崩断,黄阳大气首次出现波动。 以枪尖为原点迅速塌陷崩解的同时,猛地无形化有形,如同一张青纱,受到尖锐物体攻击,塌出惊人的凹陷,其凹陷顶点,离段德不过百余丈! 段德眼神呆滞,整个人咔咔矮下去半截,身高近丈,转瞬成了六尺,地面是不可能会有任何泄力的,这不是什么星球,而是不知名大能的尸骸,还是嘴硬的头骨! 心神被夺,身躯如同处在压机之间,眼看就要被压成肉饼,死于非命,那仙枪来势泄尽,化作一条金色小龙,腾挪闪烁已是不见。 极限压缩的大气弹簧一般反弹过去,巨大的引力又将几乎压扁的段德扯了上去,一双修长的手臂这一刻抓住段德脚踝。 又是一阵密集的骨骼咔咔声响起,一丈差点被拉成两丈,若不是妘夕抓住他,只怕能直接被反弹引力直接打出黄阳,后果不用多说。 巨碾中的西红柿,吧唧,汁水四溢 妘夕同样处在枪尖范围,然而这货竟然云淡风轻,一点事儿都没有,额间艳红散出丝丝垂落的光华,这或许就是原因。 被妘夕大嘴巴子拍醒的段德目光直勾勾盯着他的眉心,嘴歪眼斜形如痴傻。 “嘿嘿,别瞅,仙器,出生不一样,羡慕不来的,不过,你小子不觉得低头看人很别扭?” 妘夕身高自然比不上段德,不过现在只能与他胸腹齐平,近距离段德只能低头盯着。 “咔咔嘶躺着也中枪,你爹不是故意的?” 又是一阵牙酸骨头重组声,期间段德还不时盯着外面愈见激烈的战况,之前不多是惯性思维,不是躲不开,现在哪里还能大意? 妘夕却是两眼放光的上来一阵掏摸,段德鸡皮疙瘩瞬间爬满全身,晃了晃撤开一丈! “你作甚?段爷不好这一口!” 妘夕嘿嘿怪笑,也不说话,朝着另一边努了努嘴,外围一群活死人,再外围是海量的死活人!段德定睛一瞅。 也不知何时,外围已经狼藉一片,活死人整齐的队列坑坑洼洼,少去很多,至于那死活人胡乱飞舞的太多,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这跟你摸我有甚关系?!” “嘿嘿他们的肉身远不如你啊” 段德懂了! “屮!老子就是死了也绝不留全尸,让你们啃了去岂不是万劫不复!另外,在你父亲跟前,我连一根毫毛都比不上,有胆子觊觎他去!” 妘夕闻言面色微变,恰巧一尊香气飘飘的道印直奔二人所在,容不得段德再细看这家伙颜色,忽闪避过。 外面做戏俨然演变成生死相斗,仙人的生命强度让段德汗颜,就是被打得仙光暗淡,转眼便若无其事接着打。 但看得出,双方似乎都没有退却的意思,段德不认得这些仙人,但绝对没有小女孩和南宫昊天,也没有兰采情,或许他们其中就有妘夕嘴中那三五个中的真正主事人吧。 阴妘嚛确实强横无匹,术法肉身都不是那些围攻仙人一个级别,不像之前那般被动挨打,身躯巨大灵动至极。 很少能有仙器及身,即算躲不过,也会信手拿着黄阳挡住,黄阳不止防御,段德总算见识到脚下这东西不全是人头的一面。 只见阴妘嚛将黄阳一抖,巨嘴念念有词,那人头四面土褐色华光由双瞳处飚射而出,八道闭眼射出的土褐色玄光,出了黄阳便化作八只从未见过的恶心兽状玩意。 一个个凶气滔天,带着浓得化不开的猩红色流光,瞬息便扑向八名仙人,那些仙霞又是一阵悦耳的咒骂,竟不敢硬接,纷纷躲避。 术法砸在这些玩意上,就像石头入了烂泥,噗呲,便没了声响,怪物依旧粘着仙霞而上,它们身形看似笨拙,却总能在不断闪烁的仙霞身后出现。 烂泥一般的组成,喷射而出的道道恶心粘液状物事,仙霞只要遇上,不管是不是擦着边,都会一阵不稳的晃荡。 段德眯着眼盯着这些形容不出形态的玩意,内心一阵翻涌,这些玩意的气息它很熟悉,巫咒聚合体! 极其污秽,极其难缠,简化版的巫毒,现在依旧还是炎黄的东域屏障,依旧还是无解的屏障,这巫咒段德这是首次见识高级版本,不是自己那模棱两可的模仿! 不惧水火,不惧仙宝,只要黏上,这些仙人怕是不会好受。 “这一招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用在实战中,正是,嗯?你说的什么来着?” 妘夕自打阴妘嚛催动巫咒,也没有闲心调侃段德,目不转睛盯着那些幻形的咒术体。 “变态!” “对!就是这个词,贴切啊!爹这是不准备与他们玩儿了么?” 段德眼中也有玄光飚射,一红一黑,径直盯着每一处咒术体与那些仙人之间的斗法,生怕错过半点。 “呿作甚?你莫非还想看懂远古天巫大术?劝你莫要惹祸上身。” 妘夕不屑的瞥了眼段德,接着像是想起什么恐怖的事,脸上惧意明显,急匆匆瞬移离段德十余丈远,像是怕传染一般。 段德哪里会理会他,要知道这玩意若不是他,他老爹休想据为己有,只能揣在兜里看看而已,真当自己什么都懂? 在阴妘嚛出手的一刻,魔界暗柱同样爆发世界级仙战,暗柱就是修者界的晦暗天柱,位于魔疆深处,这是两界都能见的唯一天柱。 争斗双方人数极不对等,魔界十尊真神齐聚,而他们的对手却是八尊看上去行将就木的黑袍老者,八人进退一体,任何时候都能组成任意角度巨型八卦幻影。 暗柱高天瞬间被打成混沌,除了中间的暗柱依旧,余者皆不存在,就连两界相通的九天罡风都被掏出参差不齐老大一个坑洞。 与水之天柱战场极为相似的是,人数少的一方占据绝对优势,魔界十尊真神唯有元圣和另一位神秘莫测的异体魔神能保持不败。 面对八个本应坐化的天机老怪,元圣心中狠意涛涛,出手毫不留情,古印翻飞间,能化天地万物,印、阵接触地是永恒的湮灭。 “八只仓鼠苟活至今尤敢出现在老子眼前,今日既然来了就不用再走!” 初期见到仇人的爆发没能奈何八个老怪分毫,巨大的八卦光影笼罩八人,时隐时现,能瞬息出现在大阵任何一处,能将毁天灭地的攻势消弭无形,甚至能转移术法攻伐方向。 当得起妙用无穷,这并非八人仙术了得,他们所处的巨大八卦虚影便是天机山地底那一尊神秘仙器的投影。 怒骂良久得不到一句回应,如今稍作冷静亦是枉然,八个黑袍如傀儡一般,每一次圈住一名魔神,似乎都在机械化的尽力抹杀。 不管是否重伤被围着,只要其脱困,他们也不追杀,完全就像一群没有任何感情,没有自我思想的机器。 精准的术法释放,完美的攻伐互换,简直就像教科书一般! “天噬!死来!” 第七一四章 元圣出手不再如之前胡乱,只见印决翻飞,探手一指,指尖一点幽光,横亘天地的八卦阵柱下方升起一层薄雾。 聚而急速变浓,向上蔓延,吞噬散出九彩华光的梦幻八卦柱体。 柱体中八颗不断明暗的大星飞速变幻阵法,然而,这一次,千变万化的八卦竟然不能脱离柱体状态,被那急速吞噬上来的黑雾定住! “离罗元圣!不差!” 冷漠如合成一般的宏音由八卦柱中传出,这是动手一日之后他们唯一的声音。 魔光如大日一般压住身周万丈方圆时空的元圣目无表情,眉心微皱,翻手抛出一物。 “着!” 一柄状若如意的器物直挺挺没入阵中,阵外看阵中整根不过百丈方圆,法器入阵却像是飞了几个元劫一般长久。 其中一颗大星忽的显出黑袍身形,踉跄着一手捂着前额。 “哼!依旧是废物!若不是天赐之器,尔等八鼠哪能入吾之眼!” 元圣不屑冷哼,摊开的手中还真就是一柄翠绿欲滴的如意,一着得手,此器竟然瞬息返回,那踉跄的身影三步后吗,复又化作大星与其余七星汇作一处。 阵法大亮,插入罡风中的那节,忽然压下一个巨大圆轮,巨量罡风甚至被生生压得化出形质,就像一圈硕大的云烟一般急速流动。 裹着云烟的轮盘凸显出复杂无比的繁琐结构,凹凸不平的表面缓缓转动,那吃了三分之一柱体的黑雾急速消融。 柱状八卦星屑一闪,一名被困的魔神化作一道细线遁出阵外,显然有了元圣压制,他捡得一命。 星屑闪过,阵柱消失,原地取而代之的便是裹着青黑色流动云烟的巨型轮盘。 “呵呵元圣如意,以音辩位,你再试试看能打着老夫么?” 元神神通被硬生生破去,正是他嘴中那件天赐之物,天机盘,依旧不是本体降临,但此时整个魔界都在其威压之下,可见其利! “尔等跳梁小丑,若是安心享尔等仙,神荣耀也就罢了,却偏偏做出有陨天地之事,如此,怎能容得了你等胡作非为?今日,尔等都要道消身陨,无人能救!” 前一句似乎在确认,在见到元圣无动作后,语气变得极为嚣张,有如得志小人,此仙亦是不凡呐。 轮盘并未静止以做威慑,这在生死相向时是不可能的,转型后整个雾状轮盘便荡出无数彩色不知名符,这些符全方位扩散。 围着的魔神哪敢硬接,纷纷祭起魔神兵,也不敢用他们习惯的肉体战斗方式,每一个符不大,也就巴掌大小,什么颜色都有。 飞行速度更是慢得让受术者心焦,偏偏自从轮盘滞空,这一处高天就被完全封锁,根本出不去! 从各自的应对便可看得出实力明显差距,除了元圣之外,那个从始至终都没个固定形态的魔神终于化出本体。 青面獠牙,身长百丈,浑身密密麻麻覆盖着一层青色鳞甲,反关节下肢,四条臂膀,和螃蟹一般分作几节,没有掌指,四只臂膀尽成刀锋形态。 从额间直至后背,像一层鱼鳍一般,尖刺连着肉脯,无尾,四只菱形翠绿色眼眸,分布在野猪一般双颊之上。 满嘴参差不齐的倒钩利齿,隐约可见分作三叉的猩红舌头,这是个什么玩意? “嗯?怎么可能?这是。。。。” “住嘴!” 轮盘中两个声音一起一落,似乎对那四不像魔神极为震惊。 “呵呵怎么可能我还活着?当初你们的主子杀了我主子,是不是以为我就该被随手灭去?嘿嘿,你们很惊喜吧?” 如凶兽般的魔神出言竟和常人无异,那是一口流利的修者界普通话,段德若是在还不得赞上一个。 符飘至兽魔神跟前,也不见他动作,身周噼里啪啦一阵爆响,符纷至沓来,确实没能让他移动分毫。 节肢刀锋般的四肢如超高频震动刀一般,便是有仙眼通,也知能瞧出一片扇面虚影。 元圣更轻松,手中如意轻挥,大片符泯灭不见,没有一丝一毫烟火气息。 相比二神轻松应对,其余八人可不轻松,每一个符撞击,都有怪异能量侵入肉身,八件魔神兵吱呀作响,显然,这符连魔神兵都能伤害。 一次撞击一次爆退,直至退无可退,只能硬抗。 轮盘中多话的那位似乎被同伴好声招呼了一次,又一次陷入沉默,天机盘转速开始加快,从中分出小环以不同轨迹,不同平面旋转,一个,两个。 悦耳的咔咔声中,轮盘分出来的同心圆环越来越多,直至看上去像一个被固定轴固定的地球仪。 “天罚,凌霄正气雷域!” 一道清喝,那些彩色符瞬间闪出耀眼华光,凭空生出纯白色闪电,每一个符就像一个节点,一瞬间从那地球仪中爆出的电丝充斥封禁的整个空间! 原本不可见的虚空刹那变得清晰无比,魔界上空出现一轮耀目的炽白色光团,整个魔界都被这光线波及。 魔灵气消融的嘶嘶声这一刻串联在一起,变成整个世界唯一的声音,那些弱小的魔怪,没有实质形体的种群,这一霎死伤惨重。 凄厉的惨叫甚至掩盖了魔灵气对冲造成的界震! 原来之前的符只是这一击的引子而已! “还是如此阴险卑鄙!一如既往的丢失面皮不愿补上!八老狗!灭魔雷出自你等之手简直就是讽刺!” 这是那位兽魔神的詈骂,看得出他口中的主人应该是个德性不差的人,即便心中气急,也不像段德满口污言秽语! “申屠道兄,莫要多言,你我无事,他们不成,速速出手!” 这是元圣的声音,有些急切,这种仙雷他和申屠受得住,但其余魔神仅仅是最末流的一类,此番再不施救,魔界怕不得让那群伪君子直接生吞了去! “元圣兄弟,我去会会所谓的天机重器,你去救那几个崽子便是!” 光球依旧,只是其中心忽然出现无数交缠的青色弧线,球壁都没能阻挡住这些华丽的青色弧光,球破,或许对低阶魔神是好事,至少一瞬间就有三道微弱魔光遁出。 但没了限制的仙雷也就跟着出来,球内是一片光,出了球便是真实的闪电,初出只有弧光粗细,大不过一丈,遇上魔界灵气,这仙雷如吃了大补药。 急速蜿蜒扑向大地的同时,越来越粗,临到地表,已然化作雷海砸下! 神级魔族等同修者界半仙,但在这仙雷余威之下,连一点反抗都做不出来,不管是阵法还是神兵,触雷即毁,瞬息化灰。 凶猛的仙雷落地并未对大地造成一点伤害,尘土都没能扬起一颗,但所过之处,生灵尽灭,魔灵气尽数蒸发。 “不好!” 破碎的禁锢阵又有翠绿升起,才见新绿眨眼已成遮天绿如意,散出无数翠绿光束,直指散逸仙雷,本体更是迅速阻住禁锢阵破口。 本是敌对,敌人设下的圈禁,却不曾想自己亲手修补漏洞,何其讽刺! “申屠兄,收敛些啊!莫要祸及苍生!” 元圣的话不知道自诩正派的修者界高层听在耳中是个什么感受? “省得,省得!这壳子颇硬,给我些时间!” 且不说天机八仙不知何故竟然舍得破封去魔界找魔神麻烦,修者界这边莫名爆发的仙战也才初显端倪。 既是仙,段位有差距,实力更是巨大,可毕竟不是肉身凡胎,没那么容易被屠戮,至少段德看到的就是如此。 阴妘嚛虽说一人之力战九仙犹有余力,一招远古巫术打得这群仙人也是哭爹叫娘,偏偏没见一个陨落当场,这让段德不无在心底可惜。 仙陨啊,多刺激的场面,这群作威作福惯了的家伙肯定在背后让自己栽了跟头,只是没有明确证据而已。 “额?我说小白脸,适才踩着大蛇的额,上仙为啥不出手,既是断定生死不共戴天,何必这般磨磨蹭蹭?出来弄死一个是一个不好么?” 一招巫术,让一众仙人元气大陨,但破去巫术的方法基本上都是大同小异,替身傀儡或者替身符篆一类就能解得此术。 段德看得那是一睁眼红,这每一件东西都是一条命啊,谁会嫌命多? “你丫丑鬼,谁是小白脸?羡慕不来的容颜,身为修士没必要如此嫉妒成疾吧?还有,你知道个屁啊,这里才几只小杂鱼而已,真正能打的自然需要防备!” 段德不知道么? 他至少知道还有南宫昊天、小女孩、兰采情不在战团之中,联盟十二长老加上他们应该是恰好够数。 至于阴妘嚛和那个蛇眼的蛇头老大却是第一次知晓他们的存在。 段德只是想知道另一处战团在何处,虽说战不战得起来不得而知,但这里打得火热,消失的双方大佬一定在一起无疑! 他不清楚天机八仙去了魔界,他猜想的另一处战团实际上是第三处,仙战爆发得太过突然,按照剧本应该是喽喽先上,死的差不多最终大佬才会出手的。 可惜,那只是影视需要,并非他所认为的现实。 第七一五章 现在的他只是抱着听之任之的想法,根本不会想到仙战对修者界的巨大影响,不止是对修士、凡人、生存环境的巨大改变。 更重要的是。。。 光之天柱 这是段德见到的第一根天柱,也是整个修者大陆最中心的一根天柱,由神秘而强大的天机宗镇守,无论如何都没人会想到这根天柱会出现如今情形。 包括之前魔族散兵渗入都没有打过这根天柱的主意。 当下的天柱不知何时已成一锅煮沸的黑色泥浆,浑浊不堪,天地不分,就是几乎永恒的天柱之光也不可见。 无人可以见证此处到底为何变得如此,也无人知道何时变成这般模样,浑浊一团至不可见之处无一生灵存活,就连大地在这超越天地的力量前也化作虚无。 浑浊中通天般巨大的长条状身躯翻滚隐现,捣碎任何接触鳞甲的物质,包括无形之物,海啸一般的凶气搅动整个区域。 又有如天帝一般的伟岸身躯,仙光万丈,镇压天地水火,举手投足皆是道,恐怖攻伐皆是信手捏来。 与其对垒的道人,看不清颜面,身周万丈藏青色仙光,无数青莲环顾,花开花落有如道之诠释,一柄三尺青峰涤荡,仙言,道术尽化虚华。 大蛇环场对二女仙,一大一小,大的雪面寒霜,红颜白发,赤足宫裙,足尖点滴处,霜花朵朵。 小女孩啃着冰糖葫芦,糖腻腻小手不管不顾,一通比划却不是仙术出处,那张鼓囊囊的小嘴儿,时不时冒出些许明亮,大蛇翻涌皆是因为这张嘴儿。 明黄杏唇微启间,真言仙术配合极冰仙法与那大蛇纠缠住,真言仙术时不时抽冷子飘向中心处的道人,如此双方堪堪能僵持。 段德可惜不在这处战场,他本以为兰采情应该不算太强,却不曾想,真正上手的她也仅次于帝皇般的大长老,与小女孩竟然相差不多! 能勒断天柱的大蛇强,这是段德知道的,但这大蛇的主人之强他却是一无所知,南宫昊天看似不动如山,实际上是落入下风。 若不是如此,小女孩也不会兼顾两边,大蛇属相与兰采情恰好相克,大蛇至阳,与她的至阴算是水火不融的典范。 谁强谁占便宜。 “尔等既然想方设法出去,为何阻止本尊破阵?何苦来哉?” 道人清冷的道音不惧凶险的交锋,清晰传遍混乱至极的战场,他们之间的战斗其实并不华丽,华丽的只是仙术相撞带起来的风波而已。 “朱定!尔等究竟意欲何为?几万载潜沉,本尊不信尔等!” 南宫昊天回言,音出堂皇浩大,当真有天帝之资? “嗤门堂小官自比天帝?何其悲呼?莫要现眼于本尊,大变前汝可敢抬首直视于本尊?便是那阴妘嚛,汝亦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道人似乎对如今南宫昊天做派极为反感。 “哈朱定,岂不闻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之言?而今你能杀吾?御龙真君呐,好大名号!” 南宫昊天稍有失态,或许是情绪难得的激动所致。 道人无言,此等小人换做当初,顺手灭了便是,然,如今的自己也不过与他一般,可怜虫而已,命运不在指掌,与其计较,岂不跌了身份? “哼!牙尖嘴利,本尊给你三分颜面,震荡本尊奈何你不得?” 话不投机半句多,手底下见真章方式永恒不变的至理!道人青峰祭起,身周青莲飞速聚于剑中,青芒煞时照亮浑浊。 小女孩一道真言偷袭恰至,被那青芒一扫瞬息破灭不说,小小樱唇爆出一团猩红,小小身躯炮弹一般倒射出去,硬生生砸在坚硬无比的蛇鳞之上。 “呵呵道貌岸然也挺适合你啊,真君!” 南宫昊天脸色极为凝重,十八颗圆溜溜金色小球陡然从脑后飞出,小球一出,迎风便涨,瞬间便大若星辰,绕着玄妙弧线直击道人! 他很清楚,以二人的能为,若是动用全力,修者界绝不仅仅只毁去天柱周边这么点地方,但事已至此,已容不得双方妥协! “哼!倒是盗取不少好东西!连这十八荡金珠竟也在你手!可惜,只是道行太浅,吃我一剑试试!” 一道青芒落九天,凝似天光万里长,浑浊不堪需清净,闲来莲丛拨小鱼。 光之天柱百万里死域早成,一波极致浪潮又起,千万里地域成尸地,修者界似被一道青光化作两半。 不知有意无意,青光直抵天机山,山中暮然冲起百万丈玄光,截断天地两极,却是难敌青光破关,圣地天机山一剑两分。 青芒欲要再进,一轮咔咔作响的圆轮自地底升起,无光无气,青芒触之却是崩碎开去,灰褐色繁杂无伦的嵌套圆轮时隔不知多少岁月重见天日! “天机盘!哈哈一群走狗!若无此物,尔等鼠辈焉敢在本座眼前现眼?今日倒要瞧瞧,尔等且能发挥几成威能?” 青光耀世,一剑天裂! 乍起的锋芒让堂皇正气的南宫昊天都不得不躲避开去,这一剑,他挡不住! “竟能有如此战力!这还是脱毛凤凰么?” 心里发怵暗自救下小女孩,拉着有些吃力的兰采情一闪身,三人已是逃之夭夭,器物再猛,终究还是需要强横实力的支撑,方能发挥器物本身的威能。 仙器他是不少,也有极为近似天机盘的物事,只不过,此时此地此人远远达不到全盛时期的修为,这些物事自然也就在一群下等人眼前逞逞威风。 遇上道人这种级别,完全就是个笑话,之前,大意了! 南宫几人溜之大吉暂且不提,这天机盘本体并没有人驾驭,天机八仙如今身在魔界正是借助其投影与整个魔界对抗,那里有能力跨界来战? 青光让大半个修者界发生天变,天空一时间由阴沉灰黑化作藏青色,所有人惊恐不知所措,虽未溢出丝毫仙威,可仅仅是气息,所谓半仙都是两股颤颤,动弹不得! 天机盘虽利,却是无人驾驭,自是不敌凶猛攻势,但本身太过强力,正面迎上青色滔天剑光,却也只是被轰然一声砸进地底深处。 任由青色剑光将这二分之一修者界划作两半! 正对剑光的所谓生灵也就不需多谈,所谓天灾人祸,人祸远甚天灾,或许就是处于此例。 狭长不过百丈,从大陆中部偏东一直延伸至极东尽头,这条直线之上的所有,皆化作齑粉。 但山水土木无伤分毫,只是没了生灵气息。 这就是仙! 青光第一道影响破广,但还是有限,但青光二道起处,同样身在仙战正中的段德立时便已发现端倪。 那恐怖的剑意,根本就不属于这一界! “这是何人所为?如此巨大的威力,难道就不怕鸡飞蛋打,界破人亡?” 身边的妘夕同样惊得眼神呆滞,嘴中喃喃有声。 “这,这就是真君的力量么?我何时能至如此境地?” 同一场景下的二人,第一反应根本就是南辕北辙,这或许就是人性本能的复杂表述吧。 “你?下辈子再做梦去,真君?哪个真君?这又是哪里来的大能?与谁对战?” 段德见那青虹久久不散,他当然不会去为什么苍生黎民忧心,忧心的唯有与他有关的亲朋处境而已,他这深处仙战中央的人都能感受那塌天般的威压。 不管青虹处在何处,遭难的生灵只怕不可计数,说不得有自己朋友也不用一定。 “少操闲心,战场离你那旮旯远着呢,有这功夫你还不如担心你自己吧。” 远空青色渐淡,这一击似乎已经完结,妘夕对段德的嘲讽并不在意,段德也从他话中得到自己想要的。 人无私心早已超出了人的范畴,他只是个普通人,不触及自己,不发生在眼前,他还真没闲心去怜悯苍生大地,说穿了,他也只不过是蝼蚁中较为强壮的那只。 “你嘴中的真君不会就是蛇眼之主,之前见过的那位吧?” 段德陡然醒悟,这里有阴妘嚛牵制,是的,段德现在很肯定,阴妘嚛战至如今根本就没怎么上心,他们的真正目的或许就是青虹起处?那里是。。。 “嗤,后知后觉,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奉劝你一句,最好什么都不知道,死的迷茫才是最痛快的。” 妘夕不再关注青天消失处,悠闲坐回,摸出个精致小酒樽惬意无比,他们现如今只是阴妘嚛这个巨人手中的一件宝物上的小虫子。 “你没死过,怎知道稀里糊涂死掉会痛快?” 段德很有阶下囚的自觉,也是重新观赏起仙人之间的表演,内心却是怎么也不能平静,总有心无实处,即将坠落的错觉。 这感觉他极为熟悉,也是最不愿出现的征兆,目光不经意间总会飘向青虹出处,或者是透过那个方向,看向更远处。 光之天柱 道人足踏青莲祥云,一条怪蛇缩小盘绕腰间,几颗狰狞蛇首化作巴掌大蒲扇般撑开在道人脑后,看上去就如同蛇首道轮一般。 道人青锋已经消失不见,迷雾遮掩的面部,两道玄光冲出几亿里,直至盯着被砸回地底,如今又慢悠悠升上来的天机盘。 以他如今的道行,全力一击,竟然没能伤到此物分毫,仅仅也就是将其砸入地底而已,眩光闪烁不定,或许也是道人心绪起伏所造成。 “哎珍宝蒙尘,惜哉!惜哉!那娃儿,可以出来了,将手中的刀染血投入天柱即可。” 一招剑光不但吓走南宫三人,几人斗法打出的浑浊也被一剑扫平,至于苍生?估计道人根本就没想起这词。 探手轻抚,四周满目苍夷的大地如活物一般涌动,高山抹平,巨坑填埋,仅在眨眼间天柱周边化作一处宽广平原。 仙战遗留的痕迹同样被一手抹得干干净净,但,原来的风景是绝不可能冲现,整个地表凭空消失多高的土层,估计道人也不得而知。 道人做完,负手而立,幽幽叹息在新出现的空旷平原传出极远极远,这里的风似乎都消失不见,整个空间不正常的处于相对的静止一般,或者是没有任何起伏如镜子一般的诡异平原,让人看上去极为难受。 如此级别大战,道人此时的言语末尾更是加深了这诡异气氛的级别。 脑后大蛇其中一个头颅微微后仰,狰狞弯曲的獠牙在重见的阳光中划出一道完美弧线,蛇嘴跌出一物。 第七一六章 出的巴掌大的蛇嘴,见光便涨,跌落道人十丈外已是化成一九尺男儿,眉目如画,薄唇晕红,一双勾魂夺破的桃花眼,却是安上两道锋锐浓黑剑眉。 白皙若玉的肌肤与一身纯黑紧身扎腰黑袍形成鲜明对比,好一个妖媚美男子! 男人正是消失已久的莫耶罗! 段德的大舅哥! 此时的莫耶罗气质冰冷异常,带着几分阴邪,与段德初见时判若两人,那个时候的他是冷傲孤高,如今的他阴冷邪魅。 寒星般的眸子几乎不带一丝人味,说是眸子不若说是两颗极为漂亮的冰冷琉璃艺术品。 “如此,可破此柱?” 言语生冷僵硬,并未对身后的一道一蛇有任何礼敬。 道人无言,大蛇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说人语,几条不同颜色不同形状的舌头嘶嘶一阵怪响,估计是表示不屑居多。 莫耶罗估计也不是在向他们确认,或许只是给自己一个确认而已。 话毕十息,抬起女人嫉妒的纤手,一柄翻涌着浓墨般煞气的长条物事悬浮在身前,上端往下一尺处两抹猩红流光挤出浓黑,随着物事自主沉浮而拉起两道粘稠。 这就是段德耗尽心血炼制的杰作,蚩尤魔刀,当时只是心有怀念为其命名,如今看来,莫耶罗是真的将其名立了起来。 这不就是一把赤裸裸的魔兵么?凶煞魔气凝做实质,细看浓墨中无数如幽魂海中的幽魂在狰狞嘶吼,几欲挣脱。 这或许就是魔刀总是不自觉沉浮的由来吧? 莫耶罗盯着蚩尤良久,只有这时候,他的眸子深处才有身为人的情感流动,人与刀的感情或许已经不再是器物与使用者这般简单吧。 他自从与魔莹莹一战,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此时再现修者界,一身修为已至究极巅峰之境,段德都不及他。 这期间到底经历过什么,又为何与蛇眼的真正首脑在一起,唯有他自己和眼前的刀知晓。 冷眼桃花,说不出的别扭,眼闭,刀消失,再现已经直挺挺矗立在硕大光柱正中,莫耶罗默默转过身,俏脸些微颤抖,它或许。。。 “你的刀若是足够坚韧,或许经此一劫能破茧成蝶也不一定,光与暗的较量,也不绝对你死我活,你,还是太年轻。” 道人看着一切,并未催促,这时候他懂得他的痛苦,这是一个修者对珍逾生命的伙伴一种赤裸裸的背叛! 蚩尤灵性似乎并不输于段德珍藏脑海的杀猪刀,它有着与杀猪刀完全不同的境遇,杀猪刀几乎被段德雪藏,而它是破碎无数神兵利刃,一路伴随主人杀出来的凶煞之气。 莫耶罗转身的刹那,凶兵显威,浓墨印染开去,两道猩红隐于浓墨消失不见,似乎并不远婆婆妈妈的盯着主人,做最后的告别一般。 道人适时抛出几枚人头大小的黑色晶亮多面体石头,晶石看上去并无异样,如寻常之物一般,化作流线投入那汹涌而起的浓墨中。 仙人出手之物怎会简单?本就如大江决堤的浓墨,实际上仅仅是在光柱范围之内释放自己凶威而已,只能抵挡光柱散发的本能排斥。 简单点就是,这黑并没有沾染天柱本身,就如同不同时空一般的两种光源,根本找不到交点,飞速扩散的浓墨溢出光柱范围没有丝毫阻挡。 紧随晶石而来的是一连串古朴未知的青色有形符字体,此时再看道人,之间他一手低垂,一手直立胸口,同样白皙的修长的指掌翻飞。 荡出无数细小光点扑向光柱中的蚩尤,或者说是环绕魔刀飞舞的那些晶石。 咔咔咔 不久,道人打出最后一道指诀便不再动作,放下左手,静静等待光柱中期待的变化。 “血。” 咔咔声密集过后变得沉静,道人平淡吐出一个字。 不远处彪出一道耀眼血红,阳光下晶莹剔透,甚至带着淡淡而又说不出高贵的暗金色泽。 不知何时背着光柱与魔刀的莫耶罗后心便是血线源头,这是心血。 血线悠长,似乎主人想以此与伙伴生死与共,道人眼中一道短促的玄光,血线戛然而止,而盘膝的黑袍身影则在这一刻缓缓垂下高傲的头颅。 道人微微沉凝,最终缓缓摇头,脑后吐出莫耶罗的蛇首张嘴一吸,失去意识的莫耶罗再一次消失在蛇腹。 蚩尤魔刀浓墨般的魔煞云之前扩散方圆万里便已经是极致,如今被道人加持,又得主人几乎全部心血加持。 硕大墨云如开水般疯狂蠕动,忽然,不扩反缩,骤然缩回刀体之内,这一次墨光回缩很是彻底,阳光下雪亮的刀身,油亮的刀把无比清晰。 或许,从出世以来,这是第二次能让常人以肉眼看到它修长的身躯吧? 哪怕只有短暂的万分之一秒,它的魅力依旧让道人和怪蛇一惊,道人忍不住赞道。 “好刀!小子不做仙匠实为可惜!不务正业,不务正业啊” 再次扩散的浓墨迅速淹没美妙的刀体,这一次扩散的速度远不是之前可比,之前为一,如今为亿,不能混作一谈。 最关键的是,这次不再溢出天柱光圈之外,整根微白天柱就像被倒入墨水的试管,急速往上化作漆黑一片。 不同空间的两物,被道人一番折腾,硬生生挪移至一处,至于为何是此刀,此人,恐怕只有道人以及阻止他的南宫昊天知晓。 段德在场一定会破口大骂,他一定会在事到临头猜到原因! 六都沩水半边小界 此时的沩水不再一如往常的泡澡或是躺在洞府藤椅之上,反而是闭目盘膝悬浮在那朵天地宝莲之上,不清楚她保持这样多久。 正常来说,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段德是不可能被掳走的,但偏偏成了现实。 不可方物至极之美,隐藏在这神秘的下半边界,不被世人所见,整个修者界见过她真身真容的仅有段德和小雨二人而已。 以她的身份为何屈身段德,说是世间情爱,说是缘分,或许,是吧,但,如今的她,安详平静的面容似乎永久沉睡一般,外界任何事物不绕于心。 忽然,整个修者界剧烈颤抖,天地似乎都在翻覆一般,不说凡人,就是低阶修士在这一瞬都有不少头颅忽然炸裂。 炸裂的人在瞬间如风化万载的岩石,没有血雾,整个人垮塌如积沙,淅淅沥沥散落一地,很像是极致共振波及人体造成的崩离。 但奇怪的是,人体一半以上是由水组成,瞬息死亡的人为何没有任何水份? 这种震动连着算是第三次,一次比一次强烈,之前顶多也就是少部分地方房舍倒塌,山体崩落等,造成的天灾,人类损失可以接受,毕竟相对极为庞大的基数来说,这并不算什么。 但这一次,震动持续不过一刻,整个修者界凡人加上低阶修士至少消失三成之多! 凭空消失,化沙后随风消逝,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无数修士在前两次天柱崩塌获益良多,天地规则补充完整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成倍上升的灵气浓度,不知道省去多少自身真元积累时间。 卡瓶颈借东风突破的不知凡几,故而,所有修士都在期待下一次的天柱爆碎给他们带来的福利。 但,直到天摇地动消失一日,还没等到灵气攀升,这一次,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不是没有灵气,而是所有灵气都被用作它途,不会有一丝一毫泄露出去。 六都城 天摇地动对这里影响甚微,也就是让身处六都范围的人感受一番些微不适,但紧随天变而来的是让他们终生难忘的一幕。 六都天空在天地变色之际忽然飘起异样莲香,就是外围的栖霞山也是一样,六都城的居民,不管是原住民还是炎黄修士,对莲香极为熟悉。 城内沩水河实际上有很大一部分都被各种灵莲覆盖,终年不坠的荷花让莲香成了平常,但今日的莲香与众不同。 不是嗅觉,而是让整个灵魂都沉浸的那种异香。 栖霞山如今驻守的修士不足伍佰之数,除了司马涛几乎没有大修士存在,司马涛惊恐的发现,自己闻到莲香之后,身躯,修为,完全不再受他意识操纵。 就连意识都在慢慢模糊,最后的目光只能停留在天际出现的大片青莲虚影,那莲叶遮天蔽日,唯一一坐莲台之上,似有飘渺虚影。 六都原住民在漫天撑开青色硕大荷叶之际,目光开始呆滞,伴随着整个身躯也开始僵直,之后保持着各自生前的动作化作一具具雕塑。 莲台显形之后,所有六都人雕,尽化虚无。 莲台之上却是沩水无疑,或者说是有熊天灵! 她的倾世芳华依旧不是凡人所能见识,星耀恒河一般的美眸如今没了段德熟悉的温柔,只剩无尽的星点闪烁,就像眼中蕴藏无尽星宇一般。 一身从未在段德面前穿戴过的华丽宫裙迤逦身下泛着鸿蒙紫光的莲台之上,遮去小半莲面,背负双手目视九天。 此刻,她尽显万物独尊的寂寥充斥那双极尽奢华的眸子,孤独占据整个人的气质,丝毫不做掩饰,她也不需要掩饰。 此等情境段德无缘得见,或许这也是一种幸运,至少他不会见到着最不想见到的一幕,也无需面对她的真实。 “很熟悉?” 忽然,倾世佳人平静起唇,天籁般的嗓音让凡世沉浮语调起伏中。 一道遁光早在半刻之前悬停于静寂的六都之上,两道白虹起于腰间,终于远方虚空,似乎很长很长,长至一段只能埋首次虚空。 她眼神时而迷茫时而清醒,表情依旧带着几分天真的浅笑,但无数次清醒瞬间想要张嘴,却又被本能的熟悉感淹没。 正是能见到沩水的另一人,公孙雨! “他会很伤心,我不开心。” 熟悉的声音,陌生的疏离,小雨变得有些暴躁,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灿烂的微笑,只是眸光变得极为冰冷。 “咯咯” 这动人心弦的笑让她的气质仿佛回到从前,小雨脸上的笑意稍减几分。 “缘起处相聚,缘尽处分离,他比你懂,最让我不敢置信的是,你,竟然。。。呵呵实在不敢相信啊。” 沩水并未转身面对这个曾经的老熟人,恰才逝去的姐妹,小雨也不会在意这些细节,只是对她话中的意思实在困惑至极,偏又怎么都没能想明白到底为何。 “别瞎猜了,我该走了,该做的必须要去做,他有你也该是知足了,何况还有一群莺燕相随,自是不会寂寞,有我无我本就无甚影响。” 第七一七章 这次的语言不再有疏离,与二人相处时的语气别无二致,但小雨停在耳中总觉别扭,她其实也是很了解她的,囚笼已破,自是留她不得,段德不行,那么现世谁都不行。 “他只要不死,定然有一日会再将你找回。” 小雨放下思绪中短路的那一团,终究还是将脸色恢复成熟人模式。 “你倒是真的了解他,他之前也有说过,现在的他在极东,暂时安全,这片偏僻的小疙瘩似乎正在酝酿着脱变,你。。。时间不够了,我该走了。” 沩水忽然探出一指点在面前虚空,并无异样,但栖霞山一幢精舍中植物人一般的孟黄一却是直接崩碎成渣。 连带着大界某处神秘小界中悠闲作钓的老者,额间忽然蹦出一根手指,玄光四起如龙卷,然而他还是低不住超级大能的抹杀,三息后化作尘土。 手中鱼竿这时脱离掌控,竟然被条上钩的鱼儿拖进水中,晃了几晃,激起一片涟漪后沉入水中不见。 老者不远处一座竹制二层小阁楼之上,一名相貌极为惊人的美艳少妇偏头目睹一切,却是始终无动于衷,直到水上的涟漪散尽,她才回转螓首靠上躺椅,继续小憩。 搭在竹栏杆上的赤足,极尽柔媚嫩白,裙角滑至腿根,旖旎风光在阳光下灼灼生辉,却是无人有幸欣赏。 六都 小雨眼睁睁看着沩水被脚下紫色仙霞笼罩,最后的回眸对视,沩水的眼中尽是促狭的笑意,唇间无声嗡动。 “告诉那蛮子,本姑娘等他五千载,若是不能找来,本姑娘可不一定忍得了寂寞哦。” 紫光淡化,她的笑容也跟着淡化,小雨不明白她为何说时间不够,不明白她最后出手到底干了什么,更不明白最后让她带话的意义。 但从沩水言语间她能听出,在自己不知道的时间段,他们二人应该是有过一段坦诚,段德应该是已经知道她即将离去的事。 相处日久,不说段德,即使是她也是绝对舍不得唯一能无话不谈的姐妹离去,至于沩水对她自己的欲言又止,她并未放在心上。 紫光消散,半界不存,六都只有寥寥不到百十个昏阙之人,当然,都是有修为在身,凡间人士基本上是到不了六都的,以前是,炎黄入住之后也是。 熙熙攘攘的街道干干净净,便是原住民消失时,衣裳和随身细软都不复存在,似乎之前一切都是虚妄。 水之天柱仙神战场 段德同样感受到天柱爆碎后的天地震颤,与其余人不同的是,他并不在乎是不是有更多的仙灵气从忽然出现的空间裂缝中蹦出。 天柱破碎刹那,他一直都不着地的心忽然咯噔一声,随即,便是落入无尽黑暗深渊的那种即视感。 段德大惊站起,一双虎目不知何时已然模糊了视线,定定的盯着家的方向。 一双只有他能见到的绝世美瞳印入眼瞳,其中不是万千星宇旋绕,却又千言万语萦绕,直抵心田深处。 本以为,此生此世伤太深,心底已然不被俗情所累,偏此时,万种哀伤远甚伤魂蚀骨之痛。 理性上他做足了准备,也知晓了天机,她即将离开! 然而,理性只是未到临了时,临了原来一切都如此脆弱不堪。 修行修心,然,心再强,情不断,如何修? 这一刻,段德硬生生撰破虚空,一团根本伤不了他肉身的空间利刃,却是破天荒割破其掌心,滴滴暗金色浓稠献血艰难滴落地面。 没有显出血祭,血落无声,落地无形,他所处,并非实地,而是某个不知名荒古老妖之首,而今被阴妘嚛堪堪炼化驱使,本质却是没有丝毫改变,阴妘嚛也没有能力去改变。 段德又一次感受最彻底的心伤,最痛苦的分别,最难受的屈辱。 他依旧能力有限,更改不了沩水的意志,甚至,从知道到现在的离别,他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一句像样的海誓山盟都不曾道出。 他,怕自己做不到。 前世命运看似全由自己操控,实则完全屈服于大环境之下,只是个随波逐流的尘埃而已,这一生依旧没能逃脱命运的玩弄,。 甚至,能清晰感知自己被某些强者玩弄鼓掌,偏偏自己依旧还是前世那般无助,只能在此时此刻撕心裂肺,无济于事! 重情却又多情,终究一日醒悟,一份情一份牵挂,一份责任,换了场景,却换不了其中真谛,这一刻,段德无比惶恐。 自从魔莹莹一次,便放浪形骸,以至于到现在完成前世梦寐以求的妻妾成群,却不想,却是。。。 “欸?我说段老弟,你这是演得哪一出啊?胸口痛?大男人眼泪婆娑能不能找个隐晦之处?另外,是不是离我远一些?本尊若是被你传染岂不丢尽了脸面?” 几乎同样等待天边之后福利的妘夕就等未果,一瞥眼见段德这副模样,实在是震惊至极,却也没忍住挖苦一番。 “呵呵见到你老丈人却也不曾见你有什么好脸色?” 忍着心脏莫名剧痛,段德满脸青紫,额间青筋暴突,龇牙道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但也就是这一句话,妘夕嬉笑的表情瞬间凝固。 “你如何知晓!” 阴柔的面相此时阴沉至极,略显狰狞低沉嘶吼。 “呵呵,血魔老祖之女与其女婿皆是本人属下,整个散修联盟尽皆被我吞并,你说我怎么知道?哈哈立于血魔老祖左侧的便是宫不羁吧?破碎残界之内,委身凤老二的那个女人就是宫乐乐吧?” 段德阴测测道出实情,妘夕整个人越听越是阴沉,浑身暗灰色尸气抑制不住,渐渐裹住整个身形,一双幽绿色眸子流光溢彩。 段德却是不屑冷嗤一声。 “老子的事你难不成不知?少在老子眼前摆谱,以你如今修为,让你双手双脚你都不如我眼!哼!” 浑身气息涌动看不清面目的妘夕沉默良久,并未真的动手,不是怕打不过段德,即使自己打不过,四周那漫山遍野的尸魁可不是摆设,更何况他们就在自己老子手中。 “你是如何知晓的?!” 重复的话语,此时却是没之前的盛怒,音调平稳而漠然。 “如果我说我也不清楚你信么?” 段德先于他平静下来,盯着被阴妘嚛玩弄鼓掌脱不得身的那些个仙人,曾几何时,这些人哪一个不是高高在上?那一个不是目无余子?那一个在乎过他人意愿? 而今看来不觉有些可笑,不过段德是笑不出来的,他的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这举世罕见的一幕上,影像晃动眼帘,却是不入脑海。 “你莫非觉着我傻?” 又一次并肩而立,相同的是二人眼中的世界雷同,心思雷同,只是想的不是一个路数而已,妘夕眼底深处闪烁的,正是当初在残界中屈身凤老二怀中的女人。 任他如何,却总不能想通。 一个女人,竟然就为了那华而不实的破烂玩意,将几百载的感情付之一笑,虽说碍于形势,他隐瞒了出生,但时间的沉淀就这么经不得考验? “一根鸡毛啊,他想要我能直接将那只鸡送予他!当真愚蠢至极!” 不知时间流失,并肩的二人,不是兄弟,不算朋友,但默契的都选择沉浸自己的世界。 道出这句话的妘夕看似平静,实则恨极。 “不,你不行,以你的能力,若是不借助外力,打不过凤老二,这也是我最近才明白的一个道理,那些高人寂寞太久,总喜欢随性找些乐子,并非实力如你看到的一般,你可信?” 段德摇头否认,身边的哥们与自己也就半斤八两,都曾经承受过男人最不愿承受的事儿,但这并不妨碍段德打击他。 “外力不是我的我也借不动,借的动的都是我的,蠢女人不知天高地厚!” “有道理啊,是我太肤浅,宫乐乐难不成出了残界还跟了凤老二?不至于吧?” 对此段德从未深究,自己的事已经够麻烦,别人的事儿哪里有在心底插针的地儿?如今言及,也就就事论事而已。 “她追去了妖域,再未回头!” 妘夕牙梆子涌动,将那俏脸两侧稍稍挤变了形。 “人才!我同情你,跟你商量个事,放我走。” 段德这急转直下的话语,让阴妘夕听得极其别扭,瞟了眼这死不要脸的货。 “你自己也老大不小了,这场面难不成看不明白?放了你?我什么时候抓了你?” 段德一时语塞,适才只是想到哪说哪,并未过心,直到话出口方才醒觉自己白痴,不过他也不在乎这小小的语病。 讪笑着摆了摆手放松身体重新躺回了那令人舒爽的躺椅,酒葫芦重新出现在手中,也不再看外面没营养的演出,闭目养神之际,有一口没一口的灌着美妙的酒水。 场外阴妘嚛也不清楚出于何种目的,铺天盖地的仙术搅得周遭混沌不堪,他只是一一化解,并逐一还以颜色,他的神通并不奢华,一招一式,大多数都是无形之中。 但招出必中,中者必伤,却没有一个仙人死亡,更甚没有哪怕一个失去再战之力,也不允许任何一个仙人借机留出战团。 仙人们仙宝虽说没有太过逆天的玩意,却也是八仙过海,神通各显,那逃命的本事尤胜,但如此之久的酣战,此时也是消耗得所剩无几,自然他们也明白了对面的家伙并无杀心。 不想舍了颜面也舍了,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能不死,谁愿意去死?有病还差不多。 让这家伙玩便是,反正此地也是无人可见,无所谓。 就在这时,一道水缸粗细的仙光硬生生破开阴妘嚛的封锁,直奔阴妘嚛面门而去,细看可见,这仙光极为凝实,仿若实物,光华内敛并不外放。 整体由赤红与莹白组成,相互纠缠仿若龙蛇,尖端却是不见其形,强烈混合色光华犹如钻头一般,其势极快。 段德在光柱破封瞬息就已再次站立而起,身边的妘夕则是幸灾乐祸的在他侧脸与光柱间徘徊,浑然不知自己所处。 前一刻还在离光柱千丈处旁观,下一瞬刺目光华已然炽芒眼眸,二人皆是破口大骂。 “我屮!” “你大爷!” 想象中的强横的冲击并未降临两个及时开启防护的小虫子身上,之间阴妘嚛操纵人首抵御突袭,人首黝黑泛黄的獠牙巨嘴猛然张开。 浓烈至极的阴死之气仿若风暴硬生生抵住看似势不可挡的光柱,光柱一头扎入黑黄阴死之气中,随即嘭起硕大一团黑烟。 “哼,你二人还真是令人厌烦呢!你说是不是段小子?” 宏大声响震颤整场,震得那些乘机开溜的仙人东倒西歪。 第七一八章 段德尴尬的干笑声与那宏盛强横的伟音相比,简直细若蚊呐。 “呵呵呵前辈说什么那便是什么,小子也觉着这两只跳蚤极端可耻,前辈莫要给我面子,尽管出手打杀了事,日后定然请前辈喝酒。” 光至,人至,烈日环绕着朗月狼狈脱离巨嘴,旋即绽放亿万光华,让整个昏沉战场瞬间变得极致骤亮。 “你小子,借我之手想。。。好胆!” 众人不但瞬间眼盲,便是连感知都失去了千分之一刹那,阴妘嚛竟然也不例外! 段德瞬息开启天眼,然而只见到几道即将消失的遁光,闪了闪便已经消失不见。 “他们,救人?” 段德对那对奸夫银妇出现已经够惊讶,却不曾想他们目的竟然是救那些仙人?这是个什么阵仗?为何自己认为的东西总是会出现偏差? 砸碎遁光消失处大片空间的是一只遮天巨掌,一巴掌什么都不剩,这一次阴妘嚛含怒出手,可没有留情的心思。 具体效果如何段德没能从阴妘嚛朦胧的巨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但他良久的沉默站立看来,应该是效果并不显著,并且,阴妘嚛之前猫戏耗子要等的人也绝不是他们! 巨人缩小,又成了段德身后的雕塑,阴妘嚛缓缓凝实,出现在二人身前,段德确实很奇怪他的眼神,竟然有几分忌惮? “前辈?你这是?” 直勾勾盯着自己,任谁都会不自在,何况自己生死只在对方一念之间而已。 “小子,他看的是老子!你叽歪个毛线?闪一边去!” 段德闻言浑身一僵,妘夕不知何时已经反身而退,没在阴妘嚛身后停留,而是一直退进了远处的朦胧中消失不见。 一只大手扒拉着段德脑袋,连带着拨弄一旁,只见一名丰神如玉的壮年道人眼眸喷涌锋锐赤红剑光,站定。 段德眼中五味杂成,这人是老道无疑,虽然没有见过这形象,但一定是他! 回头,果然,一席宫纱薄群悬立十丈开外,这是段德有意识以来见识过的第二美人,没有之一,不是那消失已久的青茗师娘又是何人? 呆怔的面部硬生生挤出个微笑。 “师娘还是如此美艳动人。” 青茗莞尔,浅笑颔首,稍稍努嘴示意此时不是叙旧的时机,这一抹风韵着实让人沉迷,段德以前拥有独一无二,如今依旧稍有恍惚。 头上又被删了一巴掌,打得段德几个趔趄。 “干啥?当老子死了怎的?” 段德捂着打疼的脑门,咧嘴傻笑,以掩饰心中难以言喻的恐慌和忌惮。 清韵目光如炬扫了眼傻啦吧唧的段德,随即不再理会于他。 “老干尸,你说你没事瞎搅和什么劲?还有那边的脑缺,真以为还是当年叱咤风云的真君?一具残体,一条残蛇,何必呢?” 言语间,翻手,那柄传说中的赤练仙剑出现手中,随意撩起袍子角抹拭。 “呵呵哈哈你究竟是谁?莫要告诉我你真是那天德宗的什么清韵!” 这话是拧眉的阴妘嚛问出来的,其实退去一边的段德更想知道此间因果。 “我就是清韵,何来是谁之说?只不过运道昌隆,一着不慎竟能左右尔等鸡毛狗碎霍乱天下而已。” “嗤七万载大劫降临之际,我就曾经见过背后推手的影子,之后,整个界内走向极为畸形,还是有那么一只手,你,是也不是?” “废话凭的多,你不是等我么?如今为何如此碎嘴?要打就打,事多!” 话未毕,剑已出,一道细线横贯长空,直指阴妘嚛,并非笔直,剑痕若鞭,诡异的拉扯着弧线,一段已然划过阴妘嚛,另一段绕着圈直奔那雕像般的巨体而去。 “有几分本事,只不过,这是我的地盘,这是我的宝物,倒要看看你是如何逆天而伐的!” 阴妘嚛任由剑鞭过体,犹自冷声以待。 段德猛然发现,曾经感受过的超强重力作用于身,整个地面忽然升起诡异黄色细丝,浮浮渺渺,煞是好看。 段德却是畏之如虎,嘭,一尊破鼎弹出,段德立于鼎耳,巨鼎内呼呼作响,几缕明亮金色火焰从那鼎破处溢出。 那黄色丝线竟在这火下只是扭曲,并未被灼烧殆尽。 扭曲如活物一般的物事,无处不在,段德瞟了眼漂亮师娘,却是有些失望的看着佳人凝立不动,身周十丈,并无任何丝线自地底渗出。 段德动作间再看场中,此时的剑痕已然不止一道两道,扭曲如杂乱的丝线团一般,那些滞留于空间中的剑痕缓缓绽放霞光,着实有几分美丽。 但这份美丽却让他避如蛇蝎,段德架鼎急急后撤,神仙打架之前还有个避难所,能无所事事做那壁上观吗,如今可不一样。 那矗立的巨型阴妘嚛不知何时已然消失不见,那霞光丝线团中陡然开始崩碎声大作,许多缓慢移动的霞光被巨力硬生生顶爆。 这是阴妘嚛的反击开始了么? 他也是体修,也能将自己身躯巨大化,但那不是体修最强形态,那只是面对巨型目标的一种更为轻松的应对方式而已。 浓缩才是精华,这句话并非没有道理的。 随着阴妘嚛的反击,那黄色诡异丝线也如活物一般窜向场中,火红色霞光眨眼间便被那我无穷尽的丝线淹没其中,偶尔崩发几道,可见丝线断折,却不消失,反而一化二,二化四,愈发诡异。 二人能量运用恐怕已经到了段德不可理解的程度,看似激战,却是没有丝毫外泄,神通碰撞的能量难道还能消失? 与之前的大阵仗,大场面相比,这一场单挑尽显诡异,声音全无,威势全无,就像一处隔着屏幕的绚烂屏保! “段小子你这鼎来自何处?看上去残破不堪,竟然能轻松抵御那人的神通残余,还能溢出仙火,能让师娘上来避避么?” 幽谷清泉般的嗓音,闻着心静。 段德却是后辈汗毛直竖,身躯僵直几近不听使唤,这师父神秘莫测,师娘怕是也不简单啊,你说你这时候过来调侃我作甚? “呵,呵呵师娘说笑了,这玩意也就是别人捡剩不要的事物,让我捡了个漏而已,并不厉害,只能拿来做个不怎么顺手的盾牌而已。” 段德也很无奈,这师娘是美,但绝对不是自己的菜,自己更是兴不起半丝兴致,你能离远些就是最大的恩赐。 但是这师娘嘴里说的是征求意见吗,但段德发现她的时候,她却是已经站在了鼎沿之上,哪里需要他这个主人允许? 好奇打量的神情也是极为动人心魄的,唯一旁观者却是敬谢不敏,脸上僵直的表情却是不如她眼,这种无声的拒绝似乎并没什么卵用吧? “都怪那个死人,当初若不是你相助,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方能与之相守,不想转眼便带着我四处寻险,以至于被困多次,这也是让你受苦的缘由,还望徒儿你莫要怪他,他也是有苦衷的。” 青茗没有面对着段德说话,在鼎沿莲步轻移,走动间,一双诱人美足若隐若现,一般人还不看得口干舌燥? 她这叙述的口吻似乎带着些解释,也带着浓厚的歉意,但是段德听来却是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不傻啊,只是没有反抗的能力而已。 “师娘言重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何况徒儿一路走来虽然磕磕碰碰不少,但应该也没有让师尊丢脸,只是暂时有些处境艰难,这是常有的事儿,并无大碍。” 见人说鬼话这技能早已深入骨髓,生存之道啊。 “这样尚好,可有妻儿子嗣?此间事了,我定要老家伙好生偿还不护之责,如此佳徒却是任其生灭,实在说不过去,只期望你心中能少些怨气才好。” 青茗兜兜转转已然踏上了段德所立的鼎耳之上,温和似水的眼眸,满脸的心疼,钱钱素手已然摩挲着段德光溜溜的头顶。 极佳的触感没能让段德沉迷,倒是将心硬生生卡在了嗓子眼。 暗道这女人该不会免除后患吧? “呵,师娘师尊并无甚亏欠于我,倒是我遍寻不着二位,时常想念,却是只能思忆,徒儿有妻三四,却是苦于未能有一儿半女,师娘可知缘由?” 人伦之事段德并未懈怠,之前以为分身缘故求而不得,但两界想通之后,依旧没能有任何起色,虽说修为高深的人是难以有子嗣,但也不至于如此,这个原因段德也在寻找答案。 既然,青茗问起,段德不介意盯着这位貌美师娘的眸子瞅上一阵,然,只有蔓延眼眸的关怀微微蹙起的秀眉。 似乎正为段德所问的问题而烦忧,这一幕,倒是让段德有种莫名奇妙的负罪感,言说红颜祸水,眼前这个绝对是洪水级别的祸水吧。 “此事等你师尊回头去为你瞧瞧,该不会有太多困难的,莫急,只要人还在就好,徒儿你这宝鼎得自何处?有何跟脚?师娘却是未能窥其内意。” 段德此时不无后悔,这要是让自己几个女人落在她们手中,自己就被动了,只不过,她们对自己真的一无所知?怕是不能呐。 “那个,师娘,你和师尊如今到底什么修为?” 段德犹豫一阵,又频频看向战场,一则避开师娘近距离的目光,二则想要试试能否得知一二自己关注的消息。 “这个对你很重要么?我与你师尊另有奇遇,方才能与这些遗存的仙人一战,以你的成长速度,相信要不了多久定然也能达到这个阶段,到时候你就知道这算是什么阶层,未知才有激情哦。” 青茗巧妙的避开正面回答,段德也不好一再追问,馨香如兰似麝直往鼻孔钻,晶莹剔透的娇俏鼻头近在眼前。 然而,逼得段德不得不将目光仅仅定在鼻头之上,不敢与之对视。 再次见到青茗,段德感觉这个女人有着与以往大为不同的性情,深不可测的实力,高深莫测的心思,他根本不敢多说,更不敢有丝毫逾越。 沩水的离开让他极端的意识到,现在的自己真不能轻易以身犯险,有了敬畏变得谨慎,或者确切的说就是怕死! 以至于对自身现在处境一片茫然,失了冲劲和莽撞,并不一定就是好事。 “咯咯还真看不出来啊,适才见着我的第一句你是怎么说的来着?本以为你已有妻室会变得油滑不少,却不曾想还不如当初上山时的小家伙胆肥,真没意思啊。” 纤手指点段德浓厚胸毛正中心,这玩意自然是咯手的,那妙目自然而然转向其间,青葱玉指一弯一绕,卷起一小撮。 段德暗自叫苦,那边师尊要是见到这一幕,会不会抽空一剑把自己剁了? 第七一九章 “嘶” 胸口一疼,眼前花影闪烁,这漂亮师娘竟然直接将那一撮给拔了去,疼倒是小事,但这是个什么意思? 不敢对视,可盯着曲线玲珑的后背,他还是敢的,只不过,心中并无亵渎和绮念,只有蔓延的无力。 用那撮毛发想都知道,师娘这不是挑逗自己,至于为何揪下自己毛发?只能往最不好的方向去思索,毕竟,自己一路披荆斩棘,所探究的真相,绝大多数证据都指向了这个将自己带出深山的师尊。 今日看来,这种猜想算是已经十之七八,但,自己这枚棋子,到底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脱离掌控? 他,或者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以前理所当然的认为是破界,然,现在还是么?谁想破?谁想保?还有谁想在其中达到自己的目的? 沉默中的段德忽然被一阵强光充斥眼镜神魂,竟然瞬间陷入昏阙! 最后意识仅能在心中暗叫不好! 青山绿水,高阳清风,这是个风景极佳的湖畔,湖边一幢精致小竹楼,除此之外在无人烟存在的迹象。 竹屋前草坪上躺着一个身形魁梧彪悍的汉子,似乎昏睡中。 不远处延伸出湖边的丈余木桥末尾,有个小亭子,大小也仅能供两三人小憩之用,一名精神卓硕的老者,正在聚精会神作钓。 身旁小圆桌之上,一套极为古朴雅致的茶具散落,靠近老者一旁单独放置的小杯此时正腾着稀疏热气,想来茶应该倒上有一小段时间。 老者极静,整个人如木雕一般,清风划过,带起几缕花白胡须。 下一刻,老者袍袖上扬,手中墨色竹竿立时化作弓形,细细几不可见的鱼线在水中迅疾划动,带起颇为丝滑的破水声。 “嘿嘿你小子,醒得还真是时候,茗儿!快快烧水,此物终究还是上钩了,哈哈” 老者看都没看身后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并走近木桥的汉子,老脸兴奋得有些潮红,手中墨色竹竿抖动极其剧烈,这鱼怕是不小! 竹篓二层,汉子醒来有撇过一眼,只不过吓得急忙转过身来,多么熟悉的一幕,只是上一次角度不对,不曾得见旖旎风光,这一次。。。 “终于钓到了么?莫要跑了,这可是两百余载的等待!” 香风飘溢,白影已然贴近正在与鱼搏浪的老者身侧,俏脸同样在激动中化作艳红之色。 汉子实在不解,不就钓个鱼么?至于吗你们?还两百。。。 心念随着神识念头消失在这看似普通至极的湖水中戛然而止,他只是自然而然想要看看两个老家伙钓的什么鱼而已。 却不曾想,自己极为特殊的神识,竟然被这湖水瞬息吞噬不说,竟然还顺着神识丝线涌上来一股极为阴寒的气息。 等他切断,后背又是一层白毛汗,短短不到万分之一刹那,那莫名湖水竟然硬生生通过神识链接丝线,吞了他两成神识之力! “这水?” 汉子破口惊呼。 “嘿嘿段小子,吃亏了吧?算你有几分本事,竟然没能伤着。” 老者百忙之余不忘幸灾乐祸回头嘲弄。 这汉子不是段德又是谁?这老者和佳人不是师尊师娘又是谁,最为恐怖的是,这不就是沩水临走时隔空抹杀的那个场景? 当时的清韵不是被毫无反抗的抹杀了么? 难怪当时的青茗视若不见,这清韵怕是超出了沩水认为的狡诈。 只是,这一切段德一概不知,只知道,自己刚逃虎口,怕是又进了狼窝,凶多吉少才是真实写照。 就在段德心底翻涌至极时,清韵与青茗二人却是施展手段,无数青色明亮符自二人手中翻出迅疾没入湖水之中。 随着符散入,墨绿色湖水深处隐现出一个淡淡圆形嵌套法阵,那几乎完成对折的鱼竿振动弧度也是愈发激烈。 “这上钩的鱼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难不成是条龙不成?竟有这般力道?” 段德莫名,这那里是什么鱼该有的力气?清韵老道与那打杀四方的阴妘嚛放对,看样子还是占上风的,偏偏这二人合力竟然难以拉上来一条鱼? “嘿嘿等出了水面,你就能瞧见,这可是绝无仅有的稀释之物。” 百忙之中的清韵看似轻松,但段德能看出,这老家伙如今竟然有些吃力!便是那仪态万千的师娘,此时也是没得形象的帮着他控着鱼竿,连说话的力气都省不出来。 俏脸上竟然见了晶莹香汗? 啥级别修为不知道,段德只知自己上一次出汗已经记忆模糊,何况是这两个不清楚活了多少年月的家伙。 此时看去,水下阵光变得通明,映射上来竟有几分刺目,二人似乎也是稍稍松了口气,那原本大范围乱切的鱼线此时只能在阵光中挣命。 “这玩意离到如此之大,那个师尊,莫不是知道我嘴馋,弄这么个玩意上来打牙祭?” 僵持阶段,段德总不能平复心境,只能插科打诨,至于是不是真对不知名的鱼儿感到好奇,那就只有他心里知道了。 “你小子在外混迹到这般年岁,如何还不如当初?废话凭的多!” 老道果然不耐,一脸嫌弃的回头瞥了眼,就如同见到了一只大号绿头苍蝇一般。 段德立时惊觉自己有些失态,无形的慌乱不知其何起,这种心情颇为难受,或许见到他们二人的一刻,自己的古井无波的心境就已经再起波澜,只是自己不愿意正视而已。 更不愿意去证实自己心中长久以来的笃定,更不愿意面对真相后的残忍,毕竟,他还是个人,不是传说中的仙。 不久,段德心中生气一抹莫名熟悉感! 只见老道手中忽然发力,那不知名材料制作的鱼竿鱼线猛地绷紧,随后在一阵刺心的清脆爆裂声中碎成粉末,水中之物被这大力拉扯竟然直接惯出水面。 老道袍袖一挥,一团朦胧黑白光华才出水面吗,便好像自动投入袖中一般,仅有不到微毫之间的一眼,段德却是心中巨惊! “爹爹!” “爹爹救我们!” 并不陌生的童音清晰穿进段德脑海,这一世唯一听过一次的便是道碑秘境中的那一双儿女! 段木木,段阳阳! 阴阳妖参! “老头儿!你作甚!魔妖伤着他们!” 段德一个瞬闪,却是被老道翻手挡飞,一脸莫名其妙的盯着急上火的段德。 “小子,作甚?师尊的东西你也要抢?” 这话一出,段德心中猛的一凉。 “这!不是,这,师尊适才所得之物,还得叫您老人家一声师祖啊,他们是我儿女!一者名木木,一者唤阳阳。” 段德并不知道清韵消声觅迹几百载,实际上就是在抓天地之根,这两个小家伙之所以能坚持如此之久,就是因为这层湖水,实际上就是一层界膜胚胎。 至于那些侍卫,早被老道二人炼化,若不是外界变故让老道不得不抽身,现如今只怕还是不会现身。 然,把段德弄来却是一道解决了他几百年都没得寸进的事业,这也正是因为段德气息,阴阳妖参才会让老道得手! 这或许就是冥冥中自有定数的诠释吧。 “哦?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连天地之根都能认作儿女,嘿嘿,一点都不像老子,走吧,稍后你便有机会见识见识你的一对儿女啊。” 清韵显然是不信,大笑着与浅笑的青茗眉目传情,随后不理会急躁的段德,二人径直走向竹屋。 段德心下一沉,一种沉甸袭上心坎。 不光是两声爹爹带来的责任,更深层的是,老家伙如今捉住天地之根意欲何为? “走吧,随你师尊去做件大事,你师尊说少了你还不行哩,师娘也很期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场面!” 清韵脚步轻盈越过段德,随后的青茗则是顺手拉着段德转身跟随。 进得竹屋,熟悉的布置,熟悉的竹香,这一刻万千画面直上心头,一股淡淡的忧伤充斥疲惫的胸膛。 这一次,二楼不再有结界阻挡,挽着段德的青茗临近楼梯边放开了手,径自一步一步当先上楼,那不经意流露的万种风情没能让段德心中有丝毫悸动。 复杂茫然的跟随脚步,二楼中空,一座法阵便是全部,先上来的清韵已经消失不见,立在一旁等待的青茗示意段德入阵。 随着微微阵光升腾,段德和青茗也随之缓缓淡化消失。 阵光散尽,整个世界风起云涌,竟然如同虚幻一般扭曲成旋,尽数绕着竹屋旋转吞没,这明媚的小空间顷刻间化成虚无。 “哟,哟,哟这不是段德,段兄么?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呐,却不曾想段兄也能来参与此番盛会,实在可喜,实为可贺,哈哈哈” 出阵尚不及明目,一道极为熟悉刺耳的声音便硬生生灌入耳中,段德无名火顿起,定睛声源处。 “截天机!” 切齿咬牙不为过,只是段德并不清楚心中隐藏的狠意有这般强烈! 一身纯黑色宽大黑袍罩着,只露出一张俊俏脸孔,眼中满是揶揄笑意,纤长白皙的掌指拨弄这手中一方天机盘,很没形象的斜躺在一尊残破石像腰间。 在其身后还有与其同等装束的六人,或坐或站,尽是须发尽白的稳重老者,这个家伙置身其中格外突兀! 再看四周,这里像是一块被打碎的神迹遗址,除了眼前的截天机一行人,段德在稍远处另一个残碎阙宇之巅还见到了阴妘嚛,他的不远处是一大坨赤红色的蛇身,以及立于蛇头之上的那名仙人? 这处残碎遗址并不大,一眼几乎能囊括,怪就怪在这遗迹四周充斥着极其危险的九天罡风,没有风声,但段德不会这点见识没有。 也就是说现在的他们处在九天罡风之内! “不,不,不,现在你应该叫我天机子,截天机么,那只是我其中一具分身而已,怎么?找着老家伙想要打我么?嘿嘿” 段德不难从这家伙嘴中得到比较复杂的原委,只是没有任何意义,这时候他悲哀的发现,自己恐怕又是这货手中的玩物,柔扁搓圆看人心情! “贱人!” 第七二零章 嘴上自然不会如心中一般发虚,狰狞着吐出两个字! “多谢,多谢!你小子一边呆着去,我这还有事儿哩,清韵子啊,那玩意到手了吧?早叫你把这蛮憨子叫过去陪你钓鱼,何至于拖到现在?” 翻着眼瞥着默不作声的清韵,截天机又是一记无形重拳抽在段德脸上,木木、阳阳恐怕还真是因为感受到自己气息才上当的! “少在我眼前唧唧歪歪,只剩四个半的你们,真不放在我眼中,你还是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为好!” 丝毫没有给截天机颜面,段德暗自叫好,还是老家伙够猛!解气! 清韵老道抛出一颗阴阳两色环绕的拳头大小球,这正是之前的阴阳妖参,只是现在的它们似乎没了意识,不但光华内敛,段德更是感受不到丝毫之前的亲切感! 截天机接过之后欣赏几眼,咧嘴笑着抛入手中天机盘中心,那黑白相间的球体恰好卡在中心处空出来的凹槽之中,似乎本来就是一体的。 “这怎么回事!” 段德拉住老道袍袖质问,然而还回来的只有一脸的漠然,连不屑都没能看到一丝,这一刻,极为陌生! “什么怎么回事啊?你的好师尊呢,抹去了他们不该有的意识而已,咋啦?你小子与这玩意有旧?那敢情好啊,嘿嘿,事儿又简单了些,舒坦” 晃悠悠起身的截天机眯笑着凑上来,甚至毫不顾及将手中的天机盘塞给段德,让他自己看。 段德顾不上心中撕裂般的刺痛,上手覆上中心的圆球,如今的阴阳妖参没了一点生机,准确的应该是没有一丝生灵该有的活性,但却是充斥着滔天的生命能量! 段德试图用自己神识唤醒,然而,一切终究是徒劳。 “咋样?没戏了,没戏了吧?你师尊这混蛋,极其野蛮冷血,你这家伙却是没能学到一成,真是可惜哦,来,来,来哥带你领会神的视角,嘿嘿,保准你满意。” 截天机扯回天机盘随意夹在腋下,揽着段德就往这块浮空陆地中心走去。 这正心,之前应该是这一处建筑的天井位置,四方结构,中心此时却是空的,段德被截天机揽到边缘,低头一看,顿时心中骂娘不叠。 俯瞰整个修者界,一眼尽收眼底,处处清晰可见,随着目光甚至能放大注视之处,直至连一只臭虫都能清晰看得到身上的刚毛! 这效果,远远比地球那边的卫星图片高明万亿倍。 此时的修者界狼烟四起,本就五光十色的世界,如花斑豹一般,四处都漂浮着一团团莫名黑云,只要黑云笼罩之处,这视野放大功能就会失效。 “看到没?魔息已然倾注超过此界两成之多,以此速度,不出十载,嘿嘿,入目尽是永夜,看看我身后,我们这群守护此界的忠诚卫士,已然折殒过半啊,没打过,魔神极其强横哩。” 截天机的话,段德一直都是抱着完全不信任的态度,他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聚集在自己领地,看不真切,有一层朦胧面纱一般的能量,隔绝了段德窥视。 炎黄领地皆是如此,这一刻,他的心中暖意流淌,能做到的唯有她。 但炎黄所在的领地之外吗,此时已经被黑雾完全包裹,最近的清晰地直至天德宗内部! 这才多久?段德也不清楚自己出来了多久,昏昏沉沉一道被任意揉捏,哪里分得清时间流逝? “你想做什么?你们想做什么?” 段德转头盯着截天机那深邃的目光,这一刻,眼前这个宿敌似乎也有着不为人知的苦楚,清韵,阴妘嚛,还有那个神秘的蛇眼领头人,他们? “嘿嘿,守不住,自然是保命要紧,你说呢?” 段德再次低头,一根根不同颜色的天柱依旧横亘天地,上下尽入不测处。 “碎天柱,破界?” 截天机总喜欢嘿嘿怪笑,段德近距离盯着这张极为熟悉的脸,心中总有中悲哀想往心头窜一般。 “为啥不?哎太久了,意义何在啊?不如网破,至于鱼儿死不死那就看命运咯,你小子别用这种眼神看着老子,渗人!” 截天机随手抽出腋下天机盘抛入眼前方井。 天机盘并未直接掉下去,而是像掉入水画中一般,掠至正中缓缓沉入,期间并未引起呈现画面任何不适。 “知道这是哪么?” 片刻,天机盘消失,段德眼睁睁盯着最后一点水画淹没那颗后置的阴阳珠,截天机抬脚踩了踩地表,意味深长的盯着段德。 “不知。” “嘿嘿,这就是天机盘本体核心啊,破界有望的你们,难道让我做这恶人么?我。。。” 说着回头盯着清韵,扫了眼不知何时已经靠近的阴妘嚛,御蛇仙人,还有不知何时出现的南宫昊天、兰采情、小女孩等一众仙人! “你废话太多!” 此时南宫昊天似乎没有与御蛇真君对战时的狼狈,更是对他没有丝毫惧怕,他们这群大人物之间的猫腻段德自然是不知的。 但,南宫昊天禁制朝他过来,这就让他心慌了,之前问截天机的话,他就是在确认他们的目的,既是破界,自己这个唯一非仙的凡俗在此,目的不用多想。 祭品无疑! 浑身源力涌动,尾后九点黑色隐现,但,绝对的实力面前,终究是徒劳,浑身一紧,段德动弹不得! 随即硬生生被一股莫名力量拘束,飘离地面径直移到天机盘核心处,脖颈微疼,强横的血压致使晶莹献血如柱,洒进下方修者界。 “我的东西,轮不到你来插手,南宫假面,莫不是想斗上一斗?” 冷漠的声线,满是挑衅。 “呵只是怕你下不得手,既然你够狠,我自是省得麻烦!” 段德的眼神不再恐慌,只是定定的盯着那张熟悉的老脸,还有他抬起的手臂,犹记得,当初初入此界,他也是这般对自己,只不过,那时候是为自己练体而已。 但此时此刻,心中那仅存的一丝丝念想也随着自己献血离体而消失。 漠然的小女孩依旧在咬着吃不尽的糖葫芦。 白霜一般的兰采情依旧如万载寒冰一般的出尘。 饶有趣味的欣赏着这一幕的青茗! 眼神莫名的阴妘嚛! 呆滞走神退去一边的截天机! 这师尊够狠,不仅仅是在放血,就连神识空间中的一切此时也随着血液在土崩瓦解,神魂俱灭? 段德有一丝无奈,他能感受到,自己这句躯体的生命力外泄,身周虚空竟然随时会补充,而后继续一更快的速度流失。 自己的小计策终究还是显得稚嫩,分身终究还是逃不过这群仙人指掌。 段德脸上没有丝毫表情,默默观看着这场以自己为祭品的旷世大祭,晶莹剔透婉如红宝石一般的血液如涓涓细流蜿蜒曲折。 通透的晶莹中细看会发现有万千细细黑丝穿梭其中,那便是他的灵魂力量,下方整个修者界如今倒像是镜像沙盘,蜿蜒而下的血流分作六股,绕着弯儿缓缓向支撑着整片天地的柱子而去。 巫毒区与隔日城交接的狭长地带,如今正打得天崩地裂,当然,随着第三根天柱破碎,这片天地的法则又完善一部分,天地隔膜变得更为坚韧。 这也让之前动辄毁天灭地的神通术法变得看上去要无力许多,就像现在,场中仅半仙级别的缠斗就有三处之多,巅峰级别更是不下数十。 六艘狐战舰抵住偷袭的魔军主力大部分,尚有余力四处救援,经过这么久的磨合,战舰威能远不是段德这个缔造者所能知晓。 无数微小的变动,带来的是战力成倍的增长,战至当前,也就是当初损毁唯一一艘而已,整个炎黄之所以能强硬到寸土不让,绝大部分功劳归属这支舰队。 “你们何必纠缠不休?六人已去其三,莫非真当我杀不了你们?” 高天正中一处半仙战场,两条延伸蜿蜒不知多长的雪白袖带占据整个视野,其内忽然传出一道冷峭魅音,清脆而冷漠! 不用多猜,正是公孙雨! 隔日城城主亢进此时还不到这个级别,不过一手出神入化的毒术,勾连上不远处的巫毒,却是最让魔军痛恨的人! “女人,你很强不错,但,我是军人,上命所达,不敢懈怠!” 被裹在腰带中苦苦挣扎的是名元魔族神级高手,其手中也是有柄弯月装神器,这也是他能在小雨手中坚持如此之久的由来。 小雨依旧是那个温和的邻家女孩,笑容依旧长挂唇角,只是声音变得凄冷,却不知为何,本不是多话的人,现在能开口已经算是奇迹。 杀得太多,杀得太勤,总会腻味,奉命围攻炎黄区域的家伙小雨知道是谁,只不过并不知对方为何如此死心眼。 炎黄所在既不是战略要地,也不是什么咽喉要道,但经过三年强攻没能拿下的小块地方,损兵折将没能探入半步,他们怕不是有病? 段德又一次莫名失踪,又已经三载有半,连沩水走的时候他都没能见上一面,小雨不无怨怼,若是他在,出面挽留的话,同是女人,或许沩水能缓一些时日再走也不一定? 一道细细黑光掠过忽然发怔的小雨天鹅绒般的脖颈,战中分神莫不是大忌?即便占尽优势,敌尚未咽气就有威胁,何况只是被压制。 “没用的东西!” 时光似乎凝滞片刻,万千丝涤潮水般收回腰间,小雨着实分了神,对方也确实抓住了这个机会,只不过,绝对的实力强压,那一刀终究只割开了绝望瞬间。 一颗大好头颅飞起间,犹带着乍起的惊愕。 小雨空出手来,瞬间局势将要变成三对二不说,这个最强的女人可是连带头儿与其余三人都被她杀了,这二人哪能不跑? 那边人头未落,这两位仅存的神级已经各自化虹飚射远去,奇怪的是,他们是自己一头扎进巫毒区的。 虽说巫毒对于巅峰级之上不会瞬间致死,但也不能说巅峰以下免疫,尤其是三年前不知何故,这巫毒区一夜之间从淡绿化成如今的深绿色,并不时闪烁着灰黑色细细电丝。 之前还能进去的亢进,自那以后再也不敢靠近半步! 他们怎么能无碍通行? 领头的跑,当下属的自然不会落后于人,只恨不如这些家伙跑得很快而已,好在对方跑得快的也不会追他们这群喽喽。 第七二一章 炎黄这边与他们战了这么多年,也早就有默契,来就打,走不送,收拾战场收敛战友才是他们该做的事。 “大姐头,这群家伙是怎。。。额?” 另外两个炎黄半仙段德不认得,是他走后投奔来的,二人见罢战,也就聚在一道跟随过来,场中也唯有这四人此时没事可干。 亢进受了些轻伤,盯着一窝蜂冲往巫毒区的魔军,心中的疑惑更甚,不由得出口相询,只是话未出口,煞时目瞪口呆。 那些随后涌入巫毒区的低阶魔族惨叫都没能发出,一个个身影急速淡化,跑在最后一些修为最低的看到了,但似乎也已经迟了,只让他们转了个身而已。 “是那几个神级魔族有事物免疫巫毒侵害,这些普通魔族照死不误,大姐头让跑了两个恐怕隔日也将无宁日!” 亢进见此幡然醒悟,连连拍腿蹬足,叫苦不迭,之前他这里安静得很,他自己引着属下四处救援其余城池,这里是个安乐窝,如今? “叫魂呢你?那两个,跑不了多远,能过来是应为此物,送你了。” 小雨不屑打断亢进作态,随手将那为首者的神兵抛与亢进,看得身后两个半仙眼热不已。 “你二人莫急,这级别的物事,魔族很多,如此情形你等自不会缺了去。” 小雨敏锐察觉身后二人异样,这安信话出自她口中,亢进不由得羞愧难当,若不是自己等人不济,哪里需要这些不知底细外人加入? 身后二仙可不傻,这宗门虽小,可战力出奇的强横,那宗主段德他们早有耳闻,几次闹得整个修者界鸡飞狗跳,屁事没有,这宗主夫人一个两个站在眼前都是胆战心惊。 他们只是眼热,这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小雨话不算敲打,但还是让二人心中一颤。 “属下全凭大夫人安排!” 小雨对此兴趣缺缺,抬手止住他们接下来的奉承,这一刻,心底竟有些疲倦,微微抬首,一抹触动袭上心头,小雨秀眉微蹙。 “哥?” 极为轻声的呢喃,亢进摆弄刚到手的神兵,却也是听到了,只当小雨思念段德,也没当回事,很是识趣的给后边两个热锅蚂蚁使个眼色,三人悄然退去。 闭上眼,用处浑身解数,小雨总感觉有段德气息流淌过身边不远处,可就是感觉不到,心中更是难受至极。 炎黄所在,不正是六根天柱之一的晃金所在么? 段德的魂血在莫名时空流转,总归还是流过自己家园,流过枕边人,何止是她感受到了,远在风孝城的抵御魔族的兰萍也在同一时间与她一般。 当段德魂血缠绕晃金天柱一刹那,晃金天柱一震,为不可查,但有一股莫可抵挡的伟力逆血而上直奔九天之上而去! 九天之上浮岛之上,冷漠的众人眼看着段德魂血纷纷深入各天柱,心思各异,这一帮子人可并非一心。 就在此时,控住段德的清韵面色大变。 “还有!!?” 凭空一指,指如青葱,却夺仙性命! “孟郎!” 一声娇斥惊恐至极! 一道倩影飘飞欲挡,却显然是螳臂当车,不显手掌的极美玉指毫无阻滞穿透倩影,继而又一次穿透清韵眉心。 段德瞬息恢复自由,并未闲着,他知道这一变故的原委,没有期待,却是终究不曾缺席,欠的只会算也算不清,那便不需在乎。 如今的他可不是一人眼中的鱼肉,无意识的神通,是针对个人的,从清韵惊呼而出的二字可见,之前沩水应该已经出手过一次,只是自家好师尊早已算准,躲了过去而已。 只是,段德震惊的是青茗师娘嘴中的称呼!孟郎? 深深地无力感油然而生,但不能磨灭他求生的本能,就着天机盘正中虚空盘膝而坐,满脸宝相,发白的唇间不断嗡动。 变故来得太快,快到即使这其中修为最高的南宫昊天和御蛇真君,阴妘嚛都没能反应过来。 绝美的青茗随即便化作点点荧光飘落,荧光直入天机池,连通真个修者界,修者界刹那地涌清泉,天降霜华,灵气泵涌,不知何来,并非天柱崩塌一般,从空间裂缝涌出,这一次灵气提升幅度极快。 修士人人皆能感受到,深处修者界的魔族却是瞬间被压制,错失无数性命。 但总量却是远不及第二次天柱崩塌。 有识之士抬首望天,喃喃碎语。 “莫不是?仙陨?怎么可能?” 清韵同样留着一脸的愕然,凝滞当场,浑身气息全无,但并不像清明一般,有灵气反馈世界,也就是说,他尚未死! 玉指一触即散,独留一个圆圆坑洞,无血无漏,仿佛戳穿的只是个人偶一般,段德余光随着那熟悉的玉指消散而黯淡。 算者,可怖! 这是心中唯一的答案。 “清韵子,你到底有几条命?猫有九条,据我所知,你怕还不止九条啊,从古至今,你都死过多少回了?装死个毛线?那位如今早就走了,留此一招,相比也是想护他一命而已。” 南宫昊天扫了眼局势,段德作为他不放在心上,一个必定要用掉的工具而已,只是真看不惯清韵子的做派。 果然,清韵额间空洞在其眼眸一眨之间便已消失不见,只是这时候的清韵一脸阴沉,阴沉到几乎凝出水来。 “我的事不牢你费心,若不是我,你等可能看到些许希望?即便是杀了天机八仙,杀了所有人,你们能出得去?” 清韵抬手将散落在地的青茗遗物收入袖中,抽搐着的嘴角可见,他是真的有些用心,并非玩玩而已。 “呵呵你们杀了这小子,出去还不照样是个死?何必呢?再说,箴言可是明说了,这里才是唯一的活路,你们处心积虑莫要竹篮打水才好啊。” 随意斜坐在井沿的截天机语气揶揄,白眼连翻,哪有半分天机八仙首的模样? “你闭嘴!信了几万年还不够么!” 南宫昊天语气极为霸道,呵斥截天机如属下,但,换来的却是截天机极为不屑的反首一口吐沫。 “咋地?伪君子莫不是以为真能打得过老子?” “有种别靠天机盘!” “有种你自废修为啊,傻帽!” “你!” “闭嘴!” 清韵子冷哼一声,盯 着场中正在为自己超度的段德。 “你的存在就是为的今日,反抗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你那点花花肠子有谁更比我了解?我给了你一切,包括生命,如今收回自是理所应当!” 断了的血线又一次重续,没有任何改变,改变的只是此界少了一个仙人,段德换了个迎接死亡的姿势而已。 只有稍远处的阴妘嚛盯着段德一脸的疑惑和不解。 这一次重来似乎并没有意外发生,段德的精血也让这群仙人眼热不已,这是什么样的量啊?怕不是抵得过他们三个以上的总量! 随着段德脸色越来越白,六根天柱也终于起了变化,他的魂血通过天机盘的特殊通道直达天柱本体,从外是看不出什么的。 直到每一根天柱都开始逐渐显出实体一般的颜色,离天柱近的修士才惊觉变故已生,天机宗在每一根天柱都有一名高阶修士常年执勤。 故而第一时间发现异动的自然是他们,但此时的天机宗首脑都在此地,根本没得到下一步指示。 晃金天柱,本就被魔族折腾过一番,此时应该算是最先显出异像的,但,这里是唯一没有天机宗驻扎的天柱。 炎黄本宗修士没人理会这玩意,低阶弟子看不懂,高阶修者没闲工夫,一直都处于高强度战斗中。 小雨依旧独坐隔日城城门楼,也就是曾经炎黄四妖王逗乐的地儿,亢进等高手早已转战其他城池边疆,暂时没有需要她出手的。 她总觉得之前感受段德气息不是错觉,她引以为傲的明锐直觉一直都在,随着修为增长而变得更为强大。 巫毒连天蔽日,映照着整个隔日城常年处于微光阴暗之中,似乎这个城池名的真意就在于此一般。 “小雨!你在何处?来天柱!天柱有变,也有,也有蛮子的气息!我不知何故!” 忽然,耳际一道传音,是兰萍的! 她在这里能感受段德气息,离晃金天柱一步之遥的兰萍何尝感受不到? 从出现到消失,再重新出现,如此明显,兰萍自然紧随感觉追去,直达晃金天柱。 小雨惊起,她能听得出,一向在外人眼前深沉内敛的兰萍,话中竟有些忍不住的颤抖! 人消影散的隔日城头似乎有些许变化,至少,墙垛微光下的暗影似乎在慢慢变淡? 只是,心不在焉的小雨一直都没有察觉罢了。 巫毒区正中心,联通两界的传送阵不知何时早已通达,只不过现在的阵纹至少是当初段德最初布置的亿万倍。 这里不再是单纯的显示平面或立体的大阵符,而是类似于思维乱空域一般,呈现出无数相交错位的时空节点状,相对静止,却每时每刻都在遵循莫种定律移动。 视觉在这里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神识也一样,所有感知都会被扭曲。 早就这一切的自然不可能是现在正在九天之上被献祭的那个段德。 在这迷乱的时空领域大阵正中心,是一处极为奇异的时空节点,这个点连通现实修者界的同时,也连通魔界的某一处时空,同时还连通两个大界的次虚空。 却又独立出两个大世界边缘,极像两个大球相交处粘附的一颗尘埃。 这里呈现的是一处传送通道中类似的虫洞空间,拉长的流光断续不迭,一个漆黑光罩横亘其中,正是段德糟了南宫琦之后遇上的那一个。 正中间此时依旧是黑袍盘膝,只不过此时他的身后立着一杆三丈黑幡,无风自动,发出此间唯一的啪啪声响。 黑袍与九天之上的段德一般,同样被动分离出一道魂血投入虚空之中,但不同的是,他的魂血出处分作两股。 第七二二章 一股出自段德同样的脖颈处,另一股则是出自天灵之上,连接着身后大幡。 清韵是强,也的确是算无遗策,但段德也不是完全做了无用功,至少,现在的他依旧有丝丝余力,想方设法保留自己存在过的痕迹。 他能绝对确定,清韵,找不到分身所在,但知道分身的存在,也懂得用两体相连的弱点,用仙术强行灭杀。 彻底斩断两具身体的联系,凭他的本事还远得很,事到如今,只能被动承受,别无他法。 九天之上 段德强横的躯体如今只剩皮包骨,深陷的眼窝中两颗光华暗淡的眸子呈现红黑二色,看上去极为虚假,就像粗制滥造的假人,随意给捅上两颗玻璃珠。 脊柱处没了功力收敛的弥神链软趴趴的探出,链尖直入下方山水立体画中不见。 “赫赫你们这群狗娘!养的,若有来世,一个都别给老子死咯。” 嗡动着干柴般的纸页嘴唇,模糊不清的话语,算是受祭以来首次开声,这些仙人听着没有哪怕一丝别样表情,这种毫无意义的声音自动隔绝。 直到此时,段德才将最后的挣扎完成,巫毒区的分身此时已然成了瘫软的一袭黑袍,那黑幡早已不知去向。 艰难转头,段德总归还是将那毫无一丝生气的红黑眼眸盯向清韵老道。 “老家伙,你要是能如愿,段爷跟你姓!” 清韵一如既往专注的挤出最后一丝剩余价值,对他的临终交代丝毫不做理会。 忽然,段德双眼爆出,跌落下去,尚未落入天机井,一尊残破方鼎出现,承下双眼和随机掉落的弥神链。 “哼,在我眼前还想卖弄你那微末伎俩?” 袍袖一挥,迎风便涨,直往那大鼎而去,然而,鼎袖相触,袖却是不敌,鼎不住任何落势,瞬息消失在山水画幕中。 清韵却是大惊,另一只手袍袖尽皆化作齑粉尘埃,本人也是踉跄后退几步,一不小心,直接将一无是处的干柴段德捏得粉碎。 只余留最后一个未骂完的单音屮! 不但是清韵,见段德抛出那尊不知来历的鼎,阴妘嚛,御蛇真君,南宫昊天都有插手,只不过没有清韵直接。 此时一同遭创的他们一个个脸色红白不定,却又暗自压下。 “天机子!” 清韵暮然爆喝,欺近看戏的截天机,然而却是被截天机探手抵住胸口。 “干甚?你们看我作甚?这天机盘又不是老子的,老子能操纵的权限也特么才那么点,要不然你们哪一个敢给老子翻个白眼试试!” 这时候的截天机气势勃发,整个人须发倒立,冲断发冠,同样怒目抵近清韵额间,咬牙切齿喝骂。 “看你妹啊看!孟老匹夫,你有种劈死老子?” 清韵子哦,应该是孟老匹夫才对,到底有几重身份,这里怕是没有一个人知晓,知道最多的就是截天机,也就是天机子。 “还不做事!事了再与你做过一场也一样,几个半死不活的走狗也敢在老夫眼前蹦跶!哼!” 僵持片刻,清韵总归还是没有下手,接下来没有他还真不能成事,一次性强破六根天柱,这是他们办不到的。 别看损失的几根天柱,似乎只要是段德这个催化媒参与就能成事,实际上他们最清楚不过,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不是什么越破越弱,而是越破越强! 若是再单独破掉一根,他们修为尽复也只是个蜉蝣而已。 截天机身后几名一直都未曾出声的黑袍天机老道,闻言自然是勃然大怒,气势猛然绽放,小小浮岛顿时风起云涌,飞沙走石。 然,出他们之外,在场的仙人竟然没一人瞧上一眼,即便是同样伤势不浅的一些仙人,在这天压一般的气势下,发丝都未曾飘起。 “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好歹除去那边四个,嘿嘿,倒是省我们不少功夫啊,狗咬狗总是那么赏心悦目。” 南宫昊天身后不远一名仙人,嘴上毫不留情。 气势只是因为怒火中烧,没能把持住,如今形势比人强,天机老道也知抵不过场中任何一方,虽不至于身死,这颜面削着岂不更难受? 故而,一纵即逝。 截天机那是既不理会同门气怒,也不搭理旁人毒蛇,更不管清韵老道灼灼注视,天机八仙他为首不错,只不过现在做主的不是天机子,是截天机。 一个觉醒不久尚未完全转变性情的分身而已。 天机子主意识早在与魔界众仙相斗时重伤沉睡,这才唤醒了他,只是以他的性情,怎会甘于为他人做嫁衣? 这其中的故事恐怕曲折迷离啊。 在场唯一对段德的死有些许感慨的只怕就是他,怎么着一路走来段德人生中他是劫数,但反过来,没有段德,现在的截天机只怕已经被主魂随意吞噬。 截天机接替了已经化作尘埃的段德位置,盘膝而坐,随即身周无数符蔓延,下方方井中的六根天柱随之轻微震动。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他人不知就里,但截天机有着主魂的记忆共享,自然知道破除这封界大阵并不太困难,最关键的一步已经让段德做了,接下来就看他的操作咯。 晃金天柱 此时的天柱已成实质,触手可及,不再遥远。 但立在天柱底下的二女却是一脸茫然。 在小雨赶至的档口,段德声音响彻在她们识海。 “我要暂时离开,时间不定,你们速速收缩本宗弟子以及能带走的一切,全部撤回栖霞山!你们是我段德活下去的动力,勿念!” 简短,直接! 不单单只有她们得到段德颇为急切的传音,整个炎黄高层全部都在同一时间得到命令,收缩所有势力、财力、人力回栖霞山,只是少了对自己女人所说的最后一段话。 没有原因,没有时间,但,处于对这个灵魂宗主的内心深处的信任,没有一个主事人哪怕一丝犹豫,当即下令撤回。 就算是在与魔族对战的牛犇等人,也不管魔族是不是听得懂他们的话,直截了当。 “停!罢战,半月过后再说!” 在一众魔族将领目瞪口呆注视下,这个入界以来遇上的硬骨头势力,拉着铺盖细软掉头就跑,连带着他们身后城池中的低阶修士。 也不管是不是炎黄的,只要是人就掳,能拿走的物事统统带走,更过分的,不少修士干脆连房子一并打包,浩浩荡荡远去,就像一片片飞起的石头云。 最过分的便是宋胡渣,两夫妻不管不顾,将黄塘城直接连根拔起,推着直往栖霞山而去! 魔族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但是交战良久,只要是修士之间都有不成的默契,不会以大欺小,这会炎黄修士可不管这些,谁敢追?谁死! 神级魔族高手不会如此无脑,下面杀疯了的还是有那么些的,被炎黄半仙级直接抬手抹平几波之后,整个滑稽的撤场变得安静。 半日之后,栖霞山 原本安静的栖霞此时忽然就变成了菜市场,栖霞山人满为患,司马安成和二荀哪里来得及安排? 偌大疆域浓缩一地,人、物、财,咳咳,宋胡渣脸色少少有些难看的与吕潘交流着什么,他以为只有自己会带城而回,不曾想,吕潘竟然比他还早! 好吧,这两位带回来的城池暂时就挤不进栖霞山大阵,也不知如何是好,更不明白宗主为何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下达命令。 这里不乏高手,司马闳一级别的资深半仙不少,但他们的传音仅限神识范围之内,神识范围多大?司马闳自己偷摸测了测,连栖霞山三分之一都不能覆盖。 宗主怎么做到的? “从没想过我炎黄竟然有这般多的人?大战的时候咋不见人?” 牛犇抹着光溜溜的脑门,瓮声惊叹。 “傻货” 一边武通的婆娘柳青州与他们极熟,闻言暂时放弃和宇轻柔唠家常,一个白眼奉上! “呵弟妹,你这是骂我呢还是打情骂俏哩?也不怕武都头吃香醋咧,诶哟疼婆娘,我错错咧” 武通则是一直都很沉寂,皱眉思忖着什么。 乱糟糟的栖霞山阵门内外,相熟的头领自然而然聚在一起,等待司马他们安排,他们的属下自然也是如他们一般。 故而,整个场面,空前热闹! 直到两道仙气四溢的倩影自外归来,场面方才一静。 “参见宗主夫人!” 继而,亢进那独特的嗓音起头,紧随着便是山呼海啸一般的参见。 小雨基本不管这种场面,北宫飞燕尚未归来,兰萍只得出面。 “还有没回来的么?如果还有火速通知,你们把这些破烂都带回来作甚?人,全都分批记录妥善安排,内宗之地不小,但这些城池?怎么回事?能进得了大阵?搬些有用的,弃了!” 兰萍没有心情啰嗦,她都不清楚原委,只是遵照办事,好在段德威望不差,这些人没有多少犹疑,要是一个个通知,也不知何时能完成! “额,兰夫人,何城主,弓城主尚未归来,其余的在路上,不久便到。” 一名荀彧遣来的疏导回话。 “尔等,暂且不需要知道缘由,宗主之命,既然诸位已经赶至,便不用多说,各行其是,争取以最快的速度全部收入阵中,届时自有分说!” 每个人都是满心疑惑,包括说话的兰萍,但她却不能表现处疑惑,只能以此安定人心。 天马,叮咚二城之前正在遭受强袭,弓郁阴与何彪应该是被拖住,狐已经赶去协助,应该能赶得上。。。 兰萍暗自思忖忽然中断,回身盯着早已看不见的天柱方向,面现惊容,小雨以及阵门内的司马闳也是随即感受到不寻常。 “不要拖拉!火速进阵!荀彧!!!让狐带着二城之人以最快速度返回!不得有误!” 不管是天柱崩塌,还是其它,仅凭心中莫名的心悸,兰萍就不敢有丝毫犹豫! “我去帮他们回来!” 身边的小雨脸色也是难得凝重,话毕,香踪以渺。 大结局 晃金天柱 整根天柱此时颤动极为明显,连带着裹挟柱底泥浪起伏,往四周退去,淡金色天柱本身出现极细丝丝缕缕的裂痕。 浓烈至极的金之道韵流溢,补充着大世界缺失的那一部分,其余五根同样如此。 道全之际,天人交感。 蠢蠢欲动的修为桎梏,激动的修士道心,却不知,这是即将天边的初始! 整个修者界这一刻似乎都在轻微抖动,似久睡将醒的猛虎,每一名能感受道韵的修士都激动得无以复加,这种久旷不润、突逢甘露的喜悦自心底深处而起。 不止是修者界的修士,与之对战的魔界众军也同样能感受本界气息中激增的法则之力,他们也是困在另一个笼子中的生灵,用的也是同样一把钥匙一把锁。 道则看似只被封印微乎其微的一小部分,但是这种玄而又玄的玩意,正应了那句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古训,越是接近完美,没多一丝感悟,修士的修为和道法威力等都是呈现几何倍暴增趋势。 同样以此为完美的天地,每完善一些,其空间的坚韧程度就呈现阶梯式的增长,这是最为明显表现。 修士还需领悟,这悟之一字,可就难说了。 天机盘本体中心,也就是那方浮岛,那方井。 “诶段德啊段德,你这是何必呢?害老子与你一道忍受轮回之苦啊” 若是段德依旧健在,如今看着池中转眼便已鸡皮鹤发的截天机,怕不得笑趴在地,不但是他,剩余的五位不知何时错落有致分布在池中的天机老仙更是不堪。 其中三人此时明显已经坐化,只是没有青茗陨落之时的天地异象而已,这或许是仙人有准的陨落,和图遭变故陨落的区别所在吧? “你也有轮回?天机子,为何不尽全力?你天机一脉的命运,我等真掌控不得啊?” 冷嗤声起,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却是实实在在的威胁,这人不是那南宫昊天大仙又是何人? 谁也搞不清楚从不出世,稳坐钓鱼台的天机八仙为何抽疯入了魔界,又为何不顾性命与魔界仙人死磕,以至于闹得如今地步。 也不晓得除他们之外的仙人,为何能将古板固执到如同傀儡的天机仙人逼到这等境地,手下战得死去活来的几方势力大佬如今聚在一起相安无事,甚至本就是同盟一般。 那些为他们理念效死的人若是知晓,也不知作何感想? 此时的截天机,或者说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天机子形态,没有仙人的神韵,没有幕后操纵者的睥睨,整个人早已油尽灯枯。 若不是那双依旧明亮的眼眸,常人恐怕难以分得清是人是木雕? “桀桀” 夜枭一般的怪笑忽然响起,那双明眸缓缓扫过众仙,最后顿在面无表情的清韵老道脸上。 “孟非斯,你一向算无遗策,便是我等算宗之人也是佩服不已,你这会难不成没算出来接下来的场景?哈哈你家乖徒儿可不是那般认命的角色。” 清韵闻言心底稍稍有些惊动,微微散瞳,似在默算什么,只是片刻,眉宇紧皱,有些不解的盯着即将了了的天机子。 “好!好!好!老子果然没选错!算不出来吧?你徒儿么?死了,死得干脆至极,别算了,算也是死了,我让你算的不是这个?嘿嘿” 就在他们对话之际,下方的池水变得不再平静,不再通透,除天机子外,另外几名天机仙人默默沉入池中不见,包括三具已经冰凉的尸骸。 天机子抬手抛出两个细小天机盘,这是属于陨落魔界的两名仙人最后的证明,没有丝毫犹疑,两个天机盘绕着弯找到自己位置沉入池水。 池中天地模糊不清,下界更为恐怖。 就当众修以为春天降临之际,天地堃咔连绵,听上去极为渗人,每一个生灵心底此时不由得生出莫名绝望。 这一起一落之间,就差个心脏病,可直接送走很大一部分,偏偏他们没有,只能无助感受这突来的心悸显在何方。 源头出自天柱,自然也应天柱而终,六根布裂纹的天柱没有如之前一般爆碎开来,反而由内而外扭曲着回缩坍塌。 六声巨响连成一声,震动整个世界,顿时日月无光,天幕似乎瞬间遮蔽所有华光,更让生灵恐惧的是,所有修为在这一瞬间尽失,没有例外! 所有道韵道则演化出来的阵器符等一瞬间全部沦为凡物,这一刻,无道! “天机老狗尔敢!” 这一声仙喝响彻两界,所有人一时间,懵懂不知,本就陷入混沌的人们,喝声灌耳,死伤万亿计。 唯一没受影响的只有一个处所,那便是不知何时消失的栖霞山以及六都,那一大片区域如今已成无底深渊,唯独只剩晃金天柱内塌后形成的一个硕大涡旋。 一片漆黑的天地间,涡旋与之同色。 “桀桀灭天下生灵孟非斯你好大业障,终有报时,暂且别过,哈哈!终日打雁呐” 啵 人说,有什么碎了? 是的,天机盘碎了,这件超强仙器人为崩碎,碎片化作八片,其中六片射入六个天柱涡旋,原本安静的涡旋瞬间狂暴。 整个修者界,包括魔界两个大世界都被整体吸扯,没有任何能反抗的。 即使照亮永夜的青色剑光横贯两界。 即便有远古生灵巨蛇嘴咬蛇缠尾轰。 即便有帝王之象明灭,有真言相辅。 夜已经永恒,仙力微博,蚍蜉撼树尔! 不知时空转换,六个涡旋渐渐呈现层叠之状,继而渐渐在虚无中以恒定的速度旋转,永恒不休。 涡旋至大,呈现六层,在第三层涡旋外围,有个极细微的亮点存在,似乎是个巨型头颅? : : : 此本到此为止,大家散会!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