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重生迷梦》 作者：薛定谔的猫 内容简介 　　既然重生，就要改变世界。 　　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将成为撬动世界的砝码。 　　信息就是力量， 　　四两足以拨动千斤！ 　　所谓： 　　ACG界深似海，娱乐圈内关系乱。 　　钞票一多人品败，从此节操是路人。 　　前提是不要去作死。 第一卷 初九，潜龙勿用 第001章 再见母校 　　“你真的不打算再继续考研或者试试考公务员吗？”王安然带着有些可惜的表情问沈正辉道，“以你的条件，即使不读研究生，考进机关部委也是可能的啊！”说到这里他会意地眨了眨眼，“我可以找人帮帮忙的。” 　　“真的不用麻烦你了，”沈正辉摊开了手，“我父母一直在催我回去，老头子早就想把事业交给我自己退休了。” 　　王安然笑了笑，“其实你在首都发展也不错啊，你父母为什么那么执着要让你回鹏城呢？” 　　沈正辉摊开了手表示对于这个问题自己无解。 　　“其实我也不是劝你留在首都，”王安然一边陪着沈正辉在校内的林荫大道上走着，一边伸手揽住了他的肩膀，用低声的语气问道，“你不去看看静芳吗？” 　　“她又怎么了？”沈正辉牵动了一下嘴角，“她不是已经确定了会留校，同时会进团中央吗？” 　　“你真是一个无情的家伙。”王安然叹了一口气。 　　“你的指责毫无道理，”沈正辉抿了抿嘴唇，“当初被人用枪指着脑袋警告说要离她远一点的那个人是我！” 　　“但是我看你似乎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的样子。据说回答的时候表情沉着冷静，”王安然继续说道，“别人都夸奖你很有胆量。” 　　沈正辉拉着王安然走到路的一边，用认真的语气和他说道，“安然，你仔细看着我，你看我像不像那种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疯子？” 　　王安然撇了撇嘴，“什么意思？” 　　“你看看我长得像不像马景涛？” 　　“呃，这个当然不像了。” 　　“这就对了，更何况我根本就没有‘爱上’孙静芳，我之所以没有对她敬而远之就是因为这个，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沈正辉认真地盯着王安然说道，“另外就是我不喜欢被别人威胁，但是我也没有必要因为不喜欢别人威胁故意和他的威胁对着干。” 　　王安然露出一丝歉意来，“实际上，他们两家已经解除了联姻的意向了。” 　　“那就好，”沈正辉继续说道，“当然，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觉得如果孙静芳和那么没有涵养的人一起生活的话，大概会很难过。” 　　王安然想要继续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巴，最终还是忍住了，他想了想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就这几天，飞机票已经定好了。在我走之前，要先把我的房子租出去。” 　　“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在平京买了那么多的房子。”王安然摇了摇头。 　　“呀，现在不买，”沈正辉用沉痛的语气说道，“再过十年你就买不起了。” 　　沈正辉走出了校门，打车去中介处去和要租借自己的房产的客户签合同，王安然一直把他送到了校门口，看着他搭上车远去，他然后走到一处公用电话亭，用IC卡给孙静芳打了一个电话，在他踌躇应该用何种婉转的语气告诉孙静芳这个结果的时候，电话那边的那个女人似乎就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结果。 　　“他的想法还是和以前一样？”话筒对面的女声语气有些苦涩。 　　“很多事情是不可能挽回的。”王安然倒不是故作深沉，“不过他认为你和他还是朋友。” 　　“呵呵，”电话里面传来了女性有些神经质的笑声，“我还真是可怜，以我的身份地位，居然求着别人还把我当做是朋友。” 　　王安然觉得电话对面的那个她似乎有种危险的倾向，于是他小心地叫道，“静芳，你没事吧？要不要我过来看看你？” 　　笑声戛然而止，孙静芳的话语里面突然充满了疲惫，“嗯，我没事，好了，我知道了，他什么时候走？我去送送他。” 　　“这几天还有点事情，”王安然回答道，“等到了那一天我会通知你的。” 　　放下了电话，王安然长长叹了一口气。他自己无聊地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大学生涯，觉得自己居然和沈正辉这样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家伙纠缠得如此深是一件非常不能理解的事情，而他的表姐孙静芳居然被沈正辉所吸引就更加不能理解了。不过就他自己的体验来说，沈正辉真的是一个奇特的家伙，即使是校团委的王书记也认为这家伙将来的成就一定不可限量，无论是什么事业。所以当沈正辉毕业之前，拒绝了保研也不考研，也不找工作，而是选择回家的时候，大家大跌眼镜。 　　不过王安然又想，这样也许才是正确的选择，之前因为孙静芳的未婚夫李睿一时冲动来找沈正辉的麻烦，这件事情在京城的衙内圈子里面闹得沸沸扬扬，沈正辉选择不留在首都也许才是最明智的选择，李翔就是一个炮仗，他留下来，无论孙家庇不庇护他，外面都不好听。李翔是一个非常要面子的家伙，即使孙家和李家已经取消了婚约，也很难保证这家伙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王安然想得头疼，于是打了一个电话，让家里面的司机来接自己。他本人的未来已经被父母安排好了，只等他自己选择，首都市团委办公室或者广电总局招考的人员名单都将会给他留一个位置。 　　…… 　　沈正辉在合同上签下字的时候深深出了一口气，随即便感到从内心深处泛滥出来的一阵轻松。在他对面的那位中介眨了眨眼睛，用像是随口问的语气问道，“沈先生，你的这些商场和房子要不要卖啊？我们同样可以做的。” 　　“暂时没有这个想法。”沈正辉笑了笑回应道。 　　“你如果有急需用钱的时候可以考虑的。”这位高级房产中介微笑着回应道。 　　“我会考虑卖的，”沈正辉点了点头，“不过那在平京开了奥运会之后。” 　　“奥运会？”对方有些错愕，牵强地笑了笑，“不是没有申请到吗？” 　　“下一次说不定就申请到了。”沈正辉耸了耸肩膀。 　　对方开始认真计算起来，“如果继续申请的话，只能是08年的奥运会了，这么说你准备把这些房产保留十年？” 　　沈正辉眯了眯眼睛，“我相信，有了你们，十年的时间我应该能够把本钱赚回来。” 　　“十年回本的话7%到8%的回报率就够了，”对方职业地微笑，“我们肯定远远超过这个回报率，合同三年一签，沈先生，请留好我们的联系方式，有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沈正辉点了点头，就这么一下午，就将目前价值一千万的房产未来三年的使用权转让给了这些人，眼看这些人的笑容，说不定他们正为这一次所占的便宜而感到高兴。眼下一到三年贷款利率都是10%左右，7%到8%的回报率还不如存银行算了。沈正辉和这家中介告别，走出了他们的公司，回过头来，他在心中感叹平京目前房价的便宜的同时，又觉得自己在平京留下这样一大块的资产，似乎是印证了自己对于平京的不舍一样。 　　想到了这里，沈正辉不禁哑然失笑，他扬了扬手，想效仿“别了，阿姆斯特丹！”这句台词说一句“别了，平京！”但是感觉实在是太别扭，最终终于还只是笑了笑，放下了手来。机票已经订好了，离开平京已经进入了倒计时，自己在校园、股市和平京城里面渡过四年青春已经毫不留恋地逝去了，唯一留下来作为自己青春见证的除了自己所挣的物质的资产和现金外，便是一直没有理清的情感纠葛了。想起了那位公主小姐，沈正辉又感到一阵头疼。 　　穿越者也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回想起来自己这些年来的校园生活，沈正辉不禁有些感慨。从某种意义上讲，平京真的是一个风起云涌的地方，无论从哪种意义上来讲都是，自己固然在这里展现了自己的才华，得到了不少青睐，交到了一些有价值的朋友——虽然这些朋友是不是真的朋友还值得怀疑。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说，自己锋芒毕露之下，看自己不顺眼的人也很多。 　　从另外一个角度上讲，沈正辉父母要他回鹏城去继承家业的想法给沈正辉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离开这个风起云涌的平京。 　　“别了，平京！”沈正辉挥了挥手，“不过说不定我明天就回来了！” 　　…… 　　王安然是沈正辉在大学里面不多的几个真心朋友之一，沈正辉觉得自己能够和这家伙处的好，这家伙良好的家教是主要因素。王安然的父亲虽然已经贵为正部级官员，但是王安然在学校里面依然保持着谦虚低调的作风，和日后那些坑爹的二代大不一样。不过和王安然关系太好有时候也是麻烦，譬如现在，沈正辉不得不僵硬着自己的脸部肌肉面对着站在王安然身边的他的表姐孙静芳。 　　“你离开平京是为了我？” 　　“谈不上，只是我父母要我回去继承家业，我日后说不定要经常到平京来跑业务。” 　　“……”沉默的气氛异常诡异，王安然在一旁觉得难受死了。 　　好不容易孙静芳终于说道，“一路顺风。” 　　“谢谢！”两个人颇为正式地握了握手。 　　王安然在一旁松了口气，上来和沈正辉拥抱了一下。 　　沈正辉凑在王安然耳边低声说道，“老子感激你一辈子！” 　　王安然忍住了笑意，“还早呢，以后说不准的。” 　　沈正辉在广播的催促下登机，孙静芳和王安然一直看着沈正辉所乘的飞机飞上了蓝天，才准备离开机场。离开的时候孙静芳一把拉住了王安然的衣服。 　　“又怎么了？” 　　孙静芳垂泪欲滴，“他果然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王安然觉得自己头大了。 第002章 中国式父母，中国式相亲 　　沈正辉的父母都是四川人，八十年代听从小平同志的召唤来到了鹏城这个移民城市，经过了十来年的打拼，两个人总算是迈入了一个城市高级成功人士的门槛，回头一看，原本以为还在老家陪着爷爷奶奶的儿子居然要进大学了。两口子这才回过神来，想要把儿子接到鹏城来进最好的学校，结果儿子不耐烦他们这样做，就读着老家的县中参加了高考，最后考上了中国最高的学府。这件事情已经成为沈正辉的父亲和母亲最得意的事情了。 　　夫妻两在儿子上大学之后又多了另外一层担心，因为长时间忙碌于自己的事业，疏于关心孩子，两夫妻始终担心儿子对自己不亲，沈正辉的两个假期，暑假一般都呆在平京捣鼓他自己的事业，寒假去鹏城陪陪父母之后就转回去陪爷爷奶奶去了，沈兴国和梁可秀始终抱有这种担心和愧疚，于是在给生活费的时候就分外大方，结果等到孩子要毕业的时候居然愕然地发现，孩子四年大学里面就完成了自己夫妻十年的积累，两夫妻又是无语又是担心，心中的惶恐不安上升到了一个危险的水平。于是当沈正辉面临毕业的选择的时候，沈兴国和梁可秀用了极其强硬态度要求他回鹏城到父母身边来帮忙。 　　所幸的是沈正辉也不太想留在平京，父母的态度也成了他自己的借口，所以毕业之后，他直接飞回了“家”。四年大学里面从来没有回来地这么爽快过。 　　沈兴国早年从事建筑业，引着自己的老乡承包工程当一个包工头，梁可秀就当他的财务和后勤，建筑业赚钱多但是收钱困难，自己本钱不雄厚一旦甲方卡住不给钱，资金链一断上面老板找不到，下面的农民工要吃饭，债主从四面八方围过来——沈兴国也经历过这种生不如死天天被人追债的日子。 　　于是积攒了一点点家底之后，两口子跳出了建筑业，改行经商贩卖小商品，找订单天南海北到处跑地进货，国内市场不好做，就做国外市场，专门向美国人、欧洲人、阿拉伯人和非洲黑人贩卖中国商品，赶上国家鼓励出口，几年时间，两个人做出来了口碑做出来了品牌，有了固定客户每年出口退税上千万。这个时候他们的儿子也要上大学了，这两个人才愕然地发现自己在事业上花的精力太多，几乎都没什么心思关心过自己唯一的儿子。 　　两个人这才开始操心老家的教学质量不高，趁着过年回一趟家想要把沈正辉转到鹏城来读高三，借口是利用鹏城优秀的教学资源突击一下，两个人刚刚露出这个口风，第二天沈正辉的班主任就带了一大批老师堵上门来了。 　　班主任嘴巴里翻来覆去就是陌生环境的适应问题，本地的老师很关心沈正辉同学云云，态度很简单，沈正辉很有希望考上国内著名大学，大家的奖金都指望着他了，要想走，绝对不可能。两夫妻这才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在这个小县城里到底有多优秀，最后连分管教育的副县长都要堵上门了。沈兴国和梁可秀被自己的父母又训了一顿，抱着一肚子小地方的人都是为自己打算的牢骚不得不悻悻地回鹏城去了，等到沈正辉高考的成绩出来，沈兴国立马在自己的圈子里面宣扬自己儿子的成绩来，特别强调自己的老家是一个贫困落后的地区，沈正辉考上的著名大学这种事情当地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出过了。 　　两个人的虚荣心以另外一种方式得到了补偿的同时，很快他们儿子的情况又让他们不安起来。他们慷慨支付的零花钱最后变成了一笔笔的投资，从93年到97年在股市里面翻着跟头地向上涨，等到沈正辉毕业的时候，他已经是坐拥五千万资产的青年俊彦了。 　　这样下去，沈兴国和梁可秀就不要指望日后能够在儿子面前硬气起来了，于是两个人打着让沈正辉接手公司的借口让沈正辉回来，不过沈正辉回来之后，公司的运作什么的先不谈，按照梁可秀的说法是，先把个人问题解决掉。 　　沈兴国和梁可秀开始在自己的圈子里面给沈正辉物色合适的对象了。大概是觉得决定自己孩子的婚姻大事有助于树立父母的权威，沈兴国和梁可秀对于这件事情异常用心，甚至公司的事情都放在了第二位了。 　　…… 　　“我说，妈妈，有没有这样夸张，我这才回来一个月的时间，你们已经安排了四次相亲了，你们很闲吗？东南亚金融危机这么厉害，你们为什么不多花一点时间考虑一下自己的生意上的事情？” 　　“什么什么危机那些事情关你什么事？”梁可秀开始絮絮叨叨说起来，“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怀上你了，之前不让你谈恋爱是因为你年纪还小，现在你已经大学毕业了，我们就要操操心了，更何况你大学里面都没有带回来一个女同学，我们怎么能够不操心？” 　　“第一，我上的是物理系，系里面女学生本来就很少，就这点窝边草还早就被别人啃了；第二，当初是谁苦口婆心教育我说大学不要谈恋爱，日后出来难免要分开；第三……” 　　“好了好了，”梁可秀不高兴了，“也没见你其他时候这么听话。” 　　“我什么时候不听话了？”沈正辉反问道。 　　梁可秀张口结舌，总不能说你放假都陪爷爷奶奶不来陪我们吧？即使沈正辉留在鹏城，沈兴国和梁可秀夫妇一天也不一定有时间和他在一起就是了。 　　两个人在这个咖啡店里面无聊地坐了几分钟，就看到沈兴国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看见了自己的老婆和儿子，他颇为惊讶，“老刘和她女儿还没到吗？” 　　“还没到，”梁可秀没好气地回应自己的老公，“我们都坐了半个小时后，你到哪里去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沈兴国赔笑坐了下来，叫过来服务员开始点单，“一直做香港贸易的老陈有一批货拖在手上了，他想转给我，我们一直在谈这个事情。” 　　沈正辉竖起了耳朵，泰国、菲律宾、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相继受到冲击，一场金融危机已经在东南亚蔓延开来，扩散到东亚地区是迟早的事情，而眼下，国人们还沉浸在香港回归的兴奋之中。 　　沈兴国坐下来和自己老婆聊了两句生意上的事情，便觉得没什么话说了，面对儿子，他实在是有些没有话题，梁可秀还可以唠唠叨叨一些琐事，沈兴国则觉得和儿子说话完全没有共同话题，一谈自己的事业和经济问题就受到打击。虽然自己的身价也上亿了，但是流动资金还没有自己儿子多，真是太失败了。 　　好在很快就有人来化解了一家三口的这种尴尬，刘德凯刘老板带着自己的老婆尚荣梅走进了咖啡厅，看到了沈兴国一家之后，急急忙忙走过来连声道歉，“不好意思来晚了！” 　　“没事，我们也刚到！”沈兴国带着全家站起来一一握手，梁可秀和尚荣梅是老姐妹了，两个人坐在一起开始嘀嘀咕咕起来。 　　坐下来刘德凯就开始抱怨，生意不好做啊，甲方老是拖着钱不给，下面的人花钱不替老板考虑，大手大脚。沈兴国在一旁听着老板的抱怨，感觉非常好笑。 　　刘德凯年近五十，膘肥体重。他的老婆四十来岁，倒是保养的不错，乍一看上去还有点像是他的女儿。刘德凯早年和沈兴国一起搞建筑，沈兴国不干了之后他还留在建筑行业里面，现在他的建筑公司已经是鹏城数一数二的建筑公司了，挂靠的施工队不计其数，他都在抱怨生意难做，那些小公司岂不是早就死掉了？ 　　不过刘德凯的抱怨倒是得到了沈兴国的共鸣，两个人一起声讨政府的腐败无能和不讲信用。 　　梁可秀在一旁问起尚荣梅女儿的情况，问她女儿刘欣什么时候过来。 　　尚荣梅看上去对于这个问题非常尴尬，直拿眼神去瞥刘德凯。 　　刘德凯摸了摸自己的光滑的前额，“哎，别说了，”他叹气道，“沈老弟，我比不过你啊，你看看你的儿子这么年轻有为，又是中国最高学府出身，前途不可限量，我那个女儿，一天什么事情都不懂，就知道花钱，让她做生意吧，她尽乱花钱投资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今天……”他叹了一口气，“反正等会儿你们多多包涵，”他看着沈正辉，眼神里面尽是羡慕的表情，“反正你们年轻人，认识一下，交个朋友，我们做家长的，也不给什么压力，已经是现代社会了嘛，自由恋爱，不搞封建社会那一套。” 　　梁可秀听得疑惑起来，拉了拉尚荣梅的袖子，低声问道，“怎么回事？和之前说的不一样啊？” 　　“嫂子，我真是不好意思。”尚荣梅也很尴尬。 　　就在这个时候，咖啡店的门重新被拉开了，走进来一位年轻的女孩子，一下子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沈正辉看了一眼，差点没有马上把最里面的咖啡吐出来。 　　吸引人的不是她的相貌，至少不首先是她的相貌而是她的打扮，她穿着白色圆领衬衣，穿着青色连衣齐膝裙，黑色长袜和白色帆布鞋，红色丝带系在衬衫领口处，最重要的是她染了一头蓝色的头发。 　　这种装扮即使是在2012年走在街头也是回头率十足，更不要说在1997年了。 　　她一走进来，刘德凯就开始擦汗了，尚荣梅掩住了自己的脸，似乎是无地自容。这位叫做刘欣的女孩子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父母，于是施施然地走了过来，在自己的母亲身边坐下，打量着似乎有些发呆的沈正辉，用不客气的语气问道，“你就是我的相亲对象？” 第003章 ACG界深似海（上） 　　这是沈正辉穿越以来见到的第一个毫不掩饰自己动漫迷身份并且勇敢地展现自己品味的动漫迷——而且还是一个女的。不过看周围的大人的表情，似乎都有一种封建古董被现代文明意识震撼的错觉。沈正辉清了清嗓子，认真地说道，“我觉得你不说话的话比较符合身份。” 　　“什么意思？”女孩子撇了撇嘴，伸手捻了捻自己的头发。 　　“凌波丽不是一个三无吗？” 　　“三无是什么？”这是一个不专业的漫友，不过下一刻她就叫起来了，“你知道凌波丽？”这表情和激动的语气似乎像是地下党遇见了同志，而且周围还没有敌人，不需要掩饰身份。 　　“嗯，让我猜一猜，你前段时间去过日本还是去过香港？”孙瑜揉了揉鼻子。 　　周围的父母们相互之间交换这眼神，刘德凯和尚荣梅有些意外的惊喜，沈兴国和梁可秀就有些尴尬了。 　　“哈哈，”还没有等到刘欣回答，尚荣梅已经拉着梁可秀站了起来，“哎呀，梁姐，不如我们先走吧，让他们年轻人在一起聊一聊。” 　　此时此刻的刘德凯和尚荣梅就好像是中了彩票一样，把不情不愿的沈兴国和梁可秀拉走了，沈兴国和梁可秀在临走之前嘱咐沈正辉要按时把刘欣送回去，言下之意显而易见。 　　双方的父母都走了，这位扮作凌波丽的小姑娘便彻底放松了，用饶有兴致的眼神打量着沈正辉，用略带惊讶的语气说道，“我还以为重点大学里面出来的人都是书呆子呢！真是看不出来，”她嘴里面发出了啧啧的赞叹声，“你也看过EVA？” 　　沈正辉这个时候倒有点无语和啼笑皆非了，他撇撇嘴，心想我看EVA的时候你已经是大妈了，不过嘴巴上还是说道，“不要小看我们重点大学里面出来的，就我所知，我们学校里面不少人都看过这片子，而且看的还是日文原版的。” 　　这倒不是开玩笑，在最高学府的日本留学生中就有深沉的动漫宅，从日本带来了好多录像带。想到日后的片源问题可以依靠一根网线解决，沈正辉也要感叹互联网的伟大。 　　“日文原版？”刘欣的脸上表露出了羡慕与不屑复杂交织的表情，她偏了偏头又开始了另外一个话题，“你喜欢动漫？” 　　“还可以。”沈正辉点了点头，上辈子有段时间他异常痴迷于动漫，差点造成和社会的脱机，这辈子，他也没打算和动漫分手就是了，依然还保持着某种虽然不痴迷但是还是关注的状态。 　　“还可以？”刘欣似乎不太满意这样的回答，她端起桌子上的水，呼呼呼地喝掉一杯，用略显轻佻的语气说道，“我最烦这种相亲的事情了。” 　　沈正辉露出了深有同感的表情，“我也不喜欢。” 　　“不过，”刘欣放低了身子，将手肘撑在了桌子上，“看你这个人倒是不像是之前那种讨厌的人。” 　　“哦，之前和你相亲的人都很讨厌吗？”沈正辉喝了一口咖啡，抿了抿嘴。 　　“哎……”刘欣深深叹了一口气，“不是庸俗得只知道钱，就是清高得看不起我的学历。” 　　“那么你是什么学历？”沈正辉问道。 　　“如果是别人问的我会觉得他很讨厌，”刘欣像是眼镜蛇一样盯着沈正辉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才继续回答道，“但是你问我觉得你似乎只是单纯地想知道答案，不过实际上你一点也不在意是不是？” 　　“被你这样说我觉得很失败啊！被你看穿了。”沈正辉摇了摇头。 　　“不过既然我已经知道你是什么大学毕业的了，那么我也不妨告诉你。”刘欣侧着脸看着沈正辉，似乎对他的反应不太满意，“包装装潢职中。” 　　沈正辉眨了眨眼，好半天才从刘欣戏谑的眼神中读出来她的意思，“哦，《雪椰》？” 　　“你连这个都知道？”刘欣的眼睛里面闪着小星星，她伸出手来握了握沈正辉的手，“你好，同志！” 　　“同志这个称呼实在是有些不太恰当……” 　　“喂喂，你这是什么反应嘛！”刘欣叫道，“明明也是一个看动漫喜欢动漫的人，见到了有同样爱好的人，居然连说话的热情都没有，难道你们重点大学出来的人都是这样一点生活的激情都没有吗？” 　　“生活的激情吗？”沈正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如果真的是以前的自己在97年，能够见到金庸的话或许也会兴奋得不行，但是经历过一次人生的自己再一次经历自己的青春期的时候，一切都变得平静起来，什么都波澜不惊，即使自己在股市里面真的按照《穿越后炒股指南》赚了几千万的资本，自己也没有任何激动的心情，也许真的如同刘欣所说，自己对于生活的激情实际上已经耗尽了，不过这和自己所上的大学无关就是了。 　　刘欣看着沈正辉目不转睛地问道，“还是你从来没有学过怎么和女生讲话？” 　　“这种东西还需要学？”沈正辉反问。 　　“上一次和我相亲的那个书呆子连我的眼睛都不敢看，”刘欣目光灼灼地盯着沈正辉，“他还是你们隔壁大学出来的。” 　　“上一次你也打扮成凌波丽？” 　　“当然不，”刘欣撇了撇嘴，“上一次试着打扮成葛城美里来着，但是似乎不太像。” 　　“像就完蛋了。”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沈正辉耸了耸肩膀。 　　“虽然你也是动漫迷让我很高兴，但是我怎么感觉和你说话很别扭？”刘欣皱了皱眉。 　　这就对了，沈正辉点了点头，“因为我是明日香党的，EVA的官配应该是碇真嗣和明日香才对。” 　　刘欣有些发愣。 　　“所以你的凌波丽的扮相姑且不论，打扮成这个样子出席相亲活动展现的却不是凌波丽的性格，这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沈正辉按住鼻子，煞有介事地摇着头，“我觉得有一点你可以承认，那就是你本身对于这一次相亲是怀着排斥的态度的，所以我如果表现得太过于热情岂不是自讨没趣？” 　　“作为一个男人，你的心眼真小。” 　　“在真理面前，我半步也不退让。” 　　“什么真理？” 　　“你居然在一个三无控面前亵渎三无角色，这怎么能够容忍？” 　　“莫名其妙……”刘欣端起杯子来，将自己的脸遮住，咕咕咕地喝了半天，才放下杯子问道，“你不是明日香党吗？什么时候又是三无控了？” 　　“谁说一个人只能加入一个党派了？” 　　刘欣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是在给我故意找茬是吧？” 　　沈正辉喝咖啡。 　　“好吧，既然如此，我愿意再继续和你聊一聊。”刘欣继续说道。 　　“三无少女还要聊天？”沈正辉故作惊讶。 　　“岂有此理，”刘欣用力咬了咬牙，“既然我们大家都没有相亲的想法和打算，那么不如坦诚地谈一谈。”她几乎是用力压抑着自己的愤怒说出了这句话。 　　“谈什么？先声明，假装情侣来欺骗你的父母和我的父母这种建议提都不要提。”沈正辉竖起了手掌说道。 　　“放心，”刘欣没好气地回答道，“我对于我未来的丈夫有一个很高的要求。” 　　“两米以上？” 　　“不是！”刘欣气的都要笑出来了，“他要是个漫画家才行。” 　　“漫画家啊？”沈正辉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想起了小畑健老师的《食梦者》这部漫画来，他又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位姑娘，客观地说这位姑娘五官清秀，甚为可人，“那么你准备当声优？” 　　“什么声优？” 　　“呃，就是给动漫配音的配音演员。”沈正辉抿了抿嘴，“你老公的作品如果能够TV化的话，你就为他的女主角配音，你有这种梦想吗？” 　　“什么呀？”刘欣反而被沈正辉弄得惊讶起来，“我怎么会……”不过随即她便开始思索起来，“不过你这个提议倒是……蛮有意思的。” 　　“漫画家的话，日本比较多，很多漫画家都是宅男，没什么机会认识女孩子，如果你愿意和他们结婚的话，相信以你的条件拒绝的人会很少的。要不要我介绍几个比较有潜力的漫画家给你认识啊？譬如说尾田荣一郎、岸本齐史、久保带人，这几个年纪和你也比较般配……” 　　“你在说什么啊！”刘欣的脸上闪过一丝恼怒，“我如果要嫁人的话当然是嫁给中国的漫画家了！” 　　“呀，中国的漫画家吗？”沈正辉掩住了脸，“这个我认识的真的不多，麻蛇可能小了一点……” 　　刘欣不知道沈正辉说的是谁，不过这不妨碍他露出鄙视的表情来，“你不是看过《雪椰》吗？” 　　沈正辉眨了眨眼。 　　刘欣继续说道，“你难道不知道《雪椰》的作者就在鹏城？”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你实际上认识他？”沈正辉眯着眼斜瞥着刘欣。 　　“当然认识，我们甚至在一起工作过！” 　　“纳尼？” 　　即使不懂日语也知道这是一句日语，刘欣给了沈正辉一个鄙视的眼神，“我爸妈没有告诉你吗？我在鹏城金鸿文化公司上班。” 　　“做什么？做文秘？” 　　“做老板，当董事！”刘欣志满意得地说道。 第004章 ACG届深似海（中） 　　90时代，大陆动漫节曾经风起云涌，动漫杂志书籍层出不穷，所谓的国产动漫势力也曾经一度登上舞台。沈正辉当年还太小，深处偏僻的小县城，对于国产动漫界的大势不太清楚，不过有一批人他是知道的，这批人以《金鸿漫画原子弹》作为名字，推出了一系列的漫画作品，沈正辉曾经在高年级的学长手中借过这批书，对其中的《少林正宗》等作品非常喜爱，对于以《雪椰》名满亚洲的颜某人印象也不过就是他的《夏日轨道》，故事不算复杂，颜某人的画风当时已经非常成熟了。 　　金鸿公司曾经和四川的《科幻世界》杂志合作，推出过挂名《科幻世界画刊》又名《金鸿漫画原子弹》的动漫杂志，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本动漫杂志很难稳定地出版，只能以单行本不定期地出版，后来他们又和科幻世界杂志社解除了合作关系。在90年代，动漫杂志的传播如果只依靠邮购的话，真的是非常困难的，如果是物流快递业发达的21世纪，这批人想要做大做强其实也不难。但是他们处在一个非常艰难的时刻，至于他们的后续，当年沈正辉已经很少关心了，他的注意力都被日本动漫和字幕组吸引了。 　　此时此刻，突然发现自己面对的居然是国产动漫界的从业人员，沈正辉突然之间决然觉得有些恍惚了。 　　“你是董事？”他重复道。 　　刘欣此时看上去倒是自信满满的样子，“是的，我是金鸿文化公司的董事成员。” 　　沈正辉舔了舔嘴唇，他想起了自己日后无聊的时候在晚上搜索自己曾经关注的动漫作者，金鸿公司生不逢时，高举理想主义的大旗，最后死得很惨。他挠了挠自己的头，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坐在自己对面的刘欣，觉得这位凌波丽居然和自己说这样的台词实在是充满了违和感，“金鸿文化公司不是要倒闭了吗？”他随口问道。 　　“哪有！”刘欣立即被这句话激起了怒意，“我们明明做出了很多成绩好不好。” 　　沈正辉眯了眯眼，“从95年年底到96年年底，一年时间出了六本书，以这样的速度动漫杂志是活不下去的。”沈正辉苦口婆心地说道，“那么到现在为止你们公司都在做什么呢？” 　　刘欣张了张嘴巴。 　　“难道因为现在经济形势不好，你们准备收缩业务？不按时出书了？”沈正辉继续问道。 　　刘欣这才像是受到了严霜打击的茄子一样，耷拉下了脑袋，“公司的情况确实不太好，”她说道，“不过我们每个人都在努力争取渡过难关。”她急切地解释道，“现在大家每个月都只领一点零花钱，吃住都在一起，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将我们中国自己的动漫事业发扬光大。” 　　“这种做法是社会主义事业的做法，但是问题是现在改革开放，市场经济了，企业如果不赚钱是活不下去的。”沈正辉耸了耸肩膀，站起身来，对着刘欣说道，“走吧！” 　　“去哪里？”刘欣问道。 　　“你既然说自己是在文化公司上班，那我就去看看吧！”沈正辉回答道。 　　“我是不可能带你去我上班的地方的，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刘欣露出了警惕的表情来。 　　“我当然不是你什么人，”沈正辉揉了揉前额，“我这次回鹏城来，本来是想组建一个风险投资基金的，但是这段时间都被我爸妈拉着出来相亲什么的，害得我一点正事都没有做。”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刘欣疑惑地问道。 　　“我突然觉得投资中国的动漫事业其实也是非常有意思的一件事情。”沈正辉眨了眨眼。 　　“英雄！”刘欣立即伸手挽住了沈正辉的胳膊，“我愿意做你的女朋友。” 　　“我还不愿意呢！”沈正辉伸手推开了刘欣伸过来的胳膊，“先带我去你们公司考察一下，如果没有钱途我是不会投资的。” 　　“好的，立即，马上就走。”刘欣站起身来，像是仆人一样谄媚地走在了沈正辉的身边，当服务员小姐前来算账的时候，她一马当先地抢着付了钱，在咖啡店服务员疑惑的目光中热情地跟在了沈正辉的身后走了出去，就好像是他的秘书一样。 　　沈正辉开着母亲的车子来的，母亲看来是跟着父亲走了，把车子留了下来，于是沈正辉便开着这辆本田载着刘欣开往了她所谓的上班的地方。 　　“居然是日本车！”刘欣一上车就发出了爱国的抱怨。 　　“那么要不然我们打的去？”沈正辉停住了拧钥匙的手，转过头来看着刘欣，“当然，你付钱。” 　　“不，算了吧，日本车就日本车吧！”刘欣勉强地挤出来一个笑容。 　　不过当车子开动的时候，她又惊叫道，“我还穿着这件衣服呢！” 　　“你可以脱掉，我不在意的。”沈正辉开着车子，头也不偏地回答道。 　　“美死你！”刘欣撇了撇嘴，“反正我在公司也有衣服，去那里正好换了，你在朝哪里开？南山区，登良花园！” 　　“那是居民小区诶！” 　　“就是那里！”刘欣理直气壮地说道，“居民小区不是比写字楼便宜吗？” 　　沈正辉抿了抿嘴，“我已经发现了一个长线投资的渠道了，免费分享给你，你如果能够忍受十年以上的投资周期的话，买房产是一个不错的渠道，保证增值，收益比贷款利率高！” 　　刘欣撇了撇嘴，“挣钱这种事情，交给我爸妈就是了。而且我们家就是盖房子的。” 　　“这下子我能够理解为什么你父母急着让你相亲结婚了。”沈正辉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刘欣自己也好奇地问道。 　　“他们大概是养不起你了，所以要赶快把你嫁出去，让你以后就被老公养。”沈正辉一边认真开车一边说着冷笑话。 　　“切！”刘欣对于沈正辉的话不屑一顾，不过她随即又露出了有些担心的神色来，“其实我爸爸一直叫我把金鸿公司的股份收回来，公司其实一直没有赚钱。” 　　“你直接给他说公司负资产，投资打了水漂不就完了吗？”沈正辉瞥了刘欣一眼，“难不成你还把你卖了？像我投资也是有时候赚到钱有时候花钱买教训和经验的。”说这话的时候沈正辉真是有点脸红。 　　刘欣叹了一口气，“如果真的有我的股份也就算了，但是其实那些钱都是我无偿援助公司的。” 　　“纳尼？”沈正辉一脚刹车，车子差点撞上了前面急停的车子，所幸他的车子后面没有紧跟着车子，不然难免追尾。 　　刘欣在副驾驶位上也被吓了一跳，“你认真点开车啊！” 　　沈正辉深呼吸一口气，重新跟着前车开始起步，“你投资了多少？”他问道。 　　刘欣有些扭捏，“只有十来万而已……” 　　“你果然是大小姐，”沈正辉叹了一口气，撇嘴道，“这么说你不仅出钱，还在帮公司免费工作？” 　　刘欣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这都是为了支持国产动漫事业的发展！” 　　“你果然有爱啊！”沈正辉叹了一口气，加大了油门。 　　还没有被日后的宅系术语熏陶的刘欣不明所以，“喂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这是在称赞你。”沈正辉随口说道。 　　“我可听不出来称赞的意思。”刘欣皱了皱眉头。 　　“这确实是在称赞，”沈正辉眯了眯眼，“不过虽然你对国产动漫业怀有这样的感情，但是你的做法到了最后究竟能够起到什么样子的作用还是很难说。” 　　“什么意思？”刘欣质问道。 　　眼看着车子已经到了小区门口了，沈正辉找到了一处停车位停了下来，刘欣也下了车，沈正辉耸了耸肩膀，“你来带带路吧！”其实不用带路，小区某幢楼的阳台上贴着金鸿文化公司的牌子。刘欣气呼呼地走向了那栋楼，“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沈正辉抿着嘴，“既然已经是市场经济的时代了，那么自然而然成功就要用市场来检验，也就是说凡是不能够盈利的企业最终都生存不下去，无论对某些人来说它的意义有多么重大——当然，涉及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的行业不在我们讨论的范围之内。”沈正辉摊开了手。 　　“那你还说你要投资。”刘欣反问道。 　　“那是因为我不像你们为梦想而活，”沈正辉摊开了手，“动漫事业显而易见是可以赚钱的，而且是可以赚大钱的，前提是按照我的思路来。” 　　“如果你的思路我们不赞同的话……”刘欣翻了个白眼。 　　“我就另找赞同我思路的动漫人合作，无论怎么说都不是我的损失。”他耸了耸肩膀。 　　刘欣拉开了房门，这间四室两厅的民居已经被彻底改造成为了工作场所，客厅里满是办公桌，一部分人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伏案创作，一部分人走来走去的，一叠叠印刷好的书籍就堆在墙角边上。最引人注目的是靠墙的一个书柜中整整齐齐地码着各种日本、香港的动漫，很多都是原版的。 　　沈正辉和刘欣的进来并没有引起更多的关注，不少人只是对着刘欣点了点头，甚至没有对她的奇装异服做出反应。看着这些忙乱的年轻人，沈正辉真的有些感慨了。 　　“我去换衣服。”刘欣说道，“然后我们找鸿姐一起聊一聊。” 　　“鸿姐是谁？你们的董事长？”沈正辉问道。 　　“鸿姐是总负责。”刘欣没好气地回答道，“你在这里等一等，不要打扰别人。”随即她又和一个伏案画作的小伙子打了一声招呼，指着沈正辉说这是自己的朋友什么的，那个小伙子对着沈正辉点了点头，又埋首自己手上的工作了。 　　刘欣走进了一间卧室，拉上了门，沈正辉于是便在金鸿公司的客厅里面里面张望着，先是看了看那的满柜子动漫书，书柜旁边写着“虽说窃书不算偷，但对我们是割肉之痛。”的话，看得沈正辉发出了会意的微笑，然后他又看了看正在作画的几位年轻人，看起来他们都颇有功底，只不过就沈正辉在一旁所观察到的，对于创作的流程似乎还不太正规，不少人的设定资料都想当粗糙就是了。看到了这一幕，沈正辉不禁摇了摇头。 第005章 ACG届深似海（下） 　　刘欣走进的房间是金鸿文化公司总负责李鸿的办公室，李鸿是一个对于漫画事业有着纯粹追求的女性，学画出身，年纪不大才二十五岁，但是支撑这家公司已经两年了。 　　她联合了阿衡和另外一个朋友，一起创建了这家金鸿文化公司，在艰难的日子里，大家怀着最单纯的梦想努力开拓着国产漫画的领域和市场，但是限于外部环境的限制，公司虽然在一年的时间内出版了六本漫画书，但是在接下来的日子中，赚钱越来越困难，金鸿公司也正面临着艰难的处境。虽然热心于漫画事业的青年们有时候并不在意个人的待遇，但是完全依靠热情和理想是很难维系整个事业的，特别是在社会主义已经改革的情况下。 　　李鸿此时此刻正用手肘支撑着桌面，用力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这些天来因为公司的财务状况，她所面对的压力也越发巨大了。作为公司技术总监的阿衡提出了接触香港动漫行业，将金鸿作为香港漫画在大陆的介绍窗口，同时金鸿自身也依附香港成熟的动漫市场，做香港动漫画家的助手外包工作来维持公司的运作的提议。虽然这是公司面临困难处境不得已的做法，但是作为有着自己理想事业的青年来说，作为香港漫画的二传手这种选择无疑让人感到郁闷和沮丧。 　　就在这个时候，刘欣拉开了门走进了这个房间，带着急切和欣喜的表情奔到了李鸿的桌前，用压抑不住的高兴的语气，压低了声音叫道，“鸿姐，好消息！” 　　“呀，是欣欣啊？”李鸿抬起了头来，看着刘欣。对于这个富二代而又有心于国产漫画事业的女孩子，她既感到欣慰、高兴，又感到有些愧疚，刘欣无偿为公司提供了十来万的资金，没有从公司获得什么，还无偿为公司工作，即使是二十一世纪，任是谁遇到这样的员工，稍有良心都会有愧疚之情的。 　　“鸿姐，你不舒服吗？”似乎是看到李鸿脸色不太好，刘欣关切地问道。 　　“没事，有些累，没有睡好。”李鸿回答道，看着刘欣的表情微笑道，“什么好事情啊？” 　　“就是现在，”刘欣欣喜地压低声音，“现在外面就有一个大款，准备投资漫画，就是我们公司，鸿姐你快想一想怎么把他手上的钱骗出来。” 　　李鸿毕竟有着多年的社会经验，对于刘欣所提到的好消息并没有马上欣喜若狂，她微微一笑，问道，“哦，是什么大老板，你怎么认识的？” 　　“我……”刘欣刚刚说了一个字就噎住了，李鸿看了看她的打扮，“你今天不是去相亲吗？怎么是这样的打扮？” 　　“呃……”刘欣伸手将自己的蓝色假发取了下来，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就是我相亲认识的啊！” 　　“那么是你的男朋友？”李鸿追问道。 　　“不算，”刘欣耸了耸肩膀，“今天刚刚认识的，他……”刘欣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沈正辉复杂的相亲态度讲出来，“不过他是真的有钱，他父母做外贸的，资产上亿，他本人据说也很厉害，炒股赚了上千万，这一次说回鹏城来要搞什么风险投资，我提到了我工作的地方，他对动漫挺有兴趣的，过来看一看，大概会投资的。” 　　明白了这些前因后果，李鸿心里面就踏实的多了，对于这件事情，她既不抱有太大希望，也不是无动于衷。她站起身来，认真地说道，“他既然是来考察，我们就尽量让他看到真实的一面，骗这个词以后不要随便说了。” 　　“知道了。”刘欣点了点头，又伸手去拉李鸿，“他还在外面等着呢，鸿姐，快点啊！”不过她马上又放开了李鸿，“对了我找件衣服。”她一边说，一边在旁边的衣柜随手拿出了一件文化衫套在了自己身上。 　　“不要急，”李鸿拍了拍刘欣的手，说道，“既然是谈生意那么你在场不太好，出去的时候你去叫一叫阿衡过来。” 　　“我在场怎么不好了？”刘欣有些不高兴，“这可是我拉过来的金主啊！” 　　李鸿苦口婆心地说道，“他不是你的男朋友吗？你在场有些话不太好说，谈生意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谈僵了影响你们的感情发展。” 　　刘欣愕然地张大了嘴巴，最后心有不甘地点了点头。两个人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 　　沈正辉在客厅改造的办公区晃荡了一下子，开着门的卧室里面摆着满满的架子床，搞得像是学生宿舍一样。他凑近了摆放原版漫画的柜子，一旁的人便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他，书架上的“虽说窃书不算偷，但对我们是割肉之痛。”分外显眼。沈正辉叹了一口气，这些原版的书籍价值加起来只怕也有十几二十万，在97年，这也是一笔巨款。 　　“嗨，哥们。”一个看上去有些猥琐的家伙凑近了沈正辉，自来熟地和他打着招呼，“你是刘欣的男朋友？” 　　“我是她的朋友。”沈正辉这样回答到，“我们父母是朋友。” 　　“呀，那就是青梅竹马！”这家伙羡慕地拍了拍沈正辉的肩膀，“你少奋斗多少年啊！” 　　沈正辉忍不住微笑起来。 　　“刘欣可是个好女孩，”这人继续说道，“希望你以后能够好好对她，哎，也许你们结婚了以后，她就对漫画事业没有兴趣了，女人就是这样，如果……” 　　“高杰！你又在胡说什么了！”刚刚走出办公室的李鸿眼见最喜欢胡说八道的高杰站在一个陌生男人身边，虽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立马上前叱喝道，刘欣跟在她的身后目光注视在被叫做高杰的年轻人的身上，高杰马上就有些讪讪的，“我看他是刘欣的朋友，随便和他聊聊。” 　　李鸿走了过来，正式地和沈正辉握手，并作自我介绍，“我是金鸿公司的负责人，我叫李鸿。” 　　沈正辉看了看她身旁的刘欣，笑了笑和李鸿握手道，“你好，我是沈正辉。” 　　旁边的高杰有些迷糊了，“刘欣，你介绍男朋友而已，要不要这么正式。” 　　周围的人听到了对话的埋首工作的也抬起了头来，刘欣狠狠瞪了高杰一眼，“谁说他是我男朋友的？他是我朋友而已。” 　　李鸿转身对着刘欣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说道，“欣欣，你去找阿衡过来。” 　　“哦！”刘欣领命而去，出门去敲隔壁房间的门。 　　李鸿对沈正辉说道，“沈先生，不如我们去我办公室谈谈吧，一会儿我们的艺术总监也会过来。” 　　沈正辉点了点头，在李鸿的带领下，走进了她的房间。 　　一些年轻人聚集在了一起，交头接耳道，“这是什么人？怎么回事？怎么搞得这么正儿八经的？” 　　等到刘欣领着阿衡过来，阿衡进入了李鸿的房间，而刘欣留在了外面，那些年轻人纷纷上前将刘欣围了起来，“欣欣，这是怎么回事啊？你男朋友做什么的？难道是出版商？” 　　“他不是我男朋友！”刘欣恼怒地叫道。 　　“那这是什么情况，老大、鸿姐和他谈话，谈什么？肯定是工作上的事情吧？”有人问道。 　　刘欣强忍着自己好卖弄的心思，尽量风轻云淡地说道，“当然是工作上的事情，也许会有投资。” 　　投资！这个词一下子在办公区里面传颂开来，大家都满是期待的眼神了，更多人凑上前来希望从刘欣的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 　　就在这个时候，门打开了，李鸿出现在了门口，用有些无奈的表情看着这边，叫道，“欣欣，你也进来一下。” 　　刘欣从包围中挤出来，一蹦一跳地进了李鸿的办公室，对她来说，似乎有一种参加了历史的自豪感。 　　李鸿和阿衡的表情都不太好，刘欣以为这是因为沈正辉是要收购公司，在谈判的努力压价让两位老板不满，但是当沈正辉一说话，刘欣就发现自己实在是错了，自己的眼界太浅。 　　“我觉得既然是谈合作，大家就开诚布公一点，因为大家都是年轻人，没有必要像老头子一样在商场上尔虞我诈，就我个人而言，我是相信做大生意是需要诚信的，有些东西我不讲，但是有些东西我要说清楚。” 　　刘欣一坐下来就听到了沈正辉讲出了这样一番话来，紧接着，沈正辉所说的内容就牵扯到了她了。 　　“李小姐你觉得刘欣作为中间人不太适合参与到这次谈判中来免得两面不讨好，我觉得没有必要有这样的顾虑，因为我们开诚布公，锱铢必较的讨价还价不是我的风格，”沈正辉认真地说道，“其实今天并不是刘欣和我说了你们的状况之后我心血来潮想要资助民族动漫事业或者是其他，对于动漫这个行业我很早就有关注了，也有很多想法，恰好刘欣说起来，因此，我觉得如果能够将我的想法达成或者试验一下的话，一方面能够为我个人创造利益——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另一方面，顺便也算是发展了我们自己的动漫事业。你们觉得这是两件事也好，或者觉得是合二为一的一件事情也好，接下来我所讲的东西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考虑一下。” 　　骗子！听了这番话的刘欣心中在怒吼！在车上和我可不是这么说的。 　　而李鸿和阿衡已经露出了严肃的表情了。 第006章 文化事业最重要的是什么？ 　　沈正辉开门见山地说道，“现在投资中国漫画事业，毫无疑问是亏钱，即使能够有一批铁杆的粉丝勉强维持住局面，也达不到发展壮大中国漫画事业的目的，因为日本的动漫产业已经非常成熟了，加上中国盗版的国情，外来的近乎免费的产品直接冲击本土的产业，再加上有一个拍脑袋的国家领导层，对漫画是也很看不上眼，所以一开始我们就要把目光放开，要设想，漫画是不可能赚钱的。” 　　阿衡和李鸿对视了一眼，压抑着自己内心中的不满和郁闷，继续听沈正辉说下去。 　　“按照投入产出模式，文化制品作为一种特殊的商品，如果生产出来的副本达不到规模，即不能够产生足够的效益，于是这个文化制品相关的产业就不会有足够的资本积累达成自身扩张的效应。” 　　“可是，我觉得国产漫画必须有人去做。”阿衡说道，“况且中国又不缺乏对于国产漫画充满了理想和激情的年轻人，这个市场做下去总会有一个发展。” 　　“这就是另外一个话题了，”沈正辉眯着嘴，“但是人总是要吃饭的。”他伸手阻止了想要和他辩论的阿衡和刘欣，“先听我说完你们再讲。” 　　刘欣于是有些悻悻，阿衡撇了撇嘴表示了自己的不屑。 　　李鸿听得最认真，因为她是跑业务的，所以对于残酷的现实认识得最清楚。 　　沈正辉继续说道，“我不否认某些特殊的外部环境或者是其他因素也许会对中国的动漫事业产生某些积极的印象，不过立足于现在，国产漫画想要活下去，保持住这个核心的话，很有必要把目光不仅仅局限在漫画上，而是以漫画为核心，以相关产业为杠杆，撬动漫画产业的发展。” 　　“你的意思……难道是动画片？”李鸿首先跟上了沈正辉的思路。 　　“不仅仅是动画片。”沈正辉摊开了手。 　　“难不成还有电影？”刘欣有些激动起来了。 　　阿衡则报以冷笑，“这根本就做不到吧？我们目前维持住漫画刊物都已经很为难了。” 　　“这不是做不做得到的问题，如果一切问题都只是钱的问题的话，那就不是问题。而且，你看我像是那种随口撒谎的骗子吗？” 　　刘欣看了看阿衡有些恼怒的表情，马上接口道，“我看有点像！”紧接着她就抱怨道，“你也不打听一下，动画片制作一分钟是多少钱？还拍电影，这又是多少钱？你还不如实惠点投资给我们办个动漫杂志。” 　　伴随着刘欣的吐槽，阿衡的脸色也变得缓和了，刘欣所说的话便是金鸿公司最迫切的想法，渴望有一个正式的平台进行出版业务，维持住公司的运营，沈正辉在他们面前大谈动画片和电影对他们来说有些太遥远，太不切合实际了。 　　“看看，你们又没有耐心了。”沈正辉站起身来，在屋子里面踱了几步，突然转换了话题问道，“那么你们认为，假设十年之后，你们认为文化产业最重要的是什么？” 　　“什么？”又是刘欣，“什么最重要的是什么？没头没脑的。” 　　“那么就是出版业，主要是文化产业。”沈正辉摊开了手，“就你们的理解，发展文化产业必须掌握什么核心竞争力呢？” 　　“平台？”李鸿试探性地问道。 　　沈正辉把目光投向了阿衡。 　　“优秀的作者资源。”阿衡沉思回答道。 　　沈正辉看了看刘欣，“你就不用回答了。” 　　刘欣撇了撇嘴，“我觉得主要是资本。” 　　“你们说的都对，没有资本是建不起来平台的，没有平台就不能够吸引优秀的作者加盟。”他重新坐下来，“其实只要利用资本把平台垄断起来，肯定是赚钱的。” 　　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阿衡有些耐不住了，“能不能说正题，我还有好多活要干呢！” 　　“要埋头干活，也要抬头看路。”沈正辉轻笑了一声，“好吧，不多说了，如果在不考虑资本、平台和作者资源的情况下，也就是说我默认我们所具备的这些条件在平均水准之上，那么未来最重要的东西实质上是版权。” 　　“版权？”阿衡像是听见了最好笑的东西一样，“你在中国谈版权？” 　　“我知道这是你们目前为什么过得这么艰难的原因之一，不过问题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看，廉价的盗版从某种意义上讲扩散了文化作品的影响。” 　　“换不来钱又怎么样？作者和公司都要饿死了。”阿衡哼了一声。 　　“所以我一开始就说了，现阶段不要指望漫画可以赚到钱，不过我们可以以漫画的版权为核心，从其他渠道获得收益。” 　　“还是动漫和电影？”刘欣都觉得有些无语了。 　　沈正辉盯了一眼刘欣，“你爸爸未来的公司怎么交到你手上？” 　　刘欣哼了一声，“我才不干建筑业呢！” 　　“哦，所以要找个好女婿接班吗？”沈正辉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不等刘新发火，马上又接着说道，“你爸爸和许市长不是很熟吗？”他问道。许道行副市长分管建筑业，刘欣的父亲刘德凯和他熟悉是必然的事情。 　　刘欣眨了眨眼。 　　“我听说你和许市长的女儿关系不错。”沈正辉继续说道，房间里面的人把目光都投注到了刘欣的脸上。 　　刘欣茫然地眨了眨眼，“所以呢？” 　　“许市长和吴部长关系不错，吴部长分管的领域是什么，你不知道吗？”沈正辉偏着头问刘欣。 　　“吴部长是宣传部长吴仁海吗？”李鸿有些吃惊地问道。 　　沈正辉点了点头，“更好的是吴部长是从海天出版社总编的位置上升到宣传部，所以我们要做的事情应该是找到许市长，然后找到吴部长，征求宣传部的同意在海天出版社下面挂名发行一本漫画杂志。”沈正辉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刘欣，“你应该这么折腾才对，你根本没有充分利用资源，十万块钱算是什么，找对路最重要。” 　　现场讨论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刘欣有些愕然地面对着眼睛里面已经燃起了热情的李鸿和阿衡。 　　“哪有那么容易？”刘欣嘟囔着。 　　“当然，要打动宣传部长和副市长，说什么发展国产漫画什么的都是虚的，他们说不定认为小孩子就应该读书不应该看漫画呢！所以要这样和他们说，”沈正辉调整了一下坐姿，“我们这本漫画杂志主要是向香港出版，目的是培养国产漫画家，同时打入香港市场，然后以漫画杂志为核心，金鸿不仅仅要建立一个漫画王国，还要建立一个动画王国，我们准备在鹏城建立一个动漫产业园，开发动画片，以抵制日本和香港舶来的动画片，还要把这些都输出到香港和日本去！” 　　在场的人都有些惊讶了。 　　沈正辉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动漫杂志征稿的时候要说明，金鸿公司拥有作品的改编权和动画制作版权，利用这个平台大量地吸收国内优秀动漫作品，十部中间有一部能够改变成动画我们就赚了。” 　　“怎么可能？我们怎么可能做动画，而且动画也卖不出去，看看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活成什么样子就知道了。”跑业务见多识广的李鸿还是不太容易被忽悠的。 　　“这就要看你们的能力有多强了！”沈正辉看着刘欣，“漫画杂志自负盈亏应该可以，如果市里面能够对动画进行补贴的话……” 　　刘欣摇着头，“这我可做不到。” 　　终于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刻了，沈正辉盯着刘欣，“不如我们一起投资合伙干？” 　　“你能够投资多少？”刘欣持怀疑态度，“这个听起来很难诶！” 　　沈正辉计算了一下，马上入股腾讯公司需要一笔钱，成立公司需要一笔钱，自己手上的钱在股市已经部分套现了，拿出一千万来应该不成问题。“先投个一千万吧！” 　　李鸿、阿衡和刘欣三个人同时站了起来，“你说多少？” 　　“这一千万可不是全部拿出来做漫画的，起码有五百多万要拿来盖楼买设备，后期我们还可以从银行贷款，搞个五六千万压力一点也不大。” 　　李鸿和阿衡眼睛都要绿了。 　　刘欣怀着警惕的疑惑，“你真的要投资一千万。” 　　沈正辉盯着她，“不只是我，你也要拿钱出来！” 　　“我可没钱！”刘欣摊开了手，“我的零用钱都已经投到这里了。” 　　“和你爸爸说你要做生意，让他给你钱，”沈正辉挥了挥手，“还要，你要做的事情多了，许市长的女儿，吴部长的女儿，你都要想办法拉倒公司里面来做董事，我给干股。” 　　阿衡和李鸿压抑住了内心的激动和听到了这些一丝丝的反感。 　　李鸿甚至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刘欣。 　　“真的要这样做吗？”刘欣看上去有些心动又有些犹豫。 　　沈正辉拍了拍手，“我们来讨论一下股份的问题吧！” 　　李鸿和阿衡同时产生了某种危机感，显而易见，沈正辉投入一千万的话，公司根本不可能再属于他们了，他们就要从自己公司的所有者变成打工仔了。 　　刘欣也同样紧张，她或许意识到了，或许没有意识到，单纯的理想生活即将远离她，将来的生活也许是不折手段去实现理想的过程，或者在这个过程中，原来的理想被抛弃掉了也不一定。 第007章 家有儿女 　　刘德凯和尚荣梅张大了嘴巴，有些吃惊地盯着坐在自己夫妻面对沙发上的女儿。 　　刘德凯满脸不甘心的表情，“你的意思是你们两个最后没有谈谈恋爱的事情？” 　　刘欣一脸的不耐烦，“爸爸，你没听清楚我刚才说的话吗？” 　　“听见了，”尚荣梅同样感到不耐烦，“你这孩子，明明是让你们相亲的，你看看你们最后都干了什么事情了？”她指着刘欣说道，“全部都是你的错，谁让你打扮成那个鬼样子的，你韩阿姨委婉地问我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她的话，你让你妈我的老脸往哪里放？还指望你争气一点，唉，真是气死我了。现在男朋友没有找到，反而被别人骗了要去投资搞什么动画公司，你这个败家子啊……” 　　“妈！妈！”刘欣急忙打断了她妈的唠唠叨叨，“你们到底有没有听我刚才在说什么？不止是动画投资公司，这一个文化集团，沈正辉要投资一千万呢！” 　　一千万这个词一下子刺激到了夫妻俩敏感的神经，刘德凯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等等，你说多少？” 　　尚荣梅张大了嘴巴，同样用惊讶的眼神盯着女儿的嘴巴。 　　“投资一千万！”刘欣认真地说道。 　　“我靠，沈兴国的儿子真有钱啊！”刘德凯深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胳膊上老婆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臂的手推开，“你再给我说一说，这是怎么回事？” 　　刘欣翻了翻白眼，于是又颠三倒四地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又讲了一遍，期间尚荣梅不停的插话。 　　“他说和你合伙做生意你就信他啊？他出一千万，要让你出多少？” 　　…… 　　“什么，你只占有5%的股份，那怎么行？那其他95%都是他沈家的了？” 　　刘欣用力摇了摇头，不满地说道，“妈，你能不能先闭嘴？他出一千万占不了95%的股份，公司原来还有三个合伙人各占5%的股份呢！” 　　“那他也占了80%，那公司不全部变成了他的一言堂了，你有什么用处啊？” 　　刘德凯阻止了自己的老婆斤斤计较，他满是凝重的表情，还没等到他开口，刘欣已经反驳自己母亲的话了。 　　“他也不是占有80%的股份，他还要拿20%的股份准备分给许市长和吴部长的女儿，”刘欣看着自己的父亲，“爸爸，他想通过你这边认识许市长。” 　　刘德凯一拍大腿，“这狗日的沈兴国的儿子，刚出大学就懂得这一套了。” 　　刘欣和尚荣梅都盯着刘德凯，刘德凯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思路之中，他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刘欣，“欣欣，我以前认为你喜欢那个连环画是不务正业浪费钱，现在看来，难不成这个真的可以赚钱？” 　　刘欣对于他老爸用连环画代替漫画很是不满，不过此时不是计较的时候，她也很是紧张地追问道，“爸爸你也觉得可以赚钱？” 　　刘德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别的我不知道，许市长的女儿似乎也很喜欢写写小说，”他摸了摸下巴，看了刘欣一眼，“这家伙真会拍马屁。” 　　一旁的尚荣梅用力拉了拉自己的老公，“既然是和许市长加深关系的机会，那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多出一点钱，”她看了一眼刘欣说道，“欣欣不懂事，老刘你要多替她想想。” 　　刘德凯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叹了一口气，“我这一辈子都是劳苦的命啊！”他感叹道。 　　尚荣梅又坐到了刘欣的身边，“你把沈正辉的规划再讲讲呢！让你爸爸给你分析分析，不能让老沈家把便宜都占了。” 　　刘欣嘟了嘟嘴，“以前我提起我们公司的事情你们也没有这么上心。” 　　“你这个傻瓜懂怎么赚钱吗？”尚荣梅用力戳了一下自己女儿的脑袋，“以前都是胡乱花钱，现在才知道赚钱，好好和你爸爸学学。” 　　刘欣嘟囔着说道，“算了，我把我们签订的协议给你们看看吧！” 　　“什么？”尚荣梅几乎要跳起来，“协议都签了，你怎么可以随便签呢？” 　　“没有签，是专门拿回来给你们看征求意见的。”刘欣不耐烦地说道，回自己房间去找自己的包去了。 　　刘德凯摇了摇头，对着尚荣梅说道，“你看看你把女儿教育成什么样子了，这个样子哪点像我们的女儿了？” 　　尚荣梅用手一撑腰就要发怒，这时候刘欣在里面叫道，“对了，爸爸，沈正辉说准备花五百万建一个动漫大楼，说这个生意可以让你来做。” 　　刘德凯皱了皱鼻子，“欣欣，快点把协议给我看看，我看你以后就是被沈正辉卖了还要帮他数钱。”他终于还是撇了撇嘴，“他搞这个连环画公司果然是做幌子的。” 　　…… 　　与此同时，在沈正辉家，沈正辉同样和自己的父母相对而坐，沈正辉低着头接受着自己父母的盘问。 　　梁可秀絮絮叨叨地抱怨刘欣，从衣着到长相，从性格到学历，在她的嘴下，刘欣似乎一无是处，完全配不上沈正辉一样。沈正辉实在是受不了母亲的唠叨和父亲在一旁的虎视眈眈了，“我没有和她谈恋爱，只不过是大家觉得还算是有点共同的爱好，准备合伙一起做生意。” 　　“你们还有共同的爱好，什么爱好？我怎么不知道？” 　　“合伙做什么生意？” 　　夫妻俩关注的焦点完全不同。 　　“做文化出版行业。”沈正辉眯了眯眼睛，点了点头。 　　他的父亲毫不留情地撇了撇嘴，“出版业？出版界都在喝西北风，也就是出版教材教科书的出版社混得不错，要不然就是有政治出版任务的，你看哪家民营的出版机构好过？你还跟风进去？”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我自己投资，你不用担心了。” 　　“胡说，你的钱难道不是我的钱？”沈兴国被自己的儿子气糊涂了。 　　沈正辉扬了扬眉，用半眯着的眼睛看着沈兴国。 　　梁可秀急忙拉了拉沈兴国的袖子，对沈正辉说道，“你有什么投资计划和我们商量一下啊，我们又不是不支持你，你爸爸毕竟关系人脉都比你广得多，商业上的很多事情还是依靠关系的……” 　　沈正辉耸了耸肩膀，“所以要拉刘欣入伙，因为我还想进军房地产界来着。” 　　他爸爸彻底来了兴趣，“来来来，”他叫道，“把你的计划书拿给看看，我看看你能够搞出什么名堂来。” 　　沈兴国对于房地产界也是念念不忘，这一次安排沈正辉和刘欣相亲不能说他没有别的心思。 　　“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你们看着吧。”沈正辉摊开了手，“我自己挣得钱我肯定会珍惜，不会随便拿去败家的，毕竟这丫是我辛苦挣来的钱。”作为一个穿越者他说这话居然一点都不脸红。 　　沈兴国脸色一黑，“你爸爸只不过是想要帮你把把关而已，又不是想要图谋什么，算了算了，你以后的事情我才不管你呢！” 　　梁可秀则是打圆场，“哎呀，我和你爸爸帮你把把关而已，有不干涉你什么，你就是再厉害，毕竟刚刚跨进社会，社会上这些弯弯绕绕你懂什么啊！让你爸爸给你把把关。”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最后还是无奈地拿出了一份草拟好的协议。 　　沈兴国和梁可秀颇感兴趣地翻了翻，等到看完，沈兴国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梁可秀也是满腹心思不知道从何说起。 　　最后沈兴国将协议和附在后面的计划还给了沈正辉，说道，“这种东西，不能给别人看的。” 　　“不是你们要看吗？”沈正辉摊开了手。 　　沈兴国心中一气，但是又马上压抑住了自己的怒气，他重新做下来说道，“这个东西你也给刘欣了？” 　　沈正辉点了点头。 　　沈兴国撇了撇嘴，“刘德凯可是老狐狸，你别以为他女儿好骗他也好骗，你看吧，他最后肯定要出面替他女儿占更多的股份。” 　　“哦，”沈正辉点了点头，反问道，“钱多不好吗？” 　　“那你还怎么控制这家公司？”沈兴国恨铁不成钢地反问。 　　“决策肯定是我，这是协议上写明的。”沈正辉耸了耸肩膀，“这是底线，其他，他投资多少可以。” 　　“不行！”沈兴国拍板，“这不是帮他挣钱了？不管他出多少，我们都要出一样多。” 　　“那送出去的股份也多了。”沈正辉提醒道。 　　沈兴国哼了哼，“就怕他们不收。” 　　果然，刚刚说完了这句话，那边的座机电话就响了。 　　沈兴国走过去一看来电显示，就对自己的老婆做了一个手势，说道，“果然是老刘这家伙！” 　　他拿起了电话，就开始自己影帝一样的表演。 　　刘德凯在电话那边大概是恭维沈正辉的本事，沈兴国一直打哈哈说着谦虚的话，反过来夸刘德凯的女儿刘欣知书达理，温文尔雅，沈正辉在一旁听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梁可秀则坐近了靠近沈兴国耳朵凑在了听筒边上。 　　然后两个人就聊起了沈正辉的计划，刘德凯在那边说什么要支持女儿创业，出于对沈正辉的信任，准备把给她的嫁妆投进去。这边沈兴国就同样说支持沈正辉的创业，准备把日后的彩礼钱也投进去，双方嘴巴上说着虚伪的客套话，心中都在痛骂对方虚伪。 　　最后两个人在电话中达成了协议，每家各出三千万投入计划中。 　　放下了电话，沈正辉用不相信的目光打量着沈兴国，“你们有三千万流动资金？” 　　“不是还有银行吗？”沈兴国一副你太年轻的表情，继续说道，“我和老刘用公司的名义给你注资，以后你老爸就是你的大股东了。”随后沈兴国自言自语般地说道，“算上送出去的股份，沈家的股份还是占了50%，压了老刘家一头。” 　　“没有那么多吧？”沈正辉皱了皱眉头。 　　“你再多出一千万！”沈兴国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没有的话，我先借给你！” 　　沈正辉歪了歪嘴，这一次没有反驳。 第008章 组建 　　星辉文化传媒股份有限公司在德荣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和兴秀外贸股份有限公司的投资下，就这样成立了。公司注册资本不过五十万，但是却拥有八千万的资本，所做的第一步就是花了两百万收购了入股了金鸿文化公司，将其变成星辉文化传媒股份有限公司的子公司，李鸿、阿衡和另外一个金鸿的创始人金华各占有新成立的子公司10%的股份。当然，具体的资本是如何运作，股权债权又是如何分配的沈正辉就顾不上了，沈兴国和刘德凯都派了人到新成立的公司协助沈正辉和刘欣，所幸的是沈正辉虽然具体的事务交给他们去办，至少自己还有着主动权，这两个人也不过是双方家长安排在公司内的耳目罢了。 　　既然资本充足布局就要全面展开，第一步就是进入香港在香港设立一个据点，准备出版漫画杂志的港版。不管怎么样，先把摊子铺开。 　　接下来就是沈正辉自己也不怎么喜欢的拉关系环节了，通过刘德凯的关系，先拉上许道行副市长的线，然后再攀上宣传吴仁海部长，想办法弄到正规的杂志号往上一挂，这个一拿下，相关操作跟上，未来的钱途不可限量。 　　只不过吴部长似乎对于这种转折而来的拉关系似乎并不上心，“这种做小孩子杂志的事情还要找我？” 　　“这个，期刊号不好弄。”沈正辉陪笑着说道。 　　吴部长漫不经心，“期刊号是很珍贵的，这也是海天出版社的资产，我们不能坐看资产流失。” 　　“是是，这个我们倒是不怕花钱，关键是这个期刊号花钱也不好弄，所以不得不请部长您……” 　　“这个我可不好插手，我们还是要尊重出版社的意见嘛！”这一听就是推诿之词，别说是1997年，哪怕是2017年你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假话。 　　呀，大失误，沈正辉暗骂自己不沉稳。谁说这家伙是出版社上去的就一定关心出版社了？他心中一时懊恼，不免有些退缩，“吴部长您说的是，我们再和出版社沟通接触一下吧，这个以后如果有什么困难，还要向您请示。” 　　陪酒的刘德凯这个时候不免从沈正辉生涩的社交言辞上生出一丝的自得之心来。 　　“吴部长，”虽然刘德凯和吴仁海也不熟，但是他的语气透出一种深切的亲切来，“这是我未来女婿，”他拍了拍沈正辉的肩膀，“哎，年轻人刚刚从学校里面出来，一脑子想要干出点成绩来，难免不稳重，我们老一辈的想要帮帮忙，扶持一下他们少走弯路，他有哪些考虑不周的地方您一定要多批评！”一边说着，刘德凯一边给自己倒酒，三两的分酒壶拿起来一口酒吞了下来，“我要真心诚意感谢吴部长莅临，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认识您，我先干为敬，您随意……” 　　吴部长绷着的脸笑了笑，拿起来小杯子，也一口喝光了大半杯的酒。 　　“部长，您太客气了。随意随意就好。”刘德凯表现出真诚的欢乐一般，旁边的刘欣狠狠瞪了沈正辉一眼，急忙上前给自己的父亲添酒。 　　沈正辉倒是有点呆，直到刘德凯也瞪了他一眼，“小沈，你也喝啊！” 　　沈正辉连忙端起杯子来，一饮而尽。 　　吴部长脸上的笑容有些玩味，在这个大包间里面，只有刘德凯一方三人，吴仁海带着自己的秘书，这是一个不算年轻的小伙子，很少说话，一举一动都带着干练劲，帮着倒酒劝菜倒是很敏捷就是了。 　　沈正辉摆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恭敬样子，用略微惶恐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准岳父”。 　　刘德凯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吴部长，我是一个粗人，就会修房子。”刘胖子倒是演得很像，“我女儿，”他拉过刘欣的手，“长不大啊，就让我操心，也不想接手我的建筑公司，就喜欢那个连环……呃，漫画。”刘德凯憨直地说道，“为了这个投了不少钱了，投钱没什么，关键是小打小闹搞不出来什么名堂。呐，”他指了指沈正辉，“小沈是首都大学的高材生，他爸爸是我朋友，他有心帮着欣欣一起胡闹，我也要支持啊！” 　　吴部长和他的秘书的笑容都柔和起来了。 　　“但是这个东西真的没有搞过啊！”刘德凯拍了拍手，“我拉下老脸去请教许市长，许市长说这个全部归您管，您看，我们又冒昧来找您了。”刘德凯憨直的笑容显得他说的好像都是真的一样。 　　吴仁海眉毛动了动，“你们想要大搞？” 　　“大搞！”刘德凯连忙点头，“孩子们想要搞出成绩来，我们，粗人，搞点文化装饰，但是这个不搞出成绩来不是对不起您和许市长吗？” 　　吴仁海这个时候轻松地笑起来，他重新看了看沈正辉和刘欣，“那和我说说你们的设想？” 　　刘德凯给沈正辉一个眼色，抢在他的前面说道，“好不容易认识吴部长，这个计划说的太详细了那不就是让吴部长业余时间办公了吗？我来简单说一下，就是拿个杂志号，然后再鹏城和香港一起搞，那边不是回归了吗？我们搞一个文化交流，加强两岸关系。” 　　吴部长不置可否，“然后呢？” 　　“这个漫画杂志是第一步，如果杂志能够打开局面的话，我们搞一个动画产业园，做做动画片，然后按照日本美国的搞法，相关的周边玩具什么的一起上，上下游一条产业链就起来了。” 　　吴部长露出了深思的表情，皱了皱眉，瞥了一眼自己的秘书。 　　这个叫做杨超的年青人马上就接口说道，“但是你们有没有考虑中国市场的特殊性，到时候盗版什么出来怎么办？” 　　“我们相信在这方面市场是变好的，我们国家不是要加入WTO吗？加入之后外国对我们的版权这一块也会有要求吧？当然，我们要尽量做好鹏城和岭南市场，保证保底收入，而且我们也指望动画片……”沈正辉解释道。 　　“动画片啊！”吴仁海摸了摸下巴，又瞥了刘德凯一眼，“你们还真是消息灵通啊！” 　　“啊？什么？”刘德凯惊讶得如同真的一样。 　　“文件都已经传达下来了，为了扶植本国动漫产业，中央各地对国产动画片实行补贴……”吴仁海眼角都是笑意，“刘老板不简单啊！” 　　“哟，这个我真不知道。”刘德凯急忙澄清，“我女儿喜欢这个不是一年两年了，我也是出于帮助他们孩子一把的目的。” 　　“好了好了，”吴仁海挥了挥手，沉吟道，“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他目光扫过沈正辉，“你们今年之内能做出动画片来。” 　　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 　　虽然过程不在沈正辉的控制之中，但是似乎结果是好的，这就够了。 　　沈正辉努力默念若干遍冷静冷静，尽量用符合自己身份的口气带着沉稳的态度回答道，“如果努力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吴部长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这是若干拉关系事例中的一个小插曲，不过却是重要的一环，也让沈正辉稍微认识了一下官商结合的复杂性。到最后吴部长也没有给一个准确的说法，不过很快南方传媒集团找上门来，说愿意出售一个杂志号给金鸿文化公司，每年交代管费。 　　虽然知道南方传媒集团日后的样子，但是这种送上门来的好事沈正辉还是笑纳了，一年十万的费用也不贵，沈正辉巴不得签上三十年，但是实际不行，只能五年一签。 　　沈家和刘家结合起来，资本搅动着资本，在各方有心的推动下，金鸿漫画出版了；市政府批了一块地建设了一个动画产业园，星辉在里面划了好大一块地，动画公司的架子也搭了起来，一家能做动画广告的公司被收购了，专门做动画的部门被拆出来迁进产业园里面开始招兵买马，因为人手太缺了，所以金鸿公司的一部分人也弄去帮忙合署办公。钱像是流水一样花出去，一群群日后的画师民工被招了进来，沈兴国和刘德凯看了沈正辉不断修正的集团规划——日后的星辉传媒会发展成为集电影、动漫、商业地产、互联网等等于一体的综合性娱乐集团时，差点被沈正辉的畅想弄得心脏病发作起来。 　　对于李鸿、阿衡他们来说，似乎是他们理想实现的时刻，但是现在花钱如流水的状态似乎让他们不太习惯，伴随着杂志的出版，他们心中带着某种不安的惶恐，巨大的付出和还看不到的回报，让人患得患失。 　　沈正辉一边憋着《喜羊羊和灰太狼》的剧情一边正在暗骂官员的腐败，他已经知道几个市长、吴部长和刘德凯、沈兴国都已经谈好了，动画补贴到了公司的账上之后，就会分去几个所谓的投资星辉传媒下面的星辉动画拍动画片的投资公司的账上，或者变成分红分给所谓的股东，不过这些钱，沈正辉他们是基本上拿不到的。 　　不过沈正辉相信自己在动画上也能够挣到钱，只不过这种官商勾结实在是让人蛋疼，这一下子他算是理解为什么日后的资本家们都要叫嚷着要清掉案底，以前的事情都不算，这要是日后许市长和吴部长被查了，妥妥地牵扯出沈正辉来。沈正辉这时候能够做的也不过就是尽量把事情做得正规一点，至少表面上挑不出来错，出于自己的骄傲的考虑，这样一来，他反而不能随便编制一些垃圾来骗钱了。 第009章 全国制霸的前提 　　沈正辉重新回到了平京，1998年的空气远远胜过了有雾霾的时期。不过沈正辉来这里不是为了享受空气的，他是为了公关CCTV来的。 　　喜羊羊和灰太狼发展的势头不错，但是要从岭南一地辐射影响到全国，起码要个十年八年，于是北上攻克CCTV，一下子就攻占全国就成了一个必选项了。 　　不过沈正辉本来是不太想回平京的，但是作为资本人格化的资本家，他的所作所为有时候不能完全由他自己做主，吴部长不过是说了句如果这个片子能够在中央电视台播出就好了，他就不得不巴拉巴拉地跑到平京来。 　　日，沈正辉想，作为一个重生穿越者，难道不应该是这帮官僚完全被我操纵吗？现在怎么反过来了？ 　　来接机的是王安然，这家伙看上去似乎已经彻底步入社会了，早已经不复学校时期的学生模样，不过当年在学校里面他也不是什么学生气质就是了。 　　沈正辉很感激这个官二代这样没有架子地亲自来接自己，不过嘴巴上不会说出来，说出来就生分了。 　　“怎么想着回平京来？改主意了？” 　　“没有，完全是生意上的事情。” 　　“哟，什么生意？谈生意你一个人来？你的女秘书呢？” 　　“我本来就不想来的，如果有女秘书的话就更不想来了。”沈正辉回答道。 　　王安然哈哈大笑。 　　“说吧，什么生意，我能帮就帮，不能帮就算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你问起来，你认识央视大风车或者动画城的编导吗？” 　　“嗯？”王安然用疑惑的眼神看了沈正辉一眼，“你做的什么生意？我记得你家是做外贸的啊？” 　　“那并不代表我也要做外贸啊，”沈正辉抿了抿嘴，“我在鹏城那边搞了本漫画杂志，也在做动画片……” 　　“日！”王安然手抖了一下，他驾驶着车子缓缓停在了路边上。 　　“怎么了？”沈正辉觉得奇怪。 　　王安然深深吸了一口气，直瞪瞪地看着沈正辉。 　　“你不知道李睿的爷爷是干什么的吗？” 　　“我知道，阎王殿嘛！” 　　王安然撇了撇嘴，重新将车子开动起来，“知道了你还往他的地盘里面扎？” 　　“那是他爷爷，又不是他，再说了，像那种大领导居然还有心关心自己孙子吃醋的对象，再说了，我和孙静芳又没有什么。”沈正辉摊开了手。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提起了孙静芳似乎让王安然有些恼火，“你就不为静芳想想？” 　　“就她的地位，她应该替我想想才对。”沈正辉觉得有些不舒服了，“从一开始到最后，我都没有……偏偏他们双方倒是都挺上心的。” 　　“好好！”王安然压下了自己的不满，斜瞥了沈正辉一眼，“你小子也没抱什么希望吧，我看你什么准备都没有，直接就来了嘛！” 　　“你错了，”沈正辉眯了眯眼睛，“我满怀希望，所以这不是找你来了吗？” 　　“找我有什么用？”王安然哂笑，“你为什么不去找孙静芳，她家老爷子的面子谁都要卖啊！” 　　“我们能不能不提她了。” 　　“为什么啊？”王安然故意问道。 　　“如果她是我的前女友也就算了，偏偏我们根本就没有这层关系，你这样提简直就是一遍又一遍地恶心我。” 　　“切……” 　　“再说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忙，非要抬出常委级别的人物，这个也太夸张了吧。你王公子代为引见一个小科长处长也就好了。” 　　“这种事情科长和处长可做不了主。” 　　“那也不用抬你家老爷子出来啊！”沈正辉看了一眼王安然，“不如我帮你攒点聘礼？” 　　“滚……” 　　又过了好一会儿，王安然才接着说道，“不过你倒是来对了，今年广电总局的领导才换了，去年《泰坦尼克号》的冲击太强烈了，中央已经认识到我们的意识形态宣传工作已经远远落后了，正巧有人提出了这个外国动画片对青少年意识形态的污染的问题……” 　　沈正辉先被精神污染这个提法恶心了一下，接着说道，“是啊，要不是看到了这个有利的机会，我也不会往这里面投钱，我又不是烧的。”他摸了摸下巴，“不过你最好不要告诉我们在平京的同学我在平京。” 　　“为什么啊，我们正等着吃大户呢！” 　　“……哎，”沈正辉长叹一口气，靠在车椅子靠背上，“你能保证孙静芳和李睿不知道吗？” 　　王安然耸了耸肩膀，“我可做不到隔绝中外。” 　　“所以我不想到平京来。”沈正辉伸了一个懒腰，“早点办完事，我请你到鹏城玩吧，嗯，去趟东莞。” 　　“东莞有什么好玩的吗？” 　　“男人的天堂，非常好玩。” 　　“呸！老子是国家干部，绝不受你这个资本家的腐蚀。” 　　“不来更好，我省钱了。” 　　“想得美，要玩就在平京玩，流水落花春去也，那什么地方。” 　　“档次还挺高。” 　　“不高不行，办事情就要这样！” 　　CCTV动画部的编导和沈正辉就在夜总会见的面。这位叫做谭政律的编导对王安然非常客气，甚至有些放不开，不过在面对沈正辉的时候就矜持得多，当听说沈正辉是王安然的同学的时候，对沈正辉也变的客气起来。 　　“哦，《喜羊羊和灰太狼》这部片子是你们公司做的啊！这是……”谭编导脸憋得像是便秘了一样，“我们央视也注意到了这部片子，大受启发。”他就没有说央视下属的动画公司正在憋着怎么山寨的事情了。 　　“想要在央视播放？”谭政律看了看王安然，“这个我可做不了主，要汇报给领导。要不我们请王书记给我们台长说一说？” 　　王安然连忙摇头，“我这破团委副书记比你们台长级别低太多了，不顶用。” 　　谭政律也就不煞风景地说请你家老头子给台长说这种话了。 　　“我们从正规途径走好了，”沈正辉笑眯眯地说道，“我想这个合作嘛对于大家都是有好处的。” 　　谭政律表面点头，心中不以为然。 　　“对了，谭导你们有没有想过专门成立一个少年儿童频道，专门播放动画片之类的少儿节目呢？到时候国产动画片生产太多了，没有地方放可不行啊！” 　　“这个，要看条件成不成熟。” 　　“好了，就麻烦谭导给领导汇报一下，然后大家见个面，谈谈条件。今天就不说工作的事情了，来，喝酒……” 　　大概是因为身份和生分的原因，三个人没有放得太开，哪怕夜总会的姑娘再善于调节气氛，整个场面还是有些沉闷。喝酒几杯酒，谭政律告辞离开。沈正辉和王安然也没有了呆下去的兴趣，结账走人，让身边的小姐们腹诽不已。 　　“浪费了！”王安然摇了摇头说道。 　　“也不算是。”沈正辉问道，“这个谭政律什么身份啊？看起来很谨慎啊！” 　　“他爸爸也是个小干部，家教好，胆子小，所以混的也不怎么样。” 　　“所以说和你们这些二代交往，感觉压力好大啊！”沈正辉翻了翻白眼。 　　王安然瞥了他一眼，“装，你难道不是二代。” 　　“我的家庭背景和你们一比，普通的一比。” 　　“你本人可不普通。”王安然有深意地说道。 　　第二天谭政律给沈正辉打电话约他去台里面谈。沈正辉准备好了材料，一个人去了，接待他的是一个副台长，足够礼貌，但是却不热情。 　　“我们动画片很多的，我们也有自己的动画公司，不一定要采购外面的。”台长完全不在乎沈正辉的背景似的说道，“你觉得你有什么有利的条件吗？” 　　老子的有利条件就是认识很多红二代。沈正辉当然不这么说，“动漫是一个潜力很大的产业，我们的邻居日本已经向我们展现了动漫这个市场可以做到何种程度，按照中国这么大的市场来看的话，我觉得中国能够做到不比日本差。” 　　副台长点了点头，“所以呢？” 　　“其实我这部动画片也算是一般，但是它有几个不可忽视的特点，足以成为动漫产业发展的一个标志，它所带来的利益无论是对播放它的电视台，还是像我们制作公司，都是极大的。” 　　副台长笑了，“我们有什么好处？” 　　“马太效应，”沈正辉说道，“它可以极大地提升央视的品牌，恕我直言，即使是国家用政策来扶植中国的动画产业，在口碑上，中国的动画产业也很难敌得过进口的动画。” 　　副台长一点也没有被沈正辉打动，“央视的品牌是毋庸置疑的。”他回应道。 　　“随着卫星电视的发展，省级电视台正在夺取央视的市场和地位。”沈正辉继续说道，“我如果继续蛰伏在岭南，等上几年时间，同样可以辐射全国，但是我觉得可以不用等这么久。” 　　副台长眉毛扬了扬，“你可以等几年？” 　　“实际上，”沈正辉摊开了手，“这个动画片是可以一直做下去的，就好像《猫和老鼠》一样。” 　　副台长看向了一旁默不作声的谭政律，“不好意思，”他说道，“沈先生先等一下，我和小谭说些事情。” 　　“好的。”沈正辉点了点头，心中明白，天平已经逐渐偏向自己了。 第010章 纠葛 　　《喜羊羊和灰太狼》将会爆炸性地在全国红了起来，这在沈正辉的计划中已经是无可置疑的了。在90年代，央视这个平台是无可比拟的，捧红了无数脑残、低龄动漫，即使现在已经开始步入21世纪了，地方台诸如湖南台也已经开始异军突起，但是央视的地位依然坚定不可动摇，沈正辉有时候自己回忆童年看过的动画片都觉得印象深刻，不寒而栗。 　　对于沈正辉来说，让他唯一感到满意的是，央视内部似乎也不是太看得起动漫部门，喜羊羊和灰太狼的签约仅仅是一个内部的形式，连新闻发布会都懒得开，沈正辉低调地和副台长签完字之后就开始安排自己的动画公司和央视开始对接。当然，央视也许自己也不太好意思大张旗鼓地宣扬这件事情，于是低调成为了共同有利的选择。沈正辉不禁开始幻想自己的合作伙伴们突然在CCTV上看到自己公司所出的动画片会是什么样子。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玩具连锁店或者叫做动漫城开遍全国了，无论是囤地还是加盟扩展产值，就着这个由头，可以迅速地在全国布局，让资本快速积累和流动起来，形成规模，然后又可以用这个规模抵押贷款，对于重生穿越者来说，这是无数大佬们用亲身经验总结出来的模式，当然，在中国，最重要的前提还是要有关系…… 　　鹏城的动漫产业园已经开始铺开，玩具公司也已经上马，从帮别人代工练手开始，然后开始开模做自己品牌的玩具，就鹏城的经验来看，事情的发展往往比沈正辉所设想的顺利地多，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准备回去和自己的父亲以及准岳父商量着下一步的扩张计划了。 　　就在沈正辉一边收拾着行礼准备离开酒店赶往机场的时候，他酒店房间的门铃响了。沈正辉看了看房间里面的钟表，觉得有点奇怪，“王安然你这么早就来了？”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门，但是门外面站着的却不是王安然这个爷们。 　　孙静芳赫然冷酷地站在门口。 　　沈正辉有些头疼，同时也有些发呆，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孙静芳的嗓子有些沙哑。 　　“这个，请进。”沈正辉挠了挠自己的头，侧开身子让孙静芳走了进去，他自己却走出门外在走廊上张望。 　　“你在看什么？”孙静芳停住脚步。 　　“没什么，”沈正辉抿着嘴走进来，“我觉得你的表弟应该就在附近才对。” 　　“你连一个人面对我的勇气都没有吗？”孙静芳嘴角露出了一丝哂笑。 　　“我只是觉得自己像是被……”看着孙静芳的表情沈正辉把“算计了”这几个字吞了回去。 　　“你这么讨厌我？” 　　“倒不是讨厌，”沈正辉右手的指头按着太阳穴，“只是单单看着你就觉得压力好大，心里面总会跳出来一些奇怪的人和事情，连带着注意力都被分散了。”沈正辉的手掌盖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孙静芳从沈正辉身边走过，一脚把门踢了关上了。 　　沈正辉紧张起来，“你要做什么？”他摆出的姿态倒像是一名见到了色狼的女子。 　　“沈正辉！沈正辉！”孙静芳有些咬牙切齿，“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居然一点胆量都没有。” 　　沈正辉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睁开，“我应该以前就已经和你说过了，我是一个理智的人，不是那种脑子里面只有爱情的感性人，像你所追求的像罗密欧的那种男性，我根本就做不到。而且我也不想这样做。”停顿了一下，沈正辉继续说道，“诚然爱情是人生最重要的经验之一，但是它不是人生的全部，对我来说，我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爱情不是必然选项，也许它将来会成为必然选项，但是不是现在。” 　　“你这是借口，是胆小！”孙静芳有些歇斯底里地叫道。 　　“不是，这是理性分析的结果，虽然说确实有很多顾虑，但是和胆小无关，我并不希望选择我不喜欢的生活方式。” 　　“哼，”孙静芳哼了一声，“我哥哥找过你吧？” 　　“你爸爸也找过我。”沈正辉耸了耸肩膀，李睿也找过我，不过沈正辉没有说出来。 　　“他们说了什么？”孙静芳问道，不过马上她就自问自答起来，“无非是说你配不上我，叫你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他们根本不能代表我，我早就和我爸爸摊牌了，我绝对不会嫁给李睿的。”她目光炯炯地盯着沈正辉，坚强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只要努力的话，他们肯定会接受你的。” 　　沈正辉扶了扶额，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孙静芳走到了对面的床上坐了下来，继续盯着沈正辉，“我会让他们的想法改变的，你看看，你不是做出成绩来了吗？这样发展下去，他们会重视你的。” 　　“你怎么不明白呢？孙静芳同学。”沈正辉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孙静芳，“我承认我当年招惹你是我的错，不过当时我是真的当你是普通的女同学。” 　　“我难道不是吗？”孙静芳反问。 　　“显然不是，”随即沈正辉又说道，“我真是不知道该感慨自己当时运气太好还是太差。” 　　孙静芳抿着嘴听沈正辉继续说。 　　“不管承认与否，又或者你觉得你的身份对你是好是坏，它都是一个事实，这个事实告诉我一旦和你扯上关系就要面对因为你的身份关系牵连着的一连串的人……” 　　“我是我，我的亲人是……” 　　“先不要打断，听我说，”沈正辉伸了伸手，“就好像我说的那样，它是一个事实，我们要面对这个事实，就是和普通的女孩子女孩子谈恋爱也要考虑对方父母是什么态度，能不能相处之类的事情，既然你是这样的身份，说句不好听的话，在古代最起码也是公主郡主级别的，那些古代的驸马郡马之类的难道生活就没有一点压力？” 　　“如果真的爱的话，”孙静芳平静地说道，“会正面面对这些压力的，我也会站在你这边和你一起。” 　　“别这样说，”沈正辉有些头疼了，“人总是会变的。” 　　孙静芳翘起了嘴角，“你对我没信心？” 　　“我对任何人都没有信心。”沈正辉回应道。 　　孙静芳冷笑，“你在怕什么？” 　　“怕什么？”沈正辉叹了一口气，“我们还太年轻，就不要轻易地决定说自己永远不会变。” 　　孙静芳继续冷笑。 　　沈正辉瞥了她一眼，“别的不说，五十年前你爷爷的信仰，那可是真的吧？” 　　孙静芳脸色变了。 　　“你舅舅当年主动参军想去朝鲜，他自己也说自己是真诚的，你小叔叔去越南是为什么，我就不太清楚了。” 　　孙静芳面色越发地难看了。 　　“十年前你父亲换了岗位，他本来想要做什么，现在又在做什么，你敢说他能够坚持自己当初的决定不动摇？” 　　“你这是强词夺理！”孙静芳用力踢了一下地板，“这和爱情是两回事。” 　　“孙静芳同学，”沈正辉认真地说道，“在你们这个层面上的人，有时候你要承认，它们有时候是一回事。” 　　孙静芳似乎有些崩溃了，“你说这些干什么？这些东西我从我父亲，伯伯，叔叔他们那里听得还不够多吗？还要你再重复一遍给我，我那么努力想要自己把握自己的命运，现在你又教导我去听从大人的摆布吗？说，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沈正辉也有些无语了，即使心中充满了对孙静芳的同情，但是他还是明白，自己的同情简直连廉价都算不上，根本就是无用的。 　　“静芳！”他拍了拍孙静芳的肩膀，认真地看着对方的眼睛，“人一定要靠自己的，”他说道，“有些事情即使我想帮你，我也帮不了你。” 　　孙静芳趴在沈正辉的肩膀上嚎嚎大哭起来。 　　…… 　　王安然刷开了沈正辉的房间之后，看见沈正辉正坐在沙发上，两眼空洞无神地盯着地板，收拾好的箱包就放在旁边。 　　“收拾好了没有？送你去赶飞机。” 　　沈正辉抬了抬眼睛，“你哪来的卡？” 　　“清洁工就在外面。” 　　沈正辉目光又垂了下去，“你是不是等在下面看到孙静芳走了才上来的？” 　　王安然在沈正辉身边坐了下来，“我可是看见她一边走一边哭呢！” 　　沈正辉嘴角牵动了一下，“就知道是你干的好事。” 　　“不用谢我。”王安然拍了拍沈正辉的肩膀。 　　“那一天我不明不白死无全尸了，我会在下面感谢你的。”沈正辉站起身来，开始提行李，“好了，走吧。”他身后的王安然正在对房间做特工一样的检查。 　　“太失望了，你太理智了。”王安然翻了翻垃圾桶，噜噜囔囔地说道。 　　“这是我的缺点，也是我的优点。”沈正辉偏了偏头，“我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现在是什么社会了，哪有你想得那么严重。”王安然不以为然，“你真是禽兽不如。” 　　“自古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你要学的还多着呢，不管哪一方面。”沈正辉回应道。 第011章 飞速发展（上） 　　98年刚刚过去三个月，刘德凯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逼着自己的女儿和沈正辉领结婚证了。 　　“爸爸，你疯了，我还没有到结婚的年龄呢！” 　　“胡说，你是77年的，已经21岁了，女方领证结婚不是20岁吗？明明已经到了。” 　　刘欣被自己爸爸的态度弄得哭笑不得，“我还不想结婚呢，再说我和沈正辉又没有谈恋爱，我们只是合作伙伴。” 　　“又在胡说，你们不结婚爸爸为什么拼死拼活地帮他们沈家的忙？” 　　刘欣用鄙视的眼神瞥了自己父亲一眼，“我怎么觉得刚好相反呢？明明是你从人家手上接了不少工程才对，你不是还打算就着这个机会把建筑公司弄大吗？” 　　“呀，果然是女生外向，这还没有结婚呢就向着夫家了，什么我占便宜，你们那个动画片难道不是我带着你们去找吴部长才在电视台上面放映的？你爸爸这张老脸难道不值钱？沈正辉那小子随口说要建设什么产业园，你爸爸我不仅投资支持，而且还主动承担起来建设的任务，你让他到外面去找其他公司，能够做到我这样？我投了钱，现在还没有回本呢！”刘德凯气哼哼地说道。 　　“好了，爸爸，这个沈叔叔和沈正辉肯定都是不会亏待你的，所以你就放心吧！” 　　“嘿，你还没有嫁过去就开始以沈家的媳妇自居了？什么叫做他们不会亏待我？我告诉你，我投了钱肯定必须要有收益才行，我现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没有立马和他们要，现在你和他结婚了，那就算是对咱们家的财产有个保证罢了，你以为爸爸是想自己要这些东西啊？傻孩子，那都是给你的！” 　　“嗯嗯。”刘欣敷衍地点头。 　　“你不看看，这次这家伙去平京不声不响，回来就告诉我们说动画片在平京上映了，开始准备钱在全国开玩具专卖店连锁，这砸下去的钱可不少，计划做了几个亿，你说这样下去，他的心越来越野了，最后干脆不要你了，找了什么高官大富豪的女儿做老婆。女儿啊，到时候你怎么办？” 　　刘欣对于刘德凯这样现实的顾虑实在是没有同感，她只好把目光移向了自己的母亲。 　　尚荣梅眉头紧锁，同样用不满的目光盯着刘欣，“你说说你一天都在干什么？好不容易和别人一起工作上班了，天天见面，怎么你们就没有在一起学别人谈谈情说说爱呢？”尚荣梅有些恨铁不成钢，“上次去平京，你为什么不跟着去？他在平京读书的，到平京去见了那些女同学什么的，旧情复燃怎么办？” 　　刘欣在自己父母的夹攻下，所以受不了要阵亡了。 　　“结婚这件事情，我们女方开不了口，欣欣你要想办法让沈正辉自己去和他父母说，然后我们敲敲边鼓，当然，如果你们能够制造一些事实出来，那就更好了。” 　　刘欣敲了敲自己的头，“公司明天还要开会，我先睡了。” 　　“你们公司的事情要你管吗？你给我好好把今天晚上和你说的话记住，早点去做……” 　　刘欣终于阵亡了。 　　第二天，当刘欣匆匆赶到动漫基地的时候，沈正辉正在和《喜羊羊和灰太狼》的编剧黄炜谈工作。 　　“这个，如果要赶着元旦或者春节上映的话，准备时间是不是太不充分了？就几个月的时间了。”黄炜有些担心地说道。 　　“你们先把故事弄出来，制作的事情交给制作部。”沈正辉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严开，“制作部尽管招人，无论如何要在年底之前把影片做出来。” 　　严开满脸痛苦，“这个动画电影我们完全没有经验啊！” 　　“那就去挖有经验的人，就朝着上美术去吧，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我会和李鸿、阿衡那边打招呼，你可以找他们的人帮忙，但是制作进度要达到我的要求。” 　　“这个，我的压力太大了。”严开苦笑。 　　“票房我给你们分成。”沈正辉说道，然后看了看黄炜，“你们两个部门要精诚合作，大家一起努力。”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相互点了点头。“大不了拼了。” 　　“也不要压力太大，毕竟这也是一个试水，看看国内的动漫市场到底有多大，我也没有指望你们能够做到宫崎骏那个水平就是了。” 　　严开有些发愣，“宫崎骏，你的标准还真高。” 　　“取乎其上，得乎其中；取乎其中，得乎其下；取乎其下，则无所得矣。”沈正辉说道，站在沈正辉面前这两个人则有些无语。 　　“另外，如果干的好的话。”沈正辉眯着眼睛看了看严开，“不如我们把《雪椰》TV化怎么样？” 　　严开一脸惊喜。 　　“当然，前提是你能够先把《雪椰》画完本，不然我不会投一分钱给你做《雪椰》。” 　　画了好大一个饼，手下们晕乎乎地去拼命工作了。刘欣从一旁走出来，“你真的要做动画电影？还要把《雪椰》TV化？” 　　“前一个显而易见，我们不能养着这么多人不让他们干活，后一个嘛，嘴巴上说说也不费钱。” 　　“啊，你真是太坏了。” 　　“那你去找吴部长，电视台如果买的话，我肯定做。”沈正辉摊开了手，“我们先做好努力吧，等上个二十年再说，当然，如果现在是八十年代的话，那就不要太爽了……” 　　刘欣还没有想到八十年代和动画有什么关系就看到李鸿一脸激动地跑了过来，动画部门和漫画部门在同一栋楼里面，所以经常也进行交流，不过李鸿似乎是专门朝着沈正辉来的，“沈总，”她有些激动，“《青年文艺》的记者想要采访你。” 　　“采访我？”沈正辉摸了摸下巴。 　　“对，听说了你的事迹之后他们打算推荐你成为全省的十佳青年，所以要先来采访你。”李鸿似乎比自己成为十佳青年更为高兴。 　　“帮我拒绝掉吧。”沈正辉有些无所谓。 　　“诶，为什么？”不仅是李鸿，连带着刘欣都感到惊讶和不解。 　　“从本质上来讲，我是一个富二代吧？”沈正辉问道。 　　“呃，算是吧。”李鸿迟疑了一下回答道。刘欣倒是点了点头。 　　“作为一个富二代，拥有这么优良的资源，只要自己不做死的话，不是很容易就创业成功，出人头地，收集了像是鸿姐、衡哥、严开、黄炜这样优秀的人才来给我打工了吗？”沈正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因此，如果有记者来采访我，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宣讲我的事迹，告诉他们我爸妈和刘欣的爸妈准备了上千万给我们创业？这说出去不是拉仇恨吗？” 　　“但是，你不是别具慧眼在动漫事业上干出了一番成绩吗？”李鸿忍不住说道，“这也是眼光和能力吧？” 　　“这就更不能说了。”沈正辉摇了摇头，“不然我们怎么解释我们的动画片一播出就有补贴，早就入围了鹏城市政府的支持计划？这样说出去不就是光明正大地告诉别人说我们在鹏城市有后台吗？这不是比富二代更拉仇恨吗？” 　　“呃……”李鸿有些愣住了，去看刘欣，刘欣也是一副吃惊的表情。 　　“所以，只能是鸿姐你成为这个十佳青年的提名者，你仔细想一想你自己为中国的动漫事业做了多少工作？是不是白手起家把自己的全部精力和所有财产都投入到了这个事业中去，完全是一种理想主义者的态度在推动中国动漫事业的发展，虽然说最后运气好遇见了一个富有投机精神的富二代，算是对你的事业产生了极大的推动，但是如果不是你们已经具备了这样的实力，仅仅依靠资金和政策还是不能作出这样的成绩的。” 　　沈正辉拍了拍李鸿的肩膀，“所以宣讲事迹应该是宣讲你们的事迹，我作为老板，除了在经营决策上有点作用，其他的工作都是依靠同志们来完成的……” 　　李鸿被他侃得晕乎乎地重新回去见记者去了。 　　刘欣倒是留了下来，看着沈正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也想当十佳青年？” 　　“不不，”刘欣摆了摆手，她有些扭捏，“我想和你谈一谈。” 　　“可以，我们晚上可以约个安静的地方。”沈正辉随口回答道。 　　刘欣有些吃惊，又有些害羞。“那个……” 　　“提前说一下，如果要结婚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 　　刘欣的害羞一下子被她丢在一边去了，“为什么？” 　　“嗯？大家这么年轻，不是应该专心于事业做出一番成就吗？”沈正辉瞪大了眼睛，“对了，你不找我谈，我还想要找你谈谈你在公司的定位问题呢，你准备日后朝哪个方向发展？准备做管理还是做技术，有没有兴趣做少女动画的监督啊？” 　　刘欣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面一片混乱，沈正辉说的每一句话她听见了都没法去思考其中的意思，“我有点乱，你让我先冷静一下。” 　　“哦。”沈正辉看这刘欣走出了办公室。 　　看着她的背影，沈正辉低声自言自语道，“以后小伙伴们还能在一起愉快地玩耍吗？” 第012章 飞速发展（下） 　　《青年文艺》终究还是没有采访到沈正辉，但是这不妨碍他们用二手的资料和自己的臆断炮制出一份精彩的新闻稿来响应十五大以来所提出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纲领。 　　沈正辉是管不了记者如何写的，当然记者本身也不在乎沈正辉会如何想。另一方面，鹏城的官僚们恐怕还是赞成《青年文艺》的记者们的思维的，对于官员来说，即使有政绩，也要有必要的宣传，如果没有宣传，政绩还不如不作。所以很快沈正辉就知道了自己不仅成为了鹏城十大杰出青年，也成为了岭南省十大杰出青年的候选人，鹏城市的领导们正在全力推动此事。 　　对于这种完全不尊重自己的意愿，只是通知了自己一声的官僚态度，沈正辉实在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说了。反正他如果抱怨的话，也许刘欣还能够理解一点，但是刘德凯和沈兴国就只会骂自己不识抬举，这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啊，刘德凯恨不得自己能够占用这个名额，这是官方的肯定，有了这一层身份，就有了更多的机会和领导接触不是吗？ 　　沈正辉当然也明白这一点，但是凡是重生穿越者都有矫情的一面，即使强大无比，也不免受现实环境的种种约束，即使投生到顶级权贵家族，不是也面临着孙静芳一样的烦恼吗？ 　　沈正辉不得不在工作之余抽出时间来多和鹏城的领导们拉拉关系，以前没有接触过的共青团系统，这个时候也要多多跑跑了，这里面的人眼下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日后都是领导干部的候选，早点投资也是好的，这一点上，沈兴国和刘德凯都比沈正辉上心多了。 　　鹏城市政府终于划出来一块地来给刘德凯搞商务开发，按照沈正辉他们之前的计划，在这个地方应该有一个电影院，一个动漫城，和一系列的商业的地产，然后按照市领导的想法，围绕着这些东西，又可以建设安置住房，将城区里面的一部分人迁拆出来。本来想先建安置房的，但是既然沈正辉刘德凯急着想要投资，那么领导自然大手一挥，就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刘德凯还为这块地方周围过于荒凉而感到有些心疼，沈正辉已经看着地图笑起来，甚至用不了十年，只需要过个五六年，现在投下去的钱将会十倍以上地返还回来，那些商业地产就是源源不断的印钞机，沈正辉开始琢磨，要不要全面铺开，不过搞这个，资本没有个几十上百亿，房地产还真的不好做。 　　另一方面，《喜羊羊和灰太狼》在国家文化部门开始设立的各种奖项中崭露头角，这也算是鹏城地方政府努力打响自己政绩的运作，加上伴随着央视热播随之而来全国的风潮，一时之间这部片子成为了半兽人的代表之作，也吸引了更多的资本往这个坑里面填钞票。 　　沈正辉毫不犹豫地指挥组建的动漫配套的所谓的玩具连锁经营店在全国的布局，在全国各大城市买门面开商店，或者吸引加盟店，形成足够的规模，然后又以形成的规模为抵押，向银行贷款进行进一步的扩张。实际上，这种扩张中最大的资产还不是这个规模，而是借着这个规模扩张过程中形成的不动产。也就是现在98年能够这样做，等到08年的时候，市中心的商业地产想买的话，还不知道是什么价格。 　　但是沈兴国和刘德凯对于这样的扩张方式只能用心惊肉跳来表明自己的感受了。伴随着沈正辉的计划的实行，按照马克思的说法，资本打着滚地增长着，而与此同时，债务也按照同样的比例迅速增长，几乎每一块资本都是依靠债务积累起来的，在中国，这种危险的资本运行方式，只要某个银行的行长，甚至不需要行长，只需要信贷主任略微卡一下贷款，资本家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沈正辉怀着对未来的无限的信心推动着自己的计划，而且伴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这些项目毫无疑问都会运行良好。资本的流转毫无问题——前提是银行不会无故不发放贷款，或者是提前逼债。 　　眼看着自己参股的公司规模扩大，债务提升的惊人速度，刘德凯的心脏实在是受不了了，他去找沈兴国，“沈兄，你不能劝劝你的儿子步子稳健一些吗？公司的财务报表，我看得心惊肉跳。” 　　沈兴国在刘德凯的面前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哪个公司的财务报表？” 　　“不都是我们投资的公司吗？” 　　“每个公司的财务状况都是独立的，”沈兴国摊开了手，“你放心，最多某个公司破产，不会产生连锁反应的。” 　　“我相信你才怪呢！”刘德凯不屑地说道，“到时候逼债的人才不会管你这一套。” 　　“胆子再大一些！步子再快一些！”沈兴国笑嘻嘻地说道，“那你有没有算过你的投资现在是什么规模了？” 　　“这个我当然不否认，但是，”刘德凯长叹了一口气，“这债务也太吓人了吧？” 　　“废话，不用银行的钱怎么可能发展得这么快，你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怎么可能？”沈兴国一脸不屑。 　　“沈兄，你不要这么说，”刘德凯瞪大了眼睛，“你就不害怕？” 　　“当然，”沈兴国脖子一伸，“害怕。”看着刘德凯有些奇怪的表情，沈兴国继续说道，“刘兄，你要这样想，以前我们做生意难道不害怕不担心？你遇到过收不回工程款，我遇到过外国的骗子。现在呢，我儿子干得又不是集资骗钱骗贷款的事情，你自己说，你看了这个计划书感觉如何，是不是你能够理解的，具有可操作可执行的性质的？” 　　“这个，但是……”刘德凯又有些犹豫。 　　“而且主要的工作也是我儿子在做，你看看，现阶段不是完成得很好嘛！动画片中央电视台都播了，玩具现在卖到全国了，这可不是我们拿钱填出来买出来的，资金也在按照计划的速度回笼，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你和我都没有必要担心，让孩子们去担心好了。” 　　刘德凯憋了半天，冒出来一句，“扯淡，你儿子你不担心？” 　　“我当然担心，但是我没有担心到你这种程度啊！”沈兴国摊开了手。 　　刘德凯有些恨恨，“那个动画片，我也不懂，但是现在是吴部长的关系，如果吴部长不在那个位置上了……” 　　“老刘，你这就是关心则乱了。”沈兴国摇摇头，“既然已经在中央电视台上面放映了，那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除非水平下降得厉害，不然的话，哪个电视台会不买？哪个领导上来这不是政绩？不是白花花的银子？”沈兴国撇嘴说道，“别的不说，我们去拜访新上任的高书记，高书记不是也见了我们了吗？可见这已经在领导心里面挂上号了。” 　　听了沈兴国这番话，刘德凯的表情倒是轻松了一些。不过他眼睛一转，“老沈，正辉和我们家欣欣的事情，你看怎么样？” 　　“这个，还是看他们年轻人的想法吧！”沈兴国微微笑了笑，心中却在计算，刘德凯以刘欣的名义和沈家合作的股份到底是多少，现在对应的又是多少钱，如果刘欣最后没有和沈正辉结婚的话，损失会是多大？当然，沈兴国更进一步的想法是，就眼下的情况来看，是必须走官商勾结的道路了，如果可以的话，自己的儿子娶一个高官的女儿也是很不错的做法，只是这里面牵扯到政治站队又是一个大麻烦。之前和儿子谈话的时候，他似乎非常看好新上任的高书记，说他可能做到大长老的位置，而听说高书记就有一个女儿。 　　当然，这一切都是沈兴国偶尔自己的瞎想，他近年来已经逐渐放手了自己的事业转而为儿子的事业奔走了。每天看财务报表，计算资本的增长这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和刘德凯惊人地一致，只不过刘德凯还要分心自己的建筑公司和女儿的婚事罢了。很快刘德凯就会发现，他女儿名下的财产会在名义上远远超过他自己，虽然女儿的股份用处都是他在掌控，所以因此他也特别地操心公司的前途，生怕沈正辉的商业计划最后只是昙花一现。 　　借着这个机会，他和沈兴国一起又重新讨论了一下这个计划，最后惊愕的发现，如果计划成功的话，按照沈正辉拟定的数据进行计算的话，两家的资产加在一起将以百亿计。刘德凯感觉自己的手都在发抖。 　　沈兴国倒是淡定得多，大概是因为天天都在算的缘，“这个不是当初就已经估算过了吗？你不记得了？” 　　“老子，”刘德凯咽了一口口水，“以为这是你儿子在吹牛。” 　　“我儿子什么时候吹过牛？”沈兴国一脸洋洋自得。 　　“不行！”刘德凯一拍桌子，“老沈，你儿子必须是我女婿！” 第013章 刀俎和鱼肉 　　沈正辉接到了吴仁海部长秘书杨超的电话，说部长约他到新科大酒店有事情谈，特别说明请他一个人过来。 　　这是什么状况？接到了电话之后的沈正辉感到惊讶无比，这种要求秘密会面的要求直接激发了沈正辉隐藏在内心深处一切不好的联想。心中琢磨这是吴部长要被双规找自己要钱跑路呢还是准备谈下一年的分红，顺便再把手尾弄得干净一点。眼下刚刚换了书记，书记一定会对自己的班子进行调整，沈正辉的思路自然而然地被带到政治的坑里面去了。于是他特意打了一圈电话，向自己父亲，名义上的“岳父”，名义上的“女朋友”通报了这个情况，免得自己到时候失踪了，这些人不知道该如何找自己。临到出门，想想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又拿了一只英雄钢笔别在自己胸口的口袋上，枪没有，刀子太刻意了，用一只钢笔也足够防身了。 　　不过在出门的时候沈正辉又安慰自己，也许事情没有这么糟糕，也许吴部长是想介绍自己的情妇给自己让自己照顾，又或者他也想把女儿介绍给自己，所以不敢让刘德凯知道呢！带着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沈正辉到达了说好的新科大酒店。 　　服务员热情地迎了上来，听说是杨主任的客人，立马把沈正辉带到了318房间门口。服务员居然没有帮他推开门送他进去，只是站在门口说客人已经在里面等你了，然后就走开了。沈正辉扫视了一下这层楼，惊讶地发现三楼几乎看不到其他服务员，这种反常的现象让他有些惴惴不安起来。摸了摸口袋上别着的钢笔，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机录音功能打开在口袋里面放好，再将一个小巧的录音笔也打开放在了衣服的内袋里面，然后才镇定地敲了敲门。 　　“请进！”是杨超的声音。 　　沈正辉推开了门，入目的首先是杨超那张年轻的脸，不过房间里面吴部长不在，却出现了一个让沈正辉万分吃惊的人。 　　“哟，老同学，你好啊！”李睿坐在餐桌后面正对着门的位置上，用似笑非笑的表情打量着沈正辉。 　　杨超站起身来，“沈总来了，”他走到了沈正辉的身边，用礼貌地语气说道，“李公子让我约你吃饭，我先走了。” 　　“不是吴部长吗？”沈正辉扬了扬眉，用带着责问的语气问道。 　　杨超似乎因为太年轻还有些不太好意思，“这个……” 　　“好了，小杨，”李睿说道，“你先走吧。”他又看了看沈正辉，“我这是给老同学一个惊喜，他绝对不会怪你的。” 　　杨超逃也似的急匆匆推门而去，走的时候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沈正辉打量了一下这个巨大的包间，餐桌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房间里面还有套间，沈正辉毫不怀疑这里面肯定不止李睿一个人，他的保镖什么的说不定就在关上门的套间里竖着耳朵监视着这个房间里面的动静。 　　“不坐下来吗？”李睿说道，同时又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茶，放在了大转盘上，“你不用担心，今天我可没兴趣找人来打你。” 　　“如果你这样说，我倒是觉得今晚我的下场会比挨打一顿更惨。”沈正辉坐了下来，他背对着门，坐在了李睿的正对面，“我先声明，如果一定要打，不能打脸。” 　　“你不坐到我身边来吗？”李睿问道，他把那杯茶转到了沈正辉的面前，“这样好说话一点。” 　　“算了，我还是有点害怕。”沈正辉伸手将杯子从转台上拿起来放在了自己面前，“咱们还是开门见山比较好。” 　　“我不太喜欢和你开门见山，”李睿坐直了身子，“你简直扫兴之极，上次就是。让我一点都体会不到欺负你的快感。” 　　“实在抱歉没有让你体验到S的感受，但是我严格遵循上次的承诺，”沈正辉回应道，“你看看，我都没有留在首都直接回老家了，所以我完全不明白你这次追到我老家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能开门见山地说吗？” 　　“别这么心急，作为同学，见了面不是应该叙叙旧吗？”李睿低下头来喝了一口茶。 　　“咱们只能算是校友吧。”沈正辉揉了揉鼻子。 　　“我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态度，”李睿说道，“好像你真的可以和我平起平坐一样。” 　　“这个……”沈正辉移动了一下茶杯，“要不然我站起来？” 　　李睿深深吸了一口气，“实际上上一次你的承诺并不让我满意。” 　　“哦？要不然你再提一个补充条款？”沈正辉坐的稳稳的扬眉说道。 　　李睿用力握了握手，他突然笑出声来，“你不要太嚣张，觉得孙静芳真的看上你了。” 　　“我从来不敢这么想，”沈正辉严肃地回答道，“也不希望这样。” 　　“你还真得意！” 　　“这是误解，实际上孙静芳对我的态度让我也很烦恼，当然，因此而带来的你的问题让我更加烦恼。” 　　李睿一脸压抑不住的恼火，“呵，你还越发得意了。” 　　沈正辉摊开了手，“为什么我说实话你们老是不相信呢？” 　　李睿的目光像是凶恶的狼一样将沈正辉牢牢盯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我和孙家的婚约已经黄了。” 　　沈正辉摊开手，一脸无辜的表情。 　　没有理会沈正辉的态度，李睿继续说道，“孙家的丫头用很坚定的态度说服了她爸爸。”李睿的目光变得玩味起来。 　　“真的不关我的事情。”沈正辉心中正在痛骂这些二代吃多了没事干。 　　“孙静芳他们家已经在帮她申请去美国留学了，”李睿继续说道，“所以拒绝我的理由很正当，她还要读书，不想这么早谈恋爱。”虚伪的笑容浮上了李睿的脸，“确实表面上和你没有关系。” 　　“实际上也没有关系。”沈正辉辩解道。 　　李睿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花板，然后低下头来看着沈正辉，“你觉得我是来和你讲道理的？” 　　“感情这种事情呢，是不能勉强的。”沈正辉舔了舔嘴唇，心中突然之间涌起来对TVB的感激之情，“而且我绝对没有喜欢孙静芳的意思，你看看，我在鹏城已经有女朋友了。”沈正辉想着这个时候先把刘欣顶上来用用，同时他心中暗骂，你这个蛋疼的二代，什么时候也在意精神的纯洁性了？主席当年都没在意过，你爹当年也没有在意过。 　　李睿偏过脸去看着窗子外面，“你心里面肯定在骂我，还觉得自己很无辜。” 　　“呀，你这样说了我也不好意思否认。”沈正辉歪了歪嘴，“我觉得我还是很配合你的，这对我来说根本就是无妄之灾嘛！” 　　李睿轻哼了一声，“按照某种说法，历史的车轮所碾压的东西，才不会区分什么无辜和不无辜。” 　　沈正辉眨了眨眼。 　　“好吧，开门见山，”李睿轻吐了一口气，“我听说你在干什么了，”他认真地盯着沈正辉，“然后也认真地查了查，你看看我认识杨超就知道你所做的事情根本瞒不过我。” 　　沈正辉咽了一口口水。 　　“你不要觉得自己所作的事情没有被我抓住痛脚就不用担心。”李睿冷笑了一声，“我不说吴仁海和你勾结做的那些事情，也许鹏城市委还要顾及一下脸面，不过你觉得一个动画片算得上是多大的事情？” 　　沈正辉舔了舔嘴唇。 　　“当然，这还不算什么，”李睿挥了挥手，“不过如果有那么几家银行的行长，不，副行长因为贷款的问题被查一下，你觉得对你和你家有什么影响？” 　　沈正辉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嗯，”李睿点了点头，“还沉得住气，大概是想着也许能靠着王安然和王家讲和，毕竟大家有时候还是要讲点面子的。” 　　沈正辉摸了摸鼻子。 　　“不过要是我们家老头子定下心来要给扇我们家脸的人一点教训的话，你觉得王家的老头子会为你出面？” 　　沈正辉抿着嘴不说话，从逻辑上讲这家伙的话说不过去，不过沈正辉不敢去试，所以他的表情越发地难看了。 　　“你没有意识到孙静芳的这个表态有多重要，也许你认为或者知情的人都知道说这是个人的感情问题，但是，”李睿顿了顿，“它确确实实有时候被理解成了政治风向。”李睿笑眯眯地盯着沈正辉，“现在你明白了吧？” 　　沈正辉点了点头，“明白！”他叹了一口气，“这样吧，”他说道，“我把玩具公司的股份全部转给你，我本人也不会留在国内了。” 　　“你还想去美国？”李睿反问。 　　“那我去日本好了。” 　　“你真是太扫兴了，所以我讨厌和你开门见山。”李睿哼了一声，“我不逼你走，也不会要你的股份，不过你也不要想着能够保留它了。”他停顿了一下，注视着沈正辉的表情，“我知道王安然是你铁哥们，你把股份送给他好了。”李睿的后背靠着椅子，“我帮了他挣了这么多钱，看他还有脸日后找我麻烦！” 　　沈正辉心中长舒了一口气，不过又被一阵懊恼冲击着脑神经——我都干了些什么事情啊！这些蛋疼的二代，一个个碰都不能碰。从李睿得意的表情来看，他要做的事情似乎不止这些。 　　李睿端起了杯子，“祝你以后能够好好地认真地为王家工作。”他这样说道，在沈正辉看来，似乎隐藏着更大阴谋一般。 第014章 到最后还是要离开 　　“我听说你要出国。”刘欣坐在沈正辉的面前，带着担忧的表情看着他说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沈正辉抿了抿嘴，“你自己过来的？” 　　“我自己开车过来的。”刘欣回答道。 　　“不，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和你爸爸说过你要过来？” 　　刘欣露出了一丝疑惑的表情，“没有，这和我爸爸有关系吗？” 　　沈正辉耸了耸肩膀，“我已经告诉过你爸爸事情的真相了，你可以回去问问他。” 　　“那为什么不和我说？”刘欣有些生气。 　　沈正辉张了张嘴，把头偏到一边，“这种事情和你们女人说还真有些开不了口。” 　　“到底是什么事啊！”刘欣记得站起来，“怎么说我们也是合作伙伴不是吗？你现在走了，我们的动画时也应该怎么办呢？” 　　“具体的事情当然是交给专业人士做，作为老板把握好方向就够了。”沈正辉毫不在意地说道，然后他盯着刘欣，用装作沉痛的语气说道，“我走了，振兴中国动漫事业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你开什么玩笑，”刘欣生气地用力拍了拍沈正辉的桌子，“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我爸爸说你要把股份转让给别人，你缺钱吗？” 　　“不，我从来没有缺过钱。”沈正辉认真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公司明明运作得非常好啊！” 　　沈正辉用力揉了揉脸，“要怪就要怪我们所在的国家不是一个资本主义的共和国，不过就算是资本主义的共和国，运气不好的话，也不过是换一种死法罢了。” 　　“你在说什么？”刘欣气急了，“既不能说些让我听的懂的话吗？” 　　“小欣啊！” 　　“别这么叫我，难听死了。” 　　“我的资本运作方式一点都不复杂，你爸爸已经完全懂了，你可能只懂一点点。资本的快速扩张有很大的风险，在中国，政策和人脉是很重要的因素，如果用不好听的话来说，如果不是有着不可替代的因素，譬如技术专利之类的因素的话，一般性的资本操作，必须要有足够的后台才行。”沈正辉抿着嘴，“我们用已经成型的资本作为抵押到银行里面贷来资金，又用这个资金推动资本的积累，然后再用资本作抵押贷款，控制住风险在一定的周期内可以迅速完成资本的积累，但是这并不是无懈可击的，特别是在中国，如果银行一卡我们的话，我们就死定了。这样说，你明白吗？” 　　刘欣露出思索的表情，慢慢坐下来，“这和你出国有什么关系。” 　　“因为有人不希望在国内看见我，当然，这是我认为的，也许他更希望我留在国内，这样他随时随地都可以卡住我的脖子，现在他的兴致很高，就像猫抓住了老鼠要玩一玩一样，我决心坚决不给他这个机会。” 　　“你在说什么啊？”刘欣皱了皱眉头，随即又问道，“这个人是谁啊？” 　　“你不知道比较好。”沈正辉低声回应道。 　　“切！”刘欣撇了撇嘴，“是不是因为女人啊？” 　　“这么敏感？”沈正辉惊讶道。 　　“电视剧里面这种情节多了，就是不知道你是正面人物还是反面人物。” 　　“正反面人物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是主角。另外，”沈正辉顿了一下，“股份的事情我已经和你父亲谈过了，接收我股份的人不会干涉我们的日常运营的，所以你不要太担心。” 　　“我知道，花钱买平安嘛！”刘欣撇嘴说道。 　　“你还是很聪明嘛！”沈正辉夸奖了她一下，“顺便说一下，动画公司和杂志社的股份我不会全部送出去。” 　　刘欣压抑制自己的欣喜，“关我什么事？”随即她便压抑不住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样看起来，起码要在外面待上个五年左右，搞不好十年也不一定。” 　　“啊，这么久？”刘欣吃惊道，“为什么？” 　　“只是把事业的重心移到国外去，又不是不回来了。”沈正辉耸肩，“不过你不用担心，找我麻烦这家人也就风光这五年十年了。你要加油啊，这时间段里动画公司和杂志社全靠你了。” 　　“我……”刘欣有些迟疑，“不行吧。” 　　“你可以的，不要妄自菲薄，”沈正辉正经地说道，“环顾全国，有哪一家动漫公司和杂志社档次有我们这么高？只要稳扎稳打，其他投机公司他们都追不上来的，再说我也不是完全不管公司了。” 　　刘欣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感觉有些不对，自己本来是来质问沈正辉为什么走的，怎么说着说着倒像是他在安排他走后的工作了？ 　　叹了一口气，刘欣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先要去趟首都，然后直接去日本。”沈正辉回答道。 　　“日本啊！”刘忻的眼神满是促狭，“真是你们男人喜欢的好地方啊！”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是带着被发配的心情离开祖国的。” 　　沈兴国和梁可秀那里早已经说通了，父母经过了不敢相信，埋头痛哭、接受现实到保有希望，这是一个长系列的过程。沈兴国没说什么，他和沈正辉的态度一致，这是无妄之灾，某种程度上，扩张的暂停又让他松了一口气。 　　梁可秀满心都是在替儿子受委屈，她倒是有豁出去态度，居然提议给中纪委写信——被父子两劝住了，严格来说，沈正辉的商业手法可不是受法律保护的，又没有法律说银行一定要给他贷款，沙皇总理整顿金融，紧缩银根，多少人被逼得跳楼，这根本不是问题，李睿早就看明白了这点。 　　刘德凯的心思也许发生了变化，沈正辉的离开，刘德凯的收益只是多和少的问题，所以他只是感慨不能和官斗，同时以长辈的身份教育沈正辉要慎言慎行，和气生财。这简直是小说里面才有的情节，就这样就找来了大佬孙子的仇恨。刘德凯劝沈正辉去烧烧香，拜拜神，还介绍有名的师傅和庙给他。 　　于是沈正辉坐飞机去首都，来送行的人仿佛经历的是生离死别一般。这让沈正辉有些无语了。 　　下了飞机，依然是王安然来接机，他严肃的表情让沈正辉都有些侧目了。 　　“不好意思，帮不了你了。” 　　“没关系，我总要照顾照顾自己弟兄嘛！” 　　“我找李睿谈过了，这家伙像是疯狗一样，咬紧了不松嘴。还口口声声说是在照顾我。” 　　“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可以理解。” 　　“我找静芳说过这件事情了，静芳也无能为力。” 　　“嗯，我理解。” 　　仿佛担心沈正辉不相信一样，王安然继续解释道，“这次不仅仅是李睿这家伙一个人在弄，他还拉了邹家的人。”邹家是根深蒂固的大家族，岭南省一直是他们家的地盘，王安然这样一说，沈正辉完全能够理解王安然所承受的压力，更何况，自己只是王安然的好朋友，和王家的关系并不深厚，王家也不会为了自己和李家、邹家打擂台。老一辈做事情都很有章法，李睿也就是看准了这一点，他根本不是要自己吞掉沈正辉，他只是逼沈正辉选择保护伞，这样，老一辈也不能说他过分。如果没有靠山，邹家一张口沈正辉就被吞得骨头都不剩。 　　“要不，你留在首都发展？”王安然继续说道，“这样以后，李睿也不会动你的。” 　　沈正辉长出了一口气，“当初我就说我和孙静芳没有任何可能，你还偏偏瞎起哄。” 　　这话说得王安然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我的……自由！”沈正辉用一句跑调的歌词回应了王安然的质问，不过这句歌词现在似乎还没有出现，王安然自然不能从有些五音不全的沈正辉嘴里听出调子来，还以为这家伙在胡乱唱，他撇撇嘴，“说人话！” 　　“我绝对不会当你们家的白手套，这样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不纯洁了。”沈正辉的话让王安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说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开门见山地说人话？”他用力踩了一脚刹车。 　　“我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吗？我想把股份卖了，然后到日本去留学。” 　　王安然瞥了他一眼，“我才不信你呢！” 　　“我只是觉得，”沈正辉继续说道，“我如果变成黑泽明那样名气的大导演，即使是有人要对付我，他也要有所顾忌吧？” 　　王安然一撇嘴，“白痴，黑泽明还不惨吗？” 　　“那么宫崎骏。” 　　“人家那是不参合事情，所以根本就没有人想要对付他。你以为大师就是护身符了？谨慎低调才是护身符。” 　　“我觉得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那么拉风的男人，不管在什么地方，就好像黑暗中的萤火虫……” 　　“喂喂，你够了！” 　　“你看看，孙静芳是怎么找上门来的？李睿是怎么找上门来的？” 　　“李睿果然对你太手下留情了！就确实应该去祸害日本人。” 　　“哈哈哈，”沈正辉仰天大笑，“这也是一个机遇，离开了国内这个池子，老子说不定成长成为国际大亨。” 　　王安然满怀复杂的心情在听了这句话之后忍不住变成了一个呸字。 　　“老沈，你可真是乐观。” 　　“有才华的人到哪里都是这么乐观！” 第015章 大预言 　　王家和沈正辉谈细节的是王安然的姐姐，叫做王安萍，沈正辉和她也认识。不过安萍姐似乎是带着某种态度来和沈正辉谈的，她似乎对于沈正辉将自己家牵扯到和李家、邹家的漩涡中有些不满。 　　不过王家做事情还是很认真负责的，王安萍按照正常的程序对沈正辉要出卖的股份进行了严格的符合商业规则的核算，开出了一个良心价。 　　“你太客气了，安萍姐，实际上公司的债务也很重的，我也不指望股份能卖多少钱。”沈正辉说道。 　　“一码归一码，”安萍瞥了他一眼，“虽然我很看不惯你们年轻人乱搞，不过在经济问题上我们王家不会乱占便宜。”她又哼了一声，“如果不是安然一心想要帮你，我们也不想掺和到这些事情里面呢！” 　　“是是，谢谢安萍姐。”沈正辉夸张点头哈腰地说道。 　　“不过李睿这家伙做事情也太……”沉吟了一下子，安萍姐终于还是没有将批评的话说出来，瞥了沈正辉一眼，“我也要给你留够钱，听说你准备去日本？” 　　“去学习的。”沈正辉急忙解释道。 　　“呸，我管你去学习的还是去花天酒地的。”王安萍不屑地说道，“怎么，李睿就这样打击了你对祖国的信心？以前你不是说吗？你所在的地方便是你的中国，你怎么样中国便怎么样，你若光明，中国便不黑暗……”王安萍变幻了一张讽刺的笑脸看着沈正辉。 　　沈正辉被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弄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倒不是，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仔细考察一下外国的……” 　　“别在老娘面前说套话，这个我比你熟。” 　　“呃……这个我有点小想法，想要在日本验证一下。” 　　“什么想法，啊？”王安萍有些好奇，不过还是轻蔑地哼了一声。 　　“反正中国肯定是验证不了的。”沈正辉摊手。 　　“想验证歪门邪道，小心在国外被日本鬼子剥皮吃掉了。”从王安萍嘲讽的态度里面沈正辉听出来了关心来，“说起来李睿还算是讲规矩了，不要以为外国就是天堂，吃干抹净的事情他们也没少干。” 　　“倒不是什么歪门邪道，主要是他们的市场已经成熟了，所以很多东西能够接受了。当然，以中国的发展速度，美国日本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等到到时候中国发展好了，我还是要回到自己的祖国来的。” 　　“假！”王安萍撇嘴，“多少人出去了没有回来的想法……” 　　“肯定会回来。”沈正辉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你不用在我面前装。”王安萍继续撇嘴。 　　“最多十到十五年，中国就可以超过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第一大工业国。”沈正辉认真地说道，“面对这样一个巨大的稳定的市场，我还要早点回来才行，不然的话就赶不上了。” 　　王安萍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认真地打量了一下沈正辉，“你居然这样乐观？” 　　“在党的英明领导下……” 　　“住嘴！” 　　“姐，你们怎么还没完啊？不就是签个字的事情吗？”王安然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王安萍将整理好的文件推到了沈正辉的面前，敲了敲桌子，“好吧，看一下，没问题就签字。” 　　沈正辉拿过文件来，毫不犹豫地直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王安萍冷笑着接了过来，“真是不害怕签成了卖身契。” 　　“卖给安萍姐你那真是我的愿望啊！” 　　“贫！”一抖手中的文件，王安萍垂下了眼神，“钱会打到你账户上，已经交过税了，放心吧。” 　　王安然过来拍了拍沈正辉的肩膀，“这次全靠姐姐你了。” 　　“算了，哪一次不是我给你擦屁股？”王安萍看了着手中的文件，抬起头来斜瞥了沈正辉一眼，“想不到你还挺能干的。” 　　“那是。”沈正辉点了点头。 　　“你手上还保留着一个动画公司的股份？”她继续说道。 　　“呃，我在这行想要有所作为。”沈正辉咧嘴笑了笑。 　　“那么这个叫做刘欣的股东和你什么关系啊？” 　　“朋友，合伙人，他爸爸和我爸爸也是朋友兼合伙人。” 　　王安萍冷哼了一声，“让他们把股份也卖给我。” 　　沈正辉眼珠转了转，“这个，刘欣的爸爸的建筑公司是我们的主要合作伙伴，他在鹏城也是一个地头蛇，在当地的关系网也比较……”沈正辉站起来，用手肘靠了靠王安然。 　　“姐姐，你手上有人去重新开展业务吗？”王安然不耐烦地说道，“用他们本地人就好了，难不成还要推倒重建一下，不说正辉的合作伙伴，你还担心他们敢玩小动作？” 　　“要不是你是我弟弟，我真想一巴掌把你抽出去。”王安萍狠狠瞪了自己弟弟一眼。 　　王安然一脸茫然。 　　“算了，”王安萍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沈正辉，“祝你一路顺风。”她伸出手来。 　　“谢谢，祝你生意兴隆！”沈正辉急忙伸手和王安萍握了一下。 　　王安萍在经过王安然身边的时候同样用手肘狠狠撞了一下他的肋骨。 　　王安然一边揉着自己的肋骨一边问沈正辉，“你们刚才在谈什么？” 　　“中国经济。” 　　“这么大的话题？有什么结论？”王安然有些好奇。 　　“中国将在十到十五年的时间里超过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第一大工业国。”沈正辉回答道，转过头看见王安然张大了嘴巴看着自己。 　　“怎么了？” 　　“你是怎么得到这样神奇的结论的？” 　　“思考，推理，计算。” 　　“扯淡！” 　　“1958年制定的赶英超美口号已经实现了你知不知道？” 　　“嗯？” 　　“在钢铁产量这个指标上，1976年超过英国，1995年已经超过美国了。” 　　“嗯？这么厉害。” 　　“有时候经济的增长是现实能解释的，不是理论能解释的。”沈正辉拍了拍王安然的肩膀，“当然，有时候经济的衰落看起来比经济增长还要来得快，这个主要看和谁对比。” 　　“你又开始胡说八道了。”王安然撇嘴，“看来你很看好这一届中央啊！” 　　“你作为一个领导干部平时要注重信息的搜集和知识更新，要多加强学习，没事干看看《资本论》，理论功底深厚加上见多识广有利于培养你的领导才能。”沈正辉说道，“不说中央领导如何如何，咱们政府的执行力还是非常不错的。” 　　“我算什么领导干部。”王安然自嘲道。 　　“在其位，谋其政！”沈正辉认真地说道，“我还指望你日后成长壮大为我的保护伞呢！我们官商勾结，鱼肉乡民……” 　　王安然眯了眯眼，“你准备违法乱纪了？” 　　“我现在没有违法乱纪也要被赶出国了。” 　　王安然不屑地说道，“是你自己蛋疼，你呆在平京，看看谁敢动你？” 　　沈正辉笑了笑，不再继续说道。 　　“嘿，今天晚上离别酒会。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咱们要好好玩玩。” 　　“我警告你，不要搞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出来哦，上一次孙静芳的事情还没有和你算账呢！” 　　“这个知道了。”王安然对于这个话题实在是有些尴尬。 第016章 夜总会的80后 　　“话说你在日本人生地不熟的，干嘛去那里呢？”王安然有些不解，“到国外白手起家很难的吧？” 　　“谁说人生地不熟？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们学校有个叫做福田光美的日本留学生？”沈正辉喝了一口啤酒反问道。 　　“福田光美，这个名字好熟啊！”王安然显然喝得开始有点昏了，两个人此时正坐在夜总会的一间包间里面，周围没有姑娘，只有两个人就着小食喝啤酒。王安然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过了一会儿，才想起了，“哦哦，记起来了，她的监护人是奈良县的知事，专门访问过咱们BJ。” 　　“真不愧是世家子弟。”沈正辉感叹道，“这些门门道道你都清楚。” 　　“我当时以为这女的是那个知事叫柿本什么的女儿或者孙女，只是好奇为什么这姑娘不姓柿本，后来才弄清楚她和那个知事没有血缘关系，只是代理监护人的关系。”王安然解释道，随即他看着沈正辉的目光就变了，“你了不起啊，什么时候居然勾搭上了一个日本妹？” 　　“不要用词这么猥琐好不好，什么叫做勾搭，只能算是朋友间正常来往罢了。”沈正辉撇嘴。 　　“我靠，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王安然又喝了一口啤酒，“我记得这女的好像是国际关系学院的吧？” 　　“国际政治学系。”沈正辉点了点头。 　　“说重点，怎么认识的？” 　　“沙龙上认识的，”沈正辉摊开了手，“你也知道我喜欢胡说八道，人家专业研究这个的，对我的观点很感兴趣。” 　　“你可不是一般地会胡说八道啊！”王安然长舒了一口气，“也难怪她对你感兴趣。”随即他又奇怪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关系这么密切，你居然要去日本投奔她。” 　　“是合作，”沈正辉强调道，然后瞥了王安然一眼，“你在学校的时间太少了所以不知道，我帮她做过不少商业策划呢。” 　　王安然翻了翻白眼，“我记得这个女的长得不错的样子。”他对着沈正辉点头笑着，“你要当皇协军了？” 　　“说得太夸张了，我哪有那么不堪？”沈正辉眯了眯眼，“再说一遍，是合作。” 　　“行行，我知道了。”王安然摆了摆手，又提起了啤酒瓶子，“这个时候你就尽量嘴硬，等到时候你从日本拖妻带子地回来的时候，让事实来嘲笑你现在的发言吧！” 　　“你也在扯淡了，”沈正辉撇嘴随口问道，“话说你们家给你找的媳妇是谁啊？” 　　“啊！不要提这个话题。”王安然做作地向后一仰，“痛煞我也。咱们还是再谈谈你的日本妹吧！” 　　“什么叫做我的日本妹？” 　　“你到了日本准备做什么呢？日本妹家里在日本又是干什么的？能够说动知事给她做临时监护人，肯定不是普通人吧？” 　　“你信息渠道还是不够宽广啊！”沈正辉眯了眯眼睛，“朝外家居市场就是他们投资兴建的。” 　　“呃？”王安然眨了眨眼，露出思索的表情来，“居然可以向中国出口家具，看起来这妹子家不简单呢！” 　　“家居这一块只是他们家经营的一部分，实际上我已经劝她在文化产业上发展了。这次去日本也算是一个对接，看看我的动漫公司能不能从日本人手上接点活。” 　　“啊，你的良心大大地坏了。”王安然指着沈正辉说道，“难怪你要保留动画公司的股份。” 　　“这点小钱你们也看在眼里？”沈正辉装出一副可怜样，“都是一点辛苦钱，我这也算是帮助国内动漫产业发展了。” 　　“你这做法早些年根本就是买办的节奏。” 　　“喂喂，你们家可不是保守派哦。” 　　“现在哪有保守派，只有激进派和更激进派。所谓的左派那是因为你看他的时候站得太靠右了。” 　　“我……”就在沈正辉准备和王安然就这个话题继续争辩的时候，包厢门突然响了起来。 　　“嗯，你约人了？”沈正辉瞪大了眼睛看着王安然。 　　“我……”王安然放下了啤酒瓶，“我去看看。” 　　“我警告你哦，如果是些莺莺燕燕翠翠红红你要负责赶走哦。” 　　“我还以为你求之不得呢，不然这夜也太寂寥了啊！” 　　“我是没什么问题，你怎么向你姐交代？” 　　“切，我姐什么时候管我了？” 　　两个人斗着嘴，王安然已经走到了门口，“谁啊？”他叫道，同时伸手拧开了门。 　　然后一群穿着性感的女孩子就唧唧喳喳地挤了进来。 　　“喂喂，干什么？我们没有叫服务啊！”别看王安然刚才说起来豪爽得很，真正面临这种事情的时候也有些手忙脚乱。 　　“王哥！”从莺莺燕燕翠翠红红后面走出来一个小个子孩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岁上下的年纪，抱着两个比他还高模特身材的美女最后踱进来，看了一眼房间里面坐在沙发上的沈正辉，笑眯眯地说道，“我听说你在，过来看看，你这两个男人窝在一个房间里面喝酒这是准备搞基呢？你什么时候有这种爱好了？” 　　“陆伟啊，你小子。”王安然对于这个叫做陆伟的家伙的话似乎不太放在心上，“你这高中还没毕业的家伙居然也混到这里来玩了，你家大人知道吗？” 　　“嘿，王哥，”陆伟拉着自己的两个女伴在沙发上坐下来，其他四五个女孩子也自己找了地方坐了下来，陆伟瞥了一眼沈正辉，继续说道，“我马上要到美国去读书了，临走之前庆祝一下不过分吧？”然后他盯着沈正辉问道，“这个哥哥看着面生啊？是哪家的啊？” 　　“这是我同学，姓沈。”王安然提沈正辉回答道，同时走过来坐在了沈正辉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陆伟说道，“这是陆会长的儿子。” 　　虽然认识不少二代，但是总的来说，沈正辉对于二代圈子还是很陌生，对于这个没有职务挂着会长这种非正式职务名称的人一时之间还真联想不到。 　　陆伟似乎看出来了沈正辉对于圈子的不了解，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来，随即他便继续说道，“王哥，这个正好碰见，那今晚不好好Happy一下怎么行呢？”他挥了挥手，对着周围的女孩子叫道，“来，好好照顾一下我王哥，和他这位沈同学。” 　　女孩子们安静地围了上来，主动地紧贴着沈正辉和王安然坐下来，其中有两个还挤进了沈正辉和王安然中间。 　　陆伟拍了拍手，装疯一样叫道，“叫东西吃啊，拿骰子来玩，今晚不高兴不准走啊！” 　　这个陆伟带着一帮子女孩子整个气氛都变了，沈正辉把目光移过去看王安然，王安然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小伟，你才多大，搞什么搞。” 　　“王哥，我马上要出国了，今天你得给我一个面子！”陆伟大大咧咧地说着，“再等一会儿，曹多光和徐宝宝他们也要过来，大家一起聚一聚嘛！等我从美国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呢！” 　　“你们小孩子玩关我们什么事情？”王安然站起身来，“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别介！”陆伟一下子跳起来，站在了王安然面前，伸手就抓住了王安然的手臂，“王哥，你这就是不给我面子了，你才大我几岁？” 　　王安然感觉自己脸皮都要抽动起来了，“我和未成年人玩不到一起去。” 　　“嘿嘿，我已经满十八岁了！”陆伟得意洋洋地说道。 　　“还不是高中生？”王安然反问。 　　“我高中已经毕业了，去美国是读大学！” 　　“哥哥大学已经毕业了，和高中生玩不到一起去。”王安然敷衍地说道，“正辉，走吧！” 　　沈正辉站起身来，陆伟使了一个眼色，坐在沈正辉旁边的妹子们急忙伸手拉住了沈正辉，“哥哥，别急着走嘛！玩玩再走嘛！” 　　“就是，王哥，我带了这么多美眉我一个人玩有什么意思，不如留下来一起玩，都算我的。”陆伟故作豪爽地拍着胸口。 　　王安然翻了翻白眼，“你这么变态你爸妈知道吗？哥哥是成年人。”他拍了拍陆伟的肩膀，“小孩子不要装成熟，长大了就自然熟了，等你到了哥哥这个年纪想装嫩都没得装了。” 　　陆伟退后一步，盯着王安然不满地说道，“王哥，太不给面子了，要不然你让你同学留下陪我们玩玩？” 　　王安然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目光锐利地扫过陆伟，让其又后退了一步，“你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气。 　　陆伟有些讪讪，“没什么意思，这不是人多好玩吗？既然是你的同学，也算是我们的朋友，大家认识一下嘛！”他举起手来，“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想要让他付钱。” 　　王安然的目光在房间里面扫了一圈，在他的注视下，本来抱着沈正辉胳膊的姑娘都有些心惊担颤地放开了手。沈正辉站起身来，走到了王安然的身后，王安然踏上一步，居高临下地俯瞰着陆伟。 　　“小陆啊！”王安然语气柔和，亲切地伸手帮陆伟整了整衣领，“是谁没事干叫你过来找我的麻烦的？” 　　“呃，这个没有人啊，我就是听说你在这里过来看看你。”陆伟挤出来一个微笑。 　　“我们大人之间有点误会或者有点恩怨呢，是正常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的，真的。”王安然整理好了陆伟有些乱的衣领，“你们年轻人自己玩自己的，就不要牵扯进来了。”他拍了拍陆伟的肩膀，“你好好玩，但是也不要玩得太晚，早点回去，不然你爸爸妈妈担心了怎么办？” 　　“他们才不会……”在王安然的注视下，陆伟不得不把接下来的话吞了回去。 　　“我的这位沈同学马上也要出国了，所以我们想要找个地方安静地单独聊聊，就不陪你们玩了。”王安然最后说道，“你们玩得愉快一点啊！”他说完这话，带着沈正辉直接地走了出去，身后是一片沉静的房间。 　　等快走到门口了，沈正辉才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啊！” 　　“八零后嘛！”王安然可有可无地说道。 　　“八零后很好的，请不要黑他。” 　　“这明显是针对你来的，能够想到是谁吗？”王安然不去理会沈正辉时髦值爆表的话了。 　　“这个难道是李睿同学回到BJ了？” 　　“你做的好事啊，别人一直惦记着你。” 　　“关我什么事，我都要跑路了。” 　　“我现在才觉得这确实是明智的选择。”王安然叹了一口气。 　　就在夜总会的入口出，一个背影猛地转过身来，对这两个人露出了有些狰狞的笑容来。 　　“不是吧，还来？”沈正辉有些泪流满面，“这是追着我不放的节奏啊！” 　　王安然叹了一口气，“跟着我吧，见机行事。” 　　“当然只有跟着你才有活路啊！” 　　李睿已经迎了上来，“王同学，沈同学，还真是巧呢！” 第017章 大江歌罢掉头东 　　王安然的脸色非常不好看，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行踪不算什么秘密，但是李睿出现在这里还是让他不爽，同时又有些心惊，如果行踪随意被别人掌握，那岂不是说自己的一举一动就在别人的监视之下？也无怪乎自己的那些二代朋友们一旦有了正式的职务都循规蹈矩起来，再也不在外面乱跑了。 　　李睿倒是没有就王安然的脸色联想太多，虽然他明白自己这样的举动肯定得罪了王安然，但是今天晚上他只想以一个胜利者姿态出现来嘲弄沈正辉的，别的想不到那么多了。不过他首先要和王安然说话。 　　“王师弟，”他这样说道，带着中国人特有的熟稔，“我要好好恭喜你一下啊，你们王家又添了一员大将，安萍姐日后生意兴隆啊！” 　　“你在说什么啊？”压抑着心里面的不满，王安然和李睿敷衍道，“我们随便出来玩玩罢了，遇见你是缘分，不过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安然老弟，别装了，”李睿终于正大光明地用肆无忌惮的目光仔细地盯着沈正辉看，“这位沈学弟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打造了好大一个集团公司，”他又把目光看向了王安然，“邹岭海邹哥对他的集团也有意思的，但是听说他已经把公司的股份卖给安萍姐了？” 　　“你消息倒是灵通，”王安然冷笑，“今天才签了合同你就知道了。” 　　“哎，”李睿一拍自己的后脑勺，“我之前代表邹哥去和这位沈学弟谈过，不过沈学弟和你是好朋友，一心想着要把公司卖给你，我也是给王哥你面子。” 　　沈正辉觉得这种对话倒是蛮有趣的，两个人每句话似乎都意有所指的样子。 　　“那还真是谢谢你给我面子啊！”王安然面露笑容，目露凶光，他拍了拍沈正辉的肩膀，“正辉是我同学，我们住一个宿舍，关系很好。” 　　“所以我这不是祝贺你，哦，安萍姐找了一个好手下吗？恭喜发财啊！”他还拱了拱手。 　　王安然偏过脸去看了沈正辉一眼。沈正辉无奈耸了耸肩膀。 　　李睿故意凑近乎地凑在了王安然身前，“安然老弟，能不能透露一下你们花了多少钱买了沈同学的股份啊？”随即他又退了一步，“你别误会啊，我对这个没什么意思，就是邹哥想要打听一下，毕竟他在自己的地盘失了手，想要汲取一点经验。” 　　王安然哼了一声，“商业机密，我也不知道，你去问我姐吧！” 　　李睿把目光看向了沈正辉，“沈同学，你说说呢？” 　　沈正辉揉了揉鼻子，“李师兄，”他堆出来一个笑容，“过几天我就要到日本去了，”他搓了搓手，“卖了的点点钱大概够我在日本花销了，嗯，花天酒地的那种。” 　　“日本？”李睿脸上满是不相信的疑惑的表情，“你要去日本，准备出国？” 　　“对啊，好玩嘛！” 　　李睿哼了一声，带着嘲讽的笑容，“准备什么时候走啊？我来送送你。” 　　“不用了，你这么客气干嘛？” 　　李睿的面孔似乎有些狰狞，“你还真放心啊，你女朋友和你一起去吗？” 　　“你真会开玩笑，我哪有女朋友？” 　　“那你父母呢？” 　　“他们有自己的事情做呢，况且年纪大了，出去也呆不惯。” 　　李睿眼皮翻了翻，然后用一种说不出来的表情盯着沈正辉，“还真是一个果断的人呢！” 　　“如果你有空回母校去的话，可以听见到处都是我英勇果敢的传说。”沈正辉摆了摆手。 　　“我还真希望以后也能够听到这样的传说。”最后两个字李睿是用力吐了出来的。 　　双方既然已经把话基本上说开了，那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李睿假装热情地邀请两个人一起玩，就不出所料地受到了委婉的拒绝。 　　王安然和沈正辉走到停车场，眼看王安然想要自己开车，沈正辉拦住了他，“还是打的吧！酒后驾车成什么样子，又危险。” 　　王安然想了想，“我叫人来接我。”于是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沈正辉在一旁无聊地踱着步子，然后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那边王安然已经叫好了自己家的一个勤务员过来开车了，他放下电话走过来，“本来还想着今晚低调一点好好玩玩，结果出了这么些事情。” 　　沈正辉撇了撇嘴。 　　“你也别放在心上，这些家伙看起来背景深厚，真的想要搞事情他们家的老爷子不会出面，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会太过分。”王安然以为沈正辉不高兴，解释道，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 　　“哦，这个倒是没事。”沈正辉甩了甩头，“我也相信你们的节操。” 　　“李睿看起来恨你恨得很深啊，想着把你逼成我们家的白手套。” 　　沈正辉嘿嘿了两声，“你不罩我？” 　　“白手套看着风光，一出事情就是背锅替罪的干活。”王安然掏出了烟来，“我就知道你小子有想法，不会走这条路。” 　　沈正辉微微一笑，“你再劝劝说不定我就改主意了。” 　　“算了吧，”王安然抽了一口烟，“我把你当朋友也不会让你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只不过我没想到你要去日本抱女人的大腿。” 　　“不要说得这么暧昧，是合作。” 　　“迟早合作到床上去，”王安然变本加厉，“到时候小日本全家被你搬回来，记得分我一半。我别的不要，饭岛爱的……” 　　“打住，再说下去我就坚决不承认认识你。” 　　“切，假正经，当初这些东西还不是你告诉我的。” 　　“我不知道这么简单就让你误入歧途了，话说你现在收藏的光碟超过一千片了吧？” 　　“哪有，才八百，再说看多了也没有意思。” 　　“向你冤死的亿万子孙致哀……” 　　“明明你死的更多……” 　　两个人沉默了下来，这种无聊的扯淡说多了有一种伤害智商的感觉。 　　“东西记得放好，不要让你家人，特别是你姐姐发现了。” 　　“要你说。” 　　不一会儿，王家的司机就到了。 　　…… 　　迅速地搞定了财产分割，沈正辉终于毫无顾忌地登上了飞往日本的飞机。 　　送沈正辉到机场的只有王安然一人，他家的勤务员循规蹈矩地留在停车场的车上了。 　　“话说你为什么这么闲，都不用上班吗？” 　　“你觉得团委会有什么事情？我也是被我们家老头子放进去占位子的。” 　　“可不要这么说，不管在什么岗位上，总要做该做的工作，要么不坐这个位子，坐了事情就要做好。你今后准备从政，在清闲的板凳上也要耐得住寂寞做得出成绩。” 　　“好了好了，你比我爸爸还烦，我是专门来送你的，你应该非常感激才对，还找机会教育我。” 　　“这个倒是，既然我是要去日本，怎么也要搞得有点去日本的氛围才对啊！” 　　“什么氛围？你要跳脱衣舞吗？” 　　“这个倒是不必，”沈正辉收敛了神色，“应该是这样。”他伸手和王安然握了握，然后戏剧性地转过身去念道，“大江歌罢掉头东，邃密群科济世穷。面壁十年图破壁，难酬蹈海亦英雄。”等他转过身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王安然张大了嘴巴在发呆。 　　“怎么样？”沈正辉笑着问道。 　　王安然马上看了一下四周，“这里是公共场合，你不要……”随即又看了看。 　　沈正辉笑了笑，如果是日后，说不定可以用手机录下这个场景。 　　“你这气势差的太远了！”王安然撇嘴不满意地说道。 　　“那我再来念一首：独立寒秋……” 　　“够了够了，就不要丢人了，这里说不定有人认识我，传出去我也跟着丢人。” 　　“十亿人民十亿兵，国耻岂待儿孙……” 　　“喂喂，这周围都有日本人，人家说不定听得懂中文的！”王安然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你这样子去日本，不要被别人丢到海里去。” 　　“那我就游到台湾去，解放台湾岛！” 　　王安然一拍额头，“我来送你真的是一个错误。” 　　就在这个时候，提醒航班检票的广播声响了起来。 　　“行了，你快上机吧，我走了，我还有个会。”王安然拍了拍沈正辉的肩膀说道，然后又和他拥抱了一下。 　　“我还以为你会站在机场的透明玻璃前看着我的飞机离开呢！”沈正辉说道。 　　王安然打了一个寒颤，“这场景太基了，你又不是不回来了，我先走了。”这家伙也不管沈正辉了，挥了挥手转身便走。 　　“终于对工作上心了吗？”沈正辉撇了撇嘴，去排队验票。 　　“噗嗤！”沈正辉回头，排在他身后的一个看上去像是女学生的女孩子正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憋住自己的笑声，她的眉毛都笑变形了，似乎遇见了非常可乐的事情一样。不过看到沈正辉看过来，对方非常不好意思地用力低头掩饰着自己的表情。 　　沈正辉没有想得更多，回过头去，前面的日本人正一个个地对着检票的工作人员略一鞠躬走上了甬道，沈正辉经过验票，随口说声谢谢。然后他听到了自己身后的女孩子带着日本人特有声调的谢谢，在转过头去，那女孩子脸红地低着头从他身边绕过去了。 　　“啊，我就要这样离开祖国去日本了吗？”沈正辉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第018章 遇见了一个女演员 　　“尼玛，居然不是头等舱。”见识到了国际航班的狭窄之后，沈正辉心中开始了抱怨，只怪自己对于买票的事情太不上心，不然让王安然来订票难道还订不到头等舱吗？他满怀后悔地找到自己的位置，用日本不是很远很快就到了为理由来安慰自己。 　　“啊！”当他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来的时候，一转头就看见了之前排在自己后面的那个女孩子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她注意到沈正辉看着她的时候，不由得发出了声音来，随即又不好意思地掩住了嘴巴。 　　“你好！”沈正辉露出了一个亲善的笑容来。 　　“你好！”对方有些不好意思，还点了点头，像是要鞠躬的样子，显然是一个日本人。 　　“回国吗？”沈正辉随口问道，漫漫长途的旅行，能够跟身边的女孩子搞好关系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是的。”对方用比较生涩的中文回应道，空姐开始一个个地检查行李箱和每个人的安全带，同时用中文和日语，有时候也说英语，只不过沈正辉听见这英语就想笑。 　　旁边的女孩子似乎有些紧张和拘谨。 　　沈正辉来了兴致，用日语介绍道，“我叫沈正辉，到日本旅行，顺便工作，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好的。”对于沈正辉说日语，对方闪过一丝惊讶，不过马上就恢复了礼节的微笑。 　　日本人表面功夫还是做得很到位的，沈正辉这样想。 　　“我叫青沼智昭，”女孩子忍不住又半鞠躬了一下身子，“我到中国来旅行和学习，现在回日本。” 　　“智昭小姐到中国学习什么呢？”沈正辉继续问道。 　　“主要是汉语和表演。”对方回答道。 　　“哦，你是演员吗？”沈正辉眯了眯眼睛，趁着这个机会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妹子，皮肤上看不出来浓妆艳抹的痕迹，显得清纯可爱。 　　“嗨，”智昭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我做过模特，一直想成为一名演员来着。” 　　“你长得这么可爱，一定可以成功的。” 　　对方脸一红，“谢谢，”她低声说道，“但是在日本，这很难的。”叹了一口气，低着头用很低的声音说道，“也许说不定最后我不得不去拍那种片子。” 　　不是吧，沈正辉在心中呐喊，这日本妹子是蠢萌型还是所有的日本妹子都这么开放，居然当着陌生人的面说自己要去拍那种片子？沈正辉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有些不受控制了。 　　“呀，”智昭似乎明白自己说了什么，她低下头来，“对不起，沈君，”她低声说道，“你们中国人很看不起拍那种片子的女人吧？” 　　一时之间，沈正辉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保守的婚姻思想是社会稳定的基础，另一方面，日后成百上千万的宅男也把那种片子的女优作为心目中的女神来崇拜，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算是功利的资本主义社会对传统的冲击。 　　当然，传统社会也同样有着取悦男性的内容，但是不会以这样赤裸裸直白的形式表现和传播，资本主义剥夺了蒙在隔离各个等级用作掩饰的面纱，把男人的欲望用赤果果的女人的肉体表现了出来，当真是酣畅淋漓，直指本心。 　　更关键的是，这种直白以资本主义的发行渠道流通到了每一个人可以触手可及之处，价格成为了享受它们的唯一标准，只要你付钱，甚至在某种条件满足的情况下，你不用付钱就可以借此满足某种欲望。过去社会某种局限等级的糜烂以一种变形的形式普及到了整个社会每个人的触手可及之处。全球化在深度和广度上不断扩张，好的坏的东西都以商品的形式在世界的资本主义体系下膨胀起来。 　　这让沈正辉不禁想起恩格斯的话来：唯物主义历史观从下述原理出发：生产以及随生产而来的产品交换是一切社会制度的基础；在每个历史地出现的社会中，产品分配以及和它相伴随的社会之划分为阶级或等级，是由生产什么、怎样生产以及怎样交换产品来决定的。 　　所以，一切社会变迁和政治变革的终极原因，不应当到人们的头脑中，到人们对永恒的真理和正义的日益增进的认识中去寻找，而应当到生产方式和交换方式的变更中去寻找；不应当到有关时代的哲学中去寻找，而应当到有关时代的经济中去寻找。 　　对现存社会制度的不合理性和不公平、对“理性化为无稽，幸福变成苦痛”的日益觉醒的认识，只是一种征兆，表示在生产方法和交换形式中已经不知不觉地发生了变化，适合于早先的经济条件的社会制度已经不再同这些变化相适应了。 　　同时这还说明，用来消除已经发现的弊病的手段，也必然以或多或少发展了的形式存在于已经发生变化的生产关系本身中。这些手段不应当从头脑中发明出来，而应当通过头脑从生产的现成物质事实中发现出来。 　　因此，与其说那种演员，那种影片的流行是一种道德的沦丧，不如说是因为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发展导致某种新的，大众化的商品和它的消费方式，打破了过去某个阶层独享的形式。这种商品和消费方式在资本主义社会下还被资本主义的道德限制着手脚以免妨碍了整个社会体系的再生产，社会主义国家的拒绝不是因为他们的道德水平高，而是因为两个社会的再生产方式完全不同，对其的容忍层度各有限度。至少在表面上社会主义国家不能容忍其作为一种社会再生产方式产业公开活动，一旦如此，它就破坏了整个社会主义的再生产体系。 　　因此某种意义上讲，中国的淫民们是依靠世界的淫民生存的。 　　所以对于这种影片和这种从业者的评价，对于中国人来说，要明白他是处在这个体系之外的。因此，他可以赞美影片和演员，可以喜欢，可以欣赏，可以批判，可以反对，可以咒骂，但是他要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那就是他的祖国的整个体系，从上层到下层都不会容忍这个行业在社会在生产体系中占有位置，因为这有可能意味着整个社会再生产体系的变质或者是崩盘。 　　所以中国人是真正的局外人，他们独立在整个生产体系之外，他们对于这种影片和演员的立场不能对她们产生任何的作用。当然，日后说不定会破开某个口子，产生一堆混乱的思想，但是只要国家社会的再生产体系还维持原样，它就始终还在体系之外，除非个人的消费脱离了国家可控制的范围。 　　把整个意思用日语表达出来对于沈正辉来说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不过他努力试了试。也算是锻炼自己的日语能力。这也是因为青沼智昭的配合，如果是其他姑娘听沈正辉关于日本那种片子扯这么离奇的淡，早就没兴趣听下去了，偏偏青沼智昭这姑娘认真听讲的态度激发了沈正辉好为人师的性格，他用日语结结巴巴地讲了下去，中间有些词汇不得不用中文，两个人共同努力，终于完成了讲述和听讲。 　　“沈君很厉害呢！”智昭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好深奥，我都听不懂。” 　　“这也算是说着玩的，你别放在心上。”沈正辉笑了笑，“我只是从经济学的角度去解释为什么社会主义国家不存在那种片子产业，而资本主义国家存在而已，这么说就简单了。” 　　青沼智昭露出了崇拜的表情，“听起来真的好厉害。” 　　旁边一直偷听的老头子似乎实在憋不住了，忍不住插话道，“我觉得你说的不对，就我所知道的，就在你们中国，平京，不是也存在着那种地方吗？那种片子，也有得卖呢！” 　　青沼智昭顿时觉得有些局促了，她看向了沈正辉。 　　“但是那不是合法的。”沈正辉平静地回答道。 　　“已经存在了不是吗？你们的公安局也默认了它们的存在呢，也不会去管。”日本老头子有些得意，“这不是和合法没有区别吗？” 　　“没有管并不代表合法，”沈正辉眯着眼睛瞥了一眼这位头发花白的老先生，“首先，中国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说这些都是合法的，所以显然它是非法的。没有人管这只是管理上的问题，也许领导觉得某种程度上需要维持这种存在，但是如果这种东西的发展到了肆无忌惮的底部，它发昏到以为自己是合法的地步，也只需要领导层的一个统一的意志，甚至不需要统一的意志，只需要有人觉得它的发展已经不合适，不是躲在黑暗中，而是干扰到了光明下的正常的秩序，不需要什么激烈的行动，简简单单它就会被扫除掉。” 　　对方则回应了一个你还太年轻的眼神，“所以你寄望于出现一个清正廉明的领导？” 　　“不需要清正廉明，只要脑子足够清楚，在该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明白做什么事情，就足够了。” 　　老头子摇了摇头，用某种深知内幕的语气说道，“这个产业里面水很深的，官方有人充当保护伞，不会像你说的那么容易。” 　　“对于缺乏执行力的政府，也许确实很难，不过，”沈正辉摊开了手，“从执行力角度上来讲，我国的政府有时候是值得信赖的。” 　　这家伙还算是有涵养，虽然他对沈正辉说的话不以为然，但是也没有继续争论下去，而是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沈正辉和青沼智昭又聊了一些轻松的话题，沈正辉怕青沼智昭因为日本人的礼貌不好意思停止谈话，谈了一会儿就提议休息一下，青沼智昭还是一副可爱的样子答应了，不过在这之前，她用便签纸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交给沈正辉，说有空的话请沈正辉到崎玉县自己家中做客。 　　沈正辉不能确认这是不是日本人的客气，只好回答，“我到日本没有固定的居所和联系方式，如果有空的话，我一定联系你。” 　　这也算是某种委婉地劝对方不要抱太大希望的方式了，不过青沼智昭看上去倒是很高兴地接受了这个说法。 　　飞机在成田机场降落，沈正辉下了飞机拿了行礼，在出口处和青沼智昭告别，对方要去乘机场大巴，沈正辉则是有人接。双方客气地互道再见，沈正辉看着青沼智昭的背影发了几秒钟的呆，突然想起来，这女的，他是认识的。记忆的沉渣在此刻泛起，上一辈子，这女的就是一个著名的那种片子的女演员来着。 第019章 福田光美 　　在出口处，福田光美正站在那里，用一种饶有兴致的表情看着拖着行李出来的沈正辉，她的身后站着她的表哥，穿着黑西装的黑岛仁一郎，不过这架势无论怎么看都像是福田光美的保镖和司机。 　　“哟！你们好！”沈正辉挥了挥手打了一个招呼，拖着行李背着背包走了出来就看到福田光美迎上来像是要拥抱自己。 　　沈正辉急忙伸出手来，挡在了福田光美和自己之间，于是福田光美不得不放慢了速度，然后伸手和沈正辉握了握手。沈正辉松了一口气。 　　“沈君，我刚才看见你和一个小姑娘说话呢！”福田光美眼睛中光芒一闪，“她是你的什么人啊？” 　　“在飞机上认识的旅伴而已。”沈正辉解释道，然后朝着跟过来的黑岛仁一郎打招呼，“**兄，你好啊！” 　　黑岛仁一郎对于沈正辉的招呼没有什么反应，却低头凑到了福田光美的耳边，“光美，我把车子叫过来了，我们先回公司吧。” 　　福田光美点了点头，“好的。”看了看沈正辉又向黑岛仁一郎说道，“哥哥，你帮沈君拿一下行李吧，我和他说说话。”说着便从沈正辉的手中接过了箱子递给了黑岛，然后她自己自然而然地挽住了沈正辉的胳膊。 　　黑岛仁一郎黑着脸接过了沈正辉的箱子，沈正辉急忙说道，“我自己拿就可以了，这个在地上滚又不碍事。” 　　“好了，你是客人。”福田光美说道，拉着沈正辉胳膊的手又刻意地紧了紧。 　　黑岛默不作声地拖着行李朝外面走，沈正辉朝着福田光美扬了扬眉毛，“我听你说回公司，回什么公司？我们不是直接去奈良吗？我还想坐坐新干线呢！” 　　“噗嗤，”福田光美笑出声来，“看来你还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沈正辉问道。 　　“我们已经在东京建了一个分社，也就是说我们在东京有据点。”福田光美说道。 　　沈正辉一拍自己的额头，显然，对于日本这样小的地方，在东京建立一个据点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呵呵，所以我能够在东京玩几天？” 　　“恐怕不行，我们要做的事情还很多。”福田光美一边走一边说道，手臂牢牢挽着沈正辉，“小渊惠三已经担任首相了，预计他上任满一年之后就会访问中国，也就是说我们还有一年的准备时间。” 　　沈正辉张了张嘴，“一年的时间，你也不用急在这几天。” 　　“真正做起事情来你才会发现时间不够用。”福田光美这样回应道。 　　两个人已经走出了机场大厅，一辆皇冠已经靠了过来，黑岛正在往后备箱里面放沈正辉的行李，沈正辉急忙上前把自己的背包也放了进去。 　　黑岛看了沈正辉一眼，一言不发，走到了车边替福田光美拉开了车门，然后自顾自地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沈正辉也不知道说什么，也只好拉开车门和福田光美坐在了一起。司机在黑岛回公司的吩咐下，启动了车子。 　　成田机场距离东京市区距离很远，因此路上的时间很长，一时之间沈正辉还真想不到该和福田光美聊些什么，不过福田光美马上就替他解决了这个烦恼。 　　“沈君，我说过你最后会到日本来，果然这才一年的时间吧？” 　　“光美，你还真是一个巫女，说得太准了。”沈正辉打了一个哈哈，“不过这也是计划之中的事情不是吗？” 　　“这和巫女的身份没有关系，只不过是我擅长收集情报罢了，”她故作神秘地笑了笑，“至于你所谓的计划吗？你在中国干的事情我都知道哦！” 　　“是吗？” 　　福田光美点了点头，“我还有《喜羊羊和灰太狼》的碟片。” 　　沈正辉目瞪口呆，同时感到一股凉气从后背升了起来，“盗版的吧？” 　　福田光美像是没有在意一样继续说道，“当然，看来沈君所做的和当初对我说的计划完全一样呢！” 　　沈正辉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嘿嘿笑了两声，心中还在忐忑不安。 　　“是地产扩张这一块出了问题了，所以你才要逃到日本来吗？”福田光美继续问道，沈正辉从后视镜中分明看到前排的黑岛仁一郎嘴角露出了一丝哂笑。 　　“这个要说是呢也不完全是，但是多少有些关系，因为这个起源呢……” 　　“嗯嗯，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你和孙静芳小姐的事情引发了某个二代的嫉妒，因此他用割断你们的资金链的方式逼迫你，所以你只能够逃到日本了。”福田光美眨了眨眼，“我猜你走之前一定把股份都处理给王安然他们家了。” 　　沈正辉捏了捏鼻子，“好吧，我相信这个世界是巫女，有魔法的。” 　　“沈君，这只不过是情报的搜集罢了。”福田光美笑嘻嘻地说道，“在接到你的电话之前我就已经对你和与你有关的人和事相当地关注了。”她把两只手的手指对了起来，继续说道，“对了，我听说孙静芳去了耶鲁大学，你想去看看她吗？” 　　沈正辉扶额，“我才不想自找麻烦。” 　　“我觉得你完全不用担心李睿的事情。” 　　“喂喂，有些人还在中国没有走呢！再说我也不能一直呆在国外不回去吧？” 　　“这倒也是，”福田光美点了点头，“那么也不过是五年的时间罢了，孙小姐应该可以等你五年。” 　　“求求你不要提她了，提起头脑袋都疼，虽然我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全怪她，但是……你还是让我安静一下吧。” 　　“那么我们说说谁？你的那位在鹏城的未婚妻？” 　　“你真的像是百晓生一样……”沈正辉眯了眯眼睛，“被人这样清楚地搞清底细，我现在有些后悔来日本了……”沈正辉把目光移向了窗外的景色。 　　福田光美长舒了一口气，“好吧，我们来谈点正经的工作吧，”她一边说一边拿出了厚厚的一叠材料来，“我们已经入股了GONZO公司，是它最大的股东。”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本来计划有很多很有前途的公司可以收购，但是……”又停顿了一下，“和这些搞动画的家伙打交道实在是太讨厌了。”咬牙切齿，“当初本来有机会直接买下GAINAX的，但是那个老家伙打死都不肯卖。” 　　福田光美说的这些话倒是吸引了沈正辉的兴趣，他从福田光美手中接过了资料，开始仔细看起来。 　　“我们已经和富士见文库达成了协议，”福田光美顿了顿，“《全金属狂潮》的动画改编权已经拿下来了。” 　　“嗯？”沈正辉瞪大了眼睛。 　　“我们甚至和作者贺东招二提出了可以修改的权力，对方也同意了。”福田光美微微一笑。 　　沈正辉咽了一口口水，“所以？” 　　“你的动画公司人够吗？”福田光美问道。 　　沈正辉摸了摸下巴，“按照预定计划实施吗？” 　　“当然，”对方回答道，“只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要做好很多准备工作，”她认真地说道，“希望能够借上明年小渊总理访问中国的东风，当然，借不上也不是多大一件事情，关键是你那边的生产能力要跟上。” 　　沈正辉开始思索和计算。 　　“我觉得像是《喜羊羊和灰太狼》这种片子似乎用不了多少人手，”福田光美说道，“GONZO到目前为止都只制作过OVA，如果是电视动画的话，说不定还要有作品练练手才行。” 　　沈正辉开始摸着下巴。 　　“咳咳咳，”坐在前面的黑岛仁一郎终于还是忍不住说话了，“光美，”他说道，“我觉得你这完全是在胡闹，”他语气沉稳，“之前你说要买下一家动画制作公司，我以为你是出于爱好，现在，”他看了一眼沈正辉，“黑岛家的产业根本不在这个方面上，你能够投入多少精力和资金到这上面去？作为外行，到最后也出不了什么成绩吧？” 　　“哥哥，”福田光美瞥了一眼沈正辉，“你难道忘了沈君以前给我们提的意见了吗？” 　　“他的意见是有用，”黑岛看了沈正辉一眼，“倒是事情还是要我们自己去做，这不能算是他的功劳，”他哼了一声，“黑岛家很愿意和沈先生保持生意上的合作关系，但是，”他转过身来看着福田光美，“你也没有必要买下一家动画制作公司专门来为沈先生的公司提供工作。” 　　“这是你的意见还是叔叔阿姨的意见，哥哥？”福田光美眯着眼睛问道。 　　“是我给你的建议。”黑岛说道，“光美，你还年轻，不要被之前的成功冲昏了头，贸然进入某个陌生的领域。”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不过就算这次失败了，我们也能够承受，我只是担心，”他又看了一眼沈正辉，“会造成某种长久的负担。” 　　沈正辉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我长得就这么像是小白脸吗？ 　　福田光美看向了沈正辉，沈正辉眨了眨眼，正想听听她要为此说什么。 　　福田光美说道，“另外，还要和《JUMP》杂志社去谈谈动画化改编权的问题。” 　　黑岛仁一郎愤怒地转过身去，显然他刚才说的话都白费了，福田光美根本没有听进去。 第020章 计划 　　沈正辉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努力向要从已经淡漠的重生记忆中去寻找那些值得挖掘的作品，但是太久的记忆已经显得不可靠了，他所知道的又红又潮的作品都已经属于21世纪了，他又不能代替《JUMP》去把这些作者挖掘出来，同时他也不能代替这些作者写作和绘画，毕竟上辈子他也不过是一个读者，并不是专业的“厨”。 　　福田光美倒还怀着期待的目光，“你觉得我们的资本进入文化产业，会不会产生如同七八十年代角川春树那样的影响？” 　　“角川春树？” 　　“你不知道吗？他是角川书店的社长，哦，已经不是社长了，他93年入狱，94年保释出来，现在角川书店的社长是他弟弟，他现在组建了角川春树事务所，继续从事影视和出版业务，当然，这个人从76年开始不断推出大制作的精彩电影，几乎一年一部，直到93年他因为毒品问题被捕。可以说，日本93年以前低迷的电影市场完全是依靠他支撑起来的。” 　　沈正辉摩挲着下巴，想了好半天，突然转过头来看着福田光美，“你准备按照我们当初的计划进行吗？” 　　“沈君难道没有信心？” 　　“指点江山非常容易，但是真的具体来做的时候才会知道其中千难万难，一旦决定踏入这个泥潭，就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个当然。”福田光美摊开了手，“不然的话我继续卖家具或者收地租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投身到这样的事业中去呢？难道不是为了实现自己憧憬的梦想吗？” 　　“成为女王的梦想吗？”沈正辉撇嘴。 　　“沈君难道不是想要潜规则女明星吗？” 　　“咳咳咳……”黑岛仁一郎发出了剧烈的咳嗽声。 　　“呀，原来哥哥也想要潜规则……” 　　“光美，不要胡说八道，你……你哪里还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 　　“我早就不是女孩子了，请叫我社长！”福田光美笑着说道。 　　“应该是叫我女王大人才对，”沈正辉微笑着又向黑岛仁一郎说道，“黑岛兄，只想着玩弄女明星是梦想低俗的表现。” 　　“胡说，谁想了？明明是你想！”黑岛仁一郎转过身来恶狠狠地说道，“我早就知道你心思不正，光美，你居然和这样的人合作。” 　　“低俗的梦想只是我的梦想的一个组成部分，我还有中级的梦想，高级的梦想。” 　　“那是什么？难道是玩弄中级的女明星，高级的女明星吗？”黑岛口不择言。 　　“哥哥，你在说什么！”福田光美大声指责道。 　　“不好意思。”黑岛仁一郎终于恢复成了一个日本人，低头道歉后转过身去。 　　“中级和高级的梦想当然是玩弄好莱坞的女明星，以及玩弄更高级别的，譬如……”福田光美盯着沈正辉，“高官的女儿之类的？” 　　黑岛仁一郎忍住了吐血的冲动，想着，果然当初送光美去中国留学是错误的，应该送到英国去才对。 　　“好了，玩笑话说完了，我们谈点正事吧。”沈正辉清了清嗓子。 　　“沈君，你还没有说中级和高级的梦想呢！”福田光美插话道。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黑岛兄和你已经补充的很好了，我就不再说了。” 　　“我知道沈君的层次一定不会这样低，”福田光美认真地说道，“所以请沈君一定要告诉我，如果能够做到的话，我一定帮助你。” 　　黑岛面色黑沉，没有说话。 　　沈正辉眨了眨眼。 　　“当然，如果是要玩弄男明星的话就不要说了。” 　　沈正辉噎住了，黑岛仁一郎控制不住地笑出声来。 　　“当然不是！”沈正辉有些恼怒地叫道。 　　“那么中级和高级梦想是什么呢？” 　　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中级的梦想就是改变中国，让中国的人民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即使不能做到，也要让中国变成一个公平、平等的国家。” 　　“哦！”福田光美瞪大了眼睛。 　　黑岛仁一郎则露出了鄙视的笑容来。 　　“中级的梦想已经如此伟大了，那么高级的梦想是什么呢？”福田光美好奇地问道。 　　“改变中国只是一种铺垫，最重要的是同时也要改变世界，让世界同样沐浴在公平、平等的光芒之下。”沈正辉故作认真地说道。 　　“等等，”福田光美仔细想了想，半眯着眼睛看着沈正辉，“沈君，我曾经在学校里面听你谈论过政治，当时你说权力对资本的统治是这个世界最大的仁政，而权力本身必须为人民所监督才能够不发生变质，你所谓的公平、平等，还是指社会主义吗？” 　　沈正辉有些哑然，“算是吧，不过这个社会主义的内涵肯定和以前的不一样。” 　　“也就是说，”福田光美继续说道，“你的梦想是不仅要维持着社会主义，还想将你所维持的中国的意识形态推行成为世界的国际意识形态？” 　　黑岛有些悚然而惊的表情。 　　沈正辉舔了舔嘴唇，没有正面回答，他说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正对着福田光美的目光，他继续说道，“我从中国离开的时候就想，也许我这辈子就只有达成低俗的梦想的可能了。” 　　“你一开始就这样选择了吧，”福田光美反问道，“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当初在学校里面，无论是孙静芳还是王安然，都可以帮助你进入政坛不是吗？这样的话，你的终极梦想不是也有可能实现吗？” 　　沈正辉翻白眼看了福田光美一眼，“你想多了。”他说道，“中国的政治体制和日本是完全不同的，且不说我能不能借助他们的力量，我如果借助他们的力量的话，一开始就被人打上标签了。” 　　“但是被打上标签是免不了的啊？”福田光美反驳道，“你不是可以用自己的能力和成绩证明自己吗？譬如，你们的新总理难道不是凭借工作能力上来的吗？” 　　“那也是有伯乐的。”沈正辉撇嘴，他从心里面对新总理不以为然，虽然新总理足够强硬地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但是对比穿越重生者的妄想，新总理的地位远远不被穿越重生者看在眼里。虽然不排除所有的穿越重生者都拥有眼高手低，或者思想低俗的特点。 　　“沈君，你对自己真是缺乏自信呢！”福田光美摇了摇头。 　　“这是因为我爸爸没有给我这种自信，”沈正辉摊开了手，眼看着话题越飘越远，他忍不住说道，“我们还是不要说这个了，刚才你说到《JUMP》给我了一个灵感。” 　　“哦，是什么？”福田光美这个时候倒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日本的动漫产业，从轻小说、漫画、动画化、电影这一条龙化的流程让我有所领悟，大热的轻小说和漫画显然直接具备了动画化和电影的前提，一般来说动画化和电影的成绩都不会差。当然，也有动画化和电影反作用的例子，这种动漫产业的壮大发展让我认识到从某种意义上讲，这种体制是有利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只需要找到热门的漫画砸钱就行了？” 　　“好的监督和制作公司我们暂且不说，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不可以将这一套移植到电影上来。” 　　“电影？”福田光美眨了眨眼。 　　“电影是很重要的一环，动漫业在日本已经很成熟了，需要开拓新的市场，但是伴随着中国开始保护自己的动画产业，新的市场的开拓越来越困难，电影是另外一个突破口。” 　　“你不知道日本电影是什么样子吗？”黑岛仁一郎忍不住又插话道，“还是你认为你可以改变日本电影衰落的现状？” 　　“好莱坞的电影在全世界攻城略地，”福田光美说道，“各国都是依靠保护政策维持本国的电影，在此之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电影像美国电影一样具有世界的市场号召力，你觉得我们能够成功？” 　　“第一，再怎么样日本也是世界第二大市场；第二，我又没有说要打倒好莱坞；第三，谁告诉你们说投资电影就是只拍电影？第四，我们不会局限在日本市场的。” 　　“大陆进不去，所以你是说香港还是说台湾？” 　　“如果详细来说的话，计划就过于庞大了。”沈正辉停顿了一下，“未来娱乐界仅仅依靠目前的从业人员的规模显然不够，如何把社会闲散的劳动生产力和娱乐业相结合，这是一个问题。” 　　“你有解决的方法？”福田光美怀疑地问道。 　　“我说两个方向的方法。”沈正辉竖起了两根指头，“第一，日本和韩国类似，女性结了婚之后一般不工作，在家操持家务，如果我们从这些家庭妇女中挑选编剧的话会怎么样？这就相当于释放了社会一半的生产力。” 　　福田光美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黑岛仁一郎不屑地撇嘴，“韩国女人。不过这样也打击了日本现有的生产力吧？” 　　“不要小看了家庭妇女，她们是电视剧的主力消费群。另外，就亚洲的影响来看，你不觉得日剧已经开始衰落了吗？” 　　“第二呢？”福田光美继续问道。 　　“每年向《JUMP》以及各大书店投稿的作者那么多，真正能够出版的作品相比而言算是少数，这样庞大的潜在写作和绘画人群，是不是可以有一个平台直接面对消费者？” 　　“你要办新的杂志？” 　　“不，我要办一个网站，让人可以自由发表自己的作品。” 　　“有稿费吗？” 　　“读者可以直接支付费用购买电子版权，我们也可以试阅一部分，人气高再出版。” 　　“鸡肋一样的项目。”黑岛仁一郎不屑的说道，“被编辑否定了的作品还有什么价值？” 　　沈正辉不去理会他酸酸的话，“我们可以借此拿到多少有版权的作品作为剧本的积累？” 　　福田光美露出了思考的表情，她突然抬起头来，“沈君，在中国已经有这种模式的商业运行了吗？” 　　“呃，”沈正辉眨了眨眼，“中国国内刚开了一个叫做榕树下的网站，很多年轻人喜欢在上面贴自己的文章。” 　　“榕树下……”福田光美重复着这个词，然后她抬起头来，“沈君，”她说道，“按照你以前的说法，互联网改变世界，这意味着以后主要的消费平台放在互联网上吗？” 　　沈正辉被福田光美的追问震了一下，“我还这没想到，”他说道，“看来好看看规划一下我们的全面布局啊！” 　　福田光美笑了笑，车子已经进入东京市区了。 第021章 GONZO和《战斗妖精雪 　　GONZODIGIMATION股份有限公司在东京都新宿区高田马场3-14-3八达大厦2F，即使福田光美只是作为一名最大的股东也不能够直接干涉公司的运行，村滨章司作为公司的社长，对于福田光美看上去礼貌有余，恭敬不足的样子。 　　福田光美提出想要带着沈正辉在GONZO参观一下，并介绍说，沈正辉在中国大陆有一家动画公司，双方日后有合作的基础。 　　这位社长似乎有着日本人通常的眼高过顶的毛病，他用不太礼貌的眼神打量了沈正辉，“中国的动画，不说也罢。” 　　“村浜先生，手冢治虫老师都没有这样说过。”沈正辉盯着村浜章司说道，“到现在为止，贵公司最好的作品也不过是还没有发行的《青之六号》吧？” 　　村浜章司哼了一声，“那么沈先生的动画公司是上海美术制片厂吗？” 　　“当然不是，”沈正辉略微有些惊讶，“不过他们没我有钱。” 　　“我不会仅仅因为钱就低头的。”村浜章司说道，他看了福田光美一眼，似乎已有所隐射，“促使我从事这个行业的是我对这个行业的热爱，如果金钱损害了我的理想，那么我就只好重新再来一次。”这位社长带着某种坚定的表情，“反正我已经从GAINAX出走过一次了，大不了再来一次。” 　　福田光美看了看沈正辉，她低声用汉语说道，“所以说我最讨厌和这种做动漫的宅男打交道了，你来说吧。” 　　沈正辉白了她一眼，“你们就只做了收购，扫尾的事情一点也没做吗？” 　　福田光美翻了一个白眼。 　　沈正辉咳嗽了一声，“村浜先生，”他走到了村浜章司面前用一种诚恳的语气说道，“对于动漫人来说，最重要的还是作品不是吗？不管你怎么仇视资本家的控制欲，你也要承认，作品受欢迎是资本家和动漫人都希望达成的效果，在这一点上，你们是专家，福田光美小姐应该早就说过，不干涉公司的具体实际运行。” 　　村浜章司的目光在福田光美和沈正辉的脸上来回移动，“你代表福田光美小姐说话？” 　　“我们是合伙人。”沈正辉点了点头。 　　村浜章司瞪大了眼睛，没有说什么。 　　“村浜先生，显然，对于GONZO来说，仅仅满足于小打小闹给别人做代工，花好几年功夫才出一部自己的作品，虽然这作品还算是受欢迎，但是，你难道没有想象过有一天，优秀的作品源源不断地从公司流出去，掀起一阵阵热潮，让日本，乃至世界的观众都追捧GONZO，期待他的每一部作品，你有这样的梦想吗？” 　　“我……”村浜章司早已经过了被热血的演讲鼓动的年龄了，不过当沈正辉描述的场景在他的头脑中产生联想的时候，他依然觉得心跳的有些快。 　　“还是你就在一次又一次的创业离开的循环中重复着积累实力，小火一把，再积实力的循环？”沈正辉继续蛊惑道，“也许，一个动画人在一生中能够有一部足够优秀的作品就可以混上一辈子。你看看，庵野秀明这家伙不就是这样吗？他的公司日后靠着《EVA》就可以过日子了，每到缺钱的时候就放出一部电影版或者特别发行的OVA，村上社长，你难道不想达成这样的效果吗？” 　　“这个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村浜章司语气弱了下来，他和庵野秀明一起工作过，知道《EVA》的热潮。 　　“不，当然不是。”沈正辉目光直视着村浜章司，“您觉得庵野秀明以后就会再也没有优秀的作品了吗？还是你觉得宫崎骏以后就会江河日下呢？” 　　“这当然不可能！”村浜章司说道，“不过，”他继续说道，“就我的了解，庵野秀明日后倒是可能再也无法达到EVA的巅峰了。” 　　“您觉得您已经达到自己的巅峰了吗？”沈正辉反问。 　　村浜章司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把眼睛拿下来，从衣兜里面掏出来眼镜布开始擦拭起来，“我知道，”他说道，“虽然我有信心让青之六号大受好评，但是它还不是现象级的作品，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会有被遗忘的可能。” 　　“你看，我们也是怀着看好公司的前途，试图推动公司的发展入股公司的，大家的目的不是一致的吗？我们也希望公司能够制作一部骗钱二十年的作品啊！”沈正辉拍了拍村浜章司的肩膀，这位先生居然没有什么反应。 　　“你们，”他问道，“有什么计划吗？” 　　沈正辉对着福田光美摊开了手。 　　福田光美耸了耸肩膀，“社长先生，”她说道，“不如我们先带沈先生参观一下我们的公司？” 　　“好的，沈先生，福田小姐，我之前太无礼了，请这边走。” 　　以后，GONZO是以机甲片著称的动画制作公司，2002年制作的《全金属狂潮》第一部就是他们的代表作。不过，如果以为这家公司实力雄厚那就错了，从成立到96年他们一直在帮别的工作制作过场CG或者是动画MTV，而他们自己的作品《青之六号》从96年开始制作，到98年推出，两年时间里，不知道烧掉了多少钱才制作出2d和3d融合的效果，这样长的周期，无怪乎即使OVA大受欢迎，也不能马上推出TV版，所以虽然说制作费用不高，但是对于资本太少的GONZO来说，已经算的上是不堪重负了。 　　沈正辉看了一圈公司的情况，感觉在细节上是比国内自己的公司做得到位，但是要说有多好那倒不一定了。 　　沈正辉甚至看了一部分《青之六号》的片段，虽然在90年代来说已经足够震撼了，但是对于经历过大片熏陶的沈正辉来说，还不足够。他不时时和福田光美目光交流，福田光美则一再保持安静。村浜章司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我觉得可以再开一部体现机械技术的动画片，最好是TV版的。”最后沈正辉用商量的语气向福田光美说道。 　　村浜章司眼睛一亮。 　　“我没有意见。”福田光美点了点头，“不过制作周期要多久？” 　　村浜章司看上去有些心虚了，“如果资金充裕。” 　　“资金非常充裕，就看你要多少。”福田光美笑眯眯地说道。 　　村浜章司气结，“不需要太多。”他硬邦邦地说道，显然是因为如果福田光美投入的资金太多，公司的控制权就不会在自己手上了。 　　“这样吧，我从中国调一批人过来，一边学一边做，日后公司可以把部分业务外包给中国的公司。” 　　“我担心他们的水平达不到我们的要求。”村浜章司急忙说道。 　　“社长，第一步是拿出作品来，中国人可以先做最简单的工作。”沈正辉认真地说道，“况且，就人力来说，他们的工资非常低。” 　　“多少钱？” 　　沈正辉计算了一下，“五万日元一个月，包吃住。” 　　“什么？”村浜章司瞪大了眼睛，失态地上前握住了沈正辉的手，“沈君，麻烦你，这样的画师有多少我要多少！” 　　福田光美在一旁猛烈地咳嗽。 　　日后的GONZO在技术上是日本几乎是首屈一指，特别是在3D的CG技术上，但是他们老是有烂尾的毛病，作品到了第三集就会因为赶工崩坏掉。沈正辉也算是存了私心，让自己的公司到GONZO来工作，虽然拿得少，但是几乎算是帮自己免费培养人才。而且拿得少看是和谁比，和日本人比算是拿得少，但是这个价格和国内一比已经算得上是高薪了。 　　“那么新的计划呢？”福田光美提问道。 　　“我看村浜社长早就有计划了。”沈正辉从办公室桌上拿起了一本书来，这是荣获日本科幻大会星云赏的神林长平小说代表作《战斗妖精雪风》。 　　这部作品是GONZO在2002年发布的，又是一部五集的OVA，战斗场面令人叹为观止。不过在沈正辉的记忆中，他对于剧情没有什么印象了。 　　村浜章司在看到沈正辉拿起了这本书之后脸色变得复杂起来。 　　“我觉得我们可以做得大一点。”沈正辉眯了眯眼睛，此时此刻他脑海中的恶趣味开始源源不断地冒了出来。 　　“做的大一点？”村浜章司反问。 　　“电影版或者是十三集TV。” 　　“改做电影的话太长了，而且……”村浜章司欲言又止。老头子还在担心资金控股的问题。 　　“我的意思是要把整个故事改编一下。”沈正辉摩挲着下巴，“最好现实一点，美国，中国，俄国这些国家都要出现，也要有他们的飞机。” 　　福田光美扬了扬眉，“作为电影版的噱头吗？话说有了电影版就不用拍TV版了吧？” 　　沈正辉正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美国的F22，中国的J20，俄罗斯的T50，如果早就在这部动画片里面出现，这岂不是日后的一个大大的彩蛋？ 　　“电影太长了！”村浜章司重复道。 　　“长了正好，”沈正辉笑了笑，“可以做成上中下三部曲。”他看了看村浜社长，“社长，我突然之间发现咱们真的有可能骗钱20年了。” 　　村浜瞪大了眼睛，一副心跳过速的表情。 　　沈正辉心中突然联想到，这个片子拍出来之后，江南的《上海堡垒》也没有什么技术上的难题了吧？也许可以试着把《上海堡垒》改编成《东京堡垒》，然后一中一日可以拍两个版本。 第022章 烧钱 　　“你真是一个了不起的资本家。” 　　“多谢夸奖。” 　　“这不是夸奖，这是讽刺。” 　　“居然要你把这个槽点自己说出来大家才明白是槽点，这是多么失败的吐槽啊！”沈正辉看这黑岛仁一郎颇为感叹地说道，刚才参观的时候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一直等到吃饭的时候他才开始对着沈正辉大加讽刺，不过就吐槽技能而言，他实在是还需要锻炼。 　　黑岛仁一郎显然不认为自己是在吐槽，他带着某种不屑的表情，“你就准备这样对待你的员工，让他们到日本来打五万日元一个月的工？”黑岛满带恶意的嘲讽，在日本一般的打工一个月也能够收入十五六万日元左右，就汇率而言约合一万人民币。沈正辉的五万日元的工资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也难怪村浜章司立马就跪舔了，有多少中国人他都敢收。 　　“关于这个问题，我还要和光美说一说来着……” 　　“等等，别光美光美地叫，搞得这么亲密。”黑岛爆发了。 　　“哥哥，你太失礼了！”福田光美这一次主动叫道，“沈君是我们的伙伴。” 　　黑岛咬牙重新坐下来，“在中国的计划当初我也能够想到的。” 　　“你只是可能想到，但是沈君比你先想到了，”福田光美盯着黑岛仁一郎，“我觉得对于能够给我们一年带来上亿销售额的伙伴，我们应该对他保持足够的尊重。” 　　黑岛仁一郎似乎因为这句话受到了极大地刺激，终于忍不住重新站起身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觉得你还是留下来比较好。”沈正辉冒出来这样一句话来。 　　黑岛仁一郎目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沈君，”福田光美带着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要再添乱了。” 　　冤枉啊，沈正辉心想，他如果想追你不是应该呆在你身边，防止我们两个单独相处吗？ 　　“哥哥，”福田光美站起来说道，“我们晚上还要再去公司看看，你如果事情办完了可以到那里来找我们。” 　　黑岛仁一郎用力深呼吸了一下，回道，“好的，我知道了。”他瞪了沈正辉一眼，终于还是走掉了，留下沈正辉和和福田光美两个人在包间里面。 　　“这就是你为什么快三十岁了还是一个光棍。”沈正辉在心里面吐槽道，“好好当好你的哥哥吧！” 　　“沈君，哥哥已经走了，这下子你满意了吗？”福田光美带着笑容说道。 　　“这不关我的事，他是自己走的。” 　　“行了，我知道了。”福田光美不停地摆弄着桌上的餐具，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就在沈正辉正在吐槽日本餐馆上菜太慢的时候，她突然抬起头来，“沈君，”她问道，“这些年来你的感情生活有什么故事值得一谈呢？”看到沈正辉愕然的表情，她马上补充道，“例如和孙静芳的故事之类的……” 　　我和她根本就没有故事啊！沈正辉觉得有些无奈了，“被父母逼去相亲算吗？” 　　“相……相亲吗？这也算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吧？” 　　就在福田光美张大嘴巴的时候，服务员终于送餐进来了。 　　一看这惊人少的分量，沈正辉忍不住泪流满面，“这就是我喜欢日本和韩国的地方——吃不饱，长不胖。” 　　“沈君，这是你念念不忘的鳗鱼饭哦！” 　　谁念念不忘了？ 　　福田光美被相亲的话题扰乱了心神，晚餐前半段时间都有些心不在焉。 　　“光美，”沈正辉叫了叫她，对她的状态很是迷惑，“明天不是还要和村浜社长具体讨论规划吗？今晚不做计划吗？” 　　“不用，”福田光美摇了摇头，“我们已经把要求提给他们了，做计划应该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要多少人手多少钱之类的，”她恢复了一点精神，“我就担心他不敢要呢！无论是增加股份，或者是增加债务，他都逃不出我们的手心，所以，”她看了一眼沈正辉，“你还是想想你能不能提供足够的人手给他吧！” 　　“别担心，我早就想过有可能会有这种情况，大不了我把公司所有的劳动力都派到日本来。” 　　“那你自己的公司制作怎么办？” 　　“直接在日本制作了然后回去印刷拷贝什么的就行了啊！”沈正辉一拍手，“当然，这是极端情况，实际上国内可以作为人才基地，源源不断地提供着我们需要的人力。” 　　福田光美笑起来，“感觉你好像人口贩子。” 　　“这是对大家都有利的嘛！”沈正辉说道，“对了，我还想说说他们工资的事情，这样吧，你出面一下让他们挂在你的公司的名下，作为第三方借用给村浜社长，工资村浜社长出五万，我补贴五万，从你这边走账。” 　　福田光美点了点头，“进可攻退可守呢，我们随时可以把这些人从GONZO拉出来就成立我们自己的公司了。” 　　“这点学费还是值得的。”沈正辉咬了咬嘴唇，“我在大陆用人民币还给你。” 　　“即使是十万，也还是很少呢！”福田光美说道。 　　“包吃包住，国内还有一份工资，我对他们已经算得上是极端有良心了。”沈正辉看了看天花板。 　　“这些人离开了你在日本不可能找得到工作，回到国内受不了那里低薪的环境，除了卖命给你还能怎么样？”福田光美倒是一眼看穿了沈正辉的打算。 　　“呀，我们不说这个了。”沈正辉抓了抓头，“话说电影电视剧这一块你做得怎么样？这也算是计划的一环吧？我在这方面不是太懂。” 　　福田光美叹了一口气，“只能说是差强人意，日本的院线太多了，几个大院线吃不下来，只能先入股几个中小型的院线公司进行整合，还要面对索尼和华纳这些巨头们的竞争，”她看着沈正辉继续说道，“虽然有着进出口的利润的支撑，但是这种程度的扩张，说实话，黑岛家和我本人的压力都很大。” 　　沈正辉摸了摸下巴，“目前买下的产业经营情况如何呢？” 　　“还算是能够维持，”福田光美又叹了一口气，“投资进入电影电视剧制作的行业不难，关键是我们是没有经验的。”她用倦怠低沉的声音，“日本是一个非常保守的社会，如果没有成绩的话，别人也不会正视你。” 　　“所以第一枪要打好？”沈正辉眨了眨眼。 　　“当然。”福田光美摊开了手，“我已经准备投资《魔女的条件》这部电视剧了，已经和八木康夫导演谈好了。” 　　沈正辉强忍住自己吐槽的欲望，“那么这是一个什么内容的电视剧呢？” 　　“讲师生恋的，我觉得会在日本这种社会上形成话题和收视率，因为具有争议性。”福田光美摊开了手，“你觉得呢？” 　　“呃，我相信你的眼光。”沈正辉舔了舔嘴唇。 　　“电视剧我觉得我还是很有鉴赏能力的。”福田光美说道，“日本这种社会，电视剧的内容只要稍微脱离平凡就足够形成收视率了，只是，”她半眯着眼睛，“电影是一个大问题。” 　　“找大导演？” 　　“投资大，失败也会很惨重。” 　　“找明星？” 　　“还不如找导演。” 　　“剧本？” 　　“一样不靠谱，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而且即使是好剧本，你也要有能够把它表现出来的一切——导演，演员。电影观众可不像肥皂剧的观众那样容忍度高。” 　　“这个倒是。” 　　福田光美目光灼灼地盯着沈正辉。 　　“你看着我干嘛？” 　　福田光美继续盯着他，嘴角挂着微笑。 　　“我告诉你哦，我在大学学的是物理，辅修的是国际贸易和工商管理，不是导演和编剧，更不是表演。” 　　“可是我对你有信心，沈君。”福田光美瞪大了眼睛，“我记得你写了很多小说，没有一部可以改编成了电影吗？” 　　“我的小说……背景是中国。”沈正辉不禁有些脸红，自己的很多小说虽然不是完全抄袭，但是GJM式的借鉴是免不了的，自己居然写小说，这简直是上辈子遗留下来的强迫症。 　　“可以改编成了日本背景，中国和日本差不多嘛！” 　　中国和日本相同的地方大概就是他们对待韩国人的态度是相同的。沈正辉忍不住在自己心中吐槽，但是实在是不好当着福田光美的面吐出这句话来。 　　沈正辉想着自己脑子里面还记得的经典电影，但是在日本电影这一块还真是短板，小日本的电影沈正辉一是看的太少，而是觉得不怎么样，记忆中最清楚的就是北野武主演的大逃杀1，除此之外几乎都是爱情动作片了。反而韩国的情色电影装了很多在脑子里面，如果直接把韩国情色电影拿过来，不知道会不会水土不服。 　　哎，他捂住了前额，早知道自己会从事娱乐业的话，上辈子就应该把豆瓣上面的分高的逼格电影全部看一遍才对。 　　不过如果是投资高的电影的话，也不行，第一步步子不能这么大，低成本电影的话，什么《两杆大烟枪》、模拟本《疯狂的石头》、《低俗小说》之类的自己这个非专业人士估计玩不来这种技巧，爱情动作片不要考虑，那么……沈正辉突然因为刚才福田光美提到的《魔女的条件》想起来校园片了，这个倒是可以，映入脑海的居然是太监漫画《天上天下》，幼女变身倒是很萌，不过不符合3D世界。不过顺着这个路子——校园暴力想下去，似乎也是一条新路。日本人磨磨唧唧的性格根本拍不好这类暴力片，很容易搞成心理分析片，抛开这一点，如果完全拍出一部炫酷功夫的校园动作片的话，倒是可以试试。 　　一想到动作片，沈正辉忍不住兴奋起来，赚钱的问题都被暂时搁置到了一边，他目光炯炯地看向了福田光美，“不如我投资拍一部青春校园片？” 　　“青春校园片？”福田光美疑惑地重复。 第023章 平行线 　　青春片没什么困难的，抓住少男、少女和荷尔蒙这个主题，加上暴力这个因素，只要制作上用心，不要找大叔来演高中生，根本不担心会拍成烂片。 　　沈正辉自己也有些跃跃欲试，实际上在他的记忆中，确实有这么一部青春校园片——韩国电影《马粥街残酷史》，前面情节是怎么样的，他基本上忘光了，只记得最后主角在家里面狂练习双节棍，最后把欺负他的学校里面的混混打得落花流水，一想到这个场景，沈正辉都觉得热血沸腾。 　　实际上故事也不需要太复杂，无非是青春的三角恋，学生之间相互欺负，打斗和斗殴，把故事和场景处理得极端一点说不定反而可以更加引发年轻人的共鸣。沈正辉知道《古惑仔》在90年代末21世纪初的火爆，他直觉觉得如果拍这种青春校园的暴力片，即使在日本，也会很有前途，更不要说日本人本身就喜欢这类东西了。 　　“青春片吗？你觉得会吸引人去看吗？”福田光美问道。 　　“我觉得可以，第一它成本不高，第二它容易造成话题性。”沈正辉抿了抿嘴唇。 　　“第三是你刚刚毕业不久，还记得学校里的事情？”福田光美补充道。 　　“这倒不是，片子的内容和现实相比肯定有很大程度的夸张。”沈正辉眯了眯眼，“我觉得剧本很好搞定，我们找……算了，我亲自写个剧本好了。” 　　“你兴致很高嘛！” 　　“哈哈，男人多少都有点梦想，特别是我想拍成带暴力的片子，向李小龙致敬的那种。暴力片日本不是很喜欢吗？北野武不就是这样成名的吗？” 　　“能够理解。”福田光美点了点头，随即她又说道，“虽然我知道这还是没有谱的事情，不过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找演员呢？” 　　“演员？”沈正辉突然想起自己在飞机上遇见的那个女孩子了，“女主角一定要清纯漂亮，我在飞机上认识了一个女孩子，我觉得她不错……” 　　福田光美的眼睛半眯了起来。 　　“确实不错啊，无论长相还是气质，都很符合学生的味道。”沈正辉解释的。 　　“那么她有名气吗？”福田光美不动声色地问道。 　　“我们是小成本电影嘛！”沈正辉摸了摸鼻子。 　　“没有明星怎么吸引年轻人进电影院。” 　　“这部片子我投资来拍。” 　　“根本不是这个问题！”福田光美一拍桌子，“你的思维总是这样跳跃，你到底搞清楚自己想做什么了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司机尴尬地站在门口，“社长，我想问问你们要走了吗？再晚点公司那边就没有人了。” 　　福田光美满腹怨气地站起身来，“走吧，”她转头看了看沈正辉，“还要去看看吗？要不然直接送你去休息，今天一天你累坏了吧？” 　　“没事，去看看吧。”沈正辉也站起身来，“我也想早点知道自己手上有什么筹码。” 　　福田光美的公司只不过存在于纸面上，它的资产主要是别的公司的股份，如果需要的话，它所调用的资源是能够完成它所要达成的目的。在办公场所沈正辉几乎没有什么收获，只不过拿到了早就准备好的材料，上面详细地说明了和福田光美的这家文化综合公司有关的合作公司和它所能够调用的资源。 　　“我今晚不能睡了。”沈正辉拍了拍自己手上这叠东西，“话说我还要把脑子里面的电影的大纲写出来，你能够给我准备纸和笔吗？” 　　福田光美白了他一眼，“我就不劝你了。”她说道，“不过你要记得，明天我们还要和村浜章司社长见面，再谈谈动画制作的事情，你要有计划。” 　　“我会的。”沈正辉点了点头，随即感慨地说道，“这让我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高考前的日子。” 　　“压力和紧张？” 　　“这倒不是，应该说是满含希望，同时忙碌而又充实。” 　　“是吗？” 　　“当然，不过这是熬过了那段日子之后回头看的印象，而当时可能是苦不堪言，我记得我当时都考虑过自杀。” 　　“你不是学霸吗？居然考虑过自杀？” 　　“呃……”沈正辉眨了眨眼，他把两段记忆搞混了，“学霸也有自己的苦恼。” 　　“嗨嗨，我知道了，你们男人的苦恼就不要告诉我了。”福田光美没好气地说道。 　　“你肯定想歪了。” 　　“你就当我想歪了吧！”福田光美撇嘴，随即她漫不经心地说道，“对了，你准备用来演女主角的那个飞机上的女孩子的联系方式你有吗？先给我吧，我来查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叫我的经纪公司先把她签下来。” 　　“你的经纪公司不是存在于纸面上吗？” 　　“这也算是早作准备，指不定她就一炮而红了呢！” 　　“这个，她叫做青沼智昭，是一个小演员，我有她的联系方式……” 　　“好吧，写给我。”福田光美说道。 　　沈正辉想说这位应该拍过那种片子结果噎住了说不出来话。 　　福田光美拿着沈正辉写下来的联系方式走了，剩下沈正辉一个人呆在客房里，他感觉心潮澎湃，比做出《喜羊羊和灰太狼》动画片时更有兴奋感，比当初看到自己公司的漫画杂志也更有激情。 　　“难道说我实际上适合当一名电影工作者？”沈正辉自言自语起来，他开始写剧本大纲，一不小心就按照习惯直接朝着小说设定的方向发展了。剧本大纲写成了小说大纲，沈正辉有些无奈，“还差一点天分，要找一个专业的来配合我，另外听说导演要有分镜头，老子画画就是个渣，这个也要有个帮手才行。”他依依不舍地放下了自己的电影剧本，又开始写和GONZO合作的要点，计划，《青之六号》发行成功之后《战斗妖精雪风》就可以提上电影制作的日程了，与此同时，还必须制作一部TV动画来给将来的《全金属狂潮》的制作积累经验，沈正辉算着按照GONZO现有的人手，《战斗妖精雪风》的电影版起码要等到2004年才能够上映，中间其他工作都被耽误了。 　　沈正辉也顾不上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拿起了电话首先打给了严开，“你那边的原画师，设计员、技术员什么的有多少空闲的？” 　　严开还没有睡觉，他正在加班加点地制作喜羊羊的第一部电影片《喜羊羊和灰太狼之兔年顶呱呱》，这部片子准备在1999年春节档上映，因为出于缺乏经验的担心，严开加班加点想要早点把片子制作出来做后期。加班加得没日没夜的，接到沈正辉的电话的时候他不是抱怨沈正辉打扰了他的睡眠，而是抱怨打扰了他的工作。 　　当听见沈正辉问到人手的时候，严开一愣，还以为沈正辉因为遇到了经济问题，准备裁员了，因为之前就有他经济出了问题，所以卖掉了娱乐公司和玩具公司的股份之类的传言。所以一听到沈正辉问他空闲的人手的问题，严开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要裁员了。 　　“这个，沈总，沈总！”严开几乎跳起来，“我这边的进度刚刚过半，人员刚刚磨合好，怎么可能有空闲？”他已经开始开动脑筋想办法了，找李鸿阿衡肯定没有，只有找刘欣才行，走迂回路线。 　　电话那边的沈正辉也不在意长途电话费，“嗯？没有空闲？不可能啊！”他蹙着眉头，“这样，现在你手上的人有多少？”接着他又补充问道，“动画片部和电影部各有多少人？”沈正辉深感自己的不合格，自己公司有多少人自己都不知道。 　　严开眼看着瞒不下去了，“这个……这个……我们两个部门是交叉的，我们后来遵照你的指示又招了不少人，加起来零零碎碎有……” 　　“有多少啊？快点说！”电话那头的人开始不耐烦了。 　　严开咬了咬牙，心想死就死吧，“现在有一百多号人了。” 　　“一百多少？具体点。”沈正辉有些惊讶，这才几个月时间，就从原来的二十号人膨胀到了这种地步？GONZO巅峰时期也不过一百来号人罢了。 　　“总共一百五十号人，我们招了不少年轻人。”严开说道，不过他马上补充道，“杂志社那边也向我们这边借人用呢！我们空闲的人真的不多。” 　　“年轻人？”沈正辉愣了一下，有些担心，“之前让你们挖的有经验的人有多少？” 　　严开觉得担心死了，“这个，不太多，也就十来个人。” 　　沈正辉敲了敲自己的头，问道，“那些年轻人怎么样啊？工作上手快不快？” 　　“这个，我们正在培养，”严开汗都要下来了，“制作TV动画已经足够了，电影这边主要是老手在做。” 　　沈正辉揉了揉鼻子，“这样吧，”他说道，“你先准备挑十个左右的出色的年轻人，再找两个有经验的带队，准备到日本来吧。我们要和GONZO合作了，让他们先看看我们的人的水准。” 　　都已经快尿了的严开突然感觉到阳光从天而降，“沈总，您，您……您说什么？什么去日本？” 　　这句话喊得太激动太大声，正在加班的其他人纷纷看了过来。 　　“有家日本公司要和我们合作，我们先帮他们做点基础辅助工作，你先不要到处讲，先把名单拟定一下，回头我再和刘欣讲一下，反正你做好准备。” 　　“是是！”严开只觉得心潮澎湃。 　　“另外，你手上的工作不要耽误了，不过也不急，赶在过年前上映就可以了，还有就是不要停止招人，要多培养人才和他们签长合同，不过这个不要急，先让日本的公司看看我们第一批人的素质，到时候随时都有可能增加来日本的人数，这个我也再和刘欣讲一下。” 　　“是是，好好！”严开几乎变成了一个应声虫，“沈总，这个，我能不能也到日本深造一下？” 　　“你先把你的工作完成了再说，你现在是国内动画部门的总负责人，要担负起责任来。我这边全看你了。”沈正辉不忘鼓励一下手下。 　　严开只觉得心痒难搔，“这个，您能不能拍一个专门管业务的人过来，我个人技术业务一把抓忙死我了。” 　　“我会和刘欣说的，你也要注意培养接班人嘛！” 　　“是是，谢谢沈总。”严开满脸兴奋地挂断了电话，心里美滋滋地想老子才22岁就要培养接班人了？一转头看见一大群加班的人都不画了，正灼灼地盯着自己。 　　“你们干什么？干活去！”严开叫道，但是压抑不住语气中的喜意。 　　“严总监，”有人叫道，“我们也要去日本！” 　　“去你妹！干活！” 第024章 导演、编剧和演员 　　第二天和村浜章司关于动画制作上的会谈又是一整天的时间，沈正辉也没有想到自己到了日本之后居然是立马陷入了工作之中的节奏。之前他也给刘欣打了电话，刘欣在听说可以到日本参与制作动画片甚至是动画电影之后，兴奋地举起了双手双脚，她驳斥了沈正辉希望她坐镇鹏城的妄想，表示自己将亲自带队尽快赶往日本。 　　沈正辉有些担心这位动漫爱好者的疯狂举动，又特意打电话给严开、黄炜、李鸿一圈人，吩咐他们多用点心，结果还不如不打电话，这几位除严开已经有心理准备之外，其余的人都有一种热血上头的冲动。这吓得沈正辉都不敢给阿衡打电话了。 　　村浜章司虽然还有某种顾虑，但是在沈正辉的雄图霸业的刺激下，也有几分热血上涌，他表示可以接受福田光美的资本进行自己的企业的扩张，同时也接受沈正辉的外包协力，据他说，按照沈正辉的想法，《青之六号》完成之后立即开始《战斗妖精雪风》的制作的话，想要在一年的时间内完成，起码要200人以上的工作人员，而目前GONZO只有不到五十个人而已。 　　显然，村浜章司已经下了决心了，不然的话，不管是把福田光美的投资算成股份还是债务，失败了之后他都将丧失掉公司的主导权。但是现在显而易见他被沈正辉刺激得过于厉害，以至于也患上了跨越式发展的妄想，因为沈正辉给他展现了一个可能与吉力卜并肩的可能性，村浜先生已经下了决心要拼死一搏了。 　　因此他反而比沈正辉更要热心地关注中国的动漫画家的到来，这让沈正辉开始对自己的手下的水平担心起来。 　　不过在讨论剧情的时候，沈正辉又开始热情地参与了进来，按照他的想法，不管以前故事是什么情节，按照他本人的恶趣味，是不惮于在里面加入穿越者的恶趣味的，他谋划着将中国的J10、J15、J20以及俄国的T50之类的这些未来飞机通通放进动画里面，而且还要在电影里面专门申明这些飞机所属的国家，整个片子最好达到对于外行来说不明觉厉，对内行来说不可思议的地步，这样即使这个片子仆街了，日后那些军事爱好者把它从故纸堆里面翻出来发现它里面预言一样的细节的时候，又会怎样对它顶礼膜拜，这就是穿越者的恶趣味，当讲到这些细节的时候他就忍不住两眼放光。 　　“可是我们并不知道中国的飞机和俄国的飞机的性能呢。”村浜章司看起来是个老实人，不过这也是看起来罢了。“如果我们瞎编的话，岂不是败坏我们日后的声誉？” 　　“你放心，我有点内部材料，”沈正辉摆了摆手，突然想起来，“不如我们也帮日本造一款新战机如何？” 　　村浜章司舔了舔嘴唇，“日本？” 　　“对啊，整个片子的背景架空得太厉害了，就一架雪风太孤单了，如果不出现一些其他具体国家的飞机作为配角陪衬一下，这个片子就不好看了，除了现在已有的飞机，我们设计了未来的新的飞机，中美俄都有名额，既然是一部日本动画，那么自然也需要日本飞机。这个设计可以先搞起来。” 　　“说的也是呢，那么沈君的内部资料能不能先给我呢？” 　　“这个过几天就给你，村浜社长要先努力把《青之六号》扫尾完成啊，如何快速有效地完成这个作品也是为我们下一步开展大动作积累经验和奠定基础呢！” 　　“这个当然。”村浜社长信心满满地回应道。 　　…… 　　“我不知道你居然还和空军有联系，你能拿到中国的飞机的设计资料吗？这可都是机密。”福田光美在离开了GONZO之后忍不住对沈正辉说道。 　　“哈哈，那有什么机密，我骗他的，到时候随便找个设计师画一个图像就行了。”沈正辉打了个哈哈。 　　“我看你对中国飞机的型号很熟悉嘛！你怎么知道他们正在设计制造的飞机的编号的？这也是机密吧？” 　　“这个，按照中国飞机命名的尿性，直接往后排就是了。” 　　“奇迹地跳过了几个数字呢！”福田光美继续说道。 　　“这纯粹是出于个人的偏好。”沈正辉眯了眯眼睛，“和对军事八卦的一点点了解。” 　　“是吗？” 　　“当然！” 　　“那位青沼智昭小姐我已经把她签下来了。”福田光美突然转换了话题，她目光炯炯地盯着沈正辉，“你如果没有意见的话，我就要开始着手寻找导演和演员了？” 　　“等等，这么快？我还是昨天晚上才告诉你她的名字的吧？” 　　“是的，我不得不赞赏我的职员做事情相当干练。”福田光美耸了耸肩膀，“实际上，虽然青沼智昭小姐还没有和我的经纪公司签约，但是实际上我已经从她以前的公司手中把她的合同买断了。” 　　“以前的公司？”沈正辉咧了咧嘴。 　　“是啊，”福田光美盯着沈正辉说道，“你不知道她以前签约的经纪公司是专门拍摄那种影片的吗？” 　　“呀，这真是一个困难的问题呢！不过她倒是没有亲自告诉我就是了。” 　　“所以你还是从其他渠道知道了？” 　　“我稍微有点印象。” 　　“看过她演的片子？” 　　“这个……呃，没看过。” 　　“行了，男人都是那个样子的。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说谎了。” 　　“我是真的……” 　　“沈君，拜托，不要在我面前说谎。”福田光美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似乎沈正辉再说下去她就要揍沈正辉的脸了。 　　“好吧好吧，”沈正辉有些丧气了，他叹了一口气，“实际上你们的那种片子也没有什么好看的，流程都差不多，就靠着画面吃饭，一点情节和思想深度都没有……” 　　“我记得某人刚刚说过自己没有看过的。” 　　沈正辉按了按自己的晴明穴，“我是真的……好了好了，”他扫了一眼福田光美的表情，“咱们还是不要讨论这个话题了，如果我以后真的想要看了的话，我就自己拍一部，反正也要不了多少钱。” 　　“你还有这个志向？准备自己当男主角吗？”福田光美偏着头。 　　沈正辉想起了日后的东尼大木老师和山形健老师，不禁感觉后背一凉。 　　“不，我希望拍一部有情节，有深度的东西。” 　　福田光美嘴角动了一下，“那么你的校园片的剧本呢？” 　　“我写了一个大纲，具体的东西还要和导演讨论一下才行，我有些把握不准，话说你们日本的学校到底是怎么样的？” 　　“日本的学校吗？” 　　“从昨天晚上我就在想，对于学校残酷的表现是采用真实系的表现手法还是采用夸张系的表现手法呢？”沈正辉苦恼道，“如果打得太好看了会不会让人觉得缺乏真实感？但是太真实了是不是又让人觉得不好看，我始终在这两个极端挣扎啊！” 　　“中庸一下不就行了吗？” 　　“就怕整个片子都中庸了，然后就没人看了。” 　　“这个片子你准备投资多少？不要搞得好像要投资上亿日元一样。” 　　“呀，如果只投资上亿日元的话，根本不算什么啊！” 　　“哦？是吗？”福田光美眯了眯眼睛，“再给你点时间好好写剧本吧，导演我来帮你找。” 　　“日本导演吗？” 　　“你难道还想要找中国的导演？或者香港的导演？” 　　“呃，你觉得找北野武来导演可不可行呢？” 　　“神经病，”福田光美露出了鄙视的眼神，“你如果在中国拍你自己编剧的第一部片子会去找张艺谋吗？” 　　沈正辉捂住了脸，“找谁也不能找张艺谋啊，这不是亏死的节奏吗？” 　　“那么陈凯歌呢？” 　　“算了吧，还不如张艺谋呢！” 　　“别废话了，我来找个有实力的新人导演好了，到时候你好好和他沟通一下。”福田光美带了某种程度的哂笑，“如果票房失败了，你就专心去带你的动画团队吧！”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沈正辉故作潇洒地说道。 　　“然后我们来谈谈人民币和日元如何冲抵的问题吧，顺便看看你该如何对你的股份付款。”福田光美面带着笑意。 　　沈正辉脸抽了一下，“这是要明算账了啊？” 　　“当然，亲兄弟尚且如何，更何况我们只是校友。”福田光美的笑意更深了。 　　…… 　　之后一连好几天沈正辉都处于连轴转的境地之中，各种事情的准备和筹划让他忙的要死。经过联系他知道国内第一批将有二十名画师抵达，这些画师都是具有计算机制作经验的，虽然到了日本肯定要从头开始学习。但是带队的人让沈正辉大吃一惊，以至于在机场看到了这个人他就张大了嘴巴。 　　“你……你来干什么？你来了国内怎么办？”沈正辉指着刘欣手都在抖了。 　　“漫画有李鸿姐，动画那边有严开老师，我实际上没有什么事情，所以亲自来日本。”刘欣故作可爱地笑了笑，“参与到真正的动画制作中来，这是多么有意义的事情啊！” 　　“你已经参与过了好不好。” 　　“《喜羊羊和灰太狼》那种怎么能算呢？”刘欣理直气壮地说道，“这可是日本，动漫的王国呢！” 　　沈正辉扶额，盯着旁边略显尴尬的实际上的带队周华老师看。 　　周华老师是严开从上美影挖过来的动画制作人，但是也很年轻，不到三十岁。这个时候周老师只能够尴尬地对着沈总笑了。 　　“怎么不提前给我说？” 　　“这个，刘总说要给你惊喜。”周华抓了抓头，“而且这个刘总也是老板啊！”言下之意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不敢违抗刘总的意思。 　　沈正辉已经安排好了一辆大巴车在机场外等，二十来个人带着行李上了大巴车，踏上了日本的领土之后，他们显得兴奋不已。 　　“沈先生，直接去GONZO吗？”被临时派来充当沈正辉秘书的福田光美的秘书之一，小泽麻耶问道。 　　“是的。”沈正辉点了点头，然后转向周华一群人，“已经帮你们把住处都安排好了，就在GONZO公司附近，先带你们过去安顿下来，明天再去公司。” 　　一群人都没有意见，大家好奇地向着窗户外张望。 　　“你在日本成绩不错啊！”刘欣很是兴奋，拍了拍沈正辉的肩膀，“这么快就打开局面了，不佩服不行啊！” 　　沈正辉自得地一笑。突然他听见了小泽麻耶拿着电话的低语，“是的，来了一个中国姑娘，看上去和沈先生非常亲密，似乎是他的未婚妻的样子……” 　　纳尼？这是什么状况？沈正辉瞪大了眼睛盯着小泽麻耶。 　　小泽麻耶打完了电话，转过身来淡定地看着沈正辉，“沈先生，光美小姐安排了接风晚宴，宴请所有人。”她的目光扫过了整个车内，在刘欣脸上停留得特别久。 　　几个懂日语的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 　　刘欣很是奇怪，拉了拉沈正辉的袖子，低声问道，“她在说什么？” 　　你不懂日语到日本来做什么？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我的商业伙伴要请我们吃晚饭。” 第025章 女人的世界你不懂 　　“她就是你的商业伙伴？” 　　“是的。” 　　刘欣的目光在微笑的福田光美的脸上转了好几个圈，最后重新落在了沈正辉的脸上时，她的表情已经有些不对劲了。 　　“我以为你说的你在日本的朋友是个男的。” 　　“我从来没有说起过她的性别，你也没问，但是是女的也很正常吧？” 　　“难怪你从来不说。”刘欣的语气已经有些飘了。 　　“你好！”福田光美已经主动走上前来朝着刘欣伸出了手，“欢迎大家到日本来，我代表GONZO欢迎大家。” 　　刘欣还是相当有风度地和福田光美握手了。 　　“刘小姐，”福田光美首先对着刘欣说道，“我对你很好奇的，这次你能够亲自来日本，我很高兴，希望有机会能够向你多多请教。” 　　听了福田光美这番话，刘欣第一反应就是去看沈正辉，沈正辉本来打算介绍刘欣的话被噎在了喉咙里，表情看上去似乎非常奇怪。 　　刘欣狠狠瞪了沈正辉一眼，才笑咪咪地回应着福田光美，“你听过我什么糗事了？” 　　福田光美也下意识一般地看了一眼沈正辉，“什么糗事？”她反问道，“我惊讶于你对于动漫事业的热情，日本人也总是喜欢这类人。”她的笑容含义深刻，接着她说道，“等到我们女孩子时间我们在单独好好聊一聊吧。” 　　福田光美松开了刘欣的手，在自己的秘书的陪同下，认真地和每一个中国画师握手，沈正辉反而被搞得像是外人一样。 　　周华也跟在福田光美的身边，他懂一些日语，在一旁充当着完全用不上的翻译。 　　“我觉得她气场很足呢！”刘欣眯了眯眼睛，“这就是所谓的优渥的富二代的气质吧？” 　　沈正辉没好气地瞥了刘欣一眼，“虽然和她比，你还不算富，但是你也用不着这样妄自菲薄吧？你也是中国来的富二代好吧？” 　　“我怎么比的上人家啊！”刘欣呼了一口气，像是自嘲，又像是宣泄，“我爸爸可是包工头出身，可比不上这种贵族家出来的小姐。” 　　“别当着她的面这样说，”沈正辉低声说道，“她家族里面的人都死绝了，她现在的父母是她的养父母。” 　　刘欣瞪大了眼睛，悚然而惊，“那她……” 　　“虽然如此，但是你也没有说错，就她养父母的家产来说，她也是富二代无疑。” 　　“我不是说这个！”刘欣没好气地回应道。 　　虽然到了日本，但是也没有必要就立马吃日本饭菜。福田光美安排了中餐店，坐了满满的三桌人，GONZO的社长村浜章司也来陪同，他和周华似乎认识，两个人凑在一起不时时交流两句，发出一阵阵和谐的笑声。 　　日本人和中国人都有些拘谨，年轻的中国画师甚至都有些紧张。沈正辉只好一边用餐一边公布对中国画师的安排。实际上这些东西早就在中国的时候，严开就已经讲过了。国内的工资照发，在日本包吃包住，每人每月还能够领八万到十五万日元的零花钱，这相当于两倍甚至三倍国内的工资了。即使听过了一遍，再听一遍大家依然情绪高涨。村浜章司欲言又止，似乎对这个价位不太满意，不过出钱的不是他，所以他也就缄默不言了。反正这顿饭大家吃得很客气。 　　周华作为中方的主要负责人，将承担起中方员工的领导责任，沈正辉希望他们能够尽快融入到日本的工作环境中去，如果证明了中国人能够做好，那么接下来的发财计划就大大有望。 　　刘欣这个时候反而成了多余的人，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正在发呆的时候，福田光美邀请她到自己公寓中休息。 　　刘欣很是愕然，她先是看向了沈正辉，沈正辉比她更奇怪。不过他最近忙于剧本，没空想更多的事情。于是他对刘欣征询意见的目光不知道如何反应。 　　“怎么，难道你要住到沈君那里去？” 　　“哈哈哈，当然不是。”刘欣抓了抓头发，悄无声息地踢了沈正辉一脚，“怎么会呢？我还想好好感受一下东京呢！” 　　“那务必让我做东带你到夜晚的东京女性的乐园去玩玩。”福田光美看上去非常认真。 　　刘欣已经开始幻想东京的牛郎店里，帅哥们都对着自己笑的场景了，“呃，这个，这个……”她忍不住又踢了沈正辉一脚。 　　沈正辉一眯眼，“你这次来日本，和你爸妈打过招呼吗？”他动了动身子，稍微拉开了和刘欣的距离，对方如果想要再踢，非全身移动不可。 　　“欣酱，沈君现在忙着准备电影剧本，晚上很忙的，就让我作为地主，好好招待你吧？” 　　“电影剧本？”刘欣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着沈正辉，“你还想拍电影？” 　　“我还想当男主角呢！”沈正辉没好气地说道。 　　刘欣撇了撇嘴，“女主角是谁？” 　　“是沈君在飞机上认识的女孩子呢！”福田光美一拍手，“呀，我那里有她的照片，欣酱想看看吗？” 　　刘欣一点都不在意福田光美叫自己叫得这样亲热，她盯着沈正辉回答道，“那真是太好了呢，福田小姐，今晚务必让我打扰你一下。” 　　莫名其妙啊！沈正辉眯了眯眼睛，心中想，今晚找谁讨论一下剧本呢？ 　　福田光美已经给沈正辉介绍了一名年轻的导演，名叫清水崇。这名导演刚满26岁，不过已经深受高桥洋的推崇，高桥洋是《午夜凶铃》的编剧，受他重视导演自然主业也是拍摄恐怖片的。这位清水崇导演的电视剧已经通过录像带在日本发行了，他本人在日本电影界还是一个新人。于是福田光美以性价比高的理由，将他推荐给了沈正辉。 　　沈正辉完全没有办法，他在日本不依靠福田光美的话就是两眼一抹黑，于是他约了导演晚上一起吃夜宵喝酒，现在他忙得和狗一样，小泽麻耶几乎充当了他的全职秘书了，所以这个时候即使刘欣和福田光美搞到一起，他也没有心思去管了。 　　吃完饭后，好好嘱咐了一番周华管理好中国来的同事，又安排好了日本方面的人带着中国人去看住宿的地方，沈正辉和福田光美、刘欣打了一个招呼就匆匆去赴清水崇导演的约了，他带着装有剧本的大袋子，行色匆匆。完全没有感应到自己身后刘欣怨念的眼神和福田光美得意的笑容。 　　…… 　　“听说你是沈君的未婚妻？” 　　“呃，算不上，”刘欣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回答，不过看了福田光美的表情，她马上又补充道，“他父母和我父母关系很好，当时家长安排我们相亲，然后我们发现有共同的爱好，然后就发展成合作伙伴的关系了。”似乎感觉杀伤力不够大，刘欣又开始痛恨自己的矜持了。 　　“哦，是这样啊！”福田光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那么福田小姐和正辉是怎么认识的呢？”刘欣忍不住还是开始了自己的反击。 　　“我们是同学。” 　　“听说不同系。”刘欣针锋相对地补充道。 　　“是的，”福田光美望了刘欣一眼，“大学是一个很开放的场所，你有各种机会去认识你所感兴趣的人。” 　　刘欣有些泄气，她没有念过大学，更何况这两位念的是中国第一学府，当然，也有可能是第二。 　　“说起来我和沈正辉的关系和你差不多。” 　　“嗯？你们也是相亲认识的？”刘欣有些紧张。 　　“哈哈哈……”福田光美被刘欣的表情弄笑了，“我的意思……哈哈哈……是……我们也是合伙人。”她用力按着自己的胸口，努力让自己笑得不是太夸张，“不管你对他态度如何，在这一点上应该承认，他在商业上是一把好手。” 　　“是啊！”刘欣有点生闷气，如果这家伙不是自己到处惹事，怎么会到日本来。不过再想一想，如果任由他发展的话，到最后他说不定还是要到日本来打入日本市场，看现在的情况，似乎这已经是计划好的了。 　　“他还要拍电影？拍什么电影？”刘欣嘟着嘴问道。 　　“他自己的想法，谁知道呢？”福田光美摊开了手，不过接下来她的笑容就意味深长了，“我听说你喜欢Cosplay？你和沈君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穿着Cosplay的服装？” 　　“不，那只是玩玩。”刘欣以为这是沈正辉说给福田光美的，心中怒骂沈正辉，同时面露尴尬之色。 　　“呀，说起来这个爱好还真是……”刘欣的头都垂下了，“太好了！” 　　嗯？刘欣抬起头来。 　　福田光美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请你跟我来，我有礼物送给你。” 　　刘欣被热情的福田光美带到了一个专门的衣帽间，这个巨大的房间里面除了衣柜就是镜子，在东京有这样一间房间，那就是大土豪的证据。 　　刘欣完全被震撼了，在福田光美一个个地打开了衣柜门之后，那一件件奇装异服，配备着各种精致饰品，让人感觉像是走进了某个电影制片厂的服装室。 　　“这是《美少女战士》的水手服，《圣斗士星矢》中雅典娜的长裙，还有权杖，这可不是木头涂装的，这是真的全用金属制造的，没有点力气还真的……拿……不……起……来。”看着福田光美吃力地举了举雅典娜的权杖，刘欣忍不住担心她一松手那权杖砸中了自己的脑袋。 　　“呃，这个不用动不用动，我看看就好了。” 　　“诶，作为一个资深的动漫迷，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非常激动地忍不住上来试穿各种衣服和使用道具吗？”福田光美有些惊讶。 　　刘欣突然感觉自己被小看了，她几乎想要大声吐槽，“谁是资深动漫迷啊？谁会忍不住想穿这些水手服和暴露的裙子装女神啊？你知不知道人家多少岁啊！已经成年了啊！不是小朋友啊！”正在这个时候，她的目光所及突然被一件有些奇特的衣服吸引住了。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件衣服你也有？这是什么做的？” 　　福田光美放下了权杖，看着刘欣被《新世纪福音战士》里面的作战服吸引了目光，她走了过来，介绍道，“乳胶服，定做的，虽然颜色什么的都很仿真，但是穿起来不会舒服。” 　　后面一句话刘欣几乎没有听进去，她仔细抚摸着凌波丽白黑相间的初号机驾驶服，这件衣服旁边还摆着明日香的红色驾驶服和碇真嗣的白黑紫色相间的驾驶服。 　　“想试试吗？”福田光美问道。 　　“这……不太好吧。”刘欣有些不好意思。 　　“试试吧，我也想穿明日香的衣服看看呢！”一边说着福田光美一边走到另一个衣柜面前，从里面拿出来一架一看就是专业级的相机来，“我们可以相互拍照留影。” 第026章 优秀的导演和演员 　　小泽麻耶替沈正辉约清水崇在一个很小的酒馆里面见面，两个人坐在角落里，几乎没有其他人会注意，日本人的夜生活就是这样罢了。 　　清水崇是一个普通的胖子，他带着一个绒线帽子，加上留着络腮胡子，这样看上去就是一个有点猥琐的胖子，同时，因为这样的相貌，他的年龄看上去比实际要大得多，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才二十六岁的青年导演。 　　清水崇倒是姿态很低，客客气气地介绍了自己的简历，也说明了虽然自己是正规学院派出身，但是还没有正式拍过作品，只拍过一些实验性质的TV作品，经过高桥洋老师的推荐，已经通过录像带的形式发行了。所以清水崇的姿态倒是很低，既不像大导演目空一切自以为是，又不像骗钱的导演，应承所有的事情只为了骗投资。 　　“清水先生，您拍的那部片子叫做什么名字啊？”出于礼貌，沈正辉随口问道。 　　“嗨，叫做《咒怨》，是一部恐怖片，沈先生有兴趣看吗？我有录像带。”清水崇倒是热心得很。 　　日，老子运气真好，捡了一个日后的恐怖大师，就是不知道大师拍普通片子是不是和拍恐怖片一样给力。 　　沈正辉感觉自己心都要跳出来了，他急忙摆了摆手，“不，谢谢，不好意思，说句实话，我平生最怕看恐怖片了，看了之后就会睡不着觉，精神恍惚好几天才能平复下来。” 　　“那真是太遗憾了。”清水崇看上去是真的遗憾，“说起来，我们日本人大概是最喜欢这类片子的民族了。” 　　是的，经济发达的世界前二位，最追求感官刺激，奇葩片你们最喜欢。经济第三的德国人的重口味体现在另外一个方面。 　　“导演先生，剧本你看了吗？我想和你探讨一下啊，关于这个电影的基调，你觉得是用真实系的感觉好呢还是用夸张系的感觉好呢？这个基调很重要，打斗戏在这个片子里面所占的比重很大，你觉得日本的观众喜欢哪一类的？” 　　“这个……”清水崇沉吟了一下，“虽然说按照香港武打片的风格拍大概会票房不错，但是我觉得还是按照真实系的感觉拍比较好。” 　　“哦，为什么？”沈正辉认真地看着清水崇问道，“因为港片不行了？” 　　“这倒不是，”清水崇摇了摇头，“关键是我觉得真实系的风格的话，和这个片子的主题很合拍，主题如果是青春的话，就不需要修饰，直接赤裸裸的表现就好了。” 　　沈正辉点了点头，“如果不是赤裸裸的，也要装作是赤裸裸的。” 　　清水崇露出了兴奋的表情，“而且我觉得这样拍的话，说不定可以得个奖什么的。” 　　沈正辉按住了自己的心脏位置，“得奖吗？” 　　“美好而且残酷的青春，如果足够好的话，应该没有问题。”清水崇信心满满地说道。 　　沈正辉眨了眨眼，“导演，不如我们来谈谈演员的问题吧。” 　　清水崇心喜，忍不住用力握了握拳，脸上却不动声色，“我觉得女主角应该尽量使用知名演员，你看酒井法子怎么样，或者酒井美纪也行，松隆子，松岛菜菜子年纪都非常合适。” 　　“呃，导演，我不是在挑战你的权威或者说是干涉你，但是女主角已经定下来了，是福田光美小姐旗下的艺人。” 　　“嗯？是谁啊？” 　　“叫做青沼智昭，当然，也有可能改用新的艺名。” 　　“没听说过，是新人吗？” 　　“呃……”沈正辉用力咽了一口口水，“算是吧，啊，我带了她的照片，你看看吧。” 　　青沼智昭从照片上看比之前清水崇提到的人都更加适合学生的扮相就是了。 　　“呃，看样子的话，问题也不是太大。”清水崇非常善解人意地说道，反正女主角从头到尾都是花瓶，不需要太高的演技。沈正辉松了一口气。 　　“那么男一号和男二号准备用谁？” 　　沈正辉又咽了一口口水，“福田小姐的事务所还没有签男明星，你有什么推荐吗？” 　　“最好也找新人，”清水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要有那种彪悍的学生气质的演员，呀，这种人感觉日本很难找诶，现在都流行美少年了。” 　　哈……沈正辉翻了翻白眼，长出了一口气，“这件事情还要麻烦你多费心。” 　　“是，”清水崇点了点头，然后又略有些尴尬地问道，“那么，沈先生，我什么时候能够签合同呢？” 　　“哦，”沈正辉一拍脑袋，“明天小泽麻耶小姐会联系你的，这样吧，已经不晚了，明天能够同时请你拿一个名单出来让我们参考一下选角吗？” 　　“好的，我尽量。”清水崇站起身来，一旁的小泽麻耶已经准备买单了。 　　沈正辉也站起身来和清水崇握手告别。 　　“恕我直言，”清水崇偏着脑袋打量了沈正辉一下，“沈先生你自己不想试着在这部片子里面演一下男主角吗？” 　　沈正辉愣了一下，“我吗？” 　　“是的，我觉得你的气质和主角很贴切。”清水崇认真地说道。 　　“我可从来没有学过演戏呢！”沈正辉摸了摸下巴，他看向小泽麻耶，“请帮我送清水导演回去吧，我再坐一会儿回头你们再来接我。” 　　小泽麻耶似乎已经习惯了沈正辉奇怪的行为方式，点了点头，带着清水崇走出了小酒馆。 　　沈正辉看着两个人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当演员吗？我的本意是借着这个机会学习导演的啊！” 　　在车上，小泽麻耶将一个信封交给了清水崇，同时对他说道，“做得不错。” 　　“谢谢，”清水崇接过了信封，将它放在了自己衣服里面的口袋里，“那个，我想问一下，这个片子预算是多少啊？” 　　“三百万美元，”小泽麻耶说道，“福田社长说了，不够可以追加。” 　　“谢谢！”清水崇用力点了点头。 　　“不管这部片子最后拍出来怎么样，福田社长都同意投资《咒怨》的电影版。”小泽麻耶继续说道，“福田社长让我告诉你，沈正辉沈君是一个很随和和认真的人，请你在电影拍摄过程中尽可以严格要求他就是了。” 　　“嗨，我知道了。”清水崇点了点头，最后虽然有点犹豫，但是他还是说道，“这个虽然是我个人的观点，但是我还是想告诉福田社长。” 　　“你请说。”小泽麻耶点头说道。 　　“我看过这个剧本了，其实是一个很优秀的剧本，拍出来什么样子的效果我不敢保证，不过我觉得出于票房的考虑，最起码第二男主角应该找一个比较有名气的演员才行。”随即他马上补充道，“当然，这是我个人的想法，请福田社长斟酌。” 　　“我会告诉福田社长的。”小泽麻耶点了点头回答道。 　　从车子上下来，走在回自己住处的路上，清水崇用力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嘟囔道，“有钱人的爱好还真是奇怪呢！” 　　小泽麻耶转而去接沈正辉，他从清水崇离开之后就一直处在思索的状态，一直等到小泽麻耶来接他，他还是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 　　“回您的住处吗？”小泽麻耶问道。 　　“麻耶，你觉得我帅不帅？”沈正辉突然抬起头来，盯着副驾驶位上转过来询问自己的小泽麻耶。 　　“呃……您，还是蛮帅的。”小泽麻耶有些愕然，“不过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我居然给你这么恶劣的印象吗？”沈正辉张大了嘴巴，“这么说我的相貌似乎长得不够正义啊！” 　　“您要回家还是去哪里？”小泽麻耶看了看表，“已经很晚了。” 　　“我想找个地方一个人静一静。” 　　“那您还是回家吧！”小泽麻耶马上对司机吩咐道，“我回去太晚我男朋友要担心的，而且如果把你随便丢在东京的街头我担心你会迷路。” 　　“说的也是呢！”沈正辉摸了摸下巴，“果然这里还是缺少一个和我一起溜达谈心的同伴吗？” 　　“不去找福田社长或者你的那位中国女朋友吗？”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我说的是谈心的伙伴。” 　　“呀，果然和女人在一起就只能够谈情吗？”小泽麻耶轻哼了一声。 　　“你对我的敌意让我很不安，小泽小姐，”沈正辉皱了皱眉，“你对我有什么看法吗？” 　　“怎么会呢？”她笑靥如花，“我怎么敢？” 　　“看起来你受福田的影响很深啊！”沈正辉斜搭着瞥了他一眼，“不过她不会像你这样情绪化，看来今天晚上确实是太麻烦你了，如果惹了你和你男朋友生气那确实是我不对。” 　　“哼，”小泽麻耶抬起了头来，看了看车顶，然后又低下头来，盯着沈正辉，“你道歉没有道在点子上。” 　　沈正辉摊开了手，“明天麻烦你给光美提一提男主角选角的事情，这件事情让她关心一下。” 　　“真是擅长压榨人呢！”小泽麻耶哼了一声，“不仅压榨我，还压榨社长吗？” 　　“这是一个隐形的福利，”沈正辉没好气地说道，“看你们社长喜欢哪个男演员就可以选择他来演，如果你有喜欢的男演员，你也可以大胆地向你们社长推荐。喜欢……中居正广吗？” 　　“那还不如请木村拓哉算了。”小泽转过身去，“另外，男主角不是你吗？” 　　“这是没有定下来的事情。”沈正辉回应道。 第027章 定下来了 　　“你的意思是他还很犹豫？”听完了小泽麻耶的汇报之后，福田光美有些惊讶了。 　　“看上去似乎不是那么自信。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演员和经商是两个行业啊！松下幸之助也不一定能成为一个好演员啊！”小泽麻耶耸了耸肩膀。 　　“这你就错了，”福田光美抿了抿嘴，“他会是一个好演员的。” 　　“是吗？” 　　“当然了，不过我更好，因为我是用生命在表演的艺术家。”福田光美伸了伸脖子。 　　“表姐，我实在是很不明白你的想法，话说你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呢？为了把那个男人培养成为著名的影星？” 　　“我的趣味你不懂。” 　　“嗨嗨，是的，”小泽麻耶没好气地回应道，随即她低声问道，“话说你为什么和他的中国女朋友那么亲密，还让她和你住在一起，你们不是情敌吗？” 　　福田光美白了她一眼，“谁说我们是情敌？” 　　“嗨嗨，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们70后的世界我完全不懂。” 　　“那是因为你太年轻，”福田光美眨了眨眼，“tooyoung，toosimple！” 　　“果然你们70后就喜欢复杂地乱搞吗？” 　　“胡说八道。”福田光美瞪了她一眼，然后摊开了自己面前的资料，“好吧，让我们来选选第二男主角。” 　　“表姐，不如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吧，我总觉得你神秘莫测的。”小泽麻耶上前抱住了福田光美的胳膊，“你表妹我人生阅历不够，需要你好好地教导教导。” 　　“很容易啊，”福田光美放下了笔，“像我一样在神社里呆上十年就什么都懂了。” 　　“啊……”小泽麻耶沮丧地放开了福田光美的胳膊，“没劲。” 　　她算是丧失了平常刻意装出来的稳重了，“对了，那个中国女孩去哪里了？” 　　“GONZO，”福田光美埋首在资料中回答道，“她对于动画制作非常感兴趣，似乎主业就是这个，到日本来找男人倒像是附带的。” 　　“诶，是吗？女孩子喜欢GONZO的风格到是挺少见的。”小泽麻耶偏着头。 　　“她倒是不是喜欢那种风格，只是对于制作动画怀着某种热情罢了，而且现在的这种热情还没有分化到特定的动漫种类的，这几乎和我是一样的。”福田光美像是在回答小泽麻耶的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在说什么啊，表姐。”小泽麻耶问道。 　　“我在说，”福田光美扶了扶额头，“你快要开学了，还要继续留在我这里玩？” 　　“玩玩嘛，挺有意思的。”小泽麻耶端坐在一旁，“感觉做女白领还是蛮有意思的，不过好累啊，给你们这种老板做秘书，人生都不属于自己了。” 　　“你找到属于你的人生的时候，”福田光美抬起头来，“就是乖乖出嫁然后在家带小孩的时候吧。” 　　“怎么可能？”小泽麻耶撇嘴笑起来，“我应该像姐姐你一样成为女强人才对。” 　　“不嫁人吗？” 　　“这个……”小泽麻耶觉得自己陷入了某种两难的选择之中，不过霎那之间灵光一现，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等等，姐姐，你该不会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所以才希望沈……” 　　嘚嘚嘚，就在这个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请进！”小泽麻耶叫道，然后便是沈正辉推门走了进来。 　　他手上拿着一叠厚厚的印刷纸，似乎是打印出来的文稿，“哟，小泽小姐也在啊！” 　　“作为秘书我不能失职。”小泽麻耶马上端庄地站了起来，“沈先生想喝什么？” 　　“水就好了，谢谢。”沈正辉走到了福田光美对面坐了下来，“我花了一晚上功夫修改的稿子，在拿给导演看之前我想再拿给你看看，我对于日本人的想法不是太能够把握。” 　　“这件事情可以交给专业的机构来办。”小泽麻耶端上来了一杯水，“我们可以找专门的编剧评审一下。” 　　沈正辉咬了咬嘴唇，用一种略带遗憾的语气说道，“如果那样的话这个剧本就不完全是我创作的了。” 　　“想不到你居然在这个方面有这种洁癖。” 　　“这只算是个人的毛病罢了，”沈正辉咂了咂嘴，“实际上让我当面看着别人读我写的东西，同时让我接受别人对我的批判，这种感觉就好像在大街上裸奔一样。” 　　“我还忙着选择电影主角呢！”福田光美盯着沈正辉问道，“你不考虑导演的建议吗？” 　　“导演的建议？”沈正辉的目光移到了小泽麻耶的脸上，直到对方给了自己一个鬼脸，他才意识到福田光美在说什么，“哦，导演的建议，就是那个建议，嗯，对的。”沈正辉拍了拍脑袋，“你推荐了一个了不起的导演给我呢！” 　　“虽然是一个有为的青年导演，潜力巨大，但是现在也还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成绩。”福田光美平淡地说道。 　　“不，他拥有不同寻常的目光，注定了他将来并非普通的人物，必将成为一代大师。”沈正辉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哦，是吗？”福田光美的平淡语气难掩她心中的激动，“你怎么知道的？” 　　沈正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慧眼无双地看出来了隐藏在我身体内名为表演的天赋，虽然我知道自己是那么的优秀和与众不同，但是就是我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居然有表演方面的天分，也许我早就应该意识到了。” 　　“意识到了你能成为影帝？” 　　“影帝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小小的褒奖，我没有意识到的是也许我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政治家。” 　　小泽麻耶露出了倒胃口的表情，“你居然还想成为政治家？你觉得自己还不够坏？” 　　“你们日本只有政客，我说的是政治家。”沈正虎眯了眯眼睛，“而且还是合格的。”合格的政治家都是影帝，这句话沈正辉没有说出来就是了。 　　福田光美低下了头，“好了，”她说道，重新盯着沈正辉，“这么说你准备接受清水导演的建议成为男主角了？” 　　“我考虑了一下，男人有时候就是要对自己狠一点。”沈正辉咬了咬牙，“对于这种不能掌握在手中的未来，我觉得充满了挑战。” 　　“那是因为你一直把商业经营看得太简单了。”福田光美没好气地回答道，“未来握在手里那是错觉。” 　　“这个和当初你的说法不一样诶。” 　　“行了，就这么定下来吧！第二男主角暂定中居正广，麻耶，和杰尼斯联系一下。” 　　“是，”小泽麻耶点了点头，不过她马上又建议，“是不是和清水导演先沟通一下？” 　　“可以，先征询他的意见，他同意了再和杰尼斯联系，另外备用的方案也请他提出来。” 　　“好的。”小泽麻耶点了点头，转身打电话去了。 　　“那么主角就定下来是我了？”沈正辉有点不敢相信。 　　“这不是你要求的吗？”福田光美反问。 　　“我这是为了活跃气氛在开玩笑而已。”沈正辉脸皮抽动了一下。 　　“哈？我以为你从进门到现在所说的都是真心话呢？”福田光美促狭地说道。 　　“我像是那么没有廉耻的人吗？” 　　“我觉得挺像的。” 　　沈正辉被噎了一下，“对了，刘欣呢？怎么没有看见她？” 　　“她一早就去GONZO了，”福田光美说道，“真是一个好女孩。” 　　“你多大了，用这种语气说话。”沈正辉笑了笑。 　　福田光美狠狠瞪了沈正辉一眼，“我赞赏的是她对于动漫事业的热爱。” 　　“这种热爱在日本不是应该引发鄙夷才对吗？”沈正辉眨了眨眼。 　　“时代已经改变了，”福田光美认真地说道，“就像是刚刚发现了圈钱工具的庵野秀明改变了一切，日本是一个热爱图画的国家。不过就你的话题来看，任何过分沉迷的爱好最终都会引发反感，就你中国人的身份来说，譬如热衷于打麻将、成名、做官之类的……” 　　沈正辉揉了揉自己的脸，“我们还是重新谈谈电影的事情吧，”他说道，“我觉得……” 　　福田光美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最后的一切都要听导演的。” 　　“我不是制片人吗？” 　　“你是演员和投资人，我才是制片人。”福田光美认真地说道，“我认为你大概没有这个精力做这么繁重的工作。” 　　“呃……” 　　“顺便说一下，片子的发行和上映工作也是我负责的。” 　　“呼，好吧。”沈正辉重新做下来，“也许我应该再找机会和清水导演谈一谈，毕竟我对这些东西还不太熟悉。要不我再到GONZO去看看？”他用征询的目光望着福田光美。 　　“我觉得那边的事情你就交给刘欣小姐好了，”福田光美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应该好好地做准备了，”她说道，“电影里面要求最后能够拍到你的六块腹肌呢！” 　　沈正辉捂住了脸，“作茧自缚啊！” 第028章 电影拍摄时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导演和剧组的筹建，演员到位等等。杰尼斯果然是将艺人往死里用，中居正广签约金不过500万日元，而十年之后，他的片酬将是1亿日元，当然，这片酬有多少能够拿到他手里是一个问题。 　　青沼智昭第一次在片场见到沈正辉的时候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再听说他是男主角之后就更加吃惊了。显然这位姑娘还没有忘记这位在飞机上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的男人，但是不知道该赞叹她通达还是赞叹她幼稚，她对沈正辉居然没有特殊的表示，显得就好像是“啊，男主角居然是和我有过一面之缘的人，真是奇妙啊”这种态度。 　　当然，这种态度在知道了沈正辉是投资人兼编剧和副导演之后终于改变了，特别是在发现了沈正辉和福田光美看上去似乎关系很好的样子。福田光美旗下的事务所叫做Queens，沈正辉已经不想吐槽这个名字了，目前Queens已经签下了好几个年轻的模特和声优，都还没有名气，青沼智昭算是里面名气最大的了，但是她之前走的路线……算了，不提也罢。 　　所以青沼智昭带着很疑惑的语气窥见了一个机会私底下问沈正辉，“请问，为什么要让我来出演这个片子呢？还让Queens签下我？”这种小女生的态度让沈正辉触发了某种校园的情怀，当然实际的情况他总不能说是这完全是福田光美的多事。 　　“呃，这个我亲眼见过的第一个日本女演员不是你吗？” 　　“呵、呵呵、呵呵呵呵。”青沼智昭忍不住笑起来，“我的运气还真是好呢！” 　　沈正辉也笑起来。 　　远处的刘欣看到了这个场景，转过脸去问福田光美，“你确定他和这个女演员没有一腿？” 　　“当然，”福田光美漫不经心，“这个女演员是我旗下的。”她说道。 　　刘欣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又扫视了一下整个剧组。 　　剧组重新装修了一栋旧校舍，使它保留着七八十年代的风味，然后整个故事几乎一半的场景都在这里。清水崇作为虽然是一名非常有潜力同时目前也非常有能力的导演，但是毕竟太年轻，他几乎和主演之一的中居正广差不多大。虽然依赖于日本人的服从的天性，但是整个部门的协调还是会有问题，这一次福田光美来探班，就带了好几个穿着黑西装的家伙，这些家伙们往剧组周围一站，就好像保镖一样，整个剧组秩序井然。 　　沈正辉也注意到了两个女人的出现，他和青沼智昭说了两句话之后，朝着福田光美和刘欣走了过来，这个时候清水崇正在拍其他场景。 　　“拍电影感觉怎么样？”刘欣首先问道。 　　“挺有意思的，”沈正辉抓了抓头发，“不过还是要等电影拍好了才会有一个整体的评价。” 　　“你这种非专业出身的人居然当主角，导演不会感觉为难吗？”刘欣永不敢相信的语气说道。 　　“如果你愿意投资，咱们也可以专门拍一部以你为主角的电影。”沈正辉摊开了手。 　　“算了吧，我到镜头前就紧张。”刘欣摇了摇头。 　　福田光美面无表情地问道，“拍摄顺利吗？能够按照计划完成吗？” 　　“挺顺利的。”沈正辉回答道。 　　“是吗？”福田光美反问，“你也挺顺利的？”她看了看远处的清水崇，“清水导演不会放你的水吧？你过的很容易吗？我要保证片子的质量。” 　　“我不知道自己演的如何，但是他们都说我演得不错。”沈正辉无奈地回答道，“中居正广都夸奖我了。” 　　“他知道你是片子的投资方了？”福田光美问道。 　　“片子的投资方是你！”沈正辉回答道，“不过他们都认为我和你关系不错，所以获得了这个机会。” 　　“那你要不要签约我的Queens？” 　　“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不能去吧？” 　　“我们可以改名叫做King＆Queens。” 　　“这是要帮我建后宫的节奏？那就更不能去了。” 　　这两个人的对话让刘欣感到无聊了。 　　“话说你到底演得怎么样？”刘欣问道，“水平如何？你不是专业演员出身，应该很困难吧？导演就因为你是投资人就放你过了？这是不负责任的节奏吧？” 　　“如果你认识到人生就是一场戏的话，演技这东西就不是一个难以获取的东西了。”沈正辉认真地回答道，“虽然我意识到自己还没有达到罗斯福的程度，不过我觉得我怎么也不会输给我们学校的以前的学生会长才对。” 　　“你在说什么？”刘欣皱眉，“我听不懂。” 　　“我突然对你的学生时代的生活感兴趣了。”福田光美说道，“这样吧，我去和导演说几句话，你们先聊吧。”说着福田光美就朝着摄影机在的地方走去了。 　　“她是什么意思？”刘欣问道。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沈正辉按了按自己的晴明穴，“希望导演不要乱说话吧。” 　　刘欣凑到了沈正辉的身边，眼神瞟着远处的青沼智昭，“那个女孩子以前真的是演那种片子的？” 　　“呃……你还真是八卦啊！”沈正辉咧了咧嘴。 　　“好奇嘛！从外表上真的看不出来，这个打扮真的好像是高中生一样，还是特清纯的那种。” 　　沈正辉脸抽动了一下，“要不你也试试，反正是花瓶，不需要演技，只需要好看就行了。” 　　“你这么说我还真有些心动，”刘欣有些不好意思，她又看了看远处的中居正广，“不得不承认，那个日本人确实比你要帅一些。” 　　沈正辉撇了撇嘴。那边导演似乎拍完了一个镜头，正在和福田光美交流什么，周围围了一大群人和福田光美这个大老板打招呼，然后又迅速散开，她和导演走到了一边，两个人正在单独交流。 　　“呀，有些不太妙啊！”沈正辉摸了摸下巴。 　　“话说，你是不是喜欢这一型的？”刘欣凑到了沈正辉的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打量过去，不过她看到的是青沼智昭的身影。 　　“嗯？你说什么？”沈正辉盯着刘欣。 　　“你们不是都喜欢这一型吗？”刘欣一脸无辜的样子，“看那种片子，还把女主角当作崇拜的偶像，想要和她那个……”刘欣非常不好意思，“你不会是这样的吧？” 　　“嗯？”沈正辉张大了嘴巴，“你从哪里获得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切，”刘欣一脸不屑，“李老师在歌里面都唱了，‘梦见和饭岛爱一起晚餐，遍寻不到蓝色小药丸。’” 　　“呃，”沈正辉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话说GONZO那边怎么样啊？大家适应的还可以吗？动画片制作还顺利吗？” 　　“你这话题转换得太生硬了吧？”刘欣不满地说道。 　　“不是，我这边精力投入的太多了，GONZO那边你要多关心一点，村浜章司是不是还需要中国画师，这也关系到我们国内公司的发展，不然严开那边怎么招人？” 　　刘欣的思路被带走了，“感觉我们的人的工作还是被认可的，只不过他们觉得在日本生活方面不太习惯，村浜社长想等到《青之六号》发行之后看看是不是需要扩大人手，他还有些顾虑。” 　　“这你都观察出来了？”沈正辉惊叹。 　　“这是光美和我说的。”刘欣吐了吐舌头。 　　“那好吧，你赶快布置下去吧，让严开放开了招人吧！不用怀疑了，《青之六号》肯定大受欢迎，我等着我的飞机动画片呢！这些事情都交给你了，你上心一点。”沈正辉对刘欣说道。 　　“我……”刘欣撇了撇嘴，“当初不让我来，现在又什么事情都交给我。” 　　“你是大股东，这事情你不干谁干？”沈正辉理直气壮，“如果你留在国内，严开现在干的事情都是你的，好在我们的动画电影进度顺利，他才有时间来干这类事情；既然你在日本了，那么日本的事情当然是你干了！” 　　“如果我不在日本呢？”刘欣不高兴了，“谁干这些事情？” 　　“总有人干啊，譬如说周华。” 　　刘欣不高兴地嘟着嘴。 　　福田光美和导演结束了谈话走了过来，“你的学生时代果然有问题。”她带着鬼魅的笑容对沈正辉说道。 　　“什么问题？”刘欣马上问道。 　　“按照我们导演的说法，沈君的表演非常地自然真实，”福田光美一边说话一边看着沈正辉的表情，沈正辉捂住了脸，“如果不是沈君是演艺界的天才的话，那么就只有另外一个解释了。”她紧紧盯着沈正辉说道。 　　“什么解释？”刘欣问道。 　　“鉴于这个电影的编剧是沈君，所以只能让人揣测，喜欢上好朋友的女朋友这种事情是沈君的亲身经历，所以他表演起来感情丰富，毫无滞涩。” 　　“喂喂，你够了啊！”沈正辉叫道。 　　“我只是关心这部电影的质量而已，沈君，你可真是为艺术献身呢，连自己的亲身经历都拿来改编成电影，希望能够引起日本的高中生感情上的共鸣吧？” 　　刘欣一直瞪大了眼睛，盯着沈正辉，当沈正辉将手从脸上拿下来的时候，她情不自禁地问道，“是谁？” 第029章 电影拍摄中 　　“我最恨你们这种把小说的主角认作是作者，把小说主角的思想和感情认作是作者的思想和感情的幼稚想法了。”沈正辉眨了眨眼，“这样你还让别人怎么创作文学呢？”他摊开了手。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福田光美看向了刘欣，“，不要解释，解释就是……”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刘欣接了上来。 　　“是的，更何况大家在年轻的时候谁会没有经过了这种朦胧的爱情呢？”福田光美点了点头，“你承认了又不是什么污点。” 　　“面对这种必有用心的质问，必须坚决予以否认。” 　　“否认有用吗？”福田光美眯了眯眼睛，“真相只有一个！” 　　“喂喂，你够了没有，人家下午还要拍戏呢！情绪都被搞乱了。”沈正辉扶额，“我专心拍戏期间，其他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专心拍戏？你晚上难道还要拍戏吗？”福田光美不满，“这么多事情呢，和中国那边还有好多要沟通的事情。” 　　“找你旁边这位小姐，这些事情全部交给她做了。”沈正辉指了指刘欣。 　　福田光美看了一眼咬着牙的刘欣，“你还真是，把事情都交给……女人做啊！” 　　“妇女能顶半边天，”沈正辉回答道，“当然，你们日本人对于这句话理解能力比较差就是了。” 　　福田光美阴着脸，冷笑，“那么上呈给小渊惠三总理的中日文化领域交流合作计划书应该谁来写？” 　　“嗯？他访问中国不是要等到明年吗？怎么这么急？” 　　福田光美几乎要恼怒了，“你自己的计划，你不清楚吗？计划书最后定型要经过多少次商定？可能等到总理出访之前才递交上去吗？现在已经很晚了，我还要去找小渊优子出面协调，你到底有没有把工作放在心上？你晚上都干什么去了？” 　　刘欣在一旁颇为吃惊地看着这两位合伙人之间的交流方式。 　　沈正辉一脸尴尬，“我们这几天晚上都在健身房锻炼身体，这个片子我不是要露胸肌和腹肌吗？最后还要耍双节棍。”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拍戏是第一要务吗？” 　　日，我来演主角你不是也赞同吗？这个时候居然翻脸，你们女人真是……沈正辉不知道该说什么，“呃，好吧，我抽时间来写。”他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你那边的速度跟不跟的上，《战斗妖精雪风》1999年能出来吗？” 　　“你拍完了戏好好关心一下吧。”福田光美嘟嘴。 　　沈正辉把目光投向了刘欣。 　　刘欣急忙摆手，“这个我不行的。” 　　“你要多和村浜章司社长沟通协调的，”沈正辉又看了看福田光美，“这件事情还要你多上心。” 　　“我也是女人诶！”福田光美翻了翻白眼，“而且是日本人。” 　　“诶，好吧。”沈正辉叹了一口气，“我就是劳累的命啊，”然后他望了望四周，“小泽呢？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她开学了……” 　　“纳尼？她还是个学生吗？”沈正辉瞪大了眼睛，“你就不能找个全职的秘书吗？” 　　福田光美不说话。 　　“招人吧！咱们马上要经历一个大跨越式发展。”他又叹了一口气，“你不准备把清水崇导演签下来吗？” 　　“很难，”福田光美说道，“你也知道这些导演都是什么性格脾气，黑泽明北野武就不说了，即使是还没有成名的导演也几乎都坚信有一天会如何如何，更不要说清水导演已经显露出了优秀的潜质。” 　　“好吧，还是招几个毕业生，把架子搭起来吧。”沈正辉说道，福田光美嘴角牵动了一下，刘欣在一旁有些不明所以。 　　“你们在讨论的是要成立电影公司吗？” 　　“我们不是已经在做了吗？你看都已经开始拍电影了。” 　　“我以为只是玩玩的，”刘欣惊叫道，“原来重心已经不在动漫上了吗？” 　　沈正辉一阵无力，“谁说的？只是产业发展的需要，集团需要有一个制作电影的部门，哪怕日后只是拍广告也好。”他说着撇了撇嘴，“当初在国内的时候我就想要有这么一个部门的……” 　　“我们还有一个广告公司啊，”刘欣说道，“不过很小，有点让它自生自灭的意思。”她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也从来不关注。” 　　沈正辉看了看那边导演已经开始叫起来，于是转头说道，“好了，要开始拍戏，有我的戏份，你们早点回去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挥手转身朝着摄影机在的地方跑过去，青沼智昭迎了上来，；两个人开始并排走着一边走一边说戏。 　　福田光美和刘欣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拍电影说不定真的是一件比较有意思的事情。”刘欣说道。 　　“嗯，”福田光美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话说你真的有兴趣的话，我们也可以试试。” 　　“诶？” 　　“你觉得美少女战士的真人版怎么样？”福田光美转身，拉着刘欣的手开始离开。 　　刘欣一边走一边转头回去看沈正辉的背影，听着福田光美的话之后不禁欸了一声。 　　“又或者《EVA》的真人版。” 　　“啊！这个真的可以吗？” 　　…… 　　沈正辉编剧的这个电影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名叫宫泽诚的少年转学到了一个很烂的高中，这里老师粗暴，学生也无心学习。宫泽诚是唯一希望能够学好考上大学的学生，他认识了学校的一名老大岗川浩一（中居正广饰），并和他成为了朋友。两个人同时遇见了并爱上了女同学青沼智昭，但是宫泽诚的性格让他在表达爱意上一再退让，最终不得不看着自己的好朋友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但是紧接着岗川浩一又在一次校园打斗中被打败并遭到了羞辱，因此而退学不知所踪，然后青沼智昭也失踪了。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中，宫泽苦练截拳道，最终将校园里面的黑势力一伙全部打倒。 　　整个故事的构架和内容和韩国电影《马粥街残酷史》相差不大，不过韩国的那部电影有着自己独特的历史背景，被认为是隐射军政权的父权暴力阴影。要把整个故事移植到日本这个历史环境中来，要对形式和内容作出重大的调整。沈正辉毕竟不是日本人，他是按照中国的思想构思这个故事的，所以他的剧本到了清水崇的手上重新经历了一遍日本化。同时两个人对于表现手法又做了很长的探讨，决定抛弃日本人天然的表现力不足和表现力夸张的手法，努力用残酷写实的手法来拍摄，这样就帮沈正辉在武打走表演系还是先实习方面做出了选择。 　　不得不说，清水崇虽然是日后的恐怖大师，他在其他题材方面并不是没有天分。校园电影的两个方面，美好和残酷的结合在他手上得到了很好的表现。青沼智昭的美丽，青年人的年轻和朝气，朦胧美好的恋爱，校园的压抑、残酷和黑暗，这些交织错会在一起，让整个片子的风格很是吸引人。 　　以沈正辉对日本浅薄的认识来看，日本电影电视剧的表现有两个极端的表现，一个是舞台剧式的夸张，整个片子的风格偏向矫揉造作的不切合实际，让人一看就清醒地认识到这是在演戏——几乎看不到正常的人物，另外一种就是表现力不足，努力想表现出格局和气势偏偏表现不出来力量，人物因此而显得浅薄。这两种极端结合起来，使得日本的电影始终缺乏一种力量感，这大概和日本人的国民性和他们的历史有关系，但凡能够表现出真正的力量感的都成为了大师——譬如黑泽明、北野武等。 　　沈正辉上辈子看过的觉得震惊的日本片子是《大逃杀1》，整个片子有一种干脆利落的感觉，不矫揉造作，表现有力。这种风格在清水崇手中清晰地表现了出来，校园甜蜜的恋爱和苦涩的单恋都努力用或明亮或压抑镜头图像表现出来，表情和动作最重要，而不是夸张的台词；另一方面，校园的残酷也是一样，校园恶霸对同学的欺负也是实际的拳脚到肉，直来直去，在挨打和打人的瞬间，沈正辉几乎对所谓的暴力美学有了一种顿悟——这不是一种表演的哲学，而是一种表现力，要把故事的内容借助力量的展现犀利地表现出来。 　　这一次和清水崇的合作，让沈正辉觉得受益良多，窥到了电影入门的途径。 　　而另一方面，清水崇也从沈正辉的表演上收获了很多东西。本来他是抱着给《咒怨》电影版拉投资的心理来打导演工的，本来认为这是富二代钱多了烧的，自己当好执行导演就行，但是和这位投资人兼编剧兼主演的接触之后，对方的许多理念对自己造成了某种冲击，有时候外行人的话对内行人算得上是当头棒喝了，特别是这个外行人还有话语权的时候。如何把简单的故事有力地表现出来这是这部电影的核心，日后这说不定是所有电影的核心。 　　沈正辉的种种要求，经过清水崇专业的手法一一实现，清水崇在监视器和母带看到沈正辉所要求的，自己所设计的风格逐渐成型，富有表现力地形成了之后，他激动的心情并不比沈正辉稍低。清水崇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在恐怖片表现上的功力和潜力，但是他也意识到只会拍恐怖片的导演肯定不够伟大，恐怖片的市场毕竟太小，只是自己还想着现在这条路上走出成绩来，还没有考虑到转型，而现在，这部青春校园片的完成，让他提前积累了很多东西就是了。 　　这部定名叫做《北高中学残酷史》的校园篇经过了短短两个月的拍摄便完成了，沈正辉在最后部分有一场一挑八的打斗戏，这是整个片子主角所有的压抑的一场发泄，当然，拍得也是痛苦不堪，因为考虑现实实战的风格，请了好些截拳道和空手道的高手来参谋，NG无数遍最后总算是弄了一个还看得过去的高潮打斗戏。 　　沈正辉两个月的健身运动和武打训练算是没有白做，哪怕最后拍完之后已经满脸是血了。 　　这也几乎算是最后一场戏了，当最终拍完的时候，沈正辉几乎已经累瘫在地上了。几分钟燃烧内分泌将体力完全烧干了。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可以休息了，他和导演还要剪辑做后期，中居正广早就拍完了自己的戏份忙于其他工作去了，不过杀青的庆祝宴会他还是来了一趟，这位日后日本的超级明星也意识到了，这部片子说不定会非常厉害。 第030章 自觉遵守的潜规则 　　沈正辉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正在重新对照剧本思考着镜头该如何剪，尽管之后的剪辑他不用负责，实际上也不用参加，交给导演和剪辑师就可以了，但是沈正辉出于提升自己的需要，觉得自己有必要到现场去好好学习一下。对他来说，对于电影他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门外汉，虽然经验和意识已经远远超出了当前的时代，但是如果真的打算从事这个行业的话，确实很有必要抓住一切学习的机会。 　　沈正辉把自己的这部电影和自己印象中不多的日本电影作比较，觉得自己的这部电影的节奏不像是日本电影，倒是和香港电影和美国电影比较像，节奏感强烈，能快能慢，最后在结尾的时候有一个宣泄的高潮，所以从本质上讲，自己还是受到了香港电影和美国电影的影响。又或者说，这根本就是大陆七零后八零后被港片和好莱坞电影培养出来的审美观，这一次的电影从根本上讲，沈正辉还是讨了一个巧，他抄袭了一个韩国电影，让日本人实现了日本化，加入了香港片的节奏，克服了日本人缺点，然后用武打来讨好年轻的观众。 　　沈正辉正在反思自己在这部戏里面所能学习到的一切，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为了方便拍戏，剧组在附近的酒店给工作人员安排了房间，沈正辉就住在这样一间房间里面，虽然今天晚上不少人已经离开了，但是大概是因为喝了点酒有些过于放松的缘故，沈正辉不太想立马回到另外一种工作的节奏，所以这天晚上他还住在酒店里面，而这时候敲门的人，他完全想不到会是谁。 　　“谁啊？”沈正辉叫着走到了门口，心想着清水崇不是已经回家去了吗，戏拍完了也不用再继续健身，教练也应该回家了，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自己呢？拉开了门，青沼智昭怯生生地站在门口。 　　“诶？怎么是你？拍摄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你可以直接回家了啊？”沈正辉有些奇怪。 　　“我可以进来吗？”青沼智昭低着头轻声问道。 　　“哦，哦，请进。”沈正辉让开了门，顺眼瞟了一下手表，已经是十一点半了，这个钟点还来拜访自己的女人，无论怎么想，都会朝着暧昧的方向。 　　“我以为开完杀青的宴会之后你就会回家了。”沈正辉关上了门说道。 　　“我没空回家，”青沼智昭回答道，“我住在公司替我租的公寓里。”她在沈正辉的床上自然地坐了下来，脚在床边晃动着，“我可没想过有一天能够住在东京。” 　　“你在东京已经住了很长时间了，说不定会更长。”沈正辉摊开了手，“我的意思是你会有很多的工作，忙的要死，在东京。”他在心里对自己吐槽：老子在说些什么？ 　　“那不一样的。”青沼智昭认真地看着沈正辉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自己能够以演员的身份在东京工作，嗯，虽然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当一名演员，但是……嗯，沈君也许还不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吧？” 　　“呃……”沈正辉尴尬了，我知道是知道，但是你让我怎么说出来了。 　　好在青沼智昭马上就自己说了出来，“我以前呢，是拍那种片子的。”她本人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我想登上大荧幕，结果最后只能够登上小银幕。”她叹了一口气。 　　“梦想最终实现了不是吗？”沈正辉有些别扭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是的，”青沼智昭露出了一个微笑来，“所以我非常感谢自己能够做出到中国去学习这个决定，如果不是这样，就不会在飞机上遇到沈君，然后也不会和福田光美小姐签约。”她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对沈正辉鞠躬道，“真的真的非常感谢。” 　　“你太客气了，这就是缘分啊！”沈正辉也站了起来，挥了挥手表示不在意。 　　“沈君如果那时候就知道了我是演那种片子的演员，还会找我拍戏吗？”青沼智昭依然认真地问道。 　　沈正辉张开嘴还没有回答，青沼智昭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两个人隔了一个手掌的距离。 　　“我对于日本女性没有偏见，”沈正辉转了转眼珠，咽了一口口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了，“这个，不同文化下的看法也许不同。”这句话他倒是是真心的，“不同的文化和国家的异化方式不同呢。” 　　“对不起，第一次见沈君的时候说谎了呢！”似乎是想起了沈正辉以前说的话，青沼智昭笑起来，“我已经拍了那种片子了居然还对沈君撒谎说还没有拍过。” 　　“这个，刚认识也不用对我这么坦诚……”沈正辉压抑着自己的蠢蠢欲动。 　　“既然沈君不嫌弃我的话，我想我也能用这样的方式感谢沈君呢！”青沼智昭认真地说道。 　　“这个，不用了吧……” 　　…… 　　沈正辉坐在一旁，有些发呆地看着清水崇和剪辑师商量着如何剪辑影片，他和当初设想的不一样，并没有积极主动地学习剪辑以及表达自己对于影片的想法，这让清水崇都感觉有些奇怪了。不过导演和剪辑师还是认真地工作着，沈正辉在一旁沦为一个看客了。 　　“你怎么了？看上去不太有精神。”忙完了休息的时候，清水崇凑到了沈正辉的面前问道，“你不是对最后的制作很感兴趣吗？” 　　“大概是被日本的文化刺激到了，”沈正辉摇了摇头，仿佛要把自己的慵懒摇走一样，“最后的制作还要多久？” 　　“大概还要一个月。” 　　“哦，你对这个片子感觉怎么样？” 　　“嗯，有一种非常凌厉的感觉，完全不是传统的日本风格，不过我对这个片子很有信心。”清水崇抿了抿嘴说道，“对了，福田小姐马上投资我拍《咒怨》的电影版，你有没有兴趣来演一个角色。” 　　“呃，我最怕恐怖片了，还是算了吧。” 　　“恐怖片只是最后看起来恐怖，拍的时候又不恐怖，恐怖完全依靠后期制作和配乐。”清水崇认真地说道，“何况日本人最喜欢看的就是恐怖片了。” 　　“日本人最喜欢看的是动画片。”沈正辉嘴角牵动了一下子，“我如果最后连自己拍的片子都不敢看的话，岂不是一个笑话？所以我不拍恐怖片，除非是搞笑的恐怖片。” 　　清水崇不说什么了，他掏出一根烟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对着沈正辉点了点头，“出去走走？” 　　“好。”沈正辉点了点头。 　　“沈先生，这一次真的是要感谢你啊，”清水崇一边抽烟一边说道，“拍了一部好电影，然后我自己想拍的电影也能够投拍了。” 　　沈正辉对于恐怖片实在是没有兴趣，虽然知道《咒怨》的大名，也知道清水崇日后风光无限，但是对此还是提不起劲来。 　　清水崇大概也看出来了沈正辉像是有心事的样子，于是抿着嘴陪着沈正辉在外面走着。 　　“导演，你觉得我如果在电影界混的话前途如何呢？” 　　清水崇有些愕然了。 　　“我想听听你这位日后的大师的评价，拜托了。”沈正辉双手合什说道。 　　“沈先生，恕我直言，”清水崇掐灭了香烟说道，“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的演员、编剧、导演的话，我想说你日后的成绩也就平平而已。” 　　沈正辉舔了舔嘴唇。 　　“但是你不是，你有着丰厚的资本，就好像角川春树先生一样，即使不懂这一行，也能够在电影界掀起风浪来。” 　　“所以我就是一个大土豪吗？” 　　“不仅是这样，沈先生，”清水崇说道，“我也一直在思考日本的电影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在美国好莱坞的阴影下，日本电影界如果只是电影界的局内人继续发展的话，日本电影就会始终就是不死不活的样子，像您和角川春树先生这样的局外人，带给日本电影界的不仅仅是资本，更是一种清新的风气。” 　　“哦？” 　　“就好像这部电影，”清水崇认真地说道，“我敢说，这种风格，一定会给日本电影界带来极大的冲击，让他们有所触动，有所改变。” 　　“你这样说我真的不太好意思了，”沈正辉低了低头，“不过这样一来，我倒是有信心了不少，当然，如果票房好的话，我的信心就更足了。” 　　“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清水崇说道，“拍摄非恐怖片也很有意思的。”他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想再问问，我们片中的女主角，你觉得她怎么样？”沈正辉有些忐忑。 　　“她不是福田小姐的签约艺人吗？” 　　“对，她是我的朋友，我也想问问您这位大师，她的发展有什么前途。”沈正辉急忙说道。 　　“呀，不管怎么说，长得很好看呢！在任何一部电影里面都需要这种摆在那里让人赏心悦目的角色吧？” 　　“仅仅如此吗？” 　　“他和您不同，作为纯粹的演员，演技是需要磨练的。”清水崇也认真起来，“这部片子角色人物很简单，也就算了。” 　　“是吗？”沈正辉有些沮丧。 　　“其实也不用担心，演多了也就好了。”清水崇继续说道，“多参演一些电视剧，从不重要的角色做起，慢慢的也就积累起来了，日本再出名的女演员的主要工作也是电视剧啊！” 　　“这倒也是。”听了这番话，沈正辉稍微收起了自己的沮丧，“这让我开始期待电影的上映了呢！” 　　“是的呀！”清水崇也同样感叹道。 第031章 跑腿（上） 　　“已经谈好了吗？”沈正辉问道。 　　“当然，早就准备好了，”福田光美回答道，“虽然因为是初次合作，分成比例签得有些低，条件有些苛刻，不过最起码上映的银屏数目是铺开了，现在主要依靠宣传了。”她瞥了一眼沈正辉，“顺便说一下，如果观影人数太少，可能会提前削减上映银屏的。” 　　“意料之中的事情。”沈正辉点了点头。 　　“顺便问一下，你的名字什么时候改作叫沈瑜了？”福田光美斜瞥着沈正辉问道，“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换了男主角？” 　　“艺名，”沈正辉回答得漫不经心，“日本人不是从事演艺事业都要改名字吗？” 　　“哈？你拍的是那种片子吗？” 　　“嗯？只有拍那种片子的才改名字吗？” 　　“算了，”福田光美摇了摇头，“反正……” 　　她嘟囔了一句，沈正辉没有听清楚。 　　“你说什么？”沈正辉疑惑地问道。 　　福田光美撇了撇嘴，“没听清就算了。”紧接着她板着脸说道，“既然你现在有空了，就抓紧点关心一下GONZO吧，《青之六号》大卖，村浜章司对你的《战斗妖精雪风》的计划非常感兴趣，急着想在明年的时候退出动画电影呢！” 　　“他也这么急？”听到了这个消息沈正辉高兴起来。 　　“好消息，你的中国员工的工作很不错，得到了GONZO的认可，村浜章司希望增加工作的人数。” 　　“哦？是吗？这可真是好消息。”沈正辉摸了摸下巴。 　　“所以赶快回来做事情，老是把事情丢给我们女人这是要干什么？” 　　“这是为了改变日本，早日造就日本的女首相啊！”沈正辉认真地回答道。 　　“首相这种职位有什么好玩的？”福田光美面无表情地反驳道。 　　“是吗？那么你和首相的女儿沟通的如何呢？” 　　“你总是想着这些事情，”福田光美显得有些恼怒了，“我工作得这么辛苦，居然也不先慰问我一下，就逼着问我结果。” 　　“呃……”对于这种指责，沈正辉确实有种不好意思的感觉。 　　“算了，就知道你是这种人。”福田光美先泄气了，“小渊总理已经向中方发出了访问的外交照会了，对方已经原则性的答应了。” 　　“那么议题呢？” 　　“沈君……”福田光美带着不明意义的笑容，“你这种举动，不怕被你的同胞们认为是汉奸么？”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沈正辉认真地回答道，“我明明是在为了祖国的强大殚精竭虑才对。” 　　“看议题的人可不这么想。” 　　“虽然对中国和日本来说是互惠互利的事情，不过长久的来说，还是对中国的利益大一点。” 　　“是吗？为什么？” 　　“因为中国是在上升期，而日本则处在维持自己的规模的阶段，那么显而易见对谁的利益更大。” 　　福田光美决定结束这个政治性太强的话题，“想去香港或者台湾玩玩吗？” 　　“嗯？为什么？”沈正辉有些奇怪。 　　“我们的电影也要在这些地方上映。”福田光美说道，“还有东南亚，正在谈。” 　　“你真厉害啊！”沈正辉真心向对着福田光美竖大拇指了，“能进去他们的市场吗？” 　　“也不看看日本背后是谁，台湾和香港最早谈妥，我以为你有兴趣去考察一下这两个地方。台湾是一个好的市场，香港则有不少人才。” 　　沈正辉揉了揉鼻子，“我最看重十三亿的大市场，不过进不去。” 　　福田光美抿了抿嘴，“美国人进去都不容易，何况是日本人。”她低下头来，“所以更应该去香港看看，你知道，香港已经回归了不是吗？” 　　“你这眼光，非常了不起。”沈正辉夸奖道。 　　“托你的福。” 　　“不不，太谦虚了。”沈正辉摇了摇手指，“有时候知道是一回事，做到是另外一回事，你准备和香港谁合作？” 　　“有很多选择，佳和、环亚、中国星，你觉得哪个好？” 　　沈正辉舔了舔嘴唇，“你觉得呢？” 　　“哪个接受我们的注资，哪个就最好。”福田光美说道。 　　“那我觉得可以把中国星排除掉了，你觉得呢？” 　　“当然，因为是你注资，不是我注资。”福田光美耸了耸肩膀。 　　“多谢你替我考虑十三亿的大市场，多谢。”沈正辉摇了摇头，“不过我暂时没有钱。” 　　“没关系，我们谁跟谁啊。”福田光美笑道，“缺多少你和我说啊！”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紧接着刘欣走了进来。 　　“终于拍完片子回来了？”刘欣冷笑道，“还好多事情等着你呢！” 　　“你应该好好感谢我让你独当一面才对。”沈正辉也翻了一个白眼，“哦，我们正说起动漫事业的事情，关于GONZO要增加人手的事情你和严开联系了没有？” 　　刘欣狐疑地看了沈正辉和福田光美一眼，“说过了，严开说可以再送四十个人过来。” 　　“够吗？” 　　“如果不是没钱的话，永远不够。”刘欣撇嘴道，“《青之六号》发售了之后，村浜社长就急着上马雪风的计划，按照你的要求重新制作了剧本，因为设计的内容太多了，到现在为止还在处在收集情报，做模型的阶段。” 　　“也不用这么急，明年才上映呢，太急了反而不好。”沈正辉若有所思地看向了福田光美，“最后是在首相访华之后制作出来上映你说对不对。” 　　“你说的太对了。” 　　“你们在说什么？这和日本首相访华有什么关系吗？”刘欣不耐地问道，“现在村浜社长每天在我耳边说的就是钱钱钱，你知道现在每天花多少钱吗？计算机制作简直吃人吃钱，速度还这么慢。” 　　“设定做好了，正式的制作就快了，这个不用担心，磨刀不误砍柴工。”沈正辉安慰道。 　　“你们刚才说的首相访华是什么意思？”刘欣惦记着这个梗。 　　“是好大一个饼呢！”福田光美笑了笑，“《雪风》说不定可以在中国上映也说不定。” 　　“真的吗？”刘欣瞪大了眼睛，女孩子对于这种飞机战斗的男人浪漫一点都不懂，所以刘欣厌倦于繁琐的日常管理事务。 　　“只是有可能而已，不要期望太高。”沈正辉摇了摇头，“不过说起来台湾和香港的市场倒是还值得培养一下。” 　　“欣酱，”福田光美问道，“有兴趣去香港吗？” 　　“嗯？”刘欣目光在沈正辉和福田光美身上来回移动着，“有什么事情吗？” 　　“做某种准备，顺便让你回家去看看。” 　　“那可真是……太好了。”刘欣难掩激动。 　　“记得要回来参加电影的首映礼哦！”福田光美微笑着说道。 　　“居然还有首映礼这种东西吗？”沈正辉瞪大了眼睛。 　　“那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花钱请中居正广来演戏？” 　　“我以为他是来衬托我的。” 　　“说句实话，”刘欣在一旁说道，“单看外表的话，我觉得应该是刚刚相反。” 　　沈正辉撇了撇嘴。 　　“恭喜你哦，不管怎么样，你都会成为一个日本的明星呢！”福田光美说道。 　　“对于这一点我从来没有期待过，”沈正辉翻了翻白眼，“日本和韩国的明星，我是从来没有期待过的。” 　　“那你期待什么？”刘欣好奇地问道。 　　“我觉得与其期待自己成为明星，不如期待自己如同宫崎骏和黑泽明的地位。”沈正辉认真地说道。 　　“黑泽明吗？”福田光美眯着眼睛，“你野心不小啊！” 　　“感谢你没有说我狂妄。”沈正辉眨了眨眼。 　　“那么什么时候能够去香港，然后回鹏城呢？” 　　“我这边准备一下，大概还需要一周的时间。”福田光美说道。 　　“正好这段时间我也应该回GONZO看看了。”沈正辉耸了耸肩膀说道，“作为老板应该关心一下下属。” 　　“现在才想到吗？”刘欣嘟嘴。 　　“你也是老板，平时你关心一下，关键的时候我关心一下就是了。” 　　“什么叫做关键的时候？”刘欣撇嘴。 　　“《青之六号》成功了，如果紧跟着我们能够推出同样受欢迎的一部作品，那么公司的档次就立刻飞升一挡。”沈正辉挥了挥手，“这样就有了一个良好的开始，要知道，日本的动漫竞争也是很激烈的。” 　　“切，”刘欣嘟囔着，“还不都是别人的公司。” 　　“别这么说，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人才！”沈正辉认真地说道，“GONZO正在帮我们培养人才，前期吃一点亏，这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哼！” 　　“对了，赶快联系严开，这样的亏我们要多吃一点，让他再送点人过来。” 　　“已经在准备了，只不过签证不太好办。”刘欣回答道。 　　沈正辉看着福田光美，“这个还要你想办法，搞个什么总部培训什么的不就成了吗？” 　　“你可真是黑心的资本家啊！” 　　“过奖过奖。”沈正辉恬不知耻地回答道。 第032章 跑腿（下） 　　到了GONZO之后，发现这里并没有热火朝天的工作景象，反而大家凑在一起在开会，已经定下来共同监督《战斗妖精雪风》的鹤岗阳太、竹内敦志、吉冈宏夫和竹田悠介都面色严肃地坐在最靠近幻灯片的位置，几乎所有即将参与制作的原画师都凑在会议桌前，大概有个二三十个人，其中还有五个中国人。 　　村浜章司正在介绍情况。 　　按照沈正辉和村浜章司讨论剧情的想法，沈正辉觉得按照原著改编的情节内容应该朝后放，先重点制作三十三年至今的空战史，按照故事时间表的推算，JAM入侵地球的时间大概是1970年左右，那么趁机可以制作一部电影囊括七十年代到九十年代的战机机型的战斗电影，如果成绩好的话，再制作三十三年后雪风的空战电影。 　　沈正辉之所以这样设想，一方面固然是出于自己的恶趣味，这个之后再谈，另一方面，1970年以后的各种主流战机在一个超大规模的战场展示战机的性能和实战效果，这是另外一种真正的军事迷心颤不已的设想。毕竟冷战没有变成热战，双方陈兵百万千万最后居然没有打一场，对于崇尚暴力分子来说，多少有些遗憾，而另外一方面，看着苏式飞机和美式飞机在同一战场并肩作战，也是另外一种让人激动的情绪。 　　而沈正辉的恶趣味是，他指望着能够在这部动画片里面看到中国空军的身影，无论是歌颂战士们的战斗精神，还是趁着这个机会嘲弄空中美男子，又或者显示先知的力量让空战中出现J20和J31的身影，一如F22和F35，想到场景中能够出现F22中队以上的战斗机群，沈正辉就觉得，自己这部片子哪怕是赔钱都是值得的，当然，更不要说他知道赔钱很难了。《战斗妖精雪风》可是GONZO的支柱之一，培养出来一大票的雪风粉丝，虽然雪风这个名字是如此不吉利。 　　日本人严谨的性格在这次会议中得到了良好的体现，当然，如果没有钱的话也就没有严谨了，有了钱村浜章司就犯了中二症，这是所有日本动画导演的通病，有钱拼命提高质量，没钱就敷衍了事，结果GONZO的作品一般到了一半的时候就没钱了，然后就开始崩了。 　　不过现在他们运气好，福田光美资金雄厚，《青之六号》大受欢迎大家心气正高，村浜章司和一众监督也觉得以70至90年代为背景，制作一部这段时间世界主流战机的空战故事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于是立即着手开始编剧本，做设定。因为故事相当于《战斗妖精雪风》的前传故事，所以设定细致而且庞大，资料惊人得多。就现在来看，美苏两国这段时间的主流战机是一网打击了，沈正辉特别提出了要加入中国的戏份，世界五大流氓国家，如果根本不出现，那就是这部作品不完整。 　　于是这一次的会议相当于一个制作前的总体设计的会议，看村浜章司列出来的任务表沈正辉都觉得头皮发麻，仅收集的资料就包括二十多种战机的参数和图片，居然还列了实地考察飞机飞行发动机声音的计划。他们居然还妄想收集中国的J8的数据，村浜章司甚至认为沈正辉在大陆有很强大的关系，可以达成这一目的，这让沈正辉有些哭笑不得。 　　J8既然已经出现了，J10还会远吗？必要的时候设计让J20露个脸也是好的啊！沈正辉抱着同样的恶趣味，在中国的戏份上充分地发挥了主观能动性来，他所说的东西反而让村浜章司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了。 　　总之，《战斗妖精雪风》的前传，暂定名叫做《地球空战物语》的动漫电影就这样开启了制作流程，与此同时，四十名中国原画师和技术人员也陆续出发往日本而来，GONZO不知不觉之中，人员规模扩大了一倍有余，这让沈正辉也开始幻想GONZO的制作速度也能够提高一倍了。 　　出发前往香港随行的除了刘欣之外，还有福田光美安排的人，陪同沈正辉到香港，除了谈《北高中学残酷史》的上映发行之外，顺便和佳和、环亚接触试试进军香港，然后以香港为踏板，进入内地市场。 　　福田光美安排的两个人，一个叫做岩山元，是春日映画发行部的副经理，另一个叫做井上五月，是个看上去干练的年轻女性，既充当职员又充当翻译。 　　按照岩山元的说法是他们已经和佳和达成了初步的协议，这一次过来实际上是来签约的，顺便看看是否能够进一步地合作。当然，具体的谈判内容福田光美已经说过授权给沈正辉来谈。岩山元因此看上去有些郁闷，从任何角度上讲，沈正辉和春日映画都没有关系，偏偏一个外人来主导这次合作谈判，虽然听说过沈正辉是福田光美的合作人，甚至有他和福田光美会结婚的传言，但是岩山元对自己的工作有着自己的想法。 　　沈正辉对岩山元之前的工作表示感谢，同时表示谈判的时候自己会尊重他和井上五月的意见的。井上五月的粤语颇为流畅，不过沈正辉和刘欣都讲普通话，这就让她有些困难了，特别是两个人一起讲四川话，井上五月就只有抓狂的份了。一行四人乘坐着飞机降落在香港机场之前，沈正辉俯瞰这颗东方明珠，深切地感受到不做死就不会死的道理是多么有道理啊！这就是日后李家城和李家坡的区别。而现在，香港已经显露出了颓相，只不过很多香港人还没有意识到罢了，他们趴在大陆身上吸血习惯了，产生了这种日子可以永远维持下去的错觉。 　　出了机场，就有佳和的工作人员前来接机，看他们熟稔地和岩山元和井上五月打招呼，似乎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而对沈正辉和刘欣态度就要差一些，在听到沈正辉和刘欣用普通话交流之后，其中一位工作人员的眼睛几乎要高到头顶上去了。 　　岩山元还是一位成熟的工作人员，借着机会和这几位佳和的人介绍了沈正辉的身份，在听到沈正辉是春日映画老板的合伙人，并且是这次所发行电影的编剧和主演的时候，佳和的工作人员无论是谁，都露出了诧异的目光。 　　沈正辉倒是不在意这些小鬼，礼貌地和他们握手，然后上车去往宾馆，沿途顺便和刘欣谈起了金鸿动漫在香港的发行点的事情。阿衡他们已经在香港打开了局面，香港本地和日本画风相结合的画风吸引了不少年轻人，除了将对白的字改成繁体，这里出版的漫画和大陆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喜羊羊和灰太狼》都卖到香港来了，香港电视台也有的放。 　　能听得懂普通话的人对这些情报暗暗心惊。 　　佳和接待四个人的是一个副总，虽然这种规格挑不出什么错来，但是岩山元还是觉得不爽。他特意说明沈正辉是老板的合伙人，结果居然见不到佳和的最高层，这让他很失望。 　　不过这位叫做王家胜的副总倒是态度亲切自然，对于这次和春日映画的合作口头上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并且非常有诚意对下一步合作进行商议。 　　佳和早就不是当初香港的巨无霸了，香港的市场就这么大，东南亚金融危机，这些国家对香港关闭市场，港片怎么卖就是一个大问题，所以佳和的制片逐年减少，维持目前的规模就已经是很艰巨的工作了。 　　这一次福田光美和佳和合作，主要是依靠他们的院线，而佳和自然也存在进一步打开扩大日本市场的心思，只不过成龙逐渐老了，佳和也逐渐有心无力了。 　　王家胜在言语之中不住地打探春日映画在日本的发行能力，大概想着将自己的《风云雄霸天下》推到日本区上映，这部片子香港票房四千多万，成本七千多万，就指望着外埠市场赚钱了，大陆居然还不能上映。 　　这家伙也算是到处在找救命的稻草了。 　　1998年香港股市一场大战，如果不是中央在背后挺香港，东方明珠就要变成垃圾场了。最后惨痛的胜利也给所有人敲了警钟，其实这就是香港衰落的先声。东南亚电影市场开始自我保护，对好莱坞开门，对港片闭门，这对香港的电影业是一个重大打击。13亿人的大陆市场又不可能完全对香港开放，这样看起来，香港本埠电影似乎只有死路一条。于是沈正辉一行人的出现就成了佳和王副总的救命稻草，不管怎么样，试试又不要钱。 　　“实际上，我们在中国大陆也有发行能力的。”王家胜开始吹牛了，“我们和内地的许多发行机构都有合作关系。”后面这句话倒是真的，只不过有多亲密是一个大问题。 　　“王先生，既然双方都有合作的意向，不如我们的讨论可以更远一点。” 　　“哦？怎么远？”王家胜很有兴趣地问道。 　　“香港是一个自由港，实际上我们对于整个东亚市场非常感兴趣，很希望能够扩大挖掘这个大市场。”沈正辉说道。 　　王家胜瞪大了眼睛。 　　“我们双方可以共同合作，利用好日本-香港-内地的电影制作资源，辐射整个东亚市场，您觉得呢？” 　　“这个，你有什么具体的建议吗？”王家胜小心地问道。 　　“不如我们和佳和联合起来成立一家发行公司，专门在内地投资和发行电影。”沈正辉说道。 　　王家胜咽了一口口水，“沈先生，想要在内地发行电影很难的。” 　　“我知道，所以不仅仅是我们两家，最好拉拢内地的几家电影集团一起，在电影界，佳和是前辈了，很有人脉，不试一试吗？” 　　“这个……”王家胜犹豫了一下，“我要向董事长汇报一下。” 　　对于会在2004年上市的佳和来说，此时的入股似乎是不能接受的事情，大家只能在公司的框架下合作，于是汇报的结果似乎就是没有结果了。 　　所幸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于是沈正辉和岩山元准备按照预定的计划继续和香港的其他公司接触了。在准备的时候沈正辉突发奇想，他对岩山元说：不如我们看看香港有潜力的女明星怎么样？我对下一部电影突然有了些想法。 　　岩山元回应了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 第033章 或者环亚 　　“被佳和拒绝是你意料之中的事情吗？”刘欣小心地问沈正辉道。 　　“不能说意料之中，但是也是有心理准备的，怎么了？”沈正辉看向刘欣。 　　“哈，我以为你会是信心满满的一定能谈成呢！” 　　“我们要做最好的准备，不过呢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我也没有指望一下子就成功啊！”沈正辉转过头去看见刘欣有些发呆地看着自己，疑惑地皱了皱眉，“你到底怎么了？” 　　“我还没有看过你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完全没有把佳和放在心上？”刘欣问道。 　　“我靠，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沈正辉故作夸张地叫道，随即撇了撇嘴，“不是啦，只是商业操作总会有输有赢罢了。” 　　“还没有看见你输过……”刘欣嘟囔着。 　　“你没有认真看罢了。”沈正辉笑了笑，“怎么，你不打算过关去鹏城回家看看吗？” 　　“那你回去吗？” 　　“呃，我还有事情。”沈正辉看了看天。 　　“什么事情？借口吧？” 　　“这个，不是除了佳和还有其他的目标吗？还要在谈判的目标，我到香港来可不是来玩的。”沈正辉正经地说道。 　　“是吗？” 　　“对，光美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岩山元已经去拜访环亚的股东，我最后也要参加其中的，所以就没空陪你玩了，你还是早点回鹏城去看看父母吧！” 　　刘欣对着沈正辉嫣然一笑，沈正辉正高兴，刘欣突然变脸道，“想把我骗走？你留在香港干什么？” 　　“嗯？”沈正辉瞪大了眼睛。 　　“你自己心里面清楚的，把我支开想要干什么？”刘欣用手指戳着沈正辉的胸口。 　　沈正辉表情僵硬了一下，“你怎么会这么想？”不过随即他便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软弱了，“我和环亚要讨论一下我们日后的动画片和电影的发行合作的事情，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和光美都希望能够入股环亚的。” 　　“是吗？”刘欣反问。 　　“当然是。”沈正辉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我还要赶回日本参加电影的首映式，所以不确定有时间……” 　　“岩山先生！”刘欣高叫道，站在宾馆大厅不远处和井上五月说着话的岩山元有些诧异地走了过来。 　　“沈先生，刘小姐，什么事情吗？”井上五月也走了过来，刘欣的日语不够好，岩山元的中文足够糟。 　　“你替沈先生约了环亚的林先生吃饭？”刘欣直截了当地问道。 　　岩山元有些紧张地看了看沈正辉，沈正辉抬头望天花板。 　　“呃，是的，”岩山元硬着头皮回答道，“我的记得中国人的生意要在酒桌上谈来着。” 　　“你的意思是‘是’对吧？”刘欣简洁地追问。 　　岩山元看了看井上五月，在她的提示下点了点头，“是的，约了环亚的股东林先生吃饭。” 　　沈正辉摊开了手表示清白。 　　“吃饭的只有你们和林先生吗？”刘欣继续问道。 　　岩山元又看了沈正辉一眼，“我们确实约了林先生，但是不知道他会带着什么人赴宴。” 　　沈正辉又耸了耸肩膀。 　　刘欣嘴角露出了侦探的笑容来。 　　沈正辉觉得事情似乎有点糟糕，“这个，我们也提出想见见他们旗下的演员，在这方面我们准备加强交流。” 　　“哦，女演员啊！”刘欣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岩山元实在是忍不住用看白痴一样的表情扫了沈正辉一眼，岩山元自然地认为刘欣是沈正辉的女朋友，因此自动交代出来要去见女演员这种不打自招欲盖弥彰简直是男人不应该犯的错误，于是岩山元看了看腕表——嗯，时间还早，不好说我们应该马上走了来把他拉出坑来。于是岩山元自觉地和井上五月站在一旁，仿佛旁观者一般。 　　“这个是为了合作，你也知道，看光美给自己的公司取得名字就知道她只对女演员感兴趣，而日本的女演员说实话，太千篇一律了……”呃，我在说什么，沈正辉正想着如何向下接着忽悠的时候，刘欣打断了他的话。 　　“那么你准备见哪几位女演员呢？”她认真地说道，仿佛认可了沈正辉刚才的话。 　　女人从来不让人省心，哪怕我是穿越者也一样。沈正辉在心中腹诽，同时痛骂自己对于刘欣是不是太纵容了，“呵呵，我们对女功夫明星特别感兴趣，日本几乎不产这种女演员，因此……” 　　“是谁啊？” 　　“亚视刚刚放了一部片子叫做什么《我和僵尸有个约会》，里面演马小玲那个演员不错。”沈正辉眨了眨眼，“虽然年纪已经有点大了……” 　　“就这么一个吗？”刘欣偏了偏头。 　　“当然不止了，既然是合作，那么就可以多看几个，我觉得《我和僵尸有个约会》一定可以红，所以另外一个女主角我们也准备见面谈谈。” 　　“王珍珍吗？” 　　“你也看那个片子了吗？”沈正辉瞪大了眼睛，故作惊讶地说道，“如果把改编的版权拿过来，是不是很有搞头，日本观众也一定会喜欢的。哈哈哈……” 　　“你就不顺便也关心一下国内的动画电影的制作和发行的事情吗？”刘欣把头转到了一边。 　　“呃，这个事情不是有人去做吗？”沈正辉翻了翻白眼，“再说我回去关心说不定才是败笔呢！” 　　“好吧，”刘欣长舒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么也带我去看看这两位女明星吧！” 　　真的假的？沈正辉和岩山元对视了一眼，岩山元马上移开了视线，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继续和井上五月瞎扯，沈正辉牵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微笑来，“当然没有问题。” 　　环亚的股东林健的家族同时也是亚视的股东，带亚视的女演员出来吃饭对他来说简直是稀疏平常的事情。98年的林健日子非常不好过，因为在97香港回归之前房地产价格达到顶峰之际购置了大量的地产，98年金融危机的时候楼价大跌，林家的集团公司背上了巨额的债务，股价大跌。林健从此决心改变事业的重心，将精力投入娱乐产业，他目前只是环亚的小股东，未来将会增持环亚的股份成为最大的股东，同时林家保有亚视大量的股份，虽然不是最大的股东，但是在董事会有很大的影响力，背靠电视台，同时又掌握电影的制作发行网络，林健注定了是香港娱乐圈的大人物。 　　不过大人物也有低潮，98年可以说是林家最低潮的时候了，即使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林家也正是需要资本帮助的时候，趁着这个机会和环亚、亚视合作也算是趁机抄底了，因此，岩山元和沈正辉才会如此招林健的待见，日本背景和大陆背景结合起来，这才是林健所看重的。 　　三个男人凑在一起，分别是50后、60后、70后，现场的四个女人都是70后。林健对沈正辉和岩山元同时带着女人前来赴宴感到惊讶无比，毕竟提出了和女明星见面之后居然还带着女人来赴宴，这种感觉就好像去酒店吃饭还带着盒饭一样。不过林健不动声色，热情地招呼着日本人和大陆人。春日映画在日本是一个刚刚起步没有名气的电影公司，但是福田光美本人和黑岛家族的关系让林健觉得这个公司值得看重，朝日家居是一个巨大的日本企业，或者说是财团，资本不在林家之下。只不过经营的范围和林家没有什么交集，不过眼下，不同的背景的公司通过另外一种方式交集了。 　　马小玲和王珍珍的扮演者对于这种饭局虽然无法拒绝，但是从内心深处还是抗拒的，不过在见到赴宴的人中居然还有女士的时候，在奇怪之外又生出了一种心安来。特别是这位女士似乎还是电视剧的粉丝，礼貌地向两位主演要了签名——签名在准备好的照片上。 　　一时之间，坐下来之后，林健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如果没有井上五月和刘欣的家伙，这种饭局自然是男人拉近关系谈生意的好时机，无论是调戏还是恭维女演员都让男人找到共同的爱好和趣味，然后在这种共同的生物性的基础上，生意就可以毫无拘束地自由谈起了，起码表面上不用正儿八经的程序公式化了，交流就直接畅快得多，最后在用热情的招待彻底打破彼此之间的隔阂，生意几乎就在友好的气氛中达成了。 　　而眼下，似乎气氛非常不对。林健瞥了一眼刘欣，不太确认她和沈正辉的关系，井上五月正式的介绍说刘欣是福田光美合伙人的身份，并说这个女人是内地的大地产商的女儿。刘德凯的名字，林健也有所耳闻，这样一来，他就迷惑了。 　　于是整个晚宴的气氛就异常正式，双方的谈话也充满了正式的架势，岩山元沈正辉对自己的公司的介绍和希望合作的意图也不得不以正式的方式表达出来，整个气氛带着某种奇怪的僵化。即使马小玲小姐和王珍珍小姐如何地努力，气氛始终活跃不起来，像极了内地高级干部在座的会餐。不过沈正辉还是介绍了说自己的电影即将上映，他也说明自己的公司很希望加强和香港的合作，特别是香港特产的武打明星，希望加强这一方面的合作。说到这里特意要多看马小玲两眼，可惜的是这位演员并不是真有功夫的。 　　“沈先生看好内地市场？” 　　“这是毋庸置疑的，那是世界上最有潜力的市场，迟早成为世界最大的市场。”沈正辉摊手，“我们无时无刻不想进入它，想尽各种办法。” 　　这带有双关的话语引起了一阵低声的笑声。 　　“所以你们认为香港是一块重要的踏板？” 　　“确实重要，不过不是唯一踏板，倒不如说，香港回归会之后，它的经济地位是会逐渐降低的，香港本身没什么了不起，了不起的是它的经济辐射的能力，大陆的改革开放让以前香港独特的经济辐射能力逐渐降低削弱了。” 　　林健露出了思索的表情，最后脸色难看地说道，“沈先生很悲观啊！” 　　“林先生，你这就说错了，我无所谓悲不悲观，我又不是香港人。”他摊开了手，“就港片来看，东南亚市场和台湾市场丧失掉了，如果连大陆市场都攻不下来，就凭香港这么一个弹丸之地，养得活这么多的明星？” 　　林健舔了舔嘴唇，旁边的马小玲和王珍珍都瞪大了眼睛认真地听着。 　　“所以？” 　　“林先生，我们合作的话是对大家都有好处的多赢。”最后终于还是步入正题了。 第034章 新工作如滔滔江水……又如黄河泛 　　“这个合约签得不怎么样。”福田光美说道。 　　“我觉得还不错，毕竟林健也还只是一个小股东，通过他能够得到20%的股份，我觉得已经很不错了。” 　　“他为什么有优先的购买权？” 　　“大概他本人也有控制环亚的想法，只不过他现在没有钱，于是保留这种可能性。” 　　“你就这么相信他？”福田光美翻着白眼瞥了沈正辉一眼。 　　“毫无疑问。”他摊开了手，“他总不能再去搞房地产，他在上面跌了跟头了。” 　　“算了，反正也不是多少钱。”福田光美将合同放在了一边。 　　“你真是财大气粗。”沈正辉有些怏怏，“我真希望我有一天也有这样的大气。” 　　“让我们说说正事吧！”福田光美看着沈正辉说道。 　　“好啊。”沈正辉端正了一下坐姿，平视着福田光美，心中想着自己主演的电影上映的安排问题。 　　福田光美咳嗽了一下，然后认真地说道，“听说你在香港和女明星一起吃饭？” 　　“这在你眼中是正事？”沈正辉几乎要跳起来了，“吃个饭而已，刘欣也在，而且是林健请客，不用我花钱！” 　　福田光美用手托着面颊，看着有些恼怒的沈正辉。 　　沈正辉被她平静的眼神折磨得没有了脾气，重新坐下来，“我也是为了工作，日后要和香港合作的话，难道不应该早点认识一些人吗？” 　　福田光美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没有说话。 　　“我看的那两个演员演的戏非常不错，我觉得日本也可以引进，你觉得呢？”沈正辉继续说道，“考虑到日本没有什么擅长动作片的女性，我觉得其中一个非常适合拍功夫片，另外一个显得很知性，也是不错的选择，日后我们合拍电影的话……” 　　福田光美不停地点头。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沈正辉皱了皱眉问道。 　　福田光美抬起头来，“你可以继续编。” 　　“什么叫做编？”沈正辉嘴角抽动了一下，“我手上有好几个本子准备着拍电影，需要好多好多女演员的。” 　　“好多好多女演员吗？”福田光美摸了摸下巴。 　　“需要有精湛演技的女演员，同时还要长得漂亮。”沈正辉抿了抿嘴，“日本的女演员的表演太浮夸了，很难达到我的需要，所以这一次香港之行是一个考察之旅，但是遗憾的是我们顺路能考察的人实在是太少了，除了香港之外，台湾和大陆也应该纳入考察的范围之内，仔细想一想我要做的事情还真是多啊！”沈正辉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所以我们能不能够真正地谈点正事，”他用力瞪了瞪福田光美，“而且我的电影快要上映了我还不知道怎么安排宣传的呢？” 　　福田光美似乎是顺坡下驴，“前期的宣传你露个面就行了，大家对你不熟，电影上映之后你要么饱受称赞，要么饱受批评，你有心理准备吗？” 　　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可是相当有心理准备，如果票房太差我还准备了很多免费派送的电影票呢！” 　　对于这样的笑话福田光美撇了撇嘴，“另外，既然你觉得你需要很多很多女演员的话，就把名单开给我，让我来帮你签下她们吧。”福田光美偏着头说道。 　　“签下？” 　　“对，即使你用不了，也可以用在其他地方，嗯，其他电视剧什么的，我还是很相信你的眼光的。”一边说着福田光美一边把一份报纸放在了沈正辉的面前。 　　报纸上最显眼处是青沼智昭美丽大幅照片，不过日语的标题则写着XX女优升级成为正式女优，旁边还配着中居正广的照片。 　　“这是什么？”看到青沼智昭的照片沈正辉就觉得自己内心一团火热，他咽了一口口水，看着福田光美问道。 　　“你可以把它看作是对我们电影免费的宣传。”福田光美有些漫不经心。 　　“免费的宣传吗？”沈正辉又仔细读了一遍这篇报道，除了非常热切地揭露了《北高中学残酷史》的女主角曾经是那种片子的演员之外，以沈正辉的敏感，也感受不到日本编辑在这篇报道中的态度，不如说他是带着某种猎奇的心态写的文章。 　　“这家伙想要说什么？”沈正辉眨了眨眼，“我没弄明白，他对我们的女主角是羡慕呢？看不起呢？还是觉得这很励志？” 　　“果然不能忽视你的敏感啊！”福田光美目光如炬，“他站在卢瑟的角度羡慕智昭的好运，站在贱人的角度看不起她的出身，从自己的经历出发觉得很励志。” 　　“这不是精神分裂了吗？” 　　“日本人就是这样。” 　　“我就当你这是自嘲了。” 　　“我只是想激发一下你对于你所拍摄的电影更大的兴趣罢了，要知道进入了这样一个行业就要不停地运转下去，本来我还想亲口提一下，”她举起了手中的报纸，将青沼智昭的照片对着沈正辉，“要保持住我们自己的明星的稳定的地位。”福田光美放下了报纸，“但是我刚才听见某人说有好几个本子准备拍电影，需要好多好多女演员，我突然之间不是那么担心自己的投资了。”福田光美目光灼灼地盯着沈正辉。 　　沈正辉充分察觉到什么叫做作茧自缚了，他精神沮丧地垂下了头去。 　　“别这样，告诉你几个好消息吧。”福田光美说道。 　　“什么好消息？”沈正辉有气无力地问道。 　　“我们已经拿下了田中芳树的《药师寺凉子事件薄》的动漫制作权。” 　　“呃……这个也不算是很好的消息吧？按照田中的那个性子谁知道他有生之年能不能把这个系列写完啊？” 　　“写不完最好，压力又不在我们这边。”福田光美摊开了手，“留有缺陷的作品才是永远值得记忆的不是吗？” 　　“呃，这个倒也是，虽然我没有诅咒田中先生的意思，也希望他填完他的坑，话说你是怎么说服田中先生的呢？” 　　“我买了《银河英雄传说》的电影版的版权。” 　　“日！”沈正辉一下子站起来了，“你是真土豪。” 　　“哈，好消息不止这些呢！” 　　“这算什么好消息？” 　　“我们也拿到了《EVA》的联合版权哦！” 　　“嗯？什么！”这下子沈正辉瞪大了眼睛了！“你和庵野秀明签订了什么不平等条约？他居然会授权给你？” 　　“是我们！” 　　“我知道，但是……”沈正辉眯着眼睛，“你中了六合彩了？” 　　“我只是相信你这个合作伙伴可以做得到的。”福田光美微微笑着。 　　“你真的把我当做小叮当吗？”沈正辉忍不住吐槽，不过《EVA》的版权真的是一个大金矿啊，让我想想，沈正辉抱着脑袋，“拍真人版技术还不成熟，那么动画和电影动画。”沈正辉猛地抬起头来，看着福田光美似笑未笑的表情，“你运气真是好！”沈正辉说道，“居然遇见了我！这辈子想不发财都难啊！” 　　《EVA》作为一个非常经典的动画（让庵野秀明吃了十多年还能继续吃下去的金矿）有着异乎寻常的魅力激发着它的所有的忠实的观众的爱，这种爱通过文字或者是图画的手段表现出来就是所谓的同人。沈正辉上辈子虽然喜欢《EVA》但是他并没有有爱到发狂的地步，所以《EVA》的同人他只看过一些，印象最深刻的就是《RE-TAKE》——香党的胜利。 　　动漫的周边是赚钱的利器，从某种意义上讲，同人作品也是赚钱的利器，高质量的同人尤其如此，可以达到倒逼原作的地步，虽然庵野秀明一伙人在《EVA》的制作上牛X无比，但是他们有限的智慧未必敌得过有爱的群众们，高手一向在民间。 　　既然眼下已经拿到了《EVA》的版权，那么就很有必要让这个故事能够重新再卖一遍，沈正辉开始回忆《RE-TAKE》的剧情，然后感觉十个指头都开始发痒了。 　　“我要回去写剧本。”他站起来说道。 　　福田光美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另外，麻烦给村浜社长说一下，我需要一个动画监督，嗯，让刘欣给我找几个画师来，中国画师，最好是看过《EVA》原作的。” 　　“那么电影的首映式？” 　　“你不是说我不重要吗？”沈正辉瞪大了眼睛，“我刚刚发现，我们分到了一个大金矿，不能让金矿飞走了！” 　　他站起来开始朝外走，“哦，对了，”推开门的时候他停了下来，“麻烦给刘欣说一下，人找好了就直接到我住的地方来找我。”说完他有些感叹地摇了摇头，“看来今天晚上又是不眠不休了。” 　　福田光美抿了抿嘴，看着沈正辉的背影消失在了走廊。她拿起了电话，开始不停地打电话。 　　“庵野先生吗？对对，是我，联合制作新的动画的事情我们这边已经有眉目了，希望到时候你们能够派个人过来一起看看。是的，非常有把握，你放心吧……” 　　“村浜社长吗？对，我需要一个动画制作团队，对，有新的动画企划，嗯，中国人，可以的，对对，不要干扰到你们制作雪风……” 　　“欣酱吗？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第035章 首映 　　“我以为我不用出席这个东西呢！”沈正辉非常不习惯系在自己脖子上的领带，他用力拉了拉自己的领带，做得好像是在调整领带的位置。 　　“怎么说也是主演，还是编剧，总要参加的。”清水崇在一旁低声说道。 　　“把这个故事日本化完全是你的功劳。” 　　两个人站在台上窃窃私语，不过没有什么关系，现场的观众和记者的目光都集中在SMAP身上。SMAP团员集体出动，为团长的电影捧场，花美男的魅力无可抵挡，现场献声之后，导演和第一男主角倒成了陪衬。 　　估计是觉得把导演和第一男主角晾在一旁有些不太对，在提问环节记者们终于想起来还有主演和导演。 　　“请问沈瑜先生，你是中国人，怎么做到在日本的电影中出演男主角的呢？”当场有一个记者这样嚣张地问道。 　　“哈，这个问题……”主持人想打个哈哈混过去。 　　“很简单，有钱就行了。”沈正辉回答道，他有些郁闷自己又多了一个名字，“当然，如果我是美国人的身份那就更好了。” 　　这样不客气的讽刺不知道这家伙听不听得出来。主持人急忙点了另外一个记者提问。 　　这个记者逼问导演，“你以前只拍过实验的电视剧，拍摄这部电影对你来说有什么困难吗？” 　　谁忘了给这些记者发红包了吗？ 　　清水崇微微一笑，“没什么困难。”就不继续说下去了。 　　SMAP的中居正广急忙出来打圆场，大谈拍摄中的趣事。 　　又有记者跳出来，对青沼智昭叫道，“听说你拍过那种片子，如果这部片子票房失败，你以后还会回去拍那种片子吗？” 　　这根本就是来踢场子的。 　　青沼智昭只是温和地笑着，她那清纯的表情让在场的男人们印象深刻，沈正辉忍不住也多看了两眼，青沼智昭对着沈正辉笑了笑，沈正辉觉得小腹中有一股无名火气升起来。 　　“日，我果然是正常男人。” 　　于是有人开始起哄笑记者了。 　　青沼智昭轻声说道，“我的未来怎么样，我虽然还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会很好，我希望这部片子大家能够喜欢。”说完鞠了一躬，激发了雷鸣般的掌声。 　　沈正辉几乎觉得在场的观众都是从2014年穿越过来的了，青老师瞬间被苍老师附体了。 　　首映礼草草结束，开始电影的正式放映。 　　主创人员坐在前排，沈正辉右边是导演清水崇，左边是青沼智昭，SMAP凑着坐在了一起。沈正辉坐下来之后还在分心在琢磨自己的剧本，整个厅的灯光暗了下去，他正在发呆思考之际，旁边的青沼智昭伸过右手来，拉住了他的左手。 　　这让沈正辉想起了上辈子，自己约刚刚认识的第一个女朋友去看电影时，对方自然而然地拉住了他的手，记忆和感觉如同潮水一样重新涌了上来。沈正辉转过脸去，黑暗中青沼智昭的眼睛闪着光芒，她的表情带着某种兴奋和激动，“对不起。”她轻声说道，但是手并没有松开。 　　字幕开始闪现。青沼智昭的手有些冷，沈正辉手腕转了转，抓住了青沼智昭的手掌，“好好看电影吧。”他低声说道。两个人就好像是腼腆的情侣一样拉着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屏幕，一旁的清水崇瞥过来一眼在荧幕的光芒的映衬下看到了两只手握在一起。清水崇马上正襟危坐地看向了大屏幕。 　　《北高中学残酷史》是一部青春的电影，从立意开始就是这样。开头是一段主角渡边切小时候看李小龙的电影的片段，算是为整个电影的基调做铺垫。在主角自言自语之中，提到了他们家搬家，他自己转学到了一个相当糟糕的高中。 　　和韩国版故事的不同，北高中学所展现的是另外一种残酷，老师们把教书当做糊口的手段，敷衍了事，对学生缺乏关爱之情，学生之间彼此也缺乏团结友爱，彼此孤立，纵心所欲地放纵着自己青春期的欲望，坏学生压迫好学生，旁观者麻木不仁。 　　总的说来，清水崇虽然是日后的恐怖大师，但是他并没有将这个片子陷入恐怖的氛围，相反，整个片子的氛围的开头被他处理得还带有某种黑色幽默的味道，沈正辉的表演也恰如其分，把那种优等生面对差生古惑仔的心理优越感和生理上的恐惧表现得淋漓尽致，还带着一种阿Q似的幽默，渡边切被高年级的打倒在地上缩成一团不敢起来，等到对方都走掉了才满脸是血地爬起来，本来很凄惨，偏偏他要自嘲地来一句：日本要完了，儿子把爸爸打了。 　　电影院里面居然响起了一阵哄笑，连青沼智昭都忍不住掩住了嘴巴。 　　然后渡边切为了排遣心中的苦闷，大着胆子逃课去看李小龙的电影，在电影院里面认识了同样逃课来看李小龙的同班同学村上龙（中居正广饰）。龙是一个流氓少年，极端崇拜李小龙，渡边切和同样喜欢李小龙的村上龙成为了好朋友，因为村上龙的武力，他因此而免于在学校里面被欺负。 　　这个时候清水崇展现了一系列高中学生的生活画卷，包括了他们的课外活动和生活的细节。在这方面清水崇将自己的经历带入其中，充分展现了高中流氓学生的乐趣，如何逃课，到哪里去玩，学生凑在一起打赌，嬉闹，看片子，甚至比谁尿的远这种无聊的游戏等等，中居正广这种乖孩子居然毫无这样的经历，两世为人沈正辉倒是有些理解。这些情节在电影上播放的时候，台下不时传来会意的笑声。 　　然后，青沼智昭所扮演的藤村智子出现了。这姑娘的扮相简直让人惊艳，完全是清纯脱俗的学生形象，根本都不需要化妆，只要往镜头前一站，就是最好的画面和语言。 　　女主角的出场也让观众们发出了一阵赞叹声来。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打定主意电影完结以后就去搜罗女主角曾经的爱情动作片，整个故事进入了舒缓的节奏，两个荷尔蒙过剩的青年，同时被这个清纯的女同学所吸引。 　　这段是很考验演技的，当初拍的时候清水崇根本不担心中居正广，这种扮演一个酷酷的年轻人泡妞对他来说属于本色出演，一点难度都没有，只是时刻牢记自己所扮演的学生身份和性格设定就行了。这段对沈正辉的考验非常大，因为需要他演出那种心中喜欢又压抑着说不出来的感觉，要通过面部表情和细微动作传递这种感觉，这对于一向以来浮夸的日本青年演员来说尚且太难，更不要说沈正辉这种半路出家的家伙了。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沈正辉居然演得很不错。他不敢和青沼智昭对视四处游走的眼神，和两个人相处的时候的僵硬的身体动作，一个人的时候的压抑的发泄和释放，活灵活现地表现出了一个压抑的优等生的内心世界。这让清水崇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大陆正规演艺学校毕业的。他的表演如果内敛具有表现的张力，完全不同于日本一般的夸张戏剧化的表演方式，和中居正广略显浮夸的表演相映衬，越发地让这部电影具有某种真实感了，使得每一个看电影的人都下意识地认为，学校中的混混就和中居正广所扮演的村上龙一样放纵外向，而优等生又真如沈正辉所扮演的渡边切一样内敛压抑。 　　当村上龙和藤村智子相拥接吻的时候，远远看到这一幕的渡边切，抿紧了嘴唇，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手握得紧紧的，全身都在发抖。这种震撼的表演让人眼睛一亮，青沼智昭甚至下意识地就转过头看向了沈正辉的脸。 　　这张脸此时倒是平静而专注。 　　当村上龙和藤村智子从树林中出来，再次见到渡边切的时候，看的是同样平静的脸。 　　电影院里想起了不明的惊呼声来。 　　如果仅仅停留在这里，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青春的爱情故事罢了。 　　但是剧情很快就急转直下了，村上龙和别人决斗输掉了，他因此而离开了这个学校，然后藤村智子也走掉了。 　　渡边切重新落入了孤独和孤寂的处境之中。 　　沈正辉的演绎赋予了这个时候的渡边切一种哲学的存在主义状态，在村上龙和藤村智子都离开这个学校之后，他本人觉得自己仿佛成为了一个局外人，这个学校所有的人和事仿佛被斩断了和他的羁绊，变得和他不相关了。渡边切虽然实际上不是但是心态上将自己脱离在了学校生活之外，他感到了分外的孤寂和无聊，除了埋首学习之外，过得浑浑噩噩。直到有一天，以前因为村上龙罩保护着的渡边切，被将村上龙赶出校园的一伙人揪住又狠狠揍了一顿，理由不过是他们看渡边切的态度不爽。 　　这倒是一段给人异常压抑的剧情，挨打的时候渡边切并不挣扎，仿佛如同死人，但是拳头打在身上肉体又有着本能的反应。眼看渡边切已经不行了，平时和村上龙还有点交情的胖子过来劝这帮人住了手。 　　接下来是一个长镜头，渡边切挣扎着爬起来，慢慢挪到水池边上，冲洗自己脸上的血，洗着洗着，他开始哭起来，眼泪流下来宣告着他又重新从旁观者变成了当事人沈正辉把年轻人的内心深处的痛苦表现得淋漓尽致。 　　后面的情节，是经历了整个片子压抑的基调情节之后的逆转。李小龙的电影的重新出现变成了一个象征，与之对应的是沈正辉表情异常认真严肃地和片子中的李小龙保持着同步，他房间里面的录像机播放着电影，他本人趴在地上不停地做着俯卧撑，这时候让所有的观众都产生了对接下来的剧情的期待。 　　情节没有出乎大家的预料，不过联系双节棍的表演和沈正辉身上一块块的肌肉还是迎合了大家的趣味。学校中的恶霸如同平常一样肆行无忌，终于到了渡边切练够了功夫进行大决战的时候了。 　　当渡边切将书包里的双节棍悄悄拿出来塞进自己的衣服里面的时候，不仅是观众就是沈正辉自己都对接下来的情节充满了期待，他看过母带，不过那时候还没有配音，等到配音的带子出来的时候他又忙于其他工作了，所以他自己实际上都没有完整地看过这部片子。 　　当渡边切对着恶霸叫道，给我上天台的时候，不知道是否因为错觉，沈正辉听到了整个电影厅里面压抑的呼吸声，学生们的行动遵循着某种秩序，两个人走在最前面，围观的人像是他们的部下一样紧紧跟随者，这让沈正辉产生了某种跳跃的思维——群众果然是需要领导的。 　　在快接近天台的楼梯上，渡边切已经暗暗掏出了双节棍，趁着走在恶霸老大的身后的机会，朝着他的脑袋就是一抽。 　　影院的呼吸声加重了，还带着几声惊呼。 　　这是拍得时间最长的一段镜头，沈正辉要同时挑战六个人，不是华丽的表演，而是要尽量真实的搏斗，高中生的战斗使用了各种武器，双节棍之外，还有椅子，旧窗框等等，沈正辉暗算了老大一记，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接下来就可以大杀特杀。那异常真实的搏斗，拳拳到肉的打击，看得在场的观众们目瞪口呆，感同身受。 　　直到头破血流的渡边切将六个家伙全部打倒在地上，带着满脑袋的血站起来，发泄似的又踢了老大两脚，大家才又急促地呼吸起来。 　　沈正辉走路都有些晃晃悠悠，几分钟的打斗已经耗尽了他的全部体力，他提着双节棍，围观的人群主动地让出路来，不管是用崇拜的眼神还是畏惧的眼神盯着他的学生，此时此刻都完全像是臣服的NPC一样，充当着布景板的作用。 　　渡边切走下了天台，走在了教室的走廊上，他头上的血迹说明了他刚才干了什么，后知后觉的老师带着保安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跑过来，质问着渡边切刚才发生了什么。 　　渡边切猛然地举起了手中的双节棍，击碎了走廊上的玻璃，对着破掉的窗子大喊，“我操全日本所有的高中！” 　　沈正辉觉得自己的心中一股暖流流经了自己全身，有种心动的感觉重新出现在了他自己的身上，这是他长久以来，不仅仅是重生以来，甚至是上辈子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再感受得到的。这种感觉，就好像第一次看到金庸的武侠剧，第一次看金庸的小说，第一次看到《圣斗士星矢》的动画片，第一次翻到王小波的小说，那种视野的拓展向你展示着这个世界最有趣的东西，仿佛就是一个新世界。 　　沈正辉转头看向了青沼智昭，对于这位姑娘似乎不能用喜欢/不喜欢，爱与不爱来定性，对沈正辉来说，她似乎是自己上辈子对所有的心动的女性的感情在这个世界的一个投射，碰巧投射在了这个女孩子身上，也不知道这对日后来说是幸运还是倒霉。 第036章 I love this 　　经历了宣泄式的高潮，最后有了一个舒缓的结尾。 　　老迈的父亲为了孩子的前途，不得不在医院对着被打学生的家长下跪以求取得原谅。 　　渡边切去读补习班，想要补一个大学的文凭。 　　然后他在补习班看到了以前的同学，曾经帮过他的胖子，再然后胖子告诉他，藤村智子也在读这个补习班。 　　渡边切想要见智子一面，虽然他完全不知道见了智子之后说什么，做什么，放学后他在学校门口等着注视着每个出门的女同学，但是都没有看到智子的身影。等到坐上公交车回家的时候，却意外地在车上看到了智子。 　　这是恍然如梦的一幕，渡边切满怀激动的上前，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几句废话之后，智子就要下车了。 　　渡边切终于还是没有说出任何情绪激动的话来，只是简单地说着再见。 　　当智子走下公交车之后，突然转身，两个人隔着公交车的窗户对视，复杂的情绪就饱含在这视线之中，然后车子开动，渡边切颓然地靠在了公交车内的杆子上。 　　重新看到这一幕，沈正辉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也沉重起来，转过脸去，青沼智昭正关切地盯着他，这眼神和电影里面的一模一样。 　　沈正辉笑了笑，重新把目光落在荧幕上。 　　从李小龙开始，从成龙结束，电影荧幕上出现成龙的电影宣传海报，同时男主角被朋友拉去看成龙的电影，电影院里面的观众看到成龙都激动起来，这算是一个隐喻，过去的终究要过去，新的生活会取代旧的生活，旧的东西只存在在回忆之中。电影在两个人耍宝一样的表演中结束，实际上却是一个很残酷的结尾。 　　日本人的高素质让他们等到字幕放完，电影院里亮起了灯之后，才集体站起来鼓掌。这时候几乎不用再说什么了，电影的品质和观众们的感受已经说明了一切，在场的无论是年长者还是年轻人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感同身受。 　　沈正辉和青沼智昭早已经松开了满是汗水的手，沈正辉趁着掌声，低声在青沼智昭耳边说道，“晚上到我那里去。” 　　青沼智昭鼓着掌，微微点头，仿佛是在赞同。 　　话说福田光美和刘欣都不来参加首映式到底是因为什么？沈正辉同时自信里面这样想。 　　…… 　　“这是什么？”刘欣有些疑惑地看着福田光美手中的录像带，“我明天事情很多的，没空和你一起看录像带。”她的表情非常拘谨，仿佛录像带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这是《北高中学残酷史》的录像带。”福田光美回答道。 　　“什么，这还没有上映盗版录像带都出来了？”刘欣惊讶万分。 　　福田光美扶额，“这是我投资的电影，拿本试映带有什么奇怪的吗？” 　　“呃，哦，”刘欣有些尴尬，“为什么要拿录像带看？今天不是首映式吗？完全可以到电影院里面去看吧？你就为了省这个钱？”刘欣惊讶道，“为了支持票房，我还给所有的中国员工都发了首映的电影票，你这个投资人居然在家里面看录像带。” 　　“我看录像带不是为了看这个故事，”福田光美淡定地说道，“而是为了分析某人的心理。” 　　“嗯？”刘欣瞪大了眼睛。 　　“清水导演曾经对我说，沈正辉在电影里面的表现非常好，仿佛不是在演戏，只是在表现真实的自己一样。”她看了一眼刘欣，“你明白吗？真实的自己。” 　　“呃，那么关我什么事情呢？”刘欣问道。 　　“我身边除了我之外，大概就你和他比较熟了，所以我准备一边分析一边征求你的意见。” 　　“我……也不是很熟，我认识他……嗯，我们又不是在一起读的书。”刘欣觉得自己找了一个非常好的借口，“我更多的是从别的嘴里面听到他是怎么样的，所以你说心理分析这个东西，对我来说似乎是太难了。” 　　“闭嘴，坐下，开机看！”福田光美瞥了刘欣一眼，“你一点都不像凌波丽，你就应该什么话都不说坐下来安静地看电影才对。” 　　打扮成凌波丽的刘欣一脸的委屈。 　　…… 　　这天晚上的票房如何沈正辉一点也不关心了，看过了片子之后他已经知道，以这个片子的水准，福田光美的能力是不会让它的票房失败的，除非近期有吉力卜的电影或者是机器猫的超长篇电影上映。 　　沈正辉说自己有事情先离开了，和SMAP打了招呼，还和清水崇聊了两句，清水崇说道自己的《咒怨》电影已经开工了，争取能够在99年制作出来并上映。沈正辉祝他好运然后坐车回家去了。 　　青沼智昭还留下来陪同其他人一起接受记者的采访，主角的离开确实让许多人不满，不过主角的中国人身份也让他的离开同时有许多人高兴。SMAP的团长接受了热情的采访，清水导演得到了赞美，青沼智昭除了骚扰之外也收到了赞美，甚至有疯狂的家伙冲上来准备拥抱她，幸好旁边的保安尽忠职守挡住了冲动的家伙。 　　青沼智昭因此请求提前离开。 　　…… 　　“所以说这家伙也是胆小不敢表达自己的爱意吗？”仔细注意着剧情发展的福田光美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笔记本上面写写画画。 　　“我觉得高中生应该都这样吧？”刘欣说道。 　　福田光美看了她一眼，“不，你看看中居正广多直接。” 　　“这个在中国人的观念里面，在上高中的时候谈恋爱不是早恋么？这是坏孩子才做的事情。” 　　“嗯，性压抑。” 　　“这个……”刘欣觉得名字上高大上的心理分析似乎形式上有点儿戏。 　　“看来要查查他的中学恋爱史。”福田光美继续自言自语。 　　“似乎好像没有。” 　　“你知道？你认识他的同学？”福田光美目光锐利。 　　“呃，我听说的。”刘欣犹豫了一下回答道，“不然他也不会考上平京大学。” 　　“因为学习压抑了感情吗？更危险呢！” 　　“你这样太想当然了吧！” 　　“看看他对青沼智昭的这个眼神，果然中国人认为的‘偷不如偷不着’是至理名言。” 　　“这句话和青春期的恋爱根本就是两回事吧。”刘欣受不了了。 　　“那么女朋友总是别人的好，这种说法你能够接受吗？” 　　刘欣撇嘴转过脸去。 　　“如果不仔细分析一下，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喜欢吗？”福田光美半眯着眼睛，“或者对你有那么一点点的爱意。”她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很短的距离。 　　“你这种方法靠谱吗？”刘欣不知道是不是心动了。 　　福田光美紧紧盯着屏幕，“我觉得他盯着青沼智昭的脸和腿的时间比较多，你觉得呢？” 　　…… 　　“片子拍得很好，我要认真地谢谢你。” 　　“不用这么说，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不，”青沼智昭认真地说道，“任何一个日本女孩子都可以扮演我的这个角色，而我之所以你能够出演这个角色完全要感谢沈君。” 　　“你太妄自菲薄了，”沈正辉闭上了眼睛，“谁都能演是个笑话，也是因为你这个角色才能够这么吸引人。” 　　“沈君，你似乎不太高兴，是担心票房吗？”青沼智昭小心地问道。 　　“这么明显吗？”沈正辉摸了摸面颊，“不，当然不是票房，我只是被勾起了某种陈旧的情绪。” 　　“沈君，”青沼智昭坐到了沈正辉的身边，拿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两手之中，“可以给我说说吗？” 　　“呃，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只是有时候觉得自己和世界格格不入罢了。”沈正辉笑了笑，“中二病，一直没好。嗯，也许是五月病。” 　　青沼智昭也笑了，这位姑娘的笑容有一种温暖人心作用，“沈君，我在你身边。” 　　“是的。”沈正辉眼皮垂下来，然后又抬起头来，“我入戏太深，总觉得你好像是别人的了。然后我们也就那样错过了。” 　　“那是演戏不是吗？”青沼智昭温和地说道，“我会一直在这里的。” 　　沈正辉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任由青沼智昭牵着自己的手。 　　“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沈正辉问道。 　　“因为我曾经是那种演员不是吗？”青沼智昭回答道。 　　沈正辉握了握她的手，“没关系的。” 　　“真的吗？”从她眼中闪现着发自内心的真诚的光芒来。 　　“呀，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对。” 　　“为什么这么说呢？”青沼智昭不解地问道。 　　沈正辉伸出手来托住了她的下巴，这张清纯的脸上有着无数的影子若隐若现。 　　“刚才在电影院里面，我有很多感触，看到这部片子，就好像真的亲身重新经历了一遍自己的青春一样，嗯，和电影里面一样的剧情。” 　　“嗯？” 　　“所以，我喜欢你。” 　　“噢……” 　　“但是真实的我和电影里面是不同的，不是那么美好，真诚，理想，现实是灰色的。” 　　“嗯，是的，我知道，我懂的。” 　　沈正辉的手落在了青沼智昭衣服的扣子上，“因为现实和电影不同，我绝不像电影中表现得那样单纯，所以我喜欢拍电影。” 　　…… 第037章 票房和台湾市场（上） 　　“中居正广闪亮出演，《北高中学残酷史》魅力惊人！” 　　“SMAP集体亮相《北高中学残酷史》首映式，团员齐聚为团长电影加油鼓劲。” 　　“《北高中学残酷史》女主角之前职业大起底，曾为特种女忧从业，上位疑与男主角/投资人有关。” 　　“……” 　　第二天的报纸上面标题各异，不知道是不是商量好的，都纷纷避开了沈正辉，或者叫沈瑜这个主演，吹捧电影都以赞美中居正广和起底青沼智昭为主。 　　“你看的这都是小报，应该看看大报。”福田光美将一份《读卖新闻》和一份《朝日新闻》递给了沈正辉，“这两份报纸上都称赞了男主角的表演。” 　　沈正辉拿过来翻了翻，虽然里面主要篇幅都是中居正广和青沼智昭，但是也提到了作为主演的沈正辉展现出来的精湛的演技，称赞他表现出了日本青年演员一向缺失的演绎能力。 　　“虽然称赞我的内容有点短，但是我也能够接受，不过为什么这个主演的名字叫做什么佐佐木？”沈正辉疑惑地看向福田光美。 　　“呀，你不知道吗？在日本的外国人为了方便都取的有日文名字，记者之前和公司联系过，希望知道你的日文名字，你看电影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你的名字被打了一个括弧，注明了日文名字叫做佐佐木吗？” 　　“佐佐木？”沈正辉皱起了眉头来，“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居然被取了这个一个坑人的名字？你们居然还没有和我沟通，话说佐佐木不是姓吗？我不是应该叫做佐佐木什么才对吗？” 　　“佐佐是姓，木是名字。”福田光美眯着眼睛，“你觉得这个名字不好？” 　　“呃，”沈正辉扬了扬眉毛，“算了，反正名字也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不过佐佐木这个名字真的是……”沈正辉不知道应该如何吐槽了，应该说我不是女人吗？ 　　“昨天的票房出来了吗？” 　　“哪有那么快，加上又是晚上才开始上映，所以根本不要想有多高就是了。”福田光美回答道，“不过，”她扬了扬手中的报纸，“经过他们这样的宣传，我相信这部片子的票房还是不错的。” 　　“必须不错，不然的话，我们接下来的经营都要受影响了。”沈正辉吸了一口气。 　　“别担心这个了，我们还是讨论一下你的新电影吧！” 　　“新电影？” 　　“没错，你这段时间不是在写剧本吗？写好了吗？”福田光美漫不经心地问道，“你的很多很多剧本呢？” 　　“呃，这个，还要雕琢一下，毕竟我不是日本人，写出来的剧本还要经过日本化一下。”沈正辉眨了眨眼。 　　“清水导演不可能帮你的忙了，他急着准备拍摄《咒怨》的电影版。”福田光美说道，“虽然我们投了资，但是也不好强迫别人使用我们的演员。” 　　“我们的演员？我们有演员吗？” 　　“青沼小姐不是吗？” 　　“呃，就一个。” 　　“不止，”福田光美继续说道，“这段时间里，Queens已经签约了好几个演员了，不过大多是模特出身，需要进一步的培养积累名气才能够出演电视剧什么的，毕竟我们的事务所在这行当里面算得上是新人，比不上那些老牌的事务所。” 　　“这部片子上映之后，你作为投资人和事务所的社长，名气怎么也应该上一个台阶，这样的话以后的工作不是好做多了吗？” 　　“呀，说不定更难做了也不一定，作为一个新进的人员，被老人排斥不是经常的事情吗？以后挖掘借用演员说不定更难了。” 　　“你不是和杰尼斯关系不错吗？” 　　“那是因为我们摆明了车马主攻女演员，和杰尼斯没什么冲突才这样的。”福田光美摊开了手，“喜多川老爷子可不是一个容易相处的人。”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既然日本这样不好挖人，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台湾和香港？” 　　“台湾和香港？”福田光美若有所思。 　　“进入日本市场不容易吧？如果要大力拓展的话，耗费的资金和时间又太多了。” 　　“可以和本地的地头蛇合作啊！” 　　福田光美眯了眯眼睛，“你有计划？” 　　沈正辉点了点头，“最近想了想，觉得有个不错的点子。” 　　“是吗？”福田光美偏过头来，“说来听听。” 　　“你听说过《花样男子》这部漫画和动画片吗？”沈正辉问道。 　　“嗯？”福田光美头抬起来。 　　“去拿下电视剧改编权，全亚洲的。”沈正辉简洁地说道。 　　“你确定能红？” 　　“当然，但是日本的电视剧制作太坑爹了，边放边拍一周一集简直不能忍受，”沈正辉打了一个响指，“我们去台湾拍，从某种意义上讲，那个岛就是你们日本的文化殖民地啊！” 　　福田光美眯了眯眼，抿着嘴，过了一会儿才说道，“那么在台湾的合作者你也有打算了？” 　　“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台湾科米睿智文化传播事业有限公司的柴董事长？” 　　福田光美眼睛抽动了一下，“你认识？” 　　“我怎么会认识这种专门给小女生拍偶像剧的电视制作公司？”沈正辉反问，“不过我觉得可以试着和他们合作一下，毕竟这位柴董事长在台湾电视界很有影响力，是我们最佳的合作伙伴。” 　　“你想去台湾？”福田光美问道。 　　“我怎么会想去，我忙不过来。”沈正辉摊开了手，“最好是你去，毕竟你也是女人，女人之间比较容易沟通。” 　　福田光美偏着头，“希望如此。” 　　“嗯，”沈正辉靠在椅子上，“我希望这部《花样男子》能够成为我们和他们合作的第一部电视剧，同样，我也希望我们的演员，”他停顿了一下，“青沼小姐能够出演女主角。” 　　“这恐怕有困难。”福田光美说道，“毕竟语言方面的障碍，对演戏是个不小的阻碍。” 　　“青沼的中文没有问题啊，讲普通话的话台湾人应该听得懂，只不过如果要台湾腔的话应该要后期配音。” 　　“是吗？”福田光美撇了撇嘴，用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果然在床上学语言就是快啊！” 　　“加上我们的电影也在台湾上映，如果票房表现好的话，也算得上是极好的宣传材料了。” 　　福田光美不置可否，“希望如此。”她说道。 　　…… 　　《北高中学残酷史》几乎是在报纸的一篇报道声中票房高扬了起来，中居正广这种SMAP组合团长这种师奶杀手，青沼智昭这个前不良信息影片的从业人员一下子打开了这部电影的话题，在片子上映之后，几大报纸甚至对日本目前的高中状况召开了讨论，讨论目前的高中状况是否像电影里面拍摄的那样。因为电影里面的时间背景明显是七八十年代的时间线，于是除了讨论日本高中教育的现状之外，又回顾了七八十年代日本高中的状况。那段时间正好是学生运动风起云涌的时候，于是大家又开始讨论这部电影是不是映射着什么。 　　不能不说90年代的日本人的性格中还保留着某种较真的品质，他们对于整个片子的分析完全超出了沈正辉当初抄袭韩国电影，清水崇改编日本化这部电影的设想之外了，产生了无穷多种解释，因此，越是看这种宣传，就越是对这部电影有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媒体的炒作（姑且不论是否是福田光美花了钱）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走进了影院，而实际上90年代刚刚步入中年的日本人被吸引进影院观赏这部电影更多的原因恐怕是怀旧，片头和片中出现的李小龙，片尾出现的成龙，几乎就是中年日本人的青春回忆了，特别是里面的格斗场景，仿佛让他们又回到了看港片激动人心的时代，回到了自己的青春。 　　而年轻人被这部片子所吸引恐怕更多的是最后渡边切砸碎了学校走廊上的玻璃，高呼我操全日本所有的高中那种叛逆。当然年轻人不会深刻去挖掘电影里面的思想，处在反叛期的他们只崇拜着反叛的行为，校园青春的恋爱、和校园恶霸的战斗等等，都算是触动了他们的心灵，主角最后和老爸充满心灵交流的对话被他们赤果果地无视了。 　　《北高中学残酷史》这部电影，第一天晚上上映，票房不过五百万日元，第二天也不过三千万日元，但是到了第三天票房就迎来了一个爆发性的增长，增加到了1亿日元，让根据首日票房估算该片最终总票房会超过3亿日元的媒体大跌眼镜，然后连续三天票房都维持在1亿日元左右，第一周票房下来，居然超过了五亿日元。 　　于是高启的票房又吸引了更多的人的关注，虽然主演是个中国人，但是毕竟这还算是一部纯粹的日本电影，不能和动辄破百亿的好莱坞电影相媲美，但是要知道这是春日映画投资的第一部电影，同时也是导演清水崇拍摄的第一部电影，中居正广虽然在电视剧届走红，但是电影界他基本上没有什么成功的作品，同时主演佐佐木（沈瑜）和青沼智昭都是新人，这不完全是新人的电影居然有这样的票房，完全可能超过十亿日元，冲击二十亿日元的潜力，一时之间，这部电影成为了更大的话题。 　　与此同时，电影在台湾和香港同步上映了。在香港票房一般，香港人民被李小龙、成龙、李连杰的功夫片养刁了胃口，对于这么一部带着一点点向李小龙致敬的武打的校园青春片不太感兴趣。第一周票房不过三百来万，估计最后票房不会超过一千万港币，不过女主角青沼智昭因为拍过不良信息片被香港的八卦小报特别关注，顺带着也提升了这部电影的名气。 　　与之相反的是这部电影在台湾的反应，台湾人民似乎特别钟情于这种略带文艺气质的片子，加上来自日本片子，女主演曾经是不良信息片的演员，这一切都刺激着台湾人民的观影欲望，影片票房在台湾节节高升，彻底打响了春日映画在台湾的名气。同时在各种八卦节目的推波助澜下，该片在台湾票房迎来了一个大爆发的局面。第一周票房居然达到了1亿新台币。台湾的综艺节目于是积极联系日本Queens事务所，希望能够让青沼智昭到台湾参与综艺节目的制作，不过这些申请都被福田光美拒绝了，与此同时，福田光美坐着飞机和刘欣一道来到了台湾，约见台湾科米睿智文化传播事业有限公司的董事长柴智宜。 第038章 票房和台湾市场（中） 　　“我都要成为你的专职秘书了，为什么一定要我跟着你来台湾？”刘欣对着福田光美抱怨道，“我甚至不是你公司的职员。” 　　“你想到我公司当职员吗？”福田光美反问。 　　“呃，还是算了吧，我对动画片更感兴趣一点。”刘欣回答道。 　　“你还是少放点心思在那上面，”福田光美撇了她一眼，“你没有那个天赋，新动画的制作你有在里面起作用吗？对于老板来说，很多时候你只需要付钱就足够了，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员，作为老板，你要做的不是这些琐事。” 　　“你这算是在教育我？” 　　“当然，我这是在传授你经验。” 　　“为什么传授给我，你应该给沈正辉教导这些东西吧？他才是作为老板正在做琐碎的东西。”刘欣拿起了桌上的报纸，这是一家台北市的高级餐厅，这些报纸都是福田光美的下属按照她的要求买来的，上面登满了关于《北高中学残酷史》的新闻。刘欣随手翻了翻，压抑住看见票房数据的激动，目光一下子落在了一则八卦上。 　　港台的报刊杂志一向以娱乐为最高原则，没有丝毫的节操，刘欣所看的这个报道便是，该则报道相应了广大淫民的趣味，报道了青沼智昭。让刘欣生气的并不是报道揭露了青沼智昭的过去，她曾经是不良信息片的演员，这件事情全日本的人都知道，重点是这个报道终于把沈正辉拉了进来，报道称这位主演——他们甚至没有弄清楚他的真正的名字，用了沈瑜这个艺名——是一名富二代，至于是哪家的富二代则语焉不详，不过报道肯定地说，这位富二代泡上了青沼智昭，为了帮助对方成名，不惜投资一亿日元请来了中居正广来配戏，成就青沼智昭的名气。 　　这则报道在写作手法上极尽段子编写的特质，把人物事件完全简单化了，仿佛这些事情的发生就是富二代沈瑜简单的一个念头一样，所以这越发地让刘欣感到不高兴了。 　　“哦，是这个新闻。”福田光美探过了头来，伸手将报纸拿了过来，认真地看了一遍这个新闻，“写的不错，”她说道，“也许我们可以试着将这个新闻翻译成日文然后再发回日本去。” 　　“这上面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刘欣气恼地说道。 　　“我知道啊！”福田光美回应道，“如果他只是为了讨好青沼智昭才拍这部电影的话，我根本不会投资。” 　　“我说的不是这个。”刘欣继续气愤地说道。 　　“淡定，姑娘。”福田光美瞥了她一眼，“我们马上就要和一名专业从事台湾娱乐工作的大人物见面了，你就不要在她的面前展现你居然会被娱乐小报激怒的城府了，这不利于我们的工作。” 　　“你居然不生气？”刘欣反问。 　　“这你就错了，如果这篇报道妨碍了我的公司增值和我的旗下的艺人的增值，我会比你还愤怒，我会想尽办法让他们赔偿我的损失或者想办法补偿我的损失，但是，”她扬了扬手中的报纸，“这种程度的报道也许会让我们赚钱。” 　　“是这样吗？” 　　“姑娘，你还太单纯，没有认识到娱乐圈的规则。”福田光美摊开了手。 　　“是吗？” 　　“娱乐圈里面各种绯闻满天飞都不算什么，只要你的裸照和视频没有流出来就好。” 　　“哈？” 　　“有时候甚至就算是流出来了也没有关系，日本有时候就是这样。” 　　“嗯？” 　　“所以那些淫荡的男人准备去买智昭的录像带和碟片的就会发现，他们已经买不到了。” 　　“呃，什么？” 　　“你认为我会不关心自己旗下的女明星的过去么？” 　　“嗯，我不太懂。” 　　“日本已经不可能买到智昭的录像带和碟片了，我早就做好了收尾的工作，这样的举动让那些精虫上脑的人们更加焦灼，于是这就会加深他们的印象。” 　　“哈？” 　　“明星就是影响，在人们心中印象越是深刻这个人的影响力就越大，只要这种影响力不是负面的，嘛，有时候是负面的也无所谓就是了，翻转也不过是很简单的事情。” 　　“我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听起来似乎很厉害的样子，不过这和我们在台湾要做的事情有关系吗？” 　　“可怜的孩子，”福田光美看了她一眼，“如果是佐佐木先生在这里的话，他一定早就开始配合我吐槽了。” 　　刘欣要反应一下才记起来所谓的佐佐木是沈正辉的日本名字，“佐佐木这个名字实在是太难听了，”她撇嘴说道，“你很希望沈正辉在这里吗？” 　　“和他对话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那你还让我来，不如让他来算了。”刘欣赌气道。 　　“呀，不要生气嘛！和欣酱说话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啊！”福田光美喝了一口饮料，“感觉和小朋友说话一样。” 　　“我这么幼稚还真是对不起啊！”刘欣嘟嘴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干练的女人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实在是对不起，请问是福田小姐吗？我是柴智宜，我迟到了，不好意思。” 　　“没事，我们也是刚到不久。”福田光美站起来和对方握手，刘欣也站了起来，“这是我的合作伙伴，刘欣小姐。” 　　握手的时候刘欣客气地对着她点了点头，柴智宜眼睛一亮，“刘小姐是台湾人吗？” 　　“不是，”刘欣觉得自己的面部表情有些僵硬，“我是大陆人。” 　　“哦。”柴董事长非常有涵养，没有因为刘欣是大陆人而表示出任何的情绪，反而非常热情地向对方介绍台湾的旅游景点，毛遂自荐愿意带着两位贵客游览台湾。刘欣没有经历过太多这样的场景，而且这种时候一般都是他爸爸或者沈正辉出面，于是她只好把目光投向了福田光美。 　　福田光美恰如其分地回应了对方的热情。 　　“柴董事长，那么我们开始正式的会谈吧。”伴随着这句话，柴智宜迅速完成了从热情的台湾女导游到娱乐公司董事长的转变。 　　“福田社长，春日映画拍摄的那部《北高中学残酷史》我亲自去看过了，确实是一部好的电影。” 　　“谢谢。” 　　“但是春日映画毕竟是日本的一个新公司，我们虽然重视日本的演艺资源，但是我们是以台湾本土为基地，因此我觉得我们可以采取合作的形式，至于你们想要入股我公司的提议，请恕我不能答应。” 　　“柴董事长，请不要回答得这样早。虽然春日映画是一个新公司，但是我们在日本的资源你大概还不太清楚，我们很早就开始了在娱乐界的布局，我们和角川书社有着战略合作的关系。” 　　柴智宜微微一笑，“我暂时没有进军日本市场的野心。” 　　福田光美点了点头，“我听说柴董事长在接触集英社，准备购买一部漫画的电视剧版权？” 　　柴智宜终于动容了，“福田社长有什么指教吗？” 　　“我也接触过集英社，购买了他们的一部叫做《花样男子》的漫画版权，”她停顿了一下说道，“全亚洲的电视改编权。” 　　柴智宜舔了舔嘴唇，下意识地拿起了摆在自己面前的白水。 　　“对不起，我不知道柴董事长喜欢喝什么，所以只叫了水，您可以叫饮料。”说着福田光美对着附近的服务生打了一个招呼。 　　柴智宜定了定神，趁着这个机会仔细思考着，等到服务生过来，随便叫了一个水果饮料。 　　“这个版权95年的时候就已经卖过一次了，所以在日本的版权不是独家的。”福田光美继续说道，“日本之外的版权是独家的，”她停顿了一下说道，“不过这个版权有时间约束，如果柴董事长愿意再等上五年时间的话……” 　　柴智宜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柴董事长，春日映画并不是想要将你的公司变成春日的一部分，在台湾的布局是我们在亚洲的布局的一部分，我们需要再台湾拥有一个坚实的合作伙伴，这点上我非常看好柴董事长。在台湾建立一个完全属于春日的战略点，对春日来说，过于浪费时间和消耗资源了，虽然并不是办不到，不过出于战略的考虑，我们还是尽量考虑和本地的力量合作。” 　　柴智宜将目光投向了刘欣，然后又重新看向了福田光美，眼神之中显然是询问的意思。 　　福田光美将手中的报纸递给了柴智宜，“我们在大陆还有一名合作伙伴。” 　　柴智宜看了一下这页的报道，有些惊讶地说道，“这名男主角也是大陆人？” 　　“他是春日的重要合作伙伴，我希望拆董事长同样也是春日的合作伙伴。”福田光美认真地说道。 　　柴智宜用手指敲击着桌子，好半天才说道，“福田小姐，我知道《北高中学残酷史》在台湾票房很好，目前已经突破了一亿新台币的票房，几乎是一个奇迹一样的票房，那么在日本，这部电影的票房是多少呢？” 　　福田光美看了看刘欣，才继续说道，“我离开日本之前，票房大概是五亿日元，现在，大概已经突破七亿了。”刘欣瞪大了眼睛。 　　“福田社长，你所说的事情我大概需要考虑一下，您大概还会在台湾呆多久？”柴智宜显得很有诚意地问道。 　　“我还会再台湾呆上一周左右，之后会去香港。”福田光美简单的回答道。 　　“好的，一周之内我会给你答案。”柴智宜说着站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服务员送过来了果汁。 　　“不如坐下来喝完了果汁再走？”福田光美提议道。 　　柴智宜自然接受了这个建议，三个女人凑在一起聊聊生活中的事情，譬如衣服牌子、化妆品之类的，倒是不复刚才的紧张的气氛了。 　　“福田社长，我想问一下，”柴智宜提问道，在福田光美点头致意之后继续说道，“如果《花样男子》在台湾开拍，你对四位男主角有要求吗？或者要指定用日本艺人？” 　　“不，我觉得如果是台湾版的话，用台湾人就好，我手上也没有，一向没有男性艺人，”福田光美摊开了手，“当然，我的那位合伙人是例外，那是个人兴趣。” 　　柴智宜微微点头。 　　“不过女主角我希望能够推荐用我旗下的艺人。” 　　这个回答没有超过了柴智宜的底线，不过她还是准备试探一下，“这个如果不用台湾的女艺人似乎不太好吧？毕竟这是一部台剧，我能知道您打算用谁吗？” 　　福田光美平静地回答道，“我旗下目前能用的女艺人只有青沼智昭，就是《北高中学残酷史》的女主角，”她顿了一下说道，“当然，如果柴董事长愿意再等等的话，就有更多可供选择的人选了。” 　　柴智宜微微一笑，“青沼小姐非常好，不过我有些担心她的过去会不会不太符合这个角色的背景？”说着她轻轻敲了敲桌上的报纸。 　　福田光美抿了抿嘴，“所以我说会有更多的人选选择，只要再等一段时间。不过眼下我还是觉得智昭是最好的，因为她的中文很流利，和台湾演员交流起来没有语言障碍，况且她在台湾也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了。” 　　柴智宜聪明地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喝完饮料便主动告辞了。 第039章 票房和台湾市场（下） 　　“你觉得她会和我们合作吗？”刘欣有些担心的问道。 　　“这个要看我们的电影后续的表现怎么样了，我虽然非常有信心，觉得她会屈服，不过我们还不能表现得太明显。”福田光美应付着刘欣的话，同时开始翻自己的笔记本，然后掏出电话来，“很有必要给她一点压力，既然来到了台湾，多认识一点地头蛇也不错。”她开始给自己的下属布置任务，要求他们多多联系台湾演艺界的大佬。 　　和正在台湾进行商业斗争的福田光美一行不同，沈正辉遭遇的是另外一种烦恼。 　　福田光美刚走，沈正辉就接到了村浜章司的电话，说是庵野秀明找他有事情，希望能够在GONZO和他见一面。 　　这个突如其来的建议让沈正辉感到惊讶，“他为什么要见我？” 　　村浜章司在电话中解释道，“福田社长不是和庵野秀明签订了《EVA》的版权协议吗？她拥有《EVA》后续的独立的改编权，庵野先生已经看过了你们准备制作的《Re-Take》的剧本，他觉得很不满意，想要谈谈这个剧本。” 　　沈正辉觉得莫名其妙，版权都卖了还有什么意见，“这个难道不是应该联系福田社长吗？” 　　村浜章司也感到苦闷，《Re-Take》的制作是准备交给GONZO的，这是一块大蛋糕，如果做不成了不仅仅是福田光美和沈正辉的损失，“福田社长不是不在东京吗？”他说道，“我联系过她了，她说这些事情全权委托给你。” 　　真是胡扯，老子一点GONZO的股份都没有。沈正辉真想在电话痛骂打扰自己“剧本改编”的村浜章司了，但是显然他不能这样做，于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沈正辉问道，“那么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见面呢？” 　　“如果您有空的话，”村浜章司说道，“下午就在GONZO公司见面吧，两点钟。” 　　沈正辉一看自己房间里的钟，十一点半，按照这个时间，自己吃了饭就要马上赶到GONZO了。村浜章司显然只是通知自己过去，时间显然是他们已经定好了的。 　　“晚一个小时，三点钟。”沈正辉在电话里说道，“我这边也来不及。” 　　“好吧。”村浜章司犹豫地答应道。 　　沈正辉放下电话用力揉了揉脸，在书架上将一叠《Re-Take》的分镜图拿了出来。 　　“有事情了吗？”穿着围裙的青沼智昭从厨房里面探出头来，“吃了饭我就走吧。”她一边说一边从厨房里面端出来两份蛋包饭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我的厨艺不怎么样。” 　　沈正辉夹着分镜图在桌子上坐下来，“没事，”他说道，满怀心事地拿起了勺子勺着饭，“动画公司那边的事情，福田不在，只有我去了。” 　　“是《EVA》的续集制作的事情吗？”青沼智昭倒是挺兴奋，“真想早日看到《Re-Take》的上映呢，明日香很是太可怜了呢！” 　　“凌波丽就不可怜吗？”沈正辉反问，吞下一口饭，“这个，很不错啊，你水平很高啊！” 　　“和我妈妈比还差得远呢！”青沼智昭说道，“丽确实也很惨呢！”她满是同情的表情，“如果她们两个都能够幸福那就好了。” 　　“都幸福是不可能的事情，那样的话《EVA》也不会有这样高的人气了。”沈正辉撇嘴说道，继续将饭往嘴巴里面塞，“我要好好想一想等会儿怎么去说服这个《EVA》之父。” 　　青沼智昭满是柔情地看着沈正辉，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抱歉地站起身来，到一旁接了电话，不停地说着“是”、“是”、“不行”和“对不起”这些词，好半天青沼智昭才挂了电话，过来重新坐在桌子边上。 　　“怎么回事？是谁？”沈正辉皱眉问道。 　　“是经纪人，”青沼智昭有些担心地回答道，“好几个综艺节目邀请我去参加，经纪人来问我的意见。” 　　沈正辉冷笑了一声，“福田光美没有和他说过吗？这些节目你都不用参加的。” 　　“经纪人也是为我好，”青沼智昭解释道，“上综艺节目也是维持人气和在娱乐圈积累人脉所必须的。” 　　“你可不是普通的小明星……”沈正辉撇嘴，正要继续说下去，青沼智昭的手机又响了。她马上又抱歉地站起身来，到一旁接起了电话。 　　沈正辉用力皱了皱眉头，“如果还是那个家伙就叫他不要再打电话来了！”他忍着怒气对青沼智昭叫道。 　　青沼智昭有些尴尬地捂住了话筒，“是”、“是”的话说个不停，在沈正辉满怀怒火的注视下，终于打完了这个电话。 　　“怎么回事？”沈正辉生气地说道，“要让福田光美叫那个经纪人滚蛋吗？” 　　青沼智昭尴尬异常，“是福田社长，”她非常不好意思地说道，“她让我准备一下，尽快赶去台湾。” 　　“嗯？”沈正辉瞪大了眼睛，“她有说什么事情吗？” 　　“似乎是电影宣传之类的事情。” 　　“那么就你一个人去？”沈正辉不理解地问道。 　　“似乎还要我和公司的好几个后辈一起去的样子。”青沼智昭回答道。 　　“搞什么？”沈正辉皱了皱眉头，Queens目前签下的好几个女孩子都只是模特出身，没有参演过任何电影电视剧，在台湾的宣传居然叫她们也去，这是什么意思呢？沈正辉弄不清楚福田光美的意图，于是只好什么都不管，专心准备和庵野秀明的会面了。 　　…… 　　“怎么突然决定在台湾搞这个宣传啊？”刘欣问道。 　　“一点都不突然啊，你看看蔡先生和吴先生不是都很感兴趣吗？特别是蔡先生，准备都做好了，反正公司的人待在东京也没有什么事情，来台湾一趟就当是旅游好了。”福田光美回复者刘欣的疑问。 　　“是吗？原因仅仅是这个？”刘欣看起来非常怀疑。 　　“嗯，也算是做给别人看的，既然有这么一个机会，那么何不好好利用一下呢？” 　　“准备来得及吗？” 　　“哈哈，别担心。”福田光美微笑着拍了拍手，“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精密的准备，对粉丝来说，有时候没有准备更加让他们惊喜。” 　　…… 　　“票房破一亿五千万新台币，《北川高中残酷史》女主角即将抵台答谢台湾观众。” 　　“前不良信息片女演员抵台，将在台北近距离接触台湾观众。” 　　“《北川高中残酷史》女主角或将受邀参加台湾综艺节目，《我猜》或成最大可能。” 　　通过报刊杂志大肆炒作，这也是台湾院线方所愿意看到的，越是炒作，电影的票房也就越高。台湾人民对日本有着某种特殊的感情，对日本的不良信息片女演员也有着特殊的感情，并且不惮于将这种感情表达出来。譬如饭岛爱的粉丝在台湾就有不少，眼下他们虽然绝大多数没有看过青沼智昭所演过的不良信息片，不过不良信息女演员这个头衔让他们产生了某种移情，将所有对不良信息女演员的情感转移到了青沼智昭的身上，虽然不一定在公众场合表现出来，但是购买一张《北川高中残酷史》的电影票还是做得到的，加上这部片子本身票房飘红，说明了片子的质量。在马太效应的影响下，票房越发地高升了。 　　于是，青沼智昭在台湾桃园机场遭遇了上千人接机的待遇，青沼智昭惊讶于自己在异国他乡的知名度，她依照本性地温和地微笑让更多的人产生了某种幻想。 　　传统文化在台湾可不是吹的，何况到来的不仅仅是一个青沼智昭，而是一个日本妹子群。 　　之后的见面会、握手会、电影宣传会什么的一场又一场地持续下来，青沼智昭即使再苦再累，也维持着温和的表情，甚至用中文和到场的“影迷”打招呼，这让台湾的观众越发地疯狂了。 　　票房继续高升到了两亿新台币，几乎是个巨大的爆发。当青沼智昭走上了《我猜》的屏幕，用中文呆萌地回应吴宗宪的调戏的时候，台湾人民像是过节一样沸腾起来。 　　三亿新台币的票房似乎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了，现在就是看能不能突破四亿大关，不对，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四亿似乎完全可期，五亿不知道能不能达到。所有的院线方都在期待。 　　与此同时，福田光美终于接到了柴智宜的电话，“福田社长，我原则上同意你们的合作计划，但是细节上能不能再谈谈？” 　　与此同时，在日本，十亿日元票房也已经达成了。 　　而把时间再往前推移几天，当时身在东京的沈正辉正有些紧张地坐在GONZO的会议室里，他旁边坐着同样忐忑不安的村浜章司，而他的对面坐着的是日本动漫届的骗钱高手庵野秀明，旁边还有着动漫届的著名制作人，漫画家贞本义行。 　　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施展自己的全部能力来说服这两位《EVA》的原作者。 第040章 只要能赚钱，授权同人什么的才不是问题 　　照例是一阵寒暄，村浜章司作为GAINAX的前成员，和这两位还算是有些交情，双方已开始的谈话气氛还算是客气，庵野秀明和贞本义行甚至谈了谈他们对《北高中学残酷史》的观后感，恭维了沈正辉的演技。当然，一帮动漫制作人凑在一起，自然而然地从动漫的视角解构了电影故事，于是只是几分钟的时间，《北高中学残酷史》就被改造的面目全非，可以翻拍四五个重制版了。 　　沈正辉在心里面不停地对自己说，你现在面对的是动漫界的骗钱高手，把一部动画反复制作骗钱二十年，因此说什么宅男的意念都是虚假的，直接和他谈钱，直接和他谈钱。 　　于是话题终于转换到了《Re-Take》上面。 　　简单地说，把版权卖给福田光美并不是庵野秀明骗钱计划的一部分，不过既然别人要买。而且价格也合适，而且自己也没有丧失掉后续的版权，那么卖给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宅男们所追的故事剧情神马的还不是以官方版为准？更何况福田光美所购买的版权最明显的是真人电影电视的改编权，这个东西他是肯定愿意出卖的，谁知道她借着这个版权挖了这么大一个坑，现在仔细重读合同发现对于剧情的改编当初签订的时候居然没有局限于真人电影电视，于是春日映画是可以出《EVA》的新故事的，甚至可以借用真人电影的周边出漫画动画之类的东西，哪怕设定已经和原来的《EVA》有所差别。更何况，《EVA》的设定这回事还不是庵野秀明自己想改就改，他自己都没有一个固定的谱。 　　更没有想到的是，春日映画居然这么快就提出了一个剧情水准如此高的同人作品，接到了春日映画的通知和剧情大纲故事之后，庵野秀明也召集人手仔细研究过这个名为《Re-Take》的同人故事，所有看过这个故事的人都承认，除了开头的设定之外，整个故事完整地契合了《EVA》原版的故事，甚至可以作为《EVA》直接的续集——如果香党不反对，丽党不抗议的话，这个完全可以当做第二季的脚本制作出来。 　　庵野秀明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如果故事情节都按照别人的设定走了，那么还有自己什么事情？虽然合同签订上面有着这样的陷阱，庵野秀明还是准备试一试用和平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当然，他本人也明白这会很难，《EVA》就是一棵摇钱树，眼下日本是个人就会明白这一点，他的底线是如果是在谈不拢，只能把春日映画的版权费退回去，自己再贴点钱了。 　　果不其然，庵野秀明和贞本义行都是从设定出发，谈论《Re-Take》对《EVA》的剧情的颠覆，声称如果按照这个剧情走的话，会严重影响官方后续故事情节的走向。 　　人类都已经补完了，还有个屁的后续故事情节走向。 　　沈正辉在心里面这样想，你现在这样说，对照你们日后的行为，节操都已经掉光了好不好。 　　村浜章司非常紧张，因为这是GONZO的机会，他迫切希望能够拿到这个版权，春日映画肯定交给GONZO制作这部动画，所以他看向了不动声色的沈正辉，希望这家伙能够巧舌如簧地说服庵野秀明和贞本义行。 　　沈正辉缺失不动声色，他脑子里面正在构思该从何种切入点一击即中的解除庵野秀明和贞本义行的顾虑，让他们相信他们的骗钱大计不会失败，甚至因为《Re-Take》的发行，他们的骗钱大计能够更加成功。 　　“庵野先生，您玩过《龙与地下城》的游戏没有？” 　　“我知道，这是一款著名的桌游。” 　　“对，没错，这是一款非常著名的游戏，影响巨大，奠定了这类游戏的基础。它有着庞大的世界设定，巨大、完整、自由度高，有着丰富的故事。” 　　“这和《EVA》的版权有什么关系呢？”庵野秀明眼镜片一亮，追问道。 　　“这么庞大的体系，并不是一个人，甚至不是一个设计团体巨细无遗地设计出来的，他的创始人只是开了一个头，后续的世界的拓展依靠着无数人的兴趣、努力和执着，最终成为了一个完整而开放的体系，并且成为了一个标杆。” 　　“你是想说……” 　　“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看到日本哪个人和公司居然同样广阔的视野和眼光，他们担心自己的版权利益被分走一丝一毫，似乎他们不明白那一种方式更为有利可图。” 　　庵野秀明可不那么热容易被沈正辉唬到，“我们日本动漫届对于同人作品是很宽容的。” 　　“那么完整的商业授权呢？” 　　庵野秀明扬了扬眉，和贞本义行对视了一眼。 　　“我不否认，《EVA》是一部如此优秀的作品，丰富、寓意深刻，因此它越能激发大家创作同人的热情，但是这种热情只停留在平常的限度似乎有些太可惜了，官方应该试着将优秀的作品接纳入正式的渠道，这可不仅仅是拓展影响力的方式。” 　　“那么，收入应该怎么算呢？”庵野秀明笑了笑。 　　终于最后还是问到这个点子上来了吗？沈正辉心想，“庵野先生，你认为日后动漫界会如何发展呢？” 　　庵野秀明半眯着眼睛，没有回答沈正辉的话。 　　“日后的娱乐世界的发展肯定不是我们制作了什么观众们就接受什么，通信方式越来越简易，作者和读者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近，未来的动漫届与其说是专业人士的动漫届，不如说是作者和读者、观众们互动的动漫届，读者们享受的不仅仅是接受的乐趣，更重要的是交流的乐趣，未来，读者与作者的严格的隔阂恐怕会逐渐消融，每个人都既是读者，也是作者，以前漫画家们可以通过读者调查和编辑来了解读者们的兴趣取向，日后这套系统可能更加复杂，让所有的读者和作者都能够直接交流了。” 　　“不错的设想。”庵野秀明回答道，“不过这个设想和我们目前所说的有什么关系呢？” 　　“这就是说我们可以达到这种地步，经过检验的《EVA》的同人创作，将补充官方的体系，使得这个体系膨胀成为一个巨大的世界，你们这些版权所有者甚至不需要自己创作，只需要授权，一系列一系列的动漫作品就自动如同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并且都是经过检验获得了广泛认可的作品，一旦制作完成，销量完全不是问题。”躺下收版税比你日后每隔几年就炒一次冷饭赚得多。这句话沈正辉没有说出来，“规避了一切风险，同时又有构架一个新的大构架的新世界的可能性。” 　　庵野秀明扬了扬手中沈正辉交给他的《Re-Take》的分镜图。 　　“你可以把它作为一个开始。”沈正辉扬了扬眉毛，“要知道优秀的作品是如此难以预料，日本的漫画家在一开始连载的时候谁都不知道能够连载多久，是不是会遭遇腰斩，一旦成功，编辑就拼命要求延长剧情，有些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不过已经成功的东西总要尽量压榨其价值，更何况是如此成功。” 　　庵野秀明抿了抿嘴唇，看向贞本义行。 　　贞本义行撇了撇嘴，“这个故事，”他咳嗽了一声说道，“非常偏向明日香，是不是引起其他观众的不满？” 　　“你要说明，这是授权同人，因此官方并不会将其剧情作为标准。”沈正辉摊开了手，“实际上这样不是更好吗？偏向明日香一定会吸引出一本偏向凌波丽的同人出来，说不定还会有葛城美里倾向的同人。” 　　贞本义行似乎没有话说了。 　　“如果可以的话，”庵野秀明说道，“我想把这个合同重新签一下，”他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觉得这个版权似乎卖得太便宜了。” 　　“这是第一部，试水，应该如此。” 　　庵野秀明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了，仿佛这就是一个玩笑一般，“那么，”他转而问道，“你们真的准备拍真人版的电影电视剧吗？” 　　“我有想过，不过这个需要很高的技术支持。”沈正辉看向了村浜章司，“如果GONZO发展顺利的话，大概也还需要个五六年。” 　　庵野秀明抿了抿嘴唇，“五六年吗？”他继续看着沈正辉，“你怎么筛选优秀的同人作品呢？” 　　“依靠网络。”沈正辉摊开了手，“而且我们的目光不应该仅仅局限于日本，中国，亚洲，甚至整个世界都应该是我们的目标范围。《EVA》的故事也不应该局限于日本才对。” 　　“真是巨大的野心呢！”庵野秀明说道。 　　“对于想要毁灭世界的人来说，这可不是一个可以随便说出口的话。”沈正辉认真地说道。 　　“我可没有毁灭世界。我只是重新理解了世界。”庵野秀明站起身来，走过来和沈正辉握手，“沈先生，”他说道，“我只是一个动漫届的制作人而已，有时候，眼界因为自身所处的世界之故，被局限得相当厉害，像你这种时时能够站在我们所出世界之外的地方拥有超越我们的世界的眼界的人，希望以后能够有机会和你多多交流和合作。” 　　“非常荣幸。”沈正辉用力握了握对方的手回应道。 　　一旁的村浜章司终于松了一口气，继而又兴奋起来。 第041章 《Re-Take》启动 　　1999年1月1日，元旦。大陆上映了《喜羊羊和灰太狼之兔年顶呱呱》。这部一开始谁也没有放在心上的幼年半兽人动画片在元旦档期一鸣惊人，第一周拿下了一千八百万的票房。谁也没有料到就这么一部幼稚简单的动画电影第一周的票房居然就和提前它一周上映的《不见不散》的首周票房相差无几了。 　　和《不见不散》的放映厅不同的是，《兔年顶呱呱》的放映厅从头到尾就没有安静的时候，不时时有小朋友哇哇大叫着，特别是灰太狼经典的台词——我还会回来的这句话响起来的时候，整个放映厅弥散着一股欢乐的气息。当然，放映厅里面也不全是小朋友，每个小朋友都最少配备了一名家长，经过记者们的仔细调查，终于发现了《兔年顶呱呱》票房飘红的奥秘，一个小朋友平均能够消费三张票，甚至有一家老少集体出动陪着小朋友来看电影的。 　　当有记者去采访冯导询问他对自己的票房被追上的感觉的时候——众所周知，冯导相当自矜于自己商业票房的业绩，但是看到《兔年顶呱呱》的表现，他也不得不说：“这个世界上什么钱最好赚？女人的钱和小孩子的钱最好赚，所以我觉得自己商业化得还不够。” 　　与此同时，GAINAX和GONZO在日本联合召开新闻发布会，庵野秀明在发布会上宣布，将会授权GONZO制作一部《EVA》有别于官方的同人动画，这和之前谣传的《EVA》真人化的传言不符，于是宅男们纷纷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GONZO的这版取名叫做《Re-Take》的动画什么时候开始放映。 　　动画制作已经开始了，分镜什么的都已经早就准备好了，只需要按部就班地制作就好了。周华作为《Re-Take》的副监督参与了制作，制作这部片子中国人将是主力，这算是一个极好的累积经验的过程。听闻了这个消息的刘欣在香港已经呆不住了，急急忙忙赶回了GONZO。 　　“你回来这么早干什么？” 　　“我想早点看到新制作的动画片的播放啊！” 　　“扯淡，播放还早呢！这次让你和福田光美一起出去是有目的的，你居然就这样急匆匆地回来了，香港去了，有回鹏城吗？有没有找严开谈话啊？公司运营正常吗？这些事情你知不知道啊？”沈正辉有些恼怒于刘欣分不清轻重了，“你现在是一个老板，不是一个普通的动漫爱好者，早一天晚一天看到样片有什么关心？能不能卖出钱来才是我们关心的。现在倒好，常年在日本无所事事，让你办事情什么都没有做到就又跑回来，你多大了？长点心好不好？” 　　沈正辉的责备让刘欣感到有些委屈，一低头眼泪都要流下来了，“这些事情这么重要的话，你怎么不去做？你不是也是大股东吗？” 　　沈正辉被刘欣这种小女生的脾气折磨得火冒三丈，“《喜羊羊和灰太狼》的电影和《不见不散》的票房差不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它的票房就是99年国产剧票房的前三名了，我们从一个毫不惊人的小公司做出了这样的成绩，会不会招来别人眼红？别人不说吞并你公司，挖你的墙角总会吧？让你回鹏城去到公司里面看看，稳定一下人心，宣扬一下加薪的政策发一下福利，你居然为了一部动画片给我跑回来了，你说，你到底多大了？” 　　刘欣也被沈正辉的怒吼折磨出来了心火，“你自己怎么不去做这些事情，缩在日本当什么缩头乌龟？”接着她嘴角一撇，“忘了你在日本还有一个红颜知己，舍不得走。” 　　刘欣这样说话反而让沈正辉冷静下来，他重新坐下来，用力抓了抓头发，开始思考接下来的思路。 　　刘欣被沈正辉的这举动弄得尴尬了，在说出口这些话之后她就有些后悔了，这个时候反而不知道该如何下台了。 　　福田光美推开门走了进来，“我听见很吵。”她说道。 　　“光美！”刘欣忍不住扑进了福田光美的怀里，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做事情确实太不靠谱了，以后记得做什么事情要和我商量一下，要不然的话就给你配一个秘书，提醒你每天该做什么事情。”福田光美拍了拍刘欣的后背。 　　“呜呜呜，我爸爸都没有这么骂过我。”刘欣用异常委屈的语气说道。 　　“我才不信呢！”沈正辉接口道。 　　“你知道什么，那是我爸爸！”刘欣撇嘴，仿佛刚才的事情是两个人闹着玩一般。 　　“那么你妈呢？” 　　“关你什么事？”刘欣对着沈正辉做了一个鬼脸。 　　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好吧，反正我也要回大陆一趟。” 　　“诶？”就连福田光美都惊讶起来了。 　　“这个，我去就可以了吧。”刘欣终于也像是最后认错的孩子一样，“毕竟是我的事情……” 　　沈正辉做出了一个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的手势，“说到底还是我自己的缘故，有些事情光是逃也没有用，必要的时候，还是应该迎面而上才对。”他用力蹙着眉头，“说起来我应该对自己更加有自信一点才对。” 　　“你觉得你还不够自信吗？”福田光美牵动了一下面部肌肉。 　　“当然，”沈正辉既像是认真又像是玩笑一样说道，“世界应该匍匐在我的脚下才对。” 　　刘欣瞪大了眼睛。 　　“中二病。”福田光美撇嘴，“你不担心吗？”她问道，“说不定你会被那些贪钱的家伙百般逼迫，他们说不定还会帮你搞出一点桃色新闻，然后找个女人把你干掉之类的。” 　　“啊？”刘欣被福田光美平淡地语气吓到了。 　　“哪有那么严重，我也不是普通人啊！”沈正辉摊开了手。 　　“但是你是四等人不是吗？”福田光美眨了眨眼。 　　“这个梗你都知道？”沈正辉扬了扬眉毛，“我可是认识很多一等人和二等人朋友哦！” 　　“所以他们也准备送你一个大人物陪葬。”福田光美说道。 　　“诶？” 　　“那是因为他们彼此之间有矛盾，绝对不是为了帮你声张正义。”福田光美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刘欣似乎都被她的话给吓坏了。 　　刘欣直盯盯地看着沈正辉，用询问的眼神盯着他，“会是这样吗？好危险，你还是不要回去了！” 　　沈正辉觉得自己和刘欣同时被福田光美调戏了，“真是的，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瞧瞧你把刘欣吓成什么样子了？” 　　福田光美撇了撇嘴，“这可不是吓人。”她说道。 　　“好了好了，你今晚的状态都可以直接去清水崇导演的新片子里面当女主角了。” 　　福田光美转过脸到一边，眼神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当她再转过来脸的时候，表情已经不再那么死板了，“话说你为什么不帮青沼在清水崇的片子里面谋求一个角色呢？即使不能当女主角什么的，演一个配角也是好的啊？” 　　“青沼啊？”沈正辉下意识地瞥了刘欣一眼，刘欣故作平静的表情落在了他的眼中，“虽然她在上部电影中表现很好，但是实际上那个角色不需要太多的演技，更大程度是充当花瓶的角色，就这么去参加清水导演的电影，我觉得她的积累还不够。” 　　“是吗？”福田光美明显充满怀疑，“是因为你自己从来不看恐怖片吧？” 　　“你硬要这么说也没有办法，”沈正辉摊开了手，“哦，”他想起了什么似的，走到了自己办公桌前，拿出来一个笔记本，“对了，我新写的剧本，麻烦你找人看一看有没有和日本的气氛环境维和的地方，细节的地方帮我做到符合现实。” 　　“你已经写好剧本了？”福田光美接过笔记本翻开来，刘欣也凑了上来。 　　几乎是日语小说，对刘欣来说看起来太吃力了。不过名字她还是看得懂的。“《姐姐的男人》，”她露出恶心的表情来，“是那种故事吗？”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这是上辈子他的朋友的游戏之作，灵感来自于《家有儿女》这个情景剧，设想的是刘星和小雪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名义上的姐弟如果谈恋爱是怎么一回事。沈正辉的朋友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写的小说非常吸引人，虽然最后没有后面了，当时沈正辉就觉得这个设定非常有日本人的趣味，赵宝刚在2010年的《家，N次方》中也搞了这种设定，不过中国偶像剧实在是缺乏表现力，完全靠设定吃饭是不够的。 　　沈正辉在遭遇福田光美的逼稿的时候，首先映入脑海联想得到的除了上辈子看得恶搞的《反零零七》的日本版之外，就是自己的朋友的这部太监小说了。 　　不过太监也没有关系，按照电视剧制作的尿性，未完结的作品都可以改编，太监算什么事。正好给二季三季四季五季保留可能性。这部片子一开始是初高中的故事，可以当做偶像剧积累表演经验，同时因为是学生剧，所以出场人物众多，也正好给Queens事务所的女孩子们找事情做。 　　福田光美草草看了一遍故事，虽然不知道拍出来怎么样，但是至少觉得故事非常吸引人。 　　她对着沈正辉点了点头，“行了，这个剧本你就不要操心了，”她说道，同时揽住了刘欣的肩膀，“我和欣酱会帮你完成这个剧本所连带的一切事情的。” 　　“那么四月份能上映吗？”沈正辉问道。 　　“你想的话，二月份都没有问题。”福田光美拍着胸脯说道。 　　“哦，对了，麻烦转告一下村浜社长，关于《Re-Take》这部动画，我还有一个小小的建议，请他斟酌考虑一下。” 　　…… 第042章 归来 　　飞机降落在平京首都机场。 　　沈正辉漫步走出了机场大厅，意外地在大厅看到了接自己的是两个人——王安然和王安萍，王安萍的出现纯属意料之外，于是沈正辉立马改变了自己的气质，上前点头哈腰，“这个安萍姐，怎么能够麻烦您亲自来接我呢？让安然来就够了。” 　　“哼。”王安萍哼了一声，“你以为我自己想来啊？” 　　王安然对着沈正辉撇了撇嘴，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像跟班一样跟随在王安萍的身后。 　　“你在国外搞得风生水起啊！” 　　“小打小闹而已。” 　　“居然成了日本知名男演员了，还说是小打小闹，票房说有几十亿日元呢！” 　　“在日本刚刚过二十亿，不算什么，日元不值钱，换算成人民币也不过是一亿多，分到公司的账上也没多少，我能拿到的就更少了。” 　　“行了，我又不是要收你的税。”王安萍露出不屑的表情，“只是问问罢了。” 　　“哦。”沈正辉装得规规矩矩的。 　　“你小子！”王安然伸手在沈正辉的肩膀上敲了一下，“日本的电影市场真是大啊，你小子随便弄个片子都有二十亿的票房。” 　　“这可不是随便弄出来的。”沈正辉翻了翻白眼。 　　“行了，我知道的，”王安然摆了摆手，“你演男主角，找了个不良信息片女优演女主角，还说不是随便弄的？” 　　“我擦，这部片子你看过吗？”沈正辉觉得这样被评论简直尴尬无比，这部作品就算自己不表功，它也同时是日后的日本恐怖片大师清水崇的作品啊！王安然你居然说得这么轻易。 　　“当然看过，”王安然撇嘴，“港版和台版我都看过。” 　　这部片子不可能在大陆上映，所以这家伙如果要看的话肯定是看的盗版，正版的碟片都还没有出来呢！ 　　“天杀的盗版商。”沈正辉嘟囔了一句。 　　“不过最后一场打斗戏拍得真是好，”王安然目光炯炯地盯着沈正辉，甚至试图伸手来摸他的腹肌，“你小子什么时候练出来了六块腹肌？” 　　“我一直没有展示只是不想让你惭愧而已。”让过了王安然拍过来的手沈正辉说道，顺便用鄙视的眼神扫过白白嫩嫩的王安然，“像你这样的家伙，我可以打十个。” 　　“你就吹吧！”王安然不屑，收到了他姐姐给他的眼神之后，他便开启了正式的话题，“这次回来准备干什么？”王安然问道，“不得不说，你小子旗下公司的动画片电影这次吓了全国人民一跳，现在上美影正憋着拿他们的《宝莲灯》在七一把荣誉值刷回来呢！” 　　“上美影的《宝莲灯》吗？我压力很大啊！”沈正辉摸了摸脸。 　　“装，使劲装！”走在前面的王安萍都忍不住回过头来鄙视沈正辉的虚伪。 　　“这不是装，上美影是很强的，只不过使用的方式不太正确而已。我们都是看着上美影的动画片长大的不是吗？” 　　“这个倒是。”王安然点了点头。 　　王安萍冷冷一笑，“你的意思是如果把上美影交给你，你就能够正确地使用它了对吧？” 　　“掣肘难书。” 　　“矫情！”王安萍不满地说道。 　　“确实是啊，”沈正辉摊开了手，“即使我当了厂长，那也不是我说了能算的。”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体制问题’？” 　　“怎么会呢，如果不是这个体制，我怎么可能拿到那么高的票房，还能够发财？”沈正辉笑着。 　　“哦，这点上你倒是挺坦诚，不像有些人发财是自己灵活睿智，受挫是因为政府体制。” 　　“嘿嘿。” 　　“好了，就不要担心你的那个破动画片公司了，没人有兴趣的。” 　　沈正辉用手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哈，您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德行！”王安萍怒斥道，三个人走到了机场外面，一辆商务车已经等在那里了，在王安萍的注视下，王安然做到了后排，王安萍和沈正辉坐在了中间。 　　前排驾驶室和后面是隔开的，司机从面相上看就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人。 　　“说吧，这次回来是干什么？”王安萍问道。 　　“姐姐，要不要这么正式啊？”王安然有些尴尬。 　　“这不是要过年了吗？”沈正辉回答道。 　　“过年还早呢，”王安萍回道，“怎么，你还不放心我们帮你看着你的家产？” 　　“大姐，你说笑了。”沈正辉舔舔嘴唇，“虽然我身在日本，但是我的根基还是在大陆的。” 　　“这种话就不要说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王安萍撇撇嘴，“你在日本、台湾、香港、东南亚这些地方的电影票房比大陆的票房高多了，”她顿了一下，“加上你的全部动画片补贴也比不上。” 　　“不能只比现在，也要比将来啊，论潜力，大陆肯定是第一位的，再说我试图开拓台湾和香港市场，这不也是为最后进入大陆市场做准备吗？” 　　王安然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所以这就是你的目的？”王安萍追问道。 　　“一部分，”沈正辉急忙说道，“本国的布局还是非常重要的。另外也就是我怀着一点小心思想回来看看我的动漫产业链运行得如何了。”沈正辉坦诚地说道。 　　王安萍用手不停地敲击着座椅的扶手。 　　王安然对着沈正辉比划了一个大拇指，“你确实厉害，”他说道，“说起来我爷爷还想要和你吃饭呢！” 　　沈正辉真的有些惊讶了，“是吗？” 　　“你以前扯的蛋终于让他老人家重视起来了。”王安萍扬了扬眉毛，“不过我觉得大可不必，看看你现在干的事情，不务正业。” 　　“瞧您说的，正业当然是像安萍姐您这样的杰出人士做的，我们这些普通人关心的只是吃喝玩乐。”沈正辉尴尬地笑了笑。 　　“天下太平，八旗子弟自然吃喝玩乐，腐化堕落，你是不是想说这个啊？”王安萍眯眼盯着沈正辉。 　　“呵呵呵。”沈正辉打了个哈哈，“这个，安萍姐你认不认识保利公司的人啊？我想和他们在影片的发行上合作一下。” 　　“找王安然去！”王安萍没好气地说道。 　　“这个，安然不是国家干部吗？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回避吗？” 　　“你丫的，”王安然身体前倾敲了沈正辉一记，“你就这样编排我。” 　　“我是真心关心你的前途，还指望你当上国家主席呢！”沈正辉一本正经。 　　“这种胡话不要乱说，”王安萍撇嘴，也许是觉得自己太过于正经了，她又补充道，“在外面别乱说。” 　　“嗨，知道了。”王安然似乎有些不以为然了，“军队里面我认识几个家伙，介绍给你啊。” 　　“我们这是小本生意，按照正规的程序来就行。”沈正辉急忙补充道。 　　“行了，知道了，我就是想走后门也没有那关系。” 　　“到平京要办的事情在这车上完成了一大半，”沈正辉不禁感叹道，“这个速度，我明天就可以回鹏城去了。” 　　“想走哪那么容易？”王安然嘿嘿笑着，“不把你喝趴下个十回八回，你别想离开首都。” 　　王安萍扶额，过了一会儿，她说道，“说吧，还有什么事情想要我们帮你吹吹风的？你以前写的关于加入世贸组织的分析文章老爷子最近又找出来在看，你又有什么设想了？” 　　“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沈正辉抿了抿嘴唇，“虽然看起来要等到加入WTO以后才有意义，不过，我还是想提前提一提。” 　　“是什么？” 　　“是关于建立东亚自贸区的建议。” 　　“有文字的东西吗？”王安然问道。 　　“有的。”沈正辉从包里面掏出了一叠文件。 　　“这段时间不要离开北京，爷爷有可能真的想要见你。”王安萍接过了文件，不顾颠簸就在车上看了起来。 　　王安然对着沈正辉撇了撇嘴，“你这家伙，”他说道，“我算是领教你了，什么都是先人一步，之前提出土地财政政策之后就买房产，现在谈判加入WTO，倡议建立东亚自贸区，你已经在日本和周边地区布局了，你这眼光，处处领先啊！” 　　沈正辉一甩头发，“用飘柔，就这么自信。” 　　王安然撇嘴，“别高兴得太早，官面上没有事情了，谁知道别人会不会用极端的手段呢？又不是没有正规的商业手法搞你。” 　　沈正辉叹了一口气，“所以事情还是很多啊！” 　　“行了，就你这国内几千万票房也算是事？都是辛苦钱，一般人也看不上眼。” 　　“就怕别人不这么认为。” 　　“算了吧，都知道这个行当是怎么回事。也就是对你怨念深重的人，或者本身就混这个圈子的人大概还会眼红你，不过他们也不会太过分，”王安然看了看一脸认真读着文件的王安萍，“我姐姐的公司还和你们绑在一起呢！” 　　“希望如此。”沈正辉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会意地问道，“有那位的消息吗？” 　　“谁啊？我表姐？”王安然反问。 　　“当然不是，我知道你表姐在美国。”沈正辉没有注意到他们提到孙静芳的时候王安萍瞥过来一眼。 　　“如果你说的是姓李那家伙的话，我不得不告诉你，人家爹高升了，已经是省委常委了，这小子现在横得很，你在平京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过他丫的平常都在他老爹的势力范围活动，也不用太担心。” 　　沈正辉抓了抓头发，心想，得，这家伙还有几年风光。 第043章 国内布局（上） 　　在平京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沈正辉直接南下，回到了自己的老窝鹏城。沈兴国和老婆已经不做外贸生意了，他现在作为星辉文化传媒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忙的都是和发行商、院线打交道的事情，觉得自己似乎变成了一个文化人了。因为如此梁可秀自然要盯紧自己的老公，毕竟娱乐圈如何烂以前是只有耳闻，现在居然有机会亲眼目睹了，梁可秀自然不会对老公放任不管，于是她作为董事的主要任务便是监视董事长。 　　沈正辉回来，梁可秀是最高兴的，虽然时间就好像只是过去了一个学期，但是梁可秀比沈正辉当初放假回家显得更热情。 　　沈兴国自然要表功说自己在《兔年顶呱呱》这部电影的发行上出了多大的力，他和儿子抱怨，“明明这么好的电影，老子居然要求爷爷告奶奶地到处求人发行上映，票房分成都是一个点一个点地慢慢谈的，虽然赚的钱比以前多得多，但是真的是辛苦啊，还不如做外贸呢！” 　　“别听你爸爸吹牛，”梁可秀端上饭来毫不留情地揭沈兴国的底，“哪有他说的那么可怕，虽然谈判确实辛苦，但是这部片子会赚钱是谁都知道的，发行和影院虽然闹得凶，但是也是要赚钱的，哪会放着钱不挣呢？” 　　“你知道什么？”沈兴国觉得面子上挂不住，马上又转移话题道，“怎么又到平京去了？还呆了那么久，没什么事情吧？” 　　“没事啊，”沈正辉端起了碗来，“应该说以后都没有什么大的事情了，不用担心了。” 　　“是吗？”梁可秀惊讶起来，“那么那个谁谁谁的儿子的问题呢？” 　　“不要担心。”沈正辉耸了耸肩膀。 　　“那你就回来呗，”沈兴国说道，“你老子我这么辛苦，你居然还有空在日本拍电影玩。”随后他马上又问道，“拍电影好不好玩啊？爸爸可不可以也跑个龙套？” 　　“呃，虽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但是短时间内我们的发展重心还是在日本，所以回不来了。”沈正辉勉强笑了笑，“跑龙套这种事情……” 　　“怎么，这个要求你都不答应，你在日本混得也不怎么样嘛？”沈兴国撇嘴，“还不如早点回来。” 　　梁可秀推了推沈兴国的胳膊，换了一副和蔼可亲的表情，“正辉，刘欣也在日本，你们两个怎么样了啊？” 　　“没怎么样啊，正常工作。”沈正辉平静地回答道，继续扒饭。 　　“我给你说，你要是带回来一个日本媳妇的话，我可是不答应！”沈兴国拍了拍桌子。 　　“日本媳妇怎么了？日本媳妇好啊！”梁可秀说道，“日本女人不是最温柔勤快了吗？” 　　“哪年的老黄历了！”沈兴国不屑地说道。 　　“正辉，你的电影里面演女主角的那个女孩子不错诶，不如就把她带回来给我们看看吧！”梁可秀不理会自己的老公说道。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放下了碗，“爸爸，我记得之前我们的公司有一个拍广告的部门，哪个部门怎么样？” 　　“是有这么一个部门，一般般啊，”沈兴国回答道，“虽然也有赚的，不过比不上杂志社和动画片那边。” 　　“我想把这个部门扩大，我们找点人，拍拍电视剧吧。”沈正辉说道。 　　“嗯？”沈兴国瞪大了眼睛，“拍……拍电视剧？” 　　“对啊。” 　　“我……我们能够拍电视剧？”沈兴国看上去有点激动。 　　“你儿子是拍电影的，拍个电视剧分分钟的事情。” 　　“说得也太简单了，拍电视剧很花钱的。”梁可秀在一旁说道。 　　“这是事业，你担心啥啊！”沈兴国对着自己老婆说道，“咱们动画电影都拍成功，还怕真人电影吗？” 　　“我的想法是拍点低成本的电视剧，积累经验和人脉，亏点钱也没有关系。”沈正辉顿了顿说道，“关键是把架子搭起了，以后我们合作拍电影免得钱被外人赚走了。” 　　“合拍电影？” 　　“嗯，我现在在日本发展，以后肯定会回国的，所以先要在国内搭好架子，以后做什么事情都很方便了。” 　　“儿子，你爸爸这些东西都不懂，做不好怎么办？”梁可秀满腹担心。 　　“怕什么，不懂可以学嘛！”沈兴国受不了自己老婆在一旁总是泄气，“老子以前懂外贸是怎么回事吗？还不是做得风生水起。” 　　“是啊，你一辈子赚的钱还抵不上儿子一年赚的钱。”梁可秀毫不留情地揭短。 　　“这就是虎父无犬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沈兴国满脸得意，“再说具体的事情又不是我做的，我只管大方向就是了，那部动画电影出力气做的不是严总监他们吗？”说到这儿，沈兴国看向了沈正辉，“说起来，动画公司那边你也要有个说法啊！” 　　“我知道，我这不是就为这些事情回来的吗？” 　　“你刘叔叔那边你也要去拜访一下。”梁可秀叮嘱道，“就算你和刘欣不成，你事业起步的时候，人家也帮了不少忙呢！” 　　“明明是老刘搭了顺风车。”沈兴国倒是有些愤愤，“现在老刘跟了你的同学家，抱了好大的大腿，现在他的公司，膨胀了好几倍了。” 　　沈正辉舔了舔嘴唇。 　　“他照着我们制定的计划走，现在已经有了好块商业地产了，还有几家电影院。”沈兴国说道，“这家伙现在在深圳不是排第一就是排第二，谢他，应该他来谢谢我们才对。” 　　梁可秀瞥了自己老公一眼，“既然人家是第一第二的大富翁，你就更应该和人家搞好关系，是不是？” 　　沈兴国去看沈正辉。 　　“要不然我去问问他对拍电影、电视剧感不感兴趣？” 　　…… 　　“当然感兴趣，贤侄。”刘德凯哈哈笑着拍了拍沈正辉的肩膀，他像是陷入了回忆，“当年《少林寺》才出来的时候，我看了可兴奋了，但是那时候我已经不年轻了，所以我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想要学武功，我想的是，有一天我也能够拍这么一部电影，让全中国的人和我一样激动，你说说那有多好？” 　　“呃……”沈正辉没有想到刘德凯那时候居然还是一个文学青年，这样看来，刘欣身上真的有她爸的遗传。 　　“不过为了吃饭糊口，我不得不做生意盖房子，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拍电影更好玩一点，所以你提议说建立**，我就上心了。” 　　“呃，刘叔叔，那么成立影视文化公司的事情……” 　　“很好啊，我愿意投资。”刘德凯简单地说道，他带着某种幽幽的表情，“以后电影电视剧上面也能看见我的名字了。” 　　尚荣梅端着茶水走进来，把茶放在了沈正辉的面前，“什么《少林寺》，呸，”尚荣梅挂着不屑的表情，“你是想着睡女明星吧！” 　　“说什么呢，有孩子在这里呢！”刘德凯满是尴尬的表情。 　　“正辉啊！”尚荣梅对着沈正辉露出了一个笑脸，“刘欣这孩子现在常年呆在日本不回家，虽然说她也是长大了有事业，但是我们作为大人怎么放心呢？好在你在日本，要多麻烦你照顾照顾她啊！” 　　“这个，应该的。”沈正辉舔了舔嘴唇，也有些尴尬了。 　　“这个电视剧公司什么的，你阿姨我倒是有点想法，我想跟你说说，你看对不对。”尚荣梅在一旁坐了下来。 　　“你懂什么？”刘德凯皱眉，“电视剧你就懂怎么看。” 　　“就是我懂怎么看你不懂怎么看，所以我才说我有想法。”尚荣梅对着他挥了挥手，“去忙你的房地产去，我和正辉好好聊聊。” 　　刘德凯于是站起身来，“那么，正辉，好好和你阿姨聊聊吧，”他说道，“她胡思乱想的想法就不要给她面子，当面指出来就是了。” 　　“滚滚！”尚荣梅挥了挥手，看着刘德凯走开了才又和颜悦色地对着沈正辉讲到，“正辉啊，当初阿姨年轻的时候呢……” 　　…… 　　“我是真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沈正辉坐在这件巨大的房间里，整个房间里面唧唧喳喳的，十来个女人成群结队地凑在一起讨论个不停。 　　沈兴国坐在沈正辉的对面和他面面相觑。 　　“正辉，过来！”正在和别人谈话的梁可秀招呼着自己的儿子，对着他挥了挥手。 　　沈正辉挤了一个笑容走过去，任由自己的妈妈自豪地宣告，“这是我的儿子。” 　　“啊，你儿子好帅啊！” 　　“真是一个好小伙子，结婚了没有？” 　　“在日本演过电影？叫什么名字？” 　　然后在沈正辉的苦逼的眼神注视下，梁可秀自豪地将儿子的底扒得一丝不挂。 　　这就是鹏城富家少奶奶的50后姐妹联谊会，梁可秀和尚荣梅都算是这个联谊会的中坚力量，当梁可秀和尚荣梅在自己的圈子里面宣扬说要拍电视剧的时候，吸引了平常无聊又有钱的中年妇女们极大的兴趣。于是沈正辉和沈兴国被拉过来一起参加她们讨论成立公司的事情。 　　…… 　　“儿子，你觉得让这帮有钱有闲的娘们们自己当编剧投资拍片靠不靠谱啊？”沈兴国问自己的儿子，“我觉得这样很草率，拍出来的片子卖不出去怎么办？” 　　“你没听我妈介绍吗？那位姓徐的阿姨的老公就是鹏城电视台的台长。” 　　“是吗？” 　　“还有一个姓严的阿姨，介绍说是彭城大学的中文系副教授。” 　　“啊，是吗？” 　　“还有几个土豪阿姨，特别是陈阿姨，她老公是央行鹏城支行的行长。” 　　“副行长。”沈兴国更正道。 　　“我觉得就这帮子人凑在一起，拍个电视剧简直是非常普通的事情。” 　　“你这么说倒也是。”沈兴国点点头。 　　“而且，这不是好事吗？”沈正辉摊开了手，“拍电视剧的钱都不用我们出了。” 第044章 国内布局（下） 　　“我是根本没有想到这个的票房居然可以卖到这样红的，”严开对着自己的老板汇报道，“我以为收回成本就差不多了呢！” 　　“那你也太小看我们资本家了，不赚钱的东西你以为我们会投资吗？” 　　“这东西一开始谁知道赚不赚钱啊？”严开反问道，“我是一直不敢设想说能够赚这么多钱的，我又不是宫崎骏。” 　　“现在的成绩差宫崎骏也差得远呢！” 　　“这不是说明还有更高的提升空间吗？” 　　沈正辉认真地打量了一下严开，“我靠，这么久没有见你，你居然学会拍马屁了！” 　　严开露出了尴尬的笑容来，“那么我们公司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呢？”他问道。 　　“继续招人，维持《喜羊羊和灰太狼》的产量，争取每年一部电影动画上映，同时开拓其他的题材。” 　　“其他的题材？” 　　“除了羊和狼之外，也可以试试熊和道长，呃，不是，是熊和人，嗯，这个题材我到时候写给东西给你们吧。” 　　“哦，”严开眨了眨眼，“那么我们还继续向日本派人吗？” 　　“当然，”沈正辉说道，“日本那边马上要开《EVA》的同人动画片了，非常缺画师，我的意思是，我们放开招人，用我们的动画片给画师们练手，有一定基础之后，再把他们送到日本升级。你觉得如何？具体的人数和计划要看日本公司的业务拓展量，按照我的计算，未来五年的时间我们都是放开招人的状态，这个我会给你一个书面的东西。” 　　严开继续盯着沈正辉，就是不走。 　　“你还有事情吗？”沈正辉眨了眨眼。 　　“老板，我想和你谈谈我的前途和规划。”严开像是终于憋不住了一样开口说道。 　　“欢迎。”沈正辉站起身来，不如我们来杯咖啡做到沙发那边去聊，这样比较轻松一点。说着沈正辉站起身来，严开自己到自动咖啡壶这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又帮沈正辉倒了一杯。 　　“谢谢，你对前途有什么担忧的吗？”接过了咖啡的沈正辉问道。 　　“嗯，”严开咳嗽了一下，“这个，虽然在公司待遇非常不错了，老板你对我也是委以重任，做出了一些成绩来，但是我本人从内心深处讲，还是不太喜欢我自己目前的工作。” 　　沈正辉瞪大了眼睛，“不喜欢做动画？还是你想回去做漫画？要不你和阿衡换个位置。” 　　“不不，不是的，”严开摆摆手，“我只是，不太喜欢做这种低龄的动画，”犹豫了一下，他还是颇为坚决地说道，“虽然做这个动画成绩很好，也很有成就感，但是就我而言，我还是想做那种不是专门给小孩子看的东西。” 　　沈正辉放下了杯子，托住了下巴，“你要知道，”他说道，“那种动画片基本上是不太容易通过审查的。” 　　“也不是那么困难吧，主题主要做的积极向上的话。”严开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自己的漫画什么时候能够完本？” 　　“呃，这个我基本上都没有时间画。”严开有些懊恼地说道，“我觉得如果老是这样的话，自己就废掉了。” 　　沈正辉算是明白了，这丫的从本质上讲是受日本动漫熏陶成长起来的一代，从内心深处是鄙视半兽人动画的，以前因为不得志不得不屈从于生活，现在做出了成绩来，就又想着回归自己当初的理想了。 　　沈正辉摸了摸自己的上嘴唇，“我问个问题，你不要生气。”他说道。 　　严开愕然了一下，“你问。” 　　“是不是有公司在挖你？” 　　“呃，”严开眼珠转动了一下，最后爽快地承认道，“是有公司在挖我，”他马上解释道，“但是我都没有答应，他们就想着挖我去做和《喜羊羊和灰太狼》一样的动画片和动画电影，我本人的志向不是这个，如果是做这类的动画，我肯定留在公司。” 　　“那么其他人肯定也被挖了？”沈正辉扬了扬眉毛。 　　“呃……”严开也放下了杯子，“这个，我知道的确实有好几个人，包括黄炜也被挖了，不过大家都没有答应他们。” 　　日，这就是观望公司下一步的发展了，沈正辉拍了拍手，“严总监，”他说道，“你们都是公司的老人了，从公司创建开始，从动画片做到了动画电影，劳苦功高，不过也要看一下，现在这个动画片市场，国内的环境是怎么样的，我倒是很想和日本接轨，不过现在国内的动漫杂志是个什么情形？ACG产业是一体化的，在我们国内，整个产业还真不太容易发展起来，放眼我们国内，我也就觉得金鸿还可以。你觉得呢？” 　　严开觉得心情往下一沉。 　　“您的意思是公司不会考虑题材上的多样化了吗？” 　　“与其说是多样化，不如说是成人化，我明白你的想法，你不想拍给小孩子看的动画片，想要拍给年轻人和成人看的动画片，我很理解这种想法。但是你要看到现在的环境，我们的杂志都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至于说动画，你制作出来卖给谁啊？国内是没有电视台买的，买了也不敢播。” 　　“也不至于这么敏感。” 　　“就这么敏感，”沈正辉说道，“阿衡不是一直想把少林正宗动画化吗？你去问问他，卡在哪一步了。你连少林寺的授权都没有拿到，用少林寺这个名字画漫画，别人暂时不追究你而已，到时候赔死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不要说后面的设定是怎么回事了，你试试看剧本递上去广电批不批。” 　　严开有些耸然，“这个，我的题材不会这个样子的。” 　　“都一样，严总监。”沈正辉摆了摆手，“你以为我喜欢制作半兽人动画片吗？当然，我不能否认它是可以赚钱的，对于赚钱的项目，资本家自然不会放弃。不过就我自己的品味和智商来说，我和你一样。”沈正辉拍了拍严开的肩膀。 　　“我想回台湾试试。”严开坚定的说到。 　　“不要这么急，”沈正辉说道，“本来我想着明天找大家一起来谈谈，既然你已经找过来了，那我就提前和你说说。”沈正辉认真地盯着严开，“就你这种人才，一直制作《喜羊羊和灰太狼》这种动画片，也算是一种人力资源的浪费。这样，从你的副手里面提拔几个人接手这个项目，赚钱的项目，没有道理不做下去，也算是培养人才。另外，我给你几个选择。” 　　严开深深吸了一口气。 　　“显然继续待在公司里面做动画你肯定不会选了，那么先放你几个月的假，”严开脸色一变，“在这段时间内把《雪椰》画完。” 　　“几个月的时间哪够？”严开苦笑。 　　“那你有可能这辈子都画不完了。”沈正辉叹了一口气，“GONZO正在开一部新的动画电影，你可以去学习学习。” 　　“去日本？” 　　“不想去吗？”沈正辉反问。 　　严开皱了皱眉头，“那么以后我制作的也是日本动画？” 　　“如果你这个也不喜欢的话，那么台湾怎么样？” 　　“嗯？” 　　“香港我们已经有了一个据点了，台湾也需要建立一个。”沈正辉说道，“你想制作动画的话，这两个地方大概也是一个足够大的市场了。” 　　“这个，您还能在台湾投资？”严开不敢相信。 　　“当然，这个资本明面上肯定和我没有什么关系，算得上是日本的资本。” 　　严开面露犹豫之色，台湾的本土漫画在日本的熏陶下也是很强大的。 　　“你过去又不是光杆司令，日本、金鸿都是你的后盾。”沈正辉说道。 　　“我还是想制作动画片。”严开说道。 　　“也可以，不过在台湾要注意选择题材，另外，因为ACG的结合，漫画杂志也很有必要办一个。” 　　“有足够的人手吗？”严开质疑道。 　　“这个你不要担心。”沈正辉认真地说道，“虽然是在台湾，但是立足点是在亚洲。” 　　…… 　　金鸿是一个很好的平台，国内的漫画市场上的杂志在激烈的竞争和领导的脑残，政策的干预下，纷纷倒闭，只有金鸿依托着鹏城市政府和沈正辉雄厚的资本，迅速地发展着，到了98年年底的时候，金鸿已经完全能够依托自己实现生存和发展了。李鸿和阿衡都已经全职从事管理事业了，特别是阿衡，他对于开拓香港市场有着某种异常的执念，以至于当初沈正辉用来忽悠吴部长的话在他手下居然变成了现实。金鸿漫画的繁体居然在香港出版了，而且销量居然还不错。 　　其他杂志的倒闭和金鸿的发展使得大陆优秀的作者资源逐渐集中起来，杂志越来越厚，销量越来越好，李鸿趁着这个机会和沈正辉商量是不是可以出版针对不同读者的不同风格的杂志，譬如少女杂志和少年杂志。 　　沈正辉敲击着自己面前的桌子，非常高兴地扫视着如今已经算是兵强马壮的管理层，许多中层人员他都不太认识，一说笔名艺名上辈子说不定还印象深刻，于是大家停止了窃窃私语开始听老板训话。 　　“我很高兴我们做成了现在的成绩，从我们的电影和杂志来看，国产的动漫作者还是能够生存下来的，当然，我们要生存得越来越好，不过也要认识到我们目前面临的困难，我们就不要单纯地怨天怨地怨空气，怨完苏修怨美帝了。现状和困难是现实，要接受，要解决。我们不得不把目光投向大陆市场之外，日本的市场，现在已经有一个牢固的合作点了，香港市场，我们已经进入了，日后市场如何开拓，我们应该有一个目标和概念，同意了思想，大家就要照着这个目标，按照统一的想法去做。” 　　“按照这个东亚-亚洲-世界的战略，我们的公司，未来十年都是高速发展膨胀的状态，在座的每一位都是公司开拓的主力。我知道很多人都是因为对于这一行业的爱好投身这个行业的，但是在这里，我要对诸位做出物质上的承诺和保证。”沈正辉停顿了一下，扫视了一下下面的人都是一副兴奋激动的表情，“纯粹的理想显然不能支持长久，必须要有物质坚实的后盾。”他这样说道，“所以我对于公司的股权有了某种想法。我觉得应该让所有员工都有机会获得公司的股权，而我们的公司，始终属于我们的员工，既不是我本人赚钱的工具，也不会日后上市成为圈钱的工具，我希望大家把这个当做是一个真正的事业，自己的事业。” 　　大家开始交头接耳。 　　“我希望十年之后的股权的99%都是大家的，我保留1%就足够了。”沈正辉继续说道。 　　所有的脸色都变化了。 　　“先成立工会委员会吧！” 第045章 挖不动的墙角 　　“听说你把公司的股权全部送出去了？”沈兴国瞪着儿子说道。 　　“哪有那么夸张。” 　　“我明明听到说你准备把99%的股份都给员工的。”沈兴国怒道，“这家伙败家简直败到家了。” 　　“如果我只有1%的股权，那么这家公司的资产怕是已经膨胀到了1000亿了。”沈正辉摊开了手。 　　“1000亿？”沈兴国被这个数据砸的头晕脑胀。 　　“不对，咱们公司的资产，现在距离1亿也不远，那么你个人的资产岂不是根本没有什么增长？”沈兴国不满地说道。 　　沈正辉目瞪口呆了一会儿，上前拍了拍他老爸的肩膀，“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了。”他摇摇头。 　　沈兴国似乎也知道自己说了一个大笑话，“那个，公司不是刘欣也有股份吗？” 　　“我已经有她的授权说我可以处理她的股份。” 　　“啊？你要和她结婚了吗？”沈兴国惊讶地问道。 　　“你又扯到哪里去了？”沈正辉摇了摇头。 　　“儿子，快来帮妈妈看看剧本。”梁可秀走过来打断了父子俩的谈话，她的语气里面明显慢是期待，“看看拍出来会不会红。” 　　“这么快就把剧本搞好了？”沈正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嗨，这是其中一个剧本，你许阿姨亲身经历改编来的，找了一个打字飞快的小妹，她自己口述，你严阿姨润色，几天功夫就搞定了。” 　　“是吗？我看看，这个许阿姨干什么的？什么经历？” 　　“哎呀，她的经历就太丰富了，她家有海外关系，嫁了一个泰国的华侨，77年去泰国找老公，结果她老公的妈又找了一个女人，嫌她生不出儿子，她是泰国也呆不下去，大陆也回不来，就到了香港，摆小吃摊发家，现在在深圳有一家冷冻食品厂。” 　　“呃？”沈正辉停止了翻剧本，“这个故事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嗯，是吗？” 　　沈正辉继续翻剧本，这个故事非常简单，人物出现的也不多，他手上这点东西，再怎么扩充也不过十来集电视剧就拍完了。虽然这是一个励志的女性故事，但是似乎感情故事太少了，拍成13集的日剧都是合适，不过如果是大陆电视剧的话，倒是显得太单薄。 　　“怎么样？”梁可秀守在一旁一个多小时，看着沈正辉看完了剧本露出了思索的表情，马上凑上前来问道。 　　“故事太简单了不够复杂啊，”沈正辉皱了皱眉，“而且没什么感情纠葛，许阿姨没有再结婚吗？” 　　“没有！她被骗了一次有心理阴影了。”梁可秀说道，“我也不知道泰国这鬼地方男人居然可以娶几个老婆。” 　　沈正辉又看了一眼剧本，时间的跨度非常大，是拍长片子的好材料。 　　“这样吧，”沈正辉说道，“我修改一下剧本，然后再找人润色一下，你们公司出面，去和央视谈谈吧。” 　　“这个，”梁可秀有些瞠目结舌，“随便拍拍在鹏城电视台放放就可以了吧。” 　　沈正辉心想，什么事情都贪大求全真是我的强迫症，但是嘴巴上说道，“这个背景不错，可以写个历史题材的连续剧，多加点人物，说不定可以到央视一套上去放。” 　　本来在一旁没事看文件的沈兴国这个时候也摘下了眼镜，“真的假的？” 　　“这下子投资不小了，找好导演，好演员。”沈正辉摇了摇头，“准备好钱吧！” 　　在沈正辉的计划中，大陆的这个现在搞电视剧，未来准备搞电影的公司所最需要的不是实力，而是名气，它没有必要发展成完整的什么都能做的大兽，关键是建立和大陆娱乐圈方方面面的关系，作为进入大陆市场的支点。 　　“让爸爸出面搞搞公关，他不是和一些人已经搭上关系了吗？”沈正辉瞥了一眼自己的父亲。 　　“这个听起来很有搞头诶，真的能在中央一套上面播出？”沈兴国问道。 　　“八套也可以。” 　　“不不，还是争取一套吧！”沈兴国摸了摸下巴，胸中涌出无限的豪情来，“我这档次比老刘高多了。”他已经把沈正辉改革公司股份的事情抛到脑后去了。 　　实际上沈正辉也不会做得太过分，他拿出来准备改革股份的公司只有动漫杂志社和动画制作公司，只能算是小头而已，这两个公司从本质上讲还是属于培养人才的公司，它们的价值不在于它们本身，而在于它们所创造的东西。就中国的环境而言，在这两个地方工作的人，只要领头的一走，水准立马下降到不能接受的地步，它们还并没有达到能够不断再生产自己所需人才的规模和水平。所以这次股权改革是必须的，这是准备把现在大陆最优秀的一部分动漫从业人员牢牢绑定在自己的船上的节奏。沈正辉觉得自己的心胸开阔了，眼光已经远远超越了那些还停留在资产上的土鳖——当然，这招是和任正非学习的，人家只有百分之一点几的股权，照样领导华为。 　　果然还是自己手上的人太少，很多东西都不得不放着，任由其野生。不过在眼下这种大环境的情况，再加上自己的海外投资的照应，这个准备闪亮成立的电影电视文化公司不说高速发展，正常发展应该做得到的吧？ 　　不管自己父母的折腾了，沈正辉简单地帮自己母亲拿过来的剧本重新写了一个大纲，把许阿姨的故事重新放在了一个巨大的时代背景之下，泰国-香港-国内，三条线拉伸出来，许阿姨的故事只占了一个小部分，这样反而显得韵味悠长。剩下的事情就是他们自己找个作家好好润色一下了。 　　然后沈正辉又要跑一趟香港。这一次终于有机会和林健一起坐下来好好地谈谈女明星了。 　　《北高中学残酷史》虽然在香港票房一般，但是在整个亚洲还是造成了某种声势。林健也看到了春日映画似乎已经在日本打开了局面，两个人讨论纸面上的合作计划倒是兴致勃勃起来。林健因为地产投资失败，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己的精力放在娱乐界，他正在谋划着收购环亚的大部分的股份，成为环亚的董事会主席。对于这种事情，沈正辉自然乐见其成。 　　然后，两个人顺便谈了谈亚洲卫星电视电视台的问题，林家虽然已经不是董事会主席了，但是在亚视依然拥有巨大的股份，而电视台就是印钱的机器啊！ 　　不过亚视常年积弱，在无线的压力下有一种积重难返的惯性，从80年代末开始一直往里面赔钱。 　　林健说起这个话题来，感触满怀，他爸爸主政亚视的时候，基本上就是他在亚视搞，最后搞得不可收拾，不得不出卖股份，林家丢掉了董事会主席的位置。 　　沈正辉倒是有些惋惜香港电视台的衰落，不过香港这么小的一个地方，媒体从业人员too-simple，sometimes-naive，经常自己作死又能怎么样呢？电视台竞争又激烈，他和林健谈了谈电视台的节目设置的一些想法，日后那些电视台无节操的手法让沈正辉随口一说引得林健惊讶不已。 　　实际上好多东西，欧美和日本已经早做了很多年了，很多东西有了创意，然后顺利地本土化，做的时候用心一点，做电视节目也不是多难的事情。在沈正辉的嘴里说出来，在林健耳朵里面听进去似乎都是这个印象。这个话题说下去林健的思考就太多了，以至于接下来聊放松的事情的时候，林健都没有特别的精神，像是随便问问一样问沈正辉有没有喜欢的香港女明星，说自己可以介绍给沈正辉认识。 　　以前沈正辉大概还会对伴随着自己成长的女明星有点兴趣，但是刚刚从鹏城过来，经历了自己父母一番洗礼的沈正辉这个时候对于这种事情暂时不太感兴趣了。 　　“林先生对台湾很熟悉吧？” 　　“还可以。”林健回答道，“怎么，沈先生对台湾的女艺人有兴趣？” 　　“我们准备在台湾拓展业务，所以对台湾要保持关注，”沈正辉笑了笑，“不过台湾的电影产业真的不行，台湾的女明星日后大概只能向香港和内地发展了。”其实香港都可以去掉。 　　“一向如此，”林健点了点头，“台湾的电影确实没有什么起色。” 　　紧接着，林健兴致勃勃地问道，“你对台湾哪个女明星有意思？或者说，你们在关注哪个台湾女明星？” 　　林姐姐还没有出道，大小S自己不喜欢，于是沈正辉说道，“贾静雯不错。” 　　“电视剧吗？台湾也只剩肥皂剧和综艺节目还能够看看了。”林健笑了笑。 　　“还有一个到香港来发展的女明星，叫做林熙的也不错。”沈正辉摊开了手，“我听说她演了周星星的新电影的一个角色。” 　　“王京导演的那部？”林健似乎知道林熙，“《赌侠大战拉斯维加斯》里面也有她，沈老弟，你眼光不错。” 　　“那里，林先生眼光更好。”沈正辉抿了抿嘴唇。 　　“我要是有才华，又年轻的话，真的很想向沈老弟学习，自己也出演电影的男主角，让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演女主角，哎，身份限制，好多事情你还真的做不了。”林健非常有感慨，“沈老弟，你下部片子什么时候能够出来。” 　　“忙着准备一部电视剧和制作动画片，电影可能要下半年才能考虑了。”沈正辉回答道。 　　“香港地区、东南亚、包括台湾的发行你都可以找我。”林健说道。 　　“好的，我会考虑的。”沈正辉礼貌地回答道。 　　…… 　　就在沈正辉考虑是不是在香港多呆几天，抽时间去见见诸如星爷、华仔的时候，他接到了福田光美的电话，要他要是没事的话就赶快赶回日本，沈正辉正瞎捉摸出了什么事情，福田光美却卖关子似的说他回来了再详细说。 　　刚刚巩固了自己在大陆的大本营的沈正辉又不得不踏上了去日本的航班，所幸的是他可以直接从香港走。如果是在国内的话，免不了又要飞一趟平京。 第046章 《EVA》同人事件 　　果然出事情了，而且出事情的是GONZO。 　　《Re-Take》已经进入了制作流程，并且已经和东京电视谈好了播出的事宜，村浜章司担心播出的时候收视率不高，因为和东京电视签订的合同付款额是按照收视率来的，所以虽然福田光美表现得很有信心，村浜章司大概是出于公司的投资太大的担心，想要提前造成宣传的力量。于是他和福田光美、庵野秀明他们商量过之后，准备在某个漫画杂志上放出一部分情节，以造成影响。 　　因为福田光美和角川书店的关系，《Re-Take》的漫画就在角川书店的月刊少年Ace上以特别内容登出了一部分剧情，并且说明了动画化的决定。 　　但是就是这点剧情引发了某种程度的轰动，进而引发了事件。 　　因为沈正辉是按照自己的记忆重塑《Re-Take》的剧情的，所以《Re-Take》剧情的发展是按照他自己所理解的时间顺序发展的，于是村浜章司一次性发布的一章节内容的按照时间的顺序发到了凌波丽被碇真嗣拒绝之后上吊自杀。 　　尽管大家都知道一个凌波丽死掉，就有一个克隆体继续活下去，但是因为剧情的发展过于激烈，虽然在画的时候已经删掉了H的镜头，但是这明显的明日香偏向还是得罪了不少读者，特别是死忠的丽党，当然，香党中也有一部分人不能接受明日香和碇真嗣暗示的OOXX的情节。于是除了ACEYOUNG收到了无数抗议的信件之外，宣言要动画化的GONZO也收到了抗议信。 　　“宅男的抗议信有什么需要在意的？”沈正辉十分不解，“他们的抗议值多少钱？我们购买版权花了多少钱？你们还把这个放在心上？” 　　“问题在于不止是抗议信啊！”村浜章司看起来非常苦恼，“他们还寄了这些东西。”递过来的信封里面沉甸甸的，打开了不过是刀片之类的东西。封面上看非常正常，里面夹带的纸上写着“你改悔吧！”和“天诛！”的标语。 　　“这个你们难道不知道怎么处理吗？直接报警好了。”沈正辉无所谓，“我是真的不看好平成年代的人的战斗力，这种威胁信说明不了什么的。” 　　“不止威胁信。”福田光美说道，“如果只是威胁信的话，根本不用你回来。我们就可以处理掉了。” 　　“那么还有什么？有切掉的手指吗？”沈正辉眯了眯眼。 　　“那种东西怎么会有？”村浜章司在一旁说道，“只是公司的门口被人放了一桶汽油，并且说如果不停止动漫化的话，就要烧掉GONZO。” 　　沈正辉像是打量白痴一样打量了一遍村浜章司，“报警啊！” 　　“报过了，警察没有任何线索。”福田光美回应道，“警方反而劝我们不要着急着动画化。” 　　“不是吧，我虽然听说过日本警视厅相当无能，但是也没有想过他们居然无能到这种地步。”沈正辉站起身来，“是不是要织田裕二和柳叶敏郎去警视厅上班他们的工作能力才有所改观？” 　　虽然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笑，不过在场的日本人都捂住了嘴巴，村浜章司例外地为警视厅辩护，“这个，警视厅没有什么线索，所以需要时间侦查，他们只是说在侦破案件之前，我们最好不要再刺激犯人了。” 　　“是啊，日本警察总是这么无能，如果真的有工藤新一的话，这种程度的案子早就破了，如果毛利小五郎带着江户川柯南过来看看现场，犯人这个时候应该在警视厅里面捡肥皂了！” 　　“所以呢？” 　　“计划不能停，一切按照预定的实行，我们花了那么多钱，区区刀片和汽油就想阻止我们，不可能，只有钱能阻止我们。” 　　“那你可要小心，这些刀片都是针对你寄过来的。”福田光美说道。 　　“什么？” 　　“你没看信封上面吗？寄给《Re-Take》原作佐佐木先生。” 　　沈正辉仔细看了一下信封，还真是，信封上面写着请GONZO转交，“我的信你们居然就这样拆开了。” 　　“因为收到的刀片太多了，所以不得不一一拆开看看。”福田光美说道，“之前的好些都给警察作证据拿走了。” 　　“村浜先生，GONZO有官网吗？”沈正辉问道。 　　“官网？有的，不过非常简单。”村浜章司回答。 　　“有就行，这样吧，我们先发一个声明，把我们这部作品的同人性质说明一下，再和庵野秀明联系一下，请他们再发个东西，声明这个同人作品不影响官方的剧情，此外，我们也有必要把这些蛋疼的家伙的注意力分散一下，需要开辟一个新的讨论区，让他们好好地打一下嘴炮。” 　　“需要做些什么？” 　　“需要好多好多的程序员，当然，还有硬件。”他又看了一下村浜章司，“村浜社长，我觉得GONZO的官网也该升级了。趁着这个机会，一起做了吧！” 　　“怎么做？”村浜章司一脸愕然。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不能让别人掌握住这件事情的话语权，村浜社长，麻烦你和动漫界的同仁们沟通一下，请他们声明支持我们。”沈正辉认真地说道。 　　“这是应该的。”村浜章司点着头，他就指望着这部片子赚钱了，当然爽快地答应。 　　“光美，这件事情主流媒体大概也会关注，你注意一下这个舆论导向，不要导到了奇怪的方向去了。”沈正辉对福田光美说道。 　　“奇怪的方向？”福田光美抿了抿嘴，“什么奇怪的方向？” 　　“不要最后犯人说要和凌波丽结婚，我们谋杀了他老婆，于是大家就感动得要死这种奇怪的方向。” 　　“那还真是奇怪呢！”福田光美笑了笑，“不过别担心，我知道的。” 　　“嗯，我们这边后续的宣传上也希望能够借助主流媒体推波助澜一下，大家也不要过于担心，虽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但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种事情发生了反而对我们是极好极大的宣传，我们可以借助这个机会好好地刷一下成绩。这样吧，能不能和东京电视商量一下，我们的动画片提前上映，村浜社长，有没有什么问题？”沈正辉问道。 　　“问题倒是没有什么，”村浜章司道，“有了GAINAX的帮助，制作相当快，马上上映也没有什么问题。” 　　沈正辉于是看向福田光美。 　　福田光美点了点头。 　　“尽快造成既成事实吧，”他说道，“另外最好找一下有没有保安公司，在公司附近加强巡逻，根据我的印象，日本的犯罪者都没有什么理性。” 　　“你从哪里得到这种印象的？” 　　“……《跳跃大搜查线》。” 　　有钱的话一切都进行得飞快，当天晚上GONZO的官方网站上就开始发布公告，详细地说明了这次《Re-Take》的同人性质，声明和官方剧情无关，同时刊发了庵野秀明的授权声明，顺便帮他打了一个广告，称高质量的同人可以授权动画化。然后，GONZO的官网开放了关于《Re-Take》的讨论区板块，声称愿意接受粉丝们对《Re-Take》的任何意见和建议。当各大电视台、报纸和网络开始大肆报道《EVA》粉丝威胁事件的时候，GONZO的官网迎来了恐怖的访问量。如果不是技术人员实时的维护，网站立马就会当机崩溃。 　　不少粉丝留言表示对动画化的支持和期待，对某些粉丝极端化的做法表示谴责和不理解。当然，更多的是不同党派的粉丝陷入了彼此之战的战斗。 　　丽党、香党、熏党纷纷现身，甚至出现了唯党。讨论逐渐向着白热化靠拢，到了最后几乎都成了极端组织的发言了。 　　“把极端发言分子的IP地址记录下来，交给警方。”沈正辉看着这些发言，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日后群魔乱舞的网络时代，眼下的日本人都还没有炼成日后网络名人大V的淡定的心态，中国的名人大V面对几万几十万的冷嘲热讽、粗口问候，云淡风轻。脸皮胜过城墙，胸怀超过宰相，删帖、禁言、拉黑用的炉火纯青，现在的日本人，还要在调教一番才行。 　　而福田光美和东京电视紧急沟通之后，电视台居然真的同意了提前播出的建议，只不过这部动画片还是要在深夜档播出就是了，电视台估计也看到了，经过这样的事件之后，几乎不用宣传，播出就会吸引绝大多数的观众的目光。 　　这件事情也极大地刺激了庵野秀明，他决定在《死与新生》的电影版之后，再制作新的电影版，不过这要等到《Re-Take》的播出之后，庵野秀明已经决心脱离原来的TV版另起炉灶制作新的剧场版电影了。在沈正辉看来，这位的骗钱天赋在自己的刺激之下，似乎提前觉醒了。 　　伴随着这一系列的举动，那位有勇气寄刀片的粉丝似乎一下子消失在了人海之中。警察锁定的几个嫌疑人都没有了任何异常举动，这让沈正辉反而觉得很失望。昭和男儿的热血在平成年代完全丧失掉了。不知道是不是宣传起了效果还是其他，日本警方已经习惯于背负无能的名声了。显而易见，如果他们不能有一个女性的领导者，他们就不能赢得自己的名誉，但是显然，不要说药师寺凉子，就是大泽绘里子这样的人才也很少能够见到。 　　一切担惊受怕的心理终于伴随着《Re-Take》收视率而安心起来，第一集收视率超过了10%，作为深夜档的动画，这已经是惊世骇俗了。 　　不过伴随着剧情的播出，更多的刀片和绳子还有老鼠药寄向了GONZO的佐佐木老师，沈正辉也享受了一下庵野秀明当年享受的待遇，警视厅终于借着这个机会，把这个案子销掉了，宅男的怨念，本来就是不用理会的东西。 第047章 声优的作用不仅仅是配音 　　《Re-Take》的一大创举就是在动画结束之后播放声优们自拍的谈话故事或者小短剧，虽然只有几分钟，但是极大地吸引了粉丝的关注。特别是林原女王在节目中居然身穿动画中的校服，打扮成了凌波丽的模样更是引发了广泛的讨论和关注，也在一定程度上分散了大家对于剧情讨论的兴趣。 　　这个在每集动画播放完了之后播放的声优剧情便是沈正辉向动画监督的提议，在沈正辉的记忆中，日后这么干的大概就是《LuckyStar》。监督前田真宏对于声优演出的剧情完全没有限制和想法，基本上就是让几个主演声优凑在一起自己讨论拍个什么样子的短片。林原女王扮演成凌波丽的表演还是出自刘欣的建议。绪方惠美打扮成碇真嗣的样子——这就明显有点可笑了，两个人真人Cosplay了一段剧情。 　　这段简单的如同搞笑的模仿在粉丝群里面激起了某种程度的轰动，电视台不断接到要求重播的电话，这就吸引了更多原本不是《EVA》的爱好者，在节目后面看到声优的真人演出对他们来说似乎是个新鲜事，林原女王的名声加深了这种吸引力。 　　伴随着娱乐事业的发展和娱乐行为的开发，声优日后的发展已经不局限于配音演员了，因为娱乐产业越发地发达，偶像化是大势所趋。对于不断扩大的市场来说，粉丝已经逐渐变成了人形自走提款箱，于是经纪公司也越发地热衷于包装自己的偶像明星，无论什么行业。想想日后不良信息片女主角都可以偶像化，你就可以知道这个娱乐市场的发展是何种的趋势了。 　　并且，日本的声优依托着日本庞大而又发达的动漫市场，影响力辐射的不局限于日本，而是整个亚洲甚至世界。沈正辉所提议的这个声优的演出看起来只是一个很小的建议，但是它在声优偶像化上起到了火上浇油的目的。仅仅依靠声音吸引粉丝是不够的，要把声优整体打包作为偶像来出售，除掉部分相貌实在不行的——当然，独特的相貌也许会有口味独特的粉丝喜欢，绝大部分长相能够见人的声优都可以包装成偶像出售，日后的见面会、握手会、签售会的火爆都可以证明亚洲人，或者所有的人类的本性。 　　正如桂木桂马大人所说：对于粉丝来说，偶像，那是活着的梦。 　　现在看来，在这过于和平安逸年代里，喜欢做梦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这种虚无的狂热在第三集结尾里面宫村优子被其他声优打扮成了明日香的样子的时候达到了某种高潮。东京电视不得不在白天响应观众的号召利用时间见缝插针地重播了先前的声优真人出演的片段。 　　这似乎是可以利用的啊！沈正辉考虑到。 　　“什么？新的互联网布局？你的布局还真多啊！”面对找上门来一脸急切的沈正辉，福田光美看上去有些头疼了，“我去哪里给你找这么多的网络计算机人才？” 　　“本来我也想再等几年，等互联网技术再成熟一点的时候开始这些计划的，不过眼下既然已经这样热了那就趁热打铁不好吗？早点起步，不然等到日后的互联网大亨们出手我们就完了。” 　　“现在搞这个基本上就是烧钱好不好。”福田光美摊开了手，“你看看你花在GONZO官网和讨论区上面的钱，我还在担心等到《Re-Take》播完了后续怎么处理呢！” 　　“不用处理，把那伙人拉过来，我们新开一个大型的社区网站，专门讨论动漫主题，我已经想好了，就叫N站。” 　　“NIPPON的意思？” 　　“呃，当然不好直接叫这个名字，你可以自己想想用那个单词比较好。”沈正辉回答道。 　　“建立一个动漫讨论网站，”福田光美记录到，“然后呢？我们靠什么赚钱？” 　　“首先，我们需要这么一个平台，有了这个平台就相当于有了宣传的阵地，我们就有了电视台、报纸之外的宣传渠道；然后，依托这么一个平台，平台的用户都是我们的客户，这个客户群越大，就相当于我们自身的价值越大。广告商之所以向电视台支付巨额的广告费，那是因为广告有人看，日后广告商也是我们的大客户。” 　　“哦！”福田光美点了点头，“就好像雅虎那样？” 　　“几乎是那样，”沈正辉说道，“我们和他们有不同的吸引用户的核心，不过就建设平台来说，目的是一样的。” 　　福田光美又点了点头，“还有吗？” 　　“我们要建立一个视频分享网站，趁着这个机会，把声优们的节目放上去，提供给上网的人观看。” 　　福田光美挺直了脊梁，“这样会不会影响DVD的销量啊？” 　　“这个和之前的动漫网站一样，其目的都是为了吸引用户，它的作用不仅仅是我们自己放片子在上面吸引人，而是为了让所有的人都在上面放片子。” 　　“你考虑过版权吗？”福田光美问道。 　　“所以我们只是提供一个平台，片子都是用户放上去了，如果涉及到版权问题，删掉就是了。”沈正辉摊开了手，表情相当无辜。“这个视频上传的网站可以让动漫网站引用视频，这样的话。” 　　“沈君，在日本这样做是不行的，”福田光美摇了摇头，“你应该把动漫网站和视频网站分开，动漫网站采用注册付费的模式，我们可以去和日本的几大协会商谈版权的事情。” 　　“这个，我觉得可以采用两手准备，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可以再单独建一个视屏存放网站，我们直接引用就是了。” 　　福田光美点了点头，“这两个计划是很好的计划。”她这样说道，“就这些吗？” 　　“不仅仅是，”沈正辉停顿了一下，“这次同人事件也给了我一个想法，如果真的要征集同人作品的话，应该怎么做。” 　　“出版社的作品赏那种？” 　　“这种渠道还是太落后了，我们也没有那么多的编辑。”沈正辉顿了顿说道，“因此很有必要建立一个文学网站，让有空写作的人把他们的作品发到这个网站上来。” 　　福田光美露出了认真的表情，“和中国的榕树下这种文学网站类似吗？” 　　“是的，我们可以考虑和某些出版社合作，譬如角川，有好的作品就可以直接出版。同时同人的小说也可以发表在上面，就好比这个《EVA》的同人，我相信肯定有人正埋首创作一部凌波丽向的同人小说或者漫画，这个网站可以帮助我们快速地筛选出优秀的同人作品，因为这个网站是开放给所有人看的。” 　　“那么如何盈利呢？”福田光美笑吟吟地问道。 　　“平台就是盈利的基础，”沈正辉摊开了手，“我的想法是当规模达到了一定程度，发表的小说网友们看的时候要付费——这和你所想的看动画片付费本质上是一样的，另外，这些收费的原创的小说，我们购买其版权，根据其水平，改编成电视剧或者是电影，动画片，这是很好的后备的题材库。” 　　福田光美开始站起来鼓掌。 　　沈正辉偏了偏头。 　　“沈君，我一直觉得你是天才，现在才知道你天才到了什么地步。”她认真地说道。 　　“你太客气了，”沈正辉谦虚地说道，“如果说我比别人看得更远些，那是因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福田光美嘴角闪过了一丝笑意，“那么，沈先生，你觉得这个投资额度应该怎么算呢？” 　　沈正辉摊开了手，“这是日本，你说了算。” 　　“那么所有的项目我都要占一半。”福田光美说道。 　　沈正辉扬了扬眉毛。 　　“黑岛家也要占一部分的股份，此外，我们必须拉几个合作伙伴。”福田光美说道，“哦，我给刘欣也留了一个位置，你不反对吧？” 　　沈正辉摊开了手，“不反对。” 　　“我知道这样这样对你有些不公平。”福田光美说道。 　　“多少有一点。”沈正辉耸了耸肩膀。 　　“我会给你补偿的，”福田光美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然后抬起头来，“显而易见，你的这些设想以后在中国也可以一一实行不是吗？” 　　“当然。” 　　“作为合作伙伴，我会支持你在中国的投资。” 　　“多谢。” 　　“因为你是中国人，”福田光美继续说道，“所以中国的股份实际上全部都是你的，”她摊开了手，“必要的时候我可以直挂一个名字。” 　　沈正辉认真地打量着福田光美，心情复杂地说道，“姑娘，你真是一个汉子。” 　　福田光美笑了笑。 　　“我还有一个建议，”沈正辉认真地说道，“还要有一个网站。” 　　“说来听听。” 　　“我叫它巴别塔，在互联网的时代，主要从事将其他国家网站上面讨论的东西翻译成本国语言，达成本国网民和世界网民的互动。” 　　“听起来相当有意思。” 　　“当然。” 　　“主要的作用是情报搜集吗？公开的情报搜集。” 　　沈正辉不得不再次用惊异的目光打量福田光美了。 　　“还可以试试骗骗文部省的经费，是个好计划。”福田光美认真地说道，“那么在中国这个网站的作用是什么呢？” 　　沈正辉笑起来，“是让中国人睁眼看世界啊！” 第048章 进行时态 　　沈正辉并不仅仅是提个创意就完了，他还要监督日本的程序员按照他的想法和设计实现他所提出来的东西。日本程序员在技术上完全没有什么问题，沈正辉觉得困难的事要把他们根深蒂固的日本习惯加以改变真的是非常难的事情，这也无怪乎日后的日本在互联网上一败涂地，被日本之外的互联网公司攻陷几乎没有还手的力量。 　　当然，如果沈正辉有兴趣的话，他可以按照雅虎的套路来做日本的门户网站。沈正辉对这个实在是不感兴趣，那种大型的综合性的网站一不小心，老板就成了摆设。当然，这是沈正辉的个人的印象罢了，丁老板说不定真的知道自己的手下把自己的网站搞成了养猪场。 　　因为一次性提出了太多的计划，所以这段时间沈正辉忙得天昏地暗。《Re-Take》的收视率伴随着话题性不断升高，叫嚷着天诛同人作者的军刀组始终没有动静，这让沈正辉自己都觉得烦了——根本就不应该高看日本宅男一眼，真以为这里面能够生出来一个变态杀人狂，结果到了现在就看见打嘴炮的人了，无怪乎日本警察一点也不卖力破案。想想日后中国网络上群魔乱舞的状况就知道了，如果不是上级有要求，警察们大概把在网络上打嘴炮的家伙当作是蛋疼的家伙了。相比较而言，拿钱办事的网络水军和网络推手算得上是战斗力杠杠的了。 　　福田光美在东京偏僻的地方（如果还有这种地方的话）买了一小栋楼，把所有的网络公司都放了进去，先搭建起来的是Youtube，这是一个简单的视频分享网站，构架好了之后只需要很少的人员进行维护就行了。沈正辉野心勃勃想要先构建日语、英语两个版本的网站，最后被日本的英语水平击败，只好先建立一个日文网站，管理员首先上传的便是《Re-Take》片后声优们的节目表演，这个网站依托GONZO的官网作为宣传，很快就吸引了宅男们的注意，注册人数不断增加，也有新的自拍的视频被传上来了。 　　简单的综合动漫论坛和轻小说起点文学网也很快搭建了起来，沈正辉在里面发挥的作用是按照自己的喜好设定了操作模式，这两个网站也依靠了GONZO官网的宣传，迅速地积累了人气。 　　不同的宅男宅女们分门别类地自己选择在动漫论坛的贴吧区创建了自己的讨论区，这是学习日后的百度贴吧，方便他们产生当家做主的快感。官方按照新闻消息、讨论区分类设置，除了各种动漫的讨论区之外，也设立一般话题的讨论区，同时贴吧热门的讨论区可以升级到和官方同级别的讨论区，总之，沈正辉雄心勃勃希望把动漫爱好者一网打尽，这个网站叫做2次元，简称2d。 　　轻小说起点文学网很通俗易懂地宣称是一个所有人书写所有人的文学梦想的网站，目前的主打是《EVA》同人征文，同时也鼓励原创小说，优秀的作品将会获得出版社的出版等等。 　　只有巴别塔这个网站，真正做起来才发现Bable需要高级的人才和大量的资金，日本人的外语水平处在一个惨不忍睹的地步，而真正精通外语的日本人都有正经的工作，如果要他们翻译东西，所费不菲。沈正辉和福田光美商量之后，觉得这个网站只有和文教省合作，充分利用大学生劳动力才是唯一的出路，所以这个网站在能够正式运行之前，有足够多的事情要做。 　　沈正辉好不容易忙完了眼前的事情，福田光美在猎头公司的帮助下开始招揽人手维持住目前网站的正常运作，同时开始招揽高级网站管理人才。真正有经验的网站管理人才根本不多，好多时候都必须用刚出炉的年轻人挑大梁。这是一个互联网飞速发展的时代，大洋彼岸的Google公司已经成立了，正在以异常惊人的速度成长着。如日中天的雅虎，日后将会被更加汹涌的互联网浪潮冲下，互联网的泡沫此时也正在迅速膨胀。 　　和日本属下交接了工作，沈正辉闲了下来，这个时候他才愕然地发现，自己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青沼智昭了。打电话给她居然没有人接，又去问经纪公司才从她的经纪人小姐那里得知——青沼智昭去了中国，在平京电影学院进修班学习。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我不知道？” 　　“这是福田社长安排的。”对方回答道。 　　沈正辉觉得事情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了，但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去问福田光美。 　　“确实是我让她去学习的。”福田光美漫不经心，“她觉得自己演技还需要琢磨，自然这样做。” 　　“那我写的剧本还没有开拍？” 　　“呀，你说这个吗？我都要忘了，”福田光美从抽屉里面拿出了一叠纸来，“不过你当初拜托我帮你对这个故事进行日本化，我已经完成了。” 　　“找谁做的？”沈正辉眯了眯眼，“泥棒猫是谁的笔名？” 　　“是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老师呢！以后大概也会以泥棒猫作为笔名。”福田光美看了看天。 　　沈正辉开始翻阅这个日本化之后的故事，“哦，我忘了告诉你了，我在那几个网站的搭建中发现有几个年轻人很有想法，你可以把他们的地位提升成为合伙人，让他们专心做网站。” 　　福田光美扬了扬眉毛，“我知道了。”她斜瞥了一眼沈正辉的表情，“你准备让哪位导演来导这部电视剧？” 　　“我看看吧，”沈正辉摸了摸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自己来，不过前提是你能够给我找一个强力的副导演。” 　　“好的，没有问题。”福田光美一口答应道。 　　“最好要年轻一点的，老头子不太懂我们的想法。” 　　“当然没有问题，你要找八零后导演都可以。” 　　“也不用八零后那么夸张，七零后就差不多了，这也算是一个试炼，如果成功了，我对自己会有信心得多。”沈正辉还是不太自信。 　　“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故事，应该可以成功的。”福田光美接口道，“拍的一般的话我觉得收视率也不会太低。” 　　“那么青沼智昭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呢？”沈正辉问道，福田光美眯了眯眼。 　　“她要学习三个月，所以正式开拍要等到六月份。”福田光美扬眉道，“你想好男主角是谁演吗？” 　　沈正辉看了她一眼，“当然是我自己。” 　　福田光美咽下一口气，“那么还要做什么准备吗？” 　　“要准备几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用作演出年轻时候的主人公，你有吗？”沈正辉翻页问道。 　　“当然，多得不得了，你难道不知道日本的艺人几乎都是十二三岁就签约了吗？” 　　“哦，是吗？都有些什么孩子啊？有照片吗？” 　　“有个叫绘里香的女孩子，长得和我小时候一样漂亮可爱。”福田光美说道，“她现在是我公司的签约模特，日法混血，就是脾气不是太好。” 　　“绘里香？” 　　“还有景子和优，也是又可爱又漂亮的模特，看到她们我就想拍美少女战士的真人版了。” 　　“可以试试啊！”沈正辉扬了扬眉，看着福田光美从抽屉里面拿出来了一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子们果然可爱又美丽，早熟、发育让死萝莉控们流鼻血。 　　“泽尻绘里香？” 　　“是。” 　　“北川景子和苍井优。” 　　“是！”福田光美盯着沈正辉满是激动之色，“漂亮吧？可爱吧？” 　　“新恒结衣？这个我……好像有点印象。” 　　“可惜没有签下来呢！她妈妈说年纪太小，不愿意签约，不过我们有签约的优先权。” 　　沈正辉沉默了半晌，“你确实可以拍美少女战士了，但是我们的男主角怎么办？你让我到哪里去找我的童年的样子呢？” 　　“去杰尼斯看看好了。”福田光美完全无所谓，“就是因为我们不签男演员，这样才和杰尼斯是合作关系啊！” 　　沈正辉又看了看照片，“你可以让你的模特拍点Cosplay照片发到网上去。” 　　“为什么要发到网上去？可以直接登在杂志上啊！” 　　“Cosplay那是给死宅看的。” 　　“我们可以办一份专门给死宅看的杂志，”福田光美看了看手中的照片，“这么多年轻的女孩子，不好好利用的话就太可惜了。” 　　好像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要发生了一样。沈正辉若有所思。 　　“对了，最近怎么也没有看见刘欣？”沈正辉问道。 　　“她在帮你做《东京堡垒》的筹划准备工作。” 　　“什么？那个故事只是一个大纲而已。”沈正辉颇为震惊。 　　“对，因为战斗妖精雪风制作周期太长了，《Re-Take》的成功让村浜社长决定再准备制作一部普通的TV动画，我投给了《东京堡垒》。”福田光美摊开了手，“刘欣对于这个故事非常感兴趣，并且制作的主力也是中国来的画师。” 　　“我是准备日后用这个题材做电影的。”沈正辉张大了嘴。 　　“如果TV成功了，我们当然可以继续做电影，并且风险还小得多。”福田光美认真地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七月的新番应该可以上映。” 　　“你们居然没有告诉我！” 　　“你太忙了嘛！”福田光美温和地说道。 第049章 男人的 　　《东京堡垒》是一个改编故事，原型是江南在九州杂志上不务正业所写的《浦海堡垒》的日本版。只不过《浦海堡垒》是一个包着科幻战斗皮的言情小说，《东京堡垒》是沈正辉满满的恶趣味的发作。 　　故事设定里面设想了在2020年有一个天才的少年，但是不擅长和人沟通。这时候德尔塔外星人开始袭击地球，驻扎在日本的美军回国保卫本土去了，自卫队接手国防，但是不堪一战，美国人利用以前发现的阿尔法外星文明改造东京塔成为了保卫日本的最后武器，但是单纯的被动防御只是晚死一点，必须配合东京塔的气泡防御系统出动飞机进攻外星人才行。眼见外星人在战斗中成长迅速，自卫队飞行员减员损失飞机越来越厉害，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被招来参加飞行员培训，但是这明显培训的新飞行员赶不上损失飞行员的速度。就在这个时候，男主角挺身而出了，而他之所以挺身而出，是因为他喜欢的一个妹子——征兵的女自卫队军官死掉了。于是男主角小宇宙爆发，开着飞机打爆了所有的外星人，再然后，浦海和纽约都陆沉了，东京就依靠着男主角一个人支撑着，一直到德尔塔外星人的敌对方阿尔法文明外星人在若干光年之外朝着地球开了一火，干掉了德尔塔外星文明的主舰队，文明才算是得救。 　　这个故事与其说是模仿《浦海堡垒》不如说是对日本恶意满满的嘲讽的作品，里面设定了很多饱含恶意的情节，譬如昭和年代出生长大的自卫队军官都是大无畏的英雄，而平成年代的自卫队军官士兵都是懦弱的宅男，甚至会逃跑，总想着逃到北海道去就没有事情了，外星人不会入侵那么荒凉的地方，逃跑的时候不忘带上手办等等。 　　女主角被沈正辉有意写得清纯脱俗，有着母性的光辉。男主角性格则显得很温和，但是偏偏赋予他超人一般的战斗能力，沈正辉对看这个故事的人说这种设定的想法来自哆啦A梦中的野比大雄，或者《安德的游戏》中的安德。 　　偏偏日本人居然很吃这一套，山口宏就很喜欢这个设定，前田真宏也有意动画化这个故事，所以当村浜章司在《Re-Take》结束后准备新一部TV动画的时候，企划部在刘欣的鼓动下提交了这个建议。 　　他们的理由有三点：1、这是一个空战故事，可以试验《战斗妖精雪风》及其前传在制作过程中积累的经验和掌握的技巧；2、这是一个原创故事，没有版权问题；3、可以以这个TV动画作为日后的《战斗妖精雪风》及其前传的宣传，同时试探市场对于这类动画有什么反应。 　　于是这个企划顺利地获得了批准，山口宏受命完善整个故事情节和细节，因为刘欣也是企划的一员，于是她满怀热情地参加到了工作中去，认真地做着中日两方的协调工作。大概是因为最近重新涌动的《EVA》的热潮，山口宏在完善故事情节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朝着《EVA》靠拢，原本有些恶搞的各种情节被他严肃地设定构架之后，显露出了在极端情况下人类的生存危机感来，最后的外星人天外飞仙般地对地球的拯救也被他提前埋下了伏笔。男主角突然之间超神主宰了比赛的情节也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合理化了，同时增加了女主角，原本按照《浦海堡垒》设定的领便当的女自卫队军官降格成了第二女主角，第一女主角是男主角的青梅竹马，山口宏甚至改变了沈正辉原作中纯洁的爱情设定，给男主角和第二女主角增加了一段激情戏来，整个剧本面目全非，但是看起来似乎非常符合日本人的口味，特别是浦海堡垒和纽约堡垒都被外星人攻占了的设定。 　　对于这样奇特的改造能力，沈正辉只有Orz了。 　　当然，他也不是就此闲下来了，《姐姐的男人》的剧本要重新审核，沈正辉要在自己的头脑中将自己所要拍摄的影片的效果幻想出来，做好前期准备。他按照惯例，按照修改之后的剧本开始重新写作小说，同时找画师开始制作分镜头——如果电视剧大火的话，分镜头什么的就可以直接作为基础出漫画了。 　　不过，和之前埋首工作废寝忘食不同，这次沈正辉在工作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心不在焉，仿佛心里面有个地方完全没有投入到这种工作中来，而是保持着对某种其他的行为的偏好，因为这种心绪的存在，让沈正辉的所有工作都有些受影响。所以好多事情他都让其他工作人员去做了，自己只是充当督工头的作用，但是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心绪越来越强烈，虽然沈正辉心中一再安慰自己说青沼智昭就要回来了，但是这种心绪就好像被撩拨过的各种瘾头一样——毒瘾、赌瘾、网瘾，根本就是欲罢不能。这让沈正辉联想起梁漱溟在《这个世界会变好吗？》坦白的说自己从小就想出家，但是到了二十几岁的时候还是没有出家并且结婚了，就是因为身体受不了。现在沈正辉就深刻地感受到了自己身体里的那种躁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一世的躁动比自己上一辈子所感受到的所有的躁动加起来都厉害。 　　“权力是最大的春药，我这一定是吃了春药了。”沈正辉私下里面对镜子的时候自己对自己这样说道。 　　眼看青沼智昭回来的日期日益临近，沈正辉几乎要憋不住亲自飞一趟平京了。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沈正辉接到了一个电话，让他不得不留在东京。 　　“哈哈，沈老弟，真是麻烦你了。”林健笑呵呵地和沈正辉打着招呼，他揽着身边的俏丽女郎，还跟着助理和保镖拿着行李，“这次到东京来，老弟你要带着我好好看看啊！” 　　给沈正辉打电话的便是林健，他说要到东京来商量双方合作的事情，因为在香港收到了对方的招待，于是沈正辉只好自己亲自来招待林健了。 　　所以面对林健熟稔的搭话，沈正辉只好挤出热情的笑容来，“林大哥你太客气了，你在香港那么热情地招待了我，到了东京我是地主，自然也要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说话间沈正辉扫了一眼林健身边的女郎，因为感觉这女人有点面熟。 　　“哦，这是我的女朋友，”林健察觉到了沈正辉的目光，介绍道，“林熙，你认识的，台湾人。” 　　林熙对着沈正辉甜甜一笑，然后轻声说道，“沈先生，你好！” 　　你这家伙就喜欢台湾女人。沈正辉一是之间有些无语了，“林小姐比电影上面的更漂亮，见到你真是荣幸啊！” 　　“哪里哪里，您也比电影里帅多了。”林熙一边掩口笑着，一边和沈正辉握手。 　　沈正辉带着两辆商务车来接林健，出了机场，林健和林熙坐上了沈正辉坐的车子，他的保镖和秘书坐上了另外一辆车。 　　一坐上车子，林健扫视了一番，发现车上就只有一个司机，顿时大感吃惊，“沈老弟，你居然不带女朋友吗？” 　　沈正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严格说起来青沼智昭也算是自己的女朋友，但是眼下如果说她的话明显有一种低了林健一头的感觉，于是沈正辉笑了笑，“最近太忙，都没空交女朋友了。” 　　“哦，在忙什么？是拍电影吗？”林健眼睛一亮，问道。 　　“在准备一部电视剧，另外有一部动画片也和我有关系。”沈正辉回答道。 　　“电视剧啊。”林健似乎对这个不感兴趣，“金城武似乎也演过日本的电视剧，呵呵。”他拍了拍身边的林熙的腰。 　　林熙满是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这一幕落在沈正辉的眼中，顿时感到心中又是无名火气，林熙在《赌侠大战拉斯维加斯》性感迷人的表现一下子涌入了他的记忆之中。沈正辉不愿意多看，于是盯着林健说道，“我替你约了春日映画的福田社长，我们对于香港电影，一向非常有兴趣。” 　　林健抿了抿嘴，“现在影视圈不好混啊，回归之前还指望内地能够大开市场，结果内地市场没有打开，反而是香港遇到了金融危机，哎，如果不是金融危机，环亚怎么会今年连片子都拍不了，就只能做发行？” 　　“我记得今年你们不是投资拍了一部片子吗？” 　　“查传义这家伙，也就只能拍拍电视剧，拍电影，坑死人了！”林健摇头抱怨道。随即他便换了一副嘴脸，“沈生，你们最近有拍电影的计划吗？你看看熙熙很好啊！我们可以合作的。” 　　沈正辉，“呵呵，电影估计要等到下半年了。” 　　林健伸手拍了拍林熙的后背，林熙立马说道，“沈先生，不知道能不能见见青沼小姐，她在《北高中学残酷史》里面的表演我很喜欢，还想问她要一个签名。” 　　不管林熙是真情还是假意，沈正辉都要认真地回应，“她到中国学习去了，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青沼小姐是女主角，可以给熙熙一个女配角嘛！”林健说道，“下半年，我们可以等。”他转过头来对林熙说道，“到时候把档期空出来。” 　　沈正辉笑了笑，对着林熙说道，“非常欢迎林小姐啊！” 第050章 求抱大腿 　　林健在前段时间刚刚完成对环亚的掌控，成为第一大股东（沈正辉所收购的股份在三年之内是没有投票权的）。林健很想在短时间内打一个翻身仗，但是环亚本年度只有资金拍两部戏，于是代理发行就成为了他们的唯一选择。 　　如果不是沈正辉的出现，林健根本不会觊觎日本市场。香港回归、东南亚金融危机之后，原本是港片后花园的东南亚一下子竖起了贸易保护墙，阻碍港片的进口，同时对好莱坞电影敞开了大门，失去了最大的外阜市场，又打不开北面的国内市场，香港电影、东方好莱坞的美名就此衰落。永胜投资拍摄的电影在香港之外只能在马来西亚和新加坡上映，这不能不说港片已经走到了一个极端危险的境地了。 　　林健受到了沈正辉的影响，提前拿下了环亚的主导权，但是他毕竟还背着巨额的债务，想要投资拍片还是有心无力，于是，他想到了既然环亚本身有着日本的资本，那么发行就是唯一的稻草了，这一次林健到东京来，表面上说着希望能够合作拍摄电影，实际上打着将港片发行到日本的算盘。而他本身又没有足够的票源，所以实质上他是一个二道贩子，中国星在日本没有发行能力，所以他这次准备代理永胜的《赌侠大战拉斯维加斯》发行到日本。 　　所以，当见到福田光美的时候，林健就正经了很多，开始认真地谈自己对于合作的计划的理解。他承诺未来将会加大投资拍拍的力度，设想是拍摄大制作高成本多明星的大片，希望和春日映画能够在发行上相互合作，即春日将日本电影卖到香港，环亚将香港电影卖到日本。 　　“想的挺好，”福田光美这样和沈正辉抱怨，“也不看看香港是多大的市场，日本是多大的市场。” 　　“可以慢慢谈嘛！毕竟我们也想通过环亚进军内地市场啊！” 　　“角川投资陈凯歌的新片《荆轲刺秦王》，这次估计内裤都要赔进去。”福田光美白了他一眼。 　　“我们和他们走的路子不一样，不然我为什么要迂回从香港走进去？” 　　“好吧，”福田光美仔细思索了一下，“永胜这部片子我还蛮有兴趣的，不过要买不要单买，最好能够一起合买。” 　　“一起买？” 　　“这是一部续集电影，要买的话就要连《赌侠1999》一起买。” 　　“你想怎么买？不是票房分成吗？” 　　“问问他愿意票房分成还是愿意一次性买断发行权，我倾向于后者。”福田光美耸肩道，“不过永胜这段时间拍的片子都不错，出于长期合作的考虑，让他们自己选吧。” 　　沈正辉和福田光美离席谈话，林健也正在琢磨事情，不过他想的是如何骗日本人的钱。当然，骗钱有两种——一种是骗一次就跑，再也没有下次了，另外一种就是长久地骗下去。林健在听说春日映画已经有若干间电影院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做第二种骗子。他本人和公司的资金都不足，拍片必须引入合作的资本，林健显然愿意和暂时没有投票权的日本人合作。 　　林熙则是很兴奋地参与到这次谈判中来，她是台湾人，对于日本的印象是高大上，这次猛然见到春日映画的掌门人居然是一个年轻女性，看上去年级居然和自己差不多，这种感觉简直可以用震惊来形容了，更何况这位女性社长所展现出来的沉着与干练，让见惯了香港影视圈大人物的随意的林熙觉得她的档次高多了。 　　就在林健摩挲着下巴思考着如何拉近和自己的合作伙伴的距离的时候，沈正辉和福田光美回席了。 　　沈正辉代表福田光美宣布了决定，并让林健自己选择是买断还是分成。 　　“购买两部？”林健对于这个超乎自己预期的结果有些发呆了。 　　“对，我们考虑了两种模式，买断和分成，林先生可以自己选择哪种发行模式，另外，我们对永胜以前和以后制作的电影都很感兴趣，我们愿意同永胜通过环亚保持长期的合作关系。” 　　远远超出我的预期啊！林健心中想到，不由自主地把目光从沈正辉投向了福田光美。 　　“当然，合作是相互深化的，我们也很希望借助环亚的渠道加深中日两国的交流。” 　　中日两国，而不是香港和日本两地吗？林健心想。 　　“林董事长对于进军大陆市场有什么想法吗？” 　　果然，眼光比我看得更长远吗？林健心想，已经有人提出来未来的世纪是中国的世纪，虽然这么说，但是很多鼠目寸光的家伙并不这么想，也看不到这个趋势，眼下看来，这个中国人和这个日本女人目光长远得很啊！ 　　于是林健用严肃的表情回答道，“非常有想法，很想进去。” 　　沈正辉和福田光美对视了一眼，略微点了点头。 　　于是林健加重了砝码，“我正在和中影集团的韩董事长商量联合成立子公司从事合资拍片的发行，不知道沈先生和福田董事长有没有兴趣。” 　　当然非常有兴趣，按照福田光美和沈正辉的商议，这种投资大陆的事情最好是沈正辉出面。 　　于是接下来的会谈就算是相当机密的东西了，林熙也被林健遣回了酒店，福田光美满怀好意地派了自己的秘书陪同林熙去逛街买东西。 　　三个人凑在一起为了出资和股份的事情进行着精密而详细的谈判，等到双方达成协议的时候，已经是日头西沉的时光了。 　　“原则上两种方式我觉得都没有问题，不过具体选择哪一种我还需要征询一下永胜的意见。” 　　“好的，我安排了宴会招待林董事长。”沈正辉这样说道。 　　“福田社长也去吗？”林健问道。 　　“我就不去了，免得你们放不开。”福田光美这样回答道，随即她又说道，“岩山元代表我晚上接待你，他对你来说也算是老朋友了。” 　　“哦，岩山先生吗？”林健扶额恍然地说道，“还真是老朋友。”说着他看了一眼沈正辉。在人情交际上沈正辉还弱得很，他也很高兴岩山元能够分担自己的任务，于是他给了林健一个正常的眼神，不过这让林健有些误解了。 　　带着林熙到了吃饭的地方，林健才发现自己带着林熙来完全是一个错误。这是一个相当高档的包间，灯光明亮又不刺眼，林健在服务员的指引下到达的时候，岩山元正和四五个漂亮的女孩子说着话。 　　这些女孩子看上去都是非常会打扮，极为艳丽的样子，从任何角度去思考，都会得出这是一群小明星的结论，特别是她们谈笑之中烟视媚行，操着又甜又腻的日语，一副任君采撷都不会拒绝的态度，几个这样的女孩子凑在一起，看得人心痒痒的。 　　几乎是立即，林健就开始后悔自己干嘛还带着这个临时的女朋友呢？ 　　岩山元看到林健居然带着女人，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收敛了神色，主动迎了上来，还介绍这三个女孩子给大家认识。每个女孩子似乎都下了苦功夫，除了用日语问好之外，还夹杂着粤语和普通话。 　　林健不顾自己身边林熙尴尬的神色，凑在沈正辉耳边问道，“这是你们公司签约的艺人？” 　　“这我还真不知道，我不负责这一块。”沈正辉也有些发愣。他把岩山元拉到一边，低声问道，“这些是我们公司的艺人？” 　　岩山元用一种诧异的目光盯了他一下，“这些不是我们公司的艺人啊！”看着沈正辉迷惑的眼神他解释道，“不过她们都很想和我们公司签约。” 　　“她们有签约公司？想跳槽？”沈正辉有些奇怪了，Queens事务所不过是新事务所，虽然势头不错，但是和老牌事务所想必似乎还有距离，现在居然有主动投靠的艺人了吗？ 　　“诶，你不认识她们吗？”岩山元更吃惊，“她们都是不良信息片演员，因为青沼智昭的成功，在圈子里面产生了极大的影响，有上进心的女优都想和我们公司签约转行。” 　　“什么？”沈正辉真的是被震惊了。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知道林健不懂日文，大概同时也抱着知道了也无所谓的态度，岩山元拉着沈正辉上前给他一一介绍这些女孩子，“这是铃木麻奈美，她曾经是赛车女郎，去年刚刚出道。” 　　有一双长腿的铃木麻奈美鞠躬和沈正辉握手，“您好，我最喜欢您在《北高中学》中的演出了，青沼小姐也好漂亮。”沈正辉有些麻木地和她握手，感觉对方的手指在自己手中扭动着。 　　“这是小泽圆小姐，她在香港拍过电影，反响很不错哦。”岩山元继续介绍到。 　　小泽的态度符合日本人一贯的礼貌，但是明显就要矜持得多。“我很喜欢电影。”她这样微笑着说道，“演出是个人兴趣。” 　　“这是三浦爱佳小姐。”岩山元继续介绍道，他还对着林健做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林健看了看身边的林熙，尴尬地笑了笑。 　　三浦爱佳如果穿着学生装站在高中学生中一点违和感都没有，沈正辉和她握了握手，这女孩子显得异常羞涩，不知道是不是仅仅是“显得”。照例女孩子们都会发表对《北高中学残酷史》的喜爱和对青沼智昭的崇拜，对此沈正辉一律报以微笑。 　　最后，林健自然也被介绍给所有人，林董事长香港电影公司董事长和财阀掌门人的身份惊起了女孩子们一致的惊叹，特别是小泽圆这种在香港混过的尤其不缺乏对于林健的身份的认识。林熙被介绍是香港声名鹊起的明星，刚刚和四大天王之首配过戏，马上又要和喜剧之王配戏了，在场的女孩子只有羡慕的份。 　　林熙在知道了这些女孩子的身份之后反而觉得这顿饭吃得有些气氛不对。她是台湾人，也懂日语，从岩山元找这群女孩子来陪酒就知道这丫大概不怀好意——在她看来。林健一顿饭吃得心痒难挠，在日语的围绕下昏昏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临到走的时候，他和岩山元说话，低声对他说，“找个机会，我们单独聚一聚。”岩山元自然回应他明白的眼神。 　　沈正辉遭遇了女演员们极大的热情，女孩子们把自己的名片电话号码或明或暗地塞给沈正辉，这搞得沈正辉心火难抑。 　　这场饭让他觉得非常没有意思，成全了岩山元从头到尾滔滔不绝地说大话了。 第051章 奇遇 　　用完结束后，岩山元亲自送林健和他的女朋友出去，不知道是不是专门给沈正辉留机会，沈正辉看到了林健暧昧的笑容。 　　三个女孩子眼中都满是期待的神色，有些局促不安地等沈正辉留下她们中的一个、两个或者全部。 　　沈正辉虽然这段时间憋得有些厉害，但是残存的道德底线也不会节操丧尽到这种地步，更不要说睡的并不是寂寞，这睡下去不是钱就是角色，实在没什么意思，反而担上了心理负担——于是他就开始想，为什么当初青沼智昭主动我就没有拒绝呢？ 　　于是沈正辉礼貌地和三位小姐告别，失望的神色在她们的脸上显而易见，沈正辉确认他们在Queens事务所都留下了联系方式之后，宽慰地说如果真的需要有角色会联系她们的。 　　但是这种话怎么让人相信？这几位姑娘虽然还年轻但是已经算是在圈子里面混了不久的人了，特别是小泽圆还有拍电影的经验，正规的电影演员如果轻易就能够当上，何必有那么多年轻美貌的女人走上拍摄不良信息片这个不归路呢？ 　　饭岛爱能够成功转型，上综艺节目，是因为她名气太大了。青沼智昭这个普普通通的一般的姑娘居然也能够出演在日本票房超过二十亿电影的女主角，说她没有和导演睡觉她的同行会相信吗？ 　　好在沈正辉不需要解释，有钱人就应该有怪癖，他走出了饭厅，觉得心中苦闷，多日工作积累的情绪需要一个发泄，于是想着随便走走散散步，舒缓一下情绪，还没有走到门口就看到岩山元走了回来。 　　岩山元表情相当奇怪，看到沈正辉一个人似乎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沈先生您一个人去哪里？不如我叫人送你回去？”他上前试探着这样问道。 　　“我有司机，”沈正辉回答道，“不过我想散散步，一个人走走。” 　　“您不……”岩山元想继续说什么，不过看着沈正辉的表情他闭上了嘴巴。 　　“岩山先生，”沈正辉盯着他说道，“你怎么花自己的钱我不管，但是涉及到工作上的事情，如果最后不是你拍板的话，就不要随便许诺，福田社长也会不高兴的。” 　　岩山元表情非常尴尬，“嗨，您的话我记住了。” 　　沈正辉点了点头，自顾自地走出门口。 　　从福田光美那里借过来的司机正在门口的车上等着他，沈正辉凑上前去，“你自己回去吧，”他说道，“我想一个人在街上走走。”在司机愕然的目光下，沈正辉晃晃悠悠地走在东京的街道上。 　　走在异国他乡的街道上，沈正辉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这种散步并不能平缓自己的情绪，反而让自己越发地感受到心中的难受，独自一个人走在街道上，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也无怪乎穿越者都要搞暧昧了，把精力都投到女人身上大概就会丧失寂寞感——大概。沈正辉想着这样奇怪的念头，越发地觉得自己想得有道理，回想起自己的经历，发现自己的心态真的存在问题，一直以来都以一种独特的优越感俯瞰着周围的人和事，完全没有和谁产生心灵的碰撞，穿越者的身份就像是一个硬核，将自己的心灵好好的保护起来了。 　　所以只能用玩女人的方式来排遣这种情绪吗？沈正辉这样想着，越想越觉得好笑，脚步越发地轻快起来，整个人终于进入了一种悠闲的心态之中。 　　他嘴巴里面哼哼着自己才知道的歌曲，虽然跑调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但是精神上倒是越来越high，沈正辉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自己刚刚发现自己穿越的时候，那种只有自己才知道这个世界的秘密有一种难言的喜悦，他在散步的时候不由的伴随着自己哼的歌曲扭动着身体，变幻着脚步，从他身边经过人的人都用嫌恶的目光扫过他，规矩的日本人在心里面痛骂发神经的沈正辉。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急匆匆的身影和沈正辉相向而行，两个人都没有抬头看更远的道路，当双方发现对方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的时候，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呀！”伴随着一声娇呼，沈正辉感觉自己像是被奔跑而来的小鹿撞了一样，重心一歪跌倒在了地上，而冲撞而来的小鹿似乎也一样倒霉，跌坐在地上用力地揉着自己的腿。 　　“对不起，对不起。”她头也不抬地道着歉，胡乱揉了几下自己的腿就要站起来。 　　这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神色仓皇的年轻女子，沈正辉毫不费力地重新站起来，试着去扶对方，“没事吧。” 　　“没事没事，”对方过于惊慌的样子让沈正辉觉得很不安，“对不起，我还有事。” 　　不过仓促站起来的姑娘似乎没有正确估计撞击对自己带来的伤害，她才一迈步子脚下就一软，一下子跌入了沈正辉的怀抱中。 　　“啊！”对方发出了一声闷哼。 　　“这个，要不要送你去医院。”沈正辉扶着对方弯腰问道问道。 　　就在这个时候，阴影笼罩了两个人，“跑，想跑到哪里去？跑得掉吗？”伴随着愤怒语气的日语，两个又高又壮的西装汉子已经站在了沈正辉和姑娘的面前。 　　“呜呜呜……”伏在沈正辉怀里面的姑娘顿时哭泣起来。 　　“哟，”其中一个家伙盯着沈正辉，“小子，你是什么人？老实地放下她走开吧！” 　　日，运气这么好，老子真应该去买彩票。沈正辉对自己说道。两个人凶悍的表情和衣服下面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纹身说明了他们的身份。 　　“请不要这样，我要叫警察了！”沈正辉义正词严说道，表情异常沉着冷静。 　　“警察？”对方哈哈大笑起来。 　　其中一个男子伸手按住了倒在沈正辉怀中的女孩子的肩膀，将她从沈正辉的怀中拉了出来。 　　“我再警告你一遍，不要这样做。”沈正辉在日本人看来色厉内荏，“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索嘎，嘿，四郎，我看这家伙有些面熟啊！”旁边没有动手的家伙和动手的叫做四郎的家伙说道。 　　“要不然一起带回去吧！”那个叫做四郎的家伙说道。 　　瞬间沈正辉有一种立即跪下来抱住对方的腿叫大哥你放过我的冲动。 　　“她做了什么事？你们要抓她？”沈正辉指着女孩子问道，被抓住肩膀和手臂的女孩子配合得仿佛恋人一般，一动不动，头发掩住了她的一部分脸，从透出来的面容看得出这女孩子长得不错。 　　“她欠了我们钱。”四郎说道，随即他用不屑的目光盯着沈正辉，“还不滚蛋，这么想当正义的朋友？” 　　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还没有心跳得这么快的时候，“欠了多少钱？” 　　旁边的家伙凑了上来，“五百万日元。” 　　才五百万日元，你们两个蛋疼的家伙。沈正辉在心中怒吼，我要用五百万日元的硬币砸死你们两个蠢货，补偿我受伤的心灵。 　　“放开她，我可以替她还。”沈正辉冷冷地说道，今晚有一种奇特的情绪在支配他，让他感觉如果装孙子灰溜溜地走掉这件事情就会成为自己的心魔。 　　“哟，遇见了一个有钱人。”四郎哈哈笑起来，本来低着头的女孩子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沈正辉，她的脸上有几块乌青，不过看上去底子还不错，带着某种年轻的稚嫩，看面相像还是高中生。 　　“如果你要替她还钱的话，就要和我们一起去见老大。”另一个家伙说道，脸上带着挑衅的表情，“敢吗？” 　　沈正辉觉得自己进入了演员的节奏，他装作一副吊儿郎当毫不在意的表情，当然，到了此时，激动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了，沈正辉似乎觉得自己真的无所畏惧。“带路吧！”他冷冷地说道，然后瞥了一眼四郎，“放开她，她不会跑了。” 　　四郎被沈正辉的眼神看得一愣，居然真的松开了手，他嘴里嘟嘟囔囔，“小子，”他叫道，“跟着我们来，如果你跑的话，我就把你的腿打断。” 　　被松开的女孩子一下子拉住了沈正辉的手臂，似乎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守护神了，不过依然一言不发。 　　沈正辉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没事的。” 　　然后他迈着轻松的步子，跟在了四郎身后，另一个家伙落后几步，跟在了沈正辉和那个女孩子的身后，监视着两个人。 　　这个奇怪的四人组合顺着街道走了长长的一段距离，然后拐进了一条小弄堂，昏暗的灯光让那个姑娘挽着沈正辉的手臂越发地用力了，沈正辉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四郎在一间酒吧的门口停了下来，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盯着沈正辉，“有胆子就跟我进来吧。” 　　门被推开了，沈正辉的脑海中闪过了迈克杰克逊《SmoothCriminal》这部MTV，不同的是，这个也许叫做安妮的女人在自己身边。 　　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跟着四郎走进了酒吧。 第052章 日本社团 　　这是一个极其普通的酒吧，从布置上就可以看出来，和一般的日本酒吧完全没有区别。只不过眼下的情形让这个酒吧显得极其不一般，酒吧里面人并不少，但是从中显露着诡异的氛围，这是因为一点也没有杂乱和喧嚣，所有的人安静地行动就好像他们受过同样的安静的教育一样，在沈正辉的眼中，就好像是一群及其有教养黑社会们在一起聚会一样。 　　四郎快步走到了吧台的位置，附在一个中年男人的耳边大概是在说事情的经过，同时把手指指向了沈正辉他们两个人，中年男人转过身来眯着眼看向了沈正辉，他端着酒杯，整张脸像是岩石雕刻出来的一样方方正正，带着某种坚毅的刻板，这种表情极其吓人，走在街上几乎不用宣传，人人都会当他是黑社会的大佬。他对着沈正辉举起了杯子。 　　沈正辉迈步走了过去，那个挽着他的女孩子全身都在发抖，几乎是被沈正辉拖过去的。 　　“先生，你好！”沈正辉礼貌地和对方打招呼。 　　旁边的四郎做出一副凶戾的表情，“小子……”他刚刚突出一个词，老大端起了酒杯，于是这家伙就把剩下的话全部吞了下去，对着老大鞠躬然后走到一边去和同僚们喝酒去了，不试试将目光看过来。 　　这位老大并没有理会沈正辉的招呼，而是把目光移向了沈正辉身边的那个女孩子，“彩香！”他似乎是在叫这个女孩子的名字，女孩子听到这个叫声，身体又是一抖。 　　“借钱的合约是你自己签的，”对方的声音带着某种刻板的味道，“到时间了钱还不出来该怎么办你也是自己同意承认的，现在，”他转移目光盯着沈正辉，“这个男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没……没……没什么关系，”那个女孩子身体虽然在发抖，但是还是认真地说道，“请你让他离开吧。”一边说着她一边松开了挽着沈正辉的手。 　　沈正辉瞥了女孩子一眼，又瞥了一脸不在乎的老大一眼，“我想帮她还钱。” 　　女孩子抬起了头，“先生，”她说道，“今晚非常对不起，但是这是我的事情，请您回去吧。” 　　黑社会老大开始哈哈地笑起来，像是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 　　“五百万，对我来说是小意思。”沈正辉半眯着眼睛说道，他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我觉得我要做的事情要无愧于我的内心。” 　　黑社会老大转身放下了酒杯，然后转过身来开始鼓起掌来，“这是我听过的最冠冕的台词了，”他笑咪咪地看着沈正辉，“但是你不是日本人吧？” 　　“中国人。” 　　“难怪，”对方扬了扬下巴，眼神锐利起来，“闽南帮还是浦海帮？还是一般的大圈？” 　　“我不是黑社会，我有正当职业的。”沈正辉回答道，“我只是看不惯这种事情，并且我觉得我有能力改变我遇见的这件事情的结局。” 　　“几亿人口的大国总会出一些像你这样奇奇怪怪的人，”听到沈正辉否认自己是黑色会，对方的表情变得柔和一些了，“但是你身在日本，就应该遵守日本的规矩，什么叫做世间样你不知道吗？” 　　“我觉得那是一辈子的懦夫的另外一种说法。” 　　“呵呵呵。”老大笑着围着沈正辉走了一圈，然后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他紧盯着沈正辉，“彩香和我是一条街上的街坊，”他说道，“我是看着她长大的，”他抿了抿嘴，“他父母去世的早，虽然有保险金，但是不够用，彩香很上进，想要进好的学校，”他看了一眼继续低着头，不安地扭动着手指的彩香，“想要学习音乐，但是这都要钱。” 　　“很励志的故事。”沈正辉用平静的语气回答道。 　　“是的，但是这个世界紧紧依靠励志是不够的，要有现实的东西，”对方抿了抿嘴，对着彩香说道，“彩香，你借了钱干什么用去了？” 　　“上辅导班。”彩香低着头用低沉的声音回答道。 　　老大摊开了手，“这就是日本，有钱才能成功。” 　　“我说过我可以替她还钱，那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问题。”沈正辉说道。 　　“对我们很是问题，”老大摊开了手，“你一定以为我是坏人，想要逼迫彩香做什么她不原意的事情。”老大笑起来，“其实不是，我只是要她还钱，利息都收得很正常。”他停顿了一下，“拍上几部不良信息片，彩香还了钱就有自由的生活了，她可以继续读书，找个好工作，最后找个爱她的人嫁掉，嗯，她拍过不良信息片，这有什么关系，日本人根本不在乎这个。” 　　“我说我……” 　　对方举手阻止了沈正辉继续说下去，“虽然说我们替彩香她选择了道路，但是这完全是让彩香用自己的力量来完成偿还的义务，这里是日本，不是中国，所以不要把你的道德观拿到这里来用。正相反，我反而要质问你，你有钱，愿意拿钱出来帮助彩香，那么你又要让彩香怎么报答你呢？你要包养她成为你的金丝雀吗？那样在我看来反而是丧失掉了自由，还不去去拍不良信息片呢！” 　　“我并不要求回报。” 　　“哦，你这么伟大？”对方显得很惊讶，“那么你愿意付清了她的欠款，就此走出这件酒吧，然后你们两个人像是不认识一样分开，你再也不会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沈正辉点了点头，“我可以。” 　　对方笑起来，重新端起了酒杯，“中国人！” 　　一旁的彩香抬起头来，满是诧异的表情。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中国人？” 　　“我不愿自己留下心魔。” 　　“你是和尚？神父？” 　　“不，我是一个演员。” 　　“演员？”对方上下打量了一下沈正辉，“不出名的小演员？还是准备到日本来发展？” 　　这个时候之前和四郎一起出现的那个家伙凑上前来，凑到黑社会老大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沈正辉隐隐约约听到大概说的是自己的身份。 　　老大抬起头来正视沈正辉的脸，“看来你不是未出名的小演员。” 　　“一般般。”沈正辉回答道。 　　老大把目光移向了彩香，“彩香，”他说道，“你怎么选择？是相信叔叔，还是相信这个突然出现的，和你完全不认识的演员？” 　　彩香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下嘴唇被咬得发白，她心中大概正在做着最激烈的思想斗争。 　　“你要考虑清楚，这家伙可是个中国人，中国人可以娶很多很多太太的。” 　　这是哪年的老黄历了？大叔你说的是沙特阿拉伯吧！ 　　“接受了他的钱，你就被他套入的枷锁了。”老大继续说道，“看他这样敢为不认识的人花钱的态度，他根本不在乎你还钱，你说不定这一辈子都被他套住了感情了。” 　　你真是一个文学青年，沈正辉在心中怒吼，你们这些黑社会档次还真高，不写言情小说还真对不起自己了。不过他脸上不动声色。 　　“我……我……”彩香看上去心理斗争有些激烈。 　　沈正辉温和地看着她，“也许有更好的选择。”他轻声说道，“所有坚持，最后总能熬过去的。” 　　“对不起。”彩香对着沈正辉鞠了一躬。 　　沈正辉心情一沉，黑社会老大笑了起来。 　　“请您帮我还掉欠款吧！”彩香继续说道，“我会慢慢赚钱还给你的。” 　　黑社会老大的笑容僵掉了。 　　沈正辉转过身来，“你们这里可以刷卡吗？” 　　“当然要现金，去取钱吧，大明星！”对方没好气地回答道。 　　…… 　　“是，是，真的不要意思，嗯，五百万的现金。”正说着电话的沈正辉转过头来，对刚刚认识叫做新田义的黑社会老大问道，“这个酒吧叫做什么名字？地址叫什么？” 　　新田义没好气地对着手下扬了扬下巴，四郎便上前回答了沈正辉的问题。 　　已经知道全名叫做黑石彩香的女孩子坐在沈正辉的身边，异常安静地听着沈正辉打电话让他的朋友——听声音是女性拿五百万的钞票来。 　　出于避税的考虑，黑社会最喜欢现金，但是新田义之所以要求现金不过为难一下沈正辉罢了。 　　沈正辉要了一杯酒，顺便帮黑石彩香要了一杯饮料，这些黑社会看起来似乎非常吓人，实际上除了拿架子装B之外一点也不难相处。谈了二十多分钟，沈正辉就弄明白新田义手下有一家拍摄不良信息片的小公司。 　　门又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两个女人和他们身后跟着的明显是保镖的四个家伙，其中一个拎着一个小包。沈正辉一看，几乎要躲到桌子底下去，福田光美和刘欣同时出现，让他有点心虚。 　　福田光美踱步过来。 　　“福田社长，你好！”新田义看上去非常正常。 　　“新田组长，这是五百万，你点一下吧。” 　　“不用，居然还麻烦福田社长亲自来，太不好意思了。”新田义示意下，自然有小弟上前从保镖手中拎走了小包，五百万日元不多，一会儿工夫就数完了。 　　小弟上前在老大耳边附着说什么，新田义有些恼怒地说道，“还用得着数吗？肯定没有问题，放人吧！” 　　两个女人的目光在沈正辉身上绕了一圈，然后落在了黑石彩香的身上。 　　“先回去吧！”福田光美说道，刘欣则是哼了一声。 　　黑石彩香伸手拉着沈正辉的袖子，紧跟在他的身后，直到走出酒吧。 　　“你和这帮黑社会认识？”沈正辉问道。 　　福田光美瞥了他一眼，“他们在娱乐圈也算是消息灵通之辈，不要小看。” 　　看他们的样子我也高看不了啊！日本黑社会说话居然和言情片差不多，这就是宅化的日本黑社会的水准吗？沈正辉在心中吐槽。 　　福田光美看向了黑石彩香，“这个小姑娘如果没地方去的话，今晚就到我那里去睡吧。” 　　沈正辉看了看身边低着头的黑石彩香，转过头来，“是不是太麻烦你了？” 　　“怎么，你还想带回到你家去吗？”刘欣问道。 　　“可以。”黑石彩香低声回答道。 　　“好了，不早了，我叫司机送你回去，这位小妹妹和我们走吧！”福田光美伸手牵住了黑石彩香的手。 　　看了看黑石彩香回头看自己的眼神，然后坐上了福田光美准备的送自己回家的车子，沈正辉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剧情怎么是这样的？”他对自己说道。 第053章 幸运儿 　　沈正辉硬挺着睡了一夜，第二天红着眼睛去找福田光美准备后续和林健的谈判的时候，意外地发现福田光美、刘欣和昨晚的黑石彩香三个人居然在办公室里面愉快地交谈，仿佛三个老朋友一样。 　　“这是什么状况？”沈正辉有些发呆。 　　“我发现彩香在音乐方面颇有造诣，准备签下她。”福田光美说的理所当然。 　　一晚上的功夫你就发现了？你们一晚上在干什么？唱卡拉OK发现了一个麦霸？ 　　“对了，那五百万不算你借我的，算是彩香的签字费，这个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了，”福田光美伸手在彩香的脸上摸了一把，“她现在是我的人了。” 　　你当这是在贩卖人口呢？什么叫做是你的人了。 　　尚且年幼的彩香似乎不太习惯这种不同于日本人的相处方式，她有些怯怯地对着沈正辉鞠了一躬，“沈君，昨天晚上多谢你。” 　　“不客气，昨晚的场景也算是满足了我想要扮演真正的英雄的梦想，虽然情节有惊无险。”沈正辉咂了咂嘴，同时收获了福田光美和刘欣两个人的不屑的哼声。 　　“我还要去公司看动画制作进程，我先走了。”刘欣说着便朝着门的方向走去。 　　“她现在这么努力工作。”沈正辉看了一眼刘欣的背影，随口说道。 　　“努力地超乎你的想象。”福田光美耸了耸肩膀，敲击着桌子说道，“你这段时间准备做什么？不能青沼不回来你就不做准备工作吧？” 　　“先搞好和香港的事情吧，”沈正辉说道，“你让我准备拍电视剧的话，总要先把副导演给我找到啊！” 　　“已经找到了？” 　　“谁？三池崇史？” 　　“开什么玩笑。” 　　“北野武？” 　　“你没睡醒吧？” 　　“对了，清水崇的恐怖片什么时候上映？” 　　“估计要等到年底，万圣节档期最好。”福田光美回答道，“说起来这个导演还算是清水崇的师弟。” 　　“是吗？那很年轻啊！” 　　“和你差不多大，比你还小一两岁吧。” 　　“呃？刚刚毕业吗？” 　　“据说经验已经很丰富了，拍过好几部电影。” 　　“是吗？那不会默默无闻啊！叫什么名字？”虽然不认识几个日本导演，沈正辉还是问道。 　　“宫本。”福田光美简单地回答道。 　　沈正辉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接下来的名字。 　　“叫宫本吗？” 　　“是的，这是艺名。” 　　“导演也要取艺名？”沈正辉很是惊讶。 　　“因为他导演的是那种片子——”福田光美嘟了嘟嘴，“不良信息片。” 　　“这倒是挺有意思，”沈正辉坐下来摸了摸下巴，“我什么时候能够见到他？” 　　“他和原来的公司还有一点交接手续，过几天就好。” 　　“你是怎么挖掘到这样的人才的？”沈正辉问道，“他也是一个潜力巨大的新人？你看过他的作品？” 　　旁边的黑石彩香似乎有些不安，福田光美看了他一眼，“我就是知道。” 　　“你的强大的情报网。”沈正辉深吸了一口气，“他叫宫本，我叫佐佐木，我们两个真是绝佳的配合啊！” 　　“呀，说起来我还想要问问你，”福田光美对着大石彩香招了招手，“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捧红一个歌星呢？” 　　“这我可不知道，”沈正辉摊开了手，“你知道我的音乐水平相当差，欣赏水平也还停留在非常低的层次。” 　　“是的，”福田光美点了点头，“但是这个层次的消费者最多不是吗？” 　　“呀，”沈正辉蹭了蹭下巴，重新仔细从头到尾看了一下大石彩香，“你不是对她的音乐才能有信心吗？” 　　“所以我才问你如何捧红人啊？” 　　“我觉得音乐这个东西不能当做是纯粹的音乐，当然，也存在着只是听就知道是非常好的音乐，不过，这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一般的经典作品需要更为广阔的背景——譬如是非常经典的连续剧或者是动画片的主题曲之类的，现在又不是娱乐贫乏的年代，歌曲制作都进入了商业化大生产的时代，女歌手像是流水线一样成批地制造出来。” 　　“是吗？那你也帮我成批制造一些啊！”福田光美不动声色。 　　“早安少女不是已经是很好的例子了吗？” 　　“你的意思是组合？” 　　“只要有点特点，要红起来不难，不过要持续地红就需要足够的能力了。”沈正辉摊开了手，“关键是要有成长性，事业要蒸蒸日上，让粉丝能够察觉到他们所支持的偶像在成长，如果老是局限在原地踏步，一般的情况下，也有限得很。”沈正辉不熟悉日后的日本偶像，所以纯粹照着自己的印象说，“像早安少女组这种组合，成员的发展其实很受限制，组合红人不红，毕业之后出路在哪里，一个经纪公司，能力非常有限。” 　　日后的AKB能在日本偶像界搅得天翻地覆，就是因为她们做得不仅仅是歌手，秋元康在娱乐圈的人脉、能量和运作能力，绝非一个经纪公司所能比拟的。 　　“我觉得我的公司很有潜力诶！”福田光美认真地说道。 　　“我也觉得，前提是你要对你想要达成什么效果有清醒的认识，同时又能够运作好。”沈正辉抓了抓头，“必须有一个有远大目光同时深刻懂得娱乐圈运作的人来操作这件事情。” 　　沈正辉发现福田光美牢牢盯着自己，“提前声明，我不行的。” 　　“好吧，”福田光美点了点头，“我自己来想想怎么做。” 　　“实际上找一群青春靓丽的女孩子，穿着短裤或者短裙，一边唱歌一边跳舞露大腿，一下子就能红的。” 　　“这个没有难度，先试试吧。”福田光美说道。“这个组合叫什么名字呢？” 　　沈正辉强忍着自己想要把少女时代、AKB48这种名字说出来的冲动，说道，“不如叫HF什么。”HF是福田光美这个名字的首字母。 　　“沈君，你觉得是我已经自恋到了这种地步还是我的品位已经降低到了这种地步？”福田光美瞪着沈正辉说道。 　　“那么叫什么‘美少女战士’、‘花仙子’组合也是可以的哦？” 　　“那还不如叫全职猎人，专门狩猎男人。” 　　“富坚老师会生气的，而且你取这个名字不就是挑衅全日本的其他女性吗？” 　　“那么就叫SOS团吧！” 　　沈正辉心中一震，“什么意思？” 　　“让世界更加惊愕的佐佐木团。”福田光美看了沈正辉一眼，“你不是就叫做佐佐木吗？算是借用你的名字了，况且SOS这个名字简单又好记，仿佛说明我们的团员正在等待粉丝们的拯救一样。” 　　沈正辉被这个SOS团弄得心神大乱，完全没有心思留神接下来福田光美开始对照者自己的签约女孩子选择团员了。 　　“彩香，你来当首任团长兼艺术总监吧！我马上准备合同，我们签约吧！”福田光美近乎玩闹的举动让黑石彩香也觉得诧异无比，难道说有钱的娱乐圈的老板做事情都是这样不着调吗？ 　　黑石彩香看了沈正辉一眼，点了点头，“好的，可以。但是我觉得我还需要学习。” 　　“我们会请更加专业的老师来给你们上课的。”福田光美继续说道，“这样，你连学费都省了，来，挑一挑你的团员吧。”她瞥了一眼沈正辉，“选几个腿长的。” 　　就在这个时候，秘书敲门走了进来，“社长，香港的林先生到了，他想加您。” 　　“他一个人吗？”福田光美问道，沈正辉也从秘书的打扰中回过神来，“有没有带他的女朋友来？” 　　“不是一个人，”秘书停顿了一下，“他带着一个男的，好像是他的翻译。” 　　福田光美笑了笑，看向了沈正辉，“你们昨天晚上吃的饭非常有效果啊！” 　　“你什么意思？”沈正辉有些不解。 　　“叫岩山经理先去见他，我和沈先生在会议室等他。”秘书鞠躬走了出去。 　　“彩香，一会儿我让藤子小姐带你去熟悉一下公司，顺便看看我们事务所签约的小姑娘们，你就准备好好工作吧！” 　　福田光美的厚爱让黑石彩香有些手足无措，于是她躬身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社长。” 　　“不用这么客气，”福田光美转头看向沈正辉，“沈君，你说是吧？” 　　沈正辉摊开了手，表示自己完全没有兴趣和无辜，转换话题问道，“你说永胜会选择哪种获利方式？买断还是分成？” 　　“鉴于分成上映要很长的时间准备，并且我们本身的影院太少，永胜出于怕麻烦考虑，虽然眼红于分成，但是最后恐怕还是会选择买断，特别是我给的价钱还特别公道的情况下。” 　　果不其然，林健见面寒暄之后第一个问题便是，“福田社长，如果要买断《赌侠1999》和《赌侠大战拉斯维加斯》的话，贵方准备出什么价格？” 　　“我们愿意和林董事长长期合作，不如请林董事长出一个价格？” 　　林健呵呵一笑，试探性地问道，“一千万港币一部如何？包含日文版的所有版权，录像带和周边。” 　　福田光美和沈正辉都没有说话，岩山元开口道，“林君，你的价格太黑了……” 第054章 宫本导演的准备工作 　　岩山元“太黑了”的评论并没有影响林健的情绪，正如商人所说的，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不可能？林健显然就是等着对方落地还钱的。 　　福田光美倒是没有直接开口压价，她像是发呆一样，望着虚空中半天突然开口说道，“林先生知不知道香港电影在日本取得最好的票房的是哪一部？” 　　林健对这个似乎不陌生，试探性地回答道，“李小龙？《龙争虎斗》？” 　　福田光美摇了摇头，“是成龙的《A计划》，31亿，《龙争虎斗》比它少1亿。另外最高票房的华语片是1982年的《少林寺》，36亿。” 　　林健不知道福田光美为什么说这个，于是静静听着。 　　“但是去年的《泰坦尼克号》的票房是262亿日元，历史票房第一，第二是前年的《幽灵公主》，194亿。”福田光美继续说道，“成龙和李小龙在日本如此有号召力，但是始终比不过美国人和动画片，”她摊开了手，“当然，现在再加上李连杰，现在有影响力的人，要么不在了，要么垂垂老矣，你觉得香港的电影还能凭什么吸引日本人观看呢？” 　　林健觉得这是压价的手段，不过仔细一想觉得也对，但是嘴巴上不能认输，“刘天王在日本影响力也是很大的。”他这样辩解道。 　　“当然，如果他选片子能够再谨慎一点的话，我倒是能够相信他。”福田光美说道。 　　“两部《赌侠》都是经过市场检验过的片子。” 　　“没有经过日本市场的检验。”福田光美说道。 　　林健觉得自己处在下风了，“那么福田社长觉得什么价格比较合适？” 　　“《赌侠1999》确实是部好片子，不过他在香港的票房不过一千多万，你居然想一千万港币卖给我。”福田光美笑语盈盈，“这不是长期合作的态度，林先生。” 　　“福田社长，日本有一亿多人口，香港只有六百多万。” 　　“那如果卖给大陆的发行公司，你岂不是要起价一亿港币？” 　　林健觉得还是不要认真和女人谈判比较好，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了沈正辉。 　　“林先生，在日本，最好卖的电影一直是好莱坞电影和动画电影，这点毋庸置疑，”沈正辉说道，“所以你也不要对在日本放映期望过高，不然的话，我们可以签订分成的协议。” 　　“不了，我已经……哦，应该说永胜已经考虑好了，就谈买断的价格，实在不能接受的话，再谈分成协议。”林健认真地回答道。 　　“既然是准备长期合作，我们也愿意表现自己的诚意。”福田光美也说道，“两部片子，一共五千万日元。” 　　这一刀砍下来就是去掉了75%还多，实际上已经非常接近林健的心理价位了。反正谈判就是慢慢磨，于是磨来磨去这个价格最后又涨到了八千万日元。 　　于是双方都说，为了更加长久的合作，就是这个价格了。 　　福田光美独家拿下了这两部电影在日本的全部版权。 　　谈完了事情之后自然是娱乐了，看林健今天一人单身只带了一个翻译过来就知道这家伙打着什么主意，不过沈正辉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心有余悸，于是岩山元被委托了全程陪同林先生的重任。 　　对于沈正辉不参与晚上的活动林健大感可惜，岩山元背着自己的老板散布沈正辉的八卦，说他在公司里面有好几个女人，和福田社长也有暧昧关系——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左顾右盼审视四周然后低声细语，还大谈他在大陆的未婚妻和福田社长是好朋友，最近就在日本盯着他，所以这段时间沈正辉如何如何地小心谨慎。林健细心地搜集着这些情报，越发地觉得沈正辉在男女问题上是一个神奇的人，似乎口味特别挑——喜欢外表清纯小姑娘——这是岩山元的爆料，于是他心中开始琢磨起来了。 　　…… 　　应付完香港来的土豪之后，沈正辉和福田光美去看黑石彩香，Queens事务所一片鸡飞狗跳，小姑娘们听说在挑选组合成员准备出道了，和她们的经纪人老师一起憋足了劲。早上藤子小姐带着黑石彩香看了一圈的人，于是这些家伙们下午的课上都异常卖力。 　　这算是什么，参观艺术学校的感觉吗？沈正辉在心中吐槽，这个单层的舞蹈教室简直奢华——相对于东京的地价来说，一片从十四岁到十八岁的少女正在老师的带领下认真地做着基本功的训练，看着数量，起码有半个排。 　　“叫我来看这个干什么？” 　　“选人啊，我相信你的眼光。” 　　“我自己都不相信，这个应该专业的来做。”沈正辉撇了撇嘴，然后看着这群孩子惊叹，“你这事务所才成立多久居然就有这样的规模了？” 　　“也挖过一些墙角。”福田光美淡淡的说道。 　　“你不是说墙角不好挖吗？” 　　“把整片墙挖过来就是了。” 　　“你的意思是你收购了其他事务所吧？” 　　“对，我觉得紧紧培养艺人还不够，应该还有一个声优事务所才对。” 　　“呃……雄心壮志啊！” 　　“这样GONZO的配音就不用麻烦其他公司了，顺便我买的那些中文片也就有了配音演员。” 　　“你这是为了喝新鲜牛奶自己养只牛的节奏。” 　　“这样很好啊，我很看好声优这个行当的，日后说不定因为声音就成为粉丝的会越来越多。” 　　“你目光如炬。” 　　“这些都是一些学生模特，抽出业余的时间来参加培训，除了舞蹈、形体、语言、音乐、外语课之外，还有好多其他课程。”福田光美有些感叹地说道，“看到她们这样认真地学习，真的是好感动啊！” 　　“所以你就和她们签了十年以上的卖身契？” 　　“如果是懒惰没有上进行的孩子我是不会和他们签约的，这十年的培训要花掉我多少钱啊！她们拍赤果果写真集都还不起。” 　　“如果日本人把这种精神劲头放在别的地方，日本经济说不定早就又腾飞起来了。” 　　“我知道你肯定会叫我们推翻美国人的统治是不是？” 　　“你们还是先推翻自民党的统治吧！” 　　“别这么说，小渊总理可是好人，他的外号就是平成的大叔来着。” 　　“希望这个好人能够在这个位置上坐久一点吧！”沈正辉耸了耸肩膀。 　　“当然要坐久一点，”福田光美说道，“你都不知道他这次访华我费了多大的功夫劲给他提意见。” 　　“那么好处……” 　　福田光美认真地盯着沈正辉，“说不定《战斗妖精雪风》可以在大陆的电影院放映哦！” 　　“《北高中学残酷史》能放映吗？” 　　“这肯定不行啊，真人的都比较敏感。” 　　“我觉得比《古惑仔》这种电影强多了。” 　　福田光美不理会沈正辉就这个话题的发挥了，“你觉得谁比较好？” 　　“仅仅从样貌评价吗？” 　　“嗯，可以。” 　　“我觉得要选腿长的，长得不行的可以整容嘛！” 　　“日本人腿普遍长得不行。”福田光美叹息道，用腿型来刷的话，根本就不用选了。 　　“别这么说，你还是很不错的。”沈正辉在一旁说道。 　　“你！”福田光美偏过头来，一脸愤愤。 　　“要不然可以去韩国或者中国淘点长腿妹子来？” 　　“不用了，以后你都不要到这里来了。” 　　“不是你想听我的意见吗？” 　　“我现在觉得你的意见完全没有参考性。” 　　“你怎么这样善变呢？” 　　两个人从一开始出现就吸引了所有的学员的注意，新晋身演员的沈正辉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特别是他和福田光美随意地说话更是让人感到羡慕不已。这些努力的准小演员们都努力表现自己，想要吸引BOSS的注意，换来机会。但是这两个人似乎都不用心在看这些小姑娘。 　　福田光美带着沈正辉走到了一个正坐在板凳这记录着什么东西的青年人的面前。 　　“这是宫本导演。”福田光美说道，“你的副导演。” 　　“佐佐木君，你好！”对方首先鞠了一躬，“能够成为你的副导演，鄙人非常荣幸。” 　　沈正辉伸手和这位不良信息片导演握了握手，这是一个看上去阳光帅气的家伙，从面相上看似乎完全不能想象这家伙是个那种片子的导演。 　　“你在这里做什么？”沈正辉问道。 　　“我在做《姐姐的男人》这部片子的准备工作，”对方翻开了自己的笔记本，上面贴满了照片，“正在选演男女主人公，和各个配角少年时的角色人选，”他看了一眼福田光美，“福田社长说用公司的人最好。” 　　“你真是辛苦了。”沈正辉也看了一眼福田光美。 　　“不辛苦，这是我该做的。”对方显然非常高兴，翻着笔记本到了某一页，指着上面的照片说道，“杰尼斯那里我也去过了，我看了一圈，觉得这个孩子和佐佐木君你长得很像，可以演你小时候。” 　　“呃，是吗？”沈正辉有些尴尬地接过了笔记本认真看了看。 　　“长的很纤细，但是感觉气质和小说里面那种气质非常贴切，就像是那种为了姐姐打爆了高年级学长的头的弟弟，切开病人的肚子，或者掀开病人的头盖骨拍照的医生那种人。” 　　“听了你的形容就会觉得这完全是变态啊，这孩子有变态的气质吗？”沈正辉随口说道，认真看了看这个略带忧郁气质的美少年的照片。 　　然后他被照片下面的名字吸引了目光：山下智久。 　　“对，这孩子身上的肌肉和佐佐木君你在《北高中学残酷史》中的肌肉一模一样，特别是他现在十四岁，刚刚上中二，年纪和小说中也是一模一样。” 　　中二……吗？ 第055章 女配角们 　　“女主角的国中时期和她的同学可以用这几个女孩子来演，”宫本导演继续介绍道，翻着笔记本指着照片，“苍井优、北川景子、泽尻绘里香，这三个女孩子非常不错，气质我觉得也很符合，其中苍井优饰演女主小时候，北川景子演她的同学，泽尻绘里香可以演男主的女同学这个角色。” 　　在《姐姐的男人》这个剧本里面，沈正辉当初的基本设定是男主角的老妈，女主角的老爸再婚，男女主角相遇，这个时间刚好男主角中二，女主角高一，这样算来苍井优、北川景子的实际年龄比起剧本中的要小，不过既然是自己旗下的女演员，那么这一切都无所谓了。泽尻绘里香倒是年纪刚刚合适，饰演喜欢男主角的女同学倒是刚刚好。 　　宫本做的准备工作让沈正辉大感意外，不过想想又是意料之中的，鲁迅先生就表扬过日本人办事情认真——说他们男人最适合做侦探，女人最适合做护士。 　　宫本的作用似乎不仅仅局限于此，他继续向沈正辉展示了他的资料准备能力，“女主角当然给青沼智昭小姐，男主角的助理护士这个角色，我觉得麻生久美子很合适，当然不一定能够请得到。”宫本停顿了一下，“我列了很多备选的演员，请您挑选。” 　　于是沈正辉又看到了一大叠让他眼花的照片。 　　“男主角的女同学，绘里香长大之后这个角色，我觉得广末凉子比较好，当然，这个也有可能请不到，我这里大胆提一个建议，我觉得筱原凉子也可以，虽然她主业是唱歌，但是相貌很合适，而且这个戏份也不重。” 　　沈正辉看着一叠照片发呆，努力把名字和人对上号。 　　“此外都是一些不重要的角色，哦，男主角母亲这个角色您属意谁来演？”宫本像是突然想到了问道。 　　沈正辉的思维这个时候才算是重新恢复正常，“嗯，能够请黑木瞳来演吗？” 　　“这个，”宫本尴尬地笑了笑，“应该问题不大吧，《魔女的条件》也是福田社长投资的。”说着他瞥了一旁的福田光美一眼。 　　“怎么？有困难吗？”因为这个语气，沈正辉问道。 　　“《魔女的条件》正在热播中，我担心档期和价格。”宫本说道。 　　“嗯？这个片子一年前我就听光美在说要投拍，怎么到现在才开始制作播出？”沈正辉张大了嘴巴，也转过头去看福田光美。 　　“这个，各种准备工作的缘故。”宫本尴尬地回答道。 　　“没关系，”福田光美说道，“等到智昭回来的时候，《魔女的条件》差不多也要完结了。” 　　“嗯。不管了，我可不能学他们等到明年才开始播出，这样吧，宫本导演，辛苦你一下，这些材料我带会去看看，确认了就告诉你，我们尽快签约，等青沼智昭从中国回来就开始制作。” 　　“嗨！”宫本显得很兴奋，又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个，和电视台谈好了吗？安排在什么时候播出呢？” 　　“不是拍好了再联系电视台吗？”沈正辉又有些愣了。 　　“不，不是的，”看到沈正辉对日本的电视剧制作不了解，宫本急忙解释道，“一般都是和电视台谈好了才开始制作的，每周一集这个样子。” 　　沈正辉眯着眼睛看了看站在一旁不送声色的福田光美。 　　她对着沈正辉摊了摊手，“不用担心，”她说道，“电视台这方面我去搞定，你们只管拍就是了。” 　　“是，是！”宫本一鞠躬，“太感谢社长您了！”他把自己收集整理的资料全部交给了沈正辉，又对着福田光美鞠躬，然后这才离开。 　　“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个导演，看起来倒像是一个人才。”沈正辉看着手中厚厚的一叠资料，感叹道。 　　“嗯，我不是说过吗？他是拍不良信息片的。” 　　“所以我就奇怪你是怎么认识他的，难道你看过他的作品？”沈正辉开玩笑道。 　　“就像你以前说过的一样，与其使用陈腐的东西，不如自己挖掘培养，”福田光美没有理会沈正辉的玩笑，“有机会当正式的电视剧的导演，所以他会特别上心认真，”福田光美的目光扫过了沈正辉手上厚厚的那叠东西，“我也觉得他不错，希望你们好好配合，成长成为黄金搭档。毕竟对你来说，很需要一个日本本土化的助手。” 　　“那可真是谢谢你呢！”沈正辉摸了摸下巴。 　　“不用客气，把片子拍好了就是报答我了。”福田光美回答道。 　　“那么电视台什么的你真的搞定了吗？我们也要遵循既定的方式一周拍一集？说实话，我还真不太习惯。” 　　“没事，”福田光美说道，“我们不是有钱吗？可以不这样做。”她又看了沈正辉手上的资料一眼，“晚上小心一点，或者你要不要换个地方住住。” 　　“怎么了？”沈正辉有些惊愕。 　　“算了，没什么事情。” 　　“呀，说道宫本这个副导演是不良信息片导演的话，我还真有个构想，也想试试能不能拍拍不良信息片呢！”沈正辉随口说道。 　　福田光美认真地盯着他看，看得他有些发毛了。 　　“你不是开玩笑？”福田光美认真地问道。 　　“呃，这算是闲的蛋疼的恶趣味吧。”沈正辉有些悠悠地说道，想起日后的宅男们看着自己导演的片子撸，也算是一种扭曲的满足感了，他用手指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晃了晃，“某种跳跃的奇怪的艺术癖。” 　　“男人的艺术癖，可以理解。”福田光美点了点头，像是累了一样，“好了，回去吧。”她这样说道。 　　果然是晚了。 　　福田光美和沈正辉说道，“我要去一探GONZO，顺便看看刘欣，你要和我一起吗？” 　　“不了，”沈正辉摆了摆手，“我今晚准备仔细看一看这个资料，尽快把角色选好。” 　　“光看照片是不行的，”福田光美眯了眯眼，“还要面试角色呢！” 　　“我只是划定一个范围，具体的事情就交给宫本去办了。” 　　“青沼回来还早呢！”福田光美嘴角牵动了一丝笑容。 　　“要早做准备，宫本导演的积极性很高，不能打击。”沈正辉回答道，“另外你知道青沼在中国的地址吗？把剧本提前给她寄过去吧，她也要早做准备。” 　　福田光美点了点头，“我来做这件事情吧。”她说道，“你晚饭怎么解决？” 　　“交份拉面外卖就是了。”沈正辉摆了摆手。 　　“也是，你这边的办公室基本上都没有呆过。”福田光美意有所指地说完便离开了。 　　沈正辉回到了大楼里自己的办公室，确实在这里呆得太少，办公室崭新如初。福田光美的小秘书之一在沈正辉进了办公室一会儿之后前来请示要不要帮他订餐。 　　“来份拉面就好。”沈正辉坐下来，开始对着照片和名字。 　　“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小秘书继续问道。 　　“哦，对了，我记得公司有一份艺人资料的，麻烦你拿过来给我看看。”沈正辉随口说道，日本人的情报工作做得很好，说是公司的艺人资料，实际上日本演艺圈的大部分有名有姓的艺人资料都在里面。 　　“您的书架上有一份。”小秘书笑眯眯地回答道，“我一会儿就下班了，您有什么事情请提前告诉我。” 　　“哦，那没事了，你可以走了。我要豚骨酸辣拉面。” 　　沈正辉在小秘书离开之后，站起身来去浏览自己的书架，仔细一看目瞪口呆，艺人资料摆了满满一排，这要看完恐怕都得一个月的时间。 　　“我靠，当导演真是不容易。”沈正辉叹了一口气，只好按照日本人惯用的方法，把角色的年龄列出来，按照年龄去找演员，这工作量依然巨大，不过好在宫本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得足够好了，沈正辉本着查漏补缺的态度按图索骥又看了一遍资料，顺便也熟悉了一下日本的演艺圈。 　　不一会儿，外卖小子送来了拉面，小秘书也来请示了一番确认没有事情了便离开了。沈正辉吃完了拉面，又看了一会儿资料，走到了窗口向外一看，大厅里面还有好些人在加班。他摇了摇头，果然是日本人。 　　搞定了主要的角色，龙套沈正辉就实在是没有兴趣弄了，准备全部交给宫本去做，初步拟定了名单，绝大部分和宫本选择的相同，也算是对宫本工作的认可。眼见夜深了，沈正辉在办公室活动了一下身体，处理了一下垃圾，整理好了文档，就准备离开，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在这深夜之中把沈正辉吓了一跳。 　　“谁？” 　　“我是保安，佐佐木先生，要下班了吗？” 　　“知道了，马上走。”沈正辉松了一口气，听保安叫自己佐佐木有些奇怪，随即恍然想起来自己的门牌上就是这样写的——不是部门和职务，就是佐佐木这个名字。 　　“我马上要换班了，我会给接班的人说佐佐木先生您还在的，这不是催您，请不要急，我们通宵都有人。” 　　“那可真是谢谢了。”沈正辉拉开门，看见一个恭敬的中年保安站在门外，对着他笑了笑。 　　对方鞠躬，“嗨，我到其他楼层看看。” 　　沈正辉说了声辛苦了，转身关上房门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刚刚喝了一口。背后的门又响起了轻轻的敲击声，太轻微了，如果不是夜晚的安静，几乎听不到。 　　沈正辉倒是没有意识到什么，“哦，我马上走。”他以为保安又回来了，转身拉开了门，却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站在门口，抬起来敲门的手指甲上涂着亮晶晶的指甲油，“你是谁？” 　　对方显得非常不好意思，先是鞠了一躬，“我是堀口奈津美。” 　　“哦，你是公司哪个部门的？” 　　对方显得很是紧张，“能进去说吗？”她咽了一口口水说道。 　　沈正辉有些疑惑，但是还是让开了门让她进来，“你有什么事情吗？”沈正辉问道，“我马上也要走了。” 　　自称堀口奈津美的女孩子站在沈正辉的面前，似乎有些发抖，她猛然一咬牙，闭着眼睛伸手拉开了自己的胸襟，露出被胸罩包住的挺拔的胸部来，“我希望能够获得一个角色，拜托了。” 　　沈正辉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时之间有些发愣。 　　堀口奈津美睁开了眼睛，看见沈正辉看着自己有些发呆，于是伸手拉住了沈正辉的手，把它按在了自己软软的胸部上面，“拜……拜托了，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沈正辉脑子里面猛然闪过了《姐姐的男人》里面，主角的亲身父亲是一个导演，他潜规则了主角的女同学这个设定。 　　感受到了自己的手上传来的软绵和温暖，沈正辉发了下抖：当导演真是一个好工作啊！他这样对自己感叹道。 第056章 节操 　　沈正辉显然不是能够轻易就被调戏的初哥，如果说第一次被青沼智昭调戏还可以说他一时不慎，现在因为名气和地位，他已经有了足够的自控力了，即使精虫如何上脑也会有理智的思索。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将手收了回来，虽然再收回来之前有些恶作剧地用力捏了两下。堀口奈津美脸色绯红，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了。 　　“你是我们公司的人吗？”沈正辉问道。 　　“我是……”堀口奈津美拉了拉衣领，若隐若现倒是比直接露出来诱人多了，“在这边打工。” 　　“签约了吗？”沈正辉继续问道。 　　堀口奈津美用力咬着嘴唇，眼神中满是不甘，“临时的兼职。” 　　哦，临时的兼职，不是正式工作人员，也许不过是个文秘或者打扫卫生的妹子，不过堀口奈津美这个名字挺起来似乎有点耳熟。 　　沈正辉后退了一步，他审视的目光让堀口奈津美羞愧难当，低着头一副认罪的样子，不过衣服并没有拉好，依然露着白皙的肚皮和上面的一抹深沟。 　　“你想当演员？” 　　“是的！非常想！”对方抬起头来，眼泪就挂在脸上。 　　“可以向事务所申请啊！”沈正辉说道。 　　堀口奈津美有些尴尬，“我申请过了，但是没有通过。” 　　沈正辉仔细看了看对方的脸，堀口奈津美有些羞涩地想要低头，被沈正辉喝住，“不要动，抬起头来，站好。”他伸手端住堀口奈津美的下巴，梨花带雨的面容看起来娇媚异常。 　　再后退看了看，身材挺拔，远远胜过了一般娇小的日本女孩子。 　　“你多高？” 　　“一……一米七一，”奈津美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是不是太高了？” 　　“在日本应该算是特色，很好啊！”沈正辉回答道，“面试你的人怎么说？” 　　“他说我学历不出众，也没有什么特长，长相显得太老了，想要成为偶像很困难。”堀口奈津美沮丧地说道。 　　“你多大了？” 　　“十九岁。” 　　“嗯，确实年纪有点大了。”沈正辉点了点头，日本的女明星几乎都是十二三岁就已经被星探看上签约了，几乎都是从模特做起，十五六岁签约就已经算是迟了，还要培训什么的，到了十八九岁已经开始出道了。堀口奈津美说自己十九岁，想要签约当明星确实是太晚了，她本人虽然看起来漂亮，身材也很好，但是从来没有受过训练，也没有作为偶像的基础，也无怪乎被看不上，只能当兼职临时工。 　　听到沈正辉也这样说，堀口奈津美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哭泣起来，“难道真的要去当不良信息片女演员，再想办法出道吗？” 　　“呃，这样奇葩的思路你是怎么想到的？”沈正辉也蹲下来，“如果出演了不良信息片，想转成正式的演员进入娱乐圈非常困难吧，进入了以后，不良信息片女演员这个标签也会一直伴着你的。” 　　“但是……但是……但是青沼智昭小姐不也是这样的吗？”堀口奈津美抽泣着问沈正辉，“她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沈正辉咂了咂嘴，“她是我朋友。” 　　“我也可以，”堀口奈津美有些激动，“她做了什么我也可以做啊！” 　　沈正辉笑起来，“她会中文，而且在中国学习过表演。” 　　“我……”堀口奈津美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回去吧，我记得你的名字了。”沈正辉说道。 　　堀口奈津美似乎就此丧失掉了在这里继续呆下去的勇气，有些沮丧地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口又突然转过身来，“如果我也会中文，也学习了表演，就能当演员了吗？” 　　“你如果能够做得到的话，那么无论做什么都会很好，也不一定要当演员。”沈正辉这样说道。 　　堀口奈津美抿了抿嘴，最终还是没有张开口继续说什么，只是弯腰欠了欠身子，鞠躬道，“实在是对不起，打扰您了。” 　　她正要走开沈正辉叫道，“等等。” 　　于是奈津美满怀期待地转过身来，却听见沈正辉说道，“把衣服整理好再出去，不然遇到了人怎么办？” 　　堀口奈津美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鼓足勇气问道，“佐佐木先生，在你眼中我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沈正辉歪了歪嘴，“我没有那么多角色供我自己挥霍，我要为投资人负责。”他认真地说道，“况且，如果这样轻易就让你的得手了，会让你对演艺界产生错误的印象和看法，扭曲你的人生观。” 　　整理好衣服的奈津美忍不住笑了，“佐佐木先生，您实在是太有趣了，”她笑得直不起腰来，“娱乐圈不就是这样的吗？”她理了理头发，“哪一个角色不是依靠这种规则才得到的呢？也许有人运气好，不需要吧！” 　　沈正辉看着这个才十九岁的女孩子，觉得这似乎是她三十九岁才能说出来的话，如果她真的进入娱乐圈，在这个圈子混上二十年的话，也许才能恰如其分地用饱经风霜的语气说出这句真理，不过眼下这孩子就好像强迫自己伪装成成熟的大人的少女一样，让沈正辉觉得莫名有些可爱了。 　　他也抓了抓头发，“我不是这样，”他认真地说道，“Queens也不是这样的。” 　　奈津美被这种正义的口气击爆了最后鼓起来的勇气的气球，于是匆匆鞠躬作为致歉，然后仓皇地逃走了。 　　沈正辉重新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仔细想了想刚才的这件事情，他对于自己的身份还是不够适应，觉得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非常奇怪的，而不是当做理所当然。叹了一口气，沈正辉觉得应该对这件事情有一个嘲讽的态度才对，不然的话，导演和变态又有什么区别？不知道怎么的，沈正辉想起《日在校园》这部片子来，男主角最后被柴刀的结局让这部不良动画直接升级为神作，沈正辉挠了挠头，要不要让日本人提前感受这种震撼呢？他想。 　　继续写作也没有足够的精神头了，沈正辉收拾好了东西，走出了办公室，走出了大楼，对着门口的保安挥了挥手之后，并没有叫一辆出租车回家，而是顺着路一直散着步。他内心的火焰经过堀口奈津美的刺激之后此时此刻正在熊熊燃烧。沈正辉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顺着某条路一直走着，目光扫过道路两旁灯红酒绿和站在门口迎客的笑吟吟的性感女郎，顺从着自己的欲望，最后走进了一家酒吧。 　　走进去就后悔了，这是一间一看就非常正经的酒吧，既不吵也不闹，酒吧放着安静舒缓的音乐，在这里喝酒的一看就是有层次的人，和沈正辉所设想的不良场所大相径庭。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也许会有419的爱好者呢，不过这个安全防范是一个大问题，《神啊，请多给我一点时间》去年刚刚上映呢！想到这个沈正辉马上醒悟过来，自己来的地方不对，应该去女学生们的集散地才对，譬如KTV之类的，不过他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他已经是明星了，如果援助交际的事情散布出去岂不是变成了丑闻？ 　　沈正辉又想，如果艺人都是这样害怕暴露的话，岂不是只能够招应召女郎或者搞圈内人士了？他打了一个寒颤，终于明白贵圈真乱是因为什么原因了。于是本来燃烧的心火熄灭掉了一半，思考之间，他已经坐在了吧台边上了。 　　“请问先生，要什么酒？”调酒师是一个看上去利落的中年人，很是清爽，没有年轻人的黄毛和长发，一身职业的礼装异常贴身。 　　“来杯……”沈正辉本来想要点杯水的，不过感觉和酒吧的气氛不太相称，于是说道，“要爽口的甜的那种，像是香槟，嗯，不如就来香槟吧！” 　　“您可以试试我们特制的鸡尾酒，保证爽快。”对方微笑着推荐道。 　　“哦，那么来试试吧。”沈正辉说道。 　　于是一小杯酒很快送上，确实爽口如同香槟，几乎感觉不到酒味。沈正辉很是喜欢，要了一杯又一杯。 　　就在他喝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突然感觉旁边似乎有人碰了碰自己的手臂。 　　沈正辉转过头来，入目的是一张清秀的脸。一转头沈正辉才发现自己喝多了，头也开始晕了，眼也有些花了，看来虽然是鸡尾酒，但是劲头也是有的。努力眯了眯眼，沈正辉试图仔细辨认自己旁边这位是谁，相貌很熟悉，但是名字到了嘴边叫不出来，“啊，你是……” 　　放下酒杯，沈正辉用力拍自己的头。 　　“佐佐木先生，我是黑石彩香，您不记得了吗？”扶住了有些摇晃的沈正辉，黑石彩香担心地问道，“您喝多了。” 　　“黑石彩香？”沈正辉眨了眨眼，“哦，哦，和黑社会有关系的那个，我记得。”他头脑还是清楚的，只是动作有些僵硬起来。 　　黑石彩香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周围，“您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你等等，”沈正辉挣扎着摸出来钱包，拿了不知道多少钱交给了酒保，“你的酒很不错，我喜欢。就是上头的时间有点快，这点不好，要改。” 　　对方恭敬地收钱，鞠躬，“您喝得太快了，”酒保恭敬地说道，“惠赐叁万日元，您给多了。” 　　“多了吗？”沈正辉感觉脑袋被眩晕感击中了一下，努力压抑着自己想要呕吐的感觉，“不要找了，下次再喝吧。” 　　酒保已经把钱交给黑石彩香了，“您的朋友需要叫车吗？” 　　“谢谢，”黑石彩香有些尴尬，“我不知道他住哪里，嗯，算了，我送他去他朋友家吧。”于是黑石彩香有些费力地扶着沈正辉，走出了酒吧，坐上了酒吧叫来的出租车，直往福田光美家中驶去了。 第057章 误会 　　沈正辉是半夜渴醒的，他算是明白自己本身的缺点的，有时候兴趣上来就不知道节制，就因为喝了鸡尾酒觉得好喝，就完全把它当成是饮料了，结果印象深刻啊！不过这酒不上头，算得上是一个优点。沈正辉睁开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辨认出来这不是自己住的地方，再仔细看看又发现这个地方自己认识，是一开始自己住过的福田光美的家。虽然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里，那就没有什么担心了，沈正辉也没有去摸摸看自己的钱包手机在不在。 　　“居然还帮我脱了衣服！”看着自己只穿着内裤睡在床上，沈正辉有些尴尬，穿好了挂在一旁的衣服，然后准备到客厅去找点水喝，却没有发现自己枕头边上其实已经放了一瓶矿泉水了，不过就算是这样，他大概还是会打着要喝热水的理由出去。看一下时间，不过是一点多钟，沈正辉也没有睡多久。 　　刚刚推开门，就听见客厅里面传来了某个男人有些恼怒的声音，“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跟那个中国人了吗？” 　　“我们只是合伙人而已。”这是福田光美的声音。 　　“合伙人？”仔细听起来似乎是黑岛仁一郎，他开始冷笑，“你对你的合伙人未免也太好了一点吧？” 　　“这是为了共同的奋斗目标，”福田光美认真地回答道，“而且效果你也看到了。” 　　黑岛仁一郎似乎是勉强压下去了自己的怒意一样，用难以抑制愤怒但是又故作平静的语气说道，“光美，你所做的所有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那个中国人做了什么事情呢？几乎全部都是借用我们在日本的资源罢了，演电影、发行电影这些事情不都是我们做的吗？” 　　“是我做的，”福田光美认真地说道，“而且我觉得你对他的作用有误解，单纯依靠我和我们是做不到现在这样的。” 　　沈正辉听见黑岛仁一郎气愤地站起来的声音，“他在日本有什么根基？他认识多少人？他要收购的这些公司、企业，要拍电影，要做动画片，全部都是依靠我们——我们才能够在日本做到，他一个人在日本想法再多也不过是一个毫无根基的中国人罢了，能够自己挣到吃饭的钱呢？更不要说他在中国大陆都呆不下去了！” 　　福田光美的声音到时依然平静，“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觉得，”黑岛仁一郎毫不客气地说道，“把他踢走对我们的事业也毫无影响。” 　　“对我的事业有影响。” 　　听黑岛仁一郎的语气他似乎是要疯了，“你就这样想着把成百上千亿的资产送给那个家伙？” 　　“没有这么多。”福田光美回应道，“而且也不是送，是他应得的。” 　　沈正辉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沉默了半晌，黑岛仁一郎说道，“你果然还是看上了那个人，但是有什么用呢？他不是和那个女演员在一起了吗？” 　　“你也看八卦报纸？” 　　“这是事实！” 　　“这个事实对我来说不重要。”在一旁偷听的沈正辉觉得非常尴尬，他把门轻轻关上只留了一条缝。 　　“光美！”黑岛仁一郎的语气里面充满了满是无奈的情绪。 　　“你也想在这里面参一股吗？”福田光美问道，“可以的哦！” 　　“光美，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么是什么意思呢？”福田光美的声音听上去饶有兴致。 　　“我还有事，走了！” 　　“这么晚了，就在这边休息好了，反正又不是没有你的房间。” 　　“不了，”黑岛说道，“我明天的飞机，要去中国。” 　　“所以临走之前专门到这里来和我说中国人的坏话？” 　　“光美，”脚步声停了下来，“你知道我的意思，”他继续说道，“那个中国人我们可以把他的股份算成钱给他，哪怕几百亿都可以，让他回他的中国去。” 　　“你这可不是冷静的态度，如果是中国的生意出了什么事情你去处理的话，要先把情绪控制好。” 　　“好吧，我走了。”黑岛仁一郎的语气满是沮丧。 　　“我送送你吧！”两个人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沈正辉轻轻把门完全掩上。 　　两个脚步在门外停了下来。 　　“光美，”踌躇的语气，“从中国回来我有话给你说。” 　　“好的。”福田光美淡淡语气。 　　“对不起，我今晚确实有点冲动，我想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 　　“嗯，男人是应该少喝一点酒。不然很容易出事情。”在房门口的沈正辉觉得这句话似乎意有所指。 　　“抱歉，下次不会了。” 　　“这么晚我可没有兴趣听你的醉话，当然是清醒的最好。” 　　“对不起。”到底是谁在主导谈话啊！ 　　脚步声终于再次响起来了。 　　沈正辉把头靠在墙壁上，思索着，黑岛仁说得不错，他自己在日本的事业完全依靠福田光美，如果福田光美足够狠毒的话，自己一分钱拿不到被踢回国完全有可能。不过沈正辉从心底相信福田光美不是这样的人，但是原因是不是黑岛所说的福田光美和自己有着暧昧的关系，他自己也吃不准。 　　脚步声轻轻，等到沈正辉反应过来想要逃到床上去装睡已经来不及了，福田光美已经推开了房间门。 　　“呃……我刚刚醒过来，准备去客厅倒杯水。”沈正辉感觉自己像是晚上在被窝里面打电筒看武侠小说被大人抓住的中二少年。 　　福田光美把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喝吧，”她说道，“温的。” 　　沈正辉于是端起了杯子，大口灌入了温水滋润自己的咽喉。 　　“有毒哦！” 　　噗嗤！一口水喷在了墙壁上，沈正辉咳嗽得喘不过气来，“不……不……不要开……这种玩笑。” 　　福田光美笑眯眯地看着沈正辉，“黑岛表哥过来说如果把你赶走，整个集团成百上千亿的资产就全部是我的——嗯，他的原话是我们的。” 　　“你当然不会这么干的。” 　　“为什么？” 　　“我觉得你是一个好……应该说是一个讲信义的有良心的资本家。” 　　“讲信义有良心的资本家这个词你不觉得定语非常违和吗？” 　　“你的意思是你真的下了毒？” 　　“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少喝一点酒，你被黑石彩香送过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心想你应该被她带到宾馆里面去哗——哗——了才对。” 　　“你这种表述才充满了违和感吧？” 　　“不过她这样子做让我觉得她实际上还是太年轻，不懂事，可以继续培养。” 　　“朝哪个方面？” 　　福田光美停止了说话，盯着沈正辉，眼神认真而严肃。 　　“怎么了？”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沈正辉扬了扬眉问道。 　　“你应该全部都听见了吧？” 　　“呃……失算，我应该直接否认才对。”沈正辉一拍手。 　　“行了，好好为我工作吧，如果不能讨好我的话，你就是一文不名了。”福田光美摇了摇头说道，伸手拿走了玻璃杯。 　　“我自己也是有资产的，无论是在日本还是在中国。”沈正辉顺着推开的门跟在了福田光美的身后。 　　“你不睡觉了吗？” 　　“喝多了酒，醒过来一次就不太容易睡得着了，我等一会儿还是回我住的地方吧。”沈正辉回答道。 　　走在前面的福田光美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转过身来，“你应该是全部听完了吧？” 　　沈正辉有些发愣，回答道，“从‘我们只是合伙人而已’开始吧。” 　　福田光美顿了半天，“沈君，你做人能力和你的才华完全不成比例。” 　　“这算是夸奖吗？” 　　“如果你认为是的话。” 　　“我感觉不到夸奖的语气啊！” 　　“所以你这种态度就是我讨厌的地方啊！” 　　“那还真是对不起了。”沈正辉咬了咬嘴唇，“我回去了。”他说道，眼下他已经清醒了，原本心中种种的邪火也随着这场大醉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平静，安静下来之后，沈正辉反而想要奋笔疾书，把一直萦绕着自己头脑的剧本写下来。 　　福田光美叹了一口气，随手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我送你出去吧，稍微慢一点，仁一郎在门口说不定还没有走。” 　　“哦。” 　　“要不坐下聊聊？” 　　沈正辉几乎是下意识地就问道，“聊什么？” 　　“人生或者哲学之类的东西。” 　　“真是沉重的话题啊！” 　　“总不能假装这类沉重的话题不存在吧！”福田光美扬了扬眉。 　　两个人站在桌子边上，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我还是走吧，醉了这么一下，反而觉得脑子里面灵感迸发，很多东西想要写下来。” 　　“好吧。”福田光美咧了咧嘴，“那么握个手。” 　　“为什么？” 　　“为了证明我的表哥的话没有影响到你，我们还是不错的合作伙伴。” 　　“哦，好的。当然是。”沈正辉伸出手来，和福田光美娇嫩的小手握在了一起，两个人都觉得这种接触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通过这种身体接触，两个人沟通了心理一样，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就是有一种出于对对方的信任，这种信任完全不受第三方的话语的影响。一时之间，握着手的两个人既没有摇动手臂，也没有马上松开。双目对视，仿佛陷入了某种奇特的交流之中不能自拔。 　　“啪！”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两个人同时循声望过去，发现时刘欣目瞪口呆地站在玄关，手中的包落在了地上，她本人张大了嘴巴看着两个人手牵在一起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对方（大误）。 　　“我应该早就知道才对。”刘欣的脸上反而流露出一种放松了的表情，“果然是这样。” 　　“他还住在你这里？”沈正辉问道。 　　“对啊！”福田光美忙不迭地和沈正辉松开手，“刘欣，这是友好合作的握手，我们刚刚谈好了一个大项目。” 　　“对啊，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刘欣不说话，蹲下来拿起了包，转身就要跑出去。 　　“抓住她！”福田光美急忙叫道。 　　沈正辉心中一急，几大步冲上前去，一个飞扑将刘欣按倒在了玄关。 　　“放开我！放开我！”刘欣开始大喊大叫起来。 　　“堵住她的嘴，绑起来！”福田光美叫道。 第058章 错 　　福田光美所叫嚷的显然不过是一时的应激反应罢了，并不是真的想要把刘欣绑起来。沈正辉自然也不会作出某种片子里面才有的剧情来，他只是按住了刘欣，等到福田光美上前来的时候，刘欣已经转而扑在了福田光美的怀里开始哭了。 　　沈正辉觉得这天晚上的运气糟糕透顶了，一晚上就没有什么好事，喝酒喝醉，然后遇到了一连串的破事，眼见刘欣安静下来了他又觉得心力交瘁，于是打了一个招呼，“我先走了。”他说道，看了看福田光美，又看了看伏在福田光美怀里还在哭泣的刘欣，撇了撇嘴，“刘欣！”他叫道。 　　“你快点走啊！”刘欣怒吼道。 　　“呃，好，我马上走。”沈正辉看到福田光美也对着他挥了挥手，有些悻悻，“真是的，你怎么这么晚，GONZO那边这么忙吗？”沈正辉没有注意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刘欣的身体抖了一下。 　　等到沈正辉离开了，刘欣才停止了抽泣，撇着嘴看着福田光美，“说吧，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开始的？” 　　“还没有开始呢！”福田光美松开了手说道，带着叹息的口气，“你回来得太早了，如果再晚一点，说不定可以发生点什么。” 　　刘欣用满是妒忌的语气说道，“那我还真是对不起呢！我每天在GONZO拼死拼活，还不小心打扰了你们。” 　　“好了，不要嫉妒了，真的发生什么我难道还会瞒着你吗？”福田光美眨了眨眼，“倒是你自己，那么拼死拼活，怎么，想给他惊喜啊？” 　　“说什么呢！”刘欣一听就是言不由衷地说道，“这个完全是我个人的兴趣，我就等着看我自己监制的动画出来呢！” 　　“真是搞不懂你。”福田光美摇了摇头。 　　“我还搞不懂你呢！”刘欣瞪大了眼睛，“你是怎么想的？” 　　福田光美抿了抿嘴唇，伸手去挑了挑刘欣的下巴，“想知道的话，继续看下去就行了。” 　　“我先声明，我完全是为了中国的事业才留在日本的。”刘欣举起手来，“我才不愿意掺和到你们的破事中去呢！” 　　“算了，你这种言不由衷的话留着以后以后再讲吧！”福田光美伸手抓住了刘欣的肩膀，“这么晚才回来，快点来给我暖床吧！”两个女人嘻嘻哈哈地闹着走向了卧室。 　　沈正辉坐上了出租车回到自己的公寓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心思继续写剧本了，匆匆整理一下，躺在了床上想起了今天一天经历的事情，不免觉得有些可笑，又觉得有些头疼。光刘欣顶着的未婚妻的名号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想着想着，头疼的事情越发地多了，思维受不了这种负担，他轻易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沈正辉居然是按时醒来的，整理了一下，他就迈上了上班的路。到了公司，首先找来了昨晚的堀口奈津美的资料看了看，普通的高中毕业，没有受过专门的训练，难怪部门不会签。虽然长相和身材看上去都非常不错，沈正辉甚至能够回忆起昨天晚上自己的手的触感。也许能够当个花瓶，他这样想。随手把这个名字记在了自己的笔记本上。 　　紧接着是给宫本导演打电话，通知他过来取资料，开始剧组的筹备工作。这位曾经导演不良信息片的年轻导演接到了沈正辉的电话之后从语气中表露出了深深的激动，恨不得立即去找演员签约，马上拍片。 　　处理完了这些事情，沈正辉想着和青沼智昭联系的事情，但是既然已经委托了福田光美，他也就不好在自己动手了，只是青沼智昭在中国的联系方式自己居然没有，这有些郁闷。顺带着，沈正辉想起了昨天晚上刘欣异常晚的回家，于是他一个电话拨给了周华。 　　周华似乎正在忙碌着，接到了沈正辉的电话有点发蒙。“我们在忙着制作《浦海堡垒》啊！这段时间半夜都在加班，刘总也是啊！” 　　“哦，制作动画片吗？嗯？等等，你说的是《浦海堡垒》？” 　　“是啊。” 　　“不是《东京堡垒》吗？我记得你是《东京堡垒》的副监督啊！” 　　“呃，您不知道？”周华在电话那头显得异常惊讶，“这是刘总抓的事情，《东京堡垒》的姐妹篇故事，《浦海堡垒》，不是沈总您写的剧本吗？刘总说借着《东京堡垒》的东风，把这部动画片也制作出来，一是练手，二是开拓国产动画片市场。” 　　“哦。我知道了。”放下了电话，沈正辉的心情一点也不平静。这算是什么事，刘欣居然背着自己干这种事情。《浦海堡垒》虽然是一个好故事，但是制作出来给谁看呢？日本人会看吗？给中国人看？能够通过审查吗？这样一来，这钱不是就烧了吗？沈正辉倒是不在乎烧一点点钱，可问题的关键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这钱居然被烧了。 　　“不能忍啊，居然绕过我，养成习惯了可怎么行？”沈正辉放下电话，本来想马上直奔GONZO而去，但是想着马上宫本要过来拿资料，于是又坐下。心中焦虑万分，走来走去，实在是受不了了，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就往福田光美的办公室走去，在半路上还不忘告诉楼层的接待员说如果宫本导演来找自己，就给自己打电话。 　　推开福田光美的办公室的时候，她正在伏案写着什么东西，看见了沈正辉略微抬了抬头，“哦，你居然按时出现在了公司，真是少见。”她放下了笔抬起头来，“有什么事情吗？” 　　“当然。” 　　“如果是问刘欣的话，她还好，不过晚上哭得有些厉害，早上我出门的时候还在睡觉。” 　　“哦。” 　　“在我的劝解下，她原谅你了哦。” 　　“搞得我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你当然自己心里最清楚。”福田光美白了沈正辉一眼。 　　“等等，我过来不是为了这件事情。”他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你要青沼智昭在平京的联系方式吗？我写给你。” 　　“哦，那真是谢谢，等等，我过来也不完全是为了这件事情。” 　　“那么是什么事情呢？”福田光美瞪大了眼睛，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用质询的眼神盯着沈正辉。 　　这种眼神让沈正辉有些接受不了，他走到旁边的沙发坐下来，狠狠深呼吸了一下，才问道，“刘欣在制作《浦海堡垒》的动画片的事情，你知道吗？” 　　“啊，原来是这件事情。”福田光美打了一个哈哈。 　　“这件事情你知道啊？” 　　“当然，没有我的许可，村浜章司也不会同意他们这么干啊！” 　　“你们居然都瞒着我，这是准备干什么？” 　　“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福田光美装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你的真正的作品改编成TV动画，你难道不高兴吗？” 　　“我高兴死了，卖不出去我留给自己看吗？”沈正辉觉得自己有些无力，“我们是正规的动画制作公司，不要把自己当做是同人团体。” 　　“不会卖不出去的，”福田光美耸了耸肩膀，“东京电视那边已经谈好了。” 　　“纳尼，日本人也会对完全描写中国的动画片感兴趣，里面一个日本名字的角色都没有哦！” 　　“有一个，是交流过来的联络官，喜欢和主角在一起打游戏。” 　　“你们改了我的设定居然还有脸说是我真正的作品？” 　　“和新房昭之这种原作粉碎机相比已经差远了，要知道这部片子是和《东京堡垒》一起打包卖的。” 　　“我擦，这个事情我也不知道。你们也太过分了吧！” 　　“刘欣不像你对中国的动漫感到悲观，我觉得她是对的。” 　　“难道还真指望这个片子能够在大陆放映？你们还真是甜啊！广电总局分分钟教你们如何正确认识这个世界。” 　　“你给我认真地听我说完！”福田光美有些恼火了，用力拍了拍桌子，等到沈正辉安静下来，她才继续说道，“七月份小渊总理就要访问中国了。” 　　“哦，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来了吗？”沈正辉带着某种嘲讽的语气说道。 　　“所以在这之前我们手上应该有足够多的筹码才对。”福田光美不理会他的讽刺，紧紧盯着沈正辉，“我对你期望很高来着，但是你老是卡在青沼智昭这唯一的女主角身上实在是让我失望。”这句话好像是个双关来着。 　　“可是我就认识熟悉这么一个女主角啊！” 　　福田光美觉得自己的脸忍不住要变形了，“那就和宫本一起去找好的女主角，给我多拍一点片子出来！我就等着手上有足够的片子进入中国市场呢！” 　　沈正辉受不了福田光美这种爆发的压力，忙不迭地掩面逃走，走出了办公室才发觉自己上当了。 　　“居然就这么简单被她转换了话题，她们胡乱立项拍动画片的事情反而搞得我不好意思追究了，这真是……”沈正辉摇了摇头。 　　就在这个时候，楼层的小秘书打电话过来，“佐佐木先生，宫本先生到了。” 　　“好的，我马上过来。” 第059章 亲儿子，就是不一样 　　看到宫本躬身毕恭毕敬的态度，沈正辉本来在福田光美办公室备受折磨的心理一下子又变得艳阳高照了。特别是把制定好的演员选用名单交给宫本，嘱咐他去执行的时候，宫本一口一个嗨让沈正辉有一种自己是太君，眼前这个正宗的日本鬼子反而是二鬼子的错觉。 　　眼见宫本如此乖巧，沈正辉心中忍不住升起了一个念头，“宫本导演，如果可能的话，不如我们合作来拍一部情色片。” 　　“情色片吗？不是不良信息片？”宫本有些惊讶。 　　沈正辉眯了眯眼睛，“是个男人就想拍一部那种片子，但是可能我觉得剧情更重要，OOXX都是为剧情服务的，如果你把这种思路拍出来的片子也叫做不良信息片的话，似乎也可以。” 　　“哦，是吗？我很感兴趣呢！”宫本果然兴趣盎然地回应道，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拍马屁而伪装的态度。 　　“宫本先生，不如这样，你去和这些演员谈完签约之后我们马上就开始着手拍片子怎么样？” 　　“这个，不是说女主角青沼智昭小姐还没有回来吗？” 　　“嗯，我仔细想了一下，觉得可以放弃插叙、倒叙的想法，完全按照时间顺序来拍，也就是说前面几乎都交给小孩子们去演，我们等着后面出场，这样一来就可以早点开始了。” 　　宫本站在原地，仔细思索了一下，按照他对剧情的理解，沈正辉的这种提议似乎是可行的。 　　“好的，我立即这样办。”他说道，“这样的话，说不定可以赶上七月的放送呢！” 　　“我也是这样想的。”沈正辉点了点头。亲自送宫本出了大楼，搞得宫本导演受宠若惊，等到他上车走远了，沈正辉才上了自己的车子，一路直奔GONZO而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福田光美的通报，刘欣居然站在大门口迎接沈正辉，不过这时候的刘欣已经不是昨天晚上又哭又闹的样子了，相反，她看见了沈正辉似乎有点心虚。 　　沈正辉抿着嘴走到了她的面前。 　　“我……”刘欣突然挤出来一个笑容，“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行了，还有好久呢！” 　　“我是真的想要试试看我们的动画水平到了什么程度了，”刘欣说道，“这部动画全部都是我们自己的画师制作的哦。” 　　“村浜章司居然容忍你们乱搞？” 　　“又没有耽误《东京堡垒》的进度，大家每天都加班，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沈正辉扶额，“我就知道自己会被你们这些理想主义者坑。” 　　“喂喂，”刘欣不高兴了，“大不了这部的投资我出了就是了，小肚鸡肠。” 　　“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沈正辉认真地说道，“我们虽然有很多钱，但是做起事情来还是要尽量将事情做好，固然我们不怕投资失败，因为从其他地方可以补回来，或者下次可以补回来，但是不能因为失误搞得以后这条路都断了。” 　　“嗯？什么意思？”刘欣有些不解。 　　“算了，进去看看吧，反正已经做了。”沈正辉叹了一口气，“动画监督是谁？” 　　“是我！”刘欣急忙说道。 　　“那么，干活的监督呢？”沈正辉停下脚步，恶狠狠地盯着刘欣问道。 　　“呃，是周华老师。”她声音一下子低了八度。 　　“看看你们做成什么效果了吧。”沈正辉迈着大步子走进了GONZO。 　　GONZO的员工似乎已经习惯了中国人在公司的出没了，沈正辉带着刘欣直奔周华团队所在的区域，周华已经等在那里了。 　　“《东京堡垒》的进度怎么样？”沈正辉问道。 　　“已经差不多完成了，只剩下还有一些配音之类的工作。”周华认真地回答道，“不然我也不会有精力来弄这个。”日本的动画片一般是边做边放，这个进度和方式让沈正辉有些吃惊了。 　　“福田社长的坚持，村浜社长也不反对，反正这样可以极大程度的压榨人力。”周华撇了撇嘴，“快点完成了的话，公司就会继续花人和时间在《战斗妖精雪风》上。” 　　“哦。”沈正辉点了点头。 　　“公司说如果收视率好的话，就直接把《浦海堡垒》改名成《东京堡垒II》播出。” 　　“II吗？”沈正辉挠了挠头，“你觉得《东京堡垒》制作出来的效果如何？” 　　周华脸上满是震惊的表情，“很厉害，”他说道，“公司的动画引擎很厉害，一般情节手绘也就算了，空战做出来的效果真的是，”他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形容词，还是没有找准，“太身临其境了，简直想不到，特别是声音效果。” 　　“做那么好又有什么用，电视机有体验不到。”沈正辉撇嘴，“这帮日本人就知道烧钱，监督是不是还乘美国的F16到天上去晃了一圈？” 　　“和音效师去采集声音。”周华感叹道，“不得不说，日本人在这方面真的值得我们学习啊！” 　　“那么你们做得怎么样呢？”沈正辉问道。 　　“按照您的要求，都是尽量符合中国的现实制作的三视图。”周华急忙介绍到，并且拿出了设定图纸给沈正辉看，人物，飞机等等。 　　人物造型还可以，符合主流的审美观念，非常日本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总不能画个半兽人上去开飞机。 　　不过飞机遵照沈正辉的符合中国的现实就是一个悲剧，空中美男子一点都不好看，涂装更是土到了极点，空战的分镜图更是惨不忍睹，这飞机和战斗要是拿去和《东京堡垒》中的F16、F18比，绝对会被爆成渣。沈正辉只觉得一阵眩晕，“你们就准备拿这么丑的飞机去战斗？” 　　正在工作的画师们面面相觑。 　　“2020年了，中国的主力战机怎么能够还是歼8呢？” 　　“美国不还是F16吗？” 　　“那是因为美国人没有钱，换不起飞机，他们最多重开F22生产线。”沈正辉斩钉截铁地说道，“中国到了2020年，就是世界上第一大土豪，所以我们的飞机无论如何也不能是这个样子。”他目光扫过全场，所有的画师都低下了头。 　　周华急忙解释道，“我们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空战的内容还没有做，正在拜托《雪风》项目组那边帮我们设计一两款合适的造型的飞机。” 　　“中国的飞机怎么要日本人来设计？”沈正辉目光如炬。 　　“这个，不是你给日本人他们下达的任务吗？”周华低声道，“编号都起好了，什么歼10，歼11，歼15、16、20、31什么的。” 　　沈正辉老脸一红，“你们怎么不自己挑战一下这个任务呢？” 　　“这个，”周华有些瞠目结舌，“我们不专业啊，日本人的设计都是有根有据的，原型是什么样子的都是有资料的，能够达到什么技术参数他们都是有科学计算的。” 　　“扯淡，EVA和高达是能够算出来的吗？”沈正辉不屑一顾，但是面临这个问题，他不得不摸了摸下巴，然后看向了刘欣。 　　刘欣谄媚地笑着，“这个，就是你自己不说，过段时间我们也要找你拿主意帮忙。” 　　沈正辉瞥了她一眼。 　　刘欣继续说道，“原本以为和日本人做同一题材的东西，可以有借鉴的地方，想不到还是有这么多难弄的地方。” 　　沈正辉点了点头，“正视差距吧，不过也怪你们选择的题材的问题，”他看了看周华，“如果是一般的动画以周老师的经验应该是不费劲的，偏偏你们选一个偏现实类的空战题材的。” 　　刘欣伸手扯了扯沈正辉的袖子，“帮帮忙啦，这也是你的作品诶！” 　　“我当时就想着写一个言情小说来着。”沈正辉翻了翻白眼。 　　周华尴尬无比。 　　刘欣露出了恳切的表情来。 　　“我去打个电话。”沈正辉说着转身朝着办公室方向走去，路上和村浜章司打了个招呼，说我去你的办公室打个国际长途。村浜章司自然不会在意。 　　刘欣紧紧跟在了沈正辉的身后，连带着周华还有两个副监督。 　　“安然，对，是我，嗯，有事情找你帮忙，不，不是那种事情，我想问问你在空军里是不是认识人？哦？认识？这个新型的战斗机型号和样子的资料……嗯？什么？保密？这个J10不是已经试飞了吗？地球人都知道啊！我靠，还是保密信息？不不不，我当然不是间谍，是间谍的话怎么可能这样给你打电话。对，我做的动画片，主角是PLA，大量的空战镜头，时间设定是2020年，我总不能拿着J8的样子来制作空战场景。嗯？你还知道《红猪》，喂喂，让我们国家的军队飞螺旋桨飞机和外星人作战，你是外星人派来的卧底吗？我都说了我不是间谍，这个国家不是有奉旨泄秘的工作吗？难道你不能帮着申请一下吗？我靠！我做的都是正面的宣传，和你说的这个不一样。好了好了，那么专业一点的民间人士，喜欢飞机的介绍一个。嗯？宋老师？啊啊啊，听说过，久仰大名，直接去见他？这个行吗？你打电话联系一下，可以可以，嗯嗯，我当然不去，我又不懂，嗯？哦，那我还是去一趟吧……” 　　沈正辉一个电话打了半个多小时，一旁的几个人竖着耳朵在一旁听着，好不容易讲完，沈正辉转过身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准备出差，”他说道，“把材料带上，我们去找专业的人士给予帮助。” 　　“是谁啊？”刘欣问道。 　　“军事专家，”沈正辉翻了一个白眼，“好好准备，我们时间不多，要快去快回，刘欣，麻烦福田光美帮我们订一下机票，看看都有哪些人要去。” 　　“我要去！”刘欣叫道。 　　“你给我乖乖地呆在日本好好监制这部动画片！”沈正辉咬牙切齿地说道。 第060章 公私两便 　　最后定下来是专门监制空战的副监督和两名原画师随行，沈正辉又要和宫本联系确定电视剧的开拍时间，所幸的是这次出差时间也不长，来回不超过一周的时间。不过在送别的时候，沈正辉觉得福田光美看着自己的眼神颇有深意。 　　这一次回国倒是没有王安然的接机了，他正忙得焦头烂额。他显然是要接家族的班，在他家族的运作下，他已经深入基层开始自己的修炼之路了——到某省某市某县某乡挂职副乡长，王家太要脸了。 　　所幸的是王安然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叫了沈正辉认识的人来接机，并且也和宋老师打了招呼，沈正辉只需要去之前和宋老师联系一下，确定宋老师有空就行。 　　沈正辉显然不是浪费时间的人，他上了王安然安排好的车子以后，就从王家的警卫员鲁骥——一个转业军人手上拿到了宋老师的电话，当下就给宋老师打了过去。 　　电话那头的宋老师态度非常客气，表示说自己明天有一个书展见面会，会后可以和沈正辉专门谈谈，就借着书展的地方的小办公室就可以，这样谦和的态度，简直让沈正辉有些大惊失色。他在电话里面千恩万谢，放下电话还觉得自己的心砰砰乱跳。 　　“沈总，我们要去见的难道是写《空战英雄》的宋老师？”作为空战镜头监督的马振有些惊讶地问道。 　　“嗯？好像是。”沈正辉知道宋老师但是不记得他具体写过什么书，“《空战英雄》讲什么的？” 　　“就是讲二战的空战战例啊！”马振露出崇拜的表情来，“宋老师在这方面的研究水平，就是正规的军事研究员都比不了啊！我们真的是去拜访他？” 　　“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沈正辉摊开手，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这次我们找的就是专家。” 　　另外两个作画的画师也打起了精神来。 　　马振乐呵呵的，“要请宋老师给我签个名，他的书我全都看过。” 　　沈正辉笑了笑，车子开向了预定好的酒店。 　　宋老师是一个非主流的红二代，他的父亲在党内担任重要的职务，位高权重。但是宋老师却是一个醉心于军事和文学的人，既没有心思从政，也没有心思搞钱，他喜欢军事和文学，便自己奋斗，从普通编辑位置上干起，做到了某出版社的副主编，关系挂在某情报所，但是实际上一直从事写作事业。他的背景和关系让他能够眼界开拓，于是长于军史，眼光独到，发表了大量的军史研究论文和小说，在国内非专业的军史研究方面首屈一指，专业人士很多也比不过他。 　　所以沈正辉要找王安然作为疏通来拜访这位无论从哪方面讲都是专业人士的人。实际上王安然已经比宋老师矮了一辈了，他父亲和宋老师倒是比较熟悉。不过宋老师是红二代中的异类，二代中各种劣迹他都没有，并且似乎是发自内心真心热爱自己的工作。于是当王安然打电话过去说自己的朋友有些军事方面的问题请教宋老师，宋老师就爽快地答应帮忙并且给了电话。这在其他二代身上简直不可想象。 　　沈正辉预定的宾馆自然是高档高级的地方，鲁骥送他们到了地之后说自己要连人带车留下来方便沈正辉一行的出行。 　　沈正辉笑着说大家今天都累了，要早点休息，也不会出去，明早来接我们直接去签售的书店就行了。将这位负责任的司机同志劝了回去。 　　四个人四个房间，沈正辉也不会去管这些年轻人出去玩，和他们打了招呼，说尽管出去吃出去玩开发票报销，沈正辉就去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稍微整理了一下，沈正辉坐在了床边，拿出了福田光美给自己的青沼智昭的电话，拨了过去。 　　“莫西莫西，”电话那头传来青沼智昭略显迷惑的声音，“我是青沼智昭，请问是哪位？” 　　“是我。”沈正辉压抑着自己心中的兴奋说道。 　　“啊？是沈君吗？你在平京？”电话那头的声音的语气果然是惊喜。 　　“对，出差。”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在平京国际饭店，你现在有空过来吗？” 　　“我还……有一节课……”女孩子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纠结。 　　“没事，不急。”沈正辉看了看表，“我来接你一起吃晚饭吧。” 　　“这样……嗯，好吧。沈君知道我在哪里吗？”青沼智昭问道。 　　“我住的地方距离你们不远。”沈正辉回答道。 　　“那好吧，我们下节课在实验剧场，你到学校里面一打听就知道了。”青沼智昭回答道。 　　“好的。”沈正辉放下了电话，突然兴奋地跳起来。他伸手按了按自己的晴明穴，“这段时间我真是憋够了。”随即他想起了一个问题——“我好像没有带那个东西。” 　　宾馆的洗手间里其实已经准备好了，不过沈正辉一看价格，就自动切换到了屌丝的思维——当然，他也不希望发票最后拿回去有那个东西的名字出现——实际上是根本不会出现的——不过沈正辉就用这个借口定下来自己去超市买顺便选择适合自己的型号和口味。所以当他出现在戏剧学院的校门口的时候，他的外衣的内袋里面已经装好了一盒橡胶制品。 　　“实验剧场吗？”沈正辉这样想着，就迈步走进了校园。 　　大概是沈正辉身上残留的学生的味道，他在学院里面畅行无阻，顺着指示牌很快就找到了实验剧场，进去也没有受到阻碍，似乎学生们的练习是公开可以观赏的。不过沈正辉进去之后发现虽然观赏的人并不多，自己站在其中也不算是太显眼。舞台上正在进行的是一场话剧的表演。 　　这大概是青沼智昭所在的进修班的表演，沈正辉在台下的座椅上坐下来开始观看起来，他能够看出正在表演的是曹禺的《雷雨》这部剧，台下坐着几个老师模样的人不时时交头接耳，写写画画，似乎在做评委的工作一样。 　　沈正辉的出现几乎无人注意，他靠着两个认真观看的学生做下来，放松心情也开始看这部自己前世只读过剧本的戏剧。 　　青沼智昭在里面扮演四凤这个角色，梳着两个可笑的辫子。不过在沈正辉看来，她的进步是极大的，之前她的中文还带着严重的口音，此时听着她说着那充满着历史厚重感的台词，居然完全感觉不到她是一个日本人了，在举动之中，也完全看不出来日本人的痕迹，青沼智昭就这样掩饰掉了自己的秀色，完全变成了一个二三十年代的青涩丫头。 　　最难得的是，她的表演眼神和动作完全地契合着她的身份。舞台的表演需要适度的夸张，青沼智昭在饰演日本女学生的时候几乎是本色表演，而此时的表演和她的本色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沈正辉从她的表演中分明察觉到了，她对于角色的认识和理解，似乎完全消除掉了障碍。这让沈正辉又是惊讶，又有些迷惑。 　　“这批进修班的水平不错啊！”沈正辉旁边的男人对他身边的女生说道，“这个四凤完全看不出来是日本人演的。” 　　“怎么？你也看上她了？”女生的回应中调笑的语气居多。 　　“咳咳，我只是这么感叹一下，”男生呛了一下说道，“这个，你不能不佩服人家。” 　　女生冷笑了一下，“人家可不用你佩服，你还是学生呢，人家已经是日本的著名影星了。” 　　“影星不是也到咱们学校学习吗？”男生反驳道。 　　“你们男生就是喜欢这种，”女生撇了撇嘴，“这就算是有光环了，把你们迷得神魂颠倒的，以前拍过不良信息片你们也不在乎了。” 　　“还有这种事情？我不知道！”男生大呼委屈，“不过陶师姐日后也肯定是著名影星，也会把学弟们迷得神魂颠倒。” 　　“呸，我才比不上日本女人呢！人家的国籍就是加成。” 　　沈正辉斜眼看了看自己身边这两个人，觉得有些好笑，但是马上又摇了摇头，认真看着青沼智昭的表演。 　　似乎是感应到了沈正辉的目光，男生转过身来拍上了沈正辉的肩膀，“哥们，那个年级哪个系的？眼生没见过啊！” 　　倒是女生有些迷惑的样子，“我看你倒是眼熟。”她捂着嘴巴，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我是青沼智昭的朋友，来看看她。”沈正辉一张嘴，这一男一女脸都是一红。 　　“啊……真不好意思。”男生自来熟地和沈正辉握手，“介绍一下，我叫郑超，98届表演系的，这是97届表演系的陶晶晶学姐。你是青沼智昭同学的男朋友？你中国话说得真好。”郑超打着哈哈说道。 　　沈正辉一时之间到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对方的热情了，他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抽回了被郑超拉住的手，“不好意思，我是中国人，虽然我的日文也不错。” 　　“哈哈哈哈……”郑超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什么地继续笑着，“真是不好意思。” 　　他大笑的声音引来了前排的老师们的回眸瞪。这家伙连忙闭上了嘴巴，压低了音量，“这个，我们还有事情，就不耽误你等青沼智昭同学了。”郑超转头对着陶晶晶示意离开。 　　不料这个时候陶晶晶瞪大了眼睛，“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青沼智昭演的那个电影里面的男主角！” 　　郑超马上转过头来，一脸惊叹地又继续拉着沈正辉的手，“同行啊，幸会幸会！您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居然在日本发展。” 第061章 演员们 　　沈正辉当然不愿意和第一次见面的人详细地讨论自己的简历，于是他只是笑了笑，“看戏吧。”他说道，“我不是专业出身的。”补充一句。 　　郑超似乎完全理解了沈正辉的态度，当即打了一个哈哈也就安静下来，倒是他身边的陶晶晶师姐似乎非常不安，想要和沈正辉说话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戏演得很顺利，等到结束的时候，台下的老师们拿着话筒挨着点评了一番，青沼智昭居然是受到表扬最多的，当然，也许是因为这么一群人中间就只有这么一个外国友人，于是好听的话就像是不要钱一样用出来了。不过老师们的话都还是说到点子上了，学员们挨着一个个地听训，这让沈正辉觉得报了这么一个培训班还是没有白花钱。 　　陶晶晶硬拖着不肯走，郑超也就陪着她坐在沈正辉的身边，插科打诨地说着话。沈正辉倒是不讨厌郑超这样的人，不过他觉得这个陶晶晶有点太墨迹了，恐怕日后的成就不会太高，至于这个郑超，沈正辉瞥了他一眼，从他贫瘠的娱乐圈记忆中追溯到了这为日后大有可为的成长路线，觉得和这家伙打好关系说不定日后有用，于是就笑眯眯地时不时地和郑超搭上两句话。 　　陶晶晶的表情看上去纠结极了。 　　而老师终于宣布下课了，青沼智昭和几个同学打了声招呼便蹦蹦跳跳地走下了舞台，径直走到了沈正辉的面前来，脱离了日本人习惯地招了招手，“沈君，等着急了吧？”她笑靥如花，高兴是发自内心的。 　　沈正辉站起身来，鼓了鼓掌，“演得很不错。” 　　“谢谢，但是恐怕你要再等等我了，我还要去换一下衣服。”青沼智昭说道。 　　“去吧，”沈正辉点了点头，“不在乎这么一会儿。” 　　“嘻，这算是半期考试呢！之前紧张死我了，刚才在台上看见你，居然不紧张了。” 　　“我倒是没看出来，听老师评价的话，之前的表演也不错啊！” 　　“是呢，学到不少东西，那我先去换衣服了，对了，沈君，你在平京能够呆多久啊？”青沼智昭的目光满是期待的眼神。 　　“没多久，最多一周的时间就要赶回去了，电视剧也要筹拍了，我们都在等你呢！” 　　青沼智昭恢复了日本人的习惯，深深鞠了一躬。陶晶晶想要凑上前来说什么，被郑超拉住了衣角。 　　沈正辉继续做下来等青沼智昭。 　　郑超笑着凑上来，“您是导演？还在拍电视剧？能问问是什么电视剧吗？” 　　“日剧，混口饭吃。”沈正辉缩了缩脖子，“日后有机会的话，大家说不定能合作。” 　　郑超笑了笑，陶晶晶算是鼓足勇气上前说道，“沈先生，能够告诉我您的联系方式吗？” 　　“呀，我近期应该不会考虑在国内发展，”沈正辉认真地说道，“所以实在是不好意思。” 　　陶晶晶毕竟还是太年轻，还做不到没有节操地搭讪，当下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这样吧，”沈正辉说道，“相逢也算是有缘，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把你们名字告诉我吗？”他说着拿出了一个小笔记本来，做出一副认真要记录的样子。 　　陶晶晶总算是有了台阶可下了。 　　“我叫郑超，郑州的郑，超级的超。”郑超首先凑上来，介绍道，“我是98届表演系的。”他看着沈正辉把自己的名字和资料写上了小本本，“如果要联系我，直接打到学校就行了，老师会找我们的，以后就算是毕业了，我们的联系方式也会留给学校的，这个倒是不用担心找不到我们。” 　　沈正辉点了点头，“这点你们学校做的很好啊！” 　　陶晶晶也上前说了自己的信息，特别说明了一下自己的出生年月，她是97届的，今年刚满二十岁。沈正辉也一丝不苟地记录下来。 　　“好了，沈君。”青沼智昭换了一身普通的衣服走了过来，黑色贴身紧绷弹力裤，白色开襟小衬衣和一件绿色春衫外套，看上去既青春活力，又显得成熟妩媚，女人果然也是会成长的，在这个圈子里面泡下去，别的不说，穿衣打扮的能力直线上升，日本女人在这方面的天赋也是满满的。 　　“这两位是朋友吗？” 　　“刚刚认识，你的同学不是吗？” 　　郑超和陶晶晶很是客气地和青沼智扎打招呼，陶晶晶直接夸奖青沼智昭的表演起来，用词似乎有些谄媚。 　　沈正辉淡然看着这一切，青沼智昭如同一个正常的日本人一样礼貌地感谢着对方的礼貌。 　　“不如找个地方吃饭吧，最近你比较熟，你来定好了。”沈正辉对着青沼智昭说道，青沼智昭点了点头。 　　“我知道有家小饭店不错，我经常去的。”青沼智昭笑眯眯地回应道。 　　陶晶晶刚想张开嘴说什么，就被郑超打断了，“对了，已经这个点了，我们也要去吃晚饭了，这个就不打扰你们两位了。”他拉着有些不情愿的陶晶晶打着招呼离开了小剧场。沈正辉笑眯眯地看着这两个人的背影。 　　“沈君很受欢迎呢！”青沼智昭微笑着说道。 　　“是的，”沈正辉点了点头，“所以今天你要好好表现才行。” 　　青沼智昭脸一红，掩住了自己的嘴巴，“沈君真是讨厌呢！” 　　沈正辉撇了撇嘴，扬起了自己的胳膊，青沼智昭会意地挽住了他的胳膊，两个人朝外走着。 　　“看起来你似乎在学校里面非常受欢迎嘛！” 　　“大概是因为外国人的缘故，所以特别受到关照。”青沼智昭倒是很轻松，“一开始福田社长还帮我配了经纪人照顾我，现在我觉得我一个人生活在平京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就好。”虽然沈正辉觉得福田光美无微不至地关心着青沼智昭有些奇怪。 　　“我想着日后还会和沈君拍好多好多电影，就觉得自己学到的东西还远远不够。”青沼智昭说道。 　　“我觉得已经很厉害了，我本人也不是科班出身。” 　　“可是以前在日本还不觉得，现在经过老师对表演系统地一讲，觉得自己简直像个小学生一样。” 　　“演技也可以在实践中慢慢磨练嘛！”沈正辉说道。 　　“可是……” 　　“好了好了，我可是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来看你的，不要老是谈老师同学什么的，我会吃醋的。”沈正辉说道，“快说吃饭的地方在哪里吧？我们朝哪里走？” 　　“这边，就在学校外不远的地方，我和同学经常去。”刚刚说完这句话，青沼智昭就在沈正辉的注视下吐了吐舌头。 　　“男同学吗？” 　　“大多时候是女同学，有时候也有男同学。”青沼智昭掩着嘴巴，“我说我有男朋友的，他们都不相信。” 　　沈正辉揉了揉鼻子，“是我我也不相信。”他说道，“你的男朋友居然会放心你一个人到中国平京来学习表演？” 　　青沼智昭呵呵笑着。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人从后面追上来，其中一个女生毫不客气地拍了拍青沼智昭的肩膀，“智昭，走那么快干什么，”随即她的目光落在了沈正辉的身上，“这是你的朋友？” 　　“我的老板。”青沼智昭简单地介绍道，从后面又走过来两男两女，看上去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两个男的看着沈正辉的目光倒是充满了敌视的情绪。 　　“日本人吗？”最先追上来的女生笑嘻嘻地问道，对着青沼智昭说道，“你帮我翻译下，我叫谢婷，我是智昭的同学。” 　　后面的两对男女也走了上来，沈正辉笑着对谢婷伸出了手，“你好，沈瑜。”这个名字不用白不用。 　　“哦？中国人吗？”握手的谢婷有些惊讶。 　　跟上来的两个女生之一张大了嘴巴看着沈正辉，“你是，你是哪个和智昭一起演电影的那个对不对？” 　　这个惊呼吸引了在场的五个人的注意，沈正辉接受了最热烈地目光的注视。 　　“看过那个片子，真是不好意思。”沈正辉对着认出来自己的那个女孩子额首道，“演得不好，让你们见笑了。” 　　“哪里，演得好好。”女孩子异常认真，“你是在哪里学的表演？在日本吗？” 　　两个男生哑口无言，在一旁发愣，另外一个女生凑上前来，伸手抱着认出沈正辉的女孩子的脖子。 　　“真的真的，你最后那段武打的镜头真的是好棒，能给我签个名吗？” 　　大家什么都没带，难不成沈正辉要用自己的本子签名后撕给对方，于是沈正辉笑笑，“下次吧，我今天好不容易来看看智昭，准备和她先去吃顿饭。” 　　“一起吧！”谢婷热情地邀请到，“人多热闹一点，智昭，还是去我们常去的那家馆子吗？” 　　“不用了，我在国际饭店订了餐。” 　　“诶，国际饭店诶，我们能不能一起去打个秋风？智昭？”谢婷用恳切的目光盯着青沼智昭。 　　青沼智昭也是微微一笑，“下次吧。” 　　两个人不动声色地改变了计划，表演准备叫出租车往国际饭店去。 　　望着两个人的背影，一个男生凑近了谢婷说道，“明显是不欢迎你这个电灯泡嘛！” 　　“要有眼光一点。”另一个男生接着说道。两个人的语气同时带着酸味。 　　倒是两个女生唧唧喳喳八卦得多，“婷姐，你说他们两个是不是那种关系？” 　　谢婷眯了眯眼睛，“我看八成是，”她摸了摸下巴，“这个智昭的运气真是好，居然能够套上这种货色。” 　　“什么货色啊？” 　　“你没看电影里面他的腹肌吗？好性感。” 　　“腹肌，我也有啊！” 　　谢婷又哼了一声，“我怎么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第062章 吃饭 　　“我们真的要去酒店吃饭吗？”青沼智昭有些担心地问道。 　　“当然不，冤大头才在酒店吃呢！”沈正辉撇了撇嘴，“算了，还是不麻烦你这个在平京只待了几个月的人找吃饭的地方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沈正辉伸手打车，上了车之后报了一个饭店的名字。 　　这是一家精品川菜馆，恰好距离戏剧学院不远，一直是王安然他们一伙二代们喜欢的地方，档次相当高。 　　所以当青沼智昭和沈振辉到达这家外表看上去充满了古朴风味的川菜馆的时候，青沼智昭都有些震惊了。 　　“这是前清的王府，算是全平京最好的川菜馆了。” 　　青沼智昭看着领导人题名的饭店名有些敬仰，“最好的吗？” 　　“当然，而且每份菜的分量也很少，正好适合我们两个人来吃。”沈正辉撇了撇嘴，“你能吃辣吗？” 　　青沼智昭脸上露出了挣扎的表情，“吃到是能吃，”她犹豫了一下，“只不过我怕吃了以后长痘痘。” 　　“没事，我们也点点不辣的菜，没关系的。”说着沈正辉就拉着青沼智昭走进了饭店。 　　“先生，吃饭吗？现在已经客满了，需要等一下。”服务员笑眯眯地迎了上来，大厅门口坐着若多等着吃饭的人。 　　“我要包间。” 　　“包间也都客满了，您预订了吗？”服务员小妹依然笑眯眯的。 　　“平安轩还空着吗？就那里吧。”沈正辉问道。 　　“平安轩？”小妹的笑容有些僵硬，“我去问问经理。” 　　不用问了，经理已经走过来了，“这不是沈公子吗？您几个人？两位吗？王公子没有和您一起来？” 　　这位叫做蒲韬的大堂经理显然是认识经常和王安然一起来吃饭的沈正辉的，主动迎了上来。 　　听到对方叫自己公子，沈正辉不禁抖了抖，“王安然不来，我们就两个人。” 　　我领你们去，蒲韬点头哈腰地带着沈正辉和青沼智昭上了楼，同时对着小妹吩咐道，“你去招呼别的人。” 　　小妹带着羡慕的眼神走开了，能够在饭店有固定包间的，身份可不一般。 　　蒲韬一边带路一边试图和沈正辉闲聊，“沈公子，好长时间没有到我们这里来了吧！王公子来的次数也少了呢！” 　　“要不我给他说一下，把包间取消掉？”沈正辉笑了笑。 　　“别别，这是我们饭店的荣幸。”蒲韬急忙分辩道，“王老爷子来的次数也少了，王部长倒是经常来。” 　　沈正辉并不答话，青沼智昭就跟着他走进了一间装修古朴的房间，蒲韬守候在一边向服务生一样等着点菜。 　　“蒲经理，你叫个服务生来就是了，你还有事情就去忙吧！”沈正辉拿起了菜单，把它打开递给了青沼智昭，上面有实物图片，沈正辉对她说，“你看着点吧。” 　　蒲韬点头哈腰道，“好的，那我下去了。”门外的服务员已经聪明地进来接替了蒲韬的位置。 　　菜单上面的价格还不算是特别离谱，青沼智昭努力从图片上分辨哪些食物是不辣的。 　　沈正辉已经随口报了几个自己常吃的小菜了。 　　青沼智昭点了几个汤水之类的菜，放下了菜单，服务员自觉地出去包厢，并且关上了门。 　　青沼智昭有些好奇地左右张望了一下，随即问道，“这里算不算是中国特权阶级才能够来的饭店？” 　　“现在不算是啊，你看看下面大厅也有普通人啊！”沈正辉回答道。 　　“但是给他们做饭的是一般的厨师吧？肯定有专门的厨师给特权阶级任务做饭吧？” 　　“譬如说你和我？”沈正辉笑了笑。 　　青沼智昭也微微一笑，低了低头，露出了向往的表情，“不知道这菜是不是特别好吃，就好像寿司之神的寿司一样。” 　　“那种生一个儿子才开一家分店的经营方式未免太落后了吧？” 　　“我也觉得，”青沼智昭点了点头，“不过这就是传统啊！” 　　沈正辉于是不说话了，很难说这究竟是传统还是工业化社会变动留下来的残余。人心是很脆弱的，剧烈地变动适应不了，总会怀念旧的东西，生活在全面工业化时代八零后到了二三十岁就开始怀旧，就更不要说其他年代的人了。时间残酷的洗刷旧迹，但是总有些东西残留下来，和新的涂料混在一起。 　　这家川菜馆上菜的速度倒是很快，沈正辉和青沼智昭简单地谈了谈新的电视剧的筹备工作，服务生就端着菜进来了。沈正辉点了回锅肉、浓汤老豆腐煲、水煮牛肉，都是下饭的菜，青沼智昭点了酸萝卜老鸭汤和鲫鱼汤，于是琳琳满目摆了一大桌，看得青沼智昭大吸凉气，“这会吃不完的吧？” 　　“吃不完可以打包带回去。”沈正辉说道。 　　“我住的地方没有冰箱。”青沼智昭皱眉道。 　　“哈，吃吧，说不定还不够呢！”沈正辉笑了笑。 　　事实也是如此，已经快被日本的食物摧残得受不了的沈正辉爆发了自己几倍的战斗力。青沼智昭被爽口的味道刺激得胃口大开，两个人吃饭的时候倒是没有多少话说。 　　到了吃得差不多了，开始喝汤，沈正辉才又问了问青沼智昭学习的情况，问她和周围的同学相处的如何。 　　“大家都挺照顾我的，看我是外国人。”青沼智昭说道。 　　沈正辉撇了撇嘴。 　　“他们听说我演过电影，都挺好奇的。”青沼智昭继续说道，“有些人也想去日本发展，还向我打听来着。” 　　“日本自己的演员都过剩，”沈正辉笑了笑，“真人电影长期低迷，电影产业受到好莱坞的冲击，完全不行，这些情况你没和你的同学们说说吗？” 　　“说过啊，”青沼智昭也是一副苦恼的表情，“但是他们不信，要不然就是说即使是那样也比中国的情况好得多，起码日本电视剧还不错。所以还想通过我去日本呢！” 　　“算了，这些人别理他们。”沈正辉摇了摇头。 　　“嗯。”青沼智昭点了点头。 　　吃完了饭，沈正辉又要了一份香肠打包带走。然后他就带着青沼智昭离开，准备回酒店去畅叙幽情了。晚饭刚吃不宜马上剧烈运动，于是沈正辉和青沼智昭就散着步准备走回宾馆，顺便两个人还可以聊聊这段时间的事情。青沼智昭很是高兴可以和沈正辉谈谈自己这段时间学习演技的感受。 　　“嗯，感觉中国的老师想得很全，教导方式非常地……学院派，和我在日本接受的培训课程不同，几乎把方方面面所有类型都涉及到了，对基本功的要求也非常高。我还以为我不行，结果老师说我不错。就是在演和自己性格完全不同的角色上还有些放不开。”青沼智昭愉快地说道，“感觉上一次来中国基本上就没有学到什么东西，这一次倒是收获颇多。” 　　“那是，你进的就是学院派的学校啊，”沈正辉笑眯眯地看着有些兴奋和自己分享体会的青沼智昭，“中国对演员的培养非常严格的，要经过好几年正规的课程，和日本的方式不是一个路子。” 　　“是的，体会到了。”青沼智昭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感觉那些正式的学生都好厉害，基本功比我扎实的多，老师们也都非常厉害，扮演什么角色，什么表情和情绪对他们来说似乎是完全不费力一样，我要酝酿体会好久才行。” 　　“人家从事表演事业多久了，你才多久？”沈正辉调笑道。 　　青沼智昭脸憋得通红，“沈君，按照道理讲，中国有这么好的演员和培养的方法，你们的电影应该非常发达才对啊？”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这个和娱乐业发达不沾边，”他说道，“电影的发达又不是只看这么一个要素。” 　　“哦？是吗？”青沼智昭露出了深思的表情，看得沈正辉想去拍她的头。 　　“好了，别想了。”沈正辉拉了拉她的手，“想什么呢？” 　　青沼智昭微微一笑，“我在想日后沈君在中国拍电影，那是什么样子。” 　　沈正辉被她的这个设想弄得吃了一惊，“你觉得我会回来在这里拍电影？” 　　“我觉得会，”青沼智昭用力点了点头，“感觉沈君好像是在日本锻炼一样，等到成为电影大师了就会回国，就好像，”她停顿了一下，“以前在日本的留学生，学好了本事，回来报效祖国那样。”青沼智昭目光一闪一闪，真诚的目光看得沈正辉心中微微一动。 　　“不是吗？”青沼智昭反问道。 　　“我倒是没有刻意想要这么做，”沈正辉说道，“不过在我心中，我应该不局限于中国和日本这种国家的限制。” 　　“嗯？什么意思？”青沼智昭满是好奇地问道。 　　“我自己的狂妄的想法，说出来给你听，你不要和别人说。”沈正辉清了清嗓子，“对我来说，我应该是亚洲的沈正辉，世界的沈正辉才对。” 　　青沼智昭流露出来的崇拜的眼神让沈正辉有些迷醉了。 　　“智昭，”沈正辉认真地说道，“你走了这么久，不知道我很想你吗？离开的时候也不通知我一声。” 　　青沼智昭脸变得红起来，“是，对不起。”她轻声说道，“我也想你。” 　　伴随着滴的一声，酒店房间的门打开了，然后又马上被关上。 第063章 震撼 　　马振打电话给沈正辉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七点，对沈正辉来说，平京的天亮得太早，他始终不习惯。昨天晚上剧烈的运动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让他睡得很沉，随意当他被电话惊醒的时候，脑子还不是太清醒。 　　“这个，沈总，”电话那头的马振也有些不太好意思，“这个，我们想问问，我们什么时候过去啊？” 　　宋老师的签售会也就是上午半天，从八点钟开始，马振估计是担心八点赶不到所以打电话给沈正辉提醒。沈正辉心想我们又不是去参加他的签售会的，而是等他签售会完了和他谈的，去早了也没意思。于是随口就说到，“你们先去餐厅吃饭吧，准备一下，我们八点钟出发。” 　　“沈总，八点钟签售会就开始了。”马振说道，然后他提议，“要不然我先过去一下，你们后面慢慢来。” 　　“你急什么？八点钟签售会是开始又不是完了，我们是去见宋老师的，要等他有空了。等着八点钟出发吧，昨天不是说好了有车子来接我们吗？” 　　“啊？八点了？”躺在沈正辉身边的青沼智昭捕捉到了八点钟这个词汇之后立马从迷糊中惊醒过来，几乎是跳下了床，“糟了，八点钟就开始上课了。” 　　电话那头的马振听到了有女人的声音传过来，当下就是心中一紧，忙不迭地说道，“是，是，沈总，我们八点钟出发。”心有余悸地放下了电话，开始愁眉苦脸，“这回去怎么和刘总交代啊？” 　　沈正辉回过头来看青沼智昭手忙脚乱地穿衣服，忍不住有些发笑，“别急，”他看了看枕边的表说道，“才七点钟，不是八点，时间来得及。” 　　正手忙脚乱的青沼智昭听了手脚一顿，跳到床头边上确认了时间之后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她还是利落地穿起了衣服，嘴巴上说道，“算上去学校的时间，也有些紧了。” 　　“一起吃了早饭再走吧！”沈正辉也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搜寻乱七八糟丢在地上的衣服船，同时向青沼智昭提议道。 　　“不了，被你的同事看见了不好。”青沼智昭说道，她已经开始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了。 　　“有什么关系？”沈正辉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青沼智昭笑了笑，走过来在沈正辉的脸上亲了一下，“还是不要了。”她的表情虽然平淡，但是语气中透出一股坚定的味道。 　　“起码吃个早饭。”沈正辉说道。 　　“我们学校附近有煎饼果子摊，我每天早上都买一个当早饭。”说话间青沼智昭已经收拾好了，对着沈正辉挥了挥手，“我先走了。” 　　沈正辉跟着她走到了门口，“你忙你的事情吧，我自己走就好。”青沼智昭站在门口，握着门把手，“不要让别人看见了。” 　　“看见了又怎么样，又不认识我。”沈正辉抿着嘴巴，“今天晚上我来接你？” 　　“不要了吧，你不是有工作，要去见谁吗？”青沼智昭说道。 　　“这个事情白天就完成了。”沈正辉抿了抿嘴，从兜里掏出来房卡，“这个给你，如果我忙了，我给你打电话，你自己到房间里来等我好了。” 　　“哦……”青沼智昭接过了房卡，脸上带着奇异的笑容。 　　“笑什么？” 　　“没什么，”青沼智昭掩住了嘴，“我先走了。” 　　“你不刷牙洗脸吗？” 　　“我回我住的地方洗。”青沼智昭走了出去，不顾沈正辉的反对，轻轻关上了门，然后小跑着到了电梯口。 　　沈正辉重新拉开门，看着青沼智昭转过身来对着自己笑了笑，然后走进电梯里面，身影消失才关上门进洗手间进行洗漱。 　　收拾完毕，到了餐厅的时候，马振和两个原画师正在大快朵颐，王家叫做鲁骥的司机也在。 　　马振看见了沈正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笑容来，沈正辉拿了盘子，选好了自助餐，也坐到了他们一桌。大家纷纷打招呼沈总好。 　　“大家吃了饭稍微休息一下八点钟出发吧。”沈正辉说道。大家都没有异议，马振万分别扭的表情也被沈正辉看在眼里。 　　…… 　　宋老师的签售会不算是成功，来的人并不多，虽然都很热情，围着宋老师问这问那的，但是书并没有卖出去多少。 　　宋老师还有空一边签售一边和坐在身边的沈正辉交谈。 　　“2020年左右中国的主流战机？” 　　“嗯，大规模地装备歼10确实是最有可能的，歼8那个时候差不多应该都退役了，嗯，试飞成功的消息还没有正式公布你居然知道，消息也很灵通啊！” 　　“歼10之外确实有可能有更高一代的战机，不过2020年还不太可能列装，最多是一两架实验性质的飞机，哦，你想怎么命名？歼10翻一倍？歼20？” 　　“大规模的空战吗？以动画的方式做出来吗？这个我到是挺感兴趣的，不过我们国家肯定不会配合你的，这都算是军事机密。嗯，对，不可能让你看到的。参数？不行，不可能的，这都是军事机密，嗯，对，外形？这个……也是……嗯，你是说歼9？这个倒是，从歼9到歼10确实是一脉相承。” 　　“这个，宣传的思路吗？我倒是可以帮你问问，只是这个不一定有结果，这些东西一般人不能拍板的。” 　　“对，这个不算是小事，泄露出去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你再等等吧。” 　　宋老师看起来非常好说话，只不过谈下来沈正辉还是觉得收获太少，核心的东西一点都没有搞到。不过也还算是好，最起码宋老师本人表现得非常倾向于这次合作，签售会完了沈正辉邀请宋老师一起吃饭。 　　这是附近一家鲁菜馆，王家的司机早就定好了位置。沈正辉带着宋老师的三个粉丝一起坐在包间里面。宋老师看着满桌子的菜直叫太丰盛了，一个劲的说吃不完太浪费了，这简朴的态度让习惯了奢侈的沈正辉都有些脸红。 　　“宋老师，我们这个事情需要请示到哪个级别的领导啊？”沈正辉小心地问道。 　　宋老师喂了一口饭，“这个，可能要请示到最高级别的领导那里了。” 　　“不是吧？”以沈正辉穿越者的身份他都觉得有些无稽了，“我们就是做个动画片而已，不用这个样子吧。” 　　“飞机参数这些东西都是国防机密，所以只有问到最有决定权的领导那里。”宋老师说道。 　　沈正辉苦着脸，“宋老师，您实在是太仗义了。不过这件事情，都怪我们想得太多了，要不然我们随便找个画师自己设计一个飞机造型就行了，参数什么的直接用美国的F16什么的不就可以了吗，哪用得着这样麻烦您，我心里面真是不安。” 　　“没事，”宋老师摆了摆手，“这个东西我也挺感兴趣的，你们有做好的资料吗？” 　　沈正辉看向了马振，马振急忙说道，“我们带了一部分做好的图像，然后，”他看了看沈正辉，“《东京堡垒》的样片我们也带了一点。” 　　“《东京堡垒》也做好了？”沈正辉张开嘴巴，“你们带的是什么样片？” 　　“F16、F22战斗的场面，”马振低声说道，“我们私下里拷贝的，音效齐全，其实现在就等着声优配音了。”在日本呆久了，马振的日本动漫术语熟悉了不少。 　　宋老师更感兴趣了，“下午找个地方，我看看。算了，去我家好了” 　　《东京堡垒》的战斗场面包含了F16、F18、F22等多种美军飞机，日本人认真的性格加上预算充足，在村浜章司的监督下，《东京堡垒》的制作一丝不苟，大概是打着为《战斗妖精雪风（前传）》积累素材的考虑，监督几乎是不要命地烧钱。所以《东京堡垒》的效果非常不错，村浜章司已经在考虑是不是剪辑一个电影版放映，算是为《战斗妖精雪风》预热。 　　马振带回来的是后期制作的VCD盘，拷贝了一部分制作的包含配音的动画场景，于是一行人有幸去了宋老师家。这是平京城里一间普通的单元房，只能说还算是干净和舒适，和大、豪华完全沾不上边。 　　宋老师家有VCD机，于是马振小心地把光盘放了进去，一行人重新做下来开始看动画场景。作为王家司机的鲁骥也在，虽然他觉得一行人坐在一起看动画片似乎有点傻。 　　不过马上他就不这样觉得了，飞机的轰鸣声和导弹发射的音响效果瞬间就征服了这个转业军人的心，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上面的飞机做着各种匪夷所思的战斗运动，搭配上近乎真实的音效，看得现场的男人都心弦震动。 　　“这……这……这是动画片？”鲁骥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地问道。 　　马振则给宋老师介绍到，“这是我们自己做的，感觉还差得多，飞机的原型用的是歼8，总觉得不够好。” 　　宋老师也有些震撼的感觉，他眨了眨眼，“很不错了。” 　　鲁骥在一旁点头，“对对，很不错了。” 　　几分钟的空战很快就结束了。 　　沈正辉挥了挥手，“放放日本人做的。” 　　于是原画师王方圆上前换了一张碟。 第064章 宋老师的人脉 　　如果说之前所放的《浦海堡垒》的片段对在场的几位还算是震撼的话，那么《东京堡垒》对在场的人就是震惊了。美国的F16、F22战机在屏幕上充分地展示着它们的性能的优越，飞行员的每一次对话的深刻的背景都让人不明觉厉，GONZO有钱了之后几乎将画面做到了极致，以至于宋老师几乎蹲在了屏幕面前确认这是动画制作出来的而不是真机拍摄。 　　显然不是真机拍摄，从外星战舰的造型就能够看出来。宋老师家的电视机音响效果不是特别好，但是表现出来的音效已经足够让真正的军事迷心情激荡震动了。 　　“做的真好。”宋老师感叹道，他仔细审阅着屏幕中飞机的每一次飞行的曲线，甚至拿出来草稿纸在纸上不断地演算，到了这段镜头结束了，才放下笔。 　　“这算是把飞行性能发挥到了极限了，”宋老师说道，“而且在理论上似乎是可行的。” 　　沈正辉抿了抿嘴。 　　宋老师看向了马振，“日本人怎么做到这么专业的？” 　　“动画监督亲自到冲绳的基地登上了美国人的飞机感受了飞行，还现场录了音。”马振只能这样回答道。 　　“F16也登上去了？”宋老师不敢相信地问道。 　　“我不记得是什么类型的飞机了，不过他们确实登上去过，还把声音录下来了。所以这个音效实际上是非常真实的音效。”马振回答道。 　　宋老师沉默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把这个碟留给我，我尽快帮你们找人。” 　　“如果太麻烦的话就不用了，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找专门的设计师设计几种飞机就行了。”沈正辉是因为不想日后被切片或者背上间谍的名声顺便来看看青沼智昭才来平京走一趟的，但是和宋老师交流下来又觉得如果要惊动最高层的领导的话好多东西反而是得不偿失。不过既然走到了这一步，自然也要硬着头皮撑下去。 　　宋老师盯着沈正辉半天，终于还是爆发了**的王霸之气，“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去找人来弄，最会想到办法的，再说你也是王安然的朋友，就算这件事情办不成，他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 　　话说到这份上，宋老师几乎就是拿自己的身份和王安然的身份在背书了，沈正辉不能不识抬举，于是点头哈腰地说，“那麻烦宋老师了，如果有什么费用的话……” 　　“这有什么费用！”宋老师打断了沈正辉的话。 　　“这个，宋老师作为顾问，应该有顾问费的。”沈正辉可不贪这个小便宜。 　　“我这个纯粹是给朋友帮忙，而且我本人也有兴趣。”宋老师又打断了沈正辉的话，“办不办得成还另说，这个费用我不能收。” 　　沈正辉简直要泪流满面了，如果国家的**都是您这样子的话，那还担心个屁啊！ 　　“不不，这个费用是要给的。”沈正辉急忙说道，“我们的这类型的动画制作日后面临更多的技术问题要向宋老师咨询，如果不付钱，日后我们也不好意思再来了。” 　　宋老师的思想非常传统，似乎是生怕自己变成了倒卖批文的官倒，因此沈正辉提出来的报酬的数额第一时间被他否定掉了。两个人扯来扯去，付钱的人要多付，收钱的人不肯收，最后不仅是沈正辉，就是在场的其他人听起来都觉得宋老师实在是人品太高洁了。 　　“宋老师，您这样我们实在是不好办，这样吧。我们公司算是趁这个机会设立一个统一的标准，日后担任我们公司的技术顾问的我们按照统一的标准付款。这样您也心安行不行。”沈正辉说道，“另外我们也把您的名字作为顾问专门放进工作人员名单里，您看这样行不行，你是写真名还是写笔名，这都看你。” 　　宋老师终于拒绝不了沈正辉的提议了，有些扭捏地接受了五万块钱的顾问费，嘱咐用他的笔名挂在动画片的片头，同时答应写一个文字性的东西提交给沈正辉他们，对空战镜头提出可能性的建议。沈正辉觉得自己捡便宜捡得大了，这片子挂着宋老师的名字，广电你给我禁播试试？原本不看好的大陆市场，情况反而一下子明朗起来了。 　　宋老师急于做出工作来表示自己对得起这五万块钱的报酬，于是对沈正辉说道，“这几天你们就留在平京，也不用每天来找我，有消息了我给你打电话。” 　　于是沈正辉一行人又陷入了空闲的时光之中。经过了这么一件事情马振开始大肆收集资料，把各种军事杂志和图册买了一大堆，准备建一个资料库。这个钱沈正辉同意报销，于是这些资料漂洋过海送往了日本，同时马振又给鹏城的同事打电话，嘱咐他们也把资料馆建起来。两个小年轻画师没有了事情，准备在平京公款逛逛，对于这点，沈正辉也不反对，反而很是支持，就当是休假。他本人这几天也准备一直和青沼智昭腻在一起。不过青沼白天还有课，于是白天沈正辉也在平京的大街小巷乱逛，缅怀一下自己几年前逝去的青春。 　　而另外一方面，宋老师则在尽心尽责地完成自己顾问的职责甚至顾问之外的职责。 　　有一个有巨大能量的父亲是一件非常爽的事情，宋老爷子一向与人为善，加上宋老师本人不从政，于是政界的大佬都很卖宋老爷子和宋老师本人面子。 　　宋老师拿了这两张碟片，首先去找的是空军的领导，他先找了自己的朋友——平京某飞行团的团长，把碟片放给对方看了一下，顺便问一问对方的观感——从专业角度来看这个些镜头有没有什么问题。 　　结果这个团长对这些个动画镜头非常感兴趣，叫来自己手下的几个中队长开了个会仔细研究了一下，认为关于美军飞机空战的镜头设计得非常好，在现实中也能这样飞出来。对于我军的飞机的镜头，显然因为对于我军的飞机缺乏了解，很多动作都是想当然的纸面了解。这个会最后又扩大了一下，又召集了许多飞行员来看镜头和发表看法。大家的普遍意见是：歼八显然飞不出来这样的动作。 　　歼八不过是原型，2020年的中国主战斗机显然是应该超越歼八的存在。 　　“那么歼十呢？”宋老师自然要这样问。 　　歼十去年刚刚研制出来，今年刚刚进行试飞，还没有列装，所以飞行员们针对已经得到的参数，各抒己见，莫衷一是。 　　团长硬是把宋老师送来的碟片复印了一份，准备留在团里面做教材用。这让宋老师很是恼火，“你们不是有影像资料吗？” 　　“影像资料哪有这个看起来直观？”团长撇嘴，“而且你看看，全程都是全景，比看影像资料清楚明白多了，用来给新兵做教学演讲多好。” 　　面对自己老朋友的流氓气，宋老师只得压住自己的气，“这是动画片而已。” 　　“嗯？这不是空军动画教学片吗？” 　　“胡扯，这就是日本的动画片，马上就要在电视台播出的。” 　　“这么专业居然是动画片？”团长惊讶起来，“什么时候播出？能弄来不？” 　　“让你们的情报部门弄去吧。”宋老师已经想到自己应该怎么做了，“既然是复印，就多复印几份我带走。” 　　告别了飞行团，宋老师又去找平京军区空军参谋长刘昆少将，他给刘少将说，日本的动画公司做了一个美军飞机空战的动画片，我们有家中国的动画公司也想做一个我们空军空战的动画片，他们做了一点样片，想找专业的做一下咨询。 　　刘参谋长对这个也很感兴趣，就看了所谓的美军飞机空战和我军飞机空战的动画片VCD，他也对动画的品质感到惊叹，也同时对空战的专业性表示赞赏。但是对于宋老师所提到的专业的帮助，则有些犹豫不敢拍板了。 　　宋老师自然会提说那位团长认为的动画片有用处的说法，这点刘参谋长也很感兴趣，于是下到这个团去看了看，听了听战士们对这个动画的反应和讨论。 　　然后他对宋老师说，“这个方式非常新颖，可以算是一种新型的教学方式，可以在空军内部推广试一试。”停顿了一下他又说道，“我们空军自己内部制作动画片用作教学用我觉得是可以的，但是照你说的这个是公开放映的东西，涉及到军事机密问题，这个我真的做不了主。” 　　“但是这也是很好的宣传啊！”宋老师这样说道，“美国人不是也拍了像《壮志凌云》这样的电影吗？现在日本人又拍这种动画，我们国家是不是也应该适应一下这种新形势下的军事宣传工作？” 　　刘昆哈哈大笑，“我只是平京军区空军的参谋长，又不是中宣部的部长，这个东西我可做不了主，不过这样吧，我把这个东西向上汇报一下。” 　　官僚做事情就是这样一板一眼，宋老师也掌握不了事情的进度，于是和沈正辉说了，把沈正辉急得直挠头。这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周的时间了，日本那边无论是福田光美还是宫本，都在催促沈正辉快点回去准备电视剧的拍摄，另一方面他也面临着刘欣和周华的压力，空战部分不能一直拖着不做啊，《东京堡垒》都已经开始上映了，《浦海堡垒》的制作时间也面临着极大的压力，它是要接《浦海堡垒》的档期的。 　　这个时候沈正辉已经放弃了一开始抱着的幻想，下定了决心，再有三天没有消息，就要回日本开始按照B计划乱搞了。 　　不知道是宋老师的面子终究是起了作用还是沈正辉的运气来了。核心在歼十的一次试飞后到试飞现场调研听取空军方面的汇报，宋老师送去的VCD已经在空军内部扩散开来了，似乎是为了讲解得比较清楚，空军方面就拿了这个片子来做演示介绍假想敌美军飞机的性能，同时对照说明说歼十能够做到何种程度。核心对这个动画片大感兴趣，随口就问了句这是哪来的，于是这就牵扯到了一系列的事情，正好在现场的刘参谋长在就顺嘴做了一个汇报。 　　从本质上讲核心是一个思想非常开放的人，听到了有本国的动画公司正在和日本的动画公司合作准备做本国的空军空战的动画片，当场就说，“这个想法很好嘛，你们空军应该支持。”似乎意犹未尽，核心继续说下去，“我们在宣传上应该有新思路，我们军事工业上，做出了这么大的成绩，就应该宣传宣传，拿出了好东西，不怕别人看，你拿出来给他看，不要让他去猜，指责说你军事不透明。做出来了嘛，早晚要让别人知道，我们主动让他们知道比他们千方百计打听的好。有些东西藏是藏不住了，主动透露一点消息出来，我们是大国，不要想着把什么都藏起来，不让别人知道……” 　　最后核心非常感兴趣地说道，“这个动画片做出来一定要拿给我看，我们的飞机不能比别人差，动画片做出来的效果也不能比别人差。” 　　这就算是一锤定音了，当天晚上被宋老师电话打过来的电话吵醒的沈正辉听了宋老师说得内容之后，激动的无以复加——太不容易了。 第065章 教导做人 　　沈正辉拿到了歼十的外观图和一些参数。虽然核心发了话，但是度是下面人掌握的，为了免于泄密的嫌疑，沈正辉拿到了最简略的东西。不过宋老师拿了一张飞机设计图给沈正辉，据说是一张四代飞机的外观设计草稿。沈正辉见了这张图感到异常激动，熟悉的鸭翼布局，如果美化一下，直接就是歼二十了。 　　“这是一个设计方案，”宋老师说道，“可能性比较大哦，但是具体参数什么的不能给你。” 　　“是的，明白。”沈正辉点头。 　　“等到动画片制作好了，先拿给我一份拷贝，上面的领导也想看看。” 　　“荣幸之至啊！”沈正辉这样回答道，回头就把自己拿到的东西先网络发回日本了。他在中国耽误了太多的时间，宫本那边已经等得心怀忐忑了。然后迅速订飞机票，准备回去，电视剧就等着开拍呢！ 　　“话说你到底知不知道时间有多紧啊？这边的剧组就在等你一个人啊！”电话那头的福田光美压抑不住恼怒的情绪，“如果不是顾及你的面子，我早就叫宫本开拍了。” 　　沈正辉已经从福田光美的语气中听出来她的恼怒绝对不仅仅是针对自己在平京滞留时间过长，“这个，虽然耽误了一点时间，但是实际上是有意外收获的。” 　　“哦？意外收获？在戏剧学院的意外收获吗？让我猜一猜。”福田光美的语气充满了戏谑的味道。 　　“显然不是你想的那样，好了，回来和你详细说吧。我才是最倒霉的，在这边忙忘了又要回到日本忙，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是吗？”电话那头的嘲讽的语气更盛了，“我怎么觉得你到了平京是享受了一个悠长轻松的假期，从精神到肉体都轻松愉悦到了极点才对。” 　　沈正辉觉得福田光美的情绪有些奇怪，但是考虑到自己耽误时间的过错，终于还是忍气吞声地敷衍着挂掉了电话。机票已经预定好了，沈正辉收拾着东西准备去赶飞机。王家的司机就在酒店的大厅里面等着。 　　就在这个时候酒店的门打开了。青沼智昭走了进来，沈正辉看见她提着一个小包，有些奇怪，“怎么，还有事情？你今天不是上课吗？” 　　“请了一会儿假，来送送你。”青沼智昭呼吸有些急促，像是跑上来的一样，“另外，我觉得如果我不把这个东西给你的话，你退房的时候大概有点麻烦。”她说着递过来房卡。 　　“这个倒是。”沈正辉笑了笑接过了房卡，然后伸手把青沼智昭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楼主了她的腰。 　　青沼智昭很是羞涩，“你不是马上要走了吗？”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想抱抱你而已。”沈正辉抿了抿嘴。 　　青沼智昭配合地回抱着沈正辉。 　　“智昭，”沈正辉抱着青沼智昭，在她耳边说道，“虽然我觉得我自己非常……作为男人的劣根性……如果，嗯，你能提前告诉我……” 　　“不要说了，”青沼智昭松开沈正辉，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的。” 　　沈正辉被这坦诚地目光注视得有些不好意思，下移开了目光，看着自己的脚，不过最后还是认真地看着这女孩子，“你知道什么了？” 　　青沼智昭认真地回应到，“我会为你保守贞操的。” 　　沈正辉顿时觉得满头黑线，虽然这个答复直截了当正是自己的目的，不过这样直白、这样认真地说出来，无论如何都有一种自己是变态的错觉，难道是自己受变态文的熏陶还不够？在小说中这部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沈正辉满脸尴尬的表情，反而让青沼智昭笑了起来，她踮脚凑在沈正辉的脸庞上吻了一下，“被吓到了？” 　　“有一点。”沈正辉说道。 　　“我早就知道那次在飞机上和沈君的相遇便是命运的相逢呢，你看，我的命运果然改变了。”青沼智昭笑容灿烂认真地说道，“我一直感激沈君，那天我主动那个沈君，其实从心里面已经认定我会一直回报沈君的。” 　　沈正辉舔了舔嘴唇，正想说些什么，但是想想自己太现实的语气反而破坏了这种气氛和格调，于是只是抿嘴一笑。 　　“呀，差点忘了。”青沼智昭拍了拍自己的头，从带着的包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沈君，生日快乐。” 　　沈正辉有些发愣，自己的生日已经过去几天了，这几天紧张于宋老师和高层的沟通，自己几乎都忘了自己的生日这回事，也就是打电话给父母的时候父母在电话里面提了提罢了，想不到青沼智昭居然还记得自己的生日而且还准备了礼物。 　　“这是什么？”沈正辉问道，同时开始试着打开盒子。 　　“我随便买的，看沈君从来没有带过。”青沼智昭回答道。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高档海鸥机械表，虽然说是高档，但是因为是国产货，也不过几千块的样子。 　　上辈子的沈正辉习惯了用手机看时间了，带块手表在手腕上反而觉得累赘得很。所以这辈子他也没有养成戴手表的习惯，不过眼下这种情况下，沈正辉还是将手表拿出来，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很合适吧？”青沼智昭高兴道。 　　沈正辉把盒子塞进了行李箱，“好吧，”他说道，“我就带着它回日本好了。” 　　青沼智昭笑靥如花，沈正辉正要试着去摸她的脸，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呀，大概是鲁骥，催着我去机场呢！”沈正辉对青沼智昭说道，“你回去吧，不用送我了。” 　　“哦。”青沼智昭跟着沈正辉走到了门口，沈正辉拉开门，站在门口的不是鲁骥，而是王安萍。 　　这让沈正辉脑子有些当机了，“安萍姐？你怎么来了？” 　　王安萍的目光在青沼智昭身上扫了一圈。 　　察觉到气氛的青沼智昭当即鞠躬说道，“沈君，我学校还有事情，就不送你了。”她又对着王安萍鞠了一躬，便在沈正辉送别的目光中离开了。沈正辉不好多说什么，只好挥了挥手，说了声路上小心。 　　等到青沼智昭走开，沈正辉才对着看上去脸色不太好的王安萍说道，“安萍姐，有什么事情吗？” 　　王安萍原本的目光一直盯着青沼智昭，这下才换过来盯着沈正辉，摇了摇头，“正辉，”她说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沈正辉一脸愕然。 　　…… 　　处理好了退房事宜，沈正辉和王安萍坐在鲁骥所开的商务车上，一同前往机场。 　　沈正辉有些哭笑不得地面对王安萍的指责，“你和安然都不在家，我怎么好意思到你家去拜访？” 　　“这是正常的人情往来，你这方面实在是太缺乏意识了。”王安萍对沈正辉的借口不屑一顾，“我们帮你处理的那些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经过长辈的同意？你在我家的长辈的心目中也是挂上号的，这次到平京，无论是什么事情，最起码都应该带着礼物上门拜访一番，你倒好，借了我家的司机都不上门致谢。”王安萍斜瞥了沈正辉一眼，“简直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面对这样的指责沈正辉倒是有些哑口无言，按照道理讲，王家的大腿你有机会抱居然还这么矫情，简直就是情商不足的表现，难道就满足于和王家的公子衙内搞好关系就够了？面对自己的情商的指责，沈正辉只有无语了，重生穿越不一定能够补全性格上的缺陷，特别是对自负的穿越者来说，很多细节上的问题上辈子大而化之，这辈子如果还没有意识到，或者意识到了而没有做纠正，依然是个问题。沈正辉不得不反思，自己是不是做事情考虑得太少了——譬如这次，最后能够有这样的结果，几乎是机缘巧合造成的，自己最初的想法根本不是这样，在执行中走样是因为事情不可控还是因为自己想的太少了呢？ 　　于是他认认真真地对王安萍道歉，承认自己太年轻，很多东西想不到。 　　“正辉，你很有才华，这样我们都不否认。”王安萍语重心长地说道，“但是有才华仅仅是成功的一个方面，在做人做事这方面，你要虚心，不要太骄傲了。” 　　王安然比沈正辉也就大两三岁，所以这教育的场面实在是有些可笑，不过沈正辉还是虚心接受了这个批评。 　　“我在岭南打听到你在平京所做的一切事情，觉得简直不可思议，”王安萍眯了眯眼，“你作为一个聪明人，怎么做事情这么被动呢？” 　　沈正辉盯着开车的鲁骥的后脑勺，所谓的打听肯定是从这家伙这里得到的消息了。 　　王安萍继续滔滔不绝地说道，“这件事情你就应该直接去找我爷爷讲，偏偏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安然也是一个做事情不靠谱的，就应该让他在乡下多干几年，好好学习一下。” 　　沈正辉大汗，他根本没有去想过王家这条在军队系统里面粗得不行的大腿。不过这样一想的话，又过于复杂了，为了一个动画片绕进共和国的派系斗阵，真的是朝着作死的方向去了。眼下的事情，虽然过程乱七八糟，但是结果是好的，最起码是核心背书的，再说，谁会为了一个动画片来挑事翻案啊？ 　　这就是不同的人不同的思路想法了。不过王安萍从岭南专程跑回平京绝对不是为了教育一顿沈正辉做人的道理。 　　“安然算是正是准备从政了，你有没有先过回来帮帮他？”沈正辉正在反思自己行为失当之处，这个时候突然听到王安萍提起了这个话题，有些惊讶。 　　“他现在不是副乡长吗？”沈正辉有些惊讶，“如果要帮他，直接砸点钱到乡里面搞几个项目不就行了吗？” 　　“这个副乡长是让他适应一下基层工作。”王安萍认真地说道，“正式的起步肯定还是要选个好地方。” 　　“譬如说？” 　　“闽海省的省长和我们家关系不错，榕城和鹭岛都是不错的地方。” 　　“要我怎么帮忙？” 　　“你的动画公司似乎太小了，应该扩大一下才对。”王安萍说道，“中央已经决定大力发展动漫产业了，我觉得像榕城和鹭岛这种地方，似乎非常适合这种文化产业。” 第066章 王安然的前途 　　作为深知未来的重生穿越者，沈正辉自然能从和王安萍的普通对话中获得了足够多的信息。眼下他面对这种信息，自然只有感叹的份，王家的大腿眼下粗得惊人，没想到的是日后会更粗。 　　不过王安然的发展道路的设计明显不对。沈正辉忍不住想要呲牙，就闽海省那坑人没商量的属性，再牛逼的太子——党到了哪里也是灰头土脸，更不要说你还要到哪里从基层开始往上熬。 　　想着组织了一下语言，沈正辉说道，“闽海这个地方不是很好，还是不要掺和进去比较好。” 　　王安萍扬了扬眉，“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沈正辉装出惊讶的样子来，“这个地方确实不太好啊，经济能够辐射的范围太小，当地的水又很深，还是换个地方比较好。珠三角是不考虑的，不如换到长三角某个地方。” 　　王安萍撇了撇嘴，斜瞥了一眼沈正辉，过了一会儿才说道，“闽海省有个大的走私集团，和闽海省上层勾结得很厉害，中央已经下定决心把它打下来了。” 　　沈正辉吃惊地张开了嘴，记忆中的特大走私案眼下正式拉开帷幕的时间吗？ 　　“本来想着趁着浑水可以摸摸鱼的，现在来看，找个安定点的地方也没错。”王安萍若有所思。 　　“对，对，以王安然的水平，指不定就被别人给摸了。”沈正辉这样说道。 　　王安萍瞪了他一眼，“那么你觉得什么地方比较好？” 　　“我觉得余杭就不错。”沈正辉开始罗列余杭的优点，大城市，吸引人才发展空间大，有专门的开发区和政策上的优惠等等。当然，最吸引人的还是日后高企的房价，到时候以公司的名义买点房子屯起来，还怕招不到人？ 　　“你还有没有其他的备选方案？” 　　“姑苏也不错啊！”这个城市经济发达位列全国地级市之首，政策好，投资成本低，靠近浦海，拥有同浦海一样的一切便利，同时房价还不高。按照沈正辉的思路，借着投资的名义，给职工买N多房子作为福利，基本上算是投资房地产赚钱了。做日本的动画产业的外包已经很赚钱了，眼下如果加上王家对自己的支持，国内市场毫无压力，配合王安萍的动漫产业链的噱头进行资本操作，迟早混成商业地产商，就好像国美黄某人当年干的那样。眼下的时间正式入局的黄金时间点。 　　不过出于对王安然的考虑，当然还是余杭最好。要知道闽海省的省长在吴越省当书记，在余杭整整呆了五年，然后才进步到浦海，最后当了国家最高领导人。既然有这么一条粗大腿，不抱实在是太可惜了。 　　但是沈正辉明白自己的意见只不过是给王家作为参考的，要不是他和王安然是朋友的关系，基于一贯以来积累的友谊和他所表现出来的值得注意的才能，根本就不用这样客气地来征询他的意见。王家培养下一代的资源还不至于到要依靠沈正辉来供奉的地步。 　　于是沈正辉只是坦诚的说出了自己的意见罢了，他当然不宜自夸地说按照我说的做对王安然就是最好的，因为虽然知道了大势，毕竟还是有意外的可能性的。 　　“你怎么觉得闽海不好呢？难道不是正因为它不够发达，所以国家才会投入更多的资源吗？” 　　“前提是这些资源要有回报。” 　　“但是……”王安萍停顿了一下，“闽海省的省长的关系……” 　　“恕我直言，安萍姐，”沈正辉按了按自己的晴明穴说道，“我也很看好闽海省省长，无论是背景还是经历，都是我党重点培养的对象，既然如此，你觉得他会长期呆在闽海吗？” 　　王安萍若有所思，“这倒是。”她盯着沈正辉，“那你觉得他下一步会去哪里？” 　　沈正辉几乎就要把吴越省三个字吐出来了。 　　“你觉得他会去吴越省？”王安萍替沈正辉说了出来。 　　“呃……这个我怎么知道，这种消息应该是你们最灵通的。”沈正辉牵动了一下嘴角，“不过我还是觉得选个好地方比较重要，闽海省真的不行。” 　　王安萍摸了摸下巴。 　　车子很快就到了机场，王安萍亲自送沈正辉登机，这让沈正辉有些受宠若惊，所幸的是王安萍到该没有兴趣等到飞机到了之后和沈正辉依依惜别，她简洁地说道，“你是安然的好朋友，有事没事也应该多和他交流沟通，你在国外，有时候消息比国内灵通，多教教安然。” 　　沈正辉心中腹诽，王安然既然决定从政当官，日后指不定谁教谁，日后说不定自己只有跪舔的份。不过脸上他还是做出一副恭敬的表情来，“好的，当然。”同时心中又有些疑惑，王家所要的消息总不可能是动画游戏的发售信息吧？ 　　王安萍似乎也没有更多要说的了。拍了拍沈正辉的肩膀便当作是临别前的赠礼了，等看到她转身走远了，沈正辉才掏出手机来，二话不说拨给了王安然。 　　“你姐姐亲自来给我送行，这是什么意思？”电话一接通沈正辉立马问道。 　　“喂喂，信号不好。”电话那头的王安然一听就是在装模作样，伴随着脚步声和人声，过了一会儿，他才低声回答道，“干嘛呢？我还在乡下扶贫呢！你问什么来着？” 　　“你姐姐干嘛跑过来为我送行啊？吓死我了。”沈正辉不客气地问道，“这算是怎么回事？” 　　王安然在电话那头嘿嘿地笑，“我姐在帮我联络资源呢。” 　　“我也算吗？”沈正辉有些惊讶，“以我们的关系还需要联络？” 　　“我算是定了方向准备从政了，”王安然在电话那头解释道，“但是王家可不止我一个人，大家公平起步，谁能够走得更远就全凭本事了，家族的资源不可能全部给你一个人不是？我姐姐这是在帮我呢！” 　　沈正辉有些无语，自己最终居然还是搅进了这种事情，不过还好，王安然想要上位当高级领导人，起码还要混个三十年左右，自己那个时候怎么样了都还不知道呢。 　　“所以我这种小虾米也派得上用场？” 　　“你可不是小虾米，”王安然在电话那头叫道，“我姐姐从她亲身的经历可以证明，完全不是小虾米，而是一头大鳄鱼。”王安然在电话那头笑起来，“中国的池子养不下你，所以让你跑到国外去了，等到我们国家的池子修的足够大了，你还可以回来嘛！” 　　“到时候修池子的都要淹死几个了。”沈正辉也笑着回答道。 　　不过说到这里，沈正辉猛然想起因为提前离开了中国，他的一部分商业计划忘记了实施，眼下的话，时间还正好。 　　“对了，安然，”沈正辉于是在电话里面和王安然说道，“在鹏城有个叫做企业计算机系统有限公司的企业，是一家很有潜力的企业，你让安萍姐去和他们的老板谈谈投资入股的事情，帮我算一股；另外，余杭有一家做电子商业叫做阿狸的公司，刚刚起步，也很有潜力，让安萍姐一起谈谈入股的事情，也帮我算一股。” 　　“你不是刚才和我姐在一起吗？为什么当时不说？”王安然奇怪地问道。 　　“呃，送别的时候谈你的工作的问题就已经很奇怪了，如果再继续谈工作上的事情，简直一点送别的气氛都没有了。”沈正辉回答道，“我也是突然想起来的，本来一直对这两家公司都有觊觎之心的，但是因为事情太多，离开得又太突然，所以一直没有出手，回国这段时间稍微了解了一些情况，觉得还是有出手的价值的。” 　　“那你怎么不自己去，要让我姐姐出面？”王安然问道。 　　沈正辉有些无奈了，“这不是你姐姐的面子大吗？我一个人怎么消化得了？” 　　“好了，我记住了，企鹅和阿狸。”王安然在电话那头毫不在意地答复道，完全不知道这个投资举动日后将会回报到何种疯狂的程度。 　　“对了，你姐姐说要我注意一下外界的消息，随时通报，你想问问你，你需要日本演艺圈的消息吗？”沈正辉戏谑地说道。 　　“她的意思是日本政界的信息吧？”电话那头传来王安然迷惑的声音，“尽量搜集情报以求准确地判断，不过你不是专业的，找你用处不是太大。” 　　“一点幽默感都没有。”沈正辉忍不住想要吐槽，“去向定了吗？” 　　“我个人倾向于去余杭，不过家里人还在讨论，毕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沈正辉忍不住又想吐槽了，刚才你姐姐翻来覆去地说闽海省，是在调戏我吧？ 　　“余杭的滨江开发区，据说准备打造一个文化产业园，这和你很对口啊，准不准备回国投资啊？”王安然在电话那头爽朗地说道，“如果我要去余杭的话，会在这个开发区的招商部门挂职当副主任。” 　　“真是对口。”沈正辉说道，“可以带外资来吗？” 　　“欢迎，不过要等我确定去之后你再联系我好了。”王安然认真地说道。 第067章 今天开始做导演 　　在飞机上，沈正辉终于有机会静下心来，仔细反思自己一直以来的言行。伴随着对回忆的审视，沈正辉有种悚然而惊的感觉。很多事情，自己知道大势，想着怎么怎么样，也朝着那个方向努力，结果机缘巧合却朝着另外的方向发展了。穿越者知道历史的发展趋势不假，不过历史的具体进程是细节堆积起来，自己在细节方面做得根本不够。而不熟悉这些细节的东西，即使知道再多的大势，也有可能在实际操作过程中被历史的车轮碾成渣渣。 　　譬如就以这次的飞机参数获取行动为例，一开始异想天开觉得可以在动画里面埋彩蛋，结果发现这超越时空的彩蛋不是那么好埋的，自己除了编号之外，对于飞机的具体知识一无所知，不得不到道路来准备搜集信息，结果事情弄大了走上了官方的渠道。虽然阴差阳错有了不少好处，但是事情的发展完全不在自己的意料之内，这次的事情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也就算了，如果朝着不好的方向走了，自己被当做间谍抓起来关进小黑屋也是有可能的。沈正辉终于觉得身为一个重生穿越者的身份有时候也并不是好事情，关键是你要让自己的实力和能力和你的野心相匹配。 　　一直以来，沈正辉都觉得自己的事业顺风顺水，没有遭受过什么挫折。虽然中间也有李睿这档子事，但是从内心中他是不把这档事放在心上了，反而会觉得自己当时自己的决断真的是果敢，现在换在日本一样风生水起。现在从另外一角度重新审视自己的经历，觉得自己越发的冒傻气了。他想起那天晚上遇见日本黑社会的时候自己内心害怕但是偏偏外表上装得英勇无畏的情形，这样反思起来，自己从重生之后似乎也是这样，努力装出一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成功人士的样子来，因为穿越者的关系，也混成功了，但是内心深处依然是上辈子的屌丝心态，内心还是有很多恐惧。 　　飞机动画片这件事情加上和王安萍的一番对话，算得上是自己遭受的一个很大的惊吓。虽然心态上一向粪土当年万户侯，但是真的牵扯到了这种最高层的人物，沈正辉还是感受到了自己内心的脆弱，而不是自己自以为的强大。甚至他感觉到自己迷恋青沼智昭都能找出理由来——从青沼智昭身上，沈正辉发现了真实的弱小，和他的心态正好匹配，也就是说，青沼智昭就是一面镜子，他从青沼智昭的身上，看到了没有穿越者身份的自己。 　　想到了这一点，沈正辉感到自己的情绪瞬间低落下来，这个时候他恨不得找一个无人的地方自己缩成一团哭泣一场。不过眼下正是三万英尺的高空，沈正辉无处可逃。他缩在自己的座椅上，身体蜷成一团，觉得因为自己看到的这些，整个人像是剥光了完全没有了坚硬的外壳，万分软弱，极易受伤。 　　“先生，您怎么了？不舒服吗？”认真负责的空中小姐上前询问道。 　　“啊，没事，有些不舒服。”沈正辉勉强控制着情绪说道，“麻烦你给我一条毛毯。” 　　“先生，你真的没事吗？”对方依然担心，“需要我们为你找个医生吗？” 　　“真的没事，可能是昨天晚上休息得不太好。”沈正辉勉强打起精神来，“我睡一觉就好了，麻烦你给我一条毛毯。” 　　空中小姐满怀担心，还是将毛毯给沈正辉拿过来了，并且嘱咐道，“先生，如果您还觉得不舒服，请叫我。” 　　“谢谢。”沈正辉不想说多话，裹着毛毯闭上眼睛装睡着。飞机飞行的时间太长，很快情绪低落的他就真的睡着了。 　　这一觉，就睡到了飞机快要降落的时候才醒。睡了这么一觉之后，沈正辉倒是觉得沮丧的心情有了好转，情绪恢复了之后他又觉得自己并非一无是处，二十多年来新积累的经验和学习到的知识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同时他又暗暗警惕，自己在思想上终究还是一个喜欢走极端的人，要么自高自大，要么就走到了反面妄自菲薄，想要认清楚自己还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看来自己要多自省才醒。 　　看见沈正辉已经恢复过来了的空中小姐又上来吻了一下沈正辉，确认他已经没有事情了，对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这让沈正辉都有一种要对方的电话的冲动了，不过随即他便把这股冲动压制了下去。开始思考正常的工作了，眼下要做的事情，动画和电视剧都是重点。动画他动不了手，电视剧再不开拍就来不及了。 　　拖着行李箱走出了大厅，前来接机的人让他大吃一惊，宫本导演一脸激动地站在出口处，看见沈正辉就兴奋地迎了上来，“佐佐木先生，您可回来了。” 　　如果说还有谁比沈正辉更操心电视剧的拍摄，那定是宫本。身为一个年轻的导演，在日本娱乐界想要有所成就和发展，实在是太困难了。所以正规院校出身的宫本也不得不挂着这个名字去拍不良信息片，眼下居然有机会导演一部正式的电视剧，虽然是挂名副导演，实际上的执行导演，宫本比剧组的任何人都重视这部电视剧本身。 　　于是接到了沈正辉的宫本便开始滔滔不绝地向沈正辉汇报着剧组的组建情况，演员都按照沈正辉定下来的名单签好了，有几个变动都请示了福田光美，因为主演大多都是Queens旗下的新人，所以片酬这一块省下了极大地一部分，宫本已经甚至绘制好了分镜头，摩拳擦掌就等着开拍了，所以沈正辉的回来他比任何人都高兴。 　　沈正辉又认真读了一遍宫本导演的执行剧本，这个版本凝聚力他最大的心力，司机开着车，宫本的目光全部落在沈正辉的脸上，生怕沈正辉对这个执行剧本不满意。 　　过了好一会儿，沈正辉才放下剧本。“不错。”他说道。 　　宫本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些心理台词太多了，表情的表演也太多了。不用这么用力地刻画。”沈正辉说道。 　　宫本的心又提了起来，“那么，您有什么建议吗？” 　　“这些小孩子能有这么高超的演技么？关于小孩子的戏份让他们出于演员自己理解去表演好了，剧本不用这么详细。”沈正辉随口说道，“角色长大之后的心理描写不错，但是刻画还是有点多，这样不好，这样就要挖掘演技了。” 　　“您说的太对了。”宫本马上赞叹道，“我今晚就修改。” 　　“有这么急吗？”沈正辉有些尴尬地问道。 　　“福田社长已经交代了，明天开始就要开拍。” 　　“日！”沈正辉觉得满脑子黑线，“好吧，我们晚上一起弄吧。” 　　“嗨！”宫本发自内心地笑起来。 　　…… 　　“第一场第八幕，开始！”伴随着这叫声，沈正辉落座在监视器后面，仔细地注视着屏幕中山下智久的表演。 　　宫本真是一把好手，灯光、布景、道具这些他都非常精熟，沈正辉只需要坐在监视器后面依靠自己的美学审视拍出来的效果就好了。他无聊得都想打哈欠了。因为采用了顺序的拍摄，所以也他自己主演的镜头，这部片子主要都是小朋友担任主角。 　　山下智久是一个有灵性的演员，特别是所要扮演的角色非常贴近他的年龄，他只需要将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的叛逆和对女性的好感直接的表现出来便行了。对于几乎就是演自己的情形，加上电视剧对演技的要求并不如同电影一般高，所以拍摄就显得非常容易。 　　苍井优、泽尻绘里香、北川景子的表演也可圈可点，不过相比较而言，泽尻绘里香的表现似乎更耀眼一点，她所扮演的喜欢男主角的女同学的角色，无论是样貌还是所表现出来的性格，都显得有些碾压苍井优所扮演的男主角姐姐。当然，不是说苍井优演得不好，实在是样貌和性格都有些太耀眼了。 　　对此宫本有些担心，这对于整部剧的平衡是不是没有好处。 　　“你想多了，本来就没有设定说姐姐这个角色一定要漂亮胜过女同学这个角色。”沈正辉摸着下巴，“配角的人气超过主角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不影响到收视率，说不定这也是卖点，好多电影不是反派最出彩吗？” 　　“您这样想的话……” 　　“更何况姐姐和同学根本就不是同一类型的人，所以不存在说配角压制住主角这种想法，关键是他们要把各自的特点展现出来，小时候只是一个方面，长大了之后才是演技的对抗。” 　　“这个，长大了之后的戏份不是不多吗？”宫本疑惑地问道，为了配合档期，调整戏份，整个片子几乎都成了青春期孩子成长早恋的纪录片了。 　　“戏份不多，所以才有可能拍第二季啊！”沈正辉摊开了手。 　　“第二季？” 　　“如果收视率好，观众强烈要求，第三季也有可能啊！”沈正辉盯着宫本，“宫本先生你真是一个非常好的副导演。” 　　“是！是！我一定尽心竭力，一定要拍上三季！”宫本迸发了无穷的力量。 　　“那么准备下一幕。” 　　“是，下一幕！”剧组的人马都动起来了。 　　…… 　　“你对工作还真是上心，回来了就马上到了摄影棚，听说昨天晚上你和宫本住在一起了？”福田光美出现在了沈正辉的身后。 　　“是啊，通宵改剧本。” 　　“呀，我还以为你口味变掉了呢！”福田光美掩嘴，“刘欣和你的手下可都还等着你去GONZO指点动画的制作呢！” 　　“嗯？不是已经把资料都给他们了吗？”沈正辉有些疑惑，“怎么还找我？对了，”他又看了看福田光美，“你有什么事，怎么到这里来了。” 　　福田光美有些气结，“你从中国回来，来看看你不行了。” 　　“不是你定的说今天要开始拍摄吗？” 　　“我以为……你会把拍摄交给宫本，没想到你居然亲力亲为。”福田光美倒是有些惊讶，“你准备把心思都放在这上面。” 　　沈正辉撇了撇嘴，“我还真应该积累一点这方面的经验和知识。” 　　“你真的想当导演？”福田光美奇怪地问道，“我以为你挂个名就够了呢！” 　　“怎么说也应该掌握一技之长啊！” 　　“你的其他方面的天分难道不是一技之长吗？比导演厉害多了啊！”福田光美瞪大了眼睛。 　　沈正辉当然知道自己其他方面的一技之长是什么，“我只是突然之间……有些喜欢当导演了。” 　　福田光美觉得有些无语了，“看来去了一趟中国你改变了不少啊！” 第068章 福田光美的产业计划 　　“人总是会成长的啊！”沈正辉盯着监视器，像是随口回答福田光美的话一样。 　　“这可真是难得，”福田光美凑近了沈正辉，“从我认识你那天起，我还已经你已经成长到了最成熟的状态了呢！” 　　“熵是增加的。”沈正辉简单地用了自己的专业术语回答了福田光美的话，这让福田光美有些哑口无言了。 　　“一切顺利吗？” 　　“非常，让小孩子演小孩子还是很容易的，特别是我们的目的就是拍一群中二症患者。”沈正辉摊开了手，站起身来，“宫本，”他叫道，“现场交给你了。” 　　宫本在一旁点点头，便是同意，沈正辉走开，他便坐在了监视器的后面。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沈正辉和福田光美走到了旁边僻静的地方。 　　“我只是顺便来看看拍摄进度，同时也顺便看看我签约的艺人表现如何罢了。”福田光美歪着头说到，语气中有做作的淡然。 　　“哈？是吗？你这样闲的话，不如去看看我们做的那几个网站现在怎么样了。” 　　“说起那些网站……” 　　“怎么？反响非常好吗？” 　　“哼，”福田光美哼了一下，“小说和漫画网站也就算了，虽然时常因为有H同人不得不采取删除屏蔽的动作，但是好歹也算是聚集了足够的人气，造成了大量的浏览量，虽然一直还在烧钱，但是钱烧得还挺值的，技术人员觉得到了明年的时候大概就可以扭亏为盈了。” 　　“纳尼？现在还在朝着里面烧钱？”沈正辉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关注自己所建立的几个网站了，不过仔细一想就知道，这才几个月时间，互联网的盈利哪有那么快。 　　“视频网站卡的要死，”福田光美继续抱怨道，“普通用户看一个五分钟的视频居然要加载半个小时，效果还特别差，虽然免费还不如买DVD。” 　　“什么？日本的网络还停留在小水管时代吗？”沈正辉一拍额头，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Youtube出现在2005年，那时候美国的信息高速公路似乎已经有了很好的效果，于是视频分享能够不受网络速度的压制，眼下日本网络小水管似乎撑不住网站，自然的想办法。 　　“另外，你的巴别塔那个网站，是人气最低的网站，我们花了大价钱请人翻译的东西，几乎都没有人看。”福田光美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似乎并不寒冷但是带着戏谑的成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要等多久才能看到这些网站赚钱。” 　　沈振辉摸了摸脸，陷入了沉思，这时候的思考和他在飞机上的思考串在了一起，让沈正辉重新认识到细节的重要性了。他的眼睛没有焦距的左顾右盼，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寻找。 　　“我毫不怀疑这些网站有一天是会盈利的，”福田光美认真地说道，“但是这样烧钱下去我们根本撑不住。”她摊开了手，“不然你认为我为什么这么急迫地希望电视剧开拍？”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雅虎和软银对我们的网站很感兴趣，想要投资。”福田光美平静地说道。 　　“雅虎和软银。”沈正辉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是像吃了屎一样，着些网站都是钱啊，虽然眼下还看不到，但是日后一个个都是下金蛋的母鸡，这个时候，雅虎和软银这两个最擅长A钱的投资人要来抢夺未来的果实，沈正辉似乎已经看到了属于自己的钱正在悲鸣。 　　等等，冷静。沈正辉对自己讲道，一位马先生曾经想过卖企鹅，另外一位马先生公司资产上千亿，他的公司股份被雅虎和软银占了70%。互联网时代的创业就是这样，不能不和风险投资公司打交道，不能指望自己的本钱可以吃下所有的利益。 　　不过想起了两位马先生，似乎自己又联想到了其他的东西，日本能不能山寨两位马先生的创意呢？沈正辉摸了摸下巴。 　　“我们要付出什么？得到什么？” 　　“付出大概70%的股份，得到雅虎和软银二十亿日元的支持，以及雅虎的技术和品牌推广。” 　　“这和直接把公司卖给孙某人有什么区别？雅虎日本和软银不都是他的吗？技术？”沈正辉有些不屑，“雅虎有什么了不起的技术？” 　　福田光美看上去表情有些无奈，“就是这样，在软硬件结合方面雅虎的技术积累是很扎实的，你找的那些程序员根本不行，网站三天两头地崩溃。” 　　“核心用户是绝对不会被网站崩溃吓走了。”沈正辉咬牙，“难不成我们还要从中国引进程序员？” 　　“拜托你正经一点。”福田光美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你烧的钱几个月的时间就翻了两番回来了，这难道不好吗？” 　　“等等，你说的70%的股份指的是四个网站还是指某一个网站。” 　　“四个。” 　　“什么？杨某人和孙某人欺人太甚，居然想这点钱就把我四个网站都收购了。”沈正辉震惊了。 　　福田光美半眯着眼睛，“人家这是试探着走正规的渠道，你想知道更多的消息吗？雅虎内部正在评估我们的网站的技术，准备着谈判不成就自己建立同类型网站，我们的技术人员也在被接触，同时一些小股东的股权也在面临收购。” 　　“日，这不是说我们毫无还手之力了吗？”沈正辉瞪大了眼睛。 　　“所以我正在和你说啊，”福田光美笑得相当诡异，“沈君，有时候虽然创意很好，但是如果我们没有这个能力的话，即使是做好的蛋糕，也不一定能够吃到嘴巴里面去哦！” 　　“你的意思是我们就此认栽，把网站卖给雅虎软银算了？” 　　福田光美撇了撇嘴，“你又走极端了。”她这句话让沈正辉心中一颤，“既然是谈判，就好好谈就是了。”福田光美收敛了神色认真地说道，“很明显，视屏网站和小说、动漫网站可以预期一定会得到极大地发展，不然的话雅虎和软银也不会这么短的时间就看上它们。Babel虽然访问量少，但是非常符合社会精英的口味，在上层社会已经开始有影响了，日本人一向崇洋媚外，这也是它被看重的原因之一。” 　　“嗯？”对于福田光美突然转换口风开始赞美网站而不是挑毛病，一时之间沈正辉还有些不适应。他扬了扬眉，想要知道福田光美到底要说什么。 　　“对于赚钱的项目当然不能放弃，但是一味地把东西揽在怀里也不是正确的态度。” 　　“所以你要……” 　　“我这不是问你吗？” 　　“问我？” 　　“虽然我也能够做出决断，但是我觉得做出决断之前先问问你比较好。”福田光美微微翘起了嘴角，“你觉得面对这样的现实，我们对雅虎和软银的让步能够让到什么地步呢？” 　　沈正辉摸了摸下巴，觉得今天的福田光美有些奇怪，“日本的网站可没有我的股份。”他这样说道。 　　“那么日后你到中国创立同样的网站面临同样的问题的时候，你又准备怎么做呢？” 　　怎么做？拉南非银行来做投资商啊！沈正辉张了张嘴，觉得这似乎是福田光美对自己的试探，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就是了，“借用别人的资源发展，必须给别人好处，”沈正辉开始回忆马先生是如何做的，“我是创始人，我要保证我的思路不受投资商的干扰，当然，公司发展正常，投资人也不会瞎干涉他们不懂的东西。因为我是创始人，我会想有机会我要获得全面的统治权，我要能够重新拿回我的股份，虽然要多花一些钱……” 　　福田光美微笑着听着沈正辉的推演，“行了，我知道怎么做了。” 　　沈正辉撇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至少能够保留那个小说网站的控制权，我就等着有一天能够把上面的小说拍成电影呢！” 　　“哦？”福田光美扬了扬眉，“漫画网站岂不是更好。” 　　呵呵，上辈子就看小说了。 　　“你的思路也算是合格了。” 　　“嗯，你在考验我？”沈正辉瞪大了眼睛。 　　“你太让我失望了，沈君，居然毫不犹豫就相信了我，如果我是骗你的你怎么办？” 　　“你骗我，等等，雅虎和软银根本就没有想要收购网站？” 　　“不，他们确实想，”福田光美摊开了手，“但是你怎么能够相信我对网站的评价呢？” 　　“你说的问题是假的？” 　　“问题当然存在，只不过有些夸大。”福田光美歪着头盯着沈正辉说道，“不过你就这么丧失掉了判断力，被我拉着走，实在是……让我不知道该如何说你了。”福田光美摇了摇头，“这部电视剧也让我担心起来了。” 　　“喂喂，你让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来骗我试试。” 　　福田光美做了一个鬼脸，“要承认自己的不足。不过，”她接着说道，“作为合作伙伴倒是意外地可靠呢！” 　　“你觉得让小渊总理提出日本的信息化高速公路的提案怎么样？” 　　“嗯？” 　　“为了视频网站啊！这样就可以流畅地观看视频了，我们也就能购卖会员了。” 　　“哦！” 　　“总理去中国访问的时候应该向中国购买一大批电影电视剧的版权，作为我们的网站储备，还可以锻炼我们的声优的配音技能，组建日本字幕组又可以培养外语人才。” 　　“哈？” 　　“沈君还有什么创意吗？花几个月时间投资就可以翻两番，这种事情可不多见，这种项目我们也可以多搞几个。” 　　沈正辉眯着眼睛，想起了鹏城和余杭的两位马大佬。 第069章 电视剧和中国市场 　　沈正辉总算是明白自己其实不能算是一个创业家，只能算是一个投资人。即使知道大势，知道日后阿狸和企鹅公司的成就，他也不能自己单枪匹马把这两家公司的成功复制过来。专业知识只是其中一个方面，另外一个方面的，穿越者的心思根本就沉浸不下来。两位马大佬成为江湖著名的大佬之前经历的是何种艰辛和痛苦这是穿越者不会想像也不会去重复经历的，他自己不动手，那么所能借用的只有创意，但是实现创意是一个痛苦的过程，不得不依靠专业人士，要把专业人士聚集在一起，并且让他们发挥作用这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沈正辉知道之前在国内自己也是好运，那群被压抑的国产动漫人一旦获得了足够的支持，就爆发了自己的力量。同时加上刘德凯在地产界多年的经营，不然的话，光凭自己耍嘴皮子根本建设不起来这样庞大的商业帝国，当王安萍接手地产公司之后，集团的发展依靠了王家的势力，王安萍还是不得不东奔西走，不断地招揽人才，商业的成功根本就不是臆想。前世的宅男想要成为今世的商业领袖，必须经历一个痛苦的过程。 　　沈正辉觉得自己就挣扎在这个痛苦之中，觉得自己行，同时又觉得自己不行。思想要从克复自己本身中得到成长。不过商业上的东西福田光美做得更多，沈正辉下定决心好好做好自己眼前的事业，这对于以后做任何事业都是一个很好的基础。 　　于是沈正辉专心于拍摄电视剧，努力从中学习经验。 　　除掉不良的名字外，《姐姐的男人》第一季是一部非常简单的青春恋爱电视剧。这部沈正辉当初受《家有儿女》角色的启发，所构想的重组家庭的儿子和女儿的恋爱故事，原本的重心在于描写成长之后男主变态的心理，结果因为种种原因，成年的剧情尚未涉及到多少，青春爱情故事倒是得到了详尽的描述。 　　泥棒猫和宫本的剧本创作凸显出了日本人对于细节的把握能力，超出了沈正辉之前的构想，将青春爱情故事讲得详尽无比。山下智久所饰演的男主角的妈妈是女演员，和男主角的亲生父亲离婚之后和一名著名的医生——某私家医院的院长结婚，苍井优饰演女主角——院长的拖油瓶女儿。在这个重组的家庭中，一开始山下智久和苍井优相互之间表现着对抗的敌意…… 　　如果用作故事简介，以上的内容就足够了，接下来的故事自然围绕着两个小孩子展开，描写她们之间如何从互相憎恨和对抗转化为相亲相爱。这个故事倒是带着一点家庭伦理的意味在里面，如果这两个小家伙走在一起最后算不算是伦理问题这还很难说，按照道理讲，没有血缘关系应该是可以结婚的，沈正辉的记忆中赵宝刚就在《家，N次方》这部肥皂剧里面玩了这个噱头。不过在沈正辉看来，那部国产剧单薄无比，而自己的这部日本人精心加工的片子应该可以碾压对方才对。 　　在电视剧中，北川景子饰演苍井优的同学，泽尻绘里香饰演山下智久的同学。编剧们精心设计的关系是北川景子暗恋喜欢苍井优的男生，泽尻绘里香暗恋山下智久。于是北川景子出于对苍井优的嫉妒会去偷偷接触山下智久，故意说喜欢苍井优的男生欺骗了苍井优的感情，唆使他去揍了那个喜欢苍井优的男生。然后就是这么一件事情，终于牵扯出了此后一切乱七八糟的感情线，苍井优真的喜欢上了山下智久。 　　沈正辉不得不佩服日本人在编写这种小故事的能力，虽然在大视野上面日本人一塌糊涂，但是在这种小而精致的营造上，日本人真的是无人能出其右。相互纠缠的日本少男少女们的感情故事光读剧本就让人蛋疼的欲生欲死，更不要说拍摄出来了。所幸走的是纯情的路线，加上沈正辉的故事一开始就奠定了整个故事的基调和长大后故事的延续，不然的话，按照日本人的尿性，中二症发作的年轻人也许必须用自杀来作为结局。 　　电视剧的拍摄异常地顺利，一个多月的时间，故事就已经拍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要补充的就是等青沼智昭回来补拍几个长大了的主角们的镜头作为下一季的铺垫了。沈正辉不得不感叹，实际拍摄起来原本希望塞进来的长大之后的故事和整体的故事相比较就显得太突兀了，不得不砍掉将其全部塞入第二季。当然，如果第一季不受欢迎的话，也就没有第二季了。 　　《东京堡垒》的放映已经进入了高潮，关于动画的讨论已经在网上形成了新的风潮，沈正辉的动漫网站也有了正确的用途。在网速不给力，不足以支持看动画片的时候，论坛讨论成了另外的支撑网站人气的方法。爱好者凑在一起相互交流自己的观后感。这个片子受到了庵野秀明和押井守的影响，风格偏向写实和阴郁，但是动画制作水平高超，画面细腻，激起了观众们的热捧，加上《Re-Take》带来的人气，可以说取得了极大的成功。让GONZO和东京电视都对接下来的《浦海堡垒》充满了信心，虽然这个故事把背景放到了中国。 　　与此同时，东京电视也审视了沈正辉他们提交的《姐姐的男人》的电视剧，经过评审大家觉得这个电视剧的水平质量也不错，收视率应该也不错。电视剧中一群中二少年少女的表演可圈可点，虽然整个故事有些诡异。 　　有些诡异是东京电视方面的人提出来的，这种主角全部是小孩子，大人只是配角的电视剧，目前非常少。所以看到这种小孩子唱主角，大人没有一个有存在感的电视剧，日本人居然有些不适应。 　　长冢京三所扮演的山下智久的后父，以及黑木瞳所扮演的山下智久的亲妈这两个角色也非常出彩，虽然戏份不多。但是长冢京三扮演的开明的搞笑的医院院长每次出场都让大家捧腹大笑，他对山下智久刻意的袒护也让大家忍俊不禁。黑木瞳作为近些年的母亲专业户，将大牌女明星母亲的角色也诠释得非常出色，她和苍井优之间的斗智斗勇，表现出了一种另类的父母和孩子的相处方式，完全打破了日本家庭的常规。 　　而故事的最后，主角因为殴打姐姐的男同学，被退学，最后决定将被送去欧洲留学的这个结局简直看得人心痒痒的，所有人都有一种迫切地希望看到后续的故事的冲动。宫本还有些忐忑不安，不过东京电视的工作人员已经非常看好这部电视剧的收视率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它细节都是日本的，但是整个故事的架构和风格不是日本的，这种新鲜感可能会让这部电视剧失败，也可能让它成功，而在电视剧工作人员看来，成功几乎是必然的。 　　电视剧确认将在七月作为新番播出，视收视率决定是否制作下一季。届时，《东京堡垒》结束，《浦海堡垒》又将上映。加上青沼智昭的归来，沈正辉一时之间居然有一种志得意满的快感，不过眼下显然还不是高兴的时候，收视率如何才是自己成功的指示器。而且他也没有闲下来的时间了，福田光美又来找他，一是让他确认和雅虎、软银的合作；二是讨论小渊惠三总理访华的议题。 　　“总理下个月就访华了，现在居然连议题的讨论都还没有做好，这是不是太儿戏了？” 　　“这就是日本，你要习惯。”福田光美说道，“议题的题目其实已经通报给中方了，临时再增加几个议题作为备用也不奇怪，再说了，并不是准备得越早就能谈得越好，早准备的议题说不定有时候反而被自己人给否定了，所以为了保证利益，要把某些议题临时加进来。” 　　“嗯？” 　　“牵扯利益太多，我们要独占，所以不能让其他人提前知道总理要谈什么。” 　　“这……这就是日本的政治吗？” 　　“当然，你以为呢？”福田光美摊开了手，“大家都这样做。”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撇嘴长出了一口气。 　　“关于这个文化贸易平衡的议案你还有什么提议吗？” 　　“这和我们利益相关吗？” 　　“当然，我们卖给中国动画片，也从中国引进动画片，然后不仅仅是动画片，包含图书、电影、影像制品一揽子计划，为了不激起中国人的反感，他们买多少我们的东西，我们就相应买多少他们的东西。” 　　“哦……” 　　“你的公司制作的什么喜洋洋灰太狼之类的动画片就可以享受出口退税待遇了。” 　　“这个东西也能够退税？” 　　“我不是太清楚，”福田光美眯了眯眼，“但是我觉得他们会这样干的。” 　　“很好啊！” 　　“《金鸿漫画》杂志日本也可以引进，此外，电视剧和电影我们也可以买一大批进来。” 　　“你想把日本的电影电视剧卖出去？” 　　“很难，不过有了网络，买进来的这些东西总有用途的。”福田光美淡然地说道，“也许我们应该在中国也成立一家影视公司，合拍一些电影电视剧。” 　　“可以试一试。” 　　“另外，你设想的什么小说、动漫网站什么的不是可以在中国开设分站了吗？” 　　讲到这个，沈正辉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还真是个问题，”他说道，“只是我觉得应该把工作的重心放在电影电视剧上……” 　　福田光美眯了眯眼，“即使搭起来一个架子也行，”她说道，“你认为像是雅虎和软银这种公司只会收购别人的创意吗？” 　　“他们也会山寨别人的创意？” 　　“所以我们要早点占领中国市场。”福田光美说得理直气壮。 第070章 中国市场和大视野 　　七月，在《姐姐的男朋友（第一季）》（东京电视最终还是改了电视剧的名字）开播的时候，小渊惠三总理带着日本政经代表团访问中国，福田光美在代表团中居然混了一个位置，这样一个年轻漂亮的日本妞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晚上七点钟的新闻联播的镜头上。 　　沈正辉也在国内，不过他所在的地方是余杭，他是在王安然的宿舍里看到这个新闻的。播音员公式化地宣读着新闻稿，说着中日友好的老调，刚刚当选满一年的小渊惠三总理看上去精气神都还挺足的。和他会谈的总理刚刚上台，正是意气风发准备大干特干的时候，虽然小渊惠三访问中国分别还要与主席、人大委员长会谈，但是和总理会谈似乎是最重要的一次会谈，因为牵扯的问题特别重大。其中牵扯到的广信破产案，日本银行的债务相当多因为破产无法讨回，于是小渊惠三不得不就这个问题和总理做沟通。 　　当然，按照新闻联播的基调，整个会谈的气氛一定是良好的。但是实际上这基本上不可能，即使大的方向上达成了和解，双方对于核心的利益当然是据理力争。97年之后的金融危机的影响还没有消退，双方都还处于失血的状况，中方面临的是深化改革的压力，因此这位总理上台面临着一揽子重大问题的解决问题。日方面临的是自80年代一直持续的经济停滞，在本土经济裹足不前的情况下，海外投资就成了救命稻草，中国作为潜力最大的投资市场和消费市场，是日本一向觊觎的。更何况日本握有是否同意中国加入WTO这手牌。 　　因此，具体谈判的双方工作人员在经贸协定上还面临着不断的扯皮和各种争论，虽然协议的内容提前已经沟通过了，但是其中具体的条款是否有陷阱还要再审阅，双方谈判的大佬还时不时抛出新条款，而他们又必须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个谈判的签订工作，压力之大可想而知。当然，也不排除某一方故意这样做，其目的就是想要借着急匆匆的谈判占便宜。 　　福田光美显然就怀着这样的意愿，在和分管文化的副总理的会谈的时候提出了加强中日文化交流的提议，提议说中日之间可以相互引进电影。 　　这个提议让参与谈判的中方代表都感到很头疼，改革开放初期，中日关系密切的时候，日方向中方赠送了大量的电影版权。那时候的电影在娱乐生活贫瘠的中国人思想中扎下了根，高仓健像神一样。现在世界各国的电影都在好莱坞的冲击下节节败退，日本这个所谓的世界经济第二大国更是如此，除了动画片之外，真人电影几乎没有什么起色。目前中国每年只进口十部大片，这十部大片全部来自好莱坞，即使中间有成龙的电影，也是在好莱坞拍的。所以福田光美所提的这个要求在中方代表看来根本就是日方的妄想——好莱坞的电影冲击中国电影，日本动画片冲击中国动画，中国的电影和动漫产业还活不活啦？ 　　于是福田光美的提议遭遇了对方官腔的拖延——这个提议我们要考虑考虑之类的。 　　于是福田光美继续建议双方的目光不局限于电影，应该包含电视剧、电视节目、小说、杂志等一系列文化产业方面，在此基础上，中日双方应该达成某种原则性的协议，对双方的文化产业的交流合作创造条件——譬如贸易定额等等。 　　不知道是福田光美配合小渊惠三，还是小渊惠三配合福田光美，小渊惠三在和主席、委员长和总理会谈时，提出了东亚自由贸易区的概念，即以中日韩三国为核心，贸易区内实现人员、货物和资本的自由流动，加强、深化彼此之间的经济关系，互相开放市场。这算是继WTO话题之外的又一个重磅话题了。 　　当然这是一个很好的概念，如果是2008年以后的中国，巴不得马上实现这个概念。但是在1999年，中国对于这个概念就显然怀有对如同大东亚共荣圈的警惕。就加入WTO，很多方面向外国人开放市场，国内已经有很多人忧心忡忡了，自贸区这种概念，目前播种收获的只有信心不足。 　　从经济的角度上讲，自贸区显然是好的，但是问题的关键在于谁在其中掌握主导权？1999年的中国GDP总量只有日本的四分之一，两国加起来倒是超过了美国的一半。所以加入WTO尚且要高呼狼来了，自贸区的概念足以让保守派高呼陨石来了。 　　虽然这个概念所带来的好处也同样让中国领导人有些心动，但是对于自己不能掌握主导权的这种经济同盟，中国领导人还没有脑子烧坏了马上答应。另外，中国还在努力加入WTO，这个时候和日本这么搞，也没有这个必要。路要一步步走不是吗？ 　　不过小渊惠三恳切的态度也不太适合直接拒绝，完全可以把某些提议的内容就当做是加入WTO的内容的实现就是了。另外，福田光美所提的对等限额贸易的提法从表面上讲对于中国是有利的，因为其核心的内容是日本向中国输入文化产品赚的钱就在中国的文化市场上花掉，这种在某个产业内追求贸易平衡的概念让人耳目一新，于是中方愿意就这个提议和日方签署一个短期条约，条约有效期三年，到期之后再商议是否续约或订立新约的问题。同时中日双方成立一个双边贸易委员会，中日双方的贸易问题通过委员会会谈来解决，文化产业的贸易平衡也在这个委员会的协调范围之内。这也算是为WTO铺路。 　　在文化产业的内容上电视、书籍、杂志及其他双方都没有什么问题，在电影这个议题上，中方制定了中影集团作为唯一授权机构可以和日本公司合作发行日本电影，日本方面没有指定唯一的授权机构，而是提供了一个名单，表示在名单上的机构可以参与到中日电影合作项目中来，虽然春日映画是在名单上的，但是其他四大映画公司同样名列名单上，所以这其实对日本方面是相当不利的，于是双方又签订一个补充协议，合拍片的发行不在这个限制范围之内。 　　三天的访问结束的时候，小渊总理和中方总理签订了经贸合作协议和支持中国加入WTO备忘录的时候，福田光美在一旁的身影不在任何记者的注视之中。不过她在这次访问中不仅给中国人，也给和她一起来的日本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不过留给自己日本人的印象不是什么好印象。很多人对于春日映画这个新成立的电影拍摄发行公司没有什么印象，对于它能够跻身和中国合作的电影公司觉得不可思议，而有的人对于福田光美的贸易平衡的提议又有些怨念，于是福田光美和小渊惠三总理之间有利益输送的传言在日本的上层社会中流传开来。这倒是没有错就是了，福田光美和小渊优子的关系相当不错，于是传言就越发地有鼻子有眼了。 　　与此同时，身在余杭的沈正辉接到了福田光美关于谈判信息的通报之后，终于也开始了自己的动作，他对滨江开发区短时间的考察立刻完成了，通过王安然的牵桥搭线，沈正辉见到了滨江新区管委会的领导，准备在滨江投资一个亿建设一个动漫产业园，并将成立一个动漫公司制作动画片。 　　这绝对不是把鹏城的公司搬过来的节奏，沈正辉已经想好了，鹏城的公司作为基础的人才培养基地，将继续制作中国领导们喜欢的半兽人动画片。余杭的动画制作公司将接受在日本GONZO学习过的员工，承接日本动画外包工作和制作上档次的动画片，实在不行的话还可以制作动画广告等等。与此同时，在鹏城的皮包电视剧制作的文化公司也要在余杭来做一个分基地，日后就可以用这个皮包出面和日本方面合拍电影电视剧之类的，沈正辉和福田光美就憋着用这次签订的协议做左手倒右手的贸易活动呢！ 　　对于1999年的中国来说，1亿元的投资也是好大一笔钱。王安然刚刚被招聘为管委会招商处的副科长就立马做下了如此的业绩，虽然熟知他家庭背景的领导并不感到意外，但是还是对王家的势力感到吃惊。沈正辉还准备在滨江新区大肆购买住宅，名义上是作为职工的公寓使用，实际上的目的他自己最清楚，就是囤房炒房，反正作为公司的资产可以抵押出去到银行贷款的。 　　“我这算不算是助纣为虐？”王安然笑眯眯地问沈正辉。 　　“瞎说什么呢，我可是真金白银投在了你们区里面，砸下去钱，起来的可都是建筑物，聚集的都是人才。” 　　“别以为我看不明白你在做什么，你自己说，地要的那么多，合同签的那么长，还是不是看好开发区的发展，准备囤地。” 　　“你可以大肆宣扬啊，如果来投资的投资商多的话，地价立即涨起来。” 　　“切……我姐姐和你做着差不多的事情，但是如果银行断了你的贷款，分分钟你就完蛋。” 　　“银行怎么可能断你姐的贷款？” 　　“我说的是断你的贷款。” 　　“哥们可以从日本贷款。”沈正辉拍了拍胸脯，又对王安然说道，“成绩这么大，你什么时候升科长啊？” 　　“这也算是成绩？”王安然撇嘴，“信息产业部下属的52所准备在滨江新区投资成立一家专门生产监控摄像设备的公司，第一期的投资就是10亿。” 　　“哦？是吗？”沈正辉瞪大了眼睛，“你们没有出动他们就自己来了，这么好？” 　　“部属企业，优惠条件都是直接和省里市里面谈的，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业绩想都不要想。”王安然撇了撇嘴，“我就等着像你这样的人一亿一亿地来投资呢！” 　　“对哦，”沈正辉摸了摸下巴，“我也想成立一家互联网公司，也可以放在你们区，你觉得怎么样？” 　　“准备投资多少？” 　　“我没有多少钱了。”沈正辉抿嘴。 　　“我姐姐有钱，她可以入股。” 　　“……”沈正辉舔了舔嘴唇。 　　“一看你这个表情就知道这肯定是一个赚钱的项目，这样吧，我也投资一股。” 　　沈正辉吐了吐舌头。 　　王安然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你小子就应该把事业重心搬回到中国来。” 　　“嗯，我也想，不过时机似乎还不太成熟。” 　　“什么时候时机才成熟呢？” 　　“当网速普遍达到56kB/s的时候就差不多了。” 　　“日本也没有这个水平吧？” 　　“是啊，目前只有宇宙第一大国思密达达到了这个水平呢！” 第071章 起点中文网和电影 　　吴越省和余杭市政府都对互联网创业开出了一系列的优惠，滨江新区的硬件设施也很到位。沈正辉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完成了一系列的注册工作，接下来一系列的工作就要了他的老命了。之前有人帮忙不知道，眼下单枪匹马从招人开始做起，繁琐的工作做得简直头疼欲裂。所幸的是很快王安萍也到了杭州，她要在滨江新区这个地方建一个商业中心，核心是一座电影院。 　　沈正辉总算是找到帮手了，王安萍对于沈正辉的互联网计划不是很感兴趣，但是出于对他的信任，在认了投资股份之后也出动自己的投资团队帮沈正辉的忙。 　　“起点中文网，这个网站是干嘛的？” 　　“让所有有志于写作的人都能够在这个平台上发表作品。” 　　“哦？那么靠什么赚钱呢？像榕树下一样最后走实体出版的路线？” 　　“前几年可能会烧钱，但是最后还是要走网络VIP阅读制度，把这个平台做大，无论是广告还是用户，都是资源，实体出版到时候就不是我求它出版，而是他主动求我了。” 　　“我还是不太明白，按照他们的研究，这个项目前期投资不少，为什么不干脆等几年看到有不错的网站直接收购呢？” 　　是因为书虫的怨念。沈正辉没有继续说出来。“这个你知道我现在也算是一个导演，也有电影公司的股份，文化产业的源头核心其实就是……” 　　“小说故事？” 　　“不是，是版权。”沈正辉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这么一个中文小说网，经营起来确实又花精力又花钱，而且还要自己一步步培养市场，VIP制度即使实行了，盗版的小网站也会层出不穷，但是我最看重的是有了这么一个平台，就可以收获了无数版权，同时网站的读者们又会帮你把好的符合他们口味的东西筛选出来，所以虽然知道过几年直接收购是比较省里的方法，但是我还是担心这个世界上有和我一样有眼光的人。”版权的另外一个大块是日后的游戏改编，不过眼下说出来没什么意思。 　　“你居然害怕竞争？”王安萍哂笑。 　　“互联网时代的发展太快了，落后一步就步步落后，竞争对手犯傻来帮你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指望了，自己能做的事情就自己尽量做好。” 　　“你这么有信心？怎么知道世界就一定会朝着你想的方向发展？” 　　“我不需要知道，我只要会正确地使用钱就行了。”沈正辉回答道，“技术人员的招聘没有什么问题，这是一个新项目，目前国内和国外借鉴的经验很少，技术人员和管理人员在开始的时候可以尽量合并使用，前期主要还是依靠有兴趣阅读和写作的人奠定基础，可以多找一些毕业的大学生，招聘的时候强调一下兴趣的导向。” 　　“就这么把钱给他们玩？” 　　“不可能是玩，财务方面要成熟，要严格控制的。”沈正辉说道，“这方面我可以写一个计划，要组建一个独立的团队具体实行。” 　　王安萍盯着沈正辉半天，“算了，随便你吧。”她用力抿了抿嘴，“你准备回到国内的娱乐圈发展了吗？” 　　沈正辉有些茫然。 　　“不然你干嘛开中文的网站收集中文作品的版权。” 　　沈正辉嘴角牵动了一下，“这个不一定只能是在中国，”他抓了抓头，“实际上前期主要的用途还在日本市场。” 　　“嗯？”王安萍适时地表现了自己的疑惑。 　　沈正辉在心里面想，就互联网早期这些故事，有一个适合在中国拍成电影电视剧的吗？ 　　嗯，也许有一个，《悟空传》似乎挺合适的，不知道今何在会不会上传到我的起点中文网上去啊！ 　　作为幕后的投资人沈正辉和王安萍都不可能直接去操作网站的架构和运行，王安萍的团队也算是经验丰富了，他们拟定了从现存的热点武侠BBS等网站挖人的计划，让纯粹出于兴趣为网络文学事业添砖加瓦的人能够得到报酬。于是在网络上拓荒的文学青年们被优厚的条件和自己的兴趣吸引到了余杭来加入了新成立的博雅文化发展技术有限公司，开始运营这个叫做起点中文网的文学网站。 　　在1999年文学青年当道的时候，这个网站已开始的定位就和走文学青年路线的榕树下之类的网站不同。它堂而皇之地宣扬自己本身的娱乐性质，高呼兴趣的创作和创作的兴趣，口号是所有人做自己的小说家，对于任何题材来者不拒。在一大批先行拓荒的文学青年们的号召下，起点文学网一开站，注册的作者数量几乎和读者数量等同，一个个把自己的创作冲动当做是创作才华的年轻人纷纷将自己开了一个头的故事发表在网站上，然后坐等在电脑前刷新等着看书评区的评论，也因为如此，起点中文网的小数字编号的书太监得最多就是了。 　　沈正辉已经对起点的发展做好了一个规划，于是王安萍委托的职业经理人只需要按照规划去实行，同时将自己手下执行能力强的年轻人提拔起来便好了。作为网文届日后的一根标杆。起点所需要的是对文学怀抱热情的青年人的专注，在初期针对每一个新鲜题材足够的敏感力和反应速度，在这个拓荒的时代，一个大神一部作品就可以支撑起一个网站，起点需要足够多充满热情和敏感的员工，对网络文学界保持着足够的警惕——不停地挖人。 　　沈正辉没有在余杭停留更久，这边的架子一搭好，他就甩手将其丢给王安萍的团队，飞快地回到日本。福田光美正想着如何利用新签的条约，眼下沈正辉就已经帮她搭好了架子。 　　“这么复杂？” 　　“哪里复杂了？”福田光美解释道，“日本轻小说网从中国的起点中文网购买小说版权，委托Bable对小说进行翻译，然后发表在日本轻小说网站上。这不是很简单吗？”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会这样重复买卖。” 　　“因为税啊！” 　　“嗯？” 　　“从中国购买版权的钱是在日中商务条约里面规定的需要平衡，你以后可以通过版权交换或者是其他方式花掉，这个钱对于我们都是不用缴税的，所以这个价格就看我们商量想是多少就是多少。”福田光美认真地说道，“至于为什么要经过bable一趟就更容易理解了，这两个网站都是我们的，所以也是想是多少就是多少。”福田光美点了点头，“更何况孙某人送了那么多钱让我们烧，不烧也对不起他。” 　　“呃，是这样吗？” 　　“不管怎么样，总要把声势造出来，不然的话，中国方面还认为我们都在占便宜呢，”她牵动了一下嘴角，“我们总要拿出一点成绩来，证明中国文化已经开始占领日本了才对。” 　　“哦。” 　　“对了，有些事情还没有告诉你，之前我们和中影公司的韩总谈了一笔生意。” 　　“嗯？是什么？” 　　“恭喜你，《浦海堡垒》能够剪成一部电影在中国上映了。” 　　“真的吗？”沈正辉瞪大了眼睛。 　　“可能。”福田光美的回答又给了沈正辉一泼冷水，“听说要所谓的广电部门审批，我不知道能不能审批过啊！”她摊开了手，“不过也许能过也不一定，我从中国买了不少电影的版权，也包括这一部，可以让我们的事务所找人来配音了。也许他们会看在我是一个大客户的面子上给我一点面子？” 　　“我觉得不能对他们抱有太大的希望。”沈正辉长吁了一口气，“毕竟在那个故事里，浦海被炸得七零八落的，连标志性的电视塔都被打爆了。这可能会被认为是抹黑祖国。” 　　“是吗？那你还寄望于动画片能够在中国放映？” 　　“说起动画片，那片子要在日本放映了吗？” 　　“你还不知道吗？”福田光美摊开了手，“这是条约签订以后，你们中国出口到日本的第一部TV动画片和电影诶！” 　　“嗯？” 　　“完全由中国人制作，原创世界动画制作有限公司，监督还是个女的——叫做刘欣。” 　　“纳尼？” 　　“你的父亲已经和浦海东方电视台谈好了，这部片子的TV版将在浦海东方电视台播放。哦，他们的转播电视塔就是被你们炸掉的那个。” 　　“这是怎么回事？” 　　“起始早就谈好了，只不过中方觉得如果在CCTV上面播放的话，确实有你说到的那些不利的方面，因此降格在地方卫视上播出还是可以接受的。” 　　“那么，我的动画电影……”沈正辉继续问道。 　　“有一家叫做保利的公司对这部片子很感兴趣，动画片和电影都看过了，想要代理发行，当时我们正在和中影谈这个问题，于是问题就解决了，中影和保利联合起来发行这部片子的电影版，还准备出TV版和电影版的碟片。” 　　“我们？” 　　“刘欣代表原创动画和中影谈发行，我和他们两方谈引进的事情，至于放映，谁知道呢？”福田光美摊开了手，“我觉得你应该找你在中国的朋友打听一下，希望他们不是把电影和动画片版权买过去然后烧掉。” 　　沈正辉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这不是要给你惊喜吗？” 　　“这是惊悚好不好。” 　　“我买这些电影花了不少钱，”福田光美笑眯眯地说道，“你应该好好想一想，怎么在日本采购把贸易搞平衡才行。” 第072章 《浦海堡垒》预备上映 　　实际上福田光美和刘欣的操作沈正辉是知道的，他只是用一种夸张的语气表现自己的惊讶罢了，不然为什么《浦海堡垒》在日本要暂缓播放，不就是为了蹭这个条约吗？福田光美已经熟悉沈正辉这一套了。沈正辉用这种方式福田光美和刘欣居然完全依靠自己就把这件事情做成了，怎么能不让他吃惊？实际上沈正辉未免太高看福田光美和刘欣了，这部动画片关注它的人还不少。 　　动画片一制作完成，马振就遵照沈正辉的指示给宋老师送过去一个拷贝的VCD版本。这个版本就顺着关系网流入了空军，然后被翻印了无数，于是翻印的版本也送到了核心的案头。核心倒是兴趣盎然地看完了这个披着言情皮的科幻战机片，对于动画片中出现的我军战机的身影觉得颇为满意。于是指示宣传部门考虑放映发行的事宜。 　　但是，正如核心自己所说，宣传部门很多时候都很蠢，五代核心说过他们一蠢再蠢，这部片子的送审让很多人很紧张，于是宣传部门找了很多理由来说明这是一部不合时宜的片子，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你看看，浦海这么重要的城市居然沦陷了，我英勇无畏的PLA居然吃了败仗，被外星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最后居然依靠友好外星人从亿万光年外的一击击败了邪恶外星人，这是多么扯淡的一个故事，最扯淡的事居然是入伍不久的一个大学生发明了拯救地球的方法，没有让友好外星人的攻击顺带着把地球也打爆，这完全不合逻辑。 　　宣传部门强硬的愚蠢让核心也无可奈何，军方的意见也分成了两派，一派觉得这是一个扯淡的故事，除了飞机战斗的场景可以给新兵用做宣传材料之外，一无是处；另一派觉得这是一部带有忧患意识的宣传片，是一种战略鼓吹的突破，有利于PLA形象的新型的宣传。但是因为有这样一种意见，所以就激发了更大更多的反对声，说这部片子不利于我们和平发展的策略。于是原本名义上的动画片的制作者都被抛到了一边了，也没有人出来询问他们当初的创作意图。 　　沈正辉如果知道在国家内部高层还进行过这样一场讨论，估计会疯掉。这些争论的内容根本就不是他所能够预料到的，这样一个原本应该不起眼的东西，结果引发了这样一场内部的论争，实在是让人觉得太过于戏剧性了。结果日本人先于中方播放了这部片子，这就将了中方的军。毕竟条约刚刚签订，这部动画片就算进了中国出口的文化作品。虽然《浦海堡垒》前面还有一部《东京堡垒》打底，但是最起码名义上《浦海堡垒》是中国公司的产物，东京被打成了什么鸟样子算是日本人一贯的自虐精神的产物，相比自虐到把整个日本列岛都搞沉没，《东京堡垒》真的不够看。 　　于是核心教育大家要自信一点，这样，《浦海堡垒》才算是通过了政治上的审查。但是登录CCTV这是别想了，宣传部门绝对不会轻易投降。于是浦海东方电视台以一个还算是合理的价格购买了这部动画片的播放权，然后这时候才有很多人才知道这部片子从实质上讲是一部国产片，还分了中日两个版本。 　　沈正辉一向不惮于用最大的恶意来猜度官员们，不过相对于官员的操守，所谓的“体制”问题更操蛋，权利和责任交错在一起，很多时候大家都只抓权力，而不想去扛责任，所以皮球踢来踢去，问题得不到解决。中国的很多问题最后都必须由足够级别的领导层来决策怎么解决才行，当然，如果足够级别的领导脑抽了，很多时候就是政令不出那个什么海了。 　　沈正辉不知道自己的这部作品引发了一次体制内的风暴，所以也就没有把动画片的上映当做是某种标志性的事件。另一方面，既然动画片都能上映了，那么电影呢？广电总局最后不得不同意影片的发行，因为空军内部已经发行了，而且日本也发行了。 　　“看看这次能不能搞大一点，中日同步上映？”沈正辉问福田光美。 　　“这要和中影沟通一下了。”福田光美说道，“不过问题不大，我们这边就中国的上映时间好了，反正TV版也正好当做预热就是了。” 　　“希望如此啊！”沈正辉长叹了一口气。 　　事情一点都不平静，没过多久沈正辉就接到了王安萍的电话，“你的公司的又有动画电影上映了？” 　　“你都知道了？”沈正辉惊讶地问道。 　　“这很奇怪吗？”王安萍不耐烦地反问，“我难道不是你公司的股东了？话说这个片子能够上映，我也算是出了力的。” 　　“这个倒是要感谢您！”沈正辉歪了歪嘴。 　　“之前国内一直有人再给压力，不想让这部片子上映，现在这部片子能上映了，他们不免有了其他的想法。” 　　“哦？是什么？”沈正辉猜到了王安萍说的是谁，但是不确定，于是装作不知道一样继续问道。 　　王安萍没有理会沈正辉的惊讶，继续说道，“你看一看，是不是要保住你在鹏城的那个动画公司？照我的意思，卖给他们算了，顺带着还坑他们一把。”王安萍的语气很是平淡，“不然人家在宣传部门关系太硬，以后有你的小鞋穿。” 　　“你坑人家一把，人家日后就不更给你穿小鞋了？” 　　“这倒也是，反正坑不坑日后都是小鞋，不如坑一把算了。” 　　沈正辉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好吧，这件事情我知道了。” 　　“你老是在国外，国内的事情总要处理啊！”王安萍在电话那头似乎非常不满，“我可警告你，他们看上去你的东西多了。” 　　“嗯，我知道了。”沈正辉只觉得头疼，放下电话之后想了半天，终于还是给刘欣打电话让她过来。 　　…… 　　“什么意思？原创动画公司要被收购？你要卖了吗？”刘欣满是惊讶。 　　“当然不是一定要卖，只是要做某种提防的准备，所以要尽量把有用的人抽出来送到余杭的公司去，资产的交割很麻烦，你回去看一下吧。”沈正辉抿着嘴说道，“毕竟你是大股东。” 　　“为什么是我？你自己处理不好吗？”刘欣有些不满意，“我又不懂。” 　　“你回去找你爸爸和王安萍，他们会帮你的。”沈正辉继续说道。 　　“不卖不行吗？”刘欣有些犹豫了，“为什么又要妥协？” 　　“这可不是妥协，你看看，在日本培训过的人员回国都是去余杭，然后我们把人才都调走，剩下一个空壳子看他们买不买。” 　　“他们要是不买呢？” 　　“总有人接手的，况且我们发展也要钱的，套现也不错啊！” 　　刘欣撇嘴，“公司还有《喜羊羊和灰太狼》的版权呢！” 　　“你如果把这个都拿走的话，那不就是摆明了说我们是准备骗钱的吗？”沈正辉牵动了一下嘴角，“总要给人家留点东西啊！再说你不是不喜欢那个动画片吗？” 　　“谁说的？”刘欣气呼呼地说道，“这可是我们公司当初做的第一部动画电影。” 　　“行了行了，对了顺便去和李鸿、阿衡谈一谈，我知道有人想要收购他们手上的股份，如果可以的话，我给更优惠的条件。”沈正辉继续说道。 　　“什么？”刘欣这下子紧张起来了，“还有这种事情。” 　　“你在日本呆的太久了，”沈正辉叹了一口气，“以后要多关心国内的事情。” 　　“你不也是一样，还说我。”刘欣撇嘴，“那么你还呆在日本干什么？” 　　沈正虎长舒了一口气，“《姐姐的男朋友》这部电视剧播出来以后，我们就要继续在娱乐界大展手脚了，你还记得台湾的柴董事长吗？” 　　刘欣自然记得这位台湾的女强人。 　　“她终于准备好了，那部电视剧准备开拍了。在此之前，她还要到日本来一趟。” 　　“什么事情？” 　　“投资拍摄和女主角事情。”沈正辉摊开了手，“而且我应该说过，我要做一个导演。” 　　刘欣撇嘴。 　　“所以日后动漫界的事情，你就要多操心了，不然你这股东当得也太舒服了。” 　　“我也很辛苦好不好，这次《浦海堡垒》能够做出来，我也出了大力的。”刘欣一脸为自己请功的表情痛陈道。 　　“希望票房不要太难看。”沈正辉撇嘴。 　　…… 　　经过协商，《浦海堡垒》准备安排在十一国庆节前一周的时间上映，这是一个极好的档期。考虑到这是一个大庆典，阅兵前后大家普遍会对军事比较感兴趣，这时候放出来这个片子应该能够形成话题。 　　日本这边无所谓，不过考虑TV版到了十月份也快放映完结了，这个时候上电影刺激一下也是一个很好的安排，福田光美也没有反对。事情便这样定下来了。中国和日本心照不宣地将这件事情宣传成中国对加入WTO所展现出来的诚意。作为交换，《战斗妖精雪风（前传）》在稍后也将会在中国上映。一中一日两部完全同题材同类型的片子前后上映，这里面意味深长。也许是对好莱坞和其所属国某种无言的抗议。 　　而在这次谈判之中，分成方面福田光美做了何种让步则不说也罢。中日双方均有默契地将整个交易活动做成是协议签订之后的样板工程，至于盈利与否就不是政治家所关心的重点了。 第073章 收视率和新作品 　　《姐姐的男人（第一季）》因为绝大部分内容拍摄的都是少男少女中二时的故事，于是在播放的时候被改成了《姐姐的男朋友》这个名字。虽然预料到这部片子可能会火，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部片子突然之间大火。不知道福田光美是怎么公关的，东京电视台给了一个很好的黄金时段，这已经是火的基础了，然后放映了三集之后，关于剧情讨论的话题开始在网络上蔓延，同时各大电视台和报纸都不约而同地开始关注这部电视剧的剧情，电视剧的热度远远胜过了同期其他电视剧。而木村天王被墨镜王骗去拍一部要拍五年的电影，这一年没有作品，于是《姐姐的男朋友》狂收25%以上的收视率。 　　如果以事后诸葛的态度来分析，可以得出这部电视剧火的如下原因：1、拍片的小朋友们长得太可爱了，家庭主妇们对卡哇伊的东西没有抵抗力；涉及到中二少年少女们的恋情故事，引起了家长们的关注，要知道，中二少年少女是最不容易理解和沟通的群体；3、背景设置是都带着拖油瓶的重组家庭，这对于日本人来说是蛮新鲜的——《家有儿女》的背景设置里面三个拖油瓶在中国也是几乎不可想象的，是特例不是常态，这就激发了日本人的好奇心…… 　　譬如这样的事后分析可以写出成百上千条来，但是这种突如其来的大火依然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电视人在事前只能尽量做分析研究，和将片子的质量提高，这是内因。而电视台的拍片时间，则是火的必要条件，虽然说广告打得好，不怕货卖不出去，但是如果货物质量太差，导致最后惨败的例子也不是没有。 　　《姐姐的男朋友》获得了比《魔女的条件》更广泛的话题性，一时之间群魔乱舞，什么论点都有，特别是当山下智久所扮演的弟弟狂揍姐姐喜欢的男同学的时候，就有评论家站出来声称这样的故事完全是在带坏年轻人，鼓惑年轻人使用暴力云云。沈正辉是不听这类胡说八道的东西的，因为之前拍摄电影的缘故，沈正辉在这部电视剧里面的打架的镜头都拍摄的非常好，以至于有人赞叹说打架的镜头已经形成了一种风格了，残酷的真实感比《北高中学残酷史》里面模仿李小龙的水平进了一大步。 　　看到日本人一本正经地批判早恋，批判校园暴力，批判家庭中的亲子关系，沈正辉都有一种可笑的感觉。不过带动的话题性对于电视剧的收视率也是一个很好的事情，特别是当牵扯到中二少年的话题自然引发了中二少年和潜在的中二少年们的兴趣，电视剧在年轻人也流行开来了。山下智久一时之间居然成为了日本青少年的偶像，这对于杰尼斯，是意外之喜，经过这么一次，他们已经下定决心将山下智久当作头牌来培养了。 　　此外，片子走红带来的另外的好处便是Queens事务所一举成名，奠定了自己在娱乐圈的地位。泽尻绘里香、苍井优、北川景子这三个可爱的少女横空出世，惊呆了一大批人。日本娱乐圈一向重视美少女的培养，这次一次性一个事务所出现了三个拥有巨大潜力的美少女，并且演技已经算得上是不错了，最重要的是，经过这部电视剧的洗礼，她们已经在日本青少年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对于他们将来的发展来说，已经奠定了足够的基础。这三个少女所属的Queens事务所自然也就在娱乐圈展现了实力，这对于很多事务所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这意味着他们又多了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特别是这个竞争对手居然和杰尼斯关系良好，互为战略同盟的样子。 　　杰尼斯主打是男团，Queens主打的女团，双方不存在竞争的关系，反而相互之间互补。福田光美早先通过投资电视剧和杰尼斯就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合作关系，现在只不过是合作进一步加深罢了。 　　首次出任导演的沈正辉没有引起更多的关注，日本娱乐圈消息传播得很快，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家伙是一个中国的富二代，当导演和演员都是出于兴趣，所以也没有其他公司找他拍片。倒是担任副导演的宫本一时之间名声大噪，被捧为新一代的导演。连带着他以前是不良信息片的导演的黑历史都被挖了出来，一时之间日本几大不良信息片制造公司也向宫本伸出了橄榄枝，请他导演几部大制作的不良信息片。 　　宫本怎么会干这种吃回头草的事情，他像是讲笑话一样把这个事情讲给了沈正辉听，同时委婉地打听春日映像下一步的拍片计划——如果能够拍电影的话，那就最好了。 　　沈正辉和福田光美正在应付到访的台湾柴董事长，柴董事长要准备开拍《流星花园》了。不过这个片子当初从福田光美手上购买版权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了女主角要用日本女明星，所以柴董事长就来沟通了。 　　面对福田光美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女主角能不能再商量一下。”柴董事长说道。 　　“不是已经说好了吗？”福田光美皱了皱眉头，不过目光却是落在沈正辉的脸上，沈正辉撇了撇嘴。 　　“这个，因为王先生希望由他旗下的女明星来出演这个角色。”柴董事长非常尴尬，“王先生在台湾娱乐圈非常有影响力，他和各大电视台关系也非常好，我也要卖他一个面子。” 　　“那为什么他不和柴董事长一起来日本？”福田光美问道。 　　“这个……”柴董事长一脸尴尬。 　　“哪个女明星叫什么名字？”沈正辉问道。 　　“姓徐，徐媛媛。”柴董事长急忙说道。 　　沈正辉心想，历史真是强大的惯性，在自己的推动下，这部电视剧早了两年拍摄居然还找徐媛媛当女主角，真是邪门，这女的哪里好看了？他看向了福田光美，用眼神传递着自己的想法。 　　本来沈振辉已经想通了，实在是没有必要让青沼智昭来出演台湾版电视剧里面杉菜这个角色，电视剧火也就算了，如果想要朝着影后的方向培养青沼智昭的话，这部电视剧日后说起来就是黑历史，让给Queens里面的新人也不错，让台湾的演员演也可以。但是不能直接表现的无所谓的样子，轻易地退去了倒教别人觉得你软弱了，日后指不定怎么蹬鼻子上脸，这是做人的原则性的问题，绝对不能轻易退缩。 　　福田光美撇了一下嘴角，“既然这样的话，合作那就算了吧。”她轻描淡写地说道，看着沈正辉，“沈先生新拍的片子收视率不错，我们先试着拍一个新的日本版的《花样男子》吧！” 　　这下柴董事长就有些急了，如果眼下先出一个日本版的话，直接就冲击了她的台湾版的收视率，所以即使是觉得这是福田光美在给自己压力，她也忍不住站起来了，“福田社长，”柴董事长恳切地说道，“关于条件我们可以慢慢谈嘛！换不换女主角暂且不说，即使要换，我们可以用其他条件平衡啊！” 　　福田光美瞥了一眼沈正辉。 　　沈正辉摊手，“青沼智昭可以不出演女主角，”他说道，“但是徐媛媛出演女主角，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 　　“因为她的长相和她的年龄。”沈正辉认真地说道。 　　柴董事长在心里面怒骂：你丫的又不是原作者，扯长相和年龄有毛用，严格按照女主角年龄来找演员，那还拍个屁啊？所以她的表情就非常古怪。 　　福田光美停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摇了摇头，开口说道，“这个长相确实不行。”她叹息了一声，让自己的秘书拿过来一本相册，“柴董事长，”她抿了抿嘴说道，“青沼智昭要拍《姐姐的男朋友》第二季，应该没有档期，这里是我们事务所所有适龄的女演员的资料，你可以看看。” 　　柴董事长的脸都僵硬了，这分明就是说女主角只能从Queens事务所的女演员名单里面选了。 　　于是这一次柴董事长的拜访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双方只不过是各自申明了立场罢了，既然日本这边表达了自己的强硬的态度，柴董事长自然只有回台湾去试图说服王先生了。反正沈正辉和福田光美都不急就是了。 　　而对于宫本所表现出来的试探，沈正辉倒是有了另外一个想法。他问宫本，“你说有不良信息片制作公司找你拍片，那么编剧导演都是你做吗？” 　　宫本倒是有些愕然，“这个，当然啦，不过我……” 　　“很好，我很感兴趣。”沈正辉打断了他的话，“正好我有些想法，不如我们拍点新型的不良信息片试试。” 　　“这个很难有什么创新啊。” 　　“我知道，不良信息片成本太低了嘛！”沈正辉抿了抿嘴，“这个你完全不用担心，我可以试着投资拍两部片子玩玩，就当是玩玩吧。” 　　宫本完全摸不着沈正辉的想法了，联想到这位的身份，难道他真的是想玩玩而已？ 第074章 新类型的不良信息片 　　很多人是受日本不良信息片熏陶长大的。 　　沈正辉前世也不是不良信息片的爱好者，不过总还看过那么许多部。在他看来，日本的不良信息片已经走进了一条固定的道路积重难返了。虽然依然运行维持着巨大的市场，不过单调的模式化的进程已经让沈正辉厌倦了，大家对于不良心新片的爱好完全寄托于不良心新片的女演员，在沈正辉看来这完全不对。我们应该关注的难道不是剧情、演技吗？ 　　日本人模式化的流程也让沈正辉厌倦，我的手枪都打完了，片子居然还没有放完，这TMD谁能够支撑着打完一整部片子啊？ 　　日本人的观念已经完全落后了，他们完全不明白，观众要看的不仅仅是撸的情节，更重要的是要有代入感的背景和吸引人的故事。小黄文吸引人的不仅仅是撸啊撸，去不良信息网站上搜一下，最有名的女主角难道不是黄蓉、骆冰之类有着鲜明人物形象的女性吗？日本的不良信息片女明星制度固然是很好的方法，不过他们对于制作不良信息片本身太缺乏热情和投入了，所以日后越发地缺乏亮点，只能靠女主演吸引人，当有女明星名声陨落的时候，她将出不良信息片就成了江湖传闻，这明显是行业缺乏发展动力的表现。 　　眼下，沈正辉就要试着以一个外来者的身份，朝这个行业中吹一股他自以为是的新风了。所以他有些得意地将写好的剧本交给了宫本导演。 　　“高……高……潮阅读。”宫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剧本，仔细翻阅下来疑惑地提出自己的问题，“这个女主角阅读童话故事这是什么意思，男主角呢？” 　　“不需要。” 　　“嗯？” 　　“这完全是考验女主角的演技，她要一边阅读，一边演出仿佛有男主角在场，但是实际上没有男主角在场的反应。” 　　“呃，这个好像从来没有过这样拍摄的，没有男主角，女主角可以一个人表演吗？”宫本瞠目结舌，“这个难度是不是太大了？” 　　“就是因为没有拍过所以我们拍出来才有新鲜感啊！”沈正辉理直气壮地说道，“大家都没有看过这种类型的，说不定这样反而会很受欢迎，反正我是受不了不良信息片里面丑恶的男主角，代入感太差了。” 　　宫本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什么都不要说了，反正片子也是我们投资的，发行公司最后分成就行了。让你找的女主角找到了没有，早点和她沟通，把我们的要求告诉给她，这个难度确实比较大要找演技精湛的才行。” 　　虽然沈正辉表现得信心满满，但是拍摄的效果还是给了他狠狠一棒。应邀来拍摄的女演员根本达不到他所要求的效果，无论是从表情还是到发音都透露出太刻意的表演的痕迹，这让沈正辉大受打击。 　　最后还是宫本有经验，他对沈正辉说，“不如我们把桌子布置一下，背景布置得简单一点，再找个助手钻到桌子底下，用工具来达到效果，这样真实一些。”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前来拍摄的女演员在浪费了一个上午之后，用一种打量变态的眼神偷偷地瞟沈正辉。一上午时间，拍出来的都是废掉的胶卷，资深女演员也受不了。 　　沈正辉也丧失掉了一开始的雄心壮志，要完全依靠演技来表演达到某种顶端的反应，确实是非常困难，不过既然是有助手躲在桌子下面用设备辅助，那么表演就变成真实的一部分了。于是调整拍摄的方式，不过这时候又有些傻眼了，没有提前准备钻桌子的助手。 　　现场的人大眼瞪小眼，宫本作为资深的不良信息片拍摄导演，这个时候也不得不为自己思虑不周而感到尴尬了，因为沈正辉说不用男主角，自己连个男助手都没有带，这根本就是太不负责任了。 　　“要不然休息一下，明天再拍？” 　　“不行，今天一定要看到效果，明天再拍又要从头摸索，不行。”沈正辉坚定地说道，“找找人，现场没有人能客串一下吗？又不需要露脸。” 　　“设备倒是有，不过，”宫本抓了抓头，看了看周围的灯光师场记之类的工作人员，因为是试拍片，所以为了减少预算，人手都是精打细算的，宫本导演一咬牙，“要不然我来吧。” 　　“你来？”导演亲自上阵吗，沈正辉瞪大了眼睛，“那谁来导？” 　　宫本的眼神盯着沈正辉异常无辜。 　　“我？我不行。”沈正辉急忙摆手，“这个东西我不会玩。” 　　宫本心想，谁让你钻桌子了，我的意思是你帮忙看看监视器就好了。不过既然沈正辉已经这样说了，宫本也就只好拿起了电话来，“那休息一下吧，我来找人。” 　　旁边的女演员越发地怀疑自己参加的这是个什么样子的剧组了。 　　“导演，要不然我来吧！”一个声音从沈正辉和宫本的背后响起来，两个人回过头来看到的是一个女孩子怯生生地举手自荐。 　　这相貌让沈正辉看起来觉得十分熟悉，这不就是那天晚上跑到自己办公室的那个女孩子吗？她还穿着公司的小西装制服，似乎叫做堀口奈津美来着。 　　“你怎么在这？”沈正辉东张西望起来，“我刚才怎么没有看见你？” 　　“我代表公司来做沟通工作的，”面对沈正辉堀口奈津美似乎有些不安，“山本秘书让我来做宫本导演的助理。” 　　沈正辉看向了宫本。 　　宫本啊了一声，“哦，我确实需要一个人帮我做联络工作来着。”他点了点头，又用征询的目光看向了沈正辉。 　　沈正辉点了点头，这时候旁边的场记已经把道具——电动按摩棒拿过来了。 　　“这个你会用吗？”沈正辉问道。 　　堀口奈津美一脸的兴奋，“我常用的，很熟悉。”她用像是看待亲密的朋友的眼神接过按摩棒，开始认真地检查和调试。 　　伴随着在场震动的嗡嗡声，沈正辉觉得自己一脸黑线，转而看向了那位女演员。 　　女演员站起身来，对着导演鞠了一躬，“嗨，我没有问题。” 　　沈正辉挥了挥手，“好吧，开始吧。” 　　这一次效果就真的好了，女演员开始一本正经地朗读，伴随着设备的震动声，她开始停顿过多，然后发音涣散，前言不搭后语，到最后几乎是难以抑制的忘我的惊呼起来。整个过程自然流畅，让在场的男人都蠢蠢欲动起来，大家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虽然不是赤果果的动作戏，但是似乎比动作戏更加让人感到兴奋。 　　沈正辉也觉得不可思议，他也颇为尴尬地感觉到自己的小兄弟在这场面下兴奋起来，为了转换自己的注意力，他低声问宫本，“这演员不错，叫什么名字？” 　　“夕树舞子，很有名气和实力的一个女演员。”宫本简洁地说道，这个时候戏已经拍完了，一个长镜头，不到十分钟，没有什么玩花样的地方，“这个设备的震动声后期制作的时候是不是要消掉啊？这个镜头长度太少了，是不是多拍一点剪辑一下？”宫本继续问沈正辉。 　　“呃……”沈正辉还想再夕树舞子何许人也，这个时候被宫本问了，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他哪有拍摄这类片子的经验啊，心想这样一段阅读已经是很完整的表演了，再让同一个人继续换个故事读对于大家似乎也没有什么吸引了，不过还是很有必要多读几个故事最后决定看放哪个。 　　他把这个意图和宫本一说，宫本经验丰富地知道了该如何处理，“要不然，”他说道，“选一个短一点的故事，镜头完了，故事正好读完，这样就不错。” 　　沈正辉点了点头。 　　宫本继续说道，“其实这个可以拍成一个系列来卖，可以多找几个女演员，一个人读一个故事，最后放一个合集，我觉得也不错。” 　　“对，”沈正辉点了点头，“我们今天先拍一个样板，你多联系几个女演员。” 　　宫本点头到一旁开始打电话了，堀口奈津美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导演，我表演还可以吧？”她兴奋地问道。 　　沈正辉觉得很尴尬，“这个你要问问夕树舞子小姐。” 　　夕树舞子似乎有些消耗过度了，趴在桌子上喘了半天才面色通红地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裤子，沈正辉转过脸去。 　　堀口奈津美上来请功，“导演，能不能让我也这样表演？” 　　“你知道我们在拍什么吗？”沈正辉眯着眼睛。 　　“知道啊，不良信息片嘛！”堀口奈津美回答道，“其实我觉得当不了正规的电影电视剧演员，当不良信息片的女演员也不错啊！” 　　沈正辉撇了撇嘴，斜过眼去看见夕树舞子已经收拾好了，于是随口说道，“夕树小姐，休息一下，等会儿我们再拍一组镜头，你看看你等会儿阅读什么小故事，最好在完结的时候把故事朗读完。” 　　夕树舞子面露尴尬之色，对着沈正辉回答道，“对不起，导演，我……能不能休息得长一点。” 　　“哦……”沈正辉一时之间有些不明白，愣了一下。 　　夕树舞子看向了一旁还拿着道具的堀口奈津美，有些脸红，“堀口小姐，你太厉害了呢！” 　　“哈哈哈，”堀口奈津美笑起来，“我只是……哈哈……这个东西我常用而已。” 　　沈正辉又觉得满头黑线。 　　“不过，那个东西能不能给我，我去洗一洗。”夕树舞子继续说道。 　　“哦，”堀口奈津美看了看还湿湿的道具，“我去吧。”她一边说一边朝着洗手间走过去。 　　这个时候宫本已经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堀口奈津美的背影，发出了一声感叹，“真是一个好的幕后演员啊！” 　　沈正辉不想和他谈这个，“怎么样？” 　　“那边明天可以安排五个女演员过来，都是有一定经验的。”宫本回答道，“如果还不够，还可以临时追加，我和他们说过了，出场费不是问题。” 　　沈正辉挠了挠头，“除了这个阅读之外，我们也可以试试拍一下没有男人女人一个人自己玩的剧本啊！” 　　“自卫？” 　　“不是，就是假装有个男人，但是实际上没有男人。” 　　“呃，要道具吗？” 　　“这就全凭演技了，要她一个人表演按照正常程序来做的过程。” 　　“正常程序不是也需要道具吗？” 　　“嗯？日本人的正常程序都需要道具吗？”沈正辉惊讶起来。 　　宫本咳了一下，“也是今天试拍吗？” 　　沈正辉看了一眼在一旁休息喝水的夕树舞子，“夕树小姐似乎有点累了。” 　　“她是一个很敬业的女演员，您不用担心。”宫本说着同时看了看表，“时间还早。”他说道，然后看了看洗完了道具走过来的堀口奈津美，“这个道具师倒是不错，明天也用她吗？” 　　“先用她吧，”沈正辉叹了一口气，“她还想当女演员呢！” 　　宫本点了点头，“外形倒是不错。” 　　沈正辉揉了揉脸，“接下来的要多拜托你了。” 　　宫本躬身说道嗨，然后转身开始招呼大家再继续做准备，同时他又对堀口奈津美说道，“你先来客串一下道具师助手吧！”接着又盯着她手上拿着的道具，“这东西有没有拿去消毒啊？” 第075章 大受欢迎的导演 　　这部由宫本正式署名的不良信息片在上架之后受到了海量的追捧。宫本毫不掩饰他本人曾经是并且可能继续是一个不良信息片导演这个事实，虽然他所导演的另外一部正规的电视剧也正在热播，并且收视率居高不下，投资方和电视台已经明确表示将拍摄续集。 　　所以身兼两面性——正规电视剧的导演和不良信息片的导演的身份，宫本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了某种话题性，而这种话题性又重新推动了他所参与拍摄的两部片子的收视率。沈正辉被人华丽丽地无视了，当然，这也许正是他所期望的。 　　宫本在参加几个综艺类节目的时候，坦荡荡地表示：自己虽然是正规的学院出身，但是从业艰难，很不容易出头，不得不沦落到去拍摄不良信息片，但是又很幸运地被春日映画看中，导演了《姐姐的男朋友》这样的片子，虽然自己现在已经算是成名了，但是自己并不会掩饰自己的过去，自己之所以继续拍摄不良信息片，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是正视过去的，也不会忘了自己在拍摄不良信息片的时候所积累的导演经验云云。 　　如果不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来看这个访谈，真的有一种宫本导演励精图治，克服了重重困难，最后终于达成了梦想的错觉。起码现场的观众和访问他的主持人都被他镇住了。宫本导演在节目中大放阙词，譬如说日本的演艺界在生产体系有很大的问题，必须有一股外来的新鲜的风气给日本演艺界以新的刺激，促进其发展。八九十年代的时候，相声演员相继进入演艺界，对演艺界，特别是电影起到了很大的推动作用，眼下，似乎又到了一个转折点，这一次，能够拯救日本演艺界的，除了不良信息界之外，大概就只有动漫界的从业人士了，只有这两个充满着生产力和活力的部门，能够产生热情的创作力。 　　这期节目总的来说，除了宫本本人神棍一样的表演外，还算是精彩了，宫本本人的讲话也充满了感染力，让许多从事不良信息片拍摄的工作人员对自己的工作又重新充满了热情和期待，不过他的这番言论本身大概就是为了故意引发争论而放出来的。这让他被演艺界里“德艺双馨”的大佬们所不满，大佬们不满意自己居然这样轻易地就被推进了历史的垃圾堆，另一方面，又对准备篡夺他们地位的人居然是不良信息片导演而感到耻辱。于是一时之间，日本演艺界都觉得自己受到了地图炮的攻击，一个一个跳出来发动了自己的反击，但是，宫本本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同时让自己所参与拍摄的两方面的影片都引起了关注。 　　《姐姐的男朋友》继续引爆收视率，同时《那个什么潮的阅读》的录像带和碟片销售量也如同搭上了火箭一样向上窜。原本还担心会赔本的不良信息片发行公司，这个时候又开始后悔让沈正辉和宫本以个人名义投资了这系列片子的拍摄了，《那个什么潮阅读》拍摄了九名女演员的阅读视频，每个演员平均大约七分钟，全片不过一个小时左右，全程连两点都没露，除了高潮的喘息声和女演员失神的表情之外，就是听女演员阅读诸如《白雪公主》之类的小故事，完全看不到任何刺激的镜头，但是就是这样，这个系列片获得了狂热的追捧。碟片出来不到一周的时间就销售了一万五千份，拍片时投入的500万日元（大部分是片酬）变成了3000万日元的销售额，而且这仅仅是第一周的收入，可以预见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销售额还会继续增长。 　　于是由沈正辉策划，宫本试拍的另外一个系列片，只有女演员没有男演员的不良信息片也很快得到了发行。这两个系列片子引发了整个不良信息片制作界的迷惑，都是没有男主角的片子，《那个什么潮阅读》什么都没有露，最多看见女性自卫的表情和听见颤抖的叫声，而没有男主角模拟有男主角的女主角的独角戏，虽然有裸身的镜头，但是整个片子没有特写，没有矫揉造作的表演，完全像是漫不经心的独角戏居然也造就了超高的销量，这完全不合常理。 　　特别是之后其他公司的跟风，制作的片子的销量完全无法和宫本拍摄的这两个系列相媲美，只有极个别的知名女优，会让人产生购买的欲望。于是这个类型的策划被当作是一个一时的新奇点而已被普遍地放弃了。只有一个小公司另类地找了若干个男优来拍摄同样的《那个什么潮阅读》，引发了一部分女观众的兴趣而有了一个不错的销量罢了。 　　一边是正式的电视剧的热播，一边是不良信息片的热卖，两种情形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实在是让人觉得嫉妒和无语，终于有记者从演职人员名单中找到了同为沈正辉的身影，但是采访不到沈正辉，于是宫本又被采访询问沈正辉在《姐姐的男朋友》中起到的作用——不良信息片中沈正辉连化名都不敢用，全部让宫本顶了上去。 　　这记者的潜台词不过是我不相信不良信息片的导演真的就这么厉害，在这之前他还专门去采访过清水崇，清水崇大肆称赞过沈正辉的聪明，这记者无非是想说明《姐姐的男朋友》的成功不全是宫本的作用，沈正辉也是一个重要的任务，即使他是旅日的中国人。 　　“佐佐木君是一个很好的投资人呢！很懂行，对于导演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压制，和导演配合得很好，特别是在拍摄经费上，真的是非常大方。”宫本这样回答道。 　　“他本人不是导演吗？难道在拍摄的时候没有行使导演的权力吗？” 　　“呀，与其说是导演，不如说是制片人的存在，有这样一个制片人，简直就是导演的福音，我有些明白清水前辈称赞他的原因了呢！”宫本回答道，当然这番话是经过沈正辉认可之后说得，“说到慷慨，在两部不良信息片大获成功之时，他甚至准备好了红包和我一起给每位女演员送上门去，这种态度和心胸实在是值得每一位日本人敬佩啊！” 　　记者完全无语了嘛！日本人敬佩的档次居然这么低…… 　　“你居然还做这样的事情？”福田光美看了报道之后，有些错愕地盯着沈正辉。 　　“那些钱是我自己掏的。”沈正辉回答道。 　　“我在意的不是钱的问题，是你和宫本居然上门去给每一个主演送红包。”福田光美摩挲着下巴，在自己的位置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正辉，像极了审判的态度。 　　“宫本本来建议开一个庆功会的，不过人凑不齐，就算了，我给每一个工作人员都发红包了的。” 　　“幸好刘欣不在，不然还真不知道她应该怎么批评你的不务正业。” 　　“也不能这么说啊，我们通过宫本也算是和日本不良信息片界搭上了线，又经过了这样的宣传，不良信息片界也算是成为了我们的后备资源了不是吗？” 　　“你居然还把不良信息片界作为自己的后备资源？”福田光美一脸不可思议，“你觉得正常的娱乐界人还太少吗？”随即她眼睛眯了眯，“这算是你对青沼小姐爱屋及乌啊！” 　　“你扯到哪里去了。”每次福田光美提到青沼智昭沈正辉都有一些不自在，“我只是觉得，不要小看变态男人的市场罢了。” 　　“行了，一周的时间三倍以上的回报率，后续的收入不计其数，我从来不敢轻视变态男人的力量。”福田光美扬了扬眉毛，“不过你和宫本玩够了的话是不是可以开始拍摄《姐姐的男朋友》第二季了？” 　　“第二季就可以改回《姐姐的男人》这个名字了。”沈正辉认真地回答道，“宫本已经在按照文学剧本撰写镜头剧本，当然，第二季主要是大人的戏份，那几个小孩子的戏份直接从第一季的镜头里面剪就是了。”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给三个女孩子安排其他工作了是吧？” 　　“早就可以了啊，第一季的时候我们多拍了不少镜头，第一季没用可以直接用在第二季。” 　　福田光美点了点头，“行了，这下子青沼智昭也有工作做了，你不再考虑考虑台湾的《流星花园》谁做女主角吗？” 　　“台湾有消息了吗？” 　　“柴董事长已经说动了王先生，”福田光美抿了抿嘴，“她希望我们的女主角能够早点到台湾进行前期的磨合。” 　　“我上次已经说了青沼智昭不可能了，”沈正辉舔了舔嘴唇，“你有什么意见？” 　　“我希望你能够早日确定你事业的重心，不要老是像个变态的男人一样让下半身控制你的脑子。”福田光美白了沈正辉一眼，“虽然拍摄不良信息片很挣钱，但是我们也有更重要的工作。” 　　“是，Myfault！”沈正辉马上举手回答道，“心里面恐怕没有把福田光美的话放在心上。” 　　“川岛和津实，这个女演员你觉得怎么样？”福田光美递过来一份材料，“年纪有点大了，不过拍这个片子倒是刚刚好。而且她还和青沼智昭一样懂中文。” 　　刚刚二十一岁的年纪也算大吗？看着这熟悉的面容，沈正辉不由得眯了眯眼，“你是怎么签到这个女孩子的？” 　　“她还不是我旗下的艺人，只不过是招聘来的兼职。”福田光美说道，“你知道，我的兼职薪水比较高，她好像是为了给男朋友筹学费，在这里工作了快一年了，我觉得应该给这种有些笨的年轻人一点机会。” 　　“呃……”沈正辉不知道说什么了，“好吧，我没有意见。” 　　“哦，另外，好像那个叫做堀口奈津美的女孩子似乎非常有用，”福田光美继续说道，“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我准备正式签下她。” 　　沈正辉张大了嘴巴，“你准备进军不良信息片界？” 　　“谁说有那个才能一定要进军不良信息片界来着？”福田光美反问道，“她可以担任我的女秘书。” 　　“哦……”沈正辉用力按了按太阳穴。 第076章 黑社会和演技 　　“佐佐木先生，认真一点，”宫本站在监视镜后面，“我需要你表现出如同变态一样认真，他是真的对这种拍照感兴趣。” 　　“呕……”沈正辉用力擦了擦嘴，“好吧，你让我调整一下。”他把脸转到一旁用力喘息了几口气。 　　这是一幕在医院的戏，沈正辉扮演的男主角长大后成为了一名医生，但是他是一个变态，他变态的表现就是在做手术切开患者的身体之后，他和他的助手喜欢拍照留念。虽然知道这个场景是道具师做出来的，但是沈正辉在面对这些血红的东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有些恶心。 　　“好吧，那么休息十分钟。”宫本下了命令，演员们放松地走到一边，沈正辉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正努力将自己内心深处变态的一面逼出来。 　　“没事吧？”青沼智昭凑到了沈正辉的面前。 　　“当然没事，怎么会有事呢？姐姐大人。”沈正辉顺着用剧情任务的口吻回答道，“我只是早上吃饭吃的不太舒心，有点顶到胃了，加上这个道具的气味太难闻，所以一时之间有些忍不住。” 　　“哦。”青沼智昭微微一笑。 　　“对了，没有你的戏你就不用到现场来。”沈正辉继续说道。 　　“我来看看你也好的啊！”青沼智昭说道，她抿了抿嘴，“也算是学习。” 　　这个时候在其他角落的女演员不知道有多少心里面正在诅咒青沼智昭这个好运的狐狸精。 　　“佐佐木先生，”宫本凑了上来，“其实刚才表情什么的都不错，就是你突然呕了不行，等会在拍的时候麻烦你忍住一下。” 　　“好的。”沈正辉点了点头。 　　宫本瞥了一眼青沼智昭，青沼智昭会意地说我到那边看看，于是走到了一边和另外一位女演员吉濑美智子聊起天来。 　　“有什么事情吗？”沈正辉问道，他看到刚才宫本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走了过来，心知大概是因为什么事情。 　　“秋津晋二先生想要见一见我们。” 　　“这是谁啊？”沈正辉一头雾水，“他为什么想要见我们？” 　　“呃，之前我们拍摄的那种片子，就是秋津晋二先生的公司发行的，”宫本有些尴尬了，“他在不良信息片界非常有影响力。” 　　“我们不是仅仅是玩票性质吗？”沈正辉有些愕然。 　　“这个，”宫本看上去似乎是难以启齿的表情，“这个是不是和福田社长说一下，不去见人家似乎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 　　“哦？”沈正辉半眯着眼睛，“有多不礼貌啊？” 　　“他手上还握着一部分要给我们的尾款呢！”宫本低声说道，“而且他的组织在日本也很有名气。” 　　“不是吧？”沈正辉觉得心中一惊，伸手掏出电话来，准备给福田光美打电话，“是谁告诉我说日本是一个和平的社会来着。” 　　宫本在一旁挠头。 　　福田光美在电话那头的态度非常奇怪，她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沈正辉的安全，当然按照她的说法是黑社会非常讲规矩，不会乱来，建议沈正辉可以去和对方见个面，但又建议说如果谈合作最好是只谈正规的合作。在沈正辉看来，讲规矩的黑社会和诚实的律师一样让人不能相信，虽然沈正辉觉得按照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应该不会有人对自己乱来才对，不过他也不敢保有绝对的信心。被城管打死的千万富豪也不是没有，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所以虽然福田光美的态度不是很在意，沈振辉还是觉得有点担心。 　　接下来的拍摄，沈正辉在NG了几下之后，于是把心中的担忧放在了一边，或者说这种忧虑刺激他表现出了一种发泄放任的情绪来，这样一来，倒是把一个内心狂热，表面克制的变态表现得淋漓尽致。预定当天完成的医院里面的戏份拍摄完成时，不过六点多钟，青沼智昭过来沈正辉的身边，想要和他一起走。沈正辉推开了青沼智昭的手说道，“晚上我和宫本导演有事情，你先回去吧？晚饭我们在外面吃。” 　　青沼智昭瞪大了眼睛，有些疑惑的目光划过沈正辉的脸上，小心地问道，“什么事情啊？” 　　“要去见一个投资人，”沈正辉翻了翻白眼，“他想请我们吃饭。” 　　“哦。”应了一声青沼智昭乖巧地和沈正辉以及宫本鞠躬告别，Queens事务所的车子将送她回公寓。沈正辉上了宫本的车子，准备和他一起离开。秋津晋二甚至已经派了手下前来拍摄地点迎接两位导演。 　　这些个戴着墨镜，穿着西装，就差在脸上写字说自己是黑社会的男人们表现得非常客气，像是服务生一样向两位导演表示着敬意，并请求两位导演的车子跟着自己的车子前往吃饭的地方，还问需不需要小弟代为开车。 　　两位胆子比较小的导演还是拒绝了，他们还打算在车子里面商量一会儿见了这位黑社会大哥的对策呢！ 　　“你觉得秋津先生请我们是什么事情？”钻进了副驾驶位的沈正辉问宫本，“我有些想不到诶！” 　　宫本扯着安全带扣上，然后看后视镜，一水的正规驾校的动作，听了沈正辉的话也没有反应，反而盯着后视镜，然后又转过身来，用疑惑的语气问道，“你怎么在我车上？” 　　沈正辉急忙转身，吉濑美智子一脸尴尬地坐在后座上，对着两位导演打招呼，“您好，”她低了低头，“导演，不是你说晚上我可以来找你吗？” 　　沈正辉看向了宫本——你才当上导演几天就开始潜规则了？ 　　宫本也有些尴尬，他咳嗽了一声，“我和佐佐木先生晚上有事情。” 　　“似乎是赴某个大人物的宴会，我可以一起去吗？”吉濑美智子急忙说道，“也许你们需要一个女伴，这样会谈的气氛会比较好。” 　　沈正虎看向了宫本，宫本咽了一口口水。 　　这时候，从奔驰车上下来一个小弟，到了宫本的车窗外，先是轻轻敲了敲窗子，等到宫本打开了车窗，对方马上鞠了一躬，“宫本导演，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什么？”宫本停顿了一下，然后问道，“我们带一个女伴去参加秋津先生的宴会可以吗？” 　　小弟的目光从窗口射进来，看了吉濑美智子一眼，“您二位是先生的贵客，请随意。”他说道，然后又鞠躬离开上了奔驰车。 　　宫本松了一口气，开始发动车子跟随着前面的奔驰车。 　　吉濑美智子在这部剧里面饰演沈正辉所扮演的主角的护士，设定是喜欢沈正辉，同时又被沈正辉的助手暗恋，多角关系是恋爱片的基石。 　　此时沈正辉对这个模特出身的女孩子的勇气感到钦佩，于是开玩笑地说道，“真看不出来你的胆子倒是很大。” 　　吉濑美智子立马低下头来，像是害羞，她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已经二十四了。” 　　沈正辉瞥了宫本一眼，算是明白吉濑美智子的意思，二十四岁还没有在娱乐圈混出名堂来，在日本模特的职业和身份也并不吃香，有点名气的模特都会在影视圈出道。即使被Queens签下，但是想要有出头之日，必须还是要依靠自己，毕竟，距离她上一次在电视剧里面跑龙套已经过去2年了，虽然这一次是一个角色戏份还有点分量的女配角，但是以后呢？难道在电视剧和电影中始终出演不重要的角色吗？ 　　这一句低沉的我已经二十四的自白，所包含的个人的感情真是沉重而又深刻。沈正辉抿了抿嘴，虽然知道娱乐圈会是什么样子，但是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件事情，更何况，吉濑美智子是一个身材相貌都非常出众的女孩子，让人见了情不自禁地替她惋惜。 　　大概是宫本潜规则的经历还不丰富，所以一路来他都保持着尴尬的沉默，奔驰和丰田驾驶到了海边一处看上去僻静的酒馆旁停了下来，黑社会的从业者们纷纷下车，在门口排列整齐地列队，像是欢迎沈正辉和宫本的检阅一样。 　　“请！”两个明显地位较高的人在前面带路，沈正辉和宫本硬着头皮朝前走，这个时候吉濑美智子窜了上来，两只手分别挽住了沈正辉和宫本，露着妩媚的微笑，对着沈正辉和宫本说道，“我们进去吧！” 　　沈正辉心中一下子平静下来，刚才在这群黑社会分子的表演下显得有些慌乱的心情一下子平复下来，原本的局促不安一下子收敛起来，他拍了拍挽住自己的胳膊的吉濑美智子的手，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来，对着宫本说道，“我们进去吧。” 　　宫本的表情也变得正常了，他对着看着自己一行人的两个带路大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于是一行人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这间海边的烧烤店。 　　这家店看上去很小，进去之后，里面整整齐齐地拜访着桌椅板凳，而一个绑着马尾辫伟岸的身影背对着门口坐在充作厨房的烧烤铁板前，厨师打扮的家伙正在铁板上上下飞舞着铁铲子。这个时候，带着沈正辉进来的那两个家伙急忙迈步走上前去，到那个伟岸的身后旁边躬身站立，同时另外一个人凑在了他的耳边，似乎是汇报沈正辉他们来了的消息。 　　身影转了过来，那是一张猜测年纪只能朝上估计的脸，戴着茶色的眼镜，穿着正规的西装，正抽着拇指粗的雪茄，看着这家伙的样子，沈正辉就联想到少林足球中谢贤的扮相。 　　“宫本导演，佐佐木先生，你们好。”对方大笑着走过来，伸出了手来，目光在扫过吉濑美智子的时候闪过一丝诧异，“欢迎光临，我是秋津晋二。” 　　“这位是。”和宫本和佐佐木握过手之后，秋津晋二的目光落在了吉濑美智子的身上，继续伸出了手。 　　吉濑美智子放开了沈正辉，伸手和秋津晋二握了一下，“我是吉濑美智子。” 　　“是这部戏的女演员之一。”宫本在一旁回答道。 　　秋津晋二目光扫过了沈正辉，“怎么没有看见青沼智昭小姐？” 　　沈正辉眯了眯眼，“青沼小姐拍戏太累了，先回去了，何况秋津先生也没有说要邀请她。” 　　秋津爽朗地一笑，“我考虑不周，”他说道，“我还以为她会和佐佐木先生一起过来呢！” 　　沈正辉又眯了眯眼，这顿饭不太好吃啊！ 第077章 经济问题 　　沈正辉琢磨着秋津晋二所说的话是不是暗暗地在威胁自己，这种层面上的人物说话一般都比较费脑子，如果是一个脑子比较直接喜欢喊打喊杀的黑社会老大的话，沈正辉说不定倒是觉得应对起来要轻松一些。 　　秋津晋二显然不是一个直爽的黑社会老大，他非常客气地招待了沈正辉和宫本一行三人，在看到吉濑美智子坐在了宫本的身边之后，秋津晋二扬了扬眉毛开口说道，“既然佐佐木君没有带女伴，那么我们就安排一个。” 　　秋津晋二拍了拍手，随即便从后台走出来一个穿着日本传统和服的女孩子，她缓缓走到了沈振辉的身边，躬身和他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坐在了他的身边。 　　沈正辉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这个女孩子看上去青春美丽，同时还带着日本传统女性一样的温和的表情，一看见沈正辉看向自己，就露出了迷人的微笑来。 　　“这是松岛枫子，是我们公司旗下的模特。”秋津晋二介绍道。 　　沈正辉眨了眨眼，几乎想要说句久仰大名来。 　　女孩子的出现让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一下，大家坐下来之后，女孩子便自动给男人们倒酒。秋津晋二的身边也坐着一个和服装扮的女孩子，宫本和沈正辉坐在一边，吉濑美智子和松岛枫子坐在他们的身边，厨师站在一旁弄着铁板海鲜，旁边站在漂亮的女助手一份份地端上来。秋津晋二的黑社会属下站得远远的。 　　秋津晋二举起了日本清酒杯子，“我请两位来主要是感谢两位所拍的片子对我们社做出了极大的贡献。”他一口闷掉了一瓷杯子酒，放下杯子就低下了头，“实在是非常感谢。” 　　宫本几乎站起来喝掉了自己杯中的酒。 　　沈正辉端起了酒杯，他对日本清酒有些害怕，这东西太上头了，不过这个时候显然不是推脱说自己不怎么喝酒的时候，“秋津社长太客气了，”沈正辉说道，“实际上这一次只算是实践一下我们异想天开的想法罢了，能够有这样好的成绩，说实话，我们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而且这样的成功，就题材而言，似乎是不可复制的。” 　　说完，沈正辉也喝完了自己杯中的酒，松岛枫子在一旁端起了酒壶稳稳地给沈正辉斟上了一杯。另外一边，吉濑美智子也做了同样的工作。 　　“佐佐木先生，您太过谦了。”秋津晋二的目光锐利而又直接，“我倒是觉得您的这次成功并非偶然，您的眼光有很强的预见性，就好像是看透了历史的迷雾一样，我相信以后您也会继续做出让所有人惊喜的事情来。” 　　这算是什么？捧杀我吗？沈正辉的笑容更盛了，“主要是宫本导演的功劳。”他说道。 　　“是的，宫本，你小子非常了不起啊！”秋津晋二转移了目光，“以前在我们公司，可没有看出来你有这样的才华，看了，对于公司的经营，我们果然还是太外行了。” 　　“您太客气了，”宫本坐不稳站起来，他看了看沈正辉，“佐佐木君是内行的人，我也很感动。” 　　“好好干，”秋津晋二点了点头，“我们要和你们多合作呢！” 　　终于图穷匕见了，沈正辉心想，眼见宫本在原来的老板光环的照耀下一点锋芒都没有了，沈正辉只好大着胆子自己上了，“秋津先生，我很感谢您在我们的片子发型时给我们的帮助，但是这次这两部片子真的是一时兴趣的创作，我们也不能承诺说以后会经常拍摄这类片子。所以，非常抱歉。当然，如果我们有突如其来的兴趣的话，我们一定会再和您合作的。” 　　秋津晋二目光如水，最后重新落在了宫本的脸上，“宫本君？”他眨了眨眼。 　　宫本看上去压力山大的样子，“秋津先生，实在是对不起。”他站起身来，鞠了一躬，“我短时间内怕是没空，”他垂下来眼神，用低沉的声音回答道，“而且这两个片子都是佐佐木先生的创意。” 　　秋津晋二重新把目光落在了沈正辉的身上，“为已经取得的成绩，我们喝一杯庆祝吧！”他举起杯子说道。 　　宫本急忙举起了杯子，沈正辉也端起了杯子来。 　　看着秋津晋二又是一口喝光了酒，沈正辉顿时有种胃疼的感觉，日本的清酒简直不是人喝的，沈正辉发现自己居然开始还念二锅头了。 　　秋津晋二放下了杯子，悠然地说道，“光是喝酒没有什么意思，我们看看节目吧！”他拍了拍手，然后又有好几个女孩子从后台走出来，站在了房屋前端那个狭小的舞台上。 　　灯光太昏暗，沈正辉看的不是很真切，不过这是一群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加起来差不多有十来个，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心动了。 　　沈正辉重新把目光落在秋津晋二的身上，心想这家伙会搞什么飞机的时候，台上的女孩子们两两一组，相互纠缠抚摸起来。 　　她们就像是在表演，又像是真的在享受女孩子之间“纯洁”的友谊，做出来的举动让站在远处的黑社会的成员们都在忍不住大咽口水。 　　沈正辉目瞪口呆，把目光移向了宫本，发现他也一副惊讶的样子，两个人再看向秋津晋二。 　　这家伙不动声色地又端起了酒杯，“佐佐木先生，宫本先生，”他面色沉静，“你们觉得拍摄这样的片子有搞头吗？” 　　“我……”沈正辉咽了一口口水，想要说什么，又觉得自己的舌头沉重什么也说不出来，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枫子已经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整个胸部都压在了他的手臂上，一时之间，沈正辉只觉得心中有一股火从小腹烧了起来。 　　日，这就是沈正辉想要说的。 　　这个时候旁边的吉濑美智子身边也已经站了两个人了，其中一个半是强迫地扶起了吉濑美智子，另外一个女孩子便坐在了宫本的身边，几乎是把整个身体都贴在了宫本的身上。 　　沈正辉清晰地感受到了丝滑般的和服下面青春的身体不着一缕，酒意还是其他已经开始冲击他的大脑了。 　　秋津晋二又拍了拍手，台上的女孩子们纷纷走了下来，云涌一般将沈正辉和宫本两个人团团围了起来，偏偏这么多人一声不吭，只有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的声音。 　　“两位先生，这些今晚上都是你们的。”秋津晋二的脸上终于挂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来，“她们都会是你们镜头下的女主角不是吗？” 　　那个站在一旁的厨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继续煎着小牛排。 　　秋津晋二已经站起身来了，看样子将要离开将这里留作沈正辉和宫本的战场。 　　“秋津先生！”沈正辉猛然站了起来，几个倚靠在沈正辉身上的女孩子甚至不小心滚开了，发出了啊的惊叫，然后在秋津晋二注视的目光下马上捂住了嘴巴，在同伴的帮助下安静地跪坐在一旁。 　　“佐佐木先生？”秋津晋二站直了身子有些疑惑地回应道。 　　“感谢您的招待，但是我没有吃饱。”他重新盘坐下来，举着筷子对着桌上的小份小份铁板海鲜大快朵颐。完全不理会身旁的女孩子了。 　　“是啊，我也没吃饱。”宫本反应也不慢，拿着筷子，举着盘子往自己嘴巴里面拼命地塞，女孩子完全不能阻止他。 　　吉濑美智子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拉住她的手臂的女人松开了她，于是她也重新坐下，开始往嘴巴里面塞东西。 　　秋津晋二重新坐下来，重新拿起了杯子来，“我招待不周。”他说道，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旁边的女人马上又重新倒上。 　　“对不起，秋津先生，”沈正辉没有再举杯子，“我实在是喝不惯日本清酒，能不能给我一杯水。” 　　秋津晋二的脸上变得难看起来。 　　“八嘎！”站在后面的流氓小弟已经有人开始叫出来。 　　秋津晋二扬了扬手，于是又安静下来。 　　“水！”秋津晋二说道。 　　松岛枫子反应快速地站起身来，就朝着后面跑去。秋津晋二对着这群女孩子挥了挥手，这群女孩子便恭谨地站起来，乖乖地走到一旁站成了一排，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佐佐木先生，”秋津晋二等到松岛枫子把水送过来之后，接过来亲手放在了沈正辉的面前，“用中国话说，你实在是太不怜香惜玉了。”他认真地说道，“你只要想一想办法，这些女孩子便不用去拍那种传统的不好的片子，他们会像青沼智昭小姐一样走红，她们每一个人都怀着这样的梦想，你就是这样残酷吗？” 　　妈的，你丫一个黑社会的和我谈梦想，你是吃错药了吗？ 　　沈正辉举起了水杯来，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在意这些家伙是不是在水里面下药了。 　　沈正辉重新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头脑开始重新清醒了，他睁开眼睛，紧紧盯着脸已经凑在了自己的面前的秋津晋二，然后转了转头，目光从一旁的女孩子们的脸上一一扫过。这些女孩子的脸上都透着紧张，当沈正辉看过来的时候，她们都努力从脸上挤出来一个微笑。 　　“秋津先生，”沈正辉认真地说道，“合作是需要诚意的。” 　　“我很有诚意。”秋津晋二抿了抿嘴唇，脖子动了动。 　　“要双方都有利可图，那才叫做合作，只有一方做出牺牲，那不叫做合作。” 　　“我觉得我们双方都会有钱赚。”秋津晋二也认真的说道。 　　“我的丽已不仅仅是赚钱。”沈正辉认真地回答道，他脑袋晃了晃，“我渴求着更大的东西。” 　　秋津晋二紧紧盯着沈正辉的眼睛，看见对方目光中透露着某种坚定来，他移开了目光，看向了宫本。 　　宫本眯着眼睛，“也给我一杯水。”他说道。 　　坐在他身旁的小姑娘有些无措地站起来，然后再秋津晋二的注视下嘚嘚嘚地跑开去倒水了。 　　秋津晋二看着沈正辉说道，“我要为我旗下所有的人的生计着想，”他嗓子压抑着声音，有些嘶哑，他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的女孩子，“我也要为这些所有的女孩子们着想。”秋津晋二从怀里掏出了烟来，旁边的女孩子急忙站起身来给他点燃。 　　“青沼智昭也曾经是我旗下的女演员，”吐了一口烟雾，秋津晋二说道，“我看到了她成长的过程，所以我知道你……”他停顿了一下，“能够做到这一切，我要试着做一下，为了大家的未来。” 　　啊，说的你好像是革命的领导人而不是经营不良信息片的黑社会组织头目一样。 　　沈正辉努力从自己的心灵中经营出自己演戏时的天分，让一种真正的无畏充斥着自己的头脑，“这个话，”他说道，“你应该和福田社长说才对。”沈正辉目光锐利，仿佛真的刺出了自己的不满和愤怒来，“你找我，我觉得我的档次低了一点。” 　　秋津晋二又吸了一口烟，后退了几步，略微躬身点了点头，“我明天回去找福田社长谈这个事情，”他停顿了一下，“今晚就请佐佐木先生和宫本先生住在这里吧！” 　　“不，我要回去。”沈正辉半眯着眼睛，“明天拍摄任务很重。” 　　秋津晋二目光落在把头趴在桌子上的宫本身上，“宫本导演喝醉了，不能开车。” 　　“没事，我来接他们了。”伴随着这句话，福田光美踏着步子走进了店里，她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彪形大汉。 　　沈正辉松了一口气。 　　“福田社长，你好。”秋津晋二点了点头，“您能来，我感到很荣幸。” 第078章 处理和所谓妥协 　　福田光美走进来之后，气场十足地扫视了全场一遍，几乎所有人都在她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移开了自己的眼睛，那些年轻的姑娘们更是如此。沈正辉有些恍惚，在福田光美进来之后感觉精神一下子轻松下来，于是本来站着的他咚地一声坐了下来。 　　“佐佐木先生喝醉了呢！”秋津晋二皱了皱眉头说道。 　　“是的呢！”福田光美眯了眯眼睛，又看了看完全趴在座位上的宫本，“宫本先生似乎也不行了。” 　　“我正要热情地邀请他们留宿来着。”秋津晋二抽了一口烟说道。 　　“我为他们的酒量向秋津社长道歉。”福田光美挥了挥手，她身后便有壮汉站出来上前扶起了宫本和沈正辉。 　　“这可不敢当。”秋津晋二脸色有些尴尬地回应道，还鞠了一躬，“是我招待不周，让客人不能尽兴。” 　　“既然这样我就先送他们回去了，”福田光美说道，“秋津社长有空的话，可以到我的公司来做客。” 　　“那到时候就打扰了。”秋津晋二点了点头说道，看着一行人朝着外面走去。吉濑美智子匆匆忙忙地也跟在了这些人的身后。 　　眼见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充作军师的小白脸走上前来，“社长，这下子怎么办？” 　　秋津晋二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们弄的药太差了！”他叫着发怒道，“守在外面的是谁？怎么随便就让他们进来了？” 　　无辜的小弟们面面相觑。秋津晋二狠狠吸了一口烟，转过头来，恼怒地对着还排在一旁的女孩子叫道，“给我滚！” 　　女孩子们立马作鸟兽散。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秋津晋二感叹道，“主动权已经不在我们的手上了。” 　　沈正辉被送上了福田光美的车子，和福田光美一起坐在后座上。在上车之前，福田光美拿出一瓶水来，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喷在了沈正辉的脸上，沈正辉顿时觉得清醒了。然后福田光美把这个瓶子递给了吉濑美智子，对她说到，“给宫本也这么来一下。” 　　吉濑美智子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接了过来瓶子，接着福田光美叫过来一个保镖，对他说到，“开宫本的车子，把他和吉濑小姐送回去。”保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从已经清醒的宫本手中接过了钥匙。 　　宫本惭愧得几乎不敢面对沈正辉和福田光美，低着头鞠了一躬便上了自己的车。 　　“走吧！”福田光美说道，好几辆车便一起开动朝着来时的路驶去。 　　“算你聪明，还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坐在车上福田光美说道。 　　“我也不知道你们这里的黑社会档次这么低啊！”沈正辉表情有些郁闷，“我还以为他会拿着枪指着我的头逼我给他拍片子呢！想不到他们连香港的黑社会都比不过。” 　　“拿到你的不良信息小电影可比直接用枪指着你的头有效多了。”福田光美说道，“人家也算是下了血本了，那么多小姑娘，还有不少是雏女呢！” 　　“这个你都看得出来？”沈正辉扬眉惊讶地问道。 　　福田光美笑了笑，然后板着脸对沈正辉说道，“你还是仔细考虑一下自己的事情吧。”不过她随即说道，“不过今天的事情，我也有责任，确实没有想到他们的档次这么低，还以为就会用糖衣炮弹这一招呢！” 　　沈正辉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有些丢人，“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的？不是拍不良信息片的公司吗？和我们也有过合作？” 　　“你不知道吗？”福田光美瞥了他一眼说道，“秋津晋二是秋刀会的老大，他们在东京也不算是小组织，主要经营不良信息片的拍摄、出版和发行，以此为中心，还经营一些杂志之类的东西，开设了艺人事务所，当然，大部分艺人都是被他们骗来拍不良信息片的。” 　　“哦……”沈正辉皱了皱眉，“他们实力很雄厚吗？” 　　“他们手上也有不少不错的资源，我说的是女孩子，我们和他们有一些正常业务的接触。”福田光美继续说道，“这一次你和宫本拍的片子是通过他们的渠道发行的，”她抿了抿嘴唇，“哦，说过你不知道的，青沼智昭也曾经是他旗下的签约艺人来着，这样你就知道这家伙为什么对你别有用心了。” 　　沈正辉被福田光美的语气弄得后背一凉，听了她说的话又是一惊，“你的意思是……” 　　“不良信息片的制作公司竞争激烈，秋刀会控制的公司这些年来业绩下滑得很厉害，”福田光美摊开了手，“所以实际上你和宫本的表现让他看到了希望，你知道，对于要破产的人，他们的顾虑就要少得多。” 　　“要破产？” 　　“我夸张了一点，依靠不断欺骗女孩子和用暴力做后盾努力维持，他们应该还可以苟延残喘很多年。” 　　沈正辉一拍额头，“宫本也曾经是他旗下的导演？” 　　“他有没有签卖身契，只不过是打工当过一段时间的导演罢了，这帮人没有这么有眼光能够签约导演。”福田光美说道。 　　沈正辉有些头疼了，“那么这件事情怎么处理呢？” 　　“你如果想继续拍不良信息片的话，可以继续和他们合作的啊！”福田光美的语气在沈正辉听起来像是开玩笑。 　　“我只是一时的兴趣，可没有想过以这个为业一直干下去。”沈正辉抓了抓头，“当然了，我也许会不时时冒出其他绯色的想法。” 　　“男人啊男人！”福田光美感叹道。 　　“你就不用感叹这个了，麻烦对这件事情拿出一个处理意见来吧，不然我都不知道明天拍戏的时候我有没有拍戏的心思了。” 　　“秋刀会旗下还是有不少不错的资源的，”福田光美自顾自地说道，“特别是最近两年不良信息片上的激烈竞争，让秋津晋二也在考虑向其他产业扩展，他也希望自己旗下能够出现几个青沼智昭这样的女艺人，所以他找你不一定完全是希望你替他拍不良信息片。” 　　“嗯？”沈正辉对福田光美不断提起青沼智昭感到非常不安。 　　“有这么一个女孩子库也不错，无聊的时候还能够充作情人。” 　　“喂！” 　　“你今天不是看到了那个场面了吗？我告诉你哦，以后你都可以这样玩哦！” 　　沈正辉遮住了眼睛，“行了，我知道错了，不要继续这样开玩笑了吧。” 　　福田光美嘴角牵动着，“能够怎么处理？难不成告他准备灌醉你们两个然后非礼你们吗？既然他有这么多美少女资源，那么就继续合作呗，还可以再更加深入全面地合作。” 　　沈正辉放下了手，用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福田光美。 　　“别这样看着我，”福田光美摊着手说道，“如果我是索尼的社长的话，我当然看不起秋津晋二这样的混仔，也不会和他们为伍，不过公司业务的拓展不能完全依靠我们自己，我们也需要合作伙伴，但是这个圈子你也知道，任何日本人的圈子都很排外的，有了秋刀会这样的地头蛇，有些事情反而好做了。” 　　“但是他不是准备拍我的不良信息片吗？” 　　“不是没有拍成吗？”福田光美反问道，“难道你要让我完全中立和他们的合作，然后在商场上和他们敌对厮杀，最后再收购他们的公司？拜托，他们可是黑社会，不是正规的企业。”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 　　“行了，你放心吧。”福田光美说道，“既然他试图做这样的事情被我们抓住了，那么在接下来的合作计划中，我们就天然占据了主导地位了，能有不少有利的条件，即使我们过分一点，他们也只有捏着鼻子认了，所以放心吧。” 　　沈正辉依然郁郁，“当然了，被灌酒灌药的又不是你。” 　　福田光美眉毛扬了扬，“切，他拍了你的不良信息片又怎么样，他还真的敢拿出去卖吗？最多作为筹码在谈判的时候获得一点好处罢了，你以为他敢真的肆无忌惮地做什么吗？”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性的发言让沈正辉愕然。 　　“还是说你心里面还想着今天晚上和那么多小姑娘展开深入交流。” 　　沈正辉被福田光美说得恼羞成怒，“怎么可能，那么多人，我再厉害也吃不消。” 　　“人家打的就是让你陷入温柔乡的算盘呢！”福田光美哼了一声，“到时候小姑娘和你说希望能够在你的电影、电视剧里面出境，你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福田光美用戏谑的眼神盯着沈正辉，“这才是真正的A计划呢！刚才的那批小娘里面有好几个不错的，我其实都已经看上了，不过想不到秋津晋二居然狠下心来用来讨好你都不卖给我。” 　　听到福田光美这买卖人口一样的发言，沈正辉一是之间有些无语，停顿了一下，他反应过来，“对了，你这是开到哪里去？送我回家就好了。” 　　“好吧。”福田光美舔了舔嘴唇，对着司机叫道，“送佐佐木君回家吧！” 　　车子停在了沈正辉所住的公寓的楼下，在下车之前，福田光美对沈正辉说道，“明天我让藤堂来接你，顺便给你做保镖。” 　　受今晚的事情的影响，沈正辉有些沮丧，随意地点了点头，走下了车子。 　　“要不要我送你上去？”福田光美在车窗后面说道。 　　“不用了。”沈正辉摇了摇头，跟随着福田光美车子的保镖的车子在不远处停着。 　　“那么早点休息吧。”福田光美说道，就准备关上窗子。 　　“等等，我想问一下。”沈正辉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弯下了身子来，盯着福田光美。 　　“什么？” 　　“你来接我的时候，朝我脸上吐了一口水，我感觉自己就清醒了，那水是什么药物？你怎么知道拿东西能够解救我？”沈正辉终于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心问道。 　　“那是神社的圣水，能够消除一切负面状态。”福田光美认真地回答道，然后关上了窗子，车子便开走了。 　　“不愿意说就算了，开什么玩笑？”沈正辉盯着远去的车子，撇了撇嘴。 　　走上楼，拿钥匙打开了门，屋里面亮着灯，沈正辉正在准备脱鞋青沼智昭已经带着一股风扑进了他的怀里，“你终于回来了！”语气中压抑不住的惊喜。 　　“是的，我回来了。”沈正辉拍了拍青沼智昭的后背，“别激动，没什么事情。” 　　青沼智昭松开了沈正辉，抹了抹眼睛，“不好意思，我太担心了，来接你们的是秋刀会的人，我给福田社长打了电话，刚才我在楼上看见是她送你回来的？” 　　“嗯？你打了电话？”沈正辉又被青沼智昭惊讶了一下。 第079章 新领域新题材 　　沈正辉有整夜的时间去思考自己的人际关系，甚至在和青沼智昭啪啪啪的时候都在思考，思考思考着，他就——睡着了。今天拍片太累，加上吃晚饭受了些刺激，也没有吃饱，再一运动，勉强收了个尾两个人都没有再动起来洗澡的劲头了，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早上沈正辉是被饿醒的，他一晚上都在做噩梦，所做的梦都是坐在教室里面考试，时间快没有了，自己一个字都没写，周围的同学尽是熟人，自己都认识，但是偏偏他们就像是看不见自己一样相互交头接耳，但是就是不和自己说话，老师在台上也没有严格地监考，但是自己就是写不出来东西，猛然地铃声响了，开始收卷子了，沈正辉一下子从梦中饿醒了。 　　青沼智昭已经起来了，正在做着早饭，厨房里面散发着香味，她从厨房间探出头来，对着迷糊着走到客厅中央发呆的沈正辉叫道，“你醒了？先洗个澡吧！” 　　沈正辉这才感到浑身腻腻的汗渍不舒服得很，看来晚上做梦的时候也没少出汗。在浴室里面洗澡的沈正辉，当洗澡水冲到自己的头上，才猛然想起自己梦中周围的同学都是自己上一辈子的同学，这辈子都还没有见过。 　　他飞快地洗完澡，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面自己的样子，有些感叹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算是怀旧吗？” 　　怀哪门子的旧啊，这帮自己上辈子的同学现在还在上小学吧，嗯，不对，是初中。 　　沈正辉又整理了一下，让自己从噩梦的情绪中恢复过来，然后走到客厅开始吃饭。青沼智昭做得像是日本合格的妻子一样，吃晚饭两个人就出门准备一起去拍戏的片场。那个叫做藤堂的司机已经开着奔驰等在楼下了，见到沈正辉和青沼智昭便从车上下来，恭谨地鞠躬并介绍自己。 　　“佐佐木先生，青沼小姐，我是藤堂香橙，非常荣幸能为你们服务。”沈正辉有些目瞪口呆，因为开车的司机是个女孩子，穿着女性的职业黑西装，看上去非常干练。 　　“呃，我记得给福田开车子叫做藤堂的好像是个男的。”沈正辉有些愕然。 　　“那是我父亲。”对方解释道。 　　“哦，好吧，那么直接去片场吧。”沈正辉点了点头。 　　“请上车。”女司机拉开了车门。 　　上了车之后，气氛反而有些凝重了，青沼智昭不时时从后视镜中打量着这位女司机，大家一时之间都没有什么话说了。 　　“呃，说起你的名字，”沈正辉试图找点话题，“让我觉得有些熟悉，好像是……” 　　“是《龙虎之拳》和《拳皇》里面的角色是吧？说老实话，游戏出来的时候我也很吃惊，我的同学还以为我是专门为了凑这个角色改的名字。” 　　“偶尔也有这样的巧合呢！”沈正辉咧嘴笑了笑，叫做伊藤诚的家伙肯定也不少吧？ 　　青沼智昭关注的就不仅仅是名字了，“藤堂小姐。”她叫道。 　　“叫我香橙就可以了。”司机说道。 　　“你长得很好看，为什么……不好意思，我是说，为什么仅仅当一个司机呢？”青沼智昭问道，“做偶像也是会受欢迎的样子啊！” 　　藤堂香橙抿了抿嘴，“我的职业是一出生就定好了的。” 　　“怎么会？”青沼智昭惊呼道。 　　“藤堂家族一直作为春日大社的守护者存在，一直是这样，到了我这一代，父亲还担心我不是儿子不能继承这个事业呢！” 　　“守护，守护什么？”青沼智昭继续好奇地问道。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回答也许泄露了什么，藤堂香橙有些紧张起来，“没什么，您可以把我家族当作是游戏中的武道世家就是了，我的职业就是继承我家的道场。” 　　“所以虽然是司机，但是实际上做的是保镖的工作吗？”沈正辉已经准确地捕捉到了春日神社这个词，不过他这个时候不介意帮藤堂香橙找个台阶下。 　　“是的，是的，就是这样。”藤堂香橙连忙点头，“确实是保镖的工作。” 　　“真是可惜呢！”青沼智昭用遗憾的语气说道，不过随即她又好奇起来，“你家传的道场教的是什么？空手道吗？” 　　“呃，差不多的搏击术吧！” 　　“长得这么可爱，又是武道美少女，如果出道的话，一定会红遍半边天的，”青沼智昭继续表示自己的遗憾，她问沈正辉，“你说是不是？” 　　沈正辉摸了摸下巴，“倒是有点意思。” 　　“什么？”青沼智昭问道。 　　“不错的电影演员啊，就不知道她的格斗技术水平到底怎么样。” 　　“我是很强的。”藤堂香橙看了一眼后视镜，“不过演电影什么的我可没有兴趣。” 　　“如果演的是藤堂香橙呢？”沈正辉继续问道。 　　藤堂香橙有些惊讶，差点握不住方向盘，“你要把《龙虎之拳》还是《拳皇》真人化？” 　　“现在还做不了，”沈正辉抿了抿嘴，偏着头盯着藤堂香橙的脸，“不过我想你要是留长头发的话，倒是很像一个动漫人物。” 　　“谁啊？”青沼智昭很感兴趣地问道。 　　“毛利兰。” 　　日本这个国家作为动漫之国名副其实，只需要扒一下票房排行榜就可以知道，这个国家到底有多爱动漫，宫崎骏和野比大雄雄踞票房排行榜的前几位，所以在进行娱乐界的发展的时候沈正辉就明白，在日本，电影、电视剧是和动漫、小说紧紧绑在一起的，这就是为什么在进行产业布局的时候要和角川合作，同时也要有自己的动画公司和声优事务所的原因。 　　“小兰吗？”听到这里，藤堂香橙自己都笑起来了，不过她就当沈正辉开玩笑了。 　　到了拍戏现场，沈正辉看到宫本也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相反，他身边的吉濑美智子看起来倒是精神奕奕，难道这两个——沈正辉不免要琢磨了。 　　宫本看见了沈正辉非常不好意思，不过当开始拍片子，他的注意力就逐渐被转移了，工作起来宫本还是爆发了自己的职业精神。 　　“这部片子之后还有什么计划？”中途休息的时候，宫本向沈正辉打听着。宫本这个导演说白了就是执行导演，策划之类的事情虽然参与但是没有主导权。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沈正辉蹙着眉头，“光靠题材就能取得成功显然已经不太合适了，下一步肯定要有一个突破性的东西才行。” 　　“突破性的东西？” 　　“要凭借严格的制作，让电影的整体水平上一个台阶才行。”沈正辉认真地说道，“所以要找一个大导演来导演一个片子。” 　　“大导演？北野武那样的吗？”宫本瞪大了眼镜，又重复道，“拍电影吗？” 　　“眼光也不一定要局限于日本，”沈正辉对着他笑了笑，“眼光放开一些？” 　　“那，难道是好莱坞，请谁？卡梅隆还是斯皮尔伯格？” 　　“你太看得起我了，”沈正辉被宫本的热情搞的有些无语了，“我听说周先生的新片子已经开始在筹集资金了而已。” 　　“周先生？哪位周先生？斯蒂芬·周？”宫本恍然大悟一样，“这……这也很了不起啊，”他两眼闪着精光，“和福田社长说了吗？” 　　“正想和她讲呢！”沈正辉回应道，他拍了拍宫本的肩膀，“抓紧时间，拍完了我们一起去见她。” 　　宫本满脸激动，“嗨，我也很希望能够和斯蒂芬·周合作呢！” 　　“对了，你来看看，”沈正辉指了指作为保镖站在一旁的藤堂香橙，“那个小姑娘看起来怎么样？” 　　“气质和相貌都不错，要培养她吗？”宫本只看了一眼就马上回答到。 　　“据说她还是一个武道家，就是不知道水平怎么样。” 　　“武道家？” 　　“在日本能够作武打演员的女性几乎已经绝迹了吧？” 　　“额，日本这方面的题材比较少，不怎么利于女性武打演员的培养。”宫本搓了搓手，“八十年代的武打演员都是香港培养的。” 　　“这是一个很好的突破点。”沈正辉眯了眯眼。 　　宫本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沈正辉的节奏了。 　　“嗯，开始拍戏吧，一些事情我们晚点再说。” 　　今天的戏份拍摄得很是顺利，等到快结束的时候，沈正辉正想招呼宫本和他一起去找福田光美，没有想到的是福田光美自己过来了。 　　陪着她来的居然还有秋津晋二这家伙，不过秋津晋二看上去一脸的冷漠，像是被强迫带来的一样。 　　福田光美要宫本把人聚集起来，她有事情要宣布。 　　昨天晚上两个导演被黑社会的人接走，大家都看到了，虽然第二天没有什么事情，但是心中的惴惴不安是难免的，宫本和沈正辉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倒是福田光美一开口，在场的很多演职人员都心安起来。 　　“秋津社长将和我们建设更加广泛和深入的合作关系。”福田光美开场白是这样的，但是根据她所说的仔细研究起来，倒好像是秋津晋二旗下的公司都在尽力在讨好春日映画一样，种种合作方式拿出来秋津晋二的企业都成了春日映画的卫星公司了。 　　秋津晋二站在一旁只是冷脸不时时点着头，福田光美讲完了他还鼓掌。最后他就说了一句话，“我们会全面深入地和春日映画、Queens事务所深入合作，我相信这对于我们企业的发展大有好处，大家如果觉得有前途，欢迎你们加入我们公司。”别的多一个字也不讲了。 　　沈正辉和演讲完了的福田光美对视了一眼，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福田光美全面胜利了。 　　演讲完了，秋津晋二和所有的工作人员一一握手，和宫本以及沈正辉握手的时间尤其长，有一点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味道，然后他便带着手下离开了。 　　片场的人都有些震撼，看到黑社会也这样如同服软地表现，对于春日映画的信心自然更足了一点。 　　福田光美走过来，瞥了沈正辉和宫本一眼，“怎么，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有好多东西要说，但是现在不知道怎么开头。”沈正辉有些发愣。 　　福田光美看了看一旁的青沼智昭，“那么等会儿晚饭的时候说呗，正好我也有不少事情要和你说说。”然后她看了一眼宫本，“宫本导演也来吧！” 　　“不胜荣幸！”宫本有些紧张地鞠躬说道。 　　“不客气，请带上吉濑小姐。”这句话让宫本脸色通红。 　　沈正辉看着站在福田光美身边做出一副职业女秘书的样子的堀口津奈美，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充满了违和感。 第080章 合作者的选择 　　“和斯蒂芬周合作吗？”福田光美认真地思考着，“有些出乎意料呢！” 　　“你有什么更好的计划？”沈正辉问道。 　　“如果说到这个的话，”福田光美叹了一口气，“你还记得之前说过的寻找家庭主妇女编剧吗？” 　　“嗯？”沈正辉眨了眨眼镜。 　　“你就是这样，很多事情就是嘴巴上提一提，根本没有往心里面去。”福田光美扬了扬下巴，“我们已经通过各种渠道做了种种宣传，现在家庭主妇们递交上来的电视剧本已经有好几十个了，怎么说也要试着拍几部看看效果。” 　　“你的意思是拍电视剧？”沈正辉炸了眨眼。 　　福田光美点了点头说道，“这种渠道选择电视剧本还是第一次，我担心如果找圈子里面的导演来拍的话对方说不定不愿意，本来还想着是不是让你们试着来拍一下呢！” 　　沈正辉摸了摸下巴，用疑惑的语气问道，“这不影响吧，我们和斯蒂芬周合作，只能算是投资，拍摄得主导权在他手上，我们又不是去当导演。” 　　“你如果这样想那就最好了。”福田光美说道，“实际上我想的是让你们把剧本修改一下，挂上你们两个的名字，交给谁拍也无所谓，反正最后剧本费给人家就好了。” 　　“这也是个方法。”沈正辉点了点头。 　　“不用这么麻烦，我来拍好了。”宫本毛遂自荐地说道，作为一个前不良信息片导演，现在有拍不完的正常电视剧，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也好，”福田光美挠了挠头，“秋津晋二签下了不少导演放在我们这里学习，可以当你的副手。” 　　“嗯？这是什么情况？”沈正辉愕然。 　　“这位先生认识到了导演的作用，于是拍了不少导演来学习。”福田光美淡然地说道，“这也很好啊，他们的工资都不用我负担。” 　　沈正辉看了一眼宫本，“他们以前都是拍不良信息片的？” 　　“除了几个刚刚出来的新人，大部分都有拍摄经验。”福田光美耸了耸肩膀。 　　“你居然答应了他？” 　　“为什么不答应？秋刀会根本没有实力拍摄正常的片子，这些导演培养出来也是给我打工。” 　　“他们可以试着自己拍摄正常片子，也可以和其他公司合作啊！”沈正辉继续说道。 　　“如果那么容易的话？”福田光美摊开了手，“最后拍出来的东西总是要卖给电视台的吧？” 　　宫本看上去有点苦恼，“这个，社长，培养新人这个我很困难啊！” 　　福田光美看了看沈正辉，“那么你们还是编写修改剧本吧，我来找人做导演。”沉默了一会儿，她又问道，“和斯提芬周的合作谁去谈？我听说他这个人不太好相处。” 　　“当然是我去了。”沈正辉摊开了手。 　　“你看看刘欣回来了放不放心你去香港。”福田光美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宫本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如果斯蒂芬周要拍电影的话，我能不能去学习一下。” 　　“你懂中文？懂粤语？英文怎么样？”沈正辉看了他一眼。 　　宫本有些垂头丧气了，“要不然我请一个翻译？” 　　“宫本先生，”福田光美说道，“深作欣二先生正在筹拍一部电影，我想让你去当他的助手，你觉得怎么样？” 　　宫本立马激动地站了起来，深作欣二的地位虽然比不上黑泽明，但是也是日本国内现存的少有的重量级的导演，一生没有拍过失败的电影，能够得到这样的机会，宫本几乎想要立马跪下来感谢福田光美了。 　　“绘里香、景子和优都要参演这部影片，另外北野武也会参演，所以到时候还要麻烦宫本导演照顾一下他们。” 　　“嗨，我一定。”宫本立马点头。 　　“这部片子我们也投资了，所以你过去实际上干的是副导演的活，但是最终不可能署名，这点请你提前了解。” 　　“嗨，能够有机会在深作导演手下学习，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一定把自己的身份当做是剧务，认真地完成自己的工作。”宫本认真地说道。 　　对于宫本这样的回答，福田光美感到很满意。她继续问道，“你们的这个电视剧什么时候能够拍完？” 　　宫本以为福田光美担心片子不能按时拍完会影响电影的筹备，于是马上回答道，“拍摄得很顺利，提前一周拍完也没有问题。” 　　福田光美点了点头，“这时候就体现出提前制作的好处了。”她又看了看沈正辉，“你如果要去香港的话，顺便去一趟台湾，看看和津实在那边怎么样了。” 　　“嗯？”沈正辉眨了眨眼，“要我去台湾？” 　　“虽然我们在台湾的分支机构也建立起来了，但是毕竟是草草建立起来的，我实在是有些不放心。” 　　“不放心，因为他们的报告会造假？”沈正辉有些无语。 　　“那倒不是，和津实毕竟是一个刚到二十岁的女孩子，一个人到异国他乡，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总归是寂寞和害怕的，你代表公司去看看她也好，顺便看看柴董事长他们拍摄得怎么样了。” 　　“你让我一个中国人去看望思乡的日本女孩子，是不是有点搞错了？”沈正辉用疑问的眼神看着福田光美。 　　“你当然不是一个人去。”福田光美漫不经心地说道，她看了看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青沼智昭，“智昭，拍完了电视剧正好给你放假，到香港台湾去玩玩吧！” 　　沈正辉看了一眼青沼智昭，恰好青沼智昭也看了过来，眼睛里面带着笑意。 　　沈正辉翻了个白眼，“那么直接让青沼去看望川岛不就行了吗？说什么让我去。” 　　“你的身份很合适啊，作为领导应该关心下属职工不是吗？”福田光美像是在讲一个笑话，“而且，作为一个中国人，你不关心台湾吗？不想到台湾去看看吗？” 　　对于福田光美蛊惑自己去台湾，沈正辉只想说，我不想去！这时想起了日后台湾旅游事故频发留下的印象，不过眼见青沼智昭的眼神中满是期待，沈正辉一时之间倒是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或者你还指望刘欣代替你去台湾？” 　　“对啊，”沈正辉一拍手，“刘欣去过台湾嘛！她可以去台湾，我可以去香港。” 　　“那可真是可惜，”福田光美继续说道，“我昨天接到了刘欣的长途电话，你在大陆留下的摊子太大了，刘欣不得不在大陆多滞留一段时间帮你擦屁股。” 　　沈正辉差点没有把吃紧嘴巴里面的菜吐出来，“她怎么没有直接给我打电话说？” 　　福田光美瞥了一眼青沼智昭，“也许她不好意思给你打电话。” 　　这眼神和语气憋得沈正辉内伤，“她没说都关于哪些事情吗？” 　　“你的几个网站的管理层的构架的问题，股权的纠纷，技术的大方向，很多东西都需要人拍板，”没有等到沈正辉解释，福田光美就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了，“好在他在你同学的姐姐，那位那叫做王安萍的——是叫这个名字吧——帮助下，正在帮你梳理这方面的工作，沈君，只出一个点子，然后写个项目运行的计划表就当甩手掌柜是不行的，现在想起来，日本的这几个网站的运营平时也都是我在拍板，”她摸了摸下巴，“我还以为这是因为你在日本的网站上没有股份的缘故，现在看来，你是根本没有心思花在这上面啊！” 　　“我……确实……挺忙的。”沈正辉拖长了语气回答道。 　　福田光美又看了青沼智昭一眼，“嗯，可以理解。” 　　这饭没法吃了，青沼智昭得罪你了啊？ 　　“所以，”福田光美说道，“你没有理由托词不去台湾啊！” 　　这里面有逻辑关系吗？ 　　“好吧，我知道了。”沈正辉感到异常郁闷，“先去香港，再去台湾。” 　　“哦，对了，我听说我们在香港的合作者和斯蒂芬周的关系不太好，不过关于我们和斯蒂芬周的合作，你不用太在意这一点，有时候也要给他们一点压力才对。”福田光美气场强大地说道，“你去香港要保镖吗？” 　　“说到这个我正想和你提一提，那个给我开车的藤堂香橙……” 　　“嗯，”福田光美点了点头，“那就让她给你当保镖好了。” 　　“等等，我的意思是……”沈正辉觉得自己脑子一下子被福田光美搞得混乱了，一时之间组织不起来语言，于是他把目光看向了宫本。 　　宫本马上接口，“佐佐木君的意思是可以培养她做武打女星。” 　　沈正辉打了一个响指，“我就是这个意思，然后你不觉得她的名字很特别，和……” 　　“拳皇是吧？”福田光美反问道。 　　“对，”沈正辉一捶掌说道，“这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用心拍摄成一部系列电影再合适不过了，香港人去年拍了《风云雄霸天下》，这说明从技术上拍这种片子一点难度都没有。” 　　“没有难度也没有经验。”福田光美摊开了手。 　　沈正辉敲了一下自己的头，“还真难，”他又看了看福田光美，“先和SNK说把版权买下来？” 　　“我来做吧。”福田光美坦然地承担了责任，随即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你去香港的话，可以和斯蒂芬周说说，问他对导演这部电影有没有兴趣。” 　　“他来导演《拳皇》？”沈正辉张大了嘴巴，显然是被福田光美的提议震惊了。 　　“这类片子，当然是和香港合作拍摄，日本这方面没什么经验。”福田光美理所当然地说道，“要找外国演员也不太容易呢！” 　　“那也不用找斯蒂芬周来导演啊！至于演员倒是可以去乌克兰批发一批。”沈正辉抿了抿嘴，“物美价廉。” 　　福田光美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难道你想请《冲锋队之怒火街头》的导演来导？” 第二卷 九二，见龙在田 第081章 香港之行 　　沈正辉看着窗外的景色，感受着飞机开始滑行降落，一路上他都是一副思索的表情，这让一旁的青沼智昭有些奇怪了，不过秉承日本女性的美德，她并没有开口询问什么，倒是一旁的藤堂香橙从上飞机开始都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青沼智昭问她怎么回事才知道这小姑娘从来没有离开过日本，也没有坐过飞机，所以非常紧张。等到飞机降落下来，藤堂香橙也松了一口气。 　　在空中小姐礼貌的微笑祝福中，大家走下了飞机。行李并不多，沈正辉烦出门带很多行李，反正衣服不够穿了直接到店里面去买就好了，眼下的香港的零售业还不错。 　　青沼智昭背着自己的背包拉着沈正辉的胳膊，用亲切的语气说道，“你在飞机上都在思考些什么啊，下了飞机都这么严肃，香橙都被你吓到了。” 　　“不，我才没有。”从飞机上下来的藤堂香橙腿还有些软，她拖着一个大行李箱，走起路来还有些歪歪斜斜。紧跟在沈正辉和青沼智昭身后的她，听见青沼智昭拿她做话题和沈正辉说话的内容，立马出声反驳。 　　不过她的样子确实没有说服力，这女孩子在飞机上精神太过于紧张，长时间的飞行让她非常憔悴，沈正辉看过去，藤堂香橙确实像是一幅惊吓过度的样子。 　　沈正辉不能和青沼智昭说他被福田光美那一句“难道你想请《冲锋队之怒火街头》的导演来导？”所折磨。沈正辉记得这位导演确实导过《拳皇》这部电影，但是那是一部烂到蛋疼的烂片，烂到沈正辉完全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部片子上映，还是在看《拳皇》的百度百科的时候才发现居然已经拍过电影了。 　　当然，投资方也许是认为这是一部格斗电影，需要找一个有格斗电影拍摄经验的导演，实际上从编剧到监制，整个剧组已经烂透了，于是陈导演也无力回天。从这点上讲，影片投资方的想法倒是和沈正辉一样，只是不知道奇葩的剧情和选角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正辉在意的是福田光美提到了陈导演到底是因为她就知道这么一个动作片导演呢还是说她知道的更多？ 　　当然，沈正辉不会仅仅因为这么一个猜测就迷惘整个飞行时间，他还要想的是，福田光美没有给他配备助手，就让他带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还算是女孩子，就这么跑到香港来和斯蒂芬周谈合作的事情，首先这副行头就显得自己像个骗子啊！他抿了抿嘴，“行了，我们先去宾馆吧，我已经定好了酒店了。” 　　青沼智昭有些奇怪，“春日映画在香港是不是有办事处？我们不用先去那边吗？” 　　“确实有一个点，不过岩山元最近都在台湾，在办事处也只有几个职员，所以我就懒得麻烦他们了。”沈正辉这样说道。 　　青沼智昭没说什么了，三个人一起走到了机场大厅，准备出去后叫计程车离开。 　　刚刚从出口走到大厅，挤在出口处接机的人密密麻麻，沈正辉目不斜视，正准备走出去，一旁的青沼智昭拉住了他的胳膊，“沈君，有人来接我们？” 　　“嗯？”沈正辉有些奇怪，看过去是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人，举着写着“沈正辉先生、青沼智昭小姐”的硬纸牌子，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西装的一看就是公司职员样子的家伙，也认真地朝着入口处的人群打量，见到了沈正辉和青沼智昭朝着这边看，他就挥起了手。 　　“还真有人来接。”沈正辉看了青沼智昭一眼。 　　“福田社长安排的吗？”青沼智昭问道。 　　“去问问吧。”沈正辉朝着这两个人走过去，藤堂香橙一声不吭地跟在两个人身后。 　　“沈先生，青沼小姐吗？”一过去旁边的西装男先说话了，“我是春日映画驻香港办事处的诸星和也，特地来接你们。” 　　沈正辉拍了拍后脑勺，也不好说对方做得不对，“我本来想自己直接去酒店，晚点再去你们办事处的。”他抿了抿嘴。 　　旁边举牌子的司机已经收起了牌子，开始帮助两位女士拿行李，不过两位女士都拒绝了他的好意。 　　诸星和也看上去三十来岁，和周围的香港人看上去完全没有差别，不像一般的日本人只看动作就看出来是日本人，“这个，我们已经接到了总部的通知说您要来，另外，环亚的林总来我们办事处问您什么时候到，他想请您吃饭，此外，永胜的向先生和陈女士也想请您吃饭，还有佳和的王总，也想约您。”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门了？”沈正辉自己也有些愕然。 　　“这个，我们先送您去酒店吧，在车上我们慢慢说。”诸星和也说道。 　　上了车之后沈正辉才知道，自己之所以变得这样火热，都是钱闹的。上一次在香港和佳和有过一次合作，当时春日映画想要借助佳和的力量进入内地，被嘉和拒绝了，转过来春日映画就入手了一部分环亚的股份，和环亚深入合作。环亚的力量当时还很小，但是在林健的日本之行之后，春日映画便在香港电影界里名气大起来。这不是因为春日映画的《北高中学残酷史》的上映，而是因为林健将永胜的两部赌片买到了日本。对于香港来说，虽然八千万日元并不是一个小数目，但是在日本的发行渠道才是最重要的。 　　永胜的这两部片子，水准只能说是一般，当然，在江河日下的港片群中还算是不错的了，对于票房极度衰落的香港本地票房来说，一年中很多片子的票房根本达不到四千万日元，大约也就是港币三百万。以前香港电影繁荣，那是因为外埠市场，东南亚和台湾这些地方对香港电影开放，自从这些地方开始进行地方保护主义之后，香港本地票房又变成了一个笑话，凭借五六百万人口的市场支撑上百部电影的制作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就是佳和的片子很多时候除了香港也就只能在新加坡、马来西亚上映，于是对于拍片，香港人越发地谨慎起来。 　　现在，春日映画作为一家日本的电影制作和发行公司，居然对港片流露出兴趣来，这就给丢失了东南亚市场，同时尚未打开大陆市场的香港电影界一根救命稻草。直到诸星和也将这些大佬们求合作的意图向沈正辉完全转述之后，沈正辉才有些明白自己这次来香港在很多人眼中的意义。 　　“那么帮我联系一下星辉公司，我想先见斯蒂芬周和他谈谈。”知道了这些信息的沈正辉心中大定，自信心一下子从福田光美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了。 　　“星辉？”诸星和也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来，“沈先生，您可能刚到，不清楚香港电影圈的事情，要求先来拜访您的这几家公司和斯蒂芬周都有些矛盾，而且星辉公司实力很一般，这几年投资拍片也很少。” 　　沈正辉挥了挥手，“没关系，无论哪家公司多么烂，哪怕它是一个皮包公司，只要它的老板是斯蒂芬周，一切都没有问题。” 　　听见这番话，诸星和也嘴角边挂起了一丝哂笑，随即他便收敛了神色，换上一副认真的表情，“我依然要提醒您小心，”他说道，“毕竟斯蒂芬周的脾气不是太好，和整个香港电影圈的人关系都说不上好，我们如果选择和他合作，也许就会引起……” 　　“诸星先生，你是哪国人？”沈正辉打断了他的话。 　　“我？我当然是日本人。”诸星和也愣了一下回答道。 　　“既然你是一个日本人，你觉得你需要关心香港几大电影公司和他们的领导人之间的相互关系吗？特别是你手上握的都是他们想要的筹码的时候。” 　　诸星和也想了一下，然后恭敬地行礼说道，“确实不用在意。” 　　“对，春日映画是日本公司，所以和我们合作的香港公司，哪怕关系再好，也没有资格让我们选择和谁合作，和谁不合作，我们选择合作对象不是看对方人缘好不好，而是看他能不能给我们带来利益。你觉得呢？” 　　“嗨，沈君您说得对。”诸星和也点了点头，“我会和星辉联系的，不过，”他又停顿了一下，“环亚的林先生希望今天晚上就能请您吃饭。” 　　沈正辉摸了摸脸。 　　“出于礼貌，”诸星和也说道，“也不太适合拒绝他们。” 　　“好吧，”沈正辉抿了抿嘴，“替我和斯蒂芬周约个比较好的时间，具体你安排一下吧。” 　　“好的。”诸星和也认真地说道，同时拿出一叠文件来，“这是一些资料，环亚、永胜、佳和极有可能谈的是电影发行的事情，我把他们最近上映和即将上映的影片资料收集了一下，另外，他们也有可能希望我们能够入资他们即将拍摄的影片。” 　　“哦？”沈正辉接过了资料，看着上面熟悉或者不熟悉的片名。 　　“你们办事处平时的工作主要是什么？”沈正辉问道。 　　“目前还是搜集资料，洽谈发行合作之类的，”诸星和也回答道，“因为业务刚刚开始，所以岩山课长指示说发行的片子最好是经过市场检验过的片子，到目前为止，我们谈成发行的片子只有《风云雄霸天下》和《中华英雄》。” 　　沈正辉沉默了一会儿，仔细翻了翻诸星和也收集的香港上映电影名单，“和星辉联系的时候说我们对《喜剧之王》很感兴趣。” 　　诸星和也点了点头。 　　沈正辉又在名单上看到了永胜投资的片子的名字，“你说向先生和他老婆也约我，他们准备约在什么时候？” 第082章 香港娱乐圈 　　永胜这几年投资的片子只能说是勉强不错，就靠着几个老演员和几个老导演撑着，向家手中的资源还是不错的，不过随着香港的电影市场日益萎缩，再不开发外部市场转型的话，即使是永胜也要撑不下去了，现在的情况是，佳和已经要撑不下去了，都把自己的片库卖掉了。 　　所以沈正辉在春日映画驻香港办事处里接到了如此热烈的电话的时候，他自然能够对这个资本主义社会认识得更加深刻一点，电话里面的香港电影界的大佬们都很客气，热情无比，林健打电话来的时候特意在电话中说让他不要带女伴去吃饭，对此沈正辉只能笑了笑，委婉地说没有办法，因为保镖都是女的。 　　对于这种过分的热情，沈正辉感觉是不太适应的，他自己上辈子是屌丝，这辈子顺风顺水，一直不知道体面人失掉矜持的一面是什么样子的。眼下虽然马上就有见识的机会，不过沈正辉对于这种场面还是有些恐惧。于是他在电话中问林健，是否能够把和向先生向太太的见面合并在一起，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甚至想把王家胜的会面一并合并了，这些人都不是他此行的目的，不过出于商业关系的考虑，显然这不是一靠谱的决定。 　　林健也对这点很郁闷，不过他想的是，一起见面有一起见面的好处，私下里的见面再找机会就是了，反正沈正辉还要在香港待一段时间。他收到的风声是春日映画想要投资几部港片，这位刚刚掌握了环亚的老板资金还很紧张，对于这种很有可能拉来的投资，他非常上心，与之相对应的，永胜不是资金的问题，他们吃到了在日本发片的甜头，尽管春日映画在日本电影界还是一个小字辈，但是似乎发展势头很猛，最重要的是它似乎对香港电影另眼相看，于是永胜想要拉拉关系，借助这个日本的发行渠道。 　　《赌侠1999》和《赌侠大战拉斯维加斯》不过是开胃菜，永胜希望能够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让自己的片子全部都能卖到日本去。 　　所以林健约向总一起吃饭，向总和他夫人一口答应下来，两个人为此做好了精心准备，向夫人特意打电话叫来了自己的干女儿张芝芝一起赴宴。 　　另外一边，林健大概知道了沈正辉会带着女伴，于是只带着自己的女伴林熙出席为沈正辉举办的宴会。 　　林健和向先生都是大人物，除了带着人进了酒店之外，还带着保镖留在大厅里面吃饭等着。沈正辉就寒碜得多，把自己的人全部带上又加上诸星和也，也不过四个人，此外就只有一个司机，到了丽晶大酒店，林健和林熙，向先生和向太太站在门口热情招呼沈正辉，沈正辉和自己上辈子根本不可能近距离接触的大人物握手，司机就被林健和向家的司机招待走了，沈正辉带着两个女人和充当助理诸星和也在主人热情的招呼下，走进了订好的套间。 　　中国人吃饭，麻烦就是多，大家又为了位置的事情推辞谦让了好一会儿，最后林健作为请客人坐主位——按照沈正辉的说法是付账的位置，沈正辉坐在了林健的右手边，向先生自然要贴着沈正辉坐，向太太又贴着向先生坐，林熙坐在了林健的左手边，林健让她招待青沼智昭，青沼智昭贴着林熙坐，向太太本来想着让张芝芝坐沈正辉身边的，计划失败，张芝芝就只好坐在青沼智昭的身边了。诸星和也和藤堂香橙坐在了背对着门的位置，沈正辉一行人就这么被拆散掉了。 　　中国人的特色就是在饭桌上谈事情，而这次谈事情的主力是向先生。林健刚刚掌控了环亚公司，资金短缺实力还很弱，他现在想的就是骗点日本人的钱来投资拍电影再卖到日本去，底气非常不足。 　　向先生则不一样，永胜依靠着其在香港娱乐圈的特殊关系，年年用明星拍片，维持着拍片量。向先生资金没有太大的压力，他最想谈的是日本的发行，春日映画到现在为止，买断了永胜的《赌侠1999》和《赌侠大战拉斯维加斯》，同时他们也帮助佳和在日本发行了《风云雄霸天下》和《中华英雄》。佳和通过票房分成，赚得比永胜多得多，这让向先生很不服气，他现在手上有两部年底发行的片子，觉得很有把握准备推荐给春日映画，一部是《烈火战车2急速传说》，一部是《暗战》。这两部片子，一部是目前最火的郑伊面出演主角，一部是刘天王出演主角。向先生投资的时候就认为收回成本不是问题，现在他想要得更多。 　　最巧合的是，《烈火战车2急速传说》的两位女主角都在场。 　　向太太非常热情地介绍自己的干女儿给沈正辉认识，还让张芝芝过来敬酒。 　　面对张芝芝沈正辉只有淡淡地一笑了，这也曾经是众多宅男包括沈正辉心目中的女神，眼下，刚刚十九岁的张芝芝看上去还不够成熟性感，但是足够青春纯真，但是如果知道日后她身上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再美好的样貌都不能洗掉那糟糕的印象了。 　　沈正辉也没有拯救她于水火的想法，淡淡地和她喝了一杯之后，就又举起了杯子看向了林熙，“林小姐，又见面了，你比上次在东京的时候又漂亮了。” 　　林熙微笑着站起来端起了杯子，“谢谢您的夸奖，也感谢您上次的招待。” 　　“没有没有，”沈正辉伸手拍了拍林健的肩膀，“我当时太忙，没有把林董事长招待好啊！现在到了香港，居然有麻烦你了。” 　　林健笑眯眯地说道，“能招待沈先生和青沼小姐，这是我的荣幸啊！” 　　向太太不禁心中嘀咕，这丫的难道喜欢成熟一点的？芝芝太青涩了他看不上？ 　　向先生也端起杯子站起来，“沈先生，你作为中国人，代表日本公司，应该多促成我们香港电影和日本电影的合作啊，我和林先生在这里说上一句，如果您想在香港拍电影，给我们说一声，什么明星都可以请过来。” 　　林健急忙补充道，“您在日本拍电影，需要什么香港演员，也好我们说一声就好。” 　　“对啊对啊，”向太太也站起来，“我们芝芝和林熙小姐，都是很好的演员。她们的作品，不知道你看过没有？我到时候送VCD给你。” 　　向先生补充道，“永胜拍的电影VCD我都送沈先生一份。” 　　“太感谢了，”沈正辉笑了笑，“我买了《赌侠大战拉斯维加斯》，怎么可能没有看过林小姐的演技？” 　　林熙抿嘴笑了笑，张芝芝看上去表情有些尴尬。 　　“斯蒂芬周我也很喜欢，他的电影我都看过，《喜剧之王》里面张小姐的表演也很不错。” 　　张芝芝笑得有些勉强。 　　向太太立马接口说道，“沈先生，你是不知道，我们芝芝在拍斯蒂芬周的电影的时候，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斯蒂芬周这个人脾气非常不好，又暴躁又无礼，当年他还没有红的时候，我们那么照顾他，他现在当了老板，简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向太太越说越激动，几乎要站起来。 　　向先生拍了拍她的手，带着笑容说道，“对不起，内子是性情中人，太激动了。” 　　向太太开始用纸巾擦眼泪，“我现在惹不起他了，”她叫到，“他简直不拿其他人当人看，你看看芝芝，”她指了指张芝芝，“芝芝和他签了片约，他居然叫芝芝把头发剃了，还让芝芝半年不准接片，这样的人……”向太太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向先生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向太太于是用女性惯于的抽泣来加强情绪。整个场面一时之间尴尬起来了。 　　沈正辉于是转头看向了林健，“林先生，你在亚视的关系还在吗？我们手上的几部日剧不知道亚视感不感兴趣？” 　　“沈先生，是《姐姐的男朋友》吗？”旁边的林熙倒是先于林健反应过来，“里面的几个小姑娘好可爱。” 　　“谢谢，其实第二部也制作好了，马上就要上映了，这一部主要是我和智昭演的。”沈正辉说道。 　　林熙的目光转过去和青沼智昭有了接触，“第一部听说收视率有20%以上，如果第二部也是这样，那就太了不起了。” 　　“要多谢谢你们香港的墨镜王导演，如果不是他今年带走了木村拓哉，我们也不会有这样的成绩。” 　　“哪有，这部片子也非常好看。”林熙急忙回应道。 　　林健这个时候才插嘴，“亚视我只是一个股东，我帮你问问吧，如果是这么优秀的电视剧，我想亚视也会引进的。” 　　“亚视的《我和僵尸有个约会》的成绩也很好啊！” 　　林健笑了笑，“两个主演都跑掉了，好又有什么用啊！” 　　眼见这边聊电视剧聊得起劲，向太太也觉得自己似乎是弄巧成拙了，于是她收敛了神色，起身拉着张芝芝又过来给沈正辉敬酒，向先生也赔了一杯对自己的夫人情绪化的表现表示抱歉，沈正辉自然是神色淡然地对此表示没有关系。 　　于是向先生继续说道，“明年，我准备集合香港和大陆最顶级的明星拍摄一部大制作的电影，准备和大陆的中影公司合作，不知道沈先生感不感兴趣。” 　　“哦？都有哪些明星？”沈正辉像是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伊面和刘天王，大陆的赵薇薇，”向先生看了林健一眼，“演《我和僵尸有个约会》的王珍珍，暂时定下来的就这么几个，”他又看了一眼青沼智昭，“沈先生有兴趣投资吗？” 　　“是个什么题材的电影呢？”虽然心中已经知道是哪部电影，沈正辉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道。 　　“古装武侠剧，”向先生说道，“文隽先生经过调查，发现现在观众还是希望能够看武侠剧，所以我们准备投资拍摄一部武侠巨制。” 　　“预算是多少？” 　　“六千万港币。”向先生简洁地回答道。 　　“超过八亿日元了，确实是巨制。”沈正辉点了点头。 　　“根据古龙的小说改编的故事，一定很有市场。”向先生继续蛊惑道。 　　尼玛，这片子的票房能和你的投资一样多就算是你烧高香了，指望我给你送钱烧，当我是傻瓜，你这片子就等着日后贱卖给外国的发行商回本吧，到时候我一定给你一个良心价。 　　于是沈正辉微微一笑，“向先生，”他说道，“我对你刚才提到的《暗战》和《烈火战车2急速传说》这两部片子很有兴趣，不如我们有时候好好谈一谈？” 　　“好的，好的。”向先生笑容满面，完全不因为沈正辉转移了话题而尴尬。 第083章 香港电影界 　　在听到向先生说这部片子投资六千万港币的时候，在场的人，包括向太太的干女儿张芝芝都呆了一下，显然是被这样的大手笔刺激到了。特别是林健，同为电影人，听到对手的这一决定，几乎觉得这是对自己的嘲笑了。诸星和也也是一副吃惊的表情，日本电影有这么大的投资的都不多。 　　所以对于沈正辉转换话题，大家肯定觉得这家伙觉得风险太大，不想投资才这样说的，一点也不知道沈正辉已经看到了这部片子仆街的下场。 　　好不容易吃完了这顿饭，谢绝了林健和向先生邀请再找个地方喝两杯的邀约，沈正辉以旅途劳累想要早点休息为由回到了宾馆。他和青沼智昭一间房间，藤堂香橙独自一人享受一间套房，不知道小姑娘晚上睡不睡得着。 　　沈正辉不和两个香港人出去混，但是不介意和诸星和也坐下来喝一杯，四个人去了酒店的酒吧，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沈正辉准备和诸星和也顺便谈谈春日映画在香港的发展现状和发展计划。 　　藤堂香橙虽然对于这种沉闷的谈话没有兴趣，但是还是尽忠职守地呆在沈正辉和青沼智昭的身边。 　　“六千万港币，永胜真是舍得成本啊！”诸星和也感叹道，他在香港呆的太久，已经完全不像是个日本人了，“沈先生，你真的不感兴趣吗？刘天王和郑伊面，一人就有两千万的票房，又是和大陆合拍，可以在大陆上映，赚回成本不成问题吧？” 　　“你觉得这部片子有一亿两千万以上的票房？”沈正辉摊开了手问道。 　　“我觉得会有。”诸星和也很认真地说道，“这些明星在港台和大陆都有很大的号召力。” 　　《古惑仔》之前大火，为郑伊面积累了很高的人气，特别是在青少年中间。 　　“这个，我虽然也很看好合拍片的前景，但是你要知道，内地人的脑洞和香港人的脑洞是不一样的。” 　　“嗯？什么意思？”诸星和也眨了眨眼，“您说的是审美吗？大陆不是深受港台文化熏陶吗？” 　　“但是大陆不是港台啊！”沈正辉说道，“不是就不是，所以他们要好好地磨合一下，另外，这么些年来，香港电影都已经拍烂了，这时候需要有一批领军人物出来创造一些新的桥段。” 　　“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香港人还以为大陆电影像以前一样始终落后于香港电影的话，他们就错了，不是什么烂片都可以圈钱的。” 　　“你的意思向先生这次投资很有可能失败。” 　　“嘘，不要出去讲，最多说我觉得风险太大，不值得。”沈正辉抿了抿嘴，“这帮演员倒是都是明星，不过凑在一起难免风格差异太大，有些不搭。” 　　诸星和也露出了然的表情，“那么您觉得香港地区还有哪些值得注意的电影人呢？”说完他又补充道，“可以承担您所说的创新的重任。” 　　“有两种创新，一种是旧题材有新突破，不管是故事还是创意，还是导演水平。”沈正辉滔滔不绝说道，“这就看现在谁拍片比较多了，积累够了自然有突破，我看刘威强就不错。”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此外就是题材上的突破了，这个，我们就只有指望斯蒂芬周了。” 　　“您真的准备和他合作？” 　　“谁有市场我们就和谁合作，别人的恩怨关我们什么事情？她说这人贪财气量小，大不了我们找一个好一点的律师。” 　　…… 　　与此同时，向先生和向太太正在车上说着话。 　　“这家伙不是专门为我们来的，看来消息不错，他是来找斯蒂芬周的。”向先生面色如水，“斯蒂芬周为了他的新片到处拉投资，难免日本人也得到了消息。” 　　“那怎么办？”向太太看起来是真的讨厌斯蒂芬周，“这样那家伙不是得意了？我们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你们女人就是这样，”向先生皱了眉头，“现在已经回归了，我们都是上等人了，做事情要低调，不要把以前的坏习惯还留着。”他有些恼火，“你看看你今天的表现，起反效果了吧？” 　　向太太撇嘴，“这家伙不识抬举，不顾是一个给日本人跑腿的汉奸罢了。” 　　“他和日本人关系很深，能够替日本人做主，你听他和林健谈的那些。” 　　“电视剧什么的都是小钱。” 　　“小钱也是钱啊！”向先生沉默了一会儿，“他要找斯蒂芬周，我们又不能拦着他，不过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也不行。也不好用什么手段，这样吧，从侧面打听一下这个家伙的为人再说，看看他有什么爱好。” 　　“能有什么爱好，不过是女人呗。”向太太说得很轻松。 　　“但是芝芝去给他敬酒，也没见他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他女人在跟前，他能表现得那么明显？”向太太说道，“听说他这个女人是不良信息片女演员出身，这种女人都捧了带出来，可见是个好色之徒，像你一样。” 　　向先生微微一笑，“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是真爱。” 　　“算了吧，娱乐圈能有什么真爱？”向太太撇嘴。 　　“我对你不就是吗？”向先生反问，“不过他和林熙说话比较多，难道是想给林健这家伙戴顶绿帽子。” 　　“他如果开口要，你看看林健会不会把女朋友送给他。”向太太看上去对林健也很是不屑。 　　“难道他喜欢这一型的？” 　　“这不就好办了吗？这种性感类型的不是多的是吗？” 　　…… 　　“沈先生和你很聊得来啊！”林健瞥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林熙说道，“今晚你真漂亮，他看你的次数也比较多。” 　　林熙转过脸去，一脸不耐，不过再转过脸来已经换了一副笑容，“人家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对我客气而已，向太太带着那个张芝芝，谁都知道她打的什么心思，我看沈先生也是看出来了，所以多和我说两句话，不过是委婉地拒绝向家罢了。” 　　林健若有所思，“我倒是没有想到这点。” 　　林熙叹了一口气，“你们男人就是这样，人家多看你女人两眼，你就认为人家对你的女人有兴趣，怎么，难道你还想把我送给他？人家还带着女朋友呢！两个呢！” 　　“那个还没有长开的小姑娘明显不是，更何况他说了那位是保镖，虽然我看不出来像。”林健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有些恍然，“原来这家伙不喜欢小姑娘。” 　　林熙开玩笑似的打了林健一下，“那你的意思是我是老女人了。” 　　“你是正当时。”林健的手忍不住按在了林熙的胸上，然后头也凑了过来。 　　“好了，死鬼，回去啦，这还在车上呢！”林熙用力按了按对方的胸口。林健这才依依不舍地重新坐好，开车的司机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要想个办法拉拢一下他啊，”林健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家伙看起来投资非常谨慎啊！” 　　“我觉得他对电影的品质看得很重啊！”林熙说道，“春日映画买的都是经过证明的电影。” 　　“《暗战》和你的《极速传说》也是？”林健反问。 　　“讨厌啦，《暗战》是杜奇峰拍诶，肯定好啦，至于《极速传说》，反正我觉得不错，至少年轻人会喜欢，我觉得日本的年轻人也会喜欢吧？” 　　林健深深吸了一口气，“看来要找个好的剧本才行。” 　　“也不一定要我们找剧本啊，如果他能拿出剧本来我们投资也行啊，最后他肯定要发行到日本去的啊！”林熙说道。 　　林健愣了一下，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有想到？”随即他又问道，“你有认识的不错的编剧？” 　　林熙张大了嘴巴，“你问我？” 　　“我对编剧有些生疏，对导演和演员比较熟。”林健撇了撇嘴。 　　“庄文不错啊！”林熙说道，“虽然是个新人。”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失业皇帝》他有参与编剧啊，和马导合作的。”林熙说道，“你们环亚的《特警新人类》他不是也有份参与编剧吗？” 　　林健按了按自己的晴明穴，“回去要翻翻公司的剧本库了。”随即他又问道，“沈先生过段时间还要去台湾？他们在台湾还有投资拍电视剧？是哪部？” 　　林熙舔了舔嘴唇，用撒娇的语气说道，“你又没有认真听，听说是和台湾本地的影视圈合作拍摄的偶像剧，他们出的女主角。” 　　“日本人的触角伸得真远，”林健感叹道，“我们还在熬苦日子，日本人已经在全亚洲扩张了，居然还抱着打进大陆市场的想法，香港人都还没有做到呢！” 　　“你不是就要做到了吗？”林熙说道。 　　林健笑了笑，对着林熙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问道，“你想不想回台湾去玩玩？” 　　林熙手握拳用力捏着，努力不让自己的脸扭曲起来。 　　…… 　　沈正辉所在的酒吧虽然高档，但是并不代表这里的人都很高档，沈正辉和诸星和也正说着话，青沼智昭和藤堂香橙安静地坐在一边，是不是低声交流两句，就在几个人喝得有点畅快的时候，突然从角落里面冲出来一个人，拿着相机凑到了沈正辉一行人的面前，对着四个人就是一阵闪光灯，拍完以后转身就跑。 　　沈正辉被突然闪亮的闪光灯亮瞎了眼，一时之间愣住了，倒是旁边的诸星和也立马站了起来，一句八嘎就骂了出来——果然还是日本人。但是这家伙已经在几步开外了，眼看就要冲出酒吧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玻璃杯带着呼啸的风声飞了过去，一下子击中了对方的后脑勺，这家伙立马仆街倒地，然后藤堂香橙从天而降，压在这家伙身上熟练地将其控制得动弹不得。沈正辉这才反应过来，走上前去，将其掉在一边的相机捡了起来。 　　尼玛该死的狗仔队，沈正辉心想，捡起来的相机看起来异常高级，镜头又长又粗，这让习惯了数码相机的沈正辉都不知道怎么用。 　　“狗仔队！”诸星和也走上前来，从沈正辉手上接过了相机，熟练地掏出来胶片曝光，同时把胶卷收走，“也不知道是冲着您还是冲着青沼智昭小姐来的。” 　　被藤堂香橙控制住的家伙一副惨相，看见诸星和也掏他的胶卷，“你们不能这样！” 　　酒吧的保安也走了过来，“请不要在我们酒吧闹事。”一个保安说道，他身后跟了好几个穿着制服的家伙。 　　诸星和也毫无畏惧，“你们酒吧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让狗仔队的人也跟进来了！八嘎！” 　　听见了日语，保安顿时矮了一截，语气也降调了，“进来的都是客人，我们也没法甄别。”他又看向了被拧着手的狗仔队员，“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狗仔队员呻吟着，“我脑震荡，手也断了，我要报警。” 　　“报警？”诸星和也狞笑起来，然后对沈正辉说道，“交给我吧，我来处理。” 　　沈正辉点了点头。 　　诸星和也对着藤堂香橙说道，“藤堂小姐，放手吧，没事，他不会跑。” 　　“我当然不会跑，”被放开的家伙拍了拍身上，又转过去看了一眼藤堂香橙，“我的相机还给我，还有，我受伤了，你们要陪我去医院。” 　　诸星和也一只手揽住了狗仔队的脖子，一只手拿着相机，“出去聊聊吧，不要给人家找麻烦。”藤堂香橙不放心地跟着他们两个，保安拉开了门。 第084章 风波 　　沈正辉对着青沼智昭摊开了手，“麻烦的事情到了哪里都有。”他说道。 　　青沼智昭点了点头，“我们去坐着吧。”两个人重新回到位子上，保安四散着在周围巡视着，生怕再发生同样的事情，过了一会儿，诸星和也和藤堂香橙走了进来重新坐下，藤堂香橙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诸星和也倒是神色飞扬。 　　“是《Appledate》的狗仔，”诸星和也说道，“本来是追拍林熙的，看到了我们，想凑上前来拍张清晰的照片。” 　　沈正辉扬了扬眉毛。 　　“沈先生你是大明星诶，要有所防备才行，”诸星和也继续说掉，“青沼小姐也被他们认出来了，”他有些奇怪，“青沼小姐不知道自己有多红吗？《北高中学残酷史》在台湾、香港都很受欢迎，影片放映期间报纸上刊登了你的不少……呃，新闻。”这家伙总算是及时改口，没有把一些尴尬的事情说出来。 　　“《姐姐的男朋友》也很受欢迎，我在香港街头看到有盗版碟卖。”诸星和也急忙转换话题，“大家都在等第二季呢！” 　　“你怎么和那个家伙说的？”沈正辉问道。 　　“我说我们是向先生的朋友，到香港来和向先生谈生意，如果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刊登出来，向先生也许会请他们主编喝茶。”诸星和也摊摊手，“吓吓他就行了，这些家伙也就欺负一下没有后台的明星。” 　　“诸星先生还给了那个人几千块钱，”藤堂香橙气愤地说道，“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居然还口口声声说我们殴打他，要报警什么的，等到诸星先生说出向先生来，他态度才老实一点。” 　　“这鬼地方，从来是群魔乱舞，以前英国人管，这些人还有些收敛，现在回归了，港人治港了，什么牛鬼蛇神就都跳出来了，不奇怪。”沈正辉说道，想起了日后香港的群魔乱舞，一时之间没有继续喝酒的兴趣了，“我回房休息了，诸星先生麻烦你明天替我联系星辉和斯蒂芬周。” 　　“对了，佳和的王家胜希望明天能见你一面。”诸星和也说道，“您要见他吗？” 　　沈正辉抿了抿嘴，“合作过，不见他太不给面子了，这样吧，明天我去你们办事处，就在办事处见他好了。” 　　“我们那里有点简陋。”诸星和也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因陋就简吧。”沈正辉站起身来，诸星和也叫来服务员结账。沈正虎说道，“我来签单吧，算在我房费里。”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边是独立的，和酒店不是一起的。”服务员挂着鄙视的微笑有些轻蔑地回答道。语气和表情都有些让人不爽。 　　“我来吧。”青沼智昭掏出钱包来付了钱。 　　服务员收了钱麻利地转过身去，轻声嘟嚷了一句，“小白脸。” 　　“八嘎，”诸星和也上前揪住了这家伙，叫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叫你们经理过来。” 　　沈正辉扶额，对着青沼智昭说道，“麻烦的事情到了哪里都有。” 　　“不好意思。”青沼智昭真的有不好意思的表情。 　　“我总有此行充满了坎坷的错觉。”沈正辉叹了一口气。 　　经理很快过来了，在遭受了日本人的职责之后，经理马上给客人道歉，赔罪，又让服务员给客人道歉、赔罪，然后又准备免单。 　　沈正辉挥了挥手，“道歉就可以了，我们又不是花不起钱。” 　　“沈先生，你不能这样。”诸星和也说道，“你如果就这么轻易地原谅了他们的话，他们就不会深刻地记住这次教训，让他们好好地记住教训的唯一方式，就是让他们感受到看得见的损失。”说着他便从经理手上拿回了青沼智昭付的钱，同时对经理和服务员说，“这是给你们买个教训。” 　　沈正辉也有些无言了，就是不知道今天晚上自己睡不睡得着。 　　等告别诸星和也回到房间里，他用认真的语气问青沼智昭，“我看起来像是小白脸吗？” 　　惹得青沼智昭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天《AppleDate》没有了酒吧里沈正辉和青沼智昭的照片，但是依然刊登了所谓的向、林、沈三人的会面，其中专门把沈正辉的身份背景介绍了一番，不过把沈正辉的名字写错了，写成了沈瑜，说他是大陆到日本的留学生，在日本娱乐圈发展，被春日映画的女老板看中包养，成了春日映画的头牌，这次到香港来和娱乐圈大佬向、林会面，极有可能是日本人准备进军香港电影界的试探之旅云云。 　　诸星和也有些错愕，“《AppleDate》胆子真大，向家的面子都不好用。” 　　沈正辉在意的是另外一点——我什么时候被福田光美包养了？ 　　不过向家的面子确实不好使，《AppleDate》的老板抱着美国人的大腿，在香港和台湾像条疯狗，专门咬娱乐圈的人以提高影响力，同时黑**扩散政治影响力，不枉他费尽心思忠心当美国人的狗。该报纸日后还在报道中“诱导”读者揣测向家是黑——社会，收到了向家的律师函。 　　“要起诉他吗？”诸星和也问道，“给他们发律师函。” 　　沈正辉又翻了一下报纸，报道上说了青沼智昭和林熙以及张芝芝也出席了这次会面，大谈猜测几个人凑在一起要拍电影捧自己的女人——你这不是前后矛盾吗？沈正辉是福田光美保养的小白脸，福田光美居然容忍沈正辉花钱捧其他女人？ 　　沈正辉也被《AppleDate》的逻辑打败了，眼见报纸上不过登着一张偷拍的远景照片，编着胡说八道的揣测，心中郁闷也没有心思继续和这帮烂人纠缠，于是说道，“算了，还是赶快和佳和、斯蒂芬周谈妥，早点离开香港这鬼地方。” 　　王家胜来得很准时，在春日映画香港办事处逼仄的办公室里面和沈正辉谈生意。其实没什么好谈的，佳和正准备投拍《东京攻略》想要引进外部投资，王家胜想来问问春日映画有没有意向投资这部片子，因为这部片子也准备到东京拍摄，演员都定下来了，于是沈正辉又看到了郑伊面的名字，当然，还有他最喜欢的陈慧玲。 　　这部片子准备投资四千万港币，不依靠外埠市场根本回不了本。这也算是佳和拼死一搏了，一开始他们把希望寄托在大陆的票房上，但是现在既然能够有更多的选择，那么自然也要抓住。 　　梁影帝和最红的伊面，陈慧玲和张芝芝，这个阵容可以说是强悍，虽然在日本拍摄费用比较高，但是如果由春日映画来合作拍摄，可以省钱不少，春日映画也可以借此塞进个女艺人进去。沈正辉摸了摸下巴，权衡了一下说道。 　　“我原则上同意投资拍摄，投资的数目和分成的比列我们可以谈。”他看了看一旁有些激动地诸星和也说道，“就由诸星先生和贵方具体洽谈合作的条件好了，”他对诸星和也说道，“谈成的条件上报福田社长，你先向社长请示一下。” 　　“是！”诸星和也急忙点头。 　　王家胜心中一定，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完成一半了。他稳了稳心神，“我们佳和想和贵方进行更加深入的合作。” 　　“更加深入的合作？” 　　一旁的诸星和也急忙插画，“《浦海堡垒》在香港上映我们已经和佳和院线签订了合约了。” 　　“呀……”沈正辉有些恍然，“上映日期是什么时候？” 　　“和大陆的时间一样。”诸星和也说道，“如果票房反应好的话，《东京堡垒》和《地球空战物语》也将在香港上映。” 　　“哦，昨天你没有和我说这些啊！”沈正辉瞪大了眼睛，“你们的工作卓有成效啊！” 　　“是社长领导有方，您工作效果卓越的结果。”诸星和也立马说道。 　　沈正辉看向了王家胜，“那么贵方更加深入的合作是指？” 　　王家胜舔了舔嘴唇，“沈先生上一次说的合作拍片、发行的事情，我给董事长作了汇报，董事长很感兴趣。” 　　“最近感兴趣的？”沈正辉反问道。 　　王家胜有些尴尬，“这个……上一次拒绝是因为我们没有考虑成熟，现在我们重新考虑了一下，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道路。” 　　“王先生，”沈正辉舔了舔嘴唇，“日本确实是一个大市场，不过日本人自己的电影都半死不活的，也就动漫电影还值得一看，眼下最大的市场是北美，未来的最大的市场是中国，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想要进军好莱坞，非常困难，进军中国，也很困难，但是起码比进入好莱坞容易，如果邹先生还只看着某个大市场的话，我会觉得很遗憾。” 　　王家胜擦了擦额头，“我明白，我们董事长的意思也是想要开拓大的市场，大陆和日本，大陆也是首选。” 　　沈正辉抿嘴，“发行片子有利可图的话，我当然不会拒绝和佳和做生意，但是对于我们来说，是不可能排斥其他合作伙伴只和佳和打交道的，这一点请王经理理解。” 　　王家胜心中叹了一口气，口头上说道，“当然理解。” 　　“现在情况已经有点不同了，所以我们不可能唯一的选择香港的合作伙伴，但是我们不放过任何一个赚钱合作的机会。” 　　王家胜点了点头，“所以？” 　　“《东京攻略》我们非常有诚意和佳和合作，我们会提供一切便利给佳和，日本演员方面我们也可以提供帮助，保证控制住成本。”沈正辉这样说道，他看了看诸星和也，“我想我方会带着极大的诚意和贵方商谈合作事宜的。” 　　诸星和也满脸微笑地回应着沈正辉的表态。 　　“那么以后……”王家胜继续说道。 　　“不如我们先把《东京攻略》做好，为以后做好一个标准。”沈正辉打断了他的话，“在好的基础上，以后什么样都可以谈。” 　　“好吧。”王家胜的语气明显有着不太甘心的情绪，很快他就调整了这种情绪，“另外，沈先生，董事长觉得我们上次接待您太怠慢了，这一次他想请您吃顿饭，为上次的怠慢赔礼，同时商谈合作的事情。” 　　沈正辉已经对这种事情厌倦了，之前自己就是太不成熟所以才会抱着偌大的幻想来找佳和合作，现在既然已经认清楚了现实，自然不会在做这种事情。不过佳和这一次反而对此抱有极大的希望，这让沈正辉有些无奈了。出于礼貌，这也不太好拒绝。 　　“王总，”他说道，“这样，我这次来香港，还有一个目的，我听说斯蒂芬周的新片正在筹集资金，佳和在香港面子大人脉广，如果邹先生请我吃饭的话，能不能替我约一下斯蒂芬周？” 　　王家胜有些惊愕，不过他还是答应下来。 　　一旁的诸星和也眨了眨眼，有些错愕，不过没有说什么。 第085章 佳和与斯蒂芬周 　　佳和毕竟曾经是香港电影业的霸主，很快就安排好了和斯蒂芬周的会面，邹董事长定下来请沈正辉和斯蒂芬周一起吃饭。 　　斯蒂芬周在陌生人面前和平常的时候都是一个沉默严肃的人，和他在电影里的形象完全不同，所幸的是沈正辉对于这一点已经有所准备。 　　在吃饭之前，他应佳和的要求比斯蒂芬周早到了一点，佳和的邹董事长提前和他聊了半个小时，邹董事长已经老了，他的继承人没能继承他的能力、胸襟和气魄，佳和在不久的将来——甚至当下都面临着衰退的危机，现在不过是苦撑而已。在佳和眼中，春日映画是一家发展速度很快的日本电影公司，最重要的是这家公司似乎很看重港台的市场——其实更觊觎大陆的市场，佳和如果抓住了这次机会，也许能够多苟延残喘一段时间——相比较它以前的风光而言，维持着能够拍片确实算得上是苟延残喘了。 　　邹董事长当然不是强烈地追着要沈正辉和佳和再合作，机会佳和已经放弃了，从各种渠道收到的消息佳和已经确认春日映画在香港已经找有了其他两个合作伙伴，林健的环亚和向家的永胜，春日自然不会再花大价钱和别人再搞一个出版发行公司，不过春日愿意和佳和继续在单部片上进行合作，这对于佳和来说也算是好消息。邹董事长要谈的也是这个问题，《东京攻略》要赶着2000年的贺岁档上片，已经等不起了，邹董事长和沈振辉谈的就是这个，他不能等下面的人旷日持久地扯皮，想要和沈正辉直接把投资的比例定下来。 　　已经得到了福田光美授权的沈正辉自然不会犹豫不决。佳和对于取得内地上映信心不足。邹董事长八十年代黑共产党黑的太厉害，加上他的好兄弟又是一个大嘴巴，结果就悲剧了。最后双方商定，整个片子投资四千万港币，佳和和春日映画各出一半，同时春日映画出一名监制，在东京的拍摄也由春日映画负责，日本演员可以由春日映画推荐，由导演做决定。至于分成，沈正辉大度地表示日本之外的票房完全给佳和，日本的票房分给佳和三成。但是如果电影在内地上映的话，内地的票房所得，春日要分一半。 　　邹董事长也大度地同意了这个分配，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王家胜和诸星和也去谈了。 　　当斯蒂芬周赶过来的时候，邹董事长和沈正辉已经谈完了事情了，斯蒂芬周有些拘谨地和邹老板打了招呼，坐下来寒暄了一下子。邹董事长就起身要离开了。他清楚自己就是给沈正辉和斯蒂芬周见面拉个线而已，自己的事情谈完了也没有必要留下来，于是饭局就变成沈正辉和诸星和也与斯蒂芬周和他的助理田文。 　　斯蒂芬周在邹董事长走了之后就陷入了沉默，于是只好由助理田文来开口谈正事了，“沈先生是吧？我们星辉已经接到了贵方打来的电话，听说贵方想要投资我们的新片《少林足球》？” 　　看到了真正的斯蒂芬周，沈正辉觉得自己还有些激动，虽然这个斯蒂芬周和电影中、想象中的都不一样，但是还是有一种不能抑制的情绪从心底泛滥起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点了点头。 　　“是的，”诸星和也说道，“我们春日映画对斯蒂芬周先生的新片非常感兴趣，听说斯蒂芬周先生正在为新片筹集资金，沈先生特意从日本赶过来，希望能够和周先生见面谈谈投资的事情。” 　　沈正辉注意到在提到日本的时候斯蒂芬周的眉头皱了皱。 　　“我们之前也做了准备，有一个书面的材料，请你们看看。”田文面露微笑，拿出了一份书面的材料交给了沈正辉和诸星和也，整个片子计划投资五千万港币，还保留20%追加投资的可能，斯蒂芬周兼职主演和导演，片酬加导演费就是两千万，影片制片利润不到三千万，五五分成，超过三千万，六四分成，斯蒂芬周拿六。 　　诸星和也的脸色已经变得难看起来，这样的条件，无论拿给哪家电影公司，都是被拒绝的份啊！ 　　沈正辉用手敲击着桌子，像是陷入了思考，一时之间，四个人的桌子一下子冷场了。 　　过了好一会儿，沈正辉停止了敲击桌面，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坚定的语气回答道，“我可以全部答应。” 　　在场的人无比吸了一口凉气，斯蒂芬周眼睛动了动但是身体没有太大的反应。田文则不加掩饰地表现了自己的惊讶，毕竟这是在谈生意，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谁也没有指望一开始提条件对方就全盘接受的，一时之间，他自己反而愣住了。 　　“但是我有附加条件。”沈正辉接下来说道，这样子天文和诸星和也反而松了一口气。 　　“您请讲。”田文语气都变得柔和多了。 　　“这个片子我要完全的版权，包括续集拍摄、电视剧改编等等一切。”沈正辉扬了扬眉毛，“当然，续集的拍摄肯定要征求你们的意见，此外，我还要这个片子衍生的周边版权，包括手办、海报等等，这个具体可以让律师来谈。” 　　田文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了斯蒂芬周，对于这样的条件，田文也没有主意。五千万港币的投资，回收成本票房按照最优的五五分账，票房起码一亿以上才可能收回成本，香港是不可能有一亿票房的，所以只能指望外埠市场。斯蒂芬周是票房保证不错，但是眼下他并不是国际巨星，没有经过国际市场的考验，他至多是香港、中国、亚洲文化的代表，因此，在大陆市场还很难琢磨的时候，大陆之外的市场一亿港币以上的电影票房，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周先生，您觉得怎么样？说实话，我非常喜欢你的电影，如果答应我的这些条件，投资额我们还可以谈。” 　　田文觉得自己的耳朵一定坏掉了，或者出现了幻听，居然还有这种嫌投资额度不够高的电影投资人！ 　　斯蒂芬周移动了一下胳膊，将它们整个放在了桌子上，“我们要考虑一下，”他说道，“版权和周边版权全部给你们我觉得不合适，一边一半我觉得才能够接受。” 　　“周边版权一人一半是很难协调的方式，操作起来非常难。而且电影版权一人一半更是不可能，我们可以签订续集启动的条件合同，但是既然是我投资的电影，版权一定要归我所有。要不然的话，我们可以共同出资，然后在组建一个新公司来持有这个电影的版权，你觉得呢？” 　　这根本就是把事情往复杂里搞，大家心知肚明。 　　“此外，我觉得《少林足球》这个名字如果想要在大陆发行的话会有些困难，一是少林寺是宗教法人，他们虽然落后与时代，但是已经开始注意商标的注册和保护了，你取这个名字，有盗用商标的嫌疑。” 　　“我们拍电影用了多少年这个词，难道还犯法？”田文忍不住笑起来。 　　沈正辉看了他一眼，《少林足球》日后在大陆不能上映，就是因为少林这个名字犯了忌讳，广电压着不审片子，香港这边率先上映了，这就成了未批先映彻底违规了，于是《少林足球》也就彻底失去了在大陆上映的机会。 　　斯蒂芬周摇了摇头，“名字已经定下来了，不能改。”他的语气坚定如同磐石。 　　对于这种偏执性格的人，他认定的事情很难说服他就是了。眼见气氛有些尴尬，诸星和也拿起了菜单，“不如我们先点菜吧。” 　　一行人都在谈事情，之前和佳和谈事情的时候还太早，现在的时间倒是刚好到了吃饭的时间，但是没有得到招呼服务员根本不敢进来，搞得本来的饭局居然没有饭菜。 　　“我要一碗面就好。”斯蒂芬周对叫进来的服务员说道，本来服务员见了斯蒂芬周还有些激动，听了这个叫法反而有些错愕了。 　　“面好，反正我们主要的事情也不是吃饭，那就都来一碗面吃了继续谈事情。”沈正辉当然地说道，“我要红烧牛肉面。” 　　诸星和也也随追其后要了一碗海鲜面，田文大概也习惯了，叫了一份素面。点单的服务员心中不知道是何滋味，在这么高级的餐厅里面居然叫四碗面吃，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斯蒂芬周大概有些不好意思，“我是真的喜欢吃面。” 　　“我也喜欢。”沈正辉回应道，“有空一起去巴蜀的话，我请你吃巴蜀的担担面，那味道真的不一般，另外，涪城的米粉也不错，你如果喜欢吃面的话，也可以去尝尝。” 　　这番话极大地缓和了和斯蒂芬周的关系，斯蒂芬周表情柔和起来，不再是一副严肃到底的模样了。吃过了面，双方又谈了谈如果合拍的话具体的步骤怎么干，对于春日派遣监制斯蒂芬周没有意见，派遣副导演来学习他也表示欢迎，但是要求副导演在片场要遵循他的安排。对此沈正辉表示没有异议。至于诸星和也试探性地问日本演员是否能够在片中出镜，特别是女演员的时候，斯蒂芬周板着脸表示演员一定要由他本人挑选，对此沈正辉也表示尊重导演的要求。 　　虽然最后斯蒂芬周没有拍板说是否接受春日映画的投资，他说他要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春日的条件，但是就双方讨论的话题而言，沈正辉显然觉得自己可以看好这次合作的计划了。 第086章 狗仔队、八卦周刊继续发威 　　“沈先生，你居然同意了那么苛刻的条件，真是不敢相信。”在离开的路上，诸星和也大着胆子和沈正辉说道，“虽然斯蒂芬周本人在香港非常有号召力，但是毕竟只是香港，这是一个小地方，如果不是背靠着大陆，谁会在意这么一个地方？鹏城、浦海，地位比它3重要得多，最重要的是它只有六百万不到的常住人口，在我看来，香港市场已经开发到了极限了，他的电影市场以后只会下跌不会再上升，《千王之王2000》的票房才多少？不到两千万……”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地方不重要了，你不想呆在这里了对吧？”沈正辉闭上眼睛点了点头，“我会和福田社长说的。” 　　“啊，哈，呵呵，我不是这个意思。”诸星和也尴尬了，“我只是担心而已。” 　　“不用担心，”沈正辉认真地说着，“就是因为香港的电影市场已经不行了，所以斯蒂芬周才有作为票房良药的作用。”他停顿了一下，“我觉得我们在香港就可以收回大部分成本，在日本就是纯利润，在日本的票房，嗯，我保守估计一下，不会比《北高中学残酷史》低。” 　　“您的意思是这部片子在日本能够有二十亿的票房？” 　　“我觉得差不多，如果宣传、发行做得好的话，超过二十亿也是有可能的。”沈正辉点了点头。 　　诸星和也吸了一口凉气，这就是说在日本就有一亿两千万的票房，春日映画也有自己的院线，如果全部通过春日映画的院线上映的话，这一亿两千万港币就都是春日映画的收入了。按照这种收入预计，投资五千万什么的简直是大赚特赚的生意，更何况还不止日本的票房，此外还有DVD、周边。如果沈正辉的眼光正确的话，这是数钱数到手抽筋的节奏。 　　如果这一切都能达成的话，别说斯蒂芬周脾气不好，他就算是片场暴君，也有人愿意匍匐下来给他擦鞋啊！ 　　“回去准备一下吧，斯蒂芬周一定会来和我们签合同的。”沈正辉说道。 　　回到春日映画的办事处，沈正辉发现藤堂香橙和青沼智昭已经回来了就坐在办事处的沙发上。 　　“不是让你们出去玩顺便购物吗？”沈正辉问道。 　　“没什么意思。”青沼智昭回答道，“我就早点回来等你了。” 　　“什么购物啊，”藤堂香橙气呼呼地说道，“好多人跟着我和青沼小姐，还光明正大地拍照，烦死了，青沼小姐又不让我去打那些人，一点买东西的心情都没有了。” 　　沈正辉看向了诸星和也。 　　诸星和也撇了撇嘴，“肯定是《AppleDate》的狗仔队，这是盯上我们了。” 　　“他们天天这么高也不累吗？” 　　“你们可不是天天都在香港，”诸星和也说道，“像斯蒂芬周，天天上班，又没有绯闻，《AppleDate》很少登他的新闻，除非真的有事情了。” 　　“譬如说今天和我们会面？”沈正辉想到了，“今天你有没有发现有狗仔队偷拍我们？” 　　“呀，我没注意，”诸星和也愣了一下，“要不我去查查。” 　　“算了，”沈正辉挥了挥手，“我又不能派人去把他们主编绑架了切手指。” 　　在场的就只有藤堂香橙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来。 　　“这是个玩笑！”沈正辉瞪了她一眼，“算了，这几天低调了一点，等着和斯蒂芬周签了合同我们就去台湾。”他看向了青沼智昭，“到时候你应该可以轻松一点。” 　　“我看不一定，青沼小姐在台湾的影迷比香港多得多。” 　　沈正辉苦笑了一下，对着青沼智昭说道，“要不下次我们去大陆玩？”不过想起他自己在大陆一屁股的事情，他自己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提议，“算了，还是去美国或者欧洲吧，那里的人不认识我们。” 　　一旁的藤堂香橙，眼睛里面正在闪闪发光。 　　第二天，沈正辉又登上了《AppleDate》的封面，这一次，狗仔队们的蹲点有了新收获，他们不但打听到沈正辉在这家饭店会见了邹董事长和斯蒂芬周，还通过收买服务员打听到他和邹董事长谈了电影合作的事情，和斯蒂芬周谈了新片投资的事情，不仅如此，他们还把四个人在饭店里面各吃了一碗面的事情专门刊登了出来，同时嘲笑日本人和斯蒂芬周的吝啬。因为这么一篇报道，青沼智昭在香港街头逛街的新闻都不能引起大家的注意力了。 　　这个消息在香港娱乐圈算是引起了不小的波动，一时之间，日本资本进入香港似乎一下子变成了一个热门的话题，哪怕金融危机中，日本也非常惨，但是在香港人的印象中，日本和美国似乎都是财大气粗的代名词。 　　经过《AppleDate》报道的日本资本的进入，在演艺圈内掀起了一股浮躁的心理来。不断地有电影人前来拜访春日映画的驻港办事处，向有钱的“日本人”或者推销已经拍好的电影，或者过来拉投资，因为按照报道，春日映画已经和环亚、永胜、佳和、星辉这几家公司达成了合作协议，那么自然有人生出了某种幻想来，觉得自己也许能够高明地骗到“日本人”。所以一时之间，沈正辉和诸星和也突然发现，自己的工作量猛然增加起来。沈正辉要在办事处等斯蒂芬周的回话，一连好几天，他都被前来拜访的各路人马堵在办事处，把公关程序化的话说了无数遍，无非是委婉地表示我们没有那么多钱，我们只和大公司合作云云，日本又不是垃圾桶，什么片子都能装进去——《3D版的**》你会拍吗？ 　　连日来，沈正辉不胜其烦，不过也不是没有意外收获。一个叫做麦朝辉的编剧就登门提交了一个剧本，沈正辉一看这个剧本的名字就乐了，从剧本来看，这暂定名叫做《无间行者》的剧本讲述了一个非常俗套简单的故事，甚至只有警察到黑社会卧底这么一条线，和日后的成片相比，还不够丰富。这位叫做麦朝辉的编剧大概带着碰运气的心理到这里来试试能不能从日本人手中骗到钱。 　　“这个故事虽然非常简单，但是很有潜力，能够写得更好。”沈正辉想了想说到，“这是麦先生的作品？” 　　“我和我的一朋友一起写的。”三十多岁当过导演和演员的麦朝辉还有些紧张，“我觉得如果多花点钱，用心做的话，这会是一部好片子的。” 　　“是的。”沈正辉点了点头，抬起头来，对麦朝辉说道，“但是很多片子都没有足够的钱，也没有足够的用心，最后都拍成了烂片。” 　　麦朝辉舔了舔嘴唇，没有接话。 　　“麦先生想要自己导演？” 　　“我做导演还是个新人，没有什么名气，投资方肯定希望用有名的导演，我能做副导演就好了。”麦朝辉说道。 　　“春日映画在香港的主要业务是和香港本地的公司合作拍片，同时向日本发行港片，我们不可能直接自己投资拍片，这样做对我们来说风险太大。”沈正辉认真地说道。 　　麦朝辉难掩失望的神色。 　　“这样吧，我介绍你去找环亚的林先生，我很看好你的这个剧本，但是如果投资少于六千万，宁愿不要拍，如果林先生决心要拍的话，我们春日映画，愿意投资入股。”他一边说一边拿起一张纸，在上面写着给林健的话。 　　“不好意思，我只会写简体字。”写完他把纸条递给了麦朝辉，麦朝辉看了看，吓了一跳，沈正辉在纸条上写的是演员的名单，刘天王，梁影帝、曾影帝、黄影帝等等一票影帝的名字都在纸上。“故事不错，拍的时候好好琢磨一下，再加上这么多影帝助阵，市场应该没有问题。” 　　对比沈正辉的潇洒，麦朝辉心中疑虑重重，“沈先生，我能问问为什么找环亚吗？他们这几年拍片数都不多，投资也少，佳和和永胜难道不行吗？” 　　“佳和和永胜啊？”沈正辉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名字，他自然不能说这两家将被他们自己拍的大片坑死，肯定没有钱再来烧你这部片子，这也是为什么《无间道》这部片子日后是环亚投资的原因，眼下环亚资金压力还很大，沈正辉自然不吝于帮助环亚一把。 　　“你也可以找永胜和佳和，”沈正辉说道，“你可以和这两家公司谈，春日都愿意投资，负责日本的发行，投资比例不超过40%，这个条件对哪家都一样。” 　　麦朝辉愣了一下，他人微言轻，不过春日的承诺倒是可以成为自己寻求投资的一个筹码，不过六千万的投资，60%也要三千多万，香港能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来投资电影寥寥无几，麦朝辉就带着这么一个安慰性的收获离开了春日映画的办事处。 　　沈正辉苦熬着等斯蒂芬周的回话，这段时间由于不得不应酬上门拜访的香港电影人，他过得很是苦闷。相对应的青沼智昭就过得轻松多了，她不出门，让藤堂香橙帮她买了几本关于电影和演员的书，就沉浸于学习之中了。沈正辉猜测斯蒂芬周肯定拿了自己的条件去和其他香港的电影投资人谈条件去了，但是眼下他又不能轻易放弃，同时也不能主动和星辉联系，只能稳住了自己的脚步苦等。中间林健、向家又来拜访，又约他吃饭、打球之类的活动，一副想要加深和他的私人关系的样子。林健专门请教了麦朝辉的剧本的事情，听沈正辉把投资大片的目的、意图说了一番之后，便不再提这件事情了，大概正在筹措资金，准备赌一把大的。他虽然背负着百亿债务，但是也有着百亿身家。 　　就在沈正辉在香港呆满一周，觉得百无聊赖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了一个让他觉得惊讶的电话。 　　“在香港？” 　　“是啊！” 　　“我也在香港，出来见个面吧！” 　　“呃……好。” 　　“就你一个人，你的日本女朋友就不要带出来了。”对方这样说道。 第087章 阴差阳错结果作死 　　来香港的是王安萍。 　　虽然不知道她因为什么事情来香港，并且联系自己，不过无论从哪个方面讲，对方既然给自己打电话，约自己出去，自己都不能不出去，这是个态度问题。 　　王安萍约的地方很奇特的居然是一个公园，沈正辉戴着帽子和墨镜装作普通人，傻傻地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结果一辆红色法拉利停在了他的面前的时候他还在发愣，直到王安萍从车窗探出头来，他才意识到这是谁的座驾。 　　“我以为是约着一边逛公园一边谈事情。”上了法拉利的副驾驶位，沈正辉惊讶于王安萍居然是一个人亲自开车来的，他看了看法拉利复杂的操作系统，觉得有点晕，“安萍姐你来香港做什么？” 　　“你来香港做什么？”王安萍启动了法拉利。 　　“我和香港几家电影公司有合作关系，过来谈谈合作的事情。”沈正辉回答道。 　　“谈了一周了还没有谈好？”王安萍瞥了他一眼。 　　“哈……这个，生意嘛，慢慢谈。”沈正辉打了一个哈哈。 　　“是想投资斯蒂芬周的新片子吧？”王安萍直截了当地问道。 　　“安萍姐，你真是无所不知。”沈正辉抿了抿嘴，“不过如果他拒绝了我的话，我就准备去好莱坞试试水。” 　　“不回国吗？” 　　“孩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才誓不还。买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沈正辉故作忧郁地朗诵道。 　　“你在余杭还有一家动画公司，”王安萍眯了眯眼睛，“在鹏城也有一堆企业，你爸爸手上还有个电视剧制作公司。” 　　“所以我才要去开拓好莱坞啊！”沈正辉随口胡说八道。 　　王安萍沿着一条荒凉的公路把车速提了起来，“刘家的女孩子再帮你处理你在大陆的公司的业务？” 　　“这不是您上一次给我了一个警告吗？” 　　听到这样的答复王安萍撇了撇嘴，“所以你就麻烦了那位姑娘？” 　　“她可是公司的股东，名正言顺。”沈正辉回答道。 　　王安萍猛地一踩刹车，车子的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最后停在了路边。 　　“这是哪里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边是山，一边是海。沈正辉有些迷惑。 　　“甩掉跟着你的狗仔队了，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王安萍轻松地说道。 　　“嗯？居然有狗仔队跟着我？”沈正辉惊讶地前后张望。 　　“都跟了你好几天了，你不看《AppleDate》吗？” 　　“我在办事处宅了好几天了，我以为他们已经放弃了呢。”沈正辉有些不好意思，“这两天太忙了，没有看，上面又有我的绯闻了？” 　　王安萍摸了摸鼻子，从一旁拿出来一叠报纸来，“你自己看吧。” 　　沈正辉愕然地发现自己居然刷屏了。 　　“如果不是认识你，我也不知道你居然改名字叫做沈瑜了。” 　　“艺名。”沈正辉随手翻了翻，发现都是一些涉及电影制作的报道，当然，大部分都是虚假新闻，那些前来拜访过自己的人都口口声声说日本的投资人对他们的电影很感兴趣云云，这都是没有影子的事情。 　　“所以安萍姐你也是看到了报纸所以顺便来看看我吗？” 　　“我可没有这么闲。” 　　“那你来香港做什么呢？” 　　“融资啊！”王安萍回答道，“银行贷款业务收缩，虽然不至于影响到让我提前还贷，但是进一步的扩张收到了影响，所以要来香港寻找新的资本来源。” 　　沈正辉扬了扬眉毛，“呃，你难道不趁现在这个机会好好夯实一下基础，顺便整理调整一下内部吗？” 　　王安萍笑了笑，“现在可是最好的发展时机，什么都在最低点。” 　　“但是盘子太大的话，资金链断裂，不久崩盘替别人做了嫁衣了吗？” 　　“所以我才来香港啊！”王安萍回答道。 　　沈正辉觉得自己即使是穿越者，在具体的业务操作上也不一定能够清楚明白如同王家的这位大小姐，更何况以王家的底蕴，会没有贷款？于是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回到原来的话题上，“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没有事情就不能找你了吗？”王安萍白了他一眼，沈正辉真想把自己的心拿出来挠挠。 　　“是驻港办想要找你。” 　　“驻港办找我做什么？”沈正辉紧张起来。 　　“你看了这份报纸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沈正辉抖了抖手中的报纸，“这报纸上面很多都是谣言假话啊！驻港办也把这类报纸作为情报搜集对象？” 　　“谣言和假话有时候也能作为参考，”王安萍摊开了手，“你居然不知道因为《AppleDate》的报道，已经在香港娱乐圈里面形成了一股风潮，让人以为正有一波日本资本要跨海而来进入香港电影界。” 　　“不是吧……”沈正辉又看了看手中的《AppleDate》，“这是《平果日报》诶，不是《人民日报》，搞得好像它变成了香港的喉舌了一样，不过就算它是香港的喉舌，它什么时候也能够代表日本了？” 　　“哪怕它是谣言，但是谣言已经形成了影响就必须慎重对待。” 　　“不是吧，你们也太看得起八卦报纸了吧？” 　　“外交无小事。” 　　“这不是外交，这是内政啊！” 　　“如果是内政的话，那就更麻烦了。”王安萍点了点头。 　　“诶？那我要怎么做？去联络办向主任说明具体的情况？” 　　王安萍白了他一眼，“我不是来找你了吗？” 　　沈正辉恍然大悟，“哦，谢谢安萍姐。” 　　王安萍摇了摇头，“我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说你了，你难道就不知道接受一次公开采访，谈一谈你来香港的目的吗？” 　　“斯蒂芬周还没有答应我呢！” 　　“谁让你说这个了？” 　　“那我应该说……” 　　“你只要不照着这个报纸上写的说就行了。”王安萍认真地看着沈正辉。 　　“哦。”沈正辉晃了晃脑袋。 　　“金融危机刚刚过，香港市场是一片惨淡，现在有人借着你们到港的这件事情大肆炒作，影响不是很好。”王安萍说道，“现在也算是非常关头，联络办有些紧张也是正常的反应。” 　　“最迟明天就有新华社的记者去采访你，你不要拒绝了。” 　　“哦，明白了。”沈正辉点了点头，不过他又好奇地问道，“安萍姐，如果你不在香港，他们会怎么处理我？” 　　“总有人找你谈话的，用什么方式我也不知道。”王安萍说道，她认真看了看沈正辉，“你有空还是多回国去看看，安然的业绩可全都指望你呢！” 　　虽然知道最后一句话是开玩笑，沈正辉还是从心中生出一股感激之情来。他摊开了手，“我留在日本主要就是给我的动画公司拉业务的。” 　　“你的主要精力不是演电影和电视剧吗？”王安萍反问。 　　“这个，公司走上了正轨，也不需要我事必躬亲了。”沈正辉眨了眨眼，“所以我就精力更多地放在了我感兴趣的事业上。” 　　“你说的感兴趣的事业是指泡日本女演员吗？” 　　“呃，这个是工作关系。” 　　“那么你对香港的女演员更感兴趣？” 　　“这就是这个日报对我的污蔑了。”沈正辉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我和林健、向家的人吃饭，大家都带女伴出席，怎么搞的就我一个人是流氓了一样，这太不公平了。” 　　“谁叫你没结婚。” 　　“林健这种结了婚也在娱乐圈里面花啊，他对台湾女星青睐有加，害的一对台湾金童玉女结不了婚，现在又祸害了一个；向家这种都不用说了。”沈正辉摊开了手，“我和他们坐在一起，感觉自己纯洁得如同一朵白莲花。” 　　“白莲花，你的日本女朋友长得倒是像。”王安萍讽刺地说道。 　　气氛在两个人之间有些尴尬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从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发动声，似乎是一辆汽车从后方驶了过来，王安萍咳嗽了一声，重新打火，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找个方便打车的地方把我丢下来就行了。”沈正辉点了点头。 　　“那就中环吧！”王安萍笑了笑，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中环，中环很好啊，我还没怎么去过。”沈正辉无所谓。 　　从后面开来的是两辆面包车，奇怪的是它们看到了王安萍的法拉利后，居然贴了过来，一前一后斜插着刹车别住了法拉利。 　　沈正辉目瞪口呆之际，王安萍已经按动了安全按钮，车窗和门已经锁了起来，王安萍同时开始拨电话，接通后就叫道，“你们在哪？有人想要绑架我！”接着她就放下了电话，颇为冷静地看着从两辆面包车里跳出来的带着砍刀明显是黑社会成员的家伙。 　　这十几号人下了车之后，分工明确，车轮胎首先被扎爆，两个人提着油漆罐子就往法拉利车上泼，其余成员用手中的刀具对着法拉利一阵乱砍，还用刀砍车窗玻璃，所幸玻璃质量很好，只是发出巨大的响声。前挡风玻璃上红色油漆流了下来，如同鲜血一样，这十号人中明显是老大的家伙用手敲击着沈正辉耳边的玻璃，嘴巴里面大声叫嚷着粤语，沈正虎一脸淡漠，转过去看了看王安萍。 　　“没有带枪，我们真走运。”王安萍嗤笑了一声，看了看腕表，“最多十分钟，他们就过来了。” 　　沈正辉心中一定，王家这种级别的家庭，怎么可能出门不带几个保镖。他看向了窗外，那家伙指着自己，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沈正辉从兜里面拿出来一部相机，对着外面的人就拍了一张照片。这激发了这群人的凶性，已经有人丢下了刀子，拿起了扳手对着车子猛砸起来。 　　在车子里面感觉就好像到了施工工地。 　　王安萍白了沈正辉一眼，“你也太会火上浇油了。” 　　“这车子应该很结实吧？”沈正辉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他们如果带了专业工具的话，真不好说。”王安萍摊开了手。 　　“大意了，早知道……”沈正辉抿了抿嘴，“我不会今天死在这里吧？” 　　“死？”王安萍冷笑，“我倒要看看有多少人给老娘陪葬。” 　　这些人嘴里面骂骂叨叨的都是日本人滚回日本这类话，明显是冲着沈正辉来的，王安萍纯属无妄之灾。流氓们用力砸着车窗，想要破开它。流氓头目用手指着沈正辉大声叫道，“把相机交出来，今天要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对你们日本人来说香港不是好混的！” 　　沈正辉和王安然都往中间靠了靠，两个人背靠背地面对着各自的玻璃窗，车子的发动机盖子上已经站上去了人了，正在努力敲着前挡风玻璃，玻璃已经被砸出了网状的裂痕。 　　就在这个时候，警报声由远及近地来了。 　　对方明显有些慌张，对于警察的速度反应有些吃惊，流氓头子狠狠地一甩手，一行人鱼贯地上了面包车，其中一个人还伸出头来，对着沈正辉大声叫道，“别以为这样就完了！” 第088章 No do no die 　　过来的不是警车，而是两辆装有警报的丰田，过来之后一辆车继续超前追赶开走的面包车，一辆车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好几个满头大汗的年轻人，一看举动就知道是专业保镖出身。 　　王安萍开了锁，和沈正辉一起从车上下来。 　　沈正辉下来之后看见法拉利的惨状，觉得自己头脑袋里面还嗡嗡嗡的，他闭上眼睛，觉得真个世界好像在转，然后他就蹲在地上呕起来。 　　王安萍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女保镖扶住了她，拿矿泉水给她洗脸，刚才紧张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一放松下来就只觉得恶心。 　　王安萍这个时候就不说沈正辉连累她的话了，只能怪这帮家伙运气太差有太嚣张。王安萍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对身边的保镖说道，“给驻港办公室打电话，请他们帮我报警，另外，”她看了看已经毁得差不多的车子，嫌弃地撇了撇嘴，“这车子就丢在这里，我等着看到时候谁给我双倍的赔偿。”说完她边准备上丰田的车子离开这里，走之前看了一眼正在用卫生纸擦脸的沈正辉，“你是准备继续呆在这里还是准备和我一起走。” 　　“一起走吧。”沈正辉露出一副可怜的表情来。 　　于是王安萍吩咐道，“留两个人在这里等警察来看现场。”两个男人点了点头流了下来，扶着王安萍的两个女保镖跟着王安平、沈正辉一起上了车。 　　沈正辉被赶到了副驾驶位，两个女保镖一左一右地夹着王安萍坐在后座上，车子里面都沉默起来，司机安安静静地开着车子，这个时候一个女保镖的电话响起来了。 　　女保镖接了电话，嗯嗯了两声，然后捂住了话筒，对王安萍说道，“对方又准备，跟丢了。” 　　王安萍冷哼一声，“找不到小喽啰就找他们老大，驻港办就应该请全香港所有的黑社会老大去喝喝茶，回归之后还这么不规矩。” 　　这话说得霸气侧漏，经过小姑娘的转述，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领会到王安萍的气势没有。 　　王安萍已经没有了做其他事情的心思了，经过了这么一遭，她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她拿起电话，先是给她爸爸打，讲述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的情形，绝口不提对方是冲着沈正辉来的，就说自己居然在香港遭受了黑社会的威胁，黑社会让她滚出香港去。 　　电话那头的王父很镇定，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挂上了电话，王安萍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来。 　　沈正辉在一旁看得有些后背发凉。 　　王安萍看过来，对着沈正辉说道，“我一会儿先回酒店了，路过中环的时候你就自己下车回去吧。” 　　“是！”沈正辉连忙点头。 　　“这香港的黑社会真是太可恶了，居然敢跟踪我，还敢袭击我的车子，牵连到你，真是不好意思。”王安萍和颜悦色地对沈正辉说道。 　　沈正辉不敢反驳说王安萍说谎，看了看她两边的女保镖，尴尬地笑了笑，擦了擦额头，“确实是，太大胆了。” 　　“我还以为只有电影里面的黑社会才会这么大胆，没想到现实中居然还是这个样子，这说明他们的压力不够大啊！” 　　沈正辉几乎已经猜测到王安萍打的是什么主意了，但是他这个时候是真的没有勇气站出来阻止王安萍这么干，更何况，王安萍这么干对于王家和他自己都是有利的。于是沈正辉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我也被吓坏了，想早点回去。” 　　“你这个样子和你电影电视剧里面的形象可不一样。”王安萍的这句话沈正辉也弄不懂这是玩笑呢还是顺带着发泄不满，他只好缩起脖子来。 　　等到下了车，沈正辉刚刚走上路，他就收到了一条短信，“照片不要拿出来。”沈正辉背后一凉，差点想把自己的相机丢到海里面去。 　　这件事情牵扯之大超乎了沈正辉的想象，很多东西都是他日后想了很久然后从现实发展的对照中猜出来的。 　　王安萍这一次到香港的融资并不像她表面上说得那么单纯，新任总理严格控制金融，加上金融危机的冲击，银行房贷受到了极大的影响。王安萍接手的沈正辉的地产扩张计划自然也受到了影响，并且，由于财富增长过速，过于瞩目，王安萍不得不引入国资资本进入地产公司，不过对于早就引起了人眼红的财富来说，即使这样做也不能让人打消觊觎的打算，加上形势的缘故，原本的扩张计划有意无意受到了各方面的抵制，银行虽然不至于立即催还贷款，但是新增贷款显然是不可能的了。这时候自然有同样属于红二代、三代的人出来和王安萍谈合作条件。 　　王安萍毕竟太年轻，咽不下这口气，借口要到香港融资跑到了香港来。整个故事完整的情节，沈正辉就只有脑补了。王安萍到香港融资大概只是一个借口，不过也许她还是做出了某种姿态，这让有心和她“分享”利益的人有些急了，也许向香港金融界做了一些逼迫，让她融资非常不顺利。而沈正辉和她谈话的时候被袭击，显然就给了王安萍借题发挥的机会。明着是借口打击香港黑社会，暗地里也许是向某些人传递信号。 　　当然，这些都是沈正辉事后想到的，作为当事人他当时还有些昏。直接回到宾馆，大睡一场之后醒来整个香港都已经暗流涌动了。 　　一连好几天，各个社团的大佬，知名的双花红棍等等都被警方约见，要求他们交代王安萍出事情那天他们的行程等等，每个黑社会大佬和重点嫌疑人都被要求不准离开香港，连一些已经洗白的大佬——譬如向先生也被约谈了，当然，约谈他还是比较客气的。 　　向先生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让他出了一身冷汗，首先他打听到出事情的是大陆某位大人物的孙女，但是闹事的势力实际上不是冲着她去的，是冲着沈正辉去的，沈正辉和王安萍在一起，结果事情就弄大了，偏偏王安萍在大陆也惹了一伙人，这伙人和向先生也有一点关系，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警方也要约见他，虽然他人脉关系都在，但毕竟他退出江湖已经好多年了。最麻烦不能说清楚的就是，去找事的那群人还真的和他有点关系，这简直是黄泥巴落在裤裆里，不是屎也变成屎了。 　　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去澄清，既不能去向受害人澄清，也不能向和自己有关系的**澄清，一说这就是现成的把柄。向先生本人是不想干这种黑社会才干的事情的，但是干的人和他有关系他也不能说不知道，就算说出去也没有人信。向先生是知道自己的小弟为什么这么做的，沈正辉在香港这几天，可以说是搅动了香港娱乐圈，最关键的是他给了斯蒂芬周一个筹码，斯蒂芬周没有直接答应沈正辉的条件，而是用这个条件和香港本地的投资商谈判，极大地抬高了自己的身价，于是本地的某个投资商脑子一热，想把沈正辉赶走吃独食，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这个人不是向先生，但是和他有关系，他也就只有胃疼了。 　　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情和自己有关，那么就不能不处理，所幸动手这几个家伙比较机灵，早就藏了起来，于是向先生赶紧和动手的家伙联系，安排这几个家伙跑路去泰国，好不容易逃脱了香港警方的追捕，结果这几个家伙被海警给遇上了，因为脑子不清楚，妄图持枪反抗海警检查，被海警认为是贩毒人员击毙了，巧合的是在船上真的查出来了不少毒品。 　　消息传到香港和大陆，固然有的人后背发凉，心中发冷，但是更多的人是松了一口气。刚刚退休的某委员不得不在民主生活会上作检讨，承认香港黑社会还有很大的问题，想要单纯依靠招安的方法并不能完全让他们听话转变成良民，不管怎么样，香港的治安一时之间倒是大好，很多社团都低调起来。 　　王安萍在香港融资也还算顺利，好几家家挂着香港牌子上市，实际上是国内控制的企业对王安萍的项目非常感兴趣，答应了王安萍公司的融资条件。这几家企业背后的老板，也许早就和王安萍接触过也不一定。 　　而沈正辉所等到的，就是斯蒂芬周终于带着自己的条件前来拜访沈正辉了，香港已经没有人愿意答应他的条件给他投资了，斯蒂芬周最终不得不选择诚意最大的沈正辉。 　　从某种意义上讲，斯蒂芬周也退了一步，投资额他只要四千万港币，演出和导演费降低到了一千万港币，收回成本之后的分成比例是五五分成，无论该片是不是在大陆上映。在日本的发行交给春日映画，至于周边的版权，斯蒂芬周要除了日本之外的版权。片子的版权归星辉所有，但是在日本版权春日可以无限使用，电视剧的改编等等都局限于日本，日本之外要和星辉重新商谈签订合同。 　　至于续集的拍摄，双方商定投资条件不低于本次的拍摄，沈正辉甚至愿意把续集拍摄权给星辉，只是要求春日映画在同等情况下有优先的投资权。斯蒂芬周明显不愿意过早决定自己的计划，所以他只愿意签署一个含糊的条款，双方签订了合约之后，春日映画的资金就马上打了过来，拍摄开始启动，沈正辉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可以结束香港的旅程前往台湾了。 第089章 到台湾 　　和斯蒂芬周签订了合作协议，就相当于至少将二十亿日元的收益放到了口袋里，沈正辉和福田光美沟通了一下得知宫本已经去了北野武的剧组，他正在协助北野武筹拍《大佬》（又名《四海兄弟》），东京的戏拍完了还要到洛杉矶拍摄，福田光美也有心栽培这位导演，因为宫本和福田光美签了二十年的合同，接下来他还将来斯蒂芬周的剧组，和去深作欣二的剧组。 　　沈正辉在香港呆不下去了，虽然向先生没有来找沈正辉作解释，但是他对于沈正辉的态度变化太大，简直客气到了极端，一再邀请沈正辉去参加宴会，还说沈正辉喜欢的艺人他都能邀请来云云。这种简单的黑社会拉拢人的手法沈正辉只能敬谢不敏，他以工作太忙作为推脱，实在是被这两夫妻逼得没有办法，就随口说自己喜欢Kelly陈。这也解释了他为什么会投资《东京攻略》。 　　Kelly陈的家世导致她可不是向家能够呼来喝去，所以当沈正辉说自己喜欢Kelly陈的时候，向家夫妻俩感到异常尴尬。 　　沈正辉是没有心思继续在香港呆了，眼见和斯蒂芬周谈的事情已经好了，就把具体的事情丢给诸星和也，自己和两个女孩子做飞机前往台湾了。在台湾一下飞机就遇见了熟人，岩山元和柴董事长亲自到机场来接机，一时之间倒让沈正辉觉得自己享受了高档的待遇。 　　岩山元还是那副样子，工作的时候一副严肃的表情，一到私底下就露出日本人猥琐的态度来。柴董事长和他居然言谈甚欢，让沈正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当然，井上五月同样随行，岩山元有些自豪地向沈正辉汇报说台湾的办事处已经建设得有模有样了，当然，不忘感谢柴董事长这个地头蛇的帮忙。 　　柴董事长对于春日映画提供的帮助表示感谢，因为整个电视剧还要到东京去取景，这样显得逼格高一点。当时福田光美就爽快地答应了协助的事情，柴董事长旧事重提，沈正辉也不在意。 　　“川岛和津实怎么样？表现得如何？”沈正辉继续问道。 　　“呵呵，挺好，”柴董事长笑着回应道，“只是她的口音大陆音太重了，这段时间在学习台湾腔。” 　　“台湾腔啊……”沈正辉摸了摸下巴，没有就这个搞笑的问题继续说什么，继续问道，“拍摄进程怎么样？” 　　这句话一出，柴董事长的表情就有些挂不住了，岩山元在一旁直咳嗽。 　　“不顺利吗？”沈正辉问道。 　　“呃，是这样的，”柴董事长解释道，“为了挑选合适的男演员，我们花了不少功夫，现在呢，主要是还要做不少前期准备。” 　　“都有哪些？”沈正辉面无表情地问道，毕竟上辈子这个片子放出来的时候似乎是2001年，沈正辉也没有想过它能够提前多久面世，整件事情虽然是自己这一方布局，但是柴董事长自己也是心急，如果历史发生改变，F4不再是那四个人的话——沈正辉反正是觉得无所谓。 　　“这个，主要是要让他们学习到那种贵公子的气质，这个从穿衣吃饭行为举止的培养是很花时间的。”柴董事长解释道，“加上川岛小姐的语言培训等等，所以这个筹拍的时间就有些长，我们也是抱着精益求精的想法。” 　　沈正辉点了点头，不再继续问这个问题了。 　　一旁的青沼智昭一直微笑着旁听着大家的谈话，岩山元还和她打招呼，寒暄几句。柴董事长开玩笑地问她要不要在台湾办一个见面会。《姐姐的男朋友》这个剧台湾已经引进了，正在热播中——虽然第一和第二季加起来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可以放完。青沼智昭凭借特殊的身份，在台湾有不少影迷。 　　藤堂香橙对于这类谈话就不太感兴趣，在一旁忠实地履行自己保镖的职能——不说话。柴董事长大约把这位当成是新的日本明星了，感兴趣地问道，“沈先生，这位是你们的新艺人吗？” 　　“现在不是，她的身份是保镖，叫藤堂香橙。”藤堂香橙尴尬地笑了笑。 　　柴董事长明显把藤堂香橙的保镖身份想象成青沼智昭的助理了，“藤堂小姐外形不错，有兴趣做演员吗？” 　　藤堂香橙摇了摇头，岩山元哈哈大笑起来，“你爸爸不让？” 　　“我觉得没什么有趣的。”藤堂香橙回答道，她亲眼见过香港的大老板是如何对待旗下的艺人的，虽然身为一个日本人，但是似乎也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沈正辉觉得自己应该关心一下这部电视剧的情况，于是问道，“男主角都有谁啊？我一直没有注意过。” 　　柴董事长又有些尴尬了，“为了拍摄好这部片子，我们特意寻找了几个特别有潜力的新人。” 　　沈正辉可不在意这一点，偶像剧，你让影帝来演也就是那样，“叫什么名字？” 　　柴董事长将名字报了一下，顺便还将定妆照拿出来给沈正辉看，果然还是上辈子摧残无数少女的那四个，沈正辉嘴角挂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来，仿佛极为满意一样。 　　“就外形来讲，已经很不错了。”岩山元在一旁插话。 　　沈正辉点点头，他知道自己的审美观和小女生不同，所以也就不在这个话题上扯太多，“女配角有哪些？”他又问道。 　　岩山元明显理解错误了这句话，居然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眼神来，柴董事长拿出来的又一叠照片，让沈正辉惊讶地发现原来的女主角居然也在折叠照片中。 　　看到沈正辉注意这个女主角，柴董事长凑过脸来，“哦，王先生一直想推她做女主角，不过……”她就不向下说了，“这部片子里面她是一个比较重要的配角。” 　　原作漫画和剧本沈正辉根本就没有读过，所以也不知道重要的配角是多重要，眼见了这么一张大饼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真是影响情绪。沈正辉将照片移开，结果他注意这个女人的行为让岩山元产生了误解，车子到了酒店的时候，岩山元找准机会，凑到了沈正辉的面前，“沈先生，你对那个女孩子感兴趣吗？我来安排啊！” 　　“岩山先生，你能不能干点正事，我明天就去台湾办事处看看你们的架子搭得怎么样了，福田社长对于台湾市场非常关心，你居然还一天没事干潜规则女演员。” 　　岩山元不以为耻，“沈先生，您不要不好意思，你只要说要投资拍摄电影，保证这些女演员哭着喊着要上你的床。” 　　沈正辉打了一个寒颤，“你在台湾大肆宣扬我们要拍电影了？” 　　“这是事实啊！”岩山元说道，“公司的计划就是这个样子，社长当初派我到台湾就是要大肆宣传的，不然为什么这个姓柴的女人对我们这么客气？台湾的电影比日本差了不知道多少倍。” 　　沈正辉眯了眯眼睛，对于岩山元这种老油条有些无可奈何了，他又不是正式的春日映画的领导，没法怎么样岩山元，加上岩山元一副拍自己马屁的样子，虽然都拍到了马腿上，但是也不好拉下脸来训斥他，本来娱乐圈就很黑暗，必要的时候这种无耻小人还是很有用的——沈正辉在心里面对自己这样说道。 　　“希望你在台湾也办了正事，不要一天就知道睡女明星，你这样干迟早精尽人亡。” 　　岩山元腆着脸继续说道，“正事我也没落下，您知道为什么这部片子开拍这么晚吗？” 　　“柴董事长不是说要体验生活吗？” 　　“这种借口你也信？”岩山元露出不屑的表情来，“她找来的那几个男的她自己都不太满意，送去医院动刀子了。” 　　“在台湾的医院？” 　　“是啊，她以为做得很秘密，实际上我早就知道了。” 　　“干嘛不送到韩国去，那里的技术应该比较强。” 　　“嗨，这不是没有钱嘛！”岩山元说道，“她讨好你，还想着自己旗下的男明星们能够在你的电影里面捞个角色呢！” 　　“捞个角色？” 　　“您不是遭香港大撒钱投拍电影吗？台湾的媒体也报道了。” 　　“我艹，我什么时候也变成新闻人物了？” 　　…… 　　柴董事长朝着两个人走了过来，岩山元也停止了爆料，转而汇报起了正儿八经的公司的事情，柴董事长站在一米之外，冲着两个人说道，“沈先生，要不然休息一下，晚上吃饭的时候和演员们见一面？” 　　沈正辉当然不反对，点了点头。 　　柴董事长继续说道，“那么青沼小姐和藤堂小姐也出席吗？” 　　“哦，她们就自己逛逛，不用安排了。”沈正辉回答道，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岩山元给柴董事长的眼神。 　　就因为这么一小点不谨慎，沈正辉就要见识到台湾娱乐圈的另外一面了。 　　而青沼智昭和藤堂香橙是真的厌倦了在酒桌子上迎来送往，大家都矜持也就算了，偏偏娱乐圈里面大多数人在面对圈内人的时候都是赤裸裸的，青沼智昭就是态度再好，也受不了别人当着她的面给沈正辉拉皮条，所以她干脆就不凑这个热闹，戴着墨镜帽子和藤堂香橙出去逛台北的夜市了。沈正辉在房间里面整理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岩山元打电话过来请他下来一起去吃晚饭的地方。 第090章 一只打女和一只歌星 　　到了吃饭的地方，沈正辉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哪有吃饭的地方这么大的，居然还有舞池。整个场馆布置得是自助餐，各种台湾风味美食和西餐、日式料理等等，应有尽有，到场的人已经不少了，放眼望去女人几乎都是美女，男的倒是有一些歪瓜裂枣，当然，如果足够关注娱乐新闻的话，就可以认出来这些人都是大明星或者小明星。 　　“晚饭是吃自助餐？”沈正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他觉得对于这种晚上可能谈正事的情况应该是在小包厢吃饭才对。 　　“沈君，这是专门为你安排的和台湾的明星的见面会，今天晚上大大小小各类明星都会来这里，”岩山元露出男人会意的表情来，“你可以好好考察一下台湾的娱乐圈。” 　　柴董事长的脸上也满是浓浓的人情味，“沈先生，您可以好好看看我们台湾的演员歌手，我们很希望您能够从中挑选一两个有潜力的继续合作。” 　　沈正辉这才知道这两个家伙打的什么主意，这个时候自然不好翻脸走人，他只好悻悻地说，“哎，有潜力的台湾演员都被香港人选走了。” 　　“到香港发展的女明星虽然多，但是在台湾我也还有好多人才啊！”柴董事长惊讶地说道，“今晚女明星有不少呢！沈先生可以仔细看看。” 　　“我也希望能够再看到诸如林东方不败、王小倩、张爱嘉这种级别的女演员，不过这种级别的女明星，台湾好像已经停产了。” 　　对于这种刻薄的话，柴董事长只能尴尬地笑了笑了。 　　不过沈正辉也意识到自己的刻薄了，补救地说道，“当然，也许有新品的八零后之类的。” 　　“原来你喜欢八零后啊！”岩山元插话道，“我刚好认识一个，等会介绍给你。” 　　沈正辉对这个非典型但是同时又很典型的日本人完全无语了。自顾自地拿了自己觉得不错的小吃，端着盘子对这两位说，“我随便看看，你们不用管我了。” 　　岩山元会意地和柴董事长走开，两个人一会儿就隐藏在人群中了，岩山元端着酒杯，身边站着好几个女孩子和他搭话，他口沫横飞，从口音上完全听不出来是日本人。柴董事长不时时和几个年轻的男孩子打招呼，时不时拖着他们说上几句话，沈正辉看得出来，这些和她说话的年轻人都还很青涩。 　　沈正辉自己端着盘子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准备吃饱了就闪人。 　　要说这是专门为沈正辉举办的晚宴完全是个玩笑，沈正辉自己都看出来了，出现在这个宴会现场的都是俊男美女小鲜肉，大多数都是被经纪公司签约了但是还没有出道的年轻人，被他们群星捧月般追逐的中年大叔大妈都是娱乐圈的老鸟或者大人物，沈正辉甚至看到爷爷级别的人物也被一群少女围在中央谈笑风生。 　　也无怪乎岩山元在这样的场合下如鱼得水，这个日本人惯于拉大旗作虎皮，加上他负责春日映画港台地区的外联工作，和港台地区的娱乐圈人士不要太熟悉，随便说几句话就可以吸引这些年轻少女的注意力和上进心。加上台湾电影产业极端不发达，娱乐圈瘸了一条腿，台湾明星想要拥有更大的影响力必须跳出台湾的局限，于是台湾的娱乐圈的竞争就更加激烈了。 　　沈正辉冷眼旁观着这个巨大的晚餐party，素不知，他也在别人注视的目光之下。 　　一个身形巨大的胖子走到了沈正辉的面前，微笑着在他对面坐下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看上去非常紧张。 　　“你好，我是冯志端。”对方介绍自己道。 　　沈正辉对于这位完全没印象，眨了眨眼，回应道，“你好！” 　　眼见对方不认识自己，冯志端也没有生气，进一步介绍到，“沈先生，我和柴智宜是合伙人，《流星花园》这部剧，我也有投资。” 　　“哦，你好你好！”沈正辉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来，认真地和冯志端握了握手，“第一次和冯先生见面。” 　　“我和沈先生也是第一次见面，”对方也很客气，“之前都是智宜负责外联的事情，我大多数时间在台湾，春日映画如雷贯耳，要不是看过您的电影，我还真的认不出您来，我还以为像你们这种大公司主管都是像我这种老头子呢！” 　　“您太客气了，春日映画现在在日本不过是一件小公司而已，另外，您也不算老。”沈正辉笑了笑，端起了杯子来。 　　“雨欣，坐下来啊！”冯志端对自己身后的女孩子说道，女孩子有些腼腆地坐了下来，眼神都不敢直接看向沈正辉。 　　沈正辉心想，这又是要送给我潜规则？真没发现胖子猥琐起来简直不能看啊！不过他表面上还是笑眯眯的。 　　“这是我外甥女，叫黄雨欣。”冯志端叹了一口气，“她非常喜欢你在《北高中学残酷史》里面的表演，所以我特意带她来见见你。” 　　“哦……”沈正辉有些愕然冯志端居然用这个借口，他看向了黄雨欣，黄雨欣看上去非常紧张。 　　“是……我非常……喜欢你在电影里面的表演……特别是那段打斗。”小姑娘说话的语气非常可爱，有种让人喘不上气的感觉。 　　“是吗？谢谢。”沈正辉露出一个微笑来，“为了拍那段，我倒是吃了不少苦头。” 　　“表演的……非常好。”就凭这说台词的能力，似乎就进不了演艺圈啊！ 　　“雨欣是跆拳道运动员，是去年亚洲杯的铜牌，区运会的银牌，入选了奥运国手。”冯志端介绍道，“她特别喜欢看动作片。” 　　“是的，您拍的那段打斗看起来特别真实。”小姑娘终于正常说话了。 　　沈正辉看了看小姑娘削瘦的身材，有些吃惊地把目光移向了冯志端，“这个体重在比赛中比较吃亏吧？” 　　冯志端点了点头，“确实，个头也矮了一些，台湾有陈诗欣在，她没有出头之日。” 　　“舅舅！”黄雨欣露出了不满的表情来。 　　冯志端不理会自己外甥女的小脾气，热切地向沈正辉直接打听到，“沈先生，你觉得雨欣在电影界有没有发展前途？” 　　如果是一般的希望能够走关系的女明星或者是签约艺人，沈正辉才不会理解她们呢，福田光美的Queens自己的签约艺人都顾不过来，沈正辉自己又不是台湾香港人，对于挖掘女明星没有爱好。不过眼下推荐的是跆拳道的运动员，沈正辉就要好好思量一下了，毕竟原本在设想计划新电影的拍摄的时候，动作片女演员就是一个不可忽略的环节。自从香港武打片没落之后，武打明星的培养也面临着断代的问题，沈正辉仔细看了看黄雨欣的长相，这让对方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仔细地看这位刚刚十九岁的女孩子确实是个好苗子，长相甜美可人，没有朝着凶悍的方向发展。 　　沈正辉摸了摸下巴。冯志端直觉的觉得有戏，又继续追加着问道，“沈先生，虽然我也是做这行的，又是雨欣的舅舅，但是台湾的娱乐圈毕竟太狭窄，主要的题材就是偶像剧，在带雨欣进入娱乐圈这一点上，我也很犹豫，生怕耽误了她，一辈子高不成低不就就不好了。” 　　对于台湾女明星，哦，不，应该说是对于几乎所有的女明星来说，最终的归宿不就是嫁入豪门或者嫁个好人吗？难不成还有例外？沈正辉在心里面吐槽，不过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微笑。 　　“您看看有没有可能，雨欣能够在更加广阔的空间发展？” 　　“这个我不能承诺，”沈正辉喝了一口饮料，“冯先生，我们也是合作伙伴，我愿意开诚布公地和你说说，显然，您的外甥女如果作为武打女明星出道，我觉得顺利应该是很顺利的，如果她的身手能够达到要求的话。不过作为武打演员，辛苦也是一定的，如果她本人没有足够的觉悟的话，我觉得还是不要选择这条路比较好。陈港生、李联杰经历了的苦难，我想您也是知道的，男人尚且如此，女人就更不要说了。” 　　沈正辉没有意识到自己举错了例子，黄雨欣在听到自己能够和陈港生、李联杰相提并论的时候，就已经激动到不能自已了，“我不怕辛苦，”她有些激动地说道，“请您务必帮帮我。” 　　就在这个时候，岩山元已经带着一个穿着青春靓丽时尚性感的女孩子走了过来，“沈君，”他叫道，“来，我给你介绍这位蔡小姐认识，她的音乐——非常摇摆。”岩山元自顾自地拉着他口中的蔡小姐在沈正辉身边坐下，同时对着冯志端笑了笑打了个招呼，说了声老冯你好，便迫不及待地介绍这位叫做蔡琳琳刚出道的歌手给沈正辉认识，言语之中把这位蔡小姐吹到天上去了，说她一定能够红遍全台湾，这导致蔡琳琳在一旁倒是颇为尴尬。 　　蔡琳琳的出现拉响了黄雨欣竞争的警钟，不过看沈正辉的表情，似乎像是挂着一副叫做“假”的面具。沈正辉心里面正想把这个不知羞耻的岩山元拖出去让一千头草泥马轮奸。冯志端眼见如此，立马站起身来，“沈先生，岩山先生你们慢慢谈，我和雨欣到那边去逛逛。” 　　雨欣有些不满地被舅舅拉起来，冯志端站起来后说了声，“沈先生，有空我去拜访你啊！” 　　沈正辉点了点头，转过来对着蔡琳琳客气地说了声，“蔡小姐，你好！” 　　岩山元凑近了沈正辉的耳边，“沈先生，这女孩子刚刚十九岁，我和她说你可以帮她拍电影，晚点你可以直接带到你的房间里去。” 　　“岩山先生，既然认识台湾的明星也是我们的工作，我们能不能工作得正经一点？”沈正辉撇嘴。 　　“啊！”岩山元一拍额头，“我忘了青沼小姐和你住在一间房，这样吧，我去开一个房间。” 　　“够了，”沈正辉截住了他的话头，“今天我很累，还是说你想让我给福田社长汇报说你在台湾不务正业？” 　　“您真是太不平易近人了。”岩山元带着幽怨站起身来，“琳琳，我们走吧，我介绍几位制片人给你认识。” 　　蔡琳琳有些尴尬地站起身来，对着沈正辉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有些不甘不愿地被岩山元拉走了。 　　眼见着两个人走开，沈正辉才松了一口气。 第091章 世界这么小 　　又是一名中年人坐到了沈正辉的面前，沈正辉抬起头来，入目的居然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本来这种聚会一般来说缩在角落里的人除非你特别熟，不然的话很少有人前来打扰，沈正辉不知道自己是开了什么光环，居然引得这位实力派称得上是视帝的人物过来和自己搭话。 　　“沈先生，你好，我是李力群。”对方的笑容就让沈正辉无法拒绝，于是他微笑着和对方握手。 　　“李先生，我特别喜欢你在前年的片子里面的表演，在我的印象中，KMT的腐败官员就是你的样子。”沈正辉说了一句恭维的话。 　　“谢谢沈先生。”对方嘴巴上客气，行动上却没有谄媚的样子，“这个我看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吃饭，所以就上来搭两句话。”他转过身指了指热闹的舞场和三五成群的明星，“你不喜欢这种场面？” 　　“我今天刚到台湾，有点累。”沈正辉回答道。 　　“是吗？哦，对哦，你前段时间在香港，我都看了报纸了，台湾的娱乐新闻也报道了。”李力群说道。 　　沈正辉有些不太适应这种到了哪里都有人知道自己的行踪的状态，勉强挤了一个笑容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李力群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像是随口问到一样，“对了，不知道大陆的星辉文化传媒的沈总和您是什么关系？” 　　沈正辉这下像是被雷惊到了一样，一直以来，他都有一种自己在扮演日本人的错觉，想不到反而是到了台湾被一个演艺圈的人——不是记者一下子揭出来了老底，这种感觉到让他觉得有些心慌了，“他是我爸爸。” 　　“我就说嘛！”李力群一拍桌子，“我就说你和他怎么长得那么像。” 　　沈正辉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来。 　　所幸李力群没有卖关子的习惯，“这个，今年上半年我在大陆拍了一部戏，就是你爸爸的星辉投的资，我见过沈董事长，他和我说他儿子在日本当演员，我一直在琢磨呢，觉得你可能是最可能的了。” 　　沈正辉释然，“这可真是巧啊！” 　　“是啊！”李力群也笑起来，“沈先生没有看过那部片子吗？听说在大陆的央视播出，收视率不错哦！” 　　“哦，叫什么名字？” 　　“叫《家园》，写香港人和海外华侨的，我在里面演一个台湾人，也算是本色出演了。”李力群说道。 　　这样的关系倒是拉近了李力群和沈正辉的距离，沈正辉还开玩笑道，“我倒是觉得你在《黑金》里面的表演可能是你的本色。” 　　“我倒是希望。”李力群笑了笑，他是说相声、演舞台剧出身，演技精湛，但是台湾是一个偶像剧泛滥的地方，脸才是一切，实力派的演员得不到大曝光的机会。 　　李力群表现得很是矜持，像是带有艺术家头衔的人一样，没有表现出急切地拉关系的意思，不过在沈正辉面前又显得亲切，知道他对台湾演艺圈不熟，特意给他介绍，聊些八卦。 　　“那是台湾第一美女，她这几天演的电视剧大红大火，特别是这两年的《小李飞刀》和《绝代双骄》，但是想再上一层楼就不太容易，台湾的电影太不景气了，她年纪也三十了，以后估计就只有走下坡路的份了。” 　　“那个女孩子是97年金钟奖最佳新人，演技不错，在大陆进修过，电视剧也很红，她倒是向朝着大陆发展，年纪还轻，路比较宽。” 　　“说老实话，沈先生，台湾的明星的道路，想拍电影去香港发展，要么去大陆，现在香港也去大陆了，以后的台湾就只有一条路了，像日本这种地方根本不用考虑的，我觉得如果大家知道你在大陆的身份，说不定还要巴结你一些。” 　　听了这样的话，沈正辉只能笑笑了，“李老师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吧，”他说道，“我觉得我们以后说不定有机会合作。” 　　“当然，荣幸之至。”李力群掏出了名片递给了沈正辉，沈正辉接了过来，把自己的名片也递给了李力群一张，“这几年，我大部分时间在日本，你认识我父亲，如果找不到我可以联系我父亲，这张名片的联系方式就麻烦您不要外传了。” 　　“当然。”李力群接过了名片，看见上面只有一个简单的名字——孙瑜，同时印着日本名字佐佐木，然后是一个电话，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内容，他笑了笑，问沈正辉，“要不要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都是老家伙了。” 　　今天沈正辉是真的没有兴趣了，“下次吧，下次单独和李老师见面的时候请你带朋友来，今天这种场面不太合适。” 　　李力群会意地点了点头，“那么我到那边去逛逛，你自己随意。” 　　沈正辉点了点头，端着吃光的盘子送到了回收的地方，自然有人过来将桌子收拾一番。 　　沈正辉端了一杯酒，准备晃一圈就闪人，东张西望看不见岩山元和柴董事长，不知道这两位到哪里去招人谈生意还是找人谈人生去了，沈正辉刚刚走几步，就又遇见了刚才被岩山元拉过来的蔡琳琳。 　　蔡琳琳脸颊绯红，看样子被灌了不少酒，她一直到走得很近了才看见沈正辉，马上脸更红了。 　　“你好！”沈正辉举了举杯子。 　　蔡琳琳犹豫了一下，还是从一旁的桌子上端起了一杯香槟酒，“你好！” 　　“哦，不用客气。”沈正辉阻止了她准备一口吞掉杯中的酒，“我只是打个招呼，不是想灌你酒。” 　　蔡琳琳松了一口气，她捂着嘴，瞪大了眼睛看着沈正辉，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突然说道，“沈先生，刚才岩山先生在胡说，我根本不是那种女孩子。” 　　你和我说这个干什么，我又不是JayChou。不过他此时还是愿意安慰一下这个一时之间被名望所迷惑的女孩子，“我知道，日本人嘛，总是喜欢胡说八道。” 　　蔡琳琳几乎要落出感激的泪水了，“沈先生，”她问道，“你是来台湾拍电影的？” 　　我要混得多失败才到台湾来拍电影，我又不是台湾人。他抿了抿嘴唇，“我有和台湾合拍一部电视剧，女主角是我们公司的，我来看看拍摄情况。” 　　“哦，”蔡琳琳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我也想拍电影呢！” 　　“是啊，拍电影是每个女孩子的梦。”沈正辉回应道。 　　“沈先生，你喜欢台湾吗？” 　　听了这个问题沈正辉忍不住想要翻白眼了，不过眼下台湾还没有露出日后的残酷的资本家和无能的政客统治之岛的本来面目，台湾人民大概还有这深深的自豪感。 　　“嗯，还不错。”沈正辉敷衍地回答道，“至少目前在我的印象中比香港要好。” 　　蔡琳琳已经从沈正辉的回答语气中听出来敷衍的意思了，刚出道的小姑娘毕竟脸皮太薄，说了声打扰你了便转身走开了。 　　沈正辉也有些意兴阑珊，不过看到了蔡琳琳让他联想起Jay来，再在整个大厅里面扫一遍，确认没有这个年轻的身影，不禁又感觉有些好笑。结果他扫视全场的动作被柴智宜看到了，她和身边的年轻人说了几句话之后，快不走了过来。 　　“沈先生，岩山先生好像离场了。”柴智宜说道。 　　“嗯，我摘掉了，不过我不是找他。”沈正辉抿了抿嘴，心中正在想如何给福田光美打小报告。 　　“哦，那你难道是在找我？”柴智宜的语气倒是有几分挑逗的意思。 　　“我随便看看有没有熟人。” 　　柴智宜也就不提这茬了，“我刚才看到李力群在和你说话，你们认识？” 　　“刚刚认识，”沈正辉回答道，看到柴智宜还是有迷惑的表情，于是加上一句，“他认识我爸爸，所以聊两句。” 　　“哦……”柴智宜其实很想继续问你爸爸是干什么的，不过眼下显然不适合，于是打个哈哈过去了，“老冯带她外甥女来找你了？” 　　“我和他也刚刚认识，他如果不是介绍是柴小姐的合伙人，我还真不知道他是谁。”沈正辉回答道，“他的外甥女倒是蛮有意思的，跆拳道国手嘛！” 　　“长的只能算是还可以。”沈正辉也分不清柴智宜语气中的情绪。 　　“练跆拳道能长成那样已经很不错了，我对她感兴趣是因为现在五大女明星太少了。”沈正辉摸了摸鼻子，“不管怎么样，专业出身如果拍摄武打动作片的话，应该比较好用。” 　　柴智宜露出了恍然的表情，不过她随即又说道，“我觉得练舞蹈的女孩子应该也可以胜任动作片吧？不管怎么说，她们更漂亮一些。” 　　“这也是无数考虑的方面之一就是了。”沈正辉摊了摊手。 　　“您不在台湾好好考察一下吗？”柴智宜的语气充满了期待，“其实动作男演员现在也很少。” 　　沈正辉考虑着怎么婉拒柴智宜的这个建议，他现在根本不想在外面多呆，就想着快点回日本开始工作，和这些所谓的圈内人一起磨时间让他感觉真是受够了。于是他只好笑笑，用模棱两可的语气说道，“也许吧，”接着他又继续问道，“川岛和津实现在怎么样？今晚上她来了没有啊？明天能不能安排我见见她？” 　　柴智宜董事长尴尬地笑着，“川岛小姐这段时间都在忙着学习语言，明天我来安排见面吧。” 　　“那谢谢了。”沈正辉点了点头。 　　“应该的。”柴智宜回答道，“我们招待不周，还请沈先生原谅。” 　　“不客气。”沈正辉说道，他端起了一杯苹果酒，“这个，柴董事长麻烦你走的时候叫一下我，我不认识路。” 　　“好的。”柴智宜连忙点点头。 　　沈正辉又继续在这里呆上好一会儿，中间打发了无数女孩子的搭讪，其中有几个女孩子沈正辉甚至记得她们的名字。眼见他似乎非常无聊，柴智宜匆匆过来说可以走了，又为沈正辉无聊而道歉，好一会儿等到登上了送自己的车子之后，沈正辉才发现车子上面已经坐了一个女孩子了。 　　“你好，我是徐淑娟。”对方有礼貌地点了点头。 　　“哦，你好，”沈正辉和她握了握手，“我认识你，看过你演的电影，《旋风小子》里面有你对不对。” 　　对方露出惊喜的表情来。 　　“好像你还在日本呆过是不是？” 　　没等到对方回答，柴智宜也上了车子，“徐小姐和我们一起走。”她说道。 　　“对，我刚刚从日本回来，准备以后就在台湾发展了。” 　　“哦，那还真有点可惜呢！”沈正辉嘴巴上这样说道。台湾的女明星气场都偏弱，大多都只能卖弄性感、美丽和温柔特性，青霞姐是经受港片的熏陶磨练出来的气质，如果一直演台湾电视剧和文艺片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总的来说，台湾就没有沈正辉中意的演员，当然，从外形上讲，另外一位林小姐也还不错，不过也要经受磨练才行。 第092章 台湾还是有用处的 　　徐淑娟小姐相当矜持，大概是看沈正辉确实不像是一般的赤果果的不良导演，于是原本的紧张也渐渐地放开了。她在日本的音乐组合已经解散，登上红白歌会的荣誉已经成为过往云烟，她已经确定要回台湾发展了。 　　今天晚上出席这个宴会是公司的安排，主要是先帮她在台湾拉拉人气，认识一些有实力的圈中人。她的经纪人和柴智宜的关系不错，从柴智宜那里打听到现场沈正辉的存在，想着这家伙是日本来的，说不定能够拉拉关系，于是撺掇着徐淑娟登上了柴智宜的车。虽然一再被经纪人提醒要试着把这家伙拴住，但是徐淑娟毕竟太年轻，手段还不纯熟，虽然貌似她和沈正辉就日本的话题聊得很愉快，柴智宜在一旁听着就想笑。 　　徐淑娟还是做了功课的，知道沈正辉的几部作品，电影和最新上映的电视剧，她就此聊了聊她对于电影和电视剧的观感，不得不说她起码是认真看了这些东西的，虽然谈起来不无吹捧的嫌疑，但是起码做到了言之有物，沈正辉被她吸引了兴趣，倒是认真地听了听她对于自己的电影和电视剧的评价。 　　柴智宜要把沈正辉先送回宾馆，等车子到了宾馆，沈正辉客气地和两位女士说再见的时候，徐淑娟终于还是大起胆子问道，“沈导演，好不容易聊得这么高兴，不如我到你的房间里面坐坐，继续聊聊吧。”她用一种包含着羞涩和期待的目光盯着沈正辉，让沈正辉看了心中也是一荡。 　　“呃，下回吧。”沈正辉还是狠下心来，舔了舔嘴唇，他说道，“我今天才到台湾，忙了一天，实在是太累了。” 　　失落的表情浮现在了徐淑娟的脸上，但是她还是微笑着拿出了自己的名片，“好了，有时间你可以直接联系我，我很希望能够和您合作的。” 　　沈正辉接过了名片，微微一笑，“我也很期望。” 　　柴智宜在一旁眼睛一亮。 　　沈正辉回到了房间，青沼智昭和藤堂香橙都还没有回来，沈正辉仔细想了想，觉得今天的事情简直乱七八糟，虽然身体有些疲惫，但是精神反而活跃起来，想了想台湾日后有名的电影，想来想去发现自己记得名字的导演和电影自己都没有看过，什么杨德昌、侯孝贤，只闻其名没有看过他们的作品，印象中看过的台湾的电影几乎都是香港人拍得，看过的台湾本土电影还是朱和平导演的。一想到台湾盛产的偶像剧和肥皂剧，沈正辉就觉得头晕，如果说有什么剧集还能够胜过台剧一筹的话，那就是泰剧了。 　　沈正辉想了想，拿起了电话，给福田光美拨了过去。 　　先要吐槽一下岩山元这个经理的人员，这家伙的脑子里面塞满了日本文化的糟粕，把他留在娱乐圈——大概也不会让娱乐圈更加黑暗吧。 　　“他是我们收购的事务所的重要干部，我总不能谁都赶走，这样就没有人给我干活了。”福田光美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沈正辉对于岩山元的指责，“最起码他不会用强，也不会用公司的资源来养情人。” 　　“你对于你的手下居然就只有这么高的要求吗？” 　　“你以为我们是做什么的？你涉足的是娱乐产业，在这里乱搞男女关系算什么，再说现在他也不敢潜规则Queens事务所的女明星。” 　　“所以就放在港台吗？这是他自己申请的？” 　　“沈先生，有时候你要承认，在娱乐圈混有时候你还真的需要有这么一个表现得像是娱乐圈里面的正常人的家伙来帮你做事。”福田光美在电话那头气势十足，“我难道能够指望你去和台湾香港的老板喝酒拉关系吗？即使我们手上有钱，如果不按照他们的规矩和他们接触的话，他们也最多把你当做是凯子。” 　　“于是有了岩山先生，他们就不把我们当做凯子，而当成是有过共同的人生经历的铁兄弟了？” 　　“起码会好得多。” 　　沈正辉对于这个回答嗤之以鼻。 　　“你给我打电话就是想要吐槽我的手下的道德水平吗？”福田光美说道，“嘿，他要是道德高尚，脱离低级趣味，我还怎么指望拓展业务？” 　　“呀，不，我的主题是想要和你交流一下对于台湾这个地方的印象，说实话，我觉得……” 　　“你觉得那个地方不值一哂，遍地都是趣味浅薄的无知蠢货？” 　　“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是你总结得倒是挺到位的，我要承认我对于台湾的偶像剧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 　　“你还没有去排场看他们是怎么拍的吧？” 　　“他们还没有拍呢，我明天会去看看和津实，我觉得这样我就算是完成任务了，然后我可以回来了吗？” 　　“你真是让我失望，”福田光美叹了一口气，“你今天只是参加了一个晚宴，认识了一帮不出名的小明星，然后你就这么快地对台湾娱乐圈下了结论，你以前表现出来的对于世界敏锐认知的才华都到哪里去了？” 　　“大概留在大陆了。”沈正辉撇嘴道。 　　“好吧，我勉强理解你作为一个大陆人对台湾特殊而复杂的感情。” 　　“是中国人。” 　　“嗯，是中国人。”福田光美语气听起来不是敷衍，“但是在对待台湾的态度上不冷静是不对的。”停了一下，她又说道，“我发现你对香港的态度也不好，要知道，港台战略可是你提出来的。” 　　沈正辉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我就当你是被香港的狗仔队骚扰了心情不好，下次我就不要听见这么不专业的话了。”福田光美说道，“你见过什么地方像台湾这样开放电影市场给我们，让外国电影的票房占据90%以上，他们的电影工业完全不行，一年到头也拍不了几部电影，他们的演员极其廉价，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电影可拍，演员如此多，挤在一个狭窄的市场里，不得不依托外部的资金来发展。这样好的一个市场，最好的拓荒地，你居然对它印象不好，你是不是脑子最近有毛病。” 　　沈正辉站起身来，在屋子里面转了几个圈。 　　“另外，台湾虽然自己的电影水平很烂，但是它还有一个金像奖，最起码名气很大，你到了台湾，不去仔细研究他们台湾电影的体系结构，研究台湾人民的电影审美观念，居然就凭着第一眼的印象就随意吐糟，你觉得台湾很烂，那你觉得什么地方很好呢？是日本？美国？还是大陆？” 　　沈正辉张口结舌。 　　“如果你只是我手下一个普通的员工，早在你打电话向我打岩山元的小报告的时候我就开除你了！”福田光美语气激昂地说道，“现在你就在透支当初留给我的完美印象。我现在不想听到不专业的指责，好莱坞的女明星也排着队等着投资人、制片人和导演临幸她们，以便于换取一个光鲜的角色，我在日本并不这样做，这并不代表我要去指责所有这样做的人，我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我的公司的壮大和盈利，除此之外，都是小结。我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一点才对，我之前说过的话，你不是都琳琳碎碎和我说过吗？现在我帮你重复一遍，请你仔细地思考一下，我这样费心让你去香港和台湾，可不是指望你关心那些女明星的贞操的，当然，你私底下关心我也一点都不在意就是了。” 　　福田光美单方面挂断了电话。 　　这算是沈正辉所受到的最严厉的一次教训了，如果不把被枪指着头那次算进去的话。他觉得自己是重生者，有着无可比拟的领先的优势，同时他也将这种优势转换成为了实际的东西——金钱、地位、事业、女人，但是最近一段时间就是沈正辉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浮躁，有些迷失了方向，对于自己的计划，虽然按部就班地推动，但是似乎失去了某种激情和动力。 　　福田光美让他去香港和台湾，沈正辉一点也没有想到别的东西，只以为这是一件普通的事情，福田光美因为自己是中国人才让自己来做这件事情，但是今天晚上这通电话，听到对方如此对自己斥责，像是恨铁不成钢一样，反而刺痛了沈正辉的心。 　　就目前取得的成就，躺着数钱过一生似乎也够了，自己原本锐意的意图都被日常的生活磨钝了，以至于看到眼前的成果就已经有一种自大膨胀的浮躁了。沈正辉知道这是自己的通病，作为重生者和穿越者，看着眼前出现的名人，同时清楚地知道对方人生的轨迹，因此而有了一种莫名的优越感，过于依赖记忆，浸泡在这种优越感中，产生的便是一种麻木的态度。莫名其妙的宿命感，缺乏生活的动力。 　　沈正辉看了看自己的手，用力握了握，心中想着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发掘对生活的动力呢？ 　　就在这个时候，门打开了，青沼智昭有些惊讶地发现沈正辉居然一个人在房间里，“呀，沈君已经回来了吗？” 　　“嗯，宴会简直没有什么有趣的，所以就回来了。你们玩得怎么样？” 　　“台湾的街市挺有趣的，”青沼智昭兴奋地说道，“香橙还在街上和人打架了。” 　　“打架？” 　　“几个小混混听出来我们的口音，想上来占便宜，被香橙揍了一顿，她真的还厉害。” 　　“没事吧？” 　　“没事，大概是被女孩子打了，那几个混混也没脸，也没有报警就跑了。” 　　沈正辉松了一口气。 　　“对了，沈君，我看到《东京堡垒》的电影马上要上映了，海报都贴出来了。” 　　“《东京堡垒》？” 第093章 了不起的GONZO 　　《东京堡垒》从本质上讲是一部骗钱之作，当然，骗钱的姿势也有高低之分，高明的骗钱姿势能让被骗的人哭着喊着给你送钱，你不收还不行。低劣的骗钱姿势既简单又复杂，同时种类繁多，随便举几个例子大家就能明白，譬如《爸爸去哪了》的电影版、《大闹天宫》电影版、《富春山居图》之类的。 　　不过骗钱的真谛就在于能够骗得到，《东京堡垒》和《浦海堡垒》从某种意义上讲就是完全基于骗钱的理由而产生的作品。这两部片子的制作不能说GONZO没有上心，但是很多现成的东西都是从TV版里面拿出来的，至多背景画得复杂一点，再玩弄一下光线，为了表明节操，在制作几个TV版里面不曾出现的镜头，增加一些有魅力的龙套分支剧情，但是从本质上讲，他还是TV版的剪辑物。这一切，村浜章司都是和庵野秀明学的。现在GONZO的劳动力有保障，所以电影版能够跟着TV版马上出来，刚刚看完了《东京堡垒》和《东京堡垒Ⅱ浦海堡垒》还沉浸在剧情中的动漫宅，电影版又朝着他们的G点奋力一击。 　　不得不说，骗钱还是有前提条件的。如果不是TV版质量很高的话，电影版大概也没有人看。就如如果不是《爸爸去哪了》电视版收视率很高形成了话题的话，《爸爸去哪了》电影版也就没有票房了。像《大闹天宫》这种完全以拍片时间取胜的，简直就是空手套白狼。 　　《东京堡垒》和《浦海堡垒》有着奇特的关系，从故事上讲，他们是一脉相承的同一背景。偏偏从名义上，是属于两家公司制作的，而且还是一中一日两个不同国家的公司，这是福田光美借着两国签订文化领域合作合同为合理避税等等理由搞出来的，因此，很多地方《东京堡垒》和《浦海堡垒》就不是同时引进。譬如台湾，它就只引进了《东京堡垒》，中国大陆则只播放《浦海堡垒》而没有引进《东京堡垒》电影上映，不过作为贸易平衡，它随后允许沈正辉在杭州的星辉文化传播公司引进《东京堡垒》出版VCD和周边，如果有电视台买的话，沈正辉还可以把动画和电影转卖给电视台。 　　沈正辉觉得自己在香港和台湾都昏了头，居然连自己的动画片要上映了都不知道，算一算时间，确实已经差不多了，这都快要到国庆时节了，自己在大陆的父母打电话给自己的都是后都聊到颇具期待的阅兵式呢！ 　　不过一想到这两部动画电影，沈正辉又联想到了GONZO今年制作的重头戏，《战斗妖精雪风》的前传《世界空战物语》，自从开始筹备电视剧的拍摄之后，沈正辉发觉自己对于这部动画电影就太漠不关心了。但是此时马上又给福田光美打电话实在是不合适，给刘欣打电话同样也不合适。沈正辉纠结了一番，终于还是暂时放下了马上打探这部电影进展的心思。 　　他从自己的思绪中恢复过来，看见青沼智昭正奇怪地打量着自己，于是微微一笑，“想起了很多工作上的事情，GONZO，你知道的，我和福田社长都有投资。” 　　“嗯，我知道。”青沼智昭点了点头，随即又有些兴奋地问道，“要不我们明天去看看这部电影？” 　　为《东京堡垒》贡献票房吗？沈正辉心中一动，转换一下心情确实不错，福田光美对自己说的话，自己也要时间来消化一下，顺便观察一下台湾的电影市场，这也算是正事。于是他点了点头，“不过票最好订在晚上。”他说道，“白天不方便，我们也要去看看川岛。” 　　“是，我明白了。”青沼智昭眼中倒是闪过一丝兴奋。 　　你们日本人就是喜欢看动画片。沈正辉在心里面对自己这样说道。 　　…… 　　第二天再次和柴智宜见面，并且一同赶往柴智宜的制作公司。据她说，现在剧组还在筹备，演员们都在公司里面接受培训。于是青沼智昭和藤堂香橙也跟着沈正辉。在车上，柴智宜还想问问沈正辉晚上怎么安排，沈正辉立马回答道说要看电影。 　　“看电影？” 　　“对，GONZO出品的动画电影，我看台湾已经引进了，所以想去看看。” 　　“沈先生喜欢动画片？” 　　“不是，GONZO我们有投资。” 　　柴智宜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拿起电话来，“需要我帮你们订票吗？” 　　“那就多谢了，麻烦帮我订一下晚上的票，一般的场次就好，我顺便观察一下台湾观众对这部电影的反应。我看看，藤堂也要去吗？”见藤堂香橙点了点头，沈正辉便说道，“三张票。” 　　“麻烦柴董事长也给我定两张票。”尾随而来岩山元说道，沈正辉这才猛然发现和上次去香港比，他已经完全不用翻译了，这也说明了岩山元并非平庸之辈。岩山元看了看沈正辉，“这部片子的发型还是我去和学者谈的呢！” 　　“你真是功臣！”沈正辉对他竖了个大拇指，并且随口问道，“香港呢？” 　　“香港比较复杂，他们先试映《东京堡垒》，如果票房成绩好的话，再上映《浦海堡垒》，这个具体怎么放，要看他们自己了。”岩山元倒是有点尴尬。 　　沈正辉不在意这个，他想的是日本上映的是不是两个片子同时上映。 　　柴智宜的公司简直惨不忍睹，在沈正辉看来，只看看建筑物和装修，大概还以为是某乡镇企业。不过随即他便反省了自己的心态，不能乱用后世和日本的标准来作要求，日本的爱情动作片拍摄公司比起柴智宜的公司也好不到哪里去。柴智宜挖掘的四大花样美男一一上前来认识沈正辉一行人。这些尚未成名的年轻人眼神中还闪烁着某种激动和不安交织的情绪。川岛和津实正在和一个专门的培训老师联系台湾腔。她对沈正辉的到来最感激，虽然Queens在台湾有事务所，也有经纪人在照顾她，但是女孩子似乎在陌生的环境中越发地敏感。 　　青沼智昭代替了沈正辉做起了川岛和津实的安抚、鼓励工作，作为前辈，青沼智昭也得到了川岛和津实诚恳的尊重。虽然电视剧还没有开拍，但是川岛和津实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起点将要从日本外起步了，这一步到底有多好，现在还说不准，不过沈正辉通过青沼智昭向她表示了强烈的信心。 　　所谓的四大美男这段时间进行的培训就是吃高档菜肴，穿高档衣服，没事干就去高尔夫球场、保龄球馆这种富人云集的地方打工，观察有钱人的举止，争取在电视剧里面真实地表现出一个富二代的气质，而不是演成了暴发的屌丝。 　　对于这一点，沈正辉倒是很赞同。很多问题都出在细节上。柴智宜的资金很紧张，想要安排剧组的人去一趟东京，对此沈正辉双手欢迎，甚至对于电视剧的投资，他都愿意多插一脚，反正日后都可以赚回来。只不过这四个家伙成名之后，小庙留不住大神的时候，柴智宜会如何办，沈正辉倒是很期待。 　　认认真真了解了柴智宜公司的运行，剧组的筹备和拍摄的预期计划之后，沈正辉就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简单地吃了一顿饭，又稍微多了解了一下台湾电视剧的编剧和选材之后，沈正辉一行人便离开了。经过这么一趟，他对日本、香港、台湾的电视剧制作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从印象上讲，日本的电视剧制作最成熟，并且电视剧本有着最坚实的题材支撑——小说、漫画的发达支撑起了足够的题材库，并且很多剧本都是经过市场检验的，所以日本电视剧按部就班。缺点就是为了省钱，回笼资金，将拍摄和播放的周期拉得太长了。所以沈正辉自己拍摄的时候就不这样干——因为他有钱。 　　香港的电视剧更依赖编剧导演个人，没有一个广阔的题材库的支撑，所以水平良莠不齐。有猛人能够支撑一个时期，但是时代的进步无情地淘汰着人，加上市场等多种因素，所以金庸、古龙等人的作品被一次又一次的改编。 　　台湾像是香港和日本的结合，从某个方面讲，又像是大陆，当他们发现某种方式可以轻松骗到钱的时候便毫不犹豫地把这种方式发扬光大了。 　　台湾电影面临的危机比电视剧更甚。这个印象是沈正辉坐在电影院里面感受到的，没看过TV光看《东京堡垒》的动画电影的时候，种种热血的场面还是能够给人震撼的感受的，特别是音响效果，飞机的飞行，导弹的发射，气流的撞击等等，这一切都只能在电影院里面才能够感受到。即使是看过TV版，当坐在电影院里面的时候沈正辉也被荧幕上跳动的画面和真实地无可分辨的音效弄得心砰砰直跳。特别是这狗血的恋爱故事，简直就是年轻人的杀手，整个电影院里面黑压压的人头，静默无声地倾听者电影里的配音对白，沈正辉觉得自已完全可以不担心票房了。 　　等到从电影院里面出来，听着周围的年轻人激动地讨论剧情和主角，再看看电影院里面挂满的外国电影、香港电影海报，台湾电影缩在一个角落里，沈正辉觉得福田光美说得很有道理，这就是入场的最好时机啊！特别是入场的还是日本人。台湾的现任总统不就是个日本人吗？ 　　青沼智昭根本不知道沈正辉思维的跳跃，她还停留在电影里，“太漂亮了，”她说道，“回东京了我还要去看看日语版的。” 　　沈正辉笑了笑。 　　“不知道《浦海堡垒》怎么样，日本能看到吗？”青沼智昭说道。 　　藤堂香橙有些疑惑，“开飞机这么简单吗？” 　　有了这两部这样级别的片子开路，沈正辉突然开始期待《世界空战物语》的上映了。 第094章 《浦海堡垒》上映 　　与此同时《浦海堡垒》也同时在大陆上映了，托这个名字的福，这部片子在浦海特别火爆。加上剧情和取景和浦海的相关度太高了，不少浦海的观众看了这个片子都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特别是明珠电视塔居然是防御泡泡的节点，这个设定简直让浦海人有一种心里的痒痒被挠到了的感觉，一时之间，口碑和票房齐飞，顺带着星辉动画制作公司也成为了明星企业。 　　平京的观众关注的更多的是电影里面的空战情节，《浦海堡垒》、《东京堡垒》和《战斗妖精雪风》、《世界空战物语》制作组在精神上一脉相承，都极端重视故事和现实的重合度，这也算是日本动漫界的一个普遍的现象了，实际上是这样设定不太费脑子，也不容易出bug。于是《浦海堡垒》中出现的J8海，国产苏式战斗机，以及后来作为大杀器的歼十和歼十一等等战斗机就成为了电影中最大的亮点。 　　两岸的军武宅们分别在《浦海堡垒》和《东京堡垒》中找到了自己心仪的东西，海峡的那边是觉得爸爸国天下第一，神马F16、F22帅呆了。海峡的这边，是看到歼十、歼十一的出现觉得我们国家很有希望，同时又有传言说十一的时候，歼十和歼十一将会在国庆阅兵时出现，于是这更加激发了广大青年人看电影的热情。 　　既然在平京和浦海燃起了这样的热潮，那么自然而言的，全国的国庆票房都火爆起来。也许中国第一次经历这种拍给成人看的动画片的上映，一时之间还有好多不适应。很多小孩子嚷着看动画片进去，结果什么都没有看懂，就看见飞机飞来飞去，有的小孩子觉得很有趣，有的小孩子觉得很无聊，倒是有些陪着小孩子看电影的家长同志们看得津津有味。从某种意义上讲，如果《浦海堡垒》不是有日本参与制作的话，它对于中国动画电影的意义就是一次伟大的尝试。 　　正如网上有人总结的，这是中国动漫一次伟大的扩充题材领域的行为，而且直截了当地和中国现实的社会和政府、军队发生了关系，将幻想题材提升到了现实主义实际的表现中来，整个故事荡气回肠，虽然最后的结局异常狗血，但是因为它的制作水平和它的题材的选取，注定它将被载入史册。 　　很多时候，参与历史的人并不能够自觉地意识到他们所做的历史决定的意义和他们自己的历史地位。即使是沈正辉本人，也最多意识到自己所做的是将日本的技术引入到了中国动漫的发展之中罢了，他更加在意的是技术的发展和票房的收获，更加重大的历史意义就是作为穿越者也未必能够领悟到，甚至可以说正是因为是穿越者，所以才会领悟不到。就好像斯蒂芬周在拍摄《大话西游》的时候未必意识的到这是一部奠定他日后声望的神一般的电影，将会照亮整个时代。 　　票房在喧嚣声中不断上升着，许多人自发地宣传着这部片子，并且声称只有在电影院才能够体会到那种视觉和听觉的享受。 　　沈正辉在台湾的大多数时间，除了在剧组探班，同时搜集台湾的电影界资料之外，就是关注这两部片子的票房。 　　《浦海堡垒》在大陆上演了奇迹一般的票房，国庆前一周上映，因为国庆阅兵时歼十和歼十一并没有出现在阅兵队伍中，让很多人大失所望，于是又有人进入电影院重新观看动画片中的歼十和歼十一的身影。《浦海堡垒》在国庆前一周就获得了一千九百万的票房，这一下子就超过了元旦档的《兔年顶呱呱》的国产动画片票房纪录，于是《宝莲灯》不得不委屈一下，继续向后挪一位。国庆周票房继续保持规模，依然有一千七百多万，这个片子在大陆上映最奇特的地方在于解放军总政治部在国庆节之后组织了解放军部队集体观看了这部片子，消息一出，不仅是大陆居民，海外媒体也是一片哗然。 　　军方的领导在对外公开的言论上说的是为了让广大官兵接受一次爱国主义教育——这倒是没错，《浦海堡垒》虽然小资情调泛滥，但是整个故事从整体上都是属于爱国爱党爱人民的三观正确，特别是对于解放军内部的描写，更是不能再正了。后背的原因据海外媒体所说是因为这部动画片的发行方是军方控股的集团公司，所以这是在禁止军队经商之后军队的一次反弹——真不知道这脑洞是怎么开的。 　　美国人给了最靠谱的所谓的内幕消息，中国空军早就在内部普及这部动画片了，不仅是这一部，他们还普及了另外一部《东京堡垒》，这两部动画片因为基于真实的数据和水平的制作，合乎现实的超乎想象力，以及大胆的设想，为未来的空战提供了一个参考的依据——最重要的是，动画片这种表现形式通熟易懂，非常合适用来作为新人的培训片和教学参考片。所以实际上中国军方的这种观影行动实际上是一次军事内部教学，教学参考片不是重点，重点是观影之后的讲解。 　　当然，美国人并不认为这两部片子就泄露了美国军队的机密，从某种意义上讲，美国人有一种强者的自豪，他们巴不得通过这种潜移默化的方式向全世界显示自己的肌肉，虽然《东京堡垒》里面主角是日本人让美国人稍微觉得爽度不够。中国作为主角更是让美国嘲笑中国的空军落后，给力的武器都是毛子的组装货。 　　但是最后这两部片子也成为了美国军队重要的教学参考片，只不过角度有些奇葩，美国人用这两部教学参考片的用途是用于指导如何应对外星人的侵略。此外，对于电影中大量出现的富有想象力的武器，美国人也很感兴趣，所以这两部片子打开了美国市场。 　　当然，对于大部分普通的观众来说，这也不过就是一个空战题材的动画片罢了。大量的军事爱好者和小众的技术迷对于这两部片子痴迷非常，费尽心力去了解和搜集片子背后的故事，这两部片子，加上GONZO后面出的雪风两部曲，四部片子构成了GONZO在空战题材最良好的口碑（名义上《浦海堡垒》的技术指导是GONZO做的），为GONZO获得世界声誉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东京堡垒》在台湾和香港掀起了一股动画片的热潮，特别是在香港《东京堡垒》的热潮尚未消退，《浦海堡垒》的热潮又涌动起来，沈正辉早就在台湾呆不住了，匆匆考察了一席台湾的电影圈便离开了台湾，回到了日本。回到日本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福田光美。 　　“哟，回来了？” 　　“回来了。” 　　“来找我有什么要说的吗？” 　　“《东京堡垒》和《浦海堡垒》在日本和日本之外票房怎么样？” 　　福田光美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来，“我以为你的话题会是上一次我和你打电话谈的事情。” 　　“这个话题我们不能不能待会儿再提，你能不能先告诉我这两部电影票房如何？”沈正辉做了一个手势，“另外上次打电话的事情，我承认你是对的，不过具体的东西我们待会儿再说。” 　　“你这算是不好意思？”福田光美偏了偏头，从办公桌上拿起了一张纸来，“我这里日本的数据是最新的，海外的数据要落后一点。”她说道，“这一次我们安排得不太好，《东京堡垒》只先上映两周，就是《浦海堡垒》上映了。”她叹了一口气，“现在《东京堡垒》的票房是36.85亿日元，估计下画的时候能够突破50亿日元，《浦海堡垒》上映才两天，票房1.6亿，比《东京堡垒》差得远，但是估计突破20亿也是有可能的。” 　　“呼……”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加上海外市场，看来GONZO这次算是赚大了。” 　　福田光美冷哼一声，“村浜章司花钱也很厉害的，《世界空战物语》制作了快一年了，花了接近四十亿，现在还有一个大尾巴没有收。《东京堡垒》得来的票房全部填进去了还不够。” 　　沈正辉张大了嘴巴，“那不是要票房上百亿才能收得回来成本？” 　　福田光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如果亏钱的话，制作TV动画来抵债，不知道他要卖身到什么时候。” 　　“不是还有海外市场吗？”沈正辉问道，“我看在香港和台湾票房应该都不错才对，加上还有大陆。” 　　“《浦海堡垒》的版权名义上和GONZO没有关系，要高兴也是刘欣高兴。”福田光美说道，“然后就台湾和香港那点票房，”随即她扬了扬眉毛，“凑在一起也有个十亿左右吧，现在就看美国给不给力了。” 　　对于这种片子来说，美国市场简直不可预料就是了，日后当解放军组织群体观影的时候，沈正辉也做过美国军队也组织群体观影的白日梦。 　　“好了，票房说完了，我们重新谈谈上次在电话里面说的话题吧。”福田光美抿了抿嘴，目光炯炯地盯着沈正辉，“你有什么要反驳的吗？这段时间都没有给我打电话，就是希望当面有一个反驳的机会吧？” 　　沈正辉抽动了一下嘴角，“我已经说过我赞同你的指责了，你难道不想新认为我撒谎？”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有兴趣听听你的忏悔。”福田光美继续说道，“也就是说你反省了你的错误？你是怎么反省的？” 　　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多余的情绪排除出脑海，“第一，我们确实不应该让个人的情绪左右我们对于投资和市场的看法……” 第095章 考验 　　这次的谈话对于沈正辉来说是一个严峻的考验，当时打电话的时候福田光美所说的话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一个很严重的挑衅，如果处理不当的话，和福田光美结束合作关系也是必然的选择之一。所以沈正辉也觉得自己正面临着自己严峻的境况，眼下要做的事情，就是选择是相信两个人之间存在的友谊，相信福田光美对于自己的批评是出于一个朋友立场的铮言；还是要维护自己的面子和地位——毕竟可以这样看，福田光美把这一次视作是对沈正辉的一次敲打，如果这一次他服软的话，那么两个人攻受的地位就算是明确确定了，福田光美占据了领导的主导地位，日后沈正辉就难有翻身的机会了。 　　但是沈正辉也面临这样一种处境，如果和福田光美谈不拢两个人翻了脸，那么自己在日本就没有立足之地了，不得不夹着尾巴回归中国去了，而和日本所合作的一切都便成了无源之水。当然，这是最极端的情况，理性的人无论是沈正辉还是福田光美都不愿意这种情况的发生。沈正辉自己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真是陷入了焦虑的翻滚之中，所有异想天开，不可能的想法都会在自己的脑海中冒出来，沈正辉急着回来面对福田光美，很大程度上也是想要结束自己的这种精神状态。这种焦虑的状态，可以和当初自己被用枪指着头之后的心理状态相提并论了。 　　君子慎独的意思就是说，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就不用约束和伪装自己，于是他真实的想法忠诚的泛滥起来，显示出他真实的性格和有人在眼前的时候不一样了。 　　所以沈正辉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来克服自己的胡思乱想和惰性，每当他遭受重大挫折的时候他都想一个人静静呆着，直到他自然地克服掉自己沮丧的情绪。而眼下他必须面对快速地面对目前的新情况，不是逃避和懒惰的时候。 　　所以当沈正辉正视福田光美的脸，甚至能够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一种期待来的时候，他发觉自己居然有些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我们很多时候都面临着这样的情况，以为这是生命中的一瞬而已，却不知道这一瞬就改变了我们的一生。沈正辉无缘无故地想到了这么一句话，在他组织自己的语言的时候。 　　福田光美敲了敲桌子，接着问道，“然后呢？” 　　然后，听到了这句话的提醒，沈正辉才发现自己居然发了几秒钟的呆。 　　“……呃，然后，然后就是做一个‘有良心’的资本家，彻底明白自己的使命就是作为资本的人格化，将资本的积累当做自己的毕生事业。因此，就不能依靠自己的喜恶去行事，应该忠实的去实现资本积累的任务，为达到这个任务就应该……” 　　“看来你对我说的还是有怨气。”福田光美打断了沈正辉的话，“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压抑你的人性？” 　　“我好不容易才总结到这一步呢！”沈正辉很是正经地说道，“真正的资本家的考量应该是跳过人性这个名词的，除非人性也是售卖的一部分，或者客户的一部分……” 　　“够了！”福田光美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你这是准备试探我还是故意准备的黑色幽默，但是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不得不反驳你一句，”她认真地盯着沈正辉，“谁告诉你资本积累和资本家的个人情绪是必须对立的？”她敲着桌子，“许多娱乐公司、事务所的恶心老板不就是为了潜规则女明星才开办公司和事务所的吗？” 　　沈正辉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你没有反驳我说是马克思说的资本主义社会条件下劳动使人异化，我还觉得你还是挺想正经地对待这次谈话的，”福田光美瞥了他一眼，“我对于这次谈话本身还充满期待，但是没有想到它居然是这样开始的，这样吧，我们再来一遍，你能不能认真地重新说说，不是用幽默或者是嘲讽的语气。”福田光美轻笑了一声，“这两种语气你都很在行。” 　　“没有，我只在行一种东西，那就是自嘲。” 　　“那么你想怎么说？” 　　“是的，是我的自我膨胀不对。”沈正辉低下了头来，“”虽然我知道社会会有这样的阴暗面，但是当它真实地在我面前呈现出来的时候，我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福田光美歪了歪嘴，“那么青沼智昭是怎么回事？” 　　“这个……”沈正辉被噎了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能完全说是……嗯，那种……” 　　“难道是真爱？” 　　“呃，这个，也许相处时间久了，就……” 　　“行了，我对你的白莲花情结不感兴趣。”福田光美咳嗽了一下，打断了沈正辉尴尬的辩解，“我只是提醒你一下，真的猛士是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的。” 　　沈正辉咂了咂嘴，“我的人生不算惨淡把？” 　　“那可不一定，”福田光美偏着头，“像我们这样的有钱人，精神上的痛苦和压力可比一般普通人更大，更重，你现在已经有了这样的苗头，我可不想有一天看到自己的合作伙伴精神崩溃掉。”她停顿了一下，“你知道娱乐圈的老板们怎么缓解这种精神压力，他们要么对旗下的女明星伸出黑手，要么就从此不喜欢女人了。” 　　“你这算是诅咒吗？” 　　“从我的身份来讲，不如说是预言。” 　　“预言？” 　　“我很高兴地通知你，刘欣即将从中国归来，你对于你的感情有没有一个正式的规划呢？” 　　“嗯？这个还能够规划？” 　　“当然，譬如在某个时间点甩掉包养的女明星，给她分手费，又或者搞到一个阿拉伯的护照。”福田光美端起了手边的咖啡杯，语气正经，内容倒像是在开玩笑，“你如果真的在考虑这些问题，我才相信你是真正的高尚、纯粹、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沈正辉呆了半晌，“我觉得这两条选择都算不上是高尚、纯粹、脱离了低级趣味吧？” 　　“但是事情的要点是你要维持住和你女人的关系，而不是把它们变得分崩离析，你如果主动放弃，我就默认你人生的历史遭受了挫折，这就好像苏联解体了，于是俄罗斯和他的恋人们就这样分手了。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更重要的是，它开了历史的倒车，社会主义遭受了重大挫折。” 　　“呃，这也许是螺旋前进来者。” 　　“如果是苏联人的话，他们会承认这一点吗？” 　　“我觉得他们中间承认这一点的不少。” 　　福田光美摊开了手，“你觉得真理在哪里？” 　　沈正辉觉得自己应该正经地校正一下这个话题了，“福田社长，”他终于说到，“我在回来之前想了一个星期，想要弄明白你对我的不满，和我们之间的分歧在哪里，我本来在痛苦的反思自己的行为，一开始也许是想要开个玩笑缓解一些气氛，但是我现在觉得话题已经滑向了另外一个方向，原本我认为正经的话题突然之间变成了娱乐向的了，唤不起我对话的严肃的情绪了，既然如此，我想在确认一下，那天晚上你和我打电话的时候说的话是正经的呢？还是一时冲动可以不用放在心上的气话。” 　　福田光美哼了一声，“如果，”她说道，“我们所说的话和现实的冲突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么自然可以不用放在心上。时代的主题是和平与发展，那么无论怎么叫嚣战争，都不过是梦呓而已，但是当现实的主题就是打仗的时候，狂妄的叫嚣都会被当做是正式的想法。”她眯了眯眼睛，“你现在已经算是身在娱乐圈的重要认识了，你觉得你对于娱乐圈所说的话是宅男的嘴炮，还是疯狂粉丝的狂言？” 　　沈正辉张了张嘴巴，又有些说不出话来了，最后不得不说，“你跑题跑的还真是理直气壮啊！” 　　“我只是在教育你不要双重标准罢了，并且把你面临的残酷现实指给你看。”福田光美摊开了手，“虽然双重标准是大流氓的本性，但是我更担心你无所作为的文青本性。” 　　“什么意思？” 　　“与其无所作为，最终导致有好感的妹子投身别人的怀抱，不如痛下决心变成流氓左拥右抱。” 　　“你在开什么玩笑，真的建议我搞个阿拉伯的国籍？”沈正辉脑海中闪过发哥的《大丈夫》的剧情来，打了一个寒颤。 　　“我已经提醒过你了，你所在的是娱乐圈，你要把你的道德标准定在最起码不能超过这个群体的上限。同时你又要有能力维持你的道德水平，我的意思是保持在平均水平就行了，省力。”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 　　“一个女人说的？” 　　“这是你自己说的。” 　　“这个女人的身份是一个资本家，但是她给你的建议是出于最人道，最符合人性的考虑。你不认真考虑考虑吗？” 　　沈正辉憋了一口气，然后发现他还真的面临着需要好好考虑福田光美所提到的问题的情况，于是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嘴了。 　　“有洁癖的人就是这样，”福田光美摊开了手，“屁股上面有屎就说不了硬话。” 　　“行了，拜托你淑女一点。” 　　“呀，你终于发现我们的友谊还稳固，放轻松了？” 　　别说，在这种氛围下的谈话，沈正辉真的觉得轻松得多。即便是如此，他即将面临的问题也一点都不少。 第096章 放不开 　　尼采说：“人类怎样才能被提升到其显赫状况和权利的顶峰呢。思考这一问题的人首先须要明白，他本人一定要置身于道德之外。因为，从本质看来，道德的目的与此相反，它要阻止或摧毁那种向着显赫方向的发展。因为，实际上这种发展会吸引无数的人为其效力，以致出现一种逆流是自然的。弱者、娇生惯养者、平庸者必然群起抗拒生命和力的光辉，为此，他们必须对自身作出新的估价，借以谴责极度充盈的生命，可能的话，摧毁生命。因此，就道德蓄意制服各类生命而言，它本身就是敌视生命的惯用语。” 　　“你的意思是我只要心绪不定，为我的道德感所折磨的时候，只需要静下心来读读尼采的书，就可以把自己当做是超人了？”沈正辉双手平摊，“就算是超人，也是支持一夫一妻的吧？” 　　福田光美摇了摇头，“谁告诉你的？” 　　“嗯，不是吗？他不是一直暗恋他同报社的女同事还不敢表白吗？”沈正辉有些惊讶。 　　“哦，”福田光美无所谓地哼了一声，“那么你一定没有看过同人版的超人漫画，”她眼神像是失去了焦距，仿佛陷入了回忆，“对于那种为了赚钱随便改设定的公司作品来说，真正的漫画家作品——同人故事才是真正的有价值的作品。” 　　“听起来好像很糟糕，不过超级英雄的世界的女性似乎有点少。” 　　“是的，所以他从别的漫画故事里面借过来不少人物，而且到了关键的时候我们不是有娘化这个大杀器吗？” 　　“嗯？你在说什么？” 　　沈正辉的质疑打断了福田光美的幻想，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咳嗽了一声，然后用严肃的表情看着沈正辉，“总之要去做，不要说做不到。” 　　“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结合你之前说的话，我的理解是你在鼓励我……” 　　“建设**。”福田光美沉重地点了点头。 　　“这个建议如果是我的男性朋友说出来的话至少不会这么有违和感。” 　　“我也是你的朋友啊！” 　　“联系起你的性别这就更加奇怪了。” 　　“啊，也许你可以这样理解，作为你的合伙人，日后你的继承人越多，你的股份就越零碎，再也不能和我匹敌。” 　　沈正辉用看精神病的眼神盯着福田光美，“好了，别开玩笑了。” 　　“所以说最难改变的还是本性吗？这不科学，按照道理讲，因为你的出生成长地的关系，你身上应该有很深的封建残余才对，我的提议应该直接被你认可才对。” 　　“被一个还有着几千年前的天皇制度的国家出身的家伙这么说，我觉得太别扭了。” 　　“所以你在赞同你们国家的教育制度和社会氛围？” 　　“我只是在吐槽罢了。” 　　“思想的转变需要一点时间，你需要到中东地区去旅行一段时间吗？或者去一趟美国犹他州，体会一下《大爱》。” 　　“行了，先前你指责我不够正经，现在换我指责你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休息一下，我们差不多也该再做一个计划了吧？” 　　“做什么计划？你胆子太小，墨守成规，即使有计划大概也不敢实行，更何况你根本做不出来一个计划。” 　　“喂喂，够了。” 　　福田光美拍了拍手，“你要不要也到北野武的剧组去看看。” 　　“嗯？” 　　“你给我的印象从总体上说一直缺少一股狠劲。” 　　“因此去一个黑社会剧组就能够学到这种东西？”沈正辉挂着脸，“我如果够狠的话，根本活不到现在吧。” 　　“说不定是换了一种活法。”福田光美反驳道，“缺少一种把别人纳入自己生活的自信，同时也缺乏拒绝别人的自信。” 　　“你想就在这里给我做心理分析？” 　　“刘欣如果还在的话，我想她一定会喜欢这个节目。”福田光美一点都不在意。 　　“我们还是谈谈工作的事情吧。”沈正辉开始转换话题，“台湾的情况我大约有一个了解，我的意思是我们每年砸点钱进去，把它当做是一个培养人才的地方，把我们旗下的女明星送去演电影刷演技，顺便刷一刷台湾的市场，如果电影比较好，又可以回刷日本市场，我仔细思考了一下你之前说的话，觉得台湾这个地方，不大不小，真的很不错。” 　　福田光美靠着椅子，一晃一晃，似乎完全没有听沈正辉的话，等到他说完，她才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很好啊，就让岩山元把台湾的子公司弄起来好了。” 　　“你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了？” 　　“这个倒不是，我只是提前做准备而已，在和柴智宜谈电视剧的时候我就想过了，台湾也是一个不错的市场，应该想办法在哪里站住脚跟。”她歪了歪头，“他们的娱乐业太发达，电影业偏偏那么不发达，真是太好了。” 　　沈正辉动了动眉毛。 　　“可见不逼迫你，你就不会挖掘全部的潜力。”福田光美看了沈正辉一眼，“好好考虑一下怎么给我们的人安排电影吧，包括你的青沼小姐。”福田光美悠悠地说道，“日本女明星的保质期是很短的，二十岁至三十岁之间的成就决定了能够达到的高度，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青沼的二十岁已经过了一半了。” 　　“嗯？” 　　“今年我们的电影票房不错，但是似乎量有点少。”福田光美认真地说道，“我送青沼智昭去中国学习就是希望她能够成为Queens事务所的一个标杆，”她用淡然的语气说道，“景子、优子和绘里香出演了电视剧之后红了起来，他们更年轻，保质期更长，希望青沼不要落在了自己的后辈的后面。” 　　沈正辉舔了舔嘴唇，感到一股压力扑面而来。 　　“另外，你在中国的资源似乎也应该用上才对。” 　　“我在中国的资源？” 　　“我听说你的父亲有一家不算小的文化公司，已经投拍了好几部电视剧了。”福田光美说道，“我真是羡慕中国的大市场啊！”她摊手，“可惜要进去不容易。”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充分地利用资源。” 　　“呃……”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用担心，李睿的父亲确实成功上位了，他本人不是还在英国留学吗？” 　　“英国？” 　　“不然你以为呢？你以为你爸爸出面他们就查不出来了。” 　　“不是，我在想为什么是英国。”沈正辉皱了皱眉。 　　“不去美国你就还有机会吗？” 　　“你又在说什么，这件事情早就了结了。”沈正辉翻了翻白眼。 　　“我觉得她也许会记恨你一辈子。” 　　“记恨又怎么样？他总不能拿刀砍我。” 　　“呀，我说的是孙静芳，”福田光美笑起来，“谁管你和男人的事情了，求而不得可是人生一大苦。” 　　“说得好像我们两个性别反转了一样。”沈正辉总算是重新习惯了这种氛围的说话风格，“我早就说过了，和她非常不合适。” 　　“现在也还是这样？” 　　“现在？现在和之前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 　　“你还在学校的时候是富二代，现在你未来的儿子或者女儿已经算是土豪二代了。”福田光美拍手，“就这么简单，也许重新评估之后她的家人会回心转意。” 　　“算了吧。”沈正辉是真的不想再替孙静芳这个话题了，他敲了敲扶手，“说正事，大陆的影视公司又怎么了？” 　　“我觉得你父亲的影视公司足够养活我们在台湾的人手了，你的父亲的公司好像没有签约艺人？” 　　“似乎确实没有这方面的业务。” 　　“这就好了，我们可以多多合作，台湾的艺人我也签下来几个。” 　　“不是吧，这么快？你都签了那些人啊？”沈正辉疑惑地问道，福田光美直接递给了他一个文件夹。 　　打开之后沈正辉就几乎要喷出一口老血，林智玲的照片几乎闪瞎了他的眼，“这……”他看了一眼福田光美，“这个女的已经25岁了，从来没有接受过专业的教育，你是怎么看上的？” 　　“女人的直觉，”福田光美回答道，“台湾的女明星的黄金期都满长的，我相信她可以红到四十岁以上，你没有亲眼见过这个姑娘，她来日本拍广告，被我们的星探发现，我亲眼见过她，觉得是一株很好的苗子。” 　　沈正辉强忍住内心的冲动，又翻了一页，这下子他立马站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他指着照片问道。 　　那是黄雨欣的照片，沈正辉简直不敢相信福田光美的手脚居然如此快。 　　“这是照顾关系户，”福田光美说道，“这孩子是练习跆拳道出身，你不是一直想要找几个女武打演员吗？” 　　沈正辉一时之间觉得自己是不是过激了，“他舅舅找你的？” 　　“岩山元报给我的，我们确实也应该在台湾签几个人，打开一下局面，特别是她舅舅还算是台湾娱乐圈的重要人物。” 　　沈正辉觉得自己憋了一口气吐不出来。 第097章 工作！工作！（一） 　　沈正辉觉得大概是因为自己太无所事事了，所以事事被福田光美牵着鼻子走，她让自己干什么自己就干什么，要扭转这种趋势，就必须做到自己成为自己事业的主人。 　　沈正辉深刻反省自己以前那种自己嘴巴上提计划，交给别人去执行的行为。虽然说自己也参与拍摄了影片，甚至挂上了导演的名字，但是这里面自己真正做的事情有多少呢？就连编出来的剧本都是两三波日本人帮忙修改的。 　　正是因为自己只会动嘴皮子，做事情也不是太上心，所以才会被福田光美这样堵，如果自己精通实际操作，不说是不能替换的高层人员，最起码自己熟悉实际事物，离开了日本重新起家也容易得多。 　　于是沈正辉决心改变自己的生活态度，福田光美的那一番话，终究还是有作用的——You-can-you-up，No-can-no-BB。更何况自己有时候实在是太过于随心所欲了，因为一时的感慨觉得以后武打片没落了，缺少打女，结果福田光美就签下了跆拳道出身的女孩子给自己，这下怎么用呢？难道让她去演偶像剧？沈正辉焦虑地有些抓头发了，一连憋着几天都在办公室里面做计划，把自己印象中的电影在草稿纸上写了又写，不断地想什么片子能够提前拍出来。同时又要和福田光美沟通，因为宫本几乎要在伟大的导演们身边学习一年的时候，他需要一个新的助理导演，而且这个助理导演最好有拍摄武打片的经验，这样一来，就很难找。只有福田光美一边帮他找，沈正辉一边做着自己的拍片计划。 　　功夫片的没落是有原因的，特级技术的发展让即使是花架子演员也能够显得战斗力十足，不过在沈正辉看来，这其实不成为理由，真正的特效制作，譬如《黑客帝国》武打制作足够精彩，但是制作成本也极高，非大成本之作不能展现效果，大成本之作就直接限定了产量，《功夫》这样的片子也不是年年都有，更何况《骇客帝国》。 　　另外，特技制作和武打有时候特别影响剧情，譬如袁和平2009年导演的《苏乞儿》，打斗是精彩，但是剧情基本上就是渣，渣到不能容忍的地步。又譬如《诸神之战》，除了特效剧情简直就是一塌糊涂。所以说对电影来说核心还是故事，效果除非做到卡梅隆的水平，不然拍得再绚丽也是烂片。 　　沈正辉构思了两部片子，一部构思类似于韩国2001年的电影《火山高中》，把背景放在了学校，准备用一个夸张的主题，作为参考的是大暮维人的《天上天下》这部漫画，沈正辉所担心的是采用动漫的夸张所拍摄的真人电影一般来说都会显得过于浮夸和做作，特别是在电影这种形式极大地压缩剧情的时候，香港的《风云——雄霸天下》就有这种毛病，时间太短，很多人物关系来不及交代清楚。 　　另一部片子的构思来自吴京2006年的电影——《黑拳》，这倒是一个偏向现实的题材，在欧美电影市场上也经受过检验，构建一个地下黑拳市场体系也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放在日本也有很好的背景——不仅仅是中国人和日本人，国际上各种流派可以放在一起大乱斗，这个题材的掌控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关键就在于要能够控制得住。 　　刘欣从大陆回来约沈正辉谈了谈工作的事情，刘欣告诉沈正辉的东西很多是王安萍转告的，无非是现在情况相当好了，换届之后中央对于地方势力开始下手，邹家是重点打击对象，因此邹家的人也收敛了不少，原本预计的最坏的情况并没有出现，不过刘欣还是指导了部分鹏城的工作人员转移到余杭去。 　　沈正辉爸爸的文化公司发展迅速，拍出来的几部电视剧都有不错的收视率和口碑，特别是鹏城的一群妇女们捣鼓出来的《家园》这部片子，因为题材恢宏巨大，符合主旋律精神，居然在央视上面播出了，一时之间沈兴国名气大增，在国内的圈子里远远胜过了沈正辉。 　　刘欣最关心的是接下来的动画的制作，两部堡垒的完成让刘欣信心大增，伴随着《世界空战物语》进入后期制作，GONZO也有足够的人手开新项目了。 　　沈正辉觉得企业走上正轨是让他们能够自立，于是就问道，“你们想开什么项目？” 　　刘欣有些不好意思地拿出了一期《金鸿漫画》指了指封面。 　　沈正辉瞥了一眼——《少林正宗》，他顿时想翻白眼了，在香港的时候他还在为斯蒂芬周的电影名字操心，想不到马上他就又要为动画片的名字操心了。 　　《少林正宗》是阿衡主笔的一部漫画，从画风和故事，阿衡深受香港漫画的影响，创意非常不错，但是在设定和布局上有大问题，体系很多时候不能自洽，硬伤比较多。在《金鸿漫画》引入审核编辑组之后，他的这些问题得到了克制，《少林正宗》这部漫画在情节和设定上比原来的水平高了不少，同时引入了好几个作者来制作不同主角的故事情节，集中集体的智慧，加上有丰厚的财力的支持，《少林正宗》已经成为《金鸿漫画》的招牌作品了。 　　刘欣选择这部作品来作为下一步改编动画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这不是沈正辉想要的，这部片子如果拍出来有影响力是肯定的，不过少林寺方丈分分钟教你如何做人，政协那帮蛋疼的委员们随便发个声，片子根本不要想放了。以前画漫画是因为政协的那帮人都不看漫画，现在做成动画片，好吧，少林这个名字你注册过版权没有？ 　　沈正辉觉得刘欣应该是有头脑的，但是偏偏在这个问题上像是瞎子一样，当然，他自己是经历过时代的发展的，知道文化产业的发展是怎么一回事，眼下只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占点小便宜吧，真正等到官僚们做起事情来，保证让你血本无归。日本的观众又不是垃圾桶，你做的中国题材的动画片他们岂能照章全收？ 　　沈正辉随手翻了翻这本《金鸿漫画》，虽然看起来画的都不错，但是就题材而言，就有些狭窄得过分了，脱离不开日漫和港漫的套路。不过就凭着本土化的故事，《金鸿漫画》在大陆享有每期60万册的销量。 　　沈正辉用手指敲击着桌子，用不可置疑的语气说道，“《少林正宗》不可能动漫化。” 　　“为什么？”刘欣有些激动起来，“这个故事漫画受众很广，会很受欢迎的。” 　　“经过少林寺的同意没有？” 　　“嗯？还需要少林寺的同意？” 　　沈正辉撇了撇嘴，“就这个背景来说，不要说少林寺了，就是政府也不可能接受。” 　　“他们还管这个？” 　　“拿到广电去你觉得可以过审？” 　　刘欣恢复了理智，不过她还是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日本市场不要考虑的，电视台不可能放这种题材的，少林寺又不是日本的。” 　　“他们说不定……” 　　“你想去和电视台谈谈？”沈正辉反问。 　　刘欣沉默。 　　“我太长时间没有关注过漫画了，”沈正辉把手上的杂志重新递给刘欣，“我听说以前李鸿他们和《科幻世界》合作过，现在他们关系怎么样？” 　　“就是合作不下去了，才来鹏城的啊！”刘欣回答道，她有些郁闷，“那么新题材应该怎么选啊？” 　　“画漫画的有时候视野太狭窄了，这样吧，你让阿衡他们重新和《科幻世界》联系一下，《科幻世界》有很多很好的故事，可以试着漫画化，无论是短篇还是长篇，就题材而言，他们比较丰富。” 　　“那么我的新动画呢？”刘欣似乎有些不耐烦地问道，“总不能这个时候还去重新找题材吧？” 　　“你没有备用的题材吗？” 　　“没有！”刘欣理直气壮地回答道，“你给我一个吧！” 　　沈正辉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眼下还在1999年，顺着自己提出来的科幻的方向走，刘慈欣还没有写出《流浪地球》，钱丽芳也还没有写出《天意》，夏茄还没有考入平京大学。顺着这条路子往下想，今何在正在写《悟空传》，江南正在写《此间的少年》，经典的作品还没有从互联网的孕育中生长出来。不过顺着这个思路倒着推，似乎确实有一部经典的科幻小说，叫做——《飞向人马座》来着。 　　沈正辉站了起来，他对这部作品只有一模糊的印象，不过这本书所涉及的飞船、宇宙、火星基地等等却是一个很好的题材，此外，这本小说硬科幻的描写也让人影响深刻，不明觉厉。 　　作者郑先生2003年的时候就会去世，新行者的很多时候是依靠先行者的身份获得地位，但是也有实力奠定地位的。这本书就是这样一部意义重大的小说——在科幻迷看来。而沈正辉所要斟酌的是，有没有这个必要，能不能赚钱。 　　这个时候他转过头来看了刘欣一眼。 　　刘欣的神情既是紧张又是期待，她的眼神中生机勃勃，饱含某种对于未来的向往和期待，她对于她所希冀的工作，大概是怀着真爱，因此有一种亲手培育的满足和成就感，她的情绪和她的工作的成就是绑在一起的，所以对于《少林正宗》的否决，刘欣失望，对于新题材的选取，刘欣又有些期待和紧张。 　　“我的意思是既然你们刚刚完成一部军事题材的动画片，下一次不妨也选择类似的题材，你可以看看，机甲或者机器人战争类的，自己选取，也让别人帮你们选一选有没有现成的小说，要结构严密，情节紧张的。” 　　“你没有给我们参考的？” 　　沈正辉摊开了手，“我又不是无所不能，你们自己选吧，听听村浜章司的意见，他是专业人士。” 　　刘欣撇嘴。 　　“如果实在是找不到题材，可以加入村浜章司制作《战斗妖精雪风》的工作组。” 　　“算了吧，前传已经烧钱烧死他了，他一定要等到前传上映，收回投资之后才会启动本篇的制作的。”刘欣对于GONZO的情况相当熟悉。 　　“要不然开始制作《全金属狂潮》吧！小说已经出来的部分已经足够一季的内容了。” 　　“你说的是那本描写中国分裂成了两个政府的小说？” 　　“你看过？” 　　“它在GONZO的改编计划表上，我当然看过。” 　　“这部动画不可能在中国公映的，所以无所谓。” 　　刘欣站起来，有些气愤，“你的爱国心呢？” 　　沈正辉扬眉，“要不然我来写一个日本被占领的故事？” 　　“它现在不就被占领着吗？” 　　…… 　　好不容易哄走了刘欣，沈正辉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拿起了电话来，拨动了平京宋老师的电话，“宋老师，你好，不知道您和写《飞向人马座》的郑老师熟不熟啊？” 第098章 工作！工作！（二） 　　购买版权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沈正辉自己不用回中国，打个电话话指示在国内的公司的人跑个腿就是了。郑文光老师非常高新居然有人对这部小说感兴趣，爽快地答应了版权和改编权，甚至愿意不要钱签下了合约。 　　郑文光老师是一个严谨的人，他在听说购买版权的公司制作的动画电影《浦海堡垒》正在上映时，主动买票去看了这部动画片。看完了片子以后郑老师还专门写了一个影评交给星辉公司，大意是这个故事虽然拍得很好看，爱情故事也很感人，但是作为故事的核心，人类和外星人的对抗设置的太潦草了，导致整个故事太软了，然后郑重其事地交给了前来签约的星辉公司的工作人员。 　　沈正辉接到了星辉公司转寄过来的影评，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同时也不得不感叹老一辈严谨的性格和高尚的人品。不过不管是《浦海堡垒》还是《东京堡垒》，从本质上讲，它们都是言情片，外星人势力的设定是外部需要，而不是内部需要，所以科幻的外皮下面本质上依然是小言情，对于外星力量的刻画自然过轻和简单。这和日后的斯皮尔伯格的《世界大战》一样，从设定上就让人吐槽。外星人最后轻易被搞死，人类的反抗到底有什么用呢？通篇看下来，外星人的入侵就是个人英雄主义的背景板罢了。爱情和亲情和生与死扯在一起才有重量。 　　不过科幻片（含灾难片）场面是最重要的因素，如果制造出来的效果不能让人感到震惊和猎奇，那么剧情无论怎么样，也没有意义，所以一开始沈正辉就把科幻片排除在自己的电影计划之外。在一时冲动弄到了《飞向人马座》的小说版权之后，沈正辉有些愕然地发现这个故事有些难以改编。 　　不管了，什么事情都交给我做的话，我还当什么老板。沈正辉直接把工作交给了李鸿和阿衡，让他们接手这项重要的工作，这算是一个奠定自己的层次的工作，一旦完成这个作业，就相当于在历史上留下了某种标记，然后和《科幻世界》的合作也可以随之展开，他隔着太平洋向这两位通报了自己的想法，指示他们的工作。 　　“我们没有那么多版面刊登这么多的漫画。”李鸿有些为难，委婉地劝说道，“现在投稿漫画太多了。” 　　《金鸿漫画》做大做强之后，自然吸引了全国的漫画家的眼光，在一时还没有其他漫画杂志兴起来的时候，拥有雄厚实力，背靠动画公司的金鸿漫画杂志的魅力无可抵挡。 　　“要把稿子的质量搞上去，”沈正辉说道，“必要的时候你们可以发增刊，或者增加版面。” 　　“这个，成本，”李鸿有些为难，“我是不是找刘董商量一下。” 　　沈正辉眯眼，自己的话居然不管用了吗？“可以，你和她说一下吧，和《科幻世界》合作我已经和她提过了，现在她忙着寻找动画化的题材，现在的金鸿漫画所提供的题材不合适的太多了。” 　　《科幻世界》就有合适的题材吗？李鸿把这句话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不过她表示自己会马上考虑这个问题，尽快形成可行性的方法通报沈正辉。 　　当沈正辉还在操心下一步动画化作品的题材的时候，福田光美给了他新的烦恼： 　　“你要的《拳皇》的版权我已经买到了，准备动作起来吧！” 　　“你买的是《拳皇》九几啊？”沈正辉惊讶地问道。 　　“打包买的，目前已经出的剧情，他们都卖给我们了。”停顿了一下，福田光美说道，“你尽量用，不要浪费了。” 　　这下子轮到沈正辉头疼了。 　　“一上来就搞这么复杂的电影有些头疼，先弄个简单地练练手试试水吧！”沈正辉拍了拍头，“另外我的副导演找得怎么样了？” 　　“你知道，香港导演签长约是很难的，不过我还是通过我们在香港的伙伴找到一个不错的年轻人，”福田光美说道，“他的经历不错，《风云雄霸天下》和《中华英雄》他都有参与制作。” 　　“他不会是剧务吧？”沈正辉有些担心地问道。 　　“差不多，正因为如此，他对于整个拍摄过程比较了解，也参与了后期制作。”福田光美说道，“他是大陆人，境况有些糟糕，他又不想回大陆，在香港也混不出头，于是准备到我们这里来碰碰运气。” 　　哈，沈正辉刚想问问对方是什么原因不想回大陆，又想到之前福田光美和自己谈的话，于是忍下来，“你让他来和我见一面吧，我和他谈一谈。” 　　“行，我来安排吧。”然后福田光美顿了顿，“我希望你的新电影里面有足够多的女性角色。”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 　　这个叫做陆阳的年轻人比沈正辉大两岁，毕业于平京电影学院编导系——这是他自称的。他96年来到香港，从最底层的场记做起，在亚视、环亚、永胜的剧组都混过，自称精通电脑技术，参与制作过《风云》和《中华英雄》的后期。沈正辉觉得这点不太可信，这两部片子的后期制作都是先涛公司承接的，这种公司总不可能招收临时工来做事情。但是陆阳辩解说自己作为剧组的代表，参与到了后期制作过程，这倒是不容易反驳。于是沈正辉和对方聊了聊关于电影特效的制作和拍摄，发现对方算得上是懂行的，最起码也算是有经验的，再谈谈导演和编剧的工作，回答也算靠谱。于是沈正辉拍板，可以和这家伙签约了，同时把两个计划拿出来，要陆阳提意见。 　　陆阳对打黑拳的题材很感兴趣，郭天王在《你是我的英雄》这部片子中涉及到了一段打黑拳的内容，再看沈正辉的设定，这个场面就是大场面，只不过听说是一帮女孩子要主演，陆阳下意识就放弃到了这个计划，因为对演技和身手要求太高了，换成功夫之王李某人来演还差不多，沈正辉本身也不过是练了一段时间的健身而已，要演黑拳之王有些困难，一帮女孩子更是下意识地就被陆阳划到了花瓶的行列中去，如果拍摄这部片子，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相反，校园格斗这个创意倒是不错，特别是里面提到了夸张的格斗可以很容易用特效制作出来，演员只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到时候能够摆出姿势来就足够了，于是陆阳把自己斟酌的结果，向沈正辉做了汇报。 　　对于这样的结果，沈正辉也不意外。功夫片要拍好确实不容易，他手上又没有全国武术冠军，校园格斗比较讨巧，同时特效制作也算是为拳皇的制作积累经验了，拳皇如果要拍摄的话，特效制作是免不了的。 　　“先涛的水平能够做出我们想要的效果吗？”沈正辉把《天上天下》漫画画面翻给陆阳看，“不需要这么夸张，但是格斗的场景，要尽量贴近真实。” 　　“你要用真实的风格？”陆阳疑惑了，“不是应该夸张的特效吗？就好像几年前王晶的《超级学校霸王》那种。” 　　“不是，还是要拳拳到肉的那种。” 　　“《风云雄霸天下》里面那种？” 　　“我的意思是打斗要真实，但是威力要夸张。”沈正辉认真想了一下说道，他发现自己想要的是《功夫》里面的效果。 　　“这个，如果真的要这种效果的话，除了准备足够的武师替身之外，演员也要提前安排训练才行。”陆阳熟悉地立马回应道，“必要的训练必须要有，不然的话拍摄的时候容易受伤。”他又小心地看了一眼沈正辉，“日本有能拍这样的电影武术指导吗？” 　　“显然没有啊，不然找你干嘛？”沈正辉直截了当地说道，“要从香港请武术指导和武师，你做个计划出来。” 　　陆阳摩拳擦掌，“好的，没有问题，”迟疑了一下，他问道，“这个计划的预算是多少啊？” 　　沈正辉想了想，这部片子还是要尽量控制成本，等到了拳皇的时候，倒是可以大手笔搏一把，“片子成本在五亿日元以内，武术指导这一块最好控制在一亿日元以内吧。” 　　陆阳吸了一口凉气，这就是八九百万港币了，够一部一般的港片的成本了。 　　“我在这一块有长期发展的计划，”沈正辉继续说道，“最好能够挖一个懂行的人到我们公司这边来。” 　　陆阳有些呆了。 　　“你去试试，看看袁家班小字辈里面有没有愿意出来自立门户的。” 　　沈正辉指明了要挖袁家班的人，陆阳一时之间有些讪讪，“这个，我去大厅和接触一下吧。” 　　“嗯，可以，这个你可以和八爷敞开了说，我也不是完全是在日本发展，我在大陆还有公司，以后发展的重心是整个东亚，培养动作演员和拍摄动作片是我们很重要的一环，所以我们希望能够招募人才作为我们自己的储备，当然，在大的投资中还是需要和袁家班合作的。” 　　面对沈正辉所表现出来的雄心壮志，陆阳觉得心中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自己的前途似乎充满了光明。 第099章 工作！工作！（三） 　　沈正辉要修订剧本，剧本暂定名《风林高中》，以便于让棒子的《火山高中》变成跟风片。 　　这种搞笑的功夫片都需要一个夸张的主题，棒子的《火山高中》写的是学校里面隐藏了一本可以称霸天下武功秘籍，《风林高中》的设定自然不会这么简单，沈正辉结合了《天上天下》和《拳皇》设定为夺去了风林高中最高统治权的人可以获得某位武道家的传承，所以风林高中吸引了全世界（仅限于日本）的武道家的关注，他们纷纷把自己的学生、儿女送入风林高中，希望能够获得这位武道家的传承，而实际上风林高中是一个炼蛊之地，因为足够多的武道家进入了这个高中，所以武道家们的战斗水准因为彼此之间的战斗而提高，所谓的武道家的传承不过是一个借口，实际上武道家的进步来源于战斗中的自我突破。 　　这样设定似乎还不够丰满，沈正辉又吸收了汉唐的《疾风少年队》的故事情节，修改为学校的校长可以传播流言，吸引武道家们进入学校，他最终的目的是要找出传说中拥有武斗之魂的家族传人，用最新的科技力量吸取各种武道家的力量，成为武术界的霸主。 　　反正作为一部爆米花片，故事完整有趣就足够了，也不需要多少逻辑性，整个片子还是要依靠特技和俊男美女来支撑。沈正辉要扮演作为卧底潜入学校的侦探，寻找失踪的某武道家的女儿，青沼智昭扮演碰巧和他一同转入学校的女转学生，这就基本上是《疾风少年队》的梗了。总之，故事写出来，陆阳审核了觉得没有意见，再离谱的剧本他都看过，这个剧本基本没有什么问题。这部片子的关键就在于武术指导和后期制作，故事过得去就行。 　　沈正辉开始了艰难的筹备工作，之前都是宫本帮他选人、筹备剧组、联系拍摄场地等等，现在宫本不在了，一切事情他都要亲力亲为。福田光美派了好几个秘书来协助他，但是一切都要沈正辉拍板的情况下，细碎的工作汇报烦的沈正辉蛋疼，好在他还记得自己下的决心，一直咬牙坚持着。 　　陆阳去香港的工作倒是很顺利，袁家班自从参与制作了1999年上映的《骇客帝国》之后，名声大震，在好莱坞戏约不断，几个当家的武术指导更是忙得无暇分身。所幸的是沈正辉所要求的不是袁家班的大佬，陆阳带了袁家班的二号人物袁翔仁来了日本，袁翔仁带了好几个徒弟，先给沈正辉的安排的演员做训练，沈正辉准备签一名武术指导，也从这几个徒弟中间选择。 　　按照沈正辉的想法，这个片子中出场的演员，女的尽量用Queens事务所的人，男的尽量启用新人，他对于这个片子也没有十足的信心，想的就是用美女和帅哥刷票房，同时为《拳皇》铺路。结果杰尼斯打听到了沈正辉正在筹拍一部投资五亿日元的影片的消息，主动上门来推销自己的演员。 　　春日和杰尼斯算得上是合作愉快，连续电影和电视剧的合作，《北高中学残酷史》中的中居正广虽然说名气没有因为这部片子而上涨更多，但是他的片酬却因此有了一个标杆；《姐姐的男朋友》中山下智久的表现也算得上是可圈可点，杰尼斯因此而决定让他提前出道，名气之类的另说，拿到手上的好处可是实打实的，因此当杰尼斯听说有五亿成本的片子开始制作，自然而然地就找上门来。 　　“这个有没有和他们说是动作片？需要很长时间的准备和训练？”沈正辉问福田光美，这就是动作片的难处了，对于没有积累的剧组来说，如果没有储备就拍摄的话，很有可能受伤影响拍摄，因此在正式拍摄之前有一个很长的准备时间。日后就是Jet李拍摄功夫片之前都有很长一个训练的时间的。 　　Queens事务所下属的女演员自然没有什么问题，这算得上是公司给她们的减肥福利了，敢不参与的回去仔细看看合同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杰尼斯的男演员，沈正辉还真的做不到把他们当牲畜一样用。 　　“当然说过了，但是杰尼斯对此表现得非常热心，甚至把我们这里当做免费培训基地了，向往剧组里面塞更多的人呢！”福田光美回答道。 　　日本人！沈正辉这样想到，“好吧，”他说道，“让他们把演员的资料拿过来我筛选一下。” 　　“我提前和你说一句，虽然我们和杰尼斯合作愉快，但是最好还是留几个重要的角色。”福田光美说道，“我们不能给他们我们只能和他们合作的印象。” 　　“当然。”对于这样的事情，沈正辉已经熟门熟路了。 　　“顺便和你说一下，《东京堡垒》和《浦海堡垒》的一部分地区的票房数据出来了，你可以看一下，反正村浜章司看了这个数据之后已经决定吧GONZO的全部力量用在电影动画的制作上了，《全金属狂潮1》只能交给你和刘欣他们来制作了，不然的话，等到GONZO自己来制作起码要等到2004年，这还是《战斗妖精雪风》预计仆街村浜章司不得不回来制作TV动画的结果。” 　　“当着他的面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 　　“当然，这家伙现在就想着能够成为吉力卜第二呢，我可不会浇他冷水，不过就我而言，无论他的影片是赚是赔都是我的利好消息。” 　　“好的，谢谢你，这也是我的利好消息。”沈正辉放下了电话，拿出笔记本来仔细对照了一下计划中自己的工作，眼见一切工作都在正常进行，他松了一口气，下一步是演员进行培训，陆阳已经在路上了，最好是新年之前能够完成培训并且开机，2000年上半年这部片子能够上映，当然这是理想的结果。 　　紧接着，沈正辉登上了他自己投资的日本版IMDB，叫做映画之家，一上这个网站，沈正辉就联想起facebook和人人网，想着如果映画之家和类似于人人网这种社交网站联合起来，那么无论是对于网站的推广还是影片的推广，都是很好的效果，不过眼下还不知道这样的网站技术条件是否实现，沈正辉觉得博客、微博、微信等等创意都是钞票印成的，但是如果时机不到推广不力也不能将它们都变成钞票。 　　把这些自然联想的念头排除出脑海，沈正辉登上了映画之家，开始查询《东京堡垒》和《浦海堡垒》这两部片子的票房数据。 　　目前《东京堡垒》已经上映了一个月，票房突破了50亿日元，按照这个趋势，起码还可以再上映一个月再下画。《浦海堡垒》上映了两周，票房已经突破了20亿日元，这也是一个不错的数据，估计一个月票房能有30亿日元。此外，他在网站上看到了这两部片子纷纷安排在美国和欧洲上映，上映时间或早或晚，票房数据还没有出来。 　　沈正辉又登上IMDB，美国佬们正对着《东京堡垒》吐槽，日本动画在美国还是培养出来了一个不小的观影群体，加上这个特殊的题材，票房居然还不错，在美国上映了2周，票房累积已经达到了一千七百万美金，换算成日元也有20来亿，《浦海堡垒》的上映时间被发行商延后了，预定上映时间似乎是下周。 　　沈正辉又登上中国的时光网，这也算是他投资在余杭的系列网站中的一个，上面显示《浦海堡垒》在中国上映一个月，得益于集体观影和影迷因为影片口碑自发地宣传，累计票房达到了8700万人民币，如果没有特殊原因，继续上映的话，说不定有可能破掉一亿票房的大关，它已经成为有史以来票房最高的动画片了，甚至可以冲击有史以来票房最高的国产片记录。 　　不管如何，这部8700万的片子已经震惊了中国影视界，因为在1999年，它把冯导的《不见不散》和张导的《一个都不能少》的4200万和3000万票房已经踩在了脚下了。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些意外的因素，PLA组织集体观影导致部分地区的学校，无论是小学、中学也组织了集体观影，导致票房在2周之后还保持着高涨的态势，当然，日后当大家开始讨论电影票房的时候，这部片子也饱受争议，一是说不清它是真正意义上的国产片还是日本片，另外一个是它的票房没有一个准数，有人说票房涉及虚报，有人说它的票房被偷了，总而言之，这是一笔糊涂账。不过8700万这个可供参考的票房，还是让整个电影圈的人沉默不语。 　　沈正辉心算了一下票房，日本之外姑且不论，《东京堡垒》目前就给村浜章司带来了25亿日元的收入，如果再计算欧洲和美国的票房，加上录像带、VCD、DVD等等周边，保守估计，日后累计收入在100亿日元以上，难怪福田光美说村浜章司已经无心制作TV动画了，就想着用电影来骗钱。 　　沈正辉正想着事情，电话又响了，刘欣打来了电话，“GONZO已经决定了，TV动画全部交给我们制作。”她在电话那头有些气鼓鼓的。 　　“这是好事情。”沈正辉回答道，“好好积累一下也好。” 　　“是《全金属狂潮》，”刘欣说道，“我不喜欢这个背景。” 　　“好的，监督不写你的名字，让周华和马振当汉奸。” 　　“休想！一定要写我的名字。”刘欣气势汹汹地说道。 　　“好，还有什么事情？”沈正辉问道。 　　“村浜章司说TV动画不可以挂中国公司的名字，一定要是日本出品，他说如果我们不愿意用GONZO的名字的话，可以在日本单独成立一家公司，以公司的身份和GONZO合作。” 　　《浦海堡垒》村浜章司算是眼红了，在支付了一定的合作费用之后，《浦海堡垒》挂上了中国公司制作的名字堂而皇之地从中国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日本，村浜章司看着票房忍不住的心疼，所以在TV动画这块肉他是坚决不愿意放弃。 　　“你和福田商量一下，我同意这样做，具体你拿主意好了。”沈正辉觉得自己没有精力放在这方面了。 　　“另外，如果成立公司的话，村浜章司希望能够招到更多的画师。”刘欣犹豫了一下说道。 　　“他还要扩充人马？” 　　“嗯，我听说他已经在策划《雪风》之后的选题了。” 　　“他也不等雪风成绩出来。”沉吟了一下，沈正辉说道，“没关系，尽量招人吧，反正TV动画我们也囤积了好多题材可以做。” 　　“嗯，我知道了。”刘欣在电话中的语气相当犹豫，“我听说你又要拍电影了？” 　　“是啊！这次还是功夫片。” 　　“你以后就不把心思放在动漫上了吗？” 　　“怎么会？我还想日后把动漫拍成真人电影呢！” 　　“哦。”刘欣挂上了电话，沈正辉摇了摇头，觉得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情绪不太正常。他摇了摇头，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功夫片的筹备上。 第100章 工作！工作！（四） 　　沈正辉自己也参加了拍摄前的武术培训，经过袁翔仁的专业培训，沈正辉才发现自己为上一部片子做的训练都是渣。在袁翔仁看来，沈正辉这些二十多岁的人已经老了，即使长期培训也不过就摆个花架子罢了，真正要练功，还是要十岁以前就开始，十四五岁的年纪都已经太大了。 　　青沼智昭、苍井优、北川景子和泽尻绘里香也参与了这次的训练，山下智久、泷泽秀明和锦户亮也提前过来参加培训。对于演员来说，即使不能练成高超的功夫，当作身体锻炼也是好的。结果抱着这个念头来参加训练的人吃尽了苦头。 　　沈正辉倒是还好，袁翔仁对这个老板还算是客气其他年轻人都经历了自己人生中最痛苦的阶段，每天摸爬滚打累得全身疼痛，好在到了晚上可以在药酒的按摩下入睡。因为沈正辉和袁翔仁探讨了自己所要求的武打效果，动作真实，最终效果合成这种要求对于演员的动作要求自然也高了起来。连续练了两三个月，袁翔仁勉勉强强算是承认已经达到了锻炼的效果了。沈正辉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 　　在这里不得不夸奖日本人一句，如此辛苦的锻炼，居然每个人都坚持了下来，几个女孩子虽然运动量小一些，虽然未成年人还得到了特别的保护，包括特殊时期等等，但是这些女孩子所遭受的折磨一点也不比男孩子小。 　　当然，效果也是极其明显的，最起码青沼智昭这段时间就不用节食来保持身材了，她有了两条很好的人鱼线，参加训练的男人们和男孩子们，也都有了分明的腹肌，这些作为收获的好处抵消掉了他们对于困难的抵触，至于更多的好处就要慢慢发掘了。 　　沈正辉深感这段时间自己的事业拓展开了之后琐事缠身，余杭那边偌多自己参股的新企业成立起来，太多的东西需要有人指明方向，更多细节的东西需要完善，沈正辉时不时接到王安萍的国际长途，最后王安萍都有些烦了，要求沈正辉有空回国自己处理一些事情。福田光美那边转来的琐碎的事情也不少，包括和GONZO合作组建新的工作室，和GONZO的分成协议等等。 　　《浦海堡垒》放映之后一堆的后续事情，有关部门对于创造纪录的国产动画片非常感兴趣，想要召集动画的制作人参与各种会议，为此周华和刘欣在制作《全金属狂潮》第一季的过程中不得不中途回国几次，几次会议之后，所谓的中国国产那动画是怎么一回事大家也算是明白了，有关部门也是百感交集，《浦海堡垒》完全是一个特殊情况，问题就在于有关部门根本不可能开放这类题材给国产动画部门，他们也不可能在这种题材和水平的动画片上积累经验，而余杭的动画公司的主要工作就是制作低龄动画片或者给日本动画片做外包。 　　对于外包的业务，无论是中国政府还是余杭地方政府都不反对，甚至大力提倡和欢迎，反正市场不健全就是这样，在不影响不健全的情况下，只要能赚钱，完全无所谓。刘欣回大陆还要去余杭帮沈正辉处理新公司的事情，同时继续招人去日本扩充在日本的工作室。 　　沈正辉的新片在2000年的1月份正式开拍，因为是一个简单题材的动作片，有经验丰富的陆阳和袁翔仁作为副导演，拍摄进度很快，主要是各种武打的场景拍摄有些费工夫。之前锻炼的效果在拍摄过程中充分地发挥了作用，即使如此，各种跌打小伤依然不断，袁翔仁的团队在拍摄过程中发挥的巨大作用让沈正辉对于武术指导这个行当加深了了解，也下定决心要组建自己的武术指导团队。 　　拍摄到了1月底，沈正辉自己的镜头已经差不多拍摄完成了，最后还有一点收尾的工作，就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了自己父亲的电话，要自己回中国去。 　　“我这边还忙着呢，有一部电影还没有拍完呢！” 　　“不行，今年一定要回来。”沈兴国语气坚定，“今年是你奶奶七十大寿，你奶奶祝寿的时候你不一定有时间回来，过年的时候你一定要回来一趟。” 　　这倒是一个坚实的理由，沈正辉也无话可说，他的爷爷在96年去世了，现在只剩下奶奶在老家，父亲是老大，其他兄弟姐妹大多数也在外地，只有小姑在老家照顾奶奶。以前每年都是父母回老家看望奶奶，现在算起来，自己居然有两年过年没有回老家了。 　　认真想一想，沈正辉觉得自己真是失败，虽然赚了不少钱，但是说到底也没有成为金钱和时间的主人，依然不得不忙忙碌碌。于是他不得不为了回家做起安排来。 　　拍摄在1月31日前完成没有什么问题，这片子最费时间的是后期制作，虽然不是太放心，沈正辉还是把工作布置给了陆阳，同时要福田光美派一个人和陆阳一起去香港参与后期制作。他自己订2月3号的飞机，准备赶在2月4号回到老家，福田光美打消了沈正辉忙中出错的想法。 　　“不用这么急，可以等你过完年之后再来开始剪辑和后期制作，毕竟香港也是过春节的。”福田光美说道。 　　沈正辉一拍自己的额头，“这倒是，我都快忘掉了，把香港当成日本了。” 　　“你回老家，不带刘欣回去吗？” 　　“带她干什么？她自己回鹏城过年就好了啊！”沈正辉瞪大眼睛，随即领悟到福田光美提到刘欣的另一层意思，顿时又觉得尴尬起来了，“呃，我会去看我奶奶，谁都不带。” 　　福田光美撇了撇嘴，“你奶奶应该期待你带女朋友回去吧？还是说你不好意思带一个日本人回去。” 　　“这个，”沈正辉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头，“拜托你不要提这茬了好吧！” 　　福田光美翻翻白眼，不再提这件事情，“你回去可以和你父亲谈谈我们的合作的事情，”她提醒道，“为早日进入中国市场，现在就可以做准备了。” 　　沈正辉揉了揉鼻子，“我知道的，你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早点回来，”福田光美笑了笑，“说不定有惊喜哦！” 　　说是惊喜实际上早就出来了，《流星花园》台湾版在寒假期间已经在台湾华视播出了，在台湾引发了爆炸性的收视率。川岛和津实一夜之间红遍全台湾，成为了台湾不止是青少年讨论的话题女主角，一跃成为万千台湾青少年梦中情人，同时成为了万千台湾少女们羡慕嫉妒恨的对象。收视率一出来《流星花园2》的拍摄就提上了日程表，川岛和津实一下子成为了在海外比在本土更红的日本女明星。 　　不过福田光美所说的惊喜显然不局限于台湾岛，基于《流星花园》在台湾火爆的景象，柴智屏正信心满满地准备把《流星花园》发行到世界各地，这其中也包括日本，自然也包括大陆。 　　沈正辉把工作做好了安排，从日本返回平京，然后再乘飞机回蓉城，再坐汽车回老家，一路风尘仆仆，终于赶在年三十这一天回到了老家。 　　老家是一个很落后的县城，到了过年的时候街上的商店门都关着，县城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打扮，只是不停响起的鞭炮声和焰火提醒着大家这是在过年而不是发生了某种生化危机。 　　想到这里沈正辉都觉得好笑，沈兴国在老家的房子还保留着，沈正辉在家里放了行李便在父亲的催促下走到了奶奶家。沈兴国和梁可秀早就到了，正在和沈正辉的大姑、小姑、两个姑父在厨房里面忙活。沈正辉的二、三、四、五叔在客厅里面抽烟抽得烟雾缭绕，奶奶眼见沈正辉回来的，高兴地脸上的皱纹笑得更加深了。 　　“辉辉，听说你在日本发展，已经是电影明星了？”几个叔叔开始凑趣。 　　沈兴国是老大，沈正辉在第三代中也是老大，除开大姑的儿子之外，其他叔叔和小姑的儿子都是85后，最大的沈正凡今年中二毕业，一副叛逆的样子。不过他对沈正辉倒是非常热情，向他打听日本的演艺界明星的事情。 　　到了吃团圆饭的时候，大人和小孩子各占一桌，沈正辉和大姑的儿子王军被叫到大人的桌子上喝酒。席间奶奶和长辈们都唠叨着让沈正辉和王军早点找女朋友什么的，虽然提到了沈正辉不太喜欢的话题，不过这样温馨的范围沈正辉倒是蛮热衷的。沈兴国坐在主桌上，梁可秀和孩子坐在一起，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沈兴国倒是蛮有兴趣谈谈自己在国内的影视公司，他一说沈正辉才清楚自己家在中国娱乐圈居然颇有地位了，沈兴国一年多的时间里居然拍了好几部收视率不错的片子，算是在大陆娱乐圈里面站稳了脚跟，他现在想的是什么时候能够拍几部电影，这样公司的名气和档次就上去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就盯着沈正辉，“你这段时间在日本捣鼓什么呢？” 　　“在拍功夫片啊！” 　　功夫片这个话题吸引了桌上的大人和旁边一桌的小孩子们的兴趣，大家都纷纷向沈正辉询问细节，要求片子拍出来送碟片给他们看，大家居然都颇有常识地知道国内上映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沈正凡感兴趣地问道可不可以带他到日本去玩，顺便他也想成为功夫片的男主角。结果被他爸爸沈正辉三叔一顿吼，“你给我老老实实把成绩搞上去，考上了高中再说去玩的话。” 　　看着沈正凡一脸不忿，沈正辉突然觉得一切都好笑起来。 第101章 老朋友 　　娱乐圈里面的大人物沈正辉回到老家，一样只能无聊地陪着小朋友在荒凉的街上闲逛，小朋友们都兴致勃勃地沿街放着火炮和烟花。路上行人稀少，沈正辉也没有遇见一个熟人，大部分的人都躲在家里或者到处走动着吃团圆饭，家里面正摆开了龙门阵打麻将。 　　沈正辉重新走在家乡的道路上，干着领着自己的弟弟妹妹玩的任务倒是放松了心情，仿佛一下子回到了自己还是什么都不用负责的学生状态了。 　　他的表弟的王军今年23岁了，读书的经历比较坎坷，高中没有考上读了一个职高，毕业后凭着自己父母和沈正辉父母的关系在鹏城混了两年，做事情的能力很不错，但是人很腼腆，不太喜欢和人打交道。虽然在深圳混得不错，他的父母——沈正辉的大姑和大姑父始终不放心，最终还是想办法把他弄回山城去了。 　　不过王军在自己的弟弟妹妹面前倒是一个好哥哥，和几个弟弟妹妹相处得很好，也很大方，不过他和沈正辉在一起倒是没有什么话题。当然，不仅仅是王军，沈正辉自己都觉得自己和弟弟妹妹们在一起没什么可说的，这就是成长太快的代价啊，所以他就只有大大方方地在几个过年期间还开着的店里任由弟弟妹妹们大肆采购作为补偿了。 　　在外面晃了一圈，觉得没有什么玩的，加上时间也不早了，沈正辉准备带着弟弟妹妹们回奶奶家去了，他不耐烦和小孩子们唧唧喳喳闹个不休的，便让王军先带着弟弟妹妹们回去，自己随便逛逛，此时街上都是放烟火的小孩，沈正辉想一个人静一静。 　　一个人落在弟弟妹妹们后面，沈正辉无聊到想要找根烟来抽了，就在这个时候，从前面巷子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县城初中校服的少年来，沈正辉看见他，顿时一愣，张口就叫道，“老白！” 　　对方愕然地抬着头，眯着眼睛打量了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你叫我？”他问道。 　　“呃……”沈正辉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这是他上辈子的同学白韬，也是他上辈子的好哥们，但是他总不能说我上辈子认识你，于是他舔了舔嘴唇，“你哥哥还好吧？” 　　“好啊，在屋头。”对方回答道，“你是我哥哥的同学？” 　　我是他学长。对于这个问题沈正辉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含糊一声，然后嘴角露出笑容来，“章琳琳追到了吗？” 　　白韬后退一步，吃惊道，“这个你都晓得？” 　　废话，全校人民都知道，章琳琳的爸爸说不定都知道。沈正辉从心底重新鄙视了一把自己上辈子的好哥们。初中三年闹得沸沸扬扬，高中三年，波澜不经，最后什么都没有。 　　“你是哪个哦？”白韬疑惑了，“你是不是李桃的哥哥？” 　　“我叫沈正辉。” 　　白韬露出惊愕的表情来，马上上前握手，“偶像，你就是七年前考上平京大学那个哦。” 　　小地方就是这点好或者不好，说一个人绕几个圈大家都有关系或者都认识，沈正辉在自己家乡县城的中学里考上了平京大学，于是就成了为县城中学老师口中的一根标杆，县城的学生虽然都不认识他，但是基本上都听说过他的名字。 　　“哦，你是沈正凡的哥哥。” 　　“对，他刚才还和我在一起，已经回去了。”沈正辉发现自己又落入了无话可说的境地，于是只好拍拍白韬的肩膀，“加把劲啊，人家章琳琳是全年级第一，你起码也要考个全年级第一才配得上人家啊！” 　　白韬也只能笑了。 　　“有空大家一起坐坐聊聊吧。”沈正辉这样说道，白韬自然只能点点头。 　　实际上沈正凡和白韬不是一个班的，两个人虽然曾经在一个小学，但是关系也只能说是一般，所以沈正辉的热情让白韬有些受宠若惊了。 　　白韬打了招呼要走，沈正辉也准备离开，临到分手的时候，沈正辉心中一动，问道，“对了，宁欢怎么样，”觉得这个问法太宽泛，于是又补充道，“他成绩怎么样？”宁欢是上辈子他和白韬的另外一个好哥们，和他们一级一班。 　　白韬更加惊讶了，“他成绩很好啊，基本上是年级第三。” 　　“第三？”这下子轮到沈正辉惊讶了，在他的记忆中，上辈子初中时期，章琳琳第一，自己第二，唐糖第三，宁欢虽然成绩不错，但是一般都是全年级二十左右，现在这小子是受了什么蝴蝶效应的刺激居然第三了？于是他的目光重新落在白韬的身上，“你第几？” 　　白韬抓了抓头发，“我大概全年级第十左右。” 　　我勒个去了，你这个以前全班第十现在居然可以混到全年级第十，而且现在你还是初二吧？你以前混到全班第十可是初三努力再努力的结果，你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沈正辉眨了眨眼，对着白韬点了点头，“继续努力啊！”他说着拍了拍白韬的肩膀，想了想拿出了自己的一张名片，上面有自己的名字和QQ号码，还有电子邮箱，“有什么事情和我联系。” 　　白韬莫名其妙地接过了这个名片，说了声谢谢，然后转身走了，时不时还回过头来看一眼沈正辉。 　　沈正辉站在原地，有些感慨万千。 　　回到奶奶家，一众亲戚果然正在打麻将，一个个兴高采烈，电视里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节目，2000年的春节联欢晚会还没有发展到让人觉得寡淡无味的地步，几个小孩子居然也看得津津有味。沈正辉坐在一旁，沉默地想着今天和白韬相遇的事情，实际上在回来的路上，他也经过了宁欢的住处，但是宁欢家是一个大家族，到了过年的时候基本上全家都到乡下老人家里去了。白韬家在县城是独门独户的，他父母双方的亲戚朋友都不在县城，基本上可以说是断绝了往来，所以到了过年的时候他还一个人在到处乱窜。 　　沈正辉开始对照现实和自己的记忆，越是把以前的事情记得清楚，就越是觉得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好像是虚幻的一样，他正在神游发呆，突然被大姑拍了一下肩膀，大姑是外向开朗的性格，一向关心家族中的人和事，她用亲切的语气问道，“辉辉，你两年都没有回来过年，我们还以为你在外面有女朋友了，咋个不带回来呢？” 　　“有个啥哦，毕业了以后忙得很，今年我打电话催他回来的时候他还给我说还在拍电影。”梁可秀在一旁代替沈正辉回答了大姑的疑问。 　　“是不是哦，”三叔接上话了，“人家现在也是明星了，谈恋爱说不定都是地下情不叫你晓得。” 　　“呃……”沈正辉嘴角一咧。 　　“你爸爸的公司在国内也算是比较大了，你咋个不回来在中国发展呢？”大姑继续问道。 　　“就是嘛！我今年看到大哥的公司还是很拍了一些电视剧，我们都在电视里面看到了。” 　　沈兴国神色之间有掩饰不住的得意，“都是一些小打小闹的投资，”他哈哈笑了笑，“我也不管的，就是给钱。” 　　气氛热闹起来。 　　沈正辉好不容易找了个托词，“实际上我也是在给我的同学帮忙而已，大家一起投资在行业里头搞，希望能够搞出一些成绩来。” 　　于是家里又热切地将沈正辉的作品讨论了一番，连七十岁的奶奶都很有兴趣地参与到了讨论之中。 　　五叔叫嚷着大哥最好出钱以爸爸（沈正辉爷爷）为原型拍摄一部家族的电视剧，“老爷子的经历你真正现在看起来那真的是跌宕起伏得很，”他说道，“遇到过土匪，被抓过壮丁，出过国，打过仗。你看看到时候把我们妈也写进去，让全国人民了解一下我们妈这一辈子是多么辛苦。” 　　沈正辉在一旁不得不感叹难怪自己的母亲说五叔的嘴巴最甜，奶奶最喜欢他，就靠着一张嘴就骗奶奶的饭吃。 　　这番讨论也吸引了小孩子的兴趣，沈正辉的妹妹就来问沈正辉能不能让请尼古拉斯·谢拍电影，恰巧这时候春节联欢晚会上尼古拉斯谢带着安琪儿·董出场举起了结婚典礼。 　　沈正辉想起了上辈子自己的女同学们因为这个节目对安琪儿·董纷纷表示鄙视的言行来。 　　妹妹在一旁说，“尼古拉斯·谢好帅哦！” 　　这家伙99年拍了四部电影，红得不可思议，偏偏沈正辉在一旁想到日后他绿油油的憋得内伤，不过这说不定也是人生赢家的一种表现方式，今年，这家伙就要泡上天后，沈正辉猛然觉得自己憋了一肚子八卦没有人聊也挺无聊的，上辈子的这个时候，自己大概正在和弟弟妹妹、同学们愉快地聊着八卦吧？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响，却是福田光美和刘欣发来了新年祝福短信。沈正辉顿时记起来应该给自己认识的人一一打电话联络感情才对。再一看，自己的父亲沈兴国和母亲梁可秀已经在一边编短信了。 第102章 大龄青年 　　虽然身处在老家，勾起了许多怀旧的情绪，但是沈正辉这个年依然过得不怎么心情舒畅。大年初一的时候就不断有电话打过来，基本上都是剧组的事情，日本人工作再继续，很多事情沈正辉交代过，但是也许是因为事关重大，不断有剧组的人打电话来请示。 　　“这个能不能麻烦你们去问问福田社长？”沈正辉自己都有些不耐烦了，虽然他心中还是在检讨自己在离开的时候似乎交接得不太好，香港人离开了，他们留下的后续工作也需要日本工作人员接手，沈正辉离开得太仓促，很多安排都有细节没有考虑到，眼下他又不能立马回到日本去，只好在电话里给出处理的方针。 　　“这个，我已经问过福田社长了，”电话那头传来压低了的声音，“社长说以后您的剧组的事情全部都由您处理，有事情的话请您自己去和她商量。” 　　“嗯？”沈正辉心中打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但是这个时候他又不好继续说什么，想了想他说道，“你和陆阳副导演商量一下先处理一下吧，我尽快赶回来。” 　　放下了电话沈正辉又要头疼福田光美的这个表态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的是想要培养我的独立能力？他这样想，这是好的想法，顺着不好的想法的思路往下走的话，他立马就有些坐不住了。“妈蛋，真的要赶快回去了。” 　　沈兴国对儿子在家里面呆了两天就想要走的态度简直不悦之极，“我们家今天请全家人吃饭，然后你的二叔、三叔挨着挨着请下来，你起码要过了初七人过年再走啊！”老头子以前挣钱不如儿子，气势一直被儿子压着，如今他翻身进入了娱乐圈，一跃成为圈内数得上名号的制作人，再面对儿子气势已经不落下风了，“你让你的叔叔、姑姑们怎么看你？” 　　“可是我真的是有事情。”沈正辉认真地说道。 　　“就你拍的那些电影，在国内能放吗？能有什么大事？” 　　“别这么说，《浦海堡垒》也是我投资拍的。” 　　“那上面怎么没有你的名字呢？” 　　“不是我拍的你最后能够挂名发行商之一？” 　　“那是你老子我在帮你，和电视台的合作什么的不是你老子我帮你谈下来的？” 　　“你看看你不是承认这是我拍的吗？” 　　“胡扯，明明是人家刘欣拍的，我都看见名字了，刘欣是制片人。” 　　沈正辉摊开了手，他不好意思说刘欣的人就是他的人，但是他的表情无疑是这个意思。 　　“辉辉，你和刘欣到底怎么样了啊？”梁可秀也来凑热闹，“人家跟你一起跑到日本去，我们两家可是都觉得你们的关系已经定下来了，什么时候给个准话啊？” 　　沈正辉烦恼的就是这类问题，他翻了翻白眼，转过身去准备出门，“我去订车票啊！”他说道。 　　“没听见我说什么吗？给我过了初七再走。”正骂骂咧咧的沈兴国的手机这个时候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立马按下了接听键，“喂，李主任，你好，祝你新年快乐！嗯嗯，我是在老家，来看我妈。没事，不打扰不打扰，嗯嗯，什么？要谈谈黄金剧场的电视剧采购问题，这个不是已经定下来了吗？”沈兴国的表情越发的严肃起来，“哦，要调整，好的啊，行，我尽快去一趟。” 　　放下了电话，沈兴国叫住了准备出门的沈正辉，“给我也买一张车票，另外，帮我订去平京的飞机票。” 　　沈正辉撇了撇嘴，“准备订几号的？” 　　“你看吧，要尽快的。”沈兴国一脸不爽的样子。 　　梁可秀骂道，“折磨人啊，过年的时候工作。” 　　沈兴国一脸无奈，“又不是我的问题，这帮鸟人，自己过不了年，就喜欢让别人也过不好。” 　　沈正辉买了第二天的车票回蓉城，然后又订了从蓉城到平京的飞机票。所以晚上吃饭的时候，爷俩一起向各路亲戚道歉，然后两个人一起被灌趴下了，留下梁可秀呆在老家，代替两个人继续尽到拜年礼数。 　　第二天早上艰难地爬起来之后，两个人背着行李包去赶车子，坐在车上宿醉未醒的两个人连说话的兴趣都没有，都闭上眼睛打瞌睡，摇摇晃晃等车子到了蓉城，两个人的精神才恢复一点过来，坐车到了机场，不差钱地吃了一顿昂贵的午餐，在等飞机的时候，沈兴国终于忍不住好奇心向儿子打听起来。 　　“你和刘欣到底怎么样了？这么长时间一起在日本有什么说法没有？”转换了职业的沈兴国有些絮絮叨叨，“你不知道，现在老刘算是抖起来了，鹏城房地产界就没有比他更大的了，他还说要进军全国房地产界，不过是运气好跟在你同学的姐姐后面。以前哭着喊着要你给他做女婿，现在都不怎么提这茬了，你如果和刘欣事情定了的话，就早点办了吧。”沈兴国劝道，“也不能让人家女孩子太吃亏。” 　　“太吃亏，”沈正辉一脸黑线，“老爸你是怎么看我的？” 　　沈兴国不理会自己儿子的情绪，继续八卦道，“我听说你在日本的合作伙伴也是一个女的，刘德凯上次还开玩笑地向我打听你是不是准备娶个日本媳妇呢，这个事情我给你说定了，日本媳妇绝对不行，你爷爷当年就是抗日出身的，我们家绝对不允许外国人，”他看了沈正辉一眼，“至少日本人不行。” 　　沈正辉舔了舔嘴唇，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和沈兴国沟通了。 　　“我知道你也在娱乐圈里面，我给你说啊，娱乐圈里面逢场作戏也就算了，绝对不能娶回家。”听自己父亲说这样的话，沈正辉就知道自己爸爸一定酒还没有醒。 　　“看来你一定逢场作戏过。”沈正辉回了一句。 　　“我……”沈兴国噎了一下，马上回应道，“我绝对没有，每次出去我都是尽量带你妈一起的。” 　　“这次就没有带嘛！” 　　“这次是去电视台谈事情。” 　　“女主播，女记者什么的也不错啊，”沈正辉扬了扬眉毛，“平京的女主播女记者档次相当高，中央的领导都在这个圈子里面选老婆和情妇的。” 　　“胡说八道，”沈兴国义正词严地训斥沈正辉，“你在外头要洁身自好晓不晓得？娶儿媳妇要慎重，早点带回来给我和你妈看看。”又停了好半天，他才拍着沈正辉的肩膀说道，“你今天这个话不要和你妈说哦！” 　　“行了，我知道了。”眼见飞机准时开始登机了，沈正辉站了起来，顺便帮他爸爸提了一下包，“我们公司在平京有个办事处，我让他们来接我。” 　　“我不用了，我的公司在平京也有办事处，我也安排了接我的车子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要不然我们各忙各的，我还要去看看我同学。” 　　“你准备礼物没有？”沈兴国急忙问道。 　　“你看看我这包，都被我妈给塞满了。” 　　“这些礼物，行不行啊？”沈兴国有些担心，“是不是准备一点好点的东西。” 　　“行了，你放心吧。”沈正辉催着自己的父亲上飞机，“他们什么东西买不到，就送点买不到的东西给他们。”行李包里面都是些山货和一些香肠腊肉什么的，梁可秀早就准备了都想让他带到日本去的，对于自己母亲的这种习惯，沈正辉除了无语之外还有一丝的温馨。 　　飞机上在有外人存在的情况下，沈兴国和沈正辉就不讨论工作的事情了，沈兴国于是就和沈正辉聊聊家里面的事情。 　　“你大姑正在操心王军找对象的事情，你也帮着看看，有合适的介绍一下。” 　　沈正辉忍不住翻白眼，“先不说我在什么地方，王军今年才二十三岁，有这么急吗？” 　　“你大姑说他性格太内向了，不容易找啊，你看看，他在鹏城呆了两三年了，也没有找到一个。”说着沈兴国放低了语气，“你大姑都担心他是那个，她自己又不好张罗得太热心，怕王军逆反，所以就拜托我们这些叔叔伯伯。” 　　“你还是你比较靠谱，你认识山城的人吗？” 　　“我和他们电视台的人倒是挺熟的。” 　　“你觉得介绍电视台的人合适吗？” 　　沈兴国愣了一会儿，不再提王军的事情了，转而说到，“凡凡的成绩太差了，特别是英语，他爸爸操心的很，这家伙没有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就想着搞音乐。” 　　“真能搞出来还是不错的，就怕音乐没搞好，学习也没有搞好。”沈正辉看了沈兴国一眼，“怎么，三叔想让你安排他到鹏城读书。” 　　沈兴国摇了摇头，“你三叔还放不下心，想着等到初中毕业，送他到涪城读高中。” 　　“干嘛不干脆送到蓉城算了，外国语学校又不是进不去。” 　　“太远了，你三叔说在涪城还有人看一下，要是到了蓉城就成了放养没人管了。” 　　沈正辉回忆了一下，沈正凡在涪城读书也基本上没人管，最后还是复读了一年走了个三本。所以他撇了撇嘴，“还不如送到蓉城。” 　　沈兴国继续说道，“凡凡耍了个女朋友，你三叔和三妈操心得很哦。” 　　沈正辉扶额，十四岁的小朋友们果然是爹妈什么都要操心。 　　“你从小倒是没有让我们操什么心。”沈兴国看了儿子一眼，“不过现在我们也要操心你谈女朋友的事情了。” 　　“我这种二十四岁的青年和十四岁的小朋友能相提并论吗？”沈正辉忍不住吐槽。 　　“都二十四岁了！”沈兴国的语气仿佛沈正辉四十二岁了一样。 第103章 高层 　　飞机一落地，沈正辉立马摆脱了自己唠唠叨叨的父亲，找到了来接自己的车子，坐上扬长而去。开车的是京城办事处的值班人员，被招聘了才几个月，还不太适应自己的工作。这个办事处的主要工作就是和承办日本公司和余杭等公司各种具体的跑腿接待事务。等于是买了一幢小楼开办了一个招待所，雇了一帮年轻人帮着真正办事的人开车带路。之前来找郑老师的动画公司的人就是他们接待的。 　　沈正辉不准备在小招待所住，虽然这里条件算是非常不错了，他让司机把自己送到王安然家附近的大酒店，办理了入住手续之后便让司机开车回去了。沈正辉给王安然发了个短信，问他和他姐姐在不在平京，他准备在离开之前先和王家姐弟见一面，把事情布置一下。 　　王安然倒是很快回了他短信，说是自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的，但是初五就要回去值班了，至于他姐姐，眼下也在平京，但是明天就要走了，再去香港。 　　沈正辉松了一口气，约他和王安萍明天见面，刚刚短信发出去，王安然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你丫的在平京？在哪呢？” 　　“你家附近的港湾酒店。” 　　“住酒店干嘛？直接到我家来啊，还热闹一点。”王安然语气非常热情。 　　沈正辉才懒得说你家门槛太高了，直接问道，“明天，你看看我们在哪里见面合适啊？萍姐什么时候的飞机？” 　　“什么哪里，直接来我家好了。”王安然说道，“我爸爸和爷爷都想见见你。” 　　“我……”沈正辉把日字咽了下去，“这个，我有点紧张，是不是不见比较好。” 　　“你太矫情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一大早就过来吧，中午在我这吃饭，我姐吃了中饭就走，你早点来。”说着他就把电话挂了。 　　电话这头的沈正辉放下电话，心砰砰跳个不行，然后一整晚都没睡好，光想台词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正辉就起床将自己认真地收拾打扮一番，还选好了一些山货作为礼物，打着车子就去了王家。看门的大爷对沈正辉已经很熟了，含笑和他打了招呼，放他进去了，沈正辉提着山货，一进门就看见王安然正坐在餐桌边上吃早饭。 　　“哟，老沈，这么早？”这家伙叫道，让沈正辉想上去揍他，不是你叫我早点来的吗？于是沈正辉面无表情走过去，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我们家乡特产，带了一点给过来。” 　　“你们家的木耳挺不错的。”王安然翻了翻口袋，叫阿姨把东西放到厨房里面去，然后继续对沈正辉说道，“你稍微等一下，我爷爷、爸爸他们还在楼上书房开会呢，我姐姐也在。” 　　沈正辉心中又是一紧，“你给我说说，你们家长辈见我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什么事，好事。”王安然对着他笑了笑，两筷子将碗里面的饭扒进嘴里，把碗一推，眼见沈正辉一脸不解，他继续解释道，“你的动画片拍得不错。” 　　沈正辉长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先别放松，你投资的眼光也很不错啊！”王安然继续说道。 　　沈正辉瞪大了眼睛。 　　“你还不知道吗？”王安然接着说道，“阿狸正在和软银和雅虎接洽风险投资的事情，保守估计资金额度起码是两千万美金以上。” 　　“呃，关我什么事情？”沈正辉问了一句傻话。 　　“喂，这家公司当初是你介绍我姐姐去投资的，你也是大股东，你居然不知道这件事情？”王安然一脸惊奇地看着沈正辉。 　　沈正辉扶额，“我太忙了。” 　　“你都在忙什么啊，他们楼上正在讨论这件事情呢，我的叔叔伯伯可都也在，”王安然加上一句，“姑姑和姑父也在。” 　　沈正辉白了他一眼，“那你怎么不上去？” 　　“我这不是在等你吗？” 　　晨会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很快沈正辉就看到王家的人一个个地从楼上下来，王安然站起来和自己的叔叔伯伯打招呼，顺便介绍一下沈正辉，说这是他的同学。 　　沈正辉亲眼见到了四个挂着少将军衔的将军，这些将军们都对着沈正辉点点头就走开了，王安然的父亲王海洋倒是对沈正辉颇感兴趣，说了句小沈不错，有空多来玩的话便也走掉了，这让沈正辉觉得刚才似乎是在开作战会议一样。王安然的姑姑也穿着军装，挂着上校的军衔，还多看了沈正辉两眼。 　　王安萍扶着爷爷王见胜走下楼来，一眼见到了沈正辉，对着他点了点头。 　　王见胜走到沙发边上坐下，王安萍坐在了他身边，王安然带着沈正辉走过来。 　　“王爷爷你好。”沈正辉急忙打招呼。 　　“你是小沈吧，坐吧。”王见胜点了点头，沈正辉有些忐忑不安地坐了下来。 　　“你的电影拍得不错，”王见胜这位退休不久的上将开口说道，“我也看了，挺有意思的。” 　　被这位前军委副主席评价很有意思，沈正辉有些受宠若惊了，“这个，瞎搞的，能入您的眼，荣幸之至。” 　　“客气话就不要说了，”王见胜挥了挥手，像是陷入了思索中，“我以前看过不少战争片，还没有想过战争片还能够这样拍。” 　　“爷爷，动画片运用范围很广的。”王安然在一旁说道。 　　“是啊，对我们这些老头子触动很大啊！”王见胜感慨了一下，随即又看着沈正辉，“小沈还在做这种动画片吗？” 　　“今年GONZO公司会继续出品一部空战类的动画片，我们也有参与制作。”这句话说得沈正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个动画片里面很多我军的装备展现，也有我军的剧情。” 　　“哦？是哪段？” 　　“这个，是架空的剧情……” 　　“爷爷，就是假想的剧情，我听说还是外星人入侵，我们保卫地球的故事。”王安然在一旁解说道，“故事背景放在七十年代，有不少歼七、歼八的镜头。”王安然说完又去看沈正辉，“是不是这样？” 　　沈正辉只好笑笑点了点头，“如果反应好的话，后面还有一部续集，这部的年代就差不多是我们现在的时光了，装备主要是以美国的军事装备为参考的。” 　　王见胜听到这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沈正辉立马闭上了嘴巴。 　　王见胜说道，“你的那个《浦海堡垒》里，我最喜欢飞机从航母上起飞的镜头。那是苏33吧？”他问孙女。 　　王安萍在一旁点头回答道，“是的，”她看了沈振辉一眼，“是做了国产化改进的苏33，中国编号是歼15。” 　　在设计动漫里飞机的编号的时候，沈正辉还怀着某种得意洋洋的欣快感，这个时候简直觉得后背发凉。 　　“这个……很好啊！”王见胜感叹道，“辽宁舰，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看到。”一时之间整个房间都有些冷场了。 　　“爸，你也真是的。把小孩子吓得都不敢讲话了。”王安然的父亲王海洋走进来，径直走到了沙发边上坐下，“海军不是已经买了一艘航母了吗？” 　　“运到中国还要多久？能起飞飞机又要多久？”王见胜反问道。 　　王海洋有些讪讪，“这个您不是干海军的，我也不是，您操心这个也是瞎操心。” 　　王见胜撇嘴，似乎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批评儿子，他转过脸去对沈正辉说道，“你们新的电影出来了一定要拿给我看。” 　　“这肯定！”王安然先替沈正辉回答了。 　　沈正辉也急忙表态，“您喜欢是我们的荣幸。” 　　王见胜点了点头，“确实很有趣啊！”他语气有些惆怅，“航母和好飞机我们都没有，现在连动画片都要靠外国人的帮助才能做出来，哎……” 　　这一声叹息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悲凉，这位退休才两年的上将一时之间显露出了心中的软弱来。 　　“爸，你可不能太伤心。”王海洋在一旁劝道，“萍萍，先扶着你爷爷去休息休息。” 　　“我没事，”王见胜摆了摆手，推开王安萍的手自己站了起来，“剩下的事情你们年轻人谈吧，我去看看我的花。” 　　大家急忙站起来，目送着老将军去了院子里。 　　等到将军走出门，大家重新坐下之后，王海洋目光灼灼地盯着沈正辉，“小沈，咱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吧？” 　　沈正辉恭敬地回答，“这样正式见面还真是第一次。” 　　“哈，”王海洋笑了笑，“你老是从安然口中听说你，你是安然的朋友，也不要太拘束。” 　　沈正辉还是表演得很局促。 　　“老爷子忙了一辈子了，闲也闲不下来。”王海洋继续说着闲话，大概是想先缓和一下沈正辉的情绪，“我们做子女的说话也不管用。”他的头伴随着他的语气摇了摇，沈正辉微微额首对他表示赞同。 　　“你的那部电影我也看了，很有意思。”这位正值职业黄金年龄的少将微笑着说道，又有些感叹，“怎么以前就没有想到用这种方式呢？” 　　“那是因为大家都把动画片当做小孩子看的东西。”王安然插话道。 　　王海洋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对她说道，“你们谈吧，我和你们年轻人代沟太大了。” 　　王安萍嘟了嘟嘴，有些不满意地看了沈正辉一眼。 　　沈正辉作出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来。 　　“我们去书房吧！”王安萍语气不是很开心地说道。 　　沈正辉跟着王安然走在后面，“怎么了？”他问王安然。 　　王安然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外面王海洋走出了房间，到了院子里面自己父亲身边，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对自己的父亲说道，“还是太年轻，不够成熟稳重啊！” 　　王见胜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你就让年轻人和他说呗，急什么呀。” 　　“我听了他的事迹，还以为是个沉稳的孩子，没想到见面不如闻名。” 　　“我觉得挺好的。”王见胜一边浇花一边说道，“不过就是海外关系复杂了一点，这点不太好。” 　　“爸，我也不是说你，现在谁在乎这个啊？谁海外关系不复杂啊？这还算是简单的了。” 第104章 沈正辉的作用 　　“保利希望能够加强和我们的合作关系，这是好事情啊。”沈正辉点了点头，“我们希望能够在国内站住脚跟，有保利这样有背景的公司长期合作我们也很欢迎，接下来有两部电影也是同类型题材的，我们也想借助保利的渠道继续和中影保持合作关系呢！” 　　沈正辉的回答让王安萍看上去有些郁郁，她看了王安然一眼，又继续说下一个话题。 　　“增加阿狸和企鹅投资，很好啊，不过我没有钱，保持以前的股份量不被稀释就不错了，如果你们准备投资的话，我当然是支持的，嗯，我也很看好阿狸和企鹅的进一步发展。现在阿狸还看不出来盈利，不过我相信最多一年的时间的发展就能够看的到转机。此外，企鹅公司的用户人数已经足以表明它是一家多么有潜力的企业，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用户变成消费者，把用户人数想办法变现，我想过不了多久，马CEO就可以做到这一点，这两个公司都是前途无量的公司，我的意见当然是最好长期持有直到上市。” 　　“问题是现在外国资本也要掺和进来。”王安萍有些忿忿，“阿狸的几个创业者想要引入国外风险投资资金，已经和他们接触了，他们进来，我们之前的投资就被稀释掉了，再签对赌协议，以后这公司就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了。” 　　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沈正辉舔了舔嘴唇，“这个不用担心，再怎么说我们的股份都比他们原始创业者多，我们稀释他们也被稀释，如果他们不是对将来的发展极度有信心，也不会这么干，所以到时候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不会赔钱。” 　　王安萍白了他一眼，“你这么确认？” 　　沈正辉点头，“我非常确定。” 　　王安萍深吸一口气，“我不能坐以待毙，我也可以筹集资金趁机扩张自己的股份。”她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沈正辉。 　　“呃，”沈正辉想了一下，“说不定就是因为我们股份太高所以他们才想着引入外国资本对抗我们的。” 　　“我又没有要他们的管理权。”王安萍恼怒。 　　沈正辉目光瞥向了王安然，“要不然你看看哪些国有企业或者你认识的人，也可以拉几个进来，让软银和雅虎的股份不要太多。他担心国内容易被人干涉，引入外国资本这种举动，也可以理解对吧？” 　　王安萍哼了一声，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我去打几个电话，”她说道，然后对自己的弟弟说道，“你来和他说。” 　　王安然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和沈正辉一起看着王安萍走出了房间。 　　“其实，”王安然说道，“我们家希望你能够回国发展的。” 　　“嗯？”沈正辉瞪大了眼睛，“那么李睿……” 　　“他还在英国。” 　　“嗯？” 　　“他爸爸升任省委常委，不过你也知道，他们家不怎么招人喜欢，他爷爷退下来了，还是有点担心，所以他爸爸最重要这两年，他应该都不会长居国内。” 　　“哦……” 　　“希望你回来还有另外的意思。” 　　“你直说好了，弯弯绕绕对我来说太难了。” 　　“嗯，你也知道，98年以后军队不允许经商，其实早在93年，这一块就开始准备逐渐和军队作战系统剥离了，接下来一步是这一块彻底和军队系统剥离。” 　　“哦。” 　　“虽然剥离，但是有些联系也割不断，有些人也要到新的岗位上去。保利在影视发行这一块本来是很小的一块，但是这一次，”王安然深深吸了一口气，盯着沈正辉，“这一次你的这部电影让他们获利不少，这也坚定了保利内部决心把这一块做大做强的信心。” 　　“这个你姐姐一开始就说了嘛，长期合作。” 　　王安然顿了一下，“他们希望你能够回国发展，只好以国内为重心。” 　　沈正辉张大了嘴，“你不会觉得我如果回国了就能够天天刷国内的票房榜吧？” 　　“我当然不这么认为。”王安然嘴巴歪了一下，“不过你做得比那些大导演好是事实，动画电影的记录被你刷了两遍了。” 　　“这两个片子成功都是有特殊原因的，如果回来的话，广电就把我给卡死了。”沈正辉摊手。 　　“他们对你才华的兴趣倒不仅仅在电影这一块。”停顿了一下，王安然说道，“你如果回来，保利给你一个副总的位置。” 　　沈正辉的眼睛几乎要眯成一条缝了，“这是在开玩笑吧？” 　　“下属企业你可以选一家。” 　　“为什么？” 　　王安然没有多说，“我姐姐可以给你担保。” 　　沈正辉明白了，他这些年来所做的事业经过王安萍的手得到了延续，于是大家也通过王安萍的担保对他的才能认可了，他脑子里转了转，这是王家准备把他拉上船，让他做白手套了？于是沈正辉看向王安然的目光充满了疑惑。 　　王安然摇了摇头，“不是我们的建议。”随即他补充了一句，“起码不是我和我姐的建议。” 　　他这样说沈正辉倒是能够相信。 　　停顿了一下，王安然接着说道，“我二伯要从军队里面退出来了，作为交割，他离开军界之后大概会进入保利发展，”叹了一口气王安然用一副你懂的表情看了看沈正辉，继续说道，“他对你倒是挺感兴趣的，这个建议也是他提议的。” 　　“哦。”沈正辉点了点头，“那就不奇怪了。” 　　“这也算是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王安然歪着头说道，“我是觉得你不太可能接受，不过我姐姐认为如果你要回来发展的话，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王安然抿了抿嘴，问道，“你觉得呢？” 　　这下子沈正辉算是彻底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他有些举棋不定了，“如果我拒绝，”他问道，“是不是就会影响之后我们和保利以及……呃，军队关系的企业的合作？” 　　“这倒是不会，”王安然摊开了手，“这不过对我二伯个人有些打击罢了，他虽然离开军界，但是还是想着能够雄心勃勃做一番事业，而不是养老。但是你也知道，”他有些唏嘘，“这个时间点去保利，已经没有什么好位置了，即使挂着一个副总的名号，但是经手的业务也不会多重要就是了。” 　　“哦。” 　　“所以我二伯想着是不是借着文化产业这个边缘产业做起来。” 　　“呃，这个，”沈正辉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婉拒的意思了，“这个你们实在是太高看我了，”他说道，“我可能有些想法有些新奇，但是真正做起事情来，呃，你姐姐那样才是真正厉害的人物。” 　　“在我面前你就不要谦虚了，”王安然眯了眯眼，“行了，我知道你的打算，怎么着当官都不如自己当老板好，更何况这个官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我明白的，我会和我爸爸和我二伯讲的。” 　　“谢谢啊！” 　　“和我说什么谢谢。” 　　“哦，对了，你姐姐手上是不是还屯了不少地，如果可以的话，你们可以试着组建一家物流公司嘛！正好占用城市里面的门面房作为经营网点，郊区的野地建立仓库仓储，车辆什么的都可以当作固定资产抵押贷款，现在国内的物流业已经逐渐开始发展起来了，如果嫌自己从头组建起步太慢，可以收购一下小的公司进行扩张。你们和部队关系那么密切，运输渠道什么的都是现成的，这个行业做起来不是很好吗？” 　　“物流运输啊！” 　　“正好赶上下岗潮，人力资源便宜，驾驶员什么的供应充足。在城市里送快递，用自行车、电动车、三轮车这些小车子都行。分片分区，控制住货物运送节点，让现金流起来，这是一个很有前途的行当。” 　　“是吗？” 　　“阿狸现在做的是企业对企业的商务平台，日后电子商务的发展另外一个重要的方向肯定是大卖家、小卖家对小买家，C2C，这种商业模式兴起依赖物流的发展同时也极大地促进物流公司的发展。” 　　“哦。” 　　“开个物流公司，管理好的话，肯定是赚钱的啊！” 　　“我去把我姐叫进来吧。”王安然说道。 　　王安萍板着脸跟着王安然进来，听着沈正辉重新把物流公司的重要性和各种便利条件讲了一遍，马上就投入了工作的精神状态。 　　“这需要很好的管理体系和足够多的管理人手才行。”王安萍点了点头，盯着沈正辉，“物流公司管理得好当然赚钱，但是问题是怎么样才能做到管理得好。” 　　“这个你们应该很专业才对啊！”沈正辉说道。 　　“怎么？” 　　“部队里面的参谋长和参谋们的工作不就是这个吗？这也算是和后勤学非常沾边把，专业人才从军队里面挖不就是了吗？” 　　“从军队里面挖？”王安萍笑了两声。 　　“你们可以先收购一家小公司，以它为基础搭建大的骨架，我觉得总的来说，应该还是不难的，”沈正辉抿了抿嘴，“二伯手里面还是有这种人才的吧？我觉得随便从后勤部找一个参谋应该也有这个能力吧？只是快慢的问题。” 　　王安萍把目光看向了王安然，王安然摊手，“他肯定会知道的。” 　　王安萍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行了，算我又欠你一个人情。”她盯着沈正辉，“如果你要参一股的话，这个人情就可以抵消掉。” 　　“呃，算了吧，”沈正辉摆了摆手，“最近几年的时间我都要把精力投在电影上，没有这个心思。” 　　“你对于金钱的态度实在是让我看不透，你这个人说你不爱钱吧，偏偏你也在用心赚钱，说你爱钱吧，这么大的一块肥肉你就白白地送给别人。”王安萍嘴角挂着笑，“你图什么？” 　　“钱不过是纸而已，”沈正辉摆了摆手，“再多的钱对我来说也不过是数字而已。” 　　“那么借我六千万美金。”王安萍说道。 　　“呃，拿不出来。”沈正辉尴尬地摊手。 第105章 后期计划 　　从名义上说，沈正辉也算是亿万富翁了，资产累积起来超过十亿人民币也是有的，但是偏偏全部都不是现金，他拥有的股份虽然表面上价值很高，但是通通不能变现。一直以来，沈正辉对自己的资产都不是太清楚，因为他的资产总是和其他人莫名其妙地交织在一起。当他终于开始靠谱地思考自己的未来的时候，仔细盘点自己的资产才发现，除开纸面上的财富计算，完全受自己掌控的自己名下的资产居然几乎没有。 　　中国的动漫产业刘欣的股份和自己相当，加上王安萍控制的股份的话，自己居然不是绝对控股，如果再加上奖励给优秀员工的股权什么的，说句不好听的话，自己当初作出的决议，刘欣和王安萍；联合起来就可以否决掉。 　　日本这边的股份都是福田光美占大头，自己相当于跟着她做事情罢了。 　　就连自己后期投资的那些互联网企业，自己也只能算是重要股东罢了，王安萍、刘欣所占的投资，加上分给年轻创业者的期权，沈正辉愕然发现自己居然是一个多余的人。 　　唯一有可能以后全部是自己的是自己父亲的影视文化公司，眼下沈家的股份占了绝对优势。不过等到沈兴国退休把公司交给沈正辉自己继承，那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所以沈正辉思考之后所做的决心便是自己要深入钻研一个行业，避免只当一个甩手的投资人，虽然甩手投资人也不错，孙正义就是最好的典范，不过盘点自己的工作，只和数字打交道让沈正辉有些不满足罢了。 　　所以他决心当一个真正的导演，把自己年轻时的创作冲动转化为创作才能。 　　他拒绝王家的招揽就是不想当一个商人政客或者说是政客商人。 　　沈正辉希望能够做点成绩出来，这种成绩不是让自己的身价加上多少数字，也不是掌握巨大的资本，他的野心是在整个人类的历史上留下痕迹，并且这个痕迹还要留在人类的心灵上，而不是留在地球的表面。 　　沈正辉明白，如果有保利的资本，加上他对十多年未来的预知，做成全国第一大房产商轻而易举，最起码自己的地位和影响力应该不会低于日后的任大炮。但是这不是他想要的，跌跌撞撞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从本质上讲，他还是上辈子在网上看小说的年轻人。 　　虽然说目前自己的处境是机缘巧合，但是他也无意改变事业的方向，反而想要加强这方面的发展。 　　处理了平京和王家的事情，沈正辉急忙买了机票飞回日本，日本工作人员所说的福田光美奇特的态度让沈正辉深感不安。 　　“这么早就回来了？”日本人只过元旦了，春节照常上班。沈正辉去找福田光美的时候，她正在办公室里面看文件，“中国人春节不是应该多和家人待在一起吗？” 　　“我想谈谈我的这部新剧。” 　　“功夫动作片，我知道了。”福田光美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谈在日本上映的问题？” 　　“上映还有问题？”沈正辉瞪大了眼睛，“日本广电还要审核吗？” 　　福田光美掩嘴一笑，“好吧，是上映相关的问题，”她偏了偏头，用认真的语气问道，“那么这部你全额投资的电影，准备用什么条件和春日合作上映呢？” 　　“嗯？什么叫做我全额投资？” 　　“你应该多看看我们公司的财务报表。”福田光美叹了一口气，“不过因为你的资金在基本上都在我的手上，虽然你没有说，但是既然你没有和我谈过投资比例的问题，我就默认当做是你全额投资制作了这部片子，春日和你合作发行。” 　　沈正辉被惊地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巴，“你什么时候开始……计算得这么清楚的？” 　　“做朋友是做朋友，做生意是做生意。”福田光美站起身来给沈正辉倒了一杯水递给他，“总要把账目算清楚才好合作啊！”福田光美认真地看着沈正辉，“我一直在想，你不关心账目是不是在试探我。” 　　“呃……” 　　“然后我发现当然不是，你是太相信我，而且对账目也不关心，反正对你来说，能够做你想做的事情就行，其他的无所谓。”福田光美盯着沈正辉半天，“你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沈正辉不知道如何反应才对，于是他喝了一口水，把杯子放下。 　　“这也让我理解了为什么你的朋友都那么喜欢你，”她把头偏向一边，再转过来的时候神情平静，“说吧，这一次又帮你同学做了什么事情。” 　　这让沈正辉怀疑福田光美在中国是不是有间谍。 　　“你晚回来一天，呆在平京肯定是去王家了吧？” 　　你该不会是真的在中国有间谍吧？沈正辉用力皱了皱眉头，“这个，确实在平京停留了一天，去王家看了看，拉了拉关系。” 　　“关于电影的？” 　　“关于电影的。” 　　“你这部片子可以在中国上映？” 　　“我觉得不太可能，不过我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能够在中国上映来着。” 　　“算了，反正你做了什么事情，过几天看看王安萍的动作就知道了。”福田光美突然这样说道，然后坐到了沈正辉的身边，“我们现在来谈谈新片子的发行吧，片子什么时候能制作好。” 　　沈正辉当然不能指责福田光美话题的跳跃，“我已经和陆阳通过电话了，初八之后我就和他一起去香港参与后期制作。” 　　“又要去香港？” 　　“最好导演要在，不然制作方不明白要做成什么效果。” 　　“要多久？” 　　“起码三个月。” 　　“也就是说又要有三个月的时间我要来帮你管理你的女演员对吗？” 　　“也是你的女演员。” 　　“我可没有和她们睡觉。” 　　“说是‘她们’也太夸张了。” 　　“好吧，我知道了，初八是什么时候？” 　　“三天以后，2月12号。” 　　“2月12号，你居然不在这里陪她过完14号再走。”福田光美若有所思，“你有所决断了吗？” 　　“我只是心急于片子的完成而已。”沈正辉答道。 　　他说完了之后就被福田光美用审问的目光所注视，“撒谎！” 　　“好吧，”福田光美终于还是说道，“希望你的五亿日元的投资没有乱花，我也对你的第二部电影满怀期待。” 　　“谢谢。”沈正辉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随即他又有些疑惑，“我个人能够拿出来五亿日元进行投资？” 　　“多余的算是我借给你的。”福田光美的目光非常复杂，混杂着欣慰、不满和恨铁不成钢。 　　“好吧。” 　　“我会按照日本银行的标准利率给你算利息的。”福田光美又补充了一句。 　　“希望我还得起，如果这部片子失败的话，我就要回家去啃老了。”沈正辉开了一句玩笑。 　　这句话让福田光美呼吸一紧，然后她就恼怒地走回到了自己的桌子后的椅子上坐下，“奈津美会把账目清单交给你，你再去香港之前签字吧。” 　　沈正辉有些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惹恼了福田光美，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眼见福田光美语气不好，他不禁站起来，试图走过去，“怎么了？”沈正辉问道。 　　“好了，我还有事，你先去忙吧！”福田光美语气生硬地说道。 　　虽然知道不解释清楚就有些伤害感情，不过沈正辉还是尴尬地举了举手，道了一声歉，走到了门口，他也有一堆事情要处理。 　　“沈君！”福田光美的叫声让他回过头来，入目福田光美的表情从来没有这样严肃过，“你必须是有所成就了之后回到中国去，而不是败退了回到中国去，”她顿了一下，“请你记住这一点。” 　　沈正辉张了张嘴，实在是没有说刚才那句话只是一个玩笑，我已经计划着拍摄《拳皇》呢！他张了张嘴，然后点了点头，走了出去，轻轻拉上了福田光美办公室的门。 　　刚刚几步就在拐弯处遇见了堀口奈津美，这位曾经用身体诱惑沈正辉企图上位的有野心的女演员此时已经是一副标标准准的OL的模样，这样的打扮反而让她更有吸引力了一些，“呀，沈先生。”她打着招呼，丝毫没有忸怩不好意思的感觉。 　　“社长让我把经费开支表给你签字呢！我刚刚从财务那边回来。”她说着将一个文件夹交给了沈正辉，“麻烦您看一下，一会儿我去找您拿，或者您看完了给我打电话，社长还有事情要找我，我就不送到您的办公室去了。”她一边说着，一边鞠躬，然后对着沈正辉笑着，转身爽利地敲开了社长办公室的门，抱着一叠文件走了进去。 　　沈正辉在门外目光跟着她，有些发愣了——工作对人的改变真的是大啊！ 　　回到了办公室，沈正辉开始看开支表，剧组的每一条开支都罗列得极其详细，以沈正辉外行的目光，也看不出来有什么破绽，他仔细看了一下后期制作的费用，发现这片子后期制作是大头，财务表后面还附了一个宣传计划，沈正辉这才发现五亿也打不住，按照这个计算下来，票房没有十五亿根本收不回来成本，虽然海外票房、DVD发行版权什么的另外再算。 　　这简直就是赌一把。沈正辉居然有这种感叹。 第106章 公私分明 　　沈正辉打电话给堀口奈津美让她过来拿签好字的开支明细表，打完这个电话他开始打电话给诸星和也，安排自己在香港的行程。在电话里诸星和也向沈正辉报汇报了一个情况，《决战紫禁之巅》已经于2月3日开始上映了，虽然目前票房反应不错，该片同期也是高居票房榜第一位，但是目前整个电影市场太过于疲软，以至于第一名看起来非常水。诸星和也结合自己的经验根据该片第一周的票房分析说最终香港票房不会超过2500万，因为和大陆不是同期上映，等到大陆上映的时候盗版碟早就遍大街都是了，所以大陆的票房估计最多和香港持平，这样的话六千万港币的投资能收回来一半就不错了，永胜新年一开始就扑了个大街。 　　对于这样的结果，沈正辉倒是不意外，永胜已经开始和诸星和也接触，希望能够把片子卖到日本了，诸星和也告诉沈正辉这个消息也是希望他能够造作准备罢了。刚刚挂上电话，堀口奈津美就敲门进来了，除了拿走了签字的表之外，她还带了一个封口的大信封给沈正辉，说这是福田光美要交给沈正辉的重要文件。 　　沈正辉有些愕然，为什么刚才自己在她的办公室的时候，福田光美不交给自己，反正让秘书带过来？虽然奇怪，沈正辉还是等到堀口奈津美走了之后，才拿出剪刀剪开了信封。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让沈正辉大吃一惊，里面有春日映画10%的股权证书和相关的法律文件，GONZO公司10%的股权文件和相当一部分债权文件，沈正辉算了算，如果GONZO现在就破产的话，他和福田光美不用花钱就直接拥有全部GONZO，此外还有一部分有价证券和房地产证书，沈正辉算了算，这一信封里面的东西加起来，初步估算价值已经超过了100亿日元了。 　　不过沈正辉如果接受了这袋东西的话，他和福田光美之间的经济关系就算是清清楚楚了，沈正辉不明白福田光美这样做的意义何在，想了想他又拿起了电话来，“福田，是我。”他说道，“东西我拿到了，但是我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是你应得的东西。”福田光美的语气相当平静。 　　“我不是为了……” 　　“你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日本的女孩子才来的吗？”福田光美在电话那头打断了沈正辉的话，“还是我应该再送你Queens的股份？” 　　我要Queens的股份干什么，莫不是真的想潜规则？沈正辉在心中吐糟，“那么谢谢了。” 　　“不用客气，我的小伙伴。”沈正辉从福田光美的语气中听出来了反讽的味道，“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哦，忘了告诉你了，我替刘欣也准备了一份礼物，不过没有你的大。”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你吃错药了？沈正辉放下电话，左思右想也不能明白福田光美这样做得原因何在，想了半天他勉强得出一个结论——确实亲兄弟应该明算账，他觉得自己虽然不是日本土著，但是所做的工作也算是对得起福田光美的这份馈赠了，毕竟日本的那几个网络公司他可都没有要。 　　突然之间身家上百亿日元，听听很多，换算成美元，还不到一个亿，换算成人民币也不到十亿。但是自己捣鼓的真人电影和动画电影显然不到这个水准，福田光美计算的时候肯定把互联网公司都算进去了，不过这几个互联网公司都还在烧钱呢，赚钱还要等几年，潜力倒是已经显露出来了，熬过初期的寒冬，日后的成就倒是不可限量。沈正辉还在想，如果自己变现，凑够六千万美元全部入股阿狸公司，等到2014年阿狸上市，自己岂不是彻底变成了一个——肥羊？想了想，他打消掉了这个念头，福田光美给他的东西变现不易。再仔细看一遍这些文件，居然中间还包含了一处奈良市的独栋住宅，这是福田光美的老家，眼见不是东京或者京都、大阪这类大城市的地产，沈正辉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房屋的钥匙居然也放在信封了。 　　沈振辉扶额，呆了一会儿，站起身来走到了窗前，从上往下看，路边的人流和车流涌动，道路显得像是城市的血管一样。沈正辉突然之间升起了一种英雄寂寞的感觉，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这种感觉很荒谬，一百亿元日元根本不算什么，但是一种从心中升起来的得意压倒了不明所以的奇怪，看着楼下忙忙碌碌的人，沈正辉的心情莫名其妙又好了起来。他重新在桌前坐下，对着一叠文件，自言自语地说道，“看起来我以后应该对这些东西上点心了。” 　　又过了一会儿，堀口奈津美又送来了一本东西，“福田社长让你看看。”她说道，“这是新的剧本，准备开拍的电视剧。” 　　“嗯？已经准备好了吗？” 　　“是的，因为预订是青沼智昭小姐、北川景子、苍井优和尻泽绘里香出演，选剧本的时候花了不少功夫。”堀口奈津美笑着回答到，“这是公司的编外编剧写的呢！” 　　编外编剧就是之前沈正辉和福田光美所推行的家庭主妇编剧，即从非专业出身的家庭主妇中挑选优秀的剧本，这在日后的韩剧中非常畅行，所以韩剧也特别家长里短同时又浪漫得一塌糊涂，因为它既贴近家庭主妇的现实，又要满足她们的幻想的缘故。 　　沈正辉看了一眼剧本的名字，差点要把喝进嘴巴里面的茶水吐出来。剧本的封面赫然写着——《女王教室》。 　　沈正辉上辈子听说过这部电视剧的名字，但是他没有看过，不过对于主角天海佑希他非常熟悉，这位演技精湛，在《源氏物语》里反串扮演男人的女演员，在沈正辉所混的论坛上人气甚高。沈正辉开始翻剧本，同时回忆试图记起来这部片子是什么时候拍的。可惜对于这方面他忘性甚大，离开了百度基本上就搞不清楚，而且他虽然听说过《女王教室》的剧情，但是因为没有看过，所以从剧本的字里行间完全看不出来任何端倪，更何况他也不记得《女王教室》的编剧是谁。 　　不过这个名字倒是挺带感的。沈正辉心想，是个男人都要被吸引一下。他想起了日本人拍电视剧的德行，找女演员是真的找和设定的主角年纪差不多的演，于是就去翻天海佑希的资料，一看是67年生人便知道如果剧本设定里主角不是67年前后就有问题了。再看剧本设定，主角是68年出生。顿时有些愣住了。 　　他不得不给福田光美打电话，“你想让青沼智昭出演比她大了十岁的角色？” 　　“七岁而已。” 　　“我觉得因为这老师如此坎坷的经历（死学生、死儿子、自己被逼得去上研修班），内心情感如此丰富，偏偏要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用反面的情绪表达自己对学生的爱意，这样复杂的情绪内心，青沼大概还没有这样的演技吧？” 　　“她已经是我手上最合适的人选了，你总不能让我手上十八岁的姑娘去演四十岁的老师。” 　　“换个人演吧，你这根本是在开玩笑，谁当导演都不可能答应。” 　　“你太高看导演的节操了。”福田光美在电话那头问道，“你不征求青沼本人的意见吗？” 　　“我想她也会觉得自己不合适的。” 　　“所以你代她做决定了？” 　　“我这也是帮你避免赔钱的结果。虽然剧本时好剧本，但是演员不给力，电视剧拍成话剧就根本没人看。” 　　“你也认为剧本不错？” 　　“是的，只是我不太理解为什么设定故事发生在2005年，要知道按照日本人一般的习惯，不是都应该设定为2000年和现实的时间表一致吗？或者再把时间往前移……” 　　“那样的话，女老师就是60年代初生人了，”福田光美的语气在电话那头显得冷冰冰的，“那就显得太老了。” 　　老又怎么样，你拍的是正剧，又不是偶像剧。沈正辉在心里吐糟。 　　“那么你觉得哪个演员比较好呢？能代替你的智昭。”福田光美在电话那头问道。 　　沈正辉忽略掉对方的语气，“我觉得天海佑希不错，她是一个很有实力的演员，或许你应该签下她更好。” 　　“你不觉得黑木瞳也不错吗？” 　　“黑木瞳？”沈正辉很是奇怪，“如果一开始设定的主角是黑木瞳的话，那么可以直接把主角的出生年份调整到1960年啊！” 　　“行了，我知道了。”电话那头传来福田光美硬气的回应，“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你早点去香港吧！” 　　沈正辉还想说什么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日，忘了问她编剧到底是谁了？”沈正辉抓了抓头发，“不过她就是告诉我我也不认识啊，”沈正辉叹了一口气，“难道是我产生的蝴蝶效应让这个剧本阴差阳错投到春日映画来了？写这个剧本的是个家庭主妇吗？” 　　沈正辉越发地摸不着头脑了。 　　不过青沼智昭的新工作似乎并不需要担心，很快沈正辉又看到了第二本剧本，这是一部描写母女感情的家庭伦理片，青沼智昭在电视剧里面饰演女儿，而黑木瞳饰演她的母亲，沈正辉一看这个剧本，就知道天海女王会获得女王的角色了。 第107章 香港，How old are you！ 　　沈正辉这次去香港，带着一整支团队，作曲、配乐、剪辑等等工作人员，这样去香港也就成了一次福利。陆阳早就在香港了，他和诸星和也一起来接机，诸星和也早就定好了酒店，一行人住在先涛公司附近，先涛公司的老总朱家富亲自前来接机，这算是相当大的一个单子了，换算成港币超过一千万。 　　见了沈正辉之后，朱家富似乎并不是太吃惊，他反而有些矜持，“沈先生选择我们先涛公司我们非常荣幸，不过我们会证明您的选择是正确的。” 　　沈正辉抿嘴笑而不语，朱家富把自己的老婆都带出来了，这位著名的明星气质依旧，沈正辉客气地和她握了握手。朱太太似乎对沈正辉选择自己老公的公司有些好奇，“沈先生，请恕我好奇，”她问道，“日本应该也有类似的公司，您为什么看上我们先涛呢？” 　　朱家富在一旁插话道，“因为我们做的好！”《风云》和《中华英雄》的成功让朱家富底气十足。 　　抿了抿嘴，沈正辉回答道，“这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先涛的作品我看过，应该能够满足我们的要求。” 　　“那么还有呢？” 　　“因为便宜啊！” 　　“嗯？” 　　“美国和日本的特技制作太贵了，我手上也有一家日本动画公司，他们也可以制作我需要的画面，但是价格太高了，即使是我的公司我也不会用。”沈正辉摊开了手，“大陆暂时没有这个技术，想来想去还是香港划算。” 　　朱家富倒不因此而生气，价格便宜质量好也是他的比较优势。 　　朱太太钟小姐勉强笑了笑，“合作愉快，希望我们以后还有更多的机会合作。” 　　“有机会的，”沈正辉点了点头，“我这部片子是个试验品，如果成功的话，还有一部大片子要拍。” 　　朱家富眼睛一亮，招待得越发殷勤了。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时间，沈正辉都忙于和各路工程师，技术人员沟通想法，看制作出来的影片片段，然后他估算了一下工作量，真的要完全地完成的话，也不需要三个月，估计两个多月也就够了。 　　他在香港的熟人等不到他空闲下来了，先是林健给他打电话，他近期投资了一系列的小成本电影，有赚有赔，总体持平略有盈余，但是这不是他要的，如果没有能够产生巨大票房或者口碑的片子的话，环亚根本就不值钱。林健打电话想和他详谈一下他推荐的《无间行者》这个剧本，林健虽然对这个剧本很心动，也很想搞一个大片赚钱赚口碑，但是这风险实在是太大。眼下《决战紫禁之巅》这部片子就是前车之鉴，眼看在香港的成绩不会超过三千万港币，但是居然还在票房榜上高居第一位，这明显就是说明香港的电影市场已经萎缩了，因此对于应不应该投资，林健非常踌躇，他约沈正辉无非是想谈两个问题，一个是片子的海外发行，一个是片子的融资。此外，对于影片拍摄的时机，他也还在考虑。至少要等到《决战紫禁之巅》在内地的票房出来再说。 　　而相比较而言，永胜的向先生找沈正辉就有些着急上火了。《决战紫禁之巅》宣传投资金额六千万港币，加上宣传费用其实也差不多了。但是香港票房仅仅可能三千万，永胜已经亏得吐血了，加上香港和内地不同时上映，等到内地上映的时候，盗版碟已经遍布大街小巷了。向先生急着找沈正辉谈一谈海外发行的价格，现在是能少赔一点就少赔一点。 　　福田光美和沈正辉把股份定清楚了，沈正辉对于这类事情算是开始谨慎了，觉得这种事情自己决定有些不太合适，于是转而把事情都推给了诸星和也，让他去和这两位交涉，然后再向福田光美请示。他的借口是自己要全心全意投入到电影的制作中去。 　　不过他的这种态度被这两方都误解为是在故意晾他们一下，趁机要求更多的利益。这期间沈正辉还去拜访了一下斯蒂芬周，虽然已经签了合同，准备好了投资，但是斯蒂芬周的新片的筹备慢得像蜗牛爬一样，一方面，这因为斯蒂芬周第一次正式担当导演，做什么事情都谨慎过头，他本身又是一个在工作上过于追求完美的性格。加上这部片子无论是特效还是动作指导都非常重要，因此花在前期上面的时间特别多。 　　虽然沈正辉不是去催他，斯蒂芬周还是对投资方的到来表现出了抵制的态度，于是沈正辉只好和他谈谈大陆发行的事宜，介绍大陆的关系给他认识，其实最主要就是介绍他爸爸给斯蒂芬周认识，沈正辉自己的片子都要通过自己父亲的关系网去发行，中影、保利的关系都是沈兴国去联络的。沈正辉劝斯蒂芬周在大陆发行上早作准备，这样就必须早点拍摄完成，早日审查。 　　“不过大陆的足球是个什么样子你也知道，嗯，全国全世界人民都知道，但是有时候就是不能说出来，毕竟扫了一些官僚的面子，这些人做事的能力没有坏事的本事倒是相当高，所以这个片子能不能在大陆上映实在是很难讲，我们做最大的努力，也要做最坏的打算。”他和斯蒂芬周这样说道。 　　斯蒂芬周倒是当面表示很承他的情。 　　就因为他拜访了斯蒂芬周，显然不是专心新片制作的态度，于是永胜和环亚的老板都找上了们来。 　　好在这一次他们都没有带着女明星来。 　　永胜和刘天王合作比较多，环亚这段时间拍摄的一系列的小成本片都是和尼古拉斯·谢拍摄的。这一次环亚准备投资《无间行者》，也要和永胜打交道，所以林健和向先生一起请沈正辉吃饭，想着两个人的面子合起来沈正辉总不至于拒绝。 　　沈正辉当然不会拒绝，不过在这之前他已经和福田光美沟通过了。为了避免成为港片垃圾桶，福田光美还是要他表现出强硬的姿态来，毕竟这一次是别人求上门，又不是自己哭着喊着要送钱去投资电影和买电影。沈正辉自然也明白，伴随着大陆经济的进一步崛起，香港的经济的进一步衰落，日后这些香港的电影公司哪一家不是看着内地市场和内地政府的面子吃饭？同理，他们哪一家不是同样垂涎于外埠市场？这是香港这个弹丸之地先天决定的，并且这个弹丸之地不是新加坡这种战略要地，而是一个地位可以被取代弹丸之地罢了。 　　福田光美无非是说，心态上不要把他们太当一回事。沈正辉当时就心想：我日常的表现难道还不足以表明我的态度吗？你居然还有这种担心？不过仔细想想，福田光美大概是怕自己码不下面子来，这倒是有可能。 　　譬如现在的桌子上，向先生和林先生哈哈地笑着奉承自己，赞美自己拍过的片子和正在拍的片子，热心地想用优惠的条件帮忙发行新片，林健还表示说春日新拍的两部日剧亚视的引进他可以想办法，沈正辉努力僵着脸表示礼貌上的谢意。他还不知道自己表现是否恰当。诸星和也这家伙表现倒是相当值得肯定，公式化的话说了一堆又一堆，听起来非常亲热，但是没有多少实际意义，来来去去都是请示、汇报、向上级反映之类的意思。 　　朱家富带着自己的老婆作陪，在座的都是他的大客户和潜在的大客户，他也想趁机保持关系，但是涉及到别人的生意的话题，他就不参与了，在一旁只搭讪技术的话题，同时宣扬自己公司的能力。 　　朱家富的太太钟小姐倒是擅长说话，有她在一旁沈正辉也不用担心自己态度太冷漠而导致冷场。加上这位酒量甚好，喝起来也很豪爽，原本有些僵化的气氛就在她的一笑一颦中化解开来。 　　“钟小姐有兴趣重出江湖吗？”林健笑着问道，“你风采不减当年啊！” 　　钟小姐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公，“我已经是人老珠黄了，现在哪能和年轻人比啊！” 　　“这话你就说错了，你如果重出江湖了，香港电影说不定还有得救。”沈正辉在一旁插话，“就是朱总没有拯救香港的意愿啊！” 　　林健和向先生眼睛都亮了一亮。 　　“沈先生说话太夸张了，香港电影现在哪用得上我？”钟小姐掩嘴笑着。 　　朱家富举起了酒杯，“沈先生，你到香港来找我的公司做特效，拯救香港电影我难道做的还不够还不够吗？” 　　沈正辉听出来他语气中的不满，于是也举起了杯子，“我说错了，朱先生是香港电影的大功臣，我要敬你一杯。”说完站起来一饮而尽。 　　向先生和林先生像是约好了一样，在这一杯之后，同时离席去洗手间了。 　　这既是竞争者，此时又是合作者两个人，在去洗手间的路上，凑到了一个角落里，客气地各自掏出烟来。 　　“你看他现在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向先生问林健道，“你和他接触时间比较长。” 　　林健哼了一声，“我也察觉不出来，感觉他好像态度冷淡多了，该不会是对我们有什么看法了吧？” 　　向先生狠狠吸了一口，“是对我态度冷淡多了，他该不会还认为上一次的事情是我做的吧？” 　　林健沉默不语。 第108章 明眼人 　　林健根本不想搭向先生这个话，他和之前的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并且他发愁的事情不是沈正辉不投资，而是投资的比例。林健想着《无间行者》赚钱，他本身钱又不多，想着拉别人投资自己就赚少了，想着自己投资多点，又怕亏了。他找沈正辉是纠结着融资的问题，想借钱而不是拉投资，偏偏他手上又没有足够的好东西，就想着把尼古拉斯谢拍的几部烂片打包卖给春日映画，这正像福田光美所担心的那样，香港这帮家伙把春日当成垃圾桶了。 　　林健上了厕所就回去了，向先生想的时间长一点，觉得即使是坦诚地说上一次的事情自己没有关系也不能在这个场合，最好单独找沈正辉出来谈才行。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重新回到饭厅，发现剩下的几个人正谈笑风生。 　　沈正辉正在纵论香港票房，经济发达的地区娱乐业也发达，这是一个自然规律。所以北美的票房一向是世界票房最重要的票仓，香港这个弹丸之地，在经济腾飞的时候依托辐射台湾和东南亚的能力打出了东方好莱坞的名号，但是一旦失去了东南亚票仓，香港的衰落也就是可以预见的了，这个时候，大陆这个人口众多的大市场几乎就是唯一的选择了。这个道理说出来不值一文，有眼光的人都能够看得见，只不过长久以来香港人养成的优越感一时之间丢弃不掉，导致他们显得始终缺乏某种眼光。 　　“所以很有可能大陆的电影发展也会很快，快到能够赶上香港，到那个时候，就没有香港电影什么事了。” 　　怎么可能，在场的人都在心里嘀咕，钟小姐仗着是女人，大着胆子问道，“沈先生觉得大陆的电影什么时候能够赶上香港？” 　　“我声明一下，香港电影是衰落不是死亡，就好像台湾电影一样，说不定是不是还给你一个惊喜，但是整体上看，显现不出竞争力来。”沈正辉舔了舔嘴唇，“所以香港电影也还有好导演和好演员，只不过逐渐……嗯，不能说边缘化，你们应该有体会吧，这些年香港的制片量减少的程度，总票房缩减的程度这些。”他把目光投注到了朱家富身上，“所以说朱先生很有眼光，特效镜头是电影发展的未来方向，做这一块比直接拍电影风险低得多。” 　　朱家富露出了自得的笑容，不过他似乎要显示出自己对于老婆的爱，继续追问，“沈先生还没有回答我夫人的问题呢，你觉得大陆的电影什么时候能够赶上香港呢？” 　　“不用说大陆什么时候赶上香港，”沈正辉认真地说道，“香港自己的拍片量跌破50的话，你觉得它的地位和名气还与它的实力相匹配吗？” 　　“跌破50部？”在场的人都对这个数字有些吃惊。 　　“包括合拍片吗？”坐下来的向先生问道。 　　“呵呵，不包括。”沈正辉笑了笑。 　　“那么未来跌破50部还是有可能的。”向先生牵强地笑了笑，“毕竟未来合拍片肯定是主流，就像沈先生说的那样，大家都冲着大陆的票房去了。” 　　沈正辉笑而不语，大家于是不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临到离开的时候，林健先拉着沈正辉到一旁私谈。 　　“老弟，你要帮帮我。”林健开口就是这样，“《无间行者》这个计划我非常有兴趣，但是我手上的钱真的凑不够，四大影帝这个阵容根本就是烧钱。” 　　“但是不这样拍根本没票房，你也看到了《决战紫禁之巅》是什么样子了，单凭一个天王根本扛不起来一部大商业片的。”沈正辉说道，“你想让我提高投资额？40%已经是极限了。” 　　“能不能想办法在日本帮我搞到短期贷款和融资？”林健问道，他随即补充道，“我可以拿亚视的股份作抵押。” 　　亚视——不亏死吗？ 　　“如果是亚视的控制权还算有点意思，单单一部分亚视的股份没有什么意思。”沈正辉无所谓的看着他，“贷款和融资的话，最好你自己和福田社长谈，看看她的意思是什么样的，我没有更多的权限了，我又不是日本人。” 　　林健一副你玩我，你自己的马子都搞不定的样子让沈正辉看了觉得非常不爽，他保持着僵硬的面部表情，想要显得自己非常强硬。 　　林健叹了一口气，“那我想办法吧，这个计划看来要推迟一下了。” 　　“你可以找这四个影帝谈谈，”沈正辉建议，“让他们以公司的名义出面，把片酬算成投资，这样下来资金的压力就没有这么大了。” 　　林健当然知道可以这样做，这样做的话，自己风险也小，但是赚的也少。他不像沈正辉可以看到《无间道》成功的未来，这对他来说不啻于一场赌博，赔了，还算有点起色的环亚说不定就爬不起来了。 　　沈正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再考虑考虑，记住，自己的事情要找福田社长。” 　　林健略微点了点头，怀着满腹心事走了。 　　向先生又走过来要和沈正辉私聊。 　　犹豫再三，向先生还是觉得上次的事情和沈正辉说开了比较好，他努力显得非常坦诚和友好，“沈先生，你和王安萍小姐关系很好吗？” 　　“她是我同学的姐姐。”听到向家这么问，沈正辉就开始琢磨这家伙准备说什么了，“我们在生意上也有不少来往。” 　　“唉，”向先生先叹了一口气，“沈先生，你知道的，我现在是正经的商人，但是别人总说我过去是干黑社会的，在香港这种地方，为了做生意，不得不结交三教九流，有时候你认识的人脑子傻了，做点坏事，就让你跟着受牵连。”他做出一副苦脸来，仿佛自己真的是被冤枉的一样，“王小姐是什么身份，她在香港有脑子的人连碰她一根手指头都不敢，别说黑社会，就是地产商们见了她都是客客气气的。上次的事情，真的和我没有关系。” 　　沈正辉只是笑了笑。 　　看他这个样子，向先生越发地显得真诚的，“真的，沈先生，那件事情发生了以后，香港警方起码找了上千人喝茶，调查了一圈下来，真正干这个事情的早就跑路去越南了。”他低声凑在沈正辉的耳边说道，“还没有出公海就被全部打死了，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沈正辉舔了舔嘴唇，对着向先生笑了笑。 　　向先生急忙表态，“我们是真心希望能够继续和春日映画合作的。” 　　沈正辉抿嘴，最后说道，“向先生，我只是春日映画的一个小股东，我也愿意和香港的电影公司合作，但是公司的决策权确实不在我的手上，我会把你们真诚的态度反映给福田社长的，不过我这一次来香港，真的仅仅是为了自己的这部新片罢了。” 　　向先生一脸尴尬和无奈的表情和沈正辉握手，还不断说，“沈先生，请相信我们。” 　　别提信任这种伤感情的话，大家就是为了赚钱才凑在一起的，如果赔钱的话，就没有相信的基础了。沈正辉抿嘴挤出满脸的笑容，“永胜是香港非常有实力的电影公司，我们希望并且努力推动和永胜合作的关系。”停顿了一下他说道，“向先生有空的话不妨到东京去和福田小姐谈谈。” 　　向先生走得心怀惆怅。 　　朱家富和老婆等到了最后，朱家富迎上来，“沈先生，走吧，我送你回去。” 　　“朱先生，麻烦你了。”沈正辉对他点了点头，又看向朱太太，“打扰你们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朱太太温婉一笑。 　　“朱先生，你有没有兴趣到大陆去开公司，我们可以合伙。”上了车子，沈正辉试探性地问道。 　　“大陆啊，呵呵，”朱家富笑了笑，“我香港的公司我都忙不过来了，再开大陆的公司，有心无力啊！” 　　也是，你就和你的老婆好好享受你最后的几年时光好了。沈正辉微微一笑，不再提这件事情了。 　　朱家富把沈正辉送到了自己的公司，然后再带着老婆离开。在回家的路上他总觉得有些奇怪。 　　“你说既然那个姓沈的不看好香港电影，他为什么还在香港投资？”朱太太很好奇地问自己老公。 　　朱家富哈哈大笑，“人家明明说的是香港本地电影不行了，这就是外埠电影打入香港市场的好机会，春日映画的策略很清楚啊，打入台湾和香港，辐射大中华地区，他们起的是和好莱坞竞争的心思，所以想在港台先把篱笆扎紧，这也是他们为什么要跑到香港来找你老公我帮他的片子做后期。” 　　“是这样吗？”朱太太瞪大了眼睛。 　　“当然，你不关心这些，你看看今天他在餐桌上把林生和向生钓成那样，我敢肯定，最后在林生和向生放低姿态的情况下，他们还是会合作的。” 　　“哦……”朱太太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怎么，你想复出拍片？” 　　“哪有，拍片那么累。” 　　与此同时，在先涛公司的办公室里，一帮日本人和一帮香港本地人正双眼通红地盯着电脑屏幕，一桢一帧地审阅着每一幅胶片，陆阳见到沈正辉走进来，只是点了点头。 　　“怎么样？”沈正辉问道。 　　“已经审了一半了，”陆阳长出了一口气，“以后这个特效最好就是剧组的一个部门，不然沟通起来实在是太痛苦了。” 　　“我们这是第一次，吃点苦，以后就有经验了。”沈正辉看着一副一副图画闪耀连接起来的画面，心中充满了满足感。 第109章 作品后续 　　时间进入到了四月，沈正辉的《风林高中》的制作到了后期阶段，《东京堡垒》和《浦海堡垒》在各大主要的电影市场上映，在欧洲还引起了轰动，这种影片很容易就得到了不少特定人群的喜欢，在这个圈子里面口碑良好，经久不衰。 　　沈正辉得到的好消息是GONZO花了一年多时间制作的《世界空战物语》终于进入后期配音制作阶段了。 　　这一部被沈正辉引发的村浜章司的妄想，因为两部TV剧改成电影，在全球扫了将近一亿三千万美金的票房，换算成日元大概150亿票房，这简直就是给GONZO和村浜章司喂了兴奋剂，让他对《世界空战物语》越发地雕琢起来，用烧钱的态度打造着这部动画片，到目前为止，已经花掉了将近五十亿，把之前赚的钱全部投到这部片子里面去了，这部动画片要是失败了，那么作为正片的《战斗妖精雪风》就只能发行OVA了。所以这部《世界空战物语》的发行绝对不容有失，村浜章司通过春日映画积极联络世界各地的发行商，基于《东京堡垒》在北美不错的票房表现，索尼取得了《世界空战物语》在北美的发行权。香港、台湾、东南亚都基本上没有问题了，村浜章司还想着如何把这部片子发行到大陆去。福田光美也因此给沈正辉打电话。 　　“村浜社长特意制作了一个影片的中国版，主要的剧情和角色都是围绕着中国的。”福田光美在电话那头有些有气无力地说道，“我都不知道他居然做了三个版本，日本版、美国版和中国版。” 　　“什么？”沈正辉更多的是震惊，这下子他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一年多的时间就烧掉五十多亿日元，并且GONZO完全没有人手去做TV动画了，村浜章司根本就是不疯魔不成活的做法，和二战时期的日本参谋一路货色。 　　“战斗场景可以重复利用，所以实际上也不能完全说是三个不同的版本，”福田光美恨得牙痒痒的，“这家伙居然和我说等到出DVD的时候可以多赚两份的钱，这下子，要么他让我数钱，要么我就等着他破产。” 　　沈正辉还是有些不能接受村浜章司居然能够把事情做到这样的极端。 　　“中国版的剧情可能有些忌讳，你想办法疏通一下吧，是在不能上映也就算了。”福田光美在电话那头说道。 　　沈正辉几乎可以想象村浜章司肯定是受了自己动画片票房在中国高扬的影响，以为只要是在中国上映的动画片，就肯定能够得到十亿日元以上的票房。这家伙，真不愧是旧式的日本人，有种昭和时代的参谋的感觉了。 　　沈正辉显然不能把福田光美的不能上映也就算了这句话放在心上，他的《风林高中》的片子已经制作到了最后阶段了，他继续呆在香港作用已经不大了，于是趁机把手上的工作和日本人以及香港人做一个移交，然后就买上去平京的飞机票。星辉在GONZO的工作人员已经带着制作好的VCD碟片前往平京和他会合了，沈正辉在还没有看到样片的时候还不想先和王安然他们一家联系。 　　过来送片的居然又是马振，这让沈正辉有些惊讶了，“你不是在参与制作《全金属狂潮》吗？” 　　“已经告一段落了，”马振笑了笑，有些兴奋，“上了四月的新番正在播出，现在看来收视率相当不错。” 　　《全金属狂潮》基本上是挂日本监督的名字，然后全部由中国这边过去的工作人员制作，基本上是周华和马振领导着小组在做，刘欣负责协调沟通。沈正辉倒是非常期待这个片子做出来的效果，上辈子可惜剧本绵亘拖到2010年才完本，TV动画完结遥遥无期，一想起来就是对GONZO和京都的怨念。 　　到了平京，先到星辉的办事处，就着他们的VCD先看样片。还没有上映就做出VCD碟来这种做法简直不能接受，好在日本人也知道中国的情况，不是那么死板，还多做了几套。 　　一看剧情沈正辉就有些傻了，日本人的想象力果然是突破了天际，把外星人入侵的故事拍得扑朔迷离，地球人民的反抗战争看上去就像是狗血大片，70年代的最高领袖的形象居然也出现在了电影里，还显得非常有气度地高大上，整个片子在领袖出场的时候居然满怀着歌颂领袖的情绪。 　　沈正辉咂了咂嘴，心想莫非日本动漫界都是左派，不可能啊。和他一起看片的马振几个就显得激动起来。 　　“这个剧情，我们也参与制作了。”马振的话吸引了沈正辉的目光。 　　“你们就不知道这个肯定会被剪掉吗？”沈正辉问道。 　　“你总要让他们有的剪啊，总不能我们自己来剪。”马振的话倒是让沈正辉思索了一下子。 　　不过《世界空战物语》并不是70年代政治家秀，那里面让人热血磅礴的大规模空战，七十年代主流战机的大场面空战才是让男人控制不住热血贲张的镜头。 　　中国的战机群有些不符合时代的华丽，在70年代就爆出了歼8海，抛开时代约束这个合理党的硬伤，整个故事还是显得非常不错，特别是大规模的空战场面，有了《东京堡垒》和《浦海堡垒》的经验，空战场面处理得极为紧张明快，同时又显得异常真是。这种动画处理比起真实3D世界的实际拍摄要占便宜得多，全景镜头看起来简直丧心病狂，在场观看的人兴奋得简直忍不住想要凑近到电视机前看，中国战机的背景和实力的设定超前了十年左右，不过如果不这样设定的话，空战打起来就不好看了。 　　外星Jam的外形几乎就是人类战机的改良版，只看外形看起来比人类战机更加高大上。这算是制作组埋下的梗，主线故事的一切迷团都准备到了《战斗妖精雪风》里再给予提示，《世界空战物语》的主题故事就是外星飞机入侵，人类不停地升入空中和外星飞机作战，全世界人民联合起来，终于击败了外星入侵飞机，保卫了地球。整个故事非常简单，但是日本人遵照原著的情节在里面买下的暗线非常多，所以不仅仅是战斗场面热烈，同时剧情也是非常深入纠结，在展现了人类为了保卫自己家园的高上伟大情操之外，故事也抛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谜团——Jam是什么样的外星人？他们长什么样子？他们为什么只用飞机和地球人战斗？这些剧情到了《战斗妖精雪风》就是一个大大的坑。 　　因为名字含有“世界”，所以村浜章司堂而皇之地将世界各地的战斗杂糅在一起，剧情主要包含美国、日本、中国、欧洲、苏联等等，当然，三个版本包含的各国的剧情重点不一样，故事的整体是一致的，如果苏联没有解体，日本人说不定还会搞出一个苏联版来。 　　而据马振所说，三个版本中完全不重复的镜头长度加起来也不过三十来分钟而已，因此只能夸奖日本人头脑灵活了，村浜章司说不定早就计划着出不同版本的录像带、DVD赚钱了。 　　沈正辉看完了整个片子，觉得自己还有些兴奋，脑子还沉浸在空战故事终不能自拔。他大致问了一下马振，美国版强调美国人的技术优势，日本版讲爆种的飞行员，中国版强调中国的飞机海优势和飞行员悍不畏死，这倒是符合一般流俗的看法。沈正辉静了静心，先打电话给王安然，向他通报了一下情况，请他联系一下他的爷爷，说有新片子出来请老爷子欣赏，至少这个片子的中国版中国公司也挂名参与制作了。 　　在等王安然的答复的时候，他又给王安萍拨电话，开始谈保利发行片子的事情，当然，双方谈好了再找中影搭桥，此外广电审查都是琐碎的问题，避免不了。 　　王安萍倒是有些惊讶，对于沈正辉信誓旦旦地表示影片质量的承诺不置可否，“等我爷爷看过再说吧，你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八一电影制片厂，尽拍经典战争电影？话说有兴趣去八一电影制片厂吗？” 　　沈正辉心想，我比八一电影制片厂强多了，至少现在强多了，这一切都是体制问题，你居然叫我进体制。不过嘴巴上当然不好这么说，“我给王安然打电话了，如果王爷爷有兴趣的话，当然我在平京，随时把样片带给他看。” 　　王安萍的回话带着一点焦躁，“行了，我知道了，你干嘛不再去找宋老师？” 　　“老麻烦人家也不好，我都不好意思了。”沈正辉回答道。 　　王安萍冷笑，“我爷爷就是看完，也是让你去找宋老师，你信不信？” 　　王安萍倒是真的没有说错，王见胜目瞪口呆地看完了整个动画片，这是在特效的小电影室放的，电影里面的飞机真实还原度相当高，老爷子看到一片片的歼八飞机目瞪口呆，“我们七十年代没有这么多的飞机啊！”他看到了最高领导人的影像，嘴角抽了抽，不过还是没有说什么。一直等到看完，才有些心情复杂地看着沈正辉，“是部好片。”他说道，“部队应该看看。” 　　沈正辉咽了一口口水。 　　“这样吧，你去找找宋家的小子，我给你写个条子。”他说道，“领袖的镜头肯定要删掉。” 　　沈正辉感到莫名地松了一口气，老爷子在沈正辉的肩膀上拍了拍，“你做的不错，”他说道，“真的不考虑回国发展？” 第110章 福田光美的消失 　　沈正辉只想回王见胜老爷子一句话，“动画片不是一个人就能做出来的。”就以《全金属狂潮》的TV版为例，虽然日本监督的作用已经削减到了极限了，但是人物设定，分镜头的拟定等等工作还是日本监督做的，在他的监督下，周华和马振才严格按照日本人的流程制作了这部动画片，并且，这部动画片的原作也是日本人，中国人不说写不出这样的剧本，即使写出来了也不一定被允许拍成动画片。所以沈正辉一开始就确定了，动画的基地只能是日本。 　　不要仅仅看到上映的动画电影的成功，要看到每年都有多少电影连上映的机会都没有。 　　好不容易走通了领导的路，接下来申请上映许可证的事情又是一个漫长而艰巨的道路了，除此之外，还要就中国公司投资制作比例等等问题和GONZO协商，沈正辉完成了主要的工作就把这些工作交给了自己的下属，自己继续飞回日本，准备《风林高中》的制作和上映。反正《世界空战物语》并不急于在中国上映，日本会最先上映日本版，然后是在除了中国大陆和日本之外全世界上映美国版，中国版作为特制就等在哪里，也不怕其他版本的盗版。 　　所以实际上好莱坞的发行权比大陆的发行权重要得多，这部片子瞄准了暑期档，就等着七月份能够在全世界同步上映，在这之前，六月份日本版先发一步了。沈正辉毫不怀疑，这片子绝对能够在日本收回成本，之后的海外票房，都是净赚。不得不说，村浜章司这次大概一定是赌赢了。 　　沈正辉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影片，避开了《世界空战物语》，接下来又是《口袋妖怪-结晶塔的帝王》，然后紧接着上映的就是前世2000年票房排行榜第二位的真人电影《雪盲危机》，织田裕二和松岛菜菜子主演，前世票房48亿日元，究竟应该如何安排自己的电影的上映时间，沈正辉一时之间有些头疼，他急着回日本去找福田光美商量这个问题。《世界空战物语》在今年上映时间倒是刚刚好，避开了之前上映的《哆啦A梦·野比的太阳王传说》和《名侦探柯南·瞳孔中的暗杀者》，沈正辉心想，明年《战斗妖精雪风》如果不能在6月之前上映的话，就要推迟到圣诞档上映了，明年吉卜力会制作神一样的电影《千与千寻》，创造超过300亿日元的票房记录。 　　于是沈正辉带着如焚的心态急匆匆地赶回到了东京。 　　“社长不在是什么意思？”沈正辉有些奇怪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明显有些不安的堀口奈津美，“我明明和福田社长通过电话，这么急着赶回来就是为了和谈事情，她答应得好好的，现在你告诉我说她不在，她到哪里去了？” 　　“这个，”堀口奈津美的表情也是一脸的茫然和不安，“我也是接到她的电话听她说有事情会离开一段时间，在哪里社长也没有和我说。” 　　“离开一段时间。”沈正辉只觉得脑子里面在嗡嗡嗡地叫，正是如此关键的事情，事情繁多，和日本各大电影发行公司和院线正要进行交涉，同时还要考虑后续录像带、DVD的制作问题，就在这个时候，福田光美居然不在了，“那么现在公司运行怎么弄？现在谁负责？” 　　堀口奈津美面对沈正辉有些畏缩地后退了一步，“我不知道，社长说董事会会派人来临时处理事务的。” 　　“董事会？”沈正辉挠了挠头，他根本不知道董事会有哪些成员，他只知道因为自己的股份自己应该是董事会成员之一，于是他瞪了一眼堀口奈津美，“带我去董事长的办公室。” 　　“我……”堀口奈津美摇了摇头，“社长不在办公室。” 　　“我知道，带我去看看，说不定她在办公室留了纸条什么的。” 　　“办公室没有纸条……”堀口奈津美一边说着一边被沈正辉强拉着胳膊朝着福田光美办公室的方向走。 　　“我知道你有钥匙，而且你也不想我把社长办公室的门踢坏吧？”沈正辉低声说道，堀口奈津美一脸吓坏了的表情，低着头配合着沈正辉走到了社长办公室的门口。 　　“开门吧！”沈正辉说道。 　　堀口奈津美用力把自己的头发挠了挠，又把小西装拉了拉，让衣服显得凌乱。沈正辉朝旁边跨了一步，生怕她大庭广众之下叫非礼，就在这个时候，堀口奈津美按下了门铃。 　　沈正辉目瞪口呆。 　　“进来！”门铃上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沈正辉觉得有些耳熟。 　　堀口奈津美已经推开了门，“董事长，”堀口奈津美说道，“对不起，沈先生一定要过来。” 　　沈正辉跟着堀口奈津美的身后走了进去，入目的居然是黑岛仁一郎那张脸，这张脸在看到了沈正辉之后有些扭曲，随即马上又恢复了平静，他冲着堀口奈津美挥了挥手，“好了，你出去吧，我和沈先生好好聊聊。” 　　沈正辉抓了抓头，走进了房间，在沙发上坐下来，堀口奈津美走出去的时候关上了门。 　　“你要什么？咖啡还是茶？”黑岛仁一郎站起来问道，他走到了茶水盘边上，拿起了一个杯子。 　　“白开水就好。”听到这个要求，黑岛仁一郎撇了撇嘴，但是还是倒了一杯水然后准备走过来。 　　沈正辉站起身来，从对方手中接过了杯子，“光美呢？”他问道。 　　黑岛仁一郎挂着一幅胜利者的笑容，自顾自地走到社长的位置上坐下，没有理会沈正辉的询问，而是开始了自己的讲话，“沈君，”他说道，“我不得不承认，认识你极大地帮助了我们在中国的产业布局，从这点上讲，我就应该感激你。” 　　“你说的太客气了，实际上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毕竟按照计划一刀一枪把成绩做出来的是你们自己。”沈正辉喝了一口谁回答道，心里面对黑岛仁一郎日本人的这种腻歪的性格感到同样的腻歪。 　　“不，你的指点就好像黑暗中的灯塔，如果没有你的建议，我们就做不出来这个计划，按照我们以前的构想，我们还要在中国蹉跎许多年说不定也摸不到中国市场门路。”黑岛站起来，“因此非常感谢你。”他鞠了一个躬。 　　沈正辉也不想和他虚伪地客气下去，于是就点点头，“既然你们一定这样认为，那我就只好不客气地接受你的恭维了，顺便我能不能问一下光美去哪里了？” 　　黑岛仁一郎像是没有听见沈正辉后面一句话一样，板着脸按照自己的节奏继续说了下去，“黑岛家在中国的成功，算是你帮了大忙，所以当光美说要和你继续合伙进军日本影视娱乐界的时候，我并没有反对，实际上黑岛家一直在用多年来在商场积累的人脉帮助春日映画的市场开拓，东京电视、富士电视等等这些电视台和我们黑岛家都有很长的合作关系，所以春日映画能够发展到目前的规模，我虽然也很吃惊，但是这并不是在意料之外的。” 　　沈正辉揉了揉鼻子，这家伙就是想说自己的作用并不是那么大对吗？ 　　“光美的股份分配协议我是看过的，”黑岛仁一郎继续说道，“我觉得虽然有时候她有些太感情用事，但是基本上来说，你所分配的东西和你所做出的成就还是基本符合的，对此我有异议，但是也可以接受光美的安排。” 　　你丫还能够在直接一点吗？我实在是受不了你们日本人这种性子了，现在看起来，还是邪魅狂狷的霸道总裁类型的男主角比较容易接受，你这种磨磨唧唧的性子从一开始就知道根本不可能当男主角的。沈正辉用力压着自己的无名怒火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现在我坐在这间办公室里，”黑岛仁一郎微笑道，“春日映画和GONZO的股份，包括GONZO的债券，我都很感兴趣，如果你需要钱的话，我欢迎你和我谈谈。” 　　“呃，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是社长了？”沈正辉眯眼问道。 　　“恐怕我不得不暂时代理这个职务，至于代理多久，要看光美什么时候愿意回来。”黑岛仁一郎摊开了手，挂着胜利者的微笑，“黑岛家族和光美关系密切，所以我们也是春日映画的董事会成员。”而且占绝对多数股份。黑岛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沈正辉能够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对于他使用黑岛家族而不是自己的名字，沈正辉对他的勇气还是表示鄙视。 　　“我想问问光美现在在哪里，她是生病住院了，还是被居心叵测的其他董事绑架了，然后就等着扯着这个机会占领社长这个职位了呢？”沈正辉放下了杯子站起身来，朝着黑岛仁一郎靠近，“我前天和她通话的时候她可是还在工作岗位上做着下半年的影片宣传工作计划呢！” 　　对于沈正辉逼近的威胁，黑岛抿了抿嘴，挂着很是闲适的表情拿下眼镜来擦了擦，“她有事情。”他说道，“很重要的事情，关系她的一生。”黑岛仁一郎笑得像是一个胜利者，“至于为什么她不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她不告诉你，那么我也不好告诉你了。” 　　黑岛仁一郎摊开了手。 　　沈正辉此时很想上前揍他，刚刚表露出对自己的股份的觊觎，对自己的追问福田光美的去向态度敷衍，直接激怒了沈正辉，但是他还残存着一丝理智，“哦？难道黑岛家还包办亲戚家女孩子的相亲会吗？” 　　“虽然不是这件事情，但是这件事情我们也同样关心。”黑岛仁一郎摊开了手，“光美没有选择你不是吗？”随即他又坐下，靠着椅背，“那么，沈君，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喝到你和青沼小姐的喜酒呢？我可是非常期待。” 　　干死你个王八蛋。沈正辉转身准备走出办公室。 第111章 黑岛的矫枉过正 　　“沈君，”黑岛仁一郎出声留住了沈正辉的脚步，他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我看了公司的计划表，《风林高中》是下半年发行的重点电影，我看时间不如就定在8月19日，你看怎么样？” 　　8月19日也是《雪茫危机》上映时间，这部片子是由著名的推理小说改编的，这次电影化本身就让日本的观众充满期待，主演又是织田裕二和松岛菜菜子这样的日本当红明星，把《风林高中》安排在这个时间上映本身就是不怀好意。不过这两部片子风格完全不同，沈正辉也不会因为《雪茫危机》48亿日元的票房就对自己没有信心，不过黑岛仁一郎这种态度非常值得忧虑，如果发行和上映他在做点手脚的话，沈正辉也不敢说自己的片子质量高就一定能够取得高票房。 　　“听说这部片子是沈君投资拍的，用股份向公司做了抵押贷款。”黑岛的嘴角笑容若隐若现，“我预先祝贺你票房大卖了，投资5亿日元的大片，相信票房一定要超过40亿才符合沈君的名气和身份才对。” 　　这就是赤果果的威胁了，如果票房惨败的话，到时候黑岛仁一郎肯定落井下石借着债务逼迫沈正辉把春日的股票卖给他。 　　“此外，最近我和GONZO的村浜社长谈了谈，”黑岛继续说道，“我觉得既然GONZO能够连续制作受欢迎的动画电影，那么为什么不扩大自己的公司规模呢？”黑岛紧紧盯着沈正辉，“沈君，不如你问问刘欣小姐，她的动画工作室愿意卖吗？” 　　沈正辉要极力克制自己才不上前去抽黑岛这丫的，他盯着黑岛仁一郎的脸，用阴霾的表情和锐利的眼神直到黑道这家伙的笑容完全消失掉，“你有什么新的提议吗？沈先生？”黑岛扬了扬下巴。 　　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他说道，“好好享受最后呆在这里的几天时光吧，你在这里呆不久的。” 　　黑岛仁一郎露出了嘲弄的笑容来，“我也等着这一天。”他反讽地说道。 　　沈正辉走出了办公室所设想的第一步计划便是离开春日映画的企业大楼，在这里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不能保密。沈正辉刚刚踏出办公室的大门，就感觉有无数的目光躲在暗处偷偷地注视着自己，他哼了一声，努力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但是一时之间心情已经有些乱了，他翻了翻手机，查了查堀口奈津美的电话，发现自己只有她的办公室的电话，不由得骂了一声自己的愚蠢。 　　恰好这个时候堀口奈津美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有些畏缩地靠墙站着，低着头似乎就等着沈正辉从她面前走过去。 　　“堀口小姐。” 　　“是，沈先生……”堀口奈津美的头更低了。 　　“不好意思，能不能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我说不定有事情要找你而你又不在办公室。”沈正辉眯着眼睛问道。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福田社长去哪里了。”堀口奈津美一脸惶恐。 　　“我没有问你社长去哪里了，我问的是你的电话。”沈正辉抿了抿嘴，或者把你的名片给我一张。 　　“啊，是。”小姑娘有些惊慌地掏出了一张名片来递给了沈正辉——春日映画社长秘书吗？移动电话号码得到了。 　　“好好工作吧，有得你忙了。”沈正辉收好了名片，对着堀口奈津美说道，大踏步地走出了公司的大楼，然后就迅速拿起了电话，找到了刘欣的电话给她打了过去，女人和女人应该会亲密一点。 　　“什么？福田社长失踪了？为什么不报警？”刘欣的回应让沈正辉有些无语。 　　“你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了吗？”沈正辉压着自己心中突如其来的失落感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最近都在忙着《全金属狂潮》的制作，都没有时间……和她说话，之前达到是打过电话给我，不过谈的是工作室的股份的问题。” 　　“她说什么了？”沈正辉急忙问道。 　　“大概意思是说我们的工作室前景较好，问我如果有日本公司想要收购我们的工作室的话我有什么想法？” 　　“那么你怎么回答的呢？”沈正辉问道。 　　“当然是不卖了，这个工作室以后是为了制作国产动画的，怎么可能卖。”刘欣回答得理所当然。 　　“好，那么光美又是怎么说的？”沈正辉咬牙。 　　“她的态度很奇怪，说了一堆什么友谊的话，又说希望我能够坚持住自己的理念什么的。” 　　沈正辉心放宽了一半，“她还说了什么了吗？” 　　“没什么了啊，”刘欣在电话那头仔细想了想，“再有就是提了提说她有个妹妹还在读大学，说有空介绍给我认识什么的。” 　　“妹妹？”沈正辉精神马上集中起来，“她有说她妹妹叫什么名字在哪里读大学吗？”他从兜里面掏出来了笔记本准备记录。 　　“其实也认识，就是当初给你当秘书的小泽麻耶嘛！在京都大学学商务。” 　　沈正辉有些愕然，他手上还有小泽麻耶的手机号码，只不过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用这个号码，按照日本通信公司的操行，离开东京去京都的人估计也不会使用原来的号码。沈正辉于是把小泽麻耶的名字记下来，作为最后的备选方案。 　　电话那头刘欣还在追问，“光美失踪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目前我也不太清楚，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找到她，如果你手上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先拖拖好了，一切在找到她之后再说。”沈正辉回答道。 　　“棘手的事情？等等，村浜章司刚刚找我谈过，问我有没有彻底融入GONZO的想法，他可以让我当董事。” 　　“这老家伙也闻着味道了，就不知道是不是黑岛指使得的。”沈正辉恨恨地说道，“你怎么和他说的。” 　　“我和他说现在的合作方式挺好的，而且这个工作室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除了征询你的意见之外，我们还要征询员工的意见，毕竟我们的职工都是中国人，有些说不定在日本呆不惯会回国内。” 　　“他怎么说？” 　　“他听了这些就没说什么了，我觉得奇怪，还想着打电话给你和福田光美问问是怎么回事呢！” 　　“想吃掉我的工作室，真是想得美，他的债券我还有一半在手上的！”沈正辉撇嘴，“行了，GONZO的事情你小心一点，做好防备吧，实在不行的话，把《全金属狂潮》做完了给员工们放个探亲假让他们回国休息一下吧。” 　　“太浪费了吧，GONZO还有好几个TV版的计划呢！” 　　“反正就是一两个月的事，我们耗得起，不要最后让别人连整个工作室都端掉了就麻烦了。”沈正辉说道，“你觉得太浪费了的话，就让老员工和中国招来新员工做一下对流，这段时间尽量不要有所动作，拖着就好。” 　　和刘欣商量好了对策，沈正辉挂了电话，开始思考该如何才能够找到福田光美，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电话又响了，这是陆阳打来的电话。 　　“沈先生，公司的法务部说我们不算是公司的聘任人员，要求我们离开公司，这是怎么回事啊？” 　　妈蛋！沈正辉几乎想要把电话砸了，黑岛仁一郎这家伙做事情可真是黑，《风林高中》刚刚做好成片，就开始清理剧组中的香港人了。沈正辉不由得紧张起来，如果把这帮香港人弄狠了，虽然日后可以重新拿钱再砸一个剧组，但是如果坏了名气就糟糕了。 　　“沈先生，春日映画的人说我们只能算是你个人聘请的工作人员，和春日映画无关，这是怎么回事？”陆阳的语气明显有些慌张了。 　　“没事，陆先生，”沈正辉努力把语气放平稳，“我和春日映画的董事会的成员有些纠葛，这些事情近期我就会处理好，这样吧，你和袁先生，还有剧组的其他成员先安置下来。”他想了想，“我重新帮你们定个酒店，《拳皇》你先帮我做一个初步的剧本出来，和袁先生讨论一下动作设计，这边的事情我会尽快处理，最多一个月的时间我就能处理好，这段时间的报酬按照我们商量好的计算好了。” 　　好不容易在电话中安抚了陆阳，沈正辉想着又亲自去了一趟香港人住的地方减免和他们谈了谈。香港人对日本公司的内讧不感兴趣，既然又能拿钱又没有事情干，他们自然满足于在东京度假。 　　沈正辉处理完了这件事情，有些担心地发现自己在日本的现金流很成问题，以前是有福田光美在，资金没有任何问题，现在春日映画和他之间由黑岛仁一郎做了切断之后，沈正辉愕然地发现自己名义上是亿万富翁，但是居然没有多少钱。去银行的话，且不说自己不认识银行的人，单说黑岛家的关系就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坎。 　　沈正辉痛苦思索之余，不得不拿起电话打给了青沼智昭，这个时候他能够想得到能够帮助自己的并且在东京的人居然只有这个女人了。 　　“呀，沈君。”接了电话的青沼智昭似乎非常惊讶，“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对方的语气非常不对头，沈正辉只得先压下自己的问题问对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吗？” 　　“我被Queens解约了，”青沼智昭的语气居然非常轻松，“而且，似乎没有其他事务所愿意签我，只有以前的那种事务所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呢！” 　　沈正辉怒火滔天，黑岛仁一郎这是要逼死人的节奏啊！ 第112章 寻找福田光美 　　必须行动起来，不然的话就是步步挨打。沈正辉对自己这样说道。 　　他先去和村浜章司见面，准备先稳住这头老狐狸。 　　结果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这家伙答应和沈正辉见面之后就只谈《世界空战物语》的上映问题，《世界空战物语》的日本版将在7月20日在日本上映，美国版迟一点会在7月28号上映，索尼已经开始大做宣传广告了。村浜章司只谈这个影片他做得多么艰苦，耗费多么大，如果投资回不来成本，他就只有破产一途可走了。絮絮叨叨之余，村浜章司说道，“还是要感谢福田社长和沈先生，如果不是你们两位，GONZO也做不到这一步，虽然失败就是粉身碎骨，但是如果成功了，GONZO就是第二个吉卜力了。” 　　虽然村浜章司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没有对黑岛家控制春日映画做出什么表态，但是从他的话中，沈正辉还是读懂了老家伙的意思，他根本没有掺和到春日的争夺权的战争中去的意思，他只关心自己的利益，《世界空战物语》成功了，他就是宫崎骏第二，不用屌沈正辉这群资本家，如果《世界空战物语》失败了，他就破产了，就轮到被资本家宰割，也不存在掺和到资本家的斗争中的可能性了。所以他会保持着中立的态度，直到《世界空战物语》的票房出来，然后选择对自己有利的方向。 　　这样也好。沈正辉这样对自己说道，不过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他还想自己的电影能够正常地上映的话，最好就早点找到福田光美，然后签下正确的合同。因为岩山元和诸星和也都打电话来通报他了，黑岛已经决定更换他们两个人的岗位了，沈正辉气苦，如果福田光美还在的话，换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关系，更何况岩山元这种烂人还是留在日本国内祸害日本女星比较好。但是春日映画的这种举动，是准备直接拉低沈正辉在春日映画的台湾和香港合作者心目中的地位，日后他在台湾和香港的项目上还有什么话语权。这是逼迫沈正辉回大陆区发展的节奏啊！ 　　沈正辉当然不能坐以待毙，但是在日本他所做的事情在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真的有限的紧。好在青沼智昭被解除了合同之后开车车子来当他的司机，不然他的东京都只能依靠公共交通了。 　　此时，沈正辉就守候在堀口奈津美的公寓的门口，盯着公寓前面的那一片区域。他不想说话，坐在驾驶位上的青沼智昭自然也保持着沉默。这种尴尬的气氛一直维持着，一直等到太阳下了山，夜幕降临下来，沈正辉才在公交车站台上看见从公交车上走下来的堀口奈津美的身影。 　　“我去，你守在车里。”沈正辉对青沼智昭说道，她点了点头。沈正辉推开了车门，深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堀口奈津美走去。 　　“堀口！”在奈津美刷卡打开了公寓大门正准备走进去的时候，沈正辉从她背后叫道。 　　转过身来的奈津美一看是沈正辉，脸色一变，不过还是站在原地，挂着勉强的笑容，“沈先生。” 　　“我想和你谈谈，行吗？”沈正辉问道。 　　“这个，我一个人住，不太方便。”奈津美婉拒道。 　　“我请你吃饭，顺便谈谈。”沈正辉说道。 　　“沈先生，我真的不知道福田社长去了哪里。” 　　“你知道小泽麻耶的联系方式吗？” 　　对方愣了一下，“知道。” 　　“好的，给我。”沈正辉言简意赅。 　　“呃，是。”奈津美开始翻着自己的手提包，从里面拿出来一本记事本，翻了几页，递给沈正辉抄写。 　　沈正辉抄完了电话和地址，随手就翻起了记事本。 　　奈津美脸一红，立马伸手来拿记事本，“沈先生，还给我。”她叫道，大概是因为声音和动作都太大，附近的保安闻声走了过来。 　　“福田社长应该和你说过要把她去的地方告诉我吧？” 　　“不，没有！”堀口奈津美抱着记事本，一脸惊诧。 　　“那么从你这里我也应该获得提示才对。”沈正辉盯着她。 　　“不，真的没有。”堀口奈津美拼命摇着头，“社长不让我说的。” 　　“她让你告诉我小泽麻耶的联系方式了？” 　　“是啊，不，不是。” 　　这个时候保安已经走过来了，“堀口小姐，有什么事吗？”对方用警惕的眼神打量着沈正辉。 　　“不，没事，这是我工作上的同事，我们在说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堀口奈津美先发言替沈正辉掩饰了。 　　“有什么事情请叫我。”保安有些不放心地说道，并不走远，站在不远处监视着这边。 　　“好的，谢谢，我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沈正辉叹了一口气，“谢谢你的帮助，我先走了。”他说着便转身要走了。 　　“沈先生，”堀口奈津美在他身后叫道，等他回过头来，堀口奈津美便认真地对他说到，“请你早点将福田社长带回来吧。” 　　这样的对话实在是太像言情片了。沈正辉只好点了点头，重新走进了青沼智昭的汽车。 　　“接下来怎么做？” 　　“去京都。” 　　…… 　　和小泽麻耶联系上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容易到沈正辉觉得不可思议，几乎以为这是黑岛家布下的陷阱。 　　“你还真的找过来了，”小泽麻耶看了看沈正辉，又看了看他身边的青沼智昭，对她问道，“你不拍戏吗？” 　　“我被Queens解约了。”青沼智昭回答道。 　　“哟，黑岛哥干得可真绝情。”虽然这样说着小泽麻耶却没有什么同情的表情，她看了看沈正辉，“如果是你一个人我们倒是可以谈谈，但是现在吗……” 　　青沼智昭已经站了起来，“我先回宾馆了。”她说道。 　　小泽麻耶用充满鄙视的眼神看了沈正辉一眼。 　　“现在说吧，”等到青沼智昭拉上了门，沈正辉问道，“光美到底去了哪里？” 　　这是小泽麻耶租住的公寓，青沼智昭一走，她就轻松地站了起来，拉开冰箱门拿出了两罐饮料，“喝吧，”她说道，“这个说起来话就实在太长了。” 　　“有多长？” 　　“要从我表姐五岁的时候开始讲。”小泽麻耶说道，“而且涉及到黑岛、福田好几个家族，所以只能请你的女朋友离开了。” 　　沈正辉用力抿了抿嘴，拿出了手机来看了看时间，“希望你能够讲快一点，我还指望能够快点找到福田。见到了她我才告诉她，他这种做法是相当不负责任了。”沈正辉将手机放在了桌子上，实际上他已经打开了录音键了。 　　小泽麻耶自然没有注意到，她开始讲一个沈正辉觉得都像是编出来的故事。 　　在奈良县，黑岛、福田、小泽这几个家族都是历史悠久的大家族，嗯，说是大家族实际上也不太准确，至少福田家在二次大战的时候就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到了光美姐姐父亲这一代，男丁就只有他一个人了。所幸黑岛家、小泽家和福田家世代联姻，三大家族之间也相互帮助，姑且这样说吧。 　　“哈？要不要从战国时候你们三家的结盟开始讲啊？” 　　别打岔，三大家族所在的奈良地区，有一座有名的春日神社，你是外国人，不知道这神社是奈良地区的保护神社，在光美姐姐五岁的时候，神社的神官说姐姐是神社巫女转世，是神社兴旺的指引者，因此要到神社充当巫女日后继承神社才行。 　　“嗯？” 　　光美姐姐的父亲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自然也没有让姐姐进入神社，然后就在神官说了这话不久，他和姐姐的母亲就出意外死了。 　　“纳尼？”沈正辉瞪大了眼睛，“怎么死的？” 　　飞机失事，两百多人一起从天上掉下来，飞机落在了海里面。福田家就没有了当家人，于是光美姐姐就进入神社充当了巫女，黑岛家家主黑岛樵的妻子是光美姐姐的姑姑，因此黑岛家就成为光美姐姐的监护人，帮助她代为管理福田家的财产。 　　“等等，黑岛家代为管理福田家的财产，然后福田光美去当巫女，这是什么情况？” 　　这居然自然换得小泽麻耶的一个白眼。 　　你不要小看春日神社，神社自从战后成为宗教法人，管理的资产上千亿，即使是福田、黑岛、小泽三家的资产加起来也比不了。 　　“难道福田光美成为了巫女，这些资产就归她支配了吗？” 　　一部分资产的支配权吧，起码神官是这样承诺的。她在神社里面呆到了十五岁，接受的都是神社系统的教育，然后，她说自己接受的教育太狭窄了，需要接受一些尘世间的教育，于是神社和她约定以十年为期，十年之后，她必须回到神社继承巫女的位置。 　　“这是哪一本日本漫画的设定啊……”沈正辉扬了扬眉，“我和你说实话，我有一百亿的资产，如果福田光美不在的话，就变成废纸了，最起码黑岛仁一郎正试图把它们全部变成废纸，你能不能从现实的实际的基础出发，和我好好讲一下，福田光美去哪里了？” 　　神社啊，如果你想找她就去啊！ 　　“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 　　小泽麻耶笑吟吟地回应道，“如果光美姐姐不继承这个巫女的位置的话，那么就有可能是我去继承这个位置呢！” 　　沈正辉紧锁着眉头，“你想去吗？” 　　“鬼才想去呢！”小泽麻耶翻了一个白眼，“我已经告诉你她在哪里了，你去找吧。”说完她站起身来，开始收拾东西，“我等会儿还有课，如果你还想在我这里浪费时间的话，可以等到晚上，我请你和你的女朋友吃饭。” 　　“不，谢谢了。”沈正辉也站起身来，带着更多的疑惑走出了门去。 　　青沼智昭蹲在路边和一只猫闹着玩，看着沈正辉走出来，她站起身来，“怎么样？” 　　“看来我们又要开始一个新故事了。”沈正辉摇了摇头。 第113章 沈正辉的秘密 　　“就是这里吗？”青沼智昭问道。 　　沈正辉从租来的车子的玻璃窗向外望去，春日神社近在眼前，但是神社的周围站满了担任安保的人，他们或者穿着黑西装戴着耳麦，或者一副日本神官的打扮，间或夹杂着穿着红白巫女服的少女。这倒是吸引了很多游客的注意，不时时有游客上前和巫女、神官们合影。一时之间沈正辉倒是有点担心自己一出现就被按倒在地上。 　　“走吧。”沈正辉说道。 　　“不进去吗？”青沼智昭奇怪地问道。 　　“我有些担心走进去就走不出来了，还是在多搜集一点资料比较好。”沈正辉揉了揉脸，“再说我在这边有房子，就可以不用住宾馆了。”说着他掏出了一串钥匙，“好像就是这附近的房子来着。” 　　“你怎么会有奈良的房子？” 　　“当初福田光美交给我的资产里面有这么一栋房子，钥匙我串在自己的钥匙串上后一直带着。”沈正辉随口回答道。 　　然后两个人像是都想起了什么似的相互对望起来。 　　“难道说……”沈正辉皱眉。 　　“她早就在安排这件事情了？”青沼智昭补充道。 　　“没有道理啊，那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只给一把钥匙，我连这房子都还没有见过呢！” 　　“这不就是为了让你把她从邪恶的教派中拯救出来的布局吗？”青沼智昭感叹道，用一脸感动的表情盯着沈正辉，“她可真是聪明啊，沈君，我们应该怎么做。” 　　沈正辉被青沼智昭突如其来的浪漫思维搞得有些发愣，心中不明白这和福田光美的聪明有什么关系，按照他的想法，福田光美什么都没有和他说埋了一个又一个坑根本算不上是聪明，虽然他还完全不知道福田光美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是对你的考验啊，考验！”青沼智昭说道，“只有经过考验她才会接受你，就好像——《倚天屠龙记》里面的小昭一样，”青沼智昭激动起来，“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解救她，”她盯着沈正辉，“沈君，你不是认识中国军方的人吗？难道不能请他们派一些特种兵来吗？” 　　沈正辉扶额，这简直不知道是日本人的想象力还是单纯的女人的想象力，青沼智昭的这番话让沈正辉觉得无力吐槽，沈正辉完全不明白她的立场到底是什么了。 　　“我们先去找那个房子吧，我记得地址，好像是什么路118号来着，你来看看门牌号。” 　　“等等，”青沼智昭阻止了沈正辉开车，她把头发盘了盘，戴上了眼镜，对沈正辉说道，“你不能去神社，我去帮你看看吧，福田小姐如果看到了我，肯定就知道你也来了。” 　　“你……”沈正辉又看了看黑西装的保安。 　　“没事的。”青沼智昭说道，推开了车门。 　　沈正辉只好等在车子里面，信息量太少，简直不明白福田光美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仅仅是作为巫女继承神社的话，用得着一直瞒着自己并且还这样给出线索让自己找她，同时又表现得丢失了一切的控制权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正辉觉得头疼无比。 　　过了好一会儿，青沼智昭从神社里面走了出来，上了车之后有些激动地说道，“我看见她了，坐在大厅里面一动不动的，我肯定她也看见我了。” 　　沈正辉长出了一口气。 　　“我顺便打听了一下为什么这么热闹，听说是神社的上一任神官死了，新的法人将由巫女接任了。”青沼智昭也长出了一口气，抓着沈正辉的胳膊摇晃着，“听说接任的巫女是不能结婚的，沈君，你要想想办法啊！” 　　沈正辉只觉得头疼，启动了汽车，“我们先把房子找到吧！” 　　福田光美给的房子还是很好找的，顺着神社前的一个上坡路走上去，一栋独栋的别墅就显露在了眼前，沈正辉根本不敢相信，直到开近了查验了门牌号码才确信这就是福田光美给自己的那栋房子。 　　“这也太大了。”打开了门青沼智昭感叹道，房子里面居然非常整洁，有些不可思议。 　　“说不定住的有人，小心一点。”沈正辉说道。 　　两个人把这栋两层楼的别墅仔细搜查了一番也没有发现有其他人的存在，房间的整洁只能归结于大概有清洁公司定期前来打扫了。 　　又出去买了一趟东西，两个人在房间里面凑合了一顿，沈正辉一直焦虑于应该如何和福田光美接触，他反思神社外的安保人员是不是让他有些神经过敏了，也许直接进入神社找到福田光美和她谈一谈才是正确的解决的方法。 　　到了晚上，青沼智昭跟着沈正辉进了同一间卧室，这让沈正辉有些愣了，“不好意思，今天晚上我想一个人睡。” 　　“但是房间这么大，我有些害怕。” 　　“你睡我隔壁好了，叫一声我就知道，没什么可怕的。”沈正辉说道，“再说如果晚上福田过来的话，有些尴尬。” 　　“嗨！”青沼智昭同意了，走去了旁边的房间，沈正辉对于自己和青沼智昭的关系又觉得有些迷惑了。 　　算了，先睡一觉，明天有什么事情再说吧。沈正辉对自己这样说道。 　　…… 　　半夜，沈正辉从梦中醒来，他人还有些迷糊，意识虽然已经感觉不妥当而清醒，但是身体还没有从酣睡中醒过来，这让他有种半梦半醒的奇妙的感觉，然后他就看见自己的床前坐着一个人。红白色的巫女的服装，惨白的面孔，这突如其来的惊吓就像是从头浇下来一桶凉水一样让他迅速地清醒过来了。 　　“你这是干什么？”福田光美有些好笑地盯着缩在床角用被子把自己包起来的沈正辉，“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你……你怎么进来的？”沈正辉叫道，随即他便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福田光美的嘴角拉起了一条弧线，“这是我的房子，我当然有钥匙。” 　　“你不是已经把房产给我了吗？怎么自己还保留着钥匙？”沈正辉有些恼怒。 　　“行了，再大声一点隔壁的小姐就要被你吵醒了。”福田光美眯了眯眼睛，“你这么晚才找到这里，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应该是我对你突然之间消失感到失望至极才是。”沈正辉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觉得穿着的睡衣并无不妥，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要被送到这庙里面出家了？你的家产都被你的表哥吞掉了？” 　　“你难道要告诉我你毫无对策？” 　　“我如果有对策的话，我还会到处找你吗？”沈正辉摇了摇头，“我在日本人生地不熟，之前取得的成就都是靠你啊！” 　　“呀，这句话我非常喜欢听，再讲一遍。” 　　“好了，别闹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妹妹说得好像是一个漫画故事一样。” 　　“漫画故事吗？这倒是挺符合实情的。” 　　“嗯？” 　　“不如你先告诉我，如果我一直没有出现，你最终的打算是什么呢？”福田光美目光炯炯地盯着沈正辉。 　　“还能有什么打算，我在日本又弄不过黑岛家，只能是灰溜溜地回大陆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了。”沈正辉摊手。 　　福田光美摇了摇头，“真是让我失望啊！”她叹了一口气，“你为什么就没有一点锲而不舍积极进取的精神呢？” 　　因为我有退路，而且我又何必和别人硬拼呢？不划算啊！等到我羽翼丰满的时候在碾压过来不就行了。沈正辉心里面这样想，但是嘴巴上没有说出来。他看着一脸失望的福田光美，继续问道，“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我帮你偷渡去中国吗？” 　　“偷渡去中国？带着你的小情人？”福田光美哂笑。 　　“这还真是个麻烦，”虽然养青沼智昭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沈正辉想起来整件事情还是觉得有些头疼，“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福田光美显得沮丧地重新坐下来，斜瞥着沈正辉，“本来想的是对你的一个考验，现在看起来，这个结果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嗯？”沈正辉按住自己的胸口，“我会伤心哦！” 　　“说实话，沈君，第一次见你听到你的高谈阔论觉得你简直是惊才绝艳，未来世界的发展在你的头脑中像是已经写好了的一样，你的每一次预言都精准，你的理由总是那么充分。” 　　听到这样称赞自己的话语，沈正辉的反应就是后背一凉。 　　“……你亲自到日本来，和我合作，选定了发展的方向，虽然同样成绩突出，但是当你自己开始着手进行自己的事业的时候，你的所作所为和我所期望的相距甚远。”福田光美认真地盯着沈正辉，“你有这样的感觉吗？在具体的事务上，你头脑中的图像已经不清晰了，更多的时候你的成功依赖的与其说是依靠周密的策划，不如说是依赖某种冥冥中的运气。你的规划如此缺乏条理，这和你纵论世界经济的大势详细而明晰完全不同，你说说这是为什么？” 　　“所以，你这么做就是想要看看我是不是有力挽狂澜的能力，是否能够展现得像个英雄一样？”沈正辉勉强定下来心神，用无奈的语气反问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日本可不是我的主场。” 　　“所以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你表现的太差了，完全不像是一个精明的商业人士，但是偏偏你又取得了如此多的成绩，这到底是为什么？”福田光美紧紧盯着沈正辉。 　　“天才总是有所偏废。”沈正辉回答道。 　　“我觉得不是这样，”福田光美马上回答道，“我觉得这是有原因的。你的起点甚高，但是似乎完全没有运用好自己的天赋，所以我就觉得可惜——你大学的时候居然学的是物理学。” 　　“这门课接近世界的奥秘。” 　　“数学才是。” 　　“物理也差不多。”沈正辉深吸了一口气，“数学太难了。再说真正的商业天才都是不读大学的。” 　　“再用比尔盖茨这个例子似乎有点老了。”福田光美说道，“不过我想说的是，你的脑子里面似乎有一个宝藏，但是你似乎不太懂得怎么运用它——我说的是在具体的事务上，想要成就一番事业的情况下。” 　　沈正辉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上了，“所有人的大脑都是一个宝藏。比尔盖茨的脑子可以引发一场世界大战。” 　　“这个世界大战只有高中生的水平。”福田光美撇嘴，“你真的不解释一下吗？” 　　“好吧，我承认我有些眼高手低了，台湾的事情我做得不好，但是你也不用这样惩罚我，你这样做，把我吓坏了，我承认我吓坏了。如果找不到你，我就真的只有灰溜溜地回中国去了。”沈正辉一脸真诚地说道。 　　“沈先生，”福田光美认真地盯着他说道，“中国的GDP超过日本是哪一年？” 　　“2010年……”刚刚说完这句话沈正辉就醒悟过来，“应该是吧……” 　　“是肯定是吧！” 　　“我对这个问题做过研究，2010年是一个很靠谱的推断。” 　　“是吗？”福田光美紧紧盯着沈正辉的脸，“是因为奥运会对中国经济的拉动作用？” 　　“是啊是啊。”沈正辉连忙点头，不过随即他便看到福田光美一脸得意的神色。 　　“啊，原来中国申请到了2008年的奥运会啊！” 　　沈正辉掩住脸，这还没有到2001年宣布奥运会举办城市呢！“我只是觉得这个平京申办奥运会的可能性最大，所以把这个因素计算进去了而已。” 　　“真的吗？” 　　“真的。”一点底气也没有。 　　“算了吧，你还是承认吧，来自未来的沈先生。”福田光美扬了扬下巴，“你已经露出足够多的破绽了，我都不想说更多了。” 　　“不可能，除非你也是穿越者，不然的话，你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是我的破绽？”随即沈正辉便意识到这样说似乎有些傻。 　　“也许我应该写一本书叫做《如何识别穿越者》。” 　　沈正辉用力用鼻子呼了一口气。 　　“而且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是穿越者吗？” 第114章 福田光美的选择 　　福田光美的话让沈正辉的心陡然悬了起来，“难道说，你也是？我就知道肯定你也是这样才合理。”他又紧张又像是松了一口气。 　　福田光美侧过脸去，“沈君，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春日神社控制着上千亿日元的资产，并且是产经联的重要成员之一，你会觉得奇怪吗？” 　　沈正辉有些惊讶了，“春日神社，不是一般都是宗教法人吗？” 　　“没有规定说宗教法人不能拥有上千亿日元的资产啊！”福田光美这样回答道。 　　“那也要看是什么资产，如果是宗教林或者是地产之类的，上千亿也不奇怪，如果是企业股票什么的，这样虽然有些奇怪，但是也能够理解。” 　　福田光美笑了笑，“其实我可以不做这个巫女的，现在门外排着队有好多人都希望能够坐这个位置呢。” 　　“嗯？” 　　“虽然规矩有些奇怪，巫女确实不能结婚就是了。” 　　沈正辉露出一个同情的表情来。 　　“但是没有规定说她不能交男朋友，也没有说她不能生孩子。” 　　“呃？这样也可以？” 　　“这就是上任神官留下来的漏洞啊！”福田光美叹了一口气，战后春日神社的资产就是在他的手上膨胀到了上千亿日圆，她哼了一声，“如果不是日本人内斗的天性，这位神官大人就会成为控制全日本的地下帝王。” 　　“有点夸张吧？” 　　“一点也不夸张，”福田光美说道，“你不要看到春日神社一家的上千亿日元，福田、黑岛、小泽三家加起来，再加上若干个其他的家族，”福田光美呵呵笑起来，“大概能够占到日本10%的GDP吧。” 　　“你这是偷换概念，资产占日本10%的GDP和产值占日本10%的GDP是两个概念。”沈正辉认真地说道。 　　“嘛嘛，就是那样，你理解就好了。”福田光美歪着头，“这位神官大人一辈子不能生育，最大的爱好就是培养自己的接班人。” 　　“培养接班人？” 　　“拯救日本的接班人啊！”福田光美回答道，她盯着沈正辉，“日本有一天是要毁灭沉没到海底的是吧？” 　　被福田光美的眼神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沈正辉舔了舔嘴唇，“没有这么严重，也就是大地震，然后海啸，核电站泄漏，没有沉到海底去那么夸张。” 　　福田光美像是陷入了回忆，“神官大人待我们是好的，他总是选择很年轻的小孩子到神社进行培养，希望能够从中培养出优秀的大资本家或者大政治家，这样的教育倒是满新奇的就是了。” 　　“听你的描述，”沈正辉有些犹豫地问道，“我觉得他怎么像是一个……” 　　“和你一样——穿越者。”福田光美平静地说道。 　　“哦……”沈正辉用力敲了敲头，仿佛这样可以把这个信息印入脑海，此时此刻，他真的不知道到自己该如何反应了，“这位前辈——死了吗？” 　　“前几天时间刚刚过世，所以我在这里。”福田光美擦了擦眼泪。 　　“你说他收了很多学生，那么难道他们都像你一样知道怎么识别穿越者？”沈正辉问出了自己最担心的问题。 　　“这个你不用担心，神官大人用的是正常的教学方式。”福田光美回答道，“应该只有我识别出了他是穿越者，其他人，大概会认为他是一个过于焦虑的神棍吧……”她又叹了一口气。 　　沈正辉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紧张起来，“如果，”他问道，“这个世界不止我一个穿越者，既然你的师父已经是一个穿越者了，那么不就是说有更多的穿越者，这样的话，我不就很容易被认出来吗？” 　　“这是你的问题了。”福田光美平静地说道。 　　沈正辉焦虑了一阵发现自己的脑子似乎这个时候已经不够用了，于是他只好再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福田光美的身上，这晚上福田光美所说的东西信息量太大了，一时之间沈正辉发觉自己把握不到处理的重点了，于是他只好从自己最初的目的重新入手。 　　“这么说你会回到春日映画，黑岛仁一郎同志不会长期霸占社长的位置？” 　　“我真不知道你的中国同学为什么对你青睐有加，你最想问的觉得最重要的问题居然是这个吗？” 　　“我一时之间有些乱，难道你只准我问三个问题吗？” 　　福田光美露出了那种努力把自己的恼怒压下去的表情，“是的，我会回去的。”她说道，“我虽然是巫女，但是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斜挑着眉毛看着沈正辉，“现在你满意了？” 　　“那么实际上我这一路来找你的行动都是暗中安排的？你故意让黑岛仁一郎去逼迫我就是让我想办法来找你？”沈正辉微皱着眉头，“为什么？” 　　“如果你早点向我坦白说你是一个穿越者，我就不会搞得这么复杂了。”福田光美扬了扬眉毛，“虽然你的反应应对和言行举止都让我失望，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上讲，如果你反应得英明神武，也许我才要更加担心吧……” 　　后面这句话说得太含糊了，沈正辉一是之间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失望什么？” 　　“没什么，”福田光美摊开了手，“你的表现和你昔日的威名似乎不太相称。” 　　“我有什么威名？”沈正辉轻笑了一下。 　　“不就是平京之狼。” 　　“别开玩笑了，”沈正辉认真地说道，“现在，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相处了吗？” 　　“坦诚相见都没有问题。”福田光美回答道。 　　沈正辉没有去理会这句话含混的上床的意思，“那么，你继承了这个神社，你和以前有什么不同了吗？你还能继续以前的事业吗？” 　　福田光美摊开了手，“没有什么不同哦。” 　　沈正辉露出了我不相信的表情。 　　“好吧，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么大概就是我在日本的地位上升了不少，虽然神社的资产不受我直接支配，但是光是纸面上拥有这些资产的支配权就已经让我的影响力和财产大增了。” 　　沈正辉眨了眨眼。 　　“银行肯定愿意贷给我更多的款项，此外，”她停顿了一下，“电视台大概也会比以前更加恭敬了。” 　　“听起来似乎人生都失去了奋斗的方向一样。”沈正辉揉了揉鼻子。 　　“这可不是你的人生，”福田光美眯了眯眼，“你还要继续奋斗呢，少年，”她扬起了手来，“把这个巨大的后宫填满吧！” 　　“这句台词绝对是作者发呆的时候写的吧？” 　　“不管怎么样了，既然你已经通过了考验，那么就让我们来庆祝一下吧！”福田光美这样说道，从柜子里面拿出来了一瓶没有标签的酒瓶子出来，同时还拿出来了两个杯子。 　　“我什么时候通过考验了？你不是说对我的表现非常失望吗？” 　　“好吧，”福田光美歪着头看了看沈正辉，“虽然从行动力来讲，你确实缺乏果断和智谋，不过，”她停了一下，“你能够坚定地来找我，这就证明了你的另外一种品质。” 　　“是什么？” 　　“你把我当朋友。” 　　“嗯？这不是正常的举动吗？你不声不响地就失踪了，我的第一想法当然是找到你啊！”沈正辉有些不明所以，隐藏一样情绪的福田光美塞了酒杯到他手里，然后碰杯，沈正辉一口把深色的不明物体一下子喝了下去。 　　像是一团火顺着喉咙一直到了胃，连带着整个身体都燃烧起来。 　　“咳咳咳，”沈正辉憋得脸通红，“这是什么东西？伏特加吗？” 　　“这是神官大人做的东西，”福田光美回答道，她根本就没有喝那杯酒，把酒重新倒进了酒瓶里，“神官大人身体一直不好，所以他想了很多办法，制作了很多传说是有着特殊效果，可以延年益寿的东西。” 　　“这东西哪里可能延年益寿了？”沈正辉觉得头开始晕起来，一闭上眼睛，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旋转，又或者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这是什么酒，这么厉害？” 　　他用力睁着眼睛，这样就不会感觉转得太厉害，但是紧接着，视野中的福田光美也开始旋转起来，于是恍惚之中，他已经听不见福田光美对他说的话了。 　　“沈君，虽然你心智和能力都不太行，但是人品意外地显得可靠呢！”福田光美轻声说道，“我大概就是因为你的这点品质才看上你的吧。” 　　沈正辉已经后退几步倒在床上了，他虽然晕的厉害，但是意识还存在，身体说不出来的难受，然后他感觉到福田光美似乎把酒瓶放到了他的嘴边，他自己不受控制地把倒进自己嘴巴里面的酒大口大口地吞了进去。 　　“这家伙是要让我醉死啊！”沈正辉这样想着，终于逐渐失去了意识。 　　福田光美看了看彻底躺倒在床上的沈正辉，此时此刻他全身的皮肤呈现着不自然地红色，整个人都开始发烫起来。福田光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呀，师父做的这些东西看起来真的有效果呢！” 第115章 脱胎换骨 　　沈正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中他像是追逐太阳的夸父一样用力奔跑着，因为太热，沈正辉不停的梦见自己喝水喝水，还梦见了自己喝太多水了尿尿，然后他就醒了。醒来之后的感觉是在是太难受了，让沈正辉觉得自己还不如继续睡下去，起码尿尿的时候感觉挺爽的。 　　他睁开了眼睛，然后下意识地把自己全身摸了一遍，衣服还穿在身上，小弟弟涨涨的，确实想要尿尿了。 　　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天花板，然后把头转向了一边。 　　“你醒了？”入目的是青沼智昭惊喜的脸，“你喝了好多酒。”她抱怨道，然后用亲切的语气问道，“要喝水吗？”杯子已经递过来了。 　　沈正辉用力闭了闭眼，然后再睁开，有些艰难地翻身从床上爬起来，接过了青沼智昭递过来的水一口干了下去。全身的骨头就像是重新开动的机器里面的齿轮，开始重新嘎嘎嘎地运转起来。沈正辉喝完水之后拧了拧脖子，一种舒爽的感觉一下子扩展到了全身。 　　“呀，我去上个厕所。”尿意重新提醒了他他的存在。 　　在洗手间放了大量的水，沈正辉在洗漱池边用冷水抹了抹脸，抬起头来，仔细看了看镜子里面自己的脸，水顺着面颊流了下去。这是一张熟悉的脸，但是这张脸看起来有些有些陌生。沈正辉摸了摸自己的脸，此时的皮肤透着一股化过妆之后才展现出来的光泽。 　　“真是帅啊！”沈正辉用力做了几个深呼吸，感觉整个人的精神都饱满充盈起来了，这种状态大好的情况，对自己来说，简直是屈指可数，“看来福田光美的酒真的不错啊！”沈正辉自言自语道，趁着这个时间，洗脸刷牙，等到他走出洗手间的时候，青沼智昭已经在桌子上摆好了早饭了。 　　“光美呢？”沈正辉问道。 　　“社长有事情，”青沼智昭露出清爽的笑容来，“她让你今天可以直接到神社去找她。” 　　“是吗？”沈正辉坐下来开始吃饭，重新开始思考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原来的千头万绪，因为信息量太少而不能理解的东西，此时居然伴随着他的思路渐渐开始清晰起来。 　　于是青沼智昭便看到沈正辉咬着一条鱼开始发愣，过了好半天，他突然一拍桌子，“不对，我上当了！” 　　沈正辉一口把鱼咬成两段，把嘴巴里面的鱼嚼了咽了一下去，匆匆喝了几口味增汤便放下了碗，“光美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去找她？” 　　“她只是说今天你有空了就去找她，没有说具体的时间。”青沼智昭有些发愣了。 　　沈正辉咬了咬牙，“行了，我现在就去。”他进屋去找自己的衣服穿上，匆匆走到了门口对青沼智昭说道，“你就呆在家里好了。” 　　他推开了门走了。 　　青沼智昭望着没有动几口的早餐，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自己默默地吃起了早饭。 　　沈正辉整个脑子里面充斥的都是自己刚才想到的东西，他猛然发现自己以前的洞悉里居然那么弱，福田光美无数次地试探自己穿越者的身份，自己懵然不知，露出了破绽居然毫无察觉。但是这是一个博弈论的过程，一个穿越者试探你，那么这种试探也就暴露了她也是穿越者，沈正辉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昨天晚上和福田光美的对话，福田光美虽然没有正面承认，用一个话题转移了沈正辉的询问，但是综合之前的记忆重新分析——她一定也是一个穿越者。 　　神社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沈正辉走进去的时候依然能够看见神社里有着大量的人员，但是他们似乎都对沈正辉视而不见，任凭他走进了神社的深处，竖着游客止步的区域。 　　沈正辉想着这也许是福田光美吩咐过的。 　　穿过了神社的大殿后面似乎是生活区，沈正辉早在进入大殿的时候就已经脱掉了鞋子，他悄然无声地踩在木头地板上，一步步走进了布置华丽的卧室一样的房间。 　　“早上好！”坐在镜子面前穿着巫女服的福田光美转过身来，带着爽朗的笑容正视着沈正辉，然后站起了身来，“来的挺早啊，早饭吃了吗？” 　　沈正辉偏着头盯着福田光美。 　　福田光美也盯着沈正辉的眼睛，两个人像是用眼神交战一样，须臾也不离开对方，“你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喝了酒是多么难收拾，我叫了青沼智昭一起才把你安顿好。” 　　“你为什么要给我喝那个东西，算了，这个不重要了。”沈正辉哼了一声，“我现在算是明白你为什么觉得我重要了，我是最好的掩护体不是吗？” 　　“你在说什么呀？”福田光美笑得异常甜美，“那可是对身体非常好的东西呢，我当你是好朋友才拿给你喝的。” 　　“不只是好朋友，我们还是同类呢！” 　　“看来这酒不仅对身体好，对脑子也很好，这么快就想通了吗？” 　　沈正辉双手合什，“在脑子这一项上，我真的要甘拜下风，”他说道，“我和你认识快五年了，居然没有发现你也是穿越者的身份。” 　　“这不奇怪，”福田光美坦然道，“毕竟有人二十多年也没有发现。” 　　“你饶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为了让我好好接受这个事实，然后成为你的挡箭牌？”沈正辉继续问道，“这个世界还有其他穿越者？” 　　“我就认识你。”福田光美摊开了手，“不过你就想到了这个？你为什么不想想你为什么想到这个？” 　　沈正辉眯了眯眼，昨晚的交谈的种种细节一瞬间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然后他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同，“你给我喝的酒有问题？” 　　“应该是那是好东西，所以才拿给你喝。”福田光美说道。 　　“你就是靠它……” 　　“不是，显然我依靠的是演技。”福田光美打断了他的话，“还记得我昨晚上说的吗？‘在具体的事务上，你头脑中的图像已经不清晰了，更多的时候你的成功依赖的与其说是依靠周密的策划，不如说是依赖某种冥冥中的运气。你的规划如此缺乏条理，这和你纵论世界经济的大势详细而明晰完全不同’。” 　　“所以？”沈正辉偏了偏头。 　　“我帮助了你，”福田光美朝着沈正辉走近了一步，“你需要能够符合你的经验的头脑，我帮助了你。” 　　“所以这不是酒精或者类固醇的副作用？” 　　“填补你的缺陷。” 　　“所以说你认可了我可以作为你的伙伴，但是你同时觉得你的伙伴不太聪明，然后就给喂了他一瓶‘聪明酒’？” 　　“不止是‘聪明’，”福田光美凑到了沈正辉的面前，她的额头几乎抵在了沈正辉的嘴唇边上，“你会体会到的。” 　　沈正辉已经体会到了，一股幽香飘进了他的鼻孔，红白相称的巫女服越发地衬托了福田光美瓷娃娃一般的皮肤，沈正辉立即感受到了自己心中跳跃的一股激动。 　　“该死，”他后退了几步，“不要告诉我那酒里面也含有PT-141。” 　　“看来说明书上写的是对的，对于激发激素分泌也有同样的疗效。”福田光美晃了晃肩膀，“这对你是好事情，”她说道，“你可以名正言顺地……” 　　沈正辉举起手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还有其他副作用吗？” 　　“都是男人最喜欢的副作用。”福田光美摊着手。 　　沈正辉闭上了眼睛，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8 0 . c o m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了眼，“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回东京？” 　　“一切都安排好了，你们随时都可以走。”福田光美说道。 　　“你还要继续留在这里？” 　　“当然，我还有很多事情。”福田光美回答道，“当然，我也不会留在这里太长的时间，不过按照习惯我起码要呆够足够的时间，不过你回到东京就会恢复以前的地位，”她停顿了一下又重复道，“以前的地位。” 　　“黑岛先生呢？” 　　“我想大概黑岛家的家居厂更适合我的表哥的发展。”福田光美摊开了手。 　　“好消息，但是这条消息和我现在所得到的消息相比似乎已经不算什么了。”沈正辉双手交错，用力捏了捏。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福田光美轻声说道，“即使我有时候说话不是太中听，但是从本质上讲还是为你好，嗯，为我们好。” 　　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轻笑了一下，看了看窗外神社院子里的景色，“感觉好像是加入了某个了不起的神秘组织。” 　　“不如说是创建了某个了不起的神秘组织。”福田光美这样回应他。 　　“我能相信你吗？”沈正辉侧脸斜看着福田光美。 　　“当然，我们认识超过五年了，上千亿日元的交情。”福田光美认真地说道，“很快，你就会认识到，我们关系到底有多好。”福田光美伸手扶着沈正辉的脸，把他扳着正对着自己，“你难道没有燃烧起更多的热情和理想吗？” 　　“我觉得我燃起了其他东西，都怪你的酒。”沈正辉盯着福田光美的眼神有些迷离。 　　“现在不行，早点回东京去吧，你可以把这个当做是我对你的另外一个考验。”福田光美笑了一声之后回答道。 第116章 遇见女高中生 　　“所以，光美需要回老家参加一个什么神社的仪式，这段时间她都关机，所以我们才联系不上她？”刘欣问道。 　　“对，我见到她了，仪式过段时间就完了，然后她就回来了。黑岛兄似乎完全判断错误了形势啊！”沈正辉此时正身处去往新干线的公交车上，上了新干线只用三个多小时他就能够抵达东京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听刘欣的语气似乎还有些失望，“那么没事了？” 　　“没事没事了，”沈正辉笑吟吟地回答道，虽然知道对方看不见，但是此时他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目光却落在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个看上去女学生打扮的乘客身上，反正他讲的是中文，除了身旁的青沼智昭大概车上没有其他人能听懂，“倒不如说这是一个机会呢！” 　　“什么机会？”刘欣有些不解地问道。 　　沈正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下一部TV动画是什么？决定了吗？” 　　“备选方案是《地球守护者》或者《银河冒险战记》，我看了一下故事，和《全金属狂潮》的水准差别太大了，这两个我都不想做。” 　　“我有一个好的想法，回来和你说。”沈正辉说道。 　　“那你要快一点。”村浜社长还指望我们七月份能够有新番接档呢！ 　　“老家伙怎么样？” 　　“你那边没事了，这边自然也就没事了。”刘欣回答道，“不过我还是给一部分人放假了，”她压低了声音，“我觉得村浜社长已经开始疯了，《世界空战物语》还没有上映，他已经开始在做《战斗妖精雪风》的前期准备工作了，我们一部分没有走的无所事事的工作人员都被他借去了，新来的画师都被利用上了。” 　　“这是个好现象。”沈正辉抿嘴，“我倒是很欣赏他这种做事情的态度，希望《世界空战物语》的票房能够高一点。” 　　放下了电话，沈正辉盯着对面的妹子发呆，脑子里面翻腾着想着的都是各种信息混杂起来的经过自己的脑子思考之后的各种结果，这些信息混杂起来让他的思维如同脱缰的野马，奔腾不休。 　　因为脑子在想东西，所以他实际上对眼睛看见的东西视而不见，所以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坐在自己对面被自己盯着的女孩子已经被看得有些恼火了，因为沈正辉不停地用手摩挲着下巴，或者是摩挲着脸，但是目光始终落在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孩子的脸上，这看起来就好像是沈正辉在调戏对方一样。 　　因为不是东京，所以公交车一点也不挤，被沈正辉看着的女孩子低着头，侧着脸，日本女孩子似的忍气吞声。好不容易等到公交车停了下来，两个女孩子飞一样地下了车。沈正辉还在发呆，旁边的青沼智昭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下车了！” 　　他这才回过神来，“哦？” 　　“车站到了！”青沼智昭语气轻快地说道，拉着沈正辉急匆匆地下了车。 　　两个女孩子回头看到沈正辉也下了车，走路的节奏都快了几分。 　　可是偏偏就是这样巧，买了新干线的票上车之后，公交车上的女孩子其中一个就坐在沈正辉的身边。 　　另外一个女孩子坐在另外一侧靠近走廊的位置上，两个女孩子正因为没有买到坐在一起的票而隔了一条走廊而感到不高兴，当沈正辉和青沼智昭上车按照车票坐好了位置之后，靠着沈正辉坐的女孩子几乎要哭了。 　　她又实在是不好意思或者说不敢让沈正辉和青沼智昭调换位置，让沈正辉坐到靠窗户那边去。 　　旁边的女孩子正想和自己身边的人商量一下是不是和自己的女伴换一下位置，但是一看旁边那位大叔猥琐的样子，顿时也不敢说话了。 　　沈正辉倒是意外地被两个战战兢兢的小女孩子吸引了，这两个女孩子看上去是高中生的模样，沈正辉倒是饶有兴致地打量了这两个女孩子一番，无论是从长相和身材都有当花瓶的潜质，但是日本的娱乐业太发达了，一般像是如此品质的女孩子，都有自己签约的经纪公司或者作为模特已经出道了。 　　他摸了摸下巴，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搭讪一下，让Queens签下这两个女孩子来，如果她们是东京人的话。 　　靠着沈正辉坐下的女孩子首先受不了沈正辉的目光，借着去买饮料，徘徊在售货机那里不敢回来了。 　　沈正辉自己倒是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你干什么啊，想要吃掉那两个小女孩的眼神，把别人都吓跑了。”青沼智昭在一旁提醒道。 　　“吓跑？”沈正辉倒是觉得这种提法有些新鲜，“我有吗？” 　　“在公交车上就盯着别人看，上了火车别人都被你的眼神吓住了。”青沼智昭轻声说道，“我怎么觉得你的目光锐利多了，以前可不多见你这样刺人的眼神。” 　　“是吗？”沈正辉咂了咂嘴，随手拿起了放在前面座椅背后的报纸来，打开一看就发现了惊悚的标题——“青沼智昭已与Queens解约，或将嫁人退隐。” 　　他张大了嘴巴迅速读完了这篇八卦报道，然后把报纸地给了青沼智昭，报纸上还有模糊的沈正辉和青沼智昭合照的照片，文中信誓旦旦地说发现了两人度蜜月，要结婚了。 　　青沼智昭脸红红的，“怎么回事？”两个人旅行途中倒是没有受到狗仔队的骚扰，青沼智昭的打扮也不像是明星，这张照片还真不知道是谁随手看见了拍下来的，不过是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路罢了。 　　沈正辉看了看图片，笑了笑，“还真不能大意。” 　　青沼智昭有些愕然。 　　“回去说吧。”他说道。 　　青沼智昭有些不安起来了。 　　沈正辉站起身来，朝着自动贩卖机的方向走了过去，两个凑在自动贩卖机前交谈的女孩子顿时有些紧张起来，急忙朝旁边挪了挪，努力拉开和沈正辉的距离。 　　沈正辉点了一瓶饮料，然后转身要走。两个姑娘一起松了一口气，突然沈正辉又转过身来，紧紧盯着这两个姑娘。 　　“您有什么事情吗？”其中一个姑娘战战兢兢地问道。 　　沈正辉露出了一个他自以为是最温和的笑容来，“我是春日映画的工作人员，”他掏出了一张名片，上面印着佐佐木这个名字和他的电话，职务是经理，“我觉得你们两个的外形很好，有兴趣做艺人吗？” 　　“哈？”两个姑娘有些愣愣地接过了名片，春日映画最近一两年投资拍摄了不少片子，不过名气依旧不大，不能和东宝、角川映画之类的大公司相比，不过也算是略有小名气。 　　“啊！”其中一个姑娘捂住了嘴巴，“你是《北高中学残酷史》里面的渡边君。” 　　“你真是厉害，我还没有被人认出来过。”原本的紧张突然之间就变成兴奋了。 　　“我们真的可以吗？”另一个姑娘也有些激动，开口说话间就可以看出来这两个姑娘严重的缺陷——牙齿不好，主要是牙型不正。不过这都是可以矫正的。 　　“当然，我觉得你们的外形很不错，”沈正辉偏了偏头，“当然，要成为明星的话总要付出很多努力的。” 　　“很多……努力？”其中一个女孩子艰难地重复道。 　　“要学习很多东西，表演、背台词、唱歌、跳舞、形体、化妆、外语等等，和高中生和大学生所要学的东西相比也毫不逊色呢！” 　　两个女孩子相视而笑，几乎要忍不住惊叫起来。 　　“最想这样了。” 　　于是当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名叫茅原春香便不再害怕坐在沈正辉的身边了，反而兴致勃勃地想要打听电影是怎么拍摄的。 　　一旁的青沼智昭非常惊奇地看着这一幕的发生，结果她被另外那位名叫南实里小姑娘认了出来，小姑娘几乎忍不住自己的激动要叫出来了，在沈正辉眼神的示意下才走过来，压抑着激动地说道，“你……你不是青沼智昭吗？我好喜欢你演的藤村智子。《姐姐的男朋友》里面的姐姐也好喜欢。” 　　于是青沼智昭便客气地接受了对方的恭维，还主动提出来和她交换座位，让她和茅原春香能够坐在一起。南实里对坐在沈正辉身边听他讲东西更感兴趣，所以她高兴地答应了下来，还有些冒昧地问道，“你们是要结婚了吗？听说你要退隐？” 　　青沼智昭回应了一个笑容，“不是。” 　　“不是什么，不结婚，还是不退隐？” 　　“都不是。” 　　青沼智昭坐到了换来的位置上后，她身边的大叔倒是有些紧张，坐起来似乎都有些不安了。 　　于是这三个小时，沈正辉都非常愉快地和高中女生聊着他们如果想成为女明星应该做什么和现在的女明星正在做什么，譬如北川景子、苍井优和泽尻绘里香。 　　虽然沈正辉一再说明签约要在她们的父母同意之后才行，并且具体的签约内容和条款都要征得她们的父母的同意之后才行，但是两个女高中生已经兴奋地表示他们一定会说服自己的父母和春日映画——哦，应该是Queens事务所签约的。 　　一旁的青沼智昭一直竖着耳朵听着这边的谈话。 第117章 女员工们 　　下了车，春香和实里才依依不舍地和沈正辉告别离开。青沼智昭跟在沈正辉的身边，用有些羡慕的语气说道，“我第一次看你主动发掘艺人，你很看好这两个小姑娘？” 　　“广撒网，捞大鱼。”沈正辉抿了抿嘴，“有时候明星这个产业也要碰碰运气，我们要多储备一点人才啊！” 　　“我觉得你似乎整个人都有些变了。”青沼智昭继续说道。 　　沈正辉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严肃地看着青沼智昭，这让青沼智昭的心里感觉有些发麻。 　　“怎么了？”她小心地问道。 　　“是啊，是有些变了。”沈正辉感叹地说道，他抿了抿嘴，“你要做最坏的打算来接受。”说完便又转身走出了站台。 　　青沼智昭急忙紧随其后。 　　在站台外等待的出人意料的是黑石彩香，她用力踮起了脚来向着两个人挥手。 　　等到沈正辉两个人走出来，她自然地躬身行礼，像是秘书一样引导着两个人走向了停车场。 　　“黑石小姐，怎么是你？”青沼智昭还有些疑惑。 　　“这是社长的吩咐。” 　　“社长？”青沼智昭张了张嘴，疑惑地说了声谢谢。 　　停车场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黑石彩香上前打开了门，开车的又意外地是堀口绘里香。 　　“堀口小姐，这也是社长的安排吗？”青沼智昭疑惑没有削减半分。 　　沈正辉看上去就淡然地多，上了车之后，对着堀口绘里香点了点头，“你做的不错啊！”他说道，“演技很好。” 　　“谢谢您的夸奖。”堀口绘里香回应道，“那么是回春日映画还是回您的公寓呢？社长办公室已经帮你收拾好了。当然，您原来的办公室也保留着。” 　　“黑岛先生呢？” 　　“他已经在回奈良的路上了，现在公司里您是社长代理，包括Queens那边也是一样。” 　　“呀，光美的速度真是快呢！”沈正辉摇了摇头，“去Queens事务所。”他说道。 　　车子启动了。 　　黑石彩香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像是真正的秘书一样开始汇报公司的情况，主要集中在黑岛控制公司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他的举动。 　　实际上问题根本没有沈正辉一开始想象的那样严重，黑岛虽然名义上暂时成为了公司的最高领导，福田光美对于公司的情况却并没有失控，许多黑岛下达的命令根本就没有执行，或者以正在执行中的名义拖延着，到现在为止，台湾的岩山元和香港的诸星和也动也没有动，所以一开始他们的电话大概就是福田光美授意他们故意打给沈正辉给他施加压力的。现在黑岛仁一郎灰溜溜地走了，沈正辉这才惊愕地发现福田光美对于公司的控制力有多强。 　　最关键的是，前来汇报情况的堀口奈津美和黑石彩香都是公司实实在在的新人，进入公司比沈正辉还要晚，因此福田光美根本就没有展现出她对公司真正的控制力。 　　算了，本来公司就不是我的，我只是股东之一罢了。这样安慰着自己，沈正辉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投入到几个公司的运营上来。 　　他感觉自己信心满满，雄心勃勃，特别是感到自己精力充沛，以往那种因为具体的细节太过分繁琐而感到疲惫和厌倦的心情仿佛离他而去了。 　　“所以，福田社长就派你们两个担任我的秘书？”沈正辉问道。 　　“我只是临时过来帮忙的，”黑石彩香说道，“奈津美一直是社长秘书，我负责Queens事务所那边的日常运营，上一次你所提议的女生组合我们已经组建培训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就等着看合适的时间出道呢！” 　　“女生组合？几个人？”沈正辉对此感兴趣了。 　　“正式成员五个，还有四个后备成员，都是选择十六七岁的少女。”黑石彩香回答道。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就算是不能达到二十四个人的大组合，起码也应该有早安少女组那样十个人的组合吧！” 　　“十个人，这样的组合出去观众连脸都认不全吧？” 　　“这才是让他们脱颖而出的方法啊！”沈正辉摸了摸下巴，“呀，正好我在新干线上认识了两个女孩子，还不错，到时候签约了一起放进去吧，不过记得给她们的牙齿做矫正，话说现有成员的相貌都经过审查吗？” 　　“当然，有几个女孩子还不得不做小小的手术。”黑石彩香板着脸回答道。 　　“哟，辛苦你了。”沈正辉感叹道，“我还真想不到福田社长居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了，那么我们去看看她们吧。” 　　黑石彩香惊讶了一下，随即回答道，“好的啊，反正福田社长说了，让你代理社长的，也包括Queens。” 　　“日常管理也都依靠你了，我也就是看看效果，指引一下方向。”沈正辉有些大言不惭了，“出道的歌曲准备好了吗？” 　　“约了好几个著名的词曲作者，囤积了十来首歌，虽然有几首曲子听起来不错，朗朗上口，应该可以流行起来，但是总感觉还缺少一点什么。” 　　“是啊，好的曲子和神曲确实还是有差别的。”沈正辉轻笑了一声，“不过也不要太过于担心，歌曲太过于流行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情，最重要的是找准定位。” 　　“这正是我所思考的。”黑石彩香回答道。 　　正在开车的奈津美突然插话道，“对了，社长，宫本从美国回来了，你要不要见他，他马上就要去香港了。” 　　“嗯？”沈正辉惊讶道，“他已经帮北野武拍完了《大佬》了？” 　　“对啊，他说《大佬》正在紧张制作后期，报名参加今年威尼斯电影节。” 　　“呀，真好呢，我都想把我的电影送到威尼斯去了。”沈正辉撇了撇嘴。 　　“可以吗？” 　　“当然不行，当初《北高中学残酷史》倒是可以，不过现在手上这部《风林高中》嘛只能算是纯粹的娱乐片，倒是可以放在东京电影节试试。” 　　“要准备做吗？” 　　“算了，我觉得我的片子和电影界风格不太相称，日本评委可能比较喜欢深奥、残酷、黑暗的片子，我是不喜欢看这类片子的。”沈正辉摇了摇头，车子里面三个日本女人相互看了看，都有一种膝盖中箭的感觉。 　　沈正辉的思绪重新回到了宫本的身上，“哦，他要去香港，嗯，斯蒂芬周的电影已经要开始拍摄了。”说到这个他就忍不住要翻白眼，电影准备期长达半年时间，期间居然还海选女主角，沈正辉知道那个海选出来的女主角最后就只有一分钟不到的戏，露了两次脸，两次都是踩香蕉皮，斯蒂芬周的做事风格简直让人无语。女主角都没有用，你选她干嘛呢？也许一开始是出于商业化的考虑，但是最后他本人的艺术性偏执又把商业化的东西丢在了一边，这种事情后来一再发生，就成了他的黑材料了。 　　“说起来我也应该让他准备准备，到了下半年或者年底的时候我们也开拍一部新电影啊！”沈正辉摸了摸下巴。 　　“是《拳皇》吗？”堀口奈津美问道。 　　“《拳皇》的选角是一个浩大的工程，还是向后放放吧。”沈正辉想了想说到，“为了符合日本人的口味，说不定还真的必须拍摄一部又深奥又残酷又黑暗的片子呢！” 　　堀口奈津美和黑石彩香对视了一眼，黑石彩香问道，“女主角是还是青沼小姐吗？” 　　沈正辉看了一眼在自己身边安静的青沼智昭，笑了笑，“如果她愿意。” 　　青沼智昭脸色动了动，沈正辉继续说道，“你们两个有没有兴趣客串一把啊？” 　　堀口奈津美踩下了刹车，伴随着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叫声，堀口奈津美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来，“到了！” 　　“好吧，”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让我们来看看未来的明星们！” 　　此前沈正辉从来没有兴趣到这里看明星，哪怕他已经知道福田光美签约了林智玲，林小姐在日本拍了若干广告和MV之后，重新被送回台湾发展了，因为发现她当花瓶非常好，要演戏就有种种问题，于是就当做在日本镀了一回金，回台湾发展前途更好，反正Queens在台湾也有分支机构。据小道消息说她一米七以上的身高加上高跟鞋在日本简直是太招眼球，和她合作的艺人压力太大。而她本人又有更高要求，不愿意只拍广告和当现场模特。 　　沈正辉走进了Queens事务所所在地，虽然没有了林智玲，但是Queens事务所还有数十名签约的女艺人，接近百人的合作非职业女艺人，大多数都是写真明星，平面模特。真正被Queens力捧的向着高层次发展的女明星不过就那么十来个人罢了，这其中目前明其最大的青沼智昭就跟在沈正辉的身边。 　　她的出现倒是引发了话题，之前她被解约的流言同样在公司内流传甚广，眼下，她和沈正辉同时出现在Queens事务所，让不少经纪人和艺人已经开始偷偷打电话了。 　　“有的工作，有的还在训练，”黑石彩香在一旁介绍道，“你要到练功房去看看吗？她们应该都在那里。” 　　“好的。”沈正辉点了点头，此时在事务所大厅里面办事或者等待的几乎都是非签约的合作女艺人，有些是学生模特，有些是兼职赚钱的家庭主妇，整个大厅里加上工作人员，美女的密度相当高。 　　沈正辉站在大厅中央，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大家好，福田社长这段时间休息，由我代理社长，具体的事情还是由黑石小姐负责，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努力，希望我们能够继续合作愉快，谢谢。”说完了他站在中央，向着四周鞠躬，然后再在黑石彩香的招呼下，朝着练习室的方向走去。 　　大厅里面开始嗡嗡嗡地扎堆议论了。 　　“这是怎么了？”黑石彩香低声问道，“我记得你不是这样高调的人啊！” 　　“适当的时候要放点风，免得大家什么都不知道随便瞎猜。”沈正辉说着看了青沼智昭一眼，她跟在后面，心事重重。 　　“佐佐木社长，你的新片叫做什么名字呢？”堀口奈津美在一旁在意地问道。 　　“现在不要说名字，就连故事都还只是一个初步的想法。”沈正辉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是一部大片。”他重新盯着堀口奈津美，“你有兴趣？” 　　“如果只是客串的话。”堀口奈津美认真地说道。 　　“好吧，先做好社长助理这个有前途的工作吧。”沈正辉对她笑了笑。 　　“我们到了。”黑石彩香在门口停了下来，“我们进去安静一点，”她说道，然后看着沈正辉，“先不要打断她们的训练，等到老师说休息的时候，再和她们说话。” 　　“可以。”沈正辉点头。 　　黑石彩香推开了门。 　　门的打开还是吸引了这群才十六七岁的年轻人的注意力，不过正在训练她们的女老师马上就用叱喝重新让她们集中了注意力。 　　这是多么年轻可爱的女孩子们啊，每一个身上、脸上都闪耀着青春的气息，不用任何化妆品，穿着紧身的练功服，勾勒着还显得稚嫩但是已经很可观的身材，沈正辉环视了一下整个房间愕然发现自己居然是这里唯一的男性。 　　“真有一种进入了女儿国的感觉呢！”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样说道。 　　老师正在教授新的舞蹈，主要是芭蕾的动作，当然并不是要她们能够表演芭蕾，而是让她们熟悉这种形式，然后将动作化入一般的舞蹈编舞中，这些孩子虽然水平有高有低，不过总体看来——单纯作为娱乐明星还是够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公司的高层在一旁围观的影响，接下来的示范中，小姑娘们显得有些紧张，动作有些僵硬。 　　大概老师也觉得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会让领导怀疑自己的教学水平，于是顺势让大家休息一下。 　　黑石彩香上前拍了拍手，“大家过来一下，福田社长这段时间不在，佐佐木先生暂时代理社长的职务，具体的事情还是我负责，大家过来认识一下佐佐木先生。” 　　小姑娘们显得兴奋地笑起来，纷纷和沈正辉握手，都是说自己很喜欢沈正辉的电影什么的，这让沈正辉一直保持着和蔼的微笑。 　　终于有个熊孩子大胆地向青沼智昭发问，“青沼小姐还要回来工作吗？” 　　青沼智昭微微一笑，“是的呢！” 　　那孩子正想问你不是解约了吗，旁边的她的朋友伸手狠狠捏了一下她的屁股。 　　沈正辉自然看到了这可笑的一幕，于是他清了清嗓子，“青沼小姐前段时间请假去旅行了，解约的事情完全是一个误会，她的新片《风林高中》8月份就要上映了，另一部新的电影也在筹拍中。” 　　“好厉害……”下面响起了惊呼声。 　　“所以你们现在很辛苦地在学习，日后也会很辛苦地拍电影、拍电视剧、到处表演唱歌，出席歌迷握手会之类的，累得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如果谁想要休息的话，提前告诉我一声。” 　　下面响起了一阵闷笑声。 第118章 展望无计划 　　走出了Queens事务所之后，沈正辉有些闷闷不乐，似乎又在想什么，他身边的三个女的都没有说话，害怕打断他的思路。又过了一会儿，看到他开始恢复正常，朝着窗外张望，堀口奈津美才问道，“回春日吗？” 　　“当然，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见宫本了。”沈正辉回答道，然后就陷入了沉默，又开始看车顶开始发呆。 　　“有什么不满意吗？”黑石彩香问道，因为她负责Queens的日常事务，所以有些担心。 　　“没有，不关你的事情。”沈正辉叹了一口气，“果然是地域和人种的问题，”他轻笑了一下，“日本的女孩子——果然是太矮了。” 　　车子里面一片沉默。 　　“当然，也不仅仅是日本，就整个世界和亚洲来说，这也是个问题，难道对唱歌跳舞来说，小个子的比较有优势？” 　　黑石彩香觉得自己的嘴角和手都在抽动，“没有这个理由吧？”她只有一米五五。 　　堀口奈津美倒是一米七，青沼智昭卡在女性及格线一米六的位置。 　　“这种身高果然不得不走卖萌的路线吗？”沈正辉咬着下唇，若有所思地眼神望向虚空。 　　“说不定摄像机都是骗人的。”沈正辉摸了摸下巴，“一群初中生的感觉，果然在日本就是流行小而精致的东西啊！” 　　“走校园风也不错，如果都穿上学生制服的话，说不定反而意外受欢迎，过上几年再改成大腿时代的风格，相信在高跟鞋的帮助下应该也可以，不过这样的话就要尽量选择身高差不多的组团了。” 　　沈正辉回过神来，看向了黑石彩香，她马上改变一脸不爽的样子换一副笑脸问道，“怎么了？” 　　“记得教她们穿上高跟鞋跳舞。” 　　…… 　　见到宫本的时候，沈正辉倒是很高兴，虽然在日本呆的时间不算久，但是宫本已经能够算是沈正辉的老伙伴了。经历过深作欣二、北野武两个大导演的调教，宫本看上去沉稳了不少，沈正辉从他发光的眼睛和消瘦的面颊就可以看出来这家伙收获不小。 　　“怎么回来了就马上要去香港？不休息一下吗？” 　　“不了，斯蒂芬周已经开始组建导演团队了，我要早点去，”宫本认真地说道，“去晚了不太好，我也需要好好练习一下我的中文口音，这次在美国倒是好好把英语的口语联系了一下。” 　　“北野武要带着新片去威尼斯，你不跟着一起去吗？”沈正辉问道。 　　宫本摇了摇头，“这不是我的作品，我等着有一天能够带着自己的作品去三大电影节。” 　　“或许奥斯卡也不一定。”沈正辉也笑了笑。 　　宫本倒是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希望如此。” 　　“那好吧，我就不给你更大的压力了。”沈正辉说道，“忙完了斯蒂芬周的片子早点回来，我准备在年底之前再筹拍一部片子，有你的帮助就最好了。” 　　“好的！”宫本点了点头，他从自己怀中拿出来了一叠本子，“我抽空余时间写了几个剧本，麻烦社长看一下能不能拍。” 　　接过了宫本的剧本，沈正辉深感这个以前被黑社会控制拍色情片，被黑社会吓唬的导演身上倒是发生了某种惊人的变化，不知道对自己的事业是好是坏，沈正辉收好了剧本，试着再闲聊两句。 　　“北野武的电影里你也有出场？” 　　“演一个黑社会的小喽啰，也许他觉得这样比较省钱。”宫本腼腆地一笑，作为导演，他还没有多少演戏的经历。 　　宫本说不上英俊，只能说是平常，不过认真看起来他的长相还是挺有特色的，不同于北野武一看就像是刻板的黑涩会老大一样，宫本的脸可以演绎多种身份性格，譬如颓废的宅男，色、情、狂、精神病患者，至少沈正辉从他脸上看出来他有这么多的潜质，“你以后可以试试多演演戏，我觉得最起码你的长相相当有特色。” 　　宫本用笑容回应了沈正辉的话，“听说福田社长有事情在休假？” 　　“对，要不然也不用我代理社长，虽然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沈正辉摊开了手，“我有一部校园动作片在8月上映，看了之后给我提提意见。” 　　“好的。”宫本点了点头，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这一次去美国，最大的收获是认识了杰瑞米·托马斯先生，”眼见沈正辉露出询问的神色，他接着解释道，“他是北野导演的《大佬》这部片子的制作人，是国际独立制作人。他看过你演的那部《北高中学残酷史》，很喜欢你在里面的表演。”停顿了一下，宫本继续说道，“经过我的介绍，他对我们春日映画很感兴趣，希望能够和我们合作。” 　　“国际独立制片人吗？”沈正辉思索了一下子，杰瑞米·托马斯这个人名气甚大，而且和中国很有关系，1986年的《末代皇帝》就是他担任制片人的。他和日本导演如北野武、三池崇史有过合作关系，如果要进入好莱坞和欧洲市场，独立电影制作人是一个很好的踏板。 　　“好的，我记住了，”沈正辉点了点头，“如果他和你联系的话，请务必告诉我。另外，”沈正辉停了一下，“宫本你有兴趣去好莱坞吗？” 　　“现在还不行。”宫本的回答显示了他现在是多么有自信心，“不过我听说好莱坞哥伦比亚公司对《咒怨》很感兴趣，希望获得版权拍摄美国版。” 　　沈正辉笑起来，“日后说起来我说不定要荣幸清水导演的第一部电影是和我合作的。”他拍了拍额头，笑出了声来。 　　“托马斯先生对清水导演也很感兴趣，不过他说清水导演注定要被大公司争夺去。” 　　“呀，说起来，清水导演正在拍摄的《咒怨2》以及计划拍摄的《咒怨3》春日都有投资呢！”沈正辉若有所思，“这还真是一个好消息。”接着他又问道，“《大逃杀》什么时候能够上映？” 　　“计划是十二月份，正在和院线谈。” 　　“《大佬》呢？” 　　“参加了威尼斯电影节之后视情况而定，估计欧洲会比日本先上映，日本上映的话估计要等到明年年初了。” 　　沈正辉点了点头，“加上斯蒂芬周的《少林足球》，真是个好消息，还有GONZO的《世界空战物语》，如果有空的话，也可以看看。” 　　“哦？已经制作完成了吗？”宫本瞪大了眼睛。 　　“当然，如果票房没有一百亿都回不了本。”沈正辉摇了摇头，“村浜章司简直是疯了。” 　　“可能是因为有我们给他兜底的缘故。” 　　“他是有恃无恐，反正是输是赢都是给春日打工。我们对GONZO也没有什么干涉。” 　　两个人又重新认真谈了一下工作，沈正辉担心宫本到了《少林足球》剧组和斯蒂芬周相处不来，但是宫本表现的相当有信心，按照他的说法是既然北野武都能相处下来，斯蒂芬周也没有什么，更何况斯蒂芬周只是工作上要求太高罢了，对于宫本这种日本人来说，你越是在工作上对他要求高，他反而越是兢兢业业，感到自己受重视，努力卖命。 　　沈正辉多嘱咐了几句之后，堀口奈津美便敲门进来，抱着一大叠文件要沈正辉签字。沈正辉只好一边签字一边和宫本说话，宫本则站起来准备告辞。 　　临到要出门了，沈正辉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问道，“对了吉濑美智子怎么样了？” 　　宫本脸色一红，“很好，麻烦您关心了。” 　　“哦……”沈正辉也觉察到自己大概问了一个尴尬的问题，本来想要继续关怀一下吉濑美智子是不是要继续工作的问题就问不下去了。 　　等到宫本走出去之后，堀口奈津美在一旁迫不及待地说道，“我知道，吉濑美智子两个月前还请了假，专门到美国去看宫本导演来着。” 　　“哦。”沈正辉飞快地浏览着文件，嘴上随口搭了堀口奈津美一句。 　　“美智子眼光真好，”堀口奈津美忍不住赞叹道，“社长，宫本导演这次从美国回来是不是就要变成国际大导演了？” 　　“暂时比不上北野武，也比不上黑泽明。”沈正辉把签好的文件放在一旁，“再努力个十来年，大概能够攀得上他们的江湖地位。” 　　“这么厉害！”堀口奈津美已经在感叹了。 　　“说起来清水崇导演说不定更厉害，已经有好莱坞的公司看上他了。”沈正辉突然抬起头来，“《咒怨2》什么时候上映？” 　　“这部片子还在筹拍中吧，”堀口奈津美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这部片子除了我们之外，还有5家公司参与投资，阵容相当强大，请到了刚刚复出的酒井法子担当女主角。”随即堀口奈津美有感叹了一句，“酒井法子诶！” 　　沈正辉摸了摸下巴，“那么好莱坞一定会等清水导演拍完了日版的《咒怨》三部曲这个系列，确定整个系列都受欢迎之后才会购买版权，甚至请他去好莱坞拍摄美版的《咒怨》了。这么说时间还很多啊！” 　　“是吗？”一旁的堀口奈津美也很是在意地问道。 　　沈正辉点了点头，“恐怖片这种东西我还是不要去碰的好。”他正在签字的笔停了下来，他重新开始认真地看起了眼前这份文件。 　　“这份用3000万日元购买永胜这么多部打包电影是谁谈下来的？”沈正辉愕然地看着这份已经谈成的交易合同，这份合同里面固然充斥着永胜投资的烂片，不过也有像《孤男寡女》这种不错的片子。六部片子3000万，每部片子500万日元，不过四十万港币左右，沈正辉都惊讶万分。 　　堀口奈津美瞥了一眼，“黑岛先生谈下来的。”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他还真有本事。不过，”停顿了一下，“《孤男寡女》还没有上映永胜就把版权卖了？” 　　“哎，要不是这部片子，黑岛先生根本就不想出到3000万。”堀口奈津美熟悉内情地说道，“刘天王在日本还是很有票房号召力的。” 　　“是啊，他今年还会拍一部叫做《阿虎》的拳击片，请常盘贵子出演。”沈正辉随口说道，把这件事情放到一边了，这大概是《决战紫禁之巅》让永胜赔的太惨了一点，向先生有些坐不住了，急着要钱，都不注重价格便宜卖了。 　　不过既然提到了《阿虎》拳击这个题材，沈正辉顺着这个联想到了泰国和泰拳，然后他心中像是点燃了一盏灯，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他拿起电话来，直接拨给了陆阳，差点都把这个香港电影导演忘掉了。 　　陆阳正过着身体上非常悠闲，心理上有些紧张的生活，沈正辉把他们丢在这个宾馆了已经整整两周了，他每天都在担心自己是不是没有活干了。接到了沈正辉的电话之后，他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袁师傅回香港去了，他的哥哥让他回去帮帮忙，但是如果有事情可以马上找他来的，对，他的徒弟还留在这里。” 　　“很好，”沈正辉略带歉意地说道，“陆导演，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我这边的事情刚刚处理好，这样吧，麻烦你带着大家到春日映画这边来一趟，我们正式签约同时我和你说说我们下一部片子的拍摄计划。” 　　“下一部片子？”陆阳刚刚还为签约找到饭碗而感到高兴，但是马上就被下一部片子的拍摄计划而震惊到了。 　　“之前的黑拳的题材，我觉得可以启动了，麻烦你到公司来我们谈一下前期准备的问题。”沈正辉说道。 　　陆阳心中，此时是喜悦和紧张相互交织，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回答道，“好的，我马上来。” 　　“马上拍新片？”堀口奈津美也是一脸惊讶，“这和您说的年底再开新片不一样啊！” 　　“我突然想到了而已，”沈正辉认真地说道，“前期准备，加上三个月时间足够了。”他把签好的文件往旁边一放，“没有事情就不要打扰我了，我来看看宫本的剧本在年底我们再开一部电影。” 　　堀口奈津美晕乎乎地抱着签好的文件出去了。 　　沈正辉翻开第一个剧本，看着名字开始发呆，剧本的名字是《杀杀杀》，沈正辉愣了好一会儿，才翻看了一下剧情梗概，看完之后第一个想法就是——宫本这家伙不会是疯了吧？ 第119章 脑洞大开的剧本 　　就宫本本人的经历来说，还真是如同小说一样。正规科班出身，但是出头无日，只能给黑道控制的公司拍那种片子，然后突然被某个实力强大的正规公司看重，一跃成为了电视剧的导演，拍摄出来了大受欢迎的电视剧，之后又被公司送到知名导演那里学习，回来之后就可以拍摄自己的电影。宫本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如此丰富的经历让他既感到兴奋，又有些彷徨。他的心中既有对现实的某种肯定，又有对现有的现实的不安全感，这一切来得太容易，似乎不太真实。 　　于是这两种情绪在他心中酝酿，彼此战斗，偏偏他这段时间所拍摄和经历的电视剧和电影都很奇特：《姐姐的男朋友》与其说是一部伦理爱情片，不过说是一部中二少年的狂想曲，这里面主角的经历，家庭的背景根本就不是正常人所拥有的，主角本身大胆追求的行为也不是日本人惯常的行为，日本人自己一向循规蹈矩但是就是喜欢这种人。《大逃杀》完全是一部把人际关系的冷淡扩张到全国然后推到极致的片子，已经不能用脑洞大开来形容了，偏偏如此让人觉得荒诞的剧情通过电影这种形式合理地表现了之后，对于看电影的人来说，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就是说不出的震撼。《大佬》这种黑社会弱肉强食的片子更不要说。 　　所以宫本的经历是一个很奇特的范本，他因为现实产生的空虚和彷徨的心理意外地被电影这种虚拟的真实——也就是说被他的工作所填补，于是他在美国仔细拷问自己的艺术方向，想要寻找自己从内而外的作品创作的激情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打打杀杀填满了脑子，一时之间的激愤变成了这样一个剧本——《杀杀杀》。 　　沈正辉所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产物。 　　大概是受到了深作欣二和北野武的影响，宫本一时之间有些愤世嫉俗，他的这个剧本中，主角是一个循规蹈矩长大的青年，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屡屡受挫，找不到好的工作，勉强找了一份维持温饱的工作，又在工作中屡屡受欺负，直到有一天，主角忍无可忍，拿起了枪，把一向欺负自己的同事、上司一一爆头，然后他就拿着枪继续在日本游荡，遵照自己的理想审判那些他觉得是坏人的家伙。 　　这部片子如果拍出来的话，将是一部非常风格化的片子。剧本上看不出来，如果要让片子变成经典，最重要的还是细节段子和演员的表演。宫本大概把自己二十多年深藏在体内的中二情绪全部在这个剧本中爆发了出来，将日本这个国家喷得一无是处。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在剧本中将日本的黑道成员描写得在日常有着极其夸张的威慑力，但是面对真正的威胁的时候，又变得极其胆小。男主角再拿起枪之前非常懦弱，仿佛周围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控制他，但是当他拿起枪之后，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整个日本都找不到能够抵抗他的存在。宫本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嘲笑了整个日本社会的循规蹈矩和僵化。 　　这个剧本让沈正辉想起了日后2011年的美国电影《上帝保佑美国》，在那部片子里面男主角大叔带着一只小萝莉大杀四方，同样是对美国感到不能容忍，只不过那部片子拍摄时间是2011年，时间上合理得多。宫本的这本有着浓郁的中二气息的电影如果拍摄出来，想必不能得到更多的认同——首先，日本人本国人出于习惯大概不会喜欢，外国人大概不懂他对于日本人的吐槽。 　　想了想，沈正辉觉得这家伙大概是一时入魔了，不过沈正辉被人还是非常喜欢这个剧本，难道有个日本人写出了嘲笑日本人的剧本，这不是好事吗？同时他想到宫本对于黑道的态度为什么会是这样，他和沈正辉一起经历过黑道的宴会不是吗？ 　　因此这个剧本还可以抢救一下。沈正辉这样想着，拿起笔来开始修改这个剧本。 　　既然是日本片，那么最好这个片子充满着日本特色，日本特色是什么，想来想去都不过时动漫和A\V女优罢了。那么主角的设定就可以这样设定，他要么是个有行动力的动漫宅兼妄想症患者，要么就是一个有行动力的性压抑处男，鉴于北野武已经在90年代的时候拍摄了《性爱狂想曲》（《大家一起干》）这部电影，那么设定二就可以拿掉了。 　　因此主角实际上是一个生活在动漫幻想中的宅男，他不满足于日常无聊的生活，于是得了妄想症，总是混淆幻想动漫世界和现实世界，一开始大家都拿他当作精神病，直到有一天，他捡到了一把枪…… 　　沈正辉恶意满满的吐槽技能被自己改写的剧本激发了出来，于是宫本原本压抑和充满张力的表现方式被毒牙满满的吐糟和喜剧的表现方式所替代：警察都成了贪生怕死的，把公务员当成了仅仅一份工作的普通上班族，一遇到事情就变成推诿的官僚；自卫队完全变成了废柴，平时的工作就是给各种武器刷新萌涂装，遇见危险的任务就装死；黑社会也都是宅成员，平时的爱好就是看动画片，收集手办，虽然表现得很有战斗力——没有给老大买到限量发行的DVD光盘的家伙被迫切手指赔罪，但是发展方向已经点错方向了。 　　总之，沈正辉用日后的网络上总结出来的日本人的槽点来狠狠吐糟剧本中的日本。2011年311大地震之后日本人的表现将日本表面上经济第三的漂亮面纱揭去，展现在世界面前的是一个完全废柴化的日本。政府面对灾情束手无策，被下令救援的警察部队和自卫队，缺乏战斗力和牺牲精神，自卫队更是抗令不遵，以各种方式装死，整个救灾体系完全混乱，灾民得不到充足的补给，大部分依赖自救。最后受损的核电站不得不依靠一群自发的老头子和被黑道逼迫的欠债者去清理，一直到2014年，核电站也没有清理完，灾区重建工作更是遥遥无期，绝大部分灾民还住在临时的建筑物内。 　　于是网上针对日本的吐糟大多数都集中在311大地震后日本的表现上，这个事件揭开了日本的遮羞布，使得日本整个赤裸裸的一面暴露在了整个国际社会上。于是沈正辉这个穿越者回过头来，用后来者眼光深刻地重新吐槽日本社会。在主角患上妄想症并且拿到了枪之后，充满幻想的他就变成了强大的存在，整个日本社会都无法与之对抗。警察、自卫队、黑道分子在和主角的对抗中纷纷溃败，而主角则从这场对抗中收获了如同幻想的动漫情节一样的胜利，于是这就切分了两个视角，主角的精神分裂视角和正常人的普通视角，这样就让整个故事变得更加有趣起来。 　　经过沈正辉修改过后的剧本，完全变成了一部带有浓厚的喜剧效果的黑色喜剧，虽然对整个日本社会充满了嘲讽，但是经过了喜剧的修饰，这种嘲讽便不显得那么刺眼了，反而因为过分的夸张显得不那么真实，不过等到2011年以后看这个剧本的话，就会意识到这个剧本满满的毒牙全部咬在了点子上。 　　虽然写得很High，但是伴随着剧情的发展沈正辉还不是太确定要采用什么样子的结局才能让整个片子的讽刺升华，因此他列了好几个结局，包括鸟山明用龟波气功把主角打死了，在此之前主角要击毙富坚义博——如果这两位漫画家同意客串的话；主角子弹打完了，变回了普通人，于是他重新开始日常的生活，日本政府撒谎宣告说已经抓住了恐怖分子等等，沈正辉自己也拿不准到底采用那种结局，于是他把写好的剧本收起来，准备到时候再和宫本讨论。 　　写完了这个剧本，沈正辉觉得像是经历了一场热身运动，整个人都有些兴奋起来，他拧了拧脖子，站起身来运动了一下，这个时候堀口奈津美重新来敲门了，“社长，陆阳导演来了。” 　　于是沈正辉又在办公室里接见了怀着忐忑心理的陆阳和他团队成员。 　　“你来得正好！”沈正辉和陆阳握手了之后热情地招待了他，堀口奈津美端上了咖啡等饮料。 　　“之前我们计划《风林高中》的时候不是还有一个《黑拳》的剧本吗？我想了一下觉得可以把这个计划启动起来，你觉得呢？” 　　陆阳有些惊喜，“但是演员似乎有些不太好找，拍摄的成本也太高了。” 　　“演员也就要靠你想办法了，”沈正辉摸了摸下巴说道，从自己的桌上拿出了一张纸，“我看了一下，目前香港我看上了两个演员，你帮我接触一下。”他交给陆阳的纸上写的是丹尼尔·吴和比利·周。 　　陆阳接过来看了一下，比利·周是如雷贯耳，丹尼尔·吴是一名新入行的演员，出生在美国，据说也是从小练武出身，97年回到香港发展，拍摄过几部小的文艺片，陆阳也知道他的名字。 　　“另外，你帮我打听一下，”沈正辉想了想说到，“八十年代在香港发展的著名的日本女演员大岛由加利是不是还在香港，这部片子我也想请她。” 　　陆阳开始吃惊了，“我记得《黑拳》剧本里面是没有女性拳手出现的……” 　　“剧本要改一改，”沈正辉自信地说道，“片子里面要出现多种风格的格斗，中国功夫、日本空手道、泰拳，西方拳手，场面大一点。” 　　陆阳很想说是不是等《风林高中》的结果出来之后你再想这些，不过眼下他觉得似乎不是说这话的时候，于是把这些话咽了下去，点头应道，“是，我尽快回日香港去做这些事情。” 　　“帮我向袁翔仁先生道歉，另外，这一次我也想请袁家班来帮助拍摄，你先帮我和袁先生说一下，晚点我也要去一趟香港，带着修改好的剧本。” 　　“好的。”陆阳点头道。 　　这个时候堀口奈津美把准备好的合同拿了进来。 　　“看看吧，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就要欢迎你们加入春日映画成为我们的同事了。”停了一下，他又补充道，“我们会在香港建立一个分公司，所以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日后要一直留在日本工作。” 　　陆阳心想：我巴不得留在日本。不过他仔细看了看合同待遇条款，心怀激动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第120章 寻找演员 　　嘱咐堀口奈津美给他们定去香港的机票，应付走了这帮香港人，沈正辉坐下来开始给自己的父亲沈兴国打电话。他父亲接到他的电话还颇有些吃惊就是了，沈正辉开门见山地说道，“爸爸，我要麻烦你帮我在大陆找几个演员。” 　　“演员？什么样的？”他父亲奇怪地问道，“到日本拍电影吗？” 　　“这部电影场景有点多，大陆、香港、日本、泰国都有，呃，我还是说说演员吧，吴津你认不认识？拍武打片的那个。” 　　“演《太极宗师》那部电视剧的那个？”沈兴国在电话那头问道，“你又要拍动作片？” 　　“对啊，你帮我留意一下大陆比较有水平的动作演员，形象好的武术冠军也帮我留意一下，以后我的主攻方向说不定就是这个方向了。”沈正辉说道。 　　“你拍电影的时候小心一点，”沈兴国嘱咐道，“我不认识他，不过我帮你找关系问问吧，如果他没空的话，我在帮你找找合适的演员。” 　　“要有真功夫的，”沈正辉嘱咐道，“没有真功夫拍起来就太难了。”经过袁翔仁指点过拍过动作电影的沈正辉深知如果没有训练过的演员拍起功夫片来有多坑。 　　“行，到时候给你消息。” 　　“具体内容到时候发到我邮箱里面吧，我再和你联系，我也不确定到时候我在哪里了。”沈正辉放下了电话，又向堀口奈津美吩咐道，“查一下，我们在泰国有没有分支机构和合作伙伴，让他们帮我找一个泰国演员。” 　　“春日还没有在泰国建立分支机构，在泰国的发行一般是通过角川和泰国谈的，不过黑岛家在泰国有分支机构，虽然不是电影公司。” 　　“黑岛家在泰国有分支机构？” 　　“对，家具店和木材进出口公司。” 　　“好吧，记录一下，”沈正辉说道，“让角川找泰国本地的公司帮我们找一个人，他叫托尼·贾，应该是二十多岁，他的师父是泰国一个比较出名的武术指导，找到了让他们告诉我，我亲自去泰国和这年轻人谈谈。” 　　“听起来像是一部大制作。”堀口奈津美问道，“找这么多外国演员，这部片子的预算是多少？” 　　“呀，”沈正辉摸了摸下巴，“按照二十亿日元来吧。” 　　《风林高中》才花了五亿日元，现在这片子还没有上映呢！ 　　“要我做预算吗？”堀口奈津美问道。 　　“先不急，这个片子还有得谈呢！现在只是一个策划，”沈正辉说道，“对了，联系一下岩山元，我记得之前我们在台湾签了一个打女叫做黄雨欣，麻烦他去说一下，要她加强一下日常训练，这部片子也要用她。” 　　“为什么要用一个台湾女孩子？”堀口奈津美问道。 　　“因为便宜啊！”沈正辉揉了揉眼睛，“也就几分钟的戏。”沈正辉的头脑飞快地转动着，演员、戏份、整个电影的基调，已经逐渐在他的脑海中成型，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脑子里面所想的东西表现出来。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自从从那个神社离开之后，沈正辉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了很大的变化，精力充沛耐力变好了也就算了，但是现在似乎体内的血液似乎太多了，总有一种血脉贲张的感觉，要么想要打架，要么想女人，这个时候想到了《黑拳》的剧情，他几乎想要立刻把这部片子拍摄出来，让自己在片子里面好好地一展身手。 　　“我真是疯了，我这健身房练出来的肌肉和花拳绣腿和这帮全国武术冠军、泰拳高手比简直就是渣渣一样。”他低声自嘲地说道。 　　“啊，您说什么？”堀口奈津美在一旁忠实地听候沈正辉的命令。 　　沈正辉斜过眼去看了她一眼，OL的打扮让他一时之间心中一动，随即他马上克制住了自己的激动。 　　“帮我约一下秋津晋二吧，”沈正辉说道，“我想晚上和他谈一谈。” 　　堀口奈津美露出悚然的表情，不过还是遵照吩咐打电话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沈正辉办公桌上的电话想起来了。 　　打来电话的是沈兴国，已经身为大陆著名影视公司老板的人身份地位完全不一样，只是通过认识的家伙放了一个风出去，马上就收到了回复。 　　“吴津的经纪人的联系方式你记一下，”沈兴国在那边说道，“他和我打过电话了，对拍电影很热心，我不好和他说太多，只能含糊地说大概在香港拍摄，你直接和他联系吧，他说他下半年档期还是挺空的。” 　　对于自己的父亲有这样快的反馈速度，沈正辉也很吃惊，看来江湖地位确实不一样了。与是沈正辉记下来了电话，想了想觉得可以暂时放一放，等到了香港的时候再联系他好了。 　　堀口奈津美打完了电话回过来，用担心的眼神看了看沈正辉，“秋津先生说在上一次的海边小店里招待您，问您是否满意，不满意可以告诉他，他再换地方。” 　　“很好。”沈正辉点了点头，“那地方挺好的。” 　　“您一个人去吗？”堀口奈津美小心地问道。 　　“当然不是，”就在堀口奈津美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沈正辉继续说道，“起码要带一个司机啊！” 　　一时之间，堀口奈津美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左顾右盼，扭捏了好一会儿才问道，“这个，《风林高中》不改变放映时间吗？《雪茫危机》宣传的力度很大，观众期待值也很高。” 　　“不用担心，完全是不同的类型的片子。我们自己的工作做好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沈正辉这样回答道，“帮我订一周之后去香港的航班吧，顺便通知诸星和也，我有兴趣和佳和、永胜、环亚的老板见面，让他帮我安排。” 　　…… 　　这一天的时间，做了无数的事情，到了晚上虽然沈正辉身体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心已经累了。放了堀口奈津美的假，他登上了社长专用的宾利车，开往了秋刀会的秋津晋二的海边铁板烧烤店。 　　沈正辉完全是抱着放松自己的想法去的，他从内心生出来的自信让他已经视这种黑道于无物了，这帮黑道分子作为这个区域的地头蛇，有时候似乎也是蛮有用处的，沈正辉嘴角挂着笑，闭上了眼睛。福田光美的司机沉默寡言，是一个相当沉稳的中年人，到了海边铁板烧烤店后，秋津晋二亲自站在店门口迎接沈正辉，他的小弟帮着拉开了车门。 　　“佐佐木先生，欢迎您的光临。”秋津晋二说道，沈正辉一个人来反而让他有些吃惊了。 　　马上就有小弟上前招待司机，司机非常刻板地表示自己就等着车子里面，吃自己带的盒饭，这种态度让沈正辉大感惊异，不过他点了点头，于是秋刀会的小弟们就不再勉强了。 　　“佐佐木先生，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谈吗？” 　　“就不能来找秋津先生随便聊聊吗？” 　　“哈，佐佐木先生随便聊聊我当然欢迎了。”秋津晋二停顿了一下，“不过我听说最近福田社长似乎有事情不在，是另外一个黑岛先生代行社长职务。” 　　“黑岛先生已经回奈良去了，现在是我代行社长职务。”沈正辉平静地说道。 　　“哦！”秋津晋二露出惊讶的笑容来，“是吗？那要好好庆祝一下啊！佐佐木先生！”他对身边的小弟叫道，“去请枫子来。” 　　沈正辉没有一丝一毫扭捏，坦然地接受了松岛枫子仪态万千地走了出来，挽着自己的胳膊，将她的胸部紧紧地贴着沈正辉的手臂。 　　双方寒暄，坐下，喝上几杯酒渲染了一下气氛之后，秋津晋二终于开口问道，“佐佐木社长有意扩大和我们的合作范围吗？宫本先生是一个很好的范例呢！我们手上现在也有不少够档次的女演员和导演呢！” 　　“说起女演员，我还真的有需求。”沈正辉喝了一口清酒回答道。 　　“哦？是什么样子的？”秋津晋二问道，他瞥了一眼沈正辉身边的松岛枫子说道，“像枫子这样的怎么样？我觉得她很有大明星的气质。” 　　松岛枫子，这位82年的妹子还没有出道吗？沈正辉偏过脸去，正好看见对方给了自己一个羞涩的微笑。“嗯，不是，这对于这女演员有特殊要求。” 　　“什么特殊要求都答应你！”秋津晋二一挥手，周围的小弟们传来一阵猥琐的笑声。 　　“最好是空手道黑带初段以上，如果有练习剑道的，剑道四段以上的也行。”沈正辉认真地说道。 　　笑声戛然而止。 　　秋津晋二有些疑惑，“你找这样的女演员？” 　　“对，拍摄功夫片。”沈正辉回答道，“我觉得秋津先生你们应该有这类资源。” 　　秋津晋二苦笑了一声，“佐佐木先生，我们是黑道，不是武馆。” 　　“信息应该也比较熟悉吧？这附近的学校社团之类的应该能找到吧。”沈正辉继续说道。 　　秋津晋二强忍着想要说“这种演员你们自己登广告不是更容易找吗？”的冲动，点了点头，“好的，我们会努力帮您找的。” 　　“最好人也要长得漂亮，毕竟是拍电影不是吗？” 　　秋津晋二露出了会意的笑容来，叹了一口气，“这恐怕不太容易找啊！” 　　找女演员只是一个引子罢了，沈正辉停顿了一下，继续问道，“秋津先生，你们社团里面功夫好的成员也不少吧？” 　　秋津晋二眼睛亮起来，“不仅仅是需要女演员吗？” 　　“具体的拍摄也需要其他的支持。”沈正辉回答道。 　　“哦，”秋津晋二摸了摸下巴，然后举起了杯子，“既然佐佐木社长说了，那么我们一定全力支持。” 　　“那可真要谢谢秋津先生了。”沈正辉同样举杯。 第121章 剧本——《叛逆的鲁鲁修》 　　沈正辉来找秋刀会寻找女演员也不过是顺手的一个幌子罢了。其目的不过是拉近和这个黑道社团的关系而已，这次福田光美一失踪，沈正辉自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让他深感自己在日本的人脉不足。黑道虽然是个垃圾桶，但是在必要的时候也有点用处，不过就是这样。 　　“他没有拒绝优子和优香和他一起睡觉，但是没有做对吗？”秋津晋二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紧张的属下问道。 　　“是的，”对方点了点头，“虽然言笑无忌，枫子和优香已经做好了准备了，但是出乎意料的他就是没有做。”停顿了一下这个属下问道，“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哈哈哈哈，”秋津晋二爆发出一阵狂野的笑声来，他拎了一根烟，下属急忙上前帮助他点燃了，“我觉得他还是不太放心啊！” 　　“您是说他还害怕我们拍他的真人秀？” 　　“这不是害怕是谨慎，”秋津晋二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阴霾的天空，“这家伙果然是一个大人物，能够控制自己。” 　　“我觉得也有可能是他不喜欢女人。” 　　下属的插话让秋津晋二板着脸转过身来，“扯淡！”他说道。 　　坐着车子回公司的沈正辉感觉有些神清气爽，除了憋得有些太厉害之外，这种感觉自从有了一个固定的女友之后就很少出现了，现在又感受到了。在秋津晋二那里放荡形骸一方面是为了拉拢对方，另外也是为了舒缓自己的心胸，经过这么一趟，虽然没有和女孩子们做什么，但是心情倒是放松好了不少。 　　沈正辉摸了摸下巴，心想如果不考虑影响的话下次倒是可以找岩山元一起出去玩。不过他很快就把这些抛到脑后去了，之前之所以订一周之后的飞机票，就是为了在这一周的时间里能够好好处理一下公司的事务，让自己能够在香港安安心心地做事情。 　　果然，堀口奈津美已经抱着满满一叠文件在办公室等自己了，过了一会儿，黑石彩香也来了。 　　“你看好的两个女高中生，茅原春香和南实里今天一大早就和父母一起来到了Queens事务所，”黑石彩香汇报道，“虽然我觉得他们两个女孩子外形还可以，但是基础确实太薄弱了，这样的女孩子真的可以签下来吗？” 　　“除了要做牙齿矫正，我觉得都还好，最起码不是那么矮。实在不行不是还有整容医生吗？”沈正辉反问到。 　　黑石彩香有些惊愕，“我还以为你从这两个小女孩身上发现了某种让人惊奇的东西，原来不是吗？仅仅是身高？”黑石彩香有些忿忿。 　　“收下来吧，”沈正辉用手托着下巴，“我觉得挺好，难得我有兴趣当一回上帝。” 　　“好吧，”黑石彩香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们和她们父母很想见你一面。” 　　“不用了，”沈正辉摇了摇头，“麻烦你转告他们，签约成为了艺人就要遵守艺人的纪律，她们现在就是你的属下，学习安排什么的都要遵循你的命令，所以即使认识社长，也不好跳过黑石老师接触社长。”沈正辉盯着黑石彩香，“满意了？” 　　黑石彩香耸了耸肩膀。 　　“对了，青沼最近有什么工作吗？她已经离开事务所一段时间了，你有什么安排？” 　　“这是她经纪人的事情，”黑石彩香说道，“好吧，因为她前段时间退隐流言造成的人气，《爱美大作战》剧组对她很感兴趣，今天已经去试镜了，合适就签约。” 　　沈正辉点了点头。 　　黑石彩香看了一眼沈正辉的表情，确定没事了便抱着文件夹离开了。她刚刚走，接了电话的堀口奈津美又走了进来，“刘欣小姐来找你了，”她说道，“好像是动画片脚本的事情。” 　　沈正辉看了一下满桌子的文件，有些头疼，不得不对堀口奈津美说道，“去我原来的那个办公室，帮我把编号0806的文件夹拿过来。” 　　堀口奈津美刚刚走出去，刘欣就推门走了进来，“你换了办公室？”她问道。 　　“临时在这里呆几天，”沈正辉回答道，“如果我在我以前的办公室办公，别人就不太方便，所以，”他摊开了手，“我为人人，人人为我。” 　　“行了，你答应我的动漫剧本呢？村浜章司算是无所谓了，他现在就关心他的动画电影的票房，TV动画对他来说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东西，我让职工比预定时间多休息了一周，这老家伙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有一个很好的剧本，但是需要做好人设才行，”沈正辉说道，“我让奈津美去拿剧本了，我觉得需要有华丽的人设，明朗的效果，最好做出来像高达那样。” 　　“高达？你做的是机器人动画？” 　　“seed……” 　　“什么？” 　　“呃，虽然名义上是一部政治题材的作品，但是其实这部作品里面的政治浅薄到和初中少年的学识相匹配的地步，因此，实际上，这部作品从本质上讲应该是一部卖帅的作品，偶像作品。” 　　“你在说什么呀？”刘欣皱了皱眉毛，这个时候堀口奈津美推门走了进来。 　　“社长，0806拿过来了。”堀口奈津美拿着一个信封袋子。 　　“好了，给我吧。”刘欣伸手接了过去，“我就在这里先看看，你先忙你的吧，等你忙忘了，我看完了，我们再谈谈。” 　　沈正辉咽了一口口水，低下头买埋首在文件案牍之中，堀口奈津美给刘欣沏好了茶，她自己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全身心地投入到这部名为《叛逆的鲁鲁修》的小说之中。 　　沈正辉继续处理文件，期间打了无数的电话，吩咐堀口奈津美做事情等等都没有打扰到刘欣让她分散注意力，沈正辉几乎都要忘却刘欣的存在了，他刚刚讲完和角川交涉的电话，因为角川那边反应说已经在泰国找到了他要找他的托尼·贾了。正当沈正辉约定请角川邀请托尼·贾到香港和自己会面，然后满意地放下电话的时候，“啪！”一叠稿纸打在了他的桌子上，“我简直不敢相信，”刘欣咬牙切齿，“尤菲居然被你写死了。” 　　“呃，这是故事。” 　　“她才十六岁。” 　　“你把人物设定都读了？” 　　“废话，故事背景我都读了，不然怎么理解你的这什么故事？” 　　“所以呢？” 　　“她这么可爱，怎么能死呢？”刘欣握紧了拳头，“鲁鲁修太可恶了。” 　　“你入戏太深了，”沈正虎翻了翻白眼，“不说布里塔尼亚和11区人民深重的矛盾，你觉得以尤菲那样幼稚的想法，可以在现实中实现吗？” 　　刘欣有些哑然，不过她马上就理直气壮的说到，“如果想要实现的话，当然可以实现。” 　　沈正辉揉了揉太阳穴，“你快点读完，确定人设然后写出脚本来，我希望在我离开日本去香港之前能够看到人设图。” 　　“故事我能修改吗？”刘欣问道，“你这都是什么设定，为什么中华联邦是帝制的，又偏偏是宦官掌握政权。” 　　“这个故事已经很残酷了，我们不能用现实主义的方式去表现这种残酷，所以在设定上就要让人直接感觉到这是虚幻的，免得被代入感太深，譬如你这样的人感觉太残酷而看不下去，因此在表现手法上就要尽量采用扭曲现实，或者夸张现实的手法进行表现，中国既然是绕不过去的角色之一，只好把设定做的夸张一点。如果把中国设定成民主共和国，领导人设定成主席，这个故事还能够活吗？” 　　刘欣有些不满地接受了这个解释，也不再反对十二岁的少女是天子，高官们都是太监这个事实了。 　　对于她还想修改的想法，沈正辉只能提醒她，“你最好找日本的动漫编辑帮你看一下这个故事哪里还有问题，要知道我们的市场还是日本。” 　　“行了，我知道了。”刘欣的态度充分说明了她仅仅是不爽才提这个建议的。 　　“记得在我去香港之前拿出人设来。” 　　“知道了，你的手稿我带回去复印一下，到时候发给每个人让他们提提意见。” 　　“可以，不过注意保密。另外，你还要组织人翻译成日文的，这个工作很重的，我看十月新番不一定赶得上。” 　　“知道了，”刘欣嘟嘴说道，“你怎么不写一个日文版的？” 　　“我可没有那么大能。”沈正辉回应道。 　　刘欣拿着剧本正要，堀口奈津美进来做汇报的内容又吸引她留了下来，“东京电视的《全金属狂潮》的收视率，五月中旬已经达到8%了，观众的反应是剧情相当精彩。” 　　沈正辉瞥了一眼堀口奈津美，不明白她这个时候送这个消息进来是什么意思。《全金属狂潮》第一季24集，四月首播，可以放到九月份。 　　沈正辉去看刘欣，她已经完全被这个数据振奋了精神，“我马上回去，争取今天就开工，”她说道，“我亲自来翻译。” 　　沈正辉挠了挠头，眼看着这位激动地跑出了自己的办公室，于是沈正辉不得不看向堀口奈津美，“做得好。” 　　“谢谢。”堀口奈津美一躬身，“东京电视希望能够加强和GONZO的合作联系，不过我看这个文件送给村浜社长他大概看都不会看。” 　　“是啊，村浜社长现在心气很高，大概静不下心来做TV动画。”沈正辉哼了一声，“托你的福，我本来中午打算和她一起吃午饭的，现在可以一个人吃了。” 　　“呀，对不起，我打扰你们了吗？”堀口奈津美捂嘴。 　　“既然如此，那么堀口小姐，我邀请你和我一起共进午餐好了。” 　　“我？这合适吗？” 　　“或者你想邀请黑石彩香小姐和我们一起？” 　　“呀，不胜荣幸。” 第122章 眼线 　　“和奈津美一起吃饭，除了这个还有吗？” 　　“有，他现在和秋刀会的秋津晋二他们来往比较密切，还在他们的地方睡了一晚上，秋津晋二安排了两个小姑娘陪他呢！然后他们一周之内见了三次面，都是晚上，见面就是看各种小姑娘，他还让Queens的黑石彩香签约了一个剑道美少女，一个空手道美少女，都是秋津晋二的秋刀会提供的女孩子。社长，我简直不敢想象，一个男人要变坏居然这么快！” 　　电话那头福田光美不置可否，“他要去香港？” 　　“对，明天的飞机。”藤堂香橙回答道，“据说要去见香港电影圈的几个大佬，这下完了，到了香港就更没有约束他了。” 　　“他带了哪些人？” 　　“没有，就他一个人！”藤堂香橙叫道，“奈津美都被他留在日本了，说是要随时保持和春日的联系，黑石彩香因为要负责Queens走不开，他居然连青沼智昭都借口说她要拍电视剧没有带他去，这种男人实在是太绝情了。” 　　福田光美没有多说什么，简单地回应道，“行了，我知道了。” 　　“需要我也去香港监视他吗？”藤堂香橙问道。 　　“不用了，没有这个必要。”说完了福田光美就挂上了电话。 　　被挂了电话的藤堂香橙还有些悻悻，自言自语道，“你居然一点也不担心。”她放下了电话，大吼一声，跑进了自己家的道场馆里，发泄似的冲上几步，一个空翻稳稳落在了地上。接着就是哈哈哈地叫着，不断挥舞着自己的拳头。然后一进一退渐渐地有了气度，抛弃掉了一开始的急躁，变成了正常的操练。最后收拳伫立的时候，已经心平气和了。 　　“撒谎！”藤堂香橙突然大叫到，“明明说了让我做女主角的，现在又在找什么剑道美少女，空手道美少女！”她一脸忿忿，随即又有些疑惑，“难道我长得太丑了？”这小姑娘急忙又跑向洗手间，去照镜子去了。 　　…… 　　沈正辉在出发的前夜接到了福田光美的电话的时候他一点也不奇怪，他要去香港这件事情也算是重大了，堀口奈津美不可能不给福田光美说，但是沈正辉没有想到的是福田光美居然等到了他出发的前夜才给他打电话。 　　“你要去香港？” 　　“是啊！新电影的事情。” 　　“我听说了，”福田光美在电话那头说道，“我听说你一个人去，都不带一个秘书或者是保镖吗？你这样简单别人会担心你在春日映画的地位的。” 　　“呀，说到这个我还没有和你说，这部电影我准备引入外部资金，最好在香港、泰国、大陆各找一个投资者，你觉得呢？” 　　“你自己做决定就好，”福田光美完全不在意这个似的，“不过你所说的大陆指的是你爸爸吗？” 　　“以他的名义出钱吧，实际上还是我出钱，我想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在大陆发行这部片子。” 　　“所以你准备找一个大陆的演员？” 　　“联系了一个动作演员，先试试吧。” 　　“香港和泰国也是联系动作演员？” 　　“对，这样就带有国际风格了，实际上我还在联系一个日籍的女演员，不过她年纪已经比较大了，找到了她也不一定答应出演，最近一段时间我让Queens签约了两个有功底的女孩子，到时候培训一下，在片子里面可以当花瓶用。” 　　福田光美沉默了半晌。 　　“另外，我想问问，你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每天在公司里面我都是帮你处理一些琐碎的事情，实在是太烦了，我走的这段时间我让奈津美斟酌处理，向我汇报就行了。” 　　“我知道了，”福田光美的语气低沉，“我这边要完全完成这件事情的话，还要一个月左右。”她停顿了一下，“反正回来的时候大概能够赶上《世界空战物语》的热映。” 　　“愿上帝保佑村浜章司，他如果这部片子失败他就不得不把GONZO卖给你和我了。”沈正辉也顿了一下，“刘欣这段时间大概会制作一部新的TV动画，你回来了帮助关心一下，我对这部动画片倒是很有信心。” 　　“我知道的，”福田光美回应道，“那么想把日本叫做11区吗？真是恶趣味呢！” 　　沈正辉嘿嘿笑了一声，两个人感觉没有什么话说了，互道晚安放下了电话。 　　“看来不止堀口奈津美一个情报源，春日映画里面一定有很多她的眼线，GONZO那边也有，说不定刘欣已经无意识充当她的眼线了。”沈正辉摸着下巴开始死思考。 　　“看来对我开始提放戒备了，这次故意不带任何春日的工作人员就是明证，不过这也做得太明显了，果然是经验太少吗？”福田光美同样陷入了思考之中，“有意以后把自己的重心放在大陆，果然是更相信自己的爸爸妈妈吗？同样也不放弃日本这边的节奏，看来以后有意把香港经营成自己的另外一个根据地，嗯，泰国，似乎也有可能。说不定就是趁着这个机会组建班底去了。” 　　两个人都凭借着刚才电话里面的只言片语，试图推导对方的计划和言外之意，两个穿越者之间完全信任什么果然是伤感情的事情啊！ 　　想完了事情，这两个人各自拿起了自己的电话，开始拨打。 　　“爸爸，小姑父的行程确定没有？嗯，你把他的电话告诉我，我再确定一下，明天晚上我在香港请他吃饭。对，王军的行程也再确定一下，帮我谢谢大姑和姑父，小姑等过段时间我请她到香港玩。” 　　放下电话沈正辉叹了一口气，班底这个东西等到要用的时候才发现完全不够，特别是事业发展的时候。日本的员工是不要想了，沈正辉只好向自己父亲求援，沈兴国也处在自己的事业的发展期，手下的人员也是不够的，最后他打上了自己的小姑夫王斌的主意。小姑父在县城一家国资银行工作，新总理上台之后清理银行账目，王斌手上有很多账目不清楚，好在有沈兴国帮他填了窟窿。王斌一时之间有些吓坏了，辞职跟着沈兴国干了一段时间，现在沈正辉这边要人，沈兴国便让王斌过来帮自己的儿子。他是银行出身，资金账目方面非常熟悉。 　　沈正辉嫌还不够，又把自己的表弟王军从山城拉了出来。王军为人有些木讷，但是做人做事沉稳，日后也是某广告公司的骨干力量，可见并不是天生不擅长和人交往的类型。沈正辉想要组建自己的班底，第一时间想起了自己的亲戚了。 　　另外一边，福田光美正在给藤堂香橙布置任务，“你也去香港，对，不要专门去盯梢他，去搜集一下当地的八卦报纸、杂志之类的东西，把消息每天发到我邮箱里就行了。就当自己是去度假的。” 　　“可是，真的不用关心佐佐木先生吗？”藤堂香橙有些惊讶地反问道，“在香港他岂不是诱惑更多更大？” 　　福田光美觉得一阵头疼，不过一想反正藤堂香橙是放在表面上吸引注意力的，便说道，“随便你，注意一点，不要被他发现了。”随即她又说道，“其实你不用去盯着，香港的狗仔队那么发达，八卦报纸会帮你把他的消息登出来，你注意搜集就是了。” 　　“但是那些八卦杂志说的都是假话啊！”藤堂香橙疑惑地说道，“那上面的消息怎么能够作数呢？” 　　“那好吧，如果他发现了你，你就说你是去香港度假的就好了。”福田光美也不想多说了，吩咐完就挂上了电话。 　　“哼，我哪有那么容易被发现？”藤堂香橙放下了电话，自信地笑了笑，大声叫道，“爸爸，给我准备东西，我要去香港了！” 　　藤堂香橙和沈正辉不是同一班航班，她的航班要晚一个多小时，但是提前到达机场的藤堂香橙还是在机场看到了登记之前的沈正辉。 　　堀口奈津美紧紧跟在沈正辉的身后，不断地汇报着一些数据。沈正辉本人这有些无奈了，本来他是不想让人跟来的，但是偏偏堀口奈津美这个小尾巴根本甩不掉。 　　“这是《叛逆的鲁鲁修》的分镜头，刘欣小姐交代一定要让你看了提出意见的。”登机前半个小时，堀口奈津美追着沈正辉到了VIP候机室。 　　“这个给我看干什么？要看也应该给村浜章司、山口宏他们看，让他们提意见才对啊！” 　　“这两位现在才没有心思看这种TV动画剧情呢！” 　　“越是这个时候就越应该看看其他东西，换换脑袋。”沈正辉有些无奈地接过了堀口奈津美的文件夹。 　　“刘欣小姐说你是原作者，更应该征询你的意见。” 　　沈正辉哼了一声，“这就错了，她应该多问问你们日本观众，愿不愿意日本被叫做11区。”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堀口奈津美回答道。 　　沈正辉噎了一下，不愧是深受美国爸爸改造过的11区人民，当初为了《全金属狂潮》里面中国分裂的设定，刘欣都和自己吵了半天。 　　分镜头还很粗略，不过看起来和沈正辉印象中的差不太多，人设一早就审定过来，和日后的CLAMP的风格非常接近，因为沈正辉要求的是用少女风格演绎的中二少年动漫，这样可以极大地吸引观众群。 　　“我没有意见，让她自己发挥吧。”把文件夹还给了堀口奈津美，沈正辉说道，“以后这种事情让她自己拿主意，不用问我的意见了。” 　　堀口奈津美嘴角动了动，“刘欣小姐听了会伤心的。” 　　沈正辉被噎了一下。 　　“另外，角川对我们联系泰国演员拍电影很感兴趣，想要询问我们的计划，他们愿意投资。” 　　“看来他们被张艺谋、陈凯歌坑得还不够啊！”沈正辉扶额，“你和他们说吧，这部片子投资就不麻烦他们了，日后在发行上，还请他们多多帮助，另外以后在演员上，大家可以多多相互协助。” 　　“是。”堀口奈津美点了点头，然后又开始汇报公司里的其他事情。春日映画偌大一个公司，鸡毛蒜皮的事情加起来能够汇报一天，好不容易等到广播通知开始登记，沈正辉立马起身，一副被堀口奈津美吓跑的样子落荒而逃了。 　　堀口奈津美对着沈正辉的背影面露微笑，坐在普通位置上的藤堂香橙把这一幕收入眼底，“呀，应该提醒一下福田社长，她的这个秘书似乎也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人啊！”藤堂香橙双手合什，“青沼智昭还真是可怜啊！” 第123章 香港欢迎你 　　前来给沈正辉接机的有诸星和也、陆阳、袁家班的代表袁翔仁等等一大帮人，这也是为什么沈正辉不需要从日本带秘书过来的原因，毕竟陆阳他们都算是春日公司的职员了，并且也在香港建立了一个据点，更何况还有诸星和也这个香港地头蛇的存在，加上这一次做的事情都是和香港人、泰国人打交道，带着日本人也没有什么意义，自己还要充当自己秘书的翻译。 　　沈正辉一一和大家握手寒暄两句，然后诸星和也主动问道，“沈先生是先去宾馆还是去吃饭？” 　　到香港的时间刚好是中午，正好是吃饭的时间，在飞机上简单吃了一点东西根本不抵饿。 　　“送我到宾馆，就在宾馆附近找个饭店，开一个包厢，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说一下工作上的事情吧。”沈正辉这样对诸星和也说道。 　　大家都没有异议。 　　沿途一路顺风，车子开了半个小时停在了丽晶宾馆，大家也懒得出去另外找地方吃饭，就在丽晶宾馆里要了一个包厢。沈正辉洗漱了一下，才到了包厢，重新坐下来寒暄。 　　为了安抚自己人和合作伙伴的心，沈正辉简单说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不外乎是福田社长的亲戚试图控制春日映画，内斗的事情稍微一提一下就是了，结果是自己成了社长代理就很说明问题了。如同诸星和也这种人一定知道得更多，但是也没有必要把这些传闻散布出去，除非专门有用的。于是沈正辉三言两语结束了这个问题，重新申明了自己将会代表春日映画更加紧密地和香港、大陆的电影人合作，算是安定了诸星和也和陆阳一行人的心了。 　　话题很快围绕着新的电影《黑拳》展开了。 　　沈正辉的想法有些野心勃勃了，如果还停留在以前的港片日本翻拍模式下的话，找两个香港或者大陆的动作演员，凑几个日本漂亮的女演员，精心制作，也能捣鼓出来一部骗到钱的作品。但是这不是目前的沈正辉所想要的，他现在的心态已经变了，不满足于现在骗骗小钱，将来骗骗大钱。从他心中生出来的自信心让他觉得似乎应该可能做得更好，不，是一定能够做得更好。 　　所以寻找吴津、托尼·贾、比利周和大岛由加利这四个演员，就是为了给这部片子奠定一个基调，这是一部残酷的实战的动作片，而丹尼尔·吴和女孩子则是为了给这部片子增添一点偶像的色彩，让它在视觉上能够更加吸引人。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些演员都很便宜的。 　　沈正辉简略说明了一下剧情，吴津日后所演的那部《打黑拳》在沈正辉看起来，背景实在是太简单了，应该把这个背后的黑势力描绘得更加强大一点，但是更加强大的黑势力肯定不会龟缩在香港这么一个小地方，因此，就应该把它描绘得充满国际背景。 　　沈正辉大略说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整个故事的概括应该是黑势力在东亚地区操纵着一个地下黑拳，设定中的主角们最好是东亚某两个政府派去的卧底，希望能够掌握黑势力的人员和犯罪证据。其中卧底主角悲惨地成为了黑拳的参与者，一边参加惨无人道的无限制格斗，一边还要调查组织黑拳的组织者的身份和犯罪证据，最惨的设定是当初派某个主角去卧底的某政府的官员，他本身就是这个组织的幕后黑手，派卧底去就是送死的。这样残酷的设定就可以保证整个故事的节奏极其紧张。最后真相大白，主角逃出生天还能够收获爱情，必要的时候可以留一个小尾巴，让黑手之一也逃出生天，这样还可以拍摄续集。 　　沈正辉手舞足蹈把整个框架一说，在场的人都有些苦逼了，袁翔仁作为外人，首先插嘴道，“按照这个框架和场景，这个拍摄费用……是不是太高了。” 　　泰国、香港、日本、大陆这么一圈下来，没有上千万美金根本打不住，地方太多，布景就占了大头。演员的工资反倒是没什么。 　　“那就先拿一千万美金出来拍戏，不够再加。”沈正辉不动声色。 　　诸星和也屁股坐不住了，“是春日全资吗？” 　　“可以引入投资方，”沈正辉继续说道，“实际上我已经联系了一个大陆方面的合作伙伴，对方可以出资一千万，”停顿了一下，他补充道，“人民币。” 　　“还有其他投资方吗？”诸星和也擦了擦额头，“这个压力太大了。” 　　“我自己准备出一半。”沈正辉说道。 　　诸星和也松了一口气。 　　“这个，要不要就在香港问问？”陆阳犹豫了一下问道，“他们本地几大公司相信也有兴趣的。” 　　“可以，你可以问问。”沈正辉停顿了一下，“不过额度就只有三千万了，如果还有追加的费用由春日承担。” 　　陆阳有些欣喜的表情压抑不住。 　　“下午和晚上我要都见从大陆来的合作伙伴，所以我会一直呆在宾馆里面，大家有事情可以打电话或者来宾馆找我。”沈正辉说道，“片子筹备的事情还要麻烦大家，选定的演员，诸星先生，麻烦你协助一下陆阳导演去找他们谈一谈。” 　　诸星和也和陆阳一起点了点头。 　　沈正辉又看向袁翔仁导演，“袁先生，袁家班对这部片子有兴趣吗？” 　　袁翔仁恭敬地点了点头，“我和我大哥说过了，但是他在好莱坞实在是抽不出来时间，这边就由我带着几个徒弟过来，您看这样行吗？” 　　“好的，”沈正辉点了点头，看见陆阳给了他眼色，于是和颜悦色地说道，“有了袁先生在我就放心了，这部片子因为要设计几种不同的格斗方式，所以工作量很大，要求也很高，我这边尽快把演员定下来，请袁先生先和演员多沟通指导指导他们，我们先确定整个戏中的格斗风格，要尽量偏真实系，残酷一点，又要好看，难度很大，这都要多麻烦袁先生。” 　　袁翔仁急忙摆手，说这都是应该的。 　　一千万美金的预算有八十万都花在武术指导身上，他自然满意。 　　沈正辉有条不紊地把任务布置下去，吃完了饭，大家放松了聊了聊，就散开各自去忙自己的工作了。诸星和也落后一步，向沈正辉问道，“社长，你从大陆来的合作伙伴，需要我安排车子去接吗？” 　　“呀！”沈正辉一拍自己的头，“这样吧，”他说道，“你留一个司机和车子给我，到时候我自己开车到罗湖口岸去。” 　　“还是我来安排吧，您把客人的名字告诉我，我派人去街。”诸星和也继续说道。 　　“不了，还是我亲自去吧，虽然是合作伙伴，但是说起来都是我的亲戚。”沈正辉想了想说到，如果仅仅是弟弟妹妹来了让诸星和也去接也就算了，但是姑父是长辈，虽然过来时帮自己忙，但是不能搞得太像是上下级了。 　　“呵呵，”诸星和也笑了笑，低声道，“社长，刚才的消息散出去，估计马上就有好几拨人来找你，我怕你是没有时间亲自去接他们。” 　　“投资的事情他们总要考虑一下吧？”沈正辉有些奇怪，“急着见我干嘛？他们有钱花不掉？”香港电影圈根本不可能有钱，永胜、佳和、环亚这些大公司都赔得一塌糊涂，更不要说一些小公司了。1999年由最佳拍档投资，王晶监制，罗嘉良、陈百祥、曾志伟主演了一部描写香港电影极度窘境的片子——《电影鸭》，里面自嘲地描写了香港电影人为了拉投资拍电影，不惜女明星做鸡，男明星做鸭地讨好投资人，虽然极度夸张，但是也说明了香港电影的窘态。 　　诸星和也看了看周围，低声说道，“您这部片子投资一千万美金，换算成港币就是七千八百万，还能够追加，不折不扣的大制作，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凡是和您有点关系的都会希望能够捞点好处。” 　　“捞好处？” 　　“譬如合作，打听剧组招不招人啊之类的。” 　　“我们不是已经有班底了吗？” 　　诸星和也咽了一口口水，“也许有男女演员希望能够在电影里面露个面什么的。” 　　“是吗？”沈正辉也皱起了眉头。 　　“那些和你有些关系的人一定会想办法推销自己手下的明星的。”诸星和也说道，“你这用的演员太少了啊，丹尼尔吴和比利周在香港电影圈都不算什么的，那些大佬们自然会觉得自己手上的明星更有票房一些。” 　　沈正辉嗤笑，“是吗？但是我要的是动作演员。” 　　“动作演员算什么，”诸星和也对电影算得上是门儿清了，“有了武术指导，不会拳脚也能表现得虎虎生威，最多吃点苦而已，和近亿的大致作比，这都不算什么。” 　　正说话间，诸星和也的手机响了起来。 　　诸星和也瞥了一眼屏幕，对沈正辉咧嘴笑了笑，“您看，现在就已经找上门来了，这是向家先生的电话。” 　　沈正辉感到一阵气闷，诸星和也接了电话，开始敷衍。向先生在电话那头拉关系叙交情说得热火朝天，诸星和也嗯嗯了半天，最后答应说给他回电话，电话那头向先生还不住的叫嚷着说诸星和也不够义气。 　　沈正辉隐隐约约从电话中听到了刘天王的名字，他抿着嘴。 　　诸星和也挂上了电话，对沈正辉说道，“他向我打听你的联系方式，说要来和你见面，拉关系的话就不说了，这家伙，向我推荐了一男一女两个演员，说不收钱都可以。” 　　“是谁啊？” 　　“张芝芝和刘安迪。” 　　“嗯？刘天王和向家这么熟吗？” 　　“听说今年他也要拍一部拳击的电影，就是帮向家拍的，当然，他自己也有投资。”诸星和也说道，“香港电影圈就这么小，转来转去就那么几个人，向生还说自己也愿意客串呢！” 　　沈正辉笑了一下，“他我可用不起。”思考了一下，沈正辉撑着下巴，“看来香港也不宜久留了。”他又问诸星和也，“托尼贾什么时候能够到香港？” 　　“明天的飞机。”诸星和也回答道，“他和他的师父，还有一个经纪人。” 　　“要快点花时间搞定啊！”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看来我不能留在宾馆里面了，这样吧，我和你去春日的办事处呆着，到时间我们两个一起去罗湖吧，我来看看，下午四点钟的话……” 　　“已经两点了，不要去办事处了，容易被堵到。”诸星和也建议道，“我们就开着车，一路慢慢开过去，到了罗湖也就没有多少时间就到四点了。”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沈正辉来过这么多次香港，还没有乘车仔细巡视一遍香港岛呢！据说日后香港的房价已经涨到让人无法接受的程度但是香港依然保留着大量的自然风景区不开发，就是为了保证香港人有一个优美的自然环境。 　　所以，沈正辉倒是很有兴趣欣赏一下香港有没的自然环境。 　　于是他对诸星和也点了点头，同时让诸星和也给陆阳他们打电话说名自己和诸星和也在一起，让他们有事情打诸星和也的电话。 　　两个人走出了宾馆，刚刚坐上车，诸星和也的手机又响了。 　　这个电话是春日办事处打过来的，诸星和也接了电话之后表情相当奇怪。 　　“李二公子想要见你。”他说道，“他的秘书打电话到办事处，办事处打给我，说还要给他的秘书回话。” 　　“李泽凯要见我？”沈正辉觉得奇怪，“我和他没有什么交集啊？” 　　“他的秘书说是投资的生意想要和你谈谈。” 　　“投资的生意？”沈正辉回忆了一下，“我和他的投资有交集吗？他想投资电影？” 　　“办事处把电话报给我了，要不要回他一个电话？”诸星和也把电话递过来。 　　沈正辉接过了这个电话，按照诸星和也报的号码打了过去，“你好，我是沈正辉，请问李泽凯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沈先生，你好！”对面传来了女秘书温柔的声音，“李先生相约您谈一谈关于企鹅股票的事情，您在香港？请问您明天晚上有时间吗？李先生相约您共进晚餐。” 　　沈正辉觉得心砰砰直跳，这是要送钱给自己的节奏啊！ 第124章 送财童子小超人 　　本来来香港是为了拍电影的沈正辉在听了李泽凯要和自己谈企鹅股权的消息的时候也不由得分了心。1999年李泽凯以220万美元入股腾讯，拥有了20%的股份，当然，沈正辉也是腾讯的大股东，也持有10%的股份，不过他入股腾讯的时间较早，花的钱少，大概是100万人民币。王安萍入股腾讯的时候，花了大概300万人民币，获得了5%的股份。当然，沈正辉和王安萍为了维持股份都有追加投钱，但是也没有达到110万美元10%股份的程度。而且因为沈正辉和王安萍的参与，企鹅公司的股权还是很简单的，他们两个握有股权但是承诺不干涉创业团队的运营。 　　此后IDG和盈科各自入股220万美元，占有20%的股份，这样企鹅创业集团和外部风投的占股比例是45%：55%，外部风投同意上市之前不能干涉企鹅的运行，而且企鹅在上市之后，创业集团拥有回购股票的权利。 　　在历史上2000年的时候，李泽凯将20%的股份作价1260万美元卖给了MIH。这一次，不知道李泽凯是出于什么心理，大概是为了多谈几个卖家，他找上了沈正辉，开始通过春日映画在香港的办事处试图联系上他，但是就这么巧，沈正辉正好在香港，或者李家已经打听到了沈正辉在香港，于是开始联系他。 　　本来是一个初步接触的电话，结果打到最后变成了两个当事人直接对话了，双方对着电话说了一番没营养倒是培养对话气氛的对话，然后李泽凯热情地邀请沈正辉明天晚上和他一起共进晚餐谈生意。沈正辉意外地发现自己在大陆、日本和香港做的事情李家都略有耳闻，因此李泽凯和沈正辉说话的时候特别客气。 　　压抑着激动应承了和李泽凯吃饭之后，沈正辉冷静下来，开始思考自己应该如何做才能获得更大的利益。2004年企鹅在香港上市，股价3.7港币，2014年的时候，股价上涨最高时超过了600港币每股，因为股价太高不利于投资和流通，企鹅最后不得不将一股拆成五股，此后每股的市值也不低于120港币。企鹅的市值由原来的15亿港币飙升至接近最后超过10000亿港币，20%的股份对应的资本，想一想就觉得醉了。 　　不过沈正辉让自己迅速恢复正常，仿佛小超人找自己谈的只是一笔普通的买卖一样，他看着风景，有一句没一句地问诸星和也事情，把注意力从企鹅股票上挪开，开始想一会儿见了自己的姑父、弟弟的面应该说些什么。 　　时间就在汽车飞驰，或者时不时停下来任由沈正辉、诸星和也观赏香港保留未开发的绿地的景色的时匆匆流逝，等到沈正辉和诸星和也达到罗湖口岸外的时候，沈正辉的小姑父和表弟已经正在通关了。 　　小姑父王斌是一个幽默谐趣的人，很喜欢笑，抽烟喝酒打麻将样样精通，是县行的业务骨干。不过沈正辉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他和自己的小姑闹矛盾打架，脸上都被抓得血肉模糊的样子，当时，小姑脸上也是一块青一块肿的，两个人沉默无声地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听沈正辉的爸爸和妈妈调解他们的家庭矛盾。 　　沈正辉记得上辈子银行整理债务的时候，牵扯到小姑父王斌，他被关押在拘留所里，家里面的人费了老大的劲东拼西凑才想办法把欠款自己临时垫上，把账目摆平。而这一世自己的父亲倒是轻松就把账目摆平了。小姑父大概也不想继续在银行混下去了，他的文凭是硬伤，继续在银行混下去也不过是业务骨干，永远没有机会当上行长。于是他跟在了沈兴国的身边学做生意。人际交往什么的倒是他的强项，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历练，起码从外形上看，已经脱离了乡村土豪老板的样子，迈入高级成功人士，站出去就可以唬人了。 　　小姑父矮而胖，大概是忙于应酬，整个人圆滚滚的，远远胜过了历史同期。他戴着深色的眼睛，颇有日后小强的风采，咧嘴一笑很让人觉得有喜感，感到亲切。表弟王军又高又白又瘦，跟在他身后，两个人走在一起反差太大，让人捧腹。 　　沈正辉对这两个人挥了挥手。 　　“辉辉，你亲自来接我们啊！”王斌提着行李笑着走过来拍了拍沈正辉的肩膀，“派个人开个车过来就行了吗？你也是大老板了，还亲自来。” 　　王军背着偌大的一个包，看上去似乎可以把他压弯一样，腼腆地跟在王斌的身后，“辉哥。”他小声打了一个招呼。 　　“姑父你和军军来，我当然是亲自接你。”沈正辉回了句家乡话，寒暄了几句家里人的情况，然后用普通话介绍到，“这位是春日映画在香港办事处的诸星和也经理，你们以后要多打交道的。” 　　诸星和也上前一一握手。 　　大家相互客气认识了一番之后便朝着外面走去，王斌示意王军和诸星和也一起走在前面，他自己叼着烟和沈正辉拖在后面，“嘿，你和日本人合作，搞得好嘞，生意做得国际化呢！” 　　“明天还有泰国人要过来，这两天你和王军见一下我们剧组的人，我想的是你负责财务账目，王军负责账目核实。”沈正辉低声和王斌说道，“我让我爸准备的资金过来了吗？” 　　“已经到香港了，我已经确认过了，明天我就去银行看看。”王斌回答道。 　　“好的，这方面就麻烦小姑父你了，这次投资比较大，我们独立操作一下，算是积累经验。” 　　“那是，你爸爸在国内搞了那么久也赶不上你规模这么大。” 　　沈正辉笑而不语。找自己信任的人控制财务，这是最正常的作法了。 　　等车子开回酒店，王军和王斌整理好了休息一下，已经是吃饭的时间了。沈正辉和两个亲戚说了几句话之后，诸星和也来汇报说陆阳他们要晚一点到，于是沈正辉算是找到机会了，顺水推舟说吃饭推迟一点，躲回自己的房间打电话去了。 　　第一个电话拨给王安萍，“萍姐，好消息，小李超人找我谈企鹅的股份问题，估计他手上20%的股票想要脱手，你有没有兴趣？” 　　王安萍的语气恹恹的，似乎很累的样子，“算了吧，企鹅投资这么久一点回报都没有，它自己怎么盈利老马他自己都不清楚，你还想增持股份？” 　　“这个，萍姐，不要怪我批评你没有眼光，你看看企鹅现在的用户量，再算算可能增长量，伴随着互联网的发展，这个数目只会越来越多，用户上去了到时候无论是卖广告还是卖体验，销售量根本不用考虑，现在的门户网站日后只有跟在企鹅后面吃屁的份，现在再投资一千万美金，到时候百倍的收益收回来。你真的没有想法？” 　　“行，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随便再投个1000万吧！” 　　听到这个金额，沈正辉反而有些心惊，这下子轮到自己吃不到肉只能喝汤了，于是他立马确认道，“美金？” 　　“人民币！”王安萍吼道，她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我现在手上哪有钱？都被阿狸给套了。” 　　“以你的身份搞点贷款还不容易吗？” 　　“搞贷款是容易，但是之前不是因为房地产公司的事情把贷款搞得太多了吗？现在银行哪有钱再给你？” 　　想想办法还是有的。沈正辉把这句话吞了下去，王老爷子刚刚退下来，估计这也是一波调整，王安萍家教甚严，估计在避风头。“这个，要不然让安然也拿点私房钱来投投吧，日后存点奶粉钱。” 　　“一千两百万，没有更多了。”王安萍说道，“我把钱转到你之前的公司账户。” 　　放下电话，沈正辉有些发愁，一千两百万人民币不过一百多万美元，根本不算什么。他自己算来算去，如果再凑钱的话，电影就拍不下去了。流动资金太少就是这样的缺点，沈正辉不禁嘀咕，“老子一定要投资支付宝。” 　　第二个电话，沈正辉本来想打给刘欣，但是仔细想了想，觉得不妥当，刘欣的钱全部投到动画公司里面去了，再让她找他爸爸筹钱，又是一番事情，时间不等人，斟酌再三，他还是拿起电话拨给了福田光美。 　　“企鹅的股票？”福田光美一听这个话题就顿时兴奋起来，“小李超人这个凯子要卖吗？有多少？他卖多少我要多少，你帮我问一下，多少价格都行。”眼下吃点亏无所谓，反正日后都会赚回来。 　　“已经有人在我这里预定了150万美元的股份了，不可能全给你，”沈正辉说道，“我要一半！” 　　“你能拿出来现金？”福田光美表示怀疑。 　　“凑凑总是有的。”沈正辉开始后悔不让《风林高中》早点上映了，“实在不行可以把资产拿去抵押贷款。” 　　“谁在你那里定了股票？”福田光美继续问道。 　　“大陆的朋友。” 　　“哦，你的保护伞，明白。”福田光美恍然，“那么你要不要向我借钱？” 　　“我在平京有房子，可以抵押给你。”沈正辉说道，“抵押春日的股份给你似乎不太好。” 　　“哦，平京的房子，你还真有能力。”福田光美笑了两声，“钱对我来说不过是数字罢了，平京的房子对我来说也没有意义，这样吧，我要10%，剩下的归你，钱我也帮你出了，你要送人情的那部分除外，我还可以顺便帮你把人民币全部兑换成美元或者港币。谈好了，我让公司的律师过去陪你签合同。” 　　这倒是没有超过沈正辉的底线，控股太多，马某人到时候撂担子跑了就成了笑话了。 　　“你不是说钱只是数字吗？” 　　“数字当然是越大越好啦！” 　　“怎么样？同意吗？手快有，手慢无哦！你还有个大竞争者MIH呢！” 　　“成交！” 　　放下了电话，沈正辉不由得长出一口气，感到一阵轻松。推开了门，去王斌的房间敲门，诸星和也正用普通话和他愉快地交流着。 　　人才啊！沈正辉瞥了一眼诸星和也，凭你这日语、英语、粤语、普通话的精通程度，日本沉没了你都能够活下来。 　　“怎么？要吃饭了？”王斌问道。 　　沈正辉看想诸星和也，用眼神询问他。他翻了翻手机，“陆导演他们快到了，”他说道，“另外，他还带了几个人过来，我订了一张大桌子。” 　　“要大包间。” 　　“当然。”诸星和也回应道，“不过不过吃饭的时候也许有不速之客，”他苦笑了一下，“消息散布的太快了，现在香港电影不景气，一有拍片子的消息，演员和公司都扑上来了。我刚才去订餐的时候听见，我们好几个老朋友今晚也到这里来吃饭。” 　　“是吗？”沈正辉揉了揉鼻子，从福田光美那里得到了保证让他心情大好，也根本不在意眼前这些小事情了，他嘿嘿笑了几声，“除非他们推荐杰克成和杰特李，不然我绝对不接受。” 　　王斌大吃一惊，“你要找杰克成和杰特李演电影？真的假的？” 　　“假的，我根本就付不起这两个人的片酬，他们一个人就顶我一部电影呢！我们全部预算才多少钱？”沈正辉哼了一声。 　　诸星和也苦笑了一下，“你别说，杰克成和杰特李中的一位说不定还真的能被他们给带过来。” 　　“他们有兴趣演我也没办法啊，除非再过几年等我有钱了再说。现在我可拿不出好莱坞的价格。” 　　“再过几年他们都老了，还打得动啊？”王斌插话道。 　　沈正辉联想到了小李超人的一千多万美金最后变成了两百多亿美金，感觉有些过于爽了，“所以，”他摊开了手，“这就是没有缘分啊！” 　　和有的人没有缘分，就和有的人有缘分。陆阳之后又把电话打给了诸星和也，把要和他一起过来的人员的名单报了一下，以方便诸星和也早作安排。收购企鹅股票的事情有了进展，沈正辉一行人先到了所定的酒店包间，开始安排起来。沈正辉拉着王斌和王军在一旁仔细讲了讲自己在香港的计划，以便于两个人对于所做的事情有更多的了解，同时明白自己的任务。 　　王斌管账，具体的任务就是核实每一笔资金是否正当使用，他当初在大陆就干过这种事情，算是有点经验，不过沈正辉还是给他安排了助手，一千万美元的电影投资不是小数目。王军负责具体的资金的核实，这就是跑腿打听消息对照材料的体力活，需要耐心和细致，这两点品质他本身都不缺，沈正辉也对他寄予了厚望就是了。三个人大概谈了一下工作的方向，那边诸星和也已经安排好了拿着菜单来给沈正辉过目。 　　“粤菜我不清楚，你看着上吧，有点脸面就行了，反正吃饭也不是重点，实惠一点。”沈正辉翻了翻菜单说道，粤菜可以说是砍人不见血。鱼刺鲍鱼一上，价格跟本低不下来。眼下还不是十二年后，新的核心上台大力倡导节俭的时候，大老板们虽然都有些撑不住了，但是还必须都绷着面子，虽然沈正辉觉得无所谓，但是也没有必要独树一帜，随大流就好。 　　于是诸星和也就按照他的想法定了菜单。 　　“陆阳导演说晚上带演员过来，他的工作效率怎么这么高，今天就找到演员了？”沈正辉和诸星和也闲聊道。 　　“他就早开始了，不然我们的戏也不会引起了这么多人的关注。”诸星和也苦笑了一下，“香港这种地方，消息根本藏不住。虽然你让他找的几个人都不是顶级明星，但是他一打听别人的联系方式，消息就散布开了。现在不景气，不仅是明星和经纪人，整个行业里不管是做什么的都在打听有没有开工的机会呢！” 　　沈正辉觉得有点夸张。 　　“一点都不夸张，许多小明星都吃不起饭了，争着出来陪富商吃饭呢！现在饭局的价格都降了。” 　　虽然知道娱乐圈是什么德性，不过眼下太赤果果了，沈正辉也还觉得有些惊奇。 　　“不过您找的这几个演员倒是人不红，是非少，大部分又都结了婚，估计不相信这是天下掉馅饼，陆阳找他们过来大概也是安安他们的心。” 　　对香港演员还颇有兴趣，在一旁认真听八卦的王斌和王军一时之间有些经受打击。王斌对于陪吃饭的价格啧啧称奇，王军则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听了诸星和也提到沈正辉找的演员，王斌还很有兴趣地又问了一下都有哪些人，把人名一个个说出来，两个圈外人又是一阵感慨，大概又觉得和明星一起吃饭什么的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开始对晚餐期待起来。王斌还一个劲地抱怨自己忘了带相机了，要不然吃饭之前或者之后还可以和明星合影留念，回去之后可以在老婆和儿子面前炫耀。 第125章 这就是缘分 　　和陆阳一起到场的有丹尼尔吴、大岛由加利和她老公高飞。正如诸星和也所说，陆阳早就和沈正辉要的这批演员们联系上了，大岛由加利眼下的处境非常窘迫，她的丈夫高飞也是，两个人辗转着拍摄一些小成本的电影，根本卖不出票房，但是不拍又没有工作，本来两个人已经打定主意到东南亚一些落后的地方诸如印尼、菲律宾去发展，那些地方比较落后，低成本的电影可能还比较有活路。 　　陆阳顺利地找到了比利周，谈成了合同。然后辗转着通过人找上了大岛由加利，听说是一千万美金的大片，并且还有日本的资本，大岛由加利自然动心了，虽然没有承诺第几女主角，但是她很清楚自己肯定不可能是第一或者第二女主角，肯定是凭借身手出演配角或者反派，但是迫于现实，几乎没有多加思考，她就答应了这个邀约。 　　陆阳考虑到大岛由加利和她老公高飞的状况，决定连同将高飞一起召入剧组，反正高飞也是有名的动作演员，做不了配角当个武术指导也算是绰绰有余。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两个人的薪酬都不高，而且一起打包买还可以打折。 　　陆阳知道沈正辉对于这批演员的看重，他选择演员几乎都是按照实力派来的，对于女角色大岛由加利似乎有些特别的看重，加上春日一向看重女演员，因此他就自作主张，带着这对夫妻一起来吃饭。丹尼尔吴倒是在陆阳提了一下今晚的晚饭的时候主动前来的，不过在来之前他打了一个电话给自己的经纪人。所以，当袁翔仁也带着自己的几个徒弟一起过来的时候，整个包间已经是热闹滔天了。 　　已经快四十岁的大岛由加利看上去闲得很是干练和精神，因此倒是一点都不显老。她常年坚持锻炼身手，身材保持得很好，脸上一股英气，让人不觉忘了她的年纪。她的粤语很熟练，和香港人无异。不过见到了诸星和也两个人还是讲了一番日语然后才又换成粤语。诸星和也介绍沈正辉和她以及她的丈夫认识的时候，沈正辉说了一句长久以来都很有喜感的话——“我是看着你的电影长大的。” 　　大岛由加利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倒是暴露了她的牙齿的不整齐，不过这并不损害她的风韵，倒是显露出了她爽朗的性格来。 　　高飞看上去就要沧桑得多，不过仅仅从外型上看，依然是一个战斗力很强的角色。大家略微谈了谈，沈正辉就介绍自己的小姑夫和表弟给所有人认识，说明他们的身份，同时介绍说他们即将在剧组中担任制片的职责。 　　王斌是久经考验一样，不仅仅是看上去像是老手，虽然语言沟通上还有点问题，不过在谈话中他谈笑无忌，自然风趣地插话，大家最后几乎都用普通话口音讲起话来。相形之下，王军就有些腼腆，和他同样腼腆的是丹尼尔吴，这个小生和沈正辉握手打过招呼之后，就安静地坐在一旁，过了一会儿，他和王军两个人倒是小声地交流起来。丹尼尔吴粤语不行，普通话倒也是不错，两个腼腆的人在一起居然谈得比较投机。 　　袁翔仁是带着徒弟过来的，算是把这个片子的武术班底拉出来给老板看看，香港的电影人之间倒是不陌生，相互之间的关系七扯八扯都能够扯得上。袁翔仁和大岛由加利似乎很熟悉，两个人还热情地拥抱，高飞就在一旁看着笑。袁翔仁和丹尼尔吴聊了几句，双方就拉上了关系。丹尼尔吴现在签的是JCgroup，JCgroup和大哥杰克成的关系非常近，双方一下子就拉近了关系，坐下来大家开始闲聊起来。 　　袁翔仁向沈正辉道了一个歉，说一会儿可能杰克成要过来，沈正辉瞪大了眼睛，用不敢相信的语气问道，“他不是在好莱坞拍电影吗？” 　　“已经拍完了。”袁翔仁回答道，“实际上他回香港来也是做电影宣传。刚刚从美国回来。” 　　看来票房不是很妙啊！2000年杰克成拍摄了《上海正午》，这部片子耗资五千五百万美金，沈正辉上辈子看盗版碟的时候觉得这是一部莫名其妙的片子，整个故事讲得勉勉强强，最终票房也不到一亿美元，投资方依靠着DVD和版权慢慢回血，之后他就回香港给佳和拍摄《特务迷城》这部最后和佳和合作的片子，就结束和嘉禾的合同改投莺皇了。2001年又拍摄了《尖峰时刻2》，全球票房破3亿，达到了3.47亿美元，这算是达到了自己的巅峰。以后这位大佬就算是打不动了，算是让人叹息的职业黄昏，偶尔也继续绽放着特别绚丽的黄昏景色也就是了。 　　不过他过来是什么意思呢？沈正辉不得其解。 　　袁翔仁看出来了沈正辉的疑惑，于是说道，“这个，大哥对于投资拍摄动作片的投资方和导演都很感兴趣，想和您认识一下，交个朋友。” 　　对拍摄动作片感兴趣么？交朋友什么的倒是没有问题。沈正辉当场表示自己也是大哥的影迷。 　　王斌在一旁略微惊讶，“嘿，你还真的把大哥引起来。” 　　不仅是王军，就连陆阳都有些激动了。 　　于是这顿饭吃饭就不是主题了，大家的精神都花在讲话上了。沈正辉又讲了一遍自己对这部电影的动作要求什么的，不时时把剧情设定拿出来让大家讨论一下，同时不忘对电影的品质和收益画了好大一个饼，接着谈了谈明天就要到来的中国大陆演员和泰国演员，袁翔仁对吴津很熟悉，还谈了谈对他的功夫的印象，于是有看过吴津的表演的人也说了说。至于托尼贾，眼下大家根本不知道这个无名小卒，他也还没有拍摄自己的成名片——《盗佛线》。于是一帮武术人又谈了谈泰拳的特点和泰拳的总体印象。一群武术指导和动作导演在一起，很容易就把晚餐弄成了武打讨论会。这帮人兴致来了，免不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舞足蹈，甚至都想在包间里面动手演示了一番了。 　　谈了大概一个小时，东西没有吃多少，人倒是越谈越兴奋。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然后大哥就自己推了门走进来。他露着笑容，穿的是宽松的布衣服，笑起来脸上满是皱纹，显得又和蔼又可亲。有好几个小弟跟在他的身后，沈正辉甚至对他们有些印象，因为可能在大哥的电影里见过，不过他们进门之后像是保镖一样站在角落里去了。 　　整个包间的人都站了起来，沈正辉也礼貌地站了起来，袁翔仁给大哥作介绍，大哥首先走过来和沈正辉握手。 　　“我听阿仁说有一个投资拍动作片的投资人兼导演，我很好奇，就过来认识一下。”大哥的气势很足，但是和沈正辉握手也很亲切，“现在香港电影很艰难，有你这样的投资人简直是给我们香港电影雪中送炭，以后你在香港电影圈里有什么事情，你直接找我好了。” 　　“谢谢成大哥，”沈正辉用力摇着他的手，“我是看着你的电影长大的。投资拍电影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受了你的影响。” 　　大哥拍了拍沈正辉的肩膀，一副提携后辈的样子，“那我们找机会要好好合作一下。”大哥摆出姿势来，马上就有小弟上前照相，“来，拍张照，照片到时候我托阿翔给你。”大哥说道。 　　然后大哥围着桌子绕了一圈，挨个和每个人亲热地握手，袁翔仁在一旁给他介绍他不认识的人，轮到大岛由加利的时候他还和大岛多说了几句话，拥抱了一下。 　　丹尼尔吴明显和大哥是认识的，大哥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他道，“你是男主角？加油努力拍啊，不要给我们公司丢脸。” 　　丹尼尔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王军和大哥握手的时候，袁翔仁急忙介绍说这是沈正辉先生的表弟，于是大哥也拍了拍王军的肩膀。王斌在一旁叫道，“快来，快来，也给他拍个照，拿回去给他爸爸妈妈看。” 　　大哥欣然地和王军合影，王军又腼腆，又激动，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然后小姑夫王斌急忙上前搂着大哥说道，“来来来，也给我照一张。”他又对大哥说道，“好不容易今天看到真人了，大哥，我和我媳妇最喜欢看你的电影了，这下子我要带这些照片回去炫耀一下。” 　　大哥哈哈地笑起来，拍了拍王斌的肩膀。王斌挺着肚子，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来拍照，大哥笑容可掬地在一旁配合。同时在袁翔仁的示意下，旁边的小弟已经在沈正辉身边添了一把椅子。 　　好在桌子够大，大哥豪爽地坐下发现桌上居然没有喝酒，于是大方地表示要拿一瓶拉菲过来开给大家。 　　这是沈正辉的失误，他不是讨厌喝酒，他是不喜欢一群中国人凑在一起拼命地相互敬酒灌酒，所以一开始诸星和也安排用餐的时候准备的都是果汁。不过眼下似乎不是提自己的喜恶的时候。沈正辉急忙给诸星和也眼色，诸星和也马上站起来，咳嗽了一声说道，“本来这次吃饭同时也是谈工作的，所以就没有要酒，不过既然大哥来了，还谈什么工作，我们要好好谈一谈感情，这个酒我去点。” 　　大哥急忙表示说自己只是顺便过来看看，没有打搅大家的意思，既然大家再谈工作，那就再继续谈好了。 　　王斌在一旁插话道，“大哥你来了，我们怎么还有心思谈工作，去叫酒！” 　　大哥急忙站起来，要小弟拦住正要出门的诸星和也，说自己从美国带了一批好酒回来，正好邀请大家鉴赏一下。正在说话间，房门又被敲了敲。 　　沈正辉高叫了一声，“请进！” 　　推开门来的是向生带着刘天王和张芝芝走了进来。 　　整个场面完全有些混乱了，王斌和王军一时有些目瞪口呆，连带着沈正辉都有些茫然了。 　　倒是大哥和安迪刘反应非常快。 　　“哈哈哈，成大哥！” 　　“呵呵呵，安迪！” 　　两个人都朝着对方走过去，相遇在半道上拥抱起来。 　　向生先是对着沈正辉含笑挥了挥手，然后带着张芝芝挨个地和桌子上的人打招呼。 　　今夜真是星光灿烂，每一个人都带着笑脸，语气热烈，也不知道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 　　“向生，你怎么来了？”大哥和刘天王拥抱完之后，勾肩搭背地和向生打招呼。 　　向生也走了过来，“我和沈先生是老交情了，”他说道，过来热情地和沈正辉握手，“沈先生，太不够意思了，到了香港来也不和我说一声，让我好好招待招待你嘛！” 　　“工作上的事情太多，不敢分心啊！”沈正辉回应道，又招呼向先生和刘天王坐下。这位置就不好排了，于是王斌主动让开了沈正辉身边的位置给向先生，又插了一把椅子在向先生和王军之间，刘天王坐了下来，张芝芝想坐在了在场唯一女性大岛由加利的身边，先是走了过去。大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芝芝，坐这边来啊！” 　　于是在向先生的示意下，张芝芝又坐到了大哥的身边。 　　这种场面沈正辉有些经验不足，他看了看诸星和也，“再叫点东西？”他问道。 　　“我们吃过了，喝点酒吧。”向先生说道，这边看起来也吃得差不多了，“一会儿我们去找个酒吧、KTV玩玩？沈先生，赏脸一起去啊！大哥，一起去啊！” 　　大哥嘿嘿直笑，扫了一眼全场，“女孩子有些少啊，不好玩啊！” 　　“要女孩子还不简单，我来安排就是了。”向生说道。 　　大哥笑着摇头摆手，“还是要看主人的意思。” 　　沈正辉摸了摸脸，“这个，我明天还要……” 　　“沈先生，”向生抿着笑，“我可是被你们春日坑苦了，你要给个机会给我让我好好招待招待你，我们下次合作的时候顺顺当当的。”他的表情异常诚恳，“你这次不声不响到了香港，很不应该啊！” 　　沈正辉心想，这家伙是在喊冤说自己被黑岛坑了，想在我这里找安慰，打着哈哈说道，“向生在香港耳聪目明，你看这不就是逮到我了。” 　　每一个明星都在挤自然的笑容，这显然是他们显示演技的时候。王军明显对这种场合有些不适应，拉了拉挤在自己旁边的小姑夫。 　　小姑夫给了他一个眼色，让他稍安勿躁。全场就这两个圈外人比较出戏。 　　沈正辉一拍大腿，“我也想和向先生拉进一下感情，不过实在是不好意思，李超人的儿子约了我明天吃晚饭，我今天晚上要好好考虑一下考虑明天怎么骗他的钱呢！向先生，你不是李超人派来的吧？” 　　这个档次一下子高了一线。 　　向生瞪大了眼睛，“沈先生，有什么发财的路子照顾一下啊。” 　　“这是烧钱的路子啊！”沈正辉摇了摇头，随即又是眼睛一亮的表情，“不过这个片子还有五千万的资金缺口，向先生感兴趣吗？” 　　向生叹了一口气，“我刚刚赔了六千万，哪有钱又投？比不上佳和财大气粗，能够请大哥来重整旗鼓。这次不如你给我机会，赚点佣金？”他把目光投向了张芝芝，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刘天王这个时候开口了，“沈先生，我倒是挺想投资的，不过我资金不多，能不能少投一点？” 　　“哦？刘天王有兴趣吗？”沈正辉看过去。 　　安迪哥腼腆笑了笑，演技精湛，完全看不出来四十岁了，“我对做老板很有兴趣，可惜眼光一直不好，这次跟在沈先生后面，希望可以发财。” 　　大哥在一旁插话道，“这个，我也很有兴趣了，沈先生、翔仁，要不然我也来投一把？反正丹尼尔也是我们公司的，就当是照顾自己人啦！” 　　就冲着这酒桌上投资的气氛，沈正辉算是明白港片越来越烂的原因之一了。这桌子上坐的都是日后香港娱乐圈的大哥级别的人物，但是看档次，真的是比不上八十年代那一批老板。沈正辉心想，如果这个时候林健和佳和的谁再推门进来，那可就真的是神了。 　　不知道是不是上帝听到了沈正辉的想法，这个时候还真的有人敲门了。 　　敲门的是莺皇的老板杨成。看着他笑咪咪地走进来，身后跟着尼古拉斯谢和乔伊容，沈正辉忍不住要捂住自己的脸了，尼玛我在香港到底有多受欢迎啊？ 　　杨总进来惯例和沈正辉先打了个招呼，对他做了一个自我介绍。这时候大哥成站起来向沈正辉介绍他的好伙伴杨总。整个包厢的气氛和空间似乎已经不太适合所有人坐在一起用餐了，于是识相的人就纷纷站起来告辞。首先走的是高飞、大岛由加利夫妇，然后袁翔仁带着徒弟走了，陆阳也想走，被沈正辉叫住留了下来。丹尼尔吴要走，被大哥叫住留下来，王斌和王军坐在一旁，感觉和整体气氛格格不入，剩下的人收拾一下重新坐下来之后场面略显尴尬。 　　最后来的杨总提议道，“今天难得有机会认识沈先生，又难得有机会遇到这么多朋友在一起，不如晚上我做东，我们找个地方唱唱歌，喝喝酒。” 　　大哥掩嘴笑起来。 第126章 大人物 　　大哥笑得太夸张，以至于杨总都觉得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了。 　　“Jackie，”杨总问道，“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大哥摆手，忍住了笑，“不是，在你来之前，”他勉强忍住了笑声，整个人还在抖，“向生刚刚说了同样的话。”大哥忍不住拍了拍桌子。 　　大哥的笑声太有感染力了，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挂着微笑，安迪哥也掩住了嘴巴，但是眼角的皱纹暴露出了他正在笑这个事实。 　　王斌和王军有些出戏。 　　杨总于是对向生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这个，我和向先生抢了。” 　　向生摆了摆手，“真是不巧啊，”他看了看沈正辉说道，“沈先生明天要和小李超人谈生意，今天晚上没有时间。” 　　沈正辉微笑，站起身来，踱步到了杨总身边和他握手，“杨先生，认识你很高兴，”他说道，“以后我们说不定，”他用手画了一个圈，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包含进去了，“还有的是合作的机会。” 　　和杨先生握完了手，他站直了身子拍了拍手，像是对所有人宣告一样，“感谢诸位的到访，我很高兴见到和认识大家。不过这一次好多事情都已经定好了，福田社长这段时间又有其他的事情，我还要代理春日其他方面的杂事，这次香港之行不免仓促。但是我已经认识到了香港朋友的热忱。” 　　他用手指了指向先生，“向先生和我是老合作伙伴了，还是环亚林先生介绍我们认识的，大哥是华人影坛的标志，这次见到真人我荣幸万分。” 　　大哥谦虚地笑了笑。 　　“林先生和向先生和我做的几次生意都是安迪哥的片子，第一次见到真人，很好。”沈正辉挥手，安迪哥双手合什表示感谢。 　　“张小姐是第二次见面了，杨先生第一见面，如雷贯耳，还带着小天王和小天后，这个，实在是太仓促了，不然真的可以仔细谈谈。”他摊开了手，“明天我约的大陆方面的男主演和泰国的男主演就要到了，我还要花时间组建剧组，讨论剧本等等，一大堆的事情。我在香港呆的时间也不能太长，一旦整个剧组建起来，就要在泰国、香港、大陆、日本好几个地方取景拍摄了，如果我仅仅负责这个电影也就算了。偏偏春日的社长福田小姐临时有事，我还要代理春日的社长一段时间。”他瞥了一眼向生。 　　“之前有段时间春日的社长是福田社长的表哥代理的，和向生签的合同可能没有考虑我们一直以来的友好关系。我知道向先生来找我是问罪的，不过那段时间我确实不在春日。” 　　向生勉强笑了笑，“谈生意，说什么问罪沈先生太客气了。”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会问罪，不过想借着这个机会把关系拉得更近一点罢了。倒是在场的其他几个大佬听了这番话心中一动，都竖着耳朵认真听着。 　　“已经签了的合同不好改了，不过以后我们还有更多的合作机会。”沈正辉看着向生抿了抿嘴说道。他走到诸星和也的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诸星和也站了起来。 　　“坐坐！”沈正辉把他按了下去，“这是我们春日在香港地区办事处的诸星和也先生，负责一切对香港地区的商业事务，诸位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联系他。今天是个好机会，本来诸位我应该意义登门拜访的，但是既然有这么一个机会，那就借着这个机会把我们公司的诸星和也经理再一次介绍给大家。” 　　按照道理讲，诸星和也在香港影视圈知名度也不低了，不过在场的还真的有好几个不认识他。大哥是朝着好莱坞去混了，不认识。安迪哥当甩手老板，知道春日发行过港片，但是不知道具体门路，杨总刚刚插手娱乐圈，有想过拍电影，但是还没有正式进入，今天晚上借着大哥的机会过来，本来就是想要搭线的。于是沈正辉介绍完了，诸星和也又散了一圈的名片。 　　再一看时间，已经不晚了，这样闹了几下，这顿晚饭已经吃得不像是晚饭像是夜宵了。上辈子沈正辉晚上陪着领导吃晚饭，再把喝了酒的领导同事送回家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点。当然，在岭南这一片，这个时间点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沈正辉好不容易把话说得这么清楚，自然就是要把诸星和也丢出去顶缸，他自己要走的节奏。明天上午吴津过来，中午托尼贾过来，晚上还要和小李超人吃饭。夜生活是个奢侈，而且他也不想和这些人一起去深夜狂欢。按照娱乐圈糜烂的特性，万一自己晚上喝多了被肛了怎么办？想起来都不寒而栗。 　　于是沈正辉宣布，所有合作的事项可以和诸星和也谈，他因为有事情不得不先离开。即使这样，一个个地道别也花了一个多小时。大哥拉着手说了半天打出亚洲，走向世界的理想；杨总说了一番期待合作的话，还把尼古拉斯谢和乔伊容叫过来一定要让沈正辉认识一下。两个此时还显得青涩的青年青涩地和沈正辉打招呼，一脸俯首帖耳毕恭毕敬的态度让沈正辉不得不感叹资本的力量。 　　安迪哥对于沈正辉正在筹划的片子很有兴趣，他今年准备拍摄自己从影以来的第100部片子，这是一部拳击片，和日本女演员合作，在泰国拍摄。因此他对沈正辉的电影表示了极大的兴趣，希望能够有机会到片场看看，也愿意客串演出一个角色。对于安迪哥的要求，沈正辉当然客气地应允了。 　　向生的话最多，这家伙絮絮叨叨一副掏心掏肺的好朋友模样，搞得沈正辉以为自己和他真的有这么好的交情。实际上向生确实在拉交情，大陆的政坛风暴对于香港就好像是台风，虽然普通人没有感觉，但是这些大佬一个个都在认真看风向。眼下岭南省的隔壁因为走私的事情搞得热火朝天，线已经牵扯到中央去了。虽然向生知道自己香港人的身份也是个护身符，但是他的胃口绝对不满足于蜗居在香港这么一个岛上，也不能蜗居在香港这么一个岛上。 　　所以他拉着沈正辉，先是解释了一下他现在是讲法治守法的城市好公民，一方面是继续洗白说上一次沈正辉遇袭的事情不是他做的，另一方面是表明签了合同会认账，双方会继续加强友好合作关系。此外，他也愿意投资一千五百万港币给沈正辉的新电影。 　　这是加强关系的好手段嘛！加上安迪哥的五百万，这边准备投两千万了。 　　沈正辉对次不置可否，反正这种货色以后就交给诸星和也处理就是了，既然你是守法公民，大家按照合同来就是了，到时候签了合同，你也不要指望推荐自己的干女儿来做女主角。沈正辉心里是这个态度，但是此时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他和向生热情握手，然后告别。留下诸星和也一个人和这些大佬详谈。 　　大哥和沈正辉勾肩搭背要一起走，一边走一边说，“哎呀，我知道，这种场合最尴尬了。一帮大老板在一起，根本放不开，下次有空一起来玩，我来找人，你如果觉得放不开，我让我儿子陪你。” 　　沈正辉觉得大哥真是太平易近人了。 　　王斌和王军走在沈正辉的背后，两个人连走路都有些僵硬了。 　　沈正辉一走，其他人也没有兴趣继续呆下去。杨成拿了自己的名片给诸星和也，空对空地讲了一番合作的话，尼古拉斯谢和乔伊容和诸星和也交换了一下名片，认识了一下，便跟着杨总一起走了。 　　向先生和诸星和也谈了谈今年接下来的几部电影的发行问题，其中就有安迪哥的《阿虎》，安迪哥的公司和永胜一起出资拍摄，又有日本演员，向生和安迪哥都对此片寄予厚望，诸星和也公式化地表示到时候可以谈，具体的条件视情况而定，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看票房。 　　剩下来的人里面居然是安迪哥和诸星和也说得最多，刘天王认为自己的事业已经到了一个转折点，他对于纯粹当一个演员已经不感兴趣了，正在谋求某种转型当老板，这个时候积累人脉对他来说非常关键，特别是香港和中国以外的人脉。他心中有很多计划，希望能够做大做强，但是多次的失败又让他有些踌躇和犹豫。财大气粗的春日映画显然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安迪哥有意识加强和春日的关系，所以和沈正辉说愿意客串的话来。 　　诸星和也妥切地处理每一组的对话，他自己心中也在评价潜在的合作者。这些长期盘踞在香港地区的地头蛇，香港这么小，根本绕不过去，面子要做得过得去，诸星和也充分表现了一个日本人的风范。 　　回到了宾馆，王斌和王军都有些兴奋地睡不着，他们今晚的见闻对他们来说是相当新鲜的体验，王斌一个劲地向沈正辉打探这些星闻内幕，王军居然也一脸好奇地旁听，沈正辉随意说了几个发现两个人兴趣越来越大，赶紧戛然而止。 　　“对了，春日和斯蒂芬周也有合作，他的新片《功夫足球》就是春日映画投资拍摄的，反正娱乐圈就是这么一回事，名利场，私下里很多时候都是不要脸面的，你们两个注意一点，不要搞出什么事情来了，到时候我不好和小姑、大姑、大姑父交代。” 　　“嘿，斯蒂芬周和你们也有合作，你们凶诶！”不知道小姑父有没有把后面的话听进去。 　　王军倒是在一边插话说，“我觉得也没得什么意思，那个张芝芝我以前还挺喜欢的，今天看了有些失望。” 　　失望她坐在大哥身边不知道是强颜还是发自内心地笑吗？ 　　沈正辉揉了揉脸，“你们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的事情还多，小姑父，明天一早我叫人送你去银行，你帮我查一下我们银行的账户。” 　　“没有问题。”王斌回答道。 　　“要在香港注册一家皮包公司，麻烦你了，我给你一个律师的联系方式，你找他办事吧，他是我们在香港的漫画公司的法律顾问。” 　　“哦，好。”王斌把沈正辉递过来的名片仔细看了看，“你们现在做事情像是在电影里面演的一样，找律师。” 　　沈正辉笑了笑，“早点休息吧，我也要早点睡了，明天的事情太多了。” 　　“哦，我还要给你小姑打个电话，顺便把今天的事情说一下，让她羡慕一下。”王斌一拍脑袋说道。 　　“房间里面的电话可以打长途，王军，”沈正辉看向表弟，“你也给大姑和姑父打个电话，别让他们担心。” 　　“哦，晓得了。”王军回应道。 　　沈正辉这才回自己的房间，正在他开门的时候，后背一凉，猛然转身发现走廊上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嗯？错觉吗？”沈正辉似乎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疑神疑鬼地看了一下四周，直到一个服务员出现在走廊上，他才打开了门走进去。 　　“呼，差点被发现了，好厉害的直觉。”站在自己房间门背后的藤堂香橙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有些想不到自己在猫眼上看居然也会被发现，而自己居然会下意识地当成真的会被发现而下意识地转身蹲下，想起来都是羞耻。 　　藤堂香橙开始琢磨一会儿应该如何给福田光美进行汇报。 　　沈正辉开始审阅自己的剧本大纲。企鹅的事情已经定下来就不用再多想了，现在要把注意力集中在眼下这部电影上来，剧情大纲他已经抽空写好了，在这之前还要仔细在阅读一遍，以确定没有重大的错误，然后再找编剧改写成剧本，到现在为止，沈正辉都还没有对电影中出现几个角色作出安排。当然，主要的角色已经定下来了，他本人在这部戏中扮演的是一个重要配角，戏份大幅度下降，主角将由吴津、托尼贾、丹尼尔吴担当，大岛由加利、比利周、黄雨欣也会是重要的角色，里面的大量女性角色将由Queens提供，这也是为什么沈正辉签下一个剑道美少女和一个空手道美少女的原因，她们都将在这部片子里面残酷地死去。 　　大量的背景设定是电影表现出来的而不是直接用语言说出来的，因此有必要设定得非常完善好便于安排续集。 　　沈正辉的这个剧本和之前和陆阳选择二拍一的时候的《黑拳》剧本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场面、背景、规模扩充了无数倍，以至于沈正辉有这种自信，这个剧本拍摄出来说不定可以拿到好莱坞去。 　　他现在犹豫的是是不是应该更加添加一点国际化的色彩，引入一个洋鬼子的角色到剧本中来。但是中式功夫片和西式功夫之间是否能够融合、统一地表现出来，这一点让他很犹豫。仔细想了想，觉得一大帮黄种人面孔中冒出来一个西洋人确实有些违和，于是沈正辉下定决心把这条线在这一部电影中删掉，不过他在考虑第二部的时候倒是可以再放在更大的世界背景下的时候，可以引入西洋角色，到时候就要仔细考虑一下，西洋武术的表现形式了，眼下就不要增加动作指导的工作量了。 　　对于这个片子的动作戏方面的问题，沈正辉既放心又不放心，袁家班名气和牌子都很硬，但是沈正辉有些担心他们陷入到港式动作的套路中，拍摄不出来他所要的残酷的实战的效果来。不过这个问题可以慢慢和动作指导们沟通，沈正辉再仔细看了一遍剧本大纲，觉得没有什么明显的破绽了，放下了剧本准备睡觉了。 　　与此同时，诸星和也正在和刘天王热络地喝着酒。诸星和也作为一个日本人非常熟悉香港的夜间生活了，到了晚上不干点什么他自己都睡不着觉。当然，他也不是喜欢晚上到处寻欢的人，刘天王非常热情地想要加深了解，谋求合作，诸星和也自然也不会拒绝一位天王的邀请。 　　“诸星先生，现在整个亚洲似乎都面临着电影业不景气的情况，老导演们拍摄出来的影片都有些落后于时代，跟不上电影消费主力年轻人的想法。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个想法，想要培养一批年轻的新锐导演，他们是年轻人，肯定知道年轻人是怎么想的。不知道贵社对于这样的想法感不感兴趣，我看你们的沈社长也是一个年轻人啊！而且你们出品的几部电影的导演也都非常年轻，即使你们没有这个想法，我也想向你们取取经。毕竟，在香港，导演都是钱堆出来的。” 　　日本的电影业不能说萧条，但是挂在排行榜上的都是一些动画电影，或者动画改编真人电影，就真人电影来讲，日本还真的不能说比香港好，毕竟香港的东方好莱坞的底子在那里，日本的电影似乎一开始就走到了另外一条道路。 　　对于这样的话题，诸星和也知道自己表态也没有用，于是他巧妙地说道，“您的想法，我个人很感兴趣，我会向沈社长汇报的。”停顿了一下，他喝了一口酒，“至于您说的年轻导演的问题，这个，别说是你，就是我也想不通。不过春日的电影，除了和别人合拍的，几部大制作都是沈社长直接参与的，也许您需要和沈社长直接交流一下。” 　　刘天王目光闪了闪，似乎心中更加加强了某种决心一般。 第127章 世界级动作明星 　　吴津一副娃娃脸，怎么看都看不出来他是一个实力派的动作明星，这家伙日后总是不能大红大紫，可以说这张脸有很大的责任。 　　吴津和他的经纪人对沈正辉非常客气，今天的见面，陆阳、袁翔仁也都在场，吴津第一部电影和重要的电视剧代表作《小李飞刀》就是和袁家班合作拍摄的，因此袁翔仁袁家班的名气也很能镇场子，加上沈正辉父亲在大陆影视圈的地位，一时之间，双方的交流起来倒是非常热络。 　　吴津的要价也不高。他虽然是当红的电视剧明星，但是也希望从电视剧转型向电影发展，加上这部片子的国际背景，被看上的他反而有些惴惴不安。经纪人代替他报出了50万港币片酬的要求，心中想着四十万或者三十万也能接受。 　　沈正辉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吴津和他的经纪人都有些惴惴不安了。 　　沈正辉转过身来向陆阳问道，“你和丹尼尔吴、比利周和大岛由加利的片酬是怎么谈的？” 　　陆阳愣了一下，从怀中掏出来一张纸条递给了沈正辉。 　　丹尼尔吴三十万港币，比利周五十万港币，大岛由加利夫妇打包起来八十万港币。这个价格看得沈正辉嘴角都要抽动了。旁边的诸星和也也看到了这张纸条，脸色也有些奇怪。 　　吴津的经纪人黄小姐急忙说道，“这个价格可以商量，要不然四十万也可以。” 　　沈正辉把纸条收了起来，“吴先生，我很相信你的实力，我们这部电影是一部非常硬派的动作电影，因此在动作设计上，你看到了，袁翔仁先生将担任动作指导，你们是老朋友了。我们对于动作这一块要求很高，因为这就是这部片子的卖点，我们也聚集了很多实力派的动作明星，你在我心目中是大陆动作明星这一块的代表人物。” 　　黄小姐还想说什么，听到这话反而停了下来。 　　吴津有些受宠若惊地点了点头。 　　“所以这部片子的动作戏非常多，也很重要，我需要我们的动作演员不仅仅和动作指导，你们相互之间也要多交流和沟通，相互之间最好互相学习，今天下午还有一名泰国演员要过来，他是泰拳高手，电影中我们希望能够表现出各个流派不同种类的武术功夫的交锋，能有一种砥砺的战斗。所以，”他停顿了一下，“拍摄会非常辛苦，我想你日后肯定会觉得这是自己所拍摄的最艰难的电影了，当然，如果你以后自己当导演拍片子的时候除外。” 　　吴津用力点头，“没有问题。” 　　“好吧，我们说一下待遇。”沈正辉停顿了一下，“五十万的报价没有问题。” 　　黄小姐松了一口气。 　　“但是，”她马上又紧张起来，“我觉得你又当演员又参与动作设计的话，可能比较辛苦，我想给你开双倍。” 　　“一百万？”黄小姐觉得幸福降临在了自己的头上，吴津一时之间也有些晕。 　　“但是考虑到和其他演员的平衡问题，我只能出到60万，这是最多了，你就当是考虑剧组的平衡好了。”沈正辉说道，然后转头又对陆阳说，“如果票房好再给他们封红包。” 　　陆阳点了点头，一下子，沈正辉豪气的形象就树立起来了，实际上所有的片酬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万美元，还不及给袁家班的费用，即使加上下午的托尼贾的片酬也是如此。 　　“呀，对了，下午泰国的演员来了之后我希望你们就能够开始生活在一起，好好交流一下。”他问诸星和也，“地方安排的怎么样？” 　　“说起这个，我正想和您说呢！”诸星和也一副因为你提到了这个，所以我刚刚想起了什么的表情，“本来我是想安排到鹏城的一家健身俱乐部做前期训练安排的，但是昨天正好和刘天王说起这个事情，他热情地邀请我们整个剧组到他家去。” 　　“到他家去？” 　　“也不是整个剧组，就是前期武术指导训练工作可以放到他家去，他家有一整套健身的器材、场地等等，反正绝对能够容纳前期准备的工作了，重要的是，他愿意免费借给我们使用。” 　　沈正辉有些惊讶，“我们要这么省吗？” 　　诸星和也咳嗽了一下，“您也要考虑我们毕竟还有这么多住在香港的员工，也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在家里面多留几天。” 　　沈正辉转头去看袁翔仁，袁翔仁摸了摸胡子，“我们是无所谓，天南海北都可以，不过如果是安迪哥的家，那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我记得他那里专门有一个拳击台，而且他的舞蹈室很大，用来做动作设计场所也不错。” 　　“看样子我们真的不太好拒绝刘天王的好意，这样吧，你和他再谈谈投资的事情，把我们租用场所预计的费用从投资里面去掉，告诉他不用替我们省钱，没有必要。”沈正辉对诸星和也说道。 　　这时候他站了起来，对面的吴津和他的经纪人也站了起来，沈正辉和他握手说道，“不好意思，我这边事情比较忙，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诸星和也先生，当然，袁先生你也很熟了，有什么事情找他也可以。在片子正式开始拍摄之前，我们大概能有一个月的时间在香港做好前期准备工作，这段时间里你们这些主演要有一个身体训练的时期，这都是袁先生负责的，你们也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好好交流一下。” 　　吴津点头表示明白了，同时向诸星和也和袁翔仁示意。 　　沈正辉最后和袁翔仁说道，“具体的事情就麻烦袁先生你了，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联系诸星和也先生，也可以直接联系我，不过这段时间我大概忙于其他事情，希望你们能够把前期准备工作做好。” 　　袁翔仁倒是一副信心十足的表情。 　　“吴先生，下午迎接托尼贾的时候麻烦你也来一下。”沈正辉这样说道，吴津刚刚点了头，他就转过身来对着陆阳和袁翔仁继续说道，“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你们晚上把丹尼尔、比利、大岛一家人一起交过来，大家一起吃个饭，算是所有主创人员见个面，当然，我就不去了。”沈正辉拍了拍陆阳，“作为负责的导演，辛苦你一下了。” 　　陆阳一阵激动，“没有问题。” 　　“对了，既然人已经凑齐了，那就从明天开始到安迪哥哪里开始训练吧，”沈正辉看了一眼诸星和也，“和安迪哥联系一下，看看他那里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再调整时间。” 　　诸星和也立马拿起了电话。 　　沈正辉打招呼离开，外面的车子上，司机、王斌和王军正在等他，诸星和也一边和安迪哥讲电话，一边跟在沈正辉的身后。 　　“好吧，去银行。”沈正辉说道。 　　诸星和也向沈正辉通报了安迪哥表示明天去他家完全没有问题的反馈，同时安迪哥表示很想和沈正辉再见一面，于是大家定在明天在安迪哥家里再见一面，诸星和也再把情况通报给陆阳他们，便于他们直接安排工作了。 　　沈正辉一行人要去银行要核对账目，如果这是十年以后，沈正辉只需要在电脑前就可以完成这件事情了。但是现在却容不得马虎，况且沈正辉一行要跑好几家银行，除了确认这部电影的投资之外，还要确认福田光美买股票的钱是不是过来了。 　　车子在街上行驶着，香港的交通倒是意外地通畅。据说是因为共用交通发达，同时较少的自行车、电动车车流对城市交通较少造成阻碍。 　　沈正辉一家银行一家银行地跑下去，好不容易最后一家银行跑完，已经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了。诸星和也让车子开往随便一家餐馆准备吃饭，就在车子平稳地开着的时候，诸星和也有些紧张地向沈正辉报告到，“我们好像被跟踪了。” 　　跟在沈正辉他们车子后面的是一辆普通的丰田城市越野车，贴着反光膜的玻璃根本看不清开车的是男是女，司机是非常有警觉的，这辆车子反复在自己车子后面出现加深了司机的印象。当司机留心，并且确认这辆车子跟在自己车子后面的时候，就是现在了。 　　诸星和也紧张是他知道沈正辉曾经在香港被混混们袭击过，虽然人没有受伤。王斌和王军这没有这种觉悟，王斌还奇怪——跟着我们做什么？ 　　诸星和也拿起了电话，“我打给向生问问？”他眼神飘向沈正辉。 　　沈正辉摆了摆手，“不用。”他沉稳地说道，“去吃饭，然后去机场接托尼贾。”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把头靠在椅背上，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实际上心中正在想，这是谁无聊了跟着我？最坏的情况是还有其他的穿越者发现了自己。自从那天晚上他和福田光美相互识别出了对方之后，他对于这个问题就感到异常敏感，稍不注意就会朝着这个方向多想。 　　食不甘味地吃了一顿，沈正辉还嘱咐王斌和王军注意安全，先送他们回了宾馆，然后再开车前往机场。这次在机场的路上就没有看见跟踪的车辆了。沈正辉暂时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有些紧张，如果跟踪者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而是冲着其他人来的——譬如小姑父王斌和表弟王军，那岂不是更头疼，看来要找保镖了。沈正辉心想。 　　托尼贾和帕纳·日提克莱准时抵达香港，帕纳·日提克莱是托尼贾的师父，他在泰国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动作明星和动作导演。托尼贾除了向他学习泰拳之外，还向他学习电影技巧。这一次春日通过角川的人找到了这师徒俩让这两个人都有一种被幸运星砸中的感觉，他们将和香港电影人、以及日本和中国大陆电影人一起拍摄一部动作大片，这对于窝在泰国拍摄小成本片子的两个人来说无异于中了大奖。 　　泰国人相当有礼貌，托尼和帕钠见了来接自己的沈正辉和诸星和也一行之后，先是双手合什鞠躬致意，于是沈正辉和诸星和也也双手合什向他们质疑，然后双方再握手。诸星和也找来的翻译开始帮助双方沟通。托尼和帕钠都是一副黑瘦的样子，看上去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但是衣服掩盖下的肉体都是硬邦邦的肌肉。 　　两个泰国人都没有带经纪人，也许他们还没有经纪人。于是上了车之后，沈正辉通过翻译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剧情，提了一下对动作的要求，同时提了提报酬的水平，两个泰国人在这部片子里面可以一起拿80万港币的片酬，剧组免费替他们配备一个翻译，这个翻译懂泰文、粤语和普通话以及日语。 　　两个泰国人对这种待遇感到极为满意，甚至说他们简直太满意这个待遇了。帕钠甚至表示说自己可以不要钱来参与拍戏，为的就是学习拍摄导演的技巧。 　　沈正辉自己实在是不太好意思黑心剥削这两位善良的泰国朋友，托尼贾在《拳霸》1、2、3之后跻身亚洲、世界一流动作明星行列，片酬提升至300万美元，2000余万港币，不过那是十年以后的事情了，现在沈正辉给他40万，还是觉得自己赚了。 　　把两个泰国人送到了剧组所在地，又和袁翔仁、陆阳交代了一番之后，沈正辉就要准备晚上和李泽凯的晚宴了。帕钠和托尼听说袁翔仁是著名的袁家班成员，给杰克成、杰特李做过动作指导之后，兴奋溢于言表，加上吴津全国武术冠军的身份，让他们几乎想要马上切磋一场了。香港电影人和大陆电影人对于泰拳也很感兴趣，双方简单地比划了一下动作，气氛已经热切起来了。沈正辉拍了拍陆阳的肩膀，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顺便把诸星和也留下来。 　　沈正辉独自一个人出门坐上了车子，在去赴宴之前，先随便逛逛，顺便想一想晚上的晚宴应该如何对话。 　　车子开了还没有多远，司机就在前面有些焦急地叫道，“沈先生，上午的车子又跟在我们后面了。” 　　“果然是冲着我来的吗？”沈正辉心想，“去中环。”他说道。 　　司机在中环绕了好大一个圈子，这辆丰田就如同青涩的新手一样在沈正辉伸手紧跟不舍，沈正辉的电话已经打给了诸星和也，把车牌号也报给了他，过了一会儿诸星和也回过电话来，“是汽车出租公司的车。”他说道。 　　汽车出租公司，果然是为了掩饰身份吗？沈正辉心想，眼见前面就是中国银行香港总行的大楼，小超人约的吃饭的地方就在不远处的轩尼诗道，沈正辉拍了拍司机的椅背，对他说到，“停到银行外面去。” 　　司机听话地将车子停在了银行外面，沈正辉提着包下车步入了银行。那辆跟着的丰田车也紧紧跟着停在了银行外面。 　　沈正辉进银行然后去了厕所，将包里带着的西装穿上，领带也带上，又戴上一副眼镜，打扮得如同金融从业人员一般，就着水将自己的发型重新弄了一下，自觉得和刚才的样子有些不一样了，便从侧门走了出去，悄无声息地潜近了那辆丰田车。 　　丰田车上隐约看到只有一个司机，正认真地盯着送沈正辉过来的那辆商务车，沈正辉走近到了丰田车的窗户边上，眼睛一眯居然看清了驾驶位上是藤堂香橙。 　　心中紧张瞬间不翼而飞，他径直上前用力敲了敲窗户。 　　车子里面的藤堂香橙被吓得手忙脚乱，几乎要尖叫起来，过了好半天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拉下了窗户来。 　　“你怎么在这里？”沈正辉问道。 　　“呵呵……” 　　“别装傻了，说，你怎么在这里？” 　　“呃，我是福田社长派来保护你的！”藤堂香橙理这下直气壮地说道。 　　“那为什么不给我说呢？” 　　“暗中保护你！” 　　“行了，说假话也说不像。” 　　“啊？很明显吗？” 　　“刚才还不确定，但是现在可以确定了。” 　　藤堂香橙一脸沮丧。 　　于是她后面说的那些什么替青沼智昭来盯着沈正辉什么的，沈正辉通通不相信。 　　“你这样胡搞简直是给我添麻烦，搞得我以为自己又被哪家黑社会盯上了，行了，我知道了，我不会找你的麻烦，回头我会去问福田光美的。” 　　“不关社长的事情，是我自己想要来盯着你的。” 　　“你盯我做什么？” 　　“我……” 　　“不要说你喜欢我，我对你这种小女生不感兴趣的。” 　　“不是，你不是上次说要用我当动作片的女演员吗？我看你是不是忘了。” 　　沈正辉一拍额头，“行了，我知道了，你既然来了，那就当我的司机吧。呆在这里不要动。”他走过去和诸星和也安排的司机说一下情况，让他回去。然后他在给诸星和也打电话，把事情简单的地说了一下，走回来之后，他径直坐在了丰田车的副驾驶位置上，对藤堂香橙说道，“既然你是我的保镖，那就陪我去参加晚宴吧！” 　　说着他打量了一下藤堂香橙的穿着，她穿着贴身的黑色小西装，打扮得像是一个电影里面的黑社会男人，如果贴上小胡子，就真的像是一个小个子男人了，“你打扮的得还真用心。” 　　藤堂香橙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什么晚宴？” 第128章 小超人的晚餐 　　沈正辉难得地享受了一场包场的待遇。 　　带着藤堂香橙到了预定好的吃饭的地方的时候，沈正辉惊讶地发现偌大的一个饭店居然被小超人包场了。站在门口等待的女秘书见到了沈正辉和藤堂香橙，礼貌地问道，“请问是沈先生吗？” 　　“我是。”沈正辉点了点头。 　　对方笑意满满，“李先生已经在等你了。”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沈正辉点了点头，藤堂香橙使了一个眼色，藤堂香橙有些扭捏地走到了沈正辉的身边，挽住了他的胳膊。 　　女秘书对此没有任何特殊的表情，依然挂着和蔼的笑容，“请跟我来。” 　　沈正辉被引到了大厅，本来以为李泽凯会在某个包厢里面宴请自己，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李泽凯穿着白衬衣，就坐在大厅靠近窗户的位置，这是很高的楼，坐在窗户边上可以俯瞰维多利亚港。 　　女秘书带着沈正辉走过去的时候，李泽凯坐在一张小桌子上正直盯盯地看着窗外，维多利亚湾沿岸灯火通明，不愧是东方之珠，从这个高度看下去果然绚丽灿烂。即使是藤堂香橙这种东京的姑娘，也忍不住说了声，“好漂亮！” 　　“李先生，沈先生来了。”女秘书凑到了李泽凯身边说道，他这才转过身来，然后站起来，向着沈正辉伸出了手。 　　小超人此时三十多岁，文质彬彬一表人才。 　　沈正辉和他握手，感到他的手结实有力。 　　“沈先生，你好！” 　　“李先生，你好！” 　　沈正辉拉开了桌子，自己坐下来，藤堂香橙坐在了他的身边，对于三个人来说，这张紧靠着透明玻璃墙的桌子有些小。 　　“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一个人来，这样吧，我们换张大点的桌子。”李泽楷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整个餐厅空荡荡的，桌位自然是随便挑，李泽凯选了附近的一个四人桌，三个人这才重新坐下来。 　　“还没有请教这位女士是？”李泽凯看了藤堂香橙一眼，又看向了沈正辉。 　　“我的司机和保镖。”沈正辉简洁地回答道。 　　李泽凯一时之间有些愕然，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穿着职业西装的女性，又重新看向沈正辉，“你的品位很高啊！” 　　“谢谢，不过这个只能算是一般。”沈正辉摆了摆手。藤堂香橙一直板着脸，这个时候不由得撇了撇嘴。 　　李泽凯没有借这个话，笑了笑从自己秘书手中接过了菜单，“沈先生想吃什么随便点，这里的牛排很不错。” 　　“如果是英国进口的牛排我就不点了。”沈正辉也从李泽楷秘书手上接过了菜单，藤堂香橙也有了一本。 　　“他的牛排是从日本进口来的。” 　　“啊，那他们一定是在说谎，日本的牛排日本人自己都不够吃。”沈正辉像是随口再说一样，“这家伙一定是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走私牛肉，也不知道健康检查是否合格，咱们还是不要吃牛排了。” 　　沈正辉把菜单本子一关，“这里我不熟，李先生你吃什么？” 　　李泽凯被沈正辉弄得有些尴尬，他推了推眼镜，“要不来份羊排？”不等沈正辉回到，他便继续说道，“羊排是澳大利亚进口的。” 　　“这到是挺有可能的。”沈正辉重新翻了一下菜单，对价格嗤之以鼻，“那就客随主便吧，李先生点的羊排给我也来一份。”他把目光移向了藤堂香橙，“你想吃什么？” 　　藤堂香橙舔了舔嘴唇，“我和你一样。” 　　于是三个人点了三份一样的东西，站在女秘书旁边的服务员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先生，我们的牛排是正宗神户牛肉……” 　　“不吃，谢谢。”沈正辉举手说道。 　　李泽凯把菜单还给自己的女秘书，像是寒暄一样问道，“沈先生不喜欢吃牛肉？” 　　“不，我非常喜欢吃牛肉。”沈正辉也把菜单还了回去，“只是在大陆之外的地方吃牛肉不太安全，你懂的。” 　　李泽凯笑了笑，“这家餐厅我非常了解，他们的食材不会有问题的。” 　　“我觉得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沈正辉回应道，他在心中说，日后的食品安全问题可以吓你一跳，你老爹不是也吃人造蛋吗？ 　　瞥了一眼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仿佛真的如同保镖一样的藤堂香橙，李泽凯觉得自己可以切入正题了，“沈先生和我一样对互联网感兴趣，不知道你是学什么的？” 　　来了。沈正辉对自己说道，“我是学物理的，我确实对互联网感兴趣。” 　　“学物理的？”李泽楷终于开始对对话感兴趣了，“那么你对互联网怎么看呢？”他问道，“我是学计算机的，很想知道别人对互联网的看法，”停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道，“特别是在现在这个时期，正是所谓的传媒所宣传的互联网泡沫破灭的时期。” 　　“互联网是现在出现的最好，最方便，最快捷的交流工具，实际上它不仅仅是交流工具，还是一种媒体的载体，这就是所谓的多媒体技术，你是学计算机的，技术上的东西我就不说了。在我看来，互联网技术本身就好像电信技术一样，以后的发展，大概会和电信技术合二为一，你看看全球电信市场有多大，哦，你本身就是搞这个的，应该非常清楚。互联网市场日后发展到和电信市场并驾齐驱，不仅仅是硬件，甚至是软件，各个方面，对照电信市场都可以说明它有着很大的发展潜力。” 　　“但是互联网泡沫……” 　　“泡沫是正常的，一个新技术一开始也许只是被当做概念来炒作，等到它真正成为生活现实的一部分的时候，就是投资收获的时候了，”沈正辉摊开了手，“以前有铁路集资诈骗案，橡胶股票诈骗案，难道铁路和橡胶本身就变成泡沫破灭了吗？最终失败的都是投机分子，等到泡沫破灭完了之后，还存在在市场上的互联网公司就是未来的霸主。” 　　“沈先生，你很乐观啊！我听说你曾经投资过房地产，现在的主业换成了电影业，为什么不把投资互联网当做是自己的主业呢？” 　　沈正辉哂笑了一下，“房地产也不好干啊，没有雄厚的资本和深厚的背景根本干不了这个行当，我也算是受了一点教训，趁着实际还好，就从这个行业中跳出来了。”没有等到李泽凯继续问，沈正辉就接着说道，“李先生应该深刻理解做房地产的难处才对。” 　　李泽凯扬了扬眉毛，对于这个话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接，他的公司最大的两头就是电信和房地产，他日后忽悠首任特首的数码港工程就是典型的另类房地产项目。无论他的外表如何表现得叛逆，从本质上讲，他从他老爹那里继承的东西是不变了，他的资本运作种种最后还是脱离不了拉关系做垄断与房地产这两条，所以他的公司和他老爹的公司一脉而承，从本质上讲，没有任何创新的东西在里面——公共设施、房地产、资本垄断，李家的基本盘始终在这上面。 　　沈正辉没有兴趣来给李家的工资开批判会，他继续说着自己的话，“电影娱乐是一个重要的内容，以此为核心它也会是互联网上重要的服务内容之一，未来互联网的两个重心——平台和内容，如果有志于此的话，就要早做计划和安排，实际上李先生。”沈正辉停顿了一下，“我非常惋惜你将电视台卖给了默克多，虽然确实是很赚钱的生意，而且卫视的市值大概确实很长时间也达不到你卖的价格。但是我觉得如果真的是要做网络事业的话，电视台是一个很好的工具，不应该卖出去。” 　　李泽凯听得很认真，最后还笑了笑，“你的意思是我应该认真做电视台？” 　　“我只能说我的看法，电视台是一个很好的工具，况且你还得到了进入内地的许可。”沈正辉摊开了手，“这个市场太大了，你知道，大陆是不会允许默克多的电视台进入的，即使进入也是有限制的。” 　　李泽凯用手托着下巴，貌似认真在听。 　　就在这个时候，小羊排端上来了。 　　沈正辉于是停住了自己的发言，开始吃东西。 　　羊排倒是煎得不错，不过显然这个晚餐上吃饭不是目的。 　　李泽凯要了一瓶拉菲来，他简单吃了两口就和沈正辉斟上了酒，等服务员和秘书走开了继续开始谈。 　　“所以说你长期看好互联网市场？” 　　“准确点，中国的互联网市场。” 　　“为什么仅仅局限在中国市场？” 　　“因为我是中国人啊！” 　　“你现在主要的发展市场不是日本吗？” 　　“有些事情不好说，不过你可以把它看作是一个迂回——曲线救国，有时候走直线达不到目的。”沈正辉晃了晃手指。 　　李泽凯绝大大概已经说得足够多了，终于开始开门见山地问道，“那么，你对企鹅的股份还感兴趣吗？” 　　沈正辉努力显得不是特别高兴，他闭上了眼睛，有些做作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重新睁开，长出了一口气，“我很感兴趣。” 　　“不说说为什么吗？” 　　“我以为我已经说过了。” 　　“你说得好像是大的宏观上的东西，不能就企鹅这家公司具体的内容谈一谈吗？” 　　沈正辉微笑，“你想加钱？” 　　李泽凯哈哈笑起来，他向后仰着，有些夸张的身体动作，“我已经下决心卖掉企鹅的股份，钱确实是一个问题。”他说道，“当然你不是唯一买家。” 　　“那么我能不能知道其他买家是谁呢？”沈正辉摊手，“我也很担心未来我自己的10%的股份的变现问题，”他指了指李泽凯，“你先跑一步。” 　　“这个，不是我故意打探，不过我很想知道你能拿出现金来买股份吗？”李泽凯回避了沈正辉的问题。 　　“我在日本认识很多对投资互联网感兴趣的人，”沈正辉也不再去提买家的问题了，“他们对互联网市场，特别是中国互联网市场非常感兴趣，”停了一下，笑了一声，沈正辉接着说道，“大概是因为美国互联网市场没有他们的份的缘故。” 　　不知道李泽凯是不是接受了这个说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沈先生，我也就不绕圈子了，直接的说明吧，”他停顿了一下，“20%企鹅股份我的开价最低是一千八百万美元，如果你接受，我们可以再谈其他诸如付款方式的问题。” 　　沈正辉心中一松，“我有一个问题。” 　　“你请说。” 　　“你收日元吗？” 　　李泽凯终于哈哈哈地大声笑起来。 　　…… 　　生意谈成了，接下来可以拉一拉私人交情了，李泽凯热忱地邀请沈正辉有空可以到他家去做客——嗯，这个他家显然不是指李泽楷凯本人用来金屋藏娇的地方，而是指他爸爸的半山别墅。这算是拉近关系的一种方式，李泽凯本人认可沈正辉的身份，于是接纳他成为自己的日常交流伙伴中的一员。 　　沈正辉先说了晚点从日本过来的律师会会同香港本地的律师来和李泽凯一起见证股票装让的签约，这里面涉及的转让实体让沈正辉觉得即使是个形式的东西也非常复杂。他会尽量利用自己还留停在香港这段时间完成这件事情。 　　于是李泽凯问他在香港干什么，有空的话近期他家就有宴会。 　　答案是在拍电影。 　　小超人对于娱乐电影业还是很感兴趣的，两个人顺便就交流了一下对于香港女明星的看法。 　　两个人都是属于克制型的，小超人也不会把一个女演员娶回自己家，当然不排斥让她给自己生孩子就是了。两个人对于女演员的交流自然只局限于艺术，哪个女演员演技惊颤，谁的成名片比较有趣，这算是小李超人屈尊来沈正辉的话题了。 　　沈正辉瞥了一眼在一旁沉默不语静若处子但是从微表情上已经有些不耐烦的藤堂香橙，“我最近很长的时间大概都会把兴趣放在动作电影上，话说我第一次见到我的女保镖的时候，就因为她的名字想要拍摄一部动作电影来着。” 　　“哦？是吗？”李泽凯露出感兴趣的表情，不过他显然不相信藤堂香橙仅仅是沈正辉的保镖，“如果拍摄有趣的片子的话，我也可以投资啊！”李泽凯这样说道。 　　“我肯定不要你投资，而是直接拉你赞助。”沈正辉喝了一口酒，“我可以帮你植入广告。” 　　李泽凯笑了笑。 　　在两个人看来，晚餐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藤堂香橙正在想如何向福田光美报告这次晚餐的事情。 　　又随意聊了一会儿天，厨师们送上了海鲜汤，沈正辉一边喝汤，一边问道，“这个餐厅口味还可以，他们是什么菜系的？” 　　“这是一家意大利餐厅。”李泽凯回答道。 　　“哦，”沈正辉扬了扬眉，“如果是一家英国餐厅的话，水准倒是超乎我想像，意大利餐厅，只能说一般。”然后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既然是意大利餐厅，为什么不点意大利面呢？” 　　“菜单上有，你没点，我以为你不喜欢呢！” 　　“哈哈哈……”沈正辉不知道李泽凯怎么看自己，大概会把自己当做是土包子也不一定。不过日后他想起今天的交易来，大概会心痛心碎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吧，曾经离华人首富的宝座这么近来着，作为一个“叛逆”的儿子，能超过自己的父亲简直是无比渴求的目标。300亿港币的现金，2014年卖掉企鹅3%的股票就有了。 　　借宿了晚餐，李泽凯留给了沈正辉一张他的名片，上面有他秘书的手机号码，不管怎么样，口头上达成了协议还需要正式的签合同。 　　沈正辉同样给了对方一张名片，上面的号码是他在日本的办公室的，所以他把诸星和也的号码也留给了对方。双方谈好了事情，便愉快地分手了。 　　“本来晚上想安排一点活动的，不过你既然带了女伴，那就不合适了。”李泽凯这样说道。 　　“你千万别这样说，”沈正辉握手告别时说道，“她真的是我的司机。”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沈正辉带着藤堂香橙钻进了丰田车里，藤堂香橙从右边的司机位置上车，沈正辉坐上了副驾驶。 　　上了车藤堂香橙不开车先给福田光美打电话。 　　沈正辉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休息。 　　电话接通了，藤堂香橙刚刚说了一声莫西莫西，电话就被沈正辉拿了过去，“福田，好消息，一千八百万美金，20%的股份，谈妥了。” 　　藤堂香橙目瞪口呆。 　　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福田光美愉悦语气的回应声，“很好，律师已经准备出发了。明天就到。” 　　“话说你那边的事情什么时候处理完，等到电影正式开拍我就没空留心公司里面的事情了。” 　　“呵呵，不急，很快的。”不知道为什么，从福田光美的语气中，沈正辉听出几分黑暗的味道来。 第129章 拍摄准备 　　签合同，付钱。 　　日本来的律师和香港的律师一起审阅了企鹅公司股份的交易合同，福田光美以春日投资股份有限公司的名义从小超人的盈科手上购买了20%的企鹅股份，作价1800万美金。这个消息传出去，盈科的股价又小幅度地上涨了。 　　春日投资有限公司在互联网界也不是无名小卒了，上线不久但是已经名气不小的几个日本互联网公司都有它的投资。是近几年继续在日本互联网烧钱的大户之一。小超人的220万投资仅仅过了一年时间，盈利就达到了接近八倍，这顿时又成了小超人名气的助推器。这一年他风光无限，因为盈科的市值一度跃升香港富豪排行榜第四位。 　　一直以来，小超人都是媒体八卦杂志关注的热点，于是连带着这次和他签约的公司以及人都得到了关注。沈正辉也因此又被媒体扒了一下，不过大多数媒体都是顺带提到说他是春日映画的董事，正在拍摄新的电影，他的旧的电影也被拉了出来。连带着新电影剧组在安迪哥家里出没的新闻也刊登了出来，只不过所有的新闻都弄错了沈正辉的名字，把它按照电影字幕工作人员的名字写成了沈瑜。一时之间，倒是帮沈正辉做了新电影的宣传。 　　不过这不是沈正辉所关心的了。签完合同之后，他忙着建立剧组，先是集合几个导演和主演一起编写剧本，在大纲的基础上做了很多修改，又汲取了几位演员的意见，对剧情做了最有利于动作表演的发挥，花了大概两周的时间，最终的剧本就定稿了。在这段时间里，几位主演相互之间已经非常熟悉了，经过他们之间相互切磋较量，吴津、托尼贾和比利周三个人的搏击技能在所有人中脱颖而出。相比较之下，丹尼尔吴和大岛由加利都缺乏实战技巧，抗击打能力不足。 　　吴津身手灵活，敏捷度高，但是托尼贾和比利周两个人是真的精通实战技巧，同时拥有较强的抗击打能力，这两位即使场面上吃亏，挨打比较多，但是只要吃住了攻击，反击得手的话，对方也就几乎没有战斗力了。这是当初杰特李在《精武英雄》中特意要表现得搏击要点之一。就这点而言，吴津都要比他们差一截。不过吴津毕竟是专业武术队出身，武术动作姿势非常优美，特别适合在荧幕上表现。 　　但是还是达不到沈正辉的要求，这段时间里，一群人窝在一起，白天凑在一起不停地摆姿势，试打；到了晚上这些人还要凑在一起，编写剧本和台词，试文戏。白天大家是身体累得不行，到了晚上就是精神饱受折磨。陆阳终于发挥了一个学院派导演的作用，晚上一边编剧本、试戏一边陆阳一边充当老师，给每个人讲解应该如何运用语言和动作来表演。大陆人对于这种课程适应性最好，日本人和香港人也还凑合，两个泰国人在翻译的帮助下感觉最苦逼，所有的签约演员感觉自己都没有受过这样的折磨，不过他们都很有契约精神，默默继续忍受。 　　泰国人直接表示了自己的迷惑，“我们在表演和剧本上花的时间是不是太多了？”帕钠这样问道，“我们拍的不是功夫片吗？把功夫拍好不就行了吗？” 　　白天的格斗联系泰国人最出彩，从实战角度出发，谁都打不过他。比利周太老，体力跟不上，吴津太软，泰国人抗击打能力太强，拼着挨吴津几下可以硬拼着对死对方，女人的攻击力就不说了，其他动作指导在泰国人看来不过是架势好看罢了。 　　“好的功夫片可不是仅仅打就够了，剧情和表演同样很重要。”陆阳这样回应道，“最重要的是要表现出动作的理念，而不仅仅是表现你很能打。” 　　“我对这个片子的要求就这么高，”沈正辉在一旁插话道，“电影观众的口味是复合的，所以你不能只追求自己在某方面做得不错，最重要的是让你的电影复杂，能够满足各种喜好的人。” 　　“满足各种喜好的人？”泰国人不是不满，大概是因为在剧本和表演上耗费的精力太多，但是表现有比不上其他人，有些心急罢了。 　　“当然，为了迎合大量的女性观众，我们甚至可以安排男一号和男二号接吻。” 　　“呃？这样也行吗？” 　　“当然，腐女们会觉得很有爱，其他女的会觉得很有趣，男人们会觉得很搞笑，你看看，符合了多少人的口味了？” 　　“问题是男人接吻？”帕钠露出不解的表情，他完全被沈正辉搞晕了。 　　“你当然也可以安排人妖，这样就揭露了泰国的现实问题，这也是一个引人关注的题材。” 　　“呃？” 　　“现在多学点，以后自己当导演的时候用得着的。”沈正辉这样说道。 　　泰国人被唬住了。 　　从剧组中受益的另外一位是刘安迪天王，安迪哥为了演好《阿虎》中自己的拳击手的角色，这段时间都给自己放假留在家里面观摩《黑拳》剧组的练习，吴津和托尼贾的表演让他叹为观止，觉得好像是见到了杰特李和杰克成一样，特别是托尼贾表演720度旋风腿和惊人的弹跳，简直显得这小子并非地球人。比利周、大岛由加利、高飞展现出来的格斗能力，胜过了他们在荧幕上的表现，相形之下，丹尼尔都不是那么耀眼了。安迪哥跟着一起训练，结果一个都打不过。 　　经过这两周的练习，沈正辉觉得可以提正式的要求了，他觉得自己想要的新一代的武打要突出性地演练出力量、速度和连贯性，最好的模板就是号称动作片的标杆的《精武英雄》中所表现的那样。那部片子所表现的水准几乎是动作片的巅峰之作了，想要接近已经非常困难，更不要说是超越了。之所以在拍摄之前有这么长的演员的磨合时间，就是为了在拍摄的时候能够达到默契的程度，让各种不同风格的武斗在一个片子中达到平衡。 　　沈正辉要等到自己的效果达到了，才开始正式的拍摄。就在磨合的两周完了的时候，沈正辉接到了堀口奈津美的电话。 　　“社长，你在香港的演员磨合完了没有？要不我就让鹤舞和朝仓来香港找你了，刚刚为你签下的被你声明是要用在新电影里面的女艺人，你总不能转头就忘了不要她们了吧？” 　　“送来香港？为什么？”沈正辉很奇怪，“她们现在最多也就是出场五分钟然后被杀的剧情啊！等到我们回日本拍摄的时候就可以了，你们总不至于不安排她们的学习就让她们等着拍摄合适的动作片吧？”沈正辉的态度很明确了，又不是主角，用一用就行了，还想要集训？ 　　“也不是这么说的，”堀口奈津美叹了一口气，“毕竟是我们的签约艺人，况且秋津晋二那边老是打听情况，两个女孩子也静不下心来，还是送到香港来早点在剧组学习吧！” 　　沈正辉就不好问这是不是福田光美想的借用剧组的资源培养自己的女明星了，他抿了抿嘴，正要说答应，就听见堀口奈津美继续说道，“对了，你要不要关心一下《世界空战物语》的票房成绩？我这里有最新的票房统计。” 　　“不是七月份上映吗？” 　　“那是北美上映时间，”堀口奈津美说道，“日本版已经在日本上映2周多了，到目前为止，票房成绩是……” 　　“是多少？”沈正辉愕然发现自己居然有些紧张。 　　“52亿日元，”堀口奈津美的语气中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激动，“估计至少上映时间会再延长，结束大规模放映的时候票房应该可以突破100亿，这样就收回成本了，以后的海外票房和DVD都是赚的。” 　　沈正辉长舒了一口气，虽然福田光美和他都一再说票房无论是高是低，春日都是胜利者，票房失败的时候正好是春日收购GONZO的好时机，不过显然一个蒸蒸日上的GONZO更加符合春日的利益。 　　沈振辉哼了一声，“村浜章司和刘欣都没有联系我，他们对票房有什么反应？” 　　“刘小姐正忙着制作《叛逆的鲁鲁修》，这片子要赶在十月份的时候上映。”堀口奈津美回答道，“村浜社长倒是举办了庆功会，不过随后他就把全部精力投入到《战斗妖精雪风》的制作中去了。” 　　“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动漫人。”沈正辉感慨道。 　　“另外，”堀口乃津灭说道，“《世界空战物语》（日本版）也已经在香港上映了，你在香港没有留意吗？” 　　“嗯？”沈正辉瞪大了眼睛，“看来我已经把注意力集中的太过分了。” 　　“已经上映了一周时间了，”她说道，“票房据说有八百万港币，我觉得这个数据还不错。”停顿了一下，堀口奈津美继续说道，“台湾的票房成绩也可以，一周也有八千万新台币。” 　　日本片子在台湾还真好骗钱。沈正辉在心里面对自己说道，听着堀口奈津美继续报道道，“……电影中的飞机模型非常受欢迎，手办工厂已经全面开工了，GONZO估计会获得相当不菲的收入。” 　　“好吧，我知道了。”沈正辉点了点头，也不管堀口奈津美是不是能看见，“还有其他的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挂了。” 　　“哦，还有一件事情，”堀口奈津美说道，“岩山元打电话来问说黄雨欣已经重新加强了几周的跆拳道联系了，问你什么时候要她，他可以给你送过来。” 　　“呃……” 　　“这个女孩子也是公司的签约艺人，希望你能够照顾一下。”堀口奈津美在电话那边说道，“我让她们三个女孩子一起过来好了。” 　　沈正辉一是之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也觉得不用拒绝，“好吧，”他说道，“我最多还要在香港呆两周，顺便把香港的戏份拍摄掉，你让她们过来吧，跟在剧组学习学习也好。” 　　堀口奈津美放下了电话松了一口气，转头看着黑石彩香，“这下满意了？” 　　黑石彩香点了点头，“这下子那些女孩子可以安下心来认真练习了。”随即她翻了翻白眼，“当一群女孩子的家长真是烦透了。” 　　“等到她们触到你就好了。” 　　“噢，据说那更烦，又忙又烦，不仅要管她们，还要不停地和电视台。制作人、节目组打交道，不过好在到时候她们就有自己的经纪人了，不完全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是吗？”堀口奈津美扬了扬嘴角，“你喜欢你的工作吗，彩香？” 　　黑石彩香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说起来，这个工作倒是很不错。”她把目光移到了堀口奈津美的脸上，“你怎么样？我听说你的理想是当一名电影演员，你还保持这样的想法吗？” 　　“自从亲眼见识了一下他们是怎么对待电影演员的，我对于我以前的想法充满了抱歉。” 　　“你不想当电影演员了？” 　　“这倒不是，”堀口奈津美回答道，“我想当非常著名的电影演员。” 　　沈正辉打电话给诸星和也打听《世界空战物语》在香港的上映情况。 　　诸星和也非常紧张，“抱歉，社长，这段时间我忙的就是这件事情，忘了向你汇报了。” 　　“没事，我也忙我的电影的事情呢，忘了向你问了。” 　　“昨天的票房统计刚刚出来，单日100万，这周估计会继续蝉联票房冠军宝座，我们和院线谈过了，如果票房表现好的话，他们有兴趣和大陆同步上映中国版和美国版。” 　　“同步上映？”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美国版可以提前一周上映，中国版延后一周，名字分别可以用《世界空战物语》2和3，这样应该可以激起大家的观影兴趣。” 　　“我觉得会让他们看腻掉也不一定。” 　　“我觉得还是值得乐观一下的，毕竟有很多军事爱好者非常喜欢这类影片，在日本也一样。” 　　“村浜章司还真是会赚钱。”沈正辉感叹了一句。 　　“我觉得有这样的结果只能说明是运气好罢了。”诸星和也在电话里说道，“另外，台湾稍后上映只美国版。说到台湾，岩山先生还给我打电话来着，说要送一个女明星过来，让我问问你。” 　　“行了，我知道了，送过来吧。”沈正辉回应道，“另外麻烦你一件事情，帮我订几张好一点的电影院的《世界空战物语》的电影票，我要请剧组的人都去看看。” 　　“这个没有问题，我来安排接送的车子。” 　　“不用这么麻烦，把票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去看好了，都是大人了。”沈正辉回应道，“主要是麻烦你过来一下，”沈正辉压低了声音，“《阿虎》这个片子就照顾一下安迪，条件稍微优厚一点就好。” 　　“好的，我知道了。”诸星和也心领神会，“您对安迪先生筹划的新公司有兴趣？” 　　“我个人确实有兴趣，不过这个只是为了感谢他这段时间给我们的帮助，我们的人脉不要直接触到老板，很有必须要朝着香港娱乐圈的深处广处拓展。” 　　“鹏城这边的拍摄场地已经弄好了，”诸星和也继续汇报到，“您父亲的剧组已经结束了拍摄，他的意思是最好我们能够早点使用比较好。” 　　“好吧，你安排一下，最迟两周之后，我们到鹏城去。”沈正辉一拍自己的额头，“另外，你还要帮两个日本女孩子办理过关手续，具体的信息你打电话问一下黑石彩香小姐。” 　　“好的。”诸星和也放下了电话，沈正辉这才松了一口气，做起事情来才知道所有的事情千头万绪。 　　沈正辉站在角落里发了一会儿呆，过了一会儿，他看到陆阳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有什么事情吗？”这还是上午，大家主要还在拳击场讨论动作效果。 　　“袁先生编排好了好几套动作，请你去看看。” 　　“编排好？” 　　“实际上是让吴津和托尼实战了一场，按照您的要求，尽量表现出力量、敏捷和动作的连续性逻辑性，然后在他们实战的基础上，再总结了一些偏向实战的套路来。” 　　沈正辉对于动作的高要求把袁翔仁都要逼疯了。 　　“打得好看吗？” 　　“比利周、大岛由加利、高飞都说设计得好，超过了现有的功夫片，就看拍摄出来的效果了。” 　　沈正辉点了点头，大踏步地朝着拳击室走去。 　　到了拳击室，刘天王也在，在一旁看监视器看得眉飞色舞，有些手舞足蹈。沈正辉的到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激动起来。 　　“沈导，你来看看，”袁翔仁从监视器后面站起来，“我觉得这段打得相当不错，设计的时候我们可以按照这个风格来。” 　　监视器后面显示的镜头因为没有经过剪辑和修饰并没有多精彩，但是从已经拍摄出来的画面来看，两个人格斗的表演兼顾了真实和表演，全身的每一个动作看上去都是为了击倒对方。 　　“吴津的动作带着八极拳的套路，托尼是正宗泰拳刚猛的路子，”袁翔仁解释道，“半真半假的打斗，两个人打了五分钟就累得不行了。” 　　此时此刻两个人正勉强站着喘气呢！ 第130章 效果 　　看来是真的打了，而且还打累了。 　　所谓的大战几百回合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正儿八经地交手，双方战斗力又差不多的情况下，能够打上十分钟就算是精力过人了。 　　吴津和托尼两个人喘完了气还不算晚，稍微休息一下马上就要涂跌打药酒，双方硬碰硬之下挫伤不少。 　　一旁观战的人都有些热血沸腾，比利周、大岛由加利这些都有些兴奋，就连在一旁观战的安迪哥都神采奕奕，大家热烈地讨论，对刚才的打斗赞不绝口。 　　安迪哥更是当场请教起其他人来，他现在已经练得浑身都是肌肉了，为了演好《阿虎》非常拼命。 　　沈正辉跟着袁翔仁看完了整个镜头之后，对视着点了点头。 　　“这样就差不多了吧？”袁翔仁终于轻松地笑了笑，“这样搞的我觉得我都可以超过我哥哥了。” 　　“但是配套的摄影和后期制作要跟上才行，”沈正辉继续说道，“就好像你哥哥参与制作的《黑客帝国》一样，那个打斗效果不完全是武术指导的结果，还包括新的摄影工具和摄影技巧，以及动画制作。” 　　袁翔仁点了点头，旁边的陆阳接过话来，“索尼的机器摄影师已经用了好多天了，正式拍摄的时候应该没有问题。” 　　沈正辉对着陆阳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接下来两周先把香港的镜头拍出来看看效果。” 　　陆阳激动难抑地点了点头，拍摄动作片，大陆正规电影学院导演系的学生几乎就没有在这个领域发展的。 　　沈正辉想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看向了袁翔仁，“对了，袁先生，这几天大概会来几个女演员，都是有底子的，你帮忙训练一下，作为这部片子的配角要用。” 　　“配角？”袁翔仁愣了一下，“怎么不早点过来。” 　　“没事，就安排几个镜头，作为一场配角的黑拳打斗戏，烘托一下气氛，循序渐进。”沈正辉这样说道。 　　袁翔仁和陆阳都明白了，在主角上场之前让配角打一场，然后再上主角把配角干掉，不然双方势均力敌的打斗戏太多，观众也会疲倦，找几个配角轻松被干掉，也是为了凸显影片的重点。 　　“都是女孩子被干掉吗？”陆阳直觉地觉得这样安排不太妥当，女性角色被杀说不定会造成这个片子太血腥从而影响观众。 　　沈正辉当然知道杀女人是日后网络小说的毒点之一，不过他觉得这个片子应该不一样一点，正规的片子应该和网文的套路应该是不一样的，不过他还是说道，“不一定要死，打斗场面尽量简洁，有力。” 　　“好的。”袁翔仁和陆阳一起点了点头。 　　“另外，”沈正辉继续说道，“我请诸星和也买了一些电影票，几天晚上大家轻松一下，吃了饭去看看电影。” 　　“什么片子上映了？”袁翔仁有些发愣。 　　“是《风林高中》？”陆阳问道。 　　“不是，是《世界空战物语》。”沈正辉回答道。 　　袁翔仁还有些不解，陆阳知道GONZO是春日的投资的公司，于是和袁翔仁解释了一番。 　　安迪哥凑了过来，“沈导演，”他问道，“你们在说什么？要去看什么电影？” 　　“动画片，安迪哥感兴趣吗？”沈正辉问道，“我让人买了票，大家轻松一下。” 　　“你也要去？可以啊！”安迪哥一口答应，“那个动画片是你投资拍的吗？我听说了，评价不错哦！小孩子和不少年轻人都挺喜欢的。” 　　“安迪哥如果也喜欢的话，那就太好了。”沈正辉耸肩说道。 　　“沈导演，”安迪凑过来，攀着沈正辉的肩膀拉他到了另外一边，“这边来，我们说说话。” 　　陆阳和袁翔仁见状就走到一边和其他人谈起话来，顺便把晚上看电影的事情和他们说了一下。 　　这边安迪拉着沈正辉到了一个角落里。 　　“什么事？” 　　“我很想向你请教一下，这个电影投资的问题。”安迪哥看上去非常认真，“我稍微打听了一下你的战绩，到现在为止，春日投资的几部大片，经过你的手的电影，都是赚的，没有亏过。” 　　“运气好而已。”沈正辉谦虚。 　　刘安迪尴尬地笑了笑，“我听说你已经在香港成立了一家电影投资公司，不知道我们有没有机会可以合作一下。” 　　“你想怎么合作？”沈正辉直接地问道。 　　安迪仔细看了一眼沈正辉的表情，抿着嘴问道，“不知道你的新公司接不接受别人入股。” 　　“不接受。”沈正辉抿嘴，安迪有些发愣，“不过如果是安迪哥，考虑到您在香港的影响力，行，这样吧，你想投资多少？” 　　安迪哥咽了一口口水，“你觉得呢？” 　　“这样吧，现在这部片子我投资4000万，是通过这家公司投的。”他抿了抿嘴，“你投资500万，不如你再拿500万出来，我们就按照这个比例算成公司的入股，这样你占公司20%的股份，怎么样？” 　　刘天王有些发晕，他犹豫了一下，“我恐怕没有精力参与更多的公司运行。” 　　“没关系，”沈正辉停顿了一下，“现在它还是一个皮包公司，等到这部片子拍出来如果它成功了，我们可以把它充实起来，成为真正的影视投资公司。” 　　安迪哥还在考虑。 　　沈正辉回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考虑一下。” 　　安迪哥点了点头，随即又像是随意提到的一样说道，“今晚看电影的话，晚上有空吗？向太太想和你谈一谈。” 　　“嗯？向太太？”沈正辉眯了眯眼，“她找我什么事？” 　　刘安迪摊了摊手，“估计是为了她干女儿角色的事情想向你在讲讲情面。” 　　沈正辉一笑，“你看看我这边找了这么多打女是为了什么？”他摇了摇头。 　　“就大岛一个吧？” 　　“明天从日本要过来2个，从台湾要过来1个，”沈正辉故作苦笑，“哎呀，说情的到处都有，更何况还是日本春日公司的说情。”他叹了一口气，“你说说我该怎么和向太太说呢？” 　　刘安迪挠了挠头，“这个，要不我先和她吹吹风吧！”他又劝道，“香港好多不错的明星都被永胜签了，和他们搞好关系也是必须的。” 　　“好吧！”沈正辉叹了一口气，“要不晚上看完电影一起喝喝茶？” 　　“那我帮你约了？” 　　沈正辉点了点头，“不过和她喝茶不免谈生意，这样吧，我把诸星和也也带着。” 　　一整天的时间就在大家的武术训练课上过去了，下午吃晚饭前，诸星和也过来送来了电影票，电影院就在安迪哥的家的附近，走路也不要多久。大家对于这部电影还蛮感兴趣的，特别是在听说这是春日映画投资拍摄的动画片之后。就连泰国人也准备去看看这部电影。 　　沈正辉和刘安迪一起出发，安迪哥虽然乔装打扮，但是还是能够看出来他耍帅的天性，沈正辉对他无时无刻都不在耍帅的特点有些无语，只能默默接受。难怪杜导演曾经说他演技浮夸，这不是没有根据的，但是架不住人家帅啊！ 　　戴着绒线帽子，戴着墨镜，刘安迪和沈正辉走进了电影院，为了防止被人认出来，他们两个都不说话，等到电影院里面的灯全部关了，两个人拿下了眼镜。诸星和也就坐在沈正辉的身边，环视了一下周围五成多的上座率，沈正辉不自觉地挠了挠头。 　　诸星和也凑上来，“这个上座率已经不错了，其他片子还没有这么高。” 　　大荧幕上出现了天空的景象，然后天空破了一个洞，露出了星空来，浓浓的白雾从星空中弥散出来，然后是旋风卷起来一条白色的雾色柱子从天空的破洞中树立下来，直达地面，这是南极，那白色的雾柱是外星人入侵地球的空间通道，像是一棵巨大的树干的树干屹立在南京的冰川雪原之上直通天顶。 　　开场的这段动画色彩浓郁，气势磅礴，配着惊心动魄的器乐声，瞬间让人的心紧张起来。 　　刘安迪瞪大了眼睛，最后终于忍不住凑到了沈正辉的耳边，“这是讲什么的？” 　　“外星人。” 　　不用沈正辉多说，接下来的镜头便是从那白雾柱子中出现了无数的飞行器，盘旋着围绕着白雾柱子周围进行侦查，飞行器的外形和人类的飞机外形相差不大。一架南极科考飞机发现了这奇诡的景象，开始拍摄的同时通过无线电向外界发报，然后南极的科考站也陆续进行了拍摄和发报。 　　科考飞机和科考站都被侦查的外形飞行器发现了，然后外星人开了火。 　　报纸、电视、接着是联合国大会上激烈的辩论。 　　报纸的标题是——《外星人的入侵》 　　开头剧情直接，配乐紧张快速，外星人入侵的话题，一下子吸引了观众们的注意力。 　　旁边的一个也许不是第一次看这部片子的家伙开始和自己的伙伴说道，“快看吧，很快美军的飞机就要出场了。” 第131章 《世界空战物语》 　　《世界空战物语》是一个简单的故事，作为《战斗妖精雪风》的前编，根本就没有原作，就是村浜章司带着一帮人自己编出来的，所以从故事上讲，无论是结构还是剧情，都没有特别之处。它赖以取胜的，就是满满的诚意。 　　既然是世界空战物语，那么就是反映各国军事力量和外星人对抗的内容，作为故事最重要的细节，就是七十年代各国的主战飞机，这也是《世界空战物语》的最大卖点。村浜章司的制作组为了还原制作貌似真实的镜头，收集资料下了足够大的功夫。各种战机的模型和参数他们可以说是如数家珍，整个片子制作下来，制作组的每一个人可以说是都成了空军的军事专家。紧紧依靠外形就可以判断这个飞机是哪个国家的哪一款型号，并且详细罗列这款型号的一系列的参数。 　　之前执行导演到美军驻日本军事基地采风，美国人慷慨地让大仓雅彦和竹内敦志坐上了F16感受了一把在空中飞行的感觉，同时还让他录下了在空中飞行的音效。所以整个飞机战斗的场面特别让人热血沸腾，特别是配上热血的配乐。沈正辉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心在颤动，虽然剧情还是有点荒诞——日本人向美国人要了16架F16，就依靠着这16架F16就打败了企图入侵——这是日本人单方面的观点——日本领土的外星飞机。尽管这个时候F16的驾驶员仅仅剩下主角和他的好基友两个人了。 　　整个故事整体上说来还是拍摄得跌宕起伏，充分体现了日本人“燃”的真髓。即使是刘安迪这样见多识广的天王级人物，也被剧情、画面、音乐吸引看得异常认真，当空战进入激烈的战斗时，他全身紧绷，紧张的不能自已。 　　沈正辉有空观察安迪哥，也有空观察诸星和也，诸星和也倒是好得多，虽然也看得认真，但是当沈正辉看向他的时候，他也转过头来。 　　“我已经看了三遍了。”他这样说道。 　　好吧，沈正辉彻底出戏了，他看着当前的场景，莫名其妙地想起来日后卡梅隆的作品《阿凡达》来，就他自己的观影感受来说，整个故事沉闷无比，蓝皮的大猴子简直就是猎奇的风格，但是当最后双方开始交火的时候，大段大段的战斗场面看得人不能自已，沈正辉就觉得最后的战斗场面值得回票价了。 　　此时此刻，他坐在电影院里，看着《世界空战物语》，莫名其妙地觉得这部片子也许同样会被指责剧情单薄，一部片子剪成三部骗钱什么的，但是就这诚意满满精雕细琢的画面，和急如迅雷的战斗场面，就足以让这部片子成为经典，成为日后讨论空战作品避不开的巅峰之作。 　　整个电影院里的观影人个个都被这画面、音乐所吸引，这时如重金属摇滚，时如古典交响乐的配乐，也是这部作品最大的收获。当然，也可以说是拿钱烧出了结果，不过烧得出结果总比烧不出结果好。 　　沈正辉特别注意到，外星人败退的表现淡如烟云，人类突然发现，外星人越打越少，然后不见了，南极上空的烟雾柱子依旧，当敢死队飞行员穿过烟雾柱子，发现了一个新的土地、星球，宛如一个新大陆一般的时候，几乎每一个人类国家的领导人都在叫喊，必须御外星人于地球之外，必须主动进攻外星人，避免他们再继续依靠这烟雾柱子打过来。 　　与此同时，在新的星球云雾笼罩的上空，从云雾中飞行出来了和人类的新式飞机几近相同的飞机来，就在这个时候，影片戛然而止。 　　灯光亮了打下来，工作人员开始引导观众离开，安迪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但是还是急忙戴上帽子和眼镜跟着沈正辉站起身来，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最后结尾是什么意思？又有新的外星人？” 　　“就是留个尾巴拍摄第二部。”沈正辉简单地回答道，“到了第二部里面就会出现很多新机型了。” 　　“真是不错，”刘天王感叹道，“感觉这动画片一点也不输给真人大片。” 　　“那当然。”沈正辉在心里面说，明年你就能看到日本传奇的动画电影——《千与千寻》的上映，它在日本放映了大半年，拿下超过三百亿日元的票房，全球票房超过2亿7千万美金，日本人贡献了接近2亿5千万美金的票房，吓尿你。不过遗憾的是这么牛逼的片子居然不是我投资拍的。 　　看来有必要和村浜章司说一下，《战斗妖精雪风》要么在明年5月份之前上映，要么就延后到2002年上映，以沈正辉对村浜章司的了解，在5月份之前上映根本不可能，延后他不一定愿意，不过这是为了避免损失最正确的做法就是了。要不然给他多一点时间，让他把《战斗妖精雪风》也做出三个版本？沈正辉摇了摇头，和原创剧本的《世界空战物语》不同，战斗妖精雪风是有原作的，因此想要脑洞大开拍摄三个版本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不过到时候出一个导演剪辑版的DVD但是不错。可惜即使到了2002年腐的风气也不够浓厚，以《战斗妖精雪风》的剧情来说，这是一个卖腐的好片子，说不定日后可以拍摄成真人版。 　　“你说这个片子还有美国版和中国版其他两个版本？”安迪刘和诸星和也也随口讨论一下这部已经看过的片子，诸星和也的发言让他惊诧万分。 　　“对啊，马上美国版和中国版都要上映了，香港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三个版本都上映的地区。”诸星和也说道，“日本本土不看中国版的。” 　　真不知道是不是该责备诸星和也脑袋长了包，不过趁着《浦海堡垒》的旧势头趁热打铁也是应有之义，姑且原谅他吧。 　　让沈正辉没有意料到的是《世界空战物语》已经成为了军事情报部门搜集的资料，经过内部讨论决定这部片子同样将会作为军事教学片使用。这也是为什么《世界空战物语（中国版）》能够在大陆上映的原因。 第132章 迟来的坏消息 　　看完了电影之后沈正辉应向太太的邀请和刘安迪、诸星和也一起去兰桂坊。 　　这种酒吧一向不是沈正辉喜欢的类型，太吵太闹，他也不是追求419的人，因此一向以来即使是在日本他也很少涉足。 　　向太太约他的地方是一个清净的酒吧，与其说是酒吧不如说是一处安静的消磨时光的茶楼一般的地方。整个酒吧安静得就好像是这不是一个酒吧一样，一般酒吧都应该有的驻唱歌手和乐队，这个地方统统没有。 　　沈正辉进来之后，因为安静立马对这个地方产生了好感，同时又对向太太会选地方而感到惊讶，心想某不是这女人居然摸透了我喜欢安静？ 　　跟着进来的刘安迪刘天王介绍到，“这个地方不错，非常安静，我经常来，是向太太的产业。” 　　日，难怪。“向太太真是有品味。” 　　沈正辉点了点头，和诸星和也跟着刘安迪继续往里面走，既然是向太太的产业，那么最好不要来。不过眼下的应酬似乎推不过去。 　　刘安迪继续介绍道，“这酒吧主要是向太太和朋友来谈事情的，所以特别安静，你如果喜欢热闹的一点的地方的话，我介绍几个好地方给你啊！” 　　“不用了，我估计未来很长时间我都没空去酒吧。”沈正辉婉拒道。 　　刘天王不知真假，笑了笑带着沈正辉上楼。楼梯门口写着“私人聚会，非请莫入”的牌子，一个招待生还向天王打了声招呼，对他们上楼的举动完全没有反应，看来是提前得到了吩咐了。 　　向太太站在楼梯口笑盈盈地欢迎沈正辉。沈正辉自然也微笑着回应向太太，心中想着不知道从前向太太和斯蒂芬周说话是什么样子。一时之间感到有些好笑，于是就真的笑出来了。 　　张芝芝自然也跟在向太太的身边，微笑的样子很是迷人。 　　双方寒暄了一下之后坐下，向太太要张芝芝给沈正辉斟酒，张芝芝就拿着瓶子坐到了沈正辉身边给他倒红酒。沈正辉不好一开始就把脸板着，于是笑着谢过了张芝芝，端起了红酒杯。反正红酒慢慢品，又不是领导在被逼着一杯杯往下灌，沈正辉摇晃着酒杯。和向太太闲聊了几句，无非是问问最近有什么新片之类的话。向太太一向喜欢挂名电影的监制，问她这个话题也不算是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于是沈正辉就收获了一箩筐的唠叨。 　　向太太先是抱怨香港经济不行，大家都没有兴趣看电影，排行榜上的票房节节下滑，以前的好片能够突破四千万五千万，现在一两千万就能够挂上年度十大票房排行榜。又说拍电影不好做，之前有外埠市场，现在就靠着香港这个弹丸之地挣钱，投资少电影没人看，投资大电影又收不回成本。演员身价虚高，降不下来，反正就是大吐苦水。 　　沈正辉自然是随声附和，她说的这些香港电影的现状日后越发地严重，所以有名气的演员都看重大陆市场，纷纷北上淘金，没名气的继续留在香港混，身价低下去，自然降低了影片的成本，于是继续苟延残喘，构成了新的生态，这个新的生态最重要的一个特点就是，香港越来越变得不重要了。 　　沈正辉实在是没有兴趣给他们一次又一次地上课，反正你抱怨完了自己会说出自己的要求。他悠闲地喝着红酒，随口附和向太太的抱怨声，但是就是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向太太大概是觉得这样持续下去今晚也就浪费了，于是转换了话题，“我听说最近新上映的什么《世界空战物语》是沈先生投资拍摄的？” 　　“呃，这个片子是春日投资拍摄的，当然，我有春日很少的一部分股份而已，您这样说，我就当是给我的脸上贴金了。” 　　“沈先生，你太谦虚了，”向太太笑着说道，中间给了张芝芝一个眼色，“你的目光是有名的准。” 　　“这个我可不好自吹自擂。”沈正辉笑了笑，“我做的项目比较用心，当然，我们公司投资的项目也是有亏有赚，总的来说还算是可以，不然的话我早就焦头烂额了。”沈正辉看向了诸星和也，“当然，这也是多亏了诸星经理这样优秀的人才的工作，不然凭我一个人，也做不出来什么成绩。” 　　诸星和也举杯表示对沈正辉的夸奖的感谢。 　　刘天王插话说道，“我们今天晚上刚刚去看了这部片子，感觉非常好，”他说道，“画面感太好了，音乐也棒，相信续集也一样出色。” 　　“哦？还有续集吗？”向太太惊喜一样问道，“什么时候出来啊？这个片子我和我老公都看过，真是太震撼了，芝芝也看过，她说她都相当女飞行员了。” 　　日本版和美国版都没有女飞行员，中国版倒是有，不过没有上映。沈正辉不说破这些，又举起了杯子，“那我还真要代替公司感谢你们这些好的影迷啊！” 　　张芝芝又殷勤地倒了一杯酒。 　　大家一起举杯干了一杯。 　　向太太有意把捧张芝芝。当初出演斯蒂芬周的《喜剧之王》出道，张芝芝的样貌让她一出道就成为了娱乐圈的红人，也是因为她，星女郎逐渐成为了一个品牌，从商业价值上讲，甚至远远胜过了谋女郎。如何把超高的人气变成现实的利益，这是经纪人和明星一直追求的东西。向先生和向太太在努力谋求大陆布局的同时，把宝都压在了沈正辉的身上，甚至这两方面可以说是一体的，向先生大概也和自己的夫人说起过沈正辉在大陆深厚的背景，不然的话，日本产生的片子怎么就能够在大陆上映呢？要知道当初由386拍板，大陆每年才从好莱坞引进十部大片，日本人一直想打入中国市场，但是始终不可得，现在他们的想法居然在沈正辉手上实现了，这难道不是说明沈正辉很有背景吗？所以向先生才特别在意这条线，希望能够搭上这条线，不仅仅有了大陆市场，日本市场也有了。 　　港片正处在最艰难的转型期，以前开放的市场已经都封闭了，新的市场要重新打开，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回归之后，很多香港电影人以为落后的大陆市场挡不住香港电影进击的步伐，结果嘛，从香港不断减产的电影数量就可以看出来了。 　　向太太有意把话题朝着沈正辉的新片上引，“沈先生，我听说你要找好几个女演员，这里我就要说一声了，你要什么演员你和我说啊，”她一副热心的样子，“你看看芝芝，她怎么样？只要你说话，芝芝绝对没有二话。” 　　“呃，这个，我的主角已经满了，现在用的都是配角。” 　　“配角没什么，跑个龙套也好。”向太太急忙接口到，“安迪都跑龙套，芝芝也可以。” 　　沈正辉舔了舔嘴唇，“关键是这是一部要求很高的动作片，所有参加演出的演员都要求要有武术底子。” 　　“这个芝芝绝对没有问题。”向太太马上说道，“都是香港演员，动作戏什么的都是小case，芝芝，你说是不是，如果不吊个威亚，拍个打戏，还叫什么香港演员？” 　　向太太把头转向了刘安迪，“安迪，你说对不对？” 　　刘天王有些尴尬，“这个戏确实打得很辛苦，”他说道，“参加演出的都是武术冠军什么的，最差的丹尼尔吴也是杰克成旗下的演员。”言下之意大概是说这是真的拍打戏，不是简单能够糊弄过去的。 　　张芝芝之前在《东京攻略》中简单出场，也打了一下，表现只能说是中规中矩，但是《东京攻略》的水平绝对不是沈正辉所要的。 　　沈正辉心中想着应该怎么样才能够漂亮地脱身，向太太已经开始赤果果地拉皮条了，她先是给刘天王使眼色，刘天王犹豫了一下，还是找了个借口走了。然后向太太又开始进攻诸星和也，硬是要请他去玩，虽然口头上说的是谈生意。诸星和也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热情的女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芝芝，帮我招待一下沈先生，我和诸星先生谈一下合拍的事情。” 　　聪明，知道不能和我谈，趁机拉走电灯泡。 　　眼见一时之间，整个楼上只剩下自己和沈正辉，张芝芝有些腼腆——不知道是不是表演出来了。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沈先生，我敬你一杯。”他说道。 　　沈正辉举杯抿了一口，张芝芝一口吞掉了整杯酒。让沈正辉有些发愣，仿佛看到到了她是自己从前的领导附体。 　　“沈先生，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我这样的城府都被你看出来了？沈正辉的笑容越发地和煦了，“怎么会呢？” 　　“你都不愿意用正眼看我，即使是看我，也是一副鄙视的眼神。” 　　不是吧，我根本不可能有真么明显啊，你还是挺好看的，挺养眼的啊！沈正辉笑了笑，“你可是向先生的人。” 　　说话之间，张芝芝又连干了两杯红酒，一时之间，面颊上飞起了两团红云，“你肯定看不起我这样的女孩子，为了成名，什么事情都愿意做。”她居然趴过来，扑在了沈正辉的怀里，“沈先生，日本的女孩子是怎么样的？” 　　这真是尴尬啊，想不到她居然准备装作喝醉了酒硬来。沈正辉感觉自己有些失算，“张小姐，麻烦你坐好，我们好好谈谈吧。” 　　“嗯……”拖长的尾音，带着娇斥，“我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子，也会害怕的。”张芝芝抱住了沈正辉的腰。 　　暂时不好和向家翻脸，我就是太年轻。沈正辉心想。 　　张芝芝的胸口就压在了沈正辉的要害之处，一时之间，想起了日后发生的事情，沈正辉居然发现自己激动了。 　　“沈先生，”张芝芝抬起脸来，满脸都是泪水，“我好难受……” 　　这不就是没有技术含量的硬上吗？沈正辉，你还想第二次被同样的招式击倒吗？沈正辉这样对自己说道，不过张芝芝的衣襟已经乱了，从衣襟的开口看进去，可以看见…… 　　“叮铃铃……”突然响起来的电话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两个人心中同时骂起来。 　　沈正辉拿出来了电话，看了看号码，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外国号码，似乎是日本的。 　　日本现在也是半夜了，谁会打电话给我？沈正辉已经站起身来，背对着张芝芝接了电话，“莫西莫西？” 　　“说话方便吗？”那边是福田光美的声音。 　　“这样看你要说什么了？我旁边有人。”沈正辉回答道。 　　“女人？” 　　“嗯。”沈正辉转过身来，张芝芝坐在沙发上撩了撩头发。 　　春光乍泄。 　　“什么重要的事情？用日语说应该没有关系。” 　　“糟糕的消息。” 　　“你师父真实的死因曝光了？” 　　“当然不是这个事情，嗯？不过你怎么知道他的死因有内情？” 　　“我只是觉得随便配出了那样的药物的人应该不会简单地自然死亡，话说你师父多少岁来着。” 　　“算了，暂时不说这个，”电话那头的福田光美似乎并不把这个问题当作是秘密的事情，她的语气相当平淡，“你有没有看新闻。” 　　“新闻，”沈正辉环视了整个房间一圈，没有看见电视，“我附近没有电视，有什么新闻你告诉我吧。” 　　“好吧，重大的新闻。”福田光美的语气相当郑重，“小渊惠三首相脑溢血，已经在医院去世了。” 　　沈正辉一是之间产生了自己是中国的领导人的错觉，不过随即他便把这种感觉抛到一边，“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 　　“接任他的会是森喜朗。” 　　“所以？” 　　“你大概不了解森喜朗本人的立场和他背后的势力的立场。” 　　“哦！”沈正辉一拍额头，所谓的‘政冷经热’就是从森喜朗开始的，虽然期间浮浮沉沉，偶有反复，但是至此以后，中国和日本之间的双边关系就再也没有好过了。 　　“你是想要说明我们日后在做生意上会有很大的困难了吗？” 　　“我觉得是相当的困难，《世界空战物语》大概会是最后一部能够在中国上映的日本影片了，同时之前签订的文化对等贸易协议大概很快就会无效化了。” 　　“对此你应该早有心理准备才是。” 　　“我是有心理准备，并且试图努力改变这种状况，让我失望的是我的努力居然只是使事情的发展延迟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感到沮丧？” 　　“当然，”福田光美说道，“这就意味着我们很快就需要新的计划了。” 　　沈正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开始回来工作了？”他问道。 　　“快了，我问你一下，听说你在香港成立了一家新的公司？” 　　“皮包公司，”沈正辉回答道，“主要是用于电影投资的，我觉得以后和香港这边打交道的时间不会少。” 　　“很好，”福田光美说道，“我觉得我也很有必要在香港同样成立一家皮包公司，需要几个本地的股东，我已经帮你预定了位置。” 　　“呃，是吗？不胜荣幸。” 　　“希望你能够推荐几个不错的人给我当甩手的董事，看来我们以后进入中国市场就不得不披一层羊皮了。” 　　“你准备和我在电话里面讨论这么复杂的问题？留在以后当面谈吧！”沈正辉看了一眼竖着耳朵认真倾听的张芝芝，觉得这个气氛不太适合继续讲下去。 　　“我只是告知你我的决定而已，并不是想要讨论什么。”电话那头的福田光美说道，“虽然这个时候让你分心不太好，不过我只能提醒你不要太沉浸在《世界空战物语》的成功之中了。” 　　“这个我早有准备大陆的市场完全是一个意外之喜。”沈正辉说道，“堀口奈津美告诉过我日本的票房了，52亿日元。” 　　“你那已经是旧消息了，最新的统计是已经超过60亿日元了。” 　　“哦，这么厉害。” 　　“小渊总理之前还由女儿陪着到电影院看了这部电影，因为他觉得这部电影很能反映他的大国政治的梦想。” 　　“是妄想吧。” 　　“不管怎么样，他逝世了，日本人民开始怀念他，八卦报道报道了他在死前陪女儿看电影的事情，于是票房已经又开始高企了。” 　　“这倒是没有想到，你真厉害。” 　　“这不是我的目的。”福田光美在电话那头讲到，然后她突然转换了一个非常奇怪的话题，“你身边的女人是张芝芝？” 　　沈正辉警惕地目光扫过了四周，然后走到了窗边，又看了看外面，“藤堂香橙应该不在我身边才对。”他这样说道。 　　“是猜的哦！” 　　“我才不相信呢！” 　　“你有想过要改变他的命运吗？” 　　“这对我来说太麻烦了吧！”沈正辉瞥了一眼，擦干净了眼泪，端庄坐在那里微笑着看自己的张芝芝。 　　“试着玩玩而已啊！你又不和她结婚。” 　　“你个女流氓！” 第133章 女优 　　三个新的女演员来到了剧组，她们怀着极大的期待，到了剧组之后感受到了极大的惊喜，然后就是沮丧和失望。 　　相比较之下，藤堂香橙就比她们适应得多，受过保镖专业训练比受过运动专业训练的人就是强得多。 　　鹤舞和朝仓不过是普通的高中社团的水平，虽然剑道和空手道的水平确实不错，但是那也是相对于一般的普通人，在一群武术冠军、格斗金牌、泰拳高手等等眼中，根本不够看。也就是大岛由加利出于对自己的同胞后辈的照顾之情，很是耐心地给她们系统地讲解了一下动作电影的要素，不然这两位表演起来一板一眼就好像是正规的中学生比赛一样。 　　黄雨欣这个跆拳道也好不到哪里去，正规体育模式训练出来的没有裁判在身边几乎在一个动作之后就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了，虽然相比较普通的女孩子来说，一举一动已经相当显示力量了，但是连贯性太差拍摄起来就根本没有美感。这几位还得单独在袁师父手下好好训练一番，沈正辉拜托大岛由加利好好训练一下这几个女孩子，袁师傅手上没有女徒弟，一些贴身的动作只能由大岛由加利代劳。 　　大岛由加利倒是颇为认真负责，接受了这个任务之后便主动认真去做，同时还担任鹤舞和朝仓两个日本小女孩的翻译。正式拍摄的时候，鹤舞要手持真正的开锋利刃，朝仓要戴上铁指拳套，如果动作做得不到位，很有可能自己先受伤。 　　但是，即使这两个女孩子如此拼命，她们最终拍摄出来的戏份可能还不到三分钟，当然，黄雨欣也是一样。 　　不过三个女孩子倒是一点埋怨的想法和态度都没有，也许是因为一开始进剧组就被全国武术冠军、自由搏击冠军的头衔给镇住了，被这些男人们精湛的格斗技巧和动作能力所打击，就连其中水平貌似最差的丹尼尔吴都表现出了能够轻易碾压自己的能力，女孩子们完全被打掉了原本的骄傲，特别是这些男人既能打还又高又帅，吴津又是一张娃娃脸，看上去就好像也是高中生一样。 　　剧组的气氛变得有些奇妙起来。 　　不过这一切沈正辉是不管的。 　　藤堂香橙也加入了剧组，与其说她是剧组中的女演员，不如说她是沈正辉的秘书。沈正辉又了什么事情从来都是吩咐藤堂香橙去做，特别是和女演员的沟通，她还要兼职当翻译，沈正辉作为导演不愿意专门给两个日本女孩子讲日语。于是藤堂香橙就担任了翻译这个角色。 　　仅仅从战斗力来讲，藤堂香橙也不会明显输给几个男演员，不过作为女性，体力和抗击打能力是硬伤，正儿八经开始打的时候，她就不可能占到便宜。不过这方便了沈正辉把场面拍摄得精彩一点。整个片子里，沈正辉扮演下注的大老板，从头到尾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那些费力搏命，在拳台上打生打死的男女主角，都是这些黑心的大老板下注的工具罢了。 　　整个故事剧情大概是这样：吴津扮演中国大陆方面派去黑拳集团卧底的全国武术冠军，丹尼尔吴扮演香港方面派去配合吴津的卧底，日本方面派去卧底的是大岛由加利，比利周扮演大岛由加利的上司，表面上是警视正，但是实际上是黑拳集团的幕后黑手之一。 　　沈正辉扮演整个剧本中的神秘角色，参与赌博的大老板。在绝大多数的场景里，他出场的动作就是坐在座位上观看打斗，然后买票投主角会打赢。当然，沈正辉整部片子角色隐藏，到最后也没有暴露他真正的立场。前面他就好像是收了主角光环吸引的NPC一样，把重注下在主角的身上，利用主角的胜利赢了一把又一把。 　　与是沈正辉也被黑拳集团列为了VIP客户考察对象。黑拳赌博集团通过内线摸清楚了大岛由加利和丹尼尔吴的卧底身份，于是先是设计让丹尼尔吴对上了大岛由加利。同时故意把丹尼尔吴是卧底的消息告诉给了吴津，以便于试探他是不是也是卧底。 　　丹尼尔吴在迫于无奈的情况下打伤了大岛由加利，大岛由加利随即被黑拳集团的杀死，但是他们告诉丹尼尔吴说大岛由加利是被他打伤不治而死的，加深了丹尼尔吴内心的愧疚和精神压力。 　　沈正辉压中丹尼尔，继续大赢特赢，被黑拳集团吸收为VIP客户。黑拳集团的VIP客户都是一群精神非常空虚嗜血从别人的生死格斗中寻求快感的超级富豪，VIP客户之间进行的赌局更大，格斗也更血腥。 　　丹尼尔吴根据大岛由加利死前的暗示，查出来她的上司比利周是幕后黑手之一，于是在被黑拳集团列为必死名单参加VIP拳赛的时候，故意挑战作为管理者的比利周。比利周派出了泰拳王和丹尼尔打，声称打赢了才有机会挑战自己，沈正辉压重注赌丹尼尔获胜。 　　但是泰拳王轻松打死丹尼尔，沈正辉继续压吴津能够打死泰拳王。 　　于是全局最高潮的两部打戏之一，吴津对战托尼，这段打戏持续将近十分钟，在一个广阔的场合，吴津和托尼贾分别使用各自的风格努力战胜对手，经过顽强的搏斗，吴津战胜了托尼贾，但是他自己也受伤严重。 　　这个时候，比利周站出来，揭露了吴津是大陆公安卧底的身份，想要将他杀死。 　　但是在场赌博的VIP客户们毫不在意，继续押注让比利周和吴津空手打。 　　沈正辉更是压了重注赌吴津赢。 　　比利周迫于无奈，不得不空手上场。 　　嗯，又经过异常残酷的战斗，吴津干掉了比利。 　　坐庄的老板输了个底朝天当场发疯，让重新爬起来的泰拳王托尼杀死吴津。大陆方面已经掌握了坐庄的老板的全部犯罪证据，冻结了他在大陆的一切资产并且向其他国家通报。其他VIP客户各自离开，沈正辉最后留下来看戏。 　　托尼贾直接干掉了他的老板，这个时候沈正辉鼓掌表示赞赏托尼贾的演技。 　　吴津当场就傻了，被随后来支援的公安们救走。 　　在这部片子里面，沈正辉有意模糊自己的立场，让大家猜想自己既有可能是想要黑吃黑最终控制赌博集团的家伙，又有可能也是暗地里帮助主角的力量，因为在一开始上级向吴津他们交代任务的时候就说，有自己人会暗中帮助他们。 　　这样模糊化地处理留有想象的余地，同时又方便拍摄续集。因为在沈正辉的设定中，独立的赌博集团是不成立的，实际上的赌博集团是受VIP客户的控制，VIP客户可以轮流坐庄充当庄家，只要VIP客户存在，整个赌博集团就不会消亡。比利周虽然在赌博集团内很有地位，同时又是赌博集团重要的眼线之一，但是在VIP客户眼中，他的作用也不过就是一只能打的狗罢了。 　　整个片子如实地表现了资本至上和人在资本下的异化，按照沈正辉自己的想法拍摄出来将会是一部既好看又有内涵的片子，主要就看实际拍摄的水平是否能够承载这个主题了。 　　三个新进剧组的女孩子加上藤堂香橙，以及袁家班的几个弟子和高飞这些配角的表现，就是穿插的配角之间或者他们和主角之间的黑拳打斗戏，用于表现黑拳的场面和残酷，大部分配角最后的下场都是受伤或者直接挂掉。 　　最后还要加上感情戏，沈正辉想了想，安排了张芝芝作为大岛由加利的妹妹，让她和丹尼尔谈了五分钟的恋爱。具体就是丹尼尔觉得自己杀了大岛由加利，去她家忏悔遇见了她妹妹张芝芝，然后两个人一同发现了大岛由加利留下的信息，认识到了比利是幕后黑手。 　　这五分钟挤得可不容易，不过有些事情终究还是要收一下尾巴。不过这段戏非常简单，拍摄的地点又是放在日本，所以张芝芝只需要抽出一周左右的时间到日本拍完了就好。就因为这五分钟，沈正辉愕然发现永胜和自己的关系莫名其妙地拉近了不少，向太太已经自来熟地将自己称作是她的朋友了。 　　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情。 　　在香港拍摄完了简单的戏份之后，剧组全体又去了一趟鹏城，恰巧斯蒂芬周的剧组正在羊城拍摄最后比赛的场景，《黑拳》剧组在大陆的戏份相当简单，沈正辉拍摄完了吴津在大陆的戏份之后顺带着去了一趟斯蒂芬周的剧组，顺便看看宫本做得如何。 　　到了现场，观摩了一下斯蒂芬周的拍摄方式，一个字——累。宫本像是狗一样，奔来跑去，主动地将斯蒂芬周的要求现场传达给每一个演员，他拿着一个大喇叭，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喊，唯一的好处就是他的粤语和普通话口语进步了不少。斯蒂芬周的要求太高，现场出现任何瑕疵他都要求返工重拍。沈正辉在场看了觉得自己简直是太好说话了，同时又有些替斯蒂芬麾下的演员流泪的意思。 　　但是宫本似乎被虐得上了瘾，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是，这种高标准的要求才是真正拍摄电影的态度。看来和北野武相比，斯蒂芬周还有一些差距。 　　斯蒂芬周以为沈正辉是来监督进度来的，实际上不是。沈正辉对于斯蒂芬周这部片子有相当的信心，他本人也没有指手画脚的兴趣。作为一部有着深刻的周氏风格的电影，沈正辉没有掺和进去的想法，不过他倒是在其他方面给了斯蒂芬周不少建议。 　　譬如他应该多找几个副导演，把自己的要求交给副导演去实现，不然的话，他自己就太累了。即使掌控欲很强也不是这种工作法，培养好了副导演，自己就轻松得多，即使不要副导演，也可以让资深演员多帮帮忙。沈正辉自己就是这么用大岛由加利和比利周等人的，所有的演员都兼职武术指导的工作。鹤舞的日本刀的武术动作都是吴津和袁翔仁两个人商量着做出来的。 　　导演应该多通过其他人去传达自己的意思给演员，回回自己上实在是不太好。当然沈正辉说了一大通，具体斯蒂芬周听进去多少就不知道了。他本人是一个倔强同时不擅长沟通的人，听得进去的东西就记在心里面了。 　　反过来，斯蒂芬周倒是对沈正辉拍摄的动作片感兴趣，他从小的偶像就是李小龙，自己最自豪的就是功夫好。沈正辉在晚上交流的时候给他看了洗出来的原片中武打的场景。斯蒂芬周看得非常认真，几乎是目不转睛。 　　看完了之后他就陷入了沉思，沈正辉问他有什么意见，他就含糊地说非常好，然后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沈正辉觉得自己似乎是拨动了斯蒂芬周心中的某根心弦。于是就自己拉拉杂杂地将自己本来的意图和拍摄动作片的心得体会讲了一大通。斯蒂芬周听得非常认真，陪坐的宫本不时时发问，最后沈正辉和宫本两个人讨论起来，倒是斯蒂芬周一个人坐在一旁一副思考者的模样。 　　不过经过了这么一次谈话，斯蒂芬周在面对沈正辉的时候倒是显得熟络了一些，也能够和沈正辉正常讲话了。沈正辉问他什么时候电影能够上映。 　　“大概要等到明年五月份。”斯蒂芬周回答道，“我这边的拍摄还要一个月左右，后期制作什么的大概能够在年前搞定，和院线方谈什么的还要时间。” 　　五月份上映在日本还能够避开《千与千寻》，不过要是再迟点，推迟到2002年世界杯之前上映应该也是不错的选项，这些可以等到片子拍好了再谈，于是沈正辉就没有多说。 　　在鹏城和羊城短暂停留（沈正辉甚至都没有回自己的家）之后，剧组马上飞去日本拍摄部分场景。张芝芝从香港出发和剧组在日本会合。 　　张芝芝在这一周的时间里的表现很有几分职业的味道。她并不借机表现的和沈正辉非常亲近，也没有耍大牌，表现得非常骄傲。她和剧组里面的人相处得都很融洽，她甚至努力学了一段时间的日语就是为了能够和几个年轻的日本女演员交流，这位斯蒂芬周提携而出名的女明星，甚至可以看做是香港80后女演员中出类拔萃的一位，作为延续接替一直以来的香港的玉女地位最有前途的女演员，表现得非常得低调。 　　就连藤堂香橙都觉得惊奇，私下里和沈正辉说，“我以为她这么有背景不会好相处来着。” 　　“你也很有背景啊！” 　　“乱讲，我有什么背景？” 　　“你不是认识社长吗？” 　　藤堂香橙顿时明白沈正辉是在唰自己。 　　当然，张芝芝不是第一次来东京，之前她客串《东京攻略》的时候也曾经在东京短暂呆过。到了日本，已经久不回日本的大岛由加利饶有兴致地带着女孩子们一起去逛街，藤堂香橙被沈正辉派去作为地主好好招待她们，小女孩子的戏份比较少，张芝芝的戏份更是只用了三天就拍完了，她正好继续用剩下的时间当做休假。 　　丹尼尔在日本的戏份也拍完了，这位高大、英俊、沉稳的男演员被一群女孩子拖着去一起逛街，特别是鹤舞和朝仓，几乎还像是高中生一样毫不掩饰地表现着自己的心意，让有些害羞的丹尼尔穷于招架。张芝芝颇有一种在一旁看热闹的姿态。大岛由加利她们也对于这种事情喜闻乐见，黄雨欣还颇为惆怅，她在剧里面的戏份很少，出场几分钟就被打得晕死过去，然后就再也没有出场了，在日本的戏份拍完了之后她就要回台湾继续出演偶像剧了，这位姑娘对于大银幕的演出机会恋恋不舍就是了。 　　女孩子们的戏份水准都比较高，无论是张芝芝和丹尼尔吴的文戏还是一群小女孩的武戏，先拍小女孩们较短的动作戏算是给袁翔仁他们这些动作指导热身，沈正辉把最重要的两段打斗戏放在最后面拍摄，也是出于精益求精的考虑。这段时间出人意料的居然有香港的狗仔队追到了日本来，估计是盯上了张芝芝，顺带的，丹尼尔吴也趁机火了一把。因为和张芝芝有亲密的对戏，于是一时之间在香港开始盛传丹尼尔吴和张芝芝在日本拍戏陷入热恋的新闻。大佬们看了自然是淡然一笑，坊间市民倒是对这种八卦乐此不疲，于是趁着这个机会，沈正辉的新片又得到了宣传的机会。 　　因为沈正辉设定的VIP客户们的赌场在公海的船上，于是最后的戏份是在租借的大船上拍摄的，此时其他配角的戏份都完结了，只剩下了几个主角和最后场景上的配角，拍完了这段戏，就要去泰国补完一部分托尼贾的戏份整个片子就算是完成了。 　　所以当沈正辉在租借的大船上看见了福田光美的时候感到分外的惊奇。 　　“你怎么来了？你的事情处理完了？” 　　“当然，阶段性的结果。”福田光美站在高处俯瞰做准备的剧组成员和上船的男女主演，他们将在这艘船上呆到船上的戏份拍完，最起码要有三天，“我没有看到张芝芝，她已经走了吗？” 　　“前天就走了，戏份早就拍完了。”沈正辉回答道。 　　“呀，真是可惜啊！”福田光美嘴角拉出了一个幅度。 第134章 让人分心的福田光美 　　“哦，你这是什么意思？”沈正辉拉着福田光美站到了船上甲板的边缘上去，免得阻碍了搬东西上船的工作人员，他问道，“你今天跑过去见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是对某个人感兴趣来看看罢了。” 　　“某个人？” 　　“看来你已经丧失掉了某种道德，还是你面对我的时候不愿意表现出自己矛盾的一面？” 　　“你想多了，想和我讨论哲学吗？” 　　“不，当然不是。”福田光美扬了扬眉毛，“只不过是确认一下罢了。” 　　“你不说这个还好，我还有很多东西想和你确认一下呢！”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天晚上你给我喝的东西。” 　　“很有效果不是吗？” 　　“太有效果了，效果都过头了。”沈正辉哼了一声，“就是因为这样哟效果我才担心，要么你的师父就是喝这种东西喝得太多，活活补死了，要不然他就是死于人为的意外。我选择了一个对我最有利的推测，从你这里得到了证实，这样我总算是可以松了一口气了。”沈正辉摊开了手。 　　福田光美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你是这样推测的？” 　　“当然，”沈正辉回答道，“我知道我应该庆幸不是推理一。” 　　“你知道我的师父他多大了吗？” 　　“呀，这个还真不知道，不过我看过他的照片，我想起码有五十岁了吧？” 　　“七十三岁！” 　　“哦……”沈正辉眨了眨眼，随即他就变了表情，“你的意思是他是战前出生的？” 　　“怎么？” 　　“让人觉得充满了不协调感。”沈正辉揉了揉鼻子，“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既然他确确实实一个穿越者，那么为什么日本还是这个鸟样？” 　　“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福田光美哼了一声，“你觉得一个战争结束的时候才十八岁的年轻人能够改变历史的走向吗？” 　　“呃……” 　　“更何况在日本的体制里，除非他穿越的是天皇的身份，否则……算了我们还是不要讨论这个话题了。” 　　“但是战后似乎也没有大的改变。” 　　“只不过是你体会不到的改变罢了。”福田光美抿了抿嘴，“你喝了那个东西，知道他把精力都用在什么方面了，就能够明白为什么你没有体会到重大的改变了，当然，日本这个封闭的社会不够国际化，所以它内部发生了什么变化你们大概也体会不到。” 　　“我大概能够理解，就好像小渊首相多活了一个月时间，对你们来说已经算是天大的变化了对吧？当然，对于别的国家来说，和世界没有变化一样。” 　　“恰当的举例。”福田光美撇了撇嘴。 　　“我还是不能理解……” 　　“我不打算解释。”福田光美打断了沈正辉的问话。 　　“好吧，好吧。”他举了举手，“不过你回来就好，堀口奈津美手上的文件太多了，我简直忙不过来。” 　　“这可不行，”福田光美扬了扬脖子，“我说过了，我是阶段性的完成了工作罢了，我最多呆到你拍完了这部电影回来。”她想了想问道，“8月19日你能回来参加你的电影的首映吗？” 　　“看起来到是挺紧的，我尽量好了。”沈正辉说道，“我对我自己的电影也很好奇的。” 　　“我给青沼智昭已经安排了工作了，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了。”福田光美继续说道，“今年下半年她会拍摄两部电视剧和两部电影。” 　　“我担心什么？”沈正辉反问。 　　“看来那酒的副作用是让人没心没肺。” 　　“你这样说话才是没心没肺的表现。”沈正辉揉了揉鼻子，“你来见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我的目的是来慰问剧组，和你说话只是顺带的。”福田光美偏着头说道，“呀，忘了告诉你了，《叛逆的鲁鲁修》已经预定了十月份东京电视的黄金档，刘欣忙于动画制作大概也没空管你。” 　　沈正辉开始东张西望，“你说你来慰问剧组，那么你的秘书在哪里？不会已经替你去慰问演员去了吧？” 　　“呀，你也对奈津美感兴趣了吗？当初你可是残酷地拒绝了人家呢！” 　　沈正辉有些恼怒地把目光重新注视在福田光美的身上，目光上下移动着，福田光美并没有不安，反而显得相当从容。 　　“怎么？”她的语气轻松。 　　“你好像长胖了！” 　　“是吗？”福田光美稍显紧张地看向了自己的腰。 　　“不知道是不是你穿衣服的风格改变了，你今天这身衣服确实显得你有些……” 　　“丰满？” 　　“好吧，这是你自己说的。”沈正辉哼了一声，他实在是摸不清福田光美的意图，“拍完了这部片子我就可以好好琢磨一下我在国内的布局了。” 　　“As your wish！”福田光美拎了拎裙子，“好吧，我该去看看演员们了。”她这样说道，刚走几步又停了下来，“你觉得我们把大岛由加利签回日本怎么样？现在日本太缺少这类演员了，经验丰富，可以做动作指导，实在没有片子拍的话，可以做Queens小姑娘们的健身教练和保镖。” 　　“As your wish！”沈正辉回了她一句。 　　“小心眼。”福田光美摇头感叹道。 　　沈正辉看见堀口奈津美和大岛由加利夫妇接触，然后福田光美走了过去，面带微笑地和她说了半天话。大岛由加利的表情先是恭敬，然后是惊愕和喜悦，最后似乎有些彷徨地看向了自己的丈夫高飞。高飞大概同样恍彷徨，然后福田光美似乎说了让她们考虑的话就走开了。 　　接着沈正辉看这福田光美和见到的每一个剧组的工作人员打招呼，甚至专门和陆阳、袁翔仁说了几分钟的话，她倒是挺有派头的，虽然年轻但是每一个和她说话的工作人员都被她的气势压住，显得有些毕恭毕敬的，沈正辉看见了整个过程不免心中有些打鼓。 　　福田光美似乎注意到了沈正辉的注视的眼神，她讲完了话，对着沈正辉挥了挥手，然后又对堀口奈津美说了些什么，她自己走掉了，堀口奈津美则朝着沈正辉走了过来。 　　“福田社长让我告诉你，8月过后，大概还需要你代理社长的职位半年左右的时间，这段时间里她都有事情在神社，不能离开。” 　　“什么？半年？”沈正辉顿时觉得福田光美大概在耍自己，“我哪有时间半年都呆在东京。”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福田社长说有什么事情可以给她打电话。” 　　沈正辉又看了一眼福田光美的背影，“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他自言自语地嘀咕道。 　　接下来拍摄的主力基本上不是沈正辉了，他已经把要求提出来了，剩下的事情都是陆阳和袁翔仁的活了。特别是袁翔仁，他这个动作指导比两个导演都累，最后一场戏的打斗设计精彩程度要超过前面所有的打斗场面，同时又要设计得足够合理，吴津虽然非常厉害，但是不是怎么杀都杀不死的超人，如果如同《十面埋伏》里面怎么都不死的小妹那样的场景就搞笑了，于是不仅仅是袁翔仁，连同吴津、托尼贾、比利周都被折磨得欲死欲活。 　　按照沈正辉的要求，托尼贾在后面有划水假打的迹象，必须把这点合理的表现出来，这样最后吴津表现得伤痕累累但是还能够干掉比利周才是合理的设定，袁翔仁在设计打斗中的小动作的时候煞费苦心，如何让两个语言完全不同的人用动作来表现各自的意图还不能被在场的人识破这非常困难，因为在场的人按照道理讲有专业人士。一开始袁翔仁把这个想得太简单了，到了实际拍摄的时候才头疼欲裂。 　　到了这个时候，大岛由加利的戏份已经拍摄完成了。在实际拍摄过程中，比利周被刻画成了一个变态，他作为黑手陷害了自己卧底的属下，还主动到了现场来亲眼目睹自己属下的死，这才给了大岛由加利给丹尼尔吴的暗示，一开始沈正辉的剧本对于比利周的性格描写的太模糊，他为什么要亲眼去看大岛由加利被杀，还亲自下场和吴津打这些剧情的合理性问题等到剧本完成讨论的时候才由比利周亲自提出来，于是又是一番完善的修饰。比利周不得不面对自己成为了变态的描述，不过这也算是变相加重了他的戏份。 　　就在一帮人为结尾的打斗戏忙碌的时候，沈正辉在一旁和已经拍完了戏的大岛由加利聊天。 　　大岛由加利很是彷徨，作为一名八十年代在香港电影圈成长起来的动作女明星，功夫片几乎是她唯一熟悉的工作了。香港电影开始没落，大岛由加利本来已经打算和丈夫去菲律宾或者印尼发展的，但是沈正辉的这部电影又给了她一个机会。现在另外一个机会又摆在她的面前——重新回到日本。 　　这是一个很大的诱惑，但是大岛由加利所担心的有两点：1、在日本，动作片是否还有市场；2、自己是否还适应这个市场。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她想向沈正辉请教。 　　对于这两个问题，沈正辉自己也在思考。自从使用技术手段和电脑特技表现功夫的拍摄手法大行其道之后，真正依靠真功夫表演的动作片便式微了。除了杰克成和杰特李等寥寥几个成名早的动作明星之外，现在是个人就敢演动作片。技术是否能够彻底弥补对演员本身能力的要求，这是个问题。 　　沈正辉虽然觉得动作片大有可为，但是到现在为止他自己也没有弄清楚答案。《北高中学残酷史》姑且不论，《风林高中》和这部《黑拳》算是这两种风格的典型表现，《风林高中》就是技术弥补功夫的路线，这是一部严重依赖电脑特技使用一般的演员拍摄的动作片；《黑拳》则是严谨的功夫片的代表，现在沈正辉回想起当初自己选择题材的时候，也不禁觉得朦胧之中正符合了自己所面临的这两个问题。 　　那么是不是最后看票房结果就能够做出决定呢？ 　　显然不是，特技动作片和严谨的功夫片并不是二选一的关系，它们本身都是作为功夫片的一种形式，不存在彼此相互排斥的问题。譬如日后的《功夫》就是二者合二为一的一部典型片，虽然看上去不够典型，《骇客帝国》也是同样的一部二合一的片子。由此可见，即使对动作演员的要求不在严格了，但是对于动作指导的要求，并不见得就降低了。加上日后抗日神剧的表现让沈正辉觉得，形式并不是限制电影的唯一方式。相反，为了让电影足够好，应该丰富更多的电影表现形式。唯一地认定某种形式更好唯一地采用，肯定不是正确的态度。 　　“您的意思是说，即使我不当演员，在日本也有足够多的工作吗？” 　　当然是这样的，沈正辉不是自高自大，不过确实认真地认为如果自己的两部片子《风林高中》和《黑拳》都获得成功的话，将在日本刮起一阵动作片的旋风，那么显然大岛由加利和她丈夫都不愁工作的问题。此外，即使这两部片子都失败，香港和大陆的电影市场也从来不缺少动作题材。 　　沈正辉的下一步的计划显然是冲着占领国内市场去的，那么无论大岛由加利签在哪里，都不影响沈正辉的使用。 　　“哈，那我还真要认真考虑一下呢！”大岛由加利笑着说道，“好多年没有回过东京了，真要常住，还真不习惯。” 　　“春日在香港、台湾都有分支机构，你也可以常住香港或者台湾，反正剧组拍戏也是到处跑。”沈正辉这样回答道。 　　不明白沈正辉为什么会提到台湾，但是大岛由加利还是对沈正辉的说明表示了感谢。 　　沈正辉倒是顺着台湾联想到了还在台湾的川岛和津实，川岛和津实凭借《流星花园》中杉菜的角色火遍了台湾和整个东南亚，加上她日本人的身份简直是让台湾媒体跪舔，《流星花园》在台湾播出之后，台湾综艺节目的时尚就是听川岛和津实在节目里讲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无论是台湾腔还是闽南语，川岛和津实的流利都让台湾人大跌眼镜。抱着她没有用配音这个话题炒来炒去。 　　《流星花园》既然大火，那么《流星花园2》的制作就自然排入了计划之中。柴董事长声称《流星花园》正在努力打入中国大陆偶像剧市场，将和芒果台签订播放合同，预计将在9月份在芒果台播出。与此同时，日本的播出早就被福田光美搞定了，东京电视拿到了播放权。 　　沈正辉对于自己这样广撒网的收获有些不知所措了，这都是Queens事务所的收益，凭借着川岛和津实这样一个典型，Queens在台湾已经打响了招牌，岩山元在台湾的分公司干得热火朝天，川岛和津实自然不再适合回到日本发展，作为在台湾爆红的女明星她将继续在台湾打拼，视情况进入大陆。Queens已经开始了多地域战略，它签下了很多台湾女明星。看堀口奈津美呈上来的文件，春日有意联合Queens（反正老板是一个）在大陆周边地区扩张，最终进入大陆。 　　福田光美的布局和沈正辉高度重合，沈正辉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感到高兴还是感到紧张。 　　姑且走一步算一步吧。沈正辉这样想着，发展的步伐快慢要看电影的成绩的好坏，希望《风林高中》和《黑拳》能够表现得足够好。 　　正想着，那边的陆阳和袁翔仁已经开始叫起来，“沈导，麻烦你来看看这个效果如何。” 　　沈正辉快步走了过去，三个人一起蹲在监视器前面。 　　刚才拍摄的画面开始重新播放，袁翔仁还要在一旁解释，“这个画面正式制作的时候要做成慢动作，托尼的表情很好，他的表情在暗示，这个接触的动作表明他没有用全力，吴津挨了打的时候肯定感受到了。” 　　“要不要拍摄成两个画面，就是托尼和吴津真正打的画面和托尼防水和吴津打的画面，然后把这两个画面交错起来给大家放映，我担心观众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的暗示，还是明说比较好吧。” 　　“不，就要用暗示。”沈正辉重新投入工作，“反正最后托尼重新站起来干掉他的老板的时候就说明了他被打倒是假装的，这样就行了。多拍一点场面，剪辑的时候好用。” 　　沈正辉这样说道，两个副导演点了点头，继续折腾两个主演去了。沈正辉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发呆。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起来，打开一看，居然是福田光美发了邮件过来。“昨天过来的时候忘了告诉你一个消息了，”她在邮件里写到，“虽然《世界空战物语（日本版）》还没有下画，但是美国版已经上映了，所以日本版的排片已经开始减少了，村浜章司不在日本上映中国版和美国版，打的就是卖DVD的算盘。日本版在日本目前票房总计92亿日元，他算是把成本收回来了，美国的上映就是净赚……” 　　在日本比预计时间提前了近一个月上映，沈正辉还以为这家伙要把美国版也在日本上映一遍呢，没想到他还打着DVD的主意。 　　继续看下去，福田光美写道，“……美国首日票房已经出来了，560万美元，索尼和我们都感到惊讶……” 　　村浜章司这是要成神的节奏啊！ 第135章 空战三部曲？NO，四部曲！ 　　七月底沈正辉已经带队到泰国拍摄整个片子中最后一点托尼贾的戏份了。 　　这部分内容非常简单，为了符合托尼贾的身份，也不需要从头到尾地描写托尼贾的成长，只需要拍摄他在泰国黑拳届如何牛逼，然后被黑拳集团看中引入到了VIP战之中，按照最后的结果看，他从头到尾就是沈正辉的卧底，于是需要有一个铺垫，只需要拍摄一个沈正辉到比赛现场看比赛的镜头，然后再拍摄托尼贾在比赛赛场上如何厉害就够了。 　　片子在泰国完美地杀青，不过沈正辉把庆功会放在了香港。不仅仅是因为泰国不好玩的缘故，相比较而言，泰国比香港有趣得多，不过把庆功会放在香港，更多地是为了获得消息方便。当沈正辉从泰国抵达香港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到春日办事处的办公室里，打电话询问《世界空战物语》的票房。 　　“这部片子在美国非常受欢迎，三天时间票房已经突破2000万了，这简直是一个奇迹，索尼公司也没有预料到，一部外国的动画片居然能够有这样的成绩，现在他们已经决定继续加大宣传力度。可以预计的是，在接下来这一周，我们的电影很有可能成为一周票房榜的冠军。” 　　“嗯哼。”沈正辉在心里面换算，三天票房2000万美元，日元已经是二十多亿了，这才是三天的成绩，村浜章司几乎要笑醒了。 　　“这大概是因为《角斗士》和《碟中谍2》已经落画，在暑假档大家希望看一点不同的东西，《世界空战物语》刚好填补了这项空白，”堀口奈津美继续说道，“看看同档期的都是些什么片子，《X战警》、《尖声惊笑》、《谎言背后》、《肥佬教授2》，前两个至少都上映2周了，后面这两个和我们的片子类型完全不冲突，索尼很高兴我们的动画片能够接上《卧虎藏龙》的档期，一开始他们认为如果这片子的票房能够赶上《卧虎藏龙》就好，但是现在看起来，动画片的潜力更大一点，美国人已经认为今年的票房榜上东亚的电影能够在前十占领一席之地了。” 　　“乐观的太早了吧？”沈正辉回应道，“好吧，起码是好消息，那么还有其他消息吗？” 　　“大陆市场就不太乐观了，”堀口奈津美说道，“一百二十分钟的电影被剪得只有九十三分钟了，我们中国的合作伙伴们看了电影之后的反馈是剧情有些不知所云，虽然飞机战斗的场景一场精彩，不过学校似乎不决定组织学生们去观看，因此，三天时间我们的票房大概是六百多万，”堀口奈津美停顿了一下，“这是目前有统计的大城市加起来的数据，还有很多地方的统计数据还没有出来，但是估计不会超过八百万，因此这部电影很有可能在大陆遭遇滑铁卢，我的意思是我们的合作伙伴估计最终票房不会超过四千万人民币。” 　　“那已经很高了，堀口小姐。”沈正辉用力按了按太阳穴。 　　“但是和以往的成绩比算得上是糟糕，”堀口奈津美说道，“要知道，四千万人民币换算成日元也不过五亿多。更何况，票房分成我们只占30%。” 　　“希望这对于村浜章司社长是一个教训。” 　　“不可能的，佐佐木先生，”堀口奈津美说道，“美国第一天的票房出来村浜社长就已经开始开庆功会了，他还把这个消息发布在了他们的官网上，上周的票房《世界空战物语》在北美排第三，村浜社长已经忍不住准备开第三场庆功会了。而且你还知道，在官网预定DVD的人数已经接近三十万了，要知道，这还只是日本版的DVD，村浜社长还准备推出三个版本合一的经典珍藏版呢！” 　　“这个他也在官网上说了？” 　　“是的，有不少漫画迷在官网上留言要求中国版的电影也要公映，于是GONZO官方给了答复，中国版不可能在日本上映了，不过在发行DVD的时候会包含进去。” 　　沈正辉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发生的这一切也超出了自己的认识。他又和堀口奈津美说了几句话，然后就放下了电话，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发呆。 　　“如果你要香港的数据，我这里有的。”诸星和也拿着几张纸的报告走了进来，“日本版已经下画，票房有三千两百万港币，确定是年度票房榜前十的水平了。”停顿了一下，他又继续说道，“美国版和中国版有些后继乏力，特别是中国版，三天的数据，美国版有四百万，中国版有一百二十万，不过这两部片子票房彼此争夺得很厉害，中国版明显受美国版的压制，不过这算好的了，如果三部片子都进了前十那香港人就太没有面子了。” 　　“我觉得美国版也能进前十。”沈正辉哼了一声。 　　“几个院线的老板都对我们表示了祝贺。”放下了手中的纸张，诸星和也说道，“不过中国版可能会提前下画，美国版放映的时间要长一点。”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我们这一次上映能够和日本和美国同步，几个电影公司的老板都觉得不可思议，想要和我们交流一下，之前你不在，他们说如果你回香港了告诉他们一下，他都想约你。” 　　“如果他们都有诚意的话，应该去日本和福田光美社长谈这个问题。”沈正辉哼了一声，“还是他们觉得自己的电影的水准可以发行到北美去了？” 　　“佳和明年准备推出一部杰克成主演的电影，《特务迷城》。”诸星和也汇报道，“此外，林健先生也确定会投资《无间行者》了。” 　　沈正辉注意地看向了诸星和也。 　　“佳和来和我们谈希望能够在日本同步上映，环亚那边的想法也是一样，林健希望我们能够投资一部分，大概20%。” 　　“20%？他是又想赚钱又怕亏钱。”沈正辉哼了一声，“这样吧，确定一下我们庆功会举办的地点，给环亚和佳和的人发邀请函，请他们过来好了。我在香港的时间不多了，马上就要回日本，具体的事情还是要麻烦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诸星和也点了点头。 　　“另外，我不知道福田社长和你说过没有，她有意把业务向全亚洲拓展，春日在香港的办事处随后会改组成独立的子公司，你看一下，我们有必要在香港签约一些艺人。”沈正辉停顿了一下，“我的意见是我们尽量签那些从大陆到香港来发展的有一定实力演员，这样以后进入大陆市场也比较方便，尽量不要在香港和其他公司抢，没有必要。以后分公司的权限会进一步扩大，会独立地投资本地电影。”他站起来拍了拍诸星和也的肩膀，“我看好你，好好做。” 　　“是！”诸星和也热血沸腾地站起来。 　　“环亚《无间行者》的投资，我就全权委托你去和环亚谈，我很看好这个片子，作为打响公司在新领域的名号的投资，要尽量争取一个好的条件。” 　　“当然。”诸星和也立马回答道。 　　沈正辉挥了挥收，诸星和也立马出门打电话去了。 　　沈正辉摆弄着桌子上记载票房的纸张，看着最后汇总的结果，最后终于变成了嘴角一抹笑容来。想起了堀口奈津美所说的GONZO在官网上的答复，沈正辉突然来了想法，他打开了一旁的电脑，直接登上了日本GONZO的官网和2D网这个动漫论坛。 　　村浜章司果然是意气风发，觉得GONZO一跃成为了仅次于吉卜力的动画电影制作公司，还打入了海外的市场。因此在GONZO的官网上都可以看见他们从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蓬勃的气势来。 　　2D网上大概是因为马太效应的缘故，大版大版的主题都是在讨论《世界空战物语》的，沈正辉大致浏览了一下，有讨论声优的、讨论剧情的、讨论机体的、讨论日本版和美国版区别的，最终最后让他发现了一个讨论中国版的主题，于是点进去看了看，却发现这个楼主对于中国版一无所知，他只是听说了有这么一个版本，于是怀着好奇的心理来发了这么一个帖子希望能够得到相关的信息。 　　可以预见他将毫无收获。 　　《世界空战物语》本身就是原创的剧本，三个版本更是原创中的原创，中国版的原版完整剧情不失为一个不错的故事，剪过之后的大概就真的如同看过的人所说的那样惨不忍睹了，日本人两个版本都暂时看不见，于是一大堆人空对空地发表者自己的看法，从日本版和美国版的细节中去推测中国版会有什么情节。不过更多的是对于中国本身的嘲讽。绝大部分的宅男将自己的情绪不加掩饰发泄出来，纷纷表示只收藏日本版和美国版，中国版的DVD他们看都不想看。看过几个答复，沈正辉觉得索然寡味，仿佛如同回到了龙腾网等网络出现之后的日子。 　　然后他灵光一动，登上了巴别塔，巴别塔网站上倒是颇多从各个国外网站上搜集来各种主题，动漫的主题是重中之重，沈正辉愕然地发现了一个中国来的帖子里面居然在讨论《世界空战物语》的三个版本的比较。楼主在帖子里面清楚地说明了他在香港看完了三个版本，详细的分析了剧情的整体性构架，对于整个剧情的设置和发展大加赞叹。不过因为是中国人，所以不知道整个故事的背景来源于一部小说，并且《世界空战物语》这个故事相当于那本书的前传，于是这位先生在帖子的结尾询问说“很明显最后的结尾对于新空间的探索是续集的楔子，那么这个故事的续集什么时候能够拍出来呢？” 　　这就相当于电影的推荐了，在论坛上面回复的暑假的大学生们纷纷表示大陆上映的《世界空战物语》弱爆了。 　　于是楼主又讲了一番剪辑的问题，表示在香港上映的版本是120分钟的，大陆上映的是93分钟的，中间差了多少不言而喻。 　　于是帖子里面痛骂体制的学生们纷纷高潮。 　　翻译的目的大概是为了秀优越感，果然沈正辉看了下面日本人的留言都是对中国的各种吐槽和鄙视，不过也有日本人对于GONZO居然跪舔中国特制中国版剧情表示不满。 　　沈正辉心中一动，仔细关注了一下这个帖子的来源，翻译说这是来自中国最高学府校内论坛的帖子，沈正辉看了一下地址居然是平京大学的校园网站。他忍不住笑了，登上了平京大学的网站，找到了论坛上这个帖子，注册了账号，就在这个帖子下面回复道，“《世界空战物语》是《战斗妖精雪风》的前传，属于原创故事，GONZO已经宣布将会制作《战斗妖精雪风》了。” 　　他随即把GONZO的官网地址发了过去，又将村浜章司宣告《战斗妖精雪风》制作决定的宣言贴了过去，将主要的句子翻译成了中文。干完了这些之后，沈正辉松了一口气，不再去想自己的回复会不会在自己的母校掀起波澜，转而心想自己的电影上映的时候会是怎么个样子，对比《世界空战物语》的情况，他一时之间也有些拿不准了。 　　…… 　　《黑拳》的后期制作什么的自然要拿回到日本去制作，看样片、和发行谈合同、国际发行的等等事情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八月一号，沈正辉在丽晶酒店举行了《黑拳》剧组杀青庆祝会。所有的剧组工作人员都来了，包括张芝芝和几个跑龙套的香港演员，刘安迪在百忙之中也抽空来了，向先生和向太太跟着张芝芝一同前来，沈正辉觉得这两位找自己大概是为了谈生意。此外，佳和派了人过来，环亚的林健亲自前来祝贺，这都需要沈正辉招呼，定下框架和基调，然后由诸星和也和他们详谈。 　　参加庆功会的人个个喜气洋洋，对于动作演员来说，拍摄这样一部片子，简直是一种折磨，片子拍摄完成，就算是解脱了，自然高兴。对于袁翔仁来说，整个拍摄过程没有人受重伤，这也是及其值得欣慰的地方。虽然来参加庆功会的有不少外人，但是对于香港娱乐圈混的这些人来说，这反而是一件好事。充分地说明了这部片子的制作方的实力，如果这部片子上映票房成绩好，那么大家的下一份工作就是值得期待的了。 　　沈正辉主持了一下庆功会开始的仪式，然后大家就随意地自己吃自己玩了，简单地和林家和王家胜接触了一下，谈了一些原则性的问题，沈正辉就把他们丢给诸星和也去应付了。他自己转过去和陆阳和袁翔仁说起电影剪辑和配乐的事情，这个事情也不复杂，刚刚说上几句，张芝芝端着酒杯过来准备敬沈正辉一杯，她的身后的不远处还站着向先生和向太太。 　　“谢谢你，导演，我敬你一杯。”张芝芝笑靥如花这样说道。 　　“谢谢。”沈正辉也举起了酒杯。本来想走过来的大岛由加利夫妇挺住了自己的脚步。 　　沈正辉只是抿了一口酒，张芝芝倒是一口喝干，喝完了她还看了沈正辉一眼。 　　“呀，对不起，”沈正辉只好解释道，“我等会说不定还有生意要谈，不能喝太多。” 　　张芝芝腆然一笑，“听说《世界空战物语》这部片子是春日投资制作的？” 　　决心不解释春日和GONZO复杂的关系，沈正辉简单地说道，“是春日发行的，当然，在香港上映还要感谢我们的合作院线。” 　　“票房很好呢！” 　　“一般般，香港和大陆的票房都是赚点运行的钱，大头在日本和美国。”沈正辉回答道。 　　这个时候向先生和向太太已经踱着步子走过来了。 　　沈正辉举了举杯子，“向生向太好！” 　　“沈先生，”向生举杯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听到好像在说票房。” 　　“《世界空战物语》。”沈正辉简单地回答道。 　　“这个片子很厉害呢！”向太太回应道，“居然有三个版本，沈先生，你们实在是太会赚钱了，搞得我们都想投资拍摄动画片了。” 　　“运气而已。”沈正辉挤出来一个笑容，“如果这片子票房失败的话，投资方就只有破产一条路可以走了。置之于死地而后生啊！” 　　“他们还准备继续制作续集吗？”向太太问道。 　　“当然。”沈正辉点了点头。 　　“沈先生，”向生在一旁说道，“我记得以前有两部片子，《东京堡垒》和《浦海堡垒》，也是你们发行的，和这次的片子相比较，似乎很像啊！”向先生的话说明了他是真正认真看电影了的，最起码是认真研究了电影的制作和发行单位的名单了的。 　　沈正辉挠了挠头，“是的，向生眼光很毒啊！” 　　“那两部的票房好像也很好，所以这次的票房成功绝对不是运气，也是你沈先生眼光好。”向生恭维道。 　　沈正辉笑了笑，“谢谢向生，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回事。” 　　“我听说在日本这部片子票房很好，已经接近100亿日元了，美国版在美国上映票房怎么样？” 　　“据说上周拿了2000万美元的票房……” 　　这个消息让周围听得见的人都竖起了耳朵来。 　　向生和向太太也很愕然，“那要恭喜沈先生了。” 　　“成绩要等到落画的时候再说，”沈正辉谦虚地举杯，“这样，下一部我们也能够多点信心。” 第136章 成绩斐然 　　原本的杀青庆祝会因为外来人的参会让庆祝的重心转移了。 　　从名义上讲，春日不是《世界空战物语》的制作公司，只是它的发行公司而已。但是从实际上讲，春日所持有的GONZO的股份比GONZO的管理层高多了。况且谈到这样一部电影，或者说三部电影，正在放映中，在日本的票房已经超过了一百亿（包含美国版），在香港的票房已经逼近四千万港币，在大陆同样取得了四千万人民币的票房成绩，而在美国，首周两千万美元的开画成绩只能用惊艳来形容了，日后的《千与千寻》作为神一样的片子在美国都不会取得这么好的成绩，所以在场的电影人不关心这部电影是不可能的。也无怪乎向生和向太太说自己有兴趣做动画片。 　　此外，向先生说道的三部曲，《东京堡垒》、《浦海堡垒》、《世界空战物语》这三部片子，无论是风格还是剧情都是一脉而承，《浦海堡垒》挂的甚至是星辉动画制作的，星辉动画的老板是沈正辉，如果说沈正辉和这些电影没关系，大家也不会相信。 　　善于跟风的香港人已经在开始琢磨了，难道新世纪是日本动画片取代真人电影的世纪？顺便说一句，最先这样想的显然是日本人，最先做尝试的也是日本人，现在，在沈正辉看来，大概村浜章司也有朝着这条不归路一去不复返的架势。不过他是动漫人，不奇怪。 　　总之这不妨碍香港人在病机的时候乱找药吃，譬如向生和向太太，今天来几乎就是明着来拉关系的。 　　张芝芝自然规矩地退到了向太太的身边，挽住了她的手。 　　向先生很是直接的询问，又像是闲聊一样问沈正辉，“沈先生觉得未来动画片会不会有更大的市场。” 　　“当然。”沈正辉毫不犹豫地说道，“不过在有些地方，培养市场需要很长的时间，在大中华地区，至少很多人还是认为动画片是拍给小孩子看的，因此说不定投资动画片的风险比投资一般的真人电影风险更大。” 　　“你的投资很成功啊！” 　　“日本毕竟是一个有着动画片传统的国家，”沈正辉说道，“所以有佳作能够在世界市场上有所斩获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虽然表面上看是我运气好。” 　　“在大陆市场和香港市场上表现都很不错呢，你太过谦虚了，别的动画片可不像你的电影一样能够在北美三天买够两千万。” 　　沈正辉心想，我把话给你说开，免得日后你说我坑你，“香港市场和大陆市场的成功说老实话，有一定的原因，但是也有机缘巧合。”具体的机缘巧合肯定就不告诉你了，你认识副国级的领导，有本事就打听去，沈正辉继续说道，“从本质上讲，大陆的成年人，当权派的想法就是动画片是拍给孩子看的，所以像是这种飞机战争片，从来没有看过吧？制作的这么好，吃惊吧？PLA都拿去做新兵培训教材，就在于这种形式和题材都非常新颖，但是你也要看到另外一面，在日本，同样的品质和题材类的作品是不是早就有了？厚积薄发，把题材选对了，认真做下去其实非常讨巧。” 　　向先生笑容都有些僵化了，“所以还是眼光的问题吗？” 　　“不仅仅是眼光的问题。”沈正辉继续说道，“你算算成本，我这几部动画片的投入并不比真人电影少，如果亏了动画公司也就完蛋了，日本每年完蛋的动画公司也不少。日本尚且如此，更何况题材被限制住的大陆呢？人口基数这样少的香港？稍有不慎投资就亏本，不是大公司根本抗不住。” 　　“那么应该怎么办呢？”向先生不耻下问，这个时候已经一群人围上来了，除了陆阳和袁翔仁驻足倾听之外，佳和的王家胜、林健都站在一旁，还有一个沈正辉不认识的中年人也站在一边，所有人对这个话题都很感兴趣。 　　“怎么办呢？”沈正辉叹了一口气，“内地市场是什么样子这两年你们应该有所了解了，题材真是一个让人头疼的东西，最麻烦的就是他们就认定了动画片是拍给小孩子看的，所以没办反，你们看看，那个票房很高的……” 　　“《喜羊羊和灰太狼》！”有人插话道。 　　沈正辉惊讶地扬了扬眉，“这就是一个应对策略，既然你认为动画片是拍个小孩子看的，那么我就真的拍给小孩子看，给小孩子看就不要想太多，足够欢乐就好了，成本也不高，但是架不住小孩子喜欢，所以每次都能够以小博大。” 　　“低龄化吗？”向生若有所思，“然后小孩子带动家长去看？” 　　“是啊！”沈正辉点头。 　　“今年不是还有一部动画片也不错吗？叫做什么《宝莲灯》来着。” 　　“是不错，但是成本还是太高了。”沈正辉笑了笑。 　　在场的人都心有所感的样子。 　　“香港也要这么走？”有人问道。 　　“多样化而已，这只是一条出路。”沈正辉耸了耸肩膀，“如果是香港的动画电影的话，还是需要走本地题材才行，日本动画电影想打入国际市场，始终还是面临着某些问题，那就是文化的壁垒。所以好多片子叫好不叫座，譬如宫崎骏这类的。这次这部《世界空战物语》可以说之所以成绩这么好，恐怕还是因为文化隔膜比较少的缘故。但是即使是这样，导演还是要把故事拍摄出三个版本来，这就是有针对性地投放市场。”沈正辉嘴巴上这样说道，心中却在嘀咕不知道村浜章司是不是这样想的。 　　“你的想法很有道理。”林健先点头了，这家伙已经决定了投资《无间行者》，这个时候谈动画片的事情他大概是最没有心思的了。 　　“那么沈先生，可不可以这样认为，你的意思就是像香港和大陆的动画片始终只能是满足低龄市场。”站在一旁沈正辉不认识的中年人开口问道。 　　“我可没有这么说。”沈正辉看了一眼这个人，“不过市场是慢慢培养的，我想在不久的将来，无论是中国大陆还是香港都可以制作出符合本地市场的非低龄动画片。” 　　“要多久呢？”陌生人继续问道。 　　“很快，这就好像摩尔定律一样。”沈正辉盯着对方，确定对方不是来找茬的，“大陆的电影市场持续增长，很快就能增长到容纳下这类动画片，而与这类动画片作对的与其说是市场，不如说是官方机构，我说的就是广电。” 　　在场的人适时发出一阵笑声。 　　诸星和也凑到了沈正辉的身边，介绍道，“这是林明林先生，环宇的总裁。” 　　沈正辉算是明白这敌意是从哪里来了的，“林先生，久仰大名。”他伸出手来，“我看得不少电影都是你制作的。” 　　“制作的光碟？”林明接口道。 　　“嗯，也许不是你制作的正版，不过即使是盗版，也有你们公司的logo。” 　　“听到这个我可不高兴。”林明敷衍地和沈正辉握了握手说道，“那么，沈先生，你之前说的香港本地题材的动画，能够举个例子吗？” 　　这真的不是来踢场子的？沈正辉抿了抿嘴，“我举一个例子好了，《风云》。” 　　“那是真人电影。”旁观的大佬都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这部电影充分说明了题材选择的合一性，”沈正辉认真地说道，“漫画的题材，广泛的受众，然后直接就转化成了电影的票房。” 　　“你是说港漫可以直接改编成电影或者动画吗？”林明一边问一边摇头。 　　“那么再举一个例子好了，《乌龙寺》。”沈正辉嘻嘻一笑，“如果还嫌不够，《古惑仔》，你问问向生。”他转头看向了向生。 　　向生的表情有些僵硬。 　　“当然，我说的只是电影发展的一个方向，并不是说原创剧本就不好了，这是两条并行不悖的线。潮流也不过是偏向某一边，不可能只有某一边。”沈正辉想起了日后席卷世界的超级英雄片和《变形金刚》系列来，甚至不需要多远，《哈利波特》的例子就在眼前，没有必要给他们说得这么清楚。 　　“当然，有时候也会有一个反方向的例子，先有了电影，然后反过来有了小说和漫画这种。” 　　“例如？” 　　“我有点喝多了，暂时想不到。”沈正辉这样回答道，“不过肯定有。” 　　沈正辉不知道林明混到自己的电影庆功会上是为了什么，他和向生、林健、王家胜一众大人物又私谈了好一会儿合作的事情，这几个人都知道沈正辉在大陆有一家动画公司，想借着这个机会试探一下能不能在这个题材上合作。他们也知道《喜羊羊和灰太狼》是沈正辉旗下公司的作品，但是他们都不清楚沈正辉是怎么运行他在大陆和日本的动画公司的。对于来自香港的外包工作，沈正辉来者不拒。此时正是培养动画民工的黄金时期，多多益善。 　　过了一会儿，诸星和也来和沈正辉私聊，这才暴露了林明的意图来，他准备投资制作动画片《麦兜响当当》，这一次居然也是带着合作的意图来找沈正辉的。 　　《麦兜响当当》应该说是相当香港化的一部动画作品，从某种意义上讲，它契合了沈正辉所讲的低龄动画的特点，同时由于香港的经济步入了下行的轨道，于是这种低龄化的作品也成为了成年人逃避精神压力的一种方式。如果是香港经济的黄金期，谁会去看一只傻猪的故事？等到他们被生活所累的时候，就开始羡慕傻猪的心态了。 　　这一次《世界空战物语》的成功在香港相当于是对沈正辉个人的一个宣传，因为电影圈的人都知道他和GONZO有着某种关系，并且挂名在他名下的公司所制作的《浦海堡垒》让人认识到了沈正辉麾下动漫公司的技术水准。这也算是给了香港电影界一个参照。一直以来，香港动画电影题材都很弱，在世界范围内，动画电影的发展的主流方向有2个，一个是美国迪斯尼式的，一个是日本式的，在题材上也同样是两个方向。 　　而这一次，从技术上，沈正辉树立起了一个标杆，他大陆的背景让香港电影人看到了借鸡下蛋的可能性。 　　“你怎么说？”沈正辉问诸星和也。 　　“这个要看您怎么说。”诸星和也说道。 　　“我没有意见，按照市场价格来就好了。”沈正辉回答道，“难道我还怕生意太多了。”他想了想从怀里面摸出来自己吴越省余杭市的动画公司的负责人的名片来，“我应该顺便给自己的公司拉拉生意啊！” 　　于是他顺便就去给这几个大佬发名片去了，顺便把刘欣的名片也发了几张，余杭和日本的公司的价格自然是不一样的。 　　虽然大佬们对新片的关注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但是沈正辉还是非常高兴，相对而言，他还不希望大家对于他的新片太期待，这样压力太大，特别是上一部片子还没有上映，两个片子加起来的压力即使是沈正辉也觉得有些不太能够承受。 　　所幸话题没有停留在新片上。 　　大岛由加利终于找到机会和自己丈夫上前和沈正辉说明了他们的想法。简单地说，大岛由加利终于想通了，决定加盟Queens，即使当不了武打演员，她和自己的丈夫也希望能够留在日本工作，如果能够担任武术指导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大岛由加利与其说是看好日本电影的发展不如说是她看好春日映画的发展。 　　沈正辉对此非常高兴，之前他延请袁家班的工作人员就是为了组建自己的动作指导班底，可以预见未来的电影动作指导是不可或缺的一环，哪怕是你要在大陆拍摄抗日神剧。大岛由加利作为在香港电影黄金时期过来的动作演员，与其说她动作水平很高，不如说她的经验足够丰富。 　　于是沈正辉很是高兴地对大岛由加利和高飞的加入表示了欢迎。 　　林明先生过了一会儿又重新走到了沈正辉的面前，“沈先生，我很想在《麦兜》这个项目上和你合作，你的公司的作品《喜羊羊和灰太狼》我看过了，我觉得技术水平上不存在问题。” 　　“我也很高兴林先生愿意和我们合作，”沈正辉装得很高兴的样子，“不过我在余杭和鹏城的动画公司日常运行我都不干涉，你可以直接找公司的负责人谈。” 　　林明点了点头，貌似不在意地问道，“沈先生对这个题材感兴趣吗？它正符合你所说的受欢迎的动画电影的特征，你对投资这部电影有没有兴趣？” 　　难道是来拉赞助的？沈正辉有些诧异，“抱歉，我的资金都投资其他项目上了，对于这个项目实在是没有兴趣。” 　　“我听说你和向先生，林健先生，佳和那边都有合作？” 　　“好多东西都是以前谈好的，”沈正辉回答道，“我对于和林先生你合作也非常感兴趣，特别是在录像带影碟发行方面。”不过影碟什么的在大陆制作应该更便宜吧。 　　林明自矜地笑了笑，“沈先生你是手快有，我是手慢无啊，我是怕慢你一步，就什么也赚不到了。”他又和沈正辉握了握手，转身就走开了。也不知道是躲在了角落中去了还是离开了。 　　沈正辉叫来诸星和也，“这家伙怎么回事？怎么和我说话阴阳怪气的？” 　　“呃，”诸星和也小心地看了看四周，“当初斯蒂芬周的《少林足球》的投资，他是最有可能的投资商之一，不过被您抢了。” 　　“《少林足球》还没有上映呢！” 　　“您投资的其他几部片子不是都上映了吗？《世界空战物语》一出，香港电影界都对你的目光赞不绝口，你加上斯蒂芬周，《少林足球》大卖只是多少问题，你说说他这个时候心里面能不酸吗？就慢了一步啊！”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喝光了杯中的酒。 　　诸星和也端着酒杯走开，张芝芝又飘了过来，凑到了沈正辉的旁边，“沈先生，你有没有空，一会儿我想约你喝茶。” 　　沈正辉看了看远处的向生和向太太，“是你要请我喝茶，还是向生和向太太要请我喝茶？” 　　“一起啊，先和他们喝茶，再和我喝茶嘛！”张芝芝倒是落落大方。 　　沈正辉看了看表，时间过得飞快，在扫视了一下整个大厅，藤堂香橙坐在角落里一边喝酒一边盯着自己这边。 　　“算了，忙了这么久的时间，今晚我要好好休息一下。替我谢谢向生和向太太，有空我请他们吃饭。”沈正辉说道，“今晚他们凑上来和我说一通动画片的事情，这样子我还真的必须赶回去大陆一趟，再也不能当甩手掌柜了。”他盯着张芝芝，嘴角翘了起来。 第137章 还不是衣锦还乡的时候 　　沈正辉说自己想回大陆一趟实际上并不是临时起意。《世界空战物语》开始横扫各种动画榜单的时候，沈正辉从心中升起了某种忧虑感来，这种忧虑感不仅仅因为小渊惠三这个首相的去世接替他的都是铁杆的反华势力，更因为他觉得目前想找到一个能够在国内上映的全年龄向的题材动画似乎很困难了，同时因为在大陆取得的成功，也让竞争对手越发的注意起来，而且这些竞争对手一个二个来头还都不小。 　　之前王安然就和沈正辉联系过，就在他得知了小渊惠三总理去世的消息之后，这位消息灵通的衙内已经通过种种渠道探知到了日本对中国的政策和中国对日本的政策都将面临着重大的调整和变化。换句话说，福田光美和沈正辉原来计划的两边骗钱的计划已经面临着行不通的窘境了。王安然特别说明，GONZO的下一部片子，绝对不可能再引进进入国内了，无论拍摄的多么好，多么值得作为空军内部的教学片也是这样。 　　沈正辉显然明白这是内部其他势力的某种反弹，眼下可不是讲道理的时候。王家老爷子面子再大，毕竟也退休了，现在可没有中央顾问委员会了。 　　所以沈正辉回大陆面临的都是非常实际的问题，公司继续生存、壮大和发展，道路在何方？绑在日本这一条船上显然不行，香港一帮影视圈的人看到了动画片火热自己也头脑发热，这对于沈正辉来说也许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有时候并不是把所有的饭自己吃完才是占大便宜，让别人也有饭吃反而是自己赚得最多的方法之一。 　　为了抓紧时间，他几乎是匆匆地结束了自己在香港的事情，赶回大陆去了。先是到鹏城重新视察了一下《金鸿漫画》的情况，目前星辉动画出版了一本新的杂志，瞄准了低龄幼儿市场，挂在《金鸿漫画》的旗下，以喜洋洋和灰太狼做主打，效果居然还不错，如果不是因为盗版太厉害，几乎可以称霸全国了。 　　《金鸿漫画》最近一段时间，着力进军香港和台湾市场，作品风格化各异得很厉害，编辑部希望能够尽量多地鼓励本土的漫画风格，一时之间作品风格各异的漫画都刊登在《金鸿漫画》上，这对销量略有影响，加上盗版商开始瞄准《金鸿漫画》，同时一部分动漫杂志加入竞争，《金鸿漫画》在国内的发展有些后继乏力，香港和台湾市场的开拓也不是一帆风顺，一时之间，整个杂志社有一种急躁的情绪。 　　李鸿作为一个管理者毕竟太年轻，阿衡作为艺术总监有时候又过于理想化，手腕技巧都不够，所幸的是公司的架子还撑得住。 　　沈正辉翻阅了一下最近的杂志，总体来说，阿衡的口味过于偏重港漫了，导致杂志的整体风格不太被饱受日本漫画熏陶的中国人喜欢，沈正辉迅速地下了决定，按照风格把杂志分拆成不同类型的刊物已经势在必行了。 　　不过阿衡是一个障碍。 　　这是杂志社的元老，从金鸿九十年代创刊开始一直呆在杂志社，经历了早期的艰难和中期的狂飙，到现在眼光和能力和迅速发展的杂志社业务不相匹配了。但是他本人对于杂志社的占有欲又过于强烈，沈正辉几乎要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好好安排阿衡的工作了。 　　“我时间有限，先提一个初步的建议供你们讨论，杂志社按照风格应该分为少年漫画和少女漫画两类，不要再混同起来统一发展了，要拆成两个独立的编辑部，李鸿负总责兼杂志社的法人。但是两个编辑部的主编要另选，李鸿和阿衡都不兼任。” 　　李鸿还没有什么反应，阿衡一下子瞪起眼来，“那我做什么？要设立一个总的艺术总监吗？” 　　“没有必要，艺术总监就由各部门的主编和编辑兼任就好，你另有任用。” 　　“什么任用？”阿衡反问道，“是不是要让我离开杂志社。” 　　“你的股份还在，不要激动。” 　　“我绝不离开！”阿衡站起来，一副只要一言不合立马转身要走的样子，“杂志社发展到现在，虽然却少不了你的资金支持，但是做事情都是我们在做，现在发展慢了一点，你就要踢我走。” 　　沈正辉有些头痛地扶了扶额。 　　“阿衡，你先坐下。”李鸿劝解道。 　　“我不坐下！”阿衡挺直了腰板，“你说说，什么另有任用？” 　　沈正辉捂了捂脸，在场参加会议的无论是星辉动画的人还是金鸿杂志社的人，没心没肺的就伸着脖子看戏，那些对公司有感情的员工，心都像是悬在半空中的，就等着沈正辉最后的发落。 　　“前几天我在香港，”沈正辉说道，“《世界空战物语》在全球取得了很好的票房，这个消息大家可能知道了。”沈正辉扫视了一下整个会场，被他目光扫过的人有的低下了头，有的移开目光和自己身边的人窃窃私语，“初步估计，目前的票房已经超过15亿人民币了，而且票房还在继续猛烈地增长中，我不知道你们去看过中国上映的版本没有，即使是中国上映的版本，票房收入应该也超过了三千万。”沈正辉抿了抿嘴。 　　站着的阿衡感到了一丝尴尬。 　　“我在香港拍的电影杀青，有几个香港电影圈的大老板走上门来，哦，你们熟悉的龙五当时也在，他们就向我打听说，既然动画片市场这么好，GONZO做的动画电影部部大卖，香港做动画电影有没有前途。” 　　“当时我说这个不好说，毕竟这个东西也是看市场和投资的。但是这些老板很受《世界空战物语》的票房的鼓舞，这部片子在北美的票房已经超过五千万美金了，换算成人民币是四个亿！”沈正辉用力拍了拍桌子，整个会场适时地响起了大家吸凉气的声音。 　　“可能在场的不少人都知道，我们从星辉公司选了不少人去日本学习，我们的合作学习的对象就是GONZO，实际上GONZO这几部动画电影我们的人都有参与制作，《浦海堡垒》是挂我们杭州公司的名字的，虽然一部分东西是日本人做老师，但是大部分的东西都是我们自己完成的，现在刘欣刘总还在日本继续带领着我们在日本的团队，东京电视的两个季度的新番都是我们做的，大家也看到了《全金属狂潮》做得怎么样？” 　　现场默不作声。 　　“所以大家要把眼光开阔一点，不要以为以前做出来一些成绩就没有人追的上我们了，我们的竞争对手多得很，更可悲的是人家不拿我们当竞争对手。GONZO对我们过去的人那可是放开了教导，他们很高兴中国人过去分担了他们繁重的工作，让他们有精力投入到更重要的工作中去了，《世界空战物语》在日本的票房是十亿人民币，美国版也还在日本继续放映，票房还要涨。你们说电影和TV版差距有多大？你们看过了之后就能够体会得到。刘总带的队伍在日本做TV动画，这说出去多有面子，多有成绩，但是和人家做电影比又算什么呢？” 　　“所以大家要提高，不要停留在原地，你们要有更高的追求。”沈正辉顿了一下，“所以我觉得光是动画部门的出去学习这远远不够，”他看了一眼阿衡，“我希望我们的漫画部门也出去学习学习，对于阿衡总监，我是抱有期待的……” 　　阿衡愣了一下。 　　“香港的电影圈里的人和我说动画片制作的事情，这个他们很多东西做不了，在这方面没有多少积累，所以很多老板都问我，问我们的动画公司能不能和他们合作，他们想要制作一些有香港特色，或者说由香港想法的动画片。”他看了看阿衡，“这个对我们来说压力有点啊，”他哼了一声，“所以我希望我们的动画部门和漫画部门能够互相了解一下，以后我们要做的动画都是我们本土的漫画家自己画出来的，目前动画漫画产业最好的日本，他们的题材的循环模式是个怎么样的，我希望你们能够出去看看，考察一下。” 　　他看向了李鸿，“这个鸿姐移交了工作之后，就由鸿姐带队，当然，阿衡也跟着。我们对于香港的漫画题材是有了解的，到时候承接他们的制作要求的时候就不至于手忙脚乱，因此很有必要磨刀不误砍柴工地好好了解一下整个情况，我要说的就是这样。” 　　现场响起了激烈的掌声。 　　阿衡慢慢地坐了下来，沈正辉看了他一眼，“如果真的要做好香港的动画题材，我们就要组建一个新的团队，我希望考察之后就会有人脱颖而出，就是这样。” 　　于是几乎是所有的人都明白，这个原本是给阿衡的位置，一下子悬起来了。 　　散会之后，李鸿急急忙忙追着沈正辉到了他的办公室。 　　“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一走进办公室，李鸿就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是什么让你产生了我在说假话的印象？”沈正辉反问道，“《世界空战物语》这个计划是我推动的，也是我主导投资的，票房都是公开的，你也看到了十亿以上的人民币的票房，然后，我就为了我们的杂志社不到一千万的资产撒一个弥天大谎来骗你们？” 　　李鸿有些赧然，“我有些太关切了，对不起。” 　　“没事，要说这里面有什么虚假的东西，我这边是没有什么的，你要担心的话，不如担心那些香港人是否能够支撑着拍足够多的动画电影吧！”沈正辉哼了一声，“就凭香港那狭窄的市场，他们如果拍出来的东西大陆人不看的话，就等着赔死吧！所以烧钱做动画也有可能把他们自己烧死。” 　　“这，那怎么办？”李鸿担心地问道。 　　“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沈正辉反问，“香港人死了，不是正好是我们霸占这个市场的时候吗？更何况大陆的动画片市场不是本来就是我们的吗？” 　　李鸿张大了嘴巴。 　　“《喜羊羊和灰太狼之喜气洋洋过蛇年》制作的怎么样了？”沈正辉问道。 　　“呃，我不是太清楚，只是听说因为严开去台湾了，所以进度有些慢，不过年前做好是肯定的。” 　　“哦，他去台湾了，我上次去台湾忘了去看看他了。”沈正辉挠了挠头，他盯着李鸿，“动画部那边你也要关心关心，话说我从来没有看见你递交过漫画改编成动画的申请啊！” 　　“可以申请？”李鸿惊喜地问道。 　　沈正辉点了点头，“选取题材的时候谨慎一点，不要用有雷区的，我们也应该像香港人一样考虑本土题材的问题了，也不能老是拿低龄的作品凑数。”沈正辉若有所思，“一开始烧钱是难免的，不过投资总会有回报的。” 　　李鸿难以自抑，“我去告诉大家这个喜讯。” 　　“不要让他们有更高的期待，”沈正辉说道，“刚开始的时候肯定要严格把关的，烧钱虽然是必须的，但是也不意味着我愿意随意烧钱。最好你们能够在杂志上进行一个问卷调查，问问读者希望看到哪一部漫画动画化。” 　　“好的，我立马去安排。”李鸿一口答应道。 　　“另外，我在鹏城不能呆太久，估计很快就要去余杭了，在去余杭之前，我希望能够看到杂志社对于未来杂志社为题材改组的具体方案。” 　　李鸿面露为难之色，不过她马上就点头说道，“这个我也马上去办。” 　　不过直到沈正辉离开鹏城前往余杭，他也没有看见这个方案，直到他离开余杭，前往日本，才在自己的电子邮箱里面读到这部方案的电子版。 　　…… 　　沈正辉到余杭的时候王安然没有去接他，当然也用不着王安然去接他，沈正辉在余杭认识路，而王安然正忙得脚不沾地——滨江新区的发展进入了一个在职的工作人员必须努力推动才能够勉强前进的阶段，如今已经混成招商处副处长的王安然每天有忙不完的见面，吃不完的饭，喝不完的酒。所以当沈正辉见到他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距离上一次见面，王安然已经胖了一圈了。 　　“过段时间我就要调离这个岗位了，”王安然打了一个酒嗝说道，“这样就要轻松多了，我现在见到酒都害怕。” 　　“去什么岗位？” 　　“建设规划局。”王安然回答道。 　　“这个倒是比较符合你。”沈正辉笑着说道，顺便帮他倒了一杯茶。 　　“不是我叫你，你是不是还不想回来？”喝了一口茶王安然问道，“你被日本的娘们迷花了眼了吧？” 　　“我绝对是一颗红心向祖国，我也打算回国发展了，这不是正在做准备工作吗？” 　　“所以就找大陆的演员拍电影？” 　　“这个你也知道？” 　　“我也看报纸的，哪怕是八卦报纸。”王安然耸了耸肩膀，放下了杯子，“我觉得你的思路挺好，日本人、泰国人、香港人、大陆人，各种人都有了，你想雄霸亚洲市场。” 　　“要做这方面的努力。”沈正辉回答道，然后像是随口问道的一样，“动画片的事情怎么样了？” 　　王安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用埋怨的口气说道，“你是怎么做的把事情越搞越大的？”他问道。 　　“我就是机缘巧合之下东搞搞西搞搞罢了，不值一提。”沈正辉摆了摆手。 　　王安然也没有心思继续和沈正辉耍嘴皮子，“你的三部电影都在军队里面引发了关注和讨论，空军非常喜欢这三部片子，可以说这三部片子的上映，军队是起了很大作用的。” 　　“感谢PLA！”沈正辉认真地说道。 　　“所以阻力也来自军队，你知道吗？”王安然继续说道，“抗议声就是从军队开始的，说的是有人把军费做人情，补贴自己的小金库。” 　　“哈？” 　　“这还牵扯到不同军种之间的斗争，谁叫你在片子里面如此青睐空军呢？”王安然撇嘴笑道。 　　“步兵的科幻动画电影显然也是星战步兵，还是偏空军，哦，不对，应该是偏火箭导弹部队和航空航天部队了。”沈正辉摊开了手。 　　“借着这次日本换首相就有人借着这个机会开火了。”王安然哼了一声，“你如果真的有四部曲的话，第四部就进不来了，起码不可能从正规的渠道进来。” 　　沈正辉挠了挠头，“这是说我要换个题材？” 　　“起码《喜羊羊和灰太狼》你可以继续上，”王安然说道，“当然，外交部那边也有为你说话的，但是总的来说，你要知道，你的便宜占得够多了，别人也要吃饭。所以……” 　　“呼……明白了。”沈正辉点了点头。 　　王安然翻了翻白眼，“我也看那些家伙不顺眼，”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因为空军把你的片子做教学片，所以也有人提议在军中广泛推广动画片教学，特别是陆军和海军，各种武器配合动画教学，你猜猜是谁提出来的？” 　　“我怎么知道？”沈正辉扬了扬眉毛。 　　“想钱想疯了。”王安然也摇了摇头，不过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你还是多多考虑外包吧，这也是可以退税的。” 第138章 一条龙布局 　　沈正辉在杭州的动画公司与其说是在给国外的公司作外包，不如说它以做外包为名义，实际上是刘欣的动画工作室的人才贮备基地。公司仅有的几单外包生意都是接的刘欣的动画工作室的生意，短短的时间内就迅速打响了名气，因为《浦海堡垒》、《世界空战物语》的制作单位上都挂着这家公司的名字，就连《全金属狂潮》也有这家公司的参与，不出意外的话，在十月新番《叛逆的鲁鲁修》结尾的时候，也能在字幕上看到这家公司的名字。 　　无数中国本土动漫企业羡慕这家表面上已经打入了日本市场的明星企业，它创造了偌多的GDP，员工享受着高工资，还能够去日本培训，几乎是业界的标杆。但是实际上整个公司的灵魂都在刘欣的工作室里，余杭的公司相当于日本公司的分部，余杭公司的管理层并不能够控制自己公司的发展，它本身就是作为附庸存在的。 　　于是日本工作室的中国分部的领导层很有意见。 　　普通员工是没有意见的，他们只需要完成自己的工作就好了，眼见自己制作出来的并不是低龄的幼儿动画并且能够在日本找到市场，对于员工们来说，不管哈不哈日，这都让他们精神满足。而被招聘来管理整个公司的管理层就要痛苦和纠结的多，他们所发挥的作用并没有他们一开始想象得那样多，基本上就是充当了工头的角色，成为了来自日本命令和要求的执行人，他们手上几乎没有自主权，余杭的原创世界动画公司在国内也没有作品。 　　这是最要命的，基层工作人员拿工资，磨练技术，逐渐成长为不逊色于日本动画从业者的高素质人才，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够找到工作。在日本的高层名利双收，票房不停地刷新。夹在中国的中层说是管理者没有管理者的自主权，说是技术工作人员，他们在技术上面所做的又很少。 　　于是沈正辉的到来让管理层决心摊一次牌，无论如何必须夺回一点点经营自主权，不能完全沦为日本公司的配套。 　　这正契合了沈正辉的心思。 　　此时站在沈正辉面前的CEO沈强，虽然和沈正辉是校友，说起来还是沈正辉的学长，因为同姓沈，还是家门儿，但是他站在沈正辉的面前还是非常紧张。国内的动画市场是什么样子的，沈强还是了解的，最赚钱的动画也都是沈正辉旗下的公司出品的，所以对于要求有自主权能够独立自主制作动画，沈强在构思说服沈正辉的发言的时候还颇花了一点心思，他觉得沈正辉把动画部门分拆掉而不是加强鹏城的星辉动画，转而在余杭成立新的动画公司，肯定是为了差异化经营，绝不是为了将制作低龄幼儿动画的部门增加扩大。于是他颇费心思准备了一个长篇的发展计划演讲，着眼于长远布局，准备说服沈正辉在全年龄向动画上烧钱，说知道刚刚说了一个开头，“我们想要争取一点自主权，做一点中国本土特色的全年龄向动画片。” 　　“好啊！”沈正辉这个回复让沈强把构思了好几天的发言全部噎在肚子里面了。 　　“沈董，您说好？” 　　“嗯。”沈正辉点了点头，“我也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你们能够主动提出来，这很好。有计划准备怎么做吗？” 　　沈强愣了一下，急忙递上计划书。 　　思路还是颇为陈旧，沈强的想法是从深挖古典文学名著，尝试多种风格，甚至包括水墨画的类型，通过政府的关系和省电视台先搭上，这样起码饿不死。《三国演义》、《西游记》、《红楼梦》、《封神演义》、《隋唐传说》这些都是很好的原始题材，沈强的意思是先组建一个编剧组，对故事进行改编，以便于动漫化的制作。计划书写得中规中矩，也算是业内平均水平以上了。 　　沈正辉不得不承认，中国动漫事业的落后不是没有理由的。 　　他把计划书先放在一边，沈强看上去就有些紧张了。 　　“我们公司和博雅文化关系很深，你知道吗？”沈正辉问道。 　　沈强点了点头，“听说过，他们是我们的股东。” 　　沈正辉继续说道，“博雅文化旗下有一家小说网站叫做起点，你听说过没有？” 　　沈强愣了一下，“听说过，网络小说吗？只是我平常不太看那种……” 　　“你的计划还不错，不过自己组建编剧组什么的和我们的观众离得太远了，未来的形势绝对不是我们拍什么别人就看什么，既然你瞄准的是全年龄向，那么显然，我们的观众也不是年轻到只要是动画片都喜欢的人群，所以对于题材的选取和甄别我们应该多借鉴一下有成熟市场的国家的做法，譬如日本。” 　　沈强是真的觉得坐立不安了。 　　“我在鹏城和金鸿和星辉谈的时候就说到，金鸿是一个很好的漫画平台，它上面有很多优秀的作品，如果是得到了广泛认可的作品，我们就应该试着把它动画化，当然，中国的这个动画的氛围不是太好，大家都认为动画片是不正经的小孩子看的东西，所以我们一直以来的市场都是外部的，现在你们想着自己动手这很好，不过我们还是面临着培养市场这个一个艰辛的过程，所以考虑到这个，我们就要尽量在题材的选取上讨巧。” 　　“您的意思是可以选择起点网上受欢迎的小说改编吗？” 　　“不仅仅是小说。”沈正辉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半天抬起头来才发现沈强还愣愣地看着自己，“不好意思，我想东西走神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过段时间，博雅文化应该会进一步地进行业务调整，会紧随着起点中文小说网退出原创漫画网，这就算是很好的题材库了，虽然我知道你们正规中文系出身大概不太看得起网络上的作品。” 　　沈正辉分明扫到了沈强嘴角一闪而过的嘲讽的表情，“不过，站在我的角度，我要考虑整个产业链的配合和形成。”他手上做着手势，把计划书推到了沈强的面前，“这个还是你来做，我只看结果。” 　　沈强咽了一口口水，“限定我们的题材范围吗？” 　　“你本人可以到起点看一看，或者让你手下的人，我们的员工都去看看，当然，也不局限于起点，榕树下也可以，不过我总觉得那个地方的作品不太适合改编成动画片。”长出了一口气沈正辉继续说道，“不过我有个建议，第一部作品很重要，想要成功的话，就不要选择太风格化的作品，选择一部搞笑的作品成功的几率就会大得多。”沈正辉敲了敲桌子，“你好好想想，我到时候再看你们决定了之后的计划书。” 　　沈强怀着惆怅、有些兴奋，还有些头疼的心情离开了沈正辉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大部分时间都是空着的，沈正辉一走就可以充当会议室。 　　沈正辉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也想了很多，最后拿起电话来，开始约谈博雅文化下面子公司的老总们，想了又想，他又给王安然打电话，“你姐姐最近有空吗？我想开个公司的会，能不能请她列席。” 　　王安然有些奇怪，“你直接给她打电话不就好了吗？我记得前段时间她和我说也想见你来着。” 　　“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投资的事情吧，”王安然随口回答道，“好像和企鹅和阿狸有关系似的，怎么了？” 　　“没事。”沈正辉放下了电话，心道这就是给你打电话的目的，同时也开始做心理准备，准备了好长时间，等到说话的言辞都思考得差不多了才提起了电话。 　　“你居然还知道给我打电话？”电话那头是王安萍恨恨的声音。 　　沈正辉费劲了唇舌才把王安萍对企鹅和阿狸两家公司的怨念安抚下来。企鹅到现在为止不知道怎么赚钱，都是靠着一轮又一轮的风险投资烧钱，王安萍被拖进去烧了不少钱，这一次居然又被沈正辉忽悠着又从小超人手上买了股份，她自然怨念深重；阿狸那一边，管理层对于国内的红色始终抱有戒心，一再将王安萍的扩充资本计划拒之门外，一门心思地想要引入外资股份进入，王安萍被不能干涉的独立运行创业团队折磨得焦头烂额。 　　不过她大概也知道，自己在被折磨的同时，这批创业团队也被她的背景和能够动用的资本所折磨。所以他们要引入外资资本，目的就是为了和国内的投资人平衡。 　　出席在博雅公司发展讨论会上的王安萍一点好心情也没有。 　　沈正辉要节约时间，于是整个讨论会就变成沈正辉单方面阐述自己对于将来互联网发展方向的描述，然后再向各个子公司布置发展的任务。由于沈正辉如此言之有据，加上言必称日本和美国的例子造成的见识上的压力，在整个会议上，各个运营团队都只能不断学习沈总的讲话精神，等到自由讨论让所有人发言的时候，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王安萍——这些团队几乎都是她找来的。 　　“按照沈董的要求去做。”王安萍简单的一句话结束了所有可能的争论。 　　在这短短的三年时间里，王安萍从事了她能够想到的自己感兴趣的所有行业，房地产、金融、风险投资等等，这其中还包括她以前没有兴趣电影电视制作和发行。惊人的财富也在这短短的几年时间里迅速膨胀起来，等到王安萍转身回头看的时候，她本人都被她自己的事业所绑架了，她必须忙忙碌碌地处理自己事业发展中遇到的问题，她在家里的地位上升，亲戚们开始希望能够从她的事业中得到好处，这其中还包括她的两个伯伯，就连在她父亲眼中，她的地位也变得重要起来，家里面的人对她抱有了更高的期待，于是王安然在政界发展，她在商界发展，互相扶持的想法就这样在家中通过了。 　　之所以会发生这样重大的变化，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身边这个人——王安萍瞥了一眼沈正辉，如果不是他的话，自己大概在某个国企当个混日子的领导，或者借着自己家里面的权势换取钞票，王安萍偶尔有空会思考一下如果没有沈正辉自己的人生道路是怎么样的，即使她自矜于在商业上颇有造诣，但是眼下的成就似乎并不是完全的自己的成绩。 　　“你又有新想法了？”王安萍问沈正辉，这时是会后了。 　　“当然，”沈正辉挠了挠头说道，“小说和漫画绝对不仅仅局限于动画、电视、电影的题材这么局限，日后技术的发展，网页游戏的成熟，会让有小说故事背景的游戏成为吸金利器，如果不是我强忍着自己好高骛远的本性，我几乎现在就想搞个游戏公司，不过不急，等到时候随便收购几家公司就好了，反正上游产业链的布局我们已经基本上完成了，现在就是好好发展，应对竞争对手的工作了，我们这么占优势，做好我们自己我们就已经赢了。” 　　“我可看不出来。”王安萍哼了一声。 　　“实在不行的话，把概念包装一下，拿到股市上面去上市，圈钱走人也可以啊！”沈正辉笑眯眯地回应。 　　“说道上市，”王安萍继续说道，“企鹅盈利上市都遥遥无期，你居然一转手花了1800万美元从小李手中买了20%的企鹅股份，这不是说企鹅值9000万美金，七亿多人民币吗？你还真敢做啊！” 　　“相信我，等上十……甚至不用等十年，等上几年，你就知道这个价格是多么划算了。”沈正辉急忙解释道。 　　“哼！”王安萍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生气，“现在你觉得在网上写小说、画漫画也能赚钱了？” 　　“绝对赚钱，当前社会的主要矛盾是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和落后的生产力的矛盾，文化产业这块蛋糕只会越做越大，你现在能够多盖一家电影院就多盖一家电影院，保证日后赚翻。” 　　王安萍当然明白土地的价格在很长的时间里都只会上涨不会下跌，特别是电影院这种娱乐场所及其附近的土地，可以预见，未来的地价上涨必然远远超过自己的贷款利息的增长速度。但是王安萍不觉得自己就应该对沈正辉的态度满意。 　　“听说刘家的女儿被你拐去了日本，你还把人家丢在那里。” 　　沈正辉被噎住了，“她已经成长为一位优秀的动画制作人了，《浦海堡垒》她有参与制作，最近日本好几部受欢迎的新番也是她制作的，她在日本有自己的事业，绝对不是被我拐走这么低俗。” 　　“你就扯吧，”王安萍撇嘴，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你应该和你的这位女朋友说说，有空应该多回家看看。”她似乎意有所指，“她爸爸妈妈都要不认识她了。” 　　沈正辉以为这还是对自己的指责，于是只好含糊地说道，“我会转告她的。” 　　“你准备用国内的公司生产动画片和动画电影的想法不错，我已经听说了，我们和日本的关系要有所变化了，以后二手贩卖这种事情大概确实做不了了。”王安萍说道，“不过对你来说似乎也无所谓，反正那些片子在日本和美国的票房都不错。” 　　“包括欧洲。” 　　“哦，”王安萍点了点头，“广电的领导被你臊得不行，文化部、宣传部和广电三部门刚刚发文，说是要扶植中国的动漫产业。” 　　“哦，这是好事啊！” 　　“嗯，第一步计划就是晚上九点钟之前不允许境外动画片播放。” 　　“呃……这个，为了扶植国产动画片，能够理解。”沈正辉也只能含泪往下咽了，2000年的时候网络还没有那么发达，电视上不放，想看到还真得挺难，特别是在小地方。 　　“如果真的扶植起来也就算了，”王安萍说道，“如果扶植了十年八年还是一副丢人的样子，政府的脸……” 　　“这个，十年八年领导不是早就换了吗？”沈正辉也忍不住含蓄地讽刺道，“更何况你说什么扶植起来的标准是什么样子的呢？” 　　“这个倒是。”王安萍哈哈笑起来，“要妆点脸面总是有办法的。” 　　沈正辉矜持地笑着。 　　“不过你不要担心，星辉和原创动力都在扶植名单上。” 　　“萍姐，你是我亲姐姐。” 　　“滚，”王安萍停顿了一下，“顺便和你说一下，虽然GONZO下一部《战斗妖精雪风》国内不会引进电影，但是这部片子保利会引进录像带DVD发行版权。” 　　沈正辉扬了扬眉。 　　王安萍继续解释道，“空军说从《世界空战物语》中得到了很多收获，所以他们也对下一部描写最先进的人类战斗机的战斗方式很感兴趣。”王安萍忍不住笑了笑，“简直觉得可笑，居然从动画片中学习怎么打仗。” 　　“我觉得偶尔外行人提供一些奇思妙想的思路，总会让一些专家有茅塞顿开之感，这就是因为这种思想打破了常规，所以不能轻易忽视外行的见解。”沈正辉摊开了手，心中联想到了日后的科研人员给刘慈欣写感谢信的事情了。 　　“算你说的有道理吧，”王安萍低头道，“你什么时候回日本？” 　　“马上就要走了，机票订的是后天。” 　　“这么紧？” 　　“我的电影要上映了，要回去参加首映礼。” 　　“你新拍的这部？这么快？” 　　“呃，是年初就已经拍好的那部。”沈正辉面露尴尬之色，“搞笑的校园功夫片。” 　　“我会买盗版碟的。”王安萍撇嘴。 　　“香港就看得到。” 　　“香港，”王安萍狠狠瞪了沈正辉一眼，“切！” 第139章 我是一个导演和一个演员 　　沈正辉在去日本之前还去看了看自己的父亲。沈兴国难得地在沈正辉面前炫耀了一回，“你这次的这个动画片票房不怎么样啊，报纸上说了，不会超过四千万。” 　　“四千万已经很多了，你不看一下，我都在刷榜了吗？”沈正辉这样回应自己的父亲。 　　1999年的国产电影票房排行榜上触目惊心的出现了三部动画片，分别是《浦海堡垒》、《喜羊羊和灰太狼之兔年顶呱呱》、《宝莲灯》，其中《兔年顶呱呱》和《宝莲灯》一上一下地夹住了张大导演的电影《一个都不能少》，而《浦海堡垒》在榜首一骑绝尘的8800万票房让所有国内导演看得牙痒痒的。 　　到了2000年，国产电影票房排行榜又换了一个样子，到目前为止，《喜羊羊和灰太狼之开心闯龙年》继续以3600万票房挂在第二，说明星辉动画准备每年刷一部这种动画片了，这简直是招仇恨的举动，最让人恨的是票房居然还这么好。去年年底上映的《没完没了》以少100万的票房紧随其后，两部潜力巨大并且还正在上映的片子《生死抉择》预定了第一名宝座，《世界空战物语》也已经预定了一个前四名的位置，后面的电影都不足为虑。倒是冯导雄心勃勃地准备在9月上映自己的新片《一声叹息》，希望这部描写婚外恋的作品能够引发大家的观影欲望。 　　作为最具有主旋律性质的国产片，《生死抉择》祭出了最厉害的大杀器——集体观影。广电总局、中宣部、文化部大概觉得去年的成绩实在是太羞耻了，让一部披着国产片的日本动画片勇夺年度国产电影票房第一位的宝座。今年，他们显然是用了功，生死抉择上映两周多的时间，票房已经超过4000万了，据说下一步是全国各大小中城市继续推广集体观影，所有的公务员、事业单位、大中小学都要组织去看，而且还要写观后感。大有票房不突破1亿元坚决不下画的意思在里面。 　　而预定排名前五（考虑冯导的新片一向非常有号召力，所以留一个名额给《一声叹息》）的片子，有2部都和沈正辉有关系，无论怎么说，都不应该说沈正辉的成绩是失败的才对。沈兴国的逻辑显然不是这样，“和去年比差远了。”他这样说道，“而且你拍的那个什么武打片，能够在国内上映吗？” 　　“不能上映吗？”沈正辉反问，随即他又马上拍马屁道，“这不是要看您的能力了吗？” 　　“你这小子，”沈兴国摇了摇头，“你的这部片子拍摄之前申报了没有？” 　　“嗯？还要申报？我这不是合拍片吗？” 　　“合拍片也要申报！”沈兴国狠狠地说道，“我看你是在国外呆久了，什么都忘了。” 　　沈正辉摸了摸自己的头，“我现在申报行不行？” 　　沈兴国翻了翻白眼，“想补救？晚了！剧本什么的都要送审的。” 　　沈正辉摸了摸脸，“这个，你也没有和我说这个啊，我当初问你要钱要人你不是挺爽快的吗？你也没有想到？” 　　沈兴国的面子上挂不住了，“哎，我还以为你想到了呢，毕竟你的同学不是也是那啥有关系的吗？” 　　沈正辉敲了敲自己的头，“要不然，算了，这部片子就不在大陆发行了吧，我觉得以我拍摄的题材而言，最后免不了被勒令修改剪掉一部分。” 　　沈兴国哼了一声，“你试试这样干，你以后都不回国内上映吗？” 　　这倒是，现在的市场倒是没有什么，但是要是让官僚们认定了你看不起他们，倒是个麻烦。 　　“这样吧，这部片子已经拍好了，我先不上映，我们先申报吧，如果顺利的话，推迟一点上映也没什么。”沈正辉想着日后的中国市场，觉得现在吃一点亏也没有什么。况且他还有一部片子8月份上映，这部片子甚至可以推迟到明年上映。好在没有先谈好发行的事情。 　　“要不然爸爸，就以你们公司的名义上报申请好了，中国大陆、中国香港、日本三地联合拍摄，还有泰国演员和在泰国取景，妥妥的合拍片。” 　　沈兴国嘟了嘟嘴，“我来试试吧，你要把材料都给我啊！剧本什么的。” 　　沈正辉点了点头，“我让小姑父给你带过来。” 　　“呀，”沈兴国一拍脑袋，“说起来，你小姑父和王军在你那里干得怎么样？” 　　“不错啊，”沈正辉对于自己的小姑父和表弟王军的表现没有特别的印象，不过这正好说明了这两位忠实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他们既没有到沈正辉的面前抱怨，也没有人到沈正辉面前抱怨他的亲戚的表现，回头一查账目，清清楚楚，这说明他们很好地完成了本职工作，“我让他们在香港玩玩，顺便帮我在香港注册了一家皮包电影公司，合拍的话，可以把这个公司的名字用上。” 　　“那就好。”沈兴国点了点头，然后又装作是不经意地说道，“你爸爸我最近正在和常升影视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以及华艺兄弟影业公司合作，准备拍一部……” 　　沈正辉觉得这两家公司都很耳熟，于是随口就接到，“清宫戏？” 　　沈兴国有些不高兴，“确实是清宫戏，不过和《宰相刘罗锅》比较像，属于戏说类的。张国利老师、王钢老师、张铁岭老师主演，收视率一定高。” 　　沈正辉就不想批评自己父亲的品味了，他笑了笑，“您可是拍摄主旋律片出身。” 　　“那是运气好，”沈兴国没好气地说道，“不然你以为剧本是那么好通过审查的？现在的本子不好过啊，”他叹了一口气，“要不是为了帮你拉关系，我至于这么辛苦吗？不少人知道我是你爸爸，都给我脸色看。” 　　“不是吧？” 　　“不是？特别是广电总局那里，我们单独送过去的剧本，十次有九次要被枪毙，还有一次也要修改。”沈兴国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我想和别人合作啊？我是不得不这么干。” 　　沈正辉眨了眨眼。 　　“你长期在国外，国内没有根基，老爸这是在帮你拉关系。”沈兴国拍了拍沈正辉的肩膀，“你的同学的父亲虽然位高权重，但是在广电这块没有什么关系啊！你又不能一直拍军事题材的片子，再说这种片子想要一直拍好，可不容易。” 　　“什么叫做可不容易，那叫做根本不可能好不好，也就是动画片这种形式比较新颖，明年就根本不可能弄这种题材了，广电不会审批的。”沈正辉摇了摇头。 　　“所以你看看。”沈兴国摊开了手。 　　好吧，以上这就是沈正辉在大陆的全部收获了。 　　沈正辉赶回到日本的时候已经是新片上映临近的时候了，《雪茫危机》和《风林高中》同期上映，吸引了无数媒体和观众的目光，双方的阵容也被拿出来做了对比，媒体对于预测哪部电影的票房更高津津乐道。 　　《雪茫危机》是一部备受关注的作品，当还是小说的时候就已经是日本最热卖的推理小说了，一直被期待着搬上大屏幕，这一次拍摄成为真人电影，有织田裕二和松岛菜菜子两位国民级偶像人物，几乎可以说是举世瞩目，特别是这两位的代表作，《跳跃大搜查线》和《魔女的条件》在前两年内相继上映，将他们的名气推上了顶峰。 　　相比之下，《风林高中》就要相形见绌得多，虽然沈正辉在日本也出演了票房不错的电影，收视率很高的电视剧，但是因为他不怎么像普通艺人一样想办法维持某种曝光度和名气，所以很多日本人对他的印象也只停留在报纸只言片语报道上的有钱的中国富二代，砸钱希望成名这种片面的印象上。宣传跟不上，自然缺少热爱他的无知少女和中年大妈。加上青沼智昭不好的出身——特别是她拥有这种话题性的出身居然很少参加综艺节目这一点让她在日本也同样缺乏热度。《风林高中》带着一帮年轻人在校园里面拍戏，虽然年轻人也都在日剧中有着不错的表现，但是人们普遍认为《雪茫危机》剧组更加高出一线。《风林高中》唯一的优点就是它是一部日本人拍摄演出的动作片——港式的。 　　沈正辉在报纸上读到了这些观点，当然去参加电影的首映式的时候却稍微有些惊讶，福田光美的能力很大，将整个首映式弄得规模很大。杰尼斯一众艺人自然前来捧场，这部电影中有他们年轻的明日之星，除了木村拓哉之外，SMAP组合的其他人全部来了，中居正广还来和沈正辉打招呼，说如果下次要拍摄功夫片一定要找他，还说他的梦想就是拍摄功夫片来着。 　　这种客套沈正辉自然不会当真，不过当着面还是含笑答应了。 　　因为杰尼斯的支持，加上Queens的美女们助阵，打扮成剧中人物的美少女们和美少年们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整个首映式还是显出了足够的气势，沈正辉看到出席这种仪式的福田光美似乎精神很差，不住地打哈欠，有些萎靡不振的样子，结合她略显丰满的体型，沈正辉有些担心地问道，“你最近怎么样？” 　　“很好，就等着你回来呢！”福田光美回应道，“这样就能把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交给你做了。” 　　“你实在是过分看高我了，”沈正辉抿了抿嘴，“我不得不承认自己能力有限，这绝对不是自谦。我很希望你能够把公司的事物都理顺了再走，最起码让我能够找到所有事情的负责人，当然，即使这样，我也不希望你累坏自己的身体。” 　　福田光美盯了他一会儿，“谢谢你的关心，”她淡然地说道，“不过可能过一会儿我就不能陪你继续观看首映式了，我有些不舒服，而电影院里空气太不好了，我要早点回去休息。”她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我让奈津美留下来陪你，有什么事情你可以交给她去做。” 　　沈正辉眺望了一下站在幕后正在和院线方交涉的奈津美，完全看不出来这姑娘今年才刚刚二十岁，她此刻的表情和气势，很有一种上位者的风范。 　　“你真是不拘一格降人才。”沈正辉眨了眨眼，“什么人你都能够用得上。” 　　“你是说我应该感谢你的推荐吗？”从福田光美的语气中沈正辉确认这不是反讽，“女性如果下定决心，放下矜持，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 　　“伟大的结论，特别适合日本女性。”沈正辉说道。 　　福田光美白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福田光美的退场完全没有影响到首映式的举行，沈正辉上台在努力煽动气氛的主持人的追问下，讲了几个拍摄的笑话，顺便为自己的新片打了一下广告。不过如果这个片子票房失败的话，新片可能也就没有更多的机会和更好的档期了，他对于明年的千与千寻这部电影总有一种畏惧感，不过仔细算起来《世界空战物语》似乎可以击败《千与千寻》的世界总票房。 　　福田光美和沈正辉说放映结束后角川映画的人可能会找她，对于福田光美的这个说法，沈正辉觉得很奇怪，“角川映画找我们做什么？” 　　“合作的事情。” 　　“合作？” 　　“这主要看你的票房怎么样，”福田光美说道，“如果票房好的话，想和我们合作的人多得是。” 　　“嗯？” 　　“你要坚定的告诉他们，GONZO不可能接受他们的入股。” 　　“你说不就好了。” 　　“我说过了，但是他们还是缠着不放，我需要你这个股东坚定的表明态度支持我。” 　　“我当然支持你了。”沈正辉有些迷惑。 　　“那真是太好了，不过你要说出来我们大家才知道。”福田光美回道。 　　沈正辉摇了摇头，“真是莫名其妙。”他自言自语地说道。 　　首映前的访谈等节目结束，福田走了，然后电影开始放映。 　　当沈正辉看到自己在银幕上迈着轻快的步子，打扮得像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去学校的时候，心中猛然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来，这种感觉，在上辈子的时候也有，每当重新回到自己的母校，甚至不需要回到自己的母校，走过任何一个学校，看见年轻的学生们幼稚的脸的时候，沈正辉都生出一种希望回到过去的感觉来。 　　按照道理讲，我这辈子已经这么成功了，应该不会这么早就开始怀旧啊！他摸着下巴，看见银幕上的自己呆头呆脑地在学校里面乱窜寻找自己的教室，整个校园里面弥散着一股奇怪的氛围，几乎是所有人都显得有些不正常，镜头里面的学生近乎炫耀地展现着自己不同于普通人的能力——那就是功夫。 　　出于沈正辉的坚持，这部片子的制作虽然使用了很多特技镜头，但是就风格而言，电影里面所表现出来的功夫还是尽量偏向实际的真实，并不像日后的《风林高中》那样夸张。剧中的学生在不使用功夫的时候，就好像是普通人一样，电影中扮演主角佐佐木的沈正辉举着伞走进走廊的时候，就将雨水甩了青沼智昭一脸。 　　这个时候电影院里面响起了一阵低沉的轻呼，这惊呼不是针对别人，就是针对青沼智昭，她在镜头中穿着谨慎的学生装，梳妆打扮也如同一个学生妹一样，但是展现出来的妩媚和清纯是大家一眼看上去就以不开眼睛，特别是头发紧凑的马尾造型，配合挺拔的身姿，流露出一股英气来。即便是见惯了青沼智昭的沈正辉，一时之间也有些被吸引住了。 　　后面她拿起剑来的架势岂不是要迷死人？沈正辉在心里面自言自语。青沼智昭因为工作的关系没有来参加首映式，当然，也不排除是福田光美故意不安排，不过有银幕上的形象就足够了。 　　主角进入这所学校的目的是为了寻找调查一个失踪的女孩子，他爹是一个私家侦探，接受了这么一个任务于是把自己的儿子送进了这所学校。当然，冠冕堂皇的理由是佐佐木同学因为在以前的学校喜欢打架斗殴，于是不得不被迫转学。电影中或者猥琐、或者英气勃发、或者聪明绝“顶”的老师们在课堂上和学生们展现着激烈的战斗，种种夸张的粉笔暗器手法让人有些目不暇接，由《骇客帝国》反光广大的子弹时间的镜头也同样出现在了这部电影之中，这让沉醉于《骇客帝国》的观众们趁机解馋，同时也说明了本片的格调不会太高——这就是一部爆米花片。 　　所幸的是武打设计上袁翔仁还是颇费苦心，沈正辉就好像是闯入了一个陌生世界不知道规矩的新鲜人，不断地去和同学老师接触，目的就是想要打听他要寻找的女孩子的消息，于是整个故事顺着他的视角展现出来。整个学校的氛围非常奇怪，学生们组成了各种社团，彼此针对，同时又对抗校方，校方的神秘力量层出不穷，沈正辉跟着似乎对他有好感的青沼智昭，在学校里开始了自己的冒险之旅。 第140章 电影结束之后的肥皂剧和与大佬的谈话 　　《风林高中》很显然是一部浅显的爆米花作品，在主题、内容、结构上都异常夸张，深藏在背后只闻其名的教导主任几乎显然就是大BOSS。男主角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在校园里面乱撞，同样是转学来不久就加入了剑道社的青沼智昭成为了他的助手，两个人在校园里面寻找失踪少女的信息，但是不断地遭遇异常情况，校园风纪委员会，学生反抗组织，各种社团之间的对抗等等，故事情节如同天马行空，武术打斗效果奇特，观众们就在惊愕中接受了这样的剧情。 　　失踪的少女是校长的女儿，校长和他老婆离婚了，他老婆家是著名武术世家，每一代都遗传着天然的武斗家的血脉——对于非常认同血脉遗传的日本来说，这种设定接受起来毫无困难。离婚的夫人想要联系自己的女儿始终联系不上，于是不得不委托私家侦探潜入校园调查自己的女儿的去向。 　　而从一开始，教导主任暗中放出的风声：《风林高中》隐藏着一本天下至尊的武林秘籍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武术世家的子弟进入学校企图寻找这本秘籍，主角佐佐木进入了校园就是这样一个复杂的背景，他所背负的就是这样艰巨的任务。 　　之前在设定故事的时候，就借鉴了《疾风少年队》的故事背景，沈正辉当时也通过台湾的岩山元向汉堂国际拿到了游戏的改编权，其中部分精髓的故事正好用在了《风林高中》中。于是大家就看到了奇特的搞笑的人物和场景，上国文的如同阿诺施瓦辛格的外国老师，美艳的保健医生等等。 　　学生在社团研究毒气弹，去学生会查学生资料遇见了反抗学校的学生反抗组织，召唤吸血鬼祖先的罗马利亚美少女，在学校里遇见学生反抗组织和风纪委员会直接开火交战，学校通过广播电台播放毒电波让全学校的学生被催眠丧失掉了理智等等。 　　最后经过主角佐佐木、青沼智昭和他们在冒险中所认识的朋友们的帮助，他们最终发现了真相。教导主任将吸引来的武术家们抓捕住，研究利用他们的基因，企图研究找出武学传承的秘密，修炼出绝世武功。失踪的校长的女儿就是他最大的目标，因为被誉为最强的武斗家族的校长的前妻家族的武学几乎是通过血脉遗传传承的。 　　主角佐佐木在青沼智昭的帮助下先是击败了被解救但是陷入了暴走的失踪少女，然后又击败了教导主任，当校长的前妻最后出现揭露了一切的真相的时候。最后大家惊奇地发现，青沼智昭居然是被救女孩子的表姐。 　　整个故事跌宕起伏，场面镜头美轮美奂，武打动作节奏明快，看的所有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放松过，除了整个故事似乎是一个很荒诞的故事之外，可以说是相当吸引人的一部片子。不过这种电影难道不就是建立在一个荒诞的设定上的狂想曲吗？当主角佐佐木最后陷入了一对表姐妹的男朋友争夺战中的时候，整个故事也画上了一个句号。沈正辉也从放松的气氛中恢复过来，很是满意同时矜持地准备接受大家的祝贺。 　　SMAP的成员首先上前来和沈正辉握手，“拍的真是太有趣了，”中居正广首先说道，“下一次还有这样有趣的片子请一定要考虑我。” 　　沈正辉笑着接受了他们的祝贺，至于部分出席的主演如泽尻绘里香、北川景子、苍井优她们已经被团团围住了，扮演罗马尼亚吸血鬼后代的乌克兰少女，此时此刻被一群摄影记者团团围住，争相拍摄她魔法师的造型，和首映式一开始几乎无人问津情况几乎不能比，健壮如同阿诺施瓦辛格的国文老师的扮演者，穿着军事装，一副硬派汉子威猛高大的形象，同时招来了许多摄影记者，一开始演员见面的时候，为了突出日本主演们，他们两个都是站在角落里的。 　　接下来安排的是媒体采访，沈正辉被人也被团团围住，相反同样出席活动的副导演陆阳和武术指导袁老师就只有寥寥几个记者问一些蛋疼的问题了。 　　不过沈正辉也没有料到自己也同样遭遇了蛋疼的问题。 　　“佐佐木先生，请问你在电影中设定学生社团研究毒气弹是不是在影射什么？”这个记者的问题让沈正辉有些发晕，他瞪大了眼睛，使劲盯着他半天。 　　“你问的是什么？我没听清楚。”沈正辉惊讶地反问道，“你是哪个电视台的？” 　　“富士电视台。”记者扬了扬自己的话筒，然后重复道，“这部电影中有学生社团制造毒气弹，学生反抗组织，学校毒电波洗脑，人体试验这些内容，请问你是不是在隐射什么？” 　　“你觉得我在影射什么？”沈正辉怒极反笑。 　　“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啊！”记者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跟不上你的思维回路。”沈正辉的头偏向一边，“请问还有什么问题？” 　　旁边一个记者马上问道，“请问女主角青沼智昭小姐怎么没有来参加首映式。” 　　“她正忙于拍摄另外一部电影，下一个问题。” 　　“我觉得你在贬低和抹黑日本。”富士台的记者眼见沈正辉不搭理自己，气得跳起来叫道。 　　“我觉得你才在贬低和抹黑日本，下一个。”沈正辉瞪了他一眼。 　　“你这个支那人！”对方破口大骂起来。 　　这时候已经有保安冲了上来，将这个记者牢牢抓住。 　　这位记者继续大呼小叫，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支那猪，滚回中国去！” 　　这家伙肯定是来砸场子的。沈正辉咬了咬牙，就不知道背后的指使者是谁了，他抿了抿嘴，用力拍了拍手，“诸位！”他叫道，声音压过了那歇斯底里的记者，“我们的电影已经上映了，大家也都看过了，这个电影讲的是什么样的故事，以及这个故事是什么意义，我相信看过电影，有自己头脑的人都有自己的判断，有些人胡思乱想之后别有用心的指责，我觉得这种疯狗一样的指责是无意义和不负责任的。” 　　挥了挥手，沈正辉对保安说道，“请这位先生出去。” 　　于是保安架着这位富士台的记者将他请出了现场。这位记者还一个劲地大喊，等一到了外面，他就恢复了正常，拿着话筒对着镜头开始自说自话起来，无非是他揭露了沈正辉的真面目之类的话，号召大家联合起来抵制这部电影。 　　这么一个家伙把整个采访的气氛全部搞没了，敷衍着应付了一下记者，沈正辉走到了一边，准备离开，这时候一个穿着黑西装的日本人朝着他走了过来。 　　陆阳和袁翔仁站在了沈正辉的身边，这个日本人对着沈正辉远远伸出了手来，“佐佐木社长，”他这样招呼道，“你好，鄙人是角川的角川历彦。” 　　沈正辉扬了扬眉毛，这是角川春树的弟弟，角川集团掌握实权的大人物，他和对方握了握手，“不好意思，让您看笑话了。” 　　“这种小丑，什么地方都有。”提起富士台的记者，角川历彦似乎也有限不屑，“这是一部非常不错的片子，我觉得应该有很高的票房。” 　　“经过他这么一闹，我还真没有什么信心。”沈正辉回应道。 　　“佐佐木君，负面的宣传也是宣传，观众们也是有自己的脑子的。”角川历彦安慰他道，他看了看一旁陆阳和袁翔仁，“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一谈？” 　　“好的。”沈正辉点了点头，同时把自己身边的人介绍给角川历彦，“这位是陆阳先生，是这部片子的副导演，大部分的镜头都是他拍摄的；这位是袁翔仁先生，是这部片子的动作指导。” 　　角川历彦和陆阳握了握手，转向袁翔仁的时候惊讶地说道，“袁家班，我知道，很了不起。” 　　袁翔仁淡然一笑，袁家班在好莱坞打响了名号之后，倒是淡定了不少。 　　一行人离开，沈正辉交代堀口奈津美负责现场的调度，然后他一个人上了角川历彦的车子，外面的记者也拍摄到了这一画面。 　　和沈正辉一起坐在后座的角川历彦眼见沈正辉的脸色不太好，安慰他道，“没有关系，电影有了话题性的话，反而容易带来票房，你不用这样担心。” 　　沈正辉抿了抿嘴，问道，“角川先生，你对于我这部片子怎么看呢？” 　　角川历彦显然明白沈正辉是在问他对于那个记者的发言的看法，他平静地吸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我是一个商人。” 　　沈正辉继续看着他，角川历彦的目光落在了车顶上，看上去像是陷入了沉思，“春日的发展势头很猛，福田社长的一系列举动让我想起了当初我哥哥在七八十年代的时候的所做的事情。” 　　八十年代角川春树投资拍摄了一系列大投资的电影，对于整个日本电影界起到了极大的推动作用。 　　沈正辉认真听着角川历彦的讲话，“从你身上我仿佛看到了我哥哥的影子，而且你比他更加有才华。” 　　“您过奖了，我运气要好一些。”他回答道。 　　“一步两步的成功还可以说是运气，长期的成功就不是了。”角川历彦回答道，“这也是我为什么有兴趣和福田社长谈合作的事情，”这位先生抿了抿嘴，“她推荐我直接和你谈。” 　　“我不胜荣幸。”沈正辉回答道。 　　“我看中的不仅仅是你的才华，”角川历彦继续说道，“特别是你中国人的身份。” 　　沈正辉眯了眯眼睛。 　　“别误会，角川对于业务的扩张有很清晰的方向，”他停顿了一下说道，“中国是最重要的市场之一，是角川绝对不会放弃的。”角川历彦一直盯着沈正辉的表情看。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 　　“我们到了地方再慢慢聊。”角川历彦突然说道。 　　“不用，车子里面气氛挺好的。”沈正辉回答道。 　　“好吧，”角川历彦按下了一个按钮，对着传声器说道，“一直开吧。” 　　前面的司机回应了一声“嗨！”驾驶室和后面座位是用隔音玻璃隔开的。 　　角川历彦叹了一口气，“可惜我们找的中国导演似乎在商业上想要成功有些困难。” 　　角川春树投资中国人拍摄的第一部影片就是陈大导演的《刺秦》，商业片对于陈大导演来说不是一般的困难，那是相当困难。 　　沈正辉不好说什么，继续听下去。 　　角川和春日有着很深的合作关系，他们在出版行业合作过，现在那本合作的漫画杂志还挂着角川书店的名头下面贩卖呢，虽然赚的不多，但是起码不亏本；他们在院线上也有合作，春日控制的院线和角川控制的院线在双方发行的电影上映上合作非常愉快。 　　现在，在角川历彦看来，这种程度的合作还不够紧密，他算是长期观察过沈正辉了，《北高中学残酷史》让其崭露头角，《浦海堡垒》、《东京堡垒》、《世界空战物语》证明了其眼光，眼下，这部《风林高中》无论怎么看都是一部佳作，角川历彦觉得票房高企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高到哪一步。甚至他还知道沈正辉还拍摄了一部有泰国人参与拍摄的动作片，已经拍好了正在等待上映。如果这一系列的片子都红了，那么显然沈正辉本人就是角川合作的最佳人选，角川历彦所要知道的是，沈正辉有没有考虑过中国市场，考虑到了哪一步。 　　于是他说出了陈大导演陈恺歌作为试探。 　　沈正辉轻笑了一下，“角川先生，”他回应道，“中国导演的培养体系是个很大的问题，现在已经是第六代导演开始冒头了吧？陈恺歌属于第五代，其实这样看下来你就会发现，前六代根本就不会拍摄商业片，他们没有经过这样的训练，必须自己实际去摸索。但是中国以外的电影商业片体系已经非常成熟了。譬如香港、譬如好莱坞，所以落后一步，步步吃亏。” 　　“中国的商业片体系所需要的导演，现在看来，合格的来源只有2个，一个是体制之外的，也就是说不是导演专业的野路子出身，现在大陆最有代表的就是冯晓刚，以后说不定从演员中可以成长出来几个，譬如姜闻。”他摊开了手，角川历彦一副认真听的表情。 　　“再有一个来源，就是新一代的导演了，”沈正辉继续说道，“受中国导演培养体系培养，但是受世界电影成熟作品的熏陶，这样他们就不必背负他们的前辈的历史包袱，思路和眼界都要开阔得多，但是这一批人的成长需要时间，如果是在特别讲究资历的地方，他们的成长速度就很有限。” 　　“嗯，这两个我都能够理解。”角川历彦叹了一口气，“沈君，”他称呼沈正辉的中文姓，“日本也是一样，资历太压人了，年青一代成长不起来。”他看了一眼沈正辉，“所以我很惊讶你们春日能够提拔像是清水崇、宫本这样有才华的年轻导演，你的眼光实在是太厉害了。” 　　沈正辉都有一些惭愧了。他说道，“角川先生，我有一些想法要在电影中实现，我找到一个导演让他帮我实现这个想法，我需要的是这个导演的专业技能，而不是他自己本身有太多的想法。”停顿了一下沈正辉继续说道，“我第一次拍片子的时候找我们的画师花了足够多的分镜头图，让清水崇导演帮忙实现，他很好的理解了我的意图，然后我们拍出了那部《北高中学残酷史》，说实话，清水导演一开始就被我当做是执行导演在使用，他的理解力和专业能力都很强。” 　　“商业片导演就要这么用吗？”角川历彦有些疑惑。 　　“不是，《北高中学残酷史》的票房成绩很好，于是我们投资的清水导演的《咒怨》，这部电影完全是他个人的发挥，他把他个人的想法和表现手法都在这部电影中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现在他是恐怖片大师了。当然，我说这个例子并不是自我表彰什么的，只是想要说明，商业片有很多种拍法，有时候导演只是一个执行人。导演自己拍摄电影，他就有很多自己的想法，这个时候他往往暴露出自己思想中根深蒂固的东西和习惯。” 　　角川历彦听得很认真。 　　“中国第五代导演的文青病都很重，他们如果不在电影中深深的思索一下就会很难受，这种思索是不是商业片所需要的，这是一个问题。”沈正辉摊开了手，“拍摄什么片子就要找什么样子的导演，除非投资方能够控制住导演按照自己的意图拍摄。” 　　角川历彦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他又继续说道，“我对你的下一部片子很有兴趣，角川愿意和春日一起投资。” 　　“下一部片子我还没有想好呢！” 　　“那么那部有泰国人参加的动作片我们来谈谈发行的问题吧！” 第三卷 九三，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 第141章 爆米花电影的成就是票房 　　沈正辉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感觉有些冷清，心中不自觉的觉得寂寞起来，当然，也许身体的反应更加强烈。刚才和角川历彦谈妥生意而产生的激动之情此时此刻已经不再让他感到激动了。 　　“要不然煮个面？”他对自己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起来了。 　　“我听说首映式最后出现了一点问题，最后怎么样？” 　　“显然这就是换了首相的后遗症，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殃及池鱼，不过如果让我知道背后指使的家伙是谁，我一定不放过他。”沈正辉回答道，“这种拿我作秀的行为我最讨厌了。” 　　“你这么严肃？”福田光美的语气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如果他拿刀来砍我说不定我还好过一点。” 　　“算了吧，”福田光美的语气充满了不屑，“我们都知道现在的这些日本右翼只会搞点恶心人的招式，你让他们打个群架他们说不定都不敢。” 　　“那么你打电话来是为了安慰安慰我？” 　　“我只是想问问你和角川先生谈得怎么样了，安慰你只是顺带的，”福田光美说道，“我以为你应该完全无视这种无聊的人和无聊的举动呢！” 　　“完全无视他们和被他们恶心到是两回事，”沈正辉说道，“我当然可以无视一坨屎，但是这坨屎出现在我的面前还是让我恶心到了。” 　　“行了，我们说说和角川合作的事情吧，”福田光美说道，“富士电视台这个没有节操的记者所做的事情不会影响到我们的电影的票房的，说不定刚刚相反，会对票房产生某种促进作用，我希望你能够辩证地看待这个问题，他们之所以这样恶心你，是因为你也有很大的影响力了，和你牵扯在一起，也会提升他们自己的影响力。” 　　“这就是我恶心的地方。”沈正辉回应道，“好吧，说道角川历彦先生，他对中国市场特别感兴趣，虽然我对于超越集英社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但是他的角川文库我还是很喜欢的。” 　　“重点呢？” 　　“他愿意和我们达成战略合作协议，加深合作的领域和范围，特别是在电影方面，他会在改编作品版权方面提供便利，同时加深双方在电影投资上面的合作。”沈正辉说道，“你和他不是基本上已经谈好了吗？为什么还要我去谈一下？顺便说一下，他给《黑拳》这部电影的院线发行条件非常优惠，让我惊讶。” 　　“我也很惊讶，但是显然，我要称赞角川先生的眼光，他和他哥哥一样。” 　　“除了他不吸毒？” 　　福田光美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然后继续问道，“还有什么内容，有重大进展吗？” 　　“如果你把将来双方携手合拍片进入中国市场算得上是重大进展的话，那么显然我们已经有了重大进展，我们还把未来中国电影黄金档分配了一下。” 　　“沈君，我很抱歉今天晚上我不在现场，我也很抱歉我们之前没有就这类事情制定应急方案，但是就奈津美的反馈来看，现场处理的非常好，这种怂货也没有闹出什么事情来，最多就是在新闻报道上面酸一下，全日本的人都知道他们是傻瓜，这是宣传战罢了。”福田光美说道，“如果这真的让你不开心了，我表示抱歉。” 　　“不用你抱歉，这又不是你做的。” 　　“好吧，”福田光美叹了一口气，“我会让我控制下的公司都尽量切断和富士电视台的合作，撤销广告合同，这样你满意了吗？” 　　“这是应该做的事情罢了。”沈正辉不动声色，“毕竟这是春日的电影。” 　　“当然，”福田光美回答道，“我们有理有据，我本来以为你培养的动作明星这次也会派上用场呢！” 　　“那就太大材小用了。”沈正辉回答道，“功夫明星不是拯救国家，就是拯救世界，最起码也要拯救一个城市。” 　　“我觉得那是超级英雄。” 　　“日本不是有奥特曼传统吗？” 　　“好吧，”福田光美叹了一口气，“日本经济一糟糕，这种人就蹦出来蛊惑人心，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就不要再计较了，当然，演艺圈这种地方，嗯，斯蒂芬周不是也遭受过这样的待遇吗？” 　　“嗯？” 　　“他将来也许会遭受这样的待遇，但是我们一定会有所准备，不让它发生。”福田光美继续说道，“我打电话给你就是要确认和角川历彦先生交谈的结果，显然一切顺利，那么我希望到时候我们两家签合同的时候你也要在场，毕竟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你要继续代理我的位子。”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 　　“你也看到我今天的状态了，我需要长期休养。” 　　“你到底做了什么？清洗教派中的异端太尽心竭力了吗？” 　　“现在不能告诉你，不过到时候了你自然会知道。”回答完了这个问题，福田光美挂上了电话。 　　沈正辉拿着电话思考了好一会儿，给堀口奈津美拨了过去，“奈津美，是我，对，我不是想问后续的处理过程，我完全相信你的能力，对，媒体公关这个你做得相当好。我想问一问，最近福田社长在忙些什么？” 　　…… 　　第二天各大报纸都对两部电影进行了报道，在8月的档期里，这是最值得期待的两部电影了。《风林高中》首映式结束后的富士台的记者的奇葩的行为果然也在各个报纸杂志上出现了，正儿八经的报纸杂志当然是把这当作是边角料轻描淡写地提了一下，以表示自己正统的立场。别有用心的杂志和报纸自然不放弃推波助澜，一时之间沈正辉以沈瑜这个中国名字和他的日本名字佐佐木出现在各个报纸杂志和电视报道上，媒体津津乐道地深挖他的背景，采访和他合作过的人，连远在中国拍戏的宫本都受到了骚扰。 　　富士电视台更是连续制作了多个专题节目，在节目中对沈正辉的出身大加嘲笑，提出了中国人开始经济入侵日本的观点——但是这个观点只会让人觉得好笑。福田光美也顺势切断了旗下企业和富士电视台的广告合作等，但富士电视台并不把这个当回事就是了，春日的主要合作伙伴一直都是东京电视。 　　沈正辉关心的票房成绩受到了这股炒作的浪潮的冲击，意外地高了起来。 　　《风林高中》首映当天和第二天的票房成绩只能说还可以，和《雪茫危机》比起来略逊一筹，毕竟《雪茫危机》这个故事在95年发表小说之后就一直备受期待，松岛菜菜子和织田裕二又是国民级偶像，票房号召力非常，《风林高中》和《雪茫危机》一头撞上，虽然沈正辉自认为《风林高中》的故事非常有趣，打斗非常精彩，但是单单比拼名气和宣传，《雪茫危机》始终要压上一头。 　　不得不说富士台的宣传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虽然对富士台来说是反作用。 　　在富士台播出的影像中，他们的记者歇斯底里，像是一头疯狗一样的质疑其实非常惹人反感，而沈正辉淡然的举动和平静的宣传，特别是那句“有自己头脑的人都有自己的判断”非常讨喜，这部《风林高中》从名字就可以看出针对的是青少年市场的，富士台的煽动也许在老头子右翼中还有些市场，但是对于年轻人来说，他们才不会想那么多，即使这是一部不好的片子，但是单单看宣传海报上出现的美女角色就已经足以吸引青少年的荷尔蒙分泌了，再加上铺天盖地的电视和报纸上的报道，当年轻人走进电影院，看见了《风林高中》这个名字，就忍不住多看两眼。 　　已经看了电影的年轻人再把观感在自己的朋友圈子里面传播，于是《风林高中》就依靠着年轻人的青睐——故事的设定如此讨巧，校园里面发生了如此不可思议的故事简直就是吸引年轻人的大杀器，加上漂亮的女角色和精彩的打斗场面，从第三天开始，《风林高中》的票房就好像坐上了火箭，将《雪茫危机》超出了一大截。 　　春日自然也展开了自己的宣传应对，不少报纸采访了看完电影的人，询问他们的观影感受，并且问他们是否根据剧情能够察觉是在映射日本，譬如情节中学生社团能够造出毒气弹，校园里面枪战、最后人体试验等等。参与调查的大部分年轻人都嘲弄这种脑洞大开的想法，认为这完全是一部幻想的片子，根本不是实际生活中能有的情节，这样想完全是蛋疼。这样的新闻主要刊登在大量年轻人看的杂志上面，配上剧照中漂亮的女角的装饰照片，不仅吸引了男生，也同样吸引了女生。 　　一周的时间里，《雪茫危机》票房突破十二亿日元，分析认为总票房将朝着四十亿方向奔去，《风林高中》票房突破了二十亿日元，分析认为总票房将超过六十亿。就在春日为即将到来的票房成绩开庆功会的时候，角川历彦忍不住打来电话，开始商谈沈正辉的《黑拳》上映的计划了。 　　好消息不仅仅是这些，因为片子拍好等待的时间较长，凭借春日强大的海外发行能力，《风林高中》同样在台湾、香港、泰国、东南亚其他国家同步上映。在中国国内大概只能发行盗版的VCD和DVD了。 　　一周时间，香港票房突破一千万港币，台湾票房突破六千万新台币，东南亚其他国家加起来，票房大概也有个5亿日元，海外票房超过三十亿日元，超过了日本本土，这样优异的成绩吸引了索尼的注意，索尼有意将这部电影引入美国，通过哥伦比亚发行，现在就看谈的条件是什么了。不管怎么样，票房突破一百亿日元的结果是妥妥当当的了。春日又凭借一部电影赚的盆满钵满，特别是日本电影攻陷了香港、台湾、东南亚这些地方，让日本影视圈愕然以对。从前宣扬的日流——除开动画片——似乎在春日这里重现了。 　　同时韩国人也有意引进这部电影，他们甚至有意购买改编权，拍摄韩国版的《风林高中》，后来这笔生意没有谈成，于是韩国人自己借鉴拍摄了《火山高中》，还自称是《风林高中》的第二部。 　　最后好不容易，在台湾上映了一周之后，终于有人发现这部电影的情节来源是汉堂国际制作的游戏《疾风少年队》，这个发现首先在台湾报纸上刊登，紧接着《汉堂国际》宣布春日已经购买了这个游戏的电影改编权，然后这些消息再转回日本，热衷于报道这是一部中国人抹黑日本人的电影的富士电视台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这个时候，沈正辉的心思已经不在这方面了，他正忙于各种发行谈判。哥伦比亚除了对《风林高中》感兴趣之外，他们对于沈正辉的新片《黑拳》同样感兴趣，希望能够购买《黑拳》的发行版权，看片会上，哥伦比亚的采购经理对于该片的品质大加赞赏，唯一担心的就是演员们的名气都不够大，不足以吸引美洲的观众走进电影院。要知道北美市场的观众对于功夫片现在只认两个人，要么是杰克成，要么是杰特李。虽然吴津是杰特李的师弟，但是他毕竟太年轻，这部片子里面就没有在香港之外比较有名气，两个泰国人更是不知所谓了。 　　沈正辉明白这是哥伦比亚压价的理由，不过他不准备屈服。这个时候各种手段一起上，最起码绝对不可能答应哥伦比亚一千万美元买断北美地区发行权的要求。经过艰难的谈判和对索尼公司的公关，哥伦比亚终于答应了不是买断，而是40%的票房分成的要求，不过哥伦比亚也不是无限制地让步，他们索取了所谓的优先发行权，就是说日后春日拍摄的影片要在北美地区发行的话，索尼-哥伦比亚拥有优先发行权，这几乎是把春日绑定在了索尼-哥伦比亚的战车上了，当然，也可以说是索尼-哥伦比亚非常看好春日映画的发展，趁机和他们结成同盟。 　　不过对于日本媒体转载台湾媒体的《风林高中》的情节来源于汉堂国际的《疾风少年队》这个游戏的消息让沈正辉想起了更多的东西。汉堂国际是一个很不错的游戏公司，在台湾以自己制作游戏和代理游戏为主，手握若干款经典游戏——譬如《炎龙骑士团》，这个战棋类游戏实在是太难玩了——对于沈正辉而言是这样。他上辈子的大学同学有个家伙是这个游戏的粉丝。于是沈正辉就想是不是需要收购这家游戏公司，毕竟ACG一体化中G也占了很大的份额，也算是为日后的手游、页游做技术储备，汉堂国际自从Dos转版Windows系统后，作品寥寥，后来又丢失了一系列的代理权，最终被智冠收购掉了。 　　但是《风林高中》的成功又给了汉堂国际一线生机，他们刚出的游戏《疾风少年队》因此而大卖，不过这毕竟是一家小公司，资本额不足4000万新台币，对于春日来说，几乎没有反抗之力。想了想，沈正辉还是给福田光美打了一个电话，想和她谈谈这个收购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沈正辉几乎想自己独资收购这家公司，但是这毕竟是一家台湾公司，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日本人出面比较好一点。 　　福田光美像是沈正辉烦到了，在电话里面就直接说让沈正辉自己做主决定，并说以后这种小事情就不要老是烦她了，她心情很焦躁，需要静养。 　　福田光美这种态度反而让沈正辉有些不知所措，仔细想了想，他决定一方面通过春日投资公司的名义去和汉堂国际谈收购的事情，另一方面，则通过严开去和汉堂的人接触，既然是ACG一体化，那么就很有必要把这帮人凑在一起去，打通产业之间的隔阂。 　　严开接到了电话之后颇为兴奋地报告了自己在台湾的一系列成就，他借助星辉的资本在台湾开了一家漫画杂志社，开始把一部分大陆的漫画在杂志上刊登，同时也开始刊登一部分台湾本土漫画家的漫画。经过一段时间的苦心经营，杂志社终于走上了正轨，开始了自己的扩张之路。 　　这样正好符合了沈正辉的意图，于是沈正辉要求严开做好准备，必要的时候以他为代表，进入汉堂国际。 　　“汉堂国际？”严开有些惊讶，“就是最近你用他们的游戏改编剧本的那家公司吗？” 　　“是的。” 　　“这个时间选的可不好，要知道，因为《风林高中》的热映，他们的游戏《疾风少年队》销量大涨，原本这个游戏被认为是画面制作粗劣，也就情节还可以，现在基本上卖疯了，相信公司的价值也涨了。” 　　“钱不是问题。”沈正辉说道，“况且我们不是出大头的一方。” 　　“好吧，”严开回应道，“沈总你这几年的电影票房太厉害了，别的不说，这部《风林高中》在台湾票房已经破亿了。” 　　“哦，我喜欢台湾，你在台湾也要好好干。”沈正辉说道。 　　“我在台湾这么久你都没有联系我，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严开说道。 　　“怎么会呢？”沈正辉有些心虚地回答道。 第142章 日常事务 　　堀口奈津美走进了沈正辉的办公室，她带着某种轻松倒是又有抱怨的口吻说道，“你怎么呆在这间办公室？福田社长的办公室已经替你留好了。” 　　“她不是还没有走吗？” 　　“她已经不常来办公室了，平时都是电话联系我让我汇报公司的情况给她，”堀口奈津美说道，“而且我已经帮你在她的办公室里面加了一张桌子和椅子，因为办公室门口写着，这是社长办公室。” 　　沈正辉没有理会这句话里面的笑点，反而相当疑惑，“你的意思是当福田社长从奈良回来依然很少呆在办公室？” 　　“当然。”堀口奈津美回答道，将一叠文件放在了沈正辉的桌子上，“虽然不要你签字，但是这些文件是你必须看的，不然的话你根本不知道现在集团的业务到底是怎么个状况。” 　　沈正辉望着偌高的一叠文件，感觉一阵头疼，“那么既然福田社长不来上班，她在忙些什么呢？我看她似乎很憔悴的样子，似乎还在熬夜。” 　　“熬夜也能看出来吗？她应该有化妆才对。” 　　“不，我的意思是我看出来她吃夜宵了。”沈正辉回答道。 　　堀口奈津美抿了抿嘴，“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据说春日神社有股份的好几家公司都发生了人事变动。”奈津美压低了声音。 　　“人事变动？”沈正辉反问。 　　“是的，据说涉及到股权变动什么的，”奈津美刻意压低了声音，“好几家大型公司变更股东什么的，这可是最近一段时间财经新闻的热点。” 　　“啊！”沈正辉眼珠转了转，点了点头，“好吧，我知道了。”他说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这些东西我会看的，你先去忙吧。” 　　“哦，有几份东西是重点，我要和您说一下。”堀口奈津美急忙说道，“这份是东京国际电影节的邀请函，邀请您本人出席第十三届东京国际电影节。” 　　“10月28日开幕，”沈正辉自言自语道，“这个，不是应该提前半年向我发邀请函吗？” 　　“呃，实际上这份邀请函很早就发过来了，不过您一直不在。” 　　“所以你也忘了和我提？” 　　“福田社长说反正时间还早，到时候再做决定不迟。”堀口奈津美有些尴尬，“您要去吗？” 　　“好吧，没事去看看也行。”沈正辉将邀请函收起来，“我现在也是专业人士了不是吗？” 　　“哦，组委会打听到您有一部新片还没有上映，想问问您有没有兴趣拿到电影节上参展。” 　　沈正辉仔细想了想，觉得《黑拳》这部动作片似乎不太符合电影节的风格，于是摇了摇头，“算了，这部片子就算是拿去放也得不了奖，我还是专注票房好了。” 　　堀口奈津美眨了眨眼，继续拿出一份东西来说道，“这是索尼哥伦比亚公司发给我们的信函，”她把文件交给了沈正辉，“他们亚洲部的托马斯经理告诉我们说，第73届奥斯卡金像奖会增设最佳动画长片奖，他们准备为《世界空战物语》报奖。” 　　沈正辉愣了一下，他上辈子对于这方面关注不多，根本不知道最佳动画长片奖是什么时候设立的，只记得《千与千寻》拿到过这个奖。现在《世界空战物语》在美国已经上映了三周多的时间了，目前总票房一亿四千八百万，相信在下画之前能够冲击到一亿六千万左右，村浜章司借助这部片子一跃成为了日本动画电影的大腕，这相当于200亿日元的票房，连带着GONZO公司也成为了世界知名的动画电影公司。作为发行方的春日映画和索尼-哥伦比亚自然是赚得盆满钵满。 　　“因为《世界空战物语》在美国的成功，据哥伦比亚的人说有希望进入年度票房排行榜的前十，所以奥斯卡才下定决心增设最佳动画长片奖，虽然还没有公布，但是托马斯先生说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他让我们做好准备。”堀口奈津美说道。 　　“你应该通知村浜章司才对，我们随便派个人和他一起去就行了。”沈正辉把这个东西丢在了一边，虽然也是一项荣誉，但是这项荣誉不仅仅和自己，就是和春日映画都不沾边。村浜章司三个版本的动画片加起来甚至可能超越宫崎骏的《千与千寻》的世界总票房，这家伙不知道该得意成什么样子。 　　“好吧，我知道了。”堀口奈津美点了点头，“反正时间还早。” 　　“不，尽快通知他，”沈正辉摸着自己的下巴，“这样他在制作《战斗妖精雪风》的时候大概就会考虑得更多一些了。” 　　堀口奈津美瞪大了眼睛，最后点了点头，从沈正辉手中接过了索尼-哥伦比亚的公务信件。沈正辉继续说道，“把这个东西也交给他。” 　　“托马斯先生准备再来拜访你一趟，”堀口奈津美说道，“福田社长也希望你能够和他见见面，《黑拳》的发行虽然谈好了一个初稿，但是他说他有很多细节上的问题想和您交流。” 　　“好吧，替我约一下他吧。”沈正辉也觉得老是让忙碌过度的福田光美去应付这些家伙实在是一件不人道的事情，“把我们和哥伦比亚达成的协议找给我，我再看看。” 　　“好的。”堀口奈津美点了点头，“另外，宫本先生就要回来了，”她说道，“他提前打电话来问他的剧本你看得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先进行剧组筹备工作。” 　　“哦！”沈正辉一拍额头，“斯蒂芬周的《少林足球》已经拍摄完成了吗？” 　　“据说已经拍完了，现在已经进入后期制作过程中了。”堀口奈津美回答道，“所以宫本导演就回来了。” 　　“他不准备陪北野武去威尼斯吗？” 　　“北野导演的《大佬》据说只是在威尼斯参展，没有送审评奖。” 　　“我靠！”沈正辉敲了敲自己的头，从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拿出来经过自己修改过的脑洞大开的剧本，不知道这种风格的剧本宫本是不是能够把握住。这部片子和北野武导演的《性爱狂想曲》是一路的，只不过种种幻想的风格必须用很严肃的手法拍摄出来，沈正辉对于这一点有些担心。 　　好吧，还是等他回来和他好好谈一下再说吧。 　　于是沈正辉把这个事情记录下来，放在一边，然后继续问堀口奈津美，“还有什么事情吗？” 　　“刘欣刘小姐打电话过来，希望在你有时候的时候能够到你这边来和你谈谈。” 　　“嗯？”沈正辉有些惊诧了，“她居然给你打电话约见面的时间，为什么啊？”沈正辉非常不解，“她不是一向直接给我打电话，或者直接过来吗？” 　　沈正辉拿起电话来，准备拨给刘欣问一问情况。 　　“刘小姐说她会带着刚刚从中国来的同事一起过来。”堀口奈津美急忙补充道。 　　“中国来的同事？”沈正辉愣了一下，将电话放了回去，仔细想了想察觉到刘欣说的极有可能是阿衡。 　　沈正辉敲了敲桌子，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让刘欣一行人开车过来就马上要找地方吃饭了。 　　“这样吧，你来通知他们，如果有空的话，下午上班的时间过来，如果今天下午没有空的话，明天上午过来。”沈正辉说道。 　　“那么托马斯先生呢？” 　　“如果可以的话，我明天晚上约他吃晚饭。”沈正辉回答道。 　　堀口奈津美记录了沈正辉的要求之后，点头说道，“好了，那么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哦，顺便说一下，”奈津美像是临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黑石彩香那边希望我们能够派一个动作指导到Queens那边去，她希望能够对女孩子进行一定程度的体能的训练。” 　　“她们体能跟不上吗？” 　　“正式的长时间的演出还是有些差，所以出道的时间又推迟了。” 　　“我靠！”沈正辉一拍额头，“你去和陆阳联系，让他派个女的动作指导过去。话说你们连个体能教练都找不到吗？” 　　“哦，姑娘们看了你的电影，认为练习功夫比较有出路，所以在体能教练这个问题上她们强烈要求派一个会武术的，这样她们以后如果想在电影上露脸的话，会比较有帮助。”堀口奈津美笑着说道，“朝仓和鹤舞可是很受嫉妒呢！” 　　“女人们的江湖。”沈正辉叹了一口气。 　　“哦，另外还有一份电影投资计划表，麻烦您也看一下，这也很重要。那张表后面还有很多电影人申请投资的表格，也需要您确认的，福田社长已经看过了，大部分是年轻的导演想到我们这里来碰碰运气，福田社长的意见是选取五至十部小投资的片子投资看看，遇见有才华的年轻导演就不妨签下来。” 　　沈正辉真想翻白眼，自己在大陆的公司自己都没有这么上心，居然在日本自己忙碌于公司管理业务，“好吧，我知道了，我会看的。”他摇了摇头，“刘欣和托马斯的回复到时候告诉我。” 　　堀口奈津美点了点头，终于走了出去。沈正辉面对搞得如同山一样的文件叹了一口气，不得不将自己的头埋了进去。 　　看了摆在最上面的标明了最重要的几份文件，沈正辉觉得有些头昏脑涨，这也是为什么他不能亲自投身投资回报率更高的企业的原因。繁琐的业务工作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BAT这三家最有前途的企业，他知道会铸造出更有前景的商业领袖，但是一想起那些大佬们创业途中的种种艰辛和繁琐的工作，他就望而却步，退而求其次地准备当股东就好。动画制作在他看来都很枯燥，电影的拍摄还算是能够吸引人的兴趣，同时又能够刷声望，才列为他的首选项，现在，当福田光美把公司的责任交付给他的时候，他感觉到的不是大权在握的激动情绪，反而觉得是一种折磨。 　　“真希望福田光美能够早点把她师父的事情的首尾处理干净，”沈正辉自言自语，那次被福田光美灌下了奇特的红酒之后，沈正辉清晰地感受着自己身体的种种变化，记忆力增强，精力充沛，如果他的师父的药酒都能够产生这样的效果的话，那么她的师父的死亡显然不是正常的事情，福田光美自然不是在处理正常的遗产交割，“不过这种事情我还是当做不知道的好。” 　　沈正辉缩了缩脖子，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揉了揉眼睛，真正把一个公司要处理的文件巨细无遗的放在自己的面前，那真是千头万绪，所幸的是很多事情都被下面的头目处理好了，领导人只需要知道一个结果就行了。 　　沈正辉现在正在看的是向春日映画申请投资的青年导演们递交上来的剧本清单。日本的青年导演们的成长异常苦逼。他们同样要忍受长长的熬资历的过程，除非受到了大人物的青睐，从基层一步步做起，积累了若干年的经验，终于当上导演，不过不幸失败一次，立马继续等待重来。他们几乎没有机会能够得到将自己的才华展现的机会，等到自己老了，才华也已经过时了。现在可不是战后百废俱兴的时期，老导演们一个萝卜一个坑，新人出头了了无期。 　　春日的横空出世震惊了若干圈内人，看看他们提拔的导演——清水崇，拍摄《北高中学残酷史》的时候才27岁，成功之后立马就拿着春日的钱去拍摄《咒怨》了，现在已经引起了好莱坞的注意了。 　　宫本，之前不过是一个混得不行的AV导演，攀上了春日之后居然拍出了两部流行的电视剧，然后就被派到深作欣二和北野武身边学习，眼见就要执导自己的电影了。这样的情况就好像是一阵旋风吹乱了预备导演圈里年轻人的心，特别是春日还有心提拔香港的年轻导演，顿时，春日已经变成了日本青年导演们心中的圣地了。于是春日不停地收到青年导演们投送过来的剧本，很多人都希望能够就此得到春日的青睐，一举成名，尤其是在这两年春日投资和发行的影片票房成绩都非常好的情况下。 　　沈正辉看着这些陌生的日本名字和陌生的附件——剧本梗概，觉得自己也是头疼欲裂。显然，春日作为一个新的电影公司，壮大和发展需要高水平的导演，但是他对于日本的导演们真的不熟悉。把这些东西粗粗看过之后放在一边，沈正辉靠在椅背上休息了一会儿之后，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往下看，上午工作完结休息的人纷纷走出大厦去买中午饭吃，当然，也有自己带盒饭的继续呆在办公室的，沈正辉望着下面自己公司的员工，发觉大部分自己都不认识。 　　就在这个时候，堀口奈津美前来敲门了。 　　“进来，什么事？”沈正辉转过身来。 　　“刘欣小姐下午会带着同事前来向你汇报《叛逆的鲁鲁修》的制作情况，”奈津美抿了抿嘴，“此外，来参观学习的中国动画部门的人也会向你汇报他们参观学习的情况。请你有个心理准备。” 　　“准备什么？” 　　“刘小姐说那些人有些激进，希望你能够做好说服他们的准备。” 　　“激进？好吧。”沈正辉拍了拍额头，“托马斯先生那里呢？” 　　“哦，他的秘书接的电话，他的秘书说他很感谢你给他共进晚餐的机会。”奈津美回答道，“并且询问说如果晚餐的时候托马斯先生带着朋友来你是否介意。” 　　“朋友？是女伴吗？”沈正辉问道。 　　“我问了一下，是位女性。”奈津美回答道。 　　“好吧，我当然不介意。”沈正辉盯着奈津美，“那么出于对等我也应该带一位女伴，不过我应该带谁去？奈津美你有时间吗？” 　　“咳咳咳，”奈津美揉了揉鼻子，“我想我不太合适。” 　　“你问他他的女伴是谁了吗？” 　　奈津美用日语拼了一遍这个英语发音，沈正辉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沈正辉并没有自己再打一遍电话，然后他伸了一个懒腰，“我想我现在需要吃点东西。” 　　“需要我帮你买或者叫外卖吗？”奈津美问道。 　　“谢谢，不用，我正想出去走一走。”他说道，“看了一早上的资料我觉得有些头疼了，让我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沈正辉朝着门外走去，堀口奈津美紧随其后，还帮着他关上了门。 　　“你应该去社长室上班。”堀口奈津美眼见沈正辉走出来，走廊上的人不断向他鞠躬，他也不断的额首于是趁着机会说道，“您的办公室在这里，大家都感觉不太自在。” 　　“我会考虑搬办公室的，不过眼下我的办公室里面我自己的东西还比较多。”沈正辉回答道。 　　“可以全部搬到社长办公室里去，社长办公室还有很大的空间。” 　　沈正辉不得不停下来认真对堀口奈津美说道，“我会考虑的，”停了一下，他又问道，“社长办公室附近还有其他空办公室吗？” 第143章 雄心壮志 　　沈正辉选择在春日映画的会议室而不是社长室见了刘欣一行，虽然社长室也足够大。刘欣看上去沉稳干练如同多年职场的职业女性，她在春日的办公楼里熟稔地和认识的人用日语打招呼，对这里显得异常熟悉。被她打了招呼的人都非常热情地回应她，这就越发地显出了跟在她身后的以阿衡为首的中国人的局促不安。 　　马振陪着刘欣一起过来的，一边走他一边给阿衡一行人介绍，“这是春日映画，好像沈老板在这里也有投资，春日虽然在电影制片上还不是特别厉害，每年的电影产量不是特别多，但是它发行这一块特别厉害，GONZO的几部电影包括我们的《浦海堡垒》都是通过春日映画发行的。” 　　阿衡一行人看了春日工作的地点和场景之后，只有抬头仰望的份了。阿衡本人脸上的表情倒是越来越沉重了。 　　堀口奈津美下来迎接刘欣，两个女人凑在一起说了半天，堀口奈津美对着后面一大群男人点了点头，转身带着刘欣走向了电梯。 　　刘欣转过头来，“沈正辉在会议室等我们，”她板着脸说道，“你们一会儿有什么想说的直接和他说吧。” 　　阿衡抓了抓头，他身后的一群中国漫画家都有些局促，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完全不可避免。 　　沈正辉在会议室迎来了这个访问团，阿衡带队，带了七名漫画作者出来考察，这七名漫画作者都是他提拔起来的最具有港漫风格的作者，有两个人还是香港人，一见这八大金刚的样子，沈正辉就觉得一阵无语。 　　“话说我上次确实说了出国考察的事情，但是你们出来这件事情怎么没有通报我？”沈正辉皱眉，“不是说应该李鸿带队吗？你们什么时候出发的？” 　　阿衡有些局促。 　　“鸿姐打电话给我联系的，当时和你联系不上。”刘欣说道，这算是解释了缘由，不过沈正辉心里面清楚，李鸿这算是想办法在曲线救国，果然刘欣继续说道，“鸿姐准备把考察分成两期，一期阿衡带队，一期她带队，免得影响金鸿漫画的重组。” 　　沈正辉扬了扬眉，不再去提李鸿想继续保持在金鸿漫画影响力的小心思，让大家坐下，然后有工作人员上前端上了各种饮料和咖啡任大家选择。漂亮的女孩子端上饮料或者咖啡然后用日语问你要哪样，要不要再泡茶，这群深受宅文化影响的年轻人们都纷纷局促不安起来。沈正辉不理会这些家伙们的尴尬，转而先问刘欣，“你有什么事情？” 　　“主要是《叛逆的鲁鲁修》的制作让你看一下样品，”刘欣回答道，“我们第一次制作这种有机甲的动画片，有些不自信。” 　　“这个不是应该直接问GONZO那一伙专业的家伙吗？”沈正辉问道。 　　刘欣哼了一声，“他们忙着制作《战斗妖精雪风》呢，我不想去麻烦他们。” 　　沈正辉稍微明白了一点刘欣的心思，在GONZO的战绩面前，刘欣自觉矮了一层，问GONZO有伤她的自尊心，其实当初《浦海堡垒》的票房出来的时候她还是蛮得意的。 　　沈正辉看了看马振，马振急忙说道，“对于这类动画片我们也没有经验，我们自己看了是觉得蛮好的，但是就怕不合日本观众的口味。” 　　“那么你们就放给日本人看啊，给CLAMP看了吗？” 　　“她们也觉得挺好的。” 　　“那不就结了吗？你们应该自信一点，《全金属狂潮》不是很好吗？” 　　“但是她们是女的啊，女的说好，男的不一定买账啊！” 　　“那么你觉得我就能代表典型的日本人了？”沈正辉反问，他看向刘欣，“你这个问题呢，还是要和村浜章司沟通，虽然TV动画他是交给你们制作，但是并不代表他完全不关心这个啊！虽然他把主要的精力放在电影动画上了，但是他不会只关心电影动画，不关注自己公司的其他业务的。” 　　眼见刘欣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沈正辉翻眼看了看天花板，“……不过既然带过来了，那就看看吧。” 　　投影仪很快拿过来放置好了，沈正辉让堀口奈津美去忙自己的事情了，这边一帮中国人凑在一起讲各种口音的国语，日本秘书留在这里真心意义不大。 　　马振带过来的是部分制作好的TV集数，连上笔记本，投影仪在白色幕布上投放出来了TV动画的影像。阿衡一伙人也认真地开始观摩这部动画片的图像，虽然他们在工作是那边已经看过一遍了。 　　CLAMP的人设偏重阴柔的女性化，不过男人也还能够接受，故事的剧情沈正辉觉得和自己当年看的故事大差不差，人物的样子虽然变了，但是看起来感觉还是一样。 　　马振特别给沈正辉放映了机甲战斗的场景。日本人对于高达的热爱已经成为了一种国民风潮了，所以刘欣他们才会对机甲战斗的场景这样担心，不过对沈正辉来说完全不用在意这一点，要知道这个故事实际上完全是一个披着政治皮的中二故事，所以故事的关键根本就不在机甲上，只要不出现大的设定的漏洞即可。故事的关键就在于要把故事中的这些主人公的中二气质表现出来。所以沈正辉粗粗看了几集就当场表示，效果很好，不用担心。 　　刘欣自然不满意沈正辉这样敷衍的态度，但是她没有办法。马振倒是因为沈正辉的表示显得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的样子。 　　“十月新番吗？” 　　“对，东京卫视已经定好了。”刘欣说道，“现在我们又要考虑下一部的问题了。” 　　“这个不用急，”沈正辉转向阿衡他们，“你们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阿衡显得非常局促，先是扫望了一下自己的同伴，同伴们也都尴尬腼腆，个个抓耳挠腮个个坐立不安的样子。这让沈正辉对阿衡要说的话有了一丝不好的猜想。 　　“沈先生。”阿衡叫道，不过随即他又换了一个称呼，“呃，董事长。” 　　沈正辉点了点头。 　　“我们到刘总的工作室参观了一下，真的是非常震惊，刘总取得的业绩和成绩非常值得我们学习，对于动画工作者的培养也非常有效果，这个，我们都很佩服刘总的能力和您的眼光。” 　　沈正辉继续点了点头，没有打断他的话。倒是一旁的刘欣有些不耐烦的样子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自从上次听您讲了杂志社改组的讲话以后，我也一直在思考关于我自己的问题。”阿衡说话越来越艰难，每一个字都仿佛是挤出来的一样。 　　“你有什么想法吗？”沈正辉问道。 　　阿衡咬了咬牙，“我觉得是这样，我个人的风格太偏港漫了，可能和杂志社日后的发展方向相悖，我想试着……自己创业一下。” 　　“自己创业？” 　　“上次您说到香港电影界有意拍摄动画片的事情，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他开始字斟句酌，“我可以开一家小的动画制作公司，制作一些港漫风格的动画片。”他有些紧张地看着沈正辉的脸，生怕沈正辉恼火起来将他们赶走。 　　“这也算是一个尝试，毕竟我觉得各种风格的动画制作能力我们都应该掌握的，当然，我也很希望您能够投资这家动画制作公司。” 　　在沈正辉的目光的注视下，阿衡终于将完了，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感觉非常紧张。 　　“讲完了吗？”沈正辉问道，“就是这个事情？” 　　阿衡点了点头。 　　沈正辉又看了一眼他左右的那些漫画家们，这就是阿衡的班底，最近一段时间帮助他制作《斩魔传》的制作组。沈正辉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问道，“你的这个想法，和李鸿说过吗？” 　　阿衡抿了抿嘴，“她不是很赞成，所以她让我先到日本来和您说一下。” 　　“想当老板是很好很上进的事情，”沈正辉背靠着椅子说道，“我当时在鹏城的时候也许么有说清楚，不过你应该也知道香港电影圈的德行，什么片子能够赚钱，他们就一窝蜂地上，日本动画电影登陆香港赚了钱了，他们也想搞动画，但是就凭着香港市场那么点人，你觉得动画市场有多大？我们的动画部门当初是怎么发展起来的？还不是靠着鹏城电视台和整个岭南省发展起来的，香港的TVB和ATV可以做你的后台？一直买片免得你饿死？还是星空卫视能够买你的片？你光听我一番话做决定吗？自己不做做市场调查？” 　　“呃……”阿衡张了张嘴，“这个，大陆应该也有市场。” 　　“不可能，你要做港漫风格的动画片，短时间你就不要想大陆市场了。”沈正辉摇了摇头，“你自己也知道港漫是什么风格，你觉得审批能够通过？” 　　阿衡咽了一口口水，他鼓足勇气前思后想终于下定决心，想不到到了沈正辉这里就挨了一棒子，而且挨打的姿势还不是他所设想的。他本来以为沈正辉会为他自立门户而勃然大怒，又或者正想着将自己这个金鸿的元老清理出门，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计划居然被他说得一文不值。 　　“那么董事长你说的接香港动画片的活是在骗我们吗？”一个愣头青开火了，这让一旁的刘欣都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你们看过麦兜，就是一头猪的那个漫画没有，那个漫画也是香港漫画，不过和一般的香港的肌肉漫画有区别。”停顿了一下沈正辉继续说道，“暴力题材的漫画很明显市场不会太大，香港人自己也知道，特别是他们所能影响的市场越来越少的情况下，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冒着被大陆拒绝的风险制作你们所期望的风格的动画片，所以我所瞄准的动画市场一开始就和我们的低龄动画差不多，过几年题材也许会放宽，反正我是外包制作单位，风险不在我身上。”他摊开了手。 　　愣头青哑口无言，把头埋了下去。 　　“我们是大公司，”沈正辉说道，“这一块不赚钱，还有其他部分赚钱，你自己辞职出去一条路走到黑，风险太大了，你自己考虑。”沈正辉说道。 　　阿衡有些狼狈，“可是……” 　　“你的漫画在香港卖得怎么样？”沈正辉继续问道，“单行本出了吗？销量如何？” 　　阿衡被彻底打垮了，“差强人意。” 　　“香港这两年经济很不好，电影这个行当也不赚钱。”沈正虎哼了一声说道，“佳和年初的《公元2000》号称投资一亿四千万，票房只有一千万，亏得血本无归。”停了一下，他问阿衡，“你各种渠道都没有，就想着去做动画片，你是不是没有考虑过自己失败的情况？还能回到以前拼死拼活一个人画漫画的日子？” 　　阿衡一下子站了起来，狠狠喘了几口气，他又重新坐下，“我还有些积蓄。” 　　“你那点积蓄，根本不够你赔的。”沈正辉抿嘴，“你有没有到动画部那边去问问他们的制作成本？《喜羊羊和灰太狼》这种你肯定看不上眼，”他看了一眼刘欣，“日本的价格虚高，也不现实，取个中间数30万一集，你能制作几集？卖不出去怎么办？国内的电视台收动画片什么价格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国家补贴，好多动画公司都要倒闭。” 　　阿衡把头埋了下去，整个会议室都沉默了下来。 　　刘欣在一旁轻声问道，“这个怎么处理？”她也有漫画社的股份，对金鸿也很有感情。 　　沈正辉看了一眼阿衡，“这样吧，”他说道，“你有两条路，一是回国之后到动画部门那边去工作，从最基本的东西入手，好好学习一下，先对整个动画制作的流程有所了解了之后，到时候如果组建新的动画部门的时候，我把你放进去——当然，不是做部门老大，从中层位置上开始干吧。”在场的小青年无不两股战战，阿衡以前是漫画部门的艺术总监，李鸿不说话的时候他就是老大，李鸿说话也要顾虑他的感受，现在居然要被踢到其他部门做普通员工，这谁受得了。 　　刘欣在一旁都有些不忍，拉了拉沈正辉的衣角。 　　“另外一条路就是继续呆在日本，就在刘总的工作室学习一段时间，当然，也是熟悉一下动漫制作的过程。等你什么时候学好了，想通了，再和我谈谈，看你到时候是什么想法，我再安排你的工作。”沈正辉敲了敲桌子，“现在你还有什么想法，可以一起踢出来，我也可以考虑。” 　　阿衡摇了摇头，“没有了，我留下来好了。”这个选择只能说是缓兵之计，算是一个暂时保存体面地选择，阿衡也没有勇气站起来彻底离开金鸿，这毕竟目前为止还是全国最好的漫画和动画公司，阿衡经历过艰苦创业的生活，要让他重新再来一次他倒是不害怕，但是他没有信心一定能成。 　　沈正辉看了看刘欣。 　　刘欣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这样也行，不过你们的签证要改一下了。先在我们员工宿舍住下吧！” 　　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刘欣继续吩咐道，“马总，先送他们回去，我和沈总谈一谈下一个题材的事情。” 　　马振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阿衡一行人也都站起来，沈正辉和他们一一握手，嘱咐他们珍惜这次机会。 　　看着阿衡垂头丧气的样子，沈正辉不禁摇了摇头，“和李鸿联系一下，让她尽快到日本来，也和我联系一下。” 　　阿衡点了点头。沈正虎叫来堀口奈津美送他们出去。刘欣坐在一旁发呆，等到人都走完了，她站起身来，“去你办公室！”她说道。 　　“福田光美身体不太好，这段时间你有空多去看看她。”沈正辉一边走一边说道。 　　刘欣明显心情不太好，在沈正辉看来，大概是因为阿衡这件事情的影响，“她身体不好，你怎么不去看？你和她不是老朋友吗？” 　　沈正辉不禁咧嘴，他和福田光美确实是老朋友，但是在知道了彼此的身份之后，面对福田光美沈正辉总有一种尴尬的感觉，因此下意识地减少和她的会面，大部分事情都是通过电话来沟通。 　　“你是女人，比较方便。”沈正辉只能这样说。 　　刘欣狠狠瞪了他一眼。 　　到了沈正辉的办公室，刘欣坐下来便说道，“别的不要说了，把你的原稿拿出来看看吧，我们从中间选一个题材。” 　　“先不要说这个，”沈正辉摆了摆手，想起另外一件事来，“明天晚上我约了哥伦比亚的托马斯吃晚饭，需要带一个女伴，不如你和我一起去？” 　　刘欣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沈正辉，随即又是一副怀疑的表情，“为什么选我？” 　　“你比较合适。” 　　“我可不觉得，”刘欣撇嘴，“明显是福田光美最合适，不过她身体不舒服，这种场合你不是应该带一个女秘书吗？不然你和别人谈什么你知道吗？” 　　“原则上的东西都已经谈好了，这次见面主要是拉拉关系。”沈正辉撇嘴，“我日后可能回国内继续拍电影，想要国际发行还是要抱索尼-哥伦比亚的大腿，况且你日后如果制作动画电影，不想发行到北美去吗？” 　　刘欣眨了眨眼，抿嘴笑道，“你说得对，我应该感谢你邀请我才对。明天晚上什么时候。” 　　“晚饭时间，我和奈津美来接你？” 　　刘欣似笑非笑，“当然。” 第144章 看好 　　沈正辉过了异常忙碌的两天之后，终于盼来了喘口气的机会，晚上他会带着刘欣出席招待托马斯先生的晚宴。实际上沈正辉并不喜欢这种一看就是专门拉关系的晚宴，要知道索尼-哥伦比亚和春日之间的合作关系早就已经确定了，最近的生意也已经谈好了，坐下来虚假地和好莱坞的人谈说我们将来有多么好的合作，这不是浪费时间的事情么？ 　　不过沈正辉是真的被这几天处理文件的事情弄得有点怕了，繁琐的事情一堆一堆，居然还要操心财务流转的情况，沈正辉意识到过，但是从没有这么直观的认识到，带领一个团队是多么不容易，如果不能很好地发挥每一个人的能动性，那么作为领导承担的责任就太重了，诸葛亮是如何被累死的，他算是有个了解了。同时他想起自己当初对于福田光美重用堀口奈津美和黑石彩香抱着不以为然的态度，现在看起来，这两位虽然不是穿越者，但是当把她们放在合适的位置上，她们成长的速度那是相当快，这样也反映了福田光美本人的能力又是如何的强。 　　沈正辉在车上见到刘欣的时候，她穿着一件晚礼服，虽然不是特别的暴露的那种，但是也十分显露她的身材，当然，在这八月的气候里，这样的着装倒是并无不可，不过沈正辉第一次看见刘欣这样打扮，不觉有些发愣，她一点也不像从事动漫事业的可爱女性或者气质女性，如同钉宫理惠或者茅原实里那样，也不是如同沈正辉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样中二非主流，此时此刻的刘欣倒是有一种落落大方的气质，配合她的神态，倒是显得她是一名高贵的公主一般。 　　“怎么样？”刘欣站在车窗前拎了拎裙角才上车，“光美送给我的。” 　　“很漂亮，你穿上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沈正辉托着下巴，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堀口奈津美也忍不住两眼发光地转身看过来，和刘欣唧唧喳喳地讨论了一番。 　　堀口奈津美倒是一副职业的OL打扮，白衬衣、小西装和裙子、肉色的丝袜，不过被刘欣衬托得黯淡无光，她一点也不在意这一点，反而对刘欣的这条天蓝色长裙露出了艳羡的神色来。 　　“这个托马斯是干嘛的？” 　　“哥伦比亚亚洲部的经理，我上次不是告诉过你吗？”沈正辉耸了耸肩膀，“他负责好大一片地盘呢，从日本一直到伊朗，甚至土耳其。” 　　“他一个人负责得过来吗？”刘欣忍不住问道。 　　“他们在各个主要的国家，譬如中国、韩国、印度这些地方，都建立有分支机构，托马斯只是一个总的负责人。”奈津美介绍道，“只负责拍板的工作。” 　　“呀，听你提到了韩国，我们好像一直把这个比较重要的市场忽视掉了。”沈正辉看着奈津美，“我们在韩国有发行能力吗？” 　　“我们自己没有，”奈津美说道，“不过也有韩国的发行公司对我们的几部片子表示感兴趣，回头我会把材料送到你那里。” 　　沈正辉打了一个响指，“真是失策，居然会忽视宇宙大国思密达。” 　　刘欣忍不住捂着嘴笑了一声，“韩国电视剧挺有意思的。” 　　沈正辉有些惊讶地瞄了她一眼，“你不是吧？” 　　“安在旭很帅啊！”刘欣说的理所当然。 　　“还好不是H.O.T.。”沈正辉嘟囔了一声，想是突然想起来一样问道，“对了，阿衡在你那里怎么样？” 　　“开完会之后他才在我那里呆了两天不到，你担心什么？”刘欣撇嘴，“不过他像是被你打击地挺惨的，都没什么精神。” 　　“被我打击总胜过被现实打击。”沈正辉回答道。 　　车子在餐厅门口停了下来。沈正辉先下车，然后走过来替刘欣拉开车门，刘欣下了车，伸手挽住了沈正辉的胳膊，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感觉有些奇怪。” 　　沈正辉用不怀好意的表情地说道，“我也很奇怪。” 　　刘欣瞪了他一眼，迈着优雅的步子陪着沈正辉一起走进了餐厅。 　　堀口奈津美已经订好了包间，沈正辉最终也没有像小超人学习，把整个餐厅包下来。 　　两个人坐在桌边开始等待，感觉这个气氛有些无聊，但是两个人谁也不先开口讲话，刘欣抿嘴又抿嘴，几次想说话又咽了回去，沈正辉就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抱着胳膊就是不说话。 　　到了最后，刘欣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你是不是对阿衡的举动生气了？”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沈正辉反问到。 　　“他不是要……”刘欣停了一下，仔细想了想才接着说道，“自立门户吗？” 　　“我应该已经说过了，”沈正辉摊开了手，“他那样做是自寻死路。”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继续说道，“应该说我反而是帮了他一把，如果我并不反对地让他去自立门户，到最后他是什么下场还很难说。” 　　刘欣脸上流出了我不相信的表情，“我觉得他做的事情还是有市场的吧？特别是大陆的工资水平这么低，只要打通香港电视台或者台湾电视台的销路，活下去应该不难吧？” 　　“大陆的动画片成本这么低，还是有很多公司依靠政府补贴活着，你怎么能够认定香港市场能够养活几家动画制作公司？再说了，我们的动画片第一次登上电视台依靠的是什么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还要感谢你爸爸。” 　　刘欣脸色一黑，沈正辉以为自己说的东西让她不高兴了。她把脸偏向一边，“你不是还在国内开了两家动画公司吗？” 　　“我是为题材分类的，”沈正辉抿了抿嘴，“两家公司，加上日本的你的动画工作室，三级体系，构成了一个明显的人才上升培养渠道。”沈正辉笑了笑，“刘总你的任务很重。火车跑得快，全凭车头带。” 　　“那么我是不是能够这样理解，”刘欣偏着头问道，“主要你愿意，如果阿衡自己开了动画公司的话，你同样可以让他的动画片畅销起来？” 　　“不要说这种假设，”沈正辉竖起了手指来，“我有自己的想法和原则，我对于我的公司的构想，是有一个预定的轨道的，但是这并不因为我钱多了，我就可以把它堆起来去烧出另外一个风景。如果这样的话，我和那些花钱捧红保养的女明星的富豪又有什么区别？”沈正辉认真地看着刘欣，“我愿意遵守动漫产业的规律，好的作品虽然不一定卖座，但是卖座的作品一定是好的作品。” 　　“真的吗？” 　　“日本人已经证明给我们看了。” 　　刘欣嗤笑了一声，站起身来，“我还真期待你的原则呢！” 　　堀口奈津美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托马斯先生的车子已经到了。” 　　“哦！”沈正辉也站起身来，让刘欣挽着自己的手臂，两个人跟着堀口奈津美一起走到了门口准备迎接托马斯先生和他的女性朋友。 　　哥伦比亚在日本办事处的小伙子送了托马斯先生和他的女伴过来。 　　托马斯是一个中年男子，看上去体型控制得相当好，留着络腮胡子，显露出一副成熟的风味。但是对比旁边的日本人还是显得有些健硕。他的女伴是一个高高瘦瘦的金发女子，有些太廋了，使得她看起来非常奇怪。让沈正辉不禁怀疑托马斯这种身份什么样的女明星找不到，居然会带着这么一个貌不惊人的女人。 　　托马斯看见了沈正辉，大笑着走过来和他拥抱，拍了拍他的后背，“见到你真高兴，”他哈哈大笑着，用一种老朋友的语气说道，“你知道吗？《世界空战物语》在美国创造了奇迹，它几乎可以说是今年世界上最卖座动画片了。” 　　“我很高兴，但是我们不是影片的制作方。”沈正辉回应了他一个笑话和一个笑脸。 　　“哦，沈，你真是太贪心了。”托马斯接着吻了吻刘欣的手，“你好，美丽的女士，”他看向沈正辉，“你的女朋友？” 　　“密斯刘，我的合作伙伴。”沈正辉介绍道，“她也有参与《世界空战物语》的制作，相信我，她会是未来了不起的动画女监督。” 　　“虽然《世界空战物语》我只参与制作了一点点东西，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把女字去掉。”刘欣抿嘴一笑，冲着托马斯的女伴伸出了手，“你好！欢迎来到日本。”作为一个中国人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有些不协调。 　　“你好。”在听到了刘欣的身份，托马斯的女伴露出了发自内心地欢乐的笑容，但是这笑容并不能让她显得更漂亮。 　　“哦，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索菲亚，”托马斯挥了挥手说道，“索菲亚是一名导演，去年她刚刚完成了一部作品，在戛纳上映。” 　　“哦！”沈正辉适时地表现了自己的惊讶和敬意，“欢迎你，同行，索菲亚小姐。” 　　索菲亚握手的时候对他点了点头。 　　“索菲亚正在寻找下一部作品的灵感，我邀请她到东京来逛逛，也许异域风情能够刺激她的创作欲望。”托马斯笑着看着沈正辉，“就好像沈你一样，哦，你的新片我看过了，很有趣，你们中国人在这方面就是有天才，我们美国人始终不能够把动作片拍得像你们一样不可思议地好看。” 　　“我姑且把你这番话当做是对我的恭维。”沈正辉领着客人走近了自己订好的包间。 　　托马斯还带了翻译，日语和中文对他来说都是不可思议的语言，他身边的日本人已经是他找的英语口语最好的日本人了。所幸的是沈正辉和刘欣都能够将英语，沈正辉本人的英语尤其流畅，这样托马斯的翻译就相当尴尬，他根本排不上用场，因为沈正辉和刘欣之间的交谈直接用中文。 　　于是在双方交流了一番之后，翻译就和堀口奈津美一起出去了，剩下四个人留在包间里面进行比较私密的谈话。 　　托马斯开门见山地说道，“福田社长谈判太厉害了，我简直不想再见到她。”他用夸张的语气抱怨福田和哥伦比亚谈成的发行条件，《风林高中》被哥伦比亚以五百万美元的价格买断，如果票房超过两千万美元，春日还有10%的分成。哥伦比亚非常看好这类题材，认为它会吸引一批特定的观影人群。 　　“所以你期望我能够好对付一点？”沈正辉也笑着反问。 　　“我不敢期望太高，”托马斯把目光移向了刘欣，“密斯刘看上去非常年轻，也许我们也有合作的机会。”他回瞥了沈正辉一眼。 　　沈正辉拍了拍刘欣的肩膀，“当然，”他说道，“实际上《浦海堡垒》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她的作品。” 　　“哦！”托马斯惊呼了一声，“亲爱的女士，”他说道，“我不能不说，你对美利坚太残酷了。” 　　“我对自己的国家同样残酷。”刘欣看了沈正辉一眼，没有特意把沈正辉是编剧的事情讲出来。 　　旁边的索菲亚同样对这个话题感兴趣，这段时间在日本，她也看了《世界空战物语》，虽然不喜欢这类动画片，但是不能不承认，整个片子的制作水平相当高。此时听到说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孩子监制过差不多的片子，当下她也非常感兴趣。 　　“如果不介意的话，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多大？”索菲亚问道。 　　刘欣有些不好意思，“我今年23岁。” 　　“太惊人了！”不仅仅是索菲亚，就连托马斯也惊呼起来。 　　托马斯看向沈正辉，“沈，你多大？”他满脸好奇地问道，“我记得你去年开始出演电影的吧？” 　　“所以我告诉你我的真实年龄，你就可以在谈判的时候保持心理优势了吗？”沈正辉歪嘴一笑，“我绝对不会给你如此便利的。” 　　“OK！”托马斯举起了手来，“我听说你以前在中国做出了很优秀的商业成绩，因此，我相信你的年纪肯定超过了二十五岁，应该还不到三十岁。”他的脸上也露出狡黠的笑容来，“我猜对了吗？” 　　沈正辉扬了扬眉，没有否认，然后端起了酒杯。 　　“哦！”托马斯惊呼起来，他身旁的索菲亚也是一副惊讶的样子。 　　托马斯接着满脸笑容地说道，“我们合作的机会一定很多，”他认真地看着沈正辉，“你对好莱坞有兴趣吗？” 　　好莱坞一向是电影人进攻的终极目标，沈正辉是想不到自己在二十五岁的时候就有进军好莱坞的机会，当然，比起其他很多穿越者，他已经算是进度慢的了。 　　“你所说的感兴趣是指什么呢？”沈正辉问道。 　　托马斯笑着端起了酒杯。 　　然后是敲门声，堀口奈津美在得到允许之后推开了门，“请原谅打扰你们，不过服务员要上菜了。” 　　这是一家西餐厅，按照托马斯的说法就是该死的日本饭菜吃的他的胃都要出血了，所以他万分期望一顿西方式的饭菜，于是沈正辉就定了一家西餐厅。 　　托马斯点的主菜是小牛排，索菲亚也是，沈正辉和刘欣选择了小羊排，此外还有各种面包，龙虾、汤和甜点，沈正辉觉得大概吃不饱，索菲亚已经赞叹太丰盛了。 　　出于客户的要求，菜被全部送了上来。即使知道服务员听不懂英语，托马斯也保留着足够的谨慎没有在沈正辉的面前谈刚才的话题的后续，而是和他交流起食物来，刘欣对于这个话题也很感兴趣，这两个人在日本饱受食物的折磨，说起中华的美食滔滔不绝，听得托马斯和索菲亚双目放光。 　　等到奈津美和服务员重新走出去，托马斯才继续刚才的话题，“哥伦比亚今年也制作了一部动作电影，”停顿了一下，他仔细看了看沈正辉的表情，“那部电影的动作指导也是袁家班。” 　　沈正辉对于未来没有深刻到知道哥伦比亚每年发行的电影，于是他等着托马斯继续说下去，托马斯也不卖关子了，“……是一部以女性为主角的功夫打斗片，改编自70年代的热门电视剧。” 　　“你在说《霹雳娇娃》？”沈正辉顺着他的提示自然想到了这部电影。 　　“是的，刘是你的同胞，她还在杰克成的《上海正午》中出演角色，哦，她还和你的女伙伴同姓。”托马斯哈哈笑起来。 　　“我觉得这部电影应该会成功，起码很有噱头，大家也会被这种新奇的东西所吸引。”沈正辉说道。 　　“是的，”托马斯放下了刀叉，擦了擦嘴说道，“所以我们要好好协商一下《黑拳》的上映时间。” 　　沈正辉眯了眯眼，“你害怕这部片子冲击到《霹雳娇娃》的票房？” 　　“当然，”托马斯说道，“要知道，这是一部正统的香港动作电影，它里面有很多漂亮的女演员，她们也很能打，最重要的一点，我们要承认，”托马斯的表情严肃起来，“在拍摄动作电影这方面，亚洲人比我们有经验的多，虽然我们同样使用了袁家班做动作指导。”他一拍手，“拜托，卡梅隆·迪亚兹和德鲁·巴里摩尔都不是动作演员出身，他们甚至不像刘精通舞蹈，还练过武术。” 　　“好吧，”沈正辉停下来，“《霹雳娇娃》什么时候上映？” 　　“预订是10月份。” 　　“能把我放在圣诞档里面吗？”沈正辉问道。 　　“沈，”托马斯一脸无奈的表情，“这是很难的，你的电影风格根本就不适应圣诞档。” 　　“不试试怎么知道？” 　　“好吧，我会向上面反应的，”托马斯翻手说道，“我很想问问你，当然，这个问题最好在《霹雳娇娃》上映之后问，但是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做准备，那就是，你是否愿意执导霹雳娇娃的续集？” 　　“我？” 　　“对，就是你。”托马斯一脸认真。 第145章 新电影计划 　　“我到现在为止参演过三部电影，还有一部没有上映，挂名导演了两部电影和两部电视剧，而且都是日本的电影和电视剧，你居然这样相信我邀请我执导《霹雳娇娃》的续集？”沈正辉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坐在他旁边的刘欣也是一脸惊讶，“我觉得难以置信。” 　　“你的电影票房很不错，在亚洲的票房可以用惊艳来形容，导演的水准看电影就看得出来，”托马斯说道，“更何况，和你相比，乔瑟夫·尼克尔更像是一个新鲜的电影导演。” 　　“最起码他年纪比我大。” 　　托马斯笑起来，“年纪根本不是问题，特别是对于影视圈来说。”他解释道，“乔瑟夫·尼克尔是德鲁·巴里摩尔邀请执导的，她是这部电影的制片人。” 　　“这位姑娘年纪和我差不多大，但是看起来比我成功多了。”沈正辉笑了笑。 　　“相信我，她绝对没有你成功。”托马斯认真地说道，“等等，你说和你差不多大，天啊，你才二十五岁。” 　　托马斯拍了拍桌子，“难以置信。” 　　“续集的制作难道不是继续遵从巴里摩尔小姐的意志吗？”沈正辉问道。 　　“不，哥伦比亚当时对于这个片子信心不足，所以让她带资入局，”托马斯解释道，“但是如果影片大卖，或者影片仆街，哥伦比亚都能够增加投资比例。” 　　“你的意思如果大卖投资拍摄续集，成本必然增加，如果扑街，巴里摩尔小姐大概就没有多的钱投进去了？” 　　“是的，这就是好莱坞。”托马斯抿嘴，“你要么很有眼光，要么很有钱，是个大公司。” 　　“这是您个人的邀请吗？” 　　“当然不，这起码是我们一个重要的备选方案，”托马斯说道，“相信我，看到《黑拳》片花的绝对不止我一个人。” 　　“所以你们就靠这部片子就做了决定？” 　　“不只是这部，”托马斯说道，“要知道你的《风林高中》还正在上映中呢！”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其他公司怎么样，就哥伦比亚来看，《风林高中》和《黑拳》完全是两种风格的动作片，你居然都能够将动作和剧情处理得极为协调，我们从你身上看到了很大的潜力，哥伦比亚不会轻易放过这种机会。” 　　“真是受宠若惊。”沈正辉咧嘴。 　　“自从沃卓斯基兄弟的《黑客帝国》红遍全球以来，好莱坞都在寻找重复这一成功的方法，其他人也许觉得用一个香港的动作指导就足够了，但是我觉得最好要用导演。”他正视着沈正辉，“你可以考虑一下。” 　　“真是一个值得考虑的事情，”沈正辉点头说道，“我算是明白托马斯先生为什么老是想要和我见面了。” 　　“这对于春日来说也是一个发展的良机，”托马斯笑得露出了牙齿，“拓展它的影响力到好莱坞，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索尼不就是你们的榜样吗？” 　　这不是一个值得学习的榜样，不过他财大气粗，不在乎被你们美国人宰。这些话当然不能说出来，不过以托马斯的身份，居然说这样的话，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 　　“我觉得拍摄《霹雳娇娃》的续集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毕竟这种电影主角的地位是非常重要的，我们当然不能把女主角全部换了，特别是在票房成绩还相当不错的情况下。”沈正辉说道。 　　“你认为票房成绩会不错？”托马斯问道。 　　“我已经说过了，这是一部听名字就很有吸引力的片子，如果质量不错的话，当然成绩会很好。话说你们投资了多少钱？” 　　“成本是9300万美元。” 　　“那么我觉得回本一点问题都没有。”沈正辉说道，“为了保持稳定性，我觉得续集大概也不用换导演。” 　　“好吧，”托马斯举手，“我太心急了，”他这样说道，“我们也能够为你开新片投资和发行，”他一声一顿地说道，“你的剧本，你的导演，甚至你的团队，用好莱坞的演员就行，甚至可以不用在美国拍摄。” 　　“哦，我也希望有一天我有这样的待遇。”索菲亚举起杯子了，晃了晃，喝了一口酒。 　　“哦，亲爱的索菲亚，你到东京来不也是为了找机会证明自己吗？”托马斯转过头来温柔地说道，“你还年轻，不用着急。你的电影也拿了不少题名。” 　　“题名而已。”索菲亚耸了耸肩膀，“不过无所谓，也许它们确实不够商业化。” 　　“这是你们家族的性格。”托马斯摇了摇头，“总想着能够二者兼备。” 　　“家族？”刘欣重复道，“索菲亚你的长辈也是导演吗？” 　　“大导演，”托马斯对刘欣说道，然后转过头来问索菲亚，“我能说吗？” 　　索菲亚撇了撇嘴，于是托马斯继续说道，“听所过科波拉这个姓吗？” 　　“啊……”沈正辉的回应百转千回，“《教父》和《现代启示录》，神一样的片子。”他看向一脸扭曲的索菲亚，“索菲亚小姐也姓科波拉？” 　　“这真是严重的压力。”索菲亚回应道，“我知道我肯定做不到那样的水平。” 　　“不要妄自菲薄，毕竟时代不同了。”沈正辉说道，“我想刘欣一辈子也做不到宫崎骏的水平。” 　　“你怎么知道？”刘欣不满地问道。 　　“时代不同了。”沈正辉摊手，“过去的电影圈才多大？现在多大？过去的作品是唯一选择，现在有了更多选择。随着时代的发展，出经典的概率是降低了，因为样本太多了。” 　　沈正辉站起来重新和索菲亚握手，“不过我想你一定能够拍摄出表现自己风格的电影，我希望你就能够在东京拍出来。” 　　索菲亚有些愕然，“谢谢！”她说道。 　　当然能拍出来，《迷失东京》不就是她的作品吗？沈正辉知道的未来就是这样。 　　“咳咳，”托马斯咳嗽了几声，把注意力重新拉回来，“你有什么想法吗？”他问沈正辉，“只要你有这个意图，我们就可以开始启动这个项目了。” 　　连刘欣都一脸期待地看着沈正辉，如果他答应的话，他就是大陆第一个进入好莱坞的导演了。 　　“这个，我想，还是等到《黑拳》上映之后再说吧，”沈正辉回答道，“我想那个时候你们大概更有信心一点。” 　　托马斯笑得有些勉强，“确实是这样呢！” 　　这一餐并没有进行太长的时间，吃完了饭之后托马斯和索菲亚便感谢了沈正辉的招待，他们两位似乎并没有毕功于一役的想法，这顿饭上简单地拉近了一下关系就算是成功了，两个人大概打着长久作战的想法。 　　再回去的路上，堀口奈津美开始汇报自己的搜集到的情报。 　　“托马斯先生大概正在努力扩大自己在集团内部的话语权，”奈津美介绍到，“要知道，亚洲这一块对于整个哥伦比亚影业来说，还不是最重要的一块，虽然他们都口口声声说自己最重视亚洲市场。托马斯先生大概是想在亚洲这一块做出成绩来，这样才能让他去更重要的职位上。” 　　“譬如回到好莱坞？”沈正辉反问到。 　　“大概是吧。”奈津美耸了耸肩膀，“索菲亚·科波拉是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的女儿，”她接着感叹了一句，“就是拍摄《教父》的导演的女儿！”听语气就可以听出她发自内心的羡慕之情来，“去年她的《折翼天使》获得了年轻导演奖，显然，这是一个未来的文艺片导演。”说完最后一句话，奈津美撇了撇嘴。 　　“你看不起文艺片？”沈正辉问道。 　　“怎么会呢？”奈津美露出了一个笑容来，“《教父》我看了好几遍。” 　　“《教父》可不是文艺片。” 　　“好吧，我只是不喜欢以东京为舞台的文艺片而已。”奈津美摊手，“仅此而已。” 　　“故事真够深的，”沈正辉抿了抿嘴，“托马斯有说要我们帮他忙吗？准确点，要我们帮助索菲亚·科波拉小姐提供拍摄的帮助吗？” 　　“暂时没有听见他有这样的要求。”奈津美说道，“更何况如果是她拍摄电影的话，主角肯定都是美国人，日本人肯定是充当配角，我想她大概不会拿着许多日本美少女去充当女配角。” 　　“我们能够提供便利的可不止演员。”沈正辉回答道。 　　“那么，您真的有兴趣去好莱坞拍电影吗？”奈津美问道。 　　“哦，说起这个问题，我也蛮感兴趣的。”一旁的刘欣也加入了谈话，“这么说这位托马斯先生把你当做是救命稻草了？” 　　“这可不一定，据我所知，哥伦比亚也准备在中国投资，那位中国最具有商业精神的冯导演据说也是他们投资的目标之一。” 　　“我觉得他太中国化了，比不过你。” 　　“中国化？”沈正辉眯了眯眼睛，看着刘欣。 　　“我的意思是，这家伙拍电影确实很有趣，但是如果不是一个中国人的话，大概就看不懂他的故事，嗯，听不懂他的故事，他对于某个演员的偏好太明显让人觉得他在使用演员上是有限制的。” 　　“你这是在变相夸我吗？” 　　“至少你懂得用不同的演员，”刘欣说道，“还是不同国家的演员。” 　　“哪部片子还没有上映呢，而且做主要工作的也不是我。” 　　“你还懂得怎么用副导演，这很好。”刘欣用着像是说笑话的语气，“我觉得单凭这些，你就能够在好莱坞立足了。” 　　沈正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了想对刘欣说道，“如果战胜了种族主义的话，我不得不说，你说的太对了。” 　　“那么你决定要去了吗？” 　　“不，”沈正辉摇了摇头，“我觉得我还差一点。” 　　“差什么？” 　　“名气和一部代表作。” 　　“《风林高中》的成绩不是不错吗？” 　　“这是一部娱乐片，娱乐片显然不够，要有一部奠基的片子。”沈正辉偏着头，“如果可以达到《教父》那种级别。” 　　“你才和我说了《教父》是再也达不到的水准的。”刘欣说道，“这么快自食其言？” 　　“等到大家都不看《教父》了，那么我们自然就会达到或者超过它。” 　　“我觉得很难。”刘欣咧嘴，“说不定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它越发地经典了。” 　　“如果对手不能被贬低，那么就只能增强我们这边的实力了。”沈正辉抿了抿嘴。 　　“你是说《黑拳》？”刘欣追问道。 　　“我可没有说是这一部，不过也有可能永远都是下一部，不过既然说到这一部，”他看了看刘欣，“你想看吗？” 　　“上映了再说吧。”刘欣拒绝道，“看样片没有什么气氛。就连我自己，在看动画片的样片的时候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尽忙着考虑是不是有什么不对要修改的地方。”她停了一下说道，“等到了电视上播出或者在电影院里面看到放映的时候，才觉得松了一口气，可以静下心来认真地品味自己的作品了。” 　　“哦，你还有这种感受？”沈正辉扬了扬眉毛。 　　“哦，说到这个，”刘欣像是想起了，“我们下一部的计划是什么？” 　　沈正辉觉得一阵头疼，问道，“CLAMP最近有什么新作吗？” 　　“呀，说起这几位来，真是让人惊叹，”刘欣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了，“她们在帮忙做《鲁鲁修》的工作的时候居然还在开新漫画，真是太厉害了。” 　　“哦？新漫画什么题材的？” 　　“好像是讲机器人恋爱的，叫做什么《Chobits》。” 　　“哦，那么先拿下动画制作权把！”沈正辉说道。 　　“才开始画呢！”刘欣说道，“能够改编动画也要到一两年之后了吧！” 　　“这个倒是，要不然问问她们有什么漫画还没有动画化，直接用吧。” 　　“这样好吗？”刘欣有些犹豫，“虽然我很喜欢她们的作品，但是她们的作品和我们的一直以来制作的风格都不太搭，这一次《鲁鲁修》我也是很担心的。” 　　“相信我，随便去拿一本好了。”沈正辉举起了手来，“很多像你这样的CLAMP迷日日夜夜都盼望着某部小众的漫画动画化呢！” 　　“哪里小众了？”刘欣不满意地反问道，“而且CLAMP的漫画都可以动画化的！” 　　“呀，真是对不起。”沈正辉举手做投降状，“不如找本太监了的作品动画化，说不定作者被感动了会重新填坑。” 　　刘欣笑起来，“你在说田中吗？” 　　“说起来《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我很喜欢，要不然就改编这部作品吧。” 　　“是啊，到现在为止一共只出了三本，你准备动画片只出三集吗？”刘欣哼了一声，“更何况你能拿到田中的授权吗？” 　　这个其实最不难。沈正辉心想，我不仅可以拿到动画的改编权，连电影改编权都可以拿过来。仔细想了想，他突然开口对刘欣说道，“中文的作品你感兴趣吗？” 　　“中文的？”刘欣瞪大了眼睛，“中国作家的作品吗？” 　　“是的，你知道我们在国内开文学网站，上面有不少不错的作品。”沈正辉抿了抿嘴，他想起了一部经典的作品来。 　　“真的假的？”刘欣问道。 　　“有一部叫做《悟空传》的作品不错。” 　　“网络小说我对蔡智恒比较熟悉。”刘欣撇嘴说道，“不过这个作品听名字就很符合你的意图，古典文学名著啊，正适合国内的动画公司改编啊！” 　　“你看了这部作品之后再说，”沈正辉回应道，“蔡智恒的作品固然很好，但是那种言情劲，改编成电影电视剧很难找到那股味道。不过倒是一个投资的方向。”沈正辉摸了摸自己的上唇。 　　网络文学刚刚开始起步，一开始发表作品的人都带着文学青年的味道，开始红起来的一批如李寻欢、安妮宝贝之类的，风格和后来的网文大相径庭，沈正辉还在等待成熟的商业模式的兴起。想到这里，他猛然记起一件事情来，当下升起了给自己的父亲打电话的冲动。 　　“那么，”堀口奈津美打断了两个人的话，“这个，社长，先送谁回去呢？” 　　沈正辉看了一眼刘欣，刘欣把头偏向了一边，“你既然说《悟空传》，你有这本书吗？”她问道。 　　“呀，这本书在中国都还没有出版，”沈正辉说道，“不过我蛮喜欢的，我自己打印了几份放在家里，没事干的时候就琢磨着怎么就着这个稿子拍电影。”他又问道，“先送你回去？” 　　“不，先去你那里，我要看看这本书是不是你说的那么好。”刘欣扬了扬脖子，像只骄傲的天鹅。 　　“也行。”沈正辉耸了耸肩膀，对奈津美说道，“先去我家，麻烦你们了，等会儿再送刘小姐回去吧。” 　　“不用了，”刘欣硬邦邦地说道，“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事情要和他说，晚点我会自己叫车的。” 　　沈正辉瞪大了眼睛，堀口奈津美有些讪讪地转过身去。 　　司机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稳稳地开向了沈正辉住的高级公寓。 第146章 《亮剑》和《悟空传》和其他 　　沈正辉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静，他和刘欣的关系是两个人之间一直回避的话题。刘欣一定知道他和青沼智昭的关系，但是刘欣一直没有表示什么，沈正辉也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装糊涂。无论是沈正辉还是刘欣，这个时候去和对方说大家有婚约，他们都会觉得这是极端不恰当的事情。 　　对于两个年轻人来说，相亲大概算是一个有趣的事情，但是并不能够因此就决定什么，虽然两个人随后开始了生意伙伴、朋友一样的关系，但是他们一直自觉得相互之间的关系没有达到恋人的亲密程度，无论是沈正辉还是刘欣都是这样认为的。但是伴随着两个人的事业的发展，因为他们的事业结合得如此紧密，他们双方的父辈大概已经潜意识里把对方视作是自家人了，即使不是，出于对财产安全的考虑，成为一家人也是一件极为正当的要求。 　　沈正辉和刘欣就卡在这个不尴不尬的关口上，在沈家看了，刘家的成就都是自己家提携的，但是刘德凯现在越来越厉害了，刘家的发展远远超过了沈家，；而另一方面，刘家又认为，你家儿子居然把我家的女儿都拐到日本去了，居然还不提结婚的事情，这不耍流氓吗？所以沈正辉和刘欣两个人都不太愿意回家去听自己的父母给自己吹风。即使他们响应了父母的要求，结成了一对，那也是一系列麻烦的开始罢了。 　　走进了房间，两个人有意识地尽量显得非常正常。沈正辉翻出来了自己打印的《悟空传》，上面还有他所做的大量修改和吐槽。某些页面上还插了画了分镜头的纸张，刘欣一接过来就有些爱不释手，今何在所描述的故事对于看《大话西游》长大的年轻人来说，非常有杀伤力。 　　“应该把这个剧本给斯蒂芬周看看的。”刘欣一边看一边说道，“你别管我，我看完了我们再说话。” 　　刘欣这样说让沈正辉也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有些害怕刘欣要说些什么让自己尴尬的话题，眼见刘欣认认真真地读着小说，沈正辉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开始给自己的父亲打电话起来。 　　沈兴国在这个晚上大概还在酒桌上应酬，接了自己儿子的电话，好半天才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沈正辉说的东西很简单，《亮剑》这本小说在今年1月份就出版了，但是乏人问津，作者把小说也上传到了起点小说网上，沈正辉和自己父亲说的就是找到作者，购买电视版权。 　　“你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沈兴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和海润的刘总正在喝酒呢！” 　　沈正辉一拍额头，“真是不巧。” 　　“是啊，你就不能白天打过来吗？”沈兴国很是不满，“晚上打过来还谈工作？我问你，你现在的女朋友是谁？你要是找个日本女人回来你看我不抽死你丫的。行了，我知道了，《亮剑》是吧，我到时候到出版社问问就是了。” 　　“你别和海润的老总提《亮剑》这个本子的事。”沈正辉嘱咐道。 　　“你说什么呢？”沈兴国很是不高兴，“都在圈子里面混，你以为我一个人能够搞得起一部电视剧，都要靠别人帮衬的，人家可是这个圈子里面的老大。行了，你爸爸不用你来教。”沈兴国放下了电话。 　　沈正辉后悔得想拍死自己了。静下心来，他打开了电脑，开始登陆自己自己在中国的几个网站，起点小说网、漫画网等等，这些网站目前还都是烧钱的状态，但是已经显露出欣欣向荣的景象来，伤春悲秋的文学男女青年的网络小说时代虽然还没有过去，不过各种新类型、题材广阔的网络小说开始逐渐发力了，文学爱好者们开始用第一人称自己带入自己的故事之中，这还是在看了太多的金庸古龙黄易之后的一系列的模仿。 　　沈正辉在网站的推荐页面上还看不到太多熟悉的书名，互联网小说时代的探路者们刚刚开始上路了。眼下的这个时代，黄易的名望依然笼罩着绝大部分的武侠小说爱好者，很多书站之所以能够开下去就是因为网上扫描转载黄易的《大唐双龙传》比租书店快。台湾的先行者们领先着这个时代，沈正辉花了大价钱打造的起点，此时不过是若干个有人气的小说网站之一罢了。沈正辉清楚地记得，上辈子一直到2003年左右，他才看到《大唐双龙传》的结局，这真是一个痛苦的体验。 　　眼下也好不到哪里去，所幸的是今何在已经成为了起点的一个典型，沈正辉知道这样的情况不会持续太久，眼下的网络时代还是廉价的共享时代，写手们从网上上传作品收获的更多的并不是经济利益。他摸了摸下巴，想起了很多东西来，当下在手边上的笔记本上写下了自己的想法。购买《悟空传》的外文版权，购买漫画、动画、电影改编版权，想到这里，他在《悟空传》的名字上打了一个圈，然后加上起点的名字，表示这一系列的动作都通过起点这个中介来实施，以便于给自己的网站造声势，然后他写下了日本这个词，想了想，终于还是觉得通过春日出面比较好，至于图书出版，可以考虑和角川文库合作，正想着，他的房门被敲开了。 　　刘欣一脸激动地盯着沈正辉，“这个结局是怎么回事？”刘欣叫道，“一点都不合理！悟空和紫霞居然没有在一起！悟空居然死了！” 　　沈正辉揉了揉鼻子，“《大话西游》里面悟空和紫霞也没有在一起啊！” 　　“我的重点是孙悟空居然死了！” 　　“嗯，生又何欢，死又何苦。”沈正辉随口说道。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啊！”刘欣走到了沈正辉的身边，一下子就看到了他在笔记本上随手写的东西，“这是什么？”刘欣看了一眼，看到了漫画、动画、版权这些东西，忍不住撇了撇嘴，“你还真的准备做这个东西吗？” 　　“总要试一下，”沈正辉说道，“好不容易有一个本土的故事。” 　　“能做出来？”刘欣好奇地问道。 　　“这要问你了！”沈正辉说道，“你可以现在日本人身上做一下实验，看看他们是不是喜欢。” 　　“不，我是问你电影也能做出来吗？”刘欣偏着头，“真人版太难了吧，动画版吗？” 　　沈正辉按了按自己的鼻梁根部，“你有兴趣吗？” 　　“蛮有的，”刘欣把《悟空传》放在了沈正辉的桌子上，“但是首先，要把它翻译成日语。” 　　沈正辉一拍额头，“这确实比较麻烦一点，不过，”他想起了巴别塔这个网站，这是福田光美麾下烧钱最厉害的网站，毕竟专业的翻译价格在那里，仅仅依靠兴趣来做工作的话，毕竟不能持久。“果然这个时候平台的作用就显露出来了吗？” 　　“你在说什么？” 　　“呃，我在说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就能够看到它的日文版了，在此之前，我先做一件事情。”沈正辉一边说道，一边熟练地点开了邮箱，开始给起点中文网的主编写电子邮件。他一向不干涉这些网站的日常运行，只制定大的方针战略，不过此时针对《悟空传》这部作品，似乎可以做点火上浇油的事情。 　　“你在做什么？”刘欣拉了椅子就在沈正辉身边坐了下来，看着他写信给网站的主编。 　　“既然购买版权，那么就顺便做够宣传，”沈正辉说道，“明天我就让堀口奈津美发函过去，顺便联系一下角川书店，问问他们有没有兴趣出版这部中国的作品。”等他说完回过神来，愕然发现刘欣和自己处在一个相当暧昧的距离。 　　刘欣像是一无所觉，“我觉得这部作品很好，能红。”她说道，“我觉得CLAMP应该会很适合这部作品的风格，要不然找她们试试谈谈改编？” 　　“你做主好了，”沈正辉不自然地把脸偏回去看电脑，“如果她们能够接受这个工作当然很好。” 　　刘欣点了点头。 　　“我再打印一份稿子给你吧，”沈正辉说道，“不到一百页，很快的，反正这本书的日本版权肯定会在我们手上，漫画、动画什么一起上，根本不用担心其他问题。” 　　“我觉得要担心受不受欢迎的问题。”刘欣说道，“好不容易选择一个自主的题材，不要搞砸了。”她认真地盯着沈正辉的脸，“不过《叛逆的鲁鲁修》虽然也是你的作品，不过背景故事都是日本化的，”她嘟了嘟嘴，“你觉得写中国的背景是不是不容易通过审查？” 　　沈正辉终于最后还是有些受不了这个距离，他站起身来，在房间里面踱了两步。然后转过身来看着刘欣，“我只是觉得写日本人很有趣，要是放在中国，我觉得人物就不可能那么有趣了。当然，”他摊开了手，“中国的故事、人物什么的，当时的我根本驾驭不了，还不如写几个中二病患者，至少这样做很简单。” 　　“CLAMP很喜欢这个故事。”刘欣说道。 　　她们当然喜欢，这就是她们的作品。沈正辉在心里面吐糟，这个只有日后慢慢补偿这些了不起的作者了，沈正辉也觉得有些愧疚。 　　两个人同时沉默起来，整个房间的气氛有些尴尬了。 　　好半天，沈正辉才觉得自己作为主人如果一直不说话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于是他问道，“太晚了，要我送你回去吗？” 　　刘欣垂着头，一动不动，也不说话，然后沈正辉就看见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了她的裤子上，然后伴随着的是刘欣低沉的抽泣声。 　　不是吧？沈正辉在心里面对自己说道，然后他马上俯下身子来试图扳起刘欣的肩膀，“怎么了？”他问道，“怎么好好的突然哭起来了？” 　　刘欣的肩膀一扭，脱离开来沈正辉的手，原本的抽泣变成了嚎嚎大哭，然后她整个人扑在了沈正辉的怀里，抱着沈正辉的脖子，眼泪就落在了沈正辉的肩膀上。 　　沈正辉的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放在那里，他抿了抿嘴唇，不知道是该趁机搂住刘欣的肩膀还是应该试着按住她的肩膀把她的脸推离开自己的肩膀，最后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不停地重复道，“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吗？” 　　“呜呜呜……”刘欣完全停不下来。她的胸口紧紧抵住沈正辉的胸口，让沈正辉有一种心悸的感觉，两个人从来没有这样亲密过，这种感觉让沈正辉觉得有些头昏，同时又有些口干舌燥。这段时间的单身生活，用工作压抑的欲望和兴奋，此时此刻也都被刘欣的哭声激发起来了。 　　忍住。沈正辉对自己说道，他还是伸手抱住了刘欣，把她拉起来站着，然后挪步到了床边，两个人艰难地坐在了床上，沈正辉拍着刘欣的后背，“好了，不要哭了，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刘欣终于松开了沈正辉，两只眼睛已经红得像是兔子一样了。 　　“你说，我是不是很傻？”她嘴角下垂着，嘟着嘴像是在生气，但是满脸泪水，又显得很可怜。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沈正辉微微后仰。 　　刘欣低下了头，“我明明知道你和那个女演员有关系的。” 　　啊，终于说出来了吗？一时之间，沈正辉的心中一紧，不过马上又有了一种轻松的感觉，事到临头总要去面对不是吗？不管情况是怎么样的，此时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认真倾听对方的想法，避免最坏的结果。 　　沈正辉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刘欣，用力抿着嘴让自己显得没有奇怪的表情只是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刘欣又笑起来，“我果然真是傻啊！”她说道，“我居然没有去找她打她一顿，也没有去质问你。” 　　沈正辉的眼神下垂了，“这都是男人的问题。”他说道。 　　“是啊，都是男人的问题。”刘欣重复道，“你至少还承认了，老实说，见到你和她在一起，我居然觉得你们两个在一起也挺好的。” 　　沈正辉微微张开了嘴，想说什么但是又闭上了。 　　“你想得意地问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吗？”刘欣注意到了沈正辉表情的变化，问道。 　　“我不是得意，”沈正辉抿嘴，“我们之间这种情况，”他停了一下，“我非常抱歉。” 　　“你为什么要抱歉？”刘欣反问道，“你有什么可抱歉的？” 　　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 　　“应该是我抱歉才对，”刘欣继续自言自语，“我应该感谢能够遇见你才对，因为你，我现在从事着自己喜欢的事业，做出来的成绩我以前想都不敢想，”她的脸上流露出自己的真诚，“这一切都是因为和你相遇，我不能因为我比别人早和你相遇，就认为你是属于我的。”她顿了顿，“更何况，有人遇到你更早。” 　　“你在说福田光美？她是我同学而已，我和她之间又没有什么。”沈正辉皱眉说道。 　　“这都不重要了。”刘欣深深出了一口气，“毕竟，最失败的那个人是我，你居然让我发现，我是离不开你的，我所取得的东西都是和你绑在一起的，要是松开你，我就要放弃现在手中的一切了。” 　　“没这么严重，”沈正辉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取得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努力的成果，不是我送给你的。” 　　“不，”刘欣摇了摇头，“我没有这个信心。” 　　“什么？” 　　“我没有离开你之后继续取得成就的信心。”她认真地看着沈正辉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 　　沈正辉有些迷惑。 　　刘欣重新紧紧抱住了沈正辉，凑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所以……请不要放开我，请让我一直在你身边，不管以什么样的身份。” 　　沈正辉有些懵了。 　　然后刘欣张嘴咬住了沈正辉的耳朵。 　　已经憋了三个月的沈正辉再也受不了这种刺激了，虽然理智还在提醒着他，但是身体的反应已经先于理智行动了。加上刘欣非常配合，两个人所做的事情简直就好像是水到渠成一样，她的眼泪并不是白流的。 　　…… 　　整个过程完结了之后，沈正辉有些感叹，他此时的心态已经和以前大大不一样了，当初和青沼智昭睡觉醒来还有一种莫名的罪恶感，此时看到刘欣泪眼摩挲的样子，沈正辉觉得自己平淡了很多，有向人渣进化的趋势了。 　　伸手摸着刘欣的脸，沈正辉说道，“别担心，以后的事情有我，你专心做你想做的事情就行了。” 　　刘欣乖顺地点了点头。 　　沈正辉觉得睡不下去，于是起来收拾衣服，同时准备洗个澡，他把衣服捡起来，走到门口，然后回过头来，“要不你先去洗个澡？” 　　刘欣用被子把自己盖住，“你先去吧！”她说道。 　　沈正辉看了看她有些羞涩的样子，点了点头，“好吧。”他耸了耸肩膀。 　　把刘欣的衣服放在了床边上刚刚走出门口又被刘欣叫住了，“正辉，”刘欣抿着嘴，脸色复杂，“我不在意其他人的。”她咬着嘴唇说道。 第147章 野心·宫崎骏第二，村浜章司第一 　　沈正辉一边洗澡一边想今晚发生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想来想去都不太明白，刘欣的表现似乎不太正常。 　　当然，宽容大度的主妇是有的，沈正辉的资本也足以让他逼迫自己的配偶宽容大度，但是无论如何沈正辉都不能够把这种人和刘欣联系到一起，实在是想不明白就只能把这个归结于她个人的性格上了。 　　沈正辉不讨厌这种性格，不过要理解这种性格的原因倒是看上去很难。沈正辉觉得自己开始不喜欢不受自己控制的因素了。 　　他一边洗澡一边思考，思维如同无缰的野马自由奔腾，但是意外地没有受到以前的那些担心之类的负面情绪。沈正辉觉得自己是老马识途了，至少当初和青沼智昭上床之后他就想了很多关于责任之类的事情，但是眼下，他的心态似乎超脱了一样，也再也不复之前的忐忑。虽然目前他非常轻松，但是这样说来是好是坏，沈正辉还真的拿不准。 　　就在沈正辉洗得差不多的时候，浴室的门被敲响了。沈正辉有些发愣，这时候敲门的只能是刘欣了，于是他大声叫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你急着用洗手间吗？我马上就好。” 　　门外传来了刘欣的声音，“我……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刚刚发生了亲密的关系，作为男人一点也不在意春光乍泄之类的，不过沈正辉还是匆匆擦干净了身上的水，披了一件浴袍。 　　刘欣走进来，刚好看见沈正辉把浴袍穿上。她脸上居然还有失望之色，“你洗的这么快？”她说道。 　　“男人都这样的。”沈正辉在浴缸里面也是淋浴，“他们一般不太喜欢在浴缸里面泡，不过你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泡。我去给你找件浴袍。” 　　沈正辉一边说着一边擦了擦脚，穿上了拖鞋，准备起身把浴室让个刘欣。 　　刚刚站起来，走到了门口子，抱着衣服的刘欣一把手抓住了沈正辉的衣角，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道，“要不然……我们一起洗一下。” 　　这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来的话，沈正辉微微有些愕然，“真的？”他疑惑地问道，“你刚刚才经历了一次，而且你又是第一次，再来的话，可能会……” 　　刘欣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意志。然后，两个人顺便放了一浴缸的水。 　　…… 　　“这不科学。”刘欣躺在床上，从被子中露出头来，带着满脸的怨念看着穿着衣服，一脸神清气爽的沈正辉，“明明别人告诉我说这种事情男人的消耗比较大才对，为什么现在是这样……” 　　“总会有几个特例。”沈正辉自然不好意思说自己昨天晚上还满足得不够，他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我先去上班了，你休息多睡一下吧。”随即他又抱怨道，“自从福田光美把公司的事情交给我之后，我就没有这么勤奋过。” 　　“呀，不行！”刘欣试着从床上坐起来，“我们今天也要开选题会来着，我要去参加。”她试着下床穿衣服，但是嘴巴马上咧了起来，随即吸了一口凉气，“好疼。” 　　“这就是不自量力的下场。”沈正辉抿了抿嘴，去桌斗里面翻了白天，“有药膏，你擦一下吧。”沈正辉把一瓶药递给她，“擦上会好受一点，我觉得你还是请假好了，你这个样子让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有这么明显么？”刘欣的脸扭曲着从沈正辉手上接过来药，红着脸对沈正辉说道，“你先出去。” 　　“还早，我先做饭。”沈正辉自然懂得让刘欣保留自己的矜持，他走出了卧室径直去了厨房。 　　等沈正辉煎好了鸡蛋，烤好了面包，刘欣才穿好衣服一瘸一拐地走出来。 　　“早就告诉过你不要逞强的，你这个样子还是呆在家里吧。”沈正辉说道，同时把面包和鸡蛋摆好在了桌子上。 　　刘欣皱着眉头，用一种嗔怪的语气说道，“想不到你的早饭也这么西化。” 　　“我倒是想吃点中式的早饭，譬如包子馒头小笼包，豆浆油条茶叶蛋之类的东西，可惜买不到，专门去唐人街吃早饭似乎又太浪费时间了。” 　　“不要说了。”刘欣用面包夹了鸡蛋直接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然后用含糊不清的话说到，“如果你的司机来接你，麻烦他把我送到GONZO一下。” 　　“你确定？”沈正辉有些不放心，“你这样子能行吗？” 　　“我今天一定要上班！”刘欣用坚定的语气说道。 　　“好吧，”沈正辉耸了耸肩膀，同时看了看表，“那就快点，他们应该快到了。” 　　“他们？” 　　“堀口奈津美也会早上一起过来，她顺便在路上向我汇报我今天要做的事情，”沈正辉叹了一口气，“我总算是明白福田光美为什么把公司的管理直接丢给我了。” 　　“你才不明白呢！”刘欣低声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沈正辉没有听清她说的话。 　　“没什么，《悟空传》的翻译的事情麻烦你抓紧一点，”刘欣说道，“这个中文版麻烦你发到我邮箱里面，我今天顺便把这个小说发给大家看一看，整理一下制作的思路。” 　　“不是交给CLAMP吗？” 　　“我们中方画师的意见难道就不重要吗？”刘欣反问。 　　“好吧，”沈正辉举起了手来，他三下两下把面包吃掉了，站起身来，“我现在就发到你的邮箱里面，他朝着自己的电脑走过去。” 　　刘欣低下头来认真地吃着自己的饭。 　　不一会儿，沈正辉重新走了过来，“准备好了吗？”他问道，“车子已经在楼下了。” 　　“哦！”刘欣站起身来，和沈正辉一起到门口玄关处换鞋，“就这么光明正大和你走出去让堀口奈津美看见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刘欣说道。 　　“你也可以躺在家里面的啊！”沈正辉说道。 　　“那可不行！”刘欣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过刚刚走几步路，她又露出忍痛的神情来。 　　“我扶着你吧！”沈正辉伸手挽住了刘欣的胳膊，所幸的是两个人出门距离电梯也没有几步路了。 　　刘欣轻轻地迈着步子，走到电梯口，她咬着嘴唇，突然问道，“你和青沼智昭住在一起的时候，是她做早饭吗？” 　　“是啊！”沈正辉看了刘欣一眼，她的表情没有什么异常。 　　“日式的？” 　　“是啊！”沈正辉的这个回答有些有气无力，“虽然我一直没有习惯过就是了。” 　　“真是狡猾。”刘欣恨恨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 　　“你看着吧，我可不会输给她。” 　　“什么呀？”沈正辉一头雾水。 　　刘欣不再说话，她被沈正辉挽着走出了公寓大厦，堀口奈津美站在车子前面等着，看见刘欣和沈正辉一同出来，眼睛顿时瞪大得如同铜铃一样，不过随即她便恢复了正常，还主动打了招呼，然后替沈正辉拉开了车门。 　　刘欣脸红，有些不好意思，“昨晚看剧本太晚了，就在这里借了一晚上。”她蹩脚地解释道。 　　堀口奈津美扬了扬眉毛，然后露出一个笑容来，对着沈正辉问道，“要先送刘小姐去GONZO吗？” 　　“先送你们好了。”刘欣偏着头回答道。 　　沈正辉把刘欣塞上了车，自己转了一圈上了副驾驶后面的车位，“先送她吧，”沈正辉说道，“快点吧今天我要做的事情说一下，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车子开动了，司机扮演者忠实可靠的沉默角色。 　　堀口奈津美整理了一下表情，开始汇报到，“宫本导演今天想要见您，他想和您讨论一下您对他的几个剧本的看法。” 　　“宫本已经回来了？”沈正辉还有些惊讶，“哦，确实，你之前和我说过。”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家伙有自己的雄心壮志，不过剧本的话，好吧，你帮我安排一下，我下午见他，晚上和他一起吃晚饭。” 　　“咳咳，”刘欣咳嗽了几声，吸引了沈正辉的目光，“我能一起去吗？”她问道，“我对拍电影也很感兴趣的。” 　　沈正辉看了她一眼，“如果你有空的话，”他说道，然后转过头继续和奈津美说道，“晚饭的时候麻烦接一下刘小姐，昨天晚上的西餐太难吃了，今天帮我找家中餐馆。” 　　奈津美看了刘欣一眼，然后低下头来说了声，“是。” 　　一旁的刘欣抿嘴一笑，露出了胜利者一样的笑容来。 　　接下来沈正辉发现自己很长一段时间都必须呆在日本了，一大圈的大佬们要和他见面，同时还有各种商务上的事物，譬如行业联席会议之类的，春日映画成立时间太短，底蕴太浅，没有那么多的能够出席这些会议的席面任务，于是很多东西都不得不让沈正辉出面，沈正辉把这些事情能拖延的就尽量拖延，此时他就盼着有一天福田光美能够回来，自己能够甩开这一切到处去度假或者拍电影。 　　“这些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沈正辉看着自己手上记录的行程表就头疼，“算了，我和你一起去GONZO好了，真不知道村浜章司也找我做什么。”他看了看刘欣，“你有听见什么消息吗？” 　　刘欣摇了摇头。 　　“我听说大概是为了GONZO扩大规模的事情。” 　　“是吗？这件事情还要和我商量？”沈正辉有些迷惑。 　　“春日是他最大的股东和债权人，”堀口奈津美解释道，“这种动用这次赚回来的钱的计划，怎么也要想你们解释一下吧？” 　　沈正辉扶额，“还真的是呢！” 　　车子直接开往GONZO，下车的时候刘欣从外表上看上去已经不像是昨晚剧烈运动过度的伤员了，虽然她走路很慢，但是她还是拒绝了沈正辉要送她过去的好意，自己拿着一叠《悟空传》的打印稿，走向了工作室的方向。 　　沈正辉和堀口奈津美直接前往了村浜章司的社长室，对于沈正辉的来访，村浜章司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他提前向堀口奈津美说了有事情想要预约沈正辉，没有想到第二天一大早沈正辉就登门了。村浜章司停住了手上的公务，叫来秘书沏茶，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开始招待沈正辉。 　　“沈先生，”村浜章司的表情和奸商无异，“还没有恭喜你，《风林高中》票房大卖，我也去看了，是一部非常有趣的电影，打斗镜头相当精彩，日本人是根本排不出来这种类型的片子的。” 　　“您太客气了，”沈正辉同样回话道，“《世界空战物语》的票房创下了纪录，现在来看，一部片子拍成三部，您实在是太精明了。” 　　“哈哈哈，不值一提。”村浜章司的语气和他所说的内容刚刚相反，透露出来说不出的得意，这本来是孤注一掷的赌博，最后被他赌成功了，老头子也为自己的成功自豪不已，特别是美国版这个故事，在美国上映的票房有望排入年度前十，在崇洋媚外的日本，这简直是惊天大新闻，村浜章司一时之间在动画界的名气压倒了宫崎骏和庵野秀明、富野由悠季等人，翻身成为了日本动漫界首屈一指的人物，特别是经过索尼转过来的消息称《世界空战物语》可能会获得奥斯卡最佳动画长片的题名甚至获奖，村浜章司的心气已经高到天上去了。 　　“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沈正辉有些受不了这家伙的嘴脸，于是板着脸问道。 　　“啊，是这么回事。”村浜章司有些意犹未尽，“我准备扩大GONZO的规模，目前的GONZO的规模已经不能支撑我们制作的计划了。”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虽然这次很成功，但是毕竟动画片的制作周期太长，”说着他甚至瞥了沈正辉一眼，“和真人电影的周期不能比啊！” 　　尼玛！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沈正辉被他这一眼看得有些恼火了，隐射老子，我拍的片子部部也都是大赚，没有亏过钱，你成功地片子的题材哪一部和我没有关系？沈正辉腹诽道。 　　不过村浜章司的意思显然不是这个，“我想让刘欣小姐把她的工作室和GONZO分离开来，彻底独立。”他认真地说道，“刘小姐工作室已经成功地在日本站住脚跟了，是时候让工作室扩大，成为和GONZO一样的公司，这样也有利于双方平等的地位，成为彼此独立的合作伙伴。” 　　嗯？这是什么意思？沈正辉瞪大了眼睛。 　　村浜章司心中这个时候正在得意，他想扩大GONZO的规模，作为交换，GONZO也会扶植刘欣的工作室成为大型的动画制作公司，他觉得这样一笔交换还是比较能够达成自己的效果的，于是便作为条件提了出来。 　　沈正辉在村浜章司的解释下有些明白村浜章司的意图了，这家伙被几部电影的票房收入提高了眼界，再也不想在低等级的TV动画上赚辛苦钱了，准备朝着宫崎骏的动画电影方向发展，为了获取股东和债主的支持，他就想着提升刘欣的工作的实力和地位，把TV动画这些在他看来等级较低的业务彻底交给刘欣她们来制作。虽然之前已经逐渐开始这样操作了，但是现在村浜章司大概想彻底地把这种模式固定下来，看起来他对于自己将来的发展非常有信心。 　　沈正辉抿嘴一笑，“村浜先生有这样的想法，我非常支持。”他说道，“您有想好《战斗妖精雪风》之后是什么作品吗？” 　　“呀，不愧是沈先生，”村浜章司愣了一下，马上就开口赞叹道，“您已经想到了《战斗妖精雪风》之后的题材了吗？” 　　沈正辉笑而不语，他对于拥有一个赚钱的日本动画公司的股份不感兴趣，他只对自己是否真的掌握一个成熟的能够按照自己意图制作动画的动画公司感兴趣，此时既然村浜章司有意把一部分业务转给刘欣，那么沈正辉也不会有意见。只是出于对福田光美和自己的股份、债权负责的考虑，沈正辉不得不对于村浜章司提出某种要求。 　　“您能保证盈利线吗？”沈正辉问道，“投入巨额的资本无论如何总要有和这个资本匹配的盈利不是吗？您觉得多高程度的盈利我们才会放任不理会你对于公司的经营呢？” 　　村浜章司的眼睛亮了起来，“您同意了？” 　　“我觉得我需要一份详尽的计划书，包含您准备扩充的规模，动画产能，以及未来的题材规划等等，如果刚刚扩充资本就遇到宫崎勤事件这种事情，那岂不是很不妙。” 　　村浜章司点了点头，“我会好好考虑沈先生您说的话的，计划书最近应该就会交给您。” 　　沈正辉站起身来，“那么就不打扰村浜社长了。”沈正辉和村浜章司握手。 　　“沈先生，刘欣小姐的能力，我很佩服，我觉得如果我失败了，经过几年锻炼的她也能够做好GONZO的掌舵人。”村浜章司在握手的时候突然说道。 　　“村浜社长，你想多了。”沈正辉抿了抿嘴巴说道，“你把刘欣她们赶走了，我还要找地方给他们。” 　　“哈哈，”村浜章司笑起来，“我们附近就有很便宜的写字楼可以租用，毕竟刘小姐的工作室已经是日本知名的动画制作公司了，应该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地点才对。” 　　“您过奖了。” 　　“鲁鲁修我已经看过了，是一部非常好的动画，一定会成功的。” 　　“借你的吉言。”沈正辉告辞前说道。 　　走出了社长室，堀口奈津美问道，“要去刘欣小姐那边看看吗？” 　　“不了，赶快回春日。”沈正辉说道，“谈话你都记住了吧，稍后打电话给福田社长，给她汇报一下，村浜章司这家伙已经昏了头了，真的以为自己是宫崎骏、高畑勋了，问问福田社长有什么想法没有。” 第148章 新锐导演 　　刘欣对于沈正辉拜访了村浜章司之后居然没有到自己的工作室来顺便看一眼也抱有想法，不过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抱怨。一大早到公司的刘欣先是在邮箱下载了《悟空传》的电子稿，然后交给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去打印了若干份，在题材讨论会上将这份文稿发给了大家。 　　所有人都对这本小说感兴趣起来，特别是周华这种美影的老员工，《大闹天宫》是一部经典的动画，这一次又遇见这么一个猴戏的剧本，他们比一般的人想得更多。今何在的文字异常吸引年轻人，他作品的韵味，但凡曾经患过中二病的人都能够感同身受。 　　于是刘欣要求选题会押后一周，这段时间大家要通读《悟空传》，并对故事提出看法来，考虑一下这个故事到底应该怎么做。 　　周华考虑到工作的衔接，觉得还是应该提一个备选方案，不能一门心思地所有人都去弄《悟空传》这个坑。 　　刘欣于是很虚心地接受了这个建议，于是预定的讨论会继续进行，不过大家都没有了讨论的心思了，刘欣也没有兴趣提到说沈正辉建议继续改编CLAMP的作品。大家都被一部《悟空传》扰乱了心神。 　　之前工作室制作的动画都是日本人创作的作品，此时有一部中国人自己的作品出现在他们面前，并且这部作品的水准相当高，具有改编成动画的可能性，这让因为梦想而从事动画事业的年轻人们都感到兴奋和激动起来。 　　眼见会议开不下去，周华不得不宣布散会，同时让大家尽快把《悟空传》读完。一帮人一哄而散。 　　会议结束了之后，周华又和刘欣、马振几个人凑在一起开小会。 　　“刘总，你有没有问过沈总，他是不是真的决心做这部动画片？”周华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做成TV动画在国内能够收回成本吗？如果做成电影动画的话，在国内能够上映吗？这个题材在日本是不是也面临着这个问题？” 　　刘欣还没有考虑这么多，她还沉浸在昨天晚上的关系突破上，对于《悟空传》的考虑还自以为是地以为一定会是自己一部成功的作品，至于怎么样成功，她还没有脑子来考虑。 　　“呃，这个沈总也过来了，去拜访村浜章司了，要不然等会儿他过来的时候你问问他？”刘欣有些支支吾吾。 　　周华以为这其中有什么困难，等到听说沈正辉和村浜章司见了面之后就立即走了，心中觉得不妙地叹了一口气，以为沈正辉不看好这个项目，这是刘欣的一厢情愿了。 　　刘欣所在意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沈正辉这算不算是在表明某种态度，就是他还是把自己当做是商业的伙伴而不是知心爱人。 　　这个问题让刘欣情绪低落，一直到她接到了沈正辉的电话。 　　“你是说村浜章司准备让我们的工作室彻底从GONZO中独立出来。”刘欣一下子激动起来。 　　“是的，相当于脱离了现在依附于GONZO的状态，虽然和GONZO还是合作的关系，但是无论是在选题和是在制作上，都会相对独立，你明白吗？” 　　刘欣深深吸了一口气，“明白。” 　　“第一步就是独立法人，独立注册，你做好准备没有？”沈正辉在电话那头继续问道。 　　刘欣一时之间愣了一下，随即便用坚定的语气说道，“做好准备了，没有问题。” 　　“好吧，”电话那头沈正辉的语气也很平静，仿佛说的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件事情我让堀口奈津美来帮你搞定，春日应该会占有一定股份，这个不影响你对动画公司的日常管理，但是我的意思是公司要吸收一定的日本职员，不能完全搞成中国人的海外分部，这个只有你自己去和GONZO谈一谈，最好人员能够做一定的交流。股份设置，我问过福田光美了，按照春日、GONZO、我、你四方2比2比2.5比3.5设置，你担任社长，你觉得如何？” 　　刘欣感觉像是天堂打开了大门，“没有问题！”她站了起来叫道。 　　“你这样有信心，我很高兴，堀口奈津美会协助你负责准备工作，那么就这样吧。”沈正辉挂上了电话。 　　刘欣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终于还是忍不住向自己的同事们泄露了这个消息。底层的员工倒是倍受鼓舞，中层以上的干部都还有些担心，特别是周华他们这些高层，周华本人就问道，“彻底脱离出来，发展的方向确定了吗？而且我们的管理人手也不够，真的脱离GONZO扩大我们自己的制作部门，管理人员跟不上的话，调整需要很长时间的。” 　　“所以公司也有GONZO的股份，我们也要从GONZO那里争取一部分人员过来。”刘欣解释道。 　　“沈先生今天和村浜章司谈的就是这个？”周华问道。 　　“当然。”刘欣说道。 　　“还有一个问题，我们的员工都不是长期定居在日本的，他们隔段时间要回国去怎么办？”马振提了一个问题，他和周华都在日本呆了不短的时间了，想回家想疯了，现在在日本成立公司，那自己岂不是要长居日本了？ 　　“我们和博雅、星辉一直都有人员交换的计划，现在看起来是把计划实行起来的时候了。”刘欣回答道，同时开始考虑，真的是必须把《悟空传》制作提上计划的时候了。 　　沈正辉这个时候暂时没有心思去考虑刘欣的动画公司的问题，他正和宫本聊天，经过了深作欣二和北野武的熏陶，宫本已经彻底洗去了小导演的唯唯诺诺，变得从容自信起来。在沈正辉的面前，他的态度依然恭敬，不过说起电影来，已经能够逐渐表达自己的想法了。此时宫本正在对沈正辉讲的，就是他对自己的剧本《杀杀杀》的想法。 　　日本的导演总存在这么一个问题，就是在细节上做到了极致，但是在大方向上往往跑偏。能够把握住这两点的平衡的话，就一定是大师级的人物了，宫本的剧本其实没有什么问题，反而是一部很不错的反讽的片子，但是他错就错在细节上花的力气太大了，结果把反讽的意味完全消除掉了。这就成了细节胜过了整体，整个片子看下来，对于日本的嘲讽没有看出来，反而让人觉得主角的心理疾病太重了。 　　所以沈正辉的改编就是把主角的心理放在了一个假设的情况下，这样整个故事变得异常荒诞，但是对于现实的嘲讽反而显得更加有力了。这就好比周星星的电影，明明是无厘头的喜剧，但是偏偏对于现实的嘲讽异常深刻，能够为人们所接受。《审死官》里面的“这就是官啊！”《鹿鼎记》里面对官场溜须拍马的风气的表现等等，不是正剧，但是比正剧的表现更加有力。不得不说，如何实现表达自由是一门很深的学问。 　　至少，在沈正辉看来，周星星的《鹿鼎记》和陈晓春的《鹿鼎记》的表现都非常符合金庸原著中韦小宝给自己的印象，特别是周星星版的韦小宝，虽然明白剧情无比夸张，但是周星星所表现出来韦小宝的性格，简直让人忍不住点赞，相形之下，张伟建的《小宝与康熙》简直是变味的玩意。张伟建在里面所扮演的不是韦小宝，而是他本人，从头到尾就看见他如何装13了，所以虽然这部电视剧女演员阵容异常强大，但是始终被沈正辉视为垃圾货色。 　　所以，沈正辉冲着一门心思要寻求表现力，表现出人性挣扎宫本浇了一头冷水。深作欣二和北野武是常年的自我挖掘之后形成的残酷的美学思想，和宫本在大导演身边受到了震撼之后的模仿不同，沈正辉对宫本说，他必须按照自己的风格拍摄，如果还没有自己的风格，就要慢慢寻找，寻找的方式就是按照原作的风格去试着拍摄，然后看自己的理解力和表现力能够把作品带向何方。 　　宫本终究还是不够硬气，至少他不敢当年否定沈正辉的说法，或者说他也觉得沈正辉的说法是正确的，于是他接受了沈正辉修改之后的剧本，当然，沈正辉也说自己对于日本化的东西了解程度还不够，这个剧本只能是作为参考之一，如果宫本真的要按照这个剧本拍摄的话，还需要继续找优秀的编剧将这个剧本进行日本化的处理。当然，最重要的是把握住细节和大局这两个的平衡。 　　宫本递交上来的剧本几乎全部被沈正辉毙掉，原因就是对于这个平衡把握得不好。一门心思只想表现出某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的剧本，根本就不需要写，按照自己的感觉像王家卫一样随着自己高兴拍摄就是了；在细节上用力过度结果导致整个片子的格局一塌糊涂，就好比用馊了的食材雕花，大导演如张艺谋、陈凯歌也干过这样的事情。所以，宫本犯这种错误根本不算什么，就是北野武自己也在熟悉的黑帮片上栽了跟头，一点也不奇怪。 　　最后宫本向沈正辉请教应该找什么类型的编剧来改编故事的时候，沈正辉沉吟了一会儿，“你可以试着找找漫画家来帮你看看剧本，”沈正辉说道，“这个剧本最重要的是要有足够的想象力，关于这一点，在漫画家身上表现得最好。” 　　宫本似乎想通了什么一样，“您是在说这个主人公的奇妙的幻想吗？因为日本本身就是一个动漫化的国度，所以借用动漫本身来表现的话，比我依靠主角自身的表演更具有表现力？”宫本一下子兴奋起来，“您看的太准了。”他拍着脑袋继续说道，“我从深作欣二导演和北野武导演那里回来，被灌了一脑子的暴力表现手法，现在想起来，我确实太过于用力了，这样倒显得主角像是神经病一样。” 　　“主角后来也确实像是神经病一样。”沈正辉回答道。 　　“不，不一样，您这样一改，主角只是某个方面超越了平凡的普通人，但是他在其他方面和普通人还是一样的，这样，他按照普通人的想法表现自己，这对于我们的观众来说，更具有表现力和冲击力，我真的明白了，您真是一个天才。” 　　“呃……”沈正辉也不能说宫本自己脑补得太出色了，从某种意义上讲，宫本说的一点都不错，他自己的理解非常正确。但是沈正辉自己在构思的时候并没有想这么多，他更多的是依赖自己的记忆碎片，将后来的东西凑在一起拼成了这样一个故事，现在把整个故事的意义一讲，他倒是觉得自己有些后知后觉。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对于穿越者来说，总是先知道结果，然后经历过程，最后才知道意义所在。 　　“沈桑有推荐漫画家给我吗？”宫本认真地看着沈正辉问道。 　　“呃，”沈正辉脑子里面的漫画家不是太老了就是还没有出道，他想了想说道，“最近我们和CLAMP进行了一次合作，我觉得在大方面布局方面，她们还算是不错的了。”沈正辉觉得自己说这番话有些诛心，CLAMP的漫画他看得少，不过女性作者的重点难道不就是谈恋爱吗？鲁鲁修的政治布局如果不是自己作了修改，大概也和儿戏差不多，不过反正都是中二的戏拍给中二看的，这一点也无所谓了。 　　“哦，我听过她们，很红的女子组合。”宫本托着下巴点了点头，“在细节上确实需漫画家的指点，最重要的也是把幻想的东西和现实结合起来。”宫本站起身来，收好了沈正辉拿给他看的剧本，“谢谢社长，”他鞠躬道，“我会尽快把这个剧本完善好拿给您看的。” 　　沈正辉摆了摆手，“也不用这么心急。” 　　“不，我感觉自己的热血都在燃烧，”宫本一脸真诚，“这次从中国回来，看到了斯蒂芬周先生工作时的情景，我就对自己说，宫本，要把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到导演事业中去，像斯蒂芬周这样的前辈就是我的榜样。” 　　“呃，这个你还是不要学他比较好。”沈正辉眨了眨眼。 　　“是的，有时候我也觉得周先生做的很过分，但是他对待电影的态度是真诚认真的，”宫本不知道怎么理解了沈正辉的意思继续说道，“我想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个警示，我曾经把导演当作是可以获得名望和利益的身份，现在看起来，我真的是太年轻了。” 　　对于宫本的这个感悟，沈正辉反而不知道该如何说他了，于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吧。” 　　“嗨，我会的。”宫本走到了门口，然后又转过身来，“沈社长，我会努力成为春日最好的导演之一的，希望您能够给我这个机会。” 　　沈正辉摊开了手，“当然，”他说道，“春日也对你抱有很大的期望，不然我们干嘛送你去深作欣二导演、北野武导演、周导演身边去学习。” 　　“是，不胜感激！”宫本又鞠了一个躬，“这个晚餐我就大胆请求您取消它吧，”他说道，“现在我整个脑子里面都是这个故事在旋转，我想要抓住它，尽快把剧本写下来。” 　　沈正辉被他这种工作态度惊到了，有些愣愣地说道，“好，不过你注意一下身体，不要工作得太厉害，劳逸结合，我们还需要你拍摄很多很多电影呢！” 　　宫本又鞠了一躬，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沈正辉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发呆，这个以前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导演的命运轨迹就此发生了变化了吗？不，应该说是早就发生了变化，现在更是朝着让人吃惊的方向发展了吧！ 　　堀口奈津美走了进来，有些惊讶地也回头看了看远去的宫本导演的身影。 　　“宫本导演走得很急啊！” 　　“他急着去寻找他的灵感。”沈正辉抿嘴道，“你来得正好，说一下，宫本导演今天晚上不和我们吃饭了，他急着去找自己的缪斯。” 　　“啊！”奈津美有些惊愕，“我已经定好了。” 　　“好吧，那么我就请你吃一顿好了，以感谢你这顿时间辛苦的工作。哦，顺便叫上黑石彩香，这段时间也辛苦她了。” 　　堀口奈津美撇了撇嘴，“那么还要叫刘欣小姐吗？” 　　“当然。”沈正辉点了点头，“说起来她那边还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你帮忙呢！正好让她提前请你吃饭。” 　　“这是我应该做的。”奈津美耸了耸肩。 　　“哦，你有什么事情吗？”沈正辉这才开口询问堀口奈津美的来意。 　　“哦，你让我找人翻译的《悟空传》的任务，已经通过巴别塔的网站渠道发不出去了，东京大学的一名教授中文副教授承接了这个任务，签订合同说半个月的时间能够翻译出来。” 　　“他一天能翻译接近一万字，真的假的？”沈正辉有些惊讶。 　　“这个，不是你和刘欣小姐要求尽快吗？”奈津美有些无奈了。 　　“好吧，反正是一个初稿，大不了之后再进行精雕细琢的修改。”沈正辉随口问道，“话说春日投资的那几个网站情况怎么样？”这几个网站沈正辉没有股份，所以他也不是特别关心。 　　“都还在烧钱呢！”奈津美抱怨道。 　　“没事，转折点快来了。”沈正辉笑了笑，想起来这个他一时兴起，随手登陆上了轻小说的网站，之前沈正辉的干涉让这个网站有了一个清爽简洁的页面，和起点一样，不少日本青年选择在这个网站上发表自己的作品，沈正辉在首页推荐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第149章 未来的牛人 　　挂在首页上推荐榜上的作品，沈正辉一眼就看到了《空之境界》这个名字。 　　这真是一个好名字，就算是从来没有看过这本书的在看到了这个名字之后都忍不住想要点一下。 　　而沈正辉所思考的是其他的问题。 　　奈须蘑菇和武内崇在设定上都是高人，这两个家伙的TYPE-MOON凭借着几部作品赚取利润让这两个家伙坐吃山空，当然，动漫事业上面这两个人已经相当成功了，但是在沈正辉看来，这两个人的成功还远远不够，他们没有试着把自己的影响力拓展到更大的领域。沈正辉抿了抿嘴唇，这两个人眼下都是二十八岁左右，正是做事情的黄金年龄，与其让他们继续宅在动漫界，不如让他们发挥更大更多的作用。 　　想到了这里，沈正辉看向了堀口奈津美，想不到这位秘书小姐此时正指挥者其他人又抱来了一大叠的文件。 　　沈正辉瞪大了眼睛。 　　“这些都要您签字。”奈津美说道。 　　“应该你先看过，选出重要的来给我签字才对。”沈正辉板着脸说道。 　　“我已经看过了，这些都是重要的。”奈津美理直气壮。 　　沈正辉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又看了一眼电脑上面的网页，对着奈津美招了招手，“过来洗一下，堀口小姐，有件事情麻烦你帮一下忙。” 　　“什么？”奈津美吩咐来的人放好了文件，才凑到了沈正辉的身旁来。 　　“麻烦你联系一下这个网站的编辑，我要这个作品的作者的联系方式，请你弄过来。” 　　堀口奈津美在笔记本上记下来《空之境界》几个字，点了点头。 　　“另外，你给宫本导演打电话……呃，算了，这样，”沈正辉指了指屏幕，“你把这本小说打印出来，交给宫本导演，让他看一下这个故事，让他看完和我联系说一说想法。” 　　堀口奈津美皱眉道，“你这样又选出来一位编剧还是导演？” 　　沈正辉惊讶于堀口奈津美的敏感，“你还真能猜。” 　　“你选择人才的方式真的是让人惊讶。”堀口奈津美记录着自己要做的事情说道。 　　“我眼光确实独到。”沈正辉说道。 　　“您第一眼可没有看出我的独到来。” 　　“不，你在这里就是我看出来了你的独到。”沈正辉抿了抿嘴。 　　堀口奈津美脸一红，“这么说我是真的没有演戏的天分？” 　　“你觉得自己现在过得比演员差吗？”沈正辉反问，“你和Queens那边也有联系，你喜欢那边的女演员们的生活吗？” 　　“如果是青沼智昭小姐那样的，还真的不错。”堀口奈津美说道，然后她走向了门口，“我会尽快办您要求的这件事情的。” 　　沈正辉只能看着她的背影，一肚子的话被憋在了嘴边，“真是头疼啊，”他摇了摇头，“不是我的公司，不是我的秘书。我还干得累死累活。”他看着偌高的文件，长叹了一口气。 　　虽然大权在握，但是沈正辉觉得自己其实忧患很深，福田光美虽然把公司的权限都交给了自己，但是看看她配给自己协助自己的人——堀口奈津美，虽然一直担任福田光美的秘书，但是毕竟在公司工作时间太短，依附在福田光美身上，缺乏威信。沈正辉甚至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地想，这也许是福田光美故意的，那些春日真正的中坚人物都隐藏在公司的关键位置上，通过堀口奈津美沈正辉根本无法接触到对方。不过接触到了又怎么样呢？难道这些日本人能够对自己这么一个临时的中国人俯首便拜吗？自己又不是王阳明。即使是沈正辉，能够在春日里有话语权，所依赖的难道不也是福田光美吗？不然的话，黑岛仁一郎为什么走得那么爽快？ 　　沈正辉现在最头疼的就是手中的人才不够，他起家的时候做的事股票交易，每次交易即使有自己的记忆作担保也时不时被起伏的曲线弄得神经紧张，在鹏城起家更是依靠了自己的父亲和刘欣的父亲长久以来所积累的实力和人脉，他充其量不过是贡献了一个主意罢了，他退出了房地产的项目，一切移交到了王安萍和刘德凯的手上，除了发展的速度放缓了之外，一切都很正常。这显得沈正辉自己并不是无可替代的。 　　在中国动漫届搅风搅雨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当沈正辉来到了日本，确定将在影视界发展之后，他这才深切体会到自己的短处。要建立一个庞大的产业体系，需要大量的合格的管理人才，沈正辉在这方面根本就是捉襟见肘，他毕竟太年轻，他的父母的产业也不是以规模取胜的，所以在人才的培养这一块到处都是短板，更糟糕的是，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去培养人才。应该说，每一个穿越者都是一个孤独者，沈正辉在这方面觉得自己简直是太过于失败了，回想日后那些穿越小说中的人物，哪一个不是王霸之气四射，有才华的人纷纷拜倒在他的旗下，相比较而言，自己简直就是苦，就连自己投资的国内那几个公司，因为自己常年呆在日本的缘故，更是连领导层都认不全。现在自己越发地依赖身边的人，这简直不是一个好现象。 　　虽然不怀有恶意，甚至从发展春日的角度出发，沈正辉还是希望给春日引进新血的，眼前这部作品的作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奈须蘑菇和武内崇两个人组建了TYPE-MOON的同人社团，今年更是将在12月发布了他们的经典之作游戏《真神谭月姬》，TYPE-MOON是同人界的奇迹，奈须蘑菇和武内崇更是动漫界的牛人，沈正辉从一开始设想未来电影的产业链的时候就已经很清楚地看到，内容版权将会在未来的电影题材中占有越来越重要的地位，这看日后美帝一部又一部的超级英雄电影和红遍全球的《变形金刚》就知道了，做网络平台和出版是收集版权最容易的方式，但是前提是能够形成上下产业链布局，同时要有足够的眼光。 　　沈正辉从来不怀疑自己的眼光——因为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但是他不能去收购超级英雄电影的版权，在他穿越之前，东亚这一块在电影上还看不到美帝发展道路的端倪，不过在电视剧上已经出现了网络作品内容的胜利了，毕竟相比较而言，网络平台是一个更加巨大的作品库。甚至《小时代》的成功也证明了这一点，拥有一个平台是多么重要啊！ 　　在日本同样的布局甚至能够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毕竟平成年代成长起来的废宅有些太多了，沈正辉甚至不能直视2d网和日本轻小说网人气爆炸性的增长，日本轻小说网已经开始和角川合作的事情将有人气的小说出版了，这几乎是轰动性的消息，因为日本人一向认为在网上免费公布的小说在现实中是不会有人付款的。不过这也造成了一旦有了出版的消息，日本轻小说网站上的小说就太监掉了。沈正辉不禁想是不是应该指点日本轻小说网那帮家伙开展VIP付费阅读业务呢？想了一会儿他把这个放在了脑后，重新开始阅读奈须蘑菇的《空之境界》，这个故事蘑菇早在98-99年的时候就已经写成共不在了自己的网站上，现在刊登在日本轻小说网站上的就是这个版本。 　　不得不说，就在世界观的设定上，日本人确实足够精细，但是宏观上还是容易出现很多兼容性的问题，不过不必在意就是了。日后的网文中国人在宏观设定上大气磅礴，但是在细节处总是千疮百孔，沈正辉又重新仔细审阅了一遍《空之境界》，突然产生了把这部小说改编成电影的欲望来。 　　果然是深受日漫荼毒啊！他忍不住吐自己的槽。《空之境界》的剧场版制作要到2006年才开始，TV版制作更是要到2013年，这是名气厚积薄发到了一定程度之后的必然结果，沈正辉觉得似乎这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希望堀口奈津美能够搞定那两个宅男，哦，也许最后要我出面也不一定。不，最后一定要我出面。”想着这样也算是解决了日后一大困难的题材问题，顺便可以将两个万恶的作者开发成为劳动力，沈正辉忍不住有些得意了，“其实我应该早点想到的，不知道虚源玄现在在做什么。”不过随即他又摇了摇头，根本不需要追逐这些人，只需要做好一个样板，让所有的动漫人看到他们有进军大荧幕的可能性，春日就会成为他们主动追求的对象了。 　　眼见时间已经不早了，想起今天宫本不可能和自己一起吃饭，沈正辉觉得应该通知刘欣一声，他拿起电话，拨给了刘欣，那边接起电话的刘欣的语气充满了急促，“这么早吗？能不能再等会一会儿，我这边还有些事情。” 　　“呃，我只是告诉你一下，宫本今天晚上不和我们吃饭了，我们恐怕要单独在外面吃一顿晚饭了，我顺便叫了堀口奈津美和黑石彩香，接下来很多事情你都需要堀口奈津美帮你的忙，我这样安排你没有意见吧？” 　　“等等，”刘欣似乎心思不在电话上，她在电话那头大声喊了几声，大概是在叫什么人，然后又重新凑在电话上说道，“好的，就按照你的安排来吧，我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稍微晚一点来接我吧！” 　　“什么事情？”沈正辉敏锐地察觉到了刘欣那边似乎出了某种状况。 　　“我们正在开会呢！”刘欣有些焦躁地回答道，“讨论选题的事情。” 　　“不是暂时搁置了吗？”沈正辉有些惊讶。 　　“阿衡搞起来的事情，”刘欣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不是刚刚宣布我们准备独立成立公司吗？阿衡马上和香港方面联系了，玉皇朝和黄易出版社都有意将自己旗下的作品动画化，阿衡觉得我们应该考虑这个。” 　　“他恢复得真快！”沈正辉也感叹道，这也可以看做阿衡从一开始就不甘心，他在香港数年时间也不是白费的。 　　“《悟空传》的改编时间太长，因此阿衡建议可以和香港方面合作将港漫动画。”刘欣叹了一口气，“虽然你让他熄灭了他自己出去单干的心思，但是这一次他口口声声都是为了整个集团着想，并且，我们现在的制片量确实太少了，真的扩张起来的话，业务量也是一个问题，更何况还有国内的公司。” 　　刚刚想到决定招揽TYPE-MOON的沈正辉这个时候根本不为题材和业务量操心了，不过他自然不能在电话里把这些说给刘欣听，毕竟也还是没有影子的事情。沈正辉沉吟了一下，“既然他有这个门路，那么也不好我们硬生生地反对这个计划，毕竟拓展香港动画市场也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虽然现在的情况和当初的计划有出入，不如这样吧，你派个人和阿衡一起回香港去和有想法的那几家公司谈一谈，但是香港市场是个问题，我们是绝对不担风险的，最多也就便宜点帮他们制作，投资是不可能的。” 　　“你这不是直接把这个计划给掐了吗？”刘欣笑起来。 　　“不一定，说不定黄宇郎和黄竹强这两个人就这么有魄力也不一定。当然，我的本意还是希望阿衡能够碰碰砖头，吃点苦头。” 　　“行了，我知道了。”刘欣点头说道，她此时倒是颇有女强人的气质，和在沈正辉的房间里面的时候大不一样。 　　“那么晚上的晚餐……” 　　“你带了两个女孩子，我带两个男的吧！”刘欣笑着说道，“我带周老师和马老师过来。” 　　“周老师人家是有老婆的。”沈正辉知道刘欣这是在平定内部的人心，也顺口开了一个玩笑，“马老师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日本的女孩子不错的。” 　　刘欣在电话那头看起来是真的放轻松了，接着说道，“马老师喜欢东北大妞，估计看不上日本矮个子的女孩子。” 　　“堀口奈津美可不矮。”沈正辉回应道，就在这个时候眼见着堀口奈津美又走了进来，他咳嗽了一声，低声说了句，“好了，我还有事情，晚点去找你。”然后挂上了电话。 　　堀口奈津美的表情很古怪，她不懂中文，但是她自己的名字的中文发音，她是知道的，自己刚刚进来，沈正辉正对着电话满脸笑容地提自己的名字，然后看见自己就马上挂了电话，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件尴尬的事情。 　　“什么事情？”沈正辉问道。 　　“关于你让我去找的那个作者……” 　　“这么快就有消息了？”沈正辉很愕然。 　　“他名气很大，我刚刚打电话到网站去，编辑就给了我他的联系方式，他的作品很红，之前网站的编辑因为出版的事情和他联系过。” 　　“所以结果呢？”沈正辉觉得这简直考验自己的想象力。 　　“作者在一家同人社团工作，我打电话去了之后，他听说春日对他的作品很感兴趣了之后非常高兴，但是表示具体的决定必须等到社长回来之后才能做出来。”堀口奈津美扬了扬眉毛，“我觉得您非常看重这名作者，于是约他有空的话可以直接到春日这边来，您可以和他免谈。” 　　“做得好。”沈正辉鼓了鼓掌，“你有没有说我们想找他干什么？” 　　“我说我们公司的导演对他写的故事很感兴趣。” 　　“你应该说我们对他很感兴趣才对。”沈正辉抿了抿嘴，“不过你这样说也不错，我要好好想一想应该怎么和他谈这个话题了，你约他什么时候来公司？” 　　“他说越早越好，我说我先请示一下社长。”堀口奈津美偏着头看着沈正辉，“您觉得什么时候见他比较好。” 　　沈正辉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觉得这个见面越早越好，于是他先问堀口奈津美，“我明天有空吗？” 　　“时间如果去挤，总会有空的。”堀口奈津美满脸笑容地说道，“明天青沼智昭小姐和Queens的几名主演要去为《风林高中》继续去做拉动宣传，我记得您说你不去的，所以您明天有空。” 　　沈正辉忽略掉堀口奈津美有意提到青沼智昭的话，简洁地说道，“好吧，就是明天，替我约他们。哦，希望再见他们的时候能够把茶点弄得丰盛一点，最好不仅仅有咖啡红茶，最好还有各种点心之类的东西。” 　　“好的，我来安排。”堀口奈津美合上了文件夹，然后转身朝外走。 　　沈正辉正松了一口气，她突然又转过身来，“社长，我刚才刚进来的时候听见你在叫我的名字，请问是什么事情吗？” 　　沈正辉张了张嘴，“我正在和刘欣说你也会出席晚上的晚餐。”他脸色平静。 　　“是吗？” 　　“对，刘欣那边正在开会，我们晚点过去接她。”沈正辉继续说道。 第150章 决定性的会面 　　晚餐乏善可陈，周老师和马老师都已经是沉稳的中年人了，尤其是周老师，在饭桌上聊起自己在日本的见闻诸多感慨，主要的话题就集中在未来公司的发展上，简直是一门心思地为公司操劳，让沈正辉感动不已。他在席间一再劝沈正辉早日回归中国去，中国的业务量和日本的业务量简直不成比例，周老师本人有意回到中国去担负起加速中国公司发展的重任，马老师随即在席间附和周老师的观点，他们一心想带着先进的科学文化知识回去报效祖国。 　　沈正辉对于他们的表态很感动，表示说国内市场虽然重要，但是日本的公司更加重要，周老师和马老师都是肱骨之臣，他们一走刘欣一个人很难把控住日本公司，这个时候正是个关键的时候，如果任由日本人把持住公司的重要岗位，那么后果不堪设想。沈正辉慷慨地表示周老师的老婆和马老师的女朋友都可以接到日本来长期居住，工作问题都由沈正辉来解决，待遇和两位老师看齐。 　　马老师立马表示满意，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女朋友，但是他可以马上回国找一个。周老师就纠结了，他不仅仅面临着老婆的问题，他还要考虑孩子的问题，不过这都是幸福的烦恼，和以前缺钱的烦恼不一样。 　　堀口奈津美和黑石彩香就要安静得多，除非沈正辉刘欣询问，两个人绝不开口。黑石彩香经历了工作的重压，终于在压力下成长起来了，再也不是一副没心没肺的傻妞形象了，相反，她时时蹙着的眉头倒显得她成熟得很，让人很难相信这姑娘刚刚二十岁，福田光美简直是用童工的典范。 　　沈正辉特别关心了黑石彩香的工作，艺人的管理千头万绪，这姑娘又曾经那么不靠谱。 　　“还好啦，”黑石彩香回应道，“各个艺人都有公司配备的自己的经纪人，各个艺人组合也都有自己的管理小组，大多时候我只需要和她们的经理人协调好就是了。”她这样说道。 　　姑娘，你这样岂不是完全被架空的？ 　　“我们的一个少女组合出道了，不知道您关注没有，一夜之间红了起来，现在的工作有一半都是她们的，要安排综艺采访、表演、见面会等等，经纪人把申请报上来，我这段时间都是在和各大电视台打交道协调，确实太累了。”黑石彩香叹了一口气。 　　沈正辉有些尴尬，“我很少看综艺节目。”实际上就是根本不看。 　　“哦！”刘欣叫起来，“那个Wonder Girls啊，你这个都不知道吗？那首曲子现在红得不得了啊！”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沈正辉像是被敲了一记，他看了看黑石彩香。对方说道，“还是你提的建议，通俗的曲子，朗朗上口，我也很震惊，怎么就这么红。” 　　沈正辉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对堀口奈津美说道，“我们应该仔细考虑一下韩国的发行渠道，要不要在韩国找一个合作伙伴，你觉得哪家比较合适。” 　　堀口奈津美耸了耸肩膀，“我对韩国的娱乐圈不熟，我会回去找资料的。” 　　沈正辉点了点头。 　　这场晚宴的看点是最后沈正辉带着刘欣光明正大地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这就不说刘欣心中的窃喜了，这算是从某种程度上公开了两个人的关系，虽然只是小范围的，但是刘欣相信范围是会逐渐扩大的，她本人不太喜欢宫本这个导演颜色电影出身的导演，但是一开始就愿意和沈正辉一起请他吃饭，目的难道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相比较而言，黑石彩香就要有节操得多，眼见沈正辉和刘欣上了车子扬长而去，她还颇有诧异之色地看向了堀口奈津美，“他们两个什么时候……” 　　“这是这几天。”堀口奈津美撇了撇嘴。 　　“啊，可怜的青沼。”黑石彩香自然对自己的同胞表示了同情之情，“虽然我也知道她坚持不到最后，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快，一点征兆都没有，我记得今年五月份他们还在一起到处跑了去找福田社长呢！” 　　“于是就出问题了。”堀口奈津美简洁地回应道，“好了，我要打车回去了，你要和我一起吗？” 　　“当然。”黑石彩香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要倒下来了，“我最近真的是累坏了，现在每天回到家就想睡觉。” 　　“这么辛苦为什么不向社长申请加薪啊？”堀口奈津美调笑道。 　　“这不是都看不见社长吗？”黑石彩香说道。 　　“你也太老实了，社长不是说过有什么事情可以给她打电话吗？” 　　“但是她不是说是重大的事情吗？” 　　“所以你就认为加薪根本不是重大的事情？”堀口奈津美翻了翻白眼。 　　黑石彩香哂然一笑，她几乎是卖身给福田光美了，她对于自己的待遇也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你说说社长回奈良去了那么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怎么知道。”奈津美叹了一口气，“我的日子过得也不舒心呢！”她这样回应道，“不过据说是某种宗教性的原因，也许社长要出家了吧？” 　　“出家？”黑石彩香瞪大了眼睛。 　　“我随便猜的，因为听说她以前做过巫女。”奈津美耸了耸肩膀，“不过也不一定，说不定是回老家相亲结婚呢！” 　　“怎么可能！”黑石彩香捂嘴笑着，她一只手挂在奈津美的肩膀上，“我简直想不到谁能够做社长的老公，总觉得无论是谁都会被她给压得死死的，除非是高仓健或者北野武气质的那种人才有可能把？你觉得呢？” 　　“我觉得宫崎骏老爷爷不错。”奈津美一本正经地说道。 　　“哈，你别说，还真的挺配的，不过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好像是爷爷和孙女。”黑石彩香哈哈笑起来，然后她又问道，“你觉得佐佐木社长和福田社长在一起怎么样？” 　　“虽然也挺般配的，”奈津美想了一下说道，“但是我还是觉得佐佐木社长会被福田社长压在身底下。” 　　“哈哈哈，我也这么认为。”黑石彩香大笑起来。 　　预定的出租车已经开了过来。 　　…… 　　沈正辉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这是在福田光美社长办公室附近的一间空办公室，之前用作资料室，现在资料室搬到了一件大房子里面，于是沈正辉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新办公室，在门口挂上了副社长的门牌。 　　昨天晚上刘欣不胜鞭挞，还非常要强，结果就是去上班的时候脚都还是软的。沈正辉自己神清气爽，他算是充分体会到了某种东西的好处。 　　堀口奈津美走进来的时候端着一大盘的西式点心，各种精美的欧式点心，密密麻麻地摆了一桌。 　　刚刚在桌子后面坐下来的沈正辉有些目瞪口呆，“这是早饭吗？”他捏了捏自己的嘴唇，“早知道我就不在家里面吃早饭了。” 　　堀口奈津美吩咐了小姑娘去准备红茶咖啡等饮料，转过身来对沈正辉说道，“遵照您的吩咐，准备了点心。” 　　沈正辉眨了眨眼，“这个可以等到TYPE-MOON的人来了再端上来。” 　　“他们已经来了。”堀口奈津美回答道，“我让人带他们先参观一下，然后上来给您汇报，同时把这些东西布置好。” 　　“这么早？”沈正辉站起来，走出了办公桌，“他们这么迫不及待？” 　　“就这么迫不及待。”堀口奈津美点了点头，“所以我昨天就订好了点心，今天一大早就直接拿过来了。” 　　“你真是一个了不起的秘书，”沈正辉夸奖道，“既然已经到了，那么就请他们上来好了。”沈正辉转身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回头，“有朗姆酒吗？如果有的话，就拿点过来。” 　　堀口奈津美翻了翻白眼，走了出去。 　　奈须蘑菇和武内崇都是典型的宅男的长相，两个人还处在人生事业的起点，还没有养成成功者的气质，只论长相的话，走到街上也不过是不吸引人注意力的路人。沈正辉对于蘑菇的长相还有很深的期待，但是真的见面了，也不过就是“啊，居然是这个样子。” 　　TYPE-MOON的社长和头牌，在沈正辉的面前还有几分局促，和沈正辉握手之后，坐下来，面对着整张桌子上的点心，都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两位！”沈正辉坐下来之后，终于耐不住开始发声，一开口对面两个人就有些正襟危坐了。 　　“这个，不要紧张。”沈正辉有些哭笑不得了，“我们现在不是面试演员。” 　　“啊！不是吗？”蘑菇松了一口气，“我本来以为我会被看中的啊！” 　　是什么给你了自信？沈正辉眨了眨眼，难道你认为长相普通的人都是实力派吗？ 　　似乎是受到了感染，武内崇也恢复了一些自信，“呀，”他也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我能够出演黑桐干也呢！” 　　堀口奈津美端着朗姆酒走了进来，红橙黄绿蓝靛紫，多彩缤纷。 　　“喝点酒吗？”沈正辉问道，示意堀口奈津美把酒放在桌子上。“” 　　“大公司真是好呢，上班时间居然可以喝酒。”蘑菇低声说道。 　　“朗姆酒，度数很低，我很喜欢。”沈正辉说道，“也可以缓解一下你们的紧张情绪，顺便，朗姆酒配奶油蛋糕真的不错哦。” 　　“我们不紧张。”武内崇说道。 　　堀口奈津美送上了玻璃杯，然后用询问的眼神望向他们。 　　“要什么口味的？”沈正辉问道，“我喜欢桃子。”他一边说一边自己挑了粉红色的酒瓶打开，“要尝尝这个味道吗？” 　　“我要樱桃。”蘑菇说道。 　　“我要苹果的。”武内崇也说道。 　　堀口奈津美一一给他们倒好，然后放下了酒瓶走了出去。 　　“真的是大公司啊！”武内崇回过头去看了看堀口奈津美的背影。 　　沈正辉举起了杯子，“来为《空之境界》干一杯吧！” 　　蘑菇和武内崇对视了一眼之后，两个人一起举起了杯子来。叮，清脆的声音。 　　“我很看好你们，不仅仅是哪一部作品，更是才华。”沈正辉认真地说道，三个人一人拿了一块蛋糕，“真人电影和动漫作品的结合会越来越紧密，所以我们早就对这方面的人才求贤若渴了。” 　　“要真人化《空之境界》吗？”武内崇问道。 　　“我们不局限于真人化《空之境界》这么一个简单的话题，”沈正辉不动声色地说道，“我能问问你们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武内崇沉吟了一会儿，“我们正在制作一部游戏，准备年底的时候发售。” 　　“所以你们准备日后就停留在ACG界？”沈正辉问道。 　　这算是一个关键的问题了，之前那么多的试探，相互之间的拉拢，到了最后终于图穷匕见。一时之间，三个人都沉默着，沈正辉盯着对面的两个人，希望从他们口中得到答案，而对面的两个人，既有些兴奋，又有些彷徨，犹犹豫豫，似乎拿不准方向。 　　终于，武内崇先是喝干了自己杯中的酒，然后把被子放在了桌子上，“沈……社长，我们……” 　　“叫我佐佐木也可以，入乡随俗嘛！” 　　“佐佐木社长，”武内崇一副谨慎的态度，“我想问一下，您对我们有什么要求吗？如果是让我们成为电影、电视剧编剧之类的，每天按时上班的话，我觉得我们不太能够做到。” 　　奈须蘑菇在一旁点头，“做一个正常的上班族对我们来说，太难了。”他也同样表态道。 　　那么你们这么早就跑到我这里来，这么兴奋到底是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争取一个比一般上班族优厚的待遇吗？ 　　沈正辉自然知道这两位要的是什么，他们被在春日所能达成的成就所吸引，但是又希望能够独立保有自由。哪有那么容易？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最近的电影，《风林高中》。”沈正辉也放下了杯子歪着头问道。 　　“看过，我蛮喜欢这个剧情的。”武内崇点了点头，蘑菇也点了点头，这两个人之所以被春日所吸引，这部电影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一周时间里，日本票房突破二十亿，海外票房突破三十亿，我们已经和好莱坞谈好了引进计划了，到现在为止，上映两周了，眼见票房已经要突破一百亿日元了。我不记得具体的数据了，不过根据分析来说，专家预测日本国内的票房是六十亿，海外票房应该是八十亿，现在来看，他们还太保守，我们在几个票仓还没有上映呢！” 　　“您想说……”武内崇慢慢地组织语言问道，“春日会一直保持这种成功的趋势？” 　　“我当然不能承诺每一部电影都这么成功，我们也是慢慢做出来的，将来说不定也会遭遇失败。”沈正辉认真地回答道，“我要说的是这个故事是从台湾的一家游戏公司买来的，现在我们已经入股了这家游戏公司。” 　　“哦……”武内崇和奈须蘑菇同时发声道。 　　“我们为这个故事的版权付出了一百万新台币，嗯，换成日元的话，大概是三百多万日圆。” 　　武内崇和奈须蘑菇相互对视了一眼，显然对这个价格不感兴趣。 　　“当然，这不是什么大钱，”沈正辉抿嘴说道，三百多万日圆不过是一个普通年轻人一年的工资罢了，“但是受到了这部电影的冲击，他们的游戏在短短一周时间内，销量暴增三万五千份。” 　　这个数据让武内崇和奈须蘑菇张大了嘴巴，“哦……” 　　“这是第一周的数据，据说到现在为止，销量已经超过五万分了，这还是台湾一个地区的数据。日本有游戏公司有意引进这个游戏来着。”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您是想要我们的作品的电影改编权吗？”武内崇问道。 　　“不只是这样，”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春日和角川有合作，不仅仅是在电影，在轻小说、漫画出版、动画等等，各个领域，春日都有合作伙伴，同时春日也在向着各个方向相结合综合化的平台努力，虽然对于日本来说，ACG已经结合得相当紧密了，但是对我来说，这种程度的结合还远远不够，我们要继续把这个蛋糕做大。”他舔了舔嘴唇，“我的野心是让你们成为春日的一份子。” 　　武内崇和奈须蘑菇还是把握不到沈正辉说话的重点，“我们对于上班族的工作方式……” 　　“不感兴趣，我知道。”沈正辉点了点头，“我想和你们两位的合作并不是浅显到版权这么简单，我想让我们之间的合作更加深化，同样你们的作品的影响力也借春日这个平台得到更广阔的影响力。” 　　“所以？”武内崇问道。 　　“春日想要入股你们的同人社团，并决心把它变得更加具有生产力和创造力。” 　　“这个……”武内崇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先不要拒绝，先听听我的条件，”沈正辉笑起来，“要知道GONZO也有春日的股份，我们并没有干涉村浜社长的日常运营，GONZO最近两年的成绩你们是可以看到的。”沈正辉摊开了手，“我希望你们的才华不要因为一些琐碎的事情而浪费时间，很多事情，春日可以帮你们做好，你们能够做更多更重要的东西。” 　　武内崇和奈绪蘑菇一起咽了一口口水。 第151章 怀旧情怀 　　“这个条件，你对他们未免有些太好了吧？”看着拟定的合同，堀口奈津美有些惊讶，“像这样的同人作者，日本不是一抓一大把吗？” 　　“你错了，像这样的作者可不是一抓一大把。”沈正辉抿嘴说道，“也许偶尔也有这种突然之间非常惊艳的作者，但是日本还是缺少把同人事业当做唯一的事业来做的人。”沈正辉仔细想了想，“就才华本身而言，不过是坚持的附着物罢了。” 　　堀口奈津美露出不解的神色来，“什么？” 　　沈正辉想起来的是他记得的无数写网络小说惊才艳艳最后太监的作者，从某种意义上讲，沈正辉要招揽的，便是把自己的工作视作是自己事业的作者，也就是说从心理上讲是将自己当做全职作者的人，毕竟写作水平高的人多得是，和业余作者的基数相比，能够坚持当全职作者做下来的人寥寥无几。当然，也有人能够一直保持着写作的兴趣和写作的行为，但是他们是基于兴趣创作的，而没有达到自我提升的目的。 　　沈正辉想到这里，就容易联想到自己从前的失败的生活。他没有兴趣和堀口奈津美解释太多，在他看来，武内崇和蘑菇的用处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TYPE-MOON成功了，更重要的是，他们是两个很有用的人才，可以对春日的事业起到很大的作用。 　　“你的意思是你很看好他们在电影界的发展？”堀口奈津美问道。 　　“啊，这个问题，我们除了真人电影之外，不是一向致力于投资动画电影吗？” 　　“这倒也是。”堀口奈津美耸了耸肩膀，“刘欣小姐一直在为题材的问题头疼呢！”她貌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今天她还打电话给我让我帮她订两张去香港的机票，是她手下人要去香港采购版权吗？” 　　“香港？呵呵，”沈正辉摇了摇头，“果然大家都很紧张，迫不及待啊！”他叹了一口气，“你觉得武内崇和奈须蘑菇会接受我们的条件吗？” 　　“我可不知道这种宅男的想法，”堀口奈津美说道，“不过如果是我年轻的时候有人说要投资我并且让我出演电影里面的女主角，我想我是不能拒绝的。”她说道，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不管什么条件。” 　　“你现在的工作不比电影明星差。堀口小姐。”沈正辉提了提眉毛。 　　“所以我说年轻的时候啊！”她摊开了手，“我年轻的时候可不敢想像自己能够给春日这样的大公司的社长当秘书。” 　　沈正辉哂然一笑，“别这么妄自菲薄，而且，”他停顿了一下，“那两个男的都比你的年纪大，你不用把自己说的太老了。” 　　“哎，心态太老了。”堀口奈津美说道，“回想起我梦想当明星的时候，觉得那时候我真的是太年轻了。” 　　“你现在也很年轻。”沈正辉回应道。 　　“这我可感觉不到了。”堀口奈津美耸了耸肩膀，将沈正辉签好字的文件拿走，“最起码我知道我现在关心的东西和我以前关心的东西相比，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了。” 　　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堀口奈津美说这番话是不是意有所指。 　　“这些文件会送一份副本给福田社长，您没有意见吧？”奈津美问道。 　　“当然，”沈正辉挥了挥手，“这是应该的，”他摸着下巴，看着堀口奈津美，若有所思，“你还想成为明星吗？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如果想要成为明星也挺容易的，但是就是要放弃现在的工作和生活了。” 　　“当然不想了！”堀口奈津美回应道，“我都多大了！” 　　“你看看，我也是一个明星啊，虽然从来不接受采访，也不上综艺节目就是了。”沈正辉认真地回答道，“我之前在火车上遇见高中生，她们还非常惊讶呢！现在我出门应该有人认识我了吧。”沈正辉撇着嘴说道，这口气无论怎么听都不像是自豪的样子。 　　“是啊，但是你这样根本就不叫明星，只能叫演员。” 　　“演员不是比明星高一级吗？” 　　“演员比偶像高一级，明星比演员更高一级。”堀口奈津美撇嘴回应道，她叹了一口气，“从前我觉得当明星挺容易的，现在我觉得当明星又挺难的。”她抱着签好的文件，转过身去，“好了，我先走了。” 　　“等等，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感慨？”沈正辉问道。 　　“没什么，青沼小姐约我吃饭，想通过我问问能不能请某人一起吃顿饭。”堀口奈津美偏着头，看着沈正辉叹了一口气，“所以说做明星，非常容易，也非常困难不是吗？” 　　沈正辉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假定当初没有拒绝宫泽理惠的北野武，我之所以没有拒绝，是因为我比北野武年轻。” 　　堀口奈津美扬了扬眉毛，“如果没有事情，我就先走开了。”她说道，然后对着沈正辉鞠了一躬，“冒犯了您，我非常抱歉！” 　　沈正辉摆了摆手，眼看着奈津美走了出去。 　　他重新看了看留下来的一份给武内崇和奈须蘑菇的合同的副本，这时候他觉得有些走神，原本非常丰厚的合同此时各种条款即使被沈正辉看在了眼中，也不能思考和衡量了，只觉得这些条件似乎都无所谓。 　　沈正辉坐在椅子上，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嗯，一定是太累了的缘故。”他摇了摇头，估摸着奈津美已经回到了她的办公室，便拿起桌上的电话又打给了奈津美，“对了，堀口小姐，留给武内崇先生和奈须蘑菇先生的联系方式是你的，如果他们有什么意见反馈给你，请你一定立即告诉我，另外，他们如果想好了，准备和我们签约，你也立即告诉我一声。” 　　电话那头的堀口奈津美明显有些诧异，在电话那边有些茫然地答应了。放下了电话一会儿，沈正辉又重新拿起了电话来，想了想，他又重新把电话放了下去。 　　“叮铃铃！”被放下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把沈正辉吓了一跳。他定了定神，重新拿起了电话来，“莫西莫西。” 　　“是我！”刘欣的语气充满了欢快。 　　“我知道是你，”沈正辉闭上了眼睛，“什么事？” 　　“好事情！”刘欣的语气有欢快又激动，“CLAMP对《悟空传》的题材非常感兴趣，她们已经决定接手漫画改编工作了。” 　　“这样太急了，日文翻译稿还没有写出来呢！”沈正辉皱眉道，“翻译的人不是说要两周吗？” 　　“我和老周、老马还有几个日文比较不错的，先写了一个故事梗概和翻译了一些重要的台词，把这个拿给CLAMP看，她们都非常喜欢这个故事，已经决定接手这个故事的改编了。” 　　“这么冲动，我们都还没有拿到版权呢！” 　　“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的。”刘欣的语气让沈正辉也觉得心情愉快起来。 　　“最重要的是，我们发现春日居然购买了《大话西游》的版权，”刘欣激动地叫道，“能不能让他们配音成日语版的？因为CLAMP对于有些东西不理解，想要学一学。” 　　沈正辉不记得自己曾经买过《大话西游》的版权，也许是福田光美的决策，于是《大话西游》就躺在了春日的片库里，刘欣提及到了这部电影，让沈正辉瞬间想到了更多，“你怎么知道春日有这部电影的？” 　　“我问了伊藤先生，本来想问问能不能把我带的碟片配音的，结果他告诉我说片库里面有这部电影。”刘欣回答道，“他甚至说配上日语这部片子就能够在日本公映，这是真的吗？” 　　“我靠！”沈正辉轻声说道，同时一拍自己的额头，“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来做。”伊藤崇光是春日片库管理课的课长，但是他的工作不局限于管理片库，他还负责外国影片的配音工作，这就是一大滩事情了，包括剧本、台词翻译，配音演员选取等等，这些工作不是一个部门能够负责的，需要有一个协调人，这个协调人就是片库管理课课长，因此他的职务和他的权责不是太对等。对于刘欣居然有这样的能力找到准确的人获取情报，沈正辉也觉得惊讶。 　　“希望能够快一点，”刘欣说道，“为了准备这个，CLAMP连她们的新漫画都停了。” 　　“停了？不是吧？” 　　“反正还没有开始连载，无所谓啦！以后再画。”刘欣这样说道。 　　《人形电脑天使心》晚几年出来对于宅男来说也许是一件好事也说不一定。 　　关上了刘欣的电话，沈正辉想了想，直接打给了伊藤崇光，“伊藤先生，我是佐佐木社长，麻烦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沈正辉试着绕开堀口奈津美直接联系下面的人了。 　　但是伊藤进来的时候却让沈正辉大失所望，他身后跟着堀口奈津美，堀口奈津美还一脸疑惑，“社长，你找伊藤课长什么事情，课长还过来问我。” 　　看着有些局促的伊藤崇光，沈正辉笑了笑，“坐吧，”他说道，“我就是想问问，如果要给斯蒂芬周的《大话西游》配音，需要多久能够做好？” 　　伊藤听了这话之后，脸上的局促不安顿时就被认真的神色所取代，他慢慢说道，“所有的片子在进入我们课的时候，我们都已经做好了前期的相关工作，包括观看全片，编写对照剧本、台词、拟定配音角色等等，只是如果一时没有上映的计划的话，正式的配音工作就不会启动，《大话西游》进入片库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了，前期工作都已经做完了，现在要做的事情不过是配音，顺利的话，大概一周多的时间就能够做好。” 　　沈正辉惊讶地盯着伊藤崇光，这让伊藤崇光有些惴惴不安，生怕自己说的哪里不对引起了副社长的不满。不过沈正辉心中却在感叹，这简直就是人才啊，居然提前就做好了准备工作，他努力露出一个笑容来，“那么”他说道，“现在可以启动配音工作了吗？” 　　“可以，”伊藤崇光点了点头，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拟定的配音演员的名单您要看看吗？” 　　“哦，那么请给我看看吧。”沈正辉惊喜的说道。 　　伊藤崇光居然就从衣兜里面拿出了一个文件夹，从文件夹中拿出了《大话西游》的配音名单。 　　声优的选取是非常专业的，沈正辉惊讶地发现自己认识一部分声优，不认识另外一部分。他偏着头，仔细看了看这个名单，然后对伊藤崇光说道，“主角孙悟空让保志总一朗来配音，猪八戒让福山润来。” 　　“会不会太年轻了。”伊藤崇光有些忧虑。 　　“我相信他们会表现得很好，当然，如果真的不行的话，再换就是了。”沈正辉又盯着名单看了一会儿，拿起笔来，在上面做了一些修改，“白骨精这个角色不要找其他人了，让青沼智昭来吧！”沈正辉这样一说让站在一旁的堀口奈津美眨了眨眼。 　　把手中的配音演员名单递给了伊藤崇光，沈正辉说道，“这样，就请伊藤课长加快进度，尽量又快又好地完成这次配音工作，因为这部作品关系到我们下一部作品的相关制作，所以一定要请你多多费心。”说着沈正辉站了起来。 　　“嗨，这是我的本职工作。”伊藤崇光站起来鞠躬说道。 　　“另外，翻译好的台词送一个副本给我看看。”沈正辉对于日语的表现力有些不太放心。 　　“是，我这就去拿。”伊藤崇光立马转身就走，沈正辉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了看盯着自己的堀口奈津美，“很不错的人，尽职尽责。” 　　“是！”堀口奈津美也点了点头，脸上满是疑惑的表情。 　　“如果不是今天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情见到他，我还真不知道他居然在本职工作上做得这样出色。”沈正辉感叹道。 　　“呃，是。”堀口奈津美随口接道。 　　“我每天在办公室敷衍了事地批文件真是不应该，这样吧，堀口小姐，你把全公司的人员名单给我一份，我好好看一下，从明天起，我每天抽半天时间到各个部门视察一下，总不能够成为了代理社长连职员都不认识吧。” 　　“哦，好的。”堀口奈津美只好点了点头。 　　“没有你的事情了，你先去忙吧！”沈正辉说道，堀口奈津美如同发梦一样走到了门口，然后又被沈正辉叫住，“哦，对了，让青沼智昭配音的事情，麻烦你亲自打电话给她通知一下，当然，顺便告诉她，如果她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堀口奈津美瞪大了眼睛，但是马上就低下了头，说了声，“是！” 　　沈正辉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对于日文配音版的《大话西游》充满了期待之情。 　　…… 　　接下来的时间里，堀口奈津美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懂佐佐木代理社长了，他怀着极大的热情每日到下属的所有部门和每一个职员认识，交谈，了解他们的工作情况和目前工作的方向、进度，他亲自旁听了伊藤崇光组织的配音会议，这是一个极端认真的会议，演员们先是收看配了日语字幕的原片，然后开会讨论揣摩角色，最后由导演决定该采用何种配音的语气，沈正辉对于这样的过程很感兴趣，多次参加这种会议，并且和前来工作的声优亲切交谈——字面上的意思。他对几位女性声优都表现得非常友好，和青沼智昭一视同仁，他似乎已经克服了某种心理障碍，对于和青沼智昭见面完全没有了别扭，他对青沼智昭的态度亲切而不密切，似乎仅仅是把她当作是值得注意的工作人员了。 　　沈正辉的反常态度影响了一批了，他对于《大话西游》和《悟空传》的进度如此看重，导致了春日和这两个项目相关的工作人员压力剧增。负责翻译《悟空传》的翻译提前了三天完成了定稿，将翻译好的小说送到了春日这边来之后，沈正辉将稿件复印分发给刘欣那边，然后又是疯狂的改稿、定稿，各种前期准备工作，CLAMP在看了《大话西游》之后，开始进行人物设计。 　　沈正辉已经开始安排计划，等斯蒂芬周的《少林足球》在日本上映之后再上映日本配音版的《大话西游》，他已经为自己主导的这个项目彻底拉开了帷幕。 　　沈正辉如此彻底地投入工作，最辛苦的是作为秘书的堀口奈津美，她怀着某种复杂的心情审阅着沈正辉的这种转变，对于这样积极主动而不是被动地依靠自己来控制公司的佐佐木社长，堀口奈津美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是某人起了某种变化的感觉，所以当她大着胆子直接打电话向福田光美请示的时候，福田光美淡然的态度让她更加不安了。 　　“没关系，不用管他，这不是好事情吗？” 　　也许是好事情吧。堀口奈津美对自己这样说道，觉得自己夹在两个社长之间，同时老是面对着青沼智昭和刘欣，实在是心理压力太大了。 　　该死，大不了不干了。每天累得半死之后，堀口奈津美趴在床上都对自己这样说，但是每一天早上，她都努力打起精神去上班，毕竟，她还只有二十岁！ 第152章 新方向 　　“佐佐木社长，我们经过慎重的考虑，决定加入春日映画。”沈正辉等了两周时间，终于等到了武内崇和奈须蘑菇的答复。这让沈正辉松了一口气，自己本来被工作折磨得紧张的神经也得以暂时松弛。 　　以后TYPE-MOON将会作为春日映画的子公司出现，不过武内崇和奈须蘑菇握有TYPE-MOON的绝大部分股份，相当于TYPE-MOON是挂名在春日映画下面的他们的工作室。而TYPE-MOON所发售的作品绝大部分收入除去使用春日的渠道费用和宣传费用，都将归TYPE-MOON自己所有。这样优厚的条件，堀口奈津美当初是非常震惊的，但是在汇报给了福田光美的时候，对方并没有反对。于是被称作春日史上最优厚的条约就这样形成了。 　　这个条约实在是太优厚了，以至于武内崇和奈须蘑菇被这个条约折磨了两周的时候才最后下定决心签下自己的名字，按照他们的说法是：按照这个价格，即使是卖身也只有认命了。 　　沈正辉得到了他所要的人才，不过眼下该如何让这两个人才发挥作用才是让人操心的事情。 　　“你们有办公室吗？” 　　“呃，我们有，不过租期快到了。所以最近我们准备搬到我家去办公。”武内崇这样说道，沈正辉惊愕地盯着武内崇，就这样的条件你居然还能够想两周，你想得太多了吧？ 　　“呃，这样吧，”沈正辉咳嗽了几声，“春日麾下马上就有一个独立的动画公司了，正在准备租一幢大楼，我安排你们和他们租一个地方，这样租金还能够便宜一点。话说你们要几个办公室？” 　　“动画公司？”武内崇和奈须蘑菇相视一下，“春日要脱离GONZO建立自己独立的动画公司？” 　　“我们和GONZO也是合作关系，GONZO今后决心把重心转到动画电影上，我们自然要组建一个新公司来占据TV动画的市场份额。”沈正辉说道，“我认为把你们放在一起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迟早有一天你们要找动画公司把自己的作品动画化。” 　　“啊……”武内崇和奈须蘑菇同时发出某种渴望的呻吟来。 　　“既然已经签订了合约，那么一切费用就先由春日垫付，以后再和你们慢慢算，我再问问你们要多少间办公室？” 　　“八间？”蘑菇板着手指算道。 　　“四间！”武内崇打断了他的话，“你可以和我一间。”他对奈须蘑菇说道，“节约一点。” 　　沈正辉撇着嘴看着这两个人开始斤斤计较，最后不得不打断他们的话，“我相信你们这都是能够赚回来的，春日可以垫付你们三年的钱，如果你们三年都没有赚钱的话，我相信这根本不可能。” 　　两个人停止了争论，依然有一种突然之间中了大奖的不真实感。 　　“如果你们没有更多要说的，我就先说说我的想法，看你们是否同意。”沈正辉拿起了一本样书，“空之境界已经决定出版，我们和角川有合作，角川书库对于这本书也很感兴趣。” 　　“哇哦！”蘑菇惊叫道，“已经出版了吗？这个我需要再修订一下。” 　　“别担心，这只是封面，我拿给你看看你满不满意。”沈正辉把手中的书递了过去，“我们要找一些画师来设计插画，我们的新动画公司里面的画师很有空，我希望不仅仅是插画，最好能够顺便将这部作品漫画化，我不知道你们对于最近的工作是怎么安排的。” 　　武内崇皱眉，“我们正忙着调试《月姬》这个战斗游戏，我害怕没时间。” 　　“那就让这批画师帮你们制作《月姬》的效果图，你们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磨合一下，如果可以的话，以后游戏组就放在你们工作室了。” 　　“诶？”武内崇惊愕地发现自己一下子被极大地充实了手下。 　　沈正辉并不理会他的惊讶，“既然说到了你们的游戏，那么顺便你们就和台湾的同样交流一下子吧，下个月要从汉堂抽调一批游戏制作人员到日本来学习，就放在你们工作室，给我抓紧时间，早点把《月姬》完整版拿出来，我们好顶发售时间，顺便漫画改编、动画改编工作也要开始进行，你们自己找人或者让我们找人都可以，”沈正辉看了一眼蘑菇，“很多事情都不需要你们事必躬亲了，整理好要点让下面的人帮你们做。” 　　“我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好。”奈须蘑菇说道，“我还是喜欢自己写。” 　　沈正辉看着他点了点头，“你十年前的故事写出来结局了吗？” 　　“……”蘑菇不说话了。 　　“我当然不反对精品作品，我的意思是你们负责重要的部分，其他不重要的部分让别人干。”沈正辉眨了眨眼，“漫画化和动画化你们也要亲自上场吗？做好监工就行了。” 　　“真的能够动画化？”武内崇低声问道。 　　“动画部门最近在忙另外一部片子，等他们忙完，我希望你们的作品改编工作能够顺利地移交过去，这就需要你们的作品在短时间内能够造成某种声势，让大家产生希望看到作品动画化的期待。角川的周刊可等着漫画连载呢！” 　　电话铃响了起来，沈正辉看了一眼，对着两个人做了一个手势让他们等等，他接起了电话，从听筒中传来了堀口奈津美的声音，“刘欣小姐过来了想要见您。” 　　“哦？你没有问她是什么事情吗？”沈正辉问道。 　　“她说和新的动画制作有关系，我让她上来了？”堀口奈津美回答道。 　　“好吧，”沈正辉挂上了电话，重新抬头看向站在自己对面的两个人，“很好，动画公司的负责人来了，希望你们认识一下，以后说不定有很多的合作机会。” 　　两个日本人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 　　敲门声，然后刘欣走了进来，看见房间里面三个人，她有些局促地看向了沈正辉，“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不，我正在等你来呢！”沈正辉走过来，“我来和你介绍，这两位是新加入春日映画大家庭的两位相当有才华的动漫界人士，武内崇和奈须蘑菇先生，”沈正辉介绍道，“发行《月姬》游戏的TYPE-MOON的社长，《空之境界》的作者。” 　　“哦！”刘欣也露出了久仰大名的表情来，她和蘑菇握手，“虽然你的故事很黑暗，但是让人感觉很厉害。”然后和武内崇握手，“我很喜欢你的游戏的人物，虽然那个游戏没有玩过，不过单看人物的设定就很有意思。” 　　两个日本人看到动画部门的负责人居然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也都非常惊讶，一直露着矜持的笑容，含笑面对刘欣的批评。 　　“接下来我要好好读读你们的作品和玩玩游戏了，”刘欣转过头来看了看沈正辉说道，“社长已经把你们的作品动画化排进日程表了，到时候我们还要一起工作，到时候请多多关照。” 　　两个家伙就好像是没喝酒的拉杰，面对着女孩子几乎讲不出有意义的话来。 　　“好吧，有什么事情吗？”沈正辉问刘欣。 　　“哦！”刘欣拍了拍脑袋，“我向伊藤先生打听说《大话西游》的配音工作已经完成了，我想过来向你申请能不能在放映室看一场这个电影。”刘欣带着期待的表情，“CLAMP已经盼了好久了，她们觉得看字幕版的感觉不到位。” 　　“哦，已经完成了吗？”沈正辉也觉得惊讶，“这真是神速，我来问问伊藤崇光先生。” 　　“另外，”刘欣继续说道，“正式的小说的翻译版我们也拿到了，CLAMP已经按照故事情节，做出了脚本了，这个需要给你看一下。”刘欣拿出了一叠画稿。 　　这也吸引了奈绪蘑菇和武内崇的兴趣，“他们凑上前来，看着沈正辉拿出了一页一页的漫画脚本。” 　　看了几分钟，沈正辉把剩下的脚本递给了武内崇，“这个东西一时半会看不完，我还是先来安排看电影的事情吧。” 　　“电影？”奈须蘑菇很感兴趣，“我们能够也看看吗？是什么题材的？要改编吗？” 　　“作为即将改编的动画、漫画的资料背景出现，”沈正辉拿起了电话来，拨了伊藤崇光的电话，“这算是动画、漫画改编的准备工作。莫西莫西，伊藤科长吗？听说《大话西游》已经配音配好了，那么我想安排看一下试映，嗯，你们还在审阅？不用审阅了……呃，好吧，我们和你们一起审阅，这样行了吧。”沈正辉看了看表，然后看向了刘欣，捂住了话筒，“什么时间比较合适？” 　　“如果可以的话，下班之后，吃了晚饭正好。”刘欣说道。 　　“那可是下班，她们同意吗？” 　　刘欣用力点了点头，沈正辉对着电话讲道，“晚上七点钟开始，麻烦你们加一下班了。”上下两部片子看完，三个多小时，怎么也十点钟了，沈正辉放下了电话，“我来安排一下，看完了电影送她们回去。” 　　武内崇把手中的漫画脚本交给了蘑菇，“这是《西游记》故事吗？好像很有趣，是什么电影呢？我们也想看看。” 　　沈正辉偏了偏头，“可以，CLAMP也是你们的前辈，正好也可以交流一下。” 　　蘑菇的注意力全部在脚本上，几乎是飞速地阅读完了整个故事，然后他闭上眼睛，又睁开，“这个故事真厉害，”他说道，“原来六耳猕猴就是孙悟空本身啊！”他发出一声感慨，“这是CLAMP创作的新故事吗？” 　　“呀，不是，这个故事在中国有原著的。”刘欣在一旁回答道。 　　“是吗？难怪里面有一些设定不明白，是有来历的梗吗？” 　　“我们今天晚上要看的就是这些梗的来历的电影。”沈正辉说道，“哦，如果你要看原著的话，我这边有打印稿，这本书和角川也谈妥了，即将出版了。” 　　…… 　　等到正式看电影的时候，沈正辉就发现留下武内崇和奈须蘑菇是多么明智的一件事情了，今天晚上看片也是伊藤崇光部门的内部审核会议，他的课里面大部分是女人，CLAMP四个女人加上刘欣和跟着刘欣一起过来的女孩子，茵茵翠翠，沈正辉有些愕然地发现，所有在场的男人加起来才可怜兮兮的五个人，而女人加起来起码有二十多个。 　　阴盛阳衰啊！沈正辉这样对自己说道，因为配音女演员伊藤崇光选择了几个不是太有名，但是声音比较有辨识度的小配音演员，这几个女忧今天晚上也来参加审核会议了，大概是因为包晚饭还有车接送，还能认识一些人的缘故，因此女性兵团就显得特别壮观了。 　　让沈正辉挠头的是青沼智昭和堀口奈津美也都来参加审核会了，甚至还要加上黑石彩香。青沼智昭配白晶晶，可以理解，为什么堀口奈津美和黑石彩香也来了呢？ 　　“我是你的秘书，这是工作。”堀口奈津美这样回答道。 　　黑石彩香则说，“听说集团最近在忙这部片子，所以很好奇，想要先睹为快，如果可以的话，正好拿给小女生们做培训教材。” 　　培训教材……吗？ 　　沈正辉坐在放映室里如坐针毡，偏偏他看见刘欣居然和青沼智昭坐在了一起，两个女人居然凑在一起交头接耳。 　　做在沈正辉身边的武内崇和奈须蘑菇正在低声对话，“简直是天堂啊！”武内崇感叹道，整个放映室里美女指数特别高，恍惚之间，甚至觉得自己在女儿国了。 　　刚刚和CLAMP介绍认识的蘑菇也很是惊讶，偷偷地瞥了沈正辉一眼，“早说有这样的福利，我一定一开始就答应条件了。” 　　武内崇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 　　伊藤崇光做在沈正辉的身边，抿着嘴，一副严肃的样子。直到沈正辉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咳嗽一声，放松了表情。 　　“怎么了？人太多了不高兴？” 　　“呀，本来这种审核会在放映到有问题的时候会停下来让配音演员好好体会一下的，但是今天晚上看来是不能按照正规的流程走了。” 　　沈正辉翻眼看了看天花板，“别这么古板，我们就当是看看效果，再说你的男性配音演员也都没有来呢！” 　　伊藤崇光有些幽怨，“前面的检查已经排除掉了。” 　　沈正辉对此无可奈何，转过头过去装作开始看电影。 　　电影开始放映了。 　　伴随着这熟悉的画面的流动，响起的对话却是日语，有一种奇妙的违和感，和一种奇妙的喜感。 　　日本人开始被斯蒂芬周的表演逗笑得合不拢嘴了。 　　《大话西游》这样的作品，对于沈正辉来说，无论看多少次，都不会腻。此时看着日本演员配音的版本，沈正辉一边看一边倒是产生了很多回忆，种种回忆交织一起，他的心神就全部投在了电影上，一时之间倒是没有分心到其他方面的心思了。 　　上半部放映结束，大家虽然意犹未尽，急着看下一步。但是伊藤崇光还是遵照一般的流程，开始了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这期间大家能够有空到隔壁的房间点东西吃，武内崇和蘑菇就叫了拉面外卖。其他女孩子则喝着饮料，同时吃点准备好的西点就行了，房间里面三三两两的人凑在一起，相互之间聊着刚才的剧情，都是一副欢快的表情。 　　沈正辉看了一眼坐在一起的青沼智昭和刘欣，又觉得回到了现实之中，他坐在了武内崇和蘑菇旁边，故意和伊藤崇光说话，称赞对方工作出色，伊藤崇光满脸的笑意，还要努力装出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让沈正辉觉得好笑。 　　一旁的武内崇和蘑菇一边吃着拉面一边低声讨论着，武内崇问道，“你说像是孙悟空这样的神话英雄也出现在了命运之夜里，会不会是一个破坏平衡的角色？” 　　正在吃拉面的蘑菇停了下来，武内崇继续说道，“你看看，按照真正的原作来看的话，他根本就是不可战胜的吧？” 　　蘑菇当即说道，“第一，他并不是不可战胜的，我们的设定神话中的英雄是可能出现的，召唤的希腊英雄也不能战胜宙斯，这是一个大背景，要把整个大背景协调的话，做好数据化就行了，毕竟设定不可能不能推翻的，”蘑菇停顿了一下说道，“再说发挥多大的能力难道不是我们作者说了算吗？第二，他也不是没有弱点……” 　　旁边的沈正辉听了一惊，这不是Fate的设定吗？他装作感兴趣地转过来，“你们在说什么？召唤孙悟空吗？” 　　“呃，这是另外一个故事的设定。”武内崇解释道，“以前蘑菇挖的坑，魔法师可以召唤传说中的英雄进行作战赢取魔法奖励的故事。” 　　“听起来蛮有意思的，你们有完成的小说稿吗？” 　　“是游戏设定。” 　　“哦，加油工作，早点完成它吧！”沈正辉拍了拍武内崇的肩膀。 　　伊藤崇光看了看时间，“还有十分钟，大家要去洗手间的请提前去了，我们十分钟后准时开始下一集的放映。” 　　“穿越时空的故事，感觉很有意思。”武内崇在一旁说道，“想象力很大胆啊！” 　　“是啊，日后穿越时空是娱乐的主要方式呢！”沈正辉随口回应了一句，没有注意到武内崇听了这句话若有所思。 第153章 一正一副 　　《大话西游》这部电影上下两部，上部《月光宝盒》极度喧嚣，下部《大圣娶妻》发人深省。不管别人如何评价，对于沈正辉来说，这个在喜剧皮下面的爱情故事是他最喜欢的电影之一。即使以沈正辉喜欢斯蒂芬周的程度，他依然认为斯蒂芬周的作品有好几部水准很一般，但是《大话西游》无疑是周星星作品中的翘楚，虽然这部电影没有为他挣多少钱。 　　女人总是很容易带入电影中的角色，熟悉地复习这部片子，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最后紫霞对着孙悟空说我猜中了这个开头，没有猜中这个结局的时候，片场里面的姑娘们居然个个都噘着眼泪，当然，刘欣除外，她和沈正辉一样已经非常熟悉剧情了，再这样的场合她反而哭不出来，如果是自己一个人看电影的话，说不定会伤心落泪。 　　整个放映室的气氛低沉下来，只有伊藤崇光一板一眼地开始收拾东西，武内崇和奈须蘑菇若有所思，好半天，CLAMP才开始凑在一起交谈自己的感受，似乎对于剧情的体会又深了一层。 　　沈正辉和来看电影的人一一握手，他们有的对于这部片子的配音有贡献，有的即将对《悟空传》的改编有贡献，大川七濑甚至表示非常喜欢这部电影，希望春日能够多引进周星星的电影，对此沈正辉报以微笑，“我们已经投资了斯蒂芬周最新的电影，当然，他以前的电影版权也在我们的购买计划中。” 　　刘欣带着青沼智昭上前来和沈正辉握手就有些尴尬了，特别是刘欣的脸上还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沈正辉只好和青沼智昭正常地我了握手，并且说道，“配得很好。” 　　“谢谢。”青沼智昭倒是显得落落大方得多。 　　当刘欣凑上前来和沈正辉握手的时候，沈正辉就狠狠瞪了她一眼，“《悟空传》的制作你有计划了没有？去香港那边的人有什么消息你清楚吗？” 　　“别担心，我都知道的。”刘欣这样回答，“这几天就要搬办公地点了，有些乱，还可以再拖几天。再说也要看看《鲁鲁修》的放映效果。” 　　“加快进度，没有多少时间了。”沈正辉回答道，他心中想的是未来有好几部厉害的电影上映，特别是宫崎骏这个大神，现在只有希望不要一下子装在枪口上了，春日的底子毕竟还是太薄。 　　武内崇和奈须蘑菇最后走，两个人走过来的时候边走边讨论。 　　“我觉得时空穿梭这个是一个很好的题材，特别是涉及到一个人的历史的时候。” 　　“日本文学著作中应该早就有这样的题材吧？”沈正辉打断了两个人的话，“据我所知，在六十年代就有类似的题材《穿越时空的少女》，好莱坞也有《回到未来》这样的系列电影。” 　　“但是从逻辑上，还是很难解释的。”蘑菇认真地说道，“要如何很好的自洽地设置这个逻辑很重要，这部《大话西游》就做得很好。” 　　“很好吗？我觉得大家都被故事吸引了，很少去考虑设定把？”沈正辉偏着头，“再说这是一个喜剧故事，设定本来就不是硬标准。” 　　“喜剧故事？”蘑菇看了一圈屋子里面还在流泪的女孩子，“哦，真的是喜剧故事呢！” 　　“这样我们也可以设定一个主角穿越的番外故事了。”武内崇说道，“这样题材简直无穷无尽啊！” 　　你这个没有节操的家伙，你们家的故事光是同人里番就已经无穷无尽了，特别是穷魔法师远坂凛的故事，简直带坏小孩子，要是她穿越了的话，穿越之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记住如何在日本发财的方法。 　　沈正辉和这两位握手告别，心中倒是满是期待蘑菇的穿越故事的，不过按照这个家伙的尿性，即使是穿越故事，估计也不是爽文。日本人基本上都是这样，即使穿越了，格局也太小，就想着改变自己的人生，泡妹子之类的活动，真是天性如此。偶尔出现一两个有大局观念，世界野心的家伙，又是军国主义的脑残。沈正辉倒是不介意必要的时候帮一帮蘑菇的忙，后世的网文套路已经把这一块写烂了，沈正辉也想看看日本的大神对于这一题材会怎么写。 　　完成了送人的工作，最后剩下的除去片库管理课的课长和工作人员，还有四个女人。黑石彩香、堀口奈津美、刘欣和青沼智昭。 　　看着她们四个人，沈正辉不禁觉得头疼。 　　“你们不回去吗？”沈正辉问黑石彩香和堀口奈津美。 　　黑石彩香还没有说话，堀口奈津美已经挂着狡黠的笑容反问道，“你真的要让我们先走？” 　　沈正辉扬了扬眉，还没有说话，黑石彩香就说到，“社长，这部片子，我能够让我们那边的小姑娘来看看吗？”她还带着哭腔，“实在是太好看了。” 　　“我很理解你想要分享自己喜欢的电影的心情，这部片子我们会安排它在日本上映的，我保证，不然我们买它干什么呢？” 　　“那么什么时候呢？”黑石彩香追问道。 　　“呃……”沈正辉看了看伊藤崇光，伊藤崇光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再看看堀口奈津美，对方摊开了手，“院线这方面不是我负责的。”她说道。 　　沈正辉当然明白这一点，他有点无可奈何地看着黑石彩香，“你有什么想法？” 　　“不是听说你要拍摄一部类似的故事的电影版吗？”黑石彩香小心的问道。 　　“没影的事情，倒是动画版有可能在前面。”沈正辉回答道，“这和你们那边有什么关系。” 　　黑石彩香沉吟了一下，“关于角色的选取……”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沈正辉举起了手来，他扬了扬眉毛，“这样吧，你和伊藤先生商量一下，话说你们哪边确实要多欣赏高水准的电影，”他抿嘴，“香港的电影多看一点也无妨。” 　　黑石彩香点了点头，这位小姐越来越有成功女性的风范了，这一次居然想着替自己公司的女演员们争取地位了，委实值得培养，沈正辉简直不明白为什么福田光美居然也是这样慧眼识珠，难不成自己眼前这两位日后都是日本企业界了不起的大人物？不可能吧？沈正辉用审视的目光盯着黑石彩香和堀口奈津美，这种眼神委实不太友好，于是黑石彩香主动拉了堀口奈津美告辞走了。 　　被拉走不能看戏的堀口奈津美还有些不太愿意，不过被黑石彩香强行拉走了就是了。 　　面对最后剩下的青沼智昭和刘欣，沈正辉越发地觉得头疼了，他算是明白刚才堀口奈津美的调侃了，这时候确实是更加尴尬了。 　　“我送你们回去把。”沈正虎看了看手表，已经不早了。 　　青沼智昭低着头，轻微地点了点头。 　　刘欣倒是一副看戏的样子，仿佛这一切不关她的事情一样，不过沈正辉狠狠瞪她的时候，她缩了缩脖子。 　　司机师傅一如既往地忠实地守候在车内，沈正辉想了想拉开了后车门，让刘欣和青沼智昭坐在后面，他自己挤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他的这番举动让旁边的司机瞪大了眼睛。刘欣也捂住了嘴巴。 　　按照道理，如果坚决地和青沼智昭分开，就已经让青沼智昭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同时第一个送她回家；和刘欣一起坐在后排也算是对对方地位的承认。沈正辉选择了副驾驶这个位置，说明他今天晚上对于刘欣的举动有些不满，同时大概也说明他不想刺激任何一个女人，结果把两个女人都刺激到了。 　　沈正辉不知道意识到了这个敏锐的问题没有，他坐上了车子，然后回过头来，问道，“先送你们哪个回家？你们明天要上班吗？” 　　刘欣一嘟嘴，对着司机叫道，“回社长家。” 　　司机有些发愣，转过头来看沈正辉。 　　沈正辉抿了抿嘴，看着青沼智昭，“你明天要上班吗？先送你回去吧。” 　　青沼智昭低着头，“前段时间宣传太多了，黑石小姐给我放了假。” 　　“放假？”这个回答让沈正辉有些愕然，经过几次电影和电视剧的洗礼，青沼智昭不说是一线明星，起码也是二线明星了，可是居然闲得有时间放假，Queens真是实行社会主义待遇的好企业啊！沈正辉一发愣，司机也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开了。 　　“去社长家！”刘欣敲着司机的位子叫道，司机朝着沈正辉又看了一眼，沈正辉闭上眼睛点了点头。没有道理我会害怕啊，你们两个女人都不怕，难不成你还带了柴刀？想到了柴刀，沈正辉猛然出了一身冷汗，回过头来仔细又看了看刘欣和青沼智昭的表情，发现刘欣一脸挪揄的笑容，青沼智昭低着头，像是在看自己的胸部。沈正辉的心稍宽，但是又想到女人是很阴的，说不定带了毒药。然后一路上，他都用手摩挲着脸，抑制自己胡思乱想，这就是因为上辈子没有脚踩两只船过，所以没有经验啊！ 　　到了沈正辉住的地方，沈正辉下车，看着刘欣和青沼智昭，一个爽朗地下车，一个扭扭捏捏的下车，他心中越发地觉得忐忑起来，今晚的事情似乎有些奇怪，这时候，刘欣已经攀着副驾驶的窗子，对着司机说道，“谢谢您，您请回去吧！” 　　司机微笑着点了点头，但是透着开着的窗子看见沈正辉点头之后，才开着车子离开，沈正辉对于精神有些兴奋的刘欣感到有些不能理解，她已经冲到前面去开门去了——是的，刘欣有沈正辉房间的钥匙。这样子，沈正辉和青沼智昭反而落在了后面。 　　“快点走啊，这么晚了。”刘欣转过身来叫道。 　　沈正辉抿了抿嘴，看着身边低头沉默的青沼智昭，有些亚历山大，他踏出了步子，然后青沼智昭跟在了他的身边。 　　“你最近还好吗？”沈正辉随口问道。 　　“托您的福，还不错。”青沼智昭点了点头，“黑石小姐挺照顾我的，特意给我经纪人说不要安排太多工作给我。” 　　“哦……”沈正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风林高中》电影成绩不错，接下来找你拍戏的人有可能会增多，你自己斟酌着接片好了。”沈正辉这样说道。 　　“哦……”青沼智昭语气低沉地回应了一声。 　　“今天怎么想着来参加这个观影会了？”沈正辉继续问道。 　　“黑石小姐让我过来的，说是散散心，然后刘欣小姐也给我打电话了。”青沼智昭低声说道。 　　“黑石，”沈正辉若有所思，“刘欣给你打电话了吗？” 　　“黑石小姐是好意的，”青沼智昭急忙解释道，“刘欣小姐，”她用力停顿了一下，才把后面的话吐出来，“很照顾我的。” 　　“照顾你？”这样的回答让沈正辉整个迷糊起来，刘欣已经站在电梯里面冲着他们招手了。 　　气氛重新尴尬起来，沈正辉和两个与自己有亲密关系的女人站在一个电梯里面，狭小的空间，暧昧的关系，无论如何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特别是现在刘欣一脸的促狭，青沼智昭低着头，不知道是什么表情，这种气氛，怎么都让人觉得这两个女人说不定已经谈好了的感觉。 　　难道是要把我分尸，一人要一半？沈正辉心中不可抑制的泛滥起日在校园的情节来。果然这部神作的目的就是让每一个脚踏几只船的家伙产生终身的心理阴影。对于沈正辉来说，最后悔的也是上辈子居然看了这部动画片，还印象这么深刻。 　　所幸电梯终于到了，刘欣第一个跳出电梯，急急忙忙去开门，沈正辉和青沼智昭跟在后面。刘欣打开了门，自己站在门口，一脸笑意地看着两个人，“请进！”她做了一个手势。 　　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踏进了房间。 　　青沼智昭跟了进来，刘欣进来，将门反锁住。 　　“要来了！”沈正辉心想，他抿了抿嘴，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人，刘欣甚至把手放在了青沼智昭的肩膀上。 　　“好吧，说说吧，”沈正辉盯着刘欣，“到底是怎么回事？” 　　毫无征兆，刘欣的眼泪突然流了下来，她一下子坐在了地板上，开始嚎嚎大哭起来。一时之间，沈正辉和青沼智昭都有些手足无措，青沼智昭倒是立即蹲了下来，试图抚摸着；刘欣的后背，安慰她的情绪。 　　沈正辉也急忙蹲了下来，“怎么回事？”他问道，“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哭起来了？” 　　刘欣伸出了手来，同时搂住了沈正辉和青沼智昭的脖子，但是还是继续哭。沈正辉有些无奈地看了看一脸忧郁的青沼智昭，“我先把她送到卧室，你给她倒杯水吧！” 　　“好的！”青沼智昭点了点头，试图将刘欣搂住自己脖子的手松开，同时沈正辉扶着刘忻的肩膀，试图让她站起来。 　　“不要！”刘欣借着这股劲站起来了，但是依然楼主青沼智昭的脖子不放手，她的泪珠大颗大科地落下来，整个人眼睛红红的，就好像兔子一样。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沈正辉感觉自己从头到尾郁闷无比。 　　“我……我……”刘欣啼了半天，终于松开了青沼智昭的脖子，一下子抱住了沈正辉，“我爸爸和我妈妈离婚了！” 　　沈正辉把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啊？什么时候的事？”硬生生地咽了下去，换成了另外的说法，“啊？”表示惊讶和不知情，“别担心，我在这里。” 　　刘德凯和尚荣梅居然离婚了，就是沈正辉自己也吓了一跳，所以随即他又说道，“你怎么不和我说？”他的目光看向了青沼智昭，满是询问的表情。 　　青沼智昭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刘欣终于松开了沈正辉的脖子，泪眼摩挲地看着沈正辉，“你也会离开我吗？” 　　“至少你还是我的合作伙伴啊！”沈正辉这样回应道，抿了抿嘴，“我不随便承诺，但是凭你和我之间的合作关系，哪那么容易分开？” 　　青沼智昭在一旁神色一黯。 　　刘欣居然笑了，不过随后她又转过去搂住了青沼智昭，“对不起。”她说道。 　　沈正辉觉得自己被这样的场景亮瞎了眼。 　　“是我对不起才对，”青沼智昭说道，“我……本来就是不可能的。” 　　沈正辉捂脸，你们两个女人这番对话，让我颜面何存。 　　“不，毕竟你先开始。”刘欣这样说道，她按着青沼智昭的肩膀，认真地盯着对方的眼睛，“你是认真的对吧？” 　　青沼智昭看了一眼沈正辉，然后低下了头，轻轻点了点。 　　沈正辉几乎想要把自己整个脸捂住了，整个场面太狗血了，也许只有高中生才有这样的对话场面，沈正辉觉得自己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整个人都要抖动起来了。 　　“可以的，”刘欣认真地说道，“我可以接受三个人在一起的，”她目光炯炯地盯着青沼智昭，“你可以吗？” 　　青沼智昭如同沈正辉一样震惊，她的目光在刘欣和沈正辉的脸上移来移去，虽然有些愣愣，但是最终她的头低了下去，“我也可以。” 　　沈正辉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充到大脑里面去了，整个人被这样的对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张大了嘴巴，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呸！”刘欣唾了一口说道，“便宜你了！” 第154章 怪奇物语 　　沈正辉曾经听说过，心理崩溃的女人情绪失控的时候完全不能理解。此时面对的刘欣似乎就是心理崩溃、情绪失控的时候。她此时此刻的所作所为让沈正辉觉得完全可不理解，不过这也有可能是沈正辉见识太少的缘故，如果他在娱乐圈呆的时间长一点的话，就不会对于这种事情陌生，从某种意义上讲，沈正辉本人的思想和心态有时候还停留在上个世界，在上个世界，他的老婆可不会允许他能够找个第三者然后三个人一起玩。 　　所以当沈正辉醒过来看见青沼智昭和刘欣像是两滩烂泥一样拥抱在一起躺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觉得自己的三观重新被刷新了一遍。 　　沈正辉轻轻地从床上爬起来，他觉得肚子饿了，一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他出去，关上卧室的门，然后从冰箱里面拿出来鸡蛋和面条，准备煮了吃。运动就是这样耗费体力，他自己都不记得昨天晚上运动了几次了，反正把两个小妞搞定了之后，他自己去冲了个澡，还拿着毛巾帮她们擦了一下才睡觉的。两个女孩子早就性福的晕了过去了。 　　一边煮面，一面开始重新思考刘欣所说的她的家庭的问题。刘家和沈家在生意场上也是老交情了，沈正辉这个时候开始回忆，居然从以前和自己父亲、王安萍的对话中回忆出了不少蛛丝马迹，都是针对刘德凯的，想不到他居然真的这么决绝地和自己老婆离婚了，毕竟尚荣梅当初从他还是一个穷小子开始一直到现在他家财万贯，已经是二十多年的时间了，对于感情这回事情，沈正辉自己也只有摇头感叹的份。 　　水煮开了，小心翼翼地捞起了蛋花沫子，捞起了蛋，然后下了面，这时候就听见后面有人说道，“多下点面，我也饿了。” 　　沈正辉回过头来，愕然发现刘欣穿着自己的白色体恤，就站在客厅中央看着站在厨房的自己。她上身仅仅穿着体恤，下摆堪堪遮住她的大腿根部，不知道下面穿没穿小裤裤，仅仅从外表上看，简直诱惑100分。 　　“你醒了？”沈正辉回头将面条下了下去，刘欣走过来，坐在了桌边，用手撑着下巴看着沈正辉，用带着轻松语气的口气说道，“是啊，想不到你这么厉害，看来前几次你都有手下留情呢！” 　　沈正辉还做不到对于这种事情轻描淡写的地步，他尴尬地摇了摇头，“先煮给你好了，我等会儿再给自己煮一碗。”一边说一边拿着筷子搅了搅锅里面的面。 　　刘欣就这样有些痴痴地看着沈正辉的背影，直到沈正辉转过身来，把一碗面放在了她面前，“吃吧，不知道你吃不吃辣，所以没有放辣椒。” 　　“当然要！”刘欣说道。 　　“吃完了再去睡一会儿，我听说了，这几天你工作的事情特别多。”沈正辉重新走到冰箱前，拉开了冰箱门，重新拿了一个鸡蛋来，“你们家的事情，”走到了厨房，就着原来的面汤继续煮荷包蛋，“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边说着沈正辉一边转身看了看刘欣的表情，同时把辣椒油的瓶子递给了她。 　　刘欣放下了筷子，接过了辣椒油，有些木然地猛往碗里面倒，沈正辉急忙拉住她的手，这时候已经倒了二分之一瓶了。沈正辉急忙拿了另外一个碗，用勺子将多倒的辣椒油勺到另外一只碗里面。 　　“不想说就算了，吃完了在休息一下吧。”沈正辉急忙说道。 　　“不！”刘欣摇了摇头，有些无措地重新拿起了筷子来，然后定在那里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道，“我爸爸和我妈妈离婚了。” 　　“哦……”沈正辉扬了扬眉毛。 　　刘欣轻笑了一声，“我爸爸早就开始养小三了，我妈妈知道，也从来不揭穿，”她叹了一口气，“本来以为两个人就这样对付上一辈子的，没有想到那个小三怀孕了，我爸爸就下定决心和我妈离婚了。” 　　故事非常平淡，一时之间沈正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拍了拍刘欣的肩膀，然后就赶紧转身把火关小，重新下面。 　　“你知道吗？我爸爸离婚的最大原因就是那个小三怀的是个男孩，”刘欣笑起来，“他给我说他要想办法传宗接代，哈哈哈……”刘欣笑得有些歇斯底里。 　　“呃，”沈正辉索性将火关掉，坐在了刘欣的对面，“你妈妈怎么办呢？” 　　刘欣笑得更厉害了，“不用担心他，”她说道，“她早就攒够了钱了，这些钱够她包上一打小白脸过上一辈子了。” 　　眼见刘欣的情绪有些失控，沈正辉从厨房绕出来，走到了刘欣的背后，俯身从背后抱住了她。 　　刘欣渐渐地安静下来，沈正辉用自己的脸贴着对方的脸，过了好几分钟，刘欣弱弱地说道，“好了，我还要吃面呢！面都融了，你不下面吗？” 　　沈正辉松开手，重新看了看刘欣的脸，确认对方已经没事了，才重新走进厨房，打开了火。“所以，你昨天才那么疯？”沈正辉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知道啊！”刘欣一脸认真的样子，“我不想重蹈我父母的覆辙，所以这样做了，怎么了？” 　　“重蹈覆辙？”沈正辉哼哼了两声，有些气恼道，“你这是把我和你爸爸相提并论吗？” 　　“我可不希望你变成他那个样子。”刘欣吃了一大口面说道，被辣得张大了嘴巴吸气。 　　“多拉点面汤吧！”沈正辉勺了一大勺子面汤给她，“我只是觉得你昨天晚上的行为有些不可理解，能够和我说说吗？” 　　“没什么好说的啊，”刘欣摊开了手，“这不就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嗯？” 　　“你们男人难道不是喜欢左拥右抱同时后宫的女孩子还能够和谐相处吗？我就是按照这样做的啊！”刘欣笑了，“你应该感到非常满意才对。” 　　“我感到非常费解。”沈正辉摇了摇头。 　　“那就不要去理解好了，结果好就好。”刘欣说道，“说来我对青沼智昭感到很愧疚呢，毕竟是我抢……” 　　沈正辉伸手阻止了刘欣说下去，“这完全是我的问题，你不要自己找不痛快。”沈正辉说道，“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 　　“娶她。”刘欣借口补完了沈正辉要说的话，“所以你不觉得她很可怜吗？”她问道。 　　“娱乐圈有更多更可怜的人呢！如果你的同情心这样廉价的话。”沈正辉撇嘴，给自己盛好了面，和刘欣面对面地坐下来。 　　“可她是一个好女孩啊！”刘欣说道。 　　沈正辉用力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因为他觉得自己有些心悸，“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刘欣赌气一样回答道。 　　“快点吃了去睡觉。”沈正辉回应道，刘欣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沈正辉完全摸不准这个女人倒是想的是什么，为什么情绪如此多变，“要不要给你放个假让你回中国去处理一下家里面的事情？”他问道。 　　“不要！”刘欣马上拒绝道，“新的题材马上就要开始开工了，我这个时候才走不开。” 　　“胡说，交给周华或者马振就行了，你也就是一个领导，难不成你还亲自上阵当监督？” 　　“我确实是监督啊！”刘欣对沈正辉怒目而视，“而且我很讨厌回去成为他们的筹码被他们用我的名气争财产。” 　　沈正辉扶额，“难不成你爸爸要把家产都留给你小弟弟？” 　　“那才不是我小弟弟呢！”刘欣立马说道，“再说我才不要他们的财产，我自己有自己的财产。”她又挂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再说不是有你吗？” 　　“你爸爸和我合资的项目倒是都是用你的名义，”沈正辉挠了挠头，“最起码几个动画公司的股份都在你的名下，这样说起来，你还真的准备在这一行干下去？” 　　“我很喜欢啊，为什么不干下去？”刘欣瞪大了眼睛，“你要想想办法，让我也做几部票房收入几百亿日元的动画电影啊！”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以为想做就做吗？”沈正辉低下头来吃面条。 　　刘欣看着沈正辉的脸开始笑起来。 　　“又怎么了？”听见笑声沈正辉头也没抬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很奇怪。”刘欣抿了抿嘴。 　　“有什么奇怪的？”沈正辉继续问道。 　　“按照道理讲，不能起床的难道不应该是你吗？”刘欣向沈正辉凑近了脑袋低声说道，“和两个女孩子一起，嗯，昨天晚上我都不记得几次了，你应该软得完全起不来才对，像头累死的牛一样。” 　　沈正辉抬起头来，“总有特例，有人天赋异禀。”沈正辉回答道。 　　“可是这不是不科学吗？” 　　“不科学的事情多了去了。”沈正辉回答道。 　　“可是我问了青沼智昭，以前你不是这个样子的话。”这句话简直把沈正辉雷得外焦内嫩，“你们两个还说这个？”随即他便觉得不对了，“你们什么时候说的这个？” 　　“早就讨论过了，我一直觉得我自己太逊了，现在看来，是你太强了。” 　　“早就讨论过？”沈正辉差点被面噎住，他用力将口中的东西咽下去，瞪大了眼睛，“你们早就见过面？单独？” 　　刘欣一脸云淡风轻，“当然，你以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我临时发疯吗？” 　　沈正辉被震得张大了嘴巴。 　　“不过昨天我父母告诉我他们离婚真的对我是雷霆一击，流泪倒不是假装的。”刘欣低头喝了一口面汤，辣的又吐回去，挑着碗里面的几根面玩来玩去。 　　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感觉很不好。”他耷拉着眼皮说道。 　　“不好意思啦，”刘欣双手合什，“不过我以为你会喜欢的。” 　　“你们都商量好了，搞得我像是一只按摩棒一样。”沈正辉腮帮子鼓起来，“给我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家觉得一个人受不了你，帮你找回了以前的……找了一个姐妹来一起伺候你不好吗？”刘欣语气异常柔软。 　　沈正辉笑起来，然后板着脸说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但是确实是这样的啊！”刘欣语气变得正常起来，但是还是带着一点撒娇的味道，“像昨天晚上，一个人谁受得了你啊！” 　　沈正辉努力想要压制自己的笑容，但是终于还是失败了，他哼哼两声，站起身来，把刘欣的碗也收了，“好了。吃了饭睡觉去吧！” 　　“不行，我昨晚忘了刷牙，现在又吃了东西，我去刷个牙。”刘欣说着便去了洗手间。 　　沈正辉把她碗里面剩下的汤倒进了下水道，然后放进了面汤里面准备洗碗。刚刚搓上几下，门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么快就刷完牙了？”沈正辉问道。 　　这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沈正辉的身边，“沈君，我来帮你吧！” 　　青沼智昭低着头凑到了沈正辉身旁。 　　“呃，你也醒了？”沈正辉有些措手不及，手中的碗差点滑手而出，定了定心神，沈正辉说道，“不用了，就两个碗。” 　　青沼智昭缩手站在一边。 　　“要我煮面给你吃吗？”沈正辉问道。 　　“不用了。”青沼智昭摇了摇头。 　　“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沈正辉随口问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有些不舒服，”青沼智昭捏捏腰，流露出一副痛楚的表情来，“昨晚有些用力过度了。”她说道。 　　沈正辉非常尴尬地将碗清掉，然后倒掉了锅里面的水。收拾好了厨房的一切，他拉着青沼智昭到一旁坐下，“刘欣和你说了什么？”他问道，“他如果胡说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 　　“不是的，”青沼智昭摇了摇头，眼神低垂，“我是同意刘小姐的提议，自己愿意这样做的。” 　　“你是认真的？”沈正辉很是惊讶。 　　“是的，”青沼智昭点了点头，她依然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知道，您为我着想过，但是，让我离开你，我仔细想了想，我也做不到。所以，当刘小姐说，她允许我留在您身边，我是非常高兴的。”青沼智昭抬起头来，含情脉脉地看着沈正辉的眼睛，满脸羞红。 　　一时之间，沈正辉自己有些无语了，“你有想过将来吗？” 　　“我能承受自己的命运，”青沼智昭认真地说道，“一辈子的命运。” 　　沈正辉有些无言了，就在这个时候，刘欣走了过来，“你们在说什么？”她问道，“不再去休息一下吗？智昭，你不去刷牙吗？” 　　“好的，我去。”青沼智昭站起身来，朝着洗手间走的时候，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刘欣一下子扶住了她，“哈哈，”刘欣笑起来，“你和我第一次一样，肯定肿了，我记得有药的，我来帮你涂一下。” 　　两个人牵着手去了洗手间。 　　沈正辉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有些糊涂了，他用力拉了拉自己的头发，痛，看来不是在做梦。 　　这种事情在现实中居然也能发生吗？你们两个又不是亲姐妹，就是亲姐妹这个时候也应该翻脸了啊！沈正辉觉得自己是最迷糊的一个人了，难道是因为自己感情经历太简单的缘故？沈正辉想，难不成我身上实际上是还是有主角光环的，这两个人受到我的光环的影响，智商降低了？这种自嘲让他把疑问深深埋在了心底，眼下的日子，就这样继续混下去吧！ 　　所以，当早晨堀口奈津美来接沈正辉的时候，她非常惊愕地发现刘欣和青沼智昭同时跟着沈正辉从大楼里面走了出来，刘欣和青沼智昭都是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但是从嘴角满足的弧度可以看出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沈正辉倒是精神饱满的样子，不过一直皱着眉显得心事重重。 　　相比较堀口奈津美目瞪口呆的惊讶，司机先生就要镇定的多。沈正辉坐上了后排，刘欣和青沼智昭坐在了他的左右两边，把他夹在了中间。 　　“先去动画公司，然后再去Queens，最后送我去春日映画。”上车之后沈正辉这样吩咐道。 　　“我今天放假，可以不用去Queens。”青沼智昭低声说道。 　　“那你怎么不继续睡觉？”沈正辉问道，“你呆在家里面吧！” 　　“去我那里吧！”刘欣突然说道，“看看新片子你能不能配音。” 　　青沼智昭点了点头。 　　堀口奈津美继续惊讶地看着这两个女人之间良好的互动。 　　“好吧，先去动画公司。”沈正辉用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然后他转过头来问刘欣，“你老是说新片，《悟空传》有那么快吗？你现在定下来是TV版动画还是电影没有？” 　　“急什么，《鲁鲁修》还有好多手尾还正在做呢！”刘欣说道，“《悟空传》大家的意见是先出TV版动画，如果大热的话，再出电影版。”停顿了一下，她又接着说道，“大家很希望这部作品能够在国内上映。” 　　“很悬啊！”沈正辉说道。 第155章 又见幕后黑手 　　“今天的事情就是这些吗？”沈正辉签完了自己面前的文件，把它们推到了一边，看着进来的堀口奈津美问道，“哦，有一件事情麻烦你再去做一下，帮我确认一下未来三个月时间各个院线的上映影片清单，最好明年的也弄过来，我要排一下《大话西游》的上映时间了。” 　　堀口奈津美点了点头，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了下来，然后才开始说道，“陆阳导演递交了一个剧本过来，他希望能够和您见一下面，谈谈新片拍摄的问题。” 　　“新片拍摄的问题？”沈正辉有点吃惊，“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新片了？” 　　“据说在筹备剧本，”堀口奈津美说道，随即她又说道，“公司这段时间收到的剧本太多了，您看是不是成立专门的剧本审核部门？全部拿给您看一点也不现实。” 　　“呀。”提起这个问题还真是让沈正虎觉得头疼，他现在手上还有二十几个剧本在看，这还是已经筛选了一遍的结果，但是就他本人而言，他又不想从现在的电影圈子中找一批人来做剧本审核，“先放一放，”沈正辉沉吟了一下子，“我们最好找几个有点经验的导演来帮我们审核剧本，主要从实现性来审核剧本，投资低的文艺片赔一点倒是无所谓。” 　　“那么，陆阳导演见面的问题。” 　　沈正辉看了一下时间，“他什么时候和你说的这个？” 　　“刚过去一会儿。”堀口奈津美回答道。 　　现在还是上午，沈正辉又看了一下手表，“这样吧，你问问他下午有没有时间过来一趟，顺便把剧本带上。” 　　“好的。”堀口奈津美点了点头，同时将沈正辉签好的文件抱走了。 　　沈正辉托着下巴，看着堀口奈津美的背影若有所思。 　　陆阳在接到了通知之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在下午一上班时间就赶了过来。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还跟着袁翔仁。 　　陆阳还带着几分忐忑，他今年时间导演了两部戏，《风林高中》眼下正在热映中，票房高企，极大地增加了他的从业信心。另外一部《黑拳》就剪辑出来的效果来看几乎肯定是一部佳作，就看宣传和票房了，按照春日的说法，他们已经准备在北美上映该片，如果真的上映的话，陆阳觉得自己在好莱坞也会获得名气，想到这样的结果他就夜不能寐，一门心思地想着自己是不是还能够做得更好。这两部片子他都是挂着副导演的名字干着导演的活，沈正辉更多的时候干的是制片人的活，甚至制片人的活他都干得很少，他主要做的是拍板的工作。 　　一旦不工作，陆阳就觉得自己全身发痒，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关心《风林高中》的票房，他正在被自己的工作的欲望所折磨，于是在编好了一个剧本之后，他就急着来找沈正辉，希望能够获得独自执导的机会。 　　为了以壮声势，他还特意请了袁翔仁一起过来，袁翔仁虽然没有和春日签约，但是这段时间似乎成了春日的御用动作导演了，他看过陆阳弄的剧本，虽然不是很看好，但是出于面子，还是没有说出来，还陪着他一起到春日来见沈正辉。 　　沈正辉在办公室里面见了这两个人，陆阳把剧本递给沈正辉之后，就有些惴惴不安地坐在一旁。堀口奈津美送上了糕点和饮料、茶等，陆阳有些无心享受，一杯又一杯地喝茶，倒是袁翔仁颇为耐得住地吃着点心。 　　沈正辉看着陆阳的剧本，这是一个极其简单的故事，黑社会老大牛到不行，警察束手束脚，最后警察被逼的走投无路，正面硬抗准备强上黑社会老大，结果反被黑社会一个接一个地操死。作为主角的警察以前是个暴力分子，后来被体制好好教育了一下做人。最后，他终于又变成了暴力分子和黑社会老大同归于尽。 　　老实说，剧本乏善可陈。不过这个故事倒是让沈正辉想起日后甄子弹和吴津演的那部《杀破狼》来，剧情很是一般，但是演员的表演和打斗都很到位。算是21世纪香港动作电影对于自己创造的角色幻想得最到位的一次。 　　沈正辉也知道，光凭这个剧本根本看不出来最后拍出来的电影的好坏，特别是这种动作片。想想《杀破狼》什么阵容，洪大哥、甄子弹、吴津，三个真的能打的家伙，任达铧，影帝，如果不是这样的阵容，根本拍不出来足够精彩的武打场面，同时也不会吸引人去看，但是如果按照这个阵容来拍的话，你准备出多少钱做预算？ 　　沈正辉摸了摸下巴，又翻了翻整个剧本，发现没有演员表，于是他看向了陆阳和袁翔仁，陆阳从自己的位置上马上站了起来。 　　“坐坐！”沈正辉拿着剧本从自己的位置上走了过来，到了两个人面前坐下，然后对着堀口奈津美说道，“帮我关上门。” 　　堀口奈津美先走出去，然后关上了门。 　　沈正辉把剧本放在了茶几上，“这个剧本很考验导演的功力，特别是动作部分，不过动作部分我不担心，”沈正辉半眯着眼睛看着陆阳，“我想的是另外一个问题，你准备找哪些人来演？” 　　陆阳舔了舔嘴唇，压抑了一下心中的激动，“沈先生，是这样的，这个黑社会老大肯定需要一个重量级的人物来演，我的想法是洪大哥不用说了，警察中的这个督察，我觉得要找一个老演员，最好是影帝级别的，秋声或者达铧都可以，老大手下的杀手，我觉得吴津就很好，主角我想让甄子弹来演。其他人就随便找些配角演演就行了。” 　　你提前把杀破狼拍出来了。沈正辉心想，反正香港影片的格局就是这样，警察、黑社会，相爱相杀，大纲撞车也不奇怪，奇特的是居然连演员都差不多撞车。该不会《杀破狼》的剧本就是你写的，放了好几年才拍出来吧？沈正辉这样想着。 　　“那么，”沈正辉问道，“拍这个戏预算是多少呢？” 　　陆阳的表情变得谨慎起来，小心翼翼地说道，“两千五百万港币应该差不多了。” 　　两千五百万港币，我看起来果然很像是冤大头吗？沈正辉微微一笑。 　　“实在不行的话，我觉的两千两百万也足够了，为了保证票房，实在是不能不用明星啊！”陆阳一脸纠结的样子说道，他还看向了袁翔仁，“这个还要靠袁老师帮忙，请洪大哥出山可不容易。” 　　不容易个屁，这位又不像他的师弟，是好莱坞的价格，真的有人情关系，肯定会降价接片的，不然的话，《蜀山传》是徐克的关系也就算了，《拳神》这种烂片是怎么拍出来的？更不要说王京的一票烂片了。 　　沈正辉其实早就琢磨好了，香港这个电影圈子还是很有必要拿点钱去泡水的，不过不能这样去泡就是了，他点了点头，歪着头说到，“警察督察的角色不要找秋声了，就找任达铧演，甄子弹和吴津我没有意见，你可以去找他们谈，洪大哥那边要麻烦袁老师，这些我都没有意见。” 　　陆阳一下子兴奋起来，“那么预算……” 　　“两千万，最多上浮10%。”沈正辉说道。 　　陆阳顿时觉得天都亮了。 　　“我希望女性角色能够尽量用春日的演员。” 　　“没有问题！” 　　“电影放在香港拍，”沈正辉说道，“我想通过大梦国际（香港）电影公司来制作这部片子。”这个公司就是沈正辉在香港注册的皮包电影公司，整个公司基本上就只有他姑父和他表弟两个人。 　　“好的。”陆阳用力点头。 　　“王斌先生会担任你的制片人，具体的事情你和他商量就是了。”沈正辉说道，看了一眼喜不自胜的陆阳，“至于你的片酬，二十万港币你看如何？” 　　还没有之前副导演的工资高，不过鉴于自己能够拿到导演的位置，陆阳还是笑着点头答应了。 　　“当然，不仅仅是这么一点。”沈正辉说道，“如果这个片子在日本以外的市场收回成本的话，我可以给你分成，具体的金额什么的，我在考虑之后会和你谈的。” 　　陆阳一下子兴奋起来。 　　“此外，我还有一件事情要你帮个忙。”沈正辉继续说道。 　　“您请说！”陆阳立马应承到，心中想着这位也许是要让自己照顾某个女演员吧。 　　“袁先生，能不能请你先去参观一下我的公司？”沈正辉微笑对着袁翔仁说道。 　　袁翔仁立马站了起来，“我正好坐得累了，想要出去走一走，沈先生，我下去在马路上晃一圈好了，不用特意为我安排人了，太麻烦。” 　　“好的，”沈正辉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和袁翔仁握手，“一直麻烦袁先生了，这一次的话，恐怕还是要麻烦您做武术指导。” 　　“我正高兴呢！”袁翔仁说道，然后他就和陆阳点了点头，走出了副社长室。 　　陆阳坐下来还有些紧张，因为不知道沈正辉要让他做什么，因为可能牵扯到沈正辉的秘密，不然也不会让袁翔仁先离开，陆阳一时之间心中开始胡思乱想沈正辉到底有什么秘密的事情要让自己去做，是替他香港的情人付赡养费，还是帮他养私生子还是女儿呢？ 　　沈正辉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直接递给了陆阳。 　　陆阳有些疑惑地接了过来，纸上面用中文写着字，陆阳读完了之后一副莫名其妙地表情，“沈先生，这些事情在日本找个私家侦探就能做吧？” 　　沈正辉摊手，“如果很简单的话，那就更好吗，我只想要结果。” 　　陆阳有些坐立不安了，“这个，为什么是我，这件事情交给您的秘书去做可能更好一点吧？甚至不用私家侦探，只需要去电信公司查阅一下就知道了。” 　　沈正辉盯着陆阳，“陆先生，你知道，春日映画在日本也许还不算什么，只能说是刚起步，虽然好几部发行的电影大卖，但是和那些老牌子的电影公司比，还只能算是新人，但是对于香港电影圈来说，春日映画是一个很有实力的公司，因为我们愿意帮助他们把香港电影发行到日本。”沈正辉抿嘴说道。 　　“啊？” 　　“现在香港电影是什么样子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帮助他们在日本发行，所以无论是永胜、还是环亚，还是佳和，都和我们的关系不错，陆导演，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的导演都每年都有电影拍，特别是在市场不景气的情况下，现在香港市场就是这样，所以实际上我对于你去香港拍摄这样的港产片还蛮有期待的。” 　　“是，谢谢社长。”陆阳眨了眨眼说道。 　　“既然市场很糟糕，那么对于导演来说，只有足够优秀的导演，赚钱的导演才会一直被人请了拍片，你想自己有所作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觉得呢？” 　　陆阳已经明白沈正辉说这番话的意思，这几乎是赤裸裸地在表明，香港电影圈一潭死水，如果不是春日砸出了浪花，他在香港也没有机会，现在他想自己做导演打出名号来，春日可以给他这个机会，但是他自己要能够把握住。 　　陆阳下意识地握紧了自己手中的纸片，但是他还是担心，“我，这个，对日本也不熟悉，要是找错了人，完不成。” 　　“我相信你会完成的。”沈正辉盯着他的眼睛说道，“记得按照我说的方式告诉我，我会好好考虑你的分成比例的。” 　　陆阳下意识地点头，“是，我一定完成。” 　　“其实完不成也没关系，只要不是故意完不成就好。”沈正辉继续说，同时他站了起来。 　　“当然不会。”陆阳也站了起来。 　　沈正辉和他握手，“我希望能够早点看到更加详细的资料，包括演员表和预算之类的，剧组我希望你能够继续用我们公司的剧组，具体的安排你也知道找谁商量，我会提前打好招呼的。” 　　“是！”陆阳急忙点了点头。 　　“那我就不送你了，麻烦你和我对袁先生说声抱歉，你的这个片子还需要袁先生的大力帮忙，毕竟在香港，袁家班的人脉还是非常广的。” 　　“是的，我会注意的。”陆阳点了点头，还有些惴惴不安。 　　沈正辉揽着他的肩膀，把他送到了门口，“有时候导演不仅仅是一个职业，”沈正辉说道，“必要的关系经营也是必修的功课之一，你看看大陆、香港、甚至好莱坞成功的导演，他们本身就是关系网的节点，发挥着中枢的作用，相比较而言，香港电影导演的地位还是太低，”沈正辉最后拍了拍陆阳的肩膀，“我很看好你能成为我的电影公司的合伙人。” 　　陆阳咽了一口口水，“我一定不让您失望。” 　　沈正辉站在门口，看着陆阳远去的背影发了一会儿愣，正准备回办公室，一下子就看见了堀口奈津美从拐角处走了过来。 　　“你来得正好。”沈正辉挥了挥手。 　　“什么事情？”奈津美跟着沈正辉进了办公室，“您的客人走了？” 　　“是的，他有新片计划，我准备让春日投资一千万港币，你帮我拍一下计划，提前布置一下，他准备组建一个剧组去香港拍戏。” 　　“好的，”堀口奈津美点了点头，“我也会和福田社长报告的。” 　　“后面这句话我早就知道了，你以后不用特意讲出来。”沈正辉举起了手来，做出了一个阻止的手势，他接着坐正了身体，“那么，你现在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福田社长发给您的文件。”奈津美从文件夹里拿出了两张纸放在了沈正辉的面前。 　　沈正辉认真看了看这两页纸，是两部电影和一部电视剧的计划，沈正辉没有听说过这三个名字，但是看拍摄阵容，应该是水准很高的制作了，沈正辉注意了一下，这三个计划涉及到了不少Queens的明星，其中青沼智昭的名字特别显眼。 　　“这是？” 　　“福田社长所做的影片制作的计划，当然，需要您批准。”奈津美一脸的平静。 　　“社长很忙的。” 　　“忙得在神社当巫女吗？”沈正辉反问。 　　“我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不过她说她确实很忙就是了。”奈津美回答道。 　　“像是在谋划着毁灭世界一样神秘。”沈正辉把纸重新递给堀口奈津美，“我没有什么意见，你直接去办吧，和黑石彩香说一声吧！” 　　堀口奈津美接过了纸来，“不和您的新的电影计划冲突吗？” 　　“应该不冲突，”沈正辉说道，“新计划基本上都是用的中国演员，以防万一，你把这个复印一下给我留一份，我来防止撞车。” 　　“好的。”奈津美点了点头，同时她继续说道，“我草拟了一个成立剧本审核部门的报告，您要看看吗？” 　　“我不是说放一放吗？”沈正辉问道。 　　“你不是说找几个导演出身的人先做审核吗？”堀口奈津美捂住了嘴，“早上我听您是这样说的。” 　　看着堀口奈津美无辜的表情，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吧，先拿给我看看吧。” 第156章 下一步 　　《风林高中》上映五周开始逐渐落画，在票房上，《风林高中》完全碾压《雪茫危机》，《风林高中》在日本国内票房收入六十三亿日元，远远超过《雪茫危机》的四十亿日元，同时得益于春日映画的海外发行渠道，《风林高中》获得了接近六十亿的海外票房，主要集中在香港、台湾和东南亚，特别是台湾地区，因为是台湾游戏公司的剧本改编，所以票房异常火爆，再加上哥伦比亚五百万美元买断的北美发行权，春日映画凭借《风林高中》收入接近六十亿，这种节奏吓坏了日本电影人。 　　《雪茫危机》口碑非常好，影评人评价也非常高，演员的演技都受到了好评。相比之下，《风林高中》就被嘲笑为一部夸张的爆米花电影和年轻人夸张的表演方式，故事情节乱七八糟等等，被影评人狂喷，但是就是架不住青年们一波又一波地进电影院去体会夸张的武打和看校园里各种可爱的妹子，几乎从上映一开始，这部片子票房的胜利就是显而易见的了。 　　一直以来，因为电影市场不景气，日本的艺人都把精力投在了拍摄电视剧上，电影很多时候都是动画电影和外国电影挑大梁，《风林高中》的成功，并且影响力远远胜过了《北高中学残酷史》，成为了圈内重要的话题。 　　突然之间出现了春日映画这种公司，居然在电影市场上呼风唤雨，赚得盆满钵满，一时之间让人泛起了很多心思来。先是八卦杂志称呼沈正辉是新世纪的角川春树了，此君在八十年代大手笔投资电影，狠狠地刺激了一下日本的电影圈，于是正经的报纸杂志也紧随其后，他们煞有介事地分析了沈正辉投资的几部影片，甚至把GONZO出品的几部电话电影也加入了分析样本之中。得出的结论是沈正辉继承了日本的暴力美学传统，正在成长成为黑泽明的接班人。 　　沈正辉有些不明白，拍摄动作片就叫做暴力美学，那么暴力美学也太廉价了，如果说真的有什么美学传统的话，日本的美学传统就应该是一个另类才对，对于日本美学来说，无论是物哀、物伤，还是武士道的一根筋，或者歇斯底里的变态，他们的美学都是通的，统一的，其核心都是残酷。对对别人残酷，自己残酷，受不了这种残酷的心里的转变等等。 　　一个国家的民族性格和这个国家的历史息息相关，有时候沈正辉读到吹捧自己的文章的时候简直有些哭笑不得，觉得有些日本人和韩国人也不相上下。不过因为报纸的宣传，一时之间沈正辉以沈瑜和佐佐木的名字名声大涨，很多映画公司都有很兴趣希望和春日合作，递交到沈正辉面前的文件也就越发地多了起来，很多都是有影响的大人物的邀请，还不好拒绝，沈正辉不得不去和他们见面，每一次回来虽然知道不应该，但是沈正辉还是会问堀口奈津美，“福田社长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堀口奈津美每次的回答都是不知道。 　　《风林高中》上映完成之后，接下来就是《黑拳》的上映，而这部片子之所以上映如此拖沓，就是因为沈正辉想着能够通过哥伦比亚的北美发行渠道做到全球上映，总的来说，东亚这一块没有什么问题，沈兴国向广电总局的申请通过关系也算是过了，韩国总算是也打开了一个缺口，联系上了一家韩国的发行公司，《黑拳》难得地可以在东亚三国同时上映，加上美国、加拿大，东南亚诸多小国，再通过欧洲的渠道，沈正辉勉强凑成了一个全球上映的架势，当然，中间还是有细微的差别，为了达成这样的架子，春日在一些地方，譬如一向没有渠道的韩国和欧洲，吃了不少亏，这让沈正辉越发地觉得渠道的重要性了。他对于自己在社长位置上的表现越发地不满意起来。 　　陆阳已经赶赴香港开始了他自己人生第一次正导演的经历，在这之前，他通过沈正辉交付给他的渠道将沈正辉要求他调查的事情的结果发给了沈正辉。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调查，沈正辉对于福田光美很有戒心，从双方彼此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之后。作为一个穿越者，最大的担心就是遇到另外一个穿越者，即使这两个人性别不同，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之间就能和平相处。如果说以前沈正辉还怀有这种幻想的话，现在他已经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将幻想丢掉了，福田光美长期不出面隐藏起来反而让他更加惴惴不安。他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但是还是忍不住试图从身边的蛛丝马迹中去猜度福田光美的用心。 　　沈正辉给陆阳的是刘欣、堀口奈津美、青沼智昭的电话号码，包括座机和手机号码，要求他去查这些号码的通信记录，同时要把和她们频繁通话的号码也追查一番，查到机主和电话地址。 　　2000年的日本，做这种事情真的不是太难，现在可不是日后随便路边就能买无记名的手机卡，遍地公用电话的时代。追查通话记录虽然难了一点，但是这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对于有本事的人，或者说，对于电信从业人员来说，简直不是事。陆阳找了一个私家侦探，私家侦探收买了一个电信员工，于是这份记录就拿到手了，然后私家侦探翻了一下电话簿，就彻底弄清楚了沈正辉要查的事情，惴惴不安的陆阳就拿着这份记录交了差，然后愉快地回到了香港，开始了自己的导演之路。 　　事情在沈正辉意料之中，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堀口奈津美、黑石彩香和几个奈良的电话号码通话频繁，这是沈正辉想得到的，福田光美不会丧失掉对于公司的控制，必然有人不断地向她汇报公司的情况。 　　让沈正辉吃惊的是青沼智昭和刘欣也与奈良的号码通话频繁，这就完全出乎沈正辉的意料之外了，他最多一开始想着女孩子之间的友情可能会有些通话记录，但是没有预料到居然这样频繁，一时之间，沈正辉甚至有一种自己被NTR了的错觉。如果刘欣和青沼智昭所做的事情福田光美一开始就知道的话，那还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沈正辉看了看电话的地址，很是明明白白地写清楚了，是奶量的春日神社。 　　想不到福田光美还真的住在那里，真不知道她躲着是在做什么。 　　沈正辉很是思考了一番，结果还是没有结论。作为一个穿越者，实在是很难预测她的行为模式，也许她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家伙，眼下想的是攘外必先安内；也许她从本质上讲就是一个软妹子，遇见了一个有着同样来历的人，于是放心地把事情都交给了男人做；最糟糕的就是这家伙在穿越的时候变了身，于是女性的外表下有一颗大叔的心，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NTR，沈正辉想着想着觉得自己大脑的氧气不够了。 　　他思考了一番，觉得不把这个问题弄清楚，继续在春日这边呆着帮福田光美傻兮兮地做事情实在是恨不能容忍，于是沈正辉开始构思自己的计划，第一步就是要和福田光美见到面。 　　一个很好的借口就是宫本正在奈良组建自己的剧组，沈正辉编写的剧本在武内崇和奈须蘑菇加入了春日之后，被宫本拿给了武内崇和蘑菇看，希望能够得到他们的细化和修改。 　　宫本本人在看了《空之境界》很喜欢那个故事的氛围，所以当听说武内崇和奈须蘑菇加入了春日之后，自己跑去找这两个人希望他们能给自己当编剧。 　　武内崇和奈须蘑菇虽然觉得自己命中注定是要在ACG界成就一番霸业的组合，但是对于当电影编剧这种事情也并不拒绝，他们本身也被这个剧本所吸引，两个人发挥了宅男的本色在剧本里面大吐ACG相关的槽，协助宫本将整个片子的风格从文字上定型了，这自然耽误了《月姬》的正式版的发售，所幸的是台湾的汉堂也加入到了《月姬》的制作之中，初步估计，《月姬》可以在圣诞节发售，同时《黑拳》也能够在圣诞档上映，就普遍的观点而言，这个时间上映一部残酷的格斗电影真的不是一个好选择。不过，哥伦比亚这么做了，沈正辉也没有过多的选择。 　　宫本原本想着把故事背景放在东京，后来发现这样拍摄的话，成本太高了，于是重新移就奈良，福田光美在奈良地区根深蒂固，在这里拍摄有着一切便利。 　　于是这也成了沈正辉的便利，让他能够借着视察剧组到达奈良，同时又能够找机会和福田光美见上一面。 　　为此，沈正虎认真地思考了一番要不要穿上防弹衣。 　　见面的借口很容易就有了，在《风林高中》取得超过百亿日元票房（折合人民币票房超过十亿）的时候，沈正辉接到了王安然的电话，王安然在电话中对沈正辉的运气好好问候了一番，同时宣布了一个惊天地的好消息——他作为华侨代表被邀请参加国庆晚宴。 　　“谁说我是华侨了？”沈正辉还有些郁闷。 　　“你不是吗？”王安然反问道，“你自己数数你在国内一年呆多少天？要我说你最好趁着这个机会回来，哪怕呆在香港也好，你参加一次这种晚宴，下一步就是成为全国的两会代表了，你是喜欢人大还是喜欢政协啊？如果你老是呆在国外的话，估计就只能成为政协委员了。” 　　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作为象征性的荣誉身份居多，但是如果你混不到这个身份——那也挺跌份的。 　　沈正辉的爸爸就是鹏城人大代表，他妈妈是政协委员，据说两个人已经上升到了省级，正在朝着全国的级别努力，沈正辉这一下子就有达成他们两个终极目标的可能性了。 　　“一定要去吗？”沈正辉问道，对于那种场合他还是有些惴惴，关键是有些人见了面太尴尬了。 　　“最好还是来，”王安然说道，“这对你有好处，无论哪方面。” 　　沈正辉知道避无可避了，于是他这一次去奈良，又有了一个很好的借口，他要离开日本一段时间。不过，是一段时间，而不是九月三十号去中国，十月一号吃饭，十月二号回来。沈正辉早就有借着自己父亲这个现成的渠道开拓国内市场的打算了，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被福田光美甩手拖了这么久。偏偏自己又不能甩手就走，他自己和春日的利害关系纠缠太深，更不要说福田光美还分给了他一部分股份。沈正辉手上有这些股份，就像是被钓着的鱼。 　　春日映画2000年的年度财务报表相当好看，好几部叫座的片子的发行将公司的盈利比撑得高高的，连带着投资院线的钱都快收回来了，资产估值翻了好几倍，证券公司和银行都想借钱给春日映画，好几家证券投资商上门游说春日上市，上半年被福田光美，下半年被沈正辉抵住了。如果真的上市的话，沈正辉手上小小的股份足以他花天酒地过一辈子了。 　　不过显然，花天酒地不是沈正辉的爱好。他试着给福田光美拨了一个电话，向她说明了自己所面临的这些事情，并表示自己将亲自到奈良来，和福田光美做一个当面的交接，最后抱歉地表示说自己实在是必须离开日本一段时间，请福田光美稍微多操心一点公司的事情。他说，“毕竟，遥控控制一家公司也是可行的，我觉得整个公司的运转即使没有了我也是能够正常运行的，所以我觉得能够放心地走。” 　　“你既然觉得这样的话，”电话那头的福田光美沉吟道，“那么也没有必要来奈良，我会直接和堀口奈津美说的。” 　　“作为伙伴，我觉得在回国之前不来看看你真的不太合适。”沈正辉半眯着眼睛，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我会先到宫本的剧组看看，然后到你那里来，反正寺庙那个地方，我又不是没有来过。” 　　“哦，你还准备带青沼智昭来吗？”福田光美的语气倒像是在调笑。 　　沈正辉压抑了一下自己心中的不满，“她忙于拍片，”他说道，然后又主动提到，“刘欣也很忙，《鲁鲁修》要播出了，她自己还要操心下一部动画的制作。” 　　“呀，不好意思，我忘了。”福田光美的语气中倒是有一丝轻松在里面，“好吧，”她说道，“既然你要来的话，那么就一个人来吧，谁也不要带了？” 　　这样轻松就答应了，反而让沈正辉有些迷惑了，“谁也不要带吗？那么堀口奈津美。” 　　“呵呵，”福田光美在电话那头笑起来，“果然女朋友太忙了，就打起了别的女人的主意了吗？” 　　“你想到哪里去了？”沈正辉觉得自己一头汗，“这不是为了方便工作吗？” 　　“如果是真的想要见我，”福田光美说道，“就一个人来。”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沈正辉握着听筒半天，反而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 　　接下来几天异常忙碌，堀口奈津美简直想要把今后一年的签字文件都塞给沈正辉签字，沈正辉忙得简直连喝茶都没有时间，对于这样的生活他只有默默忍受，想着自己马上就要离开日本而感到欣慰。 　　青沼智昭和刘欣得到这个消息的反应倒是差不多，都是有些依依不舍。青沼智昭工作太忙，本来能够和沈正虎相聚的时间就不多。刘欣倒是正常上下班，像是上班族一样，但是两个人在一起空闲的时间还是太少。 　　刘欣倒是对沈正辉去参加什么国庆晚宴很理解，作为中国人很理解这件事情的政治意义。她本人倒是对回国充满了抗拒，她父母离婚对她的打击倒是蛮大了，刘德凯早就是省级别的人大代表了，也在朝着全国级别进军，并且看起来非常有希望。 　　对于这一点，刘欣倒是非常矛盾，她很想让沈正辉打听一下他父母的近况，又担心这个近况会让自己伤心。 　　对于沈正辉也不好说什么，两个人单独凑在一起的时候，聊工作也比较多。刘欣要讲《悟空传》的进度，角川书店准备等到动画播映的时候同步出版小说，同时连载漫画。CLAMP已经开始开工了，刘欣也加快了进度。沈正辉这次回国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去看看起点小说网站总部顺便见见今何在，作为第一位在日本出版网络小说的网络作家，起点对今何在做了很大的宣传。 　　预定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沈正辉登上了去奈良的列车，独自一个人前往奈良，视察宫本的剧组，同时和躲了一个多月福田光美见面。 　　对于即将到来的见面会是什么样子的情形，沈正辉一方面充满了期待，一方面也会忍不住胡思乱想，胡思乱想中就包含自己像许文强一样，被机关枪大的全身是孔，而最重要的是福田光美还穿着水手服。 第157章 最好不相见，便可不相欠 　　沈正辉虽然是一个人出行，但是非常顺利。得益于日本便利的交通，当他抵达奈良的时候，剧组派了专门的司机前来接他。 　　这才是他敢于一个人出来的勇气。 　　陪同司机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位副导演，这位副导演是宫本的同行出身，以前跟在宫本的身后帮帮忙，现在终于鸡犬升天进了正儿八经的剧组成为了副导演。大概被春日的威名所摄，这位艺名叫柳生上兵卫副导演在沈正辉的面前显得恭敬得过分了。 　　沈正辉都忍不住想要吐槽他的名字，难不成自己叫做佐佐木，宫本叫做宫本，你就理所当然地给自己取名叫做柳生吗？ 　　但是既然是娱乐圈人士，那么显然选择一个有异议的名字也是一项能力，这位也许就打着成为剑豪导演之一的想法呢！现在叫柳生上兵卫还算是恭谨，如果成名了，说不定就把自己的名字改成柳生十兵卫了也不一定，或者改成柳生九兵卫，反正日本人根本不重视姓来着。 　　柳生导演汇报了一下拍摄的情况，男主角理所当然地使用杰尼斯的小年轻，宫本选择了有过合作经验的山下智久。他的年纪扮演高中生倒是刚好。虽然说日本人的表演一向浮夸，不过因为宫泽这次本身拍摄的就是一部夸张的电影，所以杰尼斯培养出来的艺人的舞台感觉倒是正正好。加上山下智久并不是第一次和宫泽导演合作，双方沟通起来倒是不存在什么问题。 　　于是沈正辉到了片场，只是稍稍看了一下拍摄的情况就和宫本谈起了这个片子的构想，当然主要是宫本在说，沈正辉在听。经过武内崇和奈须蘑菇修改过后的剧本，已经有了很重的日本风味，就吐糟来讲，有点偏离沈正辉对日本的吐糟的原意了。修改之后的剧本，主人公的经历相当精彩，融合了日本ACG届冒险故事的精华，但是整个剧本看下来，最后几乎是愕然地会发现，主人公原来是一个神经病。或者反过来说，这个世界除了主人公之外的人都是无知的愚人。到最后又变成了《黑客帝国》的主题，你怎么知道你自己是“活”着的，你喜欢哪一种活着的方式？ 　　沈正辉的狂想曲被修正成为了ACG界的脑内之缸的作品，和沈正辉原本的意图大相径庭。不过沈正辉也没有干涉说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意思拍的想法，这算是宫本和武内崇、奈须蘑菇合作的作品，做成什么样子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锻炼，大不了沈正辉自己的剧本他自己再拍摄就是了。 　　因为作品本身是动漫故事主题的幻想，所以大部分的工作都是后期制作合成，宫本在现场主要是让演员在虚拟的世界保持住情绪和表情，这是相当难得一件工作，不过因为电影本身的主题就是一个浮夸的主题，所以主角之外的人物如同舞台剧一样的表演不算是糟糕的，关键就在于主角的表演要足够到位。 　　见识过美国演员、香港演员、大陆演员和日本顶级演员怎么演戏的宫本把山下智久折磨得苦不堪言，不过山下智久自己也知道，这是对自己演技的一个锻炼。不然，木村拓哉为什么要接拍墨镜王的《2046》？他不知道这个家伙有名的没有剧本，由着性子乱拍吗？而且有名的拍摄时间超长。 　　在深作欣二、北野武、斯蒂芬周、沈正辉身边工作过的宫本，在面对一般的日本演员的时候，已经毫无压力了。他倒是充分学会了他跟过的导演的强硬的性格，一定要让演员达到自己的标准，为此把他们逼疯也无所谓。 　　沈正辉亲眼看到，山下智久在看到自己来了，宫本宣布暂时休息一会儿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倒在地上就睡着了，这家伙压力太大了。 　　相比之下，Queens事务所过来客串演出的苍井优和北川景子就要轻松得多，两个人还凑到沈正辉面前和他打招呼。 　　沈正辉不关心拍摄的手法等等一切问题，只问宫本什么时候能够拍完。 　　宫本犹豫了一下，回答说，真人的戏份大概十月中旬就能够拍完，但是后期制作周期大概还需要半年，他希望这部片子能够在明年的8、9月份的暑假档上映。 　　沈正辉对此不置可否，谁叫这家伙一开始给自己挑处女片就挑了这么一个高难度的剧本。 　　简单和剧组吃了一顿饭，沈正辉就拒绝了剧组要送他去神社的殷勤的意图，转而自己叫了出租车。到剧组看看只是顺带的事情，接下来的事情才是主线。 　　宫本也很想拜访据说住在春日神社休养的福田社长，不过始终没有机会，福田社长像是隐居了一样，完全不见外人。这次沈正辉去见福田社长，他也想跟去，但是又被拒绝了。于是剧组继续拍摄。 　　沈正辉打车到了神社的门口，刚刚下车，就有一个穿着红白巫女服的小姑娘站在门口，看见沈正辉朝着门口走过来，便用她这个年纪最认真的语气问道，“请问是沈……嗯，是佐佐木先生吗？”小姑娘大概把沈的发音忘掉了，眨了眨眼，终于还是叫出了沈正辉的日本名字。 　　“是的。”沈正辉对着她点了点头，然后蹲下来，平视对方的眼睛，“你是谁啊？” 　　“我是巫女！”对方听了挺胸膛说道，“光美姐姐说你要来了，让我来接你。” 　　沈正辉微微一笑，“我认识路。” 　　“光美姐姐在石洞里，你找不到的。”对方说道。 　　沈正辉笑了笑，跟在了小姑娘的身边，牵着她的手朝神社里走。小姑娘似乎是很想表现得自己很成熟，一路上一本正经目不斜视，虽然偶尔瞥一眼小鸟之类的动物会露出欣喜的表情，但是马上她又变回了自己认真的表情。 　　“光美姐姐在石洞里干什么啊？”沈正辉问道。 　　“在学习，她要看好多好多书，还有教学片。”小姑娘奶声奶气地回答道。 　　“是吗？”沈正辉有些费解，就为了这些就专门回到奈良来？ 　　“她还生病了，每天都很痛苦，”小姑娘继续说道，“但是还是逼自己每天学习，”小姑娘也露出害怕的表情来，“真的好厉害。” 　　沈正辉有些惊奇地看了看这个小姑娘，“她还在生病？” 　　“是的，还肿了。”小姑娘点了点头。 　　居然连医院都不去吗？沈正辉觉得疑惑起来，他把注意力从福田光美的身上移开，反正马上就可以见到她了，眼见小姑娘很是可爱，沈正辉也觉得自己的萝莉之魂一下子燃烧起来，“你叫什么名字啊？” 　　“福田爱子。”对方奶声奶气地回答道。 　　福田……爱子吗？又叫福田光美姐姐，难道说福田光美的妹妹，不过她什么时候还有这么小的妹妹？她的父母不是早就挂了吗？难道还有其他亲戚存在？如果还有其他亲戚存在的话，又何必让不姓福田的人充当她的监护人。 　　福田爱子带着沈正辉，一路上基本上没有遇到其他人，就直接到到了神社后山上，一般而言，这个地方都是禁区，参观游玩绝对不可能到达这个地方的。沈正辉在这里发现了传统的日式的木屋，和木屋旁边，真的像是人工开凿出来的石洞。 　　福田光美悠闲地坐在石洞的门口，笑眯眯地看着沈正辉和把沈正辉带来的福田爱子。 　　“光美姐姐。”爱子一看到福田光美就脱开了沈正辉的手，朝着福田光美跑了过去，福田光美也张开了手，抱住了扑过来的她。 　　“我把叔叔带过来了。”福田爱子转过身来指着沈正辉说道。 　　“要叫哥哥。”看着沈正辉一脸尴尬，福田光美说道。 　　沈正辉走近了。 　　“好了，去屋子里面自己玩吧。”光美对爱子说道。爱子对着沈正辉招了招手，一溜烟地跑了。 　　沈正辉的目光落在了福田光美的小腹上，几乎是不可能掩盖住的，那里的隆起的幅度说明了这绝对不可能是吃多了长胖了。 　　沈正辉抿了抿嘴，“你说要休息半年的时间就是因为这个？” 　　“我还要做好多其他事情呢！”福田光美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脸上满是圣洁的笑容，“但是如果你认定了这是唯一的原因，那我也不会辩解。” 　　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胡思乱想了好久，想不到最后的原因居然是因为这个，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受不了。 　　“怎么会这样，”有些疑惑地打量了一下福田光美的肚子，“它的父亲是谁？” 　　福田光美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浓郁起来，仿佛她从内到外都被喜悦所充盈，“是你啊！” 　　沈正辉一愣，随即便板着一副面孔，“别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啊！”福田光美掩着嘴，“虽然我一开始确实是不想让你知道的，但是如果就这样一直骗着你的话，以后你会怎么想也是让我感觉没有把握的一件事情，这一次既然你主动说要来看我，反正现在已经遮掩不住了，那么就索性告诉你好了。” 　　沈正辉的感觉就好像是被雷击过了一样，心脏一紧，一股特别的感觉顺着血管流遍了全身，虽然几乎已经信了福田光美的话，但是他嘴巴上还是说道，“怎么可能是我，我和你根本就没有……” 　　“那天晚上你喝了酒。”福田光美提醒道。 　　沈正辉陷入到了回忆之中，虽然那天晚上感觉比较特殊，但是他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醉酒的缘故，没有多想，想不到居然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时之间，沈正辉退后了一步，用一种震惊的眼神死死盯着福田光美。 　　“没关系，不会让你负责的。”福田光美摆了摆手说道。 　　“你在扯什么！”沈正辉有些恼怒了，“你居然对我做出这种事情来。” 　　“我说了不会让你负责的。” 　　“不负责就可以随便乱做了吗？”沈正辉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吧，如果是青沼智昭或者是刘欣同样肚子大了面对着你，你会怎么处理？” 　　“我会……呃……结婚。”最后一个词沈正辉说得犹犹豫豫。 　　“你想和我结婚吗？” 　　“我……” 　　“所以说了，不用你负责。”福田光美表现得落落大方。 　　沈正辉闭上了眼睛，先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觉得这种程度的对话似乎是身份颠倒的。他重新睁开眼睛，瞪着福田光美，“先不要说负责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想生一个宝宝啊！”福田光美回答得理直气壮。 　　沈正辉扶额，“但是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为什么要这么做？” 　　“喜欢就是喜欢，还要问为什么？”福田光美歪着头，理直气壮地说道，“女人，就是这么任性。” 　　沈正辉瞬间有跪下来的冲动，“别闹了，”他蹲下来，“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和我说一下为什么啊？” 　　“私人理由，不方便和你讲。”福田光美说道，“反正我又不会让你负责，你和刘欣、青沼智昭，甚至其他人怎么样都和我没有关系，我不会在意的。” 　　“我在意！”沈正辉重新站起来，目光紧紧盯着福田光美，“既然你承认了，”他撇了撇嘴，又看了福田光美肚子一眼，“我绝对不能容忍我儿子是日本籍，”他哼了一声，“生下来就抱给我吧。”然后继续旁若无人地说道，“反正我妈也早就想要抱孙子了。” 　　福田光美同样微笑着反问道，“你觉得你能够说通日本法院把孩子判给你？” 　　“按照日本的法律……” 　　福田光美伸手阻止了他，“你和我谈什么法律？”她的笑容异常灿烂，“杀了那个穿越者的人可没有被法律制裁哦！” 　　沈正辉知道她说的是这个神社的前法人，从那瓶酒上，沈正辉就推理到这样一个有着丰富的药物经验，能够制作出这样的酒的人，应该不可能这么早就挂掉，虽然论年纪也够得上死无遗憾的水平了。但是显然，他的死亡绝对是自然之外的事情。 　　“所以你也参加动手了？”沈正辉反问。 　　“当然没有，我只是知道了而没有阻止罢了，”福田光美捋了捋头发，“而且我还在事后帮他报仇，你看看，这多好啊！”她看了看天空。 　　“报仇？” 　　“那些因为财产而谋杀他的人将会得不到他们所希望的财产，并且还有破产的危险。”福田光美的笑容让沈正辉看得发凉，“最近才有一个破产的家伙从二十楼顶上跳下来，他以为他可以继承价值五百亿的资产，而实际上他继承了价值五百亿的债务。”福田光美偏着头，“你一定以为我留在这里仅仅是为了安胎，实际上不是的，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了。” 　　沈正辉咽了一口口水，“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我一点也不关心。”他说道。 　　福田光美哈哈笑起来，“这不是你提到的说想要通过法院和我争孩子吗？”她笑嘻嘻地问道，“被吓住了吗？” 　　沈正辉不说话。 　　“老头子也不是什么好人，”福田光美自说自话，“他也这样做过，让别人破产，背负着债务，他等待着别人献上妻女，然后让她们怀孕，生下孩子，还是跟着原来的家庭，继承原来的姓氏。” 　　“嗯？”沈正辉张开嘴巴，眯着眼睛。 　　“他是一个穿越者，认为自己能够拯救日本。” 　　“等等，这样做，即使是穿越者，也基本上头脑有问题吧？”沈正辉有些愕然。 　　福田光美想了想回答道，“他是日本人。” 　　这个回答真的太厉害了，对，也曾经有一个日本人生了一百个孩子，目的就是为了把雅典娜的圣斗士的名额占满，好吧。沈正辉扶了扶额头，几乎是随口说道，“你也是吗？” 　　福田光美的脸色终于变了，一阵发红一阵发青，最后终于化为一个笑容，“你真的想知道答案？” 　　沈正辉微愣了一下，终于还是摆了摆手。 　　“好吧，稍微告诉你一个秘密吧，”福田光美煞有介事地说道，“爱子名义上是我的妹妹，但是实际上，她是我的女儿。” 　　福田光美的表情非常平淡。 　　沈正辉几乎要坐在地上，他看向福田光美的表情终于变成了同情。 　　“骗你的，这你也信？”不过福田光美接下来这句话让沈正辉有些崩溃。 　　“你能不能认真点？”沈正辉恼怒地叫道。 　　“我肚子里面这个真的是你的哦！” 　　“你怎么证明啊？”沈正辉叫道，“谁知道是谁的种？” 　　“啪！”一巴掌狠狠打在了沈正辉的脸上，福田光美的表情平淡，“那么如果青沼智昭和刘欣怀孕了，就一定是你的吗？”她反问道。 　　沈正辉捂着脸，站在原地看着福田光美好半天，然后他松开了手，“我马上要回中国去了，要过去很长一段时间。” 　　“你明明说最多半个月的。”福田光美表情严肃地说道。 　　“半个月……多一点。”沈正辉扬了扬眉毛，“我们要早点布局进入大陆，晚了就没有时间了，”他停顿了一下，“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把中国大陆作为自己工作的重心之一。” 　　“你做不到。”福田光美昂着头说道。 　　“见到你很高兴，不过我想我该走了。”沈正辉耸了耸肩膀，“我也懒得回别墅了，那里太久没有住人了，这附近应该有宾馆，我对付一下，明天就回东京了。” 　　福田光美微微点头，“是的，”她说道，“你的工作很忙的。” 第158章 贱皮子 　　沈正辉在宾馆里面一夜都没有睡着，一闭上眼睛，就回想起自己挨了福田光美一巴掌这件事情。 　　沈正辉曾经无数次地幻想过自己被女人打耳光，然后这个女人再骂一声“禽兽”，最后她们都哭着跑开了。 　　上辈子沈正辉是一个感情生活有些无趣的家伙，所以万分羡慕那些现充。 　　但是这一次自己居然被一个孕妇打，并且打了之后对方居然没有骂禽兽跑开。沈正辉挨打的当时想了很多东西，到了宾馆之后再次回想的时候反而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所以最后平静地和福田光美告别简直就是一种耻辱。但是如果真的叫他当场把这个孕妇OOXX了，他又做不出来。虽然这个孕妇自称肚子是被他搞大的，既然有了第一次，那么第二次也应该不算难才对，但是整个对话下来，沈正辉觉得自己简直弱爆了，男女对话的时候身份完全颠倒了。回想起对话的场景，仿佛福田光美才是一个纯爷们，而自己反而是一个矫揉造作的女人了，这样一想，如果不是最后的平静的反应显露了自己男人博大的情怀给自己拉高了分数的话，沈正辉真的觉得自己下午的表现逊毙了。 　　不过这个会面也有好的方面，至少沈正辉不再胡思乱想福田光美会用机关枪打穿自己，又或者用钢琴线勒断自己的脖子。原本的神秘之雾被驱散了，暴露出整件事情简单清楚的表面，这样就消灭掉了很多脑补。 　　不过福田光美的话又透露出来了许多新的设定，让人有些欲罢不能。特别是今天看到的小姑娘，沈正辉觉得她有四五岁，想一想四五年前福田光美还在平京大学读书，当然应该不可能是她的孩子，那么她说这是一个笑话就显然真的是一个笑话。 　　但是沈正辉对于福田光美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能释怀，万一这个女孩子因为身体发育的问题，实际上已经十四岁了呢？十四岁，不太可能，那时候福田光美才十岁十一岁，那么七岁左右总是有可能的吧？沈正辉心想，想到这里他就有些躺不住了，准备一大早到小学幼儿园门口去看看四五岁的女孩子和七八岁的女孩子到底都是什么身量。 　　他虽然心里面已经相信了福田光美所怀的也许就是自己的孩子，但是还是要故意质疑一番，这也是不安全感的表现，毕竟他都一直幻想过福田光美这个穿越者会杀了同伴，即使结婚，他也会担心她会吃掉新郎。这一巴掌倒是把沈正辉自己打得有些清醒了，不应该自己患得患失，应该好好考虑一下她这样做的用意和动机。 　　日本女生说爱，似乎也并不能轻易否认，即使你长得不像成龙。但是作为一个穿越者，她的爱情的盲目性就要打一个折扣了。 　　沈正辉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福田光美想要拴住自己。一个女人成了自己孩子的妈妈，那么无论如何自己就算是和她纠缠不清了，她就成了自己这辈子都要考虑的存在，即使不考虑她本身，也要为自己的孩子所考虑。沈正辉想起了自己那些结过婚然后又离婚的同事，平时一样要操心自己前妻带着的孩子的上学、升学、谈恋爱、找工作、结婚等等事情，间接地，也就是说他的前妻始终要和他一起分享烦恼。 　　沈正辉所想的拴住，两个穿越者之间的利害关系，绝对不是时间累积的友谊，或者时间累积的爱情就可以消泯掉的，但是人类自身天然的繁殖的天性，对幼崽的爱心在大多数人身上，包括穿越者身上一定存在，因此，通过幼崽的产生，让两个成年的灵长类生物之间消除掉一开始的偏见，这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这种想法实在是太以自己为中心了，沈正辉自己也觉得有些汗颜，似乎有些自我意识过剩——为什么福田光美要用这种方式来拉拢讨好自己呢？自己在日本吃她的，住她的，用她的，还泡了她旗下的女明星，嗯，或者换个说法，福田光美帮着自己养着青沼智昭，这简直就是革命副导师对待革命导师的态度，但是自己所做的事业并不如同革命导师一样高尚。当然，福田光美也一样。 　　那么，你怎么可以自恋地认为别人会如此没有底线地对你好呢？还愿意为你生孩子？ 　　沈正辉夜不能寐，始终想不通为什么福田光美要如此做，他又不敢自恋地承认福田光美是深爱自己的，如果是这样，这种爱情就太博大了，他又不能承认福田光美因为是日本人，所以神经不太正常，精神不正常的资本家是赚不到钱的。 　　这就是沈正辉身为理科男的毛病，一旦想不通原理，就睡不着觉，一连好几天都会思考这个问题，除非得到了标准答案，或者承认自己的无能，或者承认这个问题无解或者至少目前无解。 　　从奈良回来，沈正辉心事重重，完全没有了工作的心思，好在他马上也不用工作了，堀口奈津美已经帮他订好了机票，他即将离开日本回到中国去。 　　飞机在平京机场降落，前来迎接沈正辉的是王家的人和一名国务院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是专门来送请柬的，他亲眼看到了沈正辉收下了请柬才放心离开，顺便还拍了沈正辉的正面免冠照片。当然，还没有到要沈正辉在发送记录上签字的地步。按照王家的警卫员的说法是，国庆晚宴安检非常严格，参加宴会的人都要留相片资料以备查验，当然，有些特殊的人安检要简单一些，沈正辉也表示理解。 　　王安然不在平京，虽然国庆也有假期，但是他还是准备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好好工作。王安萍倒是在平京，不过她似乎也非常忙，中间就过来见了见沈正辉，到了一个招呼。 　　沈正辉倒是得以在王家落脚，虽然他本来还想着去外面酒店住的，但是在王家住是王见胜王老爷子的要求，这位老先生的要求，沈正辉不敢拒绝，虽然他觉得在王家住着压抑得很，同时这也算是一个信号，王家几乎是表明了罩他的态度，而沈正辉的身上也同样被打上了王家的标签。 　　这不知道是福是祸，但是近期来看，也许是一件好事请，这让沈正辉想起王安萍和自己的简短对话。 　　“李睿的父亲大概会再往上走走。”王安萍一见面就用了猛烈的话题，虽然她的表情倒是很平静。 　　“哦。”沈正辉同样平静，他脑子里面被其他的事情占据着空间，如果不是王安萍提起来，沈正辉都忘了还有李睿这个人存在了。 　　“你居然不紧张？”王安萍倒是有几分惊讶。 　　“呃，我觉得没有什么好紧张的。”沈正辉回答道。 　　“你不要太放心，”王安萍说道，“国内有些领域我们也罩不到你，更何况，”她停顿了一下，“你准备回国发展了吗？” 　　“有计划，”沈正辉点了点头，“而且我在国内也有这么大一块呢！” 　　“多保持沟通吧，”王安萍这样说道，“你插脚的领域，换届之后说不定是大麻烦，你自己收敛一些吧，不要把在国外养成的坏习惯带回来就好。” 　　对于这样的提醒，沈正辉只好报以微笑了。 　　王见胜老爷子倒是对沈正辉颇感兴趣，见了他还和他聊几句，“你的新电影不好，我看过了，闹得很，不知道说些什么。” 　　您这个年纪大概根本看不懂这类片子。沈正辉报以尴尬的笑容。 　　“你为什么不多拍一点你以前的动画片呢？”老爷子问道，“我看之前的动画片就很不错嘛！你拍了我想办法上映，实在不行，让军队买下来就是了。” 　　这个题材和制作周期是个大问题，GONZO在制作完《战斗妖精雪风》之后也要面临后继无力，题材匮乏的情况。村浜章司对于电影的大卖有些措手不及，现在他对于下一步电影都有些急躁了，一直不能下定决心选定题材。当然了，题材选定了投钱制作就行了，但是要考虑到票房问题，这就是一个艰难的赌博选择了。 　　“真是可惜，”老爷子摇了摇头，“那部什么《战斗妖精》的电影什么时候能制作出来？是《世界空战》的续集吗？” 　　是的，那部片子里面的主打是美军的F22、F35等一系列先进的战斗机，以及隐藏的福利，中国的J20之类的也能够在影片中初现雏形，包括俄罗斯的T50，金雕等等，反正能够刺激军事迷的要素都将在故事中出现，这也是沈正辉一开始就有的恶趣味。 　　“希望早点出来，”老爷子点了点头，虽然他也知道到时候这部电影上映的时候，国内不可能引进的，“听说你准备回来发展？” 　　一段时间内，重心还会是海外，甚至准备冲击一下好莱坞，不过国内的事情也要开始动手做了，不然的话，就赶不上中国高速发展的潮流了。 　　“高速发展？”对于这个话题王老爷子似乎有很多意见，不过最终他还是没有在沈正辉的面前发闹骚，“现在的情况还很艰难啊！”老爷子这样说道，“国家财政困难，不得不进行税务改革，同时抛售作为负担的资产，这些资产，”他叹了一口气，“都是我们一点一点攒下来的，用它们养活了不少人，现在就这么抛了卖了，实在是让人舍不得啊！” 　　“道路总是曲折的嘛！”沈正辉安慰道，“我们走一段弯路，然后又走到别人前面去了，再说了，政府对于经济的控制，从形式上讲，不一定要用控制企业这一种形式，这也是对于我们的经济控制方式的一种调整，从低级升级到高级嘛！” 　　“就怕到时候尾大不掉，同时又回不了头了。”王见胜这样回答道。 　　“但是又不能站在原地不动，”沈正辉说道，“有时候有经有权，在关键的时候，相信坚持党性的老干部们还是能够顶住的。” 　　王见胜笑起来，“还想着靠老同志呢！”他摆了摆手，“不可能了，只能看下一代了。就是你们这一代了。” 　　沈正辉有些受宠若惊，“我们年轻一辈还需要历练，就是我们父亲这一辈都还需要你们这些老一辈人扶上马，再送一程呢。我们还要等个十多二十年才能成为社会的中坚力量，那时候才是看我们的时候。” 　　王见胜似乎是谈性上来了，他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打量了一番沈正辉，突然说道，“小沈你和安然差不多大，你爸爸和我儿子差不多大吧？” 　　沈正辉点了点头，“我爸爸五十年代初生人，和二伯应该是同龄人。” 　　“哦？五几年的？” 　　“五一年的。” 　　“那和我们家老三一样大。”王见胜点了点头，“五零年前后这一波最倒霉，正要读书的时候读不上了，上山下乡去修地球，不好容易运动结束了，自己年纪也差不多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偏偏又找不到正经工作。”他看着沈正辉，“你父亲也是这样的吧？” 　　沈正辉有些尴尬了，“还好，我们家本来就在乡下，上山下乡都在一个县里头，我爸爸运气比较好，继承了我爷爷的岗位，倒是没有吃多少苦。” 　　“还是吃了不少苦。”王见胜说道，“吃苦是好的，”他靠着椅背说道，“吃了苦，知道做事情困难，真正掌了大权才知道警醒，什么事情做了有什么后果，能够清醒认识到。自己要做什么事情，该怎么样才能够做成，这样也能够意识到，吃苦好啊。” 　　对于王见胜这种有感而发的言语，沈正辉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了。 　　“但是现在的环境是越来越好，”王见胜继续说道，“没有吃过苦的一代又是个什么样子，我是想象不到的。”王见胜坐直了身子笑了笑，“老头子退休了就应该好好休息才对，一天还瞎操心，对这个不放心，对那个也不放心的，你们年轻人该讨厌了。” 　　“这个，我觉得，”沈正辉说道，“这个虽然中国的内外环境比较好了，但是这个时代还是有这个时代的考验的，不一定强求我们小的一辈一定要吃你们老一辈一模一样的苦，每个时代有自己不同的苦吃，现在都说八零后小皇帝什么的，我觉得八零后吃苦的时候还没有到，说不定他们面对的情况比我们严峻得多也不一定，我们只是想象不到我们吃的苦之外的苦罢了。老一辈的担心很正常，自己的后辈嘛！我这么大了父母还不是一样担心，这个我们只要看到他们小一辈应对他们这个时代的大问题是不是能够合格处理就行了，多了的事情我们也帮不了，最多也就打打下手，站在背后支持一下，呐喊几声罢了。你说对不对？” 　　王见胜露出惊讶的表情来，“你这话说得好像你自己倒是七老八十了一样。” 　　沈正辉笑了笑，“道理不会变嘛！” 　　“说的也是，”王见胜点了点头，“事物改头换面，道理还是那些道理，不过变个新的样子，我们一定要和从前一模一样也是不可能的。”老爷子悠悠地说道，“每一代都要自己接受考验，我们老头子用处有限得很呢！” 　　您太谦虚了。沈正辉在心里面说道。王家老爷爷和自己说了这么一番话，倒是让沈正辉反省了一下自己最近的思想，真的显得浅薄得很。相比较对方的忧国忧民，自己倒是显得小肚鸡肠，只关心自己的生活了。一时之间，由福田光美怀孕带来的烦恼都被一扫而空了，沈正辉仿佛因为找到了更重大的问题，就轻易地忽视了之前的问题，仿佛那已经不是一个困扰自己的问题了。 　　他甚至轻飘飘地想，福田光美愿意把孩子生下来就生下来吧，大不了就当自己先结了婚，又离了婚有个前妻罢了，反正这样的人过得日子自己又不是没有见过。于是这就真的不再困扰自己了，虽然他还没有想过应该如何给刘欣和青沼智昭说这个问题。 　　国庆节很快就到来了，沈正辉坐着王家的车子到了钓鱼台国宾馆。王家没有直接带沈正辉进去，不过也和安保人员打了招呼，沈正辉出示了请柬之后，检查还是花了一点时间，不过工作人员倒是特别客气，当沈正辉走进晚宴硕大的场地，看着一桌桌的名流人士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潮澎湃。他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所幸桌子上还有自己认识的人，王安萍端坐在沈正辉的位置旁边。这一桌安排得很是奇怪，几位德高望重的演艺界人士和两个小年轻坐在一起，按照道理讲，沈正辉坐在这里倒是可以，王安萍应该坐到工商界人士中间去才对。 　　“你第一次来，带带你。”王安萍轻描淡写地说道。 　　旁边的孙道陵老先生很是疑惑地打量了一番沈正辉，问道，“小伙子，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拍电影的。”沈正辉对这位孙先生倒是久仰大名，老先生老当益壮，今年还拍摄了历史剧《詹天佑》，这一桌子都是七老八十的老艺术家，最年轻的都是六十岁的，两个小年轻坐在这里确实扎眼。 　　“你拍过什么片子？”一头白发的田老师在旁边问道，田老师演过白毛女。 　　在这些艺术家面前，沈正辉实在是不好意思把自己演的和导演的片子自豪地说出来。 第159章 国宴和国宴之后 　　沈正辉不好自吹自擂，于是王安萍扮演了他的介绍者的角色。桌上这几位老牌人民艺术家并不因为沈正辉拍摄的是商业片而看轻他，反而在听说了他的票房成绩之后不自觉地发出了惊叹，纷纷表示小伙子你真是厉害。 　　沈正辉不好表示过分的谦虚，不然就被当成是骄傲了，他憋得挺难受的，这样的表情倒是让在场的爷爷奶奶辈的艺术家们好感大生。 　　坐在沈正辉对面谢导演就有些感慨，“小沈啊！”他感叹道，“你这一部片子的票房就把我们一辈子的票房都赚了啊！” 　　沈正辉有些尴尬，“谢导，这个性质不一样，您的电影价值可不是用票房和金钱来衡量的，您的新片《鸦片战争》我也看过，这种电影，您让我们年轻人来，根本就拍不出来。您，包括在座的各位的作品，可都是我们的精神财富，时代沉积下来的精神财富，和我们这些看过就忘的片子不是一个档次的。” 　　沈正辉谦虚的态度倒是让大家好感大生，沈正辉觉得这座位的安排还是很有科学性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王家帮的忙，仅仅看王安萍的神态，就几乎肯定是了。 　　到了时间点，国家领导人鱼贯而入，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虽然对于国家领导人，沈正辉已经是耳熟能详了，他甚至将未来的国家领导人都背得滚瓜烂熟，那其中许多人现在还是候补委员的级别。本来，沈正辉觉得自己不应该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但是当看见领导人对着自己挥手致意，虽然知道他们不是专门对着自己挥手，但是沈正辉在这种气氛下，还是忍不住地有些激动。 　　副主席致了欢迎词之后，大家一起站起来，举起了酒杯，庆祝祖国的五十一岁生日。 　　这个晚宴规格太高，参加宴会的人还不能随意走动，只能坐在位置上。和所有的宴会一样，基本上都吃不饱，不过对于沈正辉来说，吃不饱大概是因为没有心思吃，他对于国宴的菜品倒是挺有兴趣。周围的老爷爷老奶奶都说看见你吃这么香我们也想吃了。 　　当领导人敬酒敬到这张桌子上来的时候，有些惊讶地发现上的菜都吃的差不多了，总书记开玩笑地对这些老艺术家们说，有胃口是福气。王安萍在一旁面露微笑，沈正辉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老艺术家们和领导人都是老相识了，领导人举着杯子拉了一圈家常下来，看得沈正辉非常羡慕。总书记最后走到沈正辉面前，沈正辉感觉有些紧张得胸闷，他突然想：我要是现在丧心病狂了会怎么样。 　　没时间想了，总书记大声笑着说道，“呀，这使我们的年轻才俊啊！”他和沈正辉握手，沈正辉急忙说，“总书记好。” 　　“你的票房数据很惊人啊！”总书记说道，“你一部片子超过我们国家全年的票房了。” 　　“有运气的成分，不过我们国家的发展是越来越好，电影市场肯定是越来越大。”沈正辉急忙说道。 　　“哦，你觉得有多大？”总书记很是感兴趣地问了一句。 　　“一开始增长速度会慢一点，五六年以后随着硬件的发展应该有一个爆炸式的增长，”沈正辉说道，“五年增长五倍，十年增长到十五倍这种。” 　　总书记的笑容一直保持着，“哦，后面增长越来越快？” 　　沈正辉点了点头，“这是肯定的，当然，这只是一个估计。” 　　“有什么依据？”总书记问道。 　　“电影娱乐和经济的整体发展是一致的，”沈正辉说道，“这个我们有个大概的模型，经济增长保持某种水平，电影娱乐产业的发展保持了比这个水平高得多的发展速度。” 　　总书记没有继续细问了，只是说道，“这么有信心，不如早点回国来发展。” 　　“是的，有这个计划。”沈正辉急忙笑着回答道，“也在做这方面的准备。” 　　“好好！”总书记点了点头回应道。 　　总书记走开了，后面的领导都对着沈正辉微微笑了笑，副主席还特意上来和沈正辉握了握手，说，“我们的文化宣传方面，还要靠你们这些电影人的大力帮助。” 　　虽然成长于和谐年代的沈正辉对于这位有着本能的不感冒，不过此时眼见他笑容亲切，语气真诚，还是忍不住地表态，“是，谢谢副主席，我一直记得我是中国人。” 　　有时候偶尔这种激动和失态倒是无伤大雅，反而被领导认为是真性情不说假话。 　　副主席特意拍了拍沈正辉的肩膀，才跟着一群人离开。 　　重新坐下来，在场的老前辈们都看着沈正辉笑，谢导很直接，“小沈，你这是很被看重啊，早点回来，多拍几个片子。”说着他举起杯子来向沈正辉敬酒，“我们也希望能够早日在国内看到你的作品。” 　　沈正辉急忙站起来，在场的其他老师都起哄地举起了杯子，一桌子人又一起喝了一杯。 　　当然，沈正辉喝的是酒，其他人喝的大多是饮料罢了，老人家身体吃不消。刚才领导的杯子里面多半也是水，偏偏领导们个个喝得有滋有味的样子。 　　在座的有位王奶奶是八一电影制片厂的前厂长，她对沈正辉、王安萍的了解稍微多一点，沈正辉的几部最后成为军队教学片的动画片，都经过过八一制片厂。王奶奶虽然已经离开了领导岗位，但是消息还是灵通的，所以她知道沈正辉被领导人看重绝对不仅仅是因为他拍摄了能够抵得上整个中国一年电影票房的电影，并且在海外打开了市场。她虽然离开了领导岗位，但是还是念着以前的单位，这些年来伴随着市场的大潮，八一电影制片厂虽然根深蒂固，但是也深受冲击，虽然不愁生计，但是在新标准的业绩上已经大大地落后了。 　　王奶奶有着这个机会和沈正辉王安萍坐在一起，心中一动，有意说上几句拉近关系的话，试着用不那么正式的语气打听沈正辉下一部片子是什么类型，要不要和八一厂合作。 　　即使离开了岗位，王奶奶始终关心着自己从前的单位。 　　沈正辉很快就感受到了王安萍这样安排的用意了。在座的都是老前辈，虽然说已经老得不怎么能够演习拍电影了，但是人脉个个都是杠杠的，而且根正苗红，和政府部门的关系相当正式。领导刚走，这群老先生、老太太们就对沈正辉热情起来，纷纷询问他回国的具体计划，不仅仅是王奶奶一个人，谢导演也想给上影拉拉关系。 　　他们都是老前辈、老领导，几个电影制片厂的现任的领导也会给他们面子，况且拉拢到一个票房有十亿人民币的导演和演员，也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而这一边，王安萍一开始的想法大概也正好和这些前辈们的想法相切合，沈正辉回国来，怎么和国内的关系合作，也是一个大问题。空有名气，但是拉不上地头蛇又能怎么样呢？沈正辉是真心体会到了别人安排的厉害。经过这么一轮，这些老艺术家们如此热心的关照，沈正辉觉得自己如果不回来投拍几部电影简直说不过去。这也是他一开始期望好的了。 　　和老前辈们交换了联系方式，承诺了近期会去八一制片厂和上海电影制片厂考察之后，晚宴已经接近了尾声，在离开国宴厅的时候，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和沈正辉打了一个招呼。 　　即使以沈正辉的孤陋寡闻也认出来了这是中影集团的掌舵人，韩三爷，急忙上前握手问好。韩三爷和沈正辉没有什么接触，但是中影集团和沈正辉相关的好几笔生意都赚了钱，加上沈正辉的爸爸在国内发展，和韩三爷打交道的机会比较多。韩先生刚刚听说沈正辉的新片子在国外卖座到了十亿人民币的票房，在打听到沈正辉会出席这个晚宴的时候，他就有些坐不住了，宴会的时候没有安排在一起，不好打招呼，眼下宴会结束了，韩先生就主动凑了上来。 　　这又是一拍即合的事情。沈正辉正想在大陆拉人脉呢，此时断断不会拒绝韩董事长。韩董事长握手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凑到沈正辉耳边说了一句，“《黑拳》合拍片资格已经过审了，你看看安排什么放映比较好？” 　　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对于这部片子上映，沈正辉一开始是完全不抱希望的。虽然让自己父亲想办法去申请了。他微微一愣，“海外是圣诞节上映，现在送审还来得及吗？” 　　“已经成片了？”这下反而是韩董事长吃了一惊了，“那赶快拿给我啊，你说说这都叫什么事啊！”韩董事长有些哼哼地说道，“你怎么都不注意一下呢？” 　　沈正辉急忙道歉，“我爸爸一直没有给我消息。” 　　“干得快的话，圣诞节上映也来得及，不过我这边发行的事情要快点动手了，”韩董事长沉吟了一下，“你准备拿多少费用宣传？” 　　这个时候一定不能省，沈正辉想了想说到，“八百万怎么样？” 　　“你想好，国内能收回成本吗？四百万就差不多了吧，这可不是动画片。”韩董事长都被吓愣了一下。 　　“好吧，按照您的指示。”沈正辉说道，“我尽快安排送片到您那里去。”因为见到了韩董事长，所以沈正辉顺便想起了斯蒂芬周的片子，“对了，韩董，顺便问一下，斯蒂芬周的《少林足球》我们公司也有投资，这个片子的审核情况怎么样？” 　　韩董事长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个片子你投资的啊！”他嘴角弯出来一个幅度，“有点悬，”他说道，“有政协委员说用‘少林’这个名字不好，我们正在公关，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有可能在国内不能上映。” 　　沈正辉顿时就有些郁闷，自己所做的事情居然还是不能够改变历史。 　　“您觉得改个名字是不是好一点，比如说叫《功夫足球》。” 　　“我们也这样和斯蒂芬周先生建议过，”韩董事长沉吟了一下，“不过他这个人比较固执，也不好说话，我们也不清楚他是怎么想的。” 　　两个人站着说话了好几分钟，王安萍就站在一旁，像是一个称职的女秘书，过了好一会儿，韩董事长才“恍然”地看见王家的小公主，急忙和她打招呼。 　　王安萍倒是挺客气，笑着说道，“韩董，我这些年盖了和改建了不少电影院，可就指望着你们中影活了。” 　　“那哪能啊！”韩董事长打着哈哈，“国内发行电影的又不是我们一家。” 　　“最有实力的是你们家啊！” 　　“我这家大业大的，这年头电影不好做，拍一部亏一部，为了维持公司的运转，我又不能不拍，我真是记得头发都要掉了，你看看，”韩董事长抓了抓头发，又拍了拍沈正辉的肩膀，“这里是拍出来十亿票房的大导演啊，别说你，就是我也要抓着他，就等着沈先生朝中国电影圈里面放点水，吹吹风了！”韩董事长倒是放下身段了，亦庄亦谐地说着。 　　对于这样的待遇，沈正辉觉得简直不可思议，觉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原本他以为自己回到国内不说遍地荆棘，起码想要做什么还是必须花费较多的努力的，但是现在看架势，自己似乎是变成了香饽饽，走出来都是受欢迎了，原本上映不了的电影居然能够上映了，中影的老大对待自己居然也这么客气——这难道就是王家的力量？ 　　沈正辉不禁有些怀疑。 　　“别多想了，也就是这样的场合，你刚刚和领导人握了手，他们总不能说你拍的东西不健康，连你的面都不见。”上车的路上王安萍和他说道，“这一次电影界的压力确实是太大了，现在是十月份，全年的电影票房还不到八个亿，被你的电影票房超出去两个多亿，虽然领导没有说什么，但是做事情的已经惴惴不安了。你也算是赶上时机了。不过也就这么一段时间，熬过去了，他们一样翻脸不认人。”王安萍瞥了他一眼，“如果你水土不服的话。” 　　“起码有国外的票房啊！”沈正辉有些不服气地说道，“我还真不相信我会比不过国内的那几位。”21世纪第五代那几位明显是走错路了，导演界集体跑偏，最后电影界都需要非专业导演出身的人来拯救，从前你敢这么想吗？ 　　不过沈正辉自己就是非专业出身导演的路子，而且他是平京大学出身，和电影界的两大重镇都挨不上边——如果大学在同一城市也算的话倒是沾点边。 　　从前电影界有冯导给压力，但是冯导的领先优势还不算大，现在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禽兽一样的任务，十亿票房简直就是一颗原子弹，把中国电影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砸晕了，更关键的是这家伙在海外票房是十亿，这就更了不起了，外国人的承认比本国人的承认更值钱。 　　沈正辉还没有在国内的媒体上大肆宣扬自己会回国发展，但是私底下圈子里面的人提到他，都表示这丫的是外国人，拍得也是外国故事，所以根本不能算是中国导演，最多算是华人导演。相比之下，拍摄《卧虎藏龙》的李鞍都比他像中国导演。所以沈正辉不知道，自己在国庆晚宴上这么露面，实际上已经在小圈子里掀起了波澜，伴随着时间的发酵，这波澜有可能变成滔天巨浪就是了。 　　可惜的是，沈正辉没有精准地意识到所说的回国发展和别人理解的回国发展的巨大区别，沈正辉只是想在国内开展业务，以便于取得发展的先机，至于中心转移回国内，起码也是08年以后的事情了。而其他人对他这句话的理解，大概不会这么精准，沈正辉不知道自己就这么露了一下脸，中国电影圈就想起了狼来了的呼喊声。 　　就这点来说，帮他安排这一切的王安萍也不会料到。王家所关注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在这么一个政治性的晚宴上露了面，下一步的计划便正式启动了，沈正辉下一步将会被选举成为鹏城市政协委员，然后是岭南省政协委员，然后是全国政协委员，这是已经计划好的了。王家又把沈正辉绑紧了一点。 　　沈正辉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不过显然这个问题是无解的，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上车之前，王安萍不经意地提到，李睿的父亲几乎已经定下来将在换届前晋身正部级的岗位，李睿也即将从英国返回国内来，这个消息一时之间让沈正辉有些无语。以至于坐上车之后，王见胜问沈正辉感觉如何，沈正辉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还行，同座的几位文艺界的老前辈都很关心我，和总书记、副主席握手的时候有些紧张，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不该说的话。”沈正辉有些忐忑地回答道。 　　“说得很好呢！”王安萍说道，“不过你说的对电影市场的期待，你自己应该做出相对应的贡献吧！” 　　“哦？说了什么啦？”王见胜很感兴趣。 　　王安萍把沈正辉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王见胜的眼神有些耐人寻味，他看了沈正辉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应该也试着拍拍中国题材的电影嘛！你起点很好，外国人喜欢看。” 　　“《黑拳》能够在国内上映呢！”沈正辉说道。 　　“本质上是日本电影吧？”王安萍不屑地说道。 　　“真要讲本质，应该是香港电影。”沈正辉回答道。 第160章 父亲的事业和国内的行情 　　沈正辉急着离开王家前往余杭视察自己的动画公司，但是他马上就发现自己走不掉了，自己的父亲居然堵上了自己。 　　沈兴国非常生气，自己在平京，自己儿子来平京居然没有和自己说，特别是他去参加国庆国宴也没有和自己说，搞得自己从别人那里听说了自己儿子的消息。这让他异常恼怒。 　　“呀，我不是以为您还在鹏城吗？”沈正辉缩了缩脖子，“我准备下余杭，然后去鹏城，正好看您和我妈，话说您在平京干什么呢？” 　　“干什么？都是你小子给我惹出来的事情，你还问我来干什么？”沈兴国撇嘴，“我来办拍摄许可证。” 　　“您有投资了什么片子？”沈正辉有些奇怪。 　　“《亮剑》啊！不是你让我买了版权吗？”沈兴国回答道。 　　“哦？已经准备开始拍摄了吗？”沈正辉一阵兴奋，“主演都有谁啊？导演是谁？”随即他反应过来除了男主角之外，其他人他基本上都不记得他们的名字，这就是正儿八经的电视剧和偶像剧的区别。 　　“呃，说是办许可证，我也只是跑跑腿，帮帮忙。”沈兴国有些扭捏了，“这个片子的投资方，不止我们一家。” 　　“您一个人拿不出来这么多钱？不可能啊，这个片子要多少钱？”沈正辉有些疑惑，“钱不够你和我说啊。” 　　“不是钱的问题。”沈兴国挠了挠头，“我接你电话的时候不是海润的老总就在旁边吗？他对这个本子也很有兴趣，于是就提议大家一起合资搞。” 　　沈正辉半眯着眼睛，“我还专门提醒您来着。” 　　“你懂个屁，”沈兴国被自己儿子数落脸上有些挂不住，“这种片子你爸爸我根本就拍不了，从演员到导演、剧组，你爸爸我的公司有这个底蕴吗？海润是业界数一数二的龙头，他来做这个比起我们自己做，事半功倍。” 　　“您不是有钱吗？”沈正辉撇嘴。 　　“是，但是卡你的片子的话有钱也没用。”沈兴国一脸沧桑。 　　“哦，中影的韩董事长说《黑拳》可以上映了，我正准备和小姑父打电话让他把样片送到中影去，请他们帮忙送审呢！” 　　“呀，这件事情。”沈兴国一拍脑袋，“本来我已经知道了，但是这几天一忙，我忘了告诉你了。不过这也就是前几天的事情。”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您现在都在忙些什么啊？” 　　“我挂名《铁齿铜牙纪晓岚》的制片人，前段时间一直在横店呢，这片子我们投资不少，我不放心。” 　　“《亮剑》您投资多少？” 　　“八百多万呢，已经和岭南台签了合同了，他们也是制作方之一。” 　　我日！沈正辉一拍自己的额头，自己有些太想当然了，如果《亮剑》首播不在中央电视台的话，那么还会红得天翻地覆吗？现在又不是2005年，很难说新拍的和原版如何相比啊！想了想，沈正辉决定丢开这个烦人的问题，反正就是八百万，又不是自己父亲一个人投资的，亏了就亏了。他想到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您这样天天在外面，我妈同意吗？” 　　沈兴国有些尴尬，“你妈……这有什么关系，都是工作，以前我和你妈也常年在外面跑业务。” 　　沈正辉眯了眯眼，“我听说刘欣的爸爸和她妈妈离婚了？她爸爸娶了个小的，还怀了一个儿子？” 　　沈兴国精神一振，“你不知道这件事情的详情，”他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沈正辉讲到，“老刘也算是栽了，他包养那个大学生两年了，本来是想着玩玩的，就当地下情人的。谁想到他这个小情人不简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硬是怀上了，还等到在医院里面确定了是男孩子才告诉老刘，就这样她还耍了个心眼，先给尚荣梅发了条短信，告诉了她这件事情。尚荣梅去和老刘吵架，正好看见这小狐狸精在场，当时忍不住就抓了她和老刘的脸。老刘脸上挂不住，就离婚了。就是这么一件事情。” 　　“这事情什么时候发生的？”沈正辉立马问道。 　　“好像就是八九月份吧，具体我记不清楚了，这也是你妈告诉我的，老刘现在都不好意思见我。”沈兴国撇嘴道。 　　沈正辉揉了揉脸，“老爸，你现在也算是娱乐圈的大佬了，千万不要也出这样的事情，不然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和我妈交代。” 　　沈兴国先是愕然，然后变成了恼怒，“你爸爸我才不得这个样子呢！”他坚定地说道，同时目光锐利地盯着沈正辉，“说起这个事情，我还想要问一下，你和刘欣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下子轮到沈正辉自己头疼了。 　　不管怎么样，他当然不可能对自己的父亲大谈自己如何在日本玩双飞还让自己的日本合作伙伴怀孕了，现在已经不是对着父母不说假话的好孩子的年龄了。于是沈正辉只好尴尬地笑了笑，“我们，工作上的事情比较多，这个不急。” 　　“唉，”沈兴国叹了一口气，“刘欣这个姑娘也蛮可怜的，他爸爸现在有了儿子，他的家产日后刘欣就指望不上了。” 　　沈正辉心想，以刘欣现在的能力和水平，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完全没有问题，何必在意老刘的那点家产？ 　　当然，这是沈正辉一厢情愿的想法，沈爸爸就对沈正辉幼稚的想法嗤之以鼻，“老刘家产好几十亿呢！” 　　好几十亿，呃，钱多了有时候真的是数字，没有直观的感受了，这好几十亿人民币听起来确实厉害。 　　“不过老刘也不是白给的，他包养的女大学生和他结婚的时候签了婚前协议的，离婚的时候，她一分钱家产都分不到。” 　　“呃，这样她也结婚？” 　　“这不是有儿子吗？难道日后她儿子不给他妈钱花？”沈兴国说道，“尚荣梅分了两亿的股份和几幢房子，他们刘家就是盖房子的难道还缺房子了？尚荣梅向你妈妈抱怨的就是女儿日后要吃大亏。你刘伯伯思想封建得很，肯定想着把钱全部留给儿子，不然的话也不会和你尚阿姨离婚和那个小狐狸精结婚，我看啊，儿子生下来事情更多。” 　　停顿了一下，沈兴国接着说道，“说起来，你尚阿姨还想找你呢！” 　　“找我？什么事？”沈正辉有些发愣了。 　　“她想让你劝劝刘欣回来，代表她到公司的董事会占一个董事席位，然后到公司里去当一个总经理或者副总经理的职位，嗯，财务总监也可以，反正想法就是先在公司里面埋钉子，收买人心。” 　　“不是吧？”沈正辉头大了，“让我去和刘欣说？她直接和刘欣讲不就是了吗？”沈正辉心中同时开始设想，自己如果失去了刘欣的话，应该找谁来替代她的位置。 　　“她妈妈打过电话了，刘欣不同意，坚决不回来。”沈兴国盯着沈正辉，“所以她妈妈抱怨说你把她女儿拐走了。” 　　沈正辉心中松了一口气，同时开始猜度那天晚上刘欣的崩溃有没有这件事情的因素在里面，想到这人他问道，“刘伯伯对这件事情怎么想？” 　　“怎么想？他倒是无所谓。”沈兴国说道，“他儿子长大还有二十多年呢，女儿帮他嘛，他也能够接受就是了。” 　　沈正辉撇嘴，“再过二十年，刘欣的身家肯定比她爸爸多，我觉得她的选择是明智的。” 　　沈兴国有些吃惊，“她能比他爸爸身家多？” 　　“很正常，我现在的身家不是就比你多吗？” 　　沈兴国板着脸，“胡说八道，你身家比我多还问我借钱？” 　　“一时周转不开，我按最高利息给你算。” 　　“呸！”沈兴国唾了一口，“你在国外到底干得怎么样？这次怎么有机会捞到国庆晚宴的机会了？” 　　沈正辉心中隐隐约约有个想法，这一次绝对不是王家看好自己这么简单。自从98年《泰坦尼克号》攻陷中国电影市场之后，某些有关部门就陷入了某种深深的焦虑，不仅仅局限于有关部门，就是整个领导集体也怀有一种深深地文化不自信的焦虑。眼见美国好莱坞强势输出美国文化，从386到普通文艺工作者都在考虑文化的问题。这段时间，恰好赶上99年南斯拉夫大使馆被炸，紧接着明年2001年的时候，又会发生王伟的81192号歼八飞机撞机事件，虽然一时之间民族主义情绪是起来了，但是在文化这一块，真的是乏善可陈。 　　党中央的新的文艺座谈会开了一次又一次，新形势下文艺工作如何开展，处在这个历史转型期，经受了若干经验教训的宣传部门真的是没有更多的手段了。经历了八十年代的思想混乱之后，中央一方面觉得不能够肆意放宽，另一方方面又不得不面临一管就死的情况，加上有些部门一贯卧底的本性和做法。从九十年代中后期开始，文艺界唯一的一点建树居然是心连心艺术团和香港电视台策划的旅行节目，捧红了余秋雨的《行者无疆》。 　　沈正辉的出现算是增加了新的亮点，也让领导人有了新思路。先不管他的日本背景，《浦海堡垒》、《世界空战物语》这些动画片要说水准也并不是高得无可比拟，但是它的出现迎合了领导层的一部分呼声：一是要整军备战打仗，二是要加强爱国主义宣传。 　　爱国主义宣传一向是基本工作，但是一直以来都找不到新的好的形式，老师、领导、旧式的电视电影教育什么的都已经陈旧得引发反感了，突然之间出现了这样一个新鲜的形式，又有了这样好的效果，自然激起了领导层的部分人坚定的支持。 　　最起码王家是支持的，王见胜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发挥作用，到沈正辉回过来参加国庆晚宴这算是一个阶段性的成果，不论领导层里是否还有其他声音，最起码现在所做的算是集体给了沈正辉这样一个机会和条件。算是难得的领导层的一次尝试。允许《黑拳》在国内上映不过是一个交换的好处罢了，沈正辉也没有觉得这个片子最后能够产生多大的票房，毕竟2001年全年的票房也没有超过9亿。 　　沈正辉隐隐约约察觉到了自己的待遇的原因，但是他并没有因此就感到自我膨胀，反而，他有些忧心忡忡。领导层达成的意见只是暂时的，明年9月11日，拉丹把纽约双子星大楼一撞，美国人的仇恨值就被吸引到中亚去了，中国面临的是最好的战略增长期。那么眼下的压力一松，谁知道有关部门还会不会面临着工作的压力。再加上两年后的换届，领导一换，工作的思路和想法也都换了，加上随之而来的一系列的事件——如非典啊，等等，文化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再说了，接下来中国的飞速发展带来另外一个问题，资本的加速积累，导致了中国阶层的分化和撕裂，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还是不得不说，国内各阶层的矛盾加深，特别是领导层的矛盾加深，导致政治矛盾积累，到了后面必然有一个总的爆发。在这样的基础上，在宣传上，要想做好，根本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跟着宣传部，总是犯错误就是这个原因。 　　所以面对这次的荣誉和自己所收到的期待，沈正辉实际上觉得压力很大，这不是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办。而是因为这件事情就好像是走钢丝，做不好的话，很容易自己找死。 　　“话说你做的那些动画片怎么没有卖到外国去呢？”沈兴国问道，“都是把国外的动画片引进来，还有电影什么的，你也试着在国内拍点片子卖到外国去拿点奖啊！” 　　沈兴国突然的絮絮叨叨一下子拓宽了沈正辉的思路，让他从分神的焦虑中清醒了过来，之前沈正辉做的都是战争类的动画片，因此一开始想法就限制住了，沈爸爸一提国内的动画片，他就有些清醒了。 　　“外国的动画片我也有参与制作好不好。”沈正辉说道。 　　“我说的是你的《喜洋洋》什么的动画片，在国内票房不是不错吗？外国的小娃儿喜不喜欢看？”沈兴国问道，“还有，你到底准不准备回来拍电影啊？” 　　沈正辉摸了摸下巴，要在文艺上讨好国内的领导，也不一定要在政治上发声，如果在国内制作出能够获得外国人称赞和认可的作品，不是就从另外一个角度宣扬了中国文化了吗？和那些热衷了表现人性、现实主义从而能够在西方受到欢迎的导演相比，沈正辉觉得自己在思想境界上应该远远超过了对方才对，即使在艺术才华上，自己尚且不堪一击。 　　“我很有这个想法，不过国内的剧本水平有点困难，这个题材选择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啊。”沈正辉回答道。 　　“我那里有很多剧本，你可以选一选。”沈兴国说道，这个他倒是没有说瞎话，作为一家很不错的民营机构，他收到过很多剧本投稿，大部分都被放在资料室里面发灰。“你回来了吗，当然是和你老子我的公司合作拍几部电影或者电视剧嘛！如果国外的票房也有个十亿，我们家这才算是赚到钱了嘛！”沈兴国叹了一口气，“现在国内赚钱简直不容易啊！” 　　“您还要这样说的话，那别人怎么办？”沈正辉撇嘴，同时开始想自己父亲这样的思路到底对不对。目前国内根本没有大片，《卧虎藏龙》成功了，所谓的大导演们也都眼红了，然后一哄而上地拍摄所谓的国产大片，虽然大部分都是没有良心的骗钱之作，但是从市场、营销和题材上，也算是起了开拓作用。伴随着中国电影市场的发展，到了后世，一部不错的国产良心电影，票房上亿根本不是难题，如果遇上宣传好和档期出色，就是一部烂片，也可以骗取上亿的票房，沈正辉觉得自己应该有这样的信心，自己如果真的在国内拍电影，也不会输给那几位大导演。 　　但是自己在国内没有根基，如果要发展的话，还真的必须依靠自己老子的底子和人脉。 　　“老爸，你觉得如果在国内投资个三五千万拍电影，能够请到什么样子的演员？”沈正辉问道，同时补充道，“其中拿两千万来做演员的片酬。” 　　沈兴国瞪大了眼睛，“你疯了，”他说道，“这个价格什么级别的演员请不到？你把张一谋、巩莉、姜闻、葛优全部请来都没问题，你这是钱多烧的。” 　　“《黑拳》花了一千万美金呢，”沈正辉回应道，“八千万人民币，”他说道，“要高票房，还真的需要投资高才行。” 　　“那张一谋就不合适了，要不然请冯晓刚来导演？”沈兴国若有所思。 　　“我出钱当然是我当导演。”沈正辉说道，“现在关键是找个好本子。” 第161章 猜中用意以及题材 　　沈正辉觉得自己想通了一切了，他向王安萍告别的时候，王安萍所说的话果然应证了他的猜想。 　　“你就这么急着离开平京？”王安萍对于沈正辉的离开还有些惊讶，“准备去哪里？” 　　“余杭，要去看看我的动画公司今年的成绩，顺便文学网站那边还有些事情。”沈正辉回答道。 　　“然后就回日本？”王安萍问道。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沈正辉谨慎地说道。 　　“看来你还没有理解啊！”王安萍叹了一口气，“领导人在场和你说的希望你回国来并不是一番空话。”她说道，“而是希望你真的能够做出什么成绩来，要不然我为什么介绍王奶奶给你认识。” 　　“果然是要拍摄战争片吗？”好在沈正辉之前就对于王安萍点明的主题算是有所猜度了。 　　被沈正辉直接说破了这件事情，王安萍倒是还有些惊讶，“看来你并不是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一无所知嘛！” 　　“这种事情你直接和我说就是了嘛！”沈正辉只有苦笑，“这种片子我没有拍过。而且想要所有新意也很困难。” 　　“但是你的动画片拍得不错，”王安萍说道，“《浦海堡垒》是你写的吧？很有新意。” 　　沈正辉已经不会感到尴尬了，不过他还是抿了抿嘴，“那为什么不早点和我直说，起码让我有所准备啊！” 　　“这个倒是不急，又不是要你明天就把电影拍出来，”王安萍说道，“而且你是聪明人，这种事情有主动性才好，说出来反而就没有意思了。” 　　这个倒是，领导即使心急着希望能够在艺术上有好的作品，他也不能本人直接去讲这种话，只能靠着相关机构努力，相关机构也不能直接和导演工作者说你们想办法拍几部好的电影什么的，他们必须采用更加有技巧的工作方式。不然的话，大批量的投机者就会出现。譬如2010年以后投资足球，这个还算可以理解；而在新的文艺座谈会之后，网络上开始流传的描写领导人的爱情的歌曲，新的《百家姓》的出现算是可以让人理解投机者能够无耻到什么地步了。 　　与其按部就班谋求发展，不如直接烧钱。《英雄》、《无极》、《夜宴》这些片子都是资本的胜利，即使立意和故事被吐槽无数，但是他们本身就凭借着第一波国产大片的名号取得了商业上的成就。 　　沈正辉的满腹思绪，最后都化成四个字，“我知道了。” 　　“放在心上，”王安萍说道，她有些不放心，“我有些担心，你的性格会不会太……”她似乎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狂狷？” 　　王安萍皱了皱眉头，“大概是这个意思。” 　　“你想多了，”沈正辉有些哭笑不得，“我可没有你想象的那样不识时务，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但是这件事情又不是什么坏事情，对我也有利，我当然会放在心上。” 　　“希望如此，”王安萍还是有些不放心，“我在爷爷和爸爸他们面前可是给你说了不少好话，这件事情虽然对领导们来说，也许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如果没有做好，后果可比你得罪了李睿严重多了。” 　　“所以我就说你们干嘛不早点和我说。”沈正辉有些无语了。 　　王安萍抿了抿嘴，“你要到余杭去，顺便帮我看看安然。”她就这么说道，也不理会沈正辉之前的问话了。 　　沈正辉是怀着满腔的郁闷到余杭的，他从前想像自己的未来，从来都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已经到了这样一个高度了，反而做事情不能由着自己了。无论是福田光美给了自己的感情生活上的郁闷，还是王家给了自己事业上的郁闷，都让他感叹。 　　所以说钱多了反而不自由，这简直是一个真理，资本家们在资本积累中形成自己的人格和依靠自己本身的人格操纵资本的积累完全是两回事，所以沈正辉不能够体会到从某种意义上讲，中国政府给了自己另外一条发家致富的渠道的时候，自己应该体会到的快乐。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从某种意义上讲，是有些资本家奋斗的目标之一，但是在沈正辉来看，不过是某种荣誉性质的添头罢了。如果是上辈子，他也许还会为此而感到激动，但是眼下拿着这个东西真的有种鸡肋的感觉。就好像重生回到学校已经具有了考上平京大学和水木大学的实力的人大概也不会把省级三好学生的加分项太放在心上。 　　最重要的是，沈正辉的郁闷不足为外人道。他不能找人吐诉说有个日本女人那个了自己，还怀上了自己的孩子；也不能炫耀说国家领导人看上了咱的宣传才华，希望我能够为中国文化在世界宣传上出一把力。这些事情都不能和别人说，甚至连对自己的爸爸都只能说一部分。 　　沈正辉仔细考虑了一下自己所面临的问题，觉得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把大陆制作的动画片输出去，这个很难，特别是他的输出渠道都是日本的情况下，像《喜羊羊》和《熊出没》这种片子就只有送到某些低龄儿童动画电影节上去刷几个奖回来算是给国家争面子了；另外一条路就是真人电影，按照王家的期待来看，他们是希望有一部战争片的，这大概是被几部真正动画片打开了胃口，让他们觉得拍摄真人的电影大概也不是那么难，这简直就是一个错误的见解。 　　满怀着心事，沈正辉到了余杭，前来接火车的王安然和沈正辉一见面就让沈正辉震惊了。 　　“话说你现在多重？我真担心你还不到三十岁就得上糖尿病啊什么的，”沈正辉实在是看不下去王安然的样子了，“你不说你调去建设规划局了吗？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唉，”王安然也叹了一口气，“我现在每天都开始游泳了，争取过年前能够减到正常水平吧，这一次十一放假不回家，也是担心我爸爸老爷子他们看见我这个样子不高兴。” 　　“建设规划局也大吃大喝？”沈正辉问道。 　　“多新鲜啊，什么部门不大吃大喝啊？”王安然回应道，又有些恼怒，“真的是没有办法，建设规划局事情太多了，什么都要从我这里开始，打招呼的领导也多，动不动就叫我去喝酒。” 　　“以你的身份居然能够随和成这个样子，实在是难得啊。”沈正辉有些意外，“你不搭理他们，他们难道还敢逼你。” 　　王安然有些颓然了，以前在平京的时候可没有看见他这样颓废过。“哎，”他叹了一口气，“以前在平京，还可以靠家里面，现在着这里，一切都要靠自己，我们家的关系，在这里还是有些弱。不过，”他停顿了一下，“我也是不想什么事情都靠家里面，现在可以靠，以后呢？还是要靠自己，我也想试一试靠自己能够怎么样。” 　　沈正辉感觉后背一凉，“我靠，你姐姐要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肯定要找我的麻烦。” 　　“哈哈哈，”王安然哈哈大笑起来，“那你就祝愿我这段时间减肥成功好了。” 　　沈正辉这一次来余杭，和官面上的接触不多，主要的事情还真的是来视察自己的动画公司和小说网站公司的，动画公司开始了一部《封神演义》的动画片，看了一下片花沈正辉就知道这片子就是冲着低龄市场去的，能够卖出去就好，其他的就无所谓了。这帮运营的领导层规划了好几个项目，除了一个搞笑的三国题材还能够让沈正辉看得上眼之外，其他的基本上都是幼儿向的，按照管理层的标准，能够卖得上钱就好。 　　今年广电总局刚刚出台了规定，要求各地方电视台每天必须放映十分钟以上的动画片，其中60%必须是国产动画片，这算是往虚高的国产动画片产业又浇了一勺油，有些电视台有节操，有些电视台没有节操，于是良心片和骗钱的片子齐飞，好片共烂片一色，各地也纷纷出台动画产业的补贴政策，譬如博雅文化公司的这部《封神演义》就领着吴越省政府的补贴，据说省委宣传部和文化厅都有意让博雅文化把四大名著全部出齐，所以沈正辉一并看到了四大名著的策划，《红楼梦》和《水浒传》的剧本是真心难弄，《西游记》和《三国演义》已经在计划中了。 　　对于被日本动画养刁了胃口的沈正辉，对于这样的成绩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本身就没有指望这个公司能够赚钱，这个动画公司最值钱的是他们以公司名义购置的集体宿舍，过上十年，这些房子的价格超出公司的价值十倍不止。而博雅文化也因为为员工提供宿舍被认为是资本雄厚财大气粗的公司。 　　沈正辉对于博雅文化只有一个问题，“刘总在日本的公司需要你们分包制作动画背景什么的，这个你们能做吗？分包市场会很大，这个也是重要的一个业务点，你们要注意这一点，多投点人力物力。” 　　公司的领导层唯唯诺诺地应承着。 　　相比之下，起点中文网站的事情就要有意思得多，同样，可供汇报的事情也多得多。当然，起点到目前为止，虽然已经建立了VIP购买阅读制度，但是一直以来，盗版都是网络文学无法解决的一个问题，现在的阅读基数对于起点来说，根本做不到收支平衡，还不得不依靠烧钱来解决问题。 　　不过公司的发展正按照沈正辉预定的轨道进行着，起点中文网将不局限于一个文学网站，他的目的是发展一个巨大的网络平台，囊括游戏、小说、动画、电影等等，形成一个综合化的文化娱乐产业集团。不过沈正辉有些郁闷，郁闷的是自己不应该一开始就投资文学网站的，应该学习以前的陈总，先从网络游戏起家，然后再倒过来收购文学网站，文学网站先天受限太多，要发展起来很不容易，反而是游戏产业更容易赚钱一些。 　　不过起点的管理层汇报情况的时候都显得很乐观，《悟空传》被日本出版社购买版权，被动画公司和电影公司购买版权这些消息极大地刺激了网络写手群体，同时也刺激了网络小说的阅读者们，一时之间起点在很短的时间内极大地发展和膨胀起来，作者资源增长了三倍还不止，访问量也提高了十倍，同时出现了大量的精品作品，不少正规出版写手也在起点上面试水。 　　起点的管理层还干了一件事情，他们把今何在请了来和沈正辉见面，本来准备拍个照片，发个简讯——《悟空传》作者和著名华人导演沈瑜见面，两人讨论《悟空传》的电影改编事宜。这就是一个噱头，后世的《鬼吹灯》不是也喊了好几年要拍成电影了吗？引得无数作者跟风盗墓小说。 　　沈正辉对于这种炒作的事情有些无语了，他本人不太愿意做这种事情，但是既然今何在好不容易来了也不好不见，拍照片的时候沈正辉有意只拍了一个背影，倒是让今何在露了一张正面的面孔。今猴子唇红齿白，戴着黑框眼镜，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一看就让人有小资青年的感觉，他本人说话、谈吐听起来除了自嘲之外，倒是挺有小清新的风范。他本人对于自己的作品颇为自得，在听说由CLAMP操刀漫画剧情的改编之后，倒是有些欣喜。 　　沈正辉忍不住问，“今先生现在在忙什么？” 　　“在修订《悟空传》，同时构思几部新的小说，”今何在眼睛亮了亮，“最近我和我的朋友们探讨，希望能够像《哈利波特》或者《魔戒》那样，构架一个中国式的奇幻世界体系。” 　　这就是九州那个大坑吗？你们这么早已经开始想了吗？ 　　沈正辉微笑道，“这很有意思啊，准备先发在网络上还是直接走出版的道路？” 　　对方有些矜持，“设定还在讨论中，我的想法是最好能够出版一个专门的杂志。” 　　“很好，”沈正辉点了点头，“如果需要宣传的话，我们这边提供一切便利。”沈正辉和旁边的网站的管理人员点了点头说道。 　　沈正辉还带了礼物，是CLAMP的《悟空传》人物形象原画稿，上面有CLAMP的签名，这是专门要来的，今何在很高兴地抱着原画稿拍照并且同意这些照片都能够发到起点网上去。当然，原画稿也会专门精扫后发在网站上。起点的领导们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宣传的机会。接下来沈正辉又和领导层以及知名作者吃了一顿饭。在席间，几位大神还仔细打听了一下小说改编成电影的题材选取和操作流程。沈正辉好好敷衍了一番，举出了日本轻小说的例子，就中国网络小说目前的状况而言，新形式新内容还要在发展几年才能获得认同——譬如穿越类的小说，但是新形式旧内容——譬如《第一次亲密接触》、《悟空传》这类的小说，倒是很具有改编的潜力。 　　新千年，电影电视的题材内容还远远不能与时俱进，央视下大力气投资金庸的小说重拍就是一例，此外，还有古龙、温瑞安等等的小说，包括黄易的小说改编成电视剧，这都充分说明网络的影响力传递到传统媒体还需要一定的时间，虽然网络文学的潜力巨大。要想做到网络小说和电影改编二者兼顾的话，这还非常困难，日本人有动漫这个中转站，不过真人版电影也是一个坑。中国缺乏中间的衔接物，那就更加困难了。 　　应付完网络小说大神之后，沈正辉开始折腾起点网站的编辑们，要求他们筛选一部近现代历史军事类题材的小说，在平均水平以上，适合改编成电影电视剧的。作为他本人被起点折腾的报复。任务下达下去了之后，经过几十个网编的辛勤工作，第二天他们就拿出来了结果。 　　抛开哪些题材过于敏感的，譬如面见8086领导层集体，拳打美国佬，脚踢苏联人，称霸世界的；王霸之气附体，在清朝建立了君主立宪制度的；狗血狂撒，巧舌如簧的煽动，演讲建立了铁血军队，称霸民国的、排除了这些之外，最后沈正辉能够看入眼的就只剩下一本了，这本的名字他前世也听过，叫做《无家》。不过这个题材就敏感度而言，还是敏感了一些，如果要拍摄的话，还必须剪掉一部分。 　　沈正辉拿着起点打印出来的打印本，陷入了沉思之中。这部号称和《亮剑》齐名的著作，始终没有获得改编的机会。 　　起点的工作人员则有些欢欣鼓舞——“咱们网站的书又要拍成电影了吗？” 　　沈正辉想了一会儿，觉得拿下改编权就好，至于表现的主题，自己再改就是了，所以当然说“联系作者，购买影视改编权”的时候，起点编辑部爆发了一阵欢呼。 第162章 杂糅的剧本 　　这次书面买剧本的是沈正辉爸爸的公司，沈正辉也没有想着在国内在成立一个班底了，没有必要。人手什么的到时候从日本和香港调过来就是了，正好刷高成本，抵税。 　　沈兴国的公司名气不大，但是如果把他投资的片子名称列出来的话，还是能够说明他的公司在这个圈子里面的地位的。唯一的问题是国秀影视集团有限公司在圈子里面还太年轻，关系网不够大不够深，很多片子需要和其他公司合作拍摄，很多时候都是充当出钱的角色，所以不免被其他民营影视公司看不起。 　　不过当钱多到一定程度，也能够形成足够的竞争力了，特别是听说国秀影视集团公司老总的儿子在日本创造了十亿人民币的票房，现在又回来帮他爸爸的忙，即使是圈子里面的老大哥华艺兄弟公司，都不得不对国秀公司高看一眼，时刻关注国秀公司的动态，生怕他们弄出个大新闻。 　　国秀公司投资拍摄的《铁齿铜牙纪晓岚》，这是早就有的消息了，这部片子也是年度大戏，关注度颇高，想插教进去的没有钱，被国秀公司抢了先。 　　紧接着，国秀公司和海润公司一起投拍一部战争电视剧——《亮剑》，一听名字就是主旋律电视剧，海润也是业界数一数二的公司，《亮剑》作为一部刚刚出版不久的小说，一下子被国秀和海润看重，不少业内人士得到了消息都去翻原著了，看完之后若有所思。 　　现在，国秀居然又和网络文学捆在了一起，起点文学网站高调宣布国秀影视公司看中了本网站发布的小说——《无家》，购买了影视改编版权。 　　业内人士又开始议论纷纷，网络小说是个什么玩意？《无家》又是什么小说？一看，又是战争小说，难不成国秀以后准备走军事主旋律路线了？从日本回来的国秀的公子是怎么想的？消息灵通的人自然打听到沈正辉在国庆宴会上收到的待遇，不禁开始琢磨这是国秀发现了一个新的赚钱的路径呢？还是沈正辉本人准备进行政治投机呢？ 　　不管怎么样，起点的名气经过沈正辉的两个动作彻底打响了，一跃成为了网文界的霸主。此时的网文界，虽然群雄并起，风云变幻，有时候一个注明作者就可以支撑起一个网站，但是起点因为两部作品的电影、电视剧、动画、漫画版权彻底打响了自己的名号，它给了网络写手更高、更多的期待，绝不仅仅局限于自己的作品被人欣赏，能够赚到钱，更在于在小说的形式之外，作品可以获得其他的收入。 　　起点的兴起自然是其他网站的没落，当然，这样的宣传也吸引了其他投资者的目光，大量的出版社开始关注网络小说这个作品库，与此同时，一些敏锐的投资家也开始注意到网络小说作为一个基础的娱乐素材的提供渠道，可以为更高级的娱乐方式提供原材料。在未来一段时间里，原本因为互联网泡沫破灭而萧条的互联网市场，逐渐发现了这一新的经济增长点。因为沈正辉的提前布局，网络问题也提前迎来了自己的黄金时代。 　　而沈正辉正在做的事情便是编写一个新的战争题材的电影剧本。他还呆在余杭，难得地过着这段无人打扰的时光，趁着这段时光，沈正辉急着将一个战争题材的电影剧本炮制出来，这算是他参加了国庆晚宴之后产生的紧迫感。 　　自己煽动产生的蝴蝶效应已经足够多了，如果让中国的大片时代提前到来，自己想要在大陆刷出足够的声望不知道又要多花多少钱，因此很有必要先于张、陈、冯这些人搞出大片来，在这方面，自己应该说是经验丰富，班底成熟，特别是资金充足，条件优越简直就不是那几位纯粹的导演比得上的，唯一的问题就是自己在娱乐圈人脉不行，但是人脉这东西，不就是靠钱砸出来的吗？眼下，真的豁出来用1亿人民币来拍电影，无论是导演、演员还是幕后谁又能够挡得住这个诱惑？甚至广电总局也不一定能够挡得住，免不了大开绿灯，这就是刷声望的好时机啊！沈正辉这样想着。 　　但是完全按照《无家》的这个小说编剧本显然不对。 　　《无家》这部小说在网络上名气这么高，时间是一个很大的原因。 　　作为YY之物的网络文学，一开始，从1840到1949这个时间段，从来都是题材的重点范围。真实的历史始终让人不满意，于是作为历史的同人小说，穿越文就出现了，无论它是为了满足个人对于某段历史的爱好，还是为了满足个人对于某段历史的不满，从本质上讲，穿越文本身还是带着作者对于历史的理解的，因为近代史的残酷，尤其因为它的残酷，所以产生了两种情结——一种是救世主情结，希望能够改变残酷的历史；另一种是个人英雄主义情结，希望能够在如此的历史背景下成就自己的英雄事业。这二者之间有交集。 　　一直以来，国内的宣传重点都在共军这一边，虽然对于国军的宣传并不是没有，但是就力度和效果来讲，没有给青年们以深切的感受，在网络开始起作用的21世纪初，受到教科书和真相文影响的青年人开始了自己的YY同人之旅。 　　和平时代的教育肯定不能让青年们深刻理解正面战场和敌后战场的真正的结果和意义，毋宁说，教科书的宣贯反而激发了学生的逆反心理。于是网络文学的历史军事文一开始很大的一个重点就是所谓的国军抗日文。 　　和一般的YY向国军正面抗战不同，《无家》描写的是一个普通的农民，从头到尾都是士兵，并没有成为将军，也没有娶几个老婆，加上作者的优秀的文字功底，整体的故事设定，自然让人产生了真实的、优秀的文学的感觉。仿佛作者做出了一个类型的浓缩，将一个典型人物写成了一个人物典型。 　　从本质上讲，《无家》确实是和《亮剑》一样，他们都是同样虚构了一个人物形象，将其放入到了具体的历史背景中去，因为这个人物形象太鲜明，与以前大家所熟知的历史形象差距太大，让人有了耳目一新的感觉。因为它是如此跳出俗套，所以特别让人觉得新奇可爱。 　　但是要明白，它还是虚构的，作品要表达的东西是作者构思的，即使作者将其放进了真实的背景之中，作者本身的理念也并不代表它是真实的历史。 　　对于历史本身的认识，有一个渐进的过程，就好比网络小说。2000年一直到2008年，甚至到2010年，都有人坚定地相信和认为，KMT推行的片面的抗战路线是有可能胜利的，TG的土地改革是血腥残忍不可原谅应该批判的。如果说在上一世的大学的时代，沈正辉还相信心灵鸡汤文所宣扬的真诚和善良的话，到了社会上之后，沈正辉就开始逐渐褪掉自己的幼稚和不成熟。他看待历史的态度也就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不再单纯从所谓的道德的角度对历史进行评价了，特别是当道德也是有阶级性的时候。 　　对于《亮剑》的讨论，上辈子龙空论坛上已经说得足够透了。《亮剑》从本质上讲是一部小说，作者所要赞同的是自己的臆想而不是真实的历史，所以最后让沈正辉来理解的话，《无家》同样是一部小说，作者的技巧也同样高超。相比较日后的抗日神剧，这两部作品还算是有节操的了，不过当沈正辉的视角站在若干年之后看的话，这两部作品是否能够支撑他们的主题就很值的疑问了，至少在沈正辉心里，这两部小说是否能够支撑一部优秀的电影，也很值得疑问。 　　沈正辉的爷爷就是一个KMT的老兵，96年的时候已经去世了。就他自己所提及的自己的经历和他在县政协文史档案杂志上口述的历史来看，都显得过于平平淡淡，乏善可陈。不同于小说中的精彩，沈爷爷对于自己的经历叙述得颇为平淡，河南土匪杀死了沈爷爷的父亲，为了活下去，他和哥哥抽签，一人留在家里照顾母亲，一个人去当KMT的壮丁，然后在国内参战，出国去缅甸打仗，师长被打死了，背着师长的骨灰回国，给师长守灵，再然后就向共军投降了，跟着共军一路到了巴蜀省，在这里找了老婆，然后待了一辈子。 　　一点起伏都没有，所以不得不说《无家》是一部小说，整部小说中的郁郁不平之气都是从后来者的。 　　沈正辉停下来又重新开始想。 　　21世纪作为战争题材的大片值得一提的就是冯导的《集结号》，除了学习美国人和韩国人的拍摄手法之外，冯导想要表达的就是一贯以来的宣传所造成的陈旧的印象——那就是中国TG军人也是怕死的。 　　整个故事的场面镜头效果姑且不说，从主题上讲，冯导就非常大胆地质疑了TG的军队的性质，必死的任务战士们会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去完成，冯导进行了人道主义的思考。从某种意义上讲，正如他的批判者所说，这是一部反装忠的电影，如同对于《亮剑》的批判，从根本上讲，是一个故事，但是如果要把这个故事当做真实的宣传的历史的话，那还真不如去读心灵鸡汤算了。 　　沈正辉想的是这三个内容集中到一起来，在立意和主题上要站得正，同时在表现形式上有要让人耳目一新，同时在烧钱上能够让大家感受大片的感觉。 　　在十年以后，小说论坛龙空上面，关于KMT的无能已经是一个不用讨论的话题了，他们无能到什么地步，这倒是一个可以讨论的话题。在2000年，这个显而易见性还没有普遍地让大家接受，很多人也是逐渐接受现实教训的，譬如不是2008年汶川地震和奥运会前火炬传递的闹剧，许多人也不会激发热忱的爱国情怀，如果不是2011年日本的大地震，许多人也意识不到解放军能够做到世界最好的救灾水平。一些历史都是当代史，正如曾经的白富美香港和台湾，最后都露出了本性一样——好吧，起码是一部分人的本性一样。历史只有在历史中才能够被了解。 　　沈正辉觉得拍摄电影最大的好处是可以充当某种恶趣味的先知，就好像冯导在他的《大腕》的结尾中的那段关于房子的台词一样，又好像陈导对他的《无极》所做的评价一样——过五年再看。 　　想起了这些例子，沈正辉就有些喜不自胜，但是重新看了看乱七八糟的大纲，他又有些沮丧了，超越时代就是这样，有些趣味没有人欣赏。 　　沈正辉想了想，决定用集结号作为模板，把自己爷爷的经历和《无家》的部分剧情填进去，他觉得更为重要的是填入日后网络上的种种段子，有着极强的概括性的段子故事，很有趣味，能够吸引人，只是如果过分了将整个电影拍成了段子集锦就完蛋了，所以段子都在细节上。作为底本的《集结号》需要在立意上需要稍微修改一下，之后的事情就交给烟火和细节就足够了，沈正辉觉得有这个底气。 　　就好像日后仔细回看《大决战》里面的细节一样，邱清泉问立功的士兵，“你是怎么当上国军的？” 　　士兵回答，“我在火车站卖鸡蛋，买鸡蛋的排长让我举高点，举高点，我就举高，他一把把我抓上车，我就这样当上国军了。” 　　这种真实的细节就是这类电影魅力所在。 　　同时他又想到了王安萍介绍八一厂的前厂长给自己认识隐含的意义在里面，这个片子不交给八一厂拍摄还真的不太好弄。 　　埋首好几天，沈正辉总算是把一个剧本大纲弄出来了，但是具体的细节之类的东西还要让人考证，他已经呆不住了。 　　十月份开始，《叛逆的鲁鲁修》已经开始在东京电视播出了，东京电视安排了黄金时代放送，收视率一下子突破了当年历史记录，十一区一跃成为了热门词汇，成为了广大电视观众自嘲的用语，连续两集收视率的走高，让东京电视对于接下来的收视率充满了信心，也因此，他们开始催促刘欣开始下一季动画片的制作。 　　刘欣手上的《悟空传》的剧本已经出来了，按照刘欣的想法是直接制作成电影动画，这一下牵扯的就比较多了，无论是人手还是管理方面，都捉襟见肘。到了最后刘欣不得不给沈正辉打电话寻求他的帮助。原本刘欣的工作室和GONZO分开就是因为GONZO想要全力制作动画电影，而想要将TV动画的业务转交给刘欣的工作室制作，现在刘欣也想要上动画电影，这难免步子太大，容易扯着蛋。 　　与此同时，阿衡在香港、台湾跑了一圈，好不容易拉了几个投资意向，想先把一部短篇的港漫改编成动画，也拉到了投资，他也急匆匆地回日本希望能够从刘欣这里得到人手的支持，一时之间，刘欣自己也混乱了。 　　沈正辉迫于无奈，只好先把自己的电影计划放下，将剧本分别交给了自己的父亲和王安萍，交给自己的父亲希望他能够找人从细节完善充实这个剧本，交给王安萍的剧本是希望她能够将剧本转交给她爷爷审核，同时希望能够借助军方的关系，让专业人士审核一下剧本是否存在错漏。此外，和八一厂的联系也一并委托王安萍，如果这个片子要拍摄的话，显然专业必须有所依靠。 　　王安萍对此倒是有些不满，“什么事情都交给我，你自己又跑到日本去会情人去了吗？” 　　“这完全是两码事，”沈正辉不得不解释，“刘欣的动画公司想要上一部国产题材的动画电影，他们经验还不足，需要我回去协调一下。” 　　王安萍若有所思，“你的女朋友还真是有用呢！” 　　对于这样的话，沈正辉只有呵呵了。 　　“但是为什么要让我去帮你联系八一厂？” 　　“这片子你不是要投资吗？”沈正辉装糊涂，“既然是你爷爷期待的片子，肯定你也是要有所表示的吧？” 　　王安萍终于被这个说法给击败了，她看了看预算，直截了当地说道，“一亿投资我拿不出来，你这根本就是烧钱，这种题材也就国内能放，你能收回成本不？” 　　沈正辉心里面说，谁说只有国内能放？不过他倒是不介意王安萍如此误解，“不用你全拿，你看着给，剩下的都是我出。” 　　“根本收不回成本！”王安萍说道，“这可不是国家投资拍的。” 　　“收不回成本你投资多少，我回头补给你，但是你一定要投资。”沈正辉这样说道。 　　“你这就是投名状。”王安萍说道。 　　“你不投资我不放心啊！”沈正辉这样回答道。 　　“那么，什么时候能开拍？什么时候能拍好？”王安萍问道。 　　“明年九月一日之前一定上映。”沈正辉这样回答道。他心中理想的档期是明年五月份，就不知道赶不赶得及。 第163章 周星星来访 　　贪多自然会嚼不烂。 　　当一切事情都要刘欣自己做主的时候，经验尚浅的她就不免手忙脚乱。叛逆的鲁鲁修的第二季的剧本已经准备好了，不过要等到明年九月的时候再制作开播，这个姑且不论。《悟空传》她本人下了大力气，CLAMP的剧本也已经编号，在制作TV版还是电影版的选择中，刘欣贪婪地选择了电影版，这就意味着工作量增大了五倍都不止。当然，工作室的人都没有意见，他们和刘欣一样野心勃勃，指望着能够将公司的名字彻底打响。 　　东京电视和GONZO以及刘欣工作室合作良好，无论是《全金属狂潮》还是《叛逆的鲁鲁修》都是难得一见的精品，东京电视希望能够继续和GONZO以及刘新工作室的合作，在GONZO全面转向动画电影之后，刘欣也尝试着《悟空传》的动画电影，于是东京电视渴求期待地《全金属狂潮》第二季以及一系列委托的TV动画，暂时都被搁置了。 　　刘欣心有些慌，她发现自己实在是安排不好手上的事情，加上阿衡从香港回来，有些洋洋得意地带回来几份预签的合同，就想着怎么用刘新工作室的人手制作自己想要的香港动画片。刘欣终于被这些事情折磨得筋疲力尽了，不得不打电话向沈正辉求救。 　　这可正好赶上了时间点，因为从香港传来的消息是《少林足球》也制作完成了，斯蒂芬周正想同春日商议在日本发行的事宜。 　　“似乎看起来什么地方都离不开我一样。”沈正辉不禁自恋地这样想，不过随即他又开始警醒地自我贬低，“也许是因为我是大股东，最后拍板的事情都需要我最后拍板所以才会这样，如果他们自己有足够的权限的话，恐怕自己就拍板了。”虽然这样的想法对于刘欣是否合适还值得考虑，但是沈正辉本来兴起来的自满的兴头已经被这个想法和旅途的劳累彻底打消掉了——每天都要写N多的剧情，同时因为不能用又不得不把剧情全部删掉，这对于一个曾经按照字数卖钱的写手来说，从心理上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就是了。 　　《少林足球》的后期制作中的特效镜头，大部分是在先涛制作完成的，这让沈正辉也有了一个想法，如果不愿意麻烦地从头开始，收购先涛也是一件不错的买卖。朱先生一向身体不好，未来还会换上癌症，不管他有没有继续经营公司的打算，这都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沈正辉刚刚抵达东京，斯蒂芬周和他的助理就到了春日，刚刚完成拍摄工作的斯蒂芬周明显瘦了不少，但是精神很足。日本是一个很重要的票仓，斯蒂芬周本人已经将东南亚地区的发行谈得差不多了，日本、美国和欧洲是接下来的几个重要的发行区域，其中又以日本最为重要。 　　沈正辉本人对于斯蒂芬周急于上映影片很理解，毕竟这么大的投资，虽然说导演费和演出费已经有了一千万港币的收入，但是作为对自己要求严格的斯蒂芬周，绝对不会容许自己票房失败的。四千万的投资，意味着票房方面起码要达到八千万以上才能够回本，依靠狭小的香港市场八千万的票房绝对不可能，虽然该片的后续收入什么的可以作为弥补，但是长线的收入周期又太长了，斯蒂芬周希望在票房上就能够直接赚回来，要知道，他签的可是分成的协议。 　　对于春日来说，发行绝对不是问题，问题是发行的时间。斯蒂芬周本人寄望于2000年年底之前就能够上映，最好能够安排在圣诞节前后的圣诞档，这样还能借助元旦假期冲击高票房，沈正辉的黑拳也安排在这个时间上映，对于这样的冲突，他有些焦虑。 　　“周先生，这样太急了，你在大陆什么时候上映？”沈正辉问道。 　　斯蒂芬周不说话，他的助理则开口说道，“目前中影方面还没有消息。” 　　“现在都还没有消息吗？”实际上沈正辉对于这个片子在大陆播映已经不抱太大的希望了，大陆那帮家伙做事情不行，真的搞事情那是真的行家里手，“你如果在海外先播映了，在国内就不可能上映了，这个希望你慎重考虑一下，你在国内的票房号召力非常强，我很看好《少林足球》在国内的票房的。” 　　斯蒂芬周摇了摇头，看了自己助理一眼，助理会意，“我们已经和香港的院线和东南亚的院线签了合同了，如果不能够按时上映的时候，我们负担不起这个损失。” 　　“这种事情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沈正辉有些不高兴，“大陆方面我们可以在疏通疏通的。” 　　助理有些发愣，“沈先生，日本之外地区的上映是我们负责的。” 　　“好了，我知道。”沈正辉有些气恼，“你们等一下，我来打个电话问一问。” 　　沈正辉先打电话给王安萍，“萍姐，斯蒂芬周的新片《少林足球》审批的事情，你能不能帮我过问一下。” 　　“关你什么事请？”王安萍在电话那头反问道。 　　“我有投资。” 　　“帮日本人投资的？”王安萍继续问道。 　　“正常的商业投资，麻烦你帮我问一下，我上次见韩董事长的时候，他说似乎情况很不妙。” 　　“是很不妙，”王安萍直截了当地说道，“几个政协委员挑头闹事，不是针对他的，但是拿了他做由头，总局那边走不过去。” 　　“不能想想办法吗？”沈正辉问道，他还抱着万一的希望。 　　“呵呵，”王安萍在电话那头笑着，“如果是你的片子，我们倒是有理由关注一下，不过这种事情嘛，我们反而不好参合进去，本来就和我们不想关，出家人动了俗心，正在挑事呢！我们掺和进去，反而麻烦。” 　　“好吧，谢谢你。”沈正辉放下了电话来，重新走过来坐下，“大陆看来是上映不了了，”他停顿了一下说道，“圣诞这个档期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们有一部大片已经预定了圣诞档了，”沈正辉说这番话的时候也很郁闷，谁能想到《少林足球》居然也抢到这个时间来上映了，“我的建议是日本安排在三月中下旬和四月上中旬，正好赶上学生放假，也是一个好档期。” 　　沈正辉看了看斯蒂芬周，“你觉得呢？这样时间错开了，我们还可以安排在日本进行专门的宣传，另外，如果《少林足球》上映的成绩好，我们还可以继续安排《大话西游》在日本上映。” 　　斯蒂芬周眼睛都瞪圆了，“六七年前的老片子也能上映？” 　　“日本观众没有看过，”沈正辉抿了抿嘴，“我们在公司里小范围放映了一下，看过的人反响都不错。” 　　斯蒂芬周若有所思。 　　“另外，有一部参考你的电影写出来的小说正在改编漫画和动画电影，借用了一部分《大话西游》的背景，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我敞开了讲，我非常不安，希望能够在版权上对周先生有所补偿，你看看，什么条件都可以谈谈。”沈正辉说道。 　　周星星对于这个感兴趣起来，“是什么样的故事？” 　　“有关孙悟空的，”沈正辉抿嘴，“不过我这里大概只有简体的小说，这样吧，我让秘书马上打一本繁体的给你看看。” 　　周星星点了点头，又开口说道，“动画片什么的，我能去看看吗？” 　　“恰好我倒是也要到那边去，”沈正辉眯了眯眼睛，“周先生你如果感兴趣的话，我们非常欢迎您去参观。” 　　伴随着周星星点头，这件事情就成了。会谈告一段落，这种事情显然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定下来的，双方看了一下会议的纪要，约定了下一次会谈的时间，然后就由堀口奈津美安排了车子，一行人朝着刘欣的工作室现在的办公地点去了。 　　周星星就带着助理和沈正辉坐在同一辆车上，一路上他都非常沉默，显得特别闷。沈正辉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特别是他还特别喜欢周星星的情况下，于是他试着攀谈起来，“周先生，你最近几年拍片子间隔的时间太长了，当年你的片子我每一部都看过，非常喜欢，现在你减少产量了，让人觉得有些失望啊，就好像心里面痒痒的，但是挠不到一样。” 　　周星星笑了笑，没有回话。 　　沈正辉知道他个性太腼腆，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当然了，你现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确实是追求影片的质量比较重要，但是影迷总是期望能够看到你更多新的作品，周先生，你以后如果还有什么新的想法，从资金上我个人和春日都可以鼎力支持的。” 　　周星星似乎觉得在沉默下去有些不礼貌，于是勉强回了一句，“好的，我会考虑的。” 　　一路上的时间，就在沈正辉作为斯蒂芬周的影迷的唠唠叨叨中过去了，斯蒂芬周虽然对于沈正辉的唠唠叨叨感到有些不适应，但是似乎也不太反感，当车子抵达到了刘欣公司的门口的时候，周星星看沈正辉的目光已经变得比较柔和和自然了，同时他回应沈正辉的话的时候也多了起来。 　　刘欣几乎是站在办公楼的门口迎接沈正辉的到来，她最近的心思比较乱，毕竟家里面因为父母离婚的关系乱七八糟，公司里面事情又多又杂，加上她母亲一门心思要她回去，在电话里面又讲要到日本来带她回去，这些事情都搅得她无心工作，不得不向沈正辉求救。 　　所以一见到沈正辉从车上下来，她就露出了女性软弱的表情来。 　　“正辉！”她跑到了沈正辉的面前。 　　沈正辉对于她这样的表情和举动没有准备，此时似乎也不太适合表现柔情，于是他笑了笑，抓住了刘欣的手，“看看我带谁来了？” 　　周星星此时正好从车上下来。 　　他穿着普通的运动服，戴着帽子，像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一样，但是那张脸一下子让刘欣认了出来，“周星星！”她惊喜地大叫起来，“真的是你啊！” 　　周星星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挤着笑容看着对方。 　　“你好你好！”刘欣伸出双手来拉住了周星星的手，发自内心地热情喷薄而出，“见到你太好了，我叫大家出来列队欢迎您！” 　　“不用了，我就是来看看。”周星星急忙说道。 　　沈正辉拉着刘欣的胳膊，“走吧，带周先生看一下你们的《悟空传》的阶段性成果。” 　　刘欣觉得自己脚下都是棉花一样走入了自己的办公楼，整个人一直盯着斯蒂芬周傻笑。 　　这种失态的表情让周星星本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走出电梯，迈进办公室内，伴随着进来的人的身影，一行行的目光望了过来，本身这个时候因为刘欣的心浮气躁，整个公司的气氛也有些浮躁，有一点风吹草动大家就竖起了耳朵，擦亮了眼睛，之前刘欣下楼就已经有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电梯了，现在这个时候伴随着走进来的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啊！啊！啊！”伴随着几个中国女画师的尖叫，整个办公区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一个失态的国内妹子用失声的嗓音叫道，“是周星星，至尊宝！” 　　周星星一行人顿时被围了起来，这段时间努力复习《大话西游》和《西游记》的工作人员爆发了难以想象的热情，两个妹子直接冲上来一下子就抱住了周星星，周星星吓得高举双手，表情十分尴尬。 　　最后还是堀口奈津美和刘欣出手将两个妹子拉开了。 　　年轻的画师们一个个地走上来和周星星握手，纷纷围着他不肯散去，好几个家伙已经开始背诵《大话西游》的台词了，女职员更是个个星星眼，就连正在做画的日本女漫画家们，都闻声赶来，看见唇红齿白的星爷，都忍不住爆发了自己的母性情结。 　　沈正辉不得不赶紧镇压这种情况，他大声叫嚷，宣布，配合着好几位管理人员，才把大家激动的心情压下去，“周先生是来参观的，这样，大家排队上前，每个人和周先生握一下手，然后回到自己岗位上去，我们要带着周先生全面地看一下我们公司的状况，请大家在自己的位置上好好呆着。” 　　然后旁边就有妹子抗议说握手不够，要求能够和周先生拥抱。 　　最后所有的女同志都获得了这个福利。 　　周先生颇为尴尬地站在门口，和排成长队人一一握手，女孩子带着欢欣雀跃的表情，上前一一和周星星拥抱，他本人倒是尴尬非常，被抱的时候像个木头桩子，但是拥抱了之后的女孩子都激动万分。 　　“您太受欢迎了，”沈正辉在一旁说道，“虽然我是他们的老板，也得不到这样的待遇。” 　　周星星唔唔了两声。 　　沈正辉继续吐槽，“我在日本拍了好几部不错的电影，长得也可以，还演过电视剧，但是出现在他们面前，决然被他们视为无物。”他耸了耸脖子，又看了一眼周星星，“这个差距太大了。” 　　“不好意思啦。”周星星尴尬地回应道。 　　这场欢迎会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然后周星星被带着到CLAMP的工作室，看了她们的人设图集，这群日本中年女性也保持着某种年轻人的热情，看周星星的眼神充满了大量的味道，让周星星有些毛骨悚然。 　　悟空传的人设充分参考了《大话西游》，孙悟空的脸就是造着周星星的脸改造了画的，虽然样子不太像，但是很有几分神韵，周星星自己看了都想笑。然后一行人又到放映室看了目前做出来的几分钟样片，这几分钟的样片深得《悟空传》这部小说主题的精髓，按照沈正辉的看法，是把孙悟空的中二气息表现得淋漓尽致，大概本身就是当作宣传片制作的，做工精美，人物形象出众，所以看了之后让人有一种热血沸腾地感觉，特别是那经典的“我要这天，再也遮不住我的眼”这段话，让沈正辉听了，也不禁勾起了自己对于青春的回忆。 　　周星星看得非常认真，在看了之后还提了不少问题，但是他的问题的绝大部分解答都在《悟空传》这本书里面，于是周星星表示自己会认真看一下这本书。 　　而至于沈正辉所提到的《大话西游》的版权问题，周星星当场表示无所谓，因为他觉得除了紫霞、白晶晶这些个人物之外，整个故事应该和《大话西游》关系不大，虽然借用了一部分《大话西游》的背景，不过既然是中国的动画片，他愿意做出这方面的牺牲。 　　沈正辉听了这番话，转过去看刘欣，对她说到，“定下来了吧？” 　　刘欣点了点头。 　　场外不远处的阿衡，看上去就有些焦躁的样子了。 　　沈正辉带着周星星过来，产生了某种特定的效果，仿佛一下子在所有人心目中，接下来的工作重心当然地是《悟空传》了。 　　这让因为看到周星星而感到高兴的阿衡也焦虑起来。 第164章 总裁 　　在刘欣这里的参观似乎让周星星从心理上得到了很大的满足，在离开的时候，几乎所有员工一起送他到了楼下的停车场。堀口奈津美遵照沈正辉的指示亲自送周星星一行人到宾馆，这家宾馆的餐厅以擅长做面而闻名。 　　然后沈正辉在会议室召开了会议，阿衡也得以列席。 　　会议上基本没有讨论的时间在里面，基本上都是沈正辉在布置。刘欣对于一线的事情还是不太熟悉，沈正辉从周华和马振两个一线领导那里了解了情况之后，简单地把单位里面的人分成了两个组，一个组负责动画电影《悟空传》的制作，一个组继续负责TV动画，同时从余杭星辉和鹏城原创动力两个公司抽调人手，继续充实日本的工作室，当然，日本工作室也要在日本招人，不过这个最好是直接从GONZO里借人使用，还可以把人换回去，帮助村浜章司培养人才，想必他也是愿意的。 　　阿衡心急于自己的项目居然没有涉及到，忍不住发了言。 　　“港漫动画这个项目本身就不是准备在日本制作的，”沈正辉回答道，“太不方便了，我原来的想法就是原创动力和台湾的严开那里应该各自分担一些动画制作能力，所以这两个项目最好是分别给原创动力和严开去承担起来。” 　　“但是我谈的时候是用的日本公司的名义。”阿衡这样回答道。 　　沈正辉眯了眯眼，“你本身不是日本公司的职员，所以实际上你根本没有这个权力去谈，当然，既然谈成了，那么就当时日本公司的外包好了，反正原创动力也不能老是制作幼儿动画，正好练练手。” 　　阿衡说不了话了。 　　“如果仅仅分这么点人去制作电影的话，这个电影的制作时间会不会有些太长了？”马振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关心，这个动画片最后需要在中国上映，需要一段时间的铺垫，最后是小说在中国蔓延开来之后上映最好。当然，日本方面，也需要小说和漫画的先行铺垫，所以制作时间长一点，上映的时间晚一点倒是正好。”沈正辉回答道。同时他心里面想的是2011年基本上就是《千与千寻》横扫日本票房的时候，《悟空传》即使中二气质再浓厚，遇见这部片子也要跪了，倒是不如彻底避开这部动画片再说。加上明年在中国沈正辉准备上映大片，也算是先预热一下市场。 　　对于沈正辉的安排，大家都没有异议。今天周星星的到访，不如说给大家好好地鼓动了一下，许多人也认为应该把《悟空传》好好制作一下，毕竟这算是刘欣公司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独立制作的动画电影，打好第一枪非常有必要。 　　刘欣本人在一旁看到沈正辉简单地就分配好了任务，完成了工作的分配，松了一口大气的时候，被沈正辉狠狠盯了一眼，不自然地觉得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斯蒂芬周不需要陪着吃晚饭，他愿意一个人安静地吃面，于是安排完了动画公司的事情之后，沈正辉就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因为突然之间冒出来的事情太多，他要对最近的事情排一个计划。谁能够知道去参加一个国庆晚宴都能冒出一部电影的事情，更糟糕的是这部电影还非常不好拍。 　　看来，按照王安萍的想法，应该借着这部电影继续深入地和军队系统打好关系，沈正辉所想的也是这样，不过他不仅仅要借着这部电影打好关系，光明正大地送钱当然是一个方法，但是更重要的是能够做到最后还赚了钱，这样就谁也挑不出来刺了。沈正辉对于自己的剧本还是有些不满意，就他自己的看法，要能够将故事拍得从容一点，跳出以前的旧路子同时又不走上邪路，还真的非常困难。冯导演在他的《集结号》这部片子里面算是走偏了，好在《一九四二》又重新走了回来，不过《一九四二》没有赚到钱。 　　沈正辉想着这些东西，他不能完全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老爸找的剧本改编和王安萍找的剧本审核身上，就在沈正辉竭尽脑力思考得有些累了，正在想是不是上网看看起点上面的小说的时候，他的公寓的门被打开了。 　　由沈正辉公寓钥匙的除了青沼智昭就是刘欣，当然，如果福田光美要有的话，她也一定能够有。但是此时能够出现在沈正辉公寓里面的，只能是刘欣了，青沼智昭正在外地拍戏，根本没有时间出现在这里。果然，沈正辉顺着打开的卧室门看过去，刘欣有些不安地提着一个大袋子。 　　“怎么了？” 　　“我买了一些外卖。”刘欣说道，她本人的厨房能力远远不能和青沼智昭相比，青沼智昭现在都能够做中国菜了。 　　“公司里面的事情忙完了？”沈正辉走出来问道。 　　刘欣一直垂着头，“当然，你把大的框架搭起来了，剩下的事情也都容易分配了。”她抬起头来露出一个笑容来，“来吧，快吃吧，我都饿了。”说着她忙碌地摆着塑料饭盒，同时拖着椅子坐下来，“我开动了。” 　　沈正辉可有可无地拉开了椅子坐下来，拿起了桌上的筷子。 　　“这个真的很好吃，日本的饮食并非一无是处勒！”刘欣一边往自己嘴巴里面塞东西，一边说道。 　　沈正辉嘟了嘟嘴，“你最近怎么了？”他问道。 　　“哈，你说什么？”刘欣挑着菜，“没什么啊，被他们弄得有些头疼，今天幸亏有你，你还带了周星星来，真是太高兴了。”她脸上关着笑意，但是让沈正辉一眼就看破了这假装的笑容——因为太夸张了。 　　“我这一趟回中国去，正好见到我爸爸，他和我谈了谈你家的事情。”沈正辉抿了抿嘴，“我知道有些难受，你不用硬撑。” 　　刘欣手上的筷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她的脸上肌肉牵动着她的表情似笑非笑，最后终于像是要哭出来了。 　　“很丢脸诶！”她说道。 　　“我算是有心理准备的，但是也被吓了一跳，不过这种事情……”沈正辉实在是说不出来看开一点这种话，“所以我想你要不要休息一段时间。” 　　刘欣把头趴在桌子上，一只手的胳膊肘放在桌子，小臂竖起来，手摇着，“不要！”她用力呼出了一口气，然后重新从桌子上爬起来，“不要，”她一脸认真地说道，“你走了之后，我要认真地投入工作才不会胡思乱想，”刘欣带着一丝哭腔，“我爸爸他怎么能够这样。” 　　沈正辉把所有想说的话都咽下去了，他伸出手来放在了刘欣的后背上。 　　“男人……”沈正辉说了两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你想说男人都是这样的对不对？”刘欣忍住了眼泪，带着一点忿恨的眼神盯着沈正辉。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正辉用力咬了咬牙，“但是我的状况，对你来说，我可不敢说比你的父亲要好。”他想起了福田光美的大肚子，眼神垂下来，“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自己能够承担责任，有些东西要想清楚。”沈正辉说着话说得特别有感慨。 　　“你也想抛弃了？”刘欣哭起来。 　　对于女人的脑补能力，沈正辉只能够甘拜下风。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正辉抱着倒在自己怀里面的刘欣的，有些头疼了，但是这个时候他也不能把自己在奈良的见闻和盘托出，“我只是觉得我们这种状态不相识能持久的，你要多为你自己想想，我是感觉这样对你不公平的。” 　　“嗯～”悠扬的语调。 　　“这种事情你可以找个闺蜜好姐妹商量一下嘛！”沈正辉试探性地说道。 　　“你觉得我在青沼智昭面前还不够丢脸吗？”刘欣问道。 　　“我不是说青沼智昭，你可以找……譬如说福田光美谈谈。话说你有其他闺蜜吗？” 　　刘欣从沈正辉的怀中重新爬起来的时候，面颊绯红，像是喝多了酒，又像是被戳穿了什么秘密显得羞愧不已一样。 　　“我……”她有些结结巴巴的，“虽然和她……玩过，但是那只是玩玩的，并不是……并不是……” 　　你这情绪跳跃也太快了。沈正辉有些茫然地看着刘欣，“不是什么？” 　　“我不是喜欢女人。”刘欣总算是说了出来，说出来之后表情显得更加羞愧了。 　　沈正辉几乎想要扶额了，那个大着肚子的福田光美，居然干过这种事情，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绿帽子，他有些狠狠。但是一想到那个家伙也是一个穿越者，沈正辉就不免有些担心，如果她上辈子是个男人的话……算了，不能想下去了，越想下去就越是觉得恶心。沈正辉觉得自己已经饱了，看着满桌子的饭菜一点胃口都没有，但是看着刘欣的表情，另外一种胃口突然显得特别好起来。 　　“你们还干过那种事情？”沈正辉眯了眯眼。 　　“不止是我，福田光美还和……”刘欣辩解道。 　　“不要说了！”沈正辉是不想听见更多福田光美的传闻了，所谓的Queens难道是她自己建立的后宫吗？沈正辉觉得自己被某种虫子充盈了大脑，他一下子将刘欣从椅子上抱了起来，刘欣就像是一只考拉一样挂在了沈正辉的身上，一时之间被吓得大声叫起来。 　　“别叫，好好回想一下，和女人在一起，是怎么样的！” 　　这一荒唐的一夜沈正辉也不知道做了多久，反正最后一次完成的时候他终于感觉到自己饿得不行了，似乎脑子都成了一团浆糊，随时都可以倒下。而刘欣早就已经不行了，软成一滩烂泥，睡死了过去。 　　沈正辉重新回到了餐厅，把摆在桌子上的东西一扫而光，他这才有了几分精神，重新回到卧室，帮着刘欣擦了擦身体，然后帮她盖上被子让她睡好，接着自己到浴室里面好好泡了一个澡。 　　精神和身体的疲乏这个时候才重新冒出来，沈正辉难得地觉得一片轻松。虽然刘欣种种不靠谱，但是经过这么一件事情，沈正辉倒是看透了，除非有了其他的经历，不然的话刘欣根本不可能离开他了。这倒不是出于男人的自信，而是根据对刘欣的精神状态的观察，她似乎陷入到了某种独特的精神创伤之中，然后工作和自己就成了她的依靠，嗯，也许还要加上福田光美，这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养成，虽然不是刻意的，但是机缘巧合也达到了这种效果。然后沈正辉就思维飞跃到了李导演的大片《色戒》上，那也是一部调教的片子啊！沈正辉不禁有些感慨。 　　第二天依然是和周星星一行人的谈判，经过了一晚上的思考，周先生这边算是做出了退步，不再要求日本同步上映，同意在日本的上映时间延后到三四月份，周星星本人也同意安排在日本的宣传工作。至于《大话西游》的票房，沈正辉主动提出来虽然这部片子是买断版权，但是如果票房超过十亿日元，还是要给星爷包一个红包。星爷倒是清醒地对此不抱期待。 　　双方又进行了一系列的交流活动，春日小而全的结构和分工明晰的部门，倒是颇得星爷的赞赏。日本人细致的工作态度也很得到他的赞赏，星爷对于春日的影片库尤其感兴趣，只不过这一切都非常不菲，日本拍电影的制作费用太高了，以至于沈正辉都不太想在日本拍片子了，他谈了谈在大陆拍片子的事情，对于这个话题星爷也有足够的经验，但是现在港片对于市场还非常迷茫。眼下似乎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大陆市场，但是这条路似乎一点都不好走，星爷这一次就崴了脚。 　　沈正辉倒是希望下次能够有机会再在大陆合作一次。 　　这一趟的见面，沈正辉和星爷倒是言谈甚欢，双方对于未来的收益都非常期待，不同的在于星爷期待倒是不知道利益有多大，沈正辉知道利益至少有多大，不知道能不能让它变得更大。不过显然，投资星爷的电影绝对是赚钱的勾当，但是拜托星爷你拍电影不要间隔时间这么长好不好。 　　星爷第三天离开了东京，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不能继续呆在日本消磨时间。他一走，沈正辉顿时忙地底朝天，而且还不全是春日的事情，首先他要联系鹏城的原创动力动画公司，进行人手的调配和新的项目组的组建，新的港漫的电影虽然不是一个很有赚头的项目，但是也不能砸了招牌，沈正辉有意从刘欣的工作室抽调一部分人回去充当这个项目的骨干，同时又从原创动力动画公司再抽调一部分人来充实日本的动画公司。 　　与此同时，还要练习在台湾的严开，他的单纯的杂志社此时已经可以开始深入动画产业了，可以开办动画工作室了，可以从台湾招人送到日本来培训，这些人也就相当于刘新工作室的劳动力。 　　在这方面，管理又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几方的人马在这里，不得不提放他们拉帮结派，把公司搞的乌烟瘴气，沈正辉本来想着全部甩手交给刘欣，但是眼见刘欣之前的状态，他又实在有些不放心，为此，不得不借着机会打电话给福田光美。 　　“动画工作室要找管理人员，为什么打电话给我？”福田光美有些诧异，“你自己直接决定不就好了吗？刘欣不是一直干得不错吗？” 　　“她干的是不错，从热情和敬业上来讲是的，但是就管理这个问题来说，我是真的不太放心她。”沈正辉说道，“好歹你派个不错的管理人员来协助一下她，在人事和财务这一块，我觉得她还是太年轻。” 　　“你这口气……”福田光美摇了摇头，不过沈正辉看不见，“你真的放心我派的人吗？” 　　沈正辉说不出来我相信你是爱我的这种肉麻的话，毕竟他还怀疑对方上辈子的性别，他只好转了一个弯，“你的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五月份，你说呢？”福田光美反问道。 　　“男孩还是女孩？”沈正辉继续轻声问道。 　　“这个都不用你操心，”福田光美回答道，“如果你真的希望能够有自己的的话，就让刘欣，或者青沼智昭帮你生一个就好。哦，青沼智昭不合适，她如果要生孩子的话，就不得不息影了，我听说你家也不太喜欢日本血统的孩子。” 　　实际上是不喜欢日本血统的妻子，这是我爸爸的想法。沈正辉没有把这话说出来，他努力让自己显得有些严肃，然后又有些像是愣头的年轻人一样手足无措。 　　“我应该怎么和我爸爸和妈妈说这件事情呢？”沈正辉故作真诚地问道。 　　“你就假装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发生不就完了吗？”福田光美对于沈正辉的做作不屑一顾，“呀，你说的找管理人员这件事情我放在心上了，放心吧，我也很关心刘欣的。”说着她挂上了电话。 　　你这个蕾丝边！沈正辉有些恼火。 第165章 几条船？ 　　福田光美的态度简给一心想要解决掉自己的女人问题的沈正辉的头上浇了一瓢冷水。 　　按照道理讲，沈正辉应该觉得满足了才对，刘欣不反对和别人分享他，青沼智昭完全是一副深受封建社会毒害的女性的形象，他应该安心了。但是福田光美的态度始终是一个问题，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怀了沈正辉的孩子。 　　作为一个中国人，沈正辉可以接受女朋友被抢走，又或者是女朋友主动和自己分手，又或者是老婆和自己离婚。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福田光美居然把自己当成了精-子银行，用过之后摆出一副钱物两讫的态度来，这简直就不能容忍，咱们难道不能讨论一下孩子的抚养费吗？ 　　虽然对这两个人来说，抚养费什么的都是浮云，但是作为两个人的结晶，彼此之间不是应该被这种结晶拉近关系吗？沈正辉甚至觉得自己都可以理解《老友记》里面罗斯感受了。 　　好多事情真的问不出口啊！沈正辉对自己说道，该如何把穿越者才能懂得羞耻问题问出来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也许在脑子里面想一想很简单，但是面对一个具体的活生生的人的时候，各种奇怪的情绪和心情总是会作祟。上一辈子，沈正辉在对自己的老婆说我爱你和求婚的时候，虽然知道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是在说的时候也觉得千难万难，现在就好像是重复当初的心情一样。 　　当然，这次沟通的好消息就是不用对刘欣再多担心了，福田光美既然做了承诺，那么事情就发展得很顺利，很快就有一名GONZO的高层奉命到刘欣这里来协助她处理各种杂事。这是一位女性的高层，在GONZO里虽然经验丰富，履历扎实，但是囿于GONZO里的日本风气，始终得不到和她相匹配的晋升，这一次调动简直就是神来之笔，GONZO本身对于这个调动也不反动，她本人也非常满意，特别是在刘欣手下工作这种环境，以及刘欣本人一直以来所表现的雄心壮志，都激发着这位女性的事业心。 　　只是沈正辉不得不恶毒地想，这位年纪已经不年轻还颇有几分姿色女干部，是不是也遭到了刘欣的毒手？ 　　紧接着，沈正辉就突然发现，似乎是福田光美在向自己表现某种态度，春日映画和Queens的工作自己走上了正轨，原本大量需要自己签字的文件，在堀口奈津美递上来之前就已经处理好了，并且分配到了他们该到的地方发挥作用去了，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沈正辉居然闲了下来，居然有空对自己的剧本进行重新的构思。 　　这似乎是福田光美在表达我已经坏了孕了，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你的新号。 　　但是这态度的转变也太突然了吧，之前明明一副什么都要托付给孩子爸爸的样子。 　　沈正辉有意问堀口奈津美这是怎么回事。 　　“社长觉得，应该给你更多的时间让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堀口奈津美给了最体贴的答案。 　　“那么现在公司的事情是谁在处理呢？”沈正辉把目光定在堀口奈津美的脸上，似乎只要堀口奈津美敢回答他说是她自己处理的，他就敢冲上去掐断对方的脖子。 　　“大部分都是各部门经理自己上报处理意见，然后由我转交给社长核准的。”堀口奈津美回答道。 　　这才是公司运行最正常的状态，不过也是因为春日现在的规模还不够大，不然的话，一个公司缺少CEO还是很麻烦的。 　　“好吧。”沈正辉接受了堀口奈津美的解释，福田光美怀着孕工作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要知道上辈子沈正辉的老婆还上班到临产前一天。 　　日本的东西虽然诱人，但是对沈正辉来说，实际上更加吸引人的东西根本不在日本，日本的最大作用还是票房。况且他在春日的股份是通过法律文件确定下来的，虽然福田光美如果不认账了，自己也拿她没有办法，但是沈正辉觉得大家应该还不到这一步。特别是在福田光美已经怀了自己的孩子的情况下，当然，这有可能只是男人的一厢情愿罢了。 　　既然如此，沈正辉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日本了，他觉得自己之前在春日映画的办公室里面兢兢业业倒显得自己好像很贪图春日的股份一样，这让他觉得自己低了福田光美一头，很是有些不高兴，既然福田光美又有了新的安排，那么自己自然也去做自己的事情。 　　沈正辉放下手中的事情，先去了一趟香港。 　　陆阳的电影已经拍摄到了最后的部分，很快就要杀青了，这部电影，基本上按照《杀破狼》的思路拍摄的，连演员都找得一样，甄子弹这个时候还不太贵，不过洪大哥就太贵了一点，虽然最后大家成交了内部价，但是预算就花掉了一半，所以拍戏的时候，陆阳费劲了心机，好在有王斌这个制片人看着卡预算，加上袁翔仁在一旁帮忙，这几个主角都和袁家班关系匪浅，一路拍摄顺顺当当地过来了，陆阳眼见要杀青了，心中憋着一口气，就等着拍完了这口气松下来，当导演实在是太磨练人了。 　　沈正辉的到访倒是没有干扰到拍摄，他本来也不是来专门看陆阳拍戏的，他找王斌看了看账目，《风林高中》的成功也就算了，利润都是春日的，沈正辉现在就等着《黑拳》上映之后带来的利润，同时又开始筹集各方面的资金，准备认真开始入局在大陆票房放一颗卫星出来。一亿元人民币的投入听起来很吓人，但是兑换成美金也就一千多万罢了，《黑拳》的投入也有这个数目。甚至沈正辉觉得就算是亏了也不怕，何况他觉得未必会亏。 　　王斌倒是对沈正辉立马要进军内地电影界觉得有些吃惊，特别是他一开始就准备搞这么大的动作。按照王斌的理解，应该是在电影院拍几部低成本的电影，试水一下市场，同时拓展一下人脉才对，自己这个侄子的魄力果然不同凡响。 　　想了想，王斌说道，“回大陆去拍戏还是挺好的，香港这地方，”他撇了撇嘴，“看不起我们得很啊！” 　　“有人对你态度有问题？”沈正辉皱眉。 　　“对我没有啥，怎么说我也是老板。”王斌摆了摆手，“我们从大陆带过来的几个帮手，别人看不起得很，香港人眼睛长在脑壳上，看都不看你一眼。”王斌抱怨道。 　　对于这种评价，沈正辉只好不置可否，他继续问道，“王军怎么样？” 　　“工作还是可以，就是不习惯。这边的人不好相处得很。”王斌这样回答道。 　　两个人正说着，王军从外面回来了，沈正辉和自己的表弟打了个招呼，“怎么样？”他问道，王军刚刚从拍摄现场过来。 　　“还可以，”王军依然有些腼腆，“说是明天就可以杀青了。” 　　“发行怎么样？”沈正辉问道。 　　“早就谈好了，内地都谈好了，中影发行。”王斌在一旁说道，“香港这边当时说的是十一月份就可以上映，为了和国内同步，防止盗版，拖到明年三月份上映。” 　　虽然早就有所了解，但是沈正辉还是被这个速度吓了一跳。 　　“拍得这么快，这个片子质量怎么样？”沈正辉问王军，“他花钱的效率也真高啊！” 　　“不快不行啊，如果拍得慢还要加预算才够。”王斌回答道。 　　“我觉得质量还可以啊，这个片子主要就是武打动作嘛！我在现场看觉得拍得挺好的。”王军回答道。 　　王军还年轻，出于对他培养的考虑，沈正辉把他当作王斌的副手负责财务，王斌则让王军到剧组去当剧务，熟悉拍电影相关的流程，以便于日后在这方面所有了解和发展。因为王军的身份，剧组的人也不能真把他当成剧务，他要做的事情不多，一直留心在剧组学和看，剧组基本上是把他当作是老板的眼线看待，对他很客气，不亲密就是了，不过即使是这样，王军还是从剧组中学习到了很多东西。 　　沈正辉还是觉得可惜，看来只能把王斌留在香港负责自己的这个壳子一样的电影投资公司了，至于王军，可以留下，也可以到大陆学习，自己接下来这部电影，应该趁着机会对培养一点自己人才对。 　　三个人继续拉了一下家常，诸星和也便来拜访了，这让沈正辉有些奇怪，不过想香港的春日办事处，也许还没有灵敏地感受到福田光美的心思吧。 　　诸星和也前来，第一件事情居然是给沈正辉送了一张请柬。“李泽凯先生邀请您参加他几天之后的Party。”诸星和也解释道，“他不知道您的行踪，于是把请柬送到了我们办事处，说如果您最近到香港了就一定要交给你。” 　　沈正辉饶有兴致地翻了一下这张请柬，请柬诚恳邀请沈正辉去，同时建议他带女伴。沈正辉笑了笑，觉得有趣，“我带男伴去行吗？”他问道，“我现在哪有女伴，王军，你想去吗？” 　　王军摇了摇头，“太累了，我要早点睡。” 　　“过几天。” 　　“过几天我要回家一趟。”王军表情坚定。 　　“小姑父，你去吗？” 　　“我去干什么？”王斌同样不想去，“你姑姑晓得了，不得了。” 　　“这种Party，又不是那种Party。”沈正辉撇嘴。 　　“沈先生，”诸星和也说道，“其实你可以带女伴去的。” 　　“我带谁去啊？”沈正辉反问道。 　　“藤堂香橙小姐就在香港。” 　　“嗯？” 　　藤堂香橙确实在香港，她在《黑拳》里面的表现给陆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虽然是一个死掉的路人角色，但是她身手的凌厉还是值得赞叹的，于是她在《杀破狼》这部电影中也捞到了一个角色，虽然同样是一个死掉的角色，但是这一次的戏份不少。 　　和正儿八经的女演员不同，藤堂香橙明显戏路狭窄，注定了只能够拍摄动作片，本来她的戏份早就拍完了，但是她就是呆在香港不走，反正剧组也不在乎多她一个人，于是她居然熬到了整个片子杀青。 　　“她不早点回去吗？” 　　“我问过她，她说回日本没什么事情做，香港挺好玩的，所遗留在香港。”诸星和也说道。 　　香港确实好玩，看看酒店的房价就知道了，沈正辉觉得这家伙根本就是蹭便宜的。想起她曾经是福田光美的司机还是保镖来着，沈正辉不禁开始联想，“行，帮我和她说一下，我来看看具体是什么时候来着。” 　　“三天后。”诸星和也说道。 　　“诸星先生有兴趣吗？”沈正辉问道。 　　“这种级别的，还是算了。”诸星和也摇了摇头，这个日本人很有自知之明。 　　“如果是老李的话，当然级别高了，但是这是小李，所以应该不会那么刻板。”沈正辉说道。 　　“还是算了吧，小李超人也不得了的。”诸星和也说道。 　　“好的。”沈正辉耸了耸肩膀，把请柬收了起来。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诸星和也说道，“环亚的《无间道》已经开拍了。” 　　“嗯？”这个消息倒是吸引了沈正辉的注意力，“导演是谁？都有哪些主演？”沈正辉问道。 　　诸星和也说了一遍，沈正辉发现和自己记忆中的几乎没有差别，“现在才开始，林健是不是太慢了。” 　　“这个速度已经可以了，”诸星和也作为懂行的人说道，“四大影帝，凑齐可不容易，再说林健本人也需要一段时间凑钱。” 　　“他接受了我们多少钱的投资？”沈正辉问道。 　　“四千万港币，”诸星和也回答道，“他自己也出差不多的钱，不然风险太大。” 　　沈正辉笑了笑，“什么时候能够上映？” 　　“拍戏怎么也要三个月，上映的话，估计年中到年底吧，不过林健已经会争取一个好的档期，有可能是秋季档或者圣诞档，这个阵容真的不是盖的。” 　　沈正辉哼了两声，心想这家伙早出来一年，不知道最后结果会怎么样，会失败吗？沈正辉可是满怀期待来着。 　　沈正辉到了香港也不得闲，帮着王斌处理了一部分公司的事务，又和自己的父亲和王安萍联系了一下。 　　沈兴国表示剧本已经修改过了，细节什么的都按照要求编排了，就等着沈正辉回来开机了。而另一方面，王安萍也表示沈兴国手上修改后的剧本她已经看过了，审核也没有问题，王老爷子很期待这部电影，此外剧本的送审什么的都已经做好了，甚至和八一厂的联系都联系好了，八一厂现在正嗷嗷苦叫着等着沈正辉一亿元的投资呢！ 　　对此沈正辉只有苦笑了，他自己不推动这件事情，别人帮他推动积极得很。三天后，沈正辉不参加《杀破狼》的杀青庆祝会，带着藤堂香橙直奔小李超人的Party地点去了。 　　藤堂香橙跟着沈正辉这路上倒是颇为奇怪地保持着沉默，同时她又表现得极为不安，这种不安，大概是因为她穿的衣服不太符合她的本性，这种暴露极多的晚礼服裙子让藤堂香橙大为不安。 　　沈正虎在一旁只觉得好笑，两个人坐在车上，藤堂香橙紧张的如同僵尸一样。 　　“在香港都能遇见你，我很意外啊！”沈正辉找话题开口说道。 　　“我也很意外。”藤堂香橙小心地说道，至于这话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 　　“衣服不错，你买的？”沈正辉瞥了一眼对方的晚礼服的领子，里面倒是很有料的样子。 　　藤堂香橙不安地摸了摸衣领，“诸星先生替我准备的，他说参加这种Party不穿这样的一副，你们男的就很没有面子。” 　　沈正辉有些恍然，心中对诸星和也说了声干得好，最起码挺养眼的。 　　诸星和也安排的司机将两个人送到了开Party的地方。 　　在香港，所谓的千尺豪宅不过是地产商的噱头，实际面积不过九十多平方米，在内地，谁也不会当九十多平方米的房子是豪宅。但是在香港，更多的人连九平方米的房子都买不起。 　　小李超人举办Party的地方称作万尺豪宅也不夸张，对于小李超人来说，在香港拥有一栋别墅根本不算什么，他肯定不止一栋，他们家基本上就是造房子买房子的。 　　沈正辉扶着藤堂香橙下了车，穿上这种衣服和高跟鞋，她连路都不会走了。 　　小李先生站在门口迎接着客人，看见沈正辉下车，主动上前来拥抱了沈正辉，然后又抱了抱藤堂香橙，表现得根本不像是第二次见面的样子。 　　他笑咪咪地看着沈正辉，“沈兄，最近好吗？” 　　“挺好的。”沈正辉耸了耸肩膀。 　　“我有朋友在国庆晚宴上看见你。”小李超人拍了拍沈正辉的肩膀，用意味深长的微笑盯着他，“你这是大好，不是小好啊！” 　　沈正辉微微一笑，向藤堂香橙介绍道，“李先生。” 　　“我们见过！上次也是这位小姐。”李泽凯伸出手来要和藤堂香橙握手。 　　“你好！”藤堂香橙已经说了日语，同时弯下了腰——习惯。 第166章 小超人的野心 　　小李超人的Party倒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瞎搞Party，他请的人虽然都是一些年轻的富二代，但是也并不都是沉迷于富裕生活刺激的堕落子弟，这里面绝大多数都是有自己的事业，并且想着要做一番事业最好超过自己的父辈的有着大理想的年轻人。这些年轻人之所以能够和小李超人混在一起，境遇相近是他们的共同点，他们基本上都是自己这一辈小一点的孩子，上面有个哥哥，下面说不定还有弟弟，自己被架在中间，如果混吃等死，这辈子也能够花天酒地，但是要说继承家业，上面还有一个哥哥顶着，自己的老豆还年富力强，所以这些年轻人都想着要自立门户。 　　李泽凯算是这帮人的领头人了，虽然实际上也仅仅负责召集的工作，毕竟一帮富二代凑在一起，在家连自己的老爸都不服，到了外面更是谁也不服谁了。也就凑在一起吃吃喝喝顺便谈谈生意罢了。李泽凯因为本身的能力也算是勉强能够让大家信服，虽然很多人都认为他还是靠着自己父亲的面子，这毕竟还是一个看脸的时代。 　　李泽凯显然有很多想和沈正辉说的话，不过显然门口不是什么好地方，来参加小李的Party的也并非全部都是君子，当看见藤堂香橙这样一个俏生生的日本女孩子的时候，也有人轻狂地吹了口哨。 　　然后就有人凑了上来，“李公子，”来的人长得高高壮壮的，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篮球运动员，他用有些不屑的眼神瞥了沈正辉一眼，又看了看旁边的藤堂香橙，不无傲慢地问道，“这位看着面生，是谁啊？” 　　藤堂香橙因为对方色眯眯地瞥了一眼自己的胸部，有些恼怒，但是出于日本女性的美德，她向沈正辉的身后移了移，这不免被看做是示弱。 　　“这位是大陆的沈先生，”李泽凯介绍道，“沈先生从事电影事业，非常有成绩。”然后他再向沈正辉介绍这个高壮的家伙，“这位是郭……” 　　“郭崇，”对方打断了李泽凯想要介绍他的家世的话语，直接地说道，同时向沈正辉伸出了手来，“拍电影的沈先生吗？你好。”他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来。 　　沈正辉也伸出了手。 　　“郭崇。沈先生是我朋友。”李泽凯伸手按在了郭崇的肩膀上，显然他知道这家伙是在找事。 　　郭崇手上用力，“我没有听说过电影圈还有一个姓沈的，沈先生，你不怎么出名啊，你是怎么认识李二公子的……” 　　郭崇的脸色变了，他感觉在自己的用力之下，沈正辉的手硬邦邦的，像是一块铁一样，在自己的用力下，对方的手根本，没有移上分毫，这让他不禁有些吃惊。他最爱健身和体育运动，又联系跆拳道，一向以富二代圈子中身体最好自诩，此时面对一个看上去文弱的家伙，握手居然不能占上风，不禁脸上有些挂不住。 　　“郭公子真是热情，”沈正辉有些淡然，“我之前一直在日本发展，最近有兴趣刚刚在香港拍了一部戏，还没有上映，谈不上名气。” 　　伴随着沈正辉的回答，郭崇觉得自己的手像是被铁箍箍住了一样，然后这个铁箍逐渐收紧，“我和李公子认识是因为投资上的事情，李公子觉得占了我的便宜，我觉得我占了他的便宜，于是大家就认识了。” 　　郭崇有些说不出来话了，他的手臂扬了起来。旁边的李泽凯已经看出来不妥了。 　　“沈先生，大家和气生财。”李泽凯伸手将两个人握着的手拉开，郭崇另外一只手已经握成了拳了。 　　“挺厉害。”郭崇瞪了沈正辉一眼。 　　“一般般，哦，忘了告诉你了，我是拍动作片出身的。”沈正辉回答道。 　　郭崇哼了一声，不再理会沈正辉，转身就走了。 　　李泽凯颇为惊讶地重新打量了一下沈正辉，想不到这家伙看上去斯斯文文，实际上居然这么厉害，郭崇看上去比他大了整整一圈。 　　一旁的藤堂香橙也感到惊讶，“你没事吧，沈君。” 　　沈正辉甩了甩手，“我靠，这家伙再坚持一下我就要跪了。” 　　但是他此时的表情与其说是感慨，不如说是在搞笑，起码李泽凯是不相信的。 　　“鸿基地产沈先生听说过吗？”李泽凯在一旁说道。 　　“当然。”沈正辉点了点头，这是曾经一度市值超过你老爹的公司的大公司。 　　“这家公司的领导人姓郭。”李泽凯这样说道。 　　沈正辉当然明白李泽凯的意思，这位姓郭的先生显然也是香港富二代，沈正辉想不到他居然是这样厉害的富二代，难怪对李泽凯态度也不是多贴切，李泽凯介绍说自己是他的朋友，他居然还上前来挑衅。 　　“请进吧。”李泽凯眼见沈正辉若有所思的神色，倒是笑了笑似乎不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了，反而邀请两位嘉宾进别墅。 　　“没有别的客人了吗？”沈正辉一边走一边问道。 　　“别的客人不用我招呼。”他这样回答道。 　　进入了房间，这里面和外面几乎是两个世界，长餐桌上摆着食物，房间里面放着轻柔的音乐，各色年轻人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交谈，其中不乏鬼佬，不断有人和李泽凯打招呼。客厅和院子是连通的，院子里面是一个不大游泳池，也有几个年轻人在泳池周围玩乐，几个明显是外围女的女孩子穿着性感的泳装，嘻嘻哈哈地和中年男子和青年男子调笑着。 　　看到这一幕，沈正辉露出了会意的笑容来。 　　“笑什么？”李泽凯顺着沈正辉的目光朝外望去，看见的是泳池旁的泳装美女，他也笑了，“亚视的演员，不知道谁带来的，你有兴趣？”一边说他还一边看了沈正辉身边的藤堂香橙一眼。 　　沈正辉耸了耸肩膀，“当然没兴趣。”他一边说还一边用暧昧的眼光看了李泽凯一眼，这家伙日后不是也和一个女艺人生下了孩子吗？不过仅仅是生下了孩子而已。这样子，沈正辉又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上了，原本戏谑的心情一下子就没有了。 　　李泽凯只觉得沈正辉的目光很是古怪，“电视演员而已，”他奇怪地说道，“你是拍电影的，电影演员……”说着他又看了一眼藤堂香橙，没有继续说下去。 　　藤堂香橙表现的就好像自己真的是一个外国人，什么都不懂一样，乖乖地呆在沈正辉的身边。 　　“我有个生意想和你谈一下，不如我们上楼去好了。”李泽凯说道。 　　“你叫我过来是和我谈生意？”沈正辉有些惊讶，他看了看整个房间里面的状况，“我还以为单纯来参加Party呢！” 　　“谈完了之后可以单纯参加Party。”李泽凯回答道。 　　“好吧，”沈正辉摊了摊手，对藤堂香橙说道，“咱们上楼吧。” 　　“这个，能不能请藤堂小姐在下面自己玩玩，我想单独和你谈谈。”李泽凯说道。 　　看样子似乎不是什么见得光的生意啊！沈正辉在心里面这样说道。 　　他重新看了看整个房间，又看了看藤堂香橙，“我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没有事的。”李泽凯说道“在这里的都是文明人。” 　　沈正辉不禁看了看远处郭崇的背影，然后半眯着眼睛看了看李泽凯。 　　“他不会闹事的，我保证。”李泽凯举起了手来。 　　沈正辉看了看藤堂香橙，对方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有人非礼你，教训教训就行了，不要伤人伤得太厉害。”沈正辉低声说道，他不是怕事，只是有些怕麻烦。 　　李泽凯领路上了楼，沈正辉紧随其后，藤堂香橙踱步到了台子边上，端起了一杯酒。 　　李泽凯选了二楼的书房，锁上了门，把窗子一关，整个房间安静得再也听不清外面的嘈杂了，拉上了窗帘，李泽凯在沙发上坐下来，顺手就打开了旁边的柜子，拎出来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来点？”他举了举瓶子。 　　沈正辉想了想，从他手中接过了杯子，“我对红酒没有研究，”他说道，“我比较喜欢香槟。” 　　“香槟下面有，我们可以过一会儿下去喝。”李泽凯倒了两杯红酒，“你喜欢什么香槟？” 　　沈正辉晃了晃杯子，“甜的。” 　　李泽凯被这个问题弄得有些发愣。 　　“你找我有什么生意做啊？”沈正辉继续问道，“难不成你还想投资拍电影？” 　　“当然不，”李泽凯也晃了晃杯子，招呼沈正辉重新做下来，沉吟了一下子，才开诚布公地说道，“沈先生应该知道我们家主业是做什么的。” 　　“房地产啊！”这个根本不用想，香港就是李家城。 　　“所以我想和你谈谈房地产生意。”李泽凯笑起来。 　　“和我谈？你确定？”沈正辉有些迷惑，“你看上哪里了？不可能是日本，日本房地产就是一个大坑，嗯？大陆？大陆吧？”沈正辉反问到。 　　李泽凯不否认地点了点头，“上次见面之后我对你进行了一番调查，结果很是让我吃惊啊！”李泽凯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显得亲切，“你的经历非常让人惊讶，按照道理讲，你应该在房地产界一飞冲天才对，怎么突然之间到日本去拍电影了？” 　　“我的片子刚刚获得百亿日元票房，换算成港币，怎么也有六七亿港币，你应该夸奖我了不起才对，而不是用这么遗憾的语气。”沈正虎端起杯子来抿了一口。 　　“如果你继续留在大陆的话，可不是六七亿这么简单。”李泽凯非常认真地说道，“我们家也组织研究过博成公司的发展经历，”他有些感慨，“这是房地产企业扩张的一个经典案例，特别是明面上这家公司还不是一家房地产公司，整个扩张的步骤非常经典，”他目光诚恳地看着沈正辉，“我爸爸也非常欣赏你的想法。” 　　“这个步骤一点都不经典，黄光宇已经做过一遍了。”沈正辉抿了抿嘴，“我个人也没有什么值得佩服的，没有被警察抓起来或者被银行逼死，只能说我运气好。”沈正辉有些捉摸到李家的想法了。 　　对于沈正辉的自我贬低，李泽凯不以为意，“眼光、能力和胆量，三者缺一不可，沈先生能够全身而退，这一点我更加佩服你。” 　　“呵呵呵，李公子，你太客气了。”沈正辉没有被李泽凯捧一下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他对于李泽楷的想法非常警惕，这是一个惯于冒险的投机家，如果不是他老爸给他兜底，他本人大概也是破产坐牢的结局。 　　“我们非常想和博成有合作的机会。”李泽凯终于图穷匕见了。 　　“呵呵呵，”沈正辉笑起来，“李先生，博成公司现在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这是说笑了。” 　　沈正辉的反应似乎没有超出李泽凯预料的范围，“沈先生，”他说道，“你和我都非常清楚博成的现状是什么样子的，你是它变成这样的奠定者，我当然明白你当初出售博成的原因，在大陆，要成为顶级的富豪，在某个领域掌握极大地财产和资源，没有某个政治力量的庇佑是不太可能的，我能够理解你的做法，我想你也一定能够理解我们对于消息的掌握。”他认真地说道。 　　“抱歉，”沈正辉说道，“我当然承认我和博成的现任领导人的关系，但是这是私交，和博成的业务没有关系，具体的合作，你当然要去找博成的现任领导人谈，而不是找我。”他半眯着眼睛，“李先生，你来和我谈的不是股票，也不是电影，这让我也感到非常的意外和失望呢！” 　　“沈先生，这种合作对我们双方都是有利的。”李泽凯诚恳地说道，“当然，我们不是没有渠道进入大陆，我们已经进入大陆了，现在的情况是，如果我们和博成联合起来，博成现有的资源加上我方成熟的运作体系，这种合作绝对是一加一大于二的局面，这对于双方都是有利的。” 　　“这种利益你不应该对我讲，”沈正辉回应道，“您可以直接去找博成的当家人，如果能够打动对方，岂不是比向一个局外人宣讲来得直接得多？” 　　“王安萍是吧？”李泽凯终于直接了，“我们知道她爷爷的地位，也想过直接和她谈合作的事情。”李泽凯抿了抿嘴，“但是你知道，在大陆，生意不是纯粹的，特别是像我们和博成这样的经济体，有时候考虑的问题又不是纯粹经济的，虽然不太喜欢，但是有时候我们也要考虑一下政治的因素。”李泽凯停顿了一下，似乎要给沈正辉思考的时间，“所以我们非常担心直接接触的效果，所以，在直接接触之前，我们很希望能够有个第三方能够成为我们双方接触的纽带。” 　　彼其娘之，你这是让我来当白手套拉皮条？沈正辉心中有些恼怒，但是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微笑。 　　“我觉得李先生你考虑事情考虑得太复杂了，想得太多了。”沈正辉换了一个姿势，伸手阻止了想说话的李泽凯，沈正辉继续问道，“我很想知道，李先生所说的合作，到底是代表谁？是代表和记黄埔还是代表你自己？” 　　李泽凯抿了抿嘴，“我代表盈科。” 　　你个挂着电信的皮，做房地产的货，你们全家除了卖地皮还会干什么？沈正辉站在了历史的下游对香港首富及其儿子表示鄙视，然后重复了一遍李泽凯的话的意思，“代表盈科？” 　　这就是说，这个合作是李泽凯本人的野心。 　　李泽凯似乎觉得沈正辉小看了自己，“盈科目前市值200亿美元，我可以先筹备10亿美元用于和博成的第一期合作。” 　　200亿美元，这股票未来2年时间里将下跌96%。这个成绩根本就是李泽凯投机的本性的后果。 　　和博成合作，与其说是李泽凯和博成双赢，不如说李泽凯对自己的一个救赎，他正努力寻找着现实中能够支撑自己的企业的股价的现实支撑。如果能够和博成合作开发大陆的房地产事业，那么受益最大的绝对不是博成，而是李泽凯自己，他就可以宣传，他已经帮盈科寻找到了最坚实的利润的增长点。 　　沈正辉非常清楚李泽凯的未来，所以他一点也不会被李泽凯所蛊惑，他本身根本就没有钱，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他爸爸的儿子，他早就破产了。他借了120亿美元来参与香港电讯的收购业务，这120亿美元必须在三年时间内归还，而他本人的偿还能力则是一个问题，最后如果不是他爸爸出手，这家伙应该已经直接从楼上跳下来了。 　　沈正辉不为所动。 　　李泽凯则有些无奈，他很明白沈正辉在听到是盈科和博成合作后的态度，在他以为，沈正辉大概认为只有和他父亲的合作才是稳当的合作，即使盈科的市值再高，信誉度也没有他爸爸的名字高。 　　这个想法非常打击他自己。 　　两个人之间一时之间有些冷场。 　　突然，下面响起了巨大的喧哗声，伴随着某些惊叫声，似乎是重物落水的声音传了进来。 　　李泽凯表情一变，一下走到窗子前面，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户朝下看去。 第167章 女人的战斗力 　　郭崇从泳池里面狼狈地爬了出来，虽然他穿的不是西装，但是一身休闲装也是不菲的名牌，此时从头到脚湿淋淋地流着水，显得狼狈不堪。 　　藤堂香橙站在游泳池附近，还摆着格斗的姿势防备着郭崇继续冲上来，一副英气逼人的模样让在场的其他人议论纷纷。 　　感觉郭崇实在是受不了现场看热闹的眼神了，他用力抹了抹自己的头发，水顺着他的面颊流了下来，他努力深呼吸似乎是为了压抑住自己的怒气，然后他迈步走到了藤堂香橙的面前，“你……” 　　藤堂香橙露出警惕的表情，双手摆好了空手道的姿势放在身前，一看就是专业级别的。 　　“这是怎么回事？”沈正辉和李泽凯从楼上走下来，看到的便是郭崇湿淋淋站在摆好了战斗姿势的藤堂香橙面前。 　　藤堂香橙看见了沈正辉，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后退几步，对着郭崇鞠了一个躬，然后走到了沈正辉的身后。 　　“郭少，怎么回事？”李泽凯走近了又问道。 　　郭崇的目光紧紧盯着藤堂香橙，对李泽楷的话充耳不闻，等到他走近了，才皱着眉说道，“这个日本女人神经病，我看她一个人，想和她说说话，谁知道她反应这么激烈，直接把我丢进了游泳池。” 　　“他靠近我的时候其实就是就准备动手，我只好先发制人了。”藤堂香橙这样对沈正辉说道。 　　沈正辉点头表示理解。 　　郭崇甚至走过来，走到了沈正辉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正辉，“这个女人是你带来的吧，你应该怎么赔偿我？” 　　沈正辉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对着李泽凯叫道，“李兄，今天的事情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 　　李泽凯有些无奈了，“我们谈的事情……” 　　“我觉得你应该回去好好和你父亲商量一下再说。”沈正辉说了一个李泽凯最不想听到的回答，“而且我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你找错人了，如果下次有兴趣投资电影，在和我讲啊！” 　　说着沈正辉拉着藤堂香橙的手就要离开。 　　“等等！”郭崇挡在了沈正辉的面前，“就这么要走？” 　　“郭先生，”沈正辉笑得有些得意，“不知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是动作演员出身？” 　　“那又怎么样啊！”郭崇实际上已经有些色厉内荏了，“就这样就想走了？阿嚏，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还真不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那不就结了。”沈正辉拉着藤堂香橙，一下子起步迅速绕过了郭崇，朝着大门冲了出去。 　　郭崇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有些发愣，然后站在原地狠狠顿了一下脚。 　　“郭少爷，你身上都湿了，为了防止感冒，还是先去换一身衣服吧，客房已经准备好了。”李泽凯强压着心中的郁闷上前说道。 　　郭崇瞥了李二少爷一眼，“李少，这家伙是谁来着？叫什么名字？” 　　李泽凯也瞥了他一眼，“谁知道呢？”说完这位少爷就自顾自地走开了，自然有服务员上前来招待郭少爷去客房换衣服。郭少爷有些鲁莽，但是并不傻，走上楼梯到了一个拐角处，他便随手从身上摸出几张湿淋淋的纸币来递给陪着自己上楼梯的男仆，“去看看刚才那两个人的车牌号码，记下来报给我。” 　　这个仆人有些发愣，但是很快变反应过来，伸手接过了纸币转身便离开了。郭崇自己慢慢地走上了二楼的客房，里面已经摆好了一套休闲的衣服了，也符合他的号码。但是他先洗了个澡，再换上了衣服，等到他换好衣服，刚才送他上来的男仆已经轻手轻脚地进了屋，递给了郭崇一张纸条，然后就走了出去。 　　郭崇坐下来，就着房间里面的电话开始给自己认识的警察打电话，“江Sir，帮我查一个车牌号……” 　　郭崇他知道自己这一下子成了这个Party的大笑话，日后说不定会成为整个香港富豪圈的大笑话，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丢了大人，一时之间心情更加郁闷了。回想起刚才藤堂香橙快捷地出手居然将自己整个人摔进了泳池，仔细回忆着两个人身体接触的瞬间，郭崇居然从心中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激动来，“小妞还挺辣，我喜欢。” 　　当他下了楼重新出现在Party上时，几个损友已经围了上来，“郭少，”有人问道，“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被一个小妞丢进泳池了？” 　　“我看上那小妞了，想泡她，没想到这妞真厉害，”郭崇拿起了一杯香槟，“这下子我更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了。”郭崇摆出一副洒脱的样子来，根本没有一丝一毫被损了面子的难堪。 　　“真的假的，郭少你不是很厉害吗？居然被女人给摔了。” 　　“那是专业的，加上我淬不及防。”郭崇声明道，“我一定泡到她，让她把我摔倒床上去。” 　　这样的声明自然引发了一阵起哄的声音。 　　已经离开的沈正辉和藤堂香橙自然不知道这么一件小事引发的一切，沈正辉是真心没有把香港富豪界放在心上，反正自己又不是香港人，事业的重心也不在香港。藤堂香橙肯定也没有想到这位郭公子有受虐的体质。两个人正坐在车上行驶在回去的路上，今天是《杀破狼》正式的杀青庆祝会，沈正辉本来以为自己没空去了，现在看来，似乎也赶得上。 　　藤堂香橙还有些惴惴不安，有些担心自己的行为会给沈正辉带来麻烦。 　　“知道麻烦了的话，就早点回日本去。”沈正辉撇了撇嘴，“福田社长还等着你去保护她呢！” 　　“社长才不需要我保护呢！”藤堂香橙有些不服气地说道，“倒是沈先生你，当初明明说要让我当女主角的。” 　　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在《拳皇》故事里，藤堂香橙根本就不是女主角。你没看过这个漫画吗？” 　　藤堂香橙有些气恼了，“当初不是这么说的。” 　　“所以你应该好好贴着福田社长嘛！如果她投资的话，当然可以捧你当女主角了。”沈正辉带着调笑的语气说道。 　　藤堂香橙气鼓鼓的，脸成了一个包子。 　　她看了看前面的司机，想了想用日语问道，“想要成为你的电影的女主角，是不是都要像……像青沼小姐那样对你？” 　　沈正辉眼睛半眯起来，用锐利的眼神瞥了一眼这个现在看起来脸色有些绯红的少女，“你开始胡思乱想了？” 　　“这不是胡思乱想，我亲眼看见的。”藤堂香橙辩解道。 　　“看来有的人应该被沉到东京湾里或者是被埋在奈良的神社的后山。”沈正辉望着车窗外说道。 　　即使不看沈正辉的表情，仅仅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虽然这种玩笑可能某种程度上表达了他的心情，藤堂香橙这种经验不够丰富的女孩子也忍不住流露出女孩子的一面，“我才不怕呢！” 　　沈正辉转过身来，表情欠扁地盯着藤堂香橙。 　　“你打不过我的。” 　　“你怎么知道？”沈正辉撇嘴。 　　藤堂香橙在车子里面摆出了架势来，“我就是知道。”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 　　就在这个时候，前面开车的司机突然开口说话到，“沈先生，后面有一辆警车一直跟着我们。” 　　“警车？”沈正辉先是看了看后视镜，然后回过头去，从后面的玻璃看了看，车子后面确实跟着一辆警车，保持着相当的距离。 　　“你违规了？”沈正辉问道。 　　“没有！”司机相当无辜，“我如果违规了，他们早就上来开罚单了，他们这样吊在我们后面已经六七公里了。” 　　“我靠，这些香港地头蛇。”沈正辉感慨地骂了一句，虽然知道自己去酒店参加庆功宴也没什么，但是沈正辉不想产生那么多的事情，“那就不去酒店了，去中环随便找个地方停下来，嗯，就在八一大楼停下来好了。” 　　司机应承了一声，方向上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就是了。 　　藤堂香橙有些紧张，“怎么了？”她问道，“是不是我闯祸了？” 　　“对啊，这家伙一定想抢你回去做姨太太。”沈正辉随口回答道。 　　“那不是警车吗？”她问道。 　　沈正辉心里也醒悟到，即使郭家再牛逼也不可能出动警察帮他做违纪犯法的事情，自己身为有钱人，难道出不起钱找律师搞死一两个条子吗？不过他显然不会告诉藤堂香橙这一点，“是啊，是警车，”沈正辉回答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香港黑白勾结的历史往事吗？” 　　显然，藤堂香橙只是年轻，并不傻，“我当然知道，”她说道，“我还知道廉政公署呢！”她也知道沈正辉在吓自己没好气地回答道，“要不要开到日本领事馆去啊？” 　　“不用，开到中环我们去买东西，顺便吃点东西，我肚子都饿了。” 　　“上一次，我们好像也是在中环。”藤堂香橙若有所思地说道。 　　“搞得我都想拍部电影，叫做《占领中环》了。”沈正辉听到这个地名，忍不住说道。 　　“我能当女主角吗？”藤堂香橙问道。 　　“你太年轻了，不行。”沈正辉拒绝道。 　　司机把沈正辉和藤堂香橙放在了中环一家餐厅门口，这是一家日本餐厅，因为藤堂香橙闹着说想要吃寿司。吃这种吃不饱的玩意只是受罪，不过沈正辉这个时候也没有心思放在吃上。 　　跟踪的警车悄无声息地不见了踪影，坐实了警察不敢做什么事情，郭家的少爷也没有这么大的能量。 　　沈正辉到了餐厅，心不在焉地用手机给王安萍发了几条短信，把李家和他接触的事情和对方说了说，也不指望对方立马回复。但是整个晚上，他都有些心事重重，远远不及藤堂香橙愉快地分享着自己家乡的食物。 　　…… 　　“沈先生，你真是一个好人。”再送她回去的路上藤堂香橙突然说道。 　　“嗯？为什么突然给我发了一张好人卡，因为我没有潜规则你吗？” 　　“不是，”藤堂香橙脸红了，“是因为你虽然不喜欢吃寿司，但是还是陪我一起去吃了，真的很了不起。”藤堂香橙认真地说道。 　　这么简单的事情你就要发张好人卡给我？沈正辉有些无语了，他想，我还不喜欢吃我岳父煮的饭，为了我老婆，还不是吃了好几年。 　　“我今天晚上没怎么说话，是因为我有事情在思考，寿司什么的虽然不喜欢，也不至于讨厌，你想多了。”沈正辉回答道，“再说我邀请你来参加Party，结果这么一回事，怎么也应该补偿补偿你才对，一顿寿司倒是很便宜。” 　　“不便宜呢！”藤堂香橙说道。 　　沈正辉有些被打败了，“好吧，不便宜。” 　　“沈先生，我今天做的事情真的没有影响到你吗？”藤堂香橙又问道。 　　“当然，把那家伙丢进游泳池算什么，我头疼的是在楼上李二公子和我说的话，所以游泳池什么的不要放在心上，那家伙难道还真的能够追到日本去吗？” 　　“可是我会经常到香港来啊？” 　　“嗯？” 　　“你以后不是要经常在香港拍戏吗？我也会经常到香港来啊！”藤堂香橙解释道，沈正辉看着这貌似天真的眼睛，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对。 　　“要不然你只演大河剧？” 　　“我要演动作片！”藤堂香橙说道。 　　沈正辉一扶额，“先送你回酒店吧，你给我早点回日本去吧，让福田光美头疼你好了。”提到了福田光美，他心中一动，转而认真地盯着藤堂香橙，“香橙小姐，你在福田社长身边呆过，你又没有注意到过福田社长对你们女孩子特别好啊？” 　　“福田社长对大家都很好啊！”藤堂香橙眨了眨眼睛说道，“你看，她还介绍我认识你，让我当你电影的女主角。” 　　沈正辉眯了眯眼，看了看前面的出租车司机，感觉即是说日语也不是一件保险的事情。福田光美所在的酒店已经到了，本来沈正辉住在另外一家酒店，但是这个时候他和福田光美一起下了车，“到你房间里去，我有事情要问你。”他说道。 　　藤堂香橙瞪大了眼睛，缩了缩脖子，最后露出了下定决心豁出去的表情来，“好吧！” 　　“你想多了。”沈正辉几乎想要说出来这句话，闷不做声地进了电梯，电梯门刚关上，一只手伸进来拦住了电梯门，然后一个身影也闪了进来，“不好意思，等一下哈！” 　　进来的是吴津这家伙，他看见藤堂香橙和沈正辉也在电梯里面，眼睛都瞪圆了。 　　“沈先生，藤堂小姐，你们也在啊！”吴津尴尬地笑着，后悔死了，他刚才飞速地卡住了电梯门，还颇为得意自己的身手，这个时候只觉得自己简直倒霉透了。 　　“不是庆功会吗？这么早就结束了？”沈正辉微笑着问道。 　　“洪老大请导演他们去下半场，我回来拿东西。”吴津的笑容几乎是挤出来的。 　　等电梯停下来，他几乎没有看是哪一层就急急忙忙走了出去，嘴里面说道，“我到了。” 　　藤堂香橙还颇为惊讶，“他不住在这一层啊！” 　　沈正辉扶额，心想，你能靠谱一点吗？ 　　到了藤堂香橙的房间，她打开了门，有些羞怯地说道，“我先去换衣服，然后洗个澡。” 　　“先坐下来有事情要和你说。”沈正辉直截了当的说道。 　　藤堂香橙露出为难的表情，“这不行，这件衣服是诸星先生租的，明天要还的。” 　　沈正辉看了看天花板，“早知道是这么一回事，直接穿普通的衣服过去就行了嘛！”他只好挥了挥手，“换了衣服就过来。” 　　“这个，不洗澡吗？”藤堂香橙疑惑到，然后有些惊讶，“难道是想一起洗？” 　　“你H漫看多了，我想和你谈谈福田社长的事情。” 　　“福田社长有什么事情？”藤堂香橙奇怪道，然后她惊讶地捂住了嘴，“难道你对福田社长……” 　　沈正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对付这种时常脱线的家伙了，“你还是先去换衣服吧，”他垂下头来，“我老实和你说，我对你这种小女孩，不感兴趣！” 　　“小女孩？”藤堂香橙垂下头来看了看自己的胸。 　　“和那里没有关系，和你的脑子有关系。”沈正辉舔了舔嘴唇。 　　“我的脑子？”藤堂香橙摸了摸自己的头，有些疑惑。 　　“算了，我直接问吧，”沈正辉实在是受不了了，站起来问道，“你在福田光美的身边，有没有发现她有女同性恋的倾向？” 　　“女……女……女同？”藤堂香橙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有发现吗？福田光美社长实际上是喜欢女人的。”沈正辉盯着藤堂香橙的表情，希望能够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不，你怎么会这样想？”藤堂香橙瞪大了眼睛。 　　“她有和你睡觉，对你做什么特殊的举动吗？” 　　“没有，怎么可能！”藤堂香橙露出激愤的表情，“沈先生，”她认真地说道，“即使福田社长拒绝了你，你也不能够这样造谣诋毁她的名誉。福田社长根本不是什么女同性恋！”藤堂香橙说得斩钉截铁。 　　“看来她没有看上你！”沈正辉有些沮丧，他自言自语道，“果然和我一样，脑子不够的根本就看不上吗？这样没法解释青沼智昭啊！还是说青沼智昭是大智若愚型的？” 　　藤堂香橙被激怒了，推了沈正辉一把，把他重新推坐在了沙发上，“福田社长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沈正辉捂着嘴巴，不说话。 第168章 深渊 　　尼采曾经说过，“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沈正辉也记得另外一句话：凡走过，必留下痕迹。 　　所以在得到了藤堂香橙反应的瞬间，沈正辉一下子明白了自己试图对福田光美所做的试探对他本人来说没有结果，凡是相反，对福田光美来说，反而成了情报的来源，如果这种试探从藤堂香橙这里反馈给福田光美的话，福田光美很容易就会明白，沈正辉是一个直男，并且穿越前是一个男性。 　　我怎么这么蠢，沈正辉自责道，我从刘欣这里得到了消息之后应该不动声色才对，继续使用刘欣去谈听消息才是争取的做法，冲动地去拓展新的情报来源，结果就是这样，陷入了别人的陷阱——当然，还不能确定这就一定是陷阱。 　　沈正辉当机立断站起来，伸手按住了藤堂香橙的肩膀，认真地和她说道，“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要告诉给福田光美。” 　　“嗯？”藤堂香橙被沈正辉这番突然的举动弄得有些心神大乱，眼见沈正辉站起来按住了自己的肩膀，自然而然地反应过来，就是提膝撞向了沈正辉的小腹。 　　“噢……”沈正辉发出一声惨叫，然后鼻子又挨了一膝盖，整个头都晕了，觉得天晕地转，然后他就倒在了沙发上，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 　　而此时此刻，藤堂香橙正对着已经昏过去沈正辉道歉，“对不起，你突然冲过来，我没有心理准备，这个，其实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但是实在是太突然了……”这丫头根本就没有听清楚沈正辉被打昏之前说的话，她自己絮絮叨叨说了半天，眼见沈正辉已经没有反应了，才试探着去摸对方的脉搏，摸了之后松了一口气——还活着。 　　眼见这个已经晕过去的人，一时之间藤堂香橙也不好把他送到医院去，这时候已经平复了心情的她已经从经验意识到对方仅仅是昏过去了而已，便松了一口气，将他拖到了床上放平，出于日本人的习惯，又帮对方脱掉了外衣，对着躺着的沈正辉深深鞠了一个躬表示了歉意之后，藤堂香橙收起了惴惴不安，换衣服，洗澡然后躺下。 　　这是一个单人大床房，只有一张床，于是洗完了澡的藤堂香橙毫不客气地睡在了沈正辉的身边。 　　从某种意义上讲，她也算是达成了自己的心愿。 　　第二天早上，当沈正辉从噩梦中醒过来的时候，他就惊愕地发现了这样一个现实情况，藤堂香橙穿着睡衣睡在他旁边，还伸手搂着她的腰，这大概就是他因为心脏受压迫做噩梦的原因，两条修长的大腿夹着自己，藤堂香橙那张年轻的脸近在咫尺。 　　这是什么情况？沈正辉努力回忆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因为鼻子的酸痛重新记起自己昨天晚上挨了两下。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那里的肌肉一片酸痛。 　　然后几乎是下意识，沈正辉摸了摸自己的裤子，所幸还算完好。那么就说明自己昨天晚上没有做什么事情，他深深松了一口气。 　　“啊，沈君，你醒了？”藤堂香橙也被沈正辉的深呼吸吵醒了，她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几乎是跪在了床边上，“昨天晚上真的是对不起，你的举动太突然了，我出于本能反应把你打晕了，你现在好点没有？” 　　沈正辉觉得自己没什么话好说了，“你怎么和我睡一张床？” 　　“这个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啊，沙发太小睡不了。”藤堂香橙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你可以再帮我开一间房。” 　　“不好意思，这家酒店常年没有空房间，这一次还是洪先生帮忙订的包间。”藤堂香橙说道。 　　沈正辉坐起来，这举动让他有些头晕，藤堂香橙急忙去扶他。沈正辉个回过神来，对她说到，“昨晚我和你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什么？” 　　“就是福田光美……” 　　正在这个时候，门铃响起来了。 　　“是谁？”沈正辉一惊，有点像是被抓奸在床一样。 　　“大概是剧组的工作人员吧。”藤堂香橙说道，说着便下床直接去开门了。 　　“我……”沈正辉还来不及发声，藤堂香橙就已经打开了门。 　　沈正辉竖起了耳朵，敲门的剧组本地的剧务，沈正辉听见他在门口说什么机票已经定好了，藤堂小姐可以直接使用护照到机场乘飞机什么的，藤堂香橙操着一口别扭的粤语和对方说着感谢的话，大概是藤堂香橙的态度太柔和，又或者她穿的浴袍太诱人，这个香港的本地剧务大概以为这是一个很容易上手的日本小演员，于是用调戏的语气问道，“藤堂小姐，我能不能进去坐坐？” 　　“啊？”藤堂香橙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当她开始说“对不起”的时候，对方已经走了进来。 　　然后沈正辉就很尴尬地坐在床上，和这位进来之后就愣住的剧务先生对上了眼。 　　香港人打了一个寒颤，急急忙忙地说到，“对不起，我不知道有人。”说完转身就跑，藤堂香橙同样反应不及。 　　等藤堂香橙关上了门，重新走进来，沈正辉一脸苦相地看着她，“怎么昨天晚上你面对我的时候就反应这么快呢？” 　　藤堂香橙只好吐了吐舌头。 　　这下子肯定控制不住了，说不定要不了几天，不，甚至几个小时之后，整个香港娱乐圈就知道了。沈正辉不无郁闷地这样想到，看着藤堂香橙有些恼火：如果我真的把这橙子吃了也就算了，但是偏偏…… 　　“沈先生？”藤堂香橙问道，“你要回日本吗？” 　　“不，我要回大陆。”沈正辉站起来开始穿衣服。 　　“回大陆？” 　　“对。” 　　“你都没有说过。” 　　“现在说了，记住吧！”沈正辉穿好了衣服走到了门口，“记住我昨天晚上说的话。” 　　“哪句？” 　　“就是关于福田社长的事情，我问的东西不要和福田光美说。” 　　“啊，那些话啊！”藤堂香橙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一副这就要看你的表现的样子，“如果人家能够出演沈君电影的女主角的话，说不定就会忘了昨天晚上你和我说过什么。” 　　这完全不对劲啊，昨天晚上明明是我吃亏，都被打晕了，怎么反而被勒索呢？沈正辉挤出来一个笑容，“藤堂小姐，我会记住你的。” 　　他伸手放在了门把上。 　　“沈君你不洗脸刷牙吗？”藤堂香橙问道。 　　“算了，我一点都不想在这房间里面多呆了。”沈正辉回答道，拧开了门走出去，刚刚走了几步，就看见导演陆阳朝着自己走过来，他看见了自己之后似乎非常尴尬。 　　这个时候沈正辉已经看开了，“陆导演，什么事情吗？”沈正辉问道。 　　陆阳咳嗽了一下，尴尬地说道，“我刚回来。” 　　沈正辉扫了一眼他的黑眼圈，点了点头，说了声，“理解。” 　　正准备继续走，陆阳缺伸手拉住了沈正辉的衣袖，“社长，”他叫道，“我想和您说件事。” 　　“什么事情？”沈正辉问道。 　　陆阳看了看走廊，这时候藤堂香橙走了出来，“沈君，你的钱包掉在我房间里面了。” 　　沈正辉和陆阳同时感到一阵莫名的尴尬。 　　藤堂香橙倒是一无所觉地走过来将钱包递给了沈正辉，还和陆阳打招呼，“陆导演，您早！” 　　陆阳挤出来一个笑容，“你早。” 　　沈正辉把钱包塞进自己的衣服里面，对陆阳说道，“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吃个早饭。” 　　“就在酒店……”陆阳一看沈正辉的表情，马上改口说道，“附近有家茶餐厅不错。”他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刚刚吃了早饭回来的。 　　香港的早茶，沈正辉是吃不惯的，但是现在他肚子饿了，还是叫了几份自己不讨厌的小吃，顺便听一听陆阳想要说什么。 　　陆阳的表情看上去比较纠结，他现在正在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感到后悔。昨天晚上，他作为导演被香港影坛的洪大哥招待出去玩，洪大哥今年五十有一了，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了，两年前去好莱坞拍摄《过江龙》电视剧，好莱坞不好混，站不稳脚跟，最后不得不重新回到香港影坛。他虽然是香港影坛大哥级的人物，但是眼下的香港影坛，根本就是一个小池塘，养不下大哥级的人物，要不然如同杰克成、杰特李、小马哥这样的人物也不会一门心思地奔去好莱坞发展，看留在香港的周星星的作品越来越少，日后几乎没有把心思放在拍电影上就知道现在的环境是怎么样子的了。 　　但是洪大哥还是要摆出大哥的架子，这就有些遭罪了。毕竟他不像自己的师弟，有足够的国际号召力。 　　所以这一次，陆阳的这个剧组来拍戏，洪大哥敏锐地意识到了这是一个机会，因为这个剧组的背景复杂，老板有日本人和大陆人，用的又是香港的班底，简直就是一个杂牌子，日本和大陆的老板打听起来似乎有实力雄厚，于是洪大哥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优势，自己在香港底子足够厚。但是显然他不是最早意识到这一点的人，无论是环亚还是永胜，甚至佳和，这些大老板为了市场早就出动了，所以这一次，当陆阳通过袁家班的袁翔仁找到洪大哥拍戏的时候，他不仅一口答应，收了一个友情价，还主动帮了不少忙，在拍摄过程中也非常配合导演，最后拉近和导演的关系之后，顺理成章地提出了合作的要求。 　　陆阳坐在沈正辉的面前有些坐蜡。他本人本质上还是一个打工仔，根本达不到做决策的层次，但是因为在洪大哥面前撑面子，虽然没有答应他的要求，但是也说了要尽量关说。陆阳早就意识到了，自己不是日本人，拍摄电影日后主要的方向只能是香港和大陆，所以从他作为导演本身出发，他也不太适合对洪大哥这样的影坛老大的要求不闻不问。 　　现在关键就是看老大的态度。陆阳心想，目光焦灼地集中在沈正辉的脸上。 　　听了陆阳的话，沈正辉的感觉就是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香饽饽了，再仔细一想，似乎自己从一开始就是香饽饽来着，洪劲宝虽然也是香港影坛的大佬，但是论地位他还是差几大公司一筹，不过也没有必要刻意得罪他，虽然知道香港电影圈里面的人很多都是什么德行，但是沈正辉可没有帮助香港电影圈整风的兴趣。 　　“如果能够挣到钱，怎么合作当然都没有关系，具体条件可以谈。”沈正辉回答道，“不过陆导演，我觉得你应该主要把心思放在作品上，没有作品的话，我们拿什么合作？” 　　陆阳以为这是在敲打自己，但是沈正辉继续说道，“合作没有问题，问题是谁占据主导权，我们现在在香港地区牌太少，肯定是要合作的，但是如果别人的牌太多，就是别人占据主导权了，”他看了一眼陆阳，“这一次陆导演你的作品，实际上就是一次试水，也算是培养一个我们自己的班底，我希望陆导演要意识到这一点，反正我是不会一直投钱让香港人花，然后我还帮他们搞发行的。” 　　这话让一夜没有睡觉的陆阳一下子振奋起来了。 　　“您的意思是……”他小心地问道。 　　沈正辉拍了拍陆阳的肩膀，“陆导演你要努力啊，我们先看看《杀破狼》的票房吧，合作当然可以谈，但是合作也是一步一步慢慢来的嘛！我们这一次，算是试水，先看看结果。当然，我虽然有心把香港的业务做大，但是眼下，还是要靠陆导演你一个人。” 　　陆阳觉得阳光都照在了自己身上了，“是，沈先生，我一定努力。” 　　“环亚要拍《无间道》了，你代表我去和林健谈一谈，作为副导演加入到剧组去，好好学习学习吧，这件事情我会和诸星和也说的。到时候他带你过去。” 　　“谢谢沈先生。”陆阳整个人都喜气洋洋起来。 　　《无间道》春日投资四千万港币，算是和环亚等大的一个投资方，派一个副导演去根本不算什么事，不是派制片人去，恐怕林健还求之不得。 　　下午沈正辉就告别了香港，从罗湖口岸过境回到了鹏城。这一次的行程任务更多了，先是在原创动力开会，要求他们成立一个港漫动画制作团队，然后安排继续向日本输送画师的事情。偏偏一时之间，阿衡还滞留在日本，他要和派遣回国的画师一起回来加入新组建的港漫动画制作团队。大家都被沈正辉的大手笔吓住了，日本那边动画电影和TV动画一起上，国内的动画公司外包的业务也开始扩展。低龄动画从来没有断档，加上不断开疆拓土的漫画杂志，一时之间沈正辉的动漫帝国都有奠基的声势了。 　　只有沈正辉本人知道这种声势多么不堪一击，还不需要中央电视台出面，只需要地方电视台稍微卡一下动画的收购，政府停掉优惠政策，中宣部和文化部、或者版署出几个卧底，弄出和《画书大王》一样的事情，沈正辉就毫无反抗之力，他马上就要为自己的手下吃饭操心了。但是眼下还看不出来这样的问题，大家只看到沈总似乎关系很野，到处都有人的样子。没有看到现在的画师都拿着白菜价的工资供沈正辉剥削，即使是漫画家也不例外，只要把他们的待遇和日本同等岗位的人一作比较就看得出来，所以从现在的这个角度上讲，是沈正辉需要福田光美而不是相反。 　　简单处理完了鹏城的事情，还顾不上回家，当然，家里面也没有什么人，沈正辉的父亲母亲都在外地努力工作，好几个投资的剧组他们不得不亲眼盯着才放心。沈正辉先是北上达到了余杭，先是布置了余杭星辉动画公司的事情，重新关注了一下起点网的发展。重金买断剧本改编权似乎一下子点燃了网络文学的虚火，起点的注册作者数目大增，与之保持相同增长比例的是太监作品的数量。许多作者从编辑这里得不到改编权和签约的承诺便果断引导自宫了，起点方面也非常头疼这些一时热情的作者们。 　　沈正辉本来想着是不是能够从写手中培养出一个编剧团队的，眼下看来，似乎计划要延后了。 　　重新和王安然见面，主要是为了保持关系，沈正辉带了不少小东西作为礼物，不料和王安然见完面第二天就被王安萍堵了门，她见面问的不是电影的筹备拍摄的问题，而是问道，“香港李家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沈正辉有些发愣，因为当天就发了短信给王安萍，王安萍一直没有回复，沈正辉还以为对于王家来说，这件事情不算什么呢。 　　“李家通过其他渠道向我们发出了合作的试探，”王安萍说道，“不过那是李大公子，你说李二公子也有兴趣，这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我讲一讲。” 第169章 未来的大势 　　1998年7月，国务院发布《关于进一步深化城镇住房制度改革加快住房建设的通知》，宣布从同年下半年开始全面停止住房实物分配，实行住房分配货币化，首次提出建立和完善以经济适用住房为主的多层次城镇住房供应体系。 　　这表明住房体制改革在经历了第一阶段的探索和试点，第二阶段的从分批分期到全面推进、深化改革之后，终于进入了第三阶段，住房货币化和保障制度。 　　这一改革，结合1994年的分税制改革，以及中国经济的飞速发展，产生的效果便是城市化进程发展加快，与此同时经济的发展越来越依赖土地财政制度。这是根本不可避免的，重农学派的威廉·配第早就意识到了，劳动是财富之父，土地是财富之母。即使是在工业时代也是一样。 　　在中国，土改造就的土地国有制和土地集体所有制，铲除了中国经济发展的最大障碍。中国经济在改革开放之后能够飞速发展，新的土地制度非常关键。 　　而现在的情况非常明显，和沈正辉一开始进行的学自国美电器的门店地产扩方法不同，王安萍接手博成之后，直接拿掉了用作掩饰的玩具连锁卖场的旗子，光明正大地囤地做商业地产，而且做法非常简单，拿下一大片地，先盖商业地产中心，主要是电影院、写字楼之类的，后续的地产就慢慢开发，按照现在的发展速度，等到这些地开始开发的时候，价格比拿地的价格起码翻了十倍了。 　　李家看中的不仅仅是王安萍本人的关系，她本人不过是大陆若干大型地产商中的一员，而且根本不是最大的。李家看中的，是博成出手快准狠，布局精准抢先一步，虽然眼下博成的块头还远远不能和和记黄埔等香港公司相比，但是发展势头迅猛，所屯的都是优质地产。在好几个重点城市，李家都被博成抢占了先机，李家想和王安萍合作是为了双方能够同时把自己的地产利益最大话，譬如两块相邻的地块应该如何相互配合开发的进度此类的。 　　不得不说，和黑心老练的香港商人比起来，王安萍还是显得太善良了。不过她也没有下定决心和香港李家合作，虽然从生意上讲，合作肯定比她自己赚赚得多。但是王安萍绝对不仅仅从赚钱的角度考虑自己的生意。就在她斟酌考虑的时候，从沈正辉这边传来李二公子请求合作的要求，自然会让王安萍觉得诧异。 　　“老李的这个二儿子还真是个叛逆的家伙啊！”听了沈正辉阐述的李二公子的想法，王安萍感叹道。 　　“他表面上叛逆，实际上做事情的想法什么的还是他爸爸那一套。”沈正辉对于叛逆这个评价有些不屑。 　　“他不是和他老爸的做法刚刚相反吗？” 　　“那只是表面上的情况，”沈正辉认真地回答道，“你看到他爸爸热心地产和实业，他投资高科技，但是实质上，他是投机高科技，并不是真正的投资，什么数码港的项目从本质上讲还是搞房地产，仔细分析他接手和转手的项目就可以看出来，这家伙根本就没有认真做事业的打算，从来都是只想快点资本运作倒手卖钱，从本质上讲，这就是一种投机的态度。” 　　“这不是说明他和他爸爸相反吗？” 　　“不，这恰恰说明他深受他父亲的影响，你以为老李是踏踏实实的实业家，其实恰好想反，仔细看他投资的产业和布局，他做的根本不是实业，与其说是做事业，不如说是做的就是独家垄断。香港人很机灵，早就看到了房地产在未来的经济发展中的重要比重，但是他们因为太机灵了，所以眼界也只能局限在房地产上，一个维多利亚湾养了香港这么多的地产大亨，李泽凯与其说是和他父亲对着干，不如说是完全赞同他父亲的想法，所以他任何事业都做不长。我估计他一直想脱手盈科，但是找不到足够的利润支撑点，根本就没有人接盘，他就只有撑下去，直到脱不了手，他现在这样的境况，想寻找脱身的方法，目光还不是落在了房地产上？” 　　“真是有道理啊！”王安萍愣了愣，感叹道。 　　“其实老李对自己的这个二儿子还是很有想法的，老大循规蹈矩，应该能够继承他的事业，二儿子能够折腾也好，万一真的能够做到自己起家折腾出一片天地，老李说不定还高兴万分，现在的情况，他大概还要给儿子擦屁股就是了。” 　　“原来是这样！”王安萍若有所思，她看着沈正辉，“你觉得我应该和李家合作吗？又或者，我应该选择和谁合作？李大还是李二？” 　　沈正辉被王安萍这样直接的问话搞得有些茫然了，“你问我？” 　　“给个建议吧？” 　　“我能给什么建议，我是局外人。”沈正辉摇头。 　　“你不能算是局外人吧？”王安萍哼了一声，“博成可是还有你女朋友的股份。” 　　“是他爸爸的股份。” 　　“将来不就是她的，也是你的吗？” 　　“将来是不是她的都还不一定呢，是不是我的就更不好说了。”沈正辉摊手，“再说，我对这一行已经不了解了，说出来的东西靠不靠谱还不一定呢！” 　　“我只是让你说个建议，又不是让你为建议负责。”王安萍有些不满意地说道，“难道你还不满意当初把公司卖给我？” 　　居然说到这个事情上，沈正辉只能咂了咂舌头。 　　“如果硬要我说看法的话，我先声明，这仅仅是我的想法，不一定站在你的立场上。”沈正辉终于还是开了口。 　　“我知道，你说吧。”王安萍抿着嘴。 　　“完全没有必要和他们合作！”沈正辉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嘴巴。 　　王安萍不得不问一声，“为什么呢？” 　　“这就要弄清楚你的基本盘了，你要搞清楚，博成现在能够做到这么大，原因是什么，谁在支持你。”沈正辉问道。 　　王安萍点了点头，“继续。” 　　不能继续说下去了，继续说下去就是反派人士的嘴脸了。沈正辉咧嘴笑了笑，“这个问题我不是很清楚，所以安萍姐你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吧。”他缩了缩脖子，“就我的想法来说，地方政府肯定是支持博成的发展的，毕竟城市建设好了，他们脸上也有光彩，同时也有政绩，但是如果博成和香港人一样囤地的话，虽然地方政府也许不能也不会说什么，但是这个事情……” 　　“他们怎么可能不说什么。”王安萍微笑起来，“好了，我知道了。”她的眼角里都含着笑意，“你小子，”王安萍伸手拍了拍沈正辉的肩膀，“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脑子这么好使偏偏不说话，上次你说的快递的事情，已经在京津唐地区铺开了，下一步的计划是全国推广，解决了不少下岗工人的就业问题，我二伯还要我谢谢你呢！” 　　“这个我只是提了个建议，真的没有什么功劳，你也知道，在商界，说到和做到是两回事。”沈正辉不能不谦虚。 　　“行了，你就嘚瑟吧！” 　　“我这是真的不敢居功，话说你们的快递公司叫什么名字啊？” 　　“有两个公司呢，一个专门做大宗的物流、运货，叫做盛通物流，主要解决军队里面的退伍人员的；另外一个像你说的，面对公司个人服务邮政包裹业务的，叫做中胜快递，真是不做不知道，光京津唐地区，市场潜力就有这么大，下一步的计划是布局长江三角洲和珠江三角洲。” 　　“这个您没有想过朝东北布局吗？”沈正辉又耐不住寂寞了。 　　“东北？”王安萍若有所思，“东北有市场吗？” 　　“我觉得没有问题，您可以同时依托阿狸这个平台，各个地方总有些特产什么的，怎么深入的发展特产经济，一是看平台和物流，二是看广告。”沈正辉咳嗽了一声，“必要的时候，创造一个巨大的市场出来，国家说不定还要感谢你。” 　　王安萍显然明白了沈正辉的意思，“这种事情我家来做，合适吗？” 　　“可以找人合作嘛！”沈正辉下意识就回答道，“这是好事情，有这个思路领导层说不定感激得很，这个，也不需要咱们自己出去领导，但是要做事情还是要靠已经成型的力量。”沈正辉手指绕了一个圈，“大好事，大家得利。” 　　王安萍微笑着看着沈正辉，“我是真的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忧国忧民。” 　　“这个只能说是恰好考虑到了各方面的因素，比较有利，并不是说我本人持有什么立场，”眼见王安萍戏谑的眼神，沈正辉马上承认道，“不过，我确实爱国，一颗红心向太阳，心中想着党中央……” 　　“好了好了，八股文就不要说了。”王安萍连忙打断沈正辉，“对了，电影的事情有计划了吗？我已经帮你和八一厂说好了，人家可是诚意满满地盼着你去呢！” 　　“安萍姐你这样说，我肯定没有二话。”沈正辉一拍胸膛，“不过您能够给多少赞助？” 　　“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王安萍竖起了两根指头。 　　“两百万可不行，两百万……” 　　“两千万！”王安萍狠狠地说道。 　　“再加两万！” 　　…… 　　消息已经放出去了，接下来等待的就是媒体自发地热炒。 　　2000年到2001年，甚至从1999年到2001年在历史上都是中国电影的低潮期，因为沈正辉的出现，这股低潮倒是没有表现得这么明显，但是另外明显的是动画片的异军突起并没有带动电影市场的整体上扬，国内的山寨《浦海堡垒》和《喜羊羊》的动画片也不是没有，但是奇迹地这两个动画片的山寨者都遭遇了可耻的失败，他们抄袭的时候智商同时掉了水准，以至于两个阶段的动画片都被打上了弱智的标签，如果抄袭《浦海堡垒》的制作者以自己的水准去制作类似《喜羊羊》的动画片，说不定反而会获得成功。 　　市场淘汰了绝大部分缺乏诚意的作品，即使是跟风也没有看到有潮流的趋势，也就上美影能够在动画片市场苟延残喘罢了。 　　因为市场的不景气，所以记者们对于消息就分外的敏感，当保利、国秀、八一厂、大梦国际（香港）有限公司四家公司准备投资一亿人民币拍摄一部国产大片的时候，所有的娱乐圈记者都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一样，根本不用宣传，他们就开始主动联系挖新闻了，当得知预算还有20%的上浮空间的时候，所有的人更是惊讶了，不仅仅是记者，就是看报道的普通老百姓也忍不住开始幻想一亿元人民币能够拍出什么片子来。 　　眼下这个时代，中国的演员还是很便宜的，葛优的片酬还不到一百万人民币，一亿元人民币，够请一百个葛优，还能够搭上50个冯导演。 　　消息传出来，各个演艺公司的老大都像是疯了一样，拼命地找关系拉关系，八一厂就不用说了，保利方面居然也有军队的领导写条子，要求他们优先照顾部队编制的演员，沈兴国的电话被打爆了，很多根本不认识他的人都给他打电话，一开口亲热得像是孙子一样，就差开口喊爷爷了，问的就是差不差男演员，女演员，不男不女的演员。 　　就是沈正辉也免不了接到香港的大佬打过来的电话，大梦国际（香港）有限公司这个港资企业实在是太显眼了，虽然仔细查下了这个公司也就是一个皮包公司，但是架不住沈正辉自己的名气已经大起来了，加上他和香港电影圈还是有合作的，于是一波波欲求大陆市场而不得的大佬们，也把这部片子看成了政治任务，认为这是打入大陆市场的关键，就连洪大哥都透过陆阳表示，愿意削减90%的片酬出演角色。 　　沈正辉只有苦笑了，其他人也就算了，洪大哥出现在镜头里，整个片子本来的感觉就全变了。 　　不过这种宣传也不是没有好处的，最起码沈正辉原本设想的片酬居然意外地下降了比例，主要是很多人愿意少拿钱出演，因为参加这部片子本身就是一种利益。 　　沈正辉看中的张涵雨和张嘉一两名演员，都是初出茅庐的无名之辈，张嘉一勉强算是表演经验丰富，张涵雨只能算是配音经验丰富，沈正辉选定张涵雨演主角谷子地，张嘉一演赵二斗，跌落了一片眼镜。 　　沈正辉对此不解释，反正大部分钱都是他出的，导演也是他，他要启用年轻演员，别人也不能说什么，反正赔了也是他的。不过他也就定了这么两个人，其他角色争执不下，沈正辉想起了日后的电影的噱头，尽挑些大明星来演配角，譬如陈道铭演师长，姜闻演一个团长，能够通过关系拉过来的人，通通给角色，这些大明星还不好意思收钱，这样一来，整个片子星光四溢，但是演员基本上都是原班人马，胡俊、廖帆都出现在了片子里面，片酬用了预算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这样炒作点倒是有了，但是如果整个片子的水平不给力的话，仆街那简直是一定的。 　　沈正辉早就有想法了，这些个青年演员个个日后都是成大器的，应了大器晚成那句话了，拍摄的时候用心点应该就没有问题，整个片子的重点就在特效和场景上。日后的冯导模仿《拯救大兵瑞恩》和《太极旗飘扬》有些过头，连缺点也学的十足十。沈正辉的想法是用八一厂的经验，自己想办法也要烧出一个特效团队来。从资金上，2000年的一亿元人民币比冯导的2007年一亿元人民币经花多了，这就是沈正辉的底气。 　　更何况，八一厂给他配了三个副导演，这都是经验丰富的任人物，除了不会烧钱，其他能力杠杠的，沈正辉琢磨着，这就好像美械化的解放军，火力充足了，难道打仗能力反而会下降？没有这个道理。 　　孙道陵老爷子也难得地出了回山，担任《集结号》的艺术指导，这一下子，沈正辉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演员太年轻了。 　　虽然听说过一亿元的投资，但是当沈正辉开始组建剧组，做前期准备的时候。八一厂还是被沈正辉的大手笔震撼了，坦克按照历史上的型号，要弄出能动的，必要的时候炸掉也就炸掉了。他一说自己的拍摄计划，三位副导演就露出了一副老爷子看待败家子的表情来。 　　“炸药多弄点，咱们这个片子最大的看点就是这个，特别是枪击和爆炸，要尽量和真实的场景相一致，让大家在看电影的时候感同身受，这样再过上十年时间，等3D技术成熟了，咱们还可以把这个片子转成3D的，再让大家感受一下真实的战场的感觉。” 　　剧组的人几乎都认为沈正辉是一个疯子了。 第170章 有钱人的任性 　　虽然中方人员，从副导演到剧务到演员，都觉得沈正辉的想法有些不靠谱，但是在开完准备会之后，即使是最反对的顾问孙道陵也不得不承认，沈正辉的想法是可以实现的，前提是要烧钱，但是沈正辉目前最不怕的就是烧钱。 　　扮演纪晓岚的张国利也出现在了会议上，他算是沈正辉父亲的合作伙伴，这一次也是被沈正辉和沈正辉父亲的大手笔给吓住了，想着多少参一脚的心思少少地投了一点钱，不过沈正辉看重的是张老师的人脉关系和深厚的资历，眼下投资国产大片颇有点千金买马骨的味道，因此，对于这种大佬来者不拒，顺便的，张老师还要顺便在电影中扮演一个重要的国民党军官配角。 　　张老师本人肯定不想局限于演员，但是他本人发展的方向已经被限定了，不可能跳出中国圈子赢得国际性的声誉。于是张老师叶安安心心地当着人民艺术家的方向发展，刷着白花、金鸡之类的奖项。他的发展方向，要么成为民营企业的兼职老板，投资、拍摄、主演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电视剧，要么成为电影电视剧的黄金配角。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当老板都比当配角好，但是对于张老师来说，有时候当好配角是当好老板必须的工作，譬如眼下。 　　不说其他，这一亿人民币的剧组投资，刺激了整个电影圈的产业和人，沈正辉的具体的计划和要求通过会议的方式布置下去之后，整个电影圈都动了起来。 　　八一厂有现存的各种军装，可是沈正辉嫌太旧了，非得重新做，重新做还要求和历史上的不料一样，最好还是手工制作的，这可把八一厂的道具部门忙坏了，因为不仅仅是衣服，包括步枪、手枪、炮、坦克、汽车等等这些东西都要求按照历史要求准备，沈正辉吹毛求疵地要求演员从内到外都必须按照历史的要求穿，包括内裤都是。一帮人一边背地里骂导演瞎折腾，另一方面，又赚钱赚得手软，好多年功夫没有这样猛烈地开工了，原本混吃等死的部门突然之间像是焕发了青春一样努力满足这沈正辉各种听着不靠谱的建议。 　　几个月的准备时间是要的，不仅仅是道具，还包括专门成立的烟火部门，为此八一厂特意申请从部队调来专业的工兵帮忙，毕竟沈正辉的要求就连老拍战争片的人听了都觉得玄乎，除此之外，已经定下来的年轻演员也开始接受军训，按照沈正辉的说法是，必须在正式拍摄之前每个人都要有个那个时代的军人的样子，为此特别找到了参加过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的老军人来做现场指导。 　　军队的关系倒是不难走通，老干部们对于发挥余热非常热心，一开始大家还以为这是某种组织福利，就当是旅游度假了。等到从导演、副导演这里听到整个拍摄意图之后，老干部们的热情和想法都上来了。沈正辉请了十来个老军人，基本上每个人能够负责一个演员，传授他们的想法和经验，在剧本讨论会和剧情探讨会上，老头子们也都有想法，纷纷变着花样地把自己的经历往剧本里面塞。孙道陵这个影帝充当了顾问组的组长，负责整个顾问组的工作，老人家心气很高，想法也很正，打着心思想要把这部片子琢磨成经典，什么都要讲。剧本在短短两个月里面大改了三遍，反复修改了十来遍。 　　原来剧本中冯导努力想要表现的人性间接抹黑TG的意图经过重新修改，主题更加高大上。虚假集结号声忽悠战士们去死战的主题早就被舍弃掉了，谷子地思想上的自我救赎成为了新的主题，一个战士人如何成长起来，不，应该说是许多战士如何成长起来，从一个普通的农民，成长成为合格的战士，并且自我意识到自己对于国家是有贡献的这一点，才是值得升华的主题。 　　经过几次的开会，当各方面将这部电影看做是自己的事业的时候，当整个电影的构架在一次又一次琐碎的会议讨论争吵中逐渐成型，演员的感觉也在一点又一点的人物挖掘中找到的时候，大家终于还是意识到了这部电影所代表的意义和它的艺术性。 　　当然，这些都还是隐形的，在片子没有具体拍摄出来的时候，任何可能的优越性都不能代表现实的优越性。不过在这整个过程中，团队的思想上倒是统一起来，虽然彼此之间的想法还有些矛盾，沈正辉的副导演始终不能理解沈正辉花钱的方式，真正抗美援朝的老军人也不太看得上演员所表演出来的娘娘腔一样的演技，不过当大家对于大的方向有了统一的认识之后，整个电影准备的进程陡然加快，本来沈正辉是想着放在年后再拍摄的，但是眼看着大家的情绪越来越好，各种准备工作异常顺利，几乎是等不到过年的时候就要开机了。 　　不过对于中国人来说，跨年度开机还是一个问题，过年期间和亲戚家人在一起已经算是某种共识了，即使演员们自己能够克服这一点，但是剧组的其他配套，当地的服务行业不一定听从剧组的召唤——譬如饭店等等。不过八一厂表示，必要的时候可以联系军队帮忙，保证过年的时候拍摄也没有问题。 　　你们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沈正辉心想。 　　而在这之前，沈正辉的新片《黑拳》终于上映了，这一次，沈正辉不是主演，不用参加到宣传工作中去。虽然他本人没有安排具体的工作，但是《黑拳》的上映一切井井有条，日本方面召开了盛大的首映式，因为本质上是一部香港电影，所以即使缺乏日本当红明星加盟电影，助阵的明星却不少，特别是Queens参演和不参演的女明星站出来，殷殷翠翠煞是惊人，还造成了某种话题。 　　Queens的当红组合，Wonder girls在首映式上大秀成名曲，引发了观影热潮，不过首映式红火无所谓，因为基本上都是请的人，要接下来票房红火才行。很多日本演艺圈人士表示不看好这部仅仅是加了日本人的港产片，大岛由加利这种重要的日本配角，在日本根本就没有多少人认识了。因此很多人认为春日的宣传很大程度是因为已经预测到了票房无力，所以不得不加大宣传力度的选择。 　　国内的宣传，沈正辉勉强在平京的首映式上露了一个面，吴津这个娃娃脸无论怎么看气质上都不像是能打的样子，特别是他还一脸笑容，沈正辉露面之后，记者的话题基本上都是冲着新片来的。出于宣传的目的，《集结号》的宣传一直没有停过，包括剧组的各种琐碎的事情，炒作等等，甚至有老兵在剧组把演员训哭了的八卦，这也是从日后学来的方法，目的就是保持大家的关注度，把胃口吊起来，当然，如果片子是烂片到时候也是骂声一片。 　　沈正辉在《黑拳》的首映式上继续吊胃口，对于新片只字不谈，就是谈《黑拳》本身，从话题上讲，这部中、日、泰合拍的片子，也非常有话题性，中国功夫、日本功夫、泰拳哪一种更厉害，也是这个片子炒作的话题之一。不过中国大陆的电影市场始终差一点火候，全年的上座率都不高，值得一提的是中盛快递和盛通物流两家公司给员工的福利就是《黑拳》的电影票，起码在京津唐地区，造成了某种电影火爆的样子。 　　香港的宣传要给力的多，丹尼尔吴成为了宣传主力，杰克成也来给小弟助阵，这就带来了一票的明星，但是杰克成本人的电影今年的票房也不怎么样，所以最后结果如何也说不准就是了，不过还是造成了宣传的声势，拿了钱的记者自然也不忘写软文吹捧该片如何展现了香港动作片的优良传统，如果片子的质量高，口碑好的话，凭借宣传，票房肯定不会差。 　　而缺乏宣传的泰国票房简直就只能用火爆来形容了。 　　投资一千万美元的大片，泰国演员参演，这两点每一点都激发着泰国人民的观影热情。 　　韩国和台湾的发行这一次慢了一步，但是意外的美国做到了同步上映，虽然也许是哥伦比亚放弃圣诞档了或者是他们有了其他意图，不过这部香港风格的动作电影还是小规模地上映了，还是激发了一群特定影迷的兴趣，至于票房有多少，那就天知道了。哥伦比亚愿意用这部电影做一个检验，看看好莱坞是不是接受沈正辉这个电影导演的风格，毕竟这部片子的风格和《风林高中》完全不同。 　　沈正辉难得地给剧组放了个假并请他们去看电影，虽然很关注自己的电影的票房，但是沈正辉知道，自己一开始拍摄工作，恐怕就不得不把心思全心全意地放在新电影上。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上部电影影响到自己的这部电影。 　　王安萍也出现在了首映式上，她坐在了沈正辉的身边，用开玩笑的话说，“我在每个分公司都发了这个电影票。” 　　“真是太感谢了。”沈正辉回答道，“我都忘了让自己的动画和漫画公司的员工去看电影。” 　　“怎么挑在这个时间上映？”王安萍有些疑惑，“不会影响你拍这部戏吧？” 　　“上映这部投资一千万美元，正在拍的这部戏投资一亿人民币，现在已经花出去两千多万了，你觉得呢？” 　　“希望票房成功吧！”王安萍这样回答道。 　　“这个片子的票房实际上没有指望国内，不过国内如果票房不错的话，那也是值得庆祝的事情。”沈正辉这样回答道。 　　故事放映开始了。 　　总的来讲，《黑拳》本身还是一个挺有趣的故事的，虽然各种奇特的背景作为续集的由头埋得比较深，但是还是不妨碍观众对于整个剧情的理解。虽然说这种黑拳赌博对于洗黑钱、经济方面的影响有些被夸大，但是从逻辑上讲，整个故事还是能够自洽地自说自话的。 　　虽然从故事上来讲，整个故事还有些老套，国家工作人员卧底黑社会，不得不依靠自己的身手打黑拳掩饰自己的身份种种设定，有夸张的成分在里面，有脑子的人都不会把这个故事当做是现实。但是作为一部动作电影，它最成功的地方永远是剧情的紧张和顺理成章的动作打斗。 　　不得不说，从头到尾布置好的各种女孩子惨烈的互杀给整个片子奠定了基调，因此整个片子的节奏特别紧张地吸引人，拳拳到肉的打斗方式和强调力量和速度的打法给看惯了杰克成的搞笑，杰特李的潇洒的人一种新奇的震撼。沈正辉不禁想起日后网络上剪辑的几位黄金动作片配角们的视频，在片子里面那些反面配角的表现丝毫不逊色于主角，靠得就是他们所表现出来的人的力量和敏捷。 　　整个过程中原本想和沈正辉谈一谈的王安萍都被剧情和打斗吸引得目不转睛，整个影院里面都是一样，时不时响起观众们群体性的情绪的反应，特别是几个配角的死亡，换来的是成群的叹息和有些郁闷的观众的怒骂。 　　对于动作片来说，死亡要有力量，有渲染有烘托的角色，因为剧情的冲突而死掉，这对于观众来说应该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因此要特别处理好，不能闹出半天都死不掉的笑话。沈正辉在整个片子中省略掉了所有炫技的成分，用真实和残酷的镜头处理死亡的表现力，果然看得大家都想尿了。就是沈正辉自己，在剧院里面看这部作品的时候也忍不住被吸引，同时还是不得不感叹，还是被剪掉了几个镜头。 　　于是香港和日本，甚至泰国的观众们，比大陆的观众受到了更多的镜头刺激。 　　被打死的泰国拳手重新爬起来，暴露了他是假死这个剧情，沈正辉微笑着拿着枪对准了作为黑拳组织和负责人的时候，所有人在感到对剧情的惊异的同时，也感到了某种畅快。 　　这时候打斗动作已经足够了，所以沈正辉开枪为整个剧情做了一个了结。 　　但是与此同时，更多的疑问也埋入了观众的心里，沈正辉和泰国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泰国人明显是背叛了负责人了，这是为什么？ 　　这些都是第二部的线了，如果第一部的成绩足以支持第二部的话。 　　吴津打着绑带浑身包成了木乃伊一样和沈正辉互道再见的时候，故事已经完结了，但是最后沈正辉的笑容让大家觉得故事还有些意犹未尽。此时，灯光亮了起来，几乎够格上前和沈正辉握手的人都恭喜了他，每个人都感觉到这部电影不错，同时预感这部电影的成绩会不错。沈正辉接受了大家的恭维，看完了电影的沈正辉手下的演员，已经用崇拜的眼神打量沈正辉了，这些人都是看着杰克成和杰特李长大的，虽然大多都是科班出身，但是没有看不起动作片的态度。 　　老顾问们不太喜欢这种动作片，但是也有负责任的老顾问为了看沈正辉的水平也专程来看电影的。孙道陵就是这样一个人，沈正辉主动去和孙老握手，并且问他有什么看法。 　　“这类片子我不太喜欢，也不太懂。”孙老沉吟了一下，“不过你对故事的节奏的把握和镜头画面的把握不错，我对你的想法现在有了一个大致的概念了，看来你想在场景和画面上下功夫，看来要做到你说的那种水平，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沈正辉对孙老的理解能力表示了惊讶，同时也对老一辈的功力表示深深的佩服。 　　战争片老一辈艺术家们已经拍到了水准很高的地步，要想超越只能从题材和画面上下功夫了。沈正辉知道，《集结号》和《亮剑》的成功就在于，它们是以前不曾有过的故事，人物不曾为人熟悉，让人感到新奇，同时感到亲切。 　　而大场景和大制作是对画面的保证。 　　《阿凡达》前半部分在沈正辉看来沉闷无比，到了最后一场大战看得人热血沸腾，觉得值得回票价。 　　沈正辉的整个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这样。他对自己和票房也都有信心。从某种意义上讲，张导演、陈导演、冯导演三个人就是踩出一条路的先驱，沈正辉实际上是站在他们的肩膀上看得比较远的，同样他们走错的路沈正辉自然不会去走，而他们正确的思路自然被沈正辉毫不客气地借鉴了，这样也许反而让他们自己少走一点弯路。 　　沈正辉决定在12月26号开机，这样整个进度才可能控制得住，虽然已经下定决心把心思放在新片上，但是福田光美还是亲自打电话给沈正辉报告了《黑拳》的票房消息。 　　日本上映一周，票房突破了十二亿日元，这个票房成绩只能算是一般，但是按照这个票房计算，落画的时候光是日本的票房就足以收回成本了。香港和泰国的票房成绩也已经出来了，香港票房突破了一千万港币，泰国居然有五十万美金的票房，托尼贾一跃成为了泰国的顶级明星。 　　就剩下大陆的票房统计还没有出来，不过沈正辉很快就自己在报纸上看到了《黑拳》的大陆票房，第一周的票房加起来，突破了两千万人民币——这里面有多少是相关单位的友情赞助还很难说。但是这个成绩已经足以让沈正辉对于新片充满信心了。 第171章 信心和吹风 　　《黑拳》的票房让大陆的电影人跌碎了一地眼镜，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黑拳》在大陆的票房妥妥地朝着五千万迈进了，但是逐渐开始升温的舆论显然只能继续抬高《黑拳》的票房，紧张刺激动作爽成为了这部电影的评价标签，逐渐吸引了更多年轻人的注意。 　　如果仅仅计算大陆的票房的话，一千万美元的投资根本就不能回本，可以说是亏得惨不忍睹，但是加上日本、香港、泰国等地的票房，那就是另外一种算法了。折合成美元，第一周的票房就有一千五百万接近一千六百万之多，几乎可以确定到了第二周就可以回本，剩下的都是赚的了。特别是春日本身兼职发行机构，发行费用几乎是把钱从左手换到了右手。 　　大中华区更值得注意的是另外一部片子，周星星的《少林足球》也在这个时节上映了，这部比沈正辉记忆中提前了半年多上映，虽然没有中国队世界杯小组赛时候的热情，不过星爷的电影在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情况下，一下子就引爆了票房榜。 　　沈正辉不得不庆幸《黑拳》和《少林足球》完全是两种类型的电影，而且《少林足球》在大陆不能上映，在香港等地被吸引进了电影院的观众经常选择两部电影看，《少林足球》之外就是《黑拳》，两部不同类型的片子给人不同的感受，一时之间香港电影票房排行榜上，这两部片子一起绝尘而去，剩下一大堆的炮灰，但是《少林足球》在香港的票房比《黑拳》高得多，第一周的票房成绩比《黑拳》高了整整八百万。 　　似乎是因为近些年市场压抑得太厉害了，两部优秀的作品上映居然引发了从来没有过的观影热情，其他电影纷纷被迫让道，刘天王也不得不庆幸《阿虎》在十一月上映，已经取得了好成绩。 　　即使再怎么推算，《少林足球》破六千万的票房已经是妥妥的了，相比较之下，和这两部片子撞在一起的《雷霆战警》被压制得黯淡无光，拥有郭老天王，新生代小天王王力弘，日本美女藤原纪香这些大牌演员，结果第一周票房只有可怜的400万港币，还排在第三名，拥有台资背景的中环股份公司感觉自己的脸都被丢干净了，特别是这部片子投资八百万美元，最后可能只能依靠版权和DVD长线把投资赚回来了，让中环公司感觉气恼无比，同时又恼怒于这档期的安排问题，居然撞上了周星星和沈正辉这两座冰山。 　　本来，如果没有《少林足球》和《黑拳》的对比，四百万的周票房也算过的成绩了，但是在同一张榜上，前两名一千八百万和一千万的成绩太过于显眼了，大家最多关心前二，谁也没有心思看第三，于是继续下去，第二周《少林足球》在香港继续保持着一千六百万的票房，《黑拳》还升了一点，票房居然也有一千两百万了，《雷霆战警》继续保持在四百万左右。 　　沈正辉在得到了《黑拳》肯定保本的信息之后，就真的放开了一切，把全身心投入到《集结号》的拍摄中来了。这部片子，所有的演员，甚至包括顾问在内，都在经历他们人生中最痛苦的一次考验，每个人都要学会努力表达自己，同时要试着说服别人接受自己的想法和表达方式。 　　日后回忆起这段时光的青年演员，主演张涵雨就说，“那个时候，白天黑夜地拍戏，拍完了戏胶片马上送到日本去洗出来，下一次拍戏之前还要专门开会，看上一次拍出来的效果是怎么样的，大家集体开会讨论，真的是没日没夜地连轴转，那些做顾问的老军人，虽然年纪很大了，但是真的在开会的时候，你才发现他们精气神好得很，发现有什么不足马上指出来，而且据理力争，剧组又针对问题重新拍。那段时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我都忘了。几个老军人生病了，住院了还惦记着拍戏的事情，坚持打着吊瓶来开会。最震撼的是看到拍摄的真实的打仗的场景，很多人，包括我都看呆了，这简直太震撼了，我们以前只在美国大片里面看过，想不到我们自己也能拍出来，许多老军人都看哭了。” 　　不仅仅是张涵雨，包括张嘉一、廖帆等等，说起这段时光都不约而同地叫苦，但是就是这段辛苦的时光成了他们一生中最好的一笔财富。三位八一厂的导演们则说，“拍了一辈子的打仗片，等到拍《集结号》的时候才发觉，以前自己拍的那些东西简直是太粗略了，不过你也是没有办法，《集结号》就是烧钱，每天布置炸点，做爆炸特效的就有上百号人呢，而且还有真正的工兵在现场指导，救护车就在旁边，稍微不注意跑错了路线就是误伤要急救。” 　　沈正辉看上去似乎最悠闲，实际上他本人的压力比任何人都要大，毕竟这一切最后的承担者就是他本人，经过好几部电影积累起来的人气和声望，如果最后一下子砸了，沈正辉虽然觉得自己在金钱上能够承担这个损失，但是这对于声望和事业的影响，是不可估计的。 　　作为最后负总责的导演，所有的争论、意见虽然是大家发动脑筋想出来的，但是最后还是需要沈正辉被人来拍板，最后拍摄出来的东西虽然还在框架上依附着冯导演的东西，但是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两样东西了，沈正辉有时候也非常犹豫，自己的电影虽然说在人物和立意上还是新奇的，但是主题上完全是主旋律的东西了，完全不符合当初冯导想要表现人性的小资意图，这样的东西拍摄出来，不同于以往的电影，受众市场主要是中国大陆，到时候是不是能够被大陆的观众所接受，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虽然在上映时间上，沈正辉已经尽可能地用先知先觉做了手脚了。 　　有了顾问们的帮忙，文戏的进展很快，这帮年轻人已经被足够的磨练训练出来了演技，加上老军人们感同身受的熏陶，把握戏中人的感觉和情绪不是一件艰难的事情，战争戏的进展就要慢得多，毕竟这是一个系统性的大工程，每一次开拍都要做足准备，沈正辉不愿意学习冯导的摇晃式伪纪录片拍摄法，在器材上，还不得不选用索尼的设备。 　　不过整个片子的拍摄进度委实出乎沈正辉的预料之外，进展非常快，眼见快过年了，拍摄进度已经完成了快一半了，几乎可以肯定按照现在的进度，二月底就能完成拍摄任务，进入后期制作的过程，关于这些事情已经开始和香港、日本的公司接洽了，国内的后期制作水平还是太弱了一些。就在沈正辉处在患得患失之间的时候，王见胜来到了拍摄现场。 　　这一次拍摄选择在东北地区，除了故事本身的需求之外，沈正辉还怀着某些心思，现场的群众演员每天都是上千人，这就是一笔很大的开支，剧组本身的开支更是花钱如流水了，因为保利的关系，当地的驻军也参与到了拍摄中来，不过至少表面上他们是不收钱的。剧组开拍一个月之后，突然接到了命令，当地省军区的司令要到剧组来，沈正辉正觉得莫名其妙，王安萍传过来了消息，王见胜要到剧组来视察。 　　哪怕是一个退休的军委副主席，那也是了不得的人物，省里面的省长，副省长，秘书长也跟来了不少，连带着大军区都来了一个参谋长，一时之间剧组感觉自己像是熊猫一样被严格看管了起来。 　　沈正辉自然不会自恋到认为这是自己散发了王霸之气，王见胜的到来也许只是他老人家心血来潮，也许是他的一种间接地表态，也许是出于对保利的利益的考虑，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位老先生到剧组来，就是给了沈正辉莫大的帮助，剧组的消息又能在报纸上刷上一段时间，同时日后电影过审估计也能够容易一点。 　　王老将军本人倒是觉得自己的目的非常单纯，不过跟着他来的人不敢这么想。 　　老将军先是一一接见在剧组的老军人老干部，这位同样参加过抗美援朝战役的老将军对待这些老军人老干部特别亲切和蔼，几个老军人他还认识，他一一问了他们最近的生活情况，最后顺带着问了他们在剧组的工作情况如何。 　　在剧组的工作也是很辛苦的，虽然生活上有专人照顾，但是这些老军人们毕竟都是七老八十的人了，天天开会也有吃不消的，有好些个都不得不离开剧组回家养病去了，留下来的都是身体硬朗，思想倔强的主。他们纷纷表示拍电影很有意思，让他们回忆起了自己的峥嵘岁月，虽然导演不是什么都听他们的，但是他们的建议什么的剧组都尽可能地听取并努力表现在电影里面，他们觉得过得非常充实。 　　王老将军顺着这个话题开始发挥，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他开始回忆历史，回忆当年是在何种情况下何种压力下志愿军和准备远远超过自己的美军作战，并且取得了如何的战绩，那个时候的军队的心气是如何如何，顺带着就谈到了眼下我们国家所面临的种种问题，当然，张将军讲的主要是军队的问题，军队面临着很大的困难，在新的建军思路下，军队不得不为了大局受委屈，但是不能因为这个军队就不能打仗了。和平是可能的，不是必然的，离开了军队保护的和平，根本就没有意义，所以军队任何时候都要立足于能打仗，能打胜仗。 　　沈正辉自己有种错乱的感觉，完全不明白为什么王老将军会到自己的剧组里面来将这个，在场的人根本不应该是吹风的对象，一帮子已经离退休的老军人，当地政府首脑，管什么打仗的事情，唯一一个现役的军人军区参谋长看上去根本就没有把老将军的话听进去的样子，对待王老将军的态度就好像对付领导。 　　所以将这种话的意义何在呢？ 　　王老将军马上就讲到了：电影是个好东西，它可以起到很好地宣传作用，我们党以前的事业能够成功，宣传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我一开始问你们在剧组工作的怎么样，听到你们的回答很高兴，你们所做的事情是踏踏实实的，当然，剧组做的事情也是踏踏实实的这就很好，拍摄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的战争，他们不是一脑袋自说自话想怎么拍就怎么拍，而是认认真真地向老同志们请教当年的事情，请老同志们作为顾问一起来参与拍摄这部电影，这就很好，是踏踏实实，实事求是的态度，这样拍摄出来的电影也就是踏踏实实，实事求是的。这样踏踏实实，实事求是的作品作为宣传的材料，就要因为它的质量而被广泛接受，因为它挑不出来错，这就是真实的，我们宣传要做到的就是用真实的来宣传…… 　　沈正辉觉得，王老将军的这番话显然是有用意的，但是现在他还看不出来用意，不过他这样说，似乎对于沈正辉本人是有利的，沈正辉当然不拒绝王老将军对自己电影的抬高，他甚至不介意王老将军组织部队的士兵们集体观影，如果这件事情真的能够成功的话，他几乎会笑醒。 　　王将军很快就提到了沈正辉，他叫道沈正辉的名字的时候，沈正辉，马上坐直了腰，含笑对着在场的领导们点头。 　　“这位沈导演年轻有为啊，”王将军说道，“他拍摄和投资的电影票房加起来，应该超过五亿美元了。”在场发出了捧场的惊呼声，就是几个天天和沈正辉见面的老军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来。 　　“没有那么多。”沈正辉急忙辩解道，他拍摄的几部电影加起来，票房超过200亿日元到时可能的，五亿美元就夸张了。 　　“《世界空战物语》是你投资的吧？”王将军反问道。 　　“我投资了一部分而已。”沈正辉咽了一口口水。 　　“这部片子票房就达到了将近三亿美金不是吗？” 　　“两亿多一点。”沈正辉回答道。 　　“加上《东京堡垒》和《浦海堡垒》，五亿已经往少里说了。” 　　“问题是这不是我独家投资的啊，我只是投资了一部分。”沈正辉回答道。 　　他和王将军如此随意的对话让有心人都若有所思，在他们看来，沈正辉的关系在某种意义上向他们暴露了，于是王见胜的此行的目的也就被这些自以为是的人以为看清了。 　　“打个折，加起来应该也有的，你不要急，我又不是要你的钱。”王见胜摆了摆手说道，“我看中沈导演，倒不是他能拍电影挣钱，而是他拍的那些东西，《浦海堡垒》、《东京堡垒》，包括《世界空战物语》，这些片子，都有一个很大的特点，”王见胜顿了顿，“那就是随时准备好要打仗。” 　　从动画片里面能够看出这样的主题，副主席大人您也算是脑洞大开了吧？沈正辉在心里面腹诽。 　　在场的老头也不是一无所知，有个老头疑惑地问道，“您说的这几部好像是动画片吧？我孙子去看过，讲飞机空战的吧？” 　　王见胜点了点头，“确实是讲空军空战的，很有意义，几个空军部队还组织集体观影了的，空军内部还作为教学片使用。” 　　没看过动画片的老头子眼睛都瞪大了，“您这样说，我也一定要去看看。” 　　几个老头子回味过来了，“我们这样拍摄出来了严谨、真实的电影，是不是也可以作为教学片来使用？”老军人都有些激动了。 　　王见胜不说话，拿目光去看一旁的参谋长。 　　参谋长有些被动，副主席说得片子他都没有看过，不过这时候还是要说些场面话，参谋长说道，“我听说这是一部反映我军普通士兵、普通干部成长的一部电影，如果真的拍摄得很严谨、真实、富有教育意义，确实应该作为教学片供军队的干部、士兵组织学习。”这已经算是不错的表态了。 　　省长哈哈地开腔了，首先说的就是感谢沈正辉选了本省作为拍摄的地点，这给省里的经济带来了极大的帮助，省长很感谢沈正辉在这里拍戏，当然，这是带着轻松的语气说的。然后省长谈到了干部们的教育的问题，前辈们的流血流汗，才有了今天的新中国，目前的新中国如何建设，如果管理，如何不辜负当年的先辈们的血液，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中间一拐，省长提到了总书记的政治口号，表示要坚持这些口号，并把它落在实处。然后再一转，他又表示，这部电影作为电影本身，应该具有同样口号般的宣传能力，用于警醒观众教育他们历史…… 　　沈正辉愕然地发现，即使是来自以后的时间线，他还是不得不对这些官僚们的口才和思路表示敬佩之情。 　　王副主席短短呆了一天便离开了，省长和军区参谋长倒是给沈正辉留下了联系方式，要他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联系他们，沈正辉只好表示十分的感谢了。 　　沈正辉猜度着王副主席的这次露面有着某种政治意义，但是他不熟悉高层，不敢胡乱揣测。总的来说，王副主席的到访好处多多，最起码地方政府现在在沈正辉面前表现得非常合作，他们甚至放了一个市委副秘书长在这里协调剧组和地方上的关系，对此沈正辉深表感谢。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王见胜和省长的讲话让演员们产生了误解，以为他们要拍摄的是一部政治意义的宣传片，关于这一点，沈正辉不得不在会议上作出澄清，“不是因为我们是政治宣传片所以才要拍好，而是因为拍好了我们就是政治宣传片。”他不在乎的态度才算是把这种担心压了下去。 　　拍摄的事情顺利地发展着，沈正辉的新年是自己的父母到剧组来和他一起过的，不过那时候已经是大年初三了，沈兴国在老家陪了老娘几天之后急忙忙地赶到剧组，给每个留守的工作人员发红包，送礼物，梁可秀也干着同样的事情，过年的时候事情少一点，但是并没有停工，演员们除了几个飞机方便回家的，其他人都留在剧组继续努力，这让沈兴国诟病沈正辉。 　　过年之后，有努力工作了十多天，整个片子终于算是拍完了，马上就是紧张地后期制作，剧组的演员什么的都散了，导演组工作还非常重，三个副导演马上要和沈正辉飞往日本，开始准备后期制作和剪辑。 　　与此同时，王安萍总算是来解决了沈正辉对于王见胜来访的疑惑，“军事压力太大，老领导还不想退。”她这样简单地说道。 第四卷 九四，或跃在渊，无咎 第172章 孩子他妈 　　伴随着和王安萍的这番谈话，让沈正辉产生了某种错觉，仿佛国家大事在某种层面上居然也是自己触手可及的了，这让他的感觉有些怪异，这种感觉和和二代们一起做生意完全不同，就好像正经事和过家家区别一样。不过沈正辉很快就从这种幻象中恢复了过来，文人掺和到政治中去，基本上都是自蹈死路，纯粹的帮闲也不过就是靠边站罢了，真的觉得自己也有政治家的素质的话，最后证明那些其实没有政治家素质的最后都自杀死掉了。 　　如果这样的历史还不能让人认清楚自己的话，那么日后赵先生的窘境似乎更可以说明问题，不要以为拍电影的就比拍电视剧的高一筹。 　　把后期制作放在日本是不得已的选择，日后的那几位大导演的片子国内当时也确实是缺乏后期制作的技术，沈正辉也不得不把后期制作放在春日，最起码春日的经验比较丰富。 　　具体的事情有三位副导演负责，沈正辉本人一到日本就接到了福田光美主动发过来的消息，短短几个字，十分震撼——“我生了一个女儿。” 　　沈正辉内心百感交集，他上辈子也做过父亲，生儿子的时候他本人就坐在医院里面，从早上做到中午，等到儿子皱巴巴地出来的时候，岳父岳母，自己的父母都抢在他前面把应该表达的情绪都表达出来了，他自己反而不知道该是一种什么样子的心情，完全被长辈所指使。现在，福田光美生孩子这件事情，完全没有被自己的亲戚长辈所知晓，自己也没有岳父岳母，仅仅只有自己知道的这件事情让感觉意外地敏锐和沉重，沈正辉盯着手机发了好久的呆，最后才不得不强打着精神去参加后期制作的会议。 　　工作的分配已经非常清楚了，三位副导演已经足够明白沈正辉的意图，制作已经基本上完成，接下来就是细致的体力活了。春日的制作团队足够专业和敬业，这一点沈正辉倒是挺有体会的，因此双方先沟通一下彼此的思路，以便于在接下来的工作中方便配合。八一厂的导演们还不太习惯和一帮鬼子一起工作，不过眼见对方既认真又专业，他们也只好报以同样的专业态度来回应。 　　现在的问题是，由于加了很多戏，素材足够丰富，整个片子如果剪成一部片子，似乎太长了，极端压缩剧情也在一百五十分钟以上，倒不如干脆剪成上下两部。如果可以的话，沈正辉甚至想剪成三部曲，不过不管是出于票房还是出于宣传的考虑，上下两部都是合适的选择。 　　中国方面对日本人的设备技术咂舌不已的时候，日本人也被中国拍摄的场面所震撼。日本这种贫瘠的岛国，一贯螺蛳壳里做道场，面对这种场面宏大的叙事，向来只有吓尿的份。能够把几个村长械斗的故事拍得如同千军万马的史诗一样，除了黑泽明之外，别无他人。就是黑泽明本人，为了拍这个故事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呢！ 　　所以沈正辉的成功不是偶然的，他也许没有意识到，他的故事从某种意义上讲，满足了日本宏大叙事的幻想，而且这种叙事的方式不是动画式的，也不是特摄式的，无论是《北高中学残酷史》还是《风林高中》，立意和场面都不是小打小闹的，《黑拳》这部片子更是极大地满足了日本人渴望广阔和认同的心理，将视角放在了整个亚洲，甚至整个世界，这才是日本人潜意识里面喜欢这部电影最重要的原因，而不是大量女性配角所表现出来的日本空手道和剑道这些东西，不过这也算是吸引宅男的一个很好的原因之一。 　　沈正辉的副导演承担了重要的工作，他本人没有更多的心思投在工作上，匆匆结束了第一次会议，交代了一下任务安排，沈正辉就坐上了车子，急忙赶去奈良了。无论是中方还是日方的工作人员，大概都以为沈正辉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譬如发行之类的工作。真正知道内情的大概只有堀口奈津美就是了，她眼下正坐在车上和沈正辉在一起。 　　“尿布、衣服、奶粉这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沈正辉的心理比上辈子紧张多了，不得不分心一下，不然他觉得自己大概会在堀口奈津美面前失态，“她是在医院还是家里？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剖腹没有？” 　　对于这样的问题，堀口奈津美实际上很想翻个白眼，“在神社里生出来的，不过不用担心，有很多有经验的大妈在场。” 　　“什么？她居然没去医院？”沈正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个完全不用担心，在场有好几个专业护士呢！”堀口奈津美说道，“并且情况很好，母女平安。” 　　“女儿啊！”沈正辉轻笑了两声。 　　“女儿……您觉得……好吗？”堀口奈津美小心地问道。 　　“很好啊！”沈正辉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我以为中国人都是重男轻女的。”堀口奈津美轻声说道。 　　“毛主席很好的纠正了这一点，使得这种想法已经不那么根深蒂固了，当然，在这方面还需要努力才行。”沈正辉耸了耸肩膀，“我只是希望她妈妈不要让她继续留在神社那种地方遭受荼毒就好。” 　　“遭受荼毒？”堀口奈津美反问道，“春日神社是日本最好的神社之一。” 　　“所以年轻的女孩子都希望能够在那里当巫女？”沈正辉反问。 　　“这起码是一个很好的职业。”堀口奈津美据理力争，“继承神社很不错的。” 　　“是的，在中国当和尚和尼姑同样有钱途，但是这并不代表作为合格的父母希望孩子从事这一行业。”沈正辉撇嘴，他又有些焦虑，“见了孩子再说吧。” 　　车子里面的气氛有些尴尬了。 　　堀口奈津美不得不想一些缓和气氛的话题，“您大概还不知道《黑拳》在日本放映的成绩吧。”堀口奈津美说道，这个话题倒是吸引了沈正辉的注意力。 　　…… 　　“最后的票房六十亿日元？”黄鹤鸣发出了一阵惊叹，他是沈正辉的副导演之一，和春日的人在沟通闲聊的时候谈起了《黑拳》这部电影的票房，黄鹤鸣是知道《黑拳》在大陆的票房的，第一周两千万人民币，第二，第三周都保持这个水准，到了第四周才略有下滑，等到接近落画的时候，票房累计达到了惊人的九千一百万，估计落画的时候很难突破一亿了，这个票房震惊了大陆电影界所有的人，很难想象大陆市场居然有这么大，虽然沈正辉的关系帮着忙烧了不少钱，但是这个成绩已经非常惊人了。 　　黄鹤鸣对于《黑拳》在海外市场的票房颇有心理准备，但是在听到六十亿日元，五千万美元左右的票房的时候，他还是觉得自己的想象力跟不上，这就意味着光日本一地，沈正辉就获得了四亿人民币左右的票房，香港的数据大家都知道，一个月上映时间，票房突破四千万港币，与此同时，《少林足球》的成绩是超过六千万港币，更坑爹的是这两部片子都是沈正辉投资的。 　　黄鹤鸣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才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落伍了，根本不能理解现在的电影市场了。以前冯导演在市场上呼风唤雨的时候，自己还觉得这家伙有些小聪明而已，现在沈正辉则是让黄鹤鸣觉得绝望，当然，不仅仅是他，就是其他两个副导演也觉得惊诧莫名，原本大家还担心这部片子的票房如何，现在听到了沈正辉的成绩，反而对此不是太担心了，他们觉得自己应该从这部片子的拍摄中学到什么，但是似乎又没有学到什么，沈正辉的举动很多时候被他们当做是任性，虽然配合得很好，但是心里面多半不以为然，现在，几个人都有些动摇了，难不成还真的能够拍出受欢迎有票房的主旋律？ 　　日本人似乎嫌这样的冲击力还不够，继续加码道，“现在东南亚的统计数据也出来了，真个东南亚贡献的票房和香港差不多，泰国这部电影尤其火爆，票房几乎有一百万美元，一亿多日元。” 　　这是说东南亚票房也有四千万港币，五亿多日元，五百万美元。 　　“韩国和台湾也上映了，看起来票房不错。” 　　几个老导演有些发昏了，相互对视了一下。其中一个叫谢怀诚的老导演有些疑惑地问道，“《集结号》也能够卖到日本和东南亚去？” 　　黄鹤鸣和杨怀洲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 　　“票房成绩就是这样，”堀口奈津美合上了文件夹，说道，“所以说，大家分析认为，亚洲地区的票房都不如美国四千万美元的票房重要，经过了这样几部电影的铺垫，专家们一直认为您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名声的积累，《黑拳》在全球市场上取得了一亿美元以上的票房成绩，说明了您受市场认可的程度，相信好莱坞已经为你敞开大门欢迎您到好莱坞去了。” 　　沈正辉笑起来，“你的意思是我放着老板的位置不坐，眼巴巴地到好莱坞去给别人当手下当孙子？” 　　“您和单纯的导演不同，哥伦比亚在票房取得成绩之后就马上和我们联系，愿意和我们共同出资投资拍摄您导演的片子，他们甚至将您的片酬开价到了一千万美金。” 　　“片酬？”沈正辉偏了偏头，把头靠着车窗，“导演费吧？” 　　“他们也希望您能够在电影中出演角色。” 　　“那一千万绝对不够，起码两千万。”沈正辉笑了笑。 　　堀口奈津美又看了看手上的文件夹里的东西，“另外，在除了日本之外的亚洲市场，《少林足球》的表现也非常抢眼，在香港、台湾、东南亚票房加起来差不多有一亿两千万港币，接近二十亿日元了，相信在日本上映的话，票房成绩也不会差。” 　　“在日本肯定也要拿下二十亿以上的票房，提前帮我准备一个红包给斯蒂芬周吧，希望下一步片子能够继续合作。”沈正辉闭上了眼睛，他有一些疲倦了，这种疲倦更多的是心累。 　　“宫本导演的新片已经差不多制作完成了，他给它取了一个新名字叫做《平成一男的大冒险》，他希望能够提前上映，而不是原定的八九月份上映。”堀口奈津美说道。 　　沈正辉心想提前上映也好，免得一头撞上宫崎骏，于是随口说道，“春假的时候是《少林足球》上映，不能撞了，安排在五月份吧，五月病患者应该会喜欢这部片子。” 　　当然，对于宫本沈正辉还是有些失望，本来希望他的视野能够再广一点，但是一看这个名字就知道这家伙又钻进日本人的龟壳中去了，国际市场估计是没有指望了。 　　沈正辉就在堀口奈津美有一搭没一搭地汇报情况中陷入了梦乡，他的精神有些迷迷糊糊，感觉有些半梦半醒，他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有他原来的老婆和孩子，自己还生活在原来的时光里，当他们正过着日常的生活的时候，福田光美突然抱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叫他老公，她抱着的女孩子叫沈正辉爸爸，然后沈正辉被吓得一怔，然后就醒过来了。 　　整个梦让沈正辉若有所思，梦里面自己的老婆和儿子会有何种反应，沈正辉有些心痒难挠，不过他还不至于钻进自责的牛角尖。车子在神社外面的停车场稳稳停了下来，堀口奈津美想要跟随沈正辉一起进去，被他摆了摆手拦住了，“你们先去找地方住吧，”他说道，“晚点我和你们联系，看看明天怎么安排。” 　　“明天我要回公司了。”堀口奈津美回答道，“不能继续陪你。” 　　沈正辉看了看一脸沉稳的司机，不记得他叫伊藤还是叫佐藤来着，“那么师傅你明天送堀口奈津美小姐回去吧，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这不行，”堀口奈津美说道，“还是我自己回去，伊藤先生留在这里等你吧。” 　　“随便，你安排吧。”沈正辉没有心思在这些事情上和堀口奈津美纠缠，“我先走了，有事情我会电话联系你们的。” 　　他朝着神社里面走去，沿着上次的道路，几乎没有人出现和阻拦，然后沈正辉就到了那栋传统的木屋面前。 　　沈正辉远远看见福田爱子捧着小脸蛋有些闷闷不乐地坐在屋子门口。 　　“爱子，怎么了？”沈正辉问道，“光美姐姐在吗？” 　　“在的。”福田爱子闷声闷气地回答道，“在照顾小家伙呢！” 　　“那你怎么了？”沈正辉一是之间还提不起勇气进去看自己在这个世界的骨肉，于是在福田爱子身边坐下来，“你怎么不高兴？” 　　“姐姐把心思都放在小家伙的身上了，不理我了。”福田爱子说道。 　　沈正辉还是不能让自己从福田光美上次和自己说的“玩笑话中”走出来，看着福田爱子，他就忍不住想，万一这孩子真的是福田光美的女儿呢？这时候的感觉，就好像是大女儿因为妈妈把爱意给了小女儿，于是开始吃醋。 　　“爱子你现在是姐姐了，要适应身份的变化。”沈正辉悠悠地说道。 　　“为什么？” 　　“因为你从前也是和小妹妹一样，软软的，什么都不能做，姐姐就像现在照顾小妹妹一样照顾你，一直到你长大、懂事，现在你看着小妹妹，就应该想着当初的自己。姐姐对你的爱意没有改变过，只是现在你长大了，方式不一样了，你也想像小妹妹一样被姐姐抱着哄睡喂奶吗？” 　　福田爱子脸有些红。 　　木门被推开了，福田光美似笑非笑地看着沈正辉，“你还真有当知心大哥哥的潜力。” 　　沈正辉愣了一下，“你一个人吗？怎么能够出来呢？现在风大，你不是坐月子吗？不能见风的！” 　　“没事的。” 　　“没事才怪，老了就知道了，进去！”沈正辉带着爱子一起走进了房间，把门关上。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沈正辉皱了皱眉，“你请的保姆呢？你就这么节俭？” 　　“那倒不是，我只想和自己的孩子一起待一会儿。”福田光美伸手去摸睡着了的女儿的面颊，沈正辉看了一眼，小女儿软软的，还有些皱巴巴地睡在摇篮里面。 　　真的见了面，之前的一切想法反而放下了。 　　“喂奶怎么办？母乳还是奶粉？”沈正辉问道。 　　福田光美居然有些羞涩，“母乳还够，奶粉也备的有。” 　　沈正辉深深叹了一口气，坐下来。福田爱子现在好奇地去大量小女儿的长相，“姐姐，我以前也是这个样子吗？好丑。” 　　“是的，你也是这个样子。”福田光美回答道。 　　“你准备怎么办？”沈正辉问道。 　　福田光美对着爱子招了招手，爱子走过来，坐在福田光美的怀里，福田光美伸手拍着爱子的后背，抚摸着她的头发，一会儿工夫，爱子就发出了呼声。 　　“把她放在床上去吧，放心，她睡得很沉的。”福田光美说道。 　　沈正虎很是惊讶，“你这……也算是巫术吗？” 　　“是啊，也在你身上试过呢！”福田光美歪着头说到。 　　刚刚把爱子放在了床上，盖上了被子，福田光美突然从身后伸手抱住了沈正辉的腰。 　　沈正辉整个人有些僵硬起来。 　　“让我抱抱。”福田光美轻声说道。 　　与是沈正辉站着一动不动，他背后被两个巨大的柔软顶着。过了好半天，福田光美才轻声说道，“先不要去好莱坞，”她说道，“你也注意安全。” 　　“我本来就没有打算；立即去。”沈正辉回答道，“不过你说的注意安全什么意思？” 　　转过身来，福田光美用力地抿着嘴唇，一副纠结的表情，她伸手摸了摸沈正辉的面颊，像极了一个情人的温柔。 　　“你应该雇几个保镖。”她这样说道。 第173章 女人的情愫 　　“你有什么东西瞒着我？” 　　“你如果足够聪明的话就应该自己找出来我瞒着你的东西，而不是像这样。”福田光美转过头去，重新坐在了女儿的摇篮床边，“我很不愿意这样做，但是必须这样做。”她深深看了沈正辉一眼，“希望你永远健康。” 　　这简直是诅咒，要知道到时候回国沈正辉还要坐飞机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 　　“撒谎！” 　　“不是！”福田光美明显露出了心累了的表情，“你就不能安安静静陪我看看孩子吗？” 　　沈正辉在她身边坐下来，“她叫什么名字？” 　　“泠。” 　　沈正辉被这个名字震得有些发愣，重复了一遍，“泠？” 　　福田光美点了点头。 　　沈正辉扶额，“姓什么呢？” 　　“你想姓沈吗？”但是福田光美马上就否定了这一条路，“如果姓沈的话不是有心人就都知道是谁的孩子了吗？所以孩子和我姓，福田。” 　　“你还在意这个？现在也有很多人知道。” 　　“是吗？”福田光美扬了扬眉毛，“你也觉得无所谓？” 　　沈正辉舔了舔嘴唇。 　　福田光美继续追问道，“你说服刘欣了吗？” 　　沈正辉盯着福田光美深呼吸，“说不定你已经帮我说服她了。” 　　“她还太年轻，想法说不定会变。”福田光美微笑着回应道。 　　“是吗？” 　　“是的哦！”福田光美斩钉截铁般地说道，这个时候原本睡着的福田泠突然开始哭起来。 　　沈正辉瞥了一眼，“饿了还是尿尿了？” 　　福田光美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饿了，我来喂奶，吃完了她就又要睡觉了。” 　　沈正辉哦了一声，坐下来继续头疼。 　　“我说我要喂奶了。”福田光美抱着哭着的泠说道。 　　“喂好了，你奶不够吗？要我冲奶粉？”沈正辉随口说道。 　　“我的意思是，我要喂奶了，麻烦你出去一下。”福田光美气得想笑的样子。 　　“我出去？”沈正辉目光在福田光美胸口晃了一下，然后落在她的脸上，“不是吧？” 　　“出去！”于是沈正辉被赶出了房间，站在门外，被冷风一吹，感觉十分清醒了，被冷风吹了一下，才感觉到自己肚子有些饿了。 　　他在外面呆了半个小时，福田光美才拉开一条门缝，对他说，“进来吧。” 　　冷又重新躺在自己的婴儿床上，十分安静地呼吸着，沈正辉看着她那安静的小脸，心也变的柔软起来了。重新坐下，福田光美有些不好意思，“她每隔四五个小时就要吃奶，然后继续睡觉，非常乖。” 　　沈正辉也知道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做出什么决定来，相反，如果和孩子的母亲把关系搞僵了反而不利，他说道，“我饿了。” 　　福田光美有些楞，“你饿了？”她看了看时间，确实已经不早了，晚饭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会儿了。“不好意思，我这边他们照顾我，给我准备了很多零食，所以我还真的没感觉，你要吃零食吗？”不过她马上又自我否决，“算了，我让他们送饭过来吧，你要吃什么？” 　　想喝汤的沈正辉回答道，“来碗面就好了。” 　　食物是女佣人送来的，这位中年大妈对于沈正辉的存在毫不惊讶，送来的食物虽然简单，但是一看就是经过精心的制作，配料相当齐全和丰富，吃的沈正辉全身暖洋洋的，过了一会儿，佣人又来收拾了碗筷，沈正辉和福田光美又陷入到了奇怪的气氛之中。 　　“我应该怎么尽我对泠的义务呢？”沈正辉问道。 　　“有空来看看她就好，”福田光美回答道，“大家可以当做是离过婚的前夫妻一样啊！” 　　还没有结过婚呢！沈正辉心里面腹诽，看你今天这个样子，估计友谊炮也没有指望了，难不成你从本质上讲是个纯的蕾丝边，实际上根本不能接受男人？沈正辉开始胡思乱想，他的表情自然变得有些古怪。 　　“你在想什么？”福田光美半眯着眼，“有心思想别的还是多注意自己的安全，我可不想自己的女儿没有了亲生父亲。” 　　沈正辉咽了一口口水，“怎么我觉得你说起我的安全问题就好像我是李泽凯的大哥一样，我也会遭受他那样的霉运？” 　　“你一直有这种可能性。”福田光美回答道，“那么你准备什么时候让泠见见你的父母？” 　　“嗯？” 　　“或者换一种说法，你准备什么时候让你的父母见见泠？” 　　沈正辉这个时候终于感觉压力倍增了，“为什么？” 　　“她可是会继承我的事业的接班人，日后说不定连你的事业也一起继承了。” 　　“怎么可能？” 　　“呀，你们中国人果然还是歧视女性，一门心思想着生儿子来继承家业吗？” 　　“呃，不，我的意思是她还这么小，还在吃奶，怎么可能想到那么远的地方。”沈正辉觉得自己有些无辜了，“况且她未来做什么不需要征询她本人的意见吗？至于儿子什么的，也许千年以来的传统还是有的，但是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在思想上早就纠正了传统的毒素，儿子和女儿都是一样的，女儿我本人更喜欢一点。”沈正辉上辈子为儿子操透了心，“当然，可能在我父亲那里，传统的力量还很强大，这个也希望你理解。” 　　福田光美扬了扬脖子，“所以实际上公公是最大的障碍吗？” 　　“这不存在障碍的问题，”沈正辉磨了磨牙，“只是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奇怪，我当然不是想指责你什么，不过我们应该如何向我父母解释泠的情况呢？” 　　“为了面子，不想承认你被一个女人给‘哗’了吗？”福田光美语气上扬。 　　沈正辉闭上了眼睛，用力点头，“确实不想承认。中国人都是很传统的，这种非婚生的孩子，是相当不名誉的事情。” 　　“所以……” 　　“我认为假装结婚比较好，哪怕最后再假装离婚。”沈正辉回答道，“当然，如果你同意的话。” 　　“这就是你的想法？” 　　沈正辉点头。 　　“如果我不同意呢？” 　　“为了孩子你也应该同意。” 　　“你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为什么不讲？” 　　“我明明讲过的好伐，”沈正辉翻了翻白眼，“是你自己一口一个‘我不用你负责’给否决掉了，还用你是日本有钱有势的资本家来恐吓我说即使打官司也不能争夺到抚养权。” 　　“我绝对没有这样讲过，”福田光美开始耍赖，“我根本就不记得。” 　　这个女人耍赖的样子让沈正辉想起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影子，他叹了一口气，继续问道，“那么现在结婚的事情。” 　　“我考虑考虑吧。”福田光美回答道，“而且你有把握能够说服刘欣吗？” 　　成堆的问题。 　　“况且我现在还在坐月子，干着结婚是不是太急了，起码等我月子坐完。”福田光美显得理直气壮。 　　“现在你知道坐月子了？”沈正辉扫视了一下福田光美，“你有坐月子的样子吗？” 　　“我是日本人诶！” 　　“再说结婚根本不需要准备，去登个记就行了。” 　　“胡说，那么婚纱和结婚典礼呢？”福田光美驳斥道。 　　“这个不是先解决掉法律问题吗？婚礼什么的根本就不是考虑的范围之内的东西。”想起婚礼沈正辉就觉得毛骨悚然，结婚就是折腾，折腾一遍就是告诉你结婚就是这么麻烦，看你还敢不敢离婚再结一次。 　　“这个我绝不同意。”福田光美认真地回答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没有婚纱和婚礼，还不如不结婚。” 　　“这个都是细节问题，完全不用考虑的。”沈正辉急忙说道。 　　福田光美认真盯着沈正辉，“才不是细节问题。” 　　接下来就没得谈了，两个人枯坐了半天，福田光美也没有留下沈正辉过夜的心思，沈正辉也不好太违背女人的意见，于是交代了一大堆坐月子的注意事项之后，沈正辉起身告辞。他有附近别墅的钥匙。但是那个别墅现在想起来就是耻辱的象征，更何况自己一个人去住显得太冷清了。沈正辉也不想联系堀口奈津美和伊藤司机，这么晚见着这两位简直就是向下属展现自己的笑话。伊藤作为一个合格的司机肯定不会往外说，但是堀口奈津美就说不定了，指不定全公司的人都会知道自己的窘境。沈正辉在附近找到一家宾馆，感觉心情抑郁，毫无睡意，于是又起身去逛附近的酒吧。 　　这家酒吧似乎是上班族经常光顾的颇有档次的地方，见不到那些黑道非主流年轻人，当然，也不排除黑道分子也打扮得人模狗样得如同上班族一样，沈正辉坐下来，叫了杯甜酒，坐下来慢慢地喝起来，周围的日本人都很安静，时不时才会响起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对话声，大部分时间都是调酒师在叫“欢迎光临”。 　　“嗯哼，”一个身影在沈正辉身边坐了下来，一个好听的女声响了起来，“这种酒可不是男人喝的哟。” 　　沈正辉转过头来，这个女人画着浓妆，仔细看眉眼都还可以，但是不确定是不是化妆的效果，她穿着一件宽松的褐色毛衣，留着短发，穿着牛仔短裙和长筒丝袜，如果不看脸的话，仅仅这副身材也算得上是日本女人中难得一见的了。 　　对于这种搭讪的女人，沈正辉也不会板着脸，毕竟这是酒吧。他只是端起了杯子，举了举，“不好意思，我酒量浅，而且我个人喜欢这类的。” 　　“东京人吗？”女孩子露出了一个笑容来，不洗掉浓妆，真的不知道她有多大，按照沈正辉的经验，也只能推断她的年纪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 　　“在东京工作。”沈正辉简洁地回答道。 　　“Waiter，来一杯一样的。”她打了一个响指，指了指沈正辉手中的酒。 　　调酒师点了点头。 　　然后她仔细看了看沈正辉，“之前我看你从春日神社过来，是来旅游的吗？” 　　沈正辉最讨厌别人打探自己的信息，于是抿了抿嘴，“不是，过来找人的。” 　　“找到了吗？”女孩子继续追问道。 　　“算是找到了吧。”沈正辉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酒。 　　“好不意思，我先走了。” 　　“佐佐木先生，先别走嘛！”女孩子也似乎明白了对方的抗拒，“我请你喝一杯。” 　　“你叫我什么？”沈正辉转过身来，盯着对方。 　　女孩子从座位上下来，不好意思地鞠躬，“我是明日事务所的小泉幸子，参加过宫本导演的新片拍摄，我在现场见过您。” 　　原来是圈内人，这就不奇怪她上来套近乎了。沈正辉点了点头，“幸子小姐你好，我有些累了，先回宾馆休息了。” 　　“我能去拜访一下您吗？”小泉幸子紧跟着沈正辉几步，“我非常非常喜欢您的作品。” 　　对于这种死缠烂打，沈正辉还这没辙，这时候周围人的目光都透过来了。名人也会有顾虑，要是现场闹起来……沈正辉觉得自己应该妥协一下，“我请你一杯吧！”他说道。 　　“我是这家酒吧的常客了，我知道那边有个包间。”小泉幸子低声说道，“如果您不想别人听见的话。” 　　沈正辉踌躇了一下，终于还是端起了酒杯，准备跟着小泉幸子去包间。小泉幸子对调酒师做了个手势，调酒师点了点头。 　　包间非常简陋，就是一个关着门的小屋子，想要做什么事情因为太过于狭小，基本上不可能，沈正辉的心放下来一半。 　　小泉幸子坐下来，开始喋喋不休地恭维沈正辉的作品，感叹自己时运不济，事务所根本没有把自己的事业放在心上，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宫本的作品中露了一个脸。 　　“作为艺人，不是应该在东京工作吗？”沈正辉问道。 　　“呀，佐佐木先生，我也知道应该去东京，但是……”幸子露出了一个尴尬的表情，“我们事务所是一个小事务所，基本上也就接接奈良附近的工作，想去东京，真的很难，我曾经去过东京，呆了两三年，实在是不行了，不得不回老家，毕竟在这里，我家还有点关系。” 　　服务员送来了酒水，一瓶全是英文的香槟酒和被子。 　　“我看您挺喜欢喝的，就点了一瓶。”小泉幸子解释道。 　　这样一瓶也喝不醉沈正辉，于是他没有在意。 　　“所以你有什么想法？”沈正辉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想该加入Queens，但是又担心Queens不会要我。”小泉幸子大胆地说道。 　　曾几何时，Queens居然也一跃成为了知名的事务所了，福田光美曾经在Queens成立的时候到处拉人，现在，伴随着几个电影明星的走红，歌手组合出道，Queens在娱乐圈名声大震，只签女艺人让她们规避了某种激烈的竞争，依靠春日捧红女艺人也算是某种程度的自产自销，谁也想不到春日居然能够这样成功。 　　“对不起，Queens的日常运行我能不干涉的，我可以把负责这方面事务的黑石小姐的电话给你，你可以试着向她自我推荐一下。”沈正辉说道。 　　“佐佐木先生，”小泉幸子伸手拉住了起身的沈正辉的袖子，她的胸口就贴在沈正辉的胳膊上，“请你达成我的这个愿望，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沈正辉打了一个寒颤，做什么都可以？这种话应该反过来理解，一旦我对你做了什么，你的愿望不就可以达成了吗？ 　　对此，沈正辉只有笑了笑，“对不起，我的原则让我最多做到这一步，”他重新坐下来，掏出便签条和纸，写下了Queens的黑石彩香的办公电话，实际上这个电话公开能够查得到的，递给了小泉幸子，“请你自己努力吧。”他说道，同时从钱包里面拿出了一万日元，“这是我的酒钱，”他说道，“麻烦你帮我付一下。” 　　沈正辉再次站起身来，小泉幸子有些决然地从后面抱住了沈正辉，“佐佐木先生，我已经二十三岁了，如果再不走运的话，就干不了这一行了，请您可怜可怜我吧！” 　　沈正辉转过身来，小泉幸子把自己的衣领拉得足够低，可以看见还是有真材实料的，浓妆在昏暗的灯光下也不难看，不过沈正辉按着她的肩膀坚定地推开了她，“幸子小姐，”他闭了闭眼，“我今天心情很不好，所以才来喝酒，你这样的做法，让我心情更不好了。” 　　小泉幸子低着头，“对不起，”她说道，“如果可以让您心情好的话，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就是因为被你这样看低心情才不会好，如果我自己真的这样做了，连我自己都看低我自己了。”沈正辉摇了摇头，坚定地转身推开门走掉了，剩下小泉幸子一个人呆在了房间里面。 　　等到回到酒店，躺在了床上，沈正辉回味起刚才的各种触感，感觉心跳难抑抑制地加快，整个人都有些心慌。 　　沈正辉用力揉了揉脸，“早知道应该见过刘欣或者青沼智昭之后再过来，福田光美刚刚生了孩子，想不到居然这样绝情，女人就是麻烦。” 　　怀着满腔的抱怨和孤独，沈正辉陷入了睡眠之中。 　　第二天早上，他吃了早饭，再去神社的时候，福田光美歪着头打量了他半天，“昨天晚上表现不错啊！”她轻描淡写地说道，惊出了沈正辉一声冷汗。 　　“小泉幸子是你派来的？”沈正辉问道。 　　“我只能算是给一个迷惘的女青年提供了一些消息罢了，具体的事情都是她自己做的。”福田光美淡然地说道，“还是很可惜啊，那个女孩子还是不错的，宫本也很欣赏她来着，可惜一直呆在小地方。” 　　沈正辉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窝囊过，“你这是干什么？” 　　“确认你求婚的心意是不是真的。”福田光美理直气壮地说道。 　　对于女人的心思，两辈子的沈正辉也只有目瞪口呆的份。 第174章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沈正辉为福田光美的态度感到疑惑万分，实在是弄不清楚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你说她完全把自己当做是精子银行吧？但是从头到尾她又表现得足够暧昧，股份、股权和资金什么的毫不吝惜，而且在事业上明显是支持自己胡搞的；但是你要说她有足够的爱意吧，看看她所做的事情，包括把他往别的女人身上推哪一点符合有爱意这个条件了？ 　　现在纠结在孩子这一个问题上，这个女人有表现出了同样摇摆的态度，结婚还是不结婚，孩子怎么样，这个问题足以让沈正辉觉得头疼欲裂了。 　　更糟糕的是他没有时间在奈良和这个女人耗。三位副导演和春日的技术部门进行了深入的交流之后，初步定下来了方案，需要沈正辉回去拍板。对于沈正辉来说，这个一亿人民币的电影似乎才是眼前更加重要的事情。 　　“所以你就回去呗，顺便好好考虑一下这个问题，顺便想一想应该怎么给你的两个女朋友交代。”福田光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记住我说的话，要好好保护自己哦！” 　　这些烦恼都是你带来的。沈正辉心想。但是他也不得不挥别了福田泠，虽然他很不接受这个名字，除此之外，福田爱子似乎也不是太高兴的样子，尽管沈正辉只是见了两面的陌生人，但是爱子似乎对他的态度有着某种天然的亲密。 　　“男人应该把心都放在事业上。”福田光美如此说道，“其他事情都交给女人来处理就好了。” 　　呀，说得轻巧，你的意思是封你为皇后，然后由你统领六宫吗？沈正辉在心中吐槽，不过这随机激发了他此前的脑洞——难不成这家伙穿越之前真的是个男的？仔细看了一眼福田光美完全符合女性的面容和举止，沈正辉觉得自己的胃一紧。 　　“怎么了？为什么看我一眼就想吐？”对方十分警惕。 　　“呃，我昨晚没有休息好，感觉胃有些不舒服。” 　　“孤枕难眠嘛！”福田光美哼了一声，“其实你把那个小泉幸子带回去也没有什么的，这种女孩子很容易搞定的，甩掉之后根本不会给你添麻烦。” 　　“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沈正辉抿了抿嘴有些恼怒地反问道。 　　福田光美认真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这样的人，反而是凡是上过的女人都要收入后宫的那种人的话，岂不是更加糟糕？” 　　她说的相当有理，一时之间沈正辉居然无言以对。 　　恰好在这个时候，福田泠一下子哭了起来，福田光美急忙抱着她准备喂奶，对着沈正辉说道，“你请回去吧，我知道这次的电影对你来说很重要，你能抽空来看我和泠，我已经非常感激了。” 　　这就是想要哄我走的节奏啊！沈正辉显然非常清楚，他多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又和嘟着嘴生气的福田爱子打了一个招呼，走出了房间开始给伊藤拨电话。 　　等他走出神社的大门的时候，伊藤的车子已经停在门口了。 　　“堀口秘书昨天晚上就回去了。”伊藤主动报告道。 　　沈正辉身心俱疲，只是点了点头，“嗯，我们回东京吧。”他这样说话的时候，看见神社对面的街道上，昨晚的小泉幸子还是穿着昨晚的一身衣服，站在街对面，表情纠结地看着沈正辉乘坐的车子，她洗掉了脸上的浓妆，看上去清爽多了，是个不错的小美女。在沈正辉眼中，比昨天晚上有魅力得多。 　　“稍微等一下。”沈正辉对司机说道，他靠近了车门，降下了车玻璃，对着小泉幸子挥了挥手。 　　小泉幸子有些发愣，不过还是快步走了过来。 　　“佐佐木先生。”她低声说道。 　　“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住在附近，出来散步正好看见了您。”眼睛朝上看了看神社的招牌，“您找的人住在这里？” 　　“是的。”沈正辉回答道，然后又问道，“你有打我给你的电话吗？” 　　“还没有。”小泉幸子看上去有些无地自容的样子。 　　沈正辉仔细看了看她，这样看来，比化妆了之后赏心悦目得多，“打吧，会有好处，虽然不是我给你的。”就这么简单地说完了话，沈正辉升起了玻璃，对着司机说道，“出发吧。” 　　伴随着这番对话，他因为福田光美升起来的郁闷之气平息了不少。 　　…… 　　伴随着沈正辉的回归，《集结号》的制作的制作也开始步入了正轨，沈正辉每天都不停地开会，讨论制作方式，看效果等等，三个导演也陪着他夜以继日地工作，日本人也跟着加班，毫无怨言。最后剪辑下来，整个片子长度达到了210分钟，三个半小时，这个版本是大家看下来觉得最完美的版本了，然后又以内战和朝鲜战争之间为分界点，剪为上下两集。整个片子的场面和效果让看了样片的人都深感震撼，绝对可以比拟好莱坞的大片，但是三个副导演还是忧心忡忡，担心电影的成本收不回来。 　　这倒不是杞人忧天，国产电影票房纪录就在那里，在这三位导演的记忆中，制度变了之后，了不起顶天了票房能够达到一亿元，上下两集都卖一亿，这个片子还收不回成本，更不要说一亿票房这个压力有多大，他们都没有这个信心。 　　沈正辉倒是淡定得很，虽然他赔得起，但是拍电影的几个是愿意赔本的？他也不愿意让自己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名气就这么毁掉。一揽子的方案计划已经在制定，沈正辉闲下来还专门关注了一下韩国和台湾市场。 　　《黑拳》在韩国和台湾延后放映了。 　　韩国是因为一直没有打通渠道，后来打通了，但是时间协调上又有问题，于是拖了一段时间。台湾是因为片子里面出现了大陆政府的形象，他们硬拖着不审，等到美国都上映了，美国公司也参了一脚进来，这帮人才意思意思剪了几刀上映了。 　　不得不说，这部片子里面虽然吴津的表现非常不错，但是他还是被托尼贾给压住了。 　　中国功夫的表现在杰特李身上形成了一个高峰，日后的功夫片想要超越杰特李的形象都要走另外的道路才行。吴津本人的表现虽然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但是他所表演的效果和托尼贾拳拳到肉的泰拳风格一比，就显得太华而不实了。 　　也可以这样说，类似于杰特李的功夫片看到了，猛然一下看到如同托尼贾这样感觉特别真实耐操的风格，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即使吴津的动作表现看上去并不逊色于托尼贾，但是他那一张娃娃脸实在是太吃亏了。加上托尼贾最后似乎是“表演”式地输了，假死，然后再毫发无伤地重新爬起来，这几乎是就做了某种注脚，在这部片子中托尼贾并不逊色于主演吴津。 　　所以托尼贾在这部片子里面的表演虽然戏份没有吴津和丹尼尔吴重，但是严格说起来，他才是这部片子中最大的亮点，功夫片界的新希望。已经有好事的人认为托尼贾可以脚踢杰克成，拳打杰特李了，因为凭借他在片子里面所表现出来的身体素质和格斗技巧，放翻演员几乎是毫无压力的，他所表演的抗击打能力，更是远远胜过了《精武英雄》里面的藤田刚。 　　在韩国和台湾，这部片子也收获了极高的票房。哥伦比亚已经从这一次中收获了极高的利益了，他们在圣诞档放出了这部片子，打定的主义大概是为了阻击其他公司的片子，输了也不要紧，不过眼下来看，这部片子倒是意外地惊喜，压下众议签下合同的托马斯似乎很快就要告别自己亚洲部发行经理的位置，将会在美国总部获得一个更加重要的工作了。不过在这之前，他很有兴趣继续保持和春日的某种合作，甚至主动提出可以参与《黑拳2》的制作。 　　这对沈正辉来说，算是意外之喜。《黑拳》里面埋了很多伏笔，可以在《黑拳2》中展开，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急于启动《黑拳2》的计划，想要重新协调好几个地区的演员再合作面临着很多的问题，《黑拳》的成功也出乎所有参与者的意料，上亿美元的票房势必表明续集不能再仅仅给演员那么一点点报酬了，即使签了续集合同也不行，更何况没有签。 　　要重新筹备这些事情，沈正辉把工作交给了陆阳，《杀破狼》正紧锣密鼓谈发行和上映的事情，因为《黑拳》的热映，陆阳急着想借着这股风潮继续推自己这部片子，毕竟吴津也是主演之一，还有洪大哥和宇宙无敌丹助阵。《黑拳2》的筹备不得不继续向后推一推。 　　但是想到了《杀破狼》，沈正辉自然想起了另外一个女人，藤堂香橙。这位结束了《杀破狼》拍摄的武打女明星在回到了日本之后似乎也陷入到了无戏可拍的窘境，最近做的事情是在某个刑事警察剧中客串了一位身手敏捷的年轻女警察。不过严格来说，要摆脱这个处境并不是太难，如果她愿意去香港发展的话，相信有大把的角色让她演，特别是她和沈正辉的绯闻已经传遍了香港的情况下，如果她在香港出现，难免不会有大佬想借着她和沈正辉说上话。 　　不过这一切都是太重要了，沈正辉想起了福田光美的警告，觉得应该有所表示。于是他把藤堂香橙叫了过来。 　　“社长，有戏给我拍吗？”藤堂香橙有些忐忑，又有些兴奋，“是什么角色呢？” 　　“没有，最近我觉得自己对于自己的安全问题太疏漏了，你不是保镖出身吗？先做我的保镖吧！”沈正辉这样说道，“另外，你一个人可能不太够，再帮我叫三个人，我需要四个保镖保证我的安全。” 　　不仅是藤堂香橙感到愕然，就是堀口奈津美都觉得奇怪。 　　“社长，我们可以找专业的安保公司。”堀口奈津美提议道。 　　“不，既然我们公司有这样的专业人才，就不要浪费了。”沈正辉瞥了藤堂香橙一眼，“而且做保镖的工资比你现在做艺人高多了，你不考虑一下吗？” 　　“当然没有问题。”藤堂香橙点头道，“但是我到哪里找其他三个人？” 　　“你不是藤堂流吗？应该有很多师姐师妹师兄师弟之类的吧？” 　　“没有啊，藤堂流的继承人就只有我本人而已啊！”藤堂香橙认真地说道。 　　“那么去找找你武术界的朋友吧，凑够四个人，起码要有2个男的，这样做事情比较方便。”沈正辉一锤定音。 　　堀口奈津美有些无语了。 　　母带已经运回到了国内，三名副导演也跟回去开始筹备制作发行的事情了，沈正辉准备稍微再在东京做一下停留，然后再回中国去。 　　这段时间工作太忙，不仅是青沼智昭，就是刘欣沈正辉也很少看见，两个人都忙于工作。此外《少林足球》横扫日本之外的大部分亚洲地区的票房榜，沈正辉也要顺便关心一下3月份《少林足球》在日本上映的计划和安排，以及宣传。如果《少林足球》在日本大受欢迎的话，就要准备重新上映《大话西游》了，在沈正辉看来，这几乎是必然的，同时《少林足球》大受欢迎，还要给周星星包一个大红包，同时和他谈谈下一部戏合作的事情。 　　很难得地沈正辉坐车到了刘欣的公司来接她。 　　很显然，现在对于沈正辉来说面对刘欣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青沼智昭的问题悬而未决，现在又和福田光美把孩子都生下来了，那么该如何和刘欣解释呢？虽然她现在表现得对沈正辉很是依赖，但是沈正辉真的不确定她在知道了一切事情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仔细想一想也会知道，出去搞七捻三和搞出了孩子是两个不同层次的问题，即使沈正辉再如何辩解说自己是被迫和无辜的，在感情上来说，也是很难接受的，特别是对于一个中国人来说。因此这段时间，沈正辉除了忙于工作之外，从心里讲，还是很不愿意面对刘欣的。 　　藤堂香橙跟着沈正辉一起到了动画公司。 　　提到自己的保镖，沈正辉也有些尴尬，跟着他的除了藤堂香橙之外，居然是大岛由加利和高飞夫妇。藤堂香橙真的是把人物利用到了极致了，大岛由加利和高飞也刚刚从《杀破狼》剧组回来，他们现在主要充当幕后，间或客串一下路人。在春日的主要工作也主要是做动作演员培训，没有新片拍摄的时候倒是清闲，于是就被藤堂香橙拉过来一起做了保镖。这两位倒是没有什么不满，反而觉得工作比较轻松，赚的钱也比较多。但是让沈正辉比较尴尬。 　　他带着三个保镖迈入了刘欣的办公室。 　　“呃，你怎么来了？”看到了沈正辉，刘欣颇为惊讶，然后惊讶地看着他带着三个一看打扮就知道是保镖的人。 　　“我最近事情比较多，”沈正辉说道，“而且过几天就要回中国去了，在这之前特意来看看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挺充实。”刘欣笑了笑，“新送过来的员工总算是开始上手了，《鲁鲁修》的第二部已经开始制作了，他们准备再上一部TV动画，GONZO外包了一部分背景让我们制作，《悟空传》嘛……” 　　“怎么样？”沈正辉让三个人出门去等，他自己关了门，拉上了窗帘走到了刘欣的身边。 　　刘欣明显有些紧张，“这是办公室呢！”她撞了一下毛手毛脚的沈正辉。 　　“我都憋了多少天了。”沈正辉似真似假地抱怨道。 　　“你会憋？”刘欣笑着反问道。 　　沈正辉觉得自己很冤枉，但是也觉得有必要继续这个话题，“《悟空传》怎么样？” 　　“真的做起来电影，才知道这是多么耗费心力的工作。”刘欣叹了一口气，“今年之内能够做完我就阿弥陀佛了。” 　　“不要急嘛，”沈正辉劝道，“就当是锻炼队伍。” 　　刘欣继续叹了一口气，“我在GONZO的时候觉得他们做事情还是挺简单的，等到真的全部都要自己上手的时候，反而手忙脚乱。” 　　“村浜章司也是拿钱砸队伍，你们离开了他们也不好过，还不是有大把的活外包？我觉得《战斗妖精雪风》今年出来也够呛。” 　　“今年肯定会出来。甚至有可能在九十月份。”刘欣回答道，“我清楚他们的进度表。” 　　“那很好啊，正好赶上圣诞档。希望他这次运气也足够好，不然亏了的话，他就只有重新回去做TV动画了。” 　　“你怎么突然之间配了保镖了？” 　　“我现在身家大涨，名气又大，有些贪生怕死。”沈正辉随口解释道。 　　“你的保镖怎么看上去很眼熟的样子。”刘欣疑惑道，“我应该认识吧。” 　　“你今年过年没有回去？”沈正辉问道。 　　“哼，你不是也没有回家？”刘欣反问。 　　“我爸我妈到剧组来看我来着，我们还吃了一顿饺子呢！”沈正辉回答道。 　　“我倒是希望我爸我妈来看我，可是他们都不来。”刘欣扬了扬眉毛，“青沼智昭招待我到她家去玩了一趟。” 　　沈正辉觉得自己眉毛都要跳起来了，“嗯？” 　　“她家人倒是挺有意思的，以为我是她所在的公司的领导，对我客气得不得了。”刘欣脸上带着笑意地盯着沈正辉，“福田光美有好长时间没有露面了，她到底做什么去了，你去见过她吗？” 　　“这个，很复杂，我们有空的时候再说吧。”沈正辉顾左右而言他，“今天晚上到我那里去吧！” 　　“可以，不过我这边要加班，可能要晚一点，青沼智昭也在东京，要不我打个电话，让她先去，我晚点过来？”刘欣的表情非常有深意。 　　“算了，不要叫她了，我今晚想和你好好谈谈呢！”沈正辉认真地说道。 　　“谈什么？不叫她在场，难道要和我谈分手？” 　　“你想到哪里去了？”沈正辉有些无奈了，“单独和你谈一些事情，不太方便别人知道。” 　　“关于什么？” 　　“呃……关于你父母之类的。” 　　“我不想谈他们。”刘欣语气有些坚定。 　　“那么谈谈我们，我父母之类的。”沈正辉仔细盯着刘欣的表情提议道。 　　刘欣把头垂了下来，过了好半天，才重新抬起头来，“我现在还很乱，不想谈这些。” 　　沈正辉自己都觉得有些沮丧，下一刻，刘欣已经抓住了沈正辉的手，“麻烦你给我一点时间。” 　　关键是我的时间不多了，天知道福田光美还愿意保密多久。 　　沈正辉笑了笑，抱着豁出去的心情，“那么今晚你和青沼智昭都来？” 　　刘欣笑着给了沈正辉一拳，“你这个大坏蛋！” 第175章 顺风 　　沈正辉和刘欣、青沼智昭一起，三个人度过了一个荒诞不堪的夜晚。 　　两个女人都有着深重的对未来的不安全感，这种对未来的不安全感此时此刻越是深重，她们当下就越是放纵和洒脱。这也影响了沈正辉的情绪，让他产生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想法。在两个人身上好好地放纵了一把之后，沈正辉定下了回国的机票。已经没有必要继续呆在日本了，手下各个公司的情况都在朝他汇总，原创动力制作的港式动画片赚的钱聊胜于无，制作的动画片虽然在香港播出之后得到了好评，但是赚钱并不多。投资方也只是微利这极大地损伤了他们投资的兴趣。 　　现在只有把宝全部压在刘欣的动画公司身上了，TV动画的制作能够保证公司的正常运转，如果《悟空传》制作完成取得票房上的成功，并且能够保持住盈利的话，那么这个部门的盈利就可以保证沈正辉旗下整个动漫产业的持续增长了。所以实际上刘欣的工作非常重要。不过目前对沈正辉来说，更重要的显然是《集结号》这部电影。 　　样片已经送审，而且迅速地通过，主要安排的便是片子的上映了，按照沈正辉的想法，片子应该在五六月份上映，在此之间有一个集中期的宣传时间，不过当他到达平京的时候，王安萍就找上了他。 　　“片子要提前上映，最好四月份之前就能够上映。” 　　“为什么？太紧了吧？”沈正辉反问道，“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吗？” 　　王安萍似乎不愿意就这个问题继续谈，像是随便找了一个理由一样，“这几年电影市场非常不景气，我因为你的关系，投资建了很多电影院，基本上都属于勉强保本经营，就是保利公司在发行上也是亏本的，大家都在熬着呢！现在你的新片上映了，都等着喝你这口汤呢！” 　　沈正辉绝对不相信这个理由，保利公司是一个大而复杂的公司，电影发行只是它很小的一部分业务，指着沈正辉吃饭，沈正辉绝对不相信。王安萍说电影院亏本经营，这是有可能的，电影市场确实不景气，国产电影票房低迷，进口大片又不多，大家也没有闲钱去看电影，但是亏本只是账面上的说法，如果把电影院的整体资产计算在内的话，资产的增长当然不来自于电影票。 　　不过沈正辉没有和王安萍争论的想法，“保利和中影准备怎么做，我尽量配合就是了，又不是我在发行。” 　　王安萍松了一口气，“我们计划三月底开始上映上部，到四月底开始上映下部，在此之前，有一个一揽子的宣传计划，你先看一看。” 　　“给我看？这个我又不负责。” 　　“行了，赚了钱也有你的一部分，好好看看吧。” 　　在宣传上，不得不说国内还落后甚多，整个宣传计划中规中矩，没有什么亮点。虽然手笔非常大，居然想到了利用中央电视台这个平台对自己的片子进行宣传，噱头倒是也不少，什么投资最大的战争片，明星阵容等等，但是对于沈正辉来说，基本上都没有说到点子上。 　　“我们的宣传片你看了没有？”沈正辉问道。 　　“看过了，我爷爷也看过了，他还称赞你做得好呢！”王安萍回答道。 　　“能不能利用中央电视台播放一下宣传片？” 　　王安萍有些发愣，“这个，你想怎么播？” 　　“能上《新闻联播》吗？” 　　王安萍都要笑出来了，“怎么可能，《影视同期声》还差不多。” 　　“这个噱头不够啊！”沈正辉开动脑筋，“这样吧，你想想办法，我们在首映式上请老军人老干部观影，当然，最好你爷爷也能够出来，这样在《新闻联播》上也能够出一下场，吹一下，你看怎么样？” 　　王安萍有些发呆，“你还真敢想？” 　　“《影视同期声》上最好能够做一个专题宣传一下，当然，对于各个地方电视台也投入宣传费用，请他们播我们的预告片，各大院线、影院，请他们在播放其他影片之前的播放我们的宣传片，算他们优惠，各个地方的报纸上尽量打广告，做宣传，突出我们的优势，一亿元的投资噱头还不够，加上宣传费用，给我宣传说耗资一亿五千万，突出一个大片的概念，最好宣传说和好莱坞的战争片不相上下，这样才行。” 　　“这样要花多少钱啊？”王安萍有些担心。 　　“广告是必须的，你也要有信心，我们是能够赚回来的。”沈正辉一脸笃定，“我要求所有的中国人都要知道这部片子要上映，他们要产生兴趣，他们可以说不想看，不能说看不到。” 　　“怎么可能，”王安萍道，“最多也就保证几个大城市和部分省会城市能够准时上映，小城市根本照顾不过来。” 　　“这说明电影市场还是很大的嘛！” 　　“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很小才对。”王安萍吐糟道，“我可是因为你的原因才开始修电影院的，如果到时候赚不了钱，你要赔老娘的投资。” 　　“光地价你就赚翻了，好说赚不了钱？” 　　“改了电影院不是只能放电影吗？没人看赚个屁的钱？” 　　“不是还有电影院周边的商业地产吗？” 　　王安萍笑起来，“卖得出去才叫商业地产，卖不出去叫做贷款？” 　　“你放心吧，肯定卖得出去的。” 　　沈正辉的提议并不是没有可操作性，保利雄厚的背景证明了他们能够做到沈正辉所要求的，短短几天，各大城市如平京、浦海、羊城、蓉城、鹏城等政治中心、金融中心、省会城市、大中城市的电视台和报纸上都出现了《集结号》的宣传，电台上播放《集结号》惊天动地的爆炸场面和残酷的战斗场景的时候还让很多观众疑惑，这是要新出的电视剧吗？看场面相当宏大啊，出场人物都是熟面孔，看起来制作水平很高啊！不少人看了宣传片的片段打电话到电视台，问这部叫《集结号》的电视剧什么时候播放，这让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哭笑不得，明明宣传片后面已经说明白了，这是一部电影，绝大部分城市将在四月五日清明节的时候上映。 　　与此同时，各个城市本地的报纸也刊登了《集结号》的广告，一亿五千万的投资，各个王牌演员的头像，直截了当地对电影进行了宣传，接下来，连续半个多月轰炸式宣传，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部电影的存在，各大媒体也自发地当起了义务宣传员，国产大片这个概念太新了，中国电影人还沉浸在旧式的思维中挣扎，面对美国大片的文化输出毫无抵抗之力，眼下这种国产大片的出现让所有人都产生了看一看的心理，想要知道这种模式是不是走得通。 　　军队也做出了反应，平京的上映要早一点，在三月二十八日。若干名在京的老红军、老八路、老解放军、老干部被请来参加《集结号（上）》的首映仪式，国防部长也出席了这个首映仪式。这个宣传有些走歪了的意思，本来是一部商业大片，但是偏偏这样以宣传，倒显得像是一部完全的主旋律大片了，国防部长在首映仪式上回忆了我军的光荣传统，对健在的老红军、老八路、老解放军们表示了慰问，表示一定要牢记历史，深刻理解当下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云云，这让坐在下面的沈正辉这个导演如坐针毡。而剧组的其他人员倒是很融入这种气氛，包括那些演员们都是如此。参加过拍摄的老干部们还现身说法，说了自己拍摄时的想法和回忆当初战斗的日子，整个场面显得严肃而且煽情。 　　然后，这个新闻真的就上了《新闻联播》。 　　这样，也产生了另外一个效果，那就是从上至下，都把这部片子看作是一部主旋律的政治片，很多单位都组织集体观影，本来，这个是不在沈正辉计划之内的，但是既然出现了也是一件好事的，不过这样刷出来的票房让沈正辉觉得有些怪怪的，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拍摄的不是《集结号》而是《建国大业》一样。 　　上映前三天，票房爆棚，不过大部分都是机关单位贡献的票房，平京提前若干天上映就是为了保证机关单位的包场。所有人都不知道这股热潮能够持久到什么时候，沈正辉也对这种全国上映时间居然不统一的现状有些绝望了。上海晚一天，三月二十九日上映，其他地方居然还要等拷贝，沈正辉不禁暗叹，如果在日本多做一些拷贝就好了。 　　很快，意料之中和意料之外的情况就发生了。 　　2001年4月1日8时55分，美国海军的EP-3型侦察机在中国海南岛东南70海里（110公里）的中国专属经济区上空，与王伟烈士驾驶的编号81192的歼-8II战斗机发生碰撞，歼-8II战斗机坠毁，王伟跳伞下落不明，后被确认牺牲。 　　这件事情一下子成为了热点新闻，吸引了全社会的关注，美国人步步紧逼的意图昭然若觉，新一波民族主义浪潮，反美的思潮也随之酝酿、爆发，全社会发生了若干起游行示威活动，美国驻华大使馆也遭遇了示威游行。 　　而这件事情对于《集结号》来说，反而是一个机遇。 　　中国当前正面临着内部最严峻的改革形势，中国的经济沙皇正大刀阔斧地对中国的经济体制和市场体制进行改革，整个改革过程十分阵痛，造成了很多不稳定的因素。而在外部，美国对于中国可以说是步步紧逼，从贝尔格莱德大使馆事件一直到南海撞机事件，可以说，中国已经成为了美国的下一个目标了，领导人的压力非常大。 　　马克思说：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并不是在他们自己选定的条件下创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从过去承继下来的条件下创造。一切已死的先辈们的传统，像梦魇一样纠缠着活人的头脑。当人们好像刚好在忙于改造自己和周围的事物并创造前所未闻的事物时，恰好在这种革命危机时代，他们战战兢兢地请出亡灵来为他们效劳，借用它们的名字、战斗口号和衣服，以便穿着这种久受崇敬的服装，用这种借来的语言，演出世界历史的新的一幕。 　　对于中国人来说，马克思的论断也同样适用。即使不愿意打仗，也知道这个时候如果态度过于软弱只会损失更大，对外把握住斗而不破的斗争方式非常困难。与此同时，又要控制住国内的局势，青年煽动起来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情，这一点中国政府早已熟知了。 　　《集结号》就借着这个契机进入到了领导人的视线。 　　从某种意义上讲，集结号是一部主旋律的战争片，领导人自然会这样考虑：回顾历史，从历史中汲取力量，可以从中得到某种教训。《集结号》重现了中共四十年代到五十年代的战斗景象，一方面申明了政权的合法性和正义性，另一方面和联合国军的战争又表明了这样一个信号：当年我尚且不怕你，现在我难道就怕你了吗？ 　　不管是给自己打气，还是让自己的群众出气，同时向外国传递某种微妙的信号，《集结号》都是一个好的选择，它本身不涉及到某种硬性的表态，只是某种精神上的意志的传递。 　　当然，也有领导认为这种宣扬也许会造成某种误解，形成火上浇油。不过最高领导显然有其他的心思：我们本身军队方面就在宣传这部片子，如果突然之间偃旗息鼓，倒是显得我们真的胆怯了，所以不仅要保持宣传，还要加大宣传的力度，以表明我们的基本态度，这也算是对于老百姓有一个交代。 　　于是原本自发的集体观影变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命令行为，从上到下文件发了出来，加强爱国主义宣传教育变成了名目。这部过于血腥暴力的战争片居然也堂而皇之地成为了广大中小学生的必看电影。 　　与此同时，《集结号》本身的宣传和撞机事件的发酵，让更多的人同时被两件事情所吸引，进而产生了某种联系。平京的的哥开始说起了新段子，中央为了表示对美不屈服的决心，决定大力宣传推广《集结号》，向美国表示当年在朝鲜就不怕你，现在也不怕你。络绎不绝的集体观影就是明证。 　　不过《集结号》绚丽的场景，平实化的风格，剧情的张力让看过这部电影的人印象深刻，那大场面即使是经常观看战争片的老观众也不得不承认，这部片子比以往的战争片刺激多了，子弹和爆炸的真实感直追好莱坞大片，整个片子的战斗镜头看得人紧张不已，尿憋了多久都不知道。也因此，《集结号（上）》的口碑迅速流传开来，而《集结号（下）》一个月后的上映时间让看过上集的人有些心痒难搔的感觉，下集主要是抗美援朝，在当下的情况下，这部电影就是所有人情绪的一种宣泄方式。 　　沈正辉略带惊讶地看着票房数据，第一周两千万人民币，这是因为放映的城市和影院还太少，只集中在首都和浦海等地的缘故；第二周，撞机事件使得票房迎来了一个大的爆发，票房一跃达到了四千两百万；第三周，拷贝陆续送到一般的城市，票房继续高升，达到了五千四百万，眼看票房如此火爆，绝对不可能上映一个月下画。上集很快就要面对下集和自己强票房的情况了。 　　果然第四周票房继续保持着相当的高度，依然达到了五千一百万，这个时候保利和中影都有些犹豫，是不是推迟下集的上映。沈正辉倒是坚决反对，这个时候就应该趁热打铁才对，毕竟这股热潮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散掉了。 　　讨论之后，大家还是决定继续保持原来的上映时间，毕竟是已经定好的事情，改合同也很麻烦。 　　于是到了四月底五月初的时候，《集结号（下）》也上映了。 　　实际上《集结号（下）》受到了比《集结号（上）》更多的欢迎，上集的内容还主要集中在内站上，到了下集的时候，主要表现的是抗美援朝的战斗场景了。 　　沈正辉努力真实地表现了这一幕，前期光准备美军的坦克和车辆就花了老鼻子的钱，又在电影里面反复炸了好几次，被八一厂的工作人员暗地里批判是个败家子。但是在电影的场面里，着战斗场面简直看得人热血沸腾。在电影院里，每一次美军遭受攻击，都换来一声声的叫好声，志愿军的损失则换来一声声的呜咽。 　　下集里面有一个特殊的小段子，美军司令部里，一名美军联络军官兴奋地向司令官报告，新来的土耳其旅骁勇善战，他们伏击了一支中国军队，还缴获了对方的旗帜。 　　这让美军司令非常高兴，让他们把旗帜拿来看看，过了一会儿，一名土耳其军官送来了一面青天白日满地红。 　　司令和他的参谋长们面面相觑。 　　这个场景引发了轰天的笑声，这面旗帜现在还保留在土耳其的军事博物馆里作为他们的战绩。 　　《集结号（下）》上映的第一周就取得了五千六百万的票房，与此同时，上集的票房下降到了三千一百万，按照计算《集结号（上）》的票房就足够整个片子回本了，下集根本就是纯利润，《集结号》的成功不仅仅震动了中国电影圈，它在其他方面也产生了较大的影响。 　　参与庆功的沈正辉还接到了堀口奈津美的电话，在电话中，堀口奈津美兴奋地报告，《少林足球》在日本上映满六周，取得了三十亿日元的票房。显然，下一步《大话西游》的上映，让大家更是信心满满了。 第176章 讲政治 　　2001年3月的奥斯卡，村浜章司带着GONZO的团队出席，拿到了奥斯卡设立的最佳动画长片奖。这个奖项本来是明年设立之后颁给宫崎骏的，但是因为《世界空战物语》的杰出表现，让村浜章司成为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一时之间，GONZO大有超越吉卜力成为日本国民骄傲的趋势。 　　除了日本人之外，另一个在奥斯卡的亚洲人李鞍的影响力更大一些，《卧虎藏龙》拿下来最佳摄影、最佳艺术指导、最佳原创配乐和最佳外语片四个大奖，李鞍也一次跃上了一个台阶，迈入了好莱坞顶级导演的行列。 　　与此同时，《黑拳》也获得了香港金像奖的题名，不过以香港人的德行，《黑拳》的若干题名里面，一点希望都没有，最有希望的最佳动作设计获奖因为撞上了《卧虎藏龙》反而成为获奖几率最小的了。《少林足球》同样自动获得了金像奖的题名，不过在沈正辉来看，周星星运气也不太好，今年明显是李鞍称霸的年份，在奥斯卡上面都拿奖了，到香港金像奖上反而拿不到奖，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组委会煞费苦心，在最佳导演之外，不得不增添一个新晋导演的奖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为周星星量身定做的奖项。 　　整个颁奖晚会基本上没有让人出乎意料的地方，唯一让沈正辉有些吃惊地就是最佳男配角奖颁给了《黑拳》中的丹尼尔吴，而不是另外一位吴先生吴征宇，《公元2000》这部大片混了若干题名，最后赔得一塌糊涂。 　　丹尼尔吴对于拿到这个奖项也十分意外，他在获奖感言中感谢了剧组中的每一个人，甚至包括借地方给剧组拍摄的刘德桦，刘天王的《阿虎》同样一无所获，不过去年在杜导演的调教下终于刷了一次金像奖的桦哥不是太在意这一点。 　　在颁发最佳导演奖的时候，因为沈正辉没有出席，主持人曾哥还特意提到了他，说很惋惜这位亚洲著名的导演和演员没有到场，沈正辉参演和导演的电影在亚洲地区的票房累积超过了百亿日元，也超过了十亿港币，虽然大部分都是在日本刷的，但是也称得上是演艺圈的大人物了，金像奖自然会趁机会递橄榄枝，更何况他还是《无间道》的主要投资人之一。 　　Gigi梁也捧场地提到说沈导演的新片集结号在大陆地区的票房已经突破两亿，在还是在上集没有落画，下集即将上映的情况下取得的，仿佛沈正辉不到场真的有充足的理由一样。同时主持人都提到，《集结号》这部电影稍后将在香港上映，并且都对电影本身表示了好奇。这算是一个明显的风向，既是向沈正辉卖好，也算得上是向大陆官方卖好，即使最后《卧虎藏龙》和《花样年华》笑傲全场也并不让人觉得《黑拳》剧组遭受了冷遇。不过《榴莲飘飘》这种电影的获奖，则让大陆方面又像是吃了苍蝇了。 　　同样的苍蝇，到了年底的金马奖又吃了一次。 　　周星星获得新晋导演奖的时候并不是特别开心，勉强讲了几句感谢的话便拿着奖杯下去了，台上主持人努力插科打诨都没有打消这种尴尬的气氛，一直以来喜剧演员不受学院派的青睐。眼下，正是香港电影的低谷，星爷作为香港电影的支柱，到了这个时候，金像奖组委会也不得不作出某种妥协，象征性地颁奖给他。但是星爷这种态度，又让组委会觉得尴尬的很。 　　沈正辉留在大陆还是有事情的。 　　《集结号（上）》以两亿两千万打破了国产电影的票房纪录，但是这个记录很快就会被打破，因为《集结号（下）》明显后劲更足。可以预见，两部电影票房超过四亿那是一定的了，能不能超过五亿尚在两可之间。这条新闻也登上了新闻联播，对于电影的票房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要知道，在很多地方，《集结号（上）》还没有落幕呢！ 　　这样惊人的成绩自然惊动了大领导，包括最高领导，如果不是因为沈正辉之前的成就都是在国外取得的，这基本上就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具体成绩了。但是国产电影打破《泰坦尼克号》在中国的票房纪录，还是很有象征意义的，特别是这部电影还是一部近于主旋律的战争片，于是在新闻上，国家主席亲切地接见了沈正辉及剧组的代表，三位副导演，作为首席顾问的影帝孙道陵和几位顾问代表，虽然在新闻上播出来的时候，整个会谈显得很是形式化，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但是在真正的会谈中，主席谈笑风生，整个会谈相当地轻松和自然。 　　主席首先表示自己看过了这部片子的上和下集，对于片子中的战斗场面相当赞赏，同时对于文戏的表现手法非常感兴趣。以往的战争片的拍摄和表现都比较传统，以考证取胜，譬如《大决战》这种片子，整体结构丝丝入扣，每一个历史细节都是值得推敲有来历的，并不是瞎编。《集结号》则是另外一种方式，这个片子整体上讲完全是一部文学创作，但是这个文学创作并没有脱离大的历史背景，相反，它让这个历史背景变得更加能够让人理解和接受了。主席兴致勃勃地谈起了电影中的细节，对于电影潜移默化表现出来的对于TG纪律和作风的认同，对于KMT无情的嘲讽和高级黑，对美国人的讽刺大加赞赏。认为沈正辉在电影拍摄和文化宣传上走出了一条新路，值得中国其他导演和文化部门学习。 　　这个论断听起来很好听，但是这种赞誉让沈正辉觉得压力太大，把自己抬得太高了让自己有被高级黑捧杀的可能性。要让中国电影文化全部变轨到沈正辉的道路上来，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在路线问题上文艺界一向是重灾区。 　　沈正辉只能尽量将功劳推到老军人、老同志的身上，当然，这也不是说瞎话，沈正辉毕竟只是确定了一个方向，整个电影故事能够有血有肉地表现出来所依靠的除了演员之外就是这些亲身经历过战争的顾问了。沈正辉的谦虚倒很是赢得了主席的好感，他表示希望能够看到沈正辉更多更好的作品——无论什么类型的作品。 　　这样的表态让沈正辉吃了一个定心丸，也算是换了一个大礼包，最起码几年时间里，自己只要不自己作死，应该就不会遇见什么大的阻碍了。 　　主席特意说道，“从这部电影啊，我们要看到就是这个人物的成长他始终是和周边的环境接触，在这个历史的大背景下，他本人的命运是服从于这个背景的，但是他本人能够在这个背景下达到什么高度又是他本人所决定的。”主席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也处在我们自己的历史背景之下，要能够做成什么事情，达到什么高度，对不对得起自己的历史地位，这也要看我们自己的努力。” 　　沈正辉从主席表情丰富的脸上读出了一丝他心中的疲惫，可以说，这几年来，国家都处在一个内外发展的低潮期，国内问题不断，国外外国势力步步紧逼，要想维持住整个局面，压力非常大。不过沈正辉也只能在心里面说，这种情况都是暂时的，等到熬到9月份，拉灯大叔惊天地泣鬼神地一撞，就是中国未来十多年的战略机遇期。小布什最后终将证明，他将无愧于中国人民老朋友的称号，将他们家族的传统发扬光大。 　　不过这些都不能说。 　　会谈结束后，沈正辉一行人被送出了中南海，送沈正辉的是一号办公室的一名秘书，沈正辉从来不曾认识过这个先生，不过这位贾先生倒是挺客气，亲自送沈正辉上车之后，还特意留了一张名片给沈正辉，说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联系他。这让沈正辉有些受宠若惊，这可是一号首长身边的人，虽然这张只有名字和电话号码的名片名义上的作用远远大过了实际作用，但是这种程度的待遇还是让沈正辉感到惊诧和激动。 　　王安萍倒是淡然得多，听了沈正辉转述的情况，轻描淡写地说道，“算是增加了一条沟通渠道，也不算什么。”真不愧是有底气的家族三代。 　　王安萍找沈正辉倒不是完全为了打听他和一号见面说了什么，这一次在东北拍戏，沈正辉花了若干钱撒在了东北的土地上的时候，王安萍也在东北考察了一番。 　　改革开放以来东北逐渐丧失了重工业生产基地的作用，地位不断下降，因为国营企业改革，又造成了大量工人失业下岗，GDP占全国的比重不断下降，经济发展不起来，社会治安也逐渐恶化，开始向全国输出无业闲散人员。但是公平客观地讲，东北地区的基础依然是相当好的，等到国家开始重新重视这一块，提出了振兴老工业基地的口号和提供相关政策的时候，情况也会逐渐好转。 　　所以，当其他人看到东北地区的经济发展的落后与停滞的时候，王安萍看到的是机遇和发展。 　　“我觉得农业是一个很好的发展方向。”沈正辉说道。 　　“农业？”王安萍有些不解，“我以为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在几个重要城市囤积地产呢！” 　　这样做太拉仇恨了，好吧，即使大家都没有这么有眼光看到这一点被你抢先布局，但是房地产开发的资金量你真的觉得没有问题吗？ 　　“投资农业似乎花的钱更多吧？见效还慢。” 　　这就是没有看到自己的优势了，你想一想，你们不是有物流公司吗？ 　　王安萍若有所思，“但是农业似乎利润比较薄。” 　　那要看是哪种农业了，各种东北特产其实根本不需要考虑销路，所要考虑的其实还是物流的问题，2000年左右的菜篮子工程还远远没有结束。更重要的是，你不仅仅要看到国内的市场，更重要的是国外的市场。 　　“日本？”王安萍眼睛一亮，“你有路子？” 　　确实有路子。并且这个时候进入东北布局东北市场可以说是抢占了先机，东北社会的动荡是非常明显的，地方政府为此也头疼不已，大规模集约化的农业生产所需要的正是丰厚的资本和高水平的劳动力，此时进入可以说是帮助地方政府解决了巨大的麻烦，他们绝对会给出最优惠的条件，同时这个时候进入受到的阻力也最小。王安萍手上已经有的物流公司和阿狸的平台可以说是最好的助力，而且很快，为了振兴老工业基地，取消农业税就会在东北地区进行试点。 　　更重要的是，沈正辉知道王安萍并不是给自己寻找投资的渠道，她如果把精力花费在自己的房地产事业上有忙不完的事情，在寻找投资点这个问题上，王安萍算是若干势力的代言人，这股势力背后最大的一股显然来自军方。 　　“这是一个很好的想法，”王安萍点了点头，“我找人来考察一下，做一个计划书。”她看了看沈正辉，“正好你回日本去把路子铺一下。” 　　沈正辉舔了舔嘴唇。 　　王安萍继续说道，“现在你给我的感觉就好像你已经不是一个中国人了，已经变成一个日本人了，这种感觉，怎么说怎么觉得奇怪。” 　　“瞎讲，我一直都是中国人。”沈正辉急忙表明身份。 　　“嗯，”王安萍盯着沈正辉半晌，“你的那个日本合作伙伴有好长时间没有露面了，外面传的消息是她可能已经秘密结婚准备当一名职业女性，你这边有什么消息吗？” 　　“啊？”猝不及防之下，沈正辉只好用惊讶来掩饰自己的心情。 　　“你不知道吗？日本商界都在流传这样的消息，毕竟她所控制的除了春日映画之外，还有一大堆的产业呢，和她有合作关系的企业对此都非常关心，你不知道。” 　　“她本人确实身体不舒服在休养，不过要说秘密结婚这种事情，没有这回事。”沈正辉努力表现得非常自然，“应该过段时间就会出来的，要知道有段时间，春日的事情都是我在忙，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抽出空来回国。” 　　王安萍随意地把目光在沈正辉脸上扫了扫，“嗯，有空介绍我们见见面，我对她到是挺佩服的，我们也加深一下合作关系嘛！”王安萍的笑容似乎非常有深意，“我还没有怎么和她深入接触过。” 　　“哈哈，会有机会的。”沈正辉打了一个哈哈。 　　“她不是和你结婚了吧？”王安萍突然像是开玩笑一样问道。 　　“我？怎么可能？我现在还是单身的好不好。”沈正辉感觉后背都凉了。 　　“不是最好，”王安萍耸了耸肩膀，“不过记得，就算是你和日本女人结婚了，也不要改变国籍，大家对你还是很有期望的。” 　　“我怎么会做出改变国籍的事情呢？你多虑了。”沈正辉义正词严，“我还想靠着中国人的身份发大财呢！” 　　“我记得以前你们是说要帮助中国崛起的。”王安萍翻了一个白眼。 　　“那时候太年轻，”沈正辉马上回应道，“再说谁说为中华之崛起和自己发大财是矛盾的？像我们手上资源多了，才能够更好地为国家服务嘛！” 　　“滑头鬼！”王安萍唾了一口，“你最好早点回鹏城一趟，招呼都打好了，马上会增选你为市人大代表和省大人代表，下一次两会，你就是全国代表了，这也算是披上了一层皮了。” 　　谈到这个话题沈正辉才觉得稍微轻松了一点。 　　“这算是奖励吗？”沈正辉问道。 　　“是啊，打破了《泰坦尼克号》的记录，虽然是两部片子一起，下一次如果你拍出一部片子打破了这个记录，说不定奖励更高。” 　　“我也得花瓶的角色已经到顶了，还能有什么层次的奖励？”沈正辉有些好奇。 　　“青协常委、曲协副主席。人大常务委员等等，”王安萍撇了撇嘴，“你对花瓶角色了解不够多。” 　　沈正辉用力咽了一口口水，“因为我不是花瓶。” 　　“好吧，期待你的下一部作品。”王安萍说道。 　　“算了吧，拍完了《集结号》我脑子里面空空的，你还是让我休息一段时间吧。”沈正辉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沈正辉确实是对下一步的计划有几分犹豫，他下一步的选择其实太多了，《黑拳》的续集，古典武侠的大片不想被说是《卧虎藏龙》的跟风，可不用拍，《亮剑》即将上映，抗日片将会掀起一股热潮，那么是不是要趁着这股热潮拍摄几部奠定自己地位的电视剧呢？一时之间，沈正辉有些犹豫。 　　《集结号》尽管他已经预料到自己会取得成功，但是没有想到这种成功回来得如此快，如此高，甚至让他有些感觉惶恐。政治上的成功让他心中忐忑无比，虽然这部片子在这个时刻放映就是精心策划的结果，但是当自己真的中了大奖了，自己在这一刻反而有些茫然了，之前的计划都有些拿不准了。他有些担心，张导演在2008年封神之后，连着砸自己的招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态失衡的缘故，对此，沈正辉觉得自己也需要时间平静。 第177章 投资的结果 　　沈正辉打酱油地出席了两次人大的会议，一次是鹏城市的，一次是岭南省的，两个人大都有代表注销了资格，于是他被增选为人大代表。从某种意义上讲，短时间内沈正辉的名声大噪非常有利于他的政治上的进步，即使是不关注影视娱乐新闻的人，在听说了沈正辉是《集结号》的导演之后会表示对沈正辉非常有印象，同时惊讶于沈正辉本身的年轻，这位打破了中国国产电影票房记录年轻人还不到26岁，这样的成绩让整个电影圈都觉得羞愧，几个大佬尤其觉得面上无光。 　　当然，日后当网络流行，大家开始讨论沈正辉这位导演的时候，他的成绩也不是没有黑点的，二十一世纪初依然存在的集体观影和命令观影让他的票房成绩有了很大的水分，虽然即使是黑他的人也承认《集结号》在大场面上的用心，他们扣除掉所谓的命令观影的水分成绩之后，宣扬说《集结号》的真是票房上下两部加起来也不过是一亿元左右，分成两部的成绩的话，虽然也很优秀，但是在当时也有冯导演、张导演和他并肩云云。总而言之，想要黑一个人，就不会找不到黑点，沈正辉从日本发家，投机性地拍摄了主旋律的电影，赶上了中国民族主义情绪的井喷和得到了官僚上层的帮助，取得如此的成绩根本就不是他导演能力本身的本事。 　　不过眼下，沈正辉还享受着文艺工作者受到看重的福利，鹏城市委书记高书记、岭南省委宣传部长先后接见了沈正辉，为他做出的成绩表示高兴，并且鼓励他多做出这样的成绩来。这让就在前两年还依赖着鹏城市委宣传部长吴仁海套取国家的动画补贴的沈正辉觉得自己的事业似乎真的是进步神速，在京城和一号首长见过面之后，面对地方上的大佬，沈正辉已经能够做到荣辱不惊了，也能够面对对方的压力谈笑风生，对于各种明里暗里的试探，政绩的渴求也能够轻松面对和处理了。当然他自己能够作为小狐狸耍滑头，并不代表他的父亲和母亲也能够同样跑得掉，回到了鹏城的沈正辉向着快点处理完事情再赶回日本，结果他的父母抹不开各种人情，形形色色的人邀请他们一家参加各种宴会和吃饭，沈正辉一连好几天疲于奔命，最后吓得不得不躲到医院里面挂上液体瓶子，这才算是清净了一下。 　　不过也清净不了多久，大陆的拉关系的人算是好说歹说打发掉了，香港的人又来了。林健就带着《无间道》的导演和桦哥来看据说生病了的沈正辉，他想安排《无间道》在今年夏天上映，一直在大陆这边跑关系，特意来找沈正辉想看看沈正辉这边是不是也有过硬的关系。 　　“太赶了。”沈正辉这样回答道，“你这种上映时间，大陆的发行根本来不及做，如果想着也要在大陆赚票房的话，最后推迟一点，把准备工作做充分，我的意思是，最好能够十二月份上映，拿到圣诞档。当然，这只是建议。” 　　大陆上映什么对于林健来说，鸡肋得多，虽然《集结号》的四亿接近五亿的票房让香港人眼热得很，但是他们也清楚，港产片在大陆根本就拿不到这么高的票房，这一次《无间道》的阵容确实是星光璀璨，但是对于大陆的票房，林健不是太有信心，他把希望都寄托在香港本埠票房和东南亚，当然，最大的希望还是在日本。 　　“在日本的发行当然也没有问题，但是日本的档期也是很难排的，”沈正辉回答道，“你看看三月的《少林足球》取得了足够的成功之后，我们马上安排《大话西游》在四月份上映，目前的成绩非常不错，票房已经取得了将近二十亿，就春日来说，五月的重点是宫本导演的《平成一男的大冒险》，六月还有《杀破狼》这些都是春日准备重点推介的。七月份，据我们所知，宫崎骏的新片是准备在七月份上映的，动画片一放，真人电影大家就没有兴趣去看了，我们这边还要看村浜章司的GONZO的新片准备什么时候放，此外，外国好莱坞的电影的冲击等等，因此我觉得与其匆匆忙忙赶时间上映，不如推后一点找个好的档期，把准备工作做好。” 　　“这都五月了，真的要推迟到十二月上映，压力太大了，沈先生。”林建这样说道。 　　“也不一定一定要十二月，只不过把时间推后一点罢了，”沈正辉回答道，“最好能够做到亚洲地区同步上映，这样盗版的影响也小一些，韩国的发行你谈了没有？” 　　“韩国我的路子不多，有主动上门的，不过条件很苛刻。”林健回答道。 　　“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韩国的发行也可以让春日来试试，我们刚刚在韩国寻找到了几个合作伙伴。”他这样说道，“我觉得现在的关键，您还是要和中影方面把大陆的上映时间敲定，这边送审什么的事情很多，做起来很麻烦，其他地方可以将就大陆的放映时间。” 　　“我考虑一下吧，”林健犹豫到，“实在不行的话，也就只能如此了。” 　　桦哥来看沈正辉谈的是另外的事情，他表示自己希望能够和春日以及沈正辉合作，由他出一笔钱来推动所谓的亚洲新星导演计划，借助春日在日本和他在香港的人脉关系和平台，发掘亚洲各个国家和地区，主要是华人地区的新锐导演，支持他们拍摄新电影。对于这个计划沈正辉倒是不反对，公司也需要有个烧钱的方向，但是桦哥的眼光确实不怎么样，花了足够多的钱，但是成绩寥寥，不过本身就是烧钱，这就无所谓了。沈正辉希望能够把方向稍微朝内地倾斜一下，希望主要资助商业片或者带有商业气息的文艺片，不资助纯文艺片。 　　桦哥也知道纯文艺片是什么玩意，对此表示了支持，于是两个人就在病房里面就达成了初步的协议，刘天王负责推荐，春日负责审核，钱双方各出一半。 　　然后刘天王谈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他对《黑拳》这个剧本非常感兴趣，想要询问《黑拳2》是否有计划，他很想参与到这部戏的拍摄中来。 　　吴津作为《黑拳》的主演但是在《黑拳》中的表现不够醒目，武戏上被托尼贾压制，文戏上被有谈恋爱情节的丹尼尔吴压制，他的一张娃娃脸实在是太不符合整个故事的氛围了。于是整部片子看下来，原本第一男主角最后几乎变成了第三男主角，要不是沈正辉这个神秘人物出场戏份不够多，他被压制得更厉害，第三的地位都要保不住。 　　桦哥自然不是希望当主角，他希望能够在《黑拳2》中混一个重要的配角，要不然就跑个龙套，2000年的动作电影，除了《卧虎藏龙》之外，《黑拳》是在国际上被广泛认可的一部电影了，在欧美打响了名头，托尼贾一跃成为了比肩杰克成和杰特李的功夫明星人物，丹尼尔吴也赢得了广泛关注，因此刘天王关注续集是再自然不过的了。 　　但是沈正辉却不能一口答应下来，第二部的剧本都还没有写出来呢！ 　　他淡然地说道，“桦哥能够感兴趣，我也很高兴，不过这件事情真的一时半会儿还定不下来。拍戏的筹备工作还要花很长的时间，我真的不敢保证，现在说定了到时候反而出现很多变化。” 　　“那就跑个龙套也好啊！”桦哥这样说道。 　　“星哥也想跑龙套来着，不过我还不知道到时候他有没有空，”沈正辉笑了笑，“桦哥，你到时候也不一定有空，《无间道》如果大火的话，肯定要你们拍续集的。” 　　“是吗？” 　　“肯定会大火的，相信我。”沈正辉回答道，“《黑拳》后续怎么拍，我们根本还没有拿定主意，现在看来，托尼贾肯定是必须的演员之一，其他人都还没有定。吴津那张脸……”沈正辉摇了摇头。 　　“你要是给我留个角色，我肯定努力挤时间来演，片酬都无所谓。”刘天王如此表态到。 　　林健也有自己的心思，“沈导，《黑拳2》不考虑一下女主角吗？” 　　“不好意思，”沈正辉有些尴尬，“Queens的女人太多了，对于主角的选取，我们考虑的因素比较多。” 　　林健哦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什么。 　　其实这也是沈正辉头疼的问题，他自己没有决定下一步的计划，但是很多人都急着想要他快点决定。甄子弹、洪大哥这些有关系的人都通过各种关系向他表示，愿意参演《黑拳2》并且表示愿意少拿片酬。从《黑拳》的火爆和最后结尾的剧情就可以推测，这个片子是肯定有续集的，而且这个续集越快拍摄越好。 　　除此之外，向家的永胜、佳和方面都纷纷递过来橄榄枝，表示希望参与《黑拳2》的制作，无论是哪一方面的工作。 　　之所以产生这样的情况，《黑拳》的票房固然是刺激的一个要素，周星星的获利产生的示范效应也功不可没。《少林足球》投资是伍千万港币，由春日出全资，到目前为止，《少林足球》的票房折合达到了三亿六千万港币，这还只是亚洲地区取得的成绩，制作方分成加上扣税等，收入约一亿两千万，扣除投资，依然有七千万。这七千万，春日和周星星按照四六比例分成，周星星可以分到四千两百万，春日收入两千八百万港币，投资收益率在50%以上，更重要的是，这只是目前的收入，未来在新的市场上映，以及DVD版权等相关，这又是一大笔钱，对于几百万票房就能够上票房排行榜的当下香港来说，这简直让人看得眼通红。 　　而实际上春日赚得不止两千八百万，《少林足球》在日本上映一部分院线就是春日的，它作为院线和发行商赚得更多。然后，趁着《少林足球》大卖，重新上映的《大话西游》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目前上下两部已经超过二十亿日元了，这票房又达到了一亿多港币，最赞的是春日有《少林足球》和《大话西游》在日本的DVD、录像带的发行版权，这是一笔细水长流的生意，以至于沈正辉已经决定将送给周星星一个三千万的红包，把给他的钱凑够一亿港币。再加上商家代言等等，周星星虽然今年也许赶不上杰克成，但是第二位的地位似乎是妥妥的了。 　　于是不仅春日和沈正辉成为了香港电影圈里面的香饽饽，就连周星星本人，也同样有了沈正辉正在遭受的烦恼，香港的几大公司都试图拉拢星爷和他再合作，和大家急于想让沈正辉拍摄《黑拳2》一样，大家也同样希望周星星抓紧时间赶拍《少林足球2》，现在，对于香港电影圈来说，在杰克成、杰特李、周润发相继离开之后，周星星本人就成了香港电影的唯一救世主，多少人都指望着他吃饭了。 　　但是周星星的脾气似乎不太适应这种情况，他打着去日本宣传的幌子，逃离了香港这个是非之地，到日本休养度假顺便考虑琢磨自己的下一个剧本去了，当然，他很有可能不务正业，想着炒房地产赚钱，不过有了一亿港币入帐，星爷也许会觉得拍电影还是比较赚钱的，从而专心拍电影也不一定。 　　沈正辉没有先知先觉地和星爷惺惺相惜，他也是烦透了自己在病房的处境了，打着探病旗号的人来了之后谈的全部不是关于自己病情的，基本上都是想要引诱或者是逼迫自己按照他们的想法工作的，沈正辉在病房里面也不得安生，他在大陆还没有秘书，就连他的父母时间长了也受不了这种情况，眼见自己的儿子其实已经没事了，就把他丢在医院里面自己跑了。当然，沈兴国是实在受不了了，因为他做的事情和沈正辉做的事情是一路的，说服不了沈正辉的人都希望能够说服他，然后间接逼迫沈正辉开始工作。 　　于是沈兴国找了一个借口说要跑《亮剑》的发行，一个人翘掉了。沈正辉也急急忙忙办了出院，在金鸿杂志社和原创动漫晃了一圈，匆匆布置了一番工作，先是借道香港，然后准备回日本去。 　　宫本的新电影的成绩让人觉得喜忧参半。 　　《平成一男的大冒险》在日本获得了很高的称赞和票房，批评家说他表现了丰富的想象力和足够的掌控力，让荒诞的剧情表现了足够的张力和吸引力，同时从一个侧面表现出了日本的魅力。说实话，很多日本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专家的脑洞是如何开的。在很多日本宅男看来，《平成一男的大冒险》就是一部宅男的YY电影，它把宅男们平时不可能实现的幻想在大银幕上实现了并且放给了大家看，让大家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感觉像是看到了自己思想的镜子，觉得似乎很多东西就是自己心中深埋着的一样。许多ACG的梗都让这些宅男们会心地一笑，这不大冒险不如说就是他们自身的思想之旅。 　　当然，对于另外一部分观众来说，这部蕴意丰富的电影更像是消遣之旅。那些丰富的想象力，炫丽的画面无时无刻，现实和想象的对比，无时无刻不让这些观众们从日常的无聊中解脱出来，进而放轻松，哈哈大笑。过于夸张的剧情让所有人都在看着电影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荒谬性的存在，他们被主角自说自话的脑洞思想挑逗得笑起来，对分不清幻想和现实的主角又是嘲笑，又是羡慕，又是同情。 　　经过蘑菇操刀的剧本，丰富的日本动画元素，让整个片子显得老少皆宜，所有人都能够从中看到属于自己生活经历的那部分，从而让这部片子引发了一个社会性的浪潮，让所有的人都参与到了他们对这部片子的认识中来，或者是从他们自身的经验出发，抒发他们自己对于幻想和现实的认识，这是一部抚慰日本人的电影。就好像第一次看到武侠小说的小孩不敢相信这世界上居然有这么有趣的故事一样，日本人同样也不敢想象一个疯子的想象力下平凡的世界居然如此有趣。 　　上映不过三周时间，票房收入已经达到了三十亿日元，眼见日本国产电影票房排行榜第一位有戏了，这越发地激发了日本人的观影热情。 　　但是在日本之外，这个剧情似乎就不太讨喜。 　　也许一部分了解日本文化知识，喜欢日本动漫画的观众同样能够对故事设定和深厚的ACG背景发自内心地微笑，但是绝大部分的观影者不具备这样的素质，对于影片中的笑点毫无感觉，在了解了故事设定之后，他们对于拍摄一个精神病人的幻想的题材感到莫名其妙，虽然场面奇诡，色彩绚丽，但是看不懂就是看不懂，宫本的电影在台湾勉强收获了四千万新台币的票房算是相当成功了，在香港，票房不过四百万，仆街到了极点。 　　这就让沈正辉感到担心，也许从本质上讲，宫本完全就是一个日本导演，同时他觉得把ACG二人组介绍给宫本，说不定是让他误入歧途的起点。不过眼下，这担心似乎还说不出来。 第178章 人才 　　和《平成一男的大冒险》相比较，《杀破狼》刚好相反，洪大哥、甄子弹、吴津、任达铧在香港具备了强大的票房号召力，《杀破狼》一上映，就面临着票房火爆的场面，仿佛经过沈正辉和周星星的熏陶，香港人又对动作片重新焕发了兴趣一样，等沈正辉回到了日本，一看《杀破狼》的票房，有种错愕的感觉，香港地区票房三千一百万，台湾地区票房折合港币也有接近两千万，虽然在大陆上映还是有些困难，但是仅仅港台的票房，就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沈正辉本来以为两千万是用来小烧一把的，没有想到最后居然还赚了不少。 　　不过和《平成一男的大冒险》在海外遭遇冷遇一样，《杀破狼》在日本票房并不高，累积差不多有一亿多日元的票房，和沈正辉动辄二十亿日元的票房自然是没法比，不过作为新人导演，陆阳的成绩已经远远不是及格这么低就是了。根据估算，依靠着春日的发行能力，这部片子能够在大陆以外的亚洲市场捞到一亿港币左右的票房，陆阳可以说是一炮而红了。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本身有足够的票房号召力，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这部电影的成功依靠的是强大的发行渠道，在迟迟不能打开大陆市场的情况下，沈正辉所控制的日本发行渠道就成为了香港人的救命草了。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被香港的电影公司老板骚扰的原因。 　　陆阳在春风得意之余，工作依然卓有成效。 　　《黑拳2》的筹备工作其实已经展开了，沈正辉正在努力寻找和自己的野心相匹配的表现方式，这一次他终于决定接纳哥伦比亚伸来的橄榄枝，哥伦比亚对于《黑拳》四千万的票房非常满意，这意味着这种风格的电影已经初步被市场所接纳了。他们希望沈正辉能够到好莱坞拍摄《黑拳》的续集——当然，名义上大家这么叫，实际上这已经算是一个新的故事了，哥伦比亚希望沈正辉能够使用好莱坞的演员，这样他们就可以寄望于新的故事能够取得更高的票房。 　　所以《黑拳2》绝对不会再局限于香港和日本，沈正辉要考虑的是应该带谁去好莱坞的问题，所以他根本提都不愿意和香港的老板们提《黑拳》续集的问题。这个消息放出来就是一个巨大的风暴，就目前的观念来说，大家总是认为华人顶尖的演员和导演才能够在好莱坞混呢！正如杰克成和杰特李，还有发哥一样。 　　周星星一直以来都被认为喜剧太具有本土气息，很难打入国际市场，现在看来，《少林足球》似乎可以改变这个印象了。 　　沈正辉从香港匆匆过境，然后回到了东京，正好遇到了在东京度假的周星星。本来星爷这个时候应该是在香港趁着《少林足球》的热潮大赚特赚的，但是因为《少林足球》太成功了，他不得不面临各种请求合作的关说，希望他赶快开新片的催促，加上感情生活的郁闷，星爷索性带着自己的妈妈一起到日本来度假，春日方面自然热情地接待了星爷，恰逢《大话西游》在日本大规模上映，对于春日的工作，星爷感到非常满意，加上沈正辉大方地分红，星爷在日本几乎有乐不思蜀的感觉。 　　不过他每天最大的兴趣还是到刘欣的公司观看《悟空传》的制作进度，这部动画电影吸引了他很大的兴趣。 　　《悟空传》的制作是一个很艰难的工作。但是也可以说是非常创新的一个工作。刘欣引入了CLAMP作为自己这部动画电影的合作者，CLAMP将继续负责动画的人设、分镜头等大量的工作，可以说这部《悟空传》从头到尾几乎完全可以打上CLAMP作品的烙印——除了原作。 　　“我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做顶级的动画大师，”刘欣认真地和沈正辉说道，“应该是能够把整个作品的风格走向在头脑中成型，然后用高超的表现手法运用故事、剧情和镜头表现出来，”刘欣接下来叹了一口气，“以前我还觉得制作动画片什么的非常简单，现在看起来，”她看了看天花板，“那是因为我们不懂他们的伟大。” 　　“你居然也有这样的感慨？” 　　“不仅仅是我，”刘欣说道，“所有的人，包括周华老师和马振老师，他们对于整个电影故事也觉得头疼，该怎么安排布置情节，突出主题和人物，他们也头疼得要命，以前跟在别人后面做和制作TV动画的经验根本不够。”深深吸了一口气，刘欣继续说道，“我以后再也不嘲笑严开他们了。” 　　“我觉得你还是有资格嘲笑他的。”沈正辉撇嘴。 　　“果然漫画家很伟大啊，手冢治虫不愧是顶级的漫画家，见识什么的超人一等呢！”刘欣感叹道，“要不是CLAMP的剧情改编，我们自己去琢磨剧情的话，真不知道要干到什么时候还没有这么好的效果。” 　　“人家毕竟是专业的嘛！” 　　“经过她们的帮助，剧情和分镜头什么的都定下来了，制作的思路也同意了。以前在GONZO的时候，我总觉得村浜章司一遍又一遍地开讨论会，一点一点的修改剧情是很没效率的做法，现在看起来，真的是我没有见识啊！” 　　“现在你有这个见识也非常了不起啊！”沈正辉说道。 　　“应该说你了不起才对。”刘欣含情脉脉地看着沈正辉。 　　“什么？” 　　“我已经听说了哦，你的电影打破了《泰坦尼克号》的记录呢！” 　　“呀，根本说不上，我是上下两部合起来才打破了人家的记录，这根本不算什么值得高兴的时候，卡梅隆听到了我们自吹自擂说不定胡子都要笑歪了。” 　　“但是还是很了不起啊！”刘欣悠悠地说道，“故事片导演和动画片导演不是一样的吗？”她反问道，“你也想顶级动画片导演一样，在脑海里面已经想好了故事的风格走向吗？” 　　“这我可做不到，”沈正辉耸了耸肩膀，“我这一次可是和村浜章司干得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开会，”他嘟了嘟嘴，“我觉得我前二十几年开的会都没有我拍摄《集结号》的时候开的会多，把别人的想法一点一点收集起来，然后拼凑在一起，最后终于出来的了一个不错的东西，绝大多数的功劳都不是我自己的。” 　　“但是能够做到这一点已经非常了不起了，村浜章司不就得了奥斯卡奖吗？”刘欣说道。 　　“是啊，指不定他在日本的奥斯卡奖上又拿一回。”沈正辉说道，“此外，必要说别的导演了，你知道，在香港不是还有很多根本就没有剧本就开拍的导演吗？其中一个还刷出了世界声誉呢！” 　　刘欣嘻嘻笑起来，“我可不喜欢他的电影。” 　　“但是你不能否认别人是大导演啊？”沈正辉说道。 　　刘欣决定不继续这个话题，“啊，说到这个，这几天星爷都有到我这边来看《悟空传》的原片，他还给了我不少建议，我觉得他倒是比较符合我想象中的导演的样子，好多东西已经在他脑子里面成型了，他只需要把它拿出来就行了。” 　　“他自己是最不受控制的演员，偏偏在导演风格上喜欢控制住一切。”沈正辉撇嘴，“他还没有走吧？” 　　“据说快乐，他倒是挺喜欢我的公司的。” 　　“他不喜欢你我就谢天谢地了。” 　　“说什么呢！”刘欣推了沈正辉一把。 　　“呀，这样的话，在他离开之前我应该请他吃顿发才对。”沈正辉说道，“顺便可以商量一下下一部电影的事情。” 　　“你已经开始筹备下一部电影了吗？”刘欣有些惊讶，“你还真是高产啊！” 　　这个倒是，从到了日本投身电影圈不过三年的时间，沈正辉已经亲自拍摄了三部大制作的电影了，而且还参与了若干部电影的制作，还有电视剧、动画片等等，严格说起来的话，他还真是一个劳动模范，当然，和刘天王还是不能比。 　　“我如果是个单纯的导演或者演员的话，倒是可以考虑休息的事情，”沈正辉叹了一口气，“可惜的是我的身份一点都不单纯。” 　　确实，他不仅要考虑自己的作品的票房，还要考虑整个公司的发展，春日要发展，不拍出足够多的好电影是不行的，眼下来看，沈正辉已经觉得就是日本的电影市场也不够大了，他的目光自然不会一直停留在眼前所取得的成就上面。 　　“新片是什么样子的？” 　　“看吧，应该是一部动作电影，嗯，功夫片。我想和周星星谈谈看看能不能继续合作的事情。”沈正辉眯了眯眼。 　　“我听说你带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回中国去？”刘欣打破了沈正辉的沉思，貌似不经意地提到这一点。 　　“那是我的保镖，我带了三个呢！”沈正辉扬了扬眉毛，“结果在中国他们根本就没有派上用场，倒像是我专门带了他们去中国旅游一样，不过算了。” 　　刘欣嘟了嘟嘴，“你怎么想到带保镖了？” 　　“我现在怎么说也是一个有钱人，需要保镖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沈正辉眨了眨眼，“我觉得你应该问的问题是，我为什么不雇佣专业的保镖，而用了公司的签约艺人。” 　　“对啊，为什么呢？”刘欣问道。 　　“因为便宜，公司本来就给他们发工资，所以我只要付出差补贴就好。” 　　刘欣被逗笑了，“你这也是有钱人的想法吗？” 　　“越是有钱人，越是一毛不拔。”沈正辉回答道。 　　…… 　　和周星星的会面很快就安排好了，沈正辉带了刘欣作陪，席间还有周星星的助手和翻译。虽然以沈正辉的水平，是完全不需要翻译的，但是考虑到堀口奈津美也在，还是保留一个翻译比较好，这样比较透明。 　　双方见面先是一番互相恭维。和周星星相处熟了他还是愿意说话的，甚至有时候话还比较多。双方分别祝贺了对方的电影。星爷对《少林足球》不能在大陆上映表示遗憾，沈正辉则用《集结号》的香港的糟糕票房自嘲。《集结号》上下集在香港目前的票房已经超过了以一千万，说好说坏主要看是和谁比，当然，这种主旋律战争片能够有一千多万的票房已经算是奇迹了，估计很多人是冲着所谓的大片的视觉效果去的，才刷出了这样的成绩。对于在日本的成绩，沈正辉更是根本就不指望了。相比较而言，《少林足球》在亚洲的火热更胜一筹。 　　但是作为一个导演，星爷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他言简意赅地说了《集结号》的优点，说这是一部一百年都不会过时的经典电影，沈正辉明白对方的意思，就好像地雷战、地道战这些经典影片在中国电影史上的地位一样，不过他还是谦虚地表示，“中国电影的诞生，还不到一百年呢！” 　　星爷有些错愕，于是刘欣不得不在一旁科普解释一番，星爷看上去是一个非常认真诚恳的人，他和刘欣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认真地对沈正辉说，“我觉得你这部电影就可以写进电影史。” 　　“这个，我们就不要互相吹捧了，你的电影每一部都要写进香港电影史的，你本人在这部电影史里面还会有个专章。” 　　星爷难得脸一红，“我不是吹捧。” 　　《集结号》也没有更多话题了，星爷和沈正辉谈起了《黑拳》，星爷表示，他一直想要拍摄一部功夫电影，因为他一直在追逐李小龙的英雄形象。《黑拳》这部电影实际上非常契合，星爷就觉得，吴津那个角色如果是李小龙来演的话，应该会更长精彩。 　　如果是那样的话，整个故事的结构主题什么的就要大修一遍了。沈正辉很坦诚地回答道。 　　于是星爷就问沈正辉有没有拍摄续集的打算，因为他非常喜欢这部片子的大豆风格，如果有续集的话希望能够在这部片子里面客串一下。 　　沈正辉当即冒出来一个想法，他问星爷，“你有兴趣我们两个深入地合作一下吗？” 　　“深入合作？” 　　“《黑拳》的续集，嗯，不一定叫做这个名字啦，我请你做主演，我们捣鼓一部像是李小龙那样的片子。” 　　星爷眼睛瞪得有点大，“可以吗？” 　　“我个人觉得可以，哥伦比亚想要让我到好莱坞去帮他们拍摄一部片子，你有兴趣吗？” 　　“我是有兴趣，但是，这个风格的问题，”星爷沉思了一下，“如果是《黑拳》原来的风格，感觉有些不搭。” 　　“不一定要套用《黑拳》的背景，”沈正辉说道，“可以构思一个新的故事，我稍微有一点想法。”他感觉这个时候自己的脑子开始灵活地运转了。 　　“好的啊，你让我考虑一下。”星爷回答道。 　　沈正辉点了点头。 　　“其实我对我的下一部电影也有一点想法，我自己也想拍一部功夫片的，你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 　　“好的，不急。”沈正辉回答道，“我也刚刚从繁重的工作中脱离出来，希望能够休息一下。” 　　星爷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大陆的市场。”他感叹了一句，摇了摇头。 　　“要不要我帮帮你？” 　　“算了，我自己来处理吧。”星爷拒绝了沈正辉的好意，这个时候，做好的拉面也端上来了，沈正辉还专门为星爷准备了一瓶红酒。这种搭配无论怎么看都有些怪异，一帮人一边吃面，一边喝红酒，两位女士看着这样的场景，都忍不住要捂着嘴笑了。 　　…… 　　“和哥伦比亚的托马斯先生联系一下，问一下他具体的条件是怎么样的，哥伦比亚出资上限是多少，我们带资入局行不行？”面对堀口奈津美的时候，沈正辉就进入了工作模式，“此外，春日今年的财务报表给我拿一份，我来看看账面上还有多少钱。” 　　“好的。”作为合格的秘书，堀口奈津美不动声色地将沈正辉的要求记录了下来，“您准备接受哥伦比亚的邀请？” 　　“先看看他们的出价，如果合适就考虑接受，不合适我们自己干。”沈正辉舔了舔嘴唇，“我还真的想在美国买家小的电影公司，不过最后再等几个月。” 　　“等几个月？” 　　“算了，等不起了，我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事情！”想起了不久之后的911，沈正辉有些恼火了。 　　“哥伦比亚很有可能要求日本的发行权要交给索尼。”堀口奈津美提醒道。 　　“白日做梦！”沈正辉翻了翻白眼，“让福田光美去和索尼那边沟通一下吧。” 　　“对了，福田小姐的病还没有养好吗？”一旁的刘欣插话道。 　　沈正辉脸色一白，“宫崎骏今年的新电影好像就要上映了，你到时候有兴趣吗？我陪你去看。” 　　“好……啊！”刘欣有些疑惑。 　　沈正辉自顾自地抓头发，自言自语地说道，“赶在九月份前上映，最好八月中旬就要上映，似乎有些困难啊！” 第179章 功夫、青蜂侠、海扁王 　　想赶在八月份上映一部新电影，这是可能的。但是如果这部电影是有周星星参与的动作片，依然是有可能的，比如这部片子的导演姓王，但是对于沈正辉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他自己来说，除了第一部电影花的时间足够短之外，其他电影哪一部不是花了足够多的时间去精雕细琢？加上现在的周星星也逐渐有了十年磨一剑的耐性了，拍一部片子，半年就可以说是速度快的了，想要压缩到三个月之内完成片子的拍摄和上映——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与是沈正辉不得不放弃自己作死的想法，他倒是很想拍摄一个飞机撞大楼的镜头，但是最后理智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虽然《东京堡垒》和《浦海堡垒》中也存在这样的镜头，但是并非摩天大楼让人觉得没有足够的气势。 　　沈正辉一开始考虑的剧本自然是日后周星星磨剑拍摄出来的《功夫》，这个剧本在2004年出来之后彻底奠定了周星星国际大导演的地位，同时也更让他朝着导演的职业转型了。为了这部片子，星爷还和洪大哥闹翻了，大哥武术指导当到一半走人，不得不请袁家班的袁爷来救场，当然，这部片子也让星爷大赚特赚，全球票房达到了一亿美金。 　　所以考虑这部电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沈正辉觉得如果拍摄这部电影的话，不需要提高水准，只需要表现出来原来的水准，就足够获得了不起的票房了。 　　但是仔细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行，周星星本人拍摄电影实在是太磨叽了，选个女主角搞了半年最后定下来一个水瓶座，水瓶座的戏份又被删的如同一个路人，就是这样，这个女的还红了，然后搞得他日后的片子里面的女主角——嗯，其实也没有多少电影，但是每一个女主角都像是故意出来露脸的，星女郎也就成了女明星成名的捷径之一，沈正辉不是有道德洁癖的人，但是觉得每一次都是这样多少有点喧宾夺主的味道在里面。特别是星爷逐渐变得不喜欢抢戏了，但是一下子走上了另外的极端，变成了尽职守业的绿叶，这让沈正辉感到非常不习惯。 　　就他个人的观感而言，星爷后期的电影虽然票房和口碑都不错，但是他本人还是喜欢星爷抢戏的早期和前期作品。自从他成为纯粹的导演，神隐在电影背后之后，沈正辉就觉得星爷的电影对自己的吸引力也下降了不少，就是日后了不起的《西游降魔篇》他也是好不容易才提起兴趣在网上看的盗版，这种感觉倒是挺像是长大了的感觉，因为沈正辉的母亲以前总是在他看周星星电影笑得合不拢嘴的时候煞风景地说，“吵吵闹闹的有什么好看的？” 　　这倒是成为了沈正辉的一个坚持的来源，他实在是不愿意让星爷开启自己作为绿叶的时代。 　　那么，将《功夫》的拍摄延后，再次能够映入沈正辉脑海的片子突然之间出现了两个名字——《青蜂侠》和《海扁王》。 　　想起《青蜂侠》自然是因为李小龙，作为一名李小龙忠实的粉丝，星爷本身非常想沿着李小龙的足迹重拍《青蜂侠》，2011年的时候，《青蜂侠》拍成了什么鸟样大家都是知道的，沈正辉想着自己是不是能够给星爷一个帮助，让他圆了这个梦想，反正通过哥伦比亚去购买《青蜂侠》的版权也不是多难的一件事情。 　　而《海扁王》映入沈正辉的脑海就有些不可思议了，不过这部片子还是能够和动作片挂上钩，真正让这部片子受到好评主要是因为里面的暴力小萝莉实在是太反差萌了。让一个小萝莉扮萌不难，让一个“萌”的小萝莉变得足够暴力这是一个新思路。 　　沈正辉觉得自己之所以联想到了这部片子是因为他觉得周星星本人追逐李小龙的脚步和梦想，说起来，感觉就好像是在这部片子里面追逐超级英雄的男主角的感觉。 　　他不禁脑洞大开，觉得可以同时套用《青蜂侠》和《海扁王》两部作品的故事，合体成为一个故事： 　　故事应该是这样，在华人街当厨师的阿星的偶像是李小龙，他一直努力模仿李小龙，包括打扮成青蜂侠夜晚到街上维持秩序，这天晚上，他扮成青蜂侠救了一个小妞，结果这一幕被一名无聊的富二代看见了，生活空虚的富二代瞬间燃起了蛋疼的兴趣，他拉拢阿星，让阿星成为自己的助手，两个人每天开车跑车到处行侠仗义。富二代只要是享受这种参与的感觉，大多数时候他都是站在一旁看着阿星搞定事情，然后出来秀存在感，拍照、泡妞、刷名气等等。 　　日子久了，阿星对这种名义上行侠仗义，实际上是当富二代佣人的生活感到厌倦了，富二代沉浸在这种虚荣之中，实际上绝大部分阿星干的事情都需要富二代的律师来收场，阿星准备离开富二代的同时，富二代的无聊兴趣终于搞出来了大事情，他们惹上了贩毒的毒枭，这一次，富二代的家庭背景也帮不上忙了，他不得不在依赖阿星的同时，自己也亲自上阵，和无法无天的毒枭做斗争，然后两个人最后终于明白了作为超级英雄的意义和压力——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至于最后的结局怎么样，沈正辉觉得可以和周星星商量一下，反正他觉得拍摄各中结尾都不违和，当然，如果出于商业片的考虑，当然是一个大团圆的解决，毒枭被干掉，两个人或者继续搭档和犯罪作斗争，又或者各自有了其他的事业奋斗方向，又或者抱得美人归等等，都是可以考虑的方向，实在不行，让他们挂掉一个也不是不行。不过这样感觉和周星星的电影风格就不搭了。 　　当然，结尾也可以留下足够的空间，以便于做续集，这样看来，实在是一个好计划。 　　沈正辉当下开始想准备剧本大纲的创作，就大纲而言，非常简单，但是想要把整个大纲变成有血有肉的故事完整地拍摄下来，这就是一个技术活了。 　　很显然，沈正辉和周星星做的就是这种技术活。 　　…… 　　沈正辉从床上爬起来，就着这个时候夜深人静，思路清晰，就在电脑上面飞快地打着字，他的想法就在他手下的键盘敲击声中逐渐成型，表现在电脑屏幕上一行行的字迹。他写的不单纯是电影故事大纲，还有他对这部电影的诸多考虑，这部电影的角色——双主角，阿星的角色是为周星星设定的，根本就是为了吸引他拍摄这部电影而做出的设定，因此，就很有必要通过哥伦比亚公司把青蜂侠的版权改编权拿在手上；而另一方面，这个富二代的选择很有必要选择一个美国演员，最起码要选择一个白人演员，这样才有打入好莱坞的希望，哥伦比亚也才会认可这个剧本，除此之外，这个剧本还涉及到很多的细节需要构思，譬如打斗的风格和方式，富二代的各种用钱烧出来的装备等等。 　　这一点上《海扁王》就做得很好，再厉害的超级英雄也需要装备，这也是两个主角理念之间的偏差，深入的挖掘的话，功夫对于人心的锻炼在于内在的勇气，枪械这是外在的凭借，如果要深入琢磨整个故事的主题深化的方面，倒是可以朝着这个方向琢磨。但是此时此刻，沈正辉不用自己做这个工作，这些工作还是交给周星星本人比较好。 　　沈正辉打了好几页，最后停下来，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想法。有时候自己兴冲冲地打了半天，最后静下来心来仔细一看，发觉都是垃圾，这种事情也曾经发生过。就在沈正辉开始仔细审视自己写的东西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这是什么？” 　　沈正辉有一种半夜在被窝里面看小说被妈妈抓住的错觉，回过头来，刘欣穿着睡衣站在沈正辉的身后，“我半夜醒过来发现你没有在床上，就过来看看。”她兴致勃勃地凑在了沈正辉的身边，“这是什么？新的剧本？导演都是这样半夜起来打剧本吗？” 　　“这种事情我可不常干，今晚大概是被刺激到了。”沈正辉回答道。 　　“被谁刺激到了？”刘欣吻了沈正辉一下。 　　“当然是你啦！”沈正辉站起身来，给自己和刘欣各倒了一杯水，“你是我的缪斯，灵感来了多亏你。” 　　刘欣的笑容表示虽然她没有把沈正辉说的话放在心上，不过她倒是挺喜欢沈正辉这样说的，“也许青沼智昭在这里，你受到的刺激更大，灵感更多。” 　　“我怕到时候半夜爬不起来。” 　　刘欣白他一眼，“我才不信呢！”她在沈正辉的位置上坐下来，“我看看可以吗？” 　　“看吧，只是一个大纲梗概，很多东西还要和周星星讨论一下。” 　　“准备让周星星做主角？”刘欣有些惊讶，“我支持，我来看看能不能改编成动画片。” 　　沈正辉抿了抿嘴，“这倒是个好思路。” 　　…… 　　简单的剧本梗概很快送到了周星星的手上，即使他马上就要回香港去了，但是这个剧本还是激起了他极大的兴趣，特别是沈正辉表示可以通过哥伦比亚购买《青蜂侠》的版权，可以直接套用《青蜂侠》的背景和设定，使用青蜂侠这个名称。 　　周星星很快就和沈正辉见了第二面，这一次见面，周星星开始畅谈自己的构想，在很短的时间内，他针对沈正辉的简单的剧本梗概，谈了一大堆自己的想法，很多想法都让沈正辉觉得惊讶，他本人对沈正辉对自己的角色的设定表示接受，但是他想更多地表现自己的想法，这超越了沈正辉的设定很多。 　　沈正辉非常高兴地接纳了周星星的意见，但是他很快就发现另外一个问题，这位实在是太有想法了，他不像是演员在剧本的框架内给导演提意见，而是直截了当地推翻了整个框架，重新按照自己的想法布置了整个结构，按照周星星本人的想法，这部片子绝对不会局限于沈正辉梗概的内容，它将会被拓展得更宽。这让沈正辉觉得，即使是自己脑残星星粉的程度，在整个拍摄过程中大概也很难和周星星本人相处好。如果自己作为导演的想法，被别人批驳地站不住脚了，那么自己怎么履行导演的职责呢？ 　　周星星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倒是非常开心能够表达出来自己的想法，同时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沈正辉。 　　“周先生，我非常喜欢你的想法，”沈正辉想了想，字斟句酌地说道，“但是我觉得如果这部片子我来做导演的话，可能对你的发挥反而是个限制，我对于能不能达到你想要的效果实在是没有信心。” 　　星爷有些错愕。 　　沈正辉连忙竖起手来，“我不是说我想要停止这个项目，不如我们好好讨论一下新的合作的方式，我挂名监制，具体的导演事务由你来负责，我派个公司的导演来给你当副导演，我们按照你的想法，拍一部好莱坞的电影，你看怎么样？” 　　“那么出资呢？”星爷直接地问最关键的问题。 　　“之前哥伦比亚说愿意出资到四千万美元，也同意我们带资入局，我看这样，我和你合起来再凑四千万美元，总投资八千万，这样和哥伦比亚谈收益的时候也比较有底气。” 　　周星星本人则被这个投资额震惊到了。2001年，华人做主演的电影，目前只有杰克成的《尖峰时刻2》创纪录地达到了九千万美金的投资额，《尖峰时刻1》三千三百万美金的投资额已经足够震惊香港电影浅水圈里的鱼了。折合成港币，这部片子投资达到了两亿四千万港币，想想香港电影的投资额度，六千万港币的大片凑够了多少个影帝？八千万美元的投资额，让周星星本人倍感压力的时候，也不禁精神一振。 　　“片酬方面，我们可以比照成大哥的标准去和哥伦比亚谈，我个人建议片酬可以少要点，分成比例可以多谈点，这个你要自己考虑，反正如果能够谈成杰克成大哥的水准，我觉得我这边是可以接受的。” 　　周星星明显心有些乱了，杰克成的片酬不是秘密，《尖峰时刻1》的时候是五百万美金，折合港币四千万，《尖峰时刻2》据传片酬已经涨到了一千五百万美金，还有票房分红，这就是创纪录的一亿两千万港币了，能够和他不相上下的只有杰特李，这就是他们在香港动作片多年的积累。虽然周星星和杰克成他们并称双周一成，但是一直以来他都被认为是一个地域性的演员，很难突破文化的壁垒，现在，趁着《少林足球》的东风，似乎突破这个壁垒，达到杰克成的高度的机会就出现在了眼前，即使以周星星本人的心性，心情似乎也有些乱。 　　“我要考虑一下。” 　　“好的，”沈正辉点了点头，“周先生，大的什么我就不说了，我个人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也是一个挑战，你和我都是中国人，都明白我们要在外国站稳脚跟有多难，最杰出的代表就只有那么几个，如果这一次能够成功的话，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即使失败了，也不过多蛰伏几年，亚洲地区的基本盘还在。” 　　周星星脸上严肃，好半天他才说道，“不能失败。” 　　沈正辉知道这下子有戏了。 　　周星星刚走，沈正辉就开始了关于剧组的一切准备工作，譬如他考虑派往美国的副导演将不是1个，而是三个——宫本、陆阳和袁翔仁三个人。《黑拳2》的项目暂时被冻结掉了，因为四千万美元的投资压力更大。沈正辉让堀口奈津美联系哥伦比亚方面，他已经决定如果周星星本人不上的话，他自己也要上了，反正有经验丰富的副导演，他也不担心拍出来的片子是渣。 　　就在沈正辉忙于工作的时候，福田光美意外地打来了电话，“听说你要去美国拍电影？” 　　“不一定是我去，应该是周星星去，如果他去当导演，我就是制片人，也许去美国晃晃。” 　　“我的建议，”电话那头的福田光美的语气非常坚定，“不要去美国。” 　　“为什么？”沈正辉有些奇怪。 　　“为了安全，如果在日本和中国你带着保镖还好的话，到了美国，简直不知道你能够怎么做才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福田光美似乎说得很严重。 　　沈正辉让这种没头没脑的话勾起了一肚子的郁闷，“我就那么倒霉吗？张子强都被枪毙了。” 　　“你很长时间没来看我和女儿了，是想避开我们吗？”福田光美问道。 　　这个转移的话题勾起了沈正辉满腹的辛酸。 　　“泠还好吗？” 　　“还好，不过她不会叫爸爸。” 　　“这才几个月，肯定不会叫爸爸。”沈正辉哼了一声，“行了我知道了，周星星导演的话，我不会去美国的，我当个挂名的制片人。” 　　“他会导演的。”福田光美回答道。 第180章 女演员 　　和福田光美打过电话之后，沈正辉有些苦闷，这种感觉是他最不喜欢的，这种感觉就好像自以为自己是主角，但是突然之间在剧本中发现自己居然是个配角罢了。仅仅如此也就算了，但是偏偏自己还被主角支使得团团转。这让沈正辉开始怀疑自己了，不过仔细一想也是合理的，毕竟如果这个世界有两个穿越者，他们从前互相不认识，那么在这个世界里他们之间必然会分出一个雌雄来，不存在第三种可能性——至少沈正辉以前还没有想到过。但是现在很明显福田光美已经制造出来了第三种可能性了，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与一母，但是，从沈正辉的感觉上来说，他更多的时候觉得自己是那只可怜的母老虎。 　　福田光美在电话里面说的话果然算数，很快，周星星那边就从香港打来了电话，表示愿意接受沈正辉委托的导演职务，但是他对于拿钱出来共同投资不感兴趣，只是压低了自己的片酬，自己当导演和主演，片酬压缩到了一千万美金，票房分红达到了10%，相信这是一个相当有诚意的价格了，如果有春日的说项，这个合同价格完全能够达成。 　　也许是福田光美的关系起到了作用，当沈正辉有些心怀忐忑地将这个报价发给哥伦比亚的时候，哥伦比亚方面毫不犹豫地同意了这个价格，但是沈正辉带资入局被限制了，哥伦比亚愿意将投资增加到九千万美元，其中哥伦比亚出资五千万美元，沈正辉和春日一起出资四千万美元，哥伦比亚承诺将会努力全世界同步上映，其中春日仅仅负责日本市场。 　　资本家在赚钱的时候效率是非常高的，在香港的周星星很快就接到了要求，让他迅速赶往日本，组成一个团队，然后到美国去，组成一个更大的团队，虽然制片人挂名是沈正辉，但是实际上哥伦比亚将会派遣一个制片人协调整部电影的拍摄，沈正辉将自己手下有水平的导演全部派去和周星星一起到好莱坞去刷经验，宫本和周星星早就合作过，袁翔仁是周星星的老熟人了，陆阳能够讲多种语言，算得上是很好的助理导演。沈正辉把钱付了，就任由周星星去折腾这部片子去了。 　　对于演员，他始终有些疑惑，有些演员成长性非常高，譬如周星星这种，他的水平和他的天性都让他在成长到了一定的程度便不能再继续在演员这个行当，他不断突破，就是要当导演，当国际大导演，大明星，他不仅仅用角色来诠释自己，还要用整部电影来诠释自己。 　　有些演员，也许也会成为演员中的大明星，但是他的最高成就始终有一个天花板压着，即使他转职成为资本家、大老板，也很难再有突破。当然了，被艺术女神眷顾的男人总是有些特别，特别的神经质。 　　因此沈正辉不得不好好地交代自己派出的三个导演，这一次，春日和沈正辉共同投资了四千万美金，为了不让四千万美金打水漂，沈正辉一再强调三位副导演的工作，他们必须协助导演周星星完成拍摄工作，保证拍摄水平，还不得不保证周星星本人过于认真，吹毛求疵的态度不影响到拍摄的进程。 　　“这算是我们迈入好莱坞的第一步，对我们公司和我本人非常重要，对于各位我想也非常重要。当然，我并不是说如果这部片子成功了我们就在好莱坞站稳了脚跟，这根本不现实，最多是说我们有了一个很好的开始。但这不意味着什么，你们要看到，香港顶级的导演，吴……”沈正辉正想说吴导演一部投资一亿两千万的巨片最后成本的一一半都没有收回来，但是突然之间他醒悟过来，这位吴导演眼下在好莱坞还是如日中天，《碟中谍2》虽然被骂，但是票房火爆。 　　“吴导演拍摄的每一部片子都是如履薄冰，他如果失败了一部，下一部就没有人愿意给他投资了。你们可以向他求证这件事情。”沈正辉想着把自己的话圆了过来，“所以我给你们的这些提醒不是说让你们记住这一次苦过去就算了，我希望你们能够一直保持着谦虚谨慎的作风，把心思全部放在电影的拍摄上，当然，庆功酒总是有机会喝的。” 　　宫本一向是日本人的做派，这时候面色严肃，仿佛要去打仗了一样。他陪着北野武在美国呆过，对那边还是有点了解，知道如果这一次失败了要想重新爬起来就很难，他刚刚在日本市场获得了成功，立马就有机会到好莱坞试试身手，虽然他不是正导演，但是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宫本自己本身并不是对自己的作品的缺点没有意识，但是在日本的成功让他自己也有些刻意去回避这个问题了。这一次，哥伦比亚能够接受斯蒂芬周作为投资片的导演，在他看来，《少林足球》获得世界范围的认可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他本人也渴望突破日本本土的限制，进军世界电影界。 　　袁翔仁的想法就要单纯得多，他工作也单纯得多，想的也不多。他很清楚自己的长处，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他的成功是和春日的电影捆绑的，功夫片越成功，功夫指导也就越好混饭吃，所以他没有患得患失的心理，想的倒是把工作做好。 　　陆阳倒是和宫本一样，对自己有很大的期许，同时也有勃勃的野心。他之前的成功让他的野心也受到了鼓舞，突然之间出来的这个好莱坞的机会简直是一条青云路，如果这个片子成功的话，以后说不定他就只需要躺着就可以混饭吃了，起码回国应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眼见自己的手下都被自己调动了情绪，沈正辉也感到高兴。周星星带了自己的助理到了日本简单和沈正辉见了见面，谈了谈，就认可了沈正辉的导演配置，除此之外，他还向沈正辉索取了比较正式的剧本。这个剧本虽然编出来了，但是沈正辉也做好了用不上的准备，因为周星星肯定不会严格按照剧本拍摄的，他会在拍摄的过程中将自己的想法一点点的放进去，然后将整个片子改造成他自己的风格。对此，沈正辉只能提供一个协助了。 　　九千万投资的巨片合作拍摄还是激起了一些风浪，特别是香港电影圈艳羡的眼神不要太多。但是毕竟好莱坞在很多人眼中太高端，太大气了，他们自觉得自己攀附不到，于是也就只是停留在嘴上的艳羡罢了。 　　香港几家公司的老板，譬如林健就感觉纠结万分，在香港一群人中，自己是和沈正辉接触最早的，但是现在看起来，他居然和周星星合作最紧密，将自己甩到了一边，这个胖子老板也不禁满腹怨言，丢给自己几千万港币拍摄香港电影，然后资助周星星几千万美金到美国去拍摄电影，林老板几乎眼睛都要红了。但是他是一个聪明人，知道和沈正辉把关系搞好不是搞僵对自己更有利，他打电话给沈正辉，名义上是《无间道》将在九月份上映，希望到时候沈正辉能够来参加首映式，实际上，他想试探一下，沈正辉对于香港电影还敢不感兴趣了。 　　沈正虎倒是爽快地答应了，毕竟把副导演都派出去了很长时间内他本人没有开工的打算了，另一方面，他对于《无间道》最后能够取得什么成绩倒是非常好奇。沈正辉所产生的蝴蝶效应让大陆市场对于合拍电影持某种肯定的态度，不过《无间道1》显然不是合拍片，它在大陆的票房分成会低上不少，不过总比延迟放映输给盗版，或者不能上映得好，中影公司又好好赚了一笔。 　　永胜的老板娘自然眼红得比林健厉害得多，但是《少林足球》的成绩摆在那里，不断从欧洲传捷报的《少林足球》的票房充分说明了周星星的价值。自然，向太太也就只有用酸溜溜的语气预言到：沈老板迟早有一天受不了那只贪财的白眼狼的！ 　　这话经过若干人的流转，最后也传入了沈正辉的耳朵里，对此，沈正辉只能微笑了。做到人到一定的境界，赚钱根本就不是首选项。 　　当然，向太太并不是想要和沈正辉叫板，相反，她还非常希望讨好沈正辉，《少林足球》在日本获得了超过三十亿日元的票房，这就是两亿多港币，然后老片子《大话西游》居然也能够有二十多亿日元，这简直不科学，前后加起来，周星星的电影在日本斩获了四亿港币左右，这充分显示了日本这个第二大经济体是一个多么大的市场。于是香港人被票房冲昏了头，觉得美国冲不进去，日本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日本人口味很独特，他们认的演员就那么几个，还特码的都不在香港。这下子，渠道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 　　当然，不是没有想着绕过春日去接触日本其他发行商的，但是对于一向自己玩自己的日本人来说，他们根本就不太在意其他地方的电影，对于曾经高大上，现在已经没落的港片更是一屑不顾的态度，除了春日日复一日地专注在港片中淘金，其他发行公司根本就一点兴趣都没有。 　　春日玩的是双向输入，对外和对内，很多人都被春日对外输出的成绩亮瞎了眼，对内输入的成绩相比之下就不是那么突出了。更何况，春日有一个中国人股东，他的权力还很大，所以他能够这样搞，其他电影发行公司根本就是循规蹈矩，目光都注视在好莱坞。有心投资中国电影的日本人目光都放在大陆的文艺片上，香港电影日本文学青年不是太看得上。 　　和香港人一样，日本人关心的也是春日杀入了好莱坞市场，但是居然捧的是一个华人，这就让很多人想不通了，纷纷质疑春日还是不是日本人的企业。就在这个时候，从美国那边传来了消息，已经定名为《青蜂侠》的剧组需要一名黄种人女演员作为第二女主角。 　　本来周星星希望能够在中国或者香港演员中挑选这名女配角，或者说叫做第二女主角的，他甚至想通过海选的方式从普通人中挑选这个演员。但是哥伦比亚根本不可能接受这种方式，这要挑到什么时候？制片人拿出了一份好莱坞的黄种人女星名单，让周星星随意挑选一个。但是这些成名的女明星年纪太大，不符合周星星渴望初恋和水瓶座的要求。双方争执不下，在副导演的调解下，最后决定由春日推荐一名女演员。出于发行的考虑，制片方希望能够是一名日本女孩。 　　这个消息虽然在日本娱乐圈刮起了一阵旋风，但是谁都知道，春日推荐的女演员只有可能是Queens的，因为和沈正辉有绯闻，青沼智昭的呼声很高。 　　“周导有说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吗？” 　　“除了长相清纯之外，似乎就只有水瓶座这么一个要求了！”电话那头陆阳有些尴尬，“实在不行的话，白羊座也行。” 　　沈正辉抓了抓头，“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动作指导的工作很难开展，这里的白人和黑人演员实在是太难调教了，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从公司调一批动作指导和动作演员来吧，袁指导一个人太累了。” 　　“好。”沈正辉言简意赅地回答道。袁翔仁当然不是一个人，他带了一个团队，但是作为团队的头脑，亲力亲为忙得太累也很正常。 　　沈正辉觉得自己应该去Queens看看，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那里出现了，似乎应该刷一刷存在感。打定主意便让堀口奈津美和黑石彩香联系，两个人到了Queens的时候有些吃惊地发现人员异常齐整，似乎是所有的艺人都到了的样子。 　　“怎么回事？”沈正辉问堀口奈津美，被一大堆美女注视着，沈正辉感觉自己倒像是入了狼窝。 　　堀口奈津美去问黑石彩香，“都传开了，剧组要挑选一个女演员去好莱坞，所以……”黑石彩香摊开了手。 　　本来还想好好挑选一下的沈正辉彻底没有兴致了，“这样吧，”他想了想说道，“把有演戏经历的人员名单给我，当然，最好是懂英文和粤语最好。” 　　黑石彩香露出为难的表情，“懂英语就已经是凤毛麟角，再加上懂粤语根本就挑不出来人了。对语言要求要这样高吗？” 　　“这就是日本演员国际化不了的原因啊！”沈正辉撇了撇嘴，“我记得朝仓和鹤舞还不错，叫过来吧。” 　　黑石彩香有些疑惑，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对了，大岛由加利和高飞夫妇，麻烦你也一起叫过来一下。”沈正辉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扫，看到有人正对着自己招手，看了一眼，是藤堂香橙。 　　“藤堂也给我叫过来，其他人如果连英语都不懂，就算了。”沈正辉朝着办公室走过去。 　　朝仓和鹤舞是很好的朋友，但是一起被叫过来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两个人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对方的感觉，但是很快她们就不尴尬了，因为藤堂香橙和他们一起被叫了过来，被引到了办公室里。 　　黑石彩香正在叱喝其他人，“多花点时间在学习上，英语那么烂还想去美国，去干什么？丢脸吗？” 　　那些本来因为随便选了人而感到有些不满的此时此刻不得不低着头灰溜溜地离开了。 　　朝仓和鹤舞站在藤堂香橙身边，感到的是同样的压力，两个人这个时候到时有些同仇敌忾了。因为藤堂香橙地表现有些太过于从容和淡定了，那些从香港流传回来的传闻是她和沈正辉已经有一腿了，参与过《杀破狼》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在私底下这样谣传，很多人都相信这是真的，特别是沈正辉还带着她去了一趟中国，虽然说是保镖，但是似乎坐实了她的身份。 　　一进门，和朝仓和鹤舞鞠躬敬礼不同，藤堂香橙清了清嗓子，叫了声，“沈君，你好！”而不是另外两个人所称呼的佐佐木社长，特别是她说的是中文。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不知道该用何种态度面对藤堂香橙，于是说道，“你能够讲粤语就更好了，英文怎么样？” 　　“还过得去吧……”藤堂香橙回答道，她却是还算是过得去了，沈正辉勉强能够听得懂，朝仓和鹤舞的英语就简直听不出来是英语。 　　“抓紧时间加强一下。”沈正辉说道，让他们三个先坐下。 　　小姑娘们有些惴惴不安，不是说只有一个女角色吗？ 　　然后是大岛由加利和高飞敲门走了进来，堀口奈津美自然地跟进来，站在了沈正辉的身后。 　　大岛由加利看了房间里面的其他人一下，问道，“社长，什么事？” 　　“《青蜂侠》剧组不仅仅缺女主角，还缺不少动作演员和动作指导，你和高先生带着这三个小姑娘去一趟美国，让周导自己选一下女主角，其他人留在那里配合袁指导的工作。” 　　高飞有些惊讶，“都是女孩子吗？” 　　他老婆白了他一眼。 　　沈正辉撇嘴，“我们也没有男演员啊！” 第181章 电话不断 　　大岛由加利和高飞护送了三个年轻的女演员去美国很快就成为了日本报纸的头条消息。日本人一片哗然。 　　日本的记者们自然不会相信已经接近四十岁的大岛由加利是去当第二女主角的，大岛夫妻的作用很容易被解释为动作指导的需要，因此日本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三个年轻的女孩子身上，这三个女孩子都在《黑拳》中出镜，出镜最长的大概是一分多钟，藤堂香橙，然后她就被打成重伤成了植物人。 　　日本的记者和演艺界的知名人士都发出了质疑，“这样的龙套演员怎么能够代表日本演艺界的最高水平出现在好莱坞呢？”不少人站在全民族的高度代表演艺界发出了正义的呼声：“要求从日本全国的范围内选出一名真正具有演技的知名演员，赴美国去和周星星合作，春日作为日本知名的电影公司，应该在这方面作出努力，不应该囿于公司的门户之见——当然，这只是一个呼吁。” 　　报纸和嘴炮打得很是热闹，但是春日和Queens都是不动如山，也有演艺经纪公司试探性地向春日询问，并且推荐自己旗下的演员，被堀口奈津美直截了当地拒绝了，“我们不考虑非Queens旗下的女演员，她本人如果想有这个可能性的话，除非改签Queens，于是经纪公司也做了缩头乌龟。” 　　做这个策划的小报虽然名气搞上去了，但是对于整件事情似乎没有实质性的推动。 　　不过沈正辉本人倒是经受了某种压力，他接到了宫本的电话，“周导演对三个女孩子不满意，”宫本有些无奈地说道，“他希望的是清纯的女孩子，不是会武功的女孩子。” 　　“她们都很清纯好吧，”沈正辉清了清嗓子，“最年轻的那个刚刚十八岁。虽然都不是水瓶座的，但是当初双子座的女演员他也用了，不用在乎是不是水瓶座吧？” 　　“呃，”宫本咳嗽了一下，“她们的演技达不到周导演的要求，”他解释道，“我也觉得只有动作片拍摄经验的三个小姑娘实在是有些太嫩了，不过在我的斡旋下，他还是决定把她们留下来做龙套演员和武师。”宫本就差说这三个人演技基本上为零了，在一部片子里面各自出场一分钟左右，拍摄的还是打斗镜头，真心没有什么演技。 　　“那么你让周导给我一个名字，我来请他要的演员。”沈正辉想了想，觉得这也是挺合理的，似乎是自己做的不对。 　　“我觉得青沼智昭小姐就不错，”宫本说道，“她不是在中国进修过吗？专业出身，无论是长相还是演技，应该都符合要求的。” 　　沈正辉被宫本这样一提，一时之间有种灯下黑的感觉，他在选取演员的时候根本没有把青沼智昭考虑过，或许是对周星星调教演员的能力太过于迷信的缘故。 　　“青沼智昭吗？我考虑一下。”沈正辉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麻烦快一点，”宫本有些紧张，“哥伦比亚这边一心想着塞其他演员进来，我想我们最好抢先一步。他们的制片人甚至想把这个角色改成白种人，换一个性感女明星上来，周导演和他们吵了好几次了。” 　　九千万美元的大投资，放在好莱坞也是一部大制作了，好莱坞有档次的女明星闻风而动根本不是什么新奇的事情。完全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下，沈正辉觉得有些憋屈了。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安排。”沈正辉放下了电话，起了自己到美国看一看拍摄进展的意图，不过很快他就想起了福田光美的话来。撇了撇嘴，沈正辉重新拿起了电话，直接打给了黑石彩香，“青沼智昭最近有什么工作？”他问道。 　　直接接到沈正辉的电话的黑石彩香有些错愕，沈正辉从电话这头能够听见她正在拼命地翻东西，“青沼吗？我来看看……”过了一会儿，沈正辉才听到黑石彩香确定的回答，“她刚刚结束一部电视剧的拍摄，正说想要休息一下。” 　　“你通知她，不要休息了，赶快准备一下，帮她订最快到美国纽约的机票，《青蜂侠》剧组在等她，这件事情就告诉她一个人，消息不要扩散出去了。”沈正辉吩咐完便挂上了电话。 　　沈正辉挂上电话之后陷入到了自己的想法的沉思之中，但是很快他就被叮铃铃的铃声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是福田光美的电话，让沈正辉感到恼火的事情是福田光美谈的就是青沼智昭去美国的事情。 　　“看来我这个社长确实是挂名的。”沈正辉自嘲道，他想不到自己刚刚吩咐黑石彩香不要把消息扩散出去，黑石彩香转手就打电话给了福田光美。 　　“你也不用这样，毕竟黑石彩香也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安排才是秘密的，这件事情算是我帮你好了，其实本来在你送那三个小女孩去美国的时候，我就觉得居然没有考虑青沼智昭是你的失误，不过我当时想你有可能有特殊的占有欲，不愿意她抛头露面太多什么的……” 　　“我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一时之间没有想到罢了。”沈正辉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她在中国接受了正规的演员的培训，我现在也觉得他是最好的人选。” 　　“希望周导演和你抱有同样的想法。”福田光美在电话那头说道，“不管怎么样，我很高兴能够有这样的结果。” 　　“这样的结果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是啊，一开始我还担心你会用一些你认识的中国演员呢！” 　　“为什么会这样想？”沈正辉觉得奇怪，反问道。 　　“呀，在大陆拍片，是一段比较长的时间，我想中间你也许会很寂寞之类的……” 　　沈正辉觉得自己无缘无故中了一枪，“我是那么没有节操的人吗？”他有些恼怒。 　　“呀，这还真说不一定，”福田光美回答道，“最起码你回来之后都没有来看过我和泠，我想你也许是心虚。” 　　沈正辉闭上了眼睛，“我明明是忙的，堀口奈津美没有汇报我是多么忙吗？” 　　“她的汇报，你确定你想听听她汇报的内容吗？” 　　“算了，”沈正辉看了看桌子上的台历，“我会抽时间过来的，就在这个月。” 　　“不用了，我这边的事情差不多已经完成了，我会亲自带着女儿过来看你。” 　　“嗯？是吗？”沈正辉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的世界开始变得混乱起来了，他似乎这个时候突然意识到，一直以来，福田光美呆在奈良对他来说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起码刘欣和青沼智昭和她不见面，现在青沼智昭要走了，福田光美又从奈良回来了，难道自己还能够过左拥右抱的生活？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福田光美在电话那头说道。 　　“我才没有担心什么呢！”沈正辉嘴硬，他还没有把福田光美的事情和刘欣讲呢！ 　　“不用担心，我会和刘欣说的。”似乎是意识到了沈正辉在担心什么，福田光美说道。 　　“我说你不要乱来啊！”沈正辉站起身来。 　　“绝对不是乱来，”福田光美说道，“相比较而言，我才比较困扰好不好，现在已经有小报在怀疑我已经成为了你的傀儡，完全被你控制住了，任由你在春日为所欲为。”电话那头甚至传来了福田光美的笑声，“就连接到我的电话的合作伙伴都在担心我的处境，生怕有一天有我的avi流传出来。” 　　“他们居然知道这个梗？” 　　“不是这样说的，但是意思是这个意思。”福田光美继续说道，“所以我不得不出来露露面，不然的话，媒体大概会认为我已经被中国人给征服了。” 　　谁征服谁还真的不好说。沈正辉在心里面说道，“你要让泠也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瞒是瞒不住的，再说瞒了也不利于泠的成长。”福田光美说得很轻松。 　　沈正辉用力揉了揉脸，“你的意思是你准备让我这个泠的生父的身份也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我是不会这样说的，让媒体猜好了。”福田光美回答道。 　　“喂喂！”沈正辉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样吧，作为补偿，我想媒体承认自己是个蕾丝边，这样你的压力就会轻一点。” 　　明明是更大了好不好？沈正辉想想他自己的父母读到从日本转手过来的新闻知道自己已经有个孙女了，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 　　“这个，事情比较重大，我们能不能先见面谈一谈，然后有个好的处理方式。” 　　“你的意思是让我找一个其他的男朋友吗？” 　　沈正辉觉得心里一堵，“你的意思如果是让泠叫别的男人爸爸的话，我绝对不同意。” 　　“好吧，那么见面谈吧。”福田光美放下了电话。 　　沈正辉握着电话机发了半天的愣，最后才有些失魂落魄地放下电话。他不禁想，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错，但是为什么最后结果倒像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情一样呢？沈正辉苦恼万分，难不成向所有人承认说自己是被福田光美灌醉了然后被逼做下了错事吗？这个就更不可能了。如果说未婚先孕玩出了结果还可以说是男人的错误的话，后面这个根本就是男人的耻辱，如果承认的话，指不定一辈子被笑话成什么样子呢！沈正辉觉得自己目前能够做的就只能是硬着头皮担下去。 　　重新坐下来，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沈正辉想着是不是应该打电话给宫本说一说青沼智昭的时候，这个时候电话又响了。沈正辉这个时候对电话都有些敏感了，看了一下号码，才发现是青沼智昭打来了。 　　青沼智昭和福田光美完全是两个风格，那过于温柔的声音，让沈正辉觉得自己又有了负罪感，“我刚刚接到黑石小姐的电话，她说你让我马上去纽约？” 　　“是的，”沈正辉回答道，“美国那边很紧，现在来看，我们手上只有你是最合适的。” 　　“哦。”青沼智昭的语气有些淡淡的，“你怎么不先给我打个电话呢？” 　　沈正辉为之语塞，“请你原谅，”他斟酌了一下说道，“有时候我必须从公司的角度出发考虑问题。” 　　“哦，我知道了。”青沼智昭倒是语气里面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你可以去吗？”沈正辉不放心地问道。 　　“可以，我会努力的。”青沼智昭回答道。 　　沈正辉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智昭，”他抿了抿嘴，这样说道，“我非常希望你能够成为一个了不起的演员，如果你也愿意的话，我会在这方面一直帮助你的。” 　　“嗯，谢谢，”青沼智昭回答道，“我会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的。” 　　沈正辉放下了电话，虽然青沼智昭一如既往的温婉，但是他感觉自己和青沼智昭之间莫名其妙多了一层隔膜。 　　“让人头疼的事情还真多啊！”沈正辉坐下之后用力拍了拍头。叹了口气，沈正辉重新拿起了电话，给宫本拨了过去，告诉他现在事情已经定下来了，青沼智昭将会尽快坐飞机到纽约片场。电话那头的宫本本人也松了一口气。 　　刚刚放下了电话，堀口奈津美又敲门走了进来，沈正辉忍不住扶额，“什么事情吗？” 　　“电影票。”堀口奈津美将电影票放在了沈正辉的面前。 　　“什么电影票？”沈正辉有些疑惑，“我们有上映什么大片吗？” 　　“是宫崎骏的新片《千与千寻》，”堀口奈津美回答道，“你曾经说过要和刘欣小姐一起去看首映式的，特意交代我定首映式的票，这是我们的院线的电影院的票，现在这票可不好买。” 　　沈正辉看了看，这是明天晚上的票，看了看时间倒是非常好，七点四十开始，看完刚好十点钟左右，“很好，谢谢，这样吧，多定一点票发给大家作为福利。”他对堀口奈津美说道。 　　“那要等到几天之后了，”堀口奈津美说道，“首映的票已经卖光了。” 　　沈正辉撇了撇嘴，“日本人啊！” 　　“另外，”堀口奈津美说道，“福田社长也托我订了票，她的票和您的票是隔壁。”堀口奈津美的表情像是“不用感谢我”，沈正辉的表情就好像吃了过期的寿司一样。 　　“隔壁？” 　　“就在你的票的旁边，因为是一起定的，所以是连号，同一排，都是好位置。” 　　“她什么时候托你定的？”沈正辉问道。 　　“一周之前就已经说过了。” 　　沈正辉站起来，“怎么不告诉我！”他表情异常恼怒。 　　堀口奈津美瞪大了眼睛，一副深受震惊的表情。 　　“算了，你出去吧。”沈正辉挥了挥手，堀口奈津美的高跟鞋声音嘚嘚嘚地响了起来。 　　沈正辉想摸电话，但是拿起来，他的手又停在半空中，过了好一会儿，他又把电话重新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沈正辉开始在办公室里踱圈子。 　　福田光美做事情真的是环环相扣，自己处在她编织的网里面简直是处处受制。沈正辉忍不住抓起了自己的头发，一直以来积累的怨气这个时候爆发出来，突然之间冒出来了和对方摊派，然后自己回中国去的想法，但是一想到对方生了自己的女儿，这股冲动就好像刚刚燃起来的火苗被浇了一桶凉水，顿时熄灭得烟都没有了。然后，这个现实更让沈正辉郁闷了，这就说明福田光美起码在一两年前就已经想好了怎么对付自己了，在那更之前，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就已经被对方识破了，自己一直被福田光美利用，偏偏自己还洋洋得意，以为自己的主角光环让东洋女人纳头便拜，现在看来，自己的处境也就比一般的小白脸好一点罢了。 　　悲从中来，沈正辉忍不住想要嚎嚎大哭一场。 　　但是偏偏就没有时间留给他感慨，这个时候电话又响了。 　　沈正辉赶紧擦了擦眼睛，走过来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刘欣打来的电话——还真是所有人都凑在一起去了。 　　刘欣的语气里面倒是显得有几分兴奋，“正辉，福田说今天晚上想请我们吃饭，她从奈良回来了，怎么样？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福田光美想在今天晚上和刘欣还有自己吃饭？沈正辉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福田光美今天晚上想要摊牌了，沈正辉觉得自己无可退缩，如果他说没空的话，先不说刘欣的怀疑，如果变成刘欣单独一个人去和福田光美吃饭的话，这事情的发展真的不知道会朝着什么不可知的方向去呢！ 　　“今天晚上吗？可以啊，在什么地方？”沈正辉觉得先答应下来再说。 　　“她说定好了地方来接我们，”刘欣的语气也有些不好意思，“我今晚本来还说要加班的，但是看来似乎加班不成了。” 　　“你不要多加班了，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要为你的职工想想，大家陪着你加班还没有多余的好处。” 　　“我们想早一点把《悟空传》制作出来嘛！”刘欣理直气壮地说道，“大家都是自愿加班的，包括公司里面的日本人也是这样。” 　　“人家日本人看你们都这样做，不好不合群罢了。”沈正辉说道，“再说你急也没用，宫崎骏的新片出来了，几个月之内，别的动画片都不要想上映了，就是村浜章司的新片，他也不急着上映呢，都在等合适的档期，你不用急了，明天晚上《千与千寻》的首映式电影票堀口奈津美已经帮我们订好了，另外，明天晚上福田光美也会去看这部电影。” 　　“哦？是这样吗？”刘欣的语气里面有几分惊讶，“好吧，我知道了，今天就放大家早点回去休息，我也定一些票，让大家观摩一下吉卜力的作品好了。” 　　“我让堀口奈津美去办这件事情吧，”沈正辉说道，“首周的票已经很难买了，后面的票可以多定一点作为福利发给大家，你把人数报给我就行了。” 　　“不用了，这种事情就不麻烦你了，”刘欣回答道，“我让我们公司的人去办就是了。”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才挂上电话。 　　一挂上电话，沈正辉就忍不住重新拿起了电话手柄，立马打给了福田光美，但是座机已经没有人接了。 　　他想了想，重新拨了福田光美的手机，对方倒是很爽快地就接了电话。 　　“我在路上。”福田光美说道。 　　“泠也在吗？” 　　“当然，”福田光美回答道，“我们来看你嘛！” 　　“今晚和刘欣吃饭，你想要说什么？”沈正辉问道。 　　“不要这么紧张，”福田光美回答道，“我是会帮你的，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沈正辉深感自己的无力，“你最好不要随便胡说。”他觉得这样似乎语气不够强硬，“我正在考虑完全回国发展的可能性。” 　　电话那头传来了福田光美的笑声，“你总是这样，”她说道，“当事情有点不顺，就做出最坏的打算，但是放心吧，没有你想得那样坏。” 　　如果事情没有我想得那么坏，那么这件事情岂不是更加糟糕了？沈正辉在心里面这样吐槽道，不过福田光美的话还是稍微让他心中一松，随即他又在意起福田光美说得对自己的评价的话来，什么叫做自己“当事情有点不顺，就做出最坏的打算”？ 　　沈正辉对照着这句话开始反思自己的经历，这样对照下来，似乎这句话说得很准的样子。他正在胡思乱想，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开了。 　　堀口奈津美有些紧张地站在门口。 　　“什么事情？”沈正辉问道。 　　“福田社长在天心阁定了位子，”堀口奈津美有些惴惴不安，“她让我告诉您一生，今天晚上在那里请您和刘小姐吃饭。” 　　沈正辉捂住了脸，福田光美，你做事情还真是一波一波让刺激停不下来呢！ 第182章 摊牌 　　沈正辉回忆自己的经历，似乎自己确实是一受挫折就做最坏的打算。 　　当初在鹏城的时候，就因为李睿在自己面前露了露面，自己就不得不将产业处理给了王安萍，然后再跑路到了日本，现在从事后诸葛的角度来看，似乎李家也没有干什么。李睿不久之后就到英国留学去了，他的父亲似乎也并不知道他本人和沈正辉之间的恩怨，忙于做官，根本就没有找沈正辉麻烦的表示。 　　至于岭南邹家，那是因为距离鹏城太近的缘故，沈正辉自己也知道自己有些耀眼，吸引了红几代的注意再正常不过了。这样一想，无论最后情况是怎么样，自己都要找一个大腿抱才行，不是抱邹家的大腿，就是抱王家的大腿，现在看起来，肯定是抱王家的大腿比较划算。所以自己当初的反应，虽然不能说是错误，但是多少有些过激。 　　但是历史有时候是不容许假设的，谁能够知道李睿去英国留学是不是因为自己跑得太干脆利落了呢？如果从结果去推断说当初不用采取哪些手段，谁知道结果会不会改变了呢？ 　　想完了这一点，沈正辉又重新想自己在日本的经历。现在看起来，福田光美根本就是处心积虑，自己当初到日本来的想法不过是积累资本，现在居然被绑在了日本了，你要说福田光美从一开始没有自己的想法完全是随波逐流做成这个样子的，沈正辉自己也不相信。 　　仔细想一想可以判断，她分隔股份给自己，然后又生下了自己的女儿，所有的一举一动都是将自己绑上她的战车的举动，要不然的话，以自己过敏性的反应来说，一旦暴露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同时也知道对方是穿越者，沈正辉觉得自己肯定要脱离接触，保持和对方的距离——起码在人身关系上是这样，至于以后试探性接触也好，是否合作也罢，都是下一步谨小慎微的举动了。但是因为福田光美的一系列举动，自己不仅没有跑，还在某种程度上和福田光美加深了合作，要说福田光美没有一丝一毫计划，沈正辉根本就不相信。 　　“所以说从头到尾我都是被算计的吗？”的除了这个结论，沈正辉在感到极度不爽和尴尬之余，也不禁开始想，作为一个女人，是不是能够在没有感情的情况下，和男人生孩子呢？但是他随即有意识到，这也有可能是福田光美算计之内的东西，自己就是被这想法所拘束，所以肯定跑不出她的手掌心。这么杀伐果断做事情没有底线，她穿越之前是做什么的？沈正辉不禁这样想。 　　于是这一天，他的工作都有些心不在焉。堀口奈津美送上来的文件报表上面的数字无论如何都不能静下心来看，好不容易等到了快要到下班的时间了，沈正辉就等着堀口奈津美进来说要送自己去吃饭的地方了。 　　“社……长，”堀口奈津美走进来的时候，被沈正辉灼灼注视的目光弄得有些不自在了，“您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福田社长已经在等我们了吗？我们过去吧。天心阁是吧？”沈正辉问道。 　　“这个，您不换一身衣服吗？”堀口奈津美问道。 　　沈正辉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标准的正装，“我觉得我这一身挺好的。” 　　堀口奈津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你有什么建议？”沈正辉问道。 　　“咳咳，”堀口奈津美咳嗽了两声，“我个人觉得您应该打扮一下。” 　　沈正辉眯了眯眼睛，“没什么必要吧？” 　　“您自己决定。”堀口奈津美做了一个手势。 　　“福田社长又说要我们去接刘欣吗？”沈正辉问道。 　　“呀，社长说希望能够早点见到刘小姐，和她聊一聊，”她看了看表，“刘小姐应该早就被接走了吧？” 　　“我日！”沈正辉忍不住骂了一声，“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以为这件事情不重要来着……”看着沈正辉的表情，堀口奈津美一下子闭上了嘴巴。 　　“马上准备车子，我们现在就去天心阁。”沈正辉有些恼怒，心中在怒吼：我是猪啊！ 　　“好的！”堀口奈津美点了点头，有些讪讪地走了出去，沈正辉马上开始收拾东西，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就跟着走了出去。 　　伊藤师父驾驶着车子等在了大楼的门口。 　　沈正辉登上了车子，堀口奈津美也在坐上了副驾驶位。 　　沈正辉对于堀口奈津美的跟随没有说什么，反而问道，“天心阁哪个房间？” 　　“六零六号包厢。”堀口奈津美回答道。 　　“麻烦快一点。”沈正辉对伊藤说道，伊藤沉默地点了点头。 　　“其实不用急，”堀口奈津美这个时候开口说道，“福田社长亲自开车去接刘欣小姐，这个时候她们说不定还在路上。” 　　沈正辉用想要杀人的目光盯着堀口奈津美，“你怎么不早说？”他冷冷地说道，“你是怎么当秘书的？” 　　这两句话从语气上讲相当生硬，沈正辉的不满已经累积到了一定程度了，就是一向一言不发的伊藤，也忍不住看了看后视镜。 　　堀口奈津美明智地闭上了嘴巴，缩着头，没有反驳和辩解什么。 　　这倒是化解沈正辉怒气的好办法，沈正辉很快就想到这大概也是福田光美细心地安排，怪到堀口奈津美身上毫无道理，只能怪自己太疏忽大意。现在他开始担心福田光美提前和刘欣接触会说些什么了。 　　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情绪缓和下来，然后继续问堀口奈津美，“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一起告诉我。” 　　“没有了，”堀口奈津美松了一口气，不过随即她马上补充道，“哦，福田社长带了一个司机、一个保姆和一个小孩，到时候我和伊藤先生陪司机一起吃饭，保姆和小孩和你们一起吃饭。” 　　日！沈正辉在心中怒吼。 　　很快车子停在了天心阁的门口，沈正辉下了车子，不顾形象地跑步进了大厅，然后迅速地赶到了电梯前，对于迎宾小姐的礼仪和问好视而不见，急匆匆地就要往六零六号包间赶。 　　也许是因为表情有些吓人，当他从电梯上到六楼的时候，一名保安和一名迎宾小姐已经站在了电梯口，“先生，请问几位，有没有预定房间？” 　　“六零六。”沈正辉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迎宾小姐笑语盈盈地说道，“好的，请这边请。”他身后的保安还是有些紧张。 　　到了六零六的包厢门口，沈正辉已经隐隐约约听见里面有女人的笑声了，他定了定心神，一旁的服务员已经帮他拉开了房门。 　　里面坐着的几个人已经看了过来，沈正辉惊讶地发现居然是刘欣抱着包得严严实实的小泠，一脸微笑地正在逗着她。眼见沈正辉走了进来，刘欣发出了高兴地笑容来，“你来了，真快啊！” 　　旁边的福田光美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值得玩味，笑容不是那么纯粹。 　　在她旁边坐着的也许是保姆，不过看她虽然穿着女仆装，但是实际的年龄似乎并不大，还非常年轻。她脸上基本上没有什么表情，站起来像是木头一样一副刻板的表情。 　　沈正辉的目光不停地在福田光美和刘欣的身上流转，他还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刘欣抱着泠，不知道是福田光美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给了刘欣，还是另外给她编造了一个谎言，在没有明白情况之前，沈正辉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 　　福田光美对着服务员挥了挥手，她们便主动鞠躬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女人们重新坐下来来，沈正辉顺势坐在了刘欣的身边。 　　“你应该坐在这里。”福田光美不动声色地说道，拍了拍刘欣和自己中间的位置。 　　“对啊，坐这里来嘛！”刘欣也说道，她对于沈正辉缩在一个角落里似乎也不太满意。 　　只有穿着女仆装的年轻女孩子没有说话。 　　沈正辉看了看福田光美和刘欣，刘欣脸上没有看出来什么问题，仿佛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她抱着的是沈正辉的女儿。 　　福田光美的表情就值得注意了，她那种似乎憋不住要笑要使坏的样子，让沈正辉觉得有些后背发凉。 　　沈正辉站起身来，重新换了位置坐下，坐在两个女人中间，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偏偏刘欣还要问，“你怎么都不说话，怎么，不舒服吗？” 　　“没搞清楚情况之前，他怎么敢说话？”福田光美笑起来，眉毛都弯成了拱形，“是吧，沈君？” 　　沈正辉舔了舔嘴唇，“你们在说什么呢？” 　　“我们在说泠很可爱耶，”刘欣将孩子抱在了沈正辉的面前，“你看看，抱抱吧！”说着她就把孩子塞在了沈正辉的怀里。 　　沈正辉抱着自己的女儿，感觉有些奇怪，看着她已经长得光滑的皮肤，不再是皱巴巴的样子，从眉眼中依稀能够看出美女胚子的样子，沈正辉就有一种难抑压抑的冲动，想要亲亲这小脸蛋。 　　他笑了笑，把自己的脸挤得像是包子一样，然后用正确的姿势抱着孩子摇了摇。 　　“诶，手法很正规诶！”刘欣在一旁叫道，“我都让光美姐好好教了一下才知道怎么抱的。” 　　“看起来是相当有经验啊！”福田光美扬了扬脖子，斜瞥着沈正辉说道。 　　被沈正辉抱着的泠突然之间小脸挤出了一个笑容来，张了张嘴，吐出了一个泡泡。 　　“啊，好可爱！”刘欣继续忍不住去逗她。 　　沈正辉觉得尴尬万分。 　　“好了，凯瑟琳，抱着泠到一边去吧，”福田光美整理了一下自己面前的餐具，“我们准备吃饭吧。” 　　一直穿着女仆装一言不发的年轻女孩子走了过来，有些刻板地从沈正辉的怀中接过了泠来，泠到了她的怀里，就开始闭上眼睛睡觉，然后这名叫做凯瑟琳的女孩子对着大家略略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刘欣有些担心地问道，“这么年轻的保姆，靠谱吗？” 　　福田光美看上去云淡风轻，“没事的，凯瑟琳非常可靠。” 　　沈正辉深深出了一口气。 　　“很长时间没有见你们了，感觉很是想念呢！”福田光美眯了眯眼，隔着沈正辉看着刘欣说道，“听说你在制作自己的动画电影，非常不错哦。” 　　刘欣长舒了一口气，“我也是赶鸭子上架，”她看了一下沈正辉，“也是正辉给我支持，不然我肯定做不到的。” 　　“这都是你自己做的，和我没有关系，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能够承担这个责任。”沈正辉也说道。 　　刘欣微笑着低下了头。 　　“好了，我们之间就不用这样客气话说来说去了，”福田光美挥了挥手，“不过，刘欣，你做这个倒是很好，如果成绩出色的话，也算是给了村浜章司一些压力，现在宫崎骏的《千与千寻》来势汹汹，说实话，GONZO的续集有没有把握，村浜章司自己大概也拿不准，如果输了，他之前的所有成绩都白费了。”福田光美看了一眼沈正辉，“GONZO重新沦为春日的打工企业。” 　　“你这样说，我听起来也很害怕啊！”刘欣端起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回答道。 　　“你就不用担心了。”福田光美又看了一沈正辉，沈正辉的表情是努力装出来的平静，仔细看的话，很容易看出来他焦躁不安的情绪。 　　刘欣似乎也不想继续工作的话题，于是便问道，“光美姐，真是想不到，你失踪了这么长的时间，就是生孩子去了，你居然不告诉我们。” 　　沈正辉的身体顿时僵硬起来，他斜瞥着福田光美，等待着她的回答。 　　“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不必闹得尽人皆知。”福田光美回答道，她不动声色地也端起了茶杯，“更何况你们都有工作不是吗？” 　　“呵，好狡猾，孩子的父亲是谁啊？”刘欣继续问道，“是不是说了我也不认识？” 　　“那倒不是。” 　　“嗯？难道我认识，是谁啊？”刘欣追问道。 　　福田光美看了沈正辉一眼，刘欣也跟着看了看沈正辉。 　　整个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了。 　　沈正辉觉得尴尬万分，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和嘴巴，正想要说些什么。想不到的是刘欣的反应比他还激烈。 　　刘欣转过身去，有些手忙脚乱去抓杯子，喝了一一口水之后，差点把杯子撞倒，扶好了杯子，她急忙打断了想要说话的沈正辉，自顾自地说道，“我肚子饿了，不如我们先点东西吃吧！” 　　“我已经定好了菜单了，如果你还有其他想吃的东西，再点一些吧。”福田光美笑容可掬地说道，她对着刘欣说完了话，然后转过脸来，对着沈正辉眨了眨眼。 　　沈正辉一时之间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把握眼下的情况了。 　　服务员被叫了进来，刘欣有些心不在焉地翻着菜单，胡乱点了几个菜，便把服务员打发出去了，然后三个人枯坐着等着服务员上菜。 　　当然，枯坐的大概只是沈正辉和刘欣，福田光美从表情上看，似乎自在享受得很。沈正辉几次想找刘欣说话，刘欣都有些刻意地避开眼神。然后服务员上菜又打断了沈正辉想要对话的企图。 　　一直到所有的菜都上完了，福田光美吩咐服务员都出去，关上了门，刘欣的情绪似乎才稳定一点。 　　尴尬地动了一下筷子，刘欣就放下了筷子，然后她看着盘子里面的菜，突然地问道，“什么时候？” 　　沈正辉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你不用担心，”福田光美插话了，她用一种轻浮的语气说道，“沈君并没有爱上我，”她顿了顿，“与其责备他，不如责备我，这一切都是我有计划地促成的。” 　　“为什么？”刘欣问道。 　　“欣酱，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是因为事业的关系不愿意离开沈君的，对吗？”福田光美继续说道，“因为如果离开了他，你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继续做下去，嗯，你说你就完全做不下去了，也知道自己以后不可能再在这个领域取得成就，所以你容忍了青沼智昭是这样的吗？” 　　刘欣的头低得低低的，小声地回答道，“是。” 　　“我也一样，”福田光美回答道，“我的事业也需要沈君，所以我才会做得这么极端。”她甚至看了一眼沈正辉，沈正辉能够从她眼中读出她隐含的意思。 　　“但是……生孩子……这种，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刘欣低声问道，语气中听不出来指责，反而更像是软弱的恳求。 　　“这只是一个手段，必要的。”福田光美回答道。 　　“他对你就这么重要吗？”刘欣抬起头来，“你要做到这种地步。” 　　“当然，”福田光美回答道，“确实这么重要，正如你一样。不，应该说是比你自己感觉的重要性更重要。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放轻松。”福田光美认真地说道，“这并不代表我对他有那种感情，”福田光美瞥了沈正辉一眼，“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女孩子。” 　　沈正辉眯了眯眼，自己的猜想某种程度上被证实了吗？ 第183章 枪击事件 　　沈正辉实在是想不到该如何来形容这次吃饭的气氛，用尴尬来形容似乎还太轻了，刘欣低头装作认真地吃东西，任人都可以看出来她心不在焉。沈正辉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他对于现实中的花花公子的身份不太熟悉，熟悉的台词不过是“你们都是我的翅膀”。他也拿不准这样说会不会被两个女人中的一个拿餐刀捅。 　　当事人之一的福田光美，从表情上来始终像是一个旁观者，甚至是一个不怕热闹大的观众的角色，她像是把自己从这出戏中抽离了出来，享受旁观的一切乐趣，同时还不断地搅局。 　　话题都是福田光美发起的，她开始抱怨生孩子的痛苦和照顾孩子的麻烦，略带着过来人的优越感，但是又向别人抱怨自己的经历是多么的苦难——而实际上则是赤裸裸的炫耀，不要说刘欣，就是沈正辉听下去都觉得受不了了。 　　刘欣一直默不作声，等到最后一道菜上来了，她才匆匆动了动筷子，然后说了声，“我吃饱了。” 　　“那么，喝一杯吗？”福田光美举起了香槟酒。 　　“不了，我有些不舒服，我想先回去了。”刘欣的表情有些僵硬。 　　沈正辉于是也站了起来，“我和你一起走吧。”他给了福田光美一个眼神，意思是之后再找你算账。 　　福田光美微笑着端起了杯子，抿了一口。 　　“不了，”刘欣对着沈正辉摇了摇头，“我今晚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你还是陪陪……”她看了看福田光美，“和你的女儿吧！” 　　刘欣拿起了自己的包，“这几天我都想静一静，请你暂时不要来找我。”她说完便匆匆推门走了出去。 　　沈正辉转过身来，半眯着眼睛瞪着福田光美，“这就是你想要的？” 　　福田光美一声叹气，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你实在是太迟钝了，”她摇着头，“居然如此缺乏经验。”她站起身来，带着惋惜的表情对沈正辉说道，“你对女人的了解如此肤浅，你难道没有意识到，她正希望你马上追上去吗？” 　　“你……” 　　“不要再说你什么我什么的了，赶快追上去，晚了的话，她说不定就钻牛角尖认为你有了女儿就再也不把她放在心上了，到时候她会做出什么举动来，我就不敢保证了，作为一个男人你实在是太迟钝了。”福田光美狠狠推了沈正辉一把，让他差点跌了一个踉跄，沈正辉回过头来，福田光美对着做了一个挥手快追的手势。 　　沈正辉狠狠跺了一脚，几步跑了出去。 　　不远处就是刘欣的样子，但是电梯已经关上。 　　“不好意思，先生，请稍等。”电梯旁的服务员微笑着说道。 　　“楼梯在哪边？”沈正辉问道。 　　顺着楼梯快速而下，沈正辉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反而觉得自己浑身像是被火点燃了一样，整个身体的肌肉都调动起来了，动作一举一动都让他觉得顺心如意，仿佛能够随意施展出任何动作一样。在楼梯上挪腾转折，速度飞快，当沈正辉站在一楼的电梯门口的时候，电梯才叮当一声打开。 　　“刘欣，你听我解释。”猛然抬起头来准备走出电梯的刘欣，一抬头入目的是沈正辉的脸，不禁吓了一大跳。 　　“你……你干什么？” 　　“你听我解释一下，”沈正辉开始了自己的执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不是我想的那样又是怎么样呢？”刘欣看上去像是大受打击之后的万事俱空的样子，“反正女儿什么的都有了不是吗？” 　　沈正虎咽了一口口水。 　　“放手！”刘欣冷冷地说道，语气里面没有多少情绪。 　　沈正辉松开了手，刘欣摇摇晃晃走出了酒店的大门。 　　沈正辉恨了一声，也跟着走了出去，“我送你回去。” 　　“不要！”刘欣头也不回。 　　几乎是一种错觉，沈正辉从心底陡然升起了危险的感觉，下意识地整个脖子一缩，身子一矮。 　　哐的一声，他身后的玻璃门整片地破碎了，玻璃花四溅，清脆地和地面撞击的声音传来。 　　然后是女人的惊呼和男人的大喊大叫。 　　刘欣也跌在地上，受惊地看着身后，沈正辉趴在地上，警觉地四下张望。 　　刘欣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沈正辉对着她挥了挥手，示意她躲到一边去。 　　一瞬间，沈正辉刚刚踏出门的那种感觉又来了，他趴在地上就地一滚，然后他刚才趴着的地方便爆出了一个坑，闪出了火花来。这个时候就是刘欣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有狙击手正视图枪击沈正辉。 　　躲到了一根柱子后面的沈正辉并没有脱离危险，很快，紧接着又是连续几枪打在了柱子上，钢筋混凝土的柱子也承受不了大口径的子弹，点点烟柱子贯穿了整个柱子，沈正辉缩着脖子在柱子后面缩成一团，一条烟柱子从他身边擦过去，他发出了一声闷哼。 　　“啊！”刘欣发出了一声尖叫，有些不理智地就要冲过去，就在这个时候，一只胳膊勒住了她的脖子，福田光美拽着她重新进了饭店，“你不想活了！” 　　“不……不要！放开我！”刘欣伸手向前，似乎觉得自己可以拉住沈正辉将他从枪林弹雨中拯救出来，不过显然这不现实，女人的意志终究不能凝结成实质的力量。 　　沈正辉似乎也知道继续躲在原地只有被打穿的可能性，他艰难地在柱子后面左支右绌而没有遭受致命的伤害可以说是神明保佑了，但是他的外表绝不像他感觉的那样幸运，他浑身烟灰，衣服许多地方被溅起的石子撕裂，身上布满了血痕和烟灰，他在心中默默数着枪响，数到十的时候，他猛然跃起几个起落从柱子后面穿过，转过了酒店的一个拐角，终于和他印象中的狙击手错开了方位。 　　这个时候他才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整个人湿淋淋的像是刚刚从水里面捞出来。 　　…… 　　警察总是姗姗来迟，等第一辆警车到达酒店门口的时候，已经可以确认枪手已经安全地离开了现场，沈正辉被刘欣搀扶着坐在饭店大厅的沙发上，他的形象十分狼狈，衣服破破烂烂，身上都是被火药灼伤的伤痕和黑灰。刘欣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用湿毛巾擦他的脸，实际上这样毫无意义，大概只能让她心里面好过一点。 　　沈正辉的目光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福田光美，福田光美的神色此时此刻显得严肃认真，不再是之前在包厢里面的样子了，她看向沈正辉的时候嘴角牵动，显得有些无奈和无辜。 　　“这就是你让我找保镖的原因？”沈正辉问道。 　　“显然你没有听从我的建议。”福田光美回答道。 　　“这种程度的家伙是普通的保镖可以对付的吗？”沈正辉反问道，“要想保命的话，起码要请中南海保镖吧？” 　　“如果你有中南海一样的重要行的话，这也不是不行。”福田光美回答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抬杠的兴趣？”沈正辉半眯着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福田光美嘟了嘟嘴。 　　这时候一个没有穿警服的中年人在一群穿着警服的警察的拥簇下走了过来，“我是石井警视，”他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证，亮了一下，带着有些傲慢的语气说道，“我负责这起事件的调查，就是你被枪击了吗？” 　　原本坐在一旁的刘欣很是不满地站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是受害人诶！” 　　“被人用枪打的家伙肯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吧！”石井警视旁边的一个家伙开口说道，他拿着一个笔记本，摆出一副认真记录的样子来，“说说你是干什么的吧？” 　　刘欣有些忍无可忍了，原本积累的怨气这下子又找到了新的发泄口，“调查寻找真凶难道不是你们的责任吗？现在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狙击枪手在日本东京这种地方出没，你们日本警察是干什么的？居然还对受害人这种态度，我要投诉。” 　　一个警察低声说道，“外国人。” 　　确实刘欣的口音一听就知道是外国人。 　　“韩国人？上海人？东北人？”石井警视带着鄙视的眼神问道，“说说吧，说不定枪手也是你的同胞，也许你有线索能够提供给我们。” 　　被无视的刘欣站了起来，手攥紧了自己的提包，大有拿着提包上前打脸的架势。 　　旁边的警察把手放在了腰上的枪上，“想要做什么？”对方叱喝道，“先老实交代你们是什么人。” 　　“这位是春日映画的佐佐木董事。”福田光美走过来伸手按住了刘欣的肩膀，另一只手伸手递出了自己的名片，“警视，你这种态度真的可以吗？”她微笑着问道，“我可是认识东京都的小田警视长。” 　　春日映画的名称似乎确实有足够的影响力，看了名片的警察们都收起了自己傲慢的态度，石井警视当即改变了态度，敬礼表示了自己的道歉。他态度和蔼多了，带着的一群人也各自散开负责具体的工作，警视警视带着一名助手坐下来，以正式得多的态度开始给沈正辉做笔录。 　　“他还受着伤呢！”刘欣依然不满意。 　　“对不起，我的失误。”石井看了看一旁不动声色的福田光美，对身旁的助手吩咐了几句，助手点头出去了，过了一会儿，便有一名穿着护士服的女护士过来给沈正辉涂药，包扎伤口。 　　“没有直接的枪伤，都是皮外伤，不要紧的。”护士一边看一边说道。 　　“没有受伤真是万幸，”石井警视点了点头，“佐佐木先生，外面有两个人比你倒霉多了，已经送到医院去了，我想问一问，您对于谁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有猜测吗？” 　　“谁知道呢？”沈正辉哼了一声，“我在日本只是拍电影，可没做其他的事情。”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女人或者金钱的纠葛，”石井警视继续问道，“毕竟娱乐圈就是这些事情。” 　　刘欣不满地哼了一声。 　　“是吗？”沈正辉偏着头，“日本娱乐圈已经进化到稍有不合便买凶杀人的地步了吗？” 　　“沈先生，”石井警视改变了称呼，显得自己并不是对沈正辉的身份一无所知，当然，这是在看了助手递过来的便签条之后，“也许你的仇并不是在日本结下来的，但是日本不幸做了你的仇家寻仇的场所。”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直接地问道，“你在怀疑什么？不能破案的话便准备通过外务省向中国的外交部抗议吗？” 　　“不排除我们不会这样做。”石井面色平静地回答道。 　　沈正辉倒是扬了扬眉毛，“是不是如果真的破不了案，你们就准备这样做？” 　　石井咳嗽了一声，然后又是一名手下送来了一份报告。 　　石井翻了翻，重新对沈正辉说道，“沈先生，子弹和弹道的检定结果已经出来了，可以肯定枪手使用的是巴雷特狙击枪，同时狙击地点就在八百米外的酒店楼顶。” 　　“直接告诉我这些信息不太妥当吧？”沈正辉眯了眯眼。 　　石井看了看一旁的福田光美，把报告放在了一边，“我们警方有很多问题，巴雷特这种狙击枪，日本境内根本就不可能得到，所以凶手只能是外来的，而且从他的表现来看，他非常职业。” 　　“你说的职业就是指他开了十多枪没有打中我吗？”沈正辉故意笑了笑，“你们日本人对职业的要求真低。” 　　石井有些恼怒，“但是有两个无辜的人被流弹击中了，现在还在医院了。” 　　“真是够职业。” 　　“很显然，凶手的目标就是你，所以你最好好好想想自己最近得罪过什么人，想出来就是配合我们工作。”石井用力咬着牙。 　　沈正辉不理会石井的警告，转过身来看着刘欣，“要不然我们给大使馆打个电话吧，日本真心不太安全。” 　　在石井的心理，此刻巴不得沈正辉赶快滚蛋，但是表面上他还是被沈正辉的嘲讽激怒了，“日本警方能够完成自己的工作，前提是调查人能够配合。” 　　福田光美换了一个坐的姿势，这个时候凯瑟琳抱着泠走了过来，“您的电话。”她说道，将一部移动电话递给了福田光美。 　　福田光美接过了电话，保持着奇怪的沉默，似乎一直在听那边的讲话。过了一会儿，她挂上了电话，重新把电话交给了凯瑟琳，然后站起来，“石井警视，”她说道，“如果没什么事情了的话，我们就先走了，佐佐木先生还需要到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呢！警方有什么调查结果了，请直接通知我们吧，反正你们有我的名片。” 　　“等等，这怎么可以，还没有做笔录。”石井有些茫然无措地站起身来。 　　这是，从门口又走进来一个穿着警服的人。 　　“小田警视长。”石井马上立正敬礼。 　　小田警视长回了一个礼，然后挥了挥手。他走到了福田光美的面前，“福田社长，我们警视厅压力很大啊，这件事情麻烦你们配合一下。” 　　“我们已经相当配合了，我本人都把现场的情况讲了三遍了。”福田光美摊开了手。 　　“是吗？”小田警视长看向了石井。 　　“现在是我在做笔录。”石井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小田警视长挥了挥手，然后看了看沈正辉，“需要我们派遣警员保护沈先生吗？” 　　“算了吧。”福田光美摇了摇头，“我觉得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对方大概不会有心继续搞大了。” 　　“不可以不谨慎啊。”小田警视长回答道，然后他压低了声音，“福田社长，请你告诉我，这样干的人，是不是你们的海外竞争对手？” 　　“这我怎么知道？”福田光美偏着头回答道，“不过多谢您的提醒，我们会小心的。” 　　“好吧，有事情请打我电话，有线索了也请告诉我，毕竟在日本，警察还是非常有用的。”小田警视长和福田光美握了握手，又和沈正辉，刘欣握了握手，这样回答道。 　　石井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行人走出了大厅。 　　“警视长，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吗？” 　　“你一点线索都问不出来，还能怎么样？他们可是受害人。” 　　“可是我觉得他们应该知道凶手是谁，最起码他们对凶手是谁有所猜测，心知肚明，”石井有些不满意地说道，“普通人遭受了枪击，怎么可能这么淡定。” 　　“你要有证据，日本可是法治社会。”小田警视长撇嘴说道。 　　一走出大门，警察的警戒线外，好几辆黑色的充满厚重感的汽车一字排开，穿着黑西装的精悍的保镖们看见了福田光美一行人，纷纷鞠躬示意。 　　“不会还有狙击手吧？”刘欣有些担心地问道。 　　“别担心，都是防弹汽车。”福田光美说道，“为了以防万一，今天晚上到我东京的家里住吧。” 　　刘欣居然没有反对。 第184章 意外之喜 　　沈正辉先被送到了一家私人诊所，在这里进一步确认并无大碍之后，经过了简单的处理之后，他又和福田光美、刘欣一起乘车赶往了福田光美的住所。 　　一路上，刘欣都非常沉默地抱着沈正辉的手臂，显得异常乖巧。福田光美也恢复了一些不正经的态度，对着沈正辉露出了暧昧的微笑。 　　这是拿命换来的，沈正辉哼了一声，苦肉计也不是这种用法。 　　刘欣以为自己自己弄痛了沈正辉，有些紧张。 　　“没事。”沈正辉安慰她。 　　“到底是怎么回事？”刘欣还有些紧张地问道，“是什么人要杀你？” 　　“我也不知道。”沈正辉摊开了手，不过他看向福田光美的眼神说的可不是这个意思。 　　福田光美避开了沈正辉的眼神。他们坐的车子在前后防弹车辆的护送下驶回了福田光美在东京的房子。 　　“就在这里住吧，这里安全一些。”到了福田光美的住所，福田光美这样说道，当然，一大群黑西装的也跟了进来，即使这么大的房间也显得异常地热闹，“不用在意他们，他们非常专业，会在暗处好好保护你们的。”福田光美扬了扬眉毛，“你们要住一个房间吗？” 　　如果是之前的刘欣，绝对会矜持地不回答这个问题，但是显然有了这样一番经历之后，刘欣心中似乎也放下了许多东西，她点了点头，“好的。” 　　“哦！”福田光美扬了扬脖子，对怀里的泠说道，“来吧，和爸爸还有阿姨说晚安。” 　　刘欣终究还是觉得尴尬。 　　泠已经不理会她母亲睡着了。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你能正经一些吗？”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福田，我想……” 　　“什么都不要想，早点休息吧，我想经历了这么可怕的事情，你一定想要睡觉了，想想刚才堀口奈津美那副样子，站都站不稳了，我真担心她明天上班起不了床，所以就代你放了她一天假。” 　　“什么？她放假了？那我明天也可以放假了，没有她我在公司里面都不知道做什么。”沈正辉摊开了手。 　　“不是吧，你！” 　　“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 　　“是的，不过不是现在，你现在应该好好陪一陪刘小姐。”福田光美把女儿交给了凯瑟琳，托着下巴说道。 　　刘欣伸手拉了拉沈正辉的袖子。 　　“好吧，我们会有机会好好谈一谈的。”沈正辉有些咬牙切齿。 　　刘欣和在吃饭的时候完全不同，即使不在自己的家中，在福田光美的家中，刘欣也温柔得如同水一般，这让沈正辉有些异样的感觉，明明刚才在餐厅里的时候还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似乎马上就可能提出分手的建议，但是场景一转换，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在尽心尽意地取悦自己，即使是沈正辉，也觉得似乎自己遭受枪击不是一件坏事。 　　刘欣的身体毕竟太单薄，即使曲意迎逢沈正辉，刘欣本人还是受不了这种鞭挞，很快就陷入了到了疲倦的沉睡之中。相反，沈正辉倒是因为之前的经历变得异常兴奋。他穿好了衣服，悄声地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当看到客厅里面穿着黑西装的保镖正无聊地凑在一起打扑克的时候，即使以沈正辉的无耻，也觉得有些尴尬。 　　他假装没有看见他们，自顾自地走到了福田光美的房间的门口，伸手拧了拧房门的把手，果然没有锁。 　　拧开了门走了进去，福田光美穿着睡衣倚靠在床头上正在看书，眼见沈正辉走了进来，她放下了书，挠了挠头发，“呀，你终于来了，”她看了看床头的座钟，“比我预想的还要早一点，看来刘欣很容易被你摆平。” 　　“好了，不要再扯其他的话题了，”沈正辉打断了福田光美的话，“你应该非常清楚想要我的命的家伙是什么来历，现在告诉我吧！” 　　福田光美在胸前抱着手，她穿着一套有些透明的性感睡衣，这样的举动分外的显露出了她胸前的雄伟，“你就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吗？” 　　“当然，”沈正辉对福田光美的举动视而不见，“要知道今天被狙击的可是我，我一点也不认为这是无聊的问题，这应该是我最想知道的答案。” 　　“是吗？”福田光美的嘴角拉起了一个幅度，“我觉得这应该是你回避的一个问题才对，刘欣今天难道不是因为你差点死掉而对你千依百顺吗？你应该充分利用这一点才对。” 　　“除非那一天我有了舍命泡妞的觉悟，现在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告诉我想要要我命的人是谁吧！”沈正辉不为福田光美言语所动，“我觉得还是命宝贵一点，命要是没了，什么都没了。” 　　“如果我说你不继续追寻真相，你就可以得到我呢？”福田光美反问道，她伸手拉了拉自己的衣襟，从敞口的睡衣的衣领往里面望去，可以看到一大片洁白的胸襟。 　　沈正辉用力眨了眨眼，他闭上了眼睛，“我觉得还是命更重要一点，”他说道，“更何况，我刚刚那个OOXX过，现在根本硬不起来。”沈正辉说得理直气壮。 　　“哼。”福田光美哼了一声。 　　沈正辉继续盯着对方，“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现在算是后悔对你这样宽容了。”福田光美说道，她从床上走下来，撩了撩头发，走到了自己床边一台计算机前面，打开了计算机。 　　“如果你没有忘记的话，我应该和你说过我的身份，和我的师傅的身份。”福田光美这样说道。 　　“是的，你们都是穿越者。”沈正辉这样简洁地回答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她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打了半天，“想要杀你的说不定和你是同类人。”她这样说道。 　　“同类人？”沈正辉走到了福田光美的身后，看着她熟悉地操作着电脑，打开了一个又一个的文件。 　　“显然，这个世界的穿越者绝对不止你和我两个人。” 　　“这个我当然知道。”沈正辉说道，但是他随即便被福田光美锁打开的文件震惊了，这是一份又一份的人物的简历，以沈正辉对世界贫瘠的知识来看，他也可以确认，这些人物的经历从来没有在他所在的世界存在过，或者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人物的经历。 　　看着这一个个的传奇人物，有在非洲建立起一个强大的工业国家的；有在美国的股市获得了巨额的报酬的，又获得了巨额的报酬然后又转行当足球教练的，这些人的经历，综合到一起来，只有一个字——那就是“牛！” 　　“哇偶！”沈正辉看着这一个个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名字，忍不住开始惊叹，“你的意思是这些家伙都是穿越者？” 　　“很疑似。”福田光美简单地回答道，“现在你已经没有了验证的机会了，因为他们中的绝大部分已经死掉了。” 　　“死掉了？” 　　“对，不少人死于意外，也有不少人就此人间失踪，当然，记录中更多的是这些人被他们的仇人或者竞争对手买凶杀人干掉了。” 　　“这不是真的吧？”沈正辉有些疑惑。 　　“你不应该怀疑我收集情报的能力，毕竟这也关系到我自身的安全。”福田光美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我的经历也将会和他们一样了？”沈正辉问道。 　　“所以我提醒过你应该注意自己的安全的，”福田光美回答道，“并且，”她停顿了一下，“我不止一次的提醒过你，要避免去美国。” 　　“呀，我有些明白了。”沈正辉依然紧蹙着眉头，“能够带给我们危险的，自然是我们的同类，你想告诉我的就是这个吗？有一个危险的穿越者似乎现在就在美国，用他的触觉感受着任何穿越者存在的情报，并且将没一个穿越者一一杀死掉，你想说的不就是这个吗？” 　　福田光美看着沈正辉，“是的。”她回答道。 　　“那么，你直接这样提醒我不就完了吗？”沈正辉问道。 　　福田光美没有接沈正辉的这个问题回答，“但是，到现在为止我们还不知道他是谁。”福田光美眨了眨眼，“他隐藏得足够深，反而是一个个暴露出来自己马脚的穿越者们一个接一个地丧命。” 　　“这就是你想要的吧？”沈正辉问道，“所以你才这样，知道我是穿越者，然后接近我，放任我去实现自己的想法，实际上就是让我成为你的掩护，掩护你本身穿越者的身份，你也隐藏得足够深啊。福田光美小姐。”沈正辉突然醒悟一样说道。 　　福田光美没有反对，“这个家伙似乎对于亚洲的信息并不是太熟悉，”她自顾自地说道，“他对于亚洲之外的穿越者击杀得比较多，我的师父作为一个穿越者在日本煽起了这样巨大的蝴蝶翅膀，而他似乎一无所知。”她停顿了一下说道，“所以我很容易假设，这个家伙是一个美国人，并且对于亚洲所知甚少。” 　　“所以你如此放任地支持我的工作吗？”沈正辉冷笑。 　　“那有什么关系呢？”福田光美理直气壮，“你已经有孩子了不是吗？再说我也支持你三妻四妾的举动不干涉，并且还创造了不少便利不是吗？” 　　沈正辉感觉一股怒气直冲脑门，“但是，”、他说道，“你不是就这样向着培养我当替死鬼吗？” 　　“这是你选择的方式，你自己也可以选择隐藏自己的身份，然后平凡地度过自己的一生。”福田光美回答道。 　　“但是你明明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所以我就必须提醒你，让你注意到这么一回事？”福田光美反问道。 　　“你不是我的女儿的母亲吗？” 　　“你似乎倒因为果了，”福田光美摇了摇头，“你仔细想一想这其中是怎么一回事？” 　　沈正辉重新做下来，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仔细一想的话，似乎福田光美功利化的选择似乎一点错都没有，让沈正辉掩护她的举动一下子变成沈正辉自作自受的举动了，福田光美固然隐藏了她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但是好名好利似乎是沈正辉自己的缺点。 　　但是沈正辉还是觉得郁闷不堪，因为他一开始就设想福田光美是被自己的魅力所迷惑，或者说是福田光美一开始是为自己所倾倒的，但是真相似乎残酷地对他的自恋甩了一耳光——原来自己的浅薄一开始就被福田光美发现了，自己被福田光美所接近，一开始就是福田光美本身的意图不良的结果。 　　沈正辉觉得这样似乎完全不能接受。 　　“你难道没有一丁点喜欢过我吗？”沈正辉问道。 　　“呀，一开始还是觉得你挺可爱的，给你生孩子的时候还觉得挺对不起你的，要不然也不会一再提醒你要给自己配保镖，”福田光美扬了扬眉毛，“现在看起来，你还是傻得挺可爱的，谁叫你是我女儿的父亲呢？”福田光美的语气里面有意思嗔怪，这样沈正辉多少有了一点安慰。 　　“所以你决定怎么办？把这一切的真相告诉给刘欣吗？”福田光美问道。 　　沈正辉代替福田光美坐在了电脑面前，“那么到底有谁有可能是幕后的黑手呢？”他转过头来看了看福田光美，“按照道理讲，你应该从你搜集的资料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才对。” 　　“呀，还真是可惜呢！”福田光美这样回答道。 　　“不要这样，你也不希望我每时每刻都生活在恐惧之中吧？”沈正辉反问到。 　　“我是真的不知道，这家伙似乎非常警惕，将自己隐藏的足够深。”福田光美回答道，“我大概有了一个猜测的方向，但是这家伙足够聪明，各种大型企业的股票都不是他本人持股。” 　　“是吗？” 　　“是的，我早就注意到了情报的搜集方向，21世纪最有前途的各种企业的股东的资料我都有搜集，并不是你一个人担心自己的性命，我相信我之所以没有发现，是因为对方以前大概从来没有关注过日本市场，但是显然，你越来越大的动作大概真的吸引到了对方的目光。” 　　“呀，我似乎有些了解了。”沈正辉摸了摸下巴。 　　沈正辉的自说自话似乎不够管用，他自己也不能够以现有的资料推断出在欧美存在的同样具有穿越者身份的这位先生是谁，大概在很长得段时间里，沈正辉都要面对敌人在暗处这样情形，不过，知道了这样的情况起码比一无所知好得多，当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沈正辉在松了一口气之后，再看着福田光美的时候心态已经轻松了下来，这时候，福田光美性感的睡衣似乎就派上了用场。 　　“泠，晚上不和你一起睡吗？” 　　“她和凯瑟琳晚上一起睡。” 　　“是吗？如果她晚上饿了怎么办？” 　　“凯瑟琳会喂她奶粉的。” 　　“那么你不感觉涨吗？” 　　“你这样一说，我还真的感觉有些涨了，”福田光美伸手托着自己的胸部，“要不然你替我吸出来？” 　　经历了一场生死的沈正辉顿时觉得脑子里面的一根弦崩掉了，他本身非常近距离地接触了死亡，因此非常渴望一场放荡的娱乐来放松自己的心情。 　　福田光美身上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因此越发地激起了他本身的欲望。 　　…… 　　“这算是对我的补偿吗？”沈正辉问道。 　　“当然不是，”福田光美在运动中回答道，“男人和女人对我来说是两种口味，有些时候，我也需要换一种口味。” 　　福田光美带有歧视性的语言并没有被沈正辉放在心上，他此时此刻完全投入到了将自己的身体和精神放松的运动中去了。于是此前福田光美对他的一切冒犯，对他撒的一切谎，做的一切隐瞒，此时此刻都被沈正辉丢到后脑勺后面去了。他在福田光美身上驰骋纵横，唯一记得的就是这是自己的女儿的母亲。 　　从这点上可以看出来，福田光美的所有计划和谋划还是有着相当的用处的。 　　正当沈正辉将自己的郁闷发泄出来的时候，福田光美的房间的门被推开了，凯瑟琳抱着泠走了进来，沈正辉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甚至有些发愣，然后他就打了一个哆嗦。 　　“什么事，凯瑟琳？”福田光美问道。 　　凯瑟琳略带好奇的目光从沈正辉身上划过，“泠要吃奶。”她说道，泠瞪着可爱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光溜溜的沈正辉和福田光美。 　　福田光美看上去毫不在意，“呀，还不知道还剩多少，把泠抱给我吧。” 　　沈正辉有些羞愧地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不是说有奶粉吗？” 　　“奶粉可不行，”凯瑟琳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泠只喝母乳。” 　　沈正辉恨恨看向了福田光美。 　　“不好意思，”福田光美腆然一笑，“我只是觉得说泠一会儿会过来吃奶比较破坏气氛。”她做出了一个歉意的表情，然后对着凯瑟琳说道，“你先出去吧。” 　　凯瑟琳点了点头，出去之前还瞥了沈正辉一眼。 　　沈正辉几乎要在被子里面打滚了。 　　福田光美大大方方地抱起了泠开始给她喂奶。 　　“不行！”沈正辉说道，“这种教育方式完全不对。” 第185章 枪击余波 　　沈正辉最后被福田光美赶出了卧室，他带着满腹的怨言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再看到一屋子打扑克的黑衣人的时候，沈正辉就感觉有些尴尬了。 　　刘欣依然睡得很熟，没有中途醒过来的样子，当沈正辉脱了衣服躺在床上的时候，刘欣还是像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 　　沈正辉就在这样的纠缠中昏昏地睡去了，完全不知道外界已经闹翻了天。 　　托传媒发达和新闻自由的福，当天晚上，日本各大电视台就已经报道了天心阁外的枪击案。因为现场目击证人众多，加上枪击足够精彩和惨烈，电视台当晚临时增加的新闻报道和评论节目引爆了收视率。 　　日本人感到好奇的同时也为日本的安全感到担心起来。 　　专业人士根据现场的探头录像和场景，判断出被用于狙击的是巴雷特狙击枪。这种狙击枪在日本除了少数几个专业的部门之外，其他部门根本不可能持，民间更是不可能存在。 　　由此专家推论，狙击手很有可能来自境外，枪械也是从境外偷运进日本的，狙击手很有可能是有国际犯罪组织背景的职业杀手。 　　专家不负责任的猜测也许正中事情的真相，与此同时，他的这种猜测也吸引了日本观众们的好奇心。 　　日本警方不多的节操让他们还保留着一丝底线，至少他们没有公开被狙击者的身份，电视台纷纷用大人物S来代替沈正辉。 　　但是如果看了报道也会知道警方和媒体的节操还是有限的，报道称S先生和两位女性友人在天心阁用餐，他们用F小姐和L小姐指代福田光美和刘欣，媒体称F小姐还带了一名婴儿和保姆，然后就开始脑补描述道说F小姐和L小姐都是朋友，L小姐正在和S先生交往，不料这次F小姐带着女儿出现，声称是S先生的骨肉，于是L小姐大受打击，当即离开餐厅，S先生尾随追了出去，随即遭遇枪击。 　　整个故事被讲得有声有色，香艳异常，估计天心阁的服务员有被收买的，所以媒体才能够写出如此有声有色的报道，而沈正辉自然也不可能跳出来说自己要追究媒体和天心阁的责任，这不就相当于不打自招吗？ 　　自然，福田光美和刘欣就更不可能站出来说记者和电视台胡说八道了，一时之间电视台将自己编出来的故事当做真相散发着，警察方面更是只要不涉及到自身，便不闻不问。于是一时之间，三角恋故事成为了八卦杂志和电视台所宣扬的重点，狙击手如何无良，巴雷特狙击枪这种武器如何危险的话题反而被掩盖住了。怀着阴暗的心态揣测一下，这也许就是日本政府和日本警方想要的效果。到了最后，媒体继续没有节操地爆料说F小姐是富家子弟，非常富有，不排除S先生因为玩弄女性遭人嫉妒从而被买凶杀人的可能性，一时之间，日本人从这个故事中读出了自作自受的主题来，遭受枪击的S先生不仅没有遭受同情，反而被看作是因为自己的私人生活给大家带来了麻烦的家伙。日本的群众会忍不住说：“要不是这家伙乱搞，也不会被人嫉恨，从而也不会有杀手进入日本来造成狙击事件这么可怕的事情。” 　　舆论的转向沈正辉要好几天之后才察觉到，刘欣的情绪明显在枪击事件之后发生了极大的缓和。甚至她和福田光美之间的关系都修复了。一连好几天，刘欣都住在福田光美的家里，沈正辉工作之后回来，都能够看到她和福田光美愉快地聊天，甚至能够看到刘欣如同母亲一样细心地照顾泠，抱着她晒太阳的场景。 　　这种事情简直让沈正辉觉得不安。刘欣她和福田光美的关系越是融洽，沈正辉就越是觉得紧张，因为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发生了，说明有符合常理的原因在起作用，而这种作用自己却不知道。永恒的情形肯定不是暂时的情形的静止固定，每每夜里，沈正辉从睡梦中醒来都会想起“好船”的结局。他想找福田光美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福田光美每一次都不会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她控制事情的气场比沈正辉足得多。暴怒之下的沈正辉最后也只能把福田光美鞭挞一番，这说不定反而是她的目的。 　　沈正辉了解到舆论的风向转变还是依靠了堀口奈津美，这位似乎是福田光美安排在公司里面的头号忠犬在经过了上次的事情之后，对待沈正辉充满了刻意的公事公办的味道，沈正辉暂时不要指望这位秘书小姐会给自己提醒更多工作之外的事情了，不过在这天上午，堀口奈津美送来了一叠工作材料之外，还放上了几分杂志和报纸在工作材料的上面。 　　沈正辉觉得非常惊讶，因为这写杂志和报纸一看就知道是属于八卦报纸，大概是专门写给无聊的家庭主妇和关心时尚和娱乐圈的少女看的，因此当堀口奈津美把这些东西递到了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有些不解。 　　“这是什么？”他问道。 　　“我觉得您应该看看。”堀口奈津美没有直接回答沈正辉的问题，“现在这写杂志和报纸都在讨论天心阁枪击事件，我觉得您应该了解一下现在舆论对这件事情的态度。” 　　沈正辉满腹不解，不过他对着堀口奈津美点了点头，“好吧，放下来吧。”他说道，“另外宫本把这段时间美国剧组的开支情况表发回来了，你收一下邮件，然后对照一下资金进度吧。”沈正辉随手就丢了一件繁重的工作给堀口奈津美。 　　堀口奈津美面无表情，只是回答了一声是。 　　沈正辉等到堀口奈津美走了出去，立马拿起了最上面的一份杂志。 　　这是一本相当没有节操的杂志，他们用场景再现的方式，为天心阁枪击事件配了图，来演沈正辉的男的虽然号称花样美男，但是在沈正辉的眼中非常娘，扮演福田光美的F小姐像是大妈，扮演刘欣的L小姐看上去像是援交的女学生，虽然长相还可以，但是一张嘴一口烂牙实在是倒人胃口。 　　杂志异常狗血，配的字幕让沈正辉看得胃疼，三个人的表演异常夸张。小娘炮一副我最帅，你们一定都爱我的心态和表情，大妈一副女仆装作女王的样子，就等着有人来舔自己的脚的样子，女学生一脸矫情，仿佛相信真爱，然后又被真爱伤害。 　　狙击手倒像是主持正义的上帝，可惜的是撒旦喜欢小白脸，于是S先生没有死成。沈正辉从这个配图里面明显读出了自己仿佛是自作自受地该死的意思。 　　他有些震惊了，又连续翻了好几本杂志和报纸，上面的倾向都大同小异。他们不约而同的淡化了这件事情的实际的意义，而把注意点都扯到了男女关系上去了，甚至帮沈正辉脑补出了很多放荡不羁的事迹来，让沈正辉看了之后觉得非常不淡定。虽然保护当事人每一份报道都没有提名字，但是那个大大的S让沈正辉觉得报道似乎是指着自己的鼻子，然后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沈正辉立马想要打电话给堀口奈津美，但是他随即按捺住了这种冲动，这个时候女秘书一点用都没有。他想了想，拨电话给了福田光美，电话响了半天那边才传来福田光美慵懒的声音，“喂？” 　　“光美，你有没有看这个叫做《青春新周刊》的杂志，呀，不止这个杂志，还有其他的比如《东京新闻报》这些东西，上面在讲我那天遭受枪击这件事情。” 　　“哦……”福田光美的声音像是从身体里拖出来的慵懒，似乎一点没有把沈正辉的话听进去，而是要自己叫醒自己，“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它上面写的都是什么玩意，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变成了日本的耻辱了？日本人有资格这样说我吗？” 　　“啊……”从电话那边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娇喘声音，沈正辉敏锐的听觉总算是发挥了作用。 　　“你在干什么？”沈正辉半眯着眼睛问道。 　　“没什么，休息。”电话那头福田光美打了一个哈欠。 　　“我在春日忙的累死累活的，你居然在家里面……玩……” 　　“放心，你的头上没有绿绿的。” 　　“你能不能听一听我讲正事。”沈正辉压住了自己的怒气，“报纸上这样胡说八道，你难道就没有办法吗？你在日本应该算是势力强大的那种人才对。”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福田光美淡淡地说道，刚才娇喘的声音似乎像是用力被压住了，“我在日本是一个正经的商人。” 　　“你可真能说瞎话。” 　　“这种本领你应该好好掌握的，”福田光美回答道，“不过我觉得他们朝着这个方向报道也不是一件坏事，对我们来说。” 　　“才怪，我已经受不了每天跟着十几个人在身后，连上厕所都被围观。”沈正辉哼了一声，“在这样下去，我就要回中国了，我已经受不了想要马上回去了！而且你和我讲电话的时候最好严肃一点，要知道我现在的办公室里面还有人呢！” 　　“我想你很快就会知道这种报道的作用了。”福田光美没有等沈正辉回话就挂上了电话。 　　沈正辉对着电话喂喂地吼了几声，恼火地讲电话摔回了原来的位置。 　　他想了想，正要重新拿起电话来打，这时候电话机突然响了起来。 　　沈正辉被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接起了电话来。 　　电话那头是堀口奈津美，她的语气平静没有起伏，说的内容却让沈正辉大吃一惊，“沈先生，中国大使馆那边打来了电话，他们希望能够和你见面聊一聊。” 　　“嗯？他们有没有说为什么？”沈正辉非常惊讶。 　　“打来电话的那位先生说是受人之托希望能够了解一下您现在的情况，他说如果可以的话，他下午就可以来拜访。” 　　沈正辉很是发了一下愣，堀口奈津美继续说道，“我和他说要向您请示一下，对方说您去大使馆也可以，但是考虑到您最近的处境，他说还是他来拜访你比较方便。” 　　“这位先生有说他是谁吗？” 　　“他说姓孙，是大使馆参赞。” 　　沈正辉舔了舔嘴唇，有些想不明白这位参赞先生为什么来拜访自己，不过既然人家表达了这个意图，自然不好拒绝。 　　“好的，你帮我约一下吧，下午我都在办公室等，麻烦帮我准备一下招待的小点心。” 　　堀口奈津美依然是没有起伏的声线应承了沈正辉的任务。 　　一时之间，沈正辉反而没有继续打电话的欲望了，他缩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上午的时间除了看文件之外，满脑子想的都是下午和孙参赞会面时该说什么。 　　孙参赞下午两点钟准时出现在了春日映画大厦的门口，沈正辉站在门口不远处迎接他，然后和他握手。沈正辉有些尴尬，不得不解释道，“我的保镖不允许我站在门口，他们担心我会被枪击。” 　　“我能够理解。”孙参赞的手稳定有力，同时他的面相也非常年轻，在沈正辉看来，似乎不超过三十五岁。 　　这似乎是一个非常有前途的年轻人啊！ 　　沈正辉领着孙参赞稍微参观了一下春日映画的内部，然后两个人坐着电梯一路到了沈正辉的办公室，这一路上一群黑西装将两个人团团围住，似乎非常尴尬。等到了办公室之后，黑西装门终于不再停留在室内，而是留在了外面。堀口奈津美端上了准备好的小点心和茶。孙参赞一路上和沈正辉聊的都是天气、东京的堵车之类的废话，到了这个时候，两个人才稍微放轻松一点，等到堀口奈津美走出去，关上了门，孙参赞吃了两片饼干，从表情来看，似乎没有紧绷的外交表情了。 　　“孙先生……”沈正辉站起来。 　　“孙振宇。”对方也站了起来，两个人重新握了握手。 　　“沈正辉。”沈正辉也把自己的名字重新报了一下，两个人算是又重新把见面仪式重复了一下，然后再重新坐下。 　　“好了，我就不客套了。”孙振宇用最轻松的姿势坐下之后说道，“沈先生，你是我们被要求关注的重点目标，最近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我们也有所了解。” 　　沈正辉感到一阵尴尬，他拿起了一旁的杂志，“您是说这种了解吗？” 　　“这也是我们搜集的情报的一部分内容，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们也没有觉得这种情报的可靠性有多高就是了。”孙振宇笑了笑，“对于日本人怎么做事情，我相信我们比你了解得多。” 　　沈正辉松了一口气，“那可是太好了，要是我的这种名声传回到国内去，我还真觉得有些丢不起人。” 　　孙振宇笑了笑，“沈先生，”他继续说道，“我这次来，主要是想问问你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 　　“我的态度？”沈正辉有些疑惑。 　　“是的，沈先生，你是全国政协委员，以你的身份，在中国也算是知名人士了，现在你在日本遭受了枪击，日本政府居然什么表示都没有，我觉得我们政府可以通过外交途径向日本方面表示强烈的抗议，抗议他们如此漠视我们中国公民的人权问题。” 　　“嗯？”沈正辉对于自己的新身份和新作用感觉有些新奇。 　　“但是要不要这样做，我们还要和您咨询讨论一下，”孙振宇端起了自己的茶杯，“因为这件事情毕竟涉及到了你的私人事情，如果我们通过外交途径来抗议的话，消息是有可能扩散出去的，这样的话，您的身份和这件事情的关系就一下子暴露在了大庭广众之下了，我们也通过了一段时间的观察，觉得眼下这种情况似乎是日方有意为之的。” 　　“哈？”沈正辉皱了皱眉头，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我……那种事情，是他们日本政府有意干的？” 　　“这只是我们的推断，”孙振宇说道，“并不是说一定如此，但是根据我们搜集到的情报，有很大的可能性。您身份的敏感性，对于中国和日本双方都是一种压力，日本方面肯定害怕我们借此向他们施加压力，同时也担心破不了案影响日本的国际形象。” 　　“是这样吗？”沈正辉若有所思。 　　“是的，据我们所知，警视厅内紧外松，很多警察一直在加班，但是这件案子似乎确实比较困难，日本方面的压力很大，不得不采取多种手段齐头并进。” 　　“呀，这么长的时间警视厅都没有人联系过我，我还以为他们完全不上心我的案子呢！” 　　“当然不是。”孙振宇笑了笑，“他们非常在意这件案子，但是破不了的话，面子丢的太大，所以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当鸵鸟当得厉害。” 　　对于孙振宇的回答，沈正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就是政治啊！ 第186章 受人之托 　　虽然被嘲弄为外卖部的工作人员，孙振宇的工作还是卓有成效的。驻扎在别国的大使馆、领事馆从某种意义上讲就是公开的间谍组织，作用除了充当人形电话机沟通协调之外，更重要的工作就是搜集情报。沈正辉这件事情自然被大使馆的工作人员注意到了，然后他们也发现这是一个很好的发力点，特别是现在在台上的日本首相基本上是一个莽撞的大嘴巴，如果作为朋友还可以称赞是坦率真诚，但是作为领导人，就难免不稳重的嫌疑。 　　特别是这家伙是一个极端的保守派，按照道理讲，欧美日本的保守派政治家应该都是中国政府的老朋友才对，但是加上极端两个字，意义就不同了。在政治上她的表现就好像是中二病长期患者，小渊惠三在的时候，试图努力恢复日本在国际上的外交地位，虽然实际上他是一个庸人，但是这位至少在考虑日本自身的问题的时候是带着国际视野，能够看到日本具体的情况的，虽然很多事情他也束手无策就是了。 　　森喜朗首相就要任性得多，经常没有城府地胡说八道，中日之间的关系伴随着小渊惠三的逝世，和森喜朗的不谨慎开始陷入了下滑。 　　对于外派机构来说，手中掌握住足够多的有用牌是非常必要的。 　　显然沈正辉就是一张有用的牌。他在日本有根基，并不是普通毫无影响力的旅日华人，甚至可以这样说，伴随着春日映画进军北美市场和好莱坞，他已经逐渐长成为具有国际影响力的知名人士了。 　　同时，他在中国国内也不是普通人。他刚刚当选了全国政协委员，在中国国内拍摄出来了打破国产片票房纪录的电影，接受了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接见，在电影圈子里即使是资深的表演艺术家和久负盛名的导演暂时也不能和他相提并论。更重要的是，沈正辉打开了一个类型片的新思路，让领导人看到了能够加强宣传的有力举措。 　　因此，沈正辉是一个好牌，他出了问题，中国方面可以直接询问，直接干涉，直接向日本方面抗议，采取措施，而日本方面，也没有脸拖延、敷衍、不理会。在孙振宇看来，日本的小报开始刻意造舆论改变这件事情关注的焦点，这就说明日本方面也有人想通了这个问题，开始采用自己的办法提前避免最坏的情况出现了。 　　于是，这个时候沈正辉的态度就有些尴尬了。就他本人而言，他肯定非常希望能够让这个案子破掉，将试图枪杀自己的人缉拿归案，但是另外一方面，如果他本人牵扯到这件事情被曝光，他所面临的后果也会给他很大压力。无论中日，双方都知道，极端民族主义的情绪煽动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后果即使大家控制住了，也会造成很多麻烦。这其实就好像是核弹，引而不发最有威慑力。 　　孙振宇觉得自己应该给沈正辉解释一下，打消他的顾虑。 　　于是他咳嗽了一声，把自己的分析和沈正辉说了一遍，在沈正辉尴尬万分的时候，他貌似随口一样继续说道，“对了，你是平京大学毕业的，认识王安然吗？” 　　沈正辉眉头一扬，“他是我同学，我们关系不错的。”这一下，沈正辉对于孙振宇的年轻算是有所了解了，原来这也是一位有关系的二代子弟。 　　“我和他关系，呃，我和他几个哥哥的关系不错。”孙振宇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也听说过你，你在日本和国内干的都不错，上面对你也很关心，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情我们考虑得很有分寸的，你留在日本发挥影响力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请。”这大概就是在暗示，不会逼得日本人掀桌子。 　　沈正辉摸了摸下巴，“老实说，我是很相信组织的。”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用很担心的表情问道，“但是你觉得现在……嗯，不，不应该说现在，应该说日本政坛的政客有多少是脑子清楚有大局观的？” 　　孙振宇瞪大了眼睛。 　　“实际上，春日的福田光美和去世的小渊惠三家关系很不错，但是小渊惠三死了，森喜朗，嗯，抱歉，不一定是首相本人参与到了这种程度的事情中来，但是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把日本政坛看成如同我们国家一样铁板一块，”其实我们国家也不是铁板一块，但是还算是有纪律，沈正辉在心里面这样说道，“所以，想要让他们做点有大局观的事情，我实在是有些担心。” 　　孙振宇舔了舔嘴唇，眨了眨眼，好半天才恢复了正常的表情，“你说得对。”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日本政坛……确实有很大的问题，不能把它看做是一个整体。”他停顿了一下说道，“不过呢，我还是要把这件事情上报给上级，并且把你的这个意见也汇报上去，上级应该会考虑日本人做事情的习惯。”他突然笑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我居然没有想到这件事情。” 　　“马上选举了，我觉得事情没有闹大，和他们的注意力没有全部放在这上面有关系。”沈正辉说道，“当然，福田光美也发挥了一些作用吧。” 　　听到沈正辉又提起了福田光美，孙振宇嘴角露出了笑容来，“恕我冒昧，”他说道，“这个，小报的消息并非是捕风捉影吧？” 　　沈正辉顿时觉得非常尴尬了，同时在孙振宇身上打了不稳重的标签。 　　不过孙振宇马上就给了沈正辉更多尴尬，他露出微笑来，说道，“再介绍一下吧，孙静芳是我的堂妹。” 　　一时之间，沈正辉有些瞠目结舌了，这世界实在是太小了。沈正辉甚至有几分反应不过来，愣了一会儿，他才有些过于紧张地重新站起来和孙振宇握手，“你好！”他说道。 　　“你和芳芳的事情我听说过了，”孙振宇抿了抿嘴，带着一副大哥的派头说道，“从根本上讲，我们这些人的婚姻很多时候不由得自己做主，当然，也有些例外。芳芳个性比较强，我们都估计她结婚会比较晚，多一点时间多想想也很好。当然，沈先生现在算是了不起的青年才俊了，所以我才有些好奇。”他貌似爽朗地笑起来，“想要借机问问你，芳芳还有没有机会。” 　　沈正辉咂了咂舌头，“这个，我早就和王安然说过了，孙同学我是真的高攀不起……”他还想解释什么，孙振宇已经竖起了手来。 　　“好了好了，这种话就不要说了。”孙振宇叹了一口气，“有时候我们的家庭背景也是一个负担，我想芳芳当时肯定是单纯喜欢你的，但是想不到惹出这么多事情来。”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僵硬，沈正辉都想要在心中大骂了：老子当年被枪指着头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说这番话？ 　　不过沈正辉还是努力保持着笑容，“这个，身不由己啊，我很多时候也是这样。” 　　“对啊，大家相互理解吧！”孙振宇伸手拍了拍沈正辉的肩膀，“就好像我，说起来有家庭背景，出来做事情还不是得小心翼翼的，生怕把事情办砸了，别人就直接上纲上线到我爸爸和爷爷的责任去了。”她叹了一口气，“芳芳是女孩子，还算好了，对了，她去美国留学了，你有没有联系过她？” 　　沈正辉眨了眨眼。 　　“你看看我！”孙振宇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他的表情一下子丰富了很多，“有这么一层关系我们应该相互照顾照顾，这样吧，你的事情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沈正辉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半空中，外交部的人能够这样说话吗？ 　　孙振宇浑然不觉一样，“我们总要想个办法，表明一下我们的态度，又有足够的克制，给日本政府留个面子。”他笑了笑，“实际上我来之前还接到过王安然的电话，他还向我打听你的情况呢！” 　　沈正辉顿时有些呆住了，“消息已经传到国内了吗？” 　　“关注这方面的情况的人自然会收到消息，不过肯琢磨的都是有心人。”孙振宇眨了眨眼，“王安然前途远大啊，你还不知道吧，他已经升任滨江开发区的副主任了。当然，准确一点是主任助理，但是就是那么一回事呗，看来他日后是我们中间的领军人物啊！”孙振宇买弄着自己的消息灵通，沈正辉知道，后面这句话是用来拉近双方关系的，不用放在心上。 　　不过有了两个人都认识的人做中介，谈起话来倒是轻松得多，不复之前一本正经的外交姿势了，从这点上说，孙振宇故意扯了一通闲话，未必是没有目的的。 　　孙振宇就这样打破了沈正辉的防御的姿态，直接地问起了当时事情发生的详情。 　　这件事情对于沈正辉来说，一直是一头雾水，虽然福田光美看起来像是了解内情的样子。按照她之前言语透露出来的信息，似乎指使的人是来自美国的，沈正辉当然不会毫无防备地将这些内容透露出来，只能够将现场的情况交代一番，并且声明自己也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遭受枪击。 　　但是既然在日本东京地区动用到了狙击枪，那么可以肯定作案的人胆子足够大，由此推断，他背后指使的人也不是普通的人。所以，虽然从沈正辉这里得到了现场第一手的资料，但是和搜集到的情报相比，并没有更多新的东西。一时之间，孙振宇倒是有些失望。 　　“那么和你一起的两位女士是什么人呢？”孙振宇问道。 　　沈正辉有些犹豫了。 　　“这个，我们其实已经通过种种渠道搜集到了一些资料，”孙振宇不动声色地说道，“不知道是不是福田光美小姐和刘欣小姐？”他注意着沈正辉的表情。 　　“嗯，是的。”沈正辉露出了一丝挣扎的表情，随即就认命地承认了。 　　“能问问你们聚会是商量什么事情吗？”孙振宇继续问道。 　　“呀，没有什么事情。”沈正辉回答道，“大家都是朋友，所以凑在一起吃个饭，福田光美很长时代都呆在奈良，这次到东京来请我和刘欣吃饭。” 　　“哦，”孙振宇看了看自己的脚，“福田小姐带了一个女儿？”他问道。 　　沈正辉有些害怕这些搞情报的了，他咧了咧嘴，“是的，一个女儿。” 　　孙振宇没有继续问下去了，从沈正辉的语气他就可以推断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沈先生，您最近有没有做什么大的事情和计划？从这个角度上考虑，也许又能有所收获。” 　　沈正辉很高兴从女人的话题中解放了出来，“春日和我本人与哥伦比亚合作，投资了周星星拍摄新片《青蜂侠》，”他回答道，“周星星带着春日的三个副导演在美国工作，我最近工作的重心就是关注剧组的进展。” 　　“《青蜂侠》？就是李小龙拍的那个吗？” 　　“名字是一样的，哥伦比亚购买了版权，周星星很有兴趣。故事是新设计的，和原来的故事基本上没有关系。”沈正辉回答道。 　　“哦，什么时候能够上映？”孙振宇到是挺感兴趣的样子。 　　“最早也要等到十二月份去了，”沈正辉回答道，“看拍片，也有可能放在明年暑假档。” 　　“哦，这个片子应该挺有意思的。”孙振宇问道，“国内会上映吗？” 　　“现在还不确定，要看发行和国内的审批。”沈正辉耸了耸肩膀。 　　“那么……刘欣小姐最近在忙什么呢？”孙振宇继续问道。 　　“呃，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忙新公司的动画电影的制作，”沈正辉回答道，“工作比较多。” 　　“是什么题材的动画电影？空战？”孙振宇显得很熟悉刘欣的样子。 　　“是《悟空传》改编的动画电影，日本漫画组合CLAMP的改编编剧，动画电影制作周期比较长，想要上映估计也要等到年底甚至明年了。”孙振宇有些震惊，“就是那部《悟空传》？” 　　“你知道？” 　　“这部小说翻译在日本出版，这是很重要的情报。”孙振宇回答道，随即他的眼色有些变动，上下打量了一番沈正辉，他笑了笑，“你比我们大使馆有用多了。” 　　“千万不要这么说，”沈正辉连忙摆手，“我虽然很有理想，但是从本质上讲，还是以赚钱为目的的。” 　　“哈，你这是嘲笑我们不赚钱？”孙振宇笑起来。 　　“赚钱可不是你们的目的。”沈正辉也笑起来，“不过我很感谢孙哥你来保护我赚钱。” 　　“你赚的是日本人的钱嘛！”孙振宇回话道，两个人相视一下，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经过了一番有好的论谈，孙振宇觉得自己已经搜集到了足够多的资料，便起身告辞了，他留下了大使馆的电话，同时也记下了沈正辉的电话，表示具体的处理方式上面一旦有了决定会尽快通知沈正辉。然后两个人热情地拥抱，像是老朋友一样，沈正辉本人送孙振宇一直到一楼电梯口，在一群黑衣人的保护下挥手向孙参赞告别。 　　等孙振宇上车离开之后，沈正辉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不出意料地接到了福田光美打来的电话。 　　“谈妥了？”她问道。 　　“我不知道你说的谈妥了指的是什么情况？”沈正辉回答道，“我希望事情的发展能够对我有利，不过这好像不控制在我的手中。” 　　“呵呵，”电话那边传来了福田光美的笑声，“会对你有利的，”她说道，“我保证，中国官僚的水准一定超过日本的官僚，特别是在外交方面。” 　　“你太乐观了，这次来的人我……” 　　“你认识？” 　　“不算是认识，不过大家算是扯上了关系，不过我不知道这是福是祸，他是我的那个……咳咳，他是孙静芳的哥哥。” 　　“表哥吧？” 　　“堂哥！” 　　“行了，那就没有问题了。”福田光美说道，“晚上早点回来吧，我和刘欣都在等你哦，哦，还有泠。” 　　“我给你说过不要在电话里面讲这个……”那边福田光美已经挂上了电话。 　　与此同时，正在车子里面的孙振宇也拨通了一个电话，“对，是我，见到他了，可以确定。他有可能不知道，肯定不完全知道这件事情发生的原因，嗯嗯，当然，我也试探过他了，我个人觉得情形很不乐观，显然他和那两个女人都是有关系的，很不一般。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孙振宇哼了一声，“我觉得你还是死心吧，我亲爱的妹妹。显然对方已经不把你放在心上了，每当我提起你来，他的表情都是一副尴尬的样子。” 　　孙振宇松了松自己的领带，“虽然说现在就他的成就而言，也算是能够勉强配得上你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更多的问题？要知道这家伙跟的是王家，不然王家吃多了把他推荐到一号的面前去？” 　　“哼，”孙振宇又冷冷哼了一声，“你不要总想着如自己的意，作为家族的一员，有时候你也要考虑一下你对于家族的义务！我好心地提醒你，免得事情真的降临到你的头上你措手不及，我亲爱的好妹妹。” 　　孙振宇放下了电话，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疲倦地对司机说道，“老严，回大使馆吧！” 　　被称作老严的司机默不作声，又绕了几个圈之后，朝着大使馆的方向开去。 第187章 《青蜂侠》杀青和911的来临 　　沈正辉没空去关心日本和中国政府各自准备怎么利用自己了，他的全部精神都放在了和美国的剧组联系上面了。在一堆精兵强将的副导演的帮助下，周星星的《青蜂侠》进度神速。出于尊重周星星的主导地位的考虑，哥伦比亚没有配给他更大牌的明星，他本人从一堆应征者中选取了克里斯蒂安·贝尔作为自己的合作者。 　　这个选择让沈正辉都觉得惊奇，贝尔是一个英国人，童星出身，13岁就出演了斯皮尔伯格的电影《太阳帝国》，但是他真正的名声大震要等到他出演了蝙蝠侠之后。根据副导演的汇报是因为周星星看中了对方的演技，饰演一个花花公子对于贝尔来说不算什么难的，他能够表现出更加细微的东西来。 　　宫本汇报了足够多的东西，这个日本导演最不缺乏的就是细致的观察力和敏锐，但是在大局观上他还是有些一塌糊涂，必须接受别人的帮助——这是沈正辉的看法，当然，绝大多数的日本导演都是这个样子，就算是日本顶级导演也是一样，日本的最顶级的导演从精神上已经不是日本人了。 　　沈正辉也希望宫本能够经过这样一个蜕变。 　　宫本每天都打电话汇报剧组的情况给沈正辉，沈正辉本人作为挂名的制片人，也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义务，这部片子的投资是目前沈正辉替春日决定的最大的一项投资，从某种程度上讲，是决定性的投资，虽然在福田光美看来，投资失败了不过是让发展的步法放慢一点罢了，但是对于沈正辉来说就有些不能接受了。 　　这些年来，电影投资的巨额回报不断被各项业务的开展吞噬掉，沈正辉自己经过长时间的训练总算是能够从公司的报表看出来某种经营的状况来，现金流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业务的开展不断地吞噬掉现金流变成账面上的资本，一旦资金流转不及时，资产就面临着坏账的麻烦。四千万美元对于一个庞然大物集团来说，实际上不算什么，日后索尼的亏损都是以亿元计。但是对于沈正辉来说，他还没有磨练出看到对银行的欠债毫不在意的心理，之前将房地产公司的股权转让给王家，也是让银行逼债这个可能性吓破了胆，对于一个穿越者来说，缺乏安全感也算是某种职业病了。 　　宫本的汇报包括这些内容，拍摄的进度，周星星的工作情况，和美方做事的协调情况，演员情况，剧组财务状况等等，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写一个详细的报告寄给沈正辉，这位导演即使日后干不了自己的本行，也能够当好一个制片人。 　　从宫本的报告沈正辉知道了周星星对于美国方面的工作态度很不满意，他精益求精的工作态度也让剧组里美国方面的工作人员不满，所幸依靠三个副导演的协调，从日本和香港过去的工作人员负责剧组主要的工作，周星星本人的拍摄进度得以保持正常。宫本报告说周星星本人对于美国各方面都不满意，扬言以后再也不到美国拍电影了。 　　对此沈正辉只能报以理解的微笑了，在美国拍电影确实太贵了，要不是因为这是一个美国故事不得不在美国取景，沈正辉恨不得换个地方拍摄，哪怕在平京拍摄都比在美国好。 　　另外有趣的内容是克里斯蒂安·贝尔工作非常敬业，非常配合剧组的工作，周星星本人对他也很客气。贝尔本人对于拍摄功夫片很感兴趣，在剧组里有空就和袁翔仁学习功夫，他本人去年刚刚结婚，每天妻子都到剧组来探班，给剧组的工作人员送吃的，虽然美国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但是剧组都很领他的情。就是周星星本人也考虑下一步续集继续和贝尔合作。当然，前提是不能继续在美国拍摄。 　　按照宫本的说法，周星星本人的压力非常大，他第一次独立执导投资规模如此大的片子，还不得不和各个方面打交道，加上又在美国拍摄，不得不遵守美国人的工作方式和工作习惯，这让他非常受压抑。宫本说周每天晚上都很难入睡，思考第二天的拍摄到很晚，好几天都不得不一边挂水一边继续工作。这倒是激起了剧组其他人的敬佩。宫本没有怎么提自己的工作，但是沈正辉显然清楚既然导演压力这样大，副导演自然也不会轻松，周星星本人不擅长沟通，那么这些事情必须有人去做。曾经在美国工作过的宫本肯定是这一工作最有利的人选。袁翔仁负责动作设计本来工作就很辛苦了，陆阳也不太擅长这些东西，于是日本人宫本就不得不上了。想起宫本这个日本人操着日式英语和美国人交涉，沈正辉就觉得可笑起来。 　　不过宫本在汇报中大大地称赞了青沼智昭一番，作为仅次于主演卡梅隆·迪亚茨的女二号，青沼智昭在荧幕上的表现非常有限，周星星本人倾向于青沼智昭像《功夫》里面的哑女一样表演，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台词。因为想到是日本人，说台词的话也许很有困难。 　　但是青沼智昭的表现让不仅仅是导演，就是剧组所有人都惊讶起来。盯着沈正辉的女人的身份进入了剧组，理所当然地被看做是走关系进来的，但是当一开始工作，青沼智昭就让看低她的人刮目相看。知道这个时候，才有人有兴趣了解到这位日本女明星在中国大陆经过正规的演技的学习和培训。 　　2001年的迪亚茨还没有人老珠黄，和2011年的《青蜂侠》中的老女人相比，她还处在自己魅力的巅峰，让人不禁联想起《变相怪杰》中的肉弹，不过和青沼智昭所表现出来的青春和清纯相比，她还更接近美国的辣妹。两个人在剧中完全展现了两种风格。亚洲人显然会更喜欢青沼智昭的表现，但是美国人说不定更吃迪亚茨这一套，当然，她们的表现并不会让她们的美丽相互贬低就是了。 　　不过宫本的赞叹更多的是针对青沼智昭在拍戏之外的作用。作为拥有一口古怪英语的宫本，硬着头皮去做沟通协调工作实在是无奈之举，剧组的翻译都有些受不了繁重的工作了。青沼智昭主动承担了一部分翻译的工作，甚至很多时候，她的表达比宫本有力有效得多。 　　这位能够讲中文、日语、粤语和英语的日本女孩子，有着远超日本人的语言水准，她在剧组内所表现出来的亲和力有力地沟通了剧组内的日本人和中国人（包括中国香港人），以及美国人。当然，她被传说和沈正辉有一腿的传闻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不过宫本当然不会提，大家一方面都敬佩她的工作水平和工作态度，另一方面，也有不少人对她的地位和待遇眼红不已。 　　青沼智昭在写给沈正辉的信里面倒是没有提自己在剧组如何表现，如果协助帮助导演，他像一个小女人一样，认真地记录着剧组里面的每一件事情，每个人的态度，她表达了对周星星的工作态度的敬佩，对副导演能力的敬意，对美国同行对自己的友好态度的受宠若惊。实际上，托马斯也非常重视这一次和春日以及沈正辉的合作，好莱坞也并不是一个一成不变的地方，七大公司的地位也不是永恒的。 　　哥伦比亚虽然被索尼收购，但是还是保持着一定的独立性，在公司的业务方面，如果能够开拓出来一个新的渠道，这自然是对公司的运转的一个巨大的支撑。电影毕竟赔的几率非常大，托马斯看重的就是沈正辉似乎从来没有赔过，当然，这也许是他还没有迎接属于他的一定会来失败，但是对于新市场的开拓，哥伦比亚一向不弱于人，他们很早就注意到了中国这个新兴的市场，并且在平京建立了办事处，试图深入地插手到这个国家的电影市场中去。现在，他们从沈正辉的身上看到了最大的可能性。 　　参与剧组的美国人已经被教导过了主要的工作是配合日本人和香港人的工作，但是作为傲慢的美国人，他们还不太理解配合这个词的意义，习惯性地将自己平常的态度带入到了工作中来。 　　陆阳的汇报倒是充满了自我表彰的味道，虽然他也没有隐藏别人的功绩，但是从字里行间，沈正辉还是能够读出一种浓浓的优越感。陆阳也谈到了周星星对于工作的认真，但是他的感觉是太认真了，太敏锐了，同时又谈了宫本对于周星星本人的认真和敏锐无条件的执行。他写了袁翔仁工作的尽职尽责，但是又暗示袁对于自己工作之外的事情漠不关心。他稍微抱怨了一下工作的环境，但是又表示自己能够克服这些困难坚持到拍摄杀青。 　　文字上倒是密不透风，只不过沈正辉明显感觉到陆阳似乎觉得他可以朝着沈正辉靠近一点，成为某种程度上的心腹。 　　对于这种态度，沈正辉只能一笑了之了，他这个时候根本没心思去关心属下争宠。 　　很快，剧组的拍摄就进入到了尾声，剧组将拍摄最后一个镜头，周星星扮演的角色和贝尔扮演的花花公子告别，要过自己平凡而普通的生活。 　　故事在纽约的街头结尾，按照周星星的安排，应该是他本人拒绝了贝尔有诱惑力的邀请，毅然转身踏上了自己的生活的道路。然后故事就此结尾，表现的主题应该是每一个人都能成为自己的青蜂侠，而不是完全依靠别人。 　　但是当天的拍摄出了很大的意外，正当周星星摇头，并说“No！”拒绝了贝尔的邀请的时候，一架飞机压低了身影，从剧组头顶掠过，一时之间不仅是剧组成员，就是两个主演也抬起了头来，摄影机忘了关摄影机，然后他们就看到了让他们瞠目结舌的一幕，飞机撞上了世贸大楼。 　　全场的人发了很长时间的愣，剧组的美国人都开始尖叫起来，虽然没有戏份了，卡梅隆还是到了现场准备参加杀青之后的庆祝活动，此时她双手紧握，不断地呼唤耶稣和玛丽亚，许多人都忍不住朝着世贸大厦的方向跑去。当初选择这个地方拍摄结尾的镜头就是因为这个地方可以将纽约的标志性建筑——世贸大厦拍摄进镜头里，这个时候似乎这种设计反而变成了一种负担。 　　贝尔回过头来，像是在演戏一样问道，“这样的场景不能让你改变自己的决定吗？”他问道。 　　周星星看了看远处，又看了看贝尔，沉默地点了点头。 　　然后，又是一架飞机。 　　在场的美国人都开始惊呼上帝了。 　　陆阳最先从震惊的情绪中恢复过来，他走到了已经完全分心的摄影师旁边，仔细查阅了一下这段时间里拍摄的内容，摄影师完全忘记了关摄像机，于是所有的镜头一点不落地被拍摄了进去。陆阳走到了周星星身边，提醒他道，“剧组要马上收工，这附近肯定不可能让我们继续拍摄了，我们的胶片要收好。” 　　周星星也从震惊的情绪中恢复了过来，但是所有的美国人都无心工作了，于是香港人和日本人收拾好了东西，还开始帮助美国人和协调剧组的工作。宫本刚刚督促着工作人员把拍好的胶片用汽车送走，在不到一个小时之后，世贸大楼整体垮塌下来。然后是现场被封锁起来，留在原地的剧组人员在表明了身份之后被警察和FBI全部扣留起来，特别是剧组中大量的黄种人，让警察和FBI提高了警惕，即使由哥伦比亚的工作人员表明了身份，他们的摄像器材还是被扣留住了，甚至演职人员的相机也被扣住了，里面的东西都被将被专家审核，一直到半夜，剧组才在哥伦比亚副总裁的帮助下，从警察局里面出来。 　　虽然显然遭遇了不公平的待遇，但是剧组的人没有一个人抱怨。周星星本人似乎也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在事故发生的时候，青沼智昭忍不住拨打了沈正辉的电话，她根本没有注意到铃声只响了一下，沈正辉就接听了这个电话这个细节。在电话中，她带着哭腔哭诉了自己在现场的见闻，然后在沈正辉的安慰下，才逐渐恢复情绪。但是在进入了警察局之后，她的电话也被没收掉了，打给沈正辉的通话记录也被专家提取了出来。 　　而在日本，福田光美几乎是带着嘲弄的表情看着听着沈正辉不动声色地安慰青沼智昭的。 　　“真是难以想象。”她这样说道，“你真的说起来，并不差嘛！” 　　“我很难听到你这样的称赞。”沈正辉回答道，挂上了电话，继续凑在电脑前看着福田光美的操作，“没有问题吧？”他问道。 　　“当然，这可是难得的赚钱的机会，我想了好久的计划，根本不会错过。也不能错过。”福田光美娴熟地在电脑上操作着，“我一直怀疑这件事情是美国军工复合体的自导自演，或者这样说吧，他们肯定能够阻止事情的发生，但是他们就是不这样去做，因为这件事情发生了对他们的利益更大。” 　　“呀，罗斯福故意坐视珍珠光事件的发生，这种阴谋论我听过不少，但是得有证据才行。” 　　“好了，我们不是历史学家，不需要有证据的推断，我们只需要知道是什么结果就行了。”福田光美摊开了手，“实际上的布局从911开始之前好几天就开始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坐视着看自己的成果就是了。” 　　沈正辉眯了眯眼，“我不敢相信你隐藏起来的实力居然这么多，”他说道，“看来春日你完全不放在眼里任由我折腾不是没有原因的，春日的诱惑力果然是还太小吗？” 　　“呀，如果你早点到这个世界几十年的话，你也会提前干出很多事情，收获足够丰富的。”福田光美抿了抿嘴，“这是我的师傅的成果，我只不过是站在了他的肩膀上。” 　　沈正辉耸了耸肩膀没有说话。 　　“不过我想你有生之年一定可以超越他的成绩，毕竟中国的市场规模更大一些，”福田光美叹了一口气，“不过他辛苦了几十年，最后还不是给别人做了嫁衣——譬如说我。” 　　“我记得你上一次说过你不是唯一继承者吧？” 　　“现在是了，”福田光美回答道，“你以为我留在奈良是在做什么？仅仅帮你生孩子吗？” 　　沈正辉尴尬地揉了揉鼻子。 　　“想听吗？” 　　“不想。” 　　“真没意思，这可是活生生的教材。” 　　“我记得你说美国可能存在和我们一样的家伙，这家伙为什么不阻止911的发生呢？” 　　“他为什么要阻止？”福田光美奇怪地问道，“也许这家伙和我们一样，正等着这件事情的发生呢！” 　　“我很担心剧组的情况。” 　　“别担心，哥伦比亚会完成这一切的。”福田光美劝慰道。 第188章 成片和电影节 　　《青蜂侠》准时杀青，但是没有人有心思开庆功会，因为检查的关系剧组不得不滞留在美国。周星星按照剧本补拍了结尾的镜头，但是当时现场拍摄的镜头被他剪辑出来了另外一个结尾，就是贝尔看着燃烧的世贸大楼问周星星：“这样的场景不能让你改变自己的决定吗？” 　　周星星于是点头，两个人朝着世贸大楼踏步向前。 　　但是这个结尾经过哥伦比亚公司的人看过了之后说不能用。 　　眼下是一个非常敏感的时期，美国人也开始了自己的思想审查。哥伦比亚非常担心用911事件作为场景会激起美国人民的反感，于是周星星不得不按照原来的安排补拍了结尾的镜头。 　　不过这个结尾也并没有浪费，哥伦比亚深得商人的精髓，他们计划着在风头过去了之后就用已经拍好的素材推出一个导演剪辑版，甚至如果片子深受欢迎的话，到了十周年或者二十周年的时候说不定能够转成3D重复上映一遍。 　　不过《青蜂侠》剧组的人员不得不滞留在美国一段时间了。虽然平常大家还是挺希望能够去希望国逛逛的，但是在911世界发生之后，希望国也不复希望国的名号了，这个时候整个国家都是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精力过剩的强力人士已经开始叫嚣着要报仇了。群众们开始缺乏安全感，宫本他们不止一次看到在街上有人掏出枪来环视四周，这把日本人和香港人吓得够呛，加上他们亚洲人的相貌，在美国人群中总有种违和感。虽然春日方面一再联系哥伦比亚，但是美国航空业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组织起来足够的运力。哥伦比亚方面只能表示自己愿意招待剧组的人员，顺便开始电影的后期制作，但是具体的上映时间尚且遥遥无期。 　　沈正辉本人知道，911时间是中国最好的一次战略机遇期，此前，从南斯拉夫到南海，一连串的事件表明，美国人已经开始步步紧逼把中国当做是最大的对手开始布局了，但是911时间打破了他们的预想，把美国人的目光从东亚牵引向西移到了阿富汗和伊拉克。这也无怪乎最高领导人在得知了911时间发生之后，立马就打电话给小布什，对在世界范围内打击恐怖主义的提议给予了最直接的支持，当然，美国人也投桃报李，将一贯于给中国西部闹事的组织加上了恐怖组织的头衔。 　　实际上美国人是怎么想的一点也不重要，毕竟是联合国五大常任理事国，谁办事情看对方脸色也就罢了，难不成做事情还指望着对方帮忙吗？口头上的支持就足够了，本来作为弱势政府的布什政府一下子转身成为了强势的军政府，美国这架战争机器又轰隆隆地开动起来了。 　　不过这一次最高领导人耍了一个心眼，在和美国总统通话的时候，他貌似不经意地提到，有一个中国的剧组目前滞留在美国，该剧组的成员即将参加在中国甬城举行的第十届金鸡百花电影节，他说如果美国方面方便的话，中方可以派飞机来接剧组回中国。 　　小布什自然满口答应，并且不让中国方面派飞机，而是美国方面安排飞机去中国。两个人还在电话里面谈了即将在上海举行的APEC会议，布什总统表示对于这一次访华行程非常期待。 　　挂上了电话小布什就把放中国剧组回家的任务交给了自己的阁员，这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因为布什根本就没有问这个剧组叫做什么名字。于是一帮人又对着好莱坞几大公司的负责人打了一圈电话，到了最后才搞清楚这个剧组是哥伦比亚的《青蜂侠》剧组，他们的成员不仅有华人，还有日本人。 　　这下美国人有些傻眼了，按照之前的理解，应该把这些人全部打包送到平京或者浦海才对，但是这里面夹杂着日本人应该怎么处理，单单送走中国人似乎不太妥当。于是他们想了一个天才的想法，把这帮人打包送到香港，之后你们怎么走就不关我们的事情了。于是剧组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他们马上就能够乘坐专门的飞机飞往香港，之后他们就可以自行决定去日本还是大陆。 　　剧组的人接到了这个消息还有些迷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哥伦比亚的工作人员倒是清楚，这件事情居然惊动了总统，他们也为之惊讶，一时之间，春日的背景又显得有些过分神秘了。 　　实际上接到金鸡百花电影节邀请的在剧组里面只有周星星。《少林足球》之后，他和内地的电影界的关系，特别是几个大佬的关系有些僵，他本人也清楚这一点，不得不放下身段来参加一些内地电影界的活动，以便于缓和关系。这一次被滞留在美国，本身以为赶不上电影节了，虽然有客观原因，但是别人记恨你可不理会你的苦处。这一次峰回路转，周星星本人内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另外松了一口气的是宫本他们，按照计划，电影的剪辑和后期制作应该是放在日本的，最起码也是放在香港，因为在这两个地方，费用比美国低得多。原来滞留美国想的是不得不在美国剪辑和后期制作了，花费就上去了，现在回到日本去制作，那么费用就可以节省一大截，同时春日也可以多报销一点账目，这真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另一方面，沈正辉也接到了金鸡百花电影节的邀请，实际上他的《集结号》（上）（下）在2001年上映，这一次电影节里他的作品就根本没有提名，《黑拳》倒是上映了，不过这类片子根本就不可能在这类电影节里获得题名，所以他得到的是颁奖嘉宾的身份。 　　这正好满足了沈正辉最近的需求，他这段时间无心和福田光美计算即将获得的巨额的收益，也受够了到哪里都不得不带着成群的保镖，接受日本电视和小报的指桑骂槐。换句话说，他受不了日本的环境，同时也对于提心吊胆地防备可能到来的刺杀感到厌倦。金鸡百花电影节的邀请刚好给了他一个散心的机会。 　　当然，保镖依然不可少，但是沈正辉觉得，踏足中国的土地，自己的安全系数陡然增长到了很高的水准。他甚至不经香港绕道，直接坐飞机到了浦海，然后转汽车达到吴越省甬城。 　　周星星也抵达了甬城，组委会对于明星的接待只能说是一般，像周星星这种就难免有点受冷遇的感觉，而对于沈正辉这种身边带了四个保镖，外围还有若干保镖盯梢的人来说，就无所谓热遇冷遇了，组委会派来沟通协调的人对于沈正辉的派头咂舌不已。 　　结果是沈正辉和周星星两个人合起来给最佳电视电影颁奖。 　　国内的电影节果然还是不正规，走红地毯几乎流于形式罢了，不过周星星和沈正辉的出现还是吸引了甬城不少观众，特别是周星星身穿黑色西服，打着领带出来的时候，围观的青年群众们纷纷发出了喧哗的呼声，鼓起掌来。 　　相比之下，沈正辉都要相形见绌得多，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让自己保镖相信自己的安全是有保障的，被允许一个人走上了红地毯，两个人都没有携带女伴，这也可以说是组委会安排的一大失误，如果成熟的话，他们就会知道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愿意免费挽着这两个男人的胳膊走出来给记者拍照。 　　周星星和沈正辉两个人颇有派头，挥手，摆造型，同影迷热情的互动什么的不在话下。在他们两个人的风头下，其他人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不再是一开始的敷衍了事。不过绝大部分的电影工作者沈正辉本人都不太认识，很多人都不是商业片这个系统里面的，所以沈正辉看来看去，发现就彪哥那张脸他最熟悉，其他人不认识地居多。 　　他和周星星走完了红地毯，签完了名，就走进了颁奖大厅，此时此刻里面有些乱糟糟的样子，大家都还三两一群地凑在一起说话。沈正辉就和周星星聊聊《青蜂侠》的拍摄情况，实际上《青蜂侠》的剪辑权根本不在周星星的手上，他的工作就是拍完电影，把其他事情移交掉。好在有沈正辉的争取，春日能够对这部片子进行剪辑，沈正辉向周星星承诺，片子的最终剪辑的效果一定让周星星本人确认，实际上，最终剪辑主要是宫本来做的，对于宫本，沈正辉还是有信心的。 　　不过这时候已经不断有人上前来和沈正辉和周星星寒暄了。沈正辉今年拍出了两部《集结号》，在这特殊的形势下，一举刷新了国产电影的票房纪录，在商业上取得了极大的成就，并且还大大地开拓了主旋律电影的题材和领域，以及拍摄方式。这样一来，电影圈里面人人自危，不仅是商业片的导演看着眼红，就是一帮文艺片导演和体制内的导演，内心都满不是滋味。 　　特别是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从国内的电影圈里面混起来的，他甚至根本不是电影专业出身，平静大学毕业之后从日本起步开始演电影和拍电影，随随便便就在亚洲地区风生水起，造出来的票房纪录超过了国内一年所有电影的票房，特码的回国拍了一部电影居然又破了国产片的记录。真是人比人死，货比货扔。电影圈的同仁们憋了一肚子火气没有地方撒，最让人生气的是这家伙还特别有钱，当初拍摄《集结号》的时候拿出了一亿人民币来拍电影，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冤大头的时候，人家偏偏成功了，还成功得如此耀眼，让电影圈的其他人都觉得自己像是傻瓜一样，在电影圈这些年月都白混了一样，居然比不过一个外行。 　　当然，也有坚守自己的立场对沈正辉一屑不顾的。 　　但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这么有骨气，也有不少人想着要趁着这个机会和沈正辉拉拉关系，套套近乎，最好能够从他手上弄到钱。 　　所以沈正辉就惊讶的发现，国内的几个著名的顶尖导演居然也出席了这次盛会，他们几个人甚至含着笑上前来和自己打招呼，顺便聊上两句。 　　因为《集结号》是今年上映的，所以根本就没有获奖的可能性，沈正辉态度轻松一点也不会让人产生某种联想。 　　冯导看上去和周星星关系不错的样子，他上前和沈正辉打了招呼就把周星星拉到一边去两个人凑在一起说话去了。 　　张导的笑容就有些腼腆，他先是恭维了沈正辉一番，说《集结号》立下了一个新的标杆，是国内的首部大片。 　　对于这样的恭维，沈正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算是从张导手中夺走了大片首创者的名号，不过在他心中，也许是受后世的印象太深了，真的没有觉得一亿元算是太多的钱。 　　眼见沈正辉很好说话，张导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也想拍摄一部大片，题材类似于荆轲刺秦王。 　　他说自己的想法的时候，一旁的陈导演似乎表情不太对。 　　张导说自己想要表现的不是整个的历史场景，他想要把刺客出神入化的身手通过画面感表现出来，这也算是一个新奇的想法。 　　沈正辉自然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张导日后拍摄的那些画面，不过整个片子除了那些炫丽的画面之外，沈正辉觉得整个片子乏善可陈了，特别是那个结尾，简直可以用坑爹来形容了。沈正辉简直不想到思想有多幼稚会用那样一个结尾。不过虽然赚钱还是赚钱了。 　　这家伙明显是受了刺激了。沈正辉心想，李鞍的《卧虎藏龙》在好莱坞拿了奖，这个华人的成功让其他华人特别是中国人的心态开始失衡了，他们也不再满足于小打小闹了，拿着艺术奖项孤芳自赏了。想着能够获得商业上的成功和认可，张导算是走出了吃螃蟹的第一步，但是这帮人旧式的痕迹太重，想要转型非常困难，张导日后的作品在沈正辉看来，基本上就没有成功的（票房不论），他的所有片子都在表现他作为摄影师深厚的功力，包括那部俗到了极点的《三枪拍案惊奇》。眼见张导在自己的面前提他的新片，沈正辉忍不住想——我是应该投点钱呢？还是不应该投点钱呢？ 　　所幸张导还颇有矜持，觉得在这种场合下不应该比别人表态，要给别人考虑的时间。他说了些希望有机会详谈的话就走掉了。于是一旁的陈导又凑上来寒暄了一番，他也很有想法，同样想拍摄一部恩怨情仇的大片，陈导认同沈正辉的一点在于，他认识到应该尽量使用国际化的演员来获得国际化的市场，所以在他的计划中，最好是中、日、韩三国的顶尖明星参与到他的新片制作中，这样就能获得极大的市场。 　　陈导找沈正辉谈的不是投资，谈的是发行的事情，他和日本的资本关系紧密，98年就在日本的资金支持下拍摄了《荆轲刺秦王》，他在香港也有渠道，但是春日的路子显然更广，正在打入好莱坞。 　　沈正辉表示发行的事情可以商量，于是陈导也信心满满地走了。 　　过了半天，冯导和周星星回过来了，冯导倒是显得很爽快，他明确表示自己就是冲着沈正辉来的，周星星是他的好兄弟，他正在筹拍的《大腕》非常想登陆日本市场。周星星在一旁帮腔。 　　沈正辉有些哭笑不得，觉得自己似乎在国内也算是有江湖地位了，这几位顶尖的导演都来找自己办事情。《大腕》是一部好片，甚至说是一部神片，但是要说到它是不是能够符合日本人的审美观，这还是挺难说的一件事情。 　　这是华艺兄弟投资拍摄的影片，又有哥伦比亚的资金背景，按照道理讲，冯导根本不用操心票房的问题，但是拿分成的导演怎么会嫌票房低？沈正辉一连串的光环最耀眼的就是他在日本取得的票房成绩，和春日在日本的发行渠道和院线。 　　这是别人没有的东西。 　　沈正辉只能暂时说会考虑这个问题，表示说只要有钱赚，春日肯定不会拒绝这种合作。 　　冯导也觉得自己达到了目的了，接着他又开始谈合作的事情。 　　合作是一个永恒的话题，因为谁都不是自给自足的，就算是美国好莱坞到了必要的时候还不是一样要考虑中国市场的观众喜欢什么，冯导的合作目的非常简单，他拍摄的大多数是商业片，喜欢的事有票房号召力的男明星，常年和葛大爷绑在一起，有时候也是不得已。国内能够有这种号召力的就是那么几个人，更何况都合作惯了——人情社会。 　　冯导也觊觎香港和日本的电影资源，但是眼下他根本就提不出来具体的合作方案，他本身还不是老板，所以他也就只能大概地说一个意图，借着这个拉拉关系，等到时候真的有合作的时候能够混个脸熟。 　　沈正辉好不容易应付完这些人，就看着电影节开始开幕了，开始了流程化地颁奖的过程。 第189章 拉关系 　　去年章紫怡获得了金鸡百花电影节的最佳女主角奖，她也凭借《我的父亲母亲》这部电影被李鞍看重，拿到了《卧虎藏龙》女主角的位置，然后又凭借在杰克成的《尖峰时刻2》中的表现在好莱坞站稳了脚跟，一跃成为了国际女明星，著名的国际章。 　　但是今年的金鸡奖的最佳女主角沈正辉不认识，百花奖的最佳女演员奖倒不在沈正辉的认识之外，巩小姐凭借《漂亮妈妈》获得了最佳女演员奖，去年她凭借同样一个角色拿到了金鸡奖，这简直弄昏了头。这是和周星星合作过的演员，看到她获奖，周星星还笑了笑，用力鼓了鼓掌。三十多岁的巩莉还处在光彩照人的阶段，走上台领奖的时候沈正辉觉得对方看着还挺入眼的，然后旁边的周星星就叹息了一声。 　　“我本来还和组委会说想给她颁奖的。”周星星看沈正辉看过了，急忙解释道。 　　“我又没说什么。”沈正辉撇撇嘴。 　　谢晋导演给巩莉颁发了百花奖最佳女演员奖，金鸡奖和百花奖凑在一起发，沈正辉也被弄晕了。直到工作人员提醒他他才和周星星一起到后台，准备颁发最佳电视电影给《王勃之死》和《上车，走吧》。 　　上来领奖的是两部片子的导演，郑大圣和管虎，沈正辉和周星星亲切和两人握手，然后颁奖。说实话，这个奖项弱得多，沈正辉也不知道组委会为什么会让自己和周星星来颁这个奖，按照道理讲，自己和周星星不发最佳男主角也应该发最佳女主角奖才对。 　　郑大圣专攻古典戏曲，沈正辉即时感兴趣胸中也没有料；对于管虎，沈正辉就熟悉得多，这位导演是第六代导演中不多的始终坚持地上主流导演方向的导演，和关于拍摄记录中国人和中国社会的丑恶人性换取西方称赞的其他导演不同，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和黄博关系密切，这部《上车，走吧》就是黄博主演的作品。日后他们两个更是牵扯不断，合作时间相当长。 　　沈正辉因此记住了这位导演，并不是这个导演的作品他有多么喜欢，纯粹是因为记住了黄博然后顺带就记住了提拔黄博的这个导演了。 　　所以沈正辉在握手的时候非常真诚地说，“祝贺你，希望以后能够有合作的机会。” 　　无论是管虎还是郑大圣，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当然，沈正辉说的这番话，现场听到的肯定不止两位导演和周星星，周星星比较惜语如金，所以就是客套地说了两句恭喜恭喜什么的，沈正辉说的话比较多比较长就被有心人注意到了，并且很多人都认为这不是简单的客套，沈正辉似乎是真的有心想要投资国内电影市场的样子，某些人自以为猜到了沈正辉的心思，以为他想借着这机会投资几个有潜力的年轻人，在国内培养出根基来。 　　不过这种想法虽然不中，但是也不算是太远，沈正辉对于不少人真的挺感兴趣的。 　　巩莉还获得了波导杯永城人民最受欢迎演员奖，说实话，这个奖不颁给她也实在是不好颁给其他人了。好不容易散了会，巩莉主动凑了上来，拉着周星星闲聊，目光却落在沈正辉的身上，不过几个人凑在一起刚刚还没有聊几句话，作为沈正辉的联络人的会务组工作人员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沈先生，组委会想请您去参加一下会议。” 　　“没有这个安排啊？临时的吗？”沈正辉好奇地问道。 　　联络员满头是汗，“是的，组委会还有些事情想和您商量一下。” 　　沈正辉的保镖们在颁奖典礼结束之后重新在沈正辉身边集结着，其中一名踏步走了出来，“沈先生……” 　　“稍安勿躁，”沈正辉对他做了一个手势，“这里很安全，你们在外围警戒好了。” 　　“沈先生，这样我们很难向福田小姐交代的。”对方的中文还有些古怪，不过至少听不出来日本口音。 　　“我会自己和她解释的，在中国，你就放心吧。”他挥了挥手，毫无警备之心地和联络员走了。 　　巩莉看了看沈正辉的背影，又看了看有些无奈的保镖们，尽管沈正辉离开了，他们还是尽心尽力地努力靠近沈正辉所在的地方，并且尽量保持警戒。 　　巩莉对着周星星扬了扬下巴，“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夸张？” 　　“嘘，”周星星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凑近了巩莉，在她耳边说道，“他最近在日本刚刚被人暗杀过，所以有些过敏。” 　　巩莉捂嘴做出惊讶的表情来，“真的，为什么？” 　　“生意太大了，竞争对手什么的。” 　　“要不要暗杀这么夸张啊？”巩莉不相信地反问道。 　　“谁知道呢？小日本排外嘛！”周星星不负责任地胡说八道。 　　不远处走过的张导演神情复杂地朝着这个方向望了一眼，算算时间今年他的第一个儿子应该刚刚出生了。 　　沈正辉到达据说是组委会开会的地方的时候，意外地发现现场居然有不少熟人，韩三爷居然也出现在了会场上，这简直让人吃惊，沈正辉和大家打了一个招呼然后自己找地方坐下，那位联络员尽职尽责地向沈正辉介绍着会议的参会人员，出于沈正辉的意料，这里在座的都是各个制片公司，发行公司和院线的代表，如果说刚才的颁奖大会是娱乐圈电影圈的表面的话，这里的聚会显然才是电影圈真正的决定性的力量，是中国电影产业背后的骨骼。 　　沈正辉也看到了自己的老熟人，保利的代表。 　　沈正辉以为要讨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这个时候组委会的名誉主席，一位德高望重但是沈正辉不认识的人开腔了——据说他以前是官员出身，并非艺术家，而是管理艺术和艺术家的，这位老先生一开口用了很长的官腔作为铺垫，无非是要说明国家对于电影艺术的发展非常看重，希望借助金鸡百花电影节这个平台，能够充分地将电影产业资源进行有利的调配，促进电影积极有利的发展。沈正辉听了半天，才明白这位先生的意思，金鸡百花奖不仅仅是颁奖，顺带着要做成交易平台，要让制片商、发行商和院线在这个平台上对接。 　　这个想法非常好，但是在中国，很多事情由官方来举办最后的效果都很成问题，特别是眼下的情况，沈正辉从这位先生的发言中也弄明白了，他们想着这样办，但是不知道该如何操作，最后到了电影界结尾了，眼见没有什么成绩，不好向领导交代，于是又临时把在场的几方的人凑到一起，搞一个拉郎配，所求的不过是刷几个政绩出来罢了。 　　对于这样的事情，沈正辉自己都觉得有些无语了，他在心里面埋怨：这特码的关我什么事情？ 　　“沈先生，”马上就有官员点了沈正辉的名，虽然语气听起来非常客气，“您是国际大导演了，在整个亚洲都非常有影响力，同时也具有国际发行能力，要不然，您讲讲话？中国电影的发展以后就全靠您这样的人了。” 　　沈正辉在心中怒骂，你丫的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现场这么多大佬，一个一个都牛逼哄哄的，要么有钱，要么有势，要么有资历，你不敢惹，把我拎出来干什么？老子可是被总书记接见过的，你敢不把我放在眼里，找我的麻烦？ 　　不过沈正辉的脸上满是笑容。 　　“我在国内呆的时间太少，对国内的情况不是很了解。”沈正辉先谦虚一下说道，我就我自己的印象讲一讲。 　　“你太客气了，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我们的经验。”这位先生的这句话简直让沈正辉听了打哆嗦，真的是一粉胜十黑啊！ 　　“我记得94年春节联欢晚会上，黄洪演了一个小品叫做《打扑克》，”沈正辉开始讲起来，大家听见他用这个开头都有些惊讶，“这里面，用名片打扑克的时候，电视明星管电影明星，因为大家都不出门看电影，都窝在家里面看电视。所以电影明星不如电视明星，电影也不如电视。” 　　现场不免一些会意的笑声，主席同志感觉挺尴尬的，但是他还是苦笑着点了点头。 　　“电影市场和经济的发展是息息相关的，但是并不是简单的正比例关系，我们国家的电影市场，我们也做过一些分析，以94年作为一个标志性的年份，市场有些急转直下，这个应该说是旧的体制破碎，新的体制还没有建立起来的缘故，群众的观影习惯和电影市场都需要培养，要吸引大家主动买票，同时电影的观影体验也要保证和提高，不然的话，大家还是觉得在家看电视最好。” 　　在场的人开始交头接耳了。 　　“说到电视就不得不说有时候电视不是我们的电影的竞争对手，正相反，电视很多时候是在帮助电影，是在养电影。当然，这种状况不能持久，我的想法是，电影要有足够的特点，能够吸引大家到电影院，大荧幕去体验和电视不一样的感受，这才是拍大片的意义。我在国外做了不少尝试，当然，在国内的这次尝试还远远说不上成功，不能说照着这条路走就一定行，但是我想的是至少这也算是一个方向可以给大家借鉴。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电影的发展也许会很缓慢，但是电影的硬件要求却逐渐提高了，我可以看到，不仅仅是拍摄的硬件，制作的硬件，就是电影院本身，也同样要求更高的水平给观众以与票价相符合的享受。我个人觉得，大片制造的视觉效果只是电影发展的一个方面，我们电影水平和电影市场要发展，很多东西要齐头并进，并不是哪一方做出努力来就行了的。哈，我简单说两句，就这些。” 　　主席先生有些苦着脸，他的本意是电影交易平台，谁知道沈正辉居然说了这么一番话来，这一番话还引起了在场的专业人士的小范围的讨论，自然不能说他偏了题。 　　于是这位主席不得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们的电影水平要发展，我觉得还是需要更多像是沈先生这样的专业人才带给我们新奇的想法，促使我们有所改进，哪怕是一方面的改进也是好的。” 　　沈正辉于是笑着摆了摆手。 　　“我觉得，电视养电影，虽然是无奈之举，但是也是一个有效的举措，”韩三爷讲话了，“所以我们这个交易平台不应该仅仅是我们制片公司、发行公司和电影院开会，应该把电视平台也拉进来，好多电影就指望着在电视台里面放着收回成本呢！” 　　韩三爷的话激起了一阵赞同声，主席眼见越来越偏题了，忍不住开始执行秩序了。然后大家就开始民主地自说自话了，主席最后废了老鼻子的劲，也没有什么大的进展。有几个给面子的发行公司，随随便便买了几部片子，也算是免得组委会政绩太过于难看。一群人吵得焦头烂额，到了最后一哄而散，算是彻底民主了一把，组委会也无可奈何。 　　沈正辉刚刚站起身来，就被韩三爷一把按住了肩膀，“沈导演最近有什么新作品准备发行啊？”他问道，“考虑照顾照顾我们中影啊！” 　　保利的王总也凑了过来，“韩总，不能什么肉你们都吃了，也要留口汤啊！” 　　在原来的历史上2001年电影票房收入是8.9亿元，眼下十月底的时候，因为《集结号》的上映，票房硬生生被拉到了12亿多，《集结号》上下两集的票房就占了全年的三分之一，也无怪乎沈正辉成了香饽饽，他这种制片方把风险都担掉了，又是大片，发行商和院线完全是纯利润的做法简直就是发行商和院线的最爱，业务怪乎大家都想从他身上抢业务。 　　“《黑拳二》的审批我帮忙来跑，一定能够跑得下来。”韩三爷不理会保利王总的竞争说道。 　　您的算盘打得真好，《黑拳二》如果拍摄的话，主力票仓都在国外，国内能够上映就是胜利了。 　　“别听韩总的，审批我们也能搞下来，”保利的王总不服气，“要不然继续拍一个战争片？八一厂的东西都还留着呢！” 　　拍战争片肯定没有新鲜感了。 　　沈正辉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两位了，想了想他说道，“我最近投资周星星拍摄了《青蜂侠》，和哥伦比亚合资拍摄的，在我们国内能够以什么名义上映？” 　　“引进片，分账大片吧。”韩三爷想也不想就回答道。 　　“那大家可以联合起来发行啊，这肯定赚钱的。”沈正辉说道，“如果你们能够搞定审批的话。” 　　“肯定赚钱？”保利王总有些疑惑。 　　“周星星的导演加主演，拍摄投资接近九千万美金，后续宣传还不知道要花多少，票房肯定指望国外，但是国内应该也跟得上。” 　　“他上一部片子……”韩三爷撇了撇嘴。 　　“这个肯定难不倒韩总，更何况你看他现在不是主动到内地来拜码头了吗？您看看要不这样，我让他进来向你道歉赔罪。” 　　“向我道歉赔什么罪，”韩总笑起来，“我来想想办法。” 　　“好的。”沈正辉高兴地点了点头。 　　“不过沈总，你这休息了大半年了，不是你的风格啊。”韩总眨了眨眼，“要立项的话，早点告诉我一声。” 　　“我可不是休息，”沈正辉摇了摇头苦笑道，“俗事缠身，精力都被牵扯掉了，不过我到时候有部动画电影上映，还需要韩总帮忙。” 　　保利的王总咳嗽了一声，沈正辉急忙转身，“也要请王总帮忙。” 　　散了会场，又约了有空和韩总、王总吃饭，和一群凑上来的人打了招呼，沈正辉总算是走了出来，散在附近的保镖们急忙围了上来，声势颇为惊人，让沈正辉觉得有些丢脸，但是别人认为他摆谱。周星星和巩莉被一群人为主，沈正辉走过去的时候，周星星急忙和沈正辉挥手，拉着巩莉就着这个机会插入到了沈正辉的保镖圈子里面。 　　周星星叹了一口气，“人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巩莉在一旁说道，“你还是那个样子，不善言辞，和你电影里面完全不一样。” 　　周星星只能笑了笑，沈正辉于是问道，“我可能还要留两天和中影韩总和保利的王总吃饭，之后还要到余杭去，你有什么安排？” 　　周星星瞪大了眼睛，“你要和韩总吃饭，带上我好不好。” 　　“这个倒是没有问题。”沈正辉一口答应道，然后看向了巩莉。 　　巩莉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像是高兴随口说道一样，“我能不能也去？” 　　“当然可以。”周星星代替沈正辉回答道。沈正辉自然也微笑表示同意。 第190章 干爹之路 　　巩莉在这个时期是中国首屈一指的女明星，当然不是因为相貌如何，如果说到相貌，有很多女明星足以碾压她。但是显然人是不能只看长相的，不然你怎么解释那个某美美的一晚上一百万的价格？人是社会的动物，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讲，抽象的人比现实的人更加重要。只需要看一看巩莉光辉灿烂的简历，取得的那一项项奖杯，那一圈一圈的光环加诸在她的头上，她有过如此丰富的人生经历，坐在你的身旁，所说的见闻都是世界电影圈，譬如去年她参加柏林电影艺术节担任评委会主席的事情，这样的档次，是和拉着你要你给她买个苹果的女孩子可以相提并论的吗？ 　　人的需求层次是多层次的，到了高级的水平，追求的当然不仅仅是表面上的东西了，所以当沈正辉和周星星带着巩莉来出席韩三爷的宴席的时候，韩三爷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显出了热情好客的豪爽来，“金鸡百花双料影后到了，欢迎欢迎。”他先和巩莉握手，然后再和沈正辉和周星星握手，整个人的精神态度都变了。原本周星星所担心的要给自己的脸色此时此刻都见不到了。 　　保利的王总也凑了过来，席上还有一个让沈正辉出乎意料的人物，王安萍居然也坐在桌子上。 　　沈正辉上前和她握手，“你怎么来了，我还想着这边的事情完了到余杭看看安然呢！这下子我们可以一起过去了？” 　　王安萍对着沈正辉笑了笑，她看了看一旁的王总，王安萍仿佛是王总请过来以壮声势的一样，不过韩总对王总也不敢怠慢，这位女地主在全国各大城市遍地开花建设了若干高档的电影院，在商业地长界风生水起，是个不能得罪的大姐大。她的出席，即使是韩总，也要表示蓬荜生辉。 　　所以当周星星和巩莉听到介绍这位是巨头院线商，手上有不少院线资源的时候，都忍不住特别的客气，尤其是巩莉，发挥着自己女性的优势试图拉近两个人的关系来着，毕竟这张桌子上就两个女人。 　　王安萍倒是颇有深意地看了沈正辉一眼，在正式开饭之前凑在沈正辉耳边说了声，“原来你喜欢这样的？” 　　这绝对是个误会，当沈正辉开始喜欢女明星的时候，巩莉绝对不是他的菜。从根本上讲，他的审美观就和冯大脑袋不一样，他也不喜欢张导演的电影的氛围，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对巩莉有代入感。所以对于王安萍的误会，沈正辉只能翻了翻白眼。 　　韩三爷是真的有兴趣和沈正辉深入探讨一下中国电影市场的发展，他现在躬为中影集团的掌门人，可以说是中国电影界龙头老大，目光绝对不只瞄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从这点上讲，他和保利的王总不同，他真的想要把整个电影市场做大做强。上一个世界，从2002年开始，张导演试探性地发掘出一条大片之路来，虽然是人为刺激，几个大导演都为此赔掉了不少名声，但是确实起到了效果。熬到了中国经济腾飞起来之后，一拨熬出头来练出了演技的人才终于接上了档。仆街的终于刷出了经验，非专业出身的导演也完成了自己的积累，中国电影就迎来了井喷的发展。 　　但是眼下还看不到这种希望，沈正辉的上下两部片子占了全年票房的三分之一，让其他人看得又羡慕又难受，韩三爷觉得沈正辉对于电影的发展是有想法和有办法的，当然，他也非常看重沈正辉在亚洲地区的发行能力，中影集团在国内是厉害，但是到了国外，还是不行。韩三爷狠想在做国内市场的时候顺带着把国际市场打开，从前，香港是个很好的跳板，但是显然，香港现在完全不行了，本来一筹莫展，就指望着国内的市场活了，但是想不到峰回路转，居然出现了沈正辉这样一个人才。 　　所以实际上周星星所担心的什么国内对他的意见和封杀他的电影什么的，在这样一个大前提之下都是杞人忧天了。韩三爷更多想在理论上和沈正辉探讨一下，什么样子的电影能够打开国内市场和国际市场，他想朝着这个方向努努力，培养一下电影界的发展，而不是只吃着国内市场，不得不说，韩三爷真是有远见有眼光。 　　在进餐的时候，沈正辉稍微介绍了一下日本电影的情况，日本电影在世界电影版图上还算是不错了，也出过广受承认的大师级人物，但是作为国内的真人电影是真心苦逼。日本国民普遍不喜欢看真人电影，对动画电影倒是情有独钟，和中国人一样喜欢看电视。但是毕竟是世界第二大资本主义国家，市场足够大。沈正辉总结说自己的特异性是在日本获得成功的关键，他觉得自己拍摄的想法和思路基本上是中国式的和香港式的，这是因为他所受的熏陶就是这种熏陶，所以产生的作品和日本真人电影的性质迥异，于是产生了某种新鲜感。 　　总之沈正辉就是这样解释自己获得的成功，特异性的思维和本地化的故事，再加上有足够多的钱和用心，于是成功一点也不难获得，逐渐积累的口碑和累积起来的影响力给后面的大片奠定了基础。 　　沈正虎用周星星举例，星爷的电影水平虽然参差不齐，但是每一部片子都在港片的平均水平之上，多年来积累的双周一成的名声让他的电影能够未播先红，即使是《青蜂侠》这样的大片，从以往的经历来看，也让投资商觉得值得投资。 　　他这样的说法韩总还不置可否，倒是让王总忍不住质疑了，“你这么说，岂不是说导演就不能失败了，一失败就什么都毁了？” 　　当然不是这么绝对，谁敢拍胸脯保证自己的每部电影都能够成功呢？即使再爱惜羽毛，也有拍烂片的可能性不是吗？斯皮尔伯格难道就不拍烂片吗？张导演日后的《三枪》简直惨不忍睹，最关键的是，你要对自己的定位有所认识。譬如说周星星，他日后拍片速度慢得一比，还不是这家伙有强迫症，精益求精。张导演艺术片打开了出路又想那票房，开启了大片时代之后又想要口碑，迎合了观众被骂低俗，追求深度和人性投资和票房又不成比例了，到了最后又狠下心去拍文艺片，还不得不和老搭档老情人重新联手。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就是因为他想干什么和他是什么搞不清楚。 　　所以沈正辉要说明，我绝对不是和你们说一个导演要如何拍片子，而是说在一开始策划的时候就要想好，这部片子的定位是什么样子的。应该用什么人，什么态度去完成这项工作。 　　电影人自然可以说要用电影来表达自己的想法，但是作为老板就千万不能这么文青。先要想好，拍这部片子是什么类型，准备文艺博取口碑呢？还是讲好故事取悦观众拿票房，认定了之后再去按照各自的特性去做准备。 　　沈正辉特意举日本的例子，日本动漫产业发达，于是动漫热的就出动画电影，改真人版电影，虽然这让日本的市场比较单一，但是从结果上讲，投资失败的可能性就降低了。因为动漫太热了，动画电影就一年接一年地出，不担心没票房。《机器猫》和《宠物小精灵》就是这样，日后的民工漫也是如此。 　　中国的电影产业，从根本上讲，还有些不专业。也许导演非常重要，但是就电影产业而言，起主导和决定的应该是市场和观众。中国的电影人偏偏很少研究电影市场和观众的。 　　顺着这个路子，沈正辉自说自话就很高兴了，当然，纯粹又市场决定的话，也不是一个正确的道路。有时候观众根本不知道他们想要看什么，所以也需要有开拓性的导演对某些领域题材的电影起开拓性的作用。这样一说，电影的发展根本就没有一个固定的方式了，不过对于所有的事情不都是这样了，如果有一个标准的模板就可以顺顺利利的发展的话，还要人做什么用呢？还要领导者有什么用处呢？固然航海有固定的航线，但是舵手不是也一样重要吗？ 　　沈正辉根本不知道自己所说得东西对韩总、王总产生了多大的影响，他只不过借着自己的见识胡说八道罢了。结果到了最后，在场的人都变成在认真倾听他所说的东西了，以至于韩总和王总都忘了自己的本意是想趁机打听沈正辉本人最近有没有拍片计划的。 　　临到最后要结束的时候，几位大佬还意犹未尽，沈正虎不得不表示自己最近是真的没有继续拍摄电影的打算，从资金上讲，春日和他本人把太多的钱投入到了《青蜂侠》中，至少要等到《青蜂侠》上映确定了收益之后他们才敢继续投拍大片。小打小闹已经不能让沈正辉满足了，短时间内他估计也就只能投资几个小片让其他人试试水了。 　　另一方面，《悟空传》耗费掉了沈正辉一部分精力，他要帮助刘欣继续推进这个项目直到完成。他本人受枪击事件的影响，最近也没有兴趣工作。 　　聚会之后，周星星很闷地要回宾馆去，他要回一趟自己的祖籍，然后又要赶回香港去。韩三爷则邀请沈正辉晚上一起再聚聚，并且说要介绍几个人给他认识。这让沈正辉不禁感到有些忐忑，去看王安萍的眼色。 　　“看我做什么？我晚上也有事情的。”王安萍打了一个哈欠，“我晚上要赶到余杭去，所以你做什么我都不知道。”这话说得有些暧昧。 　　“王总，你太辛苦了。”保利的王总说道。 　　“王总，你也很辛苦啊！”王安萍对着王总笑了笑，“行了，我知道你们晚上要干什么，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 　　王安萍走得倒是潇洒，不过给沈正辉留下了满腹疑问，巩莉倒是大大方方地接受了两位老总的邀请，一起出席晚上的聚会，这让沈正辉对晚上有什么事情发生充满了疑问。 　　结果倒是没有出乎沈正辉的意料之外，韩总和王总带着沈正辉出现在了一个KTV，整个KTV似乎都被他们包起来了，进去大大的套间，见到的也是熟人。冯导演和夫人，华艺兄弟的老总，张导演的制片人，反正能够看到的演艺圈的大腕似乎都在这里，那些明星什么的此时此刻只能够站在一边端着酒杯和酒瓶子，一旦某个老板高兴了，他们也就喝上一整杯。 　　沈正辉的出现让已经有些热闹的气氛变得更加热闹起来了，自认级别足够的纷纷上前来和沈正辉握手，有几个人更是仗着和沈正辉的父亲认识上来占便宜地称呼沈正辉世侄，这让沈正辉尴尬不已，不过韩总带沈正辉过来，并不是要让沈正辉被人围观的，打了一拳招呼之后，沈正辉和韩总进了里层的包间，几个制片、发行界的大佬凑在一起，看架势倒像是要开茶话会分隔地盘一样。 　　“沈先生，你厉害啊！”华艺的王仲磊说道，“你这《集结号》一拍，不仅是赚到了钱，以前没名气的几个主演纷纷借着你这部片子大红大紫，我想找张嘉一拍部戏，好家伙，这家伙的戏都排到2004年去了。” 　　冯导嘶哑着嗓子，“张涵雨你是怎么发现的？比我厉害多了，我还以为他就能演一个讨债的呢！” 　　“冯导，这您说的，这都是科班出身，又磨练了这么久，演什么演不出来啊？我觉得还是你眼光厉害，我也是借了你的光。” 　　冯导嘿嘿笑了两声，不说话了。 　　沈正辉就等着接下来哪位大佬点题了。 　　王仲磊的兄弟王伯磊咳嗽了一声，带着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说道，“沈导演，你是目光如炬，点石成金了，我们这边有些不好做了。”他叹了一口气，“电影市场不景气啊，手下的弟兄们都等着吃饭呢！” 　　沈正辉倒是想说干我屁事，但是这个时候肯定不能这么说，在场的几个大的演艺公司的老板都在呢！这些个家伙手上捏着的可是全国绝大多数的明星——当然，很多在编制里的演员也不少。 　　沈正辉就等着对方提条件。 　　保利那边也有人憋不住气了，“沈导演，你当初来拍戏的时候，我们都是非常合作的，”他说道，“八一厂那边，军队的关系我们都是出了力的，当然，大家当时眼拙，不知道你的片子这么厉害，现在看起来是有些后悔了。” 　　“您太客气了。”沈正辉急忙说道。 　　“这不是客气，我们认栽了，”王仲磊接着说道，“当初你选演员的时候我们就没有想明白这一点，以为你拍的是以前的老类型，又或者是为了节省成本，没有请明星，现在看起来，是我们太笨，这是多好的机会啊，现在您的片子的主演都成名了，这个我们都认，现在呢，大家请韩总把沈导请过来，不是别的什么意思，就是想和沈总好好交一交朋友，希望沈导不要介意我们这么势利。” 　　“王总您太客气了，”沈正辉扭动了一下身体，“我受宠若惊才对，在场的哪一位不是全国名声大震的？我和你们认识就足够在国内横着走了。” 　　“呵呵，”王伯磊跟着笑起来，眼下来看，在场的人应该是商量好了的，王氏兄弟是推出来讲话的人，王伯磊接着说道，“沈导演你这么说就太好了，我就说明白一点吧，以后沈导演你要在国内拍片，只要你说一声，我们华艺旗下的演员你随便选，”他还笑嘻嘻地跟了一句，“给不给钱都无所谓。” 　　沈正辉算是明白这帮人今天晚上的想法了，眼见自己的片子红了，都想着日后搭顺风车，合作的先不提，韩三爷和保利抢在前面呢，他们就想着推自己的演员搭上沈正辉的顺风车，达到捧红的目的，自然他们本身的经济利益也就有了。今天晚上，这么多的人，以前应该算是冤家同行的人凑在一起，居然能够得出这样统一的打算，这让沈正辉实在是惊叹。 　　他自然也不会提说短时间内我不会拍片子，我选演员看得是演技之类扫兴的话了，他要说的是我非常看好国内市场，我也非常喜欢选择国内演员，好相处，日后即使在日本等其他地方拍片也会考虑中国的演员，因为要考虑各个市场，因此有时候要选用多国演员来合拍国际大片。 　　当然，在场的人精也不会被沈正辉的场面话就糊弄住，不过人精毕竟是人精，很多人想的是现在先把关系拉住，以后咱们有的是机会套近乎。 　　于是在大佬们的默许下，沈正辉被簇拥着出去娱乐，与各大明星把酒言欢。敬酒的一波波地来，让沈正辉觉得今天晚上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特别是大佬们都说有事情先走了的情况下，剩下的都是女明星。 第191章 和巩莉的约定 　　沈正辉非常谨慎，对于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不过上来敬酒的女明星个个笑靥如花，清纯可人。当然，有些人是耐不过自己老板的要求，过来是走走场子，心想着把这丫夯货几下放翻了算了，自己露个面好走人。当然，也有人打算算盘指望着能够攀上高枝成为亚洲的女明星。 　　当然，圈子里面的流言沈正辉也不是什么好男人，在香港和日本娱乐圈里面，这家伙都被传喜欢包养女演员来着，更不要说他还和春日的老板娘不清不楚，凡是了解一点行业内幕的人都这样传。一来二去，沈正辉在大佬们眼中自然也不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家伙了，加上这家伙是在日本发家的，一提到日本这个名字给人的印象就是他一定是一个非常有日本特色的人。 　　所以这些老板们虽然表面上都是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但是如果自己的下属有可能和沈正辉发生什么的话，他们应该是最高兴的人之一了。当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家也不好表现得太明显，特别是有巩莉这种大腕在的时候，很多女明星凑上前去敬前辈的酒。 　　沈正辉觉得自己大意了，两轮大佬都没有灌自己的酒，想不到最后居然是一群炮灰上来，而且这些炮灰太多了，大有蚂蚁多咬死象的架势，个个仗着自己是女人这个优势，用崇拜、敬意等等各种理由要和自己喝酒，甚至有位袁姓女明星凑上来说，“沈导，你好，我和沈先生在一个剧组合作过，对您如雷贯耳了，我先干一杯，您随意。” 　　“那个沈先生？”沈正辉觉得都有些头疼了，旁边的巩莉阿姨笑吟吟地看着自己这些个拼命的后辈。 　　“就是您父亲，我们在一个剧组呆过。”袁女星爽朗地干了酒才解释道，“张老师、王老师和您父亲也很熟的，不过今晚他们没来。” 　　这两个来了也不会灌我的酒。沈正辉心说道，拎着杯子他说道，“不行，认识我爸爸，不认识我妈的，我坚决不喝。” 　　“我也认识梁老师，”袁女士急忙说道，“梁老师也到剧组呆过一段时间，还特意做饭给我们吃过。” 　　老妈，你也蛮拼的，给你点个赞。沈正虎哈哈笑了两声，喝光了杯中的酒，脚下有些摇晃了，他转过身去凑在了巩莉耳边说道，“我今晚不行了，要不然咱们先走吧。” 　　“哦。”巩莉有些尴尬，“我去帮你叫你的保镖进来。” 　　沈正辉靠在沙发上，“麻烦你了，你要去哪里？我叫他们送你。” 　　“你不用管我，一会儿我自己有办法走。”巩莉低声回答道。 　　看到他们两个人咬耳朵，一边的女明星心中忍不住的酸楚，虽然很多人觉得自己的样貌比得上巩阿姨，但是架不住人家光环附体，有加成的效果。于是又有几个凑上来拉着七七八八的关系说要和沈正辉喝酒。 　　沈正辉开始露出一副饮酒过度的傻样，缩在沙发上，无论谁上来都是一副头昏眼花人不清人听不懂话的样子。等到巩莉走到了走廊上，把站在外面充当岗哨的黑西装们叫进来之后，沈正辉心中就松下来了。 　　两个黑西装走过来左右架起了沈正辉，在一屋子女明星惊愕的眼神中，带头的黑西装用带着古怪强调的中文说道，“对不起，诸位，我们必须送沈先生回安全的地方了。” 　　一伙人行动非常迅速，专业，看上去就好像是保护国家政要的保镖一样，沈正辉被扶着下楼，塞进了车子，两个保镖一左一右地坐了进去，四下张望保护的保镖保持着禁戒，一一上车，在这些女明星眼中，就好像是上演大片一样。 　　巩莉有些无奈地发现自己完全被无视了，不过她也不在意了，打了电话，过了一会儿就有助理开车过来接她，然后女明星们也一一散了，带着特殊任务的也开始向老板汇报今晚的情况。不管怎么样，沈正辉今晚的表现说明：他脾气比较好，不太会拒绝人，这对于老板和女明星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此外，他酒量似乎不行，这也是一个好消息；最后，他保镖的表现说明他被看得很严，这就不知道是不是好消息了，看架势，他的保镖似乎并不是中国人，指不定是他的日本情妇派来的。这就让人挠头了。 　　在这个许多人挠头的时候，沈正辉坐在自己的车上，一扫刚才醉酒的怂样，“这帮人喝酒真疯，”他拧了拧脖子，“下一次我还是自己带香槟出席这种活动比较好，喝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口味太差了，还喝得这么狠。”他把头靠在靠背上，按了按自己的头。 　　“沈先生，你实在是太任性了。”作为保镖头目的安藤说道，“按照福田社长的吩咐，我们应该对你寸步不离保证你的安全的。” 　　“不要这么紧张，安藤。”沈正辉摆了摆手，“这里毕竟是中国，很安全的，再说如果让今晚那些人看到我带了你们这么多保镖寸步不离的话的紧张劲的话，他们大概会以为我是一个胆小鬼。” 　　“我觉得这对于一个遭遇过枪击的人来说，是可以理解的。”安藤回答道，“而且我以前也认为日本很安全。” 　　“哈，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只有相对安全的地方，中国和日本比起索马里和伊拉克、阿富汗这些地方已经足够安全了，你们日本也在地铁里面吸过毒气不是吗？” 　　安藤的脸色一下子暗下来。 　　“不好意思，我有些失言了。”沈正辉拍了拍脑袋，“虽然这些酒还没有让我到醉的程度，但是似乎让我想东西有些不太灵光了，我们早点回宾馆休息吧，明天我们去余杭，见了王安然我们就能够回去了。回日本的话，应该让你们觉得高兴吧？” 　　“我觉得中国很好，”安藤也识趣地不再提先前的话题，“人很好，东西也很便宜。而且没有消费税。” 　　沈正辉眨了眨眼，终于还是被安藤这个冷笑话给逗笑了，“实际上是含消费税的，”他说道，“只不过从来没有标出来过。” 　　“即使这样，也比日本便宜得多。”安藤认真地回答道。 　　沈正辉回到了自己的宾馆，他住的是一个套间，晚上有两个保镖住在外面一间，他本人住在里面一间。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也许是晚上看了太多的美女心情比较愉悦，沈正辉很容易就陷入了梦乡，直到早上醒过来。 　　安藤过来敲门，“巩莉小姐过来拜访您，”他说道，“听说你还没有起来，她先去吃早饭了。” 　　“哦？”对于巩莉的拜访，沈正辉有些吃惊，因为暂时想不到原因，他飞快地整理了一番，洗漱完了之后也到了餐厅。 　　巩莉小姐正对着一杯牛奶缓慢地用餐。 　　“哟，”沈正辉打了一个招呼，“昨天晚上真是谢谢你，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脱身。”沈正辉在她对面坐下来。 　　“我只是叫了一下你的保镖而已，不算什么事情。”巩莉回答道。 　　沈正辉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她想要表达的内容，“有心事？” 　　巩莉低头浅笑，“这么容易被看出来吗？” 　　“迷人的女士的心事就是这么容易被看出来。”安藤拿着端好的食物放在了沈正辉的面前，沈正辉道了一声谢，然后安藤和他的同事散布在了沈正辉这张桌子的四周的桌子边上坐下，依然一副警惕的样子。 　　“那你说说我为什么操心？” 　　“事业吗？”沈正辉问道。 　　“为什么是事业？”对方浅笑。 　　“因为如果是爱情的话，你的表情应该更迷人一些。”沈正辉摊开了手，和真实的人接触与观看荧幕上的人的表演完全不同就是了，“有什么我能够帮忙的？” 　　“只是我个人的迷惑而已。”巩莉回答道，“对于自己的前途，非常迷惑。” 　　“这可不应该，你应该正在自己的巅峰才对，去年柏林请了你，今年不是戛纳就应该是威尼斯会邀请你了。” 　　“所以我就不能有迷惑吗？” 　　“当然可以，”沈正辉回答道，“不仅仅是你，你的老搭档张导演，我看他也非常迷惑的样子。” 　　巩莉勉强一笑，“我和他不一样的。” 　　“你们两个应该都做到了中国电影人的顶点了。” 　　“顶点之后就会掉下来。”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会一直上升。” 　　“如果连我本人都感到疑惑的话，那么走的路是不是上升的路都很值得怀疑呢！” 　　沈正辉往嘴巴里塞了一个鸡蛋。 　　“沈导，你看过我的电影吗？” 　　“和周星星合作的那几部我都看过，包括《天龙八部之天山童姥》，我特别喜欢那一部，打得很厉害。两个华人女星的巅峰，以后很难超越了。” 　　“你看的都是这类的？”巩莉偏着头，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俏皮。 　　“其他的片子，嗯，《活着》我也看过，不过我觉得葛大爷的表演艳压群芳。”他笑了笑。 　　“葛大爷确实是。”巩莉点了点头。葛大爷凭借《活着》获得了戛纳影帝，是首位获此奖项的华人。所以即使被沈正辉说在表演上没有葛大爷出彩，巩莉也并不因此而在意。 　　“看来你不喜欢看文艺片。”巩莉说道。 　　“是的，”沈正辉点了点头，“《活着》还是我们大学的毛概老师在上课的时候放给我们看的，不然我还真的不会看。” 　　“《活着》在学校里面可以看？”巩莉有些惊讶。 　　“呃，应该是在学校里面看的，我都记不清了。”沈正辉知道自己的记忆混乱了，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道，“所以你的迷惑就是不知道自己应该走什么路？文艺的，还是商业的。” 　　巩莉笑了笑，“有野心的当然喜欢两条路一起选。” 　　“两条路都走不好的笨蛋也不是没有。”沈正辉喝了一口牛奶，“当然，想要齐头并进也不是没有可能。” 　　“演员独自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可不多。”巩莉意有所指地说道，“更多的时候都是导演在发挥作用。” 　　“对，你眼前就有一个例子。”沈正辉说道。 　　“你的电影得奖可不多吧？”巩莉对于沈正辉的厚脸皮有些意外。 　　“我说的不是我，是周星星。”沈正辉抿了抿嘴，“他长期不受评奖委员会的待见，不过现在香港电影不行了，也就他能够抗旗了。你看看上一届是最佳新人导演，下一次说不定真的能够拿到金像奖，金马奖也不远。而且你能说他的电影糟糕吗？我觉得《大话西游》就足够奠定他的地位了。” 　　“这是你看重他的原因？”巩莉问道。 　　“从根本上讲，我看重他是因为他能够赚钱。”沈正辉回答道，“好消息，他的《青蜂侠》圣诞档应该能够上映，到时候看票房表现就行了。” 　　巩莉用手托着下巴，一副仪态万千的样子，“你觉得我……” 　　“当然可以。”沈正辉直接说道。 　　“我还没有说呢！” 　　“你想问自己能不能达成商业上的转型，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演员做到了巅峰确实应该转型做导演了，在这条路上才能真正考虑是商业还是艺术。” 　　沈正辉倒不是心血来潮打起了巩莉阿姨的主意，而是一个长久以来的想法此时突然占据了他的心灵，让他觉得巩莉阿姨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你对商业的电影有兴趣吗？”沈正辉问道。 　　“当然。”巩莉此时也非常直爽地回答道。 　　“如果你真的有心的话，不如我们约定三年以内，我请你拍一部电影怎么样？”沈正辉饶有兴致地提议道，“条件肯定最优。” 　　“能够在北美上映？”巩莉问道。 　　“当然。”沈正辉回答道。 　　“好！”巩莉伸出手掌来，和沈正辉在餐桌上击掌表示达成了协议，“那么我就等待你的召唤了，沈导演。我能问问，还是和周星星搭档吗？” 　　“他现在独当一面了，”沈正辉抿嘴笑着，“我的想法还比较特别呢！” 第192章 梦想和恶趣味 　　成为导演对于周星星来说甚至不算是转型，他以前在做演员的时候也经常干导演的活，如果硬要把从《少林足球》算作他导演生涯的开始的话，倒是可以加上正式两个字，他的导演生涯的正式开始。 　　沈正辉一直觉得，周星星本人的表演方式是他特有的，别人想学都很困难。所以他导演的片子也非常风格化。但是他用的演员很多时候都达不到他自己所臆想的水平，在表演上因为达不到要求有时候显得过于夸张。没有长处的演员在周星星的电影中就让人有这种用力过度的感觉。 　　所以对比起来，像巩莉这样的老戏骨是很难得的，虽然她拍的片子沈正辉不喜欢，但是有这样的水准的女演员在中国都是凤毛麟角，更重要的是她本人的号召力，虽然在票房上用处还很受限制，但是对于世界影坛来说，这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明年的时候，威尼斯电影艺术节将会邀请巩莉担任评委会主席，然后是2013年的东京国际电影节。 　　到了这种程度，演员本身就变成了一种符号，一个象征了。对此，沈正辉有些情不自禁的想要借助这种符号象征了。 　　拍烂片很容易，拍好片却很难，这种难不是说难以达到好片的水平，而是说要拍摄好片要付出足够多的努力，很多时候很多导演都是找不准方向。 　　所以即使身正辉定下来了自己要做的事情的方向，也还是要有足够多的准备时间。 　　告别了巩莉之后，在从甬城到余杭的车上，他都一直在想应该应该如何安排角色的问题，仅仅依靠一个巩莉似乎完全不够，但是要找到足够搭配的男演员和女演员似乎又有些困难，日本人一向夸张的表演方式，舞台剧的风格似乎有些太不搭配了。 　　当到了余杭，看到了王安然，沈正辉才从自己的沉思中醒过来，他简直觉得震惊，这过去的时间简直就像是一瞬一样。 　　王安然看到了沈正辉的出行阵容之后深感震惊，“你这是，世界五百强的公司老总出来都没有你这么夸张。看来今天我不用请假，直接说来接待投资商就行了，我见过的投资商可都没有你这么有派头。” 　　“如果他们曾经被人用枪打过的话，他们一定会让你知道世界五百强的老总应该是什么水准的安保。”沈正辉撇了撇嘴。 　　“那你的意思是那个传言是真的了？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居然会有这样的处境，说说你在日本干了什么缺德的事情吧，是不是拐走了谁家的女儿？” 　　沈正辉撇嘴对王安然的笑话不屑一顾，两个人握手，王安然说，“我只定了一个包间，你没有告诉我你有多少人，肯定坐不下。” 　　“没事，他们在外面吃，我在中国的土地上还是很放心的。”沈正辉回答道。 　　“这是因为你没有拐走某个中国家庭的女儿的缘故吗？”王安然的眉毛挑了挑。 　　“好了，不开玩笑了。”沈正辉想起了大使馆的孙参赞，“你姐姐居然也到甬城出席金鸡百花电影节，什么缘故？她也对这一块感兴趣了？” 　　“不奇怪啊，她不是手上有电影院啊！”王安然回答道，“关心一下影视界不奇怪吧？当然，她更关心你，要知道你的电影的票房占了全国总票房的三分之一，明年你想占多少？” 　　沈正辉撇了撇嘴，“伴随着电影事业的发展，我肯定会越占越少的。” 　　“那就是总额在扩大，希望如此。”王安然耸了耸肩膀，“我姐姐在滨江新区也拿了一块地，见了电影院和配套的商务CBD，感觉还可以，等着开发第二期呢！” 　　沈正辉突然之间有种荒谬的感觉了，“她在囤地？” 　　“是啊，不过余杭市政府也希望能够屯一屯地，方便他们规划什么的，我觉得滨江新区发展太快了。” 　　你还没有见识过什么叫做发展快呢！沈正辉心道，跟随者王安然走进了预定的餐厅，实际上，他的保镖们也能够在隔壁的包厢和大厅坐下。 　　“我叫了一个管委会的小姑娘过来，她很崇拜你，等会你带走她也是可以的。”王安然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是吗？”沈正辉大为疑惑，“你在想什么？这么快就腐化堕落了，先说好，我可不愿意和你当连襟。” 　　“胡说八道什么呢，不过你的保镖这么多，肯定有被委托监视你的任务吧？你不用说，我知道的。” 　　“到底谁在胡说八道呢？”沈正辉半眯着眼睛撇嘴，服务员弯腰说中午好，打开了定好的包间的门，里面果然有一个年轻女孩子坐在桌子边上低着头。 　　沈正辉把目光移向了王安然，王安然已经对服务员说道，“你们先出去吧，一会儿点餐的时候叫你们。” 　　“不如再多叫一点人吧，三个人吃饭菜点多了太浪费了。”沈正辉急忙说道，“把我的保镖叫两个，再加上你的司机。” 　　“好了，我觉得你是越有钱越吝啬了。”王安然推了他一把，“我先去上个厕所。” 　　沈正辉以一种如坐针毡的态度，在桌子边上坐了下来。 　　低着头的女人抬起了头来，越看越面熟。 　　沈正辉不得不露出苦笑来，“你好啊，孙同学。” 　　“你好。”孙静芳的表情也非常复杂，“还不想见我吗？” 　　“猛然见到你还是有点吃惊。”沈正辉蹭了蹭椅背，“听说你在耶鲁大学求学？” 　　“你也知道？”孙静芳的眼睛闪过一丝闪光。 　　“毕业了？”沈正辉问道。 　　“一年了。”孙静芳表情有些复杂。 　　沈正辉恍然不觉，“很好啊，在哪里高就？” 　　“摩根。”孙静芳的表情也恢复了正常。 　　“咳咳，”王安然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你们这种对话方式简直不像是老……同学。”也许他想说的是老情人才对。 　　沈正辉的目光灼热地想要将王安然火化掉。 　　“正辉啊，”这次轮到王安然恍然不觉了，“静芳在摩根工作哦，比你有前途多了，她这次来余杭主要是来谈中铝IPO的，对了，你的那几家公司什么时候IPO啊？” 　　“我的小公司根本就指望不上IPO，我留着自己慢慢玩吧。”沈正辉微笑着回答道。 　　“切，说什么呢，你那几家公司是不是你的还说不准呢！”王安然拆台到。 　　沈正辉只能翻了翻白眼。 　　孙静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有种茫然无措的感觉。 　　孙静芳笑了半天，拼命才忍住，说道，“感觉你们两个还像是大学里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这句话说在不同的场合不同的人说可以说是夸奖，也可以说是批评。 　　王安然眼下已经是副处级干部了，这么说他显然是指他很不沉稳，当然，王安然绝对不会认为孙静芳是站在这个角度指责他，而且孙静芳的意图也不会是在他身上，果然孙静芳接下来便盯着沈正辉，“我看过你拍的电影，”她笑了笑，“我以为你已经不是以前的样子了，没有想到你还是那个样子。” 　　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沈正辉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直接看向了王安然。 　　王安然没有理会沈正辉的目光，“要不然我先去点菜，”他说道，“你们单独聊聊吧。” 　　沈正辉几乎想要马上跳起来。 　　孙静芳直接拒绝了王安然的建议，“不了，你走了我们就更不自在了。”她还特意看了看沈正辉问道，“是吧？” 　　沈正辉只有抿嘴微笑的份。 　　王安然用鄙视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好吧，为了庆祝我们老同学重逢聚会，我们点丰盛一点。” 　　“不要点太多，我吃不了多少的。”孙静芳马上说道。 　　“没事，有正辉呢！” 　　我是饭桶吗？沈正辉腹诽，到了2012年以后看你还敢多吃多占，那个时候你已经中年发福了，这样高那样高，想吃都不敢吃，而且上面还不允许你吃，你能够吃包子就偷偷笑吧。心中的腹诽发泄了情绪，沈正辉接下来就感觉心平气和多了。对于沈正辉提起自己，回了一句，“吃不完就打包带回去给你当晚饭。” 　　王安然叫来服务员点了五六个菜，孙静芳急忙叫多了多了，王安然才停住，沈正辉在一边安静得像个女孩子，直到王安然说，“要不来瓶酒？” 　　“你下午不上班吗？” 　　“我请假了。”王安然理直气壮。 　　“作为领导遇到突发事件，满嘴酒气醉醺醺的怎么去？”沈正辉坚决反对喝酒，昨天晚上的酒生理上已经醒了，但是心理上还没有醒，“如果一定要喝的话，我要喝香槟！”沈正辉坚决地说道，“没有香槟就算了，不喝。你作为领导，中午喝酒不像话。” 　　王安然对沈正辉的借口嗤之以鼻，不过他并没有坚持，孙静芳在一旁也没有提要喝酒的话，于是酒水就变成了饮料。 　　席上的气氛还是尴尬，沈正辉和孙静芳都尽量避免眼神直接接触，好几次孙静芳想要说什么最后都咽了下去。王安然作为三个人中唯一的一个政府官员，偏偏不得不在餐桌上插科打诨，偏偏他水平不怎么样，让沈正辉都替他觉得累。 　　“对了，”孙静芳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一样，看着沈正辉问道，“你下一步是不是准备进军好莱坞了？” 　　“呃，有这个打算，但是具体的方式和方法还在考虑中，实际上春日已经开始试水以合作的方式进入好莱坞了，周星星的新片《青蜂侠》就是我们和哥伦比亚合作投资拍摄的。” 　　“嗯，我就是听说过这部片子。”孙静芳点了点头，“我想问你的事你是不是想要进军好莱坞，如果确定了的话，可以和我说一下，我在好莱坞也有一点关系。”她说着从提包里面掏出来一张名片，“老同学，有事情多联系吧。”她尽量把这句话说得很平淡。 　　“你在好莱坞也有关系，也相当女明星吗？”沈正辉接过了名片，试着说个笑话。但是看孙静芳的表情，似乎并不好笑。 　　孙静芳抿了抿嘴，不说话。 　　王安然反而用鄙视的语气说道，“怎么可能，静芳怎么会想当戏子？” 　　沈正辉斜瞥了王安然一眼，“我也是诶！” 　　“你纯粹是蛋疼没事干，”他说道，“你纯粹是个有钱的票友。” 　　孙静芳的名片上简单地印着她的名字、电话和摩根的logo，几乎看不到职位之类的信息。沈正辉把名片收起来，回了王安然一句，“昨天晚上我和二十几个女戏子一起喝酒来着，所以今天一点也不想喝酒。” 　　王安然脸色变了变，看向了孙静芳，孙静芳一脸淡然。 　　王安然撇嘴，“所以说你是有钱的票友。” 　　“摩根下面的几个子公司和好莱坞的公司联系也比较紧密，”孙静芳说道，“我认识的那个老板对电影也比较感兴趣。” 　　“对电影明星感兴趣吧？”王安然问道。 　　孙静芳歪了歪头，“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她端起了杯子，对着沈正辉举起来，“老同学你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就，我还没有敬过你，我以饮料代酒，敬你一杯。” 　　“这不算什么的。”沈正辉非常谦虚地说道。 　　“三分之一的国内票房。”王安然在一旁说道。 　　“比不过你随便拉过来的一个投资，”沈正辉看了他一眼，又看着孙静芳举起了杯子，“当然也比不过你谈过的任何一个项目，不过不妄自菲薄，我也算是小有成就了。” 　　“我们都是小有成就，大成就还在后面呢！”王安然在一旁哈哈一笑，也举起了杯子，“就凭你这句话，咱们就应该喝一杯。” 　　…… 　　一场别扭的午饭终于结束了。 　　沈正辉和王安然坐一辆车子到他住的地方去，路上两个人都没有怎么说话，等到了王安然的家，沈正辉才开始抱怨，“今天这件事情我是不是应该打你一顿？” 　　“你先别急着打我，”王安然说道，“你知道静芳回来是什么原因吗？” 　　“她不是回来都一年了吗？” 　　“那她为什么不呆在美国或者欧洲，干嘛回国？” 　　“这是对这片土地深沉的爱啊，你难道没有感受到吗？你不是人民的公仆吗？” 　　“狗屁，不和你扯淡了，她回来的原因是他们家的人让她回来相亲。”王安然撇嘴说道。 　　“相亲？”沈正辉一拍额头，“又来了。” 　　“这一年时间她一直在香港美国来回跑，就是为了躲这个。”王安然有些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你中午对人家的态度。” 　　“哈，我应该有什么态度？”沈正辉反问，“难不成我还能够带着她跑了不成？” 　　“当然可以，”王安然用力拍了拍了沈正辉的肩膀，“你如果这么干了，我第一个跳出来支持你。” 　　“行了，你是看热闹不怕事大，怎么可能？” 　　“不要妄自菲薄，你现在可不是小有名声，是大有名气，也许你们两个生米煮成熟饭，她的父母咬咬牙，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我如果有这个胆子，骨头都不知道被埋在什么地方去了。”沈正辉撇嘴，“问你一个问题，日本大使馆有一个姓孙的，叫做孙振宇，你认识吗？” 　　王安然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他是静芳的堂哥，怎么了？” 　　沈正辉耸了耸肩膀，“堂哥，你也知道啊？” 　　“这就是你的顾虑？” 　　“我不能不顾虑啊，我刚刚被人打了黑枪。” 　　“孙家又不可能……” 　　“啊，啊，你怎么知道？他们家从来不打黑枪，都是明着来的。”沈正辉摸了摸脖子，“我总不能不知死活地说：‘吾大好头颅谁可取之？’” 　　“你想得太多了。” 　　“你想得太少了，作为一个官员，这样太对不起你的职业素养了，你应该惭愧。”沈正辉认真样子地说道。 　　于是王安然举手，“好吧，好吧，我承认我错了。” 　　沈正辉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光承认错误有什么用，看看你干的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你要是有一姐姐一半成熟，我就不用操这么多心了。” 　　“说得好像你是我姐夫一样。”王安然嘀咕了一声。 　　沈正辉打了一个寒颤，认真地盯着王安然，“这种玩笑千万不要开，特别是不要当着你姐姐开。” 　　王安然哼了一声，“行了，我知道你，昨天晚上和二十几个女演员一起喝酒是吧？” 　　“这样说不太完全，实际上我先是和一帮老男人一起开会谈条件，然后才和二十几个女演员一起喝酒，你知道的，这都是美人计，但是我抵制住了诱惑，最后就跟一个女演员走了。” 　　“是谁啊？” 　　“巩莉。” 　　“你这家伙也太……” 　　“我就知道你会想歪，实际上昨天晚上我都是一个人睡的，我的保镖就睡在我外面的房间，你认为我有多荒淫无道？” 　　“禽兽不如，”王安然撇嘴，“我就知道你的保镖都是你的日本情人派过来监视你的。” 　　对于这样的指责，沈正辉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只好转移话题，“你姐姐出现在甬城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路过？”他问道，“昨天她还和我说她要感到余杭来找你，怎么今天没有看见她？” 　　王安然面露尴尬之色，“实际上……”他说道，沈正辉心想：诈出来鱼了。 　　“我姐姐要来的不是我这里，她去婺州横店了。” 　　这个消息倒是出乎沈正辉的意料之外，“她去那里干什么？” 　　王安然看样子是放开了，“她想成立自己的影视公司，所以到那里去挖挖人才。” 　　“不是吧？”沈正辉有些惊讶，“为什么？” 　　“据她说是什么上下产业链整合。” 　　“你姐姐还有这个闲钱？” 　　“不是她的钱，她带了几个有投资意向的人去考察看看，都是希望赚钱的人。”王安然说的话沈正辉一下子就懂了，肯定和王安萍也是同样的身份的二代，不过居然想着投资影视界，真的是很难得的想法。一向以来，二代们的赚钱渠道都很狭窄，现任总理在金融上开了一个大口子，许多人看中了这个来钱异常快的行当，如王安萍这样亲自打理房地产已经算是相当敬业了，投资影视，那更是辛苦至极的工作，想不到居然有二代去干这个行业。 　　“人家和你一样，是真心喜欢这个事业。” 　　打住，如果赚不到钱，再怎么真心也是不可能的。沈正辉回应了王安然一个最硬的道理，“你姐姐为什么要走这么绕的路？”他问道，“直接收购几个小公司整合不就好了嘛？凭借你们的关系，电视台还敢不买你们的电视剧？” 　　王安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最后憋了一句，“要爱惜羽毛。”沈正辉心中不屑，不过嘴巴上没有说出来。 　　两个人在各自的行当上进步着，相互之间的差别也是越来越明显，现在凑在一起的共同话题也不得不朝着两个人都认识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上面发展。沈正辉觉得王安萍所做的事情绝对不局限于寻找投资渠道和投资的行业这么简单，他有一个猜想，但是不能确定。很多事后诸葛一样的分析在事后看来无比正确，但是在当时的时候，很多东西都是看不清，摸不准，不能确定的。 　　不管怎么样，沈正辉觉得自己到余杭来的这一趟倒是挺值的，这和见了孙静芳没有任何关系，相反，孙静芳一直以来都是沈正辉烦恼的一个根源，如果一直不在自己的面前出现也就罢了，偏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就让这种烦恼异常难以处理了。 　　在闹心的时候，传来的也有好消息。《无间道》经过长时间的准备和林健充分的公关工作，在香港和大陆同时上映了，林健终于还是等不到圣诞节。不过四大影帝凑在一起飙戏，小清新最喜欢的伟仔和华仔，实力派的黄影帝和曾影帝，加上陈美人主演，普一上映，就造成了极大的声势和影响，一时之间，大有冲击沈正辉的电影票房纪录的架势。香港票房第一周接近两千万港币，直接冲着《少林足球》的票房去了。 　　大陆第一周也有和香港同样的声势，平京和浦海几个重点城市的票房加起来居然也和香港差不多，首周也达到了两千万人民币的票房。这个数据一出来，原本还担心的制作方顿时心就放平了，这个时候林健又开始后悔吸收春日方面的投资得太多了。 　　日本方面上映会稍晚一点，以便于承接刘天王和梁天王到时候到日本去宣传，有了这样一个渠道，香港人肯定不会放过，就是林健也会幻想日本能够拿到个二十亿票房，这确实像是幻想一样。 　　沈正辉还没有来得及会自己鹏城的家看一看，又接到了福田光美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告诉沈正辉，被宫崎骏郁闷了半年的村浜章司已经完成了《战斗妖精雪风》的制作，正在考虑这部片子的上映和发行。已经被奥斯卡刺激了胃口的村浜章司准备完全避开2001年这一年，在2002年准备上映，这样的话，影片还有可能冲击2003年的奥斯卡奖项，虽然听起来就像是做梦，但是就福田光美的说法，老爷子似乎是认真的。 　　“对于这种事情，你直接决定不就好了吗？还要问我干什么？”沈正辉说道。 　　电话那头传来了福田光美的哼声，“我确实想自己决定，但是想到2002年有一场让全世界男人疯狂的世界杯会在日本和韩国举办，将一年分为上下两部分，光是考虑这个影响就让人头疼了，更何况，”她停顿了一下说道，“刘欣的《悟空传》大概也会在2002年上映，你准备这部片子的安排也听从我的想法吗？” 　　沈正辉只有挠头了，事关刘欣的作品，自己自然必须关心一下，不能完全甩手交给福田光美。 　　“另外，”福田光美说道，“哥伦比亚已经定下来《青蜂侠》在圣诞档期上映，全球同步，日本的发行工作也很重，你都交给我了，我连照顾泠的时间都没有了，你就这么残忍，自己留在中国玩吗？” 　　对于这样的指责，沈正辉也不得不低头聆听。 第193章 过场 　　定了去日本最快的机票之后，依然还有时间能够在余杭停留，沈正辉去了一趟余杭星辉动画公司，公司除了自己制作低龄的动画故事《封神演义》之外，还外包了日本刘欣的星星美动画公司的《悟空传》的一部分背景制作。这原本是赚钱的行当，公司的高层却吐槽不已。原因是被派在国内充作监工的星星美公司的代表要求太高了，公司的太多的精力被消耗在了这个项目上，偏偏赚的钱并不是太多。 　　这种状况是和星辉自己的动画片大卖联系起来的，其实卖的也不是太多，但是有补贴拿，公司能够养起大批的动画民工，这样大规模又进一步地压低了成本，余杭的星辉和鹏城的原创动力（同样是星辉传媒旗下的动画片公司）可以说是全国混的最好的动画公司了。和原创动力每年一部的刷榜动画相比，余杭星辉动画还差得多，不过依托着华东地区的大市场和政府对动漫产业的扶植，余杭星辉动画显然要更加顺利得多，管理层已经开始计划到姑苏市、梁溪市、武进市去圈地建立子公司，打的就是借助当地对动画产业的扶植条件，扩大规模，大干硬上，到这三个相邻的市去建立子公司，这简直是冲昏了头的表现，公司负责人还振振有词地说这是为了加快公司的发展，因为现在社会的主要矛盾就是日益增长的人民群众物质文化需求和落后的生产力之间的矛盾。 　　听得沈正辉都想抽他丫的了，要知道如果没有王家的关系，没有沈正辉的爸爸常年和各大电视台打交道，你的动画片能够卖出去个屁啊，日后天朝成为世界上动画最大的生产基地，但是生产出来的动画片有什么影响力？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沈正辉不好当面抽他丫的，于是很冷淡地表示让他们能够在口碑上证明自己在说，具体的表现就是要保质保量地完成《悟空传》的工作，因为这个片子是电影，对于制作要求高是正当的，并且制作费用相比较国内的技术水平和人工来说，已经是相当照顾的价格了。 　　沈正辉就差没有指着鼻子说星星美公司也是自己的了。不过刘欣取名字的水准真是让沈正辉不敢苟同，不过他自己水平也不怎么样就是了。 　　公司的高层经过了一番敲打，又接见了星星美公司在余杭的派驻代表，沈正辉视察了一番公司，感觉虽然水平还凑合，但是似乎在同时代里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公司了，最起码管理上已经相当正规化了。他收起了心，准备再去视察起点，经过了《悟空传》的宣传之后，起点的管理层似乎完全明白了自己的优势所在，以《悟空传》为模板，大打广告宣传，在国外（日本）出版和买断了影视改编版权，出了漫画，这些都是最好的宣传语。甚至于起点发扬了主动精神，牵线搭桥，将出版的《悟空传》漫画转口内销，一时之间带动了更大的影响，越来越多地网络写手视今猴子为努力的方向，今何在大神光环提前加身。 　　这件事情造成的另外一个负面的影响就是大神成神之后就没有心思在网络上写文了，今先生在起点陆续挖了几个浅坑之后，就毫不留恋地告别了起点，转行从事剧本写作去了，陆续有若干知名导演向他约剧本，实际上更多的导演还在观望，就等着看《悟空传》是不是能够真的拍出来，如果能够拍出来并且造成影响的话，更多的导演会紧紧跟上。不过也有导演等不及上前趟雷，刘葡萄也许觉得需要一个年轻人参与编剧才不算是落后时代，邀请今何在参与《天下无双》的剧本编制工作，被这样一尊大神邀请，即使今何在也不淡定了，立马抛掉了填坑工作，直奔香港去了。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能够继续成为起点的宣传材料。不知道有多少人揣着成为大导演大编剧的梦想，把小说当做剧本来写作。譬如榕树下的，那里简直是聚集了一帮墨镜王的编剧，在起点混的都开始学习佛学，准备直指本心了。沈正辉仔细看了看起点最近的作品，自恋地觉得自己可能把网文带到了一个错误的方向了。不过黄师傅的《大唐双龙传》还在连载，从某个角度上讲，商业写作的方向并没有变，小部分人的成功并不代表他们的成功是可以复制的，即使可以复制也不可以粘贴。 　　《悟空传》之后，《唐僧传》、《八戒传》、《天蓬传》、《沙僧传》、《牛魔王传》相继出炉，聪明一点的甚至搞起了《孔明传》、《宋江传》和《贾宝玉传》，这些跟风的人注定了只能被历史所吞没，虽然他们有可能赚到了钱。对于很多人来说，赚到了钱已经足够了，考虑自己的历史评价，那是赚到了太多的钱之后的事情。所以起点的编辑和负责人们都不太明白为什么沈正辉在看到了起点的业绩之后依然不高兴的样子。 　　当然，即使现在的起点做成了日后网络文学的霸主，沈正辉也不会太高兴。对于他来说，用网络小说来赚钱不是他的目的，说不定起点过早地达成了日后中原白文之王的地位他说不定反而不太开心。 　　可惜没有人明白沈正辉的心思，他的目的大约是想把网文引入主流的娱乐渠道，但是对于太多的人来说，这是日后水到渠成的事情，不值得去努力，更应该关心的是公司的财务报表。 　　沈正辉觉得自己的寂寞没人懂。 　　带着这种寂寞，他离开了起点，在这幢大楼里还居住在其他烧钱的企业——如正规的动漫论坛网站，提供ACG情报和视频观看，恰如日后的AB站，但是眼下还是一个坑货，有待中国的互联网硬件建设的进一步发展；又如专门为起点建立的配套小出版公司，眼下还是一个皮包公司，业务都是外包，只有一个办公室。 　　当沈正辉走到楼下的时候，觉得自己把整个时代都甩在了后面。他有一种想要仰天长叹的冲动，但是这种冲动很快就在看到了一个人之后得到了压制。 　　“哟，你好！”他挥了挥手。 第194章 阴影 　　沈正辉看见的是孙静芳，她突然出现在沈正辉所在的楼的楼外，就好像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一样。沈正辉前呼后拥，倒像是一个真土豪。 　　孙静芳笑了笑，走了过来。 　　旁边的安藤靠近了沈正辉，用目光询问了一下，沈正辉对着他摇了摇头，安藤先生于是退后了两步。 　　“这是巧啊！”沈正辉说道，他的表情却说明他根本不把自己说的话当真。 　　“我还以为你会当做没有看见我一样走掉呢！”孙静芳看了看自己的脚尖，“我听说你马上就又要出国了？” 　　沈正辉扬了扬眉毛，心中开始痛骂王安然，“对啊，工作上的事情很多的。” 　　孙静芳看了看周围的保镖摆出来的警戒的架势和两个人吸引的足够多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歪了歪脖子，“这个地方说话？”她问道。 　　“上车？”沈正辉提议道。 　　孙静芳皱了皱眉，然后点了点头，“好吧，”她回应道，“但是我想单独和你谈谈。” 　　沈正辉扫视了一番，自己的保镖们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目不斜视的样子，但是抬抬头似乎就能够看到楼上那帮家伙们争夺在窗子后面看大老板的八卦。 　　于是沈正辉点了点头，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孙静芳跟着沈正辉走到了他的车子旁边，沈正辉拉开了车门，两个人坐了进去。 　　一贯是长时间的沉默等待着任何一方的人先开场，仿佛先开口说话的人算输。 　　终究还是孙静芳熬不下去了，现在处在这种环境下，在沈正辉的车上和他的保镖环侍围困之下，红色公主似乎也有些不太自信了。 　　“你这些年还好吧？”她用一个简单的话题开头。 　　“还不错，”沈正辉摊了摊手，“你看看我这不自由的状态就知道了，现在连自由的生活都要离我而去了，我就像是一个自己给自己打造手铐绞索的家伙，从前我只在王小波的小说里面看到过这种人。”沈正辉开了一个不算是高明的玩笑，“现在我越发的理解你了。”他笑了笑。 　　不过这个笑话显然并不能触动孙静芳的笑点，她拢了拢头发，“你还在在意那些事情。” 　　“不，一点也不了，”沈正辉摆了摆手，“毋宁说我完全不在意了，所以反而拿它来开玩笑，我现在非常理解你的哥哥们的做法，就好像我一样，前段时间有人拿枪狙击我，现在我看见有靠近我的人都担心对方是准备杀我的，这和当初你哥哥担心没一个靠近的陌生人都是准备骗你的是一个心理。” 　　孙静芳勉强笑了笑，“还说是不在意。” 　　“真的不在意啊！”沈正辉也笑出来了。 　　两个人停着沉默了半天，孙静芳接着说道，“你在日本发生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最后结果怎么样？” 　　“我还不知道呢，日本警方欢天喜地地送我离开日本，大概希望我死在日本之外就好了。” 　　“你怎么这么说呢，太不吉利了。” 　　“百无禁忌，”沈正辉身体朝后靠了靠，“反正我是不看好日本警方那些废材的。” 　　仔细思考了一下之后，孙静芳说道，“我的一个堂哥在大使馆。” 　　“孙振宇吗？见过的。”沈正辉反应到。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可以直接去找他，我们……也算是朋友。” 　　“是的。” 　　又是尴尬的沉默。 　　似乎还是孙静芳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突然用带着情绪般的语气问道，“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呃，我从来没有讨厌你啊！” 　　“那你这是什么态度？” 　　“正确的态度啊，我们不是朋友吗？最起码也算是校友和同学，相互认识。”沈正辉的回答依然平淡。 　　孙静芳搓了搓自己的手，“我知道你记恨，当初是我的哥哥做得不对，他不该那样恐吓你，但是……，但是……，这和我……”孙静芳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她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沈正辉，“你一直都不准备原谅我吗？”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这是真的。”沈正辉盯着对方的眼神说道，“你哥哥做的事情当然深刻地留在了我的记忆之中，我怎么都忘不掉，每当想起这件事情我都会想起你，但是要说我对你有什么记恨，对你哥哥有什么记恨，甚至说对李睿有什么记恨，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相反，我还要感谢他们，我曾经还处在那么一个阶段，让为自己能力出众，无所不能，带着一脑子不切合实际的想法总以为自己以后会成为了不起的人物，你哥哥给我了当头一棒，让我放弃了之前天真的想法，认识到了这个世界的真是和残酷，我还真的必须感谢他来着。” 　　孙静芳的脸色伴随着沈正辉的这番话似乎变得更加难看了。 　　“当然，也不能否认，在整件事情上，理智虽然告诉我该如何思考面对你哥哥的这个问题，但是在情绪上，我并不是能够欣然接受你哥哥的这种做法和态度，甚至推而广之，扩展到你的整个家庭上，从情感上我都不能接受这种做法和态度。我想再重新申明一边，我的态度并不是在你哥哥的枪下，出于保命而选择的，从根本上讲，我都没有对你有特殊的感情。” 　　孙静芳认真地听着沈正辉说着这番话，眼泪终于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你骗人的吧？” 　　“不是。” 　　“现在不是之前的那个时候了，我哥哥也不在这里，我身上也没有枪。”孙静芳看上去似乎有些混乱了，“就是这样你也不肯承认吗？” 　　沈正辉认真地盯着对方，用清晰的语气说道，“真的，不是，从一开始我说话就是真的。”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也许你觉得我太理智，但是早在知道你身份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两个根本就不可能，我也不会想着朝这个方向努力。” 　　“那么，不知道我身份的时候呢？对我就没有感觉吗？”孙静芳很快恢复了情绪，擦了擦眼泪，又恢复了之前冷艳的感觉，虽然眼睛红红的。 　　“那个时候……”沈正辉眼睛转了转，他没法说自己当时想的人很多，从学姐到自己未来的老婆，你当时虽然很漂亮但是根本排不上号。他说不下去了，只能耸了耸肩膀，摊开了手。 第195章 怨妇 　　孙静芳的表情终于正常了，但是她的反应有些出乎沈正辉的意料之外。 　　孙静芳先是叹了一口气，再转过脸来看着沈正辉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的冷漠了，“我真是糊涂了。”她自言自语地说道。 　　“你怎么糊涂了？”沈正辉反问。 　　孙静芳继续自言自语一样说道，“我早就应该想到，你一直是有怨念的，但是我没有想到，你的怨念居然这么深！” 　　沈正辉皱了皱眉。 　　“你难道不是从骨子里面瞧不起我的吗？”孙静芳有些神经质地叫起来，“我哥哥拿枪指着你，你引以为耻，现在你发达了，证明了你确实是青年才俊，当初都是我走了眼，我哥哥走了眼，我们全家都走了眼，你对我这样冷淡，不就是想要我以后都生活在悔恨之中吗？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沈正辉用力咬了咬嘴唇，“而且你也不需要这样看轻自己，你为什么要生活在悔恨中？”沈正辉认真地说道，“姑娘，你出身高贵，长相迷人，端庄大方，才智上乘，为什么要转牛角尖一样这样想，你走出去遇见哪一个青年才俊不比我强？为什么一定要和我死磕呢？难道就是因为我拒绝过你吗？” 　　“你不是故意的吗？”孙静芳反问道，“明明是你因为我的缘故被打击了，所以你才这样针对我。” 　　沈正辉都忍不住要笑了，“我怎么针对你了？” 　　“你恨我！”偏偏孙静芳看上去非常认真，“你恨我的家世，你恨我的哥哥，你恨我的家人如此对待你，所以你才这样对我不屑一顾。” 　　沈正辉舔了舔嘴唇，女人，真的是很难理解，“你想多了，姑娘，我真的不恨你。也不恨你家，甚至对你哥哥我都不恨，我最多就是看见了他不太舒服，所以我也不想见他。” 　　“那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孙静芳的质疑语气相当有力，虽然沈正辉觉得逻辑性很成问题，“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出身高贵，长相迷人，端庄大方，才智上乘，所以你才不喜欢我吗？” 　　沈正辉咂了咂嘴，他觉得似乎很有必要找到一个充足的借口，沈正辉看了看自己的脚尖，然后抬起头来，“我本来不想说的……”他带着真诚的目光盯着孙静芳。 　　“你准备承认了？”孙静芳歪着头看着他。 　　“这个事情我只告诉你一个人，”沈正辉抿了抿嘴，“王安然我都没有和他说过。” 　　孙静芳的眉毛扬了扬。也许对于沈正辉接下来要说什么已经抱着嘲讽的态度了，“你想说你是同性恋？” 　　“我有一个女儿了。”沈正辉平静地说出了一个事实，但是就是这个事实让孙静芳一时之间有些发愣。 　　“你，你什么？”她非常惊讶，“你结婚了？是谁？” 　　“还没有结婚，抱歉，我也不能告诉你孩子的母亲是谁，我和她也许不会结婚的。”沈正辉认真地说道。 　　沈正辉看到孙静芳的脸上的表情如同走马灯一样变幻个不停，到最后终于变成了失望，“想不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她冷冷地说道。 　　“我对自己也很失望。”沈正辉抿了抿嘴。 　　“这就是你宣扬的自己的自制力？”孙静芳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一旦有了钱，你们男人就变得无耻下流起来。” 　　“我还真不好反驳你的话。”沈正辉低着头。 　　“孩子的母亲是谁？是你包养的小演员还是大学生？”孙静芳继续冷笑，“你还真是无耻，居然能够在我面前讲出这样龌蹉的事情来。” 　　“这才表明我的诚实。”沈正辉回答道，“我拒绝你是有原因的。” 　　这句话终于激怒了孙静芳，“我也在不想见到你了！”她这样叫道，直接拉开了车门，有些激动地迈步就走，不远处驶出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孙静芳上了轿车，扬长而去。 　　沈正辉对着车子的背影，松了一口气，“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他撇了撇嘴，放下窗子打了一个招呼，“走了！” 　　在周围徘徊的保镖和司机纷纷上车，留下了楼上一双双意犹未尽的眼睛猜测着可能发生的剧情。 　　经过这么一件事情之后，沈正辉算是彻底没有心思继续待在国内了，看了一下时间，便吩咐道回宾馆吧。他是准备在宾馆里面宅到飞机起飞了。 　　不过车子刚刚启动了不到二十分钟，他的电话就响起来了，来电显示是余杭本地一个固定电话号码，沈正辉皱了皱眉毛，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然后他就听到了预想之中的王安然的声音，“正辉啊，听说你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了？” 　　我就知道，你们这个圈子简直是漏风的。 　　沈正辉忍不住咬牙，“安然，”他说道，“我觉得你和孙静芳其实挺合适的，你怎么就不主动一下呢？” 　　“你胡说什么呢，我和她才不合适呢！”电话那头的王安然似乎听到了沈正辉的话也比较紧张了，“我和她之间差距大了，呃，你该不会是为了避开对方，随口撒谎吧？这种做可不好，遭了她的记恨日后日子不好过。” 　　“遭了她父母和哥哥的记恨日子更不好过。”沈正辉深吸了一口气，“你说这孩子留学出去好几年，怎么一点都不成熟呢？” 　　电话那头传来王安然的笑声，“说得好像你很成熟一样，不要转移话题了，你有一个私生女是怎么一回事？真的假的？” 　　“你这是在帮孙静芳确认？”沈正辉问道。 　　“我也是在帮你，如果有事情可以帮你园转。”王安然说得理直气壮，“当然，我本人也很关心你，这个理由足够了吧？” 　　沈正辉叹了一口气，“算了，迟早都要让你们知道的，”他顿了一下说道，“你也想想我该如何和我爸妈交代吧。” 　　“不是吧，真的有？”王安然发出了一声惊呼，“女方是谁啊？你不准备结婚？” 　　“这个很困难。”沈正辉说道，心想，福田光美有可能不答应。 　　王安然大概理解错误了，以为沈正辉的意思是女方的地位比较低，他倒是能够理解这种状况，二代中很多在外面养情妇和私生子，但是情妇身份太低，上不了台面，不得不继续维持着表面上的政治婚姻。 　　“呀，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我又没有经验。”王安然的语气倒是挺真诚，“这个，你和我们又不一样，你还是自己想一想如何搞定自己的父母吧。”说完了这个他就挂上了电话，沈正辉心想这家伙肯定会马上给孙静芳打电话，这家伙和孙静芳关系这样亲密，两个人居然凑不到一起，真是奇哉怪哉，难道真的有一种感情叫做结拜兄妹？ 　　又过了好一会儿，正当沈正辉正在斟酌自己泄露了自己有个私生女这个消息是好是坏的时候，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刚刚接了电话，沈正辉就恨不得马上挂上，自己没有查一下号码是谁就随便接电话简直是自寻死路，眼下还不是日后智能机的时代，电话号码的存储可以随便倒来倒去，自己这个中国的临时手机和手机号码上没预存电话簿，所以当对面传来王安萍的声音的时候，沈正辉下意识地有坐蜡了的感觉。 　　“听说你有一个女儿了，什么时候带回来看看啊？”王安萍的语气非常亲切，“是不是还是混血儿啊？一定非常漂亮吧？” 　　“呵呵，萍姐你好。”沈正辉在心中已经捅了王安然十七八刀了，没事干把这些事情和你姐姐说干嘛？你这还算是好朋友吗？“呵呵，我最近马上就要回日本去了，今天刚刚去看了几个投资的互联网公司，还要感谢萍姐你帮我找的管理团队啊！” 　　“别转移话题了！”王安萍一下子就打破了沈正辉的企图，“正面回答我呢，你女儿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完全是个意外。”沈正辉说的是老实话，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意外？是不是你包养的小明星或者大学生在套套上面扎了洞啊？”王安萍说起话来简直不知道避讳，让沈正辉觉得非常难堪。 　　沈正辉心想，不知道是王安然向他的姐姐汇报的他自己的猜想还是他们姐弟两思考回路如此相似。对于王安萍如此亲切的指责，他只有呵呵呵了，“这个事情有些复杂。” 　　“你就不用找借口了。”王安萍在电话那头决然地说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正派的人，想不到你居然也是这样的人，”她哼了一声，“你好好审视一下自己的行为举止吧，听说你在日本遭到了枪击，我还担心你来着，现在来看，说不定就是你在外面搞乱的教训！” 　　“萍姐，这件事情真的……”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王安萍已经挂上了电话。 　　沈正辉放下了电话，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开始觉得自己对孙静芳说的那些话有些太冲动了。 第196章 男人这种动物 　　“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啊！”沈正辉对着电话有些无奈地讲道，电话那头显然是王安然，不过他是带着请功的心态打来电话的，按照他的说法是，他经过了辛苦的对话，终于让孙静芳和自己的姐姐答应不再继续扩散沈正辉有一个私生女儿的消息了。他的态度似乎是沈正辉应该因此而感谢他。 　　“你不要这么说，”电话那头的王安然说道，“你以为要劝服这两个女人我很容易吗？特别是孙静芳，你为什么要对她说那样的话？你不知道她都准备向美国小报透露你的私生女事件了吗？中国第一商业导演未婚先生子，你觉得这样弄到国际上你的样子就很好看了？” 　　“说不定别人非常欣赏我这样的，别的我不知道，法国人一定会喜欢我的。”沈正辉嘴硬道，“再说这件事情，谁让你告诉你姐姐的？” 　　“如果仅仅是有关你个人的名声也就算了，但是你觉得让整个中国和你陪绑这样好吗？”王安然反问道，随即他又说道，“再说，我怎么能不告诉我姐姐呢？要是我不告诉她，她要是被你骗了怎么办？咱们朋友都没得做了。” 　　“我有多大胆子，敢骗你姐姐？”沈正辉撇嘴，“我就不怕被你爸爸爷爷拖到靶场去打靶？” 　　“你跑到日本去了，我们还真的捉不回来你。”王安然回答道，“其实我们家都还是小事情，要是最高领导因为这件事情丢了面子，那就是大事了，他还刚刚接见过你呢，所以这件事情还是等到十年以后再登报吧！” 　　“你可真是……”沈正辉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那位著名的张导演就是在今年得到了自己的儿子，他计划生育超生被爆出来也是在十多年后，这样看起来，还真是值得回味呢！ 　　“好了，不要说我了，你马上就要溜回日本了，下次来的时候把你女儿带上给我看看啊！”王安然说道，“我倒是对你的女儿长成什么样子很感兴趣，话说她妈是谁啊？” 　　“你认为我会再把这种事情告诉你吗？”沈正辉反问道。 　　“我觉得这是迟早的事情，”王安然信心满满地说道，“还是说你连你的父母都不会告诉？” 　　“不是吧？你干了什么？”沈正辉突然之间又不好的预感。 　　“呃，我去和我姐姐谈这件事情的时候似乎打电话打得有点晚，你知道的，我姐姐认识你的父母啊，所以她一接到消息就向你的父母表示了祝贺，所以……” 　　沈正辉打了一个寒颤，“你也太……”他还不敢说王安萍的坏话。 　　“你父母还千恩万谢我姐姐呢！用你妈妈的原话说是不知道这小子在外面干了这多么多的坏事。” 　　“你害死我了！”沈正辉狠狠地挂上了电话。 　　心烦意乱打开的电视剧正在报道《无间道》票房飘红，两周的时间，《无间道》在香港票房突破了四千万港币，而在大陆也达到了四千万人民币的水平，这意味着如果票房不发生突然的意外的话，依靠着香港和大陆的市场，加上后续的运作，整部片子是完全能够回本的，如果再加上台湾，东南亚的市场，还可以小赚一笔。当然，更重要的是，《无间道》的口碑彻底树立起来了，那么接下来就可以拍摄前传和续集，这样一个系列就是一个赚钱三部曲。当然，林健本人所寄望的日本市场也没有让他失望，在春日的运作下，《无间道》登陆日本市场，第一周就刷下了两亿四千万的票房，伴随着口碑飙升，拍片进一步的增加，相信落画的时候，十亿日元并不是太大的问题，这就相当于增加了一个香港市场，从电影票房就已经保证了所有投资能够回本了，DVD和周边都是净赚。而对于春日来说，他们又是投资商，又是发行商，更加赚钱。同理，林健也是。 　　但是沈正辉此时此刻完全没有被新闻报道高企的票房吸引注意力。他此时心烦意乱，什么好消息都不能掩饰他本人的糟糕情绪。这种突如其来的一切脱离自己控制的无力感，都怪自己一时冲动。但是深究这件事情的根源，都要怪到福田光美的身上，她是制造沈正辉进退失据最终的根源，但是偏偏沈正辉没法就这点去指责福田光美，他本人也要顾及自己的面子。从根本上讲，穿越者强大又脆弱，他们自身也有自己的缺点，一开始沈正辉没有把多了一个女儿当一回事，他当过父亲，还给自己的儿子洗过尿布，但是显然，针对他此时的身份，这个私生女的存在感也同样被加强了。 　　果不其然，刚刚挂掉的手机此时此刻开始响了起来，沈正辉看见号码就觉得头疼，几乎想要把手机丢到马桶里面冲到下水道里去。但是多年的习惯还是起了作用，他终于还是伸出了手来，按下了接听键。 　　“怎么这么久？和谁打电话？”电话那头是自己父亲威严的声音，“我到了这么久，一直是忙音，你现在在哪里？” 　　沈正辉看了看酒店的窗户，“在机场附近，准备登机了，”他说道，“刚才一直是商业上的电话。” 　　“商业上的电话，谁？”沈兴国继续维持着自己父亲的威严，“你在机场？那个机场？你不要走，机票给我退了，我马上来找你，说，你在哪里？” 　　沈正辉甚至能够听见自己的母亲也在电话那边，不停地叫道，“问他在哪里？不准他走，我们马上赶过去，是不是在浦海？” 　　母亲大人在一旁的絮絮叨叨大概也让父亲感到头疼了，沈正辉察觉到父亲捂住了电话话筒，大声叫道，“别说了，我都听不清他说什么了，我正在问。”然后父亲的声音大了起来，“说，在哪里，你别想跑，今天你不把事情说清楚，我和你妈也要追到日本去，我们就在去机场的路上，你给我呆好，敢走，你试试！” 　　沈正辉翻着白眼说道，“爸爸，我很忙的，《无间道》在日本上映了，我要赶回去参加电影的具体推广计划，另外在圣诞节期间，周星星的电影也要全球同步上映，这部片子我们投资了四千万美金呢！要是这部片子赔了，我就破产了，我这个，实在是没有空呆在国内了，这样吧，你们来日本吧。” 　　沈正辉已经走到了走廊上，对着安藤挥了挥手，捂住了话筒对他说到，“想办法，把我的机票弄成今天的，我们现在马上就走。” 　　“可是我们定的都是明天的机票啊！”安藤有些迷糊地说道，“也要不了多久了啊，改签不好改吧！” 　　“赶紧安排车，马上出发去浦海。”沈正辉不多说了，就这样吩咐道，“马上退房。” 　　安藤听了沈正辉的安排，一脸迷惑，但是还是马上去安排布置了，沈正辉这才放开了手，“爸爸，我马上要走了，这个，我们下次说吧，我到了日本给你打电话。” 　　“你小子敢骗我！”沈正辉肤浅的经验终究还是骗不过老江湖，“那好，我就在电话里面问了，你是不是有了一个……私生女。” 　　沈正辉不知道沈兴国处在什么环境里，当提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他显然压低了音量。 　　“爸爸，你不要到处说啊！”沈正辉也低声说道，“这要是传出去了，登在了八卦报纸周刊上，我还怎么见人？” 　　“你也知道不好见人啊！”这下传来的是母亲梁可秀的声音，老娘终于忍不住了，亲自拿了手机上阵，“那你还干出了这样的事情，”母亲的话语里面倒是听不出什么恼怒，“赶快给我们坦白，那女的是谁？” 　　“这个，我们到了日本慢慢谈好不好？”沈正辉近乎于哀求道，“你让我消停消停。我现在头都大了。” 　　“好啊，你不说是吧，我和你爸爸马上也到日本来找你，顺便看看你在日本干的好事情。”梁可秀继续咆哮道，“把你养的，你怎么干出这种事情来，你让我们两个老脸往哪里放？我怎么好意思去见刘欣的爸爸和妈妈。” 　　这两个还好意思见你吗？沈正辉忍不住腹诽，他终究还是忍不住了，把电话拿开一点，叫道，“喂喂喂，妈？妈？听得见吗？怎么听不见了？呀，车子过隧道，信号不好，糟了，没电了。”然后他堂而皇之地将手机挂掉，然后关机，想想还不保险，又把手机电池扣了下来。 　　这个时候安藤又走了过来，“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出发。” 　　沈正辉点了点头，“在浦海的机场附近订好酒店，如果今天不能改签，咱们呆一晚上第二天走。” 　　“即使能改签我也不建议您一个人走，”安藤说道，“我们这么多人很难同时改签的。” 　　“使人之所恶莫甚于死者，则凡可以辟患者，何不为也？” 　　“您说什么？” 　　“我说只要能早走，我就早走，”沈正辉撇了撇嘴，“我不怕死！” 第197章 福田光美的宽慰 　　在路上，沈正辉又拿出了手机，但是他没有勇气将电池装回去开机，于是他看了看一旁的安藤，“安藤，”他叫道，“把你的手机给我用一下。” 　　“我的是日本的卡，”安藤眨了眨眼，“电话费很贵的。” 　　“我像是在意这么一点小钱的人吗？”沈正辉反问道，“而且我是打给日本，用你的卡正好。” 　　安藤有些不情愿地拿出了手机，递给了沈正辉。 　　这是一款有些娘的手机，应该是适应女性用户的。沈正辉没空嘲笑安藤的品味，直接拨给了福田光美。 　　“安藤，有什么事情要汇报吗？”还没有等到沈正辉说话，电话那头就传了福田光美慵懒的询问声，“沈先生又和哪些女明星老情人吃饭这种事情就不用和我说了。” 　　沈正辉咳嗽了一声，说道，“是我。” 　　“哦。”福田光美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倒是一旁的安藤有些尴尬。“有什么事情吗？需要我组织你的影迷去接机吗？还是你想让刘欣或者青沼智昭来接机？老实说，她们两个一起去都没有问题啊！” 　　“行了，说正事。”沈正辉已经熟悉福田光美喜欢插科打诨的说话方式了，不得不加以强调，“我有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 　　“你父母要到日本来？”被如此精确地打击到了，沈正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一旁的安藤，安腾君一脸无辜的表情。 　　沈正辉那句“你怎么知道”就堵在喉咙口说不出来了。 　　“你想问我怎么知道的对吧？”福田光美善解人意地替沈正辉问道。 　　沈正辉哼了一声。 　　“其实你的心思也蛮好猜的，你肯定意识不到，基本上你的脑子里面就只能装一件事情。”沈正辉觉得这句话简直是对自己的侮辱，不过他忍住了没有就此反驳，在电话里面和女人吵架是他大学室友才做得出来的事情，他本人一直引以为鉴。 　　“你肯定不相信，不过我在你走的时候就想，如果你回国去的话，一定憋不住要把你有女儿的事情散布出去。”福田光美自信地说道。 　　“你真是了解我，你为什么不认为我要说的不好的消息是天要落陨石，地上要地震，海里要海啸，核电站要爆炸，外星人要入侵呢？” 　　“这些都还早着呢！”福田光美回答道。 　　前面四个也就算了，最后一个也会发生吗？沈正辉咳嗽了一声，“那么你的意思是你早有准备了？” 　　“虽然我很想看你到时候手足无措的样子，但是既然你已经问到了，那么我就直接说吧，你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福田光美回答道，“我会帮你处理好一切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梓潼！”沈正辉用变调的声音回应道。 　　“不客气，皇上。”福田光美显然明白沈正辉所用称呼的意思，“我也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吧。” 　　“是什么？” 　　“好消息是《无间道》在日本的票房在第二周还有所回升，我们预测它最终的票房可能在十二亿到十五亿之间。” 　　“哦，这个消息还真的挺不错的，”沈正辉略微有些欣喜，“这就是说光凭日本市场，咱们就把投资的钱赚回来了。” 　　“坏消息是林健想要变动后续几部续集的投资比例，他想提高自己的投资额到60%，当然，鉴于日本市场的票房，他口风不是特别硬，不过他试图开始给我们吹风了。” 　　“续集？麦朝辉已经把剧本写好了吗？”沈正辉问道。 　　“我想大概没有，不过看着片子大热继续推出续集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福田光美问道，“不过我个人觉得这也算是好事，毕竟这部片子大热，后面演员的片酬什么都要跟着涨。” 　　“能涨多少？”沈正辉哼了一声，“这样吧，把改编权加在一起和他们谈谈吧，反正我们是无所谓。”日本的发行渠道和院线在手，根本不怕，有本事你就找其他人去。 　　“好吧，另外再赠送你一个好消息，在你离开这段时间里，刘欣那边的作品已经完成了，你回来之后大概可以看到一个成品的片子了。” 　　“《悟空传》，已经好了吗？”沈正辉是真的惊喜。 　　“当然，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该如何安排这部片子和《战斗妖精雪风》的上映时间，村浜章司有些瞻前顾后，有些话还是需要你回来说。” 　　沈正辉笑了笑，“这部片子他要是失败了，虽然不用卖身给我们，但是回去喝几年稀饭他也受不了，心态和去年相比，完全变了嘛！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青蜂侠》已经定好了时间了，我们只有按照哥伦比亚进度安排的份，这个你回不回来都一样，不过最好安排一下周星星到日本的宣传。”福田光美继续说工作的事情。 　　“怎么这么快？”沈正辉感到惊讶。 　　“哥伦比亚觉得这个圣诞档大概会不景气，他们不愿意把自己的片子推出来试水市场，于是就把这部合拍的片子推出来，反正他们花的钱少。” 　　“他们也花了四千万好不好，而且不是日元。” 　　“这四千万里面完全属于他们的只是一部分而已，”福田光美替沈正辉科普道，“还有很多其他的融资，倒是我们的四千万是实打实的，如果失败了，就轮到我们喝稀饭了。” 　　“你说的有点夸张。”沈正辉对于福田光美的语气感到有些紧张，“四千万对我们来说也不是那么严重吧？” 　　“你说呢？”福田光美反问道，“没有压力你有动力吗？” 　　“说到动力，我还准备回来开一部戏呢！”沈正辉想着说道，“我要好好工作了。” 　　“为你的中国女明星拍戏吗？”福田光美继续尖锐地问道。 　　“为我自己！”沈正辉叫道，“如果我还想在我爸妈的检查下活下来的话。” 　　电话那头的福田光美捂住了嘴轻笑了两声，沈正辉虽然没有看见，但是通过电话似乎隐约听到了她轻松的情绪，“所以你高兴了吗？” 　　“这个，我只能说是觉得还算是有趣吧。”福田光美索性不捂住嘴巴了，“我已经开始期待你的父母的到访了。” 　　…… 　　沈正辉把电话还给了安藤，安藤默默地接了过来，然后他抬了抬眼皮，看到沈正辉正盯着他。 　　“我什么都没有听见！”安藤马上表态道，“请您相信我的职业素养。” 　　“Hope so！”沈正辉撇了撇嘴，把脸转向了一边，他对着窗外，“安藤，你有老婆了吗？” 　　“我女儿今年刚好上国中。”安藤回答道。 　　“让你操心的年纪啊！”沈正辉感叹了一句。 　　“是啊，”安藤也叹了一口气，“特别是我经常不在家，感觉和她很有隔膜似的，什么事情都不和我讲，和她小时候大不一样了。”安藤深有感触地说道，“如果是儿子的话，说不定会不一样一点吧？” 　　“儿子也是一样。”沈正辉撇了撇嘴，“你不考虑再生一个吗？” 　　“照顾孩子太麻烦了，”安藤叹了一口气，“我老婆也不愿意，照顾女儿就已经够头疼了。” 　　“一有子女就觉得自己老了是吗？”沈正辉问道。 　　“是啊！”安腾一拍大腿说道，“您也有这种感觉吗？” 　　沈正辉把脸又转向到了一边，安藤急忙道歉。 　　“算了，”沈正辉挥了挥手，他若有所思，“我不应该输给女人和小孩子啊！”沈正辉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地说道，“张导演那么超生，还在艺术的大路上孜孜不倦地追求着，我不能输给他啊！”然后他又哼了两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就是输给刘欣的爸爸也不应该啊！” 　　通过了充分的自我暗示，等车子到了浦海，沈正辉已经完全调整好了情绪，安藤一行人找好了距离机场最近的酒店，又去查验了一番，确定今年去日本的航班已经起飞了才回来和沈正辉汇报。 　　沈正辉正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绞尽脑汁地编写着剧本，他觉得自己是个言而有信的人，答应了巩莉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只不过他脑海中那些恶趣味的剧本很多在目前都还不能实现，于是沈正辉正努力翻来翻去地想着改编那一个剧本比较应景。 　　安藤的汇报给了他缓冲的时间，不过沈正辉还是有些担心自己的父母真的飞到浦海来了，不过以沈正辉的了解，他的父母虽然有护照，但是大概还没有签证，因此即使他们到了浦海大概也没有心思找自己了，直接奔领事馆去了吧。他自己已经打定了主意了，在回到日本之前，坚决不开机。甚至把给王安然等一系列应该打电话告别的计划都取消掉了，准备挥一挥衣袖，不带一片云彩地离开。 　　而沈正辉猜的没有错，他的父母其实还在平京，并没有来浦海，他们直接找了关系，到领事馆申请签证去了，同时鸡飞狗跳地找关系买飞机票，就等着到日本捉拿儿子审问。也许，当沈正辉的飞机降落在机场的时候，沈兴国和梁可秀后脚也就到了。梁妈妈不断地拨电话，得到的都是关机的提醒，气得她唾了一口，问沈兴国道，“刘欣的电话是多少来着？” 第198章 自由的风 　　第二天沈正辉去机场登机，有时口罩又是帽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在机场东张西望，生怕自己的父母从哪个角落里面冒出来数落自己。而他又带着一大群人，搞得机场的安检差点以为他是恐怖分子，最后搞得像是偷渡去日本一样，虽然是正儿八经地从飞机上面下来，但是感觉就好像是从中国逃难逃出来的一样。 　　前来接机的人倒是让沈正辉有些惊讶，刘欣倒是站在机场出口出迎接着沈正辉，不过她还抱着一个小女孩，那显然就是泠，小婴儿被刘欣抱在怀里，目光呆呆地盯着沈正辉。 　　沈正辉连忙迎了上去，“怎么把泠也抱来了？”他问道，然后从刘欣手中接过了孩子，不了泠马上就把嘴巴嘟了起来，小手直接就朝着沈正辉的脸上招呼。 　　刘欣在一旁笑了笑，“还是我来抱吧，泠和你不熟。” 　　我儿子可一点都不怕生来着。沈正辉有些无语，把包好的泠重新递给刘欣，“这么冷怎么抱她出来了？” 　　“光美说抱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这里的空气……”沈正辉还真不好说这里的空气不好，虽然是室内。于是他转移话题问道，“福田光美也来了吗？” 　　“在外面车上。”刘欣回答道，“她不太方便出来。”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一边和刘欣往外走，一边伸手去逗泠，泠显然对沈正辉没有什么兴趣，打了个哈欠就把脸转向到了另外一边。 　　刘欣忍不住笑，对她说到，“泠，这是爸爸啊！” 　　这样的场景倒是真的像是一家三口，如果除去周围的保镖，倒是挺不错的画面。 　　一边走，刘欣一边和沈正辉说着话，先是谈了谈《悟空传》的情况，按照刘欣的说法是已经做出来了样片，内部放映之后，大家都比较有信心，觉得会是一部佳作。 　　“呀，我这才出去几天你们就做好了，我还没有看呢！”沈正辉说道。 　　“当然要你看，还要你把把关呢！”刘欣回应道，“现在还有一些后期制作的事情没有弄完，最后还要精剪一下，CLAMP也提了不少意见，帮了大忙了。” 　　“当然，本来就是他们的作品嘛！”沈正辉不以为意，“票房高的话，还要给人家包个大红包。” 　　刘欣看了看沈正辉的表情，觉得他的心情应该是比较好的，想了想，便提到，“正辉，昨天你妈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沈正辉的表情迅速地僵硬了，“她说了什么？” 　　刘欣将怀里面的泠摇了摇，“就是这个了，”她说道，“都是我知道的东西。” 　　沈正辉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遇人不淑啊！” 　　“你说什么？”刘欣笑眯眯地问道。 　　“我是说王安然这家伙，长了一张大嘴巴。”沈正辉马上回应道，这位理解错误了可不是件好事情。 　　“这难道不是事实吗？”刘欣撇了撇嘴，“泠都已经十个月了，你还不准备让她见见自己的爷爷奶奶？” 　　“我没脸啊！”沈正辉一副无奈的表情。 　　“没脸？当初做事情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从这语气听出来刘欣并不是完全没有怨念的。 　　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了福田光美所在的商务车前了，商务车的车门从里面打开了，福田光美那张脸陡然出现在了两个人的面前。福田光美含着笑，用饶有兴致的表情打量着两个人。 　　刘欣顿时有些紧张起来。倒是她怀中的泠转过身来，对着自己的妈妈开始咿咿呀地叫起来。 　　“乖女儿！”福田光美下车从刘欣手中接过了自己的女儿，然后对这两个人说道，“上车啊，海战在外面干什么，等拍照吗？” 　　这要是在2008年以后，是个人在机场遇见我都会拿手机出来拍照。沈正辉这样想着，迈上了上车的步子。 　　这是一辆相当豪华的车子，后面的两排座位是面对面的，福田光美抱着女儿，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个都有些紧张的人，忍不住有些好笑。 　　“不用这么紧张，”她瞥了一眼沈正辉，“我又不是你妈。” 　　“如果你是的话，我现在就不是坐着，而是跪着了。”沈正辉哼了一声，“说吧，你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到我，我爸和我妈正在弄签证，可能马上就要过来了。” 　　“是吗？” 　　“我很紧张的，所以你有什么准备好的解决方案先和我说一下吧。” 　　“当然就是实话实说了。”福田光美的语气相当平淡。 　　“实话实说？”沈正辉有些愕然，你干脆有一说一好了，你姓崔还是姓严啊？ 　　“你当着女儿的面，难道还想说谎话？还想把女儿隐藏起来，不让你爸妈发现？”福田光美反问道，似乎是为了配合自己妈妈的声势，在福田光美怀里的泠也啊地叫了一声。 　　沈正辉眯了眯眼，“所以你在电话里面叫我放心，到了最后你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就是把我拿出去让我爸妈狠批？” 　　“你是他们的亲儿子呢，不会对你多狠的放心吧！”福田光美这样回答道，“以我对你们的了解，只要到时候把泠抱出来，你爸妈才不会在意其他的东西呢！” 　　你是不是把我爸妈想得太逗比了，看到了孙女他们肯定会问这女孩子的母亲是谁，到时候你准备亲自站出来迎接两位老人的安慰吗？ 　　“呵呵，”福田光美一只手抱着泠，一只手捂着嘴笑起来，“我怎么会出面？”她说道。 　　你不出面？那么如果我爸妈想要见孩子的母亲的话，我应该怎么做呢？而且显然他们会这样做的。 　　“去见他们的人会处理一切的。” 　　喂喂，你是在说我吗？我要是知道怎么处理，还用的着问你吗？ 　　“不，我说的是她。”福田光美指了指刘欣，沈正辉转过头去看刘欣，看见她低着头看着脚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我觉得不能撒谎说刘欣是孩子的妈妈，不然的话，我爸妈将会马上逼我去结婚登记的。不过这话沈正辉咽在肚子里面没有说出来，此时此刻他只需要用疑惑的眼神扫视一下刘欣和福田光美，这两位应该就会给她一个解释。 　　“反正我已经和刘欣谈好了，我也觉得和你的父母见面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福田光美说道，这话让沈正辉有些不开心，什么很羞耻，是你自己羞耻。 　　“被他们误会成一个非常不检点的姑娘，我确实觉得挺羞耻的。”福田光美居然点了点头。 　　什么被误会，你根本就是，这些事情全部都是你搞出来的，本来，男人花心一点算是什么，但是搞出人命来了就是了不得的事情的。沈正辉很是郁闷，他抹了一把脸，然后看见泠嘟着嘴看着自己。 　　这丫头似乎对自己很有情绪啊！沈正辉心想，难道她妈妈一天到晚在她面前说我的坏话吗？ 　　“所以我和刘欣商量了一下，由她代替我出面接待你的父母，同时把泠带给他们看，我想他们一定会理解我的处境和心情的。” 　　那么谁来理解我呢？沈正辉心想。 　　“算了，我们还是不要说这些事情了吧。”福田光美把怀中的孩子递给了刘欣，刘欣就像是保姆一样接手了过来，抱孩子哄孩子的动作相当娴熟，这才过去多久啊？沈正辉心想：我回国才几天，你们这些天不会是都住在一起吧？ 　　福田光美拿出了一个笔记本来，开始向沈正辉提一些数据了，“《无间道》票房第二周有一个较大幅度的增长，刘、梁、黄、曾四位影帝出演的影片，在日本还有一些号召力的，现在累计票房已经达到了六亿多日元，相信超过十亿只是时间问题，《千与千寻》的热潮已经开始逐渐退了，你说是先上映《悟空传》还是先上映《战斗妖精雪风》呢？” 　　不管是上映哪一部，首先要有一个正确的思路。沈正辉说道，这两部动画电影都要避开世界杯前后，所以要么都在上半年上映，要么挪一个到下半年。不过一时之间沈正辉的思路还没有回到工作上来，他看向刘欣，“我记得你刚才说我妈妈给你打过电话，她有没有说他们什么时候到日本来啊？” 　　“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好像签证已经签到了。”刘欣拍了拍泠的后背说道，小姑娘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沈正辉。 　　“这么快，我靠。”沈正辉惊叫了一声。 　　“你如果开机的话，大概马上就会知道具体的时间，”刘欣继续说道，“反正我和她说出发之前先和我联系一下，到时候我去接机。你不开机吗？” 　　刘欣看到沈正辉拿着一个电话，一脸纠结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我感觉，自由的日子要离我而去了。”沈正辉叹了一口气，最后终于还是把手伸到了开关键上。 　　就在这个时候，泠又哇哇地叫了两声。 　　沈正辉撇了撇嘴，熟悉的开机铃声响过之后，一连串的短信声响了起来，沈正辉无聊地一个个地看了删掉，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有人打电话进来了。 第199章 公事和私事 　　听着电话里面自己的母亲中气十足的咆哮声，沈正辉还觉得有些亲切，但是因为在座的女人都听得懂中文，所以他也颇为尴尬，心中嘀咕说早知道就应该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开机接电话。 　　好在梁可秀用一番方言痛骂了自己的儿子之后，气也消了大半，她在电话里对沈正辉说道，“我和你爸爸三天之后到日本，你来接我们。” 　　中国到日本的飞机还比较少，知道哪一天到，基本上什么时间就确定了，然后梁可秀有不厌其烦地将自己的航班号和到达时间说了一遍，最后还略带威胁的语气说道，“我和你爸爸来检查一下你在国外的生活，看看你是不是过得乱七八糟。” 　　那是相当乱七八糟，不过沈正辉当然不会承认。他只觉得这件事情简直是头疼，也想不到好的办法，只能够把目光投向了福田光美和刘欣。 　　刘欣大方的接过了电话，在电话里面就直接叫道，“梁阿姨，我是刘欣。” 　　“哦，刘欣啊，你和我们家正辉在一起吗？”梁可秀在电话那头顿时惊讶起来了。 　　于是沈正辉就有些苦闷地看着刘欣和自己母亲聊得热火朝天，自己母亲的情绪也一下子多云转晴了。 　　福田光美摊开了手，“你看看，就这么简单。” 　　在刘欣怀里面的泠，此时此刻看到刘欣讲电话，对于手机这东西，她似乎非常好奇，吱吱呀呀地伸手去拿刘欣手上的电话，刘欣当然不会把电话给她，于是小姑娘嘴一嘟，居然哇哇地哭起来，声音惊天动地。 　　沈正辉自然把目光落在了福田光美的脸上，“怎么回事？” 　　福田光美摊开了手，“她正处在好奇的年龄阶段，对什么都好奇。” 　　电话那头的梁可秀显然也听到了泠的哭声，当即忍不住在电话里面问道，“刘欣，你那边是什么声音啊？我怎么听见有小孩子在哭？”说这话的时候，她都有些激动了。 　　“哦，是朋友的孩子，让我帮忙看着。”刘欣说道，“梁阿姨，我先看着孩子啊，等你到了东京，我来接你。” 　　“好好好好……”梁可秀没口子地答应。 　　“三天时间，他们还挺紧的。”沈正辉缩了缩脖子，放下了电话，梁可秀最后又把儿子骂了一通，因为刘欣在场，所以梁可秀就没有机会说什么你要把你的私生女带着给我看看的要求。沈正辉挂上电话还是有些郁闷，“这下子我的工作就被耽误了。” 　　“耽误不了，”福田光美抿了抿嘴，“不是还有三天吗？” 　　泠终于如愿以偿地把手机拿着把玩了。 　　…… 　　沈正辉度过了他一生中最难忘的三天，如果说这三天开的会比他一辈子开的会都多的话，那有些夸张，不过三天的会比他一辈子开的会都累他倒是承认的。 　　首先要讨论一下和林健下一步的合作计划，到底什么地方是底线。显而易见的事情是，日本的票房相当于香港和中国大陆的总和，甚至还可以加上台湾。这样一个大市场，在林健找不到其他合作者的时候，显然他必须捏着鼻子和春日合作，其他发行机构不一定不会鸟他，不过作为成熟的商人，他显然知道在这场合作中谁更需要谁。 　　此外，《无间道》的下一波宣传活动也很重要，日本的票房有一定程度的爆发，那么更应该趁着这个机会推波助澜，像是刘劳模、梁电眼这种明星，在日本也有很高的人气，如果到日本来举行机场宣传活动，说不定可以吸引很多女孩子进电影院，顺便带着她们的男朋友，这也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不过需要沈正辉和福田光美定下来，然后春日就可以直接派人去和林健以及几大主演交涉了。 　　接下来又要和村浜章司、刘欣她们坐在一起开会，村浜章司被《世界空战物语》的成功养大了胃口，但是经历了宫崎骏的冲击，他又有些瞻前顾后了，就他们自己的内部观影感受而言，《战斗妖精雪风》的水平反而不如为了设置前传七拼八凑的《世界空战物语》，最起码在中国动画工作者的合作下设定的《世界空战物语》从规模和气度上讲都是大气蓬勃的，回头再看《战斗妖精雪风》背景太局限，反而有种小家子气的感觉。 　　村浜章司现在很是惴惴不安，希望能够借着前面的作品的人气有很好的成绩，又担心口碑，同时又怕输给宫崎骏，患得患失。在沈正辉看来，输给宫崎骏一点都不丢人，就好比中国的某导演输给了张导演、冯导演或者是陈导演，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再说你之前的成绩已经算是和别人打平了，奥斯卡奖也拿过了，怎么还像是一个毛头小子一样沉不住气呢？ 　　所以在《战斗妖精雪风》的上映上，村浜章司自己拿不定主意。但是很显然，这部片子绝对不可能等到明年的圣诞节上映，肯定要在2002年上半年上映，不能太晚，不然就和世界杯撞上了。这部电影里面没有木村拓哉，所以肯定会大受世界杯的影响。 　　鉴于这部片子和《悟空传》都是大投资的动画电影，所以要定好这两部片子的上映时间，不能冲突。又因为圣诞档将会上映周星星的《青蜂侠》，所以今年的档期完全没有指望了。 　　村浜章司犹豫不决，到了最后，终于还是选定了春假档三月中旬到四月中旬，在这之前的档期就要让给《悟空传》了。如果《悟空传》成绩好了，村浜章司也许会压力更大，对此，沈正辉不得不宽慰村浜章司，这老家伙似乎压力太大了，有一种随时可能被压垮的错觉，这让沈正辉怀疑眼前这个人和当初豪赌一番制作了三个版本的《世界空战物语》的老家伙是不是一个人。 　　沈正辉同时也要开会安排宫本、陆阳和袁翔仁三个人去拍摄《黑拳》的续集，之所以他自己不拍摄主要是因为他个人觉得续集比较难处理，他又不能加重自己的戏份，尽管他本人还是会出镜，但是沈正辉开始发现自己已经没有足够的精力放在导演上了，特别是最近。因此他还是决定先定下心来，好好准备一下自己将来准备刷声望的片子，沉默地积累。 　　不过春日作为一个小公司，不上着杆子赚钱是不可能的，《黑拳》这部戏不能再等几年再拍，既然陆阳拍摄《杀破狼》证明了自己，宫本也拍出了自己的风格，沈正辉自然想着把两个人放在一起去，因为日本是最大的票仓，所以沈正辉希望能够有点日本风格，但是又要保证武打水平，于是这三个人又被捏在了一起。当然有时候，一加一加一不一定大于三，但是对于这部电影来讲，也算是一个培养人才的机会。 　　福田光美对于沈正辉的这种做法想法似乎有些不以为然，不过她也没有反对的意见，只不过在沈正辉和三个人谈了之后，她也找三个人谈了谈话，至于说了什么，沈正辉已经没有心思去管了，他不得不被刘欣拉着，带着泠一起到机场去接自己的父亲母亲了。 　　若干名保镖在寒风中各自占据着自己的位置，努力把自己融入到背景中。沈正辉看着泠趴在刘欣的怀里有些无奈，这个女儿似乎对于沈正辉本人非常不感冒，现在她已经开始呀呀学语，虽然吐不清楚发音，还在努力用嘶叫表达自己的情绪，但是这种进展已经非常了得了，沈正辉清楚地记得，自己的儿子虽然一岁左右的时候开始会叫了，但是真正等到会说出有意义的词汇还要到一岁半的时候，泠才不到十个月，这种水平可以称作是神童了。她和女性似乎非常容易相处，在刘欣的怀里就和在她妈怀中一样，除了刘欣不会喂她奶，两个人相处起来似乎和母女无异。这种奇妙的关系让沈正辉觉得值得琢磨。 　　但是已经没有时间了，梁可秀和沈兴国从机场出口走出来的时候，虽然难掩满脸的疲惫，但是一看到沈正辉和刘欣，她顿时整张脸发出光来，特别是看到了刘欣怀中的泠的时候，嘴角都要咧到耳角去了。沈兴国还相当矜持，梁可秀已经把行礼丢给了上前来的沈正辉，忍不住从刘欣手中接过了孩子，带着笑容对着沈正辉问道，“这就是你女儿？”然后她看向了刘欣，“欣欣，和阿姨说老实话，是不是你们两个的？” 　　刘欣的表情非常复杂，又是甜蜜，又是尴尬，“您就当是我的吧。” 　　沈正辉在一旁扬了扬眉，腹诽道：这就是你们的处理方式？ 　　泠相当识趣，被梁可秀抱着露着笑容，发出了咿咿呀不明意义的声音，但是看表情似乎非常高兴。 　　这让梁可秀兴奋异常，对着沈正辉说道，“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沈正辉觉得牙都痛了。 　　沈兴国在一旁打圆场，“好了，先回去吧，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在这种地方说这种话让人家听了笑话。” 　　“他们听得懂吗？”梁可秀理直气壮，不过还是接受了老公的建议，跟着沈正辉和刘欣走出机场，上了车子之后，她抱着泠，乖乖宝贝地叫个不停。让沈正辉在一旁都觉得有些嫉妒了。 　　沈兴国这个时候咳嗽了一声，对着沈正辉问道，“这个，你们准备怎么办？”他问道。 　　“结婚呗，还能怎么办？”梁可秀插话道。 　　沈兴国瞪了她一眼，显然，沈爸爸有城府得多，从刘欣的表情就看出来这根本不是刘欣的女儿，刘欣也不像是怀过孕的样子，梁可秀能够自欺欺人，沈兴国可做不到。 　　他叹了一口气，对刘欣说道，“哎，我怎么有脸见你的爸爸妈妈啊！” 　　刘欣伸手抱住了沈正辉的胳膊，“没事的，”她低着头说道，“我自愿的，泠很乖，我也不介意。” 　　沈兴国瞪了沈正辉一眼，然后说道，“到了你住的地方，我们单独说说话。” 第200章 坦白从宽 　　在车子上已经不好继续说和孩子有关的话题了，于是刘欣就问道，“叔叔阿姨，你们这么急到日本来，在国内的公司什么的怎么办？” 　　沈兴国翻眼看了看车顶，梁可秀莫名地黑着脸，哼了一声，“再留在国内，某些人要当陈世美了。” 　　沈正辉颇为惊讶地看向了自己的父亲，这还是自己那个日后和老妈相濡以沫四十多年父亲吗？ 　　“你胡说什么，”沈兴国脸上挂不住了，“给你说了那个是应酬而已，你一路上说够了没有？再说，不是还没有发生什么吗？” 　　沈正辉和刘欣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有中哭笑不得，同时同病相怜的感觉。 　　沈正辉清了清嗓子，正要说什么，梁可秀已经开口了，“一天到晚说什么在剧组，在剧组有你屁事，你就是看中剧组里面那个小妖精了，人家胸部大嘛！” 　　这款是一条猛料，一时之间沈正辉都有些懵，不由得看向沈兴国，希望能够听到他的自辩。 　　“几千万的投资呢，”沈兴国叫道，“我怎么可能不闻不问，再说了，我这不是在帮儿子铺垫人脉关系吗？他以后肯定要回国发展的，怎么也要认识几个大佬。” 　　“大佬？”梁可秀哼了一声，“明明是小姑娘。” 　　“等我回来的时候，都变成老姑娘了，行了，妈，你就不要吃醋了。”沈正辉摆了摆手，“现在娱乐圈里面的小姑娘一点都不符合我爸的审美标准，他喜欢的是海峡。” 　　这下子轮到沈兴国哭笑不得了。 　　“下次介绍你认识。”沈正辉甚至拍了拍自己老爹的肩膀。 　　“滚一边去！”沈兴国怒道。 　　旁边的梁可秀已经开始和刘欣交流心得了，“……现在他们一天都在演艺圈里面混，这个圈子乱得很，你要看住了他。” 　　上辈子自己的母亲对于演艺圈的认识绝对没有这么有深度。 　　结果就是七嘴八舌太乱了，沈兴国非常郁闷自己想要说正经的东西结果被自己的老婆打乱了计划，到了最后他不得不咳嗽一声，对刘欣说道，“欣欣，你先带着孩子出去一下，我们和正辉单独说说话。” 　　刘欣对着沈正辉做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抱着小泠出去了，小泠在被抱着出去的时候还不断对着梁可秀挥手，这可把她奶奶看得心疼了，几乎想要忍不住跟出去，但是沈兴国又咳嗽了一声，梁可秀终于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沈正辉的身上。 　　“去把门关上。”沈兴国吩咐道，屋子里面还有保镖，虽然他们坐在那里就好像不存在一样，但是沈兴国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和儿子要说的话最好不要让别人听见。 　　梁可秀撇嘴听从自己老公的吩咐把门关上了。 　　一关上门，沈兴国就换了一副嘴脸，像是循循善诱的老师一样，“辉辉，”他这样叫道，沈正辉觉得自己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我们早就应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他非常认真的样子，“一直没有机会，是你也忙，我和你妈也忙，你一直不要我们操心的，现在除了这个事情，也怪我们当初对你关心不够。”这一上来就先找自身的原因，简直是打破尴尬的好方法。 　　沈正辉对于这样的谈话也不算陌生，不过此时他就是不说话，等着看父母怎么说。 　　“……你老老实实和我们说，”煽完了情，沈兴国也开始说正题了，“让我们也有个心理准备，这个女儿，到底妈妈是哪个？是不是个日本女的？”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这个不好说，”他说道，“不过她长大了之后，母语很有可能是日语吧。” 　　“这个怎么行？”梁可秀首先受不了，“那不行，我的孙女怎么能够说日本话？我们待会中国去养，你有空就回来看就是了。”梁妈妈首先说道。 　　沈兴国接着跟着说道，“不要扯远了，先回答我，她妈妈是哪个？” 　　“不是刘欣吗？”梁妈妈在一旁说道。 　　“哪么可能是刘欣，”沈兴国挥了挥手，“肯定是其他人，你说吧，反正日本人我们也不认识，我们总要去和别个打个招呼，把别人女儿带走了。” 　　“你们还真准备带回中国去啊？”沈正辉有些惴惴，“孩子有妈的，何况有这么小。” 　　梁可秀首先发难道，“小有啥子嘛！我们又不是请不起奶妈和保姆，当初我奶水不够，你不也是喝保姆的奶长大的……” 　　“好了好了，”沈兴国打断了梁可秀的话，“你先给我说，孩子他妈是哪个？” 　　“这个不能说，”沈正辉停顿了一下，“事关我和她的面子问题。” 　　“啥子面子问题？”梁可秀大声说道，“觉得没有面子就应该结婚，现在高成这个样子，娃儿户口都上不成。” 　　沈兴国到时露出了理解的表情来，对着自己老婆说道，“他说的也对，现在他是国际大导演了，之前还接受了国家主席的接见，这个时候搞出这么一档子事出来，脸上确实没有光彩。”他转过脸来看着沈正辉道，“儿子，是不是。” 　　“您理解就好。”沈正辉急忙接口道。 　　“我是你妈呢！”梁可秀说道，“对你妈你也保密啊？” 　　“这个不是对你保密的问题，这个根本我就不能说出来。” 　　沈兴国露出凝重的表情来，“你是不是把日本天皇的女子给那个了……” 　　沈正辉扶额，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口味有这么重吗？ 　　他挠了挠头，“反正不能说，你们以后慢慢会知道的。” 　　“我要把娃儿带会去。”梁可秀坚定地说道。 　　“带回去，你怎么带回去？”沈兴国首先说起来，“过海关怎么办？办户口怎么办？”他也很恼怒，“别人问我们是哪来的娃儿，你怎么说？” 　　梁可秀撇嘴，然后把目光重新投向了沈正辉，“我早就给你说了，应该先结婚，不然哪这么多事情？” 　　“刘欣不介意的。”沈正辉急忙解释道。 　　“说起这个我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沈兴国拍着自己的脸说道，“现在你让我怎么去见你的刘叔叔和尚阿姨？” 　　“那你是不是要和刘欣结婚嘛？”梁可秀紧接着问出了这样的话来，“你们赶快结婚，就当娃儿是你们生的，我就直接抱回去。” 　　“但是实际上孩子不是刘欣生的，”沈正辉说道，“人家已经有日本户口了，你如果抱走的话，就算是拐卖人口了。” 　　“呸！”梁可秀满脸怒气，“她如果以后只会说日语哪么办？莫非我还要请个翻译才能够和孙女说话吗？” 　　“这不是还有我和刘欣吗？我们一定教她中文。” 　　沈兴国头疼得用力按了按太阳穴，“你真是……” 　　一家人在房间里面吵了一个多小时，到最后，沈正辉的父母还是不知道孩子的母亲是谁，他们也发现想要把孩子带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真的不要脸也就算了，想想办法总能拿到抚养权的，但是现在大家都是有皮有脸的人了，梁可秀和沈正辉再怎么恨铁不成钢，也不好主动把自己的儿子未婚先孕这件事情大肆宣扬，更何况里面还牵扯到刘欣这丫头。两个老人凑在一起怎么讨论，最后都发现自己到日本这一趟可以说是无用功了。 　　“小王八蛋！”两个老人总算是偃旗息鼓了，沈正辉也松了一口气。 　　当再次打开沈正辉房间的门的时候，沈正辉的眼睛都要掉出来了，福田光美笑眯眯地抱着泠坐在客厅里，刘欣坐在她的身边，正在逗泠。 　　沈正辉顿时觉得自己刚才在房间里面的一系列反抗都变成了徒劳的东西了。 　　“叔叔，阿姨好！”福田光美站了起来，主动和沈兴国、梁可秀打招呼，“我是沈正辉在日本的合作伙伴。” 　　她身边的凯瑟琳板着脸上前给沈兴国和梁可秀发了中文的名片。 　　沈兴国和梁可秀一时之间被震住了，所以即使看到了泠在这个女人的怀中一时之间居然没有朝着这个女人就是泠的母亲这个方向上联想。 　　“哈哈哈，”沈兴国倒是先反应过来，他上前去和福田光美握手，“我儿子这几年就谢谢福田小姐的照顾了。”显然，在演艺圈混的沈兴国对于福田光美的一系列头衔的理解比梁可秀快多了。 　　“沈先生，您太客气了。”福田光美腾出手来和他握了握，然后把泠交给了一旁的凯瑟琳，“从某种意义上讲，沈正辉先生才是帮助了春日映画的人，如果不是他，春日映画也发展不到今天的地步。”她停顿了一下之后说道，“我和沈先生商量过，下一步肯定是要进军中国市场，以后很多事情还需要沈叔叔多多帮忙。” 　　“一定一定，”沈兴国哈哈笑着，伸手拍了拍沈正辉的脑袋，“我儿子嘛！我不帮他帮谁呢？” 　　“沈叔叔和梁阿姨难得来日本一趟，这样吧，我来安排好好玩一下。”福田光美接着说道，“另外，我们下一年度的上映计划，还需要沈叔叔多帮帮忙，跑一下关系。” 　　“哈哈，应该的。”沈兴国回应道，梁可秀想要说什么，被自己的老公拉住了袖子，于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沈正辉在一旁嘟着嘴，翻白眼看着天花板。他斜眼去瞥刘欣的时候，刘欣对他吐了吐舌头。 第201章 说与不说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明明已经和我爸妈谈得他们都不追问泠的妈是谁了，怎么她又主动现身了，合着她就是喜欢和我闹着玩是吧？喜欢耍我？”沈正辉有些恼怒地朝着刘欣抱怨道。 　　“光美姐总有自己的想法吧。”刘欣这样回应着沈正辉的抱怨。 　　“哦？什么想法？”沈正辉偏了偏头，“她和你说过？不如你说说看。” 　　刘欣的话让沈正辉瞬间后背发凉，全身无力，“也许她已经想通了准备嫁给你了也不一定。” 　　“等等，”沈正辉急忙说道，“你说这话是认真的吗？她和你说过？” 　　“哦，我猜的。”刘欣回应道。 　　你猜的，你这种表情实在是太可怕了，我都忍不住联想你会马上摸出一把斧头来。沈正辉用力挤出来一个笑容，“那么你觉得她单独和我父母说话会说些什么呢？” 　　刘欣回给了她一个笑容，“我怎么知道。” 　　沈正辉用力搓着手，“我现在的感觉，就好像坐在小绿屋里等待选秀的大学生一样。”随即他马上有自我否定了，“不对，应该是等待宣判的罪犯比较合适。” 　　“罪犯？”刘欣笑起来，“你会获得赦免的，”她加上一句，“我保证。” 　　福田光美和沈家夫妇过了一会儿走了出来，福田光美表情依然淡然，沈兴国和梁可秀的表情就要复杂得多。倒是出来之后，这两个人再也不提关于小孙女的事情了。福田光美说道，“难得叔叔和阿姨来了，我来好好安排一下。” 　　“不用那么麻烦，这几天我陪我爸妈就好了。”沈正辉急忙站起来说道。 　　“算了吧，”福田光美说道，“刘欣的《悟空传》你还没有看过吧？” 　　“不急，如果要上映的话，也是赶春节档，这还有好长的时间呢！” 　　“《青蜂侠》的上映和宣传，然后和林健谈《无间道》续集的问题。”福田光美继续说道，“然后你的新片，希望你能够抓紧时间，另外，刘先生表示很想到日本来和你会晤一番，他希望和春日增加一些商务上的合作。” 　　被福田光美安排的工作给震得有些瞠目结舌，不过沈正辉还是马上说道，“不急吧，就这么几天的时间。”他看向了自己的父母，“你就当我还在中国没有回来。” 　　“算了算了，”沈兴国挥了挥手，“你们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就不要管我们了，我和你妈找个导游随便逛逛就行。” 　　“那么我来陪叔叔阿姨吧。”刘欣急忙说道。 　　“算了吧，先不说《悟空传》的后续制作的事情，你的公司下一部的题材准备好了吗？” 　　“题材的话倒是准备好了。”刘欣瞪大了眼睛，下一部的题材显然不是电影了，而是CLAMP的一部作品的TV版，当然，如果《悟空传》的电影版受欢迎的话，出TV版也是计划之中的事情。 　　“准备好了？”福田光美重复了一遍，“所以……”看着刘欣的表情，她终于还是停住了，“好吧，”她说道，“我来安排一下吧，虽然你在东京呆了这么久，但是这附近有什么旅游的景点估计你也不知道吧。” 　　刘欣自然地撇了撇嘴。 　　沈正辉看着自己的父母，这两个人的表情此时此刻倒显得凝重得很，像是刚刚参加了党代会一样。他忍不住在心中嘀咕，福田光美和自己的父母到底说了什么呢？ 　　“不要太麻烦，”沈兴国说道，“我们也马上要回去了，也就呆个两三天。”沈兴国略带抱怨的口气，“这一趟出来比较仓促，国内我们也有好多事情没有交代，要赶着回去。” 　　“要走你先走，”梁可秀和他唱起了对台戏，“我在这边多呆几天，陪陪儿子，”她说道，“顺便再买点东西，不然回去别人说你到日本去做了些什么事情让我怎么回答？” 　　这倒是一个强大的借口，不过听梁可秀的语气，似乎还对沈兴国在国内的剧组里面的工作深怀怨念。 　　沈兴国脸上挂不住，“你没听见儿子有这么多事情要忙吗？你在这边反而麻烦人家。” 　　“不麻烦，”沈正辉急忙说道，不过他马上就被自己的父亲瞪了一眼，“但是这个白天是真的没空陪你们。” 　　梁可秀继续哼了一声。 　　这下子终于轮到福田光美出来继续打圆场了，“叔叔阿姨，这样吧，”她说道，“再怎么也要把日本的几个著名景点逛到，我来安排好了。” 　　福田光美的口气倒像是未来媳妇的样子，在场的人都被她给压住了，到了最后还是接受了她的意见和安排。沈兴国给国内挂了一个长途，对公司的事情做出了一番安排。不过这基本上是表面上做给梁可秀看的，按照沈兴国私底下对沈正辉说法，“你妈更年期到了，疑心病重的很。” 　　这个，你工作的环境确实很惹人担心不是吗？ 　　“还说我，”沈兴国怒道，“你是怎么回事？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让我们丢脸都丢到国外来了。” 　　沈正辉不知道福田光美是怎么说的，自然要打探一番。 　　“日本这个国家真是莫名其妙，”听到沈正辉打听福田光美的说法，沈兴国居然也不怀疑地直接回答道，“你说说现在还有这种事情吗？什么庙子的继承人不能结婚，要有继承人只能生孩子什么的。” 　　想不到福田光美居然用的是这个借口，让沈正辉也深觉得郁闷无比。 　　在父母下榻的宾馆重新接受了一番思想的再教育之后，沈正辉终于脱离了苦海，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找福田光美，这个女人在沈正辉去找她的时候正在哄女儿睡觉，看到了沈正辉的评价居然是，“你这么快就过来了，真是沉不住气。” 　　沈正辉被噎得想打人了。 　　“你的借口还真是奇妙呢！”他说道，“你作为神社的继承人不能结婚？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以为这是我编出来的？”福田光美反问道。 　　“难道不是？” 　　福田光美撇嘴，“从某种意义上讲还真的不是我编出来的，虽然以后说不定这条规定就形同虚设了，但是眼下似乎它还有作用。” 　　“哈？从来没有听说过？”沈正辉眨了眨眼。 　　“你没听过的事情多了，”福田光美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过我和你父母说的东西，这个可不是重点，”她顿了一下，“我可是还说了泠将来会是上万亿日元资产的管理继承人，他们没有告诉你吗？” 　　“嗯？”沈正辉毫不在意这个听上去只有统计意义的数据，但是对于这整句话表述的内容还是感到惊讶，“什么上万亿日元资产？有这么多吗？” 第202章 隐藏的主角 　　春日神社是一个穿越者的产业，现在它已经从一个穿越者落入到了另外一个穿越者手中。沈正辉从来没有去试图了解福田光美手上控制的资产数量有多大，就他所知道的来看，了不起有上千亿日圆，他最了解的春日净资产加起来也不过上百亿日元罢了。当然，作为奈良本地的土豪，什么房子、地产加起来，上万亿日圆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听起来吓人，折算成美元不过百亿美元罢了，换算成人民币也不过千亿左右。而她所控制的资产和她所拥有的资产是两回事，更何况春日神社这种宗教法人名下的地产也不好变现。所以虽然沈正辉知道福田光美是个打土豪，但是他对这个土豪没有具体的概念，或者说所知甚少，就这个土豪暴露在他眼前的东西来说，也没有超乎他对于土豪的想象力。 　　但是现在突然说到什么上万亿日元的资产，这不算超出想象，但是猛然听到还是有些震惊。于是沈正辉下意识地问道，什么上万亿。 　　看福田光美的表情，她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随即她便笑了笑，“这么多年的积累，差不多也应该有这么多了吧？” 　　“哈？”沈正辉顿时想起那位“前辈”来，虽然到现在他还对这位前辈的事迹一无所知，但是不妨碍他对于这位前辈的经历的猜测，也许他来得太早，要经历苦痛和折磨，但是凭借穿越者的意识，积累上万亿日元的财富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甚至对很多人来说，上万亿日圆似乎有点少——当然，这就要看这组数据的第一个数字是几来判断了。 　　“没听说日本有这样一个首富啊？”沈正辉这样问道。 　　“资产当然不可能在一个人的名下，”福田光美哼了一声，“旧式的对于财富的处理方式会让很多富豪家显得不那么明显，”她解释道，“也就是新的金融方式的兴起让某种意义上的财富有了统一衡量的平台。” 　　这个倒是真的，很多企业或者说地产的估价根本就没法估价，它们的股票价格只是一个参考价格罢了，有很多甚至都没有股票价格作为参考，东京的地皮就是一个很让人困惑的东西。 　　“以你的亲身经历应该很容易体会，”福田光美偏了偏头，“你控制的企业的资产是多少？你实际的身家是多少？” 　　面对这样的问话，沈正辉只能撇嘴答道，“没有多少啊！和你没法比。” 　　“不用妄自菲薄，”福田光美不动声色，“我的话也就是糊弄一下你父母罢了，实际上对你来说，”她笑起来，“钱什么的不就是个数字吗？你肯定不会在意的。” 　　“虽然你这样说我也觉得很好听，但是显然我不会真的把你说的数字当做数字。”沈正辉哭笑不得，“你是在向我爸妈暗示说你的钱比我多，所以他们想要让我们结婚实际上是我在占你的便宜？”沈正辉哼了一下，“我爸妈还真是有骨气啊！”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福田光美解释道，“按照字面上的意思理解，你爸妈大概会把我说的话当做是日本某种特殊的风俗，他们从根本上讲大概会对它感到鄙视，但是又没有办法。这种感觉就好像对待封建残余思想一样，遇见了那种顽固不化的重男轻女的老顽固，虽然心中鄙夷，但是实际上没有什么手段，因为是别人的事情。” 　　“泠是我的女儿。”沈正辉强调道。 　　“这个我没有否认，”福田光美说道，“我和他们说我愿意让泠每年都去看他们。” 　　“嗯？” 　　“虽然没有法律的关系，但是我愿意让泠尽孙女的义务，我甚至同意了让泠学习汉语。” 　　“这不是应该的吗？”沈正辉都有些不以为然了。 　　“你爸妈很通情达理地认为我是一个很好沟通的人，虽然对你妈来说，她对于我和你之间的关系还是非常地不理解。” 　　“我也很不理解。”沈正辉皱了皱眉，“不过我妈指的是哪方面？”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她应该非常隐晦地提了提夫妻生活。” 　　沈正辉掩住了眼睛，“所以你怎么回答她的呢？”他的声音都在颤抖了。 　　“我回应她说我比较喜欢女孩子。”福田光美回答得相当自然。 　　沈正辉几乎想要继续掩面了，“你就这样回答的？” 　　“当然，”福田光美理直气壮地回答道，“考虑到他们的接受程度，我就没有提我还喜欢看男人和男人……” 　　“住嘴！”沈正辉立马阻止了福田光美继续说下去，“你再这样说下去，我就和一个捐子弹的家伙没什么两样了。” 　　“所以你爸爸马上就提了孩子的教育问题，”她摊开了手，“我想的是等孩子长大了让她自己选择吧。” 　　“难怪他们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很多事情还不好和我说，估计是没有想好怎么说。”沈正辉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然后他瞥了福田光美一眼，“你这些话里面有多少是真的？” 　　“你指的是什么？”福田光美问道，“上万亿还是用拖字诀暂时缓解了他们对于泠的争夺？” 　　“呃，我指的是关于你的性取向之类的。” 　　福田光美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来，“你猜呢？” 　　沈正辉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郁闷过，哪怕是挨了不明的黑枪也没有这样郁闷。 　　“哦，我建议他们和刘欣单独谈谈，估计这才是他们把你打发走没有和你多说话的原因。”福田光美继续补充道。 　　“什么？”沈正辉站了起来，“刚才刘欣和我说有事情实际上是……” 　　“实际上是她单独去和你的父母谈话了。”福田光美点了点头。 　　沈正辉眼皮耷拉下来，双目紧闭，“你不觉得你这样做事情一点都不好吗？”他睁开眼睛，锐利的目光盯着福田光美，“你之前说你有办法，我是很相信你的，但是你居然搞出了这么些事情来，让我很郁闷。”沈正辉点了点头。 　　“那是你的父母，实际上本来应该你搞定的。”福田光美摊开了手，“我能够想到的就是这些，这样不把你从整件事情里面摘出去了吗？”她反问，“你看看，给你生孩子的是一个不正常的女人，有资格和你结婚的根本不介意这件事情的发生，什么麻烦都没有，你的父母应该再满意不过了。唯一要操心的就是泠会不会被我这个不正常的女人带得也不正常了，不过她现在还小，时间还长呢，也许你的父母有信心日后帮她矫正一下。” 　　沈正辉听得心烦意乱。 　　福田光美继续喋喋不休，“我觉得你现在能够有机会烦恼是一件好事情，譬如我，我没有这方面的烦恼，反而觉得很伤心呢！” 　　沈正辉坐下来，翻着白眼望着天花板，却不想福田光美轻手轻脚就坐在了他的身边，然后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沈正辉颇为惊讶的看过来，这种亲昵在沈正辉的记忆中从未发生过，至于造人的那个夜晚，他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有这样烦恼的事情，难道不是一件好事请吗？”凑近了的福田光美的脸上绽放的微笑，隐隐有着某种诱惑力，然后她伸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我做了这么多让你不开心的事情，难道你不想惩罚我吗？”福田光美的声音的诱惑终于挑起了沈正辉的火气，一件又一件在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因为这个女人而发生，见到父母之后所有的情况都在这个女人的掌控之下，自己完全被她支使地团团转，到现在居然没有一件事情是让自己顺心顺意的，自己当初莫名其妙地心安实际上都是被这个女人骗了。 　　此时此刻，她到摆出一副任其鞭挞的样子来。沈正辉一肚子的坏情绪一下子被挑逗成火苗燃烧起来。 　　“岂有此理！”也不管就在沙发上，周围还有没有人——从视角上看上去是没有人的，泠也被凯瑟琳抱走了方便两个人说话，沈正辉也不去想时间和地点，就当场把福田光美掀翻在了地毯上，毫不客气地在对方的配合下，撕开了她的衣服。 　　天雷勾动地火，等到沈正辉完全从头脑火热中清醒过来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的满腔怒火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了，他这才意识到福田光美这样做似乎也是有目的的。 　　“切，男人就是管不住下半身。”沈正辉不得不自嘲一番。 　　福田光美倒是镇定自若地好好收拾了一番，她的衣服和裤子，被拉坏了，自顾自地去洗澡换了一身衣服。 　　再次出现在沈正辉的面前的时候，她说的话让沈正辉又打了一个寒蝉，“嗯，这次希望是个男孩。” 　　沈正辉不得不捂住了脸，“我又变成提供子弹的那个人了吗？” 　　福田光美嫣然一笑，“下一次我还会找你的。” 　　沈正辉根本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何种的表情。 第203章 票房（上） 　　在沈正辉个人纠结不爽的同时，其他事情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地发生着。 　　《特务迷城》在十一月上映了，这是杰克成为佳和拍摄的最后一部电影，这部电影不管是当时还是日后，看起来都是有些失去水准，佳和早就和春日协商好了，电影如期在十一月登陆了日本市场，反响非常一般，票房统计下来也不过五六亿日元，佳和投资了一亿七千万港币的大制作，到了最后惨淡收场，彻底打消了他们赌博的胆量了，只能靠着日后录像带版权之类的慢慢回血。甚至佳和还专门派王家胜来和沈正辉谈版权的问题，愿意将手上一部分电影的日本版权卖给春日，这倒是一个好生意，无论是为了充实影库还是其他，春日都可以做这个生意。虽然杰克成逐渐老去，但是曾经的电影还是很有价值的。 　　紧接着到了十二月份，《青蜂侠》就在全球上映了。虽然没有刻意地对上，不过因为刚刚在日本播了《特务迷城》，一时之间倒有一周一成打对台的感觉，不过周星星的这部大作是哥伦比亚用心在宣传的，此时此刻，阿富汗战争如火如荼，但是这并不代表广大的人民群众就不看电影了，正是这种形势下，人民群众才更加需要电影。 　　原本预定2001年上映的战争片因为真正的战争爆发，不得不推迟上映，譬如说吴导演的《风语者》，但是这部片子即使推迟上映也不能改变它悲惨的命运，因为这部片子，米高梅又丧失掉了自己的独立性。 　　实际上哥伦比亚也对《青蜂侠》的票房抱有很大的怀疑和担心，但是现在这个时刻，他们手上能够拿出来的有号召力的电影业就这么一部了，多少也要试一试。哥伦比亚想到的是周星星本人在亚洲地区和欧洲地区的号召力，特别是在亚洲地区，这就是一个大票仓，至于欧洲地区，在《少林足球》上映之后，也算是一个初步打开的市场。加上明年是世界杯年，哥伦比亚想着也许在宣传上能够搭顺风车。 　　世事总是出人意料，《青蜂侠》上映的第一周，这部实际上华人做男主角，日本女人做女主角，这两个人卖弄演技，白人男人和白人女人在里面卖弄性感，打酱油的电影猛然发力，达到了两千七百万的票房成绩，这还是哥伦比亚没有铺开大量上片的结果。这个结果让所有人大吃一惊，让人惊愕地发现，在这个时间段，似乎喜剧还是非常有市场的。 　　美国票房继续让人惊讶，周星星在片子里面表演的中国功夫，和片尾的911实景（哥伦比亚最后给了一个非常政治正确的结尾，基本上可以说是让周星星在最后表演了一个爱（美）国者的高度觉悟，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通过了美国广电总局的审查）。一时之间，这部片子因为独特的题材，夸张的表演和最后升华的结局获得了如潮的赞美声，以至于反对的声音都充满了种族主义的偏见。 　　在正反两方面的争论中，票房节节攀升，第二周票房来到了三千九百万的高位，哥伦比亚的领导层几乎睡着了都要笑醒了。 　　在美国之外的地方，票房也同样给力，香港上映的版本是周星星自己剪辑的导演版，没有最后911的场景，和美国的结局大不一样，在全球范围内上映两个不同的版本，为的是日后发行DVD，香港票房同样火爆，第一周两千万港币，第二周依然保持着两千一百万的高位，眼看着就朝着《少林足球》六千万的票房纪录去了。打破香港本地电影票房纪录根本不是问题。但是显然，《青蜂侠》是被认定为外国电影的，于是它前面还有《泰坦尼克号》的破亿记录，不过显然，票房分析认为《青蜂侠》能够达到八千万的可能性不大，第三周就会跳水。 第204章 票房（下） 　　东南亚和欧洲暂且不说，日本的票房只能用火爆来形容了，得益于之前《少林足球》和《大话西游》的推广工作，周星星本身在日本早就拥有了不低的知名度，此时新片上映加上里面又有日本女明星出演，日本人对于打入了好莱坞深感自豪，所以，即使青沼智昭的名气不怎么好，但是《青蜂侠》在日本的票房还是迎来了一个让人吃惊的爆发，第一周的票房就达到了十二亿日元，完爆《特务迷城》，当即就有报纸瞎写，说杰克成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已经老了的他再也挥不动拳脚了，香港，不，整个亚洲都进入到了周星星时代。 　　当然，这样说也不能说错。在原来的世界线上，杰克成确实是一部不如一部，最后连接班人都没有培养好。周星星确实是一步一个脚印，不过这个脚印印的太慢了。转职成导演之后简直是慢得不能容忍。 　　眼下看来，在沈正辉的推动下，他的表现比起历史同期就相当可观。最重要的是，他也和杰克成一样直接迈开了步子走向了世界，而不是像以前一样还局限在东亚华语区。 　　沈兴国和梁可秀也感受到了这股热潮，这两位在日本的时候虽然被安排旅游观光，梁可秀惦记着泠这个孙女，和孙女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但是整个春日在福田光美的授意下，几乎是免费透明地朝着他们开放信息。所以，当梁可秀和沈兴国依依不舍地离开日本的时候，他们对于春日的业务已经有了很深的了解，作为这一行当的从业者的沈兴国，在《青蜂侠》上映之后，自然也会关心儿子的投资业绩，然后，他就对着这个票房发呆了。 　　美国票房超过一亿美元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当然，投资八千万美国市场完全收回似乎不太可能了，但是美国之外的市场的票房简直让人惊喜。在圣诞节到来之际，美国票房已经突破了一亿大关，虽然这个时候放映的银幕已经开始减少了，但是海外市场，香港票房已经突破了八千万港币，日本市场更是创纪录地达到了三十亿日元，再加上欧洲零碎的市场，成本回收已经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了。 　　看到了这样的热潮，原本稳坐钓鱼台的中国电影市场也不得不加快了进度，宣布将在元旦期间上映这部片子——没法不急，盗版进来了电影就卖不上价了，审批部门在下面同志的呼声下，终于简化了审批流程，当然，哥伦比亚的公关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国内市场尚未上映，但是根据分析，票房至少应该和香港差不多。 　　于是，总体的数据加了一下，哥伦比亚惊喜地发现，这部片子全球票房接近两亿美元的总票房，这固然是大赚了一笔，很显然，这也算是开好了一个头，为续集奠定了基础。相信火红的录像带市场会带来持续不断的收入。 　　沈兴国和梁可秀显然也为汇总的消息和数据而感到震惊，特别是沈兴国，他是圈内人，和只会拿自己儿子吹牛的老婆不同，他更能够深切体会这个票房背后的意义，特别是他在日本的时候近距离接触过《青蜂侠》的发行，他就更明白这个片子的重要性了。 　　2001年全年美国的电影市场达到了81亿4千万美元，虽然《青蜂侠》因为上映档期的问题，将会被算到2002年的票房中去，但是它在美国的最终的票房堪堪压过《卧虎藏龙》，达到了1.2亿美金，如果排在2001年的票房榜上，可以排在第17位，在世界其他地方还在陆续上映中，估计全球票房估计会超过2.5亿美金，虽然还比不上杰克成《尖峰时刻2》的美国票房2.26亿美金，全球票房3.47亿美金，但是就周星星初次进入好莱坞就有如此的成绩，简直可以说是亮瞎了一片狗眼，成绩和杰克成的《尖峰时刻1》相当。 　　最让人感到惊愕的不是周星星在电影中的表现，而是在这部片子里，他还担任导演，又演又导还有这么好的成绩，从分工的角度上来说，这一点他比杰克成影响力大得多，这就意味着即使他日后不能当演员了，也可以作为一个导演活跃于好莱坞。而且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周星星本人绝对比杰克成有更长的演艺生命，他不同于动作片演员，总会有年纪太大已经不能打了的怀疑。 　　当然，商业上的成功只是一方面，成功打入了好莱坞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有政治上的好处。这一点上沈兴国感受得最深，之前因为《少林足球》的事情，《青蜂侠》在大陆的上映也受到了刻意的刁难，虽然说没有说不能上映，但是这个时间安排几乎一直在扯皮，中影的韩总也被折磨得要死，但是当《青蜂侠》在海外打开了市场，在北美迅速突破千万美元，两周破六千万美元的消息一出来，电影审查几乎立马进入了高速公路，简单地修剪了几个镜头就被放行可以进入影院放映了。 　　之前打开过好莱坞市场的只有杰克成和杰特李，这两个人是同一题材——功夫片的代言人，周星星本次这部片子打着向李小龙致敬的名号，也同样是一部功夫片，但是它从根本上讲，又不是一部功夫片。这就好像《唐伯虎点秋香》里面打得也很激烈，实际上并不是一部武打片一样。 　　周星星替中国人开拓了一个新领域，并且获得了认可，这才是《青蜂侠》最后那样快获得了审批的原因。 　　沈兴国在国内的这段时间，不断地被同样打听消息，所有人都知道这部片子是沈正辉代表的春日和哥伦比亚以及周星星三方合作的结果，票房成绩出来，所有的圈内人都不淡定了，周星星的10/10的待遇曝光，不少人眼红不已，同样有人揣测春日在这里面赚了多少钱。好莱坞的电影的高票房从前是和中国电影圈无关的，但是猛然有一个有关的人出现在了大家的身边，自然引起了大家的关注。春日的四千万美元，一半的投资，当即收回了成本不说，还能够吸收长流地收取利息，专家预估，录像带，VCD、DVD的收益，可以达到票房的60%，这就意味着春日有可能还能收益五千万美金，换算成人民币，抵得上全国半年的票房了。 　　所有的人眼睛都绿了。 　　特别是春日接着宣布了一系列的计划，《悟空传》的上映，《战斗妖精雪风》的上映，《黑拳2》的投拍，虽然导演不是沈正辉了，但是接手的宫本也是日本的新锐导演了，更不要说他的副导演是袁翔仁和《杀破狼》的导演陆阳，很显然，这个导演组合一定是临时的。不少人琢磨着春日很有可能是将三个人凑在一起长经验，然后再拆分让他们单打独斗，这也算是培养自己的导演，这样看来，春日似乎很有信心在行业里壮大发展。更不要说今年的年度大戏《无间道》有春日的投资，热度可期的续集春日也有投资。 　　不少电影人捶胸顿足，感叹自己怎么就没有沈正辉这样好的眼光，能够投资到这么有前途的电影呢？ 　　紧接着，春日官方又宣布了沈正辉的新片计划，在2002年里，沈正辉将会投拍一部大制作电影，但是没有透露更多的细节。但是这已经足够吸引目光了，很多圈内人士——大佬级的人物开始主动打听，这部片子准备拍摄什么内容，需要哪些演员，准备怎么发行，等等不一而足。许多消息灵通的人士信誓旦旦地声称沈正辉也即将踏入好莱坞，他不会对周星星抢了他的风头视而不见，而实际上沈正辉在此之前更被好莱坞看好，好莱坞觉得他在动作片这一题材上更接近好莱坞的审美，消息灵通人士透露，在此之前，哥伦比亚就有意邀请沈正辉拍摄一部动作片，但是沈正辉刚刚拍完《黑拳》，暂时没有心思重复自己，于是把这个机会让给了周星星。 　　传言有鼻子有眼，仿佛是真的一样，就连沈正辉自己都不好意思出来辟谣，而且很快他就被更多的烦恼所围绕了，所有有门路的人都想打听他的新片的类型，想要知道男女主角他想用什么类型的，如果主角定了的话，那么配角是否还有所需要。 　　不局限于日本、香港，内地的沈兴国和梁可秀那边也有人在试图寻找接触的途径，就连韩国，新建立的合作伙伴也好不羞涩地试图向沈正辉导演推销韩国女明星，眼下正是金喜珊和安在栩红火的时候，当然《蓝色生死恋》和《我的野蛮女友》同样红火，于是韩国人大言不惭地说韩国女明星最棒了思密达。 　　而沈正辉在意的是自己终于可以从繁琐的企业工作中解脱出来了，经过了这段时间对于身心的折磨，使得他终于发现，辛苦的拍片有时候反而是一种休息。 第205章 为什么？——《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 　　“这就是你的新片计划？”福田光美目瞪口呆地看着沈正辉递过来的剧本，不，这不是一个剧本，毋宁说就是一本书，这是田中芳树挖的一个著名的坑——《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不知道我在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结局就是了。 　　福田光美重新抬起头来的时候，目光就要锐利得多了，“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她这样说道。 　　“新片计划啊，还需要什么解释的？”沈正辉反问道。 　　“这显然和你一贯的风格不符，你有什么新的想法？”福田光美拍着书的封面说道。 　　“怎么是和我的风格不符呢？”沈正辉明显不乐意，“我可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已经脱离时代了，田中的书不是很好吗？” 　　“是吗？”福田光美撇嘴，“你什么时候也喜欢田中了？” 　　“不会吧？”沈正辉惊愕地反问，“不然的话我们为什么之前要向田中购买版权？” 　　“我以为你是在为TV动画制作储备题材，但是没有想到你居然想要一步上天，直接拍摄真人版？”福田光美继续撇嘴，“根据田中的习性，这不就是一个大坑吗？” 　　“正因为是一个大坑，所以特别适合拍电影。”沈正辉回答道。 　　“啊（升调），啊（降调）。”福田光美偏了偏头，“你打着这个主意吗？” 　　“因为我身在日本，主要的观众也是日本人的缘故。”沈正辉理所当然地说道，“田中即使不是世界的，也至少是东亚级别的。” 　　“他就是世界的，”福田光美说道，然后她站了起来饶有兴致地问道，“你对于你的新片就这么有信心？有很多改变动漫的真人电影最后都惨不忍睹，这并不是你发现的一条新路，而是已经堆满了无数人的尸骨的旧路。” 　　“我有信心。”沈正辉回答道。 　　“那么什么时候开始拍摄？” 　　“等《黑拳2》拍摄完，我的副导演们都有空的时候。”沈正辉摊开了手，“我需要一个很长的准备时间。” 　　“美国方面有很多公司想要和我们合作，让我来看看，几乎好莱坞的大佬公司都向我们发出了邀请，”福田光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笔记本，“特别是索尼的邀请，简直不好拒绝。”她猛然抬起头来，“你不嫌考虑一下这个吗？” 　　“呀，”沈正辉托着下巴，“难道你们都认为我心胸狭窄到了这种地步，因为周星星在好莱坞得到了认可，抢了我的风头，我就打着算盘想要立即冲入好莱坞赢得更多的荣誉？” 　　“难道不是这样的吗？”福田光美反问道，“我以为你也有自己的身为……穿……导演的尊严。” 　　“当然不是，”沈正辉当即否定道，“我没有那么浅薄，好吧，就算我心胸狭窄，非常浅薄，我也不会这样蠢，要知道一时冲动下的想法，在没有其他东西支持的情况下，紧紧依靠自己的意愿，所能够达到的效果就相当有限。” 　　“你的意思是你想继续留在亚洲刷声望？”福田光美歪着头看着沈正辉。 　　沈正辉抿了抿嘴，他说道，“张导演的新片《英雄》据说会在今年年中上映，我的举动给了他很大的压力，”他叹了一口气后接着说道，“现在我很担心这部片子的票房是不是能够达到原来的高度。” 　　“我觉得很有可能，因为你开拓了市场，”福田光美当即接口道，“从某种意义上讲，为了满足他们本土职业导演的自尊心，它也应该有个不错的成绩，我觉得超过2亿5千万是一个保底的成绩，你觉得呢？” 　　历史上国内的票房就是2亿5千万。沈正辉在肚子里面说到，他没有和福田光美讨论这个的意思，《英雄》票房超过2亿5千万自然就可以宣传说破了国产片记录了，要知道《集结号》是上、下两集加起来算的，分开算英雄当然可以与之匹敌。 　　“哦，顺便告诉你一声，清水崇已经接到了哥伦比亚的邀请，准备去美国拍摄《咒怨》的美国版本。”福田光美饶有兴致地说道，“你已经不是亚洲第一了。” 　　“亚洲第一什么的太可笑了。我才多少岁？”沈正辉对福田光美这种玩笑不屑一顾，“说到这个，我倒是非常想看看《风语者》的票房成绩了。” 　　“心胸真是狭窄啊！”福田光美说道。 　　沈正辉报以摊手，“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是当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的眼前，才会觉得壮观，特别是对我来说，我现在从事的又是同样的行业。” 　　“你对香港人怨念不浅啊！” 　　“这你就说错了，我对他们没有怨念，至少对吴导演没有怨念。”沈正辉竖起了手指来，“我只是觉得能够一直成功也算是某种幸运了，但是有时候对于失败有准备一点也是一件好事情。” 　　“诶？”福田光美一时之间有些错愕，“你的意思是这一次你准备拍摄《药师寺凉子》的电影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了吗？” 　　“我拍摄每部片子都做好了失败的准备，”沈正辉认真地回答道，“虽然我觉得自己运气一向比较好，但是我觉得更多的时候我们不能依靠运气，更应该依靠……” 　　“奇怪了，”福田光美托着下巴，“按照道理讲，对于什么片子能够受到欢迎你应该非常清楚才对，用得着这样努力还要自己冒风险拍摄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电影吗？”她的质疑相当有利，目光紧紧盯着沈正辉。 　　“这是因为我爱电影啊！”沈正辉转了转眼珠回答道。 　　“我才不相信呢！” 　　“如果仅仅是重复的话，那不是太无趣了吗？”沈正辉舔了舔嘴唇，“有时候光光知道有什么用，你自己能够拍摄出来吗？最多不过投资罢了，如果不是这个行当里面的人，光是投资又有什么意义，我还不如投资到股市或者期货市场。”沈正辉认真地盯着福田光美，“我个人觉得应该找点乐子，不然的话，这个世界岂不是无意义至极？知道了过程和结果，自然要玩点新花样，在玩好之前，很有必要练练手。” 　　福田光美盯着沈正辉了好半天，才撇嘴说道，“你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暂时沉迷于某种娱乐的富家子弟一样，”她叹了一口气，“那一天你不喜欢这个游戏了，你有可能就此看破红尘。” 　　“除非游戏通关了，”沈正辉回答道，“不然哪那么容易厌倦？” 　　“希望如此。”福田光美扬了扬眉毛，“那么，我能够听听你的演员计划吗？你准备找谁来扮演这个美貌与智慧并重，甚至身手不凡的药师寺凉子呢？” 　　“当然要用日本人，最好有女王的气质。”沈正辉竖起了手指来，“想来想去，我觉得日本人中也许就你最合适，天海也可以，不过她还不够漂亮，我个人觉得舞台剧出身的表演有时候有些过于夸张，不过这是日本人的通病，要把田中所描绘的那种女王性格表现出来，总觉得日本人不够给力。” 　　“藤原纪香或者深田恭子怎么样？”福田光美问道。 　　沈正辉点了点头，“藤原纪香是天然的候选人，深田恭子还有些太年轻了，”叹了一口气沈正辉继续说道，“Queens的女演员也太年轻了，几乎找不到这种气质的女演员，甚至可以说根本找不到这种气质的女人，当然，也许重信房子拥有这种气质，你说我要不要找重信五月来试试？” 　　福田光美扶额，“不要开这种玩笑，你可以找香港演员或者大陆演员啊！” 　　“这太伤日本人民的自尊心了吧？”沈正辉反问道，“反正努力找吧。不过室町由纪子的人选我倒是一开始就定下来了。” 　　“难道是那个……巩莉？”福田光美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我觉得倒是刚刚好。”沈正辉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你还真是照顾你的同胞呢？”福田光美忍不住说道，“如果伤害了日本人民的自尊心怎么办呢？” 　　“可不能这么说，”沈正辉扬了扬眉，“这可是国际影后，根本就是为了捧药师寺凉子才做出这个选项的，药师寺凉子是主角，如果主角演得不好，反而被配角压倒了风头，日本人民即使自尊心受损，也是埋怨自己家的演员不争气吧！” 　　福田光美眨了眨眼，“我觉得你选择这样一部题材，应该有更多其他的考量吧？”这是试探性的询问。 　　“确实有一点。”沈正辉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我不得不承认，虽然我之前的作品大受欢迎，但是最后的成品让我总有一种其实那些东西不属于我的感觉，我在拍摄的时候仿佛自己是脱离了拍摄的过程，始终以一种旁观者的身份存在了，这种感觉让我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尤其以《集结号》最甚。”他若有所思。 　　“但是作品很受欢迎不是吗？”福田光美反问道。 　　“是的，越受欢迎，我就感觉越不舒服，我自己看了之后感觉这片子倒不像是我拍摄的。”他嘟了嘟嘴。 　　“确实不是你拍摄的，”福田光美轻笑了一下，“是你的副导演和编剧组拍摄的，你起到的作用很有限。” 　　沈正辉不去理会福田光美的嘲笑，“所以我就想，什么东西是我想要的，至少是我喜欢的题材。” 　　“于是你就选择了这一部？”福田光美举起了书来。 　　“是的，”沈正辉笑了笑，“这个故事看起来很亲切。”他真正喜欢的不错的故事现在都还没有写出来，多年的熏陶让沈正辉对于故事的审美早就偏向于日后的网文老白了。 　　“你喜欢吐槽？” 　　沈正辉裂开了嘴，“非常喜欢，”他说道，“特别是政治吐槽，我也想过日后怎么把《银河英雄传说》拍成电影呢！” 　　“那么男主角你有考虑过用谁吗？”福田光美问道，“这个年纪，你有考虑过木村吗？” 　　“他不是很符合我想象中的形象，如果实在没人的话，我可以自己演。” 　　“男主角已经三十多岁了。” 　　“我打扮得沧桑一点大概也就够了。”沈正辉回答道，“我觉得日本人如此追求真实年龄和剧本年龄接近，也是一种病态。” 　　“好了，”福田光美忍不住说道，“原来你喜欢年纪大的。” 　　“胡说，”沈正辉眨了眨眼，“年纪小的，我也喜欢。”他对着福田光美露出了一个会意的笑容来。 　　“是啊，年纪小的太多了，你大概已经腻了。”福田光美哼了一声回应道。 第206章 选择演员 　　沈正辉完全没有意识到，《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见将会是他准备起来花费功夫最多的一部电影。 　　《青蜂侠》席卷全球市场，紧接着就是《悟空传》和饱受期待的《战斗妖精雪风》的上映，这基本上是春日上半年力推的两部巨作，《黑拳2》正在紧锣密鼓地拍摄，但是估计即使上半年拍完，要等到上映，也要等到下半年年底的时候了，一是为了避开世界杯狂潮，二是为了协调全球发行的事宜，毕竟《黑拳》第一部已经在世界范围内获得了不错的口碑，配角托尼贾甚至在舆论上盖过了杰克成和杰特李，被称为是新一代的功夫巨星。吴津这个娃娃脸的家伙就被赤果果地无视了。 　　但是媒体在这些消息之外，还特别关心沈正辉的新片，他最近的新片《集结号》在中国取得了五千万美元以上的票房，海外票房还没有计算。更让日本人熟知的《黑拳》获得了一亿美元的票房，这对于日本人来说，真人电影能够拿到这个票房简直是天文数字。当然，日本人并不是因为票房而关注沈正辉的，他们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个他们以前认为是故意讨好日本人的中国导演一跃成为了国际大导演，获得了好莱坞的认可。哥伦比亚邀请沈正辉拍摄电影的小道消息被日本人大肆宣扬，认为是日本培养了这位了不起的年轻导演，但是同样有人提出质疑，为什么日本青年导演没有出头呢？很快，清水崇被邀请到美国拍摄《咒怨》美国版被认为是回答了这个质疑。但是日本人依然心情复杂。 　　沈正辉要拍摄新片的消息一传出来，媒体人就自发地主动打探消息，当春日开始着手准备沈正辉需要的演员的时候，沈正辉要拍摄的题材已经不是秘密了。 　　“居然是一部田中小说改编的真人电影，这家伙到底是干什么？”对于沈正辉的选择，日本人大呼看不懂，这并不是因为田中的小说不适合改编成真人电影，而是日本人想不到沈正辉居然会碰这个题材，这个题材改编成动画片也就算了，拍成真人的真的是费力不讨好。譬如田中的代表作《银河英雄传说》，在动画片里当然能够尽情表现，但是如果拍摄成真人的，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根本就是能不能实现的问题。当然《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没有达到《银河英雄传说》那样夸张，但是绝大多数的宣传还是认为，这是很难拍好的一部电影。 　　舆论不看好沈正辉的这部作品这并不代表着娱乐界也对这部作品不感兴趣。尽管日本娱乐圈普遍知道沈正辉一般都用Queens的女明星做女主角，但是这一次很多女明星的事务所和经纪人主动联系春日映画，推荐他们旗下的女演员给沈正辉，甚至不少人试着造舆论，宣扬说自己旗下的女明星才是药师寺凉子最符合的扮演者，这个话题迅速激起了全民兴趣，带动了《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的畅销。大家都纷纷讨论，按照田中对药师寺凉子的描述，究竟那一位女明星从外表和气质上最相符合呢？ 　　Queens的几个女明星首先被排除，因为她们都太年轻，只有傻乎乎的粉丝才会说，我觉得景子或者绘里香挺好的啊！Queens投入了太多的精力在年轻的小女孩身上，在二十多岁女演员这个方面，还真是捉襟见肘。在《青蜂侠》里面露面的青沼智昭被认为是Queens最拿得出手的演员了，但是依然被批评说是一直以来的荧幕形象都以温柔的女性角色为主，在气质上很难达到药师寺凉子的要求，即使勉强演出，脸部的曲线也太过于柔和。 　　天知道这是不是担心沈正辉为了照顾她而放出来的舆论攻势，不过就沈正辉自己而言，他大概也不会认为青沼智昭适合这个角色，在沈正辉心目中，福田光美到是挺适合这个角色的，但是福田光美显然不会为了这个角色献出自己荧幕的第一次。 　　大概是这种舆论攻势让制造舆论者本身都相信了，他们大胆地向春日做出了推荐，到了最后，舆论集中在了几位知名的美貌和气质并重的女演员身上，有报纸和电视台提出了藤原纪香、松隆子、松岛菜菜子、天海佑希、吉濑美智子五个候选人。 　　天海佑希年龄偏大，但是大家对于她的印象刚好停留在《女王的教室》这部戏上，很多人觉得她具有女王的气质，能够胜任这个角色，虽然颜值差了一点。当然实际上也不算差，但是和和她并列的四位比起来，她的气质太偏中性了。 　　吉濑美智子的上位则有些出人意料，她虽然小有名气了，但是还没有到这种程度，媒体之所以把她列出来是因为她是大导演宫本的女朋友，以宫本和沈正辉的合作关系，很多人认为如果宫本推荐的话，沈正辉会考虑美智子，特别是她的相貌相当符合西方人的审美观。 　　当沈正辉看到这个报道的时候，他本人都有些吃惊了，“好吧，至少这里面有三个人是我没有想到的。”他撇了撇嘴，“这些家伙们还提醒我了。” 　　“那么找她们全部来进行面试？”福田光美饶有兴致地看着沈正辉，“如果谁愿意和你上床，你就选谁。” 　　沈正辉瞥了她一眼，“我可没有你这么恶趣味，”他眯了眯眼睛，“更不要说这里面还有我们的熟人，我想天海肯定不是这种人，更何况里面还有要结婚的，”他咂了咂嘴，“是要做个取舍。” 　　福田光美哼了一声，“你不觉得他们在试图干扰我们的选人吗？” 　　“手法倒是蛮巧妙地，不过这件事情还是我说了算，”沈正辉说道，“他们倒是给我开拓了思路。” 　　“哼，”福田光美冷笑道，“这些家伙擅长的就是这样，挑起这个话题，引发全民关注，你的电影最后总是要赚钱的，难道还能够和大家的期望对着干吗？然后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这样干也不一定会成功啊！”沈正辉在心里面这样说道，日后于妈不是就这样干吗？挑起了话题，但是就是故意和观众对着干，骂声越多，他就越红。但是嘴巴上，沈正辉这样问道，“照你这样说，操作这件事情的家伙能量不小啊！”他举起了报纸来。 　　“当然，”福田光美回答道，“这几位的经纪公司就是最大的嫌疑犯，现在你有答案了吧？” 　　沈正辉重新看了看报纸，重点看着附在报纸上的照片，“松隆子太年轻了，看上去气质也不提符合。”他想了想说道，“现在看起来，我觉得松岛菜菜子也不错，能够和她谈谈吗？” 　　“她要结婚了。” 　　“又不是退隐。”沈正辉很不在意，“和她接触一下，试探一下吧。” 　　“你去？” 　　“当然是你去，”沈正辉回答道，“我有更多的事情要忙。” 　　“忙？”福田光美笑了，“你留意女主角太多，到现在为止，男主角选定了吗？” 　　“我自己上啊！” 　　“算了吧！” 　　“难道男主角他们也开始造舆论了吗？” 　　“杰尼斯和我们联系过，他们表示SMAP成员随便我们选，其他人都行。” 　　“算了吧，SMAP中我就找不到一个和我想象中的男主角相符合的人，”沈正辉托着下巴，“毕竟还是太嫩，又是偶像出道，”他摇了摇头，“所以我只有亲自上了。” 　　“你想象中男主角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福田光美反问道。 　　“中年，沉稳，对待女主角应该像对待女儿一样，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应该一直像是一个局外人吐槽。”沈正辉的脑海中浮现了阿虚的样子来，然后他摇了摇头，“要有常识，同时又充满了对于幻想事物的热情，最好表现得好像是感情缺失，但是和女主角确实有着不明的牵绊，想要表现出来很难啊！几个著名的男演员偏偏形象上不符合。” 　　“我觉得你走入误区了，”福田光美不动声色地说道，“这个角色不一定要日本人来演。” 　　“我就不是日本人啊！” 　　“我的意思是也不一定需要你来演，你可以找符合你印象的其他非日本演员。”福田光美说道。 　　沈正辉仔细想了想，对照动画，他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到谁比较符合泉田准一郎这个角色。“你有建议吗？”他问道。 　　“你觉得张国容怎么样？” 　　“啊……”沈正辉有些恍然大悟，他瞪大了眼睛盯着福田光美，对方表情不变，似乎对于自己的提议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虽然年纪大了一点，但是从外形上来讲很符合，演技也不用考虑，唯一要担心的就是他会不会接受这个邀请。”沈正辉回应道。 　　“总有办法的。”福田光美说道。 　　“那么就拜托你了。” 　　“那么女演员的面试呢？”福田光美问道，“让她们一起来吗？相信一旦放出去，这就是大新闻。” 　　“我没有意见，”沈正辉回答道，“我们就附和一下日本人民的期待好了，当然，在送邀请函的时候最好附上一本田中先生的书。” 　　“公开选拔？” 　　“公开选拔。”沈正辉回答道，“从前我不太明白大家为什么会搞这个活动，似乎很浪费时间，现在看起来，我们也要跟得上时代才行。” 　　“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叫苦。”福田光美回答道。 第207章 导演的福利 　　《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从本质上讲，是一部带超现实风格的讽刺剧，田中大神的风格和日本主流风格有点不搭，不过这大概才是他为什么受欢迎的原因，主流风格的东西大家已经看得太多了，超出日本风格的日本作家自然更容易受到青睐。 　　当然，这就扯远了，总而言之，这种超现实风格对于导演的要求很明显超出了日本导演的平均水平，他们一向小打小闹惯了，平时也习惯了用动画和漫画来表达自己不擅长表达的东西，所以在这人电影上，这一块短板很明显。 　　沈正辉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替日本人补齐这块短板，田中的作品要拍摄好显然是要下大力气大工夫的，别的不说，单说《魔天楼》里面在石头里穿梭自如的怪物，《东京夜未眠》中的石像鬼一样的生物，这都是不容易弄好的，如果预算不够，制作粗劣，片子很容易就堕落到烂片的水平，但是即使认真制作，但是如果演员的表演和摄影风格跟不上，即使怪物制作得再好，同样也是烂片的预备役。这种超现实主义，但是偏偏主题又是表现人物的作品，确实非常难拍，这大概也是为什么田中的作品作为轻小说动漫非常红，但是拍成真人电影的几乎没有，这就是因为要想把田中的想象变成现实的真人胶片，技术上很困难，非常容易失败。 　　日本动画技能让他们在真人电影上就没有心思投入那么多的精力了。所以从根本上讲，日本电影和日本电视剧的差别不是太大，排除掉那几个特别优秀的导演就是了，因为特别优秀的导演都是偏执的人，不会满足于现有的水平。 　　沈正辉最先进行的是剧本的修编，到目前为止，田中大神只出了三本单行本的《药师寺凉子事件簿》，这三本书让沈正辉来看的话，大概只需要一个小时就读完了，因此他不可能将三本单行本拍出上中下或者是一二三来，他必须把已经出来的故事串成一个整体，同时还要保留一个接口，以便于对接日后田中大神可能继续挖的坑，这不是一个轻松的工作，不过他的工作得到了田中大神本人的协助，两人在进行了两个多月的对接之后，中算是拿出了一个剧本的初稿了，不出意料地，田中本人在这两个月内好好地休息了一番——他本人也愿意在这部电影中客串他本人的角色，将在咖啡店给人签名，然后顺便写上一句——“截稿日延后了”。 　　在这期间，美工、道具等其他部门已经行动起来了，沈正辉甚至组建了一个漫画组来给自己的新片绘制各种人设和分镜头，他们按照剧本的初稿设计人物形象和造型，大量的角色分配给了Queens，包括药师寺凉子漂亮的女仆和卖萌的下属，杰尼斯同样获得了若干角色，虽然不是主角，但是也是戏份相当重的配角，至于其他角色，对于同样在电视剧圈子里面打混的春日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沈正辉最担心的男角色和重要的女配角的反馈很快就传了回来，张国容爽快地答应了沈正辉的邀请，接受了这个角色。据说他本人情绪很是低落，大概想趁着这个工作顺便到日本散心。 　　巩莉的答应就更加爽快了，虽然她刚刚拍完《周渔的火车》，大概是想起了沈正辉当初的允诺，巩莉用居然这么快就想起了我来作为开场白。当沈正辉说明了对她的邀请和她的角色的时候，对方二话不说便答应了下来，答应得如此爽快，以至于沈正辉怀疑自己上次和她是不是第一次见面。 　　“这个，因为是一部日本电影，所以主角必须用日本人，但是你这个角色戏份也很重。” 　　“行了，我知道了，理解。”对方回答非常简洁。 　　“在这个故事里面，室町由纪子是一个古板、守规矩同时有些拘谨的女性，但是非常有事业心和责任感，她和女主角关系很复杂，又像是敌人，又像是朋友，有点像是周瑜和诸葛亮一样其实我很希望你看完了小说故事书之后再决定接不接这个角色，我会尽快把翻译好的剧本和原著小说寄给你的，希望你不要流传出去就好了。” 　　“不用这么麻烦，”电话里巩莉回答道，“我来一趟东京好了，”她像是随口问到一样，“听说男主角是张国容？” 　　“是的，他能够接受这个角色，我也觉得非常惊讶，”沈正辉回答道，“我们当初都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联系他的，日本的男演员能够有这个演技和样貌的实在是太少了。不过你也不用太着急，我这边可能也要过了年才开机呢！” 　　“没事，”巩莉回答道，“我也很期待和他重新合作，而且是这样的商业题材。” 　　放下了电话，沈正辉自己对于这样顺利地谈到了演员也觉得不可思议，正在摸索着下巴思索的时候，堀口奈津美敲门走了进来。 　　“什么事情？”沈正辉问道。 　　“明天的面试的东西，福田社长要你准备一下。”堀口奈津美递过来一份文件。 　　沈正辉接了过来，有些疑惑，“还要准备什么？不是已经定好了吗？” 　　“社长的意思是还是要让吉濑美智子和青沼智昭小姐参加一下面试，这样也能够给其他人一点压力，他们在片酬上就会让步。”堀口奈津美甚至笑了笑。 　　“就那么一点片酬，相对于整个片子的投资，根本不算什么吧，再说对于日本来说，女演员一点也不贵。”虽然口头上这样说，沈正辉还是接受了福田光美的安排，他问堀口奈津美，“已经和吉濑美智子和青沼智昭说过了吗？” 　　“早就通知过了，请她们做准备了。”堀口奈津美回答道，随即她又有些小心地问道，“沈社长，你觉得我行不行？” 　　沈正辉一听就觉得像是开玩笑，“你不准备继续担任秘书这个有前途的职业吗？” 　　“可是大家都在说这次这个片子可以进军好莱坞的。”堀口奈津美叫道，“进军好莱坞诶！”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这么日本题材的作品，咱们还是多考虑日本的票房吧。”他撇了撇嘴，“《黑拳2》剧组有没有汇报说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据说1月份可以完成拍摄。”堀口奈津美汇报到。 　　沈正辉算了算时间，点了点头，正好接的上。于是把还有心多打听一定事情的堀口奈津美打发走了。 　　又过了一会儿，福田光美敲门走了进来。 　　“准备好了吗？”福田光美问道。 　　“什么？面试一个演员而已。”沈正辉摊开了手，“我其实觉得藤原纪香是最合适的。” 　　“这句话在明天面试结束之前都不要说出来。”福田光美认真回答道，“也许智昭和美智子能够给我们特别的惊喜呢！其实天海我也觉得不错来着，你不用一定要选择一个以性感而出名的女明星的。” 　　“行了，我知道了，我会和你商量的。”沈正辉叹了一口气，“本来我觉得没有必要这么浪费时间，但是现在看来，即使是内定了，有时候还是不得不走一下流程。” 　　“对，不然的话就不够民主，”福田光美撇嘴，“你潜规则的丑闻也会流传出去。” 　　“不是吧……” 　　“你以为青沼智昭的新闻是怎么回事？”福田光美眨了眨眼，“你不要因为心虚就认为他们说对了，写文章的人不过就是捕风捉影，你叫他们拿出证据来他们都没有过硬的证据。” 　　沈正辉咳嗽了一声。 　　“拍到你和她在一起，只要不是上床都可以不认的。”福田光美继续哼了一声，“日本是一个将证据的国家。” 　　“真的吗？我觉得各个地方的娱乐圈都差不多吧？”沈正辉耸了耸肩膀。 　　“好吧，”福田光美摊开了手，“那么你好好准备一下，今天晚上就不要吃太多上火的东西了？” 　　“什么？” 　　“万一明天当场流鼻血就不太好看了。” 　　“嗯？” 　　第二天到了面试的场所沈正辉才明白福田光美的意思。 　　面试的流程是福田光美包办的，她给报纸评选出来的适合的女明星都寄出了面试的邀请函，于是藤原纪香、松岛菜菜子、松隆子、天海佑希、青沼智昭和吉濑美智子都出现在了面试的现场，沈正辉不好面对青沼智昭，于是呆在面试的办公室里面发呆。福田光美倒是在外面晃荡，和几位女明星打打招呼，顺便和她们聊几句，旁边的经纪人或者勾心斗角，或者忍不住凑到前面拉拉关系，不过大家都是知名女明星，又有记者和工作人员在，自然表面上还过得去。 　　聪明的人已经知道自己是来陪选的，譬如天海佑希，不过她出演了春日投资的《女王的教室》之后人气大涨，有不少类似女王的角色邀请她出演，因此她心态非常轻松。 　　福田光美和每个人都说了话之后，进入了面试的办公室，沈正辉、福田光美和黑石彩香组成了评审组，张国容也出现在了办公室里，独自坐在一旁，三个人也会重视和参考他的意见。 　　堀口奈津美组织了女明星面试的抽签，天海佑希第一，松隆子第二，青沼智昭和吉濑美智子第三和第四，藤原纪香和松岛菜菜子第五和第六。 　　女明星们被带着到了更衣室，每个人都被赠送了一套剧中药师寺凉子会穿的职业套装，女性的上半身正装和抱住臀部的短裙，女明星们都要露出自己的长腿同时还要穿着细长的高跟鞋。 　　在场的每一位女明星都是盛装打扮，即使是陪跑也不会敷衍对待自己的装束，所以当第一位面试人员天海佑希走进了办公室的时候，沈正辉自己都下意识地抽了一口凉气。 　　一旁的张国容眼睛也眨了眨。 　　沈正辉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凭借印象认为天海佑希样貌上差一点应该是一种偏见。 　　一旁的福田光美咳嗽了一声，“天海小姐，”她说道，“你能够做几个踢腿的动作，然后在表演几个场景吗？” 　　穿着包臀的短裙踢腿？沈正辉不禁想起一句歌词：那画面太美我不管看。 　　“好的！”天海佑希倒是毫不犹豫地试了试，虽然她穿着高高的高跟鞋，她的身手还颇为矫健。 　　然后她又对着空气表演了一下剧本里面的场景，不得不说天海女王在说刻薄话的时候的气势还是非常足的。沈正辉都忍不住点了点头。 　　“那么能够跑几步吗？” 　　“诶？穿着高跟鞋吗？” 　　“有这样的场景不是吗？当然，具体拍摄有困难的话，我们也会想办法。” 　　于是天海佑希不得不努力表演穿着高跟鞋跑步，虽然她很努力，但是真正的表现还是有些不够灵活。 　　于是评审组的代表福田社长说道：谢谢你的表现，有消息我们会联系你的，这套衣服和鞋子就送给你了，希望你喜欢。 　　天海女王微笑着退了出去。 　　“你觉得怎么样？”福田光美问沈正辉。 　　“很好啊，要多看看。”沈正辉低着头看着桌子上的文件，然后他偏过头来，看向了一边的张国容，“张先生怎么看？” 　　“感觉……有些太像舞台剧了，有点夸张吧。”张国容想了想回答道，“这是我个人的看法，我对于导演需要什么风格还不是太明白。” 　　沈正辉又看向了福田光美。 　　“我觉得在性感的表现上，她还不够放得开，”福田光美说着自己的观点，“她毕竟不太习惯这类角色，虽然女王的气势有了，但是那种对于泉田准一郎的情愫没有表现出来，就是说她不够卖弄性感。” 　　沈正辉摸了摸鼻子。 　　黑石彩香没有说话，自顾自地写着什么东西。 　　“那么下一位吧。”沈正辉说道，反正面试有录像的，回去可以慢慢看录像讨论。 第208章 面试（上） 　　松隆子穿着款式差不多，但是颜色不同的衣服进来，同样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但是沈正辉很快就注意到了不协调的地方，这位姑娘的笑容太甜了，浅浅的微笑让人觉得她是一名漂亮的OL，而不是充满了嘲讽气息的女王。 　　特别是她进来之后，先鞠了一躬，这就让沈正辉的心理落差有些大。按照道理讲，女王陛下应该旁若无人地自顾自进来坐下，以不耐烦的语气说，“你们这些官僚们到底想要问些什么？”这样的场景才符合沈正辉的想像，不过日本敢这样干的女明星大概只有动漫里面才会存在。 　　福田光美摸了摸下巴，没有什么表情。坐在一旁的黑石彩香拿着纸质的材料开口了，“好吧，松隆子小姐，”她说道，“那么我们现在面试开始，从现在开始你都要表现出主角药师寺凉子的言行举止，可以吗？” 　　松隆子点了点头，收敛了笑容，略略昂了昂头，后背挺直，双手环抱在胸前，一时之间虽然赶不上女王，但也和企业里面的强气女上司相差无几。看得出来，她对于角色的揣摩还是下了一番功夫。 　　但是过于年轻和漂亮确实是一块短板，在场的人几乎都看出来了，这位姑娘的表演还是太形式化，以为表面上摆出一副强气的样子就是女王范了，相比之下，前一位天海小姐在气质上确实胜她不止一筹。 　　因为缺乏这种强气的女王气质，所以冷的性感就变成了暖的性感了，这就导致她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会用高跟鞋去踩男人的第三条腿的狠角色，沈正辉在心里面已经给她打了不及格的分数了。 　　接下来，在黑石彩香的要求下，她又做了几个动作，这越发地暴露出了她年轻偶像剧演员的特性来。似乎她本人也意识到了自己表现得大失水准，在离开的时候有些沮丧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请您回去等待消息吧，相信即使这一次不行的话，我们下一次也会有其他合作机会的。”福田光美微笑着说出了这句话，松隆子也听出来了这就是宣告了自己的死刑了。 　　青沼智昭进来倒是给人以惊艳的感觉，她剪着和小说插图中药师寺凉子一样的短发，一看就是精心画过的妆，进来之后的表情配以妆饰同样给人以高傲的感觉，仿佛一下子就从原来温柔和婉的印象中跳出来了一样。至少沈正辉对于这种转变有些目瞪口呆。 　　倒是福田光美冷静地多，“准备得很用心呢！智昭。” 　　“谢谢。”一开口，语气还是露了破绽，太柔和了。青沼智昭似乎也知道这一点，露出了苦笑，不过她还是用尽量旁若无人的姿态走到了凳子前坐下，然后翘起了自己的长腿。 　　这位下功夫比之前的人都深，看起来并不想只做陪衬。 　　一旁的张先生咳嗽了一声，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水。 　　于是福田光美偏过头来，“张先生，你能来配合青沼小姐模拟一下场景，对一下台词吗？” 　　被叫到的张国容有些惊讶，“我不太会说日文。” 　　“没关系，青沼小姐会讲中文，你们用中文对台词好了。”福田光美回答道，“另外，如果可以的话，表情动作什么的都跟上好了。” 　　张国容也看出来了福田光美对与青沼智昭的照顾，他不确定这是不是一场内定的选拔，于是他职业地站起身来。 　　青沼智昭收敛起了冷冷的表情，拿着剧本和张国容用国语商量了一下场景，两个人选定了场景之后，便开始表演起来。 　　不得不说，经历了专业的培训和若干实战的演练，青沼智昭的表演功底已经大涨了，她在《青蜂侠》里面的表现就可圈可点，但是被当做是温柔和婉的本色出演被评论界一贯地忽视掉了。 　　两个人的表现相当出色，青沼智昭的举止对沈正辉来说，除了不具备攻击性，已经算得上是相当符合女王的定义了。张国容把吐槽和无可奈何演绎得惟妙惟肖，但是两个人在眉目之间的情绪上还有待磨合。除了青沼智昭的声音让人偶尔出戏之外，她的表演倒是很有水准的，虽然特色不同，但是就感觉而言和天海女王已经不相上下了。 　　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沈正辉反而不好说什么。 　　整个流程走下来之后，福田光美倒是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看完了再说。” 　　就是这个理，青沼智昭走出去之后，张国容颇为在意地提了一句，“这个演员真不错。”他有些感叹，“难怪周星星看上她。” 　　沈正辉觉得有些尴尬，青沼智昭的实力确实不错，但是能够被周星星看中，不能说没有其他原因就是了。不过她懂中文这一点倒是极大的优势，男主、女二都是中国人，搭戏倒是没有问题了。 　　接下来吉濑美智子的面试过程虽然同样认真、严谨，但是吉濑美智子的表现似乎已经确信是来作为陪衬的了，虽然就身材而言，她似乎是到目前为止四个人中最好的那个，包臀短裙穿在她的身上有些惊心动魄的感觉，不过她不愧是日后大器晚成的料，在表演上虽然不能说不用心，但是和前面的人的差距确实很明显。 　　面试了四个人之后，在征得了大家的同意之后，黑石彩香宣布休息一会儿，几个评委凑在一起喝了一杯咖啡，交换了一下意见。接下来这两位才是今天舆论上最有可能中选的两位，对于这点，评委们都很清楚。大家先对前面四位做了一个总结，吉濑美智子和松隆子被首先排除掉了，天海和青沼在两可之间，考虑到其他因素，青沼智昭倒是能够胜出。张国容倒是极力避免发表自己论断式的看法，他很能摆的正自己的位置，不过他也清楚前面四个人谁更杰出一些。 　　大家放松了一下之后，接下来准备迎接最重要的两个面试了。 第209章 面试（下） 　　虽然枯等了两个多小时，但是当藤原纪香进来的时候，她脸上没有丝毫的厌烦的表情。她落落大方地走到了椅子前坐下，翘起了二郎腿，正对着她的沈正辉一时之间倒有些失神了。 　　这位小姐今年三十岁了，之前刚刚和郭天王出演过《雷霆战警》，在里面也是一副性感的打扮，可以说是扮性感对她来说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一旁的张国荣都忍不住扬了扬眉毛。 　　“可以开始了吗？”藤原小姐问道。 　　黑石彩香点了点头，藤原便收敛了自己微笑的表情，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来，后背也挺得笔直，瞬间有了一副不凌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她是短发，梳着插话中的药师寺凉子的发型，下巴微微扬起来，眼神也变得冷淡、傲慢起来，就模样而言，倒是目前为止最接近预设的一个了。 　　“那么，请你表演一个场景吧，”黑石彩香贯彻自己的传声筒工作说道，“随便选一个场景便好。” 　　藤原纪香选择了一场打斗的戏，她穿着高跟鞋，利落地表演了将空气对手摔倒在地上，然后狠踹对方双腿中间，同时说着恶毒的台词，这一幕让在场的两人男人看的有些发呆。 　　福田光美看得兴致盎然，黑石彩香则有些吃惊的样子。 　　藤原纪香显然比其他人做的功课更多，她不仅仅展示自己的性感、女王气质，她还展示了和唐导演合作之后从香港演员那里学习来的身手，这一连环的动作显得流畅无比，她的台词同样也跟得上，显然，这是由高手精心设计的动作。藤原纪香向在场的人展示了自己对于这个动作势在必得的决心和信心。 　　沈正辉下意识地看向了福田光美，他的信心这个时候真的有些动摇了。 　　“很好，你表现得很好。”当藤原纪香表演完了这个场景之后，福田光美拍了拍手说道，然后她看了一下桌上的文件，“相比你对于药师寺凉子的动作已经琢磨过了，那么和我们表演一下吧。” 　　藤原纪香紧接着就表现了一下她的高位踢和一系列的格斗动作。虽然穿着高跟鞋，但是这些动作她都显得游刃有余，显然是下了苦功夫的，至少张国容就看的眼睛都瞪起来了。青沼智昭擅长文戏，藤原纪香在美貌和性感之外，又展现了自己的武戏的一面，天平一下子就显得不平衡了。 　　于是藤原纪香完成了自己的表演的时候，福田光美鼓了鼓掌，“很不错，”她代替黑石彩香说道，“你准备得很充分，即使这一次没有选上你，下一次我们也会优先考虑和你合作。” 　　这句话的潜台词几乎就是我看好你了。于是藤原纪香笑了笑，鞠躬退场。 　　沈正辉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仿佛这样可以把压力揉掉，他还真没有试过这样的情况，一时之间还有些纠结。 　　紧接着就是松岛菜菜子的面试了，这位最后出场的女演员在实际上的年纪上倒是最符合主角本身的设定，二十七岁的年龄正是女演员的黄金年龄，样貌和身材她并不比藤原纪香差多少，只不过她一贯的角色走的都不是性感的路线，这个时候穿着性感的衣服进来落落大方地表现倒挺有那么一回事的感觉。 　　不过和前一位藤原纪香相比，松岛菜菜子倒显得有些中规中矩，也许是惯于演绎老师的角色了，成熟有了，药师寺凉子的性感和唯我独尊的性格上的表现始终还要差一点。不过这种比较也是和杠杠的藤原纪香的表现相比较的印象，就她本身的表演来说，还是非常值得赞叹的。 　　经过了走流程的表演，菜菜子的表现虽然不能说超出别人许多，但是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在最后完结的时候，福田光美咳嗽了一声然后开口问道，“松岛小姐，”她说道，“你对于剧本应该已经看过了，对于药师寺凉子这个角色应该也有自己的理解了，我冒昧地问一句，听说你和反町先生快要结婚了，出演这样的电影，没有问题吧？” 　　现在才问这个问题吗？沈正辉在心里面嘀咕道，既然已经来面试了，那么就说明已经走出了决断不是吗？他这样想，不过随即沈正辉便觉得自己可能想得太简单了，也许春日的这种邀请不是那么容易拒绝的，反而过来参加一下，故意选不中是正确的选择，这一次不合作，那么还有下一次合作的机会，之前《魔女的条件》也是春日投资的不是吗？出于面子的考虑，松岛菜菜子也不会直接地拒绝说自己不来。况且这是一部报道中准备打入好莱坞的电影，按照日本人的尿性，他们肯定最热衷于这类影片的参与，即使她本人不愿意接受这个角色，他的经纪人也不会同意她拒绝。 　　果不其然，菜菜子在回答的时候明显有一丝的犹豫，不过她马上就说到，“没有问题，我先生很支持我。” 　　已经叫先生了吗？沈正辉心想。 　　“好的，有消息了我们会直接联系你的。”福田光美说完了例行的话，松岛菜菜子点了点头。 　　外面的堀口奈津美送走了所有来面试的女演员，但是他们的经纪人还继续呆在外面，似乎一副不等到结果就不走的样子。堀口奈津美进来汇报了情况，然后又走出去将附近的人都赶走了，站在门口如同保镖一样。 　　福田光美一推自己面前的资料，“好吧，我们来商议一下女主角的人选吧，张先生，麻烦你坐近一点。” 　　张国容有些无奈地坐了过来。 　　福田光美盯着他，“不如张先生你先说说你看好那几位吧？” 　　“我？”张国容有些不太适应福田光美这样直接的思路，想了想他看着沈正辉说道，“我觉得从外形上讲，这几位都比较合适，”但是随即他在福田光美的目光下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凭感觉，我觉得松隆子和吉濑美智子似乎感觉有明显不足的地方，其他四个应该都能满足条件。” 　　福田光美满意地收回了目光，望向了黑石彩香，“彩香，你觉得呢？” 　　“首先，片酬都不是问题，她们的片酬都很低。”黑石彩香认真地回答道，“从其他方面考虑的话，天海佑希要首先出局，虽然《女王教室》很火，她本人也树立起了女王的印象，但是仅仅凭借一部日剧成名，她的名气还远远不够，影响力还是太小，考虑到票房因素，我觉得还是尽量使用名气大的演员。” 　　沈正辉觉得黑石彩香的发言应该是福田光美授意的，她觉得自己不适合直接推荐，所以让黑石彩香来说这些话，然后自己拍板。 　　沈正辉看了一眼福田光美，她面带微笑，对着黑石彩香说道，“继续说啊！” 　　“青沼智昭条件很好，又是我们的演员，但是正因为这样，我们反而不太适合继续用她。”黑石彩香说道。 　　“为什么？”沈正辉忍不住问道。 　　“因为这个角色和她一向以来的发展道路不太符合，如果出演这个角色的话，对她和对我们公司都是压力。”黑石彩香没有说得更明白了，但是沈正辉听明白了，青沼智昭一向出演的是温柔女性的角色，如果卖弄性感容易让别人联想到她的出身。 　　这简直是在玩我。沈正辉心想，如果你早点想到这一点的话，直接把她从面试名单中拿掉就行了，干嘛还专门面试一次。 　　似乎是听到了沈正辉的心声，福田光美翻了翻白眼看着天花板说道，“这倒是能够体现我们的公正。” 　　“这是一点，”黑石彩香说道，“藤原纪香和松岛菜菜子两个人从名气上讲，倒是不相上下，不过对我们来说，选择藤原纪香似乎更符合民众的期望。” 　　那还面试个屁啊，直接定下来不就是了吗？ 　　“她本人准备也很充分的样子。”张国容插话道。 　　“是的，”福田光美点了点头，然后把目光移向了沈正辉，“沈先生，你觉得呢？” 　　这还有什么觉得的，你们已经定下来了嘛！ 　　沈正辉努力保持着自己的表情，“我没有什么意见。” 　　“呀，这可不行，作为导演一定要有自己的想法，如果女主角都不符合你的意思的话，拍摄起来就没有激情了。”福田光美故意地说道。 　　“我也觉得藤原纪香比较合适。” 　　“你没有那种非某个女演员不可的强烈感觉吗？” 　　“没有，”沈正辉扬了扬眉毛，“实际上我刚才想起来，我们应该邀请田中先生来和我们一起选拔演员才对。”沈正辉转移话题道，他其实也觉得藤原纪香也很符合，不过福田光美刻意举行的这个流程让他感到蛋疼。 　　“是啊，我们居然忘了呢！”福田光美摸了摸下巴，“不过太耽误田中先生的时间的话，会不会影响他填坑。” 　　这家伙根本就是挖坑为乐。 　　福田光美盯着有些愤愤的沈正辉，突然用日语飞快地说道，“之所以不选择松岛，主要是因为她要结婚了，潜规则起来不太方便。” 　　沈正辉瞪大了眼睛，一旁的张国容没有听懂，黑石彩香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 　　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沈正辉努力咬着牙，保持着表情不变。 　　福田光美若无其事，仿佛刚才说的是一句闲话一样，然后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接下来就看你的努力呢，沈导演。” 　　“要我去和那些经济人说吗？”黑石彩香问道。 　　“不用，这么重大的事情，过上几天再说吧，不然就显得太儿戏了。”福田光美回答道，“另外，”她跟着说道，“把这些录像什么的收好，这都是很珍贵的收藏呢！” 　　然后福田光美看了一眼沈正辉，“记得给沈先生也拷贝一份。” 　　“真是谢谢你啊，社长！”沈正辉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用嘲讽的语气回应道。 　　“不用客气，你用得上的。”福田光美仿佛没有听出来嘲讽一样，淡然地回答道。 　　张国容低头摆弄着自己的领带，开始有意装聋作哑了，虽然这几天他已经开始学习日语了。 第210章 开机 　　春日宣布药师寺凉子的扮演者选中了藤原纪香，这让日本人民有一种不出所料的感觉。虽然之前不少人信誓旦旦地揣测说青沼智昭会凭借内部人的身份夺得这个角色，松岛菜菜子更有竞争力，天海佑希更有女王气质云云。许多人信誓旦旦地揣测春日的高层，导演沈正辉会怎么怎么想，但是到了最后，结果完全符合了一开始大家的期望，这让很多人又觉得不爽起来。 　　于是又有了新的流言，说沈正辉之所以选择藤原纪香，就是为了潜规则她。于是又有一帮人跳出来说要保卫我们日本自己的女神。 　　当然，闹得这样热闹的人大多数都是生活在自己世界的中二宅罢了，他们用作声讨的平台大多是网络，最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他们用的网络平台很多都是沈正辉向福田光美提议投资建设的，于是日本人民更早地学会了在网络上指点江山，从他们目前所发展的水准来看，天朝的网民确实落后了世界领先水平好几年，不过天朝很快就会赶上来的。 　　网络的伟大很快就会被证明，它会变成一个有着巨大力量的庞然大物，当然，这种力量是好是坏还真的不好说，不过作为一个很好用的工具，网络在很多时候都是一把双刃剑，功力高超的人能够用好网络都是事半功倍的效果。当然，这又扯远了，沈正辉作为一个后世的先知，淡定的面对网络上的处男的愤怒，日后天朝的大咖对网络流言淡然处之已经变成了本能了。沈正辉虽然不能达到岭南王的境界，但是看不起日本的宅男他还是能够做到的。 　　说实话，日本的中二少年的话谁会当真？也就是无聊地八卦小报为了吸引眼球，在网上摘抄一些极端的发言博取销售量罢了。那些有心用这些问题来刺激销量的报刊和杂志根本没有勇气来亲自采访沈正辉和藤原纪香。要知道，娱乐圈和黑社会的结合是很紧密的，春日虽然看上去高大上走正规路线了，但是他们的合作伙伴里面还有秋刀会这样的角色呢！ 　　所以实际上沈正辉的《药师寺凉子怪气事件簿》的开机仪式波澜不惊，日本媒体除了关注日本演员之外，对于从内地和香港来的巩莉、张国容也同样关注，Queens旗下的女明星注定要在配角领域大显身手，连小泉幸子这样的不入流的女明星都登上了报纸的封面，虽然只有一个小角。 　　一起出席开机仪式的巩莉和张国容因为是异国的缘故，显得特别低调。不过日本的记者们还是非常热情地采访他们自《霸王别姬》之后重新合作的心情，两位世界影帝级别的演员应对这样的场面自然毫无压力。 　　相比之下，藤原纪香获得的关注更多，作为日本人民的骄傲，她要和两位影帝影后级别的明星搭戏，既是一种荣耀，又是一种压力。她当场的表现还算得上是合格，表现得很是沉稳，甚至主动和巩莉以及张国容分别用国语和粤语打招呼，这只是一个小细节，不过看得出来她还是用了心。 　　日本人一向从骨子里面歧视中国人，但是遇到这种得到过国际认可的中国人，他们又显示出了卑微的一面，事后的报道，不仅藤原纪香饱受赞美，连同巩莉和张国容都是正面的报道，记者们纷纷表示对于影帝和影后的尊重和期待，对整部电影前景的看好，对于本国能够出产这样规模的电影感到骄傲和自豪，丝毫也不在意导演是一个中国人。他们已经纷纷开始意淫这部片子能够在外国市场有什么样子的表现，特别是能不能得到奥斯卡的赞同。宫崎骏的电影在北美上映会晚2001年，因此不可能角逐2002年3月的第74届奥斯卡最佳动画长片奖，但是媒体普遍认为2003年举办的第75届奥斯卡上，一定能够看到《千与千寻》的身影，顺带的，他们已经开始意淫《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能够提名最佳外语片奖了。 　　当然，大多数的记者还是有理性的，最多不过期望能够打开海外市场，藤原纪香能够借此成为世界知名演员，影帝和影后的配戏，增加了他们此类妄想。对此，沈正辉毫不关心。 　　开机仪式上，另外一个引人注目的日本人是该作品的原作者，田中大神。对于田中大神不务正业前来参加电影的开机仪式，想对他加以谴责的大概只有掉进坑里面的读者了。不过也有记者一击即中地问到了要害的问题：到目前为止，《药师寺凉子怪气事件簿》似乎只出了三本，据说本次电影会把三本的故事串联在一部电影中，那么下一部电影的原著剧本怎么办呢？对于这种问题，大神打着哈哈，装作耳朵不好地躲开了。 　　蘑菇和武内同样参加了开机仪式，他们两个作为改编编剧参与了剧本的创作，对于电影的结构做出了巨大的努力，作为奖励，沈正辉特意带他们来看美女。 　　这两位日后，不，现在就已经在ACG界混得风生水起的两位并没有一头宅在自己的世界里，可以说，沈正辉从某种意义上讲给他们开拓了更大的天地，这两位在《平成一男的大冒险》中小试牛刀，最后成就了这部片子二十亿日元的票房和国内极佳的口碑，显然，也许ACG继续做下去也能取得同样的物质和声望的收获，但是相比较自成一体的ACG届，显然获得更多人的称赞和赞美也许更能满足两个人的虚荣心，更何况，他们也并不是就此放弃了ACG，这只能算是沈正辉试探性地向ACG界提供了一个接口，然后幸运地，这个接口被这两个人得到了。刷完了国内声望之后，这一次的挑战任务变成了国际声望，两个人在感到压力巨大的同时，也对新的挑战充满了期待。 　　可以说最希望田中大神的这部作品真人化成功的就是他们两个了，一旦这样水准的小说居然能够真人化成功获得认可，那么岂不是直接给诸如《真神谭月姬》、《Fate》这类作品树立的标杆？ACG融入主流就是可以期待的事情了。 　　除了这几位之外，拍摄现场还有的人就是宫本和袁翔仁，宫本作为《黑拳2》的导演备受关注，采访他的日本记者都希望同时能够获得《黑拳》的消息，纷纷追问他是否有信心超越《黑拳1》的票房，而实际上宫本肚子里面一肚子的火，《黑拳2》的拍摄虽然他是总导演，但是陆阳在这部戏拍摄过程中始终争夺着主导地位，结果最后这部戏实际上是按照制片人的意见拍摄出来的，但是制片人很大程度是斟酌着两个导演和袁翔仁这个动作导演的意见综合处理的。 　　宫本当然明白沈正辉要培养自己的意图，但是他个人私心也不免认为陆阳作为沈正辉的同胞，能够获得某种特殊的照顾。作为一个典型的日本人，即使在剧组中干得很不开心，他还是努力按照自己的方式工作，甚至不愿意向上级抱怨。这个时候，他在北野武等大牌导演手下干过的经历算是派上了用场了，他惯于妥协。 　　于是虽然《黑拳2》名义上的导演是他，但是最后制作和剪辑的反而是陆阳了。不过因此陆阳反而没有机会参与到，至少是前期参与到《药师寺凉子怪气事件簿》的制作中来。也因为沈正辉有意把这部片子拍摄得更有日本味道一点。 　　所以在开机仪式的现场，宫本不太愿意提及已经拍完了的《黑拳2》和它的后期制作，他更愿意谈《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这部电影，对他来说，《平成一男的大冒险》同样是一部日本动漫风格的真人电影，他对于这类电影觉得自己又有经验，又有水平。 　　不管怎么样，这一场开机仪式就好像一场盛大的典礼。沈正辉很大程度是因为福田光美说这也是一种宣传方式才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一个仪式的，他本人是不太喜欢被记者围绕着，然后还有不识趣的家伙凑上来问一些私人问题——譬如说你和青沼智昭小姐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她为什么没有获得药师寺凉子这个角色呢？虽然这样不识趣的记者毕竟是少数，但是偶尔遇见一个就好像是吃了苍蝇一样，就不要说偶尔遇见两个了。 　　不过今天的记者们还算是有素质，他们忙于追花逐蝶，现场有这么多的有名的演员，记者们忙于观察普通市民喜欢的娱乐圈八卦去了。是的，出席这个开机仪式的其他著名演员还不少，天海女王就出席了，她会在电影里面客串一个反派女性的角色。这部宣布投资巨大，引人注目的影片，一开始就成为了媒体的关注，不少娱乐圈中人也愿意将自己和其牵扯上关系，这让沈正辉想起了日后更加厉害的各种大业、伟业之类的电影。实际上开机仪式表面都是很浮华、肤浅的东西，更深入的内容在于福田光美和娱乐圈其他大佬的聚会，在开机仪式开始的同时，她作为春日的代表正在参加一个娱乐圈的会议。 　　沈正辉宣布正式开机的时候，福田光美正微笑着对角川先生以及其他几个电影株式会社的老板说道，“光春日承担风险，这可不行。” 第211章 艰难的历程 　　沈正辉听福田光美重复她和几大电影公司的谈判的时候，总觉得有一种看中央电视台内部节目《分家在十月》的错觉，不由自主地脑补了日本版的台词，“八十年代是谁推动了日本电影的发展？是角川映画！现在，日本的真人电影又是一潭死水，谁能够继续掀起波澜，我可以负责任地说……” 　　就在这个时候，福田光美就应该在下面插话了，“是春日映画！” 　　这种级别的谈话基本上不会形成任何能够让外界观察到的动作，不过几大映画公司纷纷表示愿意支持春日映画对于电影的种种尝试，唯一的要求就是春日要开放足够额度的投资份额。这群大鳄们在春日映画席卷了若干票房之后终于忍不住试图同样在这个市场里面分一杯羹了，和有想法的沈正辉与福田光美不同，这些巨无霸公司对于自己的发展没有一个清晰的思路，在日本这个动画片票房远远胜过真人电影，同时又不能抵抗好莱坞的电影输入的国家，真人电影很多时候都只能算是电视剧和其他的附庸，即使偶尔也能够冒出来几部拥有着高票房和良好口碑的电影，但是整体上始终处于一个不能得到发展的状态。 　　在这一点上，日本甚至不如韩国。当然，如果综合地看，把日本的不良信息片也视作是电影的一部分的话，日本的电影业不能说萧条，甚至可以说相当发达，供应着全世界的需求。但是这种现状无论怎么看都像是点错了科技树的感觉。 　　在沈正辉的带领下，春日已经显露出了清晰的发展思路，其他大型的公司同样看出来了，春日的想法也很简单，就是打通ACG和真人电影直接的隔膜，使它们互为支撑的内容。这种想法非常简单，日本人自己也在做，但是要真的能够把这件事情做好还是非常难的。很多公司只能专精一项，各个行业之间零散的隔膜也不利于形成完整的产业链条。各大公司更多时候显得短视和近利，更在意没有风险的赚钱方式。譬如《跳跃大搜查线》，在电视剧热播之后自然就准备了电影，电影打破了日本真人电影的纪录之后，就越发地朝后准备续集。日后的《柯南》也是一样，青山刚昌二十年不完结，柯南做了二十年的小学生，东宝每年制作一部剧场版电影来骗钱。 　　相比较之下，大家都能够看出来春日某种程度上正在试图创造一个清晰的思路，走一个不同的路线。虽然它现在看上去成绩斐然，赚得盆满钵满，同时还搭上了国际线。于是这帮本土的大佬们自然也想借着这个机会，搭上这趟顺风车。他们作为大的电影公司，明里暗里控制着许多的院线，从某种意义上讲，春日要以日本为基地活得很好的发展就不得不同他们打交道。 　　当然，这些电影公司也不会白占春日的便宜，他们在获得投资的允许之后，自然也会对自己投资的片子给予种种便利，方便发行和上映。同时，在演员资源上，他们不设置障碍，从某个角度上讲，电影公司反而能够打破了经纪公司、电视台之间构成的演员资源的不流动性，特别是这么多大电影公司的联合体。 　　当然，这并不是一个以春日映画为中心的托拉斯联盟，只能算是一个初步的松散的暂时利益结合体罢了，也不过就是因为春日映画这几年发展突飞猛进，让它变得耀眼从而引起了不少人的兴趣罢了，如果春日映画就此突然拍片投资失败，一蹶不振，那么这几家映画公司也不介意趁机分食春日的尸体，当面谈话的种种期望和甜蜜的错觉，到了最后都不免变成冰冷的合同加以严格的执行。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这部片子会获得其他电影公司的投资？”沈正辉有些疑惑。 　　“有配额的，几大电影公司都投资了一些，算是试水，我们自己当然还是占最主要的份额。” 　　“那么有什么用呢？” 　　“相当有用，至少在上映的时候就反映出来了。”福田光美回答道，“上映的银幕数量上会增加许多许多。” 　　“压力好大。”沈正辉摸着胸口。 　　“难道你对自己没有信心，不想好好拍吗？”福田光美反问道。 　　“这倒不是，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这部片子的成绩和我们的相关度更高了，不仅仅是一部电影的意义了，”沈正辉盯着福田光美，“按照你去和他们谈的意思来说，如果这部片子成功了的话，那么我们以后的电影投资就会掺杂更多的资本吧？” 　　“也不一定，”福田光美回答道，“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对我们很有信心，这一次试水也就罢了，到了下一次，说不定投资的资本和公司反而会少，毕竟他们也有自己的业务。” 　　“哈……”沈正辉长长松了一口气。 　　“我以为你会在意别人投资多了，我们自己的盈利会减少。” 　　“钱是赚不完的，有时候让别人分享盈利是聪明的举动，我不会这么短视。”沈正辉耸了耸肩膀。 　　福田光美偏着头，“也因为你这一次使用藤原纪香拍片，让那些家伙们都动心了，以前你只用杰尼斯和Queens的演员，甚至用一些不出名的年轻演员，他们想要投资都无从下手。” 　　沈正辉笑了笑，看了看远处的拍摄现场，宫本正在和张国容和藤原纪香说着戏，这位能够说多种语言的日本导演用处非常大，沈正辉不可能亲自上场一遍又一遍地讲戏，所以大部分的工作都落在了宫本的身上，袁翔仁作为动作指导已经轻车熟路了。藤原纪香和张国容在动作上都没有什么问题。 　　眼见那边似乎已经又要重新开始了，沈正辉和福田光美说道，“好了，我要去忙了，其他事情就交给你了，拜托了。” 　　“还有一件事情，”福田光美说道，“《悟空传》就要在东亚地区上映了，你不关心吗？” 　　“我很想关心，但是我现在不能分心。”沈正辉抿着嘴，“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刘欣好了，她的压力很大。至于我，到时候把票房数据告诉我就是了。” 　　“我的意思是在中国大陆那边你不搞一些宣传活动吗？” 　　“这已经全权委托给发行方了，我现在要专心拍这部片子。”沈正辉回答道。 　　“真是让我奇怪，”福田光美问道，“你在中国上下两部片子破了4亿人民币的票房，居然不趁胜追击再在大陆拍摄几部同样的片子，这样不就在中国站稳脚跟了吗？”她饶有兴致地问道，“为什么还回日本？” 　　沈正辉眼睛眯了眯，“你的疑惑？” 　　“不少人都有同样的疑惑。”福田光美摊开了手，“虽然不少日本人都认为这是因为日本的电影市场更好，你的能力更能得到发挥，中国的电影市场还不成熟，而且你在大陆收到的束缚太多了。”停顿了一下，福田光美继续问道，“你自己怎么看？” 　　沈正辉停下了脚步来，“实际上没什么，”他嘟了嘟嘴，“我在日本受到欢迎的同时也得罪了不少人，很多人以为我只是钱多能够投片片子，如果他们能够有足够的钱拍片子的话，说不定能够做得和我一样好，我相信这样想的导演是有的，特别是在‘我本人不怎么会拍电影，厉害的都是我的副导演’这种流言流传的时候。” 　　福田光美会意地一笑。 　　“你要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即使是我的祖国，大陆也是一样。我这样一个不是正规导演专业出身半路出家的家伙，居然依靠着资本雄厚，弄出来一部打破了票房纪录的片子，在好多人心目中，他们也是不服气的，特别是那些知名导演，票房赶不上我一部的零头，心中不知道怎么酸。很多人觉得我也就那样了，钱多，副手多，就这样。” 　　“但是你就这样跑了？不符合你的风格啊！”福田光美问道。 　　“我还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风格呢！”沈正辉撇嘴，“我现在就是给他们留点时间，让他们按照他们臆想的我的成功方式去自己走走，最后能够成了什么样子，他们自己不试一试是不知道的。”沈正辉哼了一声，“那几位大导演不是都宣称要拍摄国产大片吗？那就让他们试一试。上面对我客气，但是这并不代表那些人说话就没有分量了，他们人多，又是本土培养的，我这种没有根基的家伙，和他们是比不了了。上面即使重视我，但是从根本上讲，他们更重视自己培养出来的人才。” 　　“所以你也想让你们国家的上面看看他们的手下是如何的无能？” 　　“你这样说就太过分了，那些人可不无能。虽然他们也许会因为把事情想得太简单，自以为是而遭受到失败，但是他们也是有学习能力的。”沈正辉笑道，“但是我要走的路是一条独特的路，不是别人能够简单复制的。” 　　“真的吗？我很期待呢！”福田光美偏着头说道。 　　沈正辉看了看宫本已经朝着这边张望了，便挥了挥手说道，“好好看吧，我去工作了。” 　　在福田光美的注视下，他快步跑到了监视器旁边。 第212章 女主演的压力 　　巩莉和张国容在这部戏里面的造型和她们以往的电影有了极大的不同。 　　和以往的乡土气息和一般的都市时尚气息不同，巩莉在这部片子里面所扮演的角色是一个古板的美女，虽然说是古板，但是有必须具有某种新潮的感觉，毕竟这是在日本。从头到尾，虽然不用穿警服，但是一身时尚的OL打扮还是必要的。她和主角的差别就是主角药师寺凉子走的是性感路线，她走的是“闷骚”路线。所以扮相要尽量年轻，同时职业。黑框眼镜娘代表古板属性，但是掩饰在厚重的衣服下的凹凸的身材显示她本身实际上的女性的一面，她和藤原纪香两个人之间不能相差太大，不然就不能称作是对手，对手并不仅仅是角色本身，更重要的是角色吸引人的程度。 　　于是已经三十多岁的巩莉毫不迟疑地Cosplay了一把异国的风纪委员，不过就日本造型师的水平来说，看起来还真的是那么一回事。就女人来说，衣服对她们的相貌的加成太大了。在沈正辉的记忆中，他对张子怡的感觉并不好，但是还是觉得《非常完美》里面她的造型很不错，不错到几乎认不出来这是张子怡。当然，这也有可能是缘于沈正辉的脸盲症的缘故，不过不得不说，造型师对女人电影来说太重要了。 　　在电影开拍前很长一段时间里，藤原纪香都在跟随袁翔仁做动作培训，她除了要在短时间内保证身手的灵活性之外，更重要的是要保持住良好的身材。这一点在当初签合同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了，因为这就是这部片子的卖点之一。不过等到正式开机的时候，藤原纪香才发现身材和身手都不知这部片子的最大挑战，最大的挑战是和两位世界级的影帝影后人物搭戏。 　　张国容从本质上讲，是有些不太适合泉田准一郎的角色，他的面相和性格给人的感觉太柔和了，所以最后不得不在造型上下大功夫。先把发型变成了精神得多的短发，然后还要锻炼将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当然，在面对藤原纪香和巩莉的时候，他可以尽显自己的柔和的眼神。当然，这部片子对于打斗动作要求同样高，特别是泉田准一郎，他在电影中存在本身就是为了说明警察中也不全是废物——当然，这是沈正辉个人的观点。所以在表现的时候，和他以前所扮演的角色完全不同，几乎是让他扮演小马哥了。 　　虽然所演是这样一个看上去无稽的故事，但是对影帝和影后而言，似乎并不是太大的问题，巩莉不用说了，扮演好一个配角对她来说根本不是太难，特别是整个配角依照心理解读来说完全是一个正常人。张国容除了偶尔不由自主地回归到自己的习惯之外，就演技要求而言，并不困难。沈正辉看着他和藤原纪香搭戏就想起了他在《满汉全席》里面和袁咏仪搭戏的表现，区别是藤原纪香要在这部电影中显得更加强势。 　　结果便是藤原纪香承受的压力最大，一方面，她还显得有些矫揉造作的表演方式不是沈正辉喜欢的类型，对于这部片子沈正辉觉得根本不需要表面上的卖弄性感，卖弄性感只是表现人物性格的副作用罢了，换句话说，藤原纪香还达不到自己本身就是性感，举手投足都是自然的性感流露，还夹杂着表演的刻意。当然，如果这仅仅是普通的日剧或者甚至是一般的日本电影，她的表演大概也足够了，也能够吸引到足够多的观众。但是这显然不是沈正辉要的水平。这部电影接受了其他电影公司的注资，资金充足，沈正辉自然不会省钱，努力想着要提高电影的品质。在有了巩莉和张国容两个华人巨星加盟之后，他自然不会将电影停留在日本优秀商业电影的水平。 　　于是不仅仅是藤原纪香，就连其他配角都殃及池鱼地被批评。宫本作为执行导演，非常苦闷地把注意事项和戏讲了一遍又一遍，许多不那么重要的配角偶尔夸张的表演也就算了，完全可以当做电影中间的笑料。但是对于药师寺凉子这个角色的要求，一点也不能放松，这就是整部电影的灵魂所在，如果这个角色演不好，整个电影就完全失败了，即使是泉田准一郎和室町由纪子演得再好也没有用。 　　藤原纪香NG了一遍又一遍，虽然她也有日本人的坚韧，但是到了最后，精神上的打击比重复动作更累人，刚开始还能够越发地做作地卖弄性感，到了最后，她几乎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说台词了。巩莉和张国容倒是一副淡定的样子。这两位见多识广，知道有些导演工作起来会是什么德性，沈正辉的表现还在他们的接受范围之内。反正到了最后其他人的戏都演完了，几乎是藤原纪香一个人遭受一次又一次的折磨。 　　一旁的宫本看了不住地摇头，在藤原纪香重复了三四遍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但是藤原纪香自己似乎理解不到，她对于角色本身的认识还囿于自己的经验，因此不得不说一下日本的女演员确实在演技这方面有很大的局限性，也无怪乎最后好莱坞要拍摄《艺妓回忆录》的时候找了一个华裔的马来西亚人和两个中国人来演三个日本人。 　　沈正辉反正觉得无所谓，对他来说时间足够，资金充裕，即使浪费一些胶片来给演员们找感觉也无所谓，但是一旁的宫本已经看出来问题不对了，在藤原纪香像他这个同胞投出求助的眼神之后，他只好上前向沈正辉说道，“今天藤原的情绪已经不对了，先到这里吧，我来和她好好说一下我们对于女主角的要求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沈正辉倒是无所谓，刚开始的拍摄只不过算是热身，顺便让大家熟悉一下气氛罢了，他和巩莉和张国容打了个招呼，由剧务安排了演员们的休息之后，便准备结束今天的拍摄，和宫本交代事情的时候，他又不自主地叹息了一声，“实际上我感觉药师寺凉子这个角色福田光美来演就最好了，根本就是本色出演。之前面试的时候青沼智昭也几乎能够达到表演的水平，天海佑希的女王的气质是有了，但是其他风格不太对路……”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又摇了摇头。 　　把后续的事情交代给宫本，沈正辉便搭上了回宾馆的车子，为了拍片他住在拍摄现场附近，包的这个旅馆住的也大部分是剧组工作人员。 　　宫本布置着收拾好了现场，藤原纪香有些沮丧地凑到了宫本的面前，先是鞠躬，然后用略带可怜的语气问道，“宫本先生，佐佐木导演对我是不是有成见？” 　　宫本当即就翻了翻白眼，“你对于导演对于你这个角色的要求完全没有理解。”宫本导演病爆发了，当即训斥道，“药师寺凉子这个角色是整个电影的灵魂所在，因此，在演绎的时候你就要忘掉自己是在演‘药师寺凉子’，你本身就是药师寺凉子，你若是想着主角应该是性感的、迷人的、这样演绎出来就带着刻板的味道，”他厉声道，“我们要求的是你要和主角一样真实地气质强大，你自己达不到这一点，导演让你重来，怎么能够说是对你有成见？” 　　宫本最近短短的时间里先后跟随日本著名的导演深作欣二和北野武拍摄电影，又给周星星和沈正辉当副导演，电影处女作《平成一男的大冒险》大受好评，已经隐隐成为年轻导演中的佼佼者，又刚刚执导了《黑拳2》，成为世界性的导演似乎只是时间问题了，被他这样厉声指责，即使是高傲的藤原纪香也一下子被打掉了傲气。她本身只是想向自己的同胞抱怨几声。和她搭戏的中国人说着她听不懂的中文，表演能够得到导演的认可，她自然地怀疑导演是不是有所偏心，针对自己。 　　“这是不可能的，佐佐木导演是一个非常职业的导演，对于演员的表演他有自己的评价。”宫本驳斥了藤原纪香的担心。 　　藤原纪香邀请宫本和她一起乘车返回宾馆，在车上顺便向宫本请求指点。 　　眼见对方可怜兮兮的样子，想着这也是同胞，宫本心中一软，便说道，“在沈导演看来，虽然从外形、受欢迎度等其他因素上讲，你是占优势的，但是单单就演技来说，你还是要逊色青沼智昭和天海佑希一筹。”他坦白地说道，“你的表演有些太刻意了，当然，这是日本演员的通病，那两个中国人就做得好得多，表演的时候没有什么表演的刻板，这一点你要多学习学习。” 　　听到说自己不如青沼智昭和天海佑希，藤原纪香咬了咬牙，“那么我是不是应该向佐佐木导演请教一下呢？” 　　可惜宫本没有理解这句话里面的暗示，他思索了一下，“我帮你问问吧，最好能够给你们开一个课，Queens的几个女配角的表演也有些过，但是他们是配角，只要风格不冲突的话，要求肯定没有这么高。” 　　对于开课的这个承诺，藤原纪香似乎做出了错误的理解。她抿了抿嘴，恭谨地感谢了宫本的帮助，同时又对晚上的行动下了决心。 第213章 夜勤 　　藤原纪香敲沈正辉的门的时候，他正在看今天拍摄出来的东西。按照道理讲，他应该和宫本一起看的，不过沈正辉今天心情不是太好，于是就闷着一个人看，倒回头来看着摄像师刻意夸张强调藤原纪香性感长腿的镜头，沈正辉一阵发闷，看起来问题不仅仅是主演的，摄像师似乎也受了影响，这种镜头应该是含而不露才对，看得人心痒痒然后看不到了才足够吸引人，干嘛搞得和ActionV片的前戏一样，宫本毕竟是爱情动作片导演出身。他正琢磨着镜头应该如何改良的时候，门铃响起，沈正辉以为是宫本来了，正想着这也是个机会正好探讨一下呢，结果刚刚拉开了门，一团香风就撞进了自己的怀里。 　　上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沈正辉还是一个青涩的菜鸟，及时多有几十年的经验，但是在面对女色的诱惑的时候，他还是可耻地输了，然后遗留了无穷的后患，到现在为止，她还在为这个后患付出代价。因此，这一次的时候，沈正辉就会理智得多，毕竟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样。上一次是整部电影已经杀青完结的时候出的事情，即使两个人有了说不清楚的关系，已经不影响电影的水平了，但是眼下则不一样，电影刚刚开拍，如果就这样和主角发生了超友谊关系的话，电影应该怎么拍？至少不杀伐果断的沈正辉是做不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下去的。 　　所以沈正辉按住了对方的肩膀，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俯视着藤原纪香，“有什么事情吗？藤原小姐？” 　　藤原纪香正在惴惴不安之中，她不是没有想过这种事情的发生，以日本人的态度来说，对待这种事情他们应该已经足够平静了，但是此时藤原纪香一点也不平静，她在娱乐圈算是久经风霜的了，但是在面对这样大名气的一个年轻人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紧张，不住地担心对方会怎么对待自己。即使以性感闻名的她，知道自己一向被大量的男人所觊觎，但是在决心献身，却还要面对不可知的对待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中惴惴。 　　“佐佐木先生，我知道自己今年的表现不够好，希望您能好好地‘教导教导’我。”即使不懂日语，只看藤原纪香诱惑的表情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不过沈正辉已经瞬间就打定主意不吃这一套了，如果他当初下定决心当浪子的话，绝对不会在日本搞成这样。也就是说掌控局面的绝对不是福田光美，而是沈正辉本人，但是既然现在已经是这种情况了，那么就充分地说明，比照真正的种马，沈正辉在性格上是有缺陷的。 　　于是他拉起了藤原纪香的手，看上去倒像是要把对方按在墙上为所欲为的样子，但是实际上沈正辉是拉开了自己和她的距离。 　　沈正辉含着笑，“对于有前途的女演员，我是一向不吝于培养的，但是还要看你有没有上进心。” 　　藤原纪香大概以为这是一种语言游戏，“老师，我非常有上进心。”这时候她的表情才是她的语言真实的表现，猛然之际，沈正辉发现如果这个尤物真的能够拿出这样的状态来表演的话，也许藤崎龙的《封神演义》也可以改拍成真人版了，这就是演妲己最好的人选……不过想一想《封神演义》里面一个个的角色，沈正辉还是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排除在了脑海之外。 　　藤原纪香自然因为沈正辉的古怪的表情而心中七上八下，她跳跃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了，这种等待最是折磨人，她宁愿这个时候沈正辉变身成兽人直接对着她冲过来，而不是像眼下这样有些沉静和沉默，冲动的男人总是好对付的，他们在浪费了自己的第一波子弹之后就好像脱了壳的乌龟和蜗牛，从外表到身心都是软弱的，这个时候藤原纪香有足够的信心反过来利用他们的冲动和男人的自矜控制住他们。但是像这种冷静沉默的人就很可怕，有些心理变态的家伙根本就不是以射出子弹为满足点的，对于这种变态的家伙，藤原纪香就很惴惴不安。 　　“你有这种想法非常好。”沈正辉松开了藤原纪香的手，退后了一步，他晃了晃手指，自顾自地转身，然后走到了桌子边上坐下来，“你找个凳子做过来吧。” 　　这，难道是要先观摩“电影”然后再学习和实战？藤原纪香心中忐忑不安起来，她提了一把椅子，努力用诱人的姿态走了过来，但是沈正辉埋首在笔记本电脑前，她的一番做作完全浪费掉了。 　　“咱们先看看吧。”沈正辉说道，开始放映制作的影像。为了方便随时查看制作的效果，调整制作思路，现场有一部索尼的数字摄像机，方便沈正辉把每天拍摄到的镜头当天回味。 　　于是藤原纪香乍一下在电脑屏幕上看到了自己的样子还猛然吃了一惊，再仔细看一眼，才发现是今天现场拍摄的镜头。她心中的震撼实在是无以言说，这种感觉，就好像某个女高中生下定决心去勾引年轻的老师，但是却被老师拉着补习功课一样，又或者相反，年轻的女老师准备勾引清纯的高中男生，但是却被高中男生拉着开始问起了功课。藤原纪香本人被种种失望、自嘲、讽刺的感觉所围绕的同时，也稍微松了一口气。 　　“仔细看看你的表现。”沈正辉说道。 　　巩莉和张国容是不可能说日本台词的，因此现场的录音虽然录了，但是将来肯定要重新配音制作，眼下这种毛片也就只能大致地看看效果，更多的要依靠本人的脑补制作出来的镜头的效果来体会电影制作的成功和失败。 　　藤原纪香集中了精神，很快就发现了自己不足的地方。和显得流畅和自然的巩莉和张国容相比，她本人的表演无论怎么看都是别扭的，就好像是本来已经统一的风格画中突然插入了不同的画风一样。当然，藤原纪香本人的表演不能说烂，只能说她表现出来了日本电影电视剧一贯的风格，带着刻意的夸张和表现，但是和巩莉和张国容这种内敛的表演一搭配，就分外地显现出浮夸的本质了。 　　“看出来了没有？”连续看了好几个镜头，沈正辉停止了放映，反过来问藤原纪香。 　　“我的表现实在是太差了，”藤原纪香捂住了脸，“我实在是无地自容。” 　　“这个你到不用妄自菲薄，”沈正辉安慰她道，“我一开始也没有指望所有的人都能够很快进入状态，当然，实际上巩莉和张国容的表演也不是十全十美的，他们也需要一定的磨合，只不过你的表现特别明显罢了。你要知道，这是一部田中芳树的小说改编过来的电影故事，从根本上讲，这个故事不太切合实际，更适合动画和漫画的表现，一旦拍摄成真人的，实在是很难获得认同，因为真实的演员的表演和大家依靠二维画面的脑补差距太大了，所以一开始我们就不能够走日本一贯的路子，也就是说从表演的角度讲，不太适合和漫画动画相同的夸张的表演，因为这种表演方式更让你距离漫画和动画的效果远了，我们要走的是另一条路，那就是完全展现真人演员本身的魅力。” 　　“本身的魅力吗？”藤原纪香重复道。 　　“是的，重新看这个编排的故事，要尽量运用电影的真实将故事的特点表现出来，超现实、玄奇、夸张、女主角的性感、男主角的吐糟，等等，这些表演都需要另外一条路，和你们之前所熟悉的那一套完全不同。就好像功夫片中出现了《黑客帝国》，于是功夫片的思路和领域一下子大大地拓展了一样。”沈正辉挥了挥手。 　　藤原纪香显然料不到自己计划晚上来干某些不能说的事情，最后到头来却是听了一耳朵关于电影未来发展的论述。不过作为颇为尽职的女演员，她还是被沈正辉所描述的东西所吸引了。 　　“这样，很难做到吧。” 　　“是的，”沈正辉点了点头，“所以要尝试着去坐坐看，”他瞥了一眼藤原纪香说道，“所以今天的NG你不要太放在心上，就是我自己，对于想达到的效果还保持着思索的状态，前面这几天先尽量让你们熟悉一下氛围，要想达到我所要的效果，还需要时间让你们多锻炼和铺垫一下。”他抿了抿嘴，这样回答道。 　　一时之间，藤原纪香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对这位导演先生抱什么态度了，只是，今天多次NG的郁闷和彷徨已经在沈正辉的这番解答之后彻底烟消云散了。她咽了一口口水，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您能详细和我说一说您想要的电影的风格和特点吗？我也想早点找到如何表演的方法。” 　　沈正辉摸了摸下巴，“这样吗？” 　　藤原纪香站起来鞠了一躬，“拜托了。”她的表情务必认真，眼睛里散发着某种叫做敬业的光芒，“我也希望自己能够不留遗憾。” 第214章 新绯闻 　　接下来几天的工作乏善可陈，因为不仅仅是演员，就是导演本身也在试探和琢磨可能的表现风格。从某种意义上讲，要把一部适合语言和图画表现的故事拍摄成真人的版本，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特别是向日本动漫这种非常重视人物设计和台词的风格，在改编的时候会遇到更多的困难和更大的阻力。因为真人电影根本达不到2维世界的萌的水平。 　　沈正辉之前的想法是尽量在剧情上面做扎实，让观众被紧张的剧情所吸引，更少去关注女王陛下的样子和气质。但是现在看起来，这似乎是一而二，二而一的问题，如果女王陛下的表现不够好的话，故事写得再好，也没有用处。因为这个故事本身就是为了烘托人物而存在的，如果不是有女王陛下，谁会关心说这个世界存在着活在石头中的怪物，巨大的蛇和飞翔于天际的石像鬼？于是他不得不试着调整，试着调整演员的造型和表演状态，努力保持着演员演技水平的同时让他们在镜头前显得足够靓丽。 　　这就苦了造型师，因为为了配合这部电影的制作，沈正辉特意召集了一部分动漫画师来设计动漫人物造型，然后再根据这个动漫人物造型再来设计电影人物造型，这可是一个苦差事，当然日本化妆师当然不畏惧这样的挑战，不过仅仅是静态造型也就算了，Cosplay谁都会玩。关键是演员要保持住这种造型同时还要让自己的举止和这种造型能够配合得上。很长一段时间里，剧组里面的演员除了接受造型师的折磨和琢磨如何表演之外，最大的工作就是观看经典的动画片，试图将自己的表演和动画片中的人物表演结合起来。这对于巩莉和张国容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新课题，故事像是都市怪谈，人物设定如此奇怪，还要刻意强调这种奇怪。 　　当然，对于巩莉和张国容来说，这也并不是问题。可能对于张国容这种体验式的表演方式还是有些问题，所以在表现上有时候他也达不到沈正辉的要求，不得不反复看动画片，琢磨这位泉田准一郎这位喜欢吐槽的男主角到底是什么心态。不得不说，这对于张国容来说也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这段时间里他看的动画片比一辈子加起来都多。 　　当然，压力最大最重的始终是作为女主角药师寺凉子扮演者的藤原纪香，这段时间内她不断地参与到各种讨论中来，在造型设定的时候选择最适合自己表演的造型，配合造型师定妆，在导演决定了演出风格之后调整自己的表演方式，更多的是和巩莉和张国容学习互动，努力提高自己以求跟得上影帝和影后的脚步。当然，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所以每天晚上电影拍完收工之后，藤原纪香都到沈正辉房间里去看当天的成样的片子，然后再和沈正辉讨论演戏的时候应该注意什么，这几乎是藤原纪香最认真最努力的时刻了，很多时候宫本也在这里，两个导演讨论得就要晚得多。有时候袁翔仁也在，三个人一起就镜头的效果开始讨论，制定之后的拍摄计划。必要的时候，剧组甚至专门休息一天来开会，其目的就是为了探讨拍摄和表演的风格应该如何处理。 　　这样的拍摄进度和氛围对于其他人来说都有些不可思议，基本上九十年代以后就没有人这样拍摄了，当然，欧洲可能也有导演继续这样玩。但是日本和香港基本上已经不这么干了。沈正辉的做法在圈内倒是没有引发太大的注意，至多被日本业内人士吐槽说不愧是中国来的，对于开会太热衷了。这样的会议上，不少人到时提出了不少建设性的意见供导演们参考，在日本呆了一个多月以后，巩莉和张国容也能够用不熟练的日本简单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了，这让同时也在学习中文的藤原纪香惭愧不已。 　　不管怎么说，《药师寺凉子怪气事件簿》剧组一直都是日本人民关注的焦点，娱乐记者们关注的重心根本不在剧组组织开会讨论拍摄手法和方式上。他们更关注明星八卦，譬如张国容和巩莉关系如何，巩莉和藤原纪香关系如何，巩莉、藤原纪香和导演沈正辉（佐佐木）关系如何等等，媒体更关心剧组中的撕逼大战和导演和演员、演员和演员之间的绯闻。 　　因为这部片子有巩莉和张国容的加盟的缘故，剧组的消息同样深受香港媒体和大陆媒体的关注。但是他们可没有足够的人手放在日本，于是就出现了这种情况，日本小报上刊登的消息，第二天就在香港的八卦杂志上刊登出来，然后再被大陆的记者转手。2002年特殊的地方就在于，大陆的张导演磨砺的他本人的第一部大片就要上映了，而巩莉所加盟的《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这部电影就大陆的标准来看，同样是大片级别的，因此这就带来了关注点——张导演和巩莉影后，究竟谁厉害一些，谁离不开谁。 　　当然，这样的讨论不会出现在大报纸上，只会出现在八卦小报上，但是低俗总是有市场的，也有报纸煞有介事地分析说沈正辉这个导演和张导演究竟谁更厉害一些——当然，这是站在商业电影的角度进行分析的，如果算上艺术片的话，张导演甩沈正辉十条八条街都不止。但是算票房，张导演的电影加起来都不一定有沈正辉一部电影票房多。现在张导演也开始玩商业大片，不禁让人对于接下来的对决拭目以待，这个时候谁都没有发现《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很有可能根本就不能在大陆上映。 　　日本的狗仔队们不负期待地发现了大事件，实际上早在藤原纪香第一次去找沈正辉的时候，就有狗仔拍到了图片，藤原纪香穿着性感的装束，直接撞进了沈正辉的房间，然后在里面呆了大概两个多小时才离开，拍到照片的狗仔待价而沽，然后他继续蹲点，发现了不少次藤原纪香、宫本等人到沈正辉的房间里面呆上很久，虽然只要仔细想一想就明白这大概是和电影拍摄有关的，但是到了无节操的小报记者的手上，这些证据就足以制造一些耸人惊闻的消息了。 　　很快，就有付了大价钱的小报刊登了藤原纪香身着性感服侍，夜敲沈正辉的门的照片。虽然照片模模糊糊，依靠着文字说明才大概能够辨认出是什么场景。但是这个话题还是迅速地引爆了日本的娱乐圈。藤原纪香被导演潜规则的说法不胫而走，本来就对沈正辉在日本电影界地位不满的人自然开始煽风点火起来。 　　紧接着，该小报又爆出了更多更大的料，他们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相继登出了更多的图片，证明沈正辉不仅潜规则女人，也潜规则男人，可恨的是虽然拍摄了许多照片，但是他们就刊登能够引起人们联想的那几张，包括巩莉去沈正辉的房间，张国容去沈正辉的房间，巩莉和张国容一起去沈正辉的房间。 　　如果头脑足够清楚的话，就应该明白这些照片联合在一起看的话，只能推断出来这个剧组到了晚上还在工作。但是如果是被有用心的引导和不明真相的群众的情绪的倾向的话，那么他们所猜想的真相只能朝着离谱的方向发展。 　　很快，香港的狗仔马上跟进，八卦周刊毫不客气地转载了报道，还煞有介事地做了一个回顾，细数了沈正辉这个导演干下了多少潜规则的事情。因为分不清沈正辉、沈瑜、佐佐木这些名字的关系，很多读者在看这个报道的时候还觉得有点晕。 　　紧接着大陆的报纸也跟上了，沈正辉乱来的消息在小报和网上开始流传，但是在绝大多数中国人眼中，他的这些绯闻反而有种为国争冠的笑点在里面。大陆的人民群众还没有接受艳照门的洗礼，还没有这样强的八卦意识。而主流媒体不关注自然让这种消息的流传局限在了某种范围内。 　　日本和香港的媒体很快就持续跟进了。 　　由于《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剧组为了保护拍摄，宣布不接受采访，于是日本的狗仔队除了拍摄照片之外，也试着去骚扰那些竞争药师寺凉子角色落选的女明星，这些人都深知娱乐圈的规则，面对这种询问，要么缄默不语，要么就说我不知道，要么就顾左右而言他。狗仔们想要获得的角色选择的时候是不是有内幕的消息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 　　对于这样的消息的流传，沈正辉也有些恼怒了，他询问福田光美，是不是要澄清一下谣言，或者出面说明一下。但是被福田光美轻描淡写地阻止住了。 　　福田光美说道，“你越回应他们越来劲，反而会说你回应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反正大家都喜欢这个话题，就让他们继续讨论呗，难不成他们还能够一直讨论下去吗？” 　　“就这样什么也不做？” 　　“你看看你这心态，”福田光美说道，“藤原纪香在你手下拍戏不是还好好的吗？人家都不急你急什么？” 　　沈正辉确实被这个理由说服了，既然女人都不在乎，自己在乎什么。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恼怒更多的是因为这是真的没有发生的事情，要知道上一次媒体抓他和青沼智昭的新闻的时候，他就闷不做声，这就是心虚啊！ 　　“况且，他们闹得越凶，对我们的电影也能够起到宣传作用，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福田光美继续说道，“等到电影上映的时候，再让他们上上节目，说一说剧组里面的事情，既能澄清流言，又能够起到宣传作用，这才是一举多得。你要是有多余的精力，就好好地把电影拍好吧，其他的都不用担心。太过分了，我们会安排人出来放消息的，不用你亲自出场。” 　　日本也就是这样了，香港则继续不淡定。有没有节操的记者居然跑去问郭天王对于这件事情的感想，原因是之前藤原纪香拍摄《雷霆战警》的时候和郭天王传出过绯闻。按照道理，郭天王应该说我们只是朋友，最近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不过也许因为那天心情不好，郭天王把没节操记者骂了一顿，然后记者就在报纸上刊登了《绯闻女友被撬走，天王怒斥大导演》这种没有真想也没有良心的文章，于是这个新闻愈演愈烈，八卦报纸转载刊登了张国容晚上到沈正辉房间的照片，睁眼说瞎话地制造了又一起绯闻。发生在日本的事情，反而在香港掀起了巨大的波澜，然后全港人民都知道了这部叫做《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的电影正拍摄中，主演有谁也是一清二楚了。 　　沈正辉关注于电影本身，藤原纪香固然把绝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最近的电影拍摄中，但是她不是还有经纪人替她关注着娱乐圈信息吗？所以当经纪人告诉她目前的情况之后，藤原本能地担心起沈正辉的态度来。 　　沈正辉这段时间努力扮演着一个一心一意努力工作的导演，虽然看上去很是和蔼可亲了，但是对谁都只讲电影的事情，每天连轴转，仿佛全部身心都投入到了电影拍摄中去了。藤原纪香自然本能地担心他对于这样的绯闻有特别的反应，毕竟第一次是她自身不谨慎被拍到了。不过随后的报道明显过于夸张了，藤原纪香自己看到了都觉得哭笑不得。但是出于对整个剧组的考虑，在剧组没有回应这种说法的时候，她本人实在是没有必要也不愿意首先回应这样的无稽之谈。 　　但是她担心沈正辉因此而对自己有看法，时间太短，她还没有来得及摸清楚沈正辉的脾性，于是下意识地认为中国人应该比较在意这个东西。于是好不容易一天晚上，她挨到了最后，等到所有的人都走了才有些可以装作茫然地询问沈正辉对于娱乐圈的八卦的看法。 　　我能有什么看法？福田光美连利用八卦杂志提高关注度的想法都有了，沈正辉心里面这样想，当然他表面上还是很轻松地说道，“这些事情不用担心，也没有必要去关心，眼下先把电影拍好，其他事情交给公司去办就是了。” 　　“这个，主要是我的经纪公司希望知道剧组想要怎么操作这件事情，如果剧组有想法的话，他们反而不方便单独出面应对这些事情。” 　　这一点倒是真的，涉及这么多的演员和导演，藤原纪香的经纪公司显然不太适合就这件事情发言，他们如果单独撇清藤原纪香的话，似乎又太得罪剧组了。 　　“让你们老板和福田光美联系好了，具体怎么做让他们自己商量吧。”沈正辉对次不置可否，“我们专心拍电影就是了。” 　　藤原纪香的这次试探不太成功，本来她想借着这个机会继续试探一下沈正辉是否对自己有想法才找了这么一个借口的，说到这种绯闻，如果再暗示一下如果你真的想的话，我是OK的，对方会不会就此和自己达成特殊的关系？就她自己看来，这是好处多多的，但是沈正辉的反应让她太过于失望，以至于对自己的美貌都有些信心不足。藤原纪香仔细看过青沼智昭的照片，也见过青沼智昭本人，她始终觉得和自己比，青沼智昭应该还差上一筹，但是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能够成功，自己在沈正辉眼中似乎没有那种位置一样。难不成中国人都是正人君子？从郭天王身上的出来的经验让藤原纪香不相信这个判断。 　　藤原纪香挤出来一个笑容，“好的，我会告诉我的经纪人这件事情的，我先走了，您请早点休息吧。” 　　沈正辉看了看时间，露出了一个苦笑，休息不了多久又要马上工作了。眼见藤原纪香要走，沈正辉自然客气地说道，“好的，我送送你，慢走。” 　　就在藤原纪香拉开了门，沈正辉跟在后面的时候，一个戴着口罩穿着运动服举着相机的家伙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面冲了出来，凑到了两个人面前，按下了拍照按钮，闪光灯闪过以后，在沈正辉和藤原纪香的惊愕的目光的注视下，转身就跑。 　　“呀，麻烦了。”藤原纪香看了看手表，这个时间确实很值得怀疑。 　　“一定是故意的，他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肯定看到宫本他们离开，估计抓的就是我们单独相处的时候。”沈正辉苦笑了一下，“别太担心，天亮了我给福田社长打个电话，再和你们公司商量一下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这样说着，沈正辉心中也是恼怒异常，这样近距离的照片刊登出来，记者再瞎写，真是百口莫辩啊！ 第215章 势利 　　沈正辉并不是像他说的那样等到天亮了再打电话给福田光美，安慰了一下藤原纪香之后，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马上拨电话打给了宫本。 　　宫本刚刚从沈正辉的房间里面回去，还没有休息，接到了沈正辉的电话还颇为惊讶，“有什么事情吗？” 　　“有个狗仔凑到了我的门前拍了我送藤原纪香的照片，把他找出来，把事情摆平。”沈正辉这样吩咐自己的副导演。 　　“好的，我来处理。”宫本丝毫不意外地说道。挂上了这个电话，他马上给秋刀会秋津晋二的手下打了一个电话，犹豫了一番之后，他又给福田光美发了一封邮件，然后才躺下去休息。 　　不过这一觉也没有睡上多久，过了大概四个小时，他就被手机的铃声吵醒了，电话那头的秋刀会的小弟恭恭敬敬地说道，人已经找到了，请他过去看一下。宫本有些恼火地挂上了电话，用力揉了揉脸，然后站起身来，到洗手间里面冲了一个澡，这才套上衣服走出了自己的房间。下楼走了不远，就看到路边停着的破旧的面包车，一个明显是黑道小弟打扮的家伙正站在车前抽着香烟，看见宫本走过来，马上立正鞠躬，“宫本先生，人在里面，相机也在。” 　　宫本点了点头，小弟会意地拉开了车门。 　　之前大胆凑到了沈正辉面前拍摄他和藤原纪香照片的记者此时正蹲在拆除掉座位作为运货的面包车里面瑟瑟发抖。在车子里面剩余的位置上，则坐着桀骜不驯的黑帮成员，个个打扮得又潮又酷，当然，如果以沈正辉的观点来说，说不定还有些土。这些家伙们一个个都叼着一根烟，整个车子里面烟雾缭绕，等到宫本进来咳嗽了一声之后，这些家伙们都才把烟掐掉。 　　“宫本先生，就是这家伙。”绰号“黑头”的家伙递给了宫本一叠照片，同时还包含了底片，宫本仔细地把照片看了一遍，看了看这家伙拍摄的照片，虽然洗的不是特别好，但是已经能够足够认清楚人了。特别是藤原纪香和沈正辉惊愕的表情，确实足以做某种误导性质的说明。 　　“他有备份吗？”宫本问道。 　　“没有，我们把他从他家里面弄出来的，他自己刚刚洗出来，胶片什么的都在这里了，他还没有来得及备份。”黑头谄媚地说道。 　　宫本点了点头，盯着还在一边发抖一边偷偷打量自己的家伙。 　　“你叫什么名字，算了，这个不重要。”宫本说道，“你应该认识我，多余的我就不和你说了，你自己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事情，想要用这种方法搞事情的，希望你能够接受教训，长点脑子。之前我们不计较，并不代表我们对你们没办法，你背后是谁我也不关心，反正今晚的事情你知道了就行。”宫本抿了抿嘴，把相片和胶片都收了起来，吩咐道，“随便给他一点钱算是补偿，你们肯定把他家的门弄坏了吧？” 　　“没有的事情，”黑头笑道，“好吧，我来处理就是了，您不用操心。” 　　宫本抱着装照片和底片的信封，看也不看这记者一眼，下了车。他实在是受不了车子里面烟雾缭绕的味道，就想着快点把话说完了走。 　　等下了车子，手机发出了叫声，宫本拿出手机来看了一下，却是福田光美发来了邮件，写的很简单，“把照片给我。” 　　这让原本打算把这些整个交给沈正辉的宫本一时之间有些踌躇了，不过他随即还是做出了判断，就用手机给福田光美回复了邮件，“好的。” 　　藤原纪香一晚上同样没有睡好，她回到房间也给自己的经纪人打了电话，经纪人问了情况之后安慰她说无论事情怎么发展对她都是利好消息，让她不用担心。如果沈正辉那边能够将事情按下去，那么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即使这个消息曝光了，也不过增加暂时地对藤原纪香的名气不利罢了，有了曝光度什么都好，况且作为一个性感女明星，和别人传绯闻就是自己的工作。特别是和春日的大佬的绯闻，说不定就可以趁此抱上春日的大树，要知道，除了Queens的女明星，春日还没有怎么捧过日本国内的女明星呢！现在连青沼智昭这种出身的女明星都混到好莱坞的女主角去了，甚至两个年轻的发指的女孩子居然因为会剑道和空手道可以在好莱坞的电影里面跑龙套，可见春日的大腿有多粗。藤原纪香这个日本女神也就是在日本国内知名度高罢了，若是能够打入国际市场，用经济人的话来说，绯闻算是什么，就是真的和导演睡觉也没什么，还怕导演不要你呢！ 　　结果藤原纪香因为经纪人这一番话被折磨得整夜难以入眠。她已经三十岁了，对于三十岁的日本女优来说，这是意味着以后就是下坡路的年纪了，日本娱乐圈的残酷，新人像是韭菜一样一茬一茬地长出来，曾经的女神又如何？过几年还不是在电视剧里面跑龙套当配角，当大叔们开始怀旧的时候又被拿出来祭奠一番。日本和中国不一样，巩莉那种女明星长久的生命力，藤原纪香知道自己根本就不能指望，作为性感女明星，吃的就是青春饭，即使你再能够保养，导演们一听到你的年纪就已经给你制定好了符合你的年纪的角色了。 　　所以第二天，藤原纪香努力掩饰自己脸上的憔悴到达片场的时候，沈正辉和宫本已经在现场开始布置工作了，她想了想，装作打招呼一样凑到了沈正辉的面前，叫道，“导演，早啊！” 　　“藤原小姐，”沈正辉对着她点了点头，“昨天晚上的事情宫本导演已经处理过了，你不用担心了。” 　　该死，藤原纪香在心里面骂了一声，这狗仔办事情太不利落了。但是她脸上还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来，“是吗？”她看向了宫本导演，向他鞠了一躬，“多谢宫本导演了。” 　　宫本板着脸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沈正辉继续安慰她道，“快去准备吧，今天你的任务很重，要做好准备。” 　　藤原纪香连忙点头应是，她刚刚走到化妆室的门口，就看见远远地好几辆车的车队朝着片场开了过来。似乎是春日的社长到现场来视察来了，藤原纪香当下心中一动。 　　不过等到她进了化妆师，有些吃惊地发现巩莉和张国容已经坐在这里等待化妆了。藤原纪香不禁对这两位的敬业精神同样感到敬佩，昨天晚上他们两个虽然离开得早，但是似乎并不比自己早多少，现在看着两个人精神奕奕地坐着聊天开玩笑，似乎没有精力不济的样子，即使惯于辛勤工作的藤原纪香本人也感到佩服。 　　微笑着和两位主演打了招呼，藤原纪香也坐在了自己的化妆位上等待化妆。但是刚才看到的春日社长的车子这件事情一直占据着她的脑子，以至于张国容叫她的时候，她因为分神没有反应，等到化妆师叫她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这时候张国容已经感觉有点尴尬了。 　　“不好意思，”她急忙道歉，“我还有些犯困。” 　　“能够理解，”张国容说道，“我起床之后还特意洗了一个冷水澡才把睡意洗掉。” 　　“现在看起来，三个月时间也不一定能够拍完啊！”巩莉说道。 　　“我倒是觉得可以，现在看来，磨合好了，拍戏的速度明显赶上来了。”张国荣说道。 　　藤原纪香的化妆师刚刚到，还在准备东西，藤原纪香挂念着外面的事情，于是站起身来说道，“抱歉，我去趟洗手间。”匆匆出了门，她正好看见宫本凑在春日的福田社长面前说话，像是躲避着周围的注意一样，匆匆地将一个信封递给了福田光美。就在这个时候，递了东西的宫本一下子看见了从化妆室出来的藤原纪香，一时之间表情有些惊诧，然后福田光美就转过身来。 　　“藤原小姐。”福田光美本人反而显得落落大方地朝着藤原纪香走了过来，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手中的信封。藤原纪香注意到沈正辉正在和摄影师说着什么，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您好！”藤原纪香急忙鞠躬，春日的社长，又是女的，绝非她所能平视的存在。 　　“辛苦了，拍摄还习惯吗？”福田光美握手后问道，“听说你们拍摄非常辛苦。” 　　“还好。”藤原纪香急忙回答道，“导演非常好，我也能够学到很多东西……” 　　“是的，我听说你们晚上开会学习到很晚，这样不太好，我会和佐佐木导演说一说的，让他注意你们的休息。”福田光美打断了藤原纪香的话，“他太不注意了，演员的健康也是很重要的。” 　　一时之间藤原纪香有些瞠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好又鞠了一躬，“太感谢您的关心了。” 　　福田光美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宫本说道，“宫本导演也是一位尽职负责的导演，你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直接向他反映。我知道很多东西你们不方便直接和导演说，宫本先生这个副导演的作用就是一个桥梁。”福田光美压低了声音说道，“佐佐木，哦，沈导演是个中国人，对于日本的很多东西不太熟悉和了解，如果有什么误解的话，请直接和宫本导演说。” 　　藤原纪香看了一眼神色木然的宫本，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是，我知道了。”她眨了眨眼睛，“沈……导演做得也很好。” 　　“在拍戏这一方面，”福田光美摊开了手，“日本的电影和演员要做到国际化就要努力多和国际接触和做出尝试，”她远远瞥了一眼沈正辉工作的样子，“从这点上讲，沈导演对于春日，对于日本都意义重大。”停顿了一下，她继续说道，“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够理解。” 　　藤原纪香努力睁大眼睛，做出一副认真倾听和思索的表情来，“您说得对。” 　　“和影帝和影后的相处愉快吗？”福田光美像是闲聊一样问道。 　　“他们身上有太多值得我学习的东西了，在他们面前我真的是自觉惭愧。” 　　“这可不行，虽然知道自己有不足，但是还是要有一股心气，不然的话就不是药师寺凉子了。”福田光美开了一个玩笑，“至少你是日本人，对于作品的了解应该更深入才对。” 　　“您说得对。”藤原纪香急忙说道，“我会努力表现自己好的一面的。” 　　“春日一直在做国际化的尝试，”福田光美说道，“当然，根本还是要立足于日本，立足于东亚的，现在看起来，似乎有一点成果了，但是这绝对不是我们想要的最终的东西，”她伸手拍了拍藤原纪香的肩膀，“我对于这部片子抱有很高的期待。” 　　“是！” 　　“藤原小姐，我们说不定有更多合作的机会。”福田光美微笑道，“Queens毕竟是一个新公司，好演员还太少。” 　　这是甜枣吗？藤原纪香心想，她已经注意到福田光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信封放到了手袋里面了。 　　“所以好好表现吧，这一次成功了，你会得到更多。”福田光美说道。 　　这同样也是威胁吧？藤原纪香心想，如果不好好表现的话，就会失去很多。当然，她表面上还是尽量表现出恭敬的态度来，“我会的，社长。” 　　“那么，再见吧！”福田光美挥了挥手，然后看向了宫本，“我晚上再来，和佐佐木先生说，我约他吃晚饭。” 　　宫本点了点头，一声不发。紧跟在福田光美身后的秘书挥了挥手，远处的车子便发动了朝着方向驶过来。 　　藤原纪香和宫本一道，目送着福田光美的上车远去。 　　然后，藤原纪香听到宫本说道，“藤原小姐，你该去化妆了。” 　　她心中一惊，急忙鞠躬，“对不起，我马上去。” 　　“不要着急，”宫本摆了摆手，“在开拍前，我还有事情要和佐佐木先生谈一会儿。” 第216章 《悟空传》的票房插曲 　　宫本要说的事情和《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无关，他说的是《悟空传》的票房，实际上这些消息应该福田光美来和沈正辉说的，但是福田光美似乎没有心思谈这些事情了，于是宫本就不得不代劳一下。 　　所以沈正辉就在准备拍摄的间歇间听宫本汇报《悟空传》的票房数据。2002年的正月初一在二月十二日，在这之前，十二月份的时候，《熊出没》这部动画片成功推出了电影版，在大陆取得了不错的成绩，票房超过了三千万，初步奠定了自己的口碑。继《喜羊羊和灰太狼》之后，沈正辉的公司又成功做成了一个系列品牌。糟糕的是一月份的《喜羊羊和灰太狼之飞马奇遇记》有些悲惨地直接和《悟空传》碰上了。虽然预计这是分别针对两个年龄层次的电影，但是同样作为动画电影，似乎天然就有着相克的本性。 　　不过沈正辉不在意这个，《喜洋洋和灰太狼》电影能够保持盈利和影响力就足够了，这就好像《名侦探柯南》一样，只要有票房就一直拍下去，直到它在大家的记忆中逐渐老死。不过也不一定，到时候资本家说不定会编一些什么怀念青春的噱头忽悠已经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太太去继续看柯南的电影版也说不准。 　　沈正辉关心的是《悟空传》在亚洲地区的票房，准确的说是日本的票房，如果在日本票房高企，那么一票受日本风潮影响同时早就受中国文化影响的亚洲国家，高票房就根本不是梦。宫本要说的自然是好消息，如果是坏消息的话，福田光美大概也不愿意打扰沈正辉拍戏的情绪。 　　“首周票房23亿日元，第二周票房15亿日元，非常了不起，突破60亿问题不大，加强宣传的话，70亿也有可能。”宫本汇报道，“另外，大陆的数据有点旧，新的数据还没有出来，第一周票房有一千两百万人民币，一亿多日元，香港的票房倒是让人吃惊，居然也有一亿多日元。”宫本感叹道，“此外，台湾、泰国、新加坡、菲律宾、马来西亚、韩国这些地方上映时间已经谈好了，预计应该也会有个不错的票房。不过就日本的票房来说，已经是非常惊人了。” 　　“很好。”沈正辉情绪高昂起来，他倒不是仅仅为自己的女朋友刘欣高兴，刘欣的这个成功已经和他绑在了一起，从某种意义上讲，沈正辉已经成功操作和炒作了一个概念，从今何在的小说到起点中文网，再到小说的动漫改编版权，最后落实成真正的电影制作。虽然看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这件事情就在沈正辉的手中成功做成了。这个上下游流水概念一旦成型，甚至说不需要实际成型，只需要炒作成型，对于沈正辉的整个产业布局都是极大的帮助。他在听了《悟空传》的票房数据之后，已经能够想象起点中文网可以打包上市的盛景了，如果他愿意去做的话，在纳斯达克上市似乎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唯一的缺陷就是《悟空传》这部电影不是在中国制作的，而中国的电影市场也不是，至少目前不是全球第二。 第217章 分享 　　“沈导演，有什么好消息吗？”在拍戏的间歇期，即使是龙套演员也能够察觉到沈正辉在拍摄过程中掩饰不住的喜悦——这具体表现在今天的他对于演员们很有耐心，愿意花功夫来给每一个主角和重要的配角讲戏，把他的要求都详细地说出来，这样一来，大家在拍摄的时候就显得轻松得多，至少心里有谱，不是那么紧张了。 　　这并不是说以前的沈正辉就是不负责任地工作了。对于演员的表演，不同风格的导演有不同的要求，有的导演要求很严格，演员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思路来演，一举一动都不能错。周星星本人就偏向这种风格；有的导演愿意给演员更大的自由度发挥，譬如墨镜王这种。有些演员遇见第二种导演简直要抓狂，有时候NG几十遍就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导演也不说。 　　沈正辉介于这两种导演之间，经历了这么长的时间的磨练，加上先知的天分，所以他当起导演来也是像模像样，并不是完全依靠副导演。但是他本身毕竟不是科班出身，对于很多理论上的东西的交流和沟通还是有些问题，所以他更多的时候还是任由演员自己发挥。眼下，他受了好消息的刺激，一时之间居然感觉头脑灵光了不少，以前很多在嘴边说不出来的话，这个时候居然心灵通志地讲了出来，还有条有理的，加上这个氛围确实不错，于是导演和演员状态都不错，今天的戏份居然完成得异常顺利，大家休息的时间居然比较多。 　　巩莉和张国容，甚至是藤原纪香至少表面上和沈正辉算是非常熟悉了，巩莉和张国容甚至能够开开玩笑，今天的状况实在是太好了，于是巩莉就开口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说是好消息，但是和我们这部电影不是很相关。”沈正辉笑着回答道，“只能说算是我个人的好消息。” 　　“那也说出来让我们分享一下啊！”巩莉说道。 　　沈正辉觉得有些奇妙，当初自己从来没有觉得巩莉好看过，不过真的和她本人接触的话，倒是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人，虽然没有觊觎她的想法，但是和她相处久了说话也有一种如坐春风的感觉。果然，高级的交际花也是稀缺资源。相比较之下，藤原纪香表现出来的档次就要低得多，这大概是日本人的先天缺陷了。 　　这个时候沈正辉自然不会拒绝巩莉的提议，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宣传和鼓劲了。于是他压低了声音，用严肃的语气说道，“《悟空传》两周的票房出来了……” 　　“啊，这个消息我听说过，”张国容有些激动地插话道，“在香港一周破了一千万港币的票房，报纸上说估计今年票房排行榜会超过所有的港产片。” 　　巩莉有些惊愕，“是你投资的？” 　　沈正辉首先回答了张国容的话，“大陆也有超过一千万的票房，不过让我感到高兴的是日本的电影票房两周达到了38亿日元，说不定会是今年日本电影票房排行榜第一位哦！” 　　“是吗？”藤原纪香瞪大了眼睛。 　　“你这不是对我们这部片子没有信心吗？”巩莉笑着说道。 　　沈正辉拍了拍前额，“我的口误，”他笑了笑，“说起来今年吉卜力和GONZO都有新作，我还是太乐观了。不过我希望我们这部片子能够成为真人电影的第一位。” 　　2002年的日本电影市场大概是受2001年的影响太深了，村浜章司和宫崎骏两个人连续两年创造了300亿的票房相当于给电影市场打了春药，2002年的日本电影市场萎靡不振，如果没有沈正辉的影响的话，他们本国票房排行榜上第一位的将是吉卜力的《猫的报恩》，票房超过六十亿日元而已，所以沈正辉一开始很有信心看着《悟空传》取代《猫的报恩》的位置，但是他一时之间忘了村浜章司今年也有一部《战斗妖精雪风》，而且这部片子就是紧跟着《悟空传》放的。 　　如果没有错误的话，2002年日本电影票房榜的第二位是《名侦探柯南》的剧场版《贝克街的亡灵》，它的票房收入不过34亿元，所以实际上《悟空传》的票房肯定在日本年度电影票房榜前五的位置上，这就是说，刘欣本人已经开启了一个高起点。 　　现场听到这个消息的人几乎都在震惊于春日映画的强大的实力，和他们合作的这个动画制作公司的好运气，很少有人能够关注到这家动画公司基本上是一张日本皮，里面几乎全是中国人的力量。 　　巩莉和张国容稍微知道得多一点，巩莉和张国容在日本人生地不熟，平时做的消遣就是更加投入到工作中。在沈正辉面前晃久了，自然稍微知道一点沈正辉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消息。巩莉知道《悟空传》能够在国内上映的时候就开始关注这部片子了，她不是一个单纯的演员，她也充满了上进心，这就是为什么她日后屡屡试着闯入好莱坞的原因。从这个角度上讲，她实际上比一起的张国容更加理解沈正辉一点。 　　张国容是一个不错的演员，但是囿于香港的环境，还是眼界和格局都太小，很有一点不求上进的味道。巩莉能够感觉到沈正辉隐藏着某种野心没有说出来，但是从他的谈吐来看，他本人又不是那种渴望世界承认和认同的导演——通俗地来说，就是他并不渴望拿奖。从他刚开始拍摄的几部片子的内容和表现力来看，只要稍作迎合，在世界电影圈里面混几个奖还是可能的，可是他宁愿更加贴近日本人的审美观，也没有花更多心思去拿奖的意思。 　　因为对此感到在意，所以巩莉对于沈正辉的资料就多搜集了一些，伴随着对春日这几年投资的电影的了解，巩莉觉得自己似乎把握住了沈正辉搞电影的一点脉络，但是始终抓不住。现在当沈正辉非常高兴地说出了《悟空传》这样的一个消息，再加上她对于自己所演出的这部电影的联想，巩莉终于有些明白沈正辉的野心是什么了，他所做的不仅仅是一个导演做的，他还站在一个产业资本家的角度，甚至是若干个产业资本家的角度，想着把文化产业的两级，小说动漫和真人电影，以更加惊人的方式结合起来，这就不是一个导演的作品的好坏的问题了，他在试图做绑定销售的生意。 　　当然，作为普通人，巩莉肯定不了解日后网文这个社会化大生产会有着何种的生命力，她只是惊诧于沈正辉的思路。一般而言，一个优秀的导演并不能够连续地拍摄多部高水平的电影，沈正辉看起来似乎并不是这样，至少在商业上他没有什么大的起伏，巩莉心想这也许就是沈正辉作为导演的诀窍，他并不是一个重新制作的导演，而是一个翻译者。 　　巩莉自然地就联想起来自己眼下正在拍摄的这部电影，她认为这是一部纯粹的商业片，为了获得更大更广泛的认可和拓展自己的戏路而接受了这个角色，现在看起来，对应沈正辉野心的这部片子似乎并不是这样简单了。 　　巩莉不动声色，她知道动画制作公司的刘欣和沈正辉关系不简单，似乎沈正辉在动画公司也有股份，《悟空传》的票房高涨，同样代表着沈正辉的荷包赚得满满的，看着其他人对着38亿元的票房发昏，她微笑着问道，“那么今天导演你是不是应该请我们吃一顿饭啊？” 　　这个提议获得了绝大多数人的赞成，春日的工作人员觉得票房的成功自己与有荣焉，并非春日工作人员的其他工作人员，虽然不是直接的，但是对于本部电影同样产生了某种不可言说的信心来。譬如藤原纪香，现在还被38亿日元的票房震得头晕目眩，故意确认，等到这部片子下画的时候，一定能够排进日本影史top50，不，说不定是top25，一时之间藤原纪香发现自己居然因为这些枯燥的数据产生了某种莫名的幸福感。 　　好在拍摄已经差不多要结束了。 　　沈正辉和宫本商量了一下，两个人也觉得这段时间大家太辛苦了，应该趁着这个机会让大家放松放松，以便于后面以更好的状态拍摄。于是在很短的时间里，两个人就定下来晚上的娱乐计划。然后宫本马上去安排联系饭店什么的，好在春日是大公司，即使是临时决定的计划，也能够很好很快地执行。工作人员们怀着喜悦的性情麻利地收拾了东西，然后福田光美派来了好几辆大巴车，把所有人的人都接到了预定的酒店，办起了自助式的宴会。 　　巩莉和张国容倒是很好地融入到了这种氛围中，巩莉还向沈正辉打听能不能让刘欣也过来一起参加庆祝。在得知刘欣他们正在紧张地制作TV动画，还表示了某种遗憾。她顺便借着这个引子说起了国内的动画市场的问题。中国人一向是一抓就死，一放就乱，巩莉就说身为政协委员想就这个问题提个提案出来。她不说还好，一说沈正辉也联想起来自己也是全国政协委员。不过他自己提这个提案不太合适，他手下的动画片公司现在手上有了两个每年能够刷票房系列片了，既然巩莉提起了这茬，沈正辉也不反对，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和对方聊聊，深入交换一下看法。 　　张国容没法融入到日本人的狂欢气氛中，于是也坐在一旁旁听。于是藤原纪香就很郁闷地看着沈正辉被两个中国人给霸占了，她想上前加入到谈话中去，但是那三个人凑在一起说的是中文。一时之间，藤原纪香开始后悔自己当初居然没有学习中文了。 　　不过中国人开小会的时间不会长久的，很快，宫本导演就带着剧组的工作人员和其他演员上前来和沈正辉敬酒，顺便拉着两个中国主演一起喝，一起High。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沈正辉想和别人一直窝在角落里怎么可能。到了最后藤原纪香也凑上前来，略含羞涩地和沈正辉喝了半杯酒，还想和对方聊一聊私人的话题，譬如前几天的狗仔队偷排时间，但是没有料到的是，就在这个时候，福田光美带着人到场了。 　　大老板到场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不过好在是庆功会的氛围，不是很严肃。福田光美含笑和每一位打招呼，还请他们尽量放松完好。然后福田光美走到了沈正辉的面前。 　　“确实应该祝贺你一下。”福田光美说道，“你知道，我事情太忙了，一时之间没有想到。” 　　“我完全能够理解。”沈正辉回答道，“所以你最后还要专门过来和大家握握手了吗？”“不全是。”福田光美耸了耸肩膀，然后在场的人就有些郁闷的发现福田光美社长把沈正辉拉到了角落里坐着去了，沈正辉还端着盘子，里面放着自助餐食物。福田光美托着一杯酒，两个人面对面窃窃私语，乍一看，还真的有一种金童玉女的感觉。 　　不过福田光美的气势很足，藤原纪香在一旁有一种看呆了的感觉，从真实的感觉上来说，福田还真的是比藤原纪香更适合药师寺凉子这个角色。沈正辉是否适合吐槽大叔泉田准一郎就见仁见智了。 　　宫本出现在了藤原纪香的身边，“多观摩观摩，对你有好处。”他说道，当藤原纪香转过头来的时候，他扬了扬眉毛。 　　“是，谢谢宫本导演。”藤原纪香鞠了一躬。 　　“去多和巩莉小姐和张国容先生多呆一会儿吧！”宫本说道。 　　藤原纪香乖乖地点了点头便走开了，哪还有一点戏中的药师寺凉子的影子，看得宫本都有些摇头了。 　　就在这个时候，正和沈正辉说话的福田对着宫本招了招手。 　　宫本心中一紧，不过还是面不改色地走了过去。 　　“宫本，坐！”福田光美拍了拍身边的椅子说道，然后她就继续盯着沈正辉，带着一丝略含不耐的语气，“来给佐佐木先生说一说美国拍片的经历，让佐佐木先生好好体会一下。” 　　宫本脸上闪过一丝愕然，不过还是坐下来认真地说着在美国的拍片经历，说起来真是有些痛苦不堪，作为异域国度的人到了一个文化习俗完全陌生的地方工作，简直就是痛苦。宫本从跟随北野武拍摄《大佬》开始，一直到周星星的《青蜂侠》，所有最难的事情几乎都是他经手完成的，这也完全依赖于日本人强大的耐性。宫本刚刚说了一些，沈正辉就有些听得不耐烦了，他敲了敲桌子，摊开了手，“行了，我知道了。”他继续翻了翻白眼，“宫本，辛苦了，如果我真的要去美国拍摄电影的话，我一定继续用你当副导演。” 　　宫本的脸上看不出来他对于去美国是抗拒还是排斥，他有些小心地转过了头来，“我们马上又要去美国拍片的计划吗？现在手上这部片子还没完呢！” 　　“哥伦比亚一直有这个意向，”福田光美抿了抿嘴，“他们一直说邀请你去好莱坞已经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她摊开了手，“我实在是想不到该如何拒绝。” 　　“就说我受不了坐飞机不就行了吗？”沈正辉眯眼，“你不是之前一直说不要让我去美国吗？” 　　“这叫待价而沽。”福田光美说道，“哥伦比亚在你的新片的发行上给了一个让人不能拒绝的优惠条件，前提是你要帮他们拍摄一部电影。”然后她眨了眨眼，“你要让我如何解释你每次怎么从中国到日本，然后又从日本回中国？游回去吗？” 　　“太平洋宽得多，大多的，让我害怕。”沈正辉耸了耸肩膀，然后恢复了正常的表情，“要我们投资？” 　　“已经找好投资了，你拿片酬同时分红就行了。” 　　“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剧本了？” 　　“他们提供备选剧本，当然，你如果有剧本的话，他们也能够接受。” 　　“听上去条件太优厚了，有些让人觉得不怀好意。”沈正辉若有所思。 　　“可能是想要借助你的运气，要知道，从98年到现在，你还没有失败过。”福田光美说道，“哥伦比亚甚至说你想要投拍动画片也OK。” 　　“听起来他们不像是索尼的下属公司。” 　　“实际上他们一直很有独立性。” 　　沈正辉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听起来他们确实很想让我去一趟美国，为什么？因为我是黑泽明一样的导演。” 　　“你比黑泽明厉害多了，”福田光美回答道，“我觉得也许美国政府比较看重你的影响力。” 　　“哦，这样倒也说得通。”沈正辉笑起来，“但是我是很坚定的。” 　　“美国人总会觉得你不会不做生意。” 　　“周星星的新剧本你看了吗？”沈正辉突然问道。 　　“你写的大纲那个？”福田光美点了点头，“很不错，但是他的工作热情比你低多了，顺便告诉你，他在中国大陆海选演员，我估计正式投拍要等到下半年了，所以这次你不能找到他顶缸。” 　　“真是难办啊！”沈正辉若有所思地说道。 第218章 真实的担心 　　沈正辉说“真是难办啊！”有多少是出自真心，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了，常年生活在想象和现实之间，他多少有些精神分裂，他自己很多时候根本意识不到，他必须努力辨别自己所处的环境才能够正确地随着所处的环境和自己的身份说出和这二者相符合的话来，更多的时候他的思路都是天马行空，充满了想象力。当然，如果能够弄懂他的知识背景的话，也就能够明白这种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的内部逻辑了，但是这个世界上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不多，当然，不可否认福田光美就是拥有这种潜质的人，前提是她也要明白沈正辉的知识背景，不然仅仅以为是同类就能够互相理解，是一种幼稚的想法，要知道对付异教徒和异端，残忍度是不一样的。 　　不过福田光美至少能够看出来沈正辉正处在一种彷徨之中，这种彷徨还是她带来的，所以她不动声色地说道，“如果你晚上还有空的话，我们可以认真聊一聊这个话题，现在你不是应该和你的演员们一起去娱乐娱乐吗？你不觉得自己太不合群了吗？” 　　在你来之前，我还是很合群的——不过还不太合日本人的群。于是沈正辉摇了摇头，“我去了他们反而拘束了。” 　　“是吗？那你就表现一下自己节操的下限，一定会广受欢迎的。” 　　“呃，还是算了吧，这部电影还没有拍完呢！” 　　“那么杀青庆功会上就能够表演吗？” 　　“喂喂，我哪有什么下限？”沈正辉苦笑道，“呃，不对，我很有下限，或者说我得下限很高。” 　　一旁的宫本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于是站起身来，“我先过去一下。”他说道。 　　两个人同时点了点头。 　　等到宫本走开了，沈正辉对着福田光美扬了扬眉毛。 　　“现在还不能说，”福田光美扫视了一周，“晚上去你房间。” 　　“我已经受够了日本的狗仔队了！”沈正辉一拍额头，“消息到了国内的话，我都不知道怎么和我爸妈解释。” 　　“他们一定会理解的，而且也会明白他们在也管不住你了。”福田光美说道，然后拿起了桌上的酒杯，站起来，迎向了走向自己的巩莉。 　　巩莉还有些惊愕，“福田……社长，我想来敬您一杯的。”张国容跟在她身后不远处，也端着酒杯，挂着温和的笑容。 　　“谢谢您的照顾。”巩莉举起了杯子说道，杯子里面是透明的香槟酒，酒精度低，甜度高，很适合女性。 　　“你太客气了，”福田光美瞥了一眼沈正辉，沈正辉也端着杯子站了起来，“沈导演能够请到你这样的影后是剧组也是春日的荣幸。”福田光美一口喝干了自己杯中的香槟，巩莉急忙也喝掉了杯中的酒。 　　“我学到了很多东西。”巩莉带着谦虚的口气说道，她把目光投向了沈正辉，“要感谢沈导演和剧组，还有福田社长。” 　　“你太客气了，我们的小演员从你身上学到的更多。”福田光美说道，然后她对着藤原纪香叫道，“纪香，过来！”她挥了挥手。 　　藤原纪香小跑着过来的时候，沈正辉对着巩莉和张国容举了举杯子，然后抿了半杯酒。 　　福田光美把手搭在藤原纪香的肩膀上，“这是很好的机会，我们能够和影帝和影后合作，纪香你应该代表日本演员敬这两位一杯酒，一是拍戏在一起是一种缘分，这种跨国的合作还是很难的，另外就是，在合作过程中，大家相互之间互相学习，彼此融洽相处，这也很不容易。” 　　沈正辉在一旁充当翻译。 　　藤原纪香含笑举着杯子，用中文说了句，“谢谢，我敬你们。”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沈正辉招了招手，从旁边的服务生托盘上拿起了酒瓶，重新给巩莉和张国容倒上。 　　三个人都喝了一杯，福田光美和沈正辉又陪了半杯。 　　“张先生，”福田光美看向了张国容，“希望你在日本呆得愉快，您这样的演员，从根本上讲，日本是非常缺乏的，我希望我们还有更多的合作的机会。” 　　对于这样的恭维，张国容带着风情地笑了笑，他的笑容让几个女人看得都呆了呆。 　　“我很喜欢你的表现，”沈正辉在一旁说道，“不过说实话，香港的圈子还是太小，太浅，你可以多考虑国际化的道路。” 　　似乎意识到在这种场合说任性的话不太合适，张国容笑着点了点头，“我会的。”顿了顿，他又说道，“演这么内敛的人，我也很新奇，这次感觉很不错呢！” 　　“票房会更不错。”福田光美接口说道。 　　刚才张国容脸上一瞬间的闪光让在场的人都觉得有些恍惚，特别是沈正辉和福田光美，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某种惊诧的情绪来，某个人在某一瞬间的闪光，仿佛将他整个生命浓缩成了一副经典的图片，让人瞬间感到回味悠长。看着三个女人瞬间的失神，沈正辉也觉得这像是某种经典的笑话一样。 　　接下来有人提议的进一步的狂欢沈正辉便不参加了，不仅仅是他，几位主演也纷纷要回去睡觉了。虽然沈正辉已经临时决定第二天休息了，但是作为大明星更懂得克制的道理。藤原纪香本来还想着晚上能够到沈正辉的房间里去学习的，但是看到沈正辉和福田光美上了同一辆车，她当即便明白了什么，微笑着和其他两位主演打了招呼，一起回去了。巩莉和张国容倒是没有多想什么，宫本作为副导演，即使明天放假，他也有干不完的活，所以他也赶着回去，四个人一辆车子随后就走了。至于之后的狂欢夜如何，他们是不关心的。 　　暂且不要关心三位主演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会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对今天的对话做出自己的思考，与此同时，沈正辉和福田光美正在进行新一轮的谈话，这时候，主题就要简明的多了，甚至气氛也要好得多。泠趴在福田光美的怀里，在她的一摇一晃中睡着了。眼看福田光美轻轻地把泠放在了床上，盖上了被子，沈正辉才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凯瑟琳有些惭愧的样子，“对不起，她一醒来就哭着喊着要妈妈，我怎么哄都不肯睡。” 　　“没事。”福田光美摆了摆手，看着沈正辉，“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回家的原因。”她摊开了手，“能理解吗？” 　　沈正辉看了一眼睡着了的泠，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转眼之间就又是一年过去了，原本皱巴巴的小姑娘，这个时候也张开了，已经能够蹦出单词了，这让沈正辉的心情有些复杂。“是我不对，我应该多为你和泠考虑一下的。” 　　“我们去客厅谈，”福田光美说道，“凯瑟琳你帮我们准备一点点心，然后去休息吧。” 　　凯瑟琳点了点头走开了，福田光美和沈正辉在桌边坐下来，过了一会儿凯瑟琳端来了热气腾腾的咖啡和小糕点。 　　“有香槟吗？” 　　“你还没有喝够？” 　　“我多喝一点，不然太晚了我睡不着。”沈正辉回答道。在福田光美的示意下，凯瑟琳又取来了香槟和酒杯。 　　日本的饭菜确实吃不饱，看着满桌子的点心，沈正辉还真有点饿。 　　“我记得当初说让我不要去美国的是你吧？”沈正辉问道。 　　“是的。”福田光美承认道。 　　“打我黑枪的那个家伙，按照你的说法和推断，应该也是和我们一样的家伙派来的吧？”沈正辉继续问道。 　　“很有可能，”福田光美撩了撩头发，也抓起了一个小蛋糕放进了嘴巴里，“我在日本的对手基本上都是废物，做不到这样厉害。” 　　“所以去美国应该是危险的事情吧？”沈正辉反问道，“那么，你现在怎么又突然改变了想法准备让我去冒险了呢？” 　　“如果这也称得上是冒险的话。”福田光美说道。 　　“看来某人没有被人用巴雷特打过，所以认知有些偏差。”沈正辉翻了翻白眼，“更惨的是美国是个人就有枪，如果我不小心被打死了，如果开枪的人是个出租车司机，他根本就不用被关起来。如果他还恰好是——譬如说青沼智昭的影迷，他便可以在精神病院享受五星级的招待。” 　　“你想多了。”福田光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香槟，“我的看法是，如果你这次去美国，他就不会用这样极端的手段来对付你了。” 　　“你这样有信心，是你供奉的神给你托梦了还是她降临人间了？”沈正辉侧着脸问道。 　　“都没有，不过如果你有耐心的话，我可以给你讲一讲我们新获得的情报。”福田光美说道。 　　“新情报？FBI开始对付黑衣人组织，所以他们被赶出美国了？” 　　“最新的《柯南》已经出现这个情节了吗？” 　　“这我可不知道。”沈正辉摊开了手。 　　“咳咳，”福田光美清了清嗓子，“请你严肃一点，不能因为你刚刚看了泠，就把智商降低到和她一样了吧？” 　　降到和一岁小女孩一样？沈正辉撇嘴，“好吧，你说吧，我保证认真听。” 　　“虽然我们确实在亚洲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但是你不觉得哥伦比亚对我们的态度太友善了吗？” 　　“这不是因为你和索尼关系好吗？” 　　“我们和索尼在国内算是竞争关系，”福田光美说道，“而且索尼和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好到这种程度，”她一拍额头，“对了，你还不知道哥伦比亚最新提出来的条件。” 　　“你不是口头告诉给我了吗？” 　　“抱歉，哥伦比亚最新的条件太优厚了，在我们答应之前，这是作为商业机密的，到目前为止，公司知道的就我和奈津美，告诉你的条件只是条件的一部分。” 　　“是吗？”沈正辉有些不敢相信，“还能再优厚一点？” 　　“哥伦比亚甚至愿意帮助我们在北美组建或者收购一家中等规模的电影公司，日后在发行方面愿意为我们提供帮助。” 　　“这个条件是好是坏还真的不好说吧？”沈正辉皱了皱眉毛，“也许这只是他把你绑在他的战船上的一种手段，日后说不定你亏死了但是他们赚得盆满钵满。” 　　“这是一个好机会，他们抛出来一揽子的合作计划，很多都是很可行的。”福田光美说道，“作为第一大电影市场，北美是很值得投资的，而且我也知道我们的长处和我们会取得的成功，你说呢？”福田光美眨了眨眼，“提示一下，你应该想一想，说不定推动哥伦比亚这个计划的人也会这样想。” 　　沈正辉托着下巴陷入了思考之中，过了一会儿，他像是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推动哥伦比亚和我们合作的人他像我们猜想的一样是一个和我们一样的穿越者，他躲在幕后通过哥伦比亚向提出了一个穿越者绝对不会拒绝的诱饵？” 　　“是提议，”福田光美说道，“顺便和你说一下，这个计划即使不是穿越者也不会拒绝。” 　　“我们难道就不能有自知之明吗？” 　　“问题就在这里，”福田光美又喝了一口酒说道，“现在情况已经非常明显了，这位先生，我们姑且叫他A先生，不管他是男是女，他已经知道你是，或者说他已经认为你是和他一样的人，所以他不惜派出杀手来试图干掉你，现在他更是光明正大地来试探你是不是和他一样的人，那么你的反应呢？” 　　沈正辉有些发愣，“既然他试图杀过我，那么我们肯定就是……仇人？” 　　“我的看法恰恰相反，我觉得这是他的方针发生了某种改编，”停顿了一下福田光美说道，“由对抗变成了接触，虽然说不一定会转成和平相处的模式。” 　　“嗯？”沈正辉瞪大了眼睛，“我觉得我们讨论的是我的命，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思维不要这么跳跃？” 　　“我的猜想很正常啊！”福田光美说道，“要接触了才能决定下一步的计划啊！” 　　“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沈正辉反问道，“也许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把我骗到美国他的地盘上，然后一枪干掉我，然后这个世界就他一个穿越者了……”沈正辉的目光停留在了福田光美的身上，“就好像他不怀疑你是，因为你未雨绸缪，隐藏在了我的阴影之中……”然后他的表情像是自嘲。 　　“日本是个小国，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个人隐藏在集体中，像我这样的人实在是很普通。”福田光美扭了扭腰。 　　“对，被另外一个穿越者的光辉掩盖住了，别人自然会忽视掉你，认为你不过是和穿越者勾搭上的幸运女人罢了。”沈正辉撇了撇嘴，“我怎么一开始没想到。” 　　“大概是因为你以为这是你一个人的世界，所以毫不掩饰自己的才华，”福田光美撇了撇嘴，“不过既然是这样的现实，你如此高调的行事迟早都会引起他的注意的。” 　　沈正辉知道自己这番话当初他刚刚受到枪击的时候已经说过一次了，时间太久他重新说这番话的时候还有一点即视感。 　　“我现在有些明白《重生迷梦》读者们郁闷的心情了。”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如果在美国被干掉只能说明我不是主角。”他自嘲地笑道。 　　“我是不会放任我的女儿的父亲去死的。”福田光美认真地看着沈正辉的眼睛，握着他的手说道，“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好吗？” 　　沈正辉捂住了脸，“有一种竖起了必死的flag的感觉。” 　　福田光美翻了翻白眼，“现在的情况已经和你受枪击的时候大不一样了，”她说道，“911事件发生了，中国和美国之间的矛盾大大缓和了，美国在世界的反恐战争非常需要支持者，特别是中国这种联合国常任理事国的支持。你作为一个在中国有着巨大的政治背景的人物，死在了美国街头，对中美两方都是不可接受的。” 　　“上次枪击我的家伙是美国总统吗？”沈正辉眯了眯眼，“他还从这样重要的国家关系角度出发考虑问题？” 　　“我觉得他会考虑的。”福田光美轻轻一笑，“实际上，”她说道，“也许中国和美国的高策都希望你此次能够成行呢！” 　　“他们就不考虑我的安全吗？” 　　“你认为他们知道这种内幕？”福田光美摊开了手。 　　“我可以呆在日本，我可以回国。”沈正辉说道。 　　“你确定这样一定安全？”福田光美反问道。 　　联想起日本发生的事情，沈正辉脸色有点发白，“至少国内很安全，反正我们以后的重心就是国内的市场。” 　　“相信我，”福田光美认真地说道，“对于这种人和势力来说，虽然中国境内非常麻烦，但是他们并不是做不到某些事情，只不过准备时间长一点罢了。再说，你真的觉得中国国内就安全了吗？”沈正辉不能确定这是不是福田光美的诈辞，不过他自己倒是脑补了不少东西出来，想着日后就过着保镖簇拥的生活，似乎也是一个很重的负担。 　　“我有足够的情报证明这绝对是对方思维的转变。”福田光美补充道。 　　“我要看看证据。”沈正辉回话道，他的态度终于有所转变。 第219章 过程 　　休息了一天之后，剧组重新开工，经过了前期的磨合之后，后续开工的进程简直可以用神速来形容，无论是导演。演员还是工作人员，大家对于自己的工作似乎都有了足够清晰的认识和熟悉，因此开工过程便变得顺利地多。但是即使这样，沈正辉也不可能在春节到来之前完成所有的拍摄，哪怕后续制作可以放在春节之后去做，于是他不得不继续在日本这个异乡过这个春节了。所幸的是他并不孤单，不仅仅巩莉和张国容将在这里陪他，就是刘欣也不会回国去。她和她的团队正在紧张地制作《魔法学徒》的TV动画。 　　蓝晶这个网络作家在网络上刚刚崭露头角就被沈正辉看中，列入了新的网络名人的培养名单，鉴于今猴子极度不务正业和过于洒脱的性格，沈正辉不能继续把好小说好剧本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这家伙参与捣鼓的电影《天下无双》也将在2月新春档上映，他的心气已经全部集中到电影上去了，就朝着成为一名电影编剧然后转职成为导演努力去了，小说这一块已经成了玩票的性质了。 　　于是，在起点中文网上，蓝晶横空出世。不过与其说是蓝晶异军突起，不如说沈正辉又开启了预言模式。他抢在《魔法学徒》被台湾出版社购买版权之前，授意起点买断了蓝晶小说的版权，同时拿到了小说的动漫、电视剧、电影的改编权，不仅起点的领导和编辑，就是蓝晶本人也觉得有些晕乎乎，像是中了大奖一样。不经意之间就变成了今何在第二，又成了万千网络写手的偶像。 　　在沈正辉看来，蓝晶的小说西化风味很重，很适合改编成动漫和电影电视剧冲击西方市场，必要的时候作为储备也不亏，不管怎么说，累积大量的优秀的作品作为后备这是电影公司一贯在做的事情。同时，他也把这个当做是培养市场，将这个故事转给刘欣让她制作成动画片，打定的主意就是小说伴随着动画片一起出，同时也运用动画片培养市场，更是打造动画公司的品牌。当然，前期也可能是烧钱，但是对于沈正辉来说，必要的烧钱是不可缺少的，如果只知道抢占别人的机会的话，最后的路会走成什么样子呢？过了一个时间点怎么办？沈正辉想得比较多，甚至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想多了。 　　福田光美倒是看得开，“不错啊，”她的态度很简单，“我们又不差这点钱，用这些钱养个小老婆也很便宜。” 　　“小老婆？” 　　“如果你要和她结婚的话那就是大老婆。”福田光美无所谓地说道。 　　刘欣对于《魔法学徒》的规模感到十分震惊，虽然这个故事让她觉得很喜欢，但是还是有些怪怪的感觉。特别是恩莱科可雌可雄，可攻可守，简直超乎了一般性的理解。不过对于强大的动漫女来说，这反而是萌点。 　　“但是按照这个规模来做的话，耗费太大了。”刘欣说道，“人物这么多，场景规模这样宏大，如果光在日本卖的话，即使非常受欢迎，说不定也收不回成本。” 　　“你想得太多了，”沈正辉抿嘴，“我们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仅仅是日本市场。” 　　“中国市场？”刘欣摇了摇头，“更不可能。” 　　沈正辉有些郁闷，“这本来就是朝着欧洲市场和美洲市场取得啊！”他说道，“《哈利波特》在全世界掀起了魔法狂潮，《指环王》是魔法世界的史诗，我们也要在这个领域获得一点发言权。” 　　“真的？”刘欣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虽然听起来很可笑。”沈正辉翻了翻白眼，“不过我总要在世界上刷一刷我的存在感。” 　　于是，因为沈正辉希望刷存在感的行为，让刘欣不得不投入大量的心力和资源到这部小说的改编中去了。 　　不过沈正辉面临的最大的压力，不是来自工作，而是来自他的父母。还在拍摄中的他接到自己父亲的电话，在百般解释了自己工作缠身的现实之后还是收获了一顿臭骂，“你是怎么安排的？”沈兴国在电话那头怒气冲天，“过年，就这么几天时间，你奶奶想你想的，每天都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哪有那么多的工作，一年这么点时间都抽不出来吗？” 　　这样的质问让沈正辉不觉间对于自己去年在大陆参加电影界的悠闲生活感到痛恨起来，如果自己当初能够抽空回去看奶奶一趟，那么现在自己说自己事情太忙回不去这种借口就要理直气壮地多。现在在面对自己父亲的时候，他就感到无比地憋闷，因为沈兴国在电话里毫不留情地掀自己儿子的老底，“你在日本有什么事情？不就是乱搞女人吗？那你说一下，把重孙女带回来给奶奶看一下。” 　　这个应该如何答复呢？沈正辉简直感到头疼欲裂，在面对父母的时候很多事情是不能解释的，譬如沈正辉就不能对自己的父母解释说自己要去美国，但是面临着死亡的威胁云云。天知道父母会做什么反应，无论他们做什么反应，你都必须接受。沈正辉在电话里被自己父亲骂了个狗血淋头，到了最后就是沈爸爸也不得不接受妥协，让沈正辉在除夕夜给奶奶打电话拜年。 　　然后是沈正辉的母亲在电话里面絮絮叨叨了一系列的话题，从泠的身体状况一直到刘欣的工作情况等等，最后她打听起刘欣为什么不回家了，因为刘欣的母亲和父亲都和她抱怨过这件事情，梁可秀一方面关心刘欣的情况，另一方面又担心自己的儿子和刘欣之间的关系。除此之外，她还打听福田光美的情况怎么样，对于这位受建国后传统教育影响的女性来说，自己的儿子所做的事情简直是不可接受的丑闻，但是作为他的母亲又不得不接受，于是在询问各种问题的时候，又不免对沈正辉的各种数落。于是这个电话打了N久，中间沈正辉数次想要把电话砸了，最后都是用深呼吸才压住自己冲动的情绪，由此来看，很多小说里面的主角出场都是父母双亡，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除夕夜沈正辉给自己的手下放了假，他本人也能够和自己的后宫坐在一起吃一顿饭。日本人虽然习惯了西式的节日时间，但是对于放假也不排斥，这个时候剩下的东西已经不算多了，沈正辉估计努努力二月能够拍摄完成。张国容和巩莉的男朋友都到了日本来看他们，这对于辛勤的演员来说是一件好事情，相形之下，日本主演藤原纪香就有一些形单影只。当然，也不能够严格这样说，至少她出现在公共场合，跟在她后面的狗仔队还不少。《药师寺凉子》剧组已经成为日本娱乐圈关注的重点话题了，各种传言满天飞，在这些传言中，一则藤原纪香被沈正辉潜规则的报道夹杂在其中，不过关于这篇报道，沈正辉是不知道，其他人至少藤原纪香是装作不知道。即使被问到了，她也说这是普通的到沈正辉房间里面去学习了之后出来被抓拍到的，之前宫本、张国容、巩莉也在云云。这样的解释虽然逻辑上没有问题，但是似乎并没有得到聪明的日本人的赞同，绯闻越炒越烈，新闻漂洋过海朝着中国和美国扩散去了。 　　所以沈爸爸和沈妈妈在打电话的时候一再提醒沈正辉洁身自好，当然是意有所指的，沈正辉自己的注意力太集中在刘欣和福田光美身上，至多再关心一下青沼智昭，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和藤原纪香的绯闻已经变成世界性的消息了。 　　除夕夜的晚餐是福田光美招待的，刘欣、福田光美和青沼智昭，夹在中间的泠，沈正辉坐在桌边，翠翠莺莺围了一桌，看起来好不壮观。特别是几个人坐在一起，气氛居然及其融洽，大家都饶有兴致地挑逗着泠，看着小丫头对于各种挑逗的奇特反应发笑。气氛不能再融洽了。沈正辉看着觉得心中很不踏实，转身尽量让房间去给自己的奶奶打电话。 　　奶奶倒是胸怀宽广，听着沈正辉的声音就感到极为高兴了，宽慰沈正辉说让他以工作为重，不过最后还是忍不住落泪了。因为一家的亲人似乎就是沈正辉一个人缺席。沈正辉在电话里挨个给伯伯婶婶叔叔阿姨弟弟妹妹们拜年道歉，一圈电话打下来，满头都是汗。再次回到客厅的时候，凌已经睡着了，被凯瑟琳抱走了。 　　“中国人过年真是麻烦呢！”青沼智昭这样感叹道。 　　沈正辉苦笑了一下，看向刘欣，“不和你爸爸妈妈打个电话吗？” 　　刘欣摇了摇头，“我听了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声音都觉得烦。” 　　沈正辉觉得这句话内容很丰富，也不好继续问下去，于是试图转换话题，“你们刚才在谈什么？” 　　“谈票房，”福田光美说道，“《悟空传》票房相当惹眼，现在已经差不多快落画了，票房累计已经超过了65亿日元，这是日本的票房，韩国上映的票房成绩也很不错，估计整个亚洲地区，票房超过100亿日元问题不大。我们正在祝贺刘欣呢！”福田光美扬了扬眉，不能确定她这个说法是不是有其他的意思在里面，“你今天可要好好地犒劳犒劳她。” 　　“这不是我个人的成绩。”刘欣很是不好意思，拉住了福田光美的胳膊，“光美姐姐出力也不少啊！” 　　沈正辉看了一眼一旁的青沼智昭，她也露着笑容，像是极为高兴。 　　察觉到了沈正辉的眼神，福田光美接着说道，“智昭也不错啊，还接到了奥斯卡的邀请，如果能够拿到一个女配角的奖项就好了。” 　　“这根本不可能，”青沼智昭摇了摇头，“公司里面的人早就分析过了，这就是一个噱头，我是最不可能得奖的。” 　　“得到了提名也很了不起啊，你没有看最近日本的媒体把你捧成什么样子了。”刘欣忍不住插话道，“这样子，你迟早成为日本女演员中的No.1。” 　　以日本人的德行，就是这样。沈正辉舔了舔嘴唇，在心里面说道就是这样。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青沼智昭和刘欣一样谦虚起来，“关键还是要感谢周导演。” 　　“说到周导演，你有看他最近关于《功夫》的电影的选角的新闻吗？”福田光美看着沈正辉问道。 　　“呀，不好意思，最近我都忙着拍自己的片子，连《悟空传》的票房都没有时间关心。”眼见刘欣神情一黯，沈正辉马上问道，“有什么新闻吗？” 　　“没什么，就是选角选好了，准备拍摄了。”福田光美淡淡地说道，“不过这一次他自己的戏份大幅度衰减，似乎他打定主意以后只当导演了，准备转型。” 　　“他自己的风格别人演还真演不出来那种味道，”沈正辉哼了一声，“有空我得劝劝他。你说他要开机了，这次还是我们投资？” 　　“还是和哥伦比亚一起，”福田光美回答道，“我正要和你说呢，哥伦比亚出大头，我们出小头，总投资九千万美元，我们出大概两千万美元，日本地区由我们发行，周星星占纯收益的10%，我们占20%。” 　　“条件相当丰厚啊！” 　　“丰厚得有些过分了，”福田光美也说道，“周星星1000万美金+10%，他似乎压力有些大。” 　　他也会压力大？沈正辉忍不住想要笑了。这个功夫的剧本和历史上的功夫的剧本差别不是太大，不过相信有了哥伦比亚全力的帮助，这部电影会获得更大的成功。 　　“你说周的片酬涨得是不是太厉害了？”福田光美笑眯眯地问道。 　　“我个人觉得还是符合他的地位的，看看杰克成和杰特李就知道了……”沈正辉停顿了一下，看见福田光美的笑容似乎已有所指。 　　黑心的娘们。沈正辉在心里面嘀咕道，但是在刘欣的面前，他还不至于去揭露福田光美的心思。 　　重新坐下来，大家聊性正浓，沈正辉近段时间忙于工作，很少有和自己的后宫聊天的机会，跟何况是和后宫的所有成员聊天的机会，但是聊着聊着内容还是奔着工作去了。 　　“《天下无双》上映了，似乎票房不太好，香港方面通过日本的制作公司找上门来，希望能够通过我们在日本发行。”福田光美说道。 　　“呃，你看着办就好了。”沈正辉出了一口气，“似乎小燕子在日本也有点知名度？” 　　“重要的另外两名演员。”福田光美没好气地说道。 　　“呀，是王天后和梁影帝，”刘欣说道，“这个片子不好看吗？我倒是很想看看的。” 　　“其实在大陆票房算是不错了，”福田光美说道，“不是随便一部片子都可以刷上亿票房的。”她似乎意有所指。 　　沈正辉不说话，倒是旁边的青沼智昭悠悠地说道，“我也好想和梁影帝合作一回啊！”她看向了沈正辉，突然之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沈正辉在心里面嘀咕，难道你想在《色戒》里面客串一个日本女人的角色？沈正辉正在走神，福田光美敲了敲桌子，对着沈正辉问道，“下一部有什么计划？”说到这里，她眨了眨眼睛。 　　沈正辉会意，测过脸去，“下一部也许，试一下好莱坞？” 　　“去美国吗？”刘欣看上去有些情绪不高的样子，这也是的，近段时间她都不可能离开日本，“要带智昭一起去吗？”刘欣直截了当地问道。 　　青沼智昭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然后又抬起来，“公司安排我三月份去美国的。”她说道。 　　是的，不仅仅是他，周星星也要去参加奥斯卡的颁奖晚会，这是继李鞍之后，华人导演的又一大突破，整个剧组日本人、中国人、美国人都有，真是符合融合的特色，说不定可以拿个技术奖。 　　“抱歉，那个时候我说不定正在后期制作，”沈正辉抿嘴，“而且再去美国之前，我还要回中国一趟。” 　　“哦？为什么？”福田光美问道。 　　“去看看我奶奶。”沈正辉回答道。 　　“说到这个，我倒是有一件新鲜的事情要告诉你。”福田光美起身去拿自己的手包，一边走一边说道，“公司里收到了一封寄给你的信，是从你的老家寄来的，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老家的话。” 　　“我的老家？是谁啊？”沈正辉有些愕然，福田光美已经捏着信封走过来把信递了过来，刘欣甚至好奇地把头凑了过来。 　　“我不知道宁欢这个人你认识不。”福田光美扬了扬眉毛。 　　沈正辉拿着信封的手顿时有些愣住了，他仔细想了想，又认真看了看信封上那熟悉的烂字，站起身来，“我去看信，你们随便聊聊吧。” 　　刘欣有些不满，“是谁啊？”等沈正辉走了她直接问福田光美，“是女人吗？” 　　“看名字和笔迹应该是个男人。”福田光美回答道。 第220章 老朋友，你好吗？ 　　信使用中文写的，看到这手熟悉的烂字，沈正辉都有些感慨万千了。当初自己就曾经沉迷于这手烂字所描绘的故事之中，这字的主人曾经当过网络写手，但是最终因为不能坚持更新的懒病而离开了网文界，最后成为了一个区级别党刊的记者，混了一年又一年，把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攒房子和相亲上面了。他唯一两部完结的作品都靠着自己锲而不舍的鞭挞和监督才最终在他众多太监的作品中保留住了一丝闪光点，在网文界还算颇有名气。与之相对应的是，沈正辉本人业务的网络写手生涯乏善可陈，基本上没有什么受到大众认可的作品。 　　现在时光翻转，看到了这封信，这熟悉的字迹，沈正辉一时之间有些感触太深。 　　他静下心来，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才能够心平气和地开始阅读这封信。信写得不复杂，也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宁欢在信里面很简单地说了一下写信的理由：他说他从自己的好朋友白韬那里拿到了沈正辉的联系方式，抱着试试看的心理给沈正辉写信，沈正辉是如此有名，他遇到的困难又是如此大，虽然他觉得很不好意思，但是还是鼓起勇气来写信希望能够获得沈正辉的帮助。 　　沈正辉抿了抿嘴，当初他从白韬口中听到说宁欢是年级第三，心中并不是没有怀疑，也许白韬这家伙也是重生的来着，当时他没有时间和心情去考察这件事情，与其说是忙，不如说是有些故意回避这种情况。他收到了宁欢的信，从心中生出来一些惴惴不安来，但是从这封信的字里行间，似乎一点也看不出来宁欢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倒真的像是一个彷徨的青年向知名的青年导师请教一样。 　　继续看下去，宁欢说道，他遇到的问题是很小概率的事件，他的妈妈脑子里面生了一个瘤，虽然是良性的，但是治疗费用非常高。目前只能够保守治疗，宁欢希望能够获得沈正辉的帮助，资助他的母亲到大城市不留后患地治好身体，他日后愿意用他自己的方式报答沈正辉。 　　到这里，宁欢也没有露出任何马脚。沈正辉忍不住开始拖着下巴回忆起来，自己的记忆中，曾经发生过这种事情吗？宁欢的父亲在他小学的时候就和他的妈妈离婚了，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是他都受不了两个人的吵架了，希望他们赶快离，对大家都好。但是讽刺的是，离婚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反而变得好了，宁欢的父亲常年在外奋斗打工，回到老家居然住在家里面。沈正辉记得自己很多次去找宁欢玩的时候都遇到他父亲在家的情况，根本不知道他父亲和他母亲已经离婚了，虽然他们确实离婚了，一直到宁欢三十多岁的时候都还没有复婚，不过住在一起。 　　沈正辉不能确定这个世界的宁欢的父母也是如此奇特，不过他从宁欢的字里行间还是隐隐发现了能够和自己的记忆印证的东西。也许他的母亲生病是一只蝴蝶煽动了翅膀的结果，不过沈正辉至少确定，在他母亲生病这个事情上，宁欢应该不会撒谎，这家伙虽然很多时候没有节操，但是在对待自己的亲人方面，还没有没品到用亲人来骗钱的地步。 　　然后宁欢在预付恳切和感谢了沈正辉之后，在信的后面写到：我听说你有一个艺名叫做沈瑜，曾经我也认识一个叫做沈瑜的人，和他关系很好。后来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在也没有见过他了，仿佛这个人在现实中不曾存在一样，只停留在我的记忆之中。我曾经想为我这段奇特的记忆写一本小说，甚至做出了一个叫做“存在之力”的设定来，小说已经写了一部分了，听说你作为电影人对小说很感兴趣，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很愿意把没有写完的小说送给你看看。所以当听说你也有一个叫做沈瑜的名字的时候，我觉得非常亲切，甚至觉得你就是我的那位好朋友一样…… 　　看到了这段话，沈正辉心情巨震。别人把这当做用文青的手法拉拢关系也就罢了，在沈正辉的眼中，宁欢分明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正在试探呢！ 　　不过如果我真的是沈瑜，你不是也露了马脚了吗？沈正辉看着信纸开始笑起来，真是有意思啊，这个世界果然是足够大，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自己果然是幸运又不幸运，幸运的是自己居然活到了现在，不幸的是自己居然到了现在才知道这个世界某个真实的一面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信上附了一个帐号，宁欢详细地罗列了自己母亲医病需要的费用，到什么地方什么样子的医院等等，详细的数据上面都有，这份心思看起来就不简单。一时之间沈正辉心情大好，当即抽出信纸来给宁欢写回信。他多年没有写信了，突然之间用这种古老的方式联系有特殊的感觉。 　　沈正辉不动声色地夸奖了一番宁欢的孝心，说对于这样的值得鼓励的道德，沈正辉本人当然会做出表示，他会完全满足宁欢的要求帮助宁欢，同时他既不会将自己的付出看得一文不值，也不会对宁欢承诺的将来抱着太大的期待。他希望宁欢能够在不远的将来就对他的付出做出回报，他愿意用宁欢所要求的钱购买宁欢所写的小说故事，无论什么题材什么长度，前提是要是一个完整的故事。 　　沈正辉写到：我作为一个电影工作者，深感电影制作过程中每一个环节每一个人物的重要性，但是我们对于重要性的理解让我们把更多的注意力关注到了看起来似乎发挥作用更大的人身上去了，对于其他人有些忽视同时这样也显得不公平，长此以往，对于我们的电影事业是一个危害。我并不致力于完全扭转这个趋势，但是我会用我的方法去重视电影的环节。相信你也明白，我们对于电影故事和编剧的看重。虽然我并不认为你所写的就一定是一个很好的电影故事，但是我愿意用这种方式做出我的鼓励，提出我的路线，那就是故事的重要性。因此，我愿意把你作为马骨来促成这种宣传的效果，当然，前提是你能够写出完整的故事。 　　沈正辉觉得完整的这三个字应该加引号。他不去说自己为什么认为宁欢会是一个优秀的故事的编写者，他只需要表明自己看重对方的这个态度，宁欢就足以从他的态度上收获到他自己想要的信息。 　　然后，沈正辉关心了一下自己和宁欢共同的朋友白韬，我觉得这个人是一个不错的青年，他身上有干劲，虽然大多数时候他的嘴巴说得比他做得更多，但是从本质上讲，他依然是一个不错的执行者，忽视掉他奇怪的面子情绪和他喜欢抱怨的天性，他还是可以作为创业的好伙伴的。沈正辉表示了一下自己很看好白韬，他相信宁欢同样能够从这段话里看出来自己的灵魂是什么样子的，他感到某种兴奋和冲动正在自己的身体内蠢蠢欲动。 　　但是，这家伙思路很多时候是不清晰的，相比较思考，他的行动先于头脑。沈正辉继续写道：他虽然在路上能够根据自己撞头的结果调整方向，最终走上正确的道路，但是不免走上一些弯路，花上太多时间调整。停笔想了想，沈正辉最后写道：作为朋友，你要多帮助他，让他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放下了笔，沈正辉对于自己即将到来的回国之旅充满了期待。仔细把信重新读一读，虽然觉得自己显得似乎是太了解宁欢和白韬了，但是沈正辉已经不想修改了，他找来了信封，把信装了起来，信封封住。 　　这个时候，他的门被敲响了，福田光美带着不耐烦的语气说道，“快点，你在里面多久了，女人们都不耐烦了。” 　　“知道了，”沈正辉翻了翻白眼，打开了门，把信直接递给了福田光美，“帮我寄出去。”他说道。他把宁欢的银行账号记了下来，准备让自己的父亲那边直接打钱过去。 　　“这是什么？你居然在写回信？”福田光美压低了声音，“怎么回事？”她带着疑惑的眼神打量了一下沈正辉的神情，“难道我猜错了，这是一封陌生女人的来信？” 　　“你想多了。”沈正辉翻了翻白眼，绕过了福田光美朝着外面走出去，“抱歉啊，”他大声说道，“别人是越有钱越闲，我怎么刚刚相反。” 　　“我也和你一样好不好。”福田光美在他身后说道。 　　刘欣撇嘴，“我比你们更惨好不好。” 　　青沼智昭抿嘴，“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的眼波流转，“所以说艺人要是找不到减压的方法，真的会疯的，吃不饱，又忙，私生活还被评头论足的。” 　　“我怎么觉得你意有所指？”福田光美拖住了下巴，坐过来到了沈正辉的对面，盯着沈正辉道，“沈先生，你来帮她减减压，用娱乐圈的方式。” 　　在场的其他两个女孩子脸都红了。 　　刘欣鼓足了勇气叫道，“我也要。” 　　新年总归是一个值得庆贺的节日不是吗？ 　　年后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的人都是精神百倍的样子。即使两个没有和家人一起过节日的中国人也是，沈正辉自然不会愚蠢到去询问对方如何过的生活。不过让他高兴的是在大家的配合下，最后的拍摄顺畅地完成了。接下来便是后期制作的事情了，宫本导演将会接手负责这一切，效果图专门画分镜头的画师已经画了几箱子的原稿了。如果这部片子大受欢迎的话，日后这些原稿可以以各种名义出版成书，这几位画师就盼着这一天呢！ 　　沈正辉定了三月初回国的机票，他将会在平京见过了自己的父母之后转而回老家去见奶奶。当然，这是原先的安排，最新的安排是见了奶奶之后他要回自己的中学母校去看看自己的好朋友们，虽然他们应该都不认识他。 　　两位国际巨星也是忙得马不停蹄，即使不拍摄电影也有忙不完的工作在等待他们。巩莉和张国容都表示说电影上映的时候一定来日本做宣传，这倒不是义务，而算是人情了，毕竟当初签合同的时候可没有涉及到这个。 　　这算是和沈正辉合作的最大牌的华人明星了，对此沈正辉倒是感觉挺高兴的，毕竟大家相处得还好，口碑也是一点一点的累积起来的，自己作为华人，少不了和各种华人明星打交道，在影帝和影后这里把口碑刷起来，也少了不少麻烦。 　　与此同时，《悟空传》在大陆也落画了，这部动画片激起了大陆的学生们的观影狂潮，这还是在有盗版冲击的情况下，票房维持了一个诡异的横盘，上映六周的时间里，票房始终保持着一个莫名地均衡的曲线，从第一周开始始终看不到大跌，有时候又略有回涨。观影的人潮被均衡地分配到了每段时间每一场，一直到落画，这部电影的周票房居然还有四百万左右。到了最后统计的时候，票房出人意料地居然达到了5600万，这让很多电影评论家都要把自己的头发都挠掉了。动画电影连续几年雄踞国内电影票房排行榜上，但是偏偏就没有理由说国产动画已经振兴了，这种诡异的情况始终和一个人有关系，已经有文章开始试探性地攻击说眼下这种情况对于国产电影不是好事情。现在大家都在观望张导演的大片《英雄》是不是能够刷掉《悟空传》的第一。 　　因为这种情形实在是太诡异了，票房排行榜前几位挂着动画片，《喜羊羊和灰太狼》也就算了，《熊出没》这种动画片也挂了上去，一众电影人真的要吐血了，现在《悟空传》也上去了，偏偏不能说这是一部日本动画片，该片子的原作者还挂在《天下无双》的编剧名单里面，《天下无双》目前屈居在《悟空传》下面，这更是反了天了，香港人也就算了，一个学计算机出身的家伙居然也爬到职业电影人前面去了，票房榜第一第二都和他有关系。有激进的报纸已经开始抱怨了，说我国的电影培养体系都培养了什么人才？为什么得到市场认可的并不是体系培养的人才？那么体系还有什么用？ 　　体系培养的人自然不能容忍这种论调，于是反驳和批驳的文也刊登出来了，无论是从艺术角度出发激进训斥商业片是垃圾的家伙，还是用偶然论解释说现有的情况只是暂时的偶然，还是持中评论认为现在下结论还言之过早，要看看几位大师如何商业转型云云，论点的交锋丝毫不改变票房现状，反而是现状激发了更多的口水。就在这样的背景之下，沈正辉静悄悄地到了平京，去见了自己的父母，自然不免一番痛斥。 　　好在沈爸爸对于他知错就改，主动回来看奶奶的举动还是满意的，沈正辉因此免去了更多的痛苦。他根本不敢多露面，记者正向疯狗一样到处抓人询问他们对于中国电影的看法，沈正辉是最大的目标之一。 　　“你说的汇钱的事情我已经办了，这个事情你做得对，不过这种方式还是欠考虑了。”沈兴国教育自己的儿子说道。 　　“难道你还想要开个记者会让记者来采访你？”沈正辉反问。 　　最近被记者骚扰怕了的沈兴国于是沉默不语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道，“那么你什么时候回平京？” 　　“回来干什么啊？”沈正辉感到奇怪，“我看了奶奶就走了，片子还等着后期制作呢！” 　　“你不回来参加两会吗？”沈兴国问道，“你不是全国政协委员吗？” 　　沈正辉一脸震惊，“我勒个去了，”他惊愕道，“我还要去开会？” 　　“通知书都送到我这里来了，全国政协的工作人员联系不上你。”沈兴国说的理所当然，“你不如参加完了会议再回去看奶奶吧，说不定奶奶在电视上能够看见你还会高兴呢！” 　　沈正辉一脸无语的表情看着沈兴国递过来的通知书，看时间自己倒显得像是赶着回来参加开会的一样。 　　“你有什么提案没有啊？”沈兴国问道，“你爸爸我准备了一个提案，我不是全国代表，你帮我提一提呗，关于简化电视剧审批流程的建议。” 　　沈正辉揉了揉自己的下巴，想了一会儿，从随身带着的包里面翻出来宁欢写的信来，上面有他家的电话号码。“爸爸，你让我单独打个电话，提案的事情咱们等会儿再说。” 　　“是给女孩子打电话？”沈兴国问道。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工作上的事情，麻烦你在外面帮我看着我妈。” 　　看着自己的父亲不满地走出去，沈正辉拿起了电话，深吸了几口气，拨了号码，心怀忐忑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响动。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喂，哪个？” 　　沈正辉笑起来，“老朋友，你好吗？” 第221章 尽职的政协委员 　　沈正辉在电话里面并没有和宁欢说多少话，两个人的对话近乎猜谜，当然，沈正辉本人现在的谨慎是一个方面，宁欢的谨慎似乎是天生的，沈正辉认为，特别发现对方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之后，更是如此，谁叫他生的晚呢？这是先天的劣势，也是先天的优势，宁欢多年来的优势似乎只体现在了学习上了。 　　两个人在纠结无比的电话对话中只说几件事情，沈正辉说了自己寄钱的数目和自己的要求，他要在平京参加了两会之后才能够回老家。宁欢在电话中只表示了对沈正辉的感谢，他有很多话说不出来，有些话必须捅破了窗户纸之后当面说。现在就是这种情况，电话中胡说八道似乎不太好。两个人默契地把摊牌的时间延后了。 　　于是沈正辉开始正式履行他作为政协委员的任务。 　　“你还想着提交提案？你今年调研了吗？”王安萍也是政协委员，两个人的相遇居然是在政协的报到会上。当然，沈正辉是文艺界的代表，王安萍是工商企业家代表，不过说起来沈正辉应该也是工商企业家代表才对。 　　“这是我日常工作的事情，还需要什么调研？”沈正辉撇嘴。 　　“那你让我看看你是怎么写的？”王安萍直接索要沈正辉的提案了。 　　“我打了好几份，你可以帮我看看。”沈正辉说道，将自己带着的提案递了一份给王安萍。 　　“《关于简化电视剧拍摄审批流程的建议》？”王安萍眨了眨眼，“关你什么事？” 　　“这是我爸爸的提案。”沈正辉说道。 　　王安萍翻了翻，最后带着一丝不屑的语气说道，“行了，交上去也行，估计根本没有人上心，最后肯定敷衍你了。” 　　“嗯？”沈正辉上辈子经历过经办两会委员和代表提案的事情，也算是清楚有时候委员们和代表们提案有多不靠谱。职能部门能够糊弄过去也就糊弄过去了，除非领导真的重视这个问题，不过一般领导重视的问题政府自己就会捣鼓出解决方案来就是了，两会的提案有多大程度是样子工程这真的很难说。委员和代表里面有多少是像何新这样专门做智囊为领导出谋划策的呢？这也非常难说，因为绝大部分人都是兼职工作的。 　　“《关于电影产业建设的一点建议》，这是你的提案？”王安萍继续问道。 　　“是的，我花了不少心思，用了一两天的功夫写的。”沈正辉回答道。 　　这倒是沈正辉的精心之作，所引用的数据，例子都是成熟的发达国家如美国日本的真实例子，内容详实，论证充分，拿出去几乎可以当做论文了。王安萍看了几段话之后，有些不相信地抬起头来，“用一两天写的？” 　　“我根本不知道开会的事情，我到了平京我爸爸和我说的，没有时间了，写的很仓促。”沈正辉解释到。 　　“写的很仓促都是这样了，那认真写会怎么样？”王安萍又低下了头，她又看了几分钟，然后抬起头来，“你还有多余的吗？再给我两份。” 　　“你要了有什么用？”沈正辉奇怪，“我有电子稿的……” 　　“先给我吧！”王安萍说道，她拿着手上那份，翻了翻好几页，指着一段话问道，“这个电影院和商业地产的关系这一段你的出处是哪里？” 　　“日本人有篇论文写的是这个，他们的学术网站上有这个东西，我上网下下来了。”沈正辉瞥了一眼之后说道，“不过我们的国情和他们不一样……” 　　“行了，我知道了。”王安萍挥了挥手，她从这份报告中看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就是了，“再给我两份，我给我伯伯和叔叔看看，挺有意思的。”她这样说道。 　　王安萍拿着沈正辉的提案急匆匆地走了，沈正辉一个人也吸引了不少注意力，至少在王安萍走了之后，前来报到的其他几位委员也相继上前来和沈正辉打招呼。 　　“哟，小沈！”首先来打招呼的是韩三爷，这位国内娱乐圈的大佬用一种亲切的语气问道，同时手也拍到了沈正辉的肩膀上，“和王姑娘说什么呢？” 　　王姑娘这种称呼让沈正辉兴起了仿佛在演《天龙八部》的错觉，对于韩三爷的亲切，沈正辉自然不得不笑脸回应，“她帮我看了看我的提案。” 　　“你有提案？”韩三爷闪过意思惊愕，“你刚当选吧？提案也给我看看，是关于我们电影行业的提案吗？” 　　“两个，一个电影一个电视，电视那个是我爸爸提的。”沈正辉自然不好拒绝韩董事长，于是将两份提案都拿了出去。 　　韩董事长翻了翻电视剧的提案，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似乎从神情上也不是很看好的样子。然后翻看到了沈正辉关于电影的提案，他的目光就被几个数据吸引住了。 　　中影不是没有战略规划部门，但是能够将外国的数据详实地罗列、解释，并且将中国的情况与之对比，提出看法和建议，中影虽然大，但是在这方面似乎还有所欠缺。即使有专门研究这方面的专家，他们的思路很有可能是研究人员的，而不是产业家和专业人士的。与之相对应的，沈正辉就是这样一个精通这个行业的产业家和专业人士。他手上有电影公司，和好莱坞合作过，同时又是知名导演。他对于行业的了解绝对胜过了很多仅仅研究的人，更为重要的是，他作为一个重生穿越者，知道历史的走向。因此站在历史的下游，对于历史的走向了如指掌，在搜集资料和解读资料上有着一般的研究人员不能比拟的优势。 　　韩董事长就被这种清晰的思路吸引了目光。 　　“这个倒是挺有意思的。”韩董事长自然不能在报到的地方把整本报告看完，他大略翻了翻，从浮光掠影就意识到了这是一份有价值的文件，不在于它对于中国电影的提议，而在于它对于现实描述和分析本身。于是韩董事长说道，“你这个东西很好，借我看看吧。”韩董事长还没有等到沈正辉回应，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写的很好，放心，到时候我一定支持你！” 　　你知道我写的是什么吗？你支持我。沈正辉脸上还是堆着笑，“那好，真的谢谢了。” 　　韩董事长刚走，几位熟悉的电影人又走了过来，他们已经看到了韩三爷从沈正辉这里拿了一份文件走了，还边走边看，和别人招呼都不打。这自然吸引了他们的兴趣，于是仗着自己是前辈，他们又围上了沈正辉。 　　“这个，实在是对不起，我手上就这一份提案了，我还要交上去了。”对于大家对于自己的东西的热情，沈正辉有些措手不及。 　　“没关系，那边有复印机，我们可以复印几份。”张导演不知道从什么角落里钻了出来，在沈正辉面前他算是资深委员了，加上地位不同凡响，沈正辉还真不好和他较真，“我来帮你复印！” 　　现实中当然不需要张导演来操作复印机，已经有工作人员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了，主动走了过来进行协调，在得知大家都对沈正辉的议案感兴趣，想要复印的时候，他当仁不让地主动来做了这项服务工作。趁着这个时机，沈正辉在热情的张导演的陪同下，对自己的代表身份进行了登记，并且上交了自己的提案。 　　张导演的热情显然是有原因的，他的大片、新片《英雄》在今年即将上映，眼下正在紧张的后期制作中，估计正式的上映要等到十一以后了。因为沈正辉的《集结号》的缘故，张导演已经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了，虽然对于自己的名气和作品都很有信心，但是张导演在看到了沈正辉之后还是忍不住想要上前和他套套词。《英雄》肯定是要考虑海外市场的，而近些年来看的话，海外市场无非就是北美、日本和欧洲。 　　欧洲市场做起来太零碎了，北美市场太过于强势，倒是日本市场可以好好争取一下，沈正辉的电影能够获得的高票房基本上都是日本市场贡献的，当然《集结号》除外，春日看上去真的有心做大陆和港台市场，电影人自然不会不关注。张导演在看见沈正辉第一眼起就在想着打好关系的方法，他听说过沈正辉邀请巩莉和张国容出演他的新片的消息，判断这家伙对于国内市场不会视而不见，自己的身份对方也应该不会反感，于是就直接上了。 　　不过一开始，两个人也只能泛泛的聊一聊。 　　张导说，“听说你拍了新片，还用了巩莉和张国容，要在国内上映吗？” 　　“呵呵，日本题材的商业片，对于在国内上映实在是不抱希望。”沈正辉回应了标准化的笑容，“能够在日本取得不错的票房就好。” 　　“另一个主攻方向是美国？”张导演试探性地问道。 　　“希望美国人喜欢。”沈正辉不漏口风地回答道，“总要试试美国这个大市场。” 　　张导演一咬牙，“上次你那个《集结号》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我手上也有一部大片，武侠类的，叫《英雄》，你看看有时间我们探讨一下？” 　　对于张导演伸过来的橄榄枝沈正辉自然不会拒绝，他装出一副惊喜的样子，“好啊，我也听说了，光演员阵容就了不起，我根本不敢想。”这倒是实话，其他人也就算了，就凭杰特李的片酬，沈正辉虽然用得起，但是不会去用，杰特李在好莱坞拍的片子沈正辉只有坑爹这一个感觉。特别是他日后的一些表现，让沈正辉根本兴不起和他合作的心思。也就是张导演这种超级大牌能够让加盟的演员自降身价。 　　张导演的笑容灿烂起来，“客气客气了，”他说道，“你的片子思路非常独特，我这算是跟着你在走，希望咱们能够有合作的机会。” 　　咱们能够有什么合作的机会？张导肯定是在暗示这部片子的发行想要交给我。沈正辉自然会这样想，不然两个导演合作什么呢？总不能让张导自降身份来给沈正辉当摄影师啊！想到这里，沈正辉就自然而然地联想起张导演拍摄的一系列烂片了，三俗的《三枪拍案惊奇》充分展现了他的摄影才华，但是坑的是不管什么烂片这家伙始终能够赚到钱。从这点上讲，他就是比冯导和陈导命好。 　　沈正辉又和一群同属文艺界的委员们聊了几句，大家也许背后痛斥沈正辉是汉奸，但是当着面都是挺客气的，他的提案复印了一份又一份，凡是过来和他说话的人都拿了一份走，张导演出于礼貌，也讨要了一份，然后他就站在一边，看得入神了。 　　等到沈正辉拍他的肩膀，向他告辞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沈导，你这个写得太好了。”张导演的表情倒不像是可以装出来的，当然，也有可能是演出来的，这家伙也有影帝的头衔，“我们和外国电影界的交流还是太少，你的身份很重要啊，你要做好这个窗口的工作啊！” 　　张导演的笑容显得他这番话亲切而真诚，而不像是老前辈和电影部长在倚老卖老，沈正辉对于这种态度倒是有些不太适应，毕竟2008年之后这位的地位已经到了一个导演的巅峰了，“您太客气了，我自己一点不成熟的意见，还请你多批评指正。” 　　“这个就应该多印一点，让大家都看看，你这个提案可以直接套一个白皮就发表了。”张导演说道，“你不要谦虚，哦，我回去仔细看完，到了会上我一定支持你！” 　　报到期间，看了沈正辉的提案宣布要支持沈正辉的电影人不少，很多非电影人也来凑热闹，这个提案写的足够通熟易懂，很多不是这个行业的委员和代表，看了提案对于电影行业也有了一个大致的认识。加上数据如此清楚，精通小学数据的委员们一算，就被沈正辉所描绘的前景给刺激到了。 　　其实沈正辉的提案涉及到的不仅仅是电影，譬如王安萍，从报告中读出来的就是房地产的信号，其他的人，诸如上游、下游各个相关的产业，包括教育、旅游、金融等等，都可以从这个报告中看出对自己有利的一方面来。一时之间，在还没有开会的时候，在小圈子里面，这份报告已经开始流传起来了。 　　当然，这些事情的发生有渠道的人自然也不会不报告给领导，沈正辉的报告作为附件，一级级递上去，最后居然到了李主席和李委员长手中，然后政治局的同志们都收到了。常委们自然不会对每一份提案都感兴趣，特别是像沈正辉这样的花瓶代表，虽然他先后接受过现在的最高领导人和即将上位的最高领导人的接见，大家最多认为这是一个比较有用的花瓶，但是突然之间这个花瓶提交上来的东西倒是让人有些刮目相看了，顺带着也让他们对于这个花瓶本身刮目相看。 　　忙于国事的领导凑在一起谈论其他国事的时候，这件事情也作为顺带的东西被提及到了。分管不同职权的领导们从他们分管的职权出发，在这份提案中都找到了对应自己的部分，于是一向颇有性情和风度的最高领导人提议大家讨论讨论这个提案。因为有工作人员上报说很多代表公开表示支持这份提案，他们作为担心委员们串联事件上报了这件事情，这自然也就引起了领导们的注意。 　　不过今年是一个比较尴尬的一年，领导层的更替已经到了必然的时间点了，在开会的时候，气氛就有些怪异。 　　总理开口说话了，“这个提案水平还是比较高的，”他停顿了一下，“但是要说他在电影产业发展方向上绝对正确，我觉得不一定，不过他的思路非常好，非常清晰。”总理发言很慢，似乎是在踌躇用词，“他讨论电影产业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思路，我们以前对于第三产业确实不够重视，口号喊得响但是没有什么具体的措施，这个提案就给我们做了一个很好的范本。”他看了一眼在座的人的表情之后接着说道，“电影产业本身和相关的产业之间的联系，梳理得非常好，我们一直说事物是发展和联系的，但是在具体的分析上，就没有别人深入。依照我的看法，我们应该组织一批专家，按照这个思路对我们国家的经济整体做一个梳理……” 　　“这个，还是不要扯太远了，”有人插话道，“这个事情可以后面去做，现在是不是讨论一下，这份提案应该怎么看？” 　　正准备滔滔不绝长篇大论将自己的观点包装表述出来的总理戛然而止，有些郁郁地看向了发言者。 　　“变动太大了吧？”有人说道，“按照他的想法来，根本就是全面改变了现有的体系，虽然说还保持着审查和审批的权力，但是这样变动，我怕下面操作起来会走样，根本达不到报告里面的效果。万一走歪了，最后收不住也是件麻烦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做起来肯定是需要连续性的。”这位就差没说我们都要下台了，后面的人高不高兴做还是一个问题了。 　　“支持率这么高，又是电影行业这个吸引注意力的行业，到时候中外记者肯定关注，如果没有一个明确的答复，脸上不好看。”有人这样说道。 　　“云帆同志，你怎么看？”老大直接挑了下一任老大说话。 　　“这个，”云帆同志从容不迫地回答道，“改革肯定是必须的，我们可以宣布届时开会讨论，然后拿出一个时间表嘛！” 第222章 官僚系统的处理手段 　　从操作性上来讲，云帆同志所提的方法是一个很好的方法。这样大的一个体系的变动，本来就不可能因为一个政协委员的提案就进行操作，肯定有一系列的预研、调研、试点、然后推行的过程，于是云帆同志的提议就是一个最好的处理方法了。我先回应你说我们会考虑你的建议，后续的工作室一连串的，真正改下来也是好几年的功夫，你又不是没有其他工作，还能够随时盯着党和政府每一步怎么做吗？ 　　这几年的功夫下来，体制什么的可以说会有变化，也可以就此拖延着再也没有人关心，官员正常轮换，到了下一波官员那里，自然可以将责任推到前任上，说我上任之后不知道，态度好一点就说我现在知道了，会考虑你的提议的，然后再拖上几年。当然，这是最不利的情况，如果是领导层真心想要推动这件事情，那么几年时间里，发生一点改变也是可能的。 　　云帆就这样展现了一下他的手腕，让一干同事也没有多余的话说了。毕竟这个提案虽然听起来挺让人动心的，但是也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罢了。这里的人很少和电影行当有直接的牵扯，有牵扯的人说不定反而觉得这个提案让自己的权力缩水了，行业的发展有时候还比不过权力的重要。 　　总理刚才想要长篇大论不过是趁着这个机会塞私货，他很有想法，就想着借着这个题目大谈对经济发展的看法和宏观调整。在座的人都不想给他这个机会，他也明白，于是就不再发声了。 　　何主席此时面带微笑，说道，“好吧，就按照云帆同志的提议去做吧，如果有记者问到这个提案，就请我们的新闻发言人按照这个思路去回答。” 　　何主席倒是对这个提案感兴趣，1998年的泰坦尼克号的引入就是他拍板的，每年引入好莱坞十部大片是在何主席的任期内通过的，98年泰坦尼克号万人空巷让中央进一步意识到在意识形态宣传上中国极大地落后了美国好莱坞，所以实际上国产电影并不是一间小事情，但是作为管理国家的官僚，管理思想还停留在以前。所以沈正辉的《集结号》的意义才显得那么重要，不仅仅是因为王见胜出来替他站台了，而是因为这是一种新的意识形态的管理方法。 　　何主席本人倒是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特别是再熟悉了沈正辉本人的经历之后，他意识到了沈正辉不仅仅是一个可以对抗西方好莱坞意识形态输出的导演，说不定还是一个反攻的利器。这一点从最近他投资拍摄的那些片子就可以明白。不然的话何主席本人不会接见沈正辉，这是一个很显眼的政治态度，出于考虑，云帆同志在他的安排下也接见了沈正辉，但是能够想明白这其中意义的人并不多就是了。官僚系统总是保守、滞后的，何主席也不得不考虑自己如果有大动作，是不是能够达到效果，毕竟他也接近退休的门槛了。在这个会议上顺势提这件事情，也算是考校一下自己的同事们。但是结果就是完全没有人和自己想的一样。即使是作为接班人的云帆同志，也不过是技巧性地提出了这样一个官僚式的解决方案。 　　不过何主席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即使云帆同志和自己想的一样，他也会顾虑着不会说出来，而把事情拖到自己任期中去实行，在这个时候想老大之所想，急老大之所急根本就不可能。他这样的回答反而是占据了进可攻退可守的地位，想办就办，办不成还可以拖下去。 　　想到了这里，何主席再也没有深入思考的心思了，大家把讨论的东西又回味了一遍，确定了什么事情由什么人去执行，然后在讨论了一番人事安排，便结束了会议，准备明天参加仪式性质的会议了。 　　而沈正辉在自己的房间里，一整夜都被电话和拜访所骚扰，他所在的委员宾馆不断地有委员上门来拉关系，套近乎。按照他和他父亲掌握的资源，他确实算是影视圈的大人物了，但是常年不在国内，这次好不容易出现在了国内，便成为了被套近乎的对象。登门拜访的几位都是圈子里的前辈，一报名字还真不好把他们拒之门外。很多人过来张口闭口就是谈合作，八一厂的明厂长就说，“我们之前合作的那么好，之后也要多加强合作啊！”然后坐下来又和沈正辉谈他的提案中关于合作拍电影的内容。 　　对于这样的热情，沈正辉几乎想要马上逃走了。 　　折腾了半夜沈正辉才有空去睡觉，早上起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有些精神不足。用早餐的时候又有委员上来打招呼，明厂长就坐在他的对面位置上，盯着他滔滔不绝地说着合作的事情，让沈正辉有些无奈，但是对方明确表示会支持他的提案，这就让沈正辉有些不好拒绝对方的热情了。 　　正式的会议开始之后，听着各路领导做的报告，沈正辉就找到了假装自己是这个国家的统治者的感觉，特别是在会议发言的时候，听到各路政协委员各种莫名其妙的发言和提案，他都有一种自己在看猴子的错觉，当然，这个时候他就忘了自己也是猴子中的一员。由此，他就明白为什么这个国家需要建造政协和人大了。 　　分组讨论的时候，沈正辉发现自己的提案居然是大家讨论的重点，文艺界的很多人都对这个提案感兴趣，其主要原因还在于这个提案涉及到的东西太多了，从商业到文化到奖项等等，凡是文艺界的人士都忍不住就这个提案来发言以表明自己的水平，这反而让沈正辉如坐针毡，他暗自叹息，早知道就写一个比较水的提案好了。譬如加强反贪污反腐败，建立长效的监督机制这种题材的，保证没有人关心。 　　沈正辉还处在年少气盛的阶段，从本质上讲有些认死理，加上作为导演成绩斐然，所以当有不太正常的委员刻意误解了他的提案的意图的时候，他就忍不住辩解一番，这样下来，在分组讨论的时候，他的发言反而特别多，有些咄咄逼人的感觉。虽然沈正辉在心里觉得指着自己的家伙都没有指责到点子上。 　　这些情况自然被分组讨论的负责人汇报了上去，沈正辉年轻气盛的感觉自然就成了印象。连续几天长时间的开会，让沈正辉有些头脑昏沉了，这段时间里他还认真学习了一下总理的政府工作报告等等文件，他上辈子开始认真关心政治是从平西王的陨落开始的，那时候中国的情况已经好到了这种程度——所有的国民都意识到我们牛逼了，但是也坏到了这种程度——所有的人都开始关心政治。当然，所有是出自他的想象，当他自己开始关心争执的时候，他就觉得所有的人都开始关心政治了。 　　政府的工作报告，看上去四平八稳，如果没有人解读的话，根本就不知道重点在哪里。沈正辉费了一番劲，最后也没有什么大的收获，这就充分证明了——治理国家是一件专业的事情，业余的人只能旁听。 　　中间有空，王安萍还过来和沈正辉打了一个照面，王小姐用略含讽刺的语气说道，“你作为委员，还真是尽职尽责呢！” 　　这可真不是一个好搭话的话题，沈正辉开始关注两会的时候，代表和委员应该干的尽职尽责的事情就是在记者面前展示他们浑身上下的奢侈品，然后到了换了老大之后，代表和委员门要干的事情就是尽量展示他们的藏富的水平，同时发表坚决支持党中央，谁在中央支持谁的言论。真正正儿八经的委员是什么样子的，沈正辉上辈子层次太低，没有接触到过。唯一有印象的何委员，已经变身成神棍的样子，开始大肆宣扬共济会的阴谋之类的话题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所以沈正辉完全不明白政协委员应该做什么。 　　“你的提案很好，但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王安萍这样说道。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沈正辉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今年换届。”王安萍毫不迟疑地回答道，“要想达成你设想的那种情况，等五年过完再看看吧。” 　　估计是没有希望的。沈正辉自然知道下届政府的成绩单。唯一在印象中的就是不断高升的房价和高铁跨越式的发展。然后不知怎么的，中国就到了世界第二的位置上。 　　不过房价的高升对于王安萍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情。 　　“你这样看我干什么？”王安萍撇嘴，“反正你慢慢就习惯了政协委员的身份了，第一次表现得出格一点也好。” 　　“我是在想我的提案里面关于影视城和电影院的那部分……”沈正辉咂了咂嘴。 　　“你这才想到？”王安萍哼了一声，“真是的，随随便便就拿出来了，也不知道提前和我商量一下，你这个提案泄露开来，这下子我们想要独家搞的想法就算是破产了。” 　　“你太看得起我了，肯定不止一家房地产企业知道这样做，你看看万达……” 　　“对于更多的房地产企业，你这算是给他们指了明路了。”王安萍哼了一声说道。 　　“这个不用我指他们也知道，房地产继续深化改革，怎么个深化法，不就是市场化那一套吗？伴随着城市的发展，地价不断上升，税务分割，地方上依靠土地政策，怎么可能不推进房地产的发展。” 　　“好了！”王安萍一巴掌拍在沈正辉的肩膀上，“知道你清楚，不要再说出来了。”她瞪了瞪沈正辉，“你就好好学习一下其他委员们是怎么开会的好了。” 　　这有什么学习的，沈正辉自己就会，只带一双耳朵就行了。或者你只要心思不在开会上，哪怕坐在那里睡觉、看小说也没有人管你。会议实在是太过于枯燥，沈正辉也不好让记者拍到一些有损自己形象的照片，他拿着一个笔记本，没事干试着随意地开始给自己的剧本打草稿了。 　　结果也许是受不了他这么闲，大会结束后，正准备离开的沈正辉就被工作人员叫道去参加小会了。一时之间沈正辉还有些发愣，不知道这小会是怎么回事。结果他被工作人员带到一个独立的会场，负责政协常务工作的秘书长正坐在位子上看着他。 　　沈正辉有些晕晕乎乎的，秘书长告诉他他的提案政协的领导高度重视，因此专门开会来听取沈正辉的个人意见。因为他的这个提案牵扯太大太多太广，所以怎么回复也是一个大问题，很有必要和他先沟通一番。 　　这样的姿态实在是让沈正辉受宠若惊，他坐下来之后，好几位工作人员向他发问，都是针对的提案里面的具体内容和他设想的政府工作模式的，沈正辉一一做出了解答，这样的问话持续了很长时间，虽然每个人都很客气，但是沈正辉还是感觉不太对劲，到了最后，秘书长含笑对沈正辉表示了感谢，然后还亲自将他送出了门。 　　沈正辉走在回去的路上，越想越是不对劲，反复思考，觉得这些征询自己意见的工作人员问问题问得很准，似乎是故意刁难自己找提案的漏洞的，结果自己当场有些懵然不觉，反而当他们诚心请教，于是就着自己的想法混合着美国和日本的现状，说得心情畅快，难怪最后这些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沈正辉的想法果然是正确的，他回去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王安萍就打来了电话，“你还真是把我说的话忘在脑后了呢！”她抱怨道，“你在韩秘书长面前说了些什么？” 　　“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问我我就如实回答了啊！”沈正辉叫屈道。 　　“你等等，我马上来找你，你和我一起出去一趟。”王安萍在电话里这样说道，沈正辉求之不得，如果王安萍不来，他也要想办法出去，每天晚上都有人来拜访这种事情也很麻烦的。 　　王安萍开了一辆奥迪到了沈正辉所住的酒店外，沈正辉上了车，在不知道多少人的目光注视下，扬长而去了。 　　在车上，王安萍正在和沈正辉解释，“你一走就有人抱怨了，说你比总局局长和中宣部部长还牛，居然指导他们应该怎么工作。” 　　“你是说问我的话的那些家伙就是总局的？”沈正辉很是惊讶。 　　“还都是业务骨干呢！”王安萍嗤笑了一声，“你到时上演了一下诸葛亮舌战群儒。” 　　沈正辉拍着胸口，“你吓死我了，这样我以后还有没有活路啊？” 　　“你就没有想过李睿的爷爷在什么部门？”王安萍摇了摇头。 　　“不是吧？”沈正辉哈了一下，“他已经退休了吧？” 　　“人退休了，影响力还没有。”王安萍撇嘴，“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总局那帮家伙就是那样，你也算是挂上号的，他们不会专门为难你的。” 　　“这可不一定，阎王好过，小鬼难缠。”沈正辉摇头，然后他敲了敲自己的头，“我这是怎么了，规规矩矩做好花瓶就是了嘛！你看看张导演要么不说话，要么胡说八道，我真应该向他好好学学。” 　　“向他学学？”王安萍哼了一声。 　　“呃，”沈正辉于是转换话题，“你在电话里面说你要过来，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呢！” 　　“事情倒是不太大，不过我爷爷想要见你。”王安萍说道，“你这样胡说八道，要有人打了招呼才没事。” 　　沈正辉的心又提了起来了。 　　重新见到王见胜，这位老将军倒是一副平平淡淡的样子，沈正辉被王安萍领进家的时候，他正坐在电视机前认真地看着新闻。新闻是关于两会的报道，沈正辉甚至能够看到自己在镜头里面一闪而过。 　　“哦，正辉来了啊！”老爷子回过头来，看见了沈正辉，不见外地说道。 　　“王爷爷你好！”沈正辉早就打蛇随棍上了。 　　“来，坐吧。”王见胜靠着沙发说道，“这次作为全国政协委员，参加两会，履行参政议政的义务，有什么感受啊？” 　　“感受？”沈正辉眼睛转了转，“感受就是应该多听多看少说话。” 　　“不要发牢骚嘛！”王见胜笑了笑，“你的提案我看过，挺有意思的，不过你也要考虑到做事情的困难性，这种大规模的变革，肯定是不可能立马就实施的。” 　　“是的，我了解。”沈正辉点了点头，“我还是太年轻，不够成熟。” 　　“你这也是牢骚。”王见胜说道，“也有领导对你的意见很重视的，”他停顿了一下，“现在好莱坞的电影这么强，电影也是意识形态的输出，在这方面，我们是落在了后头了。你明不明白啊？” 　　沈正辉偏了偏头，露出了思索的表情来。 第223章 大旗党 　　沈正辉到是想不到老革命是从这个角度理解自己的作品的，当然了，从这个角度上讲也不能说是错的，但是对沈正辉来说，支撑着电影事业发展的显然不是我们要输出意识形态这种政治的目的，它并不能作为动力，只能算是附带的产物。就好像美国牛逼，美国的电影也就牛逼，然后连带着他的电影隐含的价值观就好像洗脑一样直接就灌输给了穷棒子国。仔细想一想，我们曾经也是这样过来的，不过思想底子比较厚，国土面积比较大，地方发展不均衡，所以没有被一次性全部洗了罢了。当年洗我们的香港台湾日本，若干年以后全部露出了颓势，最后让大陆的群众们觉得不过如此，这让当年被洗过脑袋不愿意再洗回来的家伙们觉得天崩地裂，于是继续在网上从事洗地的活动了。 　　所以，这个意识形态输出，在资本主义的世界里，就是看谁的钱多，谁钱多谁就牛逼，大家就对着你流口水，对你怎么想就有兴趣。穷鬼才没有人感兴趣管你怎么想的。日后中国成为了世界第二，固然有人蒙着眼睛说我看不见我看不见，又或者有人说，对于GDP来说，国民的幸福和安全更加重要。当然，有些实用主义者已经开始研究中国为什么会取得成功的原因了，是因为民主集中？政府效率？还是因为他们有发改委？ 　　所以说，意识形态方面的工作是一个既复杂又简单的工作，经济上你独步巅峰，做起意识形态的输出工作来事半功倍；你如果是个穷鬼，宣扬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就根本没有人听，偶尔说点真话还被习惯性地指责在说谎。 　　但是苦逼的工作也要有人做。 　　影视圈里面的导演绝大部分经历了思想混乱的八十年代，在某些个别有用心的领导人的放纵下，培养出来了一脑子的自虐史观，这种历史观在电影届的直接反应就是电影界的现状——缺乏商业性，目前最商业化的导演就不是导演科班出身的，现在沈正辉更加证明了这一点。独立导演高呼表达自由、艺术自由的时候，直接就人为地把电影分界为自由/体制两种关系了。于是两帮人一帮人拍媚内的主旋律，一帮人拍摄媚外的电影，有的人在外国佬那里用中国的丑恶刷出了名声了，也就顺带着成为了国内的电影大师了。 　　在商业电影这一块，内地先天性地发育不足。 　　但是实际上商业电影比主旋律和媚外电影更加具备洗脑和宣传的作用，李小龙、杰克成、杰特李就直接的证明了这一点，现在沈正辉做出了一个更好的样板来，向领导们证明，用商业形式所表现出来的电影作用更好。 　　意识形态工作是中国的重点工作，又是中国的难点工作。 　　苏联已经倒了，作为最大个头的名义上的社会主义国家，应该如何保持社会主义的意识形态，这是一个很大的难题。更现实的是，党的内部在这个问题上态度暧昧，等着换皮的人大有人在。所以这个工作一方面是对外的斗争，一方面又是对内的斗争，这就是难点。 　　老一辈对于这种问题不可能没有考虑过，从1949年开始到现在，这类的思考就没有停止过。不过到了某个阶段，这种思考带着某种滑稽的味道，仿佛在公开场合正儿八经提出来反而变成一件丢脸的事情了。王见胜此时此刻和沈正辉说着这个问题，在沈正辉听起来就有些滑稽的味道了。 　　不过，沈正辉是这样考虑的：1、我虽然是党员，但是并不是中央委员，候补也不是，您老和我提这个问题，合适吗？2、我虽然是个导演，但是我本人并不是体制内的导演，关系也不挂在八一厂、中影集团这类地方，您和我说这个问题，身份上是不是也不太合适？从阶级上来看，我本人还是一个资本家，你让一个资本家来宣扬社会主义的意识形态，无论怎么看都是黑色幽默的味道。或者这就是说党的统战策略已经到了没有底线的地步了，如果是这样，沈正辉到是能够理解，统战部门的下限一向是比较低的。 　　所以沈正辉眨了眨眼睛，“王爷爷，我觉得，你说的这个事情，是不是找错人了？”他小心地说道，“实际上，我根本就没有想过意识形态这些东西，我拍电影考虑的是商业性和卖座。” 　　“但是你没有拍抹黑我们国家的电影不是吗？”王见胜说道。 　　我没事干为什么要抹黑自己的国家，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沈正辉心想道，“这个，我考虑最大的市场，不会考虑让片子掺杂太多的政治。” 　　“《集结号》不是一部政治片吗？” 　　“它有政治的皮，或者说，它有历史的皮。”沈正辉说道，“但是从本质上讲，它是一个冒险故事，我只是如实地反映了它的时代背景而已，并不是有意要拍摄政治片，”沈正辉觉得自己说谎都有些拙劣，“好吧，就算它是一部主旋律片，但是最后评价它成功与否的，还是它的票房啊！” 　　“这样很好啊！”王见胜说道，“你拍的片子，不抹黑中国，有主旋律，还有好的票房，所以你是最适合的人选。” 　　“呃，”沈正辉苦笑起来，“你说适合，你想要找我干什么呢？” 　　“拍电影。”一旁的王安萍说道，她看了看自己的爷爷，又看了看沈正辉，“距离你上一部片子都已经过去一年了，你不考虑在国内继续拍摄一部电影吗？” 　　“没有好的题材。”沈正辉抿了抿嘴，“我实在是对自己的电影在大陆上映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集结号》很不错。”王见胜说道。 　　“这只是一个个特例，”沈正辉回答道，“我的大部分的电影您可能不知道，安萍姐比较清楚，带有着某种恶趣味，我担心根本就过不了审查，《集结号》从拍摄的意图上讲，我从来没有拍过战争片，想要玩玩枪弹和炸药罢了。”沈正辉的自我贬低显然不能让王见胜打消掉念头。 　　“你行的，你有这个才华。”王见胜说道，“你就那么喜欢把自己的才华花在日本那种地方？”他的语气明显有不满了。 　　沈正辉把目光投向王安萍求救，王安萍给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你的提案我看过的，明明对国内的电影很有想法，怎么能够用这种理由来搪塞我呢？”王见胜很不高兴地说道。 　　沈正辉不说话，我每部电影在日本几十亿票房，你让我回中国来拍片子也就算了，还指定要拍摄主旋律片，拍出来了不能放怎么办？ 　　眼见沈正辉不说话王见胜站了起来，自顾自地走掉了。 　　沈正辉对着王安萍眨了眨眼，“他老人家去上厕所吗？” 　　王安萍撇了撇嘴，“拍个片子你也这么墨迹。” 　　“这是一个片子的问题吗？”沈正辉一脸悲愤地舔了舔嘴唇。 　　“行了，好多事情我爷爷不好说，我送你回去吧？” 　　“啊，这样就走了。”沈正辉站起身来。 　　“怎么，你还想吃晚饭吗？” 　　“说起来，我还真的没有吃诶！” 　　“那好，我请你吧，你们常去的那家川菜馆。” 　　“就我们两个？” 　　“正好和你说说话。”王安萍的回应让沈正辉有一种**的错觉。 　　“真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我请吧？” 　　…… 　　这一趟出门就有了司机了，一个壮小伙勤务兵替沈正辉和王安萍开车，两个人坐在车后面，都默不作声。沈正辉是在想刚才王见胜说的那些话，王安萍就不知道在想什么了，不过看他脸上的笑容似乎并不为沈正辉担心，又或者沈正辉已经落入了她的彀中了。 　　川菜馆依旧，王安萍的到来让经理点头哈腰地迎了上来，然后按照她的吩咐上了菜，又撤走了服务员，以便于她和沈正辉说话。沈正辉看着一桌子的菜，忍不住开口道，“太浪费了，随便点几个菜就算了。” 　　“行了，装什么矫情。”王安萍拿起了筷子，“吃吧。” 　　沈正辉虽然肚子已经饿瘪了，但是这个时候吃东西难免有些食不甘味，“萍姐，你爷爷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他问道，“我怎么觉得这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他操心，怎么他还这么操心？” 　　“不需要他操心？”王安萍笑着看了沈正辉一眼，“谁说的？” 　　“他是军委副主席，还是退休的，你说是不是？”沈正辉问道。 　　“所以才找你啊！”王安萍轻描淡写地说道，“如果没有退休，直接找八一厂或者中影集团的人就行了。” 　　“嗯？”沈正辉偏着头。 　　“老同志就不能发声了？退休的老同志就不能干涉政局了？”王安萍撇嘴，“你真是too simple！难怪只能当个导演，幸好当初没有去考公务员。” 　　沈正辉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你的意思是……不对啊，你爷爷叫我回国来啊！” 　　“不漫天要价，你怎么落地还钱？”王安萍一脸不屑，“实际上也就是一部电影的事情罢了。” 　　“意识形态输出啊！”沈正辉叫苦道，“还要符合你爷爷的想法主旋律，怎么做得到？” 　　“《集结号》不就做到了吗？”王安萍说道。 　　“这算是特例啦。”沈正辉认真地强调道，“你看看之前我的电影是什么样子的，我也不能保证每一部电影都……” 　　“你真是傻！”王安萍叹了一口气，放下了筷子，认真地看着沈正辉的眼睛，这让沈正辉有些紧张起来，“关键是意识形态，不是输出。” 　　“嗯？” 　　“你想要输出，美国人不给你机会你也只能干瞪眼。”王安萍解释道，“所以实际上这个片子肯定是对内的。” 　　“对内？” 　　“为什么我爷爷一直说《集结号》，就是为了强调老一辈革命先烈对于国家的贡献。” 　　“老一辈？”沈正辉觉得自己抓到了一点什么。 　　“已经退休的一辈啦！” 第224章 历史的阴影中的参与者 　　关于何主席的功过评价的争论，等到十几年之后，就会达到一个讨论的巅峰。这个时候，他从前的政策已经开始开花结果了，同时，人事上的变动也开始显露出一系列的问题。于是从286开始一直到当代的领导人，都面临着新的国际和国内局势下的新评价问题。克罗齐的“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这句话的意义就在这里。 　　沈正辉自然知道领导人会面临着历史评价的问题，因为是领导人，所以根本就不可能获得所谓的“公正”的历史评价。或者这样说，因为他们是领导人，他们所做的事情对于现状和将来都直接产生着某种历史性的影响，由于这种历史性的影响就是构筑历史本身的一种力量，所以在历史的体系内，他们根本就不可能获得一种超脱历史的公正的评价。不过换句话说，在具体的历史环境下对他们的行为做出历史的理解就已经算是足够公平了。 　　沈正辉自然知道何主席日后面临着何种的赞美和批判，中国的崛起他起到了承前启后的作用，虽然他本人被批评权利欲太大，提拔非人等等同样大的罪名。要知道，领导人的评价是带有历史一贯性的，就是说是带有纵向比较的，何主席自然地和他前面的两位核心、后面的两位领导人相互比较，具体的八卦历史就不必去关心了，反正是扯不清楚的事情。 　　但是眼下沈正辉对于王安萍直接说出来的任务倒是有一种心惊的感觉，她所说的事情似乎正好印证了对于何主席的某个指控。 　　这算是造舆论吗？沈正辉心想。日后这招被TG运用得异常娴熟，在香港、新加坡、美国放风，放消息试探舆论同时准备做事情等等，沈正辉具体地了解和知道当然是因为2012年标志性的事件，那是网络时代显示出了它真正的威力的又一个具体实例。不过眼下这位居然提出了这样的建议和要求，真的是让沈正辉有些意外和吃惊。 　　“这个，我不太合适吧？”沈正辉说道，“一向以来，我都是拍摄商业片的。” 　　“不，就是因为你拍摄商业片，所以特别合适。”王安萍否定掉了沈正辉的谦虚。 　　沈正辉舔了舔嘴唇，这简直是最得罪人的事情，无论做与不做都是得罪人，沈正辉心中暗叹，这样的话，我还不如龟缩在日本不回来。不过这个念头马上就被他自己否定掉了。仔细想一想在中国的大佬级别的商人，有哪一个不是背后站着一个重量级的人物，而全世界又有那一个地方例外？当经济力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它的发展需要的不仅仅是经济的力量的帮助的时候，就必然地产生要么是经济控制政治为自己开路，要么是经济拉拢政治为自己的发展扫除障碍。沈正辉知道，在日本自己是依附于福田光美的，只有在中国站稳脚跟才能脱离依附的地位，但是在中国站稳脚跟就不免需要有一个重量级的靠山的保护。 　　他如果只是想要保持住骄奢淫逸的生活，那也就罢了，做一个大富豪拿了股份吃股息也不过就是那样，但是要在某个行业做到巅峰，到了某个规模你不去寻找政治，政治也会找上你。 　　沈正辉扬了扬眉毛，看着王安萍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眼光中透露出来的除了严厉之外，就是期待。 　　不能直截了当地拒绝。沈正辉心想。 　　“呃，”他想了想说道，“这种电影我是真的不会拍，按照道理讲，这不是国内电影界的强项吗？拍摄反映领导人的片子，用特型演员之类的，”他停顿了一下，“我听说有一部反应第二代的传记片不是正在拍摄吗？” 　　“哦？这个你也知道？”王安萍倒是有点惊讶，不过随即她便摇了摇头，“那个不行。” 　　“不行？为什么？”沈正辉吃惊道，“这个应该是大陆的强项啊，怎么不行呢？” 　　“一直以来，我们的宣传部门在宣传的手段上毫无进步，在监控和管制宣传上倒是进步神速，”王安萍说道，“这个部门里面充斥着蠢货，以至于英明的领导人也发挥不出这个部门的作用。”她撇嘴，“他们那些陈腐和陈旧宣传手段，早就过时了，他们自己偏偏不以为然，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混日子，指望他们不坏事就好了，不要指望他们能够做成什么。”王安萍看上去似乎是有感而发，“但是偏偏又不能离开这些家伙，因为没有他们管理，宣传部门的蠢货就更多，并且更加肆无忌惮了。” 　　“呃。”沈正辉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王安萍的这通大胆的抱怨，实际上，日后网络上自干五的共识也差不多是这样，姓赵的至少表现出来的愚蠢是显而易见的，当然，他们的功绩无人知晓。 　　“所以我们就期望你能够带给我们一点完全不同于那些陈腔滥调的东西。”王安萍颇为认真地看着沈正辉，“你不用急着答复，可以考虑考虑。”她的语气相当怪异。 　　“我必须……那个啥……答复吧？”沈正辉小心地问道。 　　“你觉得呢？”王安萍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表情，“你总不能只拿好处不做事情，这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你这样说对我来说就已经太难了。沈正辉抿了抿嘴。 　　“你的提案的想法非常好，看起来也非常诱人。”王安萍说道，“不过你总要展现一下你能够实现它的能力。” 　　沈正辉呼吸重了起来，他反复搓手，“但是那是宣传部门。” 　　“是啊，宣传部门而已。”王安萍回答道。 　　沈正辉连续做了两个深呼吸，最后现实下定了决心一样，“我不确定是不是能够达到你们想要的效果。” 　　王安萍眼睛亮了亮。 　　“更多的东西我要回去考虑一下，不过现在我先提一个建议，”沈正辉深吸了一口气，“你觉得把《上海堡垒》拍成真人版怎么样？” 第225章 真人版的理由 　　《上海堡垒》是沈正辉一时之间想得到的最好的建议，这算是他能够想到的能够满足王见胜的要求，同时又不违背自己的美学的唯一选择了。他的脑子飞速地运转着，想着如何修改将军这个角色，让他表现的更加坚定有力，如同要退休的老首长。对他来说，要把老同志艰辛工作，身负重担，把年轻同志扶上马再送一程这个意思表达得艺术一点还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和日本不同，在中国动画的魅力始终比不过真人，在中国人的印象中，动画是给小孩子看的东西，所以中国的动画产业才会如此苦逼。因此，相用动画片掀起全国性质的大讨论，或者降格以求，掀起党内的民主大讨论，甚至引发话题，都根本不可能。这个东西能够引起的话题就是家长反对自己的孩子看动画片，因为影响学习。 　　这个建议没有让王安萍马上理解，她扬了扬眉毛，重复着沈正辉提到的这个名字，“《上海堡垒》？” 　　“是的，《上海堡垒》！”既然已经有了题目，沈正辉就自然而然地顺着往这个方向努力编写，“这个，我们显然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但是我觉得这个故事的背景还是挺合适的，增加一点领导人的情节，就更加符合这个故事的主题了，你不觉得吗？” 　　“呵呵，”王安萍捂了捂嘴，“我觉得不太容易通过审查。” 　　“还需要审查？”这是沈正辉瞪大了眼睛反问。 　　“如果是和《集结号》一样的题材当然不用担心通不过审查，但是既然是这种题材，”王安萍皱了皱眉，“你以为总局是我家开的吗？” 　　呀，我还真的这么以为了。沈正辉在心里面说道，你们帮着老大办事情，这个关节都打不通吗？ 　　王安萍抿着嘴，过了一会儿，“我先让人送你回去吧，”她说道，“关于题材你再多想想，我会把你的建议和我爷爷说的，但是我个人觉得他不会太喜欢。” 　　沈正辉站起身来，对他来说，能够喘一口气也算是不错了。 　　“你准备向你日本的合作者求援吗？”王安萍送沈正辉到了门口，突然问他道。 　　“向日本的合作者求援？”沈正辉被这个问题弄得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你是说福田光美？怎么可能向她求援？有什么可求的？”他有些不明所以。 　　“不向她求援就好。”王安萍看上去原本紧绷绷的脸也松弛了一下表情，“我个人觉得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告诉其他人比较好。”她认真地说道。 　　“当然，”沈正辉回答道，他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脚，“这对于我个人来说，也有些丢脸。” 　　“哼！”王安萍哼了一下，“你是亚洲最成功的商业导演，是该有点脾气。” 　　“之一！”沈正辉急忙补充道，“对于某类题材束手无策，确实是我个人觉得丢脸的理由。” 　　王安萍又哼了一声，看着沈正辉，“你又不是全能导演，什么题材都能导。”然后她又有些不解，“明明《集结号》挺好的，再拍一部很难吗？” 　　沈正辉用力揉着自己的脸。 　　“行了行了，知道你们艺术家就是这副德行。”王安萍唾了一口，“我会在爷爷面前帮你说好话的。” 　　“谢谢萍姐。”沈正辉苦笑，心道，如果领导都是你这种想法，也无怪乎中国电影若干年来毫无寸进。你让我再重复一遍的话，我还能够拍什么呢？总不能去拍《一九四二》吧？短时间内，沈正辉只能在肚子里面吐槽，等吃完了饭，上了车子，在回酒店的路上，他满腹的郁闷都找不到人诉述。 　　显然不能打电话向福田光美谈这件事情，这就是在赤裸裸地表明自己是一个蠢货和笨蛋，在国内也搞得混不下去了，就是在向福田光美表示，除了你罩着的地方之外，我都玩不转，因为我是一个不会处理人际关系的笨蛋。 　　自然刘欣和青沼智昭也被排除在外，自揭其短，男人根本不会这样做，向女人吐苦水，除非你想要装可怜泡她，或者这个人是你妈，沈正辉的残余的一点点大男子的心不允许他这样做。况且越洋电话说这些事情简直是自寻死路，回到了宾馆，沈正辉根本毫无睡意，坐在那里发呆，把自己脑子里面记忆的那些片子一部部地过了一遍，发现根本就没有正应景的电影。韩三爷日后玩弄的大明星大题材大片的手腕，根本就不适合现在的情况。 　　《那年那兔那些事》倒是一部完爆阎王殿的杰作，可惜的是时机不到，想来想去，在沈正辉的脑海中，就没有比《上海堡垒》更加合适的了，并且《上海堡垒》不管如何改编，都不能说是赤果果地在为老干部站台，这是一部幻想的题材，又是和外星人对战，仿佛好莱坞电影的跟风，况且有表现了中国军队领导人的坚定和勇敢，虽然言情的外皮和主角蛋疼的金手指似乎有些让人脱戏。但是，如果站在军事题材上看，它从本质上讲，是一个脱离中国军事题材小说一贯窠臼，这从动画片广受欢迎就可以看出来。 　　沈正辉自己都觉得这可以改变主旋律影片脱离观众的现状，要知道《亮剑》这部作品就因为塑造了一个和以往的英雄人物不同的人物形象就获得了足够多的关注和赞美，虽然日后网络上的讨论是李云龙从思想上讲还是没有脱离落后的封建好汉思想的农民，但是观众们才不关心这一点。从另外一个角度上讲，说不定当时党内的干部同样犯着李云龙式的毛病也不一定，这样看起来，在某条路上已经走习惯了换条路走说不定有惊喜。沈正辉仔细思考一番，觉得自己的想法应该没有错，就放下了心，睡觉去了。 　　他就完全不知道王安萍向王见胜汇报了和自己谈话的内容之后，王见胜老先生对自己又是怎么样的看法。 第226章 拍板？其实是备用方案 　　“把动画片拍成真人电影？”王见胜听到自己的孙女汇报的内容之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来，“这家伙是不是在推脱？”他带着疑惑的表情，“按照《集结号》的故事那样，再拍摄一个表现领导同志的战争电影不就是了吗？后年就是希圣同志100周年诞辰了，也不过就是让就是在这之前敲敲鼓罢了。” 　　“我觉得他倒不是有意推脱，”王安萍替沈正辉辩护道，“你也知道这种搞艺术的都是这样，灵感没有，什么也搞不出来。”她摊开了手，“不过您觉得他的这个建议怎么样？动画片改编成真人的电影，这部动画片您也看过哦，评价还不错哦！” 　　王见胜撇嘴，嘴硬道，“小孩子玩的东西而已。” 　　“它里面的空战部分现在可是空军的教材内容。”王安萍说道。 　　“所以我才说是小孩子的东西，”王见胜站起来，在房间里面兜了一个圈，“他没有和你说空战的部分他准备怎么拍？难不成真的让我们用歼十配合他来拍摄？”他自己都摇头，“根本不可能。” 　　“这个我倒是没有问他怎么办，”王安萍说道，“不过我想他既然提这个建议，就应该会有办法，你要让我打电话问一下吗？” 　　王见胜摇了摇头，“算了，”他叹了一口气，“本来还以为能够有惊喜，现在看起来，年轻人靠不住啊！” 　　王安萍拉着爷爷的袖子，“我也是年轻人呢！” 　　“哦，是吗？”王见胜摸了摸自己孙女的头发，“那你替爷爷想个主意啊！” 　　“我觉得《上海堡垒》挺好的啊！”王安萍认真地说道，“我个人觉得里面那个老将军就像是爷爷你……” 　　“胡扯，”王见胜摇了摇头，“那明显是老刘，这里面陆军有露面吗？从头到尾不是空军就是海军航空兵，要不然就是二炮，根本就没有陆军的事情，陆军的存在感比警察都低。”王见胜忍不住用年轻人时髦的词汇抱怨道，“这能够从里面看出来什么？” 　　“不是可以让他把剧情修改一下吗？”王安萍建议道，她努力将自己的语气放得平缓，“您看看，这个故事在美国进行阿富汗战争的时候不是很有现实意义吗？” 　　王见胜哼了一声，“如果它具有实际意义的话就好了，但是实际上就是因为它不具有实际的意义所以动画片才能够在国内放映。”他重新在房间里面来回走着，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这一次给他的时间确实少了一点，你在和他商量商量，看看他还有没有其他的想法。” 　　“爷爷，对于这种人……” 　　“行了，我知道了，这种人我见得多了。”王见胜打断了王安萍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有些东西你爷爷我坚持，在你们看来也许不以为然，但是这是我多年经历所积累的经验。”停顿了一下，王见胜坐下来，背靠着沙发，用一种舒缓的表情说道，“实际上并不是我一定要让他做什么，我都已经退休了，操这个心干什么呢？宣传这种事情，说它重要不过就是造舆论，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措手不及之下狗急跳墙罢了；说不重要的话，我们难道做事情之前都要大力宣传才做得成吗？” 　　“这件事情也不过就是这样，我也没有想过说一定要拍成广受人民群众喜欢的电影才是造舆论，实际上很多事情早就定下来了，小平同志的传记片不是已经在拍摄了吗？明年就能上映，到时候官方发个奖，舆论也就造起来了。现在看起来，美国人绝对不会止步于阿富汗，他说伊拉克、朝鲜也是邪恶轴心，按照我们之间的关系考量，他下一步不会出兵朝鲜，那么就只能是伊拉克了。世界局势千变万化，关键时刻，还是要有能够镇得住脚的人来坐镇。”王见胜瞪着王安萍，“这句话我也就在你面前说说，你以为爷爷我是老糊涂了？跟在别人后面拍马屁？你爸爸脑子不清楚，我说这些都听不进去，我也就和你们小的抱怨一下。” 　　王安萍脸上的惊讶的表情毫不掩饰，“那，这个和沈正辉拍片子有什么关系？” 　　“我是为你们着想。”王见胜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和安然和这个小伙子关系这么紧密，即使你们不承认他是我们家的白手套，别人肯定不会这样想，但是这小子又有外资背景，立场也是云里雾里的，《集结号》他算是表明了一个态度，但是临近换届了，他仅仅表明那样的态度显然不够。”王见胜长长出了一口气，王安萍这才发现自己的这个爷爷的目光和见识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得多。 　　“不够吗？” 　　“不够！”王见胜敲着沙发的扶手说道，“把态度表明一点，立场坚定一点，这样对他本人，对我们都是有好处的。”他看了看王安萍，“其实和你们也没有关系，你们是小辈，有些事情听长辈的，但是你们自己的想法不一定要和长辈相一致。” 　　王安萍仔细琢磨着自己爷爷的话，琢磨来琢磨去，发现这实际上是老爷子站出来帮小的们背书了。老爷子的立场坚定，他们小辈看似是有立场的，实际上是没有立场的。 　　“闽南省长要到吴越省去当省长了。”王见胜又抛出来一个消息，“这件事情你去和安然提一提。” 　　“哦？哦！”王安萍思维还有一些混乱，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王见胜叹了一口气，“你做自己的事情算是明白了，但是有些事情的做法你还是不太明白，”他叹了一口气，“你怎么能够对拍电影这件事情看的无所谓，任由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呢？” 　　“爷爷，”王安萍挤到了王见胜的身边，撒娇地问道，“您和我说一说嘛！” 　　“有什么可说的，你自己去琢磨吧，”王见胜站了起来，刚刚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的孙女，“你能不能在某个生意做之前就告诉你的手下这个生意不重要，随便做就好？” 　　王安萍眨了眨眼。 　　“作为领导，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的一点意见都没有，合适不合适？” 　　王安萍若有所思。 　　“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好。”王见胜说道，然后转身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王安萍看着自己爷爷的背影，低声自言自语，“我又不当国家领导人，要求这么高？” 　　…… 　　第二天的会议结束后，沈正辉从王安萍那里收获了完全不一样的态度。 　　“光是修改《上海堡垒》的剧本还不够吗？还要拿新的剧本？”沈正辉一脸痛苦的样子，他抓了抓头发，“我根本想不出来。” 　　“不用急，还有时间呢！”王安萍回答道，“你读考虑一段时间吧，这样重大的事情，怎么也要有好几个方案备用才对。” 　　“问题是这个东西我完全不擅长啊，命题到这样细，非常难弄啊！”沈正辉一脸苦逼的样子，“你们有什么备用方案吗？要不然我来投资。” 　　“用得着你投资吗？”王安萍反叱道，“投资必须是国内的资金，直接外国的资金肯定不行。” 　　“我个人的不是外国，我可以借外国的钱啊！”沈正辉这样说道，不过随即他便托着下巴，“糟了，《上海堡垒》的真人拍摄，费用肯定是个天文数字，不能引进外国资金，钱根本就不够。” 　　“瞧你，不用担心钱。”王安萍哼了一声，“保利可以投资的。” 　　“这个倒是，”沈正辉咬了咬嘴唇，“如果收不回投资的话，不会找我麻烦吧？” 　　“能达到宣传效果就行。”王安萍扬了扬脖子，“你好好考虑一下题材吧，早点把剧本交给我看看。” 　　沈正辉揉了揉眼睛。 　　一下午的会议上，沈正辉都在思考有没有其他合适的题材，顺着科幻题材这个思路想下去，猛然让他想起中国科幻届的领军人物，刘电工的《全频带阻塞干扰》这部小说来。虽然沈正辉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个题材不是有些敏感，而是太敏感了，但是不妨碍他想到了这个题材之后兴奋异常。最起码能够交差了。 　　顺着这个思路去想的话，说不定能够有更多的收获。沈正辉心想，然后他又想起了自己的老朋友，现在还在上高中的宁欢来。 　　这是一个和自己有着共同经历的家伙，也许到时候征询一下他的意见能够有更多的收获。沈正辉在心理面对自己这样说道，于是在两会落幕的时候，沈正辉就踏上了回老家的路程。一直纠结着他的麻烦似乎可以变成两个人的麻烦来分担一下，这让沈正辉本来有些郁闷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媒体对于他有着更多的关心，大会落幕之后，沈委员回老家探望亲人的报道同样登上了一些报纸，这让开始关注培养领导能力的王安萍也开始胡思乱想沈正辉是不是借着这个机会传递某种信心。 　　王安然也和沈正辉联系了，让他有空到余杭去一趟，对于沈正辉这段时间的经历，王安然在电话里面颇有一点羡慕嫉妒恨的心情。 第227章 蝴蝶效应？我不知道。 　　看着宁欢沈正辉感觉有些奇妙。 　　这位高中生过早地走上了成熟的路线，从他紧闭的嘴唇，紧锁的眉头都可以看出少年老成的影子来，不再是当初同年龄段的时候没心没肺的懵懂少年的模样了。这丫以前精心修剪的三七分头现在完全被板寸所代替，值得庆幸的是他缺锌而造成的黄毛此时乌黑油亮，发际线也没有看出来有退化的趋势。 　　两个人呆的地方是宁欢的家，他的父亲和母亲都不在家，按照宁欢的说法是，他父亲带着他母亲去看病去了。 　　“这么说他们提前复婚了，这是件好事情。”沈正辉撇了撇嘴，“你上辈子你爸和你妈好像是等到你女儿出世之后才复婚的。”他露出来回忆思索的表情，“那个时候他们都要六十岁了。” 　　宁欢咳嗽了一下，“上辈子我觉得他们复不复婚无所谓，反正在一起，不过现在我也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情。当然，我绝对不是在庆贺我妈妈生病的事情。” 　　“我当然能够理解。”沈正辉拍了拍宁欢的肩膀，不过这场景有些怪异，两个人年龄上的差别显得他们的对话像是长辈和晚辈之间的对话一样，要知道，沈正辉比宁欢大了十一岁。 　　宁欢显然也感受到了这种差别，他瞥了一眼沈正辉，然后从头到脚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最后评价道，“你哥哥比你长得帅得多，”他说道，“而且身材也不错，如果是你到了这个年龄应该已经变成熊了。” 　　这样的话题倒是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 　　“所以我爸和我妈不生我就最好了，”沈正辉回答道，“不过你也不错啊，我还以为你再继续走奶油小生路线，不过现在来看，”他伸手捏了捏宁欢的胳膊，“小肌肉练得不错，不知道能不能够坚持住？要知道，你变成熊也就比我晚几年而已。” 　　“和老白一起练的，老白更厉害一点，不过我觉得他日后说不定反弹胖得更厉害。”宁欢说道，“现在他倒是牛的不得了。” 　　两个人把记忆中相同的人和事八卦了一遍，一下子就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跨越了几十年的友情又重新在这里接上来了。 　　“你妈妈怎么会生病的呢？”沈正辉问道，“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也不知道，”宁欢摇了摇头，“大概是蝴蝶效应。” 　　“你有什么想法没有呢？”沈正辉也不就蝴蝶效应继续和这位讨论了，对于他们来说这种讨论纯属多余，“对了，答应我的稿子写好了没有？” 　　“写了一些。”宁欢有些不好意思，“我拿给你看看，”他到书房里面开始翻自己的笔记本，“我习惯了用电脑写东西了，现在重新用纸和笔还真的有些不习惯，进度有点慢。” 　　“你十几年了一点成绩都没有做出来吗？”沈正辉问道。 　　宁欢用鄙视的眼神扫了沈正辉一眼，递过来一个笔记本，“你的那部《姐姐的男朋友》我可是看过的，还有什么《北高中学残酷史》我也看过。”他哼了一声，“我生不逢时，想让我爸爸和妈妈把钱给我去炒股也没有机会。”然后他继续说道，“不过07年以后哪些股票是什么走势我倒是比较清楚，在这之前买点基金，07年5月份之前卖掉也会赚不少，本来好多事情就是打算从04年开始做的。”他翻了翻白眼，“你倒是机会好，”随即他又有些疑惑，“你怎么会变成你哥哥呢？我记得他是出车祸挂掉的啊！” 　　“我怎么知道。”接过了笔记本的沈正辉随手翻阅着宁欢写的东西，回应了他一句。 　　大学毕业之前宁欢做了十多年记者，在此之前，他过了很长一段苦逼的日子，刚刚毕业应试到了一家房地产公司打工，结果赶上金融风暴和国家的宏观调控，房地产公司裁员把他给裁掉了。然后在舅舅的帮助下，去当大卡车销售员，缺乏天分干不下去。此后面试过一系列职位，包括去内蒙古收药、风力发电设备销售等等，都因为种种原因干不下去，幸好窝在蓉城自己表哥的房子里，不用交房租。最落魄的时候，这家伙甚至去面试过洗浴场的小弟，被别人说大哥，你这种文化水平就不要来捣乱了，我们招初、高中毕业的就行了。 　　在那段日子里，他完成了人生中唯一一部长篇网络小说。就在他准备专职当网络写手算了的时候，他找到了工作，在某区党报编辑室当记者，就在这个没有编制的岗位上，这丫干了十多年。身在党国的喉舌部门，因为级别很低，所以非常接地气，报道的都是区、街道一级的党政要闻。 　　“本来我想着这辈子能够做成大富翁就够了，谁知道居然从老白哪里听到了你的消息。”宁欢撇嘴，“你真是人生赢家啊！” 　　“过奖了，起步比较早，能这样很正常。”沈正辉回应道，他合上了这个笔记本，把它放在桌子上，“你什么时候能够写完？” 　　“我还在上学呢！”宁欢叫道。 　　“我也算是出了钱的，你能不能有点契约精神啊？”沈正辉说道。 　　“在晚自习上面写容易被没收的，”宁欢说道，“而且在学校里面写的话，容易被其他人看见，你也知道的，特别是张小翰这个家伙，最喜欢拿着这种东西到处宣扬。” 　　“不好意思，我不和你一个班了。”沈正辉重新做下来，“你现在其实可以考虑另外的出路了，不用考虑上大学什么的，你还想上大学吗？” 　　宁欢的脸上露出了纠结的表情来，上辈子他上了一个一般的大学，同时上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专业，一辈子都没有当成码农，反而靠写文字卖钱，似乎有些讽刺。 　　“想上211和985？”沈正辉问道，“你现在成绩可以呵。” 　　“不上了，老子不上了！”宁欢咬牙切齿地说道，“等到上完了大学出来，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还是有机会的，我会帮你的。”沈正辉说道。 　　“太晚了！”宁欢摇头，“我也不想上啥子软件工程专业。” 　　“你可以试一试学导演或者编剧，我觉得你这方面很有才华。”沈正辉说道。 　　“日，就是这个太晚了！”他一拍手，“我现在去说要考导演和编剧，走艺术路线还来得及吗？” 　　沈正辉扶额，“也不是没有办法。” 　　“不！”宁欢非常坚定，“以后拿钱买个文凭就是了。”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去日本？”沈正辉突然问道，“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的工作重心都在那边。” 　　这个提议让宁欢有些心动，“日本是个好地方。”他露出了有些猥琐的笑容来。 　　“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些东西要告诉你。”沈正辉说道，“你和我坐在这里，就代表着世界上不止有一个穿越者，和我们一样的家伙这世界上还有很多，我之所以提出要帮助你的意见，就是想用我的光芒笼罩住你。” 　　“嗯？什么意思？”宁欢的表情有些懵懂，恰如以前的沈正辉，这就是来得晚的好处啊！沈正辉在心中感叹。 　　于是他就把福田光美所掌握的情况和美国隐藏的穿越者的传言讲了一遍，当沈正辉讲到自己遭遇了枪击暗杀的时候，宁欢的脸都绿了。 　　“我是不是呆在国内比较安全？”他问道。 　　“如果你隐藏在我的光芒之下还是比较安全的，你看看，那个日本女人就利用了我这一点。别的人肯定以为是她抱上了我的大腿，绝对没有去怀疑她本身的意思。”沈正辉安慰宁欢道，“同样，大家也会认为是我发掘了你这个人才，大概不会去想说你也是。” 　　“我还是觉得有些不保险。”宁欢打了一个寒颤。 　　“那么你还准备继续当记者？”沈正辉问道。 　　“不，绝不，”宁欢摆手，“我上辈子绝对是没有认真计划的悲剧，这辈子绝对不要重复。” 　　“那么你要不要接受我的邀请成为一个编剧什么的？”沈正辉问道，“在国内你不是科班出身混下去很难，换到日本就不一样了。” 　　“日本难道很好混吗？”宁欢问道。 　　“你对我还是太不了解。”沈正辉抿嘴，“我们在日本是大资本家，那不是想捧谁捧谁，加上你水平还是有的。你难道没有注意我投资电影题材的偏向？” 　　宁欢露出了思索的表情来，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你想把网络小说改编成电影电视剧。” 　　沈正辉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正缺一个帮手。”他说道。 　　“但是安全……”宁欢还有些犹豫。 　　“都说了不用担心了，你在别人眼中只是小角色，我才是大目标。”沈正辉回答道。 　　“所以我担心的就是你啊！”他撇嘴，“你要是挂了我也会很惨的，我到时候连大学文凭都没有。” 　　“所以让你写个本子给我，这样我就有理由重点培养你，你自己说吧，想去日本哪个大学？” 　　“学日语很难的。”宁欢搪塞道。 　　“上辈子你看粤语片学会了粤语，看动画片学会日语想必不难，只不过你下不了决心罢了。”沈正辉瞪着他问道，“你还想一直呆在蓉城养老？” 　　“当然不是！”宁欢站起来，“你让我想想，我要看怎么和我爸妈说。” 　　“把小说写完。”沈正辉说道。 　　“今天晚上就写，保证这周写完。”宁欢拿起了笔记本。 　　“对了，老白是不是也照顾他一下，你有没有什么建议，虽然这家伙日后混的也不错，但是似乎有些太颓废了？”沈正辉问道。 　　“他足球踢得不错，要不然送他去踢足球？”宁欢翻着自己笔记本，像是随口一样说道。 　　“就是！”沈正辉一拍桌子，“这个主意不错，到时候还可以借此讨好586，当然，前提是这家伙要争气。” 　　宁欢有些吃惊，看着沈正辉愣了一下，“在国内踢踢球，还能讨好586？你要投资足球？” 　　“我投资老白就好了。”沈正辉摩挲着下巴，“送他到荷兰去学习一下，学不成出去见见世面也好。” 　　“嗯？”宁欢瞪大了眼睛，“老白待遇比我还好？” 　　“这家伙老是说自己如果踢足球就是梅西第二，我给他一个机会。” 　　“你开玩笑吧，他能和梅西比的就只有身高而已，说不定还比不过梅西。”宁欢撇嘴说道。 　　“照顾一下他嘛！”沈正辉说道，“他家困难啊！” 第228章 幸运的老白 　　老白家确实困难，她妈妈在蔬菜市场打工，后来在环卫部门工作。他爸爸做一点水电的零时工，也就是到了日后农民工工资涨起来了他们家才好过一点。他还有一个哥哥，已经上大学了，两个人的学费什么的对他们家的压力很大，沈正辉记得很清楚，一直到他们哥俩都从大学毕业了他们家的日子才好过一些。 　　不过老白是个典型的命途多舛，上大学帮别人英语作弊，结果没有拿到毕业证，就拿到了一个结业证书。不过老白他混江湖的能力还是足的，凭借着自己的专业几番折腾，赚了不少钱，又拿了一个MBA的证书。只不过他赚钱的方式算是打了法律的擦边球，业务时好时坏，中途他的女朋友又因为家庭的原因和他分手，这家伙就变得越来越愤世嫉俗了。沈正辉觉得以老白的水平虽然说一辈子混的也行，但是现在自己既然站在了这样的高度，那么搭一把手让他少走一些弯路也是好的。 　　倒是宁欢听了沈正辉的建议之后，有些受不了这个大胆，“你不是认真的吧？”他看了看沈正辉的表情说道，“去欧洲踢球什么的有些太夸张了吧？” 　　“我觉得挺正常的啊，”沈正辉说道，“一想到老白日后变得像大狗熊一样，我也觉得不太好，如果当上运动员能够让他保持体型的话也不错啊！” 　　“你资助他去当运动员就是为了让他保持体型？”宁欢撇嘴，“你不是看他有踢球的天分？” 　　“你觉得呢？”沈正辉反问道。 　　“呃……我觉得在体能上他还是比较有天分的，现在他和耳朵不相上下。”宁欢说道。耳朵也曾经是沈正辉的同学，他酷爱踢足球，是一个体能超人，跑三千米和玩一样，曾经打破过全市高中生运动会三千米的记录。就是这样一个天生的运动员，最后进了中科院，成了一只科研狗。中国教育摧毁人才莫不如是。而他之所以叫做耳朵，那是因为当年罗纳尔多名声远扬，这位自称达到了罗纳尔多的一半，于是外号耳朵。 　　“那就够了，实在不行的话，他日后卖保险我也保证他衣食无忧。”沈正辉撇嘴，“至于说服他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宁欢瞪大了眼睛，“你让我怎么说，他可不是和我们一样的情况。” 　　“你看看，我不是资助了你吗？你就说顺便和我提到了他的情况，我对于帮助年轻人达成梦想非常有兴趣，于是我愿意资助他去欧洲学习踢足球，你可以和他说，欧洲国家随便选，日本也行。” 　　“我觉得你这理由太蛋疼了。” 　　“你可以把我蛋疼作为理由。”沈正辉回应道，“当然，在你干这件事情之前，最好把一个完整的剧本交给我。” 　　宁欢咬牙，“我今天晚上不睡觉都要给你写出来。” 　　“不用急，我还要呆好几天呢！”沈正辉回答道。 　　沈正辉的奶奶和他的亲戚对于沈正辉的回来都非常高兴，沈正辉自己也很享受在家乡的余暇，但是很快他就体会到了自己名气变大了之后的不利之处。第二天县里面的领导就登门拜访了。 　　书记和县长都非常客气，拿着沈正辉著名导演和全国政协委员的身份说事，一再对沈正辉是占用的鹏城和岭南的政协委员身份表示遗憾，沈正辉老家的县是西部地区落后县之一，若干年之前，当时的县委书记把摘掉全国贫困县的帽子作为政绩宣扬获得了高升，日后这家伙被本地群众痛骂是个王八蛋。书记和县长的心思昭然若揭，沈兴国是大户，他儿子也是，又是全国政协委员的身份，非常有资源，如果能够帮助一下老家，那就太好了。 　　沈正辉资助宁欢的事情他们也听说了，这个时候自然打蛇随棍上地表示县里面会提供一切帮助云云，在面对口口声声代表全县人民恳请帮助的领导面前，沈正辉还是觉得自己的应对水平还是不足。对方一再别有用心地请自己回母校去调研，沈正辉都不好说出一个不字来。一把手和二把手完全不顾身份的巴结让沈正辉最后不得不答应了对方的要求，好在到教育系统捐钱对沈正辉来说也能够接受。 　　于是，沈正辉在当天下午就有机会回到了自己的母校，又一次见到了宁欢和白韬。 　　沈正辉家乡的县是一个异常小的线，县城就是不足三千米长的两条街，县政府和县中就隔了两堵墙，安排起来异常顺利。这些领导们故意安排沈正辉曾经的老师来迎接他，这让沈正辉的脸都红了，不得不把姿态放低一些，连带着面对校长的态度都温和了不少。要知道当初他可没少骂校长这个胖子。副校长和教导主任都是一副一贯阴测测的人努力挤出来笑容的表情。 　　县中苦逼到每年能有十个考上重点本科的人就能够敲锣打鼓庆祝了，沈正辉当年考上平京大学是县中历史上最辉煌的一页之一，同样辉煌的一页是若干年前有人考上了水木大学。所以当初沈正辉的父母试图带他去鹏城上学才会惊动副县长。 　　眼下沈正辉功成名就，成了著名的大导演，母校就盼望着他能够回来一次做演讲或者捐一栋楼，校长、副校长和主任还没有来的及行动，书记和县长就把人送上门来了，这让他们又惊又喜。因为行程安排过于仓促，校长一行人还没有来得及当面聆听领导的布置，不过在电话里面领导已经传达了精神了——你们一定要想办法大打感情牌，想办法多拉点捐款。 　　短时间内，校长的能力得到了体现，他布置当初沈正辉的老师去迎接沈正辉，全校紧急集合，等到沈正辉一行人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学生们已经在操场上搬着凳子坐好了，就等着领导讲话了。 　　沈正辉看见这架势就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果不其然，校长先讲话，好好地捧了一下自己学校的杰出校友，他还把沈正辉的经历简要介绍了一下，虽然不是很全，但是也没有什么错误。在场的同学们听到说这就是他们集体观影的《集结号》的导演的时候，顿时爆发了热烈的掌声。至于全国政协委员什么的根本就没有人放在心上。 　　宁欢在下面看着表情颇为复杂。 　　县领导也要讲话，书记和县长一起到场，自然都要说话表示自己存在。前面校长说的话太多了，书记本来准备的演讲稿废掉了一半，于是他着重讲了沈正辉的票房成绩，这里面水分就大了一点，学生们听到沈正辉的作品的票房成绩已经突破二十亿人民币的时候，完全被突破了心理防线，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然后书记转折了一下，开始陈赞沈正辉品格高洁，不忘献爱心做好事，并让县长来详细讲述事例。 　　县长就举了一个例子，坐在下面的宁欢同学如坐针毡，因为这个例子一讲，大家都把目光看过了来了。 　　接下来，就轮到杰出校友沈正辉给大家讲话了，沈正辉一看就知道这是不能善了的结局了，结果了话筒来，问候了一下学弟和学妹们，大方地承认自己在外面比较多，对于家乡关心很不够，特别是对于母校云云，母校培养了自己，自己作出的贡献其实非常少等等。说着说着，沈正辉就有一种脱离了现实的错觉，仿佛自己应该坐在下面，而不是坐在上面，因此他感觉有些无话可说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下面宁欢苦逼的表情，和白韬目瞪口呆的样子。 　　“大家知道，我在大学里面学习的不是当导演，我本人做导演有阴差阳错在里面，我们国家教育在培养人这一块资源和机会还是太少，大家学习的东西在日后不一定有用，但是在这之前，我们又没有去犯错寻找正确道路的机会，我个人在，按照普遍的说法是，功成名就之后回转过来会这样蛋疼的想，是不是给一些年轻人提供一些更好的机会，他们会做出更好的成绩，取得更大的成就。而不是像一般的人一样，浑浑噩噩地上一个大学，学一个专业，然后找一份工作，混一辈子。当然，我说的不是普遍的情况，对于大多数的人，把书读好了就是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所以，我愿意提供一些机会给很少的一些人。”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有些愕然的身边的领导和下面聚精会神的学生们。 　　“这个你们也许听说过了，我资助了宁欢同学，这个资助不是无偿的，他要写一个剧本给我，我最近已经拿到了这个剧本了，看了一下，还不错，宁欢同学日后也许能够凭借这个剧本成为不错的编剧，当然，能不能够成功还要看他以后的努力。” 　　投过来的羡慕的眼神让宁欢更加不安了，他扭了扭身子，像是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心里面把沈正辉骂得狗血淋头。 　　“此外，我还愿意提供机会给一些人，”沈正辉停顿了一下，仿佛像是要提起这个悬念来，“我想给某些人一年的时间到欧洲，或者是其他地方学习，开拓眼界，不过这一年时间也许会耽误目前的学业，不知道有没有人有兴趣？” 　　一旁的胖子校长已经瞪大了眼睛，急急忙忙地写了一个纸条递过来，纸条上面问“几个名额？” 　　沈正辉看了一下纸条，“五个吧！”他说道，“我想就选在高一高二年级，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报一下名。” 　　这个允诺太过于突然，以至于县委书记、县长、教育局长都蒙了，都没有反应过来。下面的学生发出了惊呼，校长急忙拿了话筒叫道，“不要闹，等会儿报名，要征得你们父母的同意！” 　　领导们都以为沈正辉会捐一栋楼，或者是若干奖学金，但是谁想到居然是欧洲一年游的机会。这个项目听起来高大上，但是绝对不是个实惠的项目，要知道休学一年的勇气不是谁都有的。 　　“这个，沈先生，我们一会儿好好商量一下好不好。”校长提议道。 　　沈正辉点了点头，然后压低了声音对校长说道，“要不这样，从明年开始，县中每年的书本费都由我来负责，不用学生交钱了。” 　　旁边的领导们脸都绿了，你这家伙也太不上道了。 　　倒是校长笑容满面地说道，“那可谢谢你了。”虽然他心里面不知道怎么骂呢！“这个我们的办学经费也有困难，我们老师的工资现在都是打折发放的。” 　　这虽然是为了讨钱，但是在县领导面前似乎有打脸的嫌疑，沈正辉抿嘴没有说什么，县中初中每个年级大概两百人，高中多一倍，每个年级大概四百人，加上补习生，两千多人，每人书本费每年500元的话，也不过一百万而已，对于沈正辉来说是小钱。不过对于县里面来说，学校老师百多人，每年工资四五百万，县里面财政压力也很大。每年一百万不能到自己的口袋里，不止县里面，学校心里面也痒痒的。 　　特别是县中刚刚修了新的教学楼，挖了好几个坑要填，沈正辉某种程度上被视为救命稻草也不为过，但是谁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操蛋。以为他资助宁欢家一百万是个豪爽的人，谁知道这家伙这样刁钻古怪，提的两个事情都是捞不到好处的。 　　一时之间县委书记和县长都有些心灰意冷了，要不是这家伙曾经被一号首长接见过，又是全国政协委员的身份，没有收到面子的县委书记和县长早就拂袖而去了。 　　大会草草散了，老师和学生都对沈正辉的提议议论纷纷，很多人心里面都对沈正辉提出的一年欧洲旅行跃跃欲试。沈正辉被请进了学校的会议室，县委的几个常委都来了，借着县中的地盘开会，讨论沈正辉的建议。 　　“其实我的想法是这样，”沈正辉侃侃而谈，“有些学生的才华不体现在读书上，而在其他方面，宁欢写给我了一个剧本，我觉得很不错，可能会拍成电影或者电视剧，他以后朝着这方面发展我很看好。除此之外，他还给我说他们班有几个同学足球踢得不错，我就想能不能送他们到欧洲去接收一下训练，说不定日后会成为不错的足球运动员，即使不能成为足球运动员，出去见识一下市面也很好啊，锻炼能力和外语水平。” 　　在场的人都觉得眼前一黑，心想有钱人的想法就是任性。不过此时似乎不是和大财主争论那种教育方式比较好的时候。很多人记住了宁欢这个名字，心中已经开始琢磨这家伙是不是日后能够成为著名编剧什么的，要不要现在投资一下。大家从这个荒谬的想法中迅速恢复了过来，有些人已经在开始想是不是给自己的亲戚的儿子开个后门，等会儿争取一个名额。 　　胖校长忍不住首先开口说话，“沈先生，这个去欧洲留学这个项目，是不是以后每年都搞？”他女儿还在初中，赶不上这一拨了。 　　“如果效果好的话，每年搞问题也不大。”沈正辉不差这点钱，况且把事情变成常态，有助于掩饰他的真实的用意，“当然，不一定局限于送他们去学习踢足球，可以把这个做成文化交流，中国学生到欧洲学习一年。” 　　这样一说，大家的眼睛都亮起来了。 　　“五个名额有点少吧，”教育局长首先说道，“高一高二全体学生加起来有八百多号人，这还是县一中，县二中也有四百多号人，还有职业高中……” 　　县二中在下面的乡镇上，不在县城。 　　沈正辉心想，我也就是看县中还能够抢救一下，县二中也就算了，我不熟悉，职业高中你都拿出来，你有亲戚在读职高？ 　　眼见沈正辉的表情，加上也许是要维护县中的地位，县中副校长马上说道，“第一次试点嘛！效果好了再办，而且以后名额可以慢慢扩充嘛！” 　　县里面第一第二把手这时候也反应过来，文化交流也是一件刷政绩的事情，这种事情市里面肯定没有，省里面即使有，也绝对达不到一年的地步，日后，再挂一个走出去，引回来的提法，先把名头打出去，至于最后的结果到时候谁当县委书记和县长谁再操心好了。 　　县委书记和县长心里面想通了，立马转变态度，大力支持这个建议起来。官僚们的考虑，当然是如何执行的问题，政府和政府的机关如何介入这个事情等等，大家越讨论越激动，当场就作出决定，要让胖校长把高一高二的班主任召集起来开会。 　　沈正辉无所谓，他只是强调，这批交流的留学生要给他留两个踢足球的名额。具体的操作方式，他还要和自己在日本和香港的公司联系之后才能确定。但是激动起来的县领导和中学领导，已经耐不住地准备开启运行模式了。 　　于是，这天下午，高一高二的同学们幸福地享受了一下午的放羊模式。虽然有课的班主任在开会之前都布置了非班主任老师代课，但是非班主任老师也被沈正辉提出来的计划扰乱了心神，有些人根本就没有心思讲课，和学生们一起讨论起为去欧洲学习一年耽误一年的学习时间值与不值的问题，绝大多数的老师都觉得出国一年会很好，开拓眼界什么的，2002年的时候，外国的月亮就是圆的想法依然笼罩着中国，更不要说这个偏远的小县城了。 　　在高二一班，宁欢受到了更多的关注，很多人盘问他更多沈正辉的计划，因为他和沈正辉接触过，沈正辉还资助过他们家。宁欢不胜其烦，而且有很多人认为宁欢要发达了，沈正辉看上了他的剧本，说不定出国的名额就有一个是留给他的，这种说法激起了很多人的嫉妒。 　　老白就很红眼，实际上他比宁欢更早认识沈正辉，宁欢给沈正辉写信还是从他这里拿的名片和地址。 　　宁欢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趁着某堂课下课，走到老白身边拉了拉老白，“老白，陪我出去一下。” 　　“去哪里？上厕所吗？”老白惊讶道。 　　“出来你就知道了。”宁欢说道，然后老白就被他带到了学校里一处僻静的角落。 　　“马上要上课了！”白韬说道，这家伙不是穿越者，对于老师和上课还有敬畏。 　　宁欢撇嘴，“你有没得兴趣去欧洲踢足球？” 　　“啊？撒子？”白韬的表情有点戏剧一样的夸张，他张大了嘴巴，像是一只大马哈鱼。 　　“就是那个欧洲一年游，这个我知道，沈瑜……呃，沈正辉和我说起过，我推荐过你，说你踢足球踢得好，他对这个很感兴趣，想试着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天分，把你培养成足球明星。” 　　“是不是哦！”老白的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意，不过他还是努力压制住自己的心情，以免这只是一场善意的玩笑。 　　“当然是，人家有钱得很，资助你到欧洲玩一年不算啥子，就看你回去和你爸妈说了他们答不答应。” 　　“我……日，踢球好的还有耳朵的嘛！”白韬瞪大了眼睛，“他要不要去？” 　　“反正如果你要去就算你一个名额，耳朵看他的了。”宁欢回应道。 　　“其实上了高中耳朵就没有哪门踢足球了，”白韬自言自语，然后他又看了看宁欢，“你是不是也要去？” 　　“我？”宁欢撇嘴，“我要努力写剧本，早点把欠的钱还了。” 　　“我日，你真的要当编剧了？”白韬伸手用力拍了拍宁欢的肩膀，“这下子你发达了！” 　　其实宁欢自己也有些心动，老子是不是也可以到欧洲晚一年，体验一下生活，我在欧洲也可以写剧本嘛！到时候电子邮件发给他就行了。 　　欧洲出国一年这件事情像是一阵飓风刮过了整个县，把县里面适龄的青年和他们的父母的心都搅乱了，对于像县中这种复读率超过50%的学校来说，很多人真的不是很在意一年的修学，大不了就当留了一年级。要知道很多学生也就拿个高中毕业证就在社会上混了，出国一年对他们来说很有诱惑力。 　　很快沈正辉就拿出来具体的实施方案，选中的学生可以先到语言学校学习半年时间，然后再参加当地的高中的学力测试，顺利的话，只要一年之内，他们可以投考上当地的大学，以后的费用也全部由沈正辉负担；不顺利的话在语言学校再呆半年就可以回家了，也算是体验了欧洲的生活，如果想要继续呆在欧洲，就要靠自己的力量了，沈正辉能够给你的只有最后一张机票。 　　这激发了家长们极大的兴趣，许多人看到机会恨不得砸锅卖铁把孩子送出去，特别是他们看到联系上的欧洲国家有德国、英国、法国、意大利可供选择，一时之间都有些发疯了。虽然瑞士、瑞典、爱尔兰、丹麦和乌克兰也在可选范围内，当然选择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情，对于国外教育了解很少，意志坚定要送孩子出国的人也是一头雾水。于是绝大部分人都朝着英国去了，都认为学了几年的英语应该还有点用处。 　　白韬的父母倒是没有意见，他自己选择了德国。虽然心中还怀着会不会选不上的忐忑，不过沈正辉在看到了他的申请表之后就想笑了。一水的英国申请表里面一份德国的申请还真是显眼。 　　拿着笔在白韬的申请表上画了一个圈，又在宁欢的申请表上画了一个圈，沈正辉对前来配合自己工作的秘书长说道，“好了，我就选这两个，其他三个候选人，你们看着办吧。” 　　秘书长此时头疼得恨不得沈正辉能够画五个圈。 第229章 人才储备 　　沈正辉接到福田光美的越洋电话的时候颇有一些不自在，因为福田光美在电话里面痛斥了他动不动就甩手就走，在外停留就不回来的行径。 　　“你自己要自觉一点，不要停留在自己还是学生的时代，觉得什么都和自己没关系，”福田光美在电话那头发火，“公司你也有股份的，电影拍完了宣传、上映的事情你都不负责，想让我们累死啊！” 　　“我在大陆有事情。”沈正辉两头受气，正觉得郁闷。 　　“有什么事情？你搞什么事情都是兴趣来了就不管不顾了，一点计划都没有，你自己又在搞什么资助山区学生到欧洲留学，扯什么淡？你是不是看上什么高中学生妹了？”福田光美在电话里冷笑，“你在日本还有女朋友呢！两个！不配齐四个不幸福是不是？” 　　你居然把自己剔除掉了。沈正辉在心里面这样说道，不过他还是抿抿嘴，“有些突发的事情，但是留学这个事情绝对和什么女高中生没有关系……” 　　“是啊，拍好平京的大官的马屁就够了，我是真的看不出来有拍你们老家县委书记和县长的马屁的必要，你们国家的政协委员即使是个花瓶也应该值一点钱啊！”福田光美继续不留情面地说道，“除此之外，我是真的看不出来你搞这个有什么必要性，难道除了女高中生，你还对男高中生感兴趣。” 　　“够了，这件事情我回去和你说，现在电话里面不太方便讲，不过到时候你会明白我这样做是有理由的。” 　　“没有理由也要编出来理由吗？”对面哼了一声。 　　沈正辉深呼吸了一下，“《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上映准备得怎么样了？”他问道。 　　“全民关注的热片，七月底上映，暑期档。”福田光美回应道，“不过因为日本味道太浓厚，所以其他地区的发行商要等到日本上映结束票房成绩出来以后才会有具体行动。” 　　“所有地方都是这样吗？”沈正辉问道。 　　“当然不是，台湾和香港的发行可以和日本同步，但是美国、韩国、欧洲这些地方想要赶着同步根本不可能，发行商要看这片子在日本的成绩。”福田光美哼了一声，“我也不知道有巩莉和张国容，又是一个中国人导演的片子，居然会被评价为日本风味太重，真是讽刺。” 　　“对我来说，也不算讽刺，倒像是褒奖。”沈正辉撇嘴。 　　“你是要征服好莱坞的男人，千万不要把自己局限在日本这个小圈子。”福田光美半是嘲讽，半是劝诫，“另外，你发过来的剧本我们已经收到了，正在翻译过程中，我真的很惊讶，你说这是一个十六岁的高中生写的剧本？” 　　“这和我的留学生计划是相关的，”沈正辉急忙说道，“我们需要大量的人才。” 　　对面沉默了半天，“所以你在自己老家挖掘？” 　　“对，我比较熟悉。”沈正辉说道。 　　“希望如此。”对方的话语意有所指，不过很快福田光美又转变了语气，“你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大陆这边事情太多了，”沈正辉想起了王家的事情还觉得头疼，“我回来之前还要到平京去一趟，大陆方面希望我最近能够拍摄一部符合他们主旋律风格的电影，我还在头疼题材的选取呢！你能给我一些意见吗？” 　　“哦，如果能够获得像是《集结号》那样成功的题材的话，不是要完全看你吗？”福田光美在电话那头说道，“你自己有想法吗？” 　　“我想把《上海堡垒》拍成电影，此外还有一个军事题材的剧本，只不过太敏感了，这两个不一定能够通过审查，所以我还在踌躇。” 　　“你改编动画片上瘾了吗？”福田光美讽刺的语气没有降低，“那么预算是多少呢？” 　　“呀，这个不用担心，既然是主旋律影片，又是对方要求拍摄的，根本不需要我们出资。”沈正辉回答道。 　　“那么你准备免费拍摄，不赚钱？”福田光美提高了声调。 　　“呃，按照计算，如果真的投资拍摄的话，最后说不定不能回本。”沈正辉回答道，“我还真的不好意思收钱。” 　　“那为什么拍呢？”福田光美反问。 　　沈正辉被诘问得有些哑口无言，想了想他说道，“虽然说我个人也觉得我是有点强迫症，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如果让我敷衍着拍摄一部烂片的话，我从心理上觉得是完全不能接受了，有违我的美学的片子，我不想拍摄，如果要拍摄，就要按照我的想法改造，虽然明明知道最后可能会失败，但是不能够接受妥协，从这点上讲，我感觉自己就好像是要拍摄《影子武士》的黑泽明一样。” 　　“行了，说重点吧。”福田光美已经完全了解沈正辉的思考回路了，知道这家伙是在故意扯远话题。 　　“重点就是如果不能赢得票房，起码口碑要保住啊！”沈正辉这样说道，“有机会烧钱为什么不呢？” 　　“就怕你烧了钱，口碑也不好。”福田光美说道。 　　“反正让我拍流俗的片子绝对不行，这种事情其他人就能够干了，我不行。” 　　“你不觉得他们也许会改主意吗？”福田光美想了想说道，“你如果坚持的话，他们也许会觉得你这样弄不划算，或者是达不到他们要的效果，也许就这样算了呢？” 　　“那我自己也要拍出来我想要的东西。”沈正辉说道，“不然他们还会以为我是故意在为难他们。” 　　“你这想法，我真是……”福田光美用说不下去表示了自己的态度，“反正，随便你吧。” 　　“谢谢，”沈正辉想了想说到，“我会尽快赶到平京，和他们谈妥了我就会回日本，接下来准备下一部电影又是漫长的工作时间了。” 　　“你喜欢就好。”福田光美在电话那头有些有气无力了，“你们都是工作狂。你这样，刘欣这样，青沼智昭也是这样。” 　　“你也是好不好。”沈正辉忍不住反刺了一句。 　　“好莱坞还等着你回话呢，这个你不要忘了。”福田光美说道。 　　沈正辉也觉得事情太多了，“这件事情我回去和你详谈吧。”他想了想，“留学的事情你既然知道了，就帮忙牵一下线，我想的是拿钱砸，你在欧洲应该人脉关系什么的比较丰富吧？” 　　“行了，我就知道，什么事情你都喜欢丢给我。”沈正辉从这与其中分明听出来福田光美的一丝自得，“我来试试吧。” 　　“拜托，第一次做好了，以后就容易得多了。” 　　“希望仅仅如此。”福田光美回应道，“你把相关的资料发给我吧。” 　　县中最终还是从沈正辉这里捞到了一笔钱，得以把学生宿舍推倒重建。教学楼更新了，学生宿舍还没有更新，沈正辉印象中学生宿舍到了若干年之后才重新修建的，之前就在八十年代的老砖房里面将就着。女生宿舍正对着隔壁县政府的某栋单元楼，沈正辉某个无良的同学曾经用望远镜偷窥过。 　　出于某种恶意，沈正辉愿意出钱在学校里面另一块地方修建女生宿舍，原来的女生宿舍就可以腾出来装更多的男生了。 　　留学计划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最终进入留学生名单的五个人，除了白韬和宁欢之外，另外三个人，一个是县中某资深英语老师的女儿，另外两个是县里面领导的子女，第一次操作仓促的时间和一部分人犹豫的心态给了他们机会，相信到了以后大概会有更多的内幕，但是这五个人说起来倒是什么身份都有，倒是显得公平。白韬去德国，宁欢去日本，其余三个一水地选择了英国。沈正辉觉得紧锣密鼓地操办，大家起步出行也要五月份了，这段时间里老白和宁欢已经开始自学德语和日语了。 　　沈正辉勉强和五位高中生见了个面，那两位领导子女是高一的，一男一女，沈正辉以前也认识，但是不熟。英语老师的女儿和沈正辉曾经是同学，当然，此时和沈正辉见面一脸局促的表情。相比之下，白韬沉静得多，宁欢基本上就没有特别的情绪。沈正辉说了一篓子废话，然后随口和宁欢、白韬聊聊，在场的其他三个人就明显感觉出来的不同。不过他们也没有多想就是了，倒是白韬对于自己的好运还有些晕乎乎的感觉。德国那边已经安排好了，白韬除了正常上学之外，还可以到学校附近的俱乐部去试训。只不过学校和俱乐部都还没有定下来，联系的意向倒是有好几个，选择也是双向的。估计如果是世界杯之后去，他被选中的难度还要增加。 　　虽然知道白韬要面对的生活困难重重，但是沈正辉对白韬怀有某种恶意满满的信心。相比较其他人的前途未卜，宁欢的目标和道路就要明确的多。沈正辉没有机会和他有更多交流，不过到了日本这种机会就太多了。 　　沈正辉和五个同学一一握手，祝愿他们成才。和宁欢、白韬的握手，说话尤为恳切。 第230章 可以拍摄 　　从家乡抵达平京的时候，沈正辉依然忐忑不安。即使在家乡呆了若干天，他也没有准备出其他的剧本来，现在他手上也只有《上海堡垒》和《全频带阻塞》的修改剧本。 　　从他自己内心上讲，他倒是希望能够拍摄出《全频带阻塞》的电影版，不过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这个题材根本就不可能通过审查的，好不容易美国人的注意力从中国移到了中东地区，上头犯傻了才会又主动招惹过来。不过沈正辉想着如果可以的话，日后倒是有可能拍摄这个题材，或者可以和俄国人商议拍摄俄国版的《全频带阻塞》。不过以普京的头脑，应该也不会简单答应这个建议，除非乌克兰颜色革命之后…… 　　果不其然，到了平京，依然是王安萍打电话约沈正辉去见面，这一次没有王见胜在场。沈正辉稍微松了一口气。 　　王安萍倒是直接，“《全频带阻塞》这个剧本绝对不行，”她说道，“这个题材太敏感了，对于我们和美国以及欧盟的关系来说，会有不好的影响。” 　　“意料之中！”沈正辉点头。 　　“看来你早有准备，对于《上海堡垒》通过审查很有信心嘛！”王安萍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沈正辉说道。 　　“我很没底，”沈正辉咳嗽了一声，“但是这不是有安萍姐吗？” 　　“你觉得我会帮助你？”王安萍翻了个白眼，“要是我完全不看好这个题材呢？” 　　“我觉得这个题材是好的。”沈正辉认真地说道，“这也算是为将来积累经验，我们将来说不定会改编更多的动画片成为真人电影。” 　　“行了，我听说你在日本干的事情了，把一部动画片改编成电影了？”王安萍问道。 　　“呃，我准备拍电影的时候那部小说还没有改编成动画片，不过在拍电影的时候我们做了很多工作，分镜图觉得最好不要浪费了，就试着也改编成了动画片。”沈正辉解释道，“其实电影是先做好的，但是因为排档期什么的，所以动画片反而能够先放，倒不是我故意改编成动画片的，这完全就是相反。” 　　“好的，”王安萍打断了他的话，“你说说吧，你觉得你选择的这部《上海堡垒》能够达到要求。” 　　“我觉得……”沈正辉心中一沉，“从某种意义上讲，能……” 　　“从某种意义上讲？”王安萍重复着这句话，“是不是从某种意义上讲也不能。” 　　“这要看解释权在谁手上。”沈正辉呲了一下牙，“话语权在我的话，随便怎么说都行。” 　　王安萍抿了抿嘴，“我们要的宣传也不是这样，”她说道，“最好是润物细无声式的，引导大家自发地这样去想，自己鼓吹就落了下乘。” 　　你这样高的要求是宣传部门能够做到的吗？沈正辉心想，绝大部分宣传都是简单粗暴的，你们的目的想要达到自发的效果，这对于人类的联想能力要求太高了吧？ 　　“就好像好莱坞的电影那样，大家对于美国的形象……” 　　沈正辉没觉得美国形象多么好，这是托日后网络信息的福，不过眼下来看，好莱坞的电影宣传还是相当给力的，大家提起美国总是把它和电影中的强大国度挂钩。 　　“你举的这个例子太抽象了。”沈正辉不得不叫苦，“如果你仔细看了我的剧本的话，这里面这个老将军的角色还是相当出彩的。” 　　“太出彩了，”王安萍撇嘴，“以至于现实中没有一个人物对得上。” 　　“这个，王副主席不是正好对得上吗？”沈正辉小心地说道。 　　王安萍顿时想起了自己爷爷对于这个角色的评语，“他都觉得刘副主席更对得上。” 　　“呃……这个指挥部不在航母上。” 　　“这些都不重要，”王安萍说道，“他们都已经退休了不是吗？” 　　“但是这个不就是要突出退休的老干部的重要性吗？”沈正辉有些迷糊。 　　“你没搞清楚重点，”王安萍认真地盯着沈正辉，“要退休的老干部没有打过仗。” 　　“没有打过仗？”他重复了一遍，“这个不能对应得这么细吧？”沈正辉有些叫屈，“这种主旋律电影不拍打仗拍什么呢？我总不能拍领导谈恋爱吧？要拍摄那种大历史背景题材倒是也可以，但是拍成电影明显不划算，拍成电视剧……这个……问题更多了。”沈正辉想起了日后的那些历史题材剧，有很多都是明粉实黑，譬如《历史转折中的二代目》。当然，这并不是说宣传部门真的都是卧底，更多是因为宣传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网络导致信息获取更加容易，于是很多鼓吹式的宣传有时候暴露出它的不真实，有时候暴露出宣传下的真相。 　　同样也是基于这一点，让沈正辉觉得《上海堡垒》是更好的选择，因为它本身就是虚构的。 　　“这样的题材也轮不到你来拍。”王安萍摆了摆手回应道。 　　“对啊，我怎么有资格拍摄领导谈恋爱和大历史背景的电视剧呢？”沈正辉说道，“不过萍姐，真的麻烦你考虑一下，这个电影本身就不能一一对应，不然我不是找死吗？”沈正辉努力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这个，虽然退休的领导没有打过仗，但是新上来的领导也没有打过仗啊！这个目前国际形势虽然复杂，但是总体看起来对我们是有利的，我们不是应该趁着这个时候抓住战略机遇期努力发展吗？在这种情况下，老同志对新同志扶上马再送一程，平稳交接班才是确确实实的真实的需要啊，这个时候才是应该总结经验教训，汲取经验，不折腾，不对外出击，闷声发大财，练内功啊！” 　　“你这蛋扯的。”王安萍摇了摇头，不过嘴角带着笑容。 　　这绝对不是胡扯。沈正辉自己也知道，未来的历史会验证他的想法，但是他此时此刻又不能把这些想法完全地说出来。 　　“不过，”王安萍说道，“《上海堡垒》倒是不犯禁，故事确实好，但是有一点，你拍出来能够拿到多高的票房？” 　　嗯？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和票房搭上了？沈正辉暗自嘀咕，“这个，因为场景和经验的问题，加上拍摄难度比较大，所以估计投资额度也比较大，所以最后能不能收回成本，我是真的不敢保证。”他又试探性地问道，“要不然投资的事情我来想办法，萍姐你只需要在发行上能够帮我就好了，然后我再想办法把它卖到日本去，怎么也能够收回成本。” 　　“说的日本好像是你的后花园一样。”王安萍抿嘴，“好吧，看在你这么想投拍的份上，我就帮帮你，而且，”她说道，“投资的事情我也来想想办法吧，这种片子如果有外来的资本投资的话，真的不太合适。” 　　沈正辉心中振奋，随即又感觉到有些不对。不是应该对方逼着自己拍电影吗？怎么最后反而搞得好像是我求着他们帮忙让我拍摄了呢？ 　　在沈正辉心情纠结之时，王安萍已经继续开口问了，“这个拍摄成本你有没有算过要多少？” 　　“呃，这个要做很多模型，采用特殊的拍摄方式，同时后期制作也很麻烦。”沈正辉其实已经让人计算过成本了，“拍摄和后期制作弄下来，预算起码要做三亿，而且拍摄过程不顺利的话很有可能超支。” 　　“三亿？”王安萍瞪大了眼睛，“那岂不是票房要七亿以上才能够收回成本？”然后她有些怀疑，“你说的是人民币吗？” 　　“当然不是日元。”沈正辉回答道，“考虑以后电视点播、DVD发行什么的……”沈正辉停顿了一下，“不过中国的国情你也知道，这一块估计没有多少，海外市场的话，也就日本能够有所期待，其他地方真的没法期望太多，我估计要回本的话，国内的票房起码也要五亿以上才行。” 　　“又要打破你的记录了。”王安萍哼了一声，“顺便把以往的记录都破了。” 　　沈正辉知道她说的是《泰坦尼克号》，不过《泰坦尼克号》的3.6亿元的票房日后真的不算什么，日后的中国市场，《奔跑吧，兄弟！》这种综艺电影都可以超越它的存在，不过站在当前的这个时间点，《泰坦尼克号》还真的是如同高山一样的存在。沈正辉不说话，今年还有张导演的《英雄》这部电影，这部电影投资3000万美元，主演杰特李的片酬就占了三分之一，然后国内2.5亿的票房显然不足以收回成本，全球票房1.76亿美元，最后也不知道收回成本没有。 　　不过《英雄》作为国产大片的开山之作，在宣传上占据了很多的优势，现在虽然《集结号》提前抢了位置，但是《英雄》依然是一部吸引目光制作，宣传的2.4亿人民币的制作费用，同样夺人眼球。但是如果沈正辉的《上海堡垒》开拍的话，《英雄》至少从投资额上讲将遭遇被碾压的结果。 　　“那么就准备拍吧！”王安萍说道。 　　沈正辉有些目瞪口呆，就这样决定了？ 第231章 女人的敏锐 　　决定是定下来了，但是具体做起事情来，还要花很多时间来准备。 　　既然不用沈正辉出资，那么很多前期工作就不用他参加了。按照王安萍的说法是筹措投资的事情交给她就好了，反正要多少就有多少。 　　沈正辉大概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一般来说，这种红二代的投资，又是这种带有政治任务性质的投资，搞起来就不要太容易。随便找一个央企投过来就行了，后期什么利润什么的根本就不用操心。不过如果真的要投资三亿多的话，还是要做得靠谱一点才行，虽然三亿多不算什么钱，但是全部拿来拍电影的话名头太大了，直接就超越张导演的三千万美元了，因此很有必要做的严密一点，最起码不能使一家企业出这个钱，可以多找几个投资商。反正这些事情都交给王安萍操作了，沈正辉完全不用操心。 　　简单地在平京停留了一下，沈正辉直飞东京。他要做的事情很多，既然要拍摄《上海堡垒》，那么显然《东京堡垒》也自然而然地提到了日程表上了。 　　“这个就不能等两年吗？”福田光美忍不住抱怨，“按照现在的技术就拍摄这个，根本就是烧钱啊！” 　　“晚两年不是不可以，但是如果真的晚到技术成熟的时候，所谓的卖点也就相应地贬值了，也就是说现在虽然多花一点钱，但是票房同样会高得打破记录，日后虽然制作成本能够降低下来，但是大家已经对这种程度的电影司空见惯了，就不会获得更高的票房了。”沈正辉解释道，“因此很有必要提前启动这个计划，并且，”他停顿了一下，“《上海堡垒》是大陆方面全面投资拍摄的，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培养技术人员和积累经验，除了《上海堡垒》和《东京堡垒》之外，我们还可以拍摄《纽约堡垒》、《新德里堡垒》、《伦敦堡垒》……” 　　福田光美盯着沈正辉半天，然后说道，“你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沈正辉咬了咬牙。 　　“说吧，这次又是接的谁的私活？”福田光美直截了当地问道。 　　“这不是私活，我本身也有这个计划，只不过计划提前了罢了。”沈正辉说道，“按照在日本动画片的受欢迎程度来看的话，显然电影回收成本根本不成问题，顺便还可以奠定我们春日映画的地位。” 　　福田光美撇嘴，“你就直接说好了。” 　　“这也是打入中国市场的一部棋，日后这个世界第二大电影市场肯定需要前期的培养，我们要在这里树立起来自己的名气。” 　　“我说了让你直接说。”福田光美摊开了手，“我像是那么不懂你们的国情的人吗？” 　　“王家的建议。”沈正辉只能直接回答道。 　　“我就知道，”她哼了一声，将一份文件丢在了沈正辉的面前，“你看看这是什么！” 　　“神秘资本收购先涛数码科技。”一看标题沈正辉就感到震惊，然后顺着文件的顺序一路看下去，很明显，收集资料的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从资料中可以明显看出来根据分析，这个资本是来自大陆的，虽然它以各种外资资本作为幌子出现。 　　“这个意思是……”沈正辉看向了福田光美。 　　“显然你的好朋友的手笔，”福田光美哼了一声，然后用认真地目光看着沈正辉，“我觉得我们在这件事情上已经落后很多了。” 　　“我记得先涛你也有股份的。” 　　“是的，但是我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能够拿到这么多，”福田光美咧嘴，“我现在丧失控制权了。” 　　“我们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拿控制权，”沈正辉劝解道，“日本市场根本就撑不起来这样的技术公司，既然能够在市场上买服务的话，又何必……” 　　“这不是有你吗？你难道仅仅停留在日本市场？”福田光美反问道。 　　“呃，你这样说的话，倒还真是……”沈正辉眯了眯眼睛。 　　“我决定抽调一部分人成立我们自己的特技部门，”福田光美说道，“有眼光是一回事，做起来是另外一回事，先慢慢磨练吧，我还等着你的《纽约堡垒》呢！到时候让哥伦比亚出钱，看我不砍他们个一亿两亿——美元。”福田光美咬牙说道。 　　“呃，那么我现在这部《上海堡垒》呢？” 　　“拍啊，不过尽量用我们的人就是了。”福田光美笑着，“他们有经验不是吗？” 　　你这样说倒也真是，沈正辉心想，最后肯定是三个地方的剧组凑在一起工作，反正也不是没有工作过，对于这个他倒是不担心，反正日后日本的《东京堡垒》拍摄的时候日本人也用得上，中国人也可以用，这也算是加强交流了。 　　“收购特效公司，打的主意不就是A钱吗？”福田光美表情有些不屑，“你的这个熟人看起来人品也不怎么样。” 　　“已经算是很规矩了。”沈正辉还是要努力帮王安萍辩白几句，“最起码一直在做实业。” 　　“你把投资房地产叫做做实业吗？”福田光美笑起来，“那我做的实业岂不是更加实一点。” 　　对于福田光美这种不明所以的敌意，沈正辉只有微笑了。 　　“《黑拳2》已经安排上映了，”福田光美说道，“在世界杯开幕之前，这算是最好的时间了，我们不可能留着它到七八月在上映，那个时间留给《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了，对于这部片子，全国人民都很期待。” 　　“这和我们当初的计划不符……算了。”眼见福田光美摆出一副就是因为你不在，所以我不得不擅自做主的样子，沈正辉不得不龟缩起来。 　　“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找我的副导演商量拍片的事情了。”沈正辉说道。 　　“你有看奥斯卡的直播吗？” 　　“呀，那段时间在开会，根本就没有空和心思，连报纸都没看，网站都忘了上了，”沈正辉瞪大了眼睛，“我记得我们应该有一个剧组去参加这个活动，怎么样？” 　　“是周星星的《青蜂侠》剧组，”福田光美说道，“青沼智昭还获得了一个最佳女配角的提名。” 　　“哦，她拿到了吗？”沈正辉问道。 　　“你一点也不激动？”福田光美撇嘴。 　　“因为我觉得她拿不到。”沈正辉说道，“如果拿到了我反而会感到激动，提名就不必了。” 　　“是的，她输给了詹妮弗·康纳利，不过日本人都觉得不算丢人，觉得进入了提名已经算是奇迹了。” 　　“我能够理解日本人的心理，那么《青蜂侠》怎么样呢？”沈正辉继续问道。 　　“拿到了一个最佳原创剧本奖，除此之外，一无所获。”福田光美摊手，“不过即使是这样，周星星本人也足以被他的香港同行和大陆同行嫉妒死。” 　　“确实。”沈正辉点了点头，当然，周星星肯定希望能够拿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但是《青蜂侠》，明显还不够分量，最佳原创剧本奖已经算是不错了，最起码周星星本人就是《青蜂侠》的主要编剧之一。 　　“所以她收到了很多演出的邀请。”福田光美继续说道。 　　“谁？周星星？他不是在拍摄《功夫》吗？”沈正辉愣了一下。 　　“不，我说的是青沼智昭，因为她获得了奥斯卡的提名，所以身价大涨，现在日本媒体又说当初你选择藤原纪香而没有选择她是一个巨大的错误，”停顿了一下福田光美继续说道，“藤原纪香本人也觉得压力很大。” 　　“当初选角的时候藤原不是众望所归吗？这个时候又开始翻案了。”沈正辉不屑地说道，不过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过智昭确实应该多帮帮她忙。” 　　“我一直很照顾她，”福田光美看了一眼沈正辉，“但是更多的照顾就要麻烦你了。” 　　“行了，我知道了。”沈正辉摆了摆手，“《上海堡垒》不行的话，《东京堡垒》一定可以，实际上我想着最好这两部片子里面演员能够混着用，反正最后在东亚地区做发行。” 　　“我当然支持你。”福田光美说道，“此外通过哥伦比亚，美国方面一再邀请你到美国去，本来这一次奥斯卡他们还准备让你去当颁奖嘉宾来着……” 　　“呃，算了吧。”沈正辉摸了摸胸口，“我现在才知道每年都要参加两会，全国的也就算了，鹏城的两会也要我去，我今年还没有请假，只能算是缺席。” 　　福田光美冷笑了一下，“你还真把花瓶的职务当真了。” 　　“不管怎么说，套上了一层皮，总要尽点义务。”沈正辉一边说一遍把一本稿纸拿了出来，“我已经把剧本初稿写出来，准备让陆阳和宫本看看怎么修改一下，最好让宫本把《东京堡垒》的剧本也弄出来，两个剧本能够相互呼应那就最好了。” 　　“行了，你去做吧。”福田光美推开了沈正辉的剧本，“我准备任用宫本做新成立的特效部门的负责人。” 　　沈正辉愣了一下，忙不过随即说道，“好的啊，他倒是挺合适的，对于业务也很熟悉。” 　　福田光美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现在来谈谈你的那个留学生计划吧！”她不动声色地说道，“欧洲方面，英国和德国都已经联系过了，语言学校已经找好了，他们学习完了就可以自己参加考试，无论什么学校都可以。”福田光美哼了一声，“虽然我觉得考上的可能性不是太大就是了，那个要在德国踢足球，我们和汉堡青年队有一个合作的计划。” 　　“这也太大费周折了。”沈正辉说道，从福田光美手中接过来一叠文件。 　　“没事，反正日本足协也在干这件事情，搭上一个中国人也不算多。”福田光美轻描淡写地说道。 　　沈正辉看了她一眼不说话了低下头去看自己手上的东西。 　　“另外那个来日本的，可以先进东京语言教育学院，然后参加日本的考试。”福田光美说道。 　　“嗯，他实际上年纪还小，刚刚上高中二年级，如果一次考不上再多给他点时间。”沈正辉这样回应道，随即他又说道，“德国的那家伙也一样。” 　　“英国的那三个呢？” 　　“随便他们了。”沈正辉挥了挥手。 　　“这两个是你的好朋友？”福田光美问道。 　　沈正辉抬起头来，认真地盯着对方，“曾经是。” 　　“曾经是吗？”她的脸上闪过若有所思的表情，“你似乎比他们大上许多，这样也能够交上朋友？” 　　沈正辉感到一股凉气顺着自己的脊椎骨冒上来，让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瞬间树了起来，他紧紧盯着福田光美，“我们……确实是……朋友。”说得斩钉截铁。 　　“好了，我不问了。”福田光美摆了摆手，“你的传过来的那个叫做宁欢的小子写的剧本不错。” 　　“当然，我知道他有天分。”沈正辉抿嘴。 　　“如果他不在剧本中夹杂太多的韩剧的风格，那就更好了。”福田光美轻描淡写地说道，但是她的话不啻在沈正辉心中引爆了惊雷。 　　“韩剧的套路也是烂俗的套路，不可避免。”沈正辉努力装作正常的态度回应道，“难道你怀疑这家伙也是一个穿越者？” 　　“我当然怀疑，我怀疑任何一个人。”福田光美笑道，“我以非常认真的态度审视有可能和我一样的每一个人。” 　　沈正辉不再说什么。 　　“你可以坦白告诉我的，”福田光美继续说道，“还是你继续保有戒心，为什么呢？” 　　沈正辉张了张嘴，然后认真地说道，“我说过我和他们是朋友。” 　　“你哪位去德国的朋友难道是日后中国的国脚？”福田光美偏着头，“没听说过啊！” 　　沈正辉用力拍着自己的额头，然后站起身来，“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等等，”福田光美伸手拉住了沈正辉的衣角，“你晚上过来吗？”她问道，“泠很想你的。” 　　沈正辉实在是不能继续保持冷酷的态度了，他转过身来，“我才不信呢！” 　　“真可惜，我还想让你把顺便带到中国去交给她的爷爷和奶奶呢！”福田光美看着天花板，“那么只能让爷爷奶奶到日本来接她了。” 　　沈正辉用力哼了一声，先是伸手拿了桌子上的剧本，然后看着福田光美，“你多少给我一点面子。”他有些无奈了，“有时候你能不能装一下傻。” 　　“你带回来女朋友我不是装得挺傻的吗？”福田光美反刺了一句。 　　“叫一下刘欣，我想问问她的公司的情况。”沈正辉无可奈何地说道。 　　“我也知道，你问我就好了。”福田光美说道。 　　“行了，别捣乱了。”沈正辉对于这种福田光美演绎出来的醋意不以为意，“青沼智昭呢？” 　　“她在拍戏呢！”福田光美回答道，“三个人都在的话，你行不行啊！” 　　“说正经事呢！”沈正辉叹了一口气，“总算是有理由把去美国的事情延后了。”他意有所指地说道。 　　“你应该希望对方有足够的耐心才行。”福田光美如此回答道。 　　…… 　　就在沈正辉为女人和男人的事情头疼的时候，和日本隔海相望的中国已经炸开锅了。 　　对中国人来说2002年最期待的事情无疑是世界杯，这件事情往下分，张导演的《英雄》上映肯定也能够排的上号。 　　这部电影投资额度大，号称三千万美金，光演员的片酬就花了一千五百万美金，接近一亿两千万人民币。当初沈正辉的大片《集结号》也不过丢了一亿元进去，找了一帮不怎么出名的演员演出来了效果。张导演的这部片子可是全部都是大牌明星，港台最红的演技派、国际武打巨星、国内顶级演员全部用上了。光看阵容就足够骗到钱，片酬一亿两千万，制作费用一亿两千万元，场面什么的充分发挥了中国的特色——壮阔无比。这样一部将要在中国电影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的电影，突然之间成为了另外一部电影的垫脚石，这是多少人都不能够接受的。 　　大概是王安萍或者她的合作者通过报纸首先放了风——《投资最高的国产电影进入了筹拍阶段，导演沈正辉<集结号>后是否能够再续辉煌，<上海堡垒>真人化新思路，投资将会超过三亿》。 　　这大概也算是借鉴了《英雄》的炒作模式，先把成本报上去吸引眼球，然后利用明星的名气拉动记者的关注，说不定日后《英雄》在人民大会堂开首映仪式、强力预防盗版的手段等等他们也会学习一番，但是眼下放出这个消息首当其冲的便是动荡不安的中国电影市场和张导演的剧组。 　　大陆市场根本就容纳不下这样的大片，票房榜上的电影90%都是亏本的，而最近几年，一部又一部的大片的上映在有些人看来，就是在给市场打春药。于是记者们在找不到沈正辉的情况下，纷纷寻找电影圈内部人士和《英雄》剧组，向他们找新闻。 　　对《英雄》剧组来说，记者们要问的就是：你们有压力吗？ 第232章 炒作是门大学问 　　《英雄》剧组，确切的说是张导演和发行方，是很讨厌这样的记者和这样的问题的。这肯定是，是谁都讨厌这样的对比。你刚刚宣言说我的片子投资两亿四千万，然后马上就有一个片子宣言说投资三亿，直接打你的脸了。记者们还就你被打脸的这件事情来征询你的意见，这不就是给你添堵吗？ 　　当然，凭借张导演的江湖地位，他自然可以轻描淡写地说到时候可以看电影的品质说话，然后把《上海堡垒》这部电影贬低一番。毕竟这是一部动画电影，上映过还没两年，剧情什么的都已经出来了，完全不像他正在导的这部《英雄》，充满了神秘感。张导演自然相信自己的电影会获得一个高的票房，但是他也不太适合用嘲讽的语气点评《上海堡垒》，原因有两个：一、这部戏的导演沈正辉已经在商业领域极大地证明了自己，他现在名头是亚洲第一商业导演，虽然绝大部分票房都是在日本刷的，但是累积起来票房已经很可观了，算绝对值应该算是亚洲第一了，张导演的电影在日本的发行还要和春日谈呢！第二、这部戏的投资方很强大，不要看着挂名的投资方大家都不怎么认识，但是这些个公司背景一个不比一个小，业内人士只需要一看就明白，这部电影不是奉命拍摄就是红二代拿来洗钱的。 　　基于这两个理由，《英雄》剧组在接受采访的时候都打着太极拳，异常客观地说一些没用的废话。譬如“最终票房才是检验电影水平的标准，现在票房根本没有出来，我们不知道最后会怎么样，但是我们对于《英雄》本身非常有信心，相信一定可以创造国产电影的记录。” 　　“超过四亿元票房吗？”就有不识趣的记者敢这么问。 　　尼玛的，《集结号》是上下两部，算最高的票房也不过两亿多，你敢报四亿是国产电影票房纪录，你拿了谁的钱？而且《集结号》最后有团体票这种大杀器，前军副主席出来站台，部队组织观看，这种优势是我们抵消得掉的吗？ 　　被问到的张导演牙都要疼了。 　　“我们对于《英雄》很有信心。”他这样说道，“这样高的投资，主要的是外埠市场，目前《英雄》出售的北美的发行权已经将成本收回来了，国内的票房什么的都是纯利润，票房上我们没有压力，但是票房当然是越高越好。” 　　“那么您能对《上海堡垒》的票房做一下预测吗？”问这个问题的记者绝对不怀好意。 　　“这个我怎么预测？”张导演装作豪爽地笑起来，“不过以我对沈导演的了解，他拍电影肯定不会亏本的。” 　　“您的意思是这部电影能够拿下七亿以上的票房？”有记者惊呼。 　　你脑子里面装的是X吗？张导演在心里面骂道，“我的意思是他很有可能和我们一样，在电影拍摄之前就已经把版权卖出去收回成本了，三亿人民币折合成美元也不过三千多万，这对于他这种有渠道的导演来说，一点也不难的。” 　　“您的意思是我们国内的电影投资上不去是因为缺乏对外销售的渠道吗？您这次是不是就是做这种尝试？”有记者打蛇随棍上地问道。 　　张导演实在是没有心思继续回答这种白痴一样的问题，他随口敷衍了几句，就此结束了这一场新闻发布会。 　　不过在没有节操的记者的笔下，自然而然地会帮张导演延伸出更多的恩怨情仇，当然，张导演本身也会让舆论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不过没有节操的小报和网络他管不了。记者们写得欢快，觉得这是一场重量级的直接对决，浑然忘了此时此刻《上海堡垒》连剧组都没有建立起来，好多消息都是吹出来的，除了导演定了，投资方有了，其他什么都没有。 　　沈正辉在日本没有呆几天，就不得不带着自己的两名副导演宫本和陆阳再一次赴大陆了，这一次不仅仅要和投资方见面，还要和合作拍摄方见面讨论拍摄的技术上的问题，这一次除了八一厂之外，长春厂和其他几个电影厂也都试着在这里面参一脚，毕竟三亿人民币的投资，随便挖一点就足够吃上好几年了。这也算是极大地拉动了GDP了，消息放出去之后，不仅是娱乐圈，各大电影厂电影公司的心思都动了，这个时候就是沈正辉不拍摄这部电影都不行了，许多嗷嗷待哺的体制内的电影制作人也会推动着这个三亿元项目继续下去，因此张导演的《英雄》能够获得那么多的优待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因此，沈正辉在大陆遭受的热情款待就是有足够的理由了。推销道具制作、副导演、剧务、美工甚至场记的人都有，就更不要提推销男演员、女演员的了。《上海堡垒》作为动画电影已经上映过了，因此对于整个故事结构，出场人物早就被有心人摸清楚了，别人就指着出场人物推荐。对此，沈正辉是不胜其烦。 　　所幸的是王安萍帮他扛住了投资方的压力，这些所谓的娱乐圈的大佬也就是那么一回事，真的不给面子也就不给了，三亿人民币的投资，要为投资人负责，你丫的一毛钱不出还想推荐女主角？去你的吧！用你的人就不错了，不要唧唧歪歪，有本事你去和军wei副主席的孙女撒气啊！只要投资的几个国企老总不出来说沈导演，给我一个面子，让我包养的小情妇来演女主角，沈正辉对于选角就没有压力。 　　不过这个电影投拍产生的另外一个副作用反而是在日本掀起了波澜，沈正辉完全没有料到，日本媒体对于他将《上海堡垒》真人化展现出了无穷的兴趣，纷纷追踪报道，因为当初《上海堡垒》上映的时候打着的名号就是《东京堡垒2》，结果现在居然2要真人化了！这激起了广大宅男们极大的愤慨，他们纷纷表示为什么日本电影公司这样不争气，为什么《东京堡垒》不能真人化，这简直就是日本这个号称二次元大日本帝国的耻辱。 　　日本的媒体也煞有介事地介入了这次的争论，先是找寻了一帮所谓的资深电影圈内人探讨此次电影改编的可行性和前景。一帮日本二流导演在一起就《上海堡垒》的真人化评头论足，得出的结论是不花大钱根本拍不好，钱少了就是糊弄。总而言之，说的都是废话。谁都知道钱多了能够拍得惊心动魄，卡梅隆就是先例。日本的真人导演已经若干年没有操刀过这种大资本投入同时还是高技术的电影了，一个个都显得极其没有信心的样子。一个导演说三亿元人民币也许能够有不错的视觉效果，但是如果是在日本制作的话，三亿元人民币，差不多四十亿日元是绝对刹不住脚的——钱不够。村浜章司烧钱制作《世界空战物语》和《战斗妖精雪风》的时候，烧钱达到了百亿日元。而《最终幻想·灵魂深处》制作费用更是达到了1.37亿美元，超过了150亿日元，但是这部片子死得很惨。 　　这些导演们中心思想很明确，动画片真人化，想要达到和动画片同样的视觉效果，投资肯定不比动画片少，不然的话还不如看动画片。这样高额的投资，到了最后就面临着收不回成本的后果，毕竟不是每一部片子都有好运气。 　　不过，也有人分析道，从沈正辉和春日的举动可以看出来他们的一个发展的思路，就是深刻挖掘动漫题材改编成真人电影电视剧，如果能够持续成功的话，也算是为日本电影拓展出来了一个很好的发展方向。毕竟日本电影遭就如同死水一般了，如果说有什么特点的话，大概就是和ACG结合比较紧密这一点了，如果能够将ACG搞成电影的突破口的话，这对于日本电影也是功德无量的事情。这算是若干评论中比较有见解的看法，这位分析人士还特意说之所以拍摄《上海堡垒》而不是拍摄《东京堡垒》，春日的想法也许就是想要试一试水，《东京堡垒》肯定比《上海堡垒》投资更高（也不知道这是怎么的出来的结论，不过日本的舆论普遍这样认为），况且《上海堡垒》能够拉到中国的投资，这对于春日来说就没有了资金上的压力了。因此如果《上海堡垒》票房成功了，春日一定会着手投资拍摄《东京堡垒》，东沈正辉之前拍摄《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的工作来看，春日确实有和ACG产业联手在真人电影布局的打算。 　　这个观点很快就成为了舆论界普遍认可的观点，于是远在中国大陆准备的《上海堡垒》剧组吸引了更多的日本记者的关注，日本记者甚至信誓旦旦地认为，为了保证《上海堡垒》的国际票房，《上海堡垒》一定会使用部分日本演员，甚至是欧美演员，他们就冲着这个可能性努力打听消息。 　　这个时候《英雄》剧组真的要庆幸自己的电影在十一的时候就要放映了，而《上海堡垒》的上映遥遥无期，虽然宣传说将会赶在2003年的春节期间上映，但是谁都知道这极有可能只是一个鼓舞人心的消息，这样大的场面和后期制作，不到一年的时间怎么够，到现在为止，你连角色都还没有选定呢！ 　　选角对于沈正辉也是一件头疼的事情，因为是国内投资，所以主角当然都要用中国人。很多香港演员或者找关系推荐，或者毛遂自荐，声称片酬什么的都可以商量，对此沈正辉都没有给予答复。说起来，中国国内的电影演员是有点断档，日后依靠着多年的市场培养才养出来一些有票房号召力的大腕，即便是如此，绝大部分演员还是不得不依赖电视剧的培养。所谓的四小花旦什么的，不全部都是电视演员出身吗？当然，子怡和巩莉是特例。 　　沈正辉最先考虑好的是男主角，这个男主角倒不需要多好的演技，表现出足够中二的气息就足够了，因此以前合作的张嘉一、张涵雨和廖帆这几个人就不太合适了，不过杨建南这个角色倒是可以从他们中间挑一个。不过张涵雨和廖帆的胡子实在是太个性了，去掉了就没有味道了，于是没有胡子的张嘉一胜出赢得了杨建南这个角色，反正沈正辉觉得张嘉一在《一仆二主》里面犹犹豫豫的样子很符合杨建南这种爱情失败者的样子。 　　至于男主角，只需要年轻有颜值两点，于是多少演员圈里面的大人物被沈正辉直接刷下来了，有记忆郑超映入了脑海之中。这家伙目前正在拍摄很火的电视剧，出演了一票皇帝，但是和三亿投资的电影角色相比较，电视剧算个屁啊！定下来了。 　　此外，老将军这个角色也非常重要，沈正辉的很多谄媚的台词都是设计给这位老将军的，所以这位老将军的角色比其他任何角色都重要。道明叔和国强叔这两位风格太强太抢戏了不能用，保国老师也不能用，这几位站在那里就把戏抢了。因此需要一位润物细无声的老戏骨来配戏。沈正辉拿着八一厂副导演给排的名单，看来看去，以他贫瘠的经验，也就觉得杜雨露老师和李雪健老师比较靠谱，那一串的“皇帝”名单根本就不能用，考虑到李雪健老师生了重病还在康复中，用杜雨露老师来演正好，年纪也配得上。 　　对于这部片子，沈正辉还有一点恶趣味，他向王安萍游说说能不能派一个海军懂航母的来指导一些拍摄，此外，这位指导能不能也在电影里面出境，演一下我们的航母战斗群的指挥官。 　　这个建议让王安萍有些吃惊，“请求指导也就算了，还要出演，这很难通得过吧？” 　　“这不是宣传吗？”沈正辉说道，“可以派一个经常出境的人来嘛！”实际上这几乎是在指定要让张局座出演这个角色了。 　　“这个要上面拍板，我帮你和我爷爷问一问吧。”王安萍想了想这样回答道。 　　其余的各种龙套角色几乎都用的是实力派的演员，一是为了演技，二是因为便宜，很快沈正辉就会发现，相比较男性角色，女性角色定角就要困难得多。 　　角色名单很快就流传出去了，不过女性角色只有推荐名单，不像男性角色很快就定了下来。郑超这个幸运儿遭受了圈内无数同行的诅咒，其余的角色都掀不起波澜，这种选角也算是中规中矩。很多自以为有能力的演员看了选角名单也就偃旗息鼓了。 　　但是女性角色的名单掀起的关注度就高得多，眼见演员名单里面一个香港演员都没有，香港方面居然有报纸发文声讨说这是对香港的歧视，还拿《英雄》用张曼玉来举例子说大陆的演员根本就不行。 　　这种吐酸水的报道也就是负犬的哀鸣罢了，只一看名单，这部电影的性质如何大家就一清二楚了。不过这份大陆的副导演列给沈正辉的参考名单实在是太宽泛了，除了男性角色被沈正辉早早选定之外，女性角色多到没谱，因此每一个上名单的女演员都希望能够争取一下。 　　就连《英雄》中张导演御用的子怡，都找到渠道辗转联系上了沈正辉，表示说片酬可以收个友情价，出演林澜这个女性军人的角色。 　　沈正辉表面上哈哈哈，心中却表示鄙视，这种吸引大学生的女军人，岂是小平板可以出演的？你有这样的风情和气质吗？你穿上军装能够撑起来吗？ 　　沈正辉这个时候还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流传出去的女角色候选名单带给他的是多大的麻烦，不过他马上就感受到了，不仅是因为记者追在他和他的副导演的屁股后面希望获取选角色的最新消息，只要是认识他的人都给他打电话推销女主角，当然，女配角你要要的话，我们也有的是。 　　韩三爷就打过这样的电话，华艺的王氏兄弟也打过电话来推销自己旗下的女演员，最后，就连沈正辉的父亲沈兴国都亲自给沈正辉打电话。 　　“不是吧，老爸，你不知道我拍的电影是三亿元的电影吗？你给我塞个电视剧演员干什么？她只是出演过你投资的电视剧，又不是你签约的艺人，有没有搞错。” 　　“这个，爸爸我不是磨不过情面吗？要不然你随便安排在电影里面露个脸，有几分钟的戏份就可以了，我是你爸爸，总要给这个面子吧？” 　　“要我给面子的多了去了，比你有面子的就更多了。” 　　“什么叫比我有面子，我是你爸爸！” 　　“你打这个电话我妈知道吗？” 　　“又关你妈什么事了？” 　　“你确定你不要向我妈解释你没有潜规则？” 　　“胡扯，我哪有！” 　　这些个情况都让沈正辉感到头疼，外面媒体的推波助澜就更加严重了，他们去征询每一个女明星的意见，所有的女明星都说自己不会拒绝沈导演的召唤云云，沈正辉觉得压力很大。但是另一方面，《英雄》的压力更大。三亿元的投资将整个娱乐圈的关注都拉过去了，张导演每一天都心急如焚地关注着娱乐新闻报道，偏偏记者们对《上海堡垒》的女主角选角兴致勃勃，报道起来毫无倦态，娱乐圈的大佬们也不断吹风做着推销的生意。 　　最后是王安萍给沈正辉打电话，“炒作得差不多就行了，不要过犹不及，当心到时候选出来的女主角压力太大，媒体又泼脏水。” 　　沈正辉恼怒极了，“炒作这件事情又不是我干的。” 　　日本媒体和中国媒体一样积极，很长一段时间里，日本的观众都在提《上海堡垒》充当热心的选角人，暴露出来的名单上的女演员的资料同样在日本媒体上流传。这样的效果到时让很多做策划的人觉得《上海堡垒》剧组果然深谙炒作的道理。 　　沈正辉最终和自己的副导演讨论定下来了女一和女二号，出演任盈盈的许清获得了林澜这个女军人的角色，路依依给了周讯。如果这两位接受的话，主要角色就完全定下来了。 　　消息传出来之后，又是一片大哗，许多人惊掉了眼镜。讨论为什么这么选的风潮，估计又要持续两三个月。 第233章 准备工作 　　“张将军，您觉得这个怎么样？”沈正辉正在和自己的副导演，以及张局座仔细查验送过来的飞机模型。 　　这些飞机模型都是电影里面出现的，基本上都是国产制式装备，从实际的歼8到最后动画设计的J20，应有尽有，按照十比一的比例设计，还安装了动力装备，光是制作这些能够用于拍摄的模型就花了不少钱，不过计算下来，还是比运用动画CG制作便宜和真实得多。 　　张局座眼下似乎还没有修炼到“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地步，他奉命前来配合电影制作，同时还将在电影里面出境，但是此时此刻在现场他似乎还有些放不开，还不到侃侃而谈的地步。 　　“这个，不要叫我将军，我还是大校。”张局座低声对沈正辉说道，“你这样一叫，我浑身都不舒服了。” 　　“这个，在我们这个电影里面您就是将军啊！”沈正辉认真地说道，“您要提前适应一下，将军。” 　　张局座转过脸去，“你们这个东西搞得挺有意思的，”他说道，“这些个歼十、歼十一什么的能飞吗？” 　　“当然可以，不可以的话我就要退货了。”沈正辉说道，“就这么一批飞机，花了我好几百万呢！” 　　“这个，”旁边模具厂的经理急忙插话到，“这个我们开模就不容易，这次做了又不能继续做。” 　　这个倒是，不过做不了中国的你可以做外国的啊，F16，F22，阵风之类的数据你又不是没有，十比一的卖不出去，难道一百比一，两百比一的模具你会卖不出去？再说国产的飞机，只要不能飞，也没有听说卖不出去，你什么背景难道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你能够做这个生意？你们家恐怕就等着这部片子大卖之后铺货了。 　　模具厂的经理哭笑不得，“这个模具太贵了，愿意买的人恐怕不会太多。” 　　才怪，买的就是高端人群，再说贵，难道不能出口吗？你们说不定和日本人把代工合同都签好了。 　　经理顿时不做声了。 　　国内其他厂的拍摄战争片的精兵强将们这个时候也是看模型的居多，他们虽然擅长拍摄战争片，但是这种类型的片子根本就没有拍摄过。从苏联传过来的经验拍摄战争片自然是真刀实枪地硬上。不过沈正辉这次策划的这部电影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力，不仅有大规模的空战，还有航母编队。这些导演都是看过动画片的，心中也琢磨过如果按照动画片的剧情和分镜头，应该如何拍摄这部片子，得出的结论就是没辙。一架两架飞机国家协助也就算了，几十上百架飞机谁能够拍这个板？更不要说歼10，歼11这些个型号的飞机了，再加上杜撰出来的歼20，光是想镜头这些人都发疯了。原本想的是最后只能CG动画制作，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居然有用模型拍摄这一招。 　　不仅如此，在平京电影制片厂的摄影棚里面还搭了一个航母的比例模型，按照瓦良格号搭建的，本来按照沈正辉的恶趣味应该命名为liaoning号的，但是想了想还是使用了荷兰号这个名字，顺便给这个航空母舰取了一个外号就叫做“飞翔的荷兰人”。这样这部片子在向欧洲和美洲卖的时候也多了一个梗。 　　演员选定了之后，要进行的准备工作依然很多。被选中的演员没有拒绝的，不仅仅是因为沈正辉付出的片酬符合他们的预期，更重要的是三亿人民币电影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这个故事实际上非常简单，主要人物也不太多，演员很容易出彩，沈正辉在选择演员上不考虑顶级明星，结果是极大地省了片酬这一块的开支，和《英雄》一作对比，就衬托得《英雄》的片酬太高，制作费用比例太低来。 　　当然，演员的前期准备也不少。许清出演年纪远远小于她本身的军人，这个压力不是太大。更重要的是演员要熟悉这种故事氛围，因为这个故事不是一贯的主旋律电影，当然，也不是纯粹的偶像剧。特殊的拍摄模式和依赖后期制作同样要求高超的演技。一群演员要住在一起，一边接受军事训练和教育，熟悉他们的台词和背景，另一方面，又要重新琢磨演技和心态，这个工作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看动画片中度过的。不仅是《浦海堡垒》的动画片，还包括和它相关的动画和电影，以及和它不相关的动画和电影，宫崎骏、押井守、富野由悠季、大友克洋、村浜章司、庵野秀明、刘欣等等的作品都在他们的观看列表上。 　　这段时间，不仅仅是郑超、许清、周讯这些年轻演员要学习动漫的表现力和表现方式，就是杜雨露、张局座也不得不陪着一起看这些动画片，而且演员和副导演都要看，看完了之后还要开会讨论，许多成名的导演被折磨得苦不堪言，不得不咬牙忍着，因为在他们心中，这还是小孩子的玩意，也有不乏骨气的副导演辞职不干的。不过沈正辉也不在意，这些个副导演，不少是合作的电影厂塞进来的，希望能够在剧组里面有话语权能够照顾照顾自己厂的，他们呆不下去，操心的绝对不是沈正辉，对沈正辉来说，他只需要有足够的人手就行了，况且副导演的主力显然是陆阳和宫本。 　　这段经历郑超在日后提起来都笑称这段时间看的动画片比自己一辈子看得都多，而且看了之后还能够和一帮前辈高人一起讨论故事和表演，真的是受益匪浅。张局座主要是从自己的专业角度谈的，针对的都是武器威力和效果之类的角度，所以他实际上最轻松，其他人，特别是演员就要劳心劳力得多，不负责任的副导演实际上很多只负责当个参谋罢了。倒是难为杜雨露老师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跟着一帮年轻人看动画片，还认真做笔记。不过因为这部片子的这些经历，几个大厂的若干位导演还真的有对动画片改观的。 　　做好了这些准备，再开会讨论剧本，定下拍摄的基调就可以开始拍摄了。一群人一开始将拍摄的问题想得千难万难，最后到了拍摄的时候愕然发现最直接的拍摄过程其实没有那么难，不禁反而有些失落了。拨开炫技的空战部分，这个故事其实还是一个俗套的爱情故事，许多导演根本就不相信这样一个烂的故事能够获得好的票房和口碑。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毕竟《浦海堡垒》的动画电影版在中国就刷了一亿票房。 　　依然有人认为那是沾了动画片的光，每年《喜羊羊和灰太狼》这种弱智的动画片都能刷上千万票房，《浦海堡垒》动画刷了一亿那一定是因为孩子太无知，被场面所迷惑，真人版电影已经直接导致了儿童市场的丢失，所以最后的票房一定会很惨。出于对三亿投资额“负责”的态度，这些唱衰票房的人自然不会当着沈正辉的面说这些话，不过在各种小报上，依然有各种专家嘲笑着沈正辉的策略，认为这三亿元是在烧钱，特别是还是拿国家的钱在烧。这一次的投资赞助商里面还有一个大户，那就是中国移动。 　　动画版和小说里面都不是太明显，但是最后当主角回到了浦海，在重启了移动机房之后收到林澜发出来的那条短信的时候，这个场景显然就是中国移动最好的广告。因此，富有商业头脑的《浦海堡垒》制作委员会所找的第一个赞助商就是中国移动这个凯子。不差钱的中国移动怎么会不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呢？在电影筹拍的时候主动赞助了1亿元人民币，占到了投资额的三分之一，要求就是最后的场景要有中国移动的专门特写。那个显示中国移动标志的三星手机同样赞助了不菲的份额。在一帮二代们的折腾下，这部电影根本就不存在亏损的可能性，最多不过是几个品牌的赞助费打了水漂罢了。这种商业操作手法，在冯导演的《大腕》之后终于被普遍地学会并运用了。 　　当然，沈正辉没有意识到但是他本人确实在这方面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不少人都是因为他是导演，并且这部片子会在日本上映才投这么大的广告费用的就是了。 　　在剧情讨论会上，张局座提出了一个问题，“航母的指挥官不可能是将军，这样军衔太高了，我觉得航母的舰长和政委都是大校比较靠谱。”他说的也是理由，不过听上去更像是因为出演了一个将军而实际上没有这样的军衔而感到心虚。 　　“航母指挥官当然是大校，但是您是航母舰队指挥官，所以必须是将军。”沈正辉说道。 　　“舰队？剧本里面有提到有航母舰队吗？”张局座有些吃惊，“这个航母不是浦海机场有可能受到袭击作为海上流动机场使用的吗？既然只是提供机场，为什么要让整个编队都到海上去。” 　　这个理由就太简单了，可以说是为了提供防空火力，提防美国或者日本的潜艇，预防外星人陆战队等等，反正根据剧情编一个理由出来一点都不难。 　　“这个为什么还要提防美国和日本？”张局座有些奇怪，“这个时候不是谁都是自顾不暇吗？” 　　这个，国家的丑恶我们不能够明示，必须暗示，所以海上必须有一整只航母编队，除此之外，在电影里面还要有日本方面的观察官。 　　“你这个编剧真是大胆。”张局座赞叹道。 　　过奖了，局座你日后的各种论断才是大胆呢！ 第224章 顺风顺水 　　就在《浦海堡垒》紧锣密鼓地拍摄的时候，时间顺利地流逝着。 　　《战斗妖精雪风》顺利地在春假期间上映了，这部片子因为之前的《世界空战物语》名头的缘故，同样有着极大吸引力，不仅仅是在日本，在欧洲和美国都有片商来看片花，但是最后还是决定在日本首先上映，按照经验来这片子在日本的票房是主要票房，其他地方的票房都不会超过日本的票房。发行方自然会主要考虑日本本土市场。 　　因为该片的上映，被《悟空传》预热的日本电影市场又火爆起来，影片上映第一周就凭借着大量排片和火爆的上座率突破了二十亿日元的票房，但是紧接着第二周就急转直下。村浜章司几乎要犯心脏病。作为正片的《战斗妖精雪风》在评价上和《世界空战物语》相差极大。《战斗妖精雪风》几乎是严格按照小说编排的故事，同时借助了《世界空战物语》的技术积累，但是不得不说，《战斗妖精雪风》和《世界空战物语》完全是两个视角的两个故事。 　　《世界空战物语》背景宏大，人物众多，涉及的故事直接假装和现实相关，对于人们有很大的吸引力，特别是按照真实世界存在的战机安排的空战，直接挠在了军迷们的痒处。而《战斗妖精雪风》作为一本幻想小说，根本就是在探讨未来的战斗机的作战方式，所以从形式和内容上都不太容易懂，虽然那些空战镜头依然绚丽，人物形象鲜明，故事安排不明觉厉。但是相比较《世界空战物语》的简单明快，这部作品就要晦涩难懂得多，很多冲着看飞机来的小朋友根本就不明白外星人是怎么一回事，故事就完了，人类就逃回了地球去了，这让很多对《世界空战物语》续集充满兴趣的人大失所望。 　　不过抛开它和《世界空战物语》的联系，《战斗妖精雪风》依然是一部细腻、优秀的作品，在日本人蛋疼地寻找人和机器之间的关系——他们甚至将其提升到灵魂之间的交流的水平，充分地体现了这部作品的深度。眼下，腐女的势力还不够强大，但是不妨碍很多喜欢养眼的帅哥的女性观众对于这部作品的喜爱，所以这部电影的票房就像是做过山车一样，到了第三周居然在排片减少的情况下，票房上升到了十二亿日元，但是在第四周票房又来了一个大跳水，一下子只有上周的一半，六亿日元了。 　　上映四周，票房成绩达到了48亿日元，并且显然还可以继续上映，票房还会继续增加，但是村浜章司的心脏受不了这种失落，和《世界空战物语》最终超过三百亿日元的票房相比，《战斗妖精雪风》显然达不到这样的水平了，根据正常估计，最终下画的时候大概能够超过60亿日元，虽然肯定不亏本，甚至可以说是大赚了一笔，但是村浜章司还是难以承受这样的落差。 　　在不少资深军事迷和军事评论家眼中，《战斗妖精雪风》依然是可圈可点，它所设想和描绘的战斗状况，在未来的战斗中不说是一种预言，起码很有参考价值。依靠电子压制俘获敌人的战机，想一想也非常带感。在硬件相差不大的情况下，软件配置和信息系统成为了决定胜负的最终砝码等等，这都是非常有意思的题目。因此《战斗妖精雪风》在欧洲和北美的发行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不过外海票房什么的GONZO已经不太在意了，他们基本上卖出了《战斗妖精雪风》的海外版权，差不多也能达到60亿日元的水平，这样，《战斗妖精雪风》为GONZO带来了超过百亿日元的收入，但是饱受羡慕嫉妒恨的村浜章司心理还是失衡，因为他预想的收入是三百亿票房。这样的落差也给他敲响了警钟，毕竟这样大投入的动画电影，一部稍有不慎，就容易赔个底朝天。村浜章司正在考虑是不是还保持着TV动画的业务，算是一条退路。 　　紧随着《战斗妖精雪风》的是《黑拳2》的上映，虽然本来这部电影是想要安排在下半年上映的，但是因为完成得异常顺利，加上美国的发行方的配合，使得福田光美下定决心在世界杯开赛前将这部电影上映。这部宫本和陆阳合作导演，由袁翔仁担任武术指导的续集电影，保持了和《黑拳》一样的水准，托尼贾在这部电影中扮演了更加重要的角色，主要是因为这家伙实在是太凶残出彩了，早在《黑拳》里面他就展现出来了远超一般功夫明星的能力和素质。 　　在前世《盗佛线》里托尼贾的表现被称赞为超越了杰克成和杰特李，他本人的身体素质和功夫为他的声誉提供了保障，在杰克成和杰特李逐渐老去同时大家厌倦于过于华丽的武术表演的时候，拳拳到肉的泰国功夫也算是提供了一点新鲜口味。宫本和陆阳在剧本良好的情况下保持住了他们的水准，这个凶残的故事吸引了足够多的男性观众，保证他们在看了之后觉得热血沸腾。在四月和五月上映期间，《黑拳2》在日本取得了超过三十亿的票房成绩，大陆方面没有引进这部片子，但是《黑拳2》同期横扫了香港、台湾、泰国的票房榜，特别是泰国，对于这部电影所爆发出来的热情简直不可想象。之后该片也在美国和欧洲上映，在美国甚至登上了年度票房排行榜的前十的位置，即使到了年底退出了榜单，它也赚够了美元了。 　　托尼贾凭借剧中的表演彻底成为了世界级的功夫巨星，已经有好莱坞公司向他伸出了橄榄枝，CAA已经和他接触，试图将其变为自己旗下的艺人，连带着宫本和陆阳也被好莱坞所注视。但是显然，小公司请不到他们，大公司想邀请他们拍片又不可能绕过春日。不过《黑拳2》的热映也让更多的圈内人士对于《上海堡垒》从满了信心，毕竟《黑拳2》的两位导演此时正在《上海堡垒》剧组担任副导演。 　　而在《上海堡垒》剧组沈正辉与其说是一个导演，不如说是一个协调者，剧组里面的导演多得可以组成一个政治局了，特别是还有正宗的军队出身的军事专家对于战斗进行指导，除了张局座之外，空军也派出了资深飞行员和指挥官对于电影拍摄进行指导，沈正辉每次只需要提出要求，具体的拍摄就交给副导演们讨论实现了。到了最后他再对拍摄方案进行拍板。 　　国内战争片的精锐导演们在这部电影中学习到的东西可是太多了，除了将摄像机固定在模型飞机上对模型飞机进行空战拍摄之外，他们还要学习在室内的飞机仓模型和绿幕面前拍摄飞行员，当然，飞行员带着头盔和口罩，基本上都只能看到一双眼睛，看不到表情。但是把这些个镜头制作出来之后，他们看到最终的效果还是异常震撼的。这里面很多人都被美国好莱坞的技术力量所震撼过，如《终结者》、《泰坦尼克号》等等，他们曾经一度认为中国人的电影发展方向只能是在其他方向，而现在，沈正辉用事实告诉他们，美国人能够做到的东西，我们也能够做到。而且他们自己还参与了如何实现的过程中，这如何不让他们也感到激动？ 　　倒是作为指导的张将军和飞行员、指挥官们比较辛苦，不得不对镜头上的每一个细节都认真抠，几个人还感叹，如果这个片子拍出来，基本上就是空军的教学片了。 　　相比较合成海上航母编队，飞机空战的场景，演员们的表演就简单容易得多，郑超把一个大学闷宅演得形象生动，面对林澜这样美丽的军官那种毫无抵抗能力同时又犹豫的心态展现的让人很有同感，同时周讯的路依依古灵精怪，那种若有似无的好感和诱惑也同样动人，四号看不出来她比郑超大五岁，倒显得小五岁的样子。 　　拍摄过程异常顺利，一群顶尖导演聚在一起，从头到尾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难题，沈正辉的作用似乎只有点头这一点了。以至于整个拍摄过程完成以后，许多人嘀咕说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出来沈正辉这家伙的导演水平到底怎么样，因为所有的工作基本上都是副导演完成的，同时各大电影制片厂因为这个片子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了。 　　期间世界杯举行，剧组中还有不少球迷分心去看球赛，但是伴随着中国队惨痛地没有进球地出局，大家就有些丧失看球的兴趣了，最后大赛的结果和沈正辉知道得差不多，巴西队最终夺冠。沈正辉没有做多余的事情，不过初到日本的宁欢买了彩票，小赚了几百万日元，这还是沈正辉嘱咐他不要暴露的结果。 　　就在《上海堡垒》完成了拍摄进入后期制作的时候，九月底《英雄》在万众瞩目之下终于上映了，在人民大会堂召开了首映仪式，同时由武警押运拷贝，防止盗版等等，一系列炒作的手段都使用了出来，尽管说明了中国市场不是电影拍摄的主要目的，但是在上映方面，发行方还是足够重视的，最终2.7亿人民币的票房也说明了问题，2.4亿元的投资显然不可能依靠中国市场赚回来，张导演一开始就冲着海外市场去的。《英雄》托之前《集结号》的福利，票房分成比例达到了40%，然后《上海堡垒》托《英雄》的福利，进一步将票房分成比例谈到了45%。 　　《英雄》的投资方宣布海外版权已经收回了投资，届时全球票房达到了1.8亿美元，投资方的分成达到了5800万美元，张导演和他的投资方赚得心满意足，接下来大家就把全部的注意力投到了《上海堡垒》上了。 第225章 作为热身的《药师寺凉子怪气事件簿》 　　而实际上在《上海堡垒》上映之前，《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是先上映。不过这部电影中国大陆方面没有引进，但是很多电影圈业内人士也在关注这部片子。因为正如有些个目光敏锐的专家所说：春日的野心就是打通电影和ACG之间的隔膜，《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如果取得了成功，那么就是他们的野心实现的第一步。有眼光的人已经在媒体上开始分析了，《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和《上海堡垒》，这两部片子如果都取得了成功，那就是最佳开局，然后还分析如果是《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成功了如何如何，《上海堡垒》成功了如何如何，因为这两部片子投资的主体不一样，最后得出的结论之一是如果两部片子投资都失败了，那么春日这条路不说走不通，最起码也要缓几年才能够继续前进了。 　　所以电影圈里面有心气的大佬们关注点和普通的圈内人士以及电影观众完全不一样就是了，从某种意义上讲，《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也算是《上海堡垒》的前哨战，这两个片子在制作难度上和场面上，不说相提并论，起码也有某种可参考性。很多人觉得如果《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如果票房飘红的话，那么《上海堡垒》也不会差就是了。 　　所以世界杯的喧嚣之后，日本人在热情和不甘（相对于韩国队来说）之后，终于把兴趣又投到了这部从拍摄开始就吸引了无数目光的电影上来了。春日的宣传自然给力，刚刚拍完《上海堡垒》的沈正辉也现身首映式现场，和藤原纪香、巩莉、张国容等一干主演出席活动，拉票房。 　　因为他和藤原纪香的同时出现，但是让很多八卦记者激动不已，不过显然首映式上的措施什么的都很严密，也就没有人胆敢上来问什么潜规则的话题。藤原纪香在整个活动中表现得相当端庄大方，只不过和巩莉站在一起，气场上还差不少。不要说巩莉，就是张国荣站在那里，虽然一副对日本话不是很懂的样子，但是单看样子和气质，都不是一干日本小受演员能够比得上的。不少日本的有识之士都忍不住心中嘀咕，大日本的优秀演员出路在哪里呢？前来观影捧场的杰尼斯的高层人员心里面就在考虑这个问题。 　　如果是沈正辉没有出现过的世界也就罢了，但是眼下这个世界，吃了沈正辉好几部电影电视剧甜头的杰尼斯心气自然不会仅仅满足于电视剧、偶像这个层次，或者这样说，这个基本盘当然不会放弃。但是顶尖的艺人，如果能够冲破日本的藩篱达到亚洲明星和世界明星的层次，杰尼斯也不会目光短浅到只在日本称王称霸。之前木村拓哉接拍墨镜王的电影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图片酬吗？现在，在眼下的日本还有春日这种明显超出其他娱乐公司一大截的公司，杰尼斯有时候就不得不仔细考虑一下自己的发展方略了。 　　本来他们倒是不担心的，日本顶尖的男艺人基本上都是他们家的，但是看看眼下这部戏主角并不适用的他们家的，甚至配角也不是，他们又有些着急了，所以首映就眼巴巴地抛来捧场，无非就是为了能够加强关系。坐在这里，杰尼斯的高层也有些矛盾，到底是应该希望这部片子大受欢迎还是大受打击比较好呢？杰尼斯想和福田光美把合作的事情定下来，但是福田光美明显知道自己掌握有主动性，在这个问题上始终不肯上钩，把事情全部推给了导演，说什么决定影片品质的是导演，所以必须要由导演来挑选合适的演员。 　　这个理由太过于强大，沈正辉又是中国和日本两边跑的角色，眼下炙手可热地成为了国际大导演，杰尼斯自然不会贸贸然去和他谈什么你能不能只用我的演员这种话题，所以看首映式的杰尼斯高层，心中想的东西特别多。 　　倒是过来捧场的明星们要简单得多。 　　杰尼斯的艺人，藤原纪香圈中的好友，同一经纪公司的艺人，Queens事务所的艺人等等，每一个被问到对电影的期待和印象都是满口好话。日本人对于动漫的热爱足够深，还真有几个是真心热爱这部作品，或者是田中的粉丝，满怀着希望来参加首映式，在主持人的访谈中滴水不漏。 　　作为主角的藤原纪香也希望作品能够获得好成绩，虽然距离拍完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中间又隔了一场世界杯，但是她知道这部电影才是自己今年，不，或者说是职业生涯最重要的一部电影。相比之下，巩莉和张国容就把这部电影当做普通的作品，从表情到谈吐都要淡然得多，看上去没有藤原纪香紧张。东京首先上映，之后他们还要到台湾、香港等地做宣传。 　　巩莉和沈正辉私底下问了一句，“这部电影如果票房好的话，是不是还找我们拍续集？” 　　问这句话的时候，张国容站在旁边，脸上是若有似无的笑容。这位明年自杀的明星倒是没有显露出厌倦生命的表情。 　　“我也很想，但是我觉得以原作者的速度，续集估计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巩莉扬了扬眉，“那就是说到时候要换演员了？”她觉得好几年后自己肯定不能再演二十几岁的妹子了。 　　“所以你们要好好保养啊！”沈正辉觉得自己开了一个玩笑，“能不能征服日本观众就看今天晚上了。” 　　青沼智昭没有出席这种活动，她在某部好莱坞电影里面当配角，此时身在美国。倒是刘欣带了自己公司里面的人来参加首映式。CLAMP几乎要成刘欣御用的编剧了，这些个女漫画家们也对这部电影感兴趣，沈正辉手上还有漫画和动画的改编版权呢！ 　　坐下来看电影的时候，福田光美就对沈正辉说道，“《上海堡垒》的版权能卖到多少，就看这部电影的票房了！” 　　“这个和他们慢慢谈吧，”沈正辉回答道，“反正《上海堡垒》又没有我们的投资，卖到多少钱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分成吗？”福田光美笑着问道，“两千万人民币和20%收益分成呢！” 　　“那个收益分成，减去的成本是三亿人民币，”沈正辉撇嘴，“虽然表面上有一亿多都是赞助，但是也算进成本了，那么多二代分钱，他们都担心钱不够分呢！” 　　“你哪位便宜姐姐也不照顾照顾你？”福田光美略带讽刺地说道。 　　“她也只是一个挑头的而已，背景比她深厚的多了去了，她还占着院线的便宜多分了一部分呢，自然不好说话。”沈正辉回答道，“不过要不是这样，审批也不会这样容易，有背景在某些方面也挺好的。” 　　“那么下一部片子还是回日本来拍吗？”福田光美问道。 　　“什么下一部，还太早。”沈正辉回答道，“美国方面现在是个什么消息？”他忍不住追问道，“还是哥伦比亚在不死心地吹风？” 　　福田光美露出一个笑容来，“回去慢慢说吧。” 　　电影开始了。 　　田中大神的吐槽故事拍成电影实在是很难，那些个吐糟如果不表现出来，神韵就失去了一半。 　　动画要实现倒是很简单，新房昭之就这样干过，人物说话，然后不断切换乱七八糟的背景。新海诚也喜欢这样做。但是电影你试着让演员一直只说话试试看，除非是实验片。 　　所以整个故事必须重新编辑，贯穿以统一的风格，沈正辉要求的风格就是男女主角装cool。最重要的是女主角要能够演出驱魔娘娘那种居高临下，什么都不害怕，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的气场。不得不说，藤原纪香在这方面还要差一些，这也算是拍摄过程中最大的难处了。 　　眼下重新看着这一部经过后期制作的成片，藤原纪香觉得恍若隔世一样。因为没有看过成片，所以这一次首映也是自己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最终表现，就感觉在影片中显得强气、性感的女主角仿佛不是她本人一样。和以往小打小闹，矫揉造作的日剧和日本电影不同，这部电影的整体氛围显得凝重，但是在凝重中又带着某种靓丽和轻松，靓丽的就是出场的美人儿，轻松就是男主角的头疼，和女主角不靠谱的行为。因为和整体氛围不是很搭配，所以显得特别明显，让人印象深刻，忍俊不禁。 　　毋宁说这就是导演要达到的效果，基本上就是要把故事拍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在石头中穿梭的恶魔这种桥段，本来是脑洞大开的产物，但是在这部电影中却显得煞有介事一般，被围困在大厦里面的大人物们的嘴脸也刻画得如同小说里面一样栩栩如生。或者说是比小说中更加栩栩如生，毕竟视觉的演绎更加直观。 　　因为是第一部的缘故，所以比小说剧情更多的是做了不少背景铺垫性的情节。从现场不断发出的惊呼声和喘息声，就可以看出来电影受欢迎的程度。沈正辉随意地在电影厅里面扫了一眼，发现原作者田中大神也看的目不转睛。 　　沈正辉看了看一旁的福田光美，低声说道，“我觉得能破三十亿，你觉得呢？” 　　“四十亿。”福田光美回答道。 第226章 给人信心的票房 　　实际上无论是沈正辉还是福田光美对于票房的估计都太保守了。经过了长时间的宣传、新闻炒作、发酵，以及娱乐圈的撕逼大战，《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上映的意义并不在于这部电影上映本身，反而在一开始就被宣扬说是ACG和真人电影的对接尝试。 　　其实日本的真人电影不乏ACG改编剧本，但是这一次的宣扬是不同的，宣扬的重点在于技术性和国际性。 　　技术性就是说明真人电影拍摄能够呈现ACG中能够表现同时真人电影中难以表现的镜头，在评论家嘴巴里，《最终幻想之灵魂深处》就是一个技术性上取得成功，但是商业性失败的范例，成为了ACG转化电影一次沉重的打击。 　　这一次的电影虽然说不上如同《最终幻想之灵魂深处》一样全CG镜头，但是如何把真人电影和ACG的特质结合起来一直是日本电影的一个重大的课题，又是如此有代表性的作品，所以不仅仅是普通的观众被这个电影所吸引，专业人士同样关注电影的技术性和拍摄的思路。 　　国际性就比较简单了，日本虽然是经济第二大国，但是从本质上讲内心深处还是有着很深的自卑感。在电影这个项目上，除了动漫电影之外，真人电影上一向是自娱自乐，特别是在黑泽明逝世之后，日本的大导演在题材上说得好听是具有风格，说得不好听是道路显得太狭窄了。日本的电影一般来说都是依靠刺激和猎奇来吸引观众的，沈正辉的横空出世虽然说让很多日本人圈内人嫉妒，但是公正地说，对于拓展日本电影的题材，他胜过了任何一个日本大导演，也胜过了任何一个日本电影资本家。 　　这一次《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使用了香港和大陆的顶级演员，又用了日本第一号性感女星，显然，目的不仅仅是日本市场，所以日本本身对于这部电影的国际市场的表现也充满了期待。一般来说，在台湾、香港、东南亚地区的票房日本人都不是太关注了，他们更注意的是这部电影能够在美国和欧洲有什么样子的表现。 　　所以在好多心理的作用下，《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一下子就形成了观影狂潮，以至于买下《英雄》在日本发行权的发行公司不得不把放映时间延后，以避开这股浪潮——没错，春日没有购买《英雄》在日本地区的发行权，这倒不是因为沈正辉和福田光美开不起价，关键就在于《英雄》在日本地区的发行权和北美地区的发行权是捆绑销售的，米拉麦克斯影业公司一举将《英雄》的全球发行权据说按照4000万美元的价格买了下来。 　　但是转过身来，米拉麦克斯影业公司自己又将《英雄》的版权分拆成各个地方又重新卖了一次，春日显然没有兴趣当二道贩子被米拉麦克斯影业公司宰一顿，于是沈正辉只好和《英雄》失之交臂了。最起码表面上的原因是这样，而实际上也许任何一个电影圈内人士都会认为大概春日要将发行的精力集中在沈正辉的两部片子上，所以才不在《英雄》这部戏上投钱。一直以来，沈正辉都是春日的中心，这是不言自明的事情，大概张导演也是这样想的，在中国的时候，在公开场合见到了沈正辉还和他惋惜了一下。 　　《英雄》在中国国内票房飘红，但是在日本，则是《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掀起了巨浪。 　　两部片子并不是同一时间上映的，不过一个还没有落画，另外一个紧接着就上映了，又都是中国人导演的，于是自然而然地也会被拿出来比较。本来之前在各种数据上就已经被《上海堡垒》碾压的《英雄》又一次被郁闷地轮了一遍。 　　本来在两个不同的市场上映的片子就不具有比较性，但是《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在日本第一周的票房就突破了三十亿日元，这就一下子抽翻了英雄国内的最终2.7人民币的票房，按照首周的数据，日本的票房就是冲着一百亿日元去的。所幸的是在香港首周票房不过六百多万，大部分人都是去看张国容的。在台湾这个日本的精神殖民地，《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掀起了一股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飓风，一帮台湾人狂热地涌进了电影院，硬是贡献出来首周一亿新台币的票房来，这部片子在台湾如此火热简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所以当张导演被记者问道要求发表看法的时候他便带着酸酸的与其说：沈导演所处的市场和我们不是一个档次的。 　　“那么《上海堡垒》呢？”记者自然问道，“这部电影肯定能够在国内上映，张导演您觉得它是不是能够超过《英雄》的票房呢？” 　　张导演板着脸，面无表情地回答，“我很期待。” 　　电影票房似乎也有马太效应，《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高烧不退，票房也一时之间成了日本的话题，导演、演员、明星等等纷纷出来发言，仿佛不说这部电影自己就落伍了一样。藤原纪香在综艺节目上大受欢迎，通告排得满满的，每一个日本民众打开电视机都能够看见藤原纪香穿着性感的女王装束，在节目上大秀药师寺凉子的气质。 　　节操无下限的综艺节目还让藤原纪香当场表演如何踢男人的JJ。 　　就在这样的全民大狂欢之下，《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的票房稳定地朝着第二周27亿日元，第三周25亿日元，第四周20亿日元稳步前进着，一直到了第六周的时候，票房还有8亿日元。最终上映了八周，陆续落画，最终的票房也没有超过《跳跃大搜查线-封锁彩虹大桥》的173亿日元的票房，不过这部电影现在还没有拍出来，于是最终票房128亿日元，顺利地超过了《跳跃大搜查线 电影版》成为了暂时的日本本土真人电影排行榜的第一位。在日本历史电影排行榜上目前它前面就是《幽灵公主》的193亿日元。 　　一时之间不管是日本还是中国，对于沈正辉的电影取得这样的成绩，一时之间都有些失神了。 第227章 《上海堡垒》袭来 　　《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的制作费用达到了二十亿日元，给演员的片酬只是其中非常小的一部分，绝大部分的制作费用都花在了后期的镜头制作和特效拍摄上，按照春日的计算，以春日自己发行的优势，只要在日本本土取得三十亿的票房就能够收回成本，日后可以通过版权等方式赚取长期利润。卖出去的版权和国外发行都是净赚。 　　在如此有利的情况下，沈正辉和福田光美都没有过高地期待最终的票房，谁知道市场回馈了一个大惊喜。 　　沈正辉知道特效的电影会有好的回报，但是他被日后的特效折腾高了胃口，以为《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的特效还太普通。这都是源于他的标准太高了，不过电影发展的速度也实在是太快了。要知道《黑客帝国》刚出来的时候大家还万分惊艳，到了第三部的时候观众已经开始对里奥在天上飞和他的武打动作感到厌倦了。 　　《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在香港只取得了两千多万的票房，这和沈正辉以往的战绩相比有些差，但是实际上已经是年度十大票房的成绩了，女王的魅力还没有笼罩到这里，这都是因为田中挖坑挖的太慢了，而当前字幕组也太少了一点。台湾的状况就异常不同，田中的坑书基本上都是同步发行，在电影放映期间销售量暴增，台湾的小清新们对于追逐日本的潮流非常有兴趣，因此创造了一个让沈正辉觉得颇有荣誉感的票房成绩来，4.6亿新台币，稳稳压住日后的台湾本土电影第一名一线。 　　而紧随着《英雄》的落幕则是《上海堡垒》的上映，这一部大对决的戏份全国人民都等了好久了。 　　原本沈正辉还有些忐忑不安的，等《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的票房成绩出来了之后，他就彻底地丢弃了这些忐忑不安了。在那些一个个牛逼轰轰的投资二代大爷面前尽显艺术家本色来。老子一部电影赚了十亿多人民币票房，还没有在美国和欧洲上映呢，尼玛三亿人民币投资的电影在我面前屌个屁，有本事放开大陆市场让《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上映一下？ 　　当然，沈正辉也不觉得《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能够在大陆刷多少票房，十年后还差不多，眼下这个题材还不一定有市场，但是这不妨碍他在别人面前摆出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作为发行商的中影和保利集团和春日签订的是分成买断相结合的合同，合同规定，如果《上海堡垒》能够在日本取得三十亿日元以上的票房，春日支付买断版权费用1亿人民币，如果票房成绩在二十亿到三十亿之间，支付八千万人民币，二十亿以下，支付五千万人民币。现在，看着《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一百多亿的票房，这两家发行商都觉得有些后悔，只有安慰自己说中国题材在日本不一定有高票房，日本人不一定喜欢看这部。 　　同时，通过春日的牵线搭桥，哥伦比亚也对《上海堡垒》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有意派出高层来到中国谈判，并观察该电影在中国的票房表现，以确定版权购买价格。 　　于是沈正辉就在中国的首映式上再一次见到了托马斯先生。 　　两个人的谈话是在电影之后而不是电影之前进行的，可以理解为哥伦比亚希望能够借发行权给沈正辉压力，另外一方面沈正辉未必没有借着自己的电影品质提高自己身价的打算。 　　在中影集团的操持下，《上海堡垒》的首映式星光灿烂，刚刚大获成功的张导演都出现在了首映式的现场来给沈正辉捧场，《英雄》剧组几乎一个不拉地出现了，两个剧组的人在一起相处得极为亲密，完全没有之前报道上剑拔弩张的样子。张导演甚至微笑着应对了记者对于票房的提问，声称《英雄》和《上海堡垒》的票房胜利都是国产片的胜利，自己非常希望《上海堡垒》的票房能够突破《英雄》，因为这对于国产电影来说是一件大好事。 　　《上海堡垒》剧组除了周讯显得十分淡定之外，郑超和张嘉一对于这样的场面都有些紧张。杜雨露老师是无所谓了，他是老江湖了，走的也不是偶像派的路线。不过老先生对于能够参演这样商业化的电影还是感到十分得意的，所以对于票房和电影的评价也十分期待。那些参与电影制作的专业人士都隐藏在看不到的地方，特别是张局座，虽然打扮得英俊潇洒的样子，但是穿了一身普普通通的衣服像是普通人一样来参加首映式。在沈正辉看来，他如果穿着军装来参加走秀，过上十年八年这部电影的首映式就能够成为传说了。但是显然这样的奢望是不能达成的了。好几十个专业顾问斗打扮成了普通人来参加首映式，但是往哪里一坐就能够让人看出气度不凡来，这就是军人的气质。 　　王安萍也来参加首映式了，她非常低调地戴帽子和墨镜，比明星还明星，沈正辉邀请她参与和哥伦比亚的谈判。本来这件事情沈正辉自己完全不想参与的，毕竟在这个片子里面他只是一个导演而已。但是在哥伦比亚放出希望能够和他谈的风声之后，一帮红二代也不会放过到手的钞票，所以实际上他是被架出来的，底下真正做商业的他都不认识，王安萍来算是熟人来站台，表示说投资方没有绕过导演做什么罢了。 　　于是托马斯先生和沈正辉、王安萍坐在了一起，他旁边还有韩三爷、保利方面的经理，托马斯先生在电影开始之前的预告片里看到了航母的镜头，于是毫无顾忌地对沈正辉说道，“这种大场面的战争片不一定好收回成本，之前《珍珠港》的成绩就不怎么样。” 　　“那部戏……呃，运气不好，撞上了911吧。”沈正辉回答道。 　　“呃，你这么说还真的是。”托马斯耸了耸肩膀，“好在不是我们投资的。” 　　“我在大陆的上一部电影也是战争片，上下集加起来打破了卡梅隆的《泰坦尼克号》在中国的纪录。”沈正辉这样回答道。 　　“哦……”托马斯有些尴尬，“我说的是美国市场。” 　　“美国市场我们看完了再说吧。”沈正辉回了他这一句，便静下心来开始认真地看电影了。 　　说实话，《上海堡垒》的剧情设置和《珍珠港》一样，夹杂着战争与爱情，所幸的是中国人对于爱情不像美国人那样墨迹，没有颠倒到战争与历史做了爱情的陪衬的地步，从根本上来说，这也是一部追求视觉效果的电影，当泡防御、飞机、航母、东方明珠塔作为防御武器出现的时候，很明显能够听见放映大厅里面一阵阵的吸气声。 　　即使是抱着捧场想法的人也被壮丽的场面吸引得目不转睛，这个时候，夹杂在期间的文学青年的爱情故事，反而是一种放松的调剂了。 　　许清的严肃的女军官的扮相和周讯调皮可爱的女孩子的造型都让在场的人眼睛一亮，这倒是让张子怡不忿起来，因为据说选角名单上是有她的，她以为这是因为和《英雄》相冲突的原因，不然路依依的角色轮不到周讯。这位小姐如此自信原因就是她的国际影响力。比起来，周讯和她差的不是一点两点。但是实际上沈正辉是不可能用她的。 　　电影厅里看得最投入的另外一群人便是以张局座为代表参与了拍摄的顾问们，这些人在拍摄的时候提的专业意见最多，有些被采纳了，有些没有，此时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正式的完整的片子，张局座看到自己在绿幕面前摆出的指挥若定的表情此时真正地展现在了航母上，一时之间还有些激动，心中的得意不知道和谁说。日后他的《防务新观察》节目的很多资料背景片都是用的《上海堡垒》的电影镜头，那些参与拍摄的人看到最终的效果居然如此惊心动魄，不少人都张大了嘴巴。 　　“这也太……厉害了吧，拍的时候我怎么觉得怎么怎么傻，最后出来居然这么牛逼啊！”有人感叹道。 　　“三个亿的拍摄费用，你以为是白花的？”旁边就有人笑他。 　　现在他们还太少见多怪，几亿元的投资打水漂的事情也不会不会发生，日后好几位大导演都会做这种事情。 　　张导演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感觉沈正辉的拍戏的路子完全走了一条不一样的道路，反思是不是学院派把路子走得太死了，所以不仅赶不上半路出家的，连门外汉都比不过。 　　韩三爷和保利的经理一边看还一边关注着托马斯的表情，托马斯全程嘴巴都没有合拢过，他看过《上海堡垒》的动画片，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电影的基调和节奏与动画片完全不同。同时他又为中国观众的反应所迷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航母上飞机起飞之后，就有人用力鼓掌。 　　“怎么样？”一旁的王安萍拍了拍沈正辉的手臂，然后半天没有等到回应。转过来一看，沈正辉自己摸着下巴，目光直直的盯着银幕。 　　王安萍又拍了拍他，“怎么样？”她问的是等会儿谈判的事情。 　　结果沈正辉吸了吸鼻子，“拍得太好了，”沈正辉低声说道，“我自己都要感动了。”他脑海中此时浮现的是将来的中国自己的航母上舰载机成功起降之后，国人们自发的庆祝的视频，这些镜头和他眼前的电影重叠起来，让他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情绪。 　　王安萍摇了摇头，准备不在这个时候问他。 　　安静的放映厅显示着影片的魅力，当最后主角收到耽误了好多年的短信的时候，现场居然传来了女孩子的哽咽声。 　　中国移动植入的广告赚翻了。王安萍心里面对自己这样说道。 第228章 版权的价格 　　毫无疑问，《上海堡垒》的首映式获得了极大的成功，从满带着笑容从放映厅走出去的观众的脸上记者们就可以直接读出来这样的消息。 　　托马斯觉得自己压力巨大，他觉得即使是讲的中国的故事，这部电影到了美国大概也能够获得成功，保守估计，上亿票房达不到，五六千万不成问题。宣传力度加强的话，上亿也不难。 　　特别是他知道，这部电影春日是一定会引进的，说不定成本已经收回去了，北美版权是纯利润，因此谈判的压力会很大。 　　好在在来之前高层已经把谈判的条件定得非常优厚和清晰了，他觉得完成任务压力不大，压力在于如何漂亮地完成任务。 　　“沈先生，我们是老朋友了，大可不必把场面搞得这么严肃。”托马斯在看到黑压压的大一片人坐在谈判桌后面顿时觉得压力巨大，“也不用这样正式，咱们不能在餐桌上谈吗？要知道，我怀着对中国美食的最大热情来到中国的。”托马斯这样说道。 　　“托马斯先生，”沈正辉也有些无奈，“这个，我只是一个导演，要和你真正谈的在场的先生女士他们才是投资商的代表。” 　　“但是也不用这么多人吧！”托马斯努力表现出自己被震撼的样子，“我觉得人少比较好谈一点。你的电影非常好，我还没有祝贺你。” 　　“谢谢。”沈正辉站起来和同样站起来的托马斯先生握了握手。 　　托马斯对着所有人说道，“我能请投资方派出一个或者两个代表来和我谈吗？” 　　大家的目光集中到了王安萍的身上。 　　王安萍撇嘴，“你们商量一下，派一两个人和沈导演一起去吧。”她站起身来，“我才没有兴趣呢！” 　　“安萍姐，你这说什么话呢！”当场就有人站起来，然后各方面唧唧咋咋乱成一团。 　　托马斯对着沈正辉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我能单独和你说几分钟话吗？沈先生？” 　　沈正辉站了起来，“请你理解，”他说道，“这部片子的投资方太多了，你知道，光是挂上名字的副导演，这部电影就有二十五个。” 　　“我完全理解，呵呵。”托马斯回应道，于是有一个机灵的翻译就领着沈正辉和托马斯先生到了隔壁的小会议室，这边的大会议室便临时被一帮投资方用来讨论开会了。 　　沈正辉知道这位翻译是过来旁听的，不过他不介意，因为说的事情应该和《上海堡垒》的发行权无关。 　　果然，做下来之后，托马斯首先恭维了沈正辉，称赞他的能力超过了好莱坞的绝大多数导演，仅仅呆在亚洲地区实在是太可惜了。 　　“我觉得还不错，日本人很喜欢我的电影，上一部电影刚刚创下了日本的电影票房纪录。”沈正辉回答道，对于这种程度的恭维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虽然听起来是很好听就是了，“票房成绩不错，我的压力也不大。” 　　“恕我直言，”托马斯说道，“好莱坞才是您最佳的施展才华的地方，日本虽然是全球第二大票房仓库，但是北美的容量比它大得多，诚然，您在日本和亚洲地区能够取得上亿美元的票房，但是如果是在美国导演同类的片子，我觉得一定可以赢得十倍的票房。” 　　一旁的翻译都要发傻了，十倍的票房，那就是十亿美元吗？ 　　沈正辉看了一眼翻译，“你太夸张了，我可不是詹姆斯·卡梅隆。” 　　“好吧，十倍听起来是比较夸张，但是五六倍绝对没有问题，周星星导演的好莱坞处女作就收获了2.5亿美金，我觉得你肯定不比他差。” 　　“周导演是一个天才的演员和导演。” 　　“是的，除了脾气不太好之外。” 　　“但是他能够赚钱。”沈正辉回应道。 　　“对，这就是我们为什么更希望和您本人合作的原因，您更能赚钱。缺乏的只不过是一个更大的平台，我们愿意提供这个平台给您。”托马斯认真地说道。 　　“您太夸张了，说起来我不过是特别擅长使用副导演罢了。”沈正辉耸了耸肩膀。 　　舆论界对于自然不可能是一面倒的赞誉之声，作为商业导演，批评他的电影缺乏艺术性和人文关怀对他似乎没有什么打击力，于是一个观点应运而生，沈正辉作为半路出家的导演实际上没有什么才华，他的电影之所以能够拍得这么受欢迎，完全是因为他有很强力的副导演，因此沈正辉的作品与其说是他的作品，不如说是他的副导演的作品。 　　这个观点首先在网络上流传，并且伴有对沈正辉的作品的副导演的分析。因为沈正辉使用的副导演太狭窄了，宫本和陆阳以及袁翔仁一一上榜，加上一票有着辉煌履历的大陆导演，倒显得沈正辉的作品中副导演星光熠熠。 　　托马斯显然搜集材料的时候听过这个传闻的，听到沈正辉这样说他便笑起来，“您想反击这个谣言吗？” 　　“No！”沈正辉摇了摇头。 　　托马斯有些无奈，“我搜集过你的这部电影的相关资料，他似乎是一个大背景的故事，也就是说除了《上海堡垒》之外，还有《东京堡垒》、《纽约堡垒》、《新德里堡垒》、《伦敦堡垒》等等，您有兴趣让《纽约堡垒》也在荧幕上实现吗？” 　　他紧接着又补充道，“哥伦比亚对于投资一部这种场面的大制作非常有兴趣，我们可以做一个两亿美元的计划，当然，春日方面也可以入股。” 　　沈正辉摇了摇头，“我暂时对拍摄同类型的电影不感兴趣，我想休息一下。”他说道，“预定中有《东京堡垒》的计划，不过这要看《上海堡垒》在日本的票房，即使投拍，《我也不会再执导《东京堡垒》，大概会把它交给我的副导演。” 　　“您对到好莱坞执导没有兴趣？”绕了一圈，托马斯惊愕地发现自己居然不能实现自己的目的了，一时之间惊诧莫名，虽然他知道沈正辉一定非常矜持，但是在面对好莱坞的橄榄枝对方居然完全不动心，这简直让他觉得不正常。 　　“哥伦比亚早就有和您合作的意向，只要您愿意，哥伦比亚对您的任何一个拍片计划感兴趣，无论投资是多少。”他心急之下开始发大招。 　　“托马斯先生，您不用着急。”沈正辉微笑道，“我们可以再等等，看看《上海堡垒》的票房再做决定，我可以保证我本人对于好莱坞非常感兴趣，哥伦比亚是我们合作的首选，但是眼下谈合作的话，我真的还没有具体的计划。”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先谈好《上海堡垒》的合作吗？”托马斯问道。 　　“当然不是，《上海堡垒》的投资方和发行方都不是我，我只能代表我自己参与谈判，这是投资方的要求。”他说道，“具体的条件不是我提出来的，也不是由我和您谈的。” 　　隔壁大会议室的吵闹也结束了，中影、保利作为发行方各派了一个代表，同时王安萍作为投资方的代表来参与和哥伦比亚的谈判。看王安萍的表情，她似乎对于具体的谈判没有兴趣，谈判的主力在中影和保利这两家专业人士身上了。 　　托马斯似乎没有兴趣将谈判旷日持久地拖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对沈正辉的信心，他直接提出来四千万美金的版权买断方案。这简直是惊天动地的价格，不要说投资方的真实投资有没有三亿，就是有三亿，四千万美金也足够他们把成本捞回来了，剩下的都是赚的。谈判的中方代表们都不淡定了，这直接超过了他们谈判的底线。 　　于是谈判不得不暂时中止，托马斯先生回酒店休息，中方这边继续开会。 　　沈正辉没兴趣掺和这件事情，但是被王安萍拖着作为关键人物还不得不参与到一帮二代中的沟通中去。大家都对于哥伦比亚如此上道惊愕不已，同时对电影如此赚钱感到震惊。他们的真实出资不过一亿多一点，赞助的费用折入了电影的制作费用，所以如果四千万卖掉版权，其实就相当于利润150%地回本了。这电影在国内的票房还没有算呢！ 　　于是沈正辉又被征询，到底是买断划算还是再试着谈谈票房分成的协议？ 　　连一脸淡然的王安萍都私底下问他，“你觉得哪种赚的更多？” 　　“哥伦比亚既然愿意出四千万买断那么他们肯定是觉得赚钱才买的，”沈正辉回答道，“当然，也不排除他们要给我这样一个面子好骗我到美国去给他们拍片子。” 　　“你就扯吧，你值四千万？”王安萍刚刚说完就自我否定，“你说不定还真的值四千万。”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你们可以直接和别人提分成的事情啊，看看他们答不答应啊！” 　　王安萍点了点头，“这个倒是，如果我们一边热的话，也没什么意思。” 　　结果是哥伦比亚坚决不同意分成的提议，亚洲片基本上就没有这样干的，哥伦比亚可不愿意自己开这样一条口子。谈判自然是漫天叫价，落地还钱，中方自然也不是什么话不说就答应了，双方扯来扯去，最后哥伦比亚同意收购价格再提高三百万，到了四千三百万美元。于是谈成了。 　　此时国内《上海堡垒》已经上映一周了，这部片子特别吸引上海的观众，上映7天在上海取得了三千万的票房，要知道全国的票房成绩不过一亿两千万，这就是说，上海就贡献了四分之一的票房。不过上海人民也有理由喜欢这部片子，把它基本上就是上海的宣传片，无论是东方明珠塔、南京路还是上海外滩外的航母舰队，整个上海完全融入到了影片的背景之中，毫无违和感。上海人民以自己成为背景而感到骄傲，当初动画片电影在上海的票房也是最高。 　　而当哥伦比亚四千三百万美元购买了该片的北美发行权和春日一亿人民币（按照成交可能的最高价格宣传）的消息同时爆出，对于该片的票房又起到了足够的推波助澜的效果。国内的电影人，包括几位拿奖宗师级人物，老前辈都得了红眼病，提起《上海堡垒》就是羡慕嫉妒恨的心情。 　　张导演虽然《英雄》赚足够了钱，但是他所受的刺激比其他人都大。三亿人民币的投资，光海外版权就卖出去四亿多，眼下第一周票房就超过了一亿，《英雄》输得太远了。 　　果不其然，凭借着良好的口碑，《上海堡垒》第二周票房继续保持一亿人民币的高水准，各个投资的红二代开始祭出了政策影响的大招，开始组织集体观影，不仅仅是各大院校和党政机关，连国企、事业单位也纷纷买集体票观看，于是连着好几周，电影院始终是人满为患的状态。 　　这样的情况，也让托马斯对于北美地区的发行越发地有信心了，虽然他此行的一大重要的任务他并没有完成就是了。托马斯觉得这是导演的矜持，他想来想去，觉得通过春日这个通道间接邀请沈正辉比较好，毕竟哥伦比亚和福田光美说过无数次这件事情，而福田光美在口头上已经答应了，沈正辉迟迟不去美国，大概是因为事情耽误了。托马斯通过自己在中国的关系很容易就弄清楚了他所要知道的《上海堡垒》拍摄的内幕，一帮领导的子女投资的产物，沈正辉大概是迫于关系不得不帮助他们赚钱从而耽误了去美国的行程。托马斯准备用这个理由来向公司高层解释，为什么他没有拿到沈正辉到美国拍片的合同和承诺。 　　中国火热的电影似乎激发了领导们的某根心弦，中国加入WTO之后，电影业也是一个开放的市场，只不过有一个很长的过渡期，高层很早就看出来了如果不在过渡期内发展起来国产电影业，届时自由开放的电影市场，遍地都会是国产电影公司的尸体。所以张导演的大片和沈正辉的略显出格的《上海堡垒》才会如此顺利。不过当2002年的电影市场开始显现自己膨胀和发展的潜力的时候，有些领导又多了别样的心思。 第229章 让人炫目的《上海堡垒》 　　《上海堡垒》在大陆的放映时间长达两个月，在不少地方春节期间依然有上映，春节之后才完全落画。根据统计，票房收入高达5.7亿，而且五周就达成了4亿的成就，远远胜过了之前《英雄》的2.7亿人民币的票房。沈正辉同时也正式刷新了自己在国内电影的票房纪录，正式地超越了《泰坦尼克号》登顶中国电影票房榜第一位。 　　《英雄》的票房占到了2002年全国电影总票房的五分之一，而《上海堡垒》估计能够占到全国总票房的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之间。 　　新组成的院线和发行商分享了这次的盛宴，赚得盆满钵满，但是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能够继续满足他们赚钱欲望的电影国内根本就生产不了，这可不是日后的世界第二大电影市场，被培养起来的市场让大片的待遇依照宣传的花费份额均等地分配了出去，虽然国产大片的大幕已经缓缓拉开了，但是很多人的观念还停留在除非这个片子非常厉害，适合在电影院里面看，他们才会走进电影院，平时他们也就在盗版VCD的出租店对付着。 　　也因此，《上海堡垒》的票房排行榜第一名的位置就显得非常刺眼。不仅仅因为他打败了《泰坦尼克号》的缘故，它下面就是《泰坦尼克号》的3.595亿元，然后是《集结号（下）》的2.6亿元，张导演的《英雄》2.5亿元尴尬地夹在了《集结号（下）》的2.6亿元和《集结号（上）》的2.3亿元之间，紧接着就是一片动画片刷榜，中间夹杂着诸如《真实的谎言》，《生死抉择》这种片子，可以说一看榜单就可以发现，最近几年后来居上的片子基本上都和沈正辉有关系，不是他导演的就是他的公司投片的，总之就是和他有关系，他一个人的表现就改变了中国电影成绩的半壁江山。 　　这种现象既可以说是骄傲，也可以说是尴尬。沈正辉一个人就打破了进口片对于国产片的压倒性的优势；尴尬的是，他不是中国电影体系培养出来的导演，甚至可以说和国内的电影体系毫不相关。在电影市场即将作为重要的市场，相关的领导人正雄心勃勃准备在这幅大有可为的画纸上画出新的蓝图的时候，愕然地发现一个和自己不相关的人居然一下子成为了自己主管领域的庞然大物，自己的政绩和此人居然息息相关。领导即使期望政绩，但是也知道这样的政绩即使报上去，更上面的领导也不会以为这是自己的成绩。 　　因此《上海堡垒》的票房飘红，对于中国电影界反而不是一件好事情。和沈正辉合作的人赚得盆满钵满和中国电影界一点关系都没有，不，应该说是和中国电影界某个部分的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换个角度想，也许正相反，《上海堡垒》的成功，对于这个圈子来说，反而是一种难言的刺激，他们认为中国电影的前途发展应该在他们手里面，现在的现实反映了中国电影的现状发展显然不在他们的控制之中，于是自然而然的，现状便是错误的。 　　不过，这群人虽然有能量，但是这个世界毕竟是一个现实的世界，并不是存在于凉宫春日的臆想中的世界，这个深度中二病患者认为世界是怎么样的世界变是怎么样的，现实中存在中二病，但是不存在这样的中二病。于是眼红的人咬了咬牙，即使生出了假如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沈正辉的心思，也不会奢望这个幻想变成现实。他们有他们的步骤，在经过了分析之后，许多人都认为国产大片将是中国电影的未来出路，你看看现状，沈正辉走的是这条路，张导演也走了这条路，他们两个都成功了，那么就证明了走这条路并不错误。 　　那些曾经的体制内的导演，确实老朽。譬如老前辈谢导演，他的思想题材已经落后于时代了，他雄心勃勃企图东山再起，结果《鸦片战争》惨遭滑铁卢，依靠团体票才保留着一丝面子。第五代中的部分导演坚信第五代才是中国电影的拯救者，前四代显然都应该退休休息了，中国社会变化速度太快，赶不上就直接过时了。沈正辉给所有导演的刺激就是他是一个新的，潮流的导演，一出手就紧紧跟着潮流。第五代导演们还停留在思想性、艺术性、深刻性，停留在向商业化的艰难转型的时候，他出发的起点就是商业化。 　　所以，沈正辉也被当做是某种标杆。前面的老前辈们已经没有了紧跟时代的体力了，沈正辉在《集结号》里面使用了那么多的老前辈，汲取了他们的经验，最后搞出来的是一部完全商业化的电影，和以往的主旋律电影完全不一样，这就是说明他身上没有旧时代的痕迹，没有桎梏。他运用旧的东西，巧妙地安排它们的位置或者把他们用最新的形式表现出来。这种对于新的形式的把握就是他超出所有的中国导演的地方。 　　现在，中国电影的转型，就只有依靠新的，能够跟的上形式的导演，第五代认为非自己莫属。 　　最新的内部刊物的主题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这片文章认为，第五代导演其实并不缺乏商业精神，他们缺乏的只是跟上商业精神的脚步，张导演的转型显然相当成功，但是他本人还被旧的东西桎梏着，在他脑子里面，主题还是旧的。不过文章还是对于他踏出的探索性的脚步持肯定的态度，并表示伴随着这样的探索，中国电影会逐渐缩小和世界电影在商业化上的差距，走得越来越远。作为标杆的，就是最新的电影《上海堡垒》。这个浅薄的套着科幻、战争主题本质上是个爱情故事的电影，对于老百姓来说——就是好看是其获得高票房的标准。文章信心满满地说，要做到这一点，解放思想就可以了。 　　沈正辉有些吃惊地看着这片信心满满的胡说八道，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王安萍，“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有些人酸得很，在吹风沈正辉有什么了不起，他能够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够做到。”王安萍轻描淡写地说道。 　　“呃，”沈正辉抓了抓头，“我确实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了。” 　　“不，《上海堡垒》国内票房5.7亿元，出售版权获利5亿多人民币，DVD发行和电视转播费用估计也不是小数目，要知道2002年全年包含版权出售、电视转播权、电影票房的市场总额也不过三十亿左右，张导演的《英雄》就占了五分之一。按照2002年的数据，你的《上海堡垒》要占到了全年市场总额的三分之一还要多。” 　　“今年市场肯定会增长的很快的。”沈正辉略显矜持地笑了笑。 　　“就是因为增长得太快了，所以有些人就坐不住了。”王安萍冷冷地说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好莱坞拍戏？” 　　“还早呢，我首先要陪父母过个年再说。”沈正辉回答道。 　　“应该看不上国内的小市场了吧？” 　　“这怎么说的，日后我们还有机会继续合作的。”沈正辉急忙说道。 　　“虽然收获不错，但是和好莱坞、日本比起来还是太小不是吗？”王安萍笑了笑，“5.7亿人民币的票房看着很高，但是和《黑拳2》、《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比起来，还是颇有不如吧？” 　　《黑拳2》全球票房最终2.1亿美金，在北美和欧洲大受欢迎，《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就不要说了，日本票房超过了1亿美金，全球票房同样超过了2亿美金，达到了2.5亿美金，不过在北美地区票房成绩一般，在东亚的台湾、欧洲地区倒是意外火爆。 　　这只是票房而已，日后的DVD、版权等等，让这两部片子成为了春日的长期饭票，稳定地提供着收入，同时《黑拳》还可以继续拍续集，实际上托尼贾本人非常有兴趣拍摄《黑拳3》，药师寺凉子系列电影也一样，前提是田中不拖稿。 　　这两部片子能够带给沈正辉的收入肯定远远超过《上海堡垒》，毕竟沈正辉在大陆拍片还受到很多的限制，他不得不寻找合伙人，本人投资的份额也很低，如果这一次不是二代们组团刷钱，广电肯定敢于拖延《上海堡垒》甚至不给它通过审查，即使通过审查，把片子剪得乱七八糟他们也不是干不出来。王安萍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在现在电影圈暗流涌动的情况下，沈正辉想要继续在中国发展，不是说没有前途，只能说相对于日本和好莱坞，不是那么自由的。毕竟他毕竟外国背景太深了，理由很好找。 　　王家自然可以作为沈正辉的后台存在，不过王安萍自己也清楚，王家想要长期协助沈正辉在这方面发展根本不可能，这一次是情况特殊，下一次难道还是向许多二代们让出自己的利益吗？根本不可能。 　　“反正我现在手握院线，旱涝保收，无所谓了。”王安萍这样说道。 　　沈正辉也知道自己所面临的处境，自己是个下金蛋的母鸡不假，但是拿不到自己下的鸡蛋的肯定是多数。 　　“这就是在做准备呢！”王安萍拍了拍印这篇文章的杂志，“这些人信心满满能够推动中国电影事业跳跃性地发展呢！” 　　跳跃性的发展是沈正辉喜欢用的词，不过这个时候由王安萍说出来到是挺有讽刺的味道。 　　“他们想要怎么做呢？”沈正辉沉吟了一下子。 　　“你现在算是电影圈导演界的公敌了，嗯，有野心的导演的公敌，每一个人都信心满满想要取代你。”王安萍哼了一声，“你没听说吗？张、冯、陈三位大导演宣布了自己的大片计划，他们将在今年推出三部国产大片，拉动电影市场更大地发展。” 　　“今年？不可能。”沈正辉直接说道。 　　“为什么？”王安萍问道。 　　沈正辉当然不能说今年Sars造成了极大地恐慌，对于电影业是个极大的打击，导演们和发行公司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大片电影在那个时候上映——根本就没人看。 　　说起来Sars现在已经在南方开始流行开来了，只是一部分领导硬顶着捂盖子，盖子捂不住了事情直接就摊大了。 　　“因为时间上根本来不及啊！”沈正辉回答道。 　　“这倒是，”王安萍点了点头，“估计也要等到明年，宣布说今年可能上映就是吊人胃口。” 　　看来你确实知道。沈正辉舔了舔嘴唇。 　　“你还要在上海呆多久？”王安萍又问道。 　　“呆不了多久了，马上就要回老家去和父母亲戚一起过年了。”沈正辉盘算着，趁着Sars大概可以在中国多停留一段时间。 　　“不急着回日本？”王安萍一副颇感奇怪的表情。 　　“回日本干什么？”沈正辉回应道，“我忙了这么久，也该休息一下了。” 　　“随便你，”她说道，“今年还参加两会吗？” 　　“可以不去？” 　　“可以请假！” 　　沈正辉挣扎了一下，“还是去吧，”他说道，看着王安萍的表情，他解释道，“我这算是有强迫症，既然有了这个头衔，总觉得不去不舒服。” 　　“行了，希望你今年不要把提案写得太好。”她撇嘴，“那种东西写了之后不要交上去，留着我们自己看看就是了。” 　　“我这不是没有经验吗？” 　　“就因为你的这样的疏忽，我去年的电影院扩张受到了极大地阻碍，许多人的想法和我们一样了，也打着这样的注意。你和张导成绩这样显眼，他们都觉得投资电影院有前途。” 　　“实际上这几年还是在赔钱吧？” 　　“等到赚钱的时候，就要花大价钱了。”王安萍撇嘴，“别小看别人的智商，你在那份报告里面把实话都说出来了，大家再对照你的表现，肯定能够确定再过几年就会迎来电影市场的爆发。” 　　沈正辉笑笑不说话。 　　“都怪你的《上海堡垒》拍得太好了，”王安萍抱怨，“你拍个一般的就行了吧，票房这么高，许多人看得眼睛都红了。” 　　“我也想不到啊，”沈正辉说道，“我看不是有许多人说有团体票，而且发行方也对票房造假吗？” 　　“造假是往少里造好不好，偷票房。”王安萍说道，“但是你看看我们的发行方，怎么会做这种事情，院线的老板也不是白痴，这次的投资人都是谁，他们敢这样干？不可能。” 　　“那么不就是会多报吗？” 　　“多报？谁会傻得和钱过不去，”王安萍一脸不屑，“你不要听外面胡说八道，实际上这数据算是比较准确的，也不会亏你的钱，这样做就太下作了，这些人还是讲面子的，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沈正辉有些哭笑不得，“我不是担心我的分成的问题。” 　　“那你问这个干嘛？” 　　“纯粹是出于虚荣，”沈正辉说道，“想要确认这个票房成绩而已。” 　　“反正都是第一位，你了不起。”王安萍开始嘲讽性质地鼓掌。 　　“谢谢。”沈正辉耸了耸肩膀。 　　“你不考虑去余杭看看安然吗？” 　　“这段时间他一定很忙，还是下次好了。”沈正辉说道。 　　“哦，他可是非常期待你去拜访他，并且给他讲一讲日本的性感女明星的故事呢！”王安萍一脸可惜的样子说道。 　　“那我就更不能去了，我可没有日本性感女明星的故事给他讲。”沈正辉急忙说道。 　　“是吗？”王安萍狐狸一样笑道，“我在报纸上看到的可不是这样的。” 　　“报纸也能相信，母猪就可以上树了。”沈正辉说道，他也看到了王安萍手上的报纸——香港的报纸在他的《上海堡垒》获得内地票房第一之后又开始炒冷饭，把他和藤原纪香的绯闻拿出来炒卖，硬把郭天王也牵扯进来了，大有搞成三角恋的姿态。这主要是因为藤原纪香最近到香港代言，又被拍到和郭富城见面约会的缘故。偏偏配图是最容易让人误会的沈正辉和藤原纪香一脸惊愕站在宾馆房间门口的照片。 　　照片如此清晰，以至于沈正辉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我记得拍这张照片的家伙应该被日本黑社会揍了一顿，他的胶卷应该送去人道毁灭了才对。”沈正辉拿过报纸来，“幸好是香港的八卦报纸，如果是《人民日报》或者《南方周末》那我就惨了。” 　　“那么这就是你和日本性感女明星的故事了？”王安萍眼角扬了扬。 　　“我都没有兴趣解释。”沈正辉摇了摇头。 　　“那是，你是即将和好莱坞性感女明星发生故事的男人。”王安萍将报纸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有什么打算？说一说啊！” 　　沈正辉有些愕然，“不是已经说了吗？回家过年啊！” 第230章 悠闲时光 　　王安萍不相信沈正辉只想着回老家去休息，沈正辉自己也不好辩解，不过这确实是他真实的想法就是了。经历了这样长久的努力工作，他觉得自己有必要静下心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不要让任何工作烦恼自己。王安萍大概不理解这种举动。 　　回到老家另外顺带的事情便是避开非典传播区域，虽然沈正辉根本不相信自己有可能感染非典就是了，不过电影宣传的时候他还是特意避开了岭南地区，现在又躲会巴蜀去，摆出一副想要休息的姿态倒也不完全是因为他本身希望休息。福田光美也这样说道，如果你暂时不想去美国的话，总要做出姿态来，沈正辉觉得这就是自己最好的姿态。 　　王安萍对于沈正辉的内幕一无所知，所以当还有和她相熟的红二代兴冲冲地向她打听沈正辉下一部还会投资拍什么片子的时候，她感觉的是心烦。 　　“这个项目真的不错，”对方说道，“一亿多的投资额，回报率超过了100%，就是有点风险，我觉得也是值得的，他的下部作品是什么？让人蛮期待的。” 　　“哪有那么快推出下一部作品的？”王安萍装作叹了一口气的样子，“这种艺术家，拍一部还要休息一段时间呢！” 　　“不能啊，看他的履历，拍电影很积极啊，基本上每年都拍一部呢！”对方有些愕然，“趁着大片大幕刚刚来开，不多拍些挣钱吗？他根本就没有竞争对手呢！张导演票房都不如他呢！” 　　王安萍感到更堵心了，“挣得太少了，他不想拍了。” 　　“就这还少？”对方觉得不可思议，“两千万的片酬和20%的分成，我们可没有克扣他的钱，这加起来上亿呢！” 　　“在日本和美国挣得更多。”王安萍说道。 　　对方变成愤愤的表情了，“这也太不地道了，中国的市场也不是像拍什么就可以拍什么，想放什么就可以放什么的，要不是我们帮他保驾护航，他这个片子拍出来也放不出来，他还嫌自己挣得少吗？” 　　王安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让对方有所误解，但是她也没有心思去解释这部片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好了，我知道了，如果下次还有这个机会，我是不会忘了你的。” 　　“王姐你这就客气了。”对方笑道，“这个有风险我也明白的，行，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你说话就是了。” 　　人走了，王安萍的心情却平静不下来。 　　《上海堡垒》当初拍摄的目的是一回事，现在达成的效果是另外一回事，早在《上海堡垒》放映之前，王见胜就已经和自己的孙女通过气了，就是说现在党内已经达成了某种妥协，老领导不会全退下去，还能继续在实权的位置上坐一坐，将新领导扶上马再送一程，至于送多久这就看事情的发展了。 　　所以一开始的设想完全是落空的。 　　但是《上海堡垒》对于王见胜来说也并不是完全的没有用处的，至少，在大量的正式军官充作顾问参谋的情况下，整个片子的水准相当可观。保利作为军队的关系，在这部片子的发行上也赚了不少。而张局座在片子里面的影响也说得上是可圈可点。 　　但是因为片子拍得水准高，票房好，同时主题又积极正面迎合市场。因此针对该电影的抹黑的声音也不小，或者宣扬中国武力威胁——居然用电影作为中国武力威胁的证据，在电影中中国有了航母舰队和舰载机，甚至有了四代战机，这部电影在日本、欧洲、美国上映之后，外国媒体上这种呼声很大，以至于很多有节操的媒体不得不指出这部电影是根据一部动画片改编的。 　　另外一种抹黑的声音是这样说的，这是一部红色邪恶帝国的宣传片，实际上他们根本就没有航母、舰载机就更没影了，四代机更是没有立项。他们为了宣扬自己的强大，肆意撒谎，甚至不惜让军队正式的军官出面到电影里面出演角色，企图用这种方式威吓周围的国家，实际上这个国家它本身非常虚弱，就要崩溃了。 　　两种互相矛盾的观点在境外的媒体上大行其道，有立场地发表着自己的评论，以至于这样的观点居然从境外向国内流动，居然在国内有人提出来《上海堡垒》是大毒草，居然有两种理由：一种是泄露国家机密；一种是损害国家形象，显得我们国家穷兵黩武，好斗！ 　　不得不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过这种言论和思想正好让那位退而不休的老领导抓住了机会，趁着这个由头提出了所谓的政治思想的整顿，借题发挥地把影响力又扩大一下。这部电影早就成为军队的教学片了，不过军队剪辑过的片段只要用来形象地说明战斗的场面和技巧。 　　沈正辉倒是在老家好好地陪了一下自己的奶奶和亲戚，他甚至比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回来得更早。 　　沈兴国忙于新的电视剧的投资和拍摄，自从《亮剑》一炮而红之后，沈兴国本人的眼光也在圈子里面流传开来，虽然他一再说是因为自己的儿子的缘故，但是既然你的儿子是一个了不起的大导演，那么大家自然会想着能不能沾光的问题。所以沈兴国在圈子里面又是幸福又是苦恼。大家都愿意和他合作，但是在合作的时候都有着某种非分之想。 　　年轻漂亮的女演员同样做着能够借助这个渠道和沈正辉这个大导演拉上关系，继而成为大荧幕明星的梦想，即使不行的话，能够成为沈兴国的情人也是他们能够接受的。因为如此，沈兴国不得不把老婆时时刻刻带在身边，现在倒显得他像是唐僧肉一样了。 　　梁可秀也十分不耐烦娱乐圈里面这种风气，她是老派的人物，虽然做生意也算是开了眼界和视角，但是对于娱乐圈无下限的做法还是非常反感。以至于件了沈正辉，第一句话就是，“你要注意一点，要洁身自好。” 　　沈正辉莫名其妙地看向了自己的父亲，沈兴国对自己儿子撇嘴。 　　直到私底下，父亲和儿子交流的时候，沈正辉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注意一点哦，你在日本，我估计日本也是这么一回事，不然的话，那个叫福田光美的女的怎么就替你生了个女儿？”沈兴国这样说道。 　　沈正辉话堵在喉咙上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有刘欣看着你，但是你还是不要乱来啊！”梁可秀似乎感觉这样说也不够给力，“你要是给我们带回来一堆私生子啥子的怎么办呢？到时候我们的脸往哪里搁啊？” 　　这个，当初你们看见泠的时候不是很高兴的吗？沈正辉在心里面吐槽，“放心吧，我哪有时间……” 　　“报纸上说你和许清、周讯都有一腿，是不是真的？” 　　沈正辉顿时缴枪投降，“你们在哪里看的胡说八道的东西。” 　　“网上。”梁可秀理直气壮地说道，“不然你为啥子找她们两个，网上说你想潜规则张子怡结果别人没有答应。” 　　沈正辉几乎要跪了，“这都是胡说八道，我拍电影选角色从来是从电影本身的需要出发的，这都是没影的事情。” 　　“这就好，”沈兴国出来打圆场，“但是你还是要注意，网上还说你和好多日本女明星有一腿，我给你说，你绝对不能再找日本人了，福田光美那个女孩子也就算了，再找绝对不行。” 　　沈正辉捂住了自己的脸，“你们还上网？” 　　“嘿，你妈现在喜欢上网打麻将了。”沈兴国说道，“现在她就在QQ上面打麻将。” 　　QQ出麻将了？沈正辉有些吃惊。 　　“以前在啥子游戏室打，现在直接在QQ上大，人还多。”沈兴国说道。 　　QQ这个山寨之王，沈正辉不记得上辈子的QQ麻将扑克什么的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企鹅已经开始找到新的利润增长点了。 　　明年企鹅就会在香港上市，到时候应该如何处理股份的问题呢？沈正辉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 　　“好了，你看看现在你奶奶也在问你女朋友的事情，我问你，你准备啥子时候带哪个女朋友回来？” 　　沈兴国的残酷问题打断了沈正辉的沉思，他翻了翻白眼，“还早，再等等吧。” 　　“不早了，你都28岁了，虚岁都30了！”梁可秀急忙说道，“还是早点定心比较好，我觉得刘欣就挺好的，那个女孩子也26了吧？她也不急？” 　　提到这个问题，沈正辉就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这个真的没办法，你们看这个导演什么都是晚婚的。” 　　“胡说！”沈兴国首先痛斥了自己的儿子，“我就晓得好几个不是。” 　　“早结婚的离婚的也比较多。”沈正辉看了自己父亲一眼。 　　沈兴国哑口无言，“好像还真是。” 　　“所以你们不要操心了，我知道的。反正又不是没有孙女……” 　　“这个千万不要和你奶奶说！”沈兴国马上嘱咐道。 　　沈正辉吐了吐舌头。 　　“另外，听说你搞了个什么出国留学的基金？”沈兴国问道，“怎么我们都不晓得。” 　　“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是什么大钱。”沈正辉舔了舔嘴唇。 　　“你啊！你搞之前也该和我们说一下啊，你三叔就在抱怨，你搞这个他们这些亲戚都不晓得。他的儿子，在涪城读书那个，明年就要高考了。” 　　“那就高考呗，了不起送他以后出国读大学我包了。” 　　“成绩不太好，考大学估计好的大学考不上。” 　　“这个出去玩一年不是更考不上了？” 　　“他问是不是出国读书要好一点，听说你资助的那几个学生都留在国外了？” 　　这倒是意外之喜，沈正辉本来以为这就是资助大家去国外玩一年涨涨见识和英语能力，谁知道不仅仅宁欢通过了日本高中的入学考试，还成绩很好大有希望冲击日本的高等院线，连那两位凭借关系出线的两个女生也顺利地过了语言关，进入了当地的高中学习，很有希望考进不错的大学。就连沈正辉印象中觉得有些笨的白韬，也顺利通过了语言关，还在汉堡青年队里面当上了主力。眼下他正一边努力学习准备高考，一边努力提高球技。据专业人士的报告说这家伙即使成长不成为一流的球员，二流球员也是可以期待的，回国的话肯定是中国一流。这不得不让沈正辉觉得惊异，毕竟这是一个小县城而已。 　　当然，沈正辉也明白自己的表弟是什么性子，这家伙初中遇到了一个流氓英语老师，除了背课文背题目之外别无手段，结果搞得他们全班人对英语学习过敏，到了高中，他又分心去搞乐队什么的，最后高考惨遭失败，他父亲把他带回老家认真监督他学习，然后补习上了一个三本。 　　当然，学习他也许不是一块好料，但是这家伙人际交往其他方面倒是一把好手，日后大学毕业混迹于IT行业，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组织管理人才。 　　“沈文斌说他日后也想进入娱乐界，想在你手下学习学习。”沈兴国继续说道，沈文斌就是沈正辉三叔儿子的名字。 　　“我是老三的话就绝对不会叫他儿子进娱乐圈。”梁可秀在一旁用鄙视的语气说道，“就该叫他认真读书。” 　　“他又说想考音乐学院。” 　　“还由得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正辉考得是什么学校？” 　　沈兴国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儿子，“你说怎么办？总要给你三叔回个话嘛！” 　　“送出去倒是简单，但是学不学好完全看个人，我怕的是他出去就堕落了反而对不起三叔。”沈正辉想了想说到。 　　“对，我们有没空帮他盯着他儿子，他就该自己看着。把儿子送到涪城的中学，他和他老婆为什么不辞职一个去陪读呢？” 　　“要不放暑假的时候我带他到国外短期培训一下，如果能够适应的话再说，不能适应就回来继续读高中。”想起上辈子的事情，沈正辉觉得还是应该多帮帮亲戚，“你们顺便帮我问问小姑和五叔，他们的孩子要不要也这样？” 　　“你暑假要去哪里？”沈兴国和梁可秀同时问道。 　　“美国？”这是躲不开的地方，或者其他欧洲国家，譬如英国、德国之类的，我也要去看看我资助的学生啊！ 　　“今年还要呢！”沈兴国说道，“我已经听说了，选拔早就开始了。”他看了沈正辉一眼，“估计最后选好了就通知你一下。” 　　“无所谓，”沈正辉不在意，“反正也算是造福老家嘛！” 　　“县长和书记还想叫我也参一脚，”沈兴国有些气鼓鼓的，“有些人还跑起来找你奶奶走关系，不然我还不晓得你干了这种事情。” 　　“这完全是一件小事！”沈正辉说道。 　　四个留学的学生过年都没有回来，沈正辉也就没有机会去找宁欢聊天怀旧，刚刚过了初七来找他的人就一拨拨的了，之前都是打的拜年的旗号，初七之后就开始谈正事。县里的领导、县中的领导等等，都说今年的学生已经选好了，希望沈正辉去看一下。 　　“去年的学生不错，都在当地站住脚跟了，如果今年能够考上不错的学校的话，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我也出了。”沈正辉这样说道，“所以我希望今年的学生也有这样高的水平。” 　　领导们自然哈哈哈地表示我们选出来的都是好学生。 　　沈正辉不会太在意这件事情里面的猫腻，他随意地和学生们见了个面，又去看了看县中建设的情况。新修的教学楼倒是在硬件上极大地提高了学校的品质，于是今年沈正辉有捐献了不少图书。在学校里面看见自己曾经的同学还在苦苦地被高考煎熬，沈正辉倒是有一种别样的快感。 　　一旁的教导主任还在絮絮叨叨，“我们去年高考成绩相当不错，有十二个人考上了重点本科，普通本科有……” 　　沈正辉倒是联想起来日后自己的这些同学回到家乡的都想方设法地考公务员，在这种经济落后的地方似乎就只有这样一条比较不错出路。他的思路一下子就被带到了日后大学生毕业扎堆考公务员的情形中去了。 　　想来想去，他拖着下巴，心想今年两会的提案要不要就提一个大学生就业的问题呢？也算是提前为教改的政策准备擦屁股纸了。 　　除此之外，他还特意去看望了一下白韬和宁欢，以及其他两个女生的家长，听取他们对于留学的意见。这几个家伙过年不回家，主要是鉴于学习的进度和中国深受非典的困扰，于是他们不得不滞留在国外，努力学习和生活。白韬还得努力练习球技，争取坐稳青年队主力的位置。前世熟悉的家长们见了沈正辉居然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样子，只把感谢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让沈正辉听了汗颜。 　　沈正辉对于白韬的足球经历非常感兴趣，但是他的父母也完全不清楚这家伙在国外是怎么过的，又是如何混进青年队主力阵容的，让沈正辉颇感失望。 　　而度过了比较悠长的假期之后，他不得不在催促下动身，前往首都开会了。 第231章 换届之后 　　2003年的两会可以说是完成换届的正式的会议，也可以说是一场新旧逐渐交替的会议。 　　因为有换届的任务，所以今年的会议就显得特别重要，至少从形式上要选举任命一票领导人。所以沈正辉颇有感触地在选举的时候投了自己的一票。那位在最高领导层已经呆了十年的领导最终坐上了最高领导的位置，不管沈正辉怎么去看待这位领导人，在他统治的十年时间里，中国社会都处在一个快速地量变的过程中，然后在他下台的时候就达到了质变。有时候真的是不知道中国人的运气太差又或者是运气太好。 　　不仅仅是这位，就连那位外形条件始终非常出色的政府首脑沈正辉也不知道该如何看待和评价。现在想起来，就连太祖都伴随着中国的现状的变化评价不断被调整着，从前说盖棺定论是欺负死人，现在看起来确实如此。在还没有达到共产主义社会的时候，还处在资本主义社会发展下游的人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对自己的上游的任务作出公正的评价。当时代更迭之后，是否能够做出公正的评价也就不再是重要的事情了，反而就如同克罗齐所说“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 　　沈正辉这一次带的提案是《充分发挥使用应届大学生，充实基层组织》。经历了教育扩招，特别是1999年大幅度提高招生率，到了2003年已经逐渐开始显现出后果了，应届毕业生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就业问题让政府每年到了毕业季就开始头疼。 　　日后，一面是大量的学生毕业之后工作难找，一面是大量的工厂企业缺乏劳动力，这种矛盾的现象似乎说明了中国发展中的某种有违常理。 　　不过沈正辉所做的也不过是指出这个事实罢了，实际上关于教育改革的质疑很早就有人提出来了，只不过那些有远见的人暂时没有事例作为佐证罢了。等到日后改革的结果显示最终的屌样的时候，自然只能用更加深化的改革来解决问题了。 　　所以沈正辉的这片提案中规中矩，从前因到后果虽然逻辑严密，推论清晰，但是在很多人眼中并没有价值。他们指望着今年他能继续提出有经济价值的提案——或者说是产业报告，去年的提案算是给娱乐产业的发展好好地鼓了鼓劲，加上随后张导演和他本人导演的电影的热播，让人看到了这辉煌的前景实现的可能性。国外狼来了的大势和国内的商业贫弱的现象，都督促着电影人以此为借口呼喊政策的扶植，现在他们也能够堂而皇之地将《英雄》和《上海堡垒》的成功归功于自己的呐喊了，同时也不吝惜多喊几声。几位电影业的老委员这一次都带来了自己的推动电影产业发展的提案。看到沈正辉的提案中规中矩，他们还有些暗暗得意。 　　而实际上什么提案都比不上换届的重要性，所有的话题都被新人物的上台所吸引了。虽然沈正辉对于新上台的人物非常熟悉，甚至知道他们日后的命运，但是此时此刻看到意气风发的领导，还是忍不住有些感慨，结果还是当好了自己的花瓶角色，为无用的投票投票而已。 　　会议休息期间好几个熟人委员凑上来找沈正辉说话，有问他下一步打算，准备再拍什么片子想投资的；有问他对于电影产业想法，想谈合作的；也有对电影事业非常感兴趣，想推荐女演员或者男演员给沈正辉的。政协和人大算是一个交际的平台，一大帮类似的人物凑在一起，本能地开始拉关系。 　　对于这些人，沈正辉是敬谢不敏。他这段时间内很多东西倒是想通了，在这十年里危险和机遇共存，想要日后不被拉清单，还是谨慎低调得好。不过似乎某人看不过他这样低调，主动迎了上来。 　　香港来的李泽驹李先生也主动迎了上来。 　　“沈先生你好！”他主动伸出手来，沈正辉不得不和对方握了握，“听说你和Richard关系不错？” 　　“我和小李先生一起做过生意。”沈正辉不得不回应道。 　　“叫我维克多就可以了。”对方一副自来熟的样子说道，“沈先生希望我怎么称呼你？” 　　沈正辉心中一阵别扭，“不好意思，我不太习惯用英文名，你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哦，”对方脸色不变，“沈先生对于电影业，嗯，不仅仅是电影业，对于商业地产也非常了解啊，去年你的提案我之后才读到，非常了不起的想法，今年国内的电影市场基本上就是按照你的判断在发展。” 　　“你过奖了，我的一点猜测而已，对不对还要看长期的发展。”沈正辉说道。 　　“我也和沈先生一样看好国内的电影市场的发展。”对方说道，“我们也有兴趣在大陆投资兴建电影院之类的娱乐商业地产，沈先生有没有兴趣？” 　　沈正辉在心里面翻白眼，投资地产你找我干什么？麻烦你撒谎撒得像一点啊！ 　　“这个好像和我关系不是太大，我在这方面也没有投资。”沈正辉回应道。 　　“哦，”维克多点了点头，“但是我听说您和博成的王总、刘总都有合作关系？” 　　“呵呵，这个你应该直接找王总或者刘总。”沈正辉堆出来一副笑意，“我很早就不做商业地产专职做电影了。” 　　“沈先生很看好日本电影市场？” 　　“北美、日本、中国这是日后世界最重要的三个电影市场，”沈正辉耸了耸肩膀，“不过饭总要一口口吃。” 　　“您对信息产业也很感兴趣？”对方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这个和电影产业结合比较紧密，我也比较关心。”沈正辉大大方方地说道，“借此还和小李先生做了笔生意。” 　　维克多点了点头，“企鹅就要在香港上市了，”他说道，“企鹅这个企业的前景很好，我觉得他就是中国的雅虎，日后Richard说不定会后悔和沈先生的这笔生意。” 　　“那就有些太晚了。”沈正辉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王安萍终于也凑了过来，“李公子，在聊什么？”她挥了挥手自然而然地走了过来。 　　“认识认识沈大导演。”维克多·李哈哈笑起来，还拍了拍沈正辉的肩膀，然后转过身来和王安萍握手，“王总有空到香港来玩玩，我好尽尽地主之谊。” 　　“我对香港的印象不是太好。”王安萍淡然地说道。 　　“您总要给香港人挽回印象的机会。”维克多这样说道。三个人又寒暄了一会儿，维克多才告辞转身。 　　“这家伙找你干什么？”王安萍问道。 　　“似乎是想要和你搭上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见了你又走了。”沈正辉眨了眨眼。 　　“小狐狸一个！”王安萍哼了一声，“虽然名气不如他家的老狐狸和小小狐狸，但是也是一个焉坏的家伙。” 　　“嗯？” 　　“在房地产项目上交过几次手。”王安萍淡淡地说道，“我不是很喜欢他们。” 　　“为什么呢？” 　　“加拿大人。” 　　“白求恩也是加拿大人。” 　　“他是白求恩吗？” 　　“这倒是。”沈正辉撇嘴。 　　“你怎么还在这里，被这家伙缠住了吗？” 　　“这个倒不是，我只是不想这个时候走出去被记者围观。”沈正辉叹了一口气，“这个会确实没有什么意思。” 　　“是吗？”王安萍瞥了他一眼，“五年一次最重要的会议，每一次不少参与者都觉得心潮澎湃呢！你不觉得吗？” 　　“当好花瓶就行了，不用心潮澎湃。”沈正辉翻了翻白眼。 　　“你的提案总理已经看到了，”王安萍微笑着说道，“他称赞你很有远见，提案也非常踏实。” 　　“受宠若惊。”沈正辉倒是没有受宠若惊的样子。 　　“去年你的提案给了大家很大的惊喜，今年你就让大家有些失望了。”王安萍说道。 　　“经常给人惊喜容易的心脏病！” 　　“嗯？” 　　“我是说我自己。”沈正辉有些无奈地说道。 　　“那么你有什么打算？”王安萍问道，“长期待在国外，偶尔回来给我们惊喜吗？” 　　“我觉得我有一个大坎要过，过了这道坎才能够谈将来。”沈正辉回答道。 　　“你说的不错，”王安萍露出了深思的神色来，“对现在的政府来说，面前还真的有一道坎。” 　　沈正辉所指的是美国，王安萍所指的是非典。说了这些，沈正辉觉得有些寡然无味了，有些意兴阑珊地回去准备休息。上辈子非典泛滥的时候他还在学校里读书，周围虽然宣传得很紧张但是身边没有一例非典病例，体会不到那种抗击非典的紧张情绪。眼下在首都，倒是感受到了一些紧张的气息，很多消息灵通的委员都带着口罩来开会。让人不禁有些分心。 　　作为被两任老大接见过的委员，又刚刚创下了电影票房纪录，沈正辉在两会上也算得上是明星委员了，许多委员特意来结识他，有些刚刚上任或者刚刚调换了职位的高官也对认识他比较感兴趣。甚至有人上来要签名，说自己家里面的小辈是沈正辉的粉丝。 　　这一届政府算得上是从一种风格过渡到另外一种风格的过渡政府，从沈正辉的认知来看，大概是因为它正处于中国社会的变化从量变的积累到引发质变的过程。因此，和从前以及和以后的政府比，这届政府都显得特别的不一样。 　　这是一届特别表现亲民的政府，当总理上任之后，他还特意找了几位代表单独聊了几句，其中就有沈正辉。 　　总理说，“你拍的电影非常特别，成绩也很好，希望你再接再厉。” 　　沈正辉就只能露出谦虚的笑容来和总理握手了。 　　“文化产业发展潜力巨大，是非常重要的第三产业，日后将是国家的支柱产业之一。有你们这样的带头人，中国电影产业就很有希望。你的提案也不错，写得很有预见性，也很切合现实，这确实是日后我们要注意的问题，你能够提出来，这很好。我会注意这个问题的。” 　　“谢谢您的关心。”沈正辉不得不开口说话，光笑的话显然是一种不尊重。 　　“经济问题是一个大问题，我们确实要面对经济转型的压力，我们必须把好多准备工作做在前面，有很多行业，政府必须先扶一把，这也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总理停顿了一下，“特别是能源方面，清洁能源，如风力、水电、核电等等，对于环境保护工作也是有利的。”这已经不是对沈正辉说话了，而是对另外一个经济学家和一个环境保护工作者讲话。 　　听着这话，沈正辉不禁有些浮想联翩。不过不得不说，领导人的气质和身份的压力，有时候让你在他的面前根本就做不到冷静的思考。总理的亮相获得了极高的评价，大家都希望新的领导人能够给中国带来不一样的改变。 　　改变是一定的，领导的第一届任期内，沈正辉还在学校里面，因此对于改变没有多大的感觉。到了第二届任期，改变已经全方面地发生了，但是那个时候已经开始关心房子的价格了。依然没有感受到这届政府的好处。 　　当这届政府集体亮相的时候，谁能够想到日后这些政治家们的前途和命运是如何的呢？沈正辉倒是已经看到了。除此之外，宁欢大概也是一个知道的人，他在这段时间里向沈正辉借了钱，准备去买医药公司的股票。这时他想到的最快的来钱方式，沈正辉对他的决策很不感冒，不过考虑到宁欢大概在夏季买足球彩票，不，或者更早，在他向沈正辉写信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所以他也不去关心福田光美会怎么对付他了。按照道理讲，福田光美应该会容忍这样一个未成年的少年才对，特别是这个少年的用处显然特别大。 　　在沈正辉在会议结束之后，躲在自己的家乡过着难得的悠闲时光的时候。宁欢已经掘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他所编写的电视剧已经开始正式在日本电视台播放，并且取得了不错的收视率。这意味着即使他考不上日本的大学，他也能够在日本悠闲地过下去，并且还能够以正当的手段谋生。当然，前提是沈正辉照顾他，不然的话，他即使把剧本写得再好，也不能够把它变成真实的戏剧。 　　福田光美打了越洋电话来向沈正辉抱怨，“你是故意的吗？” 　　“啊？什么？” 　　“把一个家伙推到前台来，分担属于你的火力吗？” 　　“不，我没有这样的想法，那家伙是我的朋友。” 　　“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朋友而不告诉他这个世界的危险性吗？” 　　“我应该和他讲过……” 　　“那么他一定没有认真听！”福田光美这样说道，“所以我不得不怀疑，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公然暴露自己的底牌吗？” 　　沈正辉觉得自己有些晕，“这个家伙和我都比不上你，”他说道，“那么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可以帮帮他。” 　　“所以你为什么不早说？” 　　“哈？” 　　“你如果早点向我坦白的话，我不就早就帮你做好掩护了吗？” 　　“所以这都是我的错了？” 　　“当然！”福田光美理直气壮，“作为你孩子的母亲，你居然不相信我，这样重要的消息你也不告诉我，难道在送你的朋友来日本留学之前，你不能够告诉我真相吗？” 　　“我觉得你早就知道了。” 　　“但是你告诉我是态度问题。”福田光美像是异常较真的小女生一样。 　　“好吧，”沈正辉抿了抿嘴，“我的错，请你照顾照顾他。” 　　“当然，我早就这样做了，”福田光美说道，“所以编剧直接用了你的名字，给他的理由是因为他没有申请工作签证，以及为了避税。”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好吧。” 　　“此外我觉得他编造的故事韩国风味太浓厚了，你有没有想过收购一家韩国娱乐公司？”福田光美问道。 　　“如果能够做到的话……” 　　“当然能够做到！”福田光美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生意，中国的大门迟早要对我门关上。” 　　“是对春日关上。” 　　“那不就是我们？” 　　“此外，”福田光美继续说道，“你不觉得你呆在你的老家迟迟不肯回来，而刘欣却在这边辛勤工作，你不觉得这样不太公平吗？” 　　“我记得她也有回家……” 　　“但是她按时回来了。” 　　“你知道的，非典……”沈正辉说道。 　　“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问题才对。”福田光美很坚定。 　　沈正辉摸着自己的脸，“我正在想我去美国能够干什么。” 　　“亲爱的，你什么都能干！”福田光美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所以完全不用担心，我会和你一起的。” 　　“一起去？” 　　“不，我的意思是，我会在神社里为你祈祷，保佑你平安。” 第232章 接触 　　明知道美国有危险，但是还是要去，其原因就是对方表现出了足够的威胁之后又释放了接触的善意。 　　福田光美早就将搜集的情报交给了沈正辉看过了，对方足够聪明和狡猾，将自己隐藏得足够深，但是既然他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自然而然地就会向外界显露出他存在的痕迹。 　　福田光美按照情报早就分析出来了存在于美国的穿越者可能是谁，虽然他一再清楚自己的痕迹，但是种种蛛丝马迹在有心人的注视下还是逐渐显露了出来。 　　“所以说这就是我们要面对的大Boss？”沈正辉看着福田光美递给自己的文件上只有一个名字，连照片都没有，不禁有些无语。 　　“他在公开场合露面比较少，”福田光美耸了耸肩膀说道，“也就是最近几年才有一些公开活动，但是照片始终不太容易找。” 　　沈正辉简直不敢相信，日后的网络时代会找不到照片？ 　　“他很早就很小心了，”福田光美继续说道，“我甚至觉得他之所以这些年开始逐渐露面是因为北美的穿越者都被他干掉了。” 　　沈正辉抬起头来，不得不用惊愕地眼神盯着福田光美，“干掉了？” 　　“我以为你从你自己的经历应该能够推算出来对方的行事策略才对。”福田光美眨了眨眼。 　　“那么你是说北美的穿越者？” 　　“区区一个亚洲也有这么多你和我一样的人，所以北美有也不奇怪啊。”福田光美说得理所当然。 　　沈正辉扶额。 　　“此外，在此之前他投资的方向主要是信息技术和高科技之类的，也涉及医药、石油化工和武器制造，投资娱乐业似乎是近几年的事情。”福田光美继续说道，“似乎是发现了你，然后专门买了电影公司陪你玩。” 　　“你不要吓我好不好？”沈正辉撇嘴，“你说近几年是什么时候？” 　　“你挨了枪击之后。”福田光美说道。 　　“那就不叫近几年！”沈正辉翻了翻白眼。 　　“呀，我总觉得时间过得飞快。”福田光美捂嘴，“连泠都会走路了。” 　　“泠会走路了？” 　　“对，最近还学会了叫妈妈和凯瑟琳，甚至刘欣阿姨也会叫了哦。” 　　“那么我什么时候能够听见她叫我爸爸？” 　　“呀，这恐怕要你花很长时间和她在一起培养感情才行。”福田光美理所当然地说道，“不然爷爷和奶奶都会比爸爸这个词先学会，要知道你的父母不时时打国际长途过来。” 　　沈正辉心情郁闷地眨了眨眼，过了一会儿，他才又说道，“我记得我们是在讨论美国人来着……” 　　“啊，对，美国人。”福田光美摊开了手，“你很难知道他到底有多少财产，因为他隐藏得很深，所以几乎各行各业他都有涉及。” 　　“你刚刚说了他的投资方向。” 　　“这个方向覆盖很广，基本上都是有前途的方向。”福田光美说道，“在此之下，具体的行业就太多了。” 　　“所以我们连他的照片都找不到？” 　　“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福田光美说道，“我不是不能了解得更清楚，但是一旦我想要了解得更清楚的话，他就能知道有人在试图调查他了，这就是所谓的打草惊蛇。” 　　“这一就有了这一份充满了臆测的报告。” 　　“这个东西已经非常接近真实了！” 　　“真的吗？” 　　“最起码比没有任何参考资料好。” 　　沈正辉低下头来看这份东西，搞不清楚这是搜集来的情报，还是一本杰克苏的简历。报告上用了很多词汇来形容这位先生的老谋深算，但是具体的事例几乎没有，只是说明他是微软、google等一系列有前途公司的股东，然后就是近乎小说家一样的揣测这位先生对于美国经济有着何种重大的影响力。 　　“这个小说不错。”沈正辉放下了报告。 　　“这可不是小说。” 　　“看起来像是。” 　　“人家可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哦，你要好好想一想自己被袭击的事情，这样对应下来你觉得这还是一部小说。” 　　“所以我说还不错。” 　　“呀，我真是不了解你，之前你明明对于去美国那样抗拒来着。”福田光美偏着头，“事到临头反而镇静了吗？” 　　“不如说更加虚无了。” 　　“嗯？”福田光美盯着沈正辉，“你刚刚在自己的祖国创下了票房纪录，又参加了最高级别的政治会议……” 　　“那可不是最高级别的政治会议，最高级别的政治会议是党内的。”沈正辉打断了她的话说道，“虽然我也是党员，但是我没有资格参加最高级别的政治会议。” 　　“按照宪法人大不是你们的最高权力机关吗？”福田光美反问。 　　“按照宪法，我们国家还是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社会主义国家呢！”沈正辉也反问，“你觉得是吗？” 　　福田光美还仔细想了想，“按照左右两派的观点来看，似乎都不是。” 　　“这不就结了。”沈正辉回答道。 　　“我还以为你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福田光美继续说道。 　　“什么消息？” 　　“托马斯对你在美国安全的承诺保障。” 　　“他说的话，有用吗？” 　　“如果是他保证的话，确实没有什么用，他也不是什么大人物。”福田光美回答道，“但是他是代人传话，我们要考虑的是他背后的人的态度。” 　　“你觉得靠谱吗？” 　　“我怎么知道，也许他是一个讲信用的坏人？” 　　“我个人觉得不能用好坏来划分人的性质，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两个也不是什么好人吧？” 　　“我觉得我挺好的，”福田光美说道，“我还替你生了孩子，你不觉得我好吗？” 　　“呃，这个……你确实挺好的。” 　　福田光美露出了笑容来，“我们不谈谈你在大陆的经历和行程吗？” 　　“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沈正辉摇了摇头。 　　…… 　　2003年的非典是一个重大的事件。周星星筹备的《功夫》也不得不因为大陆疾病流行而暂时停止拍摄，这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去琢磨剧本。没有空出门娱乐的人们就停在家里面看电视，一时之间电视剧收视率大增，而电影院的上座率锐减。 　　但是王安萍的地产大业并没有暂停，反而趁着这个机会拼命拿地。商业地产开始在全国铺开，一方面显然是已经得到了政策内幕，知道将来的政策走向的缘故。另一方面，则是对电影市场和房地产市场的信心。 　　沈正辉在老家休息完了之后重新出发，在姑苏和余杭短暂停留之后转去了上海再回到了日本，到姑苏去就是为了和王安然见面，他已经是滨江新区正式的副主任了，正式的副处级别的领导，并且最近几年政绩显著，特别是和他家关系密切的领导已经降临吴越省担任省长职务，王安然更是前途无量。 　　不过和沈正辉见面的王安然在他面前依然是没有一点领导的派头，见面问候的就是沈正辉和日本的性感女明星是不是真的有关系，这让沈正辉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可能？我像是那种人吗？” 　　“这个可真的不好说，你不要顾忌，你这也算是为国争光，打内战算什么本事？能够抗击日寇才是真英雄。” 　　“你的领导的节操都到哪里去了？我绝对没有做这种事情。” 　　“那真是太可惜了……”王安然一边说一边摇着头，倒像是真的惋惜沈正辉一样。不过随即话题又回到了正轨上，“我姐姐说你对于发展有些迷茫，怎么，对于未来的前途还没有计划吗？” 　　“如果真的有计划的话，肯定是要去一趟好莱坞。”沈正辉揉了揉鼻子，“我不是很有信心。” 　　“你……这可是真的是为国争光了！”王安然瞪大了眼睛，“我对你有信心，一定能够把那帮香港人、台湾人比下去！在好莱坞站稳脚跟。” 　　沈正辉想说我最担心的不是这个，不过也不好多解释，只好点了点头，“借你吉言了。” 　　“那么，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王安然继续说道，“具体的一些事情我姐姐也告诉我了，中国的国情就是这个样，有时候就是为别人作嫁衣裳，好在钱也赚了，以后还有机会。” 　　沈正辉张了张嘴，想说你要好好抱好大腿，但是这话最终也说不出口，于是只好改成，“没什么事情，就是希望你早日加官进爵，我好来抱大腿。” 　　“我也想啊，”王安然叹了一口气，“我家老爷子虽然地位高，但是我家的势力都是军队里面的，我现在到地方上来发展，也借不上家里面多大的力量，只能慢慢熬了。” 　　尼玛的，你29岁就是副处级了，还慢慢熬？不过和许多人的简历比起来，王安然也算得上是慢慢熬上来的了，至少从村官到副主任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走上来的，每一个岗位上都做了事情。 　　“现在省政府的老大和你们家的关系挺好的？”沈正辉试探性地问道。 　　“这个，”王安然颇为踌躇，“他级别太高，距离我还是太远了，不过借着他的名头，以后在市里面、省里面办事什么的还是比较方便。” 　　“那么你的成长……” 　　王安然摇了摇头，“不一定指望得上。” 　　是不一定，不是一定。 　　这倒不是在余杭的全部收获，王安然牵线，沈正辉先是和市里面的老大见了一面。沈正辉毕竟在滨江新区还有不少企业，并且这些企业还有着不错的业绩。现在余杭市已经开始琢磨着是不是打造几个特色产业，动漫产业绝对是其中考虑的一个方面，此外，IT产业和沈正辉也是相关的，他的好几个烧钱的公司都在余杭，并且有着不小的名气。起点的好几部作品被日本方面买断版权，发行日文小说，拍摄动画片、电影什么的，已经在国内造成了某种影响。吴越省、余杭市都把这个当作是文化输出的业绩大肆宣扬。于是沈正辉还出现在了吴越省和余杭市电视台的新闻里面，穿得正儿八经地和领导见面，大谈当前经济发展的方向和地区经济发展的要素，好好地刷了一把存在感。 　　沈正辉被领导接见的消息上报给了宣传部门，然后再上报给上级领导，于是产生了某种意外之喜。省长对于沈正辉的言论非常感兴趣，拨冗也接见了他一次。 　　沈正辉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次意外之喜，不过王安然到是挺高兴这次机会的，因为省长不仅仅要和沈正辉谈话，同时也要了解滨江新区的发展情况，于是有关系的王安然就是一个很好的了解对象。 　　这一次会见就没有记者在场，也就不用说许多冠冕堂皇的套话了。面对这为日后的领导，沈正辉一时之间还有些激动，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省长对沈正辉的经历显然做过了解，一开口就说沈正辉的电影拍摄得不错，特别是《集结号》和《上海堡垒》，领导喜欢战争片。 　　沈正辉单方面谈了谈自己对于电影的看法以及对电影市场发展的看法之后，省长把话题转移到了经济上。他对于沈正辉在出国前和出国后投资的产业都比较了解，连沈正辉在哪些公司有股份都知道。 　　“互联网产业还是依托实体经济的，”沈正辉说道，“阿狸公司的电子商业，其实是交通、信息、物流等等行业发展到必然阶段的产物，它本身是一个各方面应用的综合网络平台，并不仅仅是互联网技术本身；企鹅公司基于互联网硬件的发展，用户量本身就是他们企业的巨大财富，所以说互联网产业是不是泡沫、虚幻实际上是有衡量指标的，并不是说他们就和传统行业完全不同，自成一系。” 　　领导思索点头，借着这个机会，沈正辉就开始冒充神棍——其实也不算，伴随着前总理的改革，未来经济将会如何发展，有预见能力的人很容易做出判断来——房地产的核心地位几乎不可动摇，基础建设将会进一步加大。只是高铁的横空出世谁也预料不到真的是跳跃式的发展。沈正辉毫不掩饰自己对于房地产行业的看好，不过他也阐明了可能出现的经济的问题——人口红利的拐点，房地产经济不可持续，庞大的地方债务、世界规模的债务危机等等。 　　这些课题日后都被“专家”们说得太多，然后变成了真实应对的实际政策。领导听得很仔细，一旁的王安然也不断插话。好在也是一个私底下的见面，大家谈得兴致勃勃，到了最后领导还颇有兴致地让沈正辉签名留念，并说我女儿喜欢你的电影。 　　幸好他说的是《上海堡垒》，这是一部披着军事皮的爱情故事，沈正辉真的不敢想象自己在日本拍的东西省长女儿也喜欢的话，省长会怎么想。不过趁着这个机会，他倒是也讨要了省长的签名，这日后是值大价钱的东西，不过对沈正辉来说，留作纪念更好。 　　王安然颇得了伯伯的青睐，省长最后在和他握手的告别的时候居然对他说：你工作做得不错，我记住了。 　　虽然身为骄傲的红色子弟，但是回去了之后王安然依然兴奋。 　　沈正辉回去了之后倒是没有参加历史构架的兴奋感，他反而有些文青地觉得有些不太真实。要知道，在网上指点江山和真实的参与到了历史的形成中去完全是两种感受，沈正辉回去之后仔细回味了省长说的每一句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品味这位的态度，结果把自己弄得有些神经兮兮的了。 　　在自己的企业中巡查了一番，告别了兴奋不已的王安然，沈正辉又飞回了东京。上任不久的首都市长和卫生部长同时因为非典的原因被解除了职务，一个新时代的大幕正在缓缓拉开。沈正辉也终于考虑清楚了自己的将来应该如何发展，下定决心迈出了继续扩大自己影响力坚定的一部——去好莱坞。 　　托马斯的传话也算是恰逢其时，如果以沈正辉的观念来看的话，美国的那位先生也算得上是有足够的耐心了，在枪击已经过去两年的时间了，他还保持着某种克制，这一次通过托马斯来传话——托马斯也许并不明白传话的意义——不过这大概也说明了他开始试图接触沈正辉了，一开始就释放出来善意的信号，当然，对于经历过枪击事件的沈正辉来说，是不是善意真的有待商榷。 　　托马斯对于沈正辉终于回应哥伦比亚的邀请而感到高兴，“我等了你一年多了，”他说道，“你还记得索菲亚小姐吗？”他说道，“去年的时候她在日本拍摄了一部艺术片，是部不错的电影，我觉得说不定明年能够的奥斯卡奖。”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沈正辉心想。 　　“沈先生，美国是一个开放的社会，我觉得你完全不用担心你在美国的适应问题。”沈正辉完全不明白托马斯为什么如此跳跃，知道听了他下面的话，“……也不用担心因为不适应产生的某些危险，哥伦比亚将会为您提供良好的贴身服务，我很希望看到你美国式的作品，听说你在自己的祖国干得不错，干掉了詹姆斯·卡梅隆？” 　　“扣除通货膨胀率我可能没有干掉他。” 　　“哈，谁在乎！”托马斯说道，“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介绍美国的一流演员给你认识了，你有喜欢的明星吗？查理兹·塞隆？詹妮弗·安妮斯顿？男明星你喜欢谁？” 　　这家伙像足了拉皮条的家伙，而不是电影公司的实权副总裁。 第五卷 九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 第233章 初入美利坚 　　在去美国之前有足够多的事情要做，首先是宣传：不仅仅要在国内宣传中国第一商业导演沈正辉要去好莱坞，同时也要在日本宣传日本著名的商业片导演佐佐木先生将前往美利坚发展，应邀去好莱坞拍摄电影——有可能启用日本演员。对于日本人来说，后面一句话才是吸引他们关注的原因。 　　在宣传上制造声势，这样也能够给对方一些压力，如果出了事情就可以让大使馆出面了。即便是如此，沈正辉还是抱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心情去的，本来福田光美给他说已经安排好了保镖了，他还以为是去年的那帮黑衣人呢，这样走出去倒是挺像日本黑社会老大的，虽然对于中国国际大导演的头衔有抹黑的嫌疑就是了。但是谁知道等收拾好了行装，过来接他的居然是藤堂香橙。 　　这就有些过分了，我要去的是美国啊！如果是《拳皇》或者《龙虎之拳》的世界的话，她倒是不失为不错的保镖就是了，不，也许那样的世界锻炼自身的能力比拥有一个保镖更靠谱，不过眼下让这样一个女人陪自己去美国这是什么意思？ 　　“你最近不拍戏吗？”沈正辉这样问道。 　　“拍戏实在是没有意思，和您去美国可能比较有意思。”藤堂香橙一脸的兴奋。 　　胡说八道，当初是那么兴奋一直想要当女演员来着？现在又说演戏没意思。不过倒也是，当一个女演员一直拍电视剧的话也攒不下什么钱，还不如当保镖。 　　沈正辉转过头来看向了福田光美，“你是什么意思？” 　　“她是专业的。”福田光美简单地说道，“况且在别人的地盘上，无论保镖有多少都算是徒劳的吧，还不如大大方方就带上一个女保镖，这样对方反而不太好意思下手。” 　　不是吧？你确定这不是在帮助对方坚定下手的决心吗？ 　　“我确定！”福田光美非常不耐烦，“我们已经和日本领事馆打过招呼了，放心吧。哥伦比亚也有保证不是吗？” 　　美国人的保证吗？当初马歇尔的保证也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罢了。沈正辉觉得自己有很压抑的感觉。 　　不过等到刘欣也来送行的时候，他就不再抱怨这些了。 　　藤堂香橙这样一个女保镖——特别是她还不是保镖打扮的样子，倒像是跟着沈正辉去美国的女演员一样，让刘欣很是侧目。“这是你准备带到美国去的女演员？” 　　“是保镖。”沈正辉强调道。 　　刘欣又看了一眼，“不用和我撒谎。”她这样说道，“我懂的。”她撇了撇嘴。 　　沈正辉很是不好意思，这一次回日本之后和刘欣相处没有几天，双方又各自陷入了自己的工作之中，加上有外人在场这种尴尬，一时之间竟然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必须拍个女人去跟着他，”福田光美说道，“不然他就陷入到好莱坞女明星的脂粉圈子里面去了，派个男的去的话，指不定就和他同流合污了。”福田光美又像是认真地又像是开玩笑，让刘欣笑起来。 　　刘欣又看了一眼藤堂香橙，这目光让藤堂香橙很是局促。刘欣又替沈正辉理了理衣服，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啊，我等你回来。” 　　“我会尽快。” 　　“快不了，”福田光美说道，“如果你要留在美国拍戏的话，至少在这之前回来一趟。” 　　“哪有那么快。” 　　“看哥伦比亚的态度，他们对你的热情可不一般。”福田光美意有所指。 　　一行人送行到飞机场，已经会说话的泠一声不吭，看着沈正辉的表情就像是在打量某种动物，机场VIP候机室里面，沈正辉看见送自己的都是女的，有一种自己是阿拉伯酋长的错觉。 　　“我能抱抱泠吗？”沈正辉问福田光美。 　　福田光美给了凯瑟琳一个眼神，于是泠被抱到了沈正辉的面前。 　　已经两岁的泠从外表看上去很是可爱，如果不是表情太冷的话，简直是一个萌物。沈正辉觉得自己的心都有些柔软了。 　　“泠，爸爸抱抱。”他对泠说道，伸手便试图从凯瑟琳的怀中接过泠来。 　　没有哭闹，泠颇为冷静地钻进了沈正辉的怀里。 　　“你父亲和母亲说什么很想来看看泠，结果到现在都没有成行。”福田光美颇为感慨地说道，“我还以为他们真的重视泠呢！” 　　“他们也确实忙啊，不过你看看他们还是经常打电话过来，还经常视频不是吗？”沈正辉辩解道。 　　刘欣在一旁笑了笑不说话。 　　沈正辉看着泠，“泠，叫叫爸爸啊！” 　　怀中的小女孩翻了翻白眼，捂住了自己的脸。 　　“还不好意思。”沈正辉笑了笑。 　　“这大概是觉得丢脸了。”福田光美说道，“觉得你丢脸呢！” 　　“为什么呀？”沈正辉追问道。 　　“你们又没有结婚，”泠撇嘴，“你才不是我爸爸呢！” 　　亲子的闹剧在尴尬中结束沈正辉局促地在VIP候机室里面待了一会儿，就急冲冲地去登记了。 　　看了看他的背影，福田光美转过头来盯着刘欣，“这是不是你教给泠的？” 　　“你说什么呢！”刘欣偏过脸去，“这是泠聪明。” 　　好在泠这个时候已经蜷在凯瑟琳的怀里面睡着了，福田光美也不好弄醒她来对质，所以她只好撇嘴，“小心思！” 　　…… 　　跨洋的飞行对于人来说体力上也是一个挑战，沈正辉一上飞机就睡得昏天暗地，一坐飞机，他就特别疲惫，加上他觉得面对藤堂香橙比较尴尬。头等舱的空姐的服务相当热忱，藤堂香橙一开始倒是兴奋满满，折腾了好久之后也陷入了梦乡，毕竟要面临调整时差。好在这个飞机上也没有认出沈正辉的人，不知道他应该高兴还是悲伤。 　　中间沈正辉和藤堂香橙倒是同时醒过来一次，无聊之下，沈正辉问藤堂香橙，“既然已经是女演员了，为什么不继续做下去呢？” 　　“拍功夫片比较好玩，我也很喜欢。”藤堂香橙回答道，“但是其他类型的片子拍起来实在是没意思得很，导演还一再挑剔要表情、动作什么的，我只想拍功夫片，但是……”她停顿下来。 　　“但是什么？”沈正辉继续问道。 　　“有些功夫片也没有意思，导演也不怎么认真。”藤堂香橙看了一下沈正辉的表情继续说道，“如果他们都像是《黑拳》那样拍戏就好了。” 　　难怪你没心思拍戏了，都拍《黑拳》那样的戏，这样的标准把世界上90%的动作电影都砍掉了。 　　“我也看了你的同胞那位张导演拍的新片，”藤堂香橙继续说道，“动作片不应该那样拍啊！”她带着几分抱怨，“那基本就是表演，根本不是动作片。” 　　“这是一种新思路，”沈正辉没有和她辩论的心思，张导演的动作片见仁见智，“拓展了动作片的题材和手法。” 　　“道理我不懂，但是那样的打斗我真的不喜欢。”藤堂香橙托着下巴，“格斗家不是那样的。亏我还那么喜欢杰特李来着。” 　　格斗家的标准吗？沈正辉摸了摸下巴，心想这一次忘了找宫本和蘑菇他们谈一谈了。不过他随后就把这些事情放在了脑后，吃晚饭，继续开始睡觉补充精力了。 　　从飞机上下来，托马斯作为哥伦比亚高层的代表亲自前来迎接，将沈正辉和藤堂香橙送到了洛杉矶的希尔顿宾馆。在酒店里，不仅仅是托马斯这么一个高层代表，哥伦比亚的好几个高层都到场了，沈正辉觉得这大概是吧自己当做是春日的代表，同时又当做打开中国市场的利器了。当然，这么多的高层到场似乎只是表明一个重视的态度，大家在一起主要是交流感情。这边说什么我们非常重视和春日以及沈正辉先生个人的合作，对于沈正辉先生取得成就感到佩服blabla之类的，这边沈正辉便表示谦虚。 　　艾米·帕斯卡尔这位风韵犹存的好莱坞著名制作人，哥伦比亚的掌舵者表示，托马斯先生将全权负责沈正辉先生这次在好莱坞考察的一切事务，她对于沈正辉能够到美国来表示高兴，对于之后的合作感到非常有信心。 　　沈正辉能够感受到托马斯先生现场高昂的情绪，就好像是一只得意的公鸡。他倒是谦虚地把对于自己的赞美归功于同事们的合作，不过谁也不会误解他发自内心的得意。沈正辉甚至觉得自己也成了哥伦比亚公司办公室政治的道具，指不定托马斯先生想用自己刷业绩上位呢！ 　　不过时间已经不早了，哥伦比亚的高层又寒暄了几句便告辞了，托马斯最后走，又沟通了一下行程之类的事情。沈正辉因为在飞机上睡了太多，结果现在反而没有了一丝睡意。不过在飞机上吃的东西已经消化掉了，于是有些饥肠辘辘的他又和藤堂香橙一起叫了一顿客房用餐。 　　大概是住在隔壁的藤堂香橙觉得一个人用餐很冷清，于是凑过来和沈正辉一起，两个人叫了一大桌子的饭菜。好在希尔顿酒店不会只有美国汉堡。 　　“这房间太大了，”藤堂香橙说道，“是不是很贵啊？” 　　“对，非常贵，连带着用餐也非常贵，你刚才不是看见了价格表了吗？”沈正辉漫不经心。 　　“不需要我们付钱吧？”藤堂香橙想了想问道。 　　“你问得太晚了，你如果早点问的话，我们还能够出去吃顿肯德基或者是汉堡王。”沈正辉对着她做了一个鬼脸。 　　在藤堂香橙还在惴惴不安之际，沈正辉对她说到，“不用担心，都是他们付钱。”他眨了眨眼，“你要相信对于索尼来说，这不算什么。” 　　“索尼真棒！～”藤堂香橙叉着意大利面条说道。 　　沈正辉却想起另外一句话来：索尼罪大滔天，搞得百姓怨声载道。真是应景，所以日后索尼的外号就叫做索滔天。 　　这种笑话讲出来藤堂香橙大概不能理解，所以沈正辉就只有闷在自己肚子里面了。 　　一夜无话，沈正辉还和刘欣、福田光美各打了一个电话，顺便又给自己父亲也挂了一个电话，沈兴国听说自己儿子在美国好莱坞，有些意外，“你还真准备到好莱坞去拍电影？” 　　“如果有可能的话，也能试一试。”沈正辉含糊地回答道。 　　沈兴国在电话那头比沈正辉还要激动，“这个，你要加油啊，不要给我们中国人丢脸。” 　　旁边的梁可秀夺过来电话，教导他道，“在美国不要乱找女人哈，听说那边得艾滋病的女人多得很。” 　　沈正辉觉得自己母亲关注的重点真的不一样。 　　…… 　　第二天一大早托马斯就来陪同沈正辉吃早饭，今天的行程非常简单，托马斯会带着沈正辉参观哥伦比亚公司，同时去看几个片场，让他初步了解一下美国这边拍片子的流程。沈正辉倒是不担心这个，到时候他手下肯定是一帮副导演，不过自己多了解一些东西也不是坏事。于是在托马斯先生的陪同下，沈正辉像是一个大人物一样，在哥伦比亚公司和各大片场掠过。 　　他的黄种人外形实在是吸引眼球，加上托马斯陪衬在一旁，简直太显眼了。在哥伦比亚公司和艾米·帕斯卡尔客气地打过招呼之后，托马斯带着他去几个片场。于是存在于片场周围的狗仔队在惊愕地发现有一个黄种人在哥伦比亚副总裁的陪同下出现在了好几个热门电影拍摄现场，并且还和托马斯指手画脚。索尼空降高层到哥伦比亚这个想法顿时在他们他们脑海中升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狗仔们纷纷按下了快门，等杂志社核对了沈正辉的身份之后，这对好莱坞也算是一个大新闻了。 　　演员们也同样敏感，沈正辉就亲眼看到有在一旁休息的女明星过来和托马斯打招呼，顺便打探沈正辉的身份，白种人对黄种人多少有些脸盲症，认不出来人。托马斯和沈正辉都没有隐藏身份的意思，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女明星的眼睛就亮了起来，然后很快消息就在圈子里面流传开了。 　　那个亚洲地区的商业片王牌导演，《黑拳》的导演出现在了哥伦比亚，似乎哥伦比亚要让他拍摄一部功夫片了。 　　这些未必搞得清中国和日本的好莱坞明星们，却从这样的消息中看出来了莫大的机会。自1999年《黑客帝国》热播以来，由于影迷的追捧，中国功夫作为一个重要的元素开始在好莱坞流行起来。《霹雳娇娃》等一票动作片出炉，但是好莱坞还是受限于文化，不能更好地把功夫元素和美国电影结合得更好，于是《黑拳》和《青蜂侠》的成功，让很多电影公司开始打起了亚洲导演的算盘来。特别是《风林高中》、《黑拳》、《黑拳2》在北美市场的票房胜利，让沈正辉的名头在好莱坞彻底打响了。略微关注沈正辉的人惊愕地发现，这家伙投拍的电影就没有不赚钱的，这样的人自然更加深受电影公司的青睐，哥伦比亚的热情拉拢当然也是出自真心。 　　一边看托马斯还要一边和沈正辉介绍情况，“《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的成绩其实还可以，只是和你以前的成绩以及在欧洲的票房对比显得有些糟糕，实际上这个票房相当不错了。除此之外《上海堡垒》也在排片计划中，我们花了很多功夫来推动这部电影的发行，相信你能够亲眼看到它的票房成绩。话说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拍摄类似《纽约堡垒》的电影吗？” 　　“这个，我们可以慢慢谈。”沈正辉耸了耸肩膀，“我也要考虑一下北美的观众喜欢什么题材和手法，当然，到时候还需要你们把关。” 　　“你这样的导演根本不需要把关。”托马斯开了一个玩笑，“我们只需要把拍片经费交给你就行了。” 　　“不是制作人吗？”沈正辉反问道。 　　托马斯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托马斯先生，这边预算有点问题，能够麻烦您来看看吗？”一个剧组的工作人员拿着一叠表格过来，托马斯对着沈正辉道了一声抱歉，走了过去，顺便说了句请沈正辉自己随便看。 　　沈正辉点了点头，这时候一名女演员凑近了沈正辉，“沈导演？” 　　猛然听到了中文的沈正辉有些惊讶地转过身来，发现居然不是陌生人，居然是同样是黄种人的刘玉玲。 　　“哟，你居然在这个剧组？” 　　“你认识我？”对方显得很高兴。 　　“我看过《霹雳娇娃》。” 　　“您觉得怎么样？”对方一脸兴奋。 　　“拍得挺欢乐的。”沈正辉说道。 　　刘玉玲倒是从这话中听出来隐藏的看不起的味道，不过她表情上倒是毫不在意，“《霹雳娇娃2》马上也要上映了。” 　　“哦……”沈正辉嗯了一声。 　　“您要到好莱坞来拍戏吗？” 　　“我只是来看看。”沈正辉耸了耸肩膀。 　　“那是您带过来的女演员？”刘玉玲看了看不远处警惕地看向这边的藤堂香橙。 　　“她曾经是个演员，不过现在她的身份是保镖。”沈正辉摊开了手。 　　“哦，是吗？”刘玉玲没有继续追问藤堂香橙演过什么电影了，“这是我的名片，”她递过来一张小纸片，“能够在这里遇见您这位同胞真是太高兴了。”她说道，随即她又压低了声音，“如果您要考虑动作片的女演员的话，请多多考虑我。” 　　沈正辉收下了名片，对着她笑了笑，“我会的。” 　　他始终还是学不会随时睁眼说瞎话的技能。 第234章 好莱坞的party 　　过了好半天托马斯才重新回来，这时候沈正辉手上已经收了一叠名片了。不仅仅是女明星，就连男明星都往这里凑，甚至有当着沈正辉面试图脱衣服露肌肉的，这个时候，藤堂香橙就上来阻止对方。这位还要辩解：我不是同性恋，我只是想要显示我的肌肉。 　　日本小姑娘用古怪的英文表示让对方走开，不要骚扰沈正辉。然后托马斯带的人才上前来协助清场。 　　所以当托马斯回来的时候非常不好意思，“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他解释道。 　　沈正辉把自己收到的一叠名片交给了藤堂香橙保存。 　　“哦，没关系，”托马斯说道，“好莱坞的明星的联系方式我们都有，就是联系不上本人也能联系上经纪人。” 　　沈正辉耸了耸肩膀，“我总不能随意处理掉这些东西。” 　　托马斯哈哈大笑起来，“好莱坞就是名利场。”他揽着沈正辉的肩膀低声说道，“等到了晚上你就会见识到真正的好莱坞是什么样子的。” 　　“我很期待。”沈正辉回答道。 　　托马斯拍了拍他，用一种男人都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有些猥琐地问道，“你准备带着这女演员一起去吗？不太方便吧？” 　　“她是我的保镖。”沈正辉说道，“当然要带上。” 　　“是你女朋友给你请的？”托马斯反问道。 　　沈正辉盯着托马斯半天，才理解到托马斯的意思是这个保镖是不是他的女朋友专门请来看着自己的。这个自然要摇头。 　　“也对，”托马斯撇嘴，“如果她担心的话她应该自己过来。” 　　“她很忙。”沈正辉回应道。 　　托马斯耸了耸肩膀，“所以你应该抓紧这个机会看看真正的好莱坞聚会。” 　　…… 　　真正的好莱坞聚会如果是不受偶像光环吸引的人也会觉得稀松平常。粉丝会YY自己的偶像群聚一起是何等的盛事，但是实际上一帮同行坐在一起简直没趣极了。至少沈正辉是这样觉得的，他上辈子是个小公务员，和一群同样属于公务员的同事们凑在一起厅领导开会讲话时最痛苦的事情，所以很多时候他不能体会同行聚在一起交流本职工作和喝酒的快乐。他本人又是学物理的，以前会觉得譬如索尔维会议如何如何让人兴奋和伟大，但是对于参加者来说，说不定根本感觉不到历史附加给他们的意义，相反，应为参会者都是同行，正所谓同行是冤家，他们内心深处指不定对同样参会的对手如何腹诽呢！这就如同同样身为键盘政治局成员的沈正辉，上辈子在听领导讲话的时候同样腹诽领导水准如何之低。 　　但是对于真正的从业者来说，他们才真正了解自己所从事行业的具体难度和实际情况，键盘政治局委员们或者网络粉丝团们不切实际的幻想和批评经不起现实的检验就是了。 　　“真的能够参加好莱坞明星云集的party吗？真是好兴奋啊！”相比想得较多的沈正辉，藤堂香橙就要单纯得多，正为能够去参加妮可基德曼的party而感到高兴，“我真的喜欢她在《红磨坊》里面的表演，不过她和汤姆克鲁斯离婚了，真是太可惜了。”这家伙倒是一副追星族的模样。 　　“希望你保持冷静，你在那里能够见到好多好多明星。”沈正辉说道。 　　托马斯是站在山庄的门口迎接沈正辉，按照道理讲，他这样的大人物身边起码应该跟好几个助理，但是他就是简简单单地一个人站在那里。 　　“嘿，你们来的挺早的。”托马斯甚至为藤堂香橙拉开了车门，“好好体会一下，沈先生，等会儿有很多辣妞过来。” 　　沈正辉只能撇嘴了。 　　这里似乎不是妮可基德曼的住处，不过她似乎作为主人来招待客人，她非常热情地和托马斯先生打招呼，然后看了看沈正辉和藤堂香橙。托马斯主动介绍沈正辉，“这位是沈先生，来自……” 　　“哦，我知道，日本的沈先生。”妮可基德曼说道，“我非常喜欢那个东方岛国。” 　　沈正辉还没有说什么托马斯首先尴尬了，他咳嗽了一声，“不好意思妮可，沈先生虽然在日本拍片比较多，但是他实际上是中国人。” 　　“哦！”妮可基德曼尴尬地捂住了嘴，显得有些紧张，“真实对比起，”她歉意地说道，这时候已经有招待生端着酒走了过来，妮可顺手拿了一杯喝干，“我道歉。” 　　“不用放在心上。”沈正辉摆了摆手。时间还早，人还不多，有几个一看就是大明星的人正躺在沙滩椅上，几位穿着性感比基尼的女郎在游泳池边或者聊天，或者喝酒吃东西，也有人在游泳。 　　妮可基德曼再次表示了自己的歉意之后便走开了，招呼托马斯先生和他的朋友一切随意。美国人就是party动物，但是这种美式party似乎也没有什么意思。 　　沈正辉放藤堂香橙好奇地去四处看看了，托马斯找了个借口走开，他自己颇感无聊地找了一张椅子躺下，服务生送上了可口的冷饮。 　　沈正辉看来看去，觉得自己认识的人不多，这里的男男女女似乎都是介于二流和三流的明星，即便是如此，他们至少也个个看上去外表靓丽，女孩子更是性感动人，身材火辣。这让沈正辉觉得就坐在这里看一晚上也不是太无聊。 　　人逐渐多了，很快就有女孩子注意到了沈正辉，作为一个亚洲人他也非常明显。一个身材高挑的金发女郎大方的走到了沈正辉身边，就坐在了他的沙滩椅上，“嗨！” 　　“你好！”沈正辉回应道。 　　“我叫珍妮弗，”对方说道，“我认识你，你演过《黑拳》。” 　　“你看过那部电影？怎么样？”沈正辉饶有兴致地问道。 　　“很不错，”对方的脊柱挺得笔直，显得胸口波澜壮阔，同时很有几分模特的气质，“我特别喜欢里面的打斗，”她强调了一句，“特别是里面的女孩子的打斗。” 　　“哦，拍摄的时候她们吃了不少苦。”沈正辉耸了耸肩膀。 　　“我也非常希望能够拍这样的片子，”对方扬了扬眉毛，露出了一个非常好看的笑容来，沈正辉几乎以为接下来她就要说你能不能向剧组推荐一下我，结果她说道，“对了，你能告诉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吗？我没有看字幕的习惯。” 　　“叫我……”沈正辉决定临时给自己取一个英文名，“约翰好了。” 　　“约翰，”对方重复了一遍，“第一次来吗？”没有等沈正辉回答，这个珍妮弗就继续说道，“能够问问你是哪里人吗？”她有些兴致勃勃，“我记得《黑拳》是一部日本电影来着。” 　　它其实是部香港电影，但是日本人也有投资，你这样说也不算错。 　　接下来沈正辉发现自己成了整个party上的焦点，一个又一个的女明星凑了上来，而且大多数都穿着比基尼，他们或者调戏、或者明示愿意和沈正辉发展某种关系，有些希望能够和他搭上某种关系，因为她们看见他和托马斯先生一起来的，有些则不介意用此发展友情。 　　藤堂香橙试图将沈正辉解救出来的时候，她自己也被围了起来，大家对于这位异域的美女也比较热情。 　　沈正辉感到尴尬不已，托马斯不知去向，一个个的热情美女让他难以招架，好不容易看到主人妮可基德曼路过，沈正辉向身边的女孩子告了个罪，提步走向了他，“基德曼小姐，请问你看见托马斯先生了吗？” 　　“沈先生，他大概在楼上。” 　　“好吧，我上去找他，你能帮我照看一下我带来的保镖吗？”沈正辉问道。 　　妮可基德曼有些惊讶地看了看被围着同时被英语搞得焦头烂额的藤堂香橙，“好的，我会照顾她的。”她点了点头，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沈正辉松了口气，直接上了楼。 　　“托马斯！”他叫道，但是没有什么人回应，楼上的人较少，偶尔端着酒杯躲在角落里面窃窃私语的男男女女见了沈正辉有的别过脸去，有的对着他露出了友好的微笑。 　　沈正辉看见有一扇门半开着，于是试着推开门走进去，结果里面正在进行一场盘肠大战，于是他忙不迭地退出来，顺手关上了门，惊鸿一别中他似乎觉得那个女明星自己好像认识。 　　托马斯指不定在哪个地方发泄自己的精力呢！ 　　“我还以为好莱坞的Party要高级一点，看来是我太甜了。”沈正辉撇嘴，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点了点他的后背。 　　转过身来居然是一张异常熟悉的脸，“瑞秋！”沈正辉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 　　对方似乎非常高兴，“谢谢，”她说道，“不过电视剧已经完结了。” 　　“我痛恨它的完结，不过我知道你有更大的舞台。”沈正辉说道。 　　“你这么说还真让我高兴，”珍妮弗·安妮斯顿抱着手臂回应道，“我看见你在找人？” 　　“哦，你有看见托马斯先生吗？”沈正辉问道，“他带我来的。” 　　“你找他有事？” 　　“我本来觉得挺无聊想走的，但是看见你觉得这个party还是有收获的。” 　　“哦，谢谢！”对方偏了偏头，“我以为你见到主人就不会想走了。” 　　“正因为见过了，所以就要走，除非还有惊喜。”沈正辉说道。 　　“哈，”安妮斯顿拉了拉手指，“还真有，三楼楼梯口的房间有人在等你。” 　　“是布拉德·皮特？”沈正辉疑惑地问道。 　　安妮斯顿笑起来，“当然不是。” 　　沈正辉耸了耸肩膀，提步向楼上走去。 　　“你真的不像是中国人。”安妮斯顿在他身后说道。 　　“我就不投诉你种族歧视了。”沈正辉扬了扬眉毛。 　　第三楼的楼梯口站着一个穿着女仆服装的青年女子，见到了沈正辉对着他提了提裙子，然后指了指楼梯口的那扇门。 　　沈正辉感觉自己的心开始快速跳动起来，他走到了门口，门关着没有锁。他已经意料到了里面会是谁，但是想不到的事居然是在这样的场景下，而不是更加严肃的场合。 　　见他迟迟不推开门，女仆似乎觉得自己太碍眼了，于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开了，一时之间三楼静悄悄的，沈正辉似乎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他定了定神，看了一下四周，没有其他人了，但是还是不能确定就是安全的。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拧开了门。 　　“你来得比我想象的要早。”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清澈，推开门之后沈正辉只觉得眼睛一亮，这位穿着正装的绅士派头十足地端着一杯红酒，饶有兴致地盯着沈正辉，他铂金色的头发，英俊的面孔，鼻梁挺得似乎可以用作整容的模板了，从头到脚散发着金闪闪的气息。 　　“你是……”沈正辉踏进了房间，房间里面灯光明亮，并不像是黑帮谈判的气氛。 　　“尼克·安德森。”对方回应道。 　　和资料上的名字对上了，沈正辉抿了抿嘴，“你找我有事吗？安德森先生。” 　　感觉好像是《黑客帝国》。 　　“这句话我很想问你，”安德森先生朝着旁边的吧台走了几步，将自己手上的酒放在了吧台上，“你应该知道我，沈先生。”他一边说着一边拿着一个空杯子给沈正辉倒了一杯红酒，“不来一杯吗？” 　　“谢谢。”沈正辉接过了酒，但是没有马上喝，而是拿在了手边。 　　“放心，没有毒。我不会在妮可的party上给她找麻烦。”安德森先生走回了自己的位置，然后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另外一个躺椅，“请坐，我们也许能够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沈正辉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坐了过来。 　　“你的反应不对，”安德森先生说道，“你如果完全不知道我的话，对我说的话就不该是这样的反应，这让我确认了你知道我。” 　　“嗯哼。”沈正辉回应道。 　　“你知道我，这样很好，那么让我们简单一点。”安德森先生似乎很是高兴，“你被枪击不是我干的。” 　　沈正辉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了。 　　“我不干这么没品的事情。”对方说道。 　　“那么是谁呢？”沈正辉追问道。 　　“你可以去查，”安德森先生说道，“这件事情我也在处理，也许你查到的时候，我已经处理好了。” 　　“嗯？”沈正辉绝对不会完全相信安德森先生，但是此时此刻也不禁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我觉得你在娱乐界发展是有企图的，虽然这种想法有些幼稚，但是还算是有效果的，让想要对付你的人有所顾忌。”安德森看着沈正辉的表情哈哈笑起来，“对于美国来说，中国确实是个大麻烦，有时候又不得不考虑他们的态度。” 　　“你是代表美国政府在说这番话？” 　　“我只代表我自己。”安德森先生抿了抿嘴，饶有兴致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沈正辉，突然之间问了一个让沈正辉惊心动魄的问题，“沈先生，你这样好吗？作为那个日本女人的挡箭牌？” 　　沈正辉的身体顿时僵住了，不过他手上的杯子并没有落，“你在说什么啊，安德森先生。”安德森先生站了起来，把手边的杯子放在了椅子边上的小茶几上，在房间里面踱着步子，用深沉的语气说道，“沈先生，我不是神仙，不可能对你们国家的历史，甚至东亚地区的历史了解得那么清楚，但是从我本人的经验出发，”他转过身来，“在美国和我一样的人也是有很多的。” 　　“哈？” 　　“他们一开始就敌视，或者联合，然后又相互仇恨，背后捅刀等等，我们的同类人经过了各种残酷的斗争，最后能够存活下来的都是最强者。”他仔细看了看沈正辉的表情，“就是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位——我。” 　　“我觉得您对我是不是有某种误解？”沈正辉小心地说道，“我就是一个一般的导演罢了，也许是运气比较好，也许是因为能力，能够取得今天的成就完全是……” 　　“没有历史的帮助你取得不了今天的成就。”安德森先生说道。 　　“那么你邀请我到美国来是为了什么吗？为了宣扬你比我更成功？”沈正辉反问道。 　　“这也不是值得骄傲的东西。”安德森站在沈正辉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沈正辉，“你今年多大？” 　　“二十八岁。”沈正辉简洁地回答道。 　　“我四十八岁。”对方笑了笑，沈正辉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怎么？” 　　“完全看不出来。” 　　“世界归根结底是你们的。” 　　“如果提前死了就不是了。” 　　“你要相信我个人对你是没有恶意的。”安德森重新坐下来，手指在躺椅的手把上敲击着，“毕竟时间已经不多了，内斗毫无意义。” 　　“这话是什么意思？”沈正辉忍不住问道。 　　“你不知道吗？”对方瞪大了眼睛，“2012就要到了，世界就要毁灭了。” 　　沈正辉强忍着自己把酒杯按到对方脸上去的冲动，“您是在讲……什么剧本或者设定吗？” 　　“不，我说的是真的，太阳灼烧了地球，南极北极溶化，地轴偏转，大洪水，地球要毁灭了！” 　　“这是……”沈正辉用力闭上了眼睛，好半天才重新睁开，“恕我直言，您到底是谁？我对好莱坞不熟悉，您是哪位导演还是编剧？” 第235章 演技 　　沈正辉决定摆脱这位安德森先生，不管他是不是从《2012》这部电影里面穿越到真实世界里面来的。他在肚子里面吐槽这位将来的成就不过是把《2012》拍摄得更加真实一些。当然，顺着这个思路延伸的话，自己就可以把自己吓死——譬如并不是安德森先生穿越到了这个世界，而是自己穿越到了《2012》这部电影的世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真……不过真的是不是只要看看2012年施瓦辛格还是不是加州州长就知道了。 　　有些不想敷衍这位安德森先生，沈正辉打了一个招呼站起来就准备走，“对不起，我还以为是哪位电影公司老板准备投资，但是……”他没有说完，摇了摇头，看着安德森先生明显就是看神经病的眼神。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安德森先生问道。 　　“当然。我是学物理出身的。” 　　“玛雅人早就预言了世界毁灭。”安德森先生说道，看表情非常认真，“你如果就此离开，你的生命就只剩下十年不到了。” 　　“谢谢，我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和地球一起毁灭，我只想问问玛雅人中间有出过物理学家吗？”他瞪大了眼睛，“抱歉，我失陪了。” 　　“请等等，”对方叫道，“除此之外，我们谈谈电影吧！”他说道，“你对于这个题材感觉怎么样？2012年世界毁灭的题材。”这时候他仿佛刚才说的真的是一部电影题材一样，“交给你来拍。” 　　“抱歉，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您的身份。”沈正辉眨了眨眼。 　　“我是哥伦比亚的股东。”安德森先生说道，“当然，索尼我也有股份。”绝口不提自己的股份有多高。 　　“您对我这么有信心？按照你的描述这可是大场面。” 　　“《上海堡垒》给了我这样的信心。” 　　“哦，那部片子和你所提到的场景相比不值一提。”沈正辉说道，“我个人觉得技术还需要几年时间才能够成熟。” 　　“我们有钱可以克服这个障碍。”安德森先生说道。 　　“我对于自己可没有这么高的信心。” 　　“你可以试一试，”安德森先生说道，“两亿美元的预算，还可以增加。” 　　“让我回去考虑一下吧。”沈正辉这样说道，放下了酒杯站起身来，然后转身走向了门。 　　“别考虑太久，”安德森先生在他身后叫道，“我还会去拜访你的。” 　　走出了门，沈正辉看着空荡荡的走廊，骂出了一句粗话，嘚嘚嘚地下楼，也不去找托马斯了，叫上正在和妮可基德曼聊天的藤堂香橙，和妮可基德曼打了声招呼，便要告辞了。 　　妮可基德曼颇为惊讶，“我招待不周吗？” 　　“不，是有事情。”沈正辉回答道。 　　“要我叫托马斯先生过来吗？我有他的手机。” 　　“不用了，”沈正辉摆了摆手，“何必打扰他，我是真的有事情准备回去立马和日本方面联系。” 　　于是妮可基德曼殷勤地叫了出租车，顺便把两个人送到了门口，因为沈正辉拒绝了她的助理开车送他们的建议。 　　车子开到了宾馆附近，沈正辉没有马上去宾馆，而是让藤堂香橙回去，他自己找了一个公用电话，直接拨通了福田光美的电话，也不管现在那边是什么时间了。 　　“喂？”接电话的福田光美的声音有些慵懒，“什么事情这么急，在这个时间打电话？” 　　“我见到他了。” 　　“你见到了谁？” 　　“尼克·安德森。” 　　“哦？”电话那头的福田光美明显提起了兴趣来，“他怎么样？威胁你了吗？” 　　“不知道，他看上去人畜无害，还说刺杀我并非他所为。” 　　“你就这样相信了他？”福田光美惊讶地叫道，“你这样轻信陌生人吗？”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把安德森先生和自己所说的话全盘拖出，“你觉得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糟糕！”电话那头的福田光美似乎很快就明白了，“要么就是我们找错了方向，这位安德森先生只是表面上的棋子。”福田光美冷静地说道，“要么他就是在试探你。”福田光美的语气有些无力，“你不觉得你说得太多了吗？” 　　沈正辉有些讪讪，“我听见他说的话就只想吐槽来着。” 　　“不过你也可以放放心了，这样的话就显得他没有用激烈手段的打算了。”福田光美说道，“不过你还是要仔细想一想，如果他日后真的告诉你他的情况，你觉得你还会相信吗？或者说，你怎么能够判断对方是不是在撒谎，如果他第一次和你见面就撒了这么大的一个谎的情况下。” 　　“嗯？” 　　“对方是一个高手，”福田光美说道，“他说的话你不能太当真，也许很多东西都是诈你的，你的反应反而给了他判断你的情况的间接证据。” 　　日，这个时候说这个有什么用，当初为什么你不陪我到美国来呢？ 　　“我来了不就直接暴露了吗？”福田光美说道，“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应该说什么吧！另外，你在什么地方打电话？” 　　“普通的电话厅。”沈正辉说道。 　　“好吧，就说到这里。”那边福田光美已经把电话挂上了。 　　沈正辉站在电话亭里面有些发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福田光美所谓的安德森所说的都是谎言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对于安德森先生那些话是谎言完全没有思考的头绪，穿越者的先知先觉完全没有用，或者说反而是障碍。沈正辉意识到当安德森先生说起2012的时候，自己的反应就足以证明自己是2012年以后穿越过来的了。他的态度就好像是我不会把电影当做是真的那样明显。因此，他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回想两个人的对话，没有一个字眼牵扯到穿越上，但是偏偏双方对于对方的身份心知肚明，都试着从对方那里获得更多的情报，但是沈正辉过于轻率的表现让他丧失掉了先机。对此，他只能躲在房间里面懊恼了。 　　很快托马斯先生就来拜访了，对于沈正虎提前离开party他有一些惴惴不安的样子，似乎是担心自己的招待不让对方满意。 　　“这只是一个一般性的party，你不喜欢也很正常，女明星都是二三线的小女明星，都还指望在好莱坞站稳脚跟呢！”托马斯先生这样说道，“除了基德曼和安妮斯顿之外，实在是乏善可陈。”他看了看沈正辉的表情，“我想你对她们也没什么兴趣。” 　　“我见到了尼克·安德森先生。”沈正辉直接说道，“他似乎很有兴趣投资拍摄一部大片，你知道他吗？” 　　“哈，”托马斯松了一口气，“他是一个大富豪，没人知道他有多少钱，几年前他突然对娱乐产业感兴趣，买了几大电影公司的股票，他是哥伦比亚和索尼的大股东，和好几个明星关系不错。”托马斯放低了声音，“安德森家族也非常有钱，很多人传说他进军电影界不过是想玩女明星，这太费事了。”托马斯露出男人才懂的笑容来，“我个人觉得如果要泡女明星的话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复杂。” 　　“就是说他本人一点也不神秘？”沈正辉问道。 　　“这倒不是，”托马斯解释道，“安德森家族从事银行和信托产业，尼克·安德森主要从事投资行业，表面上和他家族的产业无关，但是谁也不清楚他有多少身家，”托马斯撇了撇嘴，“为了避税，这些富豪们都很谨慎，但是尼克本人在电影圈里面投资的钱估计也有好几亿美元了，因此他的身家肯定在百亿美元之上。” 　　这样一个人，福田光美居然没有弄到他的照片。 　　“这个倒是，深居简出，很不喜欢拍照，所以虽然娱乐圈里面认识他的人很多，但是却没什么照片。他和你说的是哪部电影？是我们公司的吗？” 　　“好像是一部2012毁灭世界的片子。”沈正辉做出深思的表情来。 　　“罗兰·艾默里奇的本子，他确实向哥伦比亚公司说起个这个计划，我们的剧本库里面还放着呢！”托马斯皱了皱眉，“但是这个电影的技术要求太高了，我们准备放几年等技术成熟了再投资的。” 　　“哦……”沈正辉点了点头。 　　“这是一部大投资，”看见沈正辉的表情托马斯急忙解释道，“按照罗兰·艾默里奇自己的计算，现在投拍起码要二亿四千万美元。” 　　“我觉得这个题材不错。”沈正辉回答道。 　　“但是风险太大。”托马斯说道，“之前的《爱国者》票房也不过两亿多一点，投资达到了一亿一千万。”托马斯摊开了手，“您就知道为什么这么高的投资，哥伦比亚的信心不是很足了。” 　　沈正辉耸了耸肩膀，“我也很奇怪，”他说道，“既然是艾默里奇的本子，想来他一定是要自己执导的，安德森先生居然和我说……” 　　“两亿四千万的投资，”托马斯笑了笑，“投资方制定导演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艾默里奇可以做制片人。” 　　艾默里奇之后执导的《后天》在2004年上映，投资1.25亿美元，票房超过了5亿美元，不过这个片子是20世纪福克斯投资的，也许就是因为《后天》的成功，才促使了哥伦比亚投资《2012》。不过想这些有什么用处呢？沈正辉的心思实际上根本不在这上面，不过他还是陪着托马斯絮絮叨叨地八卦好莱坞。托马斯一再向沈正辉暗示他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满足，特别是性上面的。但是鉴于沈正辉表现得像是一个清教徒，托马斯就把话题移开了，转而开始正经地讨论好莱坞的做事方式了。 　　两个人聊到了很晚，沈正辉装了一肚子的好莱坞高级八卦，如果这些东西能够说出去的话，估计能够让网络上的粉丝们兴奋好多天。两个人又吃了一顿夜宵，托马斯才告辞。在吃饭的时候托马斯和沈正辉说定了第二天去哥伦比亚的剧本库看看，最近几年托马斯会安排一个高级的party，邀请一些知名的导演和沈正辉对话。对于这样的安排，沈正辉接受了。这至少是明面上他到美国来的目的。 　　刚刚送走了托马斯，兴奋得还不能入睡，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沈正辉以为是托马斯去而复返，又或者是藤堂香橙有事请找自己，毫不迟疑地打开了门。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两名性感女郎穿着显露身材的裙装站在自己的门口。 　　“Hi！”两位有着小麦色皮肤，看上去充满着拉丁风情性感迷人的女孩子对着沈正辉打着招呼，“晚上好。” 　　“你们好，有什么事情吗？”沈正辉问道。 　　“我们来帮你解除寂寞。” 　　“我记得我没有要过这样的服务。” 　　“哦，难道你更喜欢黄种人？”伴随着这个声音，之前刚刚见过不久的安德森先生从拐角处走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位黄种女性，一看就是日本人，还穿着日本的和服，“你喜欢这样的？”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我这是鱼与熊掌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也。”沈正辉说道，“而且，安德森先生，你给我的考虑时间似乎太少了一点。” 　　“我们进去说吧，”安德森偏着头看着沈正辉，“你的房间，你应该会觉得放心一点。” 　　沈正辉把着门，“这些小姐们也一起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安德森说道。 　　“No！”沈正辉认真地说道。 　　“好吧好吧。”安德森做了个手势，环绕在他身边，守在门口的四位女孩子转身就走了，门口的两个走的时候还对着沈正辉挤了挤眼。 　　“你要相信，”安德森先生走进了房间说道，“我这完全是好意。” 　　“我可不觉得。”沈正辉关上了门。 　　“你们中国人就这么古板。”安德森先生在沙发上坐下来，刚才那里坐的是托马斯，“你放心，她们都不会让你负责的。” 　　“我只是觉得我觉得在我们谈清楚，最好不要贸然接受……你的好意。”沈正辉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你觉得呢？” 　　“你知道吗？你表现出这样清教徒的特点让我们压力很大，这说明你意志坚定不好控制。” 　　“谢谢你的夸奖，不过我只觉得这是正常的提放。”沈正辉眨了眨眼，“你知道，《本能》这种片子是你们美国人拍出来的。” 　　“那是一部不错的片子，不过我觉得你想多了，刚才站在外面的女孩子里面可没有莎朗·斯通。” 　　沈正辉基本上习惯了这种鸡同鸭讲话，“我的口味也没有那么重。” 　　安德森先生脸上露出了饶有兴致的表情来，“沈先生，你和我们搜集到的资料不一样，”他说道，“你完全不像是那种花心的男人，但是我们搜集到的情报是你和好几个女人有一腿，最让人吃惊的话你居然让她们和平相处。” 　　“这是我的隐私。”沈正辉心里面已经开始骂了。 　　“是的，不过也怪我们太肤浅，”安德森继续说道，“我还以为你面对好莱坞的女明星不动心是因为种族的缘故，现在看起来似乎不是。” 　　“那当然，我只是眼光很高。” 　　“所以你和那位所谓的日本第一美女是真的有一腿吗？”安德森问道。 　　沈正辉捂住了嘴巴，心中升起了无穷的不耐烦。 　　“纯属个人好奇。”安德森先生急忙解释道，“在好莱坞，你可以任意选择你喜欢的女明星，我都可以帮你送到你的床上，作为我失礼的道歉。” 　　“抱歉，我实在是不想谈这个了，我们能够摊点正经的东西吗？”沈正辉扬了扬眉毛，“我已经和托马斯先生谈过了，他说《2012》是罗兰·艾默里奇的作品，安德森先生，我可以把你之前的那些话当作是你选择导演的试探吗？” 　　“哦，你当然知道我在试探什么！”安德森笑了起来。 　　“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对于这部电影确实没有什么兴趣。你还是把它交给罗兰·艾默里奇执导吧，我还要花一段时间来熟悉好莱坞才行。”沈正辉装模作样地回答道。 　　安德森站了起来，“沈先生，”他说道，“中国和日本太远了，我们对它们缺乏了解，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对它们一无所知，”他有些得意得眉飞色舞地说道，“历史的进展受到干扰，让现状显得和历史不一样，结果我们是可以捕捉到的。” 　　“哦，您在说什么？新电影的理论吗？”沈正辉不动声色。 　　“我已经不喜欢这样的游戏了，”安德森坐了下来，“好吧，我提醒你一下，”他认真地说道，“阿狸这家公司未来会很不错，资产超过2000亿美元，这样一个显眼的坐标我们绝对不会放过，所以在它的股东名单上看到了本来不应该出现的人我们自然会引起警惕。” 　　“不应该出现的人？”沈正辉笑起来，“这是正常的投资罢了，证明我也和您一样有眼光。不过2000亿美元，您真是敢想。” 第236章 装傻不能 　　听了沈正辉装傻的言论，安德森先生转过身来，略带笑意地看着沈正辉，“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阿狸可是中国人的企业，自然不会拒绝中国人的投资。”沈正辉回答道，这算是继续装傻，他已经打定主意，除非安德森自己承认自己是穿越者，不然绝对不首先承认自己的身份。 　　“呵呵呵。”安德森先生掩嘴而笑，大概是过于英俊的缘故，沈正辉看到他的这个表情忍不住后背一凉，无缘无故产生了这家伙是个gay的感觉，于是不动声色地身体朝后移动了一下。 　　安德森先生对于沈正辉的这个举动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也许吧这个当做是对方的心虚了，他继续说道，“沈先生，你没有必要再这样装下去了。” 　　沈正辉虽然不是专业演戏出身，但是此时此刻还是不得不硬挺着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来，“我装什么了呢？”他摊开了手，“这不是您在向我炫耀自己的财富吗？但是我相信，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公平的，在阿狸的股票的问题上，我先到了。” 　　安德森摇了摇头，“看来你还没有明白情况，”清了清嗓子，他接着说道，“我是雅虎的大股东。” 　　沈正辉眯了眯眼。 　　“软银我也有股份。”他继续说道。 　　沈正辉舔了舔嘴唇。 　　“算起来，阿狸的股份我说不定比你还多。”安德森继续带着笑意，他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你说说这是先见之明还是后见之明。” 　　沈正辉不说话，他对于股份的情况了解的太少，只知道大概。不过即使这样，他也不会知道软银和雅虎身后还有这么一个大股东。 　　“中国是一个巨大的市场，成长很快。”安德森先生注视着沈正辉，“我调查过你的投资，似乎你在中国的根基不是太牢靠。” 　　沈正辉哼了一声。 　　安德森不在意继续说道，“你失败过，然后意识到在中国的发展在政治上有靠山，所以在企鹅和阿狸的投资上加入了合资伙伴。”对于安德森对自己的商业经历如数家珍，沈正辉有些心惊，“正如美国是资本家的国度一样，中国是政治家的国度，你的想法很好，成为知名的艺术家、导演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护身符，去了日本也是能够理解的举动，不过你为什么停留在日本呢？”安德森饶有兴致地问道，“是不想离中国太远，还是出于对你的日本情人的眷恋？” 　　沈正辉的眼睛半眯起来。 　　“你居然还有一个中国的未婚妻，而且你居然能够让她和你的日本情人和谐相处，简直值得敬佩。” 　　沈正辉什么话都不想说，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淡然。 　　“显而易见，你的野心还不够庞大。”安德森侧着身体看着沈正辉，手指在沙发的扶手上敲击着，“如果你的野心就是在娱乐圈呼风唤雨，没事干潜规则几个女明星的话，那次刺杀根本就是多余的。” 　　“你还说不是你们干的？”沈正辉终于开口，用略带讽刺的语气问道。 　　“我没有下达过这样的命令，不过总有些人自作聪明。”安德森哼了一声，拖着自己的面颊，“就好像你背后的那个日本女人一样，觉得把你推在前面似乎就能够隐藏住她的狐狸尾巴一样。” 　　沈正辉心脏像是受了重重一击，但是脸上还保持着某种冷静，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哦，日本女人吗？” 　　“别装了，”安德森摇了摇头，“根本不是你，即使是你，在你独裁专制的祖国里，你这种商人又有什么用处呢？换一次届，你就要去找新的大腿抱，中国那云播诡谲的政治斗争，你能够保证你每一次都站对队。” 　　“我觉得你对我的祖国似乎有偏见。” 　　“这不是偏见，这是了解。”安德森继续说道，“我们一样，站在历史的下游往上有看，很多东西清清楚楚，一目了然。”他又哼了一声，“你也很清楚，也很聪明，但是你站的地方距离真正的下游还是太远。”他深吸了一口气，“你最多看到二十年以后不是吗？” 　　沈正辉不动声色，实际上根本没有二十年那么远。 　　“看来不到二十年。”安德森马上说道，他盯着沈正辉的样子让沈正辉很是担心对方是不是有某种读心术或者读表情术。 　　“所以我应该对你好不担心才对，即使二十年之后你成为了庞然大物，一旦犯了错误也是灰飞烟灭的结局。不过你倒是聪明，想着把部分基业放在日本，依靠你那位日本情人，不过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日本……”安德森摇了摇头。 　　沈正辉知道安德森的意思，不是指2011年福岛核电站，而是指日本完全就是美国人的一条狗，这个根本就没有独立主权的国度，生死也不过是操持在美国人的手上。 　　沈正辉终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抑郁了，“美国的将来也不怎么样。”他说道。 　　安德森眼中的光芒一闪而过，“你终究还是太年轻。”沈正辉不知道这句话指的是自己现在的年纪还是指的是自己穿越前的年纪。 　　安德森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在房间里面自如地踱着步子，走了好几圈，突然停下来，转身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啊哈？” 　　“你的目的，是为了实现自身的价值，成为了不起的世界导演，还是有着其他的想法，让自己成为成功人士？” 　　突然之间开始改谈理想了吗？沈正辉有些不习惯，“能说清楚一点吗？” 　　“我知道东方人有着奇怪的集体主义的想法，总把自己的命运同国家的命运联系在一起，”安德森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正辉，“你也有同样的想法吗？”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沈正辉说道，“美国的大资产阶级到了一定的阶段，不是同样要对国家整体和世界局势有着清晰的认识吗？毕竟他们本身已经和社会的方方面面融合到一起了。” 　　安德森颇为惊异，额首道，“不错，确实是这样。”他重新坐下来，咬着指甲看着沈正辉，“你知道吗？”他说道，“如果你在妮可的party上接受那些虚荣的小明星的求爱的话，我就不会见你。” 　　“嗯哼？” 　　“我就会判断你的层次很低，也不过是好莱坞里面有才华的一人罢了，最后还是会在圈子里面醉生梦死。” 　　“所以我应该庆幸？” 　　“我也不知道你应该抱有什么情绪，”安德森摇了摇头，“我们的情报有误，我本来以为你是一个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种马，但是现在看起来你虽然有些笨，但是也说不上是无可救药。” 　　“啊哈？我应该庆幸这个新的评价吗？” 　　“随便你，”安德森继续说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会马上跑回日本去，质问那个日本女人背着我都干了些什么事情，有多少东西没有告诉我。不过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因为你很笨，”他停顿了一下，“既然你这样笨，那么那些和女明星的传言就不是真的，很有可能你只是被利用了。” 　　“我真希望你把这话说给我爸妈听。”沈正辉耸了耸肩膀，“他们一定会高兴的。” 　　“我随时愿意当着你的父母的面重复这些话。”安德森说道，这句话说完之后他又静静盯着沈正辉，一时之间房屋中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半天，终于还是安德森先生打破了沉默，“你的运气非常好。”他说道。 　　“嗯？”沈正辉露出侧耳倾听的表情。 　　“如果不是现在这个时间点的话，你早就被列入被消除的名单了。”安德森先生若无其事地说道。 　　“被消除，就是两年前那样？”沈正辉反问道，“和你们真的没有关系吗？” 　　“当然。”安德森面不改色地说道，眼见沈正辉露出不相信的表情，他耸了耸肩膀，“上帝保佑美利坚。” 　　“关上帝什么事？”沈正辉讽刺地问道，“你想说我是受到了神罚吗？” 　　“我不会这么说，你也不会信。”安德森站起身来，“具体的内容你回去问你的日本情人吧！”他顿了顿，走到了门口，“她肯定比你知道得多得多，可见你这个前台的幌子到底有多水。” 　　眼见他要走了，沈正辉松了一口气。 　　“哦，差点把最重要的事情都忘了。”安德森拧着门把停下了脚步来，然后转过身，“想知道为什么我说你运气好吗？” 　　沈正辉摊开了手。 　　“因为世界就要毁灭了，我们应该自救。”安德森先生一本正经地重复道。 　　“《2012》？”沈正辉扬了扬眉毛，一副你不腻吗的表情。 　　“不，不，当然不是，我们都知道气候学家的话都是扯淡的，二氧化碳的浓度的升高根本比不上太阳打一个哈欠。” 　　“这样科学的结论你应该广泛宣传，让尽人皆知才对。”沈正辉抱着胳膊，“要拍部电影吗？” 　　安德森咳嗽了一声，“我再说正经的呢！” 　　“那么是生化病毒还是外星人入侵？”沈正辉带着调笑的语气问道，“还是人猿获得了和人类一样的智慧？” 　　安德森的表情沉静了下来，“你觉得我在开玩笑。” 　　“一开始你就在开玩笑，所以我不是很确定你现在是不是在开玩笑。”沈正辉认真地说道。 　　安德森重新笑了笑，“还有二十年，”他认真地说道，“还有二十年人类就要面临灭亡的危险，能不能避免就看我们这些先知的人有没有做好准备。”他看着沈正辉，“你觉得这是哪一部电影？” 　　“我不知道，如果是三体星人进攻人类的话，那是在三百年以后了，我觉得我们不用操心。” 　　“《三体》，这本小说我看过，”安德森回答道，“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把它改编成电影。” 　　“亚当·利维导演已经干过这件事情了，”沈正辉煞有介事地说道，“真是了不起的杰作，我没有信心能够超过他，甚至达到同一水平。” 　　安德森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你说谁？” 　　“亚当·利维导演。”沈正辉重复道。 　　“我没听过这个人。”安德森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然后转成怀疑，“你在胡说八道？” 　　沈正辉认真地回答道，“我个人的记忆是这样。” 　　安德森又看了沈正辉一眼，似乎被怀疑的他也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趣了，“你应该去问问你的日本情人，”他哼了一声，“她瞒着你太多了，你可以向她确认我是不是在说谎。”他嘴角挂起了一丝弧度，“接下来就请好好参观一下好莱坞吧，我个人非常欢迎你在这里工作。” 　　迈出了门，他又转过身来，将一张名片递给了沈正辉，“有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他的脸上带着笑意，“我非常愿意能和你谈话，讨论人类的未来。” 　　“我可不是中国国家主席。”沈正辉接过了名片，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如果要找我……” 　　“我知道怎么找你。”对方挥了挥手，“这里是美国不是吗？” 　　仿佛你是美国总统一样。沈正辉在心里面吐槽道，两位在门口礼仪性地握了握手。 　　“希望你喜欢好莱坞。”安德森说道。 　　“作为工作，我肯定不能恨它。”沈正辉回答道。 　　在安德森先生离开之后，沈正辉看了看时间，很晚了，但是这个时间日本那边似乎正是下午。他实在是忍不住，又离开了酒店，到外面找了一个公用电话。 　　接电话的福田光美依然有些懒洋洋的，在沈正辉又说了一遍自己和安德森先生的对话之后，福田光美的语气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你就不能做得有城府一点吗？”她在电话那头叱喝道，“刚刚和对方谈完了就给我打电话，电话被窃听了怎么办？你忘了斯诺登这种事情了吗？” 　　沈正辉忍不住想要翻白眼，我们两说的不是日语吗？况且关键词都被替代了。 　　“别人说什么你都相信吗？”福田光美继续冷笑，“我都为你生了女儿了，看在女儿的面子上你居然不相信我，居然马上就忍不住打电话来质问我是不是骗了你？”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非常担心罢了。沈正辉表示自己表达的是这个意思。 　　“还不是一样，还不是觉得我瞒着你做了很多事情？”福田光美冷笑道，“你干脆让这家伙告诉你算了，如果你相信他的话。” 　　对于女人的这种胡搅蛮缠沈正辉也觉得头疼，“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和你确认一下罢了。” 　　“什么事情？”福田光美依然没有好气地问道。 　　“二十年之后地球人类真的要灭亡吗？” 　　“哪那么容易灭亡？最多死一半。你有什么可担心的？”福田光美说道。 　　死一半，那就是三十多亿吗？后果有这么严重吗？沈正辉感觉心都提了起来了，“你说的是真的？” 　　“呵呵，”电话那头传来福田光美敲桌子狂笑的声音，“你真是越来越好骗了，”她的笑声完全停不下来，“真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去美国。” 　　沈正辉恼怒之余，又感到一阵轻松，“你实在是太可恶了。”他敲了敲电话亭的玻璃，“就不能正经地说吗？” 　　“这种东西怎么能在电话里面说？”福田光美声音依然很轻松，“就这样吧，你别担心，在美国好好呆着吧，到时候回来再说，就算他们说的是真的，二十年之后还早得很呢！” 　　放下了电话，沈正辉觉得有什么东西依然悬悬吊吊地在自己的心上，仔细来想想，完全是因为安德森所说的东西实在是太吓人了，如果理解他确实是一个穿越者，那么他就有可能说得是事实。但是要接受这样一个残酷的事实对沈正辉来说也非常难，特别是这家伙又有骗人的前科，一时之间沈正辉也为自己不够智慧而感到伤心，如果穿越者足够晚，那么就可以无视对方的谎言，如果穿越者足够智慧，也可以戳穿对方的谎言，偏偏沈正辉知道这家伙的话是卡在点子上说的，自己毕竟不是二十年后穿越来的，又过于依赖自己的记忆，在智慧这方面很有欠缺。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因为安德森的话，焦虑了一整晚。有时候穿越者就是这样脆弱，利用穿越者的优势事业走上巅峰之际，突然遇见了大地震、大洪水、又或者是核电站爆炸等等，又或者自己之前抱的大腿居然被双规，投资的有前途的公司突然之间破产，而之所以发生这些事情，就是因为这些事情发生在穿越者穿越的时间点之后，他一无所知。结果他之前的成功全部成了失败的铺垫，经历过维尼上台之后的沈正辉，对于这类事情分外地敏感就是了。 　　所以第二天托马斯来接沈正辉和藤堂香橙去哥伦比亚的剧本库参观的时候，看见沈正辉红红的眼睛吓了一跳。 　　“您没睡好吗？”托马斯有些疑惑，因为他的眼线告诉他说沈正辉晚上是一个人睡的，藤堂香橙也没有进他的房间，不然的话他难免以为沈正辉晚上纵欲过度。 　　“是啊，操心世界和平的大事。”沈正辉有气无力地说道。 　　托马斯就把这个当做是一个笑话了。 第237章 剧中人 　　好莱坞的剧本并不是个个都是精品，在哥伦比亚的剧本库里面，沈正辉同样看到了很多脑洞大开的剧本。可见好剧本也是在如山一样的剧本堆中挑选出来的。 　　不过哥伦比亚也有精品的剧本库，里面都是被评价或者会很有票房，或者会得奖的剧本，之前艾默里奇的剧本就属于这一类，哥伦比亚暂时不准备投拍，但是对于启动开拍很有兴趣，这需要时间和资金就是了。 　　埋头在剧本库里面看了一天，走出来的时候还觉得头晕晕的，当数量达到了一定程度，于是如何处理大数量的东西就不得不依靠某种程序化的东西了，于是固然有依靠层层筛选出来的精品，也有始终不被人赏识而被丢在角落里面的倒霉蛋，但是对于沈正辉来说，无论他对于自己的眼光如何自信，当真正看到如此巨大数量的剧本的时候，沈正辉还是有望洋兴叹之感。 　　于是在吃饭的时候，他就向托马斯询问，“你们是如何筛选处理这样庞大的剧本库的？” 　　哥伦比亚本身也没有处理这样庞大的剧本库的能力，这就不得不提到好莱坞的制片人制度了，能够作出决定的是制片人，所以创意要说服的就是制片人，所以著名的导演都基本上同时兼任制片人每一颗明珠都需要制片人来选拔。 　　结果说了半天，沈正辉还是没觉得好莱坞的制度有什么先进的地方，中国的投资方基本上都是只出钱，因为他们很多都对于拍电影一无所知，所以导演能够说了算。而在好莱坞，制片人绝对不可能对于拍片流程一无所知，很多时候他们起到了鞭策导演的作用。不过对于很多兼任制片人的导演来说，他们倒是能够贯彻自己的意志。当然，要说中国的电影拍摄差别和西方有多大，倒也说不上。更多的也许是在电影审核方面罢了。 　　托马斯倒是没有指望沈正辉能够在剧本库里面马上就选出想要拍摄的电影，不过他还是忍不住这样和沈正辉提了提，北美的观众门对于功夫片的渴望从周星星的《青蜂侠》大卖就可以看出来，哥伦比亚的意思也是这样，希望沈正辉能够拍摄一部高水准的美国本土功夫题材的电影。在这方面好莱坞的尝试有得有失，沃卓斯基兄弟取得了成功，其他导演的电影有些不错，有些很失败。闯荡好莱坞的华人功夫巨星在外国导演的手下，丧失掉了他们原本的某些特质。譬如杰克成，虽然票房成绩不错，但是似乎在好莱坞的道路越走越狭窄，加上日益增长的年纪，他和杰特李都务实地将自己日后工作的重心放回国内去了，这也包括发哥等等。 　　在这样的形势下，哥伦比亚和托马斯都希望能够借助沈正辉在功夫电影上树立一个新的标杆，并且在好莱坞做成一个可复制的模式，在这方面他们实在是对《黑拳》系列垂涎三尺。 　　沈正辉倒是没有考虑这么多，他来美国的主要目的一开始不是拍电影来着，现在，如果把和安德森先生的事情抛开的话，电影反而成了一个不错的放松的方式，沈正辉也开始考虑，自己如果要在好莱坞施展拳脚的话，应该如何选择。 　　显然这不是一个短时间内就能够决定的问题，沈正辉在哥伦比亚花了一整天的时间，顺便也了解了一下自己受欢迎的程度。哥伦比亚的工作人员中居然破有几个看完过他的电影，见到他的时候还很激动地上前来问他要签名。让沈正辉高兴的是他们说的话。 　　“沈先生，《黑拳2》中没有看到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我本来还以为你是《黑拳2》中的幕后Boss呢！” 　　同样有人问“沈先生，《黑拳2》怎么不是您导演的？您会导演《黑拳3》吗？” 　　这样看来，《黑拳》系列似乎在美国有很强的生命力啊！沈正辉摸了摸下巴。 　　托马斯在旁边说道，“您也可以考虑用《黑拳3》作为进入好莱坞的敲门装，那个泰国人确实不错。”他说道，“听说CAA已经准备签下他了，您可以在好莱坞再和他合作一下。” 　　沈正辉笑着表示自己会考虑这个建议的。托马斯表示，晚上他已经安排好了去参加汤姆克鲁斯的聚会。 　　“谁？”沈正辉感到非常好笑，“我们昨天刚刚参加了他的前妻的party，今天就要去参加他的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托马斯不明白笑点在哪里，“这是一个档次比较高的聚会，”他说道，“参加的都是一些大导演和一线明星，汤姆刚刚从新西兰回来，他在那里拍摄了一部和日本题材相关的电影。” 　　“《最后的武士》？” 　　“哦，你也看过新闻报道吗？”托马斯带着某种说不出来的酸劲说道，“华纳兄弟宣传说他们投资一亿四千万，光给汤姆克鲁斯的片酬就达到了两千五百万美元，还有票房分成。” 　　“我觉得这个价格挺合理的，”沈正辉耸了耸肩膀，“如果没有汤姆克鲁斯的话，他们这部电影一定会亏本吧！” 　　“你也这么认为吗？”托马斯问道。 　　“当然，这不就是你们好莱坞的明星制度吗？有时候明星就是票房保证，哪怕这部电影再烂。不过到新西兰拍摄一部日本题材的电影……”沈正辉撇了撇嘴。 　　“因为便宜有优惠政策啊！”托马斯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在地广人稀的新西兰建设一座日本城，和利用日本的古董建筑比起来，便宜太多了。”他耸了耸肩膀，“《魔戒》就是在新西兰拍摄的。” 　　说起《魔戒》沈正辉就想起了自己的《魔法学徒》，这个还在起点中文网上连载的长篇故事被自己一意孤行地买断了版权交给刘欣制作动画片了，还不知道在日本播出了的话收视率如何呢！倒是可以打电话问问。沈正辉思路偏到了一边。 　　“沈先生？”托马斯唤醒了陷入了沉思的沈正辉，“今晚要不你和汤姆·克鲁斯多交流一下，我们的新片完全可以考虑和他合作。” 　　新片？新片是什么都还不知道呢！对于，沈正辉报以微笑。 　　汤姆克鲁斯的豪宅就像是一座城堡，沈正辉、藤堂香橙、托马斯坐车抵达豪宅门口的时候，电子门自动打开。这虽然不是日后价值3500万美元的贝弗利山庄豪宅，但是车子在门口停下来的时候，下车的藤堂香橙依然有些头晕目眩，“这……这就是汤姆克鲁斯的家？”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我昨天才去了妮可基德曼的家，今天又来了汤姆克鲁斯的家，我真是太幸运了。” 　　沈正辉看了她一眼，姑娘，请你不要在汤姆克鲁斯面前提妮可基德曼，不过幸好你的日文发音别人听不太懂就是了。 　　汤姆克鲁斯穿着休闲的西服站在门口迎接客人，看起来这应该是一个私密一些的聚会，应该和昨天妮可基德曼家的低级party不相同，站在汤姆克鲁斯身后不远处正在聊天的两个人沈正辉觉得有些眼熟，藤堂香橙已经忍不住叫出来了，“汤姆克鲁斯，啊，还有卢卡斯和斯皮尔伯格！” 　　托藤堂香橙的福，沈正辉顿时接受了这几位顶尖导演和演员的注释，伴随着藤堂香橙略显失礼的惊叫，两张明显是东方人的脸也出现在了门口附近，一张略显大叔，沈正辉认识，这是日后也在《盗梦空间》中出现的渡边谦，另外一张脸，年轻得有些过分，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的样子，脸上还有几颗青春痘。 　　这两个人明显是日本人，他们在听到了藤堂香橙的声音之后，露出了疑惑和惊讶的神色来。 　　在托马斯的带领下，沈正辉和藤堂香橙已经走上前来和汤姆克鲁斯握手了，托马斯充当了介绍人，“这是亚洲著名的导演，沈先生，之前大获成功的《黑拳》就是他的作品。” 　　汤姆克鲁斯不知道是装的又或者是真的知道这部片子，他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来，“欢迎你，沈先生。” 　　“叫我约翰就可以了。”沈正辉和对方握手，“能够见到你的真人，我也非常高兴。” 　　沈正辉言辞恳切，不过却不激动。倒是藤堂香橙在和汤姆克鲁斯握手的时候几乎要流泪。 　　“这位藤堂香橙小姐是日本的女演员，和沈……约翰一起过来。”托马斯介绍道，不提保镖这个梗。 　　汤姆克鲁斯对于这种影迷的激动已经司空见惯了，他露出招牌一样迷人的笑容，礼貌地和藤堂香橙握手，并邀请他们进屋。 　　托马斯拖后和汤米克鲁斯聊了两句，“我们是最后的客人吗？” 　　“是的。” 　　“那可真不好意思。” 　　客厅非常大，所来的嘉宾们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聊天，汤姆克鲁斯道了个歉就走开了。托马斯和沈正辉和藤堂香橙说道，“随便逛逛好了，过一会儿宴会才会正式开始，要我帮你介绍一下人吗？”这就是说要帮他拉关系。 　　对于这个沈正辉不太急，笑着拒绝了。托马斯似乎也有自己的事情，他点了点头，朝着几个西装笔挺的家伙走了过去，那几个人看上去就不太像是导演之类的人物，反而像是电影公司的管理层。 　　“你好，请问是佐佐木导演吗？”伴随着熟悉的腔调，渡边谦和他的小朋友走了过来，“我是渡边谦，能够在这里见到您，真是荣幸。”他伸出手来和沈正辉握了握，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藤堂香橙的脸上，“你好。”他又伸出了手。 　　“渡边先生刚刚拍完《最后的武士》吗？”沈正辉问道。 　　“是的。”渡边谦和略显矜持的藤堂香橙握了握手，又转过来介绍自己身边的小朋友，“这是小山田君，小山田君也在《最后的武士》中出演，他是一位演员和武术家。” 　　“你好，我是小山田真。”这位刚满二十岁的日裔美国人还略显腼腆。 　　“武术家，”听到这个头衔沈正辉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藤堂香橙也是一名武术家。”他介绍到。 　　渡边谦和小山田真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来。 　　“她在《黑拳》里面有出演过，”沈正辉说道，毫不掩饰对小山田的兴趣，“小山田君是哪里人？” 　　小山田一时间有些期期艾艾的。 　　“他现在定居洛杉矶。”渡边谦替他说道。 　　“小山田君的英语怎么样？”沈正辉又问道。 　　“还可以。”小山田用英语回答道，倒是比一般日本人口音轻得多。 　　“我对武术家演员很感兴趣，小山田君能够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沈正辉问道。 　　虽然沈正辉只是一个亚洲的导演，但是渡边谦并不就真的认为他的影响力就局限在亚洲，眼见他被哥伦比亚的副总裁托马斯领进来，就知道他肯定是要在好莱坞大展拳脚的，自己带着小山田上来打招呼，谁知道小山田居然一下子被对方看中了。一时之间，渡边谦的心情有些复杂，他能在好莱坞混不假，不过好莱坞对于外籍演员的使用显然比不上本国演员，黄种人演员更是比不过白种人。渡边谦的事业有很大一部分还是放在本国，他自然知道沈正辉在日本的地位，这可是刚刚在日本创造了真人电影票房纪录的导演。 　　小山田虽然一时半会不知道这些，不过能够被一个导演看中，不论是什么导演，对于还年轻的小山田来说都是极好的机会。他急忙掏出了自己的名片，有些恭谨地交给了沈正辉，一旁的藤堂香橙伸了伸脖子，小山田也给了她一张。 　　“渡边先生我认识，就不问你要名片了。”沈正辉说道。 　　渡边谦哈哈笑了起来，这位的演技不错，最重要的是他获得了好莱坞的认可，因此凡是和日本相关的题材好莱坞总是能够想起他来。 　　一群黄种人凑在一起似乎有些太显眼了，两位日本人聊了几句之后便匆匆告辞，他们还是喜欢努力融合在周围的环境之中。这两位刚刚走，那边的卢卡斯和斯皮尔伯格就走了过来，这些人似乎非常注意彼此之间不随便扎堆。 　　“你好，听说你就是那位了不起的亚洲导演？”斯皮尔伯格的话听起来有些傲慢，配合他的表情倒是不显得咄咄逼人，“我是斯皮尔伯格，我看过你的电影。这位是卢卡斯。” 　　卢卡斯点了点头。 　　“谢谢，你可以叫我约翰。”沈正辉笑了笑，“我可是看着你们的电影长大的。”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笑话，两位大佬一下子就被逗乐了，“你多大？三十还是四十岁？我总是不能正确判断亚洲人的年龄，你应该比张一谋年轻吧？” 　　沈正辉有些哭笑不得，这时候藤堂香橙就安静地站在他的背后，带着享受的眼光打量着这些传说中的人物。 　　“我今年二十八岁。” 　　“上帝！”惊愕的表情挂在两个人的脸上，“我听说过《黑拳》的导演非常年轻，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年轻。”两个人都有些感慨。 　　有寒暄了几句，斯皮尔伯格显示了一下自己对于中国和日本电影圈的了解，然后卢卡斯忍不住了直入主题，“我看过《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和《上海堡垒》这两部电影。”他说道，《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的英文译名沈正辉很是反应了一会儿，倒是《上海堡垒》一下子让他明白了，然后他心里面就开始嘀咕：你在哪里看的电影？ 　　“这两部电影的特效制作非常成功，”卢卡斯先是赞扬道，“你能和我说一下你是怎么做的吗？特别是上海堡垒中的空战，难道中国军队真的出动军机帮你拍摄了？” 　　“这是个秘密。”沈正辉摊开了手，看这两个人的表情转变倒是感觉挺欢乐的，停顿了一下他说道，“实际上我们采用了模型拍摄的方法，那是大比例模型和特效拍摄相结合的效果，特效镜头是一家香港公司做的。” 　　“哦！”卢卡斯张大了嘴巴，“他们做的还真不坏……” 　　极端烧钱好不好，香港的先涛数码在被福田光美和王安萍投入巨资之后，一直在练手，春日的好几部港片和日片都是他们做的特效，现在福田光美已经在筹划在日本基于动画CG技术建立一个特效的子公司了。 　　卢卡斯不说，沈正辉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技术上的东西是这位导演最喜欢琢磨的，他和卡梅隆是好莱坞典型的技术狂人。 　　斯皮尔伯格琢磨的似乎是另外的东西，“作为一个中国人，你居然在日本电影圈发展，这实在是非常罕见。” 　　沈正辉点了点头，“机缘巧合。”他说道，他自然不会去解释说什么我有一个日本情人之类的。 　　“说起来哥伦比亚想要让我监制一部日本题材的电影，你有兴趣吗？”斯皮尔伯格问道，“你应该对日本这个国家比较了解，你知道他们的艺妓是怎么回事吗？” 　　《艺妓回忆录》确实是哥伦比亚拍摄，索尼发行的，监制人也确实是斯皮尔伯格，不过你找了一个马来西亚人，两个中国人来演日本艺妓主角，不觉得违和吗？ 　　沈正辉只能笑一笑，“这种艺术方式太古典了，”他耸了耸肩膀，“我无能为力。” 　　斯皮尔伯格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我也觉得日本女演员中能够承担这个角色的寥寥无几。”然后他话头一转，“那个在《青蜂侠》里面出现的日本女演员似乎外形不错，你熟悉吗？” 　　藤堂香橙瞪大了眼睛，几乎就要大叫说青沼智昭就是沈导演的女人的样子。 第238章 好莱坞之圈 　　实际上并不是日本女演员达不到演出这个角色的要求，斯皮尔伯格完全不希望这部片子拍成纯粹的日本风味，他要拍摄的是好莱坞式的民族剧，因此审美什么的都必须像美国人靠拢，如果完全启用日本演员拍成了日本风格剧，那么又有什么意义？北美的票房还要不要了？ 　　所以尽管被吐槽用不是日本女人的华人女人去演三个女主角，但是从某种程度上讲，斯皮尔伯格的考虑是正确的，巩莉、张子怡和杨子琼都是当时拥有世界声望的女演员，如果弄几个美国的观众根本不认识的日本女明星，这部片子能够有多少人看？美国人又有几个能够分得清日本人和中国人的？ 　　但是眼下斯皮尔伯格似乎没有考虑去日本化那么彻底，他还在考虑三个女主角中留一个给日本女演员，按照制片人的思维方式，这个日本女演员最好有世界声望，相比之下，青沼智昭算是勉强能够合格了。 　　斯皮尔伯格直接向沈正辉提青沼智昭这个人选，就说明他对于青沼智昭和沈正辉之间的关系是有了解的。这当然不是说斯皮尔伯格导演熟悉日本影视圈的娱乐八卦，而是因为青沼智昭的经纪公司是Queens，那几乎就是春日的子公司，同样，周星星的《青蜂侠》就是春日投资拍摄的，而沈正辉是春日的股东和导演，显而易见，知道了这些东西之后直接向沈正辉提出这样的询问，斯皮尔伯格深谙为人处事的道理，更重要的是他是以这种询问的方式提出来的，似乎完全不知道沈正辉和青沼智昭的关系一样。 　　“我和她合作过，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沈正辉耸了耸肩膀，“我觉得她是一个不错的演员，足够勤奋，不过是否符合您的要求，这个还是要您看了之后自己决定。” 　　藤堂香澄听了沈正辉的这话几乎要忍不住去掐沈正辉的胳膊，按照她的想法这个时候沈正辉应该主动向斯皮尔伯格推荐青沼智昭才对，而不是这样轻描淡写地说这样简单的话语，虽然听上去是在说青沼智昭的好话，但是这样的话力度根本就不够啊！ 　　斯皮尔伯格的目光扫过了站在一旁的藤堂香澄，从这位激动与兴奋的表情可以确认她是听得懂英语的，同时看样子似乎也是一个日本女人，于是斯皮尔伯格导演试探性地问道，“这位小姐也是演员吗？” 　　“哦，”沈正辉偏了偏头，“她是一位动作女明星，功夫。”沈正辉强调了一遍，还做了一个握拳的动作。 　　沈正辉没有说明得更多，但是斯皮尔伯格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功夫女明星的戏路一般都很狭窄，如果要出演自己所需要的女艺妓，肯定达不到标准。 　　不过他身边的卢卡斯倒是很感兴趣，“功夫？”他仔细打量了一番藤堂香澄，实在不敢相信这样斯斯文文，长相可爱看上去柔弱的女孩子会是一个功夫女明星。于是他用一个明显是嘲弄的表情问道，“真的吗？” 　　这种嘲讽倒是顺利传递给了藤堂香澄，沈正辉顺便故意给了她一个同样嘲笑的表情，这位以武斗家自居的小姑娘一时之间被大人物看不起，一下子激发了自己的好胜心。 　　她向后退了两步，双脚猛然用力，站在原地身体前倾，整个人一下子前空翻到了沈正辉的身边，站的稳稳当当的，完全不在意自己脚上居然是高跟鞋。 　　她这一番举动自然弄出了巨大的声响，原本就在远远关注两位顶级导演和一位新锐导演对话的周围的人也都看到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不少人发出了惊呼声来。藤堂香澄如此轻易完成的高难度动作，让斯皮尔伯格和卢卡斯也张大了嘴巴，要知道，如果用手支撑着地面做一个前滚翻站稳一点也不难，强壮、平衡感好一点的普通人也能够做到，但是这种纯粹依靠腰腹力量的前空翻居然完成得这样顺利，加上她又穿的是高跟鞋，就这让很多人惊讶了。起码渡边谦和小山田真看到了这一幕便吃惊地走了过来。 　　其他客人也都凑了过来，带着惊讶和赞叹开始近距离围观藤堂香澄，渡边谦和小山田真仗着自己是藤堂香澄的同胞，多和她说了几句。被赞誉声围满的藤堂香澄这个时候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哇哦，你真棒！”一位气质不凡的中年女士说道，“史蒂文，”她问身边的斯皮尔伯格，“你准备让她在你的新片中出演角色吗？” 　　“女士，我能请你做我的健身教练吗？让我能够做到你刚才那样的动作就好。” 　　“……” 　　一时之间，藤堂香澄对于围观的人有些应接不暇了，斯皮尔伯格甚至鼓了鼓掌，他看向了沈正辉，“你准备在好莱坞拍摄这样的动作片？” 　　沈正辉耸了耸肩，“我还没有想好。” 　　“我觉得你应该试试，我很喜欢你的那些动作片。”他也晃了晃拳头。 　　旁边另一位男士，沈正辉觉得他似乎是威尔·史密斯或者丹泽尔·华盛顿，“嘿，哥们。”他说道，“你就是那个非常擅长动作片的中国导演？你有考虑过用我做主角吗？我最喜欢功夫片了！” 　　好吧，这一定是威尔·史密斯。 　　就在熙熙攘攘之际，汤姆·克鲁斯作为主人一身正装地重新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这家伙居然进去重新换了一身衣服。 　　“嗨，有什么值得兴奋的事情发生吗？” 　　“嘿，汤姆，你应该早点出来，这样你就能够看见这样一个小妞耍功夫了。”威尔·斯密斯表情和动作都非常夸张。 　　“这是来自中国的沈导演，大家可以称呼他约翰，”汤姆克鲁斯作为主人正式向大家介绍沈正辉，“他拍过很多功夫片，现在他将在好莱坞大展拳脚，让我们欢迎一下他。” 　　客人们都应邀开始鼓掌。 　　沈正辉向四周鞠躬表示感谢，“谢谢，我很感谢好莱坞能够包容我。” 　　“这里能够包容世界。”托马斯在一旁说道。 　　他的搭话引起了一片赞叹，然后汤姆·克鲁斯举了举手中的杯子，“希望大家今晚过得愉快。” 　　自助的食物、饮料、酒什么的都已经放好了，大家重新三三两两地散开，开始互相寻找自己感兴趣的人攀谈。 　　好几个人围住了沈正辉，其中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主动凑了上来，“沈先生，”他说道，“我是华纳的爱德华，我们对于你即将开拍的电影非常感兴趣。” 　　那还是没影的事情呢！沈正辉在心里面说道，手上已经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名片。 　　“嘿，爱德华，你不能这样。”托马斯走了过来，“沈先生是我们哥伦比亚最好的合作伙伴。” 　　“嘿，托马斯，美国是一个自由的包容的世界，而且我觉得有时候投拍电影降低风险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他说道，然后他继续问沈正辉，“沈先生，你的新片的预算是多少？” 　　“叫我约翰就好。”沈正辉摊手，“不好意思，我的新片还在考虑之中。” 　　“托马斯，我们可以考虑合作发行。”爱德华向托马斯建议道。 　　“不如我们也谈谈？”旁边又钻出来一位胖胖的老头子，“托马斯，”他说道，“我不得不说你在东方电影上却是有眼光。” 　　托马斯没有因为这人的赞叹表情有所松动，他一脸警惕，“亚当，环球也要参一脚吗？” 　　沈正辉没心思被这帮制片人争来争去，抱歉一声，带着藤堂香澄走开，这时候有好几位女明星凑上来递名片，所说的无非是如果有合适的角色请考虑我，我是谁谁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混进来的，不过至少她们表现得都很矜持。 　　“有兴趣讨论一下未来电影的发展方向吗？”斯皮尔伯格和卢卡斯对沈正辉发出了邀请。 　　“求之不得。”沈正辉回答道。 　　这两位也没有什么新鲜的话题，讨论的东西无非是故事和特技。卢卡斯认为在未来的电影发展方向上特技越来越重要，将会成为商业电影的主流。斯皮尔伯格倒是不否定这一点，但是他更强调电影故事依然重要。到最后沈正辉甚至觉得两个人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辩论癖好，于是特意把自己拉了过来。 　　“约翰，你怎么看？”卢卡斯问道，“你最成功的电影《上海堡垒》可是刚刚打破中国的票房纪录，在中国超过了卡梅隆，凭借的不就是让人震撼的战争特技镜头吗？” 　　“在此之前，我的故事必须让观众满意，不至于让他们觉得不知所云。” 　　“那么你是支持我了？”斯皮尔伯格笑着说道。 　　“即使我故事讲得再好，如果镜头达不到震撼的视觉效果，只会让人觉得是在过家家。毕竟电影是一门视觉艺术。” 　　“你这是折中？” 　　“不，我的意思是同等故事水平比的是视觉效果，同等视觉效果比的就是故事，这显然是不能偏废的。” 　　“你还是支持我。”斯皮尔伯格断言道。 　　卢卡斯显然颇不服气，“你能举个例子吗？” 　　“《泰坦尼克号》和《上海堡垒》。”沈正辉简单地说道。 　　斯皮尔伯格哈哈地笑起来。 　　卢卡斯也笑了，“你是说你的故事比卡梅隆好。” 　　“我觉得在中国来讲，是的。” 　　“又出来一个新话题，文化。”斯皮尔伯格说道。 　　“我觉得这不是问题。”卢卡斯说道。 　　“行了，你总不能让非洲人也看得懂《星球大战》。”斯皮尔伯格说道。 　　“他们显然能够看懂，只不过看不到罢了。”卢卡斯嘴硬。 　　“我倒是颇为期待《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在北美的成绩，要知道，它刚刚在日本创造了日本真人电影的票房纪录。” 　　“你又在支持我！”斯皮尔伯格又笑起来。 　　这天晚上看着沈正辉和好莱坞两位顶级导演相谈甚欢，很多人的眼睛里都闪着光。一时之间，托马斯面对了更多的托情和游说，许多明星希望能够获得托马斯先生，或者是沈正辉先生的青睐，加盟沈正辉先生的电影剧组。考虑到沈正辉先生刚刚到好莱坞，一切都不熟悉。很多选角的工作也许会直接托付给哥伦比亚，于是一时之间哥伦比亚公司面临了很大的压力。包括同行也想在这个还没有确定的项目里插一脚。 　　艾米·帕斯卡尔在一次例行会议上特别给了托马斯提了要求——一定要把沈正辉要拍摄的电影尽快落实。 　　一时之间托马斯痛并快乐着。 第239章 新片的消息 　　一时之间，亚洲地区着名的导演沈正辉即将拍摄进军好莱坞的新作成为了世界主流娱乐新闻的头条，这里面似乎有人推波助澜，新闻不断被热炒，大明星大导演知名制作人不断被采访，所有人的口径都非常一致，对沈正辉的新作非常期待。 　　而这期间，正是《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和《上海堡垒》先后上映的时候，有了这番热炒，哥伦比亚几乎要笑醒。先是《药师寺凉子怪气事件簿》意外人气走高，它这种独特的氛围和故事异常吸引好奇心旺盛的年轻人，许多人看电影看得昏昏乎乎的，只记住了藤原纪香在电影里面的造型，同时对电影里面莫名其妙的怪物不明觉厉，大量的人反复看这部电影，因此票房收入高涨，当然这里面的日裔美国人贡献了很多票房。 　　而在高层面，恶意吐槽本国政府的官僚，似乎在各个地方都能够引起某种共鸣，《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的口碑意外地不差。当然，田中大神的威望也是其中原因之一，这位专注吐槽本国政府三十多年的老作者，充满想象力和现实批判主义的风格很得自己同行的欢心。在日本创下纪录的电影在美国同样获得了高扬的票房。 　　《上海堡垒》同样也不弱，严谨刺激的战争题材和宏大的战争场面，煽情的爱情故事，同样吸引了年轻的观众。很多人看了电影之后都惊呼“中国人的军事力量已经如此强大了吗？他们居然有航母编队？四代机居然可以组成战机海？” 　　也不知道这个片子是如何通过美国人的审查的，不过也许这就是美国人的阴谋，他们虽然现在忙着打阿富汗和伊拉克，和中国正处在非常互相需要的盟友关系中，但是仍然不忘了在这些小地方搞些小动作。《上海堡垒》上映固然更加推动沈正辉的名气和哥伦比亚的收入，但是同时大量的报刊杂志有意无意也开始分析起来中国的军事实力，虽然还不是主流。 　　这里面有两种倾向，一种是宣扬China威胁论，拿着这部电影就胡说八道说中国有着多么先进的武器——他们的四代机成百上千，航母编队蓄势待发，同时还有好几百万人的军队，连东方明珠塔都是隐藏的秘密武器。 　　另外一种就是直截了当地剥开了《上海堡垒》的皮，宣扬说这部电影是China政府脸上贴金之作，四代战机根本就没有立项，他们的海军还比不上日本自卫队，唯一有优势的就是军队人数。但是——独裁专制下的军队是很容易哗变的，阿富汗和伊拉克就是例子。 　　这也许就是宣传战，如果日后需要增加军费的话，就把报道一的声音放大，如果是要鼓动大家对于美国政府的信心的话，就把宣传二的声音放大。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国家的高级宣传部门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 　　中国政府唯一做得比较到位的就是张局座在电视上对自己参演的《上海堡垒》进行评述解析的节目，局座虽然自豪于自己在电影中的亮相，不过三两个镜头，但是很上镜，把一名专业的海军指挥官的形象树立了起来。但是在节目里他痛心疾首地宣布我们国家的军队建设的现实远远跟不上电影，什么四代机还没有立项，航母根本养不起之类的，这话在J20试飞前三个月他还不断在讲。战略忽悠局在某些方面比宣传部门做事情专业得多。 　　连续两部作品都在北美的市场获得认可，并且还是不同类型的两部作品，这简直让很多人对沈正辉抱有的希望有多了一份。好莱坞的新闻转回日本和中国，居然同时激发了这两地的影迷的热情，大家都对沈导演的好莱坞处女作充满了期待，大家在网络上兴致勃勃地讨论沈导演第一部好莱坞处女作会是什么类型的电影。 　　感兴趣的影迷们罗列了沈正辉这些年来参演或者导演的片子，发觉不是功夫片就是战争片，连处女作《北高中学残酷史》都在向李小龙致敬，除了《姐姐的男人》这部伦理爱情电视剧之外，似乎每一部电影都有暴力、战争的因子。在龙哥和杰哥每况愈下，香港电影步入沉沦的背景下，似乎沈正辉反而成了动作片的扛鼎人物了。 　　“所以一定是功夫片。” 　　“我觉得不是，应该是像《上海堡垒》一样，以场面和特效镜头取胜的片子，好莱坞的技术那么好，肯定是要用好莱坞的技术才去好莱坞拍片的。” 　　这是中国的观众讨论的重点，相比较而言，日本的观众就比较关心沈正辉会用什么样的演员了。 　　因为一直秉承在中国拍电影用中国演员，在日本拍电影用日本演员的缘故，日本国内从上到下都觉得沈正辉对于日本演员是有好感的，特别是青沼智昭在《青蜂侠》中的成功，可以说是日本女演员的巅峰，因此这一次到好莱坞拍片，日本的媒体也同样热衷于讨论哪个日本演员能够获得沈正辉的青睐在他的好莱坞电影中担当重要角色。他们当然知道这部电影中的主要角色应该是用好莱坞演员，但是一些重要角色也许有一两个会落在日本演员的身上……或者中国演员的身上，娱乐圈里面兴奋地煞有介事地讨论谁会是幸运儿。 　　不过对于沈正辉来说，这两个话题都太远了，此时此刻，他大概刚刚决定，自己要拍摄的故事主题是什么。不过还没有等到他开始着手准备电影的前期，和哥伦比亚讨论电影的投资什么的，托马斯就带着另外的消息过来了。 　　“什么？又是party？不去行不行。”沈正辉实在是受不了美国人的Party活动了，如果作为普通的有钱人去参加party也许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带着各种有钱人的恶趣味实现自己的邪恶的想法之类的，但是作为公众人物，沈正辉觉得自己似乎也有些强迫症了，一想到那些因为绯闻、吸毒之类的新闻登上头版的明星，他就有强烈的不适感。高等级的party彼此之间虚伪地客套也就算了，低级party大家赤裸裸的权色交易实在是太冲击三观了。 　　“沈导演，这位先生可是个大人物。”托马斯从表情上就很慎重，“如果没有必要，还是出席比较好，毕竟日后在美国也很需要人脉不是吗？” 　　“那么他是谁呢？”沈正辉问道。 第240章 重逢，再接触 　　“尼克·安德森！”伴随着托马斯说出了这个名字，沈正辉都要忍不住翻白眼了，这是他预料之中可能的名字，听到了这个名字他都要忍不住笑出来了。沈正辉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我见过他了。”沈正辉说道。 　　“哦？是吗？”托马斯倒是颇为惊讶，“安德森先生是好几家电影公司的大股东，虽然他本人的精力不全在电影事业上，不过他在电影界说得上是大人物。” 　　是吗？我听说他投身电影事业不过是最近几年的事情。 　　“没错，实际上是最近一两年的事情，他突然有兴趣入股了好莱坞的几大电影公司，成为了重要的股东。”托马斯解释道，“包括我们哥伦比亚。但是也不能说他是突然对电影感兴趣的，毕竟他的表妹一直在电影圈内。” 　　“他的表妹？”沈正辉眯了眯眼睛，“是谁？” 　　“你没有听说过吗？”托马斯很是惊讶，“安吉拉·梅森，好莱坞的知名制作人。她的千年影视公司制作了不少经典的电影，如果不是因为她过于注重品质，制片规模比较小，她的公司早就跻身大公司的行列了，毕竟她本人的条件是如此优越，她又和好莱坞的知名导演和影星的关系相当不错。” 　　“安吉拉·梅森，这个名字确实听说过。”沈正辉挠了挠头，“你知道她多大年纪吗？” 　　托马斯笑了笑，“虽然女人都不想别人知道她的年纪，”他撇了撇嘴，“不过梅森女士的年纪并不是秘密，她是1970年生人，今年三十三岁。” 　　沈正辉想起来尼克·安德森说自己四十八岁，这个年纪倒是不意外，不过既然是那个尼克·安德森的表妹，那么就很值得关注一下。 　　“你有她的作品名单吗？我想了解一下这位女士。” 　　“你确实应该了解一下，”托马斯说道，“这种场合这位女士一定会去的，你如果连她都不认识的话，就太丢脸了。”他一边说一边开始翻东西，“我来给你找找，不仅有履历，还有照片呢！” 　　照片上的女人相当漂亮，更重要的是仅仅从照片就透露出来一种不可言说的气质来，让沈正辉看了之后都觉得印象深刻，但是将相貌和身材凑在一起她并不是那种美艳得让人立马心动的性感气质，反而从她的样貌和表情，反而有一种让人宁静的味道，美丽得非常有韵味。如果真人和照片同一水准没有使用易容术的话，这绝对是够得上美女标准了。 　　但是一看履历，沈正辉就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巴，从1986年开始，每年的重要影片都有这位女士的身影，无论是投资或者是充作制片人，这和沈正辉的记忆完全不符合，譬如1998年上映的《天生一对》，安吉拉·梅森小姐担任了影片的制作人，但是实际上这部迪斯尼出品的翻拍电影由南希导演，查尔斯·谢尔担任制作人，好吧，最后我们依然在制作人的栏目中找到了查尔斯·谢尔，那么这位安吉拉·梅森小姐到底在这部电影的拍摄中充当了什么角色呢？ 　　“我想问一下，”沈正辉问托马斯，“既然这位小姐外形如此出色，她为什么不当演员，我记得很多制片人都是演员出身。” 　　“哦，这是个问题。说起来在好莱坞还真是一个有趣的故事。”托马斯说道，“安吉拉小姐在很小的时候就因为出色的外形被星探看中推荐出演角色，但是……”他停顿了一下，“梅森小姐因为在镜头前过于紧张，根本不能完整地说出台词。” 　　“紧张？” 　　“是的，在没有摄影机的时候她的表演非常自如，但是一旦有了摄影机，她就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哦，这可真是糟糕。” 　　“你知道，梅森家也算是上流阶层了，梅森小姐也去看过心理医生，但是这种奇怪的病症她始终无法克服。”托马斯摊了摊手，“于是她不得不在其他领域发挥她的作用。”他说道，“目前为止，好莱坞最了不起的制作人就是她了，她经手的几乎没有失败的记录，她本人性格温和，能够和任何人打交道，资本雄厚，擅长合作，所以她是好莱坞非常重要的大人物。我们都认为，她的表兄尼克·安德森之所以投资电影行业，就是因为她的缘故。” 　　沈正辉都要忍不住翻白眼了，福田光美也在同一行业发展，居然没有发现在好莱坞还有这种漏网之鱼吗？ 　　“那么，我想问问这位女士结婚了吗？”沈正辉顺便问道。 　　托马斯露出了略带猥琐的笑容，“哈，这在好莱坞也算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了，”他带着诡异的微笑，“梅森小姐优厚的个人条件显然会有很多的追求者，但是她无一例外拒绝了各种交往和求婚。” 　　“所以……” 　　“大家都知道她是个蕾丝边。” 　　哦，终于和我印象中的那个安吉拉·梅森对应上了。沈正辉扶额，“你觉得会不会有其他的原因。” 　　“譬如？” 　　“她喜欢的表哥尼克·安德森之类的。” 　　“怎么可能？”托马斯笑道，“狗仔队拍到过娜塔莉波特曼在她家过夜。只不过不好当着她的面说罢了，好莱坞人人都知道。” 　　你这也太主观了，沈正辉就没有继续提说虽然安吉拉喜欢尼克，但是尼克是基佬这种假设了。 　　时间来不及了，他也就没有打电话质问福田光美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安吉拉·梅森这样的人物了，不过他还是发了电邮给福田光美，将安吉拉·梅森的简历发给她算是作为提醒，当然信写得很有迷惑性，说我受邀去参加有可能有这位女士出席的宴会，我了解了一下，这位我们的同行成绩如此辉煌如下，请你关注一下，日后说不定有合作的机会…… 　　这封信即使被美国中央情报局拿去分析，应该也不能被发现有什么问题。 　　亿万富翁的宴会档次显然足够高，人数虽然足够多，但是安排明显比明星家里面的聚会好得多。所有前来参加宴会的都要接受安全检查，不过进入了举办宴会的富翁的别墅，感觉就好像是呆在五星级酒店一样。作为娱乐圈的宴会，来来往往的自然不免名利场的男男女女，但是好在宴会档次足够高，大家都非常矜持。托马斯带着沈正辉通过了安检之后，毫不在意沈正辉地朝着电影公司管理层的圈子扎过去了，一点也不关心沈正辉的交往。当然，或许他觉得这个时候给客人自由才是正确的做法。 　　沈正辉扫了一眼周围的俊男美女，几乎看不到和自己同种肤色的，不由得产生了某种隔膜的感觉，端了一杯酒，几乎想要缩在角落里面做一个酱油男了。 　　“沈先生，”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沈正辉转过身来，看见的就是尼克·安德森那张俊美得近乎妖异的脸，“很高兴你来参加我的宴会。” 　　“我当然要来，毕竟我还要在这里混下去。”沈正辉举了一下杯子。 　　“哦，那么你对我上次说的东西有什么想法吗？” 　　沈正辉仿佛陷入了沉思一般，张大嘴过了一会儿说道，“没有。” 　　“包含你自己本身的人类处境你一点都不考虑吗？”安德森先生饶有兴致地问道，“你的日本女朋友也没有说什么？” 　　“我们认为这是很好的电影题材，”沈正辉抿了抿嘴，认真地看着安德森，“我觉得您投身电影事业真是明智之举，这真是实现你的梦想的最佳途径。” 　　尼克·安德森扬了扬眉毛，“看来你们对我的话的真实性非常怀疑。” 　　“中国的圣人孔子就说过：人无信不立。”沈正辉撇嘴，他没有继续说的是你刚见面就骗我，后面的话就不用说了，反正我不信。重要的是摆出这样的态度来就足够了，多余的东西让对方自己去脑补。 　　“这难道是真正的之生死于度外吗？东方人都这么勇敢？”安德森反问。 　　“中国另外一名圣人说过另外一句话：鱼与熊掌，舍生取义。”沈正辉戏谑地说道。 　　“是‘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一个女性的声音插了进来，说的居然是中文，“安德森，这位就是沈导演吗？”后面这句话倒是英文。 　　从尼克·安德森背后钻出来的是就是沈正辉看过照片的安吉拉·梅森，不得不说照片还不足以表现她的美丽，只有真实的站在了真人的面前，才能够真正感受到照片上面感受不到的真人的气质。 　　尼克·安德森吻了吻自己表妹的额头，“来得正好，安吉拉，”他说道，“这位是来自中国的沈正辉导演，你也可以叫他约翰，”他看着沈正辉笑了笑，“他即将在好莱坞拍摄他在好莱坞的处女作，虽然他拍摄的很多电影都在北美上映过了。” 　　“我听说过你，沈先生。”安吉拉说着正宗的中文，“你的电影很不错，我甚至连你拍摄的电视剧都看过。”她的嘴角微翘，“相比较你作为导演，我更喜欢作为演员的你，但是你似乎演得不多了。这么早就准备从演员这个职业退休，全身心投入导演事业吗？” 　　“你好，梅森女士。”沈正辉和她握了握手。 　　“叫我安吉拉就好。”对方强调道。 　　“好的，安吉拉，”沈正辉从善如流，“我刚刚看了你的履历，你的能力真是让人敬佩。” 　　“谢谢您的夸奖。”安吉拉笑靥如花，“如果在好莱坞需要我帮忙什么的，请尽管说。” 　　“谢谢。” 　　“新片决定了吗？” 　　“哦，刚刚有个想法，准备拍摄一部作为退休特工的爸爸营救被拐卖的女儿的故事，如果成绩好，可以做成系列电影。”沈正辉毫不隐瞒地说道。 　　安吉拉笑了笑，然后看向了尼克·安德森。 　　尼克·安德森做了一个耸肩摊手的表情。 　　“你不喜欢吕克贝松先生？” 　　“哦，我爱死吕克贝松了，《这个杀手不太冷》拍得好极了，特别是您还是这部电影的制片人。”他停顿了一下，“我也很喜欢娜塔莉·波特曼，听说她今年刚刚从哈佛毕业？” 　　安吉拉顿时有些不太自然，“是的，”她说道，“我觉得如果你要拍摄《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的美国版的话，娜塔莉会是药师寺凉子角色的最佳扮演者。”她摊开了手，“有些失望呢！既不是您之前电影的改编，也不是《纽约堡垒》。” 　　沈正辉笑了笑，正要继续说些什么就看到安吉拉的目光落到了门口。 　　“哦，看看谁来了，”安吉拉朝着门口挥了挥手，然后看着沈正辉说道，“沈先生，来了一位你的同胞，这可真好。” 　　一边的尼克·安德森已经走开了，沈正辉顺着安吉拉看着的方向看过去，顿时觉得自己后背一凉，孙静芳穿着曳地的长裙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她的表情沉静如水，直接走到了安吉拉的身边，被安吉拉一把抱住，甚至亲了亲面颊。 　　“杰妮，”安吉拉说道，“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来自你们国家的……” 　　孙静芳已经开口了，“居然能够在这里见到你。” 　　“我也很吃惊。”沈正辉抿着嘴，“我记得你从事的是金融行业不是吗？” 　　“你们认识？”安吉拉听着又站在了孙静芳的身边面对着沈正辉，“杰妮是我的朋友。” 　　孙静芳用力抓着安吉拉的手，“我和安德森先生有业务上的往来。” 　　“哦，是这样？”沈正辉点了点头，他更觉得不自在了，不过没有表现出来。 　　安吉拉本来饶有兴致地在一旁看着，直到孙静芳带着恳求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她才装模作样的说道，“那么你们慢慢聊，我到那边去招呼客人。”说完才走开，目光还时不时瞥过来。 　　“我以为你会呆在香港或者大陆。”沈正辉低着头说道。 　　“工作嘛，总是全世界各地的跑，”孙静芳说道，“不过倒是没错，再过段时间我就会回国去，然后呆在大陆了。” 　　“哦，那很好啊！”沈正辉觉得自己有些没话找话说。 　　“好？哪点好了？”孙静芳反问道。 　　“离爸爸妈妈近一点，蛮好的。”沈正辉说道。 　　“蛮好？”孙静芳嗤笑道，“那个时候我就应该按照我的爸爸妈妈的安排，嫁给他们给我安排好的人了，你觉得这样也蛮好的？” 　　沈正辉舔了舔嘴唇，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倒是蛮好，终于从日本跑到美国来了，”孙静芳偏着头，“怎么？日本呆不下去了？” 　　沈正辉不说话。 　　“你还是怪我帮你宣扬了一下你的风流史？” 　　沈正辉表情很尴尬。 　　“没有产生足够的影响真是太可惜了，”孙静芳撇嘴，“我听说你还去参加了两会？王家对你真是太好了。” 　　沈正辉哼了一声。 　　“当然，你回馈他们的也不少。”孙静芳继续说道。 　　沈正辉一口喝干了自己杯中的酒，“我们能够换个轻松的话题吗？”他问道，“你怎么认识安吉拉·梅森小姐的？我看你和她挺熟悉的？” 　　“这个话题转移得可有点生硬。”孙静芳哼了一声，“圈子就这么大，一来两去就认识了，”她停顿了一下，“她倒是一个不错的人，很热心帮了我不少忙。” 　　“在知道你的身份之后？”沈正辉问道，问出来之后他就发觉自己的嘴太贱了。 　　果不其然，孙静芳以一种女王一样的眼神扫过了沈正辉的脸，“你不要这样自卑，”她说道，“你自己在精神上不能和我平等，就不要用同样的想法去衡量别人。” 　　沈正辉把眼神偏向了一边，“好吧。” 　　“沈导演！”一个身材夸张从长相上看似乎是属于华人和白种人混血的女明星凑了过来向沈正辉打招呼，她一开口说话就加深了沈正辉对于她华白混血的印象，“你好，我叫露西，露西·刘。” 　　沈正辉敷衍地和她握了握手，刘露西的目光随即落在了孙静芳的身上，“听说您要拍摄电影了，这位小姐是谁？您的女主角吗？” 　　“我不是女演员。”孙静芳说道，用不屑的目光同时扫过沈正辉和刘露西，转身就朝着安吉拉的方向走去，沈正辉瞥了一眼，发现正在和安吉拉说话似乎就是娜塔莉波特曼。 　　不过看着孙静芳走开，沈正辉还是松了一口气。 　　“打扰你了吗？沈导演？”刘露西微笑着问道。 　　“哦，没有。”沈正辉回应道。 　　“那位小姐是您以前的恋人？”刘露西试探性地问道。 　　沈正辉缩了缩脖子，“呃，不是。”他耸肩道，然后扫了一眼整个大厅，朝这个方向打量的人不少，孙静芳和沈正辉的谈话，似乎让很多人误解为安吉拉正在朝沈正辉推荐女主角了。 第241章 纠缠不清 　　实际上也并不是所有的明星都希望能够获得沈正辉导演的电影的主角的位置。最起码娜塔莉·波特曼这种级别的女明星就对成为沈正辉新电影的女主角不感兴趣。当安吉拉在向娜塔莉·波特曼介绍了和孙静芳说话的沈正辉之后，她是这样表示的。 　　“我听说过他，但是他导演的电影我没有看过，”娜塔莉说道，“我看过报道，说是作为外国电影在北美的票房也相当不错，但是似乎……”她停顿了一下，“这位沈导演没有什么获奖的经历？” 　　“大概获得过技术类的奖项。”安吉拉说道，“这似乎是因为他本人又或者是发行他的电影的公司不太在意的缘故，要知道，以他的成绩，在日本，譬如东京电影节上面拿一个奖还是比较容易的。” 　　娜塔莉耸了耸肩膀，“我不知道，我对于这类电影也不是太感兴趣。” 　　“《这个杀手有点冷》已经让你觉得足够了吗？” 　　“观众们对于这个印象太深刻了，我要很努力才能够从这种旧印象中走出来。”娜塔莉说道。 　　“我觉得你已经做到了，”安吉拉笑着说道，“现在我们应该称呼你女王陛下吗？” 　　娜塔莉在朋友面前到是挺腼腆，“别这样说。” 　　“哦，说到这个我觉得你可以看一看《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说实话，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我看着里面这个日本女性角色，想着把这部电影移植到好莱坞，第一个想到的演员就是你。”安吉拉正色道，“你绝对比日本版里面的女孩子更有女王的气质。”好吧，背负着全日本民众期望的藤原纪香一下子变成了女孩子了。 　　“是吗？”娜塔莉倒是被吸引了，“什么样的故事？” 　　“日本的田中芳树的作品改编的故事，有很多宗教学的东西在里面，很有意思。”安吉拉继续推荐道，“这部片子在日本刚刚创造了真人电影记录，排名本地真人电影票房纪录第一名。” 　　“这么厉害吗？”娜塔莉倒是认真起来，她本人对于日本文化也很感兴趣，“但是我记得你刚才说他是一个中国导演。” 　　“是啊，一个在日本发展的中国导演，现在又到了好莱坞的发展。”安吉利摊开了手，“同样，这部电影在北美票房成绩也不低，同样票房过亿。” 　　“哦……”娜塔莉张大了嘴巴。 　　孙静芳已经走了过来，她的神色看上去有些沮丧，安吉拉有些担心地递给了她一杯酒，“杰妮，怎么了？” 　　孙静芳一口喝干了这杯酒，用力摇了摇头，“没什么？” 　　娜塔莉在一旁也露出了担心的表情。 　　“什么没什么，你们之前有关系？”安吉拉试探性地问道，“我觉得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如果都是过去的事情的话。” 　　孙静芳看上去眼睛里面嚼着泪水，都要哭出来了。 　　“好了好了。”安吉拉急忙伸手拉着她，顺便拍了拍她的背，“我送你去休息休息吧，”她说道，“顺便你也可以和我说一说你们曾经的故事。” 　　“没什么故事。”孙静芳说道，但是还是顺从地和安吉拉走了，安吉拉临走之前对着娜塔莉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 　　娜塔莉举了举手上的杯子，表示没什么，看着两个人走开，她在整个大厅里面晃荡着，时不时和几个认识的人打打招呼，说上几句。顺带着，她的目光不时时打量一下那位让东方来的美人儿落泪的沈姓导演。她看到不断有演员和制片人上前和沈正辉打招呼，演员几乎都是介于二流和一流之间，或者急于转型的演员，都希望能够在沈正辉这里打开新路子。沈正辉一板一眼地将人聊上几句打发走，中间也收下了几张名片。 　　大概是沈正辉严肃的表情比较有吸引力，娜塔莉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她不动声色地移动着步子，靠近了沈正辉。 　　“嗨！”像是装作偶然的相遇，娜塔莉试着和沈正辉搭话，“你好！” 　　“你好，波特曼小姐。”沈正辉举了举杯子，“我应该祝贺你毕业了吗？” 　　“你认识我？”娜塔莉颇为惊讶。 　　“我在你十四岁的时候就认识你了，”看了看对方的表情，沈正辉补充道，“不过看起来你似乎不太愿意别人提那部作品。” 　　“那倒不是，”娜塔莉笑了笑，“我只是觉得大家总是提这部作品，仿佛我现在反而没有以前小时候成功了，感觉有些失落罢了。” 　　“我能理解，”沈正辉耸肩道，“诚然那是一部杰作，但是如果太早成为自己的代表作的话，确实掩盖了日后的努力和成长。”沈正辉哼了一声，“对于我们这些不太成功的人士来说，就没有这种烦恼。” 　　“您太谦虚了，”娜塔莉说道，“您取得的成绩可不能说是不太成功。” 　　“现在看是这样罢了，随着时光的流逝这些成绩根本不算什么，很快就会被大家淡忘掉，”沈正辉是有感而发，和日后几十亿的全球票房的大片相比，他的电影确实不算什么，他本人也不清楚自己的电影的地位，网上讨论不少，但是是否能够作为经典流传下去，他本人不是很清楚，“活着就要不断取得突破，一旦重复自己或者原地踏步，就相当于生命失去了意义。” 　　娜塔莉倒是颇为惊讶沈正辉如此激进的言论，觉得自己应该抽空看看这位先生的电影，毕竟这样说话的人，应该在艺术上有所追求才对，“您的看法很……” 　　“极端？” 　　“这倒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位尚且年轻但是已经算是资深演员，未来的演艺艺术家撩了撩头发，“嗯，有些偏执。” 　　“不偏执的人就没有成绩，有时候必须逼一逼自己。”沈正辉觉得自己分心太多了，不然的话，自己在这里呆了这么久的时间，居然到了现在还没有敲定剧本这算是怎么回事？ 　　娜塔莉笑了笑，心中给沈正辉打上了不好相处的标签，她无意和沈正辉深交，于是笑了笑就准备走开。 　　但是沈正辉满怀兴趣地问道，“你是梅森小姐的好朋友？” 　　“是的，”娜塔莉承认道，“承蒙她关照我。” 　　沈正辉把“你们两个是蕾丝边吗？”这种问题咽下去，“我刚才看到你和她在一起，但是现在我找不到她在哪里了？你能告诉我一下她在哪里吗？” 　　想着被拉开的孙静芳，娜塔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她也需要招呼客人，也许过一会儿她就会出现。” 　　“好吧。”看不见安吉拉，也看不见安德森，沈正辉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无所事事，应该早点告辞离开回去编剧本才对。 　　娜塔莉对着沈正辉偏了偏头，“那么，一会儿再见。” 　　“再见。”沈正辉举了举杯子。 　　…… 　　另一边，在安吉拉的卧室里，孙静芳正在用纸巾擦着自己的眼泪，在今天这样的环境下，她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把自己和沈正辉的故事和安吉拉这位知心姐姐讲了一遍，实际上，对于孙静芳的故事，安吉拉早有耳闻，等到她在亲自讲出来之后，才让这位女士觉得这是一部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当然，孙静芳站在自己的角度讲故事的时候增加了若干修饰，以至于有了这样的效果。如果是沈正辉自己来表述，虽然他是知名的导演和编剧，但是说不定只不过是干巴巴陈述罢了。孙静芳所讲的故事几乎可以编成电影了，就是到目前为止的结局似乎不太好。 　　安吉拉在一旁帮着她擦干了眼泪，又开始帮她补妆。 　　这位热心的美国女士用启发式询问的语气问道，“那么，你现在对他是什么态度呢？爱还是恨呢？” 　　“我不知道，”孙静芳有些茫然，“我只要看见他，就觉得心很痛，上一次他告诉我说他已经有女儿了，我就忍不住把这消息散布了出去。” 　　“哇哦，既然他已经有妻子和女儿了继续纠缠可不是淑女的行为。”安吉拉惊讶地说道。 　　“不，他还没有结婚。”孙静芳急忙补充道。 　　“未婚先孕？”安吉拉急忙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我的上帝啊！”她认真地祷告了一番。 　　“你应该有个决断，妮娜。”祷告完了之后的安吉拉认真地看着孙静芳说道，“做一个了结。”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孙静芳抱着脑袋说道。 　　“我觉得是这样，”安吉拉清了清嗓子，“按照你的描述，你们之间没有亲密接触，他也从来没有承认过和你交往，甚至喜欢过你，所以你们之间缺乏一种仪式性的东西将你们之间的关系斩断。”她认真地说道，“你可以当着他的面，坦白你自己的感情……” 　　“我做过的！”孙静芳说道。 　　“不，听我说完。”安吉拉继续说道，“你应该一开始就说明这是一个完结的仪式，然后要求他在和你说清楚两个人的关系之后，吻一下你或者……” 　　孙静芳瞪大了眼睛。 　　“或者握一握手。”安吉拉把和床有关的词汇咽了下去。 　　孙静芳摸了摸自己的面颊，想了一会儿，“似乎确实有必要好好认真谈一谈。”她说道。 　　“要我帮你约他过来吗？”安吉拉兴致勃勃，这个时候伴随着门被推开的声音，娜塔莉波特曼颇为尴尬地站在门口。 　　“我不是想偷听，”因为风把门吹开，娜塔莉说道，“我刚才和那位沈导演谈了谈，他似乎正在找梅森小姐。” 　　“找我？”安吉拉站起身来，“正好我去约他过来，杰妮，你可以好好想一想等会儿应该怎么说。” 　　“呃，等等。”孙静芳有些惊慌失措地站起来，“我一时半会还想不到要说什么。” 　　“如果你不知道说什么，抱着他哭就好了。”安吉拉耸了耸肩膀，然后看向了娜塔莉·波特曼，“你有和我们的杰妮分享的经验吗？”安吉拉脸上露出了促狭的笑容。 　　“不，没有，”娜塔莉急忙摆了摆手，“校园的爱情让人觉得有些不能想象。”她尴尬地笑了笑，“在我看来，大学里的男生似乎都太幼稚。” 　　“当然，你的初恋对象可是让·雷诺，大学生怎么比得上。”安吉拉哈哈大笑起来。 　　孙静芳也忍不住笑起来，然后马上摇头道，“不，沈正辉不是幼稚的那种。” 　　“他成熟到和让·雷诺一样吗？”安吉拉反问道。 　　“不，不是同一类型。”孙静芳摇了摇头，马上又抱着头，“你先让我静一静，我要好好想一想一会儿说什么。” 　　“好吧，”安吉拉拉着娜塔莉的手，“我们先去把他叫过来。” 　　“安吉拉，”孙静芳叫道，“你能让娜塔莉在这里陪陪我吗？”她说道，“我一个人心有些乱。” 　　“好吧，”安吉拉看了一眼娜塔莉，“不过我们的波特曼小姐似乎经验也不丰富。” 　　“我演过很多爱情片的。”娜塔莉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星战里面的爱情故事根本不算。”安吉拉说道，然后转身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娜塔莉在孙静芳的身边坐了下来，她们彼此认识，但是没有熟稔到闺蜜的地步，但是经过了今天这件事情，两个人似乎感觉关系拉进了不少。 　　娜塔莉首先开口，“我刚才和他聊了几句，他似乎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 　　孙静芳有些苦恼，“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哪一点，以前他在学校里面的时候表现的可不是导演电影的才华。” 　　“哦。”娜塔莉回应了一声。 　　“我也觉得自己很乖，就好像是中了魔一样。”孙静芳自嘲道，“见了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我能理解，”娜塔莉认真地说道，“就好像是爱情，和电影里面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安吉拉在大厅里面看到了有些无所事事欣赏着壁画的沈正辉。 　　“您看上去有些无聊，愿意聊聊吗？”安吉拉说道。 　　沈正辉转过身来，看到是安吉拉，明显目光锐利了不少，“我正在找你呢！女士。”他说道，“另外，作为主人，安德森先生怎么也看不见了？如果你们两位没什么要和我说的，我就准备告辞了。” 　　沈正辉的告辞有些出乎安吉拉的意料，“您不是应该好好结识一下自己的同行和将来的合作者吗？”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在场的演员们和导演们。 　　“不了，我觉得最好还是现在好莱坞做出点成绩，不然谁知道你是谁？”他歪了歪头。 　　“您可是大名鼎鼎。”安吉拉说道。 　　“早知道我就保持默默无闻好了。”沈正辉摊开了手。 　　“请你留下来吧，”安吉拉说道，“有位女士有话要和你说。” 　　“孙静芳？”沈正辉扶额，“我和她……算了，彻底说清楚也算是一件好事，免得纠缠不清。” 　　安吉拉颇为惊讶，“恕我直言，您这样的选择不太明智吧？” 第242章 吻别 　　沈正辉高度怀疑这位名叫安吉拉的女士也是一名和自己有着同样的身份的人，高度疑似，于是就自己给她打上了有可能先知先觉的标签。此时，听到对方对自己的评语，他于是心照不宣地将这个标签打得更加结实了。 　　“您有什么指教吗？”沈正辉问道。 　　“我觉得但凡有事业心的人都知道该如何取舍。”安吉拉认真地看着沈正辉问道，“你不正是这种人吗？” 　　沈正辉撇了撇嘴，“梅森小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应该现在还是单身吧？” 　　“噢，是的。”安吉拉缩了缩脖子。 　　“安德森先生也还是单身吗？”他继续问道。 　　“他……”安吉拉舔了舔嘴唇，“算是吧。” 　　“你们两位都没有事业心？”他继续反问道。 　　“沈先生，”安吉拉一边走一边说道，“显然我们的情况和你不一样，要知道，你可是在中国。” 　　“我觉得政治婚姻哪里都一样。”沈正辉说道。 　　“你崇尚自由？”安吉拉继续问道。 　　“我倒是没有那么极端，”沈正辉偏了偏头，“不过爱情这回事就好像种地，无论最后种出来什么，一开始总要撒种子培养之类的，杰妮小姐是如何描述的呢？” 　　“她确实说了她的家族给了你较大的压力。” 　　“不仅仅是较大的压力，”沈正辉撇嘴，不过他看了看安吉拉，“对不起，梅森小姐，我不能继续说下去了，因为如果继续说下去，我所说的内容就可以构成对我的祖国的抹黑了。” 　　“嗯？” 　　“我很爱国，不能这样做。” 　　安吉拉有些无语地看了看沈正辉，“这里是美国，而且你说的仅仅是感情经历。” 　　“就因为是美国，”沈正辉说道，“就因为是感情经历，所以我不能说得更多。” 　　“好吧。”安吉拉扶着额头，“我带你去见杰妮。” 　　走过了长长的走廊，客人们不会去故意闯主人休息的房间，沈正辉跟在安吉拉的身后，远远看见了娜塔莉·波特曼正朝着这个方向走过来。 　　“怎么了？”安吉拉问道。 　　“我呆在那里杰妮似乎很紧张，一直在自言自语，我只好走开，这样她大概会感觉好一点。”娜塔莉波特曼的目光随即落在了沈正辉的身上，她对着沈正辉点了点头笑道，“幸会。” 　　“很高兴又见到了你，波特曼小姐。”沈正辉抿嘴，“能见到你这一趟就真的没有白来。” 　　“过奖了，沈导演。”娜塔莉腼腆一笑，“杰妮在房间里面等你，我先走了。” 　　“哦，我也应该走了，您请自己进去吧。”安吉拉拉着娜塔莉的手说道，“我们走吧，杰妮就在那间房间里。” 　　沈正辉一直盯着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才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了那件看上去是卧室的房间。 　　此时的孙静芳安静地坐在床边，盯着走进来的沈正辉，在看着他关上门之后有些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孙静芳此时有些腼腆地低着头，“你好。” 　　“你好。”沈正辉在不远处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什么时候回国？”他问道。 　　“很快了，”孙静芳认真地回答道，“我爸妈叫我回去，就是要让我辞掉这里的工作，我以后应该不会这样自由了。” 　　“哦。”沈正辉点了点头。 　　不满意沈正辉的这种态度，孙静芳说道，“你不说些什么吗？”她呼吸变急了，“对我以后的生活。” 　　“你觉得我应该祝你什么？”沈正辉问道，“如果硬要说什么，只能说祝你幸福了。” 　　“很难有幸福吧？”孙静芳反问道。 　　“不要那样悲观，包办婚姻不一定不幸，自由恋爱最后闹得要死要活的也是有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沈正辉安慰性地说道。 　　孙静芳被这样的回答激起了怒气，她一下子从床边站起来，“你就准备这样幸灾乐祸吗？” 　　“这不是幸灾乐祸，这是实话罢了。”沈正辉看着她的眼睛，“你知道的具体例子应该比我多得多。” 　　孙静芳愤愤不平，“我就这样完全得不到你的一丝一毫的关心？你讨厌我到这种程度？” 　　“我很想用平常心来对待你的，毕竟我们也算是朋友。”沈正辉抿了抿嘴，“但是有时候……” 　　“行了，我知道了。”孙静芳重重地坐下去，“我无情我残忍我无理取闹是不是？” 　　“噢！”沈正辉捂住了脸，好半天抬起头来，“你是这样的身份，何必花费心思在我身上呢？没有意义。” 　　孙静芳努力平静了呼吸，“沈正辉，”她说道，“是的，都是我的错，我是大小姐脾气，明明你这样对我，我还主动往你身上凑。”她忍不住捂住了鼻子，“那个日本女人比我好在哪里？” 　　沈正辉真的要挠头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自己和自己女儿的妈之间是怎么样的关系，硬要描述的话，应该是日久生情。 　　孙静芳已经自己给自己找理由了，“我蠢我笨，我和你没有共同语言，我家世太好，我的哥哥太霸道，这样行了吧？” 　　“你也不用这样妄自菲薄。”沈正辉安慰她道，“有时候是缘分问题，有时候就真的是造化弄人了。”他走到了孙静芳面前，伸出了自己的手，“如果能做朋友的话，我还是希望你以后能够平安幸福。” 　　孙静芳闭上了眼睛，狠狠吸了几口气，最后终于站起来，没有碰沈正辉的手，而是对他说道，“那么，我能抱抱你吗？” 　　“嗯？” 　　“算是一个仪式，告别旧的我。”孙静芳说得非常诚恳。 　　“好吧。”沈正辉大方地张开了手臂，“我不动。” 　　孙静芳用力将沈正辉紧紧搂住，下巴放在对方的肩膀上，眼泪掉了下来。 　　房间里面某个镜头悄悄地记录下了这一切。 　　孙静芳还在沈正辉耳边说道，“拍拍我，安慰一下我，”她带着哭腔，“你也太狠心了。” 　　沈正辉僵硬地拍了拍孙静芳的后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说道。 　　“我想亲亲你。”孙静芳继续提要求，“就算是吻别。” 　　…… 第243章 轻松与不轻松 　　离开安德森先生的家的时候，沈正辉觉得轻松无比，不仅仅是因为在这里度过了比较愉快的时光，见到了很多圈内人，确认了自己对好莱坞保持着很好的吸引力，搞清楚了安德森先生和梅森小姐的身份，最重要的是，终于和孙静芳的关系上划上了一个休止符。 　　因为藤堂香橙没有来参加这次的聚会，所以沈正辉独自一个人离开了这里。托马斯先生还在和一群职业经理人讨论几大公司之间相互合作拍片的问题。梅森小姐热心地帮沈正辉安排了车子送他回去，就在沈正辉坐的车子驶出这幢别墅的时候，尼克·安德森先生正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用冷静地目光打量着车子远去的身影。 　　安吉拉·梅森小姐走到了自己的表兄身边，两个人就气质和长相而言，走在一起真的有一种天生一对的感觉。 　　“谈得怎么样？”安吉拉问道。 　　“不太乐观。”安德森先生耸了耸肩膀，“他们的时间不多了，行事更加无所顾忌。” 　　“他们不担心未来吗？” 　　“他们觉得自己就是未来。”安德森先生耸了耸肩膀。 　　安吉拉也看了看那远去的车子的身影，“你觉得这是一个可以争取的人吗？” 　　“我个人觉得应该是，不过中国人说不定和我们合不来。”安德森先生耸了耸肩膀，“我有些担心他别无所求，就是为了在娱乐圈里面沉沦。” 　　“我觉得不是这样，既然他能够拒绝杰妮的爱情的话。” 　　“你这一点你就不清楚了，如果接受了杰妮的爱情，那么就不可能在娱乐圈里面沉沦了，更何况他居然找了一个日本情人，我记得中国人不是最讨厌日本人的吗？” 　　安吉拉撇嘴，“他们最讨厌的是日本男人。” 　　沈正辉完全不知道在自己离开之后安吉拉和安德森先生居然还有这样一番对话，如果他知道的话，那么他就不会再感到轻松什么的了。回到了宾馆，沈正辉首先想的是开始自己的工作。毕竟要弄清楚自己到这里来是做什么的。 　　但是一直没有离开的藤堂香橙在看到他回来之后马上就过来敲门了。 　　“福田小姐要你打电话回去，”她的声音有些惴惴不安，“似乎是大事情。” 　　沈正辉才感到不安，他刚刚回来，收获了一个不错的心情，突然之间，这样的情况似乎就要被打破了，沈正辉看着藤堂香橙离开自己的房间，才拨下电话号码，尽管藤堂香橙看上去似乎有些不情不愿的样子，但是沈正辉担心福田光美说的东西有关自己和她的秘密。 　　“在美国很好玩吗？”福田光美在电话那头说道，从声音里面就能听出来疲惫来。 　　“尼克·安德森先生的宴会，在宴会上我还看到了他的表妹，安吉拉·梅森小姐，我不得不告诉你，他们和我们猜测的一样。”沈正辉敲了敲话筒，“我觉得这是你的重大失误。” 　　“先别管这些，”福田光美停顿了一下，“你就没有关心一下最近的国际新闻大事吗？” 　　“我忙着操心剧本呢！”沈正辉回答道，“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吗？让我想想，中国的洪水？” 　　“中国确实发洪水了，但是比不上98年，大家才刚刚从非典中阴影中恢复过来，没有那么情绪消耗在其他地方。”福田光美哼了一声。 　　“小泉参拜靖国神社？” 　　“呀，这确实是对我们有影响，不过你也知道，他上台之后每年都去。”福田光美说道，“你要适应这种常态，要知道，这位无论怎么说算是完成了一个正常的任期。” 　　“然后日本就江河日下了吗？” 　　“好了，打长途不是为了和你讨论这个东西的。”福田光美说道。 　　“那么到底是什么大事情？” 　　“车臣。”福田光美简洁地说道。 　　“车臣？怎么了？”沈正辉还是暴露出出生得太晚的劣势，尽管知道车臣是俄罗斯合不拢的流血伤口，但是他对于车臣的具体情况一无所知。 　　“艾哈迈德·卡德罗夫当选了车臣总统。” 　　“呃，”沈正辉在心里面问自己，这家伙是谁，不过既然是总统，那么就算是明白他的身份了，“那又怎么样呢？” 　　“他至少表面上和俄罗斯联邦是站在一条线上的。”福田光美说道。 　　“所以呢？” 　　“没有所以，他死了！”福田光美说道，“打开电视剧你就能够看到，他被分裂武装炸死了。” 　　“哈？”沈正辉完全不能够理解这个新闻的重点在哪里，“所以你的意思是什么？” 　　“这家伙不该死，至少不该死这么早。”福田光美说道，“他是车臣政府里面的反对派，起码表面上是反对派，站在俄罗斯政府这一边。他当选总统意味着车臣的局势开始稳定了，但是现在他死了，那就是说车臣的局势不稳定了。” 　　“哦……”沈正辉一时之间还想不到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但是显而易见，福田光美的潜在意思是这家伙不该死，至少在原来的历史进程上不应该现在死。 　　“特别是他的儿子也死了，”福田光美带着沉痛的语气，“他们家族是车臣地区的大家族，非常有势力，但是这一次老子和儿子都死了，俄罗斯政府不得不头疼应该扶植谁来当这个维持政府的头领了。” 　　明白了，在原来的历史进程上，老头子死了，还有儿子稳定局势，现在两个人都死了，于是车臣的局势就继续混乱了。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沈正辉忍不住要想，要问，但是在电话里面偏偏又不能说。 　　“你抓紧时间，回来一趟吧。”福田光美在电话里面说道，“反正还有好多事情要和你好好说说的，结果你呆在美国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沈正辉只能咬咬牙，这样看起来似乎确实是这样，自己在美国的这段时间里，除了看到了自己的电影上映之外，基本上没有做什么事情。也许认识了很多好莱坞的人，但是主要的事情似乎完全没有进展。和安德森先生的接触似乎已开始就被带偏了目的地，到了最后，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似乎偏向到拍电影上去了。这个，难道不是带着当初被枪击的疑问和恐惧才来美国的吗？ 第244章 误解 　　“回日本去吗？”安德森先生若有所思地重复着这句话，眼神似乎穿过了大洋彼岸到达了那个岛国，坐在他面前的托马斯似乎误解了安德森先生的意思，急忙解释道。 　　“只不过是处理他的公司的事情，很快就能够回来，”他说道，“同时等到他回来的时候，电影就可以准备开始拍摄了，他会从日本带他的助手来。” 　　安德森先生闭上了眼睛，他觉得现在考虑的事情都是世界大事，根本不想为这么一件两件拍电影的生意上心，“可以，你们去办就是了。”他说道，“尽量为沈先生提供在好莱坞工作的一切便利。”一切便利加了重音。 　　于是托马斯就自以为自己明白了。 　　等到托马斯走了以后，安德森才把心神收了回来，过了一会儿，安吉拉走了进来。 　　“这算是日本的人有动作了？”她问道。 　　“不知道，”安德森耸了耸肩膀，“我倒是希望他们能够动一动。这也算是预料之外的力量。” 　　沈正辉离开好莱坞回东京的消息也在好莱坞内流传开来，不过随即他回日本料理事情，随后便会回好莱坞开拍新片的传言也从托马斯这里传了出去，尽管其实哥伦比亚这个时候还没有开始整个项目的正式立项，制片人都还没有选好。不过这有刺激了一把好莱坞的女明星们。 　　此前，在2003年举办的第75届奥斯卡颁奖典礼上，《千与千寻》顺利摘取了最佳动画长篇，这是继第73届奥斯卡上村浜章司的《世界空战物语》摘取该奖项之后日本动画片的又一次胜利。日本媒体无不对此欢欣鼓舞，考虑到这是宫崎骏的作品，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村浜章司倒是感觉颇为不忿，因为《战斗妖精雪风》评价两极分化，它根本就没有希望继续角逐该奖项。日本人的雄心被动画事业的成功挑起来之后就有了更高的期待，希望能够在真人电影上也能有所突破。但是日本电影人在闯荡好莱坞的经历上，似乎比华人成绩更差一些就是了。 　　不过2003年他们被沈正辉狠狠刺激了一把，沈正辉的《上海堡垒》和《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均在美国上映，两部片子都获得了不错的票房和口碑，日本媒体自high地认为这两部片子都能够角逐2004年举行的76届奥斯卡的最佳外语片奖。 　　沈正辉认为这两部片子都没什么获奖的希望，美国人才不会评选一部中国人对抗外星人的片子做最佳外语片，《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这种奇怪的作品就更不可能获奖了。但是日本媒体自己倒是煞有介事地说哥伦比亚、索尼如何如何看好沈正辉，准备帮助他冲奖。毕竟之前李鞍的例子就在那里摆着呢！而沈正辉看起来最大的软肋似乎就是没有得到各大奖项的承认。 　　此外，他们同时万分关注沈正辉准备在美国筹拍的新片——关注主演同时也关注上映时间是不是赶得上奥奖提名，伴随着沈正辉返回日本了电影还没有开拍，眼看已经到了年中了，显然今年上映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了。 　　不过日本媒体还有其他的high点，索菲亚·科波拉导演的《迷失东京》即将上映，这部文艺片明显是冲着拿奖去的，因为托马斯的关系，索菲亚在东京的拍摄还获得了春日的大力协助，春日本身也是影片的制作方之一。 　　而中国方面，《无间道》2和3相继制作完成，其中2已经上映了，3即将上映。这个系列成为了香港电影的救市之作，给了那些在香港电影圈子里面挣扎的人一丝希望。其中大陆地区的票房和香港的票房基本持平也让香港人看到了唯一的生路的可能性，不过日本票房的高企倒是让更多人有些急功近利了。想着能够和春日合作的香港人多的不可胜数。诸星和也天天收到上门自荐的人递交的剧本——因为听说沈正辉对于剧本非常重视，于是他们觉得这也是一个渠道。 　　但是当沈正辉下了飞机的时候，前来迎接他的福田光美说的东西的重点显然不是这些业内消息，藤堂香橙都被赶到了另外一辆车上去。然后沈正辉非常惊讶地在车上发现了宁欢的身影。 　　“嗨！”这家伙坐在后座上，手上正在玩PSP，一副嘻哈的穿着风格，戴着大大的太阳镜，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见到了沈正辉挥了挥手。 　　沈正辉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然后跟着福田光美坐了上去。这商务车是特制的，和前面司机之间有隔音板，后面数说什么前面都听不到。 　　“你不是应该在准备你的考试吗？”沈正辉问道。 　　“还早，再说现在不是暑假吗？”宁欢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说实话，除了日语之外，其他的东西都是小case。”他有些得意。 　　“是吗？你准备报什么大学？什么专业？”沈正辉哼了一声，对于宁欢表现出来的态度非常不满意。 　　“顺便刷个大学就行了，我觉得京都大学就很不错。”宁欢放下了PSP，摘下了眼镜说道。 　　沈正辉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福田光美。 　　“我觉得宁先生是一个很好的商量对象，”她说道，做了一个手势，“他承认了。” 　　宁欢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似乎对于自己承认自己的身份一点也不在意。 　　沈正辉几乎要吐出一口老血来，他闭上眼睛，好半天才睁开，“好吧，说一下吧，你们都商量出来一些什么东西？” 　　车臣的情况发生了和历史上不同的变化，以阿富汗、伊拉克战争为起点，美国深陷中东地区的乱局，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小布什为中国和俄罗斯争取了八年的战略机遇期，俄罗斯借着油价升高过着卖家当的日子，兔子借着这时光终于长出了一副钢牙。 　　车臣的情况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是如果站在穿越者的角度来看，初步印象非常明显，就是要给俄罗斯挖一个坑，让他们日后的日子不要太好过。温和派带路党挂掉，那么车臣地区的局势就会进一步恶化，缺少本地带路党，虽然俄罗斯也会继续提拔新的“皇协军”军官，但是如此有影响力的本地党挂掉了，权力真空显然会导致局势进一步恶化。俄罗斯已经宣布暂停撤军，进一步增加车臣的驻军数量了，不管怎么样，如果做这件事的人怀着的是挖坑的目的，他显然已经达到了目的了。 　　“所以我非常担心中国。”福田光美说道。 　　不过以她日本人的身份说这样的话，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8 0 . c o m 似乎有些过于滑稽了。 　　沈正辉揉了揉脸，“我觉得在搜集请报上你的业务能力简直就像……”他想了想，“东京电力公司。我是不敢想象美国那两位那样的身份和事迹，你居然现在才注意到。” 　　福田光美抿了抿嘴，她看向了宁欢。 　　“你觉得呢？” 　　宁欢摊开了手，“我觉得没什么。”他撇嘴，“就算是有什么我们又能做什么？” 　　“说的也是啊，”沈正辉附和道，他看了看福田光美，“要不要加固一下你们家的核电站？” 　　福田光美撇嘴，“那么，”她说道，“你觉得那个世界末日的消息不值得重视吗？” 　　宁欢摸着下巴，“想想如果真的有世界末日的话，还挺带感的。”这家伙居然笑起了，然后说道，“我的印象中是没有，”他眨了眨眼，“你们呢？” 　　“我也没有，不知道。”沈正辉耸肩。 　　“只不过是你们的世界觉得没有罢了，”福田光美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现在的世界可不一样，大小卡德罗夫可都死了。” 　　“也许还有其他的罗夫，”宁欢摊手，“我觉得像是地震、海啸这种灾难应该还是遵从原来的时间线的。” 　　“问题就不在于地震和海啸。”福田光美说道，“如果发生改变的是埃及、利比亚、叙利亚、中东地区这些国家和地区的政权更迭和历史上不一样了呢？” 　　沈正辉用力按了按太阳穴，“我们还是来谈谈电影吧，”他说道，“我的剧本准备得怎么样了？” 　　“哦，我在修改，再有一周就改好了。”宁欢说道，“但是很多细节的东西还是需要找人帮你看一下，毕竟我经验有限，对于很多东西不熟，当初看电影的时候也记不住所有的细节。” 　　沈正辉看了他一眼，然后对着福田光美说道，“给我把他的PSP、电脑、小说什么的全部没收掉，把他关在宾馆里面，写不完不准出来，三天之后我要看到剧本。” 　　“啊……”宁欢叫起来，“时间还长，你不能这样。” 　　“假期你不回家去看看爸爸妈妈吗？”沈正辉问道。 　　“我还想到德国去看看老白呢！”宁欢说道，“听说他已经在青年队打上主力了。” 　　“是吗？”沈正辉看上去也非常惊讶。 　　“嘿！”福田光美非常不满意，“我们能够回到原来的话题吗？” 第245章 西方市场 　　“你居然向那个女人坦白了自己的身份，还不以为然？”沈正辉很是恼怒，“你脑子进水了，里面装的都是豆渣吗？我之前和你说了那么多的东西你都忘了。” 　　“她都已经确认了我有什么办法，”宁欢也不高兴被骂，“明明就是你这边泄露的，还怪我。再说了，她是你老婆，我也要叫嫂子的。” 　　“我们没有结婚！” 　　“哎呀，有什么啊！孩子都有了，结不结婚无所谓。”宁欢挥了挥手，“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难不成她还要谋害亲夫吗？” 　　沈正辉撇嘴，“别想得这么简单，她有告诉你说她上辈子是谁？什么时间点穿越的吗？” 　　“这个怎么会说？”宁欢愣了一下，“我们自己也保留着啊！”他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来，“你是什么时间点？” 　　“你还是不要问了，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沈正辉叹了一口气，“我早就应该意识到了，美国的那家伙那样和我说话，其实就是想要通过我的反应确认我穿越的时间点，我的反应……”他深深叹了一口气。 　　“其实这也很简单，”宁欢说道，“他们要确认时间点，他们本身肯定要知道这个时间点才行。” 　　“你是说他们很有可能是2009年以后穿越的？” 　　“也许更晚一点。” 　　沈正辉若有所思。 　　“你说会不会这样，所有的人都是从同一个时间点穿越过来的。”宁欢说道。 　　沈正辉盯着他，“第一，你不要这样理想化，第二，我是不可能和你对时间的。” 　　“对哦，那个时候我结婚了吗？”宁欢满含期待地问道，“为什么你比我来那么早？” 　　沈正辉看了他一眼，“你一辈子光棍，但是炮友无数。至于第二个问题，”沈正辉眨了眨眼，“我们根本无从猜测，除非我……” 　　“统治了地球，把其他穿越者一个个抓起来严刑拷问。”宁欢接口说道，然后他有些沮丧，“我打了一辈子光棍吗？” 　　“我可以确认你不是你死之前穿越过来的。”沈正辉哼了一声。 　　“啊，说到这个。”宁欢突然来了兴致，“你的老婆你有没有去看看她……” 　　沈正辉没等他说完，对他做出了一个阻止的手势，“别说这个！”他叫道。 　　“抱歉。”宁欢做了一个手势，然后马上他就忍不住了，“这样说起来，想起你的孩子，是不是觉得还是有些奇怪的遗憾？”他又问道，“我看你对你的女儿根本不上心，她都不知道你是她爸爸。” 　　“我说了别说这个问题了。”沈正辉非常不耐烦，“你倒是给我快点写啊，你以为我亲自来看着你就是为了和你聊天的吗？我现在很不得手上有一根鞭子抽着你写。”他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 　　“没有灵感啊！”宁欢抱怨道，“这个不是有预定的模板吗？按照这个思路套就是了。” 　　“首先，我们不能确认没有其他人想到这个故事，”沈正辉说道，“其次我们不能太高调，显得仿佛我们在炫耀自己的身份一样。” 　　“我觉得这根本没什么，”宁欢摊开了手，“你确定一定要先写一个中国的故事，然后再翻译成外国故事吗？直接写美国我也行的。” 　　“我知道你水平高。”沈正辉翻了翻白眼，“不过还是按照我的想法来吧。” 　　“你为什么不考虑拍拍电视剧呢？”宁欢说道，“电视剧剧本我倒是记了很多，电影还有一个导演演员发挥的问题，电视剧就根本没问题了。” 　　“行了，我知道你用这个在福田光美那里刷了不少钱，”沈正辉说道，“不是这样她还不能这么快确定你……” 　　“又把责任往我身上推。”宁欢撇嘴。 　　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两个人同时有些紧张地对视了一眼，仿佛回到了当初在家里面看爱情动作片的时候。 　　“谁啊？”沈正辉走向了门口，还没有透过猫眼看到外面，就听到了刘欣低沉的声音，“是我。” 　　因为长时间没有和她联系和接触，沈正辉带着愧疚打开了门，“啊，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刘欣倒是落落大方，“我听说你在监督编剧写剧本。”她探着头看了看宁欢，对着他打了个招呼，“你好！” 　　宁欢嘴巴张得大大地，此前他还没有机会了解沈正辉的感情生活，以为福田光美大概就是全部了，此时此刻居然又看到了一个女孩子，这家伙自然开始开动了脑筋。 　　“你好，”宁欢说道，“你的中文讲得真好。” 　　“我本来就是中国人。”刘欣解释道，“我是鹏城的。” 　　宁欢看向沈正辉的眼神简直是充满了崇拜，他也做过后宫的美梦，倒是限于年龄，还没有来得及实施，于是沈正辉在他眼中就是前辈了。 　　“这是刘欣。”沈正辉介绍道，“这是宁欢，一个很有才华的年轻人，我的老乡。” 　　刘欣看出来这大概还是一个高中生，于是用带着疑惑的表情和他正式地握了握手，然后看着沈正辉问道，“你居然也雇佣童工？” 　　“我已经十七岁了！”宁欢急忙辩解道，他长了一副娃娃脸，日后三十多岁的时候依然能够混迹于高中生中毫无违和感，收拾收拾甚至能够混到初中生中去。 　　沈正辉瞥了他一眼，“宁欢是一个很有才华的家伙，”他说道，“他有好几个剧本已经被福田光美看中拍成电视剧了。” 　　“哦？是那几部？”刘欣非常感兴趣地问道。 　　“《新人员工》、《My Girl》之类的。”沈正辉回答道。 　　“这些电视剧的编剧不是你吗？”刘欣奇怪地问道。 　　“福田光美觉得也许挂上我的名字比较有利。”沈正辉耸了耸肩膀，“实际上绝大部分的编剧工作都是宁欢完成的。” 　　“全部工作。”宁欢强调道。 　　“最起码翻译工作不是你完成的。”沈正辉说道。 　　刘欣对于两个人之间这种轻松又亲密的关系有些吃惊，但是她并没有因此表现出自己的疑惑来，“那么现在在写的是什么剧本？”她问道，“福田光美说是很重要的剧本，因此你要督促着他写。” 　　“电影剧本。”沈正辉抿了抿嘴，“之所以督促他不是因为他的能力有问题，而是因为他的习惯不好，有严重的拖延症。” 　　宁欢有些不服气，不过他对于刘欣提到了福田光美露出了惊疑的表情，似乎在猜度刘欣和沈正辉和福田光美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此前只在书里面看见过和谐的后宫，当这些真实地出现在他的眼前的时候，他反而有一种不敢相信地感觉。 　　“刘姐是做什么的呢？”宁欢做出一副可爱的表情问道。 　　“我是……”刘欣正想说，但是被沈正辉打断了。 　　“她就是《上海堡垒》和《悟空传》的导演。”沈正辉说道。 　　“不是吧！”宁欢做出了一个夸张的反应，但是不慎脚在椅子上挂了一下，疼得他直咧嘴，但是他顾不上关心自己的疼痛了，重复一遍问道，“《上海堡垒》和《悟空传》的监督？”他已经习惯日本的叫法了。 　　“《上海堡垒》的动画版，”刘欣解释道，“我的工作室在日本，主要从事动画的制作。”她转为看向沈正辉继续说道，“我正想来问你一件事情，《魔法学徒》的TV动画的收视率不太高，东京电视想要砍掉这部动画，福田光美让我来问你的意见。” 　　“《魔法学徒》？”宁欢又惊讶了，“不是那本《魔法学徒》吧？” 　　“就是那本，起点上的。”沈正辉简单地回答道。 　　“居然动画化了。”宁欢吸了一口凉气，然后马上看向刘欣，“出到哪里了？” 　　“第一季，刚刚出使到了卡傲奇。”刘欣叹了一口气，“小说我也看过了，确实是一部波澜壮阔的史诗长篇，但是改编成动画之后确实显得有些冗长，我们的经验还不够。” 　　宁欢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了，他看着沈正辉，“你真是……” 　　真是什么就是说不出来了。 　　“这部动画片本来就不是拍给日本人看的。”沈正辉哼了一声，“福田光美还真是没心思做事……”他咳嗽了一声，把接下来的抱怨都咽了一下去。 　　“难不成你还想在中国播？”宁欢吃惊道，“能够放出来吗？” 　　“你们没有意识到这部片子的关键，”沈正辉拍了拍手，“这是专门拍给西方人看的东西，趁他们被《哈利波特》这样的片子吸引了对魔法的兴趣，我们就要用这样的片子打开西方的市场。” 　　“不是吧？”宁欢瞪大了眼睛，“你这么有信心？” 　　“做了，成功了，才有信心，不去做就没有信心。”沈正辉这样回答到，“欣欣，准备翻译吧！” 　　刘欣也被沈正辉天马行空的想法所震撼，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英国人应该会喜欢的。”沈正辉继续说道，“在美国发行应该也不是问题。实在不行，挂在网上，这是打开西方市场的一把钥匙，一定要发挥出作用来。” 第246章 难题 　　在宁欢和刘欣的面前，沈正辉并没有表现出自己的焦虑，当宁欢表现出对其他穿越者满不在乎的态度的时候，他甚至要附和这个态度。随后宁欢就被沈正辉的整体计划所吸引了，他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譬如起点，再譬如《魔法学徒》的动画改编计划。宁欢自己也几乎是马上就意识到了沈正辉的思路，打造一条娱乐业的产业链，从上游到下游通吃，这确实是一个很大胆但是也很有操作性的想法。不过就日后的情况反馈来看，一直到2014、2015年这样的想法在中国也没有完全成型。诚然，好莱坞通过超级英雄片制造了新时代的神话，但是这并不代表中国娱乐业就可以成功复制这样的做法。 　　中国的网文改编还停留在电视剧改编的层面上，而且还是女性向的电视剧改编获得了成功，《甄嬛传》、《杉杉来吃》、《何以笙箫默》这样的小成本的言情片获得了足够的成功，相反，一直被鼓吹宣传的大片则没有什么好的成绩。那些仆街的作品姑且不说，一直宣传是中国的印第安纳琼斯冒险片的《鬼吹灯》，好几年的电影宣传始终没有变成现实。这不得不说，在这个领域，中国人的经验太少。 　　这样一看，沈正辉反而变成了中国在这个行业的开路先锋，起码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人比他更先认识到网络娱乐作品版权的重要性。和以前的起点等网站签订VIP作品合同的时候包含了影片、游戏改编权相比，沈正辉似乎更加务实地先行做出了效果和尝试来，而以前的玄霆娱乐空收了若干版权，在版权的变现上似乎毫无寸进。当然，日后在游戏方面他们倒是很有开拓进行，在这方面，沈正辉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软肋，他对于这方面几乎毫无了解。因为网游太耗费时间了，所以他上辈子基本上没有碰。在魔兽推出dota之后，他就已经告别游戏时代了。 　　宁欢在这方面就比沈正辉知道得多，也知道游戏产业日后是娱乐支柱产业，他对于具体的东西了解得不少。毕竟，如果不赚钱，像史经理、陈经理这些人是不会迈步跨入这个大坑的。但是对于游戏产业来说，坎坷实在是太多了，譬如杨教授、陶教授这些人居然也能够对游戏产业造成影响，如果是国外的话，这些家伙早就被游戏公司告到破产，或者是被义愤填膺的“人”或者“公司”天诛了。 　　不过现在是在日本，宁欢的兴趣自然地移动过来希望能够在这里早点布局。 　　“我们有武内崇和奈须蘑菇。”沈正辉这样说道，“我甚至还有一个台湾的游戏公司，汉唐，你知道吗？那也被我们收购了。”沈正辉摊手，“我当然知道日后会是网络版游戏的天下，但是单机版转向网络版也有一个过程，不过我听说汉唐已经有一个网络游戏已经在开始做测试了。” 　　他又看了看刘欣，“汉唐很希望这个游戏同时也能够动画化，以便于推广和宣传，我看可能要等到它真的大受欢迎之后。” 　　“哦……”宁欢有些激动。 　　“你给我认真写剧本。”沈正辉狠狠瞪着他，“如果写得好的话，我可以早点放你回国去。” 　　“其实，”宁欢说道，“我不是太想回国，我本来和老白说好，放假的时候到他那里去玩，顺便看看他到底踢得怎么样。” 　　“哦……”沈正辉耸了耸肩膀，“我真是很高兴他能够在德国站稳脚跟，我记得一开始的时候他非常不自信自己在语言方面的能力。你们一般怎么沟通？” 　　“用QQ和写邮件。”宁欢回答道，“实际上我和唐妮，张怡也有联系，”他说道，这是那两个去英国留学的女生，“她们也很紧张，不过据说他们今年就通过了牛津大学的考试，也呆在那边不回家。” 　　在一旁倾听的刘欣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她看向沈正辉，“你老家的孩子都这么厉害吗？” 　　“只能说很有潜质，”沈正辉说道，“以后能够发展到何种地步我们只有期待，不要过于幻想。” 　　“不过听说这一期的人不怎么行，唐妮和张怡在英国都被他们烦得要死。”宁欢继续说道，略带幸灾乐祸的口气，“他们以为自己学了好几年英语能够派上用场，结果……”他摊开了手，没有继续说下去。 　　“能够扛得住压力，才能够成长为人才。”沈正辉这样说道，“反正他们时间还长，可以自己选择回去，这也算是一段成长经历。” 　　“哈，”宁欢笑起来，“时间可不多了，反正唐妮和张怡不觉得他们中间有谁有希望考进正规的高中。” 　　“那就当是替我省钱了。”沈正辉随口说道。 　　当着外人的面，刘欣似乎没有多余的话，宁欢倒是很有兴趣地向刘欣打听她的作品的情况，在经过一番对话之后，他显然明白了刘欣本人并不是一个穿越者，仅仅是从一个动漫爱好者成长成为专业人士的，这一结果显然震撼了宁欢本人，这位前世默默无闻的女士，这辈子极有可能，不，应该说已经是中国动漫届的第一导演，或者按照他喜欢的说法，第一监督了，还是个女的。也许日后她成为中国的宫崎骏，或者是世界的女宫崎骏也不一定。 　　“好了，显然我们在这里还是打扰你的写作了，”沈正辉终于说道，他看了看宁欢的笔记本，“你才写了这么一点，这样吧，我和刘欣先走，我让其他人来看着你。” 　　“不要啊！”宁欢做出夸张的表情来，让刘欣忍俊不禁。不过她也没有继续说话了，点了点头就和沈正辉离开了。然后，一名穿着黑西装的家伙代替沈正辉守在了宾馆的房间里。宁欢每次和这位戴着墨镜像极了黑帮的家伙对视的时候，都觉得菊花一紧，打字的速度一下子就快了起来。 　　“是福田光美让我来接你的。”出了门之后刘欣就解释道，“她自己不好来，刚好我也有事情想要找你。” 　　“就是《魔法学徒》的制作事宜吗？”沈正辉问道，“其实不用在意，即使是亏本把这部片子做出来也是好的，”他停顿了一下，“我不是妄想，不过这真的有可能日后成为《指环王》一样的素材，届时如果能够真人化拍成电影，现在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刘欣的表情有些奇怪，她带着失望的语气说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哈？”沈正辉在发声之后才觉得尴尬，他不得不舔了舔嘴唇，“那么是什么事情呢？” 　　刘欣深深吸了一口气，但是随即她就自己泄了气，“算了吧。” 　　“你说吧，是什么事情？”沈正辉继续问道，不过同时他也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没什么，”刘欣的表情转换相当快，她像是不经意地转换话题道，“这个宁欢和你很熟啊，你们的关系看上去很亲密？” 　　“他确实是一个有不错的才华的人，”沈正辉解释道，“而且老乡，一个学校出来的，真的是一个学校出来的。”停顿了一下，他又用不敢相信的语气问道，“你不会是怀疑我对男人也感兴趣吧？” 　　刘欣笑了起来，“还真是。”她说道，“我看他的样子倒真的挺像是小受的。” 　　沈正辉撇嘴，终于明白这算是刘欣故意转移话题了，“这算是什么？”他反问道。 　　“没什么，”刘欣认真开着车，“我只是觉得你和福田光美好像有很多秘密，同时都不告诉我。” 　　“商业上的事情罢了，”沈正辉觉得有些头疼，“如果你问的话，我肯定告诉你，宁欢正在准备我在好莱坞的第一部电影的剧本，当然，他只是打一个框架，具体的内容到时候还要好莱坞的编剧来填补。” 　　“是吗？”刘欣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那我就不问了。” 　　“不，不，有什么东西我们最好讲清楚，”沈正辉说道，“你这样我反而很担心，有什么不满直接说出来就是了，我确实觉得在对待你们方面，做的很糟糕。” 　　“没有，”刘欣努力做出一副笑脸来，“你很好。” 　　于是一直到刘欣将沈正辉送到福田光美的家这路上的时间里，沈正辉始终无法从刘欣口里面撬出来她的心事，这让沈正辉的心情越发地坏起来了。 　　刘欣在门口丢下了沈正辉，借口公司有事情开车飞驰而去，这让沈正辉越发地疑惑她一开始来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他打定主意一会儿顺便问问福田光美。 　　不过这一切在见到福田光美的时候疑惑并没有减轻。 　　“她没说找你有什么事情，只问我怎么找到你。”福田光美在书房见了沈正辉，沈正辉走进福田光美的家的时候泠正被凯瑟琳陪着在客厅玩，见到了沈正辉的时候泠对他视若无物的态度让沈正辉有些闹心，不过在见到了福田光美之后沈正辉首先问的是刘欣的事情。 　　福田光美的回答依然有些漫不经心，“我以为她在动画制作上有问题，当然，这些问题我不是不能处理，不过她显然更加在意你的态度。” 　　沈正辉感觉这好像是在问自己的正宫自己的小妾为什么闹情绪，有些怪怪的感觉，于是决定跳过这个话题，他不能展开说自己觉得刘欣的问题不止于动画片。“说起来，我刚才看见泠，她都没有叫我爸爸……” 　　“哦，是吗？”福田光美把自己的视线从成叠的文件上移了上来，用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这应该是你的原因吧？”她语气有些轻佻，“至少她的爷爷奶奶的脸她是认识的。”随即她的目光重新落在了文件上，“某些人不尽义务还想享受权利吗？” 　　沈正辉一时之间被噎得没话说了，他并不是没有过孩子，但是福田光美的孩子确实是意料之外的产业，大概是因为没有具体的形式——譬如婚礼等等，所以他始终找不准自己和福田光美、泠之间的关系。 　　“这个一开始……” 　　“好吧，就算是我的责任吧！”福田光美打断了他的话。 　　沈正辉深呼吸了一下，“但是……” 　　“去掉就算是，这就是我的问题。”福田光美继续说道，“我找你不是为了和你像是离婚夫妻一样探讨孩子的教育问题，”她翻了翻白眼，“我们应该谈点更加重要的问题。” 　　“美国对伊拉克的战争吗？”沈正辉哼了一声反问道。 　　“这是一个切入点。”福田光美居然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你对于这一系列的事情不了解，不过我就长话短说了，”她扬了扬手中的文件，“这是一连串的名字，说出来你可能不知道，不过……”她停顿了一下，“有很多不应该死的人都死掉了。” 　　“哈？”沈正辉接过了福田光美手中的文件，翻着看了看，一连串的字母名字看得他有点晕，“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来解释一下吧，”她耸了耸肩膀，“这说明金融行业和石油行业正在大洗牌。” 　　“嗯？” 　　“不仅仅是这两个行业，围绕着这两个行业相关的行业也在大洗牌。”她语气低沉，“伴随着美国的这次反恐战争，阿富汗和伊拉克，显然有实力强大的大人物们正在多方做局，企图掀起一轮新的看不见硝烟的战争。” 　　“这个，本来不就是这样的吗？”沈正辉问道，“看得见的战争和看不见的战争，”他放下了文件，手挥了挥，“一直都是这样。” 　　“你要注意我的重点，”福田光美强调道，“本来，现在和本来不同。” 　　“我可没有敏锐到这种地步。” 　　“美国的那两位本来也不存在的人物呢？” 　　沈正辉安静了下来，“也许也不是本来不存在，而是本来不是这么成功。” 　　“这一次显然不是他们，”福田光美淡然地说道，“他们所从事的领域，”她顿了一下，“主要是高科技产业和娱乐业，”她又撇嘴，“和军事产业和石油不搭界。” 　　“所以，你的意思是存在一个共济会吗？” 　　“共济会一直存在，”福田光美不在意地说道，“我们要担心的是存在一个穿越的共济会。” 　　“哈，”沈正辉哼了一声，“这一次见到安德森先生的时候，他说上次开枪打我的不是他，”他停顿了一下，“我不是很相信他，现在看起来，还真的不是他吗？” 　　“你也不用太相信他。”福田光美耸肩道，“他毕竟不是一个年轻幼稚的人，所以我觉得宁欢就比较诚实。是因为中国的环境太好了，还是他对你太信任了？知道我和你有关系之后就变得有些肆无忌惮了，”她停了一下，看了一下沈正辉的表情，“或者这是一个沉重的负担，他说出来之后就好像对着树洞说出了秘密一样。” 　　沈正辉抿嘴不说话。 　　“你其实不用担心，”福田光美这个时候反而开始安慰起沈正辉了，“即使你是那么耀眼，但是作为一个在娱乐圈混的人物，电影市场也就这么大，完全不放在某些人的眼里。”她停顿了一下说道，“光有钱有什么用？电影产业又怎么样？在某些人的眼中，不过是便于睡女明星罢了，这大概是唯一能够和他们交集的地方了。”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 　　“显然，”福田光美兴致勃勃地继续说道，“你看看那位安德森先生就知道了，他的发家，他的产业都是怎么布局的？”她脸上露出了略带兴奋的表情，“他为什么投资电影业？难道是因为钱太多？又或者是突然之间觉得睡女明星比较快乐呢？” 　　“这我们可真的不知道。”沈正辉接口道，“不过你说的这些理由，我一时之间还真的不好否决。” 　　“我的意思是，从这个角度上来看，他确实是一个比较那么无害的家伙，也许向你打枪的真的不是他。”福田光美抬起了头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沈正辉哼了一声，“我现在明白了，”他的表情严肃起来，“那么这就完了，从你这种说法中我可以判断，你隐瞒得更多。”沈正辉在福田光美的对面坐下来，“现在，”他声音显得很坚定，“说吧，你还知道多少其他穿越者的消息，他们都在干什么，说吧！” 　　“你确定你想知道？”福田光美反问道。 　　“我不能当傻瓜！”沈正辉恶狠狠地回应道，“当初枪击我的是谁来着？” 　　“你确定吗？”福田光美兴致勃勃地继续问道，“要知道，”她停顿了一下，表情丰富地说道，“知道了就不能回头了，”她饱含暗示地说道，“你就不能抑制一下你那旺盛的好奇心吗？就好像有些女人，明明希望在你身上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但是她因为害怕这个答复破坏目前的生活，对于自己的好奇心就很好地加以抑制了。” 　　“你在说刘欣？”沈正辉怀疑地问道。 　　“你最好想好，到底要不要知道。”福田光美拍了拍那摞文件，“我是无所谓的，反正都有泠了。” 　　沈正辉被刺激得表情一变再变。 第247章 散心 　　有时候，当夜深人静沈正辉又是一个人的时候，他都忍不住对着镜子看自己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同时还要感叹，别的穿越者似乎都是个个事业有成，后宫和谐相处，自己虽然也算是事业有成了，但是和小说里面相比似乎还远远比不上，要说后宫和谐，似乎也能够说得上，但是这个和谐的主导权似乎并不在自己的手中。所以他在看着自己的这张脸的时候，总觉得这不是一张主角的脸。 　　现在，伴随着福田光美说的这番话，他心中的郁闷像是火山爆发一样冒出来。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控制中，甚至连孩子的出生都不是受自己控制的，这让男人的尊严似乎受到了严重的挑战，而福田光美的态度和她说话的含义，似乎表明她知道的更多，隐瞒得更多。 　　于是沈正辉深吸了一口气，“我想快点去美国准备开拍电影。”他说道，“让宫本和我一起去，然后去之前我还想到欧洲晃荡一圈。” 　　“为什么？”福田光美饶有兴致地问道，“突然之间要去欧洲？” 　　“去看看我资助的那些孩子。” 　　“哦，我记得去年去的其中有两个女孩子，”福田光美点了点头，“然后今年又去了两个女孩子。” 　　“我先去德国，如果没有时间的话，就不去英国了。”沈正辉说道。 　　“哦？”福田光美偏着头，“你对踢足球的那个孩子寄予期望吗？”随即她摇了摇头，“我觉得你如果要讨好将来的中国领袖，手笔也未免太小了一点，以你的身份，完全可以送它几十上百个孩子到欧洲去接受足球职业培训。” 　　“显然我不是那样的人。” 　　“你不想拍马屁拍得太明显啊？”福田光美偏着头，“我说句不好听的话，按照这个世界现在出现的这么多偏离原来历史进程的事情来看，你真的觉得那位先生还能够登上领袖的位置吗？” 　　“上帝保佑中国。”沈正辉不想和福田光美讨论这个话题，于是简洁地回答道。 　　“上帝？”福田光美反问。 　　“其实这只是一个代号，我也可以说太祖保佑中国。”沈正辉继续说道。 　　“意外地意味深长呢！”福田光美偏着头说道，她马上又开始埋头整理文件来，“不过无所谓，你自己安排好了。” 　　“你不觉得应该给我更多的解释吗？”沈正辉问道。 　　“如果你确认想听的话。”福田光美说道，不过她随即又补充道，“不过你可以放心，短时间内你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你这么确定？” 　　“当一帮以世界格局为棋盘的家伙们开始大规模的计划的时候，他们是不会在意一个好色的导演的，哪怕这个导演是穿越的。”福田光美说道，“你是这样的透明，他们只需要查一下就知道，除了一些股票和电影事业，你根本不可能威胁到他们的地位。”她停顿了一下，“我以为你是有意为之，如果你在中国的官僚队伍里面的话，你现在的危险度就要高得多。” 　　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迷惘。“你觉得我应该做什么？” 　　“你不是要去欧洲吗？德国、英国？”福田光美继续说道，“如果可以的话，你大可以用英国的演员出演你的新电影，因为他们比较便宜。” 　　“那么你要做什么呢？”沈正辉问道。 　　“你确认你想知道吗？”福田光美嘴角拉出了一丝弧度，“抱歉，正辉，”她这样说道，“如果你愿意再向我求一次婚的话，我想我不会再隐瞒你什么了。” 　　“求婚？” 　　“别担心，我不会答应的。”福田光美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来，“只不过用于测试一下你的成熟度罢了。” 　　沈正辉用力摇了摇头，“我对于这个充满谎言的世界绝望了。” 　　…… 　　沈正辉、宫本、宁欢和三名保镖坐上了飞往德国的飞机，藤堂香橙依然作为保镖跟随着沈正辉，沈正辉在心目中已经把她打上了福田光美的耳目的标签。 　　初次坐这种长途飞机的宁欢还有些激动，特别是看着那些金发碧眼的空姐的时候。宫本就比较忙碌了，他正在阅读宁欢所撰写的剧本，时而震惊，时而紧锁眉头。沈正辉心情很焦躁，但是他掩饰得很好。带着眼罩准备好好地睡一觉。 　　宁欢百无聊赖之余，只好从背包里面拿出了带着的书来读，作为编剧，他的创意和桥段都合格了——这是作为大量的阅读，广泛观看未来电影、电视剧的积累，但是就知识结构和知识掌握上，他还有很大不足。所以一有时间他都被逼学习知识。一个百科全书一样的头脑对于编剧重要性很大，特别是在消除剧本的不合理性上，最起码你要知道自己就某些细节和设定应该咨询哪方面的专家。思想够开阔这是宁欢最大的优点。 　　所以看着剧本的宫本是不是用不敢相信的目光投注在宁欢的身上。 　　沈正辉再次从梦中醒来的时候，看见宫本红着眼睛正在喝咖啡，剧本他似乎已经阅读完了，是不是在剧本上写写画画，似乎是添加自己的想法和注释。眼见沈正辉醒来，然后上了厕所归来，宫本靠近了沈正辉的位置，似乎想要和他说什么。 　　“怎么了？”沈正辉问道。 　　“这个剧本很了不起，”宫本说道，“故事和结构都很完美，不过一些细节还要和专业人士咨询。” 　　“哦。”沈正辉点了点头。 　　“这家伙真是一个天才。”宫本看了看睡得张大了嘴巴，几乎要留出口水的宁欢，“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总有这样的天才，比如你和我。”沈正辉回答道。 　　宫本似乎对于自己和沈正辉并列有些欣喜，又有些不安，他挪动了一下身子，“但是这样拍出来，会不会让法国政府不太高兴。”他差点就想说法国政府在电影里面都要被黑出翔了。 　　不错，在《飓风营救》里面，巴黎遍地黑帮，有组织的移民黑社会肆无忌惮地拐卖到巴黎旅游的女孩子，通过各种渠道将她们贩卖出去，法国的执法部门和黑帮紧密勾结，腐化堕落。这部片子是一帮法国人搞出来的剧本，同时也是法国人担任导演，他们自黑倒是没有问题，但是如果是外人这样拍摄的话，就不能不考虑政治因素了。 　　“有什么可担心的，这不就是事实吗？”沈正辉随口说道。 　　宫本惊诧万分，“不是虚构的吗？” 　　“当然不是。”沈正辉说道，他开始回忆自己当初在论坛上面看到的消息，联合国对于世界范围内的妇女儿童的拐卖情况有一个报告，报告说明全世界每年都有大量的女性被拐卖用于性交易用途。在欧洲地区，拐卖最严重的地方是前苏联控制的东欧地区，如罗马尼亚、乌克兰，而消费拐卖妇女的地区显然就是经济发达的国家，所以无论怎么说，法国都不是无辜的。 　　当沈正辉信誓旦旦地用联合国的报告作为背书向宫本阐明这个剧本构想的来源的时候，宫本是真正地被吓住了。虽然他也才华横溢，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日本导演，但是从根本上讲，他在思想上还是很难根除认为欧美高大上的固定的印象。当然，沈正辉以前也有同样的想法，但是他被历史的发展逐渐矫正了过来。于是在飞机上，宫本又受了一番世界观的熏陶，突然之间意识到：啊，也许苏联很糟糕，但是似乎没有了苏联，苏联以前控制的国家更加糟糕。 　　宫本导演迈出了被洗脑的第一步。 　　飞机最终在汉堡降落，宫本虽然觉得沈正辉特意到德国来看望受自己资助的高中生有些大题小做，不过作为日本人，他表面上没有说任何反对的话。他甚至表现得比较兴奋。因为日本球员高原直泰就在德国汉堡队踢球，宫本也希望趁着这个机会能够见到这位日本的同胞。对此，沈正辉就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了，因为除了白韬之外，春日方面也赞助了其他日本的孩子到汉堡青年队学习，说不定白韬和他们还是直接竞争关系，也许还打过架。 　　宁欢所了解的白韬的近况都是白韬自己说的，沈正辉打着春日的旗号和汉堡俱乐部联系，对方倒是颇为热情地派车来接人，同时安排了一系列的活动。不过多余的活动都被沈正辉拒绝了，他也不想打扰主教练库尔特·亚拉。于是俱乐部专门派遣了一名名叫西蒙的副经理，带领沈正辉参观俱乐部，并带着他们去青年队看他要看的人，同时也满足了宫本想见高原直泰的要求。 　　显然德国人对于和春日的这个合作计划还是很上心的，直到现在沈正辉才知道福田光美往汉堡青年队里面塞了四个日本青年，这四个日本青年都是日本J联赛的队伍的后备力量中选出来留学的，这显然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计划，白韬说起来还是搭福田光美的便车。 　　这位名叫西蒙的德国人对于电影也颇为了解，在得知沈正辉是《上海堡垒》的导演之后，他显然变得热情的多了。 　　“这真是一部不错的片子，”他说道，“日本人也能够做到好莱坞的水准，真厉害。”他有些叹气，“相比较而言，德国的电影就差得多。” 　　“那是一部在中国制作的电影。”沈正辉不得不解释道，“我也是个中国人。” 　　西蒙颇为惊讶，不过还是保持着待客的风度，“我还以为，抱歉，因为这个项目是和日本人合作的，所以我以为……”他停顿了一下，有些疑惑，“那么您作为一个导演，和这个有什么关系吗？” 　　要解释起来还真麻烦，作为一个在日本奋斗的中国人，沈正辉解释了半天才把事情说清楚。等到说完，一行人已经走到了青年队的训练场上了。 　　“小伙子都不错，”西蒙说道，“不过教练告诉我说亚洲来的孩子似乎都不够强壮。” 　　是的，显然是，就沈正辉所看到的那样，几个黄皮肤的球员在比赛的时候显然有些刻意回避身体对抗，他们的技术略占优势，传接球水平也不错。但是这里面是不包括白韬的，他以前在国内的高中的时候就以身体强壮出名，整个冬天就穿一件长袖T恤，一件夹衣就过了，身体素质惊人。此时在德国看到他，他比起在国内的时候似乎壮了一圈，比周围的德国青年们都壮。虽然个头要矮上不少，但是跑动起来就像是一头野猪，横冲直闯，对方的阵型经常被他搅得乱七八糟，不过顺带着他所在的队伍的阵型也被他带得乱起来。 　　西蒙挥了挥手，招呼过来一名助理教练，介绍道，“这是我们亚洲青少年足球培养项目的合作方，来给他们介绍一下那些东亚的小球员。” 　　被叫过来的秃顶的助理教练叫理查德，大概五十多岁。看向沈正辉一行人的态度多少有些冷淡，“日本的那几个孩子技术不错，”他说道，“但是身体对抗性太弱了，我恐怕他们适应不了德甲的强度。我们已经下了大功夫帮助他们变得强壮了，但是效果不是特别明显，他们很不适应德国的食物。” 　　宫本在听了翻译的话之后显得有些失望和沮丧。 　　宁欢倒是面带笑容。 　　“那个叫做‘白’的小伙子恰恰相反。”理查德继续说道，“他的技术惨不忍睹，我们花了一年时间培养他也不过勉强跟上平均水平。但是他的身体素质好得惊人。”他说道，“我想经过培养和锻炼，他日后是一个不错的搅拌机中场。” 　　“就好像马克莱莱那种？”沈正辉问道。 　　“我们也希望他能够达到那种高度。”理查德笑起来，“不过更有可能是加图索那种。” 　　“那也不错。”沈正辉对身边的宁欢说道。 　　就在这时候，白韬在中场抢断了对方的球，带着球地跑了几步，他猛然发力，球像是出膛的炮弹一样射向了球门。 　　这样一脚势大力沉的世界波对方的守门员似乎只是回了回头就眼睁睁地看着球进了。 　　“哇偶！”宁欢和沈正辉鼓起掌来，同时场边的替补球员也有不少开始鼓掌，并开始叫道，“白！白！” 　　理查德觉得自己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很喜欢远射，”他急忙说道，“经常尝试，但是准头不佳，今天真的是……运气好。” 　　“理查德，”西蒙急忙说道，“他才十七岁，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 　　看到西蒙的眼色，理查德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是的，实际上这批球员如果去参加低级别的联赛的话，至少也是轮换的主力。”他又加上一句，“如果他们能够克复身体对抗和伤病的话。当然，白身体很好很强壮，能够胜任低级别的比赛，但是他毕竟才十七岁，我的意思是，在身体这方面，我们对球员不能掉以轻心。” 　　“我们等会儿应该问问他的学习怎么样。”沈正辉对宁欢说道。 　　一行人站在场边看完了整场训练赛，白韬的表现可圈可点，他的防守意识过于好了，体力又好，防守范围覆盖了整个球场，很多时候都把自己队伍的阵型搞得乱七八糟，不过对方球员对他如此大范围的防守也感到头疼，这也导致了最终结果是他们这方一球小胜对方。白韬自己打进的一球成了最后决定性的一球。 　　主教练把青年队的球员们叫在一起好好地训了一番之后，让他们去休息，趁着这个机会，宫本去和日本小球员搭话，沈正辉和宁欢迎上了白韬。 　　白韬完全是国内的那种性子，见到了宁欢很高兴但是不惊喜，马上就开始显摆自己在球场上的表现了。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是他知道自己应该打中场拖后的位置，但是他们这边的防守力量太弱了，他如果防守范围太小的话，其他地方队友就守不住，自恋的姿态溢于言表。 　　“看到我的世界波没有？”白韬兴致勃勃地说道，还摆出一个姿势来，“其实我进球率很高的，虽然我不踢前锋。” 　　看了汉堡青年队的表现，沈正辉倒是在心里面吐槽为什么汉堡队居然不降级。不过在表面上他还是装出一副关爱的表情来，“你的学业怎么样？” 　　“我想今年读完就不读书了，”白韬这个时候有些小心翼翼了，“已经有一家三级联赛的队伍看上我了，想签我。”他说道，“我拿了高中毕业证就可以工作了。” 　　沈正辉和宁欢同时都很惊讶，“你准备踢职业足球？” 　　“当然，我觉得也不是那么难。” 　　“你有经纪人吗？”沈正辉问道。 　　“呃，没有。”白韬说道，“而且我觉得我也不需要。” 　　“你最好还是拿一个大学文凭。”宁欢说道，“职业踢球，你爸妈不一定同意。” 　　“一周能拿200欧元呢！”白韬说道，“相当于两千多人民币了，一个月八千多。”他眼睛瞪大地说道，“我觉得足够了。” 　　“我觉得宁欢说得不错，你最好还是能够拿一个大学文凭比较好，哪怕是函授。”沈正辉说道，“你毕业后我帮你联系一个大学吧，你想好学什么就是了。” 　　面对沈正辉，白韬就收敛很多了，想了想也就点了点头。 　　“作为球员花销也大，你在德国一切都还习惯吗？”沈正辉看了那边的日本孩子，“听说日本人吃的不太习惯？” 　　“我觉得还可以。”白韬说道，“我自己也会做饭。”他摸了摸下巴，“汉堡买东西也方便，就是有点贵。” 　　“你说看上你的俱乐部是哪家？”沈正辉又问道。 　　“好像叫霍芬海姆。”白韬回答道。 第248章 运气 　　虽然不能确定白韬是不是日后能够在顶级足球联赛里面立足，但是此时此刻，沈正辉真的觉得白韬的运气足够好。 　　目前霍芬海姆位于德国第三级的地区联赛（南部赛区），而在06/07赛季，它将会升到德乙，07/08赛季它又将升到德甲。也就是说，它起码还要在第三季联赛里面呆上三年，这时间足够白韬成长了。一只第三级别的球队看上一支德甲的青年队中的球员也不算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如果白韬在霍芬海姆呆得顺利的话，他将在22岁的时候开始征战德甲，前提是届时的主教练觉得它能够胜任德甲的挑战任务。 　　眼见白韬对于即将到手的200欧元的周薪口水不已，沈正辉就兴起了翻白眼的冲动。不过也算是有好处，在低级别联赛踢球，压力不是特别大，他说不定反而有时间进行学习。 　　眼看教练组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沈正辉拍了拍白韬的肩膀，“走吧，我请你吃饭。” 　　西蒙已经走了过来，“沈先生，应该我们来招待你才对。”他客气地说道。 　　“我只是以个人名义来看看的，不用麻烦您了。”沈正辉也同样客气，“如果有合作的事情，届时福田光美小姐会派人过来和你们商讨的，我就是来看看孩子，带他们去吃顿饭而已。” 　　西蒙虽然觉得这家伙到德国来就是为了看一眼资助的小球员纯属有病，不过当着他的面，他还是表现了某种程度上对客人的决定的尊重。不过双方还是说定第二天和主席见一见面。这是某种必要的商务客套，躲不开的。 　　而另外一边，宫本也带着日本小球员过来了，四个日本球员一看就是被日耳曼生活悲催的典型。和宫本单独说话的时候就好比找到了亲人，当被宫本带过来面对中国人的时候，就显得腼腆得很。几个小家伙甚至偷偷打量藤堂香橙，似乎在异国的生活压抑得太厉害了。 　　“沈先生，我能不能带他们一起去吃顿饭？”宫本问道。 　　“当然。”沈正辉回答道。 　　不过日本孩子不愿意去日餐厅吃饭，按照他们的说法是日本餐厅又贵又不正宗。他们情愿跟着白韬去中餐厅吃饭。日本孩子和白韬的关系看上去还不错，这让沈正辉有些大跌眼镜。白韬甚至能够讲几句日语，日本人也能说几句中国话。在餐桌上一问，居然是同样被歧视的亚洲人在这里抱团了。 　　白韬居然在餐桌上夸奖这些日本孩子懂礼貌什么的，听得他们都有些害羞了。 　　果然轴心国什么的都已经烟消云散了吗？ 　　日本青年很羡慕白韬，他们在德国过的千辛万苦，但是回国去之后也是颇有潜力的新星，好好发展的话，说不定也会是日本国脚水平。但是对于白韬，他们的看法是这家伙大有前途，虽然不确定最后会前途到什么样子，但是每一个日本人都信誓旦旦地说他会超过他们每一个人，肯定达到或者超过日本国脚的顶尖水平。白韬对于这样的恭维甚至颇为高兴，喝了好几瓶啤酒。 　　日本青年继续呆在德国的时间不多了，如果没有被德国的球队看中的话，他们就要回日本自己的母队了，然后再看自己水准母队是不是看得上。虽然在德国饱受打击，但是青年人还是相信回到日本自己会是很好的苗子。 　　宫本对此深以为然，“但是中国，沈先生你的身边怎么尽出这种可怕的人物？”宫本私下里对沈正辉说道，“宁欢就已经超出我的想象了，现在这位白韬居然在足球上如此有天赋，难道在英国的那几个小孩也是非常了不起的人？”他这样略带夸张的语气问道。 　　这让沈正辉倒是动起了去英国看看的想法。不过在此之前，最好对白韬的事情做一个了结。 　　…… 　　“你打国家长途电话过来就是想要说你资助的那个学生踢球不错，要进职业队了，要给他找个经纪人？”电话那头福田光美的语气听起来非常不善，“你干嘛不直接给他找个保姆？” 　　“这个领域我真的不熟。”沈正辉说道。 　　“难道我就很熟吗？”福田光美恼怒了，“第三级联赛，找个屁的经纪人，他那点薪水抽成找实习律师都找不到，等踢上德甲再说吧。” 　　“很快的，三年时间就有可能了。” 　　“那就等上三年再说！”福田光美把电话挂上了。 　　沈正辉撇嘴，算了，这也不是什么事情，如果他踢球水平足够高的话，到时候会有大把大把的经纪人主动送上门的，因此还是把心思放在英国去吧。沈正辉心想，到了英国也许可以顺便试着和连姆·尼森接触一下，作为一个英国演员，虽然出演过《星球大战》，但是从根本上讲，他的身价也是很便宜的。沈正辉记得《飓风营救》第一部成本不过一千五百多万美元，而且拍片也可以不选在美国。 　　沈正辉又用长途电话和托马斯沟通了一下，当托马森知道沈正辉正身处欧洲，同时也准备在欧洲拍电影的时候，立即拍板将准备好的剧组人员直接拉到欧洲待命，他对于这个项目实在是太着急了，之前在好莱坞造的声势太大，但是沈正辉实际的起步又太晚。托马斯本人都积累了大量的压力，趁着这个机会，他试图在电话里就把这个工程启动起来。 　　“你想从欧洲大陆反攻美国？”沈正辉问道。 　　“这是一个不错的想法。”托马斯说道，“如果可以的话，至少能够赶上威尼斯电影节。” 　　“我靠！”沈正辉忍不住骂了一句粗话，“你以为我是超人吗？” 　　“还是有可能的。”托马斯说道，“如果我们努力一下的话。” 　　从出道以来，沈正辉都没有获得过奖项的肯定，以前是因为他重视的不是这个，光是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拍摄出来就足够让他激动了，现在，在得到了市场的认可之后，他不禁生出了更多的期望来。 　　而这个电话的结果就是沈正辉匆匆告别了汉堡俱乐部，登上了去伦敦的飞机。 第249章 压力就是动力 　　2003年的威尼斯国际电影艺术节将在9月7日开幕，而现在距离开幕时间只有两个月了，按照正常的拍摄根本不可能完成拍摄和申报。 　　不过这个时候想起了威尼斯电影节，沈正辉就好像心里面找了一把火，虽然自己的风格肯定不可能受威尼斯的青睐，不过能够到那里去带着作品溜一圈刷刷声望也是好的。 　　托马斯到不一定想着能够将作品拿到威尼斯去，不过他肯定想借着这个机会让沈正辉把进度加快一点。伴随着这个哥伦比亚的副总裁也同时空降伦敦，沈正辉剧组的准备速度一下子就加快起来，特别是还有宫本这个熟手的帮助下，剧组很快搭建起来了。连姆·尼森这个主角签下来倒是不难，他很高兴地接受了两百万美元的片酬，然后其他演员沈正辉就准备尽量选用欧洲演员，这样的话片酬就能够省上不少。 　　托马斯对于这样的选择有点担心，毕竟这部片子最后还是要拿到美国上映的，一开始他本来以为沈正辉要拍摄的是一部耗资颇大的大制作，现在看下来，预算也就一千多万美元，根本就是一般的小制作，而且还不使用好莱坞的明星，这样的落差让他有些心怀惴惴。 　　“没关系，实在不行的话，我们把发行的主要方向选在欧洲好了，反正主要场景也是欧洲的。”沈正辉这样说道。 　　其他角色在《飓风营救》里面都是陪衬，主角的前妻、女儿，只需要长得漂亮略有演技就好，电影的主力完全依靠连姆·尼森本人，以他的气质和身手，但是很适应这个角色。为此，沈正辉没有选择使用袁翔仁来做动作指导，这部戏不需要华丽的动作场面，反而应该走真实冷酷的路线，连姆·尼森在整部片子里面不需要表现动作如何潇洒，而是要表现出足够的残酷和有力。 　　不过托马斯本人很想让斯嘉丽·约翰逊在片子中客串那位明星，他倒是声称已经和斯嘉丽约翰逊沟通好了，而斯嘉丽本人也将在近期赶赴欧洲，这正是一个恰当的时间。 　　当然斯嘉丽·约翰逊赶赴欧洲主要是为了在威尼斯参与评奖的《迷失东京》，她将借助这部电影在威尼斯成为影后，同时在明年又将凭借这部电影成为英国电影学院奖的影后，这样，无论怎么算，斯嘉丽约翰逊过来客串都是一件好事情，沈正辉没有理由拒绝。 　　顺带着，宁欢也趁此得到了在剧组学习的机会。他是挂名的编剧，很多时候要和一群请来编剧一起琢磨剧本的细节，还要和顾问们讨论真实操作的细节，给导演提供表现的建议等等，这个上辈子英语很烂的家伙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居然能够操着结结巴巴的英语和别人长篇大论地讨论剧情设置的理由了，同时还能够让别人听明白，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可见人都是被逼出来的。白韬这个上辈子英语屡屡不及格的家伙现在在德国不是同样德语也说得不错了吗？他甚至日语也学得不错了，即使踢不上球，回国也不愁找不到工作。 　　剧组在哥伦比亚的协助下，在欧洲的拍摄一路顺畅，即使如此，在拍摄的这段时间里，沈正辉每天还是只能睡上四五个小时，有时候不得不连续工作二十个小时，吃饭就当做是休息。当然，剧组里面其他工作人员不是这样，他自己急着拍好了马上看效果，然后设计下面的镜头等等。这次拍摄采用了索尼的数字摄像机，这也是最大的支出环节了，好处就是不用洗胶片。 　　连姆尼森的前妻、女儿都使用了欧洲的演员，连姆尼森做了很好的推荐，她们在欧洲都不是籍籍无名之辈，但是相比较好莱坞的明星而言，欧洲的女演员简直是又便宜又好用，应付这种商业化的电影简直不在话下。 　　整个电影的故事就是连姆尼森饰演的退休特工布莱恩过着清贫的生活，他的前妻和他离婚之后嫁给了大富豪，布莱恩想要补偿自己的女儿，趁着她过生日的时候买了一个昂贵的卡拉OK机准备送给女儿。但是女儿的富豪后爸直接送给了她一匹小马驹。 　　然后，布莱恩的女儿肯达想要和朋友阿曼达去巴黎度假，布莱恩的前期要求女儿征求布莱恩的同意，布莱恩心情复杂地同意了女儿度假的请求，但是紧接着女儿和朋友就在巴黎被一伙绑匪绑架，这是一伙以贩毒和组织卖淫为主的犯罪集团，布莱恩只有96个小时将女儿救出来，不然的话，他就再也没有可能找不到女儿了。 　　《飓风营救》充分展现了一个从事特殊工作的国家特工的力量，哪怕平时他们穷困潦倒，但是在特殊的事件上，他们就能充分地发挥出了自己力量和关系。布莱恩虽然是个退役特工，但是他认识大量还在职或者能够弄到情报的好哥们，还有法国国家安全部门的高级官员，并且能够请求他们的情报帮助。虽然法国国家安全部门的高级官员已经堕落沦为黑社会的保护伞了，但是布莱恩的战斗力绝对不是现实中的普通宅男和普通富翁可以比拟的。 　　他深入追踪到了这个组织的外围，剥丝抽茧般地将整个犯罪组织的情况摸清楚，弄清楚他们犯罪的一半渠道，从中查询自己的女儿被送到了哪个环节。即使在过程中，遭到了法国高官的阻碍也顺利完成了解救女儿的任务。整个片子的原版结构紧张，逻辑严密，是一部相当不错的电影。 　　沈正辉在时间的紧逼下，尽量延续了原作的处理手法，不过在细节上还是要尽量符合2003年而不是2008年拍摄的情况，这个时候宁欢所参加的编剧组和顾问组就有了自己的工作了。当临近八月底，在影片成功杀青的时候，沈正辉在紧张剪辑了十多个小时之后，终于放松下来好好睡了一天。 　　然后，托马斯和其他副导演、编剧、主演等工作人员看了初剪的电影的效果，在经过了惊心动魄的一个半小时之后，大家不得不承认，这是一部相当厉害的电影。托马斯相信，配合足够的宣传，相信在北美地区取得一亿美元的票房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相对而言，法国，巴黎简直被黑出翔来了。顺带的，中东地区的富豪教徒们也被好好地黑了一把。不过对于美国人来说，这根本无所谓不是吗？ 第250章 威尼斯 　　斯嘉丽约翰逊是八月份抵达巴黎的剧组的，她的戏份在短短几天之中拍摄完成，然后她便离开剧组前往威尼斯。 　　托马斯负责和威尼斯的沟通和影片的送报等等，所以虽然沈正辉也要去威尼斯，但是他还不得不和托马斯一起处理一些东西。 　　这是他和斯嘉丽·约翰逊的一次简单的接触。 　　2003年对于斯嘉丽·约翰逊来说是几乎是命运的转折点，她将凭借《迷失东京》在威尼斯被封为影后，然后2004年又获得英国电影学院奖的影后，然后《迷失东京》在2004年获得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奖，斯嘉丽·约翰逊星途越发地坦荡起来。 　　此后她成为了伍迪·艾伦的精神缪斯，出演了伍迪艾伦大量的影片。文艺片斩获多个奖项之后，再度转战商业片，出演《钢铁侠》、《复仇者联盟》、《超体》等动作大片，打破了安吉丽娜朱莉的女性动作片票房纪录。 　　此时，和沈正辉接触的斯嘉丽约翰逊才刚刚十九岁，还带着青涩的味道，虽然从表现和演技来说已经相当不错了，欧洲的女演员总是显出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但是在和她合作的时候，沈正辉老是走神，情不自禁地去看宁欢。 　　宁欢上辈子当网络写手的曾经写过一本篮球YY小说叫做《光荣之路》，在小说里面主角的官配之一就是斯嘉丽·约翰逊。这让他在看到斯嘉丽·约翰逊的时候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导演的态度让斯嘉丽很是不安，虽然她觉得导演并不是在色眯眯的看着自己，但是那种奇怪的眼神仿佛触动到了自己的内心和灵魂一样。 　　很快，两个人就有在威尼斯相见了。 　　托马斯是想不到沈正辉真的能够在短短两个月之内完成这部电影的拍摄同时还能够送到威尼斯来参加电影节。远在日本的福田光美同样想不到，沈正辉的举动倒是让她颇为惊讶，“实际上你完全可以去参加威尼斯，之前他们向你发出过邀请。” 　　“是吗？”沈正辉反问。 　　“《上海堡垒》甚至作为参展电影在威尼斯放映，”福田光美说道，“本来我们想送《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的，但是这部电影已经在欧洲大规模上映了。” 　　沈正辉有些挠头。 　　“不过我想你再送过去这部电影他们大概不会不高兴。”福田光美说道，“日本也有电影送过去，是北野武的《座头市》，”她的语气相当轻松，“我们也有参与投资制作哦！” 　　“我倒是希望能够刷个奖。”沈正辉这样说是因为他知道北野武的《座头市》也是金狮奖获奖的热门选项，不过最终金狮奖颁给了俄罗斯电影《回归》。沈正辉知道，无论是《上海堡垒》还是《飓风营救》都是好看的商业片，评委们对这类电影不会很看得上眼。 　　福田光美显然很清楚这一点，“不管怎么样，你也算是去刷一下脸了，”她说道，“日后说不定你也能够混成那里的评委。” 　　沈正辉有些无法想象自己成为评委专家的样子。 　　不过当他出现在威尼斯的时候，还是得到了广大影迷的欢呼。作为亚洲地区知名的商业导演，在欧洲似乎也颇有知名度。当被介绍说这是《黑拳》的导演的时候，不少男性影迷都开始高叫欢呼起来，说起来《黑拳》确实是沈正辉到目前为止最受欢迎的作品，符合世界范围内功夫迷的期待。吴津虽然没有因此爆红，但是也拓展了世界知名度，已经有好莱坞的公司愿意出不错的价钱请他出演好莱坞的电影了——当然，相比较杰特李的片酬，吴津还远远跟不上就是了。 　　宁欢也混在剧组里面，对于学习已经根本不放在心上了，他在英国这段时间里的经历的浓缩的人生经验，比得过日后三十年，高强度的工作岗位果然最锻炼人。宁欢混迹在人群中，拿着照相机不断地拍着照片，这也算是他日后不成功的记者生涯锻炼出来的不错的副产品。拍摄出来的照片相当不错。 　　作为亚洲地区导演和演员的杰出代表，沈正辉受到了威尼斯官方组委会的热情接待，莫里斯·德哈登主席还专门和他聊了几句。作为国际电影艺术节之父的威尼斯电影艺术节，也面临着艺术和商业的两难选择，如何保证威尼斯电影节的影响力，不沦落为艺术家们的自娱自乐，同时又要保证它不成为单纯的商业奖项，丧失格调，这些欧洲的电影艺术家们操碎了心。对于这个问题还真是难解，沈正辉也不觉得有解决的办法，按照中国的想法，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万世不易的东西，因此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求新求变就是本能了，这就是说，在必要的时候还是必须因人成事的，没有一个固定持久的原则能够保持事物永远不变。 　　德哈登若有所思，他说他就要退休了，接替他的人——他没有说是谁，对于威尼斯电影节变革的想法是提升其他地区的电影的影响力，以对抗美国好莱坞商业片的冲击。这在世界范围内每一个资本主义国家都要面对的问题。德哈登说沈正辉在东亚地区影响力很大，代表着一股新兴的力量，他希望沈正辉能够保持这种影响力，特别是他看到在这种影响力下，沈正辉对于电影人的扶植，他说，“日本的宫本导演，《平成一男的大冒险》实际上是一部非常有趣的作品，不过他本人拍摄的风格和主题太日本化了，对于其他地区的观众理解起来很有困难。” 　　沈正辉觉得这个批评简直正中靶心。 　　他甚至顺便谈了谈北野武，北野武当然是一个不错的导演，但是这个导演的风格是固定一贯的，日后想要再自我突破就非常困难，在这点上，他觉得沈正辉比北野武强，因为从沈正辉身上就没有看到固定风格这种事。 　　这倒是让沈正辉觉得很惭愧。 　　德哈登还谈到陆阳这个导演，对于他拍摄的《黑拳2》、《杀破狼》等作品很有印象，说明他对于商业性和艺术性是真的进行思考了的。 　　两个人谈得非常愉快，等到沈正辉最后出来，托马斯都问他是不是威尼斯已经给他定了奖项？ 　　当然不是，沈正辉根本就没有抱着得奖的目的来。 　　倒是再次见到斯嘉丽·约翰逊借着这个机会和她又聊了聊。 　　斯嘉丽·约翰逊是呼声很高的最佳女主角。《迷失东京》是索菲亚·科波拉的第二部作品，科波拉家族是意大利移民，因此威尼斯算是他们的主场。不过沈正辉直到最后才知道，斯嘉丽·约翰逊的影后是逆流而上单元的影后，相当于最佳新人女演员。正式单元的影后是德国的卡嘉·蕾曼，她因为出演《罗森斯塔塞大街的女人》而获得最佳女演员。沈正辉发现威尼斯电影节上的绝大部分电影自己根本就看不进去，一时之间还有些怀疑自己决心当大导演这件事情是不是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 　　沈正辉的电影没有进入竞赛单元，不过作为特别参展作品在威尼斯放映，沈正辉自己也去看了几场，不得不说，《飓风营救》作为一部典型的商业片吸引了绝大多数的观众。紧张的情节让人不用思考、不能喘气，当整部电影结束的时候还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飓风营救》在这段时间内赢得了大多数观众的欢迎，但是在影评人那里基本上没有听到夸奖的话，唯一的夸奖大概是节奏把握得很好。 　　意大利人和欧洲的游客对于电影里面的法国人被黑完全没有任何义愤填膺，甚至可以说是喜闻乐见，就是法国人自己也不觉得这部片子是对自己国家的抹黑。 　　沈正辉甚至在一场电影里看到了斯嘉丽·约翰逊也在影院里。她对于自己的表演似乎不是太满意，因为时间比较赶，所以这个大明星表现得更多是狼狈。不过这也很好，大明星气场太强多少有抢戏的嫌疑，斯嘉丽青涩的样子倒是挺符合影片的要求的。 　　前来参加威尼斯电影节的中国人也不少，红星的皓南哥到场了，金马和金像奖影后林家欣也到场了。不过香港电影的格局始终太小，在这点上很难和欧洲电影匹敌。浩南哥知道沈正辉这个虽然不在香港但是对于香港电影有着巨大影响力的人，带着林家欣主动上前和沈正辉打招呼，说了几句话。 　　香港电影市场江河日下，男演员断代很严重，电影市场基本上就靠老戏骨撑着了。而浩南哥本人，经《古惑仔》一炮而红，继而凭借名气大红大紫，再然后就是不温不火了。 　　不过在威尼斯，浩南哥还显得有些激动，毕竟像他这类演员，实在是很难出现在这种场合，相比较，林家欣的倒是一位很得艺术家评委们赏识的女艺人。沈正辉收到了她送的一盒小月饼，倒颇为感慨。 　　“你难道还想扶植香港电影？”宁欢问道。 　　“你怎么会这样想？”沈正辉反问。 　　“你买过不少香港电影的版权。”他说道，“而且还把一些香港电影引入到日本放映。” 　　“你从福田光美那里问来的？” 　　宁欢撇嘴，“我不可能不关注春日在做什么。” 　　“因为这个月饼让你有这样的联想？”沈正辉轻笑了一下，把月饼递给他一个，“请你吃一个。”他说道。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宁欢问道，“以前没参加过这种电影节，觉得挺新鲜的，现在看起来也就这么回事。” 　　“你想走了就回日本去学习，”沈正辉说道，“我去一趟美国，和哥伦比亚讨论一下发行的计划然后再回日本。” 　　“电影什么时候能够上映？”宁欢简直有些等不及了，这可是他正式挂名编剧的第一部制作出来的电影，对他来说也是意义重大。 　　“拍片即使再顺利，北美也要等到圣诞节期间上映了。”沈正辉说道，“日本的上映估计也是同样的时候。” 　　“你觉得票房有多少？”宁欢跃跃欲试地问道。 　　“不好说，我觉得北美破亿是肯定的，全球两三亿很有可能。当然，托马斯比较乐观，他觉得这部电影北美达到两亿美元都有可能。” 　　“哈？”听惯了日后上十亿美元票房的宁欢对于这个数据似乎还不够满意，“就这么点？” 　　“够了，成本才多少？一亿五千万还没有花完。”沈正辉哼了一声，“如果票房高的话，还可以给你包红包。” 　　宁欢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我觉得拿奖也挺有意思的，要不下一部电影我们合作拍一部能够拿奖的电影？”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你还是先考上大学再说吧。呀，说起来我去英国还没有去看过你的老同学，要不趁着这个机会再去看看她们……” 　　“随便你。”宁欢翻了翻白眼，“我更愿意去看看老白踢球怎么样。” 　　白韬已经正式和霍芬海姆签约了，他也找到了一家愿意接收他的学校，虽然学校不怎么样，但是也算是正规的大学。白韬接受了沈正辉的建议，他也不愿意自己将来一直顶着高中肄业的身份。他准备一边踢球一边读书，许多德国年轻球员实际上也这样干。 　　沈正辉显然从宁欢的语气里面听出来他对于白韬的生活的羡慕，但是对于宁欢来说，他选择不了这种生活方式。他身高现在堪堪超过一米七，这还是他这辈子努力锻炼的结果，也许在自己十八岁的时候能够突破一米七五的限制，总之他是不可能像自己YY的林锋寒那样去打篮球了。所以这辈子他更喜欢看足球比赛。 　　“实际上老白给我发了邮件，说他替补两场了，踢进去一个球。”宁欢继续滔滔不绝地说道，“教练对他有很高的期望，就因为他体力好。” 　　“希望他保护好身体，不要受伤。”沈正辉耸了耸肩膀。 　　威尼斯电影节在9月8号这天迎来了自己的颁奖典礼和闭幕仪式，拍摄《座头市》的北野武获得了最佳导演银狮奖，斯嘉丽·约翰逊获得了逆流而上单元的最佳女主角。一切如同历史上一样，但是因为沈正辉从头到尾参加了威尼斯电影节的活动，威尼斯电影节评审委员会大概是出于面子的问题，特意制作了一个最受观众欢迎电影奖颁给了沈正辉的《飓风营救》。因为这部电影在整个电影节期间，观影人次最多。 　　这个奖项让沈正辉有些哭笑不得，而威尼斯方面似乎日后准备把这个奖项作为常例颁给观众观看人次最多的电影。 　　结束了在威尼斯的行程，整个剧组早就散伙了，宫本陪同宁欢回日本，宁欢回去是读书，宫本则要赶去参加周星星的《功夫》剧组，因为非典的耽误，《功夫》的筹拍一度陷入了停顿，达叔也因此耽误了档期，和《功夫》插身而过。周星星启用了新的班底来导演这部电影，但是在组织筹备的时候又遇到了很多问题，不得不通过春日申请让宫本这个“外人”去帮助协调处理。香港电影圈，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即使以周星星的江湖地位，有时候还是不得不借用外人的力量。 　　沈正辉则告别了托马斯和美丽的斯嘉丽，搭乘飞机先到伦敦，准备见了自己资助的唐妮和张怡，这两位提前一年时间考上牛津大学的女孩子真的是彻底地帮助沈正辉的老家好好刷了一次名气，作为世界范围内的小事情但是作为新闻发回了老家顿时在全省都造成了某种轰动。 　　此前2002年，巴蜀省涪城同样有一名女孩子以高二学生的身份考入了牛津大学，被她的母校大吹特吹，还专门找了作家写了一本书，叫做《一个叩开牛津大门的高二女生》。在刘亦婷的风潮下，面对这种炒作，其他学校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 　　现在，剧情反转，涪城隔壁市乡下一所高中的两个高二女生居然同时考入牛津，这简直抽得涪城和蓉城的高中眼冒金星。经过了记者的几番调查，他们才发现原来是有一个土财主资助几个学生出国去留学，人家就是这样争气，直接考上了牛津大学。你也不能说不是人家高中母校的功劳，毕竟是高一上了一学期才出去，高二毕业就考上了牛津大学，你难道说学校一点作用都没有？ 　　沈正辉的母校借此炒作，沈正辉完全不在意，他去看这两个女生完全是例行公事。说起来，这两位也是他曾经的同学，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他绝对不是对她们有什么想法。 　　抱着去帮助别人，看看她们有什么需要这样的目的，沈正辉到了伦敦，自己联系了两个女孩子，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也许是嫌自己带着保镖会给她们太大的压力，沈正辉就只带着藤堂香橙就去见唐妮和张怡。这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向福田光美显示：我是规规矩矩的，不然我怎么会带藤堂香橙？ 　　就是不知道藤堂香橙能不能理解沈正辉的苦心了，这位懂中文的日本姑娘听三个人的对话也不会太吃力就是了。 第251章 电影情节在现实中上演 　　在和两个老同学谈了十分钟左右之后，沈正辉觉得自己开始多愁伤感了。他曾经和这两位女同学颇为熟悉，但是现在，因为十一年的年龄差距，加上他本身的身份问题，到时显得越发地有些隔膜。两个女生在他这个年轻男人面前表现得还颇为拘谨。沈正辉像个长辈一样关心她们的学习和生活，不过谈到生活费用和学费什么的时候，顿时有一种自己像是保养了女大学生的暴发户的错觉，这两位女孩子也感觉很尴尬，她们出国之后会在当地银行开一个账户，每月的生活费和学费什么的都是直接打在卡上的，生活费是定额的，另一方面她们则需要将学费的发票什么的寄到沈正辉的办公室，这些账目情形都是沈兴国在帮沈正辉处理，一年下来，花费也在百万元左右。 　　不过唐妮和张怡已经申请到了奖学金，这也就是说，她们在进入了牛津之后就可以不需要沈正辉的资助了。 　　这倒是一件好事情，虽然当初说过如果能够考进外国的大学，沈正辉依然资助她们的。沈正辉提议每个月依然付给她们一些生活费，被两位姑娘坚决地拒绝了。牛津的奖学金固然是够了，对于两个小姑娘来说，不愿意接受过多的资助大概和自尊心有关。 　　“我听说白韬在德国已经开始当职业球员了，”张怡说道，“宁欢据说也开始写剧本赚钱了，我觉得我们不能输给他们。” 　　唐妮在一边点头表示赞同，沈正辉猛然发现自己的同学中猛人果然不少。可惜自己对于这两位的印象除掉同学的时光就只剩下她们日后找的工作不错，然后嫁人、生孩子了。现在看起来这两位大概在这个世界里会有更高的成就，嫁得说不定更好。 　　“这样吧，”沈正辉说道，“牛津的奖学金不是那么好拿的，你们不要以为第一次申请到了以后每年都有，”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两个女孩子的表情然后才继续说道，“也有第一年拿了奖学金，第二年成绩跟不上申请不到奖学金，最后不得不退学的。”说到这里，沈正辉轻哼了一声，露出一个笑容来。 　　两个女孩子，还有一旁的藤堂香橙都露出惊讶的表情来：居然还有这样的倒霉蛋。 　　“所以这样，在你们读大学的时候每个月我们依然资助你们一笔生活费，必要的时候可以用来救急，”沈正辉伸手组织了两个姑娘想要说话的举动，“当然，如果你们每年都能够申请到奖学金，那固然很好，等你们毕业了可以把这笔钱退给我们基金会就是了。” 　　两个女孩子对视了一眼，相互之间用眼神交流了一下。 　　“你们不要和白韬和宁欢比，他们有特殊的天赋，当然，我觉得你们也很不错，我也希望你们这些学弟学妹中能够出几个优秀的人才。”沈正辉淡淡地说道，“牛津的学费对你们家里面来说，负担还是太重，认真考虑一下吧。” 　　两个女孩子借着上厕所的机会认真讨论了一番，回来之后便答应了沈正辉的建议。沈正辉觉得也没有什么谈下去的必要了，再继续谈下去就真的像是暴发户准备包养女学生了，他让藤堂香橙送两个女孩子回住的地方。虽然唐妮和张怡一再表示自己可以自己打车回去，但是沈正辉还是坚持，他被自己拍摄的《飓风营救》搞出了阴影了。 　　“那么你怎么办？”藤堂香橙问道，“不需要我保护你吗？” 　　在两个女孩子面前，沈正辉觉得这简直是对自己的羞辱，幸好藤堂香橙是用日语问的。 　　“不用，我在牛津逛逛。你应该相信这里的治安。”沈正辉回答道。 　　“好吧，”藤堂香橙耸了耸肩膀，“我知道你想看看其他女大学生。”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我到时候会自己回酒店的。” 　　他在咖啡馆外面看着藤堂香橙送两个女孩子回去，她们已经开学了，藤堂香橙只需要将她们送到学校门口就是了，走过去也不过三十分钟左右。 　　沈正辉走向了相反的道路，倒不是因为他不愿意和藤堂香橙一起送两个女孩子回去，而是因为和这两个女人相处越久，沈正辉心中的波澜就越发地波澜壮阔，上辈子已经开始逐渐淡忘的记忆开始琢磨他的神经。他甚至开始琢磨，老白在初中的时候“明恋”了三年张怡最后无疾而终，那么现在这种状况，会不会对他们的关系有所促进？毕竟从刚才的攀谈可以看出来，她们日常是经常联系的。 　　他一边一个人胡思乱想，一边自得其乐地走着，顺便看了看小城里来来往往的人，在这个地方，果然书卷气质女性很多，来来往往的女孩子除了年轻之外，更带着尚且在学校里面熏陶出来的青春的气氛，让人感觉如遇春风一般。 　　沈正辉面带着笑容，东游西荡，绕过了一个街角，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顺便联想到那位即将在2005年入学的中国80后杰出代表，他不禁有些想笑。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商务车停在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沈正虎直了直身子，对于司机这样奇怪的停车方式有些恼怒，不过他还是准备绕过这辆车子继续向前。 　　但是车门滑开了，一个表情比较夸张的中年人正拿着手枪正对着车门前的沈正辉，他叫道，“Mr沈正辉？” 　　沈正辉的中文发音很古怪，但是沈正辉已经听得足够明白了。 　　对方的笑容就好像中了上亿元的彩票一样，“请您上来好吧，我不希望动用暴力。” 　　两个强壮得满脸横肉一看就是大手的家伙已经迅速下了车，站在了沈正辉的身后，堵住了他的退路。 　　“请您上来好吗？”对方继续说道，“等一会儿你就可以看到刚才和你一起喝咖啡的姑娘了。”他手上的枪晃了晃。 　　沈正辉咬紧牙关，在身后两个人的压迫下，走上了这辆商务车，坐在了中间的位置上。两个壮汉跟在后面上了副驾驶位置和后座。 　　他们明显身上带着枪，用一种警惕的眼神打量着沈正辉。 　　“你们是什么人？”沈正辉问道，同时开始心念电转地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 　　“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和沈正辉同样坐在商务车中间一排的家伙看上去三十多四十岁，典型的英格兰人的长相，“放心，我们会让你的女伴陪着你的。”他正说着突然之间他的电话响了。 　　“开走！”这家伙对司机叫道，司机锁上了车门，开动了车子。 　　沈正辉透过车窗观察着车子行驶的方向。 　　那家伙接了电话，从电话里传来了惶恐的声音，“对不起，头，我们这边下手失败了，那妞太能打了。” 　　“妈的，你们去死吧，一个小姑娘都搞不定。”对方狠狠地放下电话，重新把目光注视在沈正辉的脸上，“我要你给你的女朋友打个电话，”他说道，“不能报警，这对我们都有好处。” 　　“你们是什么人？”沈正辉继续问道，“想要干什么？如果是想要绑架勒索的话，我提前告诉你，我在英国可没有多少现金。” 　　“先生，我需要你打电话。”对方脸上有一种让人讨厌的英国人的陈腐气息，像是一个伪装的绅士，“这对我们都好，你最好照做。”他把电话塞到了沈正辉的手里。 　　“能先说说你们的目的吗？”沈正辉拿着电话，不动继续问道。 　　“显然，”他摊开了手，“我觉得你先打了电话比较明智。” 　　“我能多打几个电话吗？”沈正辉问道。 　　“可以，不过我的电话没有开国际长途。”对方说道，“打不到中国也打不到日本。” 　　这家伙对我很了解，看来不是临时起意的犯罪。沈正辉对自己说道，开始拨藤堂香橙带着的行动电话。 第252章 幕后黑手 　　“是我。”沈正辉说道，他依然表情紧张地盯着对面的家伙，“我现在在……” 　　“我知道，”藤堂香橙说道，“刚才有两个男的试图绑架我，被我打跑了，他们有枪，所以我不好追他们。所以我知道你肯定不像我这样好运。” 　　“现在我不得不敬佩你的身手，同时后悔自己当初没有跟着袁先生好好学习一番。”沈正辉回答道。 　　对面的家伙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枪，“说重点，”他说道，“不准报警。” 　　“绑架我的人说不准报警。”沈正辉说道，“那么你知道怎么做了吗？” 　　“我会保持电话畅通，随时接听绑架的人提出来的条件。”她说道，“并将这个条件转告给福田社长。” 　　沈正辉又看了看自己对面的绑匪，“你们要提什么条件吗？赎金是多少？” 　　“我个人是很不喜欢你将我们看成普通的绑架犯的。”坐在沈正辉对面的家伙，伸手拿过了沈正辉手上的电话，将电话放在了自己的耳边，“现在你们已经确认了沈先生尚且生存，并且在我们手上，那么保持通讯，我们会随时联系你们的。”他停顿了一下，“记住我们的警告，不要报警，要知道像沈导演这种刚刚在威尼斯得了奖的大人物，如果出了事情就是头条，我们不希望上头条。”他说完了这句话便挂上了电话。电话那头的藤堂香橙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你不直接告诉我你们准备要多少赎金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吗？”沈正辉问道。 　　“詹姆斯，你可以叫我詹姆斯。”这位自称詹姆斯的绑匪看着沈正辉说道，“我觉得在开始谈话的时候我们都知道对方的名字这样比较尊重一点，我能问问你有什么英文名字吗？你的中文名字太拗口了。” 　　“叫我约翰好了，詹姆斯先生。”沈正辉说道。 　　“呃，詹姆斯是我的名字，我不姓詹姆斯。”对方略显尴尬地偏了偏头，“不过随你高兴。” 　　“难道你的last name是莫里亚蒂？”沈正辉略带嘲讽地说道。 　　“哦，我只是个小人物而已。”对方偏了偏头，将手枪收了起来，“所以我根本不知道教授找你是什么事情。” 　　“找我？” 　　“对，所以你现在在我们车上。”詹姆斯说道，车子已经驶上了一条偏僻的公路。 　　“你们管这种事情叫做找人吗？” 　　“这就是我们的惯常的称呼，”詹姆斯拿出了一个袋子，“对不起，按照惯例，您必须戴着这个。” 　　沈正辉盯着这个头套，显然明白对方不想让自己知道车子行驶的路线，“好吧，随便你们，既然我在你们的手上。” 　　詹姆斯给沈正辉套上了头套，然后用安全带将他固定在了车子上。一前一后两个强悍的打手一点声音都没有出，戴着墨镜的司机更是一句话也没有，沈正辉的耳边只有詹姆斯的声音。 　　“只有见到‘教授’的面我才知道你们找我干什么吗？” 　　“当然。”詹姆斯说道。随后沈正辉闻到了一股香甜的气息，没有等他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他就已经昏了过去。 　　詹姆斯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就因为那群混蛋在那个女人身上失了手，”他恶狠狠地说道，“我就不得不说这么多的废话，不然的话，直接把他迷昏就行了。” 　　…… 　　沈正辉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睁开眼睛房子里面的装修颇有温馨家庭的感觉，但是坐在自己所躺的沙发对面的家伙是一个看上去年龄颇大的棕发老人，他穿着格子的休闲西装，他修长的身材和矍铄的精神，以及良好的包养都让他看上去颇具气质。乍一看的话，倒是有一种肖恩·康纳利的感觉。 　　“约翰先生。”对方端着酒杯，以一种轻松的态度看着沈正辉。 　　“‘教授’吗？”沈正辉坐起来，盯着对方，他检查了一下自己，发现自由并没有被对方限制，颇感惊讶，又打量了一下整个房间，发现在这居家风格布置的客厅里面居然只有自己和对方两个人。 　　“你可以叫我索伦。”老头子偏了偏头，风度翩翩，“见到你实在是很高兴。” 　　“我一点也不高兴，我只希望你现在能够告诉我你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要急，要有耐性！”对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电视机旁打开了电视机，入目的是熟悉的画面，尽管讲的是英语，但是沈正辉还是轻松地凭借画面认了出来——这是刘欣的公司制作的《魔法学徒》的动画片，英文配音。 　　沈正辉眉头动了一下，“我被绑到这里来和这部动画片有什么关系吗？” 　　索伦先生抿了抿嘴唇，“我从来没有看过这部动画片，”停顿了一下，他补充道，“以前，从来没有看过。” 　　“现在你看过了。”沈正辉摊开了手，“你喜欢吗？” 　　索伦先生正面对着沈正辉，“我说的从来没有看过的意思就是这东西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你知道吗？”他说道，“不应该出现，英国就应该从来没有播出过这样的故事。”他重新坐下来，“现在我要祝贺你，”他说道，“因为《哈利波特》的缘故，魔法类的故事特别畅销，这部动画片在英国热播引发了收视狂潮，大家都说这是能够和《哈利波特》相提并论的故事，如果能够和《哈利波特》一样贴近我们英国人的国家和历史的家，那就更好了。” 　　沈正辉的心咯噔一下，不过嘴巴上他还是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这是一个不错的中国作家写的，”他说道，“他的想象力和文笔都不错，正像你看到的那样，英国人太喜欢魔法师的故事了。” 　　“不仅仅是英国，不仅仅是英国。”索伦先生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放下了杯子摇着手指说道，“在整个欧洲，你的动画片也引起了波澜。你的公司赚翻了。”他说道。 　　“我一向不太关心这种小事，不过这也算是加强了东西方文化的交流了。”沈正辉偏着头回答道，“这正是我所期望的。” 　　“你这个狡猾的家伙。”索伦笑起来，身体前倾，手臂压在了自己的腿上，“你听不明白我的意思吗？”他笑眯眯地说道，“你脑子里面很多东西是不存在与现在，而是应该存在于未来的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正辉撇嘴，“如果你在意的是这部动画片的话，我可以告诉你，这部动画片的原著小说今年年底就能够完本，至于动画片的制作速度，就要看……” 　　“好了，”索伦拍了拍手，“我觉得你可以不用装傻了好吧？” 　　“这不是我在装傻，你应该告诉我你找我来是想做什么呢？”他看了一眼还在放映动画片的电视机，“就是因为我们公司投资的动画片在英国和欧洲广受欢迎的缘故吗？” 　　“那么你还不认识我？”索伦问道。 　　“是的，你能做个自我介绍吗？”沈正辉应声道。 　　“我和你是一样的，约翰先生。”索伦说道。 　　“不，我是中国人，您是英国人，索伦先生。”沈正辉认真回答道，“我是黄种人，您是白种人，这很不一样。” 　　索伦舔了舔嘴唇，“好吧，我再说明白一点，”他重新坐下来，“我和你一样，都来自未来。” 　　“这是哪部电影的台词？”沈正辉继续装傻。 　　“《飓风营救》本来应该在2008年上映，它本来应该是法国人拍得，皮埃尔·莫瑞尔是导演，吕克贝松是编剧，你这样做就是根本不打算掩饰自己的身份。” 　　沈正辉嘟着嘴静下来，“你想要干什么？”他终于收敛起来了装傻的表情，凝重地问道，“我只不过是混饭吃的小导演而已。” 　　“不，你不是。”索伦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同时在高兴对话的主动权重新掌握在了他的手中，“从某个角度讲，你的身份特殊，”他盯着沈正辉，目光矍铄，“你是一个中国人。” 　　“是的，我是一个中国人。”沈正辉重复道，“我爱自己的祖国。” 　　“你不用在我面前宣扬你们国家的爱国主义教育，”索伦哼了一声，“我找你是因为其他的事情。” 　　“是什么？”沈正辉问道，同时又补充道，“真的不是要勒索我吗？” 　　“当然不是这样，”索伦摆了摆手，他抱着手臂托着下巴，“我只是非常想知道中国未来的发展罢了。” 　　“哈？”沈正辉有些故作惊讶地张了张嘴，“这难道不是你本来就知道的吗？” 　　“我要知道更多的细节。”索伦淡淡地说道。 　　“那么是关于哪方面的呢？”沈正辉偏着头，“很多东西我也不知道，毕竟我是人不是Google。”他摊开了手。 　　“这么说你愿意合作？”索伦眯了眯眼睛。 　　“这样看不合作的后果是什么了。”沈正辉耸了耸肩膀，大胆地回话道。 第253章 隐藏的故事 　　索伦淡淡地看着沈正辉，两个人眼神交错了好一会儿，各自保持自己的锐利，毫不退让。过了一会儿，索伦移开了视线，他的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跟我来。”他说道。 　　沈正辉跟在他的身后，然后他才发现，他所在的是一个巨大的建筑物，这件如同客厅异样的地方仅仅是该建筑物内小小的一个房间。走在建筑物内，一路上都能遇见一看就是军队作战人员的家伙。他们或者在闲逛，或者在聊天，不过在看到了索伦之后都像是普通士兵对军官的态度一样表现出了敬意来。然后沈正辉就看到他们身上都有枪。 　　“你是英国政府的人？”沈正辉惊讶地问道。 　　“当然不是。”索伦打开了一间房间，沈正辉跟着他身后走了进去，这是一间军火库，在一排排的货架上摆放着各种制式的武器，沈正辉甚至看到了大口径的狙击枪和手雷等等东西。 　　“嗯，你如果不是英国政府的人，难道你是军火批发商？”沈正辉半眯着眼睛问道。 　　索伦在架子上拿了一把PPK，装上了子弹，然后上了膛。 　　“我当然也不仅仅是卖军火的。”他抿了抿嘴。 　　“哦，你这就是这样向我表明对我的态度的？”沈正辉反问，“那也用不着这样，刚才在房间里面你就应该直接把手枪拿出来不就完了吗？” 　　索伦重新把子弹卸了下来，把枪收了起来，“你的胆子看起来不小。” 　　“我已经很害怕了，如果你这时候把我绑起来，然后再威胁一下，说不定我就跪了。”沈正辉回答道。 　　“我知道你不会在意这些东西的。”索伦说道。 　　“你太高看我了。”沈正辉回答道。 　　“詹姆斯已经和我说了你被他们‘请’上车的时候的表现，还有那个电话，他说你不是那种软蛋。” 　　“谢谢他的夸奖，不过我毕竟也是一个演员，虽然水平不怎么高就是了。” 　　“这边走。”索伦说道，沈正辉跟在索伦的身后，走过了房间里面一排又一排的货架，最后在一扇小门前停下了脚步，索伦在门旁边的键盘上输入了密码，然后门打开了，出现的是下陷的阶梯。 　　“请！”索伦说道，“你走前面。” 　　“哇欧，这不是007的大本营吧？”沈正辉故作惊讶地笑了笑。 　　“很快你就知道这里是哪里了。”索伦说道。 　　这里当然不是007的大本营，不过看上去倒是差不多。但是沈正辉联想到的是《生化危机》里面的保护伞公司，那家公司就在地底。走过了长长的甬道，灯火通明，里面的人都穿着白大褂，一看就知道这是什么样子的场所。偶尔有人对于索伦打一下招呼，但是更多的人对他带着人进来似乎视而不见。 　　“这里是研究什么的？”沈正辉问道，“T病毒？” 　　“当然不是。”索伦摇了摇头，他似乎兴趣来了，带着沈正辉走到了一个角落里，那里有一扇门，透过门上的玻璃，可以看到房间里面有两个透明棺材一样的东西，里面隐隐约约躺着人，同时上面还插着许多管子，连着许多仪器。 　　“这是什么？”沈正辉问道，在索伦指给他看了里面的东西之后问道。 　　“速冻人。”索伦简洁地回答道，“他们身患绝症，把自己冻起来，准备医学发达到可以拯救自己的时候再解冻。” 　　“哈？” 　　“这是一所大型的生命科技技术的实验室，”索伦说道，“我是主要的出资人，当然，在政府那里，这实验室也是备案了的。”他哼了一声，“不过我可以说明一下，这个实验室完完全全受我的控制。” 　　“不受政府的控制吗？” 　　“他们知道一点。”索伦回答道。 　　“那么这里主要研究什么呢？”沈正辉问道，“真的不是T病毒？” 　　“不，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索伦又哼了一声，他用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沈正辉，“我们研究的是如何让人类能够延长寿命。” 　　“保持呼吸就行了。”沈正辉说了一个笑话。 　　“这样还不够。”索伦摇了摇头，他的脸上露出了激动的表情来，“我要做的事真正地突破人类基因对于人类生命的限制。” 　　“长生不老？”沈正辉低声嘀咕了一声，随即反问道，“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他问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导演而已，你说的这些我不仅不知道，而且也不感兴趣。你能送我回去吗？我很高兴你能够请我来参观你的实验室就是了。” 　　“不，当然和你有关系。”索伦笑起来，“请这边走。”他说道。 　　沈正辉有些无奈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除了研究人的寿命之外，我们也做一些其他研究，或者说我们本身的研究带有很多副产品。”他走到另外一个实验室的窗外，透过了窗子，可以看到里面像是接受实验的人带着奇怪的钢铁帽子，上面插着很多管线，他们躺在床上，偶尔身体抽搐地动一动。 　　“这是什么？” 　　“你不是奇怪于为什么我不直接询问你问题吗？” 　　“嗯？” 　　“因为没有必要，”索伦笑起来，“有了这些东西，我们永远不需要用审问、拷打这些技巧，你看到了吗？”他指了指那些躺在实验床上的家伙们，“只要戴上了那个东西，他脑子里面的所有东西我们都能够看到。” 　　“哈？”沈正辉有些震惊，“MI5和MI6会震惊于这个发明的。但是你想在我身上知道些什么呢？”他摊开了手。 　　索伦嘴角牵动了一下，“我说过的，细节。” 　　沈正辉转动了一下眼睛，“好吧，你问吧。” 　　“我不需要这样问你。”索伦摇了摇头，“我只需要你戴上……” 　　沈正辉动了，他就在等待这个机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索伦对自己是这样的态度，但是他直觉地感觉到索伦对自己采取强制措施的可能性不大，似乎更多的是对自己采用心理战术，既然是这样，那么偶尔冒一冒险似乎并不是错误的选择。沈正辉朝着索伦扑了过去，准备抓住他狠狠勒住他的脖子，最好顺手从他身上掏出来可能存在的手枪，胁迫他把自己送回去。 　　不过索伦的反应比沈正辉更快，几乎在沈正辉扑上来的同时，他就迅速地一挥拳，沈正辉双手一合，手臂上受了这重重的一击。完全无可抵挡，他倒在了地上。 　　“忘了给你解释为什么我这样有自信了。”索伦盯着沈正辉，手上从兜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的遥控器，“我曾经是牛津大学的拳王，不论哪个级别。”他说道。 　　沈正辉试着翻身站起来，但是索伦按了按自己手上的按钮，一股电流顺着沈正辉的脊柱散布到了他的全身，让他的肌肉在一瞬间松弛开来，然后他本来半起的身体就重新重重地摔了下去。 　　“你的耐性不错，”索伦摇了摇头，“但是如果说我没有在你身上做手脚的话，我也就太蠢了一点了。” 　　穿着白大褂的实验人员走了过来，从地上将沈正辉馋了起来。 　　“把他带进去，”索伦说道，“接上实验装置。” 　　沈正辉被放在了冰冷的试验床上，然后头上被戴上了金属帽子，他的眼睛也被遮住了，然后莫名地感觉到了一阵头疼，身上也被绑了很多东西。索伦的声音有条不紊地吩咐着什么，沈正辉还没有从被电的后遗症中恢复过来。他全身僵硬，一动不动，意识仿佛漂浮在云端。 　　然后伴随着索伦的一声令下，似乎是新的电流通过接在沈正辉身上的管子重新通到了沈正辉的身上，意识从云端跌落下来，逐渐沉到了海底，阴暗、潮湿、沈正辉逐渐失去了意识。 　　…… 　　实际上说是失去意识并不准确，甚至可以反过来说，他的意识此时此刻正大大地活跃着，只不过他本身意识不到罢了。他的自我就好像隐藏了起来，于是本我和超我就挣脱了束缚。这正是索伦的实验室的原理，当实验者丧失掉了自己的本我意识之后，他们脑海中存放的东西就可以被随意地取阅。以前特务机关审讯犯人，用的真实药剂之类的东西和这是差不多的原理。索伦的实验室高超到了可以直接将对方对于刺激的反应的脑电波转化为图像，但是当人在清醒的时候，对于脑电波的读取干扰太大了，现在在打了药陷入了失去本我意识的时候，倒是刚刚好。 　　索伦紧紧盯着屏幕，“问他福田光美的情况，她是不是也是穿越者。” 　　实验室实际上已经清场了，在场的除了索伦之外，只有一名他最“信任”的研究员，这名名叫托尼的研究院按照索伦的吩咐，不断敲击着仪器设备，执行着索伦的命令。 　　实际上问题早就编织好了，按照索伦的要求问题转化成了电信号，通过设备直接作用于沈正辉的大脑，以激发沈正辉的大脑的联想功能，充分获取材料，这就好像在google或者baidu搜索中输入了关键字，让这人将和这些关键字相关的记忆呈现出来。 　　“说的是中文，我先存下来，到时候再看。”托尼审视着变幻的屏幕，记忆的回闪的画面和声音超过了人能够接受的速度，好在画面可以存储然后再转换。托尼一边记录一边将已经记录的一部分内容转换成正常的可视画面，实时翻译加上的字幕有些词不达意，但是索伦看得非常认真。 　　“他和福田光美有个女儿？”索伦眯了眯眼，似乎非常惊喜，但是伴随着观看的时间越长，索伦反而越来越失望。 　　“这是怎么回事？这家伙对于福田光美的势力一无所知，他头脑里面来来去去都是一些表面上的东西，电影公司，家具公司，神社……”索伦摸着下巴，“就是福田光美养的狗都比他知道得多。” 　　就在这时候，托尼发出了一声惊呼，索伦看过去，发现接受沈正辉的想法的屏幕已经黑掉了。 　　“怎么回事？” 　　“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托尼的表情有些凝重，“有些知道实验的目的和原理的人，在潜意识里会对抗我们的实验，也就是说虽然他本人的自我意识已经沉睡了，但是潜意识还是不希望回答我们的问题。” 　　“我花了这么多钱，你现在告诉我说这个仪器居然做不到吗？”索伦有些恼怒了。 　　“虽然有这种情况，但是比例一般比较低，”托尼急忙解释道，“而且一般都是精神意志比较强大的人，譬如受过训练的特工才会偶尔出现这种情况，我根本想不到这样一个导演居然也……” 　　调整播放的画面同样也黑了。 　　“也就是说才问出来这么一点点东西？”索伦皱了皱眉，他去翻编好的问题列表，“关于中国的问题还没有开始呢！” 　　托尼有些恍然大悟的样子，“似乎是接触到关于中国的第一个问题他就潜意识地回避了回答问题。” 　　然后屏幕一闪，各种绚丽诡异的画面一帧一帧地闪现着。 　　“怎么了？”索伦问道。 　　托尼皱了皱眉头，敲击了几个按键，仔细看了看屏幕里面的画面，最后有些哭笑不得地宣布，“似乎是他的自我保护意识，”他说道，“他开始有意识地做梦了。” 　　看着画面上人物飞来飞去，各种奇特的武器层出不穷，爆炸和战争画面接连出现，索伦也感到头疼起来。 　　“该死！”他自言自语地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他随身携带的电话机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号码，发现是自己的秘书，索伦伸手接听了电话，“什么事情？”他有些不耐烦。地下实验室外部电话打不进来，有事情必须由上面特定的电话转通知。 　　“福田光美打来了电话。”电话那头的秘书有些紧张地说道，“她想直接和你通话。” 　　“Damn！她还真快。”他看了一眼还陷入沉睡的沈正辉，“她还真爱你。”他哼了一声，然后对托尼说道，“尽量多记录一些材料，把问题反复输给他。” 　　托尼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要说这样做没什么用处，但是在索伦的目光下还是点了点头，等到索伦拿着电话走出了实验室，他才撇了撇嘴，“最好的办法是让他醒过来，休息一段时间之后再来做一次。”不过此时他只能耸了耸肩膀，继续呆在大屏幕前，像是看电影一样看着沈正辉头脑里面转换出来的梦境。 　　“看着还挺带感的。”看着经过处理只有字幕的无声电影，托尼瞪大了眼睛，略带感慨地自言自语说道。 　　走出了实验室的索伦继续和他的秘书通话，“她有说什么吗？” 　　“她只是说想和你谈谈，尽快。”秘书回答道。 　　“哼，”索伦冷笑了一声，“你难道没有告诉她我没什么兴趣和她谈？最起码也要等上二十四小时以后。” 　　“我说了，”秘书略带哭腔，“但是她说‘你们应该在一抓到他就给他洗个澡，把他身上所有的东西都丢掉，这样我就完全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了。’” 　　“Damn！”索伦又痛骂了一句，“我就知道！”他十分恼火，“我马上上来！” 　　当索伦坐在屏幕墙前看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福田光美的时候，他的脸上还没有好起来，阴沉沉的像是对方欠了自己好多钱。 　　“爵士，你好。”福田光美首先打了一个招呼，“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我本来以为这应该是我的表情的。” 　　索伦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我还是太小看女人了，”他说道，“你一开始就设计好了吧？让这个中国人来当炮灰，你还帮他生了一个女儿，你这种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别这样说，我现在可是一个惊慌失措的妻子的角色呢！”福田光美的身体前倾，“我是不是应该可怜地祈求你，请问你要什么条件才能够把我的丈夫放回来？”她脸上的笑容和她所说的话构成了对索伦的双重嘲讽。 　　“该死的女人！”索伦低声恨恨地说道，“你知道了我的基地在哪里又怎么样？我知道你们早就怀疑我的真是基地的位置，现在只不过帮你们排除掉了其他怀疑的地点罢了，我身在大不列颠王国境内，这是受法律保护的实验场所，你们难道想要侵犯大不列颠的主权对我做什么吗？” 　　“是的，”福田光美回答道，“我们做不了什么，往西伯利亚无人区丢核弹根本不是我们的风格。” 　　“所以我根本不怕你们的威胁。”索伦咬了咬牙齿，“这个男人在我手上，显而易见，他对你没有什么用处，但是我……” 　　“哈，”福田光美笑起来，“你违背了我们当初的约定，同时也违背了你们国家的法律，”她的表情轻松，“你觉得这件事情捅出去了到底是谁被动？你让我的人不要报警，你觉得对我来说也是威胁，但是我觉得报警对我来说还算是比较简单的做法。”福田光美偏着头，“比核弹什么的简单多了。” 　　索伦咬了咬牙，“你想怎么样？” 　　“我的丈夫……嗯，应该说我的男人正要从英国出发去美国和哥伦比亚商讨电影发行的事情，你能帮他订一下去北美的机票吗？记得帮他的保镖也订票。”福田光美轻松地说道。 　　“他现在处在昏迷之中，短期内根本恢复不过来。”索伦咬牙说道。 　　“呀，我听说你们对于催眠之类的很有研究，想不到居然是真的。”福田光美继续问道，“短期是多久？” 　　“十天半个月，谁知道呢？”索伦偏着头，“正如你所知道的，药物的效果因人而异。” 　　“把他送回到我这里来。”福田光美说道，看着索伦的表情，她笑起来，“爵士，我们的和平条约还有4年的时间呢！如果你现在不想遵守的话，我是无所谓的，不过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 　　索伦深呼吸了一下，“我知道了。” 　　“那么拜托你了。”伴随着这句话，屏幕瞬间黑掉了。 　　索伦气呼呼地在房间里面转了好几个圈，最后下定决心拿起了特制的电话拨给了实验室的托尼，“抓紧时间，”他说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最好今天晚上就能够把这家伙压榨干净！” 　　接到电话的托尼有些懵，“但是……我这里……不是……” 　　“我不管，能够弄到多少信息就弄到多少信息，”索伦叫道，“明天我们就要把人还回去！” 　　不理会托尼的诉苦，他又叫来了自己的秘书，“给我安排一下飞机，”他说道，“飞到日本去，把病人送走！” 　　秘书连忙点头记录，“什么时候出发？”她问道。 　　“明天，”索伦思考着说道，“晚上……” 第254章 误操作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堂堂大不列颠的勋爵，居然会被一个小日本的女人威胁。”索伦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走着圈子，自言自语地说道，“她根本没有可能威胁到我，日本有什么力量，日本政府内阁里面的人都是傀儡，他们的资本家都是废物，黑社会都是软蛋。”像是在宽慰自己，索伦喃喃地自言自语。 　　“但是这个家伙的身份确实很难办，”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如果她最后真的像苏格兰场报警，这个国际名气的导演——嗯，我听说他在他们国家内名气也不小的家伙在大不列颠的境内被绑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对于大不列颠政府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压力。”索伦摇了摇头，“虽然最后不一定会牵扯到我的身上，”但是他马上又否定道，“不，如果福田这女人介入的话，一定会牵扯到我的身上，日本也就算了，中国方面可不好糊弄。”他自言自语，越来越头疼，最后终于还是又下到了下面的实验室。 　　但是现在时间已经距离他离开实验室过去了两个小时了，等他再次走进实验室的时候，发现托尼正满头大汗地看着实验设备的屏幕。 　　“怎么回事？”索伦问道。 　　“呃，情况有些不妙。”托尼的表情非常尴尬。实际上不用他说索伦也看出来了，躺在实验台上的沈正辉这个时候正全身抽搐，那些显示身体参数指标的仪器上面的数值看起来简直丧心病狂。 　　“他怎么了？”索伦叫道，他本人也开始着急起来，仅仅是盗窃对方脑子里面的信息也就算了，如果不小心把这家伙搞死了，作为女人的福田光美说不定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虽然她本人在刚才通话的时候看起来还非常理智。 　　“Well，”托尼一边手忙脚乱地操作，一边说道，“我刚才去吃了一个饭，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输入’系统开始运行了。” 　　“‘输入’系统开始运行了？”索伦张大了嘴巴，当初这个系统在设计的时候就考虑了双向的可能性，即可以通过脑电波和物理接触得到人脑思考的信息，与此同时，也可以通过脑电波同步和物理接触将外部信息输入进去。实际上通过提问的方式获得相关问题的思维联想结果已经涉及到外部信息输入了。只不过这个所谓的‘输入’系统是更进一步的计划，研究员们野心勃勃地希望能够在人类意识完全放松的情况下将各种“知识”直接输入到人脑中，以缩短或者改变教育模式，因为他们早就发现，人类在睡觉、做梦的时候也是能够学习的，而且学习效率非常高。 　　索伦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即使‘输入’系统打开了那又怎么样？”他叫道，“那么把他关上。” 　　托尼脸上一副蛋疼纠结的表情，“实际上不能这样简单处理，”他说道，“人脑是一个复杂的系统，我不能当作电脑死机了一样简单断掉电源，这样的话可能会对他的大脑造成不可恢复的损伤，我也不能停止系统运行，这样对我们的系统也会造成巨大的损害。” 　　索伦简直出离地愤怒了，“花了我那么多钱，你就搞出了这样一个玩意？一点用处都派不上，还捅出了这样大的篓子！这家伙要是死了，或者傻了，你就完蛋了！”他叫道。 　　托尼这个时候反而冷静下来了，他看了看屏幕，“我们用作‘输入’实验的材料输入已经45%了，既然到现在他的大脑处理了这么多的信息都还没有崩溃，那么熬到100%地完成输入还是有可能的。”他努力出了一口气，“现在要做的就是维持住他身体和大脑的正常，只要再熬过一小时就行了。” 　　索伦这个时候也知道发火无济于事了，“多叫几个人来，你一个人不够！”他拿起了实验室的电话，“给我查一查监控，看看11号实验室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系统会失控！”对着电话，索伦发出了咆哮。 　　监控给了出人意料的结果。一只猫在托尼离开了实验室之后，从门口溜了进来，然后跳到了试验台上乱按了一气，等到沈正辉开始抽搐的时候，它又优雅地逃走了。 　　此时看着监控的索伦和托尼都有些目瞪口呆。 　　“你出去居然不关门？”索伦瞪大了眼睛。 　　“该死，这只猫是谁带到实验室来的，这简直就是视实验室条例于无物！”托尼的关注点和索伦完全不同就是了。 　　“现在怎么办？”索伦瞥了一眼围了一群人正紧张操作着试验台的工作人员，实际上他们能做的也不多，有两个医护人员正在给沈正辉打葡萄糖，他体内的能量消耗相当大，同时大量出汗，不补充体液和能量，有可能会挂掉。 　　“我来追查这只猫是谁的，好好处理这家伙。”托尼回答道。 　　“行了，别管这只猫了。”索伦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还是好好处理这个人的问题吧，你觉得他最后能够正常醒过来吗？”索伦扬了扬眉毛，“还是……最后可能长眠不醒？” 　　索伦和托尼都知道这设备存在危险性，被实验做成了植物人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了。 　　托尼有些支支吾吾，“这个还要看等会儿结束了之后的情况。”他马上补充了一句，“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真的拿不准，你知道，”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大脑是个很精密的结构，我是说万一，他在处理信息的时候，特别是像我们这种外界输入的信息，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这个梦会很真实，有可能让他的大脑混淆掉真实和梦境，然后……”他摊开了手，“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索伦直喘气，“该死的！” 　　“也许事情没有到那么糟。”托尼说道，“给我点时间，我在观察他一下，再试试外部注射药物刺激……” 　　“不，不行！”索伦叫道，“不能让这个家伙就这样粘在我们手上。” 　　“哈？” 　　“我不管，反正你要想办法，最迟明天晚上，”他说道，“我就要看到他登上回日本的飞机。” 　　“但是这么短的时间他很可能醒不过来的。”托尼急忙说道。 　　“那么就这样昏迷着送回去也行，”索伦说道，“告诉那个日本女人他只是暂时的昏迷，过段时间会自己醒过来。” 　　“但是如果她不相信，而且醒不过来的话……” 　　“到时候再说！”索伦打断了他的话，“总之不能把他留在大不列颠。” 　　“呃，”沉吟了一会儿，托尼在索伦的目光下屈服了，“好的，好的，”他说道，“我马上检查一下他的身体，但是我们的药物在他体内肯定会留下痕迹的，只要验一下血就知道我们给他注射了什么东西。” 　　索伦也陷入了思考之中，他踱着步子朝着沈正辉的方向走过去，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试验台的屏幕上，此时此刻屏幕上只有一闪一闪的白条了。 　　“把那个给她！”索伦说道。 　　“什么？”托尼不解地问道，“给她什么？” 　　“从这家伙脑子里面拷出来的录像。”索伦整理了思路，加快了语速，“就说这家伙陷入了梦境，什么时候醒过来要看他做梦到什么时候。”索伦说道，“我们把梦境的录像拷贝给福田光美，这样的话，应该可以拖长一点时间，”他哼了一声，“这样的话，她也许有更多的耐性。” 　　“这样不就暴露了我们……” 　　索伦盯着托尼，“你怎么知道别人还不知道？” 　　“即使在原来的世界里，这也是我一手的心血。”托尼略带不满的语气说道。 　　“行了，只是录像而已，”索伦毫不在意，“我又不是让你把设备给她一套。” 　　“这套设备价值三十亿欧元！”托尼叫道。 　　“对，但是这三十亿是我出的。”索伦面不改色，“这也算是对她的一个威慑，她根本不知道我们知道多少。” 　　“我们根本不知道多少。”托尼撇嘴。 　　“但是她不知道。”索伦有些恼怒地说道，“如果这样能够让她有耐心一点就这样做。” 　　在索伦的目光注视下，托尼最终败下阵来，“好吧，好吧，”他说道，“你是大老板，你说了算！” 　　“当然我说了算。”索伦盯着这台设备，“我简直不敢相信，平时你总是吹嘘你的研究成果，但是到了关键的时候，它居然出了这样的故障。”索伦若有所思地盯着托尼，“我觉得我在这方面对你实在是过于宽松了。” 　　托尼舔了舔嘴唇，就在这个时候，围着仪器的实验室人员发出了一声惊呼。 　　“终于输完了！”有人叫道。 　　“但是抽搐没有缓解。”一旁的医生说道。 　　“正常，这样大量的信息，他不可能处理得这样快。”有人说道，“有可能一辈子都处理不完，就此变成植物人。” 　　听了这番话，索伦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听着，托尼，”他说道，“我不管你怎么弄，但是明天晚上上飞机的时候这家伙要是正常的，”他停顿道，“最多给他挂一瓶葡萄糖，我可不能让他全身抽搐着上飞机。” 　　“我尽量。” 　　“不是尽量，”索伦说道，“是一定要做到。” 　　“好吧，”托尼无奈地点了点头，“我一定做到。” 第255章 梦回 　　藤堂香橙看到沈正辉的时候，他是被救护车装着用平车推到飞机场的。 　　一看到沈正辉居然是这个模样，同时还挂着液体，藤堂香橙当场就表示了自己的愤怒，“你们做了什么？” 　　“他只是暂时昏迷而已，”托尼出现在现场，穿着一身白色的工作服冒充医生，“他的生理特征其实非常稳定，很快就会苏醒过来，可能到了日本就醒了。” 　　藤堂香橙瞥了他一眼，自顾自地走到一边去打电话去了。另外两个保镖则靠近了平车开始检查。 　　索伦没有出现在现场，虽然飞往日本去的飞机是他包下的包机。 　　另外两个保镖很认真地检查了沈正辉的呼吸、脉搏和体温特征，确信了沈正辉是一个活人才过来向藤堂香橙报告。 　　藤堂香橙拿着手机直接和福田光美说话，托尼不懂日语，听藤堂香橙的语气同时看她的表情，这个小姑娘似乎非常愤怒。 　　“该死！”托尼敲了敲自己的头，心中非常惴惴。索伦不出面，但是要求他一定要把沈正辉送上飞机，给日本人送过去，他现在觉得自己压力很大。 　　“你没有和我们说过他是这种状况！”放下电话的藤堂香橙看上去似乎受了气，有些不满。 　　“不，我们和福田小姐说过，他还处在昏迷之中。”托尼急忙说道，“福田小姐是同意了送这样的沈先生回去的。” 　　“你们当时和她通电话的时候他处在昏迷之中，”藤堂香橙看了看手表，“已经过去二十四个小时了，他还没有醒过来吗？” 　　“这个，时间确实长了一点。”托尼说道，“但是……” 　　“福田社长要求我把你也一起带走。”藤堂香橙说道，“你这家伙叫做什么托尼是吧？” 　　“不，不，我们有其他医生的，飞机上有医生。”托尼急忙说道，“我只送他到机场。” 　　藤堂香橙摇了摇头，“社长已经和你的老板说好了，”她摸了摸腰间，那里鼓鼓的显然别着一把手枪，“走吧，医生，”她说道，“你们怎么把他弄成这样，就要想着把他治疗好。” 　　“不，不可能，索伦先生绝对不会让我去日本，放开我！”托尼叫起来，不过为了表示诚意，索伦这一次并没有派遣武装人员来，于是在护士和司机的注视下，托尼被两个保镖挟持着上了飞机。 　　“这家伙需要在飞机上照顾病人，”藤堂香橙对随行的司机和护士说道，“你们可以回去了。” 　　司机和护士没有想得那么多，他们还挺羡慕托尼能够去日本旅游一趟呢！护士小姐帮着藤堂香橙将沈正辉移上了飞机，藤堂香橙用公主抱的方式将沈正辉抱上飞机，飞机上已经有一张展开的沙发床在等着他了。护士小姐帮着她举着葡萄糖液体一直到飞机上，还帮着她固定了葡萄糖，并且和等在飞机上的医生护士做了移交工作，沈正辉输完这袋葡萄糖然后每过四个小时就要再输一袋葡萄糖。 　　藤堂香橙这时候可以在一边盯着托尼质问他了，“你们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托尼翻来覆去就是那么一句话，“具体的情况我们已经和福田小姐沟通过了。” 　　藤堂香橙对他相当没有脾气了，让另外两个保镖看着他。托尼不得不祈祷沈正辉能够顺利醒过来，“我能打个电话吗？”他问道。 　　“对不起，我们马上就要起飞了，请你关掉电话。” 　　“这架飞机上面有卫星电话，这我知道的。”托尼急忙说道，“我有很多工作要做，必须安排一下。” 　　“对不起。”藤堂香橙按住了托尼，从他身上把手机拿了出来，然后拔掉了电池，“到了日本再说。” 　　托尼对于自己的处境已经算是有了清醒的认识了，他沮丧地发现论身手他连这飞机上的女护士都打不过，而对自己虎视眈眈的两个保镖更是肌肉结实，这两个家伙看自己的延伸都会让他菊花一紧。 　　索伦雇佣的飞机和机组人员相当敬业，在所有人登机之后，他们很快启动了飞机，这架已经完好待命的飞机便飞上了高空，夜晚，并且寂静。在飞机上的人都开始觉得无聊起来，托尼百无聊赖地拿出了拷贝有沈正辉梦境的硬盘，接上了笔记本电脑，开始当做电影看起来。 　　“你在做什么？”藤堂香橙朝着这边望了他一眼，藤堂香橙就坐在沈正辉的身边，认真地盯着沈正辉的睡脸，仿佛在期待他下一刻就醒过来。托尼的举动让她警惕起来。 　　“太无聊了，我看看电影。”托尼说道，他双手离开键盘以示清白。 　　藤堂香橙哼了一声，旁边倒是有人有兴趣，“什么电影。” 　　“老电影，你不会喜欢的。”这倒是，思想转换成画面，有很多不清晰和阴暗的地方，看上去就好像老旧的黑白电影。有人瞥了一眼，也就没有了兴趣。托尼盯着屏幕，凭借着颠三倒四的翻译，把沈正辉的梦境当做电影看，看得津津有味，这个脑洞大开的梦让他觉惊诧不已，不得不向那位躺着的人投过去了崇敬的眼神——不愧是一位了不起的导演。他在心里面这样想到。 　　经历了十多个小时的飞行，飞机上的人疲惫不堪，飞机降落在了与那国机场。藤堂香橙抱着刚刚输完葡萄糖的沈正辉下飞机之后，看见福田光美就等着机场上。 　　“社长！”藤堂香橙叫道。 　　保镖们推下来了便携式轮椅，福田光美点了点头，问藤堂香橙，“他怎么样？” 　　“一直没醒。” 　　于是福田光美的目光从沈正辉的脸上跳了过去，落在了一脸沮丧走下飞机的托尼的脸上，“嗨，托尼！”她叫到，“索伦打电话给我说我拐走了他的实验室主管，你为什么不自己早点向索伦辞职？” 　　“我是被你的人逼上飞机的！”托尼恼怒地对着这个女人叫道，“我本来就不用上飞机的！” 　　“呵呵，这就是你的态度吗？太遗憾了，我告诉索伦说他的实验室主管不准备给他干了，准备到日本来谋求新工作。” 　　“你胡说八道！”托尼有些恼羞成怒，虽然他知道以他和索伦的关系，索伦根本不会相会自己会背叛他，但是福田光美这样不负责任地乱讲话还是让托尼感到有些惴惴不安。 　　两名保镖从侧面一起夹住了托尼，牢牢按住了他的手，防止他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做出过激的事情来。 　　“你还带了礼物？”福田光美看了看他的提包。 　　“这东西是给你的，这是……”托尼还没有说完，东西就被保镖拿下来了。 　　“是硬盘？”福田光美有些疑惑，“你们还偷录下来了他性爱电影？” 　　“我们为什么要录那个东西？”托尼被福田光美的脑洞搞得有些迷惑了，“嘿嘿，”他叫道，“我要坐这架飞机离开，听着，我没有带护照。” 　　“飞行员和空中小姐都需要休息。”福田光美挥了挥手，“来吧，我有时间听你解释。另外，”她对藤堂香橙说道，“我在附近的医院已经帮他订好了位置，走吧！” 　　托尼和沈正辉一起被带上了一辆汽车，开到了一家有些小的其余说是医院不如说是诊所的地方。 　　“我觉得这地方不行，你应该带他去东京。”托尼说道，“我们给他注射了不少精神类的药剂，我觉得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应该……” 　　“行了，这是医生的事情。”福田光美说道。 　　“我就是医生！”托尼叫道，然后他看到了一身巫女打扮的福田爱子，“我以为日本已经是一个现代国家了呢！你准备让这个小朋友干嘛？” 　　福田光美摸了摸福田爱子的头，“去吧，爱子。” 　　沈正辉被放在了房间唯一的病床上，福田爱子爬上了和沈正辉并排睡在了一起，然后两个人的小拇指用红线连了起来。 　　“我勒个去了！”托尼吐槽道，“你是筑梦师吗？你还缺少一个盗梦者呢！” 　　“行了，”福田光美敏锐地看了他一眼，“我们到一边去，”她说道，然后拿着刚才的硬盘，“好好说说你带给我的是什么东西。” 　　“我能先睡个觉吗？”托尼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无心之语有可能泄露自己的身份，有些担心地做作地问道。 　　“我觉得你最好等到晚上再睡，这样可以倒一下时差。”福田光美带着托尼到了另外一间看起来是书房的房间，她顺便打开了托尼的电脑，“有什么东西要给我看？” 　　要把整件事情解释清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特别是还要说明自己的意图和技术原理，当然，意图可以不说，但是只要说明了托尼他们能够达到的效果，托尼就想到福田光美肯定就能够明白自己一方的目的，说不定还能够懂得更多。本来这一切都是要通过电话来讲述的，但是此时此刻，托你觉得自己讲这些东西是冒着生命危险的，因为福田光美可能会觉得她自己的秘密已经泄露了，恼怒之下杀托尼灭口。 　　不过作为技术工作者，当讲到自己设计的东西的效果和用途的时候，托尼突然之间有些忘我了，他实在是忍不住大吹大擂地夸奖自己设计的这东西有多么伟大的作用和意义。 　　“也就是说，情报部门会非常高兴居然会有这么一种东西吗？”福田光美反问道。 　　“你怎么能够局限于情报部门这样一个用途最小的部门呢？”托尼有些自矜了，他带着一点看不起福田光美眼光的语气说道，“这个东西就是《黑客帝国》里面脑后插管的物理基础，”他的头微微摇晃着，带着某种说不出的得意，“窥视别人的大脑并不是最重要的意义，将来它可以完成最快捷，最有效率的信息交流。” 　　“然后就把人变得昏迷不醒？”福田光美反问道。 　　“任何东西发展起来都有一个过程。”托尼毫不在意福田光美的反讽，“就好像火车、飞机、无线电……” 　　福田光美不耐烦地将硬盘插上了电脑，“过来给我放一下，”她说道，“也就是说这里面就是你们拷问他的成果了？” 　　“我么没有拷问他！”托尼嘟了嘟嘴说道，走过来一边开始给福田光美放映一边继续滔滔不绝，“他的自我保护意识非常强，即使在潜意识的情况下，他不停地做梦，我们得到的都是荒诞无稽的梦境。”托尼决口不说是自己实验室的猫误操作让沈正辉陷入这种状态的，把一切都推到了虚无缥缈的沈正辉的自我保护意识上去了。 　　福田光美撇了撇嘴，眼神明显是我不相信你。 　　沈正辉的梦境确实荒诞无稽，光怪陆离。这很正常，正常人做的梦也是这样。不过伴随着梦境的播放，福田光美惊讶地发现，沈正辉的梦居然是一个前后完整，逻辑严密的故事。 　　“我也觉得很了不起，这似乎是他的国家的故事，不过这个节奏似乎有些太快了。”托尼在一旁喋喋不休。 　　硬盘中的素材应该是粗粗分了类的，托尼打开的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熟悉中国历史的福田光美很容易就看懂了这个故事，这是模仿《出埃及记》cos的长征，马克思替军队分开赤水，常凯申的追兵跟着追过来，然后被江水冲走了。看到这一幕，福田光美忍不住撇了撇嘴。 　　“我也看出来这是cos《出埃及记》了，”托尼哈哈地笑起来，“这样看起来也很有趣的，只是这两支军队我不太认识。” 　　连8086都不认识，你偏科也到了一定的境界了，你难道从来没有见过人民币吗？福田光美在心里面默默地说道。 　　粗粗看过了这部片子，福田光美在心里面给它下了个结论，还算是比较有意思的。要知道这样恶搞的实质，配上这样严谨的画面和严肃的风格，有一种让人错位的荒谬感，同时又让人感觉到了一种难以描述的幽默，这种幽默最终让那些能够历史故事的深刻内涵的人都能够会心地一笑，或者不能够理解历史故事内涵的人觉得错位的幽默。福田光美能够明白，沈正辉的脑海中是他对于日后互联网世界的记忆，其中最深刻的记忆已经转换成了他理解的画面储存在了这硬盘盒子里。 　　福田光美关上了画面。 　　“你不再看看吗？”托尼有些没心没肺地继续说道，“那个比较大的文件比较有意思，我看了一下，美国人被嘲讽得……” 　　“先生，”福田光美认真盯着托尼说道，“你应该知道你在这里的原因才对，”她说道，“你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我亲爱的沈导演因为你的缘故昏迷不醒。”她叹了一口气，“他已经约好了到美国去和哥伦比亚公司签订发行协议和做宣传，我该如何向我的商业伙伴解释说导演先生突然之间陷入了昏迷，在此前的威尼斯电影节上，他还生龙活虎地拿了奖。” 　　托尼终于从自己的世界里恢复过来了，有些无措地张了张嘴巴，“女士，我……” 　　没有等他说完，福田光美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福田光美看了一眼这个号码，按了接听键，然后托尼就听见了索伦那熟悉的声音，“叫托尼接我的电话，我知道，他肯定在你身边。” 　　福田光美用目光瞟了托尼一眼，淡然地说道，“等到沈正辉导演醒过来，托尼先生就能够回到你的身边了，索伦。” 　　然后她把电话交给了托尼，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托尼有些小心翼翼，“索伦，是我！” 　　“你这个蠢蛋！”索伦大声骂起来，“你跑到日本去干什么？” 　　“这不是我的错，”他有些委屈地说道，“我按照你的要求送他去飞机场，结果我被他的保镖胁迫着上了飞机，他们说他需要我的照顾。” 　　托尼能够听见索伦在那边发出了一声呻吟，“你怎么这么蠢！”他叫道，“你为什么不带几个好小伙子一起去机场？” 　　“我想这不过是个病人和一个女孩子而已。”托尼缩了缩脖子，“可是司机居然不帮我。” 　　“废话！”索伦叫道，“那可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她躲过了我们的绑架。” 　　“可是我听说她只是一个电影演员。”托尼辩解道。 　　索伦的语气降调了，“该死，如果那家伙醒不过来，难不成你还真的想在日本替那个女人工作吗？” 　　托尼有些张口结舌。 　　“她做了什么？”索伦问道。 　　“我看她找了一个巫女来。” 　　“巫女？” 　　“对，未成年的小孩子，他们似乎要用巫女的法术将他唤醒。”一边说着托尼一边走到了门口，轻轻拉开了房间的门，从门缝里朝着外面看去，然后就看到了让他瞠目结舌的一幕。 　　沈正辉正被扶起来，倚靠在床上垫的靠背上，他的眼睛已经睁开，看上去似乎有些虚弱，但是精神还好。 　　“哈哈哈。”电话那头传来了索伦的笑声，和他地自言自语，“巫女？” 　　“天啊，索伦，”托尼关上了门，在房间里面一边跑一边叫道，“真的有巫术，他们把他唤醒了！” 第256章 梦见 　　托尼等上飞机的时候心情非常复杂，一开始他觉得自己是被绑架的，想着有机会能够逃走，或者索伦能够解救他。这太不切合实际了，于是他又开始祈祷沈正辉能够很快地醒过来，虽然对于这一点他很没有把握，虽然沈正辉没有在试验台上变成脑死亡的植物人，但是对于沈正辉是否能够醒来，他心里还是没有底的。结果下了飞机没多久，仿佛是撞大运一般，沈正辉莫名其妙地醒过来了。这固然达成了托尼的愿望，但是从某种角度上讲，这又算是对他的专业技术的一个极大的讽刺。到了这个时候，托尼反而不想走了，他很想知道，那个穿着动漫里一样的巫女装的小女孩在这件事情里面发生了什么作用。 　　但是，福田光美的话打破了他的企图，“既然沈导演已经醒过来了，那么就像索伦和我约定的那样，你可以走了。” 　　“我觉得我继续留在这里观察一下沈导演的情况比较好，”托尼这样找理由，“刚刚醒过来可不能掉以轻心。” 　　“哈，我知道。”福田光美撩了撩头发，“我已经订好了回东京机票了，正如你所说的那样，这里的条件还是太简陋。”她摊开了手，“而且我想沈先生有足够多的工作让他休息不了多少时间。” 　　“呀，这可不行。”托尼舔了舔嘴唇，“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留下来好了，”他蹲下身凑近到了福田爱子面前，“小朋友，你……” 　　“这个怪蜀黍金鱼佬是谁？”倚靠床上的沈正辉一脸疑惑地盯着托尼。 　　“呀，你不记得了吗？”将跑过来的福田爱子掩在了身后，福田光美说道，“这就是那位给你打针让你昏迷不醒的家伙。” 　　“哈？”沈正辉的目光重新移动到了托你的脸上，“你居然对他如此客气。” 　　托尼尴尬地挤出来一个笑容，“我只是一个雇员而已。” 　　沈正辉按了按自己的鼻梁根部，“我的头到现在都还有些晕呢！” 　　“你会发现这些都是值得的！”托尼急忙说道，他朝着沈正辉走过去两部，藤堂香橙挡在了他的面前。 　　“行了，”福田光美说道，“安排一下吧，到时候托尼先生自己坐飞机回大不列颠。” 　　“我可以休假留在日本。”托尼叫道。 　　“不要，索伦先生会误会的。”福田光美回答道。 　　索伦会误会吗？也许会，虽然知道了福田光美手上有神奇的巫女的力量，但是索伦显然不会对自己计划之外的东西感兴趣，他在电话里面表达了要求托尼快点回去的意愿。研究上的事情并不是他工作的重心，“你与其去关心什么神奇的力量，不如早点回来把你的机器完善一下！”索伦叫道，“我们有好多好多的实验品，足够你用来把你的机器升级了！” 　　“但是这种性质是不同的。”托尼辩解道。 　　“我不管，你给我赶快回来！”电话里面索伦发出了怒吼。 　　于是托尼不得不带着一脸遗憾的复杂心情登上了回伦敦的飞机，因为福田光美也包了飞机回东京，于是双方还能够在机场道别。 　　穿着巫女服的福田爱子依然是一副怯生生的害羞姑娘的样子，自从沈正辉醒过来她就有些躲着沈正辉，飞机上福田光美和沈正辉坐在了一起，其他人都自觉地远离了这两个人。 　　“你故意好多事情不告诉我就是为了现在这种事情的发生吗？” 　　福田光美扬了扬眉毛，“你可以这样想。” 　　沈正辉的目光落在了藤堂香橙抱着的福田爱子的身上，“爱子是怎么回事？” 　　“哦，这孩子，”福田光美偏了偏头，“只能说她的灵能感确实比较强吧。” 　　“哈？” 　　“即使你相信唯物主义也要知道人之间还是有个体差异的，”福田光美说道，“爱子就是那种很容易收到别人影响的那种，所以感觉非常敏锐。” 　　“我是坚决不相信她能够敏锐到感受别人的梦境，还……” 　　“还自己进去了是吧？”福田光美补充完了他的话，“而你亲自感受到了，这就是证据。” 　　沈正辉不说话了，陷入了沉思。 　　“你还记得自己做过的梦吗？”福田光美问道。 　　“如果是以前，我醒过来的时候做的梦就已经忘了一大半了，但是现在，”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这些东西像是梦魇一样纠缠着我的头脑，当我闭上眼睛，我感觉自己的脑子里面就好像是被塞了无数新东西一样，在眼前历历在目。” 　　“这是很好的副作用。”福田光美喃喃地说道。 　　“你说什么？” 　　“对于你这样一个导演来说，难道不是好事情吗？你只需要想一想，就能够在脑海中完成整部电影的完整的构思，详细到每个分镜头。” 　　“有这么厉害吗？”沈正辉表示怀疑，“我还没有试过看了一个剧本，在脑海中把电影拍出来。” 　　“呀，我应该给你看点东西。”福田光美说道，她拿出了笔记本，接上了托尼交给她的硬盘，然后插上了耳机，把一个耳塞分给了沈正辉。 　　“非常有意思，”福田光美说道，“让我觉得你走导演这条路算是走对了。” 　　然后沈正辉就被自己的梦境雷得外焦内嫩，同时又感到一阵惊喜。 　　“这是根据很久以后论坛的一个帖子产生的，”他用力盯着《茅山诛妖传》这部片子，“我印象很深刻。”但是他没有兴趣静下心来将整部片子浏览完毕，而是跳着看的，“这真是一部神奇的电影，配合一部同样神奇的小说。”沈正辉晃着头，“我记得我做过这个梦，但是不敢相信它居然能够真实存在，我的意思是说从我的脑子里面走出来。” 　　“很显然，这算是这里面最通俗的电影了，”福田光美摊手，“其他电影其他国家的人可没有兴趣啃中国历史里面的梗。” 　　沈正辉继续惊叹地拖动着进度条，“虽然画面是黑白的，但是在我的记忆中它就是黑白的，”他笑了起来，“我觉得必要的时候我们可把它发布出去，不，一定要发布出去，我简直忍不住。” 　　“可以，前提是匿名。”福田光美无所谓地说道，“虽然可能引起全世界的疑惑和美国人的愤怒就是了。” 　　“你要体谅一下我们这种人的恶趣味。”沈正辉回答道，他又感兴趣地问道，“还有什么梦吗？我记得我的梦一个接一个……” 　　“爱子进入你的梦境的时候你正在做什么梦？”福田光美貌似不经意地问道。 　　“啊……”连沈正辉自己的精神都有些恍惚起来，然后他咳嗽了一声，仿佛从某种非常的尴尬中恢复了过来一样，“怎么？这部片子也在这里面吗？” 　　“显然……不在。”福田光美的回答让沈正辉松了一口气，不过因为他的表情还是激起了福田光美的不满，“怎么？难道你对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实在是想不到对于日本人来说有什么是不可见人的。”沈正辉嘟囔道。 　　“种族歧视。”福田光美冷哼一声，“那就用你中国人的标准来评判一下，你在梦里对我妹妹做了什么？让她现在见了你都觉得不好意思。” 　　“只不过是一个性别倒错的梦罢了，”沈正辉摊开了手，“我记得我看过的这本变身的小说，不过我实在是想不到它是怎么从我记忆中翻出来的。” 　　“哈？” 　　“我的意思是我的潜意识应该不渴望自身变成一个女性，但是也不排除我的梦做得太多了，有时候也想猎奇一下。” 　　“哈！” 　　“所以当最后男主角开始亲吻我，然后那张脸突然之间变成了爱子的脸的时候，我终于觉察到了我做的梦的违和感，然后意识到我本人是在做梦。”他摊开了手，“然后我就醒过来了。” 　　“这样看来，如果没有察觉到自己在做梦的话，倒是有可能一直做梦做下去。”福田光美若有所思。 　　“是的，所以我想当爱子看到我的脸的时候，可能就会忍不住想起她裤子里面多了一坨东西的感受，我本人回忆起梦中胸口多了两坨东西，然后胯下少了一坨东西，那种感觉如此真实，现在我会想起来，依然有些不寒而栗。” 　　“这可真是个好东西，”福田光美说道，“我现在有些理解《攻壳机动队》里面那些高官们为什么热衷于和与自己性别不同的机器人换脑子了。” 　　“你这样一说，”沈正辉眨了眨眼，“日本漫画家还真是厉害呢！” 　　“这样说来，索伦先生的仪器与其运用于审问和测谎，不如运用于娱乐界反而用处更大。”福田光美若有所思地说道。 　　“说不定他就是替母体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沈正辉说道。 　　“不排除这根本就是母体技术的基础。”福田光美回答道，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一时之间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诧。 　　然后双方就都有意避开这个问题了。 　　“话说你为什么安排我降落在这个岛上？”沈正辉有些疑惑地问道。 　　福田光美哼了一声，“如果安排你降落在东京的话，到时候被你的那些个女朋友得到了消息，我是应该告诉她们原因呢？还是告诉她们原因呢？” 　　沈正辉有些语塞了，他摇了摇头，“她们最近怎么样？” 　　“她们？她们是谁？”福田光美的语气充满了讽刺。 　　“刘欣肯定在忙着工作，青沼怎么样了？”沈正辉问道，“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 　　“哦，说到她还真的应该和你商量商量。”福田光美像是被提醒了一样，“罗伯特·马歇尔正在筹备拍摄《艺妓回忆录》，他们看中了青沼智昭，如果青沼智昭接下了这部电影，她就要花上一年时间好好被培养一番。” 　　“你觉得这还要考虑吗？”沈正辉有些奇怪，“她顶替谁？巩莉还是张子怡？” 　　“虽然现在演员还没有定下来，但是很有可能顶替的是巩莉。”福田光美回答道。 　　“我对于这部电影既没有好感，也没有印象。”沈正辉叹了一口气，“但是为了打进好莱坞的话，我觉得还是接受比较妥当吧？” 　　福田光美直盯盯地看着沈正辉，一直看得沈正辉心中有些发毛，“怎么了？”他有些心虚地问道，“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什么意见，”福田光美摊开了手，“你这算是帮助青沼做出了决定不是吗？” 　　“是她自己做决定，我这只是一个参考。”沈正辉回答道。 　　福田光美翻了翻白眼，“所以你不觉得这个决定和你是相关的？” 　　沈正辉觉得话题滑向了一个危险的方向，于是试图扭转，“他们为什么又突然觉得可以用一个日本人来演女主角了？” 　　“当然是为了日本的票房，”福田光美偏了偏头，“但是我觉得如果他们真的在乎日本的票房的话，就应该直接把张子怡丢掉。” 　　“嗯？” 　　“日本女人来演一个相对反面的角色，简直不可接受。”福田光美回答道，“虽然罗伯特·马歇尔算是一位了不起的艺术导演，他出身百老汇，但是我觉得在题材上，他还是太自大了一点。以往他们觉得日本女演员中没有谁又能够驾驭好莱坞电影的演技，现在看起来，为了票房，他们似乎不放弃试一试。” 　　“那么你觉得青沼智昭如何？”沈正辉问道。 　　“在日本同年龄中，她算是第一了。”福田光美耸了耸肩膀，“并且在好几部好莱坞制作中露了脸了。” 　　“那么还真的应该试一试呢！”沈正辉摸了摸下巴。 　　“当然，今年她就28岁了，”福田光美似乎已有所指，“几乎已经到了应该结婚的年龄了。” 　　沈正辉装作听而不闻，“那么，哥伦比亚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你如果向托马斯推荐的话，他一定不会拒绝。”福田光美说道，“实际上青沼已经接到了去美国试镜的邀请了，但是我听说巩莉和张子怡也会去。” 　　“也许当不成主角，他们中间的一个也不介意在片子里面客串一个角色。”福田光美说道。 　　“我的《飓风营救》呢？” 　　“说到这个，”福田光美回应道，“托马斯找你做宣传已经好多天了，我不得不实话实说你躺在病床上，现在你好了的话，就准备去美国吧，他们已经定好了上映时间了。”福田光美说道，“欧洲能够更早一点上映，实际上如果你不回来的话，过几天你就能够在伦敦参加首映礼了。” 　　“呀，命运还真是奇妙呢！”沈正辉用手托着后脑，靠在座位的靠背上。他已经没有心思继续看自己的梦的记录了。这里面都是他记忆深处被日后小众论坛上经典的荒诞帖子所激发的灵感，每一个片段都构成对日后军事、小说论坛的宅男们的会心一击。但是现在沈正辉没有心思去品味自己的品味了，他被现实的问题纠缠——他瞥了一眼旁边的福田光美，她的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是这种表情并不能让沈正辉安心。世界在沈正辉面前拉开了残酷的大幕，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穿越者的话，那么这个穿越者就是这个世界的幸运儿，但是如果有多个穿越者的话，他们就不得不依靠自己的本领活下去。 　　沈正辉悲哀地发现，自己似乎是一个没有什么本事也没有足够的幸运的家伙。 　　联想到了这儿，他就想起了自己的难兄难弟，“话说宁欢现在在干吗？”他问道。 　　“准备大学考试呗，”福田光美说道，“那两位小姐考上了牛津大学对于他来说真是一个不小的刺激，现在他正以京都大学为目标努力奋斗呢！” 　　“京都大学？真的假的？”沈正辉有些怀疑，“这家伙之前不是说混个文凭就足够了吗？他不是觉得自己已经可以胜任编剧这份工作了吗？京都大学有导演和编剧专业吗？” 　　“显然没有！”福田光美回答道，“他要读的是电子工程学科。” 　　“什么？” 　　“他说智能手机是日后非常非常大的市场。” 　　“他觉得自己能做宁布斯？” 　　“反正他说他不希望为了做导演编剧而去学习导演编剧。” 　　“哈，”沈正辉有些无奈了，“等他考上大学再说。” 　　说到这里，福田光美一拍手，“秋季我们有一部不错的电视剧上映呢！收视率非常高，就是宁欢先生编剧的，他已经算是在日本娱乐圈里站稳脚跟了。” 　　“在您的帮助下，根本不可能站不稳好吧。”沈正辉没好气地回应道。 　　“不能这么说，宁君本身也非常有才华。”福田光美眨了眨眼，“不是单纯的抄袭就是了。” 　　沈正辉有些想扶额。 　　“不过感觉他的笔下女主角惨了一点。” 　　“譬如《光荣之路》这部电视剧，景子、优子和绘里香在电视剧里面扮演自己，真的是非常有趣。”她哈哈哈地笑起来，“《灌篮高手》又被重新带热了呢！连带着日职篮的收视率也上升了。” 　　嗯，这家伙把《光荣之路》改出来一个日本的版本吗？沈正辉愕然了。 　　不远处藤堂香橙抱着的爱子是不是望过来一眼，小孩子看着沈正辉的眼神很复杂。 　　藤堂香橙倒是体会不到，她问爱子，“沈君和姐姐关系很好呢！” 　　“他们会结婚吗？”爱子瞪大了眼睛问道。 　　藤堂香橙张口结舌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们连孩子都生了却不结婚，”爱子偏过了头去，“关系很不好才对！” 　　藤堂香橙不知道该和这个八岁大孩子解释大人的复杂世界，于是试着把话题引向了其他方面。不过作为小孩子，很容易疲倦，爱子很快就在藤堂香橙的怀里睡着了。 第257章 日本琐事 　　停留在日本的沈正辉很快就发现自己又被许多琐碎的事情所围绕了。陆阳正在准备拍摄《黑拳3》，实际上他也对这个题材提不起来兴趣了。但是伴随着《黑拳》和《黑拳2》在世界范围内的热卖，托尼贾这个泰国人还是拥有了世界名望。在某种程度上，他成为了已经垂垂老矣的杰克成和杰特李的替代品，从李小龙时代就喜欢功夫片的外国人们惊愕地发现不仅仅是中国人才能够拍好功夫片，这个了不起的泰国人一样厉害。他在电影里面展现出来的身体素质几乎把杰克成和杰特李秒杀了。如果不是他们很多人对于中国功夫还有这过于神秘的幻想的话——譬如点穴这种事情之类的。譬如法国的斯皮尔伯格——吕克贝松就认为，点穴可以让人七窍流血而死，他就在《龙之吻》里面安排杰特李有这样的功力。 　　托尼贾是一个相当有进取心的小伙子，从这点上讲，他比吴津厉害得多。可怜的吴津还因为自己的一张娃娃脸而得不到国际电影圈的青睐，依然窝在大陆继续发展自己的电视剧事业。托尼贾大胆地申请自己当《黑拳3》的导演，实际上这部戏的剧情已经和前两部脱钩了，托尼贾自编了一个在泰国发生的故事，从故事来看，倒是可以作为《黑拳》的前传。他的师父担任制片人的角色，为了保证影片的质量。托尼贾希望春日能够继续投资这部影片，同时派人来做监制。于是陆阳就来担任这个任务，他将在泰国呆上三个月，再去泰国之前，他抓紧时间给沈正辉递交了自己的剧本。 　　作为一个中国人，从题材的偏好来说还是喜欢中国故事。在积累了足够多的拍摄经验之后，陆阳终于说出了自己想拍摄什么，他想拍摄一个锦衣卫的故事，兄弟的情谊和体制的压抑，再加上小人物参杂在政治斗争中的悲剧，然后用功夫片来作为这个故事的外衣。从这点上讲，陆阳野心勃勃，他的剧本就是冲着票房和口碑的二重高峰去的。 　　沈正辉不太清楚陆阳在以前的世界里是不是也拍摄过类似的片子，不过这个故事还挺有趣的，如果不是他过于想要雕琢得更精致以至于让人觉得有些过于装13，倒还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剧本。不过沈正辉深受后世的熏陶，直觉地认为电影装13不是王道，除非你有特效。一般电影要吸引观众，最好还是充满自嘲，这才是后现代主义的风格。装13的故事在电视剧里面骗骗小女生也就算了。 　　不过他倒是有些兴趣想要借助这个片子大胆地映射些什么，不过既然时间还早，那么搁在一边也无妨。 　　宫本前来汇报了一下《功夫》的拍摄情况。周星星在《少林足球》和《青蜂侠》的成功之后有些越发地走上极端了。从某种意义上讲，他本人并没有从这两次成功中收获足够多的东西，反而像是透支了生命中的某些东西一样，以至于他对于《功夫》充满了踌躇，他正处在一个复杂的转型时期，试图走到摄影机和监视器后面而不是站在它们的前面，他在试图转换思维，不再用脑子和表演同时吸引票房，准备日后总是用脑子。所以他显得有些患得患失，对于电影的标准越发地严格起来。 　　达叔因为非典和合同的问题，又一次缺失掉了和他合作的机会。上一次是《青蜂侠》。这一次周星星一个人孤独地站在摄影机后面，他越发地紧张，于是对于表演的要求到了严苛的地步，然后又对剧本不满意，晚上反复修改剧本，很多演员昨天演了戏，到了第二天说剧本换了又要重新演。到了最后，剧组里面所有的人都在暗暗讨论周星星的失常。他睡不着觉，非常憔悴。 　　宫本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派到周星星的身边协助他的。 　　“那么现在情况怎么样呢？”沈正辉问道。 　　“进度很顺利，”宫本说道，他看上去像是很松了一口气，“我觉得很奇怪，以周先生的身份，居然还会那么不自信。” 　　“多少有一点，和个人成长经历有关。”沈正辉歪了歪头，“他像是传说中那样严苛吗？” 　　“是的。”宫本点了点头。 　　“你也觉得他脾气古怪难以相处吗？”沈正辉继续问道，“我倒不是怀疑他的工作态度，但是这样持续下去，他的作品产量很是问题。” 　　“我觉得不能这样看，”宫本看上去有些激动，“有些人就是这样伟大，他们如此对自己高要求，是因为他们绝对负责，像周先生这样的人，如果敷衍着拍电影才是世界最大的损失。产量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质量！” 　　“我听说他的武术指导和他闹翻了，袁翔仁和他师兄被他找去救场？”沈正辉继续问道。 　　听了这番话，宫本更激动了，他几乎要站起来，“这个我清楚，《功夫》是哥伦比亚和春日，还有星辉海外联合制作的，我是挂名的制片人，当初是他们求着要来做武术指导的，袁翔仁先生当时另外有工作，于是《功夫》的武术指导他就没有接手，但是他们居然做武术指导做到半途而废，这简直是太没有职业道德了！”宫本叫起来，“我本来要给他们发律师函的，还是周先生说都在圈子里面混，低头不见抬头见，居然还付了全额的报酬。再找袁家班，这武术指导的钱就开支了双份。” 　　沈正辉看了看跳脚的宫本，安慰了他一下，说了声算了。转移话题问道，“《功夫》什么时候能够上映？” 　　“现在正在赶后期制作，美国方面哥伦比亚还没有给准信，不过在亚洲地区准备明年暑假期间上映。” 　　“暑假？又赶上亚洲杯啊！”沈正辉摸了摸下巴。 　　“亚洲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宫本有些不以为然了，“日本队以外的比赛，我知道结果就行了。” 　　沈正辉摇了摇头，“算了，随便吧。”他看了看宫本，“你有新片的计划吗？” 　　宫本看上去颇为踌躇，欲言又止，最后摇了摇头，“我觉得自己能力还有不足，还想在别的导演身边学习学习。” 　　“你也算是日本国内首屈一指的青年导演了，不要对自己太严苛。”沈正辉说道，“自己多拍片才能够积累经验。” 　　“不了，”宫本还是摇了摇头，“这次在周先生身边帮忙，我又学到了好多东西，以前我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现在我觉得自己还不够，关键是要有自己核心的东西。” 　　“你可千万不要直奔艺术片导演而去了，”沈正辉抿嘴，“我还指望你帮我拍摄一系列真人动漫电影呢！” 　　“人最艰难的就是在两个极端之间平衡。”宫本耸了耸肩膀回答道，“看起来很简单，但是要在脑子里面真正做到，”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还是很难，但是我已经看到自己缺乏的东西了。” 　　“那么希望你能够积累得快一点。”沈正辉点了点头。 　　打发走了自己的两个得力助手，福田光美带着刘欣又过来了。 　　“我希望你能够好好地和你的小女朋友谈一谈，”福田光美说道，跟着她的刘欣看上去情绪非常低落，“坦诚一点，免得她觉得我们都在骗她。” 　　“什么事情？”听了福田光美的话，沈正辉顿时警觉起来，他瞥向福田光美，微眯的眼睛发出了询问的眼神，意思是问你是不是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工作上的事情。”福田光美摊手表示无辜。 　　“是吗？”沈正辉稍微松了一口气，看向了刘欣。 　　“是的。”刘欣点点头。 　　“那么是什么呢？”沈正辉心中大松了一口气。 　　“是《魔法学徒》。”刘欣说道，“第二季的收视率非常不好，大家都有些沮丧了，”她顿了顿说道，“如果继续制作下去的话，几乎就是在赔钱，而且越赔越多。”她很是不安地看了看沈正辉和福田光美，然后用试探性的语气问道，“你是不是让光美姐姐在资金上弥补我？”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沈正辉身体后仰了一下，“这部片子本身就不是针对日本观众的，一开始应该就和你说过了，春日负责该部动画片在欧洲和美国的版权出售。” 　　“怎么可能卖得出去？”刘欣不相信。 　　“这不是一个好故事吗？”沈正辉饶有兴致地问道。 　　“但是太长了，”刘欣辩解道，“作者已经写完了，两百多万字，比《银河英雄传说》还长，制作成动画片的话，不得上百集？” 　　沈正辉把目光看向了福田光美。 　　“她认为，”福田光美说道，“你这是用这个为借口给她送钱。” 　　“哈，我看上去不像是资本家吗？”沈正辉故作惊愕，“你难道没有解释动画片在欧美地区的销量？” 　　“我当然解释过了，”福田光美偏着头，摊开手，“但是她不相信。而且日本国内普遍的质疑声让她的压力很大。” 　　“我们怎么说也是制作过《全金属狂潮》、《悟空传》这种精品动画的公司，他们居然就随便质疑？” 　　“GONZO重新回归TV动画，”福田光美回答道，“村浜章司终究还是不敢继续赌下去，现在外界普遍认为GONZO的发展战略和我们重合了，必将有一场激烈的竞争。” 　　“喂喂，庵野秀明靠着《EVA》吃了几十年……” 　　“公司的领导是个女人，主要依靠的顾问团CLAMP更全部是女人，这根本就是性别歧视。”福田光美打断了沈正辉的话。 　　“呃，是这样吗？”沈正辉疑惑地问道。 　　“当然是。”福田光美说道。 　　刘欣苦笑了一下，“你们就不用安慰我了。” 　　“天啊，现在是信息时代了，”沈正辉站起来，“你不相信我们也就算了，难道你自己就不会上网查一下新闻吗？在伦敦《魔法学徒》火成什么样子了你不知道吗？” 　　刘欣猛然瞪大了眼睛，“真的吗？” 　　其实沈正辉也不知道，不过他还是装出一副熟知情况的嘴脸来，“伦敦的电视台在下午和晚上的黄金时间播放《魔法学徒》，你是真的不知道，因为《哈利波特》，大家对于这类型的故事都提升了兴趣，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担心故事的问题，现在写完了更好，拍上好几百集，越多越好。动画片横扫全球，以后还可以改编成真人电影。” 　　刘欣的情绪终于被沈正辉给激发了起来，她站了起来，用一种喜出望外的表情看着沈正辉，“真的吗？” 　　“我不知道日本的新闻界为什么这么迟钝，但是我想很快就会有相关的报道发回到日本来，在欧洲地区，《魔法学徒》大受孩子们的欢迎。”沈正辉继续说道。 　　刘欣逐渐变得容光焕发起来。 　　“不仅仅是动画片，”沈正辉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绝对不是没事干蛋疼得扔钱烧的人，如果我是这样的话，我早就烧钱把《金鸿漫画》上面的漫画动画化了。但是这是时机不到。”他摊开了手，“我承认《金鸿漫画》上有很多不错的故事，但是他们还不具备广泛的受体，国产漫画读者还是一个少数的群体，哪怕我们的读者已经上百万了，但是改编成动画和动画电影还是太冒险。《魔法学徒》占了题材的便宜，他的故事结构严谨，前后逻辑严密，构架完整，现在又完本了，赶上了《哈利波特》席卷全球的热潮，于是我用它来试水。我在国内的起点中文网也购买了这本书的所有版权——主要包括外文出版版权和电视电影改编权，在你改编动画片的同时这本书已经被翻译成了多国文字。从一开始，我就想过，这也许是不赚钱的，但是必须要做，这也算是为我们今后的工作积累经验。” 　　沈正辉拉着刘欣的手认真盯着她的眼睛，“所以你要相信，我是不会白白地花钱把你养起来的。” 　　“当然！”福田光美略带冷笑地在一旁附和道。 　　“如果福田社长说赚到了钱，那就是真的赚到了钱，不用说了。”沈正辉摆了摆手，“但是分钱只能够按照合同签好的比例分给你。” 　　刘欣拍了拍胸膛，“听到这话我就安心多了。”她马上又紧张起来，“我要回去把这话给员工们说一下，他们看到我这段时间失魂落魄的，不知道有多担心。” 　　“我让堀口奈津美给你抄一份数据。”福田光美说道，送着心情已经逐渐好转的刘欣走到了门口，交代了堀口奈津美一番之后，又关上了门，重新走了进来。 　　“你还有事情？”沈正辉问道。 　　“你骗人的话还真是张口就来，”福田光美哼了一声，“你什么时候了解过《魔法学徒》在英国的销售问题？” 　　“哈，我不过是顺着你的话说罢了。”沈正辉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是吗？”福田光美尾音悠扬。 　　“不过我还真的看到了《魔法学徒》在英国热播，”沈正辉皱了皱眉，“而且索伦就是因为这部动画片才把我抓去的。”他咽了一口口水。 　　福田光美嗤笑了一声，“他倒是找了一个好的理由。” 　　“算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沈正辉对于自己在英国的经历有些敏感了，讨论起来总觉得有些后怕，“《魔法学徒》的销量到底怎么样？” 　　“在日本地区不过是保本罢了。”福田光美说道，“虽然有角川书店的大力协助，但是销量只能说还看得过去，一次性推出这么多本实在是有些太凶残了，很多人一看到书的册数就被吓坏了。动画片的收视率确实不乐观，不过估计要继续降也很困难了。” 　　“嗯？是宣传不够吗？”沈正辉奇怪道。 　　“不，毋宁说是宣传太够了。”福田光美撇嘴，“都知道这是一部中国人写的轻小说呢！” 　　“哦，我知道了。”沈正辉点了点头，“小泉当道嘛！” 　　“这倒不至于，”福田光美回答道，“要是说他的影响力能够达到国中和高中，这未免也太抬举他了。” 　　“所以？” 　　“需要时间罢了。” 　　“嗯。”沈正辉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坐下。然后又感兴趣地问道，“那么动画片的转播权和书籍在欧洲和美国的销量如何？” 　　“欧洲同样是勉强平衡而已，”福田光美摇了摇头，“花了大价钱打广告和公关，不过这是第一本，把渠道打开了日后做起来成本就低得多了，现在是赚得多，花的也多。不过北美方面，哥伦比亚和索尼都会帮忙。” 　　“是吗？他们这样好心？” 　　“这都是看在某人的面子上。”福田光美轻笑了两声，“就在你昏迷的这两天，哥伦比亚方面不仅是托马斯，艾米·帕斯卡尔也亲自打电话过来，希望保持深度合作的关系。”福田光美停顿了一下，“我打听到了内幕消息，《飓风营救》：他们内部评估，在北美地区票房可能超过三亿美元，北美以外的地区，差不多是同样的数目。” 　　“哦……” 　　“所以不仅仅是哥伦比亚，就是他们的东家索尼都被惊动了。”福田光美看着沈正辉，“你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沈正辉停顿了一下，然后回答道，“还没有证明呢！” 　　“他们拟定了一个比较烧钱的宣传计划，目的就是要达到这部电影的票房极限，”福田光美眨了眨眼，“哥伦比亚对于电影的续集非常非常非常感兴趣。” 　　“这算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沈正辉舔了舔嘴唇。 　　“托马斯希望你今天能够给他回个电话，”福田光美带着讽刺的笑容，“他非常想听到自己的好朋友的声音。” 　　面对如此基的调侃，沈正辉掩住了脸。 第258章 去美国之前的烦恼 　　托马斯一如既往地热情，也许是因为正在合作着一个项目，他似乎自来熟到了和沈正辉攀老友交情的地步了，“哦，天啊，约翰，你怎么这么晚才打给我了！”他在电话那头热情洋溢地叫道，“我还以为你还在英格兰，但是想不到你居然回日本去了，你应该马上过来，我们这里有一大堆合同要你签字呢！” 　　“我最近生病了。”沈正辉解释道。 　　“是的是的，我明白，身体更重要。”托马斯显得有些絮絮叨叨，“英格兰的天气太糟糕了，他们的食物也很糟糕，在那里呆久了我也受不了，实际上我刚刚回到美国的时候也生了一场病，让我已经习惯英格兰糟糕食物的肠胃更新了一下。” 　　沈正辉抓了抓头发。 　　“啊，我想我扯远了。”托马斯回过神来，“我的朋友，别呆在日本了，快到美国来，我们有很多事情要谈谈，哥伦比亚和索尼对于《飓风营救》的续集都很感兴趣，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导演和演员谈续集的合同了。”他的言语有些夸张，“斯皮尔伯格和马歇尔都想见你，他们觉得也许你才是一个日本文化的研究专家。” 　　“要说研究专家，我手底下有一票。”沈正辉意识到这是哪个斯皮尔伯格准备监制，罗伯特·马歇尔准备执导的《艺妓回忆录》的计划，这两个人说不定真的想要听听自己的意见，“但是我本人对于日本的这种艺术方式没有了解，但是换句话说，你们美国人拍电影难道还要拍出纯正的日本风味吗？那样的话根本就没有美国人看了。” 　　“听听，这也是我的意见。”托马斯带着某种自得的语气叫道，“所以实际上他们就不准备找真正的所谓的日本艺妓艺术专家了。他们准备咨询一下你这个日本市场的最佳商业导演的意见。” 　　“这不是一部艺术片吗？”沈正辉故意说道，“我以为哥伦比亚投资这种片子就是为了拿奥斯卡的。” 　　“我们当然希望它能够二者兼得，”托马斯呵呵笑了声，“斯皮尔伯格和马歇尔都觉得这是对他们名气的挑战，按照他们的想法，即使是艺术片也是需要票房的。” 　　“这下我倒是明白为什么越是大导演，出作品的时间就越慢。”沈正辉调侃道。 　　“是的是的，”托马斯说道，“他们之前的成功对他们来说是巨大的压力，”他呵呵笑道，“但是你不同，你总是能够一部超越一部。” 　　“我只不过是上升期还没有结束罢了，”沈正辉回答道，“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能够结束，也许就是下一部呢！” 　　“千万不要这么说。”托马斯说道。 　　两个人在电话里面又谈了一些琐碎的事情，最后沈正辉挂上了电话。 　　“怎么样？”福田光美问道。 　　“为什么合同要我签，你那边签不就行了吗？”沈正辉问道。 　　“我这边签？很好，那么你先和春日签一个卖身的合同，我再帮你配一个经纪人。”福田光美眨了眨眼。 　　沈正辉摊开了手，“片子还没有上映，他说什么下一部的合同有什么意思？” 　　“先表现得热情一点，这样你就不好意思在票房出来之后抬价了。” 　　“我会那么软弱吗？”沈正辉扬了扬眉毛，“我肯定会提价的。” 　　“那也没有关系，你只要肯拍就好了。”福田光美说道。 　　“他们还真是……呀，”沈正辉的联想发挥了作用，“你说是不是存在这样的可能，”他问道，“也许我们的美国朋友会像你的英格兰朋友一样对我做一些可怕的事情。” 　　“在你脑子里面装一部摄像机吗？”福田光美反问。 　　“呀，我倒是很高兴最后的结果是这样的，”沈正辉哼了一声，“不过我可不敢相信每一次都能够这样幸运。” 　　“也许我们应该从索伦那里将他那部和你脑子里面的摄影机对接的机器要过来。”福田光美不冷不淡地说道。 　　“哦？可以吗？”沈正辉有些激动，“虽然不能用来真的拍电影，但是用来制作动画片和制作分镜头很不错。” 　　福田光美有些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在开玩笑了，“然后你每次都要注射精神类药物，必须每次依靠爱子才能将你从梦中唤醒过来。” 　　沈正辉顿时略显尴尬，“这样一想，这东西也不是太好用。” 　　“不过它也许就像是手机一样，发展很快呢？”福田光美这样说道。 　　沈正辉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就反应过来了，“不对吧？我们不是在谈美国的事情吗？” 　　“你觉得上次你见到的尼克·安德森先生和梅森小姐会做出可怕的事情来？”福田光美问道。 　　“光看外貌也许不可能，但是谁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呢？”沈正辉摊开了手，“也许他们也有和索伦一样的地下实验室，然后我又被绑在了试验台上。” 　　福田光美撇嘴，“看来你对于索伦了解还是太少。” 　　“当然，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沈正辉有些愤愤。 　　“他出身贵族，在英国的对外情报部门有挂职。”福田光美介绍到。 　　“所以？” 　　“据我所知，自从美国开展对阿富汗和伊拉克的战争以来，他一直致力于组建隶属于英格兰军方的PMC公司。”福田光美补充道，“这算是他近期的核心工作了。” 　　“PMC？”沈正辉有些不确定地重复这个单词，“这意思就是说他从本质上是一个战争贩子？” 　　“你这样说也没错，”福田光美回答道，“不过我们一般都觉得他有更大的图谋。” 　　“我们？” 　　“意思是不局限于我，包括其他人，譬如美国的那两位。”福田光美回答道。 　　“等等，你让我觉得整件事情复杂起来。”沈正辉瞪大了眼睛。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这样才安全。”福田光美说道，“特别是像这次英格兰这种事情才不会继续发生。” 　　“等等，”沈正辉的脸皮抽搐了一下，“这次完全是索伦他们对自己的设备太有信心才出现的情况吧，按照道理讲，不是应该严刑拷打之类的吗？如果我说不出来他们不是反而认为我意志坚定，坚决守护秘密。” 　　“如果是这样的话，”福田光美说得有些理所当然的样子，“我更不能告诉你更多的东西了。” 　　沈正辉觉得自己简直是心上被插了一刀，有些踉跄地后退，“你对我就是这种态度？” 　　福田光美看了看天花板，“我们来讨论一下你在美国的工作安排吧！”她说道，即使中国男人的脾气再好，如果说得太过分的话，他脸面上也会下不来。福田光美开始试着转换话题了。 　　饱受打击的沈正辉在自己的好基友宁欢这里也没有收获到足够的安慰。 　　“我是小喽啰，这种事情自然有你这样的高个子、大人物去操心。”宁欢正在努力学习，对于沈正辉提到了这个世界上其他的穿越者这个话题完全不关心，“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现在的目标是当上导演，然后就能够在娱乐圈肆无忌惮地潜规则……”他一边说一边盯着书，还不停地写笔记，“你就不要来打扰我了，我很忙的，除了学习之外还要给你的女人写电视剧剧本。” 　　“你以前不是这样刻苦的家伙啊！”沈正辉气得想翻白眼，“上辈子你太监了无数小说了，现在你一年写的东西比你五年写的东西都多，你果然是改了性了吗？” 　　“除了生活的压力之外，精神上的压力也会督促人类进步的。”宁欢抬起头来，倒是停止了貌似认真地学习，“你看看，唐妮和张怡考上了牛津大学，白韬现在也算是职业球员了，虽然踢的是德国三级联赛，我如果在日本一事无成是不是太没有面子了。” 　　“你不算是一事无成啊，已经完成了好几个剧本了，都拍成好莱坞电影了。” 　　“但是如果我最后只拿了一个高中文凭是不是太丢脸了，日后这就是被嘲笑的理由啊！”宁欢认真地说道，“所以最起码也要考个京都大学，日后就算是你们都不罩我了，我也能够自力更生地奋斗。” 　　沈正辉有些无语了，“你上辈子有这样的行动力也不至于最后读个三本……” 　　“为了不重蹈覆辙，当然要努力奋斗啊！”宁欢理所当然地说道，“况且现在条件这么好，我如果干的不如以前，那真是太丢脸了。” 　　沈正辉抓了抓头，“我觉得你还是知道一点信息比较好，福田光美好多事情还瞒着我……” 　　“行了，你不用和我说了，我听了之后我也会变得危险的。”他摆了摆手，“再说，福田光美不是你的女人吗？你连你的女人都搞不定，和我说又有什么用？不要打扰我了，人家现在是考生！” 　　沈正辉于是也丧失掉了和这家伙讨论世界究竟是怎么样的这个话题的兴趣，说起来，当自己手上的资料太少的时候，讨论这类问题就好像是在给新的小说做设定一样，即使弄得再好，最后开始写小说的时候也是一边写一边修订。 　　“你就不能发挥你的想象力，想一想为什么那个英国佬想要组建PMC这种东西吗？” 　　“PMC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合法的雇佣兵公司。” 　　“哈，那不就很明显了，太祖就说过，‘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宁欢说得理所当然的样子，“这家伙想要掌握武装力量想要干什么不就清楚了吗？” 　　“他在的地方可是英格兰，不是索马里，就算是索马里，也不是雇佣兵公司就可以发动军事政变自己上台的地方吧？” 　　“不一定要自己上台啊，可以扶植代理人。”宁欢的回答有些不假思索，“掌握了武力不就有很多事情很好做了吗？譬如搞个暗杀、明杀之类的。” 　　“呀……”沈正辉摸了摸下巴，“这样说来，其他大佬应该比我更担心才对。” 　　“是啊，”宁欢依然是不假思索的样子，“超级大富豪肯定都有自己的武装力量，一般是保镖，如果还要扩大，就只能自己上安保公司了，再扩大的话就是你说的PMC了，如果他们真的有那么多脏活要去做的话。” 　　沈正辉陷入了沉思。 　　“说起来我觉得你老婆说不定暗地里也养的有刺客之类的……” 　　“她不是我老婆，我们没有登记结婚。”被打断了思路的沈正辉没好气地回答道。 　　“那么你怎么称呼她？女儿的母亲？”宁欢撇嘴，“说起来你应该和她吐槽这些东西，没事干来找我干嘛？你还有那么多的情人呢！” 　　“是女朋友！”沈正辉纠正道，“和她们我显然不能谈这个，也就是你这家伙可以谈一谈这个。” 　　“看来你和你女儿的母亲关系不是太紧密，”宁欢略带嘲讽，“是因为你的情……女朋友太多的缘故吗？”然后他又有些激动地问道，“你是不是把日本娱乐圈的女明星潜规则得差不多了。” 　　“我蛋疼了才干这种事情。”沈正辉没好气地回答道。 　　“那不一定，你起点比我高多了，”宁欢说道，“而且我也看到八卦杂志周刊报道你的绯闻了，青沼智昭和藤原纪香什么的，还有天海女王，你真是……”宁欢摇了摇头，表情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 　　“我和后面两个一点关系都没有，”沈正辉拍了拍桌子，“再说我工作这么忙，哪有那个心思。” 　　“所以青沼智昭是确定的吗？” 　　“我说你……” 　　“你有没有看过《华尔街之狼》，说不定你在拍片子的间歇把女主角叫道你的导演办公室里面……” 　　“够了，你的才华实际上应该用在拍摄爱情动作片上，让你做电视剧和电影导演实在是委屈你了，我们和爱情动作片公司也有合作，要不然推荐你去那里当编剧吧！” 　　宁欢做出了期待的表情来，“说起来，我还真的有兴趣去试试看来着，我认识的那些个女明星差不多也都开始出道了。” 　　面对自己这样的朋友，沈正辉也只好无语了。 　　…… 　　“所以说你很快又要去美国了？”正在和沈正辉吃饭的刘欣放下了筷子，略带伤感地说道，“我还以为这次你能够多呆一段时间。” 　　“我不是去拍电影，主要是做宣传。”沈正辉说道，“然后很快就会回来的。” 　　“是啊，”刘欣低下头来继续吃东西，“然后又开始拍电影，又开始做宣传，不断循环。” 　　沈正辉抿了抿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算了，反正我也习惯了，”刘欣耸了耸肩膀，“我自己也是一滩事情，要每天鼓励员工的情绪，免得他们觉得我们公司不赚钱了，担心自己的前途。” 　　“还会有这种事情吗？”沈正辉问道。 　　“当然，”刘欣说道，“GONZO重新回归TV动画，这是业界很大的事情，原来预定的很多包给我们的动画片他们已经取消了决定自己做。”刘欣瞪大了眼睛，“虽然我们现在也不担心没活，但是如果没有光美姐的关照，我们自己还真不敢确定电视台会买我们的动画去放。” 　　“是吗？” 　　“很多人在日本呆久了，想要回国去。”刘欣继续说道，“但是回国去他们又没有符合身份的工作，要知道很多人已经被养高了心气，不屑于去制作低龄动画片了。” 　　“啊哈！”沈正辉拍了拍自己的头，现在事情太多了，很多东西他就没有心思去管了。 　　“我的不少离职的同事都向我抱怨来着，”她盯着沈正辉，“你的那几家公司就不能只做一点成人向的动画片吗？” 　　“你的意思是宅男向吧？” 　　“反正不是幼儿向。”刘欣说道，然后她又补充道，“如果是《悟空传》这样的作品那就更好了。” 　　“《悟空传》……”沈正辉放下了筷子，“这个世界上中二确实比较多，但是并不是每个中二写的作品最后都能够成功的。” 　　“什么意思？”刘欣侧过脸来盯着沈正辉。 　　“今猴子以后能不能写出同样水准的东西还很难说呢！况且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作品的问题，你知道，很多中国题材的作品制作出来了并不能够放出来，所以这一次我们选择了《魔法学徒》这样的作品也算是试水。”沈正辉靠在椅背上，“在日本反响不怎么样，不过在欧洲地区反响不错，再加上美国，我们正在寻找新的市场。” 　　“我觉得你应该回去开发中国市场才对，”刘欣略显激动，“《上海堡垒》、《悟空传》已经是不错的开始了。” 　　“现在中国市场还不够大。”沈正辉冷静地说道，“实际上我们正在开发中国市场，你以为起点中文网是做什么的？” 　　“那么还要多久？”刘欣闲得很压抑。 　　“看市场发展大概还要三四年，”沈正辉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了，“等我们回来我们好好讨论一下这个问题吧，然后我们再回大陆去好好考察一下产业情况。” 　　这样的允诺总算是安抚了刘欣，只不过沈正辉的烦恼又多了一箩筐。 第259章 香港副本节外生枝 　　沈正辉已经很长时间不关心他在大陆的企业了，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如果大老板不给那些管理层一点压力的话，管理层就会自己乱搞。于是沈正辉就抽空在去美国之前电话联系了一下自己几个公司的CEO，询问了一下公司的运行情况，顺便让自己的父亲出面到各个公司去看一看。沈兴国被儿子支使，还非常不高兴，不过把几个公司的规模一说，他又开始操心别的事情了——这么值钱的公司，被别人搞垮了怎么办？ 　　《金鸿漫画》杂志社继续保持者一贯的规模和水准，当杂志做到了这个规模之后，抗风险能力已经比较强大了，除非是比较特别的事情，不然他们将一直保持住当前的规模和水准持续下去，直到迎来进一步的大爆发。而另一方面，几个动漫公司的发展有喜有忧，作为当地政府治下的政绩工程，几个动漫公司这些年来在全国电影市场上贡献了不小的份额，使得大家充分认识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赚的钱是女人的和小孩子的这句话的真理。《喜羊羊和灰太狼》以及《熊出没》系列已经成为了每年动画电影的保留项目，甚至因此带动了一系列的动画电影热潮，让上美影都趁此继续发挥了一下自己的光辉。 　　但是低龄的幼儿动画越是赚钱，越是吸引大家的目光，对于整个动漫产业的损害也就越大。两部系列电影和一系列的动画片都加深了成人的某种印象——动画片就是拍给小孩子看的。 　　囿于此，国产漫画和国产动画的对接始终是一个大问题。不打通这个渠道，将漫画转变成动画，漫画圈子就始终是个小圈子；另一方面，动画题材如果一直囿于少儿动画，动画的规模也得不到发展，毕竟现在的动画公司绝大多数都是依靠动画补贴生存下来的。最大的青少年动漫和成人动漫的市场就一直得不到开发。 　　现在沈正辉旗下的两大产业，漫画和动画，漫画已经囿于规模不得寸进了，发展已经到了一个瓶颈的阶段，动画公司反而因为外包业务发展势头还比较好，不过也就是目前的经济形势还可以能够保持住罢了，等到经济危机的时候，会怎么样还真的很难说，留给他的好时光也不过就是这十来年罢了。 　　不过网络文学的市场倒是一步一个台阶地蒸蒸日上了。 　　网络的发展这些年一年一个台阶，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和落后的生产力的矛盾激发了网络写手这个职业的诞生，职业作家已经不能够满足人民的物质文化需求了，时代的发展如此迅速以至于社会培养出来的作家已经落后于时代了，于是网络作家顺应时代的召唤应运而生。这就好像新的白话文运动，旧的白话文运动既是形式的也是内容的，脱离了文言文的形式，同时又贴近普罗大众的生活。网络文学某种程度上也是这样，形式上是自由的小说的体裁，和追求严谨的出版物不同，想怎么写就怎么写；题材上，又脱离了一般的文学的要求，追求趣味，贴近新一代的年轻人的品味和爱好。深受日本ACG、港产电影等流行文化的影响。 　　沈正辉加快了网络小说文化流行的速度。 　　从《悟空传》开始到《魔法学徒》，沈正辉树立了两个标杆。这两个标杆充分地展现了网络小说作为娱乐产业的上游应该给下游提供什么样的原材料。 　　《悟空传》获得的成绩更加显眼一点，毕竟它是在大荧幕上上映的，还在国产动画电影历史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迹。但是显然，它的作者有些不太明白自己的成功点在哪里。这部作品是深受港产电影和无厘头喜剧等等流行文化在中二气息的主导下的一个集大成，但是作者显然以为这是中二气息的胜利。以至于他把这个经验朴素地运用到了自己接下来的创作生涯中去了。结果中二气息和装13的导演特性相结合，一众香港电影导演被坑同时自坑得一塌糊涂。 　　《魔法学徒》展现了下游产业对于上游原材料的另外一个要求，从某种意义上讲，它并不具有《哈利波特》那样的原创性，你可以佩服作者的精妙构思，但是绝对不会认为这是纯粹的作者的独创能力。整个故事就好像是历史上各种材料精妙的组合，最后变成了原创的故事。唯一值得惊叹的就是这个架空完全脱离了各种具体的背景，很适合被用来改编成普世的文学和影视作品。这就是作者的功力了。 　　实际上相比较而言，无论是《悟空传》还是《魔法学徒》都不是好的模仿的对象，抱着成名的幻想，希望自己的作品也能够出现在电视机和电影荧幕上的写手们绝大多数的作品都不可能有这两位的好运气，不过起点中文网不失时机的宣传仿佛每一个写手都有这样的运气一样，这样的广告最后实际地变成了整个网络文学的市场的扩大。写手不断进坑，读者也不断进坑。《亮剑》是夹杂在这两者之间的另外一个典型，简直是太典型了，没有逃脱掉沈正辉的魔抓最后变成了电视剧，然后成为了网络文学的新标杆。如果说《悟空传》和《魔法学徒》难度太大的话，《亮剑》就是另外一个看上去能够较为顺利的坦途。不仅仅是网络写手，也是正儿八经的作家们能够走的道路。 　　《亮剑》的成功带着另外一个条件，那就是民营的电视剧制作公司也开始满足中国的文化市场了。不，或者说他们还远远不能够满足中国的电影市场。在沈正辉制作的样板的刺激下，一众大佬像是也看到了网络文学的大市场，纷纷投入到了烧钱的行列之中。2003年以前大量的个人网站开始朝着商业网站转型。成熟的起点体系成为了众人抄袭的对象，起点也不得不面对被挖作者的竞争手段。大量的风险基金投入到了这个行业之中，但是有足够的目光想着能够打通上下游的人寥寥无几。这群投资人中有的人懂网络，不懂影视娱乐，有的人懂影视娱乐，但是不明白网络文学网站平台的重要性。国内娱乐公司的老总一般不看重剧本，都想着找人糊弄一下随便拿个本子，根本不操心建立一个平台剧本库。 　　而懂网络和网络文学的又缺乏打通网络文学和影视圈的渠道，于是烧钱就变成了真的烧钱，网络文学的主流的出路除了VIP订阅（面临盗版的威胁）之外，就是正规渠道出书了，游戏改编也许有人想到了，但是要实现也要一个技术的积累。 　　沈正辉听了起点的团队吐了一大堆苦水，最后还是遮遮掩掩地表示说虽然竞争压力很大，但是起点本身的体系和财政是良好运行的，只是希望能够有更多的作品能够制作成电影、电视剧和动画，这样的好处绝对不是烧钱可以比拟的。 　　伤春悲秋的文学青年时代实际上已经结束了，榕树下就即将死在这条路上。现在的网络正在朝着娱乐时代快步迈进，在这条道路上，沈正辉的老爹沈兴国实际上是主力。在这个时候，沈正辉向管理团队提出来，要把女频独立出来单独建设，这条建设性的意见激发了管理团队们极大的反弹。眼下实在是还看不出女作者单独独立出来的必要，但是沈正辉早就知道，在改编电视剧方面，女作者才是主力。这就好像韩剧的编剧，大妈才是主力一样。 　　沈正辉布置给网站的另外一个任务是，让他们每年推荐可供改编的电影、电视剧和动画原著。上下游的打通必须用一个有效的机制确立起来，仅仅依靠自己的记忆和喜好，根本不可能承担这样重大的任务。同时他也向自己的老爹提出了影视制作公司正规划的建议，别总是认为成为一个有名的制作人，就可以什么烂剧本都可以拍成电影了。诚然，这是娱乐圈的坏风气，要想做出成绩来，还真的需要一个完善的新体制。 　　在网络文学产业上，沈正辉的对手居然是老朋友。李泽凯李公子的tom集团也把手伸到了这个领域，他比其他人有优势的地方在于tom集团是包含出版集团和电视频道的，因此在建立了自己的tom书站之后，毫不客气地打出了出版和改编电视剧、电影等宣传旗号。李泽凯本人的身份也成为了宣传的重点，在宣传和烧钱上，tom书城摆出一副财大气粗的姿态来。 　　可惜的是沈正辉是了解tom，或者说是了解李泽凯本人的，他宣扬自己热爱新科技，投资新科技，热爱新概念。其实从本质上讲，还是一个传统的投资商人，只不过懂得了新的包装方式罢了。他手上真的有实现他宣扬的计划的渠道，但是实际上只不过是用来爆炒概念罢了，最终的目的不过是转手赚钱。他当初把企鹅的股票卖给了沈正辉，从本质上讲根本就是投机的投资行为，眼见已经满足了他的盈利预期，就毫不犹豫地抛售。 　　现在，他也不过是在沈正辉的示范下，发现了一个新的炒作题材罢了。从骨子里将，这家伙对自己的老爹表面上有多反叛，内心就有多认同。他们家族从本质上讲，还是古典性质的资本家，将实际的看得见的东西当做财富，把垄断当作是保持利润的工具，把房地产认为是最合适的投资领域。所以在看到了沈正辉的产业布局之后，简单拙劣地加以模仿，也算是李公子学习到了新手法，他的信息数码港也正需要这些个投资的噱头，以便于从政府那边骗到足够的商业地产地皮。 　　李泽凯下意识地将沈正辉某种程度上当做自己的对手并非无因，沈正辉首次和他接触，吞下了企鹅的股份，在他认为企鹅的价值已经达到了顶点的时候。但是随后企鹅公司的发展简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企鹅的小马哥正在谋求企鹅公司的上市，纳斯达克或者香港，日后每一次想起这一笔交易，李泽凯都会觉得有一种自己的灵魂和肉体都在遭受吞噬的痛苦。 　　沈正辉身上的光环是著名的大导演，他的商业的成就是隐藏起来的，李泽凯如果不是故意观察根本不知道他有着这样的成就，这就激发了他的好胜心。沈正辉这个小了他接近十岁的人，成就看起来比他高得多，他曾经站在香港的巅峰，但是随即泡沫破灭，他日后对于公司的一切处理手法都表明，他从本质上还是一个只为自己赚取利润的资本家。 　　本来沈正辉是一点都不关心李泽凯和自己相似的布局的，学我者生，像我者死，这是很简单的道理。沈正辉了解完了自己的产业，就把很多事情丢给CEO和自己的父亲去做了，他要准备去美国了，说起这一趟的话，他还颇为忐忑，尽管上一次安德森先生和梅森小姐表现得足够友好。 　　不过就是这个时候，他又接到了李泽凯的邀请，请他有时间的话到香港谈谈生意。 　　“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和他还有生意可谈，”沈正辉歪着头，有些奇怪地看着前来通报自己的堀口奈津美，“他不会是想回购企鹅公司的股份吧？他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他说和电视台有关系。”堀口奈津美回答道，“另外他还顺便邀请福田社长去香港，不过社长已经拒绝了。” 　　“这倒是，如果是他爸爸邀请的话，还真不好拒绝。” 　　“他说他父亲也有兴趣和你和福田社长见面，然后福田社长说你可以代替她作出决定。” 　　“这就是把事情都推到我的头上来了。”沈正辉有些不满，“如果说到电视台，肯定是香港的免费电视台，难不成是收费电视台吗？就香港那么屁大一个地方，还指望电视台能够赚钱？” 　　“但是显然是能够赚钱的。”堀口奈津美回答道。 　　“地头蛇才能够赚钱，我如果掌控的亚视的话，不被下面的人坑死就不错了。”沈正辉略带自嘲，“让我来给他回个电话，看看这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 　　两个人也算是有过多次接触的人了，如果对方邀请自己，自己这边一点回应都没有，确实显得有些没有礼貌。 　　电话打过去之后，李泽凯的回应滴水不漏，他说他现在对电视台重新有兴趣了，希望能够和沈正辉见面详谈一下是否能够在香港电视台这个资源上合作一下。这个借口让沈正辉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如果你当初真的对电视台这个行业感兴趣，就不应该把自己的电视台卖给默多克才对。但是敷衍他似乎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毕竟沈正辉也是卫视的大股东之一，虽然现在卫视每年都在亏损。 　　“我很快就要去美国宣传新电影了，”沈正辉说道，“我倒是蛮有兴趣来和你和你的家人一起谈谈的，但是我能够在香港停留的时间不会太长。” 　　“足够了，”对方爽朗地在电话那头笑道，“我的父亲和哥哥也想和你见见面，吃个饭。我们谈的都是原则性的东西，不会花费你太多的时间的。” 　　“那样就好，我会尽快安排我的行程。”沈正辉放下了电话仔细想了想，确认对方在提到他的父亲和哥哥的时候语气没有奇怪的变化。 　　放下了电话，沈正辉对堀口奈津美吩咐道，“帮我订去香港的机票，顺便帮我订从香港飞往美国的机票。” 　　“好的，”堀口奈津美点了点头，“福田社长知道你一定要去香港的，所以她委托你顺便处理一下我们香港事务所的一些事情，有些事情在电话和公文里面都不好交代，希望你能够在现场给予诸星和也先生正确的指示。” 　　“什么？”沈正辉颇感惊讶地从堀口奈津美手中接过来一大叠文件。 　　“他一再宣称这是通过香港这个踏板进入内地市场的好机会，福田社长觉得这样的判断还是你本人来做比较好。”堀口奈津美说道，“实际上香港事务所这一年来盈利还不错。” 　　“所以这实际上是两个地方在抱团取暖吗？”沈正辉看了看文件，想起了自己的姑父和表哥还在香港操持他的小破公司，“看来我确实要去一趟香港才行，事情真多啊！”沈正辉感叹道。 　　“您准备带几个保镖？”堀口奈津美问道。 　　“最起码一个秘书，一个法律顾问还是需要的吧？”堀口奈津美补充道，“虽然上一次藤堂小姐没有做好，但是似乎这不算是她的错，她倒是很担心这一次您不带她去。” 　　沈正辉咂了咂嘴，放下了文件，“福田社长是怎么安排的？” 　　“社长尊重您的意见，”堀口奈津美说道，“不过她也希望您能够带上藤堂小姐。” 　　“看来我没得选。”沈正辉撇嘴说道。 第260章 李家餐桌 　　福田光美安排的秘书和法律顾问都是熟人，井上五月这个曾经的翻译被派来担任沈正辉的秘书，而曾经担任过沈正辉秘书的小泽麻耶转身一变变成了法律顾问。 　　“井上小姐你好，再次见到你很高兴。”沈正辉和井上五月握了握手，这位曾经的翻译小姐看上去更加成熟了，不过在看到沈正辉之后还是有些激动和紧张，她用了过于夸张的鞠躬对沈正辉进行了回应。 　　“嗨，请您多多关照。”井上五月说道。 　　“你太客气了，不用这样的。”沈正辉回答道，“接下来的时间要麻烦你了。” 　　“嗨，这是我应该做的。”井上五月说道。 　　沈正辉转过来看着小泽麻耶的眼神就不是那么亲切了，“我记得你刚刚毕业吧？就能够当上法律顾问了吗？” 　　“我已经在京都最著名的律师事务所实习了一年了，”小泽麻耶扬了扬眉，“我姐姐绝对是因为我的能力能够胜任这个岗位才派我来的。” 　　“希望如此，”沈正辉摇了摇头，“你对香港的法律和美国的法律熟悉吗？” 　　“我可是京都大学的高材生！”小泽麻耶非常自豪地说道，“你放心吧，沈社长。” 　　沈正辉撇嘴，“就是你的同学毕业了现在也只能在律师事务所干实习律师的职位，处理交通事故保险之类琐碎的事情，你还真的有……” 　　“后台，我知道你想说这个。”小泽麻耶摊开了手，“但是我觉得你应该相信我，我曾经当你的秘书的时候也没有干砸过。” 　　“现在如果干砸了影响就大了。” 　　“嗨嗨，你放心吧。”小泽麻耶低头鞠躬说道，“我会好好干的。” 　　沈正辉接着把目光投向了藤堂香橙，藤堂香橙看上去略显羞愧，“这次我会好好保护您，寸步不离。” 　　“你不准备当电影明星了吗？”沈正辉问道。 　　“不当了，那不太适合我。”藤堂香橙说道，“武术家的战斗不是表演。” 　　沈正辉呆了一下，然后有些醒悟过来地问道，“为什么给我安排了三个女人？”他叫道，“一个男的都没有吗？” 　　“外面有两个拎包的和司机。”小泽麻耶说道，“您知道就行了。” 　　“这样的安排也是……福田社长做的？”沈正辉问道。 　　“这也是为了彰显你的身份。”小泽麻耶说道。 　　“彰显我的身份？” 　　“是啊，三个美女跟在你的身后，你尊贵的身份不久彰显出来了吗？”大概是因为是福田光美的表妹的缘故，小泽麻耶在沈正辉面前言笑无忌。沈正辉还真的对自己这个小姨子没有什么办法。 　　“机票订好了吗？” 　　“订好了，在香港带上三天，然后洛杉矶。”这次是井上五月回答道。 　　“有必要在香港呆那么久吗？”小泽麻耶问道，“我还想马上去看看好莱坞是什么模样呢！” 　　“有事情，”沈正辉回答道，“先带你看看华人首富是什么样子吧，他小儿子还没结婚呢！” 　　“我也是日本的公主啊！”小泽麻耶低声自言自语道，但是偏偏足够让沈正辉听见。 　　…… 　　李家非常客气，李泽凯本人亲自到机场来接机，准备了一辆加长的劳斯莱斯。于是沈正辉带着三个女人坐上了这辆车，后面男保镖就带着行礼上了后面的车子。车队一路将沈正辉一行人送到了半岛酒店。这就算是李家的气魄了，他们已经定好了酒店。 　　一路上李泽凯本人都想和沈正辉说什么，但是对于三个女人在场实在是有些顾忌，于是两个人只能随口谈了谈。李公子对于沈正辉拍片很感兴趣，露出一副我很羡慕你能够在世界各地自由地拍片，接触各类明星工作的表情来。 　　沈正辉被他这种富家子弟对于自由向往的叶公好龙病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了，虽然李家的基本盘不在娱乐界，但是娱乐界谁不给你们面子，你不是想玩谁就玩谁？日后你不就找了个女明星帮你生孩子吗？ 　　与是沈正辉直截了当地问道，“李公子，你和李先生找我要谈的主要是什么方面的事情？我一会儿见了令尊好有个准备。” 　　李泽凯对此避而不答，“就是大家接触一下，谈谈电视台的事。”他还是拿这些东西来搪塞。 　　“电视台？说老实话，香港地区也就TVB和亚视的牌照比较有价值，此外就是凤凰卫视了，除此之外，投资新的电视台和收费的电视台都没有什么意义。”沈正辉回应道。 　　李泽凯眼睛亮了亮，“沈先生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沈正辉笑起来，“我又不是香港人，只是觉得香港有些资源可以用一用罢了。”他摊开了手，“我都快要忘了我在香港还有一家小的电影公司了，这一次来顺便看看我的公司运行得怎么样了，毕竟是我姑父和表弟在看着。” 　　李泽凯舔了舔嘴唇，“哦？是吗？”他也没有追问沈正辉电影公司的名字，“您对电视台不感兴趣？” 　　“也不能说是不感兴趣，”沈正辉回答道，“毕竟电视台也是娱乐产业中非常重要的一环，但是，”他停顿了一下后说道，“太高昂的代价我不会付，毕竟我又没有政治任务。” 　　李泽凯露出了然的表情来，他一副自己陷入了沉思的表情，等到下车了，在送沈正辉进酒店的时候，他趁着两个人单独站在一起的时候说道，“我父亲还想问问在大陆房地产项目上合作的事情。” 　　对于这样的发展，沈正辉算是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只是笑了笑不说话，他准备等到李超人本人问他的时候再装一下说这方面的生意和他没有关系。但是显然，李家又想通过他联系上王家了。 　　“我们对于建设影视城也很感兴趣，”李泽凯说道，“希望能够在这方面能够有所合作。” 　　啊，原来最终目的是这个吗？沈正辉只好抿嘴笑，“那么李公子你有什么想法吗？” 　　李泽凯这时候倒是爽快了，“我查了一下，你在大陆有好几家互联网企业，在数码港项目上，你有没有兴趣和我合作？” 　　数码港？这不是披着高科技皮的房地产项目吗？和我有什么关系？沈正辉心里面向着，但是这时候只能拍了拍李泽凯的肩膀了，“一会儿详谈吧。” 　　“好吧。”李泽凯勉强地点了点头，“司机在这里等你们，”他看了看表，“晚餐还早，我也回去准备一下。” 　　“好的。”沈正辉点了点头，李泽凯叫过来司机把他介绍给沈正辉认识，说沈正辉要来的时候到门口叫司机就行，司机就等在门口。 　　对于这种做派，沈正辉也没法拒绝，毕竟他也不能打的去半山李家。 　　安顿好了之后，沈正辉开始看带谁去李家比较合适，他开始想他总不能把莺莺翠翠一群女人都带上，藤堂香橙倒是想去，但是沈正辉觉得作为保镖去的话实在是太不给李家面子了；井上五月作为秘书倒是合适，但是带上又有太公事公办的感觉，沈正辉懂中文和粤语，也不需要翻译。结果看下来倒是作为福田光美表妹的小泽麻耶最合适，她本人也对华人首富的家充满了兴趣。 　　藤堂香橙还有些不甘心，一再强调沈正辉的安全性，沈正辉最后没办法了。觉得带上她也好，既然这样，干脆三个人都带去算了，沈正辉也不在乎面子了，何况小泽麻耶也需要一个翻译。最后结果是两个男保镖最后守在酒店里面了。三个女人好好洗漱打扮了一番，拿出了最好的衣服来穿上，这样一番弄下来，时间居然都已经差不多了。沈正辉于是带着三个极品美女走出了酒店，虽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客人出出进进，但是眼见沈正辉带着三个风情各异，充满职业气息并非仅仅只有姿色的女人，站在大厅的客人和服务员们还是忍不住私下里多瞥了两眼。然后看到他们一起上了劳斯莱斯，还是李家的车牌，懂行的人立马知道这几位身份不凡，开始琢磨起来。 　　李首富待人接物果然是让人如浴春风一样。他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儿媳站在门口迎接客人，这让沈正辉有些受宠若惊。李泽驹和沈正辉算是第二次见面了，他主动向沈正辉介绍了自己的夫人。 　　王夫人已经生了两个女儿，这种豪门一般来说不生到儿子绝对不会停。不过王夫人从气色上看上去倒不像是很有怨念的样子。待人接物也很热情，沈正辉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女伴，特别地把小泽麻耶提出来，说她是福田社长的妹妹，暂时担任自己的秘书。 　　李家热情度又高了一截，王夫人和三个女孩子走在一起，特别照顾起来小泽麻耶。小泽麻耶顺便拿出了准备好的礼物，都是一些日本特色的好看不中用的东西，还给王夫人的两个女儿都准备了日本的人偶，不管是不是装的，至少从表面上看，李泽驹夫妻两都非常高兴。 　　李首富在大厅里面等沈正辉，这位老先生精神矍铄，看样子似乎可以像邵爵士一样工作到一百岁。他随口夸了两句沈正辉的成就和才华，介于他的身份，可以说是非常悦耳了。沈正辉亲自奉上了礼物，是福田光美早就准备好的一套大师手工制作的陶器，估计只能用作观赏用了。李首富倒是非常喜欢，很是感谢了一番。 　　首富家的饭菜倒是没有神特别的，大家坐在一张桌子上，小孩子也被抱出来见了见客人。李泽驹的大女儿已经七岁了，看起来已经非常懂事了。和三岁的妹妹粘在一起，两个人看起来都很萌。让在场的三个日本女人的母爱一下子泛滥开来。结果王夫人没有上桌子，带着女儿们到一旁去了，沈正辉有些愕然，正在想这是不是李家的规矩的时候。井上五月和藤堂香橙也主动离开了桌子，去和王夫人坐在一起逗孩子去了。 　　李泽驹看着沈正辉脸色很奇怪，于是打了个哈哈，“让她们坐在一起聊女人经好了，我们谈谈正事。” 　　小泽麻耶自重自己是福田光美的表妹的身份，没有主动离席，不过也有些坐立不安。李家的三个人开始随口和沈正辉聊起来，这种层次的家族随口聊得八卦都是商业圈里面几十亿的生意故事。小泽麻耶的粤语、英语的听力都惨不忍睹，只好坐在那里露出大和抚子一样的微笑，觉得自己还不如到一边去呢！ 　　端上来的菜口味很家常，但是材质都不简单，鱼翅、鲍鱼等海产品都有，沈正辉不知道这是专门招待自己还是他们平常就是这样的，不过两位小李先生看上去都很随便，老李也不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大家又谈了谈沈正辉在电影上的成就和香港电影没落的市场，老李先生对于市场的敏感倒是说明了他为什么是首富。这位先生早就看出来没有了外埠市场，香港电影就是死路一条，电影产业最重要的还是渠道，院线和发行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佳和的老邹还是没有魄力，”李首富说道，“他现在就应该把他东南亚的那一摊子都卖掉，然后全力进军大陆，建立院线和发行公司，就是不拍电影，日后靠着发行和院线也能活下去。” 　　“他毕竟有顾虑，”李泽驹说道，“他和大陆政府不对付好多年了，害怕。” 　　“这有什么好怕的，大陆政府不喜欢赚钱吗？”李泽凯说道，“他去晚了，大陆政府说不定到时候还要刁难他。” 　　李泽驹看了看沈正辉的表情，敲了敲桌子说道，“关系是走得通，但是人换了，朝令夕改你受得了？何况电影大陆审查得很厉害，又不是都是沈先生这样的人物，拍了就能够放出来。” 　　沈正辉脸上不动声色，心里面却想：这家伙是不是在骂我？ 　　“说到这个，”李泽驹首先提到，“沈先生，博成这些年在内地盖了不少影院吧？” 　　“具体的我不是太清楚，”沈正辉报以微笑，心道来了，“不过商业地产发展的主要内容就是电影院。” 　　“你好像是董事。” 　　“挂名的，”沈正辉回应道，“像我这种常年在日本、美国、世界各地拍电影的人，哪有空去管房地产公司？也就是和王安萍关系好，被她拿去凑人数的。” 　　“这个都是。”李泽驹点了点头，看向了自己弟弟。 　　李泽凯闷头喝汤，看上去似乎不准备出头，按照沈正辉对他的理解，估计这位有什么计划也只会再私下里来找自己，绝对不会在餐桌上说出来。 　　“沈先生，”李首富开口了，“我们和博成在业务上也有接触，”他抬起头来，目光柔和，“据我们所知，博成的资金，除了它本身自有资金和银行贷款之外，好像有很大一部分海外投资是从日本来的。” 　　“哦，还有这回事？”沈正辉是真的惊讶，不过在李家人的眼中大概是装的惊讶，他直接看向了小泽麻耶，小泽麻耶一脸苦相地挤出来一个笑容，“沈君，你们在说什么？” 　　给小泽麻耶解释了一番之后，她摊开了手，“我也不知道。” 　　“沈先生，我们是很有合作诚意的。”李泽驹说道，“和黄在香港开发的经验很丰富，资本也很雄厚，我不知道博成从日本融资成本是多少，不过如果从香港融资的话，我们会提供帮助。” 　　这话说得再清楚不过了，沈正辉觉得自己是真的被蒙在鼓里，不过李家显然不这样认为。王安萍哪里来的日本关系，难道不是沈正辉从中当掮客？沈正辉说真话，李家反而认为沈正辉是在推脱。 　　老李咳嗽了一声，李泽凯抬起头来，“沈先生对电视台比较感兴趣，”他说道，看向他大哥，“大哥，你觉得我们能够收购亚视吗？” 　　“那就是个无底洞。”李泽驹像是故意一样说道，不过也顺便转换了话题，“沈先生对香港的电视台感兴趣？” 　　“有点。”沈正辉点了点头。 　　“难道想做到日本去？”李泽驹继续问道。 　　“这个倒不是，”沈正辉沉吟了一下说道，“实际上我主要看中了电视台的资源，主要是人的方面，艺人、主持人这些人才都可以通过电视台培养出来，我拍电影也希望能够借这个机会培养一下中华区的班底。” 　　“哦，虽然亚视一直赔钱，但是如果沈先生要是这样用的话，亚视在你手上倒是很有用处。”李首富也点了点头，“我记得你好像有亚视的股份？” 　　“对，当年从林家手里买了一部分。”沈正辉点了点头。 　　李首富不再说什么了，反而是李泽驹在一旁热心地说道，“如果您真的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帮忙。” 　　这就是再提交换条件的意思了，沈正辉想了想，试探性地问道，“当初我和王小姐在香港遭到了小混混围车，王小姐因此对香港有阴影也说不一定。” 　　“做生意嘛！”李首富拖长的声调，“泽驹当年被绑架，现在也不是照样出门？” 　　绑架他的人都已经被枪毙了。沈正辉心道。 　　“香港现在的治安还是不错的。”李泽驹说道，“王小姐可以再来香港走走，我们一定让她对香港改变印象。我们在香港也有一定的人脉，不论是房地产还是电视台，都可以合作。” 　　这意思是我促成你们见面就行，后面的事情你们自己来，然后你们就帮我收购亚视？沈正辉心中嘀咕。 第261章 鸡肋 　　“我们的开发和他们的开发当然不一样。”在电话里面王安萍这样回答道，沈正辉甚至能够感到电话那边的说话人的慵懒，“我们也算是有政治考量的，在获取商业利润的同时，也要考虑对当地的经济的拉动作用，有时候钱赚的少一点也没有关系。” 　　“不是吧？所有的项目都是这样吗？”沈正辉有些惊愕。 　　“当然不是，像大城市如平京、浦海这些地方正常的商业开发就足够了，一些二三线城市，当地的领导希望能够增添一点政绩也是可以理解的。”王安萍说得轻描淡写，“这也是顺手的事情，相比较而言，李家在一线城市屯的地比较多，胃口也太大，实际上对于当地政府来说也不算是特别好的合作伙伴。” 　　“那么他么这样做的意思是什么意思呢？”沈正辉有些疑惑地问道，“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呵呵，”王安萍笑了笑，“他们总希望渠道能够多一点，胃口太大了。我是不太想理他们的，你对于收购香港的电视台很急切吗？” 　　“这个倒不是，”沈正辉实话实说，“香港的市场实际上已经很饱和了，以后只有走下坡路的份，我也不过是看有这么一个现场的渠道罢了，可以直接拿过来利用。但是代价太高了我也没有兴趣，也不是没有其他的代替的方法。” 　　代替的方法很多，沈正辉想到的一点是可以利用网络视频网站作为新的传播媒体，从某种意义上讲，它比电视台更好更有用处，特别是在现在他已经插手了日本youtube和中国优酷网的情形下，对于电视台并不是那么急切。只不过网络媒体的节目制作的要求没有电视台那么高，权威性一时之间没有电视台那么大罢了。不过以后到了网络显示出脱离控制的趋势的时候，政府对于网络的监管削弱了网络自由的用处的情况下，有一家电视台话语权起码要重上不少。 　　不过这又要两方面看了，如果上面没人，电视台什么的也发挥不出来作用。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到香港晃晃也可以。”王安萍在电话那头说道，“好多年没去了。” 　　没几年！沈正辉心道，“你不要勉强，现在亚视对我来说就好像鸡肋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就算是李家要帮忙，如果花的钱太多，到时候也是骑虎难下的局面。” 　　“那好，随便你吧。”王安萍哼了一声，“你给他们说，如果有兴趣合作的话，到平京来和我谈吧。” 　　沈正辉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在电话里面问道，“萍姐，老李家说你的资金来自日本？” 　　“呵呵呵，这消息他们都知道？”王安萍语气很是平淡，“确实有一部分资金来自日本的投资，不过是正规渠道进来的，怎么，你也有兴趣？” 　　“和福田光美有关系？”沈正辉继续问道。 　　“我和她也认识，合作也没有什么奇怪吧？”王安萍回答道，“你这个问法倒是比较奇怪。” 　　沈正辉忍不住要翻白眼了。 　　“你准备履行自己董事的职责吗？”王安萍问道。 　　“我那么忙，哪有时间。”沈正辉犹豫了一下，“我只是觉得在这方面要小心。” 　　“放心，难不成我还能够给我老爷子丢脸吗？”王安萍丝毫不在意的样子，“你不知道吗？福田光美是中日友好协会的理事。” 　　呵呵呵，这些我都还真不知道。沈正辉放下了电话的时候，满眼的星星，“这些东西我都不知道是因为我身边没有常备秘书的缘故吗？”他有些自言自语地说道。 　　沈正辉已经无心这个时候再打电话给福田光美表现自己的幼稚了，他思考着整理了一下在李家的时候李家几位的谈话，眼见李家是想在大陆这个市场上大干一番了，似乎是不放过任何一条线。李泽凯本人的表现倒是挺暧昧的，这位公子哥一向喜欢做的事高科技包装，收购企业然后再分拆卖钱，走的是金融资本的路线，根本走的不是实业的路子。那么在房地产之外，似乎他个人还有颇多的想法。 　　就在这样思考着的同时，沈正辉的门铃响了。 　　他本人住一个套间，两个男保镖住在外面，沈正辉正在琢磨是不是井上五月或者小泽麻耶过来汇报事情了，就看见自己的保镖带进来了李泽凯。 　　这让他很是吃惊，“李先生。” 　　“沈先生。”李泽凯走过来和沈正辉握手，“我想和你谈谈。” 　　刚才在你家的时候你没有提这茬啊！沈正辉和他握了握手，示意自己的保镖出去守住外面的套间，这样让李泽凯很是满意。 　　“李先生有什么指教？”李泽凯坐下来，沈正辉走到吧台，顺便问道，“茶还是咖啡？” 　　“不用麻烦了，水就可以了。”李泽凯看上去非常随和地说道。 　　沈正辉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来。沈正辉盯着李泽凯，等着对方先说话。 　　李泽凯咳嗽了一声，试着先说点题外话一样说道，“听说企鹅要在香港上市了？” 　　“纳斯达克还是香港，现在还没有确定。”沈正辉回答道。 　　“我听说是在香港。”李泽凯露出了笑容来，“我都有些后悔把股票买给你了，沈先生。” 　　你日后会越来越后悔。沈正辉不接这个茬。 　　眼见对方这个态度，李泽凯不得不说出自己的目的，“互联网是一个大趋势，”他说道，“它是未来新的经济增长点，肯定也是最强力的经济增长点。” 　　沈正辉点了点头。 　　李泽凯有些得劲了，“我受香港政府的委托，正在建设香港数码港项目，”他停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香港，虽然已经回归了中国，但是作为特别行政区，它在某些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李泽凯盯着沈正辉的眼睛，“沈先生觉得是什么？” 　　特别能作死吗？沈正辉嘀咕了一下，没有说出来，而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李泽凯讲下去。 　　“那就是它是一个自由港。”李泽凯挥舞着手臂强调道，“从这点上讲，我才不看好未来大陆的网络的发展势头，当网络作为信息的载体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一定会引发政府的不安。他们一定会加大对网络信息的监督和审查，这对于互联网的发展是致命的伤害。” 　　沈正辉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李泽凯的这番言论，如果这真的是他的真实水平的体现的话，那还真的落实了他金融资本家的本质，虽然不能说他这番话完全不对，但是就不需要监管或者说在监管之下的互联网的发展就已经是一个足够大的市场了。阿狸巴巴凭借这个受监管的市场做到了市值超过两千亿美元，企鹅的市值在2014年也达到了一千五百亿美元，当初李泽凯20%的股份，对应的就是三百亿美元，结果他只买了一千多万美元。这样简单的思维回路大概也就在短期的资本市场上能够获利吧…… 　　李泽凯继续滔滔不绝，“……你在互联网的布局上的眼光我非常佩服，因此我觉得你应该把自己的数据中心放到香港来。”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沈正辉，“你觉得呢？” 　　沈正辉眨了眨眼，“可能不太方便。” 　　李泽凯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了，“那么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建设一个数据中心呢？” 　　数据中心，按照企业的发展势头，这显然是非常需要的，特别是日后视频网站大规模地发展起来之后，以及以起点的书库为核心，建立起来的游戏帝国等等，从自己的角度考虑，建立一个大型的数据中心很有必要，顺便就对接了搜索、大数据和广告等等业务了。沈正辉的思绪也就被李泽凯带着一起跑起来。 　　他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很有必要。” 　　李泽凯高兴起来，“你的公司都在余杭那边？” 　　“是的。”沈正辉点了点头，“互联网企业放在那一块，方便招人。” 　　“刚好我们家在那里附近有一块地，”他说道，“我们可以合作在大陆建立一个和香港一样的数码港。” 　　果然到了最后还是要卖房子吗？沈正辉有些哭笑不得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李泽凯，为了说服沈正辉，李泽凯讲了不少内幕消息。他说对于网络监管这一块已经从新一届政府听到了风声说是加强监管了，几个著名的自由民主的网站早就已经上了黑名单，必要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拔网线的准备。李泽凯想用这些消息来说服沈正辉相信内地互联网险恶的环境，他不知道沈正辉对于这种情况早就安之若素了。政府还是清楚的，最起码企鹅的服务器一直活着，各种约炮利器虽然都知道，但是也没有被封杀，阿狸更是越活越滋润。政府很清楚那些东西被扫了之后只有负犬的哀鸣，那些东西是真金白银。李泽凯在沈正辉看起来，在政治方面还有些不成熟，远远比不上他老爹和老哥功力深厚。同时作为资本家，他也不够成熟就是了。 　　对于他的建议，沈正辉自然是哈哈哈，虽然没有将对方必然地推之门外，但是想让沈正辉主动上骗钱的贼船那是不可能的，沈正辉也不想义务为他们站台。香港这座城市，眼下看还有些光鲜，再过上几年，十几年，就会显露出颓废衰败景象来。眼下的趋势，明眼人已经看出来了，现在也就是光鲜还能够掩盖住，掩盖不住的时候就会群魔乱舞。沈正辉站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夜幕下香港辉煌的夜景，不禁有些感慨，感慨完了，自顾自地去睡觉了。 　　第二天沈正辉带着一行人到了自己的电影公司，王斌在国内的时候还有些派头，但是在香港却租了很简陋的办公室，和周星星的星辉公司某种程度上有异曲同工共之妙。好在大梦（香港）基本上没有多少员工，就是一个空壳子皮包公司，存在的作用就是做账罢了。 　　王斌一见面就给自己的侄子吐苦水，香港物价太高，租金、生活、人工什么的，看得直发愁。就是在这艰苦的条件下，他一分钱当作两分钱花，在账本上辗转腾挪，这段时间内投资了好几部不错的小成本电影，居然略有盈余。 　　“我也知道这个公司主要不是做这个的，”王斌说道，“像是投拍一部《黑拳》这种电影，我们投资十部小电影都赚不到这个钱，但是公司毕竟要运作，也不能闲着就等着一年拍一部大制作嘛！”他说道。 　　沈正辉还是认可自己的小姑父的观念，再看看自己的表弟，原本就瘦的人更是瘦得像是豆芽菜一样了。 　　“军军这一年多时间里跑发行跑得腿都要断了，”王斌说道，“我们的好几部电影最后能够在国内上映，都是军军跑下来的，嗯，还有东南亚，越南、泰国、缅甸这些地方，也算是积累经验。” 　　你们这真是用有限的资源做出了了不起的事业啊！ 　　“只要也要靠你的面子，”王斌说道，“春日在香港的分公司也帮了不少忙。” 　　“正常的商业行为。”沈正辉说道。 　　王斌露出嘲讽的笑容来，“豁别个，香港其他公司想多给钱都轮不到。” 　　“我们是商业伙伴嘛！”沈正辉耸肩说道。 　　“对头！”王斌回应道，王军对于这样的夸奖还有些不太适应，他现在刚满二十五岁，因为接触的人多的关系倒是不太显得腼腆了，但是话还是太少。沈正辉问他公司运行的事情，他便将自己运行的几个项目说了说。 　　现在香港电影圈惨淡到了极点，一流的演员尚且不好混，二三流就更不要说了。只有有外埠市场的超级明星才能够继续滋润地活着。在《无间道》这支强心针的刺激下，一些年轻导演或者有关系的老导演也试着用低成本的片子来拉赞助。 　　王军介绍就说的很清楚，“一定要有剧本，而且要我们审过觉得不错了，我们才投拍，要求一定不要有违禁的内容，虽然国内市场上这种小片子也赚不了几个钱，但是我觉得应该早点培养市场和我们公司的品牌。” 　　“你有这个想法就很了不起。”沈正辉夸奖道。 　　“那是，我也想着有一天我们公司能够独当一面。”王斌高兴地在一旁插话，“早点做回大陆去和你爸爸合作。” 　　“希望如此。”沈正辉点了点头。 　　除了作为皮包公司分票房之外，经营人脉也是大梦（香港）的任务，王斌和王军的苦心经营总算是让大梦在香港有些名气了，不在沦为沈正辉的皮包公司的印象。加上沈正辉本人的人脉，大梦在香港活得倒是很滋润，毕竟香港本地的院线也要给春日一点面子。这些年把电影发行到日本去赚钱是一条很重要的渠道，这条渠道就完全掌握在春日的手上。 　　诸星和也很是激动地想和沈正辉汇报一下他想进军大陆的想法，从某种意义上讲，诸星和也还带着某种纯粹的商业的天真。他虽然知道眼下进入大陆市场很有可能赚不到钱，但是显然在此时进入比日后等到市场发展起来了再进入划算得多。加上香港地区被大陆的照顾，如果再加上沈正辉的个人因素，那么在大陆直接组建娱乐公司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诸星和也整理了一叠文件，眼巴巴地看着希望沈正辉能够给出明确的指示。 　　这倒是老爹的公司发展的契机。沈正辉心想，在大陆就暂时不要想着拍电影赚钱了，拍电视剧就好。如果能够趁着这个机会用到父亲的人脉，春日的资本，加上香港的人力资源，倒是有可能组建出来一个民间资本的娱乐公司，签下国内的明星然后捧红，倒是一个不错的道路。 　　不过沈正辉本人是没有精力和时间来做这件事情了，他也就只能提出原则性的要求，具体的事情交给其他人做了。 　　稍稍了解了一下情况，就有香港的地头蛇闻风而来。林健也就算了。他想谈《无间道》向日本引进的版权问题，因为沈正辉说过对于《无间道》的版权很有兴趣，有可能翻拍，于是他一直记挂着这件事情。 　　向家夫妻的出现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永胜这几年专注于小喜剧市场，拍出来的电影虽然质量很一般，但是票房还不错。沈正辉以为向家兄弟也是来谈版权购买的问题的，谁知道向先生寒暄了几句之后，突然提出来，“沈先生有没有兴趣投资拍一部大片？” 　　一旁的林健都有些侧目。 　　“大片，有多大？”沈正辉好奇道。 　　向先生看了一下林健，“最好像林先生的《无间道》那样，请最顶级的演员来演，香港片这些年小打小闹惯了，如果沈先生有兴趣拍摄一部好莱坞水准的大片的话，我觉得这是很好的事情。” 　　你钱多得没地方烧吗？沈正辉有些惊诧。 　　“我们和杨先生谈过，可以请杰克成来出演。” 　　你们没疯吧。 　　“为了香港电影，我们愿意搏一搏。” 　　你们真的疯了。 第262章 赌性 　　不得不说，向家还是很有赌性的。大概是受到了《无间道》的刺激，因为能够向日本卖片花的缘故，《无间道》在日本市场票房收入颇为不错，加上大陆地区同步上映。林健借此大大赚上了一笔。当然，沈正辉和春日赚得更多。在日益黯淡的香港电影市场上，《无间道》的票房简直就是一个奇迹。虽然不能和周星星相比，但是周星星多久才出一个片子？ 　　娱乐圈的大佬们都有一些不淡定了。 　　向先生尤其如此。似乎是觉得不大制作就不能赚钱，同时反思了一下自己之前赔钱的大片的经验之后，向先生决定要做出和《无间道》一样水准的电影来大赚一笔。他把目光投向了返回香港的杰克成的身上。 　　杰克成拍摄了《特务迷城》之后就彻底和佳和脱离了关系，他和英煌的杨老板合伙，成立了所谓的成英煌影业有限公司，自己当老板。他的身价在香港地区已经没有人能够请得起他拍电影了，他又不想自降身价，于是自己当老板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如果不是向家找过来的话，杰克成正在准备自己的公司成立后的第一部电影——《新警察故事》，这个题材只能说是炒冷饭。多少年他凭借警察这个题材获得了第五届金像奖的最佳影片。现在，时光荏苒，已经不再年轻的大哥想用这个题材重新怀念一下自己的年轻。因为是第一部片子，所以准备得特别用心，即使英煌想着用这个片子来捧自己的艺人，大哥倒是不在意这个，毕竟电影始终也是需要人来演的，香港地区还有兴趣投资拍电影捧明星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了。他本人和杨老板不知道该归到意气相投还是其他相投里面。就在这个时候，向家找了过来，意思是准备投资拍一部大场面的制作。 　　说实话，杰克成已经对大场面免疫了。他的《尖峰时刻2》投资达到了9000万美金，换算成港币七亿多，香港有什么电影能够烧七亿港币来拍摄？而在好莱坞享受过顶级明星待遇之后，再回到香港，大哥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淡然到将接下来的电影都当做是游戏了。 　　但是向先生提了一个就是杰克成本人也觉得有些疯狂的想法——他想请沈正辉来导演这部片子。 　　说实话，沈正辉还算不上好莱坞顶级导演，他在好莱坞的处女作还没有上映。虽然他在亚洲地区很有名气，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大哥会把这点名气放在眼里。不过实际上大哥关注这个太过于年轻的导演很久了，这个今年刚满二十八周岁的年轻人打破了日本本土真人电影的票房纪录，票房超过了一百五十亿日元，同样也超过了十亿港币。这还不算这部《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的海外票房。 　　虽然大哥的记录是超过这个片子的，但是他注意沈正辉不仅仅是因为票房。还因为他也拍摄功夫片，他过去拍摄的电影推出了两个功夫明星：吴津和托尼贾。这两位虽然都因为地域和肤色的问题，暂时没有打入好莱坞，但是已经显现出了足够的实力。吴津作为杰特李的师弟也就算了，托尼贾这个泰拳选手在电影里面的表现被认为足够碾压杰克成和杰特李，实战能力能够和周比利、李小龙比肩。杰克成看过这个报道，于是对于这部片子的导演沈正辉记得非常清楚。 　　觉得自己屈尊接受一个比自己小得多的年轻人的指挥，大哥还有些面子上的顾虑。沈正辉这些年来从不失手的神话努力打消着他的这些顾虑，毕竟这个人的票房成绩加起来足够恐怖，《黑拳》和它的续集在北美市场的表现也非常好。杰克成到了香港但是并非消息隔绝的人，他深知沈正辉在好莱坞是如何炙手可热，想和他合作的不是新线这种时代华纳的马甲，而是六大这种巨头。 　　向先生描述了一个很好的前景，沈正辉出手，春日注资，再引入好莱坞的资本，全球发行，海量的票房。唯一值得顾虑的就是香港的投资额能够有多大？向先生想做这个项目按照他的想法来说是赌一口气，他不能看着林健凭借《无间道》成为香港地区的新的标杆。他不是要和林健竞争，而是想要达到一个新高度。 　　“他在好莱坞的处女作还没有上映，要不要再等等？”大哥努力找了一个借口。 　　“杰克，你要知道，”向生说道，“现在去找他，也许还能够谈成，一旦《飓风营救》的电影票房出来，你觉得人家还看得上香港电影这种水准吗？” 　　这倒是一个极大的实话。杰克成知道威尼斯电影节的评价，虽然《飓风营救》没有什么像样的奖项，但是大家对于该部电影的盈利始终是乐观的，无论是看过这部电影的影评人还是观众都是如此，所以威尼斯特别颁发了一个临时设立的最受观众欢迎电影奖。可以预见，在欧洲和北美这部电影的票房都不会差，差别只是票房能够有多少的程度。 　　“我听说他到了香港，可能会去他在香港的电影公司。”向生说道，“这是一个好机会，他那家小电影公司我平时也给了不少照顾，我们就这样当面去找他求他合作，他总归要给点面子的。” 　　“他的片酬和分红可不好谈。”杰克成摇了摇头，“这个投资额太大了。” 　　“杰克，你不年轻了。”向生说得语重心长，“他还年轻，你想想你年轻的时候是怎么想的？我们给他面子，他自己总不好意思厚着脸赚我们的钱，就算他拿得多，难道最后我们赚的会不多吗？” 　　向生的这番话最后说动了大哥，于是就出现了这样一幕来。在沈正辉的小电影公司里，先是向家夫妻俩到了，客客气气一脸真诚地和沈正辉谈合作的事情，然后又过了一会儿，杰克成大哥带着花篮来了，见了面也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这简直太过于长脸以至于沈正辉都有些混乱了。 　　“这个，你们的意思是想要合作请我拍片？” 　　“对。”向生和杰克成都点了点头。 　　向先生补充说道，“我和杰克准备拿两亿港币出来请沈先生拍一部以杰克成为主角的大制作电影，我们什么都不干涉，只求你亲自拍摄就行。” 　　沈正辉算了一下，这个钱足够拍摄又一部《飓风营救》了，当然，前提是……他看了看杰克成，“大哥的片酬怎么算？” 　　“折进投资里面，最后拿票房分成。”向先生阻止了一脸喜色的杰克成说什么“哈，你同意拍”的傻话，抢先一步说道。 　　沈正辉仔细想了想，觉得接手这个工作也不是不能接受的，既然自己的目的也包含日后的大陆市场，那么就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推开向家和杰克成本人，他们日后如何作死是他们的事情，自己也确实应该借着这个机会开始试水国内的商业片——不是商业主旋律片。这突然跳出来的事情让他分心，一旁的王斌都听得有些紧张了。 　　“咱们到会议室坐着谈吧！”王斌建议道。他和王军两个人主动引了几位大佬进入简陋的会议室，林健已经知道自己不适合继续呆下去了，便过来和心不在焉的沈正辉握手告辞。沈正辉急忙让井上五月送林健出去，并且表示了对林健的歉意。林某人自然表示理解，不过走出了大门就立马握着井上五月的手表示了继续深入合作的意愿。 　　小泽麻耶也列席了讨论会议，不过没人注意她和充作翻译的井上五月。因为双方很快就进入了关键要点的讨论。投资规模应该有多大？沈正辉的报酬是多少？影片的发行预期是怎么样的？ 　　实际上，在向先生和杰克成提出合作的时候，沈正辉脑海中就已经闪现了一个念头，结合杰克成日后拍摄的英雄迟暮的电影，很明显杰克成面临着一个巨大的转型。从某种意义上讲，《飓风营救》也同样适合杰克成这个年纪来出演。他正可以扮演一个中年危机的男人，老婆改嫁，女儿不喜欢他，自己面临衰老。沈正辉想到这里仔细打量了一番大哥，这眼神看得大哥都非常不好意思了。然后他想到了，在大哥的好朋友杨老板的旗下，正好有2只适合《飓风营救》的女孩子角色，这说起来倒是一个双赢的故事。 　　大老板只做决策性的东西。于是沈正辉简单地说道，“我刚刚拍完了《飓风营救》，一时之间没有想到新的东西，不过我觉得我们可以把《飓风营救》的剧情直接拿过来，拍摄一个香港版的故事。” 　　大哥的脸色有些难看了，直接翻拍，还是你刚刚拍摄过的电影，这态度似乎有些敷衍。 　　“我其实最近正在做一个剧本，”大哥说道，“神导演要不要我把剧本拿给你看看。” 　　沈正辉抿嘴，努力做出一副尊重前辈的表情来，“说是翻拍的故事，但是实际上要做很大的改动，让整个故事彻底本土化，这部电影很快就要上映了，到时候向先生和大哥可以看看，然后再决定是不是选择这个题材。当然，短时间内我没有时间想新的电影故事了。不过我非常期望能够和大哥还有向先生合作拍电影。这样吧，我自己也筛选一下剧本，大哥和向先生有了好剧本也可以直接拿给我，我们大家一起商量一下。我这轮宣传做完了的话，我会再回香港来拜会向先生和大哥。” 　　这番话倒是挑不出来什么病，如果大哥和向先生不愿意合作，那么拖到无疾而终也行。不过沈正辉还是希望能够拍摄一部中国，或者说是香港题材的动作电影的，随着时间的流逝，香港能够凑成拍摄好电影的条件正在逐渐消失。 　　向先生有些心急，桌子下面踢了杰克成一脚，“如果确定了就是《飓风营救》这个题材的话，”他问道，“那么投资和报酬怎么算？” 　　“我的意见是起码要保证一亿港币的制作费用，”沈正辉说道，按照刚刚拍完《飓风营救》的经验他觉得这已经足够了，“日本的发行可以委托春日，美国的发行可以委托哥伦比亚，或者你们自己看有什么计划。我本人要拿2000万港币的片酬，但是我通过大梦（香港）把这笔钱折算成投资，此外我还需要2000万的投资额度，具体的总额度怎么计划，然后投资额怎么分，向先生可以直接和我姑父谈。”他指了指王斌，“我的分成比例就按照我4000万的投资额度来。” 　　向生嘴角带着笑意，“春日的发行能够确定吗？日本和香港之外的发行我能不能也委托给春日？”他根本就没有发行渠道，东南亚也许还能够走走，到了其他地方就抓瞎了。 　　“您可以直接和福田社长谈，即使是二手代理，她一定帮您争取优惠。”沈正辉回答道。 　　向先生心中大定，他根本没有担心沈正辉抢占投资额度什么的问题，毕竟他还肯真金白银地出2000万，这就意味着他对于这部电影很有信心，或者他对于自己很有信心，无论是哪一条，对于向先生都是利好。 　　杰克成倒是显得有些扫兴，显然这和他预想的不一样。翻拍剧本的建议更是让他有些恼火。不过他还是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敷衍地陪着向先生谈了一些不找边际的问题之后，他便和向先生一起起身告辞了。 　　一上了车子，杰克就表示，这样的条件根本不能接受。“怎么能够翻拍电影呢？”他挥了挥手，“还是马上就要上映的电影，这不是丢死人了吗？我杰克成跟在别人后面吃冷饭，还是根本不出名的那个谁？” 　　“连姆尼森，”一旁的向太太接口道，“他演过《辛德勒的名单》和《星球大战》。” 　　杰克成哼了一声。 　　“他比你还大两岁。”向太太接着说道。 　　杰克成转过头来看着向先生，“我不接受。” 　　“杰克，”向生说道，“你回去好好和杨先生商量一下，不要急着拒绝，”他停了一下像是在等待杰克成接受，“反正《飓风营救》快上映了，我们可以看了之后再做决定。” 　　杰克成有些发愣，这原本是他的台词来着。 　　“不过我说个建议，”向先生说道，“在电影投资这上面，我要讲一下原则，”他看着杰克成，“你要么拿四千万港币的片酬，要么像沈导演一样把四千万港币折算成投资，等到影片票房出来了分红。” 　　四千万算是杰克成的底线，他不能拿得再少了。但是此前《特务迷城》在香港的票房不过三千多万，如果没有海外发行的话，妥妥的亏本的结局。 　　杰克成对着看上去一脸认真地向生，有些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我回去和杨生商量一下。” 　　“好的，”向先生点了点头，“早点给我答复，我好筹集资金了。”车厢里一时之间沉默起来，等到要下车了，杰克成有些忍不住问道，“向生，你真的准备拿一亿港币出来拍这部电影？” 　　向先生有些淡然，“如果你要片酬的话，”他说道，“那就是一亿四千万。” 　　成龙点了点头，笑了笑下了车。 　　一旁的向太太忍不住问道，“你真的准备拿一亿多来拍电影？” 　　“赌一把，”向先生闭上了眼睛，“成了，我们就要好混得多，输了，以沈正辉的性格，也会想办法补偿给我们。”他又哼了一声，“就当我又头昏多拍了几部《决战紫禁之巅》好了。” 　　向太太有些想流泪。 　　“别哭，”向先生说道，“沈正辉来导演，就可以在日本、大陆上映，杰克成在美国有号召力，这几个地方的票房，收回来成本肯定没有问题。” 　　“我看杰克他不太想演。”向太太又说道。 　　“他会改变主意的。”向先生冷哼了一声说道。 　　“你要做什么？”向太太问道。 　　“我什么都不做，”他回答道，“我只需要到时候提醒他看电影和看报纸就行了。” 　　而另外一边，大梦（香港）电影公司里面同样不安静。王斌明显有些激动，因为沈正辉承诺让他作为大梦的代表到剧组挂制片人，虽然现在电影是不是拍还没有决定。 　　“嘿，这起码是投资两亿的片子。”王斌说道，他对于香港电影圈算是比较了解了，“杰克成的片酬，友情价最起码也是五千万港币。再加上你的导演片酬，吹说投资了三亿港币都有人信。” 　　“别人还没有同意拍摄呢！”沈正辉不得不亲自泼冷水。 　　“肯定行的啊！”王斌对自己的侄子有信心，“女主角你确定没有？”他问道。 　　沈正辉耸了耸肩膀，“我马上去好莱坞了，等我回来差不多都要年底了，这段时间你代表我和永胜、杰克成那边接触，如果他们和我们接触的话，原则性的东西我们要坚持。” 　　“我知道。”王斌说道。 　　诸星和也捅了捅小泽麻耶，低声说道，“我们也应该投资。” 　　小泽麻耶白了他一眼，“发行是我们的。” 　　“我们应该借这个机会进入大陆市场。”诸星和也有些急。 　　“还没有影子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吧。”小泽麻耶说道，但是她心里面已经有些焦虑了，想着自己晚上是不是应该给自己的表姐打电话了。 　　“我突然很期待《飓风营救》的上映了。”沈正辉自言自语道。 第263章 美国假日 　　沈正辉在赴美之前打电话给宁欢，要求他改编《飓风营救》的剧本，拿出一个香港化的剧本出来。然后他就不理会宁欢的头疼了，做上了飞机直奔美国而去。托马斯在机场亲自接机，沈正辉一下飞机刚落地就接到了一厚叠哥伦比亚的宣传文件。 　　“太紧张了，”托马斯说道，“好不容易在十一月月底挤出来了上映时间，四千家影院，已经算是竭尽全力了。”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哥伦比亚非常看重《飓风营救》的发行，公司做了如何如何的努力云云。但是等沈正辉看到真正的拍片报告的时候，托马斯也觉得掩盖不下去了。 　　“实际上还可以，”他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前面避开了《黑客帝国3》，后面躲开了《指环王3》。”他一拍额头，“我们怎么和3这么有缘？” 　　“你不如说是陷入了两部大片的围攻之中。”沈正辉叹了一口气，“你们对我真有信心啊！” 　　“对，我们很有信心！”托马斯急忙说道，“麻烦你看一下宣传的计划，实际上我觉得我们接在《黑客帝国3》后面是件好事情，就动作片来说，《黑客帝国》已经让观众们腻了，我们正好让他们有了一种新鲜的感觉，实际上我们的电影的定位和《指环王3》完全是不冲突的。” 　　《指环王3》2003年当年美国国内票房3亿7千7百多万，是当年的票房年度冠军。对上这样的对手，沈正辉觉得自己只有自求多福了。不过《黑客帝国3》倒不是一个特别大的威胁，三部曲已经逐渐烧光了观众们的耐心，特别是第三部，里奥在天空中飞来飞去，像是超人一样，让人缺失掉了第一部的经验和第二部热切，第三部的美国国内票房不过一亿三千九百多万，还不到第二部票房的一半。 　　华纳的《最后的武士》将在十二月初上映，汤姆克鲁斯票房号召力惊人，沈正辉不知道哥伦比亚是不是把自己推出来当狙击手了，要知道，在十一十二月份有大量试图冲击奥斯卡的高质量文艺片上映。 　　“所以要加大宣传。”托马斯这样说道，“我们替你安排了好几个脱口秀节目，文案都写好了，你只需要当场按照文案回答问题就足够了。我记得你是演员出身，这根本难不倒你！”托马斯看上去有些难以自抑。 　　沈正辉把一叠法律文件丢给了小泽麻耶，换来了对方“怨恨”的眼神。 　　“托马斯，我以为我自己过来数钱签字就行了，但是现在看来，你似乎不希望我在这里过得太悠闲。”沈正辉擦了擦手说道，“我觉得哥伦比亚如果宣传部门有空的话，不如多让我们的演员多出出风头，上上头版。对于我来说，”他耸了耸肩膀，“我正在准备下一部片子。” 　　“哦，这么快吗？”托马斯故作夸张地说道，但是他马上脸又腆了下来，“约翰，虽然这部电影不算是什么特别大的制作，但是它是你走进好莱坞的第一部作品，因此，它不仅对我重要，对你也很重要。” 　　“我早就来到好莱坞了，”沈正辉摊开了手，“而且我觉得现在的宣传没有多大的必要，我们可以等到影片正式上映的时候再全力宣传。当然，我觉得你的安排太多了，用我们的话来说吧，关键不在于多，而在于精。”他停顿了一下，“你觉得《60分钟》这个节目怎么样？华莱士能够来采访我吗？” 　　“呃，我觉得这样比较有难度。” 　　“啊，真是可惜，我本人很希望和他谈笑风生的。”沈正辉歪着头，“那么奥普拉脱口秀怎么样？我没有看到你们的宣传方案里面有。” 　　托马斯擦了擦额头，“柯南秀怎么样？我们和他关系不错。” 　　“所以这些宣传计划根本就没有用，”沈正辉摊开了手，“我在你们的专业人士眼中还算是有点名气，但是严格来讲，美国人民对我不熟，要告诉他们我拍过什么电影，他们才会惊讶地叫道，‘哦，那部电影我看过，因此你就是那个黄皮肤的导演吗？’”沈正辉继续说道，“我实在是太年轻，这样没人尊重我，与其我屈尊去亲自做秀推销卖电影票，不如等大家屈尊来请我去买电影票。”他把一叠宣传资料还给了托马斯，“所以你们在宣传的时候完全不用考虑我了。” 　　托马斯还想说什么，沈正辉已经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我还不容易脱离了工作的苦海，麻烦你给我一点清净的时间，我还要好好想一想这一次该怎么样和杰克成合作呢！” 　　托马斯的不满马上就被其他词语吸引了注意力，“您是说和杰克成合作吗？” 　　“我和杰特李没有什么交情。”沈正辉说道。实际上他和杰克成也没有什么交情，不过既然是人家找上门来，那么听起来总归好听一点。 　　“两年前的《尖峰时刻2》北美票房2.2亿，全球票房3.47亿。”托马斯有些啧啧地说道，“但是杰克成并不是一个好的合作者。” 　　“能挣票房的演员都是好的合作者。”沈正辉回应道。 　　“他是你的同胞，你们沟通起来自然轻松一些。”托马斯眼睛动了动，“你们有考虑过这部片子由谁来发行吗？” 　　“我非常瞩意于哥伦比亚，但是你们要去和福田光美社长谈才行，”沈正辉说道，“另外，这部片子只是在计划中，最后能不能拍摄还是一个问题。” 　　托马斯显然不会在意这些外交词汇，“我觉得你肯定能够做到。”他咳嗽了一声，“那么现在让我们来讨论一下宣传应该怎么做吧。” 　　“你们做就行了，”沈正辉推辞到，“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导演还要参加宣传工作的。” 　　“你是挂名的制片人。”托马斯辩解道，“你应该为这部片子负责任。” 　　“我把它拍出来就是付了责任了。”沈正辉回答道，“我觉得你也不要太心急，当电影上映的时候再加大宣传力度不迟。” 　　“但是在这之前显然要做好计划。”两个人相持不下。 　　……不过最后托马斯还是做出了妥协，沈正辉寄居在托马斯在比利弗附近的别墅里，并不参与哥伦比亚的宣传活动。他每日的工作就是看报纸，上网搜集各种新闻，同时和在日本的宁欢联系，检查他每日的剧本进度，在网络上鞭笞对方努力工作。 　　“你这是压迫学生，我马上就要高考了！”宁欢人忍无可忍地叫道。 　　“这是多么好的机会，你以后能不能在华语电影圈里面混就看你这次干得怎么样了！” 　　“这一次我不干我也能在华语圈里面混。” 　　“Twins出演女主角的角色，你不觉得这是很激动人心的一个安排吗？” 　　“切，除非陈老师和他们同台演出，不然根本没有刺激性。”宁欢嗤笑，“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 　　“你要爱迪生陈和尼古拉斯谢出演，也不是没有办法，”沈正辉无所谓地说道，“只要拿出来剧本。” 　　“你给我等着。”宁欢忿忿不平地说道，“别以为我写不出来。” 　　“话说老白的表现相当不错，他们的队伍势头很好，说不定这个赛季就可以升入德乙。”沈正辉像是随口一样说道，“相比较一下别人取得的成就，你不觉得自己有些Low吗？” 　　“你居然还在看德丙的比赛？”宁欢感到不可思议，“我都只在网上查数据而已。” 　　“美国就是这样好。”沈正辉回答道。 　　“日，老子以后也要当导演。”两个人的对话以宁欢最后的忿忿不平结了尾。 　　这段时间日子过得太悠闲，以至于除了每天看法律文件的小泽麻耶，井上五月和藤堂香橙几乎都没有事情，井上五月主动给小泽麻耶担当翻译，小泽麻耶表示自己把这些文件搞懂了之后回到国内就足够当资深律师了。 　　“说不定可以给跨国公司当法律顾问。”小泽麻耶说道，“就凭这样的工作经历。” 　　“给你姐姐的跨国公司谈演艺合同吗？”沈正辉反问道。 　　小泽麻耶嘟嘴，“我不知道你到美国来到底是干什么的，明明一天什么事情都没过，过得好像度假一样。” 　　“我要做的事情小孩子不能理解。”沈正辉回答道。 　　“说什么呢！”小泽麻耶嘟嘴低声嘟囔道，“谁是小孩子了？”她用警惕的眼神盯着沈正辉，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旁边的井上五月和藤堂香橙才听得到的音量说道，“一定是来会老情人的，难怪我姐姐让我盯着你。” 　　井上五月露出了骇然的表情，藤堂香橙依然板着脸。 　　“你在说什么？”沈正辉问道，“这部分成协议看好了没有，不如传回去让你姐姐找人翻译吧！” 　　“马上就好！”小泽麻耶没好气地回答道。 　　门铃响了，保镖打开了门，进来的是这幢房子原来的主人。托马斯带着满脸的笑意兴冲冲地走了进来，“好消息，约翰，”他叫道，“安德森先生和梅森小姐想请你吃饭。” 　　“仅仅是吃饭吗？” 　　“啊，当然是借着这个机会聊一聊。”托马斯笑眯眯地回答道，“我和他说了你的新片计划，安德森先生非常感兴趣，他愿意投资。” 　　“杰米里，我记得我说过，投资已经定下来了。”沈正辉说道。 　　“发行也是要钱的，”托马斯说道，“安德森先生拍板了，那么就不用在公司里面扯皮了。” 　　“我还认为必定赚钱的项目是不需要过多的讨论的。” 　　“不不，”托马斯摇了摇手，“在大公司里，第一步就是讲政治。”他摊开了手，“那个女人干得不错，但是想让她早点走人的人也不少。” 　　“哦，那你们有得等了。”沈正辉耸肩道，“特别是你干的事情，简直就是替她增加业绩。” 　　“也是为我本人增加业绩。”托马斯说道。沈正辉知道托马斯和艾米·帕斯卡尔关系不错，但是听到他将这关系说得这样赤裸裸，还是有些不习惯。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托马斯说道，“安德森先生和梅森小姐并不仅仅是哥伦比亚的股东。” 　　是的，他们两个在美国只手遮天，你这傻鸟还不知道呢！ 　　沈正辉这次主动来美国，有一大半的理由是因为这两位。 　　“那么什么时间？”他问道。 　　“后天。”托马斯说道，“晚餐。那两位都不介意你带着这几位女士出席，吃完晚餐也许他们能够和你好好聊一聊。约翰，”托马斯换了一张脸，“我的前途可全靠你了。”他用带着开玩笑的语气说着这番话，不过沈正辉听得出来他语气里面的颤抖。 　　另外一边，小泽麻耶和自己的两个同事交换了一下眼神，“是老情人吗？”她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想多了。”来过美国的藤堂香橙说道。 　　在沈正辉休闲度假一样的生活模式下，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吃饭的时间。这一次安德森先生和梅森小姐在另一幢别墅里面招待了沈正辉，法国大餐一道菜一道菜地端了上来。在场的也没有其他人了，带了过多的人来赴宴的沈正辉一方反而显得人多势众。 　　“沈先生对于日本女孩子有偏好？”梅森忍不住在餐桌上问出了这样的话题来，她带着某种深藏在内心深处的不满，“芳芳会不高兴的。” 　　这句话简直让沈正辉翻白眼，同时让听到了端倪的小泽麻耶放下了刀叉，“芳芳是谁啊？” 　　“沈先生的老朋友。”梅森毫不在意地回答道。 　　“没有听过的人呢！”小泽麻耶瞪大了眼睛，井上五月努力保持着外交的微笑，藤堂香橙沉默不语。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古怪。 　　“我应该让托马斯也留下来的，”安德森打破了僵硬的餐桌气氛，“但是我怕他在场老是谈工作的事情让你们不习惯。”他撇嘴道，“现在看来，真应该找几个朋友和我们一起吃饭，”安德森看向了梅森，“你说是不是，安吉拉，”他又笑着看着沈正辉，“这种感觉就好像我和你突然之间成为了弱势群体。” 　　一旁的服务员端上了奶油蘑菇汤，沈正辉勺了一勺子，味道不错。他对着安德森点了点头，“很多人不能体会我们这种痛苦，说实话，我蛮喜欢待在美国的这段时间的，出门没人认识，也没有各种乱七八糟的文件让你签字。当然，如果连秘书都不用跟来，那就更完美了。” 　　安德森笑起来，“这对于我们来说完全是奢侈。” 　　对于这样的转换话题，梅森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 　　“好吧，”安德森说道，“我们不能完全把这餐饭当做闲聊，”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给沈正辉消化的时间，“你对于《飓风营救》很有信心对吗？” 　　“当然，”沈正辉点头，“不然我不会拍它。” 　　梅森小姐嘴角闪过一丝哂笑，“我也很有信心，”她略带讽刺的语调，“全球票房一定能够超过两亿五千万，二十倍影片的投资。” 　　“我倒是有这个信心。”沈正辉平静地回答道。 　　眼见梅森还要说什么，安德森打断了她，“我听说你还要和杰克成拍摄一部电影是真的吗？” 　　“我没有问题，杰克成还在考虑。”沈正辉摊开了手，“我想在看到了《飓风营救》的票房之后，他会改变主意的。” 　　“希望如此！”梅森说道。 　　“我很感兴趣，”安德森说道，“我愿意参与到这部电影的制作和发行中来，”安德森非常认真地说道，“如果有什么问题需要我解决的话，请一定和我说。” 　　“投资方面应该没有问题。”沈正辉回答道。 　　“春日也是实力雄厚的电影公司。”安德森点了点头。 　　“这一次是香港人想要再现辉煌，春日只是一个发行机构。”沈正辉回答道，表现得对于杰克成参加新片充满信心。“我欠他们的情。” 　　梅森想说什么，又被安德森打断了，“安吉拉，我觉得不同地域之间相互的文化交流是好事情。” 　　于是梅森小姐闭上了嘴巴。 　　“饭后希望你能陪我到书房去，”安德森说道，“我想就这个话题好好和你聊一聊。” 　　在场的其他人相互交流着眼神，安吉拉·梅森看上去轻松多了，仿佛自己的表哥多次插话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 　　“不胜荣幸。”沈正辉回答道。 　　吃完了冗长的法式西餐之后，沈正辉应安德森先生的邀请和他去了书房。安吉拉·梅森在安排好了三个日本女人之后，急冲冲地也赶到了书房，她晚来一步，刚刚走进去，就听见安德森正在讲话：“……我也觉得索伦先生的举动过于冒险了，但是我能理解他的行为，也许对他来说，将来不确定的事情必须在当前就进行考虑，等到事到临头的时候，也许就没有足够的手段和筹码去应对了。” 　　“您觉得您现在手上的筹码已经够了吗？”沈正辉问道。 　　“这就是我和他最大的区别，”安德森先生说道，“我没有他那么大的野心。” 　　梅森急忙推开了门，“我来晚了。”她说道。她看着沈正辉嘴角上挂着的微笑略显僵硬。 第264章 《飓风营救》的威力 　　“我来的时机不对吗？”梅森有些忐忑地问安德森道。 　　“没有，”安德森若有所思，“我想他大概也不想和我继续谈下去了，即使你不来，他大概也会找其他的借口离开。” 　　虽然知道这是安慰自己，但是梅森还是觉得好过多了，“你们谈了些什么？” 　　“他提到了索伦最近疯狂的举动。”安德森靠在椅子上，“虽然他努力掩饰，但是我想他对于我们的世界所知不多。” 　　“哦？”梅森有些意外，“他的日本妻子没有告诉他吗？” 　　“他们没有结过婚。”安德森认真地说道，“索伦在英国似乎对他做了了不得的事情。” 　　“啊！”梅森捂住了嘴，脸上露出来的表情真的不知道是混杂着什么，就安德森能够读出来的表情就有激动、喜悦还有同情。 　　熟悉她的安德森马上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摇了摇头，“似乎是索伦为了获得日本方面的情报，想要从他的嘴巴里拷问出来一些东西。” 　　“他真的这样做了？”梅森有些不敢相信，“我看他挺好的。” 　　“这就是索伦的做法，”安德森偏着头，“他总是迷信科技、战争、铁与血。日本不足为虑，”安德森扬了扬头，“他本人目光还是太短浅，总是急功近利。” 　　“算了吧，”梅森有些不屑于安德森的评论了，“我觉得在这方面我们应该采取实际的态度，”她认真说道，“如果索伦最后的所作所为能够达到他的目的的话，你的批评就并不客观。” 　　“我觉得他能够达到目的才是一切麻烦的开始。”安德森嘟嘴。 　　“那么你对于我们的沈导演要采用什么样的态度呢？”梅森摊开了手，“既然他一无所知的话。” 　　“这个问题要从两个方面来看，一方面他一无所知，他本人就没有威胁。”安德森说道，“我想这也是为什么最后索伦放了他一马，让他回去了日本的原因；但是另一方面，就显示出来我们的日本朋友的可怕性了，特别是她还是一个女人。” 　　“你怎么知道她是一个女人？”梅森反问。 　　“难道不是吗？我听说她生了一个小孩。”安德森反问道。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能够确认她从骨子里，从精神上是个女人？”梅森继续问道。 　　安德森扶住了额头，“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讨论这个问题，至少，她从本质上是个人类。” 　　“你怎么知道？”梅森继续反问，“谁知道她骨子里是什么东西？你难道能够看透她？” 　　“我看不透任何人，”安德森回答道，“就是沈先生，他站在我的面前，我也看不透他。不过……” 　　“不过？” 　　“我对他的电影很有信心。”安德森笑了笑。 　　安德森的眼光没有错，晚于欧洲一周上映的《飓风营救》一在北美上映就引发了票房狂潮。北美的观众被《黑客帝国3》弄得大失所望，沃卓斯基兄弟兜不住底导致第三部票房大幅度下滑，还不到第二部的一半。原本精彩的武打也变成了超人表演和热兵器，最后还死女主角，要是写网文这样干读者早就骂开锅了。哥伦比亚大肆宣传的《飓风营救》很好的切合了这个时候的市场，特工老爹，美丽的女儿，营救故事等等，加上沈正辉这个功夫电影招牌导演在北美不少人群中颇有号召力，他的片子在北美上映很多，票房也不错，算是营造了一个不错的名气。当《飓风营救》和之前一系列颇受好评的电影，如《黑拳》、《风林高中》、《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连在了一起，独特口味的观众集中在了一起，引发了票房的爆炸。当然，高质量的电影让更多的观望观众也被吸引了过来。 　　网络水军接受了任务开始大肆宣传，故事剧情很容易在年轻的孩子中间形成话题，特别是女孩子。而青少年作为受众又迅速影响了整个家庭，这部电影从某种意义上讲真的具有很强烈的教育意义和现实意味。父亲母亲也不介意在看完了这部让人燃烧肾上腺素的电影之后，给自己的儿子或者是女儿一个小小的警告——特别是女儿。要知道《飓风营救》被总结起来就是一些唠叨：听爸爸的话，多和爸爸打电话，不要相信帅小伙，不要和作风大胆的女同学来往，保持处女+幸运…… 　　网上这样的调侃又推动了电影进一步热映。得益于哥伦比亚火热的宣传，周四上映，首周四千家影院的票房收入达到了5900万美元，按照这个数据，电影破2亿票房指日可待。这样的开画成绩，据沈正辉所知，只能说是一般。远远低于《黑客帝国2》的首映接近9200万，也低于《X战警2》8500多万，同样逊色于之后上映的《魔戒3》以及《海底总动员》超过7000万，低于《绿巨人》的6200万和《冒牌天神》的接近6800万，不过胜过了《终结者3》的4400万和《黑客帝国3》的4800多万，也胜过了《加勒比海盗》的4660万。 　　但是要知道《飓风营救》的主演连姆尼森并不是施瓦辛格、汤姆克鲁斯、金凯瑞这些拥有巨大的票房号召力的明星，他曾经凭借《辛德勒的名单》获得了奥斯卡的提名，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是最高等级的演员了。沈正辉和他签约的时候，他的片酬也不过200万美元而已。除了他之外，这部电影的配角就是真正的配角，他们在好莱坞之外演技精湛同时价格便宜。在欧洲拍片比在美国拍片省得多。一千多万的成本换来的是高品质的电影，哥伦比亚并不吝惜宣传上的花费，当把人骗进电影院之后，就必须用能够让他们满意的电影来满足他们，显而易见，《飓风营救》就在这点上获得了成功。 　　也因此，哥伦比亚把这部电影大受欢迎的真正功臣当作是——同时也其实是沈正辉本人。沈正辉就凭借这样一部片子将自己的重要性提升到了好莱坞顶级演员的行列之中。 　　首周四天上映完成之后，感恩节又来到了，《飓风营救》成为了节日期间的吸金利器，因为长辈们发现他们其实不需要喋喋不休地提醒自己的小辈安全问题，只需要带他们看一场电影就足够了。连姆尼森在电影里面表现出来的凌厉和为了自己女儿所展现出来的冷血无情和凶狠大受青年女孩子的喜爱，生活在幻想中的青少年们在看了电影之后也同样期望自己能够有一个和连姆尼森一样的老爹。于是伴随着孩子们自发地传播，学生这个团体被激发出来了空前的观影热情，第二周七天的票房累计不降反升，票房数据达到了六千一百万美元，这是一个相当令人吃惊的数据，如果按照这样的发展势头，似乎电影可以上映六周甚至更长的时间。 　　现在已经不需要主动吸引观众们去电影院了，哥伦比亚开始了新一轮的宣传，主创人员——包含导演沈正辉开始出现在各大节目的录制棚里，讲述电影拍摄的相关故事。 　　沈正辉终于上了他所期望的奥普拉脱口秀，这位黑人大姐对于和一个黄种人导演交流颇为期待，她的节目组非常用心地搜集了沈正辉所有作品的成绩，得出的结论是沈正辉参演和导演的作品累计票房已经超过了十亿美元，而且这十亿美元的票房有很大一部分是在美国之外的地区实现的，在听到了沈正辉尚且不满三十岁的时候，奥普拉大妈发出了自己的惊呼。 　　“你知道就算在好莱坞，你的成绩也算上是拍得到前几位的。”奥普拉大妈说道。 　　“你们很用心，这个数据很有意思，有空的话我也想好好计算一下自己的成绩。”沈正辉有些心旷神怡地讲到。 　　“《飓风营救》会是你票房成绩最好的一部吗？”奥普拉问道，“要知道，现在欧洲的票房已经出来了，他们还没有下线，到目前为止，欧洲地区的票房已经累积超过一亿美元了。” 　　“美国也超过一亿了。”沈正辉淡然道。 　　“那么就已经是两亿了，但是电影在美国还只上映了两周。”奥普拉说，“专家们推测可能超过两亿，你觉得呢？” 　　“如果《魔戒3》不在这个时候上映就好了。”沈正辉叹了一口气。 　　奥普拉哈哈笑起来，“换算成人民币的话，票房已经快超过二十亿人民币了吧？你是不是有史以来导演成绩最好的华人？” 　　“可能还不如吴宇森。”沈正辉想了想说到。 　　“不不，你已经超过他了。”奥普拉说道。 　　沈正辉自己都有些愕然，“真的？” 　　“就算没有超过，等《飓风营救》完了之后就肯定超过了。”对方信誓旦旦地说道。 　　“好吧。” 　　“你居然不激动吗？”黑人大妈问道，“我以为像你这样，做到了最厉害的亚洲人的地步，应该非常兴奋才对。” 　　“应该还是有一点的，”沈正辉点头到，“不过每当你创造了一个记录之后，你就会想要些更高的目标来实现。” 　　“你这样积极进取？你知道，很多人取得了这样的成就之后，就……”奥普拉挥了挥手，“那种似乎我一辈子不干其他事情也能够很好地生活下去那种，你一直不缺少前进的动力吗？” 　　“这种感觉很难说，”沈正辉皱眉道，“我的内心始终停留在需要别人不停地表示肯定的地步，这就意味着我必须不断的做出新东西来获得别人的赞同。以前来说，大概是电影被人看就好，后来又希望高票房，很有可能将来的时候，我会觉得如果某些权威的奖项发给我一个奖，会让我觉得很高兴很快乐。” 　　“哇哦，这样说来，也很奇怪，你拿奖很少。” 　　“大多数是技术类奖项。”沈正辉笑了笑。 　　“票房高但是拿奖少。”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沈正辉坦诚地在电视上展现出来了自己的想法，他的年龄让他和一般的导演不同，年轻人崇拜导演很多是因为他们的成绩和作品，沈正辉展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他和年轻人非常近。这些看了他的访谈的年轻人惊讶地发现沈正辉所展现的精神世界和他们非常接近。 　　“他说他需要奖项？”安德森也看了这个节目。 　　“所以他去了威尼斯。”梅森哼了一声说道，“他们给了他一个安慰奖，他想要一个真的。” 　　“我们也许应该多帮帮这个导演。”安德森说道。 　　“为什么？你从他身上看到了你年轻时候的影子吗？”梅森问道。 　　“啊，也许是你的影子也不一定。”安德森歪着头，“你进过无数次的尝试终于发现自己实际上并不适合导演和演员的工作。” 　　“我只是不喜欢。”梅森辩解道，“我对这些工作缺乏了解，因为他们就应该是无比光鲜的工作，谁知道居然这样累。” 　　“但是在这里有一个现成的例子。”安德森指了指电视机。 　　这换来了梅森的冷哼，“也许这就是他从前的工作。” 　　“那么他从前默默无闻，有了机会就冲天而起，这也不值得敬佩吗？”安德森反问道。 　　沈正辉在节目里面被奥普拉好好地挖掘了一下，他所叙述的自己的成长经历和思维吸引了因为电影而喜欢上他的影迷。这一系列的节目自然地继续推动着《飓风营救》的票房数据，第三周票房保持了4500万元，第四周赶在《魔戒3》上映之前，票房又增长了2900万元，累计达到了1亿9400万元，眼见在下画之前，突破2亿票房已经成为铁板钉钉的事情了，哥伦比亚因此而陷入了狂喜之中。 　　这个票房已经能够排到年度票房排行榜的第7位了，除了美国之外，提前一周上映的欧洲地区的累计票房已经达到了一亿七千多万，其他地方也在热映之中。譬如日本和香港。春日负责亚洲地区的发行，日本地区沈正辉拥有着无可比拟的号召力，四周时间票房超过了一百亿日元，好莱坞的成绩直接催生了日本地区的票房高涨。 　　让人惊讶的是香港地区，没落的港片对于这部电影毫无抵抗能力，《飓风营救》横扫香港，卷走了八千万港币的票房。这样惊人的数据，让《无间道3终极无间》的2003年香港电影票房第一位的四千多万的票房成为了一个笑话。 　　而在看了《飓风营救》的剧情，同时得知了电影票房之后。杰克成坐不住了，上映尚未结束，全球累计票房已经超过了四亿美金，杰克成只在自己的巅峰时刻做到过。现在，他显然非常清楚，伴随着他的年纪增大，身体机能的下滑，他最多只能维持自己的影响力罢了。 　　是的，是维持。长江后浪推前浪，譬如这位连姆尼森，之前演文艺片的英国男人，在这部电影里面一转身变成了一个铁血特工，并且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深刻不行，全球四亿美元的票房根本忘不掉，然后他就一下子成为了一个动作明星，别的不说，《飓风营救》日后的系列片，肯定要在找他拍的，无论导演是不是沈正辉。届时，他的片酬就不会再是200万美金了，起码要涨上十倍。是的，经过了这样一部片子的铺垫，连姆尼森虽然不说必然跻身最顶尖的演员的身价，但是在《飓风营救》的续集上，他的身价肯定能够和施瓦辛格这类老牌动作明星相提并论。就好像今年迪斯尼最大的惊喜《加勒比海盗》一样。杰克船长增加了约翰尼德普的巨星光环，他凭借这个系列剧成为身价最高的巨星之一，连姆尼森几乎算得上是和他一样幸运。 　　向先生还没有着急，他想和杰克成和沈正辉合作的风声已经放出去了，这时候他已经能够稳坐钓鱼台了，反而是其他没有关系的人这个时候开始忙着钻营开了。手上有资源的大佬已经开始向向先生示好了，希望能够沾到光。之前他们听到向先生要拿出一亿多港币拍电影的时候指不定在背后笑这个黑帮分子傻瓜或者是认为他这是在洗钱。现在他们已经完全不这样想了，嗜利的香港人已经被四亿美元这个惊天的利润惊呆了，特别是在知道了这部电影的制作费用不过一千多万美金的时候。 　　尼玛这四亿根本就是纯利润。 　　所有人都挤过来希望能够在这块蛋糕上咬上一口。杰克成的合作伙伴杨老板最先行动开来，之前他劝杰克成暂时搁置合作计划观望一下，要不然就先完成《新警察故事》这个电影，因为他旗下的青年艺人正需要用电影热捧。 　　但是当四亿票房的成绩出来的，不，在首映票房五千九百万的票房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坐不住了，鼓动着杰克成主动和沈正辉联系。如果不是向先生话在先实在绕不过去，杨老板本人甚至愿意代替向先生出这一亿多港币。 　　“但是，这个片酬怎么选呢？”杰克成很是烦恼。 　　“尽量多占投资额，”杨老板非常清楚，“看看票房成绩就知道了，占得投资额越多，到时候获利越丰富，要钱干什么。”他这样说道，“这样吧，我们和向家谈一谈，钱大家一起出。” 　　杰克成终于在杨老板的怂恿下拿起了电话。 第265章 再临香港 　　沈正辉重新降落在香港，他此时的心情和走的时候大不一样。 　　当然，在离开香港的时候他也是带着信心走的，不过当牌还没有揭开的时候，即使再怎么自信，沈正辉心中也有一些惴惴。欧洲显然是不用担心的，但是如果在美国遭遇滑铁卢对他本人的自信也是一个极大的打击。所幸的时候，万分之一的概率出现的事件并没有出现，而《飓风营救》的票房如同预期一样好。 　　这并不代表就没有事情了，后期没完没了的宣传。哥伦比亚游说续集拍摄问题，版权分割协议等等，当沈正辉坐上飞回香港的飞机的时候，他心中着实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和他一起的三个女人也同样算是松了一口气。 　　最累的当然数小泽麻耶莫属，她这段时间看的文件，过手的协议比她之前累计看过的文件和协议都多，要不是井上五月最后完全充当了她的秘书和翻译，小泽麻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文件堆的掩埋中活下来的。相比之下，藤堂香橙就过得轻松得多。当然，这是其他两个女人的偏见罢了，藤堂香橙本人在保护沈正辉的安全方面的提心吊胆的努力，并不比其他人努力工作付出的努力少。 　　可惜的是美国足够安全，沈正辉也没有表现出危险性。 　　唯一的危险性大概是他应旧金山领事馆的邀请，到领事馆参加活动，和在美华人、企业家、留学生代表见面，顺便出席领事馆的酒会帮助领事馆站台。这个消息被当地的反政府非法组织获知到了之后，当天在领事馆的门外就聚集了非法组织抗议的身影。作为和曾经的国家核心和现任国家核心见过面的文艺界代表人物，沈正辉同样收获了高规格的待遇。不过非法组织似乎还懂得一点统战策略，他们的横幅除了攻击政府政权之外，居然也劝说沈正辉弃暗投明，劝说他投入到所谓的美国爸爸和日本儿子的怀抱中。对于这样的抗议，沈正辉只能哭笑不得了。 　　领事馆和到场录像的CCTV的记者们倒是挺紧张的，不过在外国的时间长了，人都成了人精，来参加站台活动的人对于领事馆外的闹剧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最后洛杉矶警方在领事馆的一再催促下，出来清场扫地，干完了自己的活的抗议人士在警察的注视下，有职业风范地离场而去。领事这才轻松下来，和沈正辉谈笑风生，恭维他是华人的骄傲。 　　最后领事馆的新闻居然上了CCTV的新闻联播，沈正辉这个华人导演的电影在好莱坞获得了极大的成功，全球票房突破4亿美元，被央视的主播用一种喜悦自豪的声音播报出来的时候，全中国上下都被这个数据震得目瞪口呆。《飓风营救》的引入显然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让整个电影圈心塞的是沈正辉居然不带自己玩去了好莱坞，《集结号》和《上海堡垒》像是短效兴奋剂，当时刺激了一下子，结果热血冒头的电影人纷纷跟风死得惨不忍睹，2003年的电影票房相比较2002年并没有增加多少，贡献的主力居然还是沈正辉，《上海堡垒》占据了国内三分之一的票房还多，凭借一己之力硬生生地增加了50%以上的市场额度。 　　国内的导演不禁开始哀嚎，张导演也就罢了，毕竟他算是第五代导演的领军人物，在国内已经靠丰富的履历和经验变成了一座大山，2002年的《英雄》宣告了他在商业片上的实力，但是现在，沈正辉莫名地提高了商业片的预期，使得越来越多的投资商也变得标准高起来，他们总拿沈正辉说事，让国内导演越发地显得苦逼起来。不少人开始打听沈正辉什么时候能够回国拍片，需不需要投资什么的。这些人触角敏锐，但是对于形势还不太了解。国内能够和沈正辉合作的都是大玩家，譬如中影、保利这种块头，民营公司最起码也是王氏兄弟影业公司这种级别的，国内导演依然生活在投资人不切合实际的期望压力之下。 　　不过在张导演和沈正辉的刺激下，曾经的商业导演的领军人物冯导演勇敢地站了出来，宣布了自己的国产大片计划《夜宴》。深受张导演和沈正辉刺激的冯导演明显加快了工作的进度，在年初上映了《手机》之后，在圣诞档他即将推出新片《天下无贼》。在《天下无贼》的宣传新闻会上冯导顺便宣布了自己的新片计划。 　　《手机》算得上是非常赚钱的一部片子，制作成本700万人民币，最后票房达到了5000万元，算得上是赚翻了。《天下无贼》投资成本3000万，票房达到了1亿2000万，但是光植入式广告就收入了4000万元，可以说是电影还没有播出，成本就收回来了。王氏兄弟凭借这两部片子大赚特赚。但是人比人死，货比货扔，眼见张导演在美国发行电影，成本和收入都用美元计算，沈正辉全球发行，赚的票房用亿计算，冯导演一颗不安分的心也活动起来，国内最优秀的商业片导演的名头绝非浪得虚名，他自己通过对所谓的国产大片的观察，觉得如果是这样的模式的话，除了必要的特效外包之外，似乎自己也能够做。于是在同样红眼的王氏兄弟的支持下，《夜宴》的计划趁热打铁地被提了出来。当然，这也是建立在《天下无贼》的票房火爆的基础上的，冯导演品尝到了港台偶像明星加内地实力派演员配合的甜头，虽然做不到张导演的国际化阵容，但是凑一个亚洲优秀阵容还是没有压力的。 　　擅长艺术片的陈导演同样也没有闲着，结束了自己悠长的假期，陈导演带着对商业片导演的眼红重新返回了电影圈工作。这个时候，大片的概念在张导演和沈正辉的成绩映衬之下，概念火热。所有的有底气的导演都在琢磨自己的大片模式是怎么样的，刚刚从政治片中解套出来，思想解放还没有形成商业片的概念的导演群马上就不得不追求商业大片的概念了，这对他们来说有些强人所难。眼界开拓，获得了国际认可的陈导演显然也带着自己的思考模式。 　　张导演启用了华人顶尖演员，这一条路难以复制；冯导演尝试用商业片成熟的香港导演来带大陆演员，这一条路他自己正在努力摸索。沈正辉不是一个常规的例子，在陈导演理解来，他似乎对于融入其他文化完全没有隔阂，陈导演是带着观摩了《上海堡垒》、《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飓风营救》这些个成功例子之后得出的结论，这三个题材完全不搭界，但是沈正辉在导演这三部片子的时候显得游刃有余，将各种完全不相同的心理表现得足够清楚明白，能够抓住对应的观众的心。 　　陈导演最后研究勉强给出了一个结论就是沈正辉所依赖的编剧太强大了，他本人只需要将编剧的意图转化成画面，所以他才能够这样风格多变，他本人就是一个转换器，这才是成熟的商业导演。不然的话，完全无法解释他的能力。当然，即使这样解释，也很难说明沈正辉为什么风格如此多变，恰如其分地和他的电影题材相一致。不过陈导演既然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他本人也具有国际化的背景，他所设想的大片风格迥异于张导演和冯导演，他要用真正的国际化来实现商业化。 　　在回国之前，陈导演特意到日本和韩国参加了一系列的电影艺术研讨会，这些研讨会大多在政府相关机构、民间团体的组织下，在电影学校、影视团体内召开，陈导演在这些研讨会上开始宣扬自己的电影理念，按照他的说法是要把东亚地区电影市场努力融合成一个整体，加强东亚地区内部的电影交流。借着这些活动，他广泛拜访知名电影人，影视明星，为自己的新片造势，宣扬自己的新片将要集合东亚地区中日韩三国的明星来打造一部优秀的电影。 　　因为陈导演的名气，于是这种宣传同样也被日韩的有心人注意到了。陈导演顺便在日本和韩国拉投资，为了保证发行，他还特意拜访了所谓对华最友好的电影发行公司——春日映画。 　　可惜的是沈正辉当是不在日本，他到美国去了。即便是如此，福田光美还是屈尊和陈导演见了半个小时的面，在对方的巧舌如簧之下，福田社长原则性地答应愿意帮陈导演做日本地区的电影发行，也愿意帮他为日本之外的地区的电影发行牵线。 　　陈导演还顺便和华人新锐导演陆阳做了一番交流，不过一个文艺片导演和一个商业片导演坐在一起大概也就只能自说自话。倒是宫本对陈导演比较感兴趣，不过宫本已经彻底脱离文艺片的范畴了，在经历了各个大导演的影响之后，加上他越来越多地和奈须蘑菇、武内崇一类人物的交往，他整个人的思想和趣味似乎有着跑偏的迹象——用另外一种说法来说就是他正在逐渐酝酿自己的风格。两个人思想层面完全不同，都没有从对方那里学到什么东西。 　　陈导演颇为不解，这两个人似乎对于电影都没有深刻的见解，为什么能够拍出广受好评的电影呢？——难道电影导演层次越低作品就越受欢迎？阳春白雪，曲高和寡，下里巴人，和者甚众？如果这样想的话，陈导演觉得自己一辈子估计就拍不出来票房不错的片子了，赶紧把这个想法排除出脑外，他倒是注意到了一个细节，这两位导演都特别强调剧本的重要性。宫本在他面前甚至大吐在周星星麾下工作对方老是改剧本或者没有剧本的苦处。陈导演觉得自己抓住了核心，开始没日没夜地研究自己的剧本，确保没一句台词都含义深刻，整个故事蕴意深长。 　　当冯导演宣布了自己的新片计划《夜宴》，张导演宣布了自己的新片计划《十面埋伏》之后，陈导演也高调宣布了自己的新片计划《无极》。三名中国还在工作的名望最高的导演，相继宣布了自己的新片计划，而且是大片计划，这让中国大陆电影圈也感到沸腾起来。 　　沈正辉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到的香港，他没有看国内的新闻，也不知道这三位导演是受了自己的刺激。不过当他走下香港飞机之后，就被眼前的狗仔记者海给震惊了。 　　成群的记者像是围堵大明星一样冲了上来，将话筒都要塞到沈正辉的嘴巴里面了。这个时候，一直跟着沈正辉的三个保镖总算是发挥了作用，三个人勉强地挡在了沈正辉、小泽麻耶和井上五月的面前，但是还是被记者们冲击得摇摇欲坠。最后还是机场的保安上来维持秩序，才勉强保护了六个人不被踩死。 　　然后沈正辉不得不简短地回答香港记者（中间大陆和台湾的记者似乎也不少），记者们的问题都是冲着《飓风营救》4亿美金的票房来的，高喊的问题包含下面几个： 　　“沈先生，《飓风营救》拿到了全球四亿票房，您的导演收入是多少？有分成吗？续集什么时候拍？还是你执导吗？演员会不会换？” 　　“沈先生，在你的刺激下，内地三位最著名的导演都宣布自己将要开拍国产大片，你看好他们的举动吗？能不能预测一下这三部片子的票房？” 　　“沈导演，听说这一次你准备在香港开拍一部电影，主演听说是杰克成，这是真的吗？其他演员都有谁能够透露一下吗？” 　　“沈导演，这几位女性是你新片的女主角吗？你有女朋友吗？听说你有好几个女朋友，是不是真的？你准备和谁结婚？” 　　答应了回答问题的沈正辉在面对这样的问题，能够做的差不多也只能努力地微笑，然后装作一副茫然的样子，“你们在说什么？能不能一个一个地说？” 　　最后终于接机的向家人和杰克成进来了，带来的小弟们组成了隔离带，帮助沈正辉一行人顺利地脱离了现场，不过其他人都被安排到了其他车子上，沈正辉被带着和向先生、杰克成以及杨老板坐上了一辆车。 　　一上车，向先生就用略带埋怨的语气说道，“沈先生，你怎么不注意一点，应该走VIP通道，你不知道你要到香港的消息一出来，香港的狗仔们都要疯了。” 　　沈正辉摩挲着自己的脸，“我在香港已经这样有名气了吗？感觉自己像变成了基诺·李维斯一样。”沈正辉说道。 　　“现在在香港，你比他红多了。”向先生说道，“要不是我问了诸星和也知道你要来，你今天根本就离不开机场。” 　　杰克成介绍杨老板给沈正辉认识，“这是我的好朋友，也是合作伙伴。” 　　“杨守诚。”杨老板用温和的笑容回应了沈正辉的目光，然后和他握手，“沈先生，首先要祝贺你电影取得的成功，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一旁的向先生扬了扬眉毛。 　　沈正辉微笑着握完了杨守诚先生的手，然后看向了向先生和杰克成，“两位已经考虑清楚了吗？” 　　“当然！”杰克成抢着回答道，“我很有兴趣。” 　　“我原来的条件不变，”沈正辉回应道，“你们之间的条件谈妥了吗？” 　　“妥当了！”杨守诚急忙回答道，“除了您的四千万之外，剩下的钱我们和永胜各出五千万，其他公司也有兴趣，我们的意思是让他们出个一千万、五百万意思意思就行了。” 　　杰克成急忙跟上说道，“除了公司之外，我个人可以再多出一千万。” 　　向先生扬了扬眉毛，“我个人也可以多出一千万。” 　　沈正辉拍了拍手，“我觉得这部片子花不了这么多钱，”看了一眼在场人的表情，他只好继续说道，“不过多余的钱可以用来做发行和宣传，这样吧，暂定投资额度2亿，其他的我不管，我只管自己的四千万。” 　　向先生咳嗽了一声，说道，“如果要在大陆发行的话，中影公司绕不过去。” 　　沈正辉一伸手，“请你们去谈，但是总额度就这么大，2个亿。” 　　杨守诚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这个原则可以这样定下来，”他说道，“我们在大陆都有关系，也不需要沈先生出面，沈先生这段时间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其他角色的人选？我公司旗下有不少不错的年轻演员，沈先生可以随便选，价钱什么的都好商量。” 　　向先生哼了一声，“我旗下也有不少演员。” 　　“我们大家合作，商量着来嘛！”杰克成打圆场，然后接下来这句话就暴露了他的倾向，“我觉得尼古拉斯谢，twins都不错，”他说道，“丹尼尔吴也很好，但是冯导演看上了他，想让他去拍《夜宴》，可能没有档期。” 　　“尼古拉斯谢不是要去拍陈导演的《无极》吗？”向先生说道。 　　“只是一个意向，还没有签合同，”杨守诚急忙回应道，“不过你家的张芝芝不是要去吗？而且她是不是已经没有档期了？” 　　向先生气得哼了一声，“也没有签合同。” 　　沈正辉捂脸，“这个不急，”他说道，“等我看了剧本之后再说。” 第266章 原创剧本 　　沈正辉对宁欢的要求的是按照《飓风营救》的剧本改编成香港本地化故事，他对向先生和杰克成也是这样说的。因为他基本上没有心思去替杰克成量身制作剧本了。上辈子他看过无数的网络小说，有本网络小说里面有这样一个创意，用施瓦辛格出演《飓风营救》好莱坞版，用杰克成出演《飓风营救》中国版，沈正辉直接抄袭了这个创意，但是他把任务下达给了宁欢。 　　但是对于宁欢来说，似乎直接抄袭转化这个任务对他来说倒成了对他才华的某种侮辱。当然，他本人也列名在《飓风营救》的编剧名单里面，自己抄自己其实不算抄来着，网文界大批量地重复生产也是一样，不说逼格的高低，从本质上讲都是一回事。 　　但是宁欢犯了撅，他不想简单地抄袭《飓风营救》的剧本，也不想简单地把故事中国化。说到中国化的剧本，无论是《重案六组》、还是《少年包青天》，又或者是刘天王的《我知女人心》，这些片子看下来的感觉就是心寒。从根本上讲，中国人并不是不懂得创造的，也不是缺乏创造的作者，但是整个机制就是不给创新性作家以回报就是了。毕竟，整个社会的矛盾从根本上讲还是落后的生产力和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之间的矛盾，于是降格以求，不管质量如何，产量上来才是硬道理，毕竟观众和读者也没有那么高的鉴赏水平。 　　宁欢这一次纯粹是蛋疼病发作，如果他再在这个圈子里面多干上两年，估计就不会这样对于复制抄袭如此抵触了，甚至对于亲手这样去干都会觉得不耐烦，转手把这个工作外包出去也是有可能的。沈正辉如果不是突然之间对于电影有了特殊的体验，他说不定也会丧失掉创作的兴趣，最起码现在他已经不自己写剧本了，他最初的几部作品剧本可都是自己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的，虽然找了日本编剧做了日本化的处理就是了。 　　沈正辉对于这部和杰克成和做的作品，想得更多的是场面和效果方面，剧情只要合格就行了，因为从本质上讲，动作片就是这样就足够了。但是宁欢给了他一个惊喜。 　　老实说，杰克成正在筹备的《新警察故事》某种程度上是一部蛋疼、装逼、自虐的故事，因为用力过度，所以显得特别假。老迈的杰克成在试图成为陪衬，当他开始承认自己的虚弱和无力的时候，他本人的魅力就急转直下。 　　宁欢显然参考了这部电影，但是他给了另外一种表述的方式。英雄不需要别人的拯救，他们虽然落魄，但是那是因为他们生活的节奏和他们习惯的节奏不一样，落魄实现的无所适从，但是当他们习惯的挑战来临的时候，他们就足够勇敢随时准备迎接挑战。 　　宁欢写的就是这样一个剧本，他是看着杰克成的电影长大的，和沈正辉一样，对于杰克成老了之后拍的电影嗤之以鼻。这位动作明星老年代表了一切动作明星老年的悲剧。所以，这个剧本至少看上去用了很大的心力去制作。 　　故事的起因倒是和《飓风营救》如出一辙，杰克成是一个资深香港警察，因为在一次人质解救事件中失手，结果不得不替上司背黑锅，不名誉地退休。退休之后，生活窘困，依靠朋友帮助寄居在天台上，老婆改嫁给了一个富商，因为长期出任务不在家，和女儿的关系也不亲密。开头和《飓风营救》如出一辙。 　　不过后面的故事就本土化的多，她的女儿正处在叛逆的年纪，她的好朋友喜欢和阿飞一样的少年打交道，怂恿她暑假一起去东南亚旅行。结果杰克成女儿的朋友的男朋友是香港一个拐卖人口的犯罪组织的成员，这个犯罪组织专门从香港、东南亚各地拐卖年轻女性输送给各种黑社会。然后，他们在菲律宾一落地，就被当地黑社会抓走了，杰克成不得不从香港前往菲律宾在很短的时间内解救出自己的女儿。 　　从故事梗概上倒是和《飓风营救》一模一样，不过宁欢在剧本中所做的努力是让整个故事显得不是从《飓风营救》的欧洲背景生搬硬套过来的。从香港犯罪集团的犯罪手法到菲律宾的黑帮的运作手法。杰克成在菲律宾的碰壁等等，这些细节上读出来都可以发现即使大纲一样，但是这和《飓风营救》完全是两个故事。 　　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宁欢在剧本后好好黑了菲律宾一把，杰克成将自己的女儿解救出来之后，他本身陷入麻烦之中，不得不委托一家旅行团把女儿带回去，他本人不得不躲避菲律宾政府的通缉。结果这个旅行团在最后一天的行程被一名被开除的菲律宾警察劫持，然后菲律宾警方上演了无能的一幕，杰克成最后不得不站出来将自己的女儿从大巴车里面解救出来，然后他被当场逮捕，最后中国大使馆出面捞人。 　　和《飓风营救》黑法国的治安环境、黑帮和执法者不同，宁欢的这个剧本将菲律宾整个国家黑出了翔来，黑帮分子比警察和政府更有行动力。在这个剧本里，他顺带把香港也黑了一遍，那种嘲弄香港的味道在沈正辉未来人的目光之下纤毫毕露。中央政府的威力开头出现了以下，然后结尾又呼应了一下，说起来宁欢简直是一个根正苗红的红色编剧啊！ 　　在剧本中，宁欢对杰克成的安排不再是杂耍一样的谐趣功夫，也不是玩命的动作，而是带着某种疯狂情绪的简洁。为此他特意在电影开始安排了一段香港警察和大陆武警交流的片段，香港警察被大陆武警简单粗暴的处理方式弄得目瞪口呆，那种拿迫击炮洗地的行为让香港的飞虎队都显得草鸡了。也就是在这里，给全片的动作场景定下来了基调，悍不畏死的硬上，不考虑动作的优美什么的，杰克成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这种表现也符合他的体力。 　　沈正辉看完了剧本之后，将整个电影场景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似乎是上次的后遗症，现在他在脑海中生成电影图像很是容易，似乎有无数的范本直接供他参考一样。每一幕都栩栩如生，当把整部电影在脑子里面拍了一遍之后，沈正辉自己也觉得，杰克成这个父亲的身份让他在电影里面的表现显得非常合理。相比较而言，《新警察故事》就太粗糙了，他的年龄到底是怎么定位的？一脸老态，一开始被玩得快崩溃了，设定太刻意演得也有些敷衍做作，搞得完全靠丹尼尔吴一张脸刷票房一样。 　　按照沈正辉遵照宁欢的建议，参照《飓风营救》的动作设计构思出来的场面，沈正辉对于整部电影的场面一下子充满了信心了。就抛弃了杂耍的动作而言，这应该能够成为杰克成的转型之作，让他寻找能打之外的另一个出路。 　　宁欢恶趣味地给这个剧本取名叫做《新警察故事》，这个名字让杰克成和杨守诚看到了之后都有一种惊讶同时又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当杰克成认真读完了整个剧本之后，他内心似乎有些触动。 　　由于这部电影中刻意回避了拳脚的动作场面，即使有也尽量求得表现得简洁明快，这似乎无意之间冒犯了杰克成，因为他自问拳脚动作是他的招牌，虽然他内心觉得整个故事结构和节奏都非常不错，但是还是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里面似乎动作场面有些少。”他委婉地说道，这还是顾忌到了沈正辉年轻气盛，又刚刚获得了好莱坞的票房成功的缘故，相比较他一贯的风格，他已经相当客气了。“枪战场面太多了，这个风格是不是不太对？” 　　一旁的向先生和杨先生都没有说话，这两个人的关注点不在这里。他们正对着剧本里面出现的人物琢磨自己旗下的哪个演员能够对得上。 　　“恕我直言，大哥。”沈正辉说道，当然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向生和杨守诚都竖起了耳朵，略带担心的表情，生怕这位年轻的导演的直言会激怒杰克成。 　　“您以前那种动作方式观众已经太熟悉了，”沈正辉想了想说到，“不说别人，就说我，几乎是看着您的电影长大的，但是在我的印象中，对您的深刻印象还是在老片子里面，譬如《我是谁》里面从那么高的楼上跳下来，您觉得现在还能够重复以前的大场面和勇敢吗？” 　　大哥的脸当即抹下来了，他真的不喜欢别人说他老，哪怕是影射。 　　“所以在动作设计上我们必须有新思路，”沈正辉继续说道，完全不管杰克成的脸色，“《黑客帝国》出来之前没有人想到还能够用这样的方式拍动作片，内地张导演的《英雄》虽然说剧情很一般，但是在动作上相当有创意，在我们看来，如果重复以前观众已经熟悉的东西就不行了，必须要有新东西。如果拍成了单一风格的重复，整个片子的票房也就不行了。我们的片子这一次是全世界发行的，所以必须让全世界的观众都感兴趣。” 　　“这不也是重复《飓风营救》里面的风格吗？”杰克成反问道。 　　“这种风格很有市场，”沈正辉回答道，“连森尼姆是一个特工，所以他用特工的方式处理问题，普通人看了会觉得虽然不是很懂，但是好像很厉害。大哥你在这部电影中扮演警察，就应该按照警察的风格来处理问题，警察一般也不会手枪都不拿一支觉得自己赤手空拳就可以干掉一切坏蛋的，这太不真实了。” 　　“警察是要维护正义，不是要乱杀人。”杰克成辩解道，“而且，这个剧本里面这个国家，菲律宾吧，把他们的警察写得这么无能，这么坏真的好吗？一般应该设计一个他们国家的好警察来帮助我吧，比如说是女性角色，不然的话，在他们国家上映票房怎么办？” 　　“我们可以把这个国家模糊化处理，”沈正辉说道，“但是你的这个设想不可行，”沈正辉说道，“你也看出来了，这就是《飓风营救》的框架，那么必须按照这个框架来，说实话，我们对于整个故事的设定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菲律宾，”他停顿了一下，“还真的就这么烂。”再过六七年你们就会有真实的体会。这句话沈正辉就不用说出来了。 　　大哥逐渐进入了另外一种状态，他对于剧本提出了多条意见，这些意见并不是为了显示他的正确，而大概是为了显示他的身份和话语权。他本人多年来的巨星的光环让他下意识地试图在这个项目中夺取控制权。很多顶级的演员都有这种倾向，譬如周星星，他本人对于电影的控制欲望非常强烈，所以他最后当导演去了，他的每一部作品都带着他本人独特的风格，但是在沈正辉看来，这种风格到了《西游降魔篇》的时候终于戛然而止，因为他本人没有在这部电影中出演，而非常擅长装逼的文同学的风格和无厘头喜剧根本不搭，当然，这只是沈正辉个人的看法。 　　杰克成的电影中动作设计杰克成拥有自己的话语权，这部片子里沈正辉对于动作设计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这让杰克成觉得自己被冒犯了，虽然静下心来他也觉得沈正辉讲得话倒是没错，不过大哥一时之间抹不下这个面子，咽不下这口气，于是最后就连杨守诚都听出来了，大哥的建议里面呆着赌气的成分。 　　杨守诚趁着沈正辉还心情可以，还在耐心回答杰克成的问题的时候赶紧插嘴，“沈先生，”他说道，“这个剧本我们要带回去研究一下，不如下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再讨论吧。”一边说他一边给杰克成眼色。杰克成马上就坡下驴地接口道，“对，关于这个剧本，我也有好多想法，要回去整理一下，下一次我们再好好交流。” 　　向先生坐在那里，略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他看了沈正辉一眼，沈正辉表情平静，但是向先生还是察觉到了沈正辉可能还是有一点点不耐烦。 　　于是向先生说道，“如果杰克觉得出演这个角色有困难的话，我们可以换一个人嘛！”他这句话听起来倒像是开玩笑，“我觉得吴振宇和尹天照都不错，当然，他们的国际号召力远远比不上杰克，我们还是希望能够和杰克合作。” 　　这一番话说出来，杰克成脸色就有些僵硬了，他直接看向了沈正辉，“沈先生，你觉得呢？” 　　“当然是和大哥合作作为首选项。”沈正辉回答道，但是他的表情显然是再说，如果实在不行，换人也不是不能接受。 　　大哥有些恼怒，不过一旁的杨守诚拉了拉他的袖子，“这种大生意应该给点考虑时间是不是，总要让杰克多读几遍剧本啊！”他打圆场道。 　　“沈导演时间也很紧啊！”向先生说道，“沈先生档期怎么安排？” 　　“我先要回一趟日本，”沈正辉说道，“还有一些时间，当然，这个越早确定下来越好，剧组组建什么的也很花时间，还要选演员什么的。”他继续说道，“香港还有好几个项目，我也希望这件事情早点定下来。” 　　“好的，”杨守诚回答道，“我们尽快给您答复。”他点了点头。 　　在离开的车上大哥还有些愤愤不平，“这个沈导演才多大？”他不满地数落道，“我拍电影的时候他还没有出生呢，现在居然连动作设计都指手画脚的，”他语气低了下来，“这片子真的拍起来的话，他不是要骑到我头上去了。” 　　“好了，杰克。”杨守诚劝解道，“人家成绩好，底气足。如果你不出演的话，你看看香港哪一个演员不是求着想出演他的电影？向家说那番话不怀好意，之前是他求着你出演，现在又故意说这番话，你以为他想干什么？” 　　“香港哪个演员能够有我的票房号召力？”大哥很自信地说道，“找其他人票房肯定不行。” 　　“成本还是能够赚回来的，”杨守诚说道，“就是少赚点，毕竟日本就是他的大票仓，他的好些个电影票房都上百亿日元了。” 　　这让大哥有些语塞，“那他会找谁？” 　　“杰克，你不能这样想，”杨守诚说道，“这个项目肯定赚钱，向家这时候想把我们排挤出去就是想要独占投资额度，你就是不出演，也不能让出这个投资额度。” 　　大哥的脸皮还不到这么厚，还有些顾虑，“万一他不拍了呢？” 　　“所以你要忍住，”他说道，“毕竟4亿美元票房的电影不是人人都能拍出来的，你也不小了，也要为下一代想想。”杨守诚有些语重心长，“这个沈正辉明显职业生命还长，日后说不定在好莱坞呼风唤雨，就是在中国，也是顶尖的人物，你何必和他过不去呢？和他合作好了，说出去，别人也只会说你提携后辈，你也要为小房积攒一些人脉啊！” 　　这番话倒是说到了杰克成心里面去了，他沉吟了半天，拿着剧本说道，“先送我回家吧，我回去和老婆商量一下。” 　　而另一边，向先生正在解释，“我这样挤兑一下杰克成，他绝对要服软。”说完他又有些急切，“什么时候能开拍？电影人选沈先生有计划吗？” 　　当然有计划，宁欢在写剧本的时候就提供了一个参考的演员名单，当然，如果不是两个人很熟的话，编剧这样做完全是逾矩的举动。 　　于是沈正辉回应了一个微笑，“早就想好了。” 第267章 选角风云 　　杰克成拍片，又是在香港拍片，选角根本不是困难。而且按照宁欢恶趣味的名单，选角色更不是困难。 　　男主角的女儿和他女儿的朋友自然由twins来出演，谁演男主最后得救的女儿，谁演那个倒霉的朋友就只是不用商量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勾引小女孩到东南亚然后把她们卖掉的角色应该由爱迪生陈来出演。如果可以的话，尼古拉斯谢可以在这里面演一个被爱迪生陈带了绿帽子的小混混，如果张芝芝硬被向先生塞到剧组来，如何安排她的角色也是一个困难，也不能够为了凑足某人的恶趣味就把整个故事的节奏带坏了吧？坏人最好估计菲律宾人也不会出演，只能够让华人来凑和了，找个黑黑瘦瘦有点外籍血统的家伙出演反派在香港也不是什么难事，反正这里印度人、印尼人、菲律宾人多得是。沈正辉甚至想到可以让高飞来演黑帮头子。华人黑帮在国外就坑害自己的同胞，这也比较符合事实，同样也就降低了东南亚国家的反感，不然的话，看了这个片子，这帮国家都要对号入座了，他们可没有联合国五常的心胸，公鸡国在《飓风营救》里面被黑得那么惨，《飓风营救》在公鸡国依然票房不错。 　　中国的国民心态，呃，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不过等到中国社会主义混成了中华帝国主义，一帮曾经心灵脆弱的人说不定就此心理强健起来，内心深处暗爽也说不一定。 　　杰克成拿着剧本，回家去给自己的老婆看。到了这种时候，又听了杨守诚这番话，杰克成也算是开始正经地思考这个问题。但是这种思考没办法给外人说，就是他本人的经纪人，他也不愿意流露出软弱和对自己老年的焦虑。于是能够和他商量这个问题的只有他老婆。 　　大嫂也是圈内顶尖的明星出身，多年来虽然不再重操旧业，但是眼光还是在的。大嫂看了剧本，又听了杰克成叙述的情况，别的不说，她先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你觉得这个剧本怎么样？” 　　“剧本也就是那样。关键还是看你的表演。”大嫂顺着自己的男人的性子说了一句。 　　“就是嘛！”大哥重新开始嘚瑟，显得信心十足的样子，“我的电影当然要看我的表现，这个导演居然在动作设计上对我指手画脚的。” 　　“杰克，”大嫂语重心长地说道，“我觉得老杨说的也没有错，你毕竟年纪大了……” 　　“我还能打！”成哥不服气。 　　“你是能打，还能打多少年？”大嫂扶额说道，“你还能拍得和年轻时候一样吗？别不服气。” 　　成哥有些恼怒，但是面对这妻子，还是努力把气压下去，“你像老杨一样准备让我去接受那个年轻导演的羞辱？” 　　“羞辱？”大嫂笑了笑，站起来给自己的老公按摩肩膀，“什么啊，老杨这么奸猾的人会让你做这种事情，他肯定和你说，你配合导演到时候人家肯定是你和蔼可亲，提携后辈。” 　　大哥被自己的老婆说中了心事，不由自主地笑起来，摆了摆手，“我年纪比他爸爸都大，肯定会提携照顾他的。” 　　“这你就错了，”大嫂眼见实际上大哥早就已经被说服了，故意在老婆面前这样说话不过是撒气罢了，于是哄了哄他之后开始说正事，“人家的爸爸在大陆也不是等闲之辈，他们家在大陆有一个好大的电视剧公司，他爸爸在圈子里面也很有名的，他爸爸比你大三岁了。” 　　“电视剧……” 　　“不要看不起电视剧，说不定人家比电影挣钱多了。”大嫂说道。 　　大哥一副你逗我的表情。 　　“我说真的，像香港这样花一两百万拍一部电影，然后三五百万票房就算是大赚了这种，还真的不如别人拍电视剧的呢！” 　　杰克成有些发愣，“你说那种电影怎么有可比性？” 　　“现在香港遍地都是这种电影，”大嫂继续说道，“能够大卖的电影每年就那么几部罢了，周星星凭借《少林足球》总算是拿了奖，以前谁会给他奖？香港电影已经没落得不行了，他是唯一坚挺的旗帜，评委们也就不再坚持原则了。” 　　“他……”成大哥回想起往事来，觉得还真是不胜唏嘘，当年的双周一成，现在都已经不在香港这个池塘了。 　　“《无间道》也是，新闻媒体拼命吹捧什么救市之作，也就是市场世道完全不行了。”大嫂捏着大哥的肩膀，“你的发展空间根本不在香港了。” 　　“那在哪里？”成大哥随口问道，随即又反映了过来，“你的意思不会是说大陆吧？”身为一个爱国艺人，大哥自然在任何场合都表现得忠党爱国，但是私下里他和老婆说话还是没有什么顾虑，“大陆市场还是太小。” 　　“但是发展潜力很大啊！”大嫂剖析道，“特别是这个沈正辉导演，他的一部片子在大陆就有5.7亿的票房，这说明这个市场潜力巨大。” 　　大哥也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他爸爸在大陆很有关系，他本人也是很好的导演，所以应该好好和他合作吗？” 　　“你自己肯定想得到，但是就是自视太高，所以不愿意朝这个方向想。”大嫂说道，“杰克，你是香港出身的明星，票房在香港，甚至在亚洲地区都不会太差，但是这个市场太小，你要去好莱坞，但是对于好莱坞来说风险太大，你在香港每一部电影都可以不错，肯定不会亏本，但是在好莱坞不一样。你怎么可能保证每一部电影都赚钱？” 　　“赚啊！”杰克成说道，“《尖峰时刻2》不是全球3.5亿美元吗？”大哥故意和嫂子抬杠，“当然，和他的4亿美元的票房比，还差一点，但是我赚得不比他少！” 　　“真的？”大嫂反问，“日本地区的发行权可是在春日手里，那是他的母公司。” 　　“我觉得起码应该一样。”大哥嘟囔着说道，如果对方是知名的好莱坞导演的话，他倒是没有什么脾气，甚至即使对方同样如此年轻，他也不会有嫉妒之心，但是偏偏这是个和他同种的家伙，还远远比他年轻得多，成就超出了他和与他同时代的人，而且远远超出了一大截，这就让他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有些不淡定。特别是对方说什么是看着自己的电影长大的，这对他来说就有些近乎嘲讽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眼见丈夫已经想通了，大嫂也放了心，“我煲了汤，今天祖明要回来，我去看看火候。” 　　“他今天要回来？”大哥也觉得惊讶。 　　“你一点都不关心儿子，”大嫂生气了，“让他进了娱乐圈也不好好管管他，你看看一天和他来往的都是些什么人？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叫回来，难得你也在，不准跑，留在家里面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面对妻子的怒火，大哥陪起了笑，“好的好的，在家吃饭，”他上前抱住了大嫂，“我先来吃吃你……” 　　大嫂有些扭捏地挣扎，“都老夫老妻了还搞这一套。” 　　“补偿你啊！”大哥贱笑到。 　　“补偿？”大嫂恼怒地挣扎起来，“你根本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把老娘当什么人了？” 　　“我知道我知道，”大哥急忙手口并用，“为了祖明我也会好好和导演打交道的。” 　　“那你以身作则管好儿子呢？” 　　“我下次带儿子一起去认识认识沈导演！”大哥急忙许诺道。 　　一室皆春，以至于等到祖明回到家的时候，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气氛都有些微妙。 　　…… 　　大哥既然想通了这件事情，那么整个计划的推进就是相当顺畅的事情了。狗仔队不停地拍摄到永胜和英煌公司的高层相互来往，然后沈正辉又出现在了永胜和英煌的办公场所，圈子里面小道消息也开始流传，大哥杰克成的新片开始了正式的选角，不断有各种猛料被爆出来，香港演艺圈的小演员们都眼巴巴地指望着有大佬能够突然看上自己，不管自己为此付出了什么代价。实际上确实有不少演员愿意不要片酬加入剧组。不过不要片酬这不是看不起人吗？沈正辉是做不出来这种个事情的。 　　英煌和永胜方面各出一人担任该片的制片人，另外一个制片人的位置留给了沈正辉，但是实际上就整个选角来说，沈正辉才是最后拍板的人物，英煌和永胜都只是提供人选罢了。英煌的制片挂的是杰克成，实际操作的是杨老板。杨老板这些年来签下了不少年轻的俊男美女，就指望着能够用电影把他们的身价抬起来，在这部片子里面，他推荐的人最多，对外宣传是一个价，实际做账又是另外一个价，最起码报给沈正辉的价格都是良心价。 　　这个片子里面大量的演员都是花瓶，特别是女性角色，twins在里面基本上就是摆给大家看的。但是沈正辉提前打了预防针，说是在电影中对演员的要求会很严格，请他们做好心理准备。这个时候，两大制片人想的都是尽量先塞人，其他的再说，即使不会演戏这里不是正好有一个大牌的导演在吗？正好好好调教一番。 　　向家主推张芝芝，但是最后眼见女演员都没有什么戏份，也就不再坚持了，反而推荐了不少价格便宜的实力派的演员，特别是演黑社会坏蛋的家伙，从气质到演技基本上都是本色出演。对于专门用脸骗人的爱迪生陈，也只需要本色出演就足够了，这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难。 　　所以这个片子，实际上最难的还是男主角，也就是杰克成扮演的角色。他要出演一个和他以往的角色习惯完全不同的角色。杂耍拳脚再也不是这个片子的重点了，从某个角度上讲，这算是他的转型之作。不知道杰克成是否理解这一点，每一次沈正辉和他谈角色和动作设计，表达自己的要求和最终的效果的时候，他本人的态度都显得非常好，和蔼。这让沈正辉觉得这位先生似乎也不难相处。 　　再一次宴会上，杰克成终于带了自己的儿子过来，父子两言笑无忌，小成显得还有些拘谨。在父亲的吩咐下给沈正辉敬酒的时候还叫沈正辉沈叔叔。 　　沈正辉急忙表示叫哥哥就行了，一叫叔叔就辈分全乱了。杰克成觉得这样似乎是占了沈正辉的便宜，终于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小祖明2003年刚刚入行，拍摄了《千机变2之花都大战》这样一部典型的爆米花电影。香港电影票房不景气的情况下，这部电影的成绩还算过得去。反正杨守诚走的是用电影包装自己的旗下的艺人的路子，和专业做电影的公司不同，走的就是粉丝路线。不过也就赶上这一拨罢了，日后要想做大还是不得不和专业的公司合作。这也是日后大量的国产电影都有他的投资的缘故。杰克成算是他商业上的利器，两个人的利益倒是一致的。 　　杰克成很有规矩地没有提让自己的儿子进剧组这种要求，龙太子无论在哪方面和大哥相比都相差甚远，典型的没有经历过磨难的星二代，不过就他的家教来看还算是一个不错的人。只是喝了酒之后就有些放荡形骸，这个时候倒是显现出和他老子一样的狂狷的气息了，也无怪乎最后居然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沈正辉觉得他和他老爹就好像都是长不大的小孩子一样，他老妈真是操碎了心。 　　在几次拉近关系的酒会之后，杰克成发现沈正辉在酒桌上异常地正经。这就激发了他的另外一种心理优势了，毕竟贵圈真乱到了最后已经不是传说了，而是显现给每一个能够上网的人的真实的一面，于是他每次在酒会上就憋足了劲想要糗沈正辉，安排各种女明星什么的和沈正辉去亲热，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在这样的一个场面表现得过于正经仿佛是一种弱点，所幸在场的其他人还比较清醒，知道拦住大哥，不要让他闹得太过分。但是大哥就是这样的浑人，喝多了酒就撒酒疯，酒桌子上各种荤的素的一起来，这让沈正辉都觉得娱乐圈简直是罪恶之源，他自己的那点破事简直不值得一提。 　　好在很快福田光美就帮助沈正辉解决了这个麻烦，藤堂香橙、小泽麻耶像是沈正辉的贴身保镖一样紧紧跟着他参加每一次宴会，两个日本女人故意装作不懂中国话一样，只要有女明星上来就敢下黑手，哪怕大哥上来也一样。藤堂香橙甚至在宴会上当着所有的面，一脚将一把椅子踢得稀巴烂，这种极大地影响酒桌气氛的行为到了最后反而不得不让沈正辉出来打圆场了。 　　这样的尴尬没有过多久，福田光美本人就从日本驾临到了香港，亲自来和英煌和永胜的老板谈合作的事情。福田光美本人气势在这些年有了极大改变，虽然说不上盛气凌人，起码也是凛然不可冒犯。她对待杰克成客气而不亲切，这让一贯深受日本少女喜欢的杰克成有些失落。在接待晚宴上，福田光美搂着沈正辉，淡然微笑的表情似乎足以说明态度了。 　　沈正辉还不太明白福田光美如此心急火燎地过来是什么意思，直到一叠杂志被抱了出来。 　　“我什么时候和twins玩双飞了？还夜会张芝芝？和杰克成一起开无遮大会到天亮？”沈正辉看着这些报纸，觉得自己被黑出翔了，也无怪乎福田光美从日本飞过来。 　　“我就当散散心，”福田光美说道，“我最讨厌踩着我的人上位了，”她撇了撇嘴，“这种东西明眼人一看就是假的，但是就是架不住八卦杂志这样宣传。” 　　“不是一看就是假的吗？” 　　“太天真了，”福田光美叫道，“日后还有报纸报道周星星和《功夫》女主角在试镜的晚上大玩SM呢！你相信吗？” 　　“说实话，一开始是不相信的，”沈正辉说道，“我也知道那个大嘴巴说话不靠谱，不过后来我想作为男人，也很难说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不过在了解了周星星的为人之后，我觉得他还做不到SM这么过分。” 　　“你看，还不是相信了？”福田光美摊手。 　　“嗯？” 　　“看不出来吗？”福田光美偏着头，“有人在有预谋地黑你！” 　　“黑我做什么？”沈正辉愕然，“应该是操作女明星吧？说不定就是杨胖子干的，他就是做这种事情起家的，故意搞这种新闻吸引眼球。” 　　“幼稚，”福田光美冷冷道，“你想想自己的身份，就知道为什么黑你了！” 　　“完全不能理解嘛！”沈正辉偏着头，“我只是一个商业片导演罢了。” 　　“商业片导演做到第一也很有权力的。”福田光美眨了眨眼，“特别是在宣传方面。” 　　“我不是太明白……” 　　“那你就自己猜吧！”福田光美说道，“顺便值得一提的是，这些报道青沼智昭和刘欣都看到了哦！” 　　“哈？”沈正虎顿时把福田光美提到的谜题忘在脑后了。 第268章 拍了 　　电影已经开始准备拍摄了，在香港的场景比较简单。杰克成在电影里面的名字还是叫做陈家驹，这样能够勾引无穷的怀旧的情绪。让人惊讶的事他们居然找到了刚刚出演完《英雄》同时凭借《清洁》拿了戛纳影后的玛姬·张过来客串陈家驹的老婆，还找了梁影帝来客串张玛姬改嫁后的丈夫。沈正辉只能够感叹向、陈、大哥果然还是人脉关系强大。不过陈家驹的老婆最后和他离婚跟了有钱人，这种基于《警察故事》的设定让人觉得有些讽刺。张和梁两个人本来就在传绯闻，现在又同时出现在大哥的新片里面扮演夫妻，话题性十足，可见为了炒作这部投资2亿港币的电影，向、陈也无所不用其极了。 　　不过上午提前到片场的张玛姬在片场很是沉默，不太合群。即使杰克成嬉皮笑脸地逗她，她的表情还是淡淡的，不过当开始表演的时候，经过多年淬炼的花瓶总算是展现出了实力派的演技，相比之下，大哥的台词和身体姿势就有些夸张和走形。因为有了《飓风营救》珠玉在前，与是沈正辉对于大哥同样要求他内敛，努力用眼神和微表情来表现中年失败男人的压抑。这对于大哥来说，并不是做不到，只不过他一贯习惯了自己的表演方式，改变起来非常不习惯。 　　一个短短的开头，因为沈正辉的要求，NG了不知道多少次，现场的新人都被吓得不敢说话了。大哥作为香港电影的领军人物，居然在小辈面前被导演这样折腾，他自己也觉得没有面子。但是基于职业道德，还没有当场发脾气，这已经很难的了。但是在休息的时候这家伙的表情说明他正在酝酿着找机会发火。 　　这很不好，虽然沈正辉是大牌，但是当项目开始运行起来，如果被搞砸了，不仅是其他人的损失，也是砸自己的招牌，以后华语圈还不知道怎么制造自己的流言呢！ 　　于是沈正辉暂停了拍摄，把另外两个制片人叫了过来。 　　向先生是圈内人，他不会说杰克成的表演有多好，也不认为沈正辉做得很过分。对于拿了4亿美元票房的人来说，当然是他想怎么拍就怎么拍，不然的话向先生就直接找王京来拍了。杨守诚不是专业做这行的，所以他还试探性地问问，“我觉得杰克的表演还可以啊，不用这样紧张吧？” 　　杰克成是强压着怒气来参加会议的，他此时此刻被连续NG气晕了头，就等着只要沈正辉敢指责自己就马上翻脸。杨守诚已经看出来这家伙情绪不对了，所以来开会的时候特意嘱咐了手下去把嫂子接过来必要的时候降火。 　　“我知道我肯定有些吹毛求疵，”沈正辉首先把姿态放低，“不过这部片子，我现在大言不惭地说算是大哥转型的片子，所以和以前的表演方式要完全不一样。”他注意了一下杰克成的表情，发现自己这样一说，他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下，“而且这部片子对我来说也很重要，从某种意义上讲，算是我拍摄的第一部华语的商业片，和大哥合作，我本人的压力也很大，要求高了一些，希望大哥不要介意。” 　　既然这样说，大哥即使再不高兴，当着其他人的面还是表现出足够的胸襟来，特别是在场的都是出资人，他本人也在这部电影里面投了钱，此时冷静下来也知道如果和导演闹僵了对于整部片子不利，于是越发地摆出一副大度的派头来。 　　“我也担心，”他说道，“就好像我多年形成的风格，突然改变大家会不会不认？”用这种说法来给自己找台阶下，大哥不想折腾，他已经五十岁了，已经过了年轻气盛为了成绩绞尽脑汁努力学习的年龄了。 　　“但是现在的关键就在于不仅仅是电影的题材和技术已经到了求新求变的时刻，就连表演方式都也到了这个时刻了。”沈正辉说道，“我倒不是自我标榜自己如何如何，但是作为职业病，每次看到香港的电影题材和手法的始终固步自封，我就万分地难受。”他做出一副唏嘘的表情来，看得在场的其他人都有些发愣。 　　杨守诚自然是把这种人当做神经病了，不过他也算是明白，如果没有某种固执的性格，是不可能取得成功的，他因此而猜想沈正辉大概就是因为这种固执的性格而取得了导演职业的成功。而另一方面，向先生就想得多一点，心道这家伙对香港的好感倒不是白说的。这些年来他往日本卖了多少片子，绝大多数都是春日吞下的，所以他对于沈正辉说出的这番话倒是有些半信半疑。 　　杰克成和这两位资本家不同，在听了这番话之后他就不得不做出一番姿态了。沈正辉既然唱高调说自己在为香港电影做打算，他也不能表现的仿佛我管香港电影死活的样子来，于是也作出一副痛心疾首地样子，“是啊，当年香港作为东方好莱坞是多么辉煌，自从我去了好莱坞之后，就越发地不成样子了。现在我回到香港，想的就是我作为本土的一员，对于香港电影的发展还是有责任的……” 　　这番话说得旁边两个人毛如悚然，但是都做出一副欣然赞同的表情，沈正辉也算是明白了，并不是只有中国大陆才会有恶心的官话文章。 　　这样一铺垫下来，气氛就好起来了，沈正辉又和杰克成讨论了一下表演的方式。他用《飓风营救》里面的连森尼姆的表演方式作为教材，讲述表演要求。其实说起来就是要淡淡地装逼，作为一个警方的精英，虽然落魄但是还是要有身怀绝技的角色骄傲，而不是真的像是落魄的屌丝一样。对待别人应该从骨子里面就觉得对方就是个人头这种心态。经过一番推心置腹的交流，杰克成表示自己已经懂了。这时候大嫂急冲冲地赶了进来。 　　看见自己老婆来了，大哥下意识地表现出来大男子主义的一面，带着埋怨的语气说道，“你怎么来了。” 　　“啊，是我请大嫂来的。”杨守城急忙说道，“这个拍摄不太顺利，请大嫂过来给我们加加油。” 　　大哥狠狠瞪了杨守诚一眼，倒不是表示不满，而是表示对方太多事。大嫂急急忙忙赶过来，就是怕自己老公发脾气，眼见现场没什么事情，心中先松了一口气，但是听了大哥的话，一时之间倒有些气恼了。 　　“好，我走了。” 　　“走什么呢！正好一起吃饭。”杨守城急忙说道，“今天杰克被NG了三十多次，大嫂等会儿安慰安慰他。” 　　这种话用调笑的语气说出来倒是不讨人厌了，大哥刚才就已经把三十多次NG的事情丢到脑后去了，眼见老婆生气，他也陪出笑脸来，“对对，我把导演都惹火了。你帮我给导演道个歉，替我敬杯酒。” 　　气氛活跃起来，大嫂过来和沈正辉打招呼，沈正辉表现得非常恭敬和客气。这倒是让大嫂好感大增，这位导演不怎么和大哥瞎胡闹，她也有耳闻。说话自然也非常客气，“麻烦导演了，”她说道，“杰克就好像是个大孩子一样，老是长不大。” 　　“大嫂太客气了。”沈正辉回答道。 　　中午吃饭是订好的高级套餐，大家凑在片场吃了，其他剧组工作人员和有拍摄任务的小明星有的也吃的这些，虽然是高级套餐，说白了也就是盒饭。不过制片人都凑在一起吃盒饭，下面的小明星自然也不会炸刺要什么特殊待遇。特别是同样惨遭痛骂的twins，现场乖得就好像听话的初高中女生一样，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下午梁影帝也到了，因为是客串，所以一两分钟的戏份也不好浪费别人太多时间，这也是为什么沈正辉中午要搞定大哥的原因。梁影帝出现在片场的时候表情还有些勉强，他和张玛姬很熟，对其他人有些淡淡的，对沈正辉客气居多。他的女朋友跟着他一起来的，在面对张玛姬的时候明显有提放和恶意，但是偏偏装出一副稔熟的样子，还主动和大哥他们凑上前来打招呼，因为下午大嫂也在场，女人多了，片场显得格外热闹。 　　张玛姬和梁影帝虽然是客串性质，但是实际上都是收了钱的，而且还不少，他们能够过来出演这样出场不多的角色，又是这样的设定，很难说两个人没有心结。不过当摄像机对准他们的时候，两个人还是表现出了相当的表演功力。在拍摄之前，沈正辉不得不提醒大哥尽量减少身体动作，一直向警察一样随时保持身体的紧张感。 　　结果还是不太好，梁影帝的小动作和眼神太勾人了，出演有钱的富人表现得相当内敛但是很抢镜头。和张玛姬的娴熟相得益彰，相比之下，杰克成的画风完全不对。 　　沈正辉在监视器后面看到拍出来的效果，顿时长叹一声，阿萨姆奶茶一下子也显得很笨拙和孩子气，完全配不上影帝影后女儿的身份。 　　我日，沈正辉在心里面怒骂，当初TMD是谁想出这个损招的？这简直把我坑死了。 　　不过梁影帝和张影后默契的表演也刺激了杰克成，他看了拍出来的效果之后也阴着脸，因为老婆在场，也不好发火。于是沈正辉就着这个机会把阿萨姆奶茶骂了一顿，小姑娘完全懵了。杰克成也看出来沈正辉这是给他台阶下，不过他的脸更臭了。 　　没有办法，沈正辉只好让阿萨表演得夸张一点，让她在自己的后爸和亲妈面前尽量活泼，然后在亲爹面前尽量表现得畏惧和严肃，本来她应该对亲爹表现得很无感才对，不过这对于演技的要求太高了，沈正辉只好努力贴近小姑娘的日常心境。毕竟和影帝影后搭戏是有点晕。 　　杰克成总算是收敛了自己的身体姿态，沈正辉让他表现出军人的姿态，随时随地挺直了腰板，特别是在和自己的前妻和后辈见面的时候，不知道他面对影帝和影后是什么心态，不过后来他所表现出来的那种酸楚倒是挺符合剧中人的心境的。 　　为了早点把影帝和影后的戏份拍完，剧组加班到了深夜，大哥拍得无怨无悔，大嫂在现场也安静得很。于是剧组其他人也就安安静静的，等到最后一场戏拍完，收工的时候，现场一阵欢腾。 　　影帝和影后自然是告辞，影帝的女朋友在看不见的角落里脸挺臭的，到了灯光下面就仪态万千了。大哥看了片段兴奋地要请大家宵夜，被劝住了。因为明天一早就要拍摄，很多人要赶回去睡觉。于是大哥也和大嫂回去了。向先生和杨守诚陪着沈正辉安排好了剧组的事情才走，他们明天就不用过来了。不过经过了一天的拍摄，这两个人累得腰酸背疼的同时，也对这部片子信心上来了。 　　譬如向太太就抱怨她丈夫，“你都什么身份了，还亲自去片场坐着，花那么多钱请那个导演来，事情交给他好了。” 　　“你懂什么，2个亿的投资，咱们自己家也有八千多万，”向先生说道，“他又不是香港人，我不去坐着能行吗？”说到这里，向先生心情好了起来，“今天你没在片场，没有看到和杰克和姓梁对完戏下来看样片的脸色，臭得。” 　　向太太最爱这种八卦了，“什么什么，真的，和我讲讲。” 　　“最难的就是今天了，想必之后就好得多了。”向先生说道，“我今天累坏了，你以后自己去看吧，反正我觉得杰克不会是那种只闹一次就会乖的人，以后还有的烦了。” 　　这个片子里面年轻人比较多，虽然戏份都不是太重，因为大哥在场以及制片人的威名，拍摄现场尽然有序，配合沈正辉部分从日本带过来的人手，剧组工作到是挺顺利的。 　　沈正辉启用宫本作为副导演，此外永胜和英煌也派来了副导演，不管是作为协调还是作为偷师，反正沈正辉不在意，他巴不得事情都不用自己做，就坐在监视器后面看拍出来的效果。 　　经过了上一次的索伦绑架事件之后，沈正辉在脑海里面构图和思考镜头的能力超过了正常人，或者说超过了正常导演。以往他还需要美术设计帮他制作分镜头图，现在睁着眼睛，他就能够看出来现场和他理想的镜头之间的差距。因为所有的镜头都已经在脑海中生成了，所以实际的拍摄就相当于是照样子重复。沈正辉倒不觉得自己这种本领是逆天的外怪，譬如张导演，作为摄影师出身的他对于色彩和构图的把握非常顶尖，但是在讲故事上面总是让人无语。他拍摄的大烂片《三枪》在画面上非常惊艳，体现了他一贯的水准，但是这个故事沈正辉觉得他实在是在侮辱自己的身份，不过这也算是他一贯的风格就是了。 　　沈正辉自己觉得自己把握住了国产电影烂的脉搏——编剧根本就是渣，但是即使认识到了这个问题，现状根本就无从改变。所以有时候外行往往能够在这个圈子里面大放异彩，因为他们有其他方面的积累，譬如日后的徐导演，在讲故事上诚意满满。 　　沈正辉按照自己的思路来做电影，第一看重的就是编剧，这大概也是受了无数的网络小说的影响。他觉得自己在讲故事上，起码没有糊弄人。现在，依靠着意外得来的能力，沈正辉几乎能够做到先在脑子里面把电影拍摄一遍，自我审查之后，再把它在现实中重现拍摄一遍。客观地来说，这样的电影只能说是符合沈正辉的思路的电影，虽然剧本不是他写的，但是演员的表演都是他所能理解和模拟的极限，因此在现实中翻拍的时候，沈正辉就忍不住严格按照自己的记忆来进行控制。这就显得他过剩的控制欲，这在以前的电影拍摄过程中都是没有的，起码宫本一下子就敏锐感觉到了，和以往大量依靠副手不同，这部电影里面沈正辉很有想法。 　　他在椅子上看效果，但是很快就坐不住了，亲自上阵做出示范，连走位和表情都作出了限制和要求。小演员没有话语权，导演怎么说就怎么演。大哥被憋了一肚子的气，宫本觉得沈正辉突然之间导演的风格和周星星的方式很像，大哥的师哥也在和周星星的合作中被气得吐血。好在沈正辉还不是特别固执，起码表面上他还是尽量给大哥留了面子。沈正辉对节奏要求很快，因为只是翻拍脑子里面的电影，所以实际上进度很快，不存在像周星星一样一边拍摄一边探索的情况。香港的戏份三天就拍完了，去菲律宾拍戏程序早就弄好了。向家也早在那边选好了合作伙伴，一些个菲律宾演员将在电影里面扮演反派、路人和酱油男。 　　杰克成要求在2014年五月份之前完成拍摄，因为他的新片《八十天环游地球》在六月初就要上映了，届时他要到美国去做宣传。 　　真正留给沈正辉的拍摄时间只有三个多月，但是实际上根本要不了那么久，四月份剧组就结束了菲律宾的拍摄，转回大陆拍摄了部分陈家驹当年代表香港警方和大陆警方交流的镜头，然后整部电影就宣布杀青，进入了后期制作。然后就是一系列的谈发行和排片的事宜了。 第269章 滑铁卢 　　大哥和沈正辉的关系在电影拍摄完成后还不错的，最起码是表面上不错的。这一方面是因为大哥要为自己的儿子铺路，在某种程度上他也要巴结沈正辉这个前途无限的导演。虽然沈正辉一直以来都没有和大哥一起同流合污地放荡不羁。其实大哥对于沈正辉不是没有看法，最直观的就是这家伙太闷了，埋头拍片一点都不放松。不过这个印象很快在菲律宾拍片的时候被打破，因为福田光美、刘欣、以及青沼智昭轮流到菲律宾来看望沈正辉，并且各自陪了他数天。 　　于是大哥很惊讶地看到今天从日本过来一个美女，称自己是沈正辉的女朋友，陪着他过了几天，前脚刚走后面又来了一个美女，又自称是沈正辉的女朋友，又陪着他过了几天，当青沼智昭这个作为日本冉冉升起的国际巨星的身份，更是让大哥目瞪口呆。青沼智昭接拍了罗伯特·马歇尔的好莱坞大制作电影——《艺妓回忆录》，她将在电影中扮演女主角——也就是张子怡扮演的角色——作为制片人的斯皮尔伯格和作为导演的罗伯特·马歇尔终于觉得在一部描写日本女人的电影里面没有日本女人是不对的，虽然很是不舍，但是最终他们还是决定用青沼智昭取代了张子怡作为本片的主演，而另外两个女演员巩莉和杨子琼的角色则继续由她们出演。 　　消息传出来之后，青沼智昭被斯皮尔伯格这样的大导演、大制片人看中出演好莱坞电影，这又在日本电影圈里面掀起了一阵风暴，然后又这股风暴又因为一个大陆女人和一个马来西亚女人的参演而愈演愈烈。这对于青沼智昭来说并不算是完全的好事，因为即使是日本人也会质疑，在两个影后级别的女人面前，青沼智昭能够如何表演，会不会有辱日本国格？——如果日本有国格的话。 　　青沼智昭出演这个角色，反而比张子怡出演这个角色在日本国内引发了更大的议论。日本演艺圈自己是清楚的，自己国内的女明星根本就拿不出手——除了那几个老得成了国宝的女明星。就演技来说，日本女明星在面对大陆的女演员的时候完全处于被碾压的状态。如果真的被华人女星包办了这部电影他们反而没有更多的话说，毕竟这是美国爸爸的选择。但是青沼智昭何德何能居然获得了好莱坞的青睐？这就激发了很多人的酸劲。说起来，青沼智昭作为女演员还是相当合格的，她在中国进修并不是拿钱买的文凭，经过《青蜂侠》这个开头，她这张东方的面孔也被好莱坞的观众所了解，然后不断出现在各种好莱坞电影中或者作为配角，或者作为客串，总之，刷够了存在感，然后从天而降了这样的喜悦，让她成为了A制作的女主角。 　　但是日本人自己并不认为青沼智昭是凭借实力获得这个角色的，沈正辉和福田光美经营的好莱坞关系被他们那出来说话，群众们坚信这部哥伦比亚投资的片子之所以选定青沼智昭来做主演，沈正辉和福田光美一定是幕后黑手。沈正辉刚刚给哥伦比亚拍摄了一部全球票房超过4亿美元的电影，因此他和哥伦比亚那边说一声，把他的情妇送到《艺妓回忆录》里面做主角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福田光美作为Queens的老板，肯定乐见其成。 　　为了躲避这些舆论，青沼智昭来到了菲律宾，在和沈正辉身上完成了精神和肉体的放松之后就转去新西兰了。制片人和导演在新西兰新建了一个用作拍摄的旧日本城市，这个梗让沈正辉想起了《悠久之翼》这部动画片。新西兰的隔绝生活应该能够让青沼智昭感觉好过一点，因为懂中文，相信和巩莉相处也不会太困难，虽然知道这部电影届时上映之后说不定被日本人骂得更厉害，但是到时候青沼智昭说不定已经完全混进好莱坞了，任由别人羡慕嫉妒恨去吧。 　　电影拍摄完成之后，大哥在沈正辉面前总算是恢复了一些骄傲，他的新片《环游地球八十天》将在六月中旬上映，这是以迪斯尼为主投资的一部大制作，制作成本高达1亿1千万美元，这几乎达到了沈正辉第一部好莱坞作品的十倍投资。大哥几乎是带着炫耀地邀请沈正辉出席首映式。 　　这怎可能，这是迪斯尼的片子，如果沈正辉贸贸然地出现在首映式上，索尼和哥伦比亚会怎么想？不过即使他们不会多想，沈正辉也不会去帮助这部注定赔惨的电影站台。这是大哥在拍摄《尖峰时刻2》之后片酬达到了顶峰，《环游地球八十天》就是他过于自信的产物，他的师兄和小弟都在这部电影里面出镜，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沈正辉只好借口要剪片子和后期制作电影来推掉这个热情的邀请，因为见识过沈正辉在日本彪悍的战绩，大哥要介绍好莱坞的女明星或者韩国的女明星给沈正辉认识，对于这个沈正辉只能敬谢不敏了。对于深受好莱坞娱乐文熏陶，特别是受了《光荣之路》极大影响的沈正辉，只对好莱坞最顶尖且适龄的女明星感兴趣。譬如娜塔莉·波特曼、斯嘉丽·约翰逊、林赛·罗韩、杰西卡·穿越者必推·阿尔巴之类的，甚至美貌与智慧并重，偶像与实力兼得的珍妮弗·杰弗逊，至于根本不认识，刷脸的女明星，沈正辉一点兴趣也没有，但是就是他感兴趣的女明星，也不是怀着荒诞的欲望。沈正辉甚至想过是不是能够把《光荣之路》拍成美剧，这将是史上最有意思的篮球电视剧了，但是想一想就不可能。那些在他头脑中成型的镜头折磨着他的灵魂，让他欲罢不能就是了。 　　“那么香港的宣传会你来吗？”大哥继续热情地问道。 　　“香港还有首映式吗？赶得及吗？”沈正辉颇感惊讶，“和洛杉矶就差了一天吧。” 　　“坐飞机赶回来还是来得及的。”大哥这样回答到。 　　明星有时候就过得这样辛苦。沈正辉感叹道。 　　“不过我有私人飞机，感觉不错，有空来我招待你。”大哥露出了一个会意的笑容来给沈正辉。 　　“恐怕来不及，我估计正留在日本做后期呢！”沈正辉说道，“这部片子也想赶暑假档，上映的合同签的是七月中下旬。” 　　“哦，是吗？”大哥摇了摇头，“这不是我两部片子打架吗？” 　　你确定《环游地球八十天》这种片子能够上映四周还不下架？沈正辉心想，不过嘴巴上说道，“亚洲地区能够做到同步上映，美国和欧洲可能要慢一点。”意思就是这两部片子一点都不冲突。 　　“加油，我对这部片子很有信心。”大哥笑得很是真诚的样子。 　　转头大哥就在自己老婆面前抱怨，“我好心请他去参加我的首映式，他就推三阻四的，连香港都不愿意来，到时候如果票房不理想，不知道买不买得到美国和欧洲去，单凭香港和大陆很难回本，不，是根本不能回本。” 　　“不是还有日本吗？”大嫂说道，她也微微蹙眉，“不过他放什么大陆警方和军队的情节进去，导致台湾不能播，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这个倒不是，”对于这个问题大哥倒是帮沈正辉说话了，“这个情节设定是前后有呼应，而且对剧情算是一个重大的设定。”他说道，“不过就算是有日本票房，我还是比较担心。” 　　“你在日本的票房有超过100亿过吗？”大嫂反问。 　　“50亿都没过啊！不过这里面有通货膨胀的因素吧……”大哥辩解道。 　　“那就是说超过50亿的部分就不是你的功劳了。”大嫂继续说道。 　　大哥有些哑火了，他也是知道沈正辉在日本的票房奇迹的，“如果有50亿日元的票房的话，我们就已经算是赚翻了。”他说道，“再加上香港和大陆的票房，这么多钱我怎么花啊！” 　　大嫂扬了扬眉毛，“包养几个小明星呗。” 　　大哥哈哈傻笑，然后说，“老婆，别逗了，对了，我要扶植一下香港电影，让新人拍电影。”他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来，“听说华仔搞了个什么亚洲新星计划，我也搞一个好了。” 　　大嫂撇嘴。 　　另外一边，沈正辉在工作之外的分心是多种多样的。首先他父母亲不满意他今年过年没有回家，抽时间参加了两会居然不回家，太过分了。因此夏天他要回国去。他老子手上积攒了很多剧本，有很多大人物希望和他做电影行业的合作。因为大导演和大制作不断公布，导致中国电影市场像是打了春药一样有些阳亢。沈兴国这个知名导演的爸爸也被人看好，早就和他有合作的张老师更是递了好几个本子，说是让沈正辉帮忙掌掌眼，报酬什么的都是好商量。老头子抹不下面子接了，于是对着儿子三番两次地催促他回国，不要再在日本久呆了。 　　沈正辉另外分心的其他事情是宁欢总算是考上了京都大学，念西方文学专业。这个专业还说得上和电影产业靠得上边。而白韬则沉浸在球队升级的狂喜之中。霍芬海姆在赛季中球员受伤严重，白韬逐渐成长成为了球队的主力后腰，在赛季的后半程表现非常出色——这大概是因为他的对手对他还不熟悉的缘故。甚至他登场七场打进了六球，而这六球都是依靠后排插上突然远射打得对方措手不及造成的，这个体力出众的年轻后腰已经逐渐落入了德丙球队其他教练的注视。甚至有德乙的球队的球探也来专门观察他。不过白韬这个时候还没有欣欣然地分心，他现在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看着积分表算自己的球队什么时候能够升级成功，自己能够从踢德丙变成踢德乙，这样他收到的注目就会多起来。毕竟中国球员踢德乙的有好几个，人多势众一点。 　　沈正辉不知道是否该祝贺霍芬海姆，心理还是觉得霍芬海姆说不定会改变历史的轨迹。不过就霍芬海姆日后的表现来看，白韬如果有成为巨星的潜质的话，那么霍芬海姆也不过就是他暂且停留的一站。不过眼下想这些还是太多，这家伙最重要的是迅速能够从实战中好好锻炼出来才对。 　　新的一学年即将开始，第三批留学生的筛选早就拉开了帷幕。受到了第一届留学生的鼓励和第二届留学生的打击之后，县里面对于操作第三届留学生有些战战兢兢了。哪怕沈正辉放手让他们去做，经过了两届之后，县里面把工作汇报到了省团委，于是整个工作的规模档次就不一样了，虽然沈正辉支援的名额还是限定只有三个。省团委有自己化缘的方法，他们把活动扩展到了全省，其他地方的名额和钱是哪里来的，沈正辉不知道，反正他只负责自己县里面的名额就是了。 　　麻烦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但是到了六月中旬的时候，成片已经制作完成了，哥伦比亚的托马斯毫不迟疑地前来日本看片。而实际上哥伦比亚内部对于这种以香港地区的力量之作而没有好莱坞人员参加的电影不太看好，况且私下里大家都知道这是一部《飓风营救》的港版翻拍。不过当看完了整部结构紧张的电影之后，托马斯看上去有些目瞪口呆。 　　“我不得不说，”他略带着惋惜的语气，“电影是一部好电影，但是我很担心它在好莱坞不能公映。”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杰克成的缘故？” 　　“当然不是，虽然他的新片在美国票房不佳，但是这并不代表，嗯，客观地说，这部电影比他正在上映的那一部强多了，那部电影里面不知所谓的角色太多了。”托马斯耸了耸肩膀，“好在投资的是迪斯尼。” 　　“那么原因是什么呢？” 　　托马斯深深吸了一口气，非常无奈地说道，“意识形态问题，”他摊开了手，“这里面中国的军队、士兵和官员像是救世主一样出现，虽然很抱歉，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说，这不符合美国的政治正确。” 　　“没有补救的方式吗？”福田光美问道，“重新剪一个？”她看向了沈正辉。 　　沈正辉摊手，“我没有意见，不过在大陆上映的就是这样的。” 　　“嘿，你真是好说话。”托马斯有些兴奋，“实际上DVD发行的时候可以不用剪的，我们可以卖不同的版本。” 　　“美宣部管不到DVD？” 　　“作为美国公司，总有一些特权。”托马斯说道，他摸着下巴，“剪掉这部分剧情有些削弱，但是还好。我觉得你在这种类型的电影上简直是个天才，”托马斯赞美道，“即使知道他是《飓风营救》的翻拍版，但是在看它的时候我还是有不同的感受。” 　　“谢谢你的夸奖。”沈正辉耸了耸肩膀，“不过作为一部合拍片，发行上我们还要听听我们的合作伙伴的意见。” 　　“哦，这部片子的投资方我听说有杰克成本人？”托马斯惊愕地问道，“他很难对付的。” 　　“不难对付吧。”沈正辉说道，“特别是现在的情况下。” 　　确实不难对付，大哥此时此刻正焦头烂额，虽然票房不佳和他本人的酬劳关系已经不大了，也不过就是分成少一点。但是这部一亿一千万美元投资的大片，到目前为止，票房还不过2000万美元，简直亏得裤子都没有了。大哥对此深有感触，他在香港不是没有经历过失败，但是好莱坞成功如此灿烂，失败如此惨烈让他还是觉得不适应。以往对他笑脸相迎的人都转变了态度，迪斯尼的工作人员更是没有好脸。大哥发现自己还是不能适应好莱坞，再谈合作的人都拿着这次失败拼命压低片酬，大哥不得不灰溜溜地回到香港，然后就遇到了哥伦比亚来谈先新片的发行。 　　这时候大哥不得不把自己翻身的希望都压在这部片子，如果票房大爆的话，自己又将是世界知名的动作明星。 　　“这个，美国什么时候能够上映？”他有些急切，一旁的向先生和杨先生也是目露急切之色。 　　“最起码也等到圣诞档期了，如果圣诞档期不好，或者其他公司有强片的话，说不定要推迟到2005年的春季档。” 　　时间太久了，这帮人等着赚钱等不及。 　　“我觉得不用急，正好看看亚洲地区的票房，如果亚洲地区票房好的话，我们也会尽快安排。”托马斯说着宽泛的安慰。 　　“托马斯先生，我们还有其他片子，你有兴趣吗？”杨守诚开口问道。 　　托马斯笑了笑，“如果是张导演，”他停顿了一下，“又或者是沈导演导演的？” 第270章 人生大起大落得太快 　　实际上在座的香港老大也知道自己捣鼓的是什么东西，腆着脸往大陆和东南亚卖烂片也就算了，向美国销售烂片他们自己非常想，但是找不到门路。要说不眼红大陆的大导演捣鼓的大片的收入，那是不可能的，现在问了一声，对方一反问，杨守诚依然稳得住。 　　“杰克正在筹划好几部大制作，我觉得在美国发行的话，票房也是有保障的。”杨守诚说道。 　　这倒不是睁眼说瞎话，以杰克成多年的积累，加上录像带、VCD、DVD培养出来影迷群体，即使不在北美影院上映，发行DVD也说不定有得赚。 　　不过托马斯怎么会看得上这种小钱和辛苦钱？这都是哥伦比亚的子公司干的事情，而且杨守诚说这话的时机不好，杰克成的《环游地球八十天》刚刚票房亏成渣了，他在此时吹杰克的知名度，即使以托马斯的城府也下意识地觉得这家伙是想骗钱。 　　不过这也不能怪杨守诚，香港地区在好莱坞有票房号召力的就是那么几个人，落在他手上的也就只有杰克成一个人，于是杨守诚不得不硬着头皮问，反正问一句也不会少块肉，如果对方脑抽筋答应了，那就是自己赚到了。 　　“呀，说起来，”托马斯突然转移话题说道，“沈先生，斯蒂芬的新电影《功夫》，”他胡乱比划一番，仿佛他对于这个中文名字真的熟悉一样，“我们已经安排在圣诞节档期上映了，哥伦比亚非常重视这部电影，虽然我们比亚洲上映晚，但是不会晚上几天的。” 　　沈正辉摸着脸，“《功夫》在亚洲地区的发行是索尼做的。”他说道，“所以这方面的事情我不知道。” 　　“哦，这部片子不是有你们的投资吗？”托马斯故作惊讶，“我听说在日本的发行春日也掺和了一下。” 　　在场的其他几个人已经觉得有点尴尬了，特别是向先生。大哥觉得自己的面子被削了，但是既然谈的是香港的另外一个骄傲，那么大哥也想表现一下自己和周星星的关系好，“圣诞节后上映吗？”他问道沈正辉，“怎么比我们上映还要晚？我记得周星星这部片子比我们拍得早多了。” 　　确实早得多，沈正辉对于这一点非常有印象。2003年的非典让周星星的拍摄计划一再延期，以至于他的老搭档达叔都错过了《功夫》，宫本也是完成了《功夫》的拍摄之后才出现在沈正辉的剧组的，即使以功夫太多的特效镜头需要后期制作来看，安排在年底十二月份上映也算是相当晚了。虽然和历史上的《功夫》相符合，但是历史上的周星星并没有拍摄《青蜂侠》。 　　“斯蒂芬对于档期的选择也非常谨慎，虽然我们一再游说他选择暑假档，不过他似乎更看重亚洲市场这一块。”托马斯歪了歪头，“圣诞档也很好，他也能够好好休息一下，实际上以他凭借《青蜂侠》累积的人气，只要宣传跟上了，上映时间倒是无所谓。” 　　鬼才相信你的话呢！每年的暑假档都是大片云集的日子，今年如《怪物史莱克2》、《蜘蛛侠》、《哈利波特3》都是集中在夏季上映，除此之外，还有《谍影重重2》、《我，机器人》、《特洛伊》这些期望甚高的片子，周星星如果自高自大一头撞上去，谁知道最后会怎么样。他肯定不会满足于几千万的票房了，从《少林足球》到《青蜂侠》，周星星也同样被市场培养出来了足够的胃口，他现在不再仅仅从导演的身份去思考问题了。 　　另外一个上映晚的原因是电影要经过大陆评审的缘故，《功夫》为了能够在大陆发行，引入了三家大陆民营机构的资金，并且把大陆市场的票房分成作为大蛋糕切给了这三家，为的就是在审查上能够轻松一些。 　　这一番苦心果然没有白费，《功夫》最后能够做到亚洲地区同步发行，欧美上映时间比亚洲晚一周左右，正好方便了周星星在亚洲做完了宣传再去美国。 　　虽然很是不忿，不过在场的人对于周星星的这部电影都很感兴趣。大家也知道，周星星现在算是眼下香港市场唯一的最灵票房救星了。他出演的片子，在当下的香港电影市场，就没有失败的可能性。 　　于是向先生首先发声，咳嗽了一下问了句，“沈先生，你觉得这周星星这部片子在全球能够有多大的票房？” 　　“全球估不准的。”沈正辉摇了摇头，“不过应该不会输给《青蜂侠》吧。”他看了一眼托马斯。 　　托马斯已经笑起来，“你觉得在北美能够超过1.2亿的票房？” 　　杰克成感觉自己膝盖中了一箭一样。 　　“估计不会太大，”沈正辉说道，“主要看亚洲这一片的市场如何。” 　　亚洲的市场，大陆和香港加起来撑死了也不过两千万美金，关键还是要看日本。托马斯对此不置可否。 　　旁边的人听了这番话之后眼睛都是红红的。但是《功夫》成本高达两千万美元，周星星放弃了片酬折算成资本投入到了成本中，最后拿分成。所以严格说起来，《功夫》成本算是五千万也有可能。这还不算宣传投入，这样的成本在美国1.2亿美元的票房也只能算是勉强保本罢了，最后必须依靠北美以外的市场赚钱。 　　听了沈正辉和托马斯对于《功夫》的票房信心满满的表示，杰克成心中也开始惴惴不安起来，他现在只有暗暗祈祷，希望这部《新警察故事》能够挽回一点颜面。 　　话说《新警察故事》这个名字和这部电影的内容根本对不上，除了主角还叫陈家驹之外，他的身份勉强能够算是一个退休的警察，但是最后之所以同意叫这个名字是因为除了要打怀旧牌之外，英煌方面还希望能够借着这个片子大热——如果大热的话，继续推出《新警察故事2》这类续作，继续让杰克成当主演，至于故事，重新编一个就是了，还能够消费之前积累的人气。于是杨守诚说动杰克成暂时搁置自己的剧本，把这个名字先用上了。 　　而这部片子在美国和欧洲上映的时候，直接被叫做《飓风营救》（亚洲版），虽然宁欢耍了很多小花招，但是始终逃不过明眼人的眼睛，他们很容易就发现了这两个剧本之间的类似。不过这已经算是非常有节操了。看上去至少还有不少独特的想法和亚洲的特色，而不是像刘天王的翻拍片那样看上去很Low。 　　大哥在经历了如同噩梦一样的六月和七月之后终于迎来了《新警察故事》的上映。甚至不需要制片人和发行商出面，他就主动卖力地开始做起了宣传。首映式在香港，然后去浦海、平京、东京、汉城这些个地方，甚至连新加坡和马尼拉，大哥都要去一下。他简直尽心尽力到了极点，无论是访谈还是见面会，都表现得非常好，起码态度很好，说起导演和剧组的事情仿佛一个负责人的父亲一样。不过也没有自说自话地抬高自己贬低别人，反而拼命称赞导演，说他是这部电影的灵魂，自己谦虚的后退。 　　“因为这部片子里面我表现非常不同，很有可能你看了这部片子之后说，‘诶，怎么杰克变成这样了？和他以前完全不一样。’但是我相信你看了之后还是会说，‘虽然不一样了，但是他还是表现得好好。’”杰克成在首映式上当着沈正辉的面这样说道，还主动给沈正辉笑脸问他是不是这样。 　　沈正辉自然表现出谦逊的一面，夸奖大哥在这部片子里面如何如何尊重导演，做出努力和牺牲。总之，在宣传的时候沈正辉觉得以前听过的任何如何肉麻的话都没有听自己说假话肉麻。说到最后他几乎自己都相信了杰克成在这部片子里面没有和他捣乱来着。 　　在《环游地球八十天》糟糕成绩的笼罩下，杰克成主动打导演这张牌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让人感到欣慰的是，观众们也许是从上一部电影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又或者是沈正辉吸引了他们的关注，也许是张影后和梁影帝的客串激发了他们的兴趣，当首周的票房成绩出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日本票房18亿日元，这就几乎宣布了亏本已经是不可能的了，香港首周1800万港币的票房，以及大陆2400万人民币的票房，宣布了杰克成最起码已经在亚洲地区从《环游地球八十天》的烂片打击中翻了身。 　　票房吸引了制片人的注意，影评人专业的评价骚动了杰克成的心扉。很多影片人都评价说杰克成放弃了以往自己的影片风格，在这部片子中间表现得相当内敛和简洁，让大家觉得杰克成像是完全改变了一样，以往的杰克成的影子在他身上突然之间不见了，他仿佛变成了史蒂文·西格尔，当然，更多的人说他就像是连姆尼森的亚洲版。但是完全说杰克成在这部电影中模仿了连姆尼森的演技也不确切，在他因为女儿而发怒做出攻击性的动作的时候还是能够看到年轻时候的杰克成的影子，是的，是年轻时候的杰克成，还有一种骨子里面的年轻勇气的刺激性的反应，带着某种原始的情绪，而不是日后杂耍一样的逗乐风格和连他自己都不赞同的说教。 　　整部片子最让人感到顺畅的就是为了陈家驹没有说教的对白，他在电影里面的全部力量都用在了战斗上。这种以动作作为卖点的亲子片，用事实作为教导比用说教好得多。Twins在这部电影中的表现也算是可圈可点，两个人还年轻，把距离自己年纪还不太久远的那种叛逆的少女心表现得淋漓尽致。虽然没有故意设定处女才不会死，放荡就会死这样冷幽默的桥段。但是最后阿娇还是在被救出来之后，在菲律宾旅游大巴劫持案件中不幸中单身亡。在死的时候，大喊“我再也不要到菲律宾来旅游了！”算是达成了宁欢的终极的嘲讽目的。但是在正式放映的时候，菲律宾被替代为一个谁也没有听过的国家的名字，以避免引发菲律宾的抗议。但是从影片中的种种细节中还是能够很容易就看出来这部片子讽刺的是谁。 　　当然，这种讽刺不一定有人能够立即懂，不过过上几年，到时候这部片子说不定会被捧成是预言片。这世界上有两种预言片，一种就是这样，领先时代版本，神一样地讽刺了现实；另外一种就是陈老师的《无极》那种，也是神一样地讽刺了现实，但是似乎方向错了。 　　伴随着杰克成在片子里面改变了表演方式，陈老师在电影里面饰演反角，twins在电影中非常可爱等等一系列的宣传，《新警察故事》表现出了强劲的后劲。似乎是感觉宣传还不够猛烈，之前的各种八卦门事件又被娱乐报纸大炒特炒，包括杰克成的咸猪手，导演半夜给twins上课等等，似乎他们还不满足，最后把龙少爷也牵连了进来。 　　杨守诚守着香港这个主场，他干这种事情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了，香港市民就在一轮又一轮的八卦炒作下，帮忙抬高着《新警察故事》的票房，很快这部片子就超过了杰克成上一部港片《特务迷城》3000万的成绩，第三周直奔4000万的目标去了，感觉香港地区获得5000万的票房似乎是没有难度了。 　　与此同时，大陆方面的票房也达到了6000万元的高度，不过制片人们似乎更看重日本，在美国上映遥遥无期的情况下，日本的票房就是电影短时间能不能回本的指望了，日本票房也不负众望，第三周一开始就到达了30亿日元这个关口，算算保本已经不是问题了。宣传继续努力，接下来的每一分都是净利润。美国市场也变成了一块大饼。 　　《无间道》拼死拼活，最终赚的钱还是比不上全球发行的《新警察故事》。杰克成又一次巩固了自己华人巨星的地位，整个亚洲地区的票房飘红自然波及到了其他地方。美国方面和欧洲方面都加快了影片发行的速度，也加大了力度。哥伦比亚在第一周票房出来之后就明确表示，可以安排在十月份上映。不知道他们是出于什么考虑，也许仅仅是因为哥伦比亚十月份没有排片的缘故。 　　当然，对于这部电影不是没有反对的声音。沈正辉在电影里面增加的大陆的戏份被普遍认为是在向大陆献媚。坐进观天的人不相信大陆的武警胜过了香港的飞虎队，也不相信大陆的外交官在国外可以这么刁。他们作为黄皮人，似乎把不住江湖五大流氓的江湖地位。在电影里面，有陈家驹作为香港地区的代表和大陆方面的武警交流经验的片段，演习时，飞虎队拼死拼活，各种计划安排对付持重武器的暴徒。结果大陆方面的武警直接出动了迫击炮和火箭筒，于是香港警方就跪了。 　　这是多年以后，在网络上的资深军武宅们的笑梗之一，而这短片段大概只有专业人士才能明白这些意思。陈家驹从香港警察的工作习惯因为女儿遭到拐卖切换到了大陆武警的工作形式上，这也算是为杰克成表演风格改变作为铺垫。免得被说是直接抄袭《飓风营救》，中国大陆作为电影的背景在这部电影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就是了，这也是很多人最后不喜欢这部电影的原因，同时这也成为了杰克成的一个献媚的罪状。当互联网的微博时代来临的时候，大哥因为所谓的“献媚”被黑了又黑，包括他的好色和他的儿子最后都变成了笑料。不过就这部电影来看，到最后就是杰克成本人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他表演得最好的一部电影。 　　他书读的少，除了会打，想要体现演技非常难，即使他日后60岁的时候也在自传中承认读书太少是自己的软肋。但是在这部片子里面，他的演技摆脱了以往的杂耍和逗乐，整个人趋于内敛。 　　要做一个比较的话，譬如他的洪师兄，当年也是一水的搞笑片子，扮演的也是傻傻笨笨，或者有点小机灵的胖子。但是在《杀破狼》里面，他扮演黑社会老大同样也气场十足。当然，这也可能是他的日常形态之一。 　　达叔一直以来都是搞笑的形象，但是在早期，他也扮演过变态的黑社会老大。沈正辉记得这个片子，是因为达叔在里面每一次和手下见面就要杀一个手下，嗜血到了极点，不同的人物形象的切换就是演技的证明。 　　而杰克成就在这部电影中扮演了一个和他以往完全不同的形象，不过这也不是完全的不同，很多人能够从中发现出年轻时候，还在拍正片而不是谐趣功夫片的杰克成的影子。 第271章 新警察故事（上） 　　作为编剧的宁欢去看了一场自己编剧的《新警察故事》的电影。 　　他不是在日本看的，因为看日语电影他习惯有字幕才行。于是他趁着暑假回国的时候，去国内的电影院观看了自己的作品。 　　说实话，宁欢在写这个剧本的时候感觉很是happy，因为他脑子里面有很多值得一吐的槽，这些槽点吐出来之后有一种自得其乐地快感。宁欢相信沈正辉能够欣赏这些槽点，但是当整部电影拍出来之后他又有些后悔。毕竟现在还是太超前了，才2004年，网络的很多族群和网络文化还没有生长发育成熟。 　　譬如日后影响甚众的腐文化和宅文化，眼下都还是雏苗而已，宁欢在递交了剧本之后反而对自己的剧本没有了信心。譬如无厘头喜剧，大家都认为是周星星。但是谁知道《猫头鹰》这部电影才是无厘头的鼻祖。但是鼻祖一般混得都不怎么样，死在开路的道上了。也因此，宁欢对于《新警察故事》的成绩有些惴惴不安。考上京都大学之后，刻苦努力学习，闲暇的时间充电写剧本看球赛，宁欢觉得自己过得比上辈子上大学的时候充实。如果自己上辈子上大学的时候有这样努力的话，最后自己一定不会局限于党报无牌记者的成就。 　　等到《新警察故事》的票房报道一出来，看到了这部电影口碑和票房齐飞的情况，宁欢终于松了一口气，放下了种种压力，决定去电影院里面好好欣赏一下自己的作品。他虽然熟知情节，但是他并不知道沈正辉把它拍成了什么样子。他也很怀疑杰克成是否能够适应剧本里面的身份。 　　带着满脑子的问题和一点点沾沾自喜，宁欢买了电影票。青山县这个小县城里唯一一家电影院改造后也只有三个电影厅。这还是托沈正辉的福，以前很长一段时间里，县城里面都没有电影院，旧电影院在1999年被改造成了舞厅。后来县领导觉得县里面出了一个著名的导演，居然整个县没有一家正规电影院这太不像话了，于是投了笔钱，把电影院重新赎回来改造了。整个工程在2003年完成，于是宁欢才得以在老家看到电影，不然的话，他就要到市里面才可能看得到这部电影。印象中，县城日后的电影院是地震之后援建建设的，也就是说县里面能够在电影院里面看电影相隔了十几年之久。 　　20元的票价对于宁欢来说也能够接受，买票的人很多，其中更是以学生居多。宁欢看到好几个带着女朋友来看电影的高中生甚至初中生，他在心里面暗暗地诅咒他们。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的表弟带着校长的女儿也出现在了电影院，这简直让他感到胃疼，于是他就没有上前打招呼。老白还在德国，据他所说他夏天要在球队的基地接受特训，霍芬海姆在冲击德乙的最后的时刻功亏一篑，下个赛季继续踢德丙。到了赛季的最后时刻，因为逐渐被其他球队重视，老白插上远射被遏制住了，好几场被盯得无所作为，在中场跑到像是无头的苍蝇。加上球队准备更换主教练，老白不得不下苦功夫，按照他的说法是如果不能再德乙立足的话，还不如回国来混日子。这让一个人回国的宁欢多少有点寂寞就是了。 　　整个电影院上座率还不错，这大概是拖了暑假的福。实际上青山县这种地方看电影也是一个奢侈的消费，特别是20元这样的价格。要知道20元可以在碟片点租上20本电影了，可以从《警察故事》看到《新警察故事》。不过在电影院里面看电影效果一流的说法已经由先尝了螃蟹的人传开了，那些为了讨好女朋友捡了好几天饮料瓶子的家伙，最后终于都大方起来了。没有这样的胸襟，是不可能有女朋友的。 　　但是宁欢这种上学的时候就已经挣了别人好几年工作积蓄的家伙确实是单身进入影院的，以至于当电影开始的时候，他还没有从周围都是情侣从而引发的FFF情绪中走出来。 　　电影logo依次出现中国电影集团、永胜、英煌和春日，略长的片头让大家都有些不耐烦了。然后大哥出现在镜头上，他再也不是那种青涩的愣头青的样子了，也不是一看就是行动生于头脑的样子。大哥显得很内敛，表情阴郁。他正在接受以香港警察警务处高级处长助理为首的调查组的调查，罪名是在一起绑架案中表现冲动导致人质死亡，而这名人质是香港著名富豪的儿子。 　　宁欢舔了舔嘴唇，这是按照香港曾经著名的案例编辑的故事，沈正辉在这里不断地运用闪回的方式，将当时的情况和大哥接受调查的场面相互切换。譬如当调查人员询问陈家驹，“你为什开枪，难道不知道贸然地攻击会刺激歹徒，导致他们伤害人质吗？” 　　就在这个时候，镜头闪回到了警方和歹徒僵持的现场，歹徒已经准备好了炸药，肆无忌惮地准备将手榴弹等丢向警方，同时陈家驹已经有好几个手下被AK47击中，生死未卜。 　　陈家驹为了不让自己的手下损失，不得不命令集中火力，对歹徒进行打击。 　　当调查人员询问，“你为什么会采用这样的原则，在谈判专家还没有到场的时候就进行猛攻，程序上完全不对。” 　　这时候，画面闪回到了陈家驹到大陆和大陆的武警进行交流，大陆方面给香港的同行们看了怎么处理人质劫持时间的录像带，然后又进行实战演练。当香港的警察努力用步枪、狙击枪增加火力企图一击制胜的时候，武警门直接拿出了迫击炮和火箭筒。 　　这一段因为是不断的记忆和现实审问的结合，于是时而眼熟，时而紧张、夸张、有趣。枪战和炮战、火箭筒的场面真实宏大，让在大荧幕观看电影的人目不转睛，觉得确实比在电视机上面看爽多了。 　　紧接着，在闪回的画面中明显表露出了真相，这个绑架案件大有内情，涉及到豪门内家产分割的问题，被绑架的富豪的儿子的兄弟暗中出手，想要置自己的兄弟于死地。结果警方最后不得不背了黑锅。陈家驹担负起全部责任，对外宣称是引咎辞职，实际上是降级之后被迫提前退休。即使是这样，他依然被小报记者和狗仔们盯上了，过着痛苦的曝光生活。然后他的老婆离他而去，带着女儿改嫁给了一个大富商。张影后和梁影帝的露面引起了电影院里面一阵阵的笑声，陈家驹过着落魄的生活，卖了房子还债之后，他住在了朋友的物业的天台上，依靠自己以前的关系给人当保镖，赚一些辛苦钱。好不容易攒了好几年的钱，给自己希望当歌星的女儿卖了一个卡拉OK机，但是女儿的后爸直接送给她了一匹马。 　　大哥在女儿生日宴会上萧索的身影的演出倒是挺符合他的年纪和精神状态。张影后和梁影帝宛如一对璧人，阿萨同样活波可爱，这就越发地显得陈家驹被隔离在了这个世界之外。 　　然后，剧情继续发展。阿萨有一个好姐妹，那就是阿娇。她最近交了一个很帅的男朋友——由陈老师出演，陈老师明显是一个混混一样的角色，但是凭借自己的脸和邪邪的笑容就是能够泡到妞。当看到陈老师的出场的时候，宁欢忍不住微笑起来，觉得这简直是一种情怀，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在他心中激荡。不过周围的唧唧喳喳很是影响他的情绪，有小女生叫道，“陈老师好帅啊！” 　　“帅你妹啊！”宁欢在心中吼道，但是不得不说，本色出演的陈老师对于小女孩有着莫大的杀伤力。阿娇在陈老师的攻势下很快就沦陷了，她约自己的好姐妹一起暑假的时候到菲律宾（宁欢不知道其他版本是什么，但是在大陆上映的版本肆无忌惮地叫着菲律宾这个名字）去玩。好友的怂恿，加上帅哥的攻势，阿萨便去央求自己的妈妈和后爸，要求去菲律宾旅游。 　　看到这里，参加过编剧《飓风营救》的宁欢已经开始笑了，这就是《飓风营救》的节奏，阿萨希望出国去玩的想法，自然被她妈推到了她亲身父亲许可这个条件上来，于是一向以来对于陈家驹很冷淡，骨子里面甚至有些害怕的阿萨便在陈家驹的面前撒起娇来，然后，一直不知道如何和女儿相处的陈家驹不得不答应了女儿的想法，但是提出了很多要求，这些要求都被阿萨一口答应了。 　　看到这里，电影院里面逐渐有些骚动起来。许多看过《飓风营救》的已经开始剧透剧情了，然后被女朋友又喊又叫，有的要求要讲，有的要求不要讲，身处在这种嘈杂的环境，宁欢有些不满地扭了扭身子，这就是小地方的坏处，大家有些肆无忌惮。索性故事的节奏和风格还是和香港电影贴切的，就是杰克成的表演让人吃惊。这种感觉就好像看《城市猎人》里面寒羽良不可以搞笑，从头到尾板着脸一样，这样风格就完全不一样了。大家突然之间很心酸地发现大哥因为生活的烦恼露出了老态，这是他以前的电影里面从来没有的，当然，也不像是另外一个《新警察故事》里面那样刻意和做作。大哥说不定是真的把不住有责任的样子应该是个什么样子，他一生几乎都是在嬉笑和打闹中度过的，表现成熟的时候很少，但是在这部电影里，在张影后和梁影帝的刺激下，在沈正辉的鞭策下，大哥总算是展现了这个演技，哪怕这个演技是完全表演式的。 　　接下来的剧情加快了电影的进程，阿萨一到陈老师已经订好的酒店，刚刚给自己的老爹打电话就被当地的黑帮拘禁了起来。陈老师作为黑帮的外围，主要的作用就是靠脸来勾引小女孩，然后把她们引到某地，全部抓起来。搞笑的是他到香港完全是为了度假，顺便勾引了阿娇带出了阿萨只是一次顺带的举动。 　　陈家驹从电话里面听到了自己的女儿被抓走的全过程，他努力让女儿留下尽量多的信息，然后在电话里面对最后拿起电话的歹徒说，“我警告你，我是香港警察，我会用尽一切方法，抓到你救出我的女儿，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电话那头的歹徒带着轻蔑的语气用英语回应了陈家驹，“Goodluck to you！”他们就保有这样的自信。 　　故事开始慢慢进入高潮，阿萨的后爹发挥自己的人脉关系，让香港警察局弄来了一份函，证明陈家驹的身份并且请求菲律宾警方的协助，他甚至让警察局帮忙重新证明了陈家驹的警察身份。在张影后和梁影帝的期待下，陈家驹踏上了去菲律宾的飞机，香港警方以前的同时告诉陈家驹，菲律宾的这种人口拐卖，必须在96个小时内救出自己的女儿，不然的话她就不知道被拐卖到什么地方去了。最大的可能就是菲律宾周边的印尼、马来西亚，甚至也有可能被拐卖到墨西哥，甚至96个小时之后她不一定是活的。 　　陈家驹带着焦虑的心情踏上了征程，香港警方帮他联系了菲律宾警方，他本人也联系了国际刑警的朋友。但是一落飞机，被国际警察朋友带到菲律宾警察总部之后，陈家驹经历了一次官僚踢皮球大赛，接待他的警察毫无怜悯之心，对于他的种种要求很不耐烦，动不动就说我们菲律宾有自己的做法，不肯为陈家驹提供便利，即使在香港警方打电话去的时候他答应得好好地。他把陈家驹送到了一个马尼拉的一个警察局，在这个地方，马尼拉的所有的人口失踪案都由这个警察局的一个小部门负责，陈家驹到了这里发现几十年的当地的失踪案的案卷材料积累了一个屋子，还有很多当地人前来报案说他们的女儿失踪了，但是做记录的警官心不在焉，翻来覆去都是没事没事的敷衍安慰。陈家驹当即离开了警察局，准备自己独立去寻找女儿。 　　但是这时候，带陈家驹过来的菲律宾警方高官突然又出现，他警告陈家驹在菲律宾的一切行为都要符合菲律宾的法律，这让陈家驹在感到愤恨的同时也察觉到了一丝异常。菲律宾高官同时派遣了自己的手下盯住陈家驹。 　　陈家驹从黑道开始着手调查，他先去了马尼拉的华人区，按照自己警察的敏锐通过在华人开的赌场闹事的方法找到了华人区的黑帮老大，向他打听陈老师的下落，他有女儿传给自己的陈老师的照片。华人黑帮老大表示陈老师不是华人，最起码不是纯粹的华人，想要敷衍着把陈家驹送走。但是陈家驹这个时候突然发难，他列举了该老大和香港的黑帮所做的一系列的交易，并且用他在香港的情妇和儿子威胁对方，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黑帮老大告知了陈家驹他女儿失踪的区域是由什么帮派负责的。 　　那是一个国际性的犯罪团伙组织，主营色情业，他们内部的高层主要是印尼人，他们用外围的美男勾引在马尼拉的外国女性游客，然后将她们绑架作为货物送到各种性服务场所。黑帮老大告诉了杰克成他们活动的范围和一个据点。 　　陈家驹便赶往黑老大说的地方，正好遇见陈老师正在施展能力勾引中国来的游客，在追逐中，陈老师不幸被车子撞死，然后陈家驹又去了那个黑老大所说的据点。结果和据点的武装人员发生冲突。跟踪他的菲律宾警方人员在杀了黑帮成员灭口之后企图顺便拘谨陈家驹，但是被陈家驹反杀。陈家驹已经意识到，自己一开始来找的那名警方的高级官员明显是有问题的。 　　电影看到这里，电影院里面已经相当安静了，大家都融入到了情节之中。宁欢颇为佩服沈正辉的安排，他对于场面的安排，虽然故事的梗概一看就是《飓风营救》的模板，但是在镜头的表现上，充满了香港电影的风格和亚洲社会的风情，具体的不一样使得大家把这部电影和《飓风营救》分开了。杰克成在这部电影中完全抛弃了杂耍一样的功夫表演，他的动作更加简洁，有效，有时候甚至不避讳受伤地和对方硬碰。同时他本人也不再表现的英勇无畏受伤对他像是没有影响一样。他被打了之后，同样也会痛苦，身上也会有伤痕，在包扎了之后再用自己的表情把痛苦压下去，消散掉。总之，他在电影中表现得像是一个为爱疯狂的老爸，同时不失冷静的头脑，充分地运用了自己作为警察的时候所学习到的一切。 　　在他的国际刑警的朋友的帮助下，陈家驹通过安装窃听器等手段，获得了这个黑帮作为人口中转站的场所的位置。但是在这之前，他要先解决掉警方的人给他造成的障碍。 第272章 新警察故事（下） 　　接下来的这段表演就有些超出以往的杰克成的能力了，因为能够逼问活口的黑帮分子死了，他要在很短的时间内，从这个那个监视他的高级警务人员这里打开缺口。这明显就是要干违法犯罪的事情了，杰克成这里经历了很短一段心理挣扎，然后就借着对女儿的感情顺利地迈过去了。 　　在这里，中国黑帮老大帮他了一个忙，给他送了一个懂塔加洛语的翻译，因为他知道陈家驹要搞印尼人的帮派和那个警察官员，这对于华人黑帮来说是个机会。陈家驹没有拒绝这明显是坏人的帮助。 　　因为曾经是警察，所以自己人搞自己人解决起来方法反而轻松简单。杰克成通过审问高级警务人员的小弟，直接弄清楚了高官的情妇的住址，他收的黑钱和一系列犯罪的材料都放在自己情妇这里，于是陈家驹就直接到了高官的外宅，冷酷无情地将他的情妇绑了起来，他的情妇在陈家驹的威胁下，不得不和对方合作，陈家驹允诺给她钱让她离开这里。而实际上这个情妇早就准备好了护照，甚至将该警务人员的犯罪材料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机会离开和毁灭他，这个陈家驹所提供的机会反而让他们两一拍即合。 　　过来刷脸的尼古拉斯谢一副土里吧唧的混混的打扮，被沈正辉搞得帅气全无，全程都是对陈家驹沉着冷静的专业手法表示敬佩的表情，已经不能对他要求太高了，这位日后的第一个80后影帝这个时候除了装酷根本不会表演，在沈正辉的光环碾压下，他的演技的局促反而契合了他现在的身份。 　　这是杰克成从来没有演过的角色，虽然说是为了女儿，但是他整体的表现介于正邪之间，而在菲律宾这个特殊的地方，他的表现获得了观众的认同，大家在情感上站在了希望拯救女儿的父亲的一边，他的所作所为变成了可以在情感和理智上接受的了，特别是在认识到了这个东南亚国家的整体的邪恶之后，即使是黑帮分子，也开始作为构成社会整体力量的一部分接受下来，毕竟，当政府也是邪恶的时候，黑社会反而成为了一种正面、正当的秩序。 　　于是，虽然被陈家驹的行为和自己手下的无能搞得恼怒高官，还是在情妇召唤之后赶来了情妇的家，然后，他就被陈家驹绑了起来。他亲眼看到自己的情妇背叛了自己，将自己收黑钱、违背法律的证据交给了陈家驹，然后带着自己多年的积蓄就要离开。这对高官不仅仅是肉体上的伤害，而且他的情妇居然还当着外人的面唾弃了他本人，表示自己是被逼做情妇的，其实一直恨着他。这自然激发了高官情绪上的反弹。 　　这一段小孩子大概看不太懂，只明白荧幕上表面的意思。但是实际上这就是宁欢隐藏的深处的嘲讽，不仅仅是针对菲律宾，也是针对中国本身。反贪靠情妇的说法在这个情节的设置里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情妇对于贪官的咒骂和贪官对于情妇的贪婪的对骂更是深层次地表现了这一对互为矛盾的死结。情妇的需求和贪官能够提供的东西相互之间存在着某种错位，因此最终极有可能是共同毁灭的结局，这算是宁欢对于现实的某种讽刺，希望能够看到某些人对号入座的反应，现在看起来，似乎完全是明珠暗投了。 　　贪官在看到情妇拿走了他的积蓄之后陷入了崩溃，这个时候，陈家驹展现了自己残酷的一面。不同于在警察局殴打帮派分子，而是各种心理的、生理上的摧残，尼古拉斯谢几乎是带着惊慌的表情看着陈家驹把家用的电线缠在了这家伙的身上。 　　“我再问你一遍，”陈家驹说道，“他们说的交易的地方到底是在哪里？怎么进去？” 　　负隅顽抗的家伙最终吃到了工业化社会发展文明的苦头，最终他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做出了交代，然后带着某种希冀，“这下你能够放开我了吧？我的积蓄都被那个女人带走了，而且我可以帮你。” 　　“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帮助。”陈家驹按下了开关，然后这家伙在惊呼中栽倒了。 　　“他死了？”尼古拉斯谢万分惶恐，“大哥，他是警察，还是高级警察。” 　　“是的，所以他只是昏了过去，等他醒过来我们已经完成了工作了。”陈家驹冷静地说道，这种仁慈和他以前杰克成喜欢的那种迂腐的正义完全不同，“这些东西你带回去交给你的老大，他知道怎么做。” 　　尼古拉斯谢一脸茫然地接受了陈家驹交给他的犯罪证据。 　　“你不需要我帮你了吗？”尼古拉斯谢说道，“你不懂菲律宾土语。” 　　“我不需要懂。”陈家驹说道，他拿着从这个房子里面搜出来的手枪和子弹，“我有这个东西就行了。” 　　“那个帮派人很多的。” 　　“人多时没有用的。”陈家驹回答道。 　　但是对陈家驹充满了崇拜的尼古拉斯谢执意要跟英雄在一起，他努力说服陈家驹即使他懂英语在菲律宾也不是就可以横行无忌了，很多菲律宾人根本不懂英语，只会讲土语，尤其是在黑社会这个文化层次比较低的集团内，最后，还是另一个理由支持了他的跟随之旅，“我会印度尼西亚语。” 　　于是陈家驹带着尼古拉斯离开了这个地方，开着车子到了两个交易点之一的附近，这是一个低级会所，一部分被拐卖来的姑娘直接被送到这里充当性服务者。陈家驹直接冲进去找人，然后遇到了阿娇在里面被注射了毒品已经有些人事不省了。 　　自然阿萨在另外一个交易点，这是一个高级会所，作为高档货色，她在一个类似于拍卖的市场上被拍卖，同在拍卖场上的还有其他各种姑娘美国姑娘、欧洲姑娘、俄罗斯少女等等，陈家驹冷静地整理装备，给尼古拉斯说了告别的话，直接冲了进去。 　　这部电影里面看不到杰克成一贯风格的长时间搞笑杂耍的表演，仿佛大哥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看家本领了一样。他在这部电影中，像是一个军人一样努力用简洁有效的方式干掉敌人，枪战充满了倒是充满了身手灵活造成的紧张感，几个简短的子弹用完换枪换子弹的空隙时候的冷兵器战斗，也同样干净利索，一击必杀。这种突然之间的风格转换让很多人对节奏不适应，仿佛杰克突然之间变身成为杰特，不，杰特的打斗也没有如此简洁，这种镜头表现的张力充满了残酷的真实感和美感。很多人体会不到这里面的精妙之处，只是简单地认为战斗场面看得人紧张的不能呼吸了。 　　倒是宁欢这个开始成为圈内人的家伙有一个模糊的认识，从很久以前的《风林高中》、《黑拳》到这部《新警察故事》，沈正辉仿佛进行了某种进化，他的战斗场面从某种精心设计的模仿、以前风格的延续、别人的创新中走出来了一条自己的路，叫做故事情节合理化的要求。杰克成一贯以来的搞笑和杂耍和本片的风格不同，于是就被简单地放弃，在动作设计上采用了一种贴合故事情节的选择，这种选择又增加了情节表现的张力，像是精心设计的结果。但是宁欢知道，这部电影的动作设计实际上别人没有花太多太大的心力，具体的设计和要求都是沈正辉提出来，动作部门直接完成的。可以说本片的文戏和武戏是高度统一在沈正辉这个导演的指挥之下的。无论是成家班还是袁家班，都不会眼下这种表现方式和风格。这证明，导演的技能和控制力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宁欢的思绪已经飘到其他方面去了，后面的情节几乎都是在眼前闪过的。陈家驹救了自己的女儿，逃出了这个高级会所，尼古拉斯在外面接应。这个时候，警察和其他黑帮也出现了，其他黑帮是想趁火打劫，警察是因为陈家驹闹出来的一系列的事情，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进行扫尾。警方的人海战术发挥了作用，好在尼古拉斯没有真的走，而是讲义气地留了下来，其他黑帮的趁火打劫同样扰乱了警方的视线，于是陈家驹得以和尼古拉斯带着自己的女儿逃跑。 　　紧张的情节过去了，电影和电影院里面的气氛都开始缓和下来，陈家驹开始安排自己的女儿和女儿的朋友回香港的办法。电影院里面又开始窃窃私语。陈家驹本人已经名列通缉名单，显然他不能正常离开菲律宾，他想把自己的女儿和女儿的朋友通过一家旅行社送回香港，自己再想办法偷渡。 　　就在同时，那位高级警官因为同行的举报（影片里面似乎是华人黑帮的老大的后台干的这件事情，目的就是他的位置）被要求辞职（仅仅要求辞职可见该国警界有多黑），这家伙带着满心的不忿，痛恨陈家驹同时迁怒到了香港人的身上，在被勒令上交配枪的时候，身穿警服，带着上号子弹的配枪，在去警察局的路上惊鸿一瞥地看到了阿萨和阿娇，终于联想到了陈家驹当初给他的照片，于是当即带枪劫持了本来准备完成了今天的旅行之后就去机场回香港的旅行团大巴。 　　他对外要求警察恢复他的职位，索取养老金等，然后特别注意阿萨和阿娇，带着某种报复的快感，实际上是想要当着陈家驹的面打死他的女儿。 　　因为旅游大巴停靠在热点地段，于是一下子劫持事件上了新闻，正在和黑帮老大商量如何偷渡的陈家驹一下子发现了自己的女儿居然被那个警察高官劫持了。心急之下，跑到了现场。 　　就在这时候，市长已经赶到了现场，开始全权指挥。于是整个片子重新到了末尾的高潮，后续的发展就是菲律宾香港人质事件的重演，现场的警察部队简直无能到了极端，他们打爆了轮胎，试图用大锤击打车窗，结果没有打开，反而被对方用火力压制，强攻失败。 　　失败了之后，谈判专家急忙出场，声称警方正在讨论恢复他的职位的命令的可行性，希望他放出老弱病残的人质，结果这家伙急了眼了，把陈家驹的女儿阿萨和阿娇一起推堆在了车门口，用枪指着她们的头，叫嚣着让陈家驹出来，说，“我知道你在现场，如果不想你的女儿死掉，就给我出来。” 　　已经在现场的陈家驹现场抢了一名警察的步枪，冲进了封锁的现场，拿着步枪指着对方。看到陈家驹的出现，这家伙当即开枪，阿娇推了阿萨一把，结果自己背部中弹，倒在了地上，用忏悔的语气说道，“都是我的错。” 　　阿萨此时的表现还是相当合格的，充分表现出来悔恨和恐惧以及同情的交织。陈家驹依然冷静地用枪指着对方。 　　“看来这不是你的女儿。”反派开始喋喋不休，絮絮叨叨地说自己是如何如何努力才爬到这个位置，现在这一切都被陈家驹毁了，自己要如何如何报复陈家驹，就在他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陈家驹果断开枪，一击即中。然后说了一句，“手枪没有步枪快。”然后他转过身来对着菲律宾警方叫道，“这么好的机会，你们的狙击手为什么不开枪？” 　　一帮警察一拥而上，将陈家驹按倒在地，在阿萨的哭喊中，陈家驹被带走了。 　　他首先被送到了一名高级督察的面前，对方显然是华人黑帮的幕后黑手，“我应该感谢你的，”他说道，“因为那个家伙死了，本来他被开除就已经是最后的处罚了。” 　　陈家驹显然读懂了这句话，他用力挣扎了一下，结果被按得更牢了。 　　对方脸色一变，“你已经违反了菲律宾的法律，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他靠近了陈家驹，低声说道，“留在菲律宾坐牢吧！你这不遵守菲律宾规则的家伙。虽然你帮了我。” 　　荧幕变黑。 　　这对于观影者来说是个极大的打击，几乎错以为电影就此结束了，许多人破口大骂起来。但是很快镜头一转，再次出场的就是胸口别着国旗的外交人员了，这个年轻人明显是之前出场过的负责接待陈家驹到大陆交流的外交工作人员，他板着一张脸，操着熟悉的外交辞令，拿出种种证据来要求引渡带走陈家驹。菲律宾的外交人员的各种强词夺理被他驳斥得体无完肤，他们加给陈家驹的罪名都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加诸在陈家驹身上的最后只有夺取警察的枪射杀了绑匪这一条了，但是最后外交官拿出来了总统签署的命令，然后一脸憔悴陈家驹被带了出来。 　　这样的情节设定大概算是隐性讨好大陆政府的桥段了，因为以前的电影都没有看到过有类似的情节，让人有些眼前一亮的感觉。外交官和杰克成说了一大席话，无非是中央政府接到了香港政府的请求，出面解救这次解决的香港人质劫持事件的英雄。对方有些刻意地对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闭口不提。到了最后外交官表示因为陈家驹的功绩，他本人欠陈家驹一个情，陈家驹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 　　于是在电影结束的时候，已经和自己的亲身父亲消除了隔阂的女儿在面对自己的父亲的时候还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陈家驹带着女儿来到了香港乐团，一位女歌唱家正在排练。她高亢的歌声顿时让电影院内的观众们都惊讶起来，“这是……少将吧？” 　　外交官走了过来，“将军这次港澳台公益演出时间安排得比较灵活，”他说道，“她对于教导你的女儿也很感兴趣。” 　　阿萨露出了惊喜的表情，热情地拥抱了自己的父亲，“我能够和她学习唱歌？” 　　正在看电影的宁欢几乎要把刚喝下去的一口水喷出来。 　　这样恶俗的桥段居然实现了，宁欢目瞪口呆。 　　然后整个故事就结束了，开始播放字幕。但是观众们似乎还沉浸在剧情里面意犹未尽。有人不禁讨论到，“如果一开始就把那个警察杀了，不是最后就没有那么一档子事情了吗？还害的阿娇死了。她为什么要把阿萨推开啊？” 　　“她被注射了毒品，”有人争辩道，“可能知道戒不了毒了，而且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要到菲律宾玩引起的，所以肯定她也觉得内疚，所以推了阿萨一把。你看她最后明显是毒瘾上来了的样子，想喝美沙酮都没有机会。” 　　宁欢不参与这种讨论，哪怕他的弟弟和女朋友就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说得正欢。宁欢正在想的是：杰克成的表演方式和风格在这部电影里面完全改变了，老沈居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在编写剧本的时候，宁欢不可能设想到杰克成是如何表演的，他的记忆也还停留在杰克成以前的样子上。 　　满肚子话想说的宁欢偏偏找不到合适的说话的人，他满腹心事地一个人在县城里面晃荡着，心中一阵阵地激动，突然有一种马上赶回日本去的冲动。 第273章 过山车 　　2004年的夏天对于中国球迷来说，像是过山车一样。对于杰克成来说，也是一样。不过区别在于球迷的车子是先上去后下来，杰克成是先下去后上来。 　　在整个暑假期间，《新警察故事》在亚洲地区狂赚折合港币约8亿港币的票房，虽然各个国家票房分成比例不是一样的，但是平均下来也有4成的票房可以落在制作方的手里，这已经算是80%的利润率了，更何况DVD发行等后续又是大赚特赚，再加上欧洲地区和北美还未上映的因素，大赚特赚的向先生和杨守诚已经开始憧憬该片在美国的票房了。 　　不过8亿的票房里面，光是日本的票房就占了一半，香港地区贡献了5400万元的票房，然后大陆地区人民币折算成港币票房达到了1亿元，这让大家充分认识了大陆市场的成长性。其他国家诸如韩国、东南亚，南亚还有新加坡、马来西亚的票房加起来凑够了8亿票房，台湾的发行方在重新剪辑了之后延后上映了，也取得了不错的票房。 　　杰克成终于在短时间里面感受了一把过山车的感觉，6月的片子《环游地球八十天》1.1亿美元的投资结果北美只有2千多万的票房，而且因为他在电影里面大量使用香港演员的缘故，他在好莱坞的名声也因此而臭了起来。好莱坞达成了共识，认为不能把电影的控制权交给作为演员的杰克成本人。历史上因为这部片子的失败，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接不到好莱坞A制作的邀请，于是不得不蜗居在香港。 　　然而现在这个世界马上在七月份，他就凭借《新警察故事》咸鱼翻身，在除欧洲和北美的地区取得了超过一亿美元的票房，在他心目中这就是回应好莱坞质疑他的声音。因为哥伦比亚的掺和，《新警察故事》已经迅速定下来将在圣诞档前后在北美地区上映。杰克成怀着某种杀回好莱坞的雄心壮志。不过因为《新警察故事》中他对于自己演戏风格的改编，在某种程度上反而加深了好莱坞对于不能让杰克成控制影片节奏的共识。这部片子反而证明了沈正辉证实了这个共识，并且表现他他对于杰克成控制的成功。即使杰克成凭借这部片子在好莱坞也挽回了声誉，大公司对于下一部大制作是否仍然邀请杰克成出演还是充满了忧虑。 　　不过这部片子的成功倒是让杰克成从情绪的低潮中走了出来，让他除了《尖峰时刻2》之外，又有了一个新的吹嘘点。因为这样的成绩，让永胜和英煌的心都重新骚动起来，当初各自约8000万港币的投资算是双方咬牙一赌，现在看起来，不仅成功收回投资，还大赚特赚，等到美国和欧洲上映之后，DVD收入等等更是细水长流的东西，双方都不由自主地想要更加扩大这份成绩。于是向先生和杨守诚再次见面，然后又和杰克成详谈，三个人谈的就是续集投资和后续拍摄的问题。 　　香港人想要自己先谈出来一个结果，然后再来找沈正辉谈。利益的分配是一个很麻烦的问题，谈得不好，说不定再也没有续集再拍摄的可能性了。这里面的情况比较复杂，《新警察故事》的版权是永胜和英煌共同拥有的，沈正辉本人拥有一部分收益权，比照他的出资份额，大约是20%，永胜和英煌各是40%，但是续集拍摄的版权反而在沈正辉手上。永胜和英煌想要续集拍摄的版权，如果沈正辉愿意继续用这种模式拍摄，他们也同意，具体的分配坐下来谈就是了。但是看沈正辉的履历，他似乎对于亲自拍摄续集不是太感兴趣。《飓风营救》的后续拍摄版权都卖给了哥伦比亚，于是永胜和英煌都想把后续版权买过了。不过英煌说起来更加迫切一些，因为杰克成是站在他们这边的，这部电影又像是给杰克成量身打造的，所以杨守诚和杰克成对于这个版权更加紧张一点。特别是杰克成，从某种意义上讲，这部电影重新鼓舞了他自大的心理，他就等着如果沈正辉不导演续集的话，自己接手续集的导演工作。 　　结果自然是短时间内根本谈不出来结果。双方对于电影收益的期望相差比较大，他们谈判的时候几乎是矛盾的，都希望对方推出，但是又不希望为此付出太多的代价。向先生唯一有利的理由是因为这部片子是沈正辉导演的才会有如此高的票房，因此如果沈正辉不再导演续集的话，很有可能造成续集票房的滑坡。杰克成则雄心勃勃地表示对自己的票房号召力的信心。但是《环游地球八十天》刚刚打了他的脸。这部片子在亚洲地区的票房也说明了它是无可比拟的烂片。 　　面对续集有可能不低于第一部的票房，双方都不肯让步。于是什么结果都没有谈出来，只能暂时搁置争议，唯一达成的共识是尽量争取沈正辉继续执导续集，双方出资可以继续谈，如果沈正辉不执导续集的话，向先生同意帮助英煌争取续集的拍摄权，同时保留在续集投资的权利，但是投资额度不会超过40%。这只不过是一个原则性的意见，双方虽然心中都很急，但是也都知道续集的制作至少也是一年以后的事情了。在此之前，还是尽量对票房感到高兴好了。 　　这一次票房的成绩再一次地加深了大佬们的印象，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日本的票仓是多么巨大，4亿港币的票房让人闪花了眼，在好莱坞很难打入的情况下，邻近的日本电影市场似乎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是香港电影的质量下滑得太厉害了，早就不复八十年代电影黄金时期的水准了，这些年来向先生一直关注港片在日本的发行，春日买断版权的港片在日本上映并没有过有很好成绩的时候，很多片子都是依靠明星光环获得一些票房，不过就是这些票房已经远远超过了香港本埠的票房了。向先生一直在操心自己的电影帝国应该如何发展，以前看，似乎只有北上一条路，现在即使有心进军东洋，他的手上的牌似乎也不够。 　　香港毕竟是个小地方。培养不出来太多的顶级明星。香港电影圈的顶级明星，杰克成已经是英煌的合伙人了，杰特李跳出香港电影圈子，即使回来也是回归大陆；小马哥也肯定不会再回香港这个小水潭，只会去大陆；周星星更不要说，四个人里面他是混的最好最有前途的，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他的作品的质量也是最有保障的。在《少林足球》之后，在春日的帮助下，他已经彻底走上了全球化的道路，加上他自己早就自己当老板了，合作的可能性尚且低得可怜，更不要说当自己手上的牌了。 　　向先生数来数去，发现自己手上除了张芝芝之外，一张有用的牌都没有，连杨守诚都比不过。对方这些年来着力于捧年轻的男女明星，几乎垄断了新生代资源，虽然这些人没有什么演技和水平，但是作为偶像知名度高，可以刷脸。到了这个时候，似乎再回去后悔自己公司的发展战略已经太晚了。不过向先生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那就是继续努力进入大陆市场，没有人手就用资本来争取合作地位。 　　与此同时，沈正辉也完成了自己的电影宣传，在自己的老爸的指点下，一个一个地拜山头。 　　《新警察故事》在国内的发行不是沈正辉推动做的，但是作为这部片子的导演有时候必须承情。毕竟说不准下一部片子会怎么样。沈兴国现在常年在平京打混，按照他的说法是这段时间拜访他的电影局官员有不少，打的旗号都是想和沈正辉聊聊。 　　于是沈正辉不得不跟着自己父亲去一一拜访这些大佬。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无非是这样：新的一届政府正式上台了，这一届政府主打开明这张牌，努力要在形式上表现得比上届政府更加自由一些，反映在电影领域，就是一帮94年被封的第六代导演的解禁问题。这帮年轻人开始执导的时候，正赶上国家体制发生了巨大的改变，电影市场发生了巨大的转折，支持电影发展的国家力量开始衰退，于是刚刚走出校门的他们不得不用自己的力量在市场化的大潮中拍摄自己的电影，而不是像之前的导演那样能够在体制内实现自己的艺术理想。于是这一代导演所表现和记录的乃是这个国家历史转折中他们所看到的真实、丑恶、震荡的一面，在这个历史的转型期，艺术思想界和政治思想的混乱让他们的这种表达深为执政者所忌讳。而这种真实、丑恶和震荡的表现以艺术的名义在国际上获得了认可，第六代导演也获得了从体制外筹钱拍片同时在国家外发行的技巧，于是被政府电影管理部门直截了当地封禁了。 　　2003年，政府换届，领导人做出了开明的姿态来，与此同时，WTO条约的签订，电影市场的开放变成了一柄悬空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经过了几年的观察，中国的商业电影在外国大片面前毫无抵抗力几乎是一个事实了，于是几方面的原因综合，让上面做出了招安第六代的决定。 　　这和沈正辉本来是不相干的。但是这几年时间，沈正辉的电影在中国电影市场上的呼风唤雨让人印象深刻，所以即使招安了一帮地下电影导演，中国电影还是要面临这样一种情况：商业电影该如何发展？这方面沈正辉做出了一个非典型的示范。在商业上他甚至击败了国师张导演，他的电影的三观奇正无比，在电影的海外发行商也取得了惊人的成就，特别是最后一点。在海外取得了影响力，这就是意味着中国文化的影响力走了出去，站在这个角度上看，无论如何都不能不把沈正辉当作是中国电影的代表人物。特别是之前两会的时候，他提交出来的关于中国电影的发展的提案。经过了一两年的观察，他很多惊人的预言越发地显示出他的远见来。 　　于是电影局不管是做出一种姿态还是真的准备在他身上刷业绩，电影局都想要和他接触一下。从另外一方面将，在招安那帮刺头的时候，电影局的领导算是吃了苦了，有些送脸上门挨打的意味，转眼，他们就希望能够在沈正辉这里挽回一局来。 　　这一次和沈正辉的座谈会安排的也很巧妙，同样是平京电影学院的会议室，电影局的领导都来了，甚至通知了一批导演和电影圈的大佬们，第六代导演中的不少人被邀请来旁听和参与讨论，最著名的张、冯、陈导演也来了，还有不少业内的前辈，挤满了一个会议室。 　　之前沈正辉就已经将自己以前的提案写了一个稿子，将稿子提前送交给了电影局的领导，但是这些领导收到了稿子之后还是决定开这样一个会议。而且这个会议的盛况是沈正辉根本没有预料到的。在场的人也许怀着想要从沈正辉这里探讨商业电影的技巧和思路，也许想着趁这个机会对商业电影做出一番批判，为艺术电影站台等等。当沈正辉和自己的父亲到达开会的地方的时候，很为这种盛况吃了一惊。电影局说会通知一些导演，但是意料之外的是“一些”导演居然这么多。 　　官方主持人的发言异常简短，无非是说明了一下沈正辉的成绩，这成绩说起来简直触目惊心，他们甚至将沈正辉投资，刘欣制作的几部动画片的成绩都算到了沈正辉的身上，于是很多还对沈正辉不了解的听到了那均是以亿为单位计价的票房，有的眼睛红了，有的脸色青了。然后领导开始发言，轻描淡写地说很荣幸邀请到亚洲第一商业导演来和电影局直接对话，也顺便和大陆的同行作交流，并表示今天大家可以畅所欲言，言者无罪，闻者足戒。电影局面临着新的形势下的管理任务，其目的是为了更好地为中国电影的发展保驾护航云云。 　　沈正辉是真的没有想到现场有这么多绿汪汪的眼睛注视着自己，这里面也就几个大导演和大佬看自己的眼神正常一点，个别极端的电影导演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自己早就被洞穿心肺了。于是他拿出了讲稿，这作为会议材料实际上早就发给现场的参会人员了。 　　于是马上就有人叫道，“沈导演，你写的东西我们都看过了，我能够直接问你一些问题吗？” 　　站起来的是著名的国际华人导演贾元，论电影圈内的国际声望，他完爆沈正辉，沈正辉只有在提到作品的时候才被别人所认识，他在威尼斯电影节上刷的奖很大程度上被视作是威尼斯为了保持影响力对于商业电影的妥协，谁也没有把这个奖当回事，包括沈正辉本人。 　　主持人在看到领导额首之后有些补救地说道，“这个交流发言的时候请大家遵守秩序，举手向我示意。讨论的时候也请保持良好的秩序和风度。” 　　贾元等主持人说完了这句话，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沈导演，我看过你对中国电影市场的分析和预测，也知道你的拍片的经历。很多人觉得你非常了解中国电影市场，也很了解商业片，但是我觉得你实际上根本不了解中国电影人的历史和现状。”他滔滔不绝地说道，“我们这一代和你一开始就有充足的资金起步不同，我们出来工作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拍片子的机会，组织不给机会，也没有钱，好不容易自己筹集到了拍摄资金之后，国内根本不给上映，送到国际市场上卖点钱，马上国内就给禁止再拍电影了，”他带着某种冷笑，“无论怎么说，电影都是一门实践的艺术，你觉得以中国目前电影的产片量，该如何培养导演呢？导演又怎么活下去呢？” 　　坐在主桌的领导有些恼怒地拍了拍桌子，“我们谈谈现状和将来，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说了，扯不清楚的。” 　　贾元拧着脖子说道，“不谈过去怎么谈现在？产片量难道是一夜之间就涨起来的吗？导演是一夜之间都培养出来的吗？人才配套什么的跟不上，想要提升拍片的数量怎么可能？”他一边说一边摇头，“好不容易拍了也不给上映，几年的心血全部打了水漂，导演要成长，练手的机会都没有，要说现状的话，现状不就是这样的吗？领导能够给个解决方法吗？”他扫了一圈领导，又看了看沈正辉，“沈导演你有解决的方法吗？” 　　沈正辉被这第六代导演的领军人物噎了一下，有些发愣了。 第274章 我的理念 　　贾元的表现可以说是咄咄逼人，他甚至带着某种悲壮的气势，当然，他们自然也有足够的理由。这一代导演糟糕的经历几乎可以和沈正辉父辈相提并论了，好不容易学成了出来愕然地发现整个国家的电影体制完全改变了，找不到拍电影的工作，即使能拍电影也不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拍电影。他们和已经依靠国家的力量拍片从而在国际上成名的第五代导演不同，必须从一个新起点自己开始，艰难地拉投资、拍片、跑发行。从一条夹缝中艰难地挣扎寻求自己的道路。 　　这一代导演几乎都是这样艰难地白手起步，完全依靠自己拉资金，找关系，做计划，拍电影，然后还不得不扫尾电影拍成了之后的一系列的发行工作。因为很多时候大陆不能上映，于是这一代和第五代最大的不同是他们不是在国家的支持下国际化的，而是相反，他们本身已开始走的就是国际化的道路。也就是说，他们的电影一开始就是拍给外国人看的。 　　民族的也是世界的，这个世界上必然有着对于别国世界感兴趣好奇的观众，对于异国他乡的故事的兴趣远远胜过了身边的日常，于是所谓的艺术的电影并非没有市场。物质生活越是丰富，对于精神生活的要求也就越高，于是最商业化最主流的东西有时候反而会被追求更高精神生活的人抵制，一些非主流的东西会获得固定的人群的追捧。市场细分到了这样的程度，即使做小众的东西也能够赚钱。因为非主流的东西的投资收益的方式和主流的东西是不同的。 　　市场化的情况下，国家能够管理到非主流小众兴趣爱好的层面上吗？严格来说，他们是可以的，他们可以通过种种方式，让非主流的东西不能公开上映。但是在实际的操作上，在市场化加上全球化的时代里，政府部门的管理力量只能体现在他被法律授予的方面和层面上。就好像民国时期躲在租界里面的进步作家一样，甚至第六代导演的境况还要更好一些。他们和当局以及主流电影圈还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2003年不就解禁了吗？相对而言，中国的艺术家都必须挟洋自重。毕竟泱泱大国、处处领先的天朝已经完全不存在了。在这样一个频繁交流，思想动荡的时代里，顺之者不一定昌，但是逆之者一定亡。 　　电影局在国内电影产业逐渐萎缩，产片量不高，票房也不行的内需不旺的现实情况下，在WTO之后，国外大片步步紧逼的外部威胁形势下，一方面，和第六代导演缓和关系，拉拢人才，另外一方面，又把沈正辉扯出来做拉大旗作虎皮。今天的会议实际上很有意思，叫做中国电影的发展探讨会，电影局的主要想法无非是借用沈正辉这个票房奇迹好好压一压国内年轻导演的心气。别以为官老爷们在形势的逼迫下对你们让了步，你们从此就可以不服管教了，你们看看这位大牛，票房不知道是你们的几百倍几千倍，人家是怎么想的。你们不要拍出来电影不能上映就认为是我们电影局管你们管得太死了，看看别人是怎么做的。你们too-simple，sometimes-naive的思想不要太严重。 　　在场的不说全部的人，至少不少人是明白电影局的想法的。譬如张导演、冯导演和陈导演，在场就一言不发。他们是得益者，自觉不需要站出来和loser吵架。虽然他们和他们这一代的同行里有些人中间也有对电影局的腹诽，但是总体而言，他们是体制的受益者。即使从前不是，现在也已经是了。 　　他们都清楚这次会谈的目的，如果是讲电影发展和商业化的话，张导演也有资格发言。但是张导演一开始就向领导表示了自己是过来旁听的态度。从某种意义上讲，张导演的《英雄》是一部非典型运作成功的电影。它的成功的基础是建立在张导演多年的名气的积累上的，甚至可以说这样说，建立在官方对于张导演不懈的支持和张导演本身国际化的名望身上。不然三千万美元的投资，谁会有这个胆量拿出来？杰特李、张影后、梁影帝、陈影帝这些个大腕，谁能够把他们聚在一起？能够用同样方法模仿张导演的路子的导演都在现场——冯导演、陈导演，他们现在都在这样做了。那么那些年轻导演们，用根本不出名的实力小演员，用几万块就当做片酬打发掉的演员的导演们，凭什么来走同样的路呢？ 　　所以实际上，同样看出来这一点的第六代导演们，在来会场之前就已经憋着一口气了，这场会议，根本就是富人对穷人的嘲讽，不仅如此，富人还假惺惺地做出姿态，对穷人说什么：“你只要努力，有一天也和我一样，你要改变穷的观念。” 　　第五代导演和第六代导演实际上是一脉相承的，他们对于电影的观念、思想和主题，对于电影表现的看法等等都是如出一辙，只不过有不同的表现形式。从根本上讲，他们都不是受商业电影熏陶而成长起来的一代。先天从基因上就是艺术片导演，这实际上是中国电影人才培养的局限。但是这种话说出来就是地图炮，沈正辉所要讲的当然不是直指这个核心说你们都学废了，想要拍商业片就好好改造思想吧！他只能从侧面来讲商业片的发展，从正面讲商业片的注意事项。这就成了典型的老生常谈，根本不能激发在场的导演们的兴趣。 　　所以一开始，没有等到沈正辉照本宣科还是宣读他对于中国电影市场的看法和分析市场的需求，贾元导演就首先站起来为自己心中的忿恨开了第一枪。 　　贾元的问题很不好回答，稍不注意就变成了体亏屁思的结论。导演们抱怨体制限制了他们，但是实际上全部放开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想法胡搞的话，也不意味着中国电影就可以对抗好莱坞大片了。电影局找沈正辉来上课，就是给这帮家伙提提醒——从艺术的迷梦中醒过来吧！我们不是电影工作者，但是我们见过太多了。 　　沈正辉抿了抿嘴，看着贾元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来，“沈导演，”他说道，“你对我提的问题怎么看？” 　　看热闹不嫌事大，有的人已经鼓起掌来，急得主持人急忙叫道，“大家注意秩序。” 　　“中国社会目前的矛盾，至少在电影产业上是群众们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和落后的生产力之间的矛盾，我这样说，大家反对吗？”沈正辉说道。 　　他的这番话倒是引起了一阵低沉的笑声，不过倒是没有人站起来反对。 　　贾元皱了皱眉，“生产力本来就低，还不让人种地，这不就是饿死人了吗？” 　　“这个生产力不是简单的粗放扩大生产的概念，”沈正辉冷静地说道，“中国电影的票房这些年的数据大家已经看到了，这么大的市场，结果被几部电影称王称霸，当然，一些具体的原因我们就不分析了，我说几点我认为比较重要的要点。” 　　“这和我的问题有关系吗？”贾元问道。 　　“贾导演，你听我说完。”沈正辉平心静气地说道，“说道商业电影的话，就要说好莱坞和香港电影，好莱坞和香港电影是有一个很长的积累过程的，他们在商业电影、艺术片等等各种类型电影上经过了若干年的积累，达到了一个我不说是好的平衡的方式，最起码是一个比较稳定的产业体系了。但是我们中国的情况和这两个地方都有很大的差别，因为我们的电影的发展不是渐进式的，而是一个断层一个断层的跃进式的发展的，在很多情况下，电影的发展和我们国家的各方面的情况息息相关，所以伴随着国家整体的变化，电影产业的主题也是变化的。” 　　看了看周围人的窃窃私语，沈正辉继续说道，“这一点，从题材上就可以很清晰地看出来，很多东西我就不说了，大家都是业内人士，都很清楚我们国家的电影史。我举几个具体的粒子，《少林寺》当初放映的时候万人空巷，但是现在如果按照当时《少林寺》的水准继续拍摄武打片，那就要仆街了，但是你们看看作为主演的杰特李的发展，从他身上体现出来的商业片的演进就可以看做是电影发展的一个例子。再比如小马周、杰克成、周星星这些人，把他们拍摄的电影按照时间顺序排列，从中寻找电影发展的规律，就可以看出来，不仅仅是技术上的发展，题材、主题等等的发展就是商业电影演进的自身动力。” 　　看了看有些已经陷入了思考的人，沈正辉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对于艺术片的了解不是很多，但是从商业片的例子我觉得，即使是艺术片也应该是一种社会意识的反应和体现，表现在电影上，就是电影的主题和故事，然后艺术片的主题和故事又要接受社会意识的审视和考验，那么说到底，艺术片也是要有市场的，至少它是需要承认的。不然的话，除非艺术家本身已经被承认了，他本身就是社会意识的一部分。” 　　“你这是什么理论？”贾元问道。 　　“我觉得是马克思主义理论。”沈正辉摊手，“当然，这是我个人的想法，不当之处请大家多多指点。” 　　“那么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呢？”贾元追问道。 　　“我听说去年电影局已经和大家谈过了，对于不少人的导演资格和作品已经解禁了。”沈正辉看向参会的电影局局长。 　　对方点了点头，“是的。” 　　“这就算是一个好的基础，”沈正辉继续说道，“既然现实的状况已经好了不少，那么大家应该借助这个机会好好证明一下自己。” 　　贾元嗤笑了一声，“你根本就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楼桦拉了拉贾元，“好了。”意思是让贾元见好就收。贾元推开了楼桦的手，“我这些个问题不是为我自己问的，”他很是坦荡的样子，“我熬了这么些年，也算是有点小名气了，自己凑点钱拉拉投资也能够拍些‘所谓艺术’的电影。”他看着沈正辉，“所谓艺术”这个词说得有些讽刺的味道，“但是我不能让我的同代人和我的后背，继续遭受我这样的苦难。” 　　“呃，老贾，说得有点过了。”一旁的王帅说道，“苦难也是一种磨练。” 　　贾元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他一下子坐下来，“太他妈的磨练了。” 　　大哥你的路算是顺利的了。沈正辉咳嗽了一声，在电影局领导和前辈们颇为尴尬的注视下回应道，“我不好对艺术片作出评价，因为很有可能，不，不是很有可能，因为基于我的身份就是偏见。”他摊开了手，“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上讲，我们的体制把所有的导演都培养成艺术片导演也是不对的，譬如说我们科班不能培养出冯导演一样的人才这就是很大的损失。”冯导演被看得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不过抬起头来的时候依然是面无表情。 　　“所以我很难回答贾导演刚才说的那一番话，就我个人来讲，先把艺术片导演这个话题放开，我觉得中国目前需要培养出一批技术性的导演和配套的产业，才是最急的任务。因为从好莱坞的电影就可以直接看出来这个趋势，就商业电影而言，最吸引人的东西最终还是场面和特效，因此，无论是从我们电影的发展的角度还是从保护电影市场不被冲击的角度而言，这都是最迫切的。” 　　沈正辉扫了一眼贾元，他还低着头，似乎情绪还很激动，还不住地摇头，似乎对于沈正辉避重就轻地逃开了自己的问题非常不满。 　　“不好意思，因为今天的题目是中国电影未来的发展，鉴于我本人的身份，我所谈的话题也偏向商业电影方面。”沈正辉解释道，“你们可以认为我对于‘艺术’的电影有偏见，因为那根本就不是我所擅长的领域，所以我只能谈谈我个人偏颇的观点，这倒不是故意针对谁，或者说我看不起什么类型的电影，因为来之前电影局的领导就已经和我说这是一场开放的交流会，所以我也尽量坦诚一点，虽然非常不了解、不熟悉艺术电影，但是还是不得不说上一些。如果有得罪，希望大家看在我年轻的份上，不要怪罪。” 　　沈正辉主动提到自己的年龄，这才让在场的人都重新注意到了这个别扭的一点。他是75年生人，97年毕业，98年正式进入电影圈，拍摄了《不良高中残酷史》，这时候他刚刚二十三岁。贾元导演比沈正辉大五岁，他在电影圈起步也同样比沈正辉早上五年，早在93年，他就已经开始拍摄自己第一部片子《小山回家》了，说起来，他实际上是这一代导演里面路子走得最顺的一个，今年刚刚满三十四岁的他已经是都灵国际电影节评委会主席了。 　　从商业和艺术两个角度上讲，在场的除了张导演这些前辈之外，有资格和沈正辉对话的就属他了，他也当仁不让地首先发声，结果被沈正辉打了一拳太极，硬是把这个话题绕开了。如果继续就这个话题纠缠不清的话，反而显得心胸狭窄了，于是贾导演坐直了身子，冷眼看着沈正辉，准备好好听听他准备怎么说。 　　“就我个人的看法，导演有可能处在两个分歧的极端，一种是导演包办一切，让整部片子都充满了他的想法和影子，另外一种是导演完全沦为了执行者，就中国而言，制片人掌管一切的制度还不太成熟，我们连导演都不够，更不要说懂行的制片人了。不过这在香港方面倒是有例子，譬如说徐克，再譬如说王京。”沈正辉扫视了一下全场，大家都没有不耐烦，都有些津津有味地听着，似乎在等他后面说的东西。 　　“中国的导演还是偏向第一种的，导演的权责很大，必须为整部片子负责，但是伴随着电影产业的发展，一个的力量有时候控制不住越来越巨大的电影投资项目，于是带有个人风格的作者电影虽然不说会绝迹，但是在主流市场上只能说会越来越少，这样越发地显得那些有着鲜明的风格的导演的可贵了。” 　　沈正辉咽了一口口水，终于按照自己的思路一直说下去，“但是现在的社会的变化太快了，想要完全掌握电影的进程的导演会发现时代变化的太快以至于自己跟不上了，他们必须改变自己的风格，把自己有限的精力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去。” 　　“能举个例子吗？”楼导演阴阳怪气地问道，“我可感觉不到这种趋势。” 　　“实际上例子已经非常明显了，大家没有意识到，”沈正辉说道，“譬如说张导演拍摄《英雄》的时候，他本人不会去设计武打动作的细节，他只会和动作指导说我需要什么什么样的效果，让动作指导去设计动作。场面的宏大，更多的特技拍摄和特技制作，都不是导演一个人能够玩得转的，他必须成为这样一个角色，协调各个部门之间的配合。” 　　楼导演嘴角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你说的是剧组内部的分工，和导演的控制力没有关系。” 　　“但是你不能不承认，剧组内部分工越来越细就是整个电影产业发展壮大和专业化的趋势。”沈正辉说道，“既然如此，我再举几个例子，《哈利波特》、《上海堡垒》、《悟空传》。” 　　“有什么共同点吗？”有人问道。 　　“这几部作品都是商业上成功的作品，注意到它们都是在电影拍摄之前就已经以其他形式获得了足够多的影响力，然后当电影真正拍摄成功的时候，因为其他艺术形式而关注电影的观众就成为了电影最直接的消费者。” 　　“热门小说、动画什么改编成电影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楼导演代替贾导演开始抬杠，“日本的热门动画片不是每年都出电影版吗？这也是电影题材的一个方面而已。” 　　“我认为这是电影题材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沈正辉回答道，“它就涉及到了我前面讲的一个问题，电影发展的动力有时候就是受社会意识的推动，电影自身的发展就是受社会影响的，社会文化流行就是电影的题材来源，其实这非常好理解的，就好像现场大家的电影对于社会的记录就是中国社会发生巨大转型的一个侧面，电影题材就是社会本身的一个反应，这种变化来得太快太猛烈，有时候某些东西被你们敏锐地抓住了。” 　　他看了看坐在会议桌上的领导们，领导们都露出官样的微笑，“未来的电影题材主流的方向肯定是偏向娱乐的，这和大家生活水平提高之后的精神需求有关系。当然，伴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在某些层面上，艺术片也就有了细分的市场，所以说在未来，电影市场的发展会让各种类型的片子都能够生存下去，但是就主流来看，毋庸置疑，商业片的市场最大，商业片能不能满足社会发展中社会大众的趣味，这是商业片成败的关键。我觉得就影片投资来说，未来的商业片电影投资显然会越来越大。这一点很容易能够猜出来，看看《英雄》的成本就看出来了，随着社会发展，除非遭受金融危机，不然的话电影明星的身价指挥涨不会跌，成本越来越高，风险也就越来越大，于是电影的投资也就越来越倾向于稳妥的内容和类型。” 　　“偏向于受欢迎的小说、漫画这些题材的改编吗？”有人问道。 　　“不局限于，”沈正辉说道，他又看了看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第六代导演群，“实际上这就显示出艺术片的意义来了，从某个角度上讲，艺术片算是商业片的先驱，起到了某种为商业片探路的作用。所以各大电影奖项的设立，鼓励创新和鼓励新人，培养演技，这都是为了整个产业更好的发展。” 　　有人眨眼，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问题就在于如何把握好这个衔接，实际上艺术片和商业片是相辅相成的，缺少了任何一方整个电影产业的发展都不是健康的。现在让人担心的就是艺术片和商业片对立得太厉害，这样实际上对于谁都不是好事情。艺术片越发地曲高和寡，商业片沉浸于套路的重复，到最后各自都走上了歧路。” 　　“所以看事情要全面地看，”一位副局长认真地点了点头，“沈导演的看法很深刻啊！” 　　沈正辉强忍住自己的羞愧，继续说道，“我也很希望有拍艺术片的导演能够拍拍商业片，同时也希望拍商业片的导演能够尝试一下艺术片，关键是不要把自己局限住了，眼界开阔，打破类型片的藩篱，这样对于将来的导演就有很重要的意义。要完成这样的转换，就好像我前面说的，导演要把握住重点，要能够寻找好的助手，分工协作，这样的话，又需要我们的电影产业足够链足够粗，足够大，有足够的人手，人与人之间思想的对撞，交流产生化学反应。如果仅仅几个人执着于自己已经取得的成就固步自封的话，在这个发展迅速的时代肯定是要被淘汰的。”沈正辉颇感畅快地说道，“譬如好莱坞，他们的市场足够大，人员流动性也很大，不断有新的公司因为一部好片而崛起，也有老牌公司因为一部巨片失败而倒下，关键就在于活力和创新。” 　　已经有官员带头鼓起掌来。 　　沈正辉连忙摇手，“但是要做成这个样子，还是需要政府的扶植。” 　　“有方向了，政府也才知道该如何扶植。”这是一个电影公司的大佬说道，“说到底还是要多给年轻导演机会。” 　　话题转换成这样，一些本来想要来挑刺的家伙不禁有些面面相觑。 　　“沈导演！”最终还是贾元站了起来，“我觉得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的语气到时变得柔和得多了，“你当导演是从日本起步的吧？” 　　“是的。”沈正辉点了点头。 　　“第一部电影投资是多少？” 　　“如果你问的是我导演的骗子的话，第一部是《风林高中》，预算是五亿日元。”这句话一说出来，就让在场的人吸了一口凉气，五亿日元，那是亿为单位，哪怕是日元，换算成人民币也有三千多万左右，更何况那是99年前后，叁仟万人民币已经算是非常了不起的投资了。 　　贾元带着某种艳羡的语气，“在场的人，”他扫了一圈，“除了寥寥几位大师之外，大概根本达不到你的这种水准，当然，大师在起步的时候也根本不可能有这样优厚的前提准备。” 　　“是的，”沈正辉承认道，“但是我可以讲一讲我的起步，诚然，我一开始起步就资金雄厚，因为我家本身是做外贸的，做电影确实不缺钱，而且就日本来说，也不缺乏融资的渠道，我想这一点贾导演你也了解。” 　　贾导演哼了一声，他也是受北野武工作室资助起家的，自然也知道。 　　“在拍摄这部电影之前，我投资了好几部动画片，都有哪几部呢？分别是GONZO的《Re-take》，《东京堡垒》和《浦海堡垒》，这几部动画片最后都出了电影版的，所以大家应该比较清楚。” 　　不，现场有不少不看动画片的老同志，大家很不清楚，纷纷张口询问。于是沈正辉不得不将这几部动画片TV版盈利和电影版的票房告诉他们一一介绍之后，听到票房之后，所有人都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了。 　　“然后我自己当演员，这算是我最认真地参演一次电影了，《北高中学残酷史》，这部电影也是我投资的，导演是清水崇导演，他就是《咒怨》的导演，被称作是日本的恐怖片大师，当时我们找到他当导演的时候，他只参与制作过几部电视剧，自己凑钱拍了《咒怨》的电视版，还找不到发行的公司。”沈正辉说道，“这部电影最后拿到了20亿的票房，当然，我不是在这里吹嘘说我眼光有多厉害，我稍微解释一下，《北高中学残酷史》和之前所说的那些动画片实际上都是已经有原著的，它们在某个不算小也不算大的圈子里面流行着，被我发现，然后用作电影的题材。” 　　沈正辉咽了一口口水，为自己脸皮厚的无耻在心中鼓掌，“所以我实际上根本就不是一个有着强烈个人风格的导演，要我自己看的话，我也不过是和时代共生的普通人，从某种意义上讲，把握住了时代的脉搏，”沈正辉继续大言不惭地说道，“实际上很多年轻人，特别是刚刚从校园里面走出来的年轻人，脑子里面的奇思妙想实际上是很有价值的，但是他们缺乏把这些奇思妙想实现的物质条件，这对于我来说，也许我幸运了一些，要感谢我的爸爸和妈妈。”沈正辉对着自己的父亲鞠了一躬，沈兴国脸上压抑不住的笑容。 　　“所以……” 　　“所以刚才王董事长说得很好啊，一定要多给年轻的导演机会，”沈正辉借着贾元的话就说下去，“实际上我们应该多关注一下在校的学生，让他们有机会把自己的才华展现出来，越是年轻人，他们对于时代的感觉就越敏锐。”他举手说道，“局长，我有个建议，我们对于在校大学生拍摄自己的毕业作品应该大力支持才对。” 　　局长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这点应该纳入考虑。” 　　“我本人非常愿意为此出力，”他看了一下四周，“既然我们在平京电影学院，那么，好吧，等会后我们再谈这个问题。” 　　坐在一旁的第六代导演有些尴尬，他们当然可以凭借自己的电影的奖项居高临下地对沈正辉说什么，但是在眼下这个会议上，大家并不是无脑的中二少年，也知道会议的主题肯定不是如何在西方各大电影节上刷奖，而且听沈正辉从头到尾的发言，他对于刷奖似乎完全没有兴趣，所讲的内容都只局限在商业片，这就让能够针对的话题题目变得难以找寻起了，第六代导演们一时之间都有些沉默了。 　　当然，沈正辉对于第六代导演集体也没有什么好感，如果是他们出道的作品因为受到了西方电影界的认可有光环加成的话，那么这批导演日后的作品大多乏善可陈。特别是他们其中的几个，远远地落后与时代了，还沉浸在自己的中二病中，一再地重复着自己觉得深沉的主题，结果反而被时代衬托得浅薄。但是不能否认，站在当下的这个时间点上，这还是一批才华横溢，有着自己追求和足够的行动能力的导演们，面临着中国电影市场的窘境，政府不得不和他们和解，将振兴电影市场的期望寄托在了他们身上。另一方面，大概也算是意识形态上的一个松解。但是，体制的力量是巨大的，最终现实还是证明，能够拯救中国电影市场的主力还是内地非科班出身的导演群和香港导演。 　　这一场交流会最后真的变成了交流会，第五代的几位重头导演和其他的制片的大佬们开始愉快地和沈正辉交流电影的制片和发行的心得了。作为亚洲第一商业导演的名头还是太响亮，在好莱坞太远的现实下，许多人对日本市场非常感兴趣。但是日本电影市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反面例子，在真人题材电影上，他们已经彻底走偏了路，积重难返了。即使拿到了日本真人电影票房第一的沈正辉也公开和在场的人这样讲道，单就培养演员这一条，日本就已经没有希望了。日本演员不得不在没完没了的偶像剧里磨练自己的演技，然后把路彻底走偏。沈正辉能够举的例子甚至是来中国学习的青沼智昭。 　　另外一个值得一体的就是，日本电影的题材严重偏向动漫化，在沈正辉嘴里，这成了他成功地原因，也是日本电影沉沦的原因。如果在商业大片上，中国不走出自己的道路，最后不免也像日本一样成为好莱坞电影的倾销地。 　　三大导演想的是自己的电影在日本的营销，因此对待沈正辉也特别客气，冯导演特别恭维了沈正辉，说他应该多培养电影圈的分工的提法非常对他的胃口，他提起电影圈的专业人士的缺乏就是一肚子的苦水。张导和陈导也表示了表面上的客气，三个人谈好了就迅速地离开，然后是其他商业大佬，专家教授上来交流。电影局的领导对于这个效果感到特别满意，准备就这个会谈出一个纪要，抓几个能够出政绩的项目作为工作。沈正辉刚刚和学院的院长初步谈了谈赞助学校学生拍片的计划，那边贾元毫不客气地走过来拍了拍沈正辉的肩膀。 　　“沈导演！”他挺客气地叫道，他身后跟着他的好些个哥们。 　　“什么事情吗？”沈正辉问道。 　　“我们想和你再私下里交流一下。”贾元说道，“你有时间吗？” 　　“对不起，”沈正辉露出为难的表情，“今天是真的没空了。”一旁的校长插上来说道，“贾元，你们也不要走，晚上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贾元也露出了为难的表情，“那么简单和你说一下。”几个人围了上来，先谈影片发行的事情，春日自然不会向外推生意，他们也不能只发行商业片，这种文艺片能顾坐起来也算是建立了一个健康的循环，于是沈正辉点头答应原则上可以合作，具体的情况到时候再谈，还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眼见生意谈妥了，贾元马上又换了一副脸，“你觉得你拍的商业片有灵魂吗？” 　　如果不看这家伙的表情，沈正辉绝对以为这家伙是邪教传教的，“你什么意思，能够说得清楚一点吗？” 　　“你觉得你拍的片子意义何在呢？”贾元问道，他对于刚才的争论还是不死心，“他们现实吗？” 　　“观众们喜欢就足够了。”沈正辉回答道。 　　“那么你喜欢吗？”贾元继续追问道。 　　“我当然喜欢，不，我应该不是喜欢的问题，我希望我的片子能够表达一种趣味，别人能够领会这一点，我就很高兴。”沈正辉回答道，他拍了拍贾元的肩膀，“大家体会是不同的，我有时候不太适应那种狠狠地刺激我的灵魂的电影，这完全是趣味问题。” 　　“按照你的说法，日后偏向趣味的电影会越来越多。”贾元有些较真地问道，“是不是说以后我们就无路可走了？” 　　“我可没有这么说，至少我没有说喜欢艺术电影的会越来越少。”沈正辉回答道，“而且我只说的是我个人的揣测，不一定是对的。”沈正辉摊开手说道。 　　“你看不起电影节的奖？”贾元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这个……”沈正辉露出费解的表情，“怎么能说看不起呢？”他有些无奈，“我只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会被电影节所青睐，不过我投资的几个动画片拿了不错的奖，这一点我倒是很高兴来着。” 　　“艺术电影为商业电影前驱吗？”贾元问道。 　　“是互助！”沈正辉强调道，“这就好像两条腿走路一样，偏重那一条腿，最后路都走不好。” 　　这家伙自尊心意外地强和敏感。沈正辉在心里面说道。 第275章 作者——编剧预备 　　谁都以为沈正辉在这个研讨会上说得东西是针对第六代导演的，大家都认为这是官方组织的给第六代导演的下马威：别以为老子退了一步，招安了，你就牛起来了，我马上叫一个票房抵得上中国全年票房的人来给你们上一课。以后还是给我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拍正儿八经的片子。 　　大家本来以为意思是这个来着。这次谈话之后还出了一个文字版的会议纪要，把第六代代表人物的尖酸刻薄去掉，仿佛也像模像样的一个真心实意的探讨中国电影发展的研讨会，而且主题是商业发展。公开版的会议纪要特别请三大导演各写了一部分内容作为附加的东西发上去。也起到了为三大导演的商业片造势的目的，沈正辉所提供的资料数据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纪要里面，让导演们理直气壮地表示，咱们将来就是要赚钱，还是要赚大钱，要拍出让大家心甘情愿地掏钱看的大片。 　　沈正辉所说的把握时代的脉搏的内容没有人看进去，大家都看到了只是对好莱坞大片的总结，和对于日本市场的描述。小日本已经被美国占领习惯了，不在乎再多几个中国人，沈正辉已经插上了旗了，其他人也想着能够分一杯羹。 　　在沈正辉没有出现的世界里，是张导演给中国电影狠狠烧了一把虚火。现在沈正辉前面的几亿国内票房，全球三亿美金票房的成绩把这把虚火烧得更旺盛了。国内的电影市场确实像比较前几年在好转，但是这种好转更大程度上是沈正虎带动起来的。甚至可以说，他一个人就可以拉动国内电影市场1/3的份额，更不要说如果再把那些刷小朋友的动画片算上了。 　　这一次三大导演也是信心满满。张导演算是初步尝试到了商业化武侠片的甜头，他对于沈正辉所说的特效镜头和后期制作最关心。另外两位导演也朝着中国人看的最多的动作片去了，而且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古典的背景，这从根本上还是没有跳出原来的藩篱。张导演拍摄动作片成功了，他还要继续拍摄这类片子，于是另外两个不服气的家伙也一头扎了进去。沈正辉作为例子大概太不具备典型性了，这家伙的票房太古怪，即使模仿也很难取得可复制的成功，导演圈也不是没有研究过沈正辉，但是看这家伙都能逼着杰克成改编表演的习惯和风格，这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够模仿来的。 　　三位导演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大明星云集加大场面来宣扬自己电影的大片成分。他们偏听地没有把沈正辉所说的核心内容听进去，不过即使听进去了他们大概也不会理解。什么是时代的脉搏，和他们一辈五十年代、六十年代生人的家伙想看什么？他们大概看电视剧就能够满足了，郭导演不是拍出了《大宅门》了吗？七零后、八零后想要看什么？他们不就是看武侠片长大的吗？男人要看的都是美女，女人要看的都是帅哥，三位导演处在如此之高的江湖地位上，根本不怀疑自己名气的号召力。 　　第六代导演们倒是注意了沈正辉把握时代脉搏的说法，不过他们文艺化的思维和商业化的思维颇有差异。导演们想到的不是观众们喜欢的题材和已经为观众们关注的社会文化，而是另外，他们觉得所谓的把握时代的脉搏就是记录时代，异常的幸福生活当然没有必要记录，值得记录的都是这个时代最悲惨的一面，是这个时代最底层人群残酷的生活的一面，这才是电影具备冲击力最必要的前提。至于沈正辉所说的商业化的东西，既然都是记录这个时代最惨的一面了还要什么商业化的手段？按照残酷的现实拍就是了。 　　于是这场会议其实演变成了两条歧路，而且都是越走越偏的类型，事实证明，只有更年轻的导演，没有受到历史束缚和外界束缚的导演，才有可能拯救中国的电影市场。这个壮举，最终只能靠香港人和更年轻的导演，或者转业的导演来实现来实现了。 　　沈正辉暂时不去中国电影的发展了，这和他没有关系，即使有关系关系也不大。如果说他和中国电影的发展发生什么牵扯的话，这种牵扯一定是商业上的。譬如对平京电影学院的资助就是沈正辉捐献了三台数字摄影机和配套的数字影像处理系统。这东西还算是先进玩意，沃卓斯基兄弟拍摄《黑客帝国》用的就是这种东西。依靠福田光美的关系，这些装备很容易就从索尼那里拿过来了。索尼现在正憋着全世界推广这种设备，几乎达到了白送装备的地步。沈正辉捐献的这些东西，足够平京电影学院每年省下若干尺的胶片，更是提高了学院的逼格，这可是先进的玩意。不得不说，鬼子在这方面累积的技术力量很高，我们全力追赶也很困难。 　　在完成了捐赠仪式之后，沈正辉也多了一个平京电影学院名誉教授的身份，这也算是平京电影学院拉关系的做法。而且沈正辉和平京电影学院的关系也比较近，陆阳就是平京电影学院毕业的，但是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努力拍片，对于衣锦还乡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兴趣。当然，也许他认为自己取得的成就还不够大，因此不想回去也是有可能的。 　　平京电影学院的张校长还特意提到了陆阳这个名字，他多次挂在沈正辉的副导演名单里，而且自己独立执导也导演出了《黑拳2》这种大卖的作品。学院自然希望自己的学生能够扬名，这对学院也是一个有利的相互促进，正如几乎有名的大学都有的那个宣传语：今日我以X大为荣，明日X大以我为荣。 　　张校长提到了更多的希望，希望加强合作，希望沈导演关注、培养新人，希望沈导演多多招人手。是的，招人手，沈正辉本人在日本、香港、大陆狡兔三窟，虽然日本太陌生太不熟悉，香港的公司是个皮包，但是大陆的电视剧投资公司是实打实的。现在的情况下，学校也不指望自己的学生一出来就能够拍电影，拍拍电视剧练练手也是极好的选择。沈兴国享受了和儿子一样的待遇，其目的也是希望他能够多多招毕业生。因为顾虑到学校的声誉，张校长才没有搞出来父子两同时授予电影学院名誉教授的闹剧来，不过如果下一次沈兴国单独来，一个客座教授还是能够拿出来的。 　　对此沈正辉有些哭笑不得了。 　　沈正辉更加关注编剧一些。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想法，编剧说不定比导演更重要，最起码在韩剧和日剧那里基本上就是这样。在电影业，好的导演都要兼职编剧，那些经典的美剧都是编剧烧脑之后的大作，所以一直以来，沈正辉都有这样的想法，导演的水平低一点没有什么，还可以补救，如果剧本本身就差得不行，需要导演和演员来补救的话，这就是事倍功半的事情。 　　而一直以来，中国的影视圈里面，编剧的地位一直不高。 　　很多时候是因为导演就把编剧的事情干了，另外一个愿意就是有时候一个编剧根本不够，编剧需要一个团队，而组建这样的团队，国内还缺乏足够的经验。 　　当然，实际上也并不是没有经验，拍摄《西游记》、《红楼梦》这种经典作品的时候，剧组都是下了苦工的，无论是在编剧还是在演员的文化培养上，当年拍摄《红楼梦》的时候，顾问组都是红学专家，这些专家还给演员上课，讲解剧本。但是不得不说，商业化的时代，谁会这样拍？“华夫人”郑佩佩说道当年邵氏拍戏，前期也是开会集体讨论剧本什么的，七十年代一过，谁还会这样拍电影？ 　　沈正辉作为后来者，对于中国电影的痼疾算是有所了解，不说中国电影，就说好莱坞电影，有时候也不得不面临这种情况。其他地方的钱都花光了，结果留给编剧的钱和时间都太少，有时候导演觉得不需要编剧，于是很多脑洞大开的作品就出现了。我们知道臆想和现实是有很大差距的，即使是科幻作品，也需要监视的现实基础，不然就变成动画作品了。不，即使是动画作品，有时候也是需要坚实的基础的，错误的思想和正确的思想都是从现实实践中得来的。 　　于是在剧本上下功夫实际上是磨刀不误砍柴工，虽然沈正辉作为穿越者在讲有些话的时候有些心虚，但是至少他知道，在对待电影剧本上他是如何严谨的。这一点，很多时候是托了他上辈子又是写手，又是读者的福，很多高端的电影玩不了，在某种意义上，他也能够做到替白居易审诗的老妇的作用。 　　没有心思在平京电影学院里面深入挖掘，草草签订了一个合作的计划之后，沈正辉马上飞赴余杭。王安萍约他见面，同时他也急着看一看自己的起点网站和动画片公司发展到什么样子了。 　　起点现在能过力压国内的群雄，成为业内的霸主，在很大程度上都依赖着沈正辉的几次努力。第一次是《悟空传》，这部小说改编成动画片和动画电影极大地刺激了还处在发展中的网络写手群。今某人转身一变，成为了著名的电影编剧又成为了励志的故事，不过他转身之后立马离开了网文圈，偶尔零星如同鬼魅一样现身，在网络上留下几段文字，挖一个坑，吸引了无穷多的青年们前赴后继扑在坑里又或者扑在了复制他的道路的道路上。 　　但是这毕竟是不太切合实际的道路，千万写手之中才会出一个这样的今猴子。但是马上起点又推出了《亮剑》，这部作品确实发布在起点，确实是吸引了沈正辉的关注，然后由沈正辉的父亲投资（和别人合作）拍成了电视剧的，然后电视剧的收视率也是居高不下的。不过《亮剑》也不具有普遍性，这种题材的作者水准和出版作者相差无几。而且以这种风格在网上写作是一条歧路，他就应该走实体出版的路子，当初拒绝实体出版从而逼作者把小说发表在网上的编辑据说已经被出版社开除了。 　　网络文学起点虽然是霸主，但是并不是唯一的霸主，被沈正辉吸引到了这个圈子里面，打着卖概念资本运作的人也不少，譬如李少爷的tom，同样在国内收购了一家大型的书站，同样是商业化的口号喊得震天响，吸引着作者前去投奔，辛苦工作的作者实际上工资都差不多。 　　但是2003年又是一声惊雷，《魔法学徒》动画化了。作为作者的蓝晶不知道赚了多少，但是这部《魔法学徒》的宣传点不在于版权和商业化给作者带来的利益，而在于这部作品居然被出口到了欧洲——好吧，这其实也是商业利益，你必须承认，名气也是一种商业利益。伴随着这个消息在网文界宣传，继而登上各大报纸、新闻，被誉为中国的《哈利波特》的《魔法学徒》不出乎意料地红火起来。 　　虽然作为正版发文地的起点并不因此增加特别多的读者和VIP，但是享受顺带宣传的便利，起点的名头还是压倒了其他书站。这种商业化的操作，上下游的对接，让很多作者的心都痒起来。很多人不回去考虑题材和本人的能力，一窝蜂地扎入了起点开始开坑，西方魔法类的作品突然之间极大地增加起来。 　　不过蓝晶还是淡然地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完成了自己的作品。任由起点大肆宣扬说TV版动画完结之后可能会推出电影化计划和真人化计划这些大话。 　　沈正辉到余杭一方面是为了和王安萍见面，因为她说有重要的事情，另外则是为了视察起点的工作。对于沈正辉来说，起点作为原创剧本基地（无论是电影还是电视剧），都是最重要的资源之一，他知道有时候网站的管理层会急功近利，但是对于如何培养起点完成原创剧本基地的任务，他是既没有想法，也没有时间。现在想起来，也许任由其自由发展，到时候依靠资本决胜才是最好的出路，不然的话，为什么日后企鹅公司和百度公司相继进入网文界呢？这还不是多部改编网络小说的电视剧大火之后让人终于发现这其实是个金矿的缘故吗？ 　　起点高层希望自己的Boss能够亲自出面做个宣传，譬如和上次今猴子一样，约作者来做个访谈之类的，但是沈正辉拒绝了，他不需要这样做。虽然他最后还是和从浦海赶过来的蓝晶老师见了面，还真的谈了谈剧本改编的事情。沈正辉说剧本改编是一个很漫长也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对于作者来说是一个挣扎。不过他顺便就给自己和自己的公司做了一个广告，意思是即使这样，他本人从网络上挖掘优秀的作品的态度和意志是不会改变的，希望蓝晶继续创作出好的作品，这样的话，日后剧本改编什么的还有大把的合作机会。沈正辉说，对于编剧来说，要一直保持创作力，必须把功夫花在写作之外。 　　他也不知道蓝晶听进去没有，反正这番话第五代导演和第六代导演是没有听进去。蓝晶本人似乎心理状态相当好，当然，也可能是宅男对于外界的反应不是太在意的原因。他倒是非常高兴见到了沈正辉，在相互要了签名之后，对话的时候以听的居多，自己发言倒是很少。不过他透露说自己有很多很庞大的写作计划，未来会按部就班地一部一部完成作品，并表示《魔法学徒》的收益已经在他的意料之外了。 　　确实是在意料之外。《魔法学徒》这部有着多P，乱伦、变装情节的小说，最后居然在天朝堂而皇之地出版了，而不是像以前一样，依靠台版书或者是盗版书的方式流传，甚至日本方面画的漫画都引进了。浦海电视台还大胆地引进了TV动画，完成了配音。虽然删了不少香艳的镜头，但是故事整体还是完整的。这大概就是挟洋自重，这毕竟是一部在欧洲引起了风潮的动画片，不少访华的领导人还提起了这部动画片。有一位不靠谱的领导人居然送上了这部动画片的DVD给我们的最高领导人作为礼物。宣传部门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但是还是做了一点修改显示了自己的存在。 　　蓝晶一跃成为了实体小说界青睐的新贵，但是他表示还是会继续起点的合约。是的，继续起点的合约，这是一张超白金的合约，蓝晶已经完全不用依靠网络订阅来赚钱了，那都是小钱。他的作品在网络上连载，同时会同步出版，甚至会翻译成多国文字。鉴于很多国家的市场实际上已经被他打开了，于是后续的步子也会跟上。宣传部门和政府对此都很上心。他一跃成为了世界畅销小说作家，这在中国几乎还没有人能够达得到，能够达到的都基本上死了。 　　所以，当身处这样的情况下，表现还居然如此淡定，蓝晶真是超乎了沈正辉的想像，谈完了话一起共进晚餐的时候，几乎以为他也是穿越者了。 第276章 大生意 　　“你有些心不在焉。”王安萍瞥了沈正辉一眼，他刚刚从一次走神中恢复过来，不得不对着王安萍露出歉意的笑容来。 　　“昨天晚上太累了吧？”一旁的王安然扬了扬眉毛，“昨天晚上有多少人自荐枕席。” 　　“很抱歉，没有，”沈正辉回答道，“相反，我昨天晚上不得不和一帮高官开会到深夜，这就是为什么我今天精神不足，老是想睡觉。” 　　“行了，你就不要把钱赚得太多了。”王安然放下了筷子，“你还让不让其他人活了？你给我把精力放在该放的地方去，我可是看到了啊！”他抽出了一张报纸，“《中国电影的改革之路——记平京电影学院的一次研讨会》，”他念着，“这里面你的名字出现的频率超过了所有的官员和导演。”他把报纸放在一边，“看你和其他人抬杠挺有意思的，你不会真的如同报道上这样说话文绉绉的吧？” 　　沈正辉瞥了一眼那张报纸，“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上面我说的话倒是修改的不多，挺符合原意的。” 　　“是吗？”王安然反问道。 　　“当然，我不用说谎，那么多人在场呢！”沈正辉回答道。 　　“你在电影圈的地位现在已经超过张一谋了吧！”王安然感叹地说道，“看这架势，根本就是把你当做长征时期的主席了，指望你带领他们四渡赤水呢！” 　　“很遗憾，这是你的幻觉，他们根本就没打算听我的，电影圈也不是党小组。”沈正辉摊开了手，“我看我自己的地位，倒觉得自己像是史迪威，嗯，没那么惨，也许还是陈纳德或者马歇尔。” 　　“这可不是什么好比喻，”王安然笑起来，“不过你倒是对电影圈这帮人看得挺透的，我还以为你经不起糖衣炮弹呢！” 　　“那有什么糖衣炮弹？” 　　“呵呵，”王安然笑起来，“难道还真的要送到你的床上的才算？” 　　“好了！”王安萍敲了敲桌子，瞪了王安然一眼，“正经点！”她说道，“我们要谈谈正事了。” 　　“什么正事啊？”沈正辉有些奇怪了，“有新的投资项目准备带我？” 　　王安萍翻了翻白眼，“我还指望你带我呢！”她的表情像是在开玩笑，但是她本人并没有被逗乐的表情，显得这似乎是一个冷笑话。也许是因为她的表情太冷了，让沈正辉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有什么事情吗？”他问道，“投资有麻烦了？” 　　“不，一切顺利。”王安萍耸了耸肩膀，“扩张计划一切顺利，伴随着你在电影圈里面搅风搅雨，大家都很看好电影业日后的发展，商业电影，特别是院线建设资金根本不是问题。” 　　“所以？” 　　“所以？” 　　“所以问题就是电影圈之外的事情吗？”沈正辉坐直了身子，“是什么事情呢？” 　　王安萍终于叹了一口气，把筷子放下，甚至把碗朝前推了推。 　　“企鹅上市了。”她说道。 　　“是的，今年六月份。”沈正辉点了点头，“虽然我一直忙于电影上映工作，但是还是稍微关注了一下这个情况。”他耸了耸肩膀，“在我看来，3.7元的股价确实有点低，我相信到了明年年底起码翻一倍。” 　　王安萍一副被噎住的表情。一旁的王安然咳嗽了一声。 　　“你有什么要说的？”沈正辉看向了王安然，“如果你有私房钱的话，不妨可以买一些企鹅的股票，比存在银行里或者是其他投资渠道好得多。” 　　王安萍也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 　　“嗯？怎么了？你们两个今天都怪怪的。” 　　“呃，我想问问你，”王安萍问道，“你对银行感兴趣吗？” 　　“银行？”沈正辉眯了眯眼睛，想了想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我对于这个不熟，我也没时间和精力经营银行。” 　　“你还想经营，想得美！”王安然撇嘴说道。 　　“怎么，准备放开金融方面的限制了？”沈正辉反问道，他对于接下来的话题算是有了预感。 　　王安萍又咳嗽了一声，“当然不可能，”她说道，“而且你也不用经营银行，只不过有家银行可以开放民间资本持股，你只需要每年坐分红利就好。” 　　“这么好的条件，一定要付出不说很高，起码要同等的代价吧？”沈正辉问道。 　　王安萍一副非常不好意思的样子，“是的，”她像是拜托了某种负担，表情反而变得轻松起来，“企鹅的股票。”她说道。 　　“谁要？”沈正辉问道。 　　“以国家安全的关系，”王安萍说道，“MIH会出资收购一部分。” 　　“一部分？是多少？”他问道。 　　“反正你不能拥有比创始人更多的股票。”王安萍抿了抿嘴，“我的多余的股票也卖给了MIH，而且我也不是以个人名义持股的。” 　　是的，以国有名义持股。沈正辉点了点头，当然，他也不是以个人名义持股的，现在也许还不起眼，等到企鹅成长起来的话这就已经是轩然大波。有心人自然会追查到原始的股东都是谁。 　　“必须这样做？”沈正辉反问道。 　　“你可以持银行股份，这就是补偿。”王安萍带着某种无奈说道，“他会以非常公平的价格收购你手上的股份，或者直接用银行的股份作为交换。” 　　“公平的价格吗？”沈正辉摸着自己的下巴，“他想要多少？” 　　“你有多少？” 　　“不到20%。”沈正辉回答道，这里面有一部分股份是李公子贡献的。 　　“他要一半的样子，”王安萍说道，“小马也要求我们所持的股份不能比他多。” 　　“我根本就没有心思去争他的位子。”沈正辉摊开了手。 　　“MIH必须是唯一的大股东，最大的股东。”王安萍说道，她带着某种歉意，“这件事情带着某种行政的命令，毕竟这关系到网络安全，大佬们也是点了头的。补偿条件，”她停顿了一下，“我觉得还可以。” 　　民生银行2014年市值约3200亿人民币，腾讯约1600亿，但是是美元。双方市值相差六倍。在2004年用民生银行的股份换企鹅的股份，无论怎么公平，长久的来说，占便宜的是谁不言而喻。当然，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就知道企鹅市值会翻上几百倍之多，但是趋势大家都是知道的，互联网的发展铸造了众多巨头，眼下，企鹅虽然刚刚起步，但是已经显露出了巨头的样子来。可以说看中企鹅股票的这家伙确实眼光独特，同时也肯下血本。 　　“能告诉我是谁吗？”沈正辉问道。 　　王安萍一脸无奈的样子，“不是一个人，”她说道，“不是我不想说，但是这确实是一个集体的行动，”她顿了一下，“我的持股数也会下降，不会比你高。”她说道，“我保证整个程序都是正常的。” 　　沈正辉点了点头，“我当然相信你。”他长出了一口气，“做个银行的小股东也算是可以省点心。” 　　“我可没有看见你怎么操心。”王安萍忍不住说道，“而且他们对你持有民生银行的股票没有限制。” 　　“没有限制？” 　　“没有兑换限制，”王安萍解释道，“并不是说你卖了企鹅1亿的股票就只能买民生银行1亿的股票，你可以多买。” 　　“那么能够多买多少呢？”沈正辉问道。银行的利润也是很可观的，大量的企鹅股票很多时候也不利于变现。 　　“你还想买多少？”王安萍反问到，“五百多亿的资产，你还真想全部买下来？” 　　“那么什么叫做没有限制？”沈正辉笑了笑。 　　王安萍深深吸了一口气，“看来我们对于你的资产有了错误的估计。” 　　“不，你们没有错误，我纯粹是犯了理科生的抬杠病。”他摊开了手，“那么就企鹅的股份多少钱就换多少股好了，我并不贪心。” 　　沈正辉的云淡风轻反而让王安萍深感不舒服，也许沈正辉破口大骂她反而会高兴一点，这件事情上，沈正辉确确实实被当做是王家的白手套了，算是被牵连了进来，王家自己也面临着种种压力。虽然作为补偿他们所获得东西在当下也算是公平的，但是伴随着时间来看的话，他们会如何想这实在是很难猜的事情。 　　“对了，要在什么时候完成交易？”沈正辉问道。 　　“不急，”王安萍咬了咬牙，“内部流程也是很漫长的，”她带着某种情绪说道，“我们会让他们好好规规矩矩的一步一步来。” 　　“姐姐，人家是当权派，你何必呢？”王安然劝道。 　　王安萍狠狠瞪了他一眼，“要不是因为你，你以为我会做这样的退步？” 　　这句话应该是假话，因为王家做决定的绝对不是王安萍，这一次损失的是王安萍的利益，其他人未必没有得利。 　　沈正辉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深入下去，应为深入下去讨论出来的就是无边的黑暗了，他淡然地说道，“晚一点也好，越晚换的钱也就越多，”他偏了偏头，饶有兴致地看向了王安然，“安然，你有没有兴趣做通讯设备的生意？” 　　王安然看向了自己的姐姐，“这个你应该和我姐姐说。” 　　“怎么，你又对什么感兴趣了？”王安萍斜瞥沈正辉一眼，“我的精力全部都在房地产上。” 　　“这样也好啊，房地产很好的。”沈正辉笑了笑，“即使是这样，你也要稍微留心一下其他产业上的事情，”他似乎是故意地说道，“我听说阿狸有意把支付平台从他们的公司里面剥离出来，转让给老马的私人控股公司？” 　　王安萍一下子变得警惕起来，“你听谁说的？” 　　“他们似乎已经在干了，”沈正辉晃了晃身子，“软银和雅虎对此非常不满就是了。” 　　“金融支付当然不能有外资插手，”王安萍说道，“当然，现在的情况下肯定是这样。” 　　“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阿狸的股份应该保持多少，”沈正辉说道，“顺便也替我考虑一下。” 　　王安萍已经有些心不在焉了，“我会的。” 　　这一晚上的饭吃得非常难受，无论是对于谁都是这样。 　　倒是接到了沈正辉的电话的福田光美显得有些兴奋，“可以入股中国的银行，这种机会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第一，我也是才知道；第二，即使入股了，你觉得你就能够掌握银行的控股权了吗？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分红利就是了，当好傀儡董事吧。”沈正辉说道，“即使它的利润再高，我还是觉得不如多留点钱拍电影。” 　　“是吗？”沈正辉感到福田光美还是难掩兴奋之色，“这件事情不仅仅应该从这个角度看，”她清了清嗓子，“你不要局限地认为这里面不是没有有利的方面。”停顿了一下，她又说道，“我应该打电话和王安萍沟通一下，希望她没有把你只保留那么一点点股份的意思转述出去。” 　　“肯定没有这么快。”沈正辉信誓旦旦地说道，心中情不自禁地开始想福田光美想从这件事情中做什么呢？中国银行根本不可能让外国人入股，不，即使入股也不可能让他们对银行的业务有影响力。想了想他发现自己对于这方面根本就是一无所知，于是就丢开了这一切，开始重新琢磨自己从起点网的编辑室那边拿到的几个剧本了。 　　起点的管理层和中层管理人员对于自己公司的发展战略，作为娱乐产业的上游源头提供剧本素材还抱有某种不切合实际的幻想。这从他们选送的有潜力的小说剧本上就可以看出来，尽管他们已经剔除掉了很多题材方面不可能符合精神文明建设的内容，但是拿在沈正辉手上的这些小说还是良莠不齐。 　　那些模仿已经改编的《悟空传》、《亮剑》、《魔法学徒》之类的小说，拙劣徒具其形而不具备其内的构架、故事和意义。譬如编辑们推荐了N多书名写作《XX传》的小说，或者是唐僧，或者是沙僧，或者是八戒，当然，里面也有让人眼前一亮的片段，但是整本书凑在一切就让人不得不大摇其头。《悟空传》的精髓就在于贯穿全书的中二气息，从外形和片段去模仿的话，只能说是走错了路。 　　此外类似于《亮剑》这种用成熟的口吻将过去的故事，表现得饶有趣味的剧本也有不少，这里面肯定有不少职业的作家，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将自己的作品递交到了起点这里来。老写手就是老写手，故事、结构、段子都很能吸引人，但是始终难掩那种陈旧的气息。当然，作为电视剧本也不错，沈正辉已经看好了好几本，准备把它给自己的父亲。 　　至于模仿《魔法学徒》的小说，只能说是惨不忍睹了。没有一个人有宏大的构架同时还能够保持故事人物的前后一致。许多人短篇小说的训练不足就开始写长篇小说，而正如某朔所说：写长篇小说是容易的，写短篇小说反而难。他们根本就没有明白自己要表现的重点在哪里，只是努力追求和模板相一致。 　　这里面即使有一两本写的不错的小说，也面临着改编成视觉艺术的困难。 　　不过沈正辉还是看得兴致勃勃，那些目前网络大热的小说编辑们并没有推荐，估计他们也知道诸如《我就是流氓》、《明》、《新宋》、《我们是冠军》、《中华再起》、《1911新中华》这类小说是难以改编的。但是沈正辉的兴趣正在这些自己熟悉的网络名著上。他特别关注一本书——《亵渎》。 　　仔细琢磨了一下这部小说改编的可能性，沈正辉给宁欢发去了一封邮件，让他重新把《亵渎》读一遍。从紧张的工作中轻松下来的沈正辉，一时之间居然产生了一种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安排自己的工作的错觉。应该说，企鹅股票这件事情还是极大地打击了他，从他短时间内居然重新投入到了网路小说的怀抱，陷入了某种逃避的情绪。 　　不过很快电话就又重新让他提起了注意力。 　　“还没有睡觉吗？”是王安然打来了电话，“出来和我一起喝酒。” 　　“这个时候了？”沈正辉看了看表，已经算是深夜了，“你就不怕你姐姐查你的岗？” 　　“说什么呢？”王安然语气有些不耐烦，“是哥们二话不说马上出来，这么多年你不在国内，怎么学得和小日本一样唧唧歪歪。” 　　沈正辉心说我和小日本差多了，但是还是从王安然的语气里面听出来对方的心事。不过既然他都这样说了，似乎沈正辉也只有舍命陪君子了。王安然说了一个当地著名的夜总会的名字，让沈正辉听了心里面打鼓，今天晚上，呃，不应该说是早上难道还要难免逢场作戏一场？ 　　洗了一把脸，沈正辉发现自己精神充沛，受了打击反而难以入眠，这时候倒成了一件好事。他戴着夜光镜和帽子，把自己打扮得自己都认不出来了才出门，他可不想成为八卦杂志的头条，说大导演深夜放荡什么的。不过这证明他完全是多心了，2004年不是日后那样全民狗仔的时代。 第277章 认识一个新朋友 　　王安然约见沈正辉的地点是应该说是某私人会所才对，王安然下了车之后才发现这个地方还是颇为僻静的，甚至可以说是偏僻。但是看着建筑物的外装饰和灯火，他就可以确定这里的档次并不低。 　　是的，并不低。而且也不像一般的场所带着某种放荡的气息，相反，居然表现得非常正经。如果不知道这私人会所到了两三点还在营业，肯定以为这是一家正儿八经的饭店。 　　沈正辉迈步走上了台阶，已经有穿着白衬衣的小弟在门口等着了，一看到沈正辉进来，边主动迎了上来，“请问是沈先生吗？”他看着沈正辉的装扮居然一点也不吃惊。 　　“是的。”沈正辉点了点头。 　　“你的朋友在楼上等你。”他说道，“我带您去吧！” 　　服务员带着他走上了楼梯，沿途还是有充作“服务员”的女孩子来来往往，但是看神态和气质，倒是比较像正儿八经在这里上班，而不是做乱七八糟的什么事情的。沈正辉突然之间对这种场所感兴趣起来。知道王安然不是在诸如“天地人间”的场子放荡形骸，他感觉放松了不少。不过随即紧张感又来了，既然是在这种地方的话，那么是做什么呢？ 　　沈正辉怀着这样的疑问在服务员的指引下走进了2009号包间。 　　“来晚了，什么都不要说，先罚酒三瓶！”坐在沙发中央的王安然拍着手叫道，他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灌装啤酒，一旁坐着和他差不多年纪的一个年轻人，正用温和的笑容看着沈正辉。 　　“行啦，你一叫我就来了。”沈正辉说道，“来晚了也是因为你叫得晚，根本不是什么迟到。”沈正辉在靠着王安然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看着对面这位年轻人，“这位是？” 　　“吴小龙，我朋友。”王安然说道。他的介绍很简单，但是从这简单的介绍中，沈正辉就听明白了这位的身份，估计和王安然一样，甚至比王安然更高。于是他站起来，和对方握了握手。 　　“你好！”沈正辉点头道。 　　“沈导演你好，”对方的表情以他的身份来看的话简直就是平易近人，“我最喜欢你拍的电影了。” 　　沈正辉说了声“谢谢”，然后坐下，左右看了一番，“就你们两个人这样干坐在这里？” 　　“所以说你来晚了啊！”王安然说道，“你如果早来的话，我们就替你留着了，这个时间了，人家都下班了。” 　　沈正辉对王安然露出了鄙视的表情，他当然知道这是王安然在胡说八道，不过这样胡说八道必然有其理由。 　　“我说真的，你难道在外面看到了有合适的？怎么不带进来呢？”沈正辉抓了抓脖子，一副不想理王安然的表情。 　　吴小龙过来打圆场，“这个沈导演，主要是我们要谈事情了，叫姑娘们出去了，他们就等在隔壁呢，等会儿谈完了事情再让她们过来就是了。” 　　“叫什么沈导演这么生疏，”王安然用埋怨的语气说道，“叫沈大哥好了，这里你最小了。” 　　吴小龙不生气，真的叫了一声大哥。王安然还继续埋怨他，“你说出来干什么啊？我还指望今天晚上老沈能够打个电话，叫来正在拍戏的妹子呢！”他似笑非笑地盯着沈正辉，“周讯你能叫出来不？她就在横店，不远。” 　　沈正辉瞥了王安然一眼，觉得这小子今天非常不正常。于是淡然地说道，“你姐还在呢，你就这么折腾？”紧接着又貌似不经意地说道，“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还绕这么多圈子，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 　　王安然的脸色变幻了好几下。 　　一旁的吴小龙试探着开了口，“是这样的，”他说道，“我今晚听然哥说起您，非常敬仰，”沈正辉在心里面自己加了才怪两个字，“听所您对手机无线电通信也感兴趣，我家正准备投资这一行，”他看上去兴致勃勃地说道，“我听说过您的事迹，是的，和您的导演才能相比较，您的投资才能一点也不逊色。”他的语速极快，“我本来想第二天拜访你的，不过然哥说……” 　　王安然一偏头，“我明天休息，想要好好睡一天。” 　　“你明天休息？”沈正辉用略带反问的语气问道。作为主持滨江新区管委会日常工作的副主任，甚至可以加上一个括号（正处级）。沈正辉知道，这样级别的领导，虽然也有休息的假期，但是工作来了根本就没有休息的机会，特别是新区这种地方，企业多，事情多，就算是难得的休息日，一天也要接好几个领导同事的电话。 　　“然哥要去市委办公室了。”吴小龙说道。 　　“要高升了，恭喜恭喜啊！”沈正辉拍了拍手。 　　“这是别人看中我的位置了，”王安然有些淡然地说道，“明面上算是正式提成正处了，但是还不如呆在新区呢！” 　　“你看看，你的认识水平还不如我呢！”沈正辉撇嘴，“当官当然是能够做出成绩来，也要等够坐得住冷板凳。再说进了市委办公室那对你也是极好的锻炼，当领导当然要从当管家锻炼起来。副秘书长？”他又追问道。 　　“嗯！”王安然点了点头，“我也不想去的，太扎眼了。”他坐直了身子，“不要说我了，来来来，小龙敬一瓶啤酒！”他叫道，“让沈大师给你好好讲一讲手机怎么做，让你们做成中国的诺基亚！” 　　吴小龙拉开了一罐啤酒，沈正辉自然也不得不拿起了一罐啤酒。记忆和现实对应起来，这位吴小龙果然是一名著名的红二代的亲戚啊！ 　　“找我问做手机，这不是问道于盲吗？”沈正辉喝完酒才埋怨道，“这种事情自然要找专业人士，你们家就应该从北邮这种专业的学校里面挖一批人来，给他们你们的要求，让他们做出成品来，以你们的关系，难道还怕东西卖不出去？” 　　吴小龙看了一眼王安然，开口说道，“沈大哥，是这样的，”他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个生意是我家的，我对于这个生意没有什么主导权，也就是有一个分公司在余杭这边，在然哥的地盘上，让他帮忙照顾一下。”他摆出一副真诚的态度来，“以我的家世来说，也不用操这么多心，反正事情都是下面的人做的。”他顿了顿，“但是呢，我个人还是有点想法的，”他加重了语气，“我也想要证明一下我个人还是有能力的，借着家里面的关系这个不能不承认，到时我还是要表现得能够做事对吧？”他用反问的语气说道，然后用略带羡慕的口吻盯着王安然，“然哥，萍姐可是我们一帮人的偶像，你说说谁做生意能够比得上她？按照她的水准，她就应该执掌上千亿央企才对。” 　　“千亿算个毛！”王安然哈哈笑起来，“我姐姐干得比发改委好多了。”一边说他一边拍了拍沈正辉的肩膀，“小龙是自家兄弟，你帮帮忙呢！” 　　沈正辉摊开了手，“我只能说些虚的。” 　　“我们今晚上就听虚的。”王安然说道，“你说具体怎么做手机，我听得懂个屁啊！” 　　沈正辉算是明白王安然拉自己来的目的了，不过是他在酒桌上的一句有心的话被对方记住了，虽然钓上来的是吴小龙这种角色，但是这似乎也很好，真的是吴小龙的长辈出面，沈正辉反而觉得不好办起来。 　　现在国内通讯的局面是移动公司一家独大，联通仆街到家。但是马上3G网络的出现将是一个极大的转折。中国迟迟不肯启动3G建设，颁发牌照就是因为在3G的技术标准上，中国没有话语权。贸然地打开市场，国内市场就直接被外国公司瓜分了，赚钱也赚的是辛苦钱，相反，大量的利润都被拥有专利技术权的公司赚去了。沈正辉对于此耳熟能详，譬如高通这类的。 　　所以中国政府一定要等到有一个中国自有的3G技术标准出现之后，才会颁发3G牌照，不然到了4G还真不知道怎么追了。有灵敏触角的关系户、太子党早就察觉到了这个大市场，譬如吴小龙的父亲和母亲，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建立通信设备公司了。技术力量什么的先不要说，光凭他们家的关系，只要吃下中国自有的3G技术标准设备的部分份额，那就直接旱涝保收了，中国的通信设备市场，在未来十年内都将是一个高速增长的市场。只需要算一算驱全国为了覆盖3G信号要建设多少基站，要卖多少手机，就可以不准确地估算出这个市场的巨大来。 　　吴小龙对于此也很了解，但是仅仅是了解罢了。他非常年轻，被挂了一个余杭研发基地的负责人的名头，这个基地还在筹备建设之中。吴小龙自然知道自己家是依靠关系吃饭，做的东西过得去就行了，别人难道还敢不买你的吗？不过吴小龙自己对于自己的事业很有想法，不愿意当父母的意志的执行者，又或者混吃等死逼下面人干活。他想实现自己的价值，这个价值就是王安萍所展现出来的。现在他手上有这样一个起点，这个起点对吴小龙说不算好也不算坏，和他学习的专业也算是沾边。 　　“要做出成绩来？”沈正辉问道，吴小龙点了点头。 　　“找专业人士过来做也不算难啊！”沈正辉说道，“我的两个互联网企业还是安萍姐帮我找的运营队伍呢！现在运行也很不错。” 　　吴小龙很是苦恼，“我也按照自己的想法接触过一些人，”他叹了一口气，“只能说中国有这方面经验的人太少了，现在找一百个专家就是一百种说法，这些专家说起来市场的发展什么的都是口若悬河，头头是道，但是一问怎么做，能够拿出来方案的就很少，就是拿出来了方案，可行性也是个问题。”吴小龙很是忧虑，“为了做这个，我父母把关系都用出去了，到时候如果做的不好……” 　　“慢慢来呗，有做的好的小公司直接收购了不就完了。”王安然轻描淡写地说道，“军队的几个研究所你没试着去找找人？” 　　“他们的思路和市场化的思路不一样，”吴小龙叹了一口气，“再说军队早就被挖得差不多了，现在他们也依托各大院校，院校那帮人，骗钱的居多。” 　　“余杭这边的研究所具体是干什么的？”沈正辉问道。 　　“做手机设计研发的，”吴小龙说道，“生产什么的还是放在珠三角，那边产业链比较集中，方便配套，长三角这边主要依托人才优势做研发和设计。”他的脸上有种愤愤不平之色，“他们居然说这个公司就是给我玩的。” 　　沈正辉和王安然对视了一眼，自然之道这个他们很有可能就是吴小龙的家人，什么关系，从这语气就可以看出来了。 　　吴小龙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马上转变了表情，“沈大哥久居国外，哪怕给我们介绍一点国外的思路也行啊！” 　　沈正辉咳嗽了一声，3G的手机极大地发展在沈正辉记忆中还是在2008年以后，等到安卓发布了之后。之前即使是3G的手机，和日后的智能机相比，也显得操作困难，拙劣。沈正辉本人也不需要透露给吴小龙这样长远的信息，毕竟他也不想当神棍，不过他还是把他日后的见闻简单地说了说。 　　“手机作为随身携带的物品，最好是一专多能，能够使用的功能越多，大家就觉得附加值越高，屏幕要大，最好做成触屏的，然后拍照、听音乐、看电子书什么的功能都做成集成的好操作的，同时方便手机和电脑互联。说老实话，3G上网现在就是个噱头，你拿着一两寸大的屏幕看网络不是蛋疼吗？倒是可以把QQ这类软件集成进去……” 　　沈正辉谈了一些想法，吴小龙觉得受益匪浅，姑且不论这些东西怎么去实现，这就是他这个老板鞭策下面人做的事情了。有了这方向，在做事情上就有了标准。尽管吴小龙不可能100%地听沈正辉的话，但是他还是表现出对沈正辉足够尊敬和亲热的态度来，三个人杂七杂八扯到了四五点钟，天都要亮了。吴小龙邀请大家一起吃早餐。整整一晚上，说好的女孩子的面都没有见到，沈正辉倒是觉得心情好了起来。 　　吴小龙倒不是真的把希望都寄托在沈正辉的身上，这倒像是做出一番姿态来，经过一晚上的谈话，两个人的关系倒像是拉近了，已经非常自然地称兄道弟了。吴小龙还想真的用美色来招待两位大哥，但是两位大哥都表示自己困了，要回去睡觉。最后，王安然的司机开着车子来接他了，沈正辉也坐上了他的车子，两个人一起离去。 　　车上，沉默了好几分钟之后，王安然终于忍不住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今晚上戏演的挺好的？”沈正辉反问道。 　　“我靠，你这都看出来了？”王安然叹了一口气，“说起来关系如何如何，真的要别人相信你也是一件难事。” 　　“别这么说，你不是已经副秘书长了吗？”沈正辉说道。 　　“谁爱干副秘书长了？” 　　“想直接干秘书长也要能过组织程序这一关啊！”沈正辉拍了拍王安然的肩膀，“还不准上级领导考验考验你？当官这种事情，不可能容易的。” 　　“是啊，没赶上好时候。”王安然叹了一口气。 　　“这小孩看上去还不错啊，还想着自己干出一番成绩来？”沈正辉问道。 　　“他如果不在这方面干出成绩来，就只有混吃等死了。”王安然表示了鄙视，“他还有哥呢！” 　　“那也是一辈子衣食无忧好不好。” 　　“你以为这样的日子好过啊？” 　　“切，和还早吃草的西部人民比一比，已经算是神仙一样的日子了。” 　　“他们家族的人都算是比较上进的，”王安然说道，“他也受不了自己和别人比，所以想要自己做出成绩来，不过你要是小看他，觉得他是小绵羊，那就错了。” 　　“行了，我知道这里就没有一个简单的。”沈正辉说道，“不过你情绪还是不太对，到底是怎么了？还到这种地方来，真的不怕家里人知道？” 　　“我现在已经是大人了。”王安然嘴硬。 　　“是是是，已经是大人了，还是领导呢！”沈正辉撇嘴，“三十而立了。” 　　“我离三十还差一年呢！” 　　“虚岁，江浙这边讲虚岁的！” 　　“那也是二十九！”王安然气呼呼的，完全不像是即将上任的市委副秘书长，随即他又软了下来，“我要结婚了。”他说道。 　　“啊？”沈正辉大吃一惊，“和谁？什么时候？” 　　“我姐就是顺便来和我谈话的，”他悠悠地说道，“我父亲他们都要退休了，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他摇了摇头，“二十九岁已经不小了，要想再进步，就要结婚了才行。”王安然扶额道，“老大已经和我说过了，姑娘也是他介绍的，说是等着我结了婚，在他任内总要把我提拔到实权副厅的位置上。” 　　“这么直白？”沈正辉忍不住问道。 　　“我为了让你听得懂说得翻译之后的话。”王安然瞪了他一眼，“那姑娘其实我也认识，小时候还一起玩过的，但是突然之间要结婚，还是有些感慨。”他捂住了脸。 　　“你们可以结婚之后再谈恋爱啊！”沈正辉安慰道。 　　王安然放下了手，咬着牙说道，“这就是欺负我，我姐没有在官场混，年纪比我还大，家里面就是不敢逼她。” 　　你也知道啊？沈正辉翻了翻白眼。 　　“我怀疑，”王安然盯着沈正辉，“她不会是喜欢你吧？” 　　“你把我尿都要吓出来了！”沈正辉一抖说道。 第278章 大事件 　　沈正辉在送了王安然回家之后又被王安然的司机送回了酒店，他还颇为感慨。时间过得真快，自己从大学毕业信心满满地回到鹏城开始搞动漫产业和房地产产业的日子，仿佛还是昨天，但是转眼之间自己就已经成了快三十岁的人了，到现在也算得上是功成名就了，比自己上一辈子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但是上一辈子自己早就结婚了，儿子这个时候已经会说话了。他看着窗外余杭的早晨的精神，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种围城的情绪。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默默念了好几遍这句话之后，车子也停在了他的酒店外面。沈正辉和司机师傅客气地打招呼，然后下车回去了自己的房间，准备睡个天昏地暗。但是刚刚睡了两三个小时，他的门铃就响了。沈正辉从睡梦中醒过来，虽然不说精神疲敝，但是也算不上精神焕发。生理上实际上很快清醒了过来，但是心理上还有些困顿。 　　打开了门，入目的是王安萍的脸，对方见了自己之后显得精神起来，“起来，吃早饭，这都几点了？你还睡？” 　　“我已经吃了早饭了。” 　　“那你还睡？”王安萍质问道。 　　沈正辉不知道该如何说，昨天晚上你弟弟拉着我喝了一晚上的酒，还和他的小弟谈了谈如何做手机？如果萍姐再问昨晚上你们在哪里喝的酒？又该如何回答呢？ 　　“我昨天晚上失眠，没有睡好，很早就出去吃了早饭，然后回来总算是有点困意了。”沈正辉扯谎道，“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他让开了门，进了房间，“让我先洗个脸。” 　　“没事情就不能来找你了？”萍姐秉承了女人一贯的无理。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她问道。 　　“我本来想去动画公司再视察一下。”在洗手间里面的沈正辉回答道，“不过我没有和公司的人说，不去也行。” 　　“那就是说你今天没有安排了？”王安萍问道，“未来几天有什么必须的应酬吗？” 　　“没有什么特别的，”沈正辉回答道，“只不过我爸爸合作的一个剧组在横店，他的合作伙伴请我过去帮他看看剧本，顺便现场指导一下，我爸爸答应人家了，推不过去。” 　　“还有吗？” 　　“没有了，过几天先要回一趟香港，看一下《新警察故事》的分成，然后就回日本去了。” 　　王安萍嘴角露出了意思哂笑，“你现在已经是日本人了呢！” 　　“没有，我永远是中国人。”沈正辉走出来做了一个手势，“麻烦您回避一下，我穿一下衣服。” 　　“你有什么好看的。”王安萍撇嘴，不过还是站起身来，走到了走廊那头，对着穿衣镜看起来。 　　“确实没什么好看的，所以就不让你看了。”沈正辉迅速穿好了衣服，走了出来，“你要去逛街？” 　　“我像是那么无聊的女人吗？”王安萍歪着头。 　　“我倒是希望你偶尔能够无聊一下。”沈正辉耸了耸肩膀。 　　王安萍侧过脸去，“今天陪我先去一趟阿狸的总部。” 　　“不是吧？你想去兴师问罪？”沈正辉问道。 　　“我是董事会的成员，只不过去看看罢了。”王安萍瞪了他一眼，“不然他们还什么事情都瞒着我呢。” 　　沈正辉扬了扬眉，“好吧。”他点了点头，“我就看看，我不说话。” 　　他的这幅表情让王安萍又皱起眉头来。 　　阿狸是一家非常有潜力的公司，马老板经过了多年的努力和辛苦，眼下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阿狸的公司职员们都知道自己的公司前途无量，但是无量到什么地步，他们还没有具体的概念，这个期望值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被抬高。沈正辉对于马老板的小动作没什么想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马老板此时大概又会后悔自己当初吸收风投吸收得太多了，以至于他倚靠的是创始人的威望，而不是股份的多少。不过和风投的协议签了一个又一个，阿里公司整体还算是掌控在马老板的手里面。但是今天在面对这对来访者马老板的心理就有些微妙了，这两个人所持有的和能够掌握的阿狸的股份加起来已经逼近了40%，尽管他们根本不干涉阿狸的日常运行，但是这么多股份就是一种威胁。 　　马老板带着两位大老板看了看阿狸的总部，然后叫来了自己的合伙人蔡老板，准备和两位好好地“谈一谈”。 　　沈正辉很遵守承诺地不说话，即使在看了阿狸未来的发展计划，觉得里面有不少歧路的地方，他也保持着缄默。对于一个大公司来说，一些小小的决策失误并不对它造成影响，更何况是阿狸这种顺应着时代发展的企业。甚至因为起步早的缘故，它在市场上甚至缺乏竞争对手，一步领先步步领先，后发者除非有所创新，不然的话，很难竞争过已经产生了用户粘性阿狸。这就好像企鹅公司一样，即时通信的软件也不是它一家，但是它始终有最多的用户。 　　沈正辉倒是颇为惊讶地发现阿狸公司除了和自己日常业务相关的数据、网络、软件类的业务之外，对于金融类的业务也早有谋划，抛开因为支付宝牵连想到的类银行业务之外，阿狸公司也早就看中了娱乐产业，他们的思路和沈正辉不同，沈正辉想的是娱乐产业一条龙，上下游打通，阿狸公司的计划侧重的是投资渠道，这大概也是从支付宝过来的灵感，让千万的用户直接通过阿狸这个平台直接投资电影拍摄等等，这份创意在日后所发挥的作用不可估量，对于电影产业的推动也是极大的，沈正辉看得饶有兴致。 　　“沈导演是专业人士，有什么想法和我们交流一下？”一旁的蔡老板问道。 　　沈正辉眨了眨眼，“想法很好，”他在王安萍的注视下放下了报告，“相信以阿狸的实力，不缺乏实现它的执行力，我们日后可以合作的。” 　　马老板微微一笑，“本来大家就是自己人。” 　　“自己人？”王安萍终于冷哼一声，接上话来，“马老板，你把支付系统转移到你个人名下的公司这件事情，似乎没有和股东通报吧？” 　　马老板和蔡老板对视了一眼，马老板的表情明显切换了一下。 　　“这是金融监管的需要，”马老板字斟句酌地说道，“王小姐你也是知道的，阿狸的未来的计划就是海外上市，但是金融支付系统必须在国家的监控之下，所以剥离这一块也是为了日后上市的打算。”他停顿了一下，“这是为了阿狸公司整体利益的考虑。” 　　“为了你自己的利益考虑的吧？”王安萍话中带刺地说道。 　　“王小姐，”马老板摇了摇头，“你应该清楚金融这一块是我们国家的禁区，实际上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必要的时候把这一块献给国家。” 　　“哦……”沈正辉忍不住叫了一声。 　　“你怎么了？”王安萍瞪了他一眼。 　　“马老板的顾虑我简直是感同身受，”他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像是流了泪一样，“不过金融行业的禁区也会逐渐放开，不说完全放开，但是很多东西日后他们看得见就行了，也不一定要抓在手里面。”停顿了一下，沈正辉说道，“换句话说，政策改了，他们只需要随便出个规定，譬如说银行转入支付系统每日不得超过一千元，你还不是被卡住了脖子。”他又翻了翻自己面前的计划说，“又或者你想搞银行和基金，人家不给你牌照，你还不是不得不老老实实的？” 　　马老板马上接口道，“就是，所以把支付系统放在阿狸的内部，国外的投资者也会有这个顾虑。” 　　王安萍白了沈正辉一眼，沈正辉连忙低头，“对不起，从现在开始我不说话了。” 　　不过谈话的气氛倒是因为这样而显得好转起来。 　　马和蔡都是知道王安萍身份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两个人就不敢维护自己的利益了，蔡是台湾人，毕业于美国耶鲁大学，在西方国家很有人脉，根本不怕王安萍家里这种退休干部。更重要的是除了王、沈之外，阿狸还有大量的日本和美国资金，这可以看做是某种程度的制衡。马和蔡不想把阿狸太多的股份卖给王安萍和沈正辉就是出于这样的考虑，从而保证了创始人的地位。 　　王安萍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在阿狸的总部出现也不过是刷一刷存在感罢了。不过如果自己在耍嘴皮子上都被占了上风，那她这一趟不就是白来了吗？而且还折损了自己的面子，以后自己说话别人大概也不会在意了。她手上有杀手锏，一是她家在证监会和银监会有关系，虽然是间接的，所以当谈到金融系统的政策变动的时候，老马和老蔡眼睛都在发光。 　　此外，就是中胜快递，依托着保利的资本和部队的关系，中胜快递发展得很快，已经从京津唐一地初始完成了全国的布点，甚至在政策的支持下，已经开始发展航运的业务了。王安萍代表中胜来和阿狸谈战略合作的计划，挥动着一根大棒和一根胡萝卜，王安萍总算是在阿里公司的总部彻底地重新确立了自己的地位，当然，这个地位是否稳定，还要看后续的发展。 　　“我听说你们准备继续引入资金发展？”王安萍貌似不经意地问道。 　　蔡和马同时警觉起来，“业务需要，”蔡说道，“业务发展太快，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才，自己培养根本来不及，所以最好是能够收购一家成熟的互联网公司。” 　　“国内的？” 　　“最好是某个知名网站的国内部分。”蔡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 　　“雅虎啊！”沈正辉插话道，“肯定是雅虎，一方面，他们也是阿狸的投资人，另一方面，”他清了清嗓子，“日本软银也是雅虎的投资人。” 　　两位老板很是尴尬，“这是机密，”蔡有些紧张地看着沈正辉，“我们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对于……” 　　“行了行了，我知道，”沈正辉抿嘴，“你们准备用多少股份去换雅虎中国？” 　　“这是机密！” 　　“40%吗？雅虎中国加上一部分现金。”沈正辉继续说道，“40%应该算是一个底线了，不过这样雅虎和软银携手就是最大股东了。雅虎的搜索引擎显然已经不行了，百度和google都好过它，你们准备要多少现金？” 　　蔡和马都看上去有些惊愕，甚至有些心虚。 　　“你怎么知道？”蔡几乎要怀疑公司有内鬼了。 　　“难道说你准备用现金收购雅虎中国？”沈正辉反问，“因为软银的关系，雅虎肯定也看好阿狸的发展，你们现在拿不出钱来，那自然是股份互换了。” 　　这时候王安萍说话了，“我们国内也有好几家企业对于阿狸的股份很感兴趣。” 　　“我们需要至少十亿美金！”蔡认真地说道，“国内能够拿出来吗？” 　　“40%的股份多少要卖给国内一点啊！”王安萍认真地说道，“很多人都看好你们公司的发展，譬如说我在证监会和银监会工作的朋友的亲戚。” 　　太赤裸裸了。沈正辉抿了抿嘴，作为体面人他还是不太习惯这种讨价还价。 　　“按雅虎的价格来？”马老板问道，蔡老板同样露出了认真严肃的表情。 　　“按照雅虎的价格来。”王安萍回答道，“我们的股份呢？” 　　“也按照雅虎的价格来。”蔡老板回答道，“这么说你们同意增发了？” 　　“既然赚钱了，没有道理不同意。”王安萍淡然地说道，“我知道你们也怕我们的股份太多。” 　　马和蔡两个人舔了舔嘴唇，“增发一倍，”蔡说道，“你们的股份价值保持不变。” 　　这就是说现在握有40%股份，未来握有20%股份的两个人，合起来眼下的身家已经到了五亿美金了。不过现在还看不到钱，什么时候能够看到钱也没数。 　　沈正辉在肚子里面偷笑，上市后，20%就是400亿美元。 　　谈妥了以后，沈正辉总算是轻松下来了，几个人凑在一起又谈了一下未来互联网的发展方向。这个时候沈正辉不得不感叹，有些人的眼光就是洞破未来的，马老板和蔡老板虽然还没有看到具体的未来，但是他们所说的，所想象的互联网的未来和沈正辉所知道的互联网的未来高度相似。几乎让沈正辉揣测这两个家伙是不是也是穿越的。不过作为精英洞见者，所能够看见的也仅仅是自己领域内的光芒，他们所能够抓住的重点也是自己所注意的重点，从这点上讲，他们输给沈正辉的就是沈正辉在日后的世界里生存所接触的社会整体。整体的描述和重点的描述，毕竟还是有所不同。 　　于是沈正辉留给马老板和蔡老板的印象也不仅仅是一个了不起的导演了，同样是一个对于世界的未来有着广泛全面了解的战略大师。马老板对沈老板说自己对于娱乐产业非常有兴趣，非常希望两个人能够合作，这番话，大概是真心的。 　　四个人愉快地共进了午餐和晚餐，下午又对阿狸集团整体进行了考察，蔡老板甚至拿出了绝密的准备和雅虎谈判的文件给两个人看，这一次两个人的到访，给蔡老板和雅虎谈判打了气。最起码，他们有了雅虎不是唯一的谈判对象的底气，虽然这两个人肯定也不愿意王安萍和沈正辉相关的资金购入太多阿狸的股份。不过有这份底气，在谈判的时候就不一样了。雅虎和软银合起来占据超过50%的股份和王、沈两个人占据超过50%的股份，威胁是一样的。 　　等到完成了一天的工作，走上了汽车，王安萍才一个人一下子松懈下来。 　　“怎么了？”沈正辉问道。 　　“哼，”王安萍笑了笑，“你认为我今天是干嘛来的？” 　　“敲打公司的CEO和CFO。”沈正辉回答道。 　　“我没事干了吗？”王安萍歪着头，“他们敢贪污我的股份？上市了敢不分给我钱？” 　　“那么你是来显示自己的存在感的？” 　　王安萍撇嘴，“我今天如果不来的话，企鹅的那件事情就要重演了。” 　　“哦，这么严重？”沈正辉装出一副震惊的表情来。 　　“既然你精准的投资眼光已经被企鹅公司这个例子证明了，那么另外一块璞玉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情，”王安萍继续说道，“我哪有什么证监会、银监会的朋友，老爷子在这一块根本就没有势力。” 　　“人总是认识几个的嘛！”沈正辉接口道，“我觉得这完全是你的光环的体现，谁会注意我？” 　　“注意你的人可不是没有。”王安萍冷笑了一声。 　　沈正辉转过头去看了看窗外。 　　“这也是好事，”王安萍像是自言自语，“他们想要股份可以自己买，就不会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我也不过10%了。” 　　“以现在的价格，10%可是2.5亿美金。”沈正辉说道，“换成人民币也有20亿呢！” 　　“能换成美元和人民币吗？”王安萍反问。 第279章 未来电视剧题材 　　王安萍所说的也算是一个要点，毕竟现在还不是日后大家钱多得烧手，指望着有地方能够投资的时候。眼下来说，中国大陆的资本家的发展水平还远远不够，别的不说，如果王安萍不是得到了日本的资金的支持，那么她的摊子绝对铺不到这么大。 　　换句话说，投资有风险，入行请谨慎。就算是看上一个非常有前途的项目，真正等到项目最后能够上市的时候又是什么时候，投资的开始得到回报需要等到什么时候，这也是一个问题。 　　不过就阿狸这个企业来说，以沈正辉这个事后者的身份来看，确实是一桩稳赚不赔的生意，但是作为投资人——譬如说王安萍，如果她其他企业上的资金出现问题了，那么她也会不得不面临将阿狸的股份出卖的选择，而不是做出等到阿狸上市成为中国首富之类的选择。 　　这样说来，当初李少爷出售企鹅的股份也许并不仅仅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在这个项目上已经赚够了，也许是为了其他项目筹集资金不得不作出的举措。顿时就被资金充裕的沈正辉捡了一个便宜。 　　一般来说，个人投资者很难和大企业相抗衡。 　　现在，按照王安萍的说法来看，看来不仅仅是企鹅的股份被人看上了，就连阿狸的前途也被很多人看上了。就以前来说，阿狸是本土团队和国际化投资基金的结合，现在，它变成了三方面的结合。形势从某种角度上更加复杂了。实际上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王安萍也算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她没有选择转卖自己的股份，也没有指责马、蔡两个人稀释自己股份的行为，而是把这次当做是一次机会，让那些觊觎自己股份的家伙们有了机会一同参与到了这一次投资过程中来。至于参与程度有多高，那就是另外的问题了。 　　“所以说，实际上这就是你要的结果？”沈正辉若有所思地问道。 　　“是的，”王安萍回答道，“有些人的要求不能拒绝，同时福田光美已经告诉过我，阿狸将来的市值有可能超过微软，那么也就这样做既不得罪人，也不会让我们吃太多亏。”她撇了撇嘴，“这帮创始人也算是有特权的。” 　　跟着搭了一趟顺风车的沈正辉不得不表示自己的感激，“萍姐，真是太感谢你了。” 　　“我只能算是帮自己，”王安萍嘴硬说道，“不过在企鹅股票上让你吃了亏。” 　　“呀，那不算什么，”沈正辉摆了摆手，“虽然知道企鹅股票很好，但是涨到顶点也需要很长的时间，银行的股票也很好啊，最起码它每年都分红，而且永远不会破产。” 　　“永远不会破产？”王安萍略带嘲笑。 　　“最起码在我有生之年看不到。”沈正辉说道。 　　“世界变化太快了，不要把话说得这么慢。”王安萍轻描淡写地说道，“现在我们还算不错，说不定也会有蹲监狱的时候。” 　　“您真会开玩笑。”沈正辉不知道王安萍触动了哪根神经，“对了，听说安然要结婚了，什么时候？是谁啊？”沈正辉转移话题道，“我应该好好给他准备一份礼物才对。” 　　“结婚……”王安萍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还没有那么快呢！他自己太悲观了。”略微哼了一声，“如果觉得因为家族的需要就要被迫做出牺牲的话，这家伙对于自己的能力也太没有信心了。” 　　沈正辉顿时有些噎住了，似乎安萍姐对于自己弟弟的反应反而有些不满，她挥了挥手，“放心吧，到时候一定通知你。” 　　“那就好。”沈正辉点了点头。 　　沈正辉总觉得企鹅的股份和阿狸的股份出现问题，反而让他松了一口气。以往握有这两家公司的股份反而给他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现在居然有人过来或者交换、或者抢夺希望能够得到这股份，这反而让沈正辉觉得自己手中的股份是真的了。这就意味着，即使以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到了2014年的时候，中国的首富肯定不是大家耳熟能详的那几位了。 　　不过这个世界隐藏的东西也太多了一些，以沈正辉的了解，他就知道，福田光美所能够控制的财富绝对是一个惊天的数目，但是在世界和日本富豪榜上根本不会有她的名字。同样，王安萍所控制和拥有的财富也是一个巨大的数值，但是她本人在富豪榜上同样籍籍无名。这就意味着，我们国家官员及官员家属的财产，可能真的是秘密的，以一种隐蔽的方式存在。 　　搞完了阿狸的事情，沈正辉继续在余杭巡视完了自己的企业，略微指点了一下发展的方向就准备离开了，他现在精力根本管不到这一块了，于是就交给管理层去自己发展，只要保证公司的正常运营就足够了。看完了余杭的企业，就准备回到鹏城去，长时间把鹏城的企业丢在那里自生自灭也不好。这些年阿衡在香港、台湾等地没命地折腾，也不说没有成绩，反而造出了不少名声比较大的作品，但是香港和台湾的市场毕竟太小，在日本和大陆同行的冲击下，港风动漫活路本来就不多。所以，虽然好评如潮，奖项也拿了许多，但是在商业运作上，只能说是差强人意罢了。 　　不过这样也挺好，文化产业有时候名气比资本更重要，因为名气是需要积累的。不过阿衡捣鼓的东西大部分都不能在大陆销售，同时在日本市场也不大，这一点倒是让他颇为郁闷。 　　不过在南下之前，沈正辉还要到横店去看看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父亲的合作伙伴。这位姓海的老总也算是民营娱乐业的大佬之一，不过他经营的主要是电视剧，他倚靠的主要是一名知名作家，他的公司就是靠拍摄这位著名作家、作协委员的剧本起家的，早些年的时候风光无限。眼下电视剧里面的当红花旦和小生基本上都是从他家的电视剧里混出来的。 　　不过时光已经到了21世纪，那位50年代出生的作家逐渐赶不上新的形势变化了，在电视剧行业里后起之秀如汹涌的波涛，将那些还在依靠体制，编写社会故事的作家们狠狠地拍死在沙滩上。以张大导演翻拍一系列金庸先生的作品为代表，电视剧彻底进入了娱乐化时代，再加上日剧和韩剧的冲击（在中日关系恶化之后主要是韩剧的冲击）之下，以往以拍摄反腐剧、社会剧、警察犯罪剧等一系列老编剧们，就有些彻底跟不上时代了，还在依靠以前的老底子吃饭。 　　海总也意识到了这个趋势，知道应该试图转型，但是具体朝着什么方向转型，他还没有概念。当然，他多年来积累下来的人脉还是让他想出来了一条路子，那就是再和沈兴国合作一次。 　　双方之前有过合作，不过这一次的性质不同，海总希望能够顺着沈兴国搭上沈正辉的线，即使他在圈子里面的地位比沈兴国高。但是看看沈兴国这几年投资的电视剧，《亮剑》、《纪晓岚》等等，这说明对方的思路什么的是很清楚的，对于什么能够赚钱把握得很准。海总折节下交，沈兴国自然抹不开面子。于是看剧本什么的不过是一个托辞，从根本上讲，海总想和沈正辉见一面，想要从他这里讨教一些想法，为此让出若干利益也无妨。 　　沈正辉就是在这种背景下见到的海总，对方还真的拿出来若干剧本，都是和他们有合作关系的作家写的，看那些蛋疼的什么《五星饭店》、《深牢大狱》、《新永不瞑目》的片名，沈正辉就觉得一阵蛋疼。这位海总还摆出一副特别低的姿态，虚心求教电视剧的发展方向，高帽子像是不要钱地给沈正辉和沈兴国戴，搞得沈正辉如坐针毡。 　　“海总，你对于张导演翻拍金庸剧有什么看法？” 　　“他牌子太大，”海总露出羡慕的神色来，“央视包播，我们比不过。” 　　“不，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他认为金庸剧会赚钱？” 　　“这还用说吗？那是金庸诶！”海总理所当然地说道。 　　沈正辉有些惊诧这家伙是怎么混到这个位置的，“那么为什么金庸剧一定会赚钱呢？” 　　海总有些愕然，看向了沈兴国，重复地回答道，“金庸名气很大啊，当然会赚钱。” 　　“那么你觉得意思是只要改编名气很大的人的作品，电视剧就一定赚钱？” 　　海总有些反应不过来了，期期艾艾地说道，“应该是这样的吧？” 　　“那么你直接找名气大的人或者作品不就结了吗？” 　　“我们的编剧名气也很大啊，”海总有些不服气，指了指剧本说道，“写这些作品的也是全国作协委员，金鹰奖、飞天奖、金盾奖拿了不知道多少。” 　　“那么和金庸比呢？” 　　海总有些讪讪了，“这怎么可能和金庸比？有华人的地方就有金庸。” 　　“所以我觉得你在认定有名的时候思路有点错误，”沈正辉说道，“现在这个社会，谁理会编剧是什么作协委员啊？作协委员，奖项什么的都是虚的，关键就在于名气是不是实的，现在已经和以前的想法不一样了。”他摊开了手，“现在大家看电视剧都是看放松、好看的，谁会看看了让人闹心的电视剧？除非专门以闹心为卖点，即使如此，也要配上俊男美女，韩剧不就是这样吗？他们的闹心要么是贴近现实的家长里短，要么是不切合实际的浪漫，关键点就在于娱乐上。谁会看电视剧接受教育，不要贪污、不要腐败、不要加入黑社会什么的？” 　　海总有些迷惑，“那么沈导演你说应该怎么选剧本呢？” 　　“现在电视剧两个市场，我们先说成年人市场，中老年人看的就是和生活贴切的，家长里短，婆媳矛盾之类的，韩剧不就是这种风格吗？又臭又长，但是人家就是喜欢看。”回想起自己陪老妈看《人鱼小姐》的日子，沈正辉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所以日常家庭生活是一个很好的题材。子女不孝、老人黄昏恋、婆媳矛盾等等，这都是极好的题材，只要不是脑洞大开的作品，有真实的生活体验，肯定能够吸引观众。” 　　这番话说得海总和沈兴国都在点头。 　　“青年和青少年市场这一块就复杂得多，现在来看，广受武侠小说影响的一代已经成长起来，成为了消费的主力，所以张导演翻拍金庸的武侠剧无论是从宣传还是成绩上都是事半功倍的选择。这个受众群体非常大。” 　　“那么我们也可拍摄武侠剧！”海总有些兴奋地说道，“他拍摄金庸，我们可以拍摄古龙，或者梁羽生、温瑞安之类的。” 　　“别人珠玉在前，你去模仿压力很大，”沈正辉说道，“大家被张导演推得胃口很高了，你的制作水平能够跟得上吗？” 　　海总有些不以为然，“咱们不需要拍摄那么大的场面嘛！小场面的总可以吧。” 　　“这个关键还是要找准卖点。”沈正辉说道，“比如女主角特别漂亮，特别有名，男主角特别帅之类的。”他还是忍着没有把要卖腐这个秘诀说出来。 　　“您这样一说，我觉得豁然开朗了。”海总说道，这些东西他日常肯定想过，武侠剧他也不是没有拍摄过，只不过沈正辉说出来又让他多了一份信心。 　　“拍摄电视剧您是专家，”沈正辉不露痕迹地捧了一句，“怎么把电视剧拍得有卖点您肯定比我懂。我觉得关键还是娱乐，大家是看金庸的小说长大的，所以金庸剧要拍摄和播放了，大家就会忍不住看；现在很多人受日韩剧熏陶，日后说不定日韩剧翻拍会流行起来，当然，这个流行趋势是把握不准的，说不定抗日剧也会流行呢！” 　　“对，现在中日关系这么差，抗日剧有可能流行。”海总急忙跟着说道，“不过沈导演你太谦虚了，您在电影上的成绩比我一辈子拍摄的电视剧加起来还厉害。”他笑起来，“您现在有看好的剧本吗？我们也学习一下。”他拍了拍他的胸膛，“这个，你父亲也在场，我保证，您拿出来这个剧本，我绝对和你父亲合作来拍。” 　　“国内的剧本我倒是没有研究过，”沈正辉说道，“不过我觉得网络小说是值得关注的一个领域，之前《亮剑》的小说，我们也是在网上看见的。”他说道，“不过这些年我一直注意的是可以改编成日剧或者是可以改编成电影的剧本，电视剧的剧本没怎么注意。” 　　“随便说一个嘛！”沈兴国在一旁用抱怨的语气说道，“海老板这么有诚意。” 　　老爹，你还真是大方。沈正辉舔了舔嘴唇，“我之所以说网络小说值得注意就是一位这种形式的小说是伴随着互联网发展发展起来的，也就是说它是伴随着互联网用户一代一起发展起来的，从某种意义上讲，它就是互联网用户偏好的流行风向标。” 　　“您有什么推荐？”海总急忙问道。 　　“网络小说还处在一个发展阶段，现在经典的作品某种意义上讲还算是实体作品的一种延续，现在网络上流行的是穿越类小说，这种小说要接受起来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沈正辉回答道。 　　“啊，我记起来了，”海总说道，“你拍摄那个什么《悟空传》就是网络小说是不是？” 　　“那不是我拍的，不过我倒是有投资，那是一部动画电影。”沈正辉说道。 　　海总有些啧啧惊奇，“老沈，我确实觉得自己老了，不行了，跟不上时代了。现在流行这些东西，我完全不懂。” 　　“我也不懂，”沈兴国说道，“不过你可以找懂的人来做这些事情，你最后拍板好了。” 　　“我都不懂，怎么拍板？”海总感叹道，“手底下这么多人要吃饭，我也是硬着头皮经营啊！” 　　这就是在哭穷了，希望沈正辉能够把饭喂到他嘴巴里了。 　　“我听说杰克成也在筹备一部类似穿越类的电影，”沈正辉说道，“好像是秦朝的，大概意思是当初秦朝的人吃了不死药，一直没有死活到了现代。在电影题材上，可能要避免穿越这类因素。我觉得在电视剧题材上大概可以提前一步，就算是广电不批，我们可以把主角穿越的背景去掉，变成普通历史题材的，反正电视剧里面历史题材胡说八道也算是正常了。” 　　海总舔了舔嘴唇，“这个穿越我不是太理解，您能够举一个例子吗？” 　　“就好像一个现代人到了秦朝，”沈正辉打了一个响指，“你知道《寻秦记》吗？” 　　“好像听说过，没有看过。” 　　“看了就知道了，”沈正辉笑了笑，“TVB不是已经拍成电影了吗？海老板应该多了解一下同行的资讯才对。” 　　“我回去就看，回去就看。”他急忙说道。 　　“也不用急，选题材有好几方面的考虑呢！”沈正辉说道，“网络小说只是题材来源之一，我只是帮您清理一下思路。” 　　“您这是帮了我大忙了。”海总敬酒道。 第280章 抱怨 　　“你对于你这个合作伙伴也算是上心了。”沈正辉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说道，两个人都坐在车子上，都在去往飞机场的路上。 　　“老子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你。”沈兴国白了自己儿子一眼，“你小子常年不在国内，国内的关系还不是得靠我和你妈来帮你拉，你以为我们做这种事情容易啊？” 　　沈正辉只好低头聆听父亲的教训。 　　“也就是这几年你的名气比较大了，”随即他又叹了一口气，“名气大了也有名气大了的不好，别人不能给你施加压力，压力全部到你爸我和你妈身上了，他们都以为我和你妈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呢，实际上，”他瞥了沈正辉一眼，“我们哪管得到你啊，现在你是我爸爸，我是你儿子。” 　　“老爹，你这么说话是怎么回事？”沈正辉缩了缩脖子，“我今天可是非常给你面子的，你看看我说了那么多独门的想法呢！他真的按照我的说法去做，不说大赚特赚，起码维持眼下的规模还是没有问题的。” 　　“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沈兴国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你有这些想法就应该多和我们说说，我进入这个领域也是咬牙进来的，还害得你妈老是担心有人主动来给我潜规则，我做的这些事情不都是为了给你帮忙做的？现在……”他嘿嘿两声，“我们说什么你都不会听哦！” 　　“这话说得，您到底想要说什么吧？”沈正辉有些不耐烦地问道，“我是你儿子你还给我绕圈子，什么事情，您直说，哪怕你想推荐小明星给我让我捧红她。” 　　“呸！”沈兴国唾了沈正辉一口，自顾自地从兜里面拿出了香烟来。 　　“您不是给我妈保证戒烟了吗？”沈正辉问道。 　　“抽着玩，每天就几根。”沈兴国一如既往地找到借口说道，“老子哪有什么小明星让你捧，你还真以为我和那些老板一样啊？” 　　“我这是替我妈试探试探你。”沈正辉说道，“看老海和你的关系，挺像他真的给你送过小明星了一样，你们这也算是人生四大铁之一。” 　　“胡说八道。”沈兴国骂道，“你还好意思这么说你爸我，你自己在日本那一堆破事怎么办？” 　　“怎么办？先晾着吧。”沈正辉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那几个女人的问题，算来算去，似乎维持现状是唯一的选择了。不对，这是日本后宫片最令人诟病的地方，最后一定会有一个选择的，但是就沈正辉的为人和胆量来说，他也有点回避这个问题——毕竟不够厚也不够黑。 　　“你都三十岁了。”沈兴国有些苦口婆心了，“我和你妈操心你这件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你是找不到呢，那也算了。偏偏你找了这么多……” 　　“等等，首先我才二十九岁。”沈正辉强调道，“另外根本就不存在找不到的情况吧？”沈正辉说道，“再说这不是已经有一个孙女了吗？” 　　“有本事你带回来，”沈兴国怒道，“然后再想想我们面对亲戚朋友和记者应该怎么说？你老爹我现在不大不小也是个人物，别人背着我或者当着我的面说你这破事，你让我的脸往哪里搁？”他有些恼怒，“我也知道，演艺圈也有这样的事情，如果孩子的妈是个普通人，咱们拿钱补偿人家把孩子带回来也算是一种解决方法了，但是儿子啊！”沈兴国语重心长，“你这女儿的妈是个普通人吗？我和你妈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和别人商量这件事情，孙女以后说日语的，我和你妈又不会，这个以后，想起来就头疼啊！”他感叹道。 　　“所以呢？” 　　“没什么所以的，你现在是人前人后风光着，等到你这些事情被捅出来怎么办？” 　　“捅出来？捅出来难道就没有人找我拍电影了还是我自己不能拍电影。”沈正辉反问，他是经历过张导演超生风波，觉得这种事情的打击不会太大，难不成大家就抵制不看他的电影了？而且将来沈正辉的发展也是朝着老板和国家化发展的，风流一些可以说影响是有的，但是要说有多大这就是见仁见智了，当然，也许会因为作风问题被开除出党，不对，他还没有结婚，最多是严重警告或者留党察看罢了。他又不是中央委员，怕这个干嘛？ 　　“你就没有想过我和你妈的脸往哪里搁？”沈兴国怒道，他和梁可秀的想法还相当传统，“我们现在都不好意思见刘德凯和你尚阿姨的面了。” 　　“他们俩知道了？” 　　“知道了还得了？”沈兴国说道，“每次见面都要说你们两个的事情，你让我们怎么和别人说？” 　　“刘叔叔还有立场说这件事情？”沈正辉反问道。 　　“做老爹的，表面上还是要关心一下。”沈兴国对刘德凯似乎也有些不屑，“老刘现在都想着把家产留给儿子了，女儿混得越好他越高兴。” 　　“那么尚阿姨呢？”沈正辉兴致勃勃地问道。 　　“她这些年来没怎么做事，怎么做生意都要忘光了。”沈兴国继续说道，“拿着离婚的财产投资了房地产，坐收房租，不操心吃喝，一天就晓得打麻将之类的。你妈还想拉她一起做生意，当初鹏城的电视剧公司也有她一股。” 　　沈正辉从刘欣那里听过她对父母情况的转述，和沈兴国说得差别不大，但是沈兴国说的不像刘欣的带有强烈的个人情绪。 　　“尚阿姨没有想过再结婚？”沈正辉试探性地问道。 　　“都要五十岁的女人了，不好找，”沈兴国说道，“眼光又高，但是五十多岁还单身的老板嘛基本上都还是想找年轻一点的，最多也是三四十岁的。所以你尚阿姨就关心刘欣的婚嫁问题。”他目光紧紧盯着沈正辉，“刘欣也不小了，你们早作打算。” 　　尚荣梅关心刘欣的婚嫁问题，主要的关注点就在于刘新结婚了之后刘德凯如何分割财产给刘欣，她对于刘德凯找了个小三生了个儿子还是心存怨念的。 　　在父母面前，这种事情沈正辉一向是当面呵呵哈哈地混过去，到了日本又是我行我素。 　　两个人在车上沉默了一会儿，沈兴国突然开口道，“我问你，你给老海说的那些就是你本身的想法？” 　　“是啊？” 　　“没有忽悠的成分？” 　　“当然没有。” 　　“那你怎么能够就这么说给他听呢？”沈兴国有些忍不住地说道，“随便说一点点就行了嘛，说那么多。” 　　“首先，不是你让我说的吗？”沈正辉有些无奈，“其次，我说了又怎么样，他会照着做吗？他照着做也没有关系，他能够做好吗？”沈正辉摊开手，“不是我看不起他，像海总这种老板，思想落后，早就跟不上时代了。给他说得再透彻，以他的经验都是理解不了的。” 　　“你老爹我也是50后，是不是也落后时代了？”沈兴国听到这里反而有些不满了。 　　“您真会对号入座，”沈正辉哭笑不得，“你看过《悟空传》、《上海堡垒》这类片子吗？” 　　“你投资拍的，我当然看过。”沈兴国说道。 　　“有什么感想？”沈正辉问道。 　　“感觉剧情有些夸张。”沈兴国回答道。 　　“电影的主力军现在是70年代以后生人的这群人，”沈正辉说道，“所以拍电影尽量迎合他们的口味。电视剧的观众群体复杂一点，我和老海说的时候也是分块说的，您能够理解年龄分层，找准市场就行了。关键还是要紧跟时尚资讯，即使您自己不看，也要让手下整理一下，最近年轻人在关注什么，流行的风向是什么，用于决策，绝对不是让您变得和年轻人一样。实在不行，您先看看剧本作者年纪什么的也行啊！” 　　沈兴国一拍大腿，“哎呀，今年浦海一家公司还和我谈过说愿意和我合作拍摄一部游戏改编的电视剧来着，我看着的觉得不靠谱，没有答应。” 　　“游戏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什么神剑奇侠传。” 　　沈正辉顿时就有些无语了，“有些电视剧看起来确实不靠谱，也不符合我们的审美观，但是就是能够莫名其妙地火，这个只能说，现在年轻人群体差异性太大，不要想有一个统一的对策思维，实在不行，您广撒网，反正咱们又不缺钱。” 　　“胡说八道。”沈兴国批评道。 　　沈正辉的飞机是直飞鹏城的，沈兴国要飞平京。在机场里，沈兴国就不好批判沈正辉了，只好给他讲做人的道理，并且用他身边的人和事情举例。不得不说，娱乐圈真的是一个很乱，水也很深的圈子，听沈兴国的一番话，似乎是他非常后悔为了帮自己儿子的忙进入娱乐圈。不仅圈子本身乱七八糟，和这个圈子相关的企业和管理部门，也是乱七八糟。好在沈正辉的关系和腰杆都比较硬，沈兴国也混成娱乐圈的老前辈了，饶是如此，发生在他身边乱七八糟的事情也是不少。沈兴国就是想要嘱咐沈正辉，做人做事都要小心。 　　到了临上飞机的时候沈兴国还在感叹，“我以前只听说过娱乐圈乱，没有想到居然这么乱，连吸毒这种事情圈子里面都是公开的，还做的肆无忌惮的。”他最后瞪了一眼沈正辉，“你这方面一定要自律！” 　　沈正辉倒是从沈兴国的唠唠叨叨中收获了一点温馨的感觉，“这个你放心，我这么忙，做的事情都是几千万上亿元的生意，那有空。”停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再说我也是老板，你看的都是打工的乱，哪有老板自己不把自己的事业和身体当回事的？” 　　“老板也有不像样的。”沈兴国一脸感叹，不过已经到了上飞机的时间了，想要再说什么也没有时间了。 　　送走了自己的父亲，沈正辉看了一下时间还早，就在机场享受了一顿高价但是并不丰盛的午餐。国内的航班不出人意料地晚点，沈正辉不得不又和自己在鹏城的公司的联系人确认了一下自己的抵达时间。在鹏城绕一圈之后他就准备经香港回日本去了。虽然福田光美没有打来催促的电话，但是在外面没有工作地待久了，沈正辉自己反而有些不安。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他自言自语地说道。 　　去往鹏城的航班晚了一个多小时，在鹏城降落的时候同样如此。出机场的时候沈正辉有些惊奇地发现李鸿等一行人都在机场等候。 　　“你们居然亲自来？”沈正辉略感惊讶，“今天没事吗？” 　　李鸿努力发挥自己女性的优势，凑到了沈正辉面前，“大老板多年不见，大家都想见见。” 　　“上一次见面好像还没有过去几个月吧。”沈正辉说道。 　　“已经好几个月了！”李鸿说道。 　　沈正辉和这群高管一一握手，然后上了迎接他的商务车，本来按照原定计划是准备去杂志社和动画公司看看的，但是一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就直接开车到饭店去了。 　　一路上，李鸿显得非常热情，频繁问道刘欣现在在日本的情况，试图通过这个关系拉近一点和沈正辉的关系。沈正辉因为上午被自己的父亲教训了一点，所以不太想提刘欣让自己想得乱了，回答就有些敷衍。 　　到了最后，李鸿眼见车上就自己、司机和自己的秘书，于是咬咬牙，大胆地说道，“董事长，我觉得虽然阿衡这些年做的这些工作经济成绩不怎么样，但是在其他方面还是有贡献的。” 　　沈正辉略显惊讶，“哦，是的，”他皱了皱眉，“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李鸿咬了咬嘴唇，“你能不能不要开除他。” 　　“我什么时候要开除他了？”沈正辉瞪大了眼睛，“对了，怎么没有看见阿衡呢？” 　　“他在动画公司加班，希望能够在离职之前把手上的工作做完。”李鸿听见沈正辉的回话之后眼睛一亮，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您真的没有想开除他的意思？” 　　“谁给你说的我要开除他？”沈正辉这时候的感觉是一头的黑线，“拓展我们的市场和风格是很必要的事情，不要说阿衡做的有成绩，就是没有成绩，也不会开除他啊！”沈正辉脸色黑下来，“你的消息是哪里来的？” 　　李鸿本来放松的表情这个时候又紧张起来，“我，”她停顿了一下，在沈正辉的注视下，终于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余杭那边有人告诉我的，说您把鹏城动画公司这些年做出来的作品批评了一番，还说要让阿衡走人。” 　　沈正辉顿时有种恶心的感觉，自己麾下的两个公司有时候也会面临着内部的竞争，刘欣的很多外包工作都是交给鹏城的公司而不是余杭的公司，余杭的公司接的工作大多数偏原创，需要公关和承担很大的风险，两个公司内部也有人员交流，沈正辉想不到的是现在居然有这样的情况，居然有人歪曲自己的话。他在余杭的公司里面确实以阿衡为例举过例子，但是那是为了说明港台的市场的狭小，绝对不是批评阿衡本人和他的工作。虽然沈正辉内心可能有觉得阿衡眼高手低的一面，但是他绝对不会公开这样说一个还在自己公司内部工作的人。 　　沈正辉心中恼怒了一番，但是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放开。毕竟将来他能够花在国内的时间不多，能够花在动画公司上的时间就更少了。掀开盖子来不处理的话，还不如不掀开盖子，这个时候公司动荡起来不是好的选择。 　　所以他对李鸿说道，“我就不追问你是谁给你说的了，不过你自己注意一点，我要做出的针对你们的决定，我个人不可能不通知你们，不要传谣信谣。”他哼了一声，“另外，把阿衡给我找过来，我今晚要和他说几句。” 　　李鸿感觉此时心才停止异常的跳动，万分高兴地答应下来，开始给阿衡打电话了。 　　和余杭的动画公司不同，鹏城有杂志社和动画公司，所以鹏城的动画人比余杭希望赚钱的动画人更加有理想一点，他们绝不满足于幼儿动画。阿衡宣扬的港漫风格虽然公司内部喜欢的人不是太多，但是相比较幼儿动画，很多人还是更喜欢成人动画一点。 　　但是这些成人动画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能在大陆上映，向外宣传的港台的市场只能够做到勉强保本罢了，很多时候都不能保本，在这种艰难的情况下，鹏城的动画公司居然做到了向东南亚、欧洲等地进行发行。虽然最终也没有赚多少，但是这极大地打开了局面，让整个产业自生起来。 　　这个情形是沈正辉没有预想到的。当初他所看到的也仅仅是日本市场，动画电影的世界市场，但是这里面是不包含阿衡的港漫风的。现在鹏城的动画公司做到了文化输出，沈正辉不得不承认阿衡还是有功绩的，当然，做营销的人功绩也不少。 　　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些，那么成绩自然要扩大，中国的漫画家和中国的漫画改编成的动画向外输出就列上的日程表，毕竟在国内的非幼儿向的动画还是很难通过审核，而漫画家们一般都剑走偏锋，不符合所谓的精神文明建设的标准。 　　今晚的晚饭实际上意义重大。 第281章 整合 　　对于沈正辉来说，发展战略是早就想好的，但是什么时候开始实施有时候真的是看自己是不是心血来潮。之前他对于鹏城的动画公司的情况只能算是有所了解，知道阿衡在按照自己的想法捣鼓海外发行的事情，但是他不知道具体的规模有多大，这一次回国反而让他了解了情况。虽然说海外发行只能算是勉强保本，但是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值得利用。 　　已经用《魔法学徒》轰开了英国的大门的沈正辉自然不会过于看重阿衡他们捣鼓出来的那点渠道，不过已经有的渠道和资本强大地结合在一起，就会有意义。就好像《魔法学徒》虽然在英国没有赚到什么钱，但是它打开了整个欧洲的大门，这就是意义。 　　所以当鹏城的公司的头头脑脑忐忑不安地在餐桌上准备迎接沈正辉的训斥的时候，出乎意料地沈正辉给了他们和风细雨般的对待态度。即使以李鸿早就算是摸到底的心态，也不禁感到诧异。 　　“大家做的很不错，一向以来我对你们的关心都太少了，但是你们能够自己发挥主观能动性做出这样的成绩来，这非常好。”沈正辉这样开场。 　　李鸿自己就很不安，这些年来，杂志发行的步伐明显放缓，动漫的业务也只能说是维持着基本的平衡，只要还依靠每年的例行动画在春节档期圈钱，然后圈来的钱就马上被挥霍掉了。阿衡的所谓的海外营销的计划听起来非常诱人，但是在港台地区，这种风格的动画片还是很难抵挡日本动漫的冲击的，李鸿花了极大地精力和资金才在东南亚和欧洲地区打开了一部分市场，收益还几近于无。就是这样的成绩，居然获得了沈正辉的认可，难道是因为他大片拍多了，对于这种小钱彻底看不上眼了吗？ 　　“董事长，我们做的还不够。这些年的发展有些慢。”李鸿代替其他人把姿态放低，就是阿衡也是一副心虚的表情。 　　“很正常，”沈正辉摆了摆手，“伴随着政策松动，全国各地的动漫杂志纷纷出现，我们能够保持住现在的市场份额已经算是很大的成功了。”他说道，“我对于你们勇于开拓新市场的做法很长赞同，很有勇气。”他抿了抿嘴，然后看了看阿衡，“你能够做到这一点，我非常吃惊。” 　　阿衡抿了抿嘴，“这个……也靠董事长您当初的指点。” 　　沈正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那不是指点你，也亏你自己有想法。” 　　阿衡明显松了一口气，但是沈正辉马上就让他再紧张起来。 　　“虽然我现在夸奖你们做得好，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接下来的工作就会继续让你这样自己做下去。”沈正辉抿了抿嘴，“你们最好心理准备。” 　　“董事长，我们还有做得不对的吗？”黄炜有些小心地问道，“是不是建立出口发行渠道花得太多了？我们和羊城外国语学院建立了合作关系，节目的翻译和配音尽量使用学生，在成本上非常节省。” 　　“这倒是个好方法，”沈正辉向下压了压手，“虽然是吃饭，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谈谈工作，毕竟我的时间不多，占用你们的休息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大家纷纷表示没有关系，愿意聆听沈正辉的教导。 　　“你们的思路和做法都很好，也非常有行动力，但是在选材上有些失败。”说到这里，阿衡就是一脸紧张。 　　“我看了你们的报告的电子版，从题材上讲，少儿动画是主力，所占的比例能够达到一半，仿日本风格的动画和港漫风格的动画在剩下的题材里面对半分，”他敲了敲桌子，“所以我要批评你们选材失败。”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敢站起来反驳他，即使是阿衡也是在肚子里免腹诽。 　　他把目光投向了李鸿，“我要说些批评你们的话了。” 　　李鸿张了张嘴巴，终于还是没有说出辩白的话来。 　　“当初《少林正宗》很不错，很有冲击力，但是如果你们还停留在这个水平的话，就让人失望了。这些年来，在画质上你们的水平进步很大，但是在题材上。”他用力抿了抿嘴，“让我还是看不到希望。” 　　“这个，您能举个例子吗？”李鸿是实在忍不住了才说出这句话的，虽然不是正面回应沈正辉的指责，但是这句话显然带着某种怨气。 　　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英国是你们的动画片的主要出产国之一，你们知不知道《魔法学徒》在英国的收视率如何？” 　　这话说出来之后在场的人脸色都有些变化了，即使是漫画和动画圈的人，经常接触网络，自然会知道有这样一部以中国某作家的小说为剧本的TV动画，起点在宣传上不吝啬赞美之词，什么中国版的《哈利波特》之类的话就是它的广告词。自然，在漫画和动画圈的人都会关注这部作品，更何况，这部作品还是刘欣作为监督。 　　“这个，确实有差距，我们承认。”阿衡还有些不服气，“不过只要投资足够的话，那样的水平，我们也做得到。” 　　“我相信你们也做得到，这些年的外包工作不是白做的。”沈正辉点了点头，“但是我的关注点在题材和故事上。”他看向李鸿，“这么多年了，《金鸿》有刊登过类似的长篇吗？有人气爆棚动画化的漫画的题材的例子吗？” 　　“这个，这是国内的政策问题吧，”黄炜插话道，“好多漫画做成了动画，在国内根本就不能放，而这个国内的题材拿到外面去根本就没有人买，我们选材的时候考虑的就有国际化的思路。” 　　沈正辉重新看向李鸿，“你们觉得是这样？” 　　李鸿点了点头，不过她也说道，“我们确实做得还不够。”天地良心，在沈正辉拿出《魔法学徒》这个例子之前，李鸿已经觉得自己做得足够多了，足够尽职尽责了，但是她现在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做得不够好，不够专业。 　　“我也不是想要批评你们，打击你们的士气。”沈正辉扫了饭桌一圈说道，现在根本就没有人有心吃饭了，“我只是想要说明一下以后发展的方向和策略，”他咳嗽了一声，“实际上我和你们做的一样，试图打开海外的渠道，当然，我的资源比你们丰富得多，《魔法学徒》就是一块探路石，以后，类似于《魔法学徒》的作品会越来越多。” 　　在场的人只有李鸿迅速地明白了沈正辉的意思，其他人都还在思索，李鸿已经有些激动地问道，“董事长，你的意思是以后我们的漫画可以尽量动画化然后在海外发行？” 　　“甚至可以反攻大陆！”黄炜也有些激动起来。 　　“怎么发行和怎么反攻大陆以后再讲。”沈正辉摆了摆手，他的下一步是网络电视台，手上的片源、节目越多越好，做成类似于优酷和土豆网后世的规模，不亚于手中握有一个电视台。未来的十年就是这类网站的黄金发展的时光，到时候再上市，在政府卡住脖子之前把股票卖掉。当然沈正辉到是不希望有那么一天的来临。 　　“刘欣也是大家的熟人，哦，她还是董事会成员。”沈正辉说道，“我觉得日本和鹏城的动画公司以及漫画公司之间要有更加紧密的合作。”沈正辉看了看李鸿，“你们漫画部门是不是也准备一下，到日本好好学习进修一下？”他停顿了一下，“如果漫画在题材和创意上很难突破的话，日后我希望在小说改漫画上，你们能够做出成绩来。” 　　李鸿有些发愣，觉得自己脑子一片混乱。 　　“这么说以后港漫风格和题材不准备做了吗？”阿衡很是紧张地问道。 　　“保留一种风格也很好，但是阿衡，我不得不说，”沈正辉抿了抿嘴，“你所痴迷的港漫风格的市场太小，动画题材根本就做不起来。”他说道，“多年来能够改编的漫画也就那么寥寥几部，《风云》、《中华英雄》。”他摊开了手，“伴随着香港电影市场进一步下行，日后这种改编会越来越少的，而电影风格也不是你所钟爱的港漫风格，我觉得你应该接受现实。但是当然，我不强迫你，在公司内部保留多种风格作为参考也是很有意义的。” 　　阿衡的表情非常难看，与其说是他被沈正辉揭露的残酷现实所震慑，不如说他为沈正辉高傲的态度感到激愤。 　　这餐饭大家吃起来都没有什么心情，所有的人都在思考沈正辉对于未来的规划。这里面，李鸿的心情特别复杂，一方面她看到了处在发展的瓶颈阶段的金鸿漫画有可能获得新的发展的动力和发展方向，但是另一方面，她似乎也看到了国产漫画家们的地位进一步下降，沦为小说改编的画师。但是有时候不得不接受现实，国产漫画的发展收到的制约不仅仅是政策的，就行业来讲，国产漫画业也是一个看起来没有前途的行业。即使依托沈正辉树立了《金鸿漫画》这样一根标杆，但是赚钱的还是幼儿漫画，偏青年向和成人向的漫画家们依然过着艰苦的生活，在行业规模和政府扶植上，中国漫画家远远享受不到日本漫画家的水准，这就意味着整个行业的人才还是太少，和发展得如火如荼网络写手相比，漫画家们只能是可怜的一小撮。 　　严开这些年在台湾是上蹿下跳，但是在和老朋友交流的时候也是直白地表示，光凭漫画的话，完全活不下去。必须建成和依靠动漫产业链，但是中国的动漫产业链，很大一部分就捏在沈正辉的手里，更重要的是，他还捏着对外出口的产业链。 　　这基本上就是说，必须按照沈正辉的想法来做事。 　　当然，他还摆出了某种姿态，对阿衡说可以保留一部分他的想法。但是对于心高气傲的阿衡来说，能不能接受这种施舍一样的态度，很成问题。 　　李鸿自然非常担心地频频注视阿衡。 　　但是似乎是长久以来的工作的艰苦，又或者是增长的年龄让他不再那么冲动了，在沈正辉讲述了他自己的想法之后，阿衡没有特别的反应。 　　吃完了饭，沈正辉就回家去了，他父母在鹏城的房子依然保留着，并且还请了阿姨负责日常清理，所以沈正辉返回自己的家完全没有违和感，入目的也不是落满灰尘的房间。 　　李鸿一行人在沈正辉走后，集体聚集在了一家夜宵店开会。对于鹏城来说，虽然它的居民大多不是岭南本地人，但是它依然沾染着岭南的风气，对于岭南人，或者说典型的羊城人来说，晚上8、9点钟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间。 　　这一帮动漫工作者，从来不把遵守作息时间当作自己的教条。他们自发地为自己的将来和利益，提前开会讨论对策。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黄炜说道，“我做幼儿动画片都要做吐了，如果是《魔法学徒》这种级别的动画片的话，我倒是蛮感兴趣的。” 　　“我担心的是，如果我们的定位就是把小说改编成漫画或者动画片的话，咱们自己不久丧失掉原创者的地位沦为某种工具了吗？”李鸿有想法得多，从某种意义上讲，她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从未改变，绝对不因为沈正辉某种程度上帮助她实现了梦想就丧失掉自己的原则，“这对于培养我们自己的漫画家非常不利，日本的漫画家大多数也不是画小说故事的吧？” 　　“他们有插画家，”另外一位叫苏青的高管接口道，“现在日本的小说都配插话，如果小说畅销的话，改编成漫画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啊？而且你说的那种漫画家不是有吗？小畑健不就是吗？” 　　小畑健老师这位因为《棋魂》而大火的漫画家似乎确实缺乏某种创造力……实际上仔细想一想，日本ACG界也不是截然分明的，如同《fate》等作品，游戏、小说流行之后动漫化的也不少。 　　“所以我觉得你有些想多了，”苏青继续说道，“沈董不过是说有这么一个方向，并不是说以后就完全是这样一个方向了。”他停下来，看向了阿衡，“他不是还同意让阿衡继续画港漫风格的漫画和动画吗？” 　　提到了这个阿衡的脸色看起来就有些吓人了。 　　“他是不是就是想用我们的渠道，推销刘欣的作品啊？”另外一位叫做秦明的高管问道。 　　“怎么可能？”苏青略带不屑的语气说道，“《魔法学徒》不是已经在欧洲大卖了吗？人家肯定有渠道的，这是人家带着我们玩。” 　　“但是我们的渠道便宜啊！”秦明不甘示弱，“也许《魔法学徒》根本就没有赚到钱，他的渠道费用太高了，看到我们也有渠道，所以想合并两个渠道。” 　　“不管怎么说都是好事，”黄炜看不下去了说道，“人家是董事长，刘欣也是董事，你们就不要当成别的公司想要坑我们。” 　　秦明有些悻悻，“我觉得应该这样考虑，沈董这样做，实际上是把我们全盘至于刘董的公司之下了，”他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这样更方便刘董的公司赚钱了，要知道，我们这些在中国的公司，人工费只有日本公司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李鸿有些受不了这些人只为自己地位利益想而不是为了工作着想了，“秦总，你觉得你制作得出来《浦海堡垒》、《悟空传》这种动画？” 　　“也不是不可能啊！”秦明摊开了手，“我保证制作费用比日本制作低。” 　　“那么怎么上映呢？”李鸿问道。 　　秦明嘴硬，“国内也不是不能上映啊！” 　　“但是票房大头在日本这种地方。”李鸿说道。 　　秦明有些焉了，“沈董事长也不能老这样啊，”他说道，“我们都是有股份的。具体的事情也都是我们做出来的。” 　　李鸿冷静地吸了几口气，“国内任何一家动画公司和漫画公司，中高层的待遇有比我们好的吗？” 　　大家有些面面相觑了，李鸿是元老，在动漫公司这一块威望还颇高，她和刘欣关系最好，所以在场的人都以她为首。 　　“我们也没有不干活啊！”有人嘟囔着。 　　“那么你跳槽到其他公司，有条件比我们公司好的吗？” 　　这不是废话吗？沈正辉的动漫公司基本上属于全国第一了，于是没有人说话。 　　李鸿继续问，“你们想过出去干的话，能不能比在公司里做得更好？机会更多？” 　　同样是沉默。 　　黄炜一锤定音，“我觉得我们可以再看看，”他看了一下同事们的表情，“也许他要做的事情不一定是我们担心的那种情况。” 　　“而且他显然没有多少时间盯着我们。”阿衡说出了一句诛心的实话，“做事情还是要靠我们。” 　　李鸿点了点头，“我同意。” 　　“我也同意。”杂七杂八的声音响起来。 第282章 主业 　　沈正辉才没有心思去搞清楚自己属下心里面的那些弯弯绕绕，他的做法简单而又粗暴。在第二天正式的员工大会上，沈正辉画了一块相当大的饼。 　　他详细阐述了未来娱乐业的上下游关系，直言不讳地表示，漫画和动画将会是电影的重要素材，而他本身在电影业的战绩已经不需要他再多说什么了。他做的已经够多了，例子就已经摆在面前了。如果说《喜羊羊和灰太狼》以及《熊出没》这类低龄幼儿动画让动漫从业人员看到的是能够养家糊口的希望的话，《浦海堡垒》、《悟空传》、《魔法学徒》让大家看到的就是更多更大的希望，譬如荣誉、名声等等。另一方面，那些小说原著作者的荣誉也让漫画家们眼红。 　　其实严格说起来沈正辉这也不算是忽悠漫画家们，按照行业的发展，将来漫画确实会成为电影最重要的素材。关于这一点只需要看一看美国和日本就知道了，但是对于中国的漫画家来说，他们所受的束缚和环境实在是让人觉得他们的发展前途堪忧。 　　于是沈正辉提到了第二点，就是他将如何扶植国内的漫画家们，实际上，他所说的东西是早就在做的，包括人员到日本培训进修，中日之间的文化交流，中国大陆方面的漫画想办法向日本、台湾地区等市场输出，这方面不是没有效果，只能说在日本漫画一统天下的现实下，收效甚微。现在，有了新的方向，欧洲和美国，沈正辉在这次会议上对漫画家们提出来的疑问是你们的作品是不是有足够的特色能够吸引不同文化国家的读者的兴趣。然后再利用某种形式返销回来。 　　这还不是最大的饼，他更想问的是，是不是存在这样优秀的作品，能够改编成电影，吸引无数多人的注意，形成某种稳定的良好的行业循环。 　　这是一个大问题，也许只有这个行业从业者最顶层的老板才会考虑的问题，被沈正辉直接提出来布置给了自己所有的员工。这倒不是超出他们想象地画饼，而是有具体现实基础的，既然有人在网络小说写作上已经达成了这样的成就，那么没有道理漫画家们不能做到这一点啊？即使退一万步讲，漫画家的想象力和创造力不及网络写手，那么在网络小说和电影之间，用图画填补这个空白也是一个极好的出路。 　　沈正辉空口白牙地宣布，未来的中国漫画市场和动画市场也将是一个产值几十个亿的大市场，文化产业将是最有前途的产业之一，他将紧密关注漫画和网络小说的经典作品成就，随时准备将不错的作品搬上大荧幕。 　　不管管理层是怎么想的，基层的工作人员和参会的漫画家们大概是心潮澎湃。沈正辉对于工作的布置依然简单，只不过是把自己的要求通过高层和中层传递下去罢了，只需要树立一个模板起来，底下的人就知道该如何努力了。至少他是这样想的，这可苦了这一干中国目前动漫产业最顶尖的这批人，对于如何将现实和沈正辉的梦想对接，他们愁坏了脑筋。而就在给自己的属下找到了足够多的麻烦之后，沈正辉渡过了河，抵达了香港。 　　杨守诚和向先生正处在某种患得患失之中，这种情绪也影响了杰克成，他们三个人甚至没有心情继续争夺续集的版权了。 　　《新警察故事》之后，杰克成原本筹拍的原版的《新警察故事》流产。在沈正辉的《新警察故事》的映衬下，原来的《新警察故事》的缺陷异常明显地暴露出来，从逻辑性到火爆度，都不能和沈正辉的片子相提并论。杰克成在这部《新警察故事》里面好好威风了一把，也不想回到原来的故事里面受虐。杨守诚也觉得再开拍一部同名的电影也没有什么意思，自己旗下的演员在沈正辉调教下的精彩表演在其他片子里面很难复制出来，也熄掉了继续用杰克成圈票房的计划。杰克成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如果《新警察故事》在好莱坞表现非常好的话，那么自己能不能洗刷掉《环游地球八十天》的耻辱，重新回到自己的好莱坞一线地位？ 　　这个猜想伴随着《新警察故事》在好莱坞上映获得了更多的信心。《新警察故事》在好莱坞首映第一周的三天收获了3200万美元的票房，到了第二周七天上映的成绩达到了5400万元，票房眼睁睁地朝着一亿元以上，冲击两亿元的成绩去了，哥伦比亚笑得合不拢嘴。尽管在宣传上《新警察故事》一直被嘲弄为《飓风营救》的亚洲版，但是架不住美国的观众就是喜欢这种热闹的打斗电影，虽然杰克陈前一部电影让人失望，但是这一部的导演可是沈正辉。从某种意义上讲，炒作说《新警察故事》是亚洲版的《飓风营救》是一个很好的噱头，特别是沈正辉还是《飓风营救》的导演，这让哥伦比亚越发地重视《飓风营救》的续集起来，他们虽然不会马上启动续集的制作，但是他们肯定会重视这个项目，并且努力试图将这个系列片做好。 　　当然，这些事情在沈正辉抵达香港的时候还没有发生，所以那个时候杰克成、杨守诚和向先生三个人还处在相当的患得患失的情绪之中。即便是亚洲的票房已经收回了投资，三个人还是忍不住期望北美的票房能够更高。 　　“续集的制作要再等等，”沈正辉这样说道，“这样快就决定制作续集是不明智的，我们要让观众处于某种高潮之中。”他说道，“再说，十二月份就是周星星的《功夫》上映了，我觉得一切情况可以放在《新警察故事》在北美上映了以后再说，更何况，如果要制作续集，我们也需要和哥伦比亚方面协商好。虽然《新警察故事》和《飓风营救》表面上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这两部片子实际上是绑在一起的，哥伦比亚肯定不希望我们这边先拍出来一个亚洲版。” 　　这话让杰克成更加焦灼起来。 　　电影的红利正陆续到账，各地的票房分成源源不断地汇入到投资人收钱的账户里。钱是最激发投资人心中欲望的东西，杰克成的表现同样激发了香港电影人的狂热激情，他们追在杰克成的身后，恨不得投出钱来让杰克成十部八部地拍下去。但是投资人并没有脑残，他们在投资的时候也同样提出要求，要求最好是还是沈正辉来导演。当然，投资人们不会直白地对杰克成说你导演不行，还是让沈正辉来导演吧，而是从各种角度绕着弯子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当然，杨守诚和杰克成此时手上并不缺钱，但是作为电影人，还是要保持必要的融资渠道，有些人的面子实在是不好拒绝。听多了这些人说的话，原本有些自高自大的杰克成又对自己怀疑起来——难道说我真的没有导演的天赋？当然，他在公开场合绝对不会接受这种说法。但是总的来说，杰出的商业导演某种程度上都是偏执狂，能够转型做导演的演员里面，似乎确实只有周星星做到了顶级导演的水准。 　　所以，在沈正辉面前，除了合作的事情，杰克成还想问一问自己作为导演还缺了什么，但是碍于面子，大哥始终问不出口。 　　沈正辉顺便又再看了看王斌和王军的工作情况，他们除了帮着沈正辉投资《无间道》、《新警察故事》这种大片之外，也酌情投资一些小的电影。沈正辉给了他们更多的工作，尽量收购老旧香港电影的版权，实际上不局限于香港电影，包括电视节目，综艺节目的版权沈正辉也需要，他正在为日后的视频网站做准备。 　　就在沈正辉结束了自己在香港的活动，准备返回日本的时候，突然先后接到了林健和李泽凯的电话。 　　林健的话弯弯绕绕的，除了向沈正辉问好，询问《无间道》的分成之外，最后拐着弯问沈正辉对于香港电视台还感不感兴趣。 　　这倒是提起了沈正辉的兴趣来，“林生准备卖亚视吗？” 　　“早就不是我们林家的电视台了。”林健的语气倒是有些惋惜的样子，不过也不是太眼严重，毕竟亚视每年亏损也是现实，从某个角度上讲，林家也算是甩掉了这个包袱，“我的股份早就卖光了，现在亚视的当家人是陈生和刘生。” 　　“怎么，这两位先生想要托你给我带个话？”沈正辉问道。 　　“不是陈生，是刘生。”林健说道，“刘生想问问你对于亚视的股份有没有兴趣？” 　　沈正辉的思想飞速地转动起来，按照道理讲，刘先生是大陆出身，哪怕直接接触，也不需要通过林健这个香港人来传话，更何况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交情，至多就是两个人都是做媒体的，也许有接触。那么现在这位同为香港著名的电视台董事长的刘董事长居然通过林健来放消息，这还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我对于掌控亚视挺感兴趣的，如果仅仅是做一个大股东的话，”沈正辉停顿了一下，“林生，亚视现在还是亏损状态吧？” 　　林健在电话那头也没有再多说话，只说自己会把沈正辉的联系方式给刘先生，届时让刘先生和沈正辉联系，沈正辉表示同意了。谁料到，沈正辉这边刚刚放下电话来，那边李泽凯又打来了电话。 　　“沈先生，你在香港？”这位小李超人直接在电话里面讲到，“我准备投资控股亚视，你有没有兴趣？” 　　这一前一后，时间未免太巧妙了，小李超人甚至都没有提他刚才有没有打通沈正辉的电话的问题，“你要控股亚视？”沈正辉问道。 　　“我对于经营电视台没有兴趣，”小李超人说道，“我们可以联合收购亚视，然后我可以把亚视的控制权转给你。” 　　“你的意思是届时让我收下你手上所有的亚视股票？”沈正辉问道。 　　“可以只收购到你当董事长的份额。”小李超人说道。 　　沈正辉有些不相信天上居然掉下来这种好事情，“能不能给我时间想一想？”他问道。 　　“当然，这是大事情。”李泽凯说道，“但是还是麻烦您尽快给我回复，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你能够和我见面，我们可以当面谈。” 　　沈正辉表示同意。 　　接下来李泽凯多说的一句话引发了他的猜想，“我听说王小姐最近就在羊城，不如请她到香港来，我好好做个东。” 　　沈正辉的喜悦收敛起来了，李家想要这样卖人情？要知道亚视虽然亏损，但是要收购的话，也是十来亿港币的大生意。 　　放下了电话，沈正辉定了定神，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了福田光美，“我如果马上需要十亿港币左右的资金，能不能现在拿出来？” 　　“不过一亿多美元，你有什么事情吗？”福田光美问道，“短期的话，银行贷款很简单，长期的话，我们自己就能筹备。” 　　“我对香港一家电视台感兴趣，有收购的可能性，先打电话问问你。”沈正辉回答道，“如果定下来了再和你说。” 　　“电视台？”电话那头的福田光美明显来了兴趣，“是亚视吗？” 　　“嗯，我还有其他人要问，等会儿确定了在给你打电话。”说完了这句话，沈正辉又拨通了王安萍的电话。 　　和王安萍的沟通就要复杂一些，97年以后，中央政府出于控制香港的宣传考虑，对于一些有外资背景的电视台打入了自己的华商。刘董事长就是带着任务入股凤凰的，而这一次突然之间发生的亚视可能易主的行为，绝对不可能绕过中央政府。沈正辉没有资格跑到中环去询问港澳办公室的人这是怎么回事，他自然只能去问王安萍。 　　王安萍静静听了沈正辉叙述的情况，半天不说话，到了最后感叹了一声道，“李家真是老狐狸。” 　　“怎么了？”沈正辉问道。 　　“李家让你接盘还让你感激他们，你说不是老狐狸是什么？”王安萍咬了咬牙，“居然还要我也承他们家的情面，真是做梦。” 　　“那么？” 　　“反正你不要急，这帮家伙就没有一个好心的，”王安萍气呼呼地说道，“你很想要亚视吗？” 　　沈正辉这时候倒是有些纠结了，如果说是以前的话，他倒是没有注意到亚视有多么好和重要，但是刚刚在鹏城和自己的属下大吹法螺，此时他已经能够认识到一家电视台的重要性了，他看中的到不全是亚视的影响力，而是这样一家电视台刚好可以和自己吹的牛皮无缝对接，大陆的动画片制作顿时就有了销路和实验基地。 　　沈正辉叹了一口气，“想到是想。”也许是他的语气有些沮丧，这感染到了王安萍。 　　“你先不要急，”王安萍说道，“我马上到香港来和你面谈，你就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王安萍的速度相当快，在沈正辉盘点了自己的个人资产，确认香港的皮包公司融资五六个亿不成问题，同时日本在香港的分行随时可以听从总行的调度发放给他超过十亿港币的贷款之后，沈正辉信心勃勃起来。他又想，如果自己以后入股民生银行的话，那岂不是调度资金就更加方便了，至少有了这么一个身份，和几大中资国有银行打交道也比较方便。 　　到了晚上，王安萍已经和沈正辉坐在同一张餐桌上了。 　　沈正辉的小姑父王斌和表弟王军两个人充当了沈正辉的警卫的工作，帮助他们守在了门外。实际上是坐在包间对面的包间，开车门看着有没有人偷听。这房间是餐厅最偏的地方，一般显然不会有人过来。 　　王安萍直奔主题，“亚视亏损严重，老陈早就不想做了。不仅是他，老刘也早就想退出这一摊了，只不过找不到合适的接盘的人。” 　　“李家不是一直想要接盘吗？”沈正辉问道。 　　“李家？”王安萍略带轻蔑地语气说道，“当初不就是他们把电视台卖给默克多的吗？” 　　“那是小李干的吧？” 　　“管他的，”王安萍哼了一声，“这件事情让上面的人很是恼火。” 　　“人家是资本家，又不会和你讲政治。”沈正辉回道，心里面已经有了谱，“所以他们实际上除了卖给我之外，其他都不行？” 　　“这帮家伙，”王安萍恼怒地就是这个，“我只不过找了几个相熟的人打听了一下，这就坐实了你要接手亚视了。”她狠狠地说道，“我们高层内部也不太平，也不知道是谁这样干是为了什么。” 　　“我？”沈正辉惊讶万分，“这，这种事情不是一般都要派个政委什么的来和我交代一番，考察一下我是不是忠党爱国吗？” 　　王安萍白了他一眼，“别贫。”她说道，“这件事情本来有一个很长的流程要走的，上面也不过是初步形成了这么一个想法，”她瞪了沈正辉一眼，“不得不说，你这些年来在上层的印象中相当不错。” 　　不过她随即又愤怒到，“这帮家伙居然听到了消息就开始自顾自地操作起来了，”她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三个家伙是不是相互配合着演习，这分明就是想要开黑把你坑一把。” 　　“钱的话没有关系。”沈正辉说道，“十几亿短时间我也能拿出来，几十亿的话，给我点时间也不是不行。” 　　“可恶就在李家掺了一脚。”王安萍狠狠地说道，“就因为他们掺了一脚，我们这边不想让你收购都不行了。” 第283章 冤大头 　　老李超人和大陆的关系用一整本书来写都远远不够。固然他拥有种种头衔，被视为华人成功的象征，香港的标志，爱国的商人等等，但是从本质上讲，他是一名商人、资本家、既然是资本家，在当前的社会，资本家是一个阶级的标志，特别是香港，表现得如此明显。 　　固然有背叛阶级的个人，但是没有背叛阶级的阶级，况且李家做到了这种地位和积累财富到了这种地步——日后的香港被称为李家城。由此可见，他和大陆的关系绝对不是简单的他是红色资本家这样简单。党内尚且有纷争，更何况党和资本家之间呢？ 　　这些年来，老李的公司不断在内地囤积优质的地产，他还不以此为满足，屡屡拉拢王安萍，希望和对方合作进行更深层次，更大规模的地产开发。王安萍和李家不对路，不一定是觉得和对方合作自己会赚的少，也许这种厌恶更出自某种深层次的原因。当然，即使站在沈正辉的角度，他也不能够贸然地认为王安萍和李家不对路不是出自维护自己利益的缘故。 　　但是显然，党内，甚至是高层，是有李家的同盟的。 　　李家这一次的操作，把握时机相当好，过程也非常精明。王安萍刚刚帮着沈正辉放风说要控股亚视，那边李家就已经进入到了实际操作的步骤了。刘、陈两个人这个时候撂担子，很难说是不是也有人吹风的缘故，李家这时候下场，偏偏又要举起一个牌子，说是给沈正辉帮忙。这就相当于把沈正辉给架了上去了。 　　李家有出卖电视台给默克多的前科，但是他们这一次卷土重来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了，要么通过大陆政府的默许获得电视台，要么把电视台转卖给沈正辉。尤其是这一次明显是小李冲锋在前，老李谋划在后。小李的这一次的行动很难说是不是又一次投机。 　　王安萍对此感到很是恼火，这一次事情的操作突然发生在香港，但是很难说这里面没有党争的影子，因为爷爷退休家族势力大减的缘故，王安萍已经刻意低调了，之前更是出售企鹅的股票，又帮助其他人争取到了阿狸的投资机会，现在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因此就获得更好的运气。这种憋屈，虽然掏钱的任务不是落在她的身上，但是她心中的郁闷也是溢于言表。 　　“你决定要要亚视吗？”王安萍问沈正辉。 　　沈正辉点了点头。 　　“不要怕我为难，”王安萍说道，“实在不行让老李那个家伙买过去，最后他真的做出什么事情来，我倒是看看有些人怎么收场。” 　　“算了，出场的肯定是他二儿子，他二儿子又老是一副叛逆的样子，老李肯定撇清关系了。”沈正辉说道，“而且，电视台拿到我的手上之后，用处比在他们手上大得多，对我的整体布局也很有利。” 　　“能不赔本？”王安萍问道。 　　“当然，肯定不会赔本，”沈正辉回答道，“即使赔本，在其他地方也会赚回来，烧钱也是有利的。” 　　“好了，”王安萍拍了拍桌子，拿起了电话，“我和中国银行香港分行联系一下，如果资金有问题，你和我说一下。” 　　这就更加保险了。沈正辉知道，更深的政治方面的事情，王安萍不会讲，不过她做出了这个姿态就已经算是足够了。 　　“另外，”王安萍说道，“你给我保留25%的股份，”她哼了一声，“我不能不出面。” 　　“不用的。”沈正辉说道。 　　“叫你保留你就保留，”王安萍有些不耐烦，“你全部投进去，资金周转得开吗？” 　　沈正辉倒是不敢说周转得开，于是只好道谢了。 　　“你觉得他们的底价是多少？”王安萍问道。 　　“我觉得，”沈正辉眯了眯眼睛，“50%的股份，不会超过十亿吧？” 　　…… 　　和小李超人的见面就要简单直接得多，小李超人表示自己想要入股亚视，将会摆明车马地收购亚视的股份，实际上他已经收入了散户差不多11%的股票了，但是刘陈两个人联手握有超过70%的股份，所以他想直接和这两个大股东谈。 　　小李超人表示，如果沈正辉有兴趣，他可以把自己的股票低价转给沈正辉，并让沈正辉和刘、陈两个大佬见面。 　　这太直接了。不过沈正辉没有表现出犹豫的表情就直接答应了小李超人的要求。 　　“你确定刘或者陈愿意出售手上30%以上的股份给我？” 　　“当然。” 　　“什么价格？” 　　“和买我手上的股份的价格一样。” 　　“李先生，直接一点，多少钱？” 　　“9%，2亿港币。” 　　这就是说整个亚洲电视作价22亿多，尼玛的，这样坑人。 　　李泽凯的眼中闪着狡诈的光芒，“沈先生，有兴趣吗？” 　　“当然。”沈正辉耸了耸肩膀，虽然价格虚高，但是实际上还是在沈正辉的承受范围之内。 　　小李超人略微有些惊讶，他在身家财富上做过过山车，从收购香港电讯这宗生意中获利超过55亿，但是在面对十多亿港币的生意的时候，沈正辉的沉稳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沈先生，”李泽凯试探性地问道，“我很看好大陆的房地产事业，我听说你在余杭地区有不少商业用地，如果我们合作开发的话，在亚视这个项目上，”他摊开了手说道，“收购亚视某种意义上讲也不过是个投资的噱头罢了，在香港，亚视干不过TVB，另一方面，在商业电视上，它也干不过凤凰。” 　　沈正辉沉默不语。 　　李泽凯以为自己说动了沈正辉，“我也觉得这个价格有些虚高，但是收购价就是这样，你想要收购控股，那些个小股东就拼命加价，溢价多了一点。” 　　沈正辉似乎还在思考。 　　李泽凯继续说道，“沈先生在考虑我的建议吗？” 　　“哦，考虑完了。”沈正辉沉吟说道，“我觉得如果能够用钱搞定的话，还是用钱搞定吧！” 　　“沈先生对我似乎戒心很重啊，”李泽凯有些尴尬地坐直了身子，身体朝后仰了仰，“对我没有信心？” 　　“这倒不是，”沈正辉摇了摇头，“李先生给我的印象一直是一个精明的投资者，在面对你这样的商业伙伴的时候，我总是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 　　“李先生的商业思路和我们不一样，我投资的时候考虑得周期比较长，希望能够看到一个成长型的企业，并且把它做大做强，获得的不仅仅是利润，也有成就感。”沈正辉说道，“我的过去李先生肯定也知道，实际上对我来说，做其他生意比拍电影挣钱多得多，但是拍电影给我一种满足感。所以我选择了当一个电影导演而不是一个单纯的老板……” 　　李泽凯一边听一边点头。 　　“但是我在做电影公司老板和导演的时候会情不自禁地想，应该如何做才能够把我的电影公司在这个行业长久地做大做强呢？”沈正辉盯着李泽凯，“所以在亚视这个问题上，我倒是不怕坦白地说，这是我整体布局的一个野心。”他看着李泽凯的眼睛，“所以我非常想把亚视拿下来。” 　　李泽凯牵动了一下嘴角，“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他认真地对李泽凯说道，“所以在合作伙伴的选择上，我希望他们能够在思路上和我接近，或者能够长久地给我帮助。”沈正辉摊开了手表示遗憾，“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能接受李先生屡次想要合作的好意的原因。” 　　李泽凯牵动着嘴角苦笑了一下，“实际上对于投资我也很专一啊！”他说道，“一直以来我都很看好社会信息化的发展，不然的话我为什么要收购香港电讯？” 　　不，别往你脸上贴金了，你的思路实际上还是和你爸爸的一脉相承的，从本质上讲还是土财主和垄断资本家的想法，你只不过给这种想法披上了高科技的外衣罢了。从你接手香港电讯之后所做的这一系列事情来看，你这逐利的资本家干的就是资本运营的勾当，把资产分割卖掉就是你最喜欢做的事情，剩下的壳子会成为你的累赘显露出你的本质。你从根本上就不是一个由建设意义的企业家，而是和高利贷者、地主一样的货色。 　　沈正辉用微笑回应了李泽凯的表白。 　　李泽凯也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你愿意拿现金来收购股份？” 　　沈正辉点了点头，“如果你们要现金的话。” 　　李泽凯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你真的准备拿现金？” 　　“那么你要什么？企鹅的股份？”沈正辉反问。 　　这句话让李泽凯有些失态，不过眼下企鹅的股价还没有到李泽凯一提到企鹅就立马心痛的地步。 　　“沈先生也不像你标榜的那样专一啊！” 　　“有时候为了吃饭，不得不做点小生意。” 　　“那我无所谓，现金就好。”李泽凯说道，他扬了扬眉，“沈先生不还价吗？” 　　“我可以不还价，”沈正辉回答道，“不过我希望交易能够和刘、陈两位的交易一起进行，我要确保我能够拿到超过50%的股份。” 　　“没有问题。”李泽凯笑起来。 　　沈正辉的大气带来的麻烦也仅仅是金钱上的麻烦罢了。 　　小李超人带来消息的速度很快，刘、陈两位先生提出了的要求是沈正辉不能单独一个人拿到50%的股份，他必须找一个合作伙伴和他分享超过50%的股份。刘、陈愿意出让40%的股份，价格向李泽凯看齐，9亿港币。并且，在未来三年时间内，刘、陈保留以这个价格继续向沈正辉出售股票的权力。 　　以刘、陈两人手中握有80%的股份计算，在未来三年内，出于控制亚视的考虑，沈正辉都要再准备9亿港币，这一次收购可能动用的资金达到了20亿港币，也就是说，对于沈正辉来讲，亚视的价格超过了二十亿元。 　　合作伙伴几乎是现成的，王安萍的海外投资公司会充当沈正辉的合作伙伴的身份。福田光美倒是显得身份敏感不太适合出面。在沈正辉已经答应了一系列的条件，准备完成这个收购的时候，驻港办公室的朱主任请沈正辉去喝茶了。 　　这不知道又是哪一位在背后出手了，沈正辉被叫过去的原因是中央政府发觉沈正辉的资金有来自日本的资金，沈正辉被叫过去了解情况。鉴于他深厚的日本背景，有领导担心如果最后沈正辉负担不了债务，亚视的股份会被作为抵押物为日本的银行所控制。 　　啊，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朱主任的语言艺术表达的就是这样一个意思，特别是现任的日本首相是一个极端强硬的军国主义分子——最起码表现出来的是军国主义分子，他坚定地抱美国大腿的态度就是对共和国最大的威胁。 　　沈正辉不得不好好解释这个问题，福田光美斡旋的这一次贷款行为只不过是为了筹集资金罢了，沈正辉正常的资产运行足以负担起债务，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有用亚视的股份向银行抵押，用他的话来说，“一直亏损的亚视根本就不是优质资产，银行不要。” 　　“那么你用什么抵押的呢？”朱主任问道，“难道是你在中国的动画公司？还是你爸爸的公司？” 　　这家伙的态度绝对说不上友好，但是还算是客气。沈正辉不禁有些怀念那位在日本的孙振宇孙参赞了，真希望他能够调任到驻港办公室来。 　　“实际上我抵押的是《新警察故事》的欧美票房分红。” 　　“能够抵押五亿港币？”朱主任反问道。 　　“实际上只抵押四亿港币。”沈正辉回答道。 　　“银行认可这部电影中你的收益能够达到4亿港币？”朱主任继续问道，不过他马上就解释到，“我的报告要直接交给最高领导层，所以必须说清楚。并不是我想打探你的商业机密。” 　　“理解。”沈正辉点了点头，“我占有《新警察故事》20%的版权，”他说道，“《新警察故事》在亚洲地区的票房是8亿港币。” 　　“你分到了1.6亿？”朱主任直接地问道。 　　“没有那么多，利润大概是4000万港币。”沈正辉回答道，是的，利润，当作导演费的2000万和投资的2000万排除在外了。“此外，还有DVD版权等等，日本银行很看好这部片子在北美的票房。” 　　“在北美拿8亿元港币的票房你也不过多了4000万而已。”朱主任装作疑惑地问道。 　　“实际上应该是翻了一倍，”沈正辉回答道，“毕竟成本已经赚回来了，后期还有DVD版权之类什么的，按照好莱坞的一般规律和您的算法，长久来看，我的利润大概是2亿4千万港币。” 　　“但是你贷了4亿港币。”朱主任追问道。 　　沈正辉都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这么穷追不舍了，“您没有看新闻吗？”他回答道，“现在已经是电影上映的第三周了，连续三周这部电影都在票房排行榜上，不是第一就是第二，票房已经突破了一亿美元，”沈正辉摊开了手，“专家认为，电影票房想要超过2亿还不太现实，但是超过1.5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 　　“所以是4亿吗？” 　　“对，这还没算欧洲的成绩。” 　　朱主任看上去有些噎住了，但是马上他胖胖的脸上就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来，“这还真的要恭喜你。” 　　“谢谢。”沈正辉的语气倒是正常，和对方的语气相比较，显得对方的语气有些刻意的虚假一样。 　　“我要好好地向上级汇报，”朱主任语气高昂起来，他甚至走过来用力握了握沈正辉的手，“你为我们国家争了光。” 　　“这是我应该做的。” 　　“希望你以后能够多拍有这样好成绩的片子。”朱主任继续说道。 　　…… 　　当朱主任笑容满面地将沈正辉送出驻港办公室大厦的大门的时候，已经有记者长枪短炮地蹲守在大门口了，这段时间沈正辉入股亚视仿佛成了一段年度大戏，激发起了香港人民无穷无尽的八卦心来，尽管他们都是态度复杂地看着居然有这样一个大陆人成为了香港电视台事实上的当家人的。 　　而沈正辉拿出了11亿港币的真金白银入股亚视，又让他们对他有了一种崇拜感。毕竟这是亚洲地区第一商业导演，亚视似乎振兴有望了。 　　另一方面，这段时间《新警察故事》在好莱坞上映之后的票房狂潮似乎显示着这位先生虽然掏了若干钱来买东西，但是他正显示自己如何在其他地方把这些钱又挣了回来。 　　这样说来，即使一开始嘲弄沈正辉作为冤大头来接盘的人，也不敢确定这位先生是不是冤大头了，说不定亚视几十年被TVB压一头的日子就要结束了。 第284章 入主亚视的宴会 　　“这安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沈正辉摊开了手，“我绝对没有想到居然这样快就有机会入主亚视。” 　　福田光美撇了撇嘴，端着杯子扫视了一下这场宴会的宾客，看起来倒是星光璀璨，曾经和沈正辉有合作的演员，甚至和他没有合作的演员也纷纷来出席这次宴会，连带着若干大佬，将整个宴会的逼格拉得很高。 　　最绚丽的是穿梭在其间的女演员们，这简直就是她们狩猎，或者说她们被狩猎的最佳场所。挺着大肚子的大富豪，或者还没有结婚，甚至已经结了婚的富豪二代等等，一时之间整个场面有些过于热闹了。 　　“这些人都是你请来的？”福田光美问道，她的眼光略带鄙视，“档次似乎不高啊！” 　　“有一些亚视的工作人员，”沈正辉回答道，“签约演员，然后有一些人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混进来的。”他摊开了手，包下这家香港著名的酒店开宴会，因为他在香港的根基太浅的缘故，相匹配的很多安保工作根本就来不及做，酒店本身也做不到对来客严格甄别。沈正辉甚至知道有不少女孩子是贿赂了酒店工作人员之后偷进来的。也许是为了看明星，也许是为了钓金龟婿。 　　福田光美有些无语地看了看那些被围起来的富豪，诸如小李超人，刘老板和陈老板。刘老板和陈老板依然是亚视的大股东，这两位还有其他的事业，和亚视的主席相比，他们其他的头衔显然更加绚丽一些。 　　“我看那两个家伙很高兴，大概是觉得你这个冤大头给钱太痛快了。”福田光美耸肩说道。 　　福田光美说的很对，在商场上，大家都喜欢爽快付钱的家伙。就连李泽凯知道沈正辉实际上非常不看好他，他也要挤过来给沈正辉捧场。 　　在场的莺莺翠翠还算是表现的很有礼貌，没有出现追着某个男人后面犯花痴的表现，当然，如果他们不保持得矜持一点的话，在场的保安就真的要请她们出去了，毕竟她们或者是被人带来的，或者自己偷进来的。 　　沈正辉和福田光美说着话的时候，刘老板端着酒杯就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他的凤凰电视台的头牌之一，资讯台副台长，著名的新闻主播吴莉莉。 　　“沈先生，介绍一下我的部下和你认识。”刘老板打了个招呼，让吴莉莉过来和沈正辉以及福田光美握手。 　　“吴小姐，你好！”沈正辉对着她笑了笑，“有没有兴趣到亚视来干？我不要你做资讯台副台长，过来直接做资讯台台长怎么样？” 　　这是一句玩笑话罢了，亚视的新闻组只能说是还不错罢了，和凤凰根本不能比，凤凰台的最大的优势就是新闻。 　　对于这种调侃，吴莉莉只是笑了笑，说了声“谢谢”。就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福田光美，“福田小姐，”她说道，“我对于您非常崇拜，你在事业上取得了这样大的成就，不知道有没有机会采访您？”她特意用日语说了一番，敬语听得沈正辉直起鸡皮疙瘩。 　　刘老板上前拉住了沈正辉，“沈主席，当着我的面挖我的墙角，你真是不厚道。” 　　“我花这么大的价钱买个电视台，您应该赠送几个当家花旦给我啊！”沈正辉随口回应道，吴莉莉已经趁着这个机会凑在了福田光美的面前去了。 　　“两位在说什么？”陈老板也很给面子地出现在了宴会的现场，他们两个身为卖主，不出场似乎对不起沈正辉的几亿现金，不过沈正辉也没有指望这两位留在现场一直给自己撑面子，估计和自己谈完话之后，这两位就要告辞了。 　　“陈总来得正好，”刘总笑呵呵地抱怨道，“刚才沈主席当着我的面，挖我的墙角。” 　　陈老板的脸上浮现出暧昧的表情来，看了不远处的吴莉莉一眼，笑着对沈正辉说道，“这个墙角当年我也想挖的，但是魅力不够，挖不过来。现在沈主席可要替我完成这个夙愿啊！” 　　这个，谁说大老板就不讲低俗的笑话了？ 　　刘老板其实是带着目的过来的，虽然他的凤凰和亚视目前几乎不存在竞争关系，但是他还是试着过来摸一摸沈正辉的经营想法，看看是否和自己存在竞争和冲突，吴莉莉大概是他专门放过去摸福田光美的底的，想要知道支持沈正辉的日本人又有什么想法。 　　沈正辉对此心知肚明，他面对刘老板的时候丝毫没有掩饰的意图，也没有说什么不找边际的话来敷衍对方，相反说得倒是较为详细。 　　“我之前拍过电视剧和电影，还做老板，所以早就意识到电视台对于娱乐行业的重要性。虽然我现在发展的重心还是在日本，但是最后终究要移动到中国这边来，毕竟中国是日后最大最具有发展潜力的市场，如何把影响力保持并且传递到中国大陆去，需要一个很好的平台。”沈正辉这样说道。 　　刘老板和陈老板都心想，你的发展中心将来不是好莱坞吗？不过他们表面上还是点头称是。陈老板目光一转，“但是大陆方面对于电视台的限制比较厉害，到现在为止，能够在大陆地区立足的电视台几乎没有，”他看了一眼刘老板，“当然，刘老板的凤凰是例外。” 　　刘老板笑而不语，他本身就是大陆的白手套，入股凤凰就是为了制衡默克多。 　　“此外，我本身在动画制作上有很大的投资，”沈正辉说道，“有一家电视台可以很大程度上减少我的动画片制作的风险。” 　　他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就看着两位是不是能够理解了。当然，说得这么清楚，对方不理解也不可能，不过也许这两位会认为这是不过幌子，谁会为了卖动画片给电视台方便，就把电视台买下了啊？ 　　刘陈两位又聊了一会儿事业上的事情，两个已经过了五十岁的老男人就感觉和沈正辉没有话题可聊了，这也差不多到了该告辞的时候了，正在这个时候，一旁的李泽凯走了过来。 　　“刘生，陈生！”他给还是无线董事的两位打招呼说道，“两位稍微等一下，我父亲马上就到了。” 　　李超人要来？这倒是一个大新闻，虽然沈正辉的宴会邀请同样发给了李超人，但是沈正辉认为李超人能够派自己的大儿子过来就不错了，实际上李泽凯来了他已经非常满足了。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想李超人能够来。但是当李超人出现在了宴会的现场之后，宴会的气氛顿时不一样了。这位香港首富、华人首富已经成为了一种象征了，他的临场倒是让整个宴会的规格档次上去不少。一些本来还有些猥猥琐琐的艺人，也不得不挺直了身子，努力装出一副人模狗样来。 　　“李先生！”“李先生！”老李一一和我自己打招呼的人或者挥手或者回话示意，当他走到了沈正辉的面前的时候，不相干的人已经自动避到了一边，这一看就是这场生意的几个人在开小会。一旁的福田光美和吴莉莉说了声抱歉，走到了沈正辉的背后。 　　“李先生。”沈正辉和老李握手，老李还用力拍了拍沈正辉的胳膊，这下子，沈正辉在许多人心目中的地位，一下子从著名导演和电视台主席又再拔高了一些。 　　“沈先生，年轻有为啊！”老李说道，“比我的儿子厉害多了。”他说着还看了一旁的李泽凯一眼，李泽凯出人意料地低着头没有回话，仿佛对他父亲的话表示默认。 　　“李先生，过奖了。”沈正辉回答道，“你两个儿子也是人中龙凤，不过我做事情比较偏执。” 　　老李哈哈哈笑了几声，“没关系，”他说道，“你现在是香港的电视台主席了，日后有的是机会打交道和合作。” 　　就这样打了一个照面，老李又在整个宴会场转了一圈，和熟人打招呼。在此之前，他又和刘总、陈总多说了几句话，三家人联合起来把沈正辉这个肥羊宰了一顿，说起话来其乐融融得多。 　　“地产党，和你说不到一起去。”福田光美在沈正辉身后低声说道。 　　“其实我也是地产党，所以我们两个见了面实在是没有什么话说。”沈正辉低声回应道。 　　吴莉莉走上前来，“沈主席，”她笑盈盈地问道，“香港的观众对你的身份和成长背景都很感兴趣，什么时候您能够给我一个机会，给你做个专访啊？” 　　福田光美几乎要笑出来，“凤凰要给你做专访？” 　　“吴小姐，不好意思，站在我的位子上，我是不能随便给别人做专访的。”沈正辉回应道。 　　吴莉莉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来，“哦，是这样。” 　　“不如你到亚视来，我让你专访几次都可以。”沈正辉继续说道。 　　刘老板插了进来，“沈主席，你趁着我不在又挖墙脚。” 　　“这怎么是挖墙脚呢？我们要致力于人才的交流嘛！”沈正辉重新又和刘老板握了握手，刘老板趁机告辞，带着吴莉莉走了。 　　然后陈老板也来告辞了，李超人来显示了一下存在感之后也消失了，这些重量级人物一个个地在露面之后离开，反而让宴会的气氛开始热烈起来，许多人都从大人物的临场收获了满足感，又因为大人物的立场开始挥霍这种满足感。 　　就在这个时候，刘天王凑近了沈正辉。 　　“沈主席，”刘天王略带拘谨的样子，但是让沈正辉心生好感，“我有个计划想和你合作。” 　　“安迪哥，”沈正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从他手中接过来文件夹，“还没有恭喜你又当老板了。” 　　刘天王露出尴尬的笑容来，他一直都有当老板的野心，也一直在试图当老板，但是他的经历只能说明他缺乏当老板的天分，眼光总是不准。 　　既然是宴会，沈正辉也借机努力放松着准备和刘天王多聊聊，“是个什么合作计划？” 　　“哦，准备从亚洲地区挖掘年轻导演的计划，”刘天王回答道，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觉得在年青一代里面说不定有很多像沈主席这样有才华的年轻人得不到机会，所以想要给他们这个机会。” 　　哦？这就是传说中的亚洲星计划吗？刘天王可真是一个好人，要知道，年轻新导演几乎就是赔钱的同名词。 　　“这个我倒是挺有兴趣的，”他说道，“之前我在大陆的时候参加了他们电影局的一个会议，谈的就是青年导演的培养的问题。”他故作严肃地说道，“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年轻人风华正茂，就好像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看了一眼有些尴尬的刘天王，“很好，培养年轻导演对电视台也很有利，我正愁人才太少。安迪哥，你真是个活雷锋。” 　　刘天王的表情颇为无奈，这倒是个问题，即使发掘出来了有前途的年轻导演，以刘天王的财力，也不可能签下他们来。 　　“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合作做这件事情？”沈正辉询问道。 　　“合作？” 　　“挖掘的人才总要自己签下来才好，不然不是便宜了其他人了吗？”沈正辉说道，“而且对于娱乐圈的上下游，我有些自己的想法。” 　　刘天王有些犹豫，上一个公司自己引入投资者之后被扫地出门，还和合伙人对簿公堂，这都是前车之鉴。 　　“你放心，我的摊子太大，到处都缺人。”沈正辉对着福田光美招了招手，她便走了过来。 　　“安迪哥的亚洲新星计划。”沈正辉把文件袋递给了福田光美，“你的日本那边也参一脚呗。” 　　福田光美也挺有兴趣地看了看刘天王，“安迪，你在日本的市场也很不错。有兴趣顺便在日本发展发展吗？” 　　“沈先生，你让我考虑考虑。”刘天王还是忍不住诱惑地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杰克成从刘天王背后露出头来，伸手抱住了刘天王，“安迪，在谈什么？” 　　“没什么，拍电影的计划。”刘天王笑眯眯地转身和杰克成打招呼，不远处就站在杨守诚和向生，刘天王又对着这两位额首。 　　“沈先生，你要拍新片了吗？”杰克成问道，“别忘了我啊！” 　　“最近一段时间我要把精力放在电视台上了。”沈正辉抱歉地耸了耸肩膀。 　　“呵呵，”杰克成笑了笑，又问刘天王，“那你在谈什么片子？” 　　“培养新导演拍一些实验性质的片子。”沈正辉替刘天王回答道，“刘天王看我亚视人才凋零，所以想向我推荐一些青年才俊。”沈正辉看了看杰克成，“成大哥有没有人才推荐啊？” 　　“我的人都是一群耍拳脚的。”杰克成谦虚道，心也稍微放下来。 　　“杨先生和向先生也来了？”沈正辉看了看远处，又看着杰克成，“怎么不把嫂子和公子带来？” 　　杰克成摸了摸鼻子，很是尴尬，左右看了一下，“凤凤不喜欢这种氛围，也不许儿子过来。” 　　这个倒是，虽然这个地方档次看上去很高，但是似乎并不比黑舞厅更纯洁就是了。老成每次到这种地方来，真不知道他老婆在家怎么咽下去这口气的。 　　刘天王借着这个机会告辞了，沈正辉约他有空的话到亚视总部来正式的谈。安迪哥点头答应了。 　　然后杨守诚走了上来。沈正辉掌控了亚视，在杨守诚的心中，他的地位变得更高了。对于手中掌握着艺人资源的人来说，电视台是一个根本绕不过去的平台，杨守诚知道自己将来说不定和沈正辉打交道的机会更多，此时当然不会放过拉近两个人关系的机会。 　　这对于向先生也是一样的，对于有电视台的人，无论这个电视台看上去是怎么风雨飘摇，对于艺人和艺人公司来说，都是平台，对于电影公司来说，也是重要的客户和资源。今晚想要谈正事的人里面，十个有八个是打着这样的主意。沈正辉入股亚视，相传他的背景深厚，资本雄厚，许多人都想要看到他在亚视大展拳脚，然后趁机能够分点油水，吃肉喝汤。眼见大佬走了，刘天王上去搭上了话，然后是大哥，杨老板和向老板这种业界翘楚，其他人也纷纷蠢蠢欲动。 　　那些一张靓脸之外别无所有的女明星，也都动着心思，不要说沈正辉一开始身上就有导演光环，现在他又有电视台，已经盘踞在了娱乐圈的顶端了，不知道多少女明星盼望着能够叫他一声干爹。 　　福田光美对于周围热烈的视线有所察觉，不知道有多少嫉妒的目光都注视在她的身上。大老板们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在日本的地位并不逊色于沈正辉在香港，但是不学无术的女孩和女明星们很多不知道，很多人以为她不过是沈正辉的日本情人。于是表现就显露地有些直接。 　　福田光美装作毫无所觉地插入到了和杨守诚和向生的对话中去了。 第285章 新身份 　　第二天的八卦报纸便充斥着对这次亚视易主的报道。 　　姑且不说沈正辉的身份，只说这场宴会出席的人的名字，就足以吸引读者们的兴趣。老李超人、刘、陈两大富豪，TVB拍了个高级职员送了个花篮过来，这些个实力富豪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影视明星也算是来的比较齐了，刘天王、杰克成、再加上杨、向这两位大老板，所以虽然老牌的明星不多，但是新锐明星在老板的带领下成群结队。不过整场宴会，向太太带着自己的干女儿硬是没有和沈正辉说上一句话。他一直被娱乐圈的大佬们围绕着，大家都想知道在他收购了亚视之后大家能够分到什么样的蛋糕。 　　沈正辉没有隐藏自己计划的打算。他只是不把事情都说出来而已。 　　显而易见，在入主亚视之后，沈正辉就获得了亚视这些年来的电视剧的版权，这对于他以后推动视频网站的建设有着极大的便利。这家电视台的资源也将便于沈正辉的使用，以后无论是制作正式的电影、电视剧还是纪录片、广告，都可以极大地降低成本。除此之外，因为福田光美的日本关系，亚视和日本电视台之间互通有无也变的方便起来，无论是电视剧的购买还是电视剧的翻拍，都会比以前容易得多。以后来自日本企业的广告大概也会成为亚视的重要收入来源。 　　当然，这都是一般性的内容，只要是个圈内人士，从沈主席的背景出发，都能够揣测出来他将会从哪些方面对亚视进行改造。刘、陈两个人也看好沈正辉这一点，因此还保留着股份而不是一次性出清。 　　对于他们这样的打算，沈正辉接下来的计划，大概会让他们失望。亚视在他手上同样也是这样的一个平台——给他的动画片展示的一个平台。直到这一刻，阿衡当初费尽心思做出来的港漫风格的动画片终于有了用武之地，除此之外，沈正辉在鹏城给自己部下们画出来的大饼，这个时候也有了一个最坚实的支点。沈正辉早就已经考虑清楚了，在收购了亚视之后首先要增加的就是动画频道，这算是给自己大陆的动画公司以及日本的刘欣的动画公司打开了一个新的渠道，甚至连带着GONZO也是一样。 　　当然，除了动画频道之外，游戏频道、音乐频道、电影频道都在沈正辉的计划之中，他拿到了亚视之后迫不及待地准备拿电视台来练手了，而此时此刻能够帮他的，不仅仅是福田光美就是了。 　　“这么说你实际上对于电视台是非常有想法的？”王安萍就坐在沈正辉的办公室里，听着他blabla地讲了一大番对于电视台的规划等等，一点都没有亚视还在亏损中，需要逆转亏损的压力。 　　“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沈正辉回答道，“这样我投资的几个方面就通过这个平台交融到了一起了。” 　　“我只看出来了你买这个电视台就是为了播出自己的动画片……和电影，真的看不出来能够对你有多大的帮助。”王安萍眨了眨眼，“把钱左手换右手这种勾当……” 　　“嘘，”沈正辉连忙制止她，“知道了也不要说出来。” 　　“我可是亚视的股东，你这样干我可是会反对的。”说着这样的话，王安萍的脸上却带着笑意，“到时候那两个老家伙一定迫不及待想要把股份卖给你。” 　　“我对于这些计划也只是想法而已，不一定能够达成设想中的效果。”沈正辉谦虚地说道，“电视台能够补贴一下动画公司这对于我们的发展也是很有利的。”沈正辉叹了一口气，“国内的政府补贴倒是也不少，不过越补贴这个行业就越弱。” 　　“好了，你就不要得了便宜卖乖了。”王安萍没好气地说道，“真的补贴出效果了，你还赚什么钱？” 　　“你要相信我对于动漫事业这一颗真爱的心。”沈正辉回答道。 　　“真爱？”王安萍觉得好笑，“那么有我什么事情？” 　　“亚视要重组，香港人才这么少，我想要从大陆那边挖一些专业人士来帮忙。” 　　“这是好事啊，”王安萍一愣，“你给我看的计划就是想要说服我支持你这样干？” 　　“不仅如此，”沈正辉回答道，“因为这个动作比较大，涉及到官方层面上的事情，希望萍姐能够帮我疏通一下关系。” 　　“疏通关系？”王安萍眼中光芒一闪，“有什么问题吗？” 　　“驻港办公室好像对我不是太满意，希望我这番举动不要引起他们的误解。”沈正辉有些无奈地回答道。 　　王安萍冷哼了一声，“居然有家伙准备逆潮流而动吗？”她又安慰沈正辉，“没事，你的这些事情都传到领导们的耳朵里面了，你放心吧，很多领导和老领导对你都是支持的。” 　　“不是有人正在鼓动说我的日本背景太浓厚了吗？”沈正辉问道。 　　他的这个问题让王安萍发出了一声轻笑，“你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王安萍嘿嘿笑了两声，“就是因为你的日本背景比较浓厚，所以你才能够抓住这样一个好机会。”她压低了声音说道，“有人鼓吹对日外交新思维，说什么又软又硬，又拉又打。大国政治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总要各种手段都要有所准备。”王安萍眨了眨眼，拿起了桌上的资料，那份资料后面已经附注清楚了要从大陆挖什么样的人才，那是相当长的一串名单。 　　“我会好好帮你看看的，你又给我照顾生意。”王安萍抿了抿嘴，“真的要多谢谢你了。” 　　“没关系，反正是亚视掏钱。” 　　王安萍哈哈大笑，“我们应该快点把那两个老家伙挤出董事会才行。” 　　“他们大概很快就会坐不住了。”沈正辉也微笑。 　　沈正辉老老实实在亚视摸情况调研，在普遍谈话，稳定了人心，试探大家的意志之后，他便抛出了自己的亚视改革计划，与改革现有频道，更加明确频道的主题之外，沈正辉还宣布亚视将和东京电视等日本电视台结成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加强中日之间的文化交流，与之配套的是大规模的投资，这些投资金额很大一部分通过股份增发来筹集。 　　伴随着成套的改革计划，以及一系列的新节目制作的宣布，一时之间亚视在香港娱乐圈内造成了某种程度的轰动，吸引了足够多的注意力。本来和日本电视台结成战略合作伙伴被普遍认为是有着深厚日本背景的沈主席带领亚视走出困境的唯一选择，但是伴随着配套的亚视改革方案，整个香港普遍不看好沈主席的决策。评论也普遍认为，成立的动画片频道目的肯定是为了给沈正辉旗下公司制作的动画片包销的（他是动画片大亨的背景已经被报纸抖出来了），极有可能就是给沈正辉输送利益的，至于什么综艺频道、音乐频道、电影频道根本就是照搬央视改革。许多香港报纸对沈正辉大加批判，认为他不符合香港实际地乱搞只会让亚视越来越弱，更不可能和TVB竞争。 　　亚视的股票在短暂地升高之后大幅度跳水，刘、陈两位大股东纷纷打电话过来质询沈正辉究竟想要搞什么，都被沈正辉以大股东的身份压了下去。毕竟王安萍支持沈正辉，两个人联合起来，足以碾压其他股东。于是刘、陈两个人开始考虑，是一次性把股份卖给沈正辉，还是等着看看他能够折腾出来个什么结果。 　　亚视迎来了很大的一波离职潮。 　　伴随着这波离职潮而来的是从大陆被挖过来的若干专业人士，沈正辉尽量按照1：1的比例将大陆来的人和香港人搭配起来干活，先不管他们之间是不是互相敌视对立，他所要求的各项节目的制作，电视频道节目的改组等等工作都在他的高压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与之相对应的是亚视的流动资金情况得到了很大的改善，沈正辉给留下来的员工加发了奖金，不少原来因为资金原因被砍的预算和项目又获得了起死回生的机会。 　　沈正辉特别指示要和尹天照以优厚的条件续约，这位大器晚成的演员星路相当不顺，好不容易凭借《我与僵尸有个约会》大红大紫，但是偏偏亚视不够给力。沈正辉有心将他好好捧一捧，毕竟对于香港电视台来说，香港本地的艺人有着一些无可比拟的优势。 　　2004年流行的是类似于“百万富翁”这种闯关游戏类电视节目，在大陆则是《开心辞典》、《幸运52》等类似节目。亚视自然也有自己的闯关厚奖类节目，这种节目只需要有足够的成本，强大的后勤团队，便可以制作的很好。 　　沈正辉准备的节目原型是日后《中国好声音》一类的音乐节目，借助香港地区的娱乐文化，相信一开播就会形成强大的风潮，然后后面还有一系列的诸如《我是歌手》这类节目。不过在选择选手和评委嘉宾上，需要下大功夫。沈正辉趁着刘天王来拜访自己的时候，和他说了这个计划，刘天王本人也非常感兴趣地自告奋勇地加入到了第一期《中国好声音》的节目中来，他还答应沈正辉帮助沈正辉游说其他人来参加节目。 　　张国容就是沈正辉的下一个目标，在拍摄《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的时候建立起来的交情让张国容很难拒绝这个邀请，而且报酬非常丰厚，他本人也对这种形式比较感兴趣。所以刘天王最重的任务就是找到一个足够实力和名气的女歌手。 　　刘天王选择了王非。 　　这简直是一个梦幻一样的组合，如果谭校长取代了刘天王的话，那就更加刺激一些了。 　　沈正辉已经迫不及待等待着这个节目的上映了。 　　与此同时，沈正辉将亚视的片库版权卖给了自己控制的一家皮包公司，现在作为亚视的主席，他也不好意思白白拿着亚视的电视剧和电影在网络上白放了，同时这也是为日后的计划提前铺路。沈正辉问自己的小姑夫和表弟，“有没有兴趣到电视台来工作？” 　　沈正辉的这些个举动在他的这两个亲戚眼中看来也是不可思议得很，转眼之间，成为电视台的主席，电视台主席在大陆的分量是如何重，王斌是最清楚的，哪怕是个县电视台的台长也非常了不起了，更不要说亚视这种大名气的电视台。 　　他本来以为自己在香港的工作就是不断地接触电影人，投资拍电影，最多不过日后带着香港人到大陆拍电影，同时做全球发行罢了，现在陡然说能够到电视台工作，按照沈正辉的身份，肯定不会分配他们去打杂，必然是部门的领导之一。王斌的心一下子火热起来。 　　“我们能够做什么？”他问道。 　　“电视剧制作中心那边走了不少人，”沈正辉回答道，“刚好小姑父你也挺有经验的，我希望你能够把那边的管理工作担负起来，亚视一向弱势，这方面必须加强一下。” 　　王斌有些压不住的激动，“那电影公司怎么办？” 　　“反正都是个皮包公司，我拍电影的时候才大用得上，平时也就是一些投资的事情，你招几个人跑腿，你最后签字就是了。”沈正辉回答道。 　　“要不，我留在电影公司吧。”王军说道，虽然现在和人打交道的能力已经不弱了，王军似乎还是不太适应到一个大公司工作，“我盯着你们也可以放心一点。” 　　沈正辉看了看王军，有些犹豫，“也好，”他最终说道，“亚视也没有电影部，本来我想的是你和小姑父都能够在电视剧部积累一下制作经验的，不过制作电影也是一个好选择。”他摸了摸下巴，“这样吧，公司可以挂靠一下亚视，你在亚视也挂一个名，必要的时候可以使用亚视这边的资源，这样既节俭，又有效利用了亚视的人力资源，两不误。” 　　王军便点了点头，答应了。在香港这段时间里，他和小姑父做的事情像是坐上了直升飞机，本来以为投资几亿元拍电影就已经算是事业的顶峰了，想不到现在居然能够直接参与电视台的运营工作。这两个人的思维还停留在大陆的时候，觉得电视台无比高大上，主持人都非常了不起，如同男神女神一般，不过几年后，主持人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充分证明了，他们也是人，在某些方面甚至还不如普通人。 　　开始动手改革，并且安插了自己的人手，虽然外界舆论纷纷扰扰，但是对于沈正辉已经没有什么打扰了，他开始静静地观察亚视的一步一步的脚印，伴随着和鹏城的动画公司签订了播放协议，沈正辉收购亚视设想的那些东西都开始步入了实行。尽管每天有人拉着横幅到亚视的门口抗议沈正辉对于亚视的“摧残”。但是在警方的保护下，这些人也不过就是一群求名的专业人士罢了，根本做不出来过激的行为。 　　同时，随着飞机一批批地送来大陆人和日本人，亚视的变革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刘董和陈董当年虽然和沈正辉签订了收购的条件，但是他们两个这个时候也开始害怕沈正辉到时候赔得裤子都没有了，拿不出来多余的9亿港币收购自己手上的股份了，纷纷提出来要沈正辉此时收购自己的手上的股份。 　　亚视的流动资金开始变得充沛，这根本瞒不过这两条老狐狸，他们担心过了这一段时间之后，资金就没有了，迫不及待地将亚视完全地抛入了沈正辉的怀抱。借此机会，福田光美通过她控股的一个香港本地公司间接入股了亚视，整个亚视完全成为了沈正辉的玩具。 　　花出去20多亿收购的亚视完完全全成为了沈正辉的玩具的时候，整个香港都准备看这个大陆人的笑话，所有的娱乐圈人士和电视台相关从业人员，包括香港的普通民众都在议论并且嘲笑沈正辉的举动，包括从大陆挖人，他们认为大陆的电视节目水准落后香港好多年，这一招是明显的败棋。不过这个观点很快就被大量日本媒体人进入亚视所抵消了，福田光美从日本网罗了不少人才来帮助亚视，这也算是沈正辉赤裸裸地表现自己的日本背景，这也理所当然地成为了驻港办公室上报的情报之一。 　　不过这些日本人大多数都是技术人才，TVB暗中挖角试图打击亚视的行为通过这份方法被消泯于无形。 　　然后，《中国好声音》开播了。 　　即使再怎么对亚视失望，他的新的综艺节目频道开播，重头戏《中国好声音》第一季就请来了刘天王、张国容和王非作为导师，这还是吸引了太多人的目光。 第286章 引爆全城 　　2004年火爆的除了在中国举行的亚洲杯之外，就是《超级女声》这个节目的流行了。当然第一届还有很多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但是这个节目的流行很是说明了一种现象，中国大陆的娱乐事业已经方兴未艾地发展起来了，2005年这个节目的火爆到以至于广电总局不得不狠狠浇一盆水的地步。 　　香港作为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在这方面自然是和先进的资本主义世界对接，年轻人中间浮躁的发财成名的梦想一点也不比大陆的小孩子低，只不过大陆人口更多，放大的效应更加明显罢了。但是香港毕竟人太少，如果过来参赛的歌手都唱什么四大天王之类的，想一想也挺没有意思的，伴随着大陆的高管的进入，他们在大陆的人脉关系被充分发掘出来，凡是唱歌有特殊还未成名的年轻人都先把扒拉着来参加这次节目的录制，别的不说，报酬和在香港的食宿亚视都是有保障的，那些年轻人根本就不能拒绝这种成名的幻想，带着行李就到了香港对面的深圳，办理了通行证就投身到了让自己成名的训练中去了。 　　沈正辉并没有从超级女声的选手中扒拉人选，他的目标更多是落在有特殊这个点子上。流行音乐唱得好大家根本感觉不出来，之后超级女声的火爆和各种选秀节目层出不穷，最终也没有培养出来一批厉害的艺人，于是选秀节目的思路就要稍微改变一下了，突出的就不仅仅是参与感，最重要的是让人觉得参赛的人是真的厉害，值得敬佩。 　　于是不少专业人士或者有特殊嗓音的人才也加入到了选秀中来，在沈正辉的重压下，节目组非常辛苦地制作、磨合，到了快圣诞节的时候，《中国好声音》第一期前半部分总算是出来了。 　　亚视早早地进行了宣传，刘天王、张国容、王非担当主角的综艺节目说不上空前绝后，但是这样的宣传已经足够吸引人们的好奇了，加上宣传片上各种奇特的互动，演员们那各具特色的唱腔，让人印象深刻，特别说明了是一档选秀节目，最终的获胜者能够在亚视的支持下在红磡体育场开演唱会，大家的兴趣一下子被提上来了。虽然很多人吐槽说参加一个选秀节目就能够开演唱会，到时候会不会有人去看都是问题。但是毫无疑问，香港地区的商家和普通观众牢牢锁定了亚视新开播的综艺频道《中国好声音》的首场比赛，一时之间，《中国好声音》大有冲击TVB台庆剧《天涯怪医》的架势。 　　一开始TVB对此是不担心的，一开始炒作得厉害，但是后来名不副实，被观众唾弃的节目也不少。在TVB看来是无线觉得在电视剧上无法和TVB竞争，准备用这种明星选秀来救场罢了。 　　不过《中国好声音》的第一季开始震撼了TVB，因为打着选秀的旗号，又是明星当评委，选择的选手水平也颇高。第一次观看此类节目的香港观众震惊了，他们本来以为这是一部类似于英国偶像或者美国偶像类的选秀节目，参加的选手只需要歌唱得好就行。许多年轻人更是信心满满地准备从这个节目中找到优越感，看看自己届时去参加这个节目会怎么样。亚视在宣传上大肆宣扬说会对最终被导师选中获胜的选手提供了丰厚的回报，不仅有机会获得导师的指点，还能够和导师一起开演唱会，获得亚视的艺人合约等等。一时之间，本来浮躁的香港社会就被这宣传搞得蠢蠢欲动。 　　但是TVB等待的争议并没有因为节目的播放而出现，主要是开场的参赛选手一下子就镇住了场子。 　　说实话，其实这几个导师的人选根本不是太好，王非什么反应都慢半拍，很多时候话都说不出来，需要旁边的刘天王和张国容帮她赞美学员，她很多时候就会傻笑。刘天王是说话太多，老有点讲资格的意思，说起话来没完没了，很多时候说的都不是唱歌的事情。张国容倒是还好，只不过他又有些太偏重唱歌了，他本身又是个好人，基本上只讲好话不讲批判的，这样的风格自然引起了观众们聚在亚视的网站或者是其他社区网站上吐槽。然后现场的导演不得不再根据这些监控到的观众意见对后续的节目状况进行调整。 　　但是，惊艳的学员就足够了，这批来参加节目录制的参赛者基本上都有绝活，就是最烂的香港本地的学员最起码吉他弹得不错，自弹自唱也算得上是有声有色，内地来的专业人士更是不得了，高音高到没顶，低音低到底，音乐老师重新编曲配音，然后配合个性化的嗓音唱出来让人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有学员当场演示唱了一段原版的意大利歌剧，震得在场的观众和电视机前的观众都坐不住了，这风格完全不搭啊，你明明是普通明星歌手的选秀场，突然之间画风一边变成了歌剧男高音，这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就因为这种出人意料的安排，亚视的这档选秀节目收视率节节高升，彻底压倒了TVB花大价钱在非洲实景拍摄的医生电视剧，让原本应该在完结的时候高升的收视率硬生生地砸了下来。 　　特别是，这个节目一集全长2个小时，以半个小时为一段插了4截广告，到了节目的结尾他们还插了一段广告，然后再切回来由主持人说再见。香港的观众觉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结果整个节目被拉长到了2个半小时，霸占了八点到十点半这个最黄金的电视时间。 　　即使是这样，观众们也没有丧失掉对这个节目的热情，网络上和现实中都是铺天盖地的对于这个节目的讨论，大家分成了不同的阵营对节目中出现的选手抒发自己的感情，有的人喜欢这个选手，因为他唱得深情，有的人喜欢那个选手，因为她长得可爱，等等。由于是第一期节目，加上沈正辉也没有摸清楚香港的观众的口味如何，所以一方面他放手给下面人去做，另外一方面，三位导师基本上都是本色出演，他们也就把这个节目当做是某种游戏一样。但是这个节目就是这样大红大紫起来，每天都有人讨论，逐渐形成了一种风潮。 　　于是节目调整为星期六和星期天晚上放映，准备彻底把观众们吸引到电视机面前来。而收视率的高企，杰出的成绩自然受到了广告商的青睐，不过在此之前，亚视就已经将前两集的广告打包卖给了几家日本在港企业了，顺便还插播了某日本动画片和电影广告。电影是春日投资制作的，正在香港上映，而动画片是亚视引进的刘欣的作品。然后，借着节目的火爆和之前已经标定的高价，招商部门就可以对有意投标新节目广告的企业狮子大开口了。 　　沈正辉的这一次出手可以说是一下子就把TVB打蒙了，不仅如此，借助内地电视台转播，网络直播，亚视网站在线观看等方式，沈正辉把这个节目的影响力继续扩展到了大陆。大陆的观众们刚刚从超级女声的大坑中爬出来，马上又掉进了《中国好声音》的新坑里面，三个天王天后级别的综艺节目，自然引发了网络大讨论，大陆观众和港台观众借助岭南省这个间接的平台做起交流来，于是TVB也开始谋划是不是上一个类似的节目了，台湾方面没有节操的电视台已经紧锣密鼓地开始筹划了。 　　不过TVB面临的情况和亚视有很大不同，亚视是因为资源太少，做选秀节目一方面能够提高收视率，另外一方面也是在为自己积累人才。通过这个节目脱颖而出的选手可以救急地担当亚视的艺人，或者充当主持人、签约艺人、参加综艺通告等等，这也算是亚视培养自己人才的一种方式。TVB则不同，他们虽然一直被认为内部青黄不接，但是因为香港这个小市场，它的内部劳动力实际上是饱和的。特别是这些年来电影不景气，很多大明星演员也不得不到电视台混饭吃，譬如张家晖，虽然在电影事业上已经算是小有成就了，但是还是不得不回无线去拍电视剧。许多人不是顶尖的人因为市场的缘故纯粹拍电影根本养不活自己。所以要么北上大陆，要么退一步在电视剧里面混口饭吃，不过北上大陆很大程度上也是拍电视剧居多，大陆的市场这个时候也还有限得很，这个时候就看出来关系的重要性了。 　　沈正辉这个在大陆和亚洲都创造了票房奇迹的人，在担任了亚视的主席之后，许多艺人不得不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说直接和亚视合作，起码不是那么不敢看不起亚视了，毕竟人家手上的电影资源很丰富，想要捧人还是很方便的。最起码，在大家的眼中，已经看到了刘天王贴上去了，杰克成大哥也贴上去了——大哥在公开场合表示自己对《中国好声音》非常感兴趣，如果第二期请他去当导师的话，他一定去。这被视为完全是为沈正辉站台，要知道杰克成从来不以唱歌见长，虽然他也出过专辑，还卖的不错。 　　实际上许多音乐人都对《中国好声音》这个节目感兴趣，刘天王、张国容和王非因为这个节目声势一再大振，虽然他们本身就是歌坛天王天后级别的人物，已经不在乎名气了，但是曝光率和人气这直观的反应到了资本主义社会就意味着金钱，有内幕消息的人已经打听到了这三位的广告合同纷纷涨价，广告客户拿着钱求着要续约，希望他们在好声音的现场穿自己的衣服什么的要求也是层出不穷，这让很多人看着眼红。但是这一期已经不指望能够换导师了，许多人已经瞄准了下一期的导师的位置，同时也有人想，为什么只有三个导师？可不可以增加几个？ 　　其实这完全是因为学员找得不够的缘故，按照原本的好声音的想法，应该是四名导师，四个队伍，十几期的比赛做下来就该过年了。但是即使关系遍地，找歌手，特别是找有特色的歌手，选歌什么的都不是简单容易的事情，于是不得不削减一下，三名导师，8期比赛，一个月的活动时间。沈正辉想的是先做一个雏形，有什么好什么坏到时候总结一下，第二期再修改也好。于是节目有些仓促，这样仓促的形式，很多时候都需要参与者自我发挥，而不是导演把一切定死。于是这种对于观众来说有着强烈参与感的活动激发了所有人的兴趣，特别是在复活赛的时候，引入了短信支持数据。TVB只能满口吐血地看着亚视自在得意宣布某位选手得到了多少万条有效的短信投票云云。 　　TVB对亚视从各方面的压迫，终于让沈正辉找机会利用综艺节目打开了一个缺口。 　　还没有等到TVB反应过来，在整个综艺节目还没有结束的时候，亚视就开始放风说《中国好声音》将在下一期改名叫做亚洲好声音，对于参赛选手的筛选也将不仅仅局限于中国，而将对全亚洲地区开放，甚至宣布说东京电视已经购买了《中国好声音》的版权，将在日本推出类似的节目，届时亚视可能和东京电视合作，双方可以开展中日两国的《好声音》组团PK。这个消息传出来，TVB又是郁闷非常。 　　沈正辉借助日本的资源可以不断地放消息刺激观众们对于节目的期待和支持，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导师的名额变更，导师的选择都可以认真地时不时当作噱头炒一炒，吸引公众的目光，同时提高收视率，有了这一档节目在手，那就是手持利器，看TVB什么节目给力，就和它对着在那个时间段上《好声音》，除此之外，当亚视名气重新响起来之后，影响力再上层楼的时候，再推出《我是歌手》这种节目，妥妥地吸引一帮粉丝为自己的偶像加油，再然后，可以推出《奔跑吧，兄弟！》联合日本和韩国的艺人，做一个三方PK大赛，这就把影响力拓展到了东亚地区了。作为重生者，沈正辉算是彻底体会到了重生的先知先觉带给了他的快感了。 　　“说不定我会爱上当电视台主席的感觉，没兴趣去拍电影了啊！”沈正辉自言自语道。 　　而与此同时，大陆三大导演的电影也陆续开始上映了，最先上映的是张导演的《十面埋伏》，实际上这部片子早就拍好了，但是为了不和沈正辉的电影撞档期，推迟到了十月份上映。十月上映之后虽然票房成绩颇为不错，但是电影本身引发了强烈的吐槽。这个剧情只能说是太弱了，刘天王有些做作的表演在这部戏里面暴露无遗，张子怡在戏的最后老是不死引发了最大的吐槽，张导演充分展现了一个摄影师的才华，但是在拍摄武侠电影上，他虽然有一个外来者所带进来的新意，但是思考的东西还不够全就是了。 　　同样也是因为这部电影，刘天王觉得自己短时间内没有兴致再拍摄电影了，才答应了沈正辉的邀请，加入了《好声音》的导师团，即使是这样，他在节目录制中还是屡屡被人用《十面埋伏》里面的梗嘲笑。 　　然后是陈导演的《无极》紧随着《十面埋伏》上映，陈导演对自己中日韩三国演员联手信心满满，毫不在意自己的题材和《十面埋伏》重叠有可能导致观众们的观影疲倦，他对自己太有信心了，结果跌得更狠，等到《馒头》这个恶搞片出来之后，陈导演感受的不仅仅是失败，更重要的是《馒头》以一种艺术表达的形式将他贬低了，所以陈导演对于《馒头》可以说是深恶痛绝，这比在他的伤口上撒盐还狠，根本就是把他的失败做成了纪念碑，以至于大家提起了陈导演就不得不提到这个纪念碑一样。发行方也吐血，好不容易撑到了电影下架，发现成本居然收回来了，这简直艺术水平的大失败和商业领域不是那么的失败。陈导因此要沉寂好久。 　　冯导演既然咬着牙，以贺岁片的方式杀进了这个战场。他的境况倒是比陈导演好得多，整个故事就好像是包装华丽但是其实没有什么东西的东西，撇开莎士比亚的噱头，精致的包装，结果打开看了没有多少内容。这三部国产大片从票房上来说，都不能说是失败，甚至还能够说是成功，但是在口碑上，仆街得干干净净。 　　张导演的名气还能够硬撑，陈导演已经不得不蛰伏起来了，他心太高，步子太大，一下子扯到了蛋。冯导演向来是不服气的，那里趴下就要从那里爬起来。对于常年拍摄商业片的他来说，这只不过是一个常规的失败，况且票房也还没有亏损。 　　但是，这样的结果，还是给了电影市场很大的打击，以至于所有人在看完了三大导演的杰作之后，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现在不务正业的沈正辉来。 第287章 黑暗中的萤火虫 　　“沈主席，您还会拍电影吗？内地三大导演的国产大片纷纷遭遇滑铁卢，您有什么看法？您的新片什么时候问世？” 　　“沈主席，《中国好声音》下期《亚洲好声音》能么时候能够上映？导师都有谁？谭校长表示自己很有兴趣当导师，您会请他吗？” 　　“沈主席，杰克成表示愿意当导师，同时他还推荐苏慧仑当导师，您怎么看？” 　　出现在《中国好声音》庆功会上的沈正辉一出面就成了在场记者的焦点，尽管亚视包场了这家酒店，但是沈正辉在酒店外下车的时候，记者们就不要命地挤了过来。 　　这里面绝对没有亚视的记者，相反，凤凰和TVB的记者倒是有，小报记者和八卦周刊记者最多，沈正辉在保镖的协助下，轻松地从记者群中绕了过去，走进了酒店。 　　这群记者发出了不满的哄声。 　　亚视这段时间的大动作非常多，动漫频道已经开播，从日本引进的动画一经播出就吸引了一群固定的观众。因为有福田光美居中前线，所以动画的引进相比较其他电视台便宜得多，同时亚视是打包买的，买的量也相当大，绝非其他电视台一部一部引进可比，这就是占据了相当大的优势。其他股东也开始在舆论上发声，指责沈正辉趁着亚视改革这个机会，实际上是把利润输出到和自己相关的企业中去了。因为《中国好声音》这个节目短时间内赚进来的流动资金转眼间就被他花了出去，这些人特别指谪沈正辉在购买大陆的动画片的时候，直接从他控制的动画公司拿货，利益输送云云。 　　这些卖了亚视股份，或者手上还有少量亚视股份的人无论怎么跳，都无法阻碍沈正辉的行动，毕竟现在亚视完全是沈正辉说话当家，亚视内部正在激烈地变动着，沈正辉正在着力清洗那些跟自己不是一条心的高管们，同时努力用自己新挖来的人填补这些坑，他根本没有心思去管外界怎么说自己。而且，在刘、陈两个表示了自己愿意出售股份之后，沈正辉就启动了亚视私有化计划，未来的亚视将会完全掌控在沈正辉和他的盟友手中，这算是沈正辉实现自己计划最稳健的一块基石，决不允许动摇，不允许自己在做出重大决策的时候有人能够跳出来反对。 　　而这些在媒体上叫嚷的家伙，一边这样指责，一边借着这个机会希望能够将自己手上的股份再卖个高价。这是不可能的，除了刘陈两个人的股份可以按照当初的计划协议收购之外，其他人想要卖高价沈正辉也不答应。亚视将来会不断地增发股份引入资金，沈正辉打的就是把小股东完全边缘化的步骤。 　　不过眼下的庆功会倒是可以把这些想法放到一边。三大导师和学员们都异常兴奋地参与到了这次庆祝活动中来。即使再不敏锐的人也会通过节目的高收视率知道自己从此火了，但是火了之后如何发展这是一个大问题。2004年超级女声的第一季同样让三个普通女孩子火遍了全国，但是她们后续远远比不上第二季的那三位，这就是第一季的时候还缺乏经验的缘故。 　　亚视自然不会重蹈覆辙，学员们早就和亚视签订了一份短期的经纪合约，在红磡体育场演唱会之后，亚视有优先权和他们签长约，亚视的艺人部也已经组建起来了，未来亚视将以自己发展自己艺人为主，《中国好声音》算是一个好的尝试。 　　相比之下，张国容显得淡然，王妃是非常淡然。这位天后遭遇了严重的感情挫折，能够答应出来参加这个节目一方面是刘天王的面子，另一方面则是沈正辉这个大老板的名头。在当初签约的时候她就已经声明，自己只参加一季的节目录制，说实话，她本身在这个节目中表现非常一般，选择学员有时候又过于随意，对于学员的指点也远远比不上刘天王和张国容，但是天后本身地位就非同小可，很多学员就是冲着她来的。 　　在第一季节目掀起了巨大波澜之后，王妃的离去就变成了巨大的话题，现在香港有头有脸的女歌手都眼巴巴地看着这个位置。 　　张国容倒是把这个节目当做调剂，一直以来他的工作压力都非常大，经过上一次《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的演出之后，他已经减少了工作，把时间更多的放在调整心情上了，之后更是屡屡旅游于世界各地，不再经常呆在香港。这一次来参加这个活动更多是抹不过沈正辉的面子，同时也当作是休闲来玩罢了。这个新形式的演唱活动确实让他觉得很愉快，但是他本人也对于继续做下去没有兴趣。他很清楚，第一季的节目很是仓促，表演带着某种随意性质，到了第二季，期望也会高起来，然后很多东西都会规范起来，随意的性质就会削减到了最低。所以他也没有兴趣继续表演下去。 　　倒是刘天王对于这种活动很是感兴趣，他本身也是劳模，一点也不反感工作过多。他本人也热衷于挖掘人才，虽然挖出来的人才他本人基本上都用不了。沈正辉有心让他以后入股亚视，作为亚视的某种招牌。况且第一季三大导师都换人也不太好。于是刘天王将会继续留任。 　　但是导师更换两个已经足够在香港娱乐圈掀起足够的风暴了，有资格盯上这个位置都在努力。有的人是资历够老，但是现在名气已经开始日薄西山了，有的正当红，想借着这个节目更上一层楼，也有想捧红自己干女儿的干爹和沈正辉接触。尽管TVB已经宣布将举办类似的节目了，不过他们也有节操不会抄袭亚视的创意，他们的想法似乎做类似于美国偶像的节目，当然，这和超级女声又撞车了。 　　沈正辉进了酒店的包场之后，先是和三位导师以及各个学员握手说话，然后是节目主创人员。王斌穿着西装，小个头混在现场也是像模像样。大家都知道他是沈正辉的亲戚，当着面对他都挺恭敬和客气。王军也在场，不过打扮得就要朴素一些，他现在主要是积累人脉。 　　沈正辉先问张国容最近有没有空，愿不愿意接电影，“《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的新故事出来了，不仅仅是春日，其他电影公司对于投资拍摄续集都很感兴趣，在续集上，我们还是倾向于使用原班人马。”沈正辉对张国容说道，这位今年没有跳楼的明星现在过得不错，起码从情绪上看起来是这样，“你如果有兴趣，春日就准备来拜访你了，你如果没有兴趣，他们也要来拜访你。” 　　“你当导演吗？”张国容问道。 　　“我尽量吧，我怕自己到时候没有时间。”沈正辉回答道。 　　“我没有兴趣他们怎么也要来拜访我？”张国容问道。 　　“你如果没有兴趣，他们就要过来游说你直到你有兴趣。”沈正辉停顿了一下，“第一部的成绩太好了，大家第二部期望值就要高得多，也不倾向于换演员，因为这是一部世界声誉性质的电影，同时投资也增加了，春日引入了合作伙伴，不过可以放心的是，制作主体还是春日，即使不是我导演，到时候也会是春日的导演，春日的导演你都认识。” 　　张国容点了点头，“我考虑一下。” 　　“我觉得对你是有益的，”沈正辉说道，“也可以作为进军好莱坞的基础。” 　　张国容抿嘴笑了笑，“对好莱坞我不是太有兴趣。” 　　“我有兴趣啊，”刘天王插了进来，“沈主席，我有没有希望？” 　　“你不是已经打进好莱坞了吗？”沈正辉笑道。 　　刘天王露出了苦笑的表情，“这方面你是专家。”他说道，“别人和你比不了。这一次，三大导演都折戟沉沙了。”他叹了一口气，“我个人倒是没什么，就是觉得这对华语电影的发展是不利的。” 　　“你想多了，”沈正辉说道，“华语电影市场的发展才是华语电影的发展，对了，我们的亚洲新星计划怎么样了？” 　　“哦，申请的材料你表弟在帮我看。”刘天王望了一眼不远处的王军，有好几个邀请来的女明星在围着他搭话，王军回答起来细声细语，看上去颇为尴尬。 　　“大陆的导演可以多选几个，我额外多出一点钱。”沈正辉回答道，“这个我不管了，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吧，刘老板。” 　　“你这样做我压力很大啊！”刘天王回答道。 　　“这是锻炼你，”沈正辉说道，“当老板就要有眼光，要不然就要提拔有眼光的人。加油吧！”他自然地拍了拍刘天王的肩膀，径直走到了躲在一边肚子喝酒的王妃的身边。 　　王妃看到了沈正辉也仅仅是点了点头，依旧蹙着眉头。 　　沈正辉不以为意，“听说你要回大陆去了？” 　　她还是索尼的艺人，对于沈正辉的提问，只是淡淡地说道，“太累了，想休息。”因为参加节目的缘故，她的“菲比寻常”演唱会少举行了2场。2005年她就进入了全面休息的状态，然后结婚，生孩子，在然后五年后复出。但是因为她在娱乐圈的地位，无论是什么时候，她的消息都会引起最大程度的关注，更不要说是感情生活了。 　　不过沈正辉和这种人实在是没有什么话说，他只好点了点头，“休息休息也好。” 　　王妃便不再说话了。 　　这场庆功会与其说是给内部人员庆功，不如说是开给外人看的，通过外界媒体的报道，形成某种声势，那就是亚视气势汹汹地崛起了。尽管在很多数据上，亚视依然被TVB碾压，在对内地市场的争夺上也比不过凤凰。但是亚视展现了它在将来并不是没有竞争的力量，相反，通过沈正辉的强势入主，倒是把香港电视节重新掀起波澜来。 　　香港电视圈TVB实在是占据优势太久了。香港电视圈也不像内地电视江湖那样风起云涌，芒果台在娱乐性上领先其他电视台之外，但是其他电视台也并不是没有还手之力。东方卫视、浙江卫视等等电视台都纷纷推出了自己精心制作的电视节目和其竞争。亚视被收购之后的这番出手，已经刺激了TVB引起了它的警觉，然后沈正辉又推波助澜了一把，高调宣布将会在2005年恢复亚洲小姐的选举，并且将亚洲小姐选举拓展到大陆以及日本。 　　这就是冲着TVB的香港小姐去的。 　　TVB自然也不示弱地表示2005年的香港小姐的选举将会更加精彩。但是限于香港小姐的报名条件不可能改变，这样的表示不过是说空话罢了。倒是亚视宣布将和日本著名的女艺人经纪公司Queens合作在日本筛选报名者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Queens集中于挖掘女艺人，这些年日本电视电影圈活跃的女艺人大多数都是它挖掘出来的，而且它在港台地区也有分支机构，是一家实力强大的经纪公司，特别是沈正辉和Queens本身就有渊源更是为人所知。那些对着Queens女艺人流口水的男人都被这些消息吸引了目光，特别是亚视宣布林智玲将会担任2005年亚洲小姐的主持人的时候。 　　林智玲从2003年开始，在台湾火得一塌糊涂。她早在1999年就被Queens签下来了，一直在台湾发展，也在日本的诸多电视节目和综艺节目中出现过，在日本和台湾都积累了人气，在2003年以前她的大部分时间还用在演艺圈技能的学习上。到了2003年，她突然之间就火了，台湾人对这个高个子美女爱得死去活来，她也取代了萧美女成为了台湾第一美女。Queens已经替她成立了单独的工作室，未来的计划的便是进军香港和大陆娱乐界，担任亚洲小姐的主持人也算是跳板之一。不过很多人担心最后选出来的亚洲小姐说不定还没有林智玲漂亮就是了。 　　不管怎么样，亚视仅仅是宣布了这些计划，就足够吸引眼球了。TVB只好含泪说电视台最关键的是把节目做好。 　　在这种情况下，日剧和日港合拍剧开始入侵亚洲电视台了。 　　亚视在动荡之下，还没有恢复自己的电视剧生产，又因为大量的人员离职，或者是被对手挖人，于是前期可以依靠《中国好声音》先声夺人，后面的就是比拼电视剧了，虽然动漫台分流一部分观众，电影台分流一部分观众，电视剧还是最重要的。家庭妇女是观影的主力，她们一般不会被电影和动画片吸引，这个时候日剧就派上了用场。每天晚上放两集日剧，短的一周不到就看完了。因为和中国关系交恶，中国电视台改播韩剧，日剧的海外市场大受影响，亚视所谓的成立合作伙伴关系实际上是帮了日本电视台的忙，于是廉价拿到了一批电视剧。与此同时又可以趁着时间恢复自己的生产，同时和日本方面合作进行拍摄，培养自己的人才，一举多得。 　　为此亚视成立了专门的电视剧频道，以海外剧为主，每天不间断地播放电视剧。努力尽量细分市场，打击对手。这番举动下来，亚视的元气开始恢复，但是赚的钱马上就被沈正辉借机花了出去，顺带着他还要继续加大投资，增加花钱的力度。这种和TVB针锋相对的方式，正是发挥自己的优势所在就是了。 　　唯一缺陷的就是2005年春节将至，亚视居然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准备春节的节目。到了最后沈正辉大手一挥，就算是春节我们也照常放电视剧和电影，以及动画片。他一点也不在乎春节期间这点收视率，倒是有人提出来是不是可以让《中国好声音》的学员们在春节期间开演唱会。这倒是也是一个好办法，最后大家觉得采用日本的红白歌会就挺好，简单方便。于是节目就这样定下来，学员们将分成两个组，按照红白歌会的方式进行PK，如果最后收视率好的话，这说不定日后就成为亚视的保留节目了。 　　沈正辉的名气也通过亚视的主席这个名头向国内传播，因为亚视的官网开放网上观看旧节目的做法，大量的亚视的节目通过网络或者其他渠道流入到了大陆地区，《中国好声音》更是在沈正辉的纵容下，甚至做到了网络直播，吸引了众多粉丝观看。以至于本来应该仅仅在香港地区成名的好声音学员，在内地也有了名气。大陆方面的商家纷纷向亚视提交广告和代言申请。在沈正辉接手亚视半年的时间里，亚视出人意料地做到了财政平衡，这简直瞎了许多专业人士的眼睛。虽然沈正辉的很多前期投入，譬如挖人的钱是没有计算在内的，不过按照这样的趋势，似乎亚视盈利就在不远的未来了。 第288章 领导的新期望（上） 　　“您要回大陆？”沈正辉的秘书，之前亚视的高级助理王迪非常惊慌地说道，“主席，我希望您能够考虑一下，毕竟现在我们的事情这么多，而且新年的节目到现在都还没有录好。” 　　“行了，电视台的组织构架已经架好了，以后的工作就交给王宇台长吧，重大的事情向我汇报就行了。”沈正辉顺手拍了拍王迪的肩膀，“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不，沈主席，好多事情还要您决定呢！”王迪继续劝道，“现在我们一切都还没有理顺，都需要您来做决策。” 　　“交给王宇，台长是做什么的？”沈正辉随口说道。 　　王迪终于还是打消了想要继续劝沈正辉留下的想法，有些忐忑地问道，“我能问问您回大陆是干什么去的吗？有什么事情我能直接联系您吗？” 　　“当然是回家过年啊！”沈正辉有些奇怪，“不过你们就不行了，虽然家也在香港，但是过年期间可能没有时间放你们的假了。”沈正辉笑了笑，“辛苦了，到时候包个大红包给你。” 　　“回家过年？”王迪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是啊，我老家在一个小县城，去年没有回去我已经被我爸妈骂得狗血淋头了，今年无论如何也要回去陪陪奶奶了。”沈正辉回答道，“完了还要去平京参加今年的两会。再回到香港估计要到四五月份去了。”说着他又叹了一口气，“到时候说不定日本那边也有好多事情。” 　　王迪觉得自己弄不懂这位年轻的主席的想法，虽然她本人也还非常年轻，但是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香港人，她还是感觉自己这个大陆来的老板有些过于神秘了。当然，这种神秘是在光环加成下的印象，他拿出了十几亿现金收购了亚视，即使大部分是贷款这也是非常了不起的，对于香港这种商业社会来说，有十几亿的信用也是了不起的成就。除此之外，他在日本似乎关系很厉害，在和日本的商业合作商几乎无往不利。然后，亚视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变得焕然一新，新的频道、节目纷纷上线，不同类别的频道开始取得了稳定的收视率，同时《中国好声音》引爆全城。如果不是这些光环的话，在王迪眼中，沈正辉也不过就是一个稍微有点钱的乡土壕罢了，但是有了这些光环，他就真的成了和李家城、陈、刘这种级别的老板平起平坐的老板了，更不要说他身上还带着导演光环。 　　王迪决心继续留在亚视，并且担任主席的秘书，一方面是因为她对亚视的情况非常熟悉，另一方面是因为主席秘书这个职位非常吸引她，无论是待遇还是权力，她本人有能力，同时对于职场也是有野心的。在担任这个职务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被主席潜规则的心理准备了。但是，主席的所作所为似乎完全出人意表，超出了她本身的思路，她原来构想的种种奇思妙想的拯救亚视的方法远远比不上沈正辉所作的精彩，但是站在商业的角度事后来看，王迪对于自己所服务的主席的看法大大异于八卦主流——她最深的两个印象便是沈主席资本厚，有创意。 　　有创意，所以能够以新奇吸引观众，又因为资本雄厚，所以能够支撑着创意的实现。所以事后来看，沈正辉貌似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但是换一个精通电视行业的专业人士来，也不能在同样的条件下做得比他更好。无怪乎他是亚洲票房最卖座的导演，这就是商业能力和艺术能力的结合。 　　王迪万分庆幸自己没有跟随自己的高管同事一起辞职离开或者跳槽，如果跳槽的话，还真不知道自己又在哪个地方重新熬着资历呢！但是她又有些失落，沈正辉完全把她当作是属下在使用，而没有任何进一步的暗示，这让她反而有些惴惴。所以当沈正辉表示要回大陆，并且对她的要求仅仅是当好一个信息转述者的时候，王迪本能地感到一种危机。特别是参与到了当前亚视的具体权力构架之后。 　　王迪知道，真正掌握亚视股份的人除了沈正辉之外都基本不参与到平常的管理中来，沈正辉在亚视设立了台长这个职位，相当于总经理或者CEO了，会负责日常的亚视运营管理，但是他没有股份，至少现在没有股份。如果沈正辉对台长不满意，可以直接让他走人。但是如果沈正辉也开始对亚视具体的事物撒手不管，只是听重大事务的汇报的话——毕竟他还有其他的身份和事业，那么王迪本身的存在就很尴尬了，她在电视台的地位完全建立在她是沈正辉的行政秘书的基础上的，沈正辉如果不安排她在电视台的内部职务，那么她不过就是沈正辉的耳目而已。 　　所以王迪对于沈正辉的离开才会这样敏感，之前她已经就这些问题想了很多了。 　　“我不在的这些时间里，你就暂时担任台长助理。”沈正辉说道，听到这话之后，王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我已经和王台长说过了，他会安排你的工作的。” 　　王迪压抑住自己欣喜，她这段时间努力学习的成果让她知道，所谓的台长助理就是副台长的天然候选，以她的身份，届时甚至比一般副台长要滋润得多，至少她有直接联系沈正辉的特权，“不知道主要是哪方面的工作？” 　　“应该是协助艺人部的工作。”沈正辉回答道，“这个工作可不轻松，未来几年里，我们都要花大力气培养自己的人才，挖来的人也要好好筛选一下。压力很大，你觉得怎么样？” 　　“我，很喜欢挑战。”王迪感觉自己像是被幸福冲晕了头了，这个时候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谢谢沈主席。” 　　“这是你的表现得来的，”沈正辉挥了挥手，“不过我提醒你一下，未来亚视的发展，和我们打交道的艺人绝对不局限于香港，甚至不局限于港澳台，大陆、日本甚至欧美都将是我们打交道的对象，你很年轻，我希望你能够发挥这个优势，目光能够足够开阔，眼光和心胸也要足够开阔。” 　　“这是在暗示我不要和大陆来的高层对着干吗？”王迪心想，不过她表面上露出了谦虚的笑容，“谢谢沈主席，我知道了。” 　　“好吧，你去见见王台长，好好做一下新岗位的准备工作。”沈正辉说道，“我前面说的，有重大事情向我汇报这些工作依然是你的工作的一部分，希望你不要忘了。” 　　这意思是让我当好眼线吗？王迪心想，谦逊地点了点头，这才走了出去。 　　沈正辉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来，好好出了一口气，然后揉了揉脸，这才从几个月的紧张氛围中稍微轻松了一下。 　　说实话，这几个月的经历，让他也有一种人生仿佛是虚幻的错觉。一切事情发展的太快，太集中，效果又太好，有时候他忍不住想要捏自己的脸，即使有着穿越者的身份，他还是有些不太习惯事情如此顺利。现在把一切都丢给自己的属下，然后跑回老家去，远距离的观察香港这块土地上居然有了属于自己的庞然大物，说不定反而有一点真实感。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是王安萍，她直截了当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就这几天，”沈正辉有些疑惑，“先回老家，过完年去平京开会。” 　　“不要走鹏城了，”王安萍说道，“你先到平京来一趟吧。” 　　“有什么事吗？” 　　“好事情，”王安萍忍不住笑意，“领导想要见见你。” 　　“好事情？”沈正辉重复道。 　　“当然是好事情，”王安萍语气加重道，“你现在身份不同了，是传媒大亨了，默克多一样的角色，领导对你的看重自然不一般。”她补充道，“比起你的导演身份，电视台主席档次自然更高，领导想要在两会之前见见你，甚至不是公开的见面，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我觉得我没有做出什么东西来啊！”沈正辉略微有些紧张。 　　“放心吧，”王安萍安慰他道，“领导想要见你，主要是因为亚视起死回生，重新在香港发挥了影响力，这样你就自然而然地进入了统战部门的视野中了。你的动作这样大，让很多人用你作为理由引证他们的政治想法。不过别担心，你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思路好好做就是了，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要理，那些人的手也伸不到你那里去……” 　　放下电话，沈正辉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他不过是在香港随意落了一个子，想不到反而成了香饽饽。 　　刚刚放下电话，马上办公室的门就敲响了，说了声进来之后，王迪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沈主席，董先生打电话给你，希望你回个电话给他。” 　　“哪位董先生？”一时之间沈正辉有些发懵。 　　“就是特首啊！”王迪说道，“董先生想请你吃饭。” 　　“嗯？”这倒是出乎沈正辉的意料了，他和董特首在公开场合也见过面，董先生也表面上夸奖过亚视做得不错。不过自从2004年7月1日大游行之后，董先生就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了，此时此刻突然找自己吃饭，如果现在是97年或者98年，沈正辉说不定兴奋不已，不过现在已经是2005年了，再有两个月的时间，董先生就要卸去特首的职务去政协担任虚职了，一时之间沈正辉也不知道这位打的是什么主意。 　　不过显然这个时候结交他也不是什么坏事情，香港从此以后的领导，一蟹不如一蟹，带着香港直奔下坡路而去了。董先生虽然执政期间没有做出什么成绩来，但是从后来者的目光来看，他的很多想法都是值得肯定的，但是压不过香港房地产商的势力太强大了，香港人普遍鼠目寸光，忍不了一时之痛。不过话又说话来，真正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都忍不了一时之痛，直到最后痛到不能忍，中国目前也走在这条不归路上就是了。 　　“把他的电话给我，我亲自给他回个电话。” 　　王迪兴奋显然不是因为董先生这种大人物亲自打电话过来，她把电话号码给沈正辉的时候，略带俏皮地问道，“听说董先生就要辞职了，他走了香港是不是就要好得多了。” 　　“幼稚。”沈正辉瞪了她一眼，“香港好不好是个经济问题，不要把它当成是政治问题理解。” 　　王迪看到沈正辉不是正儿八经地斥责他，于是吐了吐舌头，露出了小女儿的姿态来，倒像是在勾引沈正辉一样。 　　董先生的回话没有什么新意，在沈正辉表示了一番对于特首的敬重之后，董先生说他正在准备两会，沈正辉这个全国政协委员在香港作为同事，他应该来拜访而没有拜访，所以趁着这个机会想要邀请沈正辉来谈一谈，希望就香港的某些议题征询沈正辉的意见。理由都是正当的，但是沈正辉不敢相信这是董先生真的在为副主席的身份提前做工作准备，他也只能在电话里面客气地表示应该是自己去拜访董先生，多谢董先生的邀请，他一定应邀。 　　两个人还不太熟，闲话了几句，就挂上了电话。一旁的王迪非常兴奋地在一旁紧盯着说完话之后的沈正辉。像是故意装出来的不成熟，“沈先生，他是不是不干了，要去政协党副主席了？” 　　沈正辉白了她一眼，对于这种利用女性身份的套近乎有些无奈，“去做事，有些事情不是你们想得那么简单。” 　　王迪终于收敛起了自己的神色，老老实实地点头准备出去，然后又被沈正辉叫住，“帮我准备一份礼物，到时候我好带给董先生。” 　　“买什么？”王迪老老实实地问道。 　　买礼物轻了不行，重了也不好。沈正辉想了想说到，“帮我买瓶红酒，再准备一束鲜花，我先帮我垫付，我到时候私人给你报销。” 　　这个私人性质的任务一下子提升了王迪的积极性，“沈主席，要不要我陪你去参加董先生的晚宴？” 　　“私人性质的晚宴，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沈正辉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董特首要和自己说什么，但是显然自己一个人去对方会比较轻松一点。 　　现实果然印证了沈正辉的想法，董特首就在家里面招待了沈正辉，虽然饭菜都不比外面餐厅的差。同时董特首看见沈正辉是一个人来的，连司机都没有带进屋，在迎接沈正辉的时候明显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接过了沈正辉的红酒和鲜花，这位老先生也表示了感谢，对于礼物似乎并不特别看重。 　　“请坐吧。”他说道，“我想和你好好聊聊。” 　　对方这样的态度倒是让沈正辉有些意外了。 　　“沈先生，我对你其实是闻名已久了，”他说道，“你第一次参加政协会议的时候提出来的关于电影的提案我就认真看过，可以说是字字珠玑，如果香港能有你这样的人才，我们香港的电影事业绝对不会沦落到现在的样子。” 　　“您过奖了。”沈正辉急忙回答道，“这个，有时候大气候是人力不能改变的，人的分析和计划还是要借助大潮流，不然的话，耗费资源多反而徒劳无功。” 　　这句话似乎击中了董特首的心理，让他开始感叹起来。 　　这算是一个相当私人的宴会了，在场的除了董夫人之外，没有其他的人。本来沈正辉还以为可以看见一些同行的，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董先生又很私人的话要和自己说，但是反过来想，自己到底是哪一点让对方如此看重，居然第一次邀请就是这样的场面呢？ 　　“前几个月，”董先生拍了拍脑袋，“哦，老了，不是前几个月，就是上个月，我在澳门。”他略带伤感，“被胡主席当面批评，说我在香港没有做好。” 　　“香港的事情比较复杂，”沈正辉宽慰他道，“上面有时候只看到了表面上的东西，没有看到下面盘根错节，以后再回过头来看，您干的肯定不算差，只能说是大局势不好，所以很多东西根本做不了。” 　　董先生露出欣慰的表情，“虽然知道你这是宽慰我，我还是很高兴。” 　　董夫人热情地给沈正辉介绍菜，同时略带埋怨地说道，“对客人你说这些干什么？” 　　董先生笑了笑，露出略带思索的表情问道，“沈先生，你以前也是做房地产的？” 　　沈正辉心中一点，“以前在鹏城的时候确实做过，但是后来觉得做这个没意思，就到日本去拍电影去了。” 　　“你很勇敢啊！”董先生略带惊奇的表情说道，“房地产可是最赚钱的行业，你居然就这样抛下了改行？” 　　“也不能这么说，”沈正辉大概知道董特首找自己是干什么的了，“我拍电影赚得不必房地产少，而且房地产这个行业随时都面临着洗牌，稍微不慎，就是满盘皆输的结果。”他微笑道，“当然，做到盘子大到不能倒那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董先生也笑起来，“你和李家有合作？” 　　“认识而已，不能算是合作。”沈正辉回答道。 　　董先生眼睛亮起来。 第289章 领导的新期望（中） 　　香港电影是一个很好的话题，曾经，它就好像香港繁华的标志，现在，它又像是香港衰落的标志，这甚至不能说是别人做的太好，只能说是香港做得太差。当财富和经验积累到了一定的阶段迫切地需要新的思路和转型的时候，香港做不到了。 　　董特首在沈正辉的面前惋惜的就是这个。董家的命运和香港一样跌宕起伏，他的父亲追求做船王，结果到了世界航运业衰退的时候，董家被债务压得喘不过气了。董特首在中央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结束自己家族企业的亏损，1991年以后逐渐扭亏为盈。而传统的香港大财团和大富豪家族都是岸上企业，大地产商。这算是传统华人一贯的思路，甚至可以说是千百年来的想法的延续，这个世界有什么能够比地产更加值钱呢？大概也许就是地段更好的地产了。 　　对于这一点沈正辉忍不住就想要吐槽，香港这个弹丸之地，每一个人都做着有一天成为地产大亨的美梦，最爱做的投资就是买楼投资或者当包租公，无怪乎最后香港的经济完全被地产商们绑架了。董特首算是有些想法的了，在这方面，沈正辉甚至觉得他比喜欢套着高科技外衣做房地产的李二公子都要强的多。董特首早就看出来，在香港回归了中国以后，香港的经济地位是逐渐下降的。不，毋宁说伴随着长三角和珠三角的发展，伴随着中国对外部的进一步开放，香港的地位是天然下降的。如果要保持住香港的经济发展，必须发挥香港的有利条件，在董特首看来，香港的有利条件就是它是一个特别行政区，这一点和内地大大的不同。因此，香港就要在中国和外国之间求得自己的存生之地，那么就必须让自己同时适应于两个世界。 　　董特首就看到了信息产业这一行当，他敏锐地从中国大陆建立了GFW就意识到香港是有可能作为信息中转媒介的，为此还特意盛情邀请小马将企鹅公司搬到香港去。不过最终小马还是选择了用户更多的大陆，不过企鹅的上市倒是在香港进行的。 　　董特首寄望非常高的数码港计划，结果被小李搞成了数码房地产公司计划，这让董特首耿耿于怀。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香港这种地方，要想按照自己的意志不让房地产商将自己的施政纲领带歪，这是很难做到的。刚上任的时候董特首信心勃勃，一心想要大展拳脚。结果外部环境不好，内部环境也不好，他本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内心苦闷，虽然有中央的一再力挺，但是香港这种地方毕竟不是内地，内地有了领导的力挺，刀山火海也坐得下去，但是香港这个97年之前没有民主，97年之后民逗泛滥的地方，领导有时候是真的做不下去了。 　　董特首和沈正辉谈笑风生，两个人说的都是香港的历史和旧事，沈正辉从足够高的高度回望香港，把香港人的逐利和短视性格说得淋漓尽致，董特首则讲着香港的大人物典故。他和那几位香港大富豪都关系密切，说的东西几乎可以将股市震得天翻地覆，两个人说的东西相互印证，就好像一道拉链相互契合，用一整套的口袋把香港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一起打包装了起来一样。连个人思路清晰，都感觉自己似乎看问题从来没有这么清楚过。 　　董特首首先哈哈大笑起来，“我应该早点认识你的，”他说道，“如果你早点来香港的话，能够帮帮我的忙，我也不至于现在是这种地步。有些事情，我有个模糊的预感，但是还相信别人的人品，结果就吃了大亏，上了大当。”他摆了摆手，“不说了。”再端起杯子来，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呀，真是不好意思。”董夫人连忙道歉，有用略带嗔怪的语气说道，“你看看，别这样，把人家客人都吓到了。” 　　“没事，我从董前辈这里也学到了很多东西。”沈正辉连忙说道，“您对香港是真爱啊！” 　　“毕竟我是香港人啊！”董特首用笑容掩盖了眼泪说道。 　　这一餐饭吃完，双方都感觉关系亲密起来。临走的时候，董特首拉着沈正辉的手，“你什么时候去平京开会啊？我们可以一起走。” 　　“我要先走，”沈正辉说道，“先回趟平京，然后再回老家过年的时候陪陪奶奶、爸妈他们，然后再直接到平京开会。” 　　“那好！”董先生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问他离开之后亚视的运行怎么办，他用一种开朗的语气说道，“我们到时候平京见。” 　　“是，”沈正辉点了点头，“这个说不定我们以后在香港见得时间还会更多一点。” 　　董特首哈哈大笑起来。 　　董先生让自己的司机送沈正辉回去，这是他的私家车，不是公车，于是沈正辉就没有推辞。在回去的路上，沈正辉觉得这顿饭吃得有些奇妙，董特首到最后什么话都没有说，什么要求都没有提，虽然他已经通过谈话的方式把自己的申述、委屈和态度都说给沈正辉听了，但是他到最后居然都还做得这样坦然，没有提任何要求，一方面大概是他自己自矜，另一方面，也许董特首的渠道根本就不只沈正辉这一条，所以无须做得太过。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董特首完全不把特首的职务放在心上，所以谈话的本身就是为了谈话，也许他只是一时心血来潮，突然对亚视的主席感兴趣了，邀请他来坐坐也不一定。沈正辉自己胡思乱想了一番，觉得有些可笑，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够在政治上替别人穿针引线了？想到了这里，他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还是先抽时间把董特首和自己所讲的内容写了一个简明的纲要，这位特首言语之间透露的很多八卦细节，日后都是金钱，甚至可以说是金钱都买不到。 　　很多人看那些成功的商人，对他们的认识都只限于他们暴露出来的一面，董特首是以平等的地位和他们交往的，能够看到的比普通人多得多，所以他今晚喝多了所说的对于这些富豪们的评价，对于了解他的想法和思路很是重要。沈正辉日后也是要混在香港的人，自然也对搜集这类情报感兴趣。写作兴奋起来，沈正辉忍不住开始顺着今天自己和董特首所讲的内容开始推演香港的将来，然后他惊奇地发现，在足够多的信息的支撑下和深知内情的董特首的指点下，香港的未来真的朝着沈正辉所知道的方面飞奔而去。不过沈正辉以前只知道现象，现在则是清晰地看到了历史发展的动力和原因，甚至细节都是一清二楚。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位董特首和自己说了那么多，也需要点根本就不在自己的身上，而正像自己所说的那样，这位先生对于香港爱得深沉。 　　和董特首会晤了之后，沈正辉便真的脱离了亚视的工作，从香港直飞平京，到了平京之后自然是王安萍前来接机，带着熟悉的司机把他送到了自己家。王安萍的父亲的仕途正在关键的时候，已经退休的王老爷子已经逐渐说不上话了，尽管领导班子对他们这种老干部还是很尊重的，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老头子的影响力正在无可挽回地消退着。 　　沈正辉再次看到王老爷子的时候，他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真正的花匠了。 　　“哟，是小沈啊！”王老爷子从花园中走出来，还领着小锄头和装肥料的小袋子，“你可真是稀客啊，屋里面坐吧。”他倒是越来越和蔼了，以前身上还带着凌厉的军人的锐气此时已经不见了分毫，仿佛真的修身养性的功夫做到家了一样。不过沈正辉还是从老爷子的步法和腰板，看出来老头子身上还硬憋着一股不肯松的劲头。 　　果然，在客厅里面坐下来之后，当王见胜也坐到到了沈正辉的面前的时候，沈正辉就明显从这位的身上感受到了那种不屈的意志，主导的意志，他随时准备将自己的信念表达出来，并将自己的意愿加诸在他所面对的人的身上。从根本上讲，他还是把自己看作是领导人。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这话说得有点像是审犯人了。 　　“爷爷，不是说到时候让爸爸来和他谈吗？”王安萍对于自己的爷爷的态度也有一些不安。 　　“怎么，爷爷老了？连话都不能说了？”王见胜瞪眼反问道。 　　“瞧您说的，这不是怕辛苦你吗？”王安萍给了沈正辉以个眼色，“好吧，你问吧。” 　　“你先出去，我单独和小沈说说话。”王见胜对自己孙女说道。 　　“您这……真是。”王安萍露出了无奈的笑容，看了看沈正辉，给了他一个宽慰的眼神，便真的走了出去，“我去找爸爸去了。” 　　王见胜对她挥了挥手。 　　沈正辉在王见胜的目光下不自然地坐直了身子，王见胜盯着他猛不丁地问道，“你和安萍关系怎么样？” 　　“嗯？挺好的啊！”沈正辉没反应过来，“安萍姐挺照顾我的。” 　　王见胜咳嗽了一声，“我的意思是你们就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 　　沈正辉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才咽了一口口水，“我一直把安萍姐当姐姐，”似乎感觉这样不够有力量，又加上了，“亲姐姐。” 　　王见胜用审视叛徒内奸卖国贼的眼光狠狠的审视了沈正辉一番，看得他后背发凉，到了最后，王见胜叹息了一声，“算了，年轻人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年轻人自己去解决，”他盯着沈正辉，“安萍现在可都已经三十了。” 　　沈正辉在心里面说，我也三十了啊！但是这只是在心里面说说罢了，毕竟男人三十和女人三十是不一样的，在老一辈的眼光里，似乎过了二十岁还没有男朋友都够得上嫁不出去的标准了。王安萍能够熬到三十岁，已经把家里面的大人的脾气都磨掉了，特别是她还有这样大的商业成就，从另外一个角度上讲，该如何给她选择男朋友，这也是一件困难的工作。把目光注视到沈正辉的身上，也许是王见胜本人的想法，但是如果是全家人的想法的话，沈正辉已经开始觉得头开始大了。 　　所幸的是王见胜马上又把话题转到了正题上了，“你还没有回答呢，知道要你来是做什么吗？” 　　“我听说领导要见我。”沈正辉眨了眨眼。 　　“确实。”王见胜点了点头，但是他又问道，“领导要见你，是要和你谈什么，这一点你清楚吗？” 　　沈正辉一下子想到了董特首在自己离开香港之前特意请自己吃饭和谈话的事情了，“莫不是因为我在香港做出了一点点的成绩，让领导们对这个很感兴趣？”沈正辉试探性地问道。 　　王见胜不置可否，“你就不能再敏感一些吗？” 　　我又不是敏感体质。沈正辉在肚子里面吐槽道，不过他还是努力做出一副认真聆听的表情来，“老爷子你教导一下我啊！” 　　王见胜舔了舔嘴唇，吐出来两个字，“宣传。” 　　“宣传？”沈正辉有些莫名其妙，虽然这两个字和他的本行关系密切，但是他是不会幼稚地把领导所说的“宣传”等同于自己拍摄电影和搞电视节目的，一旦带有政治意义，宣传本身且不论其内容，就形式上已经足以遭人厌恶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看看，你怎么不敏感到这种地步。”看上去王见胜似乎对沈正辉态度感到痛心疾首，不过如果种态度让王见胜提起了指点自己的兴致，沈正辉倒是不介意继续扮傻。 　　“这个，请老爷子你指点我一下，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沈正辉反问道，他随即便有了一个方向，“奥运会开幕式的导演不是已经定下来是张导演了吗？” 　　“事情也不可能全部是他一个人做的。”王见胜回答得理所当然，“如果你能够做得更好的话，那么自然要给你发挥才能的平台。” 　　“不是吧？”沈正辉惊讶起来，“准备让我执导奥运会？我做不来的。”沈正辉倒不是真的谦虚，奥运会的排场是艺术水平和经验的结合，沈正辉即使再自负，也不会觉得自己能够比张国师做得更好。 　　“当然不是这个，”王见胜回答道，“这也太儿戏了，别的不说，你才多大？” 　　奥运会的时候绝对满三十了。沈正辉抿了抿嘴唇。 　　王见胜颇为高兴，但是表面严肃，一字一顿地说道，“上面对于电影放开，又出台了很多促进鼓励的措施，一方面是经济上的压力，另外一方面，也抱着这样一个想法……”他停顿了一下，看着沈正辉的眼睛说道，“希望我们中国的文化和国家形象，能够通过这样一种方式走出国门，到世界上去。” 　　沈正辉忍不住张开了嘴。 　　“如果没有你作对比的话，张导演、冯导演、陈导演这几个算是做得不错的了。”王见胜的语气和他所说的内容极不相称，他说做得不错的时候嘴角露出来的轻蔑几乎不用掩饰，“但是在看了《上海堡垒》、《悟空传》这类作品之后，你说说像《十面埋伏》、《无极》、《夜宴》都是些什么玩意？”王见胜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气，“他们就是拍这些东西给外国人看的？”停顿了一下，他又说道，“演戏的也大多数不是中国人。” 　　沈正辉被噎了一下，他倒是非常荣幸，自己能够让这位老军头如此看重，可同时，他对于这种看重又有些茫然和惶恐，有一种自己抓不住的飘渺的感觉，在心中模模糊糊地形成着。 　　王见胜又看了沈正辉一眼，“你明白了吗？” 　　“啊？什么？”沈正辉正在努力抓那种感觉，一时之间不太明白王见胜的追问。 　　“还不明白吗？”王见胜略带失望的语气说道，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你那么喜欢折腾，又在香港收购了电视台，你就没有想过再好好拍几部电影？” 　　“我不是刚刚拍了《新警察故事》吗？” 　　“那部戏……只能说是马马虎虎，”王见胜长出了一口气，终于说得明白一些了，“你难道就不能再多拍几部诸如《悟空传》、《浦海堡垒》之类的电影吗？” 　　“这类片子不是说拍就拍的吧……”沈正辉吓了一跳。 　　“那么，”王见胜退而求其次，“只要是正面宣传中国又有影响力的片子也行啊，我看《新警察故事》还马马虎虎。” 　　“老爷子，这都是宣传部门和广电部门的事情，您操什么心呢！”沈正辉哭笑不得了，“这个难道还能命题作文吗？” 　　“当初你拍《集结号》我就觉得挺好，”王见胜倔强地说道，“这种片子就应该多拍，又有票房又有影响力，还是正面的，比那些烧钱拍得稀奇古怪的片子好。” 　　沈正辉叹了一口气，觉得王见胜所说的绝对不是领导要找自己谈的东西。 　　这时候，王安萍的父亲走了进来，“爸爸，”他先喊了王老爷子一声，又转过头来看了看沈正辉，“小沈来了？” 　　“伯父你好。”沈正辉站起来。王安萍跟在她父亲后面。 　　“好好，到我书房来一下吧，我有事情和你说。”王安萍的父亲说道。 第290章 领导的新期望（下） 　　王海洋生于1949年，沈正辉上一次在这里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挂着少将军衔，现在已经换成中将军衔了。据沈正辉所知，王安萍有两个伯伯，还有一个姑姑。她的大伯和二伯都已经以少将军衔退役了。大伯从事军队教育事业，已经不担任具体职务了，二伯还在保利公司工作，不过马上就不担任具体职务了。王安萍的姑父从事的是理论研究工作，坐的是冷板凳。现在看起来，王家在第二代唯一剩下的有发展前途的似乎就只有这位目前就任平京军区副政委的王海洋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王见胜一瞪眼，王海洋还是卸下了领导架子，在他父亲面前装出了一副乖儿子的样子。 　　“爸，我和小沈说正事呢！” 　　“你的意思就是你爸我说的不是正事？”老头子露出意兴阑珊的表情来，“去去去，去吧，你们说正事去吧。” 　　“安萍，陪陪爷爷。”王海洋对王安萍说道，又对着沈正辉使了一个眼色，于是沈正辉站了起来。 　　“老爷子，我待会再来聆听您的教导。”沈正辉说道。 　　“不用听了，我的话没人听。”王见胜一副赌气的样子。 　　“瞧您说的，”沈正辉急忙说道，“实际上我有好几个军旅片的题材，拍不了电影咱们可以拍电视剧嘛！” 　　王见胜的脸色才好看起来。 　　沈正辉这才跟着王海洋进了他的书房。这真的是一间书房，不是装饰用的，摆在书架上的书看起来也足够正派，包括马列主义文库、各种军事题材的专著等等，倒是颇为符合王海洋的身份。 　　“坐吧。”王海洋自己坐在了书桌后面，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这种感觉倒是挺像审犯人似的。 　　沈正辉乖乖地走过去坐了下来。 　　“老爷子和你谈什么呢？”王海洋问道。 　　“好像是宣传上的事情。”沈正辉小心翼翼地说道，他摸了摸自己的头，“不知道算不算是自夸，我个人觉得我在这方面确实有点才能。” 　　王海洋哈哈大笑起来，“绝对不是一点点，不是一点点。”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在房间里面来回踱了几步，似乎是感觉这样对沈正辉的压力太大了，他又笑了笑重新坐下去，“你在这方面很有才能。”他重重叹了一口气，“那几部电影的宣传效果相当好，这段时间我刚好做了一个基层的调研，”他说道，“基层的士兵非常喜欢这种宣传方式和手法，这是对我们的政治工作提出了新的要求啊，我们这些老骨头也要与时俱进。”他轻笑了一声，“总政治部也有一点新想法，想要借助这种方式搞一套军队的宣传片。”王海洋停住了说话，把目光完全注视在了沈正辉的身上。 　　沈正辉眨了眨眼，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要我来？” 　　“怎么可能？”王海洋哈哈笑起来，“当然是军队自己来搞，题材什么的都是我们自己来。” 　　沈正辉松了一口气，“我还真怕要我来搞。” 　　“这是总政治部的事情，我也不掺和。”王海洋不动声色地说道，“你也算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新思路新想法了。” 　　“哦。”沈正辉舔了舔嘴唇，“这是我应该做的。” 　　“爷爷和你说的那些你不要放在心上。”王海洋说道，在沈正辉有些迷惑的眼神中解释道，“老人家老了，有些想法转变不了，他自己看不惯很多东西，但是现在又退休了，根本没有办法改变，”王海洋轻笑了一声，“他想要发挥余热，把想法打到你身上来了，”一边说着王海洋一边摇了摇头，“老小孩，没办法。” 　　沈正辉刚才被王见胜挑拨的心思全部都放了回去。 　　王海洋开始重新步入正题，“当然这一次领导想要见你，还真的就是宣传方面的事情。” 　　沈正辉立马瞪大了眼睛。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王海洋问道。 　　沈正辉咽了一口口水，“奥运会？” 　　王海洋点了点头，“但是不仅仅是奥运会，不仅仅是。” 　　沈正辉眨了眨眼，“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电视台罢了。” 　　“不小了，”王海洋说道，他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这些年你和安萍还有安然他们关系这样密切，这一次都用不着我们家先出这次面，直接就是统战部门和你谈了。”王海洋用很是复杂的眼神看着沈正辉，“知不知道为什么？” 　　沈正辉张了张嘴。 　　“外界把你和我们王家都已经绑在一起了。”他这样说道，“当然，我也不好说你什么，即使因为你的缘故，孙家和李家对我们有点意见。” 　　“真是抱歉。”沈正辉说道。 　　“不要说这种话。”王海洋摆了摆手，“浮浮沉沉都是正常的事情，在圈子里面我是见多了，看透了，现在也就是为子女铺铺路，尽忠职守罢了。更何况，”他盯着沈正辉，“这些年来你做的事情是不是对王家有好处，我还是心里有数的。”中将终于忍不住还是点了一根烟，“当然，我们的这个担保我觉得意义也不大，你也知道外联部之类的单位是怎么做事情的，你现在根基不在大陆，他们多少会客气一些。有什么事情，我会让安萍和你沟通的，一般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情。不过，”他看着沈正辉，“底线还是要要的。” 　　沈正辉稍微松了一口气，回应道，“我就差在胸口写‘忠党爱国’四个大字了。” 　　“写出来和心里面是不是这样想是两个概念。”王海洋摇了摇头，“别以为我跟不上时代了，那部电影我看过。” 　　谈话总算是有了一丝轻松的味道，沈正辉夜笑了笑。 　　“上面还是看重你在日本的影响力。”王海洋说道，“你小子很能折腾啊，在香港都搞得风生水起的，亚视亏损那么多年，在你手上都能够抗衡TVB了？” 　　“一时半会他们没有来得及反应罢了。”沈正辉很是谦虚地说道，“他们家大业大，我只不过是钱多，烧起来的。” 　　“我可是听说电视台已经开始盈利了。”王海洋似笑非笑地盯着沈正辉，“没事，不然我们也不会同意安萍去当这个董事。” 　　“在对外宣传上我们也是很费脑筋啊！”王海洋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官方媒体被别人抵制，民间的媒体影响力有限，你能够折腾出来，这就很好。” 　　“我觉得这是个思路的问题，”沈正辉说道，“你要直接和别人说中国好肯定不行，要找个方式包装一下，潜移默化地让别人接受。” 　　王海洋摆了摆手，“你不用和我说这个，这不是我的工作。”他笑了笑，“我只要保证你‘忠党爱国’就足够了。” 　　沈正辉也笑了笑，“就好比您做政治工作，一味的宣贯说要怎么怎么样，不准怎么怎么样肯定不行，当兵的绝对要上级亲自带着训练出来才行，真的执行一下任务，观念一下子就树立起来了。” 　　“你这样说倒是挺对的，”王海洋哈哈大笑起来，问道，“那像我们这个级别的高级干部又该怎么训练呢？” 　　“这个我可不清楚，”沈正辉摇了摇头，“不过我觉得这就要看领导用人的艺术了，把能用的用起来。” 　　王海洋半眯着眼睛，认真审视了一番沈正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啊！” 　　“对了，王伯伯，还有个事情要麻烦您一下。”沈正辉突然说道。 　　王海洋露出了惊诧的表情，“你讲讲呢。” 　　“是这样，TVB去年年底的时候放映了一部讲支援海外的医生的电视剧，”沈正辉看了看王海洋的脸色，“是在非洲拍摄的，这让我有了点想法，我很想问问，我能不能和军队合作，拍摄一部关于我们军人海外维和的纪录片？” 　　“你要拍摄纪录片？” 　　“这是一个新思路，想试试。” 　　“纪录片可是很费钱的。”王海洋说道，“而且拍摄军队什么的，是不是个好的题材啊？” 　　沈正辉觉得王海洋大概误解了，以为他这个纪录片拍摄计划是准备届时应付统战部门和宣传部门的材料，“这倒不是，”沈正辉说道，“我觉得这个题材很有意义，我们的军队和其他军队的性质不同，不单纯是维护地方秩序的军事力量，我以前看过一个军队内部的纪录片，看到我们的军队在非洲给当地军民修路，参加当地联欢什么的，同时还在当地种菜，觉得很有意思，这个算是宣传的一个很好的表现面，所以想要问问。” 　　是的，既然要刷声望成就，有什么比制作纪录片来得更快更好呢？宣传部门多年的宣传成绩最终还比不上一部《舌尖上的中国》，宣传的爱国主义教育终究比不过白皮在奥运会前赤裸裸的无耻更加教育群众，多难兴邦，在灾难和大是大非面前，酱油众也不得不面临着对自己的立场的思考。 　　王海洋愣了一下，“这个我倒是可以打个招呼，”他停顿了一下，“不过如果你有完善的想法，还是在见领导的时候提一提。” 　　和王海洋的会谈没有持续多长时间，过了一会儿，安萍就过来敲门叫吃饭了。这一顿饭倒是挺简单，在场的除了王老爷子、王海洋和王安萍、沈正辉之外居然没有其他人了，连王安萍的母亲都不在。 　　实际上王海洋也不住在这里，他大概是为了特意见沈正辉才过来的，于是在老爷子这边吃饭的结果就是饭菜都很素，也很清淡，似乎是厨师照顾老年人的缘故。王见胜大概也知道自己家的饭菜是什么样子的，于是板着脸和沈正辉说道，“少吃一点好了，你们年轻人等会可以出去再吃一顿。” 　　“这挺好的啊，”沈正辉回答道，“很绿色，实际上我也不喜欢大鱼大肉的，稍微不注意就要发胖，胆固醇、高血压、血糖都是问题，还是这种饭菜吃起来号。” 　　这话说得王见胜也高兴起来，“那就喝两杯。” 　　一餐饭吃饭，又陪着王见胜聊了聊天，沈正辉稍微提了一下未来的电视剧拍摄计划，亚视将会成立专门的电视剧部门，将来的电视剧将会大量和大陆合拍，这也是降低成本的办法。王见胜听的高兴，但是吃了饭的他还是要休息片刻。王海洋这位中将也是忙人，吃了饭就匆匆忙忙地又离开了。 　　剩下沈正辉和王安萍两个人在客厅里，王安萍扬了扬眉毛，“要不然出去逛逛？” 　　“可以，去哪里？”沈正辉问道，以他现在的身份走到哪里都不安生。 　　“不如去颐和园吧。”王安萍建议道。 　　“颐和园？” 　　“现在这个时间，人不多的。”王安萍说道，“我们去逛也不会有人在意。” 　　这个倒是，沈正辉上辈子和父亲来平京办事，也是一月份去逛颐和园，那时候已经是下午五六点钟了，临近闭园，进去之后根本看不到人，和日后假期人山人海的状况区别很大。 　　说走就走，王安萍叫来了司机一路送着两个人到了颐和园，司机甚至帮他们买好票，就在景区外面等着他们。一路上王安萍都有些沉默，在颐和园里面走着，目光也不在旁边的景色上，这让沈正辉有些奇怪了，难道不是你提议来逛颐和园的吗？ 　　“有心事啊？”沈正辉问道。 　　王安萍的反应有些平淡，只是摇了摇头，“在想一些事情，”她叹了一口气，“在想我的事业到底对不对。” 　　“啊？”沈正辉有些奇怪地偏过头来看着王安萍，“你怎么了？” 　　“有些感慨。”王安萍耸了耸肩膀，“我在想我做的太好对我们家是不是个妨碍。” 　　“你怎么会这么想？”沈正辉略带惊讶，“你可以说是我知道的做事情最规规矩矩的红……” 　　王安萍摆了摆手，没有让沈正辉继续说下去，“但是你要承认，我的家世对我的帮助太大了，好多贷款别人肯定贷不到的，我都能够贷到。” 　　“你这就妄自菲薄了。”沈正辉说道，“房地产行业的利润是很高的，银行很愿意贷款。你唯一的优势就是银行不会主动催着你还贷款就是了。” 　　王安萍扬了扬眉，“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得不把生意卖给我的不是吗？况且，”王安萍继续说道，“我在拿地上也有优势不是吗？” 　　“你这么说，”沈正辉舔了舔嘴唇，“首先你要承认，在各国都有这种透明天花板的存在，想要继续做大做强，很难不用到这种人脉关系就是了。”沈正辉摊开了手，“我在日本也必须依靠日本本地的人脉关系啊，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多久的以前啊？” 　　“还在学校的时候吧。” 　　“都已经七八年过去了，”沈正辉也有些感慨，“抗日战争都结束了，而且你要承认，在这个世界上光靠你一个人是做不出来很多成就的，要学会和人协作。” 　　“是的，”王安萍长出了一口气，“实际上当有人和我说他们对企鹅和阿狸的股票感兴趣的时候，我还松了一口气。” 　　“你想太多了。”不过在看了王安萍的表情之后，沈正辉摊开了手，“不过这也是做人的一种方法就是了。” 　　“这段时间，”王安萍说道，“我们家开了好多次会，讨论的都是所谓的前途，家族的事情，”她看了看湖泊的远处，“也许我是真的有点累了而已。” 　　“我突然之间有些不想做房地产了。”王安萍说道。 　　“哈？”沈正辉眨了眨眼，“那么院线……” 　　“你果然就想着自己的利益，”王安萍瞪着沈正辉，突然笑了，“骗你的，不过公司确实要收缩一下，”她像是说给沈正辉听，又像是自言自语，“你是不是说过有企鹅和阿狸的股票就可以无后顾之忧了？” 　　“等阿狸上市之后你就可以把股票拿去变现，”沈正辉回答道，“然后我们联手就可以把整个香港买下来。” 　　“又在吹牛。” 　　“这倒不是，”沈正辉回答道，“把李家城在香港的产业买下来，就相当于把香港买下来了，到时候香港说不定已经比现在贬值得多了。” 　　“买香港干什么？”王安萍笑起来，“你不是早就在鼓吹香港必然衰落吗？你有这个钱，不如买家好莱坞的公司。” 　　“如你所愿。”沈正辉点了点头，“甚至也许都等不到阿狸上市。” 　　“那么，我要一个董事席位。”王安萍笑着说道。 　　“这个当然可以。”沈正辉点了点头，“不过收购费用你要象征性地出一点。” 　　“你已经有目标了吗？”王安萍略带疑惑地问道。 　　“暂时还没有。”沈正辉摊开了手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你做事情，”王安萍摇了摇头，“总是突如其来的胡思乱想，收购亚视也是这样。” 　　“这次收购完全是外部力量逼迫的缘故，”沈正辉辩解道，“你是知道的。” 第291章 新期望和老期望 　　“不对，”王安萍马上摇了摇头，“看你后续的做法，明明是早有预谋，而且都谋划好了。” 　　“这只能说我随机应变能力强吧。”沈正辉回答道。 　　“才怪，”王安萍哼了一声，“明明是早有预谋，现在你说不定连收购哪家电影公司都考虑好了，说吧，是不是哥伦比亚？你的日本女朋友还可以帮你砍价。” 　　“你想多了，真的是随机应变。”作为一个穿越者，有时候就是这样，脑子里面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怎么也压不住。当然，这并不是说他本身做事情没有计划性，而是即使按照计划性做事情，有时候也会跳出来很多突然的情况。当然，有的人是克服一切困难，按照原地计划前进。有的人是就地做出取舍，或者妥协，或者放弃，或者绕路。沈正辉觉得自己就是那种意志不太坚定的家伙，不然的话当初也不会落跑到日本去了，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重新站在一个事业的巅峰，将来的方向，仿佛充满了无穷多的选择性，而且很多选择是别人送到他面前来的，他只要做出取舍，就可以改变自己人生的轨道。 　　“我听说米高梅的情况很糟糕，你是不是准备收购它了。”王安萍继续追问道。 　　米高梅的情况确实不怎么样，不过沈正辉这个时候可没有钱来收购这家公司，他对于好莱坞来说还是一个外来户，很难说对方会怎么对待他这个中国人。以前他在好莱坞的世界之外，以导演的身份接受好莱坞的欢迎，好莱坞容纳他就好像容纳一个高级打工者一样。如果变成老板进去，激起的恐怕就是好莱坞的大电影公司的警惕了，特别是索尼，鉴于沈正辉的资源和索尼的重叠度，索尼说不定把沈正辉当做最大的竞争者也说不定。所以，沈正辉根本没有想过短时间内进入好莱坞，不过也没有关系，在几年之后，索尼自己就会面临严重亏损的状况，届时，电影部门就是救急的出售资产，即使买不了米高梅，买一个哥伦比亚也是好的。 　　沈正辉决心不和王安萍继续这个话题了，转而问起了他最关心的事情，“领导准备什么时候见我？” 　　“这要看领导什么时候有时间。”王安萍回答道，“不过我觉得他本人再次接见你的可能性不太大了，有可能会让他的秘书来和你谈一谈。” 　　“啊，是这样吗？”沈正辉心中的激动一下子就降了一半。 　　“就算是秘书和你谈话也是很难得的好不好？”王安萍对于沈正辉表情转变有些不满。 　　“是，是。”沈正辉连忙点头。 　　“领导人也不能表现得太急切，”王安萍解释道，“如果有可能的话，在两会期间还有再见你的可能啊！” 　　“啊，两会。”沈正辉摸了摸下巴，“我该提什么提案呢？” 　　“别人的提案都是早就准备好了，哪有你这种要开会了才想提什么提案的？”王安萍装作发怒道。 　　“那么你有什么提案？” 　　“加强规范电影市场，大力查处偷票房的情况。” 　　“你自己揭自己的短？” 　　“胡说，我明明一直都是守法经营的，”王安萍板着脸说道，“好几个院线的老板和电影公司的老板和我联名提案呢！” 　　刷声望的新方法吗？沈正辉抿了抿嘴，也许是打击竞争对手也不一定。沈正辉这样想到。 　　“你一定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是不是在心里面骂我？”王安萍看着沈正辉的脸色说道。 　　“绝对没有。”沈正辉回答道。 　　两个人然后沉默不语地沿着道路一直朝前走，冬天的景色也不说是一无是处，但是两个人似乎都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半天都没有抬头。然后王安萍猛然停下了脚步，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累了。” 　　“那坐一会儿？”沈正辉问道，不远处就是一条长凳。不过在这样的天气下，坐在那里不懂的话还真的有点冷。 　　看了看周围萧索的景色和湖面的冰块，王安萍摇了摇头，“算了吧，”她说道，“回去了。”从她的语气里倒是听出来一些意兴阑珊的味道。 　　“你不休息一下吗？走回去也很远的。”沈正辉说道。 　　“想到能够走回去，我就感觉好多了。”王安萍牵动了一下嘴角。 　　于是沈正辉又陪着王安萍往回走，走了没几步，沈正辉就听见王安萍在问自己，“你和孙静芳还有联系吗？” 　　“哈？”沈正辉略感惊讶地偏过头来，“怎么突然问这个？” 　　“随便问问，你回答我就是了。”王安萍倒是一脸认真。 　　“多少年之前的事情了，”沈正辉摇了摇头，“我在美国的时候和她见过一面，这个也不至于七八年了大家还对这件事难以忘怀吧？” 　　王安萍哼了一声，“那就好，”她说道，“提前和你说一声，孙静芳和李睿现在在一起。” 　　虽然心中有些不舒服，沈正辉还是反问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有些仇恨日久弥新。”王安萍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李睿的父亲上升的势头很猛，刚刚调到中央当部长，”她的嘴角牵动了一下，“据说下一届很有可能进入政治局，他们家的老头子正在努力活动。” 　　“哦。”沈正辉嗯了一声。 　　“李睿赶着从英国回国了，又和孙静芳开始谈恋爱了。”王安萍笑得更加嘲讽了，“孙家虽然是老牌子了，但是老爷子死了，这一代也不行了，就寄望于下一代了。” 　　“每次听到这种八卦我都觉得很是不太舒服。”沈正辉耸了耸肩膀。 　　“我也一样，但是生活在这样的圈子里面随时都能够听到这样的消息。” 　　“安萍姐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找男朋友的？”沈正辉向随口问到的一样。 　　王安萍显露出一丝恼怒的表情来，“关你什么事？” 　　“随便问问。”沈正辉连忙撇清。 　　“哼！”王安萍又瞪了他一眼，“福田光美和你关系不一般吧？” 　　“全世界都知道我们是合伙人。”沈正辉摊开了手，心中一紧。 　　“我说的是关系不一般。”王安萍抿了抿嘴，“她的女儿是你的？” 　　沈正辉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无言以对。 　　“那个叫刘欣的女的也和你不一般吧？”王安萍继续问道，“她也仅仅是你的合作伙伴？我看不是吧，从刘德凯那里我可是什么都知道的。” 　　沈正辉看了看天，然后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寡人有疾。” 　　“滚蛋去！”王安萍叫道，“我之所以不找男朋友，就是你们这种人渣太多了。” 　　“这世界上也有好男人的。” 　　“胡说，男人都一个样！” 　　…… 　　和领导的会面最终还是姗姗来迟，沈正辉预计着回老家的时间的三天前，终于接到了相关领导的电话，说那位领导秘书有意和他见见面，希望他能够带着一份亚视将来的发展计划去和他见面，这份发展计划将会转交给领导。 　　这倒是不复杂，很多计划都是现成的，正在现在这帮亚视高管手中实施。沈正辉又对材料做了一些修改，就带着这份计划去见这位秘书了。说是秘书，级别也相当高，待遇是副部级的，沈正辉也把姿态放得特别低。 　　对方看上去，起码从表面上还是比较和蔼的，说起话来也通情达理，没有颐指气使的派头。在询问沈正辉的发展计划的时候非常认真。 　　“有的人说，你的亚视的改革计划是对中央电视台的抄袭，”秘书同志自己就笑了起来，“最起码从构架和频道设置上看很像，但是你在短时间内就达成了很好的效果，这对我们是很好的参考经验。” 　　这都是空头话，央视根本不需要考虑观众们是否喜欢这个问题，作为国家的喉舌，它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好的效果。沈正辉情不自禁地想起了2012年前后一系列重大事件发生的时候，那时候还作为屌丝的自己也是天天蹲在新闻频道如饥似渴地关注可能出现的重大新闻，除此之外，还要不停地刷新网页获取转载自的CCTV的新闻。国家的喉舌的意义就在这里，当然，有时候喉舌充当的就是工具，工具本身没有意志，它只传达意志，工具本身没有利益，只有操作工具的人有自己的利益。 　　当沈正辉收购了这么一家电视台，这家电视台又处在这样敏感的一个区域，那么他就具有了敏感的影响力。 　　这位秘书同志前面所做的所说的，对沈正辉的表扬，对亚视发展的关注都是一个铺垫，并没有实际上的意义。 　　果不其然，秘书同志讲了一大通关于电视台的意义，最终还是落在了领导在去年提出来的“和谐の社会”的理论上，对于社会的稳定有一种偏执的强调。不过秘书通知所讲的话听起来还是通情达理，并没有自说自话的成分。他提到了香港地区对于特首和平京政府的不满，对于沈正辉的电视台寄予了加强宣传的厚望。不过这里又感觉不到他有逼迫的意思在里面。 　　沈正辉只好回答说，自己当初买电视台的主要目的就是看中了电视台这个宣传平台和自己的影视娱乐产业的对接，特别说明了关于动画片的买卖问题等等，又以自己制作的娱乐节目为例说明自己从本质上是想要赚钱和建立多样化娱乐产业经营链条的想法才收购电视台的。 　　但是他随即又表示，中外之间，大陆和香港之间要多加强沟通和交流，双方互相了解，视野开阔之后才能够互相理解。他表示亚视愿意承担这个交流平台的作用，并且他还说就他的观察来看，香港的绝大部分群众，小市民还是期望能够过安安稳稳地生活，没有想闹事的打算。但是毕竟闹事的有组织，加上经济不景气，挟裹了一部分群众，但是实际上这不是香港的普遍民意——香港的普遍民意非常简单，能赚钱管你那么多。实际上大陆也是一样，“和谐の社会”也是需要经费的。 　　然后顺便的，沈正辉又把合拍电视剧，和拍摄维和部队的纪录片的建议向秘书同志做出了反馈，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态度问题。领导人所关心的东西，你要把姿态放得很低。 　　秘书同志对于谈话总体上觉得很满意，他甚至还鼓励沈正辉多拍一些反映中国社会好的一面的片子，并说，“《新警察故事》就是一部很好的片子，商业性和宣传很好地结合在了一起。下面有些同志不理解，觉得这片子把我们军人和政府反映得太粗暴了，这是他们想多了。”秘书通知鼓励道，“总体上说，这部片子是正面的，而且能够得到外国人的认可，这对他们认识我们国家的正面形象就很有意义。” 　　沈正辉瞪大了眼睛，他知道这部片子有点波折，但是想不到波折在这里。 　　秘书通知就鼓励地说道，“……以后这种片子可以多拍一点，你之前的《集结号》、《浦海堡垒》什么的也很好啊，军队内部也喜欢看。也有人说让别人觉得中国威胁论是对的，这完全是胡扯，不用放在心上。” 　　听领导的话要揉碎了，正反面地琢磨，秘书通知表面上说的很好听，实际上听起来很危险，这不就是说在高层也有对自己的作品不满的存在吗？沈正辉都要忍不住擦自己的额头了。 　　谈话到了最后，几乎是皆大欢喜。沈正辉表示了足够听话的姿态，秘书同志允诺了很多原则性的好处，但是原则性的好处能不能变现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最起码秘书同志指明了好几个道路，譬如向广电总局申请在大陆转播节目等等，当然，能不能跑下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种级别的领导绝对不可能像是小地方官一样打包票。不过沈正辉还是收获巨大。 　　不过沈正辉也遭遇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许多挂着很大名头的民间组织自顾自地找上门来，希望沈主席能够慷慨解囊，这些名字里面带着中国、亚洲、世界之类的组织，自称是公益性质的，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就自吹自擂说能够帮助沈主席搞定诸如亚视转播权之类的活动，这让以前只在小说里面看过这类事情的沈正辉大开眼界。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人亮出来来头，七弯八转和当权派，或者老革命家都有着种种关系。沈正辉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在平京呆了。和王安萍打了一个招呼，就准备离开平京回老家去看奶奶，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布置了任务给自己的台长，让他通过自己以前的关系打探一下亚视频道向内地转播的事情，这位从央视跳槽出来的中年人，也算是有足够的人脉，既然领导提到了这个，那么不努力一下岂不是太不给领导面子了？ 　　沈正辉飞回到了自己的老家，他的奶奶身体这些年实际上已经不太好了，每年的冬天都是一个关口。但是她又不愿意离开自己住的地方。于是每年沈兴国都要回来过年，沈正辉过年没有回来，就会被他念足一年。 　　今年奶奶见了沈正辉，第一句话依然是“你的女朋友呢？” 　　沈兴国是老大，沈正辉是第三代里的老大，奶奶盼望着抱重孙子已经盼望了好多年了，但是沈正辉总是让她失望。于是，在这个新年里，沈正辉被脱掉所有的光环之后，变成了一个普通的被念叨的青年，不仅仅是奶奶，包括各位叔叔、阿姨，姑姑、姑父都提到了结婚生孩子这一条。借口都很现成，沈正辉已经三十岁了，已经非常晚非常晚了。沈兴国和梁可秀憋了一肚子的话没有办法往外说，表情非常尴尬。 　　除了沈正辉之外，他最大的表弟王军也遭遇了同样的状况。不过王军有个很好的挡箭牌，他本人生性过于腼腆，在场的人都不觉得香港媳妇有什么好的，都让他回山城去找个山城妹子，相比较沈正辉遭受围攻，王军的情况要好上不少，毕竟他还年轻。 　　沈正辉的事业成了他结婚的障碍，按照他的长辈们八卦的说法，能够配得上他的起码要副省长的女儿这个级别，这让沈正辉哭笑不得。沈正辉一直都认为如果真的是结婚的话，找个足够贤惠的就够了，这样一个身影浮出到了他的脑海中。 　　沈正辉的一个弟弟沈正凡去年高考失败，今年正在复读，见了沈正辉就拉着堂哥要求说不要读书了，要到他的电视台去打工，他还抱着当歌手的美梦就是了。 　　结果这小子被自己的老爹狠狠骂了一顿，说他想到电视台工作起码要拿个本科文凭，不然的话怎么有可能做到重要工作。长辈们轮番上阵，努力要打消这小子不切合实际的想法。 　　沈正辉觉得文凭倒是无所谓，王军也不过是大专的文凭，但是做起事情来足够踏实，虽然面很浅，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倒是意外地能够承担起工作来。沈正凡这种小孩子心性，一脑子不切合实际的想法，丢到社会上碰两年，说不定幡然悔悟好好学习去了。 　　总之，2005年的春节，就在和家人的喧闹中过去了。 第292章 提案 　　有钱人的春节，有时候过的并不怎么幸福。不说沈正辉，就说沈兴国在老家过个春节，县里面的领导，甚至市里面的领导也要上门好几趟，摆出一副我很关心照顾你们家的态度来，沈兴国的母亲，沈正辉的奶奶还在老家生活，他的弟弟妹妹什么的也没有离开老家的打算，于是即使再怎么不高兴，在面对自己的父母官的时候，沈兴国还是要把姿态放得很低。 　　沈正辉也面临着同样的苦恼，甚至他比他爸爸的苦恼更多，因为省里面的领导也要来拜访他。因为他的援助高中生出国的计划，他被省里面的相关部门盯得紧紧的。即使是教育部门，也有一门心思想要刷政绩的，目标就是搞个大新闻，沸沸扬扬的哈佛女孩就是省里面搞出来的，当时是个大新闻，社会热点，日后反倒是和那位女孩齐名的辍学的家伙比较有名气了。 　　不过在信息特别发达的时代，名气这东西水分太大，按照资本主义社会的标准来衡量的话，还是那个辍学的家伙比较厉害，他挣的钱多。沈正辉的计划就给了教育部门烧虚火的劲头。特别是第一届是如此的成功，两位留学英国的女孩子同样被好好宣传了一番，一点也不顾虑她们会不会拿不到奖学金从而从英国回来重新参加高考。 　　宁欢的京都大学倒是也提了提，不过一方不太配合宣传，所以宣传部门也不知道宁欢取得的具体的成就，这些成就宁欢也要等到他大学毕业，全面进入了娱乐圈工作之后再宣布，不然的话，根本就没有两位八零后实力派作家什么事情了。 　　老白成为职业球员也是值得夸耀的一件事情，不过德国丙级足球联赛实在是太低级了一些，宣传部门根本就不上心。在中国甲A甚至中超都没有什么意思，在宣扬老白的文案上也不过极力证明他一边工作一边学习罢了。 　　几届留学生积累下来，效果要细微长久才能够看出来，宣传部门心急得很，急着出成果。省里面已经决定大力推动这件事情的发展了，领导已经谈了几次借用沈正辉的渠道，省里面自己筹集资金，放更多的学生出去。如果每年都有几个牛津剑桥哈佛耶鲁普林斯顿的大学生的话，就足够撑起来本省的教育成果了。就现在这个阶段来说，大家还普遍处于崇洋媚外的阶段。教育厅提出了一个更有操作性的建议，指定蓉城外国语学校每年专门建立一个留学班，把整个班的人全部送出去读外国大学，一开始就朝着这方面来培养。在全国各地，这种经验已经非常多了。 　　沈正辉不管这些，反正他的留学计划只给自己的高中母校，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管，渠道方面倒是可以配合一下，这种急功近利同时又有些上火的留学想法在沿海地区非常流行就是了，在内地这么一个省份搞起来倒是有些标新立异的样子，反正本省的希望就是西南五省的扛把子，刷的就是西南地区的声望。 　　宁欢也回国来了，他请了几天的假，专门来陪自己的父母。按照他的说法是，大学的文科真的没有什么读的意思，教授灌输的东西还不如他自己随便看书看懂的深，他假期最大的爱好就是给自己的弟弟洗脑，给自己的弟弟教了一口的后现代文学词汇，装X绝对足够了。而他的弟弟也将步他的后尘，去读所谓的文学专业。 　　沈正辉收购亚视让宁欢也觉得心潮澎湃，这就意味着他可以写带有港台背景的中文电视剧剧本了，这丫和沈正辉一样是看港片长大的，对于港片也有特殊的感情，虽然最后背叛改去看韩剧、日剧、台剧，而且他现在干的就是把自己看过的电视剧移植到日本去的工作。但是正如思维跳动的艺术人一样，干某种工作久了，就想干点不一样的。宁欢突然之间厌倦了编写日韩肥皂剧，准备就港剧的题材大干特干了，这对于沈正辉来说，也是好事情，毕竟亚视的好编剧资源也流失得差不多了，混不下去就要靠播出旧电视剧救急了。 　　宁欢本人也在过年期间来拜访过沈正辉，不过看到沈正辉正在绞尽脑汁地写提案，就觉得有些荒谬了。 　　“你居然真的花功夫在写这个？” 　　“我总要保持自己一贯的形象，”沈正辉叹了一口气说道，“总不能前几年很热心，突然之间就没有兴趣提案了吧？” 　　“我觉得倒是没什么，”宁欢撇嘴，“相反，如果你老是提案的话，别人反而会觉得你很烦。” 　　“所以我每年都提不一样的提案，我也没有兴趣去督促看提案办理情况怎么样。”沈正辉敲了敲桌子，“要是糊弄的话，我也可以提一个要加强制度建设，反对腐败的提案，但是真的提出来也没什么意义，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写吧。” 　　“那你准备提什么呢？”作为上辈子也同样对政治很关心的人，宁欢感兴趣地问道，他凑到了沈正辉的电脑前，看着这个标题，“《关于加强人民币国际化，建立健全人民币离岸交易市场的提案》。” 　　宁欢有些发愣，他又仔细读了读文章的开头，若有所思地问道，“你这算是在帮香港争取利益？” 　　“我这里面有一个字说到香港吗？” 　　“我觉得说到好多，”宁欢已经不是上辈子的普通大学生了，对于时事政治经济新闻很是敏感，“去年香港就已经是人民币离岸交易市场的试点地了，你这样的一个提案，不就是加快香港的人民币离岸交易市场的发展吗？” 　　“这只是看了这篇文章的表面上的看法罢了，”沈正辉回答道，“这篇文章的重点在于‘人民币国际化。’” 　　“你在为08年的金融危机做准备？”宁欢有些发愣地问道。 　　“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我是在为个人投机，树立自己的专家权威。”沈正辉笑了笑，“实际上大陆的大佬读了这篇文章就会明白，我所说的人民币国际化和人民币离岸市场，表面上是在为香港呐喊，实际上是在说应该把口子开大一点，仅仅依靠香港是绝对不够的。” 　　“哦？是吗？”宁欢坐下来把沈正辉挤开，认真读了一遍全文，确实，虽然说起来含含糊糊，但是在讲述的时候明显是在提出这样的要求。 　　“在产业工业化的同时要有远见地发展金融产业化，要在国际金融领域有一席之地。”沈正辉摊开了手，“实际上有这种远见的人大有人在，只不过我现在又不能神棍地跳出来说政府应该利用手里面的巨量外汇建立自己的国际金融工具，而不是投资到美国去交政治保护费。” 　　宁欢哼了一声，“说出来肯定没什么用。”他说道，“一定要有08年那种金融海啸发生才有可能。” 　　“倒是08年金融危机发生了，一直到2014年国家才拿出来‘一带一路’和亚投行的对策。”沈正辉摸了摸下巴，“我不是要装先知，只不过要掌握话语权的话，就要这样。”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更重要的是，我非常需要有这样一个离岸市场帮助我的事业的发展。” 　　“哈？”宁欢眨了眨眼。 　　“人民币升值，日元贬值等等，”沈正辉摩挲着下巴，“是个好机会。” 　　宁欢摇了摇头，“太复杂了，”他说道，“对了，我正在编写一个香港电视剧的剧本，我想如果能够预见性地把香港的未来写出来，说不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你要占领中环？”沈正辉问道，“你觉得这种电视剧拍出来大陆是什么态度？” 　　“我们把他们写成反派就是了，”宁欢兴致勃勃，“等到日后真的这些人这么干了，然后看电影或者电视剧是不是很有趣？” 　　“随便，你写好了。”沈正辉无所谓，“亚视如果太乖了的话，反而失去了分量，会闹的孩子有奶吃，我觉得早闹比晚闹好。” 　　重新看了看沈正辉的文章，宁欢突然提到，“你写这种提案，鹏城的代表肯定要质问你是不是鹏城的代表，居然帮着香港说话，最起码是表面上帮着香港说话。不是说鹏城和浦海都恨死香港了吗？” 　　“你可以把这种观点在电视剧里面幸灾乐祸地表现出来。”沈正辉说道，“反正这个提案不是个普通人，也不是给其它人大代表看的，这不过是在喊话罢了。我也算是放放风。” 　　于是宁欢就不再提这个茬了，他转而说起了老白在德国的生活，“上个赛季结束后，他们球队提前一年聘请了兰尼克担任主教练，”他平时和老白在网络上联系最多，“这个赛季升级很有把握，05-06赛季说不定我们就可以在德乙看到中国德比了。” 　　“这倒是件好事情。”沈正辉投资让白韬去德国踢球，一方面是为了帮助朋友，另一方面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投资，只不过收获的不是金钱罢了，“他的表现怎么样？” 　　“我看过好几场他们的比赛，”宁欢耸了耸肩膀，“我不得不说，老白还真的有一丝维埃拉的风采，至少他远射比维埃拉厉害。” 　　“你是说还在戛纳的维埃拉吗？”沈正辉做了一个手势。 　　“在戛纳的维埃拉也很厉害了好不好。”宁欢说道，“编排徐老帅的段子就不要讲了。” 　　“那他现在的特点是什么呢？有什么进步吗？” 　　“特点就是特别能跑，”宁欢瞪大了眼睛，“这家伙在场上就好像撒欢的狗，就没有停的时候，技术动作也像模像样了，远射有力量也很有准头，就好像升级版的李铁。” 　　沈正辉眨了眨眼，“李铁和维埃拉差别还是很大的。” 　　“我找个你熟悉的人打比方，”宁欢说道，“再说我也不是很清楚这家伙的实力是怎么样的，反正在德丙表现不错，他说当地的球迷都很喜欢他。” 　　“以他的长相很难吸引女球迷啊！” 　　“这你就错了，”宁欢满是羡慕的表情，“他说当地有德国女高中生向他表白了，想当他的女朋友，长得真不错，我看过照片。” 　　“德国龙骑兵，”沈正辉撇嘴，“长大了就不知道怎么样了，看看默克尔。” 　　“但是他看上了人家还在上初中的妹妹，这个禽兽。”宁欢骂道，“我还以为他出国去了会好一点，结果还是这样。”宁欢满脸不屑，“最可恶的是他居然趁着放假到英国去和找张怡，唐妮耍！” 　　“这不就是他的本性吗？”沈正辉有些感慨，这样的话宁欢只能和沈正辉说才能够引发两个人情绪上的共鸣。上一世，白韬进入大学之后，看上了人家初中小妹妹，还给人家写情书什么的，虽然最后变成所谓的“妹妹”了，但是作为好朋友，沈正辉和宁欢还是强烈鄙视白韬的这种行为。他初中单恋张怡三年，然后高中宣布结束了这段没有结果的单恋，上了大学就开始烂桃花。白韬是他们三个人中最早有女朋友的，但是却是最晚结婚的，他在大学毕业之后，攻略女人无往不利，这让沈正辉和宁欢都不得不惊叹，这家伙作为上学期间非常纯情的家伙是怎么进化到这种地步的？ 　　现在看来，国外的生活似乎没有改变他在感情上的人生的方向，反而催化了他在这方面的成熟。 　　“我听说他的教练和队友对很喜欢他。”宁欢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厉害了。” 　　“我倒是觉得老白这种带着混混气质的家伙是很容易获取人的好感，”沈正辉若有所思，然后他补充了一句，“无论男女。”他看了看宁欢，“你要承认，这家伙至少表现上相当成熟，以前他的家境不好，我们就当他的成熟是在装13，现在他的境况不一样了，你要承认，虽然很多时候他做事情眼高手低，但是真的投入精力去做的话，做出来的效果也不差。” 　　“这个倒是。”宁欢若有所思。 　　沈正辉敲了敲桌子，“我们要不要谈谈你的感情生活？京都怎么样？” 　　宁欢赶紧摇头，“日本妹子长得太丑了，妆画得太浓了，简直不能忍。” 　　哈，你就是这种态度吗？ 　　两会倒是按时召开，沈正辉的提案显得波澜不经，没有引起什么大的喧嚣。大部分的委员根本看不懂这个提案，看得懂提案的会觉得写得太轻易了，结论也很随意，考虑不够周全。不过这个提案倒是引发了一些话题。领导们开会的时候顺便也提了提这方面的问题，自然由专业的人士出了一本厚厚的分析报告。分析报告的结果其实很简单，沈正辉的提案里面所提到的问题确实存在，但是现状就是这么无解，找不到比投资美国金融资产更好的投资渠道，而以中国的实力想要在世界金融市场上另起炉灶似乎风险太大。毕竟现在的中国还不是日后那个世界第二的中国。 　　不过在某些小的地方，专家和官僚们也提出了一些小小的建议，降低种种风险。在提离岸人民币交易市场的时候，情报分析员是这样分析的，沈正辉及其合作伙伴福田光美、以及王安萍等之间的贸易流是一个很大的循环，每年福田光美大量的日元美元通过香港或者是其他渠道兑换成人民币投资到中国的市场上来，或者福田家在中国的贸易利润直接投资到了中国来，他呼吁加强人民币离岸市场、金融贸易中心的建议，在很大程度上也是他自己商业金融的要求。未来，如果沈正辉继续投资拍摄好莱坞大片的话，他也需要有提供外资融资的平台。 　　这样的分析让很多人松了一口气，不过中国的领导人走路一向非常稳健，除非情况紧急不然一般不会雷厉风行地做事情。走一步看三步是一般的要求，既然沈正辉提出了这样的要求，那么作为交换也很有必要满足他。于是，沈正辉入股民生银行的事情被快速推动了脚步，几大国有银行的高管也有前来拜访沈正辉的，说的事情都是同样的，沈先生如果对于融资有需求，可以直接对接银行在香港的办事处办理。既然沈先生即将挂上民生银行董事的头衔，这就意味着在行业内融资，他将有着某些便利。 　　王安萍也敏锐地意识到了沈正辉的提案的意义，不过也仅仅是眼下罢了，等过几年之后，金融危机爆发开来，这个提案就好像是一本预言书一样，沈正辉的名字将在高层那里得到深刻的印象，于是他另外的一面才能又将人深刻的印象。 　　在两会上，沈正辉还获得了和电视台管理机构的领导对话的便利。在原则上，领导们答应得都很爽快，负责的领导甚至直接把岭南划给了沈正辉，允许他的节目直接落地。不过具体的方案不弄好，沈正辉怎么也不会放心就是了。 第293章 成绩、碰面和邀请 　　2005年的两会在形式上说起来最大的重要性就是老大加冕为国家军委主席，同时《反分裂国家法》通过了表决，开始生效，再加上现任老大开始阐述自己的执政理念——“和谐の社会”这都可以说明中国的政治局面正式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 　　可以说，未来是房地产和银行业暴利发展的时间，就是因为这种发展，大陆有底气在2008年危机之后提出来4万亿大规模刺激计划。不过这样的时光不会太长久，很快大陆本身就不得不面临自身消化不了的生产过剩，还有资本过剩。偏偏政府面临着养老金账户和医保账户余额不足，地方债务平台面临着违约的危险等状况。坐在世界第二的这个位置上，TG大概才深深体会了一把所谓的资本主义社会的痛苦是什么，就好像有只乌鸦叫的那样：危机啦，危机啦，七八年就来一回，一来就是七八年。 　　沈正辉上辈子看到了他们的解决方案的开始，但是他没有看到这个结果，到了最后世界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他一点概念都没有。在网络时代，信息不仅仅是变得多了，而且它还变得相当烦杂，如果没有一个通盘的考虑和对关键信息的抓取，片面的信息足以将你导上不归路。这也是为什么各大论坛，甚至各小论坛逐渐变得圈子化的原因，追求信息营销的影响力的家伙不断地试图扩大他们所用的信息载体的影响力，有时候会遇见智商的边界。沈正辉所混的论坛长期贩卖药丸，这让他这个已经开始逐渐变得现实的家伙有时候对于未来也很没有信心。 　　不过正如美国红脖子在危机的时候拿着枪按照自己的理念行事一样，沈正辉在很早的时候决心走娱乐产业这条路就是出于这种想法。现在，他拥有了一家电视台，这就相当于给他的安全加上了一块砝码，拥有了一条退路。 　　毕竟，对于一个纯粹的资本主义社会来说，资本家阶级是最安全的。 　　这一次会议更让沈正辉觉得收获的是，他见到了王安然的大老板。这位同样是来参加两会的省委书记，趁着机会和沈正辉聊了几句。沈正辉的几个公司在余杭市也算是明星企业，这倒不是因为公司的产值和缴税额高的缘故，而是公司因为从事的行业的缘故的名气特别大。特别是起点中文网凭借《悟空传》、《魔法学徒》等小说的改编，大有成为业内第一的架势。 　　在沈正辉的印象中，这位领导很喜欢看战争片，所以拉着沈正辉说的也是战争片，提及的就是《集结号》和《浦海堡垒》。不过他批评说《浦海堡垒》虽然场面宏大，但是感觉太不真实了。沈正辉只有无奈地摊手，“我总不能拍中国和美国在太平洋上面海战吧？虽然我觉得这个题材倒是挺有意思的。” 　　领导同样笑了笑，勉励沈正辉拍摄更多更好的电影作品，他说，“你能够拍摄这类电影，拍的这么好看，同时商业上也很成功，这就很了不起。相当于帮助我们在这类片子上开拓了一个新思路，但是，”他稍微叹了一口气，“对于这种新思路的把握，老导演们已经不行了，新导演呢，心思又不在这个题材上，现在看起来，还是只有寄望于你能够多拍一些这种电影了。” 　　能够和省委书记对话的时间不会太长，两个人也只不过是简单说了几句话，过了一会儿，王安萍走过来到了沈正辉的身边，“运气不错啊！”王安萍说道，她看了看书记的背影，“他算是比较公开表示喜欢你的电影的领导了。” 　　“难道表示喜欢我的电影还是一种政治不正确的事情吗？”沈正辉装作愕然的样子。 　　“怎么可能？”王安萍哼了一声，“起码《集结号》不可能，这部电影拿了多少奖？不过《浦海堡垒》的争议就比较大了，当官的都是人精，不会贸贸然表态的。” 　　“所以这部电影拿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技术奖吗？”沈正辉回答道，“这个倒是无所谓，我也不关心的。” 　　“你的想法也太不中国了，那些人谁不是盼望着能够拿个官方认可的奖？”王安萍偏了一下头，“不过无所谓了，反正你也不是在这个圈子里面混的。不过，”王安萍继续问道，“你还有新片计划吗？” 　　“我还在考虑。”沈正辉回答道，“还是回去看看公司搜集的剧本再说吧。” 　　“《功夫》的成绩不错，周星星本人愿意趁热打铁推出《功夫2》吗？”王安萍问道。 　　“这个就不好说了，亚洲地区的票房非常好，但是还要看好莱坞那边的情况，这种大制作短时间内是不能决定下来的，周星星本人投资非常谨慎，拍摄电影都不愿意自己投资太多。”沈正辉摊开了手说道。 　　十二月份上映的《功夫》不出人意料的取得了极大的成功，亚洲地区的同步上映掀起了一波票房狂潮。即使杰克成的《新警察故事》也远远比不上。 　　《功夫》在香港上映42天，顺利打破了由《少林足球》的六千万的香港电影本埠票房纪录，达到了六千四百多万，胜过了原来不到六千一百万的成绩。而《新警察故事》之前最终也不过五千多万，还没有超过《少林足球》的成绩。然后在其他地方，《新警察故事》也远远逊色于《功夫》，在大陆，因为各个地方上映下画时间不一的缘故，整体而言，《功夫》放映时间长达两个月，拿下了超过2亿人民币的票房。这下子，在沈正辉震慑刺激了一把国内导演之后，周星星又上来打了一把脸。张导演的《十面埋伏》宣传票房1.53亿，《夜宴》宣传票房1.3亿，《无极》宣传票房超过了1亿，但是这三部片子的口碑就没有一个好的，现在《功夫》出手，2亿美元笑傲票房榜，同时口碑爆棚，三大导演被周星星一衬托，显得无比落伍。 　　好在《功夫》的票房算到2005年了，2004年的票房榜上，张导演的《十面埋伏》领头，四大导演的电影一字排开，沈正辉的《新警察故事》居然排在第三的位置，只是胜过了《无极》。不过沈正辉的电影的票房是实打实的，说不定还被偷了一些票房，其他人的票房就不知道数字里面的水分是多大了。好莱坞的电影意外地只能落在后面吃灰。四部大片加起来占据了2004年票房的半壁江山。但是观众们都不是傻子，所谓的大片如果只是这种水准的话，日后想要把他们骗到电影院来就会越来越难了，《功夫》就是最好的证明，电影的票房最重要的还是电影本身的质量。 　　而《功夫》在日本、韩国等地的上映，同样热闹非凡。周星星现在的定位已经和杰克成和杰特李看齐了，是世界级的电影明星，影响力也早就不局限于东亚地区了。说起来因为索尼发行的缘故，他们反而更加看重日本和韩国市场，当然，这两个市场也果不其然地让他们感到欣慰。 　　日本地区的票房超过了50亿日元，折合美元达到了四千多万美金，韩国票房也达到了一千万美金，加上大陆的2亿人民币，香港地区的6千多万港币，台湾、泰国、东南亚这一片地区票房累计起来，《功夫》轻轻松松突破了一亿美元，一如《新警察故事》一样。 　　与此同时，北美和欧洲地区也同样铺开上映。哥伦比亚对于这部片子异常重视，他们已经从《青蜂侠》那里吃到了足够多的甜头，同样寄望于这部电影的票房，欧洲地区零零碎碎几个国家的票房加起来，大概有2千多万美元，而在北美，周星星的动作片也给了影迷们新的不一样的感受。得益于制作成本的优势，后期制作的水平，《功夫》在北美上映一下子就获得了极高的关注，美国的观众们从周星星夸张的表演中收获了莫大的满足，同时得益于索尼的宣发，《功夫》迅速在北美打开了市场，首映三天三千六百万票房，第二周票房达到了五千一百万，票房的火爆进一步刺激了观众们的观影热情，异域的文化风情让他们感到新奇，当电影落画的时候，北美票房出人意料地超过了2亿美元，达到了2亿3千万，顺利地爆掉了大哥的菊花。 　　与此同时，周星星本人也凭借这部北美地区票房2.3亿，全球票房3.5亿，一下子巩固了自己在世界电影圈子的地位。这两个成绩都堪堪地压了《尖峰时刻2》成绩一头，大哥本人应该从此心情复杂了。而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功夫》的投资不过两千万美金，算上折合周星星本人的身价，总投资也不过四千万美元左右，哥伦比亚和索尼算是赚翻了。而周星星虽然拿的是分成，但是把院线分成去掉，再去掉宣发成本，他能拿到手的也不会超过4千万，北美之外的地区的票房分成比例要低得多，同时回账也是个问题，不过他还有大量后续的DVD分成的收入，保守估计，周星星本人从这部电影能够赚到的钱也不会少于1亿美金。 　　这是多么让人眼红啊！香港地区的导演、影星，吴导演混入好莱坞，多年操劳，最后一把坑死了米高梅，杰克成和杰特李虽然名气足够响亮，但是在好莱坞这个圈子里面，种族歧视算是某种潜规则，看看和他们配戏的演员和投资他们的公司就明白他们在这里地位还颇为尴尬。神仙发也是一样。现在，周星星似乎有打破这种种族隔离的趋势了，他和大电影公司合作（虽然哥伦比亚是索尼的子公司），自己当导演，自己当主演，和他搭档的是白人演员。现在他拍摄的没用好莱坞演员的电影出人意料的获得了票房榜的冠军。如果按照历史，这个票房到了2005年年底，《功夫》也将排在年度票房榜第五的位置，它的下面就是彼得杰克逊的《金刚》，它的上面将是派拉蒙出品，斯皮尔伯格导演的《世界大战》，再上面是华纳的《哈利波特4》，《纳尼亚魔法王国》和排名第一的《星球大战前传3西斯的反击》。 　　说实话，春日和沈正辉从《功夫》这部电影里面的收益非常有限，日本地区因为发行不是春日做的，所以他们的分红甚至比周星星本人拿的都要少。但是这并不妨碍大家认识到他们在这部电影里面所发挥的巨大作用——特别是电影圈里面的人。杰克成的大师兄现在肠子都悔青了，虽然《功夫》的字幕里面他的名字恭列武术指导，但是实际上大家都知道，他在电影拍摄的时候就和周星星闹翻了，最后更是撕毁合同，对后续的工作撒手不管，不得不让春日紧急派遣袁翔仁去救场，现在《功夫》取得了一个震惊世界的票房，红胖子只好很是尴尬地又出来表示祝贺周星星的成功，并表示这是香港电影的荣耀。一副忘了当初他痛斥周星星当别人是狗，对武术动作太过于刁难的指责。 　　这些事情在沈正辉到平京开两会的时候已经算是尘埃落定的事情了，沈正辉在大陆虽然已经不怎么关心这个数据了，但是还是架不住被大陆的同行们追问细节。特别是几大影视公司的老板，在看到了这个票房成绩之后眼睛都绿了。但是他们手上没有沈正辉，也没有周星星这样的导演。不过换句话说，即使他们手里面有这样的导演，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眼下如何向外发行电影中国大陆的老板们经验还很少（当然，第六代导演的艺术片发行除外），张导演算是利用自己的名气推动商业海外发行的先驱了，几大导演和几大电影公司也在这一点上迅速跟进，中国电影市场不景气导致大片必须寄望于海外市场。但是对比别人的海外发行，这些大佬们心中急得和猴子抓一样。即使在经验上领先他们的香港，现在也面临着发行不利的局面，很难说是因为发行不利导致电影水准下降，或者刚好反过来。总之，沈正辉这个具备海外发行渠道的人在大陆同行这里备受欢迎。许多人希望能够通过合作的方式建立起伙伴关系，沈正辉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多的好意，不过他可以感到高兴的是，届时他的电影在大陆的发行大概不会有什么障碍，很多老板都表示愿意在这方面帮助他。而实际上，他大概也不会受什么阻碍，毕竟他名气太大，作品审不过就是巨大的公共事件了，况且他现在和电影局的关系也能说是良好。 　　在沈正辉头疼如何应付掉自己的同行，等会完了的时候就赶快逃走的时候，两会已经步入了尾声。这些老板递了很多本子给沈正辉，希望能够成为合作的基础，碍于情面沈正辉只能把剧本收下，准备回去交给亚视的编剧们看看，就当是培养市场。这一天，在参加了结束的会议，终于听完了领导讲话，站起来鼓掌之后就可以离开了。 　　沈正辉站起来，随着人流朝外走，正想着和王安萍打完招呼就可以直奔飞机场了，就在这个时候，他感受到了一个站在走廊上的中年人的目光，那人看上去大概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也许只有四十多岁，但是沈正辉知道，官员的年龄有时候不能看脸的。他身边站着；两个秘书一样的角色这样的气场，一看就是一名大员。 　　沈正辉正想移开目光，对方对着沈正辉笑了下，甚至招了招手。 　　于是沈正辉就不得不走过去，“您好，请问您是。” 　　“你好，沈正辉是吗？”对方微笑着说道，倒是显得平易近人，“我是李睿的父亲，我叫李云。” 　　“啊，李部长好。”虽然被李睿的父亲这个身份搞得有些不能平静，但是在面对一个正部级的官员，沈正辉还是尽量表现得足够礼貌，“找我有什么事吗？” 　　千万不要说你是替你儿子来打脸的。沈正辉心里面嘀咕道。 　　“来看看你，”对方笑了笑，“李睿也算是你同学，你这种青年俊才，他应该好好向你学习学习。” 　　“过奖了过奖了。”沈正辉连忙表示谦虚，心中却在嘀咕：这是怎么回事？ 　　似乎是看透了沈正辉的心思，李云很是坦然地说道，“你的提案很有意思，和我的部门正好相关，所以过来找你谈谈。”他说话很是亲切，就好像沈正辉真的是他儿子的好同学一样，“而且最近几年你做出来的成绩也很好，我们对外出口贸易转型在谈一个思路，就是文化作品的出口问题，电影圈里你一个人抵得上其他所有人合起来了。” 　　“您过奖了，”沈正辉露出为难的神情来，“这个我已经订好机票了。” 　　“什么时候的飞机，我帮你打个招呼改签。”李云以一种不容质疑的语气说道，他甚至拍了拍沈正辉的肩膀，“李睿以前不懂事，和你有些误会，我觉得你们年轻人，说开了就好。”说着，李云甚至招了招手，对着不远处的王安萍挥了挥。 　　“正好，王家的女孩子也在，她是你的合作伙伴吧？我们一起聊聊。” 　　王安萍满腹狐疑地走了过来，对着李云叫了声李叔叔。 　　李云笑了笑，“小安萍，你来得正好，我想请沈导演吃饭，你来作一下陪。” 　　王安萍也颇为意外，看了沈正辉一眼，点了点头，“好啊，不过他要赶飞机。” 　　“改签好了。”李云理所当然地说道。 第294章 仇人的招待 　　沈正辉稀里糊涂的就和王安萍一起跟随李云到了一家餐厅，这绝对是一个相当高档的餐厅，李云要的房间大而且似乎是单独的一栋，周围除了他们之外，没有别的客人，幽静之极。沈正辉都有些不敢相信在平京居然还有这样的房子和这样的餐厅。他觉得进来的时候这里似乎不像是餐厅，反而像是别墅区。 　　王安萍对此表现的倒是挺淡然的。 　　李云没有过多地去谈他的儿子的问题，相反，他表现出相当专业的水平，在简单的寒暄之后，他就问起了沈正辉的提案的细节来。 　　虽然刚刚调职到专门管理内外商务事业的部长似乎对于扩展自己的职权相当感兴趣，按照道理讲对沈正辉的提案感兴趣的应该是银行或者金融业比较发达的省份才对，这对他们是直接的利好消息。但是李云部长似乎有更加深刻的看法——“如果把这个口子开大，”他说道，“那么实际上不仅仅局限在金融领域，对于中国的各行各业的产业都是一个极大的冲击，因此对于这个提案绝对不仅仅是银行、证券、金融管理方面做好配套就行了的，这是一个全局性的东西。”他沉吟了片刻，“关于你的这个提案，我有一个想法，到时候还要给总理做一个汇报。” 　　“这个我当初没有想这么多。”沈正辉急忙说道。 　　李云看了看王安萍，然后对着沈正辉点了点头，“你没有想到也很正常。” 　　沈正辉刚刚松了一口气，李云就继续说道，“但是这个牵扯是比较大，伴随着我们加入WTO，你说的这些东西即使我们自己不做，外国人也会要求我们做的，我个人的观点是，我们自己来做是比较好，主动一点是比较好，即使你不提，未来这也将是一个重点工作，”他笑了笑，“这些年来我们的出口贸易出超导致外汇增加得太快，银行就知道买美债，也是该让他们转换一下思路的时候了。” 　　沈正辉和王安萍有些面面相觑，李部长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说这些话，似乎有些把关系拉得太近了，沈正辉看着王安萍，是想问她是不是你们王家和李家关系这样密切，但是眼见王安萍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于是他只好继续低下头来敷衍。 　　话题在绕过了沈正辉的提案之后朝着个人问题前进了，李云先是问王安萍有男朋友没有，在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之后用惊异的目光打量着沈正辉。 　　沈正辉被看得很不自在，只好说，“我有女朋友了。” 　　“是你那个日本女同学吗？”李云非常熟悉地说道。 　　“呃，不是。”沈正辉牵动了一下嘴角，他也没有继续说自己的女朋友是谁。 　　“你们现在这一代年轻人，和我们那时候大不一样了。”李部长一边说一边摇头，虽然是一副人心不古的表情，但是语气和表情联合起来，到时看不出来明显的恶意。 　　王安萍和沈正辉只觉得气氛很是尴尬，两个人作为晚辈，在气势上完全被对方压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李部长的秘书走了进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李部长嗯嗯了两声，看向了沈正辉和王安萍。 　　你有事情要走？那就太好了！沈正辉在心里面这样想。 　　谁料到李部长反而说道，“李睿听说我在这里，过来了，正好，让他和你们见见，”他特意看了看沈正辉，“让他为以前的事情给你道个歉。” 　　啊，沈正辉一下子站了起来，言不由衷地说道，“没什么事情，不用道歉。这说的……”他说话都有些磕磕碰碰的。 　　倒是王安萍冷静一些，“来了也很好啊，”她说道，“好久没见他了。” 　　“在英国胡天胡地的，哪像你们都是青年俊杰。”李云说道。 　　然后门被打开了，李睿带着孙静芳走了进来，沈正辉顿时感觉头一阵嗡嗡嗡地声音，旁边的王安萍一下子也站了起来。 　　“呀，静芳，你也来了。”她略带惊讶地说道。 　　孙静芳应该是作为李睿的女朋友身份出现的，乍然看到了沈正辉和王安萍，她的表情也有些不太自然。不过李睿这个时候倒是表现得很好，他主动上前，和王安萍和沈正辉握手，然后就坐在了沈正辉的身边，甚至按着沈正辉的肩膀让他坐下。 　　“沈同学，”他用轻松热情的语气说道，“以前我不懂事，很多事情做过了，现在真心向你道歉。” 　　“李同学说得太客气了。”沈正辉抿了抿嘴，倒是恢复了冷静。 　　李睿搂了搂坐在自己身旁的孙静芳，温柔地摩挲着她的手说道，“真的，我以前太年轻，太冲动，”说着他转过身来看了看孙静芳然后再转过头来看着沈正辉说道，“现在我已经成熟了。” 　　一旁的李云倒是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嗯，希望如此。” 　　“爸爸，我在英国这些年进步很大的。”李睿争辩道。 　　“没少给我惹麻烦才是真的。”李云说道，不过他看了看孙静芳又说道，“现在静芳做了你的女朋友，帮我们看着你，希望你能在女朋友的看管下，变得听话一点。” 　　李睿微微一笑，亲昵地和孙静芳撞了撞头，“我最听话了，对不对，静芳？” 　　孙静芳一直低着头，这个时候勉强抬起头来，对着李云说道，“李叔叔，我怎么可能管得住他？” 　　“随便你怎么管。”李云笑着说道。 　　沈正辉倒是感觉气氛越来越奇怪，恨不得站起身来马上就走，不过他还是必须呆在这里继续受煎熬。 　　所幸的是吃饭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李睿和孙静芳都表示他们已经吃过了，李睿端起酒杯来敬了沈正辉几杯，按照他的说法是，这算是谢罪酒。不管怎么样，起码在面子上，李睿这一次和沈正辉再见面表现得倒是相当不错，不知道是看在他爸爸的面子上还是他女朋友的面子上。李部长也是日理万机的人物，眼见时间已经不早了，便主动要求离开，剩下几个年轻人按照他的说法是可以继续叙旧。 　　沈正辉觉得没有什么可叙的，倒是王安萍充当着沟通的桥梁，问了问李睿在英国的生活，也问了问孙静芳的工作情况。 　　孙静芳说自己已经离职了，她这些年来工作太多，她想好好休息一下，到祖国各地旅游一下，她说她特别想去西藏之类的地方好好看看。 　　李睿自然表现了男朋友的二十四孝，他也表示自己在英国呆得太久了，也非常想游历祖国的大好河山。 　　沈正辉根本不想在这里多呆一秒，好不容易等到他们总算是有个暂停了，沈正辉急忙说道，“对不起，我急着赶飞机，先走了。” 　　“赶飞机？你的机票不是改签了吗？”出人意料，这是李睿说出来的话。 　　“明天一早的飞机，我先回去休息一下。”沈正辉回答道。 　　李睿扬了扬眉，沈正辉总算是从他脸上读到了和从前一样的感觉了，“可以在飞机上睡觉嘛！”李睿说道，“还是说你和我们在一起会感觉不自在？” 　　“沈主席也许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哪像你和我现在都是没有工作的闲人。”孙静芳此时倒是意外的出来为沈正辉说话，她的表情也已经足够正常，看上去就好像和沈正辉是真正的普通同学一样。 　　孙静芳接下来站起来，走到了沈正辉面前，向他伸出了手，“还没有祝贺你，”她说道，“你现在是亚视的主席了，感觉怎么样？” 　　“悠闲的生活离我而去了。”沈正辉握了握孙静芳的手回答道。 　　“你以前的生活很悠闲吗？”王安萍反问道。 　　“说不定哦，”李睿搭腔道，“说不定在日本的导演生活异常悠闲。” 　　孙静芳用带着嗔怪的眼神瞥了李睿一眼，“我送你出去吧，”她说道，“我有话和你说。” 　　李睿也站了起来，然后王安萍拉住了他的胳膊，“啊，小李子，和姐姐跟在后面吧，让他们说说话。” 　　李睿突然展现出来笑容，“好的，当然。” 　　这短短的一路上实际上说不了什么话，更不要说还有两个人在后面虎视眈眈。孙静芳说的话也很简单，她没有回忆，也没有嗔怪，也没有软弱，只是简单的寒暄，“你女儿怎么样？” 　　“说实话，我很少见到她，说她来说，我说不定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啊，是这样吗？”孙静芳略显惊讶，“你女儿的妈妈难道不是喜欢你才和你生孩子的吗？” 　　“对于这一点，我也非常怀疑。” 　　“看来你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 　　“李同学可是青年俊杰，更不要说他从大学的时候就一直喜欢你。” 　　“别傻了，”孙静芳哼了一声，“我们的婚姻都不是我们自己做主的，他的感情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是执念。” 　　“是吗？” 　　“现在想起来倒是觉得你当时的做法真的是足够成熟，但是我当时理解不了。” 　　“真的？” 　　“不过以你现在的成就，还是配得上我的。”夜色下孙静芳的眼睛一闪一闪。 　　“行了，别开玩笑了。”沈正辉翻了翻白眼，“如果你哥哥又查过我，这次说不定就直接打爆我的头了。” 　　“他可不敢，”孙静芳语气轻扬起来，“你现在可不是一般人，不说你世界知名导演的名头，单说你是亚视的主席，就没有人会这样做。除非……” 　　“除非？” 　　“你运气不好，遇上悍匪。”孙静芳笑起来。 　　“我好害怕。”沈正辉摇了摇头。 　　孙静芳把沈正辉一直送到门口，然后停下了脚步，沈正辉也不得不停下来，车子就在不远处的地方。李睿和王安萍已经跟了上来了。 　　“静芳，”李睿走到了孙静芳的身边，揽着她的肩膀看着沈正辉说道，“沈同学，哦，不，应该说沈主席，那么我们就再见了。”他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祝愿你生意兴隆，亚视早日压过TVB。”这语气似乎略带嘲讽。 　　王安萍还和孙静芳拥抱了一下，用埋怨的语气说道，“你出国那么久，回来了也不来找我玩。” 　　孙静芳认真地盯着沈正辉，仿佛要把他的样子深深地刻在脑海里一样，“再见，沈同学。”她这样说道，然后对着沈正辉伸出了手。 　　“好的，再见。”沈正辉和她握了握，几乎是迫不及待，李睿马上也伸出了自己的手，沈正辉把手从孙静芳的手中抽出来，又和李睿握了握，“李兄，”他用略带恭维的语气说道，“你好福气啊，要好好珍惜啊！” 　　“当然！”李睿回答道。 　　沈正辉和王安萍挥手告别，然后坐上了车子，沈正辉一坐上车子就像是散架了一样靠在了车子的椅背上。 　　王安萍用嘲讽的语气说道，“怎么样？今天晚上被人晃瞎了眼睛了吧？你说说你以前都是怎么想的？” 　　“没怎么想，就是有自知之明。” 　　“以你现在的成就，他的父母也不是不能接受你了吧？”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沈正辉看了王安萍一眼，“你们也不要错点鸳鸯谱了，人家才是真正的门当户对。” 　　“切！”王安萍瞥了沈正辉一眼，“他家也不过就是他爷爷是元老罢了。” 　　“孙家，你们家也都是这样啊，爷爷是元老，这就是真正的门当户对。”沈正辉微微笑着。 　　王安萍被噎了一下，转换话题道，“你说说李部长找我们吃这顿饭到底是为什么？就是让他未来的儿媳妇亮个相，让你以后不要痴心妄想？” 　　“我从来就没有痴心妄想过好不好。”沈正辉坐直了身子，“关于这一点我都快申明十年了。” 　　“十年啊，”王安萍摇了摇头，“一个女人有多少十年？她这辈子都记得你了。” 　　沈正辉揉了揉眼睛，“就是有你们这帮人在旁边推波助澜，所以才会持续十年这么长的时间。” 　　“这可是她自己的选择。”王安萍反驳道。 　　沈正辉挥了挥手，“算了，不说这个了，别人都公开见了父母了，就不再提了。”他晃了晃头，“不过李部长出来关心这件事确实出乎我的意料，我还以为银行方面会对这个提案比较感兴趣呢。” 　　沈正辉的提案遭受的待遇是上交国务院讨论，不在本次办理的队列中。因为问题牵扯太大，沈正辉也只是尽一个提一提的作用罢了。想不到来找他了解情况的居然是管理商业的部长。 　　“我觉得他说的也没错啊，这不完全是一个金融上的事情，对于国内的产业冲击是全方面的。”王安萍说道，“金融业都建立了自由贸易区了，那么其他行业要不要同样考虑，这样大的货币量会不会对其他行业造成冲击？”王安萍偏偏头，“别的不说，房地产行业是一个巨额利润的行业，如果冲击了房地产行业的话，怎么办？” 　　“你因为做房地产特别关心这个吗？”沈正辉反问道。 　　“当然，”王安萍理直气壮地说道，随后她话锋一转，“不过你也可以这样想，说不定他本身的目的不是这个，仅仅是想要化解他儿子和你的仇恨呢？” 　　“我是人大代表，又不是中央委员。”沈正辉撇嘴，“他们家会在意吗？” 　　“以前说不定不在意，现在则说不定了。”王安萍回答道，“你现在也算是一个巨大的地方势力了。” 　　“巨大？”沈正辉摸了摸下巴，不确定地问道，“你真的在说我？” 　　“你真是当局者迷，”王安萍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现在在香港电影圈的影响力如何？更何况你又有了一个电视台。” 　　“哈？” 　　“这还不算你背后的日资背景，以及我们王家替你背书。” 　　“哦。” 　　“所以，与其树立一个敌人，不如化敌为友。”王安萍说道，“我觉得李部长做得挺好的。” 　　“是啊，如果他儿子表现得再好一点就好了。”沈正辉点了点头。 　　“年轻人嘛！”王安萍这样说道，不过随即她又撇嘴，“说得好像你比人家大很多的样子，我也没看出来你成熟多少。” 　　沈正辉摸了摸下巴，“我觉得他想拉近和你们王家的关系才是真的，”仔细想了想他眯着眼睛问道，“他这个部长是不是过渡性质的？最后说不定要调到某个地方当个书记。” 　　王安萍也眨了眨眼，她自然也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即将变动的职务，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西南？” 　　沈正辉一拍手，“这就对上了，所以实际上人家这顿饭主要是请你。” 　　王安萍半眯着眼睛，露出不相信的表情来。 　　“另外，我的飞机票改签到什么时候了？”沈正辉一边翻着电话问道，“今天晚上能走吗？” 　　“晚上肯定没有飞机，就算有，也是经过韩国转机的，还是等到明天坐直达的飞机吧。”王安萍回答道，“反正不会买不到票。” 　　沈正辉露出忧虑的表情来，“算了，我还是先回一趟香港吧。” 第295章 全面开启 　　从平京到香港倒是比去日本快捷多了，沈正辉睡了一觉起来，已经身在香港了。王迪亲自开着车来接老板，现在是台长主持工作，王迪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憋了一肚子的小报告。 　　不过沈正辉没有心思听她抱怨王宇是如何独裁专政了。王宇是做综艺节目出身，沈正辉挖他的目的就是让他来借着《中国好声音》打综艺节目战的，这可不是在大陆的时候，节目即使做的不好，也无所谓。这里是香港，资本主义社会，节目如果做不好，到时候就要走人。王宇的压力一点也不比沈正辉当初小，起码沈正辉是电视台老板，亏钱了大不了把电视台再卖掉就是了，王宇如果亏钱了，他就要面临自己走人的窘境。特别是现在他的手上的人各门各路的都有，怎么把这些人整合起来，也是让台长大伤脑筋的事情。沈正辉不想给王宇压力，最起码在《亚洲好声音》这一期节目出来之前不想给他压力。 　　而实际上沈正辉已经把路子替他铺得很好了，在这段过渡的时间里，他可以引进日本电视剧，也可以引进日本节目，反正香港观众必然有喜欢看这类节目的群体，就如同日后，不，应该所就是现在韩剧正横扫大陆一样，香港自然也不能够抵抗韩流和日流。 　　实际上亚视已经斥资买下多款电视剧，日剧韩剧都有，韩剧中由大名鼎鼎的《我老婆十八岁》这一款经典，亚视有足够的底气在这段时间内用电视剧对抗TVB。 　　王迪一边开车一边唧唧喳喳地报告王宇这段时间内的举动，她有了立场，自然说话不会站在一个宏观的角度，只是琐碎地反映着自己的心胸。这让沈正辉听了气闷，看着王迪递交上来的各部门的节目立项，越看越生气。 　　王迪看到自己的小报告似乎没有效果，反而让沈正辉显得在生气，终于讪讪地停止了打报告的行为。 　　“这就对了，”沈正辉重新翻开节目立项表说道，“我明说吧，就算是王宇现在走人，你也可不能坐上他的位置的，更何况我要给我的台长一点时间。”沈正辉眯着眼抬起头来。 　　王迪也说不清楚自己内心此时是一种什么心情，“实际上王台长还是很有能力的，”她说道，“最近我们的广告收入增加了不少，只不过各项行政支出和购片花费花了很多钱……”王迪继续试探性地说道。 　　“买节目是我早就定下来的，这些就不用说了。”他摆了摆手，“我现在关心的也不是这个。” 　　“那么我们自己的电视剧怎么办？”王迪问道，“TVB播出了《大长今》收视率很高。” 　　《大长今》绝对是让沈正辉觉得心痛的事情，TVB用这部戏来抢《中国好声音》的收视率，好在当时《中国好声音》凭借强大的明星阵容扛过去了，但是接下来这段时间内，亚视本来升高的收视率又被TVB抢走了不少。 　　“我们也买了不少韩剧，先播着试试看吧。”沈正辉说道。 　　“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立足本土吧。”王迪试探性地说道。 　　“当然立足本土，”沈正辉回答道，“我们不是叫做亚洲电视吗？当然立足亚洲了。” 　　王迪现在主管艺人部，现在还留在的亚视的艺人，基本上就是小猫两三只，有名气的都跳走了，眼见《中国好声音》火了，又有不少人重新跳入亚视的火坑，但是这些新人不经过长时间的培养和资源的倾斜，根本就不可能培养出来。 　　“你不要急，将来我们电视台会加强和日本的电视台，以及内地电视台，内地影视学院的合作，对于艺人的培养我们也会加强。”沈正辉说道，“香港的人才毕竟太薄弱，我们要像我们的电视台的名字一样，立足于亚洲。对了亚洲小姐选拔赛的筹备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亚洲小姐优先和亚视签约，这也算是和艺人部的事情，所以沈正辉问王迪这个也算是问工作上的事情。 　　“TVB的香港小姐选美也搞得声势浩大，我个人觉得香港本地资源，我们争夺不过TVB。”王迪看着沈正辉的脸色说道。 　　沈正辉撇了撇嘴，“这也算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了，算了，你多关注一下内地的选拔设点和日本东京电视台和我们合作的事情，既然本地资源争不到，那就尽量用外部资源来顶替。” 　　“哦，是。”王迪点了点头。 　　车子停在亚视的地下停车场，王迪紧紧跟在沈正辉的身后，重复着秘书一样的工作。 　　“帮我把王斌和王军请过来，”沈正辉说道，“我有事情要和他们说，另外把郭副台长也叫来一下，我有工作要布置。除此之外，再把孙小姐叫过来……”沈正辉不停地下着命令，王迪习惯性地掏出了笔记本记着沈正辉的每条命令，同时不停地点头。 　　郭副台长是内地老资格的制片人，他偏重于制作纪实、纪录片，80年代一部轰动的纪录片就是出自他的手笔，他实际上在内地已经退休了，被沈正辉高薪挖过来，这段时间还在适应环境，没有做事情。而孙小姐是财务总监，她是王安萍派过来的，没有她的签字，别的人休想动用一分钱。沈正辉把孙小姐也叫过来，明显是有大动作。 　　王迪一边听着一边又有些沮丧，自己的地位似乎还没有到台内的最高层。看看沈正辉叫过来的这些人，王斌和王军是他亲戚，算是他在电视台的心腹，负责的又是电视剧这种大油水的部门，郭副台长资历深厚，孙丽君孙小姐手握财政大权。而自己这个台长助理，现在看起来也不过是主席秘书罢了。 　　王斌和王军来得最快，他们刚好就在台里面。过来见沈正辉的时候虽然表情轻松，但是在这种场合还是表现的很严肃，“沈主席！”姑父和表弟都这样称呼沈正辉。 　　“坐，这段时间把工作摸清楚了吗？”沈正辉问道，“我们的事情很多，任务很重，你们到时候要承担起来。” 　　“没什么问题，”王斌显得很是从容，“电影都拍得好，电视剧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很好。”沈正辉坐直了身子，对着王迪叫道，“王小姐你也做过来，很多事情也需要你的配合。” 　　王迪伸了伸脖子，内心很是激动了一番，坐下来之后，摊开了笔记本，甚至有点拿不稳笔了。 　　“现在香港的电视剧有点走入死胡同的感觉，要想有所突破的话，就要有新思路。”沈正辉沉吟了一下，“去年TVB播出了《大唐双龙传》算是有点新意，我觉得我么么要有类似的思路。” 　　“拍武侠电视剧？”王斌咧着嘴问道。 　　“金庸的都拍的差不多了，和大陆比我们没有优势啊！”王军皱着眉头，“我觉得在场面上，我们很难做到和大陆相媲美。” 　　沈正辉不置可否，“2001年好像TVB拍了另外一部黄易的作品——《寻秦记》是不是？收视率不错。” 　　“我觉得拍得很烂，对于我们这种看过小说的人来说。”王军继续说道，“这种场面的电视剧拍起来的话，费用太高了。” 　　沈正辉把目光投向了王迪，“你有什么想法？” 　　王迪瞪大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试探性地问道，“和大陆合拍？” 　　“这是一个好想法，不过你们都没有理解我所说的新意是什么。” 　　“但是黄易的小说合适改编成电视剧的就这么几部吧？”王军皱了皱眉，“他的出场人物太多了，不改编不行，改编的话，小说读者又会不满。《寻秦记》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删了那么多女性角色。” 　　沈正辉摆了摆手，“行了，你们完全没有理解到，我直接说吧，我所说的新意不是黄易的小说改编成电视剧的问题，而是另外一个问题，关于作品的题材。《寻秦记》，穿越，《大唐双龙传》，虚拟架空。” 　　“这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啊，”王军说道，“类似的，譬如说《戏说乾隆》、《康熙微服私访记》这些都是类似的啊！穿越我记得很早就有电影和电视剧了。” 　　“对，但是那些东西都还没有和群众普遍的娱乐趣味相结合。”沈正辉说着从自己的手提包里面拿出了几本书来发给了在场的人。 　　“《梦回大清》？”王迪有些发愣地看着这个书名。 　　“所以你们要理解未来的文艺作品符合群众们的趣味点，那就是代入感。”沈正辉说道，“麻烦你们回去好好读一读这本书，然后探讨一下这本小说改编成电视剧的可能性，然后考虑我们从故事改编、角色选取各个角度应该如何考虑。”沈正辉挥了挥手，“这就是日后电视剧发展的大方向，简单来说，就是要足够的‘苏’。” 　　“苏？”在场的人都露出不解的表情来。 　　“就是要足够满足我们观众内心自我炫耀的需求。”沈正辉笑了笑，“你么抓住了这一点，就抓住了电视剧制作的精髓，最起码是赚钱的电视剧制作的精髓。好好理解一下年轻人的普遍趣味。”他抿着嘴说道，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敲门声响了起来。 　　“请进！”沈正辉说道，然后郭副台长和孙丽君一起走了进来。 　　郭副台长看上去像是一个精神矍铄的中年人，绝对看不出来他已经六十岁了。他也曾经大权在握，但是退休之后精神上就逐渐空虚了起来，患上了退休综合征。如果不是沈正辉的热烈邀请，他就要过上老年痴呆的退休生活了。当然，他怀着雄心壮志来到了亚视，经过了无聊的适应生活之后，工作居然是主持给各类购买的纪录片配上粤语解说词，这简直让他不能忍受。他正琢磨着过段时间就到台长那里去要钱立项拍摄几部纪录片，这时候沈正辉的召唤让他觉得似乎这是大动作的前兆，当他看到了孙丽君也同样出现在沈正辉的办公室外的时候，他就越发地确认这一点了。 　　走进了办公室，看到的是负责电视剧的王主任和他侄子，以及负责艺人部的王迪，三个人手上都拿着一本书，郭副台长眼睛不太好，所以没有看清楚书名，不过他下意识地猜到电视剧应该会有大动作，虽然这和他无关，但是他还是非常感兴趣。 　　“沈主席在开会？”郭副台长说道，“要不我们等会儿再来。” 　　“就说几句话，”沈正辉站起来，和郭台长握了握手，“已经说完了。”他对着王斌他们拍了拍手，“你们回去好好想一想，最好给我一个可行性报告。”他又看了看王迪，“你协助他们一下，角色的选取不要局限在香港，我们要加强和大陆方面的交流，甚至日本方面你们如果有看得上的演员也可以提出来。” 　　虽然这个提议有些扯淡，《梦回大清》光听名字就知道是什么类型的小说，让日本人来演行吗？ 　　不过这三位都没有说什么话，稍微和自己的同事们打了个招呼就准备离开。 　　郭副台长认真看了一下书名，准备到时候自己也去买本书看看，而一旁的孙丽君已经叫出来了，略显激动，“沈主席，这部小说要拍成电视剧吗？” 　　“你看过？” 　　“在网上看过，写的真好。”她的脸色非常激动。 　　沈正辉实在是想不到这位三十来岁的精明强悍的女会计师居然在业余时间也会看这类小说。 　　“有这个想法。”沈正辉说道。 　　“那我可不可以替电视台在网上宣传一下？”孙丽君有些急不可耐地说道。 　　“还是等等吧，”沈正辉说道，“虽然说起点已经和作者签订了版权转让协议，但是作为亚视的我们毕竟还没有拿到版权，届时宣传是一个一体性的计划。” 　　孙丽君略显失望。 　　“请坐！”在送走了王斌一行人之后，沈正辉邀请郭副台长和孙丽君坐下来谈话。 　　郭副台长非常沉稳地等待沈正辉先提出话题来。 　　于是沈正辉抛出来一枚，不，是两枚大炸弹。 　　“郭台长，我对于纪录片有这样一种想法，”他说道，“要求得观众对于纪录片最大的兴趣，纪录片最好是和他们身边的东西息息相关的，你觉得我们制作一个什么类型的纪录片有可能获得最高的收视率？” 　　“纪录片都是亏钱的。”郭台长压抑住自己的激动说道。 　　“没关系，这里投进去的钱那里可以赚出来。”他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觉得吧，”郭副台长沉吟道，“对中国人来说，吃可能是最能吸引他们的兴趣的。” 　　“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沈正辉打了一个响指。 　　“做一个讲香港美食的纪录片吗？”孙丽君略带不解地搭话道，“这种节目不少吧，大家不一定会感兴趣吧？” 　　“不是香港，”沈正辉摇了摇头，“应该说不仅仅是香港。” 　　郭副台长也有些激动了，“沈主席你的意思是全国范围内的美食？” 　　“不仅仅是美食，”沈正辉说道，“我们不能像是其他肤浅的美食节目，走到哪里说，‘啊，这里有一家饭店的什么什么菜不错！’然后让厨师做出来给大家看，我的要求更高一点，我们要体现的是饮食中的文化，不在于谁做的一道菜如何如何精巧，如何如何好吃，我们要记录的是一种普遍的文化，不局限于菜，更应该表现的是和普通人相关的饮食习惯和食材的选取等等，最重要的是要尽量贴近普通人，不能让那些只有大富翁才能够吃得起的菜式出现在纪录片里。我举个例子，譬如说西南巴蜀的火锅，东海的卷饼和大葱，东北的海参，东北冬天的打渔等等，最重要的是饮食文化是一种普遍的生活方式，到高档餐厅吃高级食物不是一种普遍的生活方式。” 　　郭副台长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巴，他倒是被沈正辉的雄心壮志搞得有些激动，但是很快，符合他年龄的理智又回到了他的身上，“这样搞的话，全国到处跑，耗费时间又长，花费肯定不少。” 　　“所以我把孙小姐叫过来，当着她的面，表示我对这个项目的支持。”沈正辉半眯着眼睛，“郭台长你能不能拿一个计划和预算出来，最好找几个资深的美食达人，偏文化人的，做顾问，把解说词写的有人文气息一些。” 　　“我试试看。”郭副台长马上站起身来。 　　“不要急，”沈正辉摆了摆手，“我还有其他的项目。” 　　“还有？”郭副台长目光发直，“您可真是大手笔。” 　　“我这次去平京开会，见到了军队里面的领导，”沈正辉字斟句酌地说道，“去年年底的时候，TVB不是播出了一个去非洲行医的电视剧吗？我当时就想，我们能不能找到类似的题材。” 　　郭副台长沉吟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拍摄我们当年援助非洲的纪录片。” 　　“不是当年，”沈正辉摇了摇头，“就是现在，”他说道，“我们在非洲地区不是有维和部队吗？我就问军队的领导，能不能和他们合作拍摄我们国家的维和部队的纪录片。” 　　这又让郭副台长惊讶和激动起来，“可以吗？” 　　“你做好心理准备，”沈正辉说道，“这种片子我们要尽量制作得趣味一点，我顺着想到的美食的纪录片，想到对于维和部队一个很大的看点就是他们在海外吃什么。” 　　“不是有单兵食物吗？”一旁的孙丽君插嘴道，“什么午餐肉干粮什么的。” 　　沈正辉笑着看了她一眼，“你觉得每天吃这玩意，吃上一个月谁受得了？” 　　孙丽君吐了吐舌头。 　　“当然，到时候怎么制作，还要看我们能够从军队那边拿到什么素材。” 　　郭副台长非常兴奋地站起来，“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写计划。”他的目光落在了孙丽君的身上，“孙总监，到时候你可要保障我们的后勤补给啊！” 　　孙丽君这时候俏皮地敬了一个军礼，“保证不让你们吃午餐肉和饼干。” 　　郭副台长哈哈大笑起来，沈正辉把他们送到了门口，郭副台长认真地对沈正辉说道，“最迟一个星期，我争取拿出来一个计划表。” 　　“也不用太着急。”沈正辉回答道，“即使我不在香港，也可以发电子邮件给我，到时候我会给你和孙总监打电话的。” 　　郭副台长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准备自己的工作去了。 　　孙丽君站在门口踌躇了一下之后问道，“沈主席，你还有《梦回大清》的小说吗？” 　　“呀，还有一本，送给你吧。”沈正辉走回办公室，从包里面掏出了《梦回大清》的小说递给孙丽君。 　　“谢谢沈主席。”已经三十多岁的孙丽君居然蹦蹦跳跳地走开了。 　　沈正辉对着这两个人的背影摇了摇头。 　　他刚刚关上门，正准备拨打一个长途电话给福田光美，讨论一下最近的事情，这时候，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请进！”沈正辉放下了电话叫道。 　　走进来的是台长王宇。虽然他现在的身份是亚视的总负责，但是他上任时间还太短，要让所有人对他心服口服还需要时间。他的办公室距离主席的办公室不远，而且就算他不在办公室，沈主席突然回到了电视台，然后召见了电视剧部主任、台长助理（艺人部主管）、郭副台长、财富总监，即使知道沈正辉对自己是暂时是信任的，王台长心中也会忍不住心中打鼓，不住地琢磨：主席找这些人是要干什么呢？有什么事情不要自己知道绕过自己的？想着自己是台长，即使是主席，也不应该饶过自己干涉台里面的事物，这不是主席的做事方法，倒像是委员长的做派。 　　于是王宇不得不亲自到了沈正辉的办公室门口，敲响了门。 　　“哦，是王台长。”沈正辉对着王宇点了点头，“请坐。”他说道，然后站起来绕过了自己的办公桌，走到了王宇的面前来和他握手。 　　沈正辉心知肚明王宇过来是为了什么，但是他不明说，转而问起了王宇所负责的工作，“和日本方面的对接怎么样？《亚洲好声音》的筹备有把握吗？” 　　王宇看上去非常谨慎，字斟句酌地说道，“日本方面综艺节目的经验相当丰富，但是感觉似乎过于低俗。当然，我们也购买了几个成熟节目的版权，但是我觉得要保持足够的风格在综艺节目上似乎有些难，要知道台湾的节目比起我们来似乎完全没有下限……” 　　“你没有信心了吗？”沈正辉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王宇在心里面说，他现在的身份是台长，但是目前主要的工作放在了综艺节目这一块，即使有《中国好声音》这个节目大爆，《亚洲好声音》这个因素在里面，但是综艺台的台长和王宇所期望的身份显然不相配，他所期望的是名正言顺的整个电视台的台长。当然，在说话上他还是力求含蓄，希望沈主席能够主动地解释今天和这些人见面的原因。 　　面对王宇期待的目光，沈正辉歪了歪头，他托着脸，“王台长，《亚洲好声音》是我们最强有力的主打节目，如果能够继续保持和之前的《中国好声音》相匹配的热度的话，我们就已经在整个电视台的运营上成功了一半。” 　　王宇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说了声，“是的。” 　　“所以，”他作了一个手势，“我希望你现在能够集中精力完善好这个项目，”他舔了舔嘴唇，“关于导师的人选，你有想法了吗？” 　　“刘天王之外，再增加三个导师。”王宇皱眉道，“最好是台湾、大陆和日本各一名，有男有女，这真是个大难题。”他看了看沈正辉的表情，犹豫了一下提议道，“您觉得那瑛怎么样？” 　　“王非走了我们就找那瑛？”沈正辉摇了摇头，“大路最好是一个实力派的女歌手。” 　　“除了她就是田振了。其他人即使有实力，但是名气上和这两个人不能比。”他随即缩了缩脖子，“在军队有职务的那两位不可能来参加这种节目的。” 　　“你难道就不能考虑男人吗？” 　　“男的？”这下轮到王宇歪了歪脖子了，“孙南？” 　　“刘老师也可以，”沈正辉回答道，“真正的实力派男歌手，要在现场表现出碾压的实力来，让别人心服口服。” 　　王宇咽了一口口水，“好吧，”他说道，“那么台湾和日本怎么办？” 　　“台湾怎么了？” 　　“想参加这个节目的台湾艺人太多了，我们不知道如何选择。”王宇小心翼翼地说道。 　　“Jay怎么样？他如果同意就找他了。” 　　“他是不是太年轻了？”王宇皱眉，“我觉得李宗圣挺不错的，也是实力派。” 　　“也不全要实力派，这样我们的节目就没人看了。”沈正辉摊开了手，“Jay加入的话，自带了两千万以上的收视率。” 　　王宇舔了舔嘴唇，有些不甘心，“那样的话，日本的导师就必须找个女人了。” 　　“中岛美雪还没有答应吗？” 　　“她不太愿意到香港来做节目，说是完全听不懂。” 　　“给她配同声翻译，然后给她说音乐无国界。”沈正辉不理会王宇的诉苦，“有她的话，日本的收视率也不用操心了，你们想办法让东京电视去做工作。” 　　“这个恐怕很难，这位非常固执。” 　　沈正辉搓了搓手，眉毛扬了扬，“要不然让我来想办法？” 　　听到了这句话，王宇似乎是立即心中就升起了一种警惕，“我们再试试吧，要说服她也需要时间。” 　　“最好的待遇我们都可以答应，毕竟这位女士算是亚洲音乐届的传奇，怎么优待也不过分。”沈正辉说道，“另外，日本学员的选取要和日本方面做好沟通，四个地方的学员水平也要足够高才行。” 　　“是的，我们能做到，您放心。”王宇后背出了一身冷汗，他意识到了如果刚才他把找导师这件事情推给了沈正辉，那么无能这个标签就打在了他的身上了。 　　“很好，实际上综艺节目最重要的是参与感，你以这样的原则去审视节目的话，就知道节目的卖点在哪里了。《超级女声》不是开通了短信投票了吗？你想想办法，在香港、台湾、大陆、日本四个地方准备好类似的投票方式。” 　　王宇已经感到头疼了，这工作看上去就不是短期内能够做出来的。 　　“可以预见，未来两三年内，《亚洲好声音》都是我们的扛鼎的节目，希望你能够通过这个节目彻底将我们亚视的牌子打响。” 　　这句话的意思是未来两三年内我的精力都只能局限在综艺节目这一块吗？王宇心想，同时心中涌起来一股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情绪来。 　　“哦，对了，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通报给你。”沈正辉说道，王宇听了这句话猛然一下子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中升起来。 　　“电视剧制作部那一块算是独立运作的，”沈正辉说道，“在这一块，我们还是和大陆的电视台一样，制播分离，当然，也不是严格的分离，我在这方面有些小想法，先暂时让他们拍点新奇的电视剧实验一下，未来电视台将要对电视剧实行联合制作这种方式，当然，主要是由艺人部那边出面，先暂时这样试试看，效果不好再说，这方面TVB给我们的压力有点大。” 　　王宇低头默默不语。 　　“我刚才找郭副台长，给他了两个纪录片的制作计划，这里面有政治任务的成分，你就不要管了。郭副台长一天闲着没事干也不好，正好找点事情给他做。放心，在财政上不会影响你的，未来我还会对亚视继续增加投资。”沈正辉拍了拍王宇的肩膀，这位比沈正辉大得多的台长，在沈正辉面前似乎有些唯唯诺诺。 　　“还有什么事情吗？”沈正辉问道。 　　王宇摇了摇头，等到沈正辉送他到了门口，他突然转过身来，“沈主席，我差点忘了，”他说道，“尹天照虽然是我们亚视的签约艺人，但是既然《亚洲好声音》是这样水准的节目，那么他来主持《亚洲好声音》就不太合适了，我们是不是找一个比较专业、受欢迎的主持人？” 　　“你觉得谁比较合适？”沈正辉反问道。 　　王宇又觉得一阵不舒服，但是还是试探性地说道，“您觉得沈杏怎么样？” 　　“那是凤凰的节目主持人。”沈正辉说道。 　　“她本人很愿意主持这档节目，而且凤凰那边也不反对。”王宇说道。 　　沈正辉哼了一声，“我这是为别人做嫁衣裳，想也别想。” 　　“但是我们的女节目主持人确实有限，”眼见沈正辉脸色不对，王宇还是补上一句，“留下来的节目主持人也很难配得上这个节目的档次，要不然让王娜娜上？” 　　王娜娜倒是亚视的节目主持人，长得也很漂亮。但是她最大的问题就是胸太大了，以至于少了一些脑子。 　　“去请曾志维。”沈正辉说道，“主持人的脸不是这个节目的亮点，关键是要有脑子，不然根本就控住不住场面。” 　　王宇咽了一口口水，终于还是面对资本家低下了头。 　　送走了王宇，沈正辉总算是轻松了，他重新回到了办公桌前，拨了之前就想拨打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熟悉的声音，“你什么时候又跑回香港去了？” 　　“有事情，”沈正辉抿嘴，“我也不能把亚视直接丢给他们自己不管啊，不然还不由他们烧钱？” 　　“电视台嘛，总是先烧钱后赚钱的，”电话那头的福田光美似乎完全无所谓的样子，“不是它本身烧钱，就是我们送钱给它烧，一个一千多万人的小地方的电视台，偏偏还要摆出一副国家电视台的架子，不烧钱怎么可能？你以为中国政府真的在你背后支持你啊？”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你先让我静一静，最近有什么事情吗？” 　　“能有什么事情？黑石彩香正在帮你挑选参加《亚洲好声音》的学员，话说你们这种只选漂亮的日本女孩子的做法是不是有些太没有水准了？” 　　“先别说演员了，我正在为节目主持人操心呢，亚视的底子实在是……” 　　“节目主持人吗？”福田光美在电话那头显得兴致勃勃，“我有很好的推荐哦！” 　　“是谁啊？” 　　“你不是已经内定她做亚洲小姐选美的节目主持人了吗？” 　　“你是说林智玲？”沈正辉愣了一下，“这倒是一个好选择。” 　　“是啊，特别是她懂国语、日语和粤语，英语也不错，主持起来的话，应该很符合你的亚洲电视台的名气。” 　　沈正辉摸了摸下巴，“这个倒是。” 　　“哥伦比亚对于你的新片很感兴趣，你有新片计划吗？”福田光美问道，“我觉得你在中国转上一圈，似乎就会有无穷多的灵感的样子。” 　　沈正辉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先不要说这个，让我休息休息喘口气。” 　　“呀，自己的初恋女友要结婚了，是不是感觉非常奇怪啊？” 　　“什么初恋女友？你在说什么啊？”沈正辉觉得头脑里一片浆糊，“谁是我初恋女友？” 　　“你不知道吗？在日本的报纸上都刊登了，”福田光美说道，“作为近距离观察中国两会政治，新晋不久的李部长的儿子和中共某孙姓元老的孙女，公开出双入对，是结为政治同盟的表示，在该元老的支持下，李部长在党内的地位将会获得某种提升，有望在两年之后进入最高决策机关……” 　　日本也太八卦了，沈正辉咳了一下，“孙静芳她不是我的初恋女友。” 　　“哦？”福田光美的语气百转千回，“那么你的初恋女友是谁啊？” 　　“咱们能不能不讨论这个问题了。”沈正辉用力摇了摇头，找到了一个转移话题的话题，“田中的《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的新书已经出了，你让宫本研究一下改编计划，续集由他来导演，演员尽量使用前一集的演员。” 　　“呀，这样转换话题呢！”福田光美语气略带不满，“我听说林智玲是所有男人的幻想对象，要不要我早点把她送到你那里，让你潜规则掉她？” 　　“别扯淡了，”沈正辉说道，“我现在事情超多，烦得要死，你就不要火上浇油了。”他的语气倦怠得有气无力。 　　“那么更应该让你从美女身上吸取足够的力量了。”福田光美哼了一声，“那么，”她说道，“中岛美雪需要我帮你搞定吗？” 　　“你能轻松搞定？” 　　“日本娱乐圈这么小，总会出现她欠别人人情的情况，”福田光美说道，“我也不在乎开出她不能拒绝的条件。” 　　“算了吧，我正好检验一下我的台长的做事情的能力。”沈正辉说道，“倒是其他方面需要你配合。” 　　“东京电视台届时的转播毫无问题。”福田光美回答道，“亲爱的，虽然我知道在电话里面说话很不方便，但是我还是热切地想要知道，你这次去参加中国的政治会议，又被别人开出了什么条件。” 　　沈正辉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期待你早日飞回日本来，向我告知这一切。”停顿了一下，福田光美继续说道，“另外，有一件事情也许你会感兴趣。” 　　她的语气严肃，让沈正辉情不自禁地认真起来，“索尼对《魔法学徒》的版权非常感兴趣，他们很想将它改编成电影。” 　　“我勒个去了！”沈正辉情不自禁地叫道，“索尼这是疯了吗？” 　　“我倒是觉得他们挺有眼光的。”福田光美在电话那头说道，“所以我非常期待你早日归来，索尼和我都在恭候你。” 第296章 头脑发热的索尼和它背后的推动者 　　“我还因为索尼已经放弃了自己制作电影，专职发行电影了呢！”沈正辉这样说道，“还是说他们又想出来一个烧钱的点子了？” 　　“你不能这么说，”福田光美回应道，“它还是自己拍电影的，每年一部，或者两年一部。”随即她撇嘴道，“好吧，不过很多电影他都有掺和一手的举动，譬如说《艺妓回忆录》的发行。” 　　“你不说我都要忘记这个片子了，它什么时候能够上映？” 　　“估计你要等到圣诞节了。”福田光美说道，“青沼智昭没有告诉你该在什么时候去电影院看她吗？” 　　沈正辉装作没有听见这句话，“呀，说不定我们能够提前在电影院里面看见《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的续集，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敢在巩莉在做电影宣传之前拍完它的话。” 　　“这是一部大片，所以在选择上映时间上，索尼和哥伦比亚都足够慎重。”福田光美回答道。 　　“这样说来他们在帮我选择上映时间的时候倒是挺随意的。”沈正辉跟着说道。 　　“那是因为他们觉得你的影迷看你的电影不需要选择时间。”福田光美回答道，“而这是一部需要气氛的电影。” 　　“哈，我个人觉得看动作片也很需要气氛好不好。” 　　“既然你的电影票房都不错，那么就说明他们选择档期选择得相当成功。” 　　“这样我反过来考虑《艺妓回忆录》这部片子，你会不会觉得他们把档期考虑得太严重了，到了最后说不定反而……” 　　“嗯？” 　　“好莱坞在十二月累积了不少好片子，譬如《纳尼亚魔法王国》、《金刚》和《新抢钱夫妻》之类的，哥伦比亚甚至搞左右互搏。”沈正辉说道。 　　福田光美眉头动了动，翻了翻白眼，“《艺妓回忆录》是一部文艺片，”她说道，“显而易见这类电影的观众和你说的那些电影的观众完全不冲突，不存在抢票房的情况。” 　　“那么一开始拍摄这部电影就是错的了。” 　　“好了，停一停。”福田光美抬起了手来，“我知道你想要讽刺这部电影的票房不行，你不用说这么多，我都懂。” 　　“就是你懂我才说给你听，不然的话，”他翻了翻手掌，手心朝上，“你想让我说给谁听。” 　　“显然不能说给青沼智昭听。”福田光美笑起来。 　　“说起来我有很久没有见她了。” 　　“哦，这段时间她正忙着拍摄新电影呢！”福田光美说道，她瞪着沈正辉，“她可能不会喜欢自己目前的生活，但是这就是当初她爬上你的床的时候的时候想要的。” 　　这下子轮到沈正辉翻白眼了，“好了好了，我们在谈什么来着？《艺妓回忆录》的票房还是索尼？呀，我觉得《艺妓回忆录》说不定会给她带来一个小金人的提名。” 　　“仅仅是提名吗？” 　　“仅仅是提名。”沈正辉回答道，“但是对于一个日本演员来说，一个题名也就够了。” 　　“是啊，”福田光美嘴角上扬，“东广准备翻拍《日本沉没》这部电影，猜一猜他们设想的主角是谁？” 　　“难道是青沼？”沈正辉反问道。 　　“当然，他们咬咬牙，也能够付得起青沼的片酬。” 　　“开玩笑，她的片酬才多少？” 　　“当然，他们希望能够说动你来执导，片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哈，有必要让我来执导吗？” 　　“他们觉得你作为中国人能够导演这样残酷的电影。” 　　“胡说八道，日本人自己对自己就足够残酷了，对自己最残酷的当然还是自己人。”沈正辉撇了撇嘴，他又抓了抓头发，“咱们还是回到原来的话题吧。” 　　“呀，说到了电影，听说周星星和哥伦比亚就《功夫》的续集的问题，似乎非常不愉快啊！”福田光美又轻松地转移了话题。 　　“不是吧，他们应该刚刚出在蜜月期才对。”沈正辉眨了眨眼。 　　“周星星本人对于续集的想法太多，超出了哥伦比亚能够承受的范围。”福田光美回答道。 　　“开玩笑，这可是全球3.5亿美元票房片子。”沈正辉不以为然，“他们有来征询我们的意见吗？” 　　“周星星要求下一部片子的投资达到1亿美元，这个条件你能接受吗？”福田光美反问道。 　　投资上涨到了原来的五倍，沈正辉思考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风险太大，如果现在是2008年以后的世界，倒是可以直接答应这个条件，毕竟凭借大陆的市场，挂上周星星的名字就可以取得2亿美元左右的票房。 　　“哥伦比亚问我们愿不愿意和他们对半平分投资额度，发行由他们和索尼来做，你觉得我应不应该答应？” 　　沈正辉舔了舔嘴唇，这帮好莱坞的公司，如果把宣发的成本这算进去，就算这次的票房还是有三亿多，估计最后发行下来自己也不赚钱，还要寄望于DVD的销售，还是算了吧。 　　“他们给我们的交换条件仅仅是亚洲地区由我们来发行。”福田光美继续问道，“你觉得呢？” 　　“算了，没有必要。”沈正辉摇了摇头，不过他还是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制作成本突然变得这么高？” 　　“因为周星星本人要拿导演和演员的两份片酬，”福田光美摊开了手，“同时他还要票房分成，哥伦比亚不愿意付票房分成，所以最后他的片酬达到了五千万美金。” 　　“哥伦比亚完全把我们当做冤大头嘛！”虽然是周星星的粉丝，但是站在沈正辉的角度，还是不能够对这种张口开价如此狠的人有好感，特别是对方还是间接向自己开价的情况下。 　　“我觉得我们已经给了他足够的好处，很有必要让他自己出去闯闯碰上几年的墙，吃上几年的苦头。”福田光美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阴暗，“然后他才能够体会到究竟是谁对他好。” 　　“我们还是和他保持合作的关系，我们支持他独立制片嘛！”沈正辉回答道，“未来我们的主要精力应该花在电视台上了。” 　　“那么《魔法学徒》呢？”话题终于回转到了一开始的时候了。 　　沈正辉一拍额头，然后放下手来瞪着福田光美，“索尼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问道，“他们觉得这样一个故事真的能够被搬上大荧幕吗？我们去哪里找一个穿上女装之后俏丽无双的男孩子？” 　　“你可以直接用女孩子。”福田光美建议道。 　　“够了够了。”他双手虚按，“我承认我也有过把《魔法学徒》电影化的想法，但是就是我自己也会觉得这种想法过于激进，毕竟这是一部很长的小说，如果拍成电影说不定有三部前传，三部正传，三部后传。耗费的金钱数以亿计，我个人觉得立项就是在赌博，索尼居然……”他突然停下来，转过头来看着福田光美，“他们什么条件？” 　　“他们说他们期望这就是另一个版本的《哈利波特》。”福田光美说道，“当然，我觉得他们的意思也许是——成人版？” 　　沈正辉拍了拍脸，有些不自信地问道，“你觉得能够做到吗？” 　　福田光美站起来，走到了沈正辉的面前，“你也许还不太清楚情况，”她说道，然后在房间里面绕着疾走，“自从你的动画片在欧洲走红，重新输入日本之后，掀起了一波狂潮。”沈正辉注意到此时的福田光美的表情足够严肃，“你完全不明白这个动画现在在日本的火热程度。” 　　不过沈正辉对此还是没有足够的直观感受，“所以，”他说道，“索尼认为它凭借日本的票房就够了。” 　　“你看，现在是你没有抓住要点了。”福田光美摇了摇手指，“要符合什么样的条件，这个动漫才会在日本火热呢？” 　　“它同样在欧洲火热，这个我当然知道。”沈正辉回答道，“但是我觉得这完全不够吧。” 　　“这就是你不看财务报表的坏处了。”福田光美摇了摇头，埋首到了书桌前，过了半天翻出来一叠纸递给了沈正辉。 　　“仔细看看。”她说道。 　　“目前小说已经销售了六千万册？” 　　“对，主要原因是我们控制了出版的进度。”福田光美说道，“日文版出得快一点，估计今年内就能够完全出完了，英语版和其他版本要慢得多，估计未来两到三年会出全。动画片的进度比日本小说慢一点。” 　　“哈，我还以为一次性已经出版完了呢！”沈正辉用力皱了皱眉，“六千万册的成绩怎么样？” 　　“怎么样？这简直就是现象级的成绩。”福田光美瞪大了眼睛，“角川书店都急坏了，想要把这位叫做蓝晶的作者的所有作品的日文版版权都签下来，漫画改编已经开始进行了。” 　　“哈？”沈正辉眨了眨眼，“这些我都知道啊！” 　　“不，你不知道，《魔法学徒》总字数两百六十多万，我们在出版的时候有意识地控制每分部大概二十多万字左右，正如你所说，三个前传，三个正传，三个后传，能够拍九部电影。经过修订和校正之后，和《哈利波特》系列正好相当。” 　　眼看沈正辉似乎还有些茫然，福田光美继续说道，“看来你完全没有理解，你自己所做的事情有什么样的成就你似乎还不太相信，我不得不说，你选择的时间点恰恰好，正当《哈利波特》系列开始流行的时候，你选择了这样一部题材上很是贴近，结构和设定上也非常完整的作在这个时间点上推出来，最重要的是你先推出了动画片，然后再推出小说，这样就让人很容易接受。他们不自觉地把这个作品和《哈利波特》作对比，这是显而易见的，但是实际上这部作品和《哈利波特》非常不同，与其说它是写给对魔法有憧憬的家伙看的，不如说它是写给对魔法有幻想的人看的……” 　　“你不如就说是写给成年人看的。” 　　“确实是写给‘成人’看的。”福田光美加重了那个词的语气，“但是因为它从题材上和《哈利波特》如此有关联，于是在某种程度上，我们算是借助了《哈利波特》的名气，于是因为它和《哈利波特》如此相近，又如此不想近，所以它才流行起来。” 　　沈正辉用力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好吧，”他说道，“我明白了，所以索尼是昏了头了，觉得这部小说有可能会复制《哈利波特》的奇迹？” 　　“你不能说是昏了头，”福田光美拿起了记着各种数据的纸张，“因为从实际上看，它确实有可能会复制《哈利波特》的奇迹。” 　　“所以他们想要买版权？” 　　“他们当然想要买版权，不仅仅是他们，很多人想要买版权。”福田光美回答道，“据我所知，东宝和东映对它的版权都很感兴趣。” 　　“纳尼？” 　　“他们也有制作剧场电影的野心。” 　　沈正辉顿时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件事情了，“那么索尼……” 　　“索尼当然先找到我，希望能够从我这里打开突破口。”福田光美理所当然地说道，“于是我就问他，你们为什么不立即投资把它拍成电影看看效果呢？” 　　沈正辉一副见到鬼的样子，“于是他们就答应了？” 　　“当然不是。”福田光美回答道。 　　沈正辉稍微松了一口气。 　　谁知道福田光美继续说道，“他们考虑了一下，觉得风险太大，就和我商量说我们两家联合出资，甚至还可以引入其他合作伙伴。” 　　沈正辉的脸像是吃了屎一样。 　　“所以你就答应了？” 　　“我当然不会这样简单地答应。” 　　沈正辉又松了一口气。 　　“当然必须把后续所有的投资都谈好了才行，最起码也要谈一个原则出来。”福田光美这句话给了沈正辉当胸一击，“你还指望真的把三个前传，三个正传，三个续集拍出来吗？” 　　“有何不可？”福田光美反问道，“我觉得这种事情倒是蛮好玩的。” 　　沈正辉坐下来，舔了舔嘴唇，有些发呆地看着福田光美。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想把《银河英雄传说》拍成电影，我觉得这部电影比《银河英雄传说》简单多了。” 　　沈正辉拍了拍自己的面颊，“我必须做这件事情？” 　　“你当然可以不做，如果你还有其他事情可以做的话。”福田光美说道，“实际上索尼对于让你来拍摄这部电影也非常犹豫，毕竟你没有表现出来过对于这种电影全局把握的能力，他们的想法似乎是日后能够让彼得杰克逊来导演这部片子，因为从风格上讲，他倒是很符合。” 　　沈正辉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砰地乱跳，突然之间，他就陷入了某种必然的选择之中。他停止了身子，坐好，脑子里面开始疯狂地思考自己接下来的工作重心应该是什么，无数的念头纷至叠来，但是《魔法学徒》这个故事此时此刻倒像是梦魇一样紧紧抓住了他的灵魂。 　　沈正辉重新站起来，在房间里面来回踱着步子，开始给自己找理由，“亚视还没有步入正轨，《亚洲好声音》最后不能不能成功还不确定，我的电视剧和纪录片的制作才刚刚开始，我还要盯着那帮家伙，免得他们变成公司的蛀虫，集团的贪污犯，背叛我的叛徒……” 　　“你想多了，”福田光美说道，“真的要拍摄这部电影的话，你起码要配十个副导演。”她眉头上扬，“这么多年来处理公司实际事务的是你吗？” 　　这句话直接把沈正辉打回原形，虽然他可以强辩道自己把自己的想法和远见通过自己的手下进行实现了，但是在福田光美这个很多事务的具体操作者面前，沈正辉还真的不好炫耀他的那点想法和远见。 　　“不行，”沈正辉重新用力摇了摇头，“让索尼和哥伦比亚来发行的话，我们亏得太多了，最重要的北美市场上，他们可以做的手脚太多了，对于好莱坞来说，我们始终是外来户，他们想怎么坑我们就怎么坑我们，不行，这样不行。”沈正辉竖起了手指来，“等到我们在好莱坞获得了一个稳定的支点之后，我们再考虑这部电影的拍摄吧。”沈正辉喘了一口气，“这可是以超过十年的时间为周期的拍摄计划，我的心思太多了，我怕我不够专一用心。” 　　沈正辉没有发现当然从内心上已经接受了拍摄计划的时候，福田光美眼角闪过的一丝光芒。 　　“忘了告诉你了，”福田光美说道，“如果我们接受索尼的合作计划，我们就能够获得哥伦比亚公司的一部分股份，实际上我已经获得了一部分股份了。”她继续说道，“有一位大人物，也很有兴趣转让哥伦比亚的股票给我们，按照我的估计，有望在未来五年的时间里，春日可以控股哥伦比亚。” 　　“哈？”沈正辉目瞪口呆，“大人物？是谁？” 　　“你也认识的，”福田光美回答道，“尼克·安德森先生。” 第297章 杀进好莱坞 　　在好莱坞获得一个支点一样的公司对沈正辉来说是预定的计划，但是这个计划的实施充满了偶然性。在好莱坞里面每年倒下的公司不计其数，但是沈正辉想要的是一个够大的，不仅如此，他还要考虑和其他几大公司之间的关系等等，所以即使他有偌大的雄心，到最后他也很有可能动作迟缓。但是突然之间，福田光美就告诉他说已经获得了一部分股份，甚至有可能收购哥伦比亚，这简直是让人震惊的好消息。 　　沈正辉都有些震傻了。 　　“显而易见，”福田光美摊开了手，“索尼和哥伦比亚都认为加深我们的合作关系最好的方法就是让我们变成一伙的，让我们的利益相一致。” 　　“所以我们这么容易就获得了好莱坞的入场券？”沈正辉仍然不太相信，“他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他们的错误大概就是被你的主角光环笼罩了。” 　　“我不记得我身上有那玩意，”沈正辉翻眼看了看福田光美，“我倒是觉得你的身上笼罩着这玩意，你觉得呢？” 　　“听着，”福田光美摇了摇手指，“你是单纯从导演的身份这样想的吗？你是中国人，觉得美国对你有壁垒这是正常的，但是你不要忽视掉，我们是以春日的身份进去哥伦比亚的，而春日是由我控股的，并且它是一个纯粹的日本的企业，你只能算是股东之一。”她拍了拍沈正辉的肩膀，“你可以看到，索尼想要拥有这样一个品牌，但是他又不想冒风险，所以，他把这个机会给了我们。” 　　“所以仅仅是这样？” 　　“不全是，”福田光美摊开了手继续说道，“他们还要求我们授权给他们制作一个在PSP上可以运行的《魔法学徒》的游戏。”福田光美动了动手指，“你你当然明白索尼的利润都是从哪里来的。” 　　“索尼罪恶滔天，搞到百姓怨声载道。”沈正辉若有所思地说道，“果然是这样。” 　　福田光美不理会沈正辉这句话里面的梗，“显而易见，”她说道，“索尼觉得最重要的是素材，而不是电影本身，就好像迪斯尼用电影拉动周边经济一样，索尼的注意力绝对不会局限在电影本身上，当然，如果电影本身好的话，那倒是无所谓。” 　　“所以它这样慷慨？” 　　“它一点也不慷慨，”福田光美说道，“即使我们最终控股哥伦比亚，索尼也会是一个巨大的股东，甚至它可以想办法随时把哥伦比亚收回去。” 　　“它能做到？”沈正辉对此表示怀疑，“我不觉得你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它当然认为自己能够做到，”福田光美回答道，“它是索尼，财大气粗极了，日本政府就是它的后盾。我们继续让它们这样自以为是好了。” 　　“你之前说到尼克安德森……”沈正辉继续问道。 　　“嗨嗨，我刚才说什么来着，”福田光美叫嚷道，“你打可以把这个当作是一个一心暗算索尼的人在寻找他的同盟。” 　　“可他也是哥伦比亚的股东。” 　　“他还是索尼的股东呢！” 　　“他是怎么想的？” 　　“也许他想在美国多一个同伴，这样他就不会寂寞。”福田光美玩笑似的说道。 　　“能说说正经的吗？我不觉得他会因为大家的身份差不多就对我们充满好感。” 　　“应该说你，不是我们。”福田光美回答道。 　　“什么意思？” 　　“显而易见，尼克安德森先生对你有好感，”福田光美耸了耸肩膀，“当然，这完全可以理解，无论是谁，看见一个呆头呆脑的家伙，总是忍不住想要……对他心生好感。” 　　“我说你能正经一点吗？” 　　“当然，也许是安吉拉·梅森小姐，一位女士对一位男士心生好感也完全不需要理由。” 　　沈正辉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觉得你是完全知道为什么的，但是你似乎不太想告诉我，而是想用这个作为话题调戏我是吗？” 　　“这是交流感情。”福田光美摊开了手，“你不觉得我们之间感情交流太少了吗？要知道，泠都在上幼儿园了，到现在为止，她还以为自己是鹤叼来送给我的。” 　　“不是鸡吗？”沈正辉还没有说完，就被福田光美用力拍了拍肩膀，“不要拿女儿来开玩笑，”她用力挤着笑容，“你这个父亲似乎非常不合格啊！” 　　等等，当初说了不要我负责的不是你吗？这个时候又怪我不负责任，我自己也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和泠相处好不好，她一天和凯瑟琳在一起被你养得怪怪的，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坨，这和传说中的父亲的贴心小棉袄女儿完全不一样啊！ 　　“这是因为你基本上不花时间和她在一起。”福田光美回答得理所当然，“而且我是女人，我的想法变来变去不是很正常吗？” 　　沈正辉于是又被打乱了思路，根本忘记了一开始自己问福田光美的问题是什么了。 　　…… 　　“所以今天晚上我要去你家陪泠吗？” 　　“当然，你顺便可以和你的父母视频一下，泠已经会用中文和自己的爷爷奶奶讲话了哦。” 　　感觉即使隔着网络自己的父母也会在视屏上狠狠批评自己的样子啊！沈正辉摸了摸下巴，“好吧，我去。” 　　“那真好，我可以邀请青沼智昭和刘欣一起来开一个睡衣派对。”福田光美理所当然地说道，“泠最喜欢这两位阿姨了。” 　　不是吧？ 　　“我们正好可以征询一下她们对于好莱坞的意见，也许青沼正好可以在《魔法学徒》这部电影里面获得一个角色。” 　　我还没有答应要拍摄这部片子呢！ 　　“我们也许应该收购一家动画公司，”福田光美拍了拍头，“显然欧美的动画风格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部分，未来我们要制作动画电影，不能不储备这样的人才。” 　　等等。 　　“你觉得《功夫熊猫》这个创意怎么样？” 　　“你还是不要剥夺别人的心血吧。” 　　“你真的这样想？Seriously？” 　　沈正辉愣了一下，眨了眨眼，“随便你吧，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晚了。” 　　“你就不为你的女朋友多想想？”福田光美继续问道。 　　沈正辉是真的感觉头疼了，“你不是说《魔法学徒》的TV制作还没有完成吗？” 　　“你可是送了村浜章司一座奥斯卡奖杯。” 　　“这是他自己挣的。”沈正辉回答道，然后开始转移话题，“话说村浜章司现在在做什么？我似乎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了。” 　　“事实证明，日本只有一个宫崎骏。” 　　“还有高畑勋。” 　　“你这样排下去的话，村浜章司就能够出现在名单上了。” 　　“好吧，”沈正辉歪了歪头，“他在做什么？” 　　“事实证明，他突破不了你带给他的题材上的辉煌，这几年他一头扎在未来军事类题材不能自拔，不过GONZO已经逐渐沦落到重新接TV题材作品的地步了，”她笑了笑，“因为刘欣忙于《魔法学徒》的制作，所以GONZO接下了《全金属狂潮》的第三部。” 　　“我想村浜董事长应该可以制作一部精品。”沈正辉想了想说到。 　　“是的，但是制作费用他根本就赚不回来好不好。”福田光美翻了翻白眼，“他根本就是在啃老本。在日本动漫届已经开始传说了，很难看到堕落得如此快的动画制作公司，要知道，他拿到奥斯卡似乎还像是昨天一样。” 　　“实际上已经是四年过去了，我觉得很正常。”沈正辉仿佛很有感触，“我们当时GONZO那么感兴趣，很想吃下它，但是现在来看，似乎……” 　　“村浜社长还来找过我，希望春日能够投资GONZO拍摄一部新的动画电影。”福田光美说道，“村浜社长还是不改本性，这次又是一个有关于未来的题材。” 　　“叫做什么？” 　　“《银发阿基多》，”福田光美回答道，“似乎是一个有关未来植物占领全世界的故事，我稍微看了一下，觉得了无新意，如果你感兴趣的话……” 　　沈正辉摆了摆手，“你直接说你怎么拒绝他的吧。” 　　“我没有拒绝他啊！”福田光美说道，“我只不过介绍了中国的电影公司给他，他们似乎非常感兴趣的样子。” 　　看福田光美的表情就知道她给双方都挖了一个坑。 　　“呃，算了吧。”沈正辉捂着脸喘了一口气。 　　“呀，实际上去年GONZO看到《魔法学徒》受欢迎之后，也投资拍摄了一部西方题材的动画，不知道你看过没有，以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为原本的动画版的《基督山伯爵》，”她嘴角微翘，“但是似乎收视率不怎么好，不知道你的感觉怎么样，我反正是讨厌这种恶意卖腐的动画的。” 　　“呃，我根本没看过这部片子。”沈正辉回答道，“我太忙了。”他解释道，眼见福田光美的表情若有所思，沈正辉马上也回到，“我们一开始在说什么来着？动画公司？” 　　“哦，对。”福田光美一拍手道，“我们要加强我们的动画部门了，仅仅依靠制作TV动画显然不能满足我们的业务的需要，”她用一种无穷的勇敢的语气说道，“我们也需要制作那种上亿美元票房的动画部门。” 　　“所以呢？”沈正辉追问道。 　　“所以你觉得哪家公司比较好收购？”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突然之间觉得你好像信心太足了，现在我们还没有获得哥伦比亚呢！” 　　“让它暂时飞一会儿，迟早它是我们的。”福田光美握了握拳，“但是在3D动画这一块，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提早布局。反正我们有你的女朋友可以用。” 　　“我从这句话里面简直听不出来善意，而且，”沈正辉眯了眯眼，“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你突然之间对于进入好莱坞兴趣这么大了。” 　　“我一直很有兴趣。” 　　“但是似乎日本演员天然就不够给力。” 　　“我所经营的绝对不局限在演员上，”福田光美说道，“你就是我最大的经营物，让你在好莱坞站稳脚跟，那么后续的一切都不是问题。” 　　如果不是熟悉福田光美的性格，简直要被她的表情和语气骗到。对于这一点沈正辉还是充满了疑问，但是他知道从福田光美这里显然问不出来答案。虽然不是非常清楚福田光美的其他事业，但是沈正辉能够想想福田光美的其他事业肯定比娱乐事业更加宏大。 　　“所以你已经帮我制定好了工作计划吗？” 　　“不仅仅是制定，”她回答道，“我已经帮你做好了执行的一切准备工作，如果你愿意的话，”她补充说道，“明天我们就可以把选演员的消息发放到全世界。” 　　沈正辉抓了抓头发，“我还是考虑一下今天晚上面对你们所有人的时候应该怎么应付吧。”他撇了撇嘴。 　　福田泠并不像是沈正辉以为的，或者是福田光美所说的那样对沈正辉冷淡，实际上泠已经开始逐渐懂事了，并且显露出她早熟的天分，她能够听得懂日语和中文，虽然还不能写，但是这种学习能力已经让人惊叹了。 　　“你是我爸爸吗？”她看着沈正辉问道，这样直白让沈正辉都不知道该如何撒谎。 　　“是的，我是你爸爸，”沈正辉回答道，“所以你实际上不是被鹤叼来的，是爸爸和妈妈制作出来的。” 　　“这些我早就知道了。”泠挥了挥手，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眼睛里面流露出你居然相信这种谎话，我坚决鄙视你的眼神。 　　沈正辉被噎了一下，“爸爸给你买了玩具。”他说道，拿出来早就准备好的娃娃。 　　“我才不玩这些东西呢！”福田泠露出了鄙视的眼神，“爷爷奶奶说要给我寄一个大熊过来。” 　　“大熊？” 　　“对，和我一样大，晚上我可以抱着它睡觉。” 　　沈正辉想象了一下自己的女儿抱着等高的玩具熊，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原来你喜欢这种玩具吗？” 　　“他们说寄给我的熊是黑白的，比彩色的维尼还好看。” 　　呃，黑白的？难道是猫熊？ 　　“对不起，爸爸下次一定给你买一个大大的熊。” 　　“不用了，我的熊已经够多了。” 　　“那你想要什么，爸爸都给你买。” 　　“真的吗？” 　　“真的。”说完这句话，沈正辉突然感觉自己似乎伤了自己的女儿的套了。 　　“我想要个小弟弟！”福田泠理直气壮地说道。 　　“小弟弟？”沈正辉的嘴巴都要歪了。 　　“活的，会动的，”福田泠补充道，“他还会哭，这比小熊好玩多了。” 　　沈正辉一头汗，“你可以问妈妈要。” 　　“但是妈妈说没有你的帮助她自己做不出来，”福田泠说道，“我不就是你和妈妈一起制造出来的吗？你们可以再做一个小弟弟。” 　　沈正辉已经忍不住要扶额了，“泠，你先去和凯瑟琳玩一会儿吧！” 　　“小气！”福田泠叫道，转身跑到了刘欣的面前，“姐姐，抱抱！”她叫到。 　　刘欣笑吟吟地将福田泠抱了起来，“姐姐，你能生个小弟弟给我玩吗？”福田泠继续挑战别人的承受力。 　　刘欣脸一红，忍不住看了沈正辉一眼，“暂时不能，”刘欣回答道，“姐姐还找不到愿意和姐姐一起生孩子的哥哥。” 　　“我爸爸就可以。”福田泠语出惊人。 　　在场的其他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刘欣只好把福田泠重新放下去。 　　“泠，暑假带你去中国玩好不好？”福田光美过来哄走了福田泠。 　　沈正辉擦汗的时候，看到一旁的青沼智昭看着福田泠露出了羡慕的表情来。 　　“真是羡慕啊！”她发出了声来。 　　“你也可以生一个。”福田光美瞥了她一眼说道，沈正辉捂住了脸。 　　“我还想试一试，”青沼智昭摇了摇头，“如果能够更进一步的话，”她低着头说道，“如果再也没有这样的希望和可能的话，”她抬起头来，表情很是严肃，“那就退回来做一个好的母亲。” 　　居然不是妻子，沈正辉知道自己的烂事，不知道该如何搭腔。 　　福田光美拍了拍青沼智昭的肩膀，转过头来开始和刘欣说话了，“上次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如果要制作3D的动画电影的话，能行吗？” 　　刘欣咬着嘴唇，半天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恢复过来，略微看了看福田光美，“还是要挖一些人才行，”她说道，“主要是在大方向上指导，具体的东西可以由我们的人来做，在技术上倒是没有什么困难。” 　　福田光美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沈正辉的身上，眼神满是期待的样子。 　　“什么？”沈正辉问道。 　　“我们都在等待你的回应呢！”福田光美理所当然地说道，“你的剧本和决定呢？” 　　我还以为这是一个4P的聚会呢！我果然太幼稚了。沈正辉扶额想到，等等，如果仅仅是动画片的话，倒也不是制作不出来有高票房的作品…… 　　他打了一个响指，“我有一个主意了。” 第298章 夜晚和早晨 　　翻开世界动画电影票房排行榜，顺着榜往下看是这样的名单：《冰雪奇缘》、《玩具总动员3》，这两部电影以全球超过十亿美元的票房雄踞榜首，然后是《狮子王》这部2D时代的巅峰之作以9.875亿美元名列探花，接下来都是系列作品：《神偷奶爸》、《海底总动员》、《怪物史莱克》、《冰川时代》、《功夫熊猫》等等，它们充分地阐明了一个现实，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如果你有一个不错的开始，你就有可能拥有了一个赚钱的系列片，你所需要的就是让编剧好好延续他们编故事的能力。 　　当然，这个票房排行榜更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故事的题材要足够贴近儿童，童话和动物、玩具这类题材更加贴近所有的市场。诚然，宫崎骏的作品是神作，庵野秀明和押井守更是酷到爆，但是他们的作品根本没有出现在票房榜的前面，这就证明了小众题材和大众题材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然后，再把国产动画票房排行榜列出来做对比分析……等等，国产动画电影票房基本上就是沈正辉的刷榜作品啊！沈正辉如果自己对照着票房榜看的话，也会得出自己的电影太小众的评语吧？说不定会分成两部分评价，诸如《浦海堡垒》、《悟空传》可以说是小众的作品，而《喜洋洋和灰太狼》、《熊出没》之类的作品大概又会显得太低龄化了，这样看来，如果能够在这两端把握住一个平衡的话，说不定也能造成某种票房奇迹。 　　“胡说八道。”福田光美当即就批评道，“我个人觉得《浦海堡垒》、《悟空传》这类电影没能够取得更好的票房成绩完全是因为他们从本质上不是好莱坞的电影的缘故。”她皱着眉头说到，“你这根本就是牵强附会。”她停顿了一下，“你还是说说你的计划吧。” 　　“伟大的作品都是从积累中产生的。”沈正辉摊开了手回答道，“但是实际上这很难说清楚，要知道不存在一个一看故事就知道票房的，你要根据观众的口味对剧本做出很多微调。”沈正辉眯了眯眼睛，“不过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了应该找谁来写剧本了。” 　　“谁？” 　　“我觉得宁欢很不错。” 　　“他太年轻了吧？”刘欣在一旁说道。 　　“不要在意年龄，他日后会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编剧，不，如果硬要说的话，说不定要加上伟大这个限定语，特别是他明白如何把编剧的能力和这个时代强大的生产力相结合。” 　　“你肯定已经有计划了，赶快说出来。”福田光美立马敦促道。 　　“我不能说得太清楚，但是这样吧，我的小说网站上有好几个不错的女作者写的小说很不错，我觉得很适合改编成电影、动画片或者电视剧，”他看向了刘欣，“我觉得你可以去选择一下，要知道一部优秀的作品，如果导演不明白其中的主题和思想，光靠剧本她还不能够把其中的意图表现出来。” 　　这下子轮到刘欣扬了扬眉毛了。 　　“我觉得诸如《悟空传》这样的电影就很不错，你难道不能够找那个作者再写几个类似的剧本吗？” 　　“作为一个中二作者来说，初啼往往是最好的，后续的作品往往是对自己的重复，或者又往往显露出他中二的本质，第一部作品他连自己都骗了，以后就不行了。”沈正辉摊开了手。 　　“你不看好这个作者？” 　　“事实上他相当不务正业，”沈正辉回答道，“我知道他最近的消息是他正在试图打造一个中国的玄幻体系故事。” 　　“是吗？” 　　“他找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创办了一个杂志。”沈正辉若有所思，“作为网络文学的开拓者，我是不是应该把他们的杂志和小说的版权全部买下。” 　　“有利可图？” 　　“也许吧。” 　　“那就买下啊！” 　　“我觉得我还是不太适合管理一帮文学青年，如果让他们自己管理自己的话，很快他们就会发生内战了。” 　　“所以？” 　　“所以还是等杂志濒临破产的时候再买下比较省钱。” 　　“等等，”刘欣拿出了纸笔来，“你说的那几个女作者都叫什么名字来着？” 　　于是话题重新转回到了沈正辉旗下的产业的身上，沈正辉也不在意地和他的女人仔细阐述他的娱乐产业上下游一体化的概念。 　　说着说着就连青沼智昭都对这个感兴趣起来，“所以说你让全中国有志于文学创作的人都免费帮你写故事，然后你再从中挑选有趣的能够改编成电影的以低廉的价格买下来？” 　　“不，我当然不是让他们免费写，实际上大部分能够坚持写到三十万字以上的都能够将他们的作品以每千字两分钱的价格出售给每次愿意购买阅读它们的读者。” 　　“每千字两分钱？”青沼智昭惊呼起来，“这和免费写有什么区别？” 　　“他每次卖给一个读者都能够卖2分钱，如果他有一万个读者的话，他的稿酬就是每千字200块，比得上给杂志写稿，而且他可以随意决定自己的小说的长度，如果他每个月更新十万字，那么每个月的收入将会超过2万块，这比绝大部分中国工人赚得多。” 　　“如果他能够有一万个读者的话。”福田光美显然已经弄清楚了关节之处。 　　“一万个读者我觉得不太难吧？”刘欣疑惑地问道，“我们把杂志的发行量做到一万本似乎也不太难。” 　　“这怎么可能相提并论，”福田光美说道，“他的网站上现在的签约作者大概有两千多人，每个人有一万个读者的话就是两千万读者，你见过那本杂志两千万的发行量吗？” 　　《读者》都做不到。 　　刘欣眨了眨眼，“读者可能有交叉的情况啊！” 　　“那么你觉得一个读者最多每天读几本书？” 　　“我觉得十本已经是极限了吧。”青沼智昭插嘴道。 　　“你们应该看到这个市场潜力巨大，”沈正辉说道，“我的网站创造的读者远远胜过了最畅销的杂志，你见过什么杂志能够雇佣两千个作家给他写稿？而且这个数量正在不断增长中。” 　　“但是他们都不是专业作家啊！”青沼智昭说道。 　　“只要人数够多，总有出精品的可能。”这是福田光美在说话，“况且我们已经树立了好几个标杆了，他们中间已经有人成为了专业作家。”福田光美看向了沈正辉，“你给蓝晶先生准备了新合同没有？” 　　“我没有必要将他绑在起点网站上，我准备直接通过香港的公司出面和他签订一个作品转让协议。”沈正辉说道，“给他一张支票，数字随便他填。” 　　“能填几位数？”福田光美问道。 　　“七位。”沈正辉耸肩膀，“我虽然慷慨，但是不代表我会乱花钱。” 　　“这是在做标杆。”福田光美说道。 　　“好吧，视票房而定再给他分成。” 　　“我觉得你可以多给一点，”福田光美说道，“到时候说不定还需要他给你写前传和后传什么的。” 　　“你已经想到这么远了吗？” 　　“作为女人的直觉，我觉得这部作品改编成电影会相当成功。”福田光美认真地说道，“相信我。” 　　然后她瞥了沈正辉一眼，“现在让我们再谈谈动画片的剧本和电影角色的问题吧。” 　　…… 　　沈正辉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惊愕地发现自己身边的人都没有了，他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门，意外地发现福田泠正坐在桌边吃饭，福田光美这个母亲正尽职尽责地在厨房做着早餐，而凯瑟琳正在桌边照顾福田泠吃饭。 　　这种场景让沈正辉本能地觉得尴尬，“早上好。”他试图打招呼道。 　　“爸爸是个大懒虫！”福田泠说道，“阿姨们早就起来上班去了，爸爸居然还在睡，比我起来的还晚。” 　　凯瑟琳嘴角闪过了一丝笑容来，但是她很快就咳嗽着装作清了清嗓子。 　　福田泠已经相当懂事了，吃饭什么的都是自己动手，凯瑟琳充其量不过在一旁看着罢了。沈正辉昨天晚上在福田光美的怂恿下大开无遮大会，但是早上起来看到了自己的女儿还是觉得有些羞愧。果然有了孩子，自己就没有主角的无耻光环了吗？ 　　他颇为尴尬地溜进了洗手间，就着昨晚就准备好的洗漱用具匆匆忙忙地整理打扮了之后，同样坐在了福田泠的身旁。 　　“泠，要我送你上学去吗？”沈正辉试着讨好女儿。 　　“不用了，凯瑟琳会送我上学的。”泠俏生生地回答道，她的样子可爱非常，让沈正辉不禁担心她长大了的样子，不过看福田光美的样子，似乎她长大了也不应该难看，不过这也说不准，虽然沈正辉也不知道她的外婆长什么样子，不过不是沈正辉对自己母亲不敬，泠她奶奶梁可秀的长相颇为一般。对于日系血统来说，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福田光美将做好的蛋包饭放在了沈正辉的面前，“吃吧！”她说，似乎是强忍着笑意。 　　泠还是太小，吃饭的时候力道控制的不好，满嘴都是油圈，“妈妈说昨天晚上你很累很辛苦，所以今天要多休息，”她装作小大人一样拍了拍沈正辉的手，“就不麻烦你了，凯瑟琳送我去就好了。” 　　一边说着福田泠一边从座位上跳了下来，凯瑟琳连忙扶着她，用餐巾纸给她擦嘴巴，然后是和妈妈说再见等等一系列的过程，福田泠穿衣打扮好了准备出发，她还专门给沈正辉做了再见的手势。 　　沈正辉看着自己面前的蛋包饭，过了好半天也没有下去手。 　　“怎么了？”福田光美脱下了围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在沈正辉的对面坐下问道。 　　“这种感觉非常糟糕，”沈正辉眯了眯眼睛，“虽然知道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总觉得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指责我。” 　　“这就是你不想和女儿见面的理由？”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沈正辉拿起了勺子来，“我这种感觉就好像住在别人家里面，而别人的老公随时都有可能回来，我一直提心吊胆一样。”他一边吃饭一边挥了挥手，“我说的是什么啊，不过我总算是明白宁欢从别人家的阳台上顺着雨水管爬下来是什么感觉了。” 　　“他居然还做过这种事情？”福田光美笑出了声来。 　　沈正辉抬起头来，“他这辈子应该还没有做过。”然后他继续埋头吃饭，过了一会儿，他又抬起头来，“你知道这家伙现在的感情生活是怎么样的吗？” 　　“我知道他在大学里面有一个女朋友，”福田光美歪着头，“相当可爱的日本女孩子。不过他似乎和自己以前的一个女同学通过QQ也联系得比较紧密。” 　　“你连这个都知道？” 　　福田光美笑而不语。 　　“好吧，应该给他多找点事情做。”沈正辉若有所思地说道。 　　“对你也是如此。”福田光美低声道，沈正辉装作没有听见，“我吃饱了。”他站起来说道，看着福田光美将盘子收走拿到厨房去洗，沈正辉感觉自己内心似乎触动了某种东西，“她们两个一大早就走了？” 　　“是啊，和你一样，她们说看见了泠感觉不自在得很，加上两个人都有工作，于是就走了。”福田光美洗好了餐具，回头瞥了一眼挂着的钟，“她们确实去得太早了一点。” 　　沈正辉抓了抓脸，“你觉得我们这个样子是不是……不太好啊？”他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什么样子啊？”福田光美扬了扬眉毛，“我觉得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想法。”她摸着下巴，“三个人确实有点少，再多一个人就可以打麻将了，让凯瑟琳陪着我们打麻将的话她和她们都感觉比较尴尬，那么再找一个人？不过青沼智昭工作比较忙，最好还有一个替补，那么还需要两个。” 　　沈正辉实在是受不了福田光美这样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好吧，等你什么时候想要正经讨论这个问题了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吧。” 　　“为什么是和我讨论？”福田光美瞪大了眼睛问道，她趴在了厨房的桌台上，用慵懒的眼神看着沈正辉问道，“这是不是意味着我有某种优先权？你默认我的地位比他们都高？” 　　沈正辉咽了一口口水，“因为泠。” 　　“哦？是吗？”福田光美仰了仰脖子，“那么如果他们都有孩子了呢？你怎么办呢？” 　　想到自己被一群孩子抱着大腿叫爸爸，沈正辉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还是先不要说这样可怕的事情。”他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似乎是马上就要吐出来了。 　　“真是没劲，”福田光美站直了身子，“我还指望你能够表现得充满穿越者的霸气，说什么你们都是我的翅膀这种甜言蜜语呢！” 　　“你见过三只翅膀的家伙？” 　　“你想凑够两对吗？” 　　“算了，我觉得我自己搞不定。” 　　“呀，扮可怜也是一种思路啊！”福田光美摸了摸下巴，然后用若有所思的表情打量了沈正辉一番，“原来你一直喜欢强气的女主角？” 　　沈正辉捂住了脸，“女儿走了之后，你就变得没有节操了吗？”他说道，同时他也看了看房间里面的钟，“我今天要去公司一趟，你呢？” 　　“当然。”福田光美摊开了手，“等等我，我去换一身衣服，等会儿藤堂会来接我们。” 　　“藤堂来接我们？”沈正辉紧跟着福田光美进了她的卧室，“你说的是藤堂香橙吗？” 　　“怎么，你对她也有兴趣吗？我也觉得她不错，又笨又单纯，而且你们两个还有绯闻。”她从衣柜里面拿出来一件件的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还问沈正辉，“你觉得哪件比较好看。” 　　“这件。”他随手指了一件，福田光美虽然对他的态度略感不满，但是还是按照他挑选的换了一件外套。 　　“你能不能思路正常地和我说一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沈正辉的眼神完全没有落在正在换衣服的福田光美的身上，“我越发地觉得你有时候实在是不能理解了。” 　　“觉得有神秘感是你爱上我的重要标志。”福田光美站在镜子前挺了挺胸，然后转过身来，“好看吗？” 　　“还不错。”沈正辉回答道，“等等，你不要这样把话题跳来跳去的。” 　　“我没有啊，”福田光美偏了偏头，“我一直是这样，只是你不了解而已。” 　　“你这样让我根本没法了解。”沈正辉略带沮丧。 　　“亲爱的，”福田光美突然双手托住了沈正辉的脸，“不要对我说这样的话，你让我觉得你完全没有对我用过心，不要让我觉得你根本不想了解我。” 　　看着福田光美看上去几乎要流出泪来的眼睛，沈正辉觉得自己的心脏吃了重重的一击。而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呀，一定是香橙来了。”福田光美放开了双手，潇洒地走向了门口，“快点，跟上。”她对着沈正辉招了招手，刚才的表情已经无影无踪了。 　　“又被耍了。”沈正辉一边走，一边无可奈何地摇头，自言自语。 第299章 预备 　　沈正辉又一次步入了工作的节奏，虽然他没有明确表示会接拍《魔法学徒》，但是他还是在福田光美的压迫下开始做起了准备工作，如果最后评价出来拍摄无利可图的话，他就会放弃得比较自然。 　　沈正辉首先召见了陆阳，对于《魔法学徒》这部小说，找中国人比较容易理解。但是陆阳一听说计划是拍成《魔戒》那个样子，当场就打了退堂鼓。这倒不是他畏惧困难什么的，而是他觉得这个周期实在是太长了，如果真的要拍，估计十年时间内就只干这么一件事情了。虽然极有可能名垂电影史，甚至是世界电影史，但是陆阳正处在自己职业的上升期，他在拍完了《黑拳3》之后急于表达自己的创作想法，而且他现在的名气已经足够他靠脸去融资拍摄自己喜欢的电影了。重新回到沈正辉手下给沈正辉当副导演，他本能地有些拒绝。 　　沈正辉这才发觉，就人才而言，自己公司的储备还远远不够。不过有时候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平，有些导演想拍电影，想投资的人都要排着队；而那些没有名气的家伙就不得不痛苦地一点点的熬着，期待有一天能够有一个拍摄的机会，同时他还要期待自己第一次不能搞砸了，搞砸了他又不得不一点一点的熬起来。 　　作为导演这个行业，仅仅是掌握了足够多的技巧和经验还不能成为成功的充分条件，特别是电影导演，有时候是时代跟不上你，有时候是你跟不上时代，想要和大众的趣味相匹配很多时候都很难就是了。陆阳依靠沈正辉获得了现在的名气和地位，以及收入，他同样也是春日的签约导演，但是当到了一定的程度，春日对他的照顾就变成他的桎梏了，至少有时候他自己觉得是这样。 　　沈正辉的几部上亿美元票房的大片陆阳都有参与，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对沈正辉的电影很是熟悉，他对于沈正辉的印象便是沈正辉的题材每一次都很讨巧，而拍摄的技巧从来都不是他本人的长项。如果在成功身边待久了就会觉得成功非常容易，陆阳就是这种心态。 　　实际上他已经向福田光美递交过拍摄计划，陆阳给自己规划的工作重心还是在香港和大陆，或者更有野心一点，拓展到好莱坞，他觉得自己在日本发挥不出来自己的优势。 　　福田光美把这些压到沈正辉回来决定，于是当沈正辉兴致勃勃谈起了《魔法学徒》的改编的时候，陆阳就非常遗憾地表示，他希望能够完成自己的作品。 　　“可以。”略微思考了一番，沈正辉便答应了陆阳的要求，对于一个导演来说，没有失败的经历导演的人生就不太完整。沈正辉到不是恶意地想要诅咒陆阳，而是真的觉得如果对方对于这个计划没有兴趣，那么参与进来意义也不是太大。 　　“您能够看看我的剧本吗？”陆阳小心地问道，“福田社长说要等你回来之后才决定是否投资。” 　　“预算是多少？” 　　“总金额是一千万人民币，或者港币也行。”陆阳补充道，“我想以工作室的方式参与投资，我个人可以出一半。” 　　“可以，”沈正辉爽快地答应了，“这样吧，反正你要到香港和大陆去拍摄，你直接去找亚视的王斌，和他谈投资的事情就行了，既然你准备开办自己的工作室参与投资，发行费用可以摊入成本，我们也各自出一半，算是我支持你。” 　　陆阳顿时愣住了，他大概根本没有考虑过发行的事情，“我不能完全委托春日发行吗？” 　　“那么发行费用算你便宜一点，从票房分成里面扣除。” 　　陆阳陷入了某种纠结，如果票房失败的话，自己的投资就打了水漂，即使不失败，宣发的成本算进票房，能够落到自己手上的分成也不会太多。陆阳虽然知道自己已经算是很有名气了，但是他没有信心在缺乏托尼贾等明星的情况下取得大火的票房。他熟悉自己想要拍摄的题材，这个题材在他脑海中翻腾了好几年，但是他不敢赌这个题材能够在日本热卖，但是真的回到内地和香港市场，陆阳又有些犹豫了。 　　“你好好想想，自己当老板确实是有风险的。”沈正辉提醒他道，他拍了拍陆阳的肩膀，然后自顾自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打电话叫宫本到自己的办公室来。 　　陆阳患得患失地走了，在门口正好遇见宫本，宫本颇为奇怪地看着他一脸苦思的样子，进了沈正辉的办公室之后，他恭敬地行礼，然后问道，“我看陆君有些恍恍惚惚的，他怎么了？” 　　“他在考虑是不是要自己当老板。”沈正辉回答道，然后走到了宫本身边，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来，“你有没有考虑这个问题啊？” 　　“我除了拍电影之外，其他的事情不想考虑。”宫本认真地回答道，“公司很有雄心壮志，我非常愿意继续在公司做下去。” 　　这就有些表忠心的意思在里面了。 　　相比较陆阳，宫本在公司的地位就要重要得多，很多项目最后都不得不派遣他去跟进，例如和几位日本导演的合作项目，和周星星的合作项目等等，宫本从某种意义上讲算是个比较单纯的导演，在意的也是把工作做好。这几年他个人的作品也没有少拍，他和奈须蘑菇和武内崇关系密切，拍了好几部比较邪典的电影，不过都只是在小圈子内获得了好评，票房也只能说是还过得去。他本人雄心勃勃一直想着有一天能够把型月世界真人电影化，他的电影也一贯追求这种风格。 　　对于宫本，沈正辉倒是放心不少，这位先生就好像奶牛一样，吃下去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在工作态度上，真的无话可说。这一点，是沈正辉一直以来的印象。 　　“你觉得，”沈正辉问道，宫本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魔法学徒》真人电影化这个想法怎么样？” 　　宫本几乎马上要从沙发上跳起来，“已经决定了吗？” 　　“这是一个想法，索尼很有兴趣。” 　　宫本终于还是忍不住站了起来，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不停地用力握着拳头，低声叫道，“太棒了太棒了！” 　　“先不要这样兴奋，”沈正辉摆了摆手，“如果最后审核发现前景不好，那么这个项目也会坚决地取消的。” 　　“不，怎么会前景不好呢？”宫本重新坐下来，有些激动地说道，“这部小说在日本的销售异常火爆，动画片更是创下了DVD贩卖记录。”他自信满满地说道，“虽然就题材而言，这像是一个西方的玄幻故事，但是我觉得它在亚洲地区拥有更多的受众。” 　　“你很看好这个计划？” 　　“当然，”宫本继续说道，“蘑菇和武内崇和我三个人讨论过这部作品，它的结构相当不错，故事整体性很完整，前后呼应做得很好，隐藏的巨大背景，东西方文化交融在整个故事中体现得淋漓尽致，跟不要说那些对历史的高明的隐射了，这个故事给蘑菇构思型月世界的故事也提供了很多参考的东西。” 　　“那么，”沈正辉清了清嗓子，“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很愿意加入筹备剧组？” 　　“当然！”宫本马上回答道，“我们要拍摄多少部电影？三部正传，三部前传，三部外传吗？” 　　“这个要在改编之后再看，”沈正辉说道，“既然如此，那么你就先辛苦一下，把剧本整理一下吧。演员应该选择什么条件的人你也想一想。” 　　宫本一副被大奖砸中的表情，“是吗，都由我来决定？” 　　“都说了这是准备工作，”沈正辉抿了抿嘴，“当然，剧本的具体修改到时候我们会和原作者联系，请他也参与进来。让他先把整本书好好修订一番。” 　　“这部小说已经写完了？”宫本不敢相信地问道，“我还没有看到全集呢！” 　　“福田小姐那里有全集，我也有，不过我的是中文版的。”沈正辉说道，“角川书店当然不可能把整本书一次性出完。” 　　宫本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能先到福田社长那里把日语全集借来看完吗？我已经被故事折磨了好几个星期了——自从我看完已经出版的最后一集。” 　　“可以，去和她说吧。”沈正辉点头道。 　　宫本马上站起身来，不过随即他又停下来转身，“我能够邀请武内崇和蘑菇加入剧组吗？”他问道。 　　“是筹备剧组，”沈正辉重新申明道，“如果他们有兴趣有时间的话，”沈正辉摊开手，“我当然是欢迎的，但是我担心他们自己的工作足够忙。” 　　“他们一定感兴趣。”宫本急忙鞠躬，然后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沈正辉看了看他的背影，然后自言自语道，“箭在弦上，不能不发啊！” 　　就在这个时候，他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福田光美在电话那头说道，“索尼的人已经来了，我们都等你过来谈具体的条件呢！” 　　沈正辉歪了歪嘴，闭上眼睛，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索尼的这位副经理看起来足够霸气，他叫做什么川泽一夫，据他自己说他是这个项目的总负责，“索尼希望能够打造出不逊色于《哈利波特》和《魔戒》的精品电影，”他说道，“当然，在电影制作上，当然是以春日为主，索尼届时将会负责宣发，哥伦比亚将会具体协助春日的工作，”他看了一眼福田光美，“我想你们和哥伦比亚应该合作比较愉快吧？” 　　“之前的合作都还比较愉快。”福田光美扬了扬脖子，“那么哥伦比亚的股份我们能够获得多少呢？” 　　“索尼并不缺钱，”川泽一夫自豪地说道，“不过我们不能承受哥伦比亚一直亏损。” 　　“已经不亏损了。”沈正辉在心里面说道。 　　“我们也愿意尽量减低风险，同时也是表现我们合作的诚意，让大家彼此利益一致。”川泽一夫看着沈正辉说道，“这是正常的合作，我们愿意和春日加强彼此之间的联系。” 　　“鉴于我们在电影市场一直表现良好。”福田光美补充道。 　　川泽一夫皱了皱眉，但是还是别别扭扭地承认道，“你们确实表现良好，”他又不服气地补充道，“但是世界上最大的电影市场是北美。” 　　“这点我当然承认，并且我们在北美的表现也不错，”福田光美盯着沈正辉说道，“不然的话，索尼也不会看上我们不是吗？” 　　川泽一夫不得不点头，他看向了沈正辉，“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他说道，“沈导演也确实有这样的潜力让索尼冒这一次险。” 　　冒险？你们明明是看着《魔戒》让华纳赢得了近三十亿的票房，《哈利波特》又是华纳一个长线的印钞票机，眼红得流口水罢了。当然，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沈正辉摩挲着下巴，这样看来，《魔法学徒》的出现还真是恰逢时机。沈正辉不禁浮想联翩。 　　“第一部电影的预算是一亿三千万美元，纯粹用来拍摄。”川泽一夫和福田光美说着合同，“索尼保证，届时用于宣传和发行的费用不会少于一亿三千万的一半，即六千五百万。拍摄费用，哥伦比亚和春日各出一半，当然，双方都可以引入合作者，所占份额也各以六千五百万为限。”随即他又说了一句，“如果超出预算，在10%内由春日出，超过10%，再协商……” 　　川泽一夫和福田光美就细节的问题讨论了很多，沈正辉在一旁一边听，一边神游天外。 　　“沈导演？”不知道过了多久，川泽一夫叫醒了沈正辉，“您在听吗？” 　　“不好意思，我已经在思考拍摄的问题了。” 　　“那正好，”川泽一夫说道，“就在最近，索尼和哥伦比亚的人就要来拜访沈导演，就拍摄的具体准备和沈导演沟通，譬如拍摄地点的选取，建筑物的设计图等等……” 　　川泽一夫就电影要涉及到的方面讲了很多，沈正辉这才强烈地意识到，自己所要面对的是一部投资成本几乎到了两亿美元的大项目，他的经验还不太够。 　　“我觉得新西兰不错，《魔戒》就是在那里拍摄的，当然，最好我们还是能够派人去看看那里具体是怎么样的，欧洲某些地方也不是不能考虑，这要具体来看，如果能够退税的话那就更好了……” 　　“演员也是一个大问题，既然是好莱坞电影，那么我觉得最好还是用白人。但是我觉得不要用大牌，这样拍摄续集会有麻烦，当然，还要有选角，小说里面对人物的描写有些超乎想象的地方，如何在真人身上实现那些描写，这很困难，我需要高明的化妆师，嗯，还有武术指导，既然这是一部西方玄幻故事，那么我们最好按照西方的武术套路来……” 　　“我当然不反对索尼和哥伦比亚的工作人员在剧组中发挥作用，但是导演应该是整个剧组的关键，我希望制片人能够配合好我……” 　　还没有到实际的问题，但是就很多原则上的问题，沈正辉也和川泽一夫讨论的口水发干，这让沈正辉越发地意识到大片的压力了，每个人都感受到了这种压力。 　　但是在送走了川泽一夫之后——他明天还要继续来拜访，届时他说他会就更多的细节和沈正辉沟通。沈正辉看到了福田光美嘴角边上的微笑。 　　“看起来你似乎乐在其中了。”福田光美悠悠地说道。 　　“你倒不如说这是一种压力，”沈正辉扬了扬眉毛，“如果这种大片失手了，我之前积累起来的名望就会深受打击。” 　　“但是你还是义无返顾！”福田光美语气高昂起来了。 　　沈正辉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居然没有意识到，这完全就是你早有预谋的！”他又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索尼这个样子，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就在这个时候，福田光美突然地在沈正辉的面颊上亲吻了一下，“我就知道你能行的。” 　　“你不要以为这种程度就能够敷衍我了。” 　　“什么？昨天晚上难道你还不够吗？” 　　沈正辉脸红了一下，“这是两码事吧？” 　　“在我看来就是一回事，”福田光美用手指挑了挑沈正辉的下巴，“记着给青沼智昭留一个重要的角色。” 　　“哈……” 　　“刘欣的剧本也不要忘了。”福田光美说道，然后把沈正辉推出了他的办公室，“你赶快去忙你自己的吧！” 　　沈正辉有些无奈地走出了福田光美的办公室，想了想给宁欢发了一份电邮，让他有时间马上回电话给自己。 　　然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拿出一个空白笔记本，开始写如何准备拍摄的工作计划了。 第300章 搞一个大新闻 　　沈正辉算是被自己的女人架上了战车了，但是既然上了战车，那么自然不能敷衍着打一仗，他算是开动了全身心的力量投入到了《魔法学徒》的拍摄大业中去了，这样的大片，肯定会在世界影视留名的，哪怕是个反面的名声——说是索尼和哥伦比亚昏了头，看到华纳的两个魔法系列，于是跟风拍摄了《魔法学徒》最后亏得三个公司底裤都没有了，如此之类的。当然，沈正辉努力工作就是为了不让这样的批评出现，虽然五千万美元对于春日来说不算什么大的金额，但是如果就此亏掉的话，公司本身还是会觉得肉疼。 　　索尼和哥伦比亚的专业人士陆续到日本来和沈正辉畅谈，充分体现了大公司对沈正辉这个导演的看重。不过还要看将来这部电影的效果如何，如果拍出来给人的感觉是《魔戒》那种，他们就不得不依仗沈正辉继续拍摄后面的剧情，如果拍摄出来是《哈利波特》这种，那么稳定之后倒是可以踢掉沈正辉换导演。 　　沈正辉学着像彼得杰克逊一样思考了很多东西：首先拍摄不能放在日本，也不能放在美国，这两个地方根本就拍不起来这种类型的大片，拍摄场地首选是人烟稀少的地方，能够自由搭景，最好还能够退税。 　　其次，演员不能用好莱坞一线演员，最好用二三线演员和好莱坞之外的演员，沈正辉索取了演员的拍板权，这不是因为他热爱权势，而是因为他必须为投资负责。索尼和哥伦比亚对此没有异议。 　　第三就是剧本改编要建立一个编剧组，最好找原著作者来担任改编工作，为潜在可能的前传和续集的考虑，这非常有必要。索尼和哥伦比亚对此也没有意见。但是，哥伦比亚方面要求剧组的大部分工作人员必须由哥伦比亚的人员来担任，他们甚至要出两个副导演，索尼和哥伦比亚各出一个制片人，沈正辉以导演身份担任制片人，占用了春日的名额。当然，福田光美也有制片人的话语权，不过她和沈正辉合用一个名额，这样对三家公司来说，就相当公平了。 　　及是沈正辉拥有演员的拍板权，但是再推荐演员这方面，索尼和哥伦比亚同样有话语权，三方在精诚合作的同时也不忘打这个字的小算盘。 　　这样重大的制作，在刚刚筹备的时候就已经在好莱坞掀起了腥风血雨，有些人自然是想看索尼的笑话，风雨飘摇中的米高梅很有可能就是索尼的下一个目标，所以很多人是带着诅咒的心态希望看到索尼在这个大项目上的失败，虽然出头的是哥伦比亚和一家他们听过名字的日本电影公司。即使这家叫做春日的日本电影公司在过去的时间里表现良好，甚至一度攻陷过好莱坞，但是有些自高自大的好莱坞大公司还是一厢情愿地认为这一次索尼是在赌博，而导演这部片子的是一个之前颇有名气的动作片导演，这就让他们更加不看好这个计划了。 　　不过在好莱坞这个名利场，超过一亿元的投资的A级制作永远不会少了人捧场，在打听到索尼和哥伦比亚不准备请一线明星担任主演之后，那些二三线演员们纷纷开展了自己的公关活动，和索尼和哥伦比亚公司或者公司人员的宴会一下子受到了狂热追捧，不止一个演员给负责选角的制片人打电话，或明或暗地推销自己，也不乏愿意自动献身博取一个出演机会的人。 　　索尼聘请了著名制片人马克戈登担任该片的制片人，尽管他本人也许不太看好这个部电影，但是在专业上他还是尽心尽力。哥伦比亚方面的制片人是托马斯，这也许是他自己争取的机会，也许是艾米·帕斯卡尔将他踢到这个位置上拴住他，免得他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所幸沈正辉不再好莱坞，他致电起点，通过起点联系上了原作者，希望原作者能够放下手上的工作，到日本来完成剧本改编。已经开始暑假的宁欢被直接抓了壮丁，他已经开始和宫本合作开始就改编列出剧本的改编纲要了，等原作者到了之后立马开始具体的工作。 　　沈正辉就这次作者蓝晶参加剧本改编，又开出了一百万美元的费用。而实际上蓝晶的作品的影视改编权早就卖给沈正辉了，当时的价格大概是一百万人民币，但是面对一亿多美元的投资，沈正辉实在是不好意思就用一百万人民币打发掉对方，于是直接拍出来一百万美元，并且表示如果票房成绩好的话，还有分红，票房大爆的话蓝晶最多可以拿到一千万美金。 　　这简直是不能拒绝的条件，蓝晶立马暂停了手上的《魔武士》的写作，也不管那些读者如何嗷嗷地叫唤。起点适时地放出了消息，宣告说：“我站签约作家蓝晶已经赴美国好莱坞（实际上是日本）参与《魔法学徒》电影化的剧本改编工作，据称，这一次《魔法学徒》的电影化是由索尼推动，由索尼的子公司哥伦比亚和日本著名电影公司春日映画联合制作的，电影投资预计超过一亿美元，蓝晶本人凭借《魔法学徒》的版权收获超过一千万人民币，待电影正式上映以后，他还能够取得票房分成……” 　　这个消息放出来，把整个中国不仅仅是网络小说界，连电影界都炸了个底朝天，起点公司一天接几十个电话，不仅仅有普通的读者，也有不差钱的大老板打电话来询问如何投资起点的问题，也有打电话希望能够通过起点和好莱坞拉上关系的，问《魔法学徒》拍电影需不需要女主角的，总之，各路牛鬼蛇神都被这么一条小小的消息搞得坐立不安起来。当然，也有打电话来质疑这条消息的真实性的，结合蓝晶断更，许多读者怀疑性地认为这是一种新的遁法，如果《魔法学徒》能够卖到一千万的版权，那么《魔武士》届时也肯定会有人收购版权。蓝晶趁此停止在网络上更新转战实体也很有可能。 　　有心人看到了春日影视公司自然就会联想到沈正辉，很快消息灵通的新闻界通过了外媒证实了这个消息，不仅仅证实了《魔法学徒》电影化的真实性，顺带着导演的人选也浮出了水面，这更给了中国民众一个大地震，著名的亚洲第一商业导演，还不满三十岁的沈正辉将会担任《魔法学徒》的导演，目前他正在筹备剧组和做前期的准备工作，索尼和哥伦比亚以及春日映画的发言人都证实了消息的确切性，并且明确表示，这部电影的投资将会达到两亿美元。 　　这在美国人那里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场赌博，不过这个消息的宣布又进一步刺激了《魔法学徒》小说的销量，以至于从小说的读者数量来看，这倒像是一个靠谱的选择了。批评只能从另外一条道路上对索尼的冒险进行批评，将这部小说描述成对《魔戒》和《哈利波特》的跟风制作，并且宣称一个中国人所写的小说比不上托尔·金经过时间检验的作品以及广受人民群众爱戴的J·K·罗琳的作品，索尼会仆街到底，届时他们不仅买不起米高梅，恐怕还不得不把哥伦比亚卖掉。 　　而实际上他们已经把哥伦比亚卖掉了，报纸评论道，春日借着这个机会入股哥伦比亚，他们就想把哥伦比亚拖垮，然后再低价买下它。这位记者脑洞大开地认为这是中国人和日本人的对决。但是他显然没有搞清楚春日的控股权到底在谁的手上。 　　对于中国人来说，这就更加心情复杂了，两亿美金的投资几乎抵得上中国一年的票房了，那几位刚刚拍摄了所谓国产大片的导演看到了这个投资额，眼睛都变红了，上亿人民币的投资额和别人一比连零头都比不上，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本来，在国内导演圈子里面这几位也算是顶级了，根本不担心投资问题的，但是现在又情不自禁地感到某种嫉妒了，同样是华人，沈正辉的起点比任何一个华人导演都高，现在已经高到两亿美元的额度了，而且他还这样年轻，和他一比，即使是已经确认担任奥运会导演的张导演，也不免有一种心酸——两亿美元，这个给自己花都不知道怎么花啊！ 　　当然，更有想法的话已经开始了自己的钻营工作。大陆的几大发行公司，无论是国企还是民企的老板都开始认真阅读起《魔法学徒》这本书，他们想要搞清楚这里面究竟要多少个角色，有没有可能塞进去一两个华人演员，除此之外，能不能派人去和沈正辉合作，学习一下两亿美元的电影如何拍摄。这里面韩董事长的资源是最丰富的，他本人也觉得具备和沈正辉合作的交换价值，《魔法学徒》作为一本中国人原作的作品不可能不考虑在中国发行，哪怕落后欧美地区上映，但是如果要在中国发行就绕不过中影集团，哪怕你是哥伦比亚还是索尼，那么这就算是有的谈了。民企的王氏兄弟虽然考虑的是同样的问题，但是他们手上的牌就少了很多，到了最后不得不咬咬牙，试着曲线迂回一下，转而和沈兴国拉关系起来。 　　对于普通民众，在感受消息的震撼之后，自然是该吃吃，该拉拉，也没有什么瞎操心的，不过因为这样的宣传，起点在业界的地位顿时不一样起来，不要说起点无节操地宣布了沈正辉是公司的大股东，但看起点这些年来的业绩（哪怕是算在他身上的业绩）也足够辉煌了，动画片、电影、电视剧全面开花，以至于很多实体作者也颇有兴趣地到起点进行驻站，最近几年名声大震的青年作家如郭四、韩二也迂尊降贵地在起点开辟了自己的电子账号。其他不出名的作者更是疯一样投入起点的怀抱，做着自己就是下一个的美梦。 　　经过这轮宣传起点宣称自己的签约作者已经达到了五千位之多，上传作品的作者账号更是达到了三万以上，起点适时地推动改版，将网站一分为三：主站、女站和文学出版站。更多作者的汇聚自然吸引了更多读者的集中，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起点就此一家独大，大网站有大网站的弊端，其他网站打着培养新人的旗号继续和起点竞争，与此同时，更多的风投资金挤进了网络文学界。沈正辉以前提出来的娱乐产业上游的概念得到了迅速地传播，几大网络巨头都开始自己的互联网娱乐产业上游布局，甚至有人开始接触起点，询问他们是否愿意被收购，收购价格颇为可观。 　　远在日本的沈正辉不可能就此丢掉自己的产业的一部分根基，很快，角川书库参股春日投资的日本轻小说网宣布和起点建立战略合作协议，起点的作品经过授权将会在日本轻小说网同步连载。这极大地刺激了文化官员，宣传部门一直叫嚷的文化输出突然之间在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方面实现了，顺带着领导人物也不得不对存在于余杭这个以前被认为是生产低俗的作品的网文公司刮目相看。与此同时，当初招商引资的王安然也自然而然地收到了关注，他被领导要求写一个产业规划的意见书，就未来的产业发展方向，特别是网络经济的方向谈一谈自己的见解。这就是被提拔的前奏。 　　然后，这件事情的影响力在新闻联播同时提到了沈正辉和起点网站的时候达到了高潮，播音员笑容满面地先是提到了我国文化产业的发展情况——用作骗人的数据列出来——然后提到了起点网站，用沈正辉自我宣传的话说它是娱乐产业上游的代表企业，然后罗列了该公司的业绩——都是沈正辉做出来的算在了它的头上——如《亮剑》、《悟空传》和现在的《魔法学徒》，甚至连好几部亚视还在谈的女作者的小说也算在了正在改编拍摄的名单里面，然后播音员再惊讶地发现起点已经和日本角川书库、轻小说网等建立了战略合作关系，大量（其实也没多少）的作品将会通过翻译和日本读者见面，然后播放了《魔法学徒》的日文文库本在日本书店摆放和被日本读者购买的镜头，最后，新闻联播还特意点出来了《魔法学徒》正在紧密筹拍过程中，将由我国知名导演沈正辉进行拍摄，没有给沈正辉镜头，不过倒是专门给书的原著蓝晶一个采访镜头，显示他正在日本春日映画的工作室内进行剧本改编，蓝晶还展示了春日为电影拍摄准备人物设计图纸。 　　经过这样的宣传，起点如愿红得发紫，沈正辉成为了业内注视的焦点，上千上万人哭着喊着要被他潜规则。在亚视转播了这条新闻同时为这个消息专门制作了一个专题节目之后，香港人民也被震撼到了，一直以来，视西方为高大上的香港居民愕然地发现，大陆居然也有被西方认可的东西，于是顺带着也被高大上了。沈正辉作为亚视的主席，所花的钱已经超过两亿美元了，但是效果还比不上索尼和哥伦比亚宣布为他烧不到两亿美元。他本人的形象在香港顿时也高大起来，一下子就胜过了所有电影圈和电视圈的大佬。亚视的名声也随之升高，顺带地收视率和广告费也涨了起来。 　　亚视的员工可能参演沈正辉的电影的传言也流传开来，许多人冲着这一点报名亚视的艺人训练班，同时亚洲小姐和《亚洲好声音》的报名也顿时热闹起来。这不到两亿美元的非广告费起到了比广告费还好的效果就是了。 　　但是与此同时，沈正辉的工作强度和工作压力也在增加。索尼、哥伦比亚和春日三方派出的拍摄场地的选点者已经发回了消息，新西兰显然是最好的影片拍摄地，但是在搭建足够大的场景的时候，那里的劳动力实在是捉襟见肘。新西兰政府答应了索尼和哥伦比亚一系列的条件，但是不包括引入外国工人，这就是说剧组需要的建筑工必须从当地找，这就导致了高成本和拖长了拍摄周期，因为这个故事里面有很多室内场景。 　　此外，葡萄牙、西班牙、甚至德国都对影片拍摄感兴趣，但是他们的条件有的有利，有的不利，比较起来还是新西兰比较好。 　　就在沈正辉踌躇着场景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了韩董事长打来的电话。 　　韩董事长当然不是专门塞女演员的，他代表官方对沈正辉发出了邀请，“听说你要拍一部大片，还要去新西兰造好几座城？不用这么麻烦嘛！取景的时候可以考虑一下我们国内嘛！” 第301章 两亿美元的威力 　　韩董事长绝对不是代表他本人向沈正辉这样喊话的，他背后自然有其他领导人物。当然，他的看法自然也会影响领导人的判断。既然央视新闻已经帮助沈正辉做了某种宣传，那么领导人对其中的细节有所了解那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了，包括这两亿美元是不是真的，构成是多少，领导人也能够看到很专业的报告。甚至《魔法学徒》会怎么拍，也会有专业人士加以分析向领导们报告。 　　很显然，这是一个大制作，游历于四个国家，光看小说对于几个国家的描述就知道真实地拍摄出来将是多么壮观的景象，即使使用特技拍摄，特效合成等等技术，现实中的搭景也不会马马虎虎，更何况2亿美元的充足预算让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这部电影在哪里拍摄就会极大地拉动当地的GDP，更何况搭景说不定还可以重复利用，日后可以改建成影视城和景点。于是韩董事长就亲自打了这个电话。索尼和哥伦比亚的工作人员一开始就没有把中国列入可以考虑的电影拍摄地点，这一点倒是很容易理解，他们想要找的是一个白种人的国家，这样对于演员招聘或者其他事情都很容易办，甚至沈正辉一开始都没有意识到中国是可以考虑的地点，因为他一开始也设想的是新西兰，毕竟彼得杰克逊在那里树立了一个成功的范例，日后卡梅隆在那里同样拍摄了阿凡达。 　　但是这个时候韩董事长这样一个电话让沈正辉一下子打开了一个新的脑洞，虽然说中国有着种种不利的条件，但是它也有很多有利的条件：第一条就是关系，凭借已经和中国官场建立起来的关系，在中国办事情肯定更容易；第二就是建筑的材料和人工便宜，特别是王安萍还是专门搞房地产的，拉一支队伍来做电影布景完全不是问题；第三就是拍摄成本便宜，日后美国大肆批评说中国人为压低汇率，因此美元兑换成人民币然后在中国国内消费的话，对剧组来说足够省钱。 　　缺点就是要招很多演员并把他们送到中国去是一个很麻烦的工程，然后在中国这个国家管理好剧组也是一个大问题，起码不能让这帮家伙抽大麻之类的。 　　但是如果意识到在中国拍摄能够比在新西兰或者其他地方拍摄省钱的话，沈正辉就有足够的动机和动力去推动这样一个计划了，他几乎是马上就严肃认真地对待韩董事长的这个电话了，他拿了一支钢笔，一边和韩董事长说话，一边记录优惠条件，甚至毫不在意地将已经在其他地方取得的优惠条件直接告诉给韩董事长，然后问题，“内地能够给我退税，保障我的演员的出入境便利，已经提供好的拍摄场所，允许我们进行建设吗？”他提出了一系列的问题和条件，这样反而把电话那头的韩董事长弄晕了，到了最后，两个人都拿着笔在电话那头记录着对方所说的东西的要点。 　　“这样吧，”沈正辉说道，“我让索尼和哥伦比亚的人到平京来面见韩董事长，和您具体地谈一谈？” 　　尼玛，和我谈这些有什么意义？韩董事长几乎想要摔电话了，但是想到领导的关切和那两亿美元的诱惑，他还是忍住了说道，“这样吧，我和领导汇报一下，这个工作最好由官面上的领导出面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当然我建议，不要仅仅由索尼和哥伦比亚的人来，你最好亲自来一趟。” 　　“我亲自来吗？”沈正辉有些踌躇，“我是导演。” 　　“你也是投资人嘛！”韩董事长说道，“这件事情如果没有你的因素在里面，你觉得领导会在意？所以最好还是你亲自来一趟。” 　　沈正辉斟酌了一下，觉得自己亲自去一趟的意义确实不一样，于是点头答应下来，但是在这之前他还是给韩董事长打预防针，“但是这个片子的主要投资上还是索尼和哥伦比亚，我个人的话语权不是太大，我可以给他们提这个建议，但是要说最后做决定，还是由他们外国人来做的。” 　　韩董事长自然对这个表示理解。 　　放下了这个电话，沈正辉马上又开始疯狂地打电话了，他先和福田光美沟通这件事情，首先这要取得她的支持，福田光美在这个问题上倒是表现得无所谓，只是淡淡地问道，“中国能够找到合适的地方吗？” 　　“当然，”沈正辉回答道，“譬如西北、东北这些地方，地广人稀，随便划块荒地就可以大兴土木了，草原、荒地、山地等等，各种地形应有尽有，关键是在建筑、人力上会非常便宜。” 　　“那么土地使用费用呢？”福田光美追问关键的问题，“地价他们准备怎么算？” 　　“我估计他们不会收我们的钱，”沈正辉回答道，“地面上的建筑物到时候留给他们就行了。” 　　“那可不行，”福田光美马上说道，她马上就想到了一个条件说道，“我们可以出资和当地的政府或者企业联合，搞一个影视或者旅游的开发，到时候我们如果要拍摄续集，或者这个地方可以作为影视拍摄基地重复利用，你觉得这样怎么样？” 　　“很……好！”沈正辉有些发懵，“你反应倒是挺快的。” 　　“这也是进入内地市场很好的机会，”福田光美继续说道，“不如找王安萍问一问吧，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投资，然后电影拍摄的时候剧组向影视基地租用拍摄场地，只需要价格比新西兰哪些国家便宜的话，索尼和哥伦比亚也不会在意的，我们又能获得一个落地的产业。你赶快打电话和王安萍联系一下，如何做地产她可是熟手。” 　　如何做地产我也是熟手。沈正辉心想，他甚至想到可以直接用这个项目向银行抵押贷款，根本就不用自己出资去建设，但是建成的东西自己有一份，当地政府也肯定满意这样一个项目可以带动地价的上涨，他们也能够借着这个项目分租金。横店和西部影城就是这样起来的，要不是这部电影的风格是西方式的，沈正辉甚至根本不想自己去搞建设。 　　他放下了电话之后没有先给王安萍打电话，而是先打给了索尼和哥伦比亚的制片人，当两个制片人听到来自中国最大的影视集团的官方消息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真的假的？ 　　但是当确认在中国拍摄确实能够比在新西兰节省更多的资金的时候，他们就显得激动起来，虽然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要考虑，但是这两个家伙本能地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情。 　　“所以他们能够答应退税？” 　　“我觉得问题不大，即使不退税，成本也肯定比新西兰便宜得多。” 　　“但是我们要带很多人去。” 　　“但是如果是新西兰的话，我们同样要带很多人去，在哪里都一样，新西兰本地不可能提供给我们太多的演员，即使是群众演员。” 　　“在当地搭景我们不需要付额外的费用？”马克戈登在意的是这个。 　　“我觉得没有问题，这要看中方和我们达成何种方式的协议，”沈正辉回答道，“你要知道，我们搭景拍摄的地方肯定是地广人稀的地方，当地政府肯定欢迎我们去帮助他们搞建设，会有很多的优惠条件的。” 　　这一点似乎不用赘述，即使马克戈登和托马斯是专业的电影人，但是他们也知道中国对外资有着足够的优惠条件，不然的话世界的资本不会争相进行中国投资。 　　“和我打电话的是中影集团的老总，我想你们都认识他，也知道他的身份和地位。”沈正辉说道，“我觉得很有必要我们三家一起去一趟中国，和政府里面的某位大人物好好谈一谈，达成一个协议，这对于大家都是有利的。” 　　作为为了省钱和拍摄顺利而工作的制片人，多做点工作对他们来说是可以接受的事情，于是三个人在电话中就商量好了一个见面的时间，马克戈登和托马斯还忙于选角的工作，他们会尽快抽出时间来到日本和沈正辉见面，顺便带领一部分演员先到日本来接受培训，演员们还没有看到完整的故事，在第一部拍摄的时候，最好让他们对整个故事有个充分的了解，有原作者参加的编剧组就要担负起这个责任。 　　放下了这个电话，沈正辉才又拨打了王安萍的电话，对王安萍，沈正辉就足够直接，“王姐，是你向上面提议让我去中国拍片的吗？” 　　王安萍的语气还有些慵懒，沈正辉已经忙碌了一个早上了，但是听王安萍的声音，她似乎刚刚才起床一样，“拍什么片？你不是正在准备拍摄《魔法学徒》吗？新闻我看过了，你又要到中国来拍摄什么电影？” 　　沈正辉从王安萍的反应中判断出来她不知情，于是就很有必要将整件事情全面地介绍一遍了，“到中国来当然是为了拍摄《魔法学徒》，”沈正辉回答道，“实际上这是一个误区，只要能够搭出景来，在全世界哪里拍摄都一样。” 　　沈正辉能够听到电话那头惊天动地的声音，似乎是王安萍因为过于激动撞上了门或者是墙，然后就是她带着激动的语气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要来中国拍摄，在中国建设一个为《魔法学徒》拍摄的影视城？” 　　“到不至于是影视城那样夸张，因为这是第一部，如果效果好，后续的续集继续拍摄的话，那么整个片子拍摄完成了大概确实能够构成一个影视城。”沈正辉回答道。 　　“干，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早说？”王安萍在电话那头叫道，“这样，你告诉我选址，我来和当地政府谈判，组建一个影视城有限公司负责这个影视城的管理和后续的经营，届时你要站在我这边帮我说话。”王安萍的脑子和福田光美转动得一样快，“这个必须抓紧时间，等消息散布开了想插手的人就多了。你马上派人来选地方把！” 　　“这个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沈正辉也有些急了，“我也是刚才韩董事长打电话给我我才知道高层有这个打算，我刚刚和索尼、哥伦比亚的人通了电话，届时我们要来一趟中国，具体能不能谈成，还要考索尼和哥伦比亚的态度。” 　　“有你家的福田光美在，索尼怎么可能不赞成。”王安萍的语气霸道得多，“先派人来看吧，准备工作提前做好也没有什么，我估计你会选择东北和西北的地方，我先和当地的军队联系一下，请他们先初步筛选一下。就这么说定了，哎，如果不是这种片子的话，直接放在吴越省也是不错的。” 　　沈正辉觉得这件事情发展太过于诡异了，就这么一瞬间，事情的掌握权已经不在自己手上了，他想要转化一下话题，于是试探性地问道，“安然现在怎么样了？” 　　“还不错，”王安萍的语气轻松起来，“升上去给领导当秘书了，据说是因为在经济发展上有独特的想法，前段时间吴越省出台了一个十年规划，里面关于文化产业和互联网企业这一块的规划制定主要就是他负责的。”听王安萍的语气，倒显得有些欣慰的样子，“这方面还是要多感谢你。” 　　“要多感谢你才是真的。”沈正辉说道，“虽然现在看起来你还是房地产的事业赚得多，但是再过上十年，你在互联网上投资的资本，足够你挥霍几辈子了。” 　　王安萍的语气轻松起来，“那还不是要多感谢你！”停顿了一下，她又说道，“这样吧，我来和福田光美联系，景区影视城的投资还是比较复杂的，必要的时候只能用你的名义了，到时候让你的香港公司出面做一个股东，我也好和福田光美交代。” 　　沈正辉放下电话不禁有些迷糊，王安萍和福田光美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了？ 　　资本主义社会对于利润的敏感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就在沈正辉把消息传达给索尼和哥伦比亚之后，他们在平京地区的办事处就开始了自己的消息打探和公关活动，很快，他们对于这个消息背后的了解就比沈正辉还要多得多。 　　事情的起因自然是央视的新闻报道，一位分管和文化相关的高级官员——副部长级别的人物，在看到了这个新闻和了解了新闻背后的事情之后，自然而然地联想到既然这个片子的编剧（原著）是中国人，导演是中国人，那么有没有可能这部片子在中国拍摄呢？一旦打开了这个脑洞，他就再也合不上了，反而因此联想到了一系列的好处：最直接的好处就是电影的拍摄费用很大一部分要消费在中国，这能够有效地拉动当地的GDP，部长即使不知道为了拍摄电影建筑影视城的例子，也知道一个大的剧组能够对当地的经济造成何种的帮助；然后，再一点，这是很大的一个政绩，即使现在换了老大，先进文化的代表不提了，这并不代表现任老大就不会喜欢这类宣扬文化事业成绩的东西，特别是就算这个片子拍的不好，失败了，它的投资者是外国人，导演也不是体制内的，题材和体制更是没有关系，那么也不能算是管理机构的失败，相反，管理机构通过这一次的合作，体现了我们开放的一面，日后说不定有更多类似的合作。 　　当然，部长更希望这部电影能够成功，这样他的成绩就更大一点。想到了这一点，他直接打电话给了电影管理部门。电影管理部门正在操心中国电影的现状，他们天生就是挨骂的命，管得好挨骂，管得差挨骂，电影事业的成绩和他们都没有关系。但是面对部长提到的这种政绩，他们也毫不犹豫地准备上前刷一把，特别是沈正辉和他们也算是关系密切了，刷起来毫不手软。 　　于是部长把自己的想法完善，向更高的领导汇报，更高的领导对于这种又有实惠，又有名声的事情自然也感兴趣，于是韩董事长就被委托去具体操作，因为一开始这种事情由高级别的政府领导人出面是不太合适的。 　　索尼和哥伦比亚的深厚关系很快搞清楚了这里面的内幕，他们甚至打听到，很多闻风而动的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都有意插手一把，无论是资金还是人员的合作操作，他们甚至打听到许多消息灵通的地区已经开始争取取景地了，在索尼和哥伦比亚还没有表态，大陆内部的官僚们和影视资本集团似乎已经纷纷坐不住，开始努力促成这件事情的成功了。 　　当然，在表面上官方的态度还是表现得从容、诚恳的。 　　索尼和哥伦比亚已经开始考虑应该如何提优惠条件了，沈正辉抵达平京就成了最好的催化剂。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副导演宫本，但是宫本一下飞机就被福田光美的人接走去勘探东北和西北适合拍摄电影的自然场景去了。 　　韩董事长也开始了和索尼、哥伦比亚、春日的正式接触，中影受委托和三方在资本层面进行合作，然后官方的电影局由一位领导出面给整个项目的优惠条件做了背书。 　　索尼和哥伦比亚如愿获得了退税、演员出入境特别关照，开辟绿色通道等等优惠，甚至电影的布景建设他们都不用全部出钱，中影和一些民营企业出资一部分准备建设一个公司承担景区建设和后续的运行维护。 　　剧组的布景只需要出资30%，就可以免费使用布景，索尼和哥伦比亚丧心病狂地要求把这个条件延续到整个系列剧本的完成，中方慷慨地答应了。在合同中规定后续的合同可以按照同样的条件签订，但是这个优惠条件也有个时限，那就是十年。 　　即使因为扑街只拍摄了一部电影，中方也会收获两个影视城。 　　索尼和哥伦比亚高兴的同时，王安萍和福田光美也同样在庆祝就是了。 第302章 眼红的香港人 　　本来，香港对于沈正辉来说，没有特别的意义，当然，如果硬要说他的成长有很多流行文化的影响的话，这影响应该是上辈子的。这一世他在心理上不对香港保有任何特殊的感情，不过他依然对一些香港的人物保有特殊的感情，譬如周星星就是，再譬如张国容就是。 　　此时张国荣正在日本某位日本导演麾下饰演被驱魔娘娘看中的迟钝警部补，而周星星意识到了自己的巨大的价值之后对于自己的才华的使用越发地矜持起来，他暂时不太愿意继续挥霍自己的名气拍摄诸如《功夫2》或者《青蜂侠2》的电影，转而决心拍摄一部讨好少年儿童的电影，这部电影他不和好莱坞和春日映画合作，而是自己出资，只是在发行上和中影、春日、哥伦比亚合作，从这点上讲他又是一个当老板的料，但是他的才能如此矛盾地集中在他一个人的身上，这就很影响他任何一方面的发展。 　　不过周星星本人已经算是站在香港演员和导演的巅峰上的人物了，以现在的成绩和杰克成、小马哥、吴白鸽导演相比丝毫不逊色，甚至还胜过他们一些，他本人想法太多，又过分充满了追求，本身就是在消耗自身。但是在香港，许多人连这种消耗都不得，《无间道》却是算是救市制作，甚至说它是港片某种程度上的巅峰也不为过，但是巅峰之后就是无可奈何的堕落了。 　　刘导演、麦导演、庄编剧的铁三角祝组合，几年之后也将证明，在香港的这个小水湾里面也就折腾着不死罢了，想要挣钱，真的必须寻找香港之外的市场。要么迎合大陆，要么走向海外，香港本身的腰板根本不硬，自己竖不起来一个自己的style。有style的要么都是冷饭，凡是才华有自己的能力的，都到香港之外的地方找食去了。 　　于是，周星星的成功就分外的亮眼了，几乎整个电影圈就指望着他开工能够顺风喝点汤。所以，周星星不和外国公司合作自己独立制作这部叫做《长江七号》的电影，一时之间赢得了香港电影圈的一片赞誉。 　　而与此同时，沈正辉的新闻同样也在香港刷屏。 　　虽然沈正辉认为香港不是自己的特别的地方，但是架不住他现在亚视的主席身份，加上他若干部以香港为平台的电影，当他真的发达了的时候，香港人也在情感上认同他是自己人了。这说起来倒是有点讽刺，当初收购电视台的时候，许多人还因为他是大陆人的身份而反对过，到现在为止，他拿的还是大陆的护照，但是香港人已经转过弯来承认他香港人的身份了。 　　这当然不仅仅是亚洲电视台综艺节目的缘故。 　　索尼、哥伦比亚、春日三方拍摄一部投资超过2亿美元的电影，如果说大陆电影圈对于这个消息还能有些天然的抵抗力的话，香港电影圈的人看到了这个消息，情不自禁地口水都能够流出来。特别是亚视的新闻播报带着某种自豪的情绪播出了这条新闻，并且详细地说明了这部即将改编成电影的小说是沈正辉控股的网络小说网站签约作者的作品，并且按照小说的篇幅，改编的电影绝对不止一部，也就是说如果收益好的话，同等规模投资的电影还有2、3、4、5、6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总体投资会超过十亿美元。这样的新闻，不要说电影人听得流口水，其他商业人士、普通小市民也会忍不住浮想联翩。 　　得益于沈正辉的电影在亚洲地区多年的刷榜经验，他在两岸三地拥有很高的知名度，以前，他都被认为是一个幸运的家伙，有钱人，现在，在某种意义上被外国人用2亿美元认可了之后，他在黄种人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而《飓风营救》这种一千多万美元投资的小制作当然不被人看在眼里了。 　　连带着台湾的民众都对他顶礼膜拜起来，原本因为《头文字D》的档期，对《亚洲好声音》的档期挑剔的周天王，也在公开的场合表示自己是沈导演的影迷，非常期望和沈导演有合作的机会。那些原本还因为《亚洲好声音》选导师颇有微词的艺人，甚至放言说自己不会和亚视合作的艺人，一时之间也仿佛忘了自己说过了什么，转而说起来亚视的好话来。大家开始更关心其他的问题了：这部2亿美元投资的电影都会有谁来演？会不会有华人演员？这部戏会在哪里拍？怎么拍？什么时候上映？这2亿美元是怎么花的？ 　　向先生和杨守诚、甚至杰克成这个时候都没有心思再去考虑《新警察故事2》应该怎么拍，找谁拍的问题了，整个娱乐圈激动而且喧嚣，哪怕整部电影最后证明和华语电影圈没有什么关系。 　　大佬们纷纷开始阅读《魔法学徒》这部小说，开始琢磨这里面那个演员可以用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的华人演员出演，哪怕到时候带美瞳、染头发、化妆漂白皮肤也行，实在不行，不露脸也没有关系。那些有混血的女演员既受到了大佬们的注意，同时她们自己也开始钻营起来。 　　原本传言这个故事会在新西兰拍摄，就好像彼得杰克逊的《魔戒》一样，演员的选取由索尼、哥伦比亚负责，沈正辉也有拍板的权力。向先生、杨守诚和大哥都要忍不住联系对方了，而就在这个时候，消息又突然峰回路转，最后的拍摄地居然定下来是中国。 　　大家感觉像是被调戏了一把，像是准备好了旅行去巴黎，但是绕了一圈，最后在阿尔及利亚就把人给打发了一样。但是2亿美元的吸引力不减，而在中国拍摄，在很多人的心理上似乎又和自己近了一层。 　　杨守诚终于忍不住怂恿着杰克成给沈正辉打了个电话，他的想法是自己旗下的女明星twins捞不到露脸的女配角，即使去镜头上晃荡一下，给女主角、女配角当一当女仆也是好的，男主、男配不用指望，但是尼古拉斯谢可以充当戴上头盔的骑士，哪怕不露脸，在2亿美元的片子里面身体出镜也是好的。他不相信沈正辉如此不近人情，毕竟亚视还要在香港扎根。当然，他如果推脱掉，那么日后人情上也会找回来，反正打电话一定会赚，于是杨守诚就怂恿着杰克成打了这个电话。 　　杰克成大而化之，但是他也知道他来打这个电话，无论沈正辉最后给他面子还是不给他面子，他在人情上都是输的。不过他本人不会考虑太多，从某种意义上讲，大哥有些没心没肺，即使知道自己欠下了人情，他也不会在意，他会想着下一次还给对方，至于怎么还，他能够还到什么程度，他就没有考虑那么多了。当然，他打这个电话也有一定程度的私心，之前他和沈正辉合作的时候，杨守诚和他老婆都劝过他，要他为自己的儿子结个善缘。杰克成这个时候想说你这个片子是西方的，我进不去，我让我儿子进去总可以吧。他也知道杨守诚希望推英煌旗下的明星的想法，于是他有些大大咧咧地打了这个电话。寒暄了几句话之后几乎是开门见山地问沈正辉《魔法学徒》这部电影里面有没有华人的角色，他想推荐几个年轻人给他。 　　沈正辉正在为主角而头疼，他正在考虑日后的变装戏是不是要找一男一女真的来扮演命运的双生子，主角恩来科这种作为男生其貌不扬，变装成女人之后国色天香的设定要在现实世界或者电影中表现出来还真的很是困难。 　　尽管知道杰克成打来电话大概是什么意思，不过在他提出来，说到年轻人的时候，沈正辉猛然地联想到了一个人——当然，他不能演主角。但是他个人的气质、身手等，实在是很适合饰演一位骑士，譬如杰瑞的哥哥。沈正辉也在为如何往电影里面塞华人面孔而感到头疼，如果整个电影都是白种人的电影，那还真的不是他想要的。 　　“什么？你说有个配角你准备用华人演员？”杰克成的惊呼让一旁的杨守诚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男的女的？”杰克成马上问道。 　　“男的！”杨守诚伴随着这个答复瞳孔急剧收缩，然后扩大，几乎要跳起来。 　　“我儿子行不行？”杰克成这句话几乎又让杨守诚从半空中跌下来。 　　“呃？什么？我儿子过来可以做剧务？”杰克成呵呵笑了笑，“怎么不行，年轻人嘛！放在你身边正好跟你好好学习学习，说不定以后也可以当导演，对，他英语确实不错，国语、粤语也行，日语不会。好的啊，就这样说定了。我让他给你打工。”杰克成笑容可掬地说道。 　　杨守诚觉得自己的心在被猫抓一样，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他想要谁啊？” 　　“丹尼尔吴，当然没有问题。”杰克成又瞥了杨守诚一眼，“时间长一点，没关系没关系，他这段时间正好没事。我让他来试镜。” 　　听到丹尼尔吴这个名字，杨守诚一下子熄灭了一半的热情。他舔了舔嘴唇，终于和杰克成做出了手势，示意自己也要和沈正辉讲话。 　　杰克成又和沈正辉就培养年轻演员说了几句，然后紧接着说道，“沈导，你等等，杨总也要和你说话。” 　　杨守诚接过了电话，用很是亲热的语气问道，“沈导，你好啊！我是老杨，你看看，你这么大的电影才选阿祖一个华人演员，这怎么行呢？怎么也要多选几个，阿萨和阿娇很不错的，你上次也合作过，只要露个脸就行，这算是她们人生的重要经历嘛！” 　　电话那头的沈正辉有些哭笑不得了，他只好解释到现在大规模地选演员还没有开始，而丹尼尔吴是因为他这个角色也算比较重要，需要早点和剧组里面的其他演员磨合，同时还要做很多准备工作，包括骑术，使用西洋兵器的培训，剧本研读等等。 　　“拍摄周期估计会非常长，”沈正辉回答道，“预计拍摄就要持续四到六个月，这还要把盖房子的时间去除掉，实际上布景已经开始了。我们前期先要把剧组的工作人员确定下来，然后才能够确定演员。一般不重要的角色，我会尽量使用中国本地的资源，到时候说不定还要麻烦杨总。” 　　“不麻烦，不麻烦，”杨守诚急忙说道，“我们的演员都盼望着这一天呢！” 　　“大哥说他要把自己的儿子送过来，这也算是好事。”沈正辉说道，“我和香港、内地的演员都不太熟悉，有这样一个助手在，我也省不少事情，就是到时候剧组真的把他当剧务用，大哥和大嫂会不会心疼。” 　　“不会不会，”杰克成接过电话来马上说道，“男孩子，正好要磨练一下，你能够磨练他，我求之不得。” 　　又说了一些废话，双方才挂上电话，杰克成满心欢喜，急匆匆地给自己的老婆、儿子和小弟丹尼尔吴打电话。 　　杨守诚心情稍微复杂一点，他想要推销的演员，一个也没有推销出去，沈正辉最后所说的承诺，如果在不知道丹尼尔吴会有一个重要角色之前，他绝对满足了，但是现在，他似乎有些得陇望蜀了。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向先生那里，向先生手上的资源不是太多，他想直接掺和到电影投资里面去也不行，于是打着有没有张张嘴也没有坏处的想法问了一下，结果得到的是同样委婉的拒绝。他的艺人都是和他签部头约的，他的主业是电影公司，而不是经纪公司。他的老婆倒是想把张芝芝送去，但是张芝芝显然和整部戏的风格不是太搭配，向先生都不好点明了开这个口，转而问起了亚视的情况。亚视沈正辉已经没有精力管了，只好介绍让他去找王台长和他的小姑父王斌具体谈，放下了电话，向先生满心惆怅。如果香港电影就这样烂下去也就算了，好莱坞电影势不可挡大家都知道，内地是个大市场，有脑子的人都清楚。沈正辉做出来的成绩让这些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油条都觉得是在是不可思议。有了这根标杆，向先生就不满足于关起门来称王称霸了。想和对方合作，但是对方的标杆实在是太高了，他想起了自己以前在香港影坛的日子，恍惚之间，有一种逝去的落寞了。 　　不过这位枭雄很快就清醒过来，痛骂自己，赚钱就够了，想那么多干嘛？ 　　其他没有和沈正辉直接对话渠道的人就准备走曲线救国的路线，一时之间亚视变得有些炙手可热起来，居然有谣言说参加亚洲小姐最后夺冠的将有机会在《魔法学徒》里面出镜，又说《亚洲好声音》的夺冠学院有机会给《魔法学徒》唱主题曲。这些业内人士一看就知道假的新闻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各大报刊上，偏偏买的人看得津津有味。 　　许多艺人纷纷到亚视询问和亚视签约的可行性，想要见沈主席或者王斌部长，他们的亲戚关系在演艺圈已经不算是秘密了，王斌面临着各种眠花宿柳的诱惑，不得不借口拍电视剧躲去大陆横店，把沈正辉的小姑带在身边做助理。王军这个沈正辉的表弟也面临着被群体倒追的现场，不得不向自己的表哥申请援助，被调走去《魔法学徒》剧组帮忙去了。因此亚视不得不加强安保工作。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亚视的亚姐选美，《亚洲好声音》的造势越发的热烈起来，从台湾请来的女主持林智玲又在香港掀起了波澜。被称赞为比港姐还漂亮，说不定亚洲小姐选出来也没有她漂亮。亚视因为场外因素的火爆让TVB的日子越发的艰难起来，特别是《亚洲好声音》和亚姐选美的广告卖出了天价之后。 　　这一期《亚洲好声音》看点实在是太多了，亚洲实力派男歌手刘，台湾小天王周，日本天后级别的创作型女歌手中岛，完全囊括了亚洲各地区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了，就差南北棒子了，说起这一点，韩国还有一些酸酸的。不过他们表示，在韩流面前，亚视不堪一击。 　　而实际上影视城的建设速度远远超过预期，索菲恩王国被安置在东北地区，卡敖奇王国被安排在了西北地区，沈正辉所要求的城堡等在专业的施工队伍面前，完全不够看。不管里面怎么样，最起码从外面看起来已经像模像样了，使人很难相信这种欧式建筑居然出现在铁岭二狗子乡这种地方。 　　很快，香港的狗仔对就拍摄到了现场的照片，面对美轮美奂的布景和周围乡镇的自然景色的巨大反差，香港人自己也觉得很是惊奇。 第303章 主演们（上） 　　“所以这就是你们的建议？”时间往前拨一段时间，片场的建设已经开始了，沈正辉派遣了宫本和索尼、以及哥伦比亚的人监督现场的施工，他自己则开始应付最难的选角工作。 　　“你们认为索菲恩的长公主殿下应该由凯特·布莱切特出演，我以为她已经演女王演腻了呢？”沈正辉眨了眨眼，“还是说你们觉得就应该按照《魔戒》和《哈利波特》寻找演员名单？” 　　“我们觉得她是最合适的。”面对沈正辉，马克戈登显得不卑不亢，“我们也必须利用演员将观众吸引到电影院里面，显而易见，既然《魔戒》和《哈利波特》拥有较高的人气，那么显然利用一下也无不可。”他回答道。 　　托马斯在一旁点了点头。 　　“看来你们在这个人选上达成统一的意见了？”沈正辉问道。 　　“我们觉得她很合适，不过也不是没有备选，你有什么问题或者是提议吗？”马克问道，“我们当然充分体谅导演的意见，但是无论是从演技还是从气质来说，我们都觉得凯特布莱切特最好。” 　　“前提是你在为整个系列的电影选角，”沈正辉抿了抿嘴，“就角色的重要性而言，克丽丝长公主确实是一个重要人物，贯穿全片，但是在第一部她的戏份还远远谈不上丰富。她只需要演一个有些精神疯狂的女魔法师，”沈正辉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我不是说凯特不好，不过用她似乎有些太奢侈了，况且她的年纪已经大了，三十六岁了，考虑到后面的续集，我觉得我们应该严肃地考虑一下。” 　　“我觉得没有问题，化妆可以拯救一切。”托马斯说道，不过在沈正辉的目光注视下他摊了摊手，“你有什么提议。”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沈正辉回答道，“我对好莱坞不太熟悉，所以我不知道该如何找演员，但是我觉得你们在照这个角色的时候应该找一个不超过二十五岁的。” 　　“你应该提前告诉我们的。”托马斯嘟囔道。 　　沈正辉摊开了手。 　　马克戈登抿了抿嘴，“你觉得塞隆怎么样？虽然年纪不合适，但是样貌和演技都可以。” 　　沈正辉忍不住想要翻白眼，他拍了拍手，“好吧，让我们专业一点，把你们搜集到的照片都拿过来。”他说道。 　　托马斯给了马克戈登一个眼色，然后自顾自地说道，“好吧，让我们看看谁会是那个幸运儿。” 　　“你想要娜塔莉还是斯嘉丽？她们是符合你的条件最好的选择了。”马克戈登坐近了说道，“而且，你应该还和其中的一个有合作。” 　　“你们准备吧片酬控制在什么水平上？”沈正辉反问道。 　　“我的预算是宽裕的，”马克戈登回答道，“特别是在建筑费用上省下来一大部分之后，”他顿了顿，“电影的明星阵容也是非常重要的。” 　　“我当然知道，”沈正辉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头，“但是娜塔莉和斯嘉丽都似乎达不到角色对于疯狂的要求。” 　　“我觉得你应该信赖好莱坞的女明星的演技。”马克戈登有些针锋相对。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我相信她们在表现疯狂上有足够的经验，但是这种疯狂是一种强大力量的疯狂，我需要有真正的魔法师气质的女人。”沈正辉就不说自己每天晚上做很长很长的梦，都是有关《魔法学徒》的剧情的，斯嘉丽和娜塔莉的脸跟他梦中的克丽丝完全搭配不上。 　　“你们应该已经看过完整版的小说了吧？” 　　“导演先生，恕我直言，如果完全按照小说的幻想来选人的话根本不可行，”托马斯说道，“拍摄的过程就是寻找两个表现体系对接的方法，你不用一开始就要求太高。” 　　“2亿美元的压力。”沈正辉回答道。 　　“不会有这么高的，”马克戈登说道，不过在沈正辉充满压力的眼神下，他马上改口道，“不过也相差无几。” 　　“所以对于这个角色最好能够从外表就看出来她蕴含着力量和疯狂，我不要文弱的女人和花瓶，现在再和我提一提你们的备选名单。开始！”省政会看向了托马斯。 　　“凯拉奈特莉如何？”托马斯问道，“我觉得她拥有你说的这种力量。” 　　“所以我们回到了《加勒比海盗》了吗？”沈正辉咬了咬嘴唇，不行，还是搭不上线。“我说你们有非好莱坞的人选吗？” 　　“苏菲玛索？” 　　“太老了。” 　　“至少外表上看不出来。”托马斯辩解道。 　　“米拉·乔沃维奇，我觉得她不错，虽然她也三十岁了，但是没有比她更符合你的要求了。”马克戈登说道。 　　你这家伙一定是一个大龄女人控，沈正辉眯了眯眼。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马克戈登说道，“年轻演员中能够表演成熟到你的要求的程度的根本就找不到。” 　　“她是谁？”沈正辉对于名字有时候不是太敏感。 　　“她就是出演《生化危机》的那个女人。”托马斯说道，“绝对足够强悍倒是。” 　　“呀，”沈正辉陷入了回忆之中，“她的眼睛很漂亮。”他看了看马克戈登，“我们看来需要好一点的化妆师。” 　　“肯定是最好的。”托马斯回答道。 　　“我觉得还是谈论一下主演吧，”马克戈登咳嗽了一下，“你不再看一看吗？” 　　“把《哈利波特》剧组搬过来绝对不行，就是演员答应，华纳也不可能答应。” 　　“他们说不定会答应，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好的宣传机会。”托马斯说道。 　　“你觉得那些演员有这个时间？”沈正辉反问道。 　　“至少爱玛可以试一试，”贝尔蒂娜这个角色和她契合度很高，“如果她厌倦了演魔法师，她还可以演小公主。” 　　在一旁旁听的几位编剧听明白了正在说什么，都忍不住激动起来，如果郝敏能够出演贝尔蒂娜或者法兰妮公主的话，这帮家伙已经开始YY了。 　　“不可能有时间的。”沈正辉摇了摇头，郝敏要到2007年才出演《哈利波特》之外的电影，说实话哈利和罗恩日后的长相简直让过于失望，大家也就只有郝敏可以指望一下了。 　　“我们可以向华纳问一下。”马克戈登很坚持。 　　“好吧，但是我觉得很有必要先讨论好备用人选，你们有什么提议？法兰妮公主和贝尔蒂娜。” 　　旁听的编剧们有些失望了。 　　“安妮·海瑟薇，”托马斯看了看马克戈登的表情，然后说道，“法兰妮公主，我觉得她可以。” 　　“可以，如果她有时间的话，顺便提一下凯特的扮演者呗，他和公主日后可是一对。”“罗伯特·斯沃兹曼？” 　　“已经过去四年了，就不要再提他了。”托马斯否定道，“他不够高大，我手上有个人，”他拿出来一叠照片，“李·佩斯，我觉得他的形象正好。” 　　沈正辉捂住了脸，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始认真地看托马斯拿出来的照片，这个美国演员确实不错，眼神看上去很有正气，年纪二十六岁，正是男演员卖弄风情的黄金年龄。沈正辉把照片也拿给宁欢、蓝晶等编剧看，宁欢一看到照片和名字，就忍不住啊了一声。 　　“怎么了？”沈正辉问道。 　　“呃，我觉得这个挺好的。”宁欢有些讪讪地说道。 　　于是李·佩斯被列入了考察名单。 　　筛选演员是一个艰难的工作，即使经过了索尼和哥伦比亚的过滤，沈正辉要看的材料还是多如牛毛，而且他还要提防索尼和哥伦比亚的私心，这两家公司想方设法地想塞自己的关系户进来，这让沈正辉很是头疼，会议开了一次又一次，演员始终定不下来，在沈正辉的脑海中，那已经成型的电影像是噩梦一样用力拽紧了他的灵魂，折磨他要在现实世界里把故事再现，寻找合乎他的想法的那些脸蛋。 　　在贝尔蒂娜这个角色上，沈正辉希望能够是一个朴素耐看的姑娘，结果托马斯和戈登为了几个花瓶女演员争了起来，当然，这也可能是故意演给沈正辉看的，算是间接给他压力。 　　杰瑞在敲定丹尼尔吴出演他的哥哥的时候就已经确定必须找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家伙来演了，沈正辉一时之间觉得太烦了，他要求托马斯和戈登列一个大名单出来，让几个编剧参与到讨论中来。戈登明确地表示了自己的不满，最后在托马斯的劝解下，大家暂时休会。沈正辉一脸恼怒地走出了办公室，宁欢急忙跟了上去。 　　两个人安静地走在东京的街头上散步，一如以往一样。不过这个以往似乎太过于久远了。 　　“会不会谈崩了电影搞不成了？”宁欢很是担心。 　　“放心吧，现在还是筹备期，所以他们肆无忌惮地吵，也是为了争夺日后剧组的权力，所以这个时候不能退缩。”沈正辉回答道，同时他也抓了抓头，“真是烦死我了。” 　　“呃，哦，对了，老白的球队升级成功了，明年，不，下个赛季就可以在德乙看到中国德比了。”宁欢找了一个话题转移沈正辉的注意力。 　　“哦？是吗？”沈正辉民饿了抿嘴，“这家伙还真有这个潜力。” 　　“是的，据说他们的主教练很看重他，他已经站稳了主力位置，即使是德乙也是一样。” 　　“希望如此，如果明年能够在德甲看到他那就好了。” 　　“他说他们夏季转会的时候会大干一场，也说不定。”双方都刻意回避他们其实都知道霍芬海姆的轨迹的事情，但是实际上提前一年升级，霍芬海姆的轨迹已经改变了，现在就看老白的轨迹会怎么样随着霍芬海姆改变。 　　“你确定要在这部电影里面使用中国人？”宁欢问道，“你喜欢丹尼尔吴？” 　　沈正辉抓了抓头，“这是一个隐喻，”他想了想，“到不一定是中国人，哪怕黄种人也行，这样，从杰瑞到杰瑞的哥哥，杰瑞的父亲，设定上都是黄种人，最起码表现是黑头发黑眼睛，然后黄种人的多样性就在这么一个角色的一个家族内体现。”沈正辉笑了笑，“你应该理解我的恶趣味。” 　　宁欢张了张嘴巴。 　　沈正辉继续说道，“杰瑞这个角色有点像是周星星的电影里面的韦小宝那种感觉，”他又看了看宁欢，“我觉得你本色出演就挺合适的。” 　　宁欢撇嘴。 　　“但是你的长相太不上镜了，你这张南瓜脸。” 　　宁欢叫起来了，“胡说八道，什么南瓜脸，我这明明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婴儿脸，始终不老的，哪像你，顶着一张大叔脸。” 　　“我三十岁了，大叔脸很正常，再说这么有味道的脸，女人很喜欢的。” 　　“切……” 　　“我说的是事实。” 　　“我也有女人喜欢啊！”宁欢扬了扬眉毛。 　　“我知道你有一个日本女朋友。” 　　“知道就好。” 　　“你还和雯雯保持暧昧关系？” 　　宁欢就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我还以为你会成熟一点，结果还是这样。”沈正辉摇了摇头。 　　“这是情怀！”宁欢嘴硬道，“我绝对不是因为她上辈子甩了我才对她念念不忘的。” 　　“行了，真心话都要说出来了。”沈正辉倒是挺感谢宁欢的，有了这么一个老朋友，倒是能够通过和他的闲谈把心中的压力释放出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电话响了，号码显示是一个国际长途，“是沈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宫本略带惊喜的表情，“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宫本？你在哪里？”沈正辉问道，他又看了看手机，“你应该在中国监督搭景才对，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这可不是中国的电话号码。” 　　“我在泰国。”宫本回答道，“搭景有索尼和哥伦比亚的人看着的，没有任何问题，施工队伍表现得也非常专业，您完全不用担心，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是什么？”沈正辉随口问道，心中灵光一点，让宫本从中国跑到泰国去，他说是好消息，那么肯定是和《魔法学徒》的筹拍有关。 　　“我找到了很适合出演《魔法学徒》男主角的演员，”宫本激动地叫道，“非常合适，我简直都惊呆了，第一眼看见他就觉得他非常适合恩来科这个角色。” 　　“他看到了人妖？”宁欢在一旁低声问道，他自然听见了宫本在电话那头的大喊大叫，“那个人妖美得不像话？” 　　“不，不是人妖！”不知道宫本的耳朵怎么如此灵敏，“托尼贾给我发了邮件，说他看到了《魔法学徒》正在选角的新闻，他看过了那本小说，他觉得他认识的一个小伙子很符合书里面恩来科的形象，他发了邮件给我，我就到泰国来了。是真的，这小伙子长得太……”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非常独特，很有气质。” 　　“泰国总是生产雌雄莫辩的体质。”宁欢撇了撇嘴。 　　沈正辉出于对宫本的信任说道，“你不要急，你先拍几张照片，然后上网，把照片传给我。” 　　“我有照片，”宫本说道，“托尼贾拍了照片发给过我，我已经转发给你了，我到泰国来就是为了见真人，哦，天啊，沈先生，我们应该马上汇报给福田社长，必须马上签下这个小伙子，还有他的弟弟。” 　　“他的小弟弟？”宁欢继续吐槽，“他马上要被送到人妖学校了吗？” 　　“他的前途远大，”宫本带着哭腔了，“他就是我们要的演员，我们应该尽快和他签约，不能等到索尼和哥伦比亚动手，要快……” 　　“你冷静一点，”沈正辉说道，“我会马上和福田社长汇报的，你把你的地址马上邮件发给我，春日马上就会派工作人员去协助你。” 　　“如果我权限不够的话，”宫本说道，“沈先生，能不能麻烦您到泰国来一趟，我觉得你出面会比较好一点。” 　　“如果有这个必要的话，”沈正辉从宫本的态度已经察觉到了这可能是真的让宫本动心的美玉，就他的才能和眼光而言，如果他如此失态，那么只能说这个小演员契合恩来科的程度太高了，“你不要紧张，深呼吸，你是日本著名的导演，《魔法学徒》的副导演，你的身份足够你开出来任何条件，所以先不要急。” 　　先让宫本定了定神，然后沈正辉继续说道，“现在，和我说一说，这孩子是什么情况？他的家境怎么样？他的父母是什么态度？” 　　宫本的回答证明了他是一个忠实的、能干的副导演，他一直关注角色的挑选，私下里也研究过好莱坞的演员名单，但是似乎要拍摄这样的电影，导演比演员更加重要。但是《魔法学徒》和《魔戒》又不同，《魔法学徒》对于人物的设计，比《魔戒》诡异，恩来科可男可女，而且女装胜过男装的描写简直就是一个Bug。 　　宫本自己也觉得压力很大，虽然他不是导演，不过他还是努力为导演奔波着，当意外收到托尼贾这个曾经合作过的演员的邮件，说他觉得他认识的一个人符合角色条件的时候，宫本毫不犹豫地飞去了泰国。 　　沈正辉已经推知了这前因后果，所以他的问话就简单多了——告诉我这孩子的情况，具体的样子咱们再看照片，大不了让宫本把孩子带回到日本来，或者到中国去。他知道孩子一般不会拒绝，所以他就直截了当地问家长的态度。 第304章 主演们（中） 　　被托尼贾推荐给宫本的这个小演员生于1989年，今年刚刚满十六岁，他的哥哥比他大五岁，今年二十一岁。他们的父亲是一个在泰国生活的德国人，母亲是在泰国生活的华裔女子，她二十岁嫁给他们的父亲的时候，他们的父亲已经四十岁了。 　　很难讲马克和马里奥究竟继承父亲的血统多一点还是继承母亲的血统多一点，从外表上看，他们的皮肤白皙，五官如同雕塑一般鲜明和深邃，但是又都是黑头发和黑眼睛，但是从期指上看完全迥异于中国人，与其说是像华人，不如更接近罗马人的感觉。这两兄弟，马克看起来阳光外向活泼，马里奥内敛安静沉稳，一动一静相得益彰。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样貌清秀，身形修长。马克已经获得了一个模特的工作，马里奥还没有毕业，不过也打算步自己哥哥的后尘，去寻找一份模特的工作。光看照片，即使是男人也会发出惊叹——真TMD的帅！ 　　沈正辉看到照片，就觉得这家伙和自己想象中的人物对上号了。 　　宫本遇到的尴尬是，他是一个日本人，在当地语言不通，严重依赖翻译，加上他求贤若渴的心思显得特别急切，因此，见过世面的老德国人汉克斯显然地认为这家伙是一个骗子，即使马里奥和马克都被宫本所蛊惑了。 　　宫本越发的心急就越是表现得失去水准，直到给沈正辉打完了电话，得到了沈正辉的保证之后，他才静下心来。这位常年担任大导演的副导演的日本人显然不是一个容易做傻事的人，当他冷静下来，他就表现得足够精明了。他先是联系了托尼贾，让托尼贾给马里奥家打电话证明自己的身份，然后他再次上门拜访的时候，身边已经跟着紧急从日本飞来的经纪人和他们在泰国雇佣的高级律师。 　　“韦伯先生，我确确实实是《魔法学徒》剧组的副导演，”宫本总算是找到了高水平的翻译，而不是之前有些凑数的家伙，“我们觉得您的儿子在气质上非常适合我们的电影，我们想签下他。” 　　汉克斯·韦伯先生可不会这个时候就丧失掉警惕，“你们想买下我的儿子的人身自由？” 　　“不，我们是日本最大的电影公司之一，和我们合作的电影明星数以百计，相信您也知道我们投资了一部超级大片的消息，我们正在为电影中的主角发愁，托尼贾推荐了您的儿子，您认识托尼贾吗？” 　　“是的，我认识。”韦伯先生回答道，“他是泰国最有名的动作明星了——现在，”他的表情缓和了，“我也知道他和你们合作拍摄了《黑拳》，他在电话里面告诉我了，他是我儿子的好朋友。” 　　一旁的马克和马里奥都是一副激动的表情，似乎就等着自己的父亲答应对方的要求，自己就要跟着宫本离开家了。韦伯夫人倒是带着一些忧伤和担心的表情，这是女人的天性，不过在家里，在外人面前，她似乎尽量掩饰自己的存在感。 　　“托尼贾觉得你的儿子能够出演电影的主角，我看了之后也对他，至少对他的长相非常有信心，”他停顿了一下之后说道，“但是最终的决定要由沈正辉沈导演来做出，他现在在日本，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可以和你的儿子签约，然后我就要带着他们到日本去接受沈正辉导演的面试。您认识沈正辉导演吗？《黑拳》的第一部就是他导演了。” 　　“我当然认识！”韦伯显得有些怒气冲冲，“但是，”他说道，“我怎么能够确定我儿子签约之后能够获得足够的保障，而不是给你们做牛做马？” 　　“我们是很正规的大公司。”宫本回答道，“我们会签订正式的法律文书，不仅符合日本的法律，也符合泰国的法律。” 　　韦伯鼓了鼓腮帮子，“我的孩子们还太小。” 　　“爸爸，我们已经不小了。”有些迫不及待的马克马上叫道，“我已经二十一岁了，弟弟也十六岁了。” 　　“闭嘴！”汉克斯·韦伯先生对着自己的儿子吼道，“你们当然还小，你们去过日本吗？更不要说你们拍戏还要去中国！” 　　“但是我们去过德国。”马克说道，马里奥点了点表示赞同。 　　“那不一样。”汉克斯回答道，他重新把目光投向了宫本，重复道，“他们还小。” 　　“您和您的夫人可以一直陪在您的儿子的身边，”宫本说道，“一切生活花费都可以由春日来出。” 　　“不行，我有自己的工作。”汉克斯摇了摇头。 　　“那么我们也可以请保姆照顾他们。”宫本回答道，“我们在日本签约了很多十几岁的青少年，在帮助他们教育他们这方面，我们公司经验十足。” 　　“所以你们很早就是人口贩子了？”韦伯先生讽刺道。 　　“我们的签约艺人有很繁重学业，他们不仅仅要学习表演，还要学习音乐、舞蹈，甚至各种体育项目，当然，他们还要接受正规的教育。”宫本辩解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帮助他们掌握足够多的技能和知识。” 　　马克缩了缩脖子，马里奥也一样。 　　“我去照顾他们。”一旁的韦伯夫人突然开口说道。 　　老韦伯有些吃惊，不过他马上就否定道，“不行，家里面……” 　　“儿子们都走了，我在家里面就没有什么事情了。”韦伯夫人态度很是坚决，“我先去看看他们是怎么工作的，再决定是不是让他们继续这样工作。” 　　两个小伙子几乎要跳起来。 　　“夫人，我不得不说一下，”宫本咳嗽了一声，“为了保证我们投资的利益，因为这部片子投资非常大的缘故，我们承担不起腰斩的损失，所以如果正式签约的话，我们会要求演员签一个能够履行全部的电影系列的合同，或者签约年限一开始就要很长。” 　　“那么待遇呢？”韦伯先生问道。 　　“这要看您的儿子的表现和电影的表现了，但是我担保一年不会低于十万美金，这是最低最低的保底收入，我们和一般的娱乐公司不同，不会说让你儿子做练习生，而只给一点点的零花钱。” 　　“我去！”韦伯夫人异常坚定，她看着韦伯先生，“你也该让他们去试试。” 　　老韦伯看起来心思不定，他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们，两个儿子脸上都是恳切的表情，又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她看上去比他儿子更坚定。 　　“我要看合同！”老韦伯说道。 　　…… 　　“所以你就用这样优厚的条约签了两个几乎完全没有演戏的经验的小伙子？”福田光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还略显不安的宫本，“他们确实很帅，但是我们要的是演员，不是模特。” 　　“我允许了的。”沈正辉在后面发声道。 　　“我知道。”福田光美撇嘴。 　　“实际上我不仅仅签下了他们，”宫本越发地不安了，“我还在泰国购买了一家模特经纪公司。” 　　“模特经纪公司？”福田光美重复道，“为什么？”她问道。 　　“马克之前就已经签约了一家模特公司，”宫本回答道，“我们要和他签约，从程序上绕不过去他已经签约的公司。” 　　“于是你就把它买了下来？”福田光美问道。 　　“因为那个老板有些可恶就是了。”宫本低着头，“他狮子大开口索要巨额的赔偿金，后来我觉得把整个公司买下来还比较划算一些。” 　　福田光美的目光落在了沈正辉身上，“你允许的？” 　　“当然。”沈正辉抿了抿嘴，“我已经见过那对兄弟了，却是物有所值，而且那家公司也不贵，它旗下签了好些个很有潜力的……” 　　“男模和女模？”福田光美抓了抓头发，“如果男模的话，确实补偿了我们不在日本签约男演员的缺陷。” 　　“呃，我的意思是他旗下主要的模特是人妖模特。”沈正辉略显尴尬，“应该是分配到男模特里面的，但是似乎效果是女模特的效果，你觉得这算不算是独特的一门生意？” 　　“好吧，我应该知道，那是在泰国。”福田光美有些无力，但是马上又打起了精神来，“不过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倒是很有必要开拓一下国际市场。” 　　“山田先生留在泰国处理后续的事情，”宫本报告道，他压低了声音，“我让他代理一段时间模特经纪社社长的位置。” 　　“哦，他算是难得的人才，还懂泰语。”福田光美扬了扬眉毛，“就让他正式担任社长好了，可以联系一下Queens那边，Wonder Girls最近的外景拍摄正好可以放在泰国。” 　　宫本松了一口气，“那我出去忙了。”他说道。 　　“等等，”福田光美托着下巴，看了看摆在自己桌子上的那两张艳若桃花的男孩子的笑脸照片，“既然已经把他们从泰国带来了，就带我去见见他们吧。”她看了一眼沈正辉，“我很想知道这孩子穿上女装是不是真的很可爱？”她对着沈正辉眨了眨眼。 　　“我们给他们和他们的母亲安排了一套公寓。”宫本回答道，“距离公司不远，今天本来让他们休息的，但是他们急着想要到公司来参观，”他看了看手表，“现在他们应该还在编剧工作是里学习。” 　　“他们懂日语？” 　　“不懂，”宫本回答道，“不过马克和马里奥听得懂中文，德文也不错，英语马马虎虎，他们和蓝晶先生、宁欢先生交流的很愉快。” 　　“他们的母亲是中国人？”福田光美问道。 　　“海外华人，在泰国长大，但是祖籍似乎是湖南的。” 　　“好消息，不是吗？”福田光美看向了沈正辉。 　　“当然！”沈正辉站起身来，“我可不会讲泰语。” 　　“去看看？”福田光美提议道。 　　“好啊，一起吧。”沈正辉欣然接受了邀请，跟在了福田光美的身后，宫本急忙走在了前面带路。 　　实际上编剧的工作是距离福田光美的办公室并不远，而三个人走到的时候，里面似乎非常热闹。宫本敲开了门，发现托马斯和马克·戈登都在里面。 　　他们像是日军打量小姑娘一样围着据说是已经定下来的男主角绕着圈子，看得马里奥有些恐惧，马克站在了弟弟身边，韦伯夫人警惕地站在一旁，尽管翻译给他解释说这是制片人在看演员而已，不用紧张。 　　“托马斯，戈登先生，”沈正辉打了一个招呼，“你们觉得怎么样？这小孩子。” 　　托马斯和戈登分别与沈正辉和福田光美握手，托马斯对着宫本竖了一下大拇指，戈登似乎还有些不服气的样子。 　　“我觉得应该用白人小男孩。”戈登说道。 　　“如果你能够好处这么帅的。”沈正辉回答道。 　　戈登抿了抿嘴，“他穿上女装要等到下一部了吧？” 　　“早做准备。”沈正辉回答道，他和两位男孩一一握手，用中文介绍自己的身份，从对方喜悦和惊讶的眼神中能够看出来这两位对自己似乎充满了崇拜之情。 　　然后沈正辉转过去和他们的母亲握了握手。韦伯夫人的中文发音有些艰难，但是听力完全没有问题，沈正辉询问她生活上是否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有什么可以直接提出来。 　　“就是吃的不习惯。”韦伯夫人回答道，她的中文名字叫做叶秀梅，泰国名字沈正辉根本记不住，嫁人之后，她就丧失掉了自己的姓，变成了丈夫，现在是儿子的附属物。 　　“不用担心，”沈正辉说道，“马上我们就要去中国了，到时候想吃什么都能够吃到。” 　　叶秀梅明显表情有些复杂，相比较而言，马克和马里奥的表情就要单纯得多。 　　宁欢和蓝晶走过来，宁欢用略带嫉妒的语气说道，“我靠，这简直帅得没边了。” 　　蓝晶也说，“非常接近我的构想的人物了。” 　　“等化了妆你们再说这些话，”福田光美留在一边和两个制片人寒暄，沈正辉抓紧时间问道，“沟通交流怎么样？他们对于故事有理解吗？” 　　“慢慢来，”宁欢不着急，“我觉得对他们来说，有这样的长相就够了。” 　　反而是蓝晶问道，“马里奥显然适合饰演恩来科，马克你准备让他演谁？” 　　“你们考虑吧，”沈正辉回答道，“任何一个骑士之类的角色，我需要很多这样长相罗马化的演员，这样比较贴近东亚地区的审美。” 　　戈登走了过来，“沈导演，既然主演定下来了，那么其他演员的筛选工作也要加快了。” 　　“不急，他们还需要足够的培训，”沈正辉回答道，“然后我们还要好好地让编剧们带领他们通读一遍整部作品。” 　　“这些应该在演员全部选好了之后一起做，”戈登坚持道，“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免得我们看中的人签了其他片约。”随即他又说道，“你把黑头发黑眼睛的演员照了这么多，而白种演员一个都还没有找到，这样的做法很不科学。” 　　这家伙目光中满是挑衅的态度，审核曾辉咬了咬嘴唇内侧的肉说道，“好莱坞的选秀是戈登先生和托马斯先生你们二位负责的，”他舔了舔嘴唇，“到现在为止你们也不过是不断地提出名字来而已，而面试的人一个也没有来，我觉得这才是不科学的做法。”他嘟了嘟嘴唇，“或者东京太远了，你们需要我陪你们到旧金山去工作？”他摊开了手，“但是拍摄地点在中国。” 　　戈登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我会让她们来面试的，米拉·乔沃维奇和安妮·海瑟薇，她们马上就回来，甚至艾玛也回来。” 　　“对，这才是工作的态度。”沈正辉说道，“其他配角你们看着办就是了，编剧们应该已经把需要的演员的名单表给你们了，包括对于演员长相、气质的要求，一般性的配角你和托马斯先生商量着办就是了，关键是我们要把关键的几个角色定下来。主角四人组，荷科尔斯三世、海格埃洛这些很有特色的演员需要足够的长相和气质，除此之外科比李奥、梅龙、玛多士这些需要特殊的长相和演技的，我相信你们能够搞定。” 　　沈正辉的话刺激得戈登转身就走，托马斯对着沈正辉做了一个歉意的表情，然后紧紧相随。 　　“他们总算是放弃了，能够做点正事了。”福田光美感叹道。 　　“没有呢，”沈正辉回答道，“我退了大大的一步，只希望这些家伙足够专业能够找来符合我的期望的演员，不然的话，还有得扯皮。” 　　福田光美斜眼瞥了一下现在已经坐在一旁正在和宁欢和蓝晶讨论的兄弟俩，有些感慨地说道，“确实很帅，不过……”她对着沈正辉笑了笑，“你能够调教好他们吗？” 　　沈正辉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想法已经在这里成型了。” 第305章 主演们（下） 　　沈正辉这段时间里已经不止一次地在脑海中把《魔法学徒》“拍”了出来，刚开始的时候，“电影”的影像还有些模糊，但是随着演员的选定，场景的构建一步步的形成，在他脑海中形成的影像已经足够完善了，甚至如果用索伦的机器导出来的话，甚至可以直接拿到电影院里面去放映。这也是为什么沈正辉底气越来越足的原因，不过脑海中的影像已经足够占据他的神经了，他现在想到更多的是如何把脑子里面的东西在现实中投影出来，而不是如何嘚瑟。 　　刘欣麾下的画师们帮了大忙，他们把描述的场景转变成了现实，然后这些现实又成了搭建场景的依据，宫本前段时间一直忙于这个，他要寻找适合改造的地点，将存在于二维画面的东西变成真实。得益于日本人的精细和认真，他的工作卓有成效，当然，也许是王安萍的建筑队伍过于配合的缘故，所以他才有机会飞到泰国去，还呆了那么久。但是很快他就要和索尼、哥伦比亚的副导演一起前往大陆做进一步的准备工作了，这里面包括和大陆官方的沟通，演员的出入境协调，和当地各种强力部门拉好关系等等。 　　沈正辉决心把自己的准备工作也拉到大陆去，准备好提前融入工作的节奏，有时候，在有准备的现场教导演员比在教室办公室的效果好。关于这一点，沈正辉是想做就做，反正主演已经定下来了，也需要帮他找一个临时的演戏的老师，平京电影学院或者是中戏的老师都是好的，如果用日本老师或者是好莱坞老师，最后难免会走偏的感觉。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要接待戈登和托马斯带来的好莱坞试镜团。 　　“米拉，我要你再表现得强势一点，要知道你所扮演的这个角色可能是目前最强大的魔法师了，周围的人都对她感到畏惧从而表现敬畏。但是他们都知道她虽然很疯狂，但是还是一个正常的可以沟通的人，所以又不会表现得恐惧。你要把握好这个度。”沈正辉说道。 　　“就好像一个可以随意表示自己的坏心情并且总是能够收获到安慰的漂亮女性？”米拉反问道。 　　“不仅仅如此，”沈正辉回答道，“她内心中应该有一种因为我是最强大的魔法师，所以你们应该膜拜我的这种天真的念头，然后她也能够收获这种膜拜，虽然她能够意识到和她对话的人无论在哪方面都和她是不对等的，但是她依然给他们对话的恩赐。”沈正辉摊开了手，“你看，这就是我所说的她的思想还是正常的。” 　　“好的，我再试试。”米拉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几下，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从内到外就散发着那种学霸一样的傲慢了。 　　“看来你很了解我？”她说着台词。没有人和她搭戏，但是她自然地对着空气演戏，把克里斯长公主殿下的风范展现得淋漓尽致。 　　“很好。”沈正辉拍了拍手，“具体的东西我们在拍摄的时候再去琢磨，我对你的表演很满意。”他说道，然后看了看马克·戈登，“这也得益于戈登先生和托马斯先生优秀的眼光。” 　　这两位露出温和的笑容来，“晚点你可以让你的经纪人给我打电话。”戈登说道。 　　“谢谢。”米拉做了一个优雅的提裙礼。 　　“我们的拍摄时间会很长，希望不会耽误《生化危机3》，我很期待那部片子。”沈正辉回答道。 　　“那部片子要拍摄要等到明年了。”托马斯说道，他说道，“我们的时间满满的。” 　　米拉笑了笑，遵从规矩地走了出去。 　　“那么，下一个是谁？”沈正辉问道。 　　“安妮！”托马斯说道。 　　站在门口的工作人员便开始叫道，“海瑟薇小姐！” 　　沈正辉略微靠近了一下戈登，用一种亲昵的语气说道，“这种感觉真的不错。” 　　戈登似乎误解了他的意思，他扬了扬眉，“你想让她晚上去找你？待会儿私下交流的时候直接问就是了。” 　　沈正辉几乎要喷饭了，“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为米拉的表演和自己脑海中的影像重合而感到兴奋罢了，“我只是为看到她们所表现出来的演技而感到兴奋，我已经迫不及待地对电影抱有期待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是预感到了某种奇迹即将诞生一样。” 　　戈登用敷衍的眼神表示自己不相信沈正辉的忽悠，“我们相信你，你是职业的，”他说道，“如果不是你向剧组塞了那么多日本女孩子的话，我几乎要怀疑你的取向问题了。” 　　“拜托我有女朋友的。”沈正辉回答道。 　　“托马斯还有老婆呢！” 　　“不用牵扯到我，”托马斯急忙表白，“我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能够把工作做完就谢天谢地了。” 　　三个人的朝夕相处让他们在讲话的时候随意得多，彼此知道对方并不在意什么，自然也不介意互相开玩笑。有时候，这也是化解工作上的敌意的一种方法。 　　而安妮走进来之后明显还有些紧张，虽然她凭借《公主日记》声名鹊起，也因此被大公司看重，逐渐在《魔法灰姑娘》、《断背山》之类的大制作中担任角色，但是到目前为止，她还是被视作是初出茅庐的小姑娘，没有独自担当主角在大制作里扛票房的能力。而被《魔法学徒》这种宣称两亿美元投资的A制作看中，几乎是每个好莱坞的女孩——当然，最顶尖的那些人不算，所无法拒绝的，更重要的是，这还是一部系列电影——想想吧，娜塔莉·波特曼凭什么在80后女演员中独占鳌头？固然是因为《这个杀手不太冷》而成名甚早，更重要的还是要数《星球大战》。如果你还不懂，再看看《哈利波特》和《魔戒》，虽然评论界普遍认为索尼又一次在冒险，不过目前能够有希望看平《哈利波特》和《魔戒》的，除了《魔法学徒》就没有其他了。 　　《蝙蝠侠》、《蜘蛛侠》什么的根本就没有女人的位置。相反，在《魔法学徒》里面这些女性角色倒是颇有发挥的空间。 　　安妮知道自己在事业上还差得远，远远没有到娜塔莉那种已经开始为获得奥斯卡奖杯而努力的地步，在此之前，她显然不会放弃这个商业电影的争取，别说在中国拍摄电影，就是在朝鲜拍摄电影，她也要去试镜。 　　“你好，安妮。”戈登显得和安妮很熟悉一般，“给你时间准备一下，我们先看看你的表演，你随便挑一段法兰妮公主的戏份吧。” 　　安妮点了点头，然后她看了看四周，几个编剧在现场坐着旁观。于是安妮提问道，“能找个人帮我搭一下戏吗？” 　　戈登看向了沈正辉，沈正辉看向了编剧组成员，蓝晶这个家伙首先缩了。 　　“我来！”宁欢自告奋勇。 　　“注意你的英语口音。”沈正辉说道。 　　“放心吧！”宁欢自信满满，“我学过伦敦腔。” 　　安妮在看到这个比她几乎矮半个头的男人也保持着严肃的态度，他们两个用英语沟通了一会儿，直到宁欢点头说OK。 　　安妮选择的是法兰妮公主在梅卡鲁斯要塞，在科比李敖提出来要用“末日浩劫”魔法干掉盗贼群顺带干掉索菲恩一小队作为诱饵引走盗贼群的骑士们的时候，乔教育法兰妮的场景。 　　这个场景的大意就是：公主意识到了要消灭盗贼群就要牺牲掉几个和自己朝夕相处的骑士，于是虽然她出于上位者的取舍毅然同意了科比李敖要施展“末日浩劫”魔法的请求，但是她还是本能的不愿意面对这样的场景。于是作为皇叔的乔就强迫法兰妮亲自看着自己的骑士们的死亡，要求她把这一切记在心中，他说。 　　“公主殿下，你有权力牺牲任何人来保全国家的利益，这是你的天职，但是，如果，你明确的作出了这个决定的话，那么，你也有义务将这些人为国家作出了多大的贡献，完完全全的印在心里，我并没有阻止你作出决定，但是我不希望你作出决定后，回避应该尽的义务。来，好好的欣赏一下，我们英勇的骑士们最后的战斗场面。” 　　这倒是一个很好的场景，最起码非常考验表演的功力，要演出法兰妮公主这位王室的继承人从青涩到面对残酷，然后再体现出她在这种面对的情况下的成长等等复杂的情绪，可以说是相当困难。沈正辉自然知道这位如此卖力是为了什么。 　　不过这就是好莱坞，你必须努力，然后你还要比别人幸运。 　　宁欢来扮演乔可以说是如同搞笑，不过这就更加增加了安妮的表演难度，听着他用没有语调的声音读这段台词，沈正辉几乎都想笑了，而且他缺乏表演经验，几乎像是背书，在动作和身体语言上也相当僵硬，“强迫”法兰妮看向某个方向的动作可以说是做得小心翼翼。这可和公爵的表现大不相称。 　　不过安妮的表演还是体现出了她对于剧本所下的苦功夫。这段表演起码在表情上可以说是丰富多彩，即使是大特写，相信也不会说是达不到几个的标准。 　　当然，和沈正辉想象中的还有差距，她的表演似乎借鉴了舞台剧的夸张，用足够多的表情来表现出来自己的情绪，似乎还有一些洋洋得意。但是在沈正辉的印象中，这里的表演应该再内敛一点才好。 　　戈登大概也看出来了同样的问题，因为按照设定，这位公主即使是在崩溃的情况下，也应该保持本能的骨子里矜持才对。 　　于是没有等到沈正辉说道，戈登就已经提醒她道，“安妮，你应该内敛一点，表情不要这样用力，可以加强一下身体语言。” 　　加强身体语言？再加强的话，宁欢就要倒下了。 　　安妮闪过一丝懊恼，她请求了几分钟的休息和调整，进行了几轮深呼吸之后，她有和宁欢说起戏来，在她的要求下，第二次表演的时候，宁欢就紧紧按住了她的肩膀，用自己的胳膊肘夹住了她的胳膊。 　　这下子宁欢的表演就更加僵硬了。 　　安妮的表现稍微收敛了一些，新调整的身体动作证明她对于这个场景绝对设计了不止一套的表演方案。 　　沈正辉凑近了戈登，“我觉得表现潜力不错，可以考虑一下，具体的表演方式在具体拍摄的时候可以再沟通。” 　　戈登面色阴沉，略微点了点头，这表情落在安妮眼中，就让她心情有些低沉了。 　　“几天就到这里，安妮，”他说道，“我们稍后会直接联系你的经纪人的。” 　　安妮略显失望地走了出去，和米拉出门的时候神采飞扬完全不同了。 　　“那么下一个是谁？”沈正辉继续问道。 　　宁欢还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的呆，等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的时候，已经和他混熟了的蓝晶敲了敲他问道，“感觉怎么样？” 　　“很是奇特。”宁欢眨了眨眼。 　　“不是一样是女人吗？有什么奇特的？”蓝晶惊讶道。 　　“我也不知道，”宁欢咂了咂嘴巴，“感觉就是不一样。” 　　“真的假的？”蓝晶惊讶地问道。 　　“你也有机会上的，你不上，下一次让你去。”宁欢不耐烦地回答道。 　　“算了，还是让给你吧，我没这个胆子。”蓝晶摆了摆手。 　　贝尔蒂娜的试镜者最多，年龄段基本上处于十六岁到二十岁这个区间，戈登和托马斯果然在好莱坞里面关系深厚，这里面让沈正辉看到了不少潜力股，无论是样貌还是表现都是上上之选，几个家伙一听名字就知道她们的父母或者亲戚大概是谁。艾玛最终还是没有出现，她如果来出演这个角色，给人的感觉反而像是退了一步一样。为此，戈登还有些阴沉沉的。 　　有资格坐在一旁观看试镜选拔的宁欢和蓝晶大开眼界，两个人一会儿干脆凑在一起用中文讨论白种女人的特点了，这让认真看演员表演的沈正辉都忍不住想要过去抽这两个家伙了。 　　“导演，你能说说为什么我不行吗？”一个叫做阿曼达的女孩子在试镜之后没有立即走，而是留下来高声发问道。 　　沈正辉看了看左右，发现托马斯和戈登也看着自己，于是只好放下了手中的笔，“我没有说你不行。” 　　“但是一般来说让别人回去等通知不就是说明不行吗？”阿曼达大胆地看着沈正辉，“所以你能说说为什么我不行吗？” 　　沈正辉摊开了手，“首先我声明一下，我没有说你不行，今天试镜贝尔蒂娜的女孩子有点多，我们必须把所有人看完，根本不可能当场作出决定说谁可以。” 　　“那么你们以什么标准选择人选呢？” 　　“我们有打分。” 　　“我能知道我的分数吗？”阿曼达咄咄逼人道，“我觉得我可以。” 　　“我很喜欢你这种自信，”沈正辉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去狠狠瞪了一眼正在窃窃私语的宁欢和蓝晶，“不过这不行，我和这两位制片人要好好探讨商量一下，才能最后决定是谁来出演这个角色，你光知道我的打分根本不行。” 　　“那么你能说说你对于这个角色的要求吗？”阿曼达大胆地说道，“我是最后一个了，后面没有贝尔蒂娜的面试了。” 　　沈正辉看了一眼戈登，他做了一个手势，“漂亮的女孩子有特权。”他说道。 　　“谢谢，阿曼达回应道。” 　　“贝尔蒂娜应该是一个普通，好心，又努力将这种好心实现的女孩子，虽然她也有很多女孩子的缺点，导致她的伙伴不得不给她擦屁股，不过经过了考验之后，从她的本质上讲，她是一个不认为自己是圣女的圣女。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不是很懂，”阿曼达皱了皱眉，“我觉得我外型上差距很大吗？” 　　“很大，”沈正辉点了点头，阿曼达的表情阴沉下来，“你太漂亮了，我印象中的贝尔蒂娜应该更普通地可爱一点。” 　　“不过我们有化妆师。”戈登不动声色地说道。 　　“我当然能够承受变丑！”阿曼达马上说道。 　　“好的，阿曼达小姐，我会把你的这份决心记录在册，并且好好考虑它的分值的。”他点头说道。 　　“我这样的举动不会降低我的分值吧？” 　　“不会，我们很愿意和试镜的演员多聊聊，了解一下他们对于我们的主角的印象。”沈正辉回答道。 　　“那就好！”阿曼达明显松了一口气，“那么导演，晚点我能够去找你谈一谈我关于贝尔蒂娜这个角色的印象吗？”她的眼睛眨呀眨，带着某种天然的诱惑，“我很喜欢这个角色。” 　　“对不起，我们要保证整个选拔的公正性。”沈正辉回答道。 　　戈登咳嗽了一声说道，“阿曼达，你应该回去了，回去吧，你的父母还在外面等你呢！” 　　“他们不在，我的保姆在外面等我。”她回应道，不过她还是听话地转身，在走之前还朝着沈正辉抛了一个媚眼。 　　蓝晶和宁欢都有些发呆。 　　沈正辉看向了戈登，“这绝对不是我说‘这感觉不错’的本意。” 　　戈登有些尴尬，“我和她父母认识，这小孩子只是……有些叛逆，这种年纪的女孩子，对于很多事情漫不经心。” 　　沈正辉点了点头，“我当然能够理解。”他说道，“不过作为长辈还请你告诉他，我真的有女朋友了” 　　“是的，她还是这部电影的投资人。”托马斯在一旁说道，“这一点你应该告诉给阿曼达。说实话，她不应该出演贝尔蒂娜这个角色，我觉得希琳、菲安娜或者是米琳达倒是挺适合她的。不过似乎要等到第二部了。” 　　戈登用力抿了抿嘴，似乎在生闷气。 　　宁欢在一旁自言自语，“我都想当导演了。” 第306章 演艺圈——场外关系 　　宁欢其实不止一次说过这种想法，他上辈子是这样想的，这辈子大概也会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不然的话，他去读什么文学专业？他没有直接选择当导演，而是准备从编剧做起，因为在他的观念里，从导演系似乎毕业不了杰出的导演，因为作为导演，似乎功夫在学习导演本身这件事情之外。 　　沈正辉给了宁欢这个机会，同时他也展现了作为一个优秀的导演所获得的优待，但是宁欢似乎把注意力都放在女人的身上去了。 　　“现在我们还有杰瑞这个角色没有选定，你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吗？导演。”托马斯打破了弥散在选角场所的沉默，“我看到你写说要选择一个十六岁左右，看上去足够精明，头脑灵活的孩子，这个条件似乎有点宽泛。” 　　“我还特意注明了要选择黑头发黑眼睛的演员，最好长得像是罗马人。”沈正辉回答道。 　　“我觉得哈利波特就挺适合的。”托马斯回答道。 　　“哦，算了吧，他那张脸看起来可一点也不精明。”沈正辉耸了耸肩膀。 　　“金发的孩子我可以找出来一打，甚至红头发的我都能凑够十个，黑头发和黑眼睛，”戈登也耸了耸肩膀，“你为什么不干脆在中国找一个小演员？” 　　沈正辉有些无奈，“在中国要找出一个面孔线条深邃，符合西方人审美观同时也符合我的其他要求的演员，实在是有些困难。”他回答道。 　　“你为什么不用马克试试？” 　　“他的长相和气质不太符合。” 　　“那么用他的弟弟。” 　　“他的弟弟适合的是恩来科这个角色。”沈正辉回答道。 　　“我觉得，”戈登又说道，“用一个亚洲男孩做主角实在是太冒险了，我觉得你也许可以考虑一下给马里奥换一个角色，我觉得杰瑞就挺好，他看上去也很聪明。”戈登说道，“然后我们选择一个不错的白人孩子来演恩来科这个角色，足够英俊像是女人这一点如果化妆不能搞定的话，我们大概可以直接找个女孩子来演。” 　　“如果凯特布兰切特现在还不满十八岁的话，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沈正辉回答道。 　　“关她什么事？”戈登有些茫然，“她来演恩来科的话，太大了吧？” 　　沈正辉一时之间忘了凯特布兰切特此时还没有出演过《我不在那里》，她因为在电影里面扮演鲍勃迪伦而获得了威尼斯最佳女主角奖，不过那是在2007年。但是，你以为到处都能够碰见许仙这样的反串名角吗？为了照顾小孩子的情绪，马里奥还没有被打扮成女人过，不过在沈正辉的脑海中，他穿女装的样子已经算是足够合格的。最起码前后对比足够鲜明。 　　“不，我不会改变我的想法的。”沈正辉回答道，“如果你们手上暂时没有这样的人选，那么我们可以刊登招聘演员的启事。” 　　“你这么坚持？”戈登问道。 　　“好吧，好好听我讲。”沈正辉清了清嗓子，然后敲了敲桌子，“这部电影很特别，男主角的性格如此的懦弱，找任何一个白种人来演，都会显得特别别扭，”他指了指自己的头，“我在这里，对于整部片子有一个统一的想法，所以这里面实际上放的不是第一部电影，不是试着拍出来看看第一部是不是受欢迎，而是整个故事作为一个整体已经思考成型了，所以我的选择绝对不是仅仅从开篇这个一个简单的考虑，而是把所有的故事都考虑了进去。”他舔了舔嘴唇，“实际上我恨不得把故事里面所有的角色都选好，但是考虑到这对你们的工作压力太大了，所以我想咱们还是一步一步来吧，现在还是想着如何把第一部先弄出来，好的话，我们还有很长的合作时间，如果不好的话，也就没有下一部了。”他认真地看了看两个人，“你们觉得呢？” 　　托马斯张了张嘴想要说话。 　　沈正辉手指晃了晃，“春日出一半的制作费用，我是导演，这是合同里面写好了的，两亿美元的大项目，钱已经花出去不少了，还是让它顺利地进行下去吧。”他说道。 　　托马斯下意识地把目光看向了马克·戈登。 　　马克戈登用力抿了抿嘴，“对你来说，只剩一个杰瑞了？” 　　“当然。”沈正辉摊开了手，“我也没有过多的精力放在其他配角身上，只需要满足我的要求就足够了。” 　　“阿曼达，”马克戈登说道，“她只是有些叛逆。” 　　“能够理解，我会给她机会的，即使这一次没有选中她。” 　　“好吧，我欠她父母的情。”戈登合上了自己的文件夹，“晚一点我们再碰个头，讨论一下这些演员的选取？” 　　“可以。”沈正辉回答道。 　　托马斯和戈登站起身来，“我累坏了，”托马斯说道，“坐着也费劲。” 　　“行了，托马斯，你该退休了。”戈登回答道。 　　“哦，不，我觉得我还能够工作几年。”托马斯摇了摇头，“我还要养小托马斯呢！” 　　“哦，小托马斯他在做什么？”沈正辉饶有兴致地问道。 　　“他是个导演，正在筹钱制作自己的独立电影。”托马斯回答道，“处女作的失败让他境况有些糟糕。” 　　“嘿，”沈正辉突然说道，“你干嘛不让他到中国来？我需要很多很多副导演。” 　　“你的副导演已经够多了，”戈登看了一眼沈正辉，“已经有四个了。” 　　“等拍摄的时候你就知道这个数目远远不够用。”沈正辉眨了眨眼，然后他看向托马斯，“虽然名义上是副导演，但是他干的活和勤杂工没有什么区别。” 　　“这是个好主意，”托马斯回应道，“实际上他对于东方非常向往。” 　　戈登算是明白了，沈正辉这是光明正大地拿着位置来贿赂自己，也不排除托马斯和他在演双簧，戈登不禁有些挣扎，是否接受这种交换，从而在选角上让沈正辉做主。 　　“戈登，你的孩子多大了？”托马斯问道。 　　“我有个女儿，”戈登终于说道，“二十岁了，她一直想当演员。” 　　“我们缺很多女性角色，为什么不让她来试试镜？你可以回避。”沈正辉说道。 　　戈登的表情似乎有些挣扎，不过最后变化得很是淡然地说道，“好吧，我会打电话告诉她的。” 　　沈正辉拍了拍手，“这样不是皆大欢喜吗？你就一个女儿？” 　　“不，两个，这是小女儿，我的大女儿是一名医生。” 　　“叫露西？” 　　“你怎么知道？”戈登露出惊疑的表情。 　　“莉莉、露西，总是那么相配。”沈正辉摊开了手，“我猜的。”随后他又补充道，“如果你家还有一只鹦鹉叫做泡利的话，那么我就要怀疑我的英语教科书里面的人物是不是以你家为原型的了。” 　　戈登半天才领悟到这句话，哈哈地笑起来，这下好了，气氛缓和了。 　　…… 　　“你就这是这样对付制片人的？”宁欢坐在沈正辉的房间里，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笔记本电脑，但是此时他无心编剧本，无聊地寻找沈正辉聊天，而沈正辉也同样坐在电脑前，翻看着一张又一张明星照片。 　　过了一会儿，他揉了揉眼睛，“看这东西太累了。”他深深出了一口气，“对于杰瑞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没有，”宁欢简洁明了地回答道，“我看的电影少。” 　　“是吗？”沈正辉转过身来盯着宁欢，“你刚才问什么来着？” 　　“你这样的贿赂手法是不是太低端了一点，”宁欢问道，“是不是太简单粗暴了，如果被查出来，他们公司会不会认为他们……嗯，你懂的。” 　　“所以你对好莱坞还不太了解，”沈正辉回应道，“当然，我也不太了解，不过效果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我的意思是难道他们就一点都不担心最后查出来吗？”沈正辉问道。 　　“如果电影成功根本就没有人查，如果电影失败了，那也不需要查。”沈正辉摊开了手，“罪名都会落在导演的头上，不是吗？” 　　“哈？” 　　“不过导演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你看看吴导演不是弄掉了米高梅吗？只不过是没有人找他拍电影罢了，我如果失败的话，最后缓两年进入好莱坞，或者重操旧业，去拍小制作的功夫片。” 　　宁欢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这个……呃……” 　　“你看看墨镜王，把投资人坑成那样不是也没事吗？”沈正辉摊开了手“电影有风险，投资需谨慎。” 　　宁欢张了张嘴，“我觉得我还没有做好当导演的准备。” 　　“当然，你不要把当导演看得这么简单。” 　　“这句话从你嘴巴里面说出来简直让人觉得不能接受。”宁欢哼了一声，“杰瑞你准备选谁？” 　　“其实我觉得你就挺好的，”他看着宁欢说道，“虽然说你长得丑了一点，但是你这个身高和你的本性，正符合杰瑞厚颜无耻和善于见风使舵，甚至带点猥琐，如果实在是没有人选了，我觉得让你本色出演就挺不错。”他认真地对着宁欢点了点头，“你好好考虑一下，做好准备，这也算是你人生的一大转折，说不定就奠定了你成为导演的基础。” 　　宁欢有些目瞪口呆的样子，愣了半天，“你说的是真的？” 　　“你自己还不清楚自己的性格吗？你难道不是厚颜无耻，善于见风使舵，同时还有点猥琐？” 　　宁欢恼怒地站起来，“我问的不是这个，”他排了排桌子，“我是问你真的准备让我来演杰瑞这个角色？” 　　沈正辉咂了咂嘴，“要不然我们明天化妆试一试戏？” 　　宁欢明显有一种中奖的激动，“真的吗？” 　　“丹尼尔吴饰演你的哥哥，你将来要被你的女同学羡慕死。”沈正辉摇了摇头。 　　宁欢窜到了沈正辉的书柜前，“我来看看表演的书籍。” 　　“太晚了，我说过，表现出你的本性就行了。” 　　宁欢一夜的兴奋到了第二天的表现——果然还是不行。 　　但是他的表现倒是激发了戈登和托马斯的灵感，宁欢略带夸张的表演方式让沈正辉想起了《鹿鼎记》里面周星星饰演的韦小宝，似乎有些过头的感觉。 　　不过戈登和托马斯似乎从宁欢的表演中找到了灵感，戈登问托马斯，“你觉得莱利斯怎么样？他从脸上来看就是一个这种贱人的样子。” 　　托马斯似乎陷入了回忆中，“他的年纪倒是合适，不过还需要有一点可爱的感觉，我觉得麦克考里斯到是挺合适的。” 　　两个人瞬间把好莱坞里这种感觉的年轻人扒了一个又一个，宁欢只能暂时忍受演员梦碎了。 　　“别过于担心，到时候可以给你安排跑个龙套。”沈正辉安慰宁欢。 　　“我也想要！”蓝晶举手说道。 　　沈正辉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蓝晶的身上，“你好像恢复更新了。”他问道。 　　“是的，”蓝晶点了点头，他还有些紧张，“我现在有空就写写，我不想让读者失望。” 　　“写写也好，”沈正辉抓了抓头发，“你打的每一个字都是很多很多的钱。” 　　“我和起点的合同没有变。”蓝晶回答道。 　　“呀，我不是说这个。”沈正辉拍了拍蓝晶的肩膀，“等到《魔法学徒》成功了，你就是由世界声誉的作家了，哦，不，你现在已经是由世界声誉的作家了。鲁迅的书都没有你这么多的译本。” 　　“但是在价值上我还远远不能和鲁迅相比。”蓝晶谦虚地说道。 　　“在价格上能够相比就足够了。”沈正辉回答道，然后他又对蓝晶说道，“别写的太快，外国人看不过来的。” 　　“可以翻译得慢一点嘛！”宁欢在一旁说道。 　　剧组准备搞定了杰瑞的选角之后就立马去大陆的片场，福田光美也到选角场所来露了一下面，她拉着沈正辉到了一个清静的地方，“那个女孩子来给我道歉了。”她说道。 　　“道歉？谁啊？” 　　“阿曼达。”福田光美带着笑意，“如果不是她主动向我坦白，我根本不知道作为导演的你居然面对着这么多的诱惑。” 　　“什么啊？”沈正辉觉得乱七八糟的，“是她自己太自以为是了，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多么正直的人，我根本不会把她们这种小女生放在心上的。” 　　“我可不是来对你进行思想教育的。”福田光美翻了翻白眼，“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太自以为是，戈登和托马斯都是经验丰富的制片人，你从未失败的战绩到目前为止，大部分都是在好莱坞之外发生的，如果要讨好好莱坞的观众，显然你应该多听听他们的话。” 　　“是的，我知道。”沈正辉点了点头，心中也许有些不耐烦，“这和那个阿曼达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只是她突然来向我道歉让我突然意识到我已经很长时间不太关心你的个人生活了，这似乎不太好。” 　　“不，这样就挺好。”沈正辉连忙摆了摆手，他越发地有鸵鸟的倾向了，“你不用担心，我没有那么禽兽。”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福田光美回应道，“我只是觉得在大陆拍戏这么长的时间，而青沼智昭在你身边只能呆很短一段时间，毕竟她的角色的戏份就那么长，你是否需要我再帮你安排一下，”她瞪大了眼睛，貌似关心地问道，“刘欣还有工作走不开，你觉得藤堂香橙怎么样？” 　　“够了，别开这种玩笑了。”沈正辉有些恼羞成怒，“我工作很忙的，根本没有精力。” 　　“这怎么可能？你才三十岁，你看看好莱坞的那些个老头，譬如说说斯嘉丽约翰逊是他的缪斯的那位。” 　　“不要提醒我我已经三十岁了。”沈正辉几乎要跳起来“伍迪他脑子有问题，不要把我和他相提并论。”日后他还会和他的韩国养女不伦，你简直不能相信他的审美观，相比之下斯嘉丽确实是缪斯了。沈正辉用力摇了摇头，“够了，你直接说吧，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不要扯这些胡说八道的东西了。阿曼达是戈登的亲戚，貌似你找他谈孩子的教育问题比和我说这个靠谱。” 　　“是他朋友的女儿。”福田光美更正到，“不是他的亲戚。实际上她这样坦诚的态度让我觉得她还是挺可爱的，你不考虑一下吗？她已经满二十岁了，你不用有罪恶感。”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你就是来和我说这个玩意的？” 　　“我希望你不要有压力。”福田光美说道，“你是大导演，如果需要释放压力的话，有很多人排队等着。” 　　“我当然没有压力，拜托。”沈正辉半眯着眼睛，“我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释放压力。” 　　“这样就不好了，”福田光美做出为难的表情，“如果阿曼达什么付出都没有就获得了回报的话，她会以为我们是好人或者冤大头的。”她看了看沈正辉，“你觉得做好人或者冤大头好吗？” 　　“我从来不说自己是什么人。”沈正辉冷眼盯着福田光美。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福田光美歪了歪头，“不用担心，我已经帮你从阿曼达那里取得了报酬了。” 　　“诶，你说什么，等等。”沈正辉受惊吓的程度比刚才更厉害。 　　“所以随便安排一个角色给她吧。”福田光美淡然地说道，“毕竟要给戈登一个面子，而且拜拜占一个女孩子的便宜也不太好。”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沈正辉忍不住翻白眼。 第307章 忍者神龟 　　“所以你的老婆潜规则了女演员，于是你到我这里来诉苦？”宁欢一脸苦相，“我怎么觉得你是来炫耀的，”他停顿了一下，“特别是你还告诉我你们搞过4P。” 　　“首先她不是我老婆，我还没有结婚，只不过她是我女儿的妈而已，其次，我也不是在炫耀，是真的感觉很迷茫，实际上我担心的不仅仅是这一次她向我坦白的和女演员上床的问题，我很早就觉得，她和我的几个女朋友，几乎关系太过于好了。” 　　“所以……”宁欢猛然站起来，用力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你还说不是炫耀？还说不是？” 　　“你冷静一点，这些话我也就能够和你说说，其他人我能够和谁说？”沈正辉坐下来，“我也很辛苦的好不好，所以你就不要这么激动了，当好你的树洞就好。” 　　“切！”宁欢重新坐下来，“以前我看《六人行》的时候觉得罗斯是个倒霉蛋，现在看起来你虽然境况和他很类似，但是你幸福得多，很值得羡慕。”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犹豫着说道，“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值得羡慕，如果最后让我知道真相，说不定我反而支撑不住，所以也就和你吐吐槽，免得这些东西都压在我的心里面让我不舒服。” 　　“我倒是希望我的女朋友能够这样大度，并且还这样有管理能力。”宁欢撇嘴，“闹了半天你能够开后宫不完全是你的能力的原因。” 　　“运气也是能力的一部分。”沈正辉回答道，然后他盯着宁欢，转换话题道，“马上就要回中国去拍摄了，你们到底准备得怎么样？” 　　“你能不能别问这个问题了，光是剧本我们都修改了十几遍了，本来写第一个剧本就够了，你还憋着我们把整个剧本改编掉，你知不知道你都影响到蓝晶写新书了，他昨天的更新情不自禁地把主角写成了恩来科。” 　　“他还有精力更新新书，你居然还有精力去看，你们两个被艹得不够啊！”沈正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拿了一千万美金专门来做编剧工作，你觉得你们的工作配得上这个工资吗？” 　　“我可是只拿了一百万。”宁欢强调道。 　　“那么你觉得你自己配得上一百万的工作吗？”沈正辉眯着眼睛，“换算成日元都一亿多了，你大学几年的学费、生活费都完全不用操心，如果可以的话，还可以读完硕士和博士。” 　　“不，算了，”宁欢连忙摆手，“这样下去等到日本核爆了我都读不完。” 　　“呀，这也是我在想的一个问题，”沈正辉歪了歪脖子，“说不定就没有核爆这回事了。” 　　“啊……”宁欢有些恍然，不过他还是安慰道，“你放心好了，就算是这样，日本走的也是下坡路。” 　　“还真不敢这么说。” 　　“你要是实在不相信，可以问一问福田光美啊！” 　　“她会和我说实话吗？” 　　宁欢咳嗽了一声，“你要相信自己的魅力，人家都和你4P了，你还不相信人家。” 　　“居然要你这样安慰我？”沈正辉撇嘴。 　　“你只是一时之间没有想到罢了。”宁欢回答道，“不过我觉得世界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啊！况且就算没有核爆，总不可能让地震和海啸消失吧？” 　　“这也是我担心的。”沈正辉长长出了一口气。 　　“你可以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嘛！”宁欢说道，“譬如说成立一家基金会之类的。” 　　“说起来，”沈正辉摸了摸下巴，“去年好像杰特李在印尼遇到海啸了？” 　　“对，他大难不死，已经信佛了。”宁欢语带鄙视，“从根子上就歪了，以前还是忠党爱国的好少年来着。” 　　“人是会变的。”沈正辉回答道。 　　“是啊，”宁欢盯着沈正辉，“你现在也变成万恶的暴发户了，还有好几个女朋友这么夸张。” 　　沈正辉已经纾解了心情，就没有心思继续和宁欢扯淡了，“你做好回国的准备吧。”他说道。 　　“还有我们编剧什么事？”宁欢跟在沈正辉的身后叫道。 　　沈正辉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如果仅仅利用这么点时间，只拍摄第一部有些太可惜了。”他认真地说道，“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多拍一点。” 　　“哈？” 　　“到时候让福田光美和索尼沟通一下，在发行的同时，剧组不要停地继续拍摄，争取一气呵成。” 　　“你疯了？”宁欢张大了嘴巴，“不确定肯定回本之前，索尼和哥伦比亚会赞成这样做，合同也是个麻烦的事情吧？” 　　“所以要让福田光美去沟通，”沈正辉回答道，“如果索尼和哥伦比亚不同意的话，我们就扩大春日在投资中的份额，筹资反正不是问题。” 　　宁欢不是特别懂商务上的事情，“索尼和哥伦比亚不能接受吧？如果第一部亏了他们也许同意，但是如果票房大好呢？” 　　“所以要给他们一个他们不能拒绝的条件。”沈正辉摊开了手。 　　“是什么？” 　　“保密！”沈正辉拉开了门，“和你说了话之后，我心情好多了，我先回去睡觉了，你慢慢撸吧！” 　　“胡说什么，我晚上也在为你工作。”宁欢有些愤愤不平，“除了被你逼迫之外，我也被福田光美逼迫，这段时间除了改《魔法学徒》的剧本之外，我还在编电视剧剧本。” 　　“电视剧？”沈正辉像是被提醒了，“你还在写日剧？” 　　“废话，”他挺了挺胸膛，“今年日本收视率排名前十的电视剧剧本，有三个是我写的。我给自己取了个日本笔名，叫做宫泽栩。” 　　“抄起来又不费劲。”沈正辉随口说道。 　　“虽然有一点借鉴，但是里面很多桥段和故事都是我原创的哦！”宁欢有些得意洋洋地说道，“不过福田光美找的大妈编剧也挺厉害的，我听说现在日剧在台湾、香港、东南亚和韩剧旗鼓相当。” 　　“呀，你说到这个，”沈正辉想了想，“有空帮亚视写个剧本吧，今天亚视要去拍摄《梦回大清》，我还不知道最后结果怎么样呢！” 　　宁欢张大了嘴巴，“《梦回大清》，你还真有创意。”他咽了一口口水，“你怎么不拍摄《甄嬛传》？” 　　“作者不是还没有写出来吗？”沈正辉偏头，“如果写出来到时候也请你改编。” 　　“算了，我现在活忙不完。”宁欢伸了伸懒腰，“我真还念上辈子每天早上都能起来看NBA的日子。现在有钱了，事业也有成就，但是感觉不如以前快乐了。” 　　“你这是《围城》的蛋疼！”沈正辉对他表示鄙视，“我先走了，你给我加油写吧，如果不能按时交稿，福田光美也会派四个Gay来盯着你写剧本的。” 　　宁欢菊花一紧，把沈正辉迅速送出了房门。 　　他刚刚在电脑桌前坐下，正在酝酿灵感，这时候，门铃又响了。 　　“我日，你有空回去和你的女朋友搞啊，没事干老是找我炫耀干嘛？”宁欢以为是沈正辉又来了，没好气地过去开门，刚刚酝酿出来的灵感瞬间跑光了。 　　他打开了门，“赶快说完，说完回家玩你老婆去！”然后他抬起头来，惊愕地发现自己面前站真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姑娘，比他高一个头，对着他露着和煦的笑容，用英语问道，“你好，请问你是宁欢编剧吗？” 　　宁欢这个名字在她的发音听来有些可笑，宁欢打了一个哆嗦，“呃，你好，你是谁？你找我什么事？” 　　美女笑了笑，“我叫伊娃，我能进来坐坐吗？” 　　…… 　　“我觉得当编剧也很好。”宁欢面对着沈正辉，露着腼腆的笑容，不过仔细看他的表情，还是有一点别扭，他咽了一口口水，“原来传说中的故事是真的，如果女孩子想要拿到女主角的话，就要从剧务开始，一个一个地陪着睡上去。” 　　“即使那样她也不一定能够拿到女主角，”沈正辉撇嘴，“从下面一个个地睡上来，还不如一开始就搞定导演。”他瞥了宁欢一眼，“看你这个样子，难道昨天晚上有女孩子到你那里自荐枕席？” 　　“我是多么正直的人？当然不会干出龌龊的事情。”宁欢立马义正词严地说道。 　　“在她去之前你撸了一管？哦，真是太糟糕了。”沈正辉呲牙，“这下子别人会认为东亚人种确实不行。” 　　“不不，当然不是这样。”宁欢急忙摇头，“我只是……嗯，我有女朋友的。” 　　“是谁昨天晚上口口声声地羡慕有几个女朋友的我，同时我记得有人也说过露水情缘不算数的。”沈正辉转过头去，“行了，说吧，你想推荐谁？如果你真的和她睡了，我就给你一个面子。” 　　“不，我们当然没睡，我们只是玩了玩游戏而已。”宁欢急忙摆手，不过他马上就犹豫道，“但是我觉得她确实挺适合小说里面的某个角色的。” 　　“说说看。”沈正辉回应道，他随即有扫视了一番宁欢，“你们玩的游戏不会是‘爆菊’吧？” 　　“当然不是。” 　　“那就是皮鞭和蜡烛。” 　　“我没有这个倾向！”宁欢恼怒道，“还听不听我说是哪个角色了？” 　　“好吧，是哪个角色？”沈正辉问道。 　　“米琳达。”宁欢故作平静地回答道。 　　沈正辉又扫视了他一番，“你们昨天晚上肯定玩皮鞭和蜡烛了，不然你不会说她适合米琳达这个角色。”就在宁欢翻脸之前，沈正辉抬头看了看天花板。 　　宁欢憋了一肚子气，“好吧，就算我们玩的是那种游戏，拜托你回应一下我，行不行吧！”他腮帮子鼓鼓的。 　　“名字呢？”沈正辉白了他一眼，“你总要告诉我她的名字吧！” 　　“哦，她说她叫伊娃，法国人。”宁欢老老实实地说道。 　　“米琳达这种角色要到后面几部才会出场和出彩，她居然这么早就到你这里来挂号了？”沈正辉反问道。 　　“剧本里面第一部里是出场了的。”宁欢肯定地说道，“在卡傲奇王国迎接索菲恩的使团的队伍里面，你还要求给海格埃洛和米琳达特写。” 　　沈正辉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戈登和托马斯已经考虑到了之后的布局了吗？这样看来，福田光美办事情说不定非常成功。”他耸了耸肩膀。 　　宁欢瞪大了眼睛，“给我的回话呢？” 　　“今天你就给我乖乖地坐在一旁，什么话都不要说，仔细学习一下怎么当制片人吧！”沈正辉这样回应宁欢，“我会记得和你玩游戏的艾娃女士的。” 　　“是伊娃。” 　　“哪怕是叫做夏娃都没有关系。”沈正辉瞥了他一眼，“到时候我只需要看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和你玩游戏的女王是谁了。” 　　宁欢的心情异常惴惴不安。 　　今天的面试会议很快就开始了，出人意料的是福田光美也出现在了现场，并且她就坐在了宁欢的身边——编剧席。虽然从表面上看福田光美似乎一点也不准备干涉今天的选角工作，但是她出现在现场本身就是一种压力。虽然看起来似乎更多是给戈登和托马斯的，但是宁欢坐在她身边反而坐立不安。相比较之下，蓝晶的感觉就要迟钝得多。 　　“宫泽先生，我的电视剧剧本。”在正式开始之前，福田光美笑着和宁欢寒暄道，“麻烦你快点，新的电视剧就要开始开拍了，我很期待你的融合了韩国风情和日本故事的顶级剧本，这一次配戏的可是杰尼斯的男孩子和我们Queens的女孩子哦！” 　　宁欢的不安更加强烈了，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我正在赶。” 　　“如果你把精力全部放在了《魔法学徒》的编剧上，这可是不行的哦！”福田光美对着他笑了笑，“我听说你也要去大陆，不如你晚一点，等到剧本写完了再走。” 　　宁欢的菊花还在隐隐作痛，“不了，在去大陆之前，我一定能够赶完。”他语气坚定，就差指天发誓了。 　　“希望如此，”福田光美又看了一旁的蓝晶一眼，“你看看蓝晶先生，他一天这么忙还能够日更一万。” 　　“没有那么多，”蓝晶急忙辩解，“实际上我大概是两天一更，每次更新一万字，这样算下来，每天也就五千字左右。”他擦了擦额头，“毕竟还要对原稿进行修改和设置剧情前后呼应什么的，也要修改大纲细节，一万字算是一个比较完整的段落。” 　　福田光美又看了宁欢一眼，“五千字也很了不起，你要多向人家学习学习。” 　　宁欢心中感叹道：我算是明白木村拓哉说自己是杰尼斯的奴隶的感受了。 　　…… 　　“那么杰瑞的人选，我倾向于麦考利，你们呢？”戈登说道。 　　“麦考利确实不错，但是我觉得杰迪也很好，沈导演，你觉得呢？”托马斯问道。 　　“那就麦考利吧！”沈正辉回答道，“当然，杰迪也不错，但是他的脸长得太正气了，卡傲奇和凯特比武的年轻骑士这个角色可以给他。” 　　这样两个人似乎都得到了满足。 　　“我们来看看几个最后在第一部后面露面的重要角色吧，”戈登说道，“譬如米琳达，然后还有一个影之……” 　　“等等，”沈正辉打断了他的话，他用一种若有所思的表情盯着这两个人，“这么说，春日的计划，索尼和哥伦比亚接受了？” 　　戈登抿了抿嘴，看向了托马斯，托马斯咳嗽了一声，“具体的条款还在研究中，但是哥伦比亚对你很有信心，我们也觉得一次性拍摄上下两部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既然你这样有信心的话。” 　　在旁边旁听的宁欢张大了嘴巴，他看向了福田光美，“这是真的准备一直连续着拍下去吗？” 　　福田光美压低了声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沈似乎越来越急躁了，当然，春日也能够承担独自拍摄，但是发行上还是必须依靠好莱坞这帮家伙。” 　　宁欢忍不住想要翻白眼：你老公为什么急躁，你自己不清楚吗？不过仔细想一想，宁欢只是模模糊糊有个猜想罢了：现在已经是2005年年中了，距离2008年时间似乎确实不太多了，沈正辉急着在某个时间点之前完成拍摄任务好像也可以理解。 　　托马斯说了一大堆话，但是仔细分析下来，索尼和哥伦比亚的态度似乎并不是很明朗，他们明显是愿意看着拍摄进程加快的，但是在第一部的成绩出来之前，他们似乎不愿意冒然表态是不是跟进，但是嘴巴上还说着支持的话来，这也许是沈正辉一贯以来的成绩和信誉的结果，但是这样大的风险，索尼和哥伦比亚不会贸然地冒的。 　　有多少电影没有了续集，不就是因为第一部票房失败吗？即使影迷日后再怎么称赞和表扬，赚不到和可能赚不到钱都会导致后续剧集的流产。 　　戈登咳嗽了一声，“我们还是先看看米琳达的试镜吧？要面试的演员还很多呢！” 　　沈正辉无可无不可地给了一个耸肩的动作。 　　托马斯松了一口气，他对一旁的工作人员说道，“请让格林小姐进来。” 　　伴随着高跟鞋的声音，宁欢忍不住坐直了身子。 第308章 节俭 　　“所以说你刚才不完全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选择伊娃的？”宁欢问道。 　　“当然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有什么面子。”沈正辉耸了耸肩膀，“而且你把我想得太强了，如果戈登和托马斯都反对的话，我怎么有可能一意孤行地选择她？” 　　“所以实际上她完全是凭借自己的实力被选上的？” 　　“也包含长相的因素。”沈正辉回答道，“虽然这样说的话让你有些失落，但是这就是事实，毕竟这是两亿美元的投资项目，我们在必须公事公办的地方，当然是公事公办。” 　　“胡说，我有什么失落的？”宁欢嘴硬道，“我只是稍微为她感到高兴，同时也为我们感到高兴，我们选择了一个优秀的演员。” 　　“希望如此。”沈正辉点了点头。 　　宁欢眼见着福田光美朝着这个方向走过来，急忙说道，“好了，我还有剧本要写，我先走了。”他说完马上转身就跑。沈正辉顺着他的目光转过身来，正好看见福田光美朝着自己走过来。 　　“如果打扰了你们男人之间的谈话，我表示抱歉。”福田光美首先说道。 　　“没有，”沈正辉回答道，“估计他看到你来了，生怕你提起剧本的事情，自己跑掉了。” 　　“那也需要道歉，”福田光美笑了笑，“我确实打断了你们之间的话题。” 　　“已经说完了。” 　　“哦，是关于伊娃小姐的吗？”福田光美回应道，“刚才面试的时候，我就觉得宁欢他很紧张的样子。” 　　“我不得不说，他在掩饰自己的情绪方面做的确实很是差劲。”沈正辉回答道，“不过好在那个女孩子自己比较争气。” 　　“是的，我也很看好她。”福田光美歪了歪头回答道，她看着沈正辉的目光又耸了耸肩膀，“别多想，我可不是那么滥情的人。” 　　“这要看滥情是怎么定义的。”沈正辉回答道。 　　福田光美笑了笑，“理科生的通病，你。”她摊开了手，“如果是其他人的话，应该冲上来质疑我才对。” 　　“如果真的要这样做的话，我上一次就做了。”沈正辉回答道，“但是我实在是找不到这样做的理由。” 　　福田光美扬了扬眉毛，然后咳嗽了一声，眼神飘到了一边，“你的想法我已经和索尼以及哥伦比亚联系并且暗示过了，”她说道，“他们非常感兴趣，但是他们不相信你有这样的速度。” 　　沈正辉歪着头看着福田光美，“你也不相信。” 　　“我当然是相信你的。”福田光美回答道，“所以我和他们签订了一个不错的条约，让我们的资金的流动速度加快了，回款、支付、结算这类工作也就有了尽快完成的动力，当然，前提是你的电影真的能够票房火爆。” 　　“我毫不怀疑。”沈正辉坚定地回答道。 　　“我觉得这依然是一场赌博。”福田光美回答道。 　　“一向如此，”沈正辉回答道，“但是这并不是我们第一次做原创的东西。” 　　“是啊，所以我生怕你产生了某种赌性。” 　　“这不是赌性，”沈正辉认真地回答道，“这是整个产业布局的结果，当小说和动画在西方世界开始流行起来的时候，我们就能够预料到将来的结果了。” 　　“好吧，现在我总算是能够从你的身上看到一点以前的风采了。”福田光美说道，“祝你成功。” 　　“等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沈正辉问道，“我以前，什么时候的以前？” 　　“很久很久以前，”福田光美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那时候你谈起未来，那种对于未来发展的坚实的肯定的表情，简直让人印象深刻，难以忘怀。” 　　“你是说大学里面的事情？你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吗？”沈正辉有些愕然。 　　“是的，我知道是怎么回事的，但是那种感觉，我倒不是觉得可笑，反而觉得自己被你的自信心强烈的感染到了，现在从你身上又重新感受到了同样的情绪，这种感觉实在是很难形容。”福田光美眨了眨眼，“不同的是你以前是说的，你觉得自己是那个站在历史的车轮上喊‘历史的车轮碾过来了’的人，现在你就是历史的车轮本身。” 　　“你的这个比喻真是让人费解。”沈正辉哭笑不得。 　　“我只是觉得，你找到了一个一心想要完成的事业，这是很好的事情。” 　　“我以前的工作不被你视为是完成事业吗？” 　　“以前的工作，总归不太一样。”福田光美歪了歪头，“看到你现在的干劲，我觉得很好。” 　　“哈？” 　　“当初听见你说‘马克思主义是历史的车轮碾过来了’的时候，我就想给你生个孩子。”福田光美煞有介事，“是个女儿就最好。” 　　“呃？” 　　“好好拍戏吧！”福田光美拍了拍沈正辉的肩膀，然后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然后便潇洒地转身而去了。 　　沈正辉站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儿的愣，脑子里面不断回忆着当初在学校里面的时候他和福田光美相处时的场景，自己当初确实没有想过对这个日本妹子做什么来着，不过现实总是非常离奇。 　　“咳咳！”伴随着一阵咳嗽声，沈正辉一下子从回忆中清醒了过来，他转过头来，正好看到戈登和托马斯有些尴尬地看着沈正辉。 　　“抱歉，”托马斯举了举手，“我们不是故意看到这一幕的，我们过来找你是想和你说……” 　　“剧组整体全部迁到中国大陆的事情，”戈登补充道，“显然，所有的签约演员，剧组工作人员，应该开始进场工作了，我们也要和大陆政府沟通协调。” 　　“不用这么麻烦，”沈正辉看了看戈登递过来的名单，“宫本已经前期和大陆官方沟通过了，中影集团会协助我们处理在大陆拍片的一切事宜的，届时不用担心出入境等一切问题。” 　　“那就好。”托马斯无所谓的样子。 　　戈登舔了舔嘴唇，“我们是不是应该提前打好招呼，”他看了看沈正辉表情之后说道，“要知道，这些演员中很有一些不把抽大麻当做一回事。” 　　“请他们尽量忍一忍吧，”沈正辉回答道，“如果受不了的话，他们可以利用休假时间到香港尽情享受，你提前告诉我哪些人应该注意，我会优先拍掉他们的戏份让他们走人的。” 　　戈登的表情有些尴尬了，“我们不能和当地政府打好招呼吗？” 　　“千万不要这么干，”沈正辉提醒他，“中国已经枪毙了好几个外籍毒贩了，我不希望我的剧组因为这种新闻受到关注。” 　　“好的，我们会管好这些孩子的。”托马斯急忙说道，他和中国以及中国人打交道比较多，对于这些比较熟悉。 　　戈登看上去似乎还不是太能够接受，不过表情倒是恢复了一贯的表情，他也点了点头，“当然，在什么地方工作你就要遵守什么地方的法律。” 　　三个人又凑在一起好好商量了一番剧组在大陆的工作计划，当然，戈登和托马斯更多的是听从沈正辉的意见。即使索尼和哥伦比亚拥有广泛的知名度和大陆官方的关系和认可，但是在大陆具体的拍摄经验，还是沈正辉更多更熟悉一些。 　　沈正辉处理完了这档子事情，沈正辉又接到了堀口奈津美的电话，说有文件拿过来给他签字，然后沈正辉就在办公室里看到了然后抱着一大叠的文件的堀口奈津美。 　　“这都是什么文件？”沈正辉看着厚厚的文件有些头疼了。 　　“都是和你的剧组相关的，”堀口奈津美回答道，“在选角定了之后，以公司和剧组的名义和演员们签约的合同之类的东西，本来应该是宫本先生负责的，但是他现在不在，福田社长临时让我负责一下。”她说道，“都是一些琐碎的费用上的事情，等到了中国的时候，您可以专门指定一个人来负责这件事情。”她说道，“因为到时候财务还要索尼和哥伦比亚雇佣第三方进行审计，所以做账的工作就繁重一点。” 　　沈正辉随意翻了翻，发现大部分是演员片酬合同之类的东西，还有前期的剧组开支，各种票据齐全，要自己签字。 　　眼见沈正辉一脸崩溃的样子，堀口奈津美急忙解释道，“这些东西到时候也要送给托马斯和戈登先生签字的，至少流程上是这样。” 　　沈正辉摇了摇头，一边签字一边问道，“我虽然列名制片人，但是我实际上干的是导演的活，那有空每天签这个玩意？” 　　“所以您可以指定一个人专门负责这个，到时候你就总体项目签一个字就好了，”堀口奈津美回答道，“托马斯先生和戈登先生到时候也一样。” 　　我们的财务就是这样吗？沈正辉在肚子里面吐槽的，不过他马上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等等，你说的是由我指定一个人负责这个？” 　　“当然。”堀口奈津美回答得理所当然，“福田社长说制作费用都要经春日的手，也就是说要经过您的手。” 　　“这可真是一个好机会啊！”沈正辉在心里面对自己说道，匆匆签完了这些字，等堀口奈津美一走吗，他立马打电话给王斌。 　　“小姑父，你现在在哪里？”王斌之前被沈正辉派遣到了横店去拍摄《梦回大清》的玛丽苏电视剧去了，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一时之间沈正辉也搞不清楚他在哪里。 　　“我已经回香港了。”电话那头王斌打了一个喷嚏，“电视剧已经拍完了，正在做上映前的准备工作，我陪着你小姑在香港逛一逛。” 　　“正好，”沈正辉说道，“你这段时间没有事情的话就来帮帮我的忙，我马上就要回大陆了。” 　　“我知道，拍电影嘛！”王斌的回答有些诧异，“但是找我有什么事情？下半年我这边还有好几个剧本要监督着拍摄。” 　　“让王军和王迪去干这件事情，我找你这件事情比较重要。”沈正辉说道，“在电话里面说不清楚，这样吧，我们到时候在东北的拍摄地见面就是了。” 　　放下了电话王斌一头雾水，对老婆说道，“辉辉说有事请找我做，让我去《魔法学徒》的剧组，我这个亚视的主任看来是做不下去了。” 　　沈正辉的小姑这个时候倒是头脑清醒得很，“去电影剧组还不好吗？”她反问道，“听报道说他这个电影投资2亿美元，比你在电视台好多了。” 　　“我这不是这边刚刚有起色，还没有看到成果，一时没反应过来嘛！”王斌回答道，“这成绩都还没有出来呢！” 　　沈姑姑哼了一声，“怎么？你还想要搞些女明星的成绩出来？” 　　“嘿，说这个！我不是专门把你带上了嘛！”王斌脸上笑眯眯的，背上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了，“我交接一下，我们马上回大陆去。” 　　“急什么？起码让我逛一逛香港再走。”沈姑姑不满地说道，“辉辉有没有说他现在在哪里？” 　　“看电话号码，好像还在日本。” 　　“所以你急什么？” 　　亚视即使离开了沈正辉，也按照预定的轨道正常运行着，王斌把工作交接给了自己的侄子和王迪这个总裁助理，王迪下意识地认为这是沈正辉在给自己发展的空间。对于一个电视台来说，电视剧是很重要的一块。目前的亚视只是因为综艺节目火爆而稍微有些不同罢了，王迪深信到了最后亚视和TVB的竞争，最终还是要依赖于电视剧的，沈正辉招走了自己的姑父，把自己的表弟留给自己做副手，这样栽培的意图简直是不言自明的。这位小姐越发地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了。 　　而王斌在香港陪好了老婆之后，又急匆匆地赶到了东北。沈正辉带着外国人群剧组已经进入了已经盖好了的索菲恩王国景区，开始进行一系列前期拍摄的准备工作，编剧组已经异常强大地补充了英语翻译和法语翻译，作为核心的蓝晶和宁欢努力把沈正辉所要求的对于剧情的了解通过英语翻译和法语翻译灌输给各位主演、配角们，到了最后，似乎觉得还不够，又增加了一个泰语翻译。一时之间，剧组从首都找来的翻译和演员们自己请的翻译塞满了剧组，在这个偏僻的乡下，赫然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外国人和他们的翻译，十里八乡的乡亲们都赶来看热闹，最后剧组不得不请来驻军帮助协调整个剧组拍摄的秩序。 　　这就是中国相比新西兰的坏处了，在新西兰那个鸟都去拉屎的地方，绝对找不到这么多人来围观的。而在中国，即使这是一个再偏僻不过的地方，有了足够的噱头，也会吸引到足够多的人群来，更不要说这里面还有专门从省会城市，甚至首都跑来专门看好莱坞明星的。 　　许多明星都被中国群众的热情所震慑了，以至于当当地驻军奉命来保护他们的时候，也没有人吐槽这是对人权的侵犯了。 　　倒是专门负责剧组后勤的承包商趁机开办了小超市，各种零食、水果和食物加价卖了个一干二净，不少本地人也趁着这个机会赚了不少钱，当地政府笑得合不拢嘴，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如果不是人太多了，踩坏了麦田的话，就更好了。但是很快剧组就表示愿意赔偿当地农民的这种额外的损失。 　　王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到沈正辉的面前的。 　　沈正辉看到了自己的姑父，明显松了一口气，“你怎么现在才来。” 　　“呃，我陪你姑姑在香港旅游了一圈。”王斌回答道。 　　“哦？姑姑也来了？” 　　“她嫌这里住宿条件不行，所以留在市里面了。”王斌回答道。 　　“这里条件是不行，”沈正辉也点了点头，“本来他们以为把剧组的住宿情况考虑进去就行了，谁知道突然之间来了这么多无聊的人。”他摇了摇头，“搞得我们的后勤都有压力了，县道这段时间都在堵车，县里面也是措手不及，宾馆都没有了，剧组也在想办法，县里面划了一块地方给我们搭建临时宿舍，不然的话，后期的演员来了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那叫我来准备做什么呢？”王斌心中一动问道。 　　“主要是负责财务这一块。”沈正辉沉吟道，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各方面我们在中国都有合作的单位，”他递给王斌一个本子，“这里是我们合作的供应商的名单，以后和他们的订单、付款、交割都麻烦姑父你来。” 　　王斌精神大振，“怎么搞？” 　　“把账面的开支做得大一点，”他说道，“但是也不要太明显，毕竟第三方要查账，不过这是中国，我们只需要保证水平在老外的想象力之内就行了。” 　　王斌嘿嘿一笑，“我知道。” 　　“不要超出预算，”沈正辉强调道，“也要做得小心不要让别人查出来。” 　　“放心吧，到时候都是正常账目。”王斌胸有成竹地说道，“钱到时候怎么走？” 　　“当作春日新的投资算进来。”沈正辉回答道。 第309章 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实际上，在确定在中国拍片之后，沈正辉就已经计算出来，就算是一亿三千万也是绰绰有余了，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就很有必要把这笔钱好好算计着怎么花。自然，片场的建设通过王安萍的关系运作，最后是两利的事情，《魔法学徒》拍好了，也给中国留下了一个影视基地。而另外一方面，沈正辉自然也不会把多余的钱退给哥伦比亚，春日就更不会在意说钱能够省下来，他在自己预想到要加快拍摄的进度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要尽量利用好每一分钱，而这用不完的一亿三千万的拍摄费用，就可以直接充作续集的拍摄费用。当然要做好这件事情，最重要的是要找一个足够忠实值得信任同时又非常专业的人。 　　于是沈正辉想到了自己这位曾经在银行里面工作过的小姑父。虽然说他对于亚视的电视剧依然寄予厚望，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哪边更重要一些是不言而喻的，此外，今年一年都是亚视的综艺节目季，一系列从日本、韩国购买的综艺节目版权，包括几个重头戏如亚洲小姐选美、《亚洲好声音》也注定了亚视的工作重心不能完全放在电视剧上面，因此把王斌调来搞账目，把王军留在亚视继续接受锻炼，这也算是某种不负责任，但是非常有效的方法。沈正辉充分发挥了本地优势，他任命自己的小姑担任饮食后勤。 　　小姑八十年代在粮食部门工作，后来和几个哥哥嫂子合伙下海开餐馆，搞VCD出租什么的浮浮沉沉好几年，固然积累了很多经验，但是折腾得多，也没有赚多少钱，现在继自己丈夫之后也给自己的侄子打上了工。 　　她多年的社会经验还是派上了用场，到京城用准备投资开饭店挖了几个郁郁不得志的大厨师到了这边荒凉小镇上，中西餐厨师都有，她自己统一了后勤购买，在临时的板房里面硬是搭出来了一个大酒店，各种西餐和中餐小吃，应有尽有。在保障了剧组吃饭之后，还专门开辟了对外供应的窗口，顺便保证了那些没事干闲得蛋疼专门到这种偏僻地方来看拍电影混群众演员的就餐方便。甚至当地不少村民都到这里来吃饭，当地的政府觉得剧组配备的这个小厨房的品质非常高，把政府的接待都放在了这里。无聊的官员们也多了几个活动，专门到这偏僻的小镇上来吃西餐或者是混杂了各地独特风味的中餐，然后看金发碧眼的女明星。 　　当然，也有专门来看男明星的，腐女的气氛还没有蔓延开来，等到日后腐女们在网上回味在东北这嘎达曾经也有这样一个时间段在这里停留着无数国际小鲜肉的美好时光就是了。 　　所以在王斌夫妇两个的协助下，账面上的开支漂亮并且查不出来多少问题，那些远渡重洋到中国来拍戏的欧美演员们意料之外地发现了中国的可爱之处，他们每天面对着各式各样的中国饭菜、点心、小吃，花样之繁多，就算是法国人都瞠目结舌，剧组的日本人早就抛弃掉了自己本国的食物习惯，每天就着麻婆豆腐、剁椒鱼头、水煮牛肉等等菜色吃得不亦乐乎，那些白种人最后也放弃了单调的西方菜谱，投入到了东方菜谱的怀抱之中，大家每天的乐趣之一就是交流对食物的看法。直到有几个演员吃得太历害有撑破盔甲的嫌疑的时候，才有副导演出来警告他们要保持住自己的体型。不过很快在剧组居住的地方，又盖起了一个简易的健身房，增添了许多设备。 　　因为这些演员们对中餐感兴趣，于是很多做好的西餐就便宜了当地的老百姓，或者是围观的群众，或者是过来蹭饭的政府工作人员和领导。 　　有位领导似乎头脑发热地觉得这样的临时建筑配不上这样的美食，于是和剧组建议专门盖一栋食堂楼起来。沈正辉没空搭理他，不过他自说自话地表达了这个意思之后，过了一段时间他就被调查了。这里搭建的景色果然雄伟壮观，但是剧组在这里不会呆得更久，拍摄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沈正辉就拍完了索菲恩王国的戏份，拍摄很多野外的场景都不得不早出晚归，这种魔法故事的电影它的后期制作花的时间比拍摄的时候花得多得多。 　　在表演被“末日浩劫”魔法袭击的时候，小演员们要不断由副导演在场外用扩音器配合地提醒他们现在是什么场景，他们才能够对应地表演出来响应的表情。 　　经过化妆，马里奥显得特别柔弱，这也符合故事的主人公恩来科的身份。当然，在一副的掩饰下，他的身体倒是健美和健壮。他的哥哥马可饰演卡傲奇的年轻骑士雷尔塔，因为暂时没有戏份，所以他经常被要求或者去扮演护送公主的骑士，或者去扮演追杀公主一行人的沙盗。即使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在这样的镜头下露脸，马可依然显得兴致勃勃，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弟弟是这部电影的绝对主角。 　　他们的母亲每天都耐心地在片场旁观看着自己的儿子的表演，替他们拿水，拿盒饭之类的，还帮助剧务做力所能及的工作。她本人是如此温柔和和蔼的一个人，所有的演员和工作人员都很喜欢她，顺带着也对她的儿子们充满好感。大家都知道，他的儿子红定了，就好像拍摄哈利波特的丹尼尔·雷德克里夫一样，因为一部片子，就能够成为超级明星。但是，前提是他们能够从这部片子里面学习到更多不局限于这部片子的东西。 　　当然，丹尼尔是长残了，他成名的太早，生理发育的可怕是谁也预料不到的。但是马里奥和马可则不一样。马里奥16岁了，马可21岁，他们所展现出来的是无穷的潜力，只要不突然之间发胖或者是遭遇了不幸，可以预料光凭脸他们日后也足以在影视圈立足了。更不要说在拍摄现场，马可和马里奥展现出来的体力和功夫。他们都是运动员出身，他们的父亲年轻的时候踢过足球，马可和马里奥也尝试过足球，马可还曾经想过去当一个职业球员，后来认识了托尼贾之后，他们认真学习过一段时间的泰拳。这些技能在电影拍摄的时候就派上了用场，马可穿着盔甲——虽然是道具，健步如飞，还能够以各种优美的姿势劈剑。沈正辉在这部戏里面大量使用西方的武术指导，因为风格和使用的武器都是偏西方的。 　　在经历了梅卡鲁斯要塞被“末日浩劫”毁灭之后，索菲恩使团进入到了卡傲奇王国的都城。这个西方风格的建筑群此时还不过是徒有其形，甚至镜头中俯瞰全城的景色的镜头到时候还需要后期制作来修饰。不过几个重点的拍摄场景已经真材实料地搭建好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在为电影拍摄的进度而感到吃惊，按照计划，光辉日庆典结束，索菲恩的使团完成自己的历史使命和卡傲奇王国结成同盟，签署互不侵犯条约，荷科尔斯三世想办法留下了使团的部分重要成员——凯特、恩来科、贝尔蒂娜和法兰妮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当然是作为人质留下来的，这时候，荷科尔斯三世国王意外地宣布了恩来科和他换女装所扮演的费纳西雅小姐被任命为钦差大臣的消息之后，第一部故事就此结束了。 　　至此，整个故事中所有的重要角色便已经全部亮了相，即使没有亮相，也在别人的嘴巴中传达了自己的名声。第一部电影还显得很是收敛，但是谁也料不到，沈正辉仅仅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让它看到了拍摄完成的希望。很多人这个时候刚刚进入状态，就是戈登和托马斯也对于沈正辉的进度充满怀疑。 　　戈登来劝沈正辉，“其实你不用这么急，要知道我们预计上映的档期大概在2006年的圣诞节。就算拍摄完了，后期制作也是一项相当费时间的工作，既然采用了一边拍摄一边制作的形式，那么大可以精益求精一点，预算还非常宽裕。” 　　“但是导演也是可以磨损的。”沈正辉这样回应戈登，“你觉得给我足够的时间让我认真拍摄对我来说比较轻松，但是实际上不是，当我开始拍摄的时候我需要什么样子的效果就已经在我脑海中成型了，我现在做的事情就是把我脑子里面所设想的东西顺利地表现出来，到现在为止我觉得我干得不坏，相反，要让我慢慢地完成这个进程，对我来说反而是一件难受的事情，这就好像你本来能够顺利地做完一件事情，但是你们偏偏要我用慢动作，这反而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 　　对于沈正辉这样自信的说法，戈登只能耸了耸肩膀了。 　　“我知道你总是让我们惊奇，但是这可是两亿美元的投资，”托马斯说道，“如果做的不好的话，哥伦比亚又要卖给索尼一次了。” 　　好吧，这确实是一个冷笑话，鉴于日前索尼已经收购了米高梅，托马斯这种自我调侃证明他的心态还蛮轻松的。 　　“有拍摄好的材料给我看看吗？”戈登问道，“要知道，我这段时间可是忙着在全世界飞来飞去地帮你找演员，让伊恩·麦克莱尔来给你演一个瞎子主教可不容易。” 　　“让罗比·科特瑞恩来给你演一个熊一样的禁咒法师也很困难。”托马斯马上接口道。 　　“是的，不过我们可不是《哈利波特》的竞争对手。” 　　“是啊，对于演员来说，只需要对得起他的片酬就是了。”戈登回答道，“在中国拍电影看起来真的很便宜。”他像是不经意地说道。 　　沈正辉默哀，那已经是做过手脚之后的价格表了，对于上亿美元的投资依然是毛毛雨，不过特效什么的才是真正烧钱的地方。 　　“正好，”沈正辉说道，“我这里有已经制作好的十分钟的镜头素材，你们可以看看。”他拿出了一个硬盘一样的东西。 　　“这是……” 　　“索尼的新式数码摄像头，素材以数码的形式存储，《黑客帝国》剧组用过。”沈正辉回答道。 　　“啊，是的，我知道。”戈登瞪大了眼睛，“我只是还有些不太习惯。” 　　“你要早点习惯，这可是日后的潮流。” 　　“真的吗？”他反问道，随即他又说道，“我更喜欢胶片。” 　　硬盘接上设备在室内的白墙上放映起来，戈登和托马斯都停止了说话，目光认真地盯着墙上的画面。他们两个都是资深的制作人，经验丰富，眼光独到，同时见多识广。但是即使是这样，他们依然被沈正辉的镜头给震撼了。 　　静态的景色恢弘大气也就算了，虽然两个人都知道实际的拍摄的效果绝对不是这个样子，但是光和影的变幻足以让镜头充满着异样的美感。让戈登和托马斯震撼的是，整个镜头十分流畅，就像是经过了精心的剪辑，前后顺畅仿佛如同电影本身的一部分，而不是普通的素材，有着多余、繁冗的镜头，这段素材就好像是精心剪辑，抛弃掉了多余的部分一样。 　　“这是经过编辑了吗？”沉默了一会儿，戈登问道。 　　“粗粗地剪辑了一下子，后面肯定还要再精剪。”沈正辉回答道，“特效镜头都是钱烧出来的，所以要避免浪费。” 　　“必要的备用镜头还是需要的。”戈登站了起来，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对沈正辉的吝啬哭笑不得，还是应该感叹沈正辉对镜头把握的精准，这段几乎没有多余镜头的片段，可以直接拿到电影院放映了，“不行，”他说道，认真地看着沈正辉，“你还是要多拍摄一点素材，最终剪辑的时候如果镜头不够的话，这反而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我们可以随时补拍。”沈正辉回答道。 　　戈登被噎了一下，“补拍？” 　　“在第一部初剪完成，全面进行后期制作之前，甚至在制作过程中，现场的拍摄不会停下来。”沈正辉回答道，“如果需要镜头，随时可以补拍。” 　　托马斯看了看戈登，又看了看沈正辉，“看起来你对于怎么样剪辑已经胸有成竹了？” 　　“当然，实际上它已经在我脑子里面剪好了，就等着在现实中实现呢！” 　　“那么第一部有多长？”托马斯问道。 　　“两个小时四十分钟。”沈正辉回答道。 　　“太长了吧？” 　　“最短也要两个小时半小时，”沈正辉回答道，“不然很多后面的铺垫情节就不全了。” 　　“这么说第二部，第三部也都在你的脑子里面了？” 　　“一共五部，如果嫌中间某部太长切分为上下两部的话，那就是六部，都在我的脑子里面。”沈正辉认真地说道，“所以我觉得第一部的上映时间不应该是圣诞节，而是暑假。” 　　“你保证能够做到？”戈登瞪大眼睛，暑假档当然比圣诞档更好。 　　“我正在做，”他回应道，然后站起来走到了放映设备旁，拍了拍硬盘，“而且我觉得如果加班加点地做，一点问题都没有。当然，我指的是特效和后期制作。” 　　托马斯倒吸了一口凉气，“春日的特效公司已经厉害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只要你愿意烧钱，总能够做到的。”沈正辉回应道。 　　托马斯看向了戈登，“我们应该改变预定的上映计划吗？” 　　戈登摇了摇头，“这要看到了真正的电影全片才能够决定。” 　　托马斯嘟囔了什么话，两个人都没有听清楚。 　　“那么，”戈登清了清嗓子，“你能够把这段素材再放一遍吗？我想再看看。” 　　“当然可以。”与是沈正辉又将这段制作好的素材又放了一遍，戈登看了之后显得心事重重，他和沈正辉又聊了几句进度的事情，似乎对于沈正辉本身的想法没有更多的精力去关心了一样，便草草打了一个招呼和托马斯走掉了。 　　“你看起来兴致不算高，拍摄进度大大地超出预期，花费也在预算的范围之内，作为制作人应该高兴才对。”托马斯说道。“怎么了？” 　　“托马斯，”戈登悠悠地说道，“你觉不觉得好莱坞难道就是一帮草包吗？你看看沈今天展现出来的东西，有多少好莱坞的导演能够达到他这样的水准。” 　　“他是一个有天分的导演，这点毋庸置疑。” 　　“我当然知道，仅仅是有天分是没有什么的，好莱坞能够容纳天才。但是你注意到了没有，他给我们看的片子的特效制作，”他用力顿了一脚，“已经赶得上好莱坞了。”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他们这些年来花了不少钱。” 　　戈登突然笑起来，“我和你都不是公司的大股东，所以和我们无关。” 　　“当然！”托马斯耸了耸肩膀，“能赚钱就好。” 第310章 拍摄过程 　　“马可，我们不是国会议员，也不是国务卿。”托马斯摊开了手，“更何况日本还是我们的盟国。” 　　戈登白了他一眼，“对好莱坞来说，可没有什么盟国的说法。” 　　“他的电影能够赚钱，我们就要让他成为我们的一份子。”托马斯继续说道，“春日现在也已经是哥伦比亚的股东之一了，索尼也是，索尼也是日本企业不是吗？” 　　戈登哼了一声。 　　“你还怀着种族歧视的心理？”托马斯问道。 　　“不，当然不。”戈登歪了歪脖子，“我只是有点震撼罢了。”他撇嘴，“这一切都让我不敢相信，不管是沈本人拍摄的镜头还是后期制作的镜头，都有些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这是好事情，证明了这部片子能够大卖。”托马斯说道。 　　“在上映之前，这些都不确定。”戈登回应道，不过他以迟疑的语气继续说道，“虽然他导演的能力确实证明了他是一个天才，我一直听说剧组拍摄的镜头特别少，现在看来，不全是因为省钱的缘故。” 　　“这当然，”托马斯搂住了戈登的肩膀，“数码摄像机最大的优点就是你不用担心胶片钱，虽然对于我们这种制作来说，胶片钱反而是小事。” 　　对于这样的回答，戈登点头表示赞同，他仔细想了一想说道，“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特殊身份的话，他在好莱坞的话，可真是一个好手。” 　　“他一直都是。”托马斯略带自豪的感情说道。 　　沈正辉的拍摄进度确实惊人，他在三个月的时间内就已经拍好了真人表演的素材，然后最懂沈正辉的宫本就被授予了监督影片后期制作的重任，和他一起参加影片后期制作的，还有刘欣手下的动漫监督和画师。在这方面，沈正辉大胆地尝试了动画监督和画师参与制作的方法，最重要的是很多特效镜头先用动画或者漫画做出效果来，然后让那些特效制作工作人员按照漫画的场景或动画镜头比对制作电影特效，这样就进一步降低了特效制作人员的门槛，方便他们更加凶猛地扩张人数，然后经历过一遍大片的制作之后，他们也就成长成为老司机了。 　　因此，在八月底，九月初的时候，在亚洲小姐选美刚刚落幕，《亚洲好声音》强势上线的时候，沈正辉正在紧张筹拍电影的第二部。戈登和托马斯收获的好消息是，《魔法学徒》的第一步部电影最迟在2006年四月底就可以完成，他们可以着手准备暑假档的档期安排了。一个目前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消息是当《魔法学徒》第一部落画的时候，说不定《魔法学徒》第二部就要出来了。 　　索尼和哥伦比亚都表示要等到第一部的票房，至少是第一周的票房出来之后，他们才能够下定决心是否对第二部和后续的电影进行投资，在此之前，所有的投资都由春日垫付，春日因此能够扩大自己的投资份额，将制作份额从50%提升到60%，也就是说即使哥伦比亚想通了，后续补充投资，也只能占到40%的份额，当然，相信第一部的成绩就已经足以让他们下定对第三、四、五、六部的投资兴趣了，或者完全丧失掉这种兴趣。 　　…… 　　宁欢正在片场，他有些心不在焉，伊娃站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正对着镜子打量着自己的装扮。 　　这位米琳娜小姐在电影里面是荷科尔斯三世的妻子，玩世不恭的双性恋，玩弄女性的女色狼。海格埃洛这个花花公子的女性对手，因此，在人物造型上既要展现出她女性的美丽，又要展现她女色狼的魅力。 　　伊娃的造型既显得性感，又显得英气十足，古典的女武士服套装将她衬托得英气勃发，又勾勒着她无限美好的身材，配上挂在腰间的长剑，即使是朝夕相处的演员同事，也会忍不住多看她两眼。伊娃站在专门的镜子面前，看着自己的造型，都有些迷醉了。 　　“你觉得我怎么样？”她猛然转过身来，对着站在自己后方不远处的宁欢问道。 　　宁欢有些懵懂地从自己的失神中恢复过来，用发自内心的语气说道，“真的是太美了。” 　　“我也这样觉得。”伊娃抽了抽自己腰间的宝剑，尽管是没有开锋的道具剑，为了追求真实感，也劲道十足，“拍摄动作片还是很有趣的，”她说道，同时抽出剑来挽了一个剑花，“当然，对于人的体力和精力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折磨。”锵的一声，剑被她麻利地收回到了剑鞘里面，“我突然之间非常敬佩杰特李、杰克成他们了，甚至连安吉丽娜朱莉，我现在都觉得她了不起。” 　　“你的表现也很好。”宁欢恭维道。 　　“谢谢，我也很想早点看到我在荧屏上的样子。”她歪了歪头，“听说第一部已经进入后期制作了，夏天能能够上映？” 　　北方的天气已经凉了，屋子里面有空调，显得暖烘烘，伊娃朝着宁欢走进了，让宁欢感觉空调似乎太热了。 　　“是的，”他有些不自然地偏过了头去，“现在已经是第二部的现场拍摄了。” 　　“天啊，这也太快了，”伊娃有些感慨，“我还以为像这种片子能够拍上十年的时间，最起码也要五六年，”她看了一眼宁欢，“我都已经做好把自己的青春全部奉献给它的准备了。” 　　“再过十年你也很青春。” 　　“谁知道呢？”伊娃反问，她盯着宁欢的眼睛，“你最近怎么了？” 　　“没什么。”宁欢耸了耸肩膀，尽量显得自己很轻松。 　　“行了，别装了，自从你前段时间和导演一起出去度了一次假回来，就不太正常。”伊娃握着宁欢的手，“发生了什么事？” 　　“没发生什么事情。”宁欢依然故作轻松。 　　“行了，我知道了。”伊娃煞有介事。 　　“知道什么？” 　　“哦，可怜的菲利普。”伊娃一下子抱着宁欢，因为身高的关系，宁欢的脸正好埋在她的胸部，“自从知道导演从来不骚扰女演员我就知道他不正常，想不到居然是你遭到了他的毒手，真可怜，原来他喜欢和他肤色一样的……” 　　“你在说什么？”尽管非常舒服，但是宁欢还是努力从伊娃的胸部爬了出来，“胡扯什么，导演他有女朋友的。”还不止一个，这句话是在心理面说的，“我也不是gay。” 　　“就是这种有女朋友的最可恶。”伊娃气呼呼地说道，“他们祸害女人，还同时祸害男人。我可怜的菲利普。” 　　宁欢哭笑不得，“我最近当然不是因为被导演潜规则了而情绪低落，而是我的感情遇到了问题。” 　　“哦！”伊娃又来了兴趣，“什么问题？你发现自己不喜欢女人了？” 　　“当然不是。”宁欢深深出了一口气。第一部电影拍完的时候，沈正辉给剧组短暂地放假，然后带着宁欢飞了一趟苏市，一开始宁欢以为沈正辉蛋疼想要海选演员，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宁欢所做的事情有多荒谬，他居然去看他未来……哦，不，应该说是去看他过去的妻子了。 　　若干年后，或者说是若干年以前，宁欢是见过沈正辉的妻子的。说实话，沈正辉的老婆给他没有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毕竟匆匆一别之后大家就各自东西了，见面也不过是匆匆一唔罢了，即使是好朋友的老婆，也不会更加深刻一些，但是大概印象还是有的。 　　所以宁欢就陪着沈正辉干了荒唐的事情，到大学门口去蹲守看去报名沈正辉的前妻，或者是后妻。 　　沈正辉的夫人从18岁开始基本上就没有改变过样貌，这倒不是说她没有变老，而是在整体上缺乏大的变化，很容易就能够从脸上和身材上将她认出来。宁欢以前敬佩沈正辉取得的成就，现在却也觉得这家伙实在是太蛋疼了。 　　“你还想泡她？”他问道。 　　“只是看看而已。”沈正辉这样回答，绝对不是看看而已，两个人相视跟踪狂一样在女孩子身边隐藏了好几天，到了引起学校保安的警觉，差点冲过来干涉的地步，就是女生本身有些不安。 　　“你干的事情和当年老白上大学了在母校门口堵人家初中女生差不多，”宁欢自然要对这种事情表示鄙视，“当初我们两个一起鄙视他来着，现在看起来，你和他完全是一路货色。” 　　“她读的还是原来的学校，原来的专业。”沈正辉在回去的路上这样回答宁欢。 　　“这有什么稀奇的？”宁欢反问道，“老白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两个人，说不定还会读那个屁的金融保险专业，最后被学校开除肄业呢！” 　　“所以我们知道他和我们不一样。” 　　“哈？” 　　“现在发现她和我们也不一样，我在安心的同时，隐隐也有些失落呢！”沈正辉感叹道。 　　“你蛋疼吗？”宁欢不屑地说道。 　　“你这个没有结过婚的家伙懂个屁啊！”沈正辉这样鄙视地回应了宁欢。 　　所以宁欢在回来之后就陷入到了某种哲学意义的反省意识之中，他确实没有结过婚，但是这不妨碍他从某些个特殊的人物身上去收获这种蛋疼的情怀。 　　但是这些都不足以为伊娃道，但是在看到伊娃用期待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时候，宁欢还是下意识地说道，“我和我的女朋友分手了？” 　　“What？”伊娃有些意外，“就是这种事情？” 　　“作为法国人，你应该表现得更加感性一点。”宁欢嘟囔着，“安慰安慰我。” 　　“好吧，”伊娃偏了偏头，“不是因为男人的事情？” 　　“当然不是。”宁欢气呼呼地回答道，“我只是不断地在拷问我的内心需要的是什么样的感情罢了。” 　　“呀，听起来很像是花花公子甩女孩子的借口。” 　　宁欢脸色一红，“当然不是。” 　　“那么你要我怎么安慰你呢？”她的眼波流转。 　　“我……”还没有等宁欢说完，伊娃就已经封住了他的嘴巴，“距离拍戏还有三十多分钟，我们来试试不要弄坏了我的戏服。” 　　…… 　　“现在不如你来告诉我，导演找来的那个小女孩和他是什么关系吧。”在宁欢气喘吁吁的时候，伊娃问道。 　　…… 　　陈薇惴惴不安地站在场边，将自己不多的台词背了又背，她现在已经化装成了一个带着西方轮廓的女孩子，虽然还是黑头发和黑眼睛，她是中国传媒大学二年级的学生，刚刚上二年级，然后就幸运地获得了这样的机会，到《魔法学徒》的剧组里面来扮演一个角色——而且还是一个很重要的配角，她将会扮演卡傲奇王国矿山里面的一个小雏妓，因为恩来科的关系，命运发生了巨大的转折，成为了历史的重要人物。 　　谁也不知道沈正辉是怎么挑选，又是怎么看中根本就没有名气的自己的，许多人都向她打听她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但是即使陈薇本人也非常不得要领，她到了剧组知道自己的角色是沈正辉指定的，而她和沈正辉唯一的联系就是他们两个人是同乡——同一个省，两个相邻的市，但是彼此之间根本就没有见过面。 　　到了剧组之后，陈薇感受到了自己受到的关照，剧务对待她相当客气，不知道是不是看中沈正辉的面子上。但是沈正辉在片场拍摄的时候又显得极为正式，似乎一点特殊的眼神都没有。这不禁让陈薇感到纠结，甚至一个人的时候，她也想过，如果沈正辉要潜规则自己，自己会不会反抗。 　　但是很快陈薇就不得不将自己的全副精力都投入到了表演中去了。 　　《魔法学徒》剧组内化学反应非常好，可以说是沈正辉——手下的几个副导演管理相当得力。他本人板着脸在片场一板一眼的态度也打消了很多人的特殊想法。如马里奥、马可这些年轻演员在表演上进步巨大，陈薇本人也觉得自己在剧组比在学校里面学习得更多，更不要说剧组本身是一个东西方人文、文化聚集杂烩的场所了。 　　这些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在镜头面前虚拟着场景表现自己的喜怒哀乐，流畅地诵读台词已经轻车熟路了，中期加入的陈薇，在这种气氛的带领下，也焕发出了自己强大的动力和能量，表演得一点都不差。 　　实际上表演得差也没有关系，本片本身就不是依赖演员的表演取胜。拍完了陈薇的场景之后，她松了一口气，依然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被装扮成了女生的马里奥，这可真是一个奇迹，这家伙化妆了之后秒杀掉了在场绝大部分女生，只有几位气场强大的女明星能够与之匹敌，陈薇也自诩为美女了，但是站在这个颜值太高的男生面前，也不得不自惭形秽。 　　“伊娃呢？”休息了几十秒钟，筹备下一个镜头的副导演已经在喊了，“伊娃，你在哪里？该你了！” 　　剧务们开始奔波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伊娃迈着轻快的步子跑了过来，“抱歉，”她说道，“换了戏服之后我小睡了一会儿。”她还打了一个哈欠。 　　美女总是有特权，副导演也没有脾气地只是催促她去做准备。 　　宁欢轻手轻脚地出现在了片场边上，被沈正辉看见招了招手，他一脸苦相地走了过去。 　　“脚软不软？”沈正辉问道。 　　“胡说什么，大庭广众的。”宁欢脸色发红。 　　“你也知道大庭广众啊！”沈正辉撇嘴，“自制一些，体面些。” 　　宁欢东张西望装作没有听见，然后乍然地把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陈薇身上，“你真的准备捧六班的那个女的了？” 　　“不是捧，只是给她一个机会。”沈正辉随口说道，“对她来说是好是坏要看她自己怎么选路。” 　　“你随手一拐，就把别人带到沟里面了，还用自己选路？” 　　“你现在在沟里面吗？” 　　“我是男人，不一样。” 　　沈正辉撇嘴，“我还以为你是《姐姐的男人》里面的主角，搞了半天，你是主角他爸爸。”似乎不满意自己说的不够清楚，沈正辉又补充道，“亲生父亲。” 　　宁欢翻了翻白眼，“你难道不是？” 　　“所以我在提醒你，不要走上不归路。” 　　“你这种劝诫，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宁欢回应道，“报纸上说亚洲小姐还没有林智玲好看，你不在意吗？” 　　“关我什么事情，又不是我选的。” 　　“人家抱怨说所有参选选手都没有林智玲好看，质疑为什么请林智玲做主持，而不是让她也参加选美。” 　　“话题造起来了就足够了。”副导演正在现场布置场景，沈正辉继续说道，“有人看，有广告就是收获。” 　　“《亚洲好声音》你也不担心，很多人说周小天王不够格当导师诶，大陆刘教授和日本中岛美雪完爆港台刘、周二天王。” 　　“现在有台长背黑锅，再说又不是没有收视率。”沈正辉淡然。 　　“你也太淡然了吧，亚视是你的诶。” 　　“正因为是我的。”沈正辉回答道。 第311章 快刀 　　亚洲电视台在几个龙头节目的带领下已经逐渐走上正轨了。沈正辉对于电视台的干涉正在逐渐减少，一方面是因为他要把精力投入到电影制作这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培养一个完全独立的电视台运营团队的考虑。眼下这个亚洲电视台的高层，基本上还是内地的势力、原来亚视的力量，以及从日本过来的一部分精锐的集合，要磨合好，也需要时间，固然沈正辉本人可以更好地充当一个最高领导人的角色，但是如果真的天天都把心思花在这上面，他也会觉得累，不如借着这个机会，让各方面通过自己眼下这个机会展现出自己的能力来，让整个运营团队充分地磨合，毕竟几方面势力都在，这种放权，反而是一种好事，这意味着他随时都有可能了解情况，重新介入电视台。 　　当然，即使不怎么干涉电视台的运营，这并不代表沈正辉就对电视台的情况真的不闻不问，除了各个台长、副台长的日常邮件汇报之外，他还通过种种渠道直接了解电视台的运营情况。王斌虽然来到了剧组，但是王军还是亚视，除此之外，刘天王作为沈正辉的合作者，也是沈正辉了解电视台情况的一个得力人选。 　　在《亚洲好声音》开播之后，刘天王赫然之间发现自己居然是四个导师中间最弱势的一人。大陆的刘教授专业素养远远超过了一般流行歌手，虽然样貌不怎么养眼，但是即使是挑剔的香港观众在认真看了《亚洲好声音》之后，也不得不承认刘教授不愧是教授，在专业技能上确实厉害。相比较而言，港台歌手就只有和他比情怀了。 　　同时小天王周深受青少年的喜爱，有一堆脑残粉，中岛阿姨著作等身，八九十年代的港台歌手基本上都是翻唱她的歌混饭吃，她本人就是荣耀本身，相比较而言，刘天王在唱歌方面不得不屈居最后，如果不是靠着自己各方面的能力都不错的影响力，在节目里面，刘天王真不知道该如何表现了。特别是几大导师示范的场景，刘天王觉得自己天生就矮了一截，本来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超过周小天王的，但是现场周天王的脑残粉表现实在是太凶猛了，硬生生地制造出来周天王的主场气氛，于是刘天王在给沈正辉的电话里面也真真假假地抱怨了几句，说自己下一次就不想当导师了。 　　“除非你自己不当，不然的话，这个位置我一直留给你。”沈正辉这样回答道，“你是香港的代表嘛！” 　　“香港厉害的代表多着呢！”刘天王笑嘻嘻地说道，坊间普遍的议论什么的，他其实不太放在心上，不知道有多少人酸他这个导师的位置，“不过再做下去，我也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 　　刘天王大概还想继续在电影业大展拳脚，在双周一成相继离开香港影坛之后，他和梁影帝逐渐成为香港电影的扛鼎人物，不拍电影是不可能的。当然，刘天王主动打电话，绝对不是要提自己下一季节目不想当导师了，“我们投资的那个《疯狂的石头》那部电影就要上映了，你有没有兴趣去给年轻的导演站站台。” 　　“《疯狂的石头》？” 　　“对，就是那个亚洲星计划，”刘天王主动说道，“那个导演还是你介绍的，你忘了吗？” 　　“我记得那个导演很有才华，”沈正辉歪了歪脑袋，“和我一样是七零后对吧。” 　　“是啊，在你面前，我们六零后都老了，压力太大了。”刘天王开玩笑道。 　　“做好宣传吧，我估计这部电影会给你一个票房惊喜。”沈正辉回答道，“我就不去了，去了喧宾夺主，我也不耐烦这个时候被人追问我的新片怎么怎么样。” 　　“那么你的新片怎么样啊？这么大的制作，杰克成和杰特李都没有参演过这么大的制作。”刘天王问道。 　　“后期制作时间太长了，”沈正辉叹了一口气，“明年的夏天能够上映吧。” 　　“明年夏天就能够上映？”显然，熟悉电影制作的刘天王略微吃了一惊，“你这速度根本不慢好不好，我听说你的现场戏都拍完了，现场已经开始在拍第二部了，好莱坞也没有你这个速度吧。” 　　沈正辉挠了挠头，“好了，当老板考虑的事情太多了，超过当导演的时候，你总要考虑电影成本节省什么的吧？等到电影上映票房出来再筹备续集拍摄，就根本来不及了，我也是迫于无奈。” 　　刘天王在电话那头用羡慕的语气说道，“我也想这样迫于无奈一下。” 　　…… 　　在沈正辉埋首抓紧时间拍摄的时候，《疯狂的石头》已经在国内上映了，这部主打山城特色的宁导演的经过了多年的酝酿模仿盖·里奇并向他致敬的作品，因为接地气的桥段，迅速在大陆市场走红。这部沈正辉和刘天王联合起来投资不到四百万人民币的电影，由王军担任制片人，出人意料地火遍了大江南北。王军通过沈正辉的关系推动了新的宣传方案，不仅仅重视一般渠道，特别重视网络渠道的宣传，在起点、优酷、各大论坛投入了不菲的宣传费用——比较起传统宣传来还是节省了不少金钱，经过口口相传，网络讨论，逐渐形成星火燎原之势。就是刘天王也没有想到，再花了四百万资金拍摄电影之后，又投入了同样多的资金进行宣传，票房就如同火山爆发一样，经过了爆发前的宁静，然后猛烈地喷出了结果。 　　超过九千万接近一亿的票房，扣除掉宣发成本和院线分成等等，依然有十倍的回报率，这让刘天王也觉得不可思议，顺带着也影响了他录制《亚洲好声音》的心情，连续好多期刘天王都是一副傻笑的表情。 　　中国电影界和中国电影局怀着某种惊喜拥抱了宁导演创造的奇迹，各自宣扬着自己的功劳。当然，明眼人都知道宁导演的背后是谁，也有眼红的人不无恶意地希望能够看到宁导演头脑发昏之后的折戟沉沙。不过刘天王倒是凭借此坚定了某种扶植新导演的意念，虽然这种行为绝大多数时候就是烧钱。以宁导演为标志，许多年轻的导演、郁郁不得志的导演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于是各种信件和剧本如同秋日纷纷的落叶一样飘向了刘老板和沈老板在香港的公司，当然，也有直接寄到亚视的，有丰富经验的员工处理这类信件的方式也许是归档，也许是直接一把火。 　　不过宁导演因此而爆得大名，虽然很多人都酸溜溜地说他是在抄袭盖·里奇，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本身的才华通过“山寨”的方式表现出来，经过了《疯狂的石头》的鼓舞，宁导演信心满满地筹集自己，准备拍摄自己下一步疯狂的电影了。 　　沈正辉对此不能更加关心，倒是福田光美有心想要把宁导演签下来，她出资在香港成立的皮包公司就担负起了这样的重任，以沈正辉作为幌子，这家香港公司开始把触手伸入了内地，开始试水地签约大陆的艺人，陈薇没有逃脱掉地和这家公司签约了，然后他们又以优厚的条件签下了宁导演，福田光美准备出资资助宁导演的新片，当然，刘天王尝到了甜头也愿意投资宁导演，短时间内，宁导演的热度应该不会消退，跟风他的作品的热度大概也不会。 　　与此同时，索尼方面正在面对戈登的报告。川泽一夫这样就这份报告回应董事长的询问，“对外界来说，这似乎是索尼的一次冒险，是在看到了时代华纳握有《魔戒》和《哈利波特》之后一次头脑发热的投机活动，但是我不得不说，这种想法相当肤浅。开发火热的商业题材，特别是这种系列连续题材是每个电影公司的美梦，但是就好像是《加勒比海盗》的火热也让迪斯尼大感意外一样，没有哪个公司敢说自己开发的题材就一定能够获得市场的认可，即使拍摄的是《哈利波特》，华纳对于演员和导演的选取也是相当谨慎的，这就是说，其实每一次选取都是一场赌博。” 　　“你这算是为自己提前推卸责任？” 　　“当然不是，”川泽一夫这样回答道，“春日是一家非常有潜力的电影公司，按照他们的发展势头，迟早它们会进入好莱坞。带领春日发展的灵魂人物，与其说是身为社长的福田光美，不如说是身为股东兼导演的沈正辉，他每一部作品就像是奇迹一样，”他拍了拍戈登的报告，“从戈登的报告上，我们也能够看出来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尽管对于票房，戈登不敢打保证，但是他已经说得足够清楚了，在拍摄电影方面，沈正辉表现得不比任何一个好莱坞顶级导演差，我想他指的是斯皮尔伯格或者是卡梅隆，沈正辉需要的也许仅仅是时间来证明自己罢了。” 　　“所以这就是你推动计划的理由？” 　　“不，这只能说是推动计划的一方面的理由，”川泽一夫回答道，“电影顺利地拍摄完成，然后票房大火，于是索尼和哥伦比亚同时获利，这似乎是最理想的状态，但是没有人想过，即使这部电影的票房失利了，索尼依然是获利的。” 　　“哦，说来听听。” 　　“我已经说过了，春日是一家很有潜力的电影公司，迟早进军好莱坞市场，对于索尼来说，她是潜在的合作伙伴，也是潜在的对手。” 　　“所以这部电影失利了的话，就沉重打击到了春日了吗？” 　　“我觉得这种打击也非常有限，按照春日的成绩来看，它们的资本雄厚能够经得起这样的打击，不过这依然是一个好消息，这意味着他们想要弥补自己的损失，想在下一部电影上把损失捞回来，就不得不继续拍摄打入好莱坞市场的电影，毕竟这是利润最丰厚的电影市场。” 　　“同样也是风险最大的。” 　　“是的，他们水土不服，不能不选择合作伙伴。”川泽一夫带着一丝微笑，“按照习惯而言，他们会继续选择以前合作得好的伙伴，其他公司看在他们失败的例子上，对他们心存怀疑。” 　　“他们会继续选择哥伦比亚和索尼。” 　　“对，正是如此。” 　　“但是哥伦比亚和索尼难道也不因此而受到损失吗？” 　　“损失并不会大，”川泽一夫回答道，“要知道，沈正辉在亚洲地区很有票房号召力，即使是在北美，也培养出来了一批粉丝群体。考虑到了这一点，因为又是索尼来做发行，无论如何，索尼本身是不会亏损的，只要北美地区票房达到了最低2亿美元的程度。” 　　“2亿美元吗？”董事长摸了摸下巴，“似乎还足够将哥伦比亚的损失弥补起来。” 　　“实际上全球票房达到两亿，索尼和哥伦比亚加起来就不会亏损。”川泽一夫回答道。 　　“这也是为什么当那个女孩子头脑发热地想要不停地继续拍下去，你说服我们支持她的原因？”董事长饶有兴致地问道。 　　“是的。”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票房大爆的情况呢？” 　　“我前面已经说了，这种情况对我们也同样有利。”川泽一夫严肃认真地回答道，“作为宣发的渠道，我们本身就在这场游戏中立于不败之地了，区别只在于多赚一点或者是少赚一点罢了。亏损只是要说明即使是最不利的局面下，对于索尼本身也是有利的。” 　　董事长抿了抿嘴，“行了，我知道怎么说服董事会了。”他停顿了一下，看见川泽一夫露出自信的笑容来之后又说道，“不过我觉得你对于福田光美有些过于小觑了。” 　　“是吗？请指教。” 　　“你认为，在你没有向我说明这番道理之前，董事会是如何通过和春日的合作协议的？又为什么把哥伦比亚的股票卖给他们？” 　　“这不是一开始就建立战略同盟关系吗？”川泽一夫有些哑然，“作为公司在亚洲地区，特别是中国地区的支点。” 　　“不仅仅如此，”董事长站起来，他在房间里面来回踱了几步，然后正色盯着川泽一夫，“董事会里面有人大力支持春日本身。” 　　川泽一夫略感惊讶，“也许是出于对公司的考虑……” 　　“是，确实是对公司的考虑，”董事长哼了一声，“乍一听也许是这样，但是，”他抿了抿嘴，“那位先生可不仅仅是索尼的董事。” 　　不仅仅是索尼的董事？川泽一夫头脑飞快地运转着，他已经想到了董事会的成员中可能的人物，再仔细想一想这个人的身份，他不禁吸了一口凉气，“难道说，他代表着某种普遍的态度？”惊讶掩饰不住了，“这意味着他们欢迎新的玩家的到来？” 　　“希望是我理解错了。”董事长沉吟了道，“不过我听说春日的福田光美和他关系密切。” 　　“我没有听到这样的传言。”川泽一夫紧张起来。 　　“不要过于慌张，”董事长说道，“不管怎么样，即使把这种情况考虑进去，正如你所说的，无论是哪种结果，对于索尼来说，都是好事。” 　　川泽一夫还有些失神，“是的。” 　　“但是在合作上，索尼还是要展现某种商业上的操守，表明我们是值得信赖的伙伴。”董事长追加到。 　　“当然。”川泽一夫有些坐立不安了，“我再去交代一遍。”他站起身来，鞠躬，然后转身走到房门，拧开门之后正面朝着屋子退了出去。 　　董事长先生坐在桌子后面，有些喃喃地自言自语，“希望春日不是索尼真正的对手。” 　　沈正辉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在后期制作用完了哥伦比亚转过来的账面上的最后一美分之后，春日的资金开始单独支持剧组的拍摄了，与此同时，沙盗藏身的沙漠、莱丁联合王国的布景早就开始启动了，海岛上的戏份倒是通过王安然的关系，在吴越省的海面上划了一个不小的无人小岛给沈正辉他们，吴越省的要求是能够用于拍摄的小岛能够开发成一个旅游项目，这样在充满着东方气息的桃花岛之外，又有了一个充满西方海盗气息的海盗岛，足够成为旅游的噱头。岛上的建筑费用，吴越省甚至能够补贴一半，当然，具体的建设工程还是让王安萍来负责。 　　现在，唯一的麻烦就是草原中的蒙提塔王国，要在草原中心硬生生地建筑一座城起来，似乎对于环境的破坏太大了，地方政府不愿意担这个风险，希望沈正辉把蒙提塔的王城建到已经开发的城市郊区去。 　　所幸这是电影最后部分的拍摄场景了，还有时间和政府讨价还价。而对沈正辉来说，这也比建设没有人去住的鬼城有意义得多，他很有耐心地保持着自己的想法。 第312章 乱麻 　　“自治区的领导已经同意划给你一块地方间设你构想中的天空之城了。” 　　“是云中之城。”沈正辉回应王安萍道，“他们是怎么想通的？” 　　“他们准备建设一个云中之城的风景旅游区，利用你的这个建筑物。” 　　“这样等到电影票房大火之后才有可能吧？” 　　“是的，所以一边建设一边等待你的第一部的票房成绩出来。”王安萍回答道。 　　“正常来说不是应该等到票房出来之后再建设吗？如果电影扑街了，也不会有人有兴趣专门来看这个电影拍摄的地方了。” 　　“呵呵，”王安萍掩了掩嘴，“你对自己也太没有信心了吧？你这位在亚洲地区创造了奇迹的导演，别人看中的可就是你的名字。” 　　“我只是把最糟糕的情况设想一下罢了，”沈正辉抓了抓头，“怎么，领导连半年时间都等不了吗？” 　　“还真的是这样，”王安萍正色道，“他那边点头，我们这边好几亿的建筑费用就花在当地了，围绕着这个旅游区，又可以花一大笔钱做配套，GDP的增速立马就上去了。” 　　“呃，你的意思是。” 　　“不用说出来，大家算是各取所需。”王安萍扬了扬眉毛，“当然，我更希望你的票房能够取得好成绩。” 　　“希望如此，”眼见王安萍脸色不好看，他又改口，“一定如此。” 　　王安萍的表情倒是轻松了一些，她摇了摇头，“花了你们这么大的价钱拍摄的电影，如果失败了的话，你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啊，”沈正辉回答道，“也许要休息几年，但是除了导演之外，我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你看看陈导演、张导演还有冯导演，还不是做什么就继续做什么，嗯，也许陈导演要倒霉一点就是了。” 　　“行了，从商业角度上讲，他们三部片子都是都没有赔。”王安萍撇嘴，“张导演大概是觉得对于文化挖掘得还不够，他又有了新片计划了。” 　　“哦，是什么样的片子？”沈正辉问道。 　　“好像说是一部东方史诗一样的片子，具有历史的厚重感。”后面这句话王安萍特意强调道，“很明显就是冲着你来的，你这部电影很多人说是一部西方的史诗剧，虽然剧本是一个中国人写的，但是在比较上，大家更倾向于这部戏像是《魔戒》而不是《哈利波特》。” 　　“那我不是很占便宜，”沈正辉反问道，“我其实就相当于这两部戏的综合体了。” 　　“随便你怎么想。”王安萍打了个哈欠，然后又扬了扬眉，“听说你女朋友的电影快要上映了。” 　　“女朋友？你说哪一个？”沈正辉下意识地反问道。 　　“忘了你有很多个女朋友了，”王安萍撇嘴道，“那个日本女孩子，当演员的那个，她不是出演什么《艺妓回忆录》吗？” 　　沈正辉眨了眨眼。 　　“因为有巩莉出演，所以我也关注了一下，”王安萍继续说道，“听说这个角色会是金球奖和奥斯卡最佳女主角的大热门？” 　　“从商业角度上讲，我对于这部电影感觉不是太乐观。”沈正辉回答道。 　　“那你还让她接这部电影？”王安萍追问道。 　　沈正辉眨了眨眼，“按照你的说法，不是可以刷刷奖吗？”以日本人的尿性，能够刷个提名也足够他们全体兴奋一段时间了。 　　“所以……” 　　“我觉得出演这个电影对她的演艺生涯还是有好处的。”沈正辉回答道。 　　“果然。”王安萍抿了抿嘴，“但是大陆方面不准备引进这部片子，当然表面上据说是题材的缘故。” 　　“没关系，反正盗版碟肯定能够看到。”沈正辉回答道。 　　“你一点都不在意？” 　　“我现在在意的就是我自己的电影。”沈正辉拍了拍手，“这里的拍摄工作就要完成了，马上片场就要移师到你弟弟的地盘了，希望他能够给我配足够多的救生员。” 　　“这个你倒是可以放心。”王安萍说道，随即她又有些感慨地说道，“简直不敢相信，你的进度居然这样快，如果不是你当导演，我真的不敢相信你们的题材居然是《魔法学徒》。” 　　“没有什么不敢相信的，”沈正辉回答道，“这片子后期制作比我们现场拍摄花费的时间多得多，”沈正辉回答道，“我的副导演守着那些特效制作人员每天只能睡不到六个钟头，为的就是及早把样片拿出来。” 　　“为了上映吗？” 　　“为了早点发现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可以补拍镜头。”沈正辉回答道。 　　东北地区的片场已经使用完毕了，王安萍正在做进一步的开发，把很多临时建筑建设成为半永久或者是永久建筑，然后围绕着这些建筑，建设一个同样风格的建筑群作为旅游开发。很多村民直接住进了伪装成西方古典建筑风格现代建筑物内，从外面看，倒是挺像文艺复兴时期的市民城市的，但是房屋走进去各种水电煤气一应俱全，为了保持风格的一致性，线路开发走的都是地下，王安萍也花了不少钱来做这个项目的开发，虽然有政府提供的廉价的土地和积极的政策，但是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到了最后似乎不得不也把希望寄托在《魔法学徒》的票房大爆上了。 　　“现在很多人都心焦地等着你的电影的票房，”王安萍说道，“虽然已经拍好了，但是为什么要等上半年呢？” 　　“要安排一个好的档期，同时这部电影本身就是为了外国市场拍摄的，”沈正辉说道，“虽然我对它在国内的票房也有信心，但是凭国内的票房根本就收不回成本来。” 　　“如果这部戏成功了，你是不是准备全力进军好莱坞了？”王安萍问道。 　　“第一部成功了，还有第二、三、四、五、六部，这都是计划好了，成功了我就打开好莱坞了。”这就是沈正辉的回应。 　　伴随着《魔法学徒》的进一步宣传，有一种氛围正在网络上形成。不仅仅伴随着中国和外国的记者强烈地关注《魔法学徒》拍摄的进度，让全世界的观众都能够随时了解拍摄的情况，还有那些伫立在中国土地上的西方建筑群，让西方人感到惊叹的同时，也让中国的关注者们心情复杂。 　　不得不说，这些建筑物都相当漂亮，在中国的土地上拍摄一部西方题材的电影，但是这电影偏偏又是一个中国人写的，各种兴趣杂糅地混在一起，酝酿出了难以言明的味道。起点吵吵闹闹地宣传了一遍又一遍，蓝晶本人的新作更新不是特别得力，但是一直在起点的各种官方推荐榜单上，甚至他作为优秀作者的代表一直享受着特级的待遇，网上访谈一期又一期，所有的作者都眼红地看着访谈里面蓝晶不是很遮掩地谈到了自己的报酬，全世界的书籍版权发行，电影改编版权购买，参与编剧制作的编剧酬劳，毫不夸张地说，蓝晶完全可以用这些钱在浦海买下若干套房子，下半辈子就依靠租金和房屋本身的价格过上优渥的资产阶级生活。但是他还是一再在访谈里表现出自己对于写作的热爱和继续写作的强大动力。 　　看的好多作者都高叫，“大哥，你不要写了，给我们一点机会吧！” 　　《魔武士》还没有写完就已经被宣布书籍全球发行的版权已经以一个优厚的价格卖出去了，电影改编版权也卖出去了，价格同样优厚。起点奢侈地给了蓝晶一个超高规格的签约待遇，他们称之为“超白金作家”待遇，目前只有蓝晶一个人。但是随即，起点就推广了不平等的合同，把和自己签约的所有作品的作品电影、电视、游戏、动画等等的改编权一次性全部让作者转让给了起点，起点的当家人很快地领悟到了沈正辉所说的上游企业是什么意思，虽然网络小说中精品比例不是很多，但是架不住量大啊！ 　　然后亚视收购的《梦回大清》的版权所拍摄的电视剧《梦回大清》开始在亚视播出，这种混合着女性奇特的恋爱观和自恋的玛丽苏的文笔的作品一经播放立马广受欢迎，在年轻的女孩子那里获得了难以想象的关注度，让数字军团的冲击了一下子上了一个大大的台阶。之前因为《还珠格格》等清宫剧产生的人气得到了一个总体性的爆发，罔顾历史的爱情穿越剧这种新题材给了大家难以抗拒的代入感，以至于《梦回大清》在香港成为了一个热点的话题，很多学校的老师对于这部电视剧提出了严正的抗议，包括误导青年男女的择偶观，不切合实际的剧情对小孩子造成了不良影响，干扰小孩子学习等等，期间更有报道称有小女孩为了穿越集体自杀。 　　亚视一方面觉得压力很大，一方面又感到欣喜，不管怎么样，收视率不是假的。他们正面的回应是穿越剧早就有了，《寻秦记》不就是吗？以前还有雍正穿越到现代的电视剧，作为娱乐的电视剧大家应该一开始就认识到这是假的，正如亚视在每部电视剧开头都会声称：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后来，他们将这句话改成：本故事纯属虚构，切勿模仿剧中人物的行动、经历和遭遇。 　　在《亚洲好声音》面临着收官战的时候，电视剧迅速地顶了上来，亚视的士气大受鼓舞。《梦回大清》甚至被内地电视台购买了版权，但是才播出了五六集之后就被广电停播了，不过没有关系，VCD和DVD大行其道，市面上甚至出现了制作水准很高的普通话配音的版本。 　　这一切沈正辉都知道，但是并不干涉。他比较关心的事郭副台长的美食纪录片和中国维和部队的纪录片，掌握了电视台，如果只懂得做娱乐节目和电视剧，这还远远不够，必须表现出足够的政治分量来。既然沈正辉不是一个喜欢投机的家伙，或者说他知道该如何投机，那么他自然要让自己显得不是在投机。 　　不过好在一切顺利，在获得了足够的金钱和人员资源的情况下，郭副台长的工作完成得很漂亮，两部七集的纪录片已经制作完成好了，每集不过五十分钟，但是所花费的时间和金钱，不比沈正辉拍电影花的钱少——扣除掉搭景的费用。 　　沈正辉带着这两部纪录片，在带着剧组前往吴越省的海边拍摄电影的时候特意通过了王安然的面，见到了时任吴越省一把手的领导，这套纪录片就自然而然地作为礼品送给了领导。领导看上去和蔼可亲，虽然气质很像是带头大哥。他很高兴地接受了沈正辉的礼物，在就餐之前和剧组的几个关键人物说了勉励的话，然后他有兴趣地和沈正辉探讨了电影艺术。领导也是一个喜欢看电影的人，而且他很喜欢看战争片，对于沈正辉之前的几部电影都很有兴趣地欣赏了，同时也愿意和沈正辉交流一下他的心得。 　　当然，领导不会仅仅说他喜欢什么电影，他还很敏锐地意识到中国商业电影的潮流。不过领导对于这股潮流多少有些不屑一顾的味道，他表示，电影圈里面几个导演一味地迎合西方，导致拍摄的电影没有中国的脊梁，在拍摄商业片的时候，又有些生硬地试图模仿香港和好莱坞的手法，结果反而失掉了自己最灵魂的东西。“虽然商业上成功了，但是对于电影本身其实是一种伤害。”领导这样说道，然后他很是拔高地表扬了沈正辉，说他的几部片子都很有精神劲头，这点很好。 　　沈正辉一边听，一边微笑，一边后背冒汗。这位日后的大人物，不，应该说现在就是大人物，日后的超大人物实际上给人的压力太大，也许他自己不觉得，但是沈正辉作为清楚对方的政治轨迹的人，无形之中，就把他的每一句话都放在了心上了。 　　最后，领导夫人也出现在了餐厅，作为沈正辉的熟人，她落落大方地和沈正辉打招呼，兴致勃勃和沈正辉谈了谈大陆和香港文化交流，甚至中日文化交流的事情，大概是最近《亚洲好声音》的播出，中岛美雪作为传奇人物登场，在香港和大陆的普通民众中间也掀起了一阵旋风，让那些曾经很迷恋港台明星的粉丝们突然之间觉得在中岛阿姨面前，自己的偶像一下子就low了。 　　领导对于这个话题不怎么感兴趣，当然，也许是因为身份的原因，他不能表现得感兴趣，因此让夫人来谈这个话题就比较好。全程王安然都陪同着，可以看得出，他和领导一家的关系都不错，领导夫人明显拿他当子侄看待，甚至问起了王安萍的近况。王安然已经进了省委办公厅，继续担任他的副厅级秘书，挂着某个副主任的头衔，但是显而易见这家伙有着一份光明的前途。 　　…… 　　按照沈正辉的规划，等到《梦回大清》播放完毕，就可以正式安排《舌尖上的中国》播出了，按照一周一集的节奏，播出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等待反馈的结果决定是否拍摄第二季，第三季。而《走出国门——中国维和部队非洲纪实》可以跟着《舌尖上的中国》播出。但是就在他沉浸在吴越省的海上，开始拍摄恩来科逃出莱丁联合王国来到海盗王罗塞尔的地盘，和他的老师克丽丝公主探索智慧之神的宝藏的时候，亚视的王台长打来了请示电话。 　　为了保障剧组的通讯，移动公司在岛上帮他们设置了一个基站，为了避免影响拍摄效果，这个基站被伪装成了一棵松树。但是沈正辉实际上非常讨厌自己在工作的时候被无关的电话所打扰，当王台长怀着某种不安报告说央视向亚视询问，是否能够将《舌尖上的中国》这部纪录片卖给他们的时候，沈正辉还是微微愣了一下。 　　“他们出多少钱？”沈正辉反问道。 　　“呃，这不是钱的问题。”王台长有些无语，“他们希望马上购买，准备在全国播出，如果效果好的话，还要和我们合作拍摄第二季。” 　　沈正辉心知肚明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有什么要求吗？” 　　“要求我们晚于他们播出，并且字幕上加上CCTV也是拍摄单位。” 　　“所以他们到底准备出多少钱？”沈正辉继续问道，“他们要买什么？如果还包括DVD和VCD的发行权的话，他们必须大出血才行。” 　　“可是，这是央视啊！”王台长语气中带着颤抖，“和他们把关系搞好了的话……” 　　“他们刚刚禁了我的电视剧。”沈正辉的语气很是强硬。 　　“那是广电……” 　　“他们不是一家吗？”沈正辉反问道，“我们就指望卖DVD赚钱了，他们现在又是想要先播放，还想要挂名字，如果不出一个让我满意的价格，根本不要想。” 　　“但是……” 　　“王先生，你是亚视的台长，要维护亚视的利益。”他回答道，“如果你觉得面子上过不去的话，你可以让郭副台长出面，这个片子是他监制的，你让他去谈，央视不把我的拍摄费用给我返还回来，我们就坚决不答应。”他停顿了一下，“告诉他们，也有日本的媒体协助拍摄，如果他们拖下去的话，日本那边就先播出了。”说完了这些他就挂上了电话，剩下王台长在电话那头发呆，这位先生还不太习惯纯粹商业的风格。 第313章 亚视旋风 　　《舌尖上的中国》在央视播出了之后，没有像后世一样引发巨大的轰动，但是这是因为目前还不像2012年的时候那样网络发达，有各种通信工具如微博什么的可以使用，但是伴随着这部片子的播出，还是引发了一股观影的热潮。大家通过诸如QQ、论坛、网站等工具交流对于这纪录片的感受。与此同时，媒体也对这部片子表示高度的关注，这基本上是一个政治任务，在中国准备举办奥运会的时候，宣传国家形象成为一个重要的内容，因为西方长期妖魔化中国的缘故，如果对西方的民众宣传我们国家，这是一个非常困难的问题。我们国家的宣传部门一味地硬顶着上，别人越不喜欢什么就越要这样来，在创新方面几乎毫无寸进。 　　而这一次，《舌尖上的中国》算是做了一个最好的思维开拓，无论出现在这部纪录片中的食物是高档还是低档，是贵还是便宜，是久负盛名，还是名不见经传，这种娓娓道来在讲述美食制作过程的同时讲述中国人民的日常生活情趣的纪录片绕过了意识形态直接击中了世界人民统一的情趣——那就是吃。 　　中国人因为这部纪录片被点燃了某种乡愁、回忆、比较的兴趣和对自身经历的审视，外国友人被新奇的食物所吸引，由好奇而生出来了解的兴趣。于是这部央视自己声称和亚视一起联合制作的纪录片，不仅仅在国内打开了局面，也在世界范围内产生了某种影响。不仅仅是伴随着国际频道相应播出了各种外国语言版本，同时因为亚视和日本NHK的播出，使得这部纪录片在亚洲地区迅速地成为了热点。 　　且不去讨论日本和韩国的中二网友们如何在网上大打口水战的，只说几个具体的现实中的影响——那就是日本NHK电视台宣布将会制作《舌尖上的日本》纪录片，争取在2007年上映，韩国也不甘示弱地表示他们会同样拍摄《舌尖上的韩国》这部纪录片，并且表示因为韩国悠久的历史传统，他们将会在“影片”中讲述韩国的历史菜谱。这就被中日两国的网友集体吐槽说他们准备用《大长今》的电视镜头来充数。 　　不仅如此，这纪录片在台湾、香港、新加坡等地也引起了关注，台湾马上宣布将会拍摄台湾美食宣传节目，不会输给大陆方面。香港的称赞声音也是有的，但是更多的是很多声称整个片子完全是亚视拍摄完成的，央视在其中根本没有功劳，最后硬是抢着在片子里面署名制作方云云，而且，这还不是单个媒体普通的发声，而是大量的媒体集中起来质疑，这样反过来反而有报纸记者跑到亚视来采访他们对于这种说法的看法，亚视的几个头目气得发昏，但是闭口不谈的话，反而又被报纸借机说他们完全清楚情况，就是不敢说，引以为自己所报道的内容正确的证明了。 　　最后亚视不得不发表声明，声称《舌尖上的中国》是亚视董事会主席沈正辉先生的创意，沈先生希望能够拍摄一部反应中国全国各地的美食的纪录片，同时也记录全国各地的文化，这部纪录片是由先前在央视担任高层人物的郭副台长（附简历）主持的，同时，在大陆拍摄过程中，确实得到了央视的协助和帮助，央视也确实有团队加入亚视的拍摄团体，双方确实是以合作的形式完成了纪录片的拍摄云云，对于各大报纸的污蔑之辞，亚视保留进一步追究的权利。 　　但是这种程度的申明能不能够达到效果，就不是亚视能够考虑的了。而就在这个时候，央视这个猪队友主动宣称将会自己独立启动《舌尖上的中国》第二季的拍摄，当然，他们含蓄地表示，在香港地区选择特色美食进行拍摄的时候，会考虑和亚视合作。这简直就是直接打脸，对于这种事情，亚视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郭副台长气得差点脑溢血，感觉自己的老脸全部丢干净了。沈正辉不得不打电话去安慰他，劝他在美食纪录片之外，可以拍摄其他的纪录片或者可以把心思放在其他方面，毕竟亚视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很有工作的压力，一点也不嫌人多。对于央视的行为，看在领导的面子上就不要和他们硬顶着了，反正拍摄纪录片又烧钱，又耗费时间。 　　当然，央视的负责人私下里也打电话给郭副台长和王台长解释自己的苦衷。一是在宣传的意识上，他们落后了一步，挨了批评，必须尽快想办法找回来面子，继续和亚视合作有主次不分的嫌疑，央视必须展现自己也具有独立作战的实力；二是向这两位自己曾经的同僚抱怨亚视太不给面子，片子卖得太贵——按照他的说法是，你们拍摄的费用绝对没有这么多，基本上就是我们帮你们付了钱，你们自己还落了好；第三他甚至想要把郭副台长重新挖回去，因为他面临着巨大的政治任务。当然郭副台长回去自然不可能掌握实权，只能充当一个顾问。郭副台长当即对此表示了拒绝。 　　央视没有说明的另外一点是，《舌尖上的中国1》是亚视的版权，央视没有海外的发行权，这部片子在海外获得的好成绩都是亚视的，他们不仅仅心疼买片子的花费，还眼红海外的收益，于是在衡量了一番之后，终于做出自己上的决定来。 　　沈正辉慷慨地对打来电话表示谢意的领导表示可以把《舌尖上的中国》这个名字授权给央视使用。 　　不管怎么说，亚视已经赚到了足够多的关注。他们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能够盈利的项目上，和央视也是既要斗也要合作的状况。 　　亚视从综艺节目、网络小说改编的穿越类电视剧上吃到了足够多的甜头，在这方面开始花费越来越多的精力了，除了继续做好《亚洲好声音》这个项目之外，还开发多类综艺节目，积极向韩国和日本取经，在电视剧上，大力引进日本和韩国电视剧集，同时开发港剧的新类型，这个新类型，很显然就是网络小说改编剧。 　　亚洲小姐选美从头到尾充满了争议，特别是作为女主持的林智玲样貌身材胜过了绝大多数参赛选手这件事情，引发了无数人的吐槽，但是越是充满了争议，就越是吸引了关注，提高了收视率。曾影帝和林智玲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搭配，嘶哑的声音和娃娃音的配合，看得观众欲罢不能，那些从大陆、日本、韩国赶来参加选美的佳丽，有着实吸引男人们好奇的目光。最后选美三甲都被亚视包揽签约，宣布将很快推出亚洲小姐们出演的电视剧。 　　这部电视剧，赫然又是一部穿越剧，正是2005年出版的起点的女性向网络小说《步步惊心》。沈正辉又帮着自己的旗下公司打了一个广告，这些个美人们大可以在电视剧里面充当花瓶或者本色出演，趁着清宫剧还火。 　　此外，另外一部网络红书，《鬼吹灯》的制作也提上了亚视的制作表，在有了电视台之后，沈正辉推动起点成为娱乐届的上游企业有了很大的成果。起点本身也越发地重视自己的作品的内容来，在这方面主动和亚视进行合作。 　　但是在市场上，亚视确实还是太小，沈正辉正在谋求像凤凰卫视一样获得在全国的播放权，但是目前来看，似乎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而另一方面，亚视的《亚洲好声音》盛况空前，三十六个学员被四个导师选定，经过多轮的比赛，最终总算是得出了一个看起来让大家都能够接受的排名顺序。来自日本的歌姬黑木玲子拿到了第三名，作为一个普通话和粤语都讲得磕磕绊绊，主要唱日本歌的选手，能够拿到这个成绩非常不容易，但是在整个节目中，她的人气始终是最高的。无数少男少女——主要是少男都是她的坚定的支持者。她本身长相讨喜，唱歌的水准也不差，配合着舞蹈动作，非常有水准。在中岛美雪阿姨的带领下，所选的歌也大多数是中文翻唱歌的日文原唱曲目，这样的话，连情怀都有了。 　　而第一和第二名则同为男性，两个人都来自大陆，都是声音非常有特色的类型，第二名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唱歌的低音浑厚，让人如饮酒自醉；第一名的声音高亢嘹亮，能够唱上很高的音阶，很多普通的歌曲经过他的演绎，一下子就拥有了别样的魅力，这两位广受女性观众的喜爱，同时也凭借实力征服了一些男性观众。在获得了第一、第二的名次之后，他们也顺势凭借参加节目的名气进入了歌坛，开始在亚视的各类综艺节目崭露头角。 　　《亚洲好声音》节目办得非常成功，但是一些香港媒体还是不得不酸一把，表示说大陆和日本的导师和歌手都把风头抢光了，香港和台湾的选手水平低了别人一大截，除此之外，连导师的水平都低了别人一大截。刘天王毫无特色，教导出来的学员除了会耍帅之外唱歌毫无特点。周小天王毕竟太年轻，唱歌是流行的水平，当老师也是流行的水平，他的学员基本上就是模仿秀的翻版，怎么看都像是别的成名歌手而不像他们自己。 　　除了挖苦的话之外，这篇报道讲得倒是挺有道理的。尽管把台湾和香港都大大贬低了一番，但是说的都基本上在点子上。 　　不过这样的报道也激发了一些旁观者的愤怒，许多人向亚视打电话或者是写信，要求更换导师，要换有水平的台湾音乐制作人或者是香港音乐制作人来参加《亚洲好声音》，就在亚视回应说还在考虑新的导师人选的时候，刘天王自己扛不住压力，宣布自己不会参加第三季的《亚洲好声音》的制作。紧接着周天王宣布未来自己的精力将会主要放在电影拍摄上，也不会参加《亚洲好声音》第三季的制作了。瞬间，导师的位置又空出来了两个，凡是有希望觉得自己配得上这个位置的人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经过一轮紧急的磋商，亚视急忙宣布，第三季的《亚洲好声音》中导师中岛美雪和刘教授将会继续参加节目录制，这算是稳定了一半的人心，如果把人全部换完了，节目又要从头开始，没有积累就没有意思了。在第三季开始制作之前，亚视镇之以静，对于新导师的人选闭口不谈，这样反而激发了小报纸的兴趣，天天报刊杂志都在猜测下一季的导师都会有谁，并且把知名的音乐制作人一一罗列出来，香港姑且不论，台湾地区看来看去似乎某罗姓音乐制作人是呼声最大的。其他音乐制作人，站在中岛美雪面前就要矮上半截。 　　因为亚视的话题性，连带着亚视整体的情况都显得好了起来，大量的梦想着一夜成名的年轻人奔向了亚视，与此同时，囿于过去的体制和老人的TVB在这轮比赛中似乎有些力不从心了。相比较亚视每宣布一件事情就迅速成为社会热点，引发人人讨论关注相比，TVB的消息，无论是新电视剧还是新演员，都勾不起大家的兴趣。林智玲在亚视担任了一段时间的主持人，吸引了无数男人每天锁定她主持的节目频道，但是很快，她就在某一期节目和香港的观众说起了拜拜，她并不是要回台湾，而是要北上大陆，去沈正辉的《魔法学徒》的电影里面担任一个重要的龙套角色。 　　这一下，又引发了新一轮的关注，大家愕然地发现，亚洲第一商业导演的新片，投资两个亿的《魔法学徒》第一部似乎已经看得到上映的消息了。 　　在索尼还没有投入宣传的时候，亚视一个不经意地消息流露，一下子又引发了主要是香港观众们新的关注点：林智玲所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沈正辉的《魔法学徒》拍摄到了什么程度了？上映的第一部和小说的剧情匹配到了什么程度，发展到了那里？这一切伴随着亚洲电视台的宣传迅速扩散到了整个东亚，并且继续毫不停歇地向着全世界扩散开来。 　　很多人都有些惴惴不安地等待着市场来检验这部投资巨大的作品，不仅仅是普通观众，行业内的人士也对此保持着高度的关注。 　　杰克成的儿子就在剧组里面担任剧务，很多时候他所做的事情其实就是坐在一旁看别人表演，看沈正辉拍摄，然后在龙套演员不够的时候打扮成龙套的样子上去跑一跑。因为西方白种人的面孔太少了，所以剧组很多白人工作人员都有了在电影里面跑龙套的经历，即使是黄种人，有时候也不得不打扮一番，然后在镜头前晃荡一下。那种千军万马打仗的场景，很多时候都是依靠中国群众演员出演的，当然，他们要化妆不少的时间就是了。 　　马里奥这段时间，伴随着越来越熟悉的表演，积累了一肚子的自我疑惑，很多时候他都不能判断自己的演的好还是不好，他甚至没有看到自己在第一部的表演中是什么样子的，就稀里糊涂地顺着沈正辉的进度拍摄到了第四部了。这位还从来没有在电影荧幕上出现的初哥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有时候即使导演说他表现得很好，他也对自己的表演充满了怀疑。 　　这位内敛的小孩和自己的哥哥不一样，马可带着某种没心没肺的态度，只要能够在摄像机前出现，他就很高兴了，根本没有心思去反思自己从头到尾是什么表现。马里奥就是一个文艺一些的青年，虽然一直得到肯定，但是他没有看到自己的效果，终于，在和一个漂亮的黄种人模特搭戏之后，他的这种自我疑惑发展到了极点。他跑过去对沈正辉说，“导演，我很迷惘，虽然你说我演的很好，但是我自己对自己的表演不是太确定。” 　　这也是沈正辉拍摄太快了的结果，他还没有感受好自己的角色在某一个时间段的情绪，戏就拍完了。 　　同时，不仅仅是马里奥，其他签约的演员也有同样的感觉。他们以自己的经验判断，以为这个系列电影会像哈利波特一样，拍上了十年八年，但是谁想得到沈正辉不希望自己的演员到时候也长大了，于是抓紧时间毫不松手，他的脑海中有电影成型后的样子，所以他对于场景，毫不迷惘，也不去尝试各种场景构建的可能，他就按照自己脑海中已经拍好的电影，一步步地将其复制在现实中重现。 　　这让那些签约是按照档期而不是按照单部电影签约的演员叫苦不迭，他们自己也清楚这个进度，已经朝着过半稳定地迈进了，按照这个速度，2006年就足以将这系列电影“拍”摄完成，当然，至于后期制作，那是另外一回事。但是这个速度也让演员们对于电影的质量产生某种怀疑。 　　这种怀疑伴随着马里奥的这次事件得到了一个总的爆发，与其说是演员们关心电影的质量，不如说他们更关心自己的收入。他们的合同一开始就是按照一段时间内电影制作方可直接续约的方式签订的，当时以为很稳定，现在来看，似乎是大大的失策。 　　于是所有人都想暂停一下，看一看第一部的结果。 第314章 第一部上映 　　“所以这一次停工实际上是索尼和哥伦比亚推动的？”沈正辉问道。 　　“当然，”福田光美摊开了手，“如果不是因为这是在中国，他们说不定会让演员采取更加激烈的手段。当然，他们也不希望过于得罪你，毕竟电影的拍摄在你的手上如此顺利，如果换人的话反而不好了。”福田光美解释道，“你的进度太过于惊人了，所以索尼和哥伦比亚都希望你能够停一停，等等他们，他们还没有决定是否继续加入，你就已经拍完了第三部，这简直是把他们架在火上烤。”她说道，“索尼和哥伦比亚都不希望他们下定决心的时候你告诉他们你已经拍摄完成了。” 　　“反正对付他们是你的工作。” 　　“我也需要你的配合，”福田光美温和地说道，“你的作风让索尼和哥伦比亚都有些措手不及，而我们的合同对于这种细节又没有明确的规定，当然，我也希望你考虑一下，那些演员们本来以为可以在这个剧组里面混上十年的时间，现在你只花了一年多就让他们看到了结束就在不远处的标志，他们本身也要嘀咕，开始怀疑自己的合同是不是签得太蠢了。” 　　“我还以为索尼和哥伦比亚会为此感到高兴。” 　　“不，当然不，这是小钱而已。”福田光美摊手，“看看这些演员，他们中间有哪一个合同超过一千万？一个也没有！主角全是新人，哥伦比亚也不介意给演员涨工资，只要他们能够在电影市场上把钱赚回来。现在，你让春日的份额扩大了，他们反而有些不满意。” 　　“那么你的意见是……” 　　“我们还需要索尼的全球发行网络。”福田光美回答道，“你也应该考虑一下演员们的心思，他们到中国来陪你住板房是怀着什么目的的。” 　　沈正辉松弛了一下，“我还以为过年的时候给他们放假能够让他们轻松一点。” 　　“他们却是轻松一点了，你也是。”福田光美回答道。 　　“那么，马里奥在这次事件中问题……” 　　“我觉得这完全是个偶然，这个孩子被有心人教唆，这并不是他本身的问题，你应该对他宽容一点。”福田光美回答道，“特别他还是我们的签约演员的情况下。” 　　“好吧，”沈正辉摊开了手，“正好给他们放一个长假，让他们配合索尼给电影做宣传。”沈正辉扬了扬眉毛，“实际上蒙提塔的建设也需要时间，如果他们熟悉剧组的进度的话，他们就知道根本不用担心。” 　　“我想他们是知道的，但是他们确实被中国人的工作热情和工作能力吓坏了。”福田光美回答道，“已经有不少人向我反馈说剧组的演员们对中国周末也开店工作，同时晚上有二十四小时超市而感到震惊和惶恐。”福田光美像是在讲一个笑话，“他们说这就是中国经济的速度发展这么快的原因。” 　　“我记得日本也是。”沈正辉反问道。 　　“所以日本是第二。”福田光美摊手，“我们的美国同行已经不止一次地感慨说美国会追不上中国和日本。” 　　“这是因为他们看问题没有抓住本质。” 　　“我也这么觉得。”福田光美回应道。 　　东拉西扯的两个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福田光美才问道，“是你去宣布还是我去宣布？” 　　“你去吧，”沈正辉回答道，“我总觉得如果是我宣布这个让我退步的消息，就会损害我的**，你去的话，起码有个回旋的余地。” 　　“只不过是表面上的退步罢了，”福田光美回答道，“实际上你已经准备好了给他们放假，只不过还没有宣布就发生了这种事情罢了。” 　　“我可不能这个时候承认这个。”沈正辉回答道。 　　“好吧。”福田光美站了起来，沈正辉板着脸跟在她的身后。 　　“想开一点，就算是卡梅隆，也有对演员和投资商妥协的时候。” 　　“是的，但是电影拍完了他马上就开始撒气了，我可不是这样的人。”沈正辉耸了耸肩膀，“我只是在怀疑，为什么他们能够把握时机把握得这么好。” 　　办公室外面，托马斯、戈登和演员们的代表正坐在会议室里面等着，演员们的表情尤其紧张，相比较之下，托马斯和戈登都要沉得住气一些。当然，在这样的环境下，实在是不方便交流彼此之间的小心思，所以托马斯和戈登在面对演员们略带焦虑的询问：沈导演最后会有何种反应的时候，两个人都尽量宽慰演员。反正这件事情最后不可能处理到演员的身上，如果他不想电影有大的变动的话。 　　就在这个时候，福田光美带着沈正辉走了进来，所有人都站起身来。 　　“我先来宣布一个消息，”福田光美扬了扬手，“从现在起，剧组开始放假，”她停顿了一下，扫了一下所有人的表情，演员们的表情很是复杂，相比较而言，托马斯和戈登就要轻松一些，甚至露出了笑容来，“因为第一部就要上映和宣传的缘故，假期将会持续到我们重新通知拍摄开始，”福田光美看向了戈登，“戈登先生，这对于索尼来说，足够了吗？” 　　“当然，这正是我的建议。”他优雅地回应道。 　　“那么这期间演员们如何配合宣传，希望你们能够拿出具体的方案来。”福田光美抿了抿嘴，“沈导演也需要休息，当然，他也会遵照合同配合宣传工作。” 　　沈正辉板着脸，似乎显示他的心情不是太好。 　　“是的，沈确实需要休假，”托马斯说道，“他工作得太忙碌了。” 　　“那么，新合同……”演员们的代表之一来的是CAA的经纪人，而实际上他代理的演员基本上都不在剧组。 　　福田光美看向了托马斯，“哥伦比亚的意见是什么？” 　　托马斯犹豫地看了看戈登，似乎想要从他那里获得勇气，但是戈登面无表情，于是托马斯犹豫地说道，“我觉得等到第一部的票房出来之后，似乎是很好的讨论时间，”他说道，“哥伦比亚也需要就合作方式重新和春日做一番交流。” 　　“我还以为我们早就签了合同了。”福田光美眯了眯眼睛。 　　“事情总是变化的。”托马斯看了一眼沈正辉，看得出来，托马斯并不想得罪春日和沈正辉本人，“第一部的成绩会影响我们后面的投资。” 　　“演员们也累了。”CAA的先生说道，“他们在中国已经呆了一年之久了，在异国他乡，这是很长的时间了。” 　　“你的主顾早就回家休息去了。”沈正辉忍不住说道。 　　对方嫣然一笑，“其他演员的状况也是我们所关心的。”不过似乎是有顾虑，这家伙说这句话的时候的表情显得他似乎并无恶意。 　　“那么我们也没有意见。”福田光美摊手，“就等到上映之后再说吧。” 　　于是剧组在顺利地完成了海岛的拍摄之后，宣布停机休假。中国的媒体报道了这条表面上的新闻，同时对剧组下一个拍摄地点兴致勃勃地进行了报道，在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上，一座冲天而起的城市正在拔地而起，中国的媒体不由自主地关心这种建设是否符合环境保护的观念，同时也有记者前去访问官方，询问这个建筑群是否获得了发改委和环保部的批复。 　　答案是肯定的，但是记者不死心地想要就这个问题去询问沈正辉这个导演，并把这件事情和《无极》剧组破坏天池环境相提并论，只不过《无极》都已经下画了，而《魔法学徒》还没有上映。沈正辉远远地躲在了日本，他应索尼的要求，要出席美国、日本地区的宣传工作，中国地区上映时间晚于美国和日本，届时他还要出席在中国的首映式。 　　似乎是为了弥补演员停工事件产生了裂痕，索尼一方将宣传工作安排得特别周到。在美国的宣传以好莱坞的明星为主，但是马里奥也身穿自己的魔法学徒试炼生的长袍参与了首映式的活动，不得不说打扮成电影中的明星们都显得意外得吸引人，一点不比她们浓妆艳抹的性感装扮差。那些希望能够享受和《魔戒》一样的史诗大片的观众们早就迫不及待地挤进了午夜场。福田光美陪着沈正辉来参加了首映式，不过在这样的场合，导演似乎不够亮眼。沈正辉甚至希望自己只需要知道票房就足够了。 　　在索尼的强势安排下，午夜场也有三千张大荧幕上映《魔法学徒》，那些早就被宣传所吸引或者提前就读了原著小说的观众们早就提前订好了票，但是在电影院外，还有一群执着的人，拉着横幅要求抵制《魔法学徒》这部邪恶的中国人制作的三流故事片，这些人虽然也夹杂着一些白种人、黑种人，但是看他们戴着口罩的主力人员，似乎个个都是黄种人的样子。在索尼和哥伦比亚的干涉下，现场布置了大量的警力，也因此，这帮抗议者也显得非常和平。 　　“我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会受到这样的待遇。”沈正辉斜瞥了一眼现场的情况，“这似乎是国家领导人才能够收到的接待。” 　　“你的档次也差不多了。”福田光美回应道。 　　“还差很多了。”他回应道，“不过居然大多数还是黄种人，真是让我觉得有些可笑。” 　　福田光美捂着嘴笑了两声，“你这就属于只看到了表面现象了，”她说道，“实际上在好莱坞，对你不满的人也不少，只不过这些人不会愚蠢到自己跳出来，”她扫了一眼不远处举着横幅的疑似黄种人的家伙，继续说道，“所以这些人就成了最好的摆在台面上的东西了，他们又便宜，同时也不会和好莱坞牵扯上，这是属于中国的内政不是吗？” 　　“如果美国人承认是内政的话，那还真是见了鬼了。”沈正辉撇嘴，“不过也好，养这么多东西在这里，也算是一个反面教材。” 　　“你总是那么乐观，”福田光美摇了摇头，“不担心今晚的票房吗？” 　　“如果担心的话我就不回来参与首映式了，”沈正辉回答道，“电影是什么水平我们已经看过了，如果担心票房的话，我应该坐立不安地呆在房间里面，等待统计数据。” 　　“也许你会做点什么来忘记时间的流逝，然后等待统计数据迅速到来的一刻。” 　　“它到来的时候就是天亮了的时候，所以我们应该正常地休息，然后安静地等待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沈正辉耸了耸肩膀。 　　林赛·洛翰作为早就备受关注的好莱坞新星，自然地和安妮海瑟薇一起挑起了宣传的大梁，阿曼达、杰西卡以及米拉也出席了首映式，一时之间有种乱花迷眼的感觉。马里奥作为唯一的男性角色，出现在女孩子群里面，反而显得格外出众，摄影记者毫不迟疑地拼命抓拍这位颜值出众的男主角，还不要说他穿着魔法长袍，那些看见主演的女影迷已经忍不住开始惊呼好帅了！ 　　不过她们对于主角的印象一下子就在电影里面得到了颠覆。 　　第一部像是徐徐拉开的大幕，将一个独特的世界缓慢地展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即使没有读过原著小说的人，也能够轻松地跟上故事的节奏，知道这讲的是什么样子的故事。故事的背景完全没有超脱欧美观众所能够理解的范围，虚构的世界和年代反而让他们容易理解——这是一个魔法存在的世界。那些《魔戒》的死忠也许会不满《魔法学徒》对于魔戒的模仿，但是经过了《魔戒》的洗礼的观众们，对于理解整个故事还是非常容易的。而现代的观众，对于禁咒魔法的理解，大概可以直接套用原子弹。 　　四人组的出现伴随着让人发笑的桥段，魔法森林的冒险让大家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魔法水平，克丽丝公主殿下和魔法老狼的出现，暗示了整个故事巨大的历史背景，法兰妮公主殿下的出现，预示了王国面临着危机和危险，邻国雄心勃勃的君主和作为凭借的大魔导师——禁咒魔法师的存在。四人组突然之间肩负起了国家的重任，故事情节娓娓道来，又不让人产生流水账的感觉。对于画面和画质，简直可以说是尽善尽美，但是第一次看到的非专业的观众几乎意识不到这一点，他们已经被剧情吸引，被有些软弱的恩来科抓住了心神，一个又一个强大人物的登场，让他们不断地对主角产生某种感同身受的担心，蓝晶设置的剧情就这样紧紧抓住了观众们的心脏。 　　那些没有受到邀请看试片场的职业影评人，正用挑剔的目光审视着这部电影，但是很快他们就不得不承认，至少在拍摄和表现手法上，沈正辉表现得相当老道，不像是一个只有三十岁的年轻导演。而这些画面，实在是超出他们的想象是真的在中国拍摄出来的，那些西方人熟悉的画面和景象，符合西方人风味的文化氛围，甚至魔法的设定，绚丽的场景，不过这些在他们看到原著的时候就已经感叹过了一遍了，上一次是针对文字，这一次是针对画面。 　　影片人汤姆森就这样想：特效的制作很不错，听说是在日本做的，在这方面日本人似乎也有不错的水准。对照原著，这些画面似乎就是那些文字所形成的最符合想象的画面了，应该称赞这个导演的掌控能力，还是应该嘲笑他的改编能力呢？但是仅仅从故事来看，一环一环环环相扣似乎也是正确的拍摄方式，只是在2个半小时里，故事情节是走到哪一个点结束的，这样对于整个系列的片子的定调就尤为重要了，索尼和哥伦比亚是不是还会继续和春日合作，让这个中国导演继续拍摄后面的剧集？听说他拍摄的进度非常快，甚至引起了演员们的反感，我本来以为他的拍摄速度影响到了电影的品质，现在看起来，似乎不是这样。 　　影评人总是分心二用地一边欣赏着电影，一边分心去挑剔影片中他们认为不好的地方。相比较而言，普通的观众就没有这样分心了，紧张的故事情节，称出不穷的新人物和关系将整个世界的大局面展现在了观众们面前，他们顺从地从电影里面吸收着信息，欣赏着里面男男女女的装扮，同时被电影特效吓坏了。 　　特别是“末日浩劫”展现火元素从天而降，就好像火山爆发被举到了半空中将岩浆倾倒了出来一样，整个魔法的前期准备到被破坏了之后的总爆发，就好像是绚丽而又震撼的灾难画一样，让人吸了一口凉气。 　　看到这个画面，福田光美忍不住说道，“如果是3D和INMAX的就好了。” 　　“我们可以有3D的版本。”沈正辉心不在焉地回答道，“不过现在技术还不太成熟，到时候可以数字修复3D版本，等到十周年的时候再重新上映播出。” 　　“我现在真的觉得推迟拍摄是好的，”福田光美说道，“我倒是很期待3D的版本。” 　　沈正辉抿了抿嘴，“没有时间了。”他没有多说是什么事情。 　　电影院里面爆发了一阵阵的惊呼。 第315章 票房估计 　　沈正辉当然知道电影技术的发展有多快。2009年的《阿凡达》同时点亮了3D和IMAX两个科技点，许多人在看了普通的3D版本之后，还要专门跑到IMAX剧场看一下IMAX的效果，可以说，《阿凡达》是真的重新发现了一遍电影。但是站在沈正辉这个尴尬的时间点，他不能也不愿意用新技术来追求更好的效果了，最多试图在后续的制作中考虑3D的效果或者考虑转制3D。 　　不得不说，新技术的应用是需要时间的，而新技术普遍的应用还需要一个过程。当然，一个杰出的人物可以极大地缩短这个过程，譬如说詹姆斯·卡梅隆。沈正辉即使是一个穿越者，他也不会自高自大地认为自己可以代替卡梅隆来完成这个工作。 　　不过就他自己所参与的午夜场首映式的情况来看，《魔法学徒》的水准似乎还在大家的期待范围之内。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大概就仅仅是等待了。 　　整个片子在临近结尾的部分有一个小高潮，恩莱科在海格埃洛的帮助下，挫败了德雷刻丝试图汲取封印下的魔法力量的企图，在海格埃洛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恩莱科所扮演的费纳西雅小姐的时候，整个电影院里传来了难以抑制的笑声，不仅仅是男性观众，女性观众的笑声似乎更占压倒性的优势。沈正辉甚至怀疑，自己所拍摄的这个镜头会成为腐女们所注视的经典的镜头，甚至成为伪娘届最经典的镜头之一，大概也没有那部电影能够这样赤果果地宣扬着她们所钟爱的BL情结，虽然某一方对于对方的性别一无所知。 　　接下来是一个轻松的结尾，使团顺利地完成了自己的预定任务，和卡傲奇签订了和平的条约不是依靠出售自己国家的公主或者是其他有辱国格的方法，但是实际上带来的问题更加严重，他们把自己最优秀的年轻人送到了帝国，让卡傲奇国王荷科尔斯三世毫不客气地委以重任，试图加以拉拢。可以预见，同时也可以在小说里证明，在第二部，故事的发展将更加曲折和冲突将更加激烈。 　　“托马斯的儿子演得不错，”福田光美在电影临近结束的时候说道，“他扮演一个野心勃勃的年轻国王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确实，”沈正辉点了点头，“年轻人如果虚心的话，在表演这类题材片的时候还是有优势的。” 　　“他们更懂故事？” 　　“倒不如说人物本身的设定更加贴近他们的本性。” 　　“啊哈，我懂的，年轻人嘛！”福田光美回应道，她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么你觉得他的导演功力如何？虽然老托马斯说他年轻时候的失败将是他的一笔宝贵的财富。” 　　“我觉得在专业技能上，他还是合格的，他的不足在于他所受的教育限制了他的眼界。”沈正辉如此回答道，“不过既然他这一次在中国有了这样一番经历，我个人觉得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好的经验，起码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弱点。” 　　“哦，你已经开始当起了好莱坞年轻导演的导师了吗？你准备为他转身？” 　　“我一贯——”沈正辉撇嘴，“好为人师，不过他自己的命运还要他自己去把握。” 　　“有兴趣猜一猜今晚的票房吗？”福田光美问道，“如果让你睡不着觉的话，就算了。” 　　“是啊，今晚是很难入睡了，我准备好好看一下后面三部的剧本。”沈正辉歪了歪头，“这真的是很奇怪，我之前拍摄了那么多的电影，但是从来没有像对这部电影一样心中一直惴惴不安。”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这难道是因为两亿美元的缘故？” 　　“也许吧。”福田光美站起身来，这时候电影已经结束了，很多影迷还兴致勃勃地对剧情进行讨论，“要去参加稍后的招待会吗？” 　　“算了，”沈正辉摇了摇头，“他们大概能够理解导演的不安。但是如果你想去的话……” 　　“敷衍记者和媒体人这种工作还是交给索尼吧，这才不枉费我们付出的宣传费用。”福田光美回答道。 　　两个人站起身来，开始离开电影院，准备回酒店。外面的保镖和车子已经恭候多时了。 　　沈正辉说道，“我突然想，我们这样的话，何必到美国来参加这个宣传活动呢？他们用好好莱坞的演员做宣传就是了不是吗？” 　　“作为导演，你也是有咖位的。”福田光美回答道，“当然，你的主要工作当然不是今晚，明天早上的票房一出来，你就要好好想一想如何面对记者的询问了。” 　　“我真这不知道怎么说。” 　　“你没看PR发给你的材料吗？”福田光美回应道，“针对各种情况，他们都拟定了你该如何回答才不会有失体面的答复。”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东西的话，我看过了，但是我确实没有把它放进脑子里面。”沈正辉回答道。 　　当然，担心和关注票房的不仅仅是春日一方的人马，索尼和哥伦比亚同样对此非常关注，当然，这两个公司关注的人是不是有自己的小心思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托马斯和沈正辉一样，夜不能寐。这绝对不是因为他的儿子在第一部里面就出演重要角色，甚至在后面好几集都有重要戏份的缘故。因为在中国西方面孔稀少，所以剧组的工作人员都有客串的任务，就是托马斯本人也在电影里面客串过倒霉的龙套，出场没有十秒钟的时间就挂掉了，当然，他也站在过国王身边，充当过花瓶贵族，也许在最后面索菲恩王国把背叛的贵族们吊路灯的时候，他还会有出场的机会。但是这些都不是他和沈正辉一样心焦的理由。 　　他先看了反馈回来的一部分观众调查数据，哥伦比亚和索尼最关心的问题，亚裔（黄种人）的主角是否会引起观众抗拒反感的担心，从目前反馈的一点点调查表来看，似乎根本就不是关注的热点。相反，观众们，尤其是女性观众对于男主角的颜值几乎都表示了嫉妒满意的惊叹，即使出现了好几个黄种人的角色特写，他们棱角分明的符合西方审美观的面孔让少女们保持尖叫——有观众表示，有各种不同风味的帅哥可以看，真是太幸福了。 　　大多数的观众都是小说的读者，因此他们在走进电影院之前就对这部电影本身有所了解，他们表示这部电影并没有让他们觉得失望，相反，他们对于电影的评价相当不错，无论是忠实于原著的故事改编，还是角色的选取，场景和场面，都让他们感到兴奋。这也让托马斯有些忧虑，即使午夜场的票房很高，他也不会继续乐观，因为被吸引来看午夜场的都是小说的爱好者，前面的票房成绩好很有可能是粉丝的某种透支，即使粉丝对于电影评价颇高，但是电影是否能够吸引没有看过小说的人进入电影院，托马斯实在是不敢乐观。 　　托马斯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患得患失，现在恐怕只有第一周的数据，不，也许第一周的数据还不够，也需要前四周的数据都出来，托马斯才会松一口气，又或者加剧某种紧张。 　　三家公司里面，索尼负责发行，它的压力本身应该是最小的，但是因为这是一个系列电影，第一部的开局牵扯到后面的续集的相关问题，所以没有直接投资拍摄的索尼也对于电影的票房情况关注异常。戈登同样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焦灼地等待最终数据的到来的同时，不停翻看已经出来的数据，同时还要考虑接下来应该对后续的电影采取什么样的态度。当然，不仅仅是考虑春日和哥伦比亚，他也要考虑其他电影公司的态度。 　　实际上其他几家电影公司同样关注着《魔法学徒》的成败，以华纳最为关心，他们也想看看所谓的索尼对于华纳道路的复制是否成功，如果《魔法学徒》的票房成功的话，那就意味着索尼找到了另外一条题材来源的新渠道，即使这个新渠道完全控制在亚洲地区的春日公司和沈正辉这个华人导演手中。 　　好不容易等到天重新亮了，基于票房统计的初步数据便送到了彻夜等待的客户的案头，托马斯看到了这个数据的时候，心中略感宽慰的同时，又有一丝的紧张，开始提前担心起今天白天的票房来。 　　“午夜场票房约1700万？”托马斯想到：虽然不敌《加勒比海盗2》，但是这个成绩也算是可以了，至少胜过了《星球大战3》。但是他随即便想到，希望首日的成绩能够超过《星球大战3》的水准，那就好了。 　　他的这个想法显然传递给了戈登，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托马斯，你看到了数据了吗？”戈登在电话那头叫道。 　　“当然，还不错的成绩，你怎么看？” 　　“看到观众们在调查的时候说好话我感觉自己轻松了一半，”戈登回答道，“但是要真的轻松，起码要等到第一周的数据出来，不，这样还不行，最起码前两周的数据出来了我才能够稍微放心一点。” 　　“你不要忘了我们还有亚洲这个大票仓，”托马斯安慰他，也像是安慰自己，“日本肯定能够收获一亿美金的票房，再加上欧洲、中国这些地方，我想和本土持平是不成问题的，这样看来，我们只需要拿下四亿票房，就可以说是赚到了。” 　　“但是你觉得如果要继续推动电影的制作，四亿票房足够吗？”戈登问道，“托马斯，你也知道，1700万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成绩，但是我们面临的是第一部，就好像《魔戒》和《加勒比海盗》，他们在第二部上映的时候绝对比第一部上映的时候心情轻松，目前我还真找不到这种感觉，仿佛什么样子的数据都无法让我放松，我的心情太紧张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如果后续的剧情不拍摄的话，你女儿就找不到出场的机会了。”托马斯在电话里面试图开个玩笑让戈登轻松一点，同样也是让自己轻松一点，“我就要好得多。”这话他自己都不相信。 　　戈登呵呵地干涩地笑了两声，“说实话，托马斯，你儿子的表现不错，我也去电影院里面看了电影，真的不赖。” 　　“谢谢。”托马斯觉得自己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停顿了一下，“你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春日的福田小姐了吗？” 　　“还没有，”戈登回答道，“这有些太早了，虽然我有她的私人电话和酒店电话，但是……”他犹豫了一下，“这个成绩似乎还不能说明什么，我不能有什么明确的表态。” 　　“你完全可以单纯地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并对后续的票房表示期待就足够了。”托马斯回答道，“具体的决策还有很长的时间，要知道，现在对于整个剧组来说，都是出于假期。” 　　“哦，是的，还是假期。”戈登舔了舔嘴唇，“好吧，我来打这个电话。” 　　“我随后打。”托马斯回答道，两个人互道再见。托马斯一放下了电话就心灵悟至地重新拿起了电话，拨通了沈正辉的电话。 　　而在沈正辉接到了托马斯的电话的同时，福田光美正好接到了戈登打给酒店的座机。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压低了声音。 　　相比较戈登面对福田光美时候的审慎，托马斯对沈正辉就要热情乐观得多，至少表现出来是这样，“是的，午夜场1700万美元的票房，这个记录可以在十大的榜单上挂上很久很久了，”托马斯这样说道，“观众调查现实口碑不错，我想我们会有一个不错的票房走势，你大可以放心……” 　　同时，戈登正表示谨慎乐观，“午夜场票房不错，但是调查显示他们都是铁杆的书迷，是的，我知道现场有人捣乱，但是索尼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我们会按照美国的商业方式来处理这件事情，要得到清晰的票房分析，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和更多的数据，周六和周日的数据非常关键。索尼肯定竭尽所能……” 　　沈正辉放下电话的时候，刚好福田光美也挂上了电话。 　　“听到了？”福田光美扬了扬眉毛。 　　“是的。”沈正辉点了点头，“很显然，他们的信心都不够足，但是和我们一样急躁。托马斯表现得比我们更紧张，但是他还试着安慰我。”沈正辉摇了摇头，“这真是个笑话。” 　　“也许他在操心自己儿子的主演位置。”福田光美说道。 　　“那就更是一个笑话了。”沈正辉耸肩。 　　福田光美偏了偏头，“索尼的态度倒是很谨慎，我想他们大概不会怀疑春日在这个项目里有猫腻。” 　　“有猫腻又怎么样？”沈正辉撇嘴，“他们可以查吗？” 　　“如果让他们知道你用一部戏的预算拍了三部戏，肯定会发疯的。”福田光美说道。 　　“不，我可没有偷预算，”沈正辉摇头，“我只是预先把建筑成本预支掉了。” 　　“然后再重新支付一遍？”福田光美略带嘲讽。 　　“这是为了避免通货膨胀的做法，”沈正辉回答道，“第一部票房出来无论怎么样，演员的片酬都要涨，我这是在帮他们节约，但是他们不理会我的好意。”沈正辉摊开手，“而且春日确实垫付了后续拍摄的一部分资金。” 　　“行了，春日颠覆了多少钱我比你清楚。”福田光美回答道。 　　“你不相信我？” 　　福田光美翻了翻白眼，“我只是觉得你的手法不是特别专业。”她说道，“我还是帮你找两个人帮帮你的小姑父吧。” 　　沈正辉略显尴尬，他转过头去，“你觉得首日的票房能够达到多少？我觉得怎么也应该有个五千万吧？” 　　“希望如此。”福田光美说道。 　　在网上看影评人的评论，烂番茄的评分，看报纸上面的影评评论对于沈正辉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在未来的世界里，电影票房是否大爆，要看它是否能够形成某种广泛讨论的话题。沈正辉本身的经历就能够理解判断：对于前世的他来说如果他都知道这部电影，这就证明这确实是部好电影。例外的时间段是他谈恋爱的时候，男女朋友的约会消遣包含了看电影，那么对于是否能够看到好片就要看撞运气了。至少在《阿凡达》这部电影本身上，他的理论得到了印证。他身边的同事都在谈论这部电影，QQ空间也是这部电影的观后感刷票，于是这部电影就真的成为奇迹了。 　　但是沈正辉对于美国人还是不太了解，他有心上facebook看看大家的讨论，但是临时经营一个账号显然需要花费足够多的时间。于是他和福田光美度过了一段闲散的时光，直接索尼的工作人员送来了宣传安排表。 　　“上座率怎么样？”沈正辉问道。 　　“就现在的数据来看，应该还说是不错。”对方回答道，“口碑也很好，至少大家很有观影兴趣。” 　　沈正辉觉得自己心脏压力足够大了。一直到了第二天，周六四千八百万的票房总算是让人安心了一把。 第316章 票房保障续集 　　沈正辉凭借票房，总算是在好莱坞重新刷了一把自己的名气。 　　午夜场经过修正达到了1724万元票房，然后首日4800万元，次日4770万，三日破亿达到了1.13亿美元算是奠定了这部电影的票房走势。这个时候，经验丰富的索尼和哥伦比亚才算是同时心安下来，继续按照自己的经验进一步加大宣传的力度，沈正辉作为中国人的身份被猛炒，加上这个电影的拍摄地在中国，剧组的明星们在各大访谈节目中谈论自己在中国的生活经历，那位英俊的马里奥每一次出现在访谈节目中都能够吸引在场的女观众们的欢呼。甚至有一场节目他们邀请到了丹尼尔吴到场，当场展现了自己的六块腹肌给北美的女孩子看，视频转回香港和大陆，又让这两个地方的女孩子流口水。 　　《魔法学徒》在北美票房大爆的消息同样登陆了央视的新闻联播，作为一部在中国拍摄，而且中影方面也参与制作了的大片（他们参与了人员组织、现场协调、场地建设等等后勤工作，可以说在沈正辉的剧组能够在中国拍摄这样顺利，中影方面功不可没，因此挂在了合作拍摄的名单里，在电影在中国的发行这件事情上，他们更是主力），中国方面自然不会把它当作捡来的孩子，虽然晚于美国一周的时间上映，但是在审片上电影局是真的一点也没有为难，即使剧情在很多老古董看来非常地不符合精神文明建设，但是既然美国人都播了，那有什么不能播的？本次在中国上映的宣传就是一刀未剪。 　　这个宣传似乎有刻意坑人的嫌疑，因为就镜头而言，整部电影算是非常健康的了。虽然就剧情而言，似乎很有值得商榷的地方，沈正辉也不知道自己的运气会不会一直这么好，让领导时时给自己开后门。不过显然在美国、日本上映电影的热潮，让中国的观众紧跟着时代的潮流奔跑了一把。 　　中影筹划的全国同步上映紧锣密鼓地实现了，几乎是某种奇妙的巧合，当天下午五点钟开始上映，到了晚上，统计来的票房巧合地也达到了1700万人民币，第二天票房同样超过5000万——人民币，次日4800万人民币三天票房突破了1亿元，最高兴的不是中影的人，而是院线和电影院老板——譬如说王安萍。保利也早就从沈正辉这里吃到了足够多的好处，提前安排好了最多的场次，充分地满足了观众们受新闻联播影响而高涨的观影需求。 　　实际上中影布置的全国同步上映计划还远远说不上完善，中国的电影院还很落后，数字影院太少，很多电影院还是需要播放胶片的，而数字转胶片的拷贝实际上远远不能够满足全国的电影院，因此，所谓的全国同步上映也不过是在大城市实现了，然后拷贝再继续满足中等城市，再然后是小县城，所以中国的市场上映的时间长度远远胜过了其他地方，票房前期突飞猛进之后，后期将转入细水长流。美国电影票房的高涨不断刺激着世界其他地区。 　　索尼和哥伦比亚坐下来满心欣喜地看着票房数字就好像是坐上了火箭一样，然后终于想起了正事——这个系列电影的后续合作准备怎么搞？ 　　索尼和哥伦比亚自然是想自己掌握主动权的，但是几乎是无解的是，电影的改编权是掌握在春日的手上的，而另一方面，在一开始为了分担分享，他们和春日签订了比较不利的合同——当然，在票房高涨的时候，合同会显得不利，如果票房低迷的话，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伴随着欧洲的英国、法国、德国等地的票房成绩和日本、中国的票房成绩汇总的数据，索尼和哥伦比亚发现他们已经不能继续坐视下去了，伴随着数据的高涨，春日反而是那个掌握有主动权的一方。当美国的第二周上映完成，美国的累积票房突破了2亿美元的时候，索尼总算是趁着这个机会举办了一次庆功晚会，热忱地邀请到了马上就要离开美国的福田光美和沈正辉，这算是一个非正式的接触，不过索尼和哥伦比亚的高层当然不介意在这种环境下谈论出正式的结果来。 　　这个晚宴同样邀请到了一批对《魔法学徒》续集感兴趣的好莱坞明星，沈正辉颇为熟悉的妮可和娜塔莉也同样出席。在得知出席的女明星名单之后，福田光美看向沈正辉的眼神颇为微妙。 　　“你在看什么呢？别用那种看人形自走炮的眼神看着我，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正因为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福田光美撇嘴。 　　“胡扯些什么呢，我最怕麻烦了。”他这样说道。 　　“麻烦？”福田光美微微眯了眯眼睛，“你对我们就是这样的评价吗？” 　　“她们是可能的麻烦，你就不要试图把她们变成真正的麻烦了。”沈正辉回答道。 　　“那么我们是什么？真正的麻烦？” 　　“你们是……现实。”沈正辉也眯了眯眼睛，“我已经接受的。” 　　“哈，这可真是有趣的定义。”福田光美这样回答道。 　　“况且，我觉得娜塔莉纯粹是被邀请来凑数的，谁都知道她想干什么，这位手握着《星球大战》系列的了不起的女演员正在为她的第一个奥斯卡奖努力奋斗呢！” 　　“年底的时候上映的《V字仇杀队》可是她和沃卓斯基兄弟的作品。”福田光美这样说道，“也许她还没有急切到抛弃商业电影，你可以试着勾引她。”她略带调笑的语气，“报纸上说你的电影票房北美地区会超过3亿美元，全世界肯定能够超过6亿美元。这也是一部系列电影，比《魔戒》还长，托马斯从你口中确定了电影会达到6部的时候都要高兴地唱歌了。” 　　“他应该等到正式签下合同再高兴的。” 　　“这倒是没有关系，”福田光美回答道，“第一部拍出来他已经劳苦功高了。” 　　“我觉得是我劳苦功高了才对。” 　　“所以即使在后面几部放上几个非常大牌的明星对于索尼和哥伦比亚来说不仅不是不可接受的事情，说不定反而是他们本身的想法。”福田光美歪着头，“你看吧，威尔史密斯想要到《黑客帝国》剧组里面客串，布拉德皮特愿意为盖里奇拍摄电影而不要一分钱的片酬。” 　　“如果他真的不要片酬的话。” 　　“没有哪个老板会真的不给演员片酬的。”福田光美举起了手来，“既然我们已经有了安妮海瑟薇和斯嘉丽约翰逊，为什么不干脆把娜塔莉和凯特也凑齐。” 　　“你是集邮爱好者吗？”沈正辉吐槽道，“再说我们什么时候有斯嘉丽约翰逊了？我只是想让她来客串一个精灵的角色，她还没有答应呢！” 　　“她会不答应？”福田光美反问道。 　　“现在肯定不会。”沈正辉扬了扬眉毛。 　　“是的，现在你同样可以邀请娜塔莉和凯特到你的电影里面去客串，他们也不会不答应。” 　　“我去哪里找这么多重要的客串角色？” 　　“随便写几个，”福田光美回答道，“宁欢一定非常乐意设计一个场景让她们都出场。” 　　“够了，这可不是为了满足某人的恶趣味而拍摄的电影，”沈正辉抓了抓自己的衣领，“我们还是好好考虑一下一会儿怎么面对索尼和哥伦比亚的条件吧！” 　　索尼的晚宴看起来相当成功，沈正辉一进场就被一个胖子吸引了目光，“你说说那家伙是不是彼得杰克逊？”他问身边的福田光美。 　　“是的，那是杰克逊先生。”搭上来是托马斯，“和他说话的是华纳的高管盖伊，旁边那个人是新线的杰夫。”托马斯说道，“今晚出席晚宴的人不少，同行可以说相当多。” 　　“所以你要在我们身边充当翻译？” 　　“哈，我是您的跟班。”托马斯笑起来，“我要紧紧跟着您，免得你被其他大公司勾引走了。” 　　“他们那什么来勾引我？”沈正辉撇嘴反问。 　　“哦，他们带着美女过来了。”福田光美低声说道。 　　跟着两个雄壮的大汉走过来的是娜塔莉波特曼，在临近沈正辉一行人的时候，娜塔莉走在了前面。 　　“你好，约翰。”她沈正辉打了一个招呼，“这是拉里和安迪，我刚刚从他们的魔爪下逃出来。”她耸了耸肩膀，然后又有礼貌地和福田光美、托马斯打起了招呼。 　　“娜塔莉，”托马斯摸了摸自己的头，“如果不是你提醒，我都快忘了他的英文名了，我在中国呆的太久了，都能够讲中文了。”他怪模怪样地讲了几句似是而非的中文句子，让沃卓斯基兄弟也笑了起来。 　　“你好，娜塔莉。”沈正辉和娜塔莉握了握手，“看来出来你遭受了什么样子的蹂躏，他们剃掉了你的头发？” 　　“是的，多可怕。”娜塔莉说道，沈正辉和沃卓斯基兄弟们握手。这对兄弟有些腼腆地对着沈正辉笑着。 　　“《魔法学徒》太了不起了。”安迪说道，“这种感觉简直让人着迷，一个新世界，就好像是《魔戒》一样。” 　　“是的，我也很喜欢，不然不会把它拍出来。”沈正辉说道，“这种感觉对于导演也很奇妙，看到电影最终成型真让我觉得自己是上帝。” 　　娜塔莉嘴角牵动了一下，沃卓斯基兄弟笑了笑，作为哥哥的拉里问道，“作者和编剧没有跟您一起来吗？我们很想和他们交流一下。” 　　“真是可惜，原作者是一名职业作家，现在还在中国写稿，编剧还是一名大学生，现在还在上学。”沈正辉礼貌地回应道，“不过索尼和哥伦比亚的工作人员也在这方面出力不少。”他看向了托马斯。 　　“是的。”托马斯摊开了手，他转头看向了娜塔莉，“娜塔莉，有兴趣来一个客串吗？”一旁的沈正辉忍不住要拍额头了。 　　福田光美倒是露出了笑容来。 　　“哦，真不好意思。”娜塔莉表现了某种歉意的表情，“我不得不花时间去补我的研究生课程，今年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没有时间。” 　　福田光美对着沈正辉眨了眨眼。 　　“没关系，我们的电影很长，”托马斯继续说道，“即使到了明年的这个时候，也还有时间。” 　　尼玛这也叫做长？ 　　“冒昧问一下，这显然是一个系列电影，但是这个系列有多长？”安迪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到现在还没有看到结局，按照已出的剧情，有三部还是四部？” 　　“一共六部。”托马斯代替沈正辉回答道。 　　“六部？”这看起来似乎实在是让人震惊的消息，安迪看向娜塔莉，“你可以考虑一下，最起码要拍摄五年的时间吧？” 　　托马斯哈哈笑了两声，“不，肯定用不了那么长，实际上约翰已经把第二部和第三部都拍摄好了，正在进行麻烦的后期制作，估计我们圣诞节期间还能够上映第二部。” 　　这就是一个大炸弹了，就是沈正辉也被托马斯的这番举动弄得一头雾水，他下意识地看向了福田光美，想问她哥伦比亚想要搞什么蛋。福田光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回应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可真是了不起。”拉里看向了沈正辉，眼睛发亮，“您的进度可真是迅速啊！” 　　“谢谢，不过这种电影现场拍摄不麻烦，麻烦的是后期制作。”沈正辉下意识地把功劳推开。 　　“不不，从彼得杰克逊的嘴巴里，我们可听不到这样的说法。”拉里说道。 　　正说着这话，彼得杰克逊也走了过来，“拉里，安迪，娜塔莉！”他打着招呼挤了过来，对着沈正辉讲道，“沈先生吗？我是彼得杰克逊。”他笑起来倒是显得和蔼可亲，“因为你的缘故，华纳正在讨论启动《霍比特人》的拍摄计划。”他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当然，也许纯粹是调侃，《魔戒三部曲》之后，彼得杰克逊替环球拍摄了《金刚》，就在圣诞档上映，然后他沉静了很多年，虽然中间也监制过《第九区》，拍摄过《可爱的骨头》，但是一直到2011年他才开始拍摄《霍比特人》三部曲，中间还拍摄了《丁丁历险记》。 　　几乎所有的大导演在完成了一部佳作之后或者是状态有所起伏，或者是要沉淀一段时间，相比较而言，像沈正辉这样几乎中途完全不用休息一直拍摄不错的片子的几乎绝无仅有。 　　宴会逐渐热闹起来，但是沈正辉觉得宴会虽然聚集了众多的圈内人士，但是彼此之间似乎就没有几句真话的，从前面沃卓斯基兄弟到娜塔莉，再到彼得杰克逊，他们似乎对于沈正辉接下来的拍摄计划非常感兴趣，对于进度也非常想要知道。 　　这还可以解释为同行的好奇，但是其他几大公司诸如华纳、环球、派拉蒙的高层工作人员在一起，几乎就是满嘴跑火车的相互试探了，不过这种尔虞我诈也许已经是他们工作的日常了，其他公司对于哥伦比亚宣称的圣诞节能够上映《魔法学徒》的第二季非常感兴趣，《金刚》、《V字仇杀队》都是这个档期上映，他们彼此之间算是竞争对手。 　　华纳还非常关注沈正辉的拍摄进度，这个如果真的花心思去打听肯定也能够打听出来，沈正辉在短短一年左右的时间里，将整个系列拍摄完成了一半，这简直是骇人惊闻，不过所有的人似乎都把这归结到他们是在中国拍摄的原因上了——听说中国人晚上不睡觉地拍摄电影赶进度。当然，这是某种片面的事实，不过显而易见，在美国本土拍摄电影，似乎桎梏越来越多了，在这方面，中国——似乎越来越成为资本主义制度最坚固的堡垒。 　　其他公司对于在中国拍摄电影也非常感兴趣，他们努力打听哥伦比亚和索尼在中国的经历，应该如何同中国的地头蛇接触等消息，整个晚宴就好像是一场情报的交流会，每个到场的人都怀着不同的目的，希望能够从对方的嘴巴里面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沈正辉觉得有些无聊了，但是还是强打着精神试图融入好莱坞的这个名利场。不过，过了一会儿，他就获得了解脱。托马斯拉了拉他的袖子，对他说道，“跟我来一下。”沈正辉看了看一旁的福田光美，她正在和几个女明星聊得开心。 　　“福田小姐知道的。”似乎知道沈正辉在担心什么，托马斯补充道。 　　“希望你们不要惊吓到我。”沈正辉摸了摸心口。 　　于是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沈正辉跟着托马斯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 　　然后，一扇门打开了。“就是这里。”托马斯说道，拉着沈正辉走了进去。 第317章 老熟人 　　“约翰，见到你很高兴。”坐在位子上和沈正辉打招呼的显然是尼克·安德森先生，如果不是看到他的话，沈正辉说不定还在担心这里面是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女明星，托马斯把自己带到这里就会锁上门自己逃出去。 　　“哦，是安德森先生。”沈正辉大为松了一口气，“您想见我不至于如此……”他看了看左右，“神秘吧？” 　　“我不太愿意出现在聚光灯下，”他说道，“特别是这个时候。”他端起了自己身边茶几上的酒杯，“你要来点什么？威士忌？”他问道，“我应该祝贺你的电影取得了不错的票房。” 　　“岂止是不错而已。”托马斯已经倒好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沈正辉，“白葡萄酒，我知道你喜欢。” 　　“谢谢，实际上我仅仅是喜欢喝甜的。”沈正辉回答道，他拿起了之后和尼克碰了碰杯子，“谢谢你，安德森先生，我从福田光美那里听说了，你给了我们不少帮助。” 　　“她总是言过其实，实际上我做的事情并不多。”安德森先生抿了抿杯中的酒，“你的成功当然是你本人的努力最大。” 　　“谢谢。”沈正辉也抿了一口酒，然后略带疑惑地问道，“您在这样的地方见我不是就为了夸奖我吧？怎么没有看到梅林小姐？” 　　“她有自己的事情，”安德森先生回答道，“现在在外面，她的好朋友比较多。托马斯，”安德森叫道，“麻烦你去叫一下安吉拉，哦，顺便帮我们把门带上，没事的，安吉拉有钥匙。” 　　托马斯闪过一丝深沉的遗憾，不过他昂头喝光了杯中酒，“乐意为您效劳。”他说道。 　　“你应该多去认识一下朋友，托马斯。”安德森笑着说道，“今晚是个好的机会。” 　　托马斯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了出去，还带走了空酒杯。 　　“有什么机密的事情吗？”沈正辉问道，“我觉得这个场合似乎不太好。” 　　“只是不太方便让他听见罢了，”安德森摊开了手，“好莱坞是一个大的名利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他这样说道，后背向后靠在了椅背上，“你的表现非常精彩，我都要为你鼓掌了。” 　　“谢谢。”沈正辉还略显拘谨。 　　“所以下一步就是控制哥伦比亚？这倒是一步好棋。”他微微额首。 　　“只是一个可能的计划而已，具体情况要看……” 　　“真是不坦率，”安德森先生身体前倾，“要做到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吧？” 　　“啊？” 　　“我们难道不会帮你们的忙吗？”安德森反问。 　　“我有些不太理解。”沈正辉微微眯了眯眼睛，感觉尼克·安德森的话似乎超出了自己理解的范畴。 　　“我可没有打探你们的计划，不过无论看在哪方面，我们都不是敌人不是吗？” 　　“当然。”沈正辉顺着安德森的话说道。 　　“因此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情，我像是那种拒绝的人吗？”安德森继续说道。 　　你把收购哥伦比亚叫做举手之劳的事情？沈正辉在肚子里面嘀咕道，呀，这也许就是穿越者的气魄吧！换到三四年前，我也可以把收购企鹅叫做举手之劳的事情。 　　安德森先生又喝了一口酒，他盯着沈正辉的表情，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脸上分析出什么东西一样，但是嘴上所谈的却是一般的寒暄，“听说你已经拍好了接下来的两部续集了？” 　　“正在后期制作中。”沈正辉觉得和安德森搞隐瞒也没有什么意义，对方说不定早就从哥伦比亚和索尼那里知道了具体的进度了。 　　“这个进度简直让人惊讶，这么说在未来一年里你就能够完成整个系列电影的拍摄？” 　　“如果可以的话，还可以再加上一个前传，我想那个时候3D的技术应该比较成熟了。”沈正辉回答道，“这样我就可以尝试一下魔法更加绚丽的效果和大规模的场面了。” 　　“看起来你在这方面很有追求。” 　　沈正辉扬了扬眉毛，似乎表示赞同。 　　“太有追求了，”安德森皱了皱眉毛，“你不觉得有些主次颠倒了吗？” 　　伴随着这句话的，是门锁被拧开的声音。“你好！”安吉拉梅森和沈正辉挥了挥手，跟在她身后的是一脸淡然的福田光美。 　　“你们在聊什么？”安吉拉问道。 　　“当然是电影。”安德森又举了举杯子，“你们又在聊什么？” 　　“当然是女人的话题。”安吉拉偏了偏脖子，拉着福田光美围着坐了下来，沈正辉觉得自己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场景，当初福田光美是怎么和自己说美国的这位幕后黑手的？转眼之间都已经是好朋友了吗？不不，按照安德森先生的说法，说不定他们早就认识并且相当熟悉了。 　　“继续你们刚才的话题吧！”安吉拉主动说道。 　　“没什么可聊的，”安德森摇了摇头，“只不过约翰对于掌控哥伦比亚似乎有些信心不足的样子。” 　　“哦？是吗？你们准备来好莱坞？”安吉拉看向了福田光美。 　　“只不过是一个战略布局点罢了。”福田光美不动声色地回应道，“应该这样说，面对北美这样巨大的电影市场，谁都希望能够进来分一杯羹。” 　　“三百亿的市场而已。”安德森回答道，他看着福田光美，“你在意这样大的市场？” 　　“它本身的影响力，远远超过三百亿。”福田光美说道。 　　“很好的理由。”安德森摸着自己的下巴，然后他突然把目光转向了安吉拉，“安吉拉，”他叫道，“我们是因为什么原因投资电影行业的？” 　　安吉拉看上去对这个话题有些意外，她左右扫视了一下沈正辉和福田光美，采用试探性的语气问道，“是因为我个人的兴趣和爱好吗？” 　　“很好的理由。”福田光美马上用同样的话回敬了安德森先生一下。 　　安德森先生按着椅子的把手站了起来，他在房间里面来回走了几步，带着有些惆怅神情请站在了窗口。 　　“真是可惜，”他说道，“我本来以为你们别辟蹊径，想着有其他的道路实现最终的梦想呢！”沈正辉被弄得实在是摸不着头脑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福田光美反问道。 　　安德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希望如此。”他看了看沈正辉，“不过也许中国人确实有让人觉得神奇的地方。” 　　“哈，这是在说后续的票房吗？”沈正辉在肚子里面嘀咕道，“这说得没头没尾的。” 　　“但是还是需要你们的帮助。”福田光美抓紧机会说道。 　　“这是当然的。”安吉拉看了看安德森的表情，有些跃跃欲试，“我也很想试试像艾米那样管理一间大公司是什么感觉。” 　　“我会给你留好CEO的位置。”福田光美回应道。 　　“不是托马斯吗？”安吉拉略感惊讶。 　　福田光美看了一眼同样惊讶的沈正辉，“当然不是。” 　　“约翰，”安德森重新坐了下来，盯着沈正辉问道，“我听说你有阿狸的股份，你准备如何处理这部分股份？” 　　“当然是等到上市之后就卖掉。”沈正辉回答道。 　　“卖掉吗？”安德森摩挲着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这倒是一个好选择，可以卖给我吗？” 　　沈正辉看了看天花板，“我觉得有很大的可能性，我在上市之前就不得不把这部分股份协议转让给中国的某个机构了。我想你能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吧？”沈正辉问道。 　　“当然。”安德森若有所思，“正如我也不能随便把自己的股票卖给中国人一样。” 　　沈正辉觉得安德森可能有某种误解，但是他不知道该如何澄清，因为按照安德森的想法，似乎这也是没有错误的。沈正辉所掌握的阿狸的股份是一个很可怕的数量，根本不可能直接砸到市场上，只能够通过协议转让给其他股东或者金融机构消化。而且，等到阿狸能够上市的时候，国内的相关人员和机构肯定纷至沓来，很多要求，沈正辉根本就推脱不掉。不过反正在阿狸的问题上他只是为了钱，企鹅公司的股票也是一样。 　　“所以你实际上也意识到了吗？”安德森撇了撇嘴。 　　意识到了什么？你们上次说的外星人入侵毁灭地球？沈正辉尴尬地舔了舔嘴唇。 　　“所以要早些布置。”安德森沉吟道，“难怪你买了一家电视台，这是为了长远布局吗？” 　　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正辉看向了福田光美，他直觉地觉得福田光美应该懂安德森在说什么。 　　“如果说你说的是控制信息的话，”福田光美果然接口道，“我觉得网络比电视台好用。” 　　“都是信息的平台，用处不同罢了。”安德森摊开了手，“好吧，我知道你们在互联网上也有布局，巴别塔是一个不错的计划。” 　　“谢谢你的夸奖，你有兴趣投资吗？”福田光美问道。 　　“当然，”安德森微微一笑，“如果你愿意我用谷歌或者脸书的股票和你置换的话。” 　　“那还是算了吧。”福田光美摇了摇头。 　　“看来你很有信心。” 　　“当然，”福田光美误导似的看了沈正辉一眼，“我们很有想法。” 　　沈正辉配合以微笑。 　　“真希望索伦能够看到你这个时候的表情。”安德森眨了眨眼，“放心好了，我这里一切都OK，”他停顿了一下，“无论是你希望融资还是让我帮你找到操盘的人。” 　　“显然足够了。”福田光美站起身来，“作为主角，我们似乎不应该缺席宴会太久。”她挽着沈正辉的胳膊，带着一头雾水的沈正辉走出了房间。 　　等到背后的门关上了，沈正辉才压低了声音问福田光美，“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要说话，微笑。”福田光美挽着沈正辉，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向了大厅。 　　…… 　　与此同时，房间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 　　“你怎么看？”安德森问自己的表妹道。 　　“我觉得……”安吉拉停顿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约翰真是一个可怜的家伙，被那个女魔头玩弄于掌心之上，”她说道，“他真是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和这位小姐相比，杰妮就好像是一朵白莲花一样。” 　　“我不太明白你们女人的标准，不过在这点上，我不得不赞同你，和这位日本小姐相比，那位中国的三代小姐就好像是刚刚从幼稚园毕业一样，”他停顿了一下再说到，“如果她有这位小姐的手段的话，她就不会面临回去完成政治婚姻的苦恼了。不过，我记得这位日本小姐似乎替约翰生了一个女儿？所以事实究竟有没有你说的那样严重，这还是个问题。” 　　“不，”安吉拉挥舞起了手臂，“就因为有这样的事情，所以这才是更可怕的，想一想，这个女人已经厉害到把自己的生育能力也当做筹码的一部分了。” 　　“但是我们的中国先生似乎对此一无所觉。” 　　“所以，这不是对我所说的东西最好的佐证吗？” 　　“这当然也不排除他今天所表露出来的一切情绪都是假装的。”安德森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我觉得肯定不是这样。” 　　“为什么？” 　　“女人的直觉。” 　　“但是，”安德森说道，“那位先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商业导演——之一，这也许就是他的剧本。” 　　“我是也是世界上最好的制片人——之一，我看得出来。”安吉拉自信满满地回答道。 　　“好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但是我觉得观察的时间我们还是有的。”他伸了伸脖子，“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 　　宴会上的应酬没完没了，重新出现的沈正辉又不得不面临各式人等的热情，好在托马斯在一旁帮着他介绍这些对他感兴趣的人都是谁。 　　福田光美敷衍完了沈正辉一转身就在宴会上消失掉了，好一会儿，沈正辉才发现他在一个角落里和默克多夫妇说话。不知道她是对新闻集团感兴趣还是仅仅对二十世纪福克斯感兴趣。 　　沈正辉同样敷衍了很多希望能够有机会在《魔法学徒》里面出场的明星，他此时根本没有心思考虑电影拍摄的事情了，排着队希望客串的明星最后大概会交给宁欢去处理，这家伙大概会仅仅挑选自己喜欢的女明星。 　　当然，整个聚会显然不会是完全以沈正辉为中心，虽然名义是庆祝《魔法学徒》的票房大卖的。沈正辉同样看到了一桩桩的生意和勾搭正在光明正大地进行着，他试着靠拢到了福田光美的身边，意外地听到她正在和默克多夫妻谈技术在电影拍摄的应用。 　　“说真的，我真想和詹姆斯·卡梅隆合作一次，”福田光美侃侃而谈，“他在技术上的成就每一次都能够明显地推动电影的发展和进步，几乎可以说得上是颠覆性的，我们目前在技术上的处境都可以说是举步维艰了，放眼四望，很难找到靠谱的道路了，这时候就需要像詹姆斯卡梅隆这样的人物能够破开一条新道路了，他永远这样积极进取，简直让人难以置信，相比较而言，和他齐名的那几位都要开始养老了。” 　　福田光美突然偏过了头来，看着靠近的沈正辉，“你说对吗？沈导演？” 　　沈正辉愣了一下，默克多已经哈哈笑着来和沈正辉握了握手，然后介绍自己的妻子给沈正辉，“你好，沈导演，”他礼貌地说道，“我的妻子，她是你的同胞。” 　　这倒是套关系的一个借口。 　　默克多夫人挂着热情的笑容和沈正辉握了握手，“沈导演，”她用中文说道，“新闻集团非常希望能够有机会和你合作。我们对亚洲市场，特别是中国市场非常感兴趣。” 　　沈正辉回应以微笑。 　　“我本人和中国的几位国际明星有深厚的私交，”默克多夫人继续说道，“希望能够有这种机会。” 　　“我也很期待。”沈正辉回应道，目光落在了福田光美的身上。 　　“我觉得您的《魔法学徒》在技术上也非常厉害了，你也想和詹姆斯卡梅隆合作吗？”邓女士继续问道。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我就想和詹姆斯卡梅隆合作了。”沈正辉回答道，“《魔法学徒》是老把戏了，我们一直希望电影圈里面能够有层出不穷的新把戏。” 　　“您真是太谦虚了。” 　　…… 　　好不容易等到宴会结束了，沈正辉收获了一大堆希望合作的套话，但是他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他是即将成为哥伦比亚主人的男人——哦，也许是间接的主人，或者主人的朋友，主人的合作伙伴等等。不知道福田光美在宴会上的活跃是要干什么，在回去的路上，沈正辉抓紧时机问道：安德森说得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别管他们，”福田光美摊开了手，“白种人脑子都有病，老是担心世界会以各种方式毁灭，你不要多心就是了。” 　　怎么可能不多心，上一次在论坛里面妖言惑众的范某人，他的预言最后都显露出了实际的迹象，几乎就要实现了。 　　于是沈正辉认真地问道：世界是不是最后真的毁灭于外星人？ 第318章 平行宇宙 　　“所以魔法学徒里面的四个国家到底分别是影射了现实世界中的谁呢？”伴随着《魔法学徒》的热映，关于《魔法学徒》的故事和故事背景的讨论在网络上也逐渐流传开了。脑洞大开的网友们开始纷纷发挥出了自己蛋疼的想象力，于是所谓的“影射”的话题开始逐渐在网络上流传开来。 　　中国的读者们对于这个话题最热情，同时脑洞也最大。首先是某个本作品的资深爱好者，自己通过总结各个国家的历史，把它们堆积起来，然后从这些线索里面分析：得出来的结论是：索菲恩明显是中国、卡傲奇是美国、莱丁联合王国明显是苏联，蒙提塔是西方人心目中的黄祸的原型——蒙古人。他这篇“有理有据”分析详尽的文章经过了专业的翻译人员的翻译，被贴到了各大英语论坛和主要的欧洲国家的论坛，立刻激发当地网民的讨论兴趣，网友们在此基础上，自由联想和阐发，不断地推出自己的脑洞版本讨论材料。譬如相比较其他国家网友，特别是中国网友的世界性的观点，欧洲的国家普遍把思路局限在欧洲大陆上。他们喜欢用地理和历史文化来附和魔法故事，最后的结论是这其实是一群欧洲国家的内战。 　　中国网友的讨论热情奔放，最后他们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近现代史上，将故事的主人公一一对号入座地代入了真实的历史人物，这样，让本来对于这种话题不感兴趣的美国网友们也参与进来。结果就是卡傲奇的地位翻转，变成了苏联。这引起了日本人的兴趣，他们干脆地将历史人物Q化成了《魔法学徒》中的人物形象。不过戈尔巴乔夫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和荷科尔斯三世相对应就是了，虽然他们两个都是改革者。 　　与欧洲网友引章据典得套用欧洲历史人物，中、美、日、韩的讨论更像是胡说八道，但是参与者们乐此不疲地在讨论中夹带私货，以至于有正儿八经的记者试着去采访原作者问他当初在写作的时候依据究竟是什么。 　　正在埋首写作，努力结尾《魔武士》的蓝晶被问得有点懵了，他不得不表示，自己故事里面对于历史军事的描写却是参照了一部分真实的历史事件，但是这种改编本身属于材料的加工，并不是完全的隐射云云。那记者似乎还有些不太满意，似乎在他看来，如果故事本身是真的隐射历史，那似乎才是有趣的。 　　这样的运动中，不能不说这里面没有沈正辉的身影活跃，最起码好多互动讨论的翻译工作，都是沈正辉指令完成的。通过建立各个国家各大网站的发布账号，权威地发布各种王帖的翻译文章，巴别塔这个网站逐渐将自己的影响力扩充到全世界，虽然它的这种行为本身很有可能并不赚钱。 　　巴别塔（日本）网站和龙腾（中国）网站早就正式成立，接着这个机会好好地宣传了一番自身，到目前为止，他们还看不到盈利的希望，但是他们的出现似乎在某各方面开拓了一个新路，让许多风险投资公司下意识地认为这是互联网一个新兴的发展方向。确实，它本身并不产生经济效益，但是作为一个平台，它似乎干着某种沟通全世界的工作。敏锐的人下意识地觉得它的发展前途非常光明，会伴随着互联网的发展逐渐取得某种公共的影响力，但是这种影响力和扩大的规模如何变现，这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但目前为止，沈正辉和福田光美没有引入风险投资的打算，但是他们确实开始筹备主要国家都建立起当地的翻译网站，将外国的互联网热点讨论的发言以本地语言的形式呈现出来，帮助当地的民众了解世界人民的想法。这项工作，正如他们的网站所宣称的那样——巴别塔。 　　除了中国的网站叫做龙腾之外，其他国家的网站将统一在巴别塔这个名字之下。然后，好莱坞的娱乐人最先发现这个网站的作用，它利用大家对于异域人民的思想的好奇性，顺利地将《魔法学徒》的话题又大大地炒作和宣传了一把，虽然在他的网站上，也有各个其他国家网站上有趣热点的话题帖子，但是无疑，巴别塔迅速地吸引了对于自己国家之外有了解兴趣的网络用户，并且逐渐让他们习惯巴别塔开始介入他们的生活，培养着新的互联网的生活方式——上某些网站将成为你的习惯：譬如谷歌、facebook、优酷、巴别塔等等，越多越多的人开始习惯在门户网站看了新闻之后，又到巴别塔开始浏览外国的人民如何评价他们国家的热点和他们本身在热点上的发言。 　　这几乎是超乎沈正辉想像的，他虽然是穿越者，但是他确实不知道龙腾和三泰虎这种网站是依靠什么盈利的，但是他大概地把巴别塔网站当做是自己手上一个必须的工具。从严肃的意义上讲，作为一家文化公司，并且是一家主要把精力和盈利目标放在国外的盈利公司，如果自己没有一个精锐的翻译队伍，那根本玩不转。沈正辉的意识就是不要专门养翻译，成本太高，做成一个专门平台，不仅仅为自己服务，这样就很好。 　　这东西出现的时机，不，或者说是发力进入大众视线的时机太巧妙了。当谷歌成长为巨无霸，QQ、msn、facebook开启网络社交时代的时候，突然出现了巴别塔这样的平台网站，看它的野心，似乎是要做全世界的平台，他的所作所为让那些做门户网站并且试图各自分公司本地化的大网站突然之间打开了新思路——所以实际上我们也不需要一定要内容也本地化吗？大家对于本国之外的消息和交流也很感兴趣不是吗？ 　　不过沈正辉有没有意识到他的互联网思维，巴别塔迅速地被广告公司所青睐，他们纷纷要求定制特殊的广告宣传服务，将自己的广告翻译成当地的语言准确投放。然后沈正辉和福田光美就发现，巴别塔在不久的将来大概就能够摆脱烧钱的窘境，进入自收自支的行列。而与此同时，他们需要更多的翻译民工。 　　即使是穿越者，也会遇见让自己吃惊的现实。 　　当然，影迷们不仅仅对故事的政治历史背景感兴趣，电影的出现让大家有了更多的讨论话题，特别是伴随着电影票房的火爆，这部电影的主演们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名不见经传的马里奥一跃成为了世界明星，和丹尼尔·雷德克里夫一样幸运。特别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在《魔法学徒》里面的女装出镜，一度让人觉得他雌雄莫辩，特别是他的出身还是泰国，尽管媒体马上就报道了他的德国和华人混血血统，但是依然有大量不明真相的群众相信泰国确实存在这样雌雄莫辩的人物，他们对于男人和女人都有着吸引了。虽然这个观点不能说是错误，但是如果有足够的常识就可以知道，费纳希雅确确实实是可爱的男孩子，她的女生音是后期配制的，这让她越发地拥有女人味了，以至于海格埃洛爱上女装恩来科的桥段没有人觉得有违和感，而当有人提出来说马里奥的女装简直美呆了的时候，有些后知后觉的人才猛然醒悟过来，质问刚才你在说什么哎呀我艹！瞎了我的狗眼。 　　这让之前以为恩莱科和费纳希雅是两个人小伙伴纷纷表示自己惊呆了，于是这又成了新的炒作话题。实际上在这美国已经不算是新闻了，但是在东亚地区，许多人跟着美国网友们有惊诧了一把。网民的大量增加让他们逐渐分化成不同的群体，而有一个群体非常可怕那就是腐女，当然，腐女群体是慢慢培养起来的，《魔法学徒》似乎就是一个很好的催化剂，这里面的演员虽然不算是大名鼎鼎，但是在选取演员的时候，几乎都是按照颜值来进行操作的，因此《魔法学徒》成为了腐女群体扩张的经典材料。大量的影片截图开始在网络上流传开来。 　　这第一部电影下画的时候，取得的成绩并不算是特别高——当然，这仅仅是沈正辉个人的观点，全球票房达到了6.9亿，似乎是某种讽刺，《哈利波特》和《魔戒》都在它上面，上面还有《星球大战》这类经典系列电影，而它的下面就是《阿甘正传》。 　　不能不说，哥伦比亚和索尼取得了极大的成功，但是春日和沈正辉本人从这个成绩中取得的利益更大。有不少分析文章认为，沈正辉全球化的选角是这部片子大卖的保证，他的剧组里面充斥着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意大利人、中国人和泰国人，因此无论是美洲、欧洲还是亚洲，这部片子都大卖，特别是中国和日本这两个地方，虽然几个日本女演员仅仅在片子里面露了露脸，当然，春日的投资也是一个因素，这让该片在日本获得了惊人的成绩，超过了130亿日元，但是还是屈居在《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之下。 　　不过日本贡献了1亿美元的票房也就罢了，中国也不甘示弱地贡献了五千万美元给自己的本土导演撑腰，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泰国，这部片子在泰国豪取5亿泰铢的票房，超过《暹罗女王》4.845亿泰铢，可见泰国人对他们的小王子的热情——是的，马里奥获得了这样的称号，这算是沈正辉在泰国的票房纪录，也让其他人都对泰国感到惊讶，毕竟对于这样一个六千万人口的国家，居然贡献了接近一千五百万美元的票房，简直有些不可思议。该片在亚洲地区票房全线飘红，更是让大家认识到了沈正辉在亚洲地区的影响力，毕竟作为一部西方题材的电影，很多人以为票房的主力会是欧洲和美洲，不料亚洲地区票房异军突起，整个亚洲地区对于全球票房的贡献达到了2亿美元，几乎和欧洲持平。北美地区的2.9亿美元，没有超过3亿美元似乎有些后劲不足，但是全球的票房成绩还是足以让其他几大公司眼红了，特别是这个系列电影明显可以借着口碑一直拍下去，只要下一部的票房跌到6亿以下，不造成口碑败坏，这就是一个景点的商业系列电影。更让人吐血的是，导演还拍摄的这么快，消息灵通人士已经个个都知道了后续的两部续集都在特效制作中。 　　这样无疑能够更加激发影迷们的热情，而巴别塔网站的举动似乎让大家意识到，把《魔法学徒》的话题维持到半年的热度，等到续集的上映似乎完全是可能的，特别是为了配合电影，《魔法学徒》的英译本、法译本、意大利语、西班牙语等版本的后续的翻译剧集又开始宣传发行了，这又极大地维持了影迷们的讨论热情，中国的影迷们似乎觉得自己是最幸运的，他们已经提前看到了结局，而世界其他地方的观众们还要苦苦等待。 　　以前世界其他地方的人民们不知道这一点，现在有了巴别塔网站，所以很快世界上其他地方的人民就都知道了中国人已经领先他们看到了故事的结局。很多人反应不一，有的希望能够快点看到结局，希望能够看到野生翻译君的翻译，有的人坚决拒绝剧透，苦苦等待续集电影，在这种意义下，互联网是真的在把地球变成更小。 　　不过就在沈正辉返回中国，准备着手继续准备恢复拍摄工作的时候，他接到了王安然的电话，“大消息，”他说道，“你有看昨天晚上的新闻联播吗？” 　　“没有，我刚刚从国外回来。”沈正辉有些迷惑了，“什么消息？”他一边想一边思考着到底是什么消息值得王安然打电话来给自己。 　　“李关去世了。”王安然说道。 　　“前常委，”沈正辉有些迷惑，“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是李云的父亲，李睿的爷爷。”王安然在电话那头叫道。 　　“所以呢？”沈正辉反问道。 　　“孙家和李家的联姻说不定有变数了。”王安然说道。 　　沈正辉觉得额头隐隐作痛，“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我和孙静芳根本不可能，关我什么事情？”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王安然转换话题说道。 　　“最好是真的值得我关心的。”沈正辉回应道。 　　“浦海的书记出事了。”王安然回道。 　　这倒是在记忆中印象深刻的时候，沈正辉的头脑开始运转起来，“和我有什么关系？” 　　“和我有关系。”王安然回答道，“我在考虑，是不是也去浦海。” 　　“你急什么，留在余杭慢慢熬吧！”沈正辉没好气地回答道，不过他马上就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你的意思是……” 　　“领导问我想不想动一动。”王安然回答道。 　　你和我说这个，你找错人了吧？沈正辉心想。 第319章 变局 　　浦海的书记一职在共和国的政治版图中相当重要。多余的根本就不用说了，又骗字数又犯禁。只能这样说，因为这个职务在政治版图中太重要了，所以很多时候不知道是福是祸。但是按照沈正辉的记忆和目前出现的现实来看，这一切似乎都是按照历史的轨迹在走的。但是王安然所说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沈正辉一下。 　　作为历史下游的人，看历史的上游发生的事情，有些事情似乎觉得是理所当然，水到渠成的。但是在历史发展的进程中，那些参与历史进程的人并不像历史下游的人拥有先知的眼光，所以实际上历史事件发生时候，历史事件参与人所做的各种努力，这种历史的张力，我们根本看不到。 　　沈正辉当然知道王安然所说的他动一动并不是指他本人的前途，他本人的前途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他现在也才刚刚三十岁，已经是副厅级别的人物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好好工作，积累工作资历，谋求基层的工作经验。在他的父亲退休之前，他几乎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性。所以他所说的去上海实际上并不是他本身的考虑，也就是说，实际上是他的领导在通过他在进行某种喊话，去上海的不是他，而是他的领导。 　　沈正辉能够从王安然的语气中听出他的茫然来。 　　你这家伙真的是不争气啊！沈正辉心想，在滨江新区花了这么多的功夫，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难道不应该好好趁着这个机会扎实地打好基础吗？你的老板想要走了就让你的心也跟着乱了，浦海固然是好，但是那也是风云聚会的地方，你是什么级别的人物，怎么生出了这样的心思，你难道不能够好好和你家的长辈沟通一下吗？ 　　沈正辉在心里面这样吐槽，但是表面上他还是尽量用沉稳的语气向王安然灌输着自己的想法：“我觉得你应该继续呆在余杭，”他说道，“在滨江新区上你也花费了大量的心力，现在你应该试着用这个新区培养一些你的属下了。” 　　“我的属下？”王安然几乎要笑起来，“你说的……挺有意思的。”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别笑！”沈正辉说道，“我的企业，好几亿投资可都在这里，全部要你看着呢！认真点！” 　　王安然咳嗽了一声，压制住了自己的笑声，“其他人……” 　　“别说其他人了！”沈正辉生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你领导怎么和你说的？” 　　“他说他要试着争取一下浦海书记的位置，问我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去浦海。”王安然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倒是觉得浦海比余杭好多了。” 　　你居然迫不及待地给我打电话了，真是让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沈正辉拍了一下额头，“以什么名义去呢？” 　　“当然是秘书。”王安然说得理所当然，“我现在不就是秘书吗？” 　　到了2012年，你才37岁，你难道能够指望领导花十年时间苦心栽培你做隔代的86或者是丞相？你这年龄根本就不对。沈正辉觉得自己想要吐槽的地方太多了。不过这些最终还是化作一声叹息，“他说这句根本就不是表面上的意思，”沈正辉用力吸了一口气，“你还是挂了电话，打电话问问你爸爸或者你爷爷吧。”沈正辉说道。 　　王安然当然不是蠢蛋，一听沈正辉这样说，他就瞬间领悟到了很多东西。只不过这段时间重大消息一个接一个，一时之间王安然有些发懵，被自家领导的话给震傻掉了，一时之间失去了平常心，他呼吸急促了半天，最后试探性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他想获得我家的支持？” 　　“主要的意思大概是这个。”沈正辉回答道。 　　“那怎么不和我直接说呢？”王安然非常苦恼的样子，“根本不必要绕这个圈子啊？” 　　“也许同样是考验一下你。”沈正辉随口说道，不过他感觉电话那头的王安然似乎马上就变化了。 　　“那我挂了，晚点打给你吧！”王安然匆匆忙忙地说道，“如果你要孙静芳的电话的话……” 　　沈正辉先他一步挂上了电话。 　　挂上了电话，沈正辉先坐在那里发了一会儿愣，王安然打来电话所谈的事情，直接激发了沈正辉的一些记忆，和这个记忆相关的不那么愉快的记忆也同样激发起来，让他很是焦虑。在房间里面来回走了好几趟，沈正辉实在是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焦躁，翻出了一支香烟点上，但是刚刚抽了一口，就被呛得咳嗽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又响了。 　　拿起了电话，沈正辉嗓子忍不住地咳嗽了几声，但是这一开始就刹不住车，于是他对着电话咳了好半天才捂着嘴哼了哼，“喂？” 　　“感冒了？”王安萍在电话那头问道。 　　“啊，不是。”他又咳嗽了两声，“什么事情？” 　　“安然是不是刚刚给你打过电话？”王安萍直截了当地问道。 　　“是的，”沈正辉扼要地回答道，“我建议他先给他的父亲或者是爷爷打电话来着，他打给你了？” 　　王安萍哼了一声，“当然。” 　　“哦，”沈正辉舔了舔嘴唇，“你打给我是要问我什么吗？” 　　“不是，”王安萍的语气有些恼火，“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我们商量，好在有你劝了劝他，我打电话来感谢你一下。” 　　沈正辉分明听出来一丝讽刺的意味，于是他问道，“他最近怎么了？” 　　“让他结婚，正在和家里面冷战呢！”王安萍说得轻描淡写。 　　“结……结……结……结婚……婚吗？”沈正辉惊讶道了口吃了。 　　“嗯，听到这个你也怕了吧？”王安萍的语气带着嘲讽，“他给你打电话还真是找到了难兄难弟啊！” 　　你也不用这样讽刺我吧？沈正辉很是尴尬，虽然对他来说，结婚确实是个可怕的词汇就是了，“他为什么害怕呢？”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王安萍恼怒地说道，“人家女孩子既文静又贤惠，在圈子里面的名声又好，是难得的好孩子了，他居然还敢嫌弃人家。” 　　“呃，会不会他实际上并不嫌弃人家，只是不喜欢这种联姻的形式呢？”沈正辉问道，“对方什么背景？” 　　王安萍说了一个名字让沈正辉肃然起敬，王安然有了这样的岳家，还犹豫什么去不去浦海？不过按照他家自身的条件来说，他也不用操心去浦海的问题，这家伙纯粹是这段时间犯拧。 　　“都快三十岁了，不结婚怎么进步？”王安萍还在抱怨。 　　不过这话从她嘴巴里面说出来确实没有什么说服力，不过电话这边的沈正辉也算是躺着中枪。 　　“所以和我说这个是希望我能够劝劝他？”沈正辉试探性地问道。 　　“不用，你忙你的吧！”王安萍语气似乎真的不在乎，“我还等着你的第二部《魔法学徒》上映呢！我明天就去余杭，绑也要把他绑回去举行婚礼。” 　　这也无怪乎王安然的领导要和他说那样的话，王家和王安然的岳家加起来确实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力量，不说他们大力推荐会如何如何，只说他们极力反对，想必就成不了事情。 　　沈正辉想起了王安然刚才在电话里面和自己说的事情，于是顺便问道，“听说李睿的爷爷去世了？” 　　“你才知道？”王安萍反问道，“新闻联播都播了。”她停顿了一下说道，“本来他爸爸也有机会竞争浦海书记这个职务的，但是现在来看，机会一下子就不大了。” 　　什么？居然还有这种事情？沈正辉略感惊讶，“他可以吗？” 　　王安萍无心回答这个问题，“你是不是想要问孙静芳的事情？” 　　不，我从来不想问的，但是为什么你们都这样误解。沈正辉抿了抿嘴，“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挂了。” 　　“等等！”王安萍叫道，“以我对孙静芳的爸爸的了解，如果李睿他爸这次真的能够当了浦海的书记的话，他还是会继续支持孙静芳和李睿结婚的，”她停顿了一下，想是想要挑起沈正辉的兴趣，但是沈正辉比她还能够沉得住气，于是王安萍感到没意思了，“但是李家的这棵大树这时候倒了，李睿的爸爸又接不上，孙静芳的爸爸大概就会很实际。” 　　“哦。” 　　“到时候你的机会就来了。” 　　“已经很晚了，我准备睡了，晚安吧！”沈正辉放下了电话，摇了摇头，经过这样一个打岔，他倒是放下了那些烦心的事情了。不过他的精神已经莫名其妙地亢奋起来，于是他开始打电话给自己的副导演：“宫本，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演员都通知到位了吗？” 　　在美国的时候，索尼和哥伦比亚在飘红的票房面前红着眼睛和春日达成了妥协备忘录，哥伦比亚将每部继续支付50%的制作费用，而这个制作费用是由春日报价给哥伦比亚的，三方对于制作费用规定了一个详尽的计算方案，以确保哥伦比亚每次一出的钱不比第一部电影出得少。索尼的宣发费用自然折入成本，同样他也对春日做出了一个有利的让步，在票房分成上，春日将获得实打实的1/2，三方还就付款方式签订了一个有约束力的条约。 　　在完成了这些准备工作之后，沈正辉就算是完成了开工的准备工作，那些在全球飞来飞去宣传电影的演员，又或者是去度假的演员们，都开始陆续收到剧组的召唤，当然，戏份最重主角们和大牌的配角优先安排戏份。 　　马里奥在观看了自己所表演的成果之后，总算是走出了某种思维的误区，他在泰国一下子成为了国际巨星，甚至超过了托尼贾，因为男装和女装两种扮相，他取得了惊人的男女通杀的成绩，《魔法学徒》在泰国登顶票房排行榜第一位，这种正反馈终于让他在对待沈正辉风格的拍摄的时候态度总算是严肃起来了。小孩子的脾气就是这样。 　　接下来的拍摄将在大草原里持续，戈登的女儿莉莉总算是获得了出场的机会，虽然等到正式登上荧幕说不定要有更长的时间，她扮演蒙提塔王国的王后，克丽丝长公主殿下的同学兼死敌，大魔导师希茜莉亚的女儿安其丽，这是一个不需要太多的演技的角色，基本上她只需要表现出对于宗教的虔诚，对于恩莱科的崇拜和爱慕的交织，对于自己臣民的善良就足够了。 　　莉莉·戈登从本质上讲是一个有着邻家少女气质女孩，还不够成熟，正好适合这类角色。经过了第一部的合作，和第一部的成绩的冲击，索尼和哥伦比亚都减少了对于剧组的干涉，戈登本人的工作也从对剧组的监督，转变为配合好沈正辉的工作。这让掌管剧组开支的王斌都松了一口气，他的工作变得容易多了，特别是有了春日的专业人士协助之后。 　　这部电影六部曲累积投资将会达到十亿美元，当然大部分的钱花在了搭景上，索尼和哥伦比亚肯定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够反应过来，他们对中国的房地产事业做了多大的贡献。不过到目前为止，除了第一部哥伦比亚支付几千万美金之外，拍摄的其他钱都是春日垫付的，现在，在第一部电影回款之后，哥伦比亚又眼巴巴地把第二和第三部的制作费用转付给了春日，按照《魔法学徒》后续几部的上映计划，大家充沛的资金链绝对不会面临断流的危险。 　　当然，第一部上映产生的最大的广告影响便是在东北地区搭景的索菲恩王国和卡傲奇王国一下子吸引了全世界的电影爱好者的目光，伴随着主题景区的开发，王安萍的景区计划顺利地启动了，那些个人烟稀少的地方一下子成为了人流密集的地方，还不断接待来自世界各地慕名而来的游客，许多人甚至抱着能够在这里遇见剧组的企图。但是这里的戏份早就拍摄完了，看到这一幕，吴越的海岛和自治区的草原也开始期待后面续集的上映了。 第320章 第三产业 　　“所以这一开始就是设想好了的吗？”王安萍略带惊讶地问道，她过来找沈正辉谈的当然不是她弟弟的事情，而是刚刚出来的景区的游览人数着实有些吓坏了这位女强人，在谋取索尼和哥伦比亚的资金方面，王安萍算是沈正辉的同盟，但是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想过说这种为了拍戏建设的搭景有这样大的作用，一开始她只是想沈正辉仅仅是想使用她的工程队，然后借此利益输送罢了。 　　但是谁能够想到《魔法学徒》的第一部会如此成功？谁又能够想到中国人民对于西方古典建筑风格也如此喜欢——当然，他们不一定是喜欢，不过既然他们已经在电影里面看到了这样的场景了，那么当他们看到现实中真实出现的这种建筑风格和真实的场景，他们就感觉自己被满足了。中国旺盛的消费力在假期终于得到了体现，连绵不绝的人流和车流涌入了东北地区名不见经传的这个小地方，所有人都兴致勃勃地带着相机，想要记录自己在电影片场的影像。所幸的是剧组当时驻扎在当地的很多临时建筑都没有拆除，还在被当地政府使用。于是这些临时建筑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即便是如此，当地居民之前囤积准备卖给剧组的食物之类的东西还是被卖了个精光。 　　王安萍作为组建的“索菲恩王国”景区的老板之一，接到了当地政府发来的要求紧紧组织人力保障节假日旅游的通告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管理景区的百来号人完全不够用，逼的政府临时出动了各个部门的工作人员协助才堪堪控制住场面。光是为了看管过来自驾游的车子，就逼得市里面不得不出动交警队到县里面来协助管理交通。在一片手忙脚乱之后，政府惊喜地看着自己账面上的数字刷刷刷地往上涨。 　　一直以来，东北都面临着这样的情况，地盘广大，人烟稀少，经济不行，特别是经济不行，进一步逼迫年轻人南下寻找工作，这又进一步加剧了东北人口的恶劣状况，大城市还好，小城市几乎是永远处在窘境里。而振兴老工业基地的口号中央不知道喊了多少年了，但是现实就是在工业上，东北的竞争力比不过京津唐、长三角、珠三角这些地方的，甚至他们连西南地区都比不了，西南地区至少人口资源丰富。 　　而现在，作为意外惊喜的电影拍摄景区，这座小城市迎来了自己的人生转机，虽然看起来更像是它的运气产生的特例，而不是具有可推广的经验模板。但是县长和县委书记已经足够机敏地抓住了时机，宣布要将旅游产业列为全县产业开发的重点、龙头，要将和王安萍合作建立的“索菲恩王国”景区进一步做大做强。 　　这个时候，县长和县委书记已经开始捶胸顿足地认为当初划给剧组建设拍摄片场的用地太少了，应该再划大一点，又或者应该把卡傲奇王国的规划也抢过来才对，尽管全段时间黄金周的时候，县长和县委书记为了处理各种突发情况忙得焦头烂额，但是他们现在又公然宣布，他们不介意忙碌的情况增加一倍。同时又眼红谈及“卡傲奇王国”景区，它建设在西北地区，因为拍摄的场景多，景区面积比“索菲恩王国”景区大了足足三倍，并且论及建筑物的壮观美丽程度，也绝非“索菲恩王国”可以媲美的。县委书记和县长很是嫉妒地看着“卡傲奇王国”所在地的市长出面接受采访，略带自豪地讲解他们用了什么手段安排好了大量的游客——是的，因为卡傲奇王国建设面积太大，分成几个景区建设在一个市不同的区县内，同样面临着人口窘境的西北某市获得了和东北某县一样的灵感，也抓紧了这一次运气产生的结果。 　　虽然一开始他们和沈正辉以及王安萍的合作，也许是冲着GDP和投资去的，但是现在看起来，他们似乎获得的比预想中的还要多。甚至能够借助这样的机会吸引周围的人口向自己这个中心集中，天知道，当初选择它们作为拍摄的地点，原因就是因为它们那里地广人稀，土地抛荒厉害，所以，甚至有人已经准备好了的非法变更土地用途的罪名在这种情形下也使用不出来了。 　　同样，也作为《魔法学徒》拍摄地点的吴越省的某海盗，也开始正儿八经地策划他们的海岛旅游点应该如何修建和宣传，这个岛所在市的市长和草原自治区某市某旗的领导一样，开始热切地期盼《魔法学徒》的续集的上映。这位市长甚至饶有兴致地登上海岛仔细巡视了一番经过剧组改造过的海岛的样子，不得不说，即使是这位外行，也对于这个充满着古典西方风味的海岛岛赞不绝口，这个岛已经变成他眼中的小金库了。 　　草原自治区的领导们也加大了对于剧组的建筑工程的巡察频率和力度，好在他们答应了剧组等剧组的电影拍摄完成了之后才开始进行宣传工作。远远地看着那个突兀地出现在草原上不协调的云中之城，这些领导还是有些震撼，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不合时宜地说什么环境保护的话题了。 　　“好像也不是太高嘛！”其中一个领导说道，“我还以为起码要有个一百多米才能够叫做云中之城呢！” 　　“是不一样，我也想像是不是像一个圆柱体一样伸到半空中，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更像是一个圆锥体。”另一个领导说道。 　　看过故事原著的一个小年轻忍不住解释道，“云中之城只是一个比较性的说法，因为以故事里面的科技来讲，宫殿最多也不过三四层楼高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云中之城能够有这个高度，在故事里面已经算是非常杰出了，而按照故事设定，草原上暴风雨暴风雪很严重，所以为了经受住风雪，建设成为圆锥形是必然的。” 　　“这不是个魔法的世界吗？”有人说道，“既然是魔法世界，建设成什么样子都行吧？譬如说法师塔那种。” 　　充当导游的建设公司的负责人没有参与到这种争论中的兴趣，他介绍道，“现在主体工程已经完成的七七八八了，再等到具体拍摄的时候，在城外还要搭建大量的帐篷，那样看起来就要好得多。” 　　“怎么建的这么快？”有人惊呼道，“盖同样高度的房子也没有你这么快吧？” 　　“这个，一方面是因为建筑物的形状，约盖到上面越小，和盖房子比，做这种建筑反而简单，”负责人解释道，“另外就是内部不需要考虑装修、管线什么的，所以时间就很省。实际上我们最多的时间还是花在外部装饰和做旧上了。” 　　“不行，内部也要装修！”一个领导叫起来，他有些激动地指着那座城，“这是多么好的材料啊，直接改建成酒店，不然你让游客来了住在哪里？住在外面的帐篷里面吗？” 　　“在没有拍摄完成之前……” 　　“等拍摄完成马上拿出来一个计划，”领导斩钉截铁地说道，“全面的新建筑计划，这里要有酒店、餐厅、停车场、超市，所有能够服务游客的建筑，我们都要有，而且要想方设法地嵌到那个云中之城里面去！” 　　领导目光炯炯，“配套设施要齐全，要能够每天迎接起码二十万的游客！”他竖起两个指头来。 　　“不可能有这么大的交通量吧？” 　　“马上修路，把这里和高速公路连起来。”现场级别最高的领导说道，“东北和西北的情况你们都看到了，二十万已经是保守的考虑了，”接着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要抓紧这个机会，养牛养羊卖奶才赚几个钱？盖房子赚钱多，但是我们这破地方有多少人？现在，这就是一个新的突破口，一定要抓住机会。” 　　在场的领导纷纷点头称是。 　　领导又看了一眼在阳光下显得有些迷幻的云中之城，“这城看起来还真好看。”接着他说道，“景区的管理公司的组建也要加快脚步，这个事情的关键就在于带动人口流动，不要把事情都推到开发商的身上去，这一次开发商遇到东北和西北的情况一样手忙脚乱，不得不依靠当地政府的力量，现在，我们前面的人已经帮我们做了榜样，我们就要引以为鉴，有些事情走在前头。” 　　于是，领导们继续怀着这个叫做云中之城的建筑物能够带给他们政绩和好运的想法，到现场认真地考察了一番。结论是城的内部除了要勇于拍摄的地方之外，其他地方都还太粗糙了，要继续投资，在正式作为旅游景点开放之前，要完善好内部景区的布置。领导用很严厉的话对建筑负责人说：这是我们和你们公司合作的项目，你们绝对不能仅仅想着拍完戏就完了，这种态度绝对不行，作为景区，就要像盖高档小区一样，做到尽善尽美，我们的游客，就好像房东，如果房子盖得不好，只是外表徒具其行，他们失望就会影响我们景区的声望。 　　建筑公司自然是王安萍的手下，他当即表示之所以是这样，是因为时间太短，剧组又要赶着拍摄，他拍着胸脯保证说公司的领导对于项目同样重视，一待拍摄完成，不，就算是拍摄正在进行，公司也会安排工人对部分拍摄用不到的地方进行内部装修，满足领导们的要求。 　　领导们视察完了之后，怀着美梦离开了，他们已经完全被东北和西北的好运刺激到了，根本不会去想《魔法学徒》的续集失败了会怎么样。当然，当地政府的出资只有地皮罢了，就算是电影失败，景区无人观赏，他们依然收获了地皮上面的建筑物。 　　而很快又有新闻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不少剧组，甚至有外国剧组，向东北和西北的地方政府递交了申请，希望能够利用“索菲恩王国”景区和“卡傲奇王国”景区拍摄电视剧或者电影。这只能怪这些建筑物建设得是在是太有风格了，激发了很多搜寻取景地点的剧组的灵感。当然，其中也不乏脑洞大开，准备拍摄西方背景的蛋疼的中国人的故事的国产剧剧组。不过这对于王安萍和当地政府都是利好的消息。 　　政府一再宣扬的加大第三产业的发展，现在终于出现了一个切切实实的例子，而不是失足女这样尴尬的话题，于是中央电视台就这个题材做了一个专题，甚至将全国几大热点影视城——如横店和西部影城。央视自觉自己深度挖掘了文化产业的内涵，起点甚至也荣幸地出现在了报道中，虽然央视也在报道中对于网文这个产业的规模表示了惊叹，但是从骨子里央视对于网络小说的认识还不充分，他们对蓝晶、都梁、今猴子的采访还停留在认为他们是平凡的网络写手中的作家，只是找不到作品发表的地方因而把作品发表在了网上，然后很幸运的一下子成名。 　　不过像这样“有深度”的报道，基本上七八个月就要再来一回。央视在报道中一再呼吁尊重版权，尊重文化创造云云，口号正确但是不接地气，他们完全没有把握住要点，不明白沈正辉的影视帝国是在什么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 　　“所以实际上我是想到了有这种可能，但是没有想到它真的这样轻易地实现了。”沈正辉对王安萍解释自己的成功，“从本质上讲，文化产业在人均素质提高的情况下，要充分的利用各种渠道使用最广大最廉价的劳动力……” 　　“我是问为什么影视城景区火爆的原因。”王安萍扬了扬眉毛。 　　“我正在解释，”沈正辉回答道，“在互联网的时代，沟通方式会被简化到最方便的形式，所有人都可以自由地说和自由地听，每个人都能够成为作家，所以实际上挑选大家都喜欢的作品也就变得简单了。” 　　“你这样说的话，拍电影选材岂不是也很简单？”王安萍撇嘴。 　　“是的，只不过是那些导演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又或者他们不愿意这样去做，这样就显得他们本身的存在太没有意义了。我不说全部的电影作品都可以这样选择，起码很大一部分可以这样选择，你可以看看成功的例子《哈利波特》和《魔戒》。” 　　“你这算是自吹自擂？” 　　“当然不是，实际上《魔法学徒》的成功，也算是借助了《哈利波特》和《魔戒》的风，好莱坞也有不少跟风《哈利波特》和《魔戒》的作品，但是，”沈正辉停顿了一下，“我不是自吹，但是《魔法学徒》在小说阶段就做到了严谨，然后，比拼的就是导演的功力了。”沈正辉的手转了转，“你的思维要跟得上时代。” 第321章 亚视的电视剧流毒和《长江七号》 　　不得不说，《魔法学徒》的成功确实是沾了别人的光，罗琳的小说和《魔戒》这部电影造成了某种魔法小说的热潮，即使是在欧美地区也有大量的跟风之作，在这方面，《魔法学徒》的成功，一方面是因为这部小说本身的质量，另一方面是欧美的读者对于异域中国的小说的好奇，特别是居然还是这个题材，反过来，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说，就好像是某个外国人写了一本武侠小说，而且写的还不赖，这样在心理上实际上是有加分的。但是归根结底，这还是资本的胜利，要知道，推广《魔法学徒》的小说、动画一开始沈正辉都是没有想到赚钱的，他想的更多的是拓展国际市场，但是伴随着某种热潮的蔓延，当进展发展到这一步——拍摄电影，那么只能说最开始的花钱推广终于达到了某种效果，接下来《魔法学徒》本身能不能像是滚雪球一样继续壮大影响力，操作权就不在春日和沈正辉的手上了。 　　市场没有让沈正辉失望，但是也带着某种侥幸，沈正辉是相信网文的发展的，他甚至有信心推动这一产业的迅速发展，但是他也没有想到现在居然有这样的效果，以至于当6.9亿美元的票房出来的时候，其他人比他想得更多更疯狂。 　　最起码起点的高层就有向他建议说趁此机会，做出更好的业绩，到纳斯达克上市的。而且不仅仅向他建议，还向王安萍建议。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王安萍是天生忽视所谓的娱乐业上游产业的，毕竟起点的营业额和她所从事的行业相比，还太小。即使号称中国第一，世界第一，但是总量也就那样大。即使把财务报表做得再好看，把未来的前景吹得再好，在王安萍看来，只要沈正辉不从起点的作品库里面选择作品来改编电影，起点所吹嘘的资源就如同鸡肋。更不要说他对于旗下作者的控制力的天然弱势了，在网文界，大概有那么些人真的重视合同，保证每一部签约作品都不太监，但是除非是全职专业写手，谁会全心全意扑在写作上？每天更新好几千字，思考剧情纠结得如同狗一样，结果到了月底也不过一千多块钱，这还是在有全勤奖或者是作者低保的情况下的成绩，起点的签约作者绝大多数都是这种状况，努力工作一个月赚得还不如农民工。 　　而且绝大多数的作家都是兼职，他们都有本职工作，即使是学生，也面临着诸如考试、复习，要哄女朋友等等事情，往往都会在现实中面临选择的难题，一般而言作为一个网络写手，如果你没有太监过，你都不好意思和别人打招呼。 　　当然，这个行业的顶尖人士也有每天按时更新，每天强迫打字一万的存在，他们全年无休，辛苦程度一点也不输给普通的上班族，也配得上他们所拿的白金或者钻石合同，但是网文改编这个行当还处在发展期，网文之所以适合作为娱乐圈的上游产业，在沈正辉看来是因为基数大的缘故，因为作者基数大，所以作品题材多，风格多，同时网络小说本身的流行与否可以作为判定这部小说题材作为改编是否成功。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对于网络小说有一个充分的认识，因为网络小说的门槛特别低，无论是对于看小说的还是对于写小说的都是一样。因此，在评价小说的商业艺术价值和受欢迎程度上，往往出现偏差。 　　另外一个问题在于，网络小说是一种很有想象力的创作方式，即使伴随着它的发展，很多桥段已经固定化了，但是相比较传统文学来说，在想象力方面，深受现代文化熏陶的年轻人远远胜过了追求艺术和思想性的作家们，于是，在表现方式上，网络小说改编是一个巨大的考验。可以这样说，《魔法学徒》如果不是索尼、哥伦比亚和春日集体烧钱，即使明白这会是一部受欢迎的作品，也不会有人去制作这部作品——投资太大。而作为上游产业的网络小说产业本身有不足以产生这样巨大的资本，让它插足下游产业将自己本身实现。 　　也就是说，在未来，即使作为上游产业的网络小说展示了足够的重要性，但是要将它上游产业的地位基础奠定起来，它就需要它之外的资本来起作用。 　　但是正如王安萍也看到的那样，虽然起点的人自信满满地宣告自己这个产业的前途和前景，但是他们的前途和前景并不掌控在自己的手里面。 　　日后的起点、纵横、创世一系列的网站的合合分分就说明了这一点，在资本主义的世界里，资本才是最重要的，你本身的重要性也需要资本来协助你你才能够自己证明自己。 　　所以，就更不要提起点对于旗下绝大多数签约作家近乎于无的约束力了，虽然在几位网文作家闯出了大名头之后，起点也意识到了版权的重要性，但是管理层采取了一个比较符合自己利益的方法，他们在和作者签VIP上架协议的时候，毫不客气地把普通作者的所有的版权都一次性买断了。包括不限于图书的英文版、日文版、德文、意大利文、西班牙文等等的外文版权，中文繁简体版权，动漫、影视改编权等等。当然，起点解释说，他们会在这些版权的出售中努力帮助作者争取利益，并且在卖出版权后给作者二次分配，绝大多数的作者觉得自己看不到有这种希望，也就不在乎这种空头版权了。只有寥寥的几个人能够享受自己掌控版权，这其中就包括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蓝晶。 　　不过即使起点将法律合约写得周密无比，但是还是架不住很大一部分签约作者伴随着心情毫不留恋的“太监”现象，毕竟码字对于精神和体力都是极大的考验，特别是每日不间断地更新更是如此，绝大部分兼职的作家根本做不到数年如一日地更新。 　　起点面临的另外一个尴尬的情况是：网文界的审美观和电影界、电视节、动漫界完全不一样，起点旗下广受欢迎的几大白金天王的作品，完全吸引不到电影改编的目光，这也许和他们所选择的题材有关——太幻想了。主流的穿越类历史军事脱离了历史的轨道，根本没有人投资拍摄，而在起点销售不是太好的小众作品，反而脱颖而出。 　　不提如日中天的蓝晶，他凭借《魔法学徒》这部作品，已经进入了主流的文学圈，被浦海的作协吸收成为了浦海作协的会员和全国作协的会员，还成为了中国编剧协会的会员，风头已经远远超出了网文界，比提前他成名的今何在、都梁都混得好，他已经混到好莱坞去了。 　　单说起点一向不太重视的女频作家，在去年和今年也迎来了大爆发，金子的《梦回大清》经过亚视的拍摄一下子红遍了整个亚洲，尽管广电因为这部电视剧不良的价值观，误导青少年等原因对它进行了封杀，但是还是压制不住电视剧的流行，各种盗版碟在全国风行，禁与不禁没有什么区别，亚视还凭借这部剧压倒了自己的老对手TVB，因为爱这部戏的年轻人太多，亚视的广告价格也趁机大涨，在亚洲电视台完全被沈正辉收入囊中之后，立马止损开始盈利，让很多人大跌眼镜，这也让人加深了某种印象——沈正辉根本就是早有预谋，他对于电视产业早就有计划和打算了。 　　然后趁着穿越剧的热潮，亚视继续推出了好几部女性作者所写的小说的改编剧本，当然，也不是一味地扎入了清穿的大坑里，而是多种多样架空穿越的玛丽苏电视剧。那些还没有受过熏陶的女文艺青年们被感动得目不暇接，大家还到被这种玛丽苏文雷得天雷滚滚的时候，如果再任由网络小说发展几年则不一定了。网络小说也是有某种流行的，在这方面，沈正辉先行一步，敏捷得多，而不是像日后的电影圈和电视圈反应那样迟钝，不过即便是如此，《甄嬛传》、《杉杉来吃》、《何以笙箫默》不也是红透了半边天。 　　亚视得了先手，积累了足够多的经验，加上有沈正辉这个穿越者，选片目光精准。亚视旗下那票花瓶一样的女演员就在这批玛丽苏电视剧里积累着自己的演技。尽管面临着种种批评——譬如演技，但是人红了就是红了，没有是非的人那叫做红了吗？ 　　在这样的情况下，东亚的日、韩、台也迅速跟进，无论是日本选择轻小说改编，还是韩国选择流行小说，又或者台湾选择自己的畅销作者等等，他们在起步和经验上都逊色亚视一筹，作为标准，亚视的电视剧被同行们引进，马桶台也开始琢磨着是不是能够翻拍一下亚视的电视剧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周星星的《长江七号》如同一声霹雳震惊了大家的视线，它惊天动地地上映了，然后迅速地吸引了业界和观众们的眼球。自从《功夫》之后星爷沉寂了两年的时间，打造的这部儿童片效果和成绩如何，这变成了大家关注的热点。即使是整个东亚地区，也受到了影响。 　　沈正辉固然是大牌，的那是他并不是闯荡好莱坞的唯一打牌，周星星同样凭借两部作品得到了好莱坞的认可。虽然普通观众不知道他为什么回到香港和大陆来捣鼓了这样一部作品，但是既然是周星星的作品，那么他们是自然拍手欢迎的。 　　《长江七号》是周星星的公司和中影合作的产物，业内人士自然清楚，周因为受到了自己上部作品《功夫》的成绩的刺激，终于下定决心自己独立制作一部电影，所以所有人期待的《功夫》续集没有制作，而是这部非常具有新意拍给孩子们看的电影。当然，虽然这是一部专门拍摄给亚洲地区，特别是东亚地区的孩子们看的电影，但是它依然是全球发行的电影。周星星在缺乏了春日的合作之后，惯例地发作了自己的强迫症，整部电影选角就用了一年时间，终于选好了他认可的“男”主角，然后又是星女郎上位，这又是一场大戏，电影戏份拍摄完成进入后期制作，又是漫长的周期，这样看起来，两年时间完成这部电影已经算得上是神速了。 　　在香港电影彻底不景气的今天，不知道多少人把周星星本人当做是香港电影唯一的希望，盼着他开工呢！ 　　于是《长江七号》果然不负众望地获得了好成绩，上映半个月时间，亚洲地区票房突破三亿人民币，内地上映半个月时间，票房突破了2亿人民币，虽然在香港的票房数据看上去有些让人不敢相信，不过整体而言，这是一部相当赚钱的片子，中影借助和周星星合作这个机会大赚了一笔。尽管欧美市场还没有上映，不过周星星和韩董事长都对欧美市场充满了信心。 　　沈正辉也第一时间发出了自己的祝贺，尽管他忙于自己的工作，没有空去电影院里面看这部电影，按照福田光美的说法是，“这是一部很热闹的电影，虽然星女郎的存在完全没有意义就是了。” 　　所以实际上虽然《长江七号》票房高企，横扫国内同时段的各类其他电影，但是对于这部电影本身，许多星爷的资深影迷还是觉得不满，星爷在这部电影里面退居幕后——虽然《功夫》里面他就有这种倾向，电影里面小“男”主角小狄异常抢戏，各种星爷电影里面的梗都被用了出来，特别是《功夫》，这让这部电影变成了一部有情怀的电影。星爷风格的电影，如果不是他本人担任第一主演的话，总让人感觉有所欠缺。 　　所以，虽然《长江七号》票房飘红，直升国产电影票房排行榜前几位，但是对于很多人来说，他们的标准自然不是人民币3.5亿，而是之前《功夫》的美元3.5亿，但是亚洲市场的情况其实已经非常说明问题了，再把希望寄托在欧美市场似乎也是白瞎。果不其然，尽管《长江七号》在欧美上映获得了好评，票房也一度飘红，但是最终《长江七号》也不过收入约5千万美元罢了，不过中影方面已经赚翻了，因为最终《长江七号》相当于全球票房超过了一亿美元，毕竟这个故事还是主要拍给亚洲人——东亚人看的。 　　周星星本人在宣传的时候谈到票房依然是微笑的，只不过他心中是不是有对照《功夫》票房的失落感就不知道了。 第322章 大导演周星星 　　在其他人的眼中，内地市场票房3.5亿人民币，全球票房1亿美元，这样的成绩，已经算是碉堡了。特别是在很多香港电影人的眼中，这个成绩简直要让他们跪下来膜拜了，要知道，之前《无间道》号称香港电影的救市佳作，3部曲全部票房加起来还比不过《长江七号》的内地票房，不知不觉之间，香港电影的救市的大旗实际上完全被周星星一个人扛着的。 　　但是让大家觉得苦恼的也是这一点，周星星这家伙强迫症太严重了，以前他还是一个演员的时候也就罢了，导演定好调子，他只需要表演也就算了，即使他深层次挖掘人物，带出自己的风格这么怎么样，起码拍摄的进度不会这样离谱。现在他转职做了导演，拍戏的进度简直拖沓得一比，用人选人方面又斤斤计较，不要说他部部都是《长江七号》的票房，就是部部都是《功夫》的票房，香港人能够搭上他的船，吃上他的饭的人也没有多少。 　　更让其他大佬受不了的是他的控制欲，在拍摄电影方面，他现在作为导演什么都自己说了算，这让其他想要捧自己旗下的男女演员的老大感觉根本无法和他合作，所以名义上周星星还是香港演员和香港导演，但是实际上和他合作的都是香港之外的资本，这就进一步加剧了香港本地资本对他的不满。 　　于是，在《长江七号》欢庆票房破纪录的时候，一些负面的传闻也开始大规模地在网上和圈子内流传开来，中国内地娱乐圈也极端兴奋地加入到了这个活动中去，某位自称娱乐圈的鲁迅的人物开始爆料周星星本人的荒淫无道，包括《功夫》的女主角被周星星在选角当晚，大玩SM等，福田光美当初的预言不幸地成真了。 　　如果仅仅是泼脏水的话，还显得不够，真正有实力人已经不声不响地下手了，《功夫》的星女郎都在公开场合宣布自己想要解约，周星星居然是看了娱乐报纸才知道这个消息的，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记者瞎写，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不是了。不仅如此，这位星女郎还和周星星的星辉公司打起了官司，总而言之，是下定决心要解约了。 　　星辉作为一家娱乐公司，一开始还想着发挥自己公司影响力，不仅仅自己封杀，而且联合全行业封杀掉这个女明星，但是很快他们就意识到不对了，这位不是单纯的自己想要自由，而是背后有人了，而且是大人物。很快就有圈内重量级的大人物前来关说周星星本人，希望双方各退一步了。星辉和周星星本人将来发展的重心都是大陆，在这样的情形下，星辉和该女明星达成了和解，双方“和平友好”地达成了解约的协议。 　　不过这就好像是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盒子，周星星旗下的明星，特别是这几年他带出来的明星，相继被挖或者是跳槽，有一些是好离好散，有一些则是在离开的时候大爆星辉公司的黑历史。 　　星爷一如既往地沉默不加回应，不过就福田光美那边传递过来的态度来看，星辉加强和亚视以及春日驻港办事处的接触了，这充分地传递出来一个信号。 　　很快，沈正辉就接到了更明确的信号。周星星本人到草原自治区，《魔法学徒》的剧组来参观学习。 　　实际上此时沈正辉的拍摄进度已经告一段落了，索尼和哥伦比亚这个时候正在忙于《魔法学徒》第二部的上映宣传，沈正辉的剧组将暂时放假，以便于让演员们配合宣发方的宣传计划。而沈正辉本人，也将难得地度过一个春节。继续去面对自己父母和亲戚的“你为什么还不结婚”的精神攻击。 　　周星星本人对于拍摄现场和拍摄本身都很感兴趣，大概因为知识结构和成长背景的缘故，周星星本人自认不具备拍摄这类具有历史表现力的电影，不过他是真的对于电影的新技术和新题材感到兴趣。他在沈正辉和宫本的带领下，参观了这个建筑在草原上的云中之城，听到了介绍说这座城将会如何作为当地的旅游资源，又将如何建设配套工程，明显能够看出来，他对于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 　　然后他还观摩了电影拍摄的场景，很是惊讶地看了马里奥通过化妆变成女性的全过程。 　　“我以为这是后期制作的。”他这样说道，甚至有些冒失地凑近了观察马里奥的妆容，“不得不承认，他作为女性也同样出色，你是怎么找到这个演员的？”周星星问道。 　　“对，他是泰国人，”沈正辉回答道，“曾经和我们有合作的一名泰国演员推荐了他，不得不说，他很有眼光，而且，”他拍了拍宫本的肩膀，“宫本导演也非常有行动力地当即前往泰国去考察了，然后我们就有了我们的男主角。” 　　周星星啧啧称赞，“宫本导演做事情很厉害。” 　　“是的，所以我也很寄望于他能够早日独立导演这样的制作。”沈正辉对宫本也表示了期许，“实际上我一直期望《Fate》系列也能够电影化，宫本，这就是你努力的目标。” 　　宫本看上去非常激动，“嗨，我会努力的。” 　　“轻松一点，”沈正辉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实际上今天的拍摄已经结束了，我们的演员已经开始放假了，他们回家休息之后就会去世界各地参加当地的首映会典礼。” 　　“你不去吗？”周星星问道。 　　“我虽然名气不错，但是也不过是一个导演罢了。”沈正辉摊开了手，“我的两名副导演将会履行这项工作，他们是美国人，我第一次之所以去美国，是因为我实在是太在意票房了。”他撇了撇嘴，“当然，现在我同样在意票房，所以我要去平京。” 　　看到周星星有些不解，沈正辉解释道，“中影负责中国地区的发行工作，这一次是难得的全球同步上映，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公关的。” 　　“这是上一次6.9亿美元的效果。”宫本说道，“2006年票房总收入据说是26亿人民币左右，你一部片子就是这个数据的两倍。” 　　“和四年前相比，这个数据已经增长了快3倍了，”沈正辉回答道，“要注重市场的潜力，宫本，我不得不说，这是你一大缺点，有时候你的眼界还是太狭窄，除了美国就是日本。” 　　“还有欧洲。”宫本小声补充道。 　　“欧洲国家太多了，发行太费劲了。”沈正辉说道，“现在，你身在一个四年时间市场增加了三倍的大市场里，你觉得你应该重视些什么？” 　　“抱歉。”宫本低头鞠躬。 　　“没关系，”沈正辉摆了摆手，“再过四年，等这个市场再增长三倍，我相信你们就不会无视了。” 　　“意思是到了2010年，年度票房能够增加到80亿人民币？”一旁的周星星若有所思。 　　“也许是100亿人民币，”沈正辉说道，“谁知道了，到时候回过头来看也许《长江七号》的票房就不算什么了，一年怎么也有十来部电影票房达到长江七号这个级别吧！” 　　周星星扬了扬眉，“这本身就不算什么。” 　　“太谦虚了，国内能够达到你这个水平的，目前还不多呢！”沈正辉说道，“你看看三大导演达到这个成绩费了多大的劲？” 　　“张导演的新片刚刚上映，”周星星摇了摇头，“有台湾小天王，大陆影后，香港影帝票房不会差的。” 　　沈正辉知道周星星说的是哪部片子，《满城尽是大胸妹》倒是充分发挥了张导演的摄影才华，不，他的每一部片子都发挥了他的摄影才华，连长镜头实验片《一个都不能少》都不例外。 　　不准备谈论这个话题，沈正辉继续问道，“听说冯导演想要和你合作？” 　　周星星笑起来，“你是说拍广告吗？” 　　“你们仅仅合作拍广告？” 　　“对啊，他的下一部片子据说是部战争片，”周星星摊手，“我演不来的。” 　　陈导演还在蛰伏，不用说了。 　　一时之间，在讲完了《魔法学徒》的拍摄之后，大家还真的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咳嗽了一声，周星星主动打破了沉默，“我想拍摄《功夫2》。” 　　沈正辉扬了扬眉，这是求合作的节奏吗？《功夫》的女主角刚刚出走，星爷就拍摄《功夫2》，这说明他心中也憋着一口气？“剧本准备好了没有？”他问道。 　　周星星有些尴尬，“还在写，不过我觉得准备工作可以先做起来。” 　　你的准备工作做得真早。沈正辉有些无语了，不是影迷，作为老板，对于周星星真的是喜爱不起来。《功夫》准备工作做了一年多，《长江七号》也是一年多，如果不是票房好，谁有这个耐心这样玩？ 　　“这个，我原则上是支持的。”沈正辉说道，“但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怕我都不能分心《魔法学徒》之外的事情了，如果要合作的话，还是请星辉和春日谈，你觉得怎么样？” 　　周星星抿了抿嘴，突然提到，“听说你在香港有家公司？或者要不然，同亚视合作也是好的。”眼见沈正辉眯了眯眼，周星星解释道，“这样的话，电影可以做成合拍片的形式，在内地发行比较方便，”他说道，“我觉得主打还是内地市场。” 　　“可是《功夫1》在全球的票房是在全球的票房是3.5亿美元。”沈正辉觉得有些不能理解，“发行应该还是以国外为重点吧？” 　　“我不太想和哥伦比亚合作，”周星星摇头，随即他又补充道，“最起码不是以他们想要的那种方式。” 　　“不用急，这个可以谈，”沈正辉说道，“这件事情我觉得你还是要找福田光美。” 　　眼见周星星皱了皱眉，沈正辉解释道，“我的公司和亚视，福田光美都有股份，投资的话，渠道可以再想办法。” 　　这下子周星星不太好拒绝了，毕竟日本现在也是他的一个大票仓。 　　“不过我觉得和哥伦比亚可以继续谈一谈，外国人只要能够赚到钱都是不要脸的，”沈正辉说道，不过看了看周围的日本人和围着的其他外国人，他只好补充道，“当然，中国人也一样。哥伦比亚谈不拢的话，可以和索尼或者其他公司谈，我觉得春日出面，这些公司会给面子的。”看在《魔法学徒》的份上。 　　周星星看来是被说服了，他犹豫了一下，和沈正辉走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这一次预算实打实的要八千美元，”他说道，“包括我的片酬和导演费用。” 　　这个成本，如果只在大陆放映，根本不可能回本，即使在整个亚洲地区放映，也很危险，你居然还想着踢开哥伦比亚？ 　　沈正辉揉了揉太阳穴，“你还是直接和福田光美谈吧，”他说道，“我实在是没有《魔法学徒》之外的精力了。” 　　周星星于是就把很多话咽进了嘴巴里，包括这一次拍摄可以使用Queens的演员之类的，他心中其实早就有个人选了，和他合作《青蜂侠》的几个女孩子，他的印象都还不错，特别是会说中文和粤语的青沼智昭，他本来就想提用青沼智昭代替毁约的女明星作女主角的。但是沈正辉表现的态度让他把很多话咽在了肚子里面准备转过去对福田光美说了。 　　事情进展地很快，当沈正辉回到日本，开始审查第三部的特效制作进度的时候，福田光美已经带来了在香港和周星星谈妥了的好消息。 　　她的语气略带讽刺，“八千万美金的制作成本，四分之一是他的演员片酬，四分之一是他的导演片酬，虽然这一次他不拿分红，但是我觉得还不如他拿分红。” 　　“你能够容忍他用片酬入股抵消投资的二分之一？”沈正辉反问道，“按照第一部的成绩，扣除了发行费用，到时候要分给他一个亿。” 　　“我宁愿分给他一个亿，”福田光美回答道，“哥伦比亚绝对不会承认他能够抵消制作费用的一半，剧组制片一定是他们的人，宣发费用他们一定会做手脚，所以最后他肯定拿不到一个亿。” 　　“所以？” 　　“我给了他一个三千万的打包价，最后票房如果大爆再给他包红包，”福田光美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们连红包包多少钱都讨论了，我算是理解和这类人物打交道的难度了，我想好莱坞的那些个公司在面对卡梅隆的时候一定心情和我一样。” 　　“所以制作费用达到了七千万吗？” 　　“是的，这一次是索尼来发行，”福田光美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们在发行费用上慷慨地给了一个折扣价，但是这是看在《魔法学徒》的份上的，而周星星本人答应的对我们有利条件就是让你的青沼智昭做女主角。” 　　“哈？” 　　“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头上绿油油的。”福田光美笑起来，“当然，这是他承诺的主要角色，配角也能够用我们的人，不过说实话，我觉得一方面他大概是觉得培养人不划算，另外一方面大概是我们的演员真的便宜。” 　　“……” 第323章 市场走势 　　日本演员便宜吗？ 　　如果作为对比的是香港和大陆演员的话，一般的人恐怕还真的要疑惑地思考一下才大概会回答：不可能吧，日本可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他的演员会便宜？ 　　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残酷，也许在早些年的时候，日本的艺人确实相对大陆高大上得多，但是伴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到了2005、2006年这个时间点，双方的顶尖演员的片酬大致已经持平了。当然，这指的是电视剧市场，在电影市场上，这两个国家都有些虚，片酬参照电视剧执行也不算太高。相比之下，香港地区的演员就有些异类，他们的底层演员也许和大陆、日本的底层演员一样混得不怎么样，工资仅仅够吃饭、租房子等等基本需求，但是在顶尖演员这个层面，香港的演员超过大陆和日本太多，这就是东方好莱坞的沉淀，但是东方好莱坞整体无可挽回地堕落了下去，只能依靠以前的老骨头硬撑着。 　　尽管它的整个体系还在向外部寻找借以维生的资源，体系本身还在正常运转，制造新的从业人员，但是从整个体系上来讲，它正走向无可挽回的衰落。 　　这样看来，电视台反而是对香港娱乐圈最后的保障了，不过就它日后的命运而言，最好的命运不过是彻底融入大陆，成为一个了不起的省市电视台罢了。 　　经济地位的变化彻底决定了这一切。 　　不过即使是摇摇欲坠，香港的演艺圈还维持着某种惯性，它的顶尖的演员还保持着国际化的影响力，绝非大陆和日本这种区域的电视演员能够相媲美的，不过那么几个顶尖演员之下，和大陆、日本的演员相比也不过半斤八两罢了。相比较之下，日本的演员倒显得价廉物美的特质来，特别是Queens旗下的演员。 　　因为一直以来资本在日本演艺圈的统治地位，日本艺人已经被资本驯服得乖顺了，即使如木村拓哉这样的演员，也拼死拼活地为杰尼斯工作，并且毫无怨言，或者偶有怨言罢了。相比较而言，香港和大陆的顶尖演员简直幸福到天上去了。你妹的老板居然还同意自己旗下的演员自己开工作室，这简直是资本家的良心！ 　　所以，即便是价格相当，甚至是略贵一点，用日本演员也比用大陆演员或者香港演员省心——当然，这是相比较已经有名气的演员而言的。如果是还没有出头的演员，不管是大陆、香港还是日本，让他们在电影里面出演再不堪角色，这些尚未出头的小年轻大概都会认真地接受而毫无怨言，这就是某种相通性。 　　青沼智昭的片酬实际上并不高，出演《青蜂侠》的时候拿了五十万美元，折合日元六千万左右，已经被宣布是日本女演员的第一身价了。然后在《艺妓回忆录》中，大概是看在沈正辉的面子上，斯皮尔伯格给了80万美元的片酬，日本方面已经用片酬过亿的女明星来标注青沼智昭了，但是在大陆方面，身份和青沼智昭相当的张子怡，在《夜宴》的片酬已经达到了200万美元，至少在对外公告的时候是这个价格，按照日本人的尿性，这已经算是双倍碾压青沼智昭了。 　　不过好在青沼智昭凭借《艺妓回忆录》获得了金球奖最佳女主角的提名和奥斯卡最佳女主角的提名，当然，都是陪跑，但是狠狠刷了一把B值，于是到了《功夫2》的时候，周星星毫不客气地大出血给了同样200万美元的片酬，这完全是慷他人之慨，不过索尼、春日、哥伦比亚三方都很满意。哥伦比亚是因为女主角身份足够，索尼从来只担心预算花不掉，更何况又是花在日本人身上，足以作为在日本炒作的话题，而对春日来说只不过是钱换了一只手罢了。 　　实际上不仅仅是青沼智昭，Queens的女演员被打包塞进了《功夫2》剧组，很多女孩子也许只出现个1秒的远景镜头，然后就没了戏份，但是这不妨碍Queens借助这个机会让自己旗下的女演员借此提升身价。周星星的这种举动让很多人又眼红又痛恨，于是痛心疾首地指责周星星背离了香港，投靠了“皇军”。星爷对于这类言论均不回应，开始埋首浦海的影视城，开始了《功夫2》的拍摄工作。这一次准备工作如此快，算是托了春日的福，本来参与制作《魔法学徒》的工作人员分了一部分到了《功夫2》的剧组，大量的日本花姑娘登陆浦海影视城，陪同周星星本人开始了一边拍戏一边写剧本的日子。 　　而与此同时《魔法学徒2》也开始了全球的同步上映，影片赶上了十二月的尾巴，但是这个时间点上映固然不能说好，但是这已经是索尼能够协调出来最好的时间了，首当其冲的就是张国师的《满城尽带黄金甲》，为了规避《魔法学徒》索尼只能尽量将《满城尽带黄金甲》提前上映，在大陆方面也是一样，原本预定在十二月中旬上映的《黄金甲》不得不在十一月中旬匆匆上映，但是票房依然华丽，在中国上映的首日票房达到了1500万元，首周4天，票房已经达到了9600万人民币，冲击亿元票房已经是事在必成了，问题的关键在于是2亿？3亿？4亿还是5亿？ 　　而在美国，该片似乎不太符合美国人民的口味，首周票房仅仅达到了187万美元，比中国票房还不如，最终美国的票房也不过657万元，输给了《英雄》和《十面埋伏》。 　　该片的成本对外宣称是3.6亿人民币，但是在中国最终票房是2.9亿人民币，完全靠海外市场回本。整个海外市场和中国市场的票房加起来，达到了7900万美元，超过了6亿人民币，不过如果成本真的是3.6亿人民币的话，依靠票房回本还是无望的，只能指望DVD发行和电视播放版权回本了。 　　相比较而言，《黄金甲》只能算是成绩不错，年初的《霍元甲》号称投资3000万美金，成本达到了2亿多人民币，最终票房和《黄金甲》差不多，据传达到了5亿人民币的票房，收回成本不成问题，但是看这个票房，距离回本似乎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就是了。 　　同时这两部片子在舆论上极大地丧失掉了阵地，虽然成绩和名气吸引了更多的人走进影院，但是在观看了电影之后，对于这两部电影说好话的普通影迷几乎就没有，当然，部分粉丝除外。许多人看了电影，在华丽、绚丽的场景之外，似乎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以前在看武打片的那种激动似乎再也找不到了，而张导演的画面越是符合他的身份一样的华丽，他的整个电影的剧情就越是空洞无物，似乎他在布景摄影方面的才华和他施加于电影的趣味之间形成了某种反比一样。 　　相比之下《魔法学徒2》上映的声势似乎就让人不会为票房担心。在电影还没有上映，潜在关注的影迷们就已经蠢蠢欲动地开始订阅观影票了，无论是在美国还是在中国几乎都是一样。那些被《星球大战》折磨的影迷们似乎从《魔法学徒》这种惊人的速度之中获得了某种快感。 　　“天啊，我简直不敢相信才过去半年的时间，他们就制作好了第二部，听说第三部也在制作之中，如果第二部反应好的话，就会在暑假档上映。这简直太难想象了，我的意思是无论是《星球大战》还是《哈利波特》似乎都做不到这样快，更不要说这里面还有《哈利波特》的演员。”一位激动的影迷在电视台的临时采访时上发出了这样言论，很难说这是不是索尼或者哥伦比亚安排的托，不过就影迷们普遍的反馈来看，他们似乎在被《哈利波特》折磨的时候，不介意寻找一些新的刺激，特别是这些刺激还很有趣的情况下。 　　《魔法学徒》的第一部的热潮获得了某种发酵，同样，《魔法学徒》的小说攻势也培养了大量的潜在的电影爱好者。要知道阅读小说获得快感和直接看电影获得的快感完全不相同，特别是沈正辉所拍摄的电影和小说特别合拍的情况下。第一部后半部分，马里奥的女装亮相让人倍感惊艳，现在在第二部，他们能够更加享受这种盛宴了，一般而言，如果仅仅是一个美女根本不能够俘获平均程度以上的注意，但是如果加个噱头说这个漂亮的美女是个可爱的男孩子，它能够吸引别人的程度顿时就不一样了。 　　泰国深受《魔法学徒》的魔力影响，除了去中国看拍摄片场的外国游客外，泰国也成为了外国游客的重点观光地，它的人妖表演在欧美迅速成为了话题，以至于很多人相信马里奥就是一个人妖——而用人妖做男主角，这真是太疯狂了。尽管媒体一再宣扬和强调马里奥男孩子的身份，但是还是有大量我认为我就是正确的中二病患者坚持己见。不过这在某种程度上也帮助了《魔法学徒》的宣传，洛杉矶基友联盟宣布马里奥是他们心目中最好的基友形象，还没有之一。鉴于马里奥还没有满十八岁，在马里奥母亲的强烈抗议下，于是索尼方面就没有安排他出席洛杉矶的宣传活动，这又引发了基友联盟的又一轮抗议。 　　反正，在喧闹之中，《魔法学徒》上映了，一轮又一轮的宣传，足够让对该部电影感兴趣的人都走进电影院，好莱坞的几大公司都强烈关注着这部续集的成绩，按照好莱坞的理论，如果第二部和第三部续集站稳了，这就意味着这个系列真的成为印钞机了。 　　在好莱坞之外，同样有沈正辉的同行，强势关注着他的电影的成绩，不仅仅包括着香港导演，也包括着试图用所谓的国产大片冲击海外市场的大导演们。 　　不管是东方好莱坞的精锐还是国产片的大师，无论是对沈正辉佩服还是不屑的，主题是商业的还是主题是艺术的，都对于他的电影的票房异常关注，这不仅仅是因为沈正辉的成功，不仅仅在于他在好莱坞站稳了脚跟，还在于他似乎每一部戏都把握住了时代的脉搏，每一部戏都迎合了观众们的兴趣，特别是《魔法学徒》6.9亿美元的成绩，这部目前华人导演票房排行第一的巨作，目前似乎只有沈正辉本人存在打破它的希望。所有的人都希望能够知道，沈正辉是怎么做到让自己的每一部电影都迎合观众的。于是他们把可能了解到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寄托在了《魔法学徒》的第2部上。 　　当然，不知道有多少心理阴暗的人暗中诅咒希望沈正辉的这部片子能够扑街，不过相信更多的人已经准备好了贺信，又或者准备通过娱乐记者发出自己祝贺沈导演的声音。当然，更高端的人已经走通了关系，寄望于电影局等官方能够出面组织一场关于中国电影——或者是华人导演之间的交流会，当面向沈正辉请教这些问题。 　　当然，沈正辉当初的一些言论，他本人身为起点的股东，起点自我宣传和自我标榜的言论也逐渐集中形成报道或者是内参的文章。于是已经有人开始头脑转动这位娱乐界上游产业的提法是否是有用的？ 　　这一切，都要由《魔法学徒2》来证明，甚至来加强抱有此种信念的人的信息。 　　当这么多人都关注《魔法学徒2》的票房的时候，似乎真的产生了某种意念力，北美地区，上映四天，首周票房突破了1.1亿美元，与此同时，在中国，首周的票房也同样突破了1.1亿人民币。 　　而且就普通观众的口碑来说，还好得不得了。 　　这样的成绩，似乎足以碾压《满城尽带黄金甲》了。 第324章 成神 　　对于一个长系列电影，第二部和第三部最重要，第一部的成功很有可能仅仅是偶然，但是即使如此，第二部也能够带给大家观影的惯性，但是如果第二部让原本被第一部吸引过来的观众感到失望的话——那么影视公司即使有启动第三部的计划，也会反复斟酌，甚至谋求改变——譬如换重要的配角，换导演等等，如果第三部还不能够唤醒大家对于这个系列的热爱的话，那么这个系列大概就只能终结于三部曲了。 　　现在看来，作为《魔法学徒》的参照物的明显是《哈利波特》系列，J·K·罗琳已经于2005年写完了第六部，目前正在完成最艰难的结尾部分，而结尾部分大概会在2007年年中和大家见面，非英语地区需要等待翻译版，大概会再晚几个月的时间。 　　而电影第三部《哈利波特和阿兹卡班囚徒》在经过阿方索·卡隆的铺垫后，《哈利波特》后续的部分随便用一个水准以上的导演大概都能够拍出好几亿的票房来。而《魔法学徒》在经历了第一部的惊艳之后，在第二部和接下来的第三部显然也面临着这样的考验。 　　索尼和哥伦比亚方面唯一的烦恼就是沈正辉速度太快了，在他们还没有来得及经过票房反馈进行调整的情况下，他几乎就要把六部曲拍摄完成了，于是他们就只能心怀忐忑地等待市场对于纯粹的沈正辉作品的接受程度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票房成绩还是远远超出了索尼和哥伦比亚的预期。 　　毕竟索尼和哥伦比亚还是不同的，虽然同样名列六大的行列，索尼一直都找不到能够支撑自己业务的系列电影，一直到《蜘蛛侠》的出现，但是仅仅依靠一部《蜘蛛侠》显然远远不够，索尼和哥伦比亚本身又不愿意花巨大的资金去投资新的系列电影，这样风险太大。虽然你很有可能像是迪斯尼发现了《加勒比海盗》一样中了大奖，但是你也有可能像是米高梅一样输光底裤。一直以来，索尼都是财大气粗地在影坛硬抗，到了盈利的时候，他反而缩卵了，它需要寻找一个伙伴来分担风险，宁愿自己赚的少一点。 　　不过反过来说，如果不是依靠春日的话，沈正辉未必有心思替好莱坞的公司拍摄《魔法学徒》这种类型的电影，即使这部片子已经在他的脑子里面成型，但是如果在好莱坞找不到合作的发行单位，沈正辉的理智绝对会告诫他不要冒这样大的风险。现在，在各种原因的促成下，电影如期上映，取得了万众期待结果。 　　中国的电影圈在首周票房出来之后，就有知名导演出来发出了哀嚎：沈正辉根本和我们国内的导演不是一个档次的，人家根本就不想陪着大陆的导演们玩，哪怕你是张X，还是陈X，还是冯X。这番话说得太拉仇恨了，也不符合精神文明的建设要求。 　　上级对于宣传口径的指示是：沈正辉是中国人，他取得的成就也是中国人的成就，他是在中国接受教育和成长的，所以他取得的成功也是中国教育和环境熏陶的结果，当然，在日本发家那是个人机遇问题，你如果觉得自己有才华，也可以投资自己拍电影嘛！中国电影深化改革，在商业化的道路上经验还不足，但是现在我们的三大导演不都在摸着石头过河吗？已经在商业化方面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当然，沈正辉的成就更大，这是因为他年纪轻，思维灵活，敢于创新。当前国内几大导演比不过他是因为年龄的问题，但是你们看看，沈正辉和刘天王支持年轻导演拍摄的《疯狂的石头》国内票房不是也快一个亿吗？那位年轻导演也不过花了几百万拍片而已，保不定他将来又是一个沈正辉。所以你们一帮年轻导演批评说我们官方没有给你们机会，所以才导致中国电影水平低，这完全是胡说八道，你们的电影已经解禁了一批了，有票房达到一亿的吗？换句话说，有票房达到一千万的吗？你看看，同样是年轻人，别人为什么取得了那样的成绩？这显然是因为你们跑偏了嘛！你们应该好好总结一下，什么是代表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什么是代表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再结合别人的拍片速度，你们还要深入研究一下，什么叫做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如饥似渴的市场正在嗷嗷叫呢！你看看《魔法学徒2》是不是又破记录了？ 　　中国的观众对于坐在中国的电影院里面观看一部中国人编剧，中国人导演但是是西方题材并且是西方演员主演而名义上又是合拍片的电影，感觉颇为微妙。从某种意义上讲，官方似乎已经把节操掉光了，恩莱科可男可女的设定，官方居然对此视而不见，继续宣传说我们没有剪镜头——是的，中国版没有剪镜头，但是其他地方上映的版本比中国版长几分钟，很快网友们就开始在网上宣扬这个事实了。自我审查剪掉的镜头实际上无伤大雅，毕竟这部片子希望能够获得全年龄向的级别划分。不管某些偏执狂如何在网上咒骂作为审查的官方或者是发行方，都无法阻碍这部电影的票房高升。实际上当首周的票房成绩出来之后，索尼和哥伦比亚都松了一口气，并且寄望于第三部能够取得同样的认可，这就意味着哪怕沈正辉把后面三部拍成垃圾，也足以圈到钱了。最起码当第二部全部的票房出来的时候，索尼和哥伦比亚就意识到，后面四部是纯粹的利润了。 　　也无怪乎评论将《魔法学徒》和《哈利波特》相提并论，尽管《魔法学徒》第一部《索菲恩的使团》因为《魔法学徒》名气远逊色于《哈利波特》的缘故，票房6.9亿不能和《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的9.75亿美元相提并论，但是要知道《哈利波特》是在全世界关注的目光下进行拍摄的，在拍摄之前就已经确定是稳赚不赔的生意了，唯一的问题就是赚多少的问题。而《魔法学徒》尽管也有小说的预热，但是因为中国作者的缘故，根本不可能达到《哈利波特》的热潮，完全是《魔法学徒》动画化在英国意外走红，从而波及到欧洲和美国，这样才吸引了足够多的注意力，但是这也很有限，反而不如说是《魔法学徒》电影的成功反过来影响了小说和动画片的进一步拓展，几个渠道相互促进，到了第二部终于迎来了一个总的爆发。 　　到电影从美国下画，北美地区票房成绩达到了4亿美元屈居《加勒比海盗2聚魂棺》4.23亿美元之下，居于年度票房排行榜第二位的位置，这个成绩简直让人目瞪口呆，《加勒比海盗2》根本就是一个奇迹，谁料到《魔法学徒2钦差大臣（上）》居然并不比它差多少，查阅北美影史，也会发现，《魔法学徒2钦差大臣（上）》仅仅居于《狮子王》、《蜘蛛侠》和《侏罗纪公园》之后，显然成为了一部现象级的电影。《钦差大臣（上）》和《哈利波特与密室》8.79亿美元相差仿佛的成绩，更加深了他们纠缠《魔法学徒》和《哈利波特》在一起的这一观念。 　　而同《哈利波特》一样，《魔法学徒》的海外成绩还要好于北美地区的票房，北美地区之外的票房统计起来，《魔法学徒2钦差大臣（上）》的票房达到了4.9亿美元，除了欧洲地区的火热之外，中国和日本也贡献了了不起的票房规模，泰国同样让人震惊，马里奥凭借这部电影再次刷新了泰国票房纪录，相信六部曲拍完了之后，泰国电影记录前十里面就会新增六个位置。 　　中国地区的票房（不算台湾和香港）达到了五千万美金，中影吃的太过于饱了，以至于在中国国内出现了大量批判该片思想不健康的言论，要求禁止续集上映的，说实话，对于原著里面男女关系的混乱，沈正辉也很没底就是了。 　　而在日本的票房简直就是奇迹，不明白日本人为什么同样非常热爱这个题材，也许是因为同样有小说、动漫和动画的缘故。日本贡献了美国之外的国家的最高票房，达到了1亿3千万美金。在2006年这个中间段时间里，缺乏《哈利波特》的上映，于是很多人就把对于《哈利波特》的期待移情到了《魔法学徒》的身上。 　　不过客观地说，第二部可以说是整个《魔法学徒》故事里最有趣的部分了，恩莱科作为使团成员，担负重任继续留在卡傲奇，被卡傲奇的国王荷科尔斯三世利用封为钦差大臣，荷科尔斯希望利用恩莱科的才华（这算是某种误解，也不算是某种误解）推动对于整个国家的改革。而蓝晶对于恩莱科在卡傲奇的改革的描写，吸收了历史上诸多事件的影子，客观地说，虽然这是一部纯粹商业的小说，同样也是一部纯粹商业的电影，但是在这一部分，诸多历史上出现过的事件的影子般地重现，让整个故事的主题和普通的魔法师故事拉开了距离，即使这段故事的描写，也不过是真实历史的裁剪和完全虚假的构架，但是，如果这样的表现，能够引起大家对于真实的历史的兴趣，激发起讨论的声音，那么这部电影的意义就上了不止一个档次。 　　当然，很多人也看出来了沈正辉的居心，不过这也许是因为他们没有时间去阅读书本原著，其实蓝晶在这段情节的描写上，将隐藏在华丽的故事背景下的残酷真实已经隐隐表露出来了，但是普通的观众根本无心去思考这些和他们生活不搭界的东西，他们更多更在意的是恩莱科表现出来的神奇的魔法，费纳西雅小姐的女装魅惑人心，让男人不能自持。海格埃洛陷入了命运的巨大悲剧和他家族的诅咒，他们将目光聚集在光鲜的地方，根本没有意识到完全作为背景和配角的社会底层。 　　而这简单的社会政治经济的描写也不过是蓝晶这个深受党国教育熏陶多年的反贼思想的一个下意识的体现罢了。但是嗅觉不一样的新闻人用独特的姿势嗅出来了社会主义教育的腐臭，所以当好莱坞还在讨论这个在美国票房排行榜上留名，同时也在世界电影票房排行榜上打上自己的烙印的中国导演，讨论这个中国人会在好莱坞取得什么样的成就的时候，种族主义分子正在暗暗咬牙的时候，一家小报和一家地方电视台首先打响了抵制社会主义导演沈正辉的第一枪，他们敏锐地发现，《钦差大臣（上）》中为帮助矿工而建立的互助会虽然名义上叫做“共济会”，实际上这是一个社会主义组织，他们就差指着鼻子说恩来科是列宁了，他们说电影里面刻意刻画矿工们的悲惨生活，实际上是为了宣扬共产主义，虽然电影里面没有发动革命，但是下一集一定会的，因为在故事的设定里，卡傲奇分明就是一个资本主义的共和国——他们是正面使用资本主义这个词的含义的，所以恩来科在资本主义社会里所做的一切目的就是为了颠覆资本主义政权，这正是沈正辉现在在做的，他用电影包装了他的共产主义宣传。 　　这大开的脑洞简直无边无际，除了对政治无感的普通影迷反感的痛斥外，很快就有理智的电影观众开始了真实的科普，证明电影里面所描述的一切在欧洲的历史上是真实存在的，包括共济会等等，实际上它就是一个石匠工人的秘密组织云云。 　　一旦和历史牵扯到了一起，整部电影就立即高大上了，就如同日后一位人民教师在回答哈利为什么不能够和赫敏在一起时不是从个人感情角度而是从历史阶级的分化来脑洞大开地回答问题，获得了不明觉厉的观众们的一致陈赞一样。这个不怀好意的报纸和电台，试图煽动某种极端的情绪，但是他们意识不到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替《魔法学徒》做了广告。公关公司和沈正辉本人很快就采取了那位人民教师的战略战术，一系列历史讲座开始上演，隔着大西洋的欧洲人开始嘲笑美国人不懂历史了。 　　在这种基础上，沈正辉也借此巩固了自己的地位，他不仅仅是一名商业导演了。 第325章 不仅是大导演 　　“你是说让我参加奥斯卡？”沈正辉有些疑惑地问托马斯，“我去干什么？给别人发奖？” 　　托马斯有些无奈地看了福田光美一眼，“你不知道吗？”他说道，“《魔法学徒》第一部和第二部获得了奥斯卡的提名。” 　　“哈？居然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沈正辉忍不住用疑惑的眼神打量了一番托马斯，“你的公关居然能够做到这样的程度。” 　　“这不全是我们公关的结果，”托马斯翻了翻白眼，“你应该了解你的电影所引起的话题才对，你的电影刚刚才在美国，哦，不，应该不仅仅是美国引起了极大的争论，这场争论最终以美国被欧洲的杂志嘲笑缺乏历史知识而告终，就是我这一次也不得不赞美那些欧洲人了。”他摊开了手，“于是我们整个剧组都获得了出席奥斯卡的邀请。”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他们就为了证明自己宽宏大量，就把我们塞进了出席的名单？”沈正辉反问道。 　　托马斯扬了扬眉毛，“你可以这样理解，”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因为第一部和第二部在同一个自然年内，所以在报名的时候就合二为一以《魔法学徒》的名字被奥斯卡提名了最佳服装设计、最佳艺术指导、最佳视觉效果、最佳化妆、最佳改编剧本和最佳导演，六个提名。”托马斯有些感叹了，“他们怎么也要给我们一两个。” 　　“所以这就是我必须出席的原因？” 　　“你不能这样藐视奥斯卡，都提名最佳导演了还不出席。”托马斯惊愕道。 　　“我这个最佳导演明显是陪跑的，”沈正辉有些恼火，“谁都知道这个奖今年是要颁给马丁·斯科西斯，为了这个奖他买了《无间道》的剧本，”沈正辉用力顿了顿脚，“更为讽刺的是我就是《无间道》的投资商——之一。” 　　“你没分到这笔钱？”托马斯眨了眨眼问道。 　　“这都是小问题，”沈正辉挥了挥手，“我只是觉得奥斯卡在这方面大概有种族歧视的嫌疑，我从来都不寄望于能够获得它的认可，票房认可我了就好。” 　　“这么多技术奖项，肯定要分给我们一两个的，”托马斯劝道，“就算为了剧组全体的集体精神。”同时他把目光望向了福田光美。 　　福田光美摊了摊手，“我也觉得意义不大，”她说道，“最起码应该给个最佳男主角，最佳男配角之类的重要奖项吧！” 　　您这话太无知了，托马斯瞪大了眼睛，而且您的思想回路完全不像是日本人吧？遇见奥斯卡提名这回事，日本人不是应该高兴的好像得了奖一样吗？ 　　“我觉得小托马斯应该得最佳男配角，他们也应该给莉莉颁一个最佳女配角的奖才对。”福田光美此时的话听起来像是一个脑洞大开的网络写手了，“虽然马里奥还太年轻，不可能把最佳男主角颁给他，我们的电影又缺乏一个戏份相对集中的女主角，但是我觉得我们的配角的表演相当精彩。” 　　“您后面的话我完全同意。”托马斯急忙插话道，“但是奥斯卡作为一个专业的奖项，即使不得奖也应该多露露面，这样也能够加大下一次得奖的概率。”眼见沈正辉一脸不屑，托马斯急忙说道，“沈先生你的同胞张导演同样也获得了提名。” 　　“哦，是什么？他会去吗？”沈正辉问道，他以前没有关注过这个消息。 　　“最佳服装设计，他本人不会去。”托马斯说道，“他的剧组和发行人会去。” 　　“和我们重叠的奖项，”沈正辉微微一笑，“我深刻地感受到了好莱坞深深的恶意，我觉得他们会把这个奖给我们，你们觉得呢？” 　　“不是《玛丽皇后》吗？”福田光美问道，看着托马斯和沈正辉同时盯着她，她耸了耸肩膀，“我只是觉得好莱坞偏爱历史类题材罢了。” 　　“我们也是历史类啊！”沈正辉说道，“好了，奥斯卡颁奖的时候，正好是中国的新年，所以我哪也不去，我要陪我奶奶，听她唠叨问我为什么不结婚。” 　　“这倒是个问题。”福田光美托着下巴。 　　托马斯也是一脸苦相，“那天应该已经是初八了啊！” 　　“这你都知道？”沈正辉略感惊讶，“但是还没有过十五，还是年内。” 　　托马斯不得不把目光转向了福田光美，“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福田光美有些自言自语，“确实，你年纪已经不小了，再不结婚不太像话。” 　　“福田社长，”托马斯咳嗽了一声，“您能考虑一下眼前正经的问题吗？”他问道，“被提名而不出席，这不单纯是不礼貌的问题，索尼和哥伦比亚都会感到为难的。” 　　“抱歉，需要我们找一个印第安女孩帮他念一下获奖感言吗？”福田光美问道。 　　托马斯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不，我当然不觉得奥斯卡会真的把最佳导演颁给沈先生，毕竟他还太年轻……”在福田光美目光的注视下他咽了一口口水。 　　“嘿，托马斯说你还年轻，你可以这样回应你的奶奶。”福田光美这样说道。 　　“不不，作为导演他还太年轻。”托马斯急忙补充道。 　　“你是想说他干了五六年导演还是没有一点进步？”福田光美又追问道。 　　“噢！”托马斯放弃地抱着头，“别为难我了，”他说道，“如果您真的放弃出席的话，这可真的就要成为政治事件了。我已经有预感小报记者会怎么写了，社会主义国家的导演拒绝出席资本主义国家的电影颁奖典礼。” 　　沈正辉摇了摇头，“你的思维还停留在90年以前，这种挑动两个阵营国家关系的冷战时期的标题已经太落伍了。现在的记者大概会直接朝人身攻击下手，他们估计会是‘因为害怕被质疑，提名导演不敢出席颁奖典礼’。” 　　“你对记者还真是了解。” 　　“是的，记者，和律师这个行业一起，撑起了整个社会的良心。” 　　托马斯的表情抽抽的，一副你是认真的吗的表情，然后他就说道，“如果这是一个笑话的话，那么一点也不好笑。” 　　“哦，应该这样说，记者和律师，他们一边吃掉了一半社会的良心。” 　　“这才具有强烈的讽刺意味，”托马斯回应道，“不过即便是如此，我们还是和这两个行业打交道最多的行业之一。”他恳切地看着沈正辉，“你改变了想法了吗？” 　　沈正辉舔了舔嘴唇，“No，”他随后又说道，“我要尽量节省时间，距离整个系列完结，我的工作就只差一步了。” 　　“完全不用这么急的。”托马斯叫道，“你难道还准备明年继续一年之内上映两部？” 　　“说不定是三部，有何不可？” 　　“考虑到票房的因素，还是不要放置得这么密集。” 　　最终托马斯也没有找到一个说服沈正辉的方法，福田光美看上去像是就想看着自己的孩子闹的家长，完全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尽管托马斯下里面接触和福田光美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福田光美本人也表现得相当轻松，“不要急，这不是时间还长吗？” 　　“不长了，”托马斯回应道，“我们要赶快给组委会回应。” 　　“那就回应好了。” 　　“他不去怎么办？” 　　“他会去的。” 　　托马斯半信半疑，但是沈正辉真的被驯服了，他被提名最佳导演出席奥斯卡的消息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播到了世界各地，特别是中国，于是在民族自豪这种情感之外，另外一种真实的考虑也占了上风。 　　“沈导演吗？对，是我，听说你被邀请参加奥斯卡颁奖典礼，这样，你能不能带一两个人去帮我们考察一下啊？” 　　这简直是推脱不开的请求，沈正辉实在是没法在面对这种官僚们的时候大煞他们风景地说，“老子不想去。” 　　别人就会问：“为什么啊？金鸡、百花、华表奖的时间和这个不冲突啊！” 　　与是沈正辉就只好低头了，辗转找过来的关系反而更多了，除了有想要现场观看奥斯卡奖的蛋疼无聊人士之外，也有大把的有背景的女明星希望能够到红地毯上面去亮亮相。《魔法学徒》里面几张寥寥的华人脸因此看来算是非常幸运的了，现在更多的人都开始嫉妒她们的幸运。在中国最顶尖的女明星都因为作品没有得到认可而没有出席奥斯卡的机会的时候，陈薇这种因为被沈正辉看重出演了一个龙套女配的小角色——还是学生的女孩子居然就获得了走好莱坞红地毯的资格！ 　　于是背后的干爹纷纷找过来，希望沈正辉能够像带女伴一样带着自己的干女儿出场，干爹无所谓绿帽子了。 　　这是一个荒谬的滑稽剧，以至于王安萍和王安然都为这样的剧情笑得肚子疼。 　　最后定下来的剧组成员有限得很，只有一名中国方面的“专家”以剧组成员身份参加这次好莱坞的颁奖仪式现场直播。在福田光美的推动下，陈薇真的打扮得焕然一新出席了红地毯，还是挽着沈正辉出场的，相比之下，青沼智昭的出场都要冷清得多。按照福田光美的说法，这算是在大陆立杆子，陈薇这匹小马驹被拉出来遛遛了，那么到时候什么大牌签不到手？这样的借口，有时候沈正辉都无法拒绝，不过以后天涯在扒陈薇的黑历史的时候，被沈正辉调戏肯定是跑不掉的脏水了，天知道沈正辉连对方的手都没有握过。 　　不过对于出席这件事情，沈正辉还是尽个人的努力抗争到底了，最起码他要在家里面过了初三才开始启程，初五才从平京直飞洛杉矶和剧组会合，大量的前哨战的宴会都不出席，等到奥斯卡颁奖那天直接去。在这之前，他都处于养精蓄锐的状态，根本不接受媒体的采访。 　　而在红地毯的时候即便是有李奥纳多这样的男明星亮相，沈正辉的出场还是吸引了大量的媒体记者。记者们关心的东西和普通希望看明星的样子和装扮的民众完全不一样，当陈薇挽着沈正辉走上红地毯的时候，面对着长枪短炮，陈薇比沈正辉更紧张，几乎僵硬得不会动了，完全是被沈正辉拖着走的。 　　过来采访的记者受好莱坞和奥斯卡的双重指派，自然不会不怀好意地询问沈正辉那些让他觉得幼稚的问题。他简单地问了问沈正辉对提名的看法，获奖的希望之类没有感觉的问题之后，就不得不把话题转移开去，询问起陈薇来。 　　一开始他以为这是马里奥的女装替身，结果沈正辉介绍了陈薇在片中的角色，和她中国人的身份之后，在这位记者心中，自然而然地就替陈薇打上了导演的小心肝的印子，而陈薇本人还沉浸在激动的心情中不能自拔。 　　转播的记者就不会留什么口德了，在播放采访沈正辉的画面的时候，他们调侃的话题几乎就没有停止过。所说的也无非是种族的偏见，既然他们已经被欧洲人抽了一记耳光了，他们就转移了话题，认为能够写出这样的小说的人应该是一个西方人，而不应该是一个中国人。如果按照这个话题去延伸的话，就要好好对比一下中西方的教育内容了，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 　　不过有家电视台别出心裁地对沈正辉本人进行了调查，发现他基本上是一个传媒大亨，他在中国有动画公司、电影公司、电视剧公司，在日本有合伙的电影公司、发行公司、院线和经纪公司，在香港拥有一家亚洲级别的电视台，这家电视台估算沈正辉的身价在接近一百亿美元左右，这还是他们忽略了一部分互联网公司的结果。 　　于是沈正辉在美国人眼中便不仅仅局限于导演的身份了，他似乎更像是一个任性的富人，为了自己的某个想法，就拿出了钱来任性，反而将电影事业做大做强，他本人也成为了顶尖导演的一份子——谁敢不承认，去看看票房8.9亿美元在影史排第几，更何况这是一部这样具有独特风格的电影，基本上可以打上沈正辉作品的印记了。 　　所以2007年，经过了各种偏颇的宣传之后，沈正辉加深了他在美国人民心目中的形象，绝对不局限于仅仅是一个导演，大导演。 第326章 安慰奖 　　对于沈正辉来说，第79届奥斯卡乏善可陈，真的不如呆在家里面听自己的奶奶唠叨自己为什么还不结婚比较好。奥斯卡明显是为了成全马丁·斯科西斯，硬生生地把最佳导演和最佳电影双双颁给了他的《无间行者》，说实话，马丁翻拍的所改编的《无间道》的这部《无间行者》的电影完全没有表现出这部电影的精华来，特别是对于沈正辉这个投资者来说，他根本就不觉得《无间行者》有哪一点比得上《无间道》，也许除了李奥纳多确实比梁影帝名气更多。所以整个颁奖典礼，他都是枯坐，倒是坐在他身旁的陈薇从头到尾都比较兴奋，每当镜头扫过沈正辉的时候，陈薇的表现都比较抢镜头。 　　这也导致了观看奥斯卡网络直播的中国观众们的吐槽：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啊？ 　　这种时候，怎么会少了真正的科普党，于是陈薇在《魔法学徒》里面不那么重要的龙套角色被很快科普了出来，大家纷纷感叹，这位姑娘演这样一个小角色都能够混上奥斯卡颁奖晚会的门票，这位姑娘的后台一定很硬吧？等等，她姓陈？莫不是上一届常委班子中的陈某人的后代？ 　　很快就有人嘲笑了这种根据姓就去找爹和爷爷的举动，然后科普道，陈薇姑娘是巴蜀省人，据说是沈正辉老家隔壁市的，因此她能够上奥斯卡的晚会，唯一的理由就是，她被沈正辉潜规则了。 　　不得不说，网络盲从的力量确实非常强大，经过了这样一次直播之后，在经过几次网络广泛的流传，沈正辉潜规则了陈薇几乎成为了定论了。这一点还是在沈正辉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很快这就会成为背着沈正辉本人而已的全国性的秘密，而上一次享受这个待遇的是谁来着？ 　　实际上当奖颁到了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的时候，沈正辉已经几乎想要睡着了，之所以强撑着就是因为最佳导演他有一个陪跑的提名，最后镜头要扫他一下的，为了这样一个镜头，就要花上一整晚的时间守着这无聊的晚会，沈正辉一肚子抱怨，似乎是为了避免沈正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托马斯和戈登就坐在沈正辉的身旁，托马斯还不时时找沈正辉说话，造成沈正辉非常关心奥斯卡奖颁奖的假象。而实际上，评委们也不会完全让《魔法学徒》作为陪跑而不给任何安慰，在此之前，奥斯卡已经将最佳美术指导和最佳化妆的奖项颁给了《魔法学徒》以奖励他们在中国所盖的极度富有艺术和历史气息的古典建筑群和他们神奇地将马里奥化妆成为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相信这是看了前两部《魔法学徒》的观众们所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了。 　　哥伦比亚所雇佣的艺术指导和化妆师上台领取了这个奖项，他们在述说获奖感言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将奖项的功劳归功于剧组、导演和制作人了，但是这对于《魔法学徒》的其他题名并没有什么帮助。最佳服装设计依然给了《玛丽皇后》，《满城尽带黄金甲》获得的也仅仅是陪跑的资格，过不了多久，老谋子也会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异常酸楚吐诉说奥斯卡并不是电影的最高奖项。言下之意当然是吐槽奥斯卡电影的倾向。当然，脱离了艺术片去追求商业，老谋子也显露了他本身的躁动不安就是了。他本人在雅和俗之间激烈地摇摆，相继拍出了《三枪拍案惊奇》、《山楂树之恋》、《金陵十三钗》、《归来》这一系列的片子，倒是充分展现了他的思想摇摆的过程。 　　无论是从技巧和是从成就、名气上，他都是无可争议的大师，但是在题材上，他始终找不到最新最贴近观众们兴趣和爱好的东西，但是他的每部作品都因为他本人的号召力而票房不错，但是张导演对于自己有很清楚的认识，特别是在和沈正辉的对比之下，张导演现在所期望的是一部票房大爆的电影，最起码能够和沈正辉一个档次，国内票房4到5个亿人民币，国外票房再收个4到5个亿美元，这样他大概就会觉得满足，现在沈正辉将自己的记录刷到了8.9个亿。即便是张大师的才华，大概也只有望而兴叹的份了。 　　当然，即便是这样，在沈正辉在奥斯卡也刷够了自己的B值回到中国去参加电影局组织的电影圈内人士高层交流论坛的时候，张大师还是不耻下问地问起了沈正辉对于电影题材的选取，因为沈正辉的成功似乎给了大家这样一个印象——他似乎只贴近年轻人拍电影。 　　在奥斯卡晚会完结，沈正辉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同样有这样的记者问出了同样的问题，“您似乎拍摄的全部都是年轻人看的电影，您觉得是这样吗？” 　　“是的，《哈利波特》也是。”沈正辉这样回答道，“尽管你们可能觉得《哈利波特》老少皆宜，但是收看它的主力毫无疑问是年轻人和孩子们，我觉得这是我个人的特征，因为我觉得我自己大概还不算老。” 　　“您是在暗示奥斯卡将奖颁给了马丁吗？” 　　“这是你的想法，而我说的仅仅是一个事实。” 　　“实际上不仅仅是《魔法学徒》，您之前的电影似乎看起来也都是给年轻人拍摄的。”对方不依不挠，“您不觉得自己是一个题材比较局限的导演吗？” 　　“当然不觉得。”沈正辉回答道，“实际上我所拍摄的所有片子，都有我成长时候我看过的电影对我影响的影子，可能你们对于东亚地区缺乏了解，所以不太明白。” 　　“这次同样和您的电影获得技术奖提名的还有您的同胞张导演的电影，《满城尽带黄金甲》，”对方继续问道，“您觉得您的电影受张导演的影响深吗？据我所知，他是你们大陆名气最大的导演。” 　　沈正辉几乎要气笑了，“当年，你没有看出来《魔法学徒》的画面都非常漂亮，充满了艺术感吗？” 　　托马斯过来拉走了这位记者，和他谈了谈，过了一会儿，他重新走了过来。 　　“不知名的家伙，”他说道，同时耸了耸肩膀，“这种人最想搞个大新闻，然后一举成名，不要放在心上。” 　　“当然，”沈正辉摇了摇头，“我要回去了，这挺没意思的。”沈正辉回答道。 　　“这可是奥斯卡官方的晚宴。”托马斯压低了声音。 　　“那正好你可以向他们解释一下说我因为没有拿到奖，情绪有些低落，回酒店睡觉去了。”他这样回答道，一旁的陈薇也凑了过来，“要走了吗？”她的表情还有些忐忑，因为她非常想留下来，看到了这么多的明星，已经足以让她亮花眼了，特别是大家知道她是被沈正辉带进来的，无形中对她也非常客气。陈薇有些沉迷于当前这种情绪之中。 　　“你继续呆在这里好了，”沈正辉说道，“托马斯先生届时会送你回去的，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他这样说道，然后就真的举步朝着外面走了去。 　　托马斯耸了耸肩膀，对着陈薇说道，“有才华的人的大脾气，”他撇了撇嘴，“不过他能够在整个直播过程中这样安静已经非常让我意外了。” 　　“在这方面沈导演人非常好。”陈薇辩解道。 　　“是啊，如果他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表现出这样好的态度，我也不至于从头到尾提醒吊胆，行了，姑娘，我们不说他了，嘿嘿，让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李奥纳多，你一定认识，嗨，李奥，这位是《魔法学徒》里面的Miss陈，我想你一定有兴趣认识。对，沈导演不太舒服，提前回去了，他这段时间里太忙了，在东亚地区为了《魔法学徒2》的宣传飞来飞去，没有等到休假又来了奥斯卡，他确实累坏了，而且还没有得到奖项的安慰。啊，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也缺乏奖项的安慰，你们两个不试着合作一下吗……” 　　因为8.9亿的光环，使得《魔法学徒》在2006年的成绩仅仅逊色于《加勒比海盗2》，这本来应该是一个大的香饽饽，如果此时此刻《魔法学徒3》还没有拍摄而正处在筹划中的话，那些个小明星们就会想削减了脑袋都想钻入《加勒比海盗3》的剧组一样也试图打开《魔法学徒3》的入口，但是对他们来说，几乎是噩耗的消息是，沈正辉实景拍摄已经拍摄完了《魔法学徒5》，正在准备大结局的拍摄，在后期制作上，《魔法学徒3》似乎也处在完结的边缘。 　　指望大结局的时候增加新人物，这是不现实的。不过，对于这位处在上升期的大导演，大家都不免给他面子，谁知道以后有没有更多的合作机会，毕竟他刚刚打破了自己的纪录，将自己的名字载入了世界电影票房记录表单前二十的位置，是的，《魔法学徒2钦差大臣（上）》当前排名世界电影影史票房排行榜第十二的位置，处在《怪物史莱克》和《哈利波特与火焰杯》之下，居于《哈利波特与密室》之上，而《魔法学徒》第一集则处在第24位的位置，可以预见，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两部电影的成绩也许都会下降，但是沈正辉本人具备着继续刷榜的能力和时间，更不要说《魔法学徒》还具有后续的4部电影之多。大家都不免对于这位年轻导演的前途有所期待，特别是他本人似乎和好莱坞的大公司大导演的关系也特别好的情况下。至少有一条消息是确认的，当初索尼准备投资拍摄《魔法学徒》的电影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以为索尼是疯了，现在看起来，疯狂的索尼似乎仅仅是做了一次赌博，而他们赌对了。而借助这一场赌局，沈正辉也扫清了进入好莱坞的障碍。 　　此前他被好莱坞所重视，是因为他似乎擅长拍摄功夫动作片，这种类型的片子此前一直是好莱坞的一块短板，因此他借助中国人的身份或者日本人的资本而在好莱坞出头，别人也没有什么意见。但是现在，沈正辉所展现的是他绝对不局限于大家所天然鄙视的功夫片题材，而是一个广受西方观众所喜爱的魔法题材。即便是不知道沈正辉是不是也同样擅长其他题材，但是从他前后的作品题材偏差这样大的程度来看，他没有理由仅仅擅长两类电影才对。 　　借着这个机会，托马斯一方面继续扩大哥伦比亚的实力，另一方面这是扩充他本人的人脉。 　　好莱坞就是这样，只要你获得了成功，所有的门都为你打开，明星们的吹捧比起普通人的称赞似乎更能让人感到迷醉。 　　在这样的情况下，你所需要的心理素质大概是更能够承受失败。 　　沈正辉不习惯这样的场所，更主要的原因是他身边没有他所熟悉的女性。 　　陈薇固然是他所熟悉的人，但是这种熟悉反而是一种劣势，以现在的沈正辉看来，这位姑娘还太青涩，似乎只有自己还是十七八岁的时候，才会迷恋上她的气质。因为这样的心态，所以他曾经喜欢过的很多女明星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都不能够吸引他的特殊的感觉了。 　　“要早点定机票回去。”沈正辉说道，那些个剧组成员还沉浸在自己的作品获得了奥斯卡认可的兴奋之中，哪怕仅仅是技术奖项。 　　而就在这个时候，沈正辉的门铃被按响了。 　　“谁？”一边问，沈正辉一边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门口站着的意外的是青沼智昭。 　　她已经换了一身普通的衣服，脸上的浓妆也洗掉了，现在简单地打了个粉底。 　　她是被邀请来作为颁奖嘉宾的，作为日本明星，她这张脸在好莱坞已经颇为为观众所熟悉了。 　　“你怎么来了？” 　　“我不该来吗？”青沼智昭反问道，“看着你带着新人出现，仿佛我应该退出历史舞台了一样。” 　　“这是福田光美安排的。”沈正辉摊开了手。 　　青沼智昭已经侧身走了进来，关上了门，“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她低声说道。 　　“什么？”沈正辉没听清。 　　“没什么！”青沼智昭笑着转过身来，“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吗？” 第327章 三十而立 　　“听过你在美国度过了愉快的一周？”福田光美举了举杯子问道。 　　“你听谁说的？在美国参加所谓的颁奖晚会简直无聊透顶，更无聊的事到了颁奖典礼结束了我还必须留在那里做一番宣传。”沈正辉撇了撇嘴，“美国人对于我的拍摄速度感到好奇，在知道我现在的拍摄进度之后，那些影迷他们几乎都要疯了，他们现在期望的是华纳也能有这个速度，又或者詹姆斯卡梅隆也能有这个速度，那么他们就会感觉幸福得多。” 　　“我觉得他们应该祈祷你去华纳执导《哈利波特》才对，这样他们就不能怪华纳拍电影拍得太慢了，因为结局作者还没有写出来。”福田光美说道，“当然，你应该明白，我所指的不是这些内容，这些东西也就糊弄一下影迷罢了，真正的明星是不会以这种工作为乐趣的。” 　　“是的，他们为自己的名声而工作，”沈正辉摊开了手，“我不需要。” 　　“所以你完全不看报纸吗？”福田光美扬了扬手中的报纸，“看看这个报纸，它刊登了你在美国期间，每天陪同你的女孩子的照片，”福田光美扬了扬眉毛，“最低都是奥斯卡红地毯这个级别的。” 　　“你不如直接说是陈薇好了，”沈正辉从福田光美的手上接过了报纸，“天啊，这个艾薇儿我仅仅是在出席活动的时候和她打了一个招呼罢了，而且她不是有老公结婚了吗？还有斯嘉丽·约翰逊，我们最多也就多说了几句话，谈了谈她在电影里面的客串的戏份的话题，我居然自己都不知道我已经这么有魅力，可以吸引到这种程度的女明星了？” 　　“不要妄自菲薄，”福田光美说道，“你似乎还有几个没有解释的。” 　　“陈薇和青沼智昭还需要解释？拜托，你不至于认为我真的会喜欢黑人吧？” 　　“别这么说，别人会举报你种族歧视的。” 　　“这当然不是种族歧视，这仅仅是审美观的差别罢了，我不拒绝和黑人做朋友，但是亲密关系，那还是算了吧。”沈正辉放下了报纸，摇了摇头。 　　“这么说你对于陈薇和青沼智昭不否认了？”福田光美扬了扬下巴问道。 　　沈正辉舔了舔嘴唇，眯着眼睛仔细打量起福田光美来，“你这个态度，难道是在吃醋？” 　　“当然不是，”福田光美否认道，“只是这报纸在日本似乎比较流行，我担心刘欣也看见，所以提前让你解释一下，好解释给刘欣听。” 　　沈正辉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心堵，于是问道，“冷呢？” 　　“上学去了啊！”福田光美回答道。 　　“现在不是已经到了放学的时间了吗？”沈正辉愕然反问道。 　　“是的，不过你不知道吗？”福田光美继续说道，“你的爸爸妈妈最近到日本来了，现在泠每年放了学都到爷爷奶奶那里去玩。” 　　“什么？”沈正辉抓了抓头，“他们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在美国太忙了，于是大家都没有打扰你，老人家本来想过来看看孙女的，但是谁想到最后舍不得走了呢？” 　　沈正辉捂着脸，想了一会儿，“他们现在住在什么地方？”他问道。 　　“不用急，等会儿他们就会带着泠到这里来吃饭。”福田光美说道，“顺便给你接风，”她把报纸拿起来，塞到了沈正辉的怀里，“所以你要把这东西收好，另外，凯瑟琳今天晚上放假，不会回来了，今天晚上就麻烦你照顾一下泠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沈正辉一头雾水。 　　“这是你妈妈提议的，她觉得这样比较有家庭氛围。我按照她的要求已经准备好了晚餐的材料，你妈妈已经忍不住要露一手了。”停顿了一下，福田光美继续说道，“我已经尝过她的手艺了，说实话，比外面的中餐馆厉害多了。” 　　于是沈正辉从美国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在肉体还没有休息的时候，又再遭受精神上的折磨。 　　…… 　　“所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沈兴国坐在沙发上，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盯着自己的儿子问话到。 　　“短期内的计划是赶快把《魔法学徒。最后一集拍完，然后就可以交给去进行后期制作了。”沈正辉回答道，“做完了这个我想休息休息。” 　　“谁再问你工作上的事情？”沈兴国脸一黑，斜眼瞥了一眼现在正在厨房里面的婆婆、媳妇和孙女组合继续说道，“我问的是你的个人生活方面。”老头子嘴角挂着不屑，“别人和我说你儿子如何如何能干，老子心里面的憋屈根本没法和别人说。” 　　他的嘴角翘的更高了。 　　“瞧您说的，这不是孙女都帮你们生下来了吗？” 　　一提这个，老头子似乎更火了，“生下来是生下来了，你让我们带回去怎么和别人说？而且这女娃子还一口的日本话！我这老脸往哪搁。”他压低了声音，“你爷爷当年还是抗日军人。” 　　沈正辉面色木然，说起来这个话题，沈正辉的父母都刹不住嘴巴，非要把沈正辉骂个狗血淋头才过瘾，但是这又是在福田光美家，而且泠也在场，她听中文障碍也不是很大，沈兴国说起话来不得不小心一些，不得不尽量用表情来压制沈正辉。翻来覆去就是一个意思，对沈正辉目前的状况不满，要求他最终拿出来一个决断来。可惜的是就是沈兴国和梁可秀都不知道目前该如何下决心，是应该娶刘欣呢还是应该和福田光美结婚。按照道理，刘欣在他们两个心目中得分更高一点，但是谁叫福田光美生了一个孩子了呢？按照中国人以孩子为重的思维，又觉得应该和孩子他妈结婚。但是福田光美又是一个日本人，涉外婚姻作为传统的中国人还是有些抗拒的，又是日本人，这就更加纠结了，所以即使每次沈正辉都被自己的父母骂，但是每一次，事情都最终拖延了下去。 　　直到泠从厨房里面拿出了梁可秀烙的饼来给爷爷和爸爸吃，沈兴国才换了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孔来，福田光美端着各种菜也走出了厨房，对着沈正辉挤了挤眼，然后说道，“阿姨让我们先吃，她说她还要炒菜。” 　　“对对，坐下来吃吧。”沈兴国马上说道，立马站起来开始摆桌子，端椅子，“光美啊，你照顾一下泠啊！” 　　泠用力摇了摇脑袋，“我不用妈妈照顾，我自己可以。”她在沈正辉的帮助下，坐上了最高的椅子，围上了围嘴之后，还对着沈正辉说了声“叔叔谢谢！” 　　沈兴国听得嘴角一抽一抽的，“泠，你应该叫他爸爸。”他说道。 　　“但是爸爸不是和妈妈住在一起的吗？”泠反问道。 　　沈兴国一脸尴尬。 　　沈正辉忍不住想要继续调戏自己的老爸和女儿，于是对泠说道，“叫我哥哥也可以的。” 　　福田光美咳嗽了一声，“叫妈妈姐姐也可以的。” 　　泠左右看了一下，撇嘴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来。 　　梁可秀端着一盘子炒菜上了桌子，泠马上对着她叫道，“奶奶，快来吃。” 　　“好，你们先吃，奶奶再炒几个菜。”梁可秀也是一脸温和地看着泠。 　　“不用了，不用了，太多了，吃不完。”泠叫道。 　　“没事，你们先吃吧。”梁可秀放下了盘子，又走进了厨房，巴蜀人在做饭这件事情上，就是这样认真。 　　泠把筷子放在了桌子上，看着正要拿起筷子挑菜的沈正辉，满是惊讶地叫道，“你怎么可以不等奶奶来了再吃？” 　　沈兴国的声音都要颤抖了，“没事，奶奶等会儿过来在吃，我们先吃，免得菜凉了。” 　　泠用力摇了摇头，“要一起。”她说道。福田光美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站起来又到厨房里面去了。 　　沈兴国一副眼泪都要下来的样子，“这孩子真乖！”他说道，然后又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你看看你呢？” 　　“这是我女儿。”沈正辉回答道。 　　“是你教的吗？”沈兴国反问道。 　　“是你教的啊！”沈正辉回答道。 　　“是人家光美教得好。”沈兴国不领儿子的马屁。 　　那边福田光美已经拥着梁可秀走出了厨房，一边走一边说道，“菜已经够了，我们吃不完，那些菜一会儿还要吃再烧好了，你不在泠都不吃饭了。” 　　梁可秀也是一副感动的样子坐了下来，五个人的晚饭吃起来确实像是家宴一般，所谈论的话题也围绕着泠，听她说在幼儿园里面如何如何，她的中文水平有限，有时候直接蹦日文出来，都是沈正辉充当翻译了。 　　于是这顿饭越是吃，吃饭的人也就越是感慨，以沈兴国和梁可秀两个人尤为如此。到了吃完了饭的时候，看着泠正乖乖地帮着收拾桌子上的餐具，收拾完了餐具还干着摆椅子，扫地这种活，沈兴国似乎是突然之间发出了某种感慨，他叫过来沈正辉和福田光美，以一种严肃异常的表情对他们说道，“为了以后孩子好，你们两个还是结婚吧！” 　　沈正辉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他去看福田光美，福田光美似乎也很错愕。虽然沈正辉一直感觉福田光美有刻意讨好自己父母的举动，但是现在面对沈兴国提出来的这个要求，她似乎也完全没有预料到，因此也有一种尴尬在。 　　“这个事情再说吧，我这段时间比较忙。”沈正辉想先打个马虎眼过去了再说。 　　“还再说！”梁可秀忍不住从厨房里面跑出来，“早点定下来，对大家都好。”她说道，“你都三十多岁了，光美也三十多岁了，人家说三十而立，意思就是说三十岁的时候早就应该结婚了，你们还这样拖拖拉拉的！” 　　“我才三十一，没有三十多岁。”福田光美低声用日语反驳。 　　“光美你说什么？”沈兴国问道，“不愿意吗？” 　　“呃，不是。” 　　“你既然不是不愿意，那么就定下来了！”沈兴国表现出自己太上皇的威严，他盯着沈正辉，“你呢？别人女孩子都答应了。” 　　我没有答应！福田光美在肚子里面喊道。 　　“你总要等我把电影拍完，”沈正辉依然是拖字诀，“不拍完电影，我根本就没有时间。” 　　“那你还要拍多久？三个月够不够？”沈兴国黑着一张脸，“你们可以先去登记嘛！” 　　“登记倒是很简单，”福田光美回答道，“不过在登记之前，最好把婚前财产做一个公证，我们连个在各自的公司的股票份额什么的，要做个清算，然后婚前协议也要拟定一下。” 　　资本主义的残酷现实给两个本来被亲情温暖搞昏了头的老年人迎头痛击。 　　沈兴国当即觉得有些心灰意冷，“这要多久？” 　　“这个也快的，找会计师事务所和律师事务所来做就是了，”福田光美说道，“关键是我和沈正辉要有时间来配合他们做这件事情，所以我看还是等到电影拍完了专门来做这件事情好了。” 　　沈兴国不愿意自己打自己脸，于是黑着脸盯着沈正辉说道，“三个月！” 　　沈正辉还想争取一下，但是被福田光美拉了拉袖子，“三个月应该没有问题。”她说道，“我说的这些做起来也快的，其实也不用分这么细，但是这必须走这么一个形式，毕竟公司里面也有其他亲戚的股份，不弄清楚给他们交代的话，他们会怀疑我们侵吞他们的利益。” 　　是啊，你们早就在开夫妻店了。 　　沈兴国和梁可秀一时之间都有些意兴阑珊，“算了，这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们也就指望这样能够对泠好一点。” 　　泠马上懂事地去安慰爷爷奶奶去了。 　　而沈正辉和福田光美则拉扯着走进了卧室。 　　“真的要结婚？”沈正辉问道。 　　“你觉得呢？”福田光美反问，“还是想对象不是我比较好？” 　　“我以前提过的，只不过被你折磨得心有些淡了。” 　　“然后觉得对不起另外两个人？”福田光美眯了眯眼睛。 　　“……”沈正辉说不出来话。 　　“别担心！”福田光美拍了拍沈正辉的肩膀，“结了婚还可以离婚，然后还可以继续结婚嘛！” 　　“听起来不错。”沈正辉略带嘲讽地说道。 　　“对你们男人来说，简直是天才一样的主意啊！”她说道，“如果你愿意入籍沙特或者卡塔尔的话，解决起来就更简单了。” 　　沈正辉撇嘴。 　　“你是中国人民的骄傲，当然不能。”福田光美又拍了拍沈正辉的肩膀，“所以接受现实吧，这个主意至少比维持现状拖下去好得多。”停顿了一下，她又说道，“我会替你和青沼智昭、刘欣解释的。” 　　说完她转过身去，捋了捋头发，“我居然还能够做新娘！泠可以当我的花童呢！” 　　女人即使不喜欢结婚，对于婚礼本身还是憧憬的。 第328章 冲击性大消息 　　泠被爷爷和奶奶带走去和他们住一晚上去了，沈正辉坐在沙发上，露出一副陷入沉思的表情来。 　　福田光美坐在了他的对面，用很贴心的语气问道，“在担心如何给智昭和刘欣解释吗？” 　　“也可以不急着解释，还有三个月的缓冲器。”沈正辉的目光抬了抬，“你说的财产清点还可以拖多长的时间？” 　　“这可不好说，”福田光美歪了歪头，“也许一两个月吧。” 　　“那还有半年的时间。”沈正辉喘了一口气，随即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一头雾水。” 　　“是不是要我教你怎么做啊？”福田光美问道。 　　“你这样的语气，让我觉得所有的事情你都是幕后黑手。”沈正辉眯了眯眼睛。 　　“我觉得你倒是乐在其中的样子。” 　　“这是一种误解，”沈正辉揉了揉鼻子，“能够在穿越之后开后宫的人，在穿越之前最起码也是脚踏几条船的角色，我个人觉得我在这方面完全是被动的。”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福田光美，“这倒是显得你不像是简单的任务。” 　　福田光美摊开了手，毫不否认，“当然。” 　　“那么你上辈子如果不是自己就是建后宫的英雄，那就是你曾经是一个阿拉伯女人。”沈正辉目光锐利，“那么应该是哪一种呢？” 　　福田光美嫣然一笑，“你猜呢？” 　　“我可猜不出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我还停留在上一世的思想的话，我才不会把我爸妈的话放在心上呢！” 　　“你上辈子很不孝？” 　　“这倒不是，因为我上辈子很穷，只需要在心里面孝敬他们就够了。” 　　“穷到娶不起老婆吗？” 　　“如果遇不到一个好姑娘和一个好丈母娘的话，还真得比较困难。”沈正辉回答道。 　　“哦，是吗？从你这样说话的方式，我觉得你上辈子应该有一个不错的婚姻才对。” 　　“也不能完全这样说，”沈正辉有些感慨，“直接把结婚当做目的的话，日后的婚姻生活还是容易出一些问题。” 　　“出一些问题？” 　　“算了，不要说这个了。”沈正辉终于显露出被人追问到了尴尬问题的不安。 　　“哦，因为以前的婚姻的失败，所以现在对于婚姻也有些畏惧吗？”福田光美偏着头，“但是你确实因为泠的缘故向我求过婚，所以上辈子你也有孩子吗？” 　　“我说了不说这个问题了。”沈正辉用力按了按自己的脸。 　　“我会替你和青沼智昭、刘欣解释的。”福田光美说道，“不过你还是自己想好怎么和她们说比较好。”她补充道，“你有没有想好下一个和谁结婚？” 　　“哈？” 　　“我觉得刘欣可以向后排一排，她比较年轻。不过就智昭来说，无论怎么做似乎都是大新闻啊！”她摸着下巴说道，“还是你觉得她可以像中岛美雪学习？” 　　“我……”沈正辉龇牙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是你觉得她完全是一个演艺圈的一般人物，可以随时分手？”福田光美继续问道，“那么在此之前最好和她说一说封口的问题。”她用手指划过了嘴唇，做出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意思是青沼智昭知道很多秘密，要让她保证不要将这些东西说出去。 　　“所以我说，”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三个月之后再说吧。” 　　福田光美耸了耸肩，脸上闪过一种失望和欣慰交织的表情来，不过沈正辉没有注意到。 　　“今天晚上我睡客房。”他说道。 　　“这还影响情绪了吗？”福田光美在他身后叫道。 　　…… 　　凭借两部登上全球票房榜前三十的电影，沈正辉算是彻底奠定了自己在影坛的地位，特别是在大陆影坛。以前还有人不服气地认为他仅仅是因为运气好，又或者是因为钱多，能够请到足够实力的导演担任他的副导演，又或者认为他的电影都太商业化，没有足够的人文气息和文化底蕴。现在这些理由如果在说出来，就不免被当做是酸葡萄心理了。 　　大陆的宣传部门和电影局已经将沈正辉列为中国影视的标志性人物了，他的父亲沈兴国甚至都沾他的光成为了影视圈的大佬级别的人物。连带着被沈正辉和刘天王提拔起来的宁导演，也非常表现不俗，在《疯狂的石头》之后，相继推出了好几部卖座的电影，广电看在投资方和沈正辉的面子上都通过了审查，一时之间掀起了一股票房狂潮。以至于第六代的部分导演陷入了某种程度的自我怀疑之中，沈正辉的成功，让电影局吃了定心丸，而部分第六代导演继续自己坚定的道路也让电影局逐渐对他们失去了兴趣。 　　固然，在欧洲电影节刷B值依然是增长地位的时髦的行为，但是和金球奖和奥斯卡相比较，非专业人士似乎更加青睐这类奖项。《魔法学徒》获得了技术性的奖项，在专业人士眼中也许不说明什么问题，最佳导演的提名也许是索尼公关的结果。但是它毕竟获得了提名，也获得了奖项，于是在普通的观众那里，就像是得到了某种权威的认同，而这种权威，显然比欧洲的奖项看上去B值更高。毕竟中国人——或者说华人在欧洲刷奖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老张导演几乎把欧洲几大奖项都打通关了。但是在奥斯卡，在美国那边，他还没有获得认可，所以他在近期接受采访的时候非常酸楚地说道：奥斯卡不是电影界的最高奖项。 　　即使是这样，也不能掩饰大家对于李鞍导演的嫉妒，不然他为什么两次用武侠片去试图冲击奥斯卡？《满城尽带黄金甲》也是一样，用了大师曹禺的剧本和编剧，但是最后还是仅仅做成了一个华丽的装饰。张导演似乎有时候也把握不住自己的方向了。 　　不过就在沈正辉获得提名，电影获得奖项的消息传来。在舆论界，似乎瞬间，沈正辉的档次——至少在商业上已经和几位国内大导演不在一个层次上了。国内有野心的电影公司指望的大片冲击，海外票房在沈正辉这里得到了最完美的实现，而其他人似乎还处在艰难的尝试过程中。即便是张导演、冯导演、陈导演也不过是大量消费自己过去的名气罢了。 　　沈正辉的这种成功，实际上在《魔法学徒》第一部和第二部的票房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让试图批评他的舆论有些失语了。这些试图批评的舆论找来找去，觉得唯一能够批评的就是他所导演的题材不是本土化的题材。但是《魔法学徒》确确实实是中国人写的，并且行销海外，这也被当做是中国文化输出的一个重大的成绩，虽然写的故事是一个西方故事——但是这也说明了我们中国人是了解西方历史的啊！在全世界因为美国的反共脑残言论遍地网友们进行自发的反击的时候，《魔法学徒》的历史背景就被有意无意地仔细介绍了一番，所以在整件事情结束之后，同样有敏感的人感叹说中国的作者居然如此了解西方文化，简直不可思议。这让天朝的宣传部和文化部都觉得功绩在自己身上，而实际上中国人同样对高佩罗的《神探狄仁杰》感慨不已。 　　外交部同样有样学样地借助这件事情捞成绩，有好几次他们在欧洲都使用了《魔法学徒》这本书做宣传，蓝晶一跃成为了国家的名片，还被邀请在奥运会的宣传片里面出镜。 　　于是，这对于试图批判沈正辉的人来说，就成了难以逾越的困难，在这个特殊的时刻，他们也就只能说两句酸话，或者以沈正辉为幌子进行体亏屁思。 　　不过很快就有消息，冯导演有意拍摄一部反映朝鲜战争的电影，同样是国产大片制作。这让很多人愕然，认为冯导演是准备复制沈正辉的轨迹，想要在军事类题材上打开突破了，毕竟，在沈正辉所导演过的题材里面，这是最容易的一种。 　　随后，王氏兄弟的影视公司就发出了正式的公告，宣称冯导所拍摄的不仅仅是反应朝鲜战争的电影，而是一部全景式反映从抗战到朝鲜战争的史诗电影。然后，演员角色选取的消息出来之后，让许多人大哗，这不就是当年《集结号》的班底吗？老冯准备模仿沈正辉连人都不准备换了？ 　　同时也有人去采访张导演，想问问他有什么计划。不过张导演说自己正忙于奥运会的工作，在08年之前大概没有时间拍摄电影了，08年之后他会视情况安排自己的工作，同时张导演也表示自己不会拒绝军事题材的电影，张导演甚至表示，一直以来，他都在构思一个抗战中的南京题材的电影，只要有可能，他就会拍出来让电影和大家见面。 　　他的这种表态，又震惊了舆论界，面对沈正辉不知道怎么上场对战，但是在面对张导演和冯导演，记者们还是颇具有战斗力。当即有报纸嘲笑说张导演和冯导演已经在电影题材里面迷失掉自己了，当初打出国产大片的概念，想要赶超好莱坞，结果撞了一头包之后，终于放下了身段，和一个后辈学起了如何选择拍摄题材了。沈正辉正在拍摄的架空史诗题材他们拍摄不了，于是就从最简单的战争片开始学起来，张导演是表现了一辈子的艺术，最后终于还是对商业完全妥协；冯导演是追求了一辈子商业，最后不得不去舔当局的臭脚。 　　当然，这种完全没有建设性的批判，谁也不会把它放在心上。张导演和冯导演都是做事业的人，想的都是如何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冯导演是真的沉下心来，找了好几个编剧，也和沈正辉一样请来了军事顾问，力求自己的电影表现足够真实，同时和八一厂联系，力求战争场面足够震撼。八一厂上一次从沈正辉那里学到了和积累了足够多的东西，在接下来好几年里都用上了，现在冯导演上了这样一部国产大片，他们也乐坏了。在冯导演点名之下，三个曾经担任了沈正辉副导演的前辈又当起了冯导演的副导演。 　　巧合的是，冯导演看中的也是《无家》这个剧本，但是他的思路和沈正辉当初不一样。沈正辉当初走的还是正面路线，冯导演则要走另外一条路线，他要把中国军队都还原成“人”。当然，这是他的野心就是了。 　　而陈导演苦心孤诣地试图恢复他在艺术片的名声，他的思路是准备把艺术片做成商业片卖，只是不知道是否能够成功。 　　三大导演埋头苦干，一帮年轻导演受到了沈正辉的刺激，也正在网站上埋首找合适的剧本的时候，一个冲击性的大消息传了过来，沈正辉导演在从片场返回住处的时候，意外遭遇了车祸，目前已经被送入医院抢救，尚未苏醒。 　　这个新闻在七点钟的时候堂而皇之地登上了新闻，看的所有人都发愣，那些刚刚因为《魔法学徒》而认识沈正辉的人顿时对《魔法学徒》续集关心起来。忠实的影迷当然伤心，电影圈内部人士心情大概也同样复杂，特别是大陆电影圈里面的人，许多人根本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应该悲伤还是应该庆祝。 　　这个消息持续发酵，沈正辉本人被从草原自治区直接送到了平京最好的医院，每一天在医院之外都聚集了大量的影迷为沈正辉本人祈祷，但是从医院方面发出来的消息越来越不乐观。据称沈正辉陷入昏迷之中，始终不能醒来，最糟糕的结果就是他会当一辈子植物人。 　　而在这个时候，福田光美和沈正辉的父母一起，以沈正辉的未婚妻兼合伙人的身份，将沈正辉从平京的病房接出来，准备送到美国某著名医院接受治疗。 　　于是，影迷们又把希望寄托给了人类希望国的医学技术。 　　平京医院的医生忿忿不平：我们这里治不了，去了美国又能怎么样？ 第329章 精神病院 　　沈正辉从梦中醒过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躺在医院里面，草原自治区的道路有时候有些糟糕，有时候是太好了，以至于驾驶员能够纵心所欲地奔跑在道路宽度广阔无垠的地方充分享受驾驶的乐趣。但是在沈正辉的记忆中出事的地方不是在自由地，那天，他拍摄完成了当天的戏份，检查完了拍摄现场之后，坐车回宾馆休息，他是最后一个走的，之前的演员已经坐车走掉了，陪同他检查片场的副导演和剧务工作人员当天是休息在片场的。所以最后是沈正辉一个人坐车回宾馆，然后在路上，他们意外地被一辆驾驶得歪歪斜斜的越野车从对面道路插过来撞了。 　　沈正辉睁开眼睛之后，在床上躺了很久才回忆起自己出事的时候的场景，但是既然想起来了，他就松了一口气，这证明并没有狗血的事情诸如自己失忆了这种事情发生。同时他所考虑的更现实的问题也同时困扰着他，因为《魔法学徒》的拍摄实际上已经临近尾声了，沈正辉正在发愁当电影真的拍摄完成了的时候，该如何面对自己父母的逼婚。这个倒也算了，反正男人总是要结婚、生孩子的，更关键的问题是如何把握住几个女人之间的平衡，这就是个难题。沈正辉不想把事情完全交给福田光美去处理，虽然他觉得福田光美也许会处理得很好，但是对他自己来说，这意味着某种失控。 　　福田光美本人从来不是后宫中温顺的一员，甚至他比沈正辉本人更加活跃，沈正辉觉得有时候事情是反过来的，并不是自己建立了一个容纳了福田光美的后宫，而是恰恰想法，福田光美的大后宫里面，容纳了自己这个小后宫。 　　他摇了摇头，把自己瞬间充满头脑的荒谬的思想排除出脑外，他左右张望了一下，周围是医院的布置，似乎还是一个单间，因为没有看到其他的床位。这很好，但是周围的设备和装饰看起来似乎并不高档，这就让他有些疑惑了，随即他又有些释然，也许是因为草原自治区的医疗条件跟不上的缘故，但是再继续大量他发现自己仅仅是躺在床上，既没有监控心电图什么的，也没有呼吸器，根本就没有针对车祸病人的标准装备，甚至连吊瓶都没有挂。 　　沈正辉不敢相信，他摸了摸自己身上，似乎确实不存在疼痛、骨折或者其他伤，这就让他有些疑惑了，“难道我运气好到了这种程度，整个车祸并没有让我受伤？” 　　除此之外，病房里面居然没有看护也是让人惊讶的情况，毕竟以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来说，即使没有自己的副导演守在病床边上，也应该有漂亮的护士妹妹趴在自己的床边期待自己随时从昏迷中醒过来才对。自己的亲戚、朋友、同事应该成群结队地守在走廊上才对。要说自己醒来的太早，他们还没有来，这也不对啊，那自己应该一醒来就看见医生才对。于是沈正辉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性：自己醒来的太晚，所有人都走了。 　　“那么我昏迷了多久？”他有些迷糊了，“一年还是两年？”他思考道，“如果我真的昏迷了这样长的时间，那么我应该全身没有力气，存在肌肉萎缩之类的症状才对。”他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又摸了摸自己的四肢，肌肉都充满了弹性。 　　总之，沈正辉发现自己所处的状况相当不对劲。 　　他试着从床上翻身下来，穿上了床边的拖鞋，在房间里面他找到了招呼值班人员的按铃，但是他没有按。在房间里面搜训了一番，没有找到任何记录时间的设备之后，他走到了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试图拧开病房的门。 　　锁住的！沈正辉大吃一惊，情急之下，他用力拍了拍门，叫了声，“有人吗？” 　　短时间没有人反应。 　　房间里面亮着灯，高高的小窗户外面是黑的，显然现在是夜晚。沈正辉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状况，他重新走回到了床边，盯着那个招呼值班人员按钮发了一会儿愣，终于还是按了下去。 　　一阵电子音乐的声音从外面走廊里面传来，接着，是几个人的脚步声。 　　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个穿白大褂戴着口罩和眼镜的中年男人，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穿得像保安一样的人，这两个人还打着哈欠。 　　“79号，什么事？”这家伙表现得相当不耐烦，“睡不着就数羊，还是说你想要一管镇静剂？” 　　这样的画风，沈正辉至要不是撞傻了头，绝对知道自己不是在一般的医院里，“我能问一下，今天是几号吗？” 　　“14号，”对方有些不耐烦了，“所以我最讨厌星期天值班。还有什么事情？对了，刚才敲门的是不是你？已经晚上了，安静一些。” 　　“哪一年？哪个月？”沈正辉急忙又问道，“我的手机呢？我要打电话。” 　　“哈哈哈，”对方笑起来，“手机？你哪有那玩意，要打电话明天和你的主治医生沟通之后经他同意你可以在他的看管下打电话，免得你乱打到110之类的地方。”他一边说一边摇着头，“行了，又发病了，我还是准备一支镇静剂吧，如果等会儿他发狂了就直接给他注射。”他一边说一边朝着门外走去。 　　沈正辉急忙跟上几步，他身后的两个保安露出了警惕的表情来，拿出了棍子，“站住不要动。” 　　“嘿，哪一年哪一月你还没有告诉我呢！”沈正辉继续叫嚷道。 　　“2015年6月14日，”说着对方还看了一下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十分了，如果你还睡不着的话，我就真的给你一针了。”他说完和两个保安一起走了出去，们也被锁了起来。 　　沈正辉在门关上以后重新看了看这间房间简陋的布置，似乎极大地避免了病人自残的可能性。 　　“2015年6月14日？”沈正辉被这答案刺激到了，他在病房里重新探索起来，试图找到一点一滴有关自己目前的身份的信息，结果真的被他找到了一个纸质笔记本。翻开笔记本，里面的字迹是如此熟悉，同样，内容也如此熟悉。 　　故事的开头是这样的：“就我而言，没有任何一件事能比得上在大学校园里被一群身强力壮的医生和保安们绑起来送上精神病院的救护车更令我感到兴奋和刺激，这就像是一场有趣的游戏或者是表演，让我总忍不住想笑出声来……” 　　文笔依然青涩，不过沈正辉越是认真的阅读，就越是能够从中察觉到某种荒谬来，到了最后他几乎没有心情逐字逐句地读下去了，而是迅速地审阅了几个关键的地方之后，直接翻到了笔记本记录的故事的最后，这是一个完整的模仿王小波和马克尔斯的产物，以一个荒诞的故事开头，以一个荒诞的结尾结尾，整个故事的过程又像是卡夫卡，只是不像他那样深沉。就很多细节和吐槽来看，依然是一个饶有趣味的读物。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笔记本让沈正辉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现在所处的状态，并不比小说里面主人公的处境显的更优越，到现在为止，他所知道的仅仅是这大概是一家精神病院，时间，如果值班的医生没有撒谎的话，也许真的是2015年6月14日，就是这样真实感受到的处境，让他越发地觉得现实的荒谬性了。至少，在他上一次拥有正常的意识的时候，还是2007年6月，是不是14号他倒是忘记了。时间一下子跨越了8年，他想，即使这八年时间里世事再怎么变迁，他都不可能落到眼下这种处境，那么可能发生的事情也许超乎自己的预料：要么这是一个针对自己的阴谋，沈正辉甚至不去猜想这是一个整蛊节目了；要么，自己又一次穿越了，但是看着这笔记本上记载的熟悉的故事，他又有了不好的联想——难道我穿越到了平行空间的自己身上？而我在这个世界里，就是一个精神病人？ 　　他重新审视了一遍这个本小说，本来想把小说里面自己发现的一些重点词句勾画出来，他甚至找到了一支铅笔，但是最终他没有这样做。处在这样陌生的环境下，做出任何能够被别人观察的记录都是一件不谨慎的事情。沈正辉贯彻了这个原则，把自己所想到的要点记在了自己的脑子里面。 　　《我的白蛇传》是一本文青之作，沈正辉写过两次。第一次写的时候还是高中时期，按照公孙永浩的说法是把创作欲望当做创作才华的时期，他刚刚接受了王小波、马克尔斯等作家的熏陶，着迷于从形式上以一个神经病患者的身份胡说八道讲故事的设定和故事从内容上的荒诞不经，于是有了这样一部小说，不过那个时候，沈正辉本人并没有因为阅读量大而变得思想和才华同样丰富，那时候的《我的白蛇传》的初稿就好像是对大师形式上的拙劣的模仿，内容除了缺少爱情的少年臆想和幻想的爱情之外，别无他物。这个版本，我们把可以把它叫做版本一。 　　版本二是沈正辉在平京大学读书期间的杰作，那时候的沈正辉，虽然才华没有质的提高，但是眼界和阅历作为穿越者已经足够藐视大学的天之骄子了，他当时大概是出于虚荣的缘故，抹不开别人征稿的要求，又或者是他本人希望锻炼一下自己写作的能力，他重新写作了《我的白蛇传》，这个时候，他的水平不再停留在形式上的模仿阶段了，主题上得到了极大的深化，就好像王小波的《青铜时代》那本书一样，名义上是写的古代荒诞不经的故事，实际上都是对现实的讽刺和嘲弄，而且这种嘲弄还是主人公视角的自我嘲讽，于是就更多了幽默而不是刻薄的味道。这个版本结构有序，故事完整，说不上是一本杰作，至少值得一读，足以糊弄绝大多数不谙世事的年轻人和以阅读为快乐的人。但是它的毛病和版本一一样，版本一是因为主题不够明确显得松散和冗长，它的毛病是因为作者想得太多而显得冗长，总而言之，都是一部需要耐心的作品。但是耐心显然不是中国人的必备品，所以这部作品虽然获得了小圈子的好评，但是名声并没有流传开。 　　沈正辉现在所看到的这个故事，经过他自己的识别，确认就是版本二。 　　与此同时，问题也来了。为什么是版本二？ 　　沈正辉的思考是这样：如果沈正辉出车祸之前的记忆都是虚假的，也就是说如果他穿越之后的记忆都是虚假，或者说他穿越本身就是一件虚假的经历的话，那么他所看到的故事应该是版本一才对。但是记忆如此真实以至于沈正辉抗拒自己穿越的经历是自己的一场梦，那么版本二的出现，意味着沈正辉是在穿越了的基础上的再穿越，不说这样的难度和巧合是不是能够实现——沈正辉本能地倾向于否定。于是问题就来了，现在的处境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的记忆和现实相对照，总有一方是虚幻的，错误的，假的，那么是记忆还是现实呢？ 　　沈正辉躺在床上，思索了一晚上，推敲着明天见到了自己的主治医生的所说的每一句话。一直到阳光从高高的窗口射了进来。走廊上传来了密集的人的脚步声，说话声。沈正辉心中一紧，现实将在他面前展现开来，看他是否能够识别它的真实和虚幻了。 　　这时候，脚步在沈正辉的门外停了下来，然后是开门的声音。沈正辉觉得自己开始紧张起来，不过这似乎并不是坏事，他感觉即使现在走进来的是杰特李和杰克成，他也有信心将两个人都打倒。但是在此之前，首先要冷静。 第六卷 上九，亢龙，有悔。 第330章 医生，我可以相信你吗？ 　　沈正辉见到自己的主治医生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这个身材高挑，看上去颇为俏丽的女人，相信她是一个医生有些困难。当然，这不是说医生就不应该长得漂亮，而是说如果她真的有这么漂亮的话，显然她可以做点其他事情比做医生有前途得多。 　　不过在中国，天资出色，最后走错路的也比比皆是，毕竟中国人口这么多，基数这么大。但是看着这位医生，沈正辉还是忍不住想起《无间道》里面Kelly陈的角色。 　　对方在沈正辉的房间里免查房的时候，意外地敏锐地注视到了沈正辉像是大量陌生人的眼神，“怎么了？”她问道，“你又不认识我了吗？那我再做一次自我介绍，我姓程，叫做程洋，当然，如果你喜欢的话，还是可以叫我Kelly。” 　　“你说‘又’？”沈正辉的语气有些苦涩，“我经常性失忆吗？” 　　“不如说经常性生出新人格来。”程洋走到了沈正辉面前，在椅子上坐下来，“你前段时间焦躁不安，我就觉得极有可能是要发作了，今天来看，果然是这么回事。”她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沈正辉的表情，“这一次很能沉得住气，看来似乎是一个理智型的。” 　　“看来我的病症的发作对你已经到了见怪不怪的地步了？”沈正辉反问道，“我想知道我到底有什么问题？” 　　“即使你不问，我也要好好找你聊一聊。”程洋抿了抿嘴，“那么，去治疗间？” 　　治疗间吗？沈正辉表情有些怪异了。 　　而实际上的治疗间和他所想象的拥有酷刑的房间完全不同，不如说和病房相比，这个地方似乎更加符合沈正辉对于精神病病房的概念，程洋在房间里面有一个办公桌和书柜，办公桌上摆满了她私人的用品，这让整个办公桌显得有些个人的小温馨。书架里面的书大部分是专业书籍，但是也不缺乏一两部有趣的文学书。沈正辉就看到了那本被宣传得很有名的《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你看这本书？”沈正辉问道，有些不相信地从书柜里面把这本书拿出来，随手翻了几页。 　　“当作故事书看，也蛮有意思的。”对方回答道，“其实我还蛮期待自己也能够遇见书里面的那种病例的，虽然里面胡扯的东西比较多。” 　　沈正辉把书放了回去，又随意翻了基本，他的心有些下沉了，因为按照某个理论，如果你在梦中的话，你是看不清梦中你没有读过书的字的，但是他随手翻过的几本书都没有这个障碍，这就意味着他根本不是在梦中，或者这个梦绝对不单纯是他自己的梦。 　　“你如果喜欢，我可以借给你几本。”程洋说道，“你喜欢读书这个爱好倒是一贯的。” 　　沈正辉抿了抿嘴，他走到了躺椅的位置，“我能躺下来？”他问道。 　　“行了，这是你最喜欢的，”程洋回应道，“你不止一次表示喜欢这把椅子了，你还曾经说过看到这张椅子和这个办公室，就会想起《无间道》里面的Kelly陈，我的Kelly的名字还是你取的，你忘了吗？” 　　沈正辉有些茫然，同时又有些警惕，“那么我躺下了。” 　　“躺下吧，不要睡着了。”程洋回答道。 　　“谢谢你，医生。”沈正辉躺下来之后，程洋用播放器播放了一些舒缓的音乐，伴随着这些音乐，她用低沉的声音问道，“那么，现在我们来谈谈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呢？” 　　“医生，我叫什么名字？”沈正辉反客为主地问道，他的声音同样低沉，“我知道了你的名字还不知道我自己的名字。” 　　连名字都忘了吗？程洋在笔记本上轻轻地写写画画，“你的名字是沈正辉。”她的语气低沉，似乎催人入睡。 　　但是一听到这个名字，沈正辉的头脑就清醒了一半。 　　“我是什么时候来到医院的？”他问道。 　　程洋略微有些愕然，但是还是顺从地用温柔的声音回答道，“你忘了吗？是2007年的时候，你因为时常丧失记忆，性格会突然变化，你的家人把你送到了这里来。”她停了停，似乎在观察沈正辉的表情，沈正辉的目光盯着天花板，像是在发呆从表情上完全看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 　　“2007年吗？”沈正辉停顿了一下，“已经8年的时光了，我居然不知不觉就失去了那么长的一段记忆。” 　　“那么你能想起来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吗？”程洋情不自禁地靠近了沈正辉，问道。 　　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暂停了好一会儿，房间里面似乎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心跳的声音，“医生，”沈正辉问道，“我能用一下电脑吗？” 　　“你要做什么？”程洋觉得治疗的气氛伴随着这句话完全没有了。 　　“我想上网。” 　　“可以，但是我要在一旁监督你。”程洋回应道。 　　办公室里面程洋就有一台笔记本电脑，而整个医院也被无线wifi笼罩着。 　　“有病人说没有wifi他就会死。”程洋这样解释道，她观察到沈正辉对于wifi似乎很有概念。 　　“这个医院叫什么名字？”沈正辉首先问道。 　　“青山疗养院。”程洋说道。 　　“拜托，叫这个名字的全国好几百家呢！” 　　“它又叫鹏城第三人民医院。”程洋回答道。 　　“鹏城？”沈正辉楞了一下，他搜了一下这个医院的百科，仔细看了一番介绍，若有所思地又打开了一个搜索网页。 　　程洋看着沈正辉输入了自己的名字。 　　“你……”她刚想说什么就马上闭上了嘴巴。 　　搜索出来的结果很寥寥，什么沈正辉和平安保险公司打官司，沈正辉卖香菇木耳什么的，沈正辉顺着网页看了两百多个搜索结果，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于是他抬起头来看着程洋，重新问道，“我是怎么进来的？因为什么症状？” 　　程洋有些小心地坐下来，明显看出来她不想刺激到沈正辉，她放缓了语气，“你有很深度的妄想症，”她说道，“一开始你的症状是经常沉迷于幻想，觉得自己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在事业上很有成就。”她语气变得更加和缓了，“基本上你都是把自己代入到了其他人的经历中去，经常人格也会随着你的想象而发生变化，因为这个原因，你的家人才会将你送到这里来。” 　　沈正辉咬着指甲，随手也搜了一下二十世纪，二十一世纪的重大历史进程，粗粗看下来，似乎和他所了解的历史差别不大，并没有出现在1949年就已经解放了香港这种标志着本空间是平行空间的事件，但是这并不代表本空间就不是平行空间了。 　　程洋看着沈正辉的举动，有是紧张又是兴奋地搓了搓手。 　　“你说我的家人，”沈正辉抬起头来问道，“我的家人都有谁？” 　　“你爸爸，你妈妈和你弟弟。”程洋一边观察沈正辉的表情，一边说道。 　　“我弟弟？”沈正辉有些惊愕了，“他叫什么名字？” 　　“沈瑜啊！”程洋回答得理所当然。 　　“我怎么会有个弟弟呢？”沈正辉仿佛真的被迷惑了，“这不符合计划生育政策，有了我就不应该有我弟弟才对。” 　　程洋舔了舔嘴唇，用略带遗憾的语气说道，“因为你小时候就表现得有些不太正常，”她说道，“所以……”没有多说话，她拍了拍沈正辉的肩膀，她本人拍的时候带着某种试探性，不过并没有遭受沈正辉的攻击。 　　“我从小就不正常。”沈正辉反问。 　　“一开始你的父母以为你只是有些孤僻。”程洋回答道，“虽然到最后你也正常地上学、毕业、工作了，但是他们还是以你有自闭症申请到了一个二胎的名额。” 　　沈正辉松了一口气，“听起来倒像是我爸妈会做的事情，我弟弟多大了？” 　　“86年的，今年也快三十岁了。”程洋回答道。 　　“二十九岁好吧！”沈正辉撇嘴，“那我多大了？” 　　程洋瞪大了眼睛，“你刚好四十岁，两个月前你的父母和你弟弟来给你过了生日，他们还带来了你的小侄子。” 　　“我的侄子？”沈正辉不停地遭受信息轰炸，“多大了？” 　　“两岁，当时他叫你伯伯，你很高兴来着。”程洋说道。 　　“我老婆没来看我吗？”沈正辉问道。 　　这下子轮到程洋略感惊讶了，“你……没有结过婚吧？” 　　“那么女朋友？”沈正辉又继续问道。 　　程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的家人也从来没有提起过。” 　　沈正辉有些恍惚地晃了晃头，“我女儿应该已经……六岁了吧。” 　　“嗯？这是《无间道》里面的剧情吧？”程洋忍不住说道，不过她刚刚说完就后悔了。 　　沈正辉重新恢复了正常的表情，看着程洋说道，“谢谢你，医生，我希望能够见见我的父母和弟弟，你能帮我联系一下吗？” 　　“好的啊！”程洋刚刚点了点头，沈正辉就已经站起来打开了她的书柜，“我借几本书看。”他说道，然后就拿了书柜里面不多地几本历史书和两本人物传记。历史书是简明中国史和简明外国史，都不厚。人物传记都是近现代的大人物，作为心理医生地程洋大概喜欢看着传记揣摩大人物地心理，这是职业病。 　　“可以。”程洋刚刚说完这句话，沈正辉就抱着书朝着门口走去了。 　　程洋被沈正辉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现在是休息时间，你可以出去到花园里面走走。”她在沈正辉背后喊道，“书可以晚上再看。” 　　“好的，谢谢你，医生。”沈正辉转过身来，“还可以请求你一件事情吗？” 　　“什么？” 　　“你能让我看看我的病历吗？” 　　“不行！”程洋严词拒绝。 　　沈正辉歪了歪头，走出了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先把书放好，对着墙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又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几页。心情还是有些焦躁和激动。他把书放好，重新走出了房间。警卫们严密注视着走廊，但是病人的自由似乎并不受限制，有些病情严重的病人在医生和护士地带领下在外面活动。沈正辉也朝着外面的花园走去，沿途遇见了好几个认识自己的人，他们看见了沈正辉，都用带着嘲笑的表情打招呼，“这不是沈主席吗？您来视察吗？吃包子吗？” 　　沈正辉不加理会，自顾自地埋首在花园散步，他不是长吁短叹，而是怀着某种警惕地眼神不断地打量着四周，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正在准备越狱飞越疯人院。 　　“沈主席，沈主席！”一个中年妇女突然冲过来拉住了沈正辉的衣摆，“我们家老孙是冤枉地啊！您一定要替他做主啊，这都是方便面地错，都是方便面的错！”然后她就激动地叫起来，“打倒方便面！打倒方便面！” 　　这时候，从她奔来的方向跑过来好几个穿着白大褂地人，顺溜地把她从沈正辉身上扒下来，一边给她注射镇静剂，一边安慰她，“方便面已经煮好了，可以吃了。” 　　然后沈正辉就看着这位女士声音音调降下来，被抬走了。 　　这时候，程洋突然出现在了沈正辉的身边，“你以前有段时间也和她差不多，”程洋说道，“不过你喊的是……”看了一下沈正辉的表情，她摇了摇头，“算了。”然后她又扬了扬眉，“你现在好像正常了，能说说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吗？” 　　沈正辉抿着嘴，“我上一次是什么身份？”他问道，“他们叫我沈主席，我是什么主席？” 　　程洋一下子笑出来，蹲在了地上，沈正辉也跟着蹲下来，“对不起，作为医生我不应该这样失态地，不过你上一次的身份，”她笑得几乎在地上打滚，“别人求你主持正义，你说说你是什么主席？” 　　沈正辉撇了撇嘴，“看来病的真不轻啊！”他自言自语。 　　程洋突然凑近了沈正辉低声说道，“你告诉我你现在的身份，我就把你的病例给你看。” 　　“医生，我可以相信你吗？”看着她热切地眼神沈正辉忍不住反问道。 　　“当然！”程洋回答得毫不犹豫。 第331章 好奇心如同居住在心中的猫 　　按照道理讲，病人当然是有权看自己的病历地，每一个参保人员都有自己的病历本。精神病虽然比较特殊，但是也不同于一般的绝症，不是说不适合给病人看病例。不过沈正辉的情况多少有些特殊，当然，程洋大大咧咧一口答应给沈正辉看病历这多少有点缺乏职业精神，特别是沈正辉的状况她实际上并不清楚的情况下。当然，也许她一切都清楚，这样的做法反而是一种治疗的手段也不一定。 　　沈正辉倒是不在意把自己的成功经历讲给程洋听，不过这是在他更了解情况之后的事情。程洋地表现有些像是被超自然地东西吸引住的样子，她的表现让沈正辉不断联想起《回魂夜》里面地Kwan。 　　他认真地看着Kwan直到对方说出“当然”那个词的时候，有了一种尽在掌握中的错觉，但是基于眼下的这种情况，沈正辉对于自己这具身体地主人居然在这家医院里面呆了八九年还没有只好病反而越来越糟糕，也算是有了某种了解。 　　…… 　　“所以这就是我的病历？”沈正辉看着眼前厚厚的一叠东西问道，他拿起了封面上的本子，翻了翻，“你的字倒是能够认清，这真是难得啊！” 　　“现在病例都要电子化，”程洋回应道，“很多医生都要医院的打字员帮忙录入，写的太难看了肯定不行，”她说道，“不过我是真的喜欢写字。” 　　“看起来你喜欢楷书而不是草书，这倒是一件好事情。”沈正辉说道。 　　“实际上如果手写的你看不了的话，也可以看电子档地。”程洋说道，她在沈正辉身边坐下来，随手拿起一本书，但是目光还时不时地落在沈正辉的脸上。 　　沈正辉开始认真阅读起自己的病历来。 　　说实话，看自己的病历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特别是这个实际上也许和自己无关，完全不存在于自己记忆中而表面上又是对自己的行为的记录。资料很详细，沈正辉甚至能够从中读到自己是从什么小学毕业，小学老师给了自己什么评价，又上了什么中学，最后考了什么大学等等，一开始简直就好像是在回顾自己的人生一样，直到沈正辉看到自己上的不是平京大学，而是另外一所985大学的时候，他才奇怪地嗯了一声。 　　“怎么了？”程洋敏锐地问道。 　　“没什么，感觉有些奇妙。”他说道，确实是奇妙，因为真实的人生的发展就好像自己的故事中所写的那样，看着自己在医生笔下形象生动地表演，沈正辉几乎觉得自己是在读一本意识流小说地鸿篇巨制，只不过对于没有兴趣的人来说，未免显得自我意识过剩和无聊。所有的医生都千篇一律地认为他的自闭症让他非常敏感，同时内心压抑，于是这种压抑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必须用虚拟的人格释放出来，这就是为什么他会突然变幻人格，性格大变地胡说八道。这些人格被编织出来地曾经辉煌地事业成就，无一例外的是沈正辉本人臆想的产物。有一位医生直言不讳地认为：沈正辉对于网络小说的偏爱导致他认知倒错，他把虚构地故事投入到了现实之中，仔细分析他在每次发病之前所看的书，就能够分析出他为什么会具有发病时地人格。 　　这位医生非常有想象力，但是在完成工作上似乎非常拖延，他没有花时间去证实他的猜想，只是简单地开出药方——不要给他看网络小说。后续地医生发现仅仅禁止网络小说还不够，因为沈正辉读了别人的传记也会代入别人的身份，然后电影、电视剧都会对他有影响，他们几乎要禁止沈正辉进行任何形式地“阅读”了，也有医生猜测用电击也许能够治疗他的毛病，可惜初步实验的效果不明显，而电击又逐渐被限制使用，最后限制到了几乎只能给有网瘾的成年人使用的地步。 　　于是，沈正辉惊愕地发现，自己转给程洋这个主治医生并没有多久，自己这一次几乎是在程洋担任自己的主治医生之后的第一次发病。 　　“你是不是一直很期待我犯病啊？”沈正辉从病历堆里面抬起头来。 　　程洋抿了抿嘴，看了看天花板，然后才正视沈正辉，“怎么能这样说呢？我要先理解你，才能够知道怎么治疗你啊！” 　　你能够再直白一点吗？沈正辉都忍不住想要翻白眼了，他草草又看了下去，整个故事从头到尾倒是逻辑通顺，如果不是留下了这么多的细节的漏洞的话，沈正辉都要相信自己真的是在睡梦和臆想中，做了一个起点种马的梦了。 　　他放下了病历本，托着下巴陷入了思考之中。 　　看到沈正辉放下了病历本，程洋也放下了那本充作掩饰的书，“怎么样？有什么心得和我说说吧，这一次你是什么身份？” 　　沈正辉龇了龇牙，刚刚站起来，就听见了一阵铃声。 　　“要吃饭了？”沈正辉试探性地问道。 　　“是啊，要吃饭了。”程洋随口说道，她继续问道，“说吧说吧，说给我听听。” 　　沈正辉摇了摇头，“吃完饭再说吧。” 　　“和我说说，我请你到医生食堂吃饭。” 　　“在此之前，”沈正辉说道，“你还是先给我的家人打电话，告诉他们我想要见他们吧！” 　　病人的饭是医院用推车挨着送到病房里面的，沈正辉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不一会儿送饭的就到了，菜的样式比较丰富，但是口味就不敢恭维了，沈正辉本人倒是无心品尝，匆匆吃过了饭，把盘子简单冲刷了之后放在了指定地方。他又坐在房间里面发呆起来。 　　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程洋提着一个小塑料袋走了进来。她直接将塑料袋丢在了沈正辉的手上，“三明治，”她说道，“口味不错，你现在不吃，留着当点心。” 　　沈正辉将塑料袋打开，将这个看上去就不大的三明治几口吞下，口味确实不错，但是沈正辉有些心不在焉。 　　“你发现了什么？给我讲讲呢！”程洋关上了病房门，略带兴奋地问道。这个时候，沈正辉才有心思仔细大量一下程洋本人。 　　她年纪还不大，但是既然够资格来做精神病人的医师，那么她本人一定在毕业之后被人分析了很多年。中国的精神病医生走的路线不是佛洛依德-荣格这一路的，从根本上讲，他们的治疗方式更偏重于巴普洛夫这种生理学方式，心理医生更多地服务于城市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以上纯属胡说八道） 　　她很漂亮，但是这是漂亮被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加以掩饰了，就是说，她本身似乎并没有想主动地好好展示自己的美丽，于是这种美丽显得没有雕琢，缺乏光彩，有待于观察者自己的发现。 　　同时从程洋的身上，沈正辉倒是感受到了一种偏重小资的气质来，她被什么吸引而从事这个行业对于沈正辉来说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她是抱着什么态度和怀着什么目的来的。她眼下所表现出来的这一切，仅仅是出于她想要尽快治好自己的职业道德吗？恐怕不是，这位更像是抱着某种猎奇目的不满足于生活平庸的人，正是小资的心态。 　　此时的程洋目光炯炯，正视着沈正辉毫不退缩，“我已经把你的病历给你看了。” 　　“是的，谢谢你。” 　　“那么，作为交换，你应该告诉我你现在的身份才对。”她端了椅子在沈正辉身边坐下，“或者你喜欢到花园里去散步？”她问道。 　　“那么还是去散步吧！”沈正辉站起来。 　　“吃过午饭，整个下午都是活动时间。”程洋回答道，“本来有一个多小时的午休，大家要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过我带你出去，没有关系的。” 　　“哦，那真是谢谢你。” 　　“不用，你太客气了。” 　　两个人走过了长长的走廊，朝着院子走去，值班的医生护士颇为吃惊地看着这对组合，“程医生，去哪里啊？” 　　“陪我的病人饭后散散步。”程洋颇为有理地回答道。 　　两个人背后是一阵窃窃私语，两个人都没有心思理会。 　　“哦，我刚刚和你父母打过电话了，他们周末的时候就过来。”程洋回答道，“他们听说你有好转了，很高兴。” 　　对于这样的事情，沈正辉就没有特别的表示了，他想要见自己的父母本身也不过是确定一些事情罢了。 　　“说说吧，你是谁？”程洋双手插在兜里，颇为随意地问道，午后的风吹在人身上，有些爽快。这还要感谢前几天刚刚下了雨，不然的话，就完全是闷热了。 　　“你不先说说你是谁吗？” 　　“我是你的医生。”程洋颇为不满，“你应该听我的话。” 　　“这可看不出来，我都不知道我们两个人谁更像病人。” 　　“你这是说话不算数。” 　　“好吧好吧，”沈正辉摆了摆手，“我大概也能猜到你是谁和你的身份。” 　　“我有什么特殊的吗？” 　　“上辈子是折翼天使之类的……” 　　“我本来就是天使啊，白衣天使。”她拉动衣兜扇了扇外套，然后用加重的语气说道，“不要转移话题！” 　　“你看过《新警察故事》吗？” 　　“什么？电影吗？是不是丹尼尔吴和杰克成演的那部？” 　　“是的，我导演的。” 　　“骗人，导演不是陈木……” 　　“这就是问题了。”沈正辉抿了抿嘴，“《集结号》你会说导演是冯晓……，《飓风营救》你会说导演是吕克·贝松，《黑拳》你会说是导演是陆阳，哼哼，”他笑了两声，“陆阳。” 　　“怎么了？不是吗？”程洋眨了眨眼。 　　“实际上这几部片子都是我导演的，《黑拳》至少第一部是我导演的。”沈正辉若有所思，“但是说实话，我还没有看过这个世界他们把这几部电影拍成什么样子了。” 　　“你敢不会是想用这种方法骗电影看吧？”程洋问道。 　　“我有什么好骗的？”沈正辉摊开了手，“我只担心他们拍摄的水平太差，看票房成绩似乎没有我好。” 　　程洋撇了撇嘴，“所以这就是你的回答？你现在是一个大导演？” 　　“我一直都是。”沈正辉回答道。 　　“但是听起来似乎不如沈主席听起来好听。”程洋带着玩味的笑容说道。 　　“之前的臆想实在是太过分了，四十一岁怎可能当上主席，”沈正辉说道，“你直接和‘我’科普一下我国的政治结构，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说不定会早点清醒过来。” 　　“但是上一次你说自己已经六十三岁了。” 　　“我没有照镜子吗？” 　　“谁知道你照镜子看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呢？” 　　程洋用手指托着下巴，“不过就导演这个身份来说还是挺有趣的，”她盯着沈正辉，用一种似乎是开玩笑的语气说道，“那么既然你是一个大导演，有什么明星和业内的八卦说出来听一听啊！” 　　“你不相信我是？” 　　“我这不是给你机会让你证明你吗？”程洋偏着头，用一种记者采访的语气问道，“那么沈导演，你的第一部出道的作品是什么呢？” 　　“电影当演员的第一部作品是《北高中学残酷史》，做导演的第一部作品是《风林高中》。”沈正辉回答道，“当然，还有一部电视剧《姐姐的男朋友》。” 　　“你居然当过演员？”程洋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就你这个条件？” 　　沈正辉照过镜子，自己的体型有些缺乏保养，确实像是一个中年人的体型，不过你关注的重点难道不应该是，“为什么这些名字都没有听过？” 　　“所以这些片子里面你都是主角吗？”程洋继续问道，“和你搭戏地女主角都有谁啊？” 　　所以说你们女性的关注重点果然和男人完全不一样，沈正辉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第332章 有亲人的世界 　　在2015年的世界里的年轻人接受一个类似于《黑客帝国》的故事一点都不困难，甚至他们也不拒绝穿越的解释，即使是女人，也能够就平行空间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沈正辉根本没有想过一下子像是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的经历说完。他也有自己的自矜，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于是在程洋问他和哪些女演员搭过戏的时候，他站了起来，开始往回走，“你都不认识！”他说道。 　　“真的假的，说几个出来我听听嘛！”程洋像是被勾起了好奇心一样。 　　“等我见到我父母和我弟弟再说吧。”沈正辉抿了抿嘴，“我先回去了。”他说道，挥了挥手就自顾自地回去了自己的病房，重新开始静下心来看自己今天拿到的书，留下程洋一个人站在原地，对着今天的经历发呆。 　　然后，第二天，程洋就带给了沈正辉所提到的那些电影——装在一个小优盘里面，同时给了他一个小小的显示屏。 　　“我给领导说让你看一些电影对你有帮助。” 　　“他们就这样相信你，同意了？”沈正辉惊愕地问道。 　　“当然，我是医生。”程洋理直气壮。 　　沈正辉有些无语了，他的病历本上明明被某个大夫写了不能看电影什么的。 　　“你如果还想看什么片子，就和我说，我帮你下。”程洋说道。 　　“你有什么条件？”沈正辉立马反应过来问道。 　　“能有什么条件，和自己的医生坦白自己的病情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程洋反问道。 　　“但是我对你所知不多，大夫。”沈正辉回答道。 　　“大家可以互相了解嘛！”程洋挥了挥手，“你慢慢就可以知道，我是一个相当负责任的大夫。”随后她说了一句，“我以后能不能升级就全看你了。”说完她也毫不留恋地离开了沈正辉的病房。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沈正辉每天除了在医院的体育场上锻炼就是在房间里面看书、看电影，他觉得自己有时候像是在被自己这个老了十岁的身体折磨，从这点上讲，倒反而像是回到了从前，从前的从前。 　　从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同名的电影上，沈正辉能够读出很多的问题，《集结号》、《飓风营救》和《黑拳》和他自己所拍摄的东西区别倒不是特别明显，这就充分地说明了某种问题，那就是如果假想目前这个世界是虚构的，那么它的本体显然就是自己穿越过后的世界，而不是之前的世界，这一点在和日本影视有关的东西上显得特别明显。 　　福田光美是不存在的，于是青沼智昭也不过是一个在网络时代仅仅留下了名字和几张图片的陌生女优罢了，这就意味着从这点上讲，日本反而和从前的从前相一致。 　　但是抹去一个人的存在，特别是一个有历史影响的存在，是一个系统性的艰巨的工程，在没有另外一个世界作为参照的情况下，完成度似乎有些勉强。或者这么说，即使有另外一个世界作为参照，但是在细节上似乎也很难做到尽善尽美，毕竟，人是有限度的。 　　沈正辉觉得时间在自己这一边，他觉得自己就好像是进入了虚拟世界的里奥，虽然他暂时不知道如何离开这个世界，但是他莫名地非常有信心。只是他更不确定的时候在这个世界之后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世界在等着他，就好像是嵌套着一个梦的另个梦，双重的梦境，你以为你回到了现实，但是不是，你有可能跌得更深。 　　即便是认为这个世界是虚幻的，沈正辉还是在见到了自己的父母和弟弟的时候赶到了一阵心悸。 　　《圣斗士星矢》这部动画片里面有个家伙，能够变换成他的对手心目中最喜爱的人的模样，于是他的对手就鼓不起来和他战斗的勇气。沈正辉在看到自己的父母的时候，几乎要因为他们的样子和从前的从前的记忆高度重合而落泪了。程洋饶有兴致地在一旁旁观了一番沈正辉的表情之后告辞离开了，她的离去让沈正辉的情绪有些更加难以抑制了。 　　“爸爸？妈妈？”他情不自禁地叫出来。 　　“正辉，你好些了吗？”梁可秀还是多愁善感，见到了沈正辉正常的样子几乎忍不住落泪了。沈兴国一副胡子拉碴的样子，完全不复曾经电视圈里的大佬一脸干净的书卷气。 　　“好些了吗？”他也略有些激动，沈正辉可以凭此判断自己是亲生的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父母身后那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身上，对方微微发胖，但是很匀称，表情但是颇为淡然。 　　“哥哥，”这位叫做沈瑜的他的弟弟打起招呼来也非常自然，“不好意思，囝囝今天有些生病，他妈带他去医院了，不然就带他一起来看你了。” 　　“哦，没关系。”沈正辉很是感慨。 　　“医生说你病情有好转，想要见我们，你感觉怎么样？”沈瑜继续关心地问道。 　　“除了记忆还有些混乱之外，其他都还好。”沈正辉说道，“你们坐吧！”他开始手忙脚乱的搬椅子，他的父母也毫不客气地自己动手，沈瑜将带来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梁可秀一如既往地给沈正辉准备了很多吃食——都是老家的口味，她甚至带了一小罐泡菜，说是下饭吃。 　　“如果好些了的话，我们就不住院了，回家去吧。”梁可秀这样说道。 　　“这还是要听医生的。”沈兴国说道，他的眉头倒是难掩焦虑之色，从自己父母截然相反的反应，沈正辉能够感受到两个人共同的关爱之心。 　　沈瑜坐在一边开始削起了苹果。 　　沈正辉试探性地问道，“爸爸、妈妈，以前很多事情我都记得不是太清楚了，你们能不能和我说说？” 　　“什么时候的事情，你问呢！我们给你说。”梁可秀马上就接口道。 　　沈正辉用手托着下巴，“我们是哪一年从老家到鹏城来的？爸爸一开始是不是搞建筑的，后来转去搞外贸？外贸公司现在还开着吗？” 　　这些问题问出来之后，梁可秀当即面露喜色了，“88年啊！”她抢着回答道，“当初就不应该带你到这里来，本来以为这边医疗条件好，可以帮你治治病，谁知道到了这里你就越发地不说话了。”她的眼泪开始忍不住地流下来，沈兴国也偏过脸去，沈瑜给自己的母亲拿了一条毛巾。 　　“所以我在鹏城读的书？”他若有所思。 　　“我们生怕你跟不上，还给你留了一级，从初一重新读的。”梁可秀还有些哽咽。 　　沈兴国看了看自己的鞋子，“你哭什么！”他有些埋怨自己的老婆，转而自己和沈正辉说道，“刚刚到鹏城的时候，你老爹我就在工地上给人家当会计，有时候也要搬砖。”他陷入了回忆之中，“90，91年，跟着刘德凯算是混起来的，93年你爸爸和你妈妈开始做批发生意，开始是买东西给香港人，后面才慢慢做大。” 　　“现在呢？”沈正辉问道。 　　“不得行了，”沈兴国摆了摆手，“97年遭了一火，改和中东、欧洲做生意，08年又遭了一火。”他苦笑了一下，“你老爹现在又在给别人打工。” 　　“谁？刘德凯……刘叔叔吗？” 　　“刘德凯也不行了啊！”沈兴国直摇头，“他也就是前段时间楼市开始回暖才松了一口气。” 　　“他是不是有个女儿？”沈正辉问道。 　　“小时候还到我们家来过。”沈兴国兴致被撩拨起来了，“嗯，你见过。但是你们两个玩不到一堆。” 　　“现在她怎么样？”沈正辉不动声色地问道，“我记得她好像比我小两岁。” 　　“我看看，75，77，嗯，确实小两岁，你还记得到。”他笑了笑，“现在也嫁人了啊，不过听说和她男人感情不好，经常吵架。刘德凯和你尚嬢嬢离婚了，又重新结了一个，生了一个儿子，他想把家产留给儿子，所以家里面老是闹。因为他家有这种事情，所以你老爹也不想到他手下去做事情，哪怕他给钱给的多呢！”沈兴国拍了拍自己的头发说道。 　　沈正辉看着自己的父亲，颇有些感慨。自己父亲和母亲现在都已经年过六十岁了，但是还在工作，这是因为什么，不言而喻。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弟弟身上，碰巧弟弟已经削好了苹果递了过来。 　　“沈瑜在哪里工作？”沈正辉问道。 　　似乎是已经习惯沈正辉的失忆了，沈兴国语气倒是有点自豪，“你弟弟现在在市委办工作。” 　　“当领导？” 　　“小兵一个。”沈瑜的表情倒像是苦笑。 　　“他老婆你也见过，是市立医院的护士，”梁可秀补充道，“工作有些辛苦。” 　　沈正辉眨了眨眼，“孩子多大了？” 　　“已经二十个月了。”梁可秀回答得异常迅速，“小家伙乖得很，跟沈瑜小时候一样。” 　　沈正辉似乎陷入到了某种复杂的情绪之中，他抿了抿嘴唇，“有空带他来看看吧，我都不记得他的样子了。” 　　“来这里干啥子哦！你回去噻！”梁可秀说道，“我们在我们以前的小区给他们买了一个房子，等你出去就和我和你爸爸一起住。”随即她又说道，“现在我和你爸爸挣钱就是为了将来你养老。” 　　沈正辉揉了揉眼睛。 　　“没事，这不是还有我吗？”沈瑜在一旁说道。 　　“你压力也大，我们就是尽量替你们减轻负担。”梁可秀说道，“你以后养儿子还辛苦得很，就不指望你还能够把你哥哥养得起了，所以最好就是你哥哥能够治好，自己能够养自己最好。我们现在多攒点钱，就是为了你们将来都好。” 　　沈正辉觉得自己的心被吊起来了。 　　除此之外，一家人的谈话还是相当温馨的，沈正辉问起了很多事情，包括亲戚、朋友、父母从前的同事等等，沈兴国和梁可秀也一展喉咙说了个没完，这样的谈话几乎是就相当于是替他们梳理他们的记忆，回顾他们的人生，两个老人是越谈性质越高，吃了午饭之后一直说到吃了晚饭才有些依依不舍地离开。 　　沈正辉送三个人一直到了医院大门口，程洋适时地出现在了门口，才让门卫放松监视沈正辉逃跑的警惕。 　　“你父母说的有些话似乎对你的刺激太大了，按照道理讲，这不是正确的做法。”程洋说道。 　　“你还监听我们的谈话。” 　　“我只是从走廊路过偶尔听到那么一两句。”她说道，“不过我觉得你们家的家境其实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糟糕，你看看你弟弟开的都是什么车。” 　　“他还要给孩子做铺垫了。”沈正辉浑然不在意，“生活的品质还是要的，更何况又在政府里面做事。” 　　“你准备好以后作为正常人生活了吗？”程洋突然问道。 　　“恐怕让你失望了，”沈正辉抿嘴，“在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之后，我反而觉得我不能在这个世界里苟安。” 　　程洋露出了费解的表情，“你不会是真的……你觉得你能够回到你是大导演的那个世界、怎么回去？”她有些紧张地问道。 　　“梦醒了就回去了呗！” 　　“梦醒了？”程洋瞪大了眼睛，“你不会是……”她的表情有些惊恐，咽了一口口水，她问道，“你不是想学《盗梦空间》里面那种回归现实世界的方法吧？” 　　“那是一个不错的故事，不过我觉得这个世界的原理似乎不是那样的。”他抿着嘴说道，“倒不如说与《盗梦空间》相比，《黑客帝国》的表述似乎更加适应我所处的这个世界。” 　　“你什么意思？”程洋有些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我们都是脑后插管的人类？” 　　“不，就这种假设而言，我倒是觉得，从头到尾就只有我一个人脑后插管了，而你，”他歪着头盯着程洋，“更像是电脑程序本身——你觉得对吗？史密斯？” 第333章 崩溃的世界 　　“史密斯？”程洋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然后才意识到这是《黑客帝国》的梗，“你的意思是我是那个病毒程序？”她笑起来，“你就这样看待帮助你的医生吗？” 　　“我很抱歉，但是你似乎连史密斯都不如，”沈正辉偏着头看着对方，“史密斯意识到了自己存在本身，但是你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当然这也可能代表你在表面上是系统的一个伪装，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沈正辉抿了抿嘴。 　　“什么？” 　　“你有没有看过《黑之契约者》第一季里面有一个女人，她是被制造出来的一个幻影，只能够存在很短的一段时间，但是她意识不到这一点，她完全以为自己是制造者要让她以为自己是的那个目标人物。”沈正辉盯着对方，看见她不解的表情，继续说道，“或者《sola》这个动漫，里面的男主角名义上是其中一个女主角的弟弟，但是实际上是他根本不是人，只不过是女主角用来排解寂寞制造出来的纸人，他的自我意识让他觉得自己的身份是真正的人，还拥有了一段爱情，不过很可悲，他就是一个纸人。” 　　“呃嗯？” 　　“不知道你有没有读过今何在曾经写过的一篇《2050的母系氏族》？” 　　“听起来像是一本非常奇怪的小说，讲什么的？” 　　“其实和黑客帝国差不多，整个世界其实是一场游戏，因为是游戏，所以对于真实存在于其中的人来说，就显得特别惊悚。” 　　“哦，”程洋若有所思，“所以你实际上还是认为现在的世界是虚假的，你是大导演的世界才是真实的吗？” 　　“这是最简单的理论，我已经知道该怎么证明了。” 　　“那么证明给我看看呢！”程洋显得兴致勃勃的样子问道，“麻烦你证明一下我是计算机数据，或者根本就是你制造出来的纸人。”她笑了笑继续说道，“麻烦你像是救世主一样告诉我我是什么存在，以及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存在！” 　　“是的，柏克莱说存在即被感知，他没有区分主动者和被动者，并且，他无谓地引入了全能视角的上帝，凡是存在的事物都是处在上帝注视之下。”沈正辉说道，“当然，上帝，救世主，也是有可能存在的。” 　　“你的自以为是真是超出我的想象，”程洋回答道，“不过你还试图说服我，这比起你以前的病情来，是个极大的进步。”她说道，同时看了看表，“那么下一次，我们在治疗的时间再仔细谈一谈你的设想好了。” 　　看着程洋匆匆离去地背影，沈正辉偏着头若有所思，这似乎可以看作这个世界的一次退却了，就在沈正辉已经将这个世界的秘密放在了嘴边，随时可能说出来的时候，作为这个世界和他接触地世界代理人突然之间退却了——这就是说，对方并不希望这个时候——在沈正辉的想象中，应该使对方地资料收集工作还没有完成吧。 　　果不其然，接下来好几天的时间里，程洋都没有出现在沈正辉的面前，反而是周围的病人和其他医生、保安增加了和沈正辉的接触。这些人凑上来和沈正辉说话，也许并不是直接打探他的信息，但是接触本身的反应就是足够的信息。到了最后，医院的院长也出来了，这是一个快到退休年纪的老头子，看上去精神矍铄，穿着白大褂也干干瘦瘦，给沈正辉的印象像是日本漫画中诸如会长之类的角色。 　　和沈正辉见面是在院长室，他先是打了个哈哈，“我看最近你的巡查情况，你的状况似乎有了很大的缓解，怎么，想不想出院？” 　　“这个应该是我的主治医生来问我才对吧？”沈正辉有些不解。 　　老头子笑了笑，“主治医生当然有这个权力，但是能不能把病人放出去，决定权在我。” 　　“这可真是……”沈正辉缩了缩脖子。 　　“你的主治医生很早就把你情况好转，可以出院的报告打上来了，这段时间，我们委员会地医生都基本上找你谈过话了，从他们的报告来看，你的症状确实减轻了，可以转入家庭治疗阶段了。”院长停顿了一下，仔细观察了一下沈正辉的表情，“我和你谈话是最后一个步骤，如果你今天的表现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可以通知你的家人接你回去了。”他的语气显得很是亲切。 　　沈正辉则摸着下巴陷入了思考之中，“这个难道不应该是我的主治医生来给我宣布吗？” 　　院长哈哈笑了笑，“当然，”随即他又说道，“你也不用太担心，实际上从你刚进门到现在和我说的话来看，你基本上已经正常了，至少完全具备了社会常识。” 　　“在此之前，我还能够见见我的主治医生吗？”沈正辉问道。 　　“这个，”院长有些迟疑，“程医生生病请假了。” 　　“生病？”沈正辉有些愕然，“前几天还是好好的。” 　　“这个，人有旦夕祸福嘛！”院长说道，“不过她对于工作尽职尽责，接下来的工作有人接替着做完，你不用担心，即使你不愿意出院，也有医生负责你的治疗。” 　　“我当然不会觉得这里好得吸引我留下来。”沈正辉说道，他明显感到院长松了一口气。“但是，”伴随着这个转折，院长的表情又有些僵硬了，“我个人还是希望能够在出院之前见见程医生，我还有好多事情想和她说说。” 　　“这个，”院长看上去似乎非常踌躇，“她确实请假了。” 　　“她已经离职了还是已经死了？”沈正辉问道，这样单刀直入倒是让院长有些惊愕了。 　　“不，都不是，她很好。”院长讶然地回答道，“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因为你的表情像是有人要你交出密码本一样。” 　　“什么密码本？我没有什么密码本啊！” 　　“所以你的表情才会这样为难，我自然而然会联想，程医生已经不在了。”沈正辉认真地回答道。 　　院长有些哑然失笑了，“呵呵，实际上呢！”他叹了一口气，“情况是这样地，程洋毕竟还太年轻……” 　　“三十岁了，已经不年轻了。”沈正辉说道。 　　“额，对于一个医生来说，还是一个很年轻的年龄。”院长被噎了一下，“所以她在做事的方式方法上难免有些不讲究，”他抿了抿嘴，似乎非常为难接下来的话应该怎么说，“……这段时间你们两个的接触，全院上下都看在眼里，当然，在我来看，医生关心病人，无可厚非，但是她实在是有些太不谨慎，加上当初你这个病例又是她抢着要过来的，于是院内也有一个传言——医生爱上病人什么的，”这样的话说出来之后，院长反而显得轻松了，“如果是别的什么医院的话，就无所谓了，反正她也还没有结婚，你也没有结婚，但是呢，我们这种医院有些特殊，这样的流言就非常不好了。” 　　院长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所以在你出院之前，她都停职在家休息。” 　　沈正辉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一个荒谬的故事，“出乎我的意料，”他咽了一口口水说道，“选择这样的借口实在是有些low啊！” 　　“这个，人言可畏啊！”院长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这也是出于对小程的关心和爱护啊！” 　　“不，你们的回避和鸵鸟战术也实在是太low了。”沈正辉抿了抿嘴，“你们知道程洋是解开这个世界的突破口，就采用这样简单粗暴的方法让她回避我？” 　　“呃，你在说什么？”院长惊慌地站起来，似乎担心沈正辉狂性大发冲上来揍自己。 　　沈正辉盯着院长看了半天，“呀，不应该说你们，因为你们本身并不属于拥有对于这个世界认识和反省的主体，你们不过是一段程序，一个表象。”他咬了咬嘴唇，“真正操纵这个世界的是隐藏在背后他的他们，不过我这样说吧，这样做完全不管用，我不会局限地认为破解这个世界只有程洋一个关键点，虽然The one似乎就只有我一个。” 　　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盯着院长，“你们这样做，最终没有什么卵用的，是我本身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荒谬性，我也绝对不会把破解这个世界的希望唯一地寄托在那个女人身上。”他重新坐了下来看院长惊慌失措。 　　“咳咳，沈先生，”院长努力想要绷起自己的面子来，“你这个样子，我不得不重新考虑关于你出院的事情了。” 　　“随便，实际上我随时可以走。”他摊开了手，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哪怕我已经被脑后插管了。” 　　“那么，请你出去吧。”院长说道，他的语气略带颤抖，“我会让程洋医生去看你的。” 　　“明智的选择。”沈正辉回答道，“不过不用担心，你很快就看不到我了。”随即他咂了咂嘴，“不过你自己本身的存在也是一个问题了。” 　　…… 　　沈正辉回到自己的病房里，耐心地等了一天，一天之后，他见到了有些憔悴的程洋。 　　程洋见到他的时候露出了一个牵强的微笑，“嗨，”她说道，“听说你为了见我威胁院长说要给他后脑开孔。” 　　“这绝对是他误解了，”沈正辉回答道，“我的意思是我就是《黑客帝国》里面脑子后面有插孔的新人类，但是你们院长显然没有看过那部电影。”他停顿了一下说道，“所有的精神病医生都应该看看那部电影，这样对于他们理解精神病人的世界有好处。” 　　“这我倒是没看出来。”程洋靠近了沈正辉坐了下来，“你听说医院里面的流言了？” 　　“听说了，挺无趣的。不过这倒是展现了某种信息操作的力量。”沈正辉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你的关注点还真是奇怪，”程洋扬了扬眉毛，“所以现在你要告诉我这个世界的秘密了吗？我们都是你想象出来的？你是梵天？” 　　“我没有这样分裂的思想，所以即使这个世界在构造上我出了一份力，但是我恐怕搭建它的更多的力量来自某个计算机系统的数据库。”沈正辉偏着头看着程洋，“我愿意想得更美好一点，也许真的存在一位程洋医生，也在这件事情上出了力，所以你这位程洋医生才会如此真实，他们才会选定你作为和我接触并试探我。” 　　“我没觉得试探出了你什么。”程洋摊开了手。 　　“是的，数据的分析和处理都在后台或者是由其他人完成的，你的作用就是和我接触，他们会记录你和我接触交流的全部。” 　　程洋咽了一口口水，拍起了手，“真是一个大胆的论断，作为精神病人你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你应该去当小说家或者编剧。” 　　“我说过我是导演。”沈正辉回答道。 　　“那么，导演，这个时候应该有人举着摄影机出来揭穿我作为演员的身份了才对吧！”她左顾右盼了一下。 　　“事实上，我还有些担心。”沈正辉站起来，“如果这个世界在我还没有说完就让我清醒过来怎么办，我就找不到那种玩游戏的乐趣了，现在看起来，为了搜集情报，它的耐心也挺好的。” 　　“所以？”程洋摊开了手。 　　沈正辉盯着程洋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世——界——是——假——的！” 　　霎那间，他周围的景色开始变化，房屋、病床和程洋都像是被洗去的颜料一样消失不见，星空像是突然之间出现了一样，沈正辉一个人孤零零地存在于宇宙之中。 　　沈正辉笑了笑，重新闭上了眼睛，他感到了自己昏重的身体和眩晕的头。 　　重新睁开眼睛，又是白色的天花板出现在了眼前。 　　“欢迎回来！”这次说话的人是熟人，尼克·安德森和安吉拉站在了沈正辉的病床前。 第334章 现实世界2.0 　　“我就说过，这种治疗方法是管用地。”尼克·安德森像是一名治疗好了自己的病人的医生一样有些得意地说出了这句话。随后从他的身后就走出来了真正地医生，沈正辉真正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虚弱，长久以来肌肉缺乏运动，于是关节缺乏润滑，每一次自己的肢体运动都让他感到吃力和力不从心。 　　他身边的白衣天使们尽职尽责地替他活动身体，医生告诉他，“你需要恢复性训练，沈先生。” 　　“我这是在哪里？”他问道，随即他的目光扫过了身边的两位美国友人，“好吧，既然有这两位，那么我一定在美国。” 　　“是的，美国。”尼克·安德森说道，“只有在美国才有这样高科技的治疗室。福田光美拜托我的。”他说道。 　　沈正辉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病床旁边地机器上，它像是一个大型地数据服务器，闪烁着无数指示灯，服务器之间插着无数的线路，然后不少线路还接在他的身上，刚刚医生还从他地头上取下来了一个金属头盔。 　　“这东西我好像见过。” 　　尼克·安德森抿了抿嘴，“关于这个问题，我们一会儿再聊。”他说道，“你醒来的消息我已经传递给福田光美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就能够见到她了，在此之前，不如我们先谈谈。” 　　“安德森先生，病人现在还很虚弱，不能离开病房。”一个医生说道。 　　“好吧，那我们就在病房里面谈谈。”尼克说道，他和安吉拉·梅森小姐重新坐下来，沈正辉的床被调整到了他可以倚靠地角度，医生和护士检查完了沈正辉的身体之后，又都纷纷走了出去，偌大一个病房，此时此刻只剩下了三个人。 　　“你有什么想问的吗？”尼克·安德森首先说道。 　　“当然有，”沈正辉问道，“现在是哪一年？什么时间？在我出车祸到醒来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又偏头看了看那些机器，它们运行毫无声响，简直值得惊叹，“这玩意不会是索伦制造的那台吧？” 　　尼克和安吉拉都笑起来。 　　“先解释一下吧，”尼克咳嗽了一声，“现在是2008年8月25日，距离你出车祸已经过去一年多了。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情，”尼克摊开了手，“很多很多……” 　　“放心，你的家人在地震中都没事。”安吉拉说道，“而在不久的将来，华尔街将会有大量的人破产、跳楼……” 　　“听起来似乎真是让人欣慰啊！”沈正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重新抬起头来，“那么这玩意……”他指了指旁边的机器。 　　“这是一台非常有用的机器，目前美国存在并且能够使用于临床地也就这么一台。”他说道，“特别是针对植物人病人，可以深入地通过脑波和病人地潜意识沟通，制造和病人意识地接触环境，通过种种方法将病人唤醒。”尼克说道，“你提到了索伦，是的，索伦也朝着这个方向试探过，但是他的成果和我们的成果不是太一致。” 　　“我觉得似乎没有什么差别，”沈正辉歪了歪头，“我不得不说，这个仪器似乎不是太会编故事。” 　　“关键是实用，你醒来就好。”安吉拉·梅森说道，“这样就能够证明它管用就行。” 　　“我觉得我的梦似乎没有做到一年的时间这么长。” 　　“哈，如果你对此怀疑的话，”尼克说道，“我可以解释，光你在你们国内转院就花了三个月之久，然后是福田光美和我们联系，把你从你们国内送过来，办好一切法律手续又花了三个月地时间，期间有无数地法律问题，顺便说一下，目前你的父亲代你持股管理你名下地企业，”他停顿了一下，“不过他卖了不少公司，这当然不缺乏趁火打劫地存在，不过他本人对于管理那么多的企业也显得力不从心。” 　　“哦，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沈正辉揉了揉鼻子，试探性地问道，“那么接下来重点是华尔街？” 　　“并非如此，”尼克·安德森说道，“华尔街根本够不上我们操心地级别。” 　　一时之间，沈正辉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东西，“等等，你是说困扰全世界地金融危机对你们来说够不上操心的级别？” 　　尼克楞了一下，“也许我用词不当，”他说道，“但是正如明眼人都看出来的那样，金融危机是全世界地金融痼疾地一个总爆发，虽然他有可能是某个公司破产引发地，但是就根本而言，”他停了一下，“根本无从避免。” 　　“每隔几年都要来一回，”安吉拉耸了耸肩膀，“大家都要习惯，如何处理就如何处理，而不是像个傻瓜一样希望避免，又或者是面对它不知所措。” 　　“你们已经有面对的举措了？”沈正辉问道。 　　“既然我们早就知道它要来，”尼克说道，“就好像我们早就知道届时股市会是什么德性，难道还不会应对吗？”他反问。 　　“好吧。”沈正辉点了点头，“那么你们显然有更重要的事情和我说了。” 　　尼克歪了歪头，他的目光落在了沈正辉病床边上的机器上，“你觉得它怎么样？” 　　“什么？”沈正辉的目光也被带到了机器上，“你想问什么？” 　　“在它创造的世界的感觉如何？”尼克继续问道。 　　沈正辉瞪大了眼睛，“我以为你们在好莱坞应该了解得更深一点，这不就是沃卓斯基兄弟两个的构想吗？你们把它实现了不是吗？” 　　“说老实话，我也为人类的想象力惊叹不已。”尼克扬了扬眉毛，“不过如果不是这种天才的想象力，人类也不会进步，现在我们走到了一个严重的关口上了，”他严肃地停顿了一下，“你觉得这玩意怎么样？它所制造地虚幻世界能够让你满意吗？” 　　“在我看来它简直就是一个奇迹，”沈正辉抿嘴回答道，“如果不是怀着坚定的信念，我几乎要被它迷惑了，”沈正辉哼了一声说道，“你们想用它干什么？制作新时代地网络游戏？” 　　“太大材小用了，”安吉拉回答道，“它所制造的是一个新世界。” 　　“是的，新世界，”沈正辉笑了笑，“你们都有当创世主的情结吗？” 　　“这不是情结的问题，”尼克·安德森站了起来，“应该这样说，我们是在为将来人类的延续做准备。” 　　“让他们在移动硬盘里面延续？”沈正辉反问道。 　　“则是保存人类的载体。”尼克·安德森继续说道。 　　“听起来似乎是《2012》快要来了，”沈正辉重新看了机器一眼，“这玩意防水吗？不说防水，用电怎么解决？你准备把服务器放在哪里？喜马拉雅山上还是月球？” 　　“这都是日后要克服的问题。”尼克安德森这个时候冷静地坐下来，“我只是想要问问你的感受，你刚刚使用了它不是吗？” 　　“是的，不过这东西现在还是单机版吧？我见到的人都是NPC？” 　　尼克安德森似乎对于这些术语不太熟悉，于是一旁的安吉拉·梅森解释道，“可以这样看，但是里面每一个人的程序都是独立的，系统作为平台可以读取数据但是不会干涉程序的运行，毕竟这是一个史无前例的大数据集合，如果设立一个能够干涉所有程序的超级程序的话，出问题就严重了。” 　　“是这样吗？”沈正辉摸了摸下巴，“所以总感觉里面的人物有些沉闷，原来是程序写的不太好的缘故吗？” 　　“你凭借这个做的判断？”尼克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你也试过吧？”沈正辉问道。 　　“当然，”尼克回答道，“身临其境，让人难以忘怀，难以分辨。”他的表情比较奇怪。 　　“如果可以定制剧本的话，到是一个很好的消遣，”沈正辉哼了一声，“不过似乎比较贵就是了。” 　　“也还可以。”尼克回答道，“也就是前提投入比较大。” 　　“如果你以它为基础开发游戏的话，迟早变成世界第一巨头。”沈正辉说道。 　　这样说下去尼克似乎显得有些急躁，他几次想要重新把话题牵扯到关于处于虚拟的世界内部如何判断虚拟世界的问题上，沈正辉每次都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岔开。 　　安吉拉·梅森最后阻止了尼克的继续努力，“我们先走了，晚点再来看你吧，你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和医生护士提，他们会满足你的。”她这样说道。 　　两个人起身准备离开。 　　“如果要知道如何认清楚虚拟世界的话，你们应该去看看《盗梦空间》，”在他们起身之后，沈正辉说道，“那是一个好故事，可惜的是诺兰还没有拍出来。” 　　尼克抿了抿嘴，“我们会尽量让他拍出来的。” 　　到时安吉拉·梅森似乎早就看过这部电影一样，“你的意思是你也有一个陀螺一样的东西？” 　　沈正辉摊开了手，“我使用过索伦的设备，这意味着，我对于这种设备略知一二。” 　　“我们和索伦也有交流，但是他的东西的原理和我们不是太一样。”尼克这样回答到。 　　“在科学原理上也许不一样，”沈正辉向后靠了靠，“但是对于人来说，都是一样地。”沈正辉回答道。 　　“好吧，”尼克在走出房门之前，又停下了步子，“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和医生护士讲，这是我的私人医院，你完全不用客气。” 　　“谢谢，我不会客气地，如果你不要我付账单的话。” 　　“账单什么的都是小问题，”尼克说道，“和福田光美合作，我们赚得比账单多得多。” 　　沈正辉挥了挥手，然后问题，“我想要一台能够上网地笔记本。” 　　“马上给你。”尼克说道。 　　于是病房的门关上了。 　　“你相信他说的话吗？”关上门之后，安吉拉·梅森问道。 　　“你觉得呢？” 　　“我觉得他似乎非常警惕。” 　　“对于刚刚从那个世界回来的人来说，警惕一点无可厚非。”尼克回答道。 　　“那么你相信他有办法和能力分辨虚幻还是现实的世界？”安吉拉梅森继续问道，“他刚才……” 　　“我们不能够贸然下判断，”尼克·安德森说道，“这都需要时间，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我们，实际上我们应该高兴，我们暂时不缺乏时间。” 　　“希望如此。”安吉拉叹了一口气，“我很担心给他电脑这件事情。” 　　“我们不能不给他，不然他就该怀疑了。”尼克安德森说道，“不过，对于这样的事情，福田光美也应该早点出现了。然后我们还要安排他的爸爸、妈妈来看他。” 　　安吉拉梅森长出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他会是容易对付地角色。” 　　“只怪我们选择了他最擅长的领域，”尼克安德森耸了耸肩膀，“索伦地失败已经给我们拉响了警报了，但是我们显然认为索伦是运气不好。” 　　“我觉得他确实是运气不好，”安吉拉梅森说道，“不过这一次，福田光美站在我们这一边。” 　　“希望她真的站在我们这一天。”尼克安德森撇了撇嘴，“你没有告诉他杰妮的事情吗？” 　　“我觉得他大概不会喜欢这个话题，更何况，如果他真的在意杰妮的话，大概就自己能够从网上获得相关的消息了。”安吉拉回答道。 　　尼克安德森有些唏嘘，“真是想不到，”他摇了摇头，“如果那位先生还是同样的下场的话，那还真是让人觉得值得同情。” 　　“你居然会同情他？”安吉拉梅森有些意外。 　　“被历史的大潮冲走地人，总是值得同情地。”尼克说道。 　　“那不是历史的大潮，”安吉拉撇嘴，“那是内潮。” 　　“无论是什么，”尼克回头望了一眼，“我都有些好奇我们地约翰先生在整件事情里地立场和态度。” 　　“我觉得你大概能够看得见。” 　　“希望如此。” 第335章 福田光美的探望 　　沈正辉看着网页上的照片，陷入了沉思之中。这是美国的一个八卦网站，可以说全世界90%以上的无聊新闻都是这类八卦网站刊登出来，然后被转载，又或者完全被遗忘在电子网页角落里。但是现在的这条新闻的出现非常蹊跷，它是一条略带政治地娱乐八卦，盘点了世界政治圈内那些强力人物的子女们的恋爱情况，这其中居然有孙静芳，然后非常尴尬地，沈正辉也被列入了孙静芳的情史，甚至这个八卦网站宣扬说沈正辉是孙静芳的初恋，这是因为他们是大学时代的同学的缘故，小编煞有介事地宣扬说孙静芳从小对周围地男生冷目以对，只有在大学时代遇到了沈正辉才打开了心扉，然后两个人剧烈的地位差别让这对鸳鸯劳燕双飞。总之，这真是一个感人的爱情故事，看得沈正辉自己都有些感动了。 　　然后，孙静芳下面的情史涵盖了中国目前当局的声名显赫或者资历深厚的政治人物的下一代，这位别称为中国的“公主”的女孩子一直陷入择偶的困难之中，编辑宣称这都是沈正辉害的，然后最后的话题落在了她最新的男朋友李睿的身上。 　　评论分析说李睿和孙静芳的结合的背后是共和国两个元老家族的结盟，孙家虽然资历深厚一直保持着顶级家族的影响力，但是他们的第二代的影响力显然处在下降的通道上，为此，他们和李家的结盟，就可以看做是两个家族各取所需，李睿的父亲李云刚刚由部长升任某重点地区最高长官——书记，并且进入了二十五人的长老团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他作风强硬，能力出众，被认为很有希望在下一次全党会议上级别更进一步，加冕为大长老。 　　沈正辉关注这个消息是因为他本人被这个消息击中了，这个八卦故事中，最重要的就是一前一后两个部分，沈正辉和李睿，但是沈正辉完全不能理解自己站这么长的篇幅的用意何在，外国网站刊登这类政治八卦消息似乎最大的用处就是用于向中国的反宣传。因为外国人一般也不会关心中国政治的细节，他们看到一个中国妞，最多说一声“哇欧，这妞不错。” 　　只有中国人才会认真地去阅读这类由外国报纸报道的中国政治八卦，并且把它当做可靠的消息来源。后来会被证明这类消息确实可靠，因为这些消息都是中国人自己放出来的。 　　沈正辉看到自己出现在了这类消息上就自发地警惕起来，他还不知道这个八卦消息的用意，放出这类消息的究竟是哪类人？是李云的反对派？还是孙家的反对派？又或者是不愿意看到李孙联姻的政治派别？ 　　不过这类消息眼下也就只能够恶心恶心李家和孙家罢了，恶心李家头顶是绿的，恶心孙家卖女求荣。但是天地良心，沈正辉和孙静芳的关系绝对不是八卦里面写的那样。 　　所以他顺便又搜了一下中文的网页，发现这篇报道还没有从出口转为内销，不过这个并不代表它不会，这反而更可怕，这说明时机还没有到，布局的人也许在更加耐心地等待着。 　　沈正辉又去看了看自己投资的几个网站，按照他得到的消息，他的几个看上去颇有前景的网站已经“被”他父亲出售了，这其中就有因为娱乐产业上游资源这个论断而出名的起点，不过严格说来，沈正辉也不算是吃亏，度娘和企鹅两家企业为了起点打破头，然后企鹅公司力压度娘，用十二亿美元的价格买下了起点，这可是在2007年底，2008年初的时候，虽然最后付账是一半现金，一半股权置换。原有的起点高层全部留任，反过来，最大的股东沈正辉（他父亲作为代表）和王安萍反而出局，虽然换了企鹅的股票，但是对与这两位来说，企鹅的股票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毕竟现在的企鹅他们已经丧失掉了控股权了，沈正辉能够从这些消息中读到更多的中国内幕操作的痕迹，但是无所谓了，12亿美元对应起点的价值本身就有虚高的成分，毕竟作为一个上游产业来说，如果下游对接不上，也就只剩一个名头罢了。 　　企鹅和度娘布局娱乐产业的野心昭然若揭，但是光资本操作的话也不一定就会带来好的结果，很多时候它都是带来好的股价。在收购完成之后，企鹅在香港的股票继续上扬，而百度也不甘心地收购了虽然还小，但是颇具发展潜力的纵横中文网。 　　实际上，起点的估值受到了《魔法学徒》热映的极大的冲击，沈正辉在出车祸之前已经基本完成了《魔法学徒》的拍摄工作，剩下的就只剩下一点点拍摄工作和后期制作了，在这种情况下，副导演宫本接过了沈正辉的重担，影片的一切工作进展正常。索尼和哥伦比亚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而每一次播出的时候打着导演遗作的招牌似乎越发地吸引观众了，第三部《魔法学徒3钦差大臣（下）》取得了美国票房3.5亿美元，全球票房9.9亿美元的新高潮，在企鹅收购起点的谈判时间点，《魔法学徒4莱丁联合王国的冒险》全球票房超过了10亿美元，更是虚增了起点的估值。在2008年夏季上映的《魔法学徒5蒙提塔》的票房更是达到了11.2亿美元，全世界都在期待08年冬天的最后一部《魔法学徒6最后的决战》，票房机构已经预言第6部将会是整个系列票房最高的一部，不要说从第4部以来3D特效对于观影体验的加成，单单宣扬这是沈正辉生前（等等，我还没死呢，只是变成植物人又醒过来了）所拍摄的最后一部电影，就已经足以吸引观众了。 　　那些渴望《哈利波特》的观众真心希望也能够享受《魔法学徒》的出片速度，但是这样一个才华横溢，拥有天才的导演居然英年早逝（再说一遍，沈正辉还没有死），大家同样表以遗憾的情绪，并且不介意在他最后一部电影上映的时候去电影院观看以表示对他他的祭奠。 　　这段时间沈正辉倒是看了自己所拍摄的电影的DVD，说实话，除了前面三部之外，后面的三部他根本没有看过成片。他出车祸的时候，第四和第五部还在后期制作中，并且这两部是按照3D来制作的，不是后期换3D，而是按照3D拍摄的，不这样干的话，沈正辉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花掉哥伦比亚和索尼纸面上的预算了。现在6部电影就快要结束了，沈正辉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有幸在导演票房榜上挂上了自己的名字，在华人导演里面，他当然是名列第一，换算成人民币之后，三位数加上亿人民币的单位，压得第二名及以后根本喘不上气来。即使是世界导演票房累计排行榜，沈正辉也在前五的行列，他凭借一部《魔法学徒》系列电影刷下来40多亿美元的票房，最后一部上映之后，相信50亿不是问题，再加上之前的电影票房，相信下一步超越迈克·贝进入第4名完全没有问题，届时他头上的三座大山便是斯皮尔伯格、彼得·杰克逊和詹姆斯·卡梅隆了。 　　有报道在《魔法学徒》第四部票房出来的时候报道过这个消息，等到第五部出来的时候又炒了一遍冷饭。这简直是一个奇迹，不过如果《哈利波特》系列也是由一个导演拍摄出来的话，他的排名也会像是沈正辉一样坐着火箭上升的。但是既然当时沈正辉已经呆在医院里面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植物人，报道自然就不会拿他中国人的身份大做文章了，斯皮尔伯格也许不会再有动力去拍摄电影了，但是彼得杰克逊和詹姆斯卡梅隆都还是年富力强的年龄，他们将会继续用工作和时间保持自己的优势，这就是那篇报道的结论，它甚至还略带伤感地惋惜了沈正辉这个天才的电影制作人的不幸——虽然他是中国人，但是他是死的中国人。也因此，在2007-2008年这段中国处于世界舆论的风尖浪口的时候，《魔法学徒》没有因为导演是一个中国人而遭到抵制。 　　沈正辉虽然知道网络上的消息很多是虚幻的，但是当看到他常去的网站还留着缅怀他的帖子置顶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露出了笑意来。 　　“沈先生，”伴随着这叫声，负责沈正辉治疗的安德鲁医生走了进来，对于沈正辉躺在床上上网他很是不满意，“你应该把时间多花在康复治疗上，而不是这样不健康地躺在床上上网。” 　　“抱歉，医生，你应该理解一个脱离了这个世界如此之久的人是如何对于他不在这个世界的时候这个世界所发生的事情的强烈的好奇。”沈正辉转动了一下脖子，“我已经迫不及待地相对这个世界说‘I am back’了。” 　　“我希望你能够等待你能够独自健康地生活之后再做出这样的决定。”他挥了挥手，护士门便上前来准备把沈正辉挪上轮椅。 　　“我觉得我自己能走了，你们能够扶着我让我试试吗？”沈正辉问道。 　　就在这个时候，门又被推开了。 　　“梅森小姐，”安德鲁医生加重了语气说道，“现在是病人康复治疗的时间，您就不能等等再来吗？” 　　“抱怨，医生，有人等不了。”她说道。沈正辉的目光也落在了她身后的那个女人的身上，特别是她还牵着一个看上去粉雕玉琢的一个小女孩。 　　“哦……”沈正辉在床上愣住了。 　　“妈妈，是爸爸！”被福田光美牵着的冷说道，沈正辉还残留着她的印象，不得不说，小女孩长得太可爱了，想到这是自己的孩子，沈正辉就有些激动。 　　“冷，让我抱抱。”他张开了手臂。 　　“不行！”安德鲁一声拦在了沈正辉的身前，“沈先生，你还没有康复。” 　　“医生，我们先回避一下。”安吉拉梅森说道。 　　在金主面前，安德鲁先生的职业道德稍微做了一下挣扎就放弃了，“我们晚点过来，”他说道，然后他用强调的语气对福田光美说道，“夫人，您的丈夫现在很虚弱，他根本做不到抱孩子，他自己站起来都费力。” 　　“我知道了。”福田光美点头说道。 　　多余的人走了出去，福田光美拉着冷和沈正辉打了一个招呼，便支使泠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去了。 　　“见到你感觉真好。”沈正辉说道。 　　“我的心情就要复杂得多。”福田光美说道，她抿了抿嘴，“我来了，你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那么，最近一年过得怎么样？” 　　“你问这个问题？” 　　“有什么不对吗？”沈正辉反问道。 　　“不问点更加实际点的吗？” 　　“泠学习怎么样？”他问道，“她应该6岁了吧？小学上得怎么样？” 　　“7岁了，”福田光美回答道，“你爸妈要让她到中国上小学。”她偏过头去看了看泠，“我觉得那里也挺好，我也经常去看她。” 　　“是吗？”沈正辉瞥了一眼泠，她也在偷偷打量自己的父亲，对着沈正辉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我们没有结婚，所以泠还是和我姓。”福田光美继续说道。 　　“就差一步了。”沈正辉感叹道。 　　看沈正辉没有谈其他话题的兴趣，福田光美嘴角拉起了一个弧度，“你不问问刘欣和青沼智昭的近况吗？” 　　“哦……”沈正辉咽了一口口水，“她们还好吧？” 　　“刘欣似乎化悲痛为工作的动力了，这一年来她的工作排得满满的。”福田光美抿了抿嘴，“GONZO的收购已经完成了，现在GONZO这块牌子已经归刘欣所有了，不过她似乎想继续保留自己的工作室，不过反正现在主从关系已经倒置了。” 　　“很好啊！”沈正辉点了点头。 　　“至于青沼智昭……”福田光美似乎有意卖了个管子，看了看沈正辉的表情才说道，“她似乎有意计划退隐。” 　　“退隐？” 第336章 退隐？ 　　日本娱乐圈的退隐相比较其他国家的娱乐圈，算得上是正式得多。大概是一直以来女性地位不高和社会风气得缘故，女演员一旦宣布退隐，一般就意味着她们会成为家庭主妇，过上相夫教子得生活，一般不是特别的原因，大概不会复出。当然，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因为破产、离婚、债务等其他原因重返娱乐圈的艺人也不在少数，而且现在很多圈内得男女艺人结婚之后，迫于经济压力等其他原因，女方也有不退出工作的情况。 　　这充分表明：日本的经济基础正在起变化。 　　青沼智昭如果论年纪的话，其实还不大，她和沈正辉差不多岁数，也不过刚刚过了三十岁，正是女演员成熟出成绩的时候。特别是她走的路线根本不局限于日本国内，完全不用遵循日本国内女明星更新换代太快的规律，可以预计，在未来很长的时间里，无论是她本人的水平还是因为她的身份，她都将活跃于世界舞台，在这个时间点上考虑退隐，无论怎么说，都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为什么？”沈正辉问道。 　　“因为要结婚啊！” 　　“要结婚？”沈正辉重复了一下这个词汇，他眯着眼睛反问道，“和谁？” 　　“一个不错的青年。” 　　“日本不错的青年稀有得如同熊猫，”沈正辉抿嘴，“你不告诉我具体是谁吗？我认识吗？” 　　“一个年轻的企业家，”福田光美回答道，“在你睡着的这段时间里猛烈地追求青沼智昭，为此他还想要入股Queens，但是被我拒绝了。” 　　“二代？他叫什么名字？”沈正辉问道。 　　“宫泽栩。”福田光美回答道。 　　“宫泽栩？”沈正辉偏了偏头，“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悉。” 　　“他拥有一家互联网公司，做点食谱什么的，在日本很受欢迎。” 　　“食谱？”沈正辉愣了一下，“不过我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是政治家的后代，他和宫泽喜一有什么关系吗？” 　　“八竿子打不着。”福田光美回答道，她停顿了一下，“你准备让我告诉智昭你醒过来了吗？”然后她又继续说道，“反正过不了几天她就要到美国来拍戏了，顺便也可以来看看你。” 　　沈正辉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泠，“拜托，泠还在这里呢！”他说道，“这些事情等会儿再说，我们能不能说点正事？” 　　泠高声叫道，“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福田光美撇嘴，“我还以为对于你来说，这才是正事呢！” 　　“我爸爸妈妈怎么样？”沈正辉问道。 　　“他们现在比你当初尽职尽责多了，但是相比较而言，反而没有当初你自己甩手的时候管得好，下面的人都觉得老头子和老太太比较好糊弄，所幸你还有两个不错的合作伙伴，那就是我和王安萍。” 　　“哦！”沈正辉拍了拍额头，“我应该给王安萍他们打个电话的，算了，再等等吧。”他看了看天花板，“你准备什么时候对外公布我醒过来的消息？” 　　“这完全取决于你。”福田光美说道。 　　沈正辉有些不敢相信，“真的？” 　　“真的！”福田光美回答道，顺便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机器上，“还是说你觉得这玩意比较好玩，希望能够多玩几天？” 　　“确实比较好玩，”沈正辉摸了摸鼻子，“如果不是我意志坚定的话，真的会迷失在这个游戏里面。” 　　“是吗？” 　　“但是有时候残酷的现实也比较吸引人，想象的苦难和成功都让你产生虚幻的感觉。”沈正辉感叹道。 　　“这是梦做多了的人才会产生的感叹。”福田光美说道，“你觉得它和做梦差不多？” 　　“我太敏感了，总是能够分辨真实和梦境。”沈正辉笑了笑，“除非梦境是一种消遣，不然的话，我的强迫症总是让我不能忍受。” 　　“不能忍受什么？” 　　“和真实相悖的剧本。” 　　“你怎么知道它和真是相悖？” 　　“在讨论下去就是哲学和技术问题了，你真的确定要继续说下去吗？”沈正辉打住了这个话题，“你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和我讨论这个？” 　　“实际上我过来主要是看看你是否真的好了。”福田光美说道，她看了看沈正辉目前还不能自己从床上爬起来的现状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你最好恢复到能够走出去见人的情况再宣布比较好。” 　　“对了，我发邮件请你带给我的硬盘呢？”沈正辉问道。 　　“我带来了，”福田光美将一块移动硬盘交给了沈正辉，“你准备这段时间潜心研究自己梦里面的拍电影技术吗？” 　　“不，我准备发到网上去。”沈正辉回答道。 　　“什么？”福田光美张大了嘴巴，“你准备把这种乱七八糟的玩意发到网上去？”她有些疑惑地问道，“你确定吗？” 　　“这不是乱七八糟的玩意，”沈正辉回应道，“这是某种思潮的具现化，也许是属于某种小众的思潮和恶搞，但是具体来说的话，它所能产生的宣传的作用和效果，比正规的东西好得多。” 　　“宣传？”福田光美愣了一下，“我还以为你对于政治没有兴趣。” 　　“这是某种误解，我只是在特定的时段对于政治不感兴趣而已，但是到了另外一个特定的时段，情况就发生了变化。”沈正辉揉了揉鼻子，“就好像日本的民众在大多数的时间段里面也对核电站的安全体系不感兴趣一样，但是在另外一个时间段，他们就不得不去感兴趣。” 　　福田光美扬了扬眉毛，也许是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么我不打扰你康复治疗了，”她说道，“不过我还是想要问问你，你觉得应该先透露消息给你的父母吗？” 　　沈正辉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算了，”他说道，“他们知道了就很难再瞒下去了，”他又看了看手中的硬盘，“我也需要时间来完成这玩意。” 　　“好吧。”福田光美对着泠拍了拍手，“泠，我们走吧，”她说道，“和爸爸说再见，妈妈带你去迪斯尼乐园玩。” 　　泠礼貌地站起来，对沈正辉挥手说了再见，然后牵着自己母亲的手，“实际上，”她低声说道，“迪斯尼没有什么好玩的。” 　　“美国的迪斯尼和东京的不一样。”福田光美这样回应她。 　　而在另一间房间里，尼克·安德森和安吉拉·梅森正监视着房间里面的一切。尼克·安德森摸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安吉拉则皱着眉头。 　　“他还没有丧失警惕性？”安吉拉问道。 　　“我很担心，安吉拉。”尼克·安德森说道。 　　“担心什么？”安吉拉疑惑地问道。 　　“我们的日本盟友说不定挖了一个坑给我们，”他长长出了一口气，“又或者我们的导演先生太聪明了，他肯定在思想中拍摄过和《黑客帝国》类似的电影，对于这类世界的命门把握得一清二楚，所以他不见兔子不撒鹰。” 　　“还是他单纯只是出于警惕？”安吉拉问道。 　　“那么你听明白他们的对话了吗？”尼克问道。 　　“呀，似乎是说他包养的女明星准备结婚了？”安吉拉眨了眨眼，脸上露出有些嫌恶的表情来，“真是难以理解东方人的思维，他们居然不避讳孩子，我还以为这种一夫多妻制的东方传统已经在现代被铲除了呢！” 　　“犹他州的传统同样方兴未艾。”尼克说道，这让安吉拉有些说不出来话了。 　　她有些气闷，“不过他们后面的对话我有些不太懂，硬盘里面装的是他以前做的梦？有什么政治意义吗？” 　　“你应该看过那些片子的，”尼克·安德森叹了一口气，“不得不说，这时机选的真不错。” 　　“感觉像是黑白片的那种吗？”安吉拉扬了扬眉，“这不是索伦的科技落后于我们的证明吗？我们制作出来的剧本真的记录下来，绝对比他的东西好得多。” 　　“作用不同，安吉拉，作用不同。”尼克安德森歪着头说道，“你知道索伦要的是什么，他要的是别人脑子里面的信息，直接掏出来。” 　　“那么，我们呢？” 　　“我们是骗出来。” 　　“这不就是我们高明的地方吗？”安吉拉反问，“即使制作成电影，显然也是我们的音像效果比较好啊！” 　　尼克安德森忍不住呵呵地笑起来，“你这样说也没错，”他在房间里面踱着步子，“比较起来，索伦那里每一个受他机器控制的人都是自己的导演，而在我们这里，他是我们剧本中的一个角色，演的就是他自己。” 　　“所以说，未来电影产业迟早要崩溃。”梅森带着感慨说道。 　　“这可不一定。”尼克发表自己的意见，“不过就这点来看，所谓的娱乐产业的上游产业真的是一个大有可为的产业，我们的沈导演目光长远啊！”他盯着沈正辉拿出来了电话。 　　“他要打给谁？”安吉拉问道，“打给他的演员情人吗？” 　　“我觉得也许是打给我们的。”尼克刚刚说完这句话，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接了电话，用平常的语气说道，“沈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吗？” 　　“数字电影剪辑制作软件和网络发布吗？这个当然没有问题。” 　　“我知道你的担心，我保证绝对可靠，政府和互联网公司都查不出来，是的，在技术这一块，我们独步全球。”尼克回答道。 　　“好的，不用客气，我们竭诚为你服务。”他放下了电话，有些发愣。 　　“怎么了？”安吉拉问道。 　　“大麻烦，”尼克抿了抿嘴，“为了避免穿帮，看来我们不得不做一些惊世骇俗的事情了。”尼克重新拿起了电话来，不过他马上又停下来，“难道他已经怀疑了？” 　　“那么和他坦白吗？”安吉拉问道。 　　“不，”尼克摇了摇，“我们再试试。”他说道，然后拨打了电话，“墨菲斯，”他在电话里面叫道，“我们要开放沈先生的网络，让他和网络连接起来，但是，要确保任何人追查不到我们的IP。” 　　“小case！”对方在电话里面回答道。 　　“听着，墨菲斯，我知道你有技术上的自信，但是这是真正的大问题，我们的顾客要干的事情不比在网上攻击布什总统和奥巴马总统小，届时追查这件事情的绝对不仅仅包括FBI和CIA，甚至大洋对面的国家也会对此紧追不舍，你要保证就算是他们把互联网弄得底朝天也找不出我们来。” 　　“您放心，”电话那头的家伙回应的话语也严肃起来，“我保证他们找不出我们就好像在伊拉克找不到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一样。” 　　“很好，我记住了你的保证。”尼克这样说道，然后他挂上了电话，“接下来我们就可以看一下这位先生能够掀起什么样子的狂潮了。” 　　“你是认真的？”安吉拉问道，“我不觉得……” 　　“安吉拉，”尼克说道，“这所涉及的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之一，我们当然应该谨慎。”他停顿了一下，“我们不像索伦那样有自己的军队，但是我想即使是索伦，如果他干出这种事情，也不免身陷囹圄，我们是了不起的人，但是我们也不能跟整个世界对着干。” 　　“你确定有这样严重？”安吉拉问道。 　　“很快你就能够看到结果了。”尼克安德森回答道。 　　病房里沈正辉放好了硬盘，然后他按了按召唤医生和护士的按钮，安德鲁医生一脸不满地走了进来，“沈先生，您本人要努力配合我们的治疗才行。”他说道。 　　“我当然配合。”沈正辉回答道，“顺便，我想问一下，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到和正常人一样？” 　　“按照你的进度，大概还需要一周的时间。”安德鲁一声谨慎地回答道，“这只是一般性的正常，能够满足日常生活而已，你还太虚弱，需要长期恢复性训练。” 　　沈正辉听到了这个答案，点了点头，“谢谢你，医生。” 　　“不客气，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对方回答道。 　　“看来我们还要等一周。”尼克安德森若有所思地说道。 第337章 神片 　　正当中国的人民还沉浸在奥运会的伟大胜利，中国历史性地取得了奖牌榜第一名的时候，一次席卷全球地金融危机已经拉开了序幕，当然，中国的老百姓一开始还不太清楚这金融危机对自己有什么样子的影响，中国的经济发展独步全球，在2008年之后，中国是资本主义最坚强的堡垒，这样的情况要等到中国经济步入到了“新常态”才会发生变化。 　　与此同时，另外一道暗流同样利用当前发达的网络开始了自己的传播。首先注意到这道暗流地是一些小众的宅、军武、小说论坛，SB和LK论坛算是最早注意到这些流传在视屏网站上地视频，当然先是内部发帖进行了推荐，其中以SB论坛的网友最为热烈。很早的时候，SB论坛就以“如果是美国好莱坞大导演来拍摄中国的主旋律革命片会拍出什么样子的效果”为题进行了一次脑洞大开地讨论，实际上这也是沈正辉做梦时候的资料来源。 　　资深的军事论坛网友们纷纷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以各种西方即成的历史题材作为对比进行再创作，讨论最多的还是《圣经》里面的内容——诸如卡尔在赤水显圣，分开了赤水主席带领军队通过了赤水，而当KMT军队追杀到了赤水的时候，河水突然合上把KMT军队都冲走了；主席明显在故事里面cosplay了一把《出埃及记》里面的摩西，在创作者直接拷用了《圣经》里面的内容，把一场唯物主义的战斗写成了富有宗教色彩的史诗。 　　诸如在雪山上，大家都没有吃的，这个时候天上下起了馍馍，因为第七天是圣卡尔日，于是没有下馍馍等等。这样的恶搞读起来有一种错位的喜感，仔细设想一下那个画面，似乎也确实挺带感的。开始流传的就是这样的小片段，老式的黑白图案，看上去像是老电影一样，但是电影的内容似乎就是这样无稽，偏偏名气叫做《长征的真相》，在电影里面，主席、总理、老总、常凯申等历史人物纷纷出镜，但是说着和中国的历史内容完全不搭的台词，那些同时对于历史、军事、宗教都有涉猎的人看了难免会心地一笑，然后就不得不感叹整个片子制作的风格是如此统一，并非普通的剪辑和恶搞的拼凑、配音，以至于不少小白在看了这些片子之后纷纷留言问，“这是不是真的？” 　　SB的老帖子被重新顶了上来，大家又开始“严肃”地讨论这片子的艺术价值起来，随即便将话题落在了这片子的作者是谁这个问题上。如果不是巧合的话，显而易见，作者肯定是受到了SB的帖子的启发才做出这些视频的，但是这些视频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单凭已有的题材剪辑出来的，虽然看起来像是用老电影重新剪辑配音出来的，网友们发挥了集体的力量，也不过找出来2、3个镜头也许是某某电影中的。问题就在于黑白片时代几乎就没有领导人出镜的片子，除了纪录片。但是这些看起来像是纪录片但是实际上明显是电影的片子根本就对不上号。于是大家纷纷脑洞大开地认为这是蛋疼星人的杰作。 　　于是这些被上传到各个视屏网站的小电影伴随着小圈子的推介逐渐扩散开来，与此同时，大量有预见能力的人都知道，似乎这类片子的消失也将是个时间问题而已，于是各种P2P下载等也一并流行起来。就好像是年初的“艳照门”事件一样，视屏同样在底下流传开来。 　　大陆的网管部门反应同样不满，很快视频上传的网站就删除掉了这批小电影视屏，看了宣传帖子再去找视频的网友很快就发现网页404了，与此同时，国家安全部门也开始清查视频的最初来源，这个涉及党和国家的第一第二代领导核心的电影视频虽然说起来似乎不存在抹黑的迹象，但是就它的出现就是挑战国家的容忍度，从政治意义上讲，可以说是消解意识形态对于历史的解释权。 　　本来，安全部门一开始也没有把这当做一回事，因为看上去似乎就好像是真的是蛋疼的人所做的恶搞视频，第一代领导人遭受恶意的搞笑也不是第一次了，一般而言，处理也不过是不痛不痒罢了，网管部门的第一行动就是删除罢了。只要恶搞不存在于中华大局域网，网管部门也不会多事。 　　但是这一次港台等大陆地区之外的网民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就在大陆的网民们扼腕痛惜自己没有看到视频就被删除了，不得不通过P2P这种形式进行地下传播的时候，港台的网民们也同样发现了这个视频的有趣之处。不过他们完全没有领会到这里面的幽默感，许多人把这个当做真相视频传播起来，在中华局域网外围对中国大陆酸楚的态度下，视频的影响力迅速地发酵升级，相继登上了香港和台湾的综艺节目。对于缺乏幽默感的中华外围来说，他们对于视频的理解分成了截然的两种：一种是认为这是历史真相，TG第一代不可战胜的原因就是有马列邪神在保佑他们——这类人智商很成问题就是了；另一种是认为这是对TG的讽刺作品，不过严格说起来，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讽刺点在哪里，稍微有点文化的会说——你看，里面主席好像是摩西一样，好搞笑；天上下馍馍，好搞笑；分开河水，好搞笑。如果把基督教理解成邪教，把它们的宣传理解成吹牛的话，讽刺作品倒是说得过去。 　　但是同时这里面有一些其他的奇怪的态度，一种是认为用《圣经》和摩西来附比长征和主席，这是对于基督教的亵渎——这类人是什么人也很清楚了；另外一类是很不能接受这类视频，把它当作是TG的正面宣传的——这类言论直接被大陆的网友嘲笑：拜托，大陆都禁了，你还觉得是正面宣传？ 　　港台的热潮顺着反TG的历史大风向将视频的影响力继续推广到了世界的其他地方，日本、韩国、欧洲、美国的网站相继出现了视频的翻译版本，有的是网友自发翻译的字幕版，有的是音轨也重新编译了的。这一批视频里面不仅仅有《圣经》的内容，还有美国各种主旋律电影的Kuco，于是欧美的网友们也能够从这些视频中欣赏到关于《拯救大兵瑞恩》、《辛德勒的名单》、《终结者》等等欧美大片的Kuso桥段。 　　相比较之下，美国人民具有更多的幽默感，他们常常被视频里面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搞得哈哈大笑，许多人对于中国革命的历史缺乏了解，于是有很多热心人在视频下面进行了积极的科普，美国人民倒是非常欣赏这种Kuso风格，他们为制作这个视频的人的想象力所打动。然后，致力于中外交流的人士翻译了SB论坛上面的那个讨论贴子，于是美国网民也积极地加入到了这种讨论中来。因为SB论坛上面的另外一个帖子也被翻译了过来，那个帖子是讨论如果是中国的导演拍摄美国历史军事电影会如何拍摄，中国的几部经典电影如《大决战》、《地道战》、《地雷战》、《铁道游击队》等等反过来成了Kuso的对象，美国人民看到了这样的恶搞对白之后，虽然不知道Kuso的原著，但是也被这种明显错位的文化幽默搞得哈哈大笑。 　　所以，等到视频的影响力在境外造成了风潮之后，网管和安全部门才后知后觉地向上级进行了汇报。 　　友邦人士是管不到的，GFW能够隔绝的仅仅是一般网民，稍微懂点技术的都视GFW为无物。视频在境外流行的苦果，TG只能够默默自己吞下，然后装作根本不知道这回事情一样。但是这是表面，内部他们已经把这件事情当做是一件大事情抓了起来，特别是在寻找这些视频的源头这件事情上。SB论坛已经在网络上显赫地成为了这批视频的剧本撰写地而被抓了出来。于是它首先被拔了网线，然后从网站的管理员到活跃会员，凡是在那个帖子里面留过言的ID被一个个地人肉搜索出来进行喝茶恳谈。调查的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查不出来，但是显而易见的是这些个视频的制作人肯定是看过这个帖子的。但是要把看过这个帖子的ID全部筛查一遍，更不要说有可能有没有注册的游客的存在——技术部门只有表示：臣妾做不到啊！ 　　而SB的网友们之所以能够感受到了我党雷厉风行的强大行动力，则是因为另外一点：追查视频上传的IP地址毫无结果。技术部门表示，上传视频的是一个高超的黑客，或者说是高超的黑客团队，无论怎么追查，都无法找到真实的IP地址，相反，他留下来的线索显然指向了误导的方向：诸如美国五角大楼、FBI总部，CIA总部，美国国土安全局DHS等等，显然，这家伙早就有所准备了。 　　另外一个调查的结果更让领导们瞠目结舌，调查显示：出现在视频里面用做素材的镜头，基本上没有找到原始来源，也就是说这些视频镜头不可能是从以前的电影镜头中剪辑下来的，而是新拍摄的，或者是新制作出来的。而制作这种视频，如果不是钱多了烧得慌同时怀有某种目的，就是真的蛋疼。而从全国最近几年的正规电影电视剧的拍摄调查来看，从来没有拍摄过视频里面的场景，当然，也不排除是不报备地下拍摄的，但是根据调查和经验，这种可能性非常小。别的不说，根据对特型演员的走访来看，就没有人接过这个活。 　　报告调查情况的人还有些惴惴不安，高层的领导已经有些无语了，谁也不知道原本以为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认真追查下来居然越发地显露出了浓重的阴影和让人怀疑的背景，如果不是对当前国际情况的了解，最高领导层几乎就要以为这是美帝国主义的阴谋，准备煽动颜色革命了。 　　但是，仔细看一遍视频，又会对这个结论产生某种怀疑，这些视频无论怎么看，都可以得出和论坛上面的键盘政治局一样的结论——这根本就是某些人蛋疼的作品。 　　但是和键盘政治局可以把事情归结到蛋疼星人身上不同，正式的政治局绝对不能够做出这样不严肃的结论。 　　于是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委员建议道：是不是把情况通报给美国，让他们帮我们查一查。 　　“查什么？” 　　“这个视频肯定是从国外上传的，互联网方面，美国最强，所以他们查应该比我们查要方便。” 　　“你确定吗？” 　　“方教授不是这样说的吗？如果是国内上传的话，GFW肯定有记录。” 　　“这个，我听说黑客很厉害，如果GFW查不到也很正常吧？”有人问道。 　　坐在这个会议室的人都是经验丰富的政治家，也都有着丰富的工作经验，但是说道对于互联网的了解，他们都需要顾问。 　　但是这些顾问这个时候也不敢把话说死，方教授敢把话说死是因为他有特殊利益，其他教授就反复说些可能、大概的话来，实在不行，就把Google这类技术公司已经公开的技术能力说出来，在这方面，百度确实不行就是了。 　　内线传来的消息是美国人也对视频感兴趣，美国的强力部门也是从意识形态的角度来看这些视频的，他们对于这类视频的评价相当高，认为这是运用一种表达自由的方式，名义上是恶搞和调侃，实际上是一种意识形态的加深和灌输，最起码是一种不让人讨厌的共产主义宣传。 　　美国人以为这是中国当前执政党的杰作，一开始他们还为TG宣传部门的突飞猛进而感到心惊胆寒，但是随即他们便清楚地知道不是了，他们甚至在TG准备请求自己协助之前就进行了技术上的追查，结果是他们也遭遇了可耻的失败。在Google、微软等大公司的协助下，美国政府也没有找到上传者的蛛丝马迹，反而被上传者布下的迷雾绕晕了。 　　而因为这件事情，中美双方进行了一次坦诚的交流，双方同时认定当前世界还存在一个技术相当神秘的组织（也许是个人，但是可能性不高），他们能够在互联网上为所欲为，还掌握着高超的视频制作技术，可以预见，这个组织是互联网络安全的大敌，中美双方很有必要在这方面相互协作，在追查这个组织工作上做到情报共享。 　　然后刚刚开完这个交流会，美国便指责中国有最大的黑客基地，威胁美国网络安全。 第338章 蛋疼星人的新作品 　　一直以来SB论坛和LK论坛的某些板块就是我们当前社会反贼的聚集地，这里的人绝大多数都属于嘴炮无敌系列，说起来话尖酸刻薄。托他们经验丰富、观察总结力强的特点，他们讽刺现实的时候总是显得入木三分。一直以来，鉴于互联网的有些地方就是大粪坑的缘故，党国对于互联网某些方面的管理要求很低，于是一个又一个的反动基地相继建立起来，这些基地有些有的地方挂着的牌子是宪政主义、民主主义和法治主义，但是实际上是反体制主义；而有的基地几乎是公然挂着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的牌子；此外，还有民族主义、宗教主义等等“普世价值”的牌子。 　　SB和LK这类小众论团，混扎着各种拥护奇怪地路线的网友——如拜曼尼神教——这算是最正常的一个党派了，还有多炮塔神教，RPG神教等等，如果细细地审查这些人，都能够从他们身上找出若干危险的思想源头。但是既然他们仅仅在网络上放嘴炮，那么就证明他们是事实上无害的，自然也不能够因为他们的思想危险将他们判刑或者拘留，除非他们中有人劫持了飞机撞了央视的大裤衩。 　　国家安全部门和网络监管部门因为技术原因被逼得最后不得不采用了调查到人的做法，于是SB论坛和LK论坛的活跃分子纷纷享受了一番他们一直以来所期望的喝茶待遇。沈正辉也不知道他们在喝茶的时候表现如何，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两个论坛的某些板块陷入了死水一样的沉静之中，大家用隐晦的语言宣布了自己喝茶的消息，然后等到风头完全过去了之后——主要是有些个真心强悍的家伙出来之后重新蹦高跳低发现没事之后便不再对自己的发言做自我审查了。然后喝茶这个时候又变成了某种值得骄傲的经历。 　　坦白地说，喝茶根本不算什么。看看那些个死磕派，还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了，网络灌水这种小事情，国安什么的既没有执法权大概也不会真的放在心上，最多也就拔拔网线。也许他们在约谈了这么多人之后，发现真的找不到线索，自己也有些灰心丧气了。但是SB和LK对网友从此习惯性地觉得自己身边有潜伏的人员倒是真的，那些个拿钱发帖的id有些从此收敛了一些，有些则反而更加放肆，肆无忌惮了。 　　潜伏的人一动不动，如同等待大鱼的猎人。 　　然后他就真的等到了。 　　紧接着，某天，在一个讨论英美电影中中国反派形象的帖子里面，一位层主颇为激动地给出了一个链接，他说他看了帖子觉得很有趣，就去搜索相关的电影——如傅满洲作为主角的电影，结果搜索到了一个了不起的东西，一开始他还以为这是黑白片时代的旧电影，结果看了之后发现简直是一部脑洞大开的杰作，于是迫不及待地会到这里来为大家共享这个作品，同时为了避免悲剧，他建议大家先用工具把电影下下来保存了再看，说不定很快就要看不见了。 　　这位层主多说了一句话，他说，“我觉得这部电影肯定也是搞圣经版《长征》的蛋疼星人搞的，实在是太搞笑了。” 　　他的发言显然吸引了大多数人的兴趣，原本挂在某些个视频网站的视频短时间内访问量和下载量激增。互联网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一旦吸引了大多数人的注意力，很快就足以产生行动的力量。譬如你在facebook上面说自己在某地上厕所，但是没纸，很快就有附近的好心人给你送纸来了；又或者某位农民兄弟种了萝卜结果发现今年萝卜价格太低，卖不出去，他在网上发一个信息说请大家到他家地里面去拔萝卜，免费，结果去他家拔萝卜的人开的车子塞满了村里面的道路；又譬如LK政委在论坛发帖说发现了一部神书——教你打飞机，修家电，搞工业，种地，堪称穿越神器，然后这本书在各大购物网站就卖断货了。信息的传播本身就是一种行动力。 　　于是这部叫做《茅山诛妖传》的电影迅速在网络上传播开来，受益于人人网、微博等流行性工具，《茅山诛妖传》的传播一开始就是排山倒海之势。仿旧式黑白电影的图像并没有降低大家对于它的兴趣，正好相反，这反而让这部电影显得分外地有味道。这部将美国建国历史奇幻化，带有某种魔幻现实主义风格的电影一出现就大受好评，结合中国人民一日增长的自豪感和自信心，几乎成为了爱国主义的青年们的最爱。 　　当然，对于这片子恨之入骨的也有，但是作为一个并非现实主义的艺术作品，如何对它进行批评是很困难的。如果正儿八经地批评它从头到尾是胡说八道，这种态度在一开始就输了，谁会真的去听你辩解说林肯不是狼人，罗斯福不是炼金术士？它本身除了是一个完整的故事，有着犀利的映射和强烈的价值取向。要想要批评就要更高的思想层次和对它的意图的精准的解析——如果不懂的话，可以看一看《评海瑞罢官》。但是如果要这样搞的话，明显就是脱离群众了，毕竟这不是一部牵扯到当下的现实的艺术作品，它反映的是历史和某种心态而已，心态的倾向不可能用政治批判来消解。自然有人想到了用同样的办法来隐射中国历史，但是在艺术表达上有一门功课叫做表达的艺术，就好比日后的《那年那兔那些事》的漫画，说简单化也好，说弱智化也罢，它本身的影响力和效果就在于它的表现形式上。 　　电影就是最好的宣传工具，虽然残酷的现实更教育人就是了。 　　这一回，中国的执法部门有点摸不清头脑了，他们自然不会重蹈上一回的覆辙，贸然地拔网线有时候根本达不到效果，反而惹得一身骚，特别是在国内网络和国外网络同步热潮启动了以后。 　　美国经济正处在危急关头，这个时候，经济发展所掩盖的矛盾便纷纷爆发出来，而这种电影就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它在某种意义上成为了情绪的一种宣泄。配有各种语言配音的电影版本，或者配有各种字幕版本的电影在网络上流传开来，在美国还有爱国者的怒骂，但是在中东地区，这种片子堂而皇之地开始流行起来，甚至被翻拍成了DVD进行传播。 　　TG的官僚们后知后觉地发现，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这个片子被当做是即使不是中国官方出品也一定和中国官方有一定关系的中国有关部门出品的意识形态反美武器。 　　继中国互联网黑客破坏网络安全的指责之后，美国又给中国扣上了反美的帽子，虽然双方私底下都清楚这绝对不是中国官方能干的事情，中国表面上要装出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态度，虽然实际上他也确实什么都不知道。而美国方面提出的要求全网禁绝该片的要求自然也就成为了一句空话，这一回轮到美国方面头疼了，网络的不安全性进一步加速了美国政府的棱镜计划，他们绝对不相信这个世界存在‘蛋疼星人’的假设，而是觉得这是一个和‘维基解密’一类的反政府的小资蛋疼组织，只不过隐藏得足够深罢了，美国人对于自己能够将这个组织挖出来充满了信心。 　　当然，新作品的流行同样让那些已经喝过茶的SB众和LK众在感到高兴之余，又有一些担忧，但是从头到尾，除了和美国政府出来喷了几句话之外，中国政府毫无动静，也让他们感到惊讶。实际上这只不过是内紧外松，政府的有关部门组织了大量的电影从业人员对片子进行了分析，除了感受到了这是一部杰作之外，几乎没有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就连这部片子是由谁演的，在什么地方拍摄的，也完全搞不清楚。 　　这两个系列的片子，看起来不过是简单的事情，但是同时让中国政府和美国政府在追查这件事情上折戟沉沙，毫无寸进，彻底展现出一个信息黑洞来，这简直让两国的有关部门惊讶，同时，和简单地能够把事情归结于外星人的网友不同，官僚机构是需要拿出交代的，于是中美双方的官僚机构都面临这种窘境。他们同时产生了相同的想法，那就是对于互联网的管理绝对不能放任和不插手。美国方面加快了棱镜计划的部署，加深了和微软、google、IBM、思科、苹果等大公司的合作，他们已经下定了决心，只要电脑能够连上网，什么信息也要能够挖出来。 　　与此同时，中国走的是另外的思路，他们加强了对于各种网站内容的审查和报备，加快了网络实名制的步法，中国的想法是：你的东西只要敢放到网上来，我就要知道是谁放的。 　　然后这两种思路对于沈正辉都是毫无卵用，他的身体已经逐渐康复训练中恢复了过来，很快就能够进行正常的工作和生活了。他的影片的流传是尼克·安德森安排了人过来专门帮他操作的，就算是操作的人，在看了这些片子之后，也料想不到这些片子会掀起这样大的波澜。 　　“他如果还有片子的话，我绝对不再能够帮他放到网上去了。绝对不行，”这家伙对尼克说道，“前两次是政府没有准备，现在我们准备得再充分也没有用了，政府会把你挖出来的，他们只要找到一点点线索，就足以顺藤摸瓜把我们整个研究所端掉。” 　　“我觉得你暂时可以放心，”尼克·安德森回答道，“他的片子已经放完了。” 　　“放完了？我觉得硬盘里面好像不止这些东西吧？” 　　“其他东西没有之前的东西有冲击性。” 　　“冲击性，我简直不敢相信，对啊，这家伙是导演，他什么时候拍摄了这样的东西的？简直太让人难以相信了，我如果是美国人的话，有足够的爱国心，我绝对接受不了。”他看了看尼克·安德森，“你觉得呢？” 　　“你需要更多一点的幽默感。” 　　“幽默感？哈，对啊，美国人都是狼人、吸血鬼、食尸鬼和炼金术士的后代，不过这个电影确实太厉害了，他怎么拍出来的？” 　　尼克·安德森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用这里。” 　　“你是在开玩笑？”对方一脸怀疑。 　　尼克·安德森站起来，“好了，去工作吧，但愿你知道保密的原则。” 　　“当然，我只是在您的面前才忍不住想要提一提，不然的话，我就要被憋死了。”对方说道。 　　“我去看看我们的客人。” 　　“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不用了，安吉拉在干什么？” 　　“梅森小姐去见沈先生的妻……哦，女朋友去了。”他眨了眨眼，“就这点而言，我倒是觉得沈先生像是一个美国人，犹他人。” 　　“中国一夫多妻的历史比犹他州可长多了。”尼克安德森回答道，他转身走出了房间，朝着沈正辉的病房走去。 　　而沈正辉是绝不满足于仅仅干这么一火，两火的，只是现在的时间还有些可惜，《赤色黎明》还没有被写出来，不然把这样一个悠长的连续剧真真实实地拿来冲击每一个向往民国范的年轻人的三观，那是一件多么酸爽的事情啊！ 　　尼克安德森敲了敲门，在沈正辉回应了请进之后走了进去。 　　“哦，安德森先生。”沈正辉扬了扬眉毛，“你能不能让你的网络顾问再来一下，我有几个小视屏想要……” 　　“基于安全的理由，现在不行了。”尼克安德森说道，“你就没有看报纸和浏览网页吗？因为《茅山诛妖传》叫嚣着和中国绝交并且开战的人可不是少数。” 　　“如果真的能打起来，倒是挺有趣的。”沈正辉摊开了手，“但是我觉得无论是民主党还是共和党，都没有这个血气，原子弹可不是摆设。” 　　“我完全不明白你的想法，”尼克安德森在沈正辉身边坐了下来，“能和我解释一下吗？” 第339章 这是网游！但是它连了外挂！ 　　尼克的态度此时是相当认真的，他的表情如此认真，以至于沈正辉不得不收起之前嘻嘻哈哈的表情了。 　　“解释什么？”沈正辉反问道。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尼克·安德森问道，“你应该非常清楚这样做的后果才对。” 　　“这样说的话，你应该同样也很清楚这样做的后果，但是你为什么不阻止我呢？”沈正辉又反问道。 　　尼克·安德森舔了舔嘴唇，没有说话。 　　沈正辉顺着他的话头继续说下去，“你之所以没有阻止我，难道不是因为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什么都是假的？”尼克安德森表情有些难看地问道。 　　“当然是这个世界，”沈正辉摊开了手，“你不会以为我从床上起来了就真的以为做梦结束了吧？” 　　尼克安德森重新坐了下来，“你……”他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一开始就怀疑。”沈正辉回答道。 　　尼克安德森扬了扬脖子，“哦，”他说道，“我还以为是因为福田光美给你的启发呢！” 　　“如果你觉得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小看我了，”沈正辉说道，“在这点上我要承认，虽然我活了这么多年，但是对于这个女人，我了解的程度还是相当低，所以，”他顿了顿，“无论她对我说什么我都不会奇怪。” 　　“所以把你的电影扩散到网络上去是一个试探吗？”尼克安德森带着苦笑问道。 　　“也不能说是试探，”沈正辉歪了歪头，“当我确定了我处在一个并非真实的世界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想要做点恶作剧，这种想法在现实的世界里总是没法实现的。”他随手翻了翻桌上的报纸，又瞥了一眼自己的电脑，“从你带给我的反应来看，这个世界的反应爱是挺让人觉得有趣的。” 　　尼克安德森有些焦躁起来，他不停地动着身子，不住地用手摩挲自己的脸，又或者捂住自己的嘴巴。 　　“我想你必然深有同感，”沈正辉看了他一眼，“你平常用这个玩意做什么？这倒是一个很好的游戏机，你就没有设计出来一款好玩的游戏吗？诸如枪战类的，又或者是《生化危机》这种题材，一定非常有趣。当然，我不知道成人游戏的感觉如何，就我现在对这个世界的体验来看，一定非常真实。” 　　尼克安德森重新开始笑起来，“我就知道，”他苦笑出了声，“不应该这样自大才对。” 　　“现在明白也不晚。”沈正辉安慰他道，“你说在这个世界里是不是也能够拍摄电影？拍完了之后再放到真实世界去播出，足以让世界震惊了吧？” 　　深深吸了好几口气，尼克安德森问道，“你知道这个世界的原理是什么吗？” 　　“抱歉，我不是学计算机出身，不过以我的专业来看的话，似乎要做成这样子，原理上应该不困难吧？” 　　“原理上确实不困难。”尼克·安德森哼了一声，“《黑客帝国》已经在电影上把它实现了不是吗？” 　　“沃卓斯基姐弟是我们电影同行的骄傲。”沈正辉回答道，“他们充分展现了码农这个行业的伟大。” 　　尼克安德森没有空去理解沈正辉此时此刻的幽默感，他自顾自地说道，“完全和真实世界一致的虚拟世界，光光是自然世界的参数就需要巨大的预算量，更不要说叠加了人类社会的活动，这巨大的自由量完全依靠计算机自主推演来实现以现在的技术条件来说根本不可能。” 　　“哈？”沈正辉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来，“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所出的这个世界，不是纯粹的虚拟世界吗？” 　　“不，当然是纯粹虚拟的世界，但是不是脱离现实世界的纯粹虚拟。”尼克安德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如这样说，为了尽量减少构建这个世界的虚拟计算量，它和现实世界是有对接的，很多东西并不是依靠它自身计算模拟出来的，而是完全借用了现实中的数据。” 　　“你是说，同步？” 　　“是的，同步，”尼克安德森用手顶住下巴，“这个世界可以说是现实世界的一个副本。” 　　“它的规模有多大？”沈正辉问道。 　　“即使它现在仅仅包括地球，甚至仅仅包含美国的数据，容量也不是你床边的这台小仪器能够容纳的。”尼克安德森说道。 　　“哦，”沈正辉翻了翻白眼，“从这点上我算是知道了你们和索伦的另外一个不同点，好吧，让我想一想。”沈正辉咬了咬指甲，然后问道，“你是不是想要告诉我，为了获得我的电影发放到网上去之后世界真实地反应，你们真的把它们发到网上去了？” 　　尼克安德森摊开了手。 　　沈正辉猛然站起来，在房间里面来回踱了几步，然后猛然转头，“干得漂亮，”他说道，“Mr.安德森。” 　　“这是你的本来目的？”尼克问道。 　　“可以说是意外之喜。”沈正辉回答道，“当你有了这种宝贝，你就不会敝帚自珍，你会想和别人分享，这就是互联网时代。” 　　“如果不是免费的就更好了。”尼克安德森回答道。 　　“互联网世界，免费才能赚大钱。”沈正辉回答道，“那么，现在你和我坦白了这一点之后，你准备什么时候让我醒过来。” 　　“这样问你了，”尼克安德森说道，“你既然看破了这个世界，那么你随时就可以醒过来。”他眨了眨眼，“还是你想见见这个世界你的女朋友？” 　　“每当，”沈正辉回答道，“我想到我在这个世界的一切经历都可能会被记录下来，成为数据格式，我就有些担心，自己有一天，变成陈老师一样的人物。”他说道，“想到了这个，我就欲念全消。” 　　“我们不会那样做的。”尼克说道。 　　“你有试过在这个世界里面玩吗？”沈正辉装作好奇的样子问道，“感觉如何？” 　　尼克安德森颇为尴尬，他转移话题道，“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识别这个世界的，你知道吗？我来过无数次这种世界，总感觉它和现实世界是如此相似，简直难以区分。” 　　“你要转一个陀螺。”沈正辉说道。 　　尼克安德森用一副你耍我的表情盯着沈正辉，“你是认真的？” 　　“不，我的意思是你要在思想里面旋转一个陀螺，”沈正辉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如果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世界，陀螺就会加速。” 　　尼克翻了翻白眼，“你在讲你女人一样的直觉吗？” 　　“不，实际上要知道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非常简单。”沈正辉说道，“有很多种方法，但是我个人独特的方法我就不能和你细说了，我这样说吧，如果你实在是不确定，你可以找一家不错的大学，到物理实验室去看一看他们做实验。” 　　尼克安德森一惊，“如果是复杂的物理实验的话，确实可能导致局部数据异常，更不要说是现实中的前沿实验了。”他看向沈正辉的眼光顿时不同了，“你还考虑过这个？” 　　“你看我的履历就知道了。平京大学毕竟不是野鸡大学。” 　　尼克安德森有些无语，他站起身来，“好吧，我在现实世界等你醒过来。”停顿了一下，他似乎带着赌气的怨念，“如果你真的掌握了能够从‘梦’中醒过来的方法的话。”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安吉拉·梅森略带尴尬地站在门口，看着屋子里面的两个人，“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她问道。 　　“请进，”沈正辉扬了扬眉，“安德森先生正要离开，”他看了尼克一眼，“不是吗？” 　　“安吉拉，”尼克安德森抿了抿嘴，“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带了沈先生的好朋友来看她。”她说道，让开了挡在门口的身子，从她身后露出青沼智昭削瘦的身影来，她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地对着沈正辉挥了挥手，“我不知道你已经醒过来了，福田小姐没有告诉我。”她又看了看安吉拉，“梅森小姐带我来的。” 　　沈正辉偏了偏头，“请进。”他说道。 　　安吉拉·梅森很是热情地将青沼智昭拉进了房间里，在尼克·安德森有些无奈的眼神中，把她送到了沈正辉的身边坐了下来。 　　“正好我是青沼小姐新片的制片人，”她说道，“因此我就专门将她送了过来。”她对着沈正辉挤了挤眼，“你……” 　　“安吉拉！”一旁的尼克·安德森打断了她的话语，“我想我们应该告辞了。” 　　“哦，是的！”安吉拉不知道尼克安德森的意图，她显然有些误解，不过这并不妨碍她聪明地站起来，和尼克安德森一起和沈正辉及青沼智昭告别，“这是我们私人的疗养院，房间很多，你晚上可以住在这里，不用急着会洛杉矶。”走之前安吉拉·梅森还拍了拍青沼智昭的肩膀。青沼智昭在面对沈正辉的眼神的时候还有一些不自然。 　　尽管知道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青沼智昭有可能仅仅是一段程序、一段数据，一个被自己所感知的表象，但是沈正辉还是不得不惊叹技术的伟大，此时出现在沈正辉面前的青沼智昭从头到尾都是沈正辉认识的那个模样，甚至在一些小细节上，也符合他的记忆。 　　沈正辉张了张嘴，但是半天也没有想到应该说什么，肉麻的话根本就说不出来，更不要说他从头到尾都感觉有一台摄像机紧紧跟在自己身后一样。 　　“这段时间……你还好吗？”沈正辉问了一句普通的话。 　　青沼智昭的表情倒是含蓄而又丰富，那微微翘动的嘴角说不出来心中复杂的感情的样子，“很好，工作很忙，”她的头向下点，像是用了极大的力量才说出这些话来，“大家也很照顾我。” 　　“大家？” 　　“福田社长很照顾我，好莱坞的同行们也一样，我不知道，不过也许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沈正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面子，在快死的情况下。” 　　“现在不是好了吗？”青沼智昭有些激动，“很快就能重新工作了吧？《魔法学徒》第六部马上就要上映了呢，这不是也能够赶得上吗？” 　　沈正辉看向青沼智昭，她倒是真有些害怕沈正辉就此消沉的激动。 　　“谢谢，不过我的意思不是那样的。”沈正辉说道。 　　“对不起，我不了解。”青沼智昭弯了弯身子，低了低头。 　　“听说……” 　　“不，不是听说，”青沼智昭打断了沈正辉的话，她低着头用力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猛然抬起头来，认真地盯着沈正辉，“我是真的考虑过退隐结婚。” 　　而另外一边，尼克安德森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是怎么说服她的？” 　　安吉拉梅森一副神秘的表情，“不是很困难。”她说道。 　　“可惜有点晚。”尼克安德森有些感叹。 　　“怎么？”安吉拉梅森问道。 　　“他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这个世界是个虚幻的世界了。”尼克安德森感叹道，“因此你准备用的美人计似乎有些太晚了。” 　　“这可不是美人计。”安吉拉反驳道。 　　“这不就是吗？”尼克·安德森歪着头，看着屏幕上青沼智昭已经哭着冲到了沈正辉的怀抱之中，然后他盯着屏幕，认真地说道，“来吧，让我们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醒过来？” 　　“你说我要不要把杰妮从中国叫回来？”安吉拉问道。 　　“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 　　“政治婚姻，关系并不好，”安吉拉摊开了手，“更不要说在这个世界里，他已经知道了真相，无所顾忌……” 　　尼克安德森随口说道，“无所谓，随你高兴。”他说道，“不过我觉得他有足够的警惕性，”他后退了一步，“会担心我们把他在这个世界的纪录都留着。” 　　“哦，接吻了。”安吉拉惊呼地捂住了嘴巴。 　　看着画面的发展，尼克安德森的眉头抽动了一下。 　　“这就是你所说的警惕性？”安吉拉问道。 　　尼克安德森偏了偏头，“这家伙，难道真的……” 第340章 数据溢出 　　“再次见到你真是高兴啊。”沈正辉一边说话，一边咳嗽，大量的液体顺着他的嘴巴和鼻孔流了出来，一旁的工作人员用白色的浴巾将他包了起来，顺便擦干了他身上的液体，过了几分钟，沈正辉就可以站起来了，一旁的工作人员给他穿上了简便的衣服。 　　尼克安德森一脸沉静地盯着沈正辉。 　　“真是让我吃惊，”沈正辉重新看了看自己刚才还浸泡在里面的大液体缸子，“这种场面总是让我想起《生化危机·启示录》里面爱丽丝醒过来的时候的场景，好像就是这个样子。”他盯着那些个泡着很多人的液体，“你们就用这东西把我泡了一年？” 　　“不到一年，”尼克安德森说道，“这对于你的肌肉和骨骼都有好处，可以防止它们萎缩。” 　　“然后那些个植物人如果脑子还没有锈掉，也就能够在另外一个世界生活，我记得我看过这个创意的小说。人类说不定可以借此永远不死，等到他们能够换一个身体。” 　　“很好的创意，”尼克安德森鼓了鼓掌，“但是我们医治你显然不是为了做这个实验。” 　　“想要做这个实验地活的实验题估计现在排队能够从纽约一直排到洛杉矶，所有人的都想要长生不老，同时他们也不拒绝在另外一个和现实一模一样的世界呼风唤雨，这就好像是网游，我看过这种类型的小说，下一步说不定能够搬上大荧幕。” 　　尼克安德森舔了舔嘴唇，他从工作人员的手中接过了沈正辉的胳膊，“和我来，”他说道，“我有话要问你。” 　　这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室，看上去似乎并不比电影中的伞公司的实验室小，尼克安德森有一个符合他身份的办公室。 　　“你想要问什么？”沈正辉自己找位置坐了下来，昂了昂头问对方道。 　　在这个偌大的空间里，尼克安德森先生真的是显得气势汹汹，“你是怎么判断自己所处的世界不是真实世界的？” 　　沈正辉摊开了手，“我应该已经和你说过了。” 　　“不，你没有说最核心的东西，你自己也没有去大学的物理实验室不是吗？”尼克紧紧盯着沈正辉的眼睛，“所以说你肯定有特殊的方法不是吗？”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这个时候不要打扰我！”尼克安德森叫道，他一脸恼怒，“什么事情一会儿再说！” 　　但是进来的是安吉拉·梅森小姐，她和沈正辉一样，穿着一套浴袍一样的衣服，脸上的水都没有擦干，同时手上还拿着一叠纸，“是我。”安吉拉有些尴尬。 　　“什么事？”尼克·安德森问道，同时皱了皱眉头，“你刚刚醒过来就来了？” 　　“蒂姆给我的报告，”她将手上的纸递给了尼克，“报告显示，”她的目光瞥了沈正辉一眼，“计算机在和他做数据对接的时候，出现了数据溢出的现象，”她走了几步到了沈正辉的面前，“于是，沈先生轻易地感觉到了世界的异常，进而清醒过来，”她有些恼怒的表情，“你是为了让数据溢出才干那种事情的吗？” 　　沈正辉撇了撇嘴。 　　“显而易见，”尼克安德森接口说道，“蒂姆已经注意到了，之前也发生过这样的情况，他以为是程序问题，但是就在刚才，大量的数据溢出导致了整个程序运行中断，”他盯着沈正辉，“于是沈先生就醒过来了。” 　　“我应该感谢你们硬件配置太低？”沈正辉歪了歪头。 　　“怎么可能，”安吉拉首先尖叫起来，“整个系统地硬件配置比得上IBM，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沈正辉摊开了手。 　　“真是难以置信，”尼克安德森半眯着眼睛，“这就是你们东方所谓的玄学的方法吗？让自己本身对于这种虚拟的世界拥有抵抗性？” 　　“这显然是个秘密。”沈正辉回答道。 　　“说出来！”安吉拉叫道，“这样严重干扰系统运行的行为，以后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只要你们不把我再关进去就是了。”沈正辉回答道。 　　“沈先生，请让我提醒你一下，你现在的处境是寄人篱下。”尼克安德森说道，“你再想想是谁把你从植物人的状态下解救出来的？” 　　沈正辉歪了歪嘴，“你这就想让我对你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了？不，在这之前，我要先见福田光美。” 　　尼克安德森眯了眯眼睛，“见你的小情人吗？” 　　“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已经替我付了酬劳了。”沈正辉这样回答道。 　　安吉拉·梅森看上去有些不甘，“不如，”她说道，“我知道青沼智昭就在洛杉矶，你可以……” 　　“不用了，安吉拉，”尼克安德森打断了她的话，“福田光美已经在来美国的路上了。” 　　“你也不用这样早告诉他。”安吉拉有些埋怨地说道。 　　尼克安德森盯着沈正辉说道，“如果你知道我们做这些事情本来的目的的话，”他停顿了一下，加重了自己的语气，“你一定会告诉我们的。” 　　“我不确定。”沈正辉针锋相对地回答道，“又或者我即使说了，对你们也没有什么用处。” 　　尼克安德森笑了笑，“好吧，现在我把希望都寄托在还在飞机上的福田光美的身上了。” 　　沈正辉对着他笑了笑。 　　“你最好呆在实验基地里，”尼克安德森说道，“如果你不介意全世界都知道你清醒过来的话，我们也可以帮你安排酒店。” 　　“哦，不用了，”沈正辉摆了摆手，“我现在正想看好几部电影，如果你们这里有网络有电脑的话，那就太好了。” 　　尼克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蒂姆，给我们的客人准备一间房间，还要有电脑和网络，但是注意不要让他放危险的东西到网上去。” 　　“你多虑了，我当然清楚这是不是现实。” 　　“不，我没有，”尼克说道，“你在这个世界搅起来的波澜，你自己大概还不清楚，政府已经把关键的节点全部监控起来了，我如果是你的话，就会注意自己的行为，不要勾起了别人的好奇心。” 　　“好吧，只是看电影。”沈正辉举起了手来。 　　“希望如此。”尼克安德森回答道。 　　于是沈正辉充分享受了自己在实验基地的客房，虽然他不是很清楚房间里面是不是有窃听器或者摄像机，不过他遵守承诺地只上网看了几个他早就关注的电影，再醒来之后，无论怎么样，电影工作都将成为他的事业的一部分，他也不想抛弃掉这项事业，光是从网上了解的信息来看，在他昏迷过去之后，福田光美的境况似乎也并没有大好特好，相反，春日无论是在电影事业，还是在原来的事业的扩张上，似乎都陷入了瓶颈中。陆阳、袁翔仁、宫本好几个旗下的导演似乎都只在某个区域拥有影响了，而不能像沈正辉一样将影响力发挥到最大。即使是宁欢，似乎也陷入到了电视剧的泥潭之中。 　　当然，这仅仅是沈正辉个人的看法，在别人看来，春日简直碉堡了，在亚洲地区维持着自己的影响力，电视剧市场上不断地推出收视率高有影响力的电视剧，同时向其他地方买版权赚钱，旗下的艺人忙的要死，而且《魔法学徒》的红利他们还没有吃完。如果站在沈正辉的角度，要求春日每隔几年就爆出一个《魔法学徒》的大火系列电影，这大概算是YY了。 　　让沈正辉感到惊讶的反而是白韬，这位2007年跟随球队晋升到德甲的中国年轻球员，在07/08赛季爆发出了灿烂的光芒，虽然在德国的新闻报道中，霍芬海姆的前场三叉戟似乎更有名气和贡献力一些，但是即使是挑剔的德国媒体，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体能充沛，防守和进攻都具有威胁力的中国青年显然具备了德甲水准——要知道白韬在07年也不过刚刚21岁，他还要拿自己的大学文凭。这个赛季本来的两场中国德比因为邵加一的受伤只有一场，结果赛季后期逐渐打上主力的邵加一在此场比赛发挥平平，错失几次进球的机会，相反，白韬在进攻和防守中都有上佳的表现，并且有一次助攻的数据，不过看过那场球的球迷都对白韬的奔跑能力心有余悸，他因为这个特点一度被德国媒体称为“长跑运动员”，被吐槽比朴智星还多长了一个肺。 　　因为他的优秀表现，以至于中国的球迷都纷纷要求选他参加国奥队踢奥运会。但是足协的领导显然不愿意让这个居然是从高中时代才开始接受职业培训的人打自己的脸，于是各种折磨球迷的戏码上演了大半年，足协骄傲地宣布说白韬不能遵守奥运会训练要求，不能召他入队，国奥队有信心在奥运会上创造好成绩——他们把宝压在了超龄球员身上。结果自然是悲剧了。 　　白韬倒是无所谓，这也许是因为他不是从中国青训圈子长大的，而且一贯对于中国足球和足协报以嘲笑的态度，所以从心态上反而有些局外人的超然，当然这也不乏宁欢给他灌输的看轻足协的思想，他把心思全部放在了下个赛季和女孩子的身上了。 　　白韬在异国的爱情之旅姑且不谈，07/08赛季霍芬海姆在获得了半程冠军之后终于扛不住开始掉队，白韬逐渐在队友伤病增多的情况下成为了主力球员，赛季结束之后，霍芬海姆获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有资格参加08/09赛季的冠军杯，但是霍芬海姆在新赛季并没有增强实力，反而被挖走了不少好球员，新填补的球员的实力又比不上被挖的球员，倒是白韬进一步巩固了自己的地位。不过同时他也面临着被挖的传言，而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被挖，只不过是西方人对于中国人固执的偏见，不过和他传绯闻的俱乐部倒是不少，据说已经买了中国董的曼联对他很感兴趣，弗格森爵士对于白韬的防守能力很看重。但是鉴于万恶的劳工证制度，倒是传言中的拜仁慕尼黑和白韬更近一点，据说拜仁对于泽·罗伯托很不满意，想要用白韬取代他，但是这些新闻中球迷的臆想成分显然多了些，毕竟白韬今年才二十二岁而已。不过不管怎么样，在新赛季参加冠军杯，这已经足够载入史册并且让很多人羡慕嫉妒恨了。 　　沈正辉觉得看白韬的新闻是一个放松的法子，因为看现实中的其他新闻和电影都让他联想到工作，而看白韬的新闻这让他只感觉轻松和惊叹，这就好像是在看一本YY小说一样，完全不费脑子，一连好几天，他都窝在房间里面看各种比赛视频、电影、动漫、小说，过得好像是一个真正的宅男。他的这种耐性不仅仅让尼克，就是安吉拉也感到惊讶无比。 　　“我应该带着青沼智昭来看他，这样他多少有些动静。”安吉拉曾经这样撇了撇嘴。 　　“不要急，”尼克这样说道，“福田光美就要到了。” 　　“她会说服他？”安吉拉反问道。 　　“显而易见，”尼克安德森回答道，“她的立场实际上和我们是一致的。” 　　“我可从来不敢这样奢望。”安吉拉回答道，“她的心思放在别的地方比放在这件事情上多得多。” 　　“也许这就是一种消遣方式。”尼克回答道。 　　“你是说生孩子玩？”她问道。 　　尼克扬了扬眉毛，“他们东方人和我们的想法不一致。” 　　安吉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有时候我觉得你也玩得挺快乐的。”尼克说道，“那就忘掉忧愁好了。” 　　“哪有！”安吉拉激烈地反击道。 　　…… 　　所以当有人敲开了沈正辉的房间的门，走了进来，让沈正辉看到了她的面容之后，沈正辉陡然一惊。 　　“你居然这样就进来了。”他盯着福田光美说道，然后看了看她的身后。 　　“泠没有跟我来，她在你爸和你妈那里。”福田光美说道。 　　“哦……”沈正辉拉长了语调，指了指房间里面的椅子，“坐下谈谈吗？” 　　“当然。” 　　“这里不会有窃听器吧？” 　　“不用担心，”福田光美说道，“他们不会这样做的。” 　　“你对他们很了解？” 　　“呀，怎么说呢？”福田光美摸了摸下巴，“你越是了解，反而觉得他们的行为越是滑稽，虽然他们做事情都是一本正经。” 　　“哈？” 　　“这不算指责，因为有时候我回想自己的行为，也觉得很滑稽？” 　　“哦？怎么说？” 　　“慢慢说吧……” 第341章 I’m back 　　《奇迹！昏迷一年多，神奇导演醒来！》，这大概是这段时间几乎所有全世界娱乐杂志所报道的头版头条消息了。 　　沈正辉在美国的医院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了自己的恢复。蒂姆医生作为他的主治医生一时之间也和自己的病人一起登上了各大医学杂志和报纸，甚至娱乐新闻的报纸，这家名义上由尼克安德森的基金会赞助的小医院一跃成为了世界知名的植物人救助医疗机构，此前已经对沈正辉醒过来绝望的粉丝们突然之间像是中了大奖一样。特别是《魔法学徒》第六部《最后的决战》上映在即，之前的几部都用沈正辉的“遗作”做宣传，现在沈正辉醒过来了，于是在宣传上又有了新的情怀。 　　在新闻发布会上，沈正辉表示自己还在恢复期，他本人醒来之后行动还不太方便，还要进行康复治疗，但是他会参加在美国洛杉矶举行的首映式。福田光美也在新闻发布会的现场，她的出现给了众多八卦周刊更多的关注点，大家都在揣测她和沈正辉最后会不会结婚，毕竟此前她已经被拍摄到带着自己的女儿去见沈正辉的父母，已经有小道消息——不，应该说经过网络的扩散，这已经算是路边社的消息了——她所生的女儿是沈正辉的种。 　　和长期找不到爹或者长期找不到妈的其他明星的私生子不同，沈正辉固然让他成为了许多女人眼中的禽兽，但是相比较而言，他昏迷的时间恰恰好，后续的新闻也放出来说在出车祸之前他已经准备和福田光美结婚了——这是谁放出来的新闻？但是在很多传统人的心目中，还是不能接受没有结婚就生孩子这种事情，所幸他祸害的是日本女人，在这方面，中国人的道德审判稍微要弱一点，毕竟不关自己的事情，也许稍微有些不爽就是了。中国之外的地方，大概普遍把这当作是大导演的通病了。许多人反而恍然大悟，觉得这反而说明了为什么沈正辉会和春日映画结合得这样紧密。 　　现在福田光美和沈正辉的共同现身似乎坐实了那些路边社的消息就是了。当然，在发布会上，被请来的记者们还颇为收敛。所询问的问题更多集中在沈正辉将来的打算上。伴随着《魔法学徒》的成功，参与拍摄的演员们自然身家大增，不说那些已经步入好莱坞一线女明星行列的参演女明星了，单说完全依靠这个系列片崛起的就不在少数。伊娃·格林可以说是整个剧组中运气最好的演员了。因为在《魔法学徒》中女色狼的表演——她显得可T可P，可攻可受，极大地吸引了好莱坞那些个有特殊兴趣的导演和剧组，相继扮演了一系列强势的女主角，已经逐渐坐稳了自己好莱坞准一线的位置，在法国已经力压苏菲玛索，成为了最有前途的新生代女演员。 　　相比较之下，那些个亚洲黄种人面孔所获得的青睐还很有限，马里奥在泰国继续出演了好几部低成本的青春偶像电影，虽然成本不高，但是制作用心，加上他在泰国的号召力，可以说是产生了一股泰国电影的风潮，从泰国一直吹到了中国、韩国、日本，部分地吹到了美国，经过了《魔法学徒》，他也算建立了一个稳定的粉丝群体，对他出演的电影非常卖帐，那些个小女生和怪阿姨，对于这种可耐的小鲜肉，缺乏抵抗力就是了。他也接到若干美国电影和美剧的配角角色的邀请，但是马里奥很清楚自己的根基所在，虽然在经纪人的帮助下，他也接了一些不错的配角，但是到目前为止，他的主要精力还放在泰国和亚洲，继续《魔法学徒》的表现，对他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经历了。 　　丹尼尔吴的表现让他在好莱坞获得了稳定机会，他已经开始逐渐向重要配角靠拢了，虽然他也还没有放弃在香港的工作，但是显而易见，在美国工作似乎更有前途，只是不知道他在美国的片场遇见了自己的前女友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心情。 　　总体来说和《哈利波特》中哈利和罗恩等主角最后都长残了不同，《魔法学徒》的演员最小都是十六岁进入剧组的，因此他们的颜值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保持着某种稳定，这和《哈利波特》到了最后只有赫敏可以见人完全不同，不过相比较而言，《魔法学徒》的成功的主要功劳还是要归功于导演和后期特效，演员本身对于影片的质量至少不是放在主要地位的。在电影中有出色表演的演员基本上不是主角，而是诸如向伊娃·格林扮演的百合女米琳达，米拉·乔沃维奇扮演的疯子魔法师公主克丽丝之类的吸引眼球的角色。所以最后演员的前途最好的就是这几位角色性情和背景比较复杂的重要配角。 　　而国内能够借上《魔法学徒》的东风的大概就只有陈薇了，签约Queens的她在学习期间顺利地在春日投资的几部电影中扮演了花瓶的角色，在毕业之后又东渡日本，在日本电视电影圈里混了一段日子，然后再回国的时候，已经是国际范了。但是一个女演员要大红大紫还是需要炒作和有人捧，自从沈正辉昏迷之后，春日在这方面就有些先天性的劣势了。即便沈正辉的电影在中国电影票房榜上取得了刷榜的成就，但是春日麾下的电影导演没有一个显示出有攻占世界电影市场的能力。 　　于是，在新闻发布会上，大家最关心的话题表示，“您准备什么时候重新工作，您对于您下一部电影有计划吗？” 　　“我恐怕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够重新找到工作的感觉，这个时间有多长我还不确定，毕竟我和世界隔绝了这么长的时间，要保证自己不被世界丢下才行。”沈正辉如此回答道，“当然，导演工作肯定会排上日程，我什么时候不拍电影了，那就是因为我的电影开始没有人看了。” 　　“您到现在为止，似乎票房成绩从来没有失败过。” 　　“这样看你怎么定义失败了。” 　　“您太谦虚了，毕竟论累计票房的话，你已经是世界排名第四了。” 　　“已经是第四名了吗？” 　　“对，您的累计票房已经超越了迈克·贝，排在您前面的只有斯皮尔伯格、詹姆斯·卡梅隆和杰克逊，前五里面，您是最年轻的一个。” 　　“这还真是出乎意料。”沈正辉摸了摸下巴。 　　“《魔法学徒》最后一部上映之后，您说不定就能够反超杰克逊进入前三，在这样年轻的年龄取得这样的成就，并且可以预见您的成绩绝对不会止步于此，您有什么想法吗？”问这话的是一名中国记者，问话的同时表情也显得激动。 　　“我不得不说，我虽然知道我能取得不错的成绩，但是成绩如此成功还是让我觉得有些出乎意料，在这里我必须感谢杰克逊先生和罗琳女士，可以说《魔法学徒》取得的成功和他们两个息息相关。”沈正辉摊开了手，“当然，我也不是妄自菲薄，看过《魔法学徒》的自然也知道这个片子的质量如何，我……”他说不下去了，“我只能说，这就是市场对我的青睐。” 　　“听您刚才感谢杰克逊和罗琳，您也认为是因为《魔戒》和《哈利波特》打开了类型片市场，所以《魔法学徒》才会取得如此好的成绩吗？”旁边的一个记者抢着问道。 　　“《魔戒》和《哈利波特》的同类作品有很多，我就不评价其他电影的市场表现了。”沈正辉抿了抿嘴。 　　“您还会拍摄《魔法学徒》的前传和后传吗？我听说剧本原作者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写好了？据我所知，彼得·杰克逊已经开始筹拍《魔戒》的前传《霍比特人》了，您对此没有压力吗？” 　　“对不起，我醒过来不久，你所说的前传和后传的剧本我都没有看过。”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不过我肯定不否定前传和后传的拍摄可能性，如果观众们喜欢的话，当然，它的拍摄速度应该会慢下来，不太可能我以前一年多就把真个系列拍好这种状况。” 　　现场响起了一阵笑声。 　　“詹姆斯·卡梅隆的《阿凡达》已经进入了后期制作了，对于这部单片投资已经达到你的六部电影的总投资的电影，您有什么看法吗？”记者问道，他又补充了一句，“听说它将在明年的圣诞节上映，您觉得它能够回本吗？” 　　“哇哦，你说的总投资肯定有夸张的成分，不过，”沈正辉回应了一句，“那可是詹姆斯·卡梅隆。”他笑了笑，“你应该担心的是他会把我和他的差距拉开多大才对。” 　　整个新闻发布会的气氛非常和谐，这大概是因为沈正辉能够醒过来已经是惊天动地的大新闻了的缘故。在又回答了几个问题之后，沈正辉以身体不适的理由离开了发布会会场，然后记者们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福田光美（主要是东亚地区的记者）和蒂姆医生的身上。 　　所以当沈正辉在健身房看到福田光美的时候，她显得有些疲惫。 　　“该死的记者，”她叫到，“你走了以后，关于你的女儿和你是否结婚的问题都冲着我来了，”她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这帮家伙就不敢当着你的面问吗？” 　　“也许他们决定我不会回答。” 　　“他们为什么觉得我会回答？” 　　“如果你不回答，他们就可以写‘福田光美拒绝回应该问题，显然此问题深有隐情。’” 　　“胡扯，如果你不回答他们也可以这样写。” 　　“但是如果我不回答他们就没法引诱读者去标定一个特定的目标——譬如说你。”沈正辉一边跑步一边回答道。 　　福田光美哼了一声，“我倒是觉得也许作为一个日本女人，在他们的眼中，我比你弱得多，所以他们才如此放肆。” 　　“那么你是怎么回答他们的呢？” 　　福田光美摊开了手，“我只需要装作听不懂，大讲日文就行了。”她停顿了一下，“但是现场居然有个日本记者挤过来主动担任翻译。他真是蠢得和猪一样。”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 　　“另外，”福田光美把一个手机递给了沈正辉，“拿着吧，”她说道，“我可不希望到时候我的手机被打爆。” 　　“啊？” 　　“最起码你要先给你的父母打个电话。” 　　“我打过了，昨天晚上。”沈正辉还是接过了手机，“我还和女儿说了几句话，不过我感觉在她心目中，我像是个Nobody。” 　　“Nobody，but you吗？” 　　沈正辉扶了扶额头，“显然不是，”他停下来，“对于这种孩子成长基本上我都没有关心过的情况，我也很不适应。” 　　“你之前的孩子不是这样？” 　　“当然不是。”沈正辉随口回答道，随即他又仅仅闭上了嘴巴。 　　“这是你的旧号码。”福田光美若无其事地说道，“相信你的朋友们都不会忘了的。” 　　沈正辉斜眼看了看福田光美，“我还是习惯当面讲一些事情，”他抿嘴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够离开美国回去？” 　　“参加完首映式之后马上就能走，”福田光美回答道，“索尼和哥伦比亚肯定都要高兴死了，当然，你也想一想如果他们提出进一步的合作计划的时候，应该如何应付他们。” 　　“他们能够这样性急？”沈正辉反问道。 　　“不一定是电影方面，”福田光美咂了咂嘴，“也许是其他方面的，至少，我和尼克已经谈好了。” 　　“关于收购哥伦比亚……” 　　“之前是因为你还昏迷，因此我们缺乏一个坐阵的人物，现在来看，现在是最好的时机，所要付出的代价最小。”福田光美说道。 　　“尼克安德森从你口中得知到了你对于收购好莱坞的公司还这样有兴趣，他会不会就会放弃他那认为世界会毁灭的幼稚想法？”沈正辉反问道。 　　“这可不是幼稚，”福田光美认真地说道，“他可是有着真实的，赤裸裸的伤痛的过去，这种记忆根深蒂固，要用事实来消除。” 　　沈正辉摊开了手。 　　“而且，”福田光美继续说道，“你怎么知道他是错的，你是对的？” 第342章 回家 　　《魔法学徒6最后的决战》如期上映，这一次，沈正辉出席首映式引发了记者们激动的情绪，他们争相采访，围追堵截，最终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补偿之前在新闻发布会上没有追问沈正辉的私人八卦的遗憾。 　　不过显然他们的努力没有什么结果，伴随沈正辉出席首映式的是青沼智昭。安吉拉·梅森没有说谎，青沼智昭确实在洛杉矶，并且她刚刚搞完自己参演的片子。到目前为止，青沼智昭在好莱坞的地位还停留在二线演员的位置，但是在日本人眼中，这已经是相当了不起的成就了，相比较而言，她在好莱坞能够不断地有稳定的角色任务，并且时不时能够在A级大制作中扮演重要的配角，这一点，就算是中国风头最劲的国际张也达不到这一点。不过这和圈子也有关系，既然有这样一位不错的黄种人演员先进入片商们的视线，那么其他黄种人演员自然而然机会就会少一些。不过伴随着中国电影市场的发展，为了进一步打开这个市场，相信好莱坞也会开始偏重使用华人演员。 　　青沼智昭伴随沈正辉出席《魔法学徒6》的首映式也是安排好的，沈正辉甚至没有扫兴地去问福田光美或者青沼智昭本人她是否有退隐的计划，在看到沈正辉醒过来像是一个正常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青沼智昭当场忍不住泪流满面，一边擦眼泪一边重复地说“太好了！”这种话。然后她就拿起了电话，“我来打给刘欣，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沈正辉几乎要被她的举动憋得内伤，实际上他已经打电话给过刘欣了，然后在电话里面经受了女人的眼泪的清洗，现在，似乎又要再来一次。 　　所幸的是刘欣没有在电话里面和青沼智昭说什么，啊，我其实已经知道了，比你早一点点这种话。当青沼智昭放下电话的时候，他似乎还没有从喜极而泣的表情中恢复过来。 　　“我听说你在洛杉矶，所以想着也许当面见到你，告诉你我醒过来了这件事情比较好。”沈正辉说道。 　　青沼智昭这个时候已经恢复了理智，开始擦拭自己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妆容，“我……我真是……太高兴了，”她泣不成声，“我就知道有一天沈君会醒过来的。” 　　行了，之前的退隐的消息根本就不用问了。 　　“我想让你陪我去参加《魔法学徒6》的首映式。”沈正辉拿着手绢，帮她擦了擦脸上的痕迹。 　　“为什么是我？”青沼智昭有些惊讶，“福田社长不是已经赶到美国了吗？” 　　“你比较好一点，”沈正辉尴尬地回应道，“并且对你来说也很有好处。” 　　“是吗？”青沼智昭低着头说道，她用力捏了捏手中的手绢，“……那好吧。” 　　于是青沼智昭就和沈正辉一起出现在了首映式的现场，绝大多数的欧美记者对于青沼智昭还有些概念，还记得这个在《魔法学徒》中露过脸的日本妹子，但是他们叫不出来她奇怪的名字，闪光灯从未停歇，现场的日本记者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反正无论是福田光美还是青沼智昭，都是日本人。 　　针对沈正辉本人的八卦于是又衍生了新的版本出来，许多人追问道，“沈导演，你和青沼小姐在谈恋爱吗？” 　　虽然好几年前亚洲地区的报纸都已经在流传关于他们两个人的绯闻了，但是现在看起来大家的兴趣依然没有降低。 　　“会结婚吗？” 　　“您的女儿是谁的？是福田光美社长的吗？” 　　日本记者和其他地方的狗仔一样毫无节操，欧美记者在不屑的同时也竖起了耳朵。 　　但是这是《魔法学徒6》的首映式，沈正辉通过主持人宣布说除了电影之外的问题他都不答复，青沼智昭显然是第二天要上头版的节奏。除此之外，那些前来捧场的好莱坞演员，如伊娃·格林，斯嘉丽·约翰逊，安妮·海瑟薇，阿曼达等等，纷纷上前凑到沈正辉的面前，恭喜他醒过来并且出院。 　　曾经有人感叹说《魔法学徒》颇有预见性地囊括了好莱坞最近几年颇有建树的青年女演员，但是也同时有人辩驳说这些青年女演员应该是因为《魔法学徒》才脱颖而出的，抛开斯嘉丽·约翰逊和杰西卡·阿尔巴这些成名颇早的女明星不说（但是实际上她们也因为魔法学徒而让自己的事业更上了一层楼），至少阿曼达和莉莉·戈登是完全依靠自己在《魔法学徒》中的表现在好莱坞中崭露头角的，即使莉莉的父亲是著名的制片人，但是在此之前她的演艺事业似乎完全说不上成功，这个曾经有些叛逆，出演过各种青春颓废少女的女孩在《魔法学徒》中意外地扮演一位信仰虔诚、心底善良、感情真挚甚至愿意把生命献给神的事业的虔诚的牧师，这样翻转的形象意外产生了极好的效果，这让她一下子成为了好莱坞的清纯玉女的代言人，彻底告别了以前的酷劲，她已经在好几个片子里面扮演修女了。 　　尽管如此，在见到了沈正辉之后，这位女孩子还是露出了足够友善和尊敬的表情，借着机会和沈正辉打招呼，“沈先生，”她低着头说道，“我父亲想让我问问您，您的下一部作品准备什么时候开拍？”这姑娘眼中闪过的狡黠显露出她并非单纯的本性来，不过她还算是了解沈正辉的脾性，没有像其他性急的姑娘试图用激动作为掩饰上前对沈正辉进行拥抱。 　　“你爸爸是一个很好的制作人，我很期望下一次能够和他继续合作。”沈正辉和莉莉握手，然后这样说道。 　　因为是最后一部的上映，所以首映式出席的明星颇为可观，每一个明星都上前试图和沈正辉寒暄两句，结果整个场面显得有些乱，就连米拉·乔沃维奇和凯特·布兰切特这些大演员也不能免俗。 　　不过这是显而易见的，凭借着这《魔法学徒》着六部曲，沈正辉一跃成为了世界级别的大导演，之前他的电影即使获得了几亿的票房，也不过是一个颇有钱途和才气的导演罢了，下一部是否不会赔钱谁也不敢保证。现在，凭借着《魔法学徒》接近50亿美元的票房（加上第六部）超过60亿也有可能，他仿佛获得了某种认证，大家对于他的品质的相信，当然，这不是说他所拍摄的每一部电影都必然赚钱，但是他的名气已经算是票房的保证了，就算是一部电影赔钱了，投资商也会坚定地相信下一部电影能够赚回来。如果不理解，就可以去看看张导演的经历，他的名字就是票房的保证，无论拍得多烂。而陈导演就是没有这种加持的倒霉蛋。 　　现在，更不要说已经在好莱坞流传的沈正辉已经准备好了前传和续集的本子，从《魔法学徒》的故事书就可以看出来，它的前传情节构架恢宏好大，和本传不相上下，所有的人都对所谓的前传充满信心，期待它也能够复制新的奇迹。要知道，沈正辉拍电影的速度太快了，比《魔法学徒》提前拍摄，提前上映的《哈利波特》现在都还没有完结呢！ 　　而《魔法学徒6最终的决战》的首映式似乎取得了最大的成功，无论是熟读原著的原著党还是直追看电影的电影党，都被最后一场决战时绚丽的3D效果刺激得心跳加速，口舌发干。那几乎只能出现在想象中的魔法大招在3D的效果下，对观众们的刺激对他们来说简直是无穷的享受，相比较而言，以前西方人的想象力都有些太局限了，科比李奥的“末日浩劫”让观众们忍不住缩着脖子努力让自己的身体向后倾倒。这样的效果让前来刺探情况的其他电影公司的老板，了解竞争对手的拍片效果的彼得杰克逊和詹姆斯卡梅隆都有些失神了，不过这两位对于自己的新片都有十足的信心，他们觉得自己的电影有独特的吸引力，在特效效果上应该算是各有千秋。彼得杰克逊对于《魔法学徒》如此超现实的魔法效果有些咂舌，他有些如果观众们偏爱这种魔法效果过于强大的片子的话，那么对于《魔戒》来说……不过他很快又扫除了这个想法，因为《魔戒》本身就是一种文化。 　　相比较而言，出品《哈利波特》的华纳似乎更要担心一些，在欣赏完了电影之后，华纳的总裁满脑子想的都是《魔法学徒》的票房成绩了。不过另一方面，《魔法学徒》的效果似乎也加深了好莱坞对于3D电影的信心，实际上3D的狂潮的顶峰还是需要由《阿凡达》来创造。 　　沈正辉结束了洛杉矶之旅之后，简单地和索尼以及哥伦比亚的高层见了个面，他谨慎地表示自己还需要休息，暂时还没有更多的计划。索尼和哥伦比亚希望能够将《魔法学徒》的前传启动的心思就刻在他们的脸上。这个消息只要一宣布，就能够立即哄抬哥伦比亚和索尼的股价，但是沈正辉还是尽量拖延，他刚刚恢复，也不愿意马上投入到工作中去，两家电影公司也不好逼迫这位导演，毕竟《魔法学徒》六部都是他导演的，这简直有些不可思议，毕竟像《哈利波特》系列，前后更换了好几位导演，耗费了这样长的时间，华纳反复调整对于影片的要求以求更加贴合市场。而《魔法学徒》就这样简单轻易快捷地从一个导演的手上诞生了，成功来得太快了，索尼和哥伦比亚都来不及参与和控制拍摄的流程，他们对于成功的原因甚至也感到莫名其妙，但是市场就给出了这样的反应。沈正辉是影片成功的关键人物，从头到尾。现在即便是哥伦比亚握有前传的版权，他也不敢找沈正辉之外的导演拍摄，从这点上讲，沈正辉之于《魔法学徒》还真的就像是彼得杰克逊之于《魔戒》，在华纳的督促下，同时也在沈正辉的压力下，彼得杰克逊提前开启了《霍比特人》的拍摄计划。 　　而沈正辉在飞离了洛杉矶之后，先是到东京参加《魔法学徒》在日本的宣传，然后再转道抵达了平京，这一次接机的亲人和老朋友就比较多了，提前从东京回到中国的刘欣，沈正辉的父母，王安萍也出现在了机场。沈正辉在中国的宣传将会带着陈薇一起，青沼智昭和福田光美都留在日本不会参加中国的宣传活动。 　　下了飞机，以沈兴国和梁可秀带头，所有和他有关系的人眼睛都有些湿润，即便是一些凑关系过来的人，也装出一副喜极而泣的样子。譬如保利和中影的老总。这简直是极高的待遇了，中国电影界过来凑关系的人不少，面对这些人，沈正辉也只有尽量一个一个地握手寒暄承诺到时候出席饭局才能一一打发掉。 　　沈兴国和梁可秀倒是聪明地没有把泠带来，现场的记者太多，以至于沈正辉走出机场废了不小的力气，这还是在有保安和警察的帮助下。 　　接沈正辉的车子上，除了沈兴国和梁可秀之外，王安萍也挤了上来，要知道，刘欣都为了避嫌乘坐了其他车子了。不得不说，王安萍提前布局中国院线和影院，借助这几年中国经济的发展和观影人数的增加，她获得了较高的回报。但她此时此刻挤上这辆车子显然不是为了和沈正辉畅叙友情和生意经，“你准备好，”她说道，“一号和五号要见你。” 　　“哈？我才刚刚恢复。” 　　“就是因为你恢复了，所以才要见你。”王安萍回答得理所当然。 　　面对这样的话题，即便是沈兴国和梁可秀，也一副插不上嘴的样子。 　　“要谈什么？能不能透露一下？” 　　“反正是好事。”王安萍回答道。 第343章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沈正辉醒来的消息发布出来还不到两周的时间，但是中国的领导人已经安排好了接见他，这是何等的效率的决策。但是即便是如此，沈正辉也不会自高自大地认为自己的地位如何如何。本朝的外号叫做后清，有时候你得承认，外号是有道理的。清朝的乾隆就直白地说他把有些读书人也是当作倡优畜之，所以这话对于知识分子来说听起来就太过于刺耳了。 　　本朝以工农立家，官僚当政，但是几千年来的流俗让知识分子总是做着帝师的美梦，但是本朝就好像自己的外号一样，对于不少知识分子也是倡优畜之，只不过表面上还过得去，不像乾隆这个“脑抽龙”，一生气把什么实话都说出来了，想不与倡优并列，除非你真的有品德，或者真的有本质，乾隆手底下不是也有个刘统勋吗？ 　　沈正辉很清楚中国电影圈里面都是一帮什么人，甚至世界电影圈是一帮什么人他都很清楚，在这个行业里，不说过高的道德要求，只需要认认真真完成好你的工作那也就足够了，至于什么国师、帝师之类的，那也是一份工作，没有那个实力和演技，就不要期望自己能够坐到那个烫屁股的位置上去。 　　但是又不知道多少人渴望着有一天能够坐到这个看似光鲜的位置上去，而真正坐过这个位置的人才知道做这个位置的压力有多大。 　　当然，沈正辉是不会一开始就想到说自己会被捧到这个位置上去。他的心态倒是很正，知道自己有日本方面的关系，上层领导人物肯定耳聪目明地知道自己的女儿是怎么回事，所以他根本不对直接投身政治事业抱有期望。但是，不得不说，这个世界非常奇妙，嗯，有时候也不能这样说，因为现实有时候比小说还要奇妙。 　　领导当然不会一开始就见沈正辉，首先是负责具体事务的官员们和沈正辉谈话，给沈正辉与领导见面定调子，定内容，领导只要出来嘘寒问暖就足够了，因为事情下面的人全部谈妥了。让沈正辉惊讶的是，和自己谈话的足足有三个副部级及以上的官员，同时还有好几个司局级的官员在一旁旁听，时不时地对领导的讲话作出补充说明，这让沈正辉感到非常奇妙，自己上辈子在体制内混，见到市长副市长说上几句话就已经顶天了，现在副部级别的干部和自己讨论问题，一聊好几个钟头，孜孜不倦，这中间经历的差别，简直耐人寻味。 　　不过很快沈正辉就没空感叹了，来见他的官员包含了宣传、外交、统战等好几个部门，所谈的内容和话题牵扯范围之广让沈正辉不得不佩服体制内的领导是有聪明的时候的。譬如宣传部门的领导和沈正辉谈了一系列涉及到的未来的几个重点的宣传方向，征询沈正辉的意见，问他对什么什么项目是否感兴趣——譬如国家重大事件的纪录片，国家形象宣传片之类的，亚视现在至少名义上还在沈正辉的手上，这些年通过在大陆挖掘的人才，亚视也逐渐有被当作五毛电视台的倾向，宣传部门定调子的时候毫不客气地将亚视当做自己手下的电视台使用了，但是表面上还是要给你以电自主性，对于这个，沈正辉都烦透了，其实里面好多事情他们和王宇台长已经说过了，结果到了这里又和沈正辉说一遍，沈正辉自然是点头表示赞同，还要拍几句不留痕迹的马屁，有点累。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副部长插进话来，“小沈，你在日本的媒体里不是也很有关系吗？是不是找写日本媒体联合制作一些节目？” 　　沈正辉愣了一下，亚视和日本方面合作是比较多，特别是在综艺节目方面。中岛美雪在亚洲好声音里当了两季导师，把亚洲好声音这个节目的逼格刷得高高的，加上Queens的极大配合让这个节目在日本也很有收视率。但是这位副部长所说的联合制作一些节目绝对不是指娱乐类节目，他的潜台词显然是让日本媒体主动出来讲中国的好话，有些事情国家方面还是不太方便干，央视虽然是个大裤衩，但是有时候也有些抹不下脸来，于是沈正辉就发挥作用了。 　　“您的这提议非常好，实际上NHK早就想做中国系列的纪录片了，他们也做了不少，但是要在大陆做纪录片，还是需要官方的配合。” 　　“你们亚视合作拍摄，我们当然给你们方便。”副部长毫不迟疑地说道。 　　沈正辉心中想要翻白眼，如果日本人最后做出来的片子立场不正，那么黑锅自然也是亚视——不，应该说是沈正辉背了。不过这个时候不太适合说这个，于是沈正辉点了点头，“好的啊，具体的我让他们做个计划报给……” 　　“直接找小刘，”副部长指着一个副司长说道，“以后有这类事情，你们都可以直接联系小刘，他给你们协调。” 　　这位被叫做小刘，实际上比沈正辉大十几岁也许都不止的中年人对着沈正辉露出了腼腆的笑容来，他站起身来，绕过了桌子，把自己的名片递到了沈正辉的面前，“沈导演，到时候直接联系我就好了。” 　　沈正辉只好谦虚地点头。 　　这似乎仅仅是一个开始，顺着日本这个话题，外交部和中联部开始自己的话题，所谈的无非是要沈正辉发挥加强中日友好的作用，沈正辉越听越想苦笑，这几乎就是明目张胆地让沈正辉干外交部和中联部的活了。 　　伴随着中国国力的上升，在中国内部产生了一种“外交新思维”，即拉拢美国在亚洲的小弟这种想法，在具体的操作面上，就不得不借用沈正辉这种在美国小弟国根深蒂固的家伙，实际上，他们更看重的是沈正辉背后的福田光美，那可是日本的大资本家，TG一向最喜欢和外国的大资本家打交道了，现在他们之间共同话题更多能够谈拢。然后说来说去，就谈到了邀请福田光美以日本民间企业家的身份访问中国的话题来。 　　这件事情操作起来倒是一点都不难，福田光美也不会抵触，因为她本身在中国是有很大的利益的。外交部门和中联方面自然希望这个活动能够声势浩大才好，这样天朝脸上才有面子，沈正辉不好直接替福田光美答应，因为他知道福田光美肯定会漫天要价的，让他觉得可悲的是，也许福田光美的漫天要价说不定还真的能够达成，这些个领导在沈正辉面前虽然表现着足够的城府，但是沈正辉还是从他们的细微语气和表情读出来他们对于这种面（政）子（绩）的渴求。 　　和官场上的人谈话就是累，还比不过和美国资本家们明码实价地谈合作条件，沈正辉绞尽脑汁体会他们所说的每句话都隐含着什么意思的时候，宣传部门天外飞仙地来了一剑，“这个，今年就是建国六十周年大庆了，中影方面正在筹备贺岁电影叫做《建国大业》，到现在导演还没有定下来，沈导演可以考虑一下嘛！” 　　看着对方一副“我是好意的”表情，沈正辉内心有些欲哭无泪，这明显是中影给自己涨名望的片子，韩董事长作为业界扛把子，以这部片子对上级领导进行讨好，宣扬自己业绩，同时试图营造一个国产大片模式，自己被官僚送了这样一个热锅，沈正辉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我拍电影的时候，想法比较独特，可能不太适合这种电影的氛围，所以，还是算了吧。”沈正辉有些小心地说道，“而且这部电影我听说想要出演的明星非常非常多，我对华语电影圈不是太熟悉，协调起来，可能有些困难。” 　　推荐沈正辉的官员脸都要笑僵了，他心里面不知道怎么骂沈正辉不是抬举呢，这种电影推荐你去当导演，那就是挂个名而已，你还真的想导演什么东西出来吗？ 　　不过话题既然来到了电影上，自然而言就要有个回旋圜转，《魔法学徒6最后的决战》首周的惊人票房已经出来了，官员们为了显示自己跟得上时代，紧密跟随时代的脚步，居然谈起了《魔法学徒6》的票房。这部片子首周在美国的票房就达到了1.1亿美元，全球同步，在美国之外的票房首周达到了1.9亿美元，眼看似乎复制着第五部的成绩，朝着突破十亿美元大关冲过去了，第二周的票房出来和第一周基本持平，显示出了极大的后劲，除了美国和欧洲，中国和日本是最大的票仓，当然泰国的票房也很凶猛，秒杀了东南亚的其他国家。 　　这些官员们谈到票房，自然免不了一阵惊叹和对沈正辉进行恭喜，他作为华人的骄傲，眼看就要排在世界导演累积票房榜前三的位置了，这对于中国人来说简直是值得骄傲的荣誉。不过有位负责意识形态部门的官员还是有些遗憾地感叹道，“可惜这部电影的题材是西方化的，如果题材是中国化的题材的话，那就更好了。” 　　这句话就他的本职工作来说，不能说不对，不过在沈正辉听起来，还是有些刺耳，毕竟《魔法学徒》原著的作者就是中国人，向西方世界展现我们对于他们的文化的了解也算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宣传就是了，纯粹的东方题材，也许周星星的《功夫》就算是最好的成绩了。而周星星本人，在《长江七号》之后，又陷入了漫长的蛰伏期，不知道下一部作品会是什么，在沈正辉本身的设想中，他大概不会甘心于《功夫》超乎现实的成功，就此满足，指不定正在筹划下一部什么大制作就是了。 　　“也不能这么说，如果不是这个题材的话，西方的观众也不会这么喜欢，票房也不会这么高。”另外一位领导大概感受到了这句话的尴尬，于是跳出来笑嘻嘻地打圆场，“沈导演接下来有什么新片计划啊？你拍片很快的，我们都很期待。听说《魔法学徒》还有前传，沈导演要准备开拍了吗？” 　　“呃，”沈正辉笑了笑，“这种大片拍起来太累了，我想拍点轻松的东西，也换换口味。” 　　“哦，是吗？”对方看上去有些遗憾，他又问道，“准备拍国产题材的吗？” 　　“也不一定，”沈正辉摸了摸头，“我醒过来之后，脑子里面积累了很多新奇的点子，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拍点非常刺激一点的电影，所以有可能还是选择日本那边的题材。” 　　刺激，日本？难不成你想要拍点情色片？在场的人也有些无语了。 　　“啊，说到这个，”有位领导不动声色地提到，“最近一段时间，网上流传了一些很奇特的片子，沈导演听说过没有啊？” 　　“具体是指什么？”沈正辉装作认真的样子问道，“我醒来之后，补习了不少这一年多时间里上映的电影，不知道您指的是哪些？” 　　“正好是我们革命时期的电影，表现手法很夸张，”这位领导说道，“还有一部叫做《茅山诛妖传》，是一部反美电影，以中国人的批判视角和中国人做主人公的。” 　　“哦，这……这……这两个我都看过，”沈正辉做出一副激动的表情来，“两类片子都很有想法，很有趣，很有表现力。”他说道，“虽然画面看上去很陈旧，但是对于故事的渲染和主题反而有另外一种推动力作用，很了不起。” 　　“哦？”看到沈正辉的激动，对方有些意外，“主要是，”他压低了声音，“这是内部消息，请您不要泄露出去。” 　　尼玛，全世界人民都知道了好不好。 　　“根据我们的调查，没有发现这两套片子在现实中拍摄的痕迹，就是说演员、导演、剧组什么的都找不到。这两套片子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对方目光炯炯地盯着沈正辉，“沈先生，您是专业人士，您觉得没有真人拍摄，完全依靠电脑制作出来这样的片子这样可能吗？” 　　“当然可能。”沈正辉言之凿凿地说道。 第344章 未来属于？ 　　这个话题大概是今天的一个重要的话题，当沈正辉说出这段话之后，在场的好几个领导的脸色都有些变了。他们端正了坐姿，摆出了严肃的态度来，非常谦虚地请教，“您能不能详细说一说？” 　　这个时候，司局级的官员居然自己拿出了电脑和投影仪安装好了，开始播放沈正辉的作品，当然沈正辉本人自然而然地装作一副若无其事，但是专业认真的样子来。 　　司局级的官员对于电脑的操作也算是熟练，视频播放到了领导人的镜头，画面被定格然后放大，其中一个领导用很疑惑的语气问道，“这样的镜头，也能够完全用人工做出来吗？无论怎么看都有些不可思议啊！” 　　沈正辉的眉头稍稍上扬了一下，他说道，“这个不要认为说这个画面好像是旧式的画面就觉得难以做到，实际上越是旧式的画面，做起来反而越容易。纯粹的动画CG模拟真实的场面，使用已经非常广泛了，但是如果对于画质要求高的话，成本也同样高。”他又看了一眼投影仪上面的画面，“而像这样的画面，做起来就简单容易得多。” 　　官员们相互之间交流了一下眼色，“但是据我们调查了解，似乎现在并没有类似的案例。” 　　“当然了，”沈正辉笑了笑，“现在大家对于画质要求比较高，制作公司自然也不会投资去做这种黑白画面，修复旧影像也许用得上，不，也许修复旧影像也不是这样的方法，不好意思，这方便我了解比较少。” 　　在场级别最高的领导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继续问道，“那么你觉得制作这种电影需要多少人力物力？”领导开始追问最核心的东西了，“是不是一定要专业从业人员才能够制作出来？” 　　沈正辉抓了抓脸，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呢？如果你前期投入足够多，就如同索伦或者尼克·安德森一样，能够构建出来一个虚拟的世界，那么这种程度的电影要多少有多少，从这个角度上讲，电影的成本没有个几十亿美元也有几十亿欧元。但是就制作这些东西的沈正辉来说，他反正没花一分钱，存储这些东西的硬盘都不是他买的。 　　“这个真的是不好估计，”沈正辉装作认真端详投影仪的图像之后说道，“如果技术高超的话，也许前期建模，做软件比较花时间，但是后期制作的话倒是有可能一两个人就能够搞定。至于费用肯定不好估算，因为建模、软件这些话费没有市场很难估计。” 　　官员们交头接耳产生了一阵骚动，即便是部级的领导也觉得惊讶，“一两个人就能够完成这种长度的电影？” 　　“如果是高手的话，”沈正辉摊开了手，“就是一群爱好者，有不错的基础，在行内人士的指点下，也能做出来比较像样的东西。” 　　“我们询问过行业内的人士，他们说做出这样的效果来几乎做不到。” 　　“那是因为我们国内行业内的想法走的不是技术路线。”沈正辉直截了当地说道，“在拍摄《魔法学徒》得时候，我们当时和好莱坞合作，对于他们的技术有所了解，实际上要模拟作出黑白片的效果一点都不难。国内往往从实拍的角度上去想，自然有可能是误入歧途。” 　　“你是说把领导人物的影像搞得如此像？”还有人不相信，“虽然是黑白的，但是这相似度太高了吧？我们都认为应该是特型演员出演的。” 　　“其实这个很容易，建模也很简单，有时黑白片，光线调得自然一点就行了。”沈正辉停顿了一下，“表情表演也很容易，3D建模，就好像《魔戒》里面的咕噜，表情也是依靠人演的，所以无论是谁，扮演主席和总理都毫无难度。卡梅隆的新片今年年底就要上映了，他这一次拍摄外星人走的就是这个路线，里面的外星人全是建模之后用真人表演动作表情，只不过他的效果绝对不是这种黑白片能够比得上的。所以这种程度从技术上讲一点都不难。” 　　领导咽了一口口水，“我们也找技术专家研究过，专家也说真的要做出来的话，从理论上讲，是不难的，但是……”他停顿了一下，“按照你的说法，一两个人就能够做出这样的成果来，还是有些耸人惊闻。” 　　“我倒是觉得伴随着技术门槛的降低，这类视频会大量地出现。” 　　“大量的出现？”许多人脸都白了。 　　“哦，不是指这类的，而是说这就好像是一种新的个人的表现一样，就好像网络发展了，只要会写字的都能够写小说了；视频网站发展的，摄影和影视制作的技术门槛降低了，有点技术和设备的人就能够自己拍摄和制作视频并且上传到网上这种。并且伴随着信息流传的便利，网络自媒体逐渐发展，以后不一定要电影公司才能够拍摄电影，随便哪家公司，只要想要拍电影，无论是从技术上，还是从人力上几乎都没有难度了。当然，这也让电影事业面临着更大的机遇和挑战。” 　　“这要像这样，那以后就越来越难以管理了。”一个宣传部门的领导说道。 　　“沈导演，你有什么能够具体支撑你的观点的东西吗？”一位领导问道，“我们向上汇报，希望能够实际具体一点。” 　　“除了《魔戒》里面的咕噜，《最终幻想》之外的话，”沈正辉皱了皱眉头，他拍了拍桌子，“实际上《上海堡垒》里面好多的场景也是做出来的，包括张将军坐在航空母舰里面，在飞机里面的战斗之类的。” 　　“那个不是实际搭景拍摄的吗？”有人问道，“我看过新闻，航空母舰和飞机都还留着，摄影棚也保留着没有拆，八一厂还想着以后用得上呢！” 　　“摄影棚里面拍摄的都是静景色，好多动态的景色都是依靠合成的，实际上电影里面表现出来的航空母舰和飞机什么的比我们搭的景大得多，然后里面的人物和场景的配合什么的都需要后期的调整，所以好多东西都是人工做出来的，这样的场景做出来之后再转成黑白的就很容易了。我黑白电影转彩色电影很难，但是彩色电影转黑白再做旧就很简单了，主要是一般没有这样去做。但是实际上你找几个精通计算机和图形设计的工程师，把你的要求告诉给他，在有样片的情况下他很容易就做出来了。” 　　“您能不能做个类似的样片？”在场最高级别的领导开口问道，“也不需要多长，也就是从技术上验证一下你所说的这些东西。” 　　沈正辉心中惊了一下，但是表面上不动声色，“您的意思是让我也用领袖作为题材？” 　　“这个随便您，不过如果要有说明力，最好还是采用大家比较熟悉的人，当然，不一定是开国领袖。” 　　沈正辉抓了抓头，“可以，不过这要时间。” 　　“这个不急，我们不催您。”对方笑了笑，“不过在领导和您见面谈话之前最好能够做出来。” 　　沈正辉心中一千头草泥马跑过，我日，不会是顺带怀疑上我了吧？我真应该再晚点醒过来。不过看在场的官员们的表情，有些倒是一副能够交差的轻松表情。 　　“我在平京这边没有技术力量，要让日本或者是鹏城那边的技术力量制作，”沈正辉试探性地问道，“需要我亲自做吗？” 　　“你的意思是技术人员就能做吗？”对方更惊讶了。 　　沈正辉松了一口气，“就好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技术人员实现就可以了，如果你们对于题材和内容没有特别的要求的话，我就让日本那边制作一段样片，这个应该最快了。” 　　领导有些愕然，“好好，就这样吧。” 　　…… 　　和这些小领导会见完了之后，沈正辉离开开会的地方，出门就遇见了正坐在车子里面等的王安萍，她打开车窗玻璃，拍了拍车门，对着沈正辉叫道，“怎么样？上车吧！” 　　沈正辉拉开车门坐上去之后才松了一口气，“不轻松啊！”他摇了摇头，“然后问道，那个《长征》的短篇集和《茅山诛妖传》似乎搞得上面很紧张啊，都找到我头上来了，算不算是急病乱投医。” 　　王安萍到底是体制内家族的成员，看问题一板一眼，“能不紧张吗？这可以说是打了宣传系统一记耳光，总理刚刚就政治改革谈完话，这个短篇就爆发开了，”她哼了一声，“然后就有人借着这个由头宣扬前三十年如何如何。中美对话，长老访美，然后《茅山诛妖传》就出来了，虽然看立场，似乎电影的作者是站在中国立场上的，但是出现的时机让很多人跳脚啊！”王安萍轻笑了两声，“控制不住的宣传力量不如不要，这点你总应该懂吧？现在的宣传部门有时候装蠢，有时候装傻，但是毕竟还是听话的，这个突然之间冒出来的家伙，谁也不知道，谁也不认识，明显不可控，影响力又树立起来了，自然会让人紧张。” 　　沈正辉撇了撇嘴，这时候王安萍又说了一句话让他冒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因为你当时还昏迷着，我真觉得这片子有可能是你做的。” 　　沈正辉轻笑了两声，“是吗？”他饶有兴致地反问，“为什么你有这样的感觉？” 　　“直觉！” 　　“好吧，女人的直觉。”沈正辉摇了摇头。 　　“我只是觉得这些个视频所表露出来的倾向和你很像。”王安萍继续说道，可能真的是无心的猜测，随后她就将话题引到了其他方向。 　　“托你的福，国内的电影市场一年比一年好了，”她说道，“但是商业地产这一块估计好日子也不会太长了。”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沈正辉反问道。 　　“阿狸这几年发展势头非常凶猛，”王安萍说道，“我觉得既然电子商务和快递行业发展这样迅猛，那么肯定会冲击实体商业不是吗？” 　　“也没有这么严重，”沈正辉随口说道，“毕竟商业地产最重要的是地段，地段好的话，无论如何价格也不可能降下来。” 　　“然后就变成日本房地产那个样子吗？” 　　沈正辉咳嗽了几声，“距离日本房地产怎么说也还有一定距离吧？况且你做的主要是院线和配套，这又不是在网上买碟可以解决问题的，中国的经济发展到了一定阶段肯定是资本运作了，强者越来越强，你肯定是在强者的行列里的，完全不用担心。” 　　王安萍白了他一眼，“不用担心才怪，我看的数据不比你少，你觉得全世界经济都倒霉，就中国经济一枝独秀这种状况能够维持多久？中国自己也迟早要面对经济危机的状况的。到时候……” 　　“到时候重点关注一下股市和资本运作，”沈正辉回答道，“话说阿狸是不是要上市了？我的股份什么时候能够换成钱？” 　　“他们在运作这件事情，但是我觉得可能还要好些年吧。”王安萍有些奇怪地说道，“目前阿狸不缺钱，马董事长也不想丧失掉对公司的控制权，所以对于上市不是很热心。” 　　“风投到时候会逼着他上市的。”沈正辉说道，然后他又有些奇怪地问道，“你干嘛不问问我和领导们谈得怎么样？” 　　“我之前看过和你会谈的大纲，”王安萍说道，“我觉得没什么事情，都是些锦上添花的东西。” 　　“哈！”沈正辉不得不又翻了翻白眼，“对，你都看不上。” 　　“都是些荣誉性的东西，”王安萍说道，“具体的好处肯定见了领导才会定下来，你就好好的笑吧，到时候你的地位不会比张导演低，人家可是拼死拼活执导了奥运会的。” 　　“我也导演了票房接近六十亿美元的电影啊！” 　　“钱都不是我们赚的。” 　　“你们肯定也赚的盆满钵满了。” 　　“和六十亿美元相比，九牛一毛啦！”王安萍回答道，“你有这空还是想一想到时候见了副主席应该怎么说话吧，你和他还算是有交情的。” 　　“那也算吗？” 　　“他挺喜欢你的电影的，按照我的想法，你就应该在国内拍几部好电影给人家长长脸。你下部电影准备拍什么？” 　　“不要急，2012年还长呢，还不知道怎么交接班，”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下一部电影拍部日本电影看看，再晚就拍不了了。” 第345章 告别单身 　　沈正辉倒不是随意这样说的，伴随着他的名气日益上升，很多电影想拍已经拍不了了，譬如说和宫本披着马甲拍摄不良片这种事情，再干也不合适了。不过到不仅仅是不良片的问题，他现在已经是大导演了，做事情不得不考虑身份，好比斯皮尔伯格，他在选择自己的新电影的题材的时候顾虑重重，相比较而言，张导演真的是一直在大胆探索。 　　这一次和高级别的领导对话，绝对不仅仅是因为沈正辉是电影节的优秀代表，他还有着足够的世界影响力，也因此，未来他的政治地位也会朝着昂贵的花瓶的方向发展，这样显而易见，于是很多题材沈正辉就不能涉足了，虽然就他的本性而言，他也许更加喜欢不能拍摄的题材才对。 　　不过他的这种感悟显然没有在王安萍这里引起共鸣，“说到日本，我个人觉得你最好不要和福田光美结婚，对你的影响不好。”她反而提起了另外一个话题，“反正她似乎也不是很在意你是不是要和她结婚。”王安萍一边说着一边斜瞥了沈正辉一眼。 　　“嗯？”刚刚还沉浸在自己的事业的思索中的沈正辉明显没有从自己的思考回路走走出来，“你说什么？” 　　“我是说……”看着沈正辉的表情王安萍明显有些泄气，“算了，你就当没听见好了。” 　　“我听见你说福田光美，她怎么了？”沈正辉眨了眨眼，“你们关系不错吧。” 　　这下轮到王安萍开始担心沈正辉刚才是不是真的没有听见了，“我是站在政治前途的角度提这个意见的。” 　　“我有什么政治前途？”沈正辉撇嘴，“难不成还让我当电影局局长或者宣传部的副部长？” 　　“你有兴趣？” 　　“当然没兴趣，我YY的起点一般都是副国及以上，这种副部级别的，就算了吧。” 　　“真会做白日梦。”王安萍翻了翻白眼。 　　“你刚才真的在说什么？”沈正辉又问道。 　　王安萍吸了一口气，回应道，“我只是觉得，你一直保留着中国国籍，挺不容易，所以我觉得在这方面你应该保持这种政治性。” 　　“哈？哦，你是说让我不要和福田光美结婚。”沈正辉眯了眯眼，“我和她结不结婚确实没有什么区别，不过主要是为了孩子。” 　　王安萍几乎要认定沈正辉刚才其实都听到了只是在装傻了。 　　“你以为呢？网上谣传你是日本人的传言不少，还有人给政协写信要求开除你的委员资格，你以为没有人在背后指使？” 　　“我不会是收到你们的牵连吧？”沈正辉用略带玩笑的语气说道。 　　王安萍几乎要翻脸，“呸！明明是你自己是别人眼中的肥猪，别推给我家。” 　　“好，我错了，”沈正辉连忙举手，“我知道这方面麻烦你的事情比较多。” 　　“算了，我又不是没有收好处，”王安萍板着脸，“企鹅、阿狸我都有股份，也不好光占便宜不做事。” 　　沈正辉摊了摊手，“也不能这么说，有你参加，便利也是挺多的。” 　　“顺便告诉你一声，”王安萍说道，“企鹅方面表示可以增加你在起点的股份。” 　　沈正辉摸了摸下巴，“这算是怎么回事？” 　　在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BAT相继开始了自己在娱乐产业的布局，其中企鹅奔着网文界的霸主，起点而去，收购了起点绝大多数的股份将起点纳入了旗下，沈正辉仅仅被保留了5%的起点股份。 　　“企鹅也表示可以用企鹅本身的股份和你置换，你可以用内部价格认购一部分股份。”王安萍继续说道。 　　“这是小马觉得自己在娱乐界上游产业里面玩不转？” 　　“这倒不是他的想法，”王安萍停顿了一下，对着沈正辉挤了挤眼，“股东们急着希望能够在电影娱乐产业上打开局面，但是到目前为止，除了你的《魔法学徒》获得了成功之外，其他项目的成绩都不太理想，于是当你醒过来之后，董事会就觉得与其自己从头探索，不如把这项事业重新交回到你的手上。” 　　“他们觉得我会答应？”沈正辉反问道。 　　“可以保证你对于起点的绝对控制权，企鹅即使保留绝大部分的股权，也不会干涉你的工作。” 　　“拜托，我现在还要起点干什么？”沈正辉歪了歪头，“电影产业的上游产业，听名字就知道如果没有下游产业支撑的话，上游再怎么做大也不过就是那样的规模罢了。”不过他这个时候停了下来，“等等，你说的成绩不太理想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亚视应该和起点签订过协议，购买了不少小说版权才对。” 　　“是啊，但是版权的收益才多少啊？”王安萍摊开了手，“更何况和《魔法学徒》一比，都成了不成功的项目了，更不要说蓝晶的作品版权现在都在他自己的手上，起点和普通作者的版权转让协议已经有打过官司了，由法院裁定这种转让协议不合法，好不容易才达成庭外和解。” 　　沈正辉摊手，“所以你也看到啦！” 　　王安萍笑了笑，“你没有看新闻，”她说道，“企鹅已经入股了国内有名的五家娱乐公司，也就是说，企鹅在娱乐圈上下游都布好局了，现在就在等你这个能够整合上下游的人。” 　　“我有什么好处？”沈正辉反问道。 　　“股权、投资、导演片酬。”王安萍回答道。 　　“用完了再把我一脚踢走？”沈正辉笑了笑，“我自己也有电影公司啊！” 　　“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个态度。”王安萍耸了耸肩膀。 　　“怎么，还有政治大局任务要交给我吗？” 　　“这倒没有，我们要容许大牌导演发脾气嘛！”王安萍没有一点被拒绝的沮丧，“别人委托我试一试，我就试一试了。” 　　“你也不用说死，其实还有合作机会的。”沈正辉想了想，“毕竟起点是一个大的题材库，版权费什么的都是小钱，对了，起点对于版权态度转变了？” 　　“现在的口径是起点代作者对影视改编权进行管理，对于版权出让起点将会尽力维护作者的利益，同时获得的版权收益将全部归作者所有。”王安萍回答道，“表面上是这样，现在也就只有蓝晶能够享受自己处理自己作品的影视版权的特权，让其他人很眼馋。” 　　“日后还有游戏改编权什么的，多着呢！”沈正辉虽然觉得起点是一个很好的平台，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能够为此付出任何代价，况且现在不过是2009年，只要肯烧钱，再造一个起点平台也不难，对于现在的状况，他也只是有些遗憾罢了，“看来大家对我的新片期待都很高，这种心态很容易失望啊！” 　　“谁叫你的成绩太瞩目了。”王安萍回应道。 　　王安萍将沈正辉送到了他父母在平京的家附近，在沈正辉下车之后，王安萍叫住了沈正辉，“过几天，”她说道，“安然要回来，你抽个时间，到我家来一趟。” 　　这显然不是小事情，毕竟王安然现在已经是余杭某区的区长了，称得上是前途无量，不过在他老子退休之前，他似乎无望更进一步到正厅的位置，所以就尽量在下面夯实基础了。 　　“好的，没问题，你到时候联系我。”沈正辉点了点头，甚至不去问去王安萍家有什么事情之类的话。 　　回到了自己的家，眼见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正高高兴兴地和刘欣一起做着饭，旁边还有泠跑来跑去的，倒真像是一家人的样子，泠对刘欣似乎态度也很亲密的样子，反倒是泠对沈正辉冷冷的有些隔阂，倒像是十一区的女孩子对待自己的父亲的态度。 　　“我回来了，准备吃饭了吗？”沈正辉叫道。 　　“领导不请你吃饭吗？”梁可秀问道。 　　“别人大领导，没空和我一起吃饭。”沈正辉回话道，实际情况也许是谈完了话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别人大概没有这份闲心和功夫再应酬了，实际上一开始是安排了晚宴的，沈正辉考虑到自己陪父母的时间太少，就推迟了，领导们也没有强求。 　　“都说了些什么啊？”沈兴国倒是对这种谈话很感兴趣。 　　“没什么，都是一些原则性的东西，希望你能够做好表率，当好榜样什么的。”沈正辉随口回答道。 　　“就这些？”沈兴国明显不满意，“你不想和我说就算了嘛！” 　　“真的没有什么实际性的内容，也就是大领导要接见，下面的人帮他摸摸底，确定了你不会胡说八道这种，哦，希望我和日本方面搞好关系，最好能够帮助做一些统战工作，你说这些谈话虚不虚？” 　　沈兴国咂了咂舌头，“确实有一点，不过就这些？” 　　“然后就是帮他们技术鉴定一下很火的《长征》短片和《茅山诛妖传》，从技术上提了提我的看法，他们很重视，希望我能够搞点样片。” 　　“哦，这个片子很厉害，”沈兴国也感兴趣了，他是那个时代走过来的人，对于伟人心情很复杂，“看了确实感觉很了不起。”他就只能用这样简单的词句表达自己的心情了，“你怎么回来的？他们派车送的？” 　　“王安萍送我回来的。”沈正辉回答道，“老爹，被你卖了的起点，别人又想送回来给我。” 　　沈兴国若有所思地看着沈正辉，欲言又止，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王安萍他们家背景那么深，你还是注意一点，哦，牵扯进去肯定不好。” 　　“您在说什么啊？”沈正辉装傻。 　　“反正你自己清楚。”沈兴国撇了撇嘴，这个时候梁可秀和刘欣已经端了菜上桌子了。 　　“吃饭了！”泠拍手叫道。 　　刚刚坐下来，沈正辉有些泪流满面地吃了几口自己喜欢的饭菜，刘欣就说到，“后天我要带泠回日本了。” 　　“哈？回日本？你才来多久啊？”梁可秀首先说道，“小欣，怎么着也要去看看你爸爸和你妈妈吧！” 　　“没事，我看了他们烦，他们要是想我会到日本来看我的。”刘欣一脸淡然，摸了摸泠的头说道，“泠就要上学了。” 　　沈兴国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狠狠瞪了瞪他。沈正辉呃了一声，“要不要这么急啊，反正过段时间我也要去一趟日本。” 　　“你不是要被接见吗？” 　　“正儿八经的技术任务工作，也是领导接见的时候要讲的，我想来想去觉得我还是亲自去一趟日本比较好。”沈正辉回答道。 　　“那不行，”沈兴国马上反对道，“你丢了一摊子事情让我搞了一年多，到现在都还么有理顺，你给我理顺了再走，再说你小姑父和你表弟他们明天就要来平京了，你电视台那边的事情太头疼了，我是不懂的。” 　　“电视台能有什么事情，台长副台长是干嘛的？”沈正辉撇嘴。 　　“还有你一堆动画公司、电影公司，你小姑父和你表弟这一年忙得都要累病了，你一声不吭又要去日本，绝对不行！”沈兴国说道。 　　沈正辉看向刘欣，刘欣低着头，“我自己回去就好，”她抬起头来，“GONZO整合也是件大事情，村浜章司想向在3D动画方面大展拳脚，他从美国请来了一个年轻人，我要回去见见他。” 　　“工作上的事情？” 　　沈正辉正感觉气氛尴尬，梁可秀从桌子下面踢了沈正辉一脚，然后放下了筷子对沈正辉说道，“你和我过来一下。” 　　沈正辉跟着自己的老妈走到了卧室，梁可秀小心地关上了门。 　　“妈，什么事情，吃晚饭之后再说吧。” 　　梁可秀表情非常认真，“你和刘欣最近去把结婚证领了。” 　　“你说什么？” 　　“我们都已经商量好了，光美也知道，也同意。” 　　“哈，你在说什么？”沈正辉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马上去领，明天就去！”梁可秀义正词严地说道。 　　“刘欣的户口还在鹏城呢！” 　　“你的户口不是在平京吗？”梁可秀说道，“还买了一大堆房子。”这个倒是，当初沈正辉投资房地产在平京买了不少房子，毕业后，他也懒得将户口迁回鹏城了，在平京办事情也方便。 　　“我觉得你起码要给刘欣一套平京的房子做聘礼。”梁妈妈说道，她的表情相当难看，“你做的这些事情，我这个当妈的都看不下去了。” 第346章 十二年 　　沈正辉几乎都要忘了自己在平京还买过房子了，不过1997年的时候他在平京买的房子还不少，一直委托一家专业的机构对外出租，这家房屋出租代理公司一直尽职尽责地做着这个工作，每年按时将租金打到沈正辉的账户上。07年他受伤昏迷之后，沈兴国开始接受处理自己儿子的资产，意外地发现了这么一块。 　　当初购买的房子经过了十年的时间翻了何止十倍、二十倍，特别是他所购买的一些商业地产，以沈兴国的见识，看到这样一张房产清单，也不禁有些发呆了。 　　不过他作为沈正辉的父亲，和梁可秀一起处理这些房产毫无压力，一些商业地产已经出售了用以维持住沈正辉自己的产业，只有一些民居，就是梁可秀也舍不得卖，反而将其收了回来，准备到时候给自己的媳妇或者是孙女住，他们眼下所住的这套房子就是当年沈正辉购买的房产，这时候的沈正辉自己都不太记得清自己的房产有哪些了。 　　看着梁可秀严肃的目光，沈正辉倒是有些讪讪，“妈，这是我们年轻人的事情，你们就不要掺和了，当然，给欣欣一套房产什么的，我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我觉得她不一定会接受。” 　　梁可秀撇嘴，“你都干了什么人事啊？你不要管，这件事情我们都已经商量好了，决定下来了，反正你们到时候去登记就好了。”她说完然后就转身开门出去重新坐在了饭桌上，沈正辉亦步亦趋，也坐了下来，这时候整个饭桌的气氛都有些尴尬的。 　　泠是最敏感的，她先是看了看沈兴国，又看了看梁可秀，两位老人连忙哄着自己的孙女一起吃饭，倒是刘欣一直低着头。不好容易度日如年地吃完了饭，沈兴国和梁可秀就借口带着泠出去玩，连碗都没有洗地把刘欣和沈正辉留在了家里面。 　　家里面的气氛就好像凝结住的水一样，沈正辉艰难地站起来，“我先洗洗碗。”他说道，然后到了厨房里面。 　　“我来吧。”刘欣抢在了他前面，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合作起来，在刘欣洗碗的同时，沈正辉扫了扫地，桌子也擦了一遍。 　　沉默意味着尴尬没有解除，等到沈正辉把毛巾挂起来，刘欣突然说道，“这不是我逼伯父伯母的。” 　　沈正辉愣了一下，转过身来看着刘欣，“我当然知道。” 　　刘欣咬着嘴唇，似乎一肚子话不知道从何说起，“福田社长和我谈过这个话题，她说，”刘欣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中国人，和你结婚的话，对你比较好。” 　　沈正辉揉了揉脸，“是的，你是中国人，你都快变成传统的中国人了。”他笑了笑，拍了拍刘欣的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倒是把自己搞得像姨太太一样。” 　　刘欣压低了声音，“我心里面到是挺高兴的，但是又觉得有些对不起福田社长和智昭。” 　　“要说对不起，应该是我对不起才对。”沈正辉拍了拍刘欣的肩膀，“我对你们关心不够，还不敢面对这件事情，把它拖到现在，反而是要你们自己作出决定来，我真是……” 　　刘欣伸手抱住了沈正辉的腰，脸贴在沈正辉的胸膛上，“没事，反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么明天去登记？”沈正辉试探性地问道。 　　刘欣猛然松开了沈正辉，双手捂住了脸，然后又抬起了脸来，“好像有些不真实。” 　　“嗯？”沈正辉偏了偏头。 　　“会不会是在做梦？”她自言自语，“说不定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我只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 　　眼看着眼泪就要顺着她的面颊留下来了，沈正辉再也忍不住了，用力将刘欣重新抱住，“不是做梦，还有，对不起。” 　　“没什么，”刘欣回应道，“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做到这种程度。我应该谢谢你才对。” 　　“不，应该是我谢谢你，不如说是因为你我才能够做到这种程度，我知道你为了你的梦想付出了什么，到现在，”沈正辉扳着刘欣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连婚姻和幸福都押上来了。” 　　“这就是幸福啊！”刘欣回答道。 　　两个人就站在厨房里面，静静地相拥，一直到暮色降临，门锁被打开，沈兴国和梁可秀带着泠回来，两个人才有些尴尬地分开。 　　看到有些不自然的两个人，两个老人简直是五味杂陈，泠倒是一副好奇的表情，沈正辉只希望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要影响到女儿日后的三观。 　　第二天沈正辉和刘欣去民政局登记结婚的消息一下子就上了各大娱乐消息的头版头条，《神器导演苏醒后与十二年长跑女友结婚，当初两人因相亲认识》；《沈正辉夫人为动画片导演，业绩不凡，名列国产动画票房榜榜首》；《沈正辉夫人同样是大导演，日本动漫界后起之秀，东亚女监督中无敌手》……一时之间，铺天盖地的报道把沈正辉和刘欣的底重新挖了个底朝天，刘欣那非凡的过往业绩同样被亮了出来，于是大家才恍然地发现，原来自己早就认识这位女监督了，并且十一区大量的经典动画也是这位女监督的手笔，沈正辉和刘欣的结合，在网上被称赞为三维和二维的完美结合。 　　当然，他们的婚姻也并不是没有黑点。那些自发的沈黑有着自己独特的战斗方式，他们先是挖掘出来经常和沈正辉父母一起出现的疑似沈正辉女儿的女孩子的母亲不是刘欣而是一个日本女人，但是媒体很快拍到了刘欣和泠在一起愉快玩耍的照片；然后他们嘲讽沈正辉和刘欣呆在日本，为日本人民拍片，但是他们遭受到了一直以来看低中国动画追看日本动漫的动漫宅的嘲讽，对于这些人来说，看低中国动漫几乎已经是一种本能了，更何况刘欣所做出来的作品完全是符合他们的审美观的，当然网上的撕逼战争已经完全不能影响沈正辉了，可以说他的结婚有时候也是一种政治态度，在此之后，他更加在意的是自己女朋友们的心情。 　　领证没有几天，刘欣就飞回了东京继续自己的事业，顺便带走了泠。沈正辉越发地觉得和自己打电话的福田光美的语气有些奇怪了，他因为和王家的约定和春节将至的缘故，完全走不开。不过应政府高官的要求制作影像的任务自然而然地就交给了宫本，这位踏实的日本人，根基牢靠，经验丰富，成绩出色，但是大概是因为思想太日本化了，在国际化的道路上总是走得磕磕绊绊，在沈正辉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他导演了两部电影，在日本本土的票房相当不错，甚至有一部票房达到了五十亿日元的水平，另一部也有三十亿日元，但是海外票房就很寥寥，所以虽然索尼、哥伦比亚和春日都有意在沈正辉醒不过来的情况下让宫本担任《魔法学徒》前传的导演，但是很显然，他的考核还不合格。 　　接到沈正辉的任务的宫本倒是颇为兴奋，在沈正辉大致地说了要求之后，他就口头上报出来了一个计划。但是他想得太多了，想着把短篇做得美轮美奂，结果被沈正辉训斥了一番，要求做成黑白场面就足够了，内容也简单地以领袖出场的画面，对于题材沈正辉没有做过多的要求，只是简单和宫本说可以找刘欣商量。当时沈正辉没有想太多，届时等他拿到了正片的时候，才会大吃一惊。 　　他没有过多的精力去管这件事情了，先是王斌和王军到了平京，和沈正辉详细地谈了谈亚视的现状，以及他在香港的电影公司的投资情况。亚视的情况还算是正常，不过伴随着盈利上升，地位稳固，也开始显露出一些经营的问题。管理层在没钱的时候绞尽脑汁考虑如何省钱，再有钱了之后还是绞尽脑汁考虑如何花省钱，摊子铺开了虽然收入多了但是支出同样多，而且对于香港这样的地方，各种花费简直打着滚地上升。亚视最省钱的地方就是他们所用的艺人大部分是大陆和日本的合作伙伴的旗下的，拍戏也在大陆拍摄，比较省钱。但是即使是这样，王台长也深深地感受到在香港做电视台和在大陆做电视台不一样的地方，收视率简直就是催命符。 　　王斌表示电视剧部门和综艺节目部门压力还是太大，收视率稍微降一点，或者竞争对手拿出了新的策划，都足以让亚视紧张，所以工作压力也非常大。同时对于电视剧的题材，他希望沈正辉能够再做出一点指点，玛丽苏的电视剧固然掀起了一阵风潮，但是对手有样学样之后，也就不是独门秘籍了，况且观众也是会成长的。 　　对此沈正辉只能扶额了，电视剧部门完不成自己的本职工作难道每一次都要主席出手？ 　　王军的报告就简单得多，香港电影已经基本上完蛋了，大量的导演和演员都不得不北上找饭吃，沈正辉留在香港的皮包公司发挥的真的是皮包的作用，这段时间以来，王军也逐渐把工作重心转移到大陆来了，他甚至接了沈兴国手上一部分业务，也开始投资电视剧了，总的说来，大陆是一个很大增长速度很快的大市场，但是龙蛇混杂，做出来成绩不奇怪，做不出来成绩也不奇怪。王军的成绩还算是不错，他还促成了中日之间的几次合拍片，光看业绩，他已经算是娱乐圈里面的资深人士了，不过即便是这样，在亲人面前，他也还没有洗去身上的腼腆，这真是极为难得的。 　　处理这些事情又花费了沈正辉大量的精力，他要看报告，和远在鹏城、香港的工作人员联系沟通，重新找到自己在中国的存在感，还要和和自己有合作关系的人——如蓝晶等人联系，接受他们的祝贺，并且表示自己并没有忘掉他们，有计划会带着他们等等。琐碎的事情刚刚处理完了一部分，王安萍又打来了电话，说王安然已经回来了，让沈正辉出来见面，顺便到她家做客。 　　“我下一次再也不要休息一年，然后再用十几天来把一年的工作又补上。”沈正辉如此感叹。 　　“呸，老子这一年时间可没有少为你的事情忙，不要说得好想你爸爸我这一年什么事情也没干一样。” 　　“不，爸爸你劳苦功高，都是我不孝。”沈正辉连忙回应道，同时开始收拾自己，“太他妈的忙了，我还要催催宫本他们那边尽快把电影拿出来，领导见面之前急着用呢！” 　　“赶快干完，早点弄完，今年过年我们要回去看奶奶。”沈兴国严肃地说道，“你奶奶住在你大姑家，她还向着过完年能够回老家去呢！” 　　“老家不是都震没了吗？” 　　“老人家故土难离，就是想回去。”沈兴国一脸无奈。 　　沈正辉愣了一下，“行了，我知道了，”他有些沮丧，“晚上我回来没数，可能就不回来了，你和我妈先睡吧。” 　　“知道了，明天我和你妈也要出差。”沈兴国回答道，“你自己随便找地方吃吧。” 　　“哎，瞧你说的，难不成我这么大了还会饿肚子？”沈正辉笑了笑，穿装打扮好了走出了门。 　　门口停着一辆低调的奥迪，王安然和王安萍都坐在车子里面，王安然见到沈正辉下来，有些高兴地摇下了车窗，对着沈正辉招了招手。沈正辉走过去，王安萍坐在驾驶位上，沈正辉有些奇怪地打开了后门坐了上去。 　　“萍姐，你开车？” 　　王安萍翻了翻白眼，“我担心他说什么不合适的话，所以只能我开车了。” 　　“我能说什么，”王安然不以为然，伸出拳头来敲了敲沈正辉的肩膀，“我靠，你真的没死！” 　　王安萍用力踩了一脚油门。 第347章 论官僚的自我修养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沈正辉埋怨道。 　　“我怀着多么激动的心情说了这句话，表达了我的真挚的感情。”王安然撇嘴说道，“你应该为这种真诚所感动。” 　　沈正辉不和他扯皮，“听说你当了区长？怎么才区长？” 　　“高配，”王安然回答道，“书记都高配到了正厅，你说呢？” 　　“这也是好事情，”沈正辉说道，“你这样上上下下，也算是帮你积累了基层的工作经验，后面提升起来也就快了。” 　　王安然轻笑了两声，“算了吧，我老爹不退休，我就一直在这个级别上，你信不信。” 　　“这是潜规则，不存在我信不信这回事，”沈正辉撇嘴，“怎么？你还想着自己的老爹提前退休？和别人相比，你的进步已经算得上是突飞猛进了，怎么还不满足？” 　　“我倒不是为了这个，”王安然耸了耸肩膀，“你是不知道我的日子过得有多没劲。” 　　“这不是应该的吗？”沈正辉笑了笑，故意说道，“你身为人民的公仆，就应该过着烦恼的日子，你做的又不是人民的大爷，就应该每天烦恼应该怎么样为人民服务才对。” 　　王安然露出恼怒的表情来，叹气道，“做官都是学做人，”他撇嘴，“你是不知道下面的人难弄。” 　　“这话说的，”沈正辉拍了拍大腿，“下面的人都好弄了，领导干部做起来不就太容易了吗？就好像我手下演员、编剧、副导演都弄好了，还要我干嘛？” 　　“你这家伙！”王安然埋怨道，“就不知道体谅体谅我。” 　　“切，我体谅你了，谁体谅我？”沈正辉摊手，他拍了拍额头，“我头疼的事情比你多得多，亏得都是自己的钱。” 　　“我听说你结婚了？” 　　“登记了而已。” 　　“那不就是从法律上讲结婚了？”王安然不以为然，“怎么，准备什么时候办酒？好事，我帮你请孙静芳来。” 　　“那要不要把李睿也请过来啊？” 　　王安然憋着笑，“你不知道她和李睿关系最近很紧张吗？” 　　“嗯？” 　　“李睿的老爹为了入常在政治上做垂死挣扎，”王安然有些大大咧咧地说道，“声势倒是很大，也在党内得到了一批人的支持，但是，”他叹了一口气，“他爹死的不是时候，不然的话他也不用这样弄险，不过仅仅一个国务委员他肯定不甘心就是了。” 　　“不是吧……”沈正辉眯了眯眼。 　　“他爹一死，孙家就有些打退堂鼓了，不过人家好歹也是一个委员，本来想凑合凑合也就算了，谁知道李云憋着干这种事情呢？网上的《长征》的短片视频听说也是他指使有人做的宣传，鼓吹他和主席……” 　　“安然！”正在开车的王安萍发出了警告，“别胡说八道，这是你能说的？” 　　“整个官场大家都知道啊，这个……正辉又不是外人。”王安然有些不以为然。 　　沈正辉被这个内部流传的消息雷得外焦内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王安萍将车子停在了路边，然后转过身来有些凌厉地居高临下地训斥道，“我还以为你这些年算是养成了一些城府，结果你看看你今天说的话，有哪一句是符合你的身份的？爷爷和爸爸对你寄予厚望，你对于你自己的前途，对于你将来的打算就是这种态度？那你可让我太失望了，如果你是这个样子，那么我们就好好和爷爷、爸爸谈一谈，你还是不要继续当官了，早点找点其他的事情做，免得到时候自己出事了也就算了，还牵连到家里面！” 　　王安萍疾声厉色和严肃的表情倒是让王安然有些讪讪了，“姐，我平时压力太大，见到正辉放松一些，发泄发泄，这个正辉也不会到外面去说。”他一边辩解，一边向沈正辉打眼色。 　　沈正辉咽了一口口水，“我觉得安萍姐说的对，你如果是这个态度的话，还是不要当领导了，退回来重新去读中二比较好。”他憋不住笑了笑，然后又板着脸，“当着别人的面，麻烦你做出一点忠诚的党员的态度来。”停了一下，沈正辉又说道，“我也是党员，我这个普通党员都听不下去你这位党员领导干部的思想觉悟水平。” 　　王安然脸色一黑，再看看自己的姐姐也是黑脸，于是投降似的举了举手，“我知道了，我认错。”他把头偏向了车窗。 　　王安萍叹了一口气，重新启动了车子。 　　“你父亲今年是不是六十岁了？”过了一会儿，沈正辉打破了车里面的平静问道。 　　“是啊，”王安然到底没有对沈正辉赌气，“他已经是大军区级正职了，就等着今年升一下军衔，再换一个岗位了，如果3年后运气好的话，还能多干几年，不然的话，就等着65岁退二线了。”王安然解释道。 　　“哦。”沈正辉嗯了一声，也不好意思继续问别人的老爹官运如何了。倒是王安然就这个话题又引发了兴趣，继续说起来。 　　“不过我觉得三年之后的换届，我老爹比较悬，毕竟爷爷还在，如果他再上一步，这个我们家的影响力就太大了，老爹估计干到65岁退二线比较有可能，”他说道，然后又叫道，“姐，你说呢？” 　　“你说得都对，我没什么说的。”王安萍继续没好气地回答道。 　　王安然对着沈正辉缩了缩脖子，转换话题道，“算了，别说这些事情了。”他盯着沈正辉道，“说说你吧，你这一次由死到生，有什么感觉？醒过来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一年了，又有什么人生感触？到时候有没有可能在你的电影里面表现出来啊？” 　　沈正辉呵呵地笑起来，“醒来的感觉，就好像屋子外面的小米饭已经煮熟了一样。” 　　“做了一个梦的感觉吗？”王安然眯了眯眼。 　　“睡的时间有点长，不过感觉和做了一场梦差不多就是了。”沈正辉摊开手。 　　“那美国的医疗技术还是挺厉害啊，你这样的都被救过来了。” 　　“医疗技术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我本人有着坚强的意志和睿智的头脑。”沈正辉随口回答道，“医疗技术只是辅助的作用。” 　　王安然撇嘴，“对了，”他说道，“你知不知道撞了你的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呃？”沈正辉有些愕然和意外，“这个我倒是醒过来之后从来没有关注过。”他停了一下之后问道，“谁撞得我？” 　　“这你都不知道？”王安然有些乐呵了，“本地的一个青年，家里面也有些关系，不过撞了你这个消息闹大了，他家里面的关系也不太好使，又被查出来酒驾，当时也就判了半年多，如果搁在现在，起码三年以上了。” 　　“新的刑法修正案还没有通过了。”王安萍忍不住说道，“你要多提高自己的知识水平。” 　　王安然低了低头，压低了声音对沈正辉说道，“你就不想弄弄这家伙。” 　　沈正辉摇了摇头，“要不是你提起来，我根本就想不起他来，”他有些恍惚，“对了，我的司机没事吧？我都忘了这件事情了。” 　　王安然有些吃惊地看着沈正辉，愣了愣，“你的司机当时是轻伤，就你伤情最重，当时说你可能一辈子植物人，这家伙家里面态度还是不错，赔了两百多万。” 　　沈正辉捂住了心口，“我就值两百多万？” 　　“不错了，比全国99%的人值钱。”正在开车的王安萍也跟着吐槽了一句。 　　车子停在了一家私人会所里，沈正辉跟随者王家姐弟走出了车子，有些意外，“不是去你们家吗？” 　　王安萍翻了翻白眼，“有些事情我们先讨论一下。” 　　“哦，了解。”沈正辉点了点头，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走进去之后收拾得很好，准备好了茶和一些零食，泡茶的小妹泡好了茶之后就主动离开了，剩下三个人坐在偌大的房间里，整个房间的布置颇有情趣。 　　王安萍深深吸了几口气，看着王安然，王安然被自己的姐姐的目光注视得有些紧张了，情不自禁地叫道，“姐，怎么了？” 　　“我本来觉得这对你是一个帮助，”王安萍说道，“但是今天听了你在车上说那样的话，让我有些犹豫了，不知道这样做对你有没有好处。” 　　“不是吧，姐，”王安然一脸苦相，“我就是当着你们放松了一下子而已，平时我又不是这个样子，你也不知道我在下面做事情压力有多大，一直绷着我就要疯掉的。” 　　“如果疯掉那就说明你根本不适合当官。”王安萍深深吸了一口气，“小然，虽然别人也许会说只要在领导和官场上把样子做到位就行了，但是我还是要给你一个忠告，如果你不能够做到表里如一，觉得做官是勉强的话，那你还是早点说，我们另外替你安排出路。”她的脸色有些冷了，“你也是这么大的人了，应该有这个担当，不要觉得你的处境都是家里面的人在逼你。” 　　沈正辉觉得自己的在场有些尴尬，“我要不要出去逛逛？”他问道。 　　“不用，”王安萍摇了摇手，紧接着她站起身来，“这样吧，我和你出去走走，让安然一个人静一静。” 　　这还不是我出去逛逛，只不过你也跟着去了。沈正辉也有些无语。 　　当年一开始和王安然接触的时候，他还没有暴露出这样的问题，三观还算是正常，不然他也不会和沈正辉混到一起去，现在看起来，只能说是这些年来在官场修行，对他的三观冲击比较大。 　　“不了，姐姐，”王安然站起身来，“还是我出去逛逛吧，你和正辉说正事吧，”他抿了抿嘴，“等我下定了决心的时候，你再告诉我好了。”说着他站起来，在沈正辉有些惊讶的目光中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王安萍倒是颇为欣慰，低声对沈正辉说道，“这是我期待的最好的反应。” 　　“哦……”沈正辉有些不解，“你要教育他把我拉上，是故意的？” 　　“这样我觉得他比较容易听得进去话，”王安萍摊开了手，“有你作为参照物的话。” 　　“呃，真是荣幸。”沈正辉尴尬地说道。 　　“他的问题还比较严重，”王安萍若无其事地说道，“他在余杭包养了一个情人，虽然他以为我不知道，但是实际上我从头到尾都知道，”王安萍哼了一声，“只不过我没有告诉爷爷和爸爸，我也知道他的婚姻让他很不满，现在这些事情无所谓，到时候也能够掩盖住，但是我怕的是他的心态变了，到时候把他推到更高的位置上之后反而会害了他。” 　　“呃……”沈正辉张大了嘴巴，眨了眨眼，“嗯？” 　　“这对你来说大概就不算什么问题了。”王安萍略带鄙视的眼神看了看沈正辉。 　　沈正辉闭上了嘴巴，“对于王安然还真是难以想象。” 　　王安萍摊开了手，“这就是从政的风险，如果他当的是商人或者是其他的话，我才不管他和他老婆感情怎么样，养了几个情妇之类的问题呢！” 　　“我觉得你不会，”沈正辉正色道，“对王安然，你是一个好姐姐，肯定不会任由他走上邪路。” 　　“你走的不是邪路？” 　　沈正辉看天花板，顾左右而言他，“从政嘛，政治理念最重要，这是政治家和政客的划分标准，这样看来，安然确实有点被官场腐蚀了。” 　　“你能够安抚刘欣心甘情愿地和你结婚，还和你的女朋友相处的那么好，你这能力来官场混也肯定是政治家级别的。”王安萍嘲讽地说道。 　　“啊，我们谈正事吧。”沈正辉急忙说道，“要谈什么来着？” 　　王安萍叹息着摇了摇头，“先谈一谈阿狸的股权吧，”王安萍叹了一口气说道，“又有人对这个感兴趣，委托我来和你谈一谈。” 　　沈正辉几乎要笑了，“又来？” 第348章 交换 　　“这一次是平等的交换。”王安萍咬文嚼字地把“平等”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好吧，说来听听，”沈正辉偏了偏头，“托您的福我总算是混到了能够和他们平等对话的地步了吗？” 　　“和我关系不大，”王安萍吐了吐舌头，“倒不如说你自己的成就和你从睡梦中醒过来让你本身变成了传奇性的人物。” 　　“不要说传奇这两个字，说出来之后我都觉得自己已经死掉了一样。”沈正辉打了一个寒颤。 　　王安萍清了清嗓子，“当然，那位委托我来谈的人暂时不会露面。” 　　“所以我也不知道把股票卖给谁？”沈正辉摊开手。 　　“实际上，”王安萍咳嗽了一声，“到时候我们可以经过马董事长进行交易。” 　　“这就是说实际上这事马董事长抱上新大腿了？这新大腿一定很粗。” 　　“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讲话？”王安萍有些生气了，“当然了，马董事长一直以来的态度就是这样，他现在千方百计希望能够把以前卖出去的股权收回来就是了。” 　　“不奇怪啊，看阿狸的发展势头，换成是我坐在他的位子上恐怕也是每天上火心疼当初为什么要卖那么多的股份，拿到风投随便花的经历自然而然地被忘在脑后了，”沈正辉停了一下，重新盯着王安萍，“直接一点吧，他想要多少？” 　　“10%。”王安萍回答道，她把目光移到了一边，几乎不敢看沈正辉的眼睛。 　　“这是完全把我从阿狸里面赶出去的节奏啊！”沈正辉抿了抿嘴，“然后我就剩不下什么东西了。” 　　“这个福田光美的手里面不是还有……” 　　“对啊，可是我没有和她结婚。”沈正辉摊开了手说道，随即他抱着胳膊，“不过他选的这个时间点倒是正好，”沈正辉舔了舔嘴唇，“我名下好几个公司想我哭穷说需要资金加快发展，”他敲了敲桌子，“银行的资金也说有困难。” 　　王安萍勉强笑了笑，“现在这个时间点嘛！” 　　“那么他准备出多少呢？”沈正辉问道。 　　“100亿。”王安萍回答道。 　　沈正辉楞了一下，这个价格倒是很能打动他，“美元？” 　　王安萍尴尬了，“人民币。” 　　“哈？”沈正辉舔了舔嘴唇，“作为平等的地位我是不是能够直接还价？” 　　“还有其他的条件。”王安萍急忙继续说道。 　　“譬如？” 　　“亚视在内地落户的许可文件。”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端起了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这个他敢承诺，我不敢相信，”沈正辉摇了摇头，“况且这个牌照也不值500亿。” 　　“美元？”王安萍瞪大了眼睛。 　　“人民币。”沈正辉回答道，摊开了手，“这就是我的心理价位，我觉得10%的股份，600亿是一个合理的价格，就看这位背后的先生有什么条件能够抵消掉这500亿人民币了。” 　　“500亿，不，600亿人民币？”王安萍露出了牙疼的表情，“你这还价也太狠了。” 　　“漫天要价，落地还钱。”沈正辉说道，“慢慢谈嘛！我知道阿狸有明确的上市计划，实在不行，可以等到阿狸上市计划确定的时候，以IPO的价格来定，不过我个人觉得在时间上我能等，你的那位朋友可能等不起。” 　　王安萍露出了苦笑，“我的朋友也不是一个人，到时候持股的也不会是他本人，只能是一个机构或者是好几个机构。”她抿了抿嘴，“算了，我就这样反馈给他们吧。” 　　“他们能够亲自派人来和我谈最好，免得你夹在中间难做人。”沈正辉说道，“还有什么事情一起说吧，老将军和你爸爸要见我准备要和我谈什么？” 　　王安萍看上去非常难堪，她有些犹豫，“也和这件事情有点相关，”她的眉毛垂了下来，最后几乎是下定了决心一样，“你应该知道，我爸爸今年无论如何都要动一下了。” 　　“哦？”沈正辉愣了一下，“这个倒不是太清楚，不过我能够理解。” 　　王安萍仿佛打开了心房，倒是放下了表面上的一切阻碍，“他现在是政委，希望能够换到一个实职的大军区正职，”停顿了一下王安萍继续说道，“这样在下一届换届的时候才有可能进入军委IE，虽然希望比较渺茫，但是他希望能够搏一搏。” 　　“我能理解，”沈正辉看着王安萍，“但是这和阿狸有什么关系？”随即他心领神会，笑起来，“这也是交换条件之一？” 　　王安萍咬了咬嘴唇，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显然是默认了。 　　沈正辉一时之间倒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现在的状况了，他站起身来，在房间里面走了一圈，最后重新坐下来，看着王安萍的时候眼睛里面已经充满了决断的表情。 　　“你可想好了，”他问道，“要知道，四年，不，应该说是三年时间左右，新一轮的政治格局的大幕就拉开了，到时候形势就全变化了，在新的基础上，你现在所做的交易有可能并不能够让你的希望达成，反而说不定会对你的希望造成某种程度的阻碍，你确定你真的还要这样做？到了下一届，这种事情说不定反而是导火索。” 　　王安萍的脸色阴晴不定，不过最终她也没有表现出截然的勇气来，而是反问道，“会那样吗？” 　　“一朝天子一朝臣，你觉得呢？” 　　“但是……”她咬了咬嘴唇，“再过三年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不是还有安然吗？” 　　“等他时间太久，”王安萍摇了摇头，“就好像你说的那样，到时候比现在还没有把握了。” 　　沈正辉深深地出了一口气，有些郁闷地说道，“你和他们已经谈好了条件了？” 　　“没有，”王安萍连忙撇清说道，“这只是他们提出来的条件，我表示先要问问你的意见。” 　　“呵呵，”沈正辉笑了笑，短时间内就下定了决心，“这样吧，”他说道，“我有两个方案，第一个就如同他们所想的那样100亿，但是这100亿只能购买5%的股份，”沈正辉说道，“我可以和他们签一个协议，在阿狸IPO的时候，如果IPO的价格他们不满意，我可以以300亿的价格把股票赎回来。” 　　“你的意思是，”王安萍咽了一口口水，“到时候阿狸的市值在6000亿人民币以上？” 　　“我个人觉得还可以再翻一倍。”沈正辉说道。 　　“那么第二个方案了。”王安萍又咽了一口口水。 　　“10%的股份，可以，但是价格不是200亿，而是400亿。”沈正辉回答道，“这是我的底线，至于亚视的牌照什么的完全不用他们操心了。”沈正辉回答道，“至少表面上这是纯商业的东西，”他看着王安萍，“我希望他们能够组建第三方的投资基金来购买我手上的股份，不要经过你的手。”他盯着王安萍，“至少表面上要撇清是商业行为，你如果要卖你的股份，也最好单纯把它做成商业行为，拿到了钱就投到你的其他项目上去。或者，”他停顿了一下，“目前的美股也不错，是抄底的好时机。” 　　“你……”王安萍看上去有些感动，“这都是为了帮我？”她擦了擦眼睛，这样一说的话，沈正辉为了帮她老爸，直接丢出来了至少800亿人民币，当然，这是2014年的800亿人民币。2003年阿狸扩张的时候，整体估价是1亿美元，大概是8亿多人民币，现在是2009年，希望收购沈正辉股份的家伙对阿狸的估价是1000亿人民币，已经涨了100多倍了，但是有微软、谷歌、Facebook等企业朱玉在前，谁敢说阿狸的价值会比1000亿人民币低？现在即使估价1000亿人民币，也有大量的土豪拿着票子求购股份。所以这个名义上所谓的平等对于双方来说，是不同质的东西的交换罢了。 　　但是看王安萍感动的样子，倒算是还有良心。 　　不过，沈正辉想了想，还是没有把2012年以后的未来讲给王安萍听，实际上，王老爷子只要还活着，对于王家来说，就是最大的保障。当不上军委委员其实也算不上严重的挫折，当然，他爸爸如果心大的话，也许就是。但怎么也比不了那几位要坐一辈子牢的常委、委员，又或者侥幸病死的领导。不管怎么样，至少人是平平安安的就好。 　　不过王安萍的反应实在是超出了沈正辉的预料，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王安萍已经拉开了他的裤子的拉链了。 　　“这是干什么？” 　　“人情债太重，先偿还一些。”王安萍一下子抛弃了自己一贯的形象。 　　“不要这样。”沈正辉与其说是正人君子，不如说是惊慌，“安然一会儿回来了怎么办？” 　　“所以才这样啊！”王安萍撩了撩头发，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一股媚态来，“这样快，也看不出来。” 　　“不是吧。”这有些冲击沈正辉的认知了。 　　“我……”王安萍看上去想要解释什么，但是她终于还是埋下了头去。 　　…… 　　等王安然从外面回来，敲开了门的时候，沈正辉和王安萍正尴尬地坐在桌子边上。 　　“姐，正辉，你们谈完了？”王安然问道，他搓了搓手，“外面挺冷的，不过走了一圈倒是觉得头脑清醒了。” 　　“嗯，谈完了。”王安萍有些不自然地撩了撩头发，“想想等会儿去哪里吃饭吧！” 　　“不回家去吃了吗？”王安然坐下来问道。 　　“爷爷和爸爸今天都忙，没空和我们吃饭。”王安萍回答道，“我已经问过了，下次吧。”她看了看沈正辉，眼中的亮光一闪而过。 　　王安然拍了拍沈正辉的肩膀，“你们谈什么呢！”还没有等到沈正辉尴尬，随即他又拍了拍自己的头，“哎呀，我都忘了，不要告诉我，等姐姐你觉得合适了再告诉我。” 　　王安萍站起身来，用头发掩饰自己脸上的红晕，“好了，准备找地方吃饭吧！” 　　“还用去找地方吗？就在这里吃啊！”王安然说道，“后面就是吃饭的地方，这里的厨师水平也不错的。” 　　“这个，我们还是找个川菜馆招待正辉吧。” 　　“这里就有川菜厨子啊！”王安然一脸奇怪，“上次不是姐姐你还夸他们川菜做得好吗？” 　　“我想去四川饭店。”王安萍面无表情地说道。 　　“哦……”在自己姐姐的目光注视下，王安然终于表现得规规矩矩的了，他转身拍了拍沈正辉的肩膀，“老沈，你怎么不说话？”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你们请我吃饭，难道我还能够说你们请得不好？” 　　“哈哈，你想吃什么啊？”王安然笑道。 　　“我想吃我妈做得饭菜，不过她今天和我爸一起出差去了，不在家。随便跟你们吃点就行了。”沈正辉说道。 　　“那行，四川饭店好了。”王安然叫道，“我来定桌子。”他先一步走出了房间，站在门口对着王安萍伸出了手“我去开车。” 　　王安萍丢给了他钥匙，看着他先走了出去，松了一口气，“他没看出来什么吧？” 　　沈正辉翻了翻眼，“刚才我说要小心他回来，你说不怕的。” 　　王安萍甩给了沈正辉一下，撇嘴，“放心，即使他知道了，我也不会要求你娶我的。” 　　“那你爸妈知道了呢？”沈正辉问道。 　　“他们不会知道的，”王安萍说道，“就算知道了，”她抿了抿嘴，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我个人的选择。” 　　沈正辉揉了揉鼻子。 　　王安萍有些恼怒，“你说当初要是我大胆一点，现在你是不是就是我的了？” 　　“那你为什么当初不大胆呢？” 　　王安萍有些沮丧，“不是孙静芳那丫头害的吗？”她用力咬了咬嘴唇。 第349章 沉沦 　　“所以你就准备拿10%的股份去送人情？”电话那头的福田光美的脸上看不出来一丝波澜，“100亿这个价格简直就和白送差不多，你不要的话送给我好了，我愿意出三倍的价格，有多少要多少，你让王安萍去问孙正义，这个价格他愿不愿意卖！”福田光美最后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 　　“这样做是有原因的。”沈正辉想要解释，“牵扯到……” 　　“算了，你不用给我说了。”福田光美沉吟了一会儿，“这样吧，我估计这帮家伙最多只能要5%的股份，倒不是再多的钱不是拿不出来，而是他们本身也有顾虑，我帮你放放风，剩下5%的股份我要了，30亿美元。” 　　“你手上有这么多现金？”沈正辉忍不住问道。 　　“我旗下公司的股份、地产、如果你肯收日元的话，那就更加一点问题都没有了。”福田光美哼了一声，“实在不行，我可以肉偿，再说你女儿还在我手上了，难道她不值30亿？” 　　“呃……”沈正辉被福田光美如此彪悍的回答噎住了，一时之间表情表现得有些尴尬了。不过5%的股份30亿美金，比沈正辉所提的10%的股份400亿人民币高了20%左右，从某个角度上讲，福田光美算是在帮沈正辉撑场子了。不过她后面说的这些话，就值得沈正辉后背发凉了。 　　“你这是……” 　　“你和王安萍睡过了吗？” 　　“呃……” 　　“就算现在还没有睡过，你帮她这么大一个忙，她还不主动脱的光光的在床上等你？”福田光美托着自己的下巴，“你这一点倒是好，不会在我面前撒谎。”她哼了一声，“不然为什么这一次我们要用可视通话？” 　　“额，这个本来是相互之间没有关系的，我又不是为了想和她那个才做这个决定的。”沈正辉咧嘴，“还是为了整体的考虑，毕竟……” 　　“废话！”福田光美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沈正辉的话，“她整个人都是金做的都不值，全身都是钻石还差不多，还要整体都是钻石，镶钻的都不够。” 　　沈正辉咬着嘴唇不说话，不停地搓自己的脸，似乎想要把脸上一层皮搓下来一样。 　　福田光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件事情我知道就行了，你不要傻得告诉刘欣，”她撇了撇嘴，“你才给刘欣一套平京的房子，这也太便宜了吧？” 　　沈正辉捂住了眼睛，半天才把手拿下了，“你这算是吃醋吗？” 　　“这倒不至于，只是有些失望。”她敲了敲桌子，“一向在你面前摆出一副盛气临人的大小姐一转变风格就让你不能自已了？话说她是怎么哀求你的？” 　　沈正辉看了看房顶，“我们能不能不说这个话题？” 　　“好吧，”福田光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她准备怎么补偿你啊？就仅仅是陪你上床吗？这价格也太贵了吧！” 　　沈正辉颇感无奈，“除此之外，还有她旗下的院线10%的内部价格认购权。” 　　“她的院线？”福田光美楞了一下，随即嘿嘿笑了几声，“也不算是她的院线吧，只能说她是该原先的大股东，”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她把自己的股份几乎白让给你10%，看来你在床上让她很满意啊！” 　　“别这样说了好不好？”沈正辉一脸郁闷。 　　“不过那也最多一百多亿人民币而已，而且这股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变现呢！”福田光美哼了一声说道，“不过也算不错了，这算是她能拿出来的最大的筹码了。” 　　沈正辉稍微松了一口气，“你很了解？” 　　“我当然很了解，”福田光美笑了笑说道，“怎么说我也属于境外势力，你们国家的领导人哪家家里有多少钱我这里可是有清单的，”她摆出一副诱惑的表情来，“你想知道吗？” 　　沈正辉是真的愣住了。 　　“就拿王家的小妞来说，名义上她的钱不少，实际上大部分都是她家长辈和亲戚的，她只不过是代为管理，好在有你这个……好弟弟在，这些年她的资本极度增值，也算是攒了不少私房钱了，不过这一次割给你未来预期的一百多亿，她也算是白干了好几年了。”福田光美摊开了手，“嗯，说不定是真爱。” 　　“不要胡扯了。”沈正辉揉了揉鼻子，“还有其他事情吗？” 　　“叫你的好姐姐有空来日本玩啊，我会好好招待她的。”福田光美说道。 　　“你和她那么熟，你自己直接请她好了。”沈正辉回答道。 　　“即使是这样，也不能和你们现在的情况比啊！”福田光美说道，“况且她以后的日子说不定越来越难过，不提前找一条后路吗？” 　　“那也不至于找到日本啊！”沈正辉不以为然。 　　福田光美把沈正辉的态度记在心里面，“对了，”她说道，“你说的那个什么日本企业家访华团我已经准备好了，到时候肯定有重量级的人物，”她嘿嘿笑了两声，“我就喜欢大政府的这种态度。” 　　沈正辉明显不想再多说了，“正式的情况早点告诉我吧，我好和那些领导联系了，另外宫本那边制作的进度怎么样？我不在你帮我催着他一下。” 　　“呀，说起这个，”福田光美想说什么，但是马上又忍住了，“到时候肯定给你惊喜就是了。” 　　“这是正儿八经的事情，不要弄出惊吓来就行了。”说完了这个，沈正辉和福田光美互道晚安，关上了通话的电脑。 　　他摸了摸下巴，仔细重新思考了一番和王安萍相关的这一系列事情，觉得自己处理得只能说是差强人意，完全没有表现出穿越者的王者霸气来，不过表现穿越者王者霸气的身份，沈正辉是不具备的就是了。当然，如果还在尼克·安德森的电脑世界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沈正辉本人虽然不具有中二的气质，但是还是有很多恶趣味的。不过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福田光美的话，重新抓住了她所说的一个要点，什么清单什么的，让他有些细思恐极了。 　　难不成《纽约时报》，他正想着，自己家的门铃响了。 　　自己的父亲、母亲、妻子、女儿都不在家，沈正辉自然知道来的人是谁，他在猫眼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穿着尽量遮掩自己面容的衣服，于是他打开了门。 　　那个身影迅速地闪进了沈正辉的房间，后脚推上了门，她就已经伸手抱住了沈正辉的脖子，献上了热吻，然后整个人就好像是树懒一样挂在了沈正辉的身上。 　　“我们……是不是……先……”沈正辉实在是意料不到对方居然如此热情，他挣扎着说了几个词，但是马上就被对方打断了。 　　“别说话！”对方说道。 　　热吻继续，两个人从客厅跌跌撞撞一直到了沈正辉的房间，王安萍终于从沈正辉的身上下来了，不过两个人的嘴巴还黏在一起，王安萍摸索着脱掉了自己的衣服，然后顺手关掉了房间里面的灯。 　　…… 　　夜晚的灯光从窗外照进来，不是很亮，但是已经足够让在黑暗的环境中呆得足够久的男女看清楚房间里的东西的轮廓和这种灯光下的颜色了。沈正辉就看到王安萍沐浴在这种夜色中，身体的形状和颜色都像是雕塑一样。 　　女体完美，伴随着激烈的运动，最后终于从鼻腔里面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呻吟来，然后彻底软倒在沈正辉的怀里。 　　两个人都是大汗淋漓，房间里面开着暖气，虽然是隆冬季节，但是房间里面并不冷。王安萍静静地躺在沈正辉的怀里，好半天才似乎从半昏迷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她咂了咂舌头。有些感慨地说道，“早知道是这种感觉，我应该早点出手才对。” 　　沈正辉抿了抿嘴，“要洗个澡吗？”他问道。 　　“等等，你帮我把我的包拿过来。”王安萍准备坐起来，但是身体起身到了一半就不得不又跌了回去。 　　沈正辉跳下了床，从地上拎起了她的包，她从包里面掏出了小药片，然后对沈正辉说道，“能不能给我倒杯水。” 　　“哦……”沈正辉这才有些后知后觉地惊出了一声冷汗，他抽了几张纸随意抹了抹自己，然后穿上了内裤，正准备穿其他的时候被王安萍叫住了。 　　“你挺好看的，就这样吧。”她说道。 　　于是沈正辉就穿着一条内裤去厨房间倒水了。 　　“怎么样？”把水递给了王安萍，沈正辉随口问道。 　　“睡一觉明天应该就没事了。”王安萍喝下了药回答道，然后她对着沈正辉嫣然一笑，“但是我现在起不了了，不如你抱我去洗澡？” 　　“好的。”沈正辉俯下身来。 　　“我给他们说我要出差一两天之后才回去。”王安萍低声在沈正辉耳边说道，“我们的时间还长呢！” 　　…… 　　“他们对你第一个方案比较感兴趣，”王安萍这个时候语气已经完全改变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副正儿八经的模样，“5%，100亿，”她笑了笑，“现在大家手里面现金都不是太宽裕，他们很想知道你能不能接受股票互换。” 　　“又是银行的股票？”沈正辉翻了翻白眼，“还是算了吧，混了一个空头的董事，结果屁好处都没有我要现金。” 　　“主要是现金的话比较紧张。”王安萍沉吟道，“可以签期权协议，到时候有人以固定的价格收购股份就是了。” 　　“哦，那倒还不错。”沈正辉也不想麻烦了，“既然这样，那么剩下的5%的股份我就卖给福田光美了。” 　　王安萍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来，“她和你联系过了？” 　　“这种事情很快连孙正义都知道了，”沈正辉回答道，“所以要和她商量一下。” 　　王安萍冷笑了一声，“她也联系过我，问我愿不愿意将手上的股份转让给她。”然后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她给你什么价格？” 　　“5%，30亿美金。”沈正辉回答道。 　　“哦，”王安萍有些错愕，“看来她给我的报价也算是不错了。”她抿了抿嘴，然后摊开了手，“可惜的是我手上的股票都不是我自己的，我自己的根本没有剩多少了。” 　　“是吗？你和我差不多的股份吧？”沈正辉有些惊讶。 　　“拿去换其他东西了。”王安萍说得轻描淡写，但是沈正辉能够从她的语气里面听出几分无奈来。 　　“你这算不算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他试探性地问道。 　　王安萍无奈地笑了笑，“还好吧，”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毕竟我也算是借着别人的力量用了不少便利，”她嘴角翘起来，“有时候做生意必须付出一些代价是肯定的，即便是我们这种人有时候也不例外。”她看着沈正辉笑了笑，“我算是托了你的福，不过也因为这样，有些太显眼了。” 　　沈正辉搓了搓手，“那和我……”他抿了抿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王安萍盯着沈正辉，认真地说道，“我倒是真想和你睡，你这人挺有趣的，”她笑了笑，看了看天花板，“但是我太矜持了。”随即她又感兴趣地问道，“你和孙静芳睡过吗？她怎么样？” 　　一时之间，沈正辉有些难以招架了，“我保证我和她是清白的好不好，这件事情你弟弟最清楚。” 　　王安萍看着天花板，“人是会变的啊！”她悠悠地说道，“我弟弟当初什么样，现在也变成这个样子了，我当初……哎，算了不说了。”她歪着头打量着沈正辉，“你给我的感觉倒像是一直没有变。” 　　沈正辉深感意外地瞪大了眼睛，“不会吧？难道我一直没有成长？” 　　“这倒不是，”王安萍头更歪了，“总觉得你从大学到现在，有某种本质上的东西没有变。”随即她又唾了一口，“当然，你睡女人的本事是涨了。” 　　被王安萍这样说沈正辉觉得自己完全是无辜的。 第350章 自玩自High 　　宫本交上来的作业让沈正辉不忍直视，这位导演正积极筹划将《Fate》真人化的导演给沈正辉了一个让他哭笑不得的东西，大概是因为构想Fate世界的英雄有些走火入魔了，当沈正辉布置给宫本让他做只关于中国国家领导人虚构影像的时候，他产生了一个突如其来的恶趣味的想法。这位已经算得上是精通中文的导演深受中国网络文化的熏陶，而中国的网络文化有很多不着调的东西——譬如说“铁拳无敌孙中山”之类的，加上一直以来他都在构想如何在三维的世界里面表现出Fate的战斗效果，于是这位很是脑洞大开地制作了一段马列阵营和资本主义阵营的领导人的战斗场景。 　　出于写实的考虑，宫本没有采用华丽的布景和特效，而是很有还原性质地同样采用了类似于纪录片性质的黑白片，战斗也偏重实战风格，但是当列宁同志身形灵活地和高大的俄罗斯力士诸如拳击手一样的白俄反革命武装分子战斗之后，斯大林同志如同钢铁战士一样登场，强悍地如同他的名字一样横扫自己的敌人，直到罗斯福、希特勒和丘吉尔维西等人的登场，整个战斗场面相当混乱，伴随着太祖同志的登场，沈正辉已经感到凌乱了。 　　“这就是你们这段时间做的东西？”沈正辉瞪着宫本问道。 　　宫本完全没有自知之明地炫耀，“厉害吧？”他啧啧地说道，有些得意，“动画部那边从美国来了一个小伙子，刘欣安排他到我们这边来熟悉一下我们的题材和制作流程，我正在构思这东西，他给了我不少新主意。” 　　尼玛，这也太新了！蒙蒂·欧姆这位日后了不起的3D动画制作人，热衷于铁血格斗痛恨日本卖萌走错了动漫道路的天才，非常有兴趣地加入到了宫本的胡闹计划中，他对于Fate的战斗模式也非常感兴趣，这段大乱斗明显就是他的《死亡幻想》的一个翻版，只不过其中的萌妹子都变成了世界曾经的主要领导人，不得不说，整个战斗场面控制得相当有水准，双方的战斗人员时而轮流上场，之前的战斗人员消失不见，和他们退出历史舞台倒是相符合，其中二战期间的大乱斗这几分钟的表现力简直足够精彩。蒙蒂·欧姆有足够的创意和想法，宫本有足够的技术和制作能力，于是两个人就制作出来这样短短五分钟但是如果放在网络上绝对会引起爆炸的视频来。 　　沈正辉觉得有些头疼。 　　宫本继续说道，“蒙蒂说想把战斗人员全部换成女性，我也考虑过娘化的方案，但是按照你的要求，要做的有真实感就只能是这样了，如果能够再自由一些，我觉得我们可以制作得更好看一点，别的不说，如果每个人的弹跳能力再设计的超人一点，战斗就是3维的了。” 　　把这个给最高领导人看，你特么的在逗我？沈正辉压抑住自己的恼火，他不相信刘欣就这样任由他们胡闹，“那么备用的影像呢？”他问道。 　　“备用？”宫本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您怎么知道有备用的？” 　　“废话，这能够给国家领导人看这个吗？”他用力抓了抓头，“你说，弄这个花了多少人力？多少时间？多少钱？” 　　“这个没多少，”宫本说道，“也就是三五个程序员忙了十来天，蒙蒂本人做的工作比较多，他还年轻，经验不足，整体的设计是我做的。” 　　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个水准倒是能够让那群官僚们相信即使是单打独斗，一个人也能够完成相当的影像工作了。 　　“备用的拿来看看！”沈正辉说道。 　　备用的素材倒是正儿八经的，虚构了一段新闻片，讲述了太祖同志访问日本的情景，配合太祖出现在日本的影像，三木武夫陪同在太祖的身边，田中角荣亲自到机场迎接，整个场面做得栩栩如生，难得的是接近七十年代的彩频画质，时间也不长，只有五分多钟，但是日本重要的地方、建筑，以及重要的政治人物都出现了。虽然知道完全是虚构的，但是太祖同志的出现，日本大学生人潮汹涌地夹道欢迎，如痴如狂的表现还是相当有感染力。 　　沈正辉愣了一下，“这是谁做的？”他问道。 　　“刘欣小姐手下的一个中国监督，”宫本介绍到，“姓马，以前是做编剧的，现在开始试着做监督，非常有前途。” 　　“马？”沈正辉问道，“全名叫什么？” 　　“不好意思，因为他的名字是个禁忌，所以我们都不叫他的全名，一般我们都称呼他马先生，以前叫他马编剧，现在叫他马监督。” 　　“是吗？”沈正辉扬了扬眉毛，“好在有这位先生帮你补锅，不然的话，我真的不好意思拿着这玩意去见领导。” 　　“这个我们做的非常好，”宫本反而有些激动了，“我觉得放在网上足够引起浪潮。” 　　“是啊，浪潮会把你淹死。”沈正辉撇嘴，“收起来，不要随便流传出去了。”他说道，换来宫本的郁郁。 　　“蒙蒂还希望借此能够得到机会开始制作一个动画系列呢！”他低声说道。 　　“去和刘欣谈这件事情，我想她会慧眼识人才的。”沈正辉回答道。 　　“但是蒙蒂的脾气不太好，”宫本解释道，“他一直单打独斗，组建和领导一个团队对他来说有些困难。” 　　“那他就可以被领导。” 　　“他不愿意被领导。”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 　　“但是他确实是一个天才，我觉得他的想法可以填补动漫界的一大空白，就在3D格斗这一分类上。” 　　“这一分类一点也不空白。”沈正辉揉了揉鼻子，“村浜章司似乎一直想要复兴GONZO在3D特效上的成绩，你没有和他谈谈吗？” 　　“谈过了，蒙蒂就是他找来的，”宫本摊开了手，“但是村浜的制作思路和蒙蒂完全是南辕北辙，两个人的兴趣点完全不一样。”他低声说道，“村浜章司还沉浸在从前的《世界空战物语》的成功中，他的故事偏重于大场面。” 　　沈正辉又看了看那场打斗，虽然黑白图像不是3D，但是巧妙的镜头切换让整个打斗场面显得非常流畅。 　　“他就想打架？” 　　“格斗类的。”宫本补充到，“实际上他对于型月世界也非常感兴趣，很想在这方面试一手。” 　　“我记得《Fate Stay Night》已经动画过了。”沈正辉偏着头，“还是我们自己做的。” 　　“再重做一遍也没什么，”宫本说道，“或者我们可以制作电影版，同时为真人版积攒经验。” 　　“好吧，”沈正辉抿了抿嘴，“我这段时间手上倒是有不少现金，可以投进来。” 　　宫本脸色马上变化了，露出了谄媚的笑容来。 　　“不如你来做监督。” 　　“我吗？” 　　“正如你所说，为真人版积累经验。蒙蒂正好做你的武术指导，武内和蘑菇作为编剧，这简直是四大天王的阵容啊！我相信电影版一定有一百亿日元的票房。” 　　宫本咽了一口口水。 　　“如果你定下来了就去找福田社长和她谈这个计划，顺便告诉她我已经答应了。”沈正辉挥了挥手，拿好了宫本专程送过来的硬盘。 　　“但是预算是多少啊？”眼见沈正辉要离开了，宫本急忙问道。 　　“如果真的有100亿的票房，”沈正辉回答道，“我当然不介意投入个10亿日元做成本。”同时沈正辉又看了他一眼，“3D的动画片，你要努力啊！” 　　…… 　　经过层层审阅的片子，最后终于到了最高领导人之一的手里，沈正辉有幸陪同他又看了一遍这个伪纪录片新闻——太祖访问日本。听着电视机里面那激动的中文翻译的女播音员的声音，同时日语作为背景声同样响起来。太祖接见日本青年代表，并和他们讲话，鼓励他们为日本的独立自主和世界地位而奋斗——这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片子，看起来如此真实，又充满了违和感，陪同观看的官僚们，个个目瞪口呆。 　　“这个是完全用计算机制作出来的吗？”看完了好一会儿，副主席同志才问道。 　　“是的。” 　　“花费的时间和人力是多少？”马上旁边的秘书就接口问道。 　　“影像的话是五个程序员，制作了大概十来天吧。” 　　“具体是多少天？” 　　“呃，这个不好估算，因为他们还有其他的工作，五个人全部工作时间都来做这个的话，大概七天左右能够做好。” 　　“五个人，七天。”副主席顿了顿，“那么，一两个人的话，一个月内也能独立完成了。” 　　“道理上讲是没错，但是后期配音什么的也是需要有人配合的，当然，全能的人才是也有的。” 　　副主席咋舌，对着周围的人扫了一圈，“这就是新形势啊，大家要学习和认识。”他停了一下，又问道，“听说还有一段制作出来备用的，怎么没有放？” 　　“这个，那段影像情节比较……不太……好。是员工自娱自乐制作的……” 　　“没事，放来看看嘛！”副主席说话了。 　　于是就在沈正辉低头看脚的时候，大家非常难得地欣赏了一遍内涵丰富的领导人之间的武斗，看到太祖战斗力如此强大，传统武术动作姿势非常到位，一时之间发愣的人更多了。 　　好半天，副主席鼓了鼓掌，这才带动着周围的人都开始鼓掌起来。 　　沈正辉做出一副尴尬的表情，“制作这段视频的年轻人是个80后，外国人，”他说道，同时指了指太阳穴，“思想有些过于洒脱了。” 　　“没事，”副主席笑起来，主动和沈正辉又握了握手，然后环视了四周，“同志们，新技术的发展和网络的革命给我们带来了新问题，但是也带来了新思路。在这里，我们要首先感谢沈导演给我们展现了这些新技术。” 　　周围的人在副主席的带动下鼓起掌来。 　　“同时大家也要意识到，”领导继续讲道，“宣传工作非常重要，宣传的方法、形式和内容也非常重要，我们能不能在新形势、新时代、新技术条件下，做好宣传工作，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严峻的考验，大家要开拓思想，激发创新思维，主动接触和了解前沿技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副主席现在还是蛰伏期间，因此讲话比较泛泛，四平八稳，不过在和沈正辉进行谈话的时候，他还是表现了一些忧虑。主要是对中国当前的电影题材和品质的不满，很早的时候，就有人意识到好莱坞的作用绝对不是电影的商业化，她也是美国意识形态最好的宣传工具，商业化只是让它显得异常成熟。经济的强势带动了文化的强势，软实力并不表示实力就真的是软的，相反，软实力有时候反而是最硬的。 　　一直以来，宣传部门很多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因为党内自己的思想就是混乱的，他只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就因为这样，宣传工作从来就没有做好过。现在和经济利益捆绑在一起的是比经济利益更重要的东西，如果没有沈正辉的出现，TG也就用对外国电影采取限制这种商业壁垒硬抗，然后任由自己国内的电影产业随着经济的发展自然生长了，现在，他们大概是觉得自己手上有更好的牌了，于是即便是不抱有最直接的期望，在姿态上还是做出一副样子来，表示我们是支持国产电影的发展的。反正沈正辉是中国人这一点倒是没跑。 　　副主席务实，和沈正辉具体谈了谈电影的发展之类的话题，沈正辉当然直言不讳地提了很多意见，至于大佬听不听得进去，处长们听不听得进去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主席本人和沈正辉的会见就完全是属于表面上的政治信号了，这算是强烈地释放了某种政治信号，几乎是在鼓励电影圈里面的人，我们欢迎你们搞出大动作来。你们看，搞出接近60亿美元大票房的沈正辉不是接受国家最高领导人的接见了吗？还被授予了文化先进工作者的称号，领国务院津贴，这就算是被招安成国师了，你们不眼红吗？ 第351章 文艺界的榜样 　　张国师之所以能够成为国师，除了他前期依靠着艺术片在国际舞台上大刷B格之外，《英雄》和奥运会是很重要的两件事情那个，通过前者他证明了自己不仅仅有艺术导演的能力，通过后者他证明了自己的艺术水准和掌控能力，单纯能拍艺术片，或者单纯能拍商业片，又或者单纯能够导演大场面这都不算什么，能够把这三者合一才是真正的强者，尽管也许在这三方面他都做不到最好，但是你找不到比他各方面更均衡，能够比他更顾及到方方面面的人了。 　　相比较之下，陈导演和冯导演在这上面始终要差张国师一筹，这也是为什么别人成为国师了，他们两个还差距巨大的原因，冯导演已经琢磨出来味了，已经想着转型了，但是陈导演相形之下在思想上就要僵硬得多，有些食古不化，输了一场之后又回到老路上去了。 　　如果是在没有沈正辉世界里，张导演简直独领，一直到中国市场成长到能够容纳下一部国产片票房超过十亿，张导演日后说不定和斯皮尔伯格一样，面对票房也许还有号召力，但是更多的也许是无能为力，他将成为中国电影的一个象征，而不再是导演本身。 　　不过在有沈正辉的世界里，中国电影圈的导演们似乎中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也许沈正辉之前的那些电影，诸如《集结号》、《上海堡垒》的电影还可以被嘲笑为宣传片，《北高中学残酷史》、《风林高中》、《黑拳》和《飓风营救》、《新警察故事》还可以被当做是香港动作片的滥觞，但是当《魔法学徒》横空出世，最终卷走60亿美金这点硬成绩成为了别人不能批评的理由。即使曾经再看不起沈正辉，鄙视其电影缺乏艺术素养的人也不能不承认，能够把《魔法学徒》这样大的场面控制住，娓娓道来地将原著故事一层一层讲清楚，哪怕这个片子本身是商业片的基调，也不能不承认，沈正辉对于自己的电影是有控制力的，这种控制力的层次如果放在国外就是和彼得杰克逊，斯皮尔伯格，卡梅隆·詹姆斯相提并论，即使放在国内，能够和沈正辉的作品比肩的，克服掉各种偏见的话，仅存的也就只有那些经典的老电影了。 　　然而，国内的电影并没有六十亿美金的票房。 　　所以，国内的导演们看着沈正辉一步一步在他们面前展现神迹，将他们的信心一点一点打垮，树立起来一个几乎没有人能够达得到的标杆，他们的内心是崩溃的，沈正辉从一开始就被开除在国内电影导演行列之外，需要单独设立一个位置。但是从另外一方面，沈正辉也是所有华人电影导演的信心所在，既然他做出了这样的榜样，那么就证明华人导演本身是能够有所作为的。相形之下，李鞍等人反倒像是沈正辉的注脚了。 　　现在，通过体制的承认又给沈正辉添加了一层新的光辉，这让把他当作是敌人又或者是偶像的中国电影圈有些五味杂陈。虽然他得到了官方的认可，仿佛low了一点，但是国内能够和他对上话的同行似乎完全没有，国内的三大导演和他根本不在一条路上，势头凶猛的后起之秀，拿的还是他的投资。然后，转眼之间，沈正辉宣布了他的下一部电影的计划，他将会监制Fate系列的真人化电影，消息传来，在不同人群中掀起了不同的波澜。 　　国内电影界算是松了一口气：别人根本不和你玩。同时那些正在为《魔法学徒》前传担心的公司们也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小众的Fate迷们则纷纷表示了自己的兴奋和激动之情，特别是日本的网友们，满怀着期待地表示：虽然沈正辉是中国人，但是还是非常期待他监制的真人电影，可以确信无疑的是至少演员水准肯定是顶尖的。担任导演的是宫本，这也是一位日本宅众中的人气导演，一直以来他的电影虽然都很受欢迎，但是总是给人奇妙的违和感，海外票房不佳。日本网友纷纷到宫本的博客上留言，希望他在沈正辉的关照下，快速成长起来，成为了不起的国际性的日本导演。——“同时，希望你能够早日将型月世界全部真人化。”这是某位资深的型月粉丝的留言，居然收获了大量的赞同。 　　轻小说、漫画、动画真人化最大的一个难点就在于选角，如果人物造型一开始就不足以支撑大家的期望的话，那么真人化电影首先就失败了一半，就不得不依靠巧妙的情节设计和足够夸张的表演方式来吸引人了，这对于演技要求相当高。相反，如果造型让人满意，那么即使表演浮夸或者用力过猛，反而让观众自己脑补成：哇哦，就是这样，好像啊！ 　　不得不说，二次元和三次元确实是两个世界。 　　但是沈正辉的一个手笔就让大家对于这部电影充满了信心，甚至说是简直迫不及待地希望能够看到成片。因为春日宣布，已经和泰勒·斯威夫特达成了协议并签约，泰勒·斯威夫特将会在《Fate》系列中出演Saber这个角色，并且放出了泰勒·斯威夫特的试镜照。这张照片在网络上迅速地形成话题并且已越来越热烈的形势被讨论起来。 　　面对亚瑟王的呆毛造型，日本网友大呼卡哇伊，并且自说自话地宣布泰勒·斯威夫特就是Saber的本体。而这个话题同样在欧美地区引起了兴趣，Fate这个故事本身在欧美文化背景下被理解也不是很困难，讨论的重点集中在了亚瑟王的性别上。就如同日本人蛋疼了考据上杉谦信是女人，中国人蛋疼了考据关羽是女人一样，英国人带动欧洲人也兴致勃勃地玩起了这个游戏。召唤人类历史上的英雄这个游戏有时候脑洞大开了可以玩出多种花样，于是日本方面也很高兴地发现Fate系列对外销量节节上升。尽管当前首相麻生太郎对华态度并不友好，但是他还是在公开场合表达了对沈正辉的称赞，说他对日本的ACG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我也非常期待《Fate》的电影版，但是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是《Fate》的哪一部真人化？是《Fate stay night》吗？” 　　这件事情固然彰显了沈正辉的地位，不过相比较而言，沈正辉有时候还是不能理解国家最高领导人在公开场合谈论某位导演的作品，当然，故意拉票房的除外。以他自己的态度来看，日本已经彻底玩完了。除非换福田光美当首相，当然，如果福田光美当首相而不改编整个日本体制的话，那还是要完蛋的。 　　一个Saber的人选就激起了大量的关注，引发电影未拍先红，这在别人也许是无可想象的，但是当到了沈正辉这个层次，也就是平平常常的事情了。一般的大导演也是这样，媒体拼了命地希望能够挖出这些个大导演的新片的消息，费尽心思写什么谋女郎、星女郎之类的报道，最终还不是因为大导演的作品引发的是大票房，于是也就是高关注度，同样也就是成名的捷径。 　　于是泰勒·斯威夫特一下子成了媒体的宠儿，虽然就名气而言，她已经是明星了。但是这威刚刚满二十岁的年轻人，此前除了会唱歌之外，根本没有表演经验，媒体希望能够挖掘出内幕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沈正辉看上她的。 　　泰勒·斯威夫特的回答让很多人大跌眼镜，她说是沈正辉的导演主动找的她，并且在试过镜之后就正式决定了由她出演Saber。泰勒说道，“我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我也是一样的感觉，但是他看了我的造型之后就说我非常适合这个角色，要让我出演。这让我怎么拒绝，要知道他可是拍摄《魔法学徒》的导演。我只能大着胆子说一声，‘但是，导演，我根本没有学过表演，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演好。’当时他说，‘没有关系，你不用表演，因为你就是她。’”对此泰勒斯威夫特耸了耸肩膀，然后摊开了手。 　　媒体随后对《Fate》的读者进行了采访，很少有人对沈正辉的决定进行指责，即便是最保守的人，也觉得应该等到影片出来之后，视泰勒的表演对她进行评价。当然，也有盲目的人表示，既然是《魔法学徒》的导演，那么显而易见，泰勒一定会表演得非常好。 　　“你知道，”他说道，“魔法学徒里面都是一些小孩子，还有泰国人，既然连泰国人都能够在他的指导下变得会演戏，那么我觉得泰勒一定能够胜任这个角色，要知道，那可是《魔法学徒》的导演，而且是泰勒。”当然，这位先生说道泰国人用的代指也许是东南亚树林里面的猴子之类的带有种族歧视的语言，电视台的制作人善解人意地帮他替换了字幕。 　　当采访抵达《Fate》的故乡日本的时候，采访的记者几乎收获了她所见到的每一个男人的赞同的情绪，这些人表示，只看脸就知道泰勒是Saber的最佳人选，然后电视台找到了之前日本电视台制作的动画影像，就从人物造型上来说，泰勒·斯威夫特的骑士王的造型确实有某种神还原度，仅仅依靠这种程度的Cos，她就最大程度地获得了认可，这让做采访的记者都感到惊讶。即便是在英国，亚瑟王是女性似乎也没有对他们造成冒犯，相反，英国人也同样期待泰勒饰演的Saber这部电影能够早日上映。同时他们还希望电影里面能够多出现几个英国演员。沈正辉在《魔法学徒》里面大量使用了英伦的演员，甚至不少演员和《哈利波特》剧组重叠了，这让英国人产生了某种自豪感。虽然他们同样认可泰勒的亚瑟王造型，但是他们更希望能够是一个纯粹的英国人来饰演这个角色。 　　外部世界纷纷扰扰，而在沈正辉的监督下，电影的筹备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出于世界化的考虑，故事不是从最早完成的《Fate Stay night》开始的，而是从虚渊玄的《Fate Zero》开始，因为这部小说里面登场的英雄世界范围内的辨识度更高一些。就人物来讲，除了泰勒斯威夫特吸引了足够多的注意力之外，其他的演员都足够低调，但是就实力来讲，也算是经得起考验的。沈正辉充分利用了索尼和哥伦比亚的资源，瓦罗了一大批颜值和演技同属实力派的演员，关键处就在于上了妆之后真的能够达到和画师们设计的人物形象相差不大的效果。 　　对于在脑海中已经将电影成型的沈正辉来说，调教表演并不困难，这部电影也是冲着视觉效果去的，技术上的难题和演员的调教，在有钱和有时间情况下都不是难以跨越的问题，现场最大的问题倒不如说是克复语言和文化达成的理解问题。不过这对于有丰富经验的沈正辉来说，也不是什么困难。 　　关键在于如何调教宫本具有和自己同样的视野，不培养起来这样一个、一批日本导演，日后成堆的动漫电影真人化有得自己忙了。 　　沈正辉自己对自己这样说道。 　　而此时此刻，宫本虽然名义上是导演倒是还像一个副导演一样忙碌着，他和FATE三人组讨论剧情，和美术组沟通讨论人物设计，和化妆组谈对于人物造型的要求，忙得不能脱身，偏偏甘之若饴。他甚至还专门去和武术指导组开会，讨论西洋格斗技、中东格斗技和日本格斗技等等不同风格的武打动作配合魔法效果如何在一个片子里面保持整体一致的风格，直到沈正辉自己受不了他这样做，把他固定在导演办公室，让他自己画分镜头。这样宫本反而越发地焦躁不安，央求着自己要工作。 　　这就是个副导演的命啊！ 第352章 一盆冷水 　　就在《Fate Zero》在日本某废弃的小城进入拍摄的阶段的时候，香港的陈导演在VVS FILMS投资拍摄的《拳皇》上映了。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部拳皇简直就是动漫改编真人电影的一个典型的反例。剧情和场景设计就不要说了，严格说来，他的选角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女明星都在水准之上，但是偏偏用错了，用李美琪这种身材去出演不知火舞。对于这部片子，沈正辉倒是没有看过，不过李美琪出演不知火舞这个消息足以打消一半的《拳皇》粉丝的胃口，就这一点讲，《Fate Zero》正好做了一个标准化的宣传。泰勒·斯威夫特的定妆照的放出，顿时就吸引了所有的《Fate》系列粉丝的兴趣，然后相继放出的定妆照也获得了粉丝们较高的认可度。在颜值和化妆造型上，沈正辉本人和春日一向不惜工本，更不要说春日旗下还有一大波宅出身的编剧、导演和签约作者，这就更加奠定了动漫真人化的基础。 　　VVS大概希望能够借着沈正辉宣布《Fate》真人化的时机，推动一把《拳皇》的票房，这部早在08年的时候就已经拍摄完成的电影一直没有上映，因为VVS内部也觉得这部片子的质量不怎么样，但是电影总是要上映的，在《Fate》掀起了波澜之后，他们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时机。于是《拳皇》在小范围内进行上了上映，同时辅以投资还算可以的宣传，VVS甚至做到了在日本和香港、台湾、韩国等地区的上映，结果票房依然惨不忍睹。美国观众完全没有理解这个故事乱七八糟的剧情，看完之后依然是一头雾水；而另一方面，深受《拳皇》熏陶的东亚地区，《拳皇》的粉丝们被片子的质量雷得外焦内嫩，李美琪削瘦的身材饰演不知火舞，其结果就是原本对这个角色抱有最大好感，最高期望的人都被李美琪毁掉了自己对于不知火舞的期望，这部片子还是掀起了一阵波澜，不过是负面的，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负面消息让所有原本对这个名字还感兴趣的观众望而却步，于是仅仅上映了一周的《拳皇》便被匆匆撤下，也不知道回本了没有。 　　不过，因为《拳皇》的搅局，倒是让大家对于《Fate Zero》怀有更高的期待，更大的担心和更多的关注了。大家纷纷相互安慰认为有沈正辉坐镇，电影的水平不会太差，有原作者参与剧情的改编，那么相信电影的剧情应该不会太离谱，至少现在放出来的部分角色的定妆照看起来挺像那么一回事的。不少人已经开始憧憬《Fate Zero》的下一部《Fate Stay Night》的拍摄了，讨论动漫界人渣之一卫宫士郎应该由谁来扮演的问题。许多隐藏在深处的沈正辉的真·粉丝建议道，自从《姐姐的男人》之后，沈正辉已经非常少自己出镜了，因此非常期待沈正辉本人能够出演这个角色，他们贴了不少沈正辉在以前的电影里面出境的剧照，不得不说，沈正辉本人当年年轻的时候论颜值还是颇有人气的，现在年纪大了，充当导演，气质得到了极大的改变，褪去了之前的浮夸，倒是另有一番慑人之姿。他最近的一次出镜还是《黑拳》里面的客串，配合现在的样子，倒是吸引了一众大叔控的小女生。 　　他现在的样子饰演卫宫士郎倒不是不行，只是还是有过分装嫩的嫌疑，不过饰演卫宫切嗣似乎倒是挺符合他的身份，如果他能够装得和卫宫切嗣一样忧郁的话。 　　宫本就吸收了网络上的这个建议，去和沈正辉提议说他可以饰演这个角色，其理由是沈正辉对于故事的理解不存在问题，他之前演戏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演技也足以适应这个角色——这个角色简单地说就是装冷装酷装残忍，难度一点都没有。不过就日本演员一贯夸张的舞台表演技术，倒是很有可能装成傻逼。而放眼适龄的演员圈子，根本找不到足以适应这个角色的演员。 　　“真的找不到？”沈正辉眯了眯眼，“我觉得只是没有认真去找吧，难不成影帝也不能出演这个角色吗？” 　　“是真的，”宫本煞有介事，“虽然不少影帝演技上没有问题，但是在风格上确实存在较大差异，日本人太夸张，找中国人或者香港人来演的话，找不到这种味道。”他停顿了一下，“如果一定要形容，就好像是让雷诺在《这个杀手不太冷》里面给人的那种感觉，但是就表演体系而言，合适的华人演员似乎一个都没有。”他摊开了手，“但是我觉得好几个欧美的演员挺符合我对这个角色要求的气质，不过很可惜，卫宫切嗣是一个黄种人。” 　　“你觉得台湾的那几个演员怎么样？”沈正辉问道。 　　宫本直接摇头。 　　“香港呢？梁影帝如何？” 　　“除了脸之外，我觉得他的气质很难表现出那种冷酷和残忍来。香港的演员在动作表演上有他们自己偏重的气质，这很难。”他说道，“我觉得刘清云这个演员在表演上可能能够达到要求，”他抿了抿嘴，“但是可惜我们的电影对于外表的要求同样高。” 　　沈正辉叹了一口气，“我本来以为我可以在下一部片子里面出演佐佐木的。” 　　“这不矛盾啊！”宫本说道，“在下一部片子里面你依然可以出演佐佐木，画一下妆就好了。” 　　“爱丽丝菲尔、伊莉卡和久宇舞弥的角色你已经选好了吗？” 　　“这是早就选好的，”宫本说道，“Queens储备了一批有着混血血统的女孩子，爱丽丝菲尔已经从中选好了，是俄日混血的模特。” 　　“身高是多少？” 　　“一米六二。”宫本回答道，“虽然和设定有差距，但是我们的编剧组在现场看了真人化妆后的定妆认定这就是夫人最好的人选。”他压低了声音，“她刚刚二十三岁，不过看起来到是挺成熟，你知道，欧美女人都是这样。” 　　“那么伊莉卡呢？”沈正辉问道，“小孩子总是很麻烦。” 　　“这一点上福田社长有了自己的想法，她想让泠出演这个角色。”宫本小心地看了看沈正辉。 　　“泠？”沈正辉愣了一下，“我的女儿？” 　　宫本咽了一口口水，“福田社长说你会答应的，并说这会是泠最好的回忆之一。”他有些小心翼翼。 　　沈正辉撇嘴，“既然如此她本人为什么不出演爱丽丝菲尔这个角色？” 　　宫本老老实实的回答，“她本人也考虑过，不过她觉得演戏太容易了，不值得多花时间，”他马上又补充道，“福田社长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呀，看来她对于这部电影还真的感兴趣。”沈正辉偏了偏头，不置可否，“久宇舞弥呢？” 　　“藤堂小姐江湖出演这个角色，”宫本看了一眼沈正辉之后汇报道，“她为了更接近这个角色，近期进行了减肥，定妆照非常神似，并且她的武术功底也足以让她有好的表现力。” 　　沈正辉摇了摇头，“那么那帮外国人。” 　　“绝对是按照你的要求筛选的，”宫本回答道，“同时经受了编剧组的审核。” 　　“这样就好，既然是原著，至少在形象上要有发言权，”沈正辉说道，“我们要制作一个好的适应操作的标准化的流程作为日后的标准。” 　　“那么，卫宫切嗣的事情呢？”宫本高兴之余不忘继续追问道。 　　“我在考虑考虑吧。”沈正辉回答道，“对了，”他又问道，“如果我要出演这个角色，是不是还需要减轻一点体重？” 　　“最好。”宫本回答道，“不然不能给人忧郁的感觉。” 　　“忧郁吗？”沈正辉抓了抓头，“我觉得我很快就会忧郁了。”他抿了抿嘴，“你去忙吧。”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宫本也抓了抓头，“蒙蒂希望能够将他制作的一部分3D动画片以实验作品的形式放在网络上，”他有些为难，“虽然这大部分都是他自己的作品，但是毕竟在制作的时候使用了公司的资源。” 　　“这个问题不是应该去问刘欣吗？” 　　“蒙蒂现在在我这里工作，”宫本抓了抓头发，“因此我算是他的顶头上司。” 　　“我觉得你在他面前没有什么顶头上司的样子。”沈正辉回答道，“好吧，”他语气缓和了一下，“对于天才我们需要给予极大的宽容，他可以将影片上传到网络上，但是最好选取春日控制的网络视频网站，并且在视屏网站以他的名义注册一个官方账号用以发布，你可以帮帮他。”沈正辉说道。 　　“实在是太感谢您了！”宫本鞠躬道。 　　“那么现在3D动画电影的制作进展如何了？”沈正辉问道。 　　宫本就表情而言有些为难，“有进展但是不快，”他解释道，“蒙蒂需要和他的团队有时间磨合。” 　　“好吧，我不着急。”沈正辉摆了摆手，“不过我希望在年底之前，我们能够完成制作，最好赶在明年3月之前上映。” 　　“这个时间太紧了，”宫本急忙辩解道，“到现在为止，蒙蒂还没有拿出来一个完整的故事。” 　　“当然有完整的故事，”沈正辉回应道，“就是《拳皇》。” 　　“《拳皇》？但是美国人和香港人刚刚搞砸了。” 　　“所以这就是我们的机会，”沈正辉回答道，“我相信3D动画片在效果上足以把那部电影爆成渣，毕竟在经历过一个这样的打击之后，大家对于《拳皇》的电影的期待水准已经降低了，所以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个好机会，更何况蒙蒂的水准相当不错，他又喜欢格斗类的电影，我们早些年的时候已经买下了《拳皇》的版权。” 　　“我们有版权？”宫本瞪大了眼睛。 　　“当然不是独家的，”沈正辉回答道，“《拳皇》和《Fate Zero》可以形成某种双重的二次攻击，不是1+1的效果，而是1×1……” 　　“1×1不是还是1吗？” 　　“单位改变了，就好像米×米就变成了平方米一样，这二者叠加的效果将改变我们的电影所覆盖的范围和层次……”当然，更重要的沈正辉没有说，在《阿凡达》的冲击下，市场呈现出对于3D电影的无限渴求，那么在《阿凡达》的前面和后面，《Fate Zero》和《拳皇》都可以占到最大的便宜。 　　“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你导演的时候拍摄的进度问题。”沈正辉若有所思，“加上后期制作和排档期，有些紧张了，但是我们不能和卡梅隆的《阿凡达》撞车，和卡梅隆拼档期不太明智，特别是《阿凡达》还是花费了史上最高的电影预算。” 　　“这个，”宫本弱弱地问道，“我觉得您来导演这部电影的话，绝对可以控制住进度问题。” 　　沈正虎呲牙，“宫本，你不能把所有的工作都推给我，你可是全日本最被看好的青年导演，黑泽明、北野武的接班人，要自信一点。” 　　“但是我……” 　　“你给那么多优秀的导演当过副导演，特别是给我当过副导演，早就应该自己独当一面了不是吗？” 　　“可是……” 　　“不要可是了，你现在出去继续准备，顺便告诉蒙蒂他的电影题材是什么，让他早点开始着手。”沈正辉回答道，“希望他能够因此被安抚住，好好地投入到电影制作中去。我现在去找福田社长好好谈一谈，有什么事情我们下午下班之前再说怎么样？” 　　宫本就这样憋着一肚子的话离开了沈正辉的办公室，沈正辉在宫本离开之后也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走到了福田光美的办公室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用力推开了门。 　　“听说你想让泠当电影演员？” 　　“只是在你的电影里面出演一个小角色而已。”福田光美继续埋首在公文中，不住地签着字，“而且她喜欢，我觉得既然这样那么就没有必要阻拦，应该试着为她创造条件。” 　　“但是演员，日本演员，这不是一个好的职业。”沈正辉踏步走进了房间，顺手关上了门，“你不是要她继承你的事业吗？” 　　福田光美摊开了手，“这就是我的事业。”她拍了拍旁边厚厚的一叠文件，“你觉得泠会喜欢吗？” 　　沈正辉瞥了一眼，“但是……” 　　旁边一个声音弱弱地打断了他，“这个，我能不能先出去？”堀口奈津美颇为尴尬地站在一旁。 　　“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你直接出去好了。”福田光美对她说到，并且把签好的文件递给她，“不过某人进来的时候连门都没有敲，你反应不及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是，社长。”堀口奈津美匆匆忙忙地捧着文件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回来把门关好。 　　“她还没有结婚退职吗？”沈正辉看着关上的门问道。 　　“别胡说八道了，我准备提拔她当部长了。”福田光美撇嘴，“另外，能不能不要在我的办公室和我谈私人问题？” 　　“泠要出演伊莉卡这件事情在我看来应该属于公事。”沈正辉认真地回答道。 第353章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沈正辉说出了“泠要出演伊莉卡这件事情在我看来应该属于公事”这句话之后，福田光美停下了手中的笔，以认真的表情盯着沈正辉，“你是认真的？” 　　一般遇见女人这种表情，沈正辉一般都要缩卵的，但是此时此刻他似乎也只有硬着头皮硬上了，“我觉得安排泠进入娱乐界是不明智的，至少现在进入是很不明智的，我们可以考虑换个演员，找个金发小萝莉或者，你觉得08年奥运会上那个女孩子怎么样？” 　　福田光美放下了笔，重申道，“你准备用公事的态度和我谈吗？” 　　“当然。”沈正辉回答道，在这种场合，用公事的态度似乎比用私事的态度好。 　　“好吧，”福田光美耸了耸肩膀，“如果是公事的话，我倒是能够和你谈谈，如果是私事的话，我应该拉着刘欣一起来谈了。” 　　沈正辉有些故作失笑，“关刘欣什么事情？” 　　“作为泠的小妈，在了解泠这方面，你远远比不上你老婆，这一点你总要承认吧？” 　　“我承认，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吗？”沈正辉莫名其妙，摊开了手问道。 　　“所以你完全不知道成为一个演员是泠的期望了？”福田光美问道。 　　沈正辉倒是真的被问住了，“她想当个演员？”随即他便自问自答地说道，“小孩子的想法总是一时冲动，我以前小时候还冲动着想要当科学家、将军和国家主席呢！”他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但是你看我现在是什么样子？泠被演员表面上的光鲜所吸引，这是小孩子的通病，我觉得过段时间她就忘掉了，大可以不用这样纵容她。” 　　“这是你们中国人的思维方式吗？”福田光美反问道。 　　“不要开地图炮！”沈正辉回应道，“显而易见，十个日本女孩子九个想要当演员，然后她们大部分都在不良片中出演，我觉得……” 　　“你觉得日本女孩子当演员就是那一类人了？”福田光美饶有兴致地盯着沈正辉，“天啊，我们旗下可是日本第一的女演员事务所。你是认真的吗？还是你从来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给过青沼智昭听？” 　　“我们在说的女孩子才七岁。”沈正辉有些无奈。 　　“已经九岁了。”福田光美强调道。 　　沈正辉非常尴尬，但是还是强撑着，“有本质区别吗？”他摊开了手。 　　“从公事的角度上讲没有，如果是私事嘛……”福田光美偏了偏头，“你还记得你的女儿的生日不？” 　　沈正辉的表情顿时紧张起来了，“10月15日？”他试探性地问道。 　　福田光美哼了一声，沈正辉松了一口气。 　　“哪一年的你不会忘了吧？” 　　“呃，是我拍摄《集结号》那一年，”沈正辉停顿了一下，“2000年！”他斩钉截铁。 　　福田光美的表情似乎有些略带嘲讽，“幸好你有对自己的记忆做标注。” 　　沈正辉又松了一口气，“即使她九岁了，我觉得……” 　　“我觉得，”福田光美用猛然提高的声调打断了沈正辉，“只要她喜欢就好。” 　　“这就是你们日本母亲的态度？”沈正辉感到有些无奈了。 　　“正如你所说，不要地图炮，”福田光美笑了笑，她站起身来，走到了沈正辉的面前，“对我来说，我对于我的女儿有相当的信心。” 　　“相信她能够在电影事业上取得成功？”沈正辉偏了偏头，“那继承你的事业怎么办？” 　　“我们可以再生一个。”福田光美似乎像是轻描淡写地说出了答案来，这让沈正辉有些焦躁，他退后了两步，用力拉了拉领带，“哟哟，我刚刚结了婚，不要对我说这种话，回想起泠是因为什么而出生的，我就有些，”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深受打击。” 　　“因此你对泠有隔膜？”福田光美偏着头笑了笑，“继承事业什么的太早了，况且你也不能断定说一开始走曲折的道路最终就不能出现好的结果，更何况……” 　　“更何况？” 　　“更何况泠对于能够和自己的父亲在一部电影里面合作充满了期待。”福田光美说道，“你不觉得9年来你在她的世界里面出现得有些少吗？” 　　“这么说起来，我倒想是一个误解了女儿愿望的粗鲁的父亲了？” 　　“正是如此。”福田光美点了点头，“那么现在你的态度改变了吗？” 　　沈正辉张了张嘴，又闭上，然后他猛地挥了挥手，“等一下，也许我应该和泠的爷爷奶奶说一说。他们是否同意呢？” 　　“太晚了，我已经打过电话了。”福田光美回答道，“你的父亲和母亲虽然很想反对，但是他们不敢和我说，如果他们怂恿你来说的话，你试试看你能不能说出来，然后当着泠的面宣布这件事情。” 　　沈正辉拿着电话的手顿时犹豫下来，他把手机塞回了裤兜，“但是过早生活在荧光灯下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他辩解道，“娱乐圈的记者们会追着她拍照和报道，追查她的父亲、她的男朋友等等事情，她日后的生活一刻都不得安宁。” 　　“所以，”福田光美说道，“作为日本最好的女演员事务所，你以为我们是干什么的？”她拿出一个大信封，里面鼓鼓地装着材料，“所有的伪造的身份文件什么的都已经制作好了。” 　　“哈？” 　　“你还是想一想女儿的艺名叫做什么吧？”福田光美轻描淡写地说道，“你觉得沈瑜怎么样？我记得这个名字你用过，我也很喜欢瑜这个字，美玉，如果你姓周就更好了。” 　　“不如叫佐佐木希。”沈正辉有些恼怒地回应道。 　　“这个女孩子不错，已经被我们签下了，你应该多注意一点，下一部说不定她能够出演远坂凛。” 　　“你已经进行下一部的选角了吗？” 　　“因为江野沢爱美饰演年幼的远坂凛，桥本环奈饰演年幼时的远坂樱，所以自然而然地回设想他们长大了之后是什么样子。” 　　“嗯？” 　　“我觉得我的女儿比她们更可爱，所以应该出演伊莉卡这样的角色。”福田光美说道，“其实我本人对于爱丽丝菲尔也很感兴趣，但是出于保护宅男的幻想的考虑，同时我本人也不想和这个群体扯上关系，所以不得不使用旗下的演员。”她盯着沈正辉，“我还挺期待和女儿在电影里面配戏的。” 　　“哦，是吗？”沈正辉只能简单地这样回应道，他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头，“我脑子有点乱，我想先回去休息一下，下午下班的时候我还要和宫本讨论一下拍摄的事情。” 　　“既然是培养宫本，那么就大胆地把事情交给他去做好了，”福田光美偏了偏头，“在你离开之后我不是没有考虑过培养新导演来接替你的位置，但是……”她停顿了一下之后说道，“对于导演这个职位来说，除了天分之外，经验，也就是烧钱也是相当重要的一个部分。”她哼了一声，“虽然如此，但是很多时候一个导演的第一部片子就奠定了他以后的所有基调，”随即她叹了一口气，“我不想这样说，但是第一部电影拍摄的是不良信息片，宫本在这方面始终有限制的，即便是他在日本现在相当受欢迎。” 　　沈正辉忍不住在肚子里面吐槽：我能让你给那批拍过大量三级片的香港导演道歉吗？但是和女人争辩显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更何况宫本的优缺点确实很明显，于是沈正辉只好用力咽下了一口口水，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哦，除此之外，”福田光美接着说道，“有不少你的同行很希望能够和你交流一下，既然你在中国短暂露面之后又跑到了日本，于是他们就通过种种关系直接联系到了春日，”她顿了一下，“倒是个好消息，周星星的《功夫2》要开拍了，他除了希望青沼智昭能够空出相应的档期之外，还希望你能够到香港或者是浦海的片场去和他交流一下，这部电影有我们的投资，我倾向于你去看看。”她耸了耸肩膀。 　　沈正辉点了点头，“还有吗？” 　　“大陆的各种电影研讨会之类的我想你大概没有兴趣，大量的小导演希望能够得到你的提携，宁导演现在成了一个很好的例子了，为了这件事情刘天王还给我们抱怨来着，人才是他挖掘出来的，结果白白便宜了我们。” 　　“如果他承认自己的那种做法也叫挖掘的话，我愿意给他补偿。”沈正辉笑着摇了摇头，终于感觉气氛轻松了一点了。 　　“他今年拍摄了《未来警察》，即将参与《建国大业》的拍摄，”福田光美说道，“虽然他说话弯弯绕绕，但是我有些明白他的意思，这些年来他缺乏重要的作品，又遇到很多倒霉的事情，老婆也暴露了，所以希望能够和你合作一下，我想他想要冲冲喜，”福田光美笑了笑，“不过他不好把这个意思表现得太明显。” 　　沈正辉咂了咂嘴，“一时之间我还真想不到什么浮夸的角色适合他，先放放吧，徐导演会拯救他的。” 　　“那么杰克成和香港来的那些消息我就不说出来打扰你了。”福田光美抿了抿嘴，“他有些每况愈下了。” 　　“如果他儿子争气一点，那么就一切都还好。”沈正辉摇了摇头，“我有自己的计划，不可能迁就他们了，全靠我也不现实，我又不是上帝。” 　　“他没有直接说自己，不过说自己的小弟丹尼尔希望你能够多加照顾一下。”福田光美偏了偏头，“我和他谈了以后觉得你像是一个同性恋。” 　　“丹尼尔是个好演员，”沈正辉没有理会沈正辉的调侃，“主演是颜值不错，我听说他在好莱坞混得不错啊！” 　　“黄皮肤永远不会是好莱坞的主流。”福田光美回应道，“另外，韩董事长和黄导演希望你能够在《建国大业》中也客串一下。” 　　“他没给我说过啊！”沈正辉歪了歪头，“把他电话给我，我来回给他。” 　　“你问堀口奈津美要吧，”福田光美回应道，“我可不是你的秘书。那么就这么多的事情，如果没有事情的话，你可以出去了。”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沈正辉扬了扬眉，感觉气氛又发生了诡异的变化，他退到了办公室的门口，“你这是怎么了？”他问道。 　　福田光美已经重新坐在了办公桌的后面，拿起了笔来重新在文件上签字，“谁叫你拒绝了我再生一个孩子的建议，”她冷笑道，“居然还表现得那么害怕，”她哼了一声，“要知道我都已经说服了刘欣答应这件事情了。” 　　“她答应你这件事情了？”沈正辉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这娘们，”他低声咕噜道，“到底是谁的老婆？” 　　“当然是你的老婆啦，你们都办了结婚证了。”福田光美眯着眼睛看着沈正辉，“准备什么时候摆酒啊？在日本这边摆几桌啊？要不要我推荐餐厅给你啊？” 　　“呃，我和宫本约好了还有事情要谈，我就先走了。”沈正辉说道，就准备拉开门走出去。 　　“哦，我差点忘了还有最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福田光美装模作样地放下了笔。然后看着沈正辉非常郁闷地转过身来，“还有什么事情？” 　　“尼克安德森先生最近要来日本一趟，”福田光美嘴角动了一下，“我想你应该想一想应该如何应付这位先生。” 　　“这不是都是你的工作吗？”沈正辉反问。 　　“你真的这样认为？”福田光美扬了扬眉毛，“我觉得他希望从你那里得到安慰的愿望更强烈一点。” 　　“因为我是老实人？” 　　“因为你是新人。”福田光美说道。 　　“好吧，我会好好想一想应该怎么说的。”沈正辉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来。 　　“好好想一想，说得好说不定他直接把哥伦比亚送给我们了。”福田光美回应道。 　　“真是个好梦！”沈正辉撇嘴。 第354章 现在的小学生很成熟的 　　从福田光美的办公室出来，沈正辉越发的不安了。他脑子里面有一些根深蒂固可笑的想法，譬如说“一旦主角有了孩子，他就会丧失掉主角光环”。他平时也许对这种念头想都不会想，但是到了关键的时候，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就好像苍蝇一样萦绕在他的脑子里面，纠缠着他的思维。 　　沈正辉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深呼吸了几下，然后开始思考，一开始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自己的女儿居然已经九岁了，但是这就是已经存在的现实，年初的时候在自己家里面，他明明和泠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但是偏偏那时候他根本没有心思去关心女儿的情况，当然，他的父母——爷爷奶奶垄断了对孙女的爱则是另外一回事。现在看起来，就连他名义上的老婆刘欣和泠的关系都比他近，这反而有一种荒谬的感觉。 　　沈正辉拿起了电话，拨给了宫本，在问明了他眼下暂时没有事情之后，让他到自己办公室来，同时他又打电话给凯瑟琳，确定了泠已经放学了，便松了一口气，和凯瑟琳约好过一会儿去看泠。相信凯瑟琳接到了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会尽快和福田光美联系就是了。 　　如果福田光美没有打来电话阻止的话，那么她的态度很显然就是承认沈正辉的权利并且对于他的想法持默认的态度了。 　　沈正辉的思维运转开来。 　　…… 　　“所以说你要让我陪你去见你的女儿，说服她不要出演伊莉卡这个角色？”宫本有些目瞪口呆，“我觉得这种事情你自己去就好了，不用叫上我吧！” 　　“我不是很有自信能够说服小孩子，”沈正辉回答道，“而且我对于日本小孩子的想法也不是很了解。” 　　“我也不是很了解啊！”宫本急忙说道，“虽然我是日本人，但是我还没有孩子呢！” 　　“所以这也是给了你一个机会让你了解一下，”沈正辉说道，“话说你和吉濑美智子现在怎么样了？一直以来我对于你的私生活都太缺乏关心了呢！” 　　宫本打了一个寒颤，“我们还是那样，只不过现在大家对于事业上花的心思比较多一些，对于结婚生孩子什么的都没有什么动力。” 　　“哦？是吗？” 　　“我感觉我们两个都有婚姻恐惧症，所以一直维持现状。”宫本低声说道。 　　沈正辉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那么你就更应该了解一下小孩子，宫本君，这样说不定能够让你燃起结婚生孩子的欲望之火。” 　　宫本偏过脸去，翻了一个白眼。 　　在约好的时间，沈正辉开车和宫本回到了福田光美的住所，福田光美还没有回来，也许是故意给沈正辉创造机会，凯瑟琳打开了门之后，板着脸对沈正辉说道，“小姐在房间里看电视。” 　　“好吧。”沈正辉推门走了进去，宫本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 　　“这是福田社长的家？”他有些战战兢兢，“真是富丽堂皇。” 　　已经见惯了的沈正辉没有更多的表示了，“凯瑟琳，我和宫本先生去泠的房间，麻烦你准备一下茶和点心，”他又问宫本，“你喝什么？茶还是咖啡。” 　　“啊，茶就好。”宫本有些走神，看着沈正辉踏上了上楼的脚步，他急忙问道，“沈先生，我可不可以在下面等就行了。” 　　沈正辉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不行！” 　　而站在泠的房间门口，沈正辉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鼓足勇气敲了敲门。 　　“进来吧！”泠清脆的声音叫道。 　　“不好意思，打扰了。”沈正辉推开了门，张口说道，说完了之后才觉得奇怪。 　　“呀，是爸爸。”泠放下了耳机，从电脑桌前站起身来，“凯瑟琳说你想和我谈谈，你想说什么？”她问道，然后走近了沈正辉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你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的，不用通过凯瑟琳中转。” 　　“抱歉。”沈正辉看着落落大方的女儿，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他转身指了指宫本，“这是宫本导演。” 　　“您好！”泠鞠了一躬，“我认识宫本导演，”她对沈正辉说道，“我去试镜的时候就是宫本导演当的评委。” 　　沈正辉对着宫本眯了眯眼，宫本急忙鞠躬，“你好，泠小姐。” 　　“您不用这样叫我，请坐吧。”她说道。 　　沈正辉和宫本自己就着泠房间里面的蒲团围着低矮的茶几坐了下来，这个时候凯瑟里端着茶和点心进来了。 　　大家安静地看着凯瑟琳摆好了茶和点心，又走了出去，沈正辉才咳嗽了一声，他的目光飘到了泠的电脑屏幕上，“你在看什么？” 　　“《北高中学残酷史》，”泠回答道，“导演先生告诉我要熟悉一下你的演习风格，所以我找了一些你出演过的旧片子在看。” 　　以沈正辉的厚脸皮依然免不了满脸通红的尴尬，他下意识地看向了宫本，但是宫本低下了头装作认真喝茶的样子。 　　“我觉得这部片子里面您虽然表演非常青涩，但是有一种很符合学生身份的感觉。到了《姐姐的男朋友》里面，虽然看起来演技提高了，但是感觉反而没有《北高中学残酷史》里面的表演好了。”不过她随即加了一句话，“当然，这是我个人的感觉，”她蹙了蹙眉，“而且我感觉青沼阿姨在这两部戏里面表演得最好，她以后的片子反而让我感觉她的表演缺乏感觉了。” 　　宫本一时不慎，被茶呛到了气管，不住地咳嗽，他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副辛苦的样子。 　　“我说得不对吗？”泠问道，她又看了看沈正辉用一种可惜的语气说道，“为什么您的这部电影和电视剧都没有得奖呢？”随即她又补充道，“是因为民族的偏见吗？” 　　“你懂这个？” 　　“妈妈给我讲过一些。”泠说道。 　　沈正辉不想继续谈这类问题了，准备重新回归自己的主题，“泠，听着，你现在还小，也许不明白，当演员是一件很辛苦的时候，况且当演员就前途而言，也没什么好的前途，你以后继承妈妈的事业，全日本的演员都被你管理，听你的话，这比你自己当演员好得多。” 　　泠瞬间露出了一丝不耐烦的表情，不过马上就掩饰住了，“我想，”她说道，“当的不是演员。” 　　“那是什么？” 　　“我想当导演。”泠语出惊人，“日本的电影简直糟透了，连动画电影也越来越烂了。” 　　沈正辉大吃一惊，和宫本有些面面相觑的感觉，“那很好啊，那你就可以按部就班地学习如何当……” 　　“我这不是和你学习吗？”泠反问道，“爸爸你不就是这样成为导演的吗？先当演员，学习，然后再当导演。”她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我一定可以复制你的成功的。” 　　宫本捂住嘴，伸手去拿绿豆糕。 　　沈正辉还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你还小，你的想法会随着你的年纪长大而改变的。” 　　“至少现在我很想去做这件事情。”泠说道。 　　沈正辉被噎得说不出来话了，最后不得不说道，“但是伊莉卡是混血儿。” 　　泠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宫本。 　　宫本用力咽了一口嘴巴里面的绿豆糕然后对沈正辉说道，“沈先生，你还没有看泠的定妆照，她化妆之后戴上美瞳，简直就是CLAMP人物设计的翻版……” 　　沈正辉用能够杀死人的眼神盯了宫本一眼，宫本马上闭上了嘴巴。 　　“妈妈已经同意我了。”泠对沈正辉说道。 　　沈正辉抿嘴。 　　“我也和爷爷奶奶说过了，爷爷奶奶说电影上映了他们会去看我的表现。” 　　沈正辉几乎要挠自己的头了，深恨自己周围的人给自己找麻烦而不顾虑自己的想法。 　　“你才九岁。” 　　“想要成功和年纪没有关系，”泠说道，“还是说你想用中国的女孩子取代我？” 　　“我肯定是用外国的女孩子。”沈正辉回答道，“毕竟饰演伊莉卡的妈妈的就是外国人。” 　　“她是俄日混血，”泠说道，“而且，我觉得没有那个外国女孩子有我好看。” 　　宫本几乎又要喷出茶来。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我是为你考虑，当然，我也为电影的票房考虑。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后过的生活就完全和现在不一样了，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跟着你，就好像鬼影一样。” 　　泠瞪大眼睛盯着沈正辉，一副我才不会被你骗的样子，“你说的是青沼阿姨那样，不能结婚吗？” 　　“哈？” 　　“我知道演员可以结婚，但是妈妈告诉我青沼阿姨比较特殊。”泠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不用担心，我想过了，我的出身和她完全不同，我是不会陷入她那种情况的，更何况我最终的目的是当导演……” 　　沈正辉打断了自己女儿的长篇大论，“宫本君，你能够先出去一下子吗？” 　　宫本马上站了起来，略微躬身，便飞快地拉门逃了出去。 　　沈正辉盯着泠，一直到她露出心虚来，“我说错了什么吗？” 　　沈正辉摸了摸她的头，“没什么，但是这种话不要当着外人的面说。”然后他有些尴尬地补充道，“你可能不太了解爸爸的情况。” 　　“我知道。”泠说道。 　　“知道？” 　　“无非是出色的男人能够吸引更多的女孩子，这很正常。就好像我们学校里面好多男生追求我一样。” 　　“哈？”沈正辉听了这句话，从内心深处生出如同史泰龙一样的心思来：想要追求我女儿的家伙，你们自己说，想要自己身上哪一块留下来，“你才九岁……” 　　“那又怎么样？”泠偏了偏头，“我这么可爱，但是这帮小孩子太幼稚了，他们中间虽然也有希望能够当演员或者导演的，但是没有一个人有行动力，连看真人电影的兴趣都没有，就知道看动画片和漫画书，我才不会看上他们呢！” 　　沈正辉心情复杂，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自己女儿的话语了。 　　…… 　　等沈正辉从福田光美的房间里面出来的时候，宫本和福田光美都坐在沙发上，宫本正在向福田光美汇报着什么，两个人听到声音看向了沈正辉的时候，发现他一脸的无奈。 　　“怎么样？你说服女儿了？”福田光美问道。 　　沈正辉揉了揉脸，“我们是不是应该在学校里面给她配一个保安？”沈正辉突然提到，“把那些想要和她接触的男孩子都……”他抹了抹脖子。 　　“你这算是什么神经症？”福田光美翻了翻白眼，“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可以把她送到中国去上学啊！” 　　“我要和我爸爸妈妈说一声。”沈正辉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同样在沙发上坐下，“你们在谈什么？” 　　“阿部宽同意出演‘远坂时臣’这个角色，同时泽田谦也出演言峰绮礼。”宫本汇报到。 　　“你刚才没有和我说这个啊！”沈正辉有些不满。 　　“我这边刚刚谈妥。”福田光美说道。 　　沈正辉陷入了沉默。 　　“你和女儿谈得怎么样？”福田光美又问道，“我们需要准备新的伊莉卡吗？” 　　沈正辉撇了撇嘴，“我会在片场好好照顾她的，希望她的功课不要拉下了。” 　　福田光美露出了蒙娜丽莎一样的微笑，“好的，”她说道，“我也想要这样锻炼一下她。”她说道，“顺便提醒你一下，尼克·安德森就要来了。希望你已经想好了应该怎么答复他了。” 　　“这么快？”沈正辉愣了一下，“我记得明明你今天才告诉我这件事情。” 　　福田光美哼了一声，“即使是这些大人物，”她说道，“有时候也会心血来潮，就好像你今天突然之间想来看看女儿和她谈心一样。” 　　沈正辉知道这是福田光美在讽刺自己，但是他也无话可说。因为福田光美所说的是事实，而且谁知道尼克安德森是怎么想的呢？沈正辉感到头疼无比。 第355章 接待，应对，准备 　　“我以为你的工作重心以后都是在中国。”尼克安德森盯着沈正辉说道，“你应该抓住这个机会才对，不然的话，你在网络上上传那些影片的目的是什么呢？” 　　“也许仅仅是因为恶趣味，”沈正辉抿嘴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尼克不置可否，“让人失望，太让人失望了。”他抱怨道，“按照道理讲，你应该有更深远的谋划才对。”他眯了眯眼睛，“你一定有更深远的谋划不是吗？譬如潜入中国政府内部之类的……” 　　沈正辉觉得自己和尼克安德森的电波似乎对不上了，“暂时没有，我现在做的事情就是好好拍电影。”他认真回答到，“这是我熟悉的事情。” 　　尼克安德森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不过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我觉得很奇怪，”他说道，“你和你的夫人之间的分工似乎刚好相反，或者这是东方一种文化？但是这和我听过的东方文化不一样。”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理解这个东西的，不过我强调的一点是，我确实最近结了婚，法律上讲，而且我的夫人也不是福田光美，这点请您牢记。” 　　尼克安德森张大了嘴巴，不过随即他又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结婚什么的确实是无所谓的一件事情。” 　　“因为您没有结婚的缘故？” 　　“不仅如此，”尼克安德森偏了偏头，“婚姻的手续和形式是世俗的习惯而已，如果内心坚定的话，就不会受世俗的约束。” 　　沈正辉略微张开了嘴，忍住没有问他他和他的表姐妹是什么关系，“所以这就是你不结婚的理由。” 　　“我不结婚的理由有很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对于婚姻这种形式能够再持续多久没有信心。” 　　“那么孩子呢？” 　　尼克·安德森用力抿了抿嘴，“我对于这个也没有信心。” 　　“你真的相信世界会毁灭？这听起来就像是一个邪教的论点。” 　　“科学也可以说明世界毁灭的可能性。” 　　“是啊，科学的说明是在种种条件都满足的情况下，”沈正辉说道，“你的这种想法可以概括成一个成语——杞人忧天，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杞国的一个人担心天会掉下来。” 　　尼克安德森哼了一声，“看来我们能够谈的东西不多。” 　　“是的，不好意思，我应该早点摆明态度，这样就可以节约你不少时间了。”沈正辉回答道。 　　尼克安德森眯了眯眼睛，认真地说道，“没有经历过你就不知道，”他停顿了一下，“你认为你能够以这样的方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是因为什么？” 　　沈正辉没有说话。 　　尼克安德森叹了一口气。“我倒是觉得这是对我的一种折磨。”他眯了眯眼睛，“你还太年轻，有可能不会懂。”看着沈正辉不以为然的表情，尼克安德森偏开了头，“好吧，让我们谈点其他你感兴趣的话题。” 　　“好啊！”沈正辉回应道，“哥伦比亚准备多少钱卖给我？” 　　“这个你要去问那些日本人，”尼克安德森回答道，“不过我这里不给你们设置障碍就是了。” 　　“那真是太好了。”沈正辉舔了舔嘴唇。 　　“你如果愿意拍摄《魔法学徒》前传的话，他们应该很乐意把哥伦比亚的壳子送给你。”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能马上拍摄前传，”沈正辉认真地回答道，“而要开创另外一个新系列的原因。”他拍了拍手，“剩余价值不能一次性被榨完。” 　　“你想多了，”尼克说道，“你现在和彼得杰克逊、詹姆斯卡梅隆是一个等级的，”他说道，“现在看来，斯皮尔伯格似乎都有些落伍于你们了。” 　　“他功成名就，可以随心所欲，我还有漫长的路呢！” 　　“功成名就并不代表就能够随心所欲，”尼克安德森回应道，“不过如果这是你的想法的话，我也只能说希望如此，希望如此。” 　　这一次的对话似乎双方都没有找到对方感兴趣的话题，相互之间的交流近乎于自说自话。不过表面上的态度倒是表达得足够清晰了就是。尼克·安德森已经将沈正辉的重要性放到了第二位，重新确定了和福田光美谈的本来意愿。 　　“那么，”尼克安德森清了清嗓子，“明天福田社长招待我，你也准备出席吗？” 　　“如果你希望的话。” 　　“听说你忙于新片的筹备？” 　　“实际上新片我只是制片人，要做的事情还是相当有限的。”沈正辉回应道，同时耸了耸肩膀，“况且很多事情本来就应该交给导演去做。” 　　“安吉拉和你也许有更多的交流话题。”尼克·安德森说道，“一直以来，她对于制片工作都非常热心，因为你的成绩，她对于你甚至有些嫉妒。” 　　“啊……”沈正辉抹了抹自己的额头，“我觉得如果她喜欢的话，烧钱也能搞出一个大制作。” 　　“她不愿意这样做，”尼克安德森回答道，“她更愿意自己挖掘，挖掘好的电影，挖掘自己的能力，做一个制片人对她本身来说，既是考验又是一种娱乐。”他笑了笑，“所以她嫉妒你的天分。” 　　“哦……”沈正辉扬了扬眉，“我觉得梅森小姐是之外的事情想得太多了。” 　　“这一点倒是没错，”尼克·安德森点了点头，“好莱坞是个名利场，她不知不觉中也受到了影响。” 　　“任何娱乐圈都是名利场，”沈正辉回答道，“我的虚荣心也很重，不然的话我为什么要拍摄《魔法学徒》和现在手上的《Fate Zero》？”他说道，“《魔法学徒》能够这样大受欢迎，也出乎我的预料，所以梅森小姐完全不用嫉妒我，在此之前我也不知道就是这样的结果。” 　　尼克揉了揉自己的脸，他没有继续多说什么，两个人接下来围绕着电影世界的见闻又谈了很多，沈正辉几乎能够看出尼克·安德森态度中透露出来的无聊，于是他果断地起身告辞了。 　　尼克把他送到了酒店门口，“明天我和福田社长会谈，如果福田社长觉得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也能够出席。”他这样说道。 　　从他把主动权交到福田光美的手上，而不是坚定地表示希望能够在会谈的时候看到沈正辉，沈正辉几乎就可以确定对方其实并不希望自己能够出席福田光美和他的谈话了。 　　“好的，我会征询她的意见的。”他回答道。 　　当沈正辉走出了酒店之后，尼克安德森拿起了电话，正要拨打的时候，电话已经响起来了。对面是安吉拉·梅森的声音，“嗨，你在日本怎么样了？” 　　“还不错。”尼克安德森回应道，“我刚刚送走了约翰，明天还要和福田光美见面，你在索伦那里谈得如何？” 　　电话那头传来了安吉拉有些沮丧的语气，“还不是那个样子，索伦对于自己的记忆深信不疑，不然以他的身家为什么要全部投到中东那个火药桶里面？实际上他的处境相当不妙，即使和他站在一起的政府方面，也已经普遍把他看作是一个战争贩子了，而英国政府的盟友，我们的美国政府，对他根本放不下心。”她叹了一口气，“但是索伦还是一意孤行，认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是吗？”尼克·安德森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没有说明一下应该对福田光美和约翰什么态度吗？” 　　“他根本不关心了，现在。”安吉拉的语气里面带着浓重的赌气的味道，“他说日本的这两个人根本不足为虑，导演是拯救不了世界的，电影公司的老板也是一样。更何况，日本也要面临自己的大麻烦。” 　　尼克安德森感觉有些头疼，“他这样悲观？” 　　“他可不悲观，”安吉拉的语气升高道，“他自信满满地说只要他在中东，中东即使有核弹头也爆炸不了。” 　　“他是保安公司，不是叙利亚和伊朗的总统，也不是以色列的国防部长。”尼克安德森撇嘴说道，“那么注意你的安全，我这边看明天我和福田光美的谈话结果吧。”他停顿了一下，有些迟疑，“我总觉得日本方面不和我们正面讨论这些问题似乎是有他们自己的考虑。” 　　“这个时候谁没有自己的考虑呢？”安吉拉不以为然。 　　“我的意思是他们两个就好像索伦一样，似乎对于未来有自己的记忆。” 　　“呵呵，我最希望世界是他们所记忆的那样，”安吉拉回应道，“即便是世界电影产业的中心到了中国或者日本，也比整个世界毁灭强。” 　　“是啊，”尼克·安德森用力叹了一口气，“我也希望是这样。” 　　而另外一边，沈正辉和福田光美也正在讨论这次和尼克安德森的见面。 　　“你的这种说法，”福田光美重重叹了一口气，“算了，你这样表现的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决定一样，他明天一定紧紧追问我不放了。” 　　“这难道不是事实吗？”沈正辉瞪大了眼睛，“我想阻止女儿当演员都做不到。” 　　福田光美眉毛上扬，然后又垂了下来，“你还真好意思用这个理由来说话。” 　　“但是世界毁灭什么的我确实不知道，”沈正辉歪了歪头，“我没有这个记忆。” 　　“那么你是怎么死的？”福田光美问道，“怎么重生的？怎么穿越的？难不成你冲了一下马桶就回到了自己的幼年期了？” 　　“我……”沈正辉张了张嘴，“死的很正常，”他摊开了手，“我的意思是指没有全世界给我陪葬这种华丽的死法。” 　　福田光美偏了偏头，“是啊，同样的问题我也问过宁欢，他说他死于地震。”福田光美扬了扬眉毛，看着沈正辉，意图很明显是在问对方是不是也是死于同一理由。 　　沈正辉舔了舔嘴唇，“我不是。” 　　“你比他还先死？”福田光美问道。 　　沈正辉不置可否，“你明天准备怎么和安德森先生谈。” 　　“哦，都是老话题了。”福田光美摊开了手，“上一次大家也算是开诚布公地相互透明了一下，这一次，”她露出思索的表情，“估计他会问我2011年3月11日发生的事情我会如何处理。” 　　沈正辉心中一动，半眯着眼睛盯着福田光美，“你准备如何处理呢？” 　　福田光美摊开手，“我又不是东电的董事长，我连董事都不是，操这份心干嘛？” 　　“哈？” 　　“不过别担心，东电已经购买了足够的保险。”她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某财产保险公司，提示，它不是日本本土企业。” 　　“你真是残忍啊！” 　　“我觉得对此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福田光美回答道，“更何况相比日本沉没，这点付出只能说是小事情吧。” 　　“嗯？日本沉没了？”他有些惊讶，“在电影里吗？” 　　福田光美偏着头，笑盈盈地看着沈正辉，“你觉得呢？” 　　“你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不如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福田光美低着头，并不正面回答。 　　“如果日本要沉没的话，我们还是早点把泠送到我爸妈那边比较好，”沈正辉舔了舔嘴唇，“是2012吗？” 　　“这是一部好片子，”福田光美回答道，“话说你能够保证你的电影能够在它之前上映吗？要知道圣诞档太强了，即便是你也应该避免这种对撞。”福田光美也回避了沈正辉的问题。 　　“我们可以延后，也可以借《2012》和《阿凡达》的光。” 　　“哦，这可不是从前的你。”福田光美啧啧说道，“一向以来，你给人的印象可不是这种会延期的导演。” 　　“这部电影我不是导演。”沈正辉回应道。 　　“那你就应该用鞭子去抽宫本。”福田光美说道，“我还期望着你能够把他培养得更好一点呢！” 　　双方有默契地相互打着太极，回避着对方想要真正询问的问题。 　　“那么，你对于安德森先生的担心有什么看法吗？”沈正辉问道，“明天的谈话需要我在场吗？” 　　“如果你想去的话，”福田光美又低着头，沈正辉看不到她的表情，“我像一个传统的日本妻子一样，尊重丈夫的意见。”她抬起头来，笑了笑。 　　沈正辉抓了抓头发，“我该怎么和刘欣说呢？” 　　“说真话也行。”福田光美斜瞥着沈正辉，“她如果要来我也不反对，顺便还可以帮我照顾泠。” 　　沈正辉颇为尴尬继续挠了挠头。 　　“那么刘欣上辈子也是你的妻子？”福田光美的目光颇为诡异。 　　“不，当然不是。”沈正辉回答道。说完之后才发现福田光美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那还真是可惜呢！”福田光美语气平淡地说道，“她又要多一位姐妹了。” 　　“不要说多余的话，做多余的事情。”沈正辉拖长了语气说道。 　　“这不是男人所喜欢的吗？”福田光美反问道，“你和你上辈子的妻子关系不怎么样？” 　　“这种事情我就不说给你听了。” 　　“看来确实不怎么样！”她偏了偏头。 　　沈正辉揉了揉脸，“你再说明天我就不去了。” 　　福田光美闭上了嘴巴，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 　　沈正辉松了一口气。 　　“那么，”她重新开口，让沈正辉露出了警惕的表情来，“你对于未来中国政坛的走势有什么看法？”福田光美微笑起来，“似乎你的情敌的父亲，现在日子不好过啊！” 　　“人家声势正盛呢！” 　　“在中国这种国家，声势浩大未必是好事。”福田光美敲了敲桌子，“你应该知道的。” 　　“这个和明天的谈话有关系吗？”沈正辉不解。 　　“要说服尼克·安德森，”福田光美停顿了一下，“总要有些证据，要和他脑子里面的记忆对起来。” 第356章 达摩克利斯之剑 　　“所以今天就是你单独和我会面？”尼克安德森偏着头，“这回不会让你的先生不满。” 　　“第一，他不是我的先生，”福田光美抿了抿嘴，“第二，他不是不来，只不过是临时有事情，所以稍微来晚一点。” 　　“临时有事情？”尼克安德森用语调表示了自己不相信。 　　“确实有事情，”福田光美回答道，“你知道，相对于中国不发达的电影市场来说，他本身就好像是某种标杆的存在，自然而然，很多的年轻导演都希望得到他的扶植。” 　　“哦？”尼克安德森被勾起了兴趣，“难道他发现了一个未来的斯皮尔伯格或者卡梅隆？” 　　“这倒不是，”福田光美简单回答道，“只是这个题材他个人比较喜欢。” 　　“是什么呢？”尼克安德森似乎也不在意在谈正事之前谈一谈其他的东西活跃一下气氛或者收集一下情报。 　　“是关于孙悟空的一个动画电影。”福田光美也有意谈一些无关的东西，“孙悟空你知道吗？” 　　“猴子王，我知道，中国的神话，四个和尚取经的故事。”尼克安德森点了点头，“我还知道你们投资过同类题材的故事，那边电影现在还在中国动画电影票房榜上。” 　　“是的，”福田光美点了点头，“这位导演远渡重洋地来希望能够获得沈导演的支持，无论是出于礼貌还是其他，沈导演都不得不和他说完话之后再过来，他还要请他吃顿饭。” 　　“应该的。”尼克安德森点了点头，“无论是出于形象的考虑还是其他，都应该这样做。” 　　福田光美点了点头，“是的，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沈先生并不急于一直待在中国的原因。” 　　“能够理解。”尼克安德森回答道。 　　然后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尼克安德森终于忍不住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你准备等到他来再开始正式的谈话吗？” 　　“不，没关系，随时可以开始。”福田光美抿了抿嘴回答道。 　　“好吧，”尼克安德森深深吸了一口气，“也许在你们眼中，我是一个神经紧张的家伙，但是，”他哼了一声，“我不得不说，一次又一次的经历让我对于我遭受的苦难刻骨铭心，我早就认定了必须对于即将到来的苦难做出应对，不然的话……”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身体开始颤抖，然后他捂住了自己的脸，“对不起，我有些失态了，”他哽咽地说道，表情相当狰狞，“记忆中的东西总是让我感觉难受。” 　　“我能理解。”福田光美回答道，“我希望你能够从哲学的高度面对这种情绪，这样会好一点。” 　　“哲学的高度？”尼克安德森停止了颤抖，有些疲惫地抬起头来，“避世的东方哲学吗？”他的语气带着某种轻蔑，“我曾经以为自己是上帝的选民才会有这样的境遇，现在看起来，我是上帝的选民还是魔鬼的选民，真是一件说不清楚的事情。” 　　“所幸你有安吉拉陪在你身边不是吗？”福田光美反问道。 　　尼克·安德森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安吉拉和我不同，”他顿了一下，随即又承认道，“是的，她在我身边我感觉是要好一点。那么你呢？我实在是很难理解你，约翰不是应该一直陪在你身边吗？那么为什么你还把其他女人送给他？” 　　“这个很难和你解释清楚，你就姑且当做我是一个任性的姑娘吧。”福田光美微笑着回答道。 　　“真是足够任性。”尼克·安德森轻笑了两声，“还是说他像你说的那样，选择了回避、遗忘？他忘掉你了？” 　　“你想得太多了，安德森先生。”福田光美笑了笑，“不过站在我的立场上，我还是不得不说，你所设想的外星人入侵地球这种事情我个人觉得发生的概率很低。” 　　“不止是这个，”尼克安德森回答道，“我的经历里当然不止这样一种毁灭地球的方式，我本人的死亡也不止这样一种死法，所以，你应该懂的。” 　　“在虚拟世界开始新游戏和死掉之后重新开始有区别吗？” 　　“至少前一种我们是有选择的。” 　　“我觉得你这种想法和东方的思想已经非常接近了。”福田光美咳嗽了一声，“那么索伦先生……” 　　“我们还是不要谈索伦了，”尼克安德森摇了摇头，“我们还是说说比较现实的东西吧，关于日本的未来，你有什么想法吗？” 　　“日本的未来应该说操纵在你们美国人的手里面才对。”福田光美回答道。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尼克安德森抿了抿嘴，“怎么，在你的记忆中，美国人占领了日本了吗？” 　　“现在也占领着。”福田光美回答道，“当然，你要问我未来的话，我的回答是：日本没有未来，所以毁灭了也没有什么。” 　　“你抱着这样消极的态度？”尼克安德森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敲响了，然后被推开，沈正辉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走了进来，“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他道歉道，然后坐在了福田光美的身边，“你们还没有开始叫东西吃吗？” 　　“我们在等你。”福田光美说道。 　　“我已经和田导演一起吃过了，安排好了他明天去刘欣那边参观。”沈正辉吸了一口气，“中国电影圈还是很有希望的。” 　　“让你生出了这样的感慨，看来这位田导演很让你满意？”福田光美问道。 　　“圈子里面有梦想的人还是不少的。”沈正辉说道，“我们还是点菜吧，我来的时候已经叫了服务员了。” 　　“可以。”尼克安德森摊开了手。 　　于是双方又进入了一轮一般的寒暄，直到服务员将所有的菜都端上来，并且关上了门之后，大家似乎才又有兴趣继续敏感的话题。 　　“未来中国不是最安全的地方吗？”尼克安德森看着沈正辉问道，“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一直呆在日本。”他的目光又落在了福田光美的身上，“难道是为了自己的女朋友？还是事业？如果是事业的话，中国未来的市场似乎更大一些。” 　　沈正辉咧嘴，“你要选择一个合适的落脚点，”沈正辉说道，“日本是这样一个好地方，他距离中国和好莱坞都有一定的距离但是同时又不太远，这是一个优势。”他抿了抿嘴，“当然，未来也许距离中国越近越好，但是，”他停顿了一下，“这需要中国足够稳定。” 　　“中国不够稳定吗？”尼克安德森反问道。 　　“看哪个层面了，”沈正辉抿嘴，“对于交接班过程中的政权来说，暗地里都是血雨腥风。”他叹了一口气，“偏偏我已经搅进去了，所以这段时间最好保持某种低调。” 　　“王家会是失败者？”尼克安德森表现出了自己对于中国政治和沈正辉的背景的了解，“这不可能吧？” 　　“至少我知道他们在将来不会是成功者。当然，说失败者的话，也许还达不到那种程度。”沈正辉摊手道，“但是我的地位不能和他们的地位相提并论。” 　　尼克安德森摇了摇头，“你想多了，”他说道，“无论如何TG政权也不会出手对付你这样的人物，他们总要顾虑国际影响。” 　　沈正辉笑得有点苦涩，“他们开始顾虑我的国际影响的时候，那么就意味着我的好日子结束了。” 　　“你们中国人要小心到这种程度吗？”尼克安德森问道。 　　“是的，”沈正辉点了点头，“不够小心的都死掉了或者住在监狱里。” 　　“哦……”尼克有些惊讶，“那么，”他想了想，“杰妮·孙家呢？” 　　“她家是元老，”沈正辉回答道，“按照你能理解的说法就是，他们是原始大股东，所以除非他们把股票都卖掉，不然不会动摇他们在董事会的地位。” 　　“真是一个明白的解释。”尼克·安德森点了点头，随即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说道，“沈先生，那么，”他加重了语气说道，“你对于世界的未来怎么看？”在沈正辉露出思索的表情的时候他又补充道，“你还醉心于新电影的拍摄，这是相信明天太阳照常升起吗？” 　　“我不想对你撒谎，安德森先生，”沈正辉回答道，“我不觉得未来会有什么突如其来的灾难，如果有的话，那也一定是人类自己造成的。对我来说，将来的中国的环境也许是我更关心的，以五年、十年为期限的人事变动，统治阶级的人事变动，政治斗争，这些东西的影响对我来说比其他虚无缥缈的威胁大得多，处在我们的地位上，维持好自己的地位就已经足够让我们殚精竭虑了，更多的东西，恕我没有精力也没有兴趣去思考了。” 　　“未来中国的人事变动？”尼克安德森咬了咬嘴唇，“你能具体说说吗？对于这个我也很有兴趣。”他眨了眨眼，“目前谷歌正在酝酿退出中国，Facebook被墙了，失去了中国这个未来潜在的最大市场，我要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股份转让的问题，此外，”他停顿了一下，“将来政策是否有改变的可能性？” 　　沈正辉和福田光美对视了一眼，眼神交错，福田光美翻了一个白眼。 　　有些大人物的思维就是这样发散，前一刻尼克安德森先生还在考虑世界毁灭的问题，但是转眼之间，他又开始考虑中国的市场问题了。当然，也可以看成是这样，尼克·安德森先生知道对方并不把他所在意的东西放在心上，自然而然，就需要转换一个话题。对于沈正辉来说，这就好比千里迢迢赶来的西方冒险者，你对他说了我对基督教不感兴趣之后，接下来自然而然就要谈生意了。 　　“我对于下一届的TG领导人略有耳闻，”他继续说道，“不管传闻怎么样，至少在治理国家方面，他们比美国的领导人强多了。” 　　“你说的是克林顿还是布什？”福田光美扬了扬嘴角。 　　尼克安德森含笑，“话说日本的领导人将来会是谁？” 　　“对于日本来说，”福田光美回答道，“有领导人和没有领导人似乎都是一样的。” 　　“在极端的情况下，显然不是一样的。”尼克安德森回答道，同时也回避了福田光美的问题，“对于美国来说，领导人是谁反而是一样的。” 　　“所以克林顿和布什都一样吗？” 　　“当然，你觉得他们有很大不同吗？”轮到尼克·安德森反问了，“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也情愿选择中国的领导人。”他摊开了手。 　　“为什么？》因为美国的税收政策？” 　　“我个人觉得在对抗外星人这一点上，我们的总统，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黑人还是白人，”他看了看沈正辉，“哪怕是黄种人，都会极端无能。相比较而言，我觉得中国的政治体制在对抗外星人方面，似乎更强力一些。” 　　福田光美看了看沈正辉，“看来中国最后沦陷，我们应该考虑把泠送到中国去，反正日本迟早要沉没。” 　　尼克安德森拍了拍手，“感觉我们坐在这里，仿佛一本正经地说着科幻故事。” 　　“是恐怖故事。”沈正辉补充道。 　　“所以，”尼克安德森看着沈正辉说道，“你准备在中国领导人身边谋取职务和工作吗？” 　　“这看我想要什么，是的，如果我所谋甚大的话。”他回答道。 　　“我很早就想把自己手上和我的生存无关的东西卖掉了。”尼克安德森抿了抿嘴，“谷歌、Facebook、苹果还有一打电影娱乐公司的股票，”他笑了笑，“以前充作消遣用，当然，有很多已经卖掉了，投资到了我的医院和生物技术上去了，许多人认为我这是怕死，说我在追求长生不老。”他歪了歪头，“他们都不知道我真正的恐惧是什么。”尼克安德森抿了抿嘴，“如果你们要哥伦比亚的话。” 　　“当然！”福田光美抢在沈正辉前面回答道。 　　“但是这也不能保证让你们获得哥伦比亚的控制权。”尼克安德森眨了眨眼。 　　“已经足够了，我会想办法的。”福田光美说道。 　　沈正辉扬了扬眉毛。 　　尼克安德森舔了舔嘴唇，“我真的希望你们是对的，但是即使这样我还是有些失落，”他看着沈正辉问道，“有一天你能够把我的这种焦虑拍成一部电影吗？沈导演？” 　　“如果你们都不介意的话。”沈正辉看了看尼克和福田光美回答道。 　　“生命总有意外之喜。”尼克安德森点了点头。 第357章 日本人又来了，还带着中国人一起 　　“这算是糊弄过去了？”沈正辉问福田光美道，“他准备把哥伦比亚卖掉换钱去建设他的虚拟网游？” 　　“谁糊弄谁要时间来判定。”福田光美抿了抿嘴，“又或者你觉得哥伦比亚是白捡来的？” 　　“当然不是。”沈正辉有些做作地说道，“我们为哥伦比亚和索尼做了多少贡献啊！” 　　“是的，”福田光美偏了偏头，“但是即使这样，索尼也不会把哥伦比亚送给你。” 　　“所以？” 　　“他们准备把它卖给我们，然后拿更多的钱去买米高梅。” 　　“啊？他们不是已经收购了米高梅吗？” 　　“你没有看到新闻吗？米高梅的债务问题是个很大的隐患，他们已经采取了积极的态度，譬如和华纳联合投资拍摄彼得·杰克逊的《霍比特人》。”她停顿了一下，“我想明年索尼的日子一定会非常难过，当然，我想这绝对不是因为哥伦比亚和米高梅的缘故。” 　　沈正辉咂了咂嘴，“我们当然知道索尼的日子为什么难过。”他轻笑了两声，“所以你就趁火打劫了他们的电影公司？” 　　“我真不想被你这么说。”福田光美叹了一口气，“和索尼谈判，对哥伦比亚的业务进行切割，决定收购的股份价格等等，我做的事情根本不想你所设想的那样简单，在你的设想中，我就像个小偷一样吗？” 　　“呃，当然不是。”沈正辉急忙补救道，然后他试着转换话题，“你准备让谁来出任哥伦比亚的新CEO？” 　　“我们已经有一个很好的人选了。”福田光美说道。 　　“你自己？”沈正辉有些疑惑。 　　“不，当然不是。” 　　“呃？难道是我？”沈正辉张大了嘴巴，“但是我未来工作的重心已经在……” 　　“虽然你未来工作的重心在好莱坞，但是……”福田光美打断了他，“你对于好莱坞本身并不熟悉。” 　　“哈？那会是谁出任公司的CEO？”沈正辉觉得奇怪了，“艾米·帕斯卡尔回留任？” 　　“不，她会回到索尼去。”福田光美回答道，面对沈正辉疑惑的眼神，她给出了答案，“安吉拉·梅森将会出任哥伦比亚的新CEO。” 　　“这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沈正辉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这是和尼克·安德森讨论过的条件吗？” 　　“不是先决条件，不过我觉得这对于我们比较有利。”福田光美回答道，“你显然应该明白我的用意。” 　　“我当然明白，实际上我还非常疑惑，梅森小姐能够在好莱坞沉浮多年居然还是现在这个成绩，实在是有点愧对她的身份。” 　　“那么你认为她应该在商业和奥斯卡上都大杀四方才符合你的预期吗？” 　　“当然，这是出于个人兴趣，”沈正辉抿了抿嘴，“我也没有看见你大杀四方。” 　　“那是你没看到。”福田光美低声说道。 　　总之，事情暂且告一段落了，尼克·安德森在东京没有呆几天就途经香港然后专程去了一趟英国，大概是专门为了索伦去的，沈正辉开始了自己的监制生涯，因为要在电影中扮演主角之一卫宫切嗣的缘故，他要进行减肥——当然，不是因为他太胖了，而是卫宫切嗣需要给人一种精瘦精悍的感觉，除此之外，他还要寻找那种冷血和不择手段的感觉。 　　困顿于剧组工作的沈正辉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了，直到他接到了王安萍的电话，才重新和现实世界联系起来。 　　王安萍的电话非常简单，“你在干什么？” 　　“拍电影啊！” 　　“你还有心思拍电影？” 　　这是什么话？沈正辉心想，这就是我的工作啊！但是嘴巴上他还要显得很温柔，“这部戏里面我也是主演呢！” 　　电话那头的王安萍非常急躁，“你有没有看新闻？” 　　“什么新闻？”沈正辉有些惊讶了。 　　“你的日本女朋友没有告诉你吗？”王安萍在电话那头喊道，“她收购了哥伦比亚！” 　　是的，春日以40亿美元现金收购了索尼手上大部分的哥伦比亚的股份，得以控股哥伦比亚，美国方面以日本人老板的更迭为题对这桩生意进行了报道。距离索尼收购哥伦比亚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很难说日本人当年34亿美元换取现在的40亿美元值不值，但是可以明确的是，春日收购的不是哥伦比亚整体，只是他的一部分。索尼对哥伦比亚的业务进行了拆分，福田光美所控制的仅仅是电影制作方面的力量。同时索尼也没有完全卖掉哥伦比亚的股份，它只是让出了主导权给福田光美这个看上去准备大展拳脚的女人罢了。 　　于是沈正辉稍微给王安萍解释了一下。 　　“也就是说你早就知道了是吧？” 　　肯定比你早一些。沈正辉在心里这么说道，“我也是春日的股东，春日所做的方向性决策我当然也有参与，不过这件事情的实际操作是怎么样的我不太清楚。” 　　“看来你的身家真不少，”王安萍吸了一口凉气，“因为这件事情媒体对福田光美的资产进行了深度的挖掘，她的家族所控制的资产就超过了500亿美元，根据估算，她个人的身家也超过了30亿美元，算是日本女首富了。” 　　“是吗？”沈正辉对次不太感兴趣，日本奇特的资产控制方式让那些富豪们的个人资产都不太高，不过你要是怀疑这些资本家的财力不如天朝的土鳖的话，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王安萍咽了一口口水，“我只是吓了一跳，”她说道，“那你知不知道，下个月她就会带着一个日本的企业家团访问中国，副主席和总理都会接见他们。” 　　“哈？这件事情。”沈正辉舔了舔嘴唇，然后想起来这应该算是他的任务，当初那些领导门和自己的谈话的时候最想让自己做的事情不就是这件事情吗？ 　　王安萍继续说道，“日本民主党这一次气势很甚，他们上台的话，说不定对于中日之间的关系发展会有好的推动作用。” 　　沈正辉不知道该如何说了，于是不得不撇嘴道，“你也是成年人了，就不要有这种幼稚的想法。”他停顿了一下说道，“经济不行的时候，资本主义发达的国家最后上台的都是右翼势力，日本也不例外，即便是民主党上台，我觉得也是没什么用处的，你看看历届日本首相可怜的任期就知道了，能坐稳这个位置的都是厉害的右翼头目。” 　　“所以你不看好福田光美的访问吗？” 　　“这是两回事，”沈正辉停顿了一下，想了想说到，“实际上如果日本右翼势力越猖獗，对于这种主动释放对华友好态度的日本商人来说，反而有好处，因为中国政府真的把他们当一回事，当然，如果中日关系缓和，这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反正无论怎么样，他们表示对华友好都有实际的好处。” 　　电话那头的王安萍似乎是被沈正辉的推论和结论给唬住了，长久没有答复，过了一会儿之后才问道，“你和她一起回来吗？” 　　“我没空啊！”沈正辉叹了一口气，“我本来以为拍摄能够很快完成，后面都是后期制作的事情了。”他叹了一口气，“但是我没有想到进度进展这样慢，今年看来都是看不到上映的希望了。” 　　“你不是拍电影很快的吗？”王安萍的回话里倒是有几分笑意，“不回来看看我吗？” 　　“拜托，这是电话，可能被窃听的。”沈正辉压低了声音，“这一次我不是导演，只是监制。” 　　“为什么呢？” 　　“总要培养一些人才，不能什么事情都是我上啊！” 　　电话那头王安萍笑了笑，“我已经和光美谈好了，到了平京我来招待她，她还会带着她和你的女儿一起来。”王安萍故意嘿嘿地笑出声来，“我已经非常期待了。” 　　“所以你这样打电话过来实际上是想要我吃惊？”沈正辉愣了一下，心中有些觉得心情非常复杂。 　　“是啊，”王安萍叹了一口气，“可惜你一点都不配合。” 　　“我应该怎么配合？” 　　“配合我保持惊讶就足够了。”王安萍说道，“另外，”她停顿了一下，“你还是早点回国来拍几部戏，哪怕是敷衍几部，总要站站位置，不要以后被说成是日本人了。” 　　“现在回来？”沈正辉觉得有些头疼了。 　　“怎么？李睿肯定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他现在自己麻烦缠身，孙静芳和他闹崩了。” 　　“这不是危险的信号吗？”沈正辉叹了一口气，“现在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眼看都要换届了，谁知道最后会出什么幺蛾子事情？” 　　王安萍的语气重了，“你……”她说道，“就不能替我……和安然，替我们家想……不，帮帮忙吗？” 　　“你确定你站对了？”沈正辉反问，“站错了，你爷爷还在，你们家有免死金牌，但是……” 　　双方同时陷入了沉默。 　　“你不看好？” 　　“我觉得不要一下子全部下注掉。”沈正辉深吸了一口气，“你叔叔要退休了？” 　　“是的，他身体不好，已经打了报告了。” 　　“这算是件好事情，”沈正辉说道，“这个时候就应该低调一些。” 　　“我叔叔是身体真的不好。” 　　“过程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结果。”沈正辉回答道，“我觉得做事情你爸爸也应该向你叔叔学习学习，你去问你爷爷，看他是什么态度。” 　　“好吧。”王安萍的语气低了下来，然后她又有些犹豫，“安然那边……” 　　“你父亲下了就是他上，有什么可说的？”沈正辉回答道，“在基层夯实基础不是好事情吗？就不要想着卡位置了，你觉得现在你能对安然放心吗？” 　　“这倒是。”王安萍语气越发低落了。 　　在一旁，宫本已经对这沈正辉手舞足蹈了。 　　“呀，导演叫我去拍戏了，晚点我给你打电话吧！”沈正辉说道，王安萍有些依依不舍地挂上了电话。 　　出于尊重导演的考虑，沈正辉在走过去之后主动当面道歉，“不好意思，琐事，”他说道，“不过也算是好消息了，春日已经收购了哥伦比亚，新闻已经报道了。” 　　在场的工作人员和演员们都发出了一阵惊呼，拍摄地点选择日本一处僻静的小城，基础设施有些落后，加上剧组有意造成某种特殊的气氛，消息方面也就有些落后。沈正辉说出了这个消息之后，就有人拿出了手机试图上网去看消息。 　　“先工作！”伴随着宫本这句话有些工作人员马上就将手机收了起来。 　　“卫宫先生，下一场是武打戏，请您先找一找感觉吧。”宫本努力板着脸对主演兼监制说道。 　　“好的。”沈正辉点了点头，为了适应拍摄，演员们都用剧中人的名字作为自己日常的称呼。 　　“卫宫君，辛苦了。”扮演久宇舞弥的藤堂香橙板着脸鞠了一躬说道。 　　“辛苦的是你，舞弥。”沈正辉回答道，“我拿着枪就好，你们就要辛苦得多。” 　　扮演亚历山大大帝的希腊演员苦笑了一下，他扮演rider，但是没有马，马的影像都是后期制作的时候添加上去的，所以他演戏的时候就很出戏。 　　当然，就在沈正辉开始自己艰苦的拍摄的时候，他完全不知道外界的报道会给他带来什么风波，收购哥伦比亚在他看了似乎并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大事情，毕竟花了钱，如果是没花钱就拿到了，那倒是值得大大地庆祝一番。但是好死不死，媒体查到了沈正辉在春日的股份，于是顺藤摸瓜地把他同春日收购哥伦比亚联系起来了，毕竟他是一位炙手可热的大导演，于是对于春日的意图的解释也添加了一条为沈正辉入侵好莱坞铺路。于是在记者的笔下，邪恶的中日轴心就已经形成了。春日的资本和沈正辉本人的创造力，可以预见，哥伦比亚将会重夺它的历史地位——这是记者的臆想。但是在中日网络上，这个臆想作为严正的事实一样掀起了层层波澜。 第358章 网络波澜 　　哥伦比亚被收购是一件大新闻，虽然就价格来说根本说不上什么吸引力。这个世界上每年发生的并购案多如牛毛，收购价格胜过哥伦比亚的比比皆是。但是哥伦比亚有其特殊性，首先它是一家电影公司，娱乐产业这就有天然的曝光度。群众们可能不知道GE有多少分支单位，但是很多人对电影公司的历史和挖掘的明星如数家珍；第二，这一次收购很有意味，索尼将自己手上的大部分的股份卖给了另外一家日本公司，这本身已经是一个噱头了，更何况要价也不怎么高，在很多人看来，索尼二十年来在哥伦比亚身上就算是没有赚钱了——他们愿意这样理解；第三，接手的日本公司的老板是一个女人，与此同时，她和中国第一商业导演，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沈正辉还关系密切，而沈正辉奠定地位的作品就是和哥伦比亚合作拍摄出来的，这就是说这个收购案背后，很有可能有中国人的影子。正符合欧美中国威胁论的思维。这三条，每一条都是值得关注的新闻点，现在集中到了一起，让媒体炒翻了天，各种猜想和阴谋论层出不穷，连带着国内的媒体也跟风了一把，开始报道中国导演和日本美女总裁不得不说的故事。 　　但是国内露骨的报道很快就被宣宣叫停了，被新闻报道勾起了胃口的中国网友们很快又自己发现了大新闻，福田光美作为日本企业家代表带领日本企业团访问中国，而且她受到的接待待遇相当不低，先是被女的政治局委员，国务委员亲切接见，畅谈中日之间的友谊和女性的解放意识，然后又被国家副主席接待，这一次谈的是加强中日之间文化交流和青年之间的相互了解。通篇没有谈经济上的东西，但是偏偏最终的落脚点在经济上。春日映画作为亚洲地区的巨无霸，深入亚洲各国的电影市场的影视公司，现在又插了一脚到好莱坞去，作为资本主义企业的代表，本身就是TG座上宾的类型。加上沈正辉这一层关系，所以即便是对于电影文化审查非常审慎的TG，也在很多时候打开绿灯，更不要说春日通过香港这个中转站，支持了无数年轻导演在商业片上的尝试了，沈正辉的内生资本和福田光美这个外来资本在香港结合进军大陆，从效果上讲，带来了中国电影事业极大的发展，当然，福田光美更大更多的资本是通过王安萍这个渠道流入了中国的商业地产市场——尤其是院线这一块，现在，他们和中国本土的地产资本进行了强大的结合，受益于中国电影市场的拓展，发展势头异常强劲。 　　所以官方虽然不直接谈经济，但是讨论最终的落脚点还在经济上，加强文化交流的具体措施是什么？这个不言而喻，福田光美带来的访问团的主力便是传媒、影视、文化、出版这些领域的，一谈文化交流，大家就心领神会地开始自由发挥。譬如角川的代表就说希望加大中日之间的出版交流，加强双方的出版物对等的交流，加强双方年轻作家的作品的相互交流出版，他尤其称赞中国的青年作家，如果不是事先有交代，从韩二到郭小四，他几乎每个都要捧一捧，经过了培训之后，他就聪明地重点只谈了谈蓝晶，然后又说了一大串的严肃的历史、哲学、文化、社科之类的书籍的交流建议，甚至提出可以代为出版一些官方报刊和杂志，虽然他对等地知道中国不可能放日本报纸和杂志进来，不过他的主要目的还是卖书，不过他的态度让参与会谈的官员有些大喜过望的感觉。 　　以角川书店为例，这群人都把对等交流，加强交流挂在嘴巴上，主要目的还是希望能够为进入中国市场减少障碍和争取利益。他们最终趁着这趟访问获得了什么利益在新闻上是不得而知的，不过福田光美再谈完了之后兴奋地给沈正辉打电话表示说分成比例提高了云云。她代表春日和哥伦比亚提前拿到了这种优待，虽然说很快这种优待就会成为好莱坞的集体待遇，不过提前拿到还是有很大的好处，即便是春日在中国买正版挣不了几个钱。 　　当然，电视机前的网民们是看不到经济利益下的博弈的，他们只能从电视镜头上有些惊讶地发现福田光美确实好看——她既不像一般的日本女人一样暮气沉沉又不像为了反抗对于女性的歧视而显得咄咄逼人，她有些沉静温婉，仪态大方，像极了宅男YY中的日本大和抚子的形象。在一众歪瓜裂枣老谋深算城府甚深的资本家群中好像一朵盛开的百合一样出众。勾起了宅男们的无限的幻想。尽管在网络时代，大家已经从外国的美梦中逐渐醒过来，知道很多日本女孩子腿和牙齿不能看，但是福田光美就外表来说，虽然不到艳压全球的地步，但是作为一个符号，她成了很多人的幻想。 　　这就好像泰国的总理，克里米亚的检察官一样，论颜值她们只能说是很有特色，但是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身份配合她们的颜值就起到了特殊的作用。至于中国的例子就不举了。而福田光美访问中国掀起的这波热潮并没有消退，反而伴随着她和沈正辉的八卦被又翻了出来，配合逐渐泄露出来的沈正辉已经结婚的消息，越发的激起了八卦众的兴奋度。沈正辉在平京的民政局登记结婚，他妻子的信息也被暴露了出来，刘欣作为一名资深的动画导演，被扒出来的简历足以亮瞎一群人的狗眼。许多人看了这份简历之后才惊呼：“原来《悟空传》/《浦海堡垒》/《魔法学徒》TV版是她监制的？”特别是刘欣的学历和文凭，让她成为了许多人崇拜的偶像，当有人贴出来照片之后，更多的人对沈正辉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被逐渐暴露出来的八卦显示沈正辉、福田光美和刘欣三个人不仅认识，而且关系密切——这个关系密切直接让很多人直呼毁三观。沈正辉和福田光美育有一女，但是他和刘欣结婚了。 　　很多人对此倒是理解——有钱又有才华的男人总是不缺少女人缘，当道德控开始声讨沈正辉的人渣行为的时候，同样也有人为他辩护，声称这是中华民族的优良文化传统，这种文化传统在大陆已经不多见了，但是在港台根深蒂固，大家可以看看香港台湾和澳门，赌王和几位著名的演员明星过着比沈正辉更加让人不（羡）齿（慕）的生活，别的不说，达叔就有四个老婆。相比之下，周星星居然连一个都没有。 　　这种程度的论战显然对于事情起到的是推波助澜的作用，作为群众喜闻乐见的爆料，沈正辉的名声继续在网络上保持着热度，一篇又一篇陈年八卦被爆料出来，大家惊愕地发现，沈正辉在日本影坛干着陈老师的事业，日本当红顶尖女明星都没有逃出他的魔爪。随着人数的增多，开始青沼智昭和藤原纪香还让人半信半疑，到了后来泽尻绘里香、苍井优的爆料已经让人心存疑虑了，到了最后，连天海佑希、吉濑美智子都被传被沈正辉潜规则，这已经让有头脑的人痛斥了，最后大家发现，Queens旗下的女明星都被爆料和他有一腿，于是大家对于爆料者的节操就保持怀疑态度了。 　　宣宣的介入晚了一点，似乎等到事情都讨论得差不多了，他们才姗姗来迟有些做作地采取了措施，但是很可惜，沈正辉的消息已经通过这种方式散布到了全网络，几乎凡是上网关注热点的网民们都清楚他的那些事情，经过长久的宣传，似乎有些东西就变成了真相。这就好像全国人民都知道的一些高层八卦一样，只能说网络改变世界。 　　中国的八卦讨论甚至流传到了日本，让日本网民也兴致勃勃地加入到了讨论中来，甚至导致很多女明星不得不出来辟谣，Queens不得不出面表示不排除用法律手段解决这种谣言，并且宣布Queens绝对不允许存在让自己旗下的女明星被潜规则的事情发生，她们向各大网站寄发了律师函，顺便也向中国的大网站寄发了律师函，这起到了很好的效果，沈正辉的名字在中国一度成为了敏感词，受到了领导人的待遇。 　　不过即便是如此，这些事情也没有影响到沈正辉，经历过种种门事件熏陶的沈正辉根本不把这件事情当回事，当然前提是福田光美和刘欣不找他的麻烦，他反正是不怕的。唯一担心的就是其他的人受舆论的影响了，春日和刘欣的动画公司都增加了保安的数量。不过很快传出来的声优被社长潜规则的事情分散了群众们的注意力。专注于工作的福田光美、刘欣和沈正辉的工作并没有受到干扰就是了。 　　这件事情倒是引起了王安萍的警惕，她觉得整个网络风潮似乎非常不正常，顺着这个追查下去，结果让她发现了一些心惊胆战的东西，当她有些焦急地打电话给沈正辉，问他是不是得罪了谁的时候，沈正辉所做的事情就只有摊手了。 　　“显然，我什么都没有做。” 　　“那么，人家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我怎么知道，”沈正辉哼了一声，“也许是纯粹看我不顺眼呢？”他反问道，“再说为什么一定是我做了什么呢？也许是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做，所以别人才找上门来。” 　　“这……”王安萍有些难以接受，“那么你……不对啊，他们应该知道你和我们家的关系啊！” 　　沈正辉有些忍不住了，“知道了又怎么样，我又不是你家的家族成员，别人当我是白手套罢了。” 　　“你这白手套我们家可用不起。”王安萍回应道，“这么说他其实是想占点好处？” 　　“也许吧，”沈正辉回应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就应该接触你了才对。” 　　王安萍深深叹了一口气，“已经接触了，这就是为什么我敢确定的原因。”她有些想不通的样子，“他说想要合作什么的，到底是想要什么啊，具体的东西根本没有和我提。” 　　“我大概能够猜想到一些东西。”沈正辉抿了抿嘴。 　　“是什么？”王安萍问道，她有些恼怒，“他们这样干想要些什么东西？” 　　“互联网的布局，”沈正辉说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网络布局里面，我们在视频网站上先走一步，而且因为我们和日本的关系的原因，有很多内容方面的优势。” 　　“呃……哦！”王安萍猛然醒悟过来，“他们有同类型的网站。” 　　“这是一块大肥肉，”沈正辉说道，“不过以后伴随着版权问题和国家政策法规的影响，风险还是很大的。” 　　“他们想要这个？”王安萍的情绪非常复杂，“就做出这种事情来？” 　　“这种事情无伤大雅，人家说不定是威胁一下，说不定能够做出更厉害的事情来。” 　　王安萍觉得有些难以接受，“这样？那怎么办？” 　　“别担心，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们装逼，最后装成傻逼也不一定。”沈正辉自信满满的话倒是给了王安萍一些安慰，“你有什么办法？” 　　“我……”王安萍明显听出来沈正辉在电话那头像是被什么打断了说话的心神，“呀，导演要开拍了，晚点我们再说吧，我这段时间很忙。”说完了再见沈正辉就挂上了电话。 　　而电话那头的王安萍虽然不知道沈正辉具体的做法，但是心安了不少。 　　不过沈正辉倒并没有被宫本叫走，他坐在那里，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若有所思的样子。 第359章 准备搞个大新闻 　　尼克安德森在洛杉矶见到了沈正辉，他屈尊在一辆房车里面等待沈正辉，而不是在酒店里面等待。 　　“谢谢你，安德森先生。”沈正辉先和他握了握手，“感谢你的安排，这是我感觉最顺利的一次美国之旅了。” 　　“希望你喜欢，”尼克安德森回答道，歪着头问沈正辉，“那么香槟还是咖啡？” 　　“苏打水就可以了，”沈正辉笑着回应道，“鉴于我一会儿要和您谈的事情，我觉得我还是谨慎一点，不要喝醉或者是过于兴奋。” 　　“哦，这可不太符合我们对于你的印象。”尼克安德森递过来一瓶苏打水，“我对于你所说的重大事件还很感兴趣呢！”他说道，“我原本以为会过来处理哥伦比亚这件事情的会是福田小姐。” 　　“是的，本来是她过来，不过，”他摊开了手，“我主动请缨，他就答应了，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主要的工作都在梅森小姐身上。” 　　“哦，说到她。”尼克安德森欠了欠身子，“本来安吉拉是想自己来迎接你的，但是接受哥伦比亚这种庞然大物对她来说必须有一个适应期，所以非常不好意思，她不能亲自来迎接她的老板了。” 　　“您说笑了，”沈正辉回答道，“是我们很需要梅森小姐，而不是相反。” 　　“不，我觉得刚好相反。”尼克安德森回答道，“安吉拉非常渴望这种机会，但是他又不是那种会自己大胆去尝试的那种人，你们给了她一个很好的机会。” 　　“她会做得很好的。”沈正辉说道。 　　“希望如此。”尼克安德森颇为含蓄。 　　车子里面一下子沉默下来，空荡荡的空间里，只有沈正辉和尼克安德森两个人，气氛似乎有些诡异。 　　“说实话，这一次其实是想让你帮一个忙。”沈正辉打破了沉默说道。 　　“在汽车上谈事情很不错，我也很喜欢，安全性很高。”尼克安德森回应道，虽然他偏了偏头，“是什么忙呢？难道说这就是安吉拉职务的交换？” 　　“不，这不是。”沈正辉急忙摆手道，“虽然事情有些难以启齿，但是事情显然不存在一个交换的关系。”他一边说一边从随身带着的包里面拿出了一些材料递给尼克安德森，“请您看一下，我希望这些东西能够再有影响力的媒体上进行发表。” 　　“哦？”尼克安德森颇为好奇地接过了材料，材料已经符合他的阅读习惯翻译成了英文，虽然对于中国的了解并不深刻，但是对沈正辉递过来的这些材料，尼克安德森在乍一看之后还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来，然后他粗粗地浏览了标题，迅速地翻了几页，整个人靠在了椅背上，陷入了沉思之中，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睛，“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工作。”他说道，“胜利方并不会感谢我，而失败方……” 　　“失败方根本没空报复你，”沈正辉回答道，他眯了眯眼睛，“这并不让您赤手空拳地掺和到中国的政治中去，”他舔了舔嘴唇，“这完全是因为美国是一个开放的、自由的国度，因此任何一个国家和地区的领导人的黑材料在自由的国度为自由的人民所知晓，这是民主制度的优越性，”沈正辉一本正经地说道，“因为中国重要的国际地位，导致美国人民对于中国领导人的私人事件特别的关心，这只是一件巧合的事情。” 　　尼克安德森眯了眯眼睛，他张了张嘴，最后终于忍不住有些没好气地说道，“你这种张嘴说瞎话的本质一点也不比国会的议员逊色，”他撇嘴道，“如果你真的去寻找开放和自由的话，就应该把材料提供给维基解密，而不是像这样。”他摆了摆手，“相信我，美国政治圈的尿性我比你清楚得多，如果外国媒体积极刊登美国政治家的黑材料而导致该政治家下台的话，他的对手绝对不会感谢那些媒体，因为说不定这些黑材料都是他提供的。当然，在美国媒体的作用已经达到了平衡了，”他说道，“我的意思是两边都是混蛋，有时候你不得不选择一个比较不那么坏的，但是他的不那么坏很有可能取决于他的竞选资金。” 　　“我对于中国了解不深，”尼克安德森说道，“但是我听说中国的媒体是一元化控制的，因此，中国的媒体的作用就不是平衡的，也因此，外媒的介入对于中国的影响就不是和美国一样。”他弹了弹手上厚厚的一叠材料，“这就意味着，这根本就是盘外招的存在，对于中国的政客来说，这就相当于掀桌子了。” 　　“您很了解中国啊，并不是您谦虚地认为自己只是稍微有所了解。”沈正辉大为惊讶。 　　“略懂，”尼克安德森看上去有些骄傲的样子，“我善于用历史作对比，人类历史没有什么新鲜事情，我个人觉得中国的政治还局限在普遍的官僚阶层内部，因此，”他停顿了一下，“还是一个一元构架下的派别政治，规则还在完善中，但是已经相当有基础了。” 　　“是的，”沈正辉舔了舔舌头，“而且这种手法很快就会派上大用场。” 　　“嗯？” 　　“你难道不知道？”沈正辉问道，“现在某位政治委员正在遭受这种攻击，”他笑了笑，“不过也很有趣，有时候某些严肃、正式，或者娱乐、非正式的采访、报道都会促进群众对于领导层的了解，甚至八卦新闻也是如此。”沈正辉说道，“网络已经发达到了这种地步，只要关心，就足够对某人的生活背景和有牵连的人物有个大概的了解。” 　　“你确实非常了解互联网的威力。”尼克安德森眯了眯眼，他扬了扬手中的资料，“那么这个……” 　　“最好分三次，做一个连续的报道。”沈正辉回答道。 　　“好吧，”尼克安德森点了点头，“看在未来的中国领袖和安吉拉的面子上。” 　　沈正辉终于松了一口气，“太感谢您了。” 　　“不用，我也有我的要求。”他轻笑了一声，“这一次你来是不是也要顺便宣布《魔法学徒》前传的制作计划？” 　　“是的，”沈正辉点了点头，“这实际上是一个完全独立的故事，构架相当恢宏，投资巨大。当然，我们相信梅森小姐的协调能力，完全可以交给她来运作。” 　　“你误解我了。”尼克安德森摆了摆手，“除了你之外，好莱坞能够制作这样恢宏主题的故事的人不多，我的本意也不是这部电影。” 　　“嗯？” 　　“我要的是游戏的版权。” 　　“哈？”沈正辉感到十分意外，“这是……很合理，非常合理的代价。”他说道，“作者目前并没有把游戏的版权卖出去。” 　　“我知道它在你们手上。”尼克安德森笑了笑，“我必须说明一下，”他停顿，紧紧盯着沈正辉，“游戏的版权是用在下一代游戏机上的，”他对着沈正辉嫣然一笑，“你应该已经体验过这种游戏方式了。” 　　“啊？”沈正辉非常惊讶，“难道现在那个系统已经能够做到大规模接入了吗？” 　　“这是人类的一次伟大的进步，”尼克安德森不惭地宣布道，他看着沈正辉，“我同样需要一个合作伙伴，特别是在亚洲地区有影响力的，没有什么比《魔法学徒》做宣传更好的了。” 　　沈正辉心中疑虑，但是脸上和嘴巴上没有露出半分来，“你这是要开启一个新时代啊！” 　　“不，不如说这完全是为了我自己。”尼克安德森回答道，不过随即他便转换了话题，“我实际上已经搜集了不少著名的电影版权、游戏版权和动漫版权了，”他说道，“在计划中，虚拟的世界必须足够精彩，能够让人类在人类自己的想象力中遨游。这就是我们原来的目的。”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样看来，索伦先生完全是走偏了啊！” 　　“这倒不一定。”尼克安德森说道，不过随即他对于索伦这个话题便不肯多言了。 　　沈正辉在酒店里面见到了安吉拉·梅森，这位小姐很快就进入了自己的工作状态，在见到了沈正辉之后，她就向沈正辉提交了自己的工作报告，以至于沈正辉不得不强调自己这一趟的本意并不是督促哥伦比亚的工作的，他只不过是代表春日和他本人过来签署一些和哥伦比亚相关的协议，《魔法学徒》的续集作为拉升哥伦比亚的业绩的任务，在放消息的名单之中。除此之外，在未来，借助哥伦比亚在好莱坞的制作能力和发行渠道，加强中日美几方之间的文化交流就是表面上的文章了。更为实际的内容是，推动《Fate Zero》在北美地区的上映和发行的工作。 　　鉴于《Fate Zero》的制作严重超期以及后期制作的时间要求比预计多得多，赶在2009年上档已经是不可能的任务了，于是《Fate Zero》希望能够预定2010年暑假的档期。 　　“我觉得2010年的暑假档是一个好的档期，看看都拍了些什么片子吧，《钢铁侠2》、《欲望都市2》、《怪物史莱克4》，相比较而言，在2009年秋季上映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安吉拉梅森陷入到了自己的工作状态，“而且一开始我根本不相信你们能够在今年拍摄和制作完成，除非你本人是导演。”她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当然，即便是如此，你们的进度还是出乎了我的预料，现在居然拍摄已经完成了，开始进入后期制作了。拍摄3D电影也能够这样快，你如果到好莱坞来的话，一定会被疯抢的。” 　　“实际上我们还有一点收尾的戏份，不过我的戏份已经拍完了，宫本导演正在处理最后一点镜头，我们的后期制作已经开始了。”沈正辉停顿了一下，“不过动画部门上了两部3D制作，一时之间人手有些紧张。” 　　“动画？两部？3D？”梅森小姐似乎十分感兴趣，“我应该去日本看看。” 　　“欢迎你，你顺便可以看看《Fate Zero》的效果，看看它是否吸引美国人和欧洲人。” 　　“我非常期待斯威夫特·泰勒扮演的亚瑟王的表现。”安吉拉·梅森回应道，“我相信日本的票房就足够你开启续集计划了。” 　　“不不，”沈正辉急忙摆手，“我们还是更期待欧美的票房和全球票房。” 　　“中国能够上映吗？” 　　“大概会晚几天，问题不是太大。”沈正辉说道，“一些镜头也许会被删掉。” 　　“呵呵，”梅森笑了笑，“作为易主之后首次发行的你的第一部作品，还是颇为让人期待，我觉得至少能够达到《魔法学徒》第一部的水准。” 　　“是我监制的电影，”沈正辉更正到，不过他也说道，“如果能够达到第一部的票房成绩，我就应该偷笑了，这对于宫本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鼓励。” 　　“你不准备培养几个好莱坞的导演吗？”安吉拉梅森问道，“好些人向我打听你招不招副导演。” 　　“呵呵，”沈正辉笑了笑，“我现在招副导演的条件是对于亚洲，至少是东亚地区各国的历史文化有所了解。” 　　“这真是一个苛刻的条件，”尼克安德森举起了杯子，“我们应该干一杯。” 　　“会有这样的人的。”安吉拉·梅森说道，“了解中国和日本同时又想做导演的美国人又不是没有。” 　　“好莱坞很难有。”尼克安德森回答道，他转移话题道，“我们应该考虑一下怎么开新闻发布会了。” 　　安吉拉梅森对此胸有成竹，“我已经安排好了，”她说道，用闪闪的目光盯着沈正辉，“你简直不知道现在好莱坞对你有多期待，你和彼得杰克逊是观众们最期待的导演，当然，还有卡梅隆，他的作品就要上映了，就在年底。你不拍摄《魔法学徒》前传而却拍摄《Fate Zero》让多少人失望，他们可期待着能够像看《魔法学徒》一样迅速看完整个系列剧。不过即便是这样，大家还是觉得你能够赶在彼得杰克逊的《霍比特人》之前把《魔法学徒》的前传拍出来，同时《哈利波特》还来不及完结。” 　　沈正辉做作地摸了摸额头，“压力好大。” 第360章 大新闻 　　哥伦比亚准备继续开拍《魔法学徒》前传的消息并不算是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在《魔法学徒》那让人吃惊的票房出来之后，就已经有不止一个人信誓旦旦地说哥伦比亚和索尼，甚至包括春日，为了压榨《魔法学徒》的剩余价值，一定会将《魔法学徒》的前传的拍摄列入他们的计划表。沈正辉出车祸这个意外让人一度以为续集会被推迟到很久以后，因为显而易见，能够掌控这样大题材电影的导演目前在好莱坞屈指可数，哥伦比亚和索尼显然会审慎地挑选导演。 　　但是谁知道过了一年左右的时间，沈正辉就从床上爬起来了呢？但是他没有急着马上上马拍摄《魔法学徒》的续集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作为一个刚刚恢复的病人，是不是还能够继续书写以前的传奇很值得怀疑，虽然在拍摄《魔法学徒》最后两集的时候，他导演3D电影的才华就已经显露出来了。但是他毕竟睡了一年多，需要找时间来恢复自己的状态。于是他担任《Fate Zero》在有心人的眼中显然就是他正在寻找状态的信号。一直以来，宫本作为一个日本的宅系导演，在这种题材上保持着相当的水准，但是也因此而显得过于小众。而这一次，一方面是沈正辉需要利用这个机会寻找自己的状态，另一方面，也不排除春日希望能够把宫本推向世界舞台的意愿。 　　所以就在大家调低了对于《魔法学徒》前传的期待值的时候，突然之间有爆发出来这样多的消息。春日转手收购了哥伦比亚，别的姑且不说，沈正辉几乎是绑在春日的导演，而他在春日的地位显然也是无可置疑的，春日的老板替他生孩子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全世界了，转过来说，大概谁都以为春日控制了哥伦比亚和沈正辉控制哥伦比亚没有什么区别。 　　这也许是个事实。但是专业人士也会指出春日这些年来在东亚地区地发展，积累了足够的制片能力和制片水平，因此很需要一个大市场的入口，收购哥伦比亚也从另外一方面为他们自己的战略发展找到了很好的出口，特别是聘任了在好莱坞关系网强大的安吉拉·梅森作为哥伦比亚的新CEO。梅森在商业电影上的成就并不大，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对于好莱坞的熟悉，春日选择这样一个CEO，所打的算盘显然是加强自己的影片在北美市场的份额。 　　这对于六大公司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就是了。 　　而这一次，哥伦比亚和春日的签约的同时公布了沈正辉的《魔法学徒》的前传的计划，这让许多对于自己此前的猜测颇为自信的人摸不着头脑。他们以为，沈正辉正式导演拍片不确定，春日为了保持北美地区的市场份额，不得不亲自下场来开拓北美市场，但是想不到转眼之间，沈正辉似乎就从监督电影的过程中恢复了能力和勇气——不，应该说主要恢复了勇气。因为有记者提问《Fate Zero》的续集会是谁导演？沈先生会不会继续监制该片的时候，沈正辉做了一个否定的回答。 　　“导演的话，如果宫本导演干得不错的话，那么显然续集的导演也会是他。”他这样说道，“我倒不太愿意去做制片人，因为和导演的工作完全不同，做起来没有什么意思。”他这样说道，“我个人觉得有我没我没有太大的区别。”停顿了一下，他又继续说道，“我本人的工作也非常忙，不一定有空担任这种消耗自己精力的职务。而且现在春日要做的是大规模、流水化的电影制作，我们需要更多的导演，拍摄更多的片子，所以也没有必要把所有的任务都交给我来做。” 　　安吉拉梅森咳嗽了一声。 　　沈正辉接着说道，“就好比哥伦比亚，完全是哥伦比亚自己独立运营，春日在美国好莱坞市场的运作主要依赖哥伦比亚，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哥伦比亚所做的事情就是以春日为中心服务的，它需要独立运营，培养自己的核心的竞争力。” 　　下面的记者有的心里面忍不住嘀咕：哥伦比亚的核心竞争力不就是你吗？ 　　有记者这个事后站起来，开始对安吉拉·梅森发炮，询问艾米·帕斯卡尔的去向。 　　“艾米即将回到索尼担任副总裁。”安吉拉·梅森回答道，“这是很正常的工作调动。” 　　“艾米帕斯卡尔这些年经营哥伦比亚，取得了相当辉煌的成绩，您有信心做的比她更好吗？” 　　“我只能说我竭尽所能。”在肚子里面，安吉拉·梅森已经开始爆这个家伙的菊花了。 　　“沈正辉导演和春日宣布了《魔法学徒》前传的拍摄计划，是不是您的要求，用大家都期待的片子刷您的业绩。” 　　“拍摄计划早就定好了，我们这次只是宣布出来。这位先生，”安吉拉的语调加重道，“前传第一部上映也要等到两年之后呢！” 　　“您觉得日本电影适合好莱坞吗？” 　　“沈导演是中国人。” 　　“他拍的是日本电影。” 　　好吧，随便你怎么想把。“我觉得好电影是没有国界的。”安吉拉努力挤出来一个笑容。 　　尽管早有准备，但是面对这样的撕逼场面，安吉拉·梅森还有些手忙脚乱。沈正辉就要淡定得多，他唾面自干的脸皮倒是颇有几分网络红人们的风采，遇到不想回答的话就装听不懂英文。 　　下面的记者都要怒了，你丫骗谁呢？你听不懂英文？当年你和那些女演员谈笑风生的时候我们可都在场！ 　　哥伦比亚毕竟是大公司，许多现场胡说八道的东西根本发不出去，或者必须以某种伪装的方式才能够发出去，当然，前提是读者们听得懂反讽和反装忠，这个无论如何都很难，所以有些问题的回答直白得不像样。不过这也算是达成了沈正辉的某些目的，他登上了美国的主流报纸，美国人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个中国人踏上他们的国土，然后被尊称为大导演，尽管他才三十多岁。这个年纪许多伟大的导演还处在艰难的自我修养过程中！然后沈正辉登上了《时代》杂志，他接受了一个专访，杂志希望他能够比较深刻探讨一下好莱坞和好莱坞之外的电影对比，结果沈正辉从另外一个角度讲了一下电影导演的视角。这个视角与其说是社会的视角，不如说是哲学的视角，与其说是俗和雅，商业和艺术的视角，不如说是完全基于趣味的视角。 　　沈正辉相当于给《时代》杂志的编辑们做了一遍人类的趣味史变更的演讲，他说人类的趣味的变更总是和生活的方式息息相关，但是与之对应的人类对于美的认识总显得有些滞后，所以在评价的标准上就处在一个割裂的状态，以至于人为地制造了很多分裂和对立，譬如商业和艺术等等，这是因为他们在认知的时候就看不到世界本身的差异性和思想的差异性。 　　沈正辉的理论倒是让《时代》的编辑们感兴趣，这一场采访进行了好几天，沈正辉配合着编辑们将自己的思路整理清楚写出来了一个提刚性的文件，被编辑打上了沈正辉的美学的标签，这算是他在美国所要完成的最后一件事情了。在《时代》杂志以特别增刊的形式发表所谓的《沈正辉电影美学宣言》的时候，沈正辉已经坐在了回日本的飞机上了。 　　与此同时，另外一份美国刊物，《纽约时报》则点燃了一把熊熊大火。他们报道了沈正辉的材料中的第一位中国高官的家族资产状况的调查。这位党内地位颇高的同志家庭所拥有的财富——包括不限于他的妻子、儿子等等一众亲戚控制着数十亿美元的资产——相比美国的富豪，这几乎不算什么，他也未必能够在美国排在前一百的位置，但是这个新闻本身就不是写给美国人看的。 　　新闻在发出来的当天就被迅速翻译成了中文，在网络上以各种形式进行传播，当网络警察察觉到了这则消息并且准备着手对其进行清理的时候，影响已经扩散开了。TG随即便以墙了《纽约时报》的官方网站作为应对。但是这更像是给了《纽约时报》奖励的勋章，它宣布他将继续观察、调查和评价TG的官僚高层，并且发出客观、公正的新闻报道，以帮助大家认清楚TG和中国的真面目。 　　和所设想完全一样，新闻在对岸地区的疯狂传播完全抵消掉了大陆的网络警察试图灭火的努力。由于网络技术和对新信息的敏感，这些负面的消息还局限于青年人中的传播。但是按照经验，扩展到全国人民都知道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紧接着，《纽约时报》真的兑现了他们的承诺，新的报道继续跟上，但是显露出来的问题是，三篇报道的三个人，刚好对应了党内三个大的派系的重点人物，因此很难从受益方和动机方面去追查这究竟是谁的手笔，但是牵扯到了全部的人，那么这种形式的但是的扯后腿也达到了某种平衡的效果，不过对于没有几年的换届来说，反而加剧了斗争的剧烈程度。然后党内的同志们通过这件事情似乎眼睛一亮，普遍性地学到了新方法了。 　　不过真正厉害的人物能够从《纽约时报》报道的细微之处，读出一片大文章来，但是既然是身处在政治圈内，那么思考的角度的出发点就是经济和政治的权力了，相比较而言，沈正辉显得又弱小又无害，根本不在大佬们的考虑范围之内。这样从境外传导到国内的政治宣传，虽然说起不到净化政治空气的作用，但是短时间内似乎也有效防止了环境的恶化。就如同狂风大雨短时间内也能够治理雾霾天气一样。 　　就沈正辉所知道的，那位对于自己手上和王安萍手上的一些企业很感兴趣的公子哥，因为收到了牵连，不得不出国去避风头去了，放弃了这个颇有想象力的吞并计划。但是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个大的妨碍。他所控制的企业已经列入了上市的计划，届时他将会直接用股市圈钱，而不是像这样巧取豪夺，还特别累。一时之间，大家就好像被猛然打断了埋头进食的饕餮客，抬头看见自己身旁的人不雅的吃相，然后对照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于是大家一时之间斯斯文文起来，等着这尴尬的时刻一过去，他们又将继续疯狂的大吃大喝。 　　沈正辉的飞机降落在了东京得时候，宫本激动地跑来接机，结果遇到了刘欣和青沼智昭也一起前来接机，到让他颇为尴尬起来。 　　宫本来为的不是《Fate Zero》，这部片子正在紧张地后期制作，但是赶档期的话，不免和阿凡达碰上，智者不为也，于是静心等待五月份的上映安排。宫本来为的是蒙蒂·欧姆的项目。《拳皇（1994）》是沈正辉交给蒙蒂·欧姆的试水之作，就剧情而言足够简单，买点是3D动画和格斗而已。宫本急匆匆地赶过来，就是因为动画已经取得了极大的进展，他要为自己的下属争取足够的利益。他也不知道现在即便是沈正辉，暂时也没有什么兴趣关心动画片的进展了，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海峡对面的庞然大物内部的政治剧情牵扯住了，这就好像是当年的2012年，大家好像追看热门的电视连续剧一样每天追看新闻联播，想要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奇特不可思议的剧情。 　　但是在面对宫本的时候，沈正辉还是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这么说，就我走了这段时间里，蒙蒂就取得了极大地进展？” 　　“额，这当然不是，他的进度一直都很快，现在只是要快完结了。”宫本回答道。 第361章 如虎添翼的动漫天才 　　再沈正辉有限的记忆中，蒙蒂·欧姆并不是一个以速度见长的动漫天才。是的，他能够独自一人拍摄出精彩的3D打斗情节，吸引对于动画3D格斗题材非常有兴趣的大量的粉丝，但是这更多是因为3D格斗在动画题材上的小众。不过也因此，蒙迪·欧姆作为一个特殊的人才因此而被看重，因为他刚好从事的道路正好是主流的动漫所缺失的。村浜章司希望用3D技术重振GONZO，于是他找到了蒙蒂·欧姆，但是他没有意识到蒙迪·欧姆对于3D的兴趣仅仅局限在一个很小的题材上，那就是格斗类。因此理念的不同让村浜章司很难用好这个特殊的人才。即便是在刘欣的手上，蒙迪欧姆也很难有发挥的空间，因为刘欣的题材虽然不是萌系的但是走的也是主流的动漫题材的道路，格斗不能成为主题。 　　所以最先意识到蒙蒂·欧姆的作用的反而是宫本，他长期和型月二人组蘑菇和武内崇在一起，因此深切地注视着战斗类动漫的发展，而身为导演参加过若干部3D影片制作的宫本，也意识到了3D也会是动漫发展的一个方向。好莱坞已经做出了很好的示范。2008年《功夫熊猫》的上映就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所以宫本是主动接触蒙蒂·欧姆的，并且有把他也拉入Type-moon的想法，Type-moon虽然名义上是春日的子公司，但是实际上在运营上都是独立的。蒙迪·欧姆也对型月世界感兴趣，但是他更感兴趣的是3D格斗类的，于是在完成了沈正辉的命题作文之后，他接受了自己想要的任务——《拳皇》的3D动画改编。 　　宫本在蒙蒂·欧姆的团队组建中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不然以这位桀骜的天才的情商，以及日本人特殊的群体观念，他根本就招不够足够的人手。但是经过宫本的协调，Type-moon也同样介入到了《拳皇》的制作之中，因为宫本对蘑菇和武内说这算是为3D动画化积累经验，Type-moon的年轻的游戏制作工作人员和从刘欣手上挖来的青年程序师，就这样被塞进了蒙迪·欧姆的手上。年轻人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不足，但是在工作上一旦大家提起了兴趣来，速度就是一日千里，并且蒙蒂·欧姆的技术力量在团队中终于奠定了他的地位。 　　日本工作人员和中国的工作人员均为《拳皇》动漫电影话而感到激动不已，他们很多都是打着街机长大的一代，深受这个游戏的熏陶。而与此同时，他们也为自己的使命感而感到鼓舞。日本人和中国人都想的是正宗3D的动画电影，这也算是在好莱坞电影下的一种不安的反应。当然，也许在剧组中工作的中国人心情要稍微低落一点，他们还在为自己国内不能产生同类型的电影而感到遗憾。但是这个遗憾很快就被填补掉了，《大圣归来》剧组驻扎进了《拳皇》剧组的工作地盘。 　　在沈正辉对于田导演的剧本感兴趣之后，紧随其后的国内的电影公司纷纷对田导演的剧本改变了态度，原本希望筹资2000万左右进行拍摄的田导演，转眼之间手上拿到了接近2亿人民币，他在高兴之余，也有一种不知道钱怎么花的郁闷，同时还对于票房有着隐约的担心。 　　“我和他谈过，”宫本汇报道，“本来他还想着回国去制作动画片，我告诉他中国的3D动画制作技术还不成熟，他大可以带在日本进行制作，同时他也能够获得相关的技术支持。”他补充道，“效果非常好，蒙蒂他们也对《大圣归来》这个题材很感兴趣，他们相互之间还交流过他们对于3D打斗的动作设计，相互之间很有启发。实际上我想说的不仅是《拳皇》的制作速度相当快，而且《大圣归来》也进入到了快车道。”宫本停顿了一下，“相信两部片子在明年都能够上映。” 　　“不用这么快吧？”沈正辉愣了一下，“例如《功夫熊猫》制作周期足足花了五年，你真的确定能够这么快，要知道这可是3D，”他摊开了手，“和2D动画相比，不是加人加班就可以加快进度的。” 　　“额，实际上是可以的。”宫本有些尴尬地说道。 　　“可以什么？加快进度？”沈正辉反问道。 　　“加人加班是可以的。”宫本回答道，“实际上我们的制作人员每天都工作十二个小时以上，有很多年轻人就住在办公室里。我不知道梦工厂是怎么做的，但是我觉得我们的进度快是有理由的。” 　　沈正辉咽了一口口水，“日本的厚生省居然没有给我找事？” 　　“员工们都是自愿的，”宫本回答道，“当然，也给他们折算了加班工资。” 　　“那么《大圣归来》为什么也这么快？” 　　“中国人加班比我们还狠呢！”宫本回答道。 　　“宫本先生，你在导演《Fate Zero》之余居然还有这么多的心思关心动画电影，真是难得啊！”沈正辉偏了偏头，“《Fate Zero》最终票房如何可是关系到你的将来，你不觉得你分心太多吗？” 　　“《Fate Zero》也在正常的进程中，”宫本马上回答道，“而且我也不觉得牵扯我的精力。”接着他换了一副诚恳的面孔，“沈先生，我是真的期望能够做好《Fate Zero》，但是我也希望《拳皇》能够有个好的成绩。” 　　沈正辉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又摇了摇头，“好吧，算了。”他抿了抿嘴，“所以你是单纯来告诉我这些好消息的吗？” 　　“额，不全是，”宫本张大了嘴巴，停了一下，然后试探性地说道，“我想向您申请组建蒙蒂的私人动画工作室。” 　　沈正辉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宫本，“你这么看好这个小子？难道不是应该等到《拳皇》上映以后，看到票房了再来找我说这些话的吗？这样的话，我们也就能够给他开更多好处了。” 　　宫本咽了一口口水，“我和他认识时间不长，”他说道，“但是我觉得他是一个天才型的动画制作人，特别是他的题材这样独特，我们非常需要他这样的导演。”宫本非常认真，“以后不论是同类型的题材还是将型月世界电影化，都需要。并且，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了，”他用一种非常严肃的态度说道，“3D电影是一个大的趋势，就技术而言，不说日本，就说整个亚洲地区都已经落在了好莱坞的后面，在好莱坞的冲击下，我们的电影只能在国内上映，而在国际市场上收到好莱坞的压制，即便是在动画领域也是一样。”他说道，“蒙蒂是我们挑战动漫国际市场的一把利器。” 　　“认识到这一点你就应该对《Fate Zero》更紧张一些。”沈正辉没有被宫本打动，只是扬了扬眉，“技术上不要太担心，在网络时代技术扩散是很快的，不过有些方面占了先手确实省力不少，不然你以为我们收购哥伦比亚是为了什么？” 　　宫本大大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了，”他有些激动，“沈君不愧是世界级的导演，拥有世界级的眼光。” 　　“刘欣！”沈正辉叫道，刘欣从里屋走了出来，“什么事？” 　　在日本呆久了，刘欣也染上了日本人的习气，再沈正辉和宫本说话的时候，她和青沼智昭就待在房间里面。 　　“宫本导演说蒙蒂·欧姆要组建自己的工作室，我觉得挂在你的公司的名下比较好。”沈正辉说道。 　　宫本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表情。 　　“可以啊，”刘欣回应道，“这个年轻人很不错的，”她说道，“除了在题材上比较偏执之外，在技术上倒是一把好手。我本来想让他出任好几部动画的动作监督的，”她看了宫本一眼，“宫本先生更有慧眼一些。” 　　沈正辉笑了笑，也看了看宫本，“具体地事情你让蒙蒂直接和刘欣谈吧，”他又看了看刘欣，“你和福田社长商量一下，欧姆先生是一个很好的人才，在容许的范围内，我们尽量优待。”沈正辉又对宫本说道，“等《拳皇》的票房出来，我们再看结果加奖金好了，蒙蒂的工作室自然由他自己做主，刘欣这里会派人帮他管理人事和财务，技术人员还请他提出招聘计划，当然最终做决定的还是他本人。当然，尽量还是劝他把他已经用顺手的人留下来吧。” 　　“那可不行，”刘欣在一旁说道，“我这里借给他的都不止三十个人。” 　　“你也可以继续招人啊！”沈正辉说道。 　　“现在人手可不好招。”刘欣咕噜道。 　　宫本眼见已经基本达成了自己的目的，马上起身告辞，沈正辉送他到门口，然后用正式的语气对他说到，“宫本先生，不要忘了《Fate Zero》，你的任务也很重，跟在卡梅隆的后面上映，如果效果不好的话，咱们就在全世界丢脸了。” 　　“嗨！”宫本像个日本人一样用力鞠躬点头，“我不会让您失望的！”他的语气带有一种失败了就会去切腹的决绝。 　　沈正辉咽了一口口水，“同时你也要考虑《Fate Stay Night》的制作计划了，既然卫宫切嗣出现的回忆的片段已经拍好了，那么这一部我也不会出任监督和制片，完全需要你自己独立制作了。我觉得藤村大河可以交给吉濑美智子来出演，泰勒·斯威夫特继续出演Saber，其他角色你大可以和蘑菇和武内继续商量一下，在品质上我不希望这一部比《Fate Zero》有所降低。” 　　第一部还没有上映，就已经开始策划续集了，而且还完全交给宫本自己负责，宫本都觉得自己心潮澎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他这样说道。 　　…… 　　“所以你们谈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刘欣坐在位置上问道，青沼智昭也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正在帮着刘欣收拾茶几。 　　“是的。”沈正辉点了点头，“有时候你不得不感叹，世界就是这样奇妙。”沈正辉揉了揉鼻子，“我也想不到宫本在他本职工作之外也这样拼。”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让他去找光美呢！”刘欣这样说道，“你居然和他谈了这么久，你什么时候也对经营类的工作感兴趣了？” 　　“我一直都在参与经营好不好。”沈正辉回应道，“包括这一次到美国去和哥伦比亚签约。”他摊了摊手，“我本来以为他是来打听《Fate Zero》登陆欧美市场的，但是谁知道他主要说的是动画片。” 　　“宫本导演也正像你一样努力参与和学习经营。”青沼智昭若有所指地点出了这一点来，“当然，我听说他对于自己仅在日本受欢迎颇感不足。” 　　“是啊，所以我给了他熟悉的题材，顺便在国际化上推了他一把。”沈正辉知道青沼智昭的意思，但是他并不在意，“希望他这一次有所突破就是了。” 　　“那么，显然，”刘欣说道，“你接下来的精力会主要放到《魔法学徒》前传上吗？”她瞥了一眼青沼智昭，问道“给智昭准备好了角色了吗？” 　　青沼智昭有些惊慌地看了刘欣一眼，“诶，我吗？” 　　“实际上前传的启动还早呢！”沈正辉回答道，“他们今年的重点是《2012》，同时安吉拉希望重启《青蜂侠》第二部的制作，”他抿了抿嘴说道，“所以《魔法学徒》前传即使拍摄出来，上映也要到2012年。” 　　“哈？哥伦比亚现在每年只能制作一部片子吗？”刘欣有些不敢相信。 　　“不然你以为索尼为什么把它买给我们？”沈正辉摊手，“当然还有一些小片子，同时哥伦比亚的重点是发行，我们的《Fate Zero》和《拳皇》都需要哥伦比亚进行发行，这也是他们工作的重点。”沈正辉说道，“安吉拉希望近几年以发行其他独立制片公司的电影为主业务，等到《魔法学徒》前传开始制作就是哥伦比亚准备重新振兴的开始，脱离了索尼，加上不景气，自然要先修生养息。” 　　“哦，”刘欣有些丧气，“这样我白高兴了一场。” 　　青沼智昭的表情倒是淡淡的。 　　“也不能这么说，”沈正辉回应道，“至少你的动画电影可以很方便地发行到美国去了。” 　　“我手下可没有3D的团队。” 　　“现在组建也来得及。”沈正辉回应道。 　　“算了吧，你已经有蒙蒂·欧姆了。” 　　“是你有了，”沈正辉抿嘴，“怎么发挥作用，就看你的管理水平了，除此之外，GONZO那边的人你也应该利用起来才对。” 　　刘欣顿时陷入了思考之中，然后她有些猛然地反应过来，“我们怎么又谈起工作了？” 　　“我怎么知道？”沈正辉摊开了手。 　　刘欣看着他咬了咬牙，“夜深了，老爷早点休息吧！” 　　…… 第362章 动荡不安，颠簸流离 　　但是谁也没有料到第二天起床迎接的是这样的消息。 　　沈正辉和刘欣接到福田光美传来的消息的时候所受到的冲击最大。刘欣有些魂不守舍，被沈正辉哄说让她在家休息，但是她硬是挺着要去上班，因为公司里面还有一帮中国人，现在除了这样大的事情大家的情绪宣泄是个问题，她身为领导者这个时候不得不在场才行。 　　等到青沼智昭也去工作了，剩下沈正辉和福田光美有种面面相觑的感觉。 　　“我记得，”沈正辉说道，“我应该在网络上发布过这件事情会发生的警告，时间已经错位了，我还以为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呢！” 　　“你还是在逃避，”福田光美盯着沈正辉的眼睛，“如果你真的不希望这件事情发生的话，你应该自己主动到西域去，而不是隔着太平洋在网络上鬼鬼祟祟地做一些事情。” 　　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说风凉话了。”他抿了抿嘴，“你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你问哪方面？恐怖分子的还是政府的？又或者是国际社会的？” 　　“你居然搜集了这么全的情报？”沈正辉有些惊讶。 　　“别人也很关心这件事情，我现在提前提醒你，这件事情的前景很不乐观。” 　　“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沈正辉回答道。 　　“实际上，”福田光美说道，“因为你在网络上的举动，已经引起了那些组织的注意，他们相当谨慎地推迟了暴乱的时间，然后对自己内部进行了一个清查，这本来是留给你们政府最好的反应时间，但是……” 　　“但是？” 　　“他们错过了。” 　　沈正辉看了看天花板。 　　“不过民间因此有了准备，在此之前小道消息已经开始流传了，所以最终的结果，比历史要好。” 　　“啊？但是你说前景很不乐观。” 　　“是的。”福田光美偏了偏头，“来自中东的消息显示，显然这不是一个孤立的事件，”她说道，“全球范围内经济下行的压力导致了社会矛盾突出的问题。在一些国家和地区，问题非常严重，青年们是最容易收到煽动的群体，当然，美国自然也搀和在里面煽风点火就是了。” 　　“这不就和历史一样吗？”沈正辉反问道，“从突尼斯到埃及，叙利亚，一个接一个，然后是ISIS。” 　　“是的，”福田光美点了点头，“但是……”她试图组织一下语言，“情况稍微有点变化，你知道，至少我们掺和进去了。” 　　“我在网上放个风也算吗？” 　　“是啊，我还没有料到索伦就在阿富汗呢！”福田光美回应道，她带着某种忧虑说道，“更料不到他对于这件事情也做了不少有利的工作？” 　　“嗯？”沈正辉颇感惊讶，“你的意思是……” 　　福田光美笑了笑，“他一直担心中东的恐怖分子获得了核弹头之后会毁灭世界。”她一边说一边摊开了手，“现在，显而易见你不能说他想的是错的。” 　　沈正辉张了张嘴巴。 　　“另外，”福田光美继续说道，“《纽约时报》的爆料给当前的政府很大的内部和外部压力，很难说政府为了保持住政局的稳定不会干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哈？这种消息你也知道了？”沈正辉很是惊讶，“这才发生多久？” 　　“目前分析只是有这种可能性，但是具体会发生什么事情要看你们国家的长老们是怎么想的，”她抿了抿嘴，“我提前说吧，我不太看好李睿的父亲，也许李睿和孙静芳就要正式分手了，你的机会来了。” 　　“你说笑了。”沈正辉嘴巴上这样说着，心里莫名地有些焦虑，如果真的如同福田光美所说的话，也许李云最终的结果要比历史上糟得多，按照政治角度来理解，这位的结局几乎是注定的。 　　沈正辉定了定神，他当着福田光美的面给王安萍打起了电话，电话那头的王安萍的语气还显得正常，并不因为电话是沈正辉打来的就流露出兴奋的态度，不过这也许说明她身边有其他人。 　　“喂？什么事？居然这么早给我打电话，看来不是一般的事情。” 　　“我看了新闻，”沈正辉回应道，“西域出事情了对吗？情况怎么样？” 　　电话那头的王安萍压低了声音，“到现在为止，这都是秘密，”她说道，“如果你要知道消息的话，等到晚上看新闻联播就行了。” 　　“海外新闻已经流传开了。”沈正辉回应道，“包括制造事件的恐怖组织已经在洋洋得意地宣扬自己的战果了，同时他们还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开始痛斥当局对她们的种族迫害了。”沈正辉的语调扬了起来。 　　“这些不关你的事情。”王安萍说道，“听着，”她咽了一口口水，压低了声音，“现在这件事情就好像是烫手的山芋，政治局也正焦头烂额呢！该怎么处理消息还没有出来，但是……”她的语气也透露出了几分无奈，“应该是以维持稳定为主。” 　　“维持稳定？”沈正辉几乎要冷笑起来，“怎么个稳定法？” 　　“显而易见，操纵和推动事情的只能是一小撮暴恐分子。”王安萍说道，“多了的我也不能和你说了。” 　　沈正辉有些郁闷地放下了电话。 　　“显然你的公主殿下的回应让你不是太满意啊！”福田光美的语气略带嘲讽。 　　“政府嘛！”沈正辉摊开了手，“总是在绝大部分时间里让你不满意的，我么要想能够在思想上过得去，就要学会看到比我们的政府更烂的政府，这样心中的郁闷也就能够稍减。” 　　“我倒是听过这么一句话，”福田光美说道，“You can you up，No can no BB。”她歪着头问道，“话说既然如此的话，你当初为什么不从政呢？以你的人脉，现在应该也起码是正厅级的官员了吧？” 　　“是的，”沈正辉抿了抿嘴，“我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我生的时间不好，如果我早生十二年的话，说不定我就毫无怨言地走上从政这条黑路了。” 　　“哦？” 　　“不过那样的话，我有可能就变成我爸爸的弟弟了。”沈正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啊，如果是那样的话，倒是一个不错的体验。” 　　“咳咳，”福田光美打断了沈正辉的妄想，“所以，”她说道，“你希望能够再来一次吗？” 　　沈正辉发呆一样看了看福田光美，看着她有些做作地偏过头去整理自己的头发，并不盯着自己的眼睛，于是有些不太坚决地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他带着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尼采说的永恒轮回，不是超人的神经，真的承受不住。” 　　福田光美偏过去的眼神里面一股说不定道不明的情绪。 　　群体性的心理创伤，不是真正受伤的人，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就那样过去了。但是在事情刚刚发生的时候，几乎所有的想象的共同体都关心着这件事情的发展，事情也并没有超过历史的惯性，那位西域地区的当家人至少明面上没有受到任何指责。当然，也许前去处理西域事件的领导已经代替他控制住了西域的权力，但是至少在名义上，他还是西域地区的书记。如果没有差错的话，这位还将在这个位置上呆上一年的时间，然后被安置到一个正部级的副职的位置上直至退休。 　　不过事情的发展还是有些偏差，沈正辉就从各种渠道听到了不同的消息。据说因为李睿的父亲李云在西南表现得足够强势和果敢，因此有元老建议将他调去西域坐镇。这就好像是捅了马蜂窝，李云是一个很有能力也很有野心的人，从他一贯高调做事宣传就可以看出来他的目的就是2012年的换届选举。本身他在西南也就罢了，如果再把他放到西域去承担维持稳定的大任，这就意味着无论怎么样，他都活了，即便是在西域的位置上继续熬上五年然后退休。李云本人对于这个建议倒是颇为踌躇，他所担心的正是自己在两年过渡期之后继续被按在这个位置上。 　　不过——按照沈正辉所打听到的消息，李云本人还是表现出来接受这个建议的态度——是的，他愿意到西域去，并且推荐他的副手接替他的位置。在他把他的个人意愿向中央反映了之后，在中央掀起了大波澜。 　　因为李云表现出了某种坚定的决心，他甚至表示要把他视作左右手的得力干将一起带到西域去，他的威名和经验有助于西域地区局势的稳定。 　　据说那几天，最高层的几位领导人不停地开会，多次拜访老同志沟通意见，然后在拖延了一两个月的时间以后，李云在一次政治局会议之后被带走，对外公布的消息是他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行为，正在接受组织调查。 　　这是一个极大的冲击。不仅仅是因为明显表现出来的政治斗争的倾向。更多的解释是这让党内的派系斗争倾向于表面化了，加上换届的到来，这让外媒也开始怀疑和揣测，正常的交接班是否能够顺利进行。 　　于是中国人提前了两年的时间，开始像关注好看的连续剧一样认真地等待CCTV每一天的消息。向外媒放风，然后从国外向国内吹风成为了这段时间的标准配置，许多信誓旦旦相信官方宣传的人同时开展了自己脑补的家伙纷纷惨遭打脸，事实证明，这个世界，只有深知内幕的人想让大众知道他们才能够知道，当然，再神通广大的人也阻止不了群众和聪明人喜闻乐见的脑补，不过即便是脑补，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可以控制的。 　　美国人毫不迟疑地掺和到了TG的内部争斗中来，当然，最终他们是达成了自己的目的还是连同旗下的狗一起被TG利用了都还很难说。不过这些事情提前发生的另外的影响就是美国开始加紧了对日本的调教。刚刚当选上任的民主党党首鸠山由纪夫一下子就面对了极大的外交压力，原本指望能够和美国谈判解决普天间军事基地搬迁问题的鸠山，刚刚上台就遭受了当头一棒，他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根本不能让美国方面满意，于是普天间这个问题根本就谈不了。 　　鸠山勉强拖了三个多月，用好几场会谈以及访问为自己遮够了脸之后，就不得不宣布因为普天间机场搬迁问题不能和美国方面达成协议，不得不辞去首相职务。菅直人接任鸠山由纪夫的党首一职，随即代表民主党参与大选。但是，在美国强大的政治压力下，他即便是当选，可能也不得不顺应美国人的外交要求，坚持自己的理念大概很难做到了。而克林顿夫人正在高呼重返亚太战略，在这样的局势下，几乎让人怀疑下一刻是不是就会发生世界大战。即便是经历过同样的经历的沈正辉也忍不住犯嘀咕。 　　不断从中东地区，北约内部传出来的消息正在给了悲观的人证据支持，索伦也参与其中的阿拉伯之春的行动正在稳步地进行中，突尼斯即将成为第一个突破口。沈正辉一直想不到的事，自己居然以这种方式参与到了国际大事件中来，他一只眼睛盯着国内的党纪出发和法律审判，另一只眼盯着中东地区，生怕这里如同索伦所担心的那样，冒出来了若干核弹。但是在中国国内，似乎还享受着正常的生活。《2012》和《阿凡达》如期上映，掀起了全世界范围内的票房波澜，中国这个日益增长迅速的电影大市场也不例外。 　　同时《2012》和《阿凡达》的票房似乎也震惊到了中国电影界和中国的领导人，沈正辉接到了王安萍打来的催促的电话，“你的电影什么时候能够上映？” 第363章 沈监督的功力一如既往 　　局势动荡不安的时候没有什么比娱乐事业更能够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了，大家都不看《新闻联播》的时候领导不高兴，大家都看《新闻联播》得时候，领导的心理又有一种微妙的担心了。不过，和平了三十多年的中国老百姓，就整体而言还不具备足够的危机意识让他们产生政治行动的转化，这也许是运动的后遗症。网络上各方的嘴炮震天响，真正有行动力的反而没有几个，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国家整体的状况还好，还能够让大家容忍着继续活下去，说不定活得还挺好，当然，在这期间有足够的娱乐作为点缀，免得操心政治斗争的烂事，那就更好了。 　　《2012》和《阿凡达》很好地满足了大家的这个欲望。 　　这两部以视觉效果而闻名的大片，虽然从剧情上来说，也许处处都是破绽，思想肤浅毫无深刻可言，甚至算得上是某种高端黑，但是在让人震撼的效果之下，什么都不必说了。大家所讨论的话题也只会是那震撼的视觉效果，和深刻无关，满足的就是感官刺激。特别是3D和IMAX，这些技术就是为了说明电影和电视哪一点不一样而产生的。王安萍的先进的院线系统这个时候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让当初看着觉得投资巨大而没有跟风的院线商捶胸顿足不已，显然，旧的院线的改造又将是一笔极大的开销，更重要的是，他们被这家院线公司甩到了身后，更让人郁闷的是他们不得不追赶。显而易见，未来3D和imax将会是电影发展的一个重要的方向。 　　而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特别是在中国，大家对于3D都是饥渴消费的状态。所以当阿凡达意犹未尽，逐渐减少了排片还没有下档的时候。王安萍已经被催促着打听起沈正辉的影片的消息了。 　　《Fate Zero》在五月份暑假档上档已经是计划好的事情了，在国内预计也将是如此。这个关系到春日的大计，马虎不得。《拳皇1994》倒是能够在3月上档和《爱丽丝梦游仙境》竞争票房。不过和《爱丽丝梦游仙境》的全球发行不同，《拳皇1994》作为3D动画，将先在东亚地区，主要是日本和中国、中国台湾、香港、韩国等地上映。作为一部游戏改编的动画电影，3D格斗是这部电影唯一的卖点——起码在沈正辉看来是这样。《拳皇1994》作为拳皇的开山之作，就剧情而言，相当简单，一开场就面临着上场人物众多，背景复杂的特点，很难在一部时间有限的电影中将每个人的来龙去脉和故事背景完全讲清楚，所以它本身就是针对特定人群的，主要针对的就是游戏和漫画的粉丝们，加上上映时间是2010年，那些打着《拳皇》游戏长大的一代已经到了二十来岁到三十多岁的年纪，这部片子贩卖的就是情怀。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冲着不知火舞在战斗中抖动的胸部去观影的。 　　之前香港陈导演的真人版《拳皇》亮瞎了一众拳皇粉丝的狗眼，这一次他们纷纷在《拳皇》3D动画版电影上映的时候寻找安慰。粉丝们纷纷表示，即便是动画版的《拳皇》再烂也一定比真人版的《拳皇》好，最起码从不知火舞的角色照上就可以收获安慰。从已经发布的宣传片来看，似乎打斗看起来非常爽，又是3D的，那些在电子游戏厅长大的年轻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准备回味童年了。当然，也不是没有人泼冷水，要知道当年的《东邪西毒》在预告片里面也是打得飞沙走石，一副绝世高手的风范，结果正片出来从头到尾都是一群不正常的人在谈恋爱，实在是……哎，不说也罢。那些资深的粉丝们都怀着同样的担心，生怕导演脑残把故事的主题改编成谈恋爱——不知火舞配给八神和草稚京就够让男观众人郁闷了，如果拍得草稚京和八神惺惺相惜，情不自禁的话，也许就剩下腐女会看了。 　　所幸蒙蒂·欧姆的单人作品《死亡幻想》坚定了大家的信心，伴随着导演的公开，他的旧作自然也吸引了更多人的关注。在新片上映之前，蒙蒂·欧姆发布了新作品，这也是让沈正辉感到头疼又有些哭笑不得的东西。 　　他创造性地做出了历史上各个国家的领导人相互群战的视频，几乎集中在一战和二战之间的各个国家的领导人像是《死亡幻想》中一样逐个出现在特定的场景中，分阵营地开始战斗，这几乎就是之前做给中国领导们看的那个视频的翻版，不同的是在这个视频里面，领导人的战斗超乎现实，他们能够克服地心引力地跳跃、飞翔，甚至还能发出类似于斗气的东西。沈正辉看到这个视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蒙蒂·欧姆也许被某个中国人给带坏了，他明显能够看出，这游戏中隐藏的铁拳无敌孙中山的设定。所幸的是他还足够聪明，虽然列宁斯大林等以本色形象出现，但是真正的敏感人物都是以萌妹子出场的，除了在微小的地方有她们身份的标签。所以虽然网络上开始热烈地讨论说太祖是什么样子，凯申是什么样子，同时讨论代表英国的女孩子究竟是乔治六世还是伊丽莎白二世，亦或是温斯顿·丘吉尔，代表法国的究竟是贝当还是戴高乐等等，显然德国妞是元首是肯定的了，时间一到，该消失的人都消失了，然后新的人物上场，一群人之间相互之间对视，尚未开打，视频就此结束。 　　但是在网络上又产生了一个揣测新出场人物都是谁的大讨论。中国的网友纷纷表示，矮个子黑头发的中国女孩明显是二代目，按照这个揣测，新出场的人物应该是戈尔巴乔夫娃、南希-里根、撒切尔夫人……大家乐此不疲地加入到了这个活动之中。蒙蒂·欧姆全程态度高冷，只说说了句我觉得挺有趣的，就做了这个。他的本意大概是宣扬他以格斗为主的态度，但是他把政治人物放上来就引发了这样的热潮。如果他把所有的任务都用女性化的角色的话，大家甚至不会产生联想。但是他偏偏用了部分严肃的历史人物形象。于是激发了全世界女体化的热潮，各国的领导人纷纷惨遭毒手。日本人在这方面灌注了极大的热情，不少漫画家为了宣扬自己所画的人物形象是唯一的标准不惜在网络上和同行吵了起来。 　　对于中国来说，蒙蒂·欧姆的行为刚好卡在线上，他们又没法因为列宁、斯大林出场之后出场的女性人物肯定是太祖而认定蒙蒂·欧姆是在辱华，侮辱国家领导人，网民们的脑补自然不能成为证据。加上蒙蒂欧姆似乎完全是出于炫技的目的公布这些视频的，在视频中，抛开列宁让人出戏的光头，斯大林让人敬畏的大胡子，整个格斗水平的动画水准相当高。蒙蒂欧姆似乎是在利用这个给自己的《拳皇》做宣传，表明了自己重视格斗的态度。他甚至不误炫耀地表示自己手上有华丽的3D版本，在Imax屏幕上放出来简直让人感到窒息。 　　这种炫耀让网络上的粉丝们更加感到崩溃，他们哭着喊着希望也能够看到该片的3D Imax版本。春日不可能做出满足粉丝这种要求的举动，相反，春日官方表示这些动画的制作完全是蒙蒂欧姆私人的举动，和春日无关，并且春日对于蒙蒂欧姆使用公司的资源满足自己的制作爱好的行为表示强烈的谴责，并表示不排除给他施加处罚。总之，春日要把自己从政治角度摘出去。这样的申明激发了更多粉丝对于蒙蒂·欧姆的维护，从另外一面看，《拳皇1994》的预订票数量节节走高。Imax票像《阿凡达》一样供不应求。 　　《阿凡达》扛起了技术革命的大旗，一大波电影利用转3D技术用3D字幕来欺骗观众，《爱丽丝梦游仙境》和《拳皇1994》同时借上了3D的东风。《爱丽丝梦游仙境》利用大家形成的对3D的欲望，席卷全球。说实话，这个故事严格说起来无论是从故事，还是从思想角度，都只能说是平庸之作，但是架不住技术革命产生的新鲜感，加上老少咸宜的分级，发行方迪斯尼都被成绩给吓呆了。 　　而《拳皇1994》在后世的眼中几乎就是一部情怀的作品了，从故事的角度来讲，它完全是失败的，有名有姓的任务有二十多个，要在短短的一百分钟里面交代清楚完全不可能。于是蒙蒂欧姆和他的编剧们都彻底放弃了讲述一个有头有尾的故事的想法，他们在制作这部电影的时候就已经默认他们的观众都是玩过、看过《拳皇》并且对于《拳皇》的角色如数家珍的资深玩家。于是他就不用把时间花在介绍人物身份上了，观众们就好像是重温一个自己熟悉的故事一样，熟悉的人物一个个地冒出来，他们是什么人，他们要干什么，他们是什么关系，这些内容通通要他们在观影之前已经烂熟于胸，当故事真正开始的时候，每一个人的出场都伴随着一场符合他的特点的战斗，而不是冗长的介绍。1994剧情薄弱的特点在电影中发挥地淋漓尽致，但是3D的动画打斗填补了一切。当那些只存在于街机中的格斗技近乎真实地呈现在观众们眼前，那些个熟悉的任务形象以更加清晰的视觉效果出现在每个人的面前的时候，许多人根本不需要思考，就会顺着一场一场的打斗将剧情在自己的脑子里面重温。 　　而与此同时，《拳皇》的游戏和漫画书同时火爆起来，已经有电视台开始准备《拳皇》的TV动画了，日本的观众似乎疯狂地陷入到了某种集体的情绪中去，秋叶原也回归到了《拳皇》称霸的时代，那些曾经的记忆仿佛被重新翻了出来，还特别刷新地摆在了世界上。 　　那些没有知识储备的人自然看得一头雾水，从头到尾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故事是怎么回事，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人这样厉害是不是分散了主角的戏份，他们甚至连谁是主角都没有搞清楚。人物上平均用力是他们最大的批评，完全没有交代清楚剧情是他们口中最大的缺点。但是就是这样奇怪，这部电影让日本民众陷入到了火热的追捧之中，热度几乎达到了阿凡达的程度，许多入迷的观众看了一遍还不够，反复刷着自己的成就，并且Cosplay成《拳皇》中的人物形象去看电影成为了突然之间流行起来的事情。《拳皇1994》的票房似乎直接奔着宫崎骏的《千与千寻》的纪录而去了。春日方面自然毫不迟疑地宣布，《拳皇1995》已经在筹备中了。 　　这让那些期待《拳皇1997》和《拳皇1998》的人咬牙切齿之余也不得不默默期待着，在这种时候春日似乎如同一般的资本家一样贯彻着圈钱至上的原则，看架势，他们似乎是准备按照顺序把《拳皇》一直出下去了。 　　而在中国内地上映的时候，《拳皇1994》似乎并没有达到预期的高度，当然，除了和排片有关系之外，似乎也因为《拳皇》街机在中国的流行比日本玩一段时间，同时《拳皇》相关的周边如漫画和动画并没有流行开来的缘故。所以即便是一些资深的游戏玩家，在看电影的时候也不免一头雾水，不得不做功课才能够大致明白剧情。但是3D格斗的动画是这部电影最大的卖点。即便是再吐槽这部片子缺点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在3D格斗方面，蒙蒂·欧姆却是超乎了许多人的想象，即便是日本本土，能够在格斗上做到这种水准的也不多，更何况是3D。 　　不过，除了中国大陆，《拳皇》在韩国、台湾和香港等地都掀起了巨大的波澜，在亚洲地区，《爱丽丝梦游仙境》遭受到了《拳皇》极大地压制。不过就票房来说，两部片子在亚洲地区可以说是旗鼓相当，《拳皇》固然将情怀卖成了钱，《爱丽丝梦游仙境》也以老少咸宜以卖点就是了。 　　而在《拳皇》逐渐创造纪录，逼近宫崎骏的时候，宫本导演，沈正辉监制的《Fate Zero》又要上映了。 第364章 最符合二维幻想的真人电影，不是神一样的TMA 　　《拳皇1994》给日本动漫界造成了很大的冲击。或者这样说，实际上《阿凡达》什么的给日本人的冲击已经足够大了，但是作为日本人，反思技能基本上是0，所以当3D电影结合imax技能冲击日本的时候，日本人的感觉也不过是卡梅隆果然好厉害，世界第一。但是，当以3D为卖点而且主题是格斗技能的《拳皇1994》在日本大杀四方的时候，日本的电影圈，确切地说，日本的动漫电影圈才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表现出了过度的反省来。 　　一直以来，日本的动漫有着自己独特的传统和强大的产业化结构，同样也就产生了与之相适应的动漫文化。也就是说，日本动漫人对于自己的动漫的理解是建立在他们自己独特的自我认知的基础上的。 　　伴随着老一辈动漫人的逐渐淡出，烧钱、经济不景气等等一系列的影响，日本动漫在蒙蒂·欧姆看来已经走上了卖萌卖腐的邪路，他们的3D技术和美国相比同样成熟，而且应用广泛，从虚拟初音就可以看出来，但是好的动漫电影作品却寥寥，一方面，固然是因为3D投资太高，另一方面，日本的动漫电影的特点让人觉得即便是2D也足以让大家体会和欣赏了。 　　《拳皇》作为一款爆红的游戏，在动漫化这一块成绩很是一般，从SNK授权香港漫画家胡编瞎造脑补剧情就可以看出来，因此在TV化和OVA化上也进步缓慢，只不过出了几集不怎么知名的OVA，因此，这一次春日宣布将《拳皇》电影化，并且启用一个在网络上以3D格斗动画视频成名的年轻导演——蒙蒂·欧姆接受这个任务的时候甚至不满28岁。 　　日本动漫界是以看笑话的心态来看《拳皇1994》的上映的，他们以为大概春日希望自己能够培养一个动漫界的沈正辉想疯了，于是居然上了这样一个项目。不过想起3D制作的预算烧钱的水准，许多人是羡慕嫉妒恨。日本新锐的动漫导演，基本上都不是从3D动画开始学习的。尽管好莱坞的3D动画势头凶猛，但是日本人始终固守他们的核心价值观——话说这是什么玩意？3D从某种意义上讲，更像是噱头，就好像中国的许多3D片，也就字幕的3D效果制作得最好。 　　《拳皇》凶猛的势头给了所有的人狠狠一耳光，不仅抽得他们瞠目结舌，甚至将他们的立场完全抽得反转起来。《拳皇1994》可以说是情怀党在日本电影界的一次巨大的胜利，和《千与千寻》无可争议的伟大地位相比，《拳皇1994》的胜利可以说是来得莫名其妙，无论从哪方面看，这个票房似乎都没有理由，SNK的影响力？春日的电影的号召力？蒙蒂·欧姆在网络上的粉丝的能量？这些加在一起似乎都不足以解释《拳皇1994》的票房奇迹，仿佛日本遍地都是当初的街机玩家，迫不及待地利用这部电影开始怀念自己已经逝去的青春，然后，这一场怀念燃烧成为了一场集体狂热，就好像之前的《阿凡达》，即便是在没有兴趣的普通人，在媒体和自己周边的人喋喋不休地对《阿凡达》进行讨论的时候，也自然的燃起了去观影的兴趣。 　　所以《拳皇1994》的成功，似乎不应该仅仅从商业的角度上去探讨，似乎更应该从社会心理学的角度去探讨。就好像日后中国的那帮非专业出身的导演，票房一个比一个高，有时候真的是无法理解。而日本人因为成功而态度转变，媒体开始宣扬，未来将是3D的时代，从《阿凡达》到《拳皇1994》都证明了这一点，同时他也开始大肆吹嘘蒙蒂·欧姆的日本血统了，蒙迪·欧姆自称自己是东亚多国混血，到最后他都说不清自己混了哪几国。结果一些国家纷纷主动出来认领，韩国就宣布说蒙迪欧姆是韩国人，起码有四分之一的韩国血统。 　　而成名之后的蒙迪欧姆似乎也不得不忍受自己成名所必需面对的烦恼，日本动漫界和电影界多次邀请蒙迪欧姆出席各种讨论会，主题就是未来的动画电影的发展方向。这两年日本人受到的冲击太大了，需要好好消化消化。但是还没有等到他们消化完，沈正辉的《Fate Zero》就上映了。 　　这个时候，席卷全国的《拳皇1994》尚且没有下画，播放两个月以来，票房已经突破了200亿日元，看情形冲击《泰坦尼克》的262亿元的第二位的票房纪录似乎已经无望了，但是超过《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的203亿日元似乎并不在话下。这个票房不仅仅是日本人惊讶，就连外国人都不相信，因为早几个月上映的《阿凡达》的票房才156亿日元，日本人的观影热情正伴随着他们的经济一同下滑，除此之外，《爱丽丝梦游仙境》在日本的票房也不过是118亿日元，这就自然加深了外媒的某种误解。春日作为本土企业在发行和院线上有着极大的优势，一方面他们深信春日肯定存在虚报票房的情况，另一方面，其他国家也对《拳皇1994》感兴趣，因为这部电影不仅在日本创造了记录，在韩国、中国等地也票房不俗，在韩国，观影人次超过了一千万，而在中国，《拳皇1994》从上映到下画，虽然面临着口碑两极分化的问题——不熟悉剧情和故事背景的人比较多，但是票房在下画前实打实的达到了3亿人民币，此外，在香港、台湾、东南亚等地，该片票房同样不俗，甚至带动了相关游戏和漫画的销量。在该片上映之前，春日就已经组织漫画家开始按照电影剧情进行漫画创作了，于是电影市场引爆了动漫市场，试图进一步分一瓢羹的电视台也蠢蠢欲动地准备联合春日制作TV动画或者是OVA。 　　好莱坞和西方国家都颇感兴趣的准备引入该片，甚至很多动漫迷对于该片不能在全球同步上映表示抗议，于是可以预计在不久的将来，在西方国家，该片将迎来一轮上映，落入春日手中的利润也将同步增长，金钱的收入将日本动漫界的骨气彻底压垮了，他们借着这个机会开始讨论“该如何帮助日本动漫题材更好地介绍道其他国家和地区？”和“如何制作优秀的动漫题材电影？”以及“动漫题材是否存在我们没有发现的新方向？” 　　这一切喧嚣，在《Fate Zero》上映之后，迎来了一段短暂的失声，但是很快，他们又陷入到了新的高潮，因为《Fate Zero》似乎比《拳皇1994》的势头更猛。 　　和《拳皇1994》不同，《Fate Zero》是全球同步上映的，当头顶着呆毛以Saber造型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泰勒·斯威夫特出现在洛杉矶中国大剧院的时候，现场的粉丝们欢呼的雷鸣足够把天空的云都吹散了，特别是当她拿起特制的王者之剑的时候，现场的场面几近失控。这不是歌星第一次涉足影视界。不过就美国而言，他们的咖位和逼格还是层级分明的，从某种意义上讲，即便是全民歌后，也未必能够和影后、电影明星相提并论，从某种意义上讲，好莱坞分工已经明确到了严苛的地步。所以，泰勒·斯威夫特的经纪人对于接拍电影怀着某种神圣的热衷，虽然是一部日本公司制作的电影，但是管他呢，导演，哦，不，是监制是沈正辉，天啊，这就足够了。难道你觉得沈正辉导演，不，监制的电影不能够在好莱坞上映或者是全球同步上映吗？ 　　《魔法学徒》极大地提升了沈正辉的名望，在他没有作出糟糕的作品或者是行为来打击它之前，他的名字对于圈内人都有着莫名的吸引力，更不要说实际上处于电影圈之外的人了。所以尽管出演的是一个奇奇怪怪的女的亚瑟王，尽管要在日本呆上接近半年的时间，泰勒·斯威夫特和她的经纪人还是不能对沈正辉说No，为此她们还不得不推掉一个她准备已久的演唱会计划。但是，当泰勒·斯威夫特以这样的造型站在剧场门口，迎接自己的粉丝们的欢呼的时候，她确确实实收获了不一样的感觉。 　　“希望你们在看了电影之后也一样喜欢。”斯威夫特大声将自己所想的东西喊了出来，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根本没有人听得清楚她说的是什么，她的歌迷、粉丝大概以为她在对自己喊话，于是她们叫得更大声了。 　　“上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似乎还是暮光之城，”安吉拉梅森有些感慨，“不过那个时候大家可不是冲着克里斯丁·斯图尔特来的。” 　　“说起来，”坐在她身边的尼克·安德森先生有些好奇地看了看车窗外，“她们两个似乎差不多大。” 　　“是的，斯威夫特今年二十一岁了。”安吉拉·梅森有些感慨，“不过即便是这样，她的电影明星的星途还是忐忑的，好莱坞的导演大概根本拿不住要她出演什么角色，”她眨了眨眼睛，“因此她如果寄望于在电影明星的事业上发展的话，大概只有期待下一部《Fate》了。她可以一直出演Saber。” 　　“看来你似乎很享受自己的工作。”尼克·安德森看了看安吉拉·梅森说道，“作为发行方，你已经看过《Fate Zero》了，还如此敬业地在第一时间来观看首映。说起来，你对于影片感觉如何？你觉得这一次我们的约翰能够继续成功吗？” 　　“这方面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天赋。”安吉拉·梅森的语气里面压抑着某种强烈的嫉妒的情绪，“我倒是很难相信斯威夫特在电影中的表现，我的意思是，我明明如此清楚她是一个这样的姑娘，顶多有些音乐的才华，但是在电影里面，她的表现很难让人将她平时的印象和她在电影中的表现里联想到一起。” 　　“这么说来，我们的约翰导演非常擅长调教演员嘛！”尼克说道。 　　“或者不如这样说，”安吉拉略带着某种讽刺的语气，“他特别擅长使用演员这种工具，他最擅长做的就是打扮好演员，然后在镜头前，好好地摆弄她们的喜怒哀乐。” 　　尼克·安德森咳嗽了一下，“但是我听说斯威夫特在日本确实学习了很多东西，”他略带笑意，“至少她能够说清楚她所参与表演的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故事。”尼克·安德森清了清嗓子，“你知道，这已经很不容易了。在脸书上面的好多蠢货连专用名词都看不懂。” 　　安吉拉撇了撇嘴。 　　尼克安德森耸了耸肩膀，继续问道，“你觉得票房会怎么样？” 　　“也许不会高，因为很多蠢货连故事里面的专用名词都不懂。” 　　尼克·安德森哈哈笑起来，“但是里面的姑娘都足够漂亮和冷酷，”他说道，“我觉得这样就足够了，特别是他们主打的显然是日本市场，亚洲市场。” 　　尼克安德森显然说错了，《Fate Zero》在欧洲市场反而收获了惊人的表现，继英国首映的午夜场创造了票房纪录之后，希腊、德国、法国等地相继出现了票房爆棚的表现，相比较而言，斯威夫特重点做宣传的美国市场反而只是勉强让人满意的结果。当然，在日本，《Fate Zero》在首映上收获了足够多的热情。 　　当观影的观众被问到对这部电影印象最深刻的是什么的时候，所有的观众无一例外地提到了人物——“造型和样子实在是太让人惊叹和赞美了”——“就好像从漫画或者是动画中直接走出来了一样”——“Saber和太太美得让人不能直视”——“可爱的小萝莉好想抱回家”。即便是一脑子对于魔法和召唤英灵的设定一头雾水，在看到了让人心醉的人物造型和让人血脉贲张的魔法战斗之后，许多人还是兴致勃勃地给电影送上了好评，并且表示为了弄懂剧情，一定要再多看几次。 　　不声不响，《Fate Zero》收获了自己首个全球票房飘红的夜晚。 第365章 月厨泪流满面 　　如果要让观众们选出《Fate Zero》最让他们满意的地方，那么造型和服装一定会入选，道具和布景也会获得很高的评价就是了。整个片子看下来，那些抱着支持泰勒·斯威夫特来的粉丝收获到的最大的惊喜就是电影中斯威夫特的呆毛王的造型太萌太可爱了。当然，也并不是Saber一个人扛起了大戏。包括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实际上的亚历山大大帝、迪卢木多·奥迪那等等一众西方英灵，都在电影中展现出来拥有个人魅力的一面。而几乎不露脸的兰洛斯特和哈桑·萨巴赫也展现了和他们身份相符合的神秘感来，整部电影的气氛就是让大家在不断出场的人物和战斗中迎来惊喜。于是在电影结束之后，大家依然意犹未尽。蘑菇创造的官方设定成为了网友和影迷们讨论的热点，他们纷纷开始热衷于将自己国家的英雄人物参照蘑菇的设定进行英灵化。 　　英国人对于犹如恶搞一般的亚瑟王娘化感到有趣无比，而大量凯尔特人英雄的出现又让他们有些得意洋洋。伦敦时钟塔的官方设定让英国人颇有些自豪。虽然这种自豪有些搞笑的意思在里面，就好比《哈利波特》里面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一样。原本是出于虚构，但是因为虚构的故事和现实反而重合起来了。又好像福尔摩斯的住所，虽然沈正辉知道《Fate》做不到福尔摩斯的程度，不过短时间内还是有大量的观众慕名前往伦敦的时钟塔自拍留念。 　　而《Fate Zero》里面颇让人感到惊喜的是出现的几个小萝莉，无论是伊莉雅还是樱，或者是凛，都算是隐藏在电影中给予萝莉控们的福利。对于下一部中即将出现的角色，大家非常期待他们长大后的样子。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这位乌克兰演员在电影中的表现，不，不如说是造型简直是惊艳。不同于她的那位沈正辉已经异常熟悉的同胞——米拉·乔沃维奇在《生化危机》电影里面所表现出来的英气，她在这部电影里面所表现出来的柔弱、单纯和坚定同样吸引了一大批的观众，不少变态用电影的图片大声呼喊着“太太，我喜欢你！”的口号，一时之间，这位乌克兰姑娘成为了风头浪尖的红人。虽然好莱坞电影圈没有什么动作，但是时尚界已经开始行动起来，她迅速签订了好几款大牌的时尚服装的代言合同，开始成为日本人民耳熟能详的面孔了。 　　十一区人民就是这样喜欢外国妹子，但是他们也同样喜新厌旧，要知道春日当初签下的乌克兰姑娘可不少，现在能够留在十一区的反而不多。这位的身高在欧美地区只能说是勉强，但是在十一区，同样要很勉强才不被当作是妖怪。所幸的是扮演卫宫切嗣的沈正辉的身高也远远超过了小说中卫宫切嗣的设定，两个人看起来才没有违和感。 　　说道作为卫宫切嗣的沈正辉在整部戏中的表现，实在是很难让人印象深刻。大家的注意力似乎都被漂亮的姑娘和光闪闪的骑士吸引走了，从头到尾沈正辉都黑着一张脸，在戏里面扮演一个面瘫。但是他实际上也不是一个严格的面瘫，对表演有稍微的感触的都能够体会到相同的表情下面沈正辉所表现出来的不同的情绪。 　　从表演上讲，沈正辉确实达到了某种前璞归真的境界，他不需要任何夸张的表现，仅仅用冷淡的表情和娴熟的动作就可以把卫宫切嗣本身冷酷、残酷同时又不失温柔的特点传递给观众们。但是，他本人在电影中的存在感又是如此的低，大概是真的显得非常自然，在普通观众的眼中他的风头都被亮闪闪、金灿灿，还有漂亮的女性给夺走了。相比较别人华丽的登场和谢幕，卫宫切嗣似乎保持着某种低调的本能。于是，虽然大家不曾深切地感受到他的存在感，但是如果在电影中将沈正辉的戏份抠掉的话，那么整个片子就又会有一种严重的不协调感。从这个意义上讲，他的表演方式和其他人在一起起到了很好的中和的作用，将电影的整个风格同意、协调起来，使得大家更加关注电影本身。 　　泰勒·斯威夫特在片子中的表演就只能用惊艳来形容了，本来，即便是最脑残的粉丝也不会宣扬说泰勒在电影中的表现能够与娜塔莉·波特曼或者是斯嘉丽·约翰逊相提并论，他们大概觉得她如果能够达到克里斯汀·斯图尔特漂亮的花瓶的效果就足够了。但是泰勒斯威夫特真的给了她的歌迷们以惊喜，就是再报有期望的粉丝在观看电影的时候也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擦眼睛，以确定这位在电影里面表现出一种固执的呆萌的女亚瑟王确实是泰勒·斯威夫特出演的。 　　因为名气大所以不得不在全球尽量多参加宣传活动的泰勒·斯威夫特在脱口秀节目上也谈到了自己在电影中的表演，“实际上我也不敢相信，在看到了正式的电影的时候我也忍不住问自己，泰勒，那真的是你吗？我的意思是，这真的是你扮演的角色而不是其他人？我的意思是，我从来没有学习过演习，当初经纪人替我签这个合同的时候说到时候我只要站在那里微笑就好了，可是等到真的开始开拍的时候就完全不一样了，我要拿着剑，或者因为剑是透明的，所以我必须假装手里面有一把剑，然后和别人在那里砍来砍去的，因为效果很多都是后期制作的，所以很多时候我实际上是站在绿幕面前挥舞着手臂的，我从来不想过，最后出来的效果有这样好。”泰勒斯威夫特这个时候满脸忍不住的笑意，“我觉得沈正辉导演真的是一个魔法师。” 　　“你不知道你的这些表情什么的是怎么拍出来的吗？感觉非常有感染力。如果不是认识你，我根本不相信你没有学过演技。”主持人问到。 　　“实际上在开始拍戏之前我们确实进行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泰勒·斯威夫特承认道，“有不少老师，中国人、日本人和美国人给我们讲课，教导我们一些演戏的基本技巧，”她说道，“但是在实际拍摄的时候你很多时候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镜头面前导演布置了任务给你，要求你怎么动作，做出什么表情，然后他就喊Pass了，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但是一看拍出来的效果，确实还不错。当然，当最后的成片出来的时候，我都惊呆了。” 　　“所以，实际上你自己在拍摄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表演是什么样子的吗？” 　　“是的，我不知道，我想可能就只有导演和监制知道是怎么回事。”泰勒瞪大了眼睛，“我听剧组说过沈监制，他是个神奇的人，拍摄《魔法学徒》的时候也是这样，很多人都还不清楚，整部电影就拍摄完成了，据他们说，在正式开拍之前他就已经在脑海里面把电影拍好了，所以正式的拍摄的时候，你不过是在他面前表现是不是和他设想的相一致就行了。” 　　“这么厉害？”主持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确实是这样，”泰勒斯威夫特说道，“刚开始他还插手拍戏的事情，经常和导演沟通，但是到了后期，就完全看不到他的人影了。有时候你不得不感慨，也许就是这样的天才，才能够拍出《魔法学徒》这样的作品。” 　　“哦，那么让我们谈谈导演。”主持人从耳机中听到了提示声，“你对于宫本导演熟悉吗？” 　　“不是太熟悉，不过我听说他的风格非常日本化，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当过不少大导演的副导演。拍摄的经验丰富，中后期基本上都是他在负责拍摄了。”泰勒斯威夫特回答道，“我看过几部他的作品，风格确实非常……日本化，对我们来说非常难以理解，不过在《Fate Zero》这个故事上，他非常好沟通……” 　　接下来的访谈中，他们又大谈了一番英灵英雄的设定理由之类的话题。 　　因为电影的质量和引发的话题，《Fate Zero》的票房也是节节高升，与他同档期的其他电影简直生活在春日的阴影之下。在日本《拳皇1994》尚且没有下画，同时《Fate Zero》又强势上映，一部动画，一部真人，搞得同档期的电影欲仙欲死。和其他真人版动漫电影一上映就收到人物长相和造型的吐槽不同，《Fate Zero》国际化的选角和重金人物造型让日本人在这方面吐槽不能，也因此，收获了最佳动漫真人电影形象设计的赞誉。《拳皇1994》热映导致还没有消退的观影热情伴随着真人电影的上映又引发起来了。 　　当然春日在日本本土的宣发也一如既往地强势。奈须蘑菇和武内崇这些年来借助春日雄厚的资本，Type-moon已经培养出来一群脑残粉了，这一次电影的上映很难说是谁沾了谁的光。沈正辉是世界知名导演，宫本是日本电影新锐导演，蘑菇和武内的书迷无数，加上《Fate Zero》的原作者又是爱的战士虚渊玄，几大巨头凑在一起，威力不亚于《死神小学生》在十周年的时候推出真人版电视剧一样，从三月到五月，再到八月，这个时间段的日本电影的院线几乎就像是被春日霸占了一样。日本人似乎又燃起了九十年代末二十一世纪初那股看电影的狂热劲来。 　　但是，真人电影毕竟不能和动画相提并论，即便是真人版里面的女性角色个个都不差，但是还是很难和二维空间相提并论一样。即便是有死宅一天一场刷了半个多月，为的就是看吾王和金闪闪的绚丽出场，但是月厨毕竟只是日本的一个层面而已。沈正辉还做不到让这部电影老少皆宜——毕竟宫崎骏只有一个。 　　到了最终下画的时候，真人电影的票房也不过勉强突破了150亿日元而已，按照票价，观影人数起码也在一千万人次了。春日凭借一部动画片和一部真人cosplay的电影，创造了300多亿的票房。但是票房的集中带来的是其他电影的噩梦，年度票房从上往下是《拳皇1994》、《阿凡达》，然后是《Fate Zero》，第四名《爱丽丝梦游仙境》因为饱受《拳皇1994》的压片，一下子从第三名的150亿日元落到了不足100亿元，它后面是《玩具总动员3》，同样不到100亿日元，第六名是借东西的小人阿莉埃蒂。到了《海猿》和《跳跃大搜查线3封锁彩虹大桥》的时候，票房已经落到五十亿左右了。 　　相比较而言，中国的电影市场显露出来的潜力似乎更大一些。《阿凡达》在中国的票房达到了14亿人民币，远远超过了日本150多亿的纪录。即便《拳皇1994》和《Fate Zero》在中国遭受了某种拍片的压制，但是在票房收入上，两部电影都超过了2亿人民币。相比较而言，《Fate Zero》在海外更受欢迎一些。虽然在美国票房在有泰勒·斯威夫特的加成之下最终不过勉强逼近2亿美元，但是在欧洲，欧盟各国总共贡献了接近2亿的票房，再加上亚洲和世界其他地方零星的票房，《Fate Zero》获得了全球8亿的票房纪录。尽管不能和《阿凡达》相提并论，但是已经非常接近《爱丽丝梦游仙境》的成绩了。特别是在口碑上，它远远胜过了依靠3D技术骗钱的《爱丽丝梦游仙境》。 　　沈正辉证明了自己的演技和兼制作人的功力，而宫本本人也因此一炮翻身，从日本导演上升为世界的日本导演了。 　　月厨们已经开始忙着讨论下一部应该怎么拍了。 第366章 大圣归来 　　“所以实际上大陆这一次对于我们的电影似乎一点都不上心。”福田光美啧啧有声地看了看发回来的报表，“这算不算是意味着你的地位的下降？” 　　“全球八亿美金的票房，你说呢？”沈正辉反问道。 　　“所以我应该给宫本涨一涨工资了，你说在公司下面组建他本人的工作室怎么样？” 　　“我觉得无所谓，”沈正辉偏了偏头，“反正我觉得他离不开他ACG圈子里面的那群好朋友，特别是这部《Fate Zero》，让他彻底成名，也因此而把他划在了ACG这个圈子里面。” 　　“你觉得他这样不好？”福田光美继续问道，“你怎么不对自己做同样的评价？要知道，你还没有突破你的《魔法学徒》呢？为什么不说你自己被划在了西幻的圈子里面了？” 　　“要知道，在《魔法学徒》之前，我拍摄的可都是诸如《新警察故事》、《风林高中》这种动作片，所以拍摄西幻并且取得成功对我来说反而是一种突破，我和彼得杰克逊可不一样。” 　　“真的？”福田光美反问道。 　　“我当然是认真的！”沈正辉摊开了手说道，“相比较而言，”他停顿了一下，“宫本先生虽然有更丰富的经历，但是他确实眼界和志趣都太狭窄了，当然，谁叫他是一个日本人呢？不过动漫改编真人电影的事业就足够他一辈子忙得了。” 　　“所以说，这一次大陆官方稍微压了压我们的票房实际上和王家的事情没有关系了？”福田光美突兀地问道。 　　“有什么事情？”沈正辉愕然地问道。 　　福田光美嘟了嘟嘴，“你大概没有看最新的TG政治消息内幕，”她说道，“王安萍的叔叔，一名少将，辞职了。” 　　“他叔叔身体不好。”沈正辉回答道，“一直都是带病工作，现在年纪大了，申请提前退休而已，并不是辞职。” 　　“呀，”福田光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她的父亲刚刚晋升为上将，我以为这里面有某些关节，譬如说兄弟两人是不能同时当将军的，也许他的叔叔为了成全自己的哥哥，于是放弃了中将的晋升。” 　　沈正辉有些无奈，“你想多了，就算是要避嫌，也大可以调职去教书或者去做战略研究的闲职，根本不存在你说得必须辞职避嫌这种情况。” 　　“哦？是吗？”福田光美的回答大有深意的样子。 　　“所以你还听说了一些什么事情？”沈正辉有些无奈地问道。 　　“不，我所知道的和那些通过公共媒体所知道的人没有什么不同，”福田光美抿了抿嘴，“硬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他们很多东西靠揣测，我却知道现实。” 　　“这个现实和我有关系吗？” 　　“当然，”福田光美故作惊讶地说道，“你还不知道吗？你的情敌李睿的父亲被双规的事情……”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你就不用强调了，”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即使是重新再体会一遍，还是觉得心情有些复杂呢！” 　　“是吗？如果这个时候你见到了李睿，会不会心情更复杂？”福田光美偏着头问道。 　　“你知道他在哪里？”沈正辉问道。 　　“在他父亲被抓前一个月他就出国了，现在看起来，真的是他父母在保护他，要知道，很多事情如果想要从他身上打开缺口的话，那就太容易了。” 　　沈正辉不置可否。 　　“现在他父母都被抓，TG肯定安排一个也许漂亮，也许荒诞的谢幕式，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他现在仓皇地在国外游荡，如果一不小心看到了他曾经残酷对待的情敌的话，特别是这个情敌现在又过得比他好的多，你觉得他是什么心情？” 　　“他对我说不上残酷吧，老是说我是他的情敌我一点我本人是不会承认的。”沈正辉摊开了手，“这完全是他一厢情愿。” 　　“你这种态度说不定对人家伤害更大。”福田光美若有所思，“孙静芳的父亲按时退休了，而孙静芳本人得以进入他父亲的原单位工作，这算不算是某种交换？” 　　“随便你怎么认为。”沈正辉回答道，“不过就我而言，我更愿意把精力集中在电影上。” 　　“看来你当初受伤得真不轻啊！你急着拍新片吗？” 　　“不，是《大圣归来》要上映了。”沈正辉回答道，他对那句“受伤的真不轻”皱了皱眉头。 　　“这个片子我们的投资不多，”福田光美眨了眨眼，“主要是你们国内听说你会投资这部电影，于是放着胆子送钱，”她顿了顿，“我真是希望能够看到这部电影票房大亏，最后惨不忍睹才好。” 　　“我觉得没有这个可能。”沈正辉撇嘴，“不过我还是帮了导演一个小忙，中国上映的是2个小时的版本，让发行方和院线答应这个条件可不容易。” 　　“由那位王小姐去谈，有什么条件不能谈下来？”福田光美哼了一声，“话说你不准备把那位孙小姐也塞进你的后宫吗？这样的话，你的后宫中中国的成色就大大提高了。” 　　“好了，不要说这个了，当着刘欣的面，提都不要提。”沈正辉狠狠瞪了福田光美一眼，“你们已经让我够头疼的了。” 　　“看来中年妇女对你的诱惑力已经不大了，”福田光美自言自语道，“你难道还想着你的那个八零后？她现在已经毕业了吧？” 　　沈正辉现在心中所想的就是：宁欢，你丫的在哪里？我要掐死你丫的！ 　　沈正辉的脸色黑起来，眼神意外地严肃地盯着福田光美。 　　福田光美摊了摊手，“我就是知道。” 　　沈正辉舔了舔嘴唇，对着她摇了摇手指，一字一顿地说道，“不要再提这件事，而且我也不会再和其他女人发生关系了。太累了，没意思。” 　　“你这么年轻就丧失掉了对生活的兴趣，”福田光美瞪大了眼睛，“这是艺术家开始丧失创造力的表现。” 　　“够了，”沈正辉扬了扬手，“不要说这个了，谈谈《大圣归来》的发行吧，日本的荧幕能上多少块？” 　　“500块，”福田光美继续盯着沈正辉，几乎想从他的微表情上看出他的真实反应，“这么说来，男人结婚真的对他是一个很大的成长。” 　　“结婚不是，有了孩子才是。”沈正辉对着她挤了挤眼，有些无奈。 　　“刘欣怀孕了？” 　　“明年过年我总算是能够清静一会儿了。”沈正辉叹了一口气，“到时候你要找个人接替她的工作。” 　　“让她自己去找吧。”福田光美不在意地说道，“这么说泠有弟弟玩了，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 　　“我可没说是男孩子。” 　　“如果是女孩子，你的态度应该和泠出生了以后没有什么区别才对。” 　　沈正辉脸上一红，“这完全不一样，”他分辩道，“毕竟我已经三十五岁了，思想和二十五岁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那么你上辈子是有孩子还是没孩子？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呢？”福田光美直截了当地问道。 　　沈正辉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天，对方好不退缩地和他对视，沈正辉舔了舔嘴唇，“你觉得《大圣归来》能获得什么样子的票房成绩？我觉得起码中国国内能够达到五亿，日本怎么也有个两三亿。”他一边说一边自顾自地走到了一边去了。 　　“你是说日元吗？” 　　“人民币！日元这种票房根本回不了本！” 　　猛然爆发的沈正辉转过身来，再次和福田光美面对面。 　　“所以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吗？” 　　“这个自然是要让他爷爷和奶奶来取。”沈正辉毫不退缩。 　　“哦？”福田光美托着下巴，“这么说我当初没有让你爸爸妈妈来取名字是一个很大的失误？” 　　“是的，如果你足够精明的话，你已经当了十年沈夫人了。”沈正辉的语调微微上扬。 　　“我倒是很想知道，”福田光美微微一笑道，“如果王安萍怀孕了，那么孩子的名字是谁取呢？” 　　沈正辉愣住了。 　　“你不会死吧？”福田光美问道，随即她又自答道，“也许他们只会强迫你离婚，然后再结一次婚而已。哦……”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当然，也许王安萍不会这样干，但是不知道王安然会不会也同样淡定了。要知道，”她挤出来一个灿烂的笑容，“她爸爸可是上将。” 　　…… 　　《大圣归来》在《Fate Zero》之后上映了，2010年的好片似乎太多了，从去年年底的《阿凡达》一直蔓延到七月的《Fate Zero》的下画，中间的大票房的影片除了进口的就是合拍的。年度票房榜上《阿凡达》的13.83亿元傲视群雄，《Fate Zero》和《拳皇1994》紧随其后，接着就是《爱丽丝梦游仙境》，不过这三部片子的票房都不过2亿多元，和第一名相差巨大。国产片似乎都憋着在后面发力，陈、冯、姜这些大牌的都把自己的作品排在了年底作为贺岁片上映。和《Fate Zero》同档上映的还有《钢铁侠2》，取得了1.79亿元的票房便下画了，《叶问2》在群强环视之下，还是取得了接近2亿元的票房，也算是让投资方松了一口气。就在一众小国产片摩拳擦掌准备接着大片的尾风的时候，一部国产动画片上映了——《大圣归来》。 　　这部片子在宣传上没有去主动和沈正辉扯关系，也没有宣扬说这是沈正辉的老婆监制的，不过《大圣归来》作为一部猴子题材的动画片，还是足够吸引眼球的，毕竟几年之前的《悟空传》所创下的国产动画片的票房纪录还在。在宣传上，《大圣归来》似乎显得有些笨拙，但是架不住3D的动画效果和良心的制片，所有看过这部电影的人都开始自发地在各种渠道向自己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进行安利，这样看来，《大圣归来》的宣传团队似乎深得大巧若拙的道理。 　　然后当自发的热度达到了一个高度，票房以每天一千万的步伐稳步增加着，到了第四天就稳稳地突破了一个亿，这架势完全看呆了电影圈的电影人和普通观众。看起来如果一直保持这个速度的话，上映一个月似乎完爆阿凡达不在话下了。当然，这完全是一种想象。宣发团队在口碑和票房都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终于开大招放出了众多宣传猛料。大量的原画设计、周边、手办等等也就算了，在宣传上，团队也开始贩卖故事了，这个时候将沈正辉扯进来，宣扬这位导演是如何慧眼识英才地惺惺相惜地发掘了田导演，并且在电影在日本制作的时候提供了一切的便利。 　　新近出名的大导演蒙蒂·欧姆也成为了《大圣归来》的热心指导者，于是《大圣归来》似乎就变成了一部理想主义者们偶然的杰作了。 　　同时，国内票房惊世骇俗的时候，日本的票房同样显示着某种不正常。日本的观众今年似乎被激发起来积攒多年的观影热情，《大圣归来》这种题材同样激发了他们的观影热情，中日两国的票房似乎又某种互别苗头的架势，齐头并进地增长着。于是宣传上，除了扬威海外的文案之外，又多了一个不要输给日本的口号。 　　高升的票房已经成了最好的宣传工具，短短的时间里，《大圣归来》毫不客气地依次爆掉了票房榜上电影的菊花。等到第三周的时候，它已经稳稳坐在了《阿凡达》的后面，居于动画片历史的第一位。即便是经典如《悟空传》、《浦海堡垒》都只能望其项背，都被它掀了下来。这几年刷榜的不被承认为中国动漫的进步力量的喜羊羊和灰太狼系列，熊出没系列都惨遭到蹂躏。 　　中国人民深感震惊。这就好像是一种巨大的进步的象征，仿佛一夜之间，国产动画片就达到了某个让人吃惊的发展水平。而这记录让很多人惭愧又不解，似乎只能单纯解释为中国电影市场的发展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连一部国产动画片都可以水到这个票房。当然，电影市场以后会出现更多颠覆三观的事情就是了。不管怎么样，《大圣归来》下画时，高达6亿的票房已经足以彰显它本身的历史地位了，同时，接近一百亿日元的海外票房，更是让制作方和发行方合不拢嘴，《人民日报》也毫不惭愧地宣告：《大圣归来》这样的国产动画片，越多越好，这部片子的成功，充分说明了在对外文化交流上我们取得的巨大进步。 第367章 续集启动计划 　　《大圣归来》在中国的动画片历史上确实是值得一书，当然，同样有人愤愤不平，不有得埋怨《悟空传》上映得太早了，不然《悟空传》和《大圣归来》同档上映，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而今年，在沈正辉及其公司出品的两部电影在大陆的票房都不够给力——相比他以前的电影来说的情况下，在这种情况下《大圣归来》所取得成绩确实算是给国产动画电影添光添彩了，不要说到目前为止，它仅仅屈居于《阿凡达》之下的票房，就说动画历史票房排行榜，它目前也是傲视群雄的存在，把刘欣监督的一系列有名头的动漫电影都压在了身下，而在海外，因为春日的发行能力，《大圣归来》同样没有让人失望，亚洲另外一个最主要的票房日本，累计票房也达到了100亿日元，虽然和《拳皇1994》不能比，但是在国内动画导演身上却是独一份的荣誉。 　　这些年来，春日体系之外的动画监督能够拿到这一成绩的，田导演是第一人，于是被当作是民族英雄吹捧便毫不奇怪了。自然，因为有春日的参与，这部动画片在专业人士眼中，还不能看作是完全国产的胜利。但是在很多非专业人士中眼中，他们意识不到这一点。 　　《大圣归来》很快就宣布了会制作续集，而与此同时，蒙蒂·欧姆以自己的工作室的名义同样向外发布消息称：《拳皇1995》的制作已经提上了日程表，与此同时，他还会参加《拳皇》的TV动画制作，TV动画当然不是3D的，并且TV动画的主要制作将会由GONZO承担。村浜章司终于又开始骗制作经费了。 　　《大圣归来》的续集一开始在投资上，大陆方面投资方的普遍的想法是把春日一方从制作上排挤出去，到时候直接让他们发行就行了。但同时他们有颇为踌躇，毕竟日本近100亿日元的票房相比中国的5亿多人民币的票房，也不遑多让。他们还是尝试着和创作团队提了提，准备正式和春日方谈一谈，毕竟关于钱的事情，不试试怎么知道对方不会答应？ 　　结果这个话题在田导演那里就搁浅了，田导演说道，“这个不行，3D制作方面我们还需要使用他们的技术和指导。” 　　“我们自己没有这个技术吗？”投资方不相信，“我记得国内制作过好几部3D动画吧？” 　　“是，但是完全依靠我们自己的技术制作的话，”田导演解释道，“周期比较长，可能要三四年。” 　　“什么？”这简直是不能令人相信的，“但是第一部似乎就只花了一年时间？差距有这么大吗？” 　　“这就是形成了产业化和没有形成产业化的区别啊！”田导演非常感慨地说道，“春日在这方面已经形成了技术和人才的积累，所以在制作流程和技术上已经相当成熟，不需要重新组建团队了，能够直接制作，在国内，前期准备和磨合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中间效果的技术修正，后期的合成花的时间都比春日他们花的时间多，所以虽然在日本制作看上去花钱，但是实际上因为制作周期短，反而对于总成本来说，是省钱的。” 　　“这样吗？”投资方颇为头疼，但是还是决定去试一试，“续集的投资是多少？” 　　“应该在一亿两千万左右。”田导演回答道。 　　“比上一部少？”对方有些惊讶。 　　“不是，这是纯粹的制作费用，宣发什么的还没有算进去。”停顿了一下，田导演继续说道，“而且周边这些东西因为我们经验不足的缘故，这一次全部外包出去了，这样不好，等到续集的时候，在这方面要加强一下。” 　　“是啊，”对方也很感慨，“这部电影带动的周边销量比电影本身赚钱多了。” 　　“这也是日本方面的经验，”田导演回答道，“而且日本方面的周边销量比中国这边好得多，他们那边没有什么盗版。” 　　“哦，周边版权。”投资人眼睛一亮，“可以用这个交换一部分投资额，反正日本那边咱们又不能直接把周边运过去卖，把版权卖给春日就好。”他似乎是觉得想到了好的办法，心情也舒畅起来了。 　　《大圣归来》最大的一个成绩就是让全中国的电影人都意识到了《西游记》是多么大的一个宝库，中国人民对于孙悟空这个猴子是多么有感情，甚至不局限于中国人，日本人对于孙悟空也同样有着奇特的感情就是了。 　　《大圣归来》第一部号称投资2亿人民币，里面有一半多都是春日的制作费用的折算，也就是说中国土豪们实际投进来的钱也差不多就是8000万左右，这里面还包含着宣发的费用。春日凭借投资额度直接交换到了该片在日本的版权，于是《大圣归来》实际上就是用8000万换到了中国5亿多的票房，日本的票房全部归了春日。从票房来看，春日占了大便宜，特别是他们即是发行商又是院线的情况下。 　　现在《大圣归来》的第二部还是绕不过春日，不过大陆的投资方显然希望能够在日本票房里面分一杯羹，他们想减少春日在影片中的投资，发行改成分成，同时用周边版权来进行某种交换。要知道，春日现在可是一个庞然大物了，它在美国有一家大规模的分公司，《大圣归来》同样打着进军好莱坞的打算，当然，即便是这部电影不行，以后总是有其他机会的。 　　《大圣归来》剧组自然想找沈正辉这个中国人交涉，这样比较容易打同胞牌。但是在和春日的谈判中，沈正辉并没有出现。 　　“请问沈先生呢？”投资人很是急切地问了这样一句。 　　参与谈判的主要是刘欣，“哦，他即将开启《魔法学徒》的前传的拍摄，这段时间到美国去了。” 　　“《魔法学徒》前传要开拍了？”这位中国大陆的影视投资人在圈内也是大佬级别的人物，自然知道《魔法学徒》前传启动的意义，这可是个票房十亿美元左右的项目，相比较而言，《大圣归来》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是的，因为要和哥伦比亚那边进行协调，有些事情只有他去。”刘欣回答道，她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了，穿着已经看得出来是孕妇了。 　　“这还真是……”大陆投资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那么这些条件能够转给他看看吗？” 　　刘欣微微一笑，“没事，我会转给福田社长看的，具体地反馈下一次开会的时候再告诉你们吧。” 　　“啊，拜托了。”对方学着日本人站起来行了一礼，重新坐下来说道，“对了，刘总，还没有恭喜你和沈导演有喜了啊！” 　　“还早呢！”刘欣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应道。 　　“哦，我们准备了一些礼物，想要送给沈导演和您。请一定笑纳。”对方脸上堆满了笑容，“当然，合作的事情还请多多帮忙，毕竟《大圣归来》第一部双方合作很愉快，日后肯定有更多合作的基础。” 　　“当然，我也这么认为。”刘欣笑了笑，“不过因为《拳皇1995》和《拳皇》TV版的制作，再加上我们今年的项目也不少，在合作的时间规划上，我们肯定还要多交流才行。” 　　“那是一定的。”对方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忙不迭地点头。 　　…… 　　“所以这就是他们新的合作计划？”福田光美翻了翻刘欣交给她的文件，“没什么新意，看得出来，对日本票房都流口水了。”她耸了耸肩膀，将文件夹丢在了桌子上，“无所谓，不过我对他的周边版权什么的不感兴趣。” 　　“所以？”刘欣试探性地问道。 　　“他们要日本票房，我们也要中国票房。”福田光美说道，“发行给钱就行。周边的版权，请他们授权给我们就好，我们也付钱，不要什么交换。” 　　“您这是……” 　　“我和你老公一样看好中国的电影市场，”福田光美回答道，“而且我觉得在手上多握有一些人民币是很好的事情。” 　　“这是因为人民币要升值的缘故？” 　　“这只是一方面，”福田光美回答道，“关键是手上有人民币就很有用。” 　　“我不是很懂，”刘欣摇了摇头，“下一次谈的时候你来吗？” 　　“我让奈津美陪你去。”福田光美回答道，她又看了看刘欣的肚子，“别担心，”她说道，“你老公在美国呆不久的。” 　　“但是回来了之后不是又去拍戏了吗？” 　　“以他的速度，没等到你进医院就已经拍好了。”福田光美回答道，“他拍第一部算是给个模板，后面的续集直接交给哥伦比亚自己制作。”她停顿了一下，“这算是商量好的。” 　　“为什么？” 　　“哥伦比亚也是一家电影公司，而不仅仅是一家发行公司。”福田光美笑了笑，“他们也要磨练一下人手。” 　　“是吗？” 　　“拍片地点这次又选在中国，”福田光美抿了抿嘴，“你可以试着让自己休休假，然后回中国去养胎。” 　　“我手上还有不少活呢！” 　　“你这可不是老板娘的工作方式。” 　　“我不是老板娘，你才是。”刘欣说道，“某种意义上，我是在给你打工。” 　　福田光美笑起来。 第368章 希望世界和平，地球君完好 　　“所以，你已经准备好了只拍第一部了？”安吉拉·梅森问道。 　　“是的，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早点确定我的副导演，以便于在接下来的第二第三部里面他们能够大显身手。话说你已经找好了导演了吗？”沈正辉问道。 　　“当然，”安吉拉·梅森回答道，她有些喋喋不休，“这些年来在好莱坞，我认识了不少很有才华的年轻人，他们需要的仅仅是一个机会。你愿意给他们这个机会，他们会为你做牛做马的。” 　　“额，严格说来，”沈正辉停顿了一下，“应该是你给他们了这个机会。” 　　“哦，是的，是我。”安吉拉·梅森有些恍然，她感激地看了沈正辉一眼，“谢谢你的提醒，不过就我看来，既然哥伦比亚是你和福田光美的，那么显而易见，他们也应该感谢你们让我做了哥伦比亚的总裁。” 　　“太绕了，不过哥伦比亚是哥伦比亚所有股东的，我很高兴列位于大股东和董事会成员的行列，但是具体的经营还是需要你的能力。”沈正辉说道，“当然，希望你推荐的年轻导演不要让我失望。话说我认识他们吗？他们有自己的代表作吗？” 　　安吉拉梅森露出了很是尴尬的表情，“额，现在他们，卡尔和弗里德里希在好莱坞暂时还没有正式的作品，”她说道，“不过他们在德国拍过不错的电影。” 　　“两个德国小伙子？” 　　“是的，不过严格说起来，他们两个的年龄比你还要大一点。” 　　“叫卡尔和弗里德里希？” 　　“是的，你听过他们的名字吗？” 　　“他们让我想起了伟大的革命导师，”沈正辉撇嘴，“不过这个名字还真得好像听过，我记得德国拍过一个讲直升飞机行动队的电视剧……” 　　“是的！”安吉拉·梅森打断了他，“是的，卡尔和弗里德里希在那部电视剧里面担任编剧和副导演，他们经验丰富，来到好莱坞需要的就是一个机会。” 　　沈正辉把口水咽了下去，他本来想说我就对这样一部德国电视剧有印象，因为它在亚视还是凤凰卫视播放过。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唯一有印象的这部电视剧居然是这两位的作品。 　　“所以你可以抽时间见一下他们，”安吉拉·梅森说道，“当然，具体剧组筹备的事情我会交给托马斯负责，卡尔和弗里德里希到时候会直接到中国和你会合。”她撇嘴道，“我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相信，你真的觉得中国是拍摄这种电影最好的场所吗？” 　　“从前面六部的经验来看，显然是。”沈正辉回答道，“而且在中国寻找西方面孔的演员非常容易，而且还便宜。” 　　“是的，在那里拍摄你还不用遵循工会的要求。”安吉拉·梅森撇嘴道。 　　“别这么说，八小时之外，我付了加班费的。”沈正辉说道，“况且演员和剧组成员都不反对加班。” 　　“是的，这也让我明白了为什么剧组成员你要用亚洲人。”她把自己面前的文件推到了沈正辉的面前，“这是一个粗略的计划，”她说道，“我们对于第一步续集的预算计划是2亿美元，”她眨了眨眼，“好莱坞的其他公司对于这个计划都非常感兴趣，索尼一如既往地占据部分份额，我和福田社长商量过这个项目，”她有意停顿了一下，“显而易见，你们在和索尼签合同的时候，索尼就已经显露出对于《魔法学徒》前传的垂涎了。” 　　“意料之中，”沈正辉闭上眼睛点了点头，“不过就2亿美元的投资来说，也算是大手笔了。” 　　“是的，这一次是索尼出八千万，春日出八千万，哥伦比亚出四千万顺便负责发行。当然，”她说道，“索尼也会协助我们的。” 　　“这对你来说显然也是一件好事情。” 　　“算是吧，”安吉拉·梅森点了点头，“算是我上任之后最大的一个A级项目了。话说这几年哥伦比亚的A级项目几乎都是和你合作的。” 　　沈正辉笑了笑。 　　“你对于好莱坞的八卦不感兴趣吗？”安吉拉·梅森摸着下巴饶有兴致，“不止一位Alist女演员表示对十二英雄中的角色感兴趣，当然，也有男演员。他们都盼望能够见你一面，当面向你表示他们的态度。” 　　“额……”沈正辉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把？” 　　“如果你要开始准备拍摄的话，现在正是时候。”安吉拉·梅森说道，“托马斯可以协助你筛选角色，与此同时，”她顿了一下，“正好卡尔和弗里德里希也在，我觉得这是沟通的好时机，毕竟将来他们要接手第二部和第三部，你确定你只拍三部曲吗？我还以为会有六部呢！” 　　“那就太多了，”沈正辉长出了一口气，他看了看整个办公室，“我觉得我们还是趁着这个机会谈点其他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安吉拉把手放在胸前略带警惕地后仰，“你想谈点什么？” 　　“放轻松，女士，你这样的表现让我很尴尬。”沈正辉苦笑了一下，“尼克·安德森先生还在建造他的洞穴吗？” 　　“是地底数据中心，当然。”安吉拉回应道。 　　“他的手下……嗯，我的意思是那么多的工程师和高科技技术人才难道就不会觉得他这算是发了疯？即便是生存狂大概也做不到这种程度的，他这算是想把母体在世间重现吗？” 　　“Well，”安吉拉·梅森颇为认真地回答道，“这要看怎么看，实际上尼克对外所宣称的是他正在发展新的互联网时代的产品，即便是对内也是这样说的。” 　　“互联网+？” 　　“你可以这样认为，”安吉拉·梅森回答道，“如果我们所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她笑了笑，“以后我们就可以躺在床上打网游了，何乐而不为呢？” 　　“So……”沈正辉摸了摸下巴，“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有看见尼克先生和你在一起？” 　　“哦，他参加白宫的晚宴去了。”安吉拉·梅森回应道，“美国的经济，你知道，大家都是忧心忡忡，于是政府一方面叫嚷着重新工业化，一方面又把希望寄托在新的经济领域上。” 　　“所以你居然没有去？” 　　“不需要我，”安吉拉·梅森摊开了手，“实际上尼克的所作所为也不能完全地保密，很多人都等着看我们的笑话，但是今天晚上……”她笑了笑，“你也许可以顺便见证一下一个新时代的揭幕，如果整个世界最后不被毁灭的话，当然，世界如果毁灭的话，我们所制作的也许就是诺亚方舟。” 　　“对于世界来说，我倒是觉得福祸难料，也许被打开的是潘多拉之盒也说不定。”沈正辉回应道。 　　这绝对不是白宫召开的第一次企业家座谈会，要知道，中国也喜欢这样玩。找一帮企业家大佬坐在一起，把他们的身价加起来似乎赶得上某些国家一年的GDP了，然后企业家们对经济和政策发表一些看法，仿佛显得他们和政府对于宏观经济很有办法一样。以前沈正辉也不知道这种座谈会有没有意义，现在看起来在有准备的人手中，也许是真的有意义的。尼克·安德森，这个投资界的天才，同时也是烧钱浪费的天才，吐槽他花钱方式的绝对不止沈正辉一个人。他在这次座谈晚宴上大出风头，因为他拿出来一个跨时代的发明——虚拟头盔。 　　虽然巨硬、谷歌也一直坚持这方面的研究投入，巨硬的游戏机，谷歌的眼镜在人机互动上已经取得了卓越的成就。但是尼克·安德森的虚拟头盔还是让人们，包括参加晚宴的其他高科技企业家们感到惊叹。他的人机交互是这样真实，看电影如同身临其境、打游戏体感精准，交互性强，上网浏览沟通交流，只要有网络，无所不能。唯一要顾虑的是戴着这玩意太冷太热的天气人不太舒服，同时走路的时候，比较容易掉进下水道或者撞上电线杆。 　　这简直就是大家所期待许久的虚拟头盔的现实呈现，如果能够用来联机打游戏，那酸爽简直不敢相信。 　　互联网网络和互联网设备一直都是强力的经济增长点，特别是在经济危机的情况下，其他行业前景黯淡的时候。看看手机市场的火爆，人人都想投资做手机就可以看出来。现在，尼克·安德森手上握有这种高新科技大杀器，可以说直接把巨硬、谷歌、索尼等硬件上都爆出翔来了，如果他有一个好的软件平台和相关的软件配套，那些迫不及待的游戏爱好者一定会为这种新鲜的游戏方式买单。即便没有游戏，用头盔上网、看电影、听音乐也将是他们觉得cool的方式。 　　美国的电视台掀起了一阵宣传尼克·安德森的头盔的旋风，只要他宣布头盔开售，那么人民强劲的购买欲望将会迅速地拉动消费指数，另外，美国也可以凭借这项商品的出口拉动经济，显而易见，在全世界范围内，这东西没有竞争对手。 　　尼克安德森几十年磨一剑，现在拿出来一个小玩意，一下子就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 　　“我勒个去了。”看到了宣传，沈正辉都有些茫然无措了，他想了想，拨通了福田光美的电话，“我觉得，”他说道，“要不然咱们还是让世界如期毁灭比较好。” 第369章 拯救世界的努力 　　“所以实际上这个头盔的功能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多，”尼克安德森说道，“我不可能一开始就拿出来一个可以直接让人的意识接入服务器的终端。”他摸了摸下巴，“所以与其说这玩意是你所设想的网游头盔，不如说它是一个大号的Google眼镜。”他笑了笑，“谷歌认为我卖掉Google的股票是一个大错误，现在他们算是开始正视我的这个错误了。在头盔的造成了某种风潮之后，谷歌就迫不及待地宣布了自己的眼镜计划，宣称比头盔更加方便，更加舒适。” 　　“我记得那个眼镜似乎也没有什么好的销量？” 　　“是的，软硬件都不行。”尼克安德森抿了抿嘴，“追求佩戴的方便和轻便，于是在硬件性能上做出了很大的牺牲，同时在软件也不足以智能地实现那些功能，现在看来，也许我的头盔的出现能够帮助他们加快研发的进度和投产的决心。毕竟我的头盔只卖800美元。” 　　“哈？能回本吗？” 　　“实际上现在这个头盔，”尼克安德森回答道，“最重要的作用还是用来看电影，戴着这玩意看电影真的有身临其境的感觉。但是片子的格式要经过转制，毕竟带着这头盔看电影就好像自己身临其境地出现在电影中一样，他可以自由地转动头颅，而不是仅仅跟随摄像机的视角，这是最大的卖点。”尼克·安德森叹息了一下，“实际上光是这一点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其他接入网络看网站什么的视觉优化就很有限，要能够完全地和头盔适配的话，网站的设计什么的也要进行特制才行。然后它同样支持视屏录制，打电话、网络聊天等等功能，但是我不认为会有人戴着这个头盔走在大街上。哦，还有一个优点就是续航能力它肯定胜过了谷歌眼镜。” 　　“所以你这玩意也面临着不实用的问题？” 　　“哦，当然不。”尼克安德森加以否认，“你知道吗？”他说道，“实际上哥伦比亚片库里面不少电影已经开始进行格式转制，届时，他们如果能够带着头盔看一部这种格式的电影，我相信他们绝对会觉得物有所值，这绝对比什么家庭影院大投影，Imax，3D之类的效果好多了，绝对身临其境，仿佛你就是电影中的一员，你自己转动脑袋左右看还能够看到摄影机镜头之外的场景。” 　　沈正辉张大了嘴巴。 　　“特别是你的《魔法学徒》6部曲，”尼克安德森说道，“愿意花800美元买头盔的人，一定不介意再多花100美元买一套《魔法学徒》六部曲个人身临其境格式版本。我可以保证，虽然普通格式的电影也能够用头盔观看，但是个人身临其境格式版本绝对让他们觉得物超所值。” 　　“您真有自信，”沈正辉舔了舔嘴唇，“当然，你支持梅森小姐也算是不遗余力了。” 　　“这算是合作。”尼克·安德森认真地说道，“有了这东西，在电影圈又会掀起一阵波澜，其他公司肯定求着我帮他们转制个人身临其境格式版本，这绝对不是我个人的资产的一个大收入，也是这个产业的新收入。” 　　“啊哈，你知道吗？”沈正辉清了清嗓子，“在金融危机的时候，业绩最好的也许就是电影产业了。” 　　“是啊，”尼克安德森抿了抿嘴，“所以你更要感谢我。”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沈正辉，“你们想要格式转制技术的授权码？”他问道，“这样你们能够在东亚地区自行发行相应的格式转制版本，以满足那里人民的需求，同时也可以和好莱坞对等进出口。” 　　沈正辉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你是认真的？我们要付出什么？” 　　“在这方面你还是太不清楚了，”尼克安德森自信的笑了笑，“你应该回去问问福田光美，”他说道，“我不相信在这方面你们的技术储备是零。” 　　“即便是这样，我也对你这种国际主义精神感到惊讶。”沈正辉说道，“我们要付出什么？” 　　“我当然会提出对我们双方都有利的条件，这一点你完全不用担心。”尼克安德森看上去信心十足。 　　“你现在的状态和当初在日本的时候大不一样。”沈正辉撇嘴，“难道说你的上帝突然之间告诉你他不准备发洪水了？” 　　“和这毫无关系，”尼克·安德森提起了手来，“现在，”他说道，“即便是马上发洪水我也能够活得下来，不过我当初告诉你的是发洪水吗？” 　　沈正辉正要回答，他的电话响了起来，看了看是谁之后，他对着尼克安德森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尼克安德森自然回应了一个毫不介意的手势，与是沈正辉走到了角落里接了这个电话。 　　过了一会儿，他走了回来，“按照原计划，”他说道，“我要回去筹备电影的拍摄了。” 　　“哦？我以为你会多留几天和我谈一谈未来电影世界计划呢！”尼克安德森眨了眨眼，“你也许会明白我为什么选择一个日本的公司当作合作者。” 　　沈正辉和他对视，看到他嘴角流露出男人都懂地微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个，实际上是这样，福田光美社长会亲自到美国来和你谈。”他抿了抿嘴，“所以我就要快一点回去干活。” 　　“哦，真是遗憾。”尼克安德森站起来和沈正辉握手，“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和男人谈起来比较容易沟通。” 　　“你的这个想法让我想起了一部很古老的科幻电影，我忘了名字了。那里面有一个3D的放映机，能够在现实世界放出3D的人像来，然后其中一个配角就靠看这个放映机放出来的漂亮妹子打手枪。” 　　“哦，我好像也有印象。”尼克安德森笑起来，“你可以试一试，我觉得这肯定比电影中的3D投影感觉爽得多。”他把一个包装好的头盔递给了沈正辉，“样品，”他说道，“里面已经存好了你在好莱坞的那几部作品了，《魔法学徒》六部曲，还有《飓风营救》和《新警察故事》，你可以在飞机上好好享受一番。” 　　“我总觉得看自己的作品有点怪怪的。”沈正辉接过了头盔说道，“能够多给我几个吗？我想我的工作人员很需要这东西。” 　　“很快就会在东京开售了，”尼克安德森说道，“我为你们准备了上百个存货。”他说道，“直接送到东京。” 　　“你现在存了多少货？”沈正辉问道，“准备在日本投放多少？中国呢？” 　　“不多，现在大概是二十多万台，我们在美国的工厂主要工作是组装，大量的零部件都是中国或者是印尼生产的。”他摊开了手，“伴随着时间，成本下降很快，一年前光是成本就有800美元，现在起码给我留了100美元的利润，但是，你知道的，这类东西最赚钱的显然不是硬件本身。” 　　“是的。”沈正辉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手中的头盔。这个头盔并不是全封闭式的，实际上，除了笼罩眼部的模块之外，他整个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摩托车头盔，而不是把整个脑袋塞进去的盔甲头盔。 　　“实际上我一点也不怀疑有年轻人会戴着它上街。”沈正辉说道，“你应该担心一下这样会产生很多交通事故。” 　　“这就需要我们的律师去考虑如何写产品说明书了。”尼克安德森回答道，然后他问道，“你真的不想感受一番吗？” 　　“这个还是等我回到房间一个人的时候再说。” 　　“你真理解，”尼克安德森打了一个响指，“我特意留了一份惊喜在存储器里送给你，希望你喜欢。”他笑了笑，“那说不定是打开日本市场最有力的武器，甚至也许能够帮助日本人走出经济危机。” 　　“日本人日后走出经济危机的方式是日元贬值。”沈正辉回答道，“这是他们花了二十多年才搞清楚的事情。” 　　“已经晚了不是吗？” 　　“确实有点。” 　　尼克安德森又笑了笑，“以后日本人拉动经济的希望可都全部在你的身上了。” 　　“哦，我压力好大。” 　　“没事，反正要发洪水了。”尼克安德森的表情充满深意，他顺便殷勤地问道，“需要我帮你订机票吗？” 　　“谢谢，不过安吉拉应该已经帮我订了。” 　　“哦，是吗？”尼克安德森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都忘了她现在是你的下属了。” 　　“是合作伙伴。”沈正辉强调道。 　　“好消息，”安吉拉·梅森在这个时候推门走了进来，“有一个大人物的飞机正好要到日本去，你可以顺便搭乘她的专机。” 　　“你说的大人物，不会是指……”沈正辉瞥了一眼一旁放映着的但是无声的电视机，“希拉克林顿？”电视正在报道希拉里即将访问日本。 　　“她听说你也要回日本，热情地邀请你与她同行。”安吉拉梅森说道。 　　“你偶然和她说起我的事情？” 　　“哦，我也要和她一起访问日本。”安吉拉梅森回应道，“你知道的，有关好莱坞的一些商业协议。大家都觉得我出面比较好。” 　　沈正辉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头，“真是头疼。”他说道，“我能拒绝她然后买民航机票吗？” 　　尼克安德森在一旁摇头，“最好不要。”他说道。 第370章 赚钱神器赛手机 　　“所以我觉得我实际上是被你给坑了。”沈正辉压低了声音对身边的安吉拉·梅森说道，“希拉里到亚洲去就是去点火的，你居然拉上我一起做她的飞机，我简直不敢想象中国的报纸会如何批判我，他们会以为我是美帝的间谍也不一定。” 　　“放轻松，哪有你想的那样严重。”安吉拉的语气相当放松，当然，这大概是因为她是一个纯粹的美国人的缘故，“这只不过是一个一般性的接触，”她认真地说道，“这就好像我们去中国，和你们的某位部长之流的人物一起吃了一顿饭而已，不算什么。” 　　“哈，你当然可以这样说。”沈正辉将头盔从背包里面拿了出来，“好吧，我准备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学习一下我自己拍摄的电影。” 　　“我觉得你最好稍微晚一点再拿出来。”安吉拉·梅森说道。 　　果不其然，克林顿女士已经大步走了过来，“沈先生。”她叫道，两个人其实在上飞机的时候已经打过招呼了，克林顿女士还和沈正辉就好莱坞的情况寒暄了几句，关心了一下沈正辉的新片的准备情况，现在看她走过来虎虎生风的架势，似乎绝对不只是准备和沈正辉先聊两句的意思。 　　这是美帝的公务飞机，改装后的飞机更像是一个几个拼凑在一起的宾馆房间，沈正辉和安吉拉梅森坐在客人的房间里，外面是走来走去的白宫的工作人员，当然其他客人房间里面也同样有人，对于日本政治经济全面影响的访问使这个飞机上面绝不仅仅只有政治家。 　　“希望没有打扰你们。”克林顿夫人笑吟吟地和站起来的两位握手。 　　“当然没有，应该说我才是最大的打扰。”沈正辉回应道。 　　相比他的严肃，安吉拉·梅森就要淡然得多，这大概是因为她和克林顿夫妇都很熟悉的缘故。 　　“谢谢你，夫人。”梅森说道，“能够容许我们搭乘您的顺风机。” 　　“哦，这应该是我感到荣幸才对。”克林顿夫人态度非常温和，这和她日后在媒体上的黑历史上所描述的不太一致，“我和比尔非常喜欢《魔法学徒》，”她看着沈正辉说道，“切尔西也非常喜欢。当然，”她又拍了拍安吉拉·梅森的肩膀，“现在你也为她竖起了女性的榜样。” 　　“我觉得您才是女性的榜样。”安吉拉梅森回应道。 　　希拉里的目光落在了放在一旁的头盔上，“哦，这是……”她拍了拍额头，“那个什么头盔来着。” 　　“安德森先生已经准备命名它为潘多拉头盔了。”沈正辉摊了摊手。 　　“潘多拉？”希拉里露出惊讶的表情来，“他还是真有信心。” 　　谷歌的副总裁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了希拉里的身后，用审视的目光扫过了头盔和沈正辉，然后插话道，“说实话，”他说道，“我实在是想不出安德森先生为什么制造一个这样笨重的东西？难道它的功能不是一副眼镜的外形就能够完成的吗？” 　　“我们不能把它做得那样轻巧和便于携带，”沈正辉双手晃了晃，“不然的话，它的使用就会引发很多争议。” 　　副总裁先生轻笑了两声，“我觉得互联网时代已经抛弃了这种陈旧的思想了，”他扬了扬眉，“你准备用它打发在飞机上的时间？”他撇嘴，“你带了外接电源吗？” 　　“足以支撑到日本了。” 　　“飞机上可没网，”他略带嘲讽的语气，“网络是保证通信用的，并且是军用通道。” 　　“潘多拉里面存了几部电影，我想我看完了差不多就已经到了日本了。”沈正辉回应道。 　　“哇哦，”希拉里已经伸手拿起了头盔，反复审视了一番，“这东西什么时候能够公开发售？” 　　“估计圣诞节就可以。”安吉拉·梅森急忙说道。 　　“还有好几个月呢！”希拉里一脸惋惜。 　　“为了全世界同步发行，所以不得不有个备货的时间。”安吉拉·梅森回应道。眼见希拉里拿着头盔一副不想放手的样子，安吉拉·梅森急忙又说道，“我也带了，您想试试吗？” 　　“哇哦，我的意思是，那当然好了。”希拉里非常高兴地回应道，然后她就坐在安吉拉梅森的对面，饶有兴致地享受了安吉拉·梅森头盔里面存储的短片。 　　国务卿女士倒是很有意志力，没有沉浸在那种虚幻的视觉效果中，当她把头盔取下来的时候还有一些不适应，“简直不敢相信，”她说道，“这种感觉就好像电影就在你身边播放一样，我的视角居然可以随意变化，看到原镜头之外的景色。” 　　“这需要对原来的影片进行重新制作。”安吉拉梅森说道，“这会是潘多拉的主要用处之一，没有人能够抗拒这种效果，所以在生产头盔的时候我们也要准备足够多的受欢迎的电影。” 　　国务卿自然地将目光移到了沈正辉的脸上，“沈导演来美国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吗？” 　　“这是……事情之一。”沈正辉几乎要脱口而出说出不是了。 　　“那么，头盔的生产将会放在中国？”希拉里的目光显得有些锐利了。 　　“零部件是全球采购，”安吉拉梅森滴水不漏，“核心组件的生产和组装都是在美国。”她顿了顿，“当然，如果销量太好，我们也不排除在一些国家和地区建立专门的生产工厂。” 　　国务卿对于这个回答似乎颇为满意，“它当然会有一个好的销量。”然后她又看了看沈正辉，“我期待您的新作和新形式下的作品。”她微笑着说道。 　　副总裁先生在克林顿国务卿走开了之后凑近了上来，“我能试试吗？”他问道。 　　“我记得你试过的。”安吉拉梅森说道。 　　“也就是那天晚上一小会儿。”副总裁先生说道，他带着某种恳切的语气，“安吉拉，你就这样无情吗？” 　　安吉拉看了看沈正辉，沈正辉摊开了手，于是安吉拉点了点头，“好吧，”她说道，“谁叫我们还有一点谷歌的股票呢？” 　　“我希望你们能够保留住，不要再卖了。”副总裁耸了耸肩膀，满是兴奋地从沈正辉手中接过了他的头盔。 　　“不要超过十分钟哦！”安吉拉说道。 　　这位先生似乎非常熟悉操作，马上他就一屁股坐了下来，但是没有几分钟，他就一脸惊讶地将头盔摘了下来，满脸通红地盯着沈正辉，“居然还有这种东西！”他的惊讶似乎并不是装的。 　　“什么？”安吉拉·梅森有些好奇，“你被效果震撼了吗？” 　　“我被题材震撼了！”他说道，然后他站起身来，目光落在沈正辉的脸上若有所思，“我记得你是日本人来着……” 　　“中国人！”沈正辉举起了手来。 　　“Sorry！”对方也举了举手，不过随即他又继续说道，“不过你所在的是日本公司，这也难怪了。”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用一副不服气的表情盯着安吉拉·梅森，“安德森先生居然还有这一手，难道是你提供的建议？” 　　“你这绝对是误解了。”沈正辉抿着嘴，“你觉得如果是你开发出来这项技术，那么相关的服务会忘掉这一块？” 　　“我们谷歌严格遵守当地的法律法规。” 　　“这当然，”沈正辉摊开手，“我们也是。” 　　“日本，该死！”副总裁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交还了头盔之后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怎么了？”安吉拉·梅森在一旁一脸疑惑的表情，“他看了什么东西，这么受刺激？” 　　“色色的东西，”沈正辉偏过头去，“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看过。” 　　安吉拉·梅森涨红了脸，“我当然没有看过。” 　　“那你就要好好想一想了，”沈正辉说道，“毕竟色情电影也是很大的一块蛋糕，我想人类拒绝不了这种观看方式。”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头盔戴上，坐了下来。 　　安吉拉·梅森这时候看上去有些坐立不安了，最终她也戴上了头盔坐了下来。 　　“能够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像你这种男人，身边根本不缺女人，也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吗？” 　　“瞧你说的，”沈正辉沉吟了一会儿，“我们都知道，电影不是现实，应该说它有时候显得比现实更……” 　　“行了，我知道了。”安吉拉·梅森打断了沈正辉后续的话，她叹了一口气，“从这点上就可以确认，这东西一定会非常畅销的。” 　　“你应该一开始就想到这一点。”沈正辉说道，“我想国务卿和谷歌他们实际上不用确认也会想到这一点。” 　　“是啊……”安吉拉·梅森略带着疲惫，“啊，有一种没有什么意思的感觉了。” 　　“不用这样，”沈正辉安慰她道，“大家也不会全部沉浸在情色之中的。而且我知道，”沈正辉继续说道，“安德森先生把升级的端口都留好了。” 第371章 谋划 　　不得不说情色电影这个功能大概算是这个头盔隐藏的福利了，不同完全现场的真人版旁观，在视频制作的时候，甚至能够加入特殊效果——譬如说灯光、美肤、PS之类的，从某种意义上讲，技术力量能够将电影处理得不像是真实的世界，反而像是二维的虚幻世界，达到人类印象中的美好。当然，在这一场电影中，尼克·安德森并没有做到这种程度。不过这样炙热的场景还是让谷歌的那位副总裁大受刺激，落荒而逃。 　　当然，他作为杰出的互联网商业人才，自然不会忽视掉日本市场的特性。正是因为认识到了人类在个人欲望这一点上强大的消费能力，他才会猛然意识到谷歌眼镜这个项目相比较头盔项目的差别在哪里，到现在为止，谷歌眼镜的实验品都没有展现出来足够稳定的品质，在效果上似乎和潘多拉头盔相比，而是瞠乎其后，唯一的优点也许就是在携带性上，他胜人一筹，同时卖相比较好看。但是潘多拉头盔似乎看起来也像是时尚的摩托车头盔一样，这一点上，谷歌自然也没有这个自信认为消费者会仅仅以为戴眼镜比戴头盔方便就选择谷歌的产品，毕竟在价格上谷歌也不占有优势。 　　沈正辉很快就发现自己某种程度上确实是被尼克安德森利用了，这位先生也许早就打好了这个主意，所以安吉拉·梅森当初所说的正好国务卿有飞机去日本，邀请我们和她一起通行就演技来说，倒真显得炉火纯青，最起码糊弄男人一点问题没有。 　　而在飞机上，显而易见，沈正辉在某种意义上被当做是尼克·安德森的合作伙伴被抛了出气，那位谷歌的副总裁才离开半个小时，整个飞机上的人都已经清楚尼克安德森选择了日本企业春日作为他的潘多拉头盔的内容提供商，日本的小电影将会是潘多拉主打的内容之一。而且这个消息也毫无妨碍地被他们通过电波传递到了美利坚的土地上，他们公司的总部。于是那些资深的互联网老板们都开始思考，为什么尼克安德森如此牛逼的硬件所配备的软件内容会这么low呢？ 　　这倒不是说日本文化本身被欧美人士看不起，而是在文化的体量上，日本根本无法和欧美相提并论，即便是他们引以为自豪的小电影，在欧美大规模、集团化、资本化的小电影公司面前，也只有俯首听命的份，充其量不过是占了黄种人的便宜，占领了黄种人的市场罢了。 　　那么问题来了，撇开春日发行的正规影片不论——在场的高端人士显然都意识到了哥伦比亚的片库和春日的片库的重要性，特别是《魔法学徒》，但是影片上他们两家加起来在好莱坞也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而在最赚钱的小电影方面，尼克安德森又选择和日本合作，难道日本春日的女总裁是他的姘头？又或者沈正辉是他的表姐夫？显然都不是啊！ 　　这群人精尽管坐在一起交换情报，还利用美国政府的力量作为幌子，但是从根本上讲，他们自私自利，如果自己能够想的通这个答案就绝对不会和别人分享。显而易见，在场的聪明人很多，很快大家就开始用含蓄的眼神互相交流起来。最后问题便确定了，希拉里在一旁也能够从这些人点点滴滴的言语拼凑出自己的答案。 　　问题在于版权。 　　众所周知，在信息时代，即便是计算机、手机这些终端硬件更新换代如何快速，硬件商赚的钱远远比不上软件商赚的钱，这就是为什么微软一家独大，苹果是一个封闭的系统，小米最成功的是生态圈。 　　尼克安德森同样是这样的聪明人，他手上掌握有硬件的独家、核心技术，但是在内容上，他有所缺乏。但是他并不准备去求其他内容提供商，向他们购买版权。他选择了另外一种方法，他选择了一个弱小的合作伙伴，给他优惠和照顾，然后他就可以等着那些垂涎新硬件和新软件的利润的商人自己主动上门找他合作了。 　　显而易见，许多人心中赞叹，自以为自己已经看清了尼克安德森的心思，那么从这点上就可以看出来，尼克安德森首期主打的显然是海外市场，一定就是日本，他一定要利用他所掀起来的这股热潮，让它反攻美国本土，让那些看到春日和日本人的利润的，手上握有版权的内容提供商垂涎三尺，主动凑上去供他剥削。 　　想通了着一点，希拉里就轻松多了。显而易见，这是一个商业问题，既然都是美国人赚钱，问题只是那个美国人赚的比较多一点，那么希拉里的心思自然就转换到，自己怎么样从中操作比较有利了。在这个飞机上的人，除了沈正辉以外，都是美国有影响力的大人物，包括安吉拉·梅森在内。他们都看到了潘多拉头盔发布之后的巨大利润，想方设法想要在这里面分一杯羹，即便是谷歌这个竞争对手也不例外。其他和娱乐内容有关的服务商，自然想的是如何和尼克安德森合作，这算是他们的初步接触方式。但是眼看尼克安德森居然已经布好了局，等着他们上门挨宰，他们还是有些不乐意。 　　不过这还是要看情况，如果潘多拉头盔销量火爆，成为了拉动经济的新的增长点，那么即便是被尼克安德森占了主导地位，主要有钱赚，许多人还是会对尼克安德森表现出足够的善意的。 　　于是，沈正辉完全不能享受他在飞机上的悠闲时光了，不断有人凑上来和他套近乎，希望能够获得尼克安德森和春日合作的某种内幕——其实这种东西也许根本不存在。沈正辉疲于应付，最后不得不把这些事情丢给安吉拉·梅森去处理，但是更多的人对头盔感兴趣，不断地提出希望能够体验一下的要求。而那个小电影又是体验的热点。这群人当着女士们看小电影，还认真无比，仔细记录着效果和体验，这简直是一件毫无廉耻的事情，更无耻的是他们根据自己的体验估计男人是不是都经受不起这种诱惑，800美金看起来似乎很值，要知道许多人为了能够看小电影甚至能够用上千美元去充小电影网站的会员。 　　但是不知道这些小电影是如何卖的，这是一大遗憾。沈正辉表现得像是一个纯粹的导演，自称对于商业方面的事情毫不知情，请他们去问尼克安德森，因为他自称这头盔是刚刚从尼克·安德森先生那里拿来的，他根本不知道这种新格式电影文件的制作成本和版权成本。 　　这话说得大家心痒难搔，许多人恨不得飞机到了日本潘多拉就开始发售。但是理智告诉他们这根本不可能，不要说尼克安德森要为市场囤货，单说供应内容的格式转换制作，似乎就是一个大问题。这些人从沈正辉和安吉拉·梅森的口中，只打听到春日的片库和哥伦比亚的片库是第一批素材。 　　是的，你们的片库里面有杰出的全球60亿美元票房的《魔法学徒》系列，但是仅仅这么一个系列有什么用？好莱坞的电影车载斗量，《星球大战》系统、《哈利波特》系列、《夺宝奇兵》系列、《终结者》系列，哪一个系列不是票房爆棚，加起来难道压不过六十亿美元？好莱坞有奥黛丽·赫本，嘉宝、伊丽莎白泰勒，这些曾经的美人，在这种新奇的视觉效果下重现在你的眼前，你难道能够不心动？更不要说欧美的规模化、集团化的小电影公司，完全碾压日本的作坊生产，从剧本、表演、道具、布景、演技，无一不精，加上最大的欧美市场人民的消费口味，日本人的小电影算个屁。 　　但是现在，他们似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日本人占得先机了。 　　“不！”已经有人下定了决心了，有人悄悄进入通讯室，开始和地面的公司本部联系，“我觉得我们应该马上和尼克·安德森好好谈一谈影片的版权费用问题，当然，眼下他当然会压价，看起来我们在初期似乎会吃一点亏，但是如果我们坐等这股热潮起来之后，也许我们吃的亏更大更多，到了那时候，定价权就在他手上了。” 　　不得不说，这位先生眼光想当长远。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够看清未来的慧眼。即便是认识到了硬件的优秀，软件的吸引，但是还是有很多人抱有观望的态度，希望能够看到结果之后再做出选择，当然，也不乏这样的人，认为即便是硬件热销，但是消费者对于软件的需求说不定会倒逼尼克·安德森拓展他的软件内容。版权在手的人自然希望能够将自己的东西卖个好价钱，甚至他们也开始思考，是不是谈判让版权方联合起来向尼克安德森施加压力，迫使他拿出优惠的条件来，分成显然是必须的。但是鉴于哥伦比亚和日本已经打开了一条口子，这个做法好不好使显然还成问题。 　　最糟糕的是，这些人似乎有意无意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实际上潘多拉是可以播放普通格式的电影的，只不过播放普通格式电影的视角是被固定死了跟随摄影机的角度的，没有配合观影者转动头移动而展现移动景色的功能。大概是潘多拉过于逼真的视觉效果让这些人产生了某种错觉——电影不经过转制似乎就不能在潘多拉上播放。显而易见，这种错觉会让他们犯下多大的错误。 　　希拉里到访日本，在日本掀起了一阵政治旋风。伴随着中国崛起，中国威胁越来越进入实际，日本人已经被美国人顶在了和中国对抗的最前沿，即便新当选的民主党据说是亲华派眼下也不得不摆出一副听美爹的话的架势来给克林顿女士重返亚太的呼声站台，菅直人想到鸠山由纪夫是因为普天间的问题下台的就深感蛋疼。 　　克林顿女士估计也搞不清楚日本首相谁是谁，他们这几年基本上保证首相一年一换，反正大家都把官面上的文章做足，克林顿夫人带了一飞机的文艺界人士，还希望顺便就版权问题和日本交换意见，迪斯尼的米老鼠等一系列卡通形象面临着五十年版权到期的威胁，美帝首先来威胁日本要他们签订条约，承认版权有效期自著作人死后五十年延长到七十年。 　　日本太君也惊讶地发现沈正辉居然在克林顿夫人的随性团里面，虽然他和相熟的人解释说自己是搭乘顺风机，谁信啊！换句话说，既然你能够搭乘国务卿的顺风机，可见你的地位非同一般。日本人同样也有些迷惑，这家伙不是站在中国政府一边的吗？你难道不知道克林顿到东京来喊话巧实力和重返亚太，针对的就是你中国吗？哟西，你果然是没有国界的资本家。 　　当然，问题不这样简单。不过日本人自然提高了对于沈正辉的重视，他们会从沈正辉或者福田光美的口中打听到，或者由这两位主动向日本政府提及到潘多拉头盔在日本发售的事情。这个官僚的、迟钝的、无能的政府虽然做事情完全不行，但是他毕竟是一个政府。日本作为亚洲地区重要的商业据点，担负着某种辐射的功能，在有些事情上不得不和政府打交道，沈正辉乘坐克林顿的专机，也起到了某种拉大旗作虎皮的效果就是了。 　　不过这些事情的实际操作者到时候可能就要换成福田光美了，沈正辉在日本短暂停留以后，就带着自己的团队准备进入中国开始工作，搭建在东北地区和草原地区的影视城正发挥着它们当初规划的作用，为中国和世界日益增长的电影、电视的制造作出贡献。而沈正辉的《魔法学徒》前传第一部《骚动，魔法王国的动乱》在中国开机也顺利地成为了娱乐圈的头版头条，那些介于好莱坞二线和三线之间的明星一下子成为了备受关注的幸运儿，全世界影迷翘首以待的同时，潘多拉头盔也宣布了自己的全球发售计划。 　　日本东京享受了某种优待，和美国、欧洲的英、法、德的大城市并列第一批发售名单，头盔的定价也公布出来了，硬件裸价在美国是799美元，世界各地的价格以此为参照向上浮动。套装版赠送装有转换格式后的《魔法学徒》6部曲全集U盘一个，只需要999美元。这定价，简直让那些互联网公司和好莱坞的相关公司在心中卧了一个大槽。 第372章 人们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生活需求和第三产业拯救经济 　　沈正辉埋首在中国拍摄《魔法学徒》前传得时候，潘多拉的发售也已经开始了，这时候已经到了2010年的年末，沈正辉的进度才进行到一半，这让期待他的速度的观众们大失所望。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一个主要的原因是因为《魔法学徒》前传的魔法皇帝和对抗魔法帝国皇帝的勇士们数量太多，整个片子的场景和规模太大，导致拍摄进度缓慢。按照具体的进度估计，《骚动，魔法王国的动乱》这一部全集剪下来至少在三个半小时以上，估计最终不得不剪成上下两集来，这样的话，原本计划中的三部曲就又要变成六部曲了。哥伦比亚方对此表示十分的期待和欣慰。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部电影临时修改了计划，按照适应潘多拉头盔的播放格式进行拍摄，大部分的时间里，现场的摄像机是多角度进行拍摄的，这是为了方便日后进行观影的时候潘多拉头盔的使用者能够随意地转换视角，甚至能够自己在电影中变换自己的观看位置，因此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噌噌噌地上涨。毕竟单纯依靠后期制作的话，成本太高。 　　媒体和业界自然会关注沈正辉的拍摄过程和进度，但是眼下他们正在被潘多拉的新闻轰炸着。在东京，潘多拉头盔的发售日上，当日的头盔销售量就直接突破了十万，直接一天就买断了货，如果不是限制每人只能购买三个的话，排在后面的人几乎都要暴动了。而这十万头盔的销量中，居然有一半是套装版，也就是说《魔法学徒》六部曲的版权一次性也卖出去了5万套，销售额达到了1000万美元，要知道，这还是一天的销量。许多人是因为套装卖完了不得不购买的普通头盔。 　　东京之外，美国的纽约、洛杉矶，英国的伦敦，法国的巴黎、德国的柏林等地，差不多也是同样的销量。尼克安德森好几个月积累的生产量，在短短一天的时间里，几乎就面临着捉襟见肘的窘境。全世界都对此表示震惊。 　　那些被采访的抢货的人们，在接受电视台采访的时候，高兴地说起自己在看到了潘多拉头盔的介绍之后是如何地垂涎潘多拉头盔的效果，经过了好几个月的折磨，终于拿到了实物，他们忍不住喜极而泣，再也等待不了，急着带着头盔回家去享受视觉大餐去了。也有忍受不了等待，当场就戴上头盔开始看电影的家伙，他们或者坐在街边，或者像是傻子一样站在某处，不断地发出哦哦哦地惊呼，当记者上前采访的时候，他们还恼怒记者打扰了他们的娱乐活动。 　　视觉效果的震撼是显而易见的，许多人表示电影院的3D根本不算什么，潘多拉做到了让你自身仿佛处身于电影世界之中，仿佛电影中的故事就好像是在你身边发生的一样，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吸毒一样。沈正辉当初也有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年轻的时候看武侠电视剧一样，看电视剧本身就有一种愉悦感，这种身临其境的愉悦感更是远远超过了精神被满足。 　　那些没有买到套装版的自然要求购买专门的电影格式，这种储存在U盘里面电影格式在技术上完全无法复制，而且目前在品种非常少，除了《魔法学徒》六部曲之外，还有的就是《飓风营救》、《新警察故事》、《上海堡垒》这些春日制作，哥伦比亚发行的新电影了，但是即便是这样，还是被卖断了货。世界各地的专卖店往总部打的电话都快断线了，核心内容就是一个意思：希望能够加大供货量。同样，即便是买到了新格式电影U盘的消费者，也提出了更多电影的要求，《阿凡达》、《暮光之城》等等热门影片榜上有名。同时，像是《拳皇1994》、《千与千寻》等动画片也同样受欢迎地有大量的要求。面对这种热潮，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中？”福田光美问尼克·安德森，她此时正身在洛杉矶，恰逢其回地赶上了和安吉拉·梅森一起面对尼克·安德森先生的成功，按照媒体的预估，他们相信潘多拉头盔在未来一个月内就会有2亿到3亿的需求量，这是他们精心调查之后的出来的数据，考虑到大众对于潘多拉头盔饥渴的需求，同时他们也精明地发现，伴随着头盔销售的电影销量也同样惊人，这就意味着不仅仅是尼克安德森的头盔公司潘多拉，而且他的合作伙伴哥伦比亚和春日也必然从这热潮中获得足够多的利润，这简直让其他电影公司羡慕嫉妒恨。 　　“我有预料过会出现这种状况，”尼克安德森回答道，“当然，这就好像苹果公司的新品开始发售了一样，又或者和日本的游戏机开始发售了一样，都是一样的。” 　　“Iphone4首周的销量可不过100万台，”福田光美回答道，“可是看现在的架势，两天时间你的销量就要超过这个数目了，你真的只准备了500万台？” 　　“媒体从我们公司的采购量上推算出我们的存货大概是800万台，”尼克安德森回答道，“所以就是500万台。” 　　“这数量卖不了十天。”福田光美回应道。 　　“是的，不过我为什么要满足那些人呢？让他们对我的产品保持如饥似渴的态度不是很好吗？伴随着原材料零部件的价格下降，我还能够维持住目前的价格，顺便开发下一代产品。” 　　“你已经学会耍猴这个技能了？”福田光美撇嘴。 　　“是的，和乔布斯学的。”尼克安德森耸了耸肩膀，“我很高兴能够有这样的销售量，但是我们都知道，最赚钱的显然不是硬件本身。” 　　“那么你想和我谈一下分成比例问题吗？还是你想买断？” 　　“就我而言，我是不在意从你们身上赚多少钱的，这一点我想你是清楚的，”他看了看福田光美，又把目光落在了安吉拉·梅森的身上，“这里有个标杆性的问题，我想好莱坞的其他人肯定已经坐不住了，所以我们需要做一个模板给他们看，我们能够接受什么样的条件。” 　　“我能理解。”福田光美点了点头，她轻笑了一声，“你这算是极大地拓展了影片的后续收入，我想这大概会对影院造成极大的冲击，大家说不定就不去电影院而改为期待潘多拉版本的上市了。” 　　“这可不一定，如果他们不看电影的话，怎么能够知道电影质量如何，是否值得购买呢？”尼克安德森反问道，“要知道，定价30到50美元一份的潘多拉格式的电影可不便宜，比电影票贵多了。” 　　“这倒也是。”福田光美眨了眨眼，“那么你准备用什么标准呢？” 　　“维持现有标准不变就行了，”尼克安德森回应道，“扣除成本之后，三七到五五分账，我觉得是一个很好的比例。当然，为了突出我们双方的合作地位，五五分账是你们特别享有的优惠条件。”尼克安德森说道。 　　“So……”福田光美知道尼克安德森肯定还有其他的话要说。 　　“此外，我还可以授权你们独立制作潘多拉格式的电影，不局限在亚洲地区发行，这种影片收入，我抽两成。” 　　福田光美笑起来，“如果好莱坞饶过你和我合作呢？” 　　“我想我们双方对于这一点，应该会有充分的沟通，”尼克·安德森笑眯眯地说道，“你觉得呢？” 　　“当然，”福田光美点头，“如果你不惧怕被指责为垄断的话。” 　　“说起这个，”尼克安德森伸出了手指，“听说你们在中国很有影响力？” 　　“潘多拉头盔还没有获得在中国销售的许可呢！”福田光美说道。 　　“这就要借助你们的影响力了，”尼克安德森抿了抿嘴，“我需要在中国建立一个组装工厂，这也许能够成为谈判的条件之一。” 　　“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尼克安德森摊开了手，“我也要提放好莱坞的那帮家伙在我背后给我捅刀子。实际上我非常期待谷歌那帮人就他们的眼镜开发问题来找我，但是他们似乎有些过于谨慎了。” 　　福田光美撇嘴，“我会去帮你做这件事情的，”她说道，“实际上我最近就要去一趟中国，沈这一次拍摄电影进度太慢了。” 　　“你应该理解。”尼克安德森说道，“毕竟这一次他所拍摄的是一种新的格式。” 　　“但是你的头盔不是也兼容普通电影吗？同时普通电影也可以通过后期制作转成潘多拉格式。” 　　“是的，这就造成了电影成本巨大。”尼克安德森歪了歪头，“不是特别畅销的电影的销量承受不起这种转制费用。” 　　“我觉得现在完全是电影满足不了消费者的需求。”安吉拉·梅森说道，“那些好莱坞的人急死了。” 　　“是的，他们也会担心时间长了大家的消费欲望会降低。”尼克安德森看了看福田光美，“我知道他们都看着《魔法学徒》的销量眼红，一百万的销量，成本摊平到忽略不计的程度，2亿的收入，而且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尼克安德森说道，“可以预见，即便是《魔法学徒》系列在票房榜上不能独占鳌头，但是他们加起来的收入肯定可以创造一个纪录。” 　　“是的，我毫不怀疑。”福田光美也说道。 　　“我觉得我们应该干一杯，你们觉得呢？”安吉拉·梅森说道。 　　现实和这三位所讨论的一样，五百万的存货在十天之内卖了个精光，没有买到的人们通过网络、电话等各种手段宣泄着他们的不满，以至于专卖店不得不配备警察长期驻守，不然的话专卖店很有可能被愤怒的消费者砸掉或者烧掉。店员们不断被质问：你们连货都没有，还开个蛋的店！ 　　同样的事情在世界各地发生，潘多拉公司不得不公开宣布，第二批500万存货正在生产线上组装，与此同时，公司决定扩大产能，在全球再增加两条生产线。消费者们欢欣鼓舞，有心人已经开始关心增加的两条生产线会放置在哪里。福田光美已经飞到了中国，在和沈正辉见面之后，通过关系转达了希望和领导人见面的意图，讨论的话题非常明确，潘多拉有意将一条生产线放在中国，同时潘多拉也有意打开中国的市场。 　　香港沾了产业布局的光，获得了1万台潘多拉的销售配额，一天之内被抢了个精光，零星有几台潘多拉头盔流入到了大陆。经过体验和评估，大陆的领导们得到了一份详细的报告，硬件方面虽然先进，但是在实验室内不是不能制作出来，但是大规模生产就缺乏能力。同时软件技术标准要弄懂和自主化，估计又要十年八年，到时候别人就不知道升级换代多少次了。而这玩意所能带动的相关经济总额，光是硬件保守估计，一年时间内全世界可以达到一千亿美元，如果再算上软件，如电影版权、网络相关等等，估计应该数倍于硬件，这就是新的经济增长点，美帝说不定将来就靠这玩意了。 　　现在，潘多拉向大陆政府表现出来这种意图和他们自以为的善意，反而让大陆方面开始头疼起来。 　　而那些通过头盔享受完潘多拉格式电影的人，也开始发掘普通格式的电影享受了——尽管没有经过格式转制的普通电影在身临其境上有所不足，但是相比较液晶屏幕，那也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富有发现精神的消费者很快就发现了潘多拉头盔在观看小电影上的优点——真是身临其境的观感。 　　而在潘多拉和春日所签订的合同曝光之后，日本一家小电影公司——宇宙步兵映画制作公司大胆地宣布，自己将和春日合作，转制潘多拉格式的小电影。顿时引起一片哗然，甚至还上了世界各国的新闻头条。那些个大规模的小电影公司心思一下子动了起来，不过日本人抢风头的行动也让他们产生了某种危机感。一时之间，各种道德批判和指责、分析、介绍的文章层出不穷，客观上，它们起到了很好的宣传作用，就算是最坚定的批判者也不得不首先承认，潘多拉格式的电影真实感太强了，让你有很强烈的参与感，因此小电影的刺激感非常强烈，这对于未成年人、对于家庭、对于伦理道德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冲击。 　　但是显而易见，这样的宣传更加刺激了潘多拉的销量，而宇宙步兵映画制作公司不断地接到热情的观众的电话，询问他们的潘多拉格式的作品何时能够开始出售。 　　日本伦理协会宣布，潘多拉格式的小电影也必须打码。香港和台湾这两地反而因为法律规定等原因，能够享受步兵片的待遇，这让他们翘首以待，同时更加焦虑潘多拉头盔的产量。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大陆政府觉得自己所要面临的境况更加尴尬了。 　　但是对于资本主义社会来说，能够赚钱就是一切。出于这样的考虑，无论是美国还是欧洲，还有日本，都开始游说潘多拉公司把新增的生产线放在他们国家。但是也正如精明的资本家一样，不仅仅是尼克·安德森，而是所有的资本家都知道，出于成本的考虑，生产线放在中国显然最赚钱。 　　就在政府斟酌的同时，大陆的人民也高声呼喊着要潘多拉头盔，而此时中国联通刚刚和苹果公司签订硬件销售合同不久。 第373章 神器在手，天下我有 　　中央政治局就是否让潘多拉头盔进入中国开了一个冗长的会议。在会议上，正反两方的专家都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实际上他们的意见提前就已经汇成文字材料发放给与会的政治局委员了，所以这个会议与其说是一个讨论会不如说是一个决策会，其余说是充分听取意见之后的决策会，不如说是一个力量对比的决策会。因为同样发给大家的还有潘多拉公司委托春日转交的生产线建设计划。他们有一个初步的选址，提请给中国政府作为参考，同时，中央自己搜集的销售数据也同样考验着政治局委员们的心脏。 　　上面的数据明确显示，在接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潘多拉的头盔全球销售数量达到了1000万这个庞大的数据，这还是因为产能跟不上，潘多拉公司限制购买之后的结果。按照最保守的估计，全世界市场至少还有2亿左右的容量，按照潘多拉公司目前的产能，要满足这一市场，他们起码需要十年左右的时间——这根本不可能，大家都知道电子产品更新换代的速度，因此扩充产能是必然的。同时，从香港、日本、韩国等地通过代购、走私进入大陆的潘多拉头盔已经被炒到了5万元以上的高价，十倍八倍于原始售价，还有价无市。在座的政治局委员都体验过春日送过来的样品，在技术上他们只能叹为观止了，中国工程院的院士现场对潘多拉头盔的技术作了说明，夹带的私货无非是在实验室实现上是有可能的，但是功能的实现是一方面，相关的配套是另外一方面。 　　按照道理讲，中国不应该对这种设备进行封闭的，但是政治的考量就是这样的标准，当政治是最高标准的时候，总有一些政治性的呼声：譬如这种头盔会因为太真实而对青少年造成不良的影响，特别是在宇宙步兵映画制作公司的潘多拉格式骑兵、步兵片制作宣言之后，更是如此。要知道，普通的电影就已经足够刺激了，如果是潘多拉格式的小电影，似乎比现场观战还要刺激。再说，不是没有人看出来这项技术未来发展的方向是网游的接口，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出现成熟的产品，但是显而易见，这种真实的视觉效果足以秒杀掉其他一切在电脑上运作的网络游戏，这不仅仅对游戏界，甚至对于硬件（电脑）生产届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既然再潘多拉头盔里可以通过眼神，虚拟按键进行虚空操作，谁还会去碰鼠标和真实的键盘？要知道虚拟按键投影可以直接投影到桌子上或者虚空之中，这就省掉了外设设备。 　　现在唯一阻止潘多拉头盔的大概就是电池续航，如果不把头盔插在充电电板上，它在效果全开的情况下基本上支持不到一个小时，这也就限制了那些带着头盔行走在街道上撞电线杆的人存在。把头盔自带眼罩显示器推到头盔上方，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酷酷的头盔了，所以一时之间在大街上也能够看到自行遵守交通规则走路都戴着头盔的人。 　　这个会议之所以召开，很大程度是因为官僚制度的惯性，游戏机、游戏什么的都需要国内的部门进行审批，于是到这玩意开始在国外上市了，审批也没有结束，当世界范围内的波澜掀起了之后，官僚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大陆地区因为未通过审批的缘故反而成为了一个利润的高点。那些在香港、台湾、韩国、日本等地出售的设备通过各种渠道进入中国大陆，赚取十倍八倍以上的利润。 　　于是正方的观点是：不如早点放开，可以自由销售，潘多拉主动到国内建厂那就更好了，这也是GDP增长的一个新的支柱。开放之后，市场可以换取技术，闭门造车跟随别人的脚步反而慢，谁知道他们下一步升级能够做到哪一步呢？而且进来之后，销售的内容是通过审查和监督可以控制的。 　　反方的声音有些弱了，来来去去无非是对精神文明影响不好，对孩子影响不好，不好监管，后续的发展难以控制等等。但是这些理由都抵不过未来2亿的市场容量，硬件接近2000亿美元的销售额，带动周边2万亿以上的GDP，而且都是美元。即便中国只有一条生产线，那么三分之一也是一个让人难以拒绝的数据，要知道金融危机之后的救市资金，全部加起来也没有1万亿美元。 　　当然，反方的观点也有一定的参考性，不过在潘多拉头盔这个问题上，党中央高度重视，决不能够把审批权限仅仅交给版署或者文化部，而是在此之上专门成立了一个协调部门，由正在西南地区督阵的副总理领头，因为潘多拉的生产线就是放在那里的。话说在决定了对潘多拉开放之后，潘多拉的生产线就成为了香饽饽。不过在此之前的计划书里面，潘多拉就已经说明了选择西南的原因，那个地方已经建立起了电脑硬件的配套生产链，对于潘多拉设备的组装提供了很大的便利，同时劳动资源丰富。东南地区、中部都面临着劳动力太贵或者是劳动力短缺的问题。中央自然也考虑到在那位书记被双规之后，出于稳定当地形势的考虑，增强当地的经济实力也很有必要，特别是此时该地是副总理坐镇，级别甚高。一切事情再安排起来都很有便利，于是他们就顺应了潘多拉的请求，速度飞快地批准了建厂协议。然后西南地区该市的市长便主动来接洽春日和潘多拉的人，商量建厂的具体方案了。 　　不能不说，这种务实直接的态度很符合尼克·安德森的胃口，而中国政府适时地公布了潘多拉头盔通过审查可以在内地上市以及潘多拉将在中国建厂的进展也在西方各国的意料之中，毕竟当今世界是不可能忽视中国这个市场的。美国政府当然有些失望，但是他们也清楚美国的条件是不可能胜过中国的，从税上就不可能。黄牛事业因此受到了严重打击，大陆潘多拉头盔的价格下降到了3万。但是很快就有消息说潘多拉头盔必须通过中国政府的审查，很多功能都要被阉割掉，于是价格又上涨了。潘多拉公司对此发表声明说：绝无此事，潘多拉公司将严格遵守中国大陆的法律法规，中国政府对于潘多拉的硬件功能只要求备案，没有提出修改要求。但是他们又承认说在中国地区发售的随机软件、电影等，在内容上须遵守大陆的法律法规，因此违反大陆法律法规的电影不可能发售潘多拉格式。 　　这基本上是常例了，只有香港人和台湾人自豪地表示说他们可以看到潘多拉格式的小电影而大陆方面不能，这就是自由民主的力量。这样看来，自由民主似乎有些廉价。同时，集成在潘多拉头盔系统里面的软件——潘多拉采用了改编版本的Linux系统，一些专用软件如facebook和twitter也面临在中国不能使用的情况。不过潘多拉头盔专门定制了中国专用的人人网和新浪微博——这是在收取了人人网和新浪微博的钱之后，毕竟按照原定的想法是不做预装的。即便是这样，人人网和新浪微博也还有些不满意，因为头盔系统里面设定是这两个软件是可以删除的。 　　从某种意义上讲，潘多拉头盔是所有硬件软件商的噩梦，从它采用Linux的系统构架就可以看出来这一点，虽然他自己定制的Linux系统某种程度上讲是完全封闭性的。除了对电脑这种硬件造成冲击之外，微软的系统软件也自然而然地开始面对这种威胁，甚至，手机厂商也觉得自己面临巨大的威胁。要知道，在头盔里面增加一个通信的模块是一件非常容易的时间，通过内置的耳机和话筒打电话也没有什么不方便。再潘多拉上市之前，大家的警惕心还没有这样高，但是当他上市之后，点燃了火爆的销售行情，顿时让所有的可能牵连到的产业都产生了紧张感。 　　而这个时候，在大陆筹建生产线这一举动，更是让潘多拉公司站在了风头浪尖处。但是不仅仅如此，很快潘多拉在大陆几个一线重点城市的专卖店开张了，第一批十万个潘多拉头盔将以单个售价5888人民币，套装（含《魔法学徒》六部曲）售价6888人民币的价格进行发售，这个价格相比较欧美日等地价格高了许多，但是相比较其他渠道的价格，可以说是相当良心了。结果不出意料地短短三天时间，十万套头盔销售一空，并且准备好的潘多拉格式的影片也销售一空。让大陆的用户惊讶的是，他们甚至能够购买大量的潘多拉格式的老电影，诸如《地雷战》、《地道战》、《南征北战》等等电影，出人意料地出现了潘多拉格式，这让人惊讶无比，也让许多上了年纪的老同志也出乎意料地好好享受了一把。 　　当然，事情的起源就是当初春日从各大国内制片厂通过中影公司购买了这些电影的海外版权，由于合同上没有禁止春日发售电影的DVD及相关格式，所以在打开大陆市场之后，春日就直接利用了自己手上的电影版权出版了这些电影的潘多拉格式。因为是重制版本，所以潘多拉格式甚至是彩色的，这在大陆又引发了一阵老电影热潮。一时之间不仅仅是年轻人，老年人也对潘多拉头盔的电影观赏赞不绝口。中影公司和国内的电影公司在流口水和后悔之际也产生了新的想法。 　　当然，不仅仅是大陆的电影公司，包括香港的几大电影公司，甚至好莱坞的几大电影公司都对所谓的潘多拉格式的销量垂涎三尺。特别是在中国的老电影畅销让好莱坞和香港电影公司对于自己的片库的价值的认识极大地提升了。而潘多拉和春日在中国发行老电影的潘多拉版本也让中国政府感到满意。要知道，这批老电影大多数是黑白片，如果不经过转制的话，仅仅观看普通版本，效果绝对没有这样好。这让潘多拉头盔意外地在民间获得了接受。即便是听过日本的小电影发行潘多拉版本的民众，也辩证地认识到，潘多拉头盔只是一个工具，就如同电脑，有正规的用途，也有被用来打游戏看小电影的用途，他们所发挥的作用完全看使用者如何用。 　　而西南地区的生产线也宣布进入到了建设阶段，预计一年以后就能够生产，到时候生产规模能够达到一年组装三千万台的规模，这和美国扩充产能之后的生产线相当，媒体估计美国生产线扩充产能之前的生产能力就只有一千万台每年，但是相比较成本，美国的生产线就要高出30%，所以这就是无论美国政府怎么呼吁，尼克安德森都不肯将所有的生产线放在美国的原因之一，不过他勉强同意了将美国的生产线扩充产能。 　　一条生产线花落中国，另外一条生产线又陷入了竞争之中，抛来美国不说，其他国家诸如日本、德国、法国、英国，似乎每个国家的成本都和美国差不多，而优惠条件无论如何都赶不上中国，甚至因为很多竞争对手的关系，潘多拉的扩充产能甚至遭受到了抵制。 　　转了一圈下来，调查发现在越南、印尼、菲律宾、马来西亚这些地方成本很低，但是其他条件反而跟不上。在郁闷之余，西南的副总理兼市委书记提议道：要不然你在中国再开一条生产线？我还可以给你同样的优惠。 　　出于政治的考虑，这个眼下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的，即便尼克·安德森是一个美国人。不过他倒是做好了中国的生产线扩充产能的准备就是了。而就在尼克安德森忙着自己的生产线，安吉拉·梅森和福田光美忙着电影转录得时候，沈正辉的《魔法学徒》前传第一部已经在不声不响中杀青完成了。 第374章 纷纷扰扰 　　“所以如果是潘多拉格式的电影，就要拍摄很多无关的镜头吗？”周星星表情严肃地问沈正辉，他这次来探班，刚好赶上沈正辉拍摄最后的收尾的镜头，看着好几个摄像机从几个角度进行拍摄，在询问了沈正辉潘多拉格式的意义之后，周星星试图自己总结出来自己的认知。 　　“不能说是无关镜头，应该说是相关镜头。”沈正辉回答道，“潘多拉格式是一种新格式，可以说它是用观众的眼睛代替摄像头，当然，我还是提供一个最基本的摄像头角度供他参考，但是他在潘多拉头盔里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寻找他感兴趣的镜头角度和镜头方向，这就是潘多拉格式的意义。”沈正辉耐着性子说道，“之前的电影转换格式就是要提供给观众一个原始镜头之外的影像空间，这个工作量太大了，即便是有规范的转制软件和程序，也要耗费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因此在拍摄一开始就储存足够多的镜头素材，在潘多拉格式制作的时候直接用做素材，这比转制要省钱得多。” 　　“你已经掌握了这个拍摄技术了？”周星星非常惊讶地问道。 　　“这算是一个试验，”沈正辉回答道，“实际上我也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到底做的怎么样还要再看看。” 　　一旁的宫本介绍道，“《魔法学徒》六部曲的潘多拉格式影片套装销量据说已经突破了800万套，相当于六部曲又增加十六亿美元的票房，”他像是在给有些不以为然的周星星解释，“所以成本的提高也不是什么问题。” 　　“不能这么说，要知道这部电影还没有上映呢！”沈正辉摊开了手，“要知道如果票房太低了潘多拉格式的电影也是卖不动的。” 　　这句话算是自谦，现在潘多拉格式的热潮让五六十年代的革命电影都焕发了青春。福田光美甚至认为，有些电视剧制作潘多拉格式说不定比电影卖得更好。 　　“这里面有一个问题，”沈正辉说道，“后期转制格式实际上非常花钱，如果卖出的拷贝份数多的话，成本可以平摊掉，但是如果卖出的份数达不到某个规模，那么副本的定价就不得不定得很高了。所以《魔法学徒》六部曲200美元的定价实在是做不了标准。” 　　“那么这个成本是多少呢？”周星星试探性地问道。 　　“看情况而定，”沈正辉回答道，“当然，我们这批老电影和动画片和90年代以后的电影不具有可比性。” 　　“我看市场上单个电影的潘多拉格式售价似乎在50到80美元之间，”周星星继续问道，“成本有一半吗？” 　　“看销量，”沈正辉模糊地回答道，“如果销量在500万份以上，成本就降到一半以下了，当然，具体还要看片子转制的难易度，版权费等等。不过现在还是非常时期，大家对于什么片子都买账，等大规模推广开了以后，口味发生分化是必然的。” 　　“也就是说未来如果潘多拉格式电影的单价也许会涨？” 　　“也许会降，这也说不清楚，取决于版权商和潘多拉公司的合作方式。”沈正辉回答道，“还有就是技术成本下降的速度。” 　　周星星笑了笑，然后他叹了一口气，“早知道我就到你这里来给你当副导演，然后好好学学怎么拍摄潘多拉格式的电影了。” 　　“我们也是在一个琢磨的过程，”沈正辉回答道，“具体是用这种拍摄方式省钱还是后期转制省钱，这也是说不清楚的事情。话说你的《功夫2》拍得怎么样了？” 　　周星星的表情非常尴尬，这部电影从筹拍到现在已经两年多了，似乎还看不到影子，答应青沼智昭的女主角也遥遥无期。不过周星星偏了偏脸，提到了另外一个话题，“哥伦比亚想要拍摄《青蜂侠2》，我没什么兴趣。” 　　“哦，这件事情你和安吉拉·梅森小姐谈就好，不过《青蜂侠2》的版权一直在哥伦比亚的手上，如果你不愿意出演的话，他们也许会找其他人。” 　　周星星耸了耸肩膀，看上去松了一口气，“我最近想要拍摄一部西游题材的电影，”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沈正辉，“春日和哥伦比亚有兴趣吗？” 　　难道是《西游降魔篇》？沈正辉心想，这部电影票房成绩倒是惊人，不过对于沈正辉来说，已经算是看淡了。 　　“需要我们投资吗？”他问道。 　　“当然。”周星星回应道，他接着说道，“我对于潘多拉格式电影也很感兴趣。”他有些殷切地问道，“你要赶着拍第二部吗？我能不能来学习学习。” 　　“很可惜，第二部是由卡尔和弗里德里希导演了。”沈正辉摊开了手，“当然，我会担任制片人。接下来我估计没什么时候亲自导演电影了。”他叹了一口气，“不过即使你不说，我们对于潘多拉格式电影也有些东西想要和你谈谈的。” 　　“是吗？”周星星很是激动。 　　“之前春日购买了不少你的电影的海外版权，”沈正辉说道，“我们觉得这些电影在大中华地区应该有更好的销量。”他抿了抿嘴，“即使你不来找我，潘多拉和春日也会去香港找你和几位大片商谈版权问题的。” 　　“哦……”周星星微微有些失落，他手上自己出演的有版权的电影也就那么几部，还基本上都是和春日、大陆方面合作拍摄的，叫不上价。早期电影的版权基本上都在永胜那些公司手里面，钱也拿不到就是了。 　　“具体的内容到时候再谈吧。”沈正辉说道，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哎，后期制作工作没完没了啊！顺便问一下，你的新片里你出演孙悟空吗？” 　　“哦？”周星星有些愕然，随机便摇了摇头，“我不出演，”他说道，“我现在准备专门做导演了。” 　　“哦，那真是可惜。”沈正辉故作感叹了一番，“说实话，你不出演，票房至少要少5个亿。” 　　“年纪大了，不行了。”周星星摇了摇头。 　　“其实你保养得很好啊，就是头发白了而已，染染不就好了。” 　　“不了，”周星星摇了摇头，“我实在是没有那份精力和心气了。再说你不也是不当演员了吗？” 　　“我？”沈正辉眨了眨眼，“我是真的当导演比当演员干得好。” 　　“我将来也是啊！” 　　…… 　　“我后期制作的事情还有一大堆，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剪彩？”沈正辉很是郁闷地坐在主席台上，对身边的福田光美抱怨道，“《魔法学徒》前传第一集还等着在夏季档上上映呢！” 　　“你也知道它是在2011年夏季档上上映啊？”福田光美反问道，“现在才多久？” 　　“现在已经是2010年冬季了。”沈正辉哈了一口气，“我觉得虽然头盔的销售热潮确实久烧不退，但是就花了这么一点时间就建好工厂开始剪彩是不是有点太急了？” 　　“一点也不急。”福田光美回应道，“难道就不是应该趁着这个时间点努力捞钱吗？” 　　“但是生产线……” 　　“零配件绝大部分都可以在这附近的工厂采购到，”福田光美说道，“生产线技术都是成熟的，所需要的不过是生产调试的时间罢了，相信我，当地政府比尼克安德森更急着想要产品下线。” 　　沈正辉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尼克安德森，“从他的表情真的看不出来地球就要毁灭了啊！” 　　“谁告诉你他会顽固地坚持这一想法的？按照现实情况调整对应策略不是常识吗？” 　　“是吗，这可真是惊心动魄的调整啊！” 　　“他现在面对的是通讯行业、电脑行业、好莱坞行业等行业联合的压力，”福田光美的语气带着一丝幸灾乐祸，“他们都希望潘多拉的开发能够再稳妥一些。” 　　“这么好心？” 　　“在功能的开发上能够给他们留有生存空间，或者，”福田光美顿了顿，“对他们开放某些技术。” 　　“这还真是异想天开啊！” 　　“你不要以为没有人试图用反垄断法来对付他。” 　　“那么，尼克·安德森先生会如何应对呢？” 　　“你和我做在这里就是他应对的方法之一，”福田光美说道，“当然，近期也要适当地做一些压力测试，以试探我们的对手会有什么反应。还说索尼居然是首先找上我的，提议说想要利用潘多拉平台开发一批游戏。” 　　“索尼大法好！”沈正辉嗤笑了两声。 　　“想到这一点的绝对不止索尼一家，不过找上我的第一家是他，后面也许还有任天堂、暴雪等等。”福田光美说道，“尼克安德森和我都不太想这么快就进入虚拟网游时代。” 　　“我能理解。”沈正辉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主席台上的兼职市委书记已经讲完了这个项目的规模、意义、作用和对本市的好处，转而邀请尼克安德森现场来致辞。于是沈正辉和福田光美闭上了嘴巴，饶有兴致地听起了尼克安德森先生的讲话。 　　他的讲话在沈正辉听来毫无新意，尼克·安德森先生称我们即将迎来一个新硬件时代，先有的、创新的技术的综合带来的硬件上的发明和突破都将带来信息时代在形式上的极大突破。他热情满满地回望了二十世纪的信息产业的发展，提出二十一世纪的信息时代将会是交互的信息时代，这种交互不仅仅是内容上面的，在硬件和软件上同样以新形式实现，成为全新的体验。他列举了facebook、twitter、淘宝这些主要的案例，并且对潘多拉赋予更多的期望，未来只要带着潘多拉头盔，只要有网有电，那么你能够很方便地做任何事情，不仅仅是娱乐。潘多拉头盔能够帮你完成大量的需求——如接电话、控制智能家居、网上购物、付款等等。尼克·安德森先生好不隐瞒地将未来世界的可能性展现在了大家的面前，虽然在场的绝大多数人会觉得这家伙是在吹牛。 　　沈正辉也被赋予了发言的重任，他所说的不多。局限在电影这一个领域，所谈的也和尼克·安德森保持高度一致，赞成新硬件改变了艺术体验的新形式，然后有些市侩地直白地说明这就是新的经济增长点，未来电影市场拓展的新方向。 　　吹牛完了之后救市剪彩，沈正辉有幸和党和国家的领导人一起剪短了红布条，这就意味着这日干夜赶盖好的厂房在生产线安装好了之后，开始进行调试生产阶段。大陆上亿的消费者正眼巴巴地等着新的潘多拉头盔能够走下生产线上市呢！国内其他地区的领导有好些正眼红地看着这个剪彩仪式的转播，他们只知道，西南这个市这条三千万台头盔的生产线，光是销售额。以出厂价4000元进行估算，那也是1200亿，由此而带动周边产业和GDP简直不知道有多少，多少人眼睛都红了。要知道，有多少省份一年的GDP也没有1200亿人民币。 　　还不要说这些头盔中有多少要用来出口。 　　不仅仅是中国的官员，美国的官员看了也眼睛红得和兔子一样。在好莱坞的游说下，白宫也忍不住要介入到好莱坞和潘多拉的谈判中去了。 　　在镜头前的尼克安德森看起来一脸的沉静，这段时间以来，他大出风头，许多金融杂志和金融专家都估计潘多拉拥有上千亿美元的市值，尼克安德森早就超越比尔大门，成为了新的全球首富。当然，他们的这些推断都没有实际的依据，但是尼克安德森暴露出来的雄厚的身家已经是确认无疑的了。 　　整个世界在金融危机的背景下，突然之间因为新出现的东西成就了的世界级大富豪煽动了某种焦虑、兴奋和浮躁。 第375章 阴险资本家（上） 　　“潘多拉头盔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这完全是在开玩笑，要知道，经济危机的时候饭都吃不上，谁还去买什么可以上网看电影的头盔？”当主流媒体开始大肆宣传，并且按照潘多拉公司的口径宣扬所谓的新硬件时代，声称在新硬件时代里可穿戴智能设备和互联网的结合将形成新的经济增长点，从而拉动全世界岌岌可危的经济状况的时候，自然也有理智的媒体发出自己的思考的声音。这些经济学家和完全迷信熊彼特的理论的经济学家不同，他们认为当前社会经济危机的原因使贫富分化过大，而不是缺少新的经济增长点。也就是说不是因为蛋糕做的不够大，而是因为蛋糕分得不够均匀。当然，他们的声音有意无意被主流的宣传媒体忽视掉了，但是他们所说的问题只要是对于现实有清醒认识的人就不会否认其价值，其价值的多少则是视屁股程度而定。当然，从某些主流媒体的报道中，还是能够隐约看出来实际上主流的政治家和经济学家对于同样的问题在深层次上是认同的。 　　最起码美国的奥巴马总统在论及美国经济的现状的时候就明确提到，现在在全世界范围内，潘多拉只在美国和中国大陆建有工厂，而在美国的工厂如果能够完全依靠美国的制造公司进行供货的话，就能够创造至少15000个工作岗位。但是实际上，美国的工厂的零配件也是从世界范围内大规模采购来的，即便是因特或者AMD的芯片，也不是在美国本土生产的，这就意味着潘多拉的生产线实际上创造的工作岗位仅仅达到了1200个。他就没好意思提美国的组装工厂的成本比中国的生产线高得多这个现实。但是他还是在演讲中高呼要重新工业化的口号。 　　而实际上美国的用工成本严格说起来并不比中国高太多，特别是潘多拉公司这种自动化流水线的生产线，但是IRS的战斗力太强大了。相比较中国方面三免两减半的政策，美国缺乏竞争力是正常的，所以奥巴马也只能够打一打嘴炮罢了。单纯一个或者两个明星企业并不能够对经济造成挽救的影响力，即便是苹果、潘多拉也是这样，奥巴马其实很清楚，要挽救美国经济，最重要的就是保障充分就业，这是经济正常的基础。就如同日后的中国经济下行得时候鼓励人民大规模创业一样，你必须给他们找事情干，然后要保证他们能够赚到钱，不然失业率上来，一切都是白搭。从某种意义上讲，鼓励创业算是饮鸩止渴，如果没有保障的话，政策造成某种奔溃也不是意外。但是，也正如尼克·安德森利用潘多拉的成功所忽悠的那样——现在社会的技术发展已经到了这样一种程度，技术积累需要创意来转化为生产力，新的经济增长点实际上是从创意中生长出来的，而生长的基础就是目前科技技术积累本身。 　　他这番忽悠的话没有说明的是另外的负面的东西，即新模式新创意所产生的新规模对于原始的传统行业造成了某种冲击，形成了某种替换或者抵消。这在眼下实际上也是有例子的：例如阿狸电商系对传统零售商业造成的冲击、打车软件对传统出租车行业造成冲击，就连潘多拉本身就是一个例子，一旦它增加通信模块，甚至它不需要增加通信模块，只需要增加一个用于即时通信的软件，甚至它都不需要自己增加，只要使用者主动使用这类即时通信软件，就足以对手机制造、通信运营这些产业造成极大的影响。实际上企鹅的QQ和即将推出的微信，以及和微信类似的软件，都会造成同样的影响，不同的是潘多拉头盔的影响直接冲击到了硬件上。 　　谷歌和苹果难得地在这种压力下进行了联手，谷歌原本把赌注压在了谷歌眼镜上，但是在看到了潘多拉的实际冲击之后，他们转而觉得眼镜这种形态在竞争上不够给力，于是这一次谷歌也不得不恬然不知耻地抄袭了一把头盔的造型作为重要的备用方案，当然，他们也保留着一些其他替代的创意，譬如说围脖、公文包等等，他们也考虑过把组合部件拆分开来，眼镜通过蓝牙和一个主机相连接，这就相当于显示屏和主机分开来，这也是一个重要的替代方案。 　　苹果公司几乎是看到潘多拉头盔的上市就意识到了这对于自己的威胁，特别是潘多拉本身。就系统而言，潘多拉的系统和安卓系统是同源的，谷歌主导的安卓手机系统平台已经初见成效了，可以预见将会是苹果手机和苹果系统最大的竞争对手。但是鉴于潘多拉更大的威胁性，于是苹果和谷歌意外地在这个时候因为统一的敌人立场接近起来。谷歌希望能够开发超过、至少是达到潘多拉系统水准的设备，苹果想的是在同样的硬件上建立自己的软件生态系统，双方各怀心思，但是行动相当一致地统一起来，在硬件开发上进行了携手合作。他们甚至同步地宣称将在2011年年底的时候推出类似潘多拉的产品。 　　但是显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等待那么久。在好莱坞，六大公司各自心怀鬼胎地联合起来想要在版权这口子上和潘多拉公司达成对自己较为有利的分成方式。这时候，春日收购哥伦比亚就成为了事后诸葛的一招妙棋，特别是它的CEO居然还是安吉拉·梅森这个尼克·安德森的亲戚，眼看着哥伦比亚和春日手上握着版权的电影趁着这个机会在全世界重新大卖特卖，好莱坞的几大公司根本就坐不住了。他们想要联合起来说动政府来协调和潘多拉的谈判，但是谈判每拖一天，他们就被哥伦比亚和春日的电影销售量逼迫得越发地焦灼了，这种眼睁睁看着别人赚钱但是自己偏偏被卡住没有机会的感觉简直让人发疯。 　　哥伦比亚和春日已经做好的模板好莱坞六大公司不想遵守，他们的体量更大，希望更优厚的条件。但是尼克安德森就是硬挺着，这甚至到了最后形成了好莱坞高管群体中流传的阴谋论，尼克·安德森的这种做法其目的就是拖住时间，让哥伦比亚和春日先把利益最大化，没有看到春日居然连买来的中国大陆的黑白片和香港电影都开始出潘多拉版本了，并且因为目前片源稀少的缘故，潘多拉的用户几乎不挑食地购买他们所能买到的一切潘多拉格式的电影。好莱坞各大公司心怀鬼胎联盟伴随着时间的流逝瞬间散伙，最先叛变的不是索尼，反而是20世纪福克斯，他们首先宣布，将和潘多拉公司合作，推出《阿凡达》的潘多拉版本，并且还是两种版本，导演剪辑版和公映版本。为了骗钱丧心病狂的福克斯接受了和哥伦比亚、春日的同等待遇，因为阿凡达转制工作繁重，所以两个版本的价格分别是79美元和69美元，卡梅隆剪辑版时间更长，镜头更多。福克斯有些得意地宣布，一个月之后，《阿凡达》就可以发售。 　　福克斯带头，其他公司纷纷跟进，都是拿出了自己公司最好最热的作品和潘多拉合作，这也算是基本上承认了潘多拉公司的定价权，不过各大公司还是保守地和潘多拉公司签订了短期的协议，协议期基本上都是一年或者两年，电影的版权数量都不超过十部。索尼贡献了自己旗下的《生化危机》作为试点，不过他们不是直接和潘多拉合作，而是转了一道和春日签订了协议。流传出来的消息是春日在和索尼的合作上让步颇多，其他公司自然也会动心，但是春日和索尼的关系颇为复杂，最起码，索尼将哥伦比亚出售给春日是春日不好拒绝索尼最大的原因之一。此外，鉴于索尼在日本的影响力，春日想要更好的开展在亚洲地区的业务，也不得不和索尼合作。 　　好莱坞的其他公司有些后知后觉，这个时候，他们突然意识到，也许可以直接和潘多拉争取某种形式的授权，把潘多拉格式电影的发行权抓在自己的手上。 　　似乎是上帝为了满足这些大资本家们的欲望，很快，在网络上就有人贴出了技术帖子，宣称自己已经破解了所谓的潘多拉格式的电影是怎么一回事。当然，各个国家的专业人士对于潘多拉的技术水准都有着专业的判断，在实验室破解起来也不是太困难，但是公开的对外宣传是另外一件事情。这个技术帖子享受了被幕后黑手宣传的待遇，迅速地在世界各国的网络上传播。 　　潘多拉格式说起来似乎也不复杂，不过是3D格式在某种算法的支配下在场景上的无缝对接罢了，伴随着观看者的移动，将已经配置好的图像进行临时生成，原理讲清楚了，在实验室里面实现也不是太困难，但是大规模地制作这种电影格式肯定有一个标准化的流程，软件框架搭好了之后剩下的都是体力活了。然后难度就是算法，实现，流畅度等等这些细节上的优化这些东西了。由此业界也判断潘多拉绝对不是短时间心血来潮搞出来的，绝对是多年的积累，即使不是专门做这个项目，也是长时间某个项目的衍生物。 　　网络上的这个技术帖子在讲清楚原理之后就将市场上出现过的潘多拉格式的电影进行了技术分解。储存的文件中的内容被截取出来进行了演示，大段的代码被解析出来，各段代码用途是什么，如何在操作系统上进行实现，技术上说得清清楚楚。虽然对如何转制的具体方式还是一个黑洞，但是技术上帖子里面也指明了方法——当然都是如何烧钱的方法就是了。然后帖子还做了一个实例如何将普通电影格式转换成3D——当然不是潘多拉格式，不过镜头并不随着观看者移动眼珠而移动视角，不过这种3D格式对于欣赏电影来说也完全足够了——它能够完善地在潘多拉头盔上实现。格式本身就是3D的话，改写起来毫不费力。 　　对于要求高的人来说，潘多拉格式显然最为理想，但是如果价格太高的话，3D格式似乎也能够凑合——虽然身临其境的感觉要弱一点，远远比不上静心制作的潘多拉格式，可以让人有身临其境的真实感。 　　这个帖子自然广泛传播，引发了巨大的影响。虽然发帖人自称是出于个人的意志看不惯潘多拉的垄断行为，但是要让资本家们相信这完全是出于个人行为没有别人的授意，他们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这样的技术力量个人不是没有可能做不到，但是显而易见，能够做得到的几乎都是世界上有名有号的，要不然从事的就是机密的工作。 　　正在许多人在琢磨这是不是潘多拉的竞争对手下的绊子得时候，尼克安德森正在和沈正辉、福田光美、安吉拉·梅森庆祝《魔法学徒》前传第一部的制作完成。 　　“你这算是在布局？”沈正辉问道，“想先把潘多拉格式推广开，让别人不能在这个上面打击你？” 　　“有这么一点意思在里面。”尼克安德森笑了笑，“他们不是说我垄断吗？我总要给他们一些机会，一点希望。” 　　“我可不觉得他们就这样就掌握了潘多拉格式的核心。” 　　“你总要给他们一点时间。”尼克安德森回答道。 　　“等他们完全破解掉了潘多拉格式的电影，你的潘多拉网游都该上线了。”沈正辉耸了耸肩膀。 　　“我很急啊！”尼克安德森摊开了手，“产能扩张跟不上，我总不能去和谷歌和苹果说，你们不要研究了，我把我的专利授权给你们吧？” 　　“他们会来求你？” 　　“据我所知，他们的进展不是非常顺利。在稳定性上，即便是采用了苹果的系统，也很难达到要求。”尼克安德森回答道，“我也要找个借口做出退让的姿态。”他舔了舔嘴唇，“你觉得我在中国找谁作为合作伙伴比较好？” 第376章 阴险资本家（下） 　　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技术贴在实际上并没有对潘多拉造成多大的影响，但是在舆论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很多人觉得既然破解开了潘多拉格式的结构，那么下一步距离破解潘多拉格式本身就不远了，大量廉价的盗版潘多拉格式会以雨后春笋的形式冒出来。但是他们没有意识到3D格式实际上本身就是潘多拉头盔兼容的，所以那个帖子里面分析潘多拉格式的节奏实际上是个噱头而已，就是正常的3D电影格式或者2D电影格式，潘多拉头盔都可以直接观看。技术帖里面也就分析潘多拉格式是怎么一回事比较有看点，但是光做定性地分析并不能够给别人的开发扫清迷雾，业内人士看了分析，然后自己计算一下按照他所设想的补全每一个镜头的全景，这工作量不亚于把整部电影重新拍一遍。所以实际上懂行的都清楚，潘多拉一定在处理电影格式的时候有一个流水线作业的方法，这才是潘多拉的核心机密。 　　但是业内人士的领悟并不能够影响到普遍的大众，大家几乎是像看待罗宾汉一样看待这位爆料潘多拉机密的黑客。并且大众们也开始憧憬能够在不远的将来就获得大量免费的潘多拉格式的电影下载——这样想的中国人显然最多。不过只要体验过潘多拉格式的电影的人，再体验所谓的潘多拉头盔放映的3D电影，就不免会大失所望。虽然在效果上已经足以碾压一般的电脑和DVD，甚至比起影院来也不逊色了，但是和360度无死角，随时可以变换观看角度的潘多拉格式相比，3D格式还是不够看。更何况，因为视角锁定的缘故，电影的镜头转换很多时候让人很容易出戏，流畅度绝非精心制作的潘多拉格式可比的，所以，潘多拉头盔的拥有着比一般的群众，甚至比业内人士更清楚潘多拉格式在短时间内是不可取代的。 　　这直接反映到了新片的销量上了。各大电影公司和潘多拉公司签订的协议里的第一批电影刚刚上市，便遭到了疯狂的抢购，和之前抢头盔的架势如出一辙，不过电影拷贝毕竟复制起来非常容易，不像是头盔需要在生产线上呆那么长的时间，同时因为目前头盔的保有量有限，所以影片的销量也是有上限的。但是销量依然震惊了好莱坞的大佬们，销量增长的曲线几乎是呈对数地靠拢销售的上限，短短几周的时间内，每部影片入帐都是上亿美元，这增长速度比上映的时候的票房增长还猛。于是好莱坞公司转换了风格，开始关心起潘多拉头盔的生产线扩充产能的问题了。 　　北美的工厂一边生产一边扩充产能，基本上能够保证每周接近30万的生产量，但是这生产量近乎杯水车薪，被寄予厚望的中国生产线刚刚进入试生产，每天的产量不足一千，就这点产量，满足中国本地一市的消费都不够，更不要指望能够满足世界范围内巨大的需求量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家小公司向潘多拉公司发出了申请，希望潘多拉公司能够授权他们使用潘多拉头盔制造中使用的专利技术，这家小公司估计也是抱着申请一下反正也不会怀孕的想法提出这个要求的，实际上他们自己的生产能力也很有限，他们以前的一些产品大量的设备还需要外包或者采购。不过就技术而言，这家小公司也算是很有潜力，他们之前在拟真投影这一块颇有建树，当潘多拉头盔出现之后，这家公司很容易就发现潘多拉在投影这一块替他们指明了发展方向，他们要重复做出潘多拉在这一块的样品并不难，但是绕过潘多拉的专利并不容易。于是这家小公司试着申请专利授权，准备把这个专利用在其他的地方——譬如他们正在研究的三维真实投影仪。 　　尼克·安德森随手就答应了他们的请求，以很优厚的条件授权该公司使用潘多拉的专利，这里面当然包含股权转让、限制性第三方再转让合同等等，潘多拉公司此举似乎完全是他们自己内部的事务，但是掀起了一阵掀然大波。它的竞争对手愕然地发现潘多拉公司居然会这样做，这就意味着也许他们并不需要绕过复杂的专利技术去别出心裁，直接从他们手上买授权就是了。 　　苹果首先尝试了接触尼克·安德森，他们同样想要推出一款投影类的设备。潘多拉对于苹果的授权条件说不上苛刻，他们明确表示自己不会卖断自己的技术专利，只会采用抽成的方式，日后的高通就凭此活得很好。苹果公司大喜过望，迅速签订了合同，他们每卖一份使用该技术的产品，就要付35美元的专利费给潘多拉。于是谷歌也积极跟进，他们明确表示将要把这个技术用在谷歌眼镜上。 　　然后尼克安德森像是脑抽了一样也同意了谷歌的申请，抽成比例达到了产品定价的5%。尼克安德森像是完全不在意谷歌就是自己的直接竞争对手一样，大方地打开了技术壁垒。不过同时潘多拉公司也对外宣布，潘多拉的技术授权不会多于十家。权威人士便开始分析尼克安德森的此举是否为了让联邦检察院撤销其对潘多拉的垄断调查。不过不管这么多，谷歌已经踌躇满志地宣布了自己的谷歌眼镜的发布计划，他们最终的设计是眼镜作为显示器和输入终端，和眼镜搭配的还要有一个主机。安卓手机承担了这个任务，在完成了硬件的难题之后，谷歌埋首软件的平衡开发。苹果同样在这个项目中参了一脚，他们的要求是谷歌眼镜能够接入苹果手机或者是Mac电脑。 　　而谷歌和苹果双方的矛盾在这个时候已经算是不可调和了，于是原本协作的计划彻底破产，双方瓜分了现有阶段的成果，各自去研发自己的东西去了。可以预见，安卓系统和IOS系统显然有多了一个同质化的竞争点，这正是尼克·安德森所期待的。但是潘多拉格式的制作技术和专利都在他的手中，于是即便是谷歌和苹果公司的硬件和软件都出来了，他们也需要购买潘多拉格式电影的专利技术，然后消费者们想要看潘多拉格式的电影还是不得不去潘多拉公司及其合作的公司旗下购买影片的备份。 　　“所以这才是你的最终目的？一流的企业做标准，二流的企业做品牌，三流的企业做产品？”沈正辉问道。 　　“你这样的话说的太轻易了，当然不是这么简单。”尼克安德森摊开了手，“要知道，虽然美国有高通和苹果，但是美国现在还处在金融危机之中。” 　　“他们是跨国企业，对于跨国企业来说，是没有祖国的。”沈正辉抿了抿嘴，“但是显而易见，好莱坞是有祖国的。虽然在票房面前，他们的节操也不高就是了。不过我仍然怀疑即便是这样，到最后能不能满足世界人民的精神文化需求，他们对于潘多拉的需求会越来越大的。” 　　“是的。”尼克安德森回应道，“现在再美国、日本、英国、法国这些地方已经出现了一种新的经营模式，有人利用潘多拉头盔和潘多拉电影建立了类似于网吧的地方，供人消遣。” 　　沈正辉咂了咂嘴，“这样也行？” 　　“正如电脑贵重的时候网吧同样流星一样。”尼克安德森回应道，“现在头盔这样难买，他们能够想出来这样赚钱的点子也算是有头脑了。”他挥了挥手，有些无奈，“这样的店居然生意特别好，店主很快就收回了成本，赚的比我卖头盔还多。” 　　“你想说明你为经济振兴做出了贡献了吗？” 　　“这算是一种假振兴，”尼克安德森很清楚地说道，“苹果手机、安卓手机也同样热卖，但是并不能够拯救世界经济，显而易见，问题在于收入分配。奥巴马找的政策还是靠谱的，重新工业化，显而易见，要让人工作，活下去，就必须要让他们先能挣钱。光花钱是远远不够的。”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还是有关系的，”尼克安德森扬了扬眉毛，“你作为世界上第一个实际拍摄潘多拉格式而不是后期转制潘多拉格式的电影导演，难道不认为自己的工作室开创性的吗？” 　　“麻烦倒是开创性得多。” 　　“新格式的拍摄，在使用人手、工具等等各方面都比以前用得多得多，同时，还能够保证投资能够收回来，毕竟有了潘多拉格式这种大杀器，这就意味着更大更多的投资，从实际上拉动了经济。” 　　“哈？你这样认为吗？” 　　“当然，这是我日后表彰自己功绩的发言稿，要知道，好莱坞的规模越来越大了，同时各国本国电影因为潘多拉的格式的存在，也提高了盈利的上限，这说不定是娱乐产业一次机遇性的发展。” 　　“我见过这种机遇性的发展，造成的结果是中国阿猫阿狗都可以当导演，虽然他们中间很多人拍的都是烂片，但是也有不少人秒杀掉了那帮科班出身跟不上时代的落后专业导演。” 　　“新陈代谢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尼克安德森不以为然，“我现在就等着成为美国经济的拯救者。”他笑起来，顺便地问道，“你的电影什么时候能够上映？” 　　“上映很快，暑假档正在排档期。”沈正辉回答道，“到时潘多拉版本花费的时间多一些。” 　　“这不是正好吗？”尼克安德森说道，“大家在电影院里面看了影片觉得不错了再掏钱购买潘多拉电影回家收藏，一遍又一遍地回味，不过你居然没有在拍摄第一部得时候顺便把第二第三部拍摄完成，真是让我觉得有些失望。” 　　“第一部是上下两集好不好？”沈正辉反驳道，“况且我觉得卡尔和弗里德里希很不错，你应该相信安吉拉的眼光。” 　　“是的，在这方面我不应该伤害她。”尼克安德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说道，“你如果有空的话，可以到我的实验室来帮我测试一下下一代的潘多拉系统。” 　　沈正辉充满怀疑地问道，“你准备出游戏机啦？” 　　“当然不是，我的生产线刚刚开始扩张产能，我怎么也要等到第一代卖得饱和了再考虑升级换代的问题。”他说道，“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的研究不能走在前面。” 　　“你们的研究一直走在前面。”沈正辉撇嘴，不过他也对新一代的潘多拉深感好奇，“那么能够实现虚拟网游的功能吗？甚至能够将游戏者的意识锁死在游戏和头盔中吗？” 　　“你一定是类似的科幻小说看多了，”尼克安德森抿嘴，“那些试图抹黑潘多拉的人也是同样的了论调，他们就差说潘多拉是母体提供的插座了——你应该把你的头插进去。” 　　沈正辉笑起来，“我也觉得挺像的，差不多。” 　　“但是人类是不会拒绝一个可能的全新的世界的。”尼克安德森眨了眨眼，“我保证。” 　　“我能带我的女朋友去吗？”沈正辉问道。 　　“你的女朋友？”尼克安德森反问道，“不是你的妻子吗？” 　　“她在中国刚刚生了孩子。”沈正辉抿嘴道，“所以她在我父母的照看下，在中国带孩子。”沈正辉说道。 　　“所以你又带了一个女朋友过来，不得不说，我真是对你充满了嫉妒之情。” 　　“不要这样说，我记得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和詹妮弗·安妮斯顿在一起。” 　　“我们仅仅是朋友。” 　　“我带来的朋友是女的而已。” 　　尼克安德森停顿了一下，“好吧，”他说道，“那么这是哪一位呢？” 　　“你会对她的身份感兴趣的，”沈正辉回应道，“她叫做王……” 　　“欧，God！”尼克安德森惊呼了一声，随机他又反应过来了，“这是你给我准备的合作伙伴？似乎她的家族在大陆的政治版图里势力似乎有些局限。” 　　“这才是好的合作者，”沈正辉认真地说道，“你要考虑到在两年内，中国就要换届了。” 　　“确实如此。”尼克安德森摸了摸下巴，“我还以为福田光美回过来，”他说道，“毕竟日本最近似乎不是太安全。” 　　“她有自己的想法。” 　　“看起来你也有。”尼克安德森挥了挥手，“好吧，我会好好安排，招待好这位公主的。这点你可以放心。” 　　对此沈正辉不置可否。 第377章 黑科技震撼 　　“这算是邀请？”王安萍颇感惊讶地盯着沈正辉问道，“他为什么会知道我？” 　　“显然是因为我说的。” 　　“你还说了什么？” 　　“放轻松，这仅仅是一个简单的邀请，潘多拉公司在短短的时间内创造了某种奇迹，但是我觉得这个奇迹还不够大，也许你希望看到隐藏在阴影之中潘多拉公司更大更多的奇迹。” 　　王安萍笑了笑，“我来美国不是因为这个。” 　　“是的，你是来陪我的，还找了个很好的理由，商业上的事情。”沈正辉抿嘴，“如果你的家人都相信的话那就最好了。” 　　“他们当然相信。”王安萍提高了声调，“我当然不会利用我的背景和身份来胁迫你，”她顿了一下，“特别是在刘欣刚刚生了孩子的时候。” 　　“尼克·安德森有更大的计划，”沈正辉说道，“你应该看新闻了，他向其他公司授权自己公司的专利技术，当然，不局限于美国，他和我说想要在中国也找一个合作伙伴。” 　　“所以，你这算是在帮我介绍生意？”王安萍撩了撩头发，略带惊讶地看着沈正辉，“这方面我是不懂的。” 　　“哪方面？” 　　“头盔什么的。” 　　“这不过是一种商业模式而已，你根本不需要懂具体地东西，你只需要知道这东西很抢手就足够了。”沈正辉眨了眨眼，“你可以把它当作是优质的地皮资源。” 　　“但是他不是才在西南地区开了生产线吗？” 　　“等到那条生产线能够满足全国人民的需求的时候，我们都已经建成小康社会了。”沈正辉翻了翻白眼，“相信我，这一次纯粹是让你对于潘多拉公司的技术有一个感性的认识，他们也不会说是希望在政治上打开某种缺口，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王安萍笑了笑，“你还是太小看中国的政治了。” 　　“我觉得你会这样想纯粹是太小看潘多拉和尼克·安德森本人了。”沈正辉摊开了手，“当然，他对于你本身抱有的态度依然是客气而且恭敬的，当然，你如果能够体验一下，就知道我为什么对他这样有底气。” 　　王安萍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会带着福田光美过来的。” 　　“她也愿意来的，”沈正辉抿了抿嘴，“不过眼下她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比你的新片和潘多拉的商业合作更加重要？” 　　“当然。”沈正辉简短地回应道，没有说更多了。 　　…… 　　尼克·安德森在自己的花园别墅里招待了沈正辉和王安萍，为了让王安萍感觉自在一点，安吉拉·梅森也出现在了现场。 　　“你好！”尼克·安德森和王安萍正式见面握手之后说道，“我听说您是中国最大的院线商的老板。” 　　“之一……”王安萍补充道，“实际上具体地运营事务我现在已经不插手了。” 　　“这已经很了不起了。”尼克·安德森说道，他有意无意地看了沈正辉一眼，“对于您的商业履历，我很佩服。” 　　“这要感谢那些帮助我的人。”王安萍矜持地看了沈正辉一眼。 　　“您本人的能力当然也非常重要。”尼克·安德森说道，安吉拉·梅森上前来作为女性插话，试图拉近两个人的关系。作为两个都在事业上有成就的女强人，在一起的共同话题自然要多一些，特别是她们两个的感情生活似乎有些类似。 　　在寒暄了一会儿之后，尼克·安德森拍了拍手掌，他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力之后开始开始说正事了，“王女士，我和沈导演合作很久了，他还没有到好莱坞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观察他了，他的成就无疑让世人震惊，但是却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本人对于中国充满好感，”他特意看了一眼沈正辉以加强他的语气的说服力，“沈是我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之一。”停顿了一下，看着王安萍满脸的笑意，他继续说道，“现在我要展示的是潘多拉公司最杰出的成就之一，但是如果想要在市场上买到它的话，也许要再等上五年或者八年，我不能放任我的产品对市场冲击，特别是在我的生产能力还跟不上的情况下。” 　　王安萍要笑出来了，“是的，”她说道，“潘多拉头盔太受欢迎了，”她看了一眼沈正辉，“我们家买了好几个，都被亲戚拿走了，只有我爷爷的头盔没人敢拿。” 　　“哦，我应该托付沈先生多送几个给您的。” 　　“他们家的亲戚成千上百，”沈正辉说道，“就是一个无底洞，况且你认为他们家会买不到？” 　　王安萍敲了沈正辉的肩膀一下。 　　尼克·安德森咳嗽了一声，“好吧，多余的话不必说了，让我们展示一下潘多拉的新科技给你们看看吧。”说话间，安吉拉梅森已经拿着几个头盔走了过来，分发给沈正辉和王安萍，然后她和尼克·安德森也带上了。 　　“新系统？”沈正辉问道，戴上头盔之后界面操作相当智能，实现右上角防线出现了一个Q版的小美女，微笑着和沈正辉打招呼，“请问您需要什么。” 　　“是的，成熟的智能系统。”尼克安德森说道，“语音操作，中文系统测试过还可以，你们可以顺便帮我测试一下。” 　　王安萍觉得很新奇，她随意地口头命令打开网页，浏览了几条新闻。发现系统能够根据她的口头命令完成很多事情之后，她几乎对于这个头盔有些依赖了，“这个你们什么时候能够上市？似乎比苹果的辅助系统好用得多。” 　　“系统不是重点，”尼克安德森说道，“现在让我们联网，你们和我一起进入CS吧！” 　　命令下达之后，出现的场景简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经过一系列的页面载入，当页面再度打开的时候，场景没有什么变化，王安萍甚至能够通过目镜看见尼克安德森和安吉拉梅森的脸，但是让人惊奇的是，她的眼前同时出现了武器选项，还没有等到她做出选择，对面的尼克安德森手上就出现了一把手枪，至于安吉拉·梅森她的手上不断变幻着，手枪、手雷、匕首，然后是M4，她身上的衣服也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作战服装，王安萍看见对方把手枪插在了腋下的皮套里。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她立马脱下了头盔，然后惊奇地发现，尼克·安德森和安吉拉梅森戴着头盔，双手在空中摸索着，就好像他们的手上真的有枪一样，脱下了头盔所看到的便是他们的双手空空地摸索着空气，衣服也没有变化。 　　“这是头盔的效果？”王安萍重新戴上头盔，武器和服装又出现了。 　　“虚拟真实的效果，”王安萍从自己头盔里面的耳机中听见了尼克安德森的声音，“你可以试一试使用这种武器的感觉。”他说道，然后他指了指沈正辉，在王安萍眼中看来，他似乎是用自己手中的枪晃向了沈正辉的方向，“你看，男人在面临这种情况的时候就容易接受得多。” 　　沈正辉确实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此时此刻他正切换着手中的武器，大概是一开始游戏就放开了权限的缘故，他把名录上各种武器都试个了遍，“我觉得手感还差一点。”大家从头盔的耳机和现实中同时听见沈正辉说的话，“不知道开枪的后坐力有没有。” 　　“如果你想要体验的话，”尼克·安德森回答道，“你可以试一试这个。”他拿出了好几副手套来，这显然不是普通的手套，上面布满了感应器一类的东西，“它们会模拟手感和受力，”尼克·安德森说道，“但是电池是个大问题，在一般的情况下，有头盔就足够了，计算机会计算出你的受伤程度，然后判断你是不是死了，然后退出游戏。”他解释道，“想要试试吗？” 　　沈正辉和王安萍都戴上了手套，这下子握枪确实有感觉了，仿佛握有实物，但是重量感和配重还是不行，感觉手中轻飘飘的。 　　“打几枪试试吗？”尼克安德森问道。 　　尽管知道自己手中的枪都是虚拟的，王安萍还是谨慎地把手枪瞄准了花园的一个角落，当她扣动扳机的时候，耳机里传来的真实的声音让她觉得自己似乎是真的在开枪，只不过手套上传来的紧张感还不够真实。然后在眼镜的屏幕上，显示了火花，王安萍又拿了头盔，仔细看了看自己开枪击中的地方，现实中什么都没有，但是戴上头盔，那里已经出现了弹痕。 　　“哇哦，太真实了。”她感叹道。 　　“让开！”沈正辉丢了一颗手榴弹进了游泳池。 　　尽管知道现实中不会有什么，但是当王安萍看见泳池里的水汹涌炸起来的时候，她还是缩了缩脖子，同时爆炸声让她觉得耳朵轰隆隆的。 　　“光有影像，没有冲击波啊！” 　　“如果你愿意在身上绑上上百个传感控制器的话……”尼克安德森回应道，“保证让你身临其境。” 　　“所以这就是你们新的发展方向？”沈正辉问道。 　　“我们方向更加远大，这不过是一个过渡的游戏罢了。”尼克·安德森摆了摆手。 　　沈正辉自然明白尼克·安德森是什么意思，“有了这种效果，相信买的人更加趋之若鹜了。”他把自己手中的枪挂在了自己的腋下，“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出现带着头盔去抢银行的闹剧。” 　　“你可以拍这个电影，这可是一个不错的荒诞题材，顺便帮我做广告。”尼克·安德森回答道。 　　王安萍咽了一口口水，“恕我直言，”她问道，“您有没有想过这种头盔可以用在军事演习中？” 　　“真人CS？”沈正辉反问，“这样有些儿戏吧？” 　　“由计算机系统来做判断的话，”王安萍停顿了一下，“效果比演习要好得多，在判断中枪什么的肯定要准确得多，如果系统再大一点，能够囊括飞机、坦克、导弹的话，很贴近实战了。”她说起来有些兴奋了，“我觉得一点都不难。” 　　“你能够代替总后下采购单？”沈正辉问道。 　　王安萍有些泄气，“我就是说说，”她拿下头盔，有些恋恋不舍，“这个能够卖给我吗？”她问道。 　　“送给你好了，”尼克安德森回答道，“起码在三年时间内，这东西根本不用考虑量产化的。” 　　“三年？” 　　“我本来想说八年或者五年的，”尼克安德森回答道，“但是考虑到科技发展有时候是跳跃的，所以说三年保守一点。” 　　“谢谢。”王安萍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头盔，然后把它收了起来，“那么，”她问道，“您想在中国寻找一个合作伙伴是做什么呢？做这种头盔吗？” 　　“当然不是，”尼克安德森摊开了手，“我的头盔技术实际上我现阶段是向外授权的，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中国的公司向我申请，”他停顿了一下，伸手招过来了安吉拉·梅森，“安吉拉现在负责哥伦比亚公司，”他介绍到，安吉拉腼腆地一笑，他又拍了拍沈正辉的肩膀，“通过沈先生我们能够拥有春日片库的全部版权，而且他刚刚拍摄了一部潘多拉格式的电影。” 　　“所以？” 　　“我们已经打开了六大公司这个的缺口，但是一方面我们的片源还远远不够，另一方面，我们也缺乏足够的生产力来生产足够多的潘多拉格式电影。”尼克·安德森认真地说道，“我们已经授权哥伦比亚和春日能够自行制作潘多拉格式的电影，当然，基本上都是后期转制，但是这远远不够。”他看着王安萍，“所以我需要联合一个合作伙伴，它有足够大的生产力，最好和我们也不形成竞争关系。” 　　王安萍颇为莫名其妙，她看了看沈正辉，又重新看着尼克·安德森，“所以你找我？”她十分意外，“我不过是个院线商。” 　　“您不仅仅是个院线商。” 　　王安萍露出深思的表情，“你们想要找一家国企合作？” 　　“我们希望我们的合作伙伴拥有有利的条件，最好不受某种不良的影响。”尼克·安德森咳嗽了一声，“我们不想花费太多的精力在中国市场的其他事情上。” 　　王安萍所理解的自然是盗版了，“这么说，”她若有所思地问道，“你们应该在见到领导得时候提出来才对。” 　　尼克安德森抿嘴，“这似乎不是能够公开说的东西，”他叹了一口气，“况且现在中国的政治局面似乎正是混乱的时候。” 　　王安萍撇嘴，因为这句话心中有些看不起尼克·安德森了，“那么，”她问道，“你觉得找我就没有风险了吗？” 　　“风险足够小，”尼克安德森回答道，“收益足够大。”他特意当着王安萍的面看了看沈正辉，“很有保障。” 　　王安萍忍不住想要笑了。 第378章 政治思维（上） 　　“你觉得尼克·安德森是认真的吗？”再回去的路上王安萍反复问沈正辉，“他是不是被你骗过一遍了才有这样的想法？” 　　“我哪有那种能够骗到这种顶尖资本家的本事？”沈正辉略带自嘲，“说实话，我这才算是完全明白他找中国合伙人的目的。” 　　“那可不一定，”王安萍哼了一声，“你不是骗得日本顶尖资本家都帮你把孩子生了吗？” 　　“你确定你要谈这个？” 　　“算了，现在帮你生孩子的老婆都不在意，我在意什么？”她撇嘴，尽管嘴巴上这样说，但是沈正辉还是从她的语言和表情看出来她的真实想法。 　　很有必要转换一下话题，沈正辉抿了抿嘴，“那么你对于他的这种寻找合作伙伴的想法怎么看呢？” 　　“怎么看？”王安萍偏了偏头，迅速地回复到了精明的女商人的轨道上，她略微思考了一下子，然后摇了摇头，“没什么看法，我觉得很正常。”她解释道，“就好像手机的市场一样，苹果占领了先发的优势，并且建立了自己的软件生态系统，这是历史形成的。”她强调道，“在操作系统上，谷歌已经慢了一步，所以他们就不能够再选择和苹果或者微软一样封闭的道路，他们必须开放，和一切可能结盟的力量结盟。”然后她撇嘴，“不过我觉得安卓系统的发展潜力似乎不是很大。” 　　沈正辉倒是惊讶于王安萍居然也有如此敏锐的触觉，“但是你要看到，”他说道，“相比较安卓，似乎其他系统更加糟糕，WP和塞班，操作起来复杂极了，最起码安卓是免费开源软件就是最大的优势。譬如说中国的山寨机，在安卓系统出来之后，他们很有可能洗白变成正规的手机制造商。” 　　王安萍对于手机行业更深层次的东西似乎不太了解，只是淡淡地说了声，“是吗？” 　　“我以前和你说企鹅和阿狸的时候，你不是这个态度啊？”沈正辉偏了偏头。 　　“呵呵，那么你觉得现在有哪家手机公司前途比较好啊？” 　　“就技术而言当然是能够做通讯设备的那几家，不过技术发展这么快，以后的手机厂商说不定根本不需要有工厂，一切都可以代工解决，这样的话拼的就不是生产能力而是其他了。” 　　“其他什么呢？” 　　“服务、售后、宣传、软件生态圈等等。”沈正辉说道，他也不愿意当神棍当得太早，“如果潘多拉头盔解锁了通信模块的话，对于手机业倒是一个极大的冲击。”沈正辉继续说道，“不过我倒是想提醒你一下，你的弟弟的辖区里有一家通讯设备的设计企业，按照规划，他们已经开始设计安卓系统的手机，并且少量地实验室生产。” 　　“你的授意？” 　　“我算是给他们指了一条发展道路而已。”对于这件事情，沈正辉深感得意，但是尽量不表露出来。 　　面对沈正辉这种表情，王安萍似乎增加了某种警惕，想了一会儿，她问道，“是吴小龙的公司？” 　　沈正辉颇感惊讶，“这你也知道？” 　　王安萍给了他一个白眼，表情有些复杂，“你这算是在帮安然布局？” 　　“说不上，”沈正辉回应道，“我随便说说，吴小弟听进去了而已。” 　　王安萍很是不屑，“以他父母的身份，他还怎么样？以后十年他不是想干什么干什么？” 　　“那也不一定，”沈正辉抿嘴，“你哪段时间是想干什么干什么的？” 　　“和我抬杠，”王安萍很是不满，“我家和他家能比吗？” 　　“说不定到时候人家为了避嫌，更加规矩老实也不一定。” 　　王安萍几乎要笑出来，“那么他家的技术准入资格是怎么办下来的？” 　　似乎是意识到这话题不太好，王安萍调整了情绪继续问道，“尼克安德森是不是想要发展一批企业替他冲锋，他坐在后面受专利费就行了，特别是中国市场，他是不是觉得很难掌控？” 　　“嗯，我的想法现在和你一致了。”沈正辉回答道。 　　王安萍笑了笑，“人家情报工作做得好，现在各个地方电视台好多都在批判潘多拉头盔让青少年沉迷，影响比网络游戏更坏。”她停顿了一下说道，“尼克安德森估计是害怕到时候到时候中国政府封禁头盔的销售。” 　　“这倒不至于。”沈正辉回答道，“网络游戏有害，但是如果网络游戏赚钱的话，政府也不会封禁的，至多纵容一些砖家叫兽用电击治疗网瘾。” 　　“如果是进口网游呢？”王安萍反问道，“与其等待中国大陆能够生产同类产品然后利用政治手段限制潘多拉的销售，不如采用授权收专利费的方式。” 　　“潘多拉的生产线可就在大陆。”沈正辉提醒道，“而且生产供不应求。” 　　“那这不是更好了，大陆生产的全部出口，国内全部用山寨版。”王安萍摊开了手，“政府当然不会自己没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是有些权贵资本家和他们的白手套可就不那么讲规则了。” 　　沈正辉咂了咂嘴，觉得这个话题争下去没有什么意义，他自己也不知道尼克·安德森具体是怎么想的，对于尼克·安德森的意图，他也是一个模糊的概念而已，“实际上在美国他也这样做了，谷歌和苹果都拿到授权了。” 　　“是的，这个消息我也听说过了，据说是为了避免被以垄断的名义控诉。”王安萍有些不以为然，“所以这就是先发和后发的区别，”停顿了一下，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那么今天尼克安德森向我们展示着这个东西意思是向他的合作伙伴说明虽然他开始进行技术授权，但是在技术上他依然有足够的储备？” 　　其实根本不用向我说明的。沈正辉心想，母体的技术人家都有，这种虚拟网游根本就是小case，但是在表面上，他还是说道，“也许他希望他的合作伙伴对他更有信心和耐心吧，这可能是十年以上的合作周期呢！” 　　“哇欧……”王安萍若有所思，“就他目前所拥有的东西已经足够那帮权贵打出狗脑子了。” 　　“亲爱的，不要忘了你也是那帮权贵中的一员。” 　　“我可不算。”王安萍耸了耸肩膀，“我已经足够招人恨了，再吃下这种蛋糕，恐怕在交接班的时候就要被杀了给猴子看。” 　　“不要妄自菲薄。”沈正辉说道。 　　“这可不是妄自菲薄，”王安萍说道，“潘多拉的生产线问题都上了政治局的会议，现任局委，未来的常委坐镇协调，这种重视程度，现在他说要转让技术，”王安萍笑了笑，“不知道多少人会跳出来争。” 　　这倒也是，潘多拉头盔一年的销量在80亿美元以上，再加上潘多拉格式的电影等等，几乎短短一年时间，潘多拉就成了第二个苹果。资本市场就盯着潘多拉，不断有金融人士宣称，如果潘多拉上市的话，它就是第二个苹果，市值妥妥地超过两千亿美元。特别是潘多拉公司尚且没有扩充足够的产能，潘多拉产品在全世界尚且属于极度稀缺的状态。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能够拿到潘多拉技术的授权，即便是自己不生产，将技术权转让或者是合股，这个授权的价值也相当于上百亿美金，换算成人民币，简直不敢想。所以别说是局委，就算是常委也不一定不会心动。 　　“那么你不觉得这也是一个好机会吗？” 　　“也蕴含着极大的危险，”王安萍面色严肃起来，“我要回去好好和家里人商量一下，不能让别人把我当白手套用。” 　　几乎是一瞬间，沈正辉也有些明白尼克·安德森的险恶用心了，“他肯定心目中已经有一个合作名单了，”沈正辉也说道，“我可以确定，肯定有一家实业的公司会获得这个技术授权，毕竟产能也是他要考虑的一个重要的因素，此外，”沈正辉抿了抿嘴，“其他的授权就相当于保护费了，他本人也许不会珍惜，但是这确确实实就是利益。” 　　“是啊，”王安萍咬了咬牙，“这该死的美国佬拿我们当猴耍。” 　　“也不能这么说，”沈正辉看了看那头盔，“这玩意人家确实走在前面了。” 　　王安萍表情颇为复杂，“真是难以相信，”她说道，“这比我们国内的科学院研究先进多了。” 　　“实际上就技术而言难度不是太大，”沈正辉沉吟道，“综合到一起，工程上用心要比科技上多得多，科学院的老专家大概没有想到这个方向上。” 　　“在大规模量产上他们确实有些无能为力了。”王安萍冷笑了一声，然后她继续说道，“我本来还想在美国多留几天，但是现在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恐怕我马上就得回国了，这可是好大一件事情呢。” 　　“好的。”沈正辉点了点头，“我这边的后期制作事情也多，陪你的时间也不多。” 　　“那么，今天晚上。”王安萍拉住了沈正辉的衣领，“你要好好满足我才行，我要在走之前把你榨干，免得你去找好莱坞的女人。” 　　“你是不是有些低估我的节操了？” 　　“算了吧，你们这些当导演的，什么节操我还不知道吗？” 　　…… 　　“所以你去美国就带回来这么两个头盔？”王海洋面对这个头盔感觉有些无语，“家里面不是已经有了吗？你爷爷看电影入迷，医生还嘱咐要让老爷子不要太激动。”他撇了撇嘴，“他们日本人居然还买了那些老电影的版权，真是……是不是沈正辉的主意？” 　　“他在买版权的时候可没有预料到潘多拉头盔的发明。”王安萍说道。 　　“现在看起来，版权真的卖便宜了，中影的韩总都要哭了。”王海洋继续说道。 　　“爸爸，我和你谈正事呢！”王安萍有些不满意，“你先试一试这个头盔。” 　　“我不玩这东西，你都不知道我最近有多忙。”王海洋摆了摆手，“什么新电影你们自己去看吧。” 　　“不是……”王安萍一阵心苦。就在这个时候，王老爷子推门走了进来。 　　“安萍回来了？美国好玩吗？有没有给我带什么东西啊？”看到了桌子上的头盔，王见胜眼睛一亮，“这是新版的吗？有什么新功能？” 　　“可以大枪。”王安萍说道。 　　“打枪？”王见胜非常感兴趣地问道，然后就在他的纠缠下，王安萍不得不耐心地和自己的爷爷讲解这个头盔新增加的游戏功能，为了有感觉，老爷子还特意戴上了手套。 　　王海洋也被这功能吸引了注意力，到了最后，两个人虽然没有在房子里面对着房子乱射，但是也到了院子里面，好好地试验了一下虚拟CS这个游戏。 　　“虽然真实感不是太强，”王海洋嘀咕道，“但是感觉如果用在模拟训练上，很实用啊！” 　　王见胜则有些不满意，“这后坐力和重量感都没有，感觉不是很好啊！” 　　“可以让士兵直接拿真枪，但是开枪用系统模拟，这样的话模拟训练就有搞头了，”王海洋也是瞬间脑洞大开，“如果能够建立一个计算机软件平台的话，大规模的训练就不需要人工判断了。”他目光看向了王安萍，“这玩意可以大规模量产吗？军队采购能不能便宜一点？我们先买点搞个试点。” 　　王安萍有些无奈地看着劲头同时上来的自己的爷爷和父亲，“这个现在还不能量产，”她说道，这样一下就打消了两个人的兴致，“我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她有些头疼了，要把整件事情说清楚，家里面这两位家长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个耐心听下去。 　　于是，在王安萍的一再要求下，两个家长终于放下了头盔，重新坐在了书桌前，听着王安萍汇报她在美国的经历，即便是王见胜这种见过大世面的人，在听明白了尼克·安德森的要求之后，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这算是什么？”他嚷嚷道，“给我们家送礼，还是给我们国家送礼？居然采用这种方式，他直接向X副总理提不就行了吗？” 　　“我也觉得为难。”王安萍说道，“我应该怎么做呢？” 　　倒是王海洋紧锁着眉头，但是看表情，似乎有些心动，但是当着他父亲的面，似乎有些不好说的样子。 第379章 政治思维（下） 　　王见胜自然不会忽视自己的儿子的表情，他冷哼了一声，对王海洋说道，“说吧，你想干什么？” 　　王安萍也看向了自己的父亲，她微蹙的嘴唇说明了某种担心。 　　王海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觉得把，”他舔了舔嘴唇，“这个可以说是我们家的一大功绩，是不是能够操作一下，让我们家也能够在上一个台阶。” 　　听到儿子这样说，王见胜不免露出失望的表情来，他有些武断地打断了王海洋，“你还想再上一个台阶？怎么？我们父子两个都当军委副主席？你觉得中央能够容忍这种事情？” 　　王海洋露出了尴尬的表情，“这个还是有可能的。” 　　“有可能！”王见胜拍了拍桌子，“你再年轻十岁差不多，你自己看看自己的履历，现在能够当一个兵种政委已经是极限了，不要不满足。西南那个的下场是什么样子，你不清楚吗？” 　　“这个，我和他差别还是挺大的吧……”王海洋辩解道，“我争取一个政治局委员就满足了。” 　　王见胜看上去激动起来，同时语重心长，“这段时间我有些话没有和你说，现在说了希望你能够听进去。”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马上的换届是个政治的大变动，你不要以为还局限在那么一两个人的小派系，现在三代领导人都健在，各有各的人马，坑这么少，怎么办？”他盯着王海洋说道，“同时军队又是重中之重，现任的受军队的制擎下一任领导你觉得他没看到？不会有解决的想法？”说着王见胜又看了看王安萍，王安萍明显露出了思索的表情来。 　　“你们上一次拿安萍的东西去交换你这个政委，我没有反对，一方面是这个政委也不过是一个虚衔，你在这个位置上也出不了什么事情，你老子我也还健在。再来就是，安萍让出一些东西咱们家也不是那么显眼了。”他哼了一声，“但是现在看起来，斗争明显激烈起来了，你这个时候就不要想着还站队抱大腿换位子，选错了你老子我也护不住你，还牵连到孩子。”他瞪大了眼睛，“怎么，你还想风光个五年？安然还有三四十年呢！谁轻谁重？你自己心里面分不清吗？再说了，你扪心自问，把你放在军委，不说副主席的位子，其他位置你就做的好了？” 　　王海洋被自己老爸教训了一番，虽然心中有些不服气，但是不得不承认，自己老爹说的还是对的，自己有时候想的东西还是太幼稚，特别是牵扯到小一辈的事情，这就不是可以轻易做的下来决定的。实际上小一辈站到了一边，自己反过来去找其他人的帮助，落在下一任大佬的眼中是什么印象这真的是很难说。下一任老大据说因为性格宽厚，派系色彩单薄才被推上了这个位置，但是一旦坐上了这个位置有谁是简单的？他宽厚他下面的人难道就不吃饭了？再想想自己女儿上一次出让的利益，严格说起来就是王海洋自己也觉得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自己换的这个位置也没什么实惠。 　　于是王海洋放低了姿态，请教自己的老爹，“那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做呢？” 　　“怎么做？”王见胜提高了声调，“当然是知道进退了！”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你09年才换到这个位置上，还指望才过了三四年又给你升级？你就安安心心在这个位置上做到退休好了。”他沉吟道，“这个头盔这个事情你们和孩子们都不要出面，出面就不好，还是我这个老头出面，这样子牵扯到经济上的影响就较小。” 　　“那么，找谁啊？”王海洋试探性地问道，“现在找军委的副主席？” 　　王见胜哼了一声，“找那两个副主席干什么？我去找总参的人，然后直接找副主席和主席说明这件事情。” 　　对于王见胜如此按照程序来处理这件事情，王海洋也说不清楚自己应该是什么心情，只好点了点头。 　　“你们这段时间规矩一点，”王见胜嘱咐道，顺便也和王安萍说道，“你和你弟弟也是，你弟弟我倒是不太担心，倒是你，最近动作小一点。”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那个叫沈正辉的，最近在做什么啊？” 　　“他的新片快上映了，在美国后期制作。”王安萍回答道。 　　“新片……”王见胜一脸难过的表情，“又是那个什么外国的乱七八糟的故事吗？你说说他，让他拍点中国题材，军旅题材的电影不好吗？”王见胜有些抱怨，“《集结号》这都过去多久了，到现在他就没有出过什么好看的中国题材的电影，尽讨好外国人去了。” 　　“爷爷，《上海堡垒》的真人版可还没多少年呢！”王安萍急忙说道，“那部电影不是不错吗？再说，拍国内题材的不是限制比较多吗？他拍的《魔法学徒》电影每部的平均票房可是十亿美金。再说，《魔法学徒》的故事原著可是中国人。” 　　“《上海堡垒》，”王见胜皱了皱眉，“那部电影拍得什么玩意，枉我还那么支持他，国家没有支持他吗？张少将还是特批出现在电影里面的。” 　　王安萍哈哈笑起来，“这部电影哪点不好了？现在大家都说它是一部预言级的神片，咱们的航母不是马上就要下水了吗？和电影里面一模一样。” 　　王见胜嘴角边上也不禁挂上了笑容，“这个啊……说起来张少将在电影里面的表现也不错，就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外星人算是怎么回事？” 　　“这个要拍美国打中国的故事，你们不是不让吗？”王安萍理直气壮地说道，“剧本都写好了。” 　　王见胜撇嘴，“怎么可能让他拍。” 　　王海洋咳嗽了一声，问道，“安萍，你说沈正辉也在美国。” 　　“对啊，和潘多拉的尼克·安德森见面还是他带我去的呢！” 　　“他在潘多拉有股份？”王海洋疑惑地问道。 　　“这倒不知道，”王安萍撇嘴，“不过潘多拉应该是尼克·安德森控制的，在中国的生产线倒是有各方的投资，他本人和日本的企业都有。” 　　“他倒是到处都有一脚。”王海洋有些感叹，“这年轻人眼光到时准的很。” 　　“准有什么用？”王安萍故意说道，“企鹅和阿狸的股份都保不住。” 　　“这不是有银行的股份吗？”王海洋有些尴尬地说道，“对了，他结婚没有啊？” 　　“早就结了，还是大新闻，老婆是著名的动画导演，在日本工作。”王安萍故作淡然地说道。 　　“这倒是可惜。”王海洋摇了摇头，“他和日本人怎么那么密切？可以预见，将来中日关系不会太好。” 　　“这样不是才好左右逢源吗？”王安萍撇嘴。 　　“他要是不结婚的话，和你倒是挺般配的。”王见胜突然说道。 　　“爷爷！”王安萍闪过一丝羞怯和恼怒，“我才不想结婚呢！” 　　王海洋和王见胜颇为尴尬地对视了一眼，王见胜转换话题道，“这玩意怎么弄的？”他指了指头盔，随机又说道，“算了，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好给领导们演示一下。”他有些感慨，“这世界变化太快了。” 　　…… 　　王家的行动步伐相当快，在王见胜和现任的总参的某副总参谋长见面，详细地像他演示了潘多拉的新头盔的作用之后，副总参谋长对老副主席所谈的内容非常重视，向总参谋长汇报之后，又向更高的军委首长进行了汇报。然后，在约定好了的时候，军委的领导到王副主席家里面进行了拜访，他带着一个幕僚团，对头盔的详细的作用和效果进行了一个评估。 　　得到的结论是头盔非常有价值，军委专业的幕僚团甚至对整个系统进行了预估性的分析，认为在这个平台基础上可以建立起未来信息化战争平台，也就是说，将来的司令部的战斗指挥可以具体到单兵作战。虽然不能建立在当前的民用网络和民用软件的水平上，但是无疑，这已经算是开创性的进展了。据几位情报官员的分析，美军的战场信息指挥系统的基础也不过如此，虽然要进行军用还需要大规模地改造，但是在演戏得时候，无疑这是一套相当实用的东西。 　　当然，副主席的眼光绝对不会局限在这玩意的军事用途上。显而易见，潘多拉公司开发这玩意也绝对不是让它来取代军用演习系统，他们根本就是在潘多拉一代的基础上开发了游戏适配功能的二代，一代逆天的性能和二代的新用途相结合，直接指向了游戏领域。中科院的那些专家又开始忙于对于这种新设备进行解析，分析功能硬件的技术和构成，同时确定中国自己是否能够达到这种技术水平。 　　政治局会议在讨论了是否准许潘多拉的生产线建设之后又不得不再次讨论潘多拉公司的问题，这一次还要讨论潘多拉公司把这种技术展示给中国政府看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什么选择这样一个曲折的渠道？ 　　在政治局上当然不会讨论利益分割的问题，即便是讨论也是隐藏在某些理由和借口之下的。有人说这是潘多拉公司向中国政府示好，显露公司发展的潜力和技术，希望进一步拓展中国市场；也有人认为他们根本就是朝着国防订单来的，不然的话为什么通过前军委副主席的路子？也有怀疑他们的用心的，既然这东西这样好为什么不直接卖给美国政府，而是展示给了中国政府？不过马上就有人反问说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卖给美国政府？ 　　我们也有情报网络嘛！对方回答道。 　　不过这也许是美军的情报机密呢？有人提到。 　　不过实际上尼克·安德森确实向美军也展示过这个头盔的功能，但是美军一方面是没钱，另一方面他们对于这种代替实弹射击的系统没有什么兴趣，他们有自己的战场指挥系统，根本不需要替换一个新系统，采购新系统给士兵们玩CS游戏似乎太奢侈了。特别是在尼克安德森说明这日后将会专门发行民用游戏版本的时候，美军更加没有兴趣的。当然，这说不定是五角大楼的其他军用承包商的作梗也不一定。 　　要知道，借口也很容易找，这种头盔根本不防弹，操作系统必须按照军方要求的来，这没得商量，但是军方为什么要专门为你这种游戏头盔开发一套软件，你以为软件便宜吗？最后，你的产能能够跟上吗？这是最大的问题。 　　“所以尼克·安德森想当中国的军火承包商？”有人这样问道。 　　“也不一定，他的主营业方向应该还是民用的游戏市场，这样做的目的也许是，”有人非常精明地“挖掘到了真相”，“为了获得我们的许可。” 　　“许可？” 　　“这种东西技术上进步很大，说不定能够造成某种技术革命的冲击，因此他要交换我们许可他在中国生产和销售。” 　　“我们不是许可了吗？” 　　“现在这样想，我觉得啊，这种头盔配合这样的游戏，也许能够达到训练士兵的效果，”有人沉着冷静地分析道，“因此用作其他用途的可能性很大。” 　　“其他用途？” 　　“譬如说恐怖分子的训练。” 　　“这……”有人迟疑了，想了想确实有可能，毕竟有各种真实的虚拟武器的使用和打枪训练，“那么能放开？” 　　“这是个大麻烦啊！”有人感叹道，“如果不放开，外国流行开来，对中国的冲击也不会消除。” 　　开会的人面面相觑。 　　“这不是将我们的军吗？”有人感叹道。 　　“而且，这东西的新功能，如果增加了通信功能的话，说不定会对手机、电脑等行业造成冲击。” 　　“你管不了的，他在外国卖冲击就形成了，相反，我们如果加以限制，反而对我们自己不好。” 　　“这就是逼着我们开放了？” 　　“我想他也许是这个意思，我们开放，他授权技术专利给我们，让我们有某种程度上的自主权。” 　　“那他有什么好处？” 　　“整个市场别人就会帮着他开发出来，他的风险小了，光是收专利费就赚的盆满钵满了。” 　　最后的推理一击即中。 　　“那么他会把专利授权给谁？国企还是民企？” 　　“这恐怕还要和他本人谈，”主席一锤定音，“他既然这样通告了我们，那么他一定会主动来找我们谈的。” 第380章 新科技革命 　　主席预料得不错，很快中国方面就迎来了尼克·安德森的又一次访华。这一次他的准备相当充分，不仅仅带了技术人员，还特意将安吉拉·梅森也带上了，明显是要表示自己和春日方面不寻常的关系，间接地向中国大陆方面示好。 　　尼克·安德森这一次访华带了若干优惠的条件，一是部分技术授权的基础上还可以和中国官方机构共同成立联合实验室，实验成果双方共享，这算是口头上答应帮党国培养人才；二是潘多拉格式的技术授权可以按照中方的指定授权一到两家，然后私营企业尼克·安德森同样可以授权一到两家。至于说军队内部非常在意的新一代头盔问题，双方很有默契地避而不谈，显而易见，尼克·安德森所谓的联合实验室就是让中方消化头盔技术的，中方大概也不放心把自己的军备交到第三方特别是外国公司的手中，于是就这样绕了一下，但是在利益上尼克·安德森相当坚定地为自己争取，技术授权和技术开发他都有收益的权利，当然，考虑到即便是所有的PLA都配备上潘多拉头盔，也不会超过五百万这个数量，因此这块利益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中国自己想要在授权技术专利的情况下扩充产能到这种地步，并且维持住维护和更换，所投入的资本也不是个小数目。 　　当然，表面上尼克·安德森作为美国知名，不，应该说是世界知名的新科技资本家，这一次公开在中国访问露面的表面上的理由自然是为了中国市场，表面上所披露出来的信息自然是潘多拉公司在中国获得了若干许可和便利。就实际上而言，各个国家的情报机构对于他的真实目的心知肚明。美国方面虽然非常不忿——他们首先对尼克·安德森的头盔表示了拒绝，但是在中国可能获得这种技术的时候他们还是显得有些焦虑，但是某种程度上讲，Business-is-business，美国政府也不能看着潘多拉这样一个庞然大物进不去中国市场，但是有时候他们又担心它进得太深入了，以至于美利坚对他缺少了牵绊，一直到尼克·安德森私底下表示某种交换的条件，即他会保证美国的生产线正常运转，并且中国方面获得的技术美国方面一定也能够获得，实际上他已经向白宫解释说了他对于谷歌和苹果等公司的授权已经大大地领先于对中国的技术扩散了。 　　这种授权形成的生产力非常快，谷歌公司谷歌眼镜很快就进行了小规模的发售测试，搭配谷歌眼镜的有一个小型的配套主机设备，谷歌公司设想这玩意日后可以发展成为手机，但是到目前为止它还是一个封闭的没有显示屏的小型电脑主机，使用者可以通过谷歌眼镜蓝牙和主机联系，然后在主机的支持下进行诸如上网、录像、拍照等等活动，同时他们也能够使用谷歌眼镜观看一般格式和潘多拉格式的电影，但是显而易见，第一代谷歌眼镜还存在某种不稳定的情况，在观看电影的效果上也比不过潘多拉头盔。但是它胜在外型上足够明快简洁有B格，加上潘多拉头盔的产能限制，1500美元的谷歌眼镜同样让一些粉丝趋之若鹜，你能够戴着眼镜逛街，一边上网一边走路并不影响你，特别是谷歌公司开发的手势操作功能，虽然一边走一边用手指指指画画看上去有点神经病，但是在很多人看来那是很酷的事情。相比较而言，潘多拉过于注重视觉效果让戴着头盔的人很多时候不得不静止不动才能够进行操作。 　　为了避免造成某些安全问题，潘多拉会尽量提醒操作者在使用一段时间的头盔后休息，同时头盔的电池也不足以支撑使用者脱离电源使用四个小时以上，谷歌眼镜很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他的便携性是很好的卖点。虽然定价让人有些望而畏步，但是在有钱人那里，自然不会缺少同时买一台潘多拉和一台谷歌眼镜的钱。潘多拉用来专门看电影，谷歌眼镜主要用来像自带摄像头一样拍摄自己的见闻。 　　然后，苹果公司也掺和到了这个竞争中来了，它的技术成功和谷歌颇为类似，不过苹果公司的眼镜是直接和苹果的App相连接的，他们专门开发了一个控制苹果眼镜的App，融合了看片、听音乐、上网等多种应用，甚至可以说，这个眼镜就是苹果手机的拓展屏幕，当然，在观看潘多拉格式的电影的功能上，苹果的眼镜也只能说是和谷歌眼镜相当，还做不到和潘多拉齐平的地步，不过即便是如此，苹果的粉丝依然激动不已。 　　就这样，在潘多拉头盔的产量始终存在巨大缺口的时候，谷歌和苹果生产出来了大量代用品，伴随着他们的生产力的挖掘，这种代用品市场彻底火爆起来。特别是谷歌在受到了苹果启发之后，增加了将谷歌眼镜和安卓系统的手机进行绑定的功能，人们能够直接通过谷歌眼镜蓝牙沟通安卓手机，实现代接电话、代发短信等多种功能，这样安卓和IOS系统又借机拓展自己的装机市场和手机市场，其他系统遭受了巨大打击。特别是微软，以至于微软紧急和潘多拉公司谈判，提出了条件优厚的一系列技术授权协议，希望能够在windows系统下同样接入类似潘多拉头盔的硬件，在这方面微软野心勃勃希望能够将体感技术和潘多拉头盔的技术综合起来，开发出新一代的xbox系统，尼克·安德森对此喜闻乐见就是了，除了开发专门的游戏盒子之外，微软还特意沟通台式机硬件商，希望台式机也增加蓝牙模块或者是wifi热点模块，方便微软从硬件上相互连接各个系统。几大互联网硬件和技术厂商憋足了劲，都想利用潘多拉这个技术热点发展壮大自己。 　　所以这也是美国政府并不阻挠尼克·安德森向中国进行技术扩散的另外一个最直接的原因，他对于自己的公司非常有信心，而这些公司也希望中国能够培养出来一个技术市场，届时他们将借助自己的优秀的产品在中国市场上大杀特杀，至少苹果和谷歌、微软三方都对于中国市场的前景充满信心。 　　而中国政府指定了中科院微电子研究所作为主体和潘多拉公司进行对接合作，双方合作的实验室的主体就是微电子研究院。该所在硬件反向破解潘多拉的技术上已经领先一步，初步完成了技术积累，因此在和潘多拉公司进行合作的时候能够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同时中央又制定了若干军功企业和微电子所对接研究工业生产的问题，实际上，按照潘多拉的模块化设计，难点根本就不在于主要的零部件，而在整体设计的实现和软件上，在软件上真的是中国方面极大的一块短板，他们完全不能够使用潘多拉的已有的成果，必须独立设计自己的软件系统，在此基础上，更大规模的配套系统，中国的战场信息化系统要在此基础上建立起来。可以说，从一开始微电子所的任务就重得不像话，它即便是有心，也没有精力将授权的潘多拉技术进行民营化。 　　而尼克安德森已经选好了自己的民间合作伙伴，华为公司成为了最主要的候选人，谷歌为了拓展安卓的市场，将自己的系统框架开源开放，华为即将利用这个系统框架大显身手，同时他自己在硬件上积累的能力也是潘多拉看好他的前提，因为安卓、IOS和微软签署的技术授权的互惠条件，潘多拉也适时地宣布了自己的软件升级，下载软件升级之后的潘多拉头盔可以实现对三大系统的反向连接和反向控制，也就是说他们能够利用潘多拉头盔的视觉界面通过种种操作控制自己的三大系统的手机、Iphone、Ipad和电脑，并且通过头盔内置的麦克和耳机接打电话、进行网络聊天、上网、看电影等等。 　　潘多拉已经宣布了下一步的软件发展方向，将通过软件优化等功能，实现视觉效果3D转化，即便是电脑网页也将进行某种优化，使得文字图片看起来更加舒服，网络视屏效果即便是比不上潘多拉格式，也要能够达到3D的效果，当然，这只是一个宣扬的方向。不过已经足够让很多人感到震惊了。 　　《阿凡达》这部电影让很多人懂得，在电脑上面看电影与在电影院里面看电影完全不同，从而提升了电影院的观影感受和在电影院里看电影的消费倾向，现在，潘多拉头盔和所谓的潘多拉格式似乎又极大地提升了电影的剩余价值，它直接把电影变成了亲身体验一般的冒险。极大地增加了电影的附加价值，让很多人觉得通过潘多拉头盔看电影就好像是体验哆啦A梦的梦境体验机一样。 　　而且，不止一个人看出来了潘多拉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这种身临其境的体验感最好的发展方向就是游戏类，大家通过种种渠道愕然地发现，尼克·安德森本人似乎很早就进行了这种布局，他在几大游戏公司都有股份，他的合作伙伴春日公司虽然在游戏界名声不彰，但是和日本的游戏公司关系良好，手上握有好多经典游戏的改编版权，同时也网罗了大量ACG人士，特别是著名的蘑菇、武内等人，他们的公司就是春日控制的子公司。型月世界虽然说起来小众，但是也有一帮脑残粉，加上和索尼等公司复杂的合作关系，一旦潘多拉公司进军游戏界，似乎完全不存在阻力，反而享有大量的资源。微软所宣传的潘多拉技术和xbox的结合，从某种意义上讲，不过是一个噱头罢了。大概是微软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加快了游戏的开发进度，宣布在年底之前就会拿出成熟的产品出来。这种各方大佬纷纷砸钱希望自己能够在这个领域先抢得一杯羹的行为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拉动了世界经济的发展，美国政府已经开始宣布经济正在企稳回升了。 　　与此同时，中国方面陷入了某种莫名的焦灼的状态，即便是手上拿着各种便利，但是官僚们的心思似乎完全放不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工作上来。一方面，中科院的技术吸收和转化工作进展缓慢，当然，不止是官方，就连授权的民营公司，华为和中兴也有某种捉襟见肘的窘迫，他们大肆扩展和业务拓展受到了外界某种天然的抵制和自身内部资本的限制，同时潘多拉公司西南地区的生产线，继续缓慢地补充着国内对于潘多拉头盔的饥渴需求。同时，尼克·安德森的潘多拉公司、哥伦比亚影业和中影集团达成了协议，将会在中国电影潘多拉格式化这个项目上进行长期合作，因为不仅仅是头盔硬件，在电影内容上，国内市场同样嗷嗷待哺。韩董事长很为自己在这方面取得成就而感到高兴，当然，更高兴的是尼克·安德森，要知道目前为止，市场上根本做不到对于潘多拉格式电影的破解和复制，这就意味着世界上所卖出去的每一份潘多拉格式电影都是正版，尼克·安德森都可以凭此抽成，当然，中影集团所能够获得的利益同样巨大，作为国有企业，他们也同样因为盗版问题损失惨重。在签订了合同之后，韩董事长甚至非常在意地问尼克·安德森是否能够保证潘多拉格式的安全，避免盗版的流出。 　　“您放心吧，”尼克·安德森说道，“如果有盗版流出的话，我们一查就能够查出来是谁做的，能够做到这种技术的，除了我们的竞争对手没有别人了。”他解释道，“但是，就是我们的竞争对手，现在也和我们站在一条船上，他们也不希望盗版能够存在。” 　　韩董事长这才稍稍放了心。 第381章 电视剧也要潘多拉格式化！ 　　电影产业和电子品产业算是经济危机期间各国经济的唯一亮点了，或者不如这样说，这算是中国和美国经济中不错的亮点，其他国家大概也许只能沾点光，当然，日本算是沾了大光的。欧洲则有些郁闷，他们的电子零部件竞争不过亚洲地区，同时他们的电影也不够有影响力，中国和日本的电影借着潘多拉的东风已经开始进攻欧洲了，欧洲本土的电影反而毫无起色以至于他们不得不和好莱坞合作才能加入潘多拉的阵营。即便是这样，欧洲的电影所能够占领的国际市场也很狭窄，中美日三国似乎是颇有默契地讲其他国家阻拦在潘多拉全球发行的模式之外了，而欧洲因为国家林立，并非统一的大市场因此在影片发行上颇为尴尬，它的片子无论怎么样成本都只会比好莱坞和中国的电影高，甚至连日本他们都比不过。 　　日本大量的潘多拉格式的小电影影片已经开始出现在了不限制这类音像制品国家的柜台上，引发了某种难以形容暗流，欧洲人一方面在不满日本人的拍摄手法和品味的同时，又忍不住大肆购买这种新体验，然后美国的小电影公司迅速跟进，因为这方面的原因，潘多拉头盔一点也不害怕谷歌和苹果的竞争。衣食无忧的欧洲人似乎特别追求感官的刺激，其结果就是欧洲的电影市场进一步地沦陷，虽然德国和法国，包括英国这三个雄心勃勃的大国同步地希望能够获得日本和中国受到的技术扩散的待遇，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在比较优势的情况下，他们根本不具备竞争力，哪怕德国和法国的工业部门还比较齐全。 　　大市场、上游产业链齐全、影视产业的足够积累，严格对照起来，欧洲的国家几乎都不满足条件，特别是在和美中日三国对比的情况下，这里面连最小体量的日本都有一亿多的人口，他们三个国家国内市场就足够广阔，更不要说三个国家同时所具有的国际市场了。即便是日本，他的某些电影类型也是世界顶级的存在，抛开小电影不说，奥特曼这种特摄电影的销量就足够让欧洲震惊了。 　　在产业链上，三个国家同样门类齐全，美国占据着技术优势，中日两国都具备产能优势，台湾的半导体产业就靠着中美日的订单活着，中国这个世界工厂正努力展现着自己名副其实的一面。西南地区的潘多拉头盔工厂在经过了短暂的调试之后，生产迅速地步入了正轨，工厂的管理人员想尽了办法增加产能，一点也不在意多增加人手的问题，实际上人手已经快达到上限了，现在对于产能的限制很大程度是由于生产线本身，副总理兼市委书记一再地和尼克·安德森和福田光美的代表沈正辉提扩大产能的问题，这是显而易见的，一年三千万台的产能连国内市场都满足不了，再说根据电子产品的定律，这东西用上两三年不是就要换新的了吗？即使软件不更换，硬件升级什么的也是也能赚钱吗？加个传感器，再加一个手套鼠标，全身感应器衣服，游戏手柄等等，外设设备也是钱啊，这又是多大的市场？虽然这不是这个市唯一的业绩，但是在一排业绩之中，这个业绩最显眼，最亮眼。 　　即便是用头盔看小电影激怒了保守的家长，东西也可以通过出口换取外汇，要知道在世界经济发展受挫的现在，出口下降是必然的事情，拉动经济发展的三大马车中，进出口是最重要的一环。现在，头盔代替石油成为了某种利器，美国据说都依靠头盔的出口维持QE。 　　当然，美国所看重的不仅仅是硬件的市场，他们看重的是这硬件对于好莱坞产业极大地利好，中美日三国在电影产业上都是相当有积累的，特别是美国的好莱坞，在商业化程度上可以说是世界第一，上百年的积累让它底蕴深厚，六大公司拿出自己的经典影片和潘多拉公司签订了合同以后，影片在世界范围内的销量几乎相当于再造了一个全球的电影市场，美国好莱坞的产值几乎凭此扩大了一倍，这大概也是美国方面对于尼克·安德森的经营策略容忍的原因，中国和日本是电影的生产国，但是他们也是世界上电影最大的消费国之二，因此当他们自己生产潘多拉格式的电影的时候，好莱坞的正版潘多拉格式的电影也源源不断地输入这两个国家。 　　日本有独特的影视技巧，美国人是清楚的，不过他们不认为动画电影和真人电影能够形成某种激烈的竞争，虽然他们有不可复制的宫崎骏，昙花一现的村浜章司，骗钱狂魔庵野秀明等等，但是好莱坞对于日本市场怀有某种自信。小电影的异军突起算是在大家的意料之中，但是这种激烈的程度还是让美国人震惊了，特别是在东亚地区这个广受日本小电影毒害的地区，他们的攻城略地几乎没有抵抗能力，中国政府甚至不得不严查各种渠道的走私潘多拉格式日本小电影的行为。美国人也不甘落后的推出了自己的成人电影系列，这让潘多拉头盔在这方面颇受嘲讽。 　　最让人震惊的是，中国居然将五六七十年代的旧电影进行了潘多拉格式的翻新，就这些旧电影居然取得了不错的销量，让人震惊的是因为这些旧电影，潘多拉头盔意外地打开了原本不在计划之中的中老年市场，这让那些已经脱离了时代的老头老太太，中年大叔大妈也开始享受科技带给他们的娱乐体验。他们往往在孙子、儿子的帮助下，使用潘多拉头盔，固定的操作步骤掌握了以后，这些人就能够自己独自体验潘多拉的乐趣了，这就好像他们以前通过某种模仿操作就能够享受企鹅聊天、网络棋牌游戏，在网上看新闻等等一样，即便是他们对于基础的电脑知识一无所知，这也不妨碍他们通过记住操作步骤享受这种乐趣。 　　潘多拉公司同样对于这样的市场拓展表示欢迎，他们表示将会在下一次软件升级的时候增加智能辅助操作系统，通过声音控制就能够实现对于头盔功能的操作，这将极大地方便老年人和对于电脑操作不熟悉的人。好莱坞也受到了同样的启发，他们也试探性地将第二批潘多拉格式的合作电影名单上放上了若干老电影，以期待会产生一拨怀旧潮。而在这时候，中国和日本已经大踏步地将潘多拉格式用在了电视剧和TV动画上。 　　继《拳皇1994》的创作之后，蒙蒂宣布自己的下一步作品将会尝试潘多拉格式的创作，不仅仅是3D，《拳皇1995》因此搁浅，蒙蒂·欧姆将会开始一部叫做《死亡幻想》的格斗动画的创作，福田光美自然对于这个计划表示了支持，并且表示将采用3D网上播送和潘多拉格式发行两种形式相结合的方式进行公开。与此同时，Type-moon宣布了型月系列的游戏也将同步进行潘多拉格式化的新闻，这相当于在两个领域掀起了掀然大波，在东亚地区造成的冲击自然比微软宣布新一代的xbox采用潘多拉技术大得多。 　　同时，中国方面也没有闲着。中影公司宣布了四大名著电视剧的潘多拉化计划，这算是某种程度上的跟风，因为领导说既然我们也有技术，别人也有技术，为什么别人上项目准备赚钱了，我们一动不动？ 　　实际上也不算是一动不动，只不过对于中影公司这种企业来说，反应就是这样慢。王氏兄弟已经心急火燎地推着自己的当家导演让他去日本学习如何拍摄和制作潘多拉格式的电影了，同时他们也希望能够将自己片库里的电影潘多拉格式化。但是在中国办事情总会遭遇一个审批和审查的过程。中影集团琢磨着这件事情让别人抢了头彩不好，同时为了政治正确，他们在和央视进行了沟通之后，终于宣布了这个振奋人心的四大名著潘多拉格式化的打算。这是绝对的政治正确，无论是拿到文化部还是新闻出版总署，都妥妥地过，更不要说广电了。 　　但是计划出来了，怎么做一抹黑。韩董事长特意找到了沈正辉，希望能够获得他的帮助，因为已经有消息流传出来了，《魔法学徒》前传就是这个世界第一部实拍的潘多拉格式的电影，将比后期转制潘多拉格式省太多的钱。以央视和中影不差钱的架势，在看到了那么多集的连续剧后期制作的潘多拉格式化费用之后，都忍不住打哆嗦，韩董事长甚至想，实在不行的话，干脆就让花钱请沈正辉重新把某部四大名著之一重新拍摄一遍好了，这样说不定费用都比转制低得多。 　　沈正辉搞完了《魔法学徒》前传第一部的拍摄和后期制作，正在投身影片的宣传。按照他的估计，在卡尔和弗里德里希接手他接下来的工作之后，他倒是很有可能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空闲，花在四大名著上面倒是一个好的想法，只要不是红楼梦。 　　“当然不是红楼梦。”韩董事长说道，“红楼梦有什么意思，凄凄惨惨哭哭啼啼的，看潘多拉格式也没有什么意义，除非是真的体验派读者，但是这种读者有多少？投入的成本这样高，如果销量不好的话，收不回来成本后续的事情就不好办了，所以一开始就要选一部人气最高，销量肯定最好的一部。” 　　“那么是哪部？” 　　“你觉得西游记怎么样？” 　　“电视剧版不全啊，”沈正辉摇了摇头，他在这方面颇有强迫症，“再说老版本特效太差，穿帮镜头太多了，电视上看还可以，潘多拉格式下简直要笑死人，如果进行修改，又是一个大麻烦，耗费的精力和时间不划算。” 　　“这不是可以正好重新拍吗？按照原著重新拍，你当导演。”韩董事长马上说道。 　　“我当导演？”沈正辉笑了笑，“这七八十集地拍下来，我该拿多少片酬？” 　　韩董事长挠了挠头，“这肯定火，你给打个折，到时候我给你分成，咱们卖给一亿套绝对不成问题，就凭你导演这块牌子，日本、台湾、香港、东南亚肯定销量大好，美国和欧洲指不定也能卖不少。” 　　沈正辉摆了摆手，“拍部电影还好，这几十集拍下来，我是真的受不了，按照我的强迫症要求，这拍摄周期至少是一两年了。” 　　“那《三国》还是《水浒》？” 　　“《三国》吧，”沈正辉说道，“《三国》做起来比较容易，《水浒》说实话我不太喜欢就是了。” 　　“重拍？” 　　沈正辉摇头，“后期转制就行了，”他抿了抿嘴，“到时候我和春日方面沟通一下，这个项目我亲自抓，保证按时完成。” 　　“这个太好了！”韩董事长高兴起来，“这个我保证不让你吃亏，这个上级同意也可以和你们签分成。”他又搓了搓手，“另外，还有个事情要麻烦你。” 　　“什么？”沈正辉问道。 　　“你不是拍了一部潘多拉格式的电影吗？”韩董事长尽量让自己显得和蔼、亲切，“我们中国电影界想学习一下，这种电影格式是怎么拍摄的？你能不能提供一个机会？” 　　“下一部不是我拍的，”沈正辉笑了笑，“你这个要求提得有些晚，而且这个潘多拉格式具体的效果和实用性的评估，春日和哥伦比亚方面正在做，看这种实拍是不是比后期转制省钱，要有确定的结果可能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觉得自己被婉拒的韩董事长觉得有些可惜，不过他最主要的工作已经完成了，至于这件被委托的事情，他就不是那么在意了，于是他兴致勃勃地问道，“那么你觉得《三国演义》转制完成需要多少时间？”他按照其他电影转制的周期估算了一下，“84集怎么也要两三年，咱们是不是可以做好一集发一集，这样大家买起来也比较没有压力。” 　　“您真是一把好手，”沈正辉舔了舔嘴唇，“前面可能慢一点，建模好了后面是越来越快，也许用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不过做一集发一集您这确实是高招。” 　　韩董事长笑了笑，“我这也是被上级逼的，要尽快看到成果，没有办法啊！” 第382章 潘多拉格式是个怎么回事？ 　　在潘多拉格式横空出世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这种影片格式都是大家讨论的一个热点。一般的观众自然是讨论其效果，配合潘多拉头盔潘多拉格式的电影看起来就好像是完全发生在你身边的真实的故事一样，你戴上头盔，播放影片仿佛你就是置身于影片之中，能够近距离地看着现场的任何的场景、任务、布景、道具，可以随意移动自己的位置，切换不同的视角，当然，影片本身推荐的视角看上去当然感觉更好一点，但是观众中也有这样的人，他们寻找突破常规的可能性，试图自己找出潘多拉格式隐藏的不同来，于是他们就很惊讶地发现在潘多拉格式中，你能够看到在好多原来的电影格式中看不到的东西，譬如原来的镜头集中在主角的脸上的时候，你就看不到这个时候配角脸上的哂笑，又或者是反派脸上的嘲笑。但是在潘多拉格式中，只要你切换视角，你就能够看到一切你想要看的东西，这也无怪乎为什么潘多拉格式的文件总是异常地大。 　　专业人士自然不会像普通观众一样沉迷了大家来找茬的游戏中，他们对于技术更加敏感，毫无疑问，潘多拉格式实际上是将电影全景再现，这就意味着这种格式所呈现在观众面前的绝不仅仅是镜头前的东西，它有一个全景的东西，观众们像是上帝一样，能够看到伴随着故事的发展，故事中的每时每刻的全景是怎么样的。譬如说，一场战争片，观众固然可以追随镜头跟随主角的脚步，但是此时此刻，战场上并不是只有主角一伙人在战斗，成千上万的军队士兵的之间的相互战斗，此时此刻也真真实实地存在，并且你也可以看见。这就好像重新将电影的世界真实地呈现了出来，并且将你也推进了这个世界一样。 　　这也就无怪乎许多人把潘多拉头盔叫做梦一样的机器，感觉看一场电影就像是做梦，他们自然而言地希望机器的下一步的进步是这场梦中他们能够作为主角，而不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而现在，这种达成他们希望的发展似乎正在呈现在他们的面前，无论是微软宣布还是春日宣布的新方向，都让他们欢欣鼓舞，可以预见，哪一个游戏能够在这场战斗中领先一步，它就将获得更大更多的利润。 　　专业人士觉得潘多拉头盔也正在影响他们的工作，因为潘多拉格式的特征，现在业界最流行的讨论便是如果要能够在潘多拉格式下吸引观众，电影应该怎么拍摄？ 　　他们甚至都还不知道潘多拉格式的电影应该怎么拍。沈正辉做出了第一个尝试，现在全世界都在等待他的效果出来。《魔法学徒》前传不仅仅带着《魔法学徒》粉丝们的希望，更多地吸引了期望新的潘多拉格式的观众们的目光。就好像《阿凡达》的技术革命造成了大家对于视觉效果的偏爱一样。潘多拉格式的身临其境让专业人士们也不得不把潘多拉格式下吸引观众们的要点是什么纳入思考。虽然现在的情况下，潘多拉格式的电影还显得有些供不应求，但是显而易见，伴随着大量影片的转制，最终观众们会有所取舍，而不是有什么就看什么。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魔法学徒》前传上映了。预订的暑假档档期，一经上映就彻底引爆了票房，一方面固然是沈正辉新作导致的粉丝的期待，实际上严格说起来，他的作品的上映实际上并没有断代，哪怕他在医院里面睡了一年多，但是当他重新操起摄影机的时候，他依然领先于这个时代，特别是在技术上。好莱坞的电影导演们比其他地方的电影导演更加关注这部电影的上映，可以这样说，这是继卡梅隆在3D和Imax上翻了身，让电影院变得和电视机不一样了之后电影界的有一个大突破，时间如此短，效果刚好和卡梅隆相反，他让私人电影院的效果在某种意义上超过了电影院，甚至说得上是更有乐趣了，大家惴惴不安地想要看一看，是否存在一个冲击的效果，在商业上和技术上，好莱坞是不是被别人领先到了前面。 　　所以当3D和Imax屏幕上，那宏伟的场景依次展开，即便是那些已经习惯在潘多拉头盔中东张西望的观众也不禁被绚丽的镜头抓住，在电影院里面播放，故事情节保持着某种紧张感，这种被故事抓紧了心脏的感觉和带上潘多拉头盔自娱自乐完全不同，不过这并不能够阻止届时这部电影发售潘多拉格式电影的时候，观众们再去购买电影再享受一种不同的身临其境的感觉。 　　倒是那些同样的导演们没有被表面上的绚丽吸引住自己的注意力，他们还有心思思索：这画面后期制作的成分应该多一点吧？据说这是在中国取景的，中国的景色有这样美吗？ 　　因为电影情节太多，沈正辉又不愿意精简，于是前传的第一部就分成了《上》、《下》两部，下部将会稍晚两个月的时间上映，这简直就是独霸暑假档的阴谋。许多大公司也不得不对自己家的电影安排设置某种预案，如果前传上集势头凶猛，他们自然不会将自己的主打影片放上去遭受冲击，只能尽量安排不同类的影片来吸引不同类的观众就是了。已经有报纸声称，今年的年度票房冠军毫无疑问应该是《魔法学徒》前传的，上下两部同时上映，如果不能拿到超过二十亿美元的票房，这对于沈正辉来说就是失败，而一年拿二十亿美元的票房，毫无疑问，沈正辉正朝着卡梅隆和斯皮尔伯格的地位发动猛烈的冲击。 　　而斯皮尔伯格和卡梅隆此时此刻正坐在电影院里面，欣赏这一部沈正辉醒过来之后的正儿八经之作，不仅要看电影，等到潘多拉格式电影发布的时候，他们还要去买装着电影的U盘。现在大家的普遍共识是要紧紧追随沈正辉的脚步，才不会被时代抛弃。所有的人都相信潘多拉头盔和电影的潘多拉格式是尼克·安德森处心积虑十几年潜心投资的结果，而沈正辉在里面是否发挥了作用还不得而知，但是显而易见，他是最先了解和使用这种格式电影的导演。自然让人浮想联翩。 　　“我觉得和普通的3D电影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啊！”卡梅隆低声说道。 　　“显而易见，他又进步了，”斯皮尔伯格不住地摸自己的胡子，“所有的视角的切换相当流畅自然，这让我有种特殊的感觉，仿佛我就坐在摄影机的后面。” 　　卡梅隆撇了撇嘴，“我倒是对潘多拉格式的拍摄感兴趣，听说在现场拍摄的时候都是多机位拍摄。” 　　“这不是很正常吗？你和我也经常这样做。” 　　“不，不是，我觉得他采用多机位也许是为了更好地为潘多拉格式中的视角积累素材，我是真不明白在潘多拉头盔中切换视角是怎么做到的，位置一变图像全变了，还能够拉近拉远，难以想象。” 　　“也许整个场景是完全真实3D建模的，里面有一个计算模块。”斯皮尔伯格回答道。 　　旁边的人有些受不了这些能够分心两用的导演了，“我说，你们两个就不能够看完了再讨论吗？” 　　于是两位大导演闭上了嘴巴。 　　不过他们的思路倒是正确的，视觉的问题除了直接3D虚拟建立全方位无死角模型外，真的没什么其他的办法。但是这样做似乎成本异常高。 　　尼克·安德森采用了一个最能够利用已知的科技力量的方法，他直接把电影故事作为蓝本，输入到了虚拟世界系统里面去，让计算机在虚拟的世界里将整个故事重演一遍。 　　还记得沈正辉的梦吗？他在梦里面曾经想过，也许能够在虚拟的世界里拍摄一部电影，然后把它拿到现实世界去播放和出售，现在就是这样，如果在虚拟的世界里进行拍摄的话，甚至连演员都不需要。尼克·安德森很好地利用了自己手上现成的生产力，如果不计算成本的话，电影转制的费用似乎只需要支付储存的硬件的费用。但是从表面上看来，在不知情的人看来，潘多拉格式电影的制作似乎是天价，虽然最后她们都赚回来了，但是显而易见，尼克·安德森赚得更多。 　　在向东京的子公司提供了网络接口之后，东京建立了一套虚拟系统的备件，同样能够用于潘多拉格式电影的制作，一部《三国演义》也许八十天就做好了，这还是沈正辉花了大力气剪辑的结果。但是现在，这个周期要拖到一到两年。 　　表面上的掩饰也要做，最起码蒙蒂·欧姆的3D动画的潘多拉版本就是他自己指挥自己的团队用计算机做出来了，当然，虚拟世界系统提供辅助帮助，在已经设计好的场景和人物的调用上能够帮他们节省大量的时间，后期的许多制作都是名义上由海外的工作室接手，实际上是虚拟世界系统操刀。当然，沈正辉很多时候要发挥他作为主导者的作用，在很多设计上作出决定就是了。现在，他所面临的困境，就是他所期待的好多东西都必须按部就班的一步步地抛出来，不能对社会造成大的冲击。 　　而尼克·安德森这位先生，仿佛已经完全忘记掉了当初他做出这些成就的初衷也许仅仅是为了让自己呆在地下的防核弹、防外星人、防生化病毒的地下室里不太无聊罢了。哦，当然，也许还有救世的情结，要知道，在那样的世界里，人们利用地下室的wifi节点也许能够联网玩一个让人沉迷的网络游戏让人忘掉不快。 　　每当想起最后的结果是这样的画风，沈正辉就觉得充满了讽刺，他忍不住想要问福田光美：真的有世界末日吗？尼克·安德森先生就为了世界末日准备了这东西？ 　　当然，如果能够打听到索伦先生为世界末日准备了什么那就更好了，这也算是有了参照，不过现在看起来，他们两位准备的东西似乎都与电影拍摄有关系，沈正辉深受其利，“还是说他从本质上讲还是一个美国商人？” 　　“我觉得本质这个词非常好，你完全可以把他们的举动当作是千百次反复经历世界毁灭之后的应激反应。” 　　“哈，这算是什么意思？”沈正辉反问道。 　　“就好像强迫症，不做什么总会觉得怅然若失，特别是这种记忆还是通过身体记忆形成的。” 　　“存在这种形式的强迫症吗？” 　　“当然。”福田光美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说起来我倒是觉得今年仿佛缺少了什么似的，就好像有什么事情一直没有发生，但是却没有发生，但是我记忆中始终觉得应该发生一样。”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 　　“这也算是强迫症吗？” 　　“这应该算是你们中国人的阴暗心理了。”福田光美抿了抿嘴，“不过不用担心，它会发生的。”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一直想要翻拍日本沉没。” 　　“实际上我对于这部电影从来没有产生过兴趣，”沈正辉说道，“从根本上讲，我更喜欢有情节的电影，人物推动情节，而不是相反。我对于日本的审美还是颇有距离的。” 　　“这种话还是不要拿到外面去说，”福田光美眯了眯眼，“伤害你的影迷的感情。” 　　“好吧，也许呆久了我就不那么强迫症了，反而有些麻木。”沈正辉叹了一口气，“现在时代总是缺乏一点理想主义的气息，让人有些失望。” 　　“所以你觉得多难兴邦？” 　　“我刚刚说了，我更喜欢有情节的电影而不是相反，”他抓了抓头，“不过现代社会也就这样了，毕竟苦难才能更好地展现人性的光辉。” 　　“你觉得我的这个日本影视城的计划怎么样？”福田光美问道，她拿出一份计划书来，沈正辉早就看过了，觉得有些无稽。 　　“对于日本来说，摄影棚就够了吧？这个成本太高了吧。” 　　“马上有个机会，我觉得要尽量抓住。”福田光美笑笑说道，“我也想为日本做点事情。” 　　“多难兴邦？” 　　“多难兴邦。” 第383章 日本沉没 　　福岛发生海啸的时候，一开始大家还以为这是普通的灾难，虽然看起来比较惨烈，但是也不过是大自然无情变动的一面罢了。就如同印尼海啸或者是印度洋海啸，也不过是一时的灾难罢了，但是谁知道福岛这地方居然有核电站，有核电站也就算了，谁能够知道核电站的运营方居然弱到了这种地步，即便是第一时间就有核电科学家出来洗地表示基于核电站的安全技术，这根本不算是什么大事情，但是谁知道日本人给大家上了一堂核电安全课，作为反面教材。 　　沈正辉真实地从电视中看到海啸的场景和面对核电站问题梭巡不前的救援人员，老是说心里面的感情有些复杂。一方面固然他有某种对日本民族性的仇恨，但是在眼睁睁地看到灾民在毫无救援资源的情况下进行自救，这样的场面对于同样经历过大地震的人来说，颇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同时对对方又有些怜悯。在这个时候，梭巡不前的救援人员让沈正辉有一种叹气的感觉，第二次有这样的感受，因为实在现场的缘故，反而比第一次感受更加强烈。 　　沈正辉敲了敲桌子，抿了抿嘴，看着福田光美的眼神已经变得有些不同了，“我们想想办法，”他说道，“出把力？” 　　福田光美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已经着手了，”她说道，“Queens事务所的艺人和公司的部分工作人员已经赶赴现场，”她停了停说道，“我在东京和奈良设置了安置点，可以把灾民一部分一部分地转移出来，安置到这些地方去。” 　　“奈良？”沈正辉有些吃惊，“那么远的地方？” 　　“福岛附近以后就会不适合人类居住了，”福田光美叹了一口气，“所以这个安排是抱有永久定居的想法的。” 　　“哈？你想要安置多少人？”沈正辉有些发愣，福岛县有200多万的人口，全部安置到其他地方是个艰难的工作，日本可不像是中国，能够玩三峡大移民这种大手笔，即便是三峡大移民，安置移民也不过120万人左右。 　　“我也没有指望能够把整个福岛的人都搬走，”福田光美回答道，“毕竟福岛县的面积是一万三千多平方公里，而奈良县只有三千多平方公里。” 　　“额，香港一千多平方公里，放了700万人口，深圳不到两千平方公里，也放了1000多万人口，奈良的潜力巨大，值得挖掘。”沈正辉说道，“你已经和奈良政府谈好了吗？” 　　“当然。”福田光美说道，“实际上现在日本面临的最直接的实际情况就是地区人口老龄化，劳动力不足，如果没有外来人口涌入的话，当地经济和财政就维持不下去，既然外来移民这个口子不能开的话，那么从本国国内吸引其他地方的人迁徙过来也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但是这很麻烦吧？” 　　“倒不是特别麻烦。”福田光美说道，“我准备在奈良进行大量的基建开发，需要很多人手，所以当地政府也非常支持，他们甚至希望我能够说动尼克·安德森放一条潘多拉头盔的生产线在日本。” 　　“哈？” 　　“当地的政治家的要求，”福田光美说道，“像这种小地方政治家也不好当，也要操心当地的经济的发展，遇上经济危机不景气，政治家们的压力也很大，只要是能够帮助提升当地的经济，他们也是很好说话的。” 　　沈正辉有些无语，“也许就是面对你比较好说话。” 　　“这倒不是，新上任的荒井先生大概也很希望能够利用这件事情博取全国性的声誉，因此对于这件事情很上心。”福田光美对着沈正辉笑了笑，“很看不起吧，”她说道，“一百多万人的小知事，还不如中国的一个大县的县长或者大区的区长。” 　　“人家可是正部级干部，别胡说了。”沈正辉回答道，他又看了一眼电视屏幕，“如果真的能够做出一点实事，惠及不说上百万，几十万的民众，就是能够帮助一两万人重新居住安定下来，这已经算是了不起的政绩了。” 　　“不能和你们中国比。”福田光美说道，她舔了舔嘴唇，“这样一比的话，日本的官僚还真是无能呢！” 　　春日旗下的公司迅速地运动了起来，或者说，福田光美能够控制的公司迅速地运动了起来，不能不说，在某种意义上，日本政府和日本自卫队的行动能力远远比不上日本的企业，特别是福田光美旗下的伐木工人、建筑工人组成的救灾军团，在东京集结了之后，开始打通通往福岛的道路，沈正辉这才认清楚作为奈良县的土豪，福田家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而与此同时Queens事务所的少女也投身到了救灾事业中，虽然当不了劳动力，但是作为加Buff的歌姬组合和影星组合，从某种意义上讲，起到的是安定人心的作用。大家一看，偶像来到了大家的身边，很能稳定情绪，同时也能够刷国民的好感度。 　　这是一场艰难的作秀，要把秀做到家，后勤的工作比作秀难度大得多。所幸在中国方面的帮助下，福田光美大量消费她在中国赚的钱，换成物资运回日本，然后进行发放。 　　当然，这绝对不是福田光美本人的圣母病发作做出这种抢日本政府饭碗的行为，这里面的物资固然有一部分是免费发放的，但是大部分接受救助的人将和春日或者是春日旗下其他企业签订合同，将会成为企业的雇员，到奈良县工作，当然，在待遇上也不会太低就是了，春日在奈良也将会提供租房等种种便利。在日本举国上下声讨东电得时候，春日的这些连环招赢得的声誉简直就是国民性的，特别是春日在演艺圈很有影响力的情况下。就连外国媒体也凑热闹地表示，在本次日本遭受灾难的时候，直接责任人东电、救灾的日本政府的表现简直不能看，但是春日的表现简直是超出人们的想象。特别是那几位冲锋在第一线的Queens女明星，除了在全国范围内刷够了好感度之外，更是让外国人也对她们本身以及Queens这家公司刮目相看，福田光美作为有良心的资本家，更是一跃有成为下一届女首相的趋势。 　　这样似乎打了日本株式会社的脸，但是春日这样做有这样做的底气，他们作为潘多拉和哥伦比亚以及中国影视界最大的合作者，在过去的一年里的盈利是一个天文数字，即便是福田光美本人的财产并不是完全放在她个人的名下这是这样。经过这样的一番宣传，福田光美作为日本的企业家获得了某种世界声誉，无聊的八卦杂志对她的背景进行了某种深度的报道，让大家更增加了一份神秘感——她从小父母双亡，在亲戚监护人的监护下，进入神社成为巫女和神社的继承人，继而留学中国，归国之后将福田家族的经营方向偏向了影视娱乐圈。伴随着她的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沈正辉。这位中国的知名导演——尽管成名于日本，是她在中国留学的时候的同学，两个人关系密切到他们对对方的公司交叉持股，尽管沈正辉在日本的资产和福田光美相比不够看，不过不能否认，在春日如同奇迹一样崛起的时候，这位天才一样的导演所发挥的作用一点也不小。 　　“所以怎么又和我扯上关系了呢？”沈正辉皱紧了眉头看着这些无聊的报道，有些头疼。 　　“如果不想看的话，你大可以回中国去陪你的老婆。”福田光美说道，“留在这里你也没有什么事情不是吗？” 　　福田光美已经将公司绝大部分没有工作的人员派去救灾了，在东京成立的福岛核电站事故应急本部比菅直人的应急本部务实有效得多，他们所做的事情就是不断地向灾区运送物资，然后再将灾民疏散到东京，再转去奈良。另一方面，从中国购买的物资源源不断地运输到了大阪，然后转运到奈良，奈良现在就好像是一个大工地——虽然和武汉比还是有差距，但是相比较而言，在日本已经好多年没有看到这样的景象了。荒井先生几乎要乐疯了，奈良地区的投资增长拉动的GDP完全是他本人的政绩，当然，他本人这段时间也忙得要死，大量人口涌入的安置、配套工作也忙的要死，但是老家伙是怀着幸福的心态去忙碌的。 　　“我回中国？”沈正辉偏了偏头，他又看了看手上的报纸，青沼智昭拿着三明治和矿泉水给灾民发放的照片上了《朝日新闻》的头条，至于编辑如何指桑骂槐地指责政府在救灾过程中的无能就不用说了，不过青沼智昭这并不是作秀，她是真的就和安置在东京地区的灾民住在一起，每天春日的工作人员送去救济的食物，青沼智昭就担任食物的发放员，每天工作八个小时以上。不要说日本人，就是很多中国人和美国人都感动得一塌糊涂。 　　相比较东电的董事长、经理一个个出来跪地给灾民道歉，也许青沼智昭更能够代表某种实际的举动，最起码这些食物的费用都是她本人捐出来的。 　　“智昭还是挺会做人的。”福田光美撇了一眼报纸说道，“这大概也和她思想不那么日本有关系。” 　　“什么？” 　　“我的意思是她在中国和美国的时间比较多，所以思维方式比较靠近这连个国家的人。” 　　“开玩笑，她在日本的时间更长。”沈正辉说道。 　　“是的，”福田光美叹了一口气，“所以实际上她不用讨好日本人。” 　　“嗯？” 　　紧接着福田光美就转换了另外一个话题，“这一次还要多谢谢王安萍，没有她的帮助，这批物资的出口不会那么容易。” 　　“这也不算什么，大环境是这样，外交问题，也不会麻烦。”沈正辉停顿了一下，“更何况我们是真金白银付了钱的。” 　　福田光美笑了笑，“就是这个。” 　　“嗯哼？” 　　“我的意思是实际上这一次东电公司的损失根本没有多重，但是他们的表现就好像是装死，而不是承担起责任来。”福田光美叹了一口气，“昭和的人基本上就要死光了，剩下的都是平成的废宅了。” 　　“你指望东电能够尽力救灾，承担责任，这不就是指望资本家的良心吗？”沈正辉不以为然，“如果资本家有良心的话，他们就不会是责任有限公司了。” 　　福田光美撇了撇嘴，“实际上，”她说道，“东电是买了保险的，”她带着某种奇怪的表情，“这种地震海啸造成的核事故也在保险的范围之内哦。” 　　沈正辉有些发愣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是哪家保险公司这么不怕死。” 　　福田光美撇嘴，“就是宣布破产的那家。”她摊开了手，“破产了，一哄而散，根本没有重组的计划，现在日本政府接管承担了责任。” 　　“不是吧，”沈正辉眯了眯眼，“我记得保险公司是不能破产的吧。” 　　“你是说中国的保险公司吗？”福田光美眨了眨眼，“中国也是人寿公司不能破产的吧。” 　　“所以呢？” 　　“那可是一家美国公司哦，不过日本分公司是独立法人。”她摊开了手，“切割得干干净净，我虽然对于这样的后果早就有所预料，但是当它真实地发生的时候，还是觉得很失望，有一种希望把日本官僚和军队全部换成中国人的冲动。” 　　沈正辉有些说不出话来，“还是算了吧。”这样一来他自己倒是有些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也许回国去陪陪刘欣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对了，在你走之前，我希望能够制作一部电影的潘多拉格式。”福田光美瞪大了眼睛，“当然，你如果有兴趣的话，也可以选择这个题材重新制作一番。” 　　“你新买的版权？”沈正辉抿了抿嘴唇，“你这样一说我就记起来我还签了《三国演义》的合同呢！你买的是什么电影？” 　　“《日本沉没》。” 　　“……”沈正辉有些无语，你这算是往日本民众的伤口上撒盐吗？ 第384章 幻想照进现实 　　《魔法学徒》前传《骚动，魔法王国的动乱》上下两集所引发的观影狂潮席卷了整个世界，这一方面固然是因为这部电影一直被期待的缘故，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世界电影市场的拓展，特别是中国电影市场的发展，让票房有了一个爆炸性的增长，仅仅从数据上来看的话，中国电影市场已经逐步超过了日本电影市场的票房，位居世界电影市场第二位的位置，因此沈正辉的这个中国人的身份就特别地便利，他所导演的电影在进入中国电影市场的时候就会受到特殊的待遇，当然，作为回报，沈正辉也会帮忙把中国的好的电影向海外市场进行推介。《大圣归来》就是最典型的例子，这部电影打破了国产动画电影的多项纪录，把之前看上去简直不可战胜的沈正辉的记录破得稀里哗啦，然后又通过日本的关系甚至登陆到了台湾市场，让台湾的观众大呼小叫道阿共仔的动画水平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就要超过台湾了！ 　　而实际上台湾电影已经走到了绝路上了，更不要说动画电影这一个类别了。不过有时候绝路反而是生路，既然市场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那么无论谁进去插两脚都不算什么了。柴董事长就别辟蹊径地决定让自己的签约作者来导演他自己的作品，找一帮年轻人来导演。 　　实际上台湾人在青年剧上面做的很不错，《蓝色大门》这种讲女同性之爱的和另外一部讲男同性之爱的小清新故事真的拍得非常小清新，倒是符合台湾人的审美观，就这点而言，台湾人在题材的选择上就天生地胜过大陆一筹。当然，仅仅是这样还不够，因为新一代的成长，电影产业也逐渐由粉丝化的倾向，也就是说有时候电影本身的重要性比不过电影演员的重要性。这就是为了周天王频频拍戏，刘天王大接烂片，台湾人凭借小鲜肉领先一步，大陆马上就能够跟风追上来，就体量而言，中国和美国是电影产业无可比拟的巨人国家，日本算是点错了科技树，印度人民倾向于自娱自乐，欧洲人四分五裂。因为潘多拉的竞争优势，中美日三国在电影产业上抢先一步就是了。 　　也因此，《骚动，魔法王国的动乱》上下两集受到了某种时代的机遇的影响，成为了某种巨大的时代性的标志性事件，在索尼的协助下，该片在全球同步上映，上集上映两个月之后，下集紧跟着上映，同时潘多拉格式的电影稍后发布。那些本来觉得应该忍住等到潘多拉格式电影发布之后享受个人的影院的人，结果受不了宣传和朋友的影响，也踏入了电影院，当然，因为电影票也不贵就是了，如果在电影院里看了电影觉得不错，那么买潘多拉格式自然就更能够下定决心了。 　　所以，即便是美国这种深受危机影响的国家，也出乎意料地收获了了不起的上座率——当然，金融危机的时候，娱乐产业发达似乎也算是某种常识。而在中国，他们似乎天生就喜欢颠覆自己国家一直以来形成的常识。 　　“所以，第一天全球票房就达到了一个亿吗？”福田光美看着汇报来的票房数据，略微有些诧异，“口碑非常好，那么继续保持这样的热度，到达全球10亿的票房压力似乎不是太大，这仅仅是第一部上映，如果第二部也能够复制同样的票房轨迹的话，”她看了看沈正辉，“你要把詹姆斯·卡梅隆从第二位的位置上挤下来了。” 　　“斯皮尔伯格也有同样的压力。”一旁的秘书小姐汇报到，“我们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他已经宣布将会在今年拍摄他的新片《林肯》。丹尼尔·戴·刘易斯将会出演林肯。”秘书小姐提了一句，“不过这部戏也许是冲着奥斯卡去的。” 　　“所以世界上斯皮尔伯格先生并不担心自己的票房纪录？” 　　“我觉得他大概真的没有这个精力了，他已经六十岁了吧？孔子曰：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他应该清楚自己已经到了一个什么位置了。” 　　“很好，青田小姐，谢谢你的分析，你先出去吧。”福田光美对着自己的秘书说道。对方点了点头，抱着一叠文件走了出去。 　　“新秘书？” 　　“不错吧？”福田光美看了一眼走出去的那个背影，“我们要提前庆祝你也许会列名历史票房排行榜第一位吗？” 　　“还早着呢！”沈正辉扬了扬眉，“不过这样的票房数据大概能够吸引哥伦比亚继续投资后续的拍摄了吧？” 　　“我觉得具体的决定肯定要等到潘多拉格式的销量出来以后。”福田光美瞥了一眼沈正辉，“那么，你和你妻子就这样把孩子扔给你的父母就又来了日本？” 　　“我和她都要工作，”沈正辉摊开了手，“但是日本，你知道的，肯定不适合小孩子呆。” 　　“哦，说起这个，”福田光美看了看天花板，“明明你和刘欣可以留在中国工作的不是吗？” 　　“条件倒是可以，但是我如果留在中国的话，就会非常烦，同理，刘欣也是一样。”沈正辉摊开了手说道，“毕竟如果留在中国的话，很多人情往来推都推不掉，对于刘欣来说，他的父母是个大问题。” 　　福田光美瞪大了眼睛。 　　“她的母亲大概觉得她现在的地位和成绩可以作为她撑腰的东西了，对她的态度有些太居高临下了，”沈正辉叹了一口气，“她想借着自己的女儿的地位压一压自己的前夫。” 　　“很好的想法。”福田光美扬了扬眉。 　　“他父亲希望能够恢复和她的关系，也希望我们能够日后提携一下她的弟弟。” 　　“哇偶，”福田光美有些忍不住了，“实际上全部都是冲着你来的嘛！和你的名气比起来，他爸爸的房地产产业根本不算什么嘛！” 　　“不能这么说，我只是虚名而已。”沈正辉说道。 　　“算了吧，按照公开的消息，你的这两部电影的票房分成就足够让你进入亿万富翁的行列了，而且是以美元衡量。”福田光美嘴角微微翘起，“真正统计的话，你在华人富豪排行榜里面，也是前十的身家。” 　　沈正辉有些无奈，“我个人觉得没有什么意义，”他缩了缩脖子，“不过我在中国的时候总有一种感觉自己像是一头肥猪的感觉，总觉得谁会把我杀掉吃肉。” 　　“你多虑了，”福田光美说道，“不说你世界范围的名声，单说以你和王安萍小姐的关系，大陆谁会动你。” 　　沈正辉微微摇了摇头，“他们家？比她们家更厉害的也许都不一定保得住自己。” 　　“哦？王小姐家有麻烦嘛？” 　　“这倒不是，”沈正辉耸了耸肩膀，“只是每隔五年十年，新陈代谢的大戏的幕帘就会拉开，这一次赶上世界舞台的大剧场，说不定中国大陆的戏份尤为精彩就是了。” 　　“呀，说到这个。”福田光美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话说《日本沉没》这部片子的转制你完成了没有？” 　　“我在制作《三国演义》的时候顺便已经完成了，”沈正辉呲了呲牙，“我不是太喜欢这个故事，所以在制作的时候，把特效镜头做得特别吸引眼球。” 　　“以削弱剧情嘛？”福田光美嘟嚷道。 　　沈正辉不回应表示默认。 　　“算了，反正我制作这个版本也不是让他们看奇奇怪怪的谈恋爱的剧情的。”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希望如此。” 　　日本沉没的潘多拉格式的发售和日本当前所面临的核电站处理的现实相对照，让人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电影和现实通过某种神奇的方式奇妙地交织在了一起。当然，这也许是对日本人更大的心理创伤。沈正辉能够体验这一点，就好像当年世博会去中国馆，看到所谓的3D地震宣传片得时候，他和他来自地震灾区的朋友感觉就不太好受一样。经历过苦难的人往往不愿意再去重新感受那种苦难的感觉，现实面对是现实面对，精神折磨是精神折磨。但是福田光美的举动也许有她自己的意义，沈正辉不愿意多想。 　　不过灾难片中的日本政府的举措和现实的灾难中的日本政府的举措，从某种意义上形成了如同讽刺的对照，特别是当这种讽刺的对照还有当年邻国遭受灾难时举动的同等对照的时候，这对于日本国民是更大的精神打击，以至于舆论对于春日此时发布《日本沉没》这部片子充满了质疑。对于人这种生物来说，记忆是一种严重不靠谱的东西，特别是对于日本人来说更是这样。 　　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装聋作哑似乎是他们的种族天赋，如果没有严重的外部敲打的话，日后他们的自我意识不知道在对于意识中的历史进行重构的时候，会将福岛事件做出何种的解释。尽管春日看起来在日本干得相当出格，但是那些在此时害怕承担责任的官僚们反而对此装聋作哑，即便是同行企业也不好这个时候出面指责春日沽名钓誉。毕竟，现在的春日是一个庞然大物，它强大的经济实力正使它变成一只怪兽，它代表奈良和东京吞噬着福岛地区的劳动力，奈良是最积极想要安置福岛地区灾民的地区了，春日在奈良的公司大量招收人手进行扩张，奈良和春日都可以预见在未来一段时间里，奈良的木材加工也将迎来一个发展的高峰，其他地方不是没有意识到对于日本来说人力是很好的资源和财富，但是他们都没有这个财力和本钱干这种事情。谁能够想到安倍上台之后会干出汇率贬值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呢？福田光美早就开始布局未来的奈良旅游业和出口加工业而已。 　　当然，除了让日本人感到不安的《日本沉没》之外，新上映的《骚动，魔法王国的动乱》也在现实中引起了讨论，鉴于中东地区一系列当地政权不稳引发政治动荡。大家从电影中找到了某种隐喻。魔法王国中追求长生不死的魔法皇帝被认为是代表中东及北非地区不抿着、独裁并且终身执政的政治家，魔法皇帝们倒施逆行被认为是隐射那些独裁政治家的残酷统治，于是当地民众们对于民主自由的追求和对于独裁的反抗就同样被蒙上了一层电影中的浪漫色彩。可惜的是和电影中帅气的魔法师、弓箭手、武者、魔兽等富有特色的反抗者不同，现实中的反抗者有些太不浪漫了。 　　沈正辉不知道是谁开始大范围地利用自己的电影做出这样的宣传的，但是显而易见的是，这样的宣传非常有效果，以至于中东地区不少国家已经不允许《骚动，魔法王国的动乱》的上映了。 　　算了，不上映就不上映好了，反正你们那里局势动乱，电影票能不能卖出去也是个问题。沈正辉宽慰自己地这样想，如果把这部电影想象成颜色革命片的话，倒也不是不能这样解说，不过如果认为魔法世界的人也追求民主自由的话，那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但是现在的宣传就是，虽然这个宣传想法看上去非常幼稚，但是它所针对的对手似乎比它还要幼稚，就真的干出来了这样禁止电影上映的行为，但是越是禁止，大家就越是感兴趣，即便是一开始看不出来这种意义联系的人，再重新怀着某种期待的心情看了这部电影之后，也觉得自己充满了反抗的力量。 　　这个世界宣传的速度简直如同光速，很快沈正辉就接到了他所熟悉的电影局官员的电话，对方很是踌躇地问道，“沈导演，你的那部电影不是在宣扬所谓的革命和反抗吧？” 　　不是吧？沈正辉有些傻眼了，你们居然对号入座自己带入到了魔法王国和魔法皇帝一方了吗？ 　　对方压低了声音，“这个你最好解释一下，最起码做一个说明，说明你没有那种意思吧，不然我们不好向上面交代。” 　　我真是躺着中枪。沈正辉有些苦闷，“这，小说不是早就发布了吗？我这完全是按照小说来的啊。” 　　“这个，”对方有些尴尬，“主要是有人说魔法王国有十个魔法皇帝，这根本就不是魔法皇帝，是**。” 　　“胡说，**不是只有9个吗？” 　　“十个魔法皇帝中间不是有一个叛徒吗？” 　　“你看了小说就不能帮我解释一下吗？” 　　“我说了不管用，”对方压低了声音，“最好是你出面解释一下，你什么都不说我们怎么知道你怎么想？” 　　沈正辉有些无奈了，“我出来说话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对于这种宣传就应该什么都不说才对。” 　　“这个……”对方有些犹豫了，“要不你回来一趟吧，领导想要见见你。” 　　“哪位领导？”沈正辉急忙问道。 　　“额，……副主席。” 第385章 无能与太有能 　　沈正辉见过太多脑洞大开的索隐派影评，譬如《功夫》这部电影，周星星的斧头帮在某评中被认为是在映射TG当局，这个脑洞开的不能想象，沈正辉当时那么容易受网络流言的影响都觉得它纯粹是胡说八道。他倒是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能够享受这样的政治待遇。而且，按照沈正辉一直以来的作品来看，他应该一向是被认为潜伏在国外五毛党才对，看看他在国内投资和拍摄的那几部电影都是什么——《集结号》、《上海堡垒》，这根本就是党国喉舌才对，张将军作为航母群的指挥官出现在航母指挥舱的镜头一直被津津乐道，以至于当辽宁舰宣布入伍的时候，许多人都认为张将军将是航母的首任舰长。 　　现在，这样一位紧跟党国宣传步伐，甚至有时候都走到了党国前面的自干五（当然，也有人认为这是一个官方五毛，领人民币的）导演，居然一下子逆转，变成了一个民主自由的宣传者，颜色革命的鼓吹手，这无论怎么看，画风转换都太快了才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谣言的流传就是比正经的消息来的快，中东各个动乱的地方在民间集中播放《骚动，魔法王国的动乱》的消息和宣传片更是像燎原之火一样燃烧到了世界各处。那些坚定、真诚、认真的反抗战士在看了电影之后深受鼓舞，毅然地举起武器的镜头像是成人小电影一样在网络上泛滥开来，即便是中国方面已经因为种种原因禁止了这些小电影的传播，但是当谈及到《骚动，魔法王国的动乱》这部电影的时候，许多人都用一种你懂的语气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来，仿佛这部电影真的是一部自由、民主和革命的宣传片一样。 　　是的，从某种意义上讲，这还真是一部自由、民主、革命的宣传片，不过严格结合它的世纪的背景，与其说他隐射的是当代，不如说它隐射的是罗马帝国崩溃之后的欧洲，又或者是秦帝国崩溃之后的中国，一个大帝国的崩溃然后分裂成一个个的小王国，与其说是演示民主自由的历史必然，不如说是在展示一个残酷的历史进程，而这种历史进程在人类悠久的历史上都有其对应的影子，此时此刻披着魔幻的皮之后反而让人产生了某种误解。如果对应着前传和《魔法学徒》的正传来理解的话，就可以看出来，归根结底不过是一句话：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在魔幻的背景下，这种残酷的进程以一种轻易和奇妙的方式达成了，那就是英雄人物，而把历史进程中人民群众的力量掩饰住了。如果真的要说明所谓的自由、民主和革命的话，它倒是担得起，不过对于拥有解释权的人来说，如何解释是他们的自由。所以《魔法学徒》被看作是宣传马克思主义的作品，而到了其前传，反而变成了民主、自由的资产阶级革命了，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讽刺。 　　沈正辉不会把电影局的官僚的话太放在心上，因为到目前为止，《骚动，魔法王国的动乱》上集在大陆的上映尚显得正常，签订合同的院线和发行公司也没有反馈说由行政命令要求电影马上下档的要求。但是沈正辉也不会因此就把这个完全不放在心上，他陆续打了好几个电话，希望能够探听到一些口风。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正沉迷于如何带孩子，根本指望不上。于是王安萍和韩董事长那边就是最好的消息渠道了。 　　韩董事长对于沈正辉的问题感到颇为惊讶，因为他说他没有听到有关这方面的事情，同时他也安慰沈正辉，这基本上就是无稽的事情，有头脑的人都不会上当+虽然这个世界上没有头脑的人更多，同时他表示如果有需要，他会尽量帮沈正辉说好话。毕竟从电影里面看出来政治宣传这种事情虽然不能说完全无厘头，但是对于《骚动，魔法王国的动乱》韩董事长还是明白，根本就扯不上。沈正辉又不是乔治·克鲁尼。不管这是不是宽慰沈正辉，至少韩董事长的态度让沈正辉稍微放了放心。 　　从王安萍那里反馈过来的消息就有些奇妙了，“现在的情况还真的有点复杂呢！”她说道，李云接受调查已经很久了，舆论宣传已经进行了很久，正在筹划着进行公开审理，政府还是要脸皮的，无论怎么样至少表面上看上去他要是有罪的。但是这起案子配合前段时间和当前的一系列国内和国外的事件，将党内的裂痕赤裸裸地显露了出来。太赤裸裸了，已经有二十多年政治局面没有显示得这样撕裂了，表面上的和谐已经要维持不住了。特别是在当前这个信息化的时代，官方也要极力避免自己前后矛盾，最起码任届内要前后一致，不能让自己的话前后打脸，这样必然导致思想上的混乱。 　　所以当沈正辉的电影被操纵着开始实际地和中东乱局联系在一起，甚至被舆论宣扬为某种象征的时候，不负责任的官僚们也产生了两个简单的想法：一种就是相信舆论的宣传，认定这部电影确实是这样一回事，为了保证国家区域稳定，应该将其禁掉，这一种算是听到风就是雨的简单粗暴作法；另一种则表面上考虑得多得多，因为这一部电影是沈正辉这个华人导演的，而且已经造成了这样大的影响，那么如果真的禁掉的话，显然就是我们自己对号入座，反而容易引起更大的话题，所以最好视而不见，就把它当作是一步普通电影，这种做法算是鸵鸟战法。两派人相互争论不休，但是提不出一个更有建设性的意见。于是有人建议是不是让沈正辉自己站出来，对他的作品进行一个澄清。 　　这个提议获得了最广大的支持，因为这就相当于把责任撇清了，按照王安萍的说法是，沈正辉应该自己对世界发表对于自己电影的看法，应该提前写好发言稿。 　　实际上，当电影的评论开始流行的时候，沈正辉就接到了很多报刊杂志的采访要求，都详细询问他对于中东地区将他的电影当作是革命的宣传武器有什么看法，沈正辉觉得这是一个stupid的问题，拒绝了采访，结果事情现在显然越闹越大了。 　　“这不是应该去采访小说的原作者吗？”沈正辉有些无奈了，“我完全是按照原作者的小说拍摄的。” 　　“但是显然，你的名气更大。”王安萍说道，“蓝晶确实写过一个对于自己作品的说明，但是造成的影响不大，很多人相信你在电影拍摄的时候通过了种种手法对于革命的意向进行了暗喻、隐射和说明。” 　　“他们有这种想法纯粹是蛋疼。”沈正辉咧嘴，“那么副主席想要见我是怎么一回事？他也想让我发表声明吗？” 　　“领导人的想法我们怎么可能猜得到。”电话那头的王安萍嬉笑着说道，“这种大领导在事情完全确定之前肯定是不会随便说出自己的想法的，毕竟他们要保持某种城府，即便是他们自己有了自己的想法，也不会随便说出来，不然的话下面还怎么干事情？”不过她很快就将自己的猜度说给了沈正辉听，“不过我个人觉得他似乎对于下面所提的这些意见都嗤之以鼻，他见你得时候说不定会提出自己的想法，到时候你不要太吃惊。” 　　“是……这样的吗？”沈正辉有些心惊了。 　　“是的，毕竟他现在的地位还有些尴尬，虽然已经确定了要接班，但是毕竟还没有接班。现任领导班子有些焦头烂额，他也不好表现得幸灾乐祸，毕竟这对于他来说是好事情，方便他接手之后的动作。但是也要小心有人埋雷，所以现阶段他尽量低调着做人。”王安萍加了一句，“已经确定了明年早些时候他将访问美国了。” 　　“那么我应该怎么办？”沈正辉舔了舔嘴唇问道。 　　“我怎么知道？”王安萍地语气也有些无奈，“按照安然的说法，他对你印象不错，唯一不满的也许就是这几年你在国内几乎没有拍什么片子，也许到时候要你拍一两部国产电影表明立场吧。或者到时候他接见你上了新闻，这其实也算是某种程度的澄清了。” 　　“所以这个事情实际上不是很大？” 　　“当然不是很大，”王安萍回复到，“我爷爷就说这是屁大一个事情，结果嚷嚷的人一多，反而显得有多严重似的。” 　　沈正辉也觉得滑稽，不过他说道，“你爷爷是见过大场面的，层次当然和我们不一样。” 　　“和他老人家现在紧张和关心的事情相比，你这确实不算什么事。”王安萍坦然接受了这种马屁，“那么你做好准备吧，在此之前肯定有一个非正式的见面，具体的安排，办公室的人也没有说。我如果是你的话，就准备好一个剧本，最好是军事题材的。” 　　“我倒是有个剧本，”沈正辉沉吟了一下，“很精炼，如果要拍摄的话，时间也不会长，表明立场的话，简直太够了。” 　　“哦？是吗？什么题材？叫什么名字？” 　　“当然是宣传自由、民主和革命的东西，名字吗？”沈正辉脸板起来，“就叫做‘占领中环’。” 　　…… 　　在飞机飞往平京的时候，沈正辉的手里已经握有了两个写好了的剧本，一个剧本的名字叫做《sunflower革命》，另一个剧本就是他在电话里面和王安萍说的《占领中环》，就表明自己的立场而言，实在是没有比这两个剧本更好的了，奇妙的是这两个剧本与其说是预言，不如说是某种先兆，金融危机之下，从中东到北非，难道欧洲和亚洲能够独善其身？这根本不可能，这两个剧本，虽然说是穿越者的作品，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是站在这个时间点能够做出的聪明的推断，以沈正辉的身份，无论怎么表忠心，抱大腿都不够，他的身份和地位对他是某种天然的保护，也是某种天然的限制。领导人固然抬举他，愿意将他作为装饰的花瓶，但是从心里也对他表示某种忧虑和怀疑，毕竟他的根基不完全在国内。这两个政治性的剧本，从这个意义上讲，就好比是投名状，尽管导演的政治态度有时候敌不过金钱，表明政治立场就好像是在放屁。但是以沈正辉的身份和地位，如果赤裸裸地表明了自己的某种态度的话，日后的翻脸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极大的负担。 　　在飞机上，沈正辉重新认真地翻看了自己和宁欢合作写作的剧本，虽然在细节上并不和现实完全相同，但是就大体来说，等到sunflower运动和占领中环真实发生的时候，大家必然能够通过这个剧本和现实对照发现足够的真实和荒谬来，这部电影的黑色幽默和现实联系起来，给人的震撼绝对超过现实被预言这种惊异，他们更能够从电影和现实的对照中挖出更多深层次的东西来，特别是对那些不动用自己脑子的观众来说，更是如此。沈正辉几乎已经迫不及待的希望能够看到这种魔幻现实主义风格了。 　　不过他所抱着的穿越者的恶趣味，在下飞机之后几乎没过多久就遭受了第一次打击，递交了剧本给某位领导的秘书之后，几乎是速度非常地就得到了某种反馈：不能拍摄。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沈正辉还是希望能够得到某种理由：为什么呢？ 　　秘书有些哭笑不得：这样讽刺我们国家的官僚，讽刺台湾和香港的人民和领导，你觉得合适吗？ 　　“这难道不就是他们本来的样子吗？”沈正辉反问。 　　秘书有些噎住了，“总之肯定不能通过审核，”他说道，“国内肯定不能通过审核，不能拍，不能上映。” 　　“我知道了，”沈正辉点了点头，“意思是在香港和日本可以拍摄和上映对吧？” 　　秘书同志又噎了一下，“我反正没有这么说。”他咽了一口口水，“但是领导对你的这两个剧本很感兴趣，想要和你谈一谈。” 　　“主题是什么呢？” 　　“国外的电影工业情况和宣传之类的东西吧。”秘书同志回答道，“另外，你这两个剧本不要向电影局提交备案了。” 　　“我明白。”沈正辉点头道。 　　“我真的没有说可以在香港和国外拍啊！”秘书重复强调道。 　　“是的，我什么都没有听见。”沈正辉回答道。 　　秘书又看了沈正辉一眼，“以你的身份，拍这种类型的电影也不太合适。” 　　“这是我手下的小编剧写的剧本，”沈正辉急忙说道，“所以到时候也是个小导演去拍。” 　　秘书露出了一个隐秘的笑容来，当然，也许是一种茫然无措，不过他接下来就板着脸说道，“接下来我们来说说领导见你的安排吧！” 第386章 捧新人 　　领导见面不过是一个过场而已，真正该说的话，在私底下就已经沟通完了，真正等到领导见面在摄影机前讲话的时候，领导讲的基本上都是原则性的套话了。不过就沈正辉的情况来看，这个亮相倒是很重要，在新闻联播上面一播出，基本上又能够引发微博上的一番论战。沈正辉自己精心准备的发言稿也起到了某种作用。 　　领导自然是高屋建瓴地提到发展第三产业，丰富居民的文化生活的重要性，在题材上至少表面上摆出一副海纳百川的态度，目的无非是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和人民群众喜闻乐见之类的政治正确的话，联系《骚动，魔法王国的动乱》在拍摄上领先的技术，在票房上的成绩，在不动声色之间毫不留情地驳斥了所谓的《骚动，魔法王国的动乱》是怀有隐射的反动片。 　　沈正辉的发言出乎意料地经过了总结，出现在了新闻中，播音员用严肃的声音朗诵了沈正辉的艺术观：“沈正辉导演认为：……不是因为政治而艺术，正好相反，艺术之所以带有政治性，是因为它浓缩性所表现的人类历史的发展，艺术的本身是现实性的技巧性地浓缩，因此与其说是通过电影本身接受政治的教育，不如说是通过电影本身接受现实，然后从现实中接受教育。沈正辉导演表示，说《魔法学徒》前传是某种政治影射的人根本没有好好地阅读该部作品的原著和《魔法学徒》这部作品，把整个系列合在一起看，就可以看出来，整个系列的艺术来源就是人类历史发展本身的一段，过度诠释实际上并不利于对电影的理解。但是一千个人心目中就有一千个哈姆莱特，沈导演表示说，当作品完成之后，对于作品解释和诠释就不得不完全交给读者和评论家了，对于他自己的作品被扭曲，他本人非常无奈……” 　　“宣传部门居然将你说的话这样播出来了。”王安萍非常惊讶地问道，“是你要求这样做的？” 　　“我提议了，领导没反对，”沈正辉摊开了手，“实际上他们把我的发言稿修改得有些没有意思了。” 　　“这还没有意思？”王安萍撇嘴，“这基本上就是说那些家伙吃多了在瞎想。” 　　“用处也有限。”沈正辉摸了摸下巴说道。 　　“你这算是表明态度了。”王安萍安慰他道，“那么那两个剧本的事情，领导怎么说？” 　　“他的态度不是很明朗，既没有鼓励，也没有反对。”沈正辉舔舔嘴唇，“我以为他的秘书是因为自己的权责问题不好多说，但是他请我吃饭的时候还是这个态度，我就很不明白了。” 　　“这个我大概能够明白，”王安萍说道，“毕竟他现在还没有坐上那个位置，不好表现得太明显他对于某些部门不满。” 　　“那他也没说要我推迟拍摄。” 　　“等他坐上去之后，说不定就更不好表态了，”王安萍回答道，“坐上那个位置再表态，如果做不成的话，那不是被打脸了吗？因此这种事情你直接去做就好了，做不好你也没有什么事情。” 　　“我怎么觉得很坑？”沈正辉轻笑了两声。 　　“相信我，肯定是这样。”王安萍说道，随即她又问道，“那么他有没有对你提什么明确的要求呢？哪怕语气不是那么强烈的。” 　　“还是老生常谈了，”沈正辉回答道，“也不过是诸如回国拍摄中国题材电影之类的建议。” 　　“你应该认真听一听，”王安萍有些语重心长地说道，“他这个级别的领导，说这样的话，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沈正辉摸了摸下巴，“是的啊，不过我总有一种如果我要拍摄中国题材的电影总会导致插边球之类的错觉，电影局说不定会很为难。” 　　“不是吧，你之前的《集结号》和《上海堡垒》不是挺好的吗？” 　　“这两部电影本身就是插边球好吧？”沈正辉深深出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军方力挺，能不能上映真的是个问题。” 　　“那么多题材呢！你就堵死在这么一条路上？”王安萍有些不满了，“我听说《大圣归来》你也有投资，这部电影不是很好吗？国内破了你的纪录，国外的票房也不错，口碑也很好。你怎么就那么死脑筋，随便找一个不错的剧本不就行了吗？” 　　沈正辉耸了耸肩膀，“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错觉，总觉得如果在国内拍电影不搞点插边球就不自在，这也许是对中国电影市场多年的怨念的缘故。” 　　“呸！”王安萍回应了他一个字。 　　这对男女在谈完了自己的工作之后，终于进入了甜言蜜语的柔情时刻，事情完了之后，王安萍有些柔弱地说起了自己家的事情，“……已经确定了，我爸爸在换届的时候会继续留在现在的工作岗位上，再过三年，他就要退二线了，到时候安然到时能够进一步。” 　　“他能够当市长？”沈正辉问道，严格算起来的话，王安然已经是多年副厅了。 　　“副市长或者副书记吧，肯定挂市委常委就是了。”王安萍回答道，“每一步要走踏实，升的太快我们反而担心到时候因为经验不足被暗算的事情，毕竟有几个年纪比他还大的领导儿子现在的职位还没有他高。” 　　这样的对话让沈正辉升起了自己打入了统治阶级内部的错觉。 　　“那还真应该恭喜他了。”沈正辉沉吟道，“是在余杭吗？” 　　“怎么可能，肯定是外放到省内其他市。”王安萍说道，“不过在吴越省就好，起码未来十年内会比较顺利一些。” 　　对于这个话题沈正辉到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了解的东西没有王安萍多，和王安萍继续这个话题倒像是在打听内幕了。 　　“对了，你儿子怎么样了？”王安萍突然转换这个话题道，表情上倒是有些羞涩的样子。 　　“小家伙现在很烦人，我爸妈什么都不做了，现在就在家带孩子。”沈正辉回答道，“刘欣正在试着把自己的工作室一部分放在平京，这样看孩子也方便一点。” 　　王安萍丝毫没有因为沈正辉提到了刘欣而感到有尴尬，“如果……”她咽了一口口水，又咬了咬嘴唇，最后鼓足了勇气说道，“我也生一个孩子怎么样？” 　　沈正辉几乎要被这个话题吓死，“你……到时候怎么和家里面交代？” 　　“这有什么，他们到时候巴不得我生，”王安萍不以为然，“你还担心不能上户口。” 　　开玩笑，就是沈正辉也不会担心上不了户口，“我只是在想到时候怎么解释这个，”他感到头大无比，“宣扬出去的话……” 　　“你担心你老婆？” 　　“我担心你怎么见人。”沈正辉翻了翻白眼，实际上对于刘欣的反应他也非常担心就是了。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来搞定就是了，”王安萍看着沈正辉说道，“反正到时候我家不会有人拿枪指着你的头就是了。” 　　“那还真不好说。”沈正辉抿了抿嘴，“王安然会怎么做我都不敢想象。你真的想好了？” 　　“我都快四十岁了，再不生就不能生了……” 　　“你离四十岁还差好几年呢！” 　　“你还真想我因为高龄产子死在手术台上？”王安萍蛮不讲理地说道。 　　沈正辉只好举起手来，“我没有这个心理准备。” 　　“我不会让你为难的。”王安萍轻声细语地说道。 　　“我想你也不会，但是你们家的人就不敢保证了。”沈正辉焦虑地站起身来，在房间里面来回走了几趟，一边走一边摇头。 　　“放心，我有办法的。” 　　即便王安萍说得这样智珠在握，沈正辉也觉得不能心安，反正这都是他自己造的孽。 　　…… 　　“所以你让我来导演这两部片子？”宁欢有些无语地看着沈正辉，“当初写剧本的时候，你可是信誓旦旦地说要自己来导演的。” 　　“是的，那时候我一时之间头脑发热。”沈正辉承认道，“但是以我的名气来做这件事情的话，现在已经显然不合适了。”他摸了摸下巴，“我甚至不能用自己的公司和春日来投资拍摄这部电影，这样吧，你自己单独成立一个工作室，我让福田光美通过合作企业向你注资。” 　　“投资什么的倒是无所谓，”宁欢说道，“我自己这几年攒的钱也足够了，只是我，”他抿了抿嘴，“这几年主要干的都是编剧的工作，导演我一点经验都没有。”他摊开了手，“当然，我倒不是怕说拍的是黑台湾和香港的电影就不敢拍摄，我早就看不惯这两个地方的人了，但是我的处女作你就让我拍这种类型的电影，是不是对我的发展不太有利啊？” 　　“难道你还想拍几部日本成人小电影涨涨经验？” 　　“我倒是蛮有兴趣的，但是这如果被挖出来就是黑历史了，所以算了。”宁欢摆了摆手说道。 　　“老弟，这是最好的机会啊！”沈正辉拍了拍宁欢的肩膀，“现在这个时间，想要出头哪那么容易啊，再有才华也要当几年副导演才行，就是春日现在也不可能安排你当导演，即使照顾你也只能给你小成本的电影拍摄，勉强让你当导演，一时之间你也压不住那些个大牌。虽然日本这边影视圈还好，但是你以后的发展方向明显是中国和好莱坞，所以想要好好发展就要尽快成名，这就涉及到电影题材的选择了。” 　　“所以拍摄政治片？” 　　“你也知道，这两部片子拍了之后，即便是一时之间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和成绩，但是过几年等他们当地的事情一发生，这简直就是神一样的片子对于塑造你的名气之类的帮助难道不大吗？为了帮助你，我可是放弃了在剧本上署名的权利了，这两部完全是你个人的作品。” 　　“本来就全是我写的。”宁欢说道，看着沈正辉的眼神又改口道，“大部分是我写的。” 　　“这两部电影即便是在大陆不能上映，但是实际上你已经讨好了大陆日后的老大，这对于你将来的发展蒙上了一层虎皮，再退一万步讲，我以后要挺你，总要有个借口，编剧和导演不一样，这两部电影说不定就是你一辈子的口碑，方便你折腾多少年啊！” 　　宁欢终究被说得有些心动了，但是嘴巴上还是说道，“我现在也是金牌编剧啊！” 　　“你是在日本，春日麾下，日后回中国大陆，我们罩你是无所谓，但是你不想自立门户吗？”沈正辉继续诱惑他道，“你觉得编剧好还是导演好？如果编剧好的话，为什么那么多编剧想要转职当导演？” 　　宁欢咽了一口口水。 　　“你看看老白，谁能够想到他现在的风光？”沈正辉继续说道，“德甲的实力球员，已经确定的国家队主力，从后场到前场，想踢什么位置自己选。皇马、曼联、利物浦都和他传绯闻，你觉得你现在的名气在他之上吗？” 　　“这个怎么可能比？”宁欢还是清醒的，“这家伙已经和我说了，曼联想要买他，已经报价了，今年斯科尔斯会退役。” 　　“所以……”沈正辉摊开了手，“顺便说一下，”他伸出了手指，“这两部电影在发行上肯定是先送到欧洲电影节参展，然后再放映，即便是票房不怎么样，在影响上肯定要造出来，到了14、15年再进行一波网络宣传，”沈正辉盯着宁欢，“到时候会有什么样的名气，你自己也应该清楚吧？” 　　“欧洲电影节？你们有门路吗？”宁欢心中一动问道，“威尼斯、柏林还是嘎纳？” 　　“威尼斯或者柏林吧，看你到时候在什么时间点上完成。”沈正辉说道，“公关的费用完全不用担心。” 　　宁欢呲牙，“又不是奥斯卡要什么公关费用。” 　　“总要一点钱的，”沈正辉瞪大了眼睛，“你直接说吧，接不接？” 　　宁欢深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地说道，“借了。”然后他问道，“先拍哪一部？” 　　“台湾吧，这样闹起来声势比较大。”沈正辉说道。 第387章 遇见老朋友 　　既然已经把任务甩给了自己的老朋友，那么沈正辉就不会就这个事情再操心了，他对于宁欢有足够的信心，尽管宁欢上辈子的人生似乎不是那么成功，但是他现在已经积攒了足够多的经验——足够多，实际上在日本的这几年里，他除了积累了大量日剧、动画片、日本电影和好莱坞的剧组经验之外，连日本成人小电影的经验都积累了不少，上辈子这位有着足够专研精神但是没有走对路的年轻人把太多的精力投入到了整理成人小电影的演员资料上面了，虽然说没有达到人形自走成人小电影演员百科全书的地步，但是也是想去不远的资深影迷。这一辈子，因为潘多拉格式的发明，宁欢还向春日的合作企业贡献过几部电影剧本，如果不是考虑到名声问题，他说不定会选择更换假名以成人小电影导演身份出道。 　　不过一切都权衡好了之后，沈正辉就要轻松的多，他甚至可以思考未来的十年的道路应该怎么走，毕竟在未来的十年里，似乎就是一个潘多拉设备大跃进的时代，尼克安德森先生已经安排好了进化树，超视感的电影头盔——真实感知类的游戏——网络游戏，到最后用上脑后插管似乎也并不是梦，人类可以选择真实地生活在自己的梦里面。如果这个选择不是为了躲避外星人对地球的袭击的话，似乎反而是一个容易引发问题的糟糕的选择。沈正辉此时此刻也不知道未来将要走向何方。但是显而易见，这个新产生的科技技术将会形成一股新的浪潮，如果所有的行政能力不能联合起来将其遏制住的话，它就将成为人类发展的必经阶段。 　　鉴于有些潘多拉格式的电影版权已经超过了该电影的票房收入成为了电影版权最主要的收入方式之一。可以预见，无论是好莱坞还是日本，又或者是中国的电影圈，都会迫不及待地朝着这个格式靠拢，尽管沈正辉在潘多拉头盔生产线和潘多拉格式制作上都有股份，按照估价，他已经成为了亿万富翁中的一员了，但是在面对虽然自己处于上层，但是不得不开始面对自己完全不了解的历史的时候，沈正辉终于感到了某种惶恐。 　　他要做点事情以便于他能够找回以前那种智珠在握的感觉，于是他抽空去了躺东京的潘多拉设备和电影格式的专卖店。 　　然后，有些讽刺的就是，他在店里面遇见了李睿。 　　一开始沈正辉还真的没有认出来这是李睿，他有些不修边幅，有些胖了，并不再是以前那种阴霾给人压力的太子党角色了，在专卖店里面反而像是一个普通的日本宅男，缺乏中国人的那种锐利，反而显得和周围的日本人同流合污了。他仔细翻着货架上的潘多拉格式的电影介绍单，这里的潘多拉头盔长期缺货，在店里面预约的客人凭借预约号和留下来的手机号码接受店员的通知是否能够取货，所以店里面绝大部分的人都是来采购电影的。 　　李睿也不例外，沈正辉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挑选货架上的中国电影。这是春日当初以极低的价格购买了版权的中国大陆电影和香港的公司成批批发的香港电影，精品已经做出了潘多拉格式，李睿也许是因为思乡情犯了，同样也许因为不宽裕，不然的话，按照沈正辉的理解，这位先生就应该只看名字就把碟片往购物篮里面放了。 　　沈正辉有些不好意思，在看见李睿的同时，他就想要转身离开来着，但是很不巧，他的动作一下子吸引了李睿的注意力，“沈正辉？”李睿放下了手中的碟片，走到了沈正辉面前，他到是不是太尴尬，“真是巧啊！”这位先生问道，“来看看你的生意怎么样？” 　　“随便走走。”沈正辉回答道，“你买碟片？” 　　“是啊！”李睿长长出了一口气。 　　“那我不打扰你了，我先走……” 　　“等等，”李睿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一起走走聊聊？” 　　看着这位此时此刻脸上突然冒出来的那种自矜，沈正辉觉得他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家还是大陆顶级门阀的时代，不过此时他的表情倒像是一个笑话了，不过沈正辉笑点很高，他扬了扬眉，“可以。” 　　“你等等。”李睿提着自己的购物篮去匆匆结了帐，提着纸袋和沈正辉走出了店，两个人像是两个颇有距离的朋友，保持着足够的距离，游荡在东京的街头。 　　“不说点什么吗？”李睿自己打破了这种沉默。 　　“我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沈正辉回应道。 　　“什么都可以啊！”李睿说道，“嘲笑、讽刺，我们还可以再谈谈孙静芳，你还记得她吧？”李睿自顾自地说道，“她已经在他爸爸原单位上班了，他的父母也许会给他找一个不错的普通人，现在看起来，当初还真的不如让她嫁给你，他的父母现在一定很后悔。” 　　“我可不觉得她难嫁。” 　　“是不难嫁，”李睿点了点头，“但是在圈子里面，就已经是一个笑话了。”他看着沈正辉继续问道，“怎么？你不去娶她吗？现在的话，她的爸妈和哥哥一定都不反对了。” 　　“我已经结婚了，”沈正辉说道，“孩子都要一岁了。” 　　“哦！瞧瞧我过的日子。”李睿自嘲地说道，“国际大导演结婚生孩子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又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在日本，还好吗？” 　　李睿的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了，“还好，当然还好。”他用力吸了吸鼻子，“也就是在政治方面我父亲深受打击，”他就哼了一声，“在经济上，他们还是放我们家一马了。” 　　“哦……”沈正辉不准备就这个问题继续搭话。 　　“所以，”李睿提高了音量，“你不说些什么吗？” 　　“说些什么？”沈正辉有些愕然了，他想了想，还是认真地看着李睿说道，“祝你好运。”他又看了看他手上的纸袋和里面的电影，“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找点事情做，太沉迷和逃避不是好的办法。” 　　“你就想说这些？”李睿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一样，“我已经准备好了被你奚落、嘲笑、侮辱，你就不咸不淡地和我说这些，你想要表现你的圣母情怀吗？” 　　“我……”沈正辉拖长了声音。 　　“所以实际上你已经看不起我了是吗？”李睿眯了眯眼，“在你眼中我已经沦为小丑一样的角色了，你甚至不愿意花费精力来羞辱我？” 　　“你想多了，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这样做也并没有什么好处。”沈正辉摊开了手说道，“从这点上讲，我倒是蛮实际的，更何况，我觉得，”他抿了抿嘴，“你已经足够惨了。” 　　李睿深深吸了一口气，“是的，我父亲母亲都被判刑了，我自己游手好闲，无所成就，我父母倒台，于是我也两手空空，不得不依靠亲戚和朋友的救济，在海外苟延残喘……” 　　沈正辉盯了他一眼，能够买得起潘多拉头盔的家伙说自己是苟延残喘，这世道还有救吗？ 　　李睿几乎要笑出眼泪来了，“我当初做出那么多的事情来，”他一件一件地罗列，“你的房地产公司，”他笑了笑，“如果不是我去逼你，你一定还在鹏程盖房子买玩具拍动画片，哦，还有动漫杂志。”他拍了拍手，“然后你跑到了日本，我一度非常自恋地认为，是我把你逼走的，即便是那个时候已经抱上了王家的大腿。” 　　看了看周围已经有人对着这边指指点点，似乎认为这是两个人因为感情在吵架，沈正辉觉得一阵头疼，和一个男人在大街上就以往的事情撕逼，似乎是一件很low的事情啊！ 　　“你没有喝酒吧？” 　　“当然，我现在清醒得很。”李睿喘了一口气，“现在我能够记得我们两个之间交锋的每一个细节。” 　　“那不叫做交锋。”沈正辉拉着李睿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吧，附近有个小公园。”他用力拉了拉想要挣扎的李睿，“你也不想和我一起上头版头条，说我们两个在日本打架吧？然后报纸再把我们两个的历史挖出来。” 　　李睿接受了沈正辉的劝告，心有不甘地跟着沈正辉的脚步。 　　“难以想象你在日本居然做出了这样的成就，”他冷哼了一声，“我还以为这是你抱上福田光美那个女人的大腿得到的好处呢！你在日本当普通男优而不是当成人片电影的男主角，我当时真是太失望了。” 　　“我再落魄也不至于到那种地步吧？”沈正辉反驳道。 　　…… 　　“你的企鹅和阿狸的股份的事情我都有参一脚哦！”在冷清的小公园里，李睿做下来之后，有些得意地向沈正辉说道，“王安萍那个女人也吃了我不少闷亏，别人不清楚你的产业，我最清楚了。”他冷冷地说道，“在国外和香港的没有办法，不过国内的……” 　　“你今天怎么了？想要刺激我现在就把你灭口吗？”沈正辉含笑地问道，笑容略显的阴霾。 　　“我只是觉得，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如果你不知道的话，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好吧，”沈正辉摊开了手，“现在我知道了，你想怎么样？” 　　李睿咬了咬牙，“可惜我当年做的还不够过分。” 　　“你现在想选择怎么死？”沈正辉问道。 　　“你如果真的敢杀死我，我倒是敬你是条汉子！”李睿站起来，看着沈正辉哈哈地大声笑起来，笑声中倒是有种疯狂的味道，“当初去和孙静芳的哥哥报信你想勾搭他们妹妹的人也是我指使的，当初他们没有把你脑袋上打出一个洞来真是可惜啊！” 　　“李桑，你心情不好，我很理解。”沈正辉抿了抿嘴，“你的父亲和母亲都被判了无期徒刑，虽然过几年他们就会保外就医出来，但是你们家的政治前途显然是完了，也就借助以前的一点可怜的人脉，借着你爷爷的面子混口饭吃了。当然，如果你足够精明的话，倒是有可能振兴自己家族的，你今晚和我说这些东西，而不是彻底歇斯底里，我觉得你还算是不错了，但是也很有限，我估计是看不到你们李家重整雄风的那一天了。”沈正辉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李睿盯着沈正辉，“也不要太得意，”他说道，“政府里面看不惯你和王家的人也不是没有……” 　　“李桑，体面些，学学你爸爸受审时候的样子，不要像你妈妈一样。”沈正辉很是陈恳地看着他，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纸袋，“这些东西还是不要太沉迷，”他拍了拍李睿的肩膀，“还是多想想将来吧，你应该好好考虑考虑跳出你父母的影响你应该怎么做。”紧接着他补充道，“就好像我当初从鹏城来到了日本，重新打开了一片新天地。李桑你和我年纪差不多，对于我1997年的选择，想必此时此刻感同身受。” 　　李睿只剩下急促的呼吸了，沈正辉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然，我也感谢李桑多年的照顾，特别是现在告诉了我真相，说实话，多少往事都付流水了，”沈正辉叹了一口气，“我能够有今天，到时多亏了李桑啊！” 　　“你……” 　　“哦，忘了告诉你了，”沈正辉停顿了一下，“不过你也许知道的，王安萍的父亲在目前的这个职位上干完了就会退休，王安然大概会小进一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沈正辉眨了眨眼，“你父亲人倒是不错，但是有时候进取心太盛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到时我相信，将来大家都会感激他，怀念他的。” 　　这句话终于把李睿击倒了，他跌坐在了地上，有些惊慌失措地后缩了几下，拉开和沈正辉的距离，然后再爬起来，拎着纸袋转身就跑。沈正辉看着他在夜幕下飞奔的背影，觉得有些过于仓皇了。 　　沈正辉站在原地，发了半天的呆，过了好一会儿，才拿出自己的手机来，犹豫了一下之后打给了王安萍，“安萍？是我，我今天在东京遇到了李睿，他和我说……” 第388章 私密 　　“所以你戴着口罩出去逛一圈就遇上了李睿？”福田光美有些无奈了，“这世界真小。” 　　“是的，他不在英国而在日本，我也很吃惊，我记得之前的报道是他在英国或者美国才对，你说他为什么会想呆在日本呢？”沈正辉颇为奇怪地问道，“他难道不知道这是我的地盘吗？” 　　“这是你的地盘？”福田光美的尾音升高地问道。 　　“好吧，是你的地盘，不过这差别也不是太大吧。” 　　福田光美吸了吸鼻子，“然后他就冲动地告诉你，以前针对你的那些动作他都参了一手？” 　　“不过是说一两句话的事情，如果他自己不想捞钱的话，做起来还真的不费什么事情，还顺便讨好了当权派。” 　　“是啊，你还要感谢他因为这样送给你了一个情人，”福田光美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个情人的档次还和他们本身是一档的。” 　　沈正辉不去理会福田光美话语里面的语气，他有些怅然地看了看天花板，“啊，对于我的处境，我真是有些担心啊！”他瞥了一眼福田光美，“如果继续借助你的保护伞的话，我担心我将来会被骂成是汉奸了。” 　　福田光美翻了翻白眼，“香港仅余的那几家大企业，”她说道，“通过各种渠道希望能够联系我，希望能够将自己手里面的片库卖个好价钱，”她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说道，“就连你名下的亚视都希望能够从我这里获得某种优惠。” 　　“哈？”这下沈正辉倒是真的有些惊讶了，“他们居然找你而不是找我？” 　　“也许他们找你了，但是找不到你也不一定。” 　　“这不可能，要知道，我的小姑父和表弟还在香港和亚视呢！”沈正辉这样回应到，然后他就在福田光美的提醒下去打电话去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有些尴尬地重新回来，“话说，”他有些尴尬地问道，“你突然提这个是因为什么？” 　　“你的电话打不通？”福田光美反问道。 　　“他们确实没有联系上我，”沈正辉含糊地说道，“我的邮箱里面的邮件我也没有来得及看。” 　　“有些版权还是有价值的。”福田光美回答道，“佳和手上还有部分李小龙的电影版权，我个人觉得价值很高，除此之外，杰克成的早期作品和一些中后期作品也有很大的发行价值，其他的片子也就一般般，我们手上囤积的版权已经足够了，关键是这些人就打着空手套白狼的打算，只想用版权和我们分成，一点也不愿意先付出潘多拉格式转版的费用。”福田光美很是认真地盯着沈正辉，“因此，我想问问你，你觉得怎么样？” 　　“李小龙、杰克成吗？”沈正辉摸了摸下巴，“再加上杰特李的早期片子和几个特定的人物的作品，确实还比较有价值，不过，”他停顿了一下，“佳和快要死了，那几个买下版权的投机商我确实看不惯，他们想要空手套白狼，这根本不可能，给他们一个苛刻的价格吧！以大陆的市场，我觉得赚钱是一定的，只是多少。想要躺着就把钱赚了，我们也不好向我们的合作伙伴交代。” 　　“那么亚视呢？一视同仁？”福田光美笑眯眯地问道。 　　“我个人觉得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可以优惠啊！”沈正辉瞪大了眼睛，“更何况是《我与僵尸有个约会》这种热门红剧，要不然按照《三国演义》的标准和他签合同好了，先试试效果。毕竟在电视剧这一块，”沈正辉停顿了一下，“市场巨大。” 　　“是的，太巨大了。”福田光美点了点头，“你如果太无聊了的话，不如试着拍一拍诸如《下关阳光灿烂的日子》或者《嬢王》这样的电视剧，直接拍摄潘多拉格式，说不定销量会相当不错啊！” 　　“谁说我有空了？”沈正辉撇嘴反问道。 　　“如果你没有空怎么会没事干到晚上出去闲逛，你在平京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福田光美偏了偏头，“还是你觉得东京对你来说显得太寂寥了？不如平京温暖，更让你忙碌？” 　　略微一想，沈正辉似乎明白福田光美这是莫名其妙地在吃醋，他上前拉了拉福田光美的手，“我憋了一肚子的烦恼想要自己散散步，好好想一想。” 　　“哦，烦恼？”福田光美笑眯眯地，“王安萍要你娶她了？” 　　“这倒不至于……” 　　“那么她想要生孩子了？”福田光美继续喜滋滋地问道，“她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呃……” 　　“怎么？作为女人我完全理解她的心思，顺便说一句，如果你希望多生孩子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安排青沼智昭休息，并且做好怀孕的一切准备。”她停顿了一下，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盯着沈正辉说道，“要公平……” 　　“咱们能不能先不说这个问题？”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按着福田光美的肩膀上说。 　　“所以你去散步就是为了忘掉这些事情吗。” 　　“好吧，我承认我暂时想要逃避这些事情。” 　　“我以为你会高兴才对。” 　　“如果什么责任都不负的话，那当然是，但是就我的传统想法来说，我想得太多，自然不会无所忧虑地高兴。” 　　“真是失败啊！”福田光美摸了摸沈正辉的头，“这么多年来一点长进都没有，”她抿了抿嘴，“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拍了拍手，她继续说道，“你应该想开一点，生孩子算什么，你又不是养不起。”她又耸了耸肩膀，“何况以孩子妈妈的身份，怎么可能不留给他一大笔钱或者产业。” 　　“被你这样说，我觉得我做人真是失败，还不如你洒脱。”沈正辉恨恨地说道。 　　“那当然，”福田光美抿了抿嘴唇，“如果我是男人的话，我的后宫绝对不止四个。”她又看了看沈正辉，你身在娱乐圈，居然还保持着这样的配置，简直就是一个正人君子。 　　“因为我让别人小看了娱乐圈，还真是抱歉啊！”沈正辉撇嘴。 　　“当然，你大可不必因此妄自菲薄，”福田光美说道，“我们重新回到之前的话题，”她的手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圈子，“你觉得你回到了大陆还需要担心？” 　　“为什么不担心？”沈正辉反问。 　　福田光美抿了抿嘴，“所以我说你才是那个小看娱乐圈的人啊！”她叹了一口气，“斯皮尔伯格如果去中国的话，你觉得他会被你们政府敌对和暗算吗？” 　　“如果他碰毒和女人，又恰好在朝阳区的话，那还真的不一定。”沈正辉撇嘴。 　　“不，他安全得很，”福田光美摇头，“张导演会和他在一起，他也不是那种脑残的人，你觉得你脑残吗？” 　　“但是他有美利坚光环。” 　　“美利坚和日本国也在你的身后。” 　　“我可不是汉奸。” 　　“你当然不是，”福田光美说道，“但是你有国际威望，在票房排行榜上，你已经距离斯皮尔伯格没有几亿了。” 　　“所以你认为我在中国是被当做大熊猫对待的？”沈正辉反问道。 　　“我觉得中国人是要面子的。”她抿了抿嘴说道。 　　“也是要钱的。”沈正辉哼了一声，“你应该听过那句话：一等洋人二等官什么的……” 　　“洋人也分有钱的洋人，猴子、猩猩各种类别吧？不能一概而论是一等。”福田光美反驳道。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说这个？”沈正辉这个时候眨了眨眼问道。 　　“你见过这东西吗？”福田光美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递给沈正辉。 　　“这是，”沈正辉翻来覆去地看着这个塑料小盒子，上面有各种接口和小灯，“这是猫还是路由？” 　　福田光美摇了摇头，“都不是，”她说道，“这是类似于盒子的东西。” 　　“你是说类似于机顶盒和小米盒子这种，连上互联网就能够观看网络电视和网络电影？”沈正辉颇为惊讶地问道，“你准备以后发展这个？” 　　“以春日的资源内容，已经能够在日本建设一个无线电视网络了。”福田光美眯了眯眼睛，‘不过眼下我们考虑的是，是不是要把它和潘多拉头盔联系起来。’ 　　“你准备把电视台全部干掉？”沈正辉不敢相信地问道。 　　“也有可能是他们全部被拉入我的阵营，以后节目放送的信号就不仅仅是电视信号，同时也是潘多拉格式的信号，即便不是潘多拉格式的，3D格式用潘多拉头盔接收，也远远比平面电视好看得多。” 　　“然后地方电视台就全部被干掉了？” 　　“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嘛！”福田光美挥了挥手。 　　“那么和我有什么……”沈正辉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要我在大陆推广这玩意？” 　　“在大陆做这种事情肯定困难重重，”福田光美认真地看着沈正辉，“因此必要的时候，和刘欣离婚，然后和王安萍结婚这种权宜之计，也不是不可以，我会告诉刘欣，她一定会理解你的。” 　　“你在扯什么？”沈正辉觉得自己有些头疼了，“做这种事情的难度绝对不是和刘欣结婚就可以克服的，要知道，”他抿了抿嘴唇，“你这根本就是把广电总局的根给挖断了，这样以后他们不就成了摆设了吗？还有，版权什么的你没有考虑过吗？” 　　“春日的自有版权肯定是足够的，”福田光美回答道，“至于大陆方面，”她笑了笑，“我们完全可以把技术先扩散过去嘛！” 　　沈正辉算是彻底认识到福田光美的阴险了，“如果到时候是国家电视台统和了这个技术并进行垄断经营呢？” 　　“他们做不到，”福田光美信心满满地说道，“况且，等到那个时候……”她笑起来，“我们说不定获得的更多。”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这样关注利益了？”沈正辉把玩着手中的小盒子。 　　“我一直关注，”福田光美回应道，“特别是，”她的语气加重了，“每当我想到我要把这些财产遗留给我的女儿的时候。” 　　“是我们的女儿。”沈正辉强调道。 　　“是啊，但是你的财产将来明显不是一个人分的。”福田光美偏了偏头，她从沈正辉手上拿起了那个小盒子，“因此，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她盯着沈正辉的眼睛，“能做到吗？” 　　“我觉得这是很容易的事情。”沈正辉回应道，“如果尼克安德森不介意潘多拉格式的电影被盗版复制的话。” 　　“我想他一点也不介意。”福田光美说道，“适当的盗版有利于正版扩大市场。同时，”福田光美继续说道，“你可以好好想一想，你距离斯皮尔伯格的那几亿票房应该怎么追上。” 　　“迟早的事情。”对此沈正辉颇具信心。 　　“你觉得宁欢有导演的天赋？”福田光美继续问道。 　　“我个人觉得，”沈正辉回应道，“不过反正试手的也不过是两部简单的政治电影而已，这算是最简单的了。” 　　“最简单？” 　　“是啊，这两部电影拍摄出来，观影者一定会大叫完全不合理、低智商、太扯淡什么的，但是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他们才会发现现实和电影一样离奇，智商这种东西，很多时候特别是在搞政治的时候，是根本不需要的。”沈正辉若有所思，“当我开始关心和了解争执的时候，那是我获得最痛苦的时候，比我当年发现了社会残酷的真相的时候还要痛苦。所以实际上，”沈正辉看了看天花板，“这是治病救人的两部电影，用于帮助人找回脑子。” 　　“我还以为这是完全出于讨好政府的目的……”福田光美喃喃地说道。 　　“这是目的之一，不过就这两部片子而言，中国政府的某些部门也在我们嘲讽的对象之列，这是我感觉最愉悦的地方。”他说道，“因此到时候亚视一定要播才行。”他目光炯炯地盯着福田光美，“你觉得日本能播吗？” 　　“我试试看。”福田光美回答道，“不过还是等宁欢拍出来再说。也许他要背几年的黑锅也不一定。” 第389章 电视剧更厉害 　　宁欢兴致勃勃地投入到这部电影的拍摄的时候大概想不到自己会有几年被某些人无视，被某些人骂，被某些人视作是大陆政权的狗，但是他本人又不得不承受寂寞，不过对于穿越者来说，这也是一种成长的机会。他会有足够的耐性等待到自己翻盘的时候。 　　沈正辉有时候觉得，自己的成长似乎就有问题，没有遭受到足够的挫折，所以有时候显得心性不够稳定。当然，相比有些人，他还算是遭受过挫折的了，不过就他现在反省了来看的话，反而会觉得自己在面对挫折的时候的幼稚。譬如脑袋被人用枪指着的时候，和被李睿威胁着要弄他破产得时候，沈正辉都觉得自己的反应无论怎么说都算不上是高明。当然，如果没有那样的反应的话，现在他的生活也一定不是现在的样子。 　　但是对于现在的沈正辉来说，倒不是有没有挫折的问题，而是他有没有承受这种挫折的机会了。就好像张导演，他的名声大大地削减了他的挫折的力度，他追求大片以来，虽然在艺术上遭受了很低的评价，但是在商业上总体上还是成功的。沈正辉面临的也是这种情况，他的累计票房已经逼近斯皮尔伯格了，所以就算他拍了一部烂片，估计回本也没有问题，但是观众们依然会对他的下一部电影抱有期待，这就是八十多亿票房的威力。所以，他在电影方面的失败不会让大家作出他已经完全不行了的判断，这一点上他和斯皮尔伯格也是一样，但是他比斯皮尔伯格年轻三十岁呢！而张导演恐怕要等到八零后及其以后的后完全占领市场，大概才能够丧失掉其票房的神话和电影的神格，而对于这种层次的导演而言，也只有攻击其私生活造成打击了。 　　但是沈正辉显然不愿意也不能让别人来刨他的根，这就是他和王安萍在一起的时候的苦恼，特别是王安平开始逐渐显露出了她的母性的时候。虽然沈正辉很理解王安萍，毕竟已经三十多岁快四十岁了，如果不赶快生的话，就是高龄产妇了，生孩子的危险性就极大地增加了。但是，一想到她的家庭，沈正辉就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这一家人可都是拿枪出身，估计也就小舅子王安然看上去比较怂一点，但是沈正辉不敢保证王安然知道了这些事情不会自己拿着枪来找自己算账。这大概算是沈正辉躲在日本的理由之一，但是基于各种原因，他在日本也不能够多留。 　　中影集团和中央电视台很快就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通过全国新华书店这个渠道发售《三国演义》的潘多拉格式，并且进一步宣布，四大名著及经典电视剧的潘多拉化也在计划之中，首次发行的《三国演义》电视剧包括前三集：《桃园结义》、《十常侍乱政》和《董卓霸京师》，潘多拉格式增补了电视剧的部分情节和场景，使得每集的事件延长到了一百分钟，对于此次发行的电视剧的潘多拉格式，还增加了部分隐藏剧情可供选择观看。而三集的价格只需要298元，这简直是太良心的价格了。考虑到三国演义一共有84集，按照这个价格算下来，买齐全套需要8344元，这两大集团表示未来将会以每周推出至少一集将电影出齐，观众除了选择在新华书店实体店进行购买之外，也可以进行网上订购，新华书店将和淘宝、京东、当当等网购巨头合作，进行网上预定发售。 　　沈正辉作为转制格式的负责人之一以艺术顾问的身份出席了这场活动，在之后的提问环节，就有记者询问每集增加了一倍的内容是不是都是沈正辉搞出来的，沈正辉于是表示说因为战争场景和多线程叙事的缘故，加上潘多拉格式下观众观赏的自由度，为了充实内容，不得不增加很多内容，但是这些内容基本上都是来自《三国演义》原著，也符合原来的电影风格。 　　于是就有人提了这样一个问题：沈导演，既然电脑制作的场景能够和真是拍摄的场景相一致，没有破绽的话，那么是不是代表以后的电影直接用电脑制作就行了，根本不需要人来拍摄了？ 　　这倒是一个有水平的问题，虽然沈正辉很想回答他就是如此，在虚拟世界里连演员和摄像机都不用，超级电脑按照剧本自编自导自演完全可行，但是这个时候似乎不太适合说让演艺圈感到压力太大的话。 　　“《最终幻想》当初也是这样想的，”沈正辉说道，“而且就成本来说，还是真人拍电影比较便宜。当然，完全靠电脑制作也有，动画片就是这样。” 　　“但是您现在制作的潘多拉格式里面很多内容不是和真人一致吗？这不是说真人电影也能够用电脑直接合成制作了吗？” 　　“这也是需要素材的。”沈正辉回答道，“这种建模制作，消耗的精力和费用我觉得还是直接拍摄真人算了。” 　　“但是计算机功能越来越强，说不定以后成本就降低到真人电影以下了。”记者不依不挠。 　　“我承认，今后说不定有那么一天。”沈正辉认真地说道，“那个时候，程序员的数量肯定超过现在的程序员和演艺圈工作人员的总和了，同时程序员还都必须精通表演。”他没有耐性了，敲了敲桌子，“我们还是把话题集中到《三国演义》上吧。” 　　“那么，您觉得《三国演义》的潘多拉格式的发行能够收回成本吗？”又有一个记者问道，“这个定价似乎比好多电影都低啊！” 　　“八十多集的电影剧，制作成本确实高，但是对于计算机制作来说，平摊下来每一集的成本肯定比电影制作成本低，因为好多场景、人物都可以反复调用。”沈正辉简单回答道。 　　“那么，能够收回成本吗？”记者继续问道，“收回成本的话，要卖出多少份？” 　　“这是商业机密。”旁边的中影公司的总经理马上回答道，“不过按照我们的估计，销量非常乐观，全国人民对于《三国演义》这种文化瑰宝应该非常感兴趣，收回成本不成问题。” 　　一旁的中央电视台的领导也表示赞同，并且当场表示，前三集每集有100万份拷贝，对于销量表示乐观。 　　每集销售额一个亿，84集就是84亿，你们还真是乐观！记者觉得有很多可以写的东西了。 　　发布会的领导还表示，《三国演义》只是一部探路之作，按照计划，四大名著个个都在计划之中，还有很多优秀的电视剧作为候补，如果广大的人民群众需要的话，央视还会继续推动潘多拉化电视剧的计划的下一步进行。 　　于是沈正辉也趁机做了一下广告，表示亚视将会发行《我与僵尸有个约会》第一部的潘多拉格式，初步先在香港、台湾和日本发行，在内地的发行正在申请和审批之中，这个宣布倒是掀起了一阵波澜，《我与僵尸有个约会》之前红得一塌糊涂，两个女主角因为这部片子晋升一线女明星的序列，现在一个归隐，另一个因为和浦海首富有牵扯，加之浦海首富入狱导致她名声一落千丈。于是《我与僵尸有个约会》这部片子就显得特别有意义了。 　　现场的记者们为了新闻纷纷举手提问，彻底搞活了发布会，把原本就要结束的发布会又延长了一两个小时。搞得参加发布会的中影和CCTV的领导苦闷不已。 　　发布会结束之后，当天的电视和网络新闻，以及隔天的各大报纸都报道了这条消息。当然，他们报道的重点显然不在于CCTV和中影集团对于《三国演义》信心满满已经囤积了一百万的拷贝，而是把重点放在了电视剧潘多拉化上。许多分析都认为，这是潘多拉进一步发展的标志性的举措，如果潘多拉格式能够在电视剧市场上也站稳脚的话，它也许会逐渐代替电脑和电视机，成为大家看片的重要工具。当然，阻碍它发展的唯一障碍就是潘多拉格式的电影和电视剧太贵了，而潘多拉公司又不能成立潘多拉格式的电视台。顺带的，电视台和报道才会提一提《三国演义》的潘多拉格式化和将来的电视剧潘多拉化的计划，即便是这样，有良心的媒体也同样质疑，我们国家没有掌握核心技术，这样岂不是把这个产业全部交给了外国垄断集团？尽管中影集团和CCTV宣布他们和春日方面成立了合资公司，全权负责电视剧的潘多拉化。但是在核心技术的质问上，媒体觉得自己是站稳了脚的，潘多拉公司在电影潘多拉格式上确实是技术垄断的，这点毋庸置疑。 　　但是显而易见，媒体没有料到的是这一点并不能够影响《三国演义》的拷贝的大卖，就好像苹果公司的IOS系统也是垄断的，但是这并不影响苹果的大卖一样。要说到垄断，对于中国人来说，简直都是泪啊，不过他们至少比非洲和中东地区的民众好。媒体没有关注到的《三国演义》的销量问题很快就形成了他们必须关注的风潮，一百万份拷贝在短时间内销售一空，这还是大量的三线四线城市没有铺货的结果，本来放在淘宝和京东等网上平台上的拷贝，结果被抢得更快，看到销售数据中影集团和CCTV的人都要疯了，经过了一年多的时间，潘多拉头盔在大陆的保有量已经突破了一千万台，但是谁都没有料到，一百万份拷贝短短的一周的时间就一点水花都没有溅起来的全部被消化掉了。 　　电视台马上进行了跟踪采访，有些惊讶地发现尽管不是所有拥有潘多拉头盔的人都对《三国演义》感兴趣，譬如很多90后就对《三国演义》不感兴趣，但是他们家的中年人或者老人，很感兴趣地尝试了观看潘多拉格式的《三国演义》。这完全依赖于之前大量的老电影的潘多拉格式电影拷贝的销售已经培养起来了中老年市场，于是潘多拉头盔绝非年轻人的装备，许多中老年也不能抗拒它的魅力。 　　当得到了这个结果之后，央视更加信心满满了，他们急于启动后续的四大名著计划，《红楼梦》和《水浒传》被列入了名单。考虑到《红楼梦》也许会吸引更多地大妈和老奶奶，央视将《红楼梦》的优先级别设置得更高，甚至觉得1987版和2009版完全可以同时上马。 　　这个决定让沈正辉有些恶心，他以生产能力有限这个理由拒绝了央视快速上马的计划，并且暗自决定让《三国演义》的生产进度再慢一点。他的这种态度自然激发了CCTV的不满，CCTV甚至觉得沈正辉是看到了电视剧的巨大市场之后，想要抓紧时间趁着这股东风推出亚视的《我和僵尸有个约会》的潘多拉版本，有意排挤分配给给其他电视剧的产能。CCTV立马打听绕过沈正辉直接和春日合作，或者和哥伦比亚合作，甚至直接和潘多拉公司合作的可能性。但是无一例外都遭受了巨大挫折，春日表示他们的业务量也已经慢了除了几部日本电影电视剧正在抓紧时间潘多拉格式化之外，韩国的电视剧也在委托春日进行潘多拉格式化，他们实在是无能为力。 　　哥伦比亚倒是对电视剧业务表示欢迎，但是他们的价格表和进度表让CCTV觉得还不如回去等沈正辉的产能扩张，潘多拉更是表示，他们根本没有多余的产能，六大电影公司的业务都被他们分包出去了。 　　绕了一圈回来，CCTV只好有些腼腆地催促和希望沈正辉扩充产能，扩大在平京的部门，同时招收更多的人手。 　　这根本不可能，于是CCTV和中影只能哀叹他们的合同签得太保守了，不过眼看一年的时间整套电视剧销售额真的能够达到84亿人民币以上——事实证明，这是极大地低估了，于是在制作拷贝上央视和中影又开始大跃进，所幸配上字幕，东南亚、香港、台湾、韩国、日本都能消耗掉大部分的产能，于是他们乐观地认为这个销售额几乎能够增长十倍。而事实上，事实居然和这个乐观的估计差不多，在制作拷贝上，沈正辉马不停蹄，以至于生产存储设备的厂家居然有些跟不上这个节奏了。 　　于是，在这个CCTV和中影集团同时得意洋洋的时候，沈正辉又有幸被领导人召见了。 第390章 作为支柱的第三产业和创业潮 　　这一次召见沈正辉的不是老大，也不是未来的老大，而是未来的总经理，现任的副总经理。沈正辉一开始还不知道这位为什么要见自己，这简直就是给自己贴金的节奏，算一算自己这样已经算是圆满了，被现任的董事长和总经理接见过，又被将来的董事长和总经理接见过，基本上已经能够积攒出足够的政治地位了，这样日后不混成中国首富还真的不太好意思和这几位打招呼。 　　和副总经理对话甚至比之前和之前的总经理、董事长和未来的董事长对话更加麻烦。秘书们先来见沈正辉，列了一个对话的提纲，让沈正辉就对话的提纲先写一个他要说话的纲要，然后这份纲要送到副总经理的案头，副总经理根据沈正辉的纲要再提出若干问题，沈正辉再根据这若干的问题做出回答。虽然觉得很麻烦，但是在沈正辉的印象中，这大概才是真正地国家级领导人一般应该有的样子，副总经理所提的问题范围相当广，还夹杂着他的不少新的体会征询沈正辉的意见，沈正辉相当于和副总经理进行笔上对话了四五个回合，然后才被安排和副总经理会见。 　　等到正式的会见的时候，兴奋和激情都燃烧耗尽了，面对着镜头两个人几乎是把纸上写的东西重复了一遍。不过两个人都是资深的演员，在镜头前沈正辉表现出了一个热爱祖国的资本家衷心地就金融危机的问题向祖国献言献策，而副总经理则表现出一副礼贤下士的工作态度和对于经济工作的熟稔，再讨论经济发展的种种问题和国家的经济对策的时候，副总经理和沈正辉谈笑风生，一副智珠在握的态度，让大家对于下一届似乎也充满信心起来。 　　不过表面功夫是一回事，实际工作又是另外一回事。在私下里交谈的时候，副总经理还是敏锐地注意到了沈正辉所提供的数字。 　　“《三国演义》的发行数据不能够作为影视产业日后获利的参考对吧？” 　　“是的，我们主要是出于这样几个考虑，一个是现在硬件设备还不够普及，软硬件同时出于紧缺的状态，《三国演义》作为经典的电视剧在我国影响的绝对不止三代人，而我们选择的这一版可以说是家喻户晓，老少皆知，所以先天条件就占有优势，大家对于首个潘多拉格式化的电视剧有足够高的关注度，所以名气变现上非常容易。但是接下来肯定是不乐观的，即便是硬件的生产能够满足需求了，在软件上面，一是可能出现盗版，二是人群的口味会发生分化，比如说《水浒传》和《红楼梦》的正版销量肯定不如《三国演义》，《西游记》整个故事不是很完整，这个是一大缺陷，特别是作为神话小说，技术上的落后在这方面就是致命的，所以虽然CCTV和中影集团对于四大名著很乐观，但是我个人觉得《三国演义》就是巅峰了，以后可能就会走下坡路了。” 　　副经理的表情有些难看了，《三国演义》能够撑上一年，等到了他上任的时候，业绩大幅度滑坡，这就有些难搞了，“即使比不上《三国演义》想必也会有一个比较高的销量吧？”副总经理问道，“新拍的《三国演义》和《西游记》之类的电视剧怎么样？” 　　“这个很难讲，”沈正辉实话实说，“旧的东西在前面，对于观众来说，是有感情的。新的东西在技术上肯定是超过前者的，但是在认可度上很难达到同样的水准了，因此以后的市场就是分化的，细化的了。就我们估计，当然，我们把问题估计得严重一点，那些经典的电影和电视剧的红利也就短短几年时间罢了。” 　　副总经理楞了一下，“你们对于技术专利没有信心？” 　　“技术上的垄断是最难的，”沈正辉笑了笑回答道，“实际上很早我们就意识到，想要保持潘多拉格式不被拷贝是不可能的，日后的盗版肯定是铺天盖地来的。” 　　副总经理夜笑了笑，“那么你们的应对是什么呢？” 　　“这个只有不断制造技术上面的领先和开拓可以和这个系统搭配的领域了。”沈正辉回应道，“下一个毫无疑问是游戏领域。” 　　“哦，游戏！”副总经理点了点头，“我还以为是军事领域呢！” 　　“军事领域其实相当狭窄，根本没法和民用比市场。”沈正辉说道，“军事的大头什么导弹、航母、坦克、飞机、大炮，这都不是普通人能够做的，虽然说某种情况下利润丰厚但是投资也大，所以军事上我们情愿授权技术使用，赚点专利费就算了。”沈正辉直白地说道，“相反民用这方面才是大头，那些著名的游戏公司，游戏一代又一代地出，每一代都畅销，我们践行在我们的这个技术基础上，肯定能够收获不菲的回报。当然，这日后说不定是一个巨大的社会问题。” 　　副总理笑起来，“孩子们都去看电影打游戏不学习和上班了？” 　　“会有这种担心，”沈正辉说道，“实际上这种苗头在欧洲和美国一些地方已经出现了，欧美地区福利太好了，所以有些人在家看电视打游戏上网比出去上班挣得多，对于我们来说，也要担心这一点，实体经济如果上不来的话，即便是什么互联网经济，第三产业经济搞得再好最后也不免是镜花水月一场，说垮了就垮了。” 　　副总经理看起来脸色越发难看了，“现在看起来，”他说道，“低端产业向成本更低的地方转移已经是一种趋势了，中国面临的产业升级的道路，你有什么看法？” 　　这个真的没什么看法，因为经济这个东西完全是流动的，以前觉得怎么怎么好，现在站在后来者的角度，就会觉得以前实际上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某种意义上讲，马克思的经济学让人绝望，非马克思的经济学就有点自己给自己找理由的性质在里面，但是说到底，还是就业和分配的问题。经济学这个动态的过程抛开马克思的终极解决方案不说，在实际上操作上只能够是比别人跑快一点这么一条路。苏联挂了，资本主义社会就能够缓解二十多年，现在似乎又到了几大工业集团倒下一个的时候了，中日美欧，死掉一个，尸体就足够其他几个继续有滋有味地活上十来年。当然，也不排除中东地区的油霸被洗劫一遍的可能性。 　　这样的说法在反贼遍地的论坛上怎么讨论都行，但是到了副总经理这个层次，他的战略思维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同时又缺乏操作性。现在，副经理最关心的是，沈正辉的潘多拉格式的推广能不能带动中国影视产业的发展，他已经注意到了，这几年中国的电影市场一年一跨步，正在迅速地追赶好莱坞电影市场，现在潘多拉格式的影片的销售利好，几乎等于再造了一个电影市场的规模，而在2011年，中国的电影市场总票房已经达到了130亿人民币的规模，潘多拉格式的销售量能够达到甚至超过这个数字，尽管这个数字相比较中国的GDP总量微不足道。但是每年30%的增长量显然会促进地产商投资盖影院，电影上投资拍电影，然后以此为核心，带动的就业、投资、消费滚雪球一样被拉动起来，按照估算，电影票房和潘多拉格式电影电视剧的销售合起来直接产出会超过300亿，直接拉动的GDP超过了1500亿，间接相关的GDP能够达到1万亿的量，这就接近全国GDP的五十分之一了。 　　相比较美国好莱坞100亿美元左右的总票房和美国15万亿美元左右的GDP，中国电影市场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和美国相比最起码再翻个三倍不成问题。潘多拉格式的发展如果能够保持和电影市场的同步的话，那么显而易见，这个产业未来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将会是中国产业升级重要的一环。 　　于是副总经理非常热心地表示，对于保护知识产权，中国政府未来会非常注重，相对应的，对于潘多拉格式的发展，副总经理也提出了自己的期望：即加大在中国大陆的产业中心的规模和产能，顺带的，也就把在西南地区的头盔生产基地又提了提，毕竟这无论是自己用还是出口都是好东西。 　　沈正辉自然能够理解副总经理的这番急切是为了什么，当下的斗争太激烈了，提前引爆的李云案更像是一枚政治炸弹，不仅炸死了他自己，那些引爆这枚炸弹的人也身受重伤。于是，濒临退休的人骇然发现自己一旦下台就面临被清算的命运，于是临退休前就越发地疯狂了。而要接班的人自然不希望落到自己手上的事一个烂摊子，于是这里面就充满了政治的妥协，副总经理算是有自知之明，提前就开始了自己的布局，恐怕是希望自己到时候手上能够打的牌能够多一点，毕竟这一届从某种程度上挥霍掉了大量的资源，到了下一届得时候，面临的艰难处境恐怕不比九十年代的时候更好。 　　中国既不走老路，又不走邪路的话，就不得不继续自己摸索着一条新路，这条新路不一定是一条理论上的生路，它只需要死的比其他人晚就是了，当然，处在这样的阶段上，人类总会产生某种错觉，仿佛前面就是人类发展的绝境了，但是踏踏实实走过去之后重新回头来看的话，又觉得之前遇到的困难仿佛不算什么了。 　　沈正辉有时候就有这样的错觉，特别是他发现人类的绝境是指在未来会遇到外星人入侵、丧失病毒传染、地面核战争之类的，那么当前遇到的窘境就更不算什么了。当年的知识青年被下放到农村去，难道现在能够惨得过他们？反过来说，现在这群城市青年如果到农村去参加几年劳动说不定反而能够获得健康一点——脂肪肝、肥胖症之类的富贵病大概也会少一点。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的时候，资本家和政府能够用销毁多余产能来拯救危机，自然而言，届时走回头路也不算什么难事，必要的时候，开一场局部的战争，也是克服危机的一种方法。战争方向中国都已经选好了，不是南面就是东面，反正在海上。当然，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能够避免就尽量避免。 　　大概是因为有这样的心态，沈正辉在面对自己家的产业的时候意外地不会把潘多拉电影电视剧之类的收益看得太重，所以副总经理说什么保护版权，打击盗版这类的话听听也就算了，必要的时候政府说不定会带头充当盗版商，最起码，严厉打击之类的话大可不必相信。他说这番话的时候，隐含的意思就已经分了两块，沈正辉自然明白，就好像电影审批部门保护国产片一样。中影和CCTV的电影肯定是受到保护，盗版会严厉打击。好莱坞和其他，也许就是乐见其成了。所以在布局上，沈正辉一开始就想得很清楚，在国内的生意尽量拉上有能量的伙伴。现实显然证明了他的决策的重要性，在一年上百亿的销量面前，未来的总经理首先坐不住了。 　　“我觉得潘多拉公司之前的种种技术授权，其他企业使用他们的技术迅速发展起来这个例子很有代表性，”副总经理说道，实际上使用潘多拉公司的技术发展起来的小公司就那么一两家，大部分使用潘多拉公司授权技术的公司都是大型企业，譬如说谷歌、微软、苹果和春日，但是副总经理似乎是想借着这个宣扬自己的理念，“我觉得这个很好，从技术、资金上给予小微企业支持，帮助他们发展起来，成长壮大，逐渐成为社会的新的经济增长点，同时最能够吸引就业，当然，这需要政策上的倾斜。”副总理笑着问沈正辉，“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关键就在于搭建合适的技术扩散平台和资金支持平台，”沈正辉说道，“好多技术，原来的研究者在使用上思路很受限制，技术扩展开来，有利于技术的进一步发展。只是，关于技术和资金的平台，从估价、投资方式到和生产、市场匹配都很复杂，有时候是一个试错的过程，投资太大，大规模做起来很难。” 　　副总经理得意地笑了笑，“所以我们要鼓励大量优秀的年轻人才进行创业，当然，金融上也有配套的政策。” 　　沈正辉挠了挠头，看来也许可以提前布局股市了。 第391章 亿万富翁 　　潘多拉公司出乎异常的崛起是世界上所有明眼人都看到的。但是在这之前也不是没有预兆，一直以来，尼克·安德森都被认为是投资界的大拿，但是他赚得多，花的也多。外界对于他多年烧钱没有一个结果早就有所嘲讽，他们也断定他做不到投资界的顶级人物——这是指诸如巴菲特、索罗斯之类的超级大鳄，因为“虽然他眼光精准，很有嗅觉”，但是他没有纯粹的投资思想。这是指一直以来，尼克·安德森一直保持着某种程度的实业投资。即便是他投资了好莱坞的几大公司，这种言论也没有消散。 　　但是，当2010年开始，潘多拉旋风开始席卷全球的时候，世界终于见识到了尼克·安德森持续烧钱十几年的结果，把实验室实现的效果做到了大规模的工业集成，这说明尼克·安德森一直以来的幻想不是他本人的癔症，相反，反而是他有着远大目光的一种象征了。是的，是象征。因为最新出的商业评论里已经把潘多拉头盔的发明列为了二十一世纪前期最伟大的发明之一，排名比Iphone还靠前，他们甚至叫出了新的技术革命的口号，声称潘多拉头盔不仅仅改变了电影产业的布局，而且看起来明显会改变未来的信息化世界——最起码也是信息化世界的一个发展的转折点——将人类从电脑和手机的局限中解放了出来，而本来这个地位应该是手机和IPAD的。 　　所以，基本上属于尼克·安德森的潘多拉公司——在新组建这家公司的时候尼克·安德森依然吸收了部分其他投资者的投资，当然，如果把在中国地区的投资算上的话，它的股东倒是蛮多的，沈正辉都占有不到1%的股份，而福田光美大概控制了10%，尼克·安德森和安吉拉·梅森加起来肯定超过了50%，这个公司的资产伴随着潘多拉头盔在全世界范围内供不应求的畅销，在估价上从资产10亿美元左右一跃达到了资产1000亿美元，当然，潘多拉公司的股东名单里面还有巴菲特、比尔盖茨这类商业明星，尼克安德森也许是在某个慈善晚宴上对他们说，“我准备开一家玩具公司，你没有没有兴趣参一脚？” 　　于是这几位拿出一点零花钱成为了挂名的股东。 　　但是1000亿仅仅是媒体的估价而已，市值增长100倍在互联网时代也不算什么，但是短时间内尼克·安德森根本没有上市的打算，即便是上市，在此之前大概也要把业务进行拆分，把掌握有核心技术的部分从公司里面独立出来，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里这是必须的。就好像阿里巴巴在上市之前会把支付宝剥离出来一样，尼克·安德森已经开始着手这个计划了，与此同，在各大股东及金融机构的催促和游说下，尼克·安德森也有条不紊地开始了自己上市的步骤。 　　2011年尼克·安德森即便是没有成为世界首富，在资产上他距离卡洛斯·斯利姆这位墨西哥电信大亨也不是太远，他的资产太不确定了，于是估算的人马马虎虎算了个500亿美元给他，让他和巴菲特并列第三，而安吉拉·梅森和福田光美也出乎意料地杀入了前50位，这也算是某种盛况。除掉沈正辉这种挂在200名开外的，潘多拉公司的股东几乎都是排名前50位的大富豪，并且都在一年的时间里突飞猛进，以尼克·安德森为最。但是即便是沈正辉这种统计家产刚刚超过40亿美元的小富豪，也在国内引爆了一颗深水炸弹。实际上沈正辉在国内产业公司众多，他在日本的产业有很多还笼罩在福田光美控制的阴影下还没有计算在内，但是披露出来的潘多拉公司1%的股份就占到了10亿美元，然后是哥伦比亚的股份。福布斯对于他的产业还不太了解，他们甚至不知道沈正辉在民生银行里面有股份，当然，日本就更不清楚了。但是他们对于他在国内和香港的部分的产业做了一个大致的估算，添加了部分日本的臆测，并且给出了增长潜力巨大的评语，于是沈正辉便赤裸裸地暴露在了中国民众的眼前，即便是大量的身家未统计，他也毫不逊色地和一帮老牌富豪站在一起。 　　和他站在一起的卖房子的居多，卖造房子的机器的人也有，卖饮料矿泉水的，卖饲料的，卖家电的，互联网弄潮的，放眼望去，反而是沈正辉这个有些不务正业的导演职业是最高大上的。拜大长老几次三番接见的宣传，他吸引了众多的闪光灯，同样在那些互联网的弄潮人的推波助澜下，沈正辉也同样激起了一番热烈的讨论。 　　当然，他的资产没有什么来历不明，他的家庭背景已经算是网上公开的秘密了，毕竟他父亲和母亲最后也变成了电影电视圈的大佬，于是许多人反而不知道沈兴国和梁可秀当初是做外贸起家，转做过房地产，最后进入娱乐圈的，反而以为沈正辉的导演生涯是家族传统。他们把沈正辉的身家和他导演的电影的票房联系起来，得出了沈正辉依靠电影票房积累了几十亿美元的结论。这当然不算是错，毕竟他的累计票房已经达到了80亿美元的大关。那些对于行业内幕不清楚的小白也许会误以为每一部电影都是沈正辉自己投资，于是他就赚了几十亿。 　　网上的讨论的太多了，于是部分真相也被部分网民抖落了出来，沈正辉的毕业学校，人际关系这些都算比较普通的了，毕竟当初《集结号》上映的时候，站台的大佬站得理直气壮，于是沈正辉的关系圈也在有心人的描绘下逐渐趋向于真实，当然，如果某一天，王家出问题牵扯到了沈正辉的话，这些材料都是黑材料，如果王家一直没事的话，这些材料就相当于沈正辉的护身符。当然，也不排除有看沈正辉不顺眼的会利用这些材料在网络上黑他，不过伴随着网民的智商的提高，很多黑材料实际上没有起到黑材料的效果，譬如很多李睿父亲李云的黑材料，简直就是在替李云做宣传，他手下大将的黑材料更是欢乐得可以当做小说看，无论怎么看都没有黑在点子上。 　　无论是中国的宣传部门还是美国的宣传部门有时候都会看低网民们的智商，意味着还是一个单方面发布信息，屁民只能接收的年代，于是好多宣传方式方法都是猪队友形式的，他们越是暴露自己的无能，越是被网络这个新工具教训，就越是驽钝地傻事干尽。这就导致了一个结果，那就是领导对于宣传部门不得不报以怀疑的态度，这种事情是不是能够交给他们去干就值得商榷。特别是沈正辉本身在宣传上也是属于专家级别的。当初他所制作拍摄的以假乱真毛主席访问日本的宣传片，以及各国领导人大乱斗的宣传片，让领导对他的才能有了一个感性的认识，宣传部门对于这种才能应该是忌惮的，谁知道这种技术会被用到什么方面上？加上沈正辉现在的地位，所以除非确定这丫的翻不了身，不然的话，一般的人还真的不太会去惹他。 　　毕竟他身上闪耀着好几个防护光环：1、王家的关系；2、资本护体；3、海外关系；4、国际声望。那些曾经暗地里或者是明面上和他为难的人，伴随着李睿父亲丧失掉了自己的政治地位已经消泯掉了这种意志。相反，伴随着沈正辉身家的披露，已经有人开始打听是否存在合作的可能性了。毕竟，王家的强项并不在于媒体、文化这一块。 　　并且这种心思伴随着潘多拉公司的上市传言越发地急切了。 　　沈正辉的《魔法学徒》前传《骚动，魔法王国的动乱》（上）（下）在大荧幕上取得了接近二十亿的票房之后，又在潘多拉格式的发行上打了一个顺风顺水的大胜仗，那些在大荧幕上意犹未尽的观众又开始享受自己一个人的私密时间，与之相对应的尼克·安德森已经处理好了自己的企业，将技术部门和生产部门切割开来，把潘多拉头盔的生产公司单独独立出来做好了上市准备，而一波又一波的潘多拉格式的电影和电视剧的推出市场，有进一步加剧了潘多拉头盔的畅销，这玩意现在已经成为了日后的苹果手机，仿佛拥有就是一种身份的证明。除此之外，大量的中老年也对如同真实的潘多拉格式的电影感兴趣，经典电影的潘多拉格式的推出就是瞥准了全年龄市场这样一个大亮点。于是，潘多拉集团在上市之前，股票价格就已经被一炒再炒地调整预期，沈正辉作为拥有1%的股份的大股东，自然而然地吸引了更多媒体的关注，关注那些老资本家实在是没有意思。 　　沈正辉作为一个知名度非常高的导演，在短短十多年的时间里，成为一个身家亿万的资本家，而且大部分工作都与电影有关，这简直是太励志的故事了，好莱坞的顶级导演中都没有几个有他这样的经历，并且，伴随着潘多拉的股票价格一步步地升高，他的身价也步步高升，美国人就喜欢看这种数据的变化，等到潘多拉制造上市的时候，因为尼克·安德森宣称将在日本奈良地区建设全球第三条头盔生产线，以满足世界范围内的头盔需求，并声称日本政府和奈良当地政府会提供建厂的优惠条件。受此影响，潘多拉制造的股票在第一天开盘就大涨30%，潘多拉制造的整体市值一下子就跃上了1500亿美元大关，于是沈正辉的身家也预估地增长了5亿美元。当然，鉴于潘多拉在日本奈良建厂肯定是和春日及福田光美合作的关系，福田家的股票也在当日大涨，这几乎是惨遭核电站和黯淡的经济折磨的苦难中唯一的亮点了，这似乎也揭露了为什么奈良县和福田光美在东京的企业开始囤积工人。 　　虽然专业人士对于日本生产不是很感冒，毕竟相比较中国、越南、印尼和菲律宾这些地方，日本的成本已经太高了，但是鉴于潘多拉头盔受欢迎的程度，大部分的投资人还是非常看好潘多拉的扩张计划。预测机构也预测，伴随着美国和中国工厂生产力全开，满足世界范围内的需求大概还需要3-5年时间，日本工厂的出现，可以预计很有可能是技术有了发展，即将出现潘多拉二代的结果，那么3-5年之后，换代产能将会制造更大的市场。于是投资客们都疯了。 　　对于潘多拉来说，超越亚马逊似乎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前面的微软和苹果似乎也不是遥不可及的目标，许多分析家都说，潘多拉头盔从硬件和软件上与苹果和微软都形成竞争关系。因此，在不久的将来，可以看到苹果、微软、谷歌和潘多拉这四家公司之间精彩纷呈的战争。当然，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虽然潘多拉正式如日中天的时候，但是如果它的业务仅仅局限于销售头盔的话，那么它的发展显然有一个上限。 　　但是华尔街的投资商们都不相信花了十年时间研制出潘多拉头盔的尼克·安德森会缺少下一步的计划，并且伴随着从国防部透露出来的消息，显然潘多拉公司的下一步计划是游戏，这又和微软方面撞车得厉害，但是更多的消息显示，两家公司在游戏领域上似乎有携手合作的打算，于是，消息满天飞的同时，股价伴随着消息一起飞了起来。 　　顺带着沈正辉借着股价的飞涨，也成为了中国的网民心中的某个偶像级的人物，虽然他早就是偶像很多年了。 第392章 声名所累 　　“也就是说潘多拉公司的上市计划让你一下子站在了风口浪尖？”王安萍有些惊讶，“这怎么会呢？我简直不明白，你的股份不过是1%而已。” 　　“我想那是因为那些大股东成名已久的缘故。”沈正辉抹了抹自己的脸，“而我在这方面是一个新人，一个导演，如果我成为某个电影公司的老板，甚至我是亚视的主席，他们也不会惊讶，但是我突然之间成为了某个上市公司的股东，并且这个上市公司的市值已经突破了1500亿美元，开始竞争世界上价值最高的上市公司排行榜的位置的时候，大家就会觉得风格很不搭。”他抿了抿嘴，“你能够想像吗？譬如冯导演有王氏兄弟影业的股份，但是如果他还是阿狸或者企鹅的股东，是不是就很奇怪？” 　　“但是潘多拉公司生产的潘多拉头盔明显是和电影相关的啊！” 　　“从本质上讲，潘多拉头盔是电脑设备。”沈正辉咬了咬牙，“我还不能向尼克·安德森和福田光美抱怨，因为上市的计划我也是同意了的，公布我的股东身份是必须的规定。”他一脸郁闷。 　　“你是小股东，当然争不过大股东。”王安萍安慰他道。 　　“不是这个问题，”沈正辉翻了翻白眼，“我当时觉得这都不是什么事，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谁料到最后居然掀起了这么大的波澜，搞得大家都惊讶万分，害得我在家过年都没有过好。”他揉了揉鼻子，“不仅我没有过好，我父母和我的几个亲戚都没有过好，这样的报道泛滥开来，他们又开始担心自己会被绑架抢劫之类的事情了，现在我老婆和儿子出门至少带5个保镖，这样还不如在日本工作算了。” 　　王安萍有一种被噎住的感觉，“也就是说你的资产确实达到了45亿美元？这就是将近3百亿人民币了，你有真么多钱？” 　　沈正辉颇为尴尬，“大部分都是不能变现的股份，”他说道，“他们替我的公司估价做不得准的，没上市，又不能够变现。”沈正辉耸肩道。 　　“不，我的意思是，”王安萍咽了一口口水，“上一次阿狸的股份，你不是卖了100亿吗？” 　　“是啊，换来的都是短时间内不能出手的股份什么的，”沈正辉有些丧气，“可能还要在手里面捂几年才有机会散掉。” 　　“这么说你的资产不止300亿了？”王安萍问道。 　　沈正辉也有些尴尬了，“这些股份基本上都是白手套出面转给我的，我也没有用个人的名义登记，”他沉吟了一下，“我也不瞒你，实际上胡润的估值确实有好几块没有放进去的。”沈正辉叹了一口气，“虽然对于我来说不算是见不得光，但是对于有些人来说，暴露出来大概会有牵连的麻烦。” 　　王安萍在沈正辉身边坐下，拉了拉他的手，略带愧疚地转移话题说道，“这还真是气人，”她说道，“我拼死拼活这么辛苦也不过这点身家，你一边拍电影玩，挣下来的钱居然不比我少。”她还叹了一口气，“关键是我挣得多的居然都是跟着你挣的，我自己辛辛苦苦的事业反而挣得钱少。”她带着笑意，“我是逃不开你的魔爪啊！” 　　“谁的魔爪？”沈正辉轻声说道，“我觉得应该是相反才对。” 　　“你说什么？” 　　在王安萍目光瞪过来的时候，沈正辉就顾左右而言他了，女人的情绪是很奇怪的，即使你讲出来事实，不符合她们的心意她们就会生气。 　　“这种挣钱机会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沈正辉说道，“要看眼光，当然了，从这个角度上看，做金融的是比做实业的赚的钱多，不过做实业做到了某个规模，基于财富的马太效应，资本的增长未必会比单纯做金融慢，这就是为什么大集团要多样化经营。你的合作伙伴，早年做商业地产的时候也很辛苦——当然这是和做银行的比，现在你们整合了你们在全国各地的商业地产，形成了院线，到时候在包装一下上市，基于未来国内电影市场的发展，市值会像坐火箭一样上涨，你们身家翻上几倍也是简简单单的事情。”沈正辉摊开了手，“钱到了某种阶段不过是符号而已，不过这符号的位数和大小的意义变得脱离了人民群众的理解了而已。” 　　“行了，不用给我上政治课了。我知道，”王安萍推开了沈正辉，“我是不会嫉妒你的。” 　　“哈？你还会嫉妒我？”沈正辉有些惊讶了，“嫉妒我什么？” 　　王安萍眼光流转，“我嫉妒你居然有那么多红颜知己，而且她们居然都不吃醋。” 　　“你怎么知道她们不吃醋？”沈正辉托着王安萍的下巴，“我觉得你这张小嘴现在就酸酸的。” 　　王安萍逃脱了沈正辉的手，笑着说道，“我就是知道。” 　　“你心情不错？”沈正辉问道。 　　“当然，”她偏了偏头，“福田光美有钱了给了我一个好大的单子，”她抿了抿嘴巴说道，“然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可以到日本去看你了。” 　　“哈？是这样吗？”沈正辉下意识地心思电转地考虑福田光美这又是要玩什么花样。 　　王安萍已经饶有兴致地问道，“你觉得潘多拉公司在日本投资建厂是个明智的选择吗？在日本建厂还不如在欧洲或者美国建厂吧？如果追求低成本的话，也应该在中国、泰国、印尼这些地方建厂才对，”她捅了捅沈正辉的肋骨，“你和我说说，尼克·安德森是怎么想的？” 　　沈正辉扬了扬眉毛，不仅仅是王安萍对于这个决策感兴趣，所有的经济刊物都在讨论这个奇怪的决定。沈正辉知道一些内情，这个决策就复杂了，有很大程度上是福田光美的意志。具体的布局又向上牵扯到福岛核电站这个事故。人口老龄化固然是个问题，但是如何解决大量的劳动力的就业问题又是另外一个问题。福田光美显然不像她表面上那样对日本人民冷漠，但是她显然也不会当圣母地去避免福岛事件的发生。毋宁说，她也许认为福岛事件的发生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事实显示也是如此，背井离乡的福岛人到最后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奈良这个主动安置福岛居民的县一下子涌入了接近五万外来人口。 　　福田光美的种种安置和县知事的努力显然消化不了这样多的人口，于是福田光美不得不上杀手锏，她说动了尼克安德森将第三条生产线放在了奈良县。 　　当然，仅仅一条生产线使用的人口并不是太多，但是作为配套的上下游的产业因此也落户奈良，什么模具、运输、机械等等，同时奈良县的木材加工也趁着这个机会大肆扩张，福田光美在中国多年积累发展的家具产业这十多年正迎来自己的黄金发展期。 　　于是，奈良反而成为了日本暮气沉沉的经济发展中耀眼的一个点，由于它没有机场和码头，于是还带动了大阪和京都府的经济。 　　当然，福田光美也不是想着要自己硬抗奈良的经济。眼下投资建设，等到安倍上台之后开始自己的安倍经济学，日元大跌，这就冲抵了相当一部分的成本。日本即便是经济烂得不成样子了，也是世界级别的体量，因此，实际上在中、美、日三个地方布局企业，也可以方便货币的流入流出和兑换，这样，实际上沈正辉、福田光美和尼克安德森三方构成了一个资本的循环流动体系，能够有效地抵消掉国家货币政策带给企业的风险。当然，这样的布局也并不是没有高人看出来，最起码就沈正辉所了解的，中国政府的内参上就潘多拉及其相关企业的布局进行过详细甚至精密的数据分析，根据企业公开的信息推断企业的利润是如何流动规避货币升值贬值风险的，他们甚至严密地调查出来福田光美旗下的家居进出口公司、中国的代理商、沈正辉的电影、动画片制作公司和日本的电影、动画片制作公司是怎么利用规则进行资本流动的。当然，得出的结论是非常帝国主义的，那就是中国的资本不能局限于当前的流动方式，必须开拓新的流动渠道。这大概是下届政府发动资本输出理论讨探的舆论方式之一了，因为上了内参，沈正辉还紧张了一段时间，结果被王安萍的一句平淡语气的“没事”给打发掉了。 　　按照王安萍的解释是沈正辉的起家是清白的，以前为动画公司“骗”国家补贴什么的已经不算事了，以这个作为罪名的话，现在能够笑掉国内人民的大牙，毕竟国产动画的当家旗帜还在半兽人的身上。许市长和吴部长在残酷的官场战斗中倒下了，他们在接受调查的时候有没有说出沈正辉及其父母对他们的行贿的事情，这个沈正辉不太清楚，不过即便是说出来，也会有人把这些东西按下去就是了，更不要说沈正辉和家人已经不在房地产行业混了，而在文化行业，如果把他塑造成一个薅社会主义羊毛的犯罪者似乎也不太妥当。正如王安萍所说，他现在的身份在这种层面的斗争中足够保护他了，有政治智慧的显然不会贸然地将他牵扯起来造成不必要的变数。 　　不过显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足够的智慧。 　　《魔法学徒》前传的第二部《魔法王国：革命的道路》在卡尔和弗里德里希导演的掌控下开始开拍了，使用原班人马，投资巨大，虽然说不用沈正辉操心，但是他还是挂上了制片人的名号，甚至不得不在拍摄前期继续带一带这两位德国菜鸟。好莱坞的成名导演不知道有多羡慕这两个德国菜鸟，居然一出手就能够拿到这部明显票房是20亿美元（第二部会继续分上下两集上映）级别的电影的执导权。当然，哥伦比亚不是没有被业内人士嘲讽，他们认为安吉拉·梅森脑子进水了居然让两个新导演指导这部电影，按照道理讲，应该选拔好莱坞的名导执导才对，而有执导资格的导演显然寥寥无几。 　　沈正辉在导演位置上的缺位被认为是厌倦了，毕竟他已经执导了该类影片8部了，顺利地将自己刷成了世界累积票房第一，即便是再有灵感，估计也撑不住了。大家对于他的缺位表示理解，但是为什么是两个德国年轻导演？唯一的理由就是这两位在《魔法学徒》前传第一部的时候作为副导演，本身就是作为沈正辉的接班人培养的，他们还会执导《魔法学徒》前传的第三部，甚至有可能的话，还会执导《魔法学徒》的后传。 　　哥伦比亚似乎改变了思路，他们似乎准备培养导演了。 　　而在沈正辉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把剧组带上正轨，然后开始闲下来考虑自己的两会提案的时候，他又接到了王安萍的电话，在电话里，王安萍略带疲惫地说道，“有人想要见你。” 　　“能够通过你来传话，什么事？”沈正辉心中惴惴，他现在阿狸的股票还有一点点，企鹅的股票彻底换完了。 　　“他想和你……谈谈潘多拉格式电影生产代工之类的事情。”王安萍的语气听上去非常沮丧。 　　“代工？她想要生产技术？” 　　“不，”王安萍尴尬地说道，“他想要拷贝授权。” 　　“他这么有权势，为什么不出去抢？”沈正辉觉得有些搞笑了，“拷贝我还用授权扩大生产吗？我有足够的优盘就行了。他是谁啊？你这么为难？”沈正辉问道。 　　“这个……”王安萍有些犹豫地说出了一个名字来，“强调道，他老爹是现管。” 　　“那他也太自我感觉良好了吧。”沈正辉疑惑了，“你们家也不是省油的灯，我也是受过下届领导人接见过的知名资本家，他为什么这么有底气？” 　　“他说已经破解了你的加密格式了。”王安平说道。 第393章 我盗版，我自豪，我为老百姓省钞票 　　和刘公子见面是在一个普通的会所里面，沈正辉让王安萍不要出面，免得她夹在中间难做人，况且王安萍和这个刘公子也没有什么交情，对方只不过是让她传个话罢了，这是鉴于她和沈正辉的亲密关系的缘故。 　　沈正辉到达这个会所的时候，这位刘公子并没有拿架子，而是很热情地在门口迎接，仿佛真的是和沈正辉谈正儿八经的生意一样。 　　刘公子身形高大，看起来一表人才，脸上挂着的笑意显得亲切可人，不过眼睛里面一闪而过的某种傲慢大概才是他的真面目。 　　“沈导演，见到你真是荣幸啊！”他身后跟着两个斯斯文文的中年人，一看就是精明的手下。刘公子也亲热地介绍说这是某某音像出版企业的董事长，那位是某某影视集团的总经理，这两位表现得也相当客气，姿态非常低，仿佛他们真的是站在弱势的一边。 　　相比之下，沈正辉态度就要敷衍一些，简单地握了握手，寒暄了几句，刘公子把沈正辉引进了一个包间。在那里，两个打扮得相当端庄的女孩子一看到人进来了，马上开始煮茶。 　　“先喝茶，慢慢谈。”刘公子说道。 　　沈正辉可有可无地坐下来，两个女孩子认出来是沈正辉到时颇为激动，不过即便是如此，两个人还是非常稳重地将茶泡好，暖杯，冲茶各种步骤一丝不苟，两轮茶泡下来，十多分钟就已经过去了。 　　刘公子丝毫没有替沈正辉掩饰身份的想法，在等茶的时候，随口就问道，“《魔法学徒》前传第一部的票房超过二十亿了吧？有虚报的成分吗？” 　　“是的，”沈正辉撇了撇嘴，“上下两部加起来确实超过二十亿了，”他哼了一声，“虚报票房还要多分给我钱，索尼和哥伦比亚都不会这样做的。” 　　“我是说给媒体虚报。”刘公子打了个哈哈。 　　“媒体虚报的话，IRS也会找上门的。” 　　刘公子继续哈哈笑，“潘多拉影盘销售量也有20亿美元？” 　　“上下两部加起来的话，已经很接近这个数量了，你看新闻报道上也报道了。”沈正辉回应道，“不过这样的好日子不多了，所以现在急着拍第二和第三部。” 　　“那为什么你不当导演了？”刘公子问道。 　　“这就比较复杂了，涉及到了哥伦比亚、索尼和我们几方的利益，”沈正辉像是在吐露秘密，又像是随口在说，“就我个人而言，连续拍上八部就已经够了，再多我也受不了，证明一下我的实力就行了。” 　　两个女孩子听得满眼放光，不过很快刘公子在喝了茶之后，就对她们说道，“你们出去吧。” 　　尽管很是不舍，但是也知道接下来肯定是要谈生意了，两个女孩子很是识相地行礼走了。刘公子带着的两个跟班于是检查了门窗。 　　刘公子对着沈正辉笑了笑，“没什么事情，”他说道，“今天这里我已经包场了。” 　　沈正辉矜持地笑了笑。两位董事长和总经理坐下来之后，刘公子饶有兴致地仔细打量了一番沈正辉，说道，“沈导演看起来兴致不太高啊！觉得我没有合作的诚意还是没有合作的资格？” 　　“这倒不是，”沈正辉舔了舔嘴唇，“刘先生不如讲一讲你想要怎么合作？上一次让我印象深刻的想要和我合作的人我记得是李睿，他态度不是很好，我们最终没有合作成，然后我就出国了。” 　　刘公子听到李睿这个名字的时候，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嘴角牵动露出了一个不屑的表情来。 　　一旁的董事长先生看气氛不对，插话道，“李云那是自己作死，但是我们刘公子的父亲不一样，他可是XXX的嫡系干将，眼看着就要入局去管……” 　　“好了，”刘公子打断了对方的话，“还没有开会确定的东西就不要讲出来，大家心知肚明就行。”刘公子笑盈盈地看着沈正辉，“沈导演，王姐没有和你说过我吗？” 　　“爹妈是运气和天生的，真做起生意来还是要看本人的能力和气度。”沈正辉扬了扬眉毛，“沈公子通过安萍姐传话给我说想要做影片的生意，不知道你有什么章程？”没有等到刘公子说话他又补充了一句，“这个进出口的版权不是必须通过中影公司吗？” 　　刘公子扬了扬眉毛，他似乎对于沈正辉有些故作的装傻有些不满，不过还是沉稳着语气说道，“这个你不用操心，”他压低了语气，“这个市场肯定会放开，绝对不会再让中影垄断这方面的资源，”停顿了一下，“不过就算是不放开也没有关系，中影那边我也能够搞定。”他对着自己身后的两个人做了个手势，“这两位的公司都是设备齐全的正牌公司，”他说道，“不是那种没有生产力的皮包公司，如果把制作拷贝的任务交给他们，他们肯定能够保质保量完成任务。”他甚至继续说道，“销售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也有相应的销售渠道，到时候你直接按照授权的数量收钱就行了，绝对不存在生产力跟不上的情况，您觉得怎么样？” 　　废话，制作拷贝而已，只要破解了加密，一台电脑一天也能够拷贝个好几百份。沈正辉看着这位刘公子说的天花乱坠实际上也不过是掩饰他想要直接从这个生意中分一杯羹的意图。 　　“那么你觉得这个授权的费用应该是多少呢？” 　　刘公子伸手敲了敲桌子，面带笑意地说道，“一份拷贝十块钱怎么样？”他说道，“以大陆的市场，一年买个上亿份不成问题，你什么都不做，坐收十亿。” 　　这个价格，似乎有些微妙呢！按照之前和中影、CCTV的合作，《三国演义》的售价每集的潘多拉影片售价不到100元，最后分配下来，到沈正辉手上也不过是20元左右，这20元是扣除给尼克·安德森的费用和税的。但是那是电视剧，如果是电影的话，价格又不一样了，得到的分成大概会有30多元，版权方、中影和沈正辉这边，几乎是按照各三分之一的比例分成。沈正辉通过大陆的合资公司分钱，但是这些钱不是他的个人资产，合资公司名义上是属于春日和沈正辉个人的，不得不说刘公子开的这个条件，对沈正辉来说，没有什么吸引力。 　　所以沈正辉直截了当地说道，“这个价格太低了，我不能答应。” 　　刘公子似乎并没有遭受挫折的样子，他停了一下，用真诚的目光说道看着沈正辉说道，“价格可以再谈谈嘛！” 　　沈正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们的心理底线是多少，但是潘多拉影盘的销售是我们和中影合作的重点项目，我们、中影和CCTV甚至专门组成了一个公司来负责销售工作，你们想要生产拷贝的授权也就算了，这个我们可以出让一点利益，但是如果你们要自己销售的话，”他抿了抿嘴，“这就不利于我们、中影和CCTV三家了。” 　　“中影和CCTV我可以搞定，他们绝对不会反对的，”刘公子颇为自傲，“或者我们可以在合同里面确定一下授权的影片的类别，有些影片我们不碰。”他面带微笑地说道，“你觉得怎么样？” 　　“这不行，”沈正辉依然摇了摇头，“潘多拉的技术是潘多拉公司的，我们也不过是授权。”他翻了翻眼皮，“我实在是不能在全球范围内给潘多拉公司开这么一个口子。” 　　“你看，”刘公子摊开了手，“我们并不掌握潘多拉格式转换的技术，”他解释道，“你完全可以把我们当作是一个复制灌装的外包公司。” 　　“如果你们真的只做复制灌装的外包工作的话，那到是可以谈。”沈正辉当即说道，“我可以把复制灌装工作外包给你，10元一份，储存设备我都可以提供给你。你考虑考虑，这绝对不止一年一亿份的市场。” 　　刘公子笑起来，“沈导演，”他说道，“你不用敷衍我，我知道你对尼克·安德森很有影响力，你也很有自主权。” 　　“这是误解。”沈正辉回答道，“生意上的事情当然是用钱说话。” 　　刘公子很尴尬，“这么说沈先生拒绝我了？我的条件可是很优厚的。” 　　“如果你对你的条件有信心的话，”沈正辉回答道，“你可以直接和潘多拉公司谈，不用通过我转二手。” 　　刘公子抿了抿嘴，他脸上的肌肉的用力显示他内心似乎非常生气，“看来，”他说道，“王姐似乎没有把我说的话转全。” 　　“哦，这倒不是。”沈正辉回应道，“她说全了，不过盗版这种事情，”沈正辉摸了摸鼻子，“你看看像微软，因为盗版他的正版就卖不出去了吗？相反，他们有空就给大公司发律师函。我觉得，我们也从来没有指望潘多拉格式可以从技术上阻止盗版，所以，”他笑了笑，“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斗争的方式就在技术之外。” 　　“沈导演，”一旁的总经理耐不住寂寞了，“我们刘公子的父亲可是……” 　　刘公子伸手打断了他的发言，“沈先生，”他说道，“你们公司，不，潘多拉公司的下一步是要推广潘多拉格式的游戏吧？”他问道，“我记得一部分玩家已经开始体验潘多拉格式下的CS了对吧？你长期在国外，有些事情可能不了解，游戏这种东西如果不通过审查的话，根本就进不了国内的市场。” 　　“所以？” 　　“这方面的审批日后都是刘公子的父亲负责。”总经理接口道，“沈导演，不要说日后的游戏审批了，电影、电视剧这些都是我们刘公子的父亲负责。”他带着有某种狗腿一样的谄媚笑容说道，“我觉得您完全可以试着去说服尼克·安德森先生，”他摊开了手来，“毕竟，中国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市场，进不来的话，就太可惜了。” 　　这种威胁的层次很低啊！沈正辉也笑起来，“我觉得真正要担心这个的是游戏厂商和电影公司，”沈正辉抿着嘴回答道，“刘公子的父亲能够硬挡着不让他们赚钱？”沈正辉自己先摇了摇头，“我不相信。” 　　“沈先生，”刘公子抿着嘴，“吃独食不是好习惯，”他的语气显得有些硬邦邦的了，“你觉得这是我个人贪心？实际上告诉你吧，”他抬了抬头，“破解潘多拉格式这种事情我们国家级别的实验室就做过，在中国，是不能允许没有经过审查的东西进入市场的。”他哼了一声，“潘多拉头盔，逆破解都做过了，作为技术储备暂时放着。”他看着沈正辉摇了摇头，“要求把潘多拉公司作为垄断公司罚款，破除技术垄断的呼声也是有的，你肯定不希望看到最糟糕的事情发生吧。” 　　“所以我说你找我有些找错了，”沈正辉面不改色地说道，“您这番话应该直接对尼克·安德森去说。实际上我一点也不反对禁止潘多拉格式的游戏进入中国，这样也免得小孩子沉迷于这种游戏不能自拔。”停顿了一下，看着对面的三个人中已经有两个吃惊得舌头都要吐出来了，沈正辉继续问道，“需要我给你们尼克·安德森的联系方式吗？” 　　刘公子面沉如水，“沈导演这是准备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了？” 　　“如果面子不要钱的话，我当然是随便给。”沈正辉回答道，“但是如果面子要很多钱的话，”他摊开了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他啧啧了两声，这样说道，“要不然我帮你们联系尼克·安德森，就这个商业问题正式地谈一谈，你们觉得怎么样？” 　　刘公子敲了敲桌子，“沈导演，”他的语气很沉重地说道，“我们很有诚意的。” 　　“我也很有啊！”沈正辉回答道，“你看看我都准备帮你们牵线了。” 　　“看来今天谈不成什么了，”刘公子站起来，“也好，沈导演可以回去好好考虑一下，”他说道，“顺便你也可以向王姐打听一下，我是什么样的人。” 　　沈正辉也站了起来。 　　“明给你说吧，”刘公子凑到了沈正辉面前和他说道，“我的心里价位是每份十五元，”她拍了拍沈正辉的肩膀，“中影那边不用你担心。” 　　沈正辉笑了笑，手上已经被塞了一张名片，对方笑眯眯的，“想通了给我打电话。” 　　沈正辉收好了刘公子只有名字和电话的名片，也掏出了自己的名片递给对方，同样只有名字和电话，“您考虑好了是否和尼克·安德森谈，也请给我电话。” 　　这句话让刘公子消掉了自己脸上所有的笑容，有些恼怒地挥手说道，“走！” 第394章 彼此应对 　　“所以，你一点也没有给他面子？”在听了沈正辉讲述了见面的过程之后，王安萍问道。 　　“我为什么要给他面子？”沈正辉反问道，“我和他不熟，你和他很熟吗？” 　　王安萍自己被噎了一下，“他老爹可是马上要进局了。” 　　“你是不是还要说他老爹刚好管到我啊？”沈正辉眨了眨眼。 　　“他这个级别的，在小事情上不会为难你，大事情就说不定了。”王安萍回应道。 　　“这倒不是我突然之间变得狂狷了，”沈正辉抿了抿嘴，“这件事情是这样的，”他用手敲击着桌面，“实际上在这块上，我们算是无路可退，一退就会产生连锁的反应，要知道，眼红潘多拉公司的收益和我们这几个特代的地位的可不止刘公子这么一个人。”他揉了揉鼻子，“经济越是危机，娱乐产业反而收益越好，第三产业里面，电影、电视剧和游戏就好像是龙头一样，别人都看好潘多拉，但是这并不代表潘多拉的发展就是一路坦途了。”他摊开了手，“尼克·安德森把潘多拉的核心产业拆出去之后再上市，多少人恨得牙痒痒的，但是即便是这样，潘多拉的股票还是一再上扬，这意味着什么，是个明白人都明白。” 　　王安萍一脸苦相，“你这是……”她带着某种玩笑的口吻说道，“彻底上了美国人的船了？” 　　“只能说是为了个人利益而已，这才是合格的资本家吧？”沈正辉摊开了手，“我帮助刘公子的话，我有什么好处？” 　　王安萍耸了耸肩膀“你现在和以前的处理方式差别蛮大的。” 　　“人是会成长的啊！”沈正辉回答道。 　　“我还记得十几年前你匆匆地跑到平京来，把资产折价卖给我的场景。”王安萍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那时候我还有退路，现在可没有了，这一次要是再退出中国的话，就回不来了。”沈正辉感慨地说道。 　　“但是，你也要好好想一想，那可是未来的局委……” 　　“局委的儿子而已，再说他现在还不是局委呢！”沈正辉抓住了王安萍的手，“你担心什么，你们家不也是局委。” 　　王安萍有些没好气，“我爷爷都退休多少年了？我爸也没几年就要退休了，人家最起码还有十年的局委政治生命呢！” 　　“你们家虽然都是军队系统的，但是对于这方面应该也清楚，”沈正辉抿嘴说道，“像这种要害部门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吗？” 　　“即便是这样，”王安萍踌躇着说道，“毕竟人家将来是部门老大。” 　　“部门太大了的话，老大也不好当啊！”沈正辉说道，“总之你放心吧，就我看那位刘公子，他也不想事敢把这件事情给他老爹讲的人，就算他讲了，他老爹又不是他，难道还马上就想办法对我出手？”沈正辉反问道，“要知道，整件事情是和潘多拉、春日绑在一起的。” 　　“是啊！”王安萍反应过来了，“我还没有问你有没有问过福田光美和尼克安德森的意见呢！” 　　“他们的意见就是随便我怎么处理了。”沈正辉回答道。 　　“他们就这么轻易地交给了你？”王安萍反问道，“这可和你先前说的一步也不能退的严重性不相符合。” 　　沈正辉笑起来，“他们之所以交给我，是相信我是维护大家的利益的，我当然和他们沟通过我的想法，他们认可，所以才全权授权给我处理。必要的时候，他们也会提供帮助。” 　　“提供帮助？” 　　“是啊！”沈正辉回答道，“那位坐镇西南某市的副总理肯定也是未来的长老局成员吧？尼克·安德森不是借着这个机会和他搭上线了吗？沟通的渠道，始终是畅通的，刘公子这种层次的根本拿不到台面上来说。” 　　王安萍明显松了一口气。 　　…… 　　“大意了！”刘公子有些恨恨地摔了一个杯子，他面前的跟班都有些惴惴，担心这位会迁怒到他们头上。 　　“这个沈正辉太不识抬举了，”董事长马上附和上来，“拍了几部有票房的电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连中国是谁当家都不知道了，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睛……” 　　“行了，中国肯定不是你当家。”刘公子挥了挥手打断了下属的马屁，“几部有票房的电影？”他撇嘴，“人家现在是导演累积票房排行榜第一位了，接近90亿美元，世界第一，中华民族的骄傲。”刘公子撇了一眼唯唯诺诺的董事长，“你当着张导演的面敢给他脸色吗？人家比张导演厉害多了。核心总没有专门接见过张导演吧？” 　　“刘少，他也太不给面子了。”总经理上前来继续拍，“您父亲以后可就是分管这一块呢！他这样不服管教，咱们怎么也要教他做做人啊！” 　　“你也聪明不到哪里去！”刘公子气呼呼地说道，“没听见我前面说的话吗？这家伙也不是没有人脉关系的，更何况我父亲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上任？起码要开过会之后，然后人事变动，熟悉工作环境什么的，这又要时间吧？短时间内，我们动不了他。”他有些丧气。 　　董事长和总经理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惴惴，“要不然咱们也等等？” 　　“等个屁！”刘公子几乎要跳起来，“不趁着这个这个时机分一杯羹，等到时候他们和中影、CCTV把渠道都建立好了，运行正常了，再去想着分一杯羹，你看看到时候有没有你的位置。”随即他又叹息了一下，“但是现在想从这家伙这里打开突破口看起来有些难了。” 　　“要不然我们试着去和潘多拉公司接触一下，不要这样绕圈子了。”董事长提出了这个建议。 　　刘公子哼了一声，“行啊，你去啊，你以什么名义去啊？以你的公司的名义吗？你的公司在别人眼里面和虾米没有什么区别，让我直接出面，我怕我的脸皮太薄了，经不住打脸。” 　　“那这事怎么办？”总经理也不知道说什了，他们两个的公司在国内也算是实力相对来说可以的，但是一拿到国际上就惨不忍睹了，想要直接和潘多拉公司对话，完全看对方心情怎么样，而在中国，潘多拉公司都是通过沈正辉这个地头蛇直接和中影以及几大制片厂合作，现在又拉上了CCTV，尽管这些单位未来都是刘公子父亲的下属单位，但是这些以盈利为目的的公司，有时候为了钱可以打出狗脑子来。刘公子知道自己直接去他们碗里面刨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样做太难看，他也不想给自己的父亲脸上抹黑。 　　刘公子想了想，盘算了半天，终于还是咬牙决定退让一步，“把电话给我，我来和王安萍沟通一下。” 　　王家无论是从山头还是政治立场上讲，都和刘公子一家没什么瓜葛，但是王安萍曾经作为地产商和各地方的实权诸侯都有来往，这样就和刘家也有了香火情。即便是她现在已经不是自己在做房地产了，但是刘公子求上门来，她也不好意思推脱掉。这边刚刚听完了沈正辉说的话，那边刘公子的电话就打进来了，王安萍叹息了一声，走到一边接起了电话。 　　刘公子自然不知道沈正辉就在王安萍的身边，在电话里面他倒是表现得非常亲热和和气，“王姐，你好你好，这个事情还要麻烦你帮帮忙。” 　　王安萍捂了捂话筒，然后意识到不用这样做，又放开，然后她带着惋惜的语气说道，“小刘，你知道的，这一块我也没有插手过，所以这完全看你和沈导演单独谈得怎么样。” 　　“我知道，”刘公子急忙解释道，“今天我主要是有点年轻气盛，和沈导演说了几句硬气的话就有些气血上头了，本来安排的好好谈一谈，结果后面好多东西都没有谈就气忘掉了。”刘公子停顿了一下，似乎是给王安萍对自己的话语的反应时间，“王姐，你知道的，”他说道，“我做这个行业肯定是想长期地做，绝对不是捞一票就走，所以有好多好处都是长期的，这个麻烦您和沈导演解释一下。” 　　王安萍嗯嗯了两声，不置可否，她打开了免提，让沈正辉也能够听见刘公子是在说什么，“沈导演对我的条件不满意，我们完全可以慢慢谈嘛！”他放低了姿态，“当然，我在这里要和你道歉，我今天确实是年轻气盛了。” 　　“那么，你还想我怎么帮你？”在沈正辉扬了扬眉毛之后，王安萍开口问道。 　　“谢谢王姐，”刘公子急忙说道，“这个能不能再帮我约沈导演出来一下，我们可以再谈谈，”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下一次我让中影的人也来参加，你看怎么样？” 　　王安萍堆着沈正辉眨了眨眼。 　　沈正辉摇了摇头，于是王安萍说道，“约倒是可以约，”她的语气提了提，“不过最近他要回一趟日本，时间可能要往后排了。” 　　电话那头的刘公子迟疑了一下，“……这个没关系，我等他就是了。”两个人又谈了几句无聊的闲话之后才挂上了电话。 　　“看起来刘公子对你也很忌惮啊！”她笑着说道，“你准备晾他到什么时候？” 　　“其实我也不想晾他，不过如果不晾他的话，他觉得自己吊起来了就不好了。”沈正辉说道，“实际上，”他说道，“本来我想着最坏的情况不过是很多东西进不了中国，就经济利益来说，也不算太大，反正我们一直产能不足。不过现在就这位公子的态度来看，”他笑了笑，“说不定真的能够合作。” 　　“你能答应他的条件？”王安萍吃惊地问道，“你这转变也太快了吧？” 　　“当然不是这个，”沈正辉看了看天花板，“我想和他合作的东西要等到他老爹上台之后，就利润而言，”沈正辉笑了笑，“倒是有可能比卖潘多拉影碟大得多。” 　　“是什么？”王安萍颇为好奇地问道。 　　沈正辉没有直接回答，他看着王安萍，“不过在此之前，”他说道，“倒是很有必要给他打个预防针，免得他认为我还是和以前那样好欺负。” 　　在王安萍略显迷惑的眼神中，沈正辉伸手搂住了她的腰。 　　…… 　　就在刘公子苦苦等待沈正辉从日本回来的时候，有好几件国际时政新闻发生了： 　　首先是美国国务卿访问中国，这是预定好的访问，不过在双方讨论的议题中，专门增加了一块版权保护的话题，国务卿是带着好莱坞的嘱托访问中国了，一方面是督促中国履行加入WTO的承诺，开放电影市场，增加电影分成比例，同时打击盗版。这本来是老生常谈的话题，但是在这一次的会谈上，国务卿专门提到了潘多拉格式电影和电视剧的版权保护问题，因为潘多拉格式电影利润太丰厚了，几乎就相当于票房收入，于是在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美国人相当诛心地提到说中国已经有部分不知道是公司还是研究机构，已经掌握了潘多拉格式的破解拷贝的方法。美国方面表示将会对潘多拉格式的版权特别关注。 　　刘公子看到了内部通报的时候，后背都是冷汗。 　　另外的事情是尼克·安德森先生在考察了日本奈良的潘多拉头盔生产线之后，又视察了西南某市的潘多拉头盔生产线，局委兼市委书记副总理陪同进行了视察，目前西南地区的生产线已经火力全开，一年的生产量达到了三千万台，但是就是这个数据依然满足不了中国国内的需求。尼克·安德森表示奈良县的生产线将是潘多拉头盔的二代升级版，中国的生产线将视情况而定在恰当的时候进行改造，也开始生产二代升级头盔。这个消息打击的不仅仅是刘公子，现在一代头盔尚未满足市场，二代头盔就已经准备出现了。潘多拉公司的股票应声大涨。 　　接下来是娱乐新闻，中影集团、春日映画和哥伦比亚影视不日签订了合作协定，将会建立战略同盟关系，加快推进彼此之间的投资拍片和版权交易计划，特别是在潘多拉平台上的交易计划。专家解读潘多拉制作现在基本上还是垄断经营，这三家联手是进一步加强垄断地位，结成统一战线。 　　刘公子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然叹了一口气，他的计划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这个事后他连报复的心思都生不起来。因为接下来的新闻给了他致命一击，负责思想宣传的大佬接见了沈正辉，代表精神文明建设指导委员会向沈正辉发出了聘书，聘任他为精神文明建设指导专家。 　　沈正辉向刘公子展示了自己的应对方式。 第395章 欢迎加入买办集团 　　“和A站和B站合作搞这个活动，这个影响力有点小吧？”站在沈正辉对面的年轻人说道，这位被派来和沈正辉对接的策划公司的小年轻人叫做陈洋，实际上很有能力，年纪不大，但是工作能力杠杠的，这一次能够和世界知名大导演合作，他特别兴奋，因此，对于活动的影响力他就特别在意，总希望这个自己着手的活动能够惊世骇俗。 　　“你可以这样想，这一次的活动一方面是活动本身，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宣传A站和B站。”沈正辉回答道，“所以我们才没有和优酷和土豆合作，也没有和传统的电视媒体合作。” 　　“我能问问这是为什么吗？”陈洋试探性地问道。 　　“很简单，”沈正辉摊开了手，“A站和B站我有股份，而优酷和土豆我没有，”他撇了撇嘴，“曾经我有的，但是后来被企鹅他们买走了。” 　　“额……哦。”听到这种了不起的八卦的陈洋的内心并不像他表面上那样平静，“我只是有些担心，”他咽了一口口水，“互联网时代，视屏网站之间的内容同质化时非常严重的，”他看了看沈正辉又说道，“优酷和土豆也许会直接搬运那些投稿人的投稿作品。” 　　“这不是好事吗？”沈正辉摊开了手，“最少投稿人是知道该到哪里去投稿的。” 　　“我担心会有各种意想不到的事情，”陈洋说道，“譬如刷票，AB站的竞争对手也许就会这样做，他们还会做分流人气之类的事情，所以我担心……” 　　“你不用担心，最终的解释权不是在我的手上吗？”沈正辉回答道，“你对我的品味没有信心。” 　　“这个作品量实在是太大了，”陈洋擦了擦汗，“到时候上传的作品量肯定数以万计，即便是其中有很多没有什么内涵的影片，但是要粗粗过一遍也是一件很费时间的事情，更不要说也许其中有别的竞争对手捣乱。” 　　“你过虑了，年轻人，我不可能什么准备都不做就一时兴起开启这样一个活动计划。”沈正辉拍了拍陈洋的肩膀，“首先，我们要替参加活动的人树立一个标杆起来。” 　　“标杆？”陈洋有些惊讶，“沈导演，你自己有作品吗？” 　　“当然，而且这一次的作品我仅仅是单纯的导演而已。” 　　…… 　　是的，沈正辉所举办的这一次活动叫做网络第一届微电影视频大赛，以他控股的A、B站为平台开展活动，参与者可以选择A站或者B站上传自己制作的不长于30分钟的参赛视频，最终评选组将评选出若干奖项，获得一等奖的将有机会得到到沈正辉的电影工作室实习工作的机会，同时他们的参赛视频也有机会被做成潘多拉格式供大家下载，同时A站和B站回出资购买视频版权，费用从10万元到500万元不等就是了。一等奖以下的二三等奖也有丰厚的奖品，不过让人感到奇怪的就是一等奖的名额是不固定的，二三等奖的名额反而是固定的，这样的设置所显示出来的意图也许就是沈正辉的电影工作室要招兵买马了。 　　“实际上我本人已经有一个计划了，”沈正辉抿了抿嘴，“现在就等着到时候拿出来作为大家的标杆。相信有了这个东西镇楼，大家不会说我搞这个事情是在炒作和宣传，同时也符合我现在指导专家顾问的身份。” 　　“哦？是什么？”陈洋非常感兴趣地问道。 　　“不要急，”沈正辉摆了摆手，“等到活动彻底炒热了以后发布更有冲击力一点，实际上这段时间我正在联系演员，相信很快就可以内部放映给你们看了。” 　　“那还真是期待啊！”陈洋露出向往的表情来。 　　而在这个时候，沈正辉的电话响了起来。陈洋识趣地走到一边，开始和自己的同事们讨论这个活动的具体开展的计划。 　　沈正辉看了看电话号码，是王安萍打过来了，“怎么了？”他问道，“刘公子坐不住了？给你压力了？” 　　“他能给我什么压力？”电话那头的王安萍回应道，“这段时间你把他都要逼疯了，打电话给我质问我说你是不是在耍他，问之后的见面是不是还有必要，他说他好不容易做通了中影方面的工作，现在看起来没什么作用了，中影可以名正言顺地拒绝他了。” 　　“当然还有必要见面，”沈正辉回应道，“你可以直接和他说，这个生意的利益不比卖光盘小。”他笑了笑，“当然，如果不把我们的刘公子弄得没有选择，他也不会替我们帮这种忙。” 　　“说你就行了，不要说我们。”王安萍说道，“这个生意我只算是帮你们牵线，具体的我不会插手的。” 　　“你担心你爷爷和你爸爸？”沈正辉问道。 　　“嗯，”王安萍低声说道，“小一辈之间谈生意倒是无所谓，但是像你说的那样牵扯太多的话，就不太合适了。” 　　“行，”沈正辉无所谓地回答道，“帮我约个地方，这一次我来请客好了，说起来上一次他就请我喝了几杯茶而已，这一次我请他吃饭。” 　　…… 　　刘公子显然不在意到底是喝茶还是吃饭。沈正辉约他见面的时候，他来了，身边带的不再是董事长和总经理这种业务上的智囊，而变成了膘肥体壮的马仔，而且见了沈正辉的面的时候，刘公子的脸色相当难看。 　　“沈导演，”握手的时候刘公子用了用力，“你做得好啊！我是惹不起你了，你这样做，还不如当初就拒绝我，还通过王姐说什么还能够再合作，还可以再见面的话。” 　　“我上次就已经在这个生意上拒绝你了啊！”沈正辉含笑回应着，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刘工资怎么用力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 　　“你！”刘公子呲了呲牙，终于还是松开了手，“那还见个屁的面啊，咱们把话说开，以后各走一边好了，不过你以后小心点，”他哼了一声，“别看今天闹得欢，小心将来拉清单。”说着他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来，“都坐下，好好吃这顿沈导演请我们吃的饭。” 　　菜已经上好了，刘公子坐下一顿胡吃海塞，这倒不是他本人很饿或者是他有这样的习惯，而是他根本就是带着怨气来的，借着这样的动作表示自己内心的愤怒，当然，这种情绪和愤怒也许是装出来的。 　　沈正辉坐下，几乎想要翻一翻白眼了，“刘公子，”他问道，“你对于互联网行业有什么看法吗？” 　　“互联网行业也是要接受国家监督管理的。”刘公子咬了咬牙，“一直以来，国家对于互联网的监督管理太弱了，让良莠不齐的公司得以发展壮大，但是在将来，等国家加强管理，特别是国有资本进入到这个行业以后，这个行业怎么发展就不是那些个互联网的老板说了算了。”一边说他还一边狠狠地咬了一块肉。 　　他的两个跟班坐下来之后一声不发，相当敬业地只吃不说话。 　　“你父亲有这样的想法？”沈正辉大为惊讶，这和未来的互联网+的提法可不一样，就互联网这个新兴行业来说，这个行当里面的大佬几乎都是高层家族的白手套。 　　“我自己的看法，怎么样？”他恶狠狠地反问道。 　　“没事，我觉得很好啊！”沈正辉耸了耸肩膀。 　　“你可有不少互联网公司。”刘公子有些图穷匕见的感觉，“你是不是加强一下管理啊？” 　　“大部分我都卖了，剩下的也不成什么气候。”沈正辉坦然地说道，“我现在就等着我参股的那几家公司上市，然后把股票换成钱。” 　　“是吗？”刘公子的思维回到了正轨上，“怎么，你不看好未来的互联网发展，觉得还有泡沫？” 　　相比较而言，互联网的泡沫算是小的了。沈正辉皮笑肉不笑，“个人意见。” 　　刘公子放下了筷子，“有什么说说吧，”他哼了一声，“你在互联网投资界的名头可不小，”他说道，“我都知道，企鹅从你手上买起点可花了不少钱。” 　　“那是他们趁着我倒霉的时候收购的，我可不会感谢他们。”沈正辉眯了眯眼，“不过算了，起点这种网站要发挥作用也看是握在谁的手里面。” 　　“听说他们现在做网络游戏和页游赚得也不少，”刘公子不动声色，“你是不是想要和我合作再进军游戏行业？” 　　沈正辉颇感惊讶地看了刘公子一眼，“你倒是脑子转得挺快的。” 　　刘公子撇了撇嘴，“你到时想得美，”他哼了一声说道，“审批上我当然是没有问题，但是我如果重新白手起来，从头搞一个游戏公司，这个我可干不来。” 　　沈正辉张了张嘴，刘公子马上又说道，“马上收购一家游戏公司这种事情我也不会干的。” 　　沈正辉撇嘴，“你觉得这样赚得太慢了？” 　　“当然，”刘公子理直气壮，“审查当然没有问题，但是我怎么知道做出来的游戏会受欢迎？” 　　“游戏的事情交给我好了，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做好服务器、网络之类的事情，然后拿着代理权躺着数钱就好，不要告诉我说这样你都觉得太累了。” 　　“代理权？”刘公子皱了皱眉毛，“你手上有什么游戏？” 　　“我还以为你知道，”沈正辉偏了偏头，“你不是已经知道潘多拉的下一步是游戏吗？” 　　“什么？”刘公子马上站起来，“你们已经开发出来了潘多拉格式的游戏？” 　　沈正辉眨了眨眼，“当然，”他歪了歪头，“你以为我们是卖期货的？” 　　“潘多拉格式的游戏，难道和潘多拉格式的电影一样，感觉像是真的一样？”刘公子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游戏迷一样立马打听到，“是什么类型的游戏？难道是一直传说中的《反恐精英》？开枪和操作怎么办？难道还是使用鼠标和键盘？” 　　“你已经考虑好了愿意接受这个合作计划了吗？” 　　“废话！”刘公子眼睛都红了，“这TMD肯定能够赚钱，还用想吗？”不过他还是有些惋惜，“如果是《魔兽世界》这样的游戏的潘多拉版本，赚的钱肯定更多。” 　　“你会有这样的机会的，”沈正辉说道，“如果暴雪真的要出潘多拉格式的游戏版本的话。” 　　刘公子的眼睛这个时候似乎正在闪闪发亮，他带着一种质疑的语气问道，“你就这样便宜我？”他非常怀疑地说道，“尽管你在影片这方面拒绝了我，但是就游戏这个市场来说，赚得肯定比买碟片多，我和你可是没有什么交情，特别是之前我们还闹得很不愉快。你就这样轻易地将这样一块大蛋糕送给我了？” 　　“我们总要找一个合作人不是吗？”沈正辉摊开了手。 　　“但是你也可以自己组建自己的游戏公司做代理啊，”刘公子张了张嘴，“盛大不就是这样做起来的吗？” 　　沈正辉抿了抿嘴，“你以为这是没有难度的事情吗？”他说道，“实际上你根本没有想过这里面的技术难度，就潘多拉的数据量来说，建设机房数据库也要花上好几千万。” 　　“但是肯定一年就能够赚上好几亿。” 　　“你父亲不是局委吗？” 　　“少来，之前我说我父亲是局委，你也没有怎么屌。”刘公子没好气地说道，“要说关系，企鹅、百度、阿狸、盛大、网易、完美，哪一个不是现成的合作伙伴？” 　　“处于我个人的考虑，我不会和你说的这几个公司合作。”他挠了挠头，“更何况你的关系将来会那么硬。” 　　刘公子笑了笑，重新做下来，“那么合作愉快！”他向沈正辉伸出了手，“你这个人不难相处嘛！”紧接着他又追加了一句，“以后所有的潘多拉游戏都交给我代理吗？价格怎么谈？” 　　“让你的人和我的人慢慢磨吧！”沈正辉不甚在意地说道，“同等情况下，我们肯定优先考虑你，毕竟你能够帮我们把游戏过审。” 　　刘公子笑起来，带着心领神会的表情，“不要急，慢慢来。”他说道，“先帮我把公司架子搭起来吧，年底的时候能够上线就行了，咱们随时可以进入调试，保证通过审查。”紧接着他又问了一句，“全球范围内什么时候能够上线？” 　　“正好是年底。”沈正辉回答道。 第396章 游戏大市场 　　尼克·安德森早就和福田光美、沈正辉讨论过游戏市场了，在他的虚拟对战系统（真人CS）被美国五角大楼否定，同时引起了中国军方的兴趣之后，他就开始着手进行民用版本的开发了。民用版本在技术上根本没有什么困难，困难的事应该使用什么样的标准。全身装满传感器地实时地形模拟显然是不行的，也非常不现实，但是考虑到给潘多拉头盔装上鼠标和键盘也有一些不像样，于是潘多拉公司花了更多的时间不是在技术的实现上，而是在标准的统一上。最终他们觉得在推出新的蓝牙手套配件之后，也有必要开放虚拟头盔的鼠标和键盘接口，这样，带着一个大头盔，然后坐在桌子上晃鼠标，按键盘，看起来也有点傻。但是如果配备了蓝牙手套，这种操作就可以用手动操作来代替，很有亲身实战的感觉。如果再弄一套全身感应的传感器，然后开启现实对战模式联网，直接通过网络和主机连接起来，那就近乎于实战了，如果这个实战的平台足够大，接入的数据足够多，那么模拟军队对战也不是不可能的，这就是中国军方感兴趣的通过这样一个信息平台就可以相当于实战地模拟军事对抗了。 　　民用版的游戏一直在策划之中，最先上线的就是《反恐精英》，当然，除此之外，潘多拉也收购了很多游戏的版权，就准备着在这个领域大展雄图，别的不说，只说潘多拉头盔产生的如真似幻的游戏效果，就足以让人趋之若鹜了。而实际上，在开放了鼠标和键盘接口之后，潘多拉头盔完全可以像是一台电脑一样充当游戏机的作用，即便画面图像仅仅是二维的，但是游戏效果已经胜过电脑屏幕了。 　　也因此，当沈正辉和刘公子说明了这件事情以后，刘公子顿时就把潘多拉影片的利润丢到脑后去了。 　　游戏发家是有现成的例子的，盛大的陈总依靠一款韩国泡菜游戏现在已经混到了身家上百亿的水准了；朱老板也靠着《魔兽世界》这一款游戏的代理，就摇身一变成了业界巨鳄，还入股足球队玩起来了，看得丁三石眼红，要争《魔兽世界》的代理权，两个人及其后台大打出手，游戏的利润就是这么高；更不要说企鹅这种以抄袭为职业的作法，凭借巨大的用户量，他就没有赔钱的时候。 　　刘公子已经非常清楚了，潘多拉公司就是一个技术垄断企业，依靠着垄断技术，直接控制了上下游。先不去管技术垄断如何被打破，只说眼下这种情况，一款潘多拉格式的游戏——唯一一款，唯一的代理权，在中国这样一个巨大的市场，无论是怎么营运，都是赚多与赚的更多的比较，更不要说后续的游戏都是自己代理。想通这一点，刘公子就要忍不住流口水了。 　　“要我组建一个游戏公司吗？不如先收购一家然后进行技术升级改造好了。”刘公子建议道，“硬件方面的投入可以全部我来出。” 　　“不用急，这个我们可以慢慢谈，我觉得我们谈原则性的东西就行了。”沈正辉说道，“这一款游戏只能说是试探市场的，具体的详细内容我们可以晚一点谈，我大致说一下，你估计也能够猜得到，《反恐精英》实际运营就好像LOL一样，免费也能玩，充钱买武器……” 　　刘公子已经看到无数的钞票已经从天上飞下来了，“……先在世界各地建立局域的服务器，最后能够做到世界范围内的对战游戏……不过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血腥暴力的原因不过审。” 　　“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刘公子哼了一声，“放心，一定有办法把许可审批拿下来，”他歪了歪嘴，“我难道还比不过企鹅公司了吗？撸啊撸毒害青少年不是也一样过审了。” 　　“这就是我愿意和你合作的原因，”沈正辉扬了扬眉，“技术方面潘多拉公司会协助你，游戏代理公司我们不投资不插手，但是我觉得你最好先收购一家网站或者自己做一个网站。”停顿了一下他说道，“游戏会采用网络发布和光盘发布相结合的方式，”停顿了一下，他说道，“游戏包有点大，技术上我有点担心。” 　　“潘多拉格式嘛！可以理解。” 　　几句话把原则性的东西谈完了，两个人有些陷入了沉默之中。刘公子心中藏着种种疑惑不好说出口，毕竟沈正辉他也是刚刚认识，但是两个人在刚才所谈的生意，未来的收入不怕有几十上百亿，于是他试着拉近一下两个人的关系，咳嗽了一下，刘公子问道，“听说你成了什么精神文明建设的专家。” 　　“指导专家，也不用听说，上了新闻联播的，像你这样背景的一定非常清楚。” 　　刘公子脸红了一下，他当然非常清楚，他甚至以为这是沈正辉对他的一次打脸，不过他还有些疑惑地问道，“负责精神文明建设的长老马上就要退休了，你在这个时候还能搞什么花出来？要知道，”刘公子盯着他的脸，“现在这个‘走基层，接地气’什么的就是他最后的政治工作了。” 　　“是啊，”沈正辉抿了抿嘴，“这时候我也应该向下任的长老们显示一下我的能力不是吗？” 　　“你想向大长老显示你的能力？”刘公子悚然而惊。 　　“这倒不是，下任的负责精神文明的长老，甚至你的父亲都是我想要向其显示能力的人，当然，对于我们这种人，只需要证明自己有这样的才能就足够了，怎么用就不是我们自己能够做主的了。”他摊开了手，“不过我尽量保留一点点自主权。” 　　“所以你就搞那个什么网络微电影大赛？” 　　“你消息挺灵通的嘛！”沈正辉颇为惊讶，“是啊，那是我搞的。” 　　“我看主办方都没有挂任何官方单位，你这是——自带干粮？” 　　“有时候是要自己垫一点本钱，”沈正辉点了点头，“不过大多时候都能够赚回来。”他笑了笑，“也就趁着这段时间没有人管，不然的话，没有个官方机构护身还真不行，不过官方机构普遍来说，坏事的能力比做事的能力强多了，特别是在宣传部门。” 　　刘公子下意识地撇嘴，对于这种一贯的成见他表示某种立场上的不屑，这是出于他替他老子鸣不平的缘故。不过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在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的宣传部门，这些官僚们是真的擅长坏事，他们就不知道在新形势下应该怎么样正确地做事情，这完全是一个体制问题。 　　“所以说到时候肯定有你的作品？” 　　“是的，最起码会有我导演的作品。”沈正辉回答道。 　　“哦，那还真是期待呢！”刘公子说道，似乎是为了表示亲近，他说道，“我非常喜欢《魔法学徒》，前传第一部上下两集，我前段时间刚刚看过。” 　　“哦，是吗？”沈正辉倒觉得惊讶了。 　　“很奇怪吗？”刘公子反问道，“如果不看的话，我怎么知道做潘多拉的生意有前途？” 　　“您可真坦诚。”沈正辉的语气说不出来是否带着嘲讽。 　　“那么，我想问一下，”刘公子问道，“你觉得潘多拉的技术垄断还能够保持多久？”他目光炯炯地盯着沈正辉。 　　沈正辉心说，我怎么知道，这要看尼克·安德森的手腕了，但是他表面上还是一副风淡云轻的表情，“先行者和后来者差的可不是技术这一步。” 　　刘公子的脸上明显露出了深思的神情来，然后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他又有些忍不住地问道，“你们后续的游戏开发计划还有什么啊？” 　　沈正辉抓了转头发，有些敷衍地说道，“很多的，”随即他像是想起来了一样，“对了，《魔法学徒》也要做成潘多拉格式的网游，”哼笑了一声，他继续说道，“从前传开始，到后传，现在时间表和设定都已经做好了，就在考虑具体的实现方式了。” 　　“是吗？”刘公子有些出神了，“《魔法学徒》的网游？” 　　“也有单机版，”沈正辉回应道，“实际上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甚至想把《哈利波特》做成网游和单机版的游戏，这两个题材是非常好的卖点。” 　　“我当然相信，”刘公子眯了眯眼，“说老实话，我就收藏了《魔法学徒》和《哈利波特》的潘多拉格式电影，每天哪怕拿几分钟来感受一下仿佛置身于那种魔法世界的感觉，都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是吗？不过《暮光之城》和日本成人小电影的销量也不错，这两类你有感受过吗？” 　　刘公子脸上显露出尴尬之色，“这个，哈哈哈……”然后他又转换了回来，“你们对于游戏也有这方面的计划？” 　　“日本市场是有的，”沈正辉耸了耸肩膀，“甚至可以这样说，潘多拉格式的电影，现在恐怕日本拍得最多，卡尔和弗里德里希还在折腾《魔法学徒》前传第二部的时候，好几个日本成人小电影导演都已经做出成品来，可以出师了。”沈正辉有些感慨，“他们非常有钻研精神，当然，这和他们的成片场景比较简单也有关系就是了。” 　　刘公子被这个内幕震得有些晕乎乎的，“是这样啊？”他问道，“我还以为，”他看了看沈正辉，“好莱坞会最先发力追上来，你也能够给中影方面一些照顾。” 　　“实际上，从技术方面讲，潘多拉和实拍3D和转3D一样，在技术差别上不是特别大。” 　　“只是体积特别大。”刘公子自说自话地点了点头。 　　“大部分体积都用来加密了。”沈正辉回应道。 　　“好吧，”刘公子摊开了手，“我现在真的希望你们的加密是那么有效了。”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盗版什么的，怎么，你的手下破解了这种加密了？还是真的如同你所说，是国家实验室破解的。” 　　刘公子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自然，“国家实验室当然有这种能力，”他说道，“超级计算机算上好几天，有什么密码不能破解的？”刘公子撇了撇嘴，“不过就像你说的那样，能够做到这一点的都是有名有姓的单位，犯不着触犯版权法谋取这种利益，做一个技术储备就行了。” 　　“这还真是让我对于民间高手有些失望了呢！”沈正辉微微一笑。 　　刘公子被挤兑了一下，有些恼怒地说道，“实际上有个大学的研究院也做出来了成绩，他破解的就是你们禁止复制粘贴的密码锁，有好些个人都准备出资购买他的专利技术了，”然后他撇嘴，“所幸这人脑子还比较清楚。” 　　“他不能拒绝你？” 　　“我能够拿到你们的授权的话，当然不用这个技术。”刘公子非常坦白，“但是如果拿不到，组建一家地下公司卖盗版碟是件多大的事啊？我到时候专门盗版好莱坞电影就是了。” 　　“你可真是……坦白啊！”沈正辉有些感触地说道，“实际上那位先生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尼克·安德森已经派人去收购了他的技术了，然后你就知道潘多拉格式下一代会进行升级。” 　　刘公子楞了一下，“你们还真是手脚快啊！” 　　“这也是为了吃饭啊！” 　　“潘多拉公司家大业大的，”刘公子撇了撇嘴，“有这样的反应，真的是能耐啊！” 　　“夫祸患常积于忽微，而智勇多困于所溺。”沈正辉笑了笑，“就是这样。” 　　刘公子对于沈正辉的拽文不怎么感冒，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起来，这位站起身来，走到了角落里接了这个电话，沈正辉从他变幻的表情上察觉到这是一件大事情，特别是从电话的听筒里面传来“车祸”、“撞死了”之类的词句，让刘公子表情越发地阴暗了。 　　“我有事情，马上要走了。”他说道，两个跟班也马上站起来。 　　“不是什么大事情吧？”沈正辉问道。 　　“有点麻烦，”刘公子低沉的语气说道，“有个合作伙伴死了，我们合作的股权问题，我们这边还要重新谈一谈了。” 第397章 讲政治 　　严格来说，这位车祸死亡的小伙子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刘公子之所以敢来争取沈正辉的这门生意，也不乏他所在的群体，特别是这位死去的小伙子的怂恿的缘故，刘公子被推到了前台但是他并不是沈正辉唯一的合伙人，还有好多合伙人不会出面，只会派出自己的代理人管理公司的日常业务，刘公子虽然占有不少的股份，但是他并不是绝对控股的。 　　所以，不要看沈正辉不和刘公子谈具体的条件，就是刘公子本人也不知道这个具体的条件怎么谈，届时只能是各方委托好的白手套出面来和沈正辉的代理人谈业务。现在，突然之间出现了这种事情——最核心的一个人居然在这个时候出车祸死掉了，自然而然，之前已经谈好的利益分配就要重新算了。这也罢了，最让人担心的是现在这个时间点，小孩子的出事会不会牵连到大人的政治前途。 　　也无怪乎刘公子在接到了电话之后，有些神色惊惶了。 　　“沈导演，我先走了。”他这样说道。 　　沈正辉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件事情的发生时间和原来的历史上的时间不一样，沈正辉还以为这件事情不会发生，下一任核心的政治路途并不顺利的时候，谁料到这件事情还是发生了。尽管自己没有亲眼目睹，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此时此刻在整个大陆的官场掀起了什么样子的波澜，但是显而易见，此时此刻的动荡对自己是有好处的。 　　深圳好贵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对方随便。刘公子刚刚走到了门口又转过身来，盯着沈正辉说道，“有些事情我这边会动起来，”他说道，带着某种自我催眠的自信，“我们的合作计划不会受到太大的干扰，我会尽快开始正式工作。” 　　“当然，我等你。”沈正辉摊开了手，“我这段时间恰好也有事情，你可以随时联系我。” 　　对方还有些不放心的样子，但是此时此刻只能够故作豪情大度了。 　　这位先生刚走，沈正辉的电话就响起来了，那话那头传来的是王安萍的声音，“谈得怎么样了？” 　　“当然没有任何问题。”沈正辉回应道，“细节问题到时候由专业人士来慢慢谈。” 　　“我这里有个大新闻，”王安萍说道，“我觉得你可以把脚步放慢一点。” 　　沈正辉想了想说道，“没有必要。” 　　“你不问问是什么事情吗？”王安萍有些惊奇。 　　“我们的合作伙伴说有一个大人物出车祸了？” 　　“是的，”王安萍带着一点冷嘲的语气，“他们一个圈子的，自然消息灵通。”沈正辉甚至能够想象电话那头王安萍嘴角翘起的弧度，“不过很快就会有更多的假消息冒出来混淆视听了。”王安萍的语气有几分幸灾乐祸，“这下子有点好看了。” 　　再好看你们也只能站在旁边看看，沈正辉心想，等到日后事情的相关人员都被送上法庭，那才好玩，想来日后的官僚们会无比怀念河蟹的十年，到了新核心治下，矛盾总的爆发出来，那就是日子相当不好过啊！官僚们就会好像果粉怀念民国的“黄金十年”一样怀念河蟹治下。但是时间是不可逆转的，历史的潮流最终会把不符合潮流的东西冲到垃圾堆里面去。 　　不过沈正辉又有些感触地想，如果自己不是与众不同的穿越众的话，大概也会觉得日子生活在水深火热的新常态之下吧。每每生活在当下的人都觉得前途似乎没有希望，但是回过头去，看看自己的国家和自己经历过的苦难，又觉得当下的状况似乎也是很难得的。每一代的年轻人似乎都是如此，如果不是经历过，沈正辉也会觉得自己有时候会缺乏面对现实的强大信心。 　　“不用担心，这是纯粹的商业行为。”沈正辉说道，“我们只和中国的合作伙伴合作，提供技术支持，我们并不入股他们的公司。”然后他歪了歪头，“你对这个项目有兴趣吗？” 　　“你饶了我吧，”王安萍叹了一口气，“我好不容易才休息下来，也再不想干这种劳心的事情了，更何况我和那帮小屁孩玩不到一起去。” 　　“你叫人家小屁孩？”沈正辉有些无语了。 　　“是啊，谁叫我现在这么老了。”王安萍带着一股赌气的味道说道。 　　“好了好了，”沈正辉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你不如操心一下你弟弟那边，他的手机生产怎么样？” 　　“我说你就这么有把握吗？”王安萍有些担心地问道，“吴小龙可是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压上去了，这么大的流水呢！” 　　“那个营销经理是找得最靠谱的一个了，”沈正辉说道，“况且你没有注意到吗？现在他们的手机已经造成了足够的话题了。” 　　“那也叫靠谱？根本就是吹牛好不好。”王安萍非常不满意，“卖不出去的话有蛋用？” 　　“做生意不就是这样吗？吹成功了就是成功了。”沈正辉回答道，“况且网上预订的数量反馈还不错啊！” 　　王安萍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沈正辉安慰她道，“在技术上有我们的软件工程师，你怕什么呢！要是中国卖的不好，还可以卖到美国、日本和印度去。” 　　“你真是……”王安萍撇嘴。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王安萍才放下电话。沈正辉觉得自己现在想得事情太多了。吴小龙的手机算是一块敲门砖，他的父母在岭南没命地折腾，拿到了几大运营商的牌照，结果到他们把公司解散为止，蛋的手机都没有造出来，通信设备更是转包业务，他们的公司根本就是拿来套钱的。现在，他们的儿子吴小龙异军突起，凭借一个通信技术研究的实验室，结合海外资本，即将打造一个新形势下的手机帝国，这种剧本，沈正辉觉得很有趣。这算是某种程度上的示好，也是某种程度上的埋雷，不管怎么样，都是一条线。 　　刚刚挂上了王安萍的电话，紧接着福田光美的长途电话又打了进来，这两个人的对话就不需要像王安萍那样迂回了，福田光美非常简洁地说道，“车祸发生了？” 　　“是的，”沈正辉非常惊讶，“你居然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 　　“当然，”福田光美回答道，“不过半个小时之前，网络上的消息都已经删除掉了，日本这边的消息还很语焉不详，现在流言满天飞，谁也不知道真假。”她笑了笑，“已经有媒体开始播报说平京发生政变了。” 　　“这就是网络时代，”沈正辉摇了摇头，“消息传得很快，但是假消息又会掩盖真消息。” 　　“那么你还觉得和原来的人合作吗？” 　　“已经不算事原来的人了，”沈正辉回答道，“他们的人已经死了一个了，我估计他们会花上一点时间来重新分配一下利益。” 　　福田光美沉吟了良久，“你很有把握？” 　　“我们是置身事外的，”沈正辉强调道，“我们只是和有实力的合作伙伴合作。” 　　“别人也不会把你放在眼里，你觉得你有资格参合这种事情？”福田光美反问道，随即她又沉吟了一下，“尼克·安德森非常关注你的进度，你要知道，”福田光美停顿了一下，“他可是操纵了若干次美国政治的家伙。” 　　“你的意思是他都记得他每次怎么操纵美国政治的，然后他现在闭上眼睛想操就操？”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福田光美无奈地说道，“你要知道尼克·安德森先生……” 　　“行，行，我懂了。”沈正辉也有些无奈，“我想我们并不是颠覆世界政权联盟……” 　　“当然不是，”福田光美笑起来，“我们是当世界毁灭之后再重新拯救重建世界委员会。” 　　“你突然之间幽默了不少，”沈正辉在电话里面问道，“最近出了什么有趣的新番吗？” 　　“当然不是，”福田光美回应道，“最近只需要看一看财务报表，我就觉得我应该保持轻松愉快的心情了。” 　　“那还真是不错。”沈正辉哼了一声，“最好早点让我也看看，让我的心情也变得好一点。” 　　“呀，我还以为你呆在大陆会天然地心情不错呢！” 　　“如果不是和我父母住在一起，并且每天晚上晚回去了都会被他们念叨的话，”沈正辉回应道，“是的，住在大陆还是让我觉得挺轻松愉快的，特别是这里的工作氛围还不错。” 　　“我还以为刘欣是因为希望能够长期和你单独呆在一起才会拒绝回来的，”福田光美在电话那头带着深深的恶意说道，“她难道已经习惯了和王安萍一起上班的气氛了吗……” 　　“嘿！”沈正辉叫道，打断了福田光美的话，“我这边已经开始了网络微电影大赛了，你那边不跟进吗？” 　　“小意思，”福田光美回应道，“这一次我们用GONZO、春日和蒙蒂工作室等多个公司的名义也发动了电影大赛，和你不同，我们分了好几个大类，动画单独是一类。”她笑了笑说道，“我们也觉得这个类别最容易出人才，要知道，蒙蒂工作室的潘多拉格式的动画制作计划都已经排到2020年了，很有必要扩充人手，甚至建立分支的小组或者子公司。” 　　“哇偶……” 　　“3D动画人才太少了，”福田光美说道，“眼下潘多拉格式是一个大热潮，许多公司都想和我们合作烧钱，版权根本不是障碍，大家都想越早套现越好，日本的经典动画、游戏的版权现在是摆在我面前任我选。”福田光美带着一份得意劲，“所以我们专门在网上进行投票，询问那些宅男们：你们希望那部经典的动画能够进行潘多拉化？” 　　“额？有结果吗？”沈正辉摸了摸自己的头，“意料之外，不过也在意料之中，”福田光美说道，“除了一些新番、幼儿动漫之外，鲁鲁修、高达、EVA、攻壳的得票率非常高，虽然高达的不同版本分薄了选票，但是总体说来，高达这个项目是受选最多的。” 　　“意料之中啊！” 　　“意料之外的是你的《东京堡垒》、《浦海堡垒》居然选择率也不低，蒙蒂监制的《拳皇》和其他动画的选票比较低，他还不高兴了。” 　　“这个确实是……” 　　“民调显示因为你的《魔法学徒》的高票房的缘故，许多日本人已经膜拜在了你的脚下，即便是你是一个中国人。” 　　“等等，《东京堡垒》和《浦海堡垒》不是我监制的，最多算是我投钱的。” 　　“监督当然不是你，但是大家都明白你和这两部动画片的关系，特别是你还拍摄了真人版的《浦海堡垒》，说起来村浜章司的《世界空战物语》也很受吹捧，老头子还希望能够早点出潘多拉格式，再多骗点钱。” 　　“那是一部很不错的电影，”沈正辉忍不住说道，“如果是真正的军事爱好者，特别是空军爱好者的话，还真的很难抗拒它的魅力。” 　　“是的，所以这部奥斯卡获奖电影已经列在了计划清单上了，”福田光美说道，“有空你就早点回来完成这部作品吧！” 　　沈正辉拍了拍额头，“我很忙的。” 　　“你的电影完全可以在日本拍摄，”福田光美哼了一声，“另外，我顺便提醒你一句，”她说道，“尽管你已经很少管亚视了，但是至少名义上那还是你的东西，不要让一些脑残的记者坏了你的好事情。” 　　沈正辉警觉起来，“你听到了什么消息？” 　　“这倒不是，只不过你的电视台雇佣了几个不靠谱的记者而已，我就是听说而已。” 　　沈正辉有拍了拍额头，“算了，”他说道，“让台长去管吧，”他叹了一口气，“他是资深官僚，知道该怎么做，不过就是这样又能怎么样呢？到时候宁欢的电影一播出，全世界都知道我的立场是什么样的了。” 　　“资本家的立场吗？”福田光美在电话那头笑起来，“除了必须有利润之外，其它的立场都是笑话不是吗？” 　　“你也在你所嘲笑的人之列。” 　　“我当然不是说我，”福田光美说道，“我只不过是再说在别人眼中我的立场罢了。” 　　“随你高兴吧。”沈正辉摊开了手，心中开始琢磨应该什么时候开始放出自己手中的炸弹。 第398章 惶惶之际 　　2012年在原来的历史上是一个很奇特的年份，这一年时间内发生的事情足够在历史书上面占整整一章，当然，之后五代维尼熊执政的时候发生过打死更大的老虎的事情，但是2012年可以作为一个起点，用作说明我们的政权和党的建设已经到了一个危重的阶段了，必须采取紧急的手段进行扭转。当然，这不过是表面上的说法，真实的说话应该是这样：经济的情况因为外部的危机和内部的应对失当，已经到了不能掩盖河蟹社会的遮羞布的时候了，因此经济上的问题传导到了政治上，后面经济越是困难，政治上的压力就越是大。 　　但是，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上，可以说有些不同，政治的压力不是逐渐积累到换届之前总爆发，而是已经逐渐释放，但是到了换届的时候依然来了一个大高潮，特别是出车祸的那个年轻人，坑的不仅仅是他的爹娘。李睿父亲李云的案子尽管让某个的集团获得了某种全面的声势，但是也算是埋下了某种祸根，现在，车祸事件算是引爆了埋藏的炸药包，让他们有些手足无措，应对不及。 　　今年的两会上，沈正辉可以说是低调做人，完全没有露头的意思在里面，尽管记者们不停地找他，想要从他口中打听所谓的新的宣传方式在他构想中是什么样子的。已经有政治流言开始传播，说宣传部门会聘任沈正辉为高级顾问，甚至不排除给他副部长乃至部长的待遇。当然，这都是扯淡的事情，至少沈正辉知道这是扯淡的事情。报纸上面信誓旦旦地说日后的老大非常喜欢沈正辉的电影，有意让他出任文化部长，这种政治留言有头脑的就不会相信，偏偏在香港、台湾和日本等地大肆流传。包括美国都中了招，好莱坞居然有人向哥伦比亚质询是不是因为沈正辉要去当TG的文化部长了，所以不导演《魔法学徒》前传的第二部了？ 　　沈正辉确实和下一任老大见过面，也聊过，留给对方的印象也不错。但是下一任老大怎么可能操心这种事情？他忙着访问美国和欧洲，先从外交上为自己接任铺路，还没有空操心到文化部长这种层面，别的不说，以沈正辉三十多岁的年纪，就任文化部长哪怕是副部长也过于出格了，部长级别的高级顾问、国务院专家倒是有可能，不过就是不知道专家顾问是不是也有级别体系。反正沈正辉本人从来没有被征询过意见问你是否愿意就任什么文化专家。 　　不过下任老大再出国访问的时候还是和沈正辉牵连上了关系。他在访问德国的时候，德国方面特意安排了这位传说中的球迷领导人访问霍芬海姆，尽管前一个赛季，霍芬海姆遭受了巨大打击，他们的核心路易斯·古斯塔沃被老板甩卖给了拜仁慕尼黑导致成绩直线下滑，但是也成就了白韬，作为一个名老球员，甚至是霍芬海姆培养出来的球员，他被寄予了更多的重任和期望——当然，这也是面临无人可用情况下的无奈选择。虽然白韬也一再和豪门球队传绯闻，但是不得不说，身为一个中国人，有时候会面对更多地怀疑和犹豫，他本人不喜欢变动的想法也促使他继续留下来。 　　尽管霍芬海姆的成绩越来越烂——但是还没有到降级的程度，但是白韬的表现却越来越好，这个赛季他有多次从后腰位置插上远射破门的表现，霍芬海姆最好成绩甚至排在了德甲第五，他已经成为了霍芬海姆的核心。但是可以预料的是，在下个赛季他一定会被卖出去套现。 　　这一场访问似乎挠到了领导的痒处，他和白韬言谈甚欢，仔细打听了白韬是如何出国踢球的时候毫不意外地听到了沈正辉的名字。然后领导甚至在球场上一展球技，当然，远远比不上白韬在中圈附近一脚将球踢进了无人防守的球门这样精准。不过摄影师非常好地抓拍了领导起脚的瞬间。 　　实际上因为白韬的桀骜不驯，足协拒绝他进入国家队已经好几年了，尽管当初作出决定的足协领导都已经进去吃牢饭了，但是白韬自然是自由人一枚。这一次，借着这个机会，白韬向主席保证：如果国家需要的话，他随时准备披上国家队战袍。 　　这个新闻发回了中国，足协迅速做出了反应，韦主席宣布国家队的大门为白韬打开，鉴于2012年奥运会，2014年世界杯都没有中国队什么事情，所以短时间内考虑到白韬的职业发展，暂时不会征召白韬参加热身赛，白韬代表中国队出赛的时间也许是夏季联赛停赛的时候。 　　这被誉为是足协做出的唯一的实事，当然，即便是如此，足协还是惨遭痛骂，因为不少人认为，如果能够早点征召白韬的话，说不定2014年世界杯预选赛中国队就出线了。当然，也有网友认为，足协太不能做事了，最后居然要副主席出面才抹平白韬和足协之间的矛盾。 　　当然，白韬本人对于这一次的会面还有些晕晕乎乎的。完全不了解，在这一次访问之后，副主席让体育部的官员们向沈正辉咨询，是否能够探索建立一个模式，即从中国输送足球运动员到欧洲进行培训。沈正辉每年资助自己家乡的高中生出国留学，并不是有针对性的。领导想知道，如果能够针对足球事业，是不是能够作出成绩来。 　　当然，这种事情沈正辉不用参合，大批的希望能够拍马屁的人马上就一个个地蹦出来了。有好几位富豪榜排名在沈正辉前面的大富豪提出了一揽子赞助中国足球的方案，当然不缺少直接收购一个外国俱乐部，用来培养中国足球苗子这样提案。沈正辉不想凑这个热闹，能够培养出来一个白韬，他已经很满足了，从内心讲，他是把白韬当做朋友的，并不想用足球来做政治投机，当然，如果有人愿意烧钱的话，他也愿意牵线搭桥，譬如有人就借着王安萍这个路子来询问他怎么把小球员送到欧洲去。 　　对方是吞并了王安萍的地产公司的超级大鳄，刚刚出资赞助了中国的联赛和中国队，付钱请中国雇佣“高等级教练”——卡马乔。自然对于足球界的消息非常灵通，领导不过随便说了一句话，他们的思路就主动进入了实际操作运行。 　　沈正辉随手将其介绍给了福田光美，不过日本人趟开的路子，这位大鳄不太愿意跟进，他跳过了德国，觉得西甲更有竞争力，想要自己收购一家西甲俱乐部，然后用中国孩子填满梯队。当然，这是某种程度上的臆想罢了，暂且不提。 　　总而言之，2012年是一个乱哄哄的舞台，政治局的大佬们正为了即将到来的换届焦头烂额，争取着为自己，为自己的派系争取更大更多的利益，当然，最上面的那几位再考虑这些的同时还不得不用手腕稳定局势，确定“相忍为国”的态度的底线。以往的换届，表面上波澜不惊，底下暗流汹涌，而到了2012年，则变成了在巨大的灯光下，表面和底下都是汹涌的局面。 　　而就在这个时候，沈正辉的微电影大赛总算是为紧张的政治气氛填了一把火，又或者是浇了一盆水。A站和B站的影响力不能说是弱，但是他们显然是有某种影响偏好的。受到吸引的人的趣味偏重于ACG，所以即便是没有强调，最终的参赛作品也以动画和搞笑视频为主，一开始的作品水平往往很一般。 　　而就在这个时候，沈正辉的作品作为镇场子的作品出现了，他的这部作品的名字就叫做——“假如回到七十年前”。 　　小制作和业余选手显然不能够和沈正辉这种行业内的顶级人物比赛，这部《假如回到七十年前》的作品无论从场景、美工还是拍摄、表演都是大片级别的制作，而内容却一场接地气，几乎是网络上最热门的穿越话题。 　　一个现代的年轻人，穿越到了七十年前的抗战时期，作为一个现代人经历了中国人民所经受的最苦难，最痛苦的时候，在加入了抗战武装之后，然后深受当时的环境、抗战居民的影响，对于现代的生活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他作为穿越者，穿越到了一个抗战队伍的年轻人的身上，直接地对自己周围的人坦白说自己来自七十年以后，然后在休息的时候不停地被自己的战友们问： 　　“我们抗战能够胜利吗？” 　　“能，1945年就胜利了，然后再用4年就打败了常凯申，建立了新中国。” 　　“七十年后中国是什么样子呢？大家都有饭吃吗？” 　　…… 　　这个故事脱胎于网络上的小说段子，就好像俄罗斯的《我们来自未来》一样，是一部利用时代反差的煽情之作，仅仅看文字的话，就已经有足够的感染力了。特别是最后穿越者在一次炸炮楼的任务中，选择了弄晕了本来要去牺牲自己炸炮楼的战友，自己代替他去炸毁了敌人的炮楼，留下的纸条是：我已经享受了七十年后的美好生活，而你们还没有享受过，所以请好好活下去吧！ 　　就主题而言，不免简单和煽情的指责，但是再沈正辉这个大导演的操作下，整个故事无论是从节奏、场景还是演员表演所展现出来的水平，都完美和真实地显现了符合大家想象中的真实的那幕。特别是在表演和布景上，似乎脱离了戏剧的夸张和与时代的脱离，画面和人物看起来就好像是真正的三四十年代的场景。现代人的心态转换，刻画得丝丝入微，尽管只是短短的三十分钟的微电影，但是论及水平丝毫不逊色于大片，特别是在一片抗日神剧横行卫星电视的背景下，这一部短短的微电影所展现出来的感人的时代感和历史感更是煽人泪下。 　　当这部短剧放出来之后，在评论里面留言最多的是“感动得好想哭”和“胜过了目前所有的抗日剧”。 　　这部微电影迅速的红遍了整个网络，反方向上影响了电视台，成为了电视台反复播放的题材，重重打响了沈正辉的微电影大赛的名号。 　　仅仅是这样还不够，沈正辉放出了该片的免费潘多拉格式下载，观看者下载之后能够用更加贴近的视角观看该视频，被感动从而燃起了爱国热情的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数以十万、百万计。当然，这样也点燃了另外一种浪潮，那就是我们的宣传部门都是笨蛋，全部加起来都比不过沈正辉这样的人才。当然，这也算是求全责备了，毕竟沈正辉某种程度上是不局限于宣传的宣传人员，非专业的专人人员。 　　这部片子在网络上的横扫也点燃了某种反弹，不少大V对于这样的题材横加批判，来来去去无非就是抗日主力是谁？当今的社会到底怎么样？ 　　这样横加挑刺的态度得罪的不仅仅是自干五，而是广大稍微有头脑的群众，这些果粉精日收获到了漫天的谩骂，但是为了工作还不得不摆出一副荣辱不惊的态度。不过因为沈正辉的身份，娱乐圈里面的人很少跳出来表现自己的智商。沈正辉作出这样的标杆，从根本上讲还是一个投名状，但是到时候谁来收和什么时候收这个投名状就值得深究了。 　　紧接着，在《魔法学徒》前传第二部（上）准备上映的时候，一部航母的宣传片又紧跟着上线了，这一部以《千秋家国梦》作为背景音乐，配以中国历史和航母图片的宣传片，出现就被惊呼为高水准，远远胜过了宣传部门。当然，这不是沈正辉做的，而是某些受到启发的专业人士，按照自己的想法剪辑编辑出来的。不过在大家的注视之下，这部宣传片迅速也在网络上造成了影响。 　　沈正辉适时地宣布，这部宣传片，他有意购买版权，做成潘多拉格式免费供大家下载。 　　有些人开始感受到深重的危机感了。 第399章 垄断的威力 　　《假如回到七十年前》不仅仅是替沈正辉的微电影站了台，更重要的是，这部微电影表现出来的影响力，它在国内形成了一种风潮，这种风潮可以说是多年积累的民族主义情绪的一个总爆发，让民族主义者团结在了一个旗帜之下，形成了一个标志。 　　与之对应的是“那年那兔那些事”这部漫画的发布，自发地形成了民族主义的一股风潮，和网络上流弊的其他形式的反国家民族主义相对抗。 　　而现实的情况中，中国的航母下水，开始正式地列装，然后舰载机也开始上甲板进行试验飞行了，这件事情所实际影响的普通民众的爱国热情也在网络上迸发出来，形成了航母style风潮，那年那兔那些事也赶上了这股风潮，然后是一位相当有想法的网友上传了自己的宣传片《千秋家国梦——航母篇》，这部作品因为沈正辉的微电影大赛被催生了出来，与此同时，沈正辉的标杆《假如回到七十年前》也极大地启发了参赛选手们，不少专业人士也灵光一动，采用新思想制作了非常新颖的题材，这个大赛最关键的就在于，能够进入沈正辉的电影工作室工作，这对于业内人士来说，太具有吸引力了，值得一搏。 　　尽管处在换届的阶段，当《假如回到七十年前》在网络中形成风潮，影响到现实的时候，落后的宣传部门还是在领导的关心下，对这部题材进行了反应。尽管没有出现在新闻联播之中，但是在其他新闻节目中，央视也忍不住对这部电影题材进行了一番评论，除了夸奖有新意之外，他们还将这部微电影和俄罗斯电影《我们来自未来》做了比较。从立意上讲，这两部电影是相近的。不知道是因为领导的交代还是沈正辉的名气太大的缘故，几位评论家都没有对这部电影做出什么负面的评价，反而夸奖沈正辉是一个非常贴近新题材的导演——他最先关心网络小说这个题材这一点被特别说明了。倒是在网络上，有几个以出位的话语评论热点话题的大V毫不客气地批评沈正辉这是在跪舔，这几位自说自话的唱和根本抵不住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的战争就是了。 　　沈正辉也没有心思去关心这种人对自己的污蔑，倒是演艺界的公知除了赞美之外，居然都不发声这种事情让沈正辉觉得自己似乎在业界地位杠杠的。要知道，《假如回到七十年前》为了效果，找的都是不出名的演员，其中不乏群众演员，经过这样一番宣传，许多人倒是借着这个机会获得了更多的发展机遇。 　　而沈正辉所关心的游戏的事情，很快传来了消息，那位公子车祸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其他人希望发财的计划。刘公子很快就重新整合了他们一方的力量，给沈正辉回应，他的公司和资本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游戏申报了。按照他的说法，不用等到换届完成，机构改革了，直接报吧，关系都打通了。 　　潘多拉格式的CS在全球发行的宣传已经上线了，游戏者可以选择鼠标和键盘，也可以选择感应手套，当然，真土豪还可以选择全身模拟真实套装。除了潘多拉格式游戏的效果之外，潘多拉公司在世界各地选择合作商，提供网络互动对战平台。你当然可以单机和电脑玩，但是显而易见，CS这种游戏和真人对战最好玩。计划中的服务器分别是北美、日本、中国、欧洲，欧洲服务器分散在英国、德国和法国，在此基础上，他们还可以选择全欧洲的对战平台就是了。 　　就目前所发布的情况来看，所有的国家和地区的游戏迷对于潘多拉格式的CS都是满怀期待的，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中国地区。刘公子很快就发现，他不能像以前一样只坐地收钱了，在潘多拉公司派来技术人员之后，为了对接即将建立的中国战区对战平台，不仅仅是他的属下，他本人也累成了狗，不断地和各种公司打交道，网络运营商、服务器、备案、注册等等事情，让他忙得不可开交。如果不是开服之后巨大的利润支撑着他，他根本就坚持不下去。 　　这个对战平台并不仅仅是针对CS游戏而建立的，在将来，多个潘多拉格式的游戏都可以利用这个平台进行网络对战游戏，甚至也可以在此基础上建立网游服务器，因此一开始，技术水准和接口方面就要做好规划。 　　在潘多拉版本的CS开始掀起新一轮的销售狂潮和下载狂潮，并且第一代的潘多拉头盔为了能够匹配游戏开始接受升级服务的时候，多家业内游戏巨头出于意料地联合起来，向政府提出要求，要求打破潘多拉格式的垄断。这些游戏商主要分布在欧洲和美国，他们在看到潘多拉公司进入游戏行业，并且做出了一个标本的游戏之后就预见性地看到了未来游戏的发展深受潘多拉格式的限制，要知道既然能够戴着头盔如真似幻地体验像真的一样的游戏场景，谁还会眼巴巴地坐在电脑前看液晶显示屏？再加上潘多拉头盔新型的操作方式，这些游戏商已经意识到了，潘多拉公司已经扼住了他们的喉咙。 　　虽然说如微软公司已经得到了潘多拉公司的授权，正在研究开发可利用在潘多拉头盔上的xbox游戏，但是更多的游戏商面对的是一个无解的对手。他们当然能够在潘多拉头盔的系统上完成游戏移植，从本质上讲，潘多拉所采用的系统是基于开放的Linux的，但是他们对于潘多拉格式就头疼了，如何达成这样的效果，技术专利在潘多拉公司手上。目前潘多拉公司利用这一专利在电影业上已经形成了垄断，普通的电影DVD早就开始滞销了，大家都希望能够看如同身临其境的潘多拉格式的电影。好莱坞的几大公司目前尚在享受潘多拉格式带来的好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希望打破潘多拉格式的技术垄断，不过大公司的考虑更多，如果不打破带给他们的利润更高的话，那就不打破。打破了导致潘多拉影片利润下降的话，那还是不划算。 　　好莱坞还在试探着想要让潘多拉格式成为一种标准，就好像imax和3D一样，技术是专利，但是谁都可以拍摄imax和3D的电影。 　　游戏虽然也面临这样的情况，因为游戏也是可以转成潘多拉格式的，但是他们毕竟和电影不同，潘多拉格式只是电影利润的一部分，而游戏的发行利润就是全部了，潘多拉格式阻断了游戏其他发行格式的道路，游戏商自然要和潘多拉公司拼命。 　　于是在欧洲和美国，游戏公司联盟所请的律师团向法院申述潘多拉公司的垄断，要求开放潘多拉格式技术，当然这暂时并不影响潘多拉格式的CS游戏的发布，但是如果有了判例，CS大概也会搭上这个便车。 　　“他们不能够既生产硬件，又垄断软件技术。”律师最强调的就是这一点，“我们要求将潘多拉格式作为一个技术标准开放，以便于各个企业采用这个标准生产能够适用于潘多拉头盔的游戏和其他软件，我们不反对就采用这个技术标准向潘多拉公司支付专利费用，而不是像眼下这样，潘多拉公司掌握有标准，他想做什么游戏就做什么游戏，别人完全做不了。” 　　公允地说，这倒不是一个过分的要求，如果不是六大电影公司能够从潘多拉格式的影片上榨取巨额的利润，他们大概也会和游戏公司一样提出这样的要求来。但是就电影公司所了解的，潘多拉格式影片的制作的投资和技术的花费巨大，即便是开放了技术标准，也不如委托潘多拉公司进行格式转换省钱。 　　游戏和电影不同，游戏的潘多拉格式不过是多建模，多花时间罢了，电影的制作方式和游戏完全不同，倒是动画片可以和游戏拿在一起说。全世界在关注CS游戏效果的同时也都在关注这一场官司。美国官方态度有些暧昧，欧洲人也许是真的憋了一肚子气，就想趁着这个机会敲打潘多拉公司一番呢！ 　　尼克·安德森自然地发动了自己的应对，他宣布说美国和欧洲的判决，他只会遵循美国的判决，如果欧洲的判决对他不利的话，他可以完全撤出欧洲市场。 　　他的辩护律师团发言说潘多拉头盔并不具备垄断性，因为普通的3D游戏或者2D游戏头盔也是兼容的，从本质上讲，潘多拉头盔的软件操作系统是开源的，除了Linux之外，它甚至能够安装windows适配的操作系统，同样，绝大多数的游戏软件都可以在潘多拉头盔上运行，因此不存在游戏商指责的垄断情况。潘多拉格式是潘多拉公司自行研制发明的影视格式，是一种新的视觉技术，并不存在这种技术的存在让其他技术不能存在的情况，潘多拉公司在授权上也是基于商业利益开放，他们授权了微软、谷歌、苹果、哥伦比亚和春日，甚至他们还授权春日和中影组建的合作公司使用潘多拉技术。因此如果游戏公司向潘多拉公司提出技术授权申请，在商业利润满足的情况下，潘多拉公司并不会对游戏公司设置障碍。这一次CS的发行就是维尔福软件公司就和潘多拉公司达成了合作协议，而潘多拉公司更是和多个游戏公司达成了开发协议，在技术利用上，潘多拉公司是开放的。 　　反正，这样的诉讼注定了旷日持久。而CS游戏光盘的发售着实让人吃惊，基于某种理由，潘多拉格式的CS客户端开放了免费的网络下载，在网络对战的时候，创建的游戏帐号除了初始的配置之外，好东西必须依靠胜利进行缴获或者充值，因此在运营上，CS实际上是一款网游，依靠玩家充值进行维持。所以CS的安装光盘卖得也相当便宜，不过因为潘多拉格式的游戏包太大，许多人忍受不了下载速度，加上光盘也不贵，于是光盘销售同样火爆。在公开发售的第一天，各大服务器就面临爆满的情况，不得不添加新的服务器和开辟游戏新区，不论哪里都是一样。 　　而在中国，刘公子的运营公司开通了支付宝购买游戏点卡的功能，第一天收获的充值金额就让他合不拢嘴，之前的一切辛苦都被支付宝转账的金额轻松地抹平了，他不禁有些YY，如果每一天都是这样的金额，那么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坐在中国首富的位置上了。什么征途、企鹅、魔兽的游戏收入，在自己面前都是渣。 　　“第一天的数据做不得准，甚至前三天都做不得准。”运营经理虽然也被这个数据砸得晕晕的，但是还保持着一点点清醒，“随着时间推移，这个数据肯定会大幅度下降的，也就是现在借着第一个潘多拉游戏的名头，让积累的消费冲动有一个总的爆发。” 　　“行了，这个我当然知道。”刘公子挥了挥手，但是他也想到，“如果再多运营几个潘多拉格式的游戏，譬如《魔兽世界》潘多拉格式化了，那岂不是赚得飞起来？” 　　“这个，”运营经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转而提起了最近的热门话题，“我听说美国和欧洲都在诉讼潘多拉公司的垄断，如果他们官司输了的话，那么国内会不会多几家潘多拉格式游戏的运营商？” 　　“这个不用担心，”刘公子还是非常清楚的，“毕竟我们领先一步，再说了，对我们来说，就是赚多赚少的问题。”他摸了摸下巴，“况且我不相信美国人会便宜欧洲人。”当然，在他心中，他此时此刻大概更想当着沈正辉的面询问他这件事情。 第400章 拆分？ 　　“垄断？”沈正辉撇嘴，“不要说欧美了，就是在中国，也有人看我们不顺眼呢！” 　　“是谁？”刘公子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告诉我，我来对付他！” 　　“就是你爸的部门，Sorry，应该是你爸即将上任的部门。”沈正辉耸了耸肩膀，“我的新片《假如回到七十年前》下载量超过了一亿次，于是就有人说怪话了。”沈正辉哼了一声，“《千秋家国梦——航母版》下载量也超过了七千万，宣传部门的领导说潘朵拉格式建立了另外一个宣传平台。‘夸奖’我说如果我想要做什么宣传，放出潘朵拉格式的免费下载版就够了。” 　　刘公子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来，这些话看起来他在家里面也不是没有听过。党国的宣传部门，一向落后于时代，从根本上讲，他们就是官僚主义的集大成的部门，再创新上，根本就是落在最后的。在信息不发达的时代里，他们还能够勉强依托宣传体制上的优势保持影响力，但是到了网络时代，他们基本上成了党国猪一样的队友了。党国对于新生的宣传阵地的管理还停留在落后的时代，无论是网络、网站、微博还是视频网站，他们总是后知后觉，在管理手段上往往又是简单粗暴。现在，沈正辉利用免费的潘多拉格式电影这种诱饵，达到了自己的宣传目的，宣传部门就好像是被人敲了一记闷棍，显而易见，沈正辉和网络替宣传部门做了工作，并且比他做得好得多。宣传部门所考虑的不是如何自己利用这种方式和这种平台，而是想着如何给这种方式和平台套上管理的阀门。 　　自然而然，刘公子在家里面也听到了自己家的老头子的抱怨。即便是沈正辉和刘公子是合作的关系，但是这并不代表刘公子的老爸就在自己的领域完全给沈正辉打开了绿灯。 　　刘公子咳嗽了一声，“这个，你这件事情确实做的有点过分了，”他说道，有些发自内心地真诚地说道，“你举办的这个活动怎么也应该挂一个官方的名字啊，哪怕挂不上文明办，也要挂一个团中央或者青协啊，这样领导也不会觉得你这个不受控制了。” 　　沈正辉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来，“是这样吗？现在挂还来不来得及？” 　　刘公子露出了一副我简直受不了你的表情，“我来沟通一下，”他说道，“时间太短了，赶紧到青协挂一个号，这个一开始你就应该想得到的啊！你这样做了，上级领导想夸你都不知道怎么夸你。” 　　绕了一圈之后，刘公子又重新把话题扯到了潘多拉公司的专利上了，“这一次美国和欧洲的诉讼最后到底怎么样？会不会影响到我们啊？如果最后的判决有利于那批游戏商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援引这个判例，在中国也……” 　　“你的游戏平台才刚刚建起来，你就已经想到那么远了吗？”沈正辉心中充满了对对方的鄙视，面色从容地问道。 　　“这个，我就是操心我的平台才这样问的，”刘公子扬了扬眉毛，“当然，判决有利于潘多拉公司当然好，我就靠着你们挣钱了，但是如果判决不利于潘多拉公司，有些动作我们也要早点做，在国内，”他停顿了一下才说道，“虽然我们有关系，但是在游戏这一块，我们起步太晚，赶不上提前起步的那些个老流氓。” 　　沈正辉撇了撇嘴，“很显然，”他说道，“对于欧美的游戏产业来说，潘多拉确实是属于垄断企业，从这个意义上讲，对它发起反垄断起诉似乎好像确实对于某些行业有利，”刘公子瞪大了眼睛，沈正辉做了一个手势，“但是你觉得尼克·安德森目前在全球这样奇怪的布局，把重心同时放在日本和中国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刘公子难以压抑心中的好奇和激动，紧接着问道。 　　“就是防止这种反垄断诉讼的情况，实际上春日，我们和中影的合作企业都有潘多拉视觉技术的授权，同时潘多拉头盔的两条生产线就在日本和中国。欧洲暂且不说，如果美国判决潘多拉公司垄断，拆分它的公司的话，那么收益最大的不是美国的游戏厂商和好莱坞，反而是日本和中国，这是站在政治的角度看的问题。” 　　刘公子有些发愣，“嗯？” 　　“就是说原本全球统一的市场很有可能分裂成好几个各自为战的市场，受损失最大的除了尼克·安德森本人之外，就是好莱坞和美国。你懂这里面的关系吗？”沈正辉看着刘公子说道，“你老爹那边可以直接卡住美国好莱坞的潘多拉影片向中国出口的脖子的，中国市场就直接被中国自己的影片吞噬掉了。当然，日本不可能对抗美国的出口，但是从商业竞争的角度上讲，春日也有很多方法对于好莱坞的影片进行狙击。” 　　刘公子咽了一口口水，他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这么说，目前这种状况对于各方都是有利的？” 　　“是的，对于中日美三国都是有利的，但是对于欧洲是不利的。”沈正辉摊开了手，“所以尼克·安德森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我们可以停止向欧洲供货。” 　　刘公子又咽了一口口水，“放弃欧洲市场？”他非常惊愕地叫道，“这个市场可是……” 　　“非常大，我知道，”沈正辉点了点头，“但是有时候你必须做出一个姿态来，当然，别人也许会认为你仅仅是一个姿态，不过呢，”他撇嘴，“我觉得不用担心，因为欧洲有不少美国的卧底。” 　　刘公子呵呵呵笑起来，“听起来好像尼克·安德森背后站的就是美国政府。” 　　“从这个意义上来理解也没有错。” 　　“那么美国国内对于潘多拉公司的垄断会怎么审判呢？”刘公子听得兴趣盎然。 　　“我个人觉得会是不痛不痒，尼克·安德森大概会作一个小小的退步。”他摊开了手来，“但是显而易见，”沈正辉盯着刘公子，“无论外国怎么闹，对于中国市场应该没有什么影响。除非我们的领导受到了影响力。” 　　刘公子呵呵笑了两声，东张西望了一番，不知道心里面在想什么。 　　沈正辉所说的东西大体上是真的，有些细节上他有意模糊了，实际上尼克·安德森对于反垄断的应诉已经有了完善的处理方法。潘多拉格式作为一个技术标准在他手上已经非常成熟了，这个技术标准一旦公布，任何的电影和游戏都可以使用这个技术标准按部就班地完成潘多拉格式的制作，当所有的格式都是潘多拉格式的时候，和所有的格式都不是潘多拉格式就完全一样了。尼克·安德森的利润可以直接从垄断潘多拉技术转变为收取潘多拉技术专利费用，如果市场进一步扩大的化，他赚得比现在说不定还多得多。而且，依靠已经建立好的虚拟世界系统模拟制作潘多拉格式的电影和游戏比直接利用技术标准制作省钱得多，也就是说无论怎么样，尼克·安德森的制作成本都要低于其他任何人。 　　但是目前，尼克·安德森还要尽量保持自己垄断的现状，这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因为垄断，实际上他和他的合作者已经结成了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好莱坞的六大公司不能容忍潘多拉技术公开——特别是中国、日本这种好莱坞的直接竞争对手获取潘多拉技术，这意味着好莱坞凭借垄断获得的超额利润会伴随着竞争而消失，垄断带给寡头更多的利润。即便是潘多拉公司的竞争者——特别是大竞争对手，如微软、谷歌和苹果等公司也不希望技术扩散带来新一轮的科技革命，但是他们不想维护和加强潘多拉公司的垄断地位，他们想通过逐渐的技术授权从潘多拉公司那里获得好处，他们力求把技术扩散控制在一个范围内，当然他们也不吝啬巨资直接收购潘多拉的技术。 　　所以最终尼克·安德森会有一个退步，但是绝对不会让游戏界达到他们的目的就是了。尼克·安德森的律师团努力辩诉潘多拉格式只是种种的显示格式中普通的一种，因为潘多拉头盔也支持3D格式，视角切换较好的3D格式实际上和潘多拉格式相差无几，也同样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只不过视角是锁定的罢了。Imax格式的电影在视角移动的时候还能够显示更多更大的部分，但是无法和潘多拉格式的360°无死角相媲美而已。 　　除此之外，尼克·安德森还准备了新产品，3D光投影仪，这个产品可以作为从3D格式到潘多拉格式的一个过渡，3D电影能够直接投影到空间中，形成真实的立体的电影，通过某种形式的格式转换，3D可以转换成潘多拉格式。这是潘多拉标准的具体实现，这是一个捷径，但是这并不代表这种转换不需要加工。只不过从原理上讲，要容易得多罢了。必要的时候，尼克·安德森可以公布整个制作的技术流程，然后他可以继续贩卖设备，这也相当于打破了自家的垄断，但是要想通过这种技术形成自己的制作力量，巨额的投资和长时间的技术（人员）积累是免不了的，尼克·安德森始终处在领先的位置。 　　这些详细的东西不用和刘公子讲，不过即便是讲给他，他大概也没有这个意愿和耐性。沈正辉对于这类公子哥看得很透，在前期花时间和精力完成服务器的装备，技术人员的配备，各种商业合同，对于刘公子来说已经算是极限了，组建高科技技术团队什么的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更不要说这种投资巨大还可能亏本的业务了。他们一向想着资本运作，空手套白狼，凭借关系和资源挣钱，对于难度太大的赚钱方式根本没有想法。 　　美国方面的审判倒是很快就下来了，美国联邦地方法院不认可对于潘多拉公司的垄断经营的指控，但是裁决潘多拉公司不能直接进入电影行业和游戏行业。这就如同电影公司不能控股院线一样，通过种种方法，总可以绕过这条禁令。 　　游戏公司不服这次判决，要上诉到联邦上诉法院。欧洲的判决也是雷声大雨点小，潘多拉公司被要求必须在欧洲建立独立的潘多拉制作公司承担欧洲地区的潘多拉格式的电影和游戏的发布和销售，不然就要增加特别的关税。但是作为一体化的欧洲全身都是破绽，尼克·安德森顺利地在荷兰打开了一条缺口，他只需要在荷兰成立一个派出机构，注册一个分公司，就可以利用欧共体的市场一体化原则，将自己的货物肆无忌惮地在整个欧洲出售，并且只像普通文化产品一样缴纳税款。可以说，欧共体凑在一起作出的决策很多时候都是一场悲剧。 　　当然，这仅仅是短时间内暂时地解决了关于潘多拉公司垄断的指控罢了，也许随着事件的发展，有更多的利益受损者，或者说是吃不到葡萄的人跳出来对潘多拉公司发出新的指控。沈正辉的心思现在完全放在大陆了，他从自己的活动中选拔人才，真心地开始搞一些他早就设想好了的拍摄计划。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宁欢有些自high地拍摄的政治电影也已经完成了，开始考虑该如何进入市场。对于2012年这个年份，和目前沈正辉所处的位置来看，这种近乎政治宣言的东西似乎确实应该由宁欢这种小角色冲锋在前杀出一条血路来才是，不过沈正辉已经做好了安排，最起码要保证最低的影响力，以便于日后事情真的发生了，这两部片子可以作为预言的神片出现。 第401章 滑铁卢？ 　　这两部片子拍摄起来都不算难，春日在香港和台湾地区的关系帮助了宁欢很好地利用了当地的资源，尽管这两个片子的主体在别人看起来有些奇葩，就是参与拍摄的演员也大多数认为这是幻想的片子而已。尽管台湾的民粹政治和香港的无脑政治已经显露出了苗头了，甚至还有演员认为宁欢拍摄的这两部片子是嘲讽TG的，对于他们来说，理解力就是一个悲剧。 　　电影制作完成之后没有马上安排发行，而是送去参加各种电影展，春日在这方面还是有一点公关能力的，但是这两部片子在欧洲各个影展上似乎并不引人注意。从根本上讲，这种讲政治的电影对于理解能力的要求有点高，许多欧洲人根本就不清楚香港和台湾的居民的街头政治到底是什么鬼，于是对于理解主题就很困难。于是他们很容易就误解为，这是讲的这两个地方的民众反抗TG暴政的片子，虽然里面出现的暗地里煽风点火鼓吹民粹政治的政治家很恶心，利用政治运动沽空香港恒生指数赚钱的资本家也很恶心，但是自由民主的欧洲人民还是站在反抗的人民这一边，一起鄙视作为庞然大物TG对于弱小地区的民众的戕害。稍微有一点头脑的就会明白这两部电影是对于所谓的“民主”的反讽，当然，也可以理解成为对于不合格的民主的反讽。但是显而易见，如果整个片子的基调都是对于街头政治的嘲弄的话，那么它的政治态度就是不言而喻的了。 　　于是，因为题材的原因，电影没有讨好观众，因为主题的原因，电影没有讨好评委。但是好在欧洲的民主也是烂事一箩筐，有几个独立特行的评委对于这两部电影非常感兴趣，因为他们从这两部电影里面看到了隐藏在黄种人身上的白种人和黑种人的影子。于是这两部电影在几个小电影节上还颇有收获，宁欢甚至获得了个最佳新人导演的名头。但是在高大上的电影节上，经过公关也不过是进入了电影周罢了。 　　然后，后续的发行便有些凄惨，特别是在香港、台湾等地，上映了根本没有人看，许多人觉得故事不知所谓。大陆方面根本就是禁止了这两部电影的进入。宁欢在恼怒之余，直接把电影的版权卖给了春日，由春日安排上传到了网络上去了，点击率同样是寥寥。能够对这样的题材感兴趣并且对这两部电影产生好感的几乎都是预言家了。不管宁欢表面上怎么淡然，在心理上还是觉得遭受了致命一击。即便沈正辉安慰他说这一次算是他帮自己顶雷了。 　　“不要太在意，这两部片子本身就是拿来烧钱刷声望的，等到时间到了，那就是神一样的片子。就好像《大话西游》一样，日后的电影史上都要写你的名字。” 　　“废话！”宁欢叫道，“当然要写我的名字，我是《魔法学徒》的编剧……”他压低了声音，“……之一。” 　　“是的，《魔法学徒》这个系列片显而易见会成为一个记录，”沈正辉撇嘴，“短时间内其他电影系列根本看不到打破这个记录的希望，并且伴随着前传的继续拍摄，这个记录还在不断更新。”沈正辉笑了笑，“如果前传拍摄完成的话，我估计整个系列的票房累计会达到100亿美元以上，”他笑出声来，“我还不好意思去计算差不多同等规模的潘多拉格式的影碟收入。” 　　“哇哦……”宁欢盯着沈正辉，“我觉得你一辈子的成就都已经刷完了。” 　　“是的，所以我随便花钱让你拍电影，只要你喜欢。”他摊开了手，“你肯定不相信我的下一部电影的计划是什么。” 　　“《复活之战都在第三帝国》？” 　　“那是本太监书，”沈正辉撇嘴，“而且我也没有想和全世界对着干的兴趣，打个擦边球的话，《战起1938》就足够了。不过你倒是很敏锐，知道我对二战以前感兴趣。” 　　这次轮到宁欢撇嘴了，“你肯定对二战感兴趣啊！”他捅了捅沈正辉，“怎么？你还真的准备继续改编网络小说剧本？话说企鹅和千百度现在提前进入网络文学界，挖你墙角的挖你墙角，吞并小网站的吞并小网站，你还继续深挖你的娱乐产业上游？” 　　“他们确实挺讨厌的，”沈正辉挠了挠头，“不过所谓的娱乐产业上游毕竟是上游，要看中下游怎么对接，现在企鹅和千百度明显是冲着页游、网游题材去的，我担心什么？潘多拉的市场在我手里面握着呢！页游和网游市场那点辛苦的零碎，我就不去掺合了。他们继续对接影视界，潘多拉格式同样握在我手上，中影是我的同盟，院线和我有关系，我也不需要操心啊！” 　　“靠，你这布局！”宁欢唾了一口，“那要是你看上哪个的版权了呢？” 　　“直接联系作者到时候他们还不是乖乖地交出来？霸王条款也就是他们对着作者叫做霸王条款，我们插进去，你看看他到时候敢不敢为了版权和你打官司，那种合同，我一告一个准。”沈正辉哼了两声，“亚视的好几部电视剧的版权官司，最后都是庭外和解，如果他们还没有转变思路的话，现在大概也知道在业界怎么混了。” 　　宁欢扬了扬眉毛。 　　“另外，”沈正辉哼了一声，“亚视入股晋江小说网的事情你听说过了吗？” 　　“我靠，你这是……”宁欢张大了嘴巴，“这算是釜底抽薪啊！” 　　“烧钱这种事情，我也会啊！”沈正辉笑起来，“现在烧也不算晚。”他瞥了一眼宁欢，“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吗？如果没事的话，不如到我这里来当个副导演，我有个很好的烧钱的项目。” 　　“不！”宁欢看上去很有主见的样子，“我已经定好了。” 　　“继续回去写电视剧剧本？还是日本电影的剧本？还是回香港拍电影？” 　　“都不是，”宁欢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我要去韩国。” 　　“嗯？”沈正辉眯了眯眼，“你对整容妹子有好感？” 　　“福田小姐和我说，在韩国有一个电影工作室，”宁欢兴趣盎然地说道，“我之前就和她说过，想去韩国学习和实习一下。” 　　“不是好莱坞？”沈正辉有些惊讶了。 　　“不是。”宁欢摆出一副认真的架势，“我对韩国的情-色电影比较感兴趣，那种风格我很喜欢。”他撇嘴说道，“现在的好莱坞电影没什么意思，”他瞥了沈正辉一眼，“你看看你，拍《魔法学徒》都拍吐了吧？如果不是正传六部连续拍，像《哈利波特》一样拉长了给你拍，你根本坚持不到前传的第一部。”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 　　“所以我要找一个我喜欢的题材。”宁欢露出思索的表情，“我一开始也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够拍的，但是在拍台湾和香港的这两部电影的时候，越拍越觉得恶心，虽然很有些恶趣味的感觉，但是电影本身简直让人高兴不起来。”他舔了舔嘴唇，“所以我最后发现，还是情色电影比较能够刺激我的工作欲望。” 　　“你这纯粹是懒，”沈正辉眯了眯眼，“上辈子你的小说不是我逼着你，根本不可能完本。这辈子又是，如果不是逼着你的话，剧本你根本写不完。”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所以你这根本就是借口，如果拍情-色片你最后也丧失掉了兴趣了呢？要不要我专门派人跟在你屁股后面给你当监制。” 　　“这个绝对不会太监掉。”宁欢信誓旦旦，“我最喜欢的就是金基德那种风格，再来一点性感的调调，最好了。” 　　“那你为什不在日本拍成人小电影，我们也很缺少能够把故事讲好的导演啊！”沈正辉反问道。 　　“这个日本的风格太不好了，缺少含蓄。”宁欢的爪子用力地说道，“而且日本的演员真的不行，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体系的。” 　　沈正辉一时之间有些无语，“所以要去韩国。” 　　“是的，”宁欢一脸坚毅，“我一定要混到丁度·巴拉斯那种地位。” 　　那地位也不是很高啊！沈正辉翻了翻白眼，然后说道，“随便你。” 　　“是啊，我觉得到时候可以把电影转成潘多拉格式的，这样肯定不会亏钱。”宁欢拍着胸脯说道。 　　“你倒是真会找后路。” 　　“对了，你的下一部电影计划是什么？”宁欢问道，“难不成你真的准备拍一部穿越的电视剧，还是近代军事题材的？这根本就不能过审好不好。” 　　“我钱多，拍出来自己看着玩。” 　　“真的假的？”宁欢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这一次谁这么好运气被你看上了？” 　　“你有没有看过《赤色黎明》？”沈正辉问道。 　　“呃？你是说那部烂透了的电影，还是说那部不是很好看的小说？不是已经翻拍好了吗？”他有些可惜地说道，“我还希望中国真的能够在电影里面充当大反派来着。”他眼睛眨了眨，“难不成你想要再重新翻拍一遍？” 　　“这倒不是。”沈正辉咂了咂嘴巴，“我说的是那部小说。” 　　“不是吧，那本干巴巴的小说能够拍出什么花来？再说这个题材根本就不可能上映。”宁欢有些惊讶，“你要拍电视剧？” 　　“实际上，趁着广电还没有反应过来，网络视屏节目的审批权还在网站的时候，趁机打开影响。”沈正辉抿着嘴说道，“当然，在日本的网站上倒是可以随便放，然后大陆感兴趣的也可以翻墙出来看。” 　　“真的假的。”宁欢一脸不相信，“在网上发布你根本就收不回成本吧！”他偏着头，“以你的拍摄要求和这部小说的场景，这不知道要亏多少钱。” 　　“所以这才是有钱，任性。”沈正辉有些得意，“赔钱我也高兴。” 　　“不对，”宁欢露出怀疑的神色来，“你肯定有目的的，不会随便投赔钱的项目。” 　　“你想多了。” 　　“你就扯吧，《赤色黎明》这种小说根本……”说着宁欢露出了深思的表情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迟疑地问道，“你不会是真的想要政治投机吧？”他有些不解，“你还用干这个吗？” 　　“你居然这么看我？” 　　“废话，”宁欢挠了挠自己的头，“如果是上辈子的你，中了三亿五亿的彩票也许才会这样浪费钱。嗯，不对，如果中了三亿五亿彩票你也不会这么浪费钱，你上辈子根本就不会拍电影。” 　　“所以我就不能有点理想和追求？” 　　“我觉得做到你这种地位了，理想和追求就不会这样不切实际了。” 　　“也许我背叛了自己的阶级了呢？我从骨子里还是一个共产主义战士的。” 　　“所以你在资本主义世界里搞垄断？” 　　“我只是和垄断在资本主义世界搞联合而已，这是权嘛！目的还是社会主义。” 　　“你就扯吧。”宁欢摇了摇头，“那个刘公子就这样上了你的贼船了？他知道你要干什么不会被吓死吧？” 　　“你太小看人家了，”沈正辉目光炯炯，“那么多公知的言论，也没有吓死别人啊！我这只算是以革命的宣传对抗反革命的宣传。” 　　“在别人看来，也许刚刚相反。” 　　“那直接把革命打引号就行了。”沈正辉摊开了手，“实际上我当然是有准备的，”他的语气里面还是有几分得意的，“我其实是有人背书的，”沈正辉双手翻转说道，“前三十年和后三十年不能相互否定嘛！” 　　“不是吧？” 　　“当然，有时候也不能否认。”沈正辉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在二十年代的日本播放《昭和维新》歌和《千本樱》确实是一件非常有趣味的事情，”他承认地说道，“我对于北一辉在日本搞革命那一段非常神往，总觉得如果拍出来的话有一种特别爽的感觉。” 　　“所以中国的革命反而是铺垫？” 　　“那倒不是，”沈正辉笑了笑，“满清时代的旧中国，如果用冷峻的镜头来描述，也挺带感和反讽的。” 　　“你这真是恶趣味。”宁欢不得不承认道。 第402章 赤色黎明 　　虹猫的《赤色黎明》此时尚在连载中。这部作品发表于纵横中文网，这是一家网游公司投资的文学网站，在新一轮的资产整合大潮中，被百度收购于旗下。虹猫这个作者，无论是被批评为极左也罢，本质上极右也罢，作品有说理太多，故事太少，水分太干，金大腿等等缺点也罢，有一点，《赤色黎明》这部作品从某种意义上讲，是TG的革命历程和马列的革命理论的小说话宣传的集大成者，尽管无论是作为一部小说，一部革命理论书籍，一步宣传品，它都有种种缺陷的地方。但是它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它有一个小说的外壳。 　　进入了新时代之后，对于宣传而言，它有了新的内在的要求，伴随着新一代年轻人的成长，这种内在的要求越来越明显，那就是它要求一切的宣传都要符合青年们的口味。且不要说老一代还没有凋零，新一代青年们的口味是什么呢？表面上看上去当然多种多样，譬如平成的宅男要求要萌、要傲娇、要黑长直；中国的青年要求要无厘头，要有喜剧精神，要恶搞，也要萌等等；妹子们要求要腐等等等等。新元素有时候抓住一个主要的就能够黏住一大批人，形成影响力。 　　譬如《那年那兔那些事》，这部小漫画几乎成为了一股爱国主义的风向标。而在沈正辉看来，《赤色黎明》确实有种种缺点，但是它具有一个很有利的因素，它剧本足够的话题性。有时候，宣传不一定要让别人认同和接受，促使对方思考和对涉及到的话题感兴趣也是一个很重要的目的，特别是在政治宣传上，有时候并不需要达成所有人都表示赞同然后站队，伴随着时代的发展，有时候自黑，明粉实黑，无间道有时候更能够达成效果。而沈正辉觉得现在的时间点正正好，经济压力巨大，政治斗争激烈，这样的话题性的电视剧和小说正好足够引爆一个主题。就如同《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导致了政治动荡，南方讲话改变了政治走向一样。当然，这并不是说沈正辉有这样大的野心和妄想，觉得虹猫的作品能够达成这样的效果，而是在某些时候，压力需要寻找到一个宣泄口。 　　攻占巴士地狱是法国大革命的导火索，但是在此之前，法国社会已经准备好了足够多的炸药了，于是一点就着。 　　沈正辉不确定中国和世界将会怎么样发展，但是他知道的是，既然是自己来拍摄这部电视剧的话，那么显而易见，它具有足够的话题性。 　　“所以这是什么鬼？”不仅仅是王安萍，就连沈正辉的父母对于沈正辉选择这样一个剧本都觉得有些过于神奇了。 　　至少沈兴国都这样说，“这个，我觉得这个剧本不是很靠谱，我都不好意思把剧本拿给演员看。”他抱怨道，“你怎么想起来拍这样一个东西呢？” 　　“你觉得这个故事不好？” 　　啧啧，沈兴国咂了咂嘴，“也不是不好，只是觉得这个故事有点奇怪。按照道理讲，肯定不能够通过审查的，不要说我，看了你的剧本的演员都清楚这一点，你这是想干什么呢？” 　　“本身就是在网络上放啊！”沈正辉随口说道。 　　沈兴国把剧本放下，认真地盯着沈正辉，“你老实点给我说，怎么想起来要拍这个剧本的？”他压低了声音，“是不是有人找你想叫你做啥子宣传？你不要掺合到这种事情里面去啊！对你没好处。” 　　沈正辉深深佩服自己父亲的这点党员的敏感性，“这倒不是，这种题材实际上在网络小说里面已经泛滥了，在电影题材里面也有，俄罗斯不是就拍过现代人回到苏州参加卫国战争的电影吗？我只不过是设想比他们更宏伟，故事的背景更壮大。”沈正辉睁起眼睛说瞎话，“实际上这样拍反而好，我拍摄的完全是一个虚拟的中国，所以直接就绕开了现实了，因为完全是虚构架空的世界，当然我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如果严格按照真实的历史来的话，反而没有什么意思了。你看，其实我最想拍的是日本‘大正维新’那一段，但是如果没有外部环境的改变，‘大正维新’怎么可能成功呢？于是整个世界线都要重设，完全虚构着玩，就好像是在玩战略游戏一样。历史的无穷多重可能性就展开了……” 　　沈兴国一副看猴子的样子听着自己的儿子说的天花乱坠，最后撇嘴，脱下了老花眼镜，“你就骗我嘛！”他说道，“我问你，别的不说，你不在电视台播，”随即他叹了一口气，“肯定也没有电视台播你这个，你这个电视剧赚钱不呢？” 　　“我们有钱，不差钱。”沈正辉拍手表示道，“为了庆祝我荣登福布斯的世界富豪榜，我准备把这部电影拍出来玩。” 　　沈兴国用看败家子的眼神盯了沈正辉半天，过了好一会儿才哼了一声，“你自己赚的钱，我们不管你那么花，只是我提醒你一下啊，这种事情你不要玩脱了。1990-1年的时候跑出去的人现在还回不来。” 　　看玩笑，那些个穷学生，政治投机者能够和我这种大资本家比吗？那帮学生里面最后混成资本家的不是跪舔了之后同样回来了。当然，这种话表面上不好说。所以沈正辉尽量宽慰着自己的父亲，“现在是金融危机，我这里投资拍电视剧不知道养活多少人呢。” 　　“屁！”沈兴国回应道，“现在国内电视剧电影产业才不金融危机呢！现在的情况是好的很！别人都不稀演你这种上映不了的电视剧。” 　　“你说的那是商业电视剧，”沈正辉撇了撇嘴，“我现在要找的基本上都是老演员，有表演功力的那种，他们也都忙的没有空？” 　　“那种演员就有这种政治敏感度，才不会接你这种电视剧演呢！”沈兴国说道。 　　“你没跟他们说我是导演吗？我觉得再怎么样我的名字也能够骗点人吧！”说着他就催促道，“老爸你做点事情呢，日本和欧美的演员我都找好了，大陆这边要跟上，真要是找的话，通过亚视的关系也能找得到，这不是我给你送钱吗？” 　　“你爹我还不稀罕赚你这点钱。”沈兴国撇嘴。不过这也算是老头子生气的话罢了，实际上以沈正辉的名头拿出来，绝大部分的演员还是不会拒绝的，即便是他们知道拍摄的有可能是一步禁片，但是谁会在意呢？有了沈正辉挡在前面，板子根本打不到演员的身上来。按照这个剧本来看，在国内是没有上映的指望了，但是在国外呢？说不定会火，即使退一万步讲，这片子仆街到家了，但是钱又不是少赚了，况且这也算是卖给了沈正辉一个人情，有给自己的履历上添上了一笔。 　　当然，心思更多的人就会琢磨，这家伙刚刚不是拿了什么宣传专家的头衔，这实际上是不是投石问路啊？这种题材也上，是不是政策、或者人员有所变动啊？当然，也有可能是当官的脑残了，一般他们不会以这样的方式脑残，但是说不定呢！谁知道他们的下限在哪里啊！所以实际上沈兴国找演员还是非常顺利的。 　　而实际上，就表演而言，这个故事和题材也不是那么难。这个故事和真实的历史还是贴切的，只不过时光有些错乱罢了。故事中历史的走向变了，但是人物和细节并没有变。虹猫的剧本经过修订之后，尽量贴切得使得小说里面英国人像是英国人，日本人像是日本人，官僚像是官僚，资本家像是资本家。中国作为从半封建半殖民地向社会主义转型的国家，一样在细节上带着浓重的历史的痕迹。这样的架空，在设计上，在细节上做到精益求精，在表演上反而没有什么难度，毋宁说，因为站在历史的下游，他们回首去看历史的上游的时候，反而更加理解故事的精神。 　　沈正辉组建了剧组之后，首要做的事情是组织演员精读小说，加强他们对于故事的理解之后，再展开拍摄。与此同时，沈正辉要拍摄电视剧的宣传也放了出去，这部电视剧不会在电视台播出，而会在网络上放出，官网提供免费的下载，而且将会世界范围内地网上同步发行。尽量做到一周一集。 　　这种新颖的模式自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而同时，更多的人开始好奇如果这部电视剧在网上发行的化，将如何收回成本。官网已经不声不响地建立起了，中国地区主要依托A站和B站，但是官网从形式上是独立的，将提供弹幕和讨论区。很多工作人员实际上是通过微电影大赛进入到工作室来工作的，这个时候他们就真的在沈正辉的麾下开始了自己的实习生涯了。 　　除了中方的工作人员和导演之外，日本演员方面也有一个负责导演，欧美演员方面也有一个负责导演。日本负责导演自然是宫本，他也很喜欢这种恶趣味的历史架空，为此特意自己组织了一个历史家顾问团，力求让日本演员在表演的时候符合20年代的细节和情绪。场景布置是沈正辉最看重的，但是有时候仅仅依靠民国街之类的外景基地还远远不够，拍好的影片还要经过电脑的合成制作，尽量符合，《赤色黎明》书里面，历史现实和沈正辉心目中的民国的景象。 　　虽然经过了删改，但是电视剧基本上还是按照《赤色黎明》小说的故事来进行拍摄的，沈正辉唯一头疼的就是《赤色黎明》里面大段大段的说明文字应该如何通过画面表现出来，即便是增加了真实的历史和架空的历史的画面对照比较，最后依然有些头疼。后来他干脆采用了《灌篮高手》模式，在每一集结束之后增加讲解的内容。这就导致了电视剧在翻译的时候非常痛苦，因为要让外国观众看得懂，每一集电视剧在开头还不得不增加语音说明，给他们讲明这个故事的背景是怎么样的。 　　沈正辉在电视剧开始拍摄之后就有些沉迷于拍摄过程本身了，这种感觉和拍摄其他电影不同，除了贯穿在电视剧拍摄过程中的紧张感之外，沈正辉更觉得有一种兴趣的张力始终维持在自己的身体之中，这种感觉，就好像当初在看《赤色黎明》这部小说的时候，自己的志趣一点点地通过小说得到了印证，小说又点亮了自己的思想一样，有一种独特的满足感。这种满足感，比拍摄《魔法学徒》更甚，《魔法学徒》的拍摄过程中，如果不是不断地接受到影片深受影迷喜爱的反馈的话，沈正辉自己也根本坚持不了六部那么久，到了最后他几乎是带着练习和使用新技术的感觉拍摄下去的。然后到了续集，有把潘多拉拍摄方式实验了一把。 　　而拍摄《赤色黎明》的时候，感觉总是那么充沛和满足。看到陈克主席的扮演者得时候，有时候在脑海中就直接将对方换成了主席本身，慢慢的恶趣味就这样得到了满足。那些一个个的年轻人，也逐渐在思想中和他们所扮演的形象对上了号。这让沈正辉感到非常满足。 　　与之对应的是，在网络上，几乎所有的年轻的网民都对着部电视剧充满了期待。官网的讨论区从一开始就是火热的状态，大家纷纷讨论，这究竟是一部怎么样的电视剧，既然是由世界（票房）第一的导演来导，那么一定非同寻常。那些已经看过小说的读者，开始在讨论区里剧透这是怎么样一个故事，自然就激起了其他人的愕然和惊讶，一部穿越的电视剧堂而皇之地出现，并且还是民国时期这样一个敏感的时间点，难道说《神话》拉开的大幕就要上映风起云涌的篇章了吗？ 第403章 穿越剧引发的历史狂潮 　　拍摄《赤色黎明》是沈正辉考虑了很久之后的一个决定，对于他来说，这虽然从各种布置来看是非常有准备的，但是实际上多少有点冲动的成分。沈正辉觉得自己的压力非常大，如果他现在不是37岁而是73岁的话，那当然是功成名就养老就好了，但是实际情况是现状给了他更大的压力，特别是加冕世界（票房）第一导演这个头衔之后，虽然他也一再被嘲笑在《魔法学徒》这一个系列电影上毫无廉耻地刷了八部，同时借了潘多拉格式的风头，但是毫无疑问，观众们对于一个仅仅三十多岁的成功导演的要求显然会越来越高。他本人却不确定自己能够跟上时代的狂潮。 　　另一方面，自己的女儿泠和儿子也逐渐长大了，王安萍也想要生个孩子实在是让他头疼不已，还有一直没有表态的青沼智昭，尽管在娱乐圈里面已经传遍了青沼智昭是他的情人这个消息了，时间拖得越久，似乎就越不好收场。 　　加上有些烦冗的工作，沈正辉终于决定要玩就玩个大的。虽然他的这番行为近乎作死，但是根据他还残留不多的预知的记忆，他可以肯定的，国家的领导层肯定有人是支持他的。 　　他的目的绝对不同于静静，只是开个头，打个炮，然后就自己成为炮灰了。沈正辉对于自己有足够的信心，当然，也许是对自己的资产有足够的信心。经过盘点，他的资产严格计算下来，已经超过了百亿美元，当然，绝大多数都是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变现的股份，不过既然有了这个数据打底，那么即便是被通缉大概也能够很好地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更何况根本就不会到达通缉的程度。 　　但是，不仅仅是沈正辉，就算是福田光美，乃至任何一个知道沈正辉的作死计划的人都没有料到这部《赤色黎明》的电视剧所掀起的狂潮。 　　原本预订是一周一集的播出，但是在沈正会兴趣涌上来之后，拍摄进度简直如同神一样，很多镜头是在绿幕下拍摄的，沈正辉在最终的合成镜头上使用了虚拟世界的计算机合成。如果不是考虑到不能够无中生有，沈正辉甚至想着能够直接利用虚拟世界生成整个故事来，不过这样他就不得不解释为什么根本没有拍摄就做出来了电视剧。电视剧在拍摄之前就已经存在于沈正辉的头脑之中了，哪怕作者此时此刻还没有写完这部小说。沈正辉的实际拍摄只是让自己脑海中的镜头重现，那些参与拍摄的演员们也非常惊讶于沈正辉的掌控能力，很多镜头都是一次性就过了，回头来看效果，反而特别好，许多演员都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的演技一下子就提高到了这种程度，实际上这只能怪导演捕捉能力太强了，同时他在心里面对于故事本身早就胸有成竹了。 　　于是，第一次发布就不是一集了，而变成了三集。前三集还说不上有“缓贼”的内容，穿越者陈克——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有历史常识的人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整个故事一开始甚至非常舒缓，看点基本上都是晚晴的背景和场景，以及种种细节。布置中的绍兴、上海真实地再现了晚清时期的风貌，从细节上征服了观众，让大家感叹不愧是沈正辉，在细节和布景上一下子就拉开了和所有同类的电视剧和电影的距离。 　　主角用机械表向秋瑾抵押换银子，写作《中国的敌人是谁》这种穿越论文，在上海染布坊给大家讲解《资本论》，玩手电筒等等，这些暴露他穿越者身份的场景出现之后，换来的是有所期待的观众会心的一笑，然后很多并不清楚这个故事的观众就感觉有些奇怪了。很快，官网上的讨论区马上就开了新帖，看了影片完全不明白背景的新人开始注册账号发帖了，“晚晴的时候已经有戴在手上的机械表了？” 　　三集电视剧可以在线观看，也可以免费下载，然后各大视屏网站也都以用户上传的方式拥有了这个片源，沈正辉的名头让《赤色黎明》的电视剧迅速地通过网络流传开了。当然，在中国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让人预料不到的是，在海外，《赤色黎明》同样大受欢迎。且不要说基本上和中国同步的日本网站，就连香港、台湾、东南亚地区，热心的观众迅速完成了分流，除此之外，东南亚地区当地的字幕组也迅速工作加上了字幕。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在美国和欧洲，《赤色黎明》同样在网络上造成了某种话题，也许是因为沈正辉的名气，也许是因为免费这种形式，加上在传播的时候，沈正辉就已经准备了英语、法语、德语等主流语言字幕，于是片源在欧美地区流传毫无压力，一些小国家又由自己的字幕组添加了本国字幕。 　　沈正辉根本没有预料到欧美地区的观众也会对这个题材感兴趣，一开始他还以为只会是部分小众群体——如军事历史穿越小说题材爱好者会对这个故事感兴趣，但是很快，网络反馈回来的信息就让他的三观不得不重塑一番。《赤色黎明》在欧美地区引发了广泛的兴趣，绝对不局限于军武宅群体。表面上看起来观众们似乎对于穿越这个题材情有独钟，虽然非常多的人根本不清楚1905年的中国是个什么状况，但是他们对镜头里表现出来的细节非常感兴趣，欧美地区当然也有穿越类题材的电影和电视剧，但是他们似乎就是被中国的异域风情吸引了注意力。顺带着也对中国的历史感兴趣了，一些热心人士在网络上做起了科普工作，介绍20世纪初中国的内外局势。这倒是符合欧美地区人民在反TG宣传中对于中国的印象——中国人都留着辫子，然后他们非常惊讶地听到1905年中国的少数民族统治正面临着瓦解的风险，所谓的“革命”是一种意识形态的主流，因为打输了很多战争，中国政府面临着沉重的战争赔款的压力，同时它们国内经济非常糟糕，大量的小农破产，在天灾人祸面前，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而在染布坊里，马克思的《资本论》首先作为一个商业的指导书来作为理解，这让欧美地区的观众越发地感兴趣了，在2008年以后，经济危机的压力之下，《资本论》重新变成了一本畅销书，但是怎么理解这本书，对于断绝了社会主义思维几十年的欧美地区民众来说，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于是在这部电视剧里面，他们听到了一个容易地转述，要理解资本的运作，才能够知道怎么做生意，从这个角度上讲，《资本论》实际上是一本商业秘籍。 　　沈正辉一开始考虑的海外发行，其目的是作为国内如果禁止了，大家可以继续观看这部电视剧的后备方式，但是完全没有预想到这样一部讲中国革命历史题材的电视剧居然也吸引了外国观众们的兴趣。当然，这个故事题材也许讨巧了一点，对于所有国家的人来说，他们似乎都能够从这个电视剧里面找到当前自己处境的影子来——国家外债压力巨大，国内市场近乎崩溃，大量人民破产……那异常符合真实的历史场景的布景起到了最大的作用，外国人怀着猎奇的视角想要看落后的中国的样子，然后他们就真的看见了，然后被剧情吸引了进去。 　　在沈正辉看来，这部电视剧在国内的影响力才是他最看重的东西，当然，如果能够在国外造成同样的影响力那就再好不过了。国内的情况倒是和他想的一样，穿越题材直接就造成了巨大的轰动，那些深受穿越题材熏陶的年轻人兴奋的心情即便是隔了网络也能够感受出来，官方的讨论区热火朝天，除了呼唤下一集的就是热烈讨论剧情的，因为小说是已经出来的了，于是在剧情就有剧透的风险。于是，很多人转而讨论起真实的历史和电视剧的对照了。 　　光复会的小资产阶级性质在电视剧里面，在最后的评论里面被提了提，这种完全站在后来者的视角上对于历史的评价的态度激发了更多的人对于历史的兴趣，当然，在一些资深的网络小说讨论站点，这都是被讨论烂了的话题。网络小说的世界观也是演进的，沈正辉记得非常清楚，早期网络小说屠日灭美，觉得日本强大的一逼，是中国崛起的巨大的拦路虎，结果2011年311事件之后，大家纷纷调低了对于日本的评价，连带着美国在金融危机之后也变得不是那么不可战胜了。中国人民逐渐从苦逼进化成了牛逼，从自卑进化成了自信。而在历史题材这一类别上，沈正辉记得清清楚楚，在2008年以前，甚至更早一些时候，还有不少人相信历史上第三条道路能够走得通，到了2008年以后，在一个著名的网络小说讨论网站上已经非常清楚了：不进行土改，不进行工业化的话，中国根本保持不了独立自主的地位。 　　以前还有人幻想能够不用土改或者温和土改建设新中国，到了后来，土改已经变成了一个常识性的标准了。即便是讨论架空历史小说，对于深化普通人对于历史和政治的认识，也是有益的。 　　沈正辉的电视剧，所要发挥的也是这样一个作用。他要引发话题，掀起讨论，然后所有人在讨论和学习中去发现贯穿在电视剧里面的主题思想是对的，是必须的，然后他们就完全能够理解真实的历史中中国革命的道路问题了。或者，换句话说，在讨论穿越架空电视剧的时候，大家所基于的依据实际上还是真实的历史，因此，架空和假设，对于理解真实的历史实际上是提问题一样的帮助：历史这样走行吗？既有话题性又有趣味性。 　　沈正辉当然高兴于自己的电视剧在国内和国外同样引发了话题。 　　但是，并不是没有让人遗憾的地方。在电视剧发布了之后，在微博上自然有强硬的反对者进行舆论上的对抗。虽然从电视剧上面还看不出来，但是看小说就会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故事，什么样子的主题，什么样子的政治立场。自然有死硬的人公开的宣扬说沈正辉拍这个题材的电视剧是历史的倒退，是给血腥的历史洗地云云，当然，这样的死硬分子自然而然地收获了大多数的嘲笑。 　　但是也不乏机灵的家伙，譬如就有一位律师，同样在微博上进行反击和对抗，但是他做的是向网警、宣传部门、广电部门等等部门进行举报，高呼必须对极左分子进行高压打击。这倒是一个聪明的做法，尽管他自己收获了足够多的咒骂，但是这种咒骂在他来看大概算是自己的奖励。他这样公开地做，有关部门倒反而不好装聋作哑了。沈正辉牌子太大，一时之间不好处理，不过《赤色黎明》这部小说没有什么大的后台，于是很快，纵横就在各种压力下，不得不选择屏蔽掉《赤色黎明》了。 　　“没关系，你不要受影响，这样反而好。”沈正辉这样安慰虹猫道，“这样首先，我们的电视剧没有剧透了，其次，进一步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其他的你不要操心，继续安心写作就是了。版权不会少一分钱，并且，”他停顿了一下之后说道，“电视剧在世界各地热播引发了大家对于你的原著的兴趣，有些国家已经有人在自发地翻译了，实际上，我们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在外国发行了。” 　　“在国外发行？”虹猫有些目瞪口呆，“这样也可以？” 　　“是的，不过要加很多注释和解释的内容，到时候详细的校订还要你帮忙，现在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尽快完本。” 　　“当然！”虹猫一扫小说被禁的郁闷，实际上版权费用早就超过写小说的收入了，如果再在海外发行的话，虹猫已经看到蓝晶正在朝自己招手了。 第404章 外国大吃一惊，国内大吃两惊 　　沈正辉当前的地位已经决定了哪怕他拍出来的东西是一坨狗屎也会引发足够的话题，正如斯皮尔伯格和詹姆斯卡梅隆，但是说到斯皮尔伯格这位40年代生人的老爷子，他似乎已经逐渐脱离时代了，这倒不是说他已经丧失掉了创造力和工作热情，而是说他的创作已经逐渐被他本身所限制，毕竟他是四十年代生人，虽然说学到老活到老，紧跟时代的人也是存在的，但是一个人思想的成熟还是依赖于他成长的时代。他当然还继续工作，并且努力保持自己的水准就是了，但是有时候市场直接的反应就是江山代有才人出。 　　沈正辉处在风口浪尖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他的年轻，他才刚刚37岁，按照一般的顶尖导演的职业生涯估算，他还有三十年的黄金期，特别是他是如此年轻，他所吸引的观众更加年轻。也许将来的演艺界的更新更加快速，但是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所以沈正辉免费从网络上发布自己的电视剧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认为他是已经打好了主意准备赔钱发行这部电视剧了，相反，很多人都认为这是一种赚钱的新模式。普遍的猜测是他这是为了推广自己的网络电视台，借此机会发展自己独立于电视台之外的新型传媒平台，在拥有了这个平台之后，广告费之类的便滚滚而来了；另一种猜测是，这部电视剧未来一定会出潘多拉格式版，潘多拉格式版一定能够连本带利地将投资赚回来。在这方面，国内的媒体实际上是落后国外媒体一步的，特别是当主站设置在日本的官网开始通过巴别塔陆续开放各大语言的电视剧官网之后，网络电视台的假说越演越烈。 　　“所以实际上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网络电视台什么的？”沈正辉有些不太相信地问道。 　　“当然，”福田光美的声音在电话里面非常清晰，“我也觉得很吃惊，但是显而易见，再说一开始的策划不就是这样的吗？当然，在各个国家申请牌照的问题也要花费一定的时间，但是网络电视台借着这一次电视剧播送达成宣传和覆盖的效果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再加上……” 　　“再加上？” 　　“网络电视盒子已经在日本试销售，现在来看，效果很好。”福田光美说道，“当然，在其他国家和地区还面临着手续上的麻烦，在中国我们正在和吴小龙合作，”她说道，“他对于这个项目也很感兴趣，毕竟手机行业的竞争压力太大，而他自己没有生产线难免有些心虚。” 　　“哦，是吗？”沈正辉挠了挠头。 　　“所以你大可以考虑把电视剧拍得再长一点。”福田光美说道，“要知道你的那部《赤色黎明》在日本已经形成了讨论话题了，超过了任何一部新番动画和电视剧，虽然在讨论上大家对于剧情没有什么好话，但是对于你开天辟地地开拓了穿越题材这一点，很多人承你的情。” 　　“哈？”沈正辉当然知道自己的电视剧在日本不会获得什么好评，但是他没有意料到的是日本人居然口嫌体正直地为自己的电视剧贡献收视率，“我不能说什么开拓性吧，穿越类的题材早就有了。” 　　“但是毕竟没有成为主流，你的举动就具有了很大的意义。”福田光美坚定地说道，“现在还没有什么日本有关的剧情，但是放出来的小说已经激起了一些右翼势力的抗议了，不过就好像左翼不被放在眼里一样，这些人同样也不会被我们放在眼里。”福田光美继续说道，“对于你这样的大导演能够拍摄这种题材的电视剧绝大多数的年轻观众都是深切期待的，有你打头，于是一系列的电视剧就能够上马了，就我所知，你算是向影视界吹了一股清新的风，这些人看到这部电视剧居然这样受欢迎，已经忍不住要蠢蠢欲动了。当然，对于剧情很多人会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但是这个故事有足够的猎奇性。” 　　“那么你觉得日本之外的观众也是怀着深切的猎奇感来观看这部电视剧的吗？”沈正辉反问道，“从欧洲和美国反馈回来的收视率、下载率什么的，看起来有点过于吓人的样子，这是因为中国威胁论还是什么？” 　　“说起这个，”福田光美的语气放缓，仿佛一边说话一边在思考一样，“我们对于这种现象也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专门做了资料收集，倒是能够回答一下你的这个问题。” 　　“哦？是什么？”沈正辉兴致勃勃起来，“现在这种墙内开花墙外香的现场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啊！” 　　福田光美的语气有些轻松地说道，“首先你太妄自菲薄了，要知道，你目前毕竟是票房累计第一的导演，而且就在最近几年创造了这个记录，于是当你传出要拍摄电视剧的时候，凡是看过你的作品的观众都不免好奇你的这部电视剧是什么样子的，现在，你免费在网络上放出这部电视剧，那么他们就自然而然地会去下载观看。” 　　沈正辉有些愣住了，“就这么简单？” 　　“这是最主要的原因，但是也并不是这么简单。”福田光美继续说道，“一开始我和你想的都一样，觉得这是一部中国历史题材的电视剧，因为文化和背景的缘故，也许外国人感兴趣的不多，也许刚开始会有人好奇，但是很快他们就会放弃。但是我们没有料到的原因是……”她深吸了一口气，“一、现在无论是欧美还是其他地方，大家对于中国本身开始感兴趣了，他们有兴趣了解中国一百年从落后到先进的过程，这是一部分观众群；其次，你这部电视剧是穿越题材，改变历史的，这同样吸引了一部分此类故事爱好者的兴趣，就我看来，这部作品的立意方面甩了同类题材好几条街。” 　　“是吗？”沈正辉不置可否。 　　“当然，就这一点来说不得不佩服中国的网络写手，”福田光美笑着说道，“实际上你这边刚刚上传电视剧不久，日本方面已经开始筹备拍摄《战国福星大事记》的TV版了。” 　　“不是吧。”沈正辉是真的有些无语了。 　　“哦，我忘了欧美方面的更多的消息了，”福田光美继续说道，“你的电视剧所引发的不仅仅是这些，它还引起了欧美社会普遍的对二十世纪初那段历史的兴趣。” 　　“你不是开玩笑？” 　　“当然不是，”福田光美回应道，“在他们眼中简直就好像是轮回一样，同样是外部经济环境恶劣，内部经济秩序崩溃，中国和苏联是应用什么办法从废墟中恢复繁荣的，这是一个值得讨论的话题。”她哼了一声，“目前已经发表的《赤色黎明》的小说英文版、法文版和德文版的进度已经跟上来了，《经济学人》甚至借用这部小说讨论了二十世纪初的那场大萧条和现在的经济危机之间的联系。《赤色黎明》所谓的在贸易平衡情况下扩展对外贸易的提法非常符合那些经济学家的口味，与此同时，它小说中对于中国经济政策和苏联经济政策中所谓的扭曲供应则引发了他们的批判。”她嗤笑了两声，“《经济学人》最近两期刊登了不少讨论文章完全是基于这部小说的内容。” 　　沈正辉是真的有些目瞪口呆了，“听起来似乎难以置信。” 　　“实际上不仅仅是英国，在美国、德国、法国，这些国家的严肃的学者们也开始就小说的内容对照现实进行着某种讨论，各个学校的经济、历史、文化专栏的BBS几乎都要被这些话题刷版了。”福田光美压低了声音，“可以这样说，”她带着一点激动，“即便是现在你的电视剧在中国国内被禁止了也没有关系。或者，他们根本就不敢禁止你的电视剧。” 　　“我觉得我们不能高看官僚们的智商。”沈正辉回应道。 　　“但是我觉得有些时候我们也不能高看官僚们的智商。”福田光美说道，“你别担心，”她说道，“事关我们的电视网络的建设，我会推波助澜的。” 　　沈正辉已经没有心思去问福田光美想要做什么了，他随便说上几句话，然后挂上了电话，呆呆地坐在那里半天，开始考虑是不是要继续保持电视剧拍摄的进度。 　　所以，不仅仅是中国政府，世界各国的政府对于《赤色黎明》这部电视剧的走红、引发全国范围的大讨论一点准备都没有，这本来是娱乐和电影圈的事情，但是伴随着各个阶层相继加入了讨论，《赤色黎明》的相关讨论一下子出现在了社会版、经济学版乃至哲学版。 　　不仅仅是底层民众开始看电视学习《资本论》和造反理论ABC，就是精英阶层也开始加入到了关于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大讨论中来了，已经出现的（自发翻译组）的小说翻译版本成为了他们的原始材料。关于历史的话题的讨论以网络小说的语言开始进行起来，大家开始讨论攀科技树、供应价格扭曲、国家资本主义等等话题，在当前经济危机的背景下，以小说做讨论似乎一下子成为了一种新形式。 　　然后诸如《纽约时报》之类的报刊杂志履行了中国的宣传部们的职能，不仅仅是在革命理论的宣传上，他们还报道了中国的有关部门禁止《赤色黎明》这不网络小说的连载，甚至开始传言说中国政府不允许沈正辉继续拍摄《赤色黎明》电视剧。在信息时代，信息和谣言的传播速度和光速是一样的，然后这些报道马上翻译成了中文传回了国内，在网络上迅速引起了爆炸。鉴于纵横网屏蔽《赤色黎明》已经是现实了，于是电视剧被禁止拍摄马上就变成了“真相”。网媒和大V推波助澜或者是暗中欣喜，或者是高傲地宣布了自己的胜利，然后内销又马上变成出口成了中国政府“确认了”外媒的消息。 　　宣传部门还在浑浑噩噩的时候，一个小国家的领导人脑洞大开地直接打电话给了中国的新任领导人，恳请他不要禁止沈正辉拍摄《赤色黎明》的电视剧，他表示他就指望着能够再看这部电视剧的时候和自己的孩子进行政治、经济思想的交流。老大在愕然之际，自然含糊地给了一个回应，然后这位先生就把这含糊的回应当作保证高高兴兴地把消息转发到了自己的twitter上面去了。 　　于是普通民众也找到了兴奋点，他们纷纷@自己国家的领导人，对其提出各种要求，在请求其向中国请求不要禁止《赤色黎明》的播放之外，顺带着也提出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诸如要定义官方豆腐脑是咸的或者是甜的这种莫名其妙的要求。情报部门觉得头疼，舆论监督部门和宣传部门目瞪口呆。于是原来已经准备好的限制网络电视剧的拍摄播放的部门条款被迅速押后了，官方不得不出面表示：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屏蔽小说完全是网站自发的自我审查行为，电视剧什么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沈正辉的工作室也在此时出面宣布：尚未接到禁止拍摄的行政命令。 　　网友们自然认为辟谣就是承认，但是他们又认为，在世界网民的联合之下，政府屈服了，不得不收回原先的决定。 　　而实际上，宣传部门已经有人通读了目前已经出完的《赤色黎明》的小说，向上打了这是一本大毒草的报告。不过这原本是小科长小处长就可以处理的事情，谁也没有料到一下子成为了国际事件了。当突然之间，宣传部门内部也开始流传老大接到了另外一个国家的老大的电话，对方居然在电话里面和他讨论《赤色黎明》的剧情这种段子的时候，宣传部门自己也当即缩卵，按照官僚处理事情的方式之一层层上报情况了。宣传部门的老大万分头疼地看到报告一层层地递交了上来，但是他也做不了决定，他也要提交报告给政治局，而且，在此之前，他还要拿出自己的意见。 　　虽然沈正辉和他儿子在生意上合作愉快，但是此时此刻这位老大觉得自己值得痛恨沈正辉。 第405章 正视 　　“这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你居然能够抓住这样的机会，简直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了。”这一次沈正辉面对的是尼克·安德森本人，这位目前世界首屈一指的大富豪出现在了剧组简直足够让剧组所有的工作人员的心思都焦躁起来了。特别是那些个对自己的相貌很有信心的女演员，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在这位富翁面前露露脸但是偏偏又都不敢。这位先生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结婚，想一想邓文迪就知道这对于任何女人来说都是不可抗拒的诱惑。 　　尼克·安德森当然不是专门来见沈正辉的，他的行程现在和总统没有什么了两样，什么事情都要提前安排，这一次到中国来主要还是其他的事情，专门过来和沈正辉见面倒像是他一时的任性了。 　　于是沈正辉也给大家放了半天假，但是剧组的人没有想要离开拍摄场地的。 　　沈正辉和尼克·安德森坐在房间里面谈话，保镖们守在门外，更外面是竖着耳朵，瞪大了眼睛的八卦众。甚至附近好几个剧组的人都过来看热闹了。 　　“这样的结果我也没有想到，”沈正辉扬了扬眉谦虚地说道，“当然，我也要更加感谢您。” 　　“不用，”尼克·安德森挥了挥手，看起来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你听了是怎么和总统和国务卿分说这件事情的影响的话，我想你不会太感谢我。” 　　“怎么会？”沈正辉耸了耸肩膀，“无论你是出于什么战略考虑，我的处境没有变坏毕竟是事实。” 　　“是的，”尼克·安德森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和她们说，与其支持西化的力量不如支持保守的力量，与其让公知们闹事，不如煽动左派分子出来闹事。”他盯着沈正辉说道，“我觉得虽然他们听进去了，但是在怎么做事这方面，他们说不定还是中国政府的帮手。” 　　沈正辉张大了嘴巴，“我是左派？”他反问道，在从尼克安德森的眼神中得到答案之后，他撇了撇嘴，“你到中国是干什么来着。” 　　“为了沟通潘多拉技术专利的事情，”尼克安德森简洁地回答道，“美国和欧洲的判例都出来了，中国会如何处理这个技术专利……”他用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看了看沈正辉，“正是我所关心的，实际上硬件生产和软件专利必须拆分已经是不可挽回的，所以在中国我希望能够再争取一下。”停顿了一下，他若有所思地说道，“特别是我听说中国政府内部有部门在紧跟欧美的步伐在进行潘多拉公司的垄断调查。” 　　“我没听过有这种事情。”沈正辉也很惊讶。 　　“绕过你也很正常。”尼克·安德森抿了抿嘴，“潘多拉公司将会被拆分为硬件和软件两个公司，我直接控制软件公司，硬件公司转为间接控制。”他挠了挠头，“中国的生产线问题必须提前来沟通。”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这一次我会会见你们好几个领导人，第一、第二、第三、第五、第六、第七。”他看了看目瞪口呆的沈正辉，“当然，有几个见面是不会上新闻的。” 　　“这也很了不起啊。”沈正辉说道。 　　“嗯哼，说不定我们的话题实际上是围绕你的。”尼克·安德森笑了笑。 　　“希望不是你在给我求情。” 　　“当然不会是。”尼克·安德森耸了耸肩膀，“我倒是很惊讶你能够抓住这个时机。”他咳嗽了一声，“我和总统以及国务卿说，我们在正面的渠道上所做的动作有时候并没有达到所期望的效果，有时候应该想一想走相反的路线。”尼克·安德森做了一个手势，带着某种讽刺的味道，“最近几年的中国的政治动荡应该给我们足够的启示说明我们之前都用错了劲，就好比北风和太阳那个预言一眼，你想要让别人脱衣服不应该用硬扒的方式，应该彻底转换一下思路。”尼克·安德森有几分得意，“然后他们就问我你是不是一个值得投资的对象。” 　　“额……”沈正辉觉得自己的脸都要抽筋了，“你和他们都是认真的吗？” 　　“我？”尼克·安德森摊开了手，“我只关心中国是不是对我敞开市场，其他的我不关心。我这次来和领导人们谈的主要也是这个。”他耸了耸肩，“至于总统和国务卿相不相信那是另外一个回事了，我只根据我的利益说话。” 　　沈正辉长出了一口气。 　　“但是从他们的反应来看，他们大概听进去了一些东西。”尼克·安德森撇了撇嘴，“我觉得有时候这帮家伙的智商也没有高到哪里去。”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谢谢，”他说道，“看来我要小心以后不要被当作间谍抓起来。” 　　“不会的，”尼克·安德森挥了挥手，“我觉得大人物会非常容易地跨过意识形态的迷雾，他会意识到意识形态对他来说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权力和实现权力的方法。显而易见，如果足够聪明就会明白，在这个时间节点上，你的电视剧根本就不是意识形态的产物。” 　　“我简直感到震惊，”沈正辉张大了嘴巴，“你不愧是我的前辈。按照你的说法，那么我也是个大人物了。” 　　“你当然是！”尼克·安德森替沈正辉承认道，“你所引起的争议性和话题性实际上是为了推广自己的网络电视平台不是吗？” 　　“额，说老实话，这倒算是意外之喜。”沈正辉眨了眨眼，“我根本没有想过外国的观众会对这部电视剧如此感兴趣。” 　　“非常好看，我也很感兴趣。”尼克·安德森承认道，“特别是里面的细节，这就是你和一般导演不一样的地方，要知道斯皮尔伯格监制的《血战太平洋》在细节上可没有做到你这种程度，即便是外国人，看着这部电视剧，也有一种回到旧时光的感觉。”他抿了抿嘴，“我甚至可以以这部电视剧为切入点，好好恭维一番你们国家的领导人。” 　　“不胜感激。” 　　“不用客气，”尼克·安德森回答道，“我不说这个话的话，说不定反而奇怪得很。福田小姐据说也在筹备自己的中国行程，不过我觉得日本政府会拖她的后腿。”再沈正辉扬了扬眉的时候，尼克·安德森就自顾自地说道，“不过没关系，反正日本政府也没有什么用处。” 　　“不能这么说，他们还是有点用处的。” 　　“作为反派的用处吗？” 　　“做反派吗？”沈正辉摸了摸下巴，“有时候遇见猪一样的对手实际上是一件幸事，不过算了，反正都是福田光美的事情，说起来，日本政府还要感谢她在大地震之后做出的一切呢！不过回过来，”沈正辉有些疑惑，“你专门到中国来见中国的领导人，为什么要先晃一圈先见我？” 　　“这是为了造成一种印象，”尼克·安德森抿了抿嘴，“在中国的事务上，我要听取你这个合作伙伴的意见。” 　　“造成一种印象吗？” 　　“这是好事情，”尼克·安德森继续说道，“这样无论是谈论电视剧还是再谈论潘多拉的生意，领导人们都会认为这里面也有你的态度，这样他们就会认为我和中国的联系非常紧密。对你对我都好。” 　　沈正辉抹了抹这几天工作没有刮的小胡子，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还以为你最关心的是你的游戏服务器呢！” 　　“啊，那个我也同样关心。”尼克·安德森回答道，“不过我是真的希望自己不要沦落到用游戏度日的那一天。” 　　两个人也没有更多的话了，尼克安德森顺便问了问沈正辉的下一步打算，哥伦比亚对于《魔法学徒》前传第二部的票房还有些忐忑，卡尔和弗里德里希的功力如何还需要市场的检验，如果第二部票房惨败的话，必要的时候还是需要沈正辉出来收拾残局。但是沈正辉下一步的想法已经确定了，既然他意外地借助了《赤色黎明》这部电视剧打开了网路电视平台的大门，那么很有必要继续产生一部电视剧维持住这个平台，同时正式建成网络电视平台来，在此基础上，亚视是一个很好的改造力量，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沈正辉大概都没有心思放在电影上了。 　　“安吉拉大概会忐忑不安。”尼克安德森这样说道。 　　“不，我觉得这正是她发挥自己能力的时候，不然的话，我们为什么聘请她？” 　　“哦，你这样一说似乎也对。”尼克安德森回应道，他认真地盯着沈正辉说道，“你在中国搞出来这么一大摊，我想你未来的精力大概也会花在这上面。” 　　似乎不需要说更多了。 　　尼克安德森到《赤色黎明》剧组探望沈正辉这件事情并没有被当做重要新闻在新闻联播播报，但是作为重要的娱乐新闻和财经新闻被报道了，许多报道都声称尼克·安德森此次到访中国大陆，首先见沈正辉就是要向他征询看法——各种看法，包括潘多拉在大陆的发展计划等等，尼克·安德森的潘多拉公司在反垄断诉讼之后面临软硬件分家的命运，为了规避风险，他不得不到访大陆进一步维护自己公司在亚太地区的布局——潘多拉头盔的两条生产线在亚太地区呢！报道称尼克·安德森会进一步放弃已经上市的潘多拉头盔生产公司的控制权，潘多拉头盔生产公司将进一步被外国资本控制，它的最大股东除了福田光美和春日集团之外，还包括沈正辉和中国政府，中国政府这边主要是生产线所在的西南某市的国有资本。尼克安德森逐步放弃硬件公司的控制权，外国资本会逐渐控制潘多拉头盔生产公司。尼克·安德森到访中国，之后还要去日本，就是为硬件公司的事情善后。 　　报道还泄漏说沈正辉拥有潘多拉公司的大量股份，并估计按照尼克安德森撤出潘多拉头盔生产公司，他所拥有的股份有进一步增加可能。但是具体的数额几份报道各不相同，按照最夸张的说法，沈正辉已经超过了华人首富李家城了。 　　但是也有报道说尼克安德森首先到访沈正辉和他谈的是《赤色黎明》的潘多拉格式发行的事情。这个虚构架空的二十世纪初穿越者改变国家革命进程的故事激发了无数此类故事爱好者的兴趣，拿精美的画面和真实的细节考究让许多人都忍不住想要用潘多拉格式体验一把身临其境的革命激情，特别是中国的热血青年民众。 　　紧接着尼克·安德森先生北上接受中国领导人的接见的时候所说的话似乎印证了这篇报道，他在谈及《赤色黎明》的时候大拍中国领导人的马屁，言语中吐露出来的对中国革命的了解程度几乎超过了一般的中国人，由此在新闻报道上，也可以看见有中国领导人一脸便秘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被尼克·安德森拍马屁拍憋住了。 　　外国友人的关注让中国的领导人有些自豪，但是又有些尴尬，一众外国友人和外国领导人所表现出来的态度——至少是表面上的态度让他们在如何处理《赤色黎明》电视剧事件上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伴随着一集集电视剧的播放，穿越这个独特的视角下，历史以结构主义的方式展现出来，一众工业党和爱国自干五开始呼喊起来，就是一般的民众也从这个虚构的故事里看出真实的影射来。救亡图存、科学和民主、建党、基层建设、救灾……不管开出了多少金手指，这些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故事以浓缩的方式然后再以电视剧这种渲染的方式表现出来的时候，引发的是某种简单情绪上的共鸣，除此之外，便是轰轰烈烈的大讨论，主题肯定不是西化的，倒有些符合了历史本身进程的合理性，有一种人间正道是沧桑的感觉。 　　当然，过激的情绪也是有的，但是总体上是爱国主义宣传教育，在影响已经非常大的情况下，宣传部门已经很难下定决心一禁了之了，虽然在某些人眼中，这个故事和河殇一样属于胡说八道类型的，至少也是一个擦边球。 　　但是既然领导已经清楚了这件事情了，他们能够做的事情反而少得可怜。纪委书记在某次非正式的讲话里顺便提到了这部电视剧，说它在某种程度上给我们的工作以启迪，在听众目瞪口呆之余，这就进一步扩大了电视剧的影响。然后，沈正辉终于不能闷头拍电视剧了，大领导的秘书联系他，要求他把剧本那给领导看一下。 第406章 你问我支不支持，我当然支持啦！ 　　“小沈啊，你说说你有多久没有来看我啦？”躺在床上，清瘦的王见胜依然矍铄，但是看他瘦的样子就看出来，他的身体不是太好。 　　“对不起，王爷爷，我最近有点忙。” 　　“你们年轻人，忙好。”王见胜挥了挥手，“我到不是怪你，你弄出来的那个什么电视剧……” 　　“《赤色黎明》！”王安萍在一旁插话道。 　　“是，是这个名字。”王见胜点了点头，露出了狐狸一样的笑容来，“你这个狡猾的小家伙，”他说道，“你以为你这样拍我就不知道你拍的是什么啦？” 　　“您老目光如炬。”沈正辉恭维道，“我就那么一点小心思肯定瞒不过您。” 　　“拍得很好，”王见胜语气拉得很长，然后重重叹了一口气，又轻笑了两声，“当年的事情拍不了，换一种方法，也是算……”他嗯了半天吐不出来那个词。 　　沈正辉试探性地接口道，“曲线救国？” 　　“噗嗤！”王安萍忍不住笑出来。 　　王见胜摇了摇头，伸手握住了沈正辉的手，“你能够想着去把以前的事情搞清楚，这很好，也就是你，别人就不要说了，就是我们自己的宣传部门做事情也是一塌糊涂。”他叹了一口气，“看着这部电视剧让我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拍得真好，虽然名字什么的都对不上，但是做事情都是一样的。” 　　“爷爷！”王安萍叫道。 　　“这个，我完全是为了想要拍摄一步穿越的故事，同时希望艺术档次能高一点才选择……” 　　“好了，”王见胜拍了拍沈正辉的肩膀，“这种事情你不用和我解释，我现在又不是当权派了。我只是以一个老党员和老军人的身份告诉你，这部电视剧拍的好，我很喜欢。” 　　“您喜欢就好。”沈正辉松了一口气一样。 　　“不仅仅是我喜欢就好，”王见胜盯着沈正辉认真地说道，“从这部电视剧里面要看的不仅仅是历史，更重要的是它就好像一面镜子，照着我们的现在。”他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地说道，“穿越剧，很好，回到了过去，觉得可以把过去犯过的错误都改正过来，觉得前人眼光不到，做了很多错事，要力挽狂澜，这也是一种历史虚无主义，历史上的那些错误，那些个惨烈的现象那都是有原因的。”老爷子闭上了眼睛，近乎自言自语，“你与其说是在改变中国曾经所经历的苦难，不如说是把它浓缩了让我再经历了一回。”老人家眼角的泪开始流下来，语气也带着隐隐的哭腔，“让我想起了好多事情。” 　　沈正辉看向了王安萍，王安萍有些担心地上前，挽住了自己爷爷的胳膊，“爷爷，”她说道，“要不你休息一下吧，医生说你不能太激动。” 　　“是啊，不能太激动。”王见胜擦了擦眼睛，抬起头来，“电视剧还没有放完，如果我这个时候死了，真的是死不瞑目了。” 　　“爷爷！”王安萍又是担心，又是生气，“您说什么话呢！” 　　“什么话？老实话！”王见胜在王安萍的帮助下向后靠在了堆好枕头上，“小沈，看了你拍的电视剧，我就想，我要是死了去见到了主席，有什么能够和他老人家汇报的？”他叹了一口气，“仔细想一想，还真没有什么值得说的。” 　　“爷爷，”王安萍有些不满意地插话道，“可以说的不是多着吗？航母、五代机、经济建设成就这些。” 　　王见胜摇了摇头，“这些没什么可说的。”他摆了摆手，把目光落在了沈正辉的身上，“小沈，你说说，我见了主席应该说什么？” 　　沈正辉看了看一脸气闷的王安萍，耍滑头地劝解到，“王爷爷，这个历史是发展的，道路是曲折的，我知道您想说什么，但是这个矫枉过正有个过程。有这么一个趋势就好。” 　　王见胜叹了一口气，“你说得对，”他的情绪有些低落，“现在和以前是没法比了，我这老头子还是闲下来看了你拍的电视剧，反侧自消，突然之间心惊胆颤的，”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们当初是为什么什么干革命的，仔细想一想，最近这几十年做的事情，越来越偏离初衷了！” 　　“王爷爷，你想多了。这个，站在老百姓的角度上看，现在的日子也是胜过以前。” 　　“现在的日子还不如以前的话，那干的还算是人事吗？”王见胜反问道，随机他又哼了一声，“你不要叫我爷爷带姓，我听不惯。” 　　王安萍瞪了一眼有些发愣的沈正辉，撇嘴说道，“直接诶叫爷爷呗。” 　　“这还真不好意思。”沈正辉摸了摸头，一阵发虚。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王见胜摆了摆手，然后支使自己的孙女门外，等王安萍不情愿地走出去，他才压低了声音和沈正辉说道，“总书记来看我的时候，问我有没有什么要求，我当时和他提了你的电视剧。” 　　沈正辉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您提这个干什么？” 　　王见胜又瞪了他一眼，“我愿意！”他提高了声音道，“我当时就和他说，虽然这部电视剧故事拍得古古怪怪的，但是这个故事里面体现出来的革命精神是真的。” 　　沈正辉有些感动，又有些惭愧，“您这是何苦呢！” 　　“你觉得呢？”王见胜重新靠在枕头上，用手敲了敲床面说道，“我是要死的人了，到了这个时候也没脸替儿子、孙子要求什么照顾、待遇了，下去见了主席总理的面太丢脸了，”他颇为感叹地说道，“你拍的这个电视剧很好，很好，”说着眼泪又要流下来了，“看了这个故事就想起了我们当初是什么样子的，”他擦了擦眼泪，勉强笑了笑，“但是那个陈克的安排，还是让人觉得别扭。你想让大家领悟到主席的伟大，偏偏安排了这样一个后来者的角色。”他嘴角牵动了一下，“当然，有这样一个人也好，中国少受好多罪，没有这样的人，有主席，我们也能够把中国救过来。” 　　这下子，轮到沈正辉真心诚意地点头称是了。 　　王见胜有些过于累了，躺在床上，缓慢但是坚毅地说道，“电视剧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我和几个老同志打过招呼了，这一次肯定是特例了，我怎么也要活着你的电视剧拍完。老同志看了都很有感慨，虽然味道感觉怪了一点，不过好在你拍得很用心。我们能做的事情也就这么一点点了，下去看到了主席他们，也算是有个交代。” 　　沈正辉握着王见胜的手，点了点头。 　　“另外，”王见胜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安萍的事情我就不管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沈正辉悚然而惊，瞪大了眼睛看着王见胜一脸淡然的样子，然后他闭上了眼睛，眼泪已经落下来了。 　　“是，”沈正辉压低了声音，“谢谢您，爷爷。” 　　“好了，你出去吧，把安萍叫进来。”王见胜闭上眼睛说道。 　　沈正辉轻轻地放开了王见胜的手，走出去叫王安萍。王安萍进来的时候有些惊慌失措，因为她看到自己的爷爷躺在床上没怎么动了。 　　“爷爷？”王安萍压低了声音叫道。 　　王见胜没有说过多的话了，握着孙女的手吩咐道，“照顾好你弟弟，”他说道，“别让他犯错误了，”老人家情绪起伏太大，有些精力不济，“早知道还不如让他参军算了。” 　　“爷爷，安然没事的。”王安萍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次轮到沈正辉守在门口了。 　　“好孩子，”王见胜摸了摸自己孙女的头，“这些年你受苦了。” 　　“我受什么苦啊！”王安萍的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我好好的。” 　　王见胜喘了几口气，“你爸爸就要退休了，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他以后都不会再管你了，你和小沈的事情，你们就自己做主吧。” 　　“我们没……” 　　“你就不要骗爷爷了。”老头子瞪了瞪眼，“我都知道，你以前参合那么多破事，都怪你爸爸他们看不开啊！” 　　“爷爷，别说了，您休息吧。”王安萍帮着老爷子盖好了被子，服侍了老爷子睡下了之后走出了房间。 　　老爷子的警卫就守在门口，眼见这两位出来了，马上就进了病房，坐在了病床旁边的椅子上。 　　沈正辉看了看走出来的王安萍，瞪大了眼睛，“怎么？爷爷睡着了？” 　　这句爷爷换来了王安萍的白眼，“走！”她说道，“出去说。” 　　不管怎么说，王见胜向总书记的表态起到的作用是显而易见，党内内部刊物对于《赤色黎明》不严肃的批评暂时落下了帷幕，纪委书记要求对照电视剧温习党的历史，对照检查自己的党员标准的要求掀起了新一轮的《赤色黎明》的风潮。当然，反对派也采用了某种借喻的方式，或者含沙射影，或者直接使用传声筒揭露《赤色黎明》是在宣扬强人政治，为个人独裁造势，破坏集体领导和民主的政治结构。 　　陈克这个穿越者所走的君师一体的政党模式是在比照历史上的谁，这是有公论的。但是作为一个穿越者，带领自己的政党团体在历史进程中所依赖的智慧还是归结到了那位的身上，这不是还是算公然地吹捧那位的核心领导地位。特别是，残酷的历史进程，在进程中所表露出来的细节分明是在宣扬和说明，那位晚年激烈的治国手段不过是建国之后矛盾激发不可避免的过程，这样隐晦的洗地并且还获得了老百姓的赞同，这已经是很多官僚阶层不能容忍的事情了。与之对应的是，新一代领导人上位之后所采取的种种措施，正是为之前的政策的错处矫枉过正，政治手段在体制内从上至下，宣传手段从体制外由下至上，夹在中间的人群悚然而惊。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大群已经老得走不动路的老同志站出来表态。一是表示坚决支持党中央，二是表示《赤色黎明》是一部好电视剧。这部电视剧仿佛燃起了这些老革命的青春，让他们突然之间跟上了时代。 　　网络小说改编电视剧，网络小说成为娱乐产业的上游，沈正辉以前信誓旦旦的宣言，也许是为了讲故事圈钱用的，但是此时在这种独特的形势下，迅速成为了业界的共识。企鹅、百度和阿狸，都迫不及待地掏出票子来，准备借着娱乐圈的东风大干一番。新兴的娱乐公司招兵买马，都是先从网络书站里面淘剧本，哪怕用草台班子搭台唱戏。名气越是大的小说和小说作者，就越是被绑定炒作。但是实际真金白银的剧本交易，反而寥寥。圈子里面刮起了一阵焦躁的风气来，在各行各业面临不景气的状况下，娱乐产业似乎一夜之间变成了避风港，数不清的投资人、演员和网络作家吵吵嚷嚷地要开工。 　　而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与追寻到《赤色黎明》的热播。更长心眼的投资人密切关注着沈正辉，想要知道他免费播放的《赤色黎明》最终如何回本。 　　宣传部门的老大正磨刀霍霍，准备砍死胆敢跟风在沈正辉后面拍摄同类电视剧的，一点也不顾念他的儿子和沈正辉合作正在网游界大展雄风。 　　而娱乐产业越是繁花似锦，就越是反映实体产业面临的窘境，房地产业不得不瞻前顾后，之前拯救经济的大印钞完成爆发出来的产能又让当局挠头。这个时候，娱乐产业和网游业的情况，又让他们催生了新的烦恼。如果为了经济而放任的话，似乎是饮鸩止渴的结局啊…… 　　而《赤色黎明》的后续剧本在删掉了占领澳洲的剧情之后，稳步地向后发展，虹猫有些忐忑地看着自己的小说被翻译成了多国文字发行到了在小说中被他嘲弄、恶搞的美、英、德、日、俄。 　　领导的秘书向沈正辉传达了领导的一个疑问，“你下一部电视剧的题材是什么？” 第407章 利用小说OOXX，是一大发明 　　不得不说，伟人有时候就是伟人。沈正辉很久以前，在还是年轻幼稚的时候，对于“文字狱”之类的充满了恶感，顺带着，对于有些革命时期的罪名也不怎看得上眼。但是后来经受网络的信息大潮冲击之后，不得不承认，伟人毕竟是伟人，而有些类似“文字狱”的东西确实是有人自己拼命做死。对于某些人的节操不能够看得太高，在报刊杂志书籍上面白纸黑字地胡说八道的也有的是。看到中国在网络时代的乱象你就知道为什么主席会说：凡是反革命的都要先造舆论。河蟹十年可以说是公知们借助新工具飙飞猛进的十年。不要是信息时代发展的太快，社会变动的太快，他们的言论造成普遍的优势是显而易见的。但是这是一个加速动荡和信息传递太快的时代，即便是普通人，在三番两次地被骗、上当、遭自己留心关心现实的情况，然后被打脸之后，也会对那些喜欢煽情造谣讲良心的人产生普遍的怀疑。 　　所以，正如伟大的马克思所说：……与其说是指责他（资产阶级）产生了无产阶级，不如说它产生了革命的无产阶级。而对公知来说，正好可以作出某种类比，与其说它产生五毛，不如说它催生了自干五。 　　现在，《赤色黎明》就是一部自干五的巅峰之作。它宣扬了革命的理念，民主的方式，科学的信仰，它从另外一种奇妙的角度论证了当前政权的合法性，把果粉、公知所推崇的蒋记KMT，精日所崇拜的大日本帝国，美分们跪舔的美国爸爸进行了一番喜闻乐见的嘲笑，它混杂了网络穿越小说的故事娱乐性，但是所显示的不是普通的YY之作。即便是它开了巨大的金手指（已经有评论称这是金大腿，或者金象腿了），但是鉴于这个故事的题材和背景是如此独特，无论是采用严肃的态度还是不严肃的态度来讨论或者是抹黑这部电视剧，都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青年们被故事的题材、细节的考究、制作的精良所吸引，同时又借助这部电视剧抒发自己的爱国情感，这样《赤色黎明》的电视剧就好像是一场盛宴。而且，与之对应的是生活在“水生火热”的外国的外国朋友们同样从这部电视剧里看出来了自己国家处境的影子，他们无心严肃地讨论中国的历史，于是这部电视剧顺利地成为了严肃的题材从而能够进行不严肃的讨论。 　　日本人不得不膜拜，他们对于穿越类题材还有些犹犹豫豫的时候，中国的大胆的妄想力已经突破了海峡的限制，直接插入到了日本本岛，而且一出手就毫不留情地干涉了日本革命。日本人虽然嘴上说着沈正辉的不逊，但是青年们内心深处还是深受他的影响，“大正维新”这种事情简直让他们目瞪口呆，11区人民在动画片里面的大胆都没有到这种程度。他们有些恼怒地意识到中国人的脑洞已经超越了他们，于是不仅仅是《赤色黎明》的电视剧，连带着《赤色黎明》的小说也在日本流行起来。 　　右翼们大声地宣告说这种题材的书是垃圾，但是日本的宅男们正努力从自己的敌人那里汲取想象力。这些年来，伴随着中日之间网络小说的相互交流，11区的民众们也意识到了，在某些脑洞上，自己根本不是中国人的对手，自己所依仗的大概也就是设定上的用心和细节了，但是在世界观和立意上，真的是拍马也赶不上中国人。于是《赤色黎明》顺利地竖起了一根标杆，日本影视界已经开始试着拍摄架空的大河剧了。 　　欧洲和美国，都在《赤色黎明》中找到了自己以前的影子。《赤色黎明》里面与其说是树立了真实的国家形象，不如说是树立了典型的国家形象。最起码，各个国家在讨论电视剧里面自己国家的外交官员的时候，都觉得挺真实的。除了小说作者和顾问的功劳之外，就是导演的功力问题了。 　　《赤色黎明》每一集讲述故事里面的超出现实历史的内容和现实历史的内容的对照的小课堂成了很多人的最爱。寓教于乐的形式激发了很多年轻人的兴趣，他们纷纷加入到了这种讲述“假如一个人穿越到了一个XX的时代”的故事。借着这一次构建网络电视平台，巴别塔也试着向世界各地输送精神娱乐品，他们针对性地把中国网络小说中对应题材的小说翻译和发放到各个国家去，在某些圈子顿时引发了某种风潮。这似乎是和同人圈同样有趣的活动，在德国的新纳粹分子倒是挺喜欢中国人写的穿越德意志帝国的小说，虽然这类小说根本不能在德国公开发表就是了。 　　领导问道沈正辉下一部电视剧要拍摄什么就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谁能够料到这样的情况呢？即便是广受欢迎的《那年那兔那些事》似乎也没有引发这样的社会风潮，不仅仅是国内，国外也广受影响，一时之间，沈正辉甚至被当作是切·格瓦拉一样的人物。党内的理论工作者自然明白马克思的那段名言：“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摧毁，但是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理论只要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所谓彻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但人的根本就是人本身。” 　　这就是说，如果大家广泛的接受和承认了《赤色黎明》里面的世界观，那么还有河蟹社会什么事？那些广泛被宣传的，很多用作遮羞布的宣传就失去了它的意义。当然，最与之对应的，就是所谓的民主、自由的词藻，人类希望米粒坚的虚假的宣传统统都丧失掉了作用。 　　尽管短时间看来，这部电影似乎证明了TG政权是如何地拥有天然的正义性，也有利于营造适合当前领导人的操作的舆论环境。但是，从根本上讲，它最终还是选择了一条邪路。不过换句话说，如果不是对于历史、对于现实不满的话，还写什么穿越类的小说？既然穿越了，那么显然要么改变国家、民族、地球的历史，要么改变个人的历史。沈正辉当然不屑于拍摄建立一个不合理后宫的个人历史，这种大历史题材的背景是他最喜欢的，这一点从《魔法学徒》宏大的背景也可以看出来。 　　也因此，领导问沈正辉的下一部电视剧的题材就有了同样的担心和考虑。你是要重新回归到你的宏大叙述的商业题材上？还是执着于现在的这个穿越类？你折腾完了中国的近现代史没有？要知道，网络文学刚兴起来的时候，一票灭日屠美的YY之作，眼看着经济超过了日本，开始追赶美国了，谁知道会不会打出民族主义的暴击来？领导充分估计到了电影导演这种人的不确定性，早早地询问：你下一部准备拍什么？和我商量一下，再这样选一个中国近现代史的题材，不通过广电的审核就拍摄，不能这样干了！ 　　实际上，从刘公子那里已经传来了消息。不仅仅是针对沈正辉，而是针对整个业界。视频网站必须有国有股份，网络自制电视剧将来内容也必须报备备案，凡是被审核低俗的作品，删你没有商量。 　　宣传部门已经准备好了文稿，就等着适当的时间把稿子发出来，但是卡时间点有些困难，现在就等着《赤色黎明》这一波流过去，就可以狠狠刹住跟风的家伙了。刘公子颇为抱怨，当然，是不是他的真心就不知道了，因为他的网络对战平台的上线率足够让他忘掉沈正辉带给他爸爸的一切不快了。所以刘公子试着以商量的语气和沈正辉说希望能够少给他爸爸找点麻烦。 　　“那么，《赤色黎明》的潘多拉格式能出吗？好多老同志也希望能够看到潘多拉版本呢！” 　　“这个，”刘公子抹了抹汗，“这些老同志真是时髦啊！说起来我也有个疑惑，你为什么要拍电视剧？电视剧比你拍电影赚钱吗？你又没有卖给电视台。”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卖？”沈正辉反问道，“实际上买的还不少。” 　　“是吗？国内没有听说啊？” 　　“我说的是国外，不过即便是在网上免费发布，但是网站的广告费收入就足够我赚回来了。” 　　刘公子瞪大了眼睛，“拍电视剧这样赚钱？” 　　“你想要拍还不容易吗？”沈正辉扭了扭脖子，“不过我之所以选择电视剧，完全是因为我要拍的这个故事足够长，必须拍电视剧。” 　　“那么下一部电视剧是什么？” 　　你们同时对我下一部电视剧感兴趣还真的让我感觉压力太大啊！沈正辉忍不住就要这样吐槽了，“暂时我还没有想到，毕竟在《赤色黎明》之后，我希望能够休息一段时间。” 　　秘书同志当时的表情是略微松了一口气，不过他马上就说道，“如果你要拍什么电视剧，请提前通知我一声，最好告诉我这是一个什么电视剧。”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沈正辉当即回答道，“我甚至可以把我要拍摄的原著到时候送给你，我如果要选材的话，估计还是从网络小说里面选。” 　　秘书一副我有些受不了的样子，“从网络小说里面选吗？” 　　“我一向从网络小说里面选的。”这是真的，从《悟空传》到《魔法学徒》到《赤色黎明》都是网络小说，特别是《魔法学徒》，沈正辉刷这部小说刷成了神。 　　且不管秘书回去怎么向领导汇报，刘公子在讨论了潘多拉的新游戏上线问题之后，也提出了同样的要求，“您拍新的电视剧的时候，能不能够通报我一声，”刘公子还略有些不好意思，“我爸爸想知道，他这段时间一直担惊受怕的。” 　　沈正辉很想说，我才不相信呢！但是既然刚刚谈了合同，那么这个时候自然可以态度柔和一点。于是也一口答应了。 　　伴随着《赤色黎明》的剧情逐渐进入高潮，中日之间几十万军队的大会战和同盟会惨遭“黑”，讨论越发地热烈起来，先行者是不是汉奸这个话题又开始扫荡网络论坛。足够的话题是电视剧大火的标志，伴随着每一集电视剧都出现新的话题，正面的也好，反面的也罢，都不能遏制《赤色黎明》扩张其影响力。炮党的黑历史伴随着这部电视剧做了极大地普及，而在宝岛，当政的KMT气糊涂了，居然通过国台办表示抗议，于是这个话题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在台湾强势引爆。自称白话文第一的李大师，当即在电视上一条条地科普炮党的黑历史，即便是蔡元培也被黑了。 　　但是，经过审核的剧本毕竟不能够太肆无忌惮，虽然这不是政府的意志，但是政府偏偏要凑过来彰显其影响力，从这个角度上讲，KMT抗议也是有理的。原本要沿着东南亚一路南下，占领澳大利亚的，结果有人看了剧本之后一身冷汗，把这情节都删掉了。所幸和英国人在印度洋上的海战还能够满足军迷们。 　　但是，在国外出版，在网上连载的《赤色黎明》小说并没有改变原来的写作计划，于是海外友人们都深切地体会了一番中国民族殖民者的丑恶嘴脸，尽管不少军事战略的讨论中，理智的“键盘战略家”们都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想法，特别是在小说中的中国具备这种实力的情况下。 　　当然，这毕竟是YY，很多理智的人还是看得清楚的，对于这样的情节，一笑置之。但是也有看不清楚，不理智的人，就如同当年不喜欢娘化《三国演义》的中国专家一样。国外也有大量的批评的评论。 　　但是让人意料之外的是有一个中国报纸的标题——《利用小说OOXX，是一大发明》。 第408章 内外 　　对《赤色黎明》的批评太多了，但是既然讨论被限定在“学术讨论”的范围内，那么这些批评的影响力就有限得紧。这份中国报纸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官方报纸，但是这样的题目，实在是让人浮想联翩，让人觉得写这篇文章的无论怎么看，都有几分阴阳怪气。即便它的内容听起来还是挺有道理的，“……利用创建一个虚构的历史，在对比之下，将真实的历史虚无化，将历史人物的缺点夸张、放大，把民主革命的先行者污蔑为汉奸，把根本不存在的历史加诸在真实的历史人物头上。这样的举动，无论他的本意是善意还是其他，在实际中都是不可取的。” 　　通篇文字看下来，大问题没有什么，无非是老生常谈地讲什么用虚构的历史解构真实的历史罢了，但是偏偏到了最后面点题的时候，有些突兀地出现了伟大领袖说的这句话。 　　这简直让沈正辉有些不理解，这句话的历史背景他是清楚的，建国之初党内的山头林立，山头之间的斗争远远胜过了现在。但是写这篇文章的人不知道这句话当初牵扯的是谁吗？居然胆敢这样使用这句话，这究竟是给自己添堵呢还是反手给当下的领导耳光？又或者是这家伙是个无间道，用这篇文章就是要把宣传部门全部拖下水？ 　　沈正辉觉得莫名其妙，他把电话打给了王安萍，沈正辉觉得如果要找人咨询这件事情，王安萍是最可靠的选择。接了电话的王安萍和沈正辉一样诧异，不过她很清楚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放下了电话就急着打听去了。然后，沈正辉开始想，是不是再找些人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刘公子的身份就挺合适的。 　　他这边正在琢磨呢，这时候电话机就已经响了。王安萍的回话有些过于迅速了，不过听语气倒不像是什么大事情，最起码和沈正辉没有什么关系。 　　“没你什么事情。”王安萍的回话非常直接，“神仙打架，一时之间不可能有什么胜负的，你不要担心这个，和你没有关系，也就是用你作靶子而已。写文章的也是小人物而已，不算什么事情，就是恶心恶心人而已。” 　　“这就是说这只是向外暴露内部并不是团结统一的？” 　　“内部什么时候团结统一过？”王安萍有些不屑，“这些人真是越活越回头去了，政治斗争上用这种恶心人的小手段，也没有什么实际的效果，一帮没胆鬼。” 　　不，就好像网络水军一样，有时候也是挺有用的。沈正辉在心里面说道，不过很多时候他们不明白网民的心理罢了，导致有时候脑残粉顶得上十个无脑黑。沈正辉网络风云的亲历者，所有有时候对于这种东西很敏感，他看到没脑子的文章，有时候总是怀疑是卧底或者是明粉实黑写出来的。譬如这样一篇文章，无论怎么看，都不能想想在586的时代，居然有人敢用这样的标题来做文章。这真是欺负今朝是宋朝，圣天子在位，不敢砍风言奏事的人的脑袋？ 　　“你就当没看见好了，”王安萍继续安慰沈正辉道，“反正这样的东西也不能找作者和报社算账，只能冷处理，估计所有的宣传部门都会进行冷处理，让大家慢慢忘掉。” 　　这倒是，沈正辉知道586在位整顿党风下手很重，而宣传部门掉链子也不是一回两回，更不要说还有国外势力加在里面，今皇考好几次也被公知的胡说八道牵扯，在舆论这一块，最高领导发力不太顺畅，也许是因为姿势不对的缘故。 　　“别担心，”王安萍说道，“至少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针对你的风向。” 　　“针对我干什么，”沈正辉有些无语了，“我当然知道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再说以我的身份，针对我无论怎么做都会让‘友邦惊诧’吧！” 　　“惊诧什么！”王安萍没有理会沈正辉的冷幽默，“对于，”她说道，“你下一部电视剧是什么？已经不止一个人向我打听了。” 　　沈正辉捂住了额头，“我本来想休息一段时间的，”他有些无奈地说道，“但是你们老是在我耳边问我下一部片子拍什么，下一部片子拍什么，让我觉得似乎不赶快抓紧时间拍片子就不对一样。” 　　王安萍嗤笑了道，“那就不要拍啊，让大家好好回味一下你这部电视剧啊。” 　　“下一部具体拍什么我还没有决定，不过我绝对不会再拍摄这种和政治有关系的片子了。”沈正辉长长出了一口气，“每天都过的心惊胆颤的。” 　　“一开始的时候你的胆子可是很大的。” 　　“托您的福。” 　　“关我什么事情？”王安萍笑骂道。 　　你说要生孩子真是把我吓坏了。沈正辉没有说出来，“《赤色黎明》我这边已经全部拍完了，剩下的都是后期制作，剧本审查被删了一部分，我也不打算全部拍完了，让他们卖小说看去吧，最后两个番外电影弄完，我也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还有番外电影？”王安萍略感惊讶。 　　“这不是早就订好了的事情吗？”沈正辉理所当然地回答道，“《福尔摩斯大战傅满洲》和《茅山诛妖传》，经典的黄祸电影和反黄祸的电影，我给它们各自加了一点料。” 　　现在，对沈正辉而言，已经很难说清楚究竟是有了《赤色黎明》然后才有了《茅山诛妖传》还是先有了《茅山诛妖传》于是《赤色黎明》在小说中也加以引用。现在看来，沈正辉感到满意的是，他可以光明正大地使用《茅山诛妖传》的题材，经过他的补拍和剪辑，原来的黑白版的《茅山诛妖传》变幻成了彩色版，并且增加了若干镜头。他甚至直接用饰演陈克的演员出演了《茅山诛妖传》里面的师父的角色，这样贯穿着《赤色黎明》这部电视剧来看，《茅山诛妖传》这部电影简直不能再贴切了。同样《福尔摩斯大战傅满洲》也被沈正辉技术性地修改过，以至于这部剧情没有太大变动的故事片变成了针对陈主席的诽谤的宣传片。 　　他的这种认真的精神又将极大地娱乐全世界的民众，同样也让更多的人恶意地揣测《茅山诛妖传》说不定就是这家伙拍摄的，最起码从技术上他自己证明了他可以做到。 　　沈正辉甚至想过是不是利用自己的技术再完成几部有趣的“神片”，这样既能满足他暂时的恶趣味，又能够让他产生更多的恶趣味。但是只不过想了想他就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更为关键的是，福田光美告诉他说其他人都紧张地忙于自己的计划，没有空陪他玩。 　　想起来都觉得有些荒诞。尼克·安德森先生，在此之前，他是多么清闲啊，哪怕他旗下的医院和技术工作室正在研究世界上最先进的东西，这位先生还相当逍遥地游荡在好莱坞，和他的姐姐安吉拉·梅森按照自己的兴趣拍摄电影，投资捧明星。但是，就在他正式公开了潘多拉技术之后，这位先生一下子变身成为了真正的资本家，工作狂。开始不遗余力地在全世界利用潘多拉技术攻城略地，他和福田光美、沈正辉结成了战略同盟，利用潘多拉技术敛财的同时，他还要和同样垂涎于潘多拉技术的政府和其他资本家战斗，努力保持着实际上潘多拉公司的独立性，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扩充公司。 　　他不能表现出他内心的圣母情绪，努力像一个资本家一样行事，贪婪地积累每一分资本。潘多拉格式的网游技术得到了应用，他精密地控制着潘多拉公司和游戏公司之间的平衡，限制着潘多拉格式游戏的产能，尽量把每一款游戏的寿命都做到最长，黏住最多的客户。所以，尼克·安德森先生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陪着沈正辉将他嘲讽新世界，歌颂旧世界，嘲讽现实世界，歌颂虚拟世界的作品进行发布。 　　“所以，仅仅是这样吗？” 　　“仅仅是这样？不，当然不是。”福田光美回应道，“今年我们确定要制作的潘多拉格式的电影是六部，格式转换的电影数量我都记不住了，更不要说在我们公司外面排成队的电视剧了，你的好朋友宁欢在韩国干得不错，他很喜欢棒子，棒子也很喜欢他，但是他不喜欢泡菜。我的意思是说大概我们很快就能够在欧洲的电影节上看到他的新作品，不过我想他大概不会使用贺兰才人这个笔名了，那两部描写香港和台湾政治运动的电影让这个名字名声败坏了。” 　　“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重新烨烨生辉。”沈正辉说道。 　　“是的，我说这些的意思就是告诉你，我们的公司扩大了好几倍，”福田光美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所有的工作室都扩充了，我们招了更多的画师，更多地计算机程序员，我们的部门更多了，工作交叉。”她压低了声音，“所以，你就不要炫耀你的特殊能力了，不然的话，你怎么解释《三国演义》的生产力？要知道，现在潘多拉格式的生产所需要的必要劳动时间已经可以推断出来了，如果有人有了怀疑……” 　　“他们只会怀疑我们有新的技术储备而已。”沈正辉不以为然，“再说我又没有说我要拍摄潘多拉格式的。” 　　“呀，接下来就说我要说的重点了。”福田光美扶了扶额头，“你干得有些肆无忌惮了，看到你拍出来的新的《茅山诛妖传》我简直心忍不住都要跳出来了，你是生怕别人不能发现你是原著吗？” 　　“你想多了，以我的水平和名气，我补拍几个镜头和原来的电影整体贴切，那是我本身功力精纯的表现。” 　　“是的，太精纯了。迟早他们会发现你补拍的镜头过于贴切以至于就是原来的镜头。” 　　“这绝对是补拍的，我用了真人演员，他可以给我作证。”沈正辉气呼呼地说道，“我还是用了活生生的工作人员。” 　　“所以你把片子拍出来就没有用电脑分析一下？” 　　“分析什么？毫无PS痕迹？”沈正辉继续不以为然，“这不止我一个人能够做到，《茅山诛妖传》作为恶搞题材，已经在千百万的人手上展现过自己的新风采了。”千百万当然是虚词。 　　“是的，然后在原作者的手上发挥出来了真实的光芒。” 　　“我完全不明白，你要说什么？”沈正辉有些不耐了，“如果在电话里面不能直说的话，那么我就去日本听你当面说。” 　　“不用。” 　　“不用什么？” 　　“你不用来日本了，我要来中国。”电话那边福田光美大声说道。 　　“你等等，”沈正辉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上次尼克安德森确实和我说过你要来中国，你确定是这个时间点吗？” 　　“当然，”电话那头的福田光美的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这个时间点上总是有无穷多的好处。” 　　“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福田光美回答道，“我手上有潘多拉头盔的生产线，索尼准备出资和我合作，下一步我就能够收购它了。” 　　“收购？索尼？你是认真的吗？” 　　“忘了告诉你了，”福田光美的语气略带歉意地说道，“当然，你也没有关心过，中日之间贸易总额的十分之一都是经过我……我们的手的。” 　　“哇……”沈正辉确实被震惊了。 　　“再加上尼克·安德森，这是一个世界的三角流动，”她顿了顿，“现在看起来，似乎你在自己的国家最不受重视。” 　　“很受重视了，我前几天刚和老大的秘书吃了饭。”沈正辉低声嘟囔着说道，电话那边的福田光美显然没有听见。 　　“毕竟你是一个电影人。”福田光美略带歉意地说道，“尼克安德森说上一次见到了总经理，双方谈了贸易平衡和货币流动性的问题，我觉得这一次他们大概要和我谈同样的问题。” 　　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听说你的新作品引起的争论比较大？”福田光美摇了摇头，“在日本也是这样，不过大家都很喜欢，觉得至少在完成度上，这是一部非常不错的电视剧，讨厌的人也承认它很有水准。当然，当着我的面评论的人都是有素质的人，没有素质的人我就不知道他们怎么说了。” 　　沈正辉又吐了一口气。 　　“那么，到时候见吧！”福田光美挂上了电话。 第409章 变局 　　福田光美和领导们所谈的东西绝对不局限于她和沈正辉所说的那些，目前，TG方面觉得最头疼的就是日本文化的输入问题，在春日搭上沈正辉这条线之后，中日之间的文化交流异常频繁，经济总量上也有较大的规模。一直以来，中国方面对于这方面的问题重视的不够，直到潘多拉公司横空出世之后，他们才愕然地发现春日映画早就在布局中国了，现在借助了潘多拉的东风，已经成了尾大不掉的势头。即便是潘多拉的种种产业都是几方合伙联营，中国本土资本同样在其中参了一脚，但是，中国方面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严峻的现实，在文化输出方面，中国确实有短板。 　　当然，伴随着中国经济实力的增强，中国的文化在经济实力撑腰的情况下，也一定会慢慢崛起，但是中国的历史和现状都决定了主管文化的部门的立场堪忧，于是，在他们的指导下，文化的发展也是一个大问题。即便是出来沈正辉这样的天才，能够一个人横扫全世界，但是如果仔细分析和琢磨中国面临的文化产业的形式，还是不得不感叹，中国本身的地位非常尴尬，作为支柱的产业基本上都是控制在外国人手中，或者和外国人有关系的——譬如沈正辉就是最典型的例子，此外刘欣这位动漫界的奇才也同样被划归到日本人的买办的阵营去了。自己国内的培养起来的土生导演，一个个窝里横还行，但是到了国际上，票房就是悲剧。但凡票房能够有起色的，都是春日和沈正辉投资的。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发行渠道完全被春日和沈正辉这两个巨无霸控制着，他们凭借自己在好莱坞的影响力，能够向全球进行发行。中国的影视力量想要进军国际市场，同样绕不开他们。即便是有人有这个雄心壮志希望能够探索出自己的海外发行渠道，它也没有这个精力和时间。况且，现在的情况是，潘多拉格式完全垄断在这帮人的手上，借助着这个垄断权，沈正辉、福田光美、尼克·安德森和安吉拉·梅森几乎能够在好莱坞随意搅风搅雨了。 　　现状就是对中国本土影视界是不利的，更让人扼腕的是通过潘多拉格式这个鱼饵，福田光美和沈正辉又通过中影间接地控制了中国影视圈，他们把握着中国影视的进出渠道，影视发行的进口和出口绝大部分都会通过他们的渠道，这样就加速催生了这个巨大的垄断的怪物，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存在着这样一个怪物，对于中国自己的影视发展是极度不利的，但是现实是春日、潘多拉和哥伦比亚已经在国内培养出来了一帮和他们合作的买办阶级，这些中国影视界地大鳄为了自己的利益，把自己和这些垄断公司绑在一起，跟随着垄断者的指挥棒行动，同样获取高额的利润。 　　当然，如果仅仅看数据的话，中国人几乎要相信民族复兴，至少在文化上的民族复兴已经实现了，中国文化品和版权的出口额度年年攀升，成为了进出口新的经济增长点；当然，同时也要看到，文化品和版权的进口量同样节节攀升，中国市场同样容纳了大量的日本、好莱坞的文化品。而绝大部分的进出口商品要么经过春日映画这帮企业，要么直接或者间接地和春日映画这帮企业相关。严格地按照商品的内容来分析的话，就可以发现，这庞大的数额，几乎算是这几家公司之间相互刷出来的，巨额的资本在这几家公司之间滚雪球一样相互流动。但凡是有责任感和敏锐洞察力的官僚看了数据的具体报告都能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也知道这样继续发展下去对于中国娱乐产业本身根本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是鉴于目前的形势，政府即便是想要扭转这种情况，又或者是催生娱乐产业的发展，都不是能够用得上力，这是因为： 　　1、当前经济危机的全球形势并没有改变，在各种债务危机之下，全球的需求都在萎缩，而这个时候只有娱乐产业的需求是膨胀的，更进一步说，潘多拉公司及其附属公司的发展清清楚楚地证实了这一点，打压这个产业，哪怕是打压这几家垄断公司，都不利于整体的经济数据。这也是为什么美国和欧盟在反垄断的诉讼中雷声大雨点小，最终没有对潘多拉公司下狠手，对于尼克·安德森还能够继续控制潘多拉头盔生产公司的情况视而不见； 　　2、潘多拉、春日映画的垄断地位已经形成，并且在这个领域完全没有企业能够和他们抗衡，如果打压的话，国内企业本身在技术上也不能打破垄断，填补市场份额，这样反而会造成市场的动荡。要知道，即便是几个公司之间资本的流动，也养活着好几万雇员，同时还有更多的公司间接依赖他们吃饭，如果处理不好，造成动荡，对于经济那就更是雪上加霜的。 　　3、国内的一部分势力已经和这些外部势力结成了利益共同体，特别是沈正辉这个获得了足够地位的中国人实在是不好处理，无论怎么做，似乎都在舆论上处于不利的地位，特别是沈正辉拍摄了《赤色黎明》这部电视剧之后，无论是对他好还是对他坏似乎都不是妥当的处理方式。中央目前的态度是保持不关注、不点击、不评论，暗中已经放了好几条狗去试探风向，叼飞盘。国内和国际，民间和政府之间，舆论差别较大，这让中央有些左右为难了。 　　当然，即便是有这样的理由和情况，这也不意味着中央就会一直采取绥靖的态度。如何斗而不破是一项高明的政治技巧，无论是在面对尼克·安德森，还是在面对福田光美，核心领导层的态度都是明确的，不会打压，但是在有些地方也要敲打一下，放出一部分利益，但是也要获得足够的好处，最后是能够培养出来国内的代替公司，如果做不到，起码也要培养出挂在自己名下的技术力量来。 　　于是福田光美在平京和众大佬会面的时候，面临的就是这样的情况，中国愿意在一些地方让一些步，让一些市场，但是在有些方面要坚持原则，这不仅仅是表现在合资公司方面中方的股份要占到51%，在另外一些方面，譬如技术、专利、标准，统统要向中方开放。 　　当然，福田光美和尼克·安德森肯定也不是那种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主，他们有他们自己的考量，这两位都精通商业和政治的手腕，也明白自己手上有什么牌让政府的大佬们忌惮。福田光美和尼克·安德森都努力保持住自己在关键关节的垄断地位，在其他无所谓的地方做出让步，他们虽然不妄想能够一直保持垄断地位，但是总要尽量延长这个时间，相比较尼克·安德森，福田光美更加了解和清楚中国官僚的德行，她在表面上光鲜的地方大大地退步，在关乎实际利益利益的地方埋钉子，挖地雷，或者寸步不让。谈判的官僚只看到了福田光美放在明面上的利益，于是在贪婪的驱动下，毫不迟疑地咬了钩。 　　尼克·安德森已经逐渐不太在乎头盔上的收益了，不然的话，他不会把技术进行授权，他清楚未来潘多拉的赚钱方式，更多是在软件上，无论是电影、游戏还是其他，硬件的市场规模在未来硬件急速发展的时候，虽然会继续扩大，但是相比较软件，还是一个非常有限的市场，而潘多拉头盔本身已经足够领先了，在和软件的对接上，它有天然的优势。而谷歌、微软、苹果之类的公司，落后一步奋力追赶也不一定来得及，毕竟软件的标准和不少软件黑科技还在尼克·安德森的手上，在必要的时候，他可以让其他公司的头盔替代品一出现就已经落伍了。 　　尼克·安德森的大退步是他能够得到更多，福田光美的大退步明面上是将更多的权力交给了中国人，但是她并没有丧失掉自己的垄断地位，在文化领域，中国人向外出口基本上只要涉及了日本无论做什么都绕不过她，而她却可以选择自己的产品进入中国的合作伙伴。领导人从福田光美手上争取来了技术的使用权和自主权，但是要指望中国的文化工作者能够用好这些权力，似乎是上级领导的一厢情愿了。在很多人看来，如果在中国的影视领域就能够随随便便成功的话，沈正辉就不会在日本起家了。 　　一帮年轻人憋了一肚子的气，结果做什么都受到限制，本身的圈子氛围也不好，憋得久了要么丧失掉了锐气，要么成了偏执狂，上一代基本上都和时代脱节了，年轻一代又有些好高骛远，被沈正辉的成绩晃花了眼，就整个体系而言，看到沈正辉成功的都觉得是他选本子的眼光好，都没有意识到沈正辉在技术上的积累，当然，沈正辉在技术上的积累更像是开了外挂。圈子里面东施效颦的作品同样让正处在高潮期的观众不加选择地消费掉了，一时之间，大家觉得网络是个大金矿，之所以大家之前不成功，就是因为没有好好挖掘网络这个金矿。仔细学习沈正辉、亚视这两个先行者之后，大量的穿越、架空、玛丽苏和杰克苏的电视剧被搬上电视台，一时之间群魔乱舞。网络文学的发展和时代是紧密联系的，从某种意义上讲，网络文学确确实实领先现实中的编剧水平好几个身位。于是各种网络小说改编的电视剧一下子就击中了观众们的G点，这已经是网络小说验证过的了。 　　BAT的加入继续推动了这波影视高潮，直到广电总局天外飞仙地一剑警告说暂时不允许拍摄历史穿越剧，但是这一点也难不倒聪明的编剧，他们根本不说主角是穿越的，总局也不能拿着史书说世界上不存在主角这个人。又或者架空的题材套上了真实的背景，架空的某朝成了真切的清朝，皇帝变成了雍正，主角也成了又满族名字的妃子，把后宫的勾心斗角放在了真实的背景下，一样精彩。 　　宣传部门和影视圈同样关注沈正辉的动向，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宣传部门的命令明显是针对沈正辉的，虽然拿了现实中雷剧丛生作为借口，但是从根本上还是要限制不要继续出产《赤色黎明》这种让人看了憋闷的电视剧了，沈正辉会如何反应自然成了宣传部门和影视圈关注的重点。宣传部门想知道他会不会听话，影视圈想知道他是如何应对的。《赤色黎明》的番外电影《福尔摩斯博士大战傅满洲》和《茅山诛妖传》又重新让当初《茅山诛妖传》出现在网络上的热潮重新出现了一番。 　　美国政府用一种有些无奈的语气应对了沈正辉的挑衅，但是他们大度地说这完全是一种艺术的扯淡，鉴于政府所推崇的言论自由，政府不会针对沈正辉导演采取任何措施，当前的美国政府推崇民族融合，坚决反对种族歧视。好莱坞和美国依然欢迎沈正辉导演。 　　也许美国人的表态就是为了膈应中国人和中国政府。但是沈正辉从中受益是显而易见的，不过这也许是因为《茅山诛妖传》第一次出来到现在，足够多的时间让美国人建设好心理来面对它的冲击了。 　　沈正辉没有让所有期望他的人失望，在《赤色黎明》播放最后一集大结局之后，他随即向外宣布了他的工作计划。全世界的影视圈中人都对沈正辉的速度嗔目结舌，本来预计要放到2014年的电视剧在2013年就完结了，然后这家伙又宣布了新的电视剧的名字《战起1938》。凡是听到这个名字的人都有些愕然：你准备拍摄二战？ 　　只有晋江的读者们喜大普奔，疯丢子这是要成神的节奏啊！ 第410章 Too simple！sometimes naive！ 　　“这部小说到底哪里好了？历史错误一大堆，女主角完全是一个玛丽苏，男主角基本上是一个脑残，作为一个穿越者他难道不知道德国最后会战败吗？居然毫不犹豫地就参战，这简直是……”说这话的人用力皱了皱眉头，“沈正辉完全被自己的名气冲昏了头了吧？居然准备投资拍这种电视剧，按照这个场景拍下来，花费不会比《赤色黎明》小吧？” 　　这位同样身为影视圈业内人士，并且也是一个小头目身份的李先生并没有从听他抱怨的同样身份的张先生这里收获到附和和同情。对方同样喃喃自语，“拍摄地点分别在德国、波兰和法国，”他扶了扶自己的额头，“简直想象不到有一天中国的电视剧居然也能够这样有格调地在海外取景。” 　　“在海外取景一点也不稀奇啊！”李老板有些恼怒，“他这样花钱怎么可能赚得回来？”他继续坚持自己的观点，“他现在拍的可不是电影，也不是在电视台上放映，而是在网络上放映！网络上！免费的！” 　　“老李！”张老板有些头疼了，“你应该多看看新闻，”他叹了一口气，“上一部电视剧《赤色黎明》他是赚了钱的。” 　　“赚了钱？”李老板一脸不相信，“他在网上免费放还能够赚钱？” 　　“你这就是跟不上时代了，”张老板摇了摇头，“他在网络上免费给网民看，但是网站要出钱买他的版权的。然后网站再植入广告，点击率越高，广告费赚得越多。” 　　李老板有些不相信，“我听说过，但是我觉得广告费不可能有这么高，他上部电视剧花了多少钱？这一次又要到欧洲去拍摄，成本有多高啊！”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张老板说道，“他利用这一次的电视剧在自己的网站上发行的机会，成功地打响了自己的视频网站的名声，然后网站开始转型做网络电视直播，就相当于建立了一个电视台，还是世界范围的电视台，然后再融资，再上市，这样坐下来，花几亿去拍电视剧，转手网站融资的收益就是上百亿，这样的赚钱手段，你根本不能够用把他当作普通的导演去看！” 　　李老板是真的有些目瞪口呆了，“这是真的？” 　　“所以你就不看财经类的新闻吗？《经济学人》的分析，国内的财经新闻报纸和杂志都转载评论了，”张老板撇了撇嘴，“他要拍摄的电视剧的名字一出来，剧本马上就被专家分析过了，”张老板提起了劲头来，“专家分析他为什么选二战题材，为什么选这个剧本，说的已经非常透彻了，这家伙是想借着这股东风，更大程度地放大他的网站的影响力，网站的名气越大，融资和上市圈钱就越多，所以你不要看投资拍电视剧要花多少多少钱，这点小钱算什么，人家分分钟从网络上又重新捞回来。” 　　李老板对于这种新型的圈钱方式还有些不适应，于是张老板继续和他说道，“你说说，国内的这些视频网站，优酷、土豆，在美国上市，市值也能达到十亿美金左右，外国同样的网站，youtube，估计也是几十上百亿美元的市值，现在，沈正辉用这种方式宣传自己旗下的网站，”他停顿了一下，“等到他上市的时候，那不是也是几十上百亿美元的市值？” 　　李老板一副悚然而惊的表情，“这样说，那他不是娱乐圈一家独大了？” 　　“你说的现在他不是一家独大的样子。”张老板分析道，“不过现在BAT也反映过来了，企鹅加大力度搞自己的企鹅视频，阿狸入股优酷，又入股土豆，百度也在和好几个视频网站联系，但是比不过人家沈导演资本雄厚又有先天优势。”说完他耸了耸肩膀，“你和我档次根本够不着呢，还不如考虑考虑怎么把自己旗下的演员推荐出去，最起码在别人眼前混个眼熟啊！” 　　“考虑个屁啊！”李老板爆了粗口了，“那本书我看过了，通篇有几个中国人的角色啊？就一个女主角，内部消息，早就定下来了。” 　　“哦，是谁啊？” 　　“说是在《魔法学徒》里面出演过的一个女演员，陈薇。” 　　“国内那么多大咖，他怎么用这样一个小姑娘。”对于陈薇张老板很有印象，虽然在《魔法学徒》里面漏了脸，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是一个二线女演员，在国内影视圈不是很活跃，倒是经常在邻国日本刷一刷存在感。 　　“那女孩子是春日映画的签约演员，”李老板撇嘴，“年纪也二十六七了。” 　　“果然还是要捧自己人啊，”张老板叹了一口气，“这丫头怎么样啊？” 　　李老板脸上闪过复杂的表情，在这一行淫浸久了，见见多识广的眼光还是有一些的，“她走的是演技派的路线，”他撇嘴，有些嘟囔着说道，“沈正辉就没有考虑过收视率吗？” 　　“沈正辉这个名字就是收视率。”张老板说道。 　　…… 　　沈正辉根本不知道在国内某地有这样两个圈内人在讨论自己，不过即便是知道了又怎么样呢？选择《战起1938》这本有点玛丽苏，同时又不能满足军武宅改变历史的想法的剧本，沈正辉自然有自己的考虑。总的来说，无论怎么选择剧本都不会让所有人满意，那么有时候不如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沈正辉选择这样一个剧本自己也有几方面的考虑：1、这本剧本不涉及国内的部分；2、这本剧本很多细节拍出来很带感，政治正确性很好，虽然大局上和很多历史细节还要进行修正，从好多细节上看，这本剧本相当毒舌地对各国都进行了嘲讽，用历史的名义把这些小细节拍出来实在是很带感；3、这虽然是一个穿越剧本，但是对于这种玛丽苏的剧本来说，历史背景就是谈恋爱的布景板，轰轰烈烈的历史产生的是醇厚的爱情，因此，无论读者怎么批评小说剧本本身，沈正辉都对这部电视剧的吸引力充满了信心。既然《赤色黎明》出人意料地吸引了西方观众的注意力，那么这部正儿八经的西方背景的二战爱恋故事没有道理不吸引西方观众。顺带着，互联网网络电视也可以借着这股东风，进一步发挥它的威力。 　　现在沈正辉、福田光美和尼克安德森投资的网络平台正在努力完善自身，加强资本运作进行各种并购，增加自己的服务内容和用户黏度。尽管其他网站如youtube、土豆、优酷等等同类网站都反应过来了，开始自己的应对，但是在沈正辉这个人形作弊器面前，他们棋差一招，在大手笔投资自拍电视剧的风险面前裹足不前。毕竟他们没有世界第一导演和潘多拉格式来兜底。但是相关的各大公司明显加大了网络淘金的力度，BAT信心勃勃地开始了在网文界的新一轮烧钱。 　　“所以这一次直接就在波兰、德国、法国这样的外国直接进行拍摄吗？”担任沈正辉副导演的宫本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导演，恕我直言，你难道从来没有考虑过成本问题吗？虽然我知道我们并不是付不起这样的成本，但是尽量节省成本难道不是导演的本能吗？特别是还是这样巨大的成本，我个人觉得在摄影棚就足够拍摄了，背景什么的完全可以交给后期制作，把演员召唤到摄影棚里面来，比到华丽的外景现场省钱多了。” 　　沈正辉扶了扶额头，“宫本，你知道你为什么浮浮沉沉，老是不能稳定地成功吗？” 　　“嗨，请您指点。”宫本马上站直了身子。 　　“坐下吧，”沈正辉挥了挥手，“你的思路太狭窄了，当然，这是你们日本人的通病了。”沈正辉叹了一口气，“有时候你作为导演，思路已经被局限得太厉害了。” 　　“但是做哪一行都要用心……” 　　“这样的通病反映到你的作品上，除了细节的精致和制作的精心之外，往往给人主题过于精细，故事不够宏大的印象。”沈正辉打断了他的发言，“你的作品有足够的制作水平，恰如其分的恶趣味，犀利的吐槽，战斗、场景都很优秀，但是缺点就是不够宏大，缺乏视野和视界，往往局限于一隅。” 　　宫本张了张嘴巴。 　　“作为日本国家级的导演已经足够了，如果要再上一步的话，脑子要更加放开点，要站在世界的角度思考问题。” 　　“站在世界的角度思考了问题吗？”宫本沉吟了一下，“但是就这样就要花钱到现场去拍摄实景，我还是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啊？”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宫本，这是我们向着世界宣传的一步，”沈正辉抿了抿嘴，“我们要拍摄一部二战题材的电视剧，场景是整个二战的涉及到的国家和地区，主角四处奔波流离，和各国的民众一起经历战争的残酷，然后我们就在一个小摄影棚里面完成了拍摄，你觉得这个消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想？” 　　宫本张了张嘴巴，“……他们在看到了成型的电视剧的时候，一定会感到震撼。” 　　“你错了，我不是要让他们震撼，”沈正辉说道，“至少不是你想的那种震撼，而应该是这样，他们从电影中挖掘出来回忆，然后把这种回忆和自己的现实重叠起来，我要的是这种震撼，就仿佛历史和现实真实地重叠起来了，我们的观众感受到了现在，然后他们又感受到了过去，他们历史的情感和现实的情感混合起来，产生了某种共鸣。这才是我要的。” 　　宫本依然一脸疑惑，“现在从技术上讲，要做到和真实的场景完全一致，根本没有难度啊！” 　　“哦，宫本，你不能把自己完全当作是一个导演，一个技术的实现者。”沈正辉捂住了头，向后仰，然后重新坐直了身子，“你要把自己的当作是上帝，”他打开了自己的手掌，“我们要把我们的观众，真实地带到历史中去，让他们身临其境的和主角一起处在二战之中。” 　　宫本用力咽了一口口水。 　　“不是导演要拍成什么样，二是历史是怎么样的，我们就要完美的让它重现，这里面不夹杂着我的意志，要做到这一点，”沈正辉笑了笑，“就要让各种细节来暗示观众，让他们心理接受。” 　　“你是在说方法派吗？” 　　“你可以这样理解，”沈正辉舔了舔嘴唇，“从这部电视剧筹拍一开始，我就要带着我的副导演——你，我的其他副导演，摄影师、化妆、灯光等等工作人员，和我们的演员，还有日后的观众，通过某种仪式性的东西——在你看来就是实景拍摄真实地穿越历史，到达剧本所讲述的那个现场，身历其境的旁观故事发生的整个过程。”沈正辉扬了扬手，“我们要足够冷静，但是我们的冷静是为了激发后来的观众们的情绪，让他们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演员精湛的表演，完全不是表演，而是历史的再现。历史的车轮无可抵挡地转动，留下了人类社会发展的痛苦的痕迹，他们被这种残酷的痕迹所感到，因为他们看到的都是真的。并不是导演精心的安排和导演想法的再现，人类的想法是比不过历史的车轮的。人间正道是沧桑，这种感觉你明白吗？这就是我们这一部电视剧所追求的……” 　　宫本的脸上流露出一股神圣的感动来，他用力点头，“我……明白了，沈君。”他的语气相当沉重，“我也为我取得的成就沾沾自喜过，现在看来，我离你还非常非常远。”他用力鞠躬到底，“我去工作按照您的要求安排。” 　　等到宫本走出了办公室，沈正辉才像是回过神来了一样，“我艹，这家伙真的信了？” 第411章 38年 　　不少人对女作者，特别是晋江的女作者抱有偏见的态度。当然，不少腐女作者的作品对于直男是凶残的毒品。特别是在龙空这种地方，晋江被渲染成为了魔窟毒巢，虽然龙空本身就有基建团的美誉。 　　一般而言，在写作的细节和情节设置，乃至于风格上，许多女作者都先天性地高出男作者一筹，她们能够细心地研究其他作品，写出和其他作品风格一致的仿作或者新作、同人作，许多写穿越架空小说的女作者本身对于明清话本、唐宋传奇、历史上的衣食住行官位典制都有精深的研究，因此，许多高水平的宫斗、种田、同人作品的作者都是女人。当然，这并不是说女作者就没有缺点了，相比较男作者而言，她们在对于世界的认知（世界观）上则是先天性的弱势，人生观和价值观有时候容易扭曲（情感偏向严重，而情感是最容易受到蛊惑的），也因此，女作者的小说在立意和格局上先天性地就有所限制。 　　就以《战起1938》这部小说为例，女主角从头到尾，从德国去波兰，然后从波兰被带去德国，然后去法国，她几乎是被德国战车撵着屁股跑，而且毫无反抗之力，哪怕她是一个穿越者，对于历史还算是比较清楚的。如果这是一部男作者写给主要是男读者阅读的小说的话，这位作者早就被喷出翔了。当然，男作者一般也不会用女主角做主线。作为一个穿越者，不改变历史，换句话说，经过了一番努力之后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居然和历史毫无差别，这是网络小说还没有兴起的时候黄易的写法，早就过时了。 　　但是，网络小说的发展并不代表其他影视作品就和它同步发展了，特别是在广电宣布禁止拍摄穿越类作品的时候，所以沈正辉改编剧本的时候根本没有准备明显地说出来我的主角是穿越的，他只需要在细节上给予暗示就足够了，如果是看过原著小说的，那么自己就会将细节一一对应。在《赤色黎明》播出来之后，穿越类的题材极大地冲击了影视市场，许多影视集团觉得这是一个可以试水的题材，毕竟看起来沈正辉已经帮他们趟开了一条路了。在中国，因为广电的限制，这就让大部分的公司不得不采用变通的方法，诸如《甄嬛传》、《步步惊心》之类的电视剧也同样出炉，所获得的收益同样鼓舞着投资人，但是这都还不够。这一次沈正辉使用了二战这个大背景题材，让好莱坞几乎所有的电影公司都瞪大了眼睛，揣测这是不是新的热点题材，特别是手上没有超级英雄和变形金刚版权的大公司。但是另一方面，日本人已经紧随其后地准备开拍大河剧的新花样了。 　　现在就看沈正辉是不是把所有人带进沟里面，又或者是彻底开辟了穿越架空剧的新道路。 　　而作为女主角的陈薇还有些晕晕乎乎的，她在《魔法学徒》里面露过面，还被Queens的中国分部签约，她本来以为自己能够一飞冲天，但是中国娱乐圈这个圈子是另外一种玩法，即便是Queens也有些水土不服，所以她一直在二线晃悠，虽然也经常在日本娱乐圈混个脸熟，甚至在好莱坞跑龙套，但是黄种人的身份对她似乎成了一种障碍了。伴随着年纪增加，她不得不考虑更多，现在她毕业已经四年了，资历积攒了很多，实力也培养起来了，但是地位还远远不够。当然也有其他公司的人明里暗里地挖角，但是，在这个圈子里面混久了，即便是热衷于名利，有时候也有心灰意冷的恐惧。陈薇觉得自己混的虽然一般，但是过得还算顺心，她在自己经纪人的建议下，开始学习更多地东西，准备再过几年转行做制作人，海外工作的经历让她有了国际视野，对于自己的前途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规划。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天上砸下来一个大馅饼，沈正辉的新电视剧她成了女主角！要知道这部电视剧里面黄种人屈指可数，除了女主之外，就是女主的父亲、母亲、她们家饭店的帮工和从来没有露面的女主的哥哥，除此之外，其它的角色全是白种人——有波兰人、德国人、法国人、苏联人……这是一部何等玛丽苏的电视剧啊！女主在电视剧里面的作用似乎就是展现她的幸运、圣母和其他人的不幸。对于演技的要求近乎于没有，陈薇从自己的经纪人那里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一直晕晕乎乎的，直到凡是认识她的人都主动给她打来电话，把她搞得更晕了为止。 　　要知道沈正辉的主角人物是什么待遇，现在只需要看一看《赤色黎明》的那些个主演就知道了，原本毫无名气的小角色，在《赤色黎明》还没有播完，就已经被全世界人民所熟知（这一点存疑，因为不少外国人对中国人脸盲，但是在亚洲地区，他们的知名度已经上去了）。 　　扮演北一辉的无名日本演员回到日本之后，走在街上被认出来遭受了千人围堵，极端右翼势力宣称要砍下他的头向天皇谢罪——当然，这是吹牛皮，日本的右翼势力能够当街打人都算是血性十足了，这位北一辉先生的扮演者被各大综艺节目邀约，有很多严肃的政治节目也邀请他到场阐述社会主义理论，评论政府的政策，再然后，他这个毫无根基的人居然当选了国会议员。其他日本演员无一不是获得了更多的机会，更好的角色，固然是因为他们在《赤色黎明》里面展现的演技，但是也要看到，知名度是更厉害的一方面。 　　中国的演员就更不要说了，偌多的抗日剧都等着演员下锅呢！同时媒体做了统计，把和沈正辉有过合作的演员罗列出来，然后赫然发现，早期能够在《集结号》和《浦海堡垒》中和沈正辉合作的演员，几乎都有影帝影后的头衔了，而且好几个都是国际影帝影后的头衔。这样的报道进一步刷高了沈正辉的人望，毕竟和他合作的时候，好多人都还默默无闻，而他看起来似乎也喜欢和默默无闻的演员合作。 　　陈薇已经看到了美好的前景正在朝自己招手，蹉跎了几年之后，新的高峰一下子提到了更高的高度，在此之后，说不定自己就要告别电视剧，从此真的正式进入国际电影圈了。 　　“所以这个妞到底是什么背景？”在网络上，当沈正辉的选角公布出来之后，网民们也参加到了热议之中。一开始大家讨论的是故事，《战起1938》一下子火热起来，看过小说的人不免评论或者讽刺这部小说，于是牵连着对沈正辉的电视剧的评论，热闹哄哄。极少部分高冷党自然不屑这部小说的层次，但是在人民的汪洋大海中，他们毕竟是少数，绝大部分缩在龙空论坛之类的小众论坛泛酸，批判沈正辉的立场错误。 　　而《战起1938》的选角公布出来之后，大家对于影视剧和小说的兴趣就转移掉了，变成对幸运的女主角品头论足了。娱乐圈有时候和粪坑相同，用于容纳社会的怨念。陈薇的底被翻了个底朝天，许多人觉得她应该是有后台的，肯定是被包养的，许多八卦也因此流传，但是八卦来八卦去，最靠谱的反而是她是Queens的签约艺人，在《魔法学徒》里面跑过龙套，是沈正辉的老乡。 　　于是传言就变成她通过和沈正辉上床获得了这个角色。然后关于沈正辉的八卦又开始流传起来了，在这些八卦里面，沈正辉的形象就和YY小说里面的男主角差不多，整个日本影视圈成了沈正辉的后宫，但是仅仅这样还不够，他还把触手，哦，不，是毒手伸到了中国和美国，不仅仅是漂亮的女人，就连男人也逃不开他的荼毒。刚刚在柏林获得影帝的那位，就因为在《集结号》里面曾经和沈正辉合作过，就被传被沈正辉硬杠过。 　　当然，这样的宣传只要是头脑清楚的人都不会相信，但是也架不住娱乐圈是粪坑的印象作祟，许多人半信半疑。最起码青沼智昭、福田光美这两个地板是洗不干净的，福田光美育有一女，父亲是谁这个问题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于是有人趁机搅浑水，把若干年前的旧报道都翻了出来，这下子至少天海女王、藤原纪香、藤堂香橙等女明星纷纷中枪。按照日本人自己的报道，沈正辉在娱乐圈真的是搅风搅雨，再对照香港人的报道，亚洲娱乐圈就是沈正辉的后宫。仿佛是嫌弃这个世界还不够乱，又有搅屎棍跳出来，一位自以为著名的记者跳了出来，公开实名向纪委举报作为党员的沈正辉生活腐化堕落——被网友批评关你屁事——和多名女性有不正当关系，犯有事实上的重婚罪，还有私生子女。当然，他更泛泛的控诉沈正辉如何在娱乐圈里面为非作歹，有更多喜闻乐见的情节。 　　这样的举动似乎和娱乐不怎么靠谱，直接和当下的政治局势联系起来了。虽然沈正辉获得了很多网友的力挺，这位所谓的“知名记者”被嘲讽为多管闲事的典型，许多人更是质疑他为什么不冲着贪官污吏去，就因为沈正辉是党员就直接朝着沈正辉去了，这是包含恶意。 　　这位记者的公开答复似乎印证了大家的这种猜测，因为他就直接说了，在当前领导加强党风建设的时候，普通党员也应该接受人民群众的监督。 　　不过经过这样一回事，大家愕然地发现，沈正辉居然是党员？若干闻风而动的记者纷纷进行了调查，最后惊奇地发现，沈正辉在大学期间就入了党。但是在毕业之后，他已经接近二十年没有缴纳党费和过组织生活了，构成了事实上的退party。这些宣传记者在限制之下，含沙射影或者有所偏向地报道事实，或者是质疑沈正辉当初的入党意图，或者是质疑当前的党的政策问题。沈正辉的身份目前应该怎么算？算他是党员还是不是党员，应不应该用党纪来约束他。 　　在娱乐圈的党员并不是罕见的生物，倒是处在沈正辉这样的身份和地位的，也算是一个奇闻。宣传部门还没有反应过来，或者他们有意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外媒已经进行了跟进报道。当外国的网民们惊讶地发现中国的官员如果搞婚外情被发现就有丢失自己职位的风险得时候，他们固然有一部分对于这种独裁的政策进行了嘲讽，但是更多的人对这样的党纪法规纷纷点赞。尽管美国网民们意识到了，如果严格用这项道德标准来要求美国的领导人的话，他们就有失去他们史上最伟大的总统的风险，但是此时此刻，民主国家的网民们和独裁国家站在了一起。 　　当他们惊愕地得知沈正辉也有可能会因为搞婚外情，潜规则女演员遭受处罚得时候，他们更凌乱了，这样的话，各个国家的娱乐圈工作人员几乎都要到监狱里面去排队了。但是随即记者们的科普显示沈正辉遭受的最可能的处罚是被开除出党——虽然他实际上已经构成退出party的条件了，而且如果他老婆不起诉他事实上的重婚罪的话，他也不会受到处罚。当然，这种罪名取证也很困难，毕竟从身份上来说，沈正辉和邱局长还有很大的差距。 　　新闻话题炒得如火如荼，沈正辉原本的拍摄计划被硬生生地打断了，这还不是最让人懊恼的，最懊恼的是从中纪委那边打来了电话，书记约沈正辉有空去他那边喝一喝茶。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娱乐圈的首位大老虎就是我？沈正辉觉得自己也有几分凌乱了，同时他也有几分得意——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去喝这种茶的，除此之外他还自信满满地觉得自己没事。 第412章 等待戈多 　　这像是一幕荒诞剧，但是要说这部剧是种种奇妙巧合下自发的，那真是侮辱人的智商。沈正辉毫不忌讳地发布了自己要去喝茶的消息，让许多同样感觉荒诞的人更加目瞪口呆。传说中的纪委应该是龙潭虎穴才对，你如此淡然，是不是——真的有后台？不过换句话说，以他目前的身份和地位来看，没有后台才是新闻把？按照已经各种公开渠道披露出来的信息来看，沈导演已经不是单纯的导演了，这和张国师这种艺术B格刷满的路线不同，沈正辉从一开始就不是专业技术路线。当他的名字出现在了福布斯和胡润的富豪排行榜上的时候，他的影响力就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哪怕是传奇的电影导演了。在沈正辉去喝茶之前和发布了喝茶信息之后，已经有大量“好心”的人士在网络上同样放出科普知识，从各大上市公司公开的财报等信息上，扒拉出来沈正辉的股东身份，然后大家就惊愕地发现沈正辉居然还曾经是企鹅和阿狸的大股东，他到现在还保留着一点点企鹅和阿狸的股票，绝大部分都已经转让出去了。同时他还是好几家银行的大股东，把他的股份资本统计一下，不难得出他是中国资本圈里面不声不响的老大的结论，于是这一趟喝茶就被赋予了更多的意义。 　　跳出来搅浑水的人越来越多了，网民们有些目不暇接，一方面沈正辉被视作是政府的狗，他的宣传都是在替政府工作，替政府洗脑，当然，宣传部门绝对不会承认着一点；而另一方面，则又有资本家跳出来，说这是政府在残忍地对待民营企业家，带头分子是优秀的TG党员，某优秀的企业家，然后他的狐朋狗友同样以民主自由的言论替沈正辉喊冤。从逻辑上看，这似乎是对立的，但是内在的自洽逻辑也有，那就是“你也配姓赵？你也配当狗？”两个方面的夹攻即使上是战略失误，领同一个主子的钱的两个作战部门没有协调好，于是脱节了。导致公众也产生了逆反心理。宣传的手段要与时俱进，戈培尔的谎言重复一千遍就成了真理虽然很有用，但是在使用的时候也要讲究方式方法的。这就好比当初媒体统一黑某警官，想要渲染这个人大老粗、没文化、喜欢炫耀、自我膨胀、对下残暴等等特性，偏偏举的例子写出来的事迹报道怎么看都像是在表扬他。这样的宣传继续做下去，就真的要把叛国分子洗地成优秀的官僚了，于是不得不紧急叫停。这还真的不如发一些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黑材料。 　　不过随着时代的进步，宣传与时俱进也意识到了喜闻乐见的事情才是彻底让某人翻不了身的舆论材料，这些手腕逐渐成为了办案的经典流程，但是在对付党外人士的时候，特别是沈正辉这种普通党员的时候，这种手腕就用不上了。哪怕举报信满天飞，领导们都清楚，除非沈正辉的老婆举报他事实上重婚，不然根本没事，或者律师如果足够厉害，重婚罪根本判不下来，只要看一看福田光美的女儿的年龄和沈正辉的结婚时间就清楚了。再说，如果以这个作为日后的标准的话，娱乐圈绝对鸡犬不宁。 　　大家虽然对于娱乐圈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也觉得用这种方式清洗娱乐圈是不对的。 　　当然沈正辉相当有底气，绝对不是王安萍给他交了底的缘故，他深信自己没有事情是出于自己的判断，当然，这种判断很快就证实了而已。当他抵达纪委约谈的地方的时候，不出所料地看到了有些无奈的领导的秘书，然后，出来谈话的纪委官员的级别不低，旁边陪着熟人——中影集团的派驻纪委书记，这位和沈正辉见过若干次的面，也算是脸熟，看到他也在场，沈正辉就知道没有什么事情了。 　　纪委的干部，被在场的人称作为马主任的领导，一开始就有些无奈地说道，“沈导演，你这点事情根本闹不到我们这里来的，我们也不想管你的这些事情，当然，我们也管不着。但是现在搞得舆论压力太大，我们也不得不作出姿态来，希望你理解和配合。” 　　沈正辉当然是表示我理解和配合了。 　　于是，双方进行了一番谈话，还做了记录，不过马主任表示这个记录只呈交领导看，不会对外公布，要对外公布的东西早就准备好了。当然这番话他是在其他人都离场的时候，私下里和沈正辉说的。 　　纪委根本不按照网络举报的内容进行核实，他们只是大略询问了一下沈正辉的财产情况。这一项上沈正辉毫无保留地有一说一，并且对自己在哪个阶段挣了多少钱毫不讳言。在场的听众就好像是在听传奇故事，对沈正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目瞪口呆。这一番核实下来，至少从明面上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沈正辉的资产来源都是清楚的，他现在拥有的财产也都是清清白白的——当然，如果真的要狠心挖下去的话，也许能够挖出来一些问题，不过这显然不是纪委的目的。 　　在谈完了财产问题之后就要谈个人的作风问题了，马主任要求其他人回避，就留下了大领导的秘书，自己和一个书记员，这位书记员起码也是正处级干部的身份。当然，马主任绝对不是审问沈正辉是不是真的有重婚行为的，他看着沈正辉叹了一口气，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说道：“沈导演，你太高调了，这是受了池鱼之殃啊，有人就要拿你做靶子，好造成影响，我们也非常被动，处理吧，娱乐圈这种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不处理吧，全国人民和世界人民都关注，”他用力摇了摇头，“都怪你名气太大啊！” 　　“是，是，我理解。”沈正辉点了点头，心中却在吐槽：怪我了。不过想想也是这么一回事，要知道张国师奥运会之后名气如日中天，偏偏爆出来违反计划生育的新闻，要说这里面没有政治原因根本不可能。事情闹大了，各方面不得不表态，普通人可以装乌龟，事情过去了就算了，难不成全国人民还揪住我不放？但是张国师的名气、身份和地位在那里，最后还不是不得不老老实实地缴纳社会抚养费。沈正辉的职业、身份、地位和张国师差不多，新闻这样闹，你不回应和你回应都是输，一般而言，应该有PR公关应对这类事情，但是掺和了其他因素，不是单纯的求财什么的，还是很难搞，终于惊动了中纪委，也就是说，惊动了最高领导层了。但是这件事情反过来想，指不定就是最高领导层在扳腕子呢！总要有个结局。 　　马主任咳嗽了一声，停顿了一下，非常严肃地说道，“我们的想法是这个事情最好有一个很好的完结，把所有的漏洞都堵上，我们调看你在平京大学的档案了，你确实申请过入党，也写过申请书和思想汇报，但是，”马主任停顿了一下，非常坚定地说道，“你党员正式转正的会议没有开。” 　　沈正辉瞪大了眼睛，这就是你们的应对方法？“我记得……” 　　马主任伸手打断了沈正辉的话，“你的党员转正会议没有开！”他的语气充满了暗示。 　　沈正辉咽了一口口水，“好吧，没有开。” 　　“确实是没有开。”马主任说道，“我们没有查到会议记录。” 　　会议记录吗？ 　　“然后你就毕业了，离开了学校，组织关系什么的都没有办理。”马主任继续说明情况道，“按照《党章》，实际上你已经算是自行脱党了，平京大学在这方面管理非常不规范，并没有将这个情况上报。” 　　严格说起来，马主任说的也没错，沈正辉在发生了孙静芳的事情之后就放弃了考公务员，于是党员的身份对他来说也可有可无了，他也确实没有去办转组织关系的手续，他转组织关系到哪里去？回自己家社区的街道还是在自己老爸的公司里面建立一个党支部？ 　　“您这样一说，”沈正辉呲牙道，“我真的没有做到一个合格党员应该做的事情。” 　　马主任明显松了一口气，“这就是调查的结果了，我们会公布出来，至于那些莫名其妙的其他举报，我们会建议对方向公安机关报案或者向法院起诉。” 　　沈正辉楞了一下，心想你们纪委机关还真是有幽默感啊！ 　　马主任大概是因为完成了主要的工作，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了，他拿出毛巾来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沈导演，我是挺佩服你的，”他说道，“你的作品真的是没得说，但是给有些人看了，他们难免会有些睡不着觉啊！” 　　“是吗？我以为只有你们才能够让有些人睡不着觉呢！” 　　马主任嘴角牵动了一下，“您过奖了，我们也是在党委领导下工作的。得罪人的工作压力也很大啊！”不知道为什么，马主任主动和沈正辉聊起了一些内幕的东西来，“大家觉得我们权力大，什么都应该管，实际上我们是战战兢兢，好多事情要站在全局的角度上看，投鼠忌器啊！” 　　“比如说对付我这样的？”沈正辉一本正经地开玩笑。 　　“你这算是什么事啊！”马主任笑了笑，“比你过分的多了去了，我们也没辙啊！” 　　沈正辉试探性地问道，“这是神仙打架的缘故？” 　　马主任收敛了表情，“到不全是这个原因，”他沉吟了一下，压低了声音，“纪律监督工具必须保持某种可控性，要用又不能让它膨胀起来，”他说道，“好多人，你也知道，党员的身份，在网络上发表很多反动的言论，之所以不动他们，绝对不是因为领导让不动这么简单。”他又叹了一口气，“有时候顾虑的影响不是有没有证据，能不能办下来，而是办下来有什么影响。好多人都是跳出来探风向的，要保证路线不动摇，纪律检查工作就要把持住限度和原则。一旦动了这些人，就不免有扩大化的倾向，进而有动摇路线的可能。” 　　“所以就任由他们胡说八道，拉仇恨？他们的仇恨可是直接拉在我党身上的。” 　　马主任笑起来，“这不是也没有动你吗？” 　　“我？” 　　“武装的革命对抗武装的反革命，这是中国革命的特点之一，也是中国革命的优点之一。”马主任有些语重心长，“当然了，我们的工作有失误，有些问题流弊已久，短时间内难以扭转，特别是在宣传工作上。”他继续压低了声音，“要让宣传工作改弦更张很难，这个只有慢慢来，在这方面，我们自然要依赖更多民间的同盟军。”马主任亲热地拍了拍沈正辉的肩膀，“沈导演，我很期待你的下一部电视剧啊！” 　　大领导的秘书打了一个哈欠，挂着蒙娜丽莎一样的微笑，不怎么说话，不过他看向沈正辉眼神倒是让沈正辉觉得充满了奇怪的期待。 　　“拍电视剧实际上我都准备好了，这马上就要启程去欧洲了，要不是你们找我谈话的话，我都要出发了。” 　　“哈哈哈，”马主任笑起来，“那就不要耽误你的工作了，”在场的人都站起来，准备进行；离开前的握手了，“希望你能够拍出更好的电视剧。”马主任说道。 　　秘书同志满脸神秘的微笑。 　　书记员还请沈正辉在谈话记录上签了字，沈正辉略微扫了一下，马主任说的话很多都变成了自己的供述，不过也没有关系，沈正辉毫不在意地签了字。 　　等到走出了建筑物，沈正辉觉得还有一些晕晕的，在外面等待的车子里面居然还坐着宫本，他一脸担心的表情，看到沈正辉出来大大松了一口气，“我来给福田社长汇报。”他当着沈正辉的面拿起了手机拨打了电话。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福田光美也肯定知道这是一个走过场的流程罢了。 　　很快，纪委就在网络上发表了调查报告，针对沈正辉的党员身份进行了调查和核实，证明沈正辉在平京大学期间没有履行完成为正式党员的手续，所以不能算是正式党员，而且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过组织生活和缴纳党费，已经算是自行退party了。同时，纪委对沈正辉的财产情况也进行了调查，没有发现有贪污受贿和金融违法犯罪。纪委宣布沈正辉党员身份无效，同时，沈正辉也不会经受任何党纪处分。纪委在调查报告最后果然建议有证据的举报人员可以直接向公安机关报案或者向法院起诉，这就是说，纪委不会管沈正辉的事情了，同时也算是对沈正辉的清白进行了背书。 　　沈正辉不去管这个调查报告会在圈子里面掀起什么波澜，他已经坐上了去欧洲的飞机了。 第413章 被侮辱和被损害的 　　整个事情，就是一场娱乐圈的肥皂剧，如果说有谁受到了伤害的话，那显然不是沈正辉，而是他老婆——刘欣。作为动画导演的刘欣，更多是在自己的圈子里面拥有名气，甚至她在日本比在中国的名气高得多。这也很正常，要知道田导演打破了中国动画片的票房纪录之后，也没有几个人直到田导演长什么模样。但是现在，托沈正辉的福，一时之间刘欣的照片和经历火遍了整个网络。大家非常惊愕地发现这个女人的学历并不高，虽然后来补了若干个名誉学位，但是从受教育的角度上讲，也不过是个中专生毕业。但是她的成绩拿出来能够闪瞎一片狗眼。 　　从一开始参与到了《金鸿漫画》的编辑出版，到参加国产动画《喜洋洋和灰太狼》等等的制作，这还算了，和她同等经历的人也有不少。但是和沈正辉一起东渡日本，然后在日本动漫界打出一片天空，先后参加了《Re-Take》、《世界空战物语》等著名动画电影的制作，这已经是让人献上膝盖的经历了，再后来自己当监督，做出来《全金属狂潮》、《魔法学徒》等经典的TV动画，凭借这些成绩，已经能够吃上一辈子了，但是这还不够，她还继续攀登高峰，终于做出了《悟空传》和《浦海堡垒》这些经典的动画电影。 　　真是不科普不知道，一科普吓一跳，这位目前还不到四十岁的女人，其丰富的经历已经足够成为动漫界女性势力的代表，这一点可以说是毫不夸张，她的丰富的履历和成绩单，也就几个日本动漫界的传奇监督可以媲美。而最重要的是，她还非常年轻，创作能力和精力都出在自己的巅峰时刻。尽管作为女人不像男人那样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但是无论是和谁比，这位女性都是值得任何人竖起大拇指的先锋角色。 　　于是，紧随刘欣的是一连串的荣誉的头衔和闪闪发光的虚衔，其中有中国方面授予的，也有日本方面授予的，同时，也有联合国等其他国际组织和其他国家授予的虚衔。无论怎么看，这位女性都是世界女性中的杰出代表。不如这样说，经过了牵连到沈正辉的炒作之后，刘欣的名气在中国国内异军突起，让一大群本来对沈正辉无感的人转头成了她的脑残粉。 　　当然，媒体并不会像是粉丝，只会对你大唱赞歌。在沈正辉遭遇各种诋毁（其中也蕴含着少许的真相）的时候，刘欣同样遭受了媒体风暴的洗礼。有些媒体巴不得把她塑造成一个怨妇，希望能够从她这里拿到如同希拉里·克林顿听到了比尔·克林顿的拉链门事件之后的反应。但是他们大多数都不得不失望了，这位低学历的女人所表现出来的姿态碾压一干高学历明星，在镜头前落落大方，抱着儿子掩护着儿子躲避媒体的镜头赢得了最多的酱油众的同情。她早年监制的高水平动画片的口碑在这个时候起到了最好的作用，许多脑残粉纷纷表示：女神，你若离婚，我愿意接盘。 　　沈正辉看到此类报道，总觉得自己的脑袋上面晃着绿光闪闪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所以你让我有空去帮你安慰安慰你老婆？”福田光美在电话那头有些迷惑，“你觉得我去安慰会起作用。” 　　“我只是觉得你恰好在平京而已，”沈正辉吸了吸鼻子，“我也不是让你安慰，只是让你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去听一听他的抱怨，女人在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不抱怨是不可能的，我想她一定憋的很难受，所以你去的话，她能够在你这个熟人面前发泄一下。” 　　“说得我好像是一个树洞一样。”福田光美抱怨道，“你既然知道的话，为什么你自己不来当这个树洞？” 　　“我这不是忙得吗？”沈正辉抿了抿嘴，“如果没有这档子事，我没有被纪委约谈的话，我倒是有空好好听一听她的抱怨。” 　　“顺便和你的儿子好好相处一下？”福田光美突然提到。 　　沈正辉感觉自己有些头疼了，“这个倒真是……个问题。” 　　“是的，我的女儿对你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如果你不去看她的话。” 　　“说老实话，我有时候也蛮迷茫的，话说我挣了这么多钱究竟是为了什么来着？”沈正辉像是在随口抱怨。 　　“你给我打电话是为了谈这个还是想问问我和领导们的谈话内容？”福田光美及时地切换了话题。 　　“你不说的话我都要忘了，”沈正辉拍了拍额头，“那么，领导们怎么说？” 　　“我倒是觉得没有什么新意，我手上的筹码比尼克·安德森多，但是他和我不同就在于他是一个美国人。”沈正辉甚至能够根据福田光美的语气想像出她此时脸上无奈的表情，“要知道，毕竟中国的日本时代已经过去了。” 　　“也没有到那么惨的地步把？” 　　“表面上看到还是蛮客气的，但是和尼克安德森所取的东西一对照，”福田光美哼了两声，“说不定我是拖了你的小妾的身份的光。” 　　“别这样胡说。”沈正辉翻了翻白眼。 　　“胡说？”沈正辉觉得电话那头福田光美撇了撇嘴，“这可不是胡说，以前是政冷经热，现在我觉得两方面都要冷下来了，所幸的是我们的基础比较好，弟子比较厚，还沾了你们两位贵人的光。”福田光美哼哼了两声，“看着吧，我接下来就准备和阿狸的几个大股东商量股份转让的事情，不坑坑中国人和美国人，我这口气就是不顺。” 　　沈正辉忍不住捂住了脸，“就没有什么好消息吗？” 　　“表面上看全部都是好消息，”福田光美说道，“奈良的知事和民众一定会感激我的，因为我能把奈良的木头卖到中国去。”她哼了一声，“可惜的是我的大本营不在冲绳，不然的话，我就可以直接当带路党了。” 　　沈正辉觉得福田光美大概被别的什么事情刺激到了，以至于一时之间冷静不下来。“你不要急，”他说道，“我这一次拍摄的时间比上一个电视剧充裕得多，好多镜头到时候丢给宫本帮我拍就好了，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从欧洲回来也挺简单的。” 　　“算了吧，”福田光美在电话里说道，“你进入了工作状态是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了，我就不指责你的恶趣味了，等你在欧洲拍出来了兴致，还能够指望你能够随时回来关注我们的生意情况吗？”福田光美反问道，“你不用担心了，这里的事情我会和刘欣、王安萍他们商量着处理的。”停顿了一下，她又抱怨道，“说起来，你考虑自己的电视剧角色的时候居然都不会忘了你的小老乡，但是居然把智昭丢在一旁，你是想着她早点归隐给你生孩子吗？” 　　沈正辉听见生孩子这个词就有些心惊胆颤，敷衍了几句话之后，把电话放下了。静下来刚刚抽了一支烟，宫本已经拿着剧本走了进来。 　　“翻译好的剧本已经发下去了。”他说道，“波兰的演员挺便宜的，”他有些感叹道，“我们找的都是有经验的演员，我都看过了，除了他们的波兰语我不太听得懂之外，我感觉在表演上到时都挺到位的。” 　　沈正辉咂了咂嘴巴，“我们的女主角呢？” 　　宫本露出了同情的表情，“她正在适应波兰语，”宫本瞥了一眼沈正辉，低声说道，“我个人非常同情她，你要求她能够基本上听懂台词这实在是有些太难了，她都要被法语、德语、波兰语这些外语搞疯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沈正辉撇了撇嘴，“就因为他是我们自己的签约演员，我才这样对他严格要求，我要对得起我这几亿的投资。” 　　“您真的想过能够收回成本？”宫本有些疑惑地问道，“在网络上，大家对这个剧本充满了批评的声音。” 　　“这是好事情，大家不闻不问我才觉得担心呢！”沈正辉站起来，“让我们去看看我们的媞安小姐。” 　　陈薇是一个有些锐利的女人，也就是说从外表上看，她有一种女王的气质，这多半来自她作为一个美女的自傲。即便是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在有些时候，她的这种自矜和骄傲还是有些不自觉地流露出来。这多少和原书的主角有些不符合，原书的女主角给人的印象多少有些傻、有些笨但是骨子里面又有些倔强，这种倔强是隐藏在骨子里面的，从外表上看，她应该足够温柔才对。但是此时此刻，陈薇已经被折磨得有些符合小说中的形象了。即便她当年在学校里面也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在被各种门类的外语折磨了几个月之后，也已经被削掉了傲慢的精气神，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让她迅速地削瘦了下来，然后目光变得有些迷惘，但是在看到了沈正辉之后，又立即展现出来一丝坚强来。 　　“还好吧？”沈正辉问道。 　　“挺好的。”陈薇回答道。实际上她随时随地都处在崩溃的边缘，剧组里面的中国人加起来就那么几个，每天打交道的外国人倒是一群又一群，因为角色的缘故，陈薇不能像工作人员或者自己助理一样缩在中国人的圈子里面，她必须和所有的演员打交道，对台词，加强语言训练，培养演戏的默契。特别是这样一个题材的片子。陈薇已经预见了自己悲惨的命运，刚刚熟悉了波兰马上就不得不离开波兰，改去德国或者法国，一切又要重头开始来。到了这个时候，陈薇已经一点都不羡慕自己当初的中选了，即便许多人都不爽地胡说八道她是依靠各种不光彩的手段拿到这个角色的。她还没有演戏心理就已经崩溃了，法语、波兰语、德语这些外语像是毒蛇缠绕着她的灵魂和肉体，虽然这几年来她的英语和日语已经练的不错了，短时间高强度的语言训练还是折磨着她。虽然现场的录音绝大部分都不能用，最终还是要进行各种配音后期，但是导演的要求就是这样变态，他要让陈薇演得就是秦恬。 　　实际上说起来也不难，秦恬作为一个穿越者，后来者的背景和陈薇可以说是完全一样的，陈薇只需要让自己处身于二战的环境，那么自然能够感受到小说中的主角的感受。这样一来，语言就是一个极大的障碍了。陈薇有时候也面临着崩溃，但是她就靠着一股毅力坚持下来，不然的话，之前十几年的苦和罪就白吃白受了，自己熬不过来，排队替补的多得是。剧组里面同样有几个Queens签约尚未出道的小姑娘在现场学习，偶尔也跑个龙套。每当看到那些小姑娘比自己还年轻的脸，陈薇就咬牙坚持住了，她也知道，只要这部电视剧熬出来，等待自己的就是一飞冲天。 　　沈正辉自然也足够严肃认真地对待自己的这部电视剧作品，当然，这不是出于斯皮尔伯格对待《辛德勒的名单》的那种态度，毋宁说这也是一种恶趣味，尽管整个故事在细节上充满了煽情的效果，但是当电视剧成型的时候，对照现实，这就是一幕经典的讽刺剧。这种隐藏在骨子里面的讽刺，沈正辉在选定剧本开始拍摄之前就已经意识到了，并且让这种恶趣味点燃了自己的激情。电视剧里面严肃、残酷、温情经过了七十年之后，对于老欧洲来说，就像是一幕不合时宜的喜剧了。但是相信老欧洲不一定能够体会到这一点，当然，沈正辉也不会特意指出这一点来。这部电视剧实际上和《赤色黎明》一脉相承，把历史和现实扭曲来满足已经不满足于历史和现实的人，本身就是嘲讽。 　　欧洲的观众们绝对不会想到，在电视剧开拍之初，他们就已经被沈正辉鄙视了。 第414章 民族主义是什么？ 　　欧洲之所以成为两次世界大战的策源地，有其内在的原因，经济、政治、民族等等各方面的原因如果要一一阐述开来的话，不知道要说上几天几夜，所以跳过原因不说，只看这两次大战的影响就可以看出来，两次残酷的大战让欧洲人自我怀疑、自我审视，然后阉割掉了自己的思想中的很多东西，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来讲，但是这种阉割是不彻底的，也就是说无论是内部环境还是外部环境，欧洲都不是一个孤岛的状态了，他们处在世界之中，而这个实际上还有很多大块头的正常国家。 　　从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发生，中间的二十年被称作是休战的二十年，而不是和平的二十年，那么这二十年间矛盾是如何积累起来的，甚至向前追溯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如何爆发的，这都是一个很有意义的学术问题。欧洲人在二战之后，在某种意义上新欧洲和老欧洲已经做了某种切割，在战后面临冷战的威胁的时候，他们又没有在理论上对自己的体制做出思考。站在沈正辉的视角上看，不得不悲叹一下，战后欧洲的反思思潮从某种意义上讲出于对苏联对抗或者是受苏联影响的考虑，走偏了方向。当欧洲的哲学家，最富有头脑的那批人对于战争的反思局限于集权体制对于普通人的洗脑这些课题和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的论述上的时候，就不能不说他们彻底走偏了。 　　从某种意义上讲，欧洲人始终没有正视和总结他们一战二战以来真正地最大的教训。从现实主义的角度出发所考虑的实际的问题。当然，他们也没有能力来处理这个问题了，在1945年之后，统治世界的是两个超级大国，这是最现实的现实。 　　所以，从根本上讲，欧洲人的脑子里面缺少一些东西，这也是苦难的后遗症，应激反应的后遗症。实际上，在中国人的身上他们也有同样的后遗症，不过中国人犯得起错误，有足够的时间思考。 　　也因此，《战起1938》这部电视剧从本质上讲还是一部玛丽苏的电视剧，除了作者在整个故事中所展现出来的圣母情结、民族主义感情，面临苦难和恐怖的人性之外，几乎就没有什么更加深刻的东西了。当然，在沈正辉看起来，还是有一点深刻的东西的线索，那就是那个穿越成德国人的中国人是如何在思想上逐渐向纳粹靠拢的，当然他不是纯粹的纳粹，不过在某种意义上，他从心理上认同元首要捍卫祖国，振兴德意志的意念这个线索非常说明问题。尽管他作为穿越者知道二战的结局因此不赞同侵略的战争这一点只能说是他知道历史答案之后的作弊了。 　　沈正辉自然不会在电视剧中同样交代这一点，他不需要留这样一条线索，让欧洲的人民看了硌得慌，大家只需要看到他们想看到的，这位女主角的强大气场下，一位去过中国并且还会讲中文的良心未泯的德国军官深深的爱上了她，和她一起并且为她的圣母行为提供了一切便利，与此同时，他的阴险毒辣的党卫军好基友因为友情或多或少地对女主角设置了种种障碍——也许是出于好心，也许是出于恶意，但是可以看出来，他对他的国防军战友的基情让他在面对女主角的时候采取了克制的态度，不然的话她早就被做成肥皂了。 　　当然，沈正辉同样在电视剧里面留下了足够多的线索让观众们确认这位德国国防军军官一样是一个穿越者，就是疯丢子在海外发行的小说版本上，直白地说明穿越者身份的描述也被删掉了，于是欧洲的观众们就会误以为这是发生在二战中的真实的故事，这位女士的运气就好像是那个好运的犹太人，沈正辉自己都要忘掉这部电影的名字了，他在先是逃亡到苏联，卫国战争后他被德国人俘虏，于是冒充日耳曼人充当德军的俄语翻译，刚好他充当翻译得时候，德军捕获了斯大林的儿子，然后他被德军征召入伍，想在战场上向苏军投降，结果冲到苏军的阵地上，苏军反而向他投降了，他在战场上立功之后最终居然在德国本土迎来了解放的苏联军队。这样的一生简直是传奇，而亲爱的秦恬小姐也同样不逊色地拥有主角光环，最终居然和德国军官在一起了。就这点上来说，她比《广岛之恋》里面的法国女人幸运多了，居然没有被剪成光头。 　　国防军和党卫军的军官自然是颜值至上的美男子，能够吸引足够多的女观众尖叫，但是仅仅这样还不够。沈正辉在拍摄的时候按照小说的设定尽量真实地还原德军的残酷和占领地人民的反抗和其惨痛的遭遇——这正是疯丢子的小说里面最吸引人心——最吸引欧洲观众的部分，波兰人民自己看到他们的前辈被一个个地吊死在华沙的广场，大学的教授和学生慷慨地面对死亡。沈正辉没有选择刻意地煽情，他处理这些镜头甚至有些冷酷，牺牲者的慷慨大义和言语上的爱国主义都用生命和死亡来表现了，欧洲的小清新们在面对这种镜头的时候所受到的震撼一点也不亚于他们看到阿凡达，虽然震撼的内容是不同的。以一个外国人的视角看看待本国人民，然后本国人民再站在这个外国人的视角再来理解本国人民。这种过了一层的感觉，反而让人倾注了更多的情感。这就好像中国人从埃德加·斯洛、史沫特莱、又或者是杰克·贝尔登那里不仅仅收获了外国人对于自己民族的印象，还收获了外国人对于我们民族的情感。这种情感，远远胜过了那些自玩自high的神剧。特别是在沈正辉严格的视觉水平的控制下，这些冷峻的镜头往往比大声喊叫和厮杀更加刺激当地人的民族主义情绪。 　　所有的表演都是内敛、沉重、严肃的，此时的玛丽苏不是某种带入的情绪的满足，而仅仅是提供了一个视觉接口，让所有人透过这个过滤镜去感受浓缩的情绪。小人物在历史的车轮钱所表现出来的彷徨、伤感、坚持和挣扎，只是笼罩着主角光环的主人公的情感的材料而已。 　　当然，即便是这样高水准的影视水平和效果，如果一开始在情感上不能影响到观众的话，那也不过是一部残酷和残忍的战争片罢了。但是欧洲的小清新们显然吃这一套，肖邦的音乐响彻波兰的时候，不仅仅是波兰人，就是在观看电视剧的英国人、法国人、捷克人也有某种感同身受的情绪，甚至是德国人。当代的德国人也会为二战时期的德国人而感到惭愧，国防军军官就好像照亮他们心灵的灯塔一样，他们看这部电视剧的反面角色，就好像是在看不相干的人一样，所有的观众都沉浸在这样一个巨大历史背景的故事之中，将自己的情绪投影到了女主角的身上，或者这样说，作为外国人的女主角将她的悲悯和善良投射到了所有观看电视剧的观众的身上，让他们自己感受到了自己的升华。 　　即便是认人脸盲的白种人，也在脑海中深深地烙印了陈薇的身影。而除了那些慷慨赴死，反抗德国人的义士之外，用爱在这样残酷环境下，温暖保护那些惨遭屠戮的犹太人的法国老太太、女人，投降的法国警察这些角色，也引起了观众们在感情上的共鸣。在宏大的历史背景下，观众们需要的就是这样一种在宏大背景下的个人情感的宣泄，他们平常的同情心向来得不到宣泄，于是不得不加诸于非洲、中东的难民，猫，狗的身上，他们爱远方的人，而不愿意爱邻人。但是距离自己七十多年的同胞，显然比在空间距离遥远的异教徒更能够让他们倾注同情的目光和泪水，更不要说在国家灭亡的背景之下，有一种毁灭的美感。 　　于是，在欧洲、在美国，在犹太人观众中，《战起1938》一下子就打破了文化隔离的藩篱，即便是一个中国女孩子的同情，也让这些人收获之后如获至宝，他们通过这部电视剧发泄了自己的情感，代入了自己的情感，通过这样的代入获得了自己的升华。即便是德国人也是如此，欧洲人用同样的头脑思考，用同样的嘴巴发声，无非是战争和希特勒是如此可怕，因此要珍惜和平，远离战争。那段犹太小孩子为了活命下去不得不逃入到和平的清真寺的描写更是挠到了许多人的痒处，简直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政治正确。不过这个世界上猪队友也是有的，犹太人和和平教同时有人指责这个情节，许多人都有些莫名其妙，这明明是对两个宗教最大的褒扬才对，怎么会指责呢？ 　　不过，沈正辉满足了自己的恶趣味，欧洲的观众们，也许也有人能够看出来这部电视剧的映射，虽然它表面上没有讲，但是顺着这部电视剧隐藏的种种细节深挖的话，他们就能够明白这部电视剧所隐藏的反讽来。但是，无论他们怎么宣传，从明面上，这部电视剧都不能被证实是这样的一部作品。就好像《亮剑》，要反复地思考和比对历史，也许能够深挖出来这是一部段子集合的典型电视剧，但是从本质上讲是一部黑TG黑到飞起来的电视剧，但是普通的民众不会理解到这一点，反而会觉得真实和深刻，特别是好看。那么同样《战起1938》是同样一部真实、深刻、好看，而且隐藏得更深的反面的电视剧，但是要理解这样的反面，就要挖掘出电视剧的隐藏的细节，中国的观众比较有希望，外国的观众们则很难，他们所看到的原版小说都是修改过的。 　　并且，不仅仅是电视剧本身，对于电视剧的隐射更要对照现实来理解，当老欧洲不得不面对他们所必需面对的残酷现实的时候，他们才会去重新思考自己所获得的历史教训，绝对不是什么集权主义导致人民群众集体的癫狂之类的话题。 　　《战起1938》所产生的影响力，伴随着一集集的播放，正不断在欧洲乃至全世界发酵升温，沈正辉明显是重新开拓了这样的新市场。导致一时之间欧洲不少国家都准备立项拍摄反映二战时期的电影和电视剧来，这里面有多少是正儿八经的电影、电视剧，有多少是带有欧洲特色的神剧，那就是见仁见智了。这一次《战起1938》所带来的影响力明显超过了《赤色黎明》，大概是因为这个题材更加贴近西方国家的偏好的缘故。不仅仅在网络上发行，各个国家的电视台也纷纷申请转播的版权，在这里面英国和美国人特别热心，英国人热心大概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利用这股风潮跟风一把，当然，电视台为了收视率，什么也做得出来。在无法封杀和消除沈正辉的网络平台的影响力的时候，电视台选择跟进分一杯羹。而美国那边，沈正辉不确定缺乏历史修养的美国人是不是也对历史剧感兴趣，又或者是犹太人利用这部电视剧给自己洗地，看二战的电视剧和电影就直到，其他人负责战，犹太人负责惨。这一部女性视角的电视剧，在惨这个角度上给犹太人倾注和吸引了足够多的同情分数，沈正辉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犹太人在报答自己。因为很快，就有影视公司和他接触，对他的下一步电视剧和电影感兴趣了。 　　而以色列国家电视台同样买下版权，按照自己的想法重新进行配音，放映，并且不遗余力地进行宣传，这似乎更加说明一些问题，尽管主角不是犹太人，德国党卫军军官最终也逃脱了惩罚，仅仅被当作普通军官得到了宽大的处理，还能够享受余年。对于犹太人来说，这已经有些不可思议了。 第415章 捧场的人太多 　　《战起1938》在筹划的时候，沈正辉就已经预料到了这部电视剧会比《赤色黎明》更热，但是一定会比《赤色黎明》更少话题性，但是要知道《赤色黎明》之所以在网络上受到了广泛的追捧，这是因为它是第一部如此正儿八经地装作严肃地思考穿越的问题，并且背景如此宏大，即便是那些没有拍摄的部分根据拍摄的部分也可以推断出，中国的提前七十年达到自己当前的地位世界会是如何疯狂的模样，甚至不一定是好事。《赤色黎明》引发的大规模的讨论潮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一半的人疯狂地喜欢这部作品，同样有一半的人被这部作品所激怒。他们细心地研究这部作品更多是为了毁灭这部作品，甚至在中国国内，百度贴吧的大战已经延续了很久了，只不过每当做到过分的时候，就有人出来把贴吧暂时封掉。世界范围内也是如此，这部作品激起了很多人讨论这种类型的作品的欲望，他们同样编织着各种同人作品，有反原著的，反反原著的，补完细节的，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的，种种。总之，这激发了新一轮网络文学的大热，但是马上文化部门就釜底抽薪地把1921年以后的穿越架空网络小说都给禁止了。 　　但是这完全不能够阻止网民们，特别是《赤色黎明》最终还是没有放弃出版潘多拉格式的电视剧，但实在有些国家，这部电视剧被禁止销售，这让那些希望能够感受小说中中日联合与美军进行军事演习那一幕的潘多拉镜头的人大失所望。瑰丽而宏达的战争场景这是吸引宅男们最大的看点就是了。 　　但是到了《战起1938》，《赤色黎明》里面刺激男性荷尔蒙的东西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刺激女人泪腺的东西，甚至不一定是女人。那些出现在显示屏和电视前的观众，从一个奇特的角度被自己的祖辈和父辈们所受的苦难吸引住了，这就让《战起1938》变成了一种仪式，彷佛通过观看这部电视剧，他们就能够真的穿越时空，和自己的祖辈们感受到同样的情绪。这种移情，完全脱离现实情感的体验更加让观众们沉迷，这种感觉，沈正辉也只有当初年纪还小的时候能够从阅读武侠小说和武侠电影得时候感受得到，伴随着年纪的增长，这种感觉越来越淡。但是现在，他给了所有的欧洲人如同抽大麻一样的快感，已经被富裕的生活熏陶出来足够多的小资情感的欧洲人被这部电视剧震撼得不要不要的，许多人纷纷就真不电视剧发出了愤怒的呼吼：为什么我们自己不能够写出这样的小说，拍摄这样的电视剧？ 　　陈薇彻底红了，尽管她在接下这个角色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将会有面临自己大红大紫的现状的一天，但是她确实不知道这一天来得这样恐怖，这样快。在她停留在法国还在拍摄的时候，已经播放的《战起1938》的部分就已经将她完全地展现在了欧洲观众们的眼前，于是在和法国演员进行合作的时候，那些原本眼高于顶，仅仅在沈正辉的面前露出一丝谦逊和谄媚的法国人，在她面前也流露出了同样的表情，然后在当天拍摄完成之后，她成了人形布景板，法国工作人员涌上来排队和她握手、拍照、要签名。在波兰还能够安静围观的群众们在法国突然之间变成了狂热的脑残粉，除了追逐导演之外，所有人都希望能够向陈薇表达自己对她的喜爱。当她穿上修女服，扮演红十字的工作人员的时候，现场响起了一阵有一阵的掌声和呼声，以至于沈正辉不得不让剧务和保安去清场，同时让这些人保持安静。 　　陈薇还有一些晕晕乎乎的，当她有空上网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中国也变成了红遍了半边天的大腕。伴随张导演和李导演红起来的张子怡，一脱成名的汤女神，被大老虎牵连的著名民歌歌手此时都比不上她。伴随着剧情的进一步播放，已经有人在网络上宣扬说应该让陈薇出任红十字会的名誉主席，以挽救被**摧毁的红十字会的声誉，而在实际上，国际红十字会有意让陈薇出任国际红十字会的形象代言人，因为她在《战起1938》，不，毋宁说沈正辉在《战起1938》中树立了国际红十字会相当正面的形象，而伴随着这部电视剧红遍了欧洲，电视剧中所描述的东西自然也在欧美地区深入人心。哪怕女主角是在和德国人谈恋爱。 　　而在2014年的威尼斯国际电影节上，沈正辉带着陈薇和两个德国男主角出席，这个电视剧剧组抢走了所有的电影剧组和电影明星的风头。让带队《黄金时代》的许导演感到内心有些酸楚，要知道，沈正辉已经两年时间没有拍摄电影了，但是当他出现在现场的时候，依然不逊色于任何一个正当红的电影导演和电影明星，而这一次，小银幕打败了大荧幕，当穿着西装的德国男一、男二出现在现场的时候（为了考虑欧洲人民的心理健康，这两位并没有穿他们的戏服），现场响起了一阵惊呼，即便这两位一位立场有问题，一位饰演某种意义上的反面角色，他们依然获得了足够多的掌声。而当穿着剧中的修女服的陈薇出现在了红地毯上的时候，已经不仅仅局限于掌声和惊呼声了，保安们齐齐上前才能够阻止疯狂的影迷和红了眼的记者，即便是如此，还是有人突破了保卫冲到了陈薇的面前，俯下身去亲吻了她的鞋子。 　　这简直是足够尴尬，至少陈薇的表情是这样。这位穿越了火线的热情的影迷还是一位女性。她对着陈薇说了一大通的话，在欧洲饱受语言折磨的陈薇大概听懂了她是在表达对于女主角的同情，她几乎算是爱上了电视剧中的女主角，感同身受地经历了她的所有情感，她亲吻她的鞋子就她自己的解释是一种仪式，她说她恨不得代替剧中的女主角替她经历一切。陈薇还不够老道，她已经被这种疯狂感动坏了，忍不住也泪流满面，用自己已经算得上是麻溜的法语回应了这位热情的法国女人，最后还给了对方一个拥抱。 　　一旁的其他影星和导演已经看傻了，这让他们猛然之间察觉到这似乎完全是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故事。因此不要说是《黄金时代》剧组，就是作为评委的陈冲都有些目瞪口呆。从某种意义上讲，中国人对《战起1938》这部电视剧感觉就要平和得多，首先，她写的是洋鬼子的事情，感情上隔离一些，其次，原作者是一个小姑娘，没什么名气的网络写手，感觉就很low，即便是沈正辉这样的大导演，也有很多人不服气，沈导演在网络小说里面淘金成功并不能够代表大家从此就高看网络小说一眼，更多人觉得是外国人傻，除此之外，《赤色黎明》的成功加深了大家对于沈正辉政治导演的印象，大家觉得这家伙就是一个抱大腿的。但是猛然之间，在这样的场合看到了这样的追捧，特别是从中国来的女神在威尼斯的舞台上，能够吸引记者的，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以前只是在电影中跑龙套的配角，虽然跑龙套的地方大多是在好莱坞，但是谁也憋不住心中的这口气——凭什么她突然之间爱你一飞冲天了？正儿八经的主角角色只是一个电视剧啊！ 　　但是，就是这样。陈薇在威尼斯期间，身后随时跟随者拿着相机的侍卫队，大家称呼她为媞安小姐，几乎所有欧洲人都认识她的脸，哪怕她不穿戏服了，改穿普通的衣服，大家突然之间不脸盲了。 　　沈正辉来到了威尼斯所做的事情和电视剧实际上无关的，威尼斯组委会把他请了过来，更多是想和他探讨一下电影未来的走向问题。欧洲人非常郁闷地发现，代表技术发展的潘多拉格式被美国人垄断，技术合作选择对象分别是美国人、日本人和中国人，挑选一番，中国人倒成了最好的选择，于是虽然落后了，他们也要试着迈出这一步，同时他们也加强了和日本和美国的联系，和美国完全是商业性的，和日本就要折中一些，宁欢这段时间在韩国苦心孤诣地研磨自己的成人哲学，这一次也试探着来刷一下声望。这小子深受丁度巴拉斯和金基德的影响，喜欢在电影的美女镜头。他被批评得厉害的台湾和香港那两部电影里，唯一的亮点就是扮演民主女神的女性角色真的非常漂亮，但是这种漂亮的展现的情节非常让人无语。台湾的民主女神是一个兼职的**，香港的民主女神是个虚荣的神经病，两个女人都擅长说谎、扮无辜。因为拍女人拍得太漂亮，而对女人的身份设定又是这样，所以宁欢的两部作品所引发的最大的怨念大概就在这里，如果他把这两部片子拍成小黄片的话，说不定反而没有人骂他了。 　　这一次，他带到威尼斯来的电影也是同样的style，但是终于脱离了政治片的藩篱，讲述的是一个**的故事，讲述主角是怎么从处男变成老司机的。整个片子格调不高，但是所表现出来的人性的挣扎到人性的堕落——如果硬要从这个角度分析的话，至少这是一层艺术的包装，而从本质上讲，就是一部不带漏点镜头的小H片，宁欢在这部电影里展现了他学习来的各种充满表现力的镜头的运用和他自己美化之后的亲身经历。功力相当不凡，凡是去看的人几乎都看硬了。沈正辉看了之后也有嗔目结舌之感，这丫的不愧是丁度巴拉斯的崇拜者，虽然从情节上，他学习的是韩国人。 　　“你以后就准备走这种风格？”沈正辉有些担心，“那不是以后就只能够在韩国和日本混了？” 　　“不是，这种风格的我个人比较喜欢，拍起来比较兴奋，成本也低。”宁欢一本正经地说道，“其他片子我当然也能拍，只是没有这个这样有感觉罢了，我觉得我每过一段时间拍一拍这种片子，有助于保持住我对于电影工作的兴趣。” 　　沈正辉有些无语，“你这部片子应该送到柏林或者嘎纳去，这种类型在那两个地方比较受欢迎。” 　　“这不是时间上赶不上吗？”宁欢回应道，“我就是来刷个存在感，然后赶着回去在韩国和日本上映呢！对了，”他补充道，“福田社长答应我给我出潘多拉格式版，我觉得潘多拉格式版一定非常火，我有这个信心。” 　　沈正辉看了看海报，撇嘴道，“废话！” 　　宁欢的声誉正在恢复，2014年发生在台湾，继而在香港愈演愈烈的政治运动正在彰显宁欢的预见性，也因此，他的那两部以前被认为是失败的电影被重新翻了出来，成为了所谓的“神片”，天涯上挂着长篇影片截图和分析，对比现实中出现的时间，“鞭尸示众”。一时之间，宁欢成了新的“神”一样的导演。他的现状自然也被中国的民众所知悉。这位两部处女作失败的导演蛰伏在韩国拍摄小黄片，消息传来出，大家不禁有些悲叹：好好的一个有为青年，就这样被打击走上了邪路。 　　但是看这部在威尼斯国际电影界上展现出水准的电影，沈正辉觉得，宁欢凭借封神的电影说不定是这一部呢！ 　　“话说组委会是不是要发给你一个奖啊？”宁欢问道。 　　“你在说什么呢？今年我可没有作品送过来。” 　　“没有作品还能够领奖，那才是牛逼。” 　　“你说错了，那是退休了，发的是退休金。” 　　“那么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为了什么？” 　　“欧洲的金主希望借着这个平台勾搭我，于是我就来了。”沈正辉摊开了手，“谁叫在欧洲拍电视剧的期间，欠了那么多政府的情呢！” 　　“我还是觉得他们会发一个奖给你。” 　　“什么名字呢？” 　　“随便编一个呗，就说为了奖励你对于欧洲文化的贡献或者是加强了中西方文化交流之类的，”他停顿了一下，“你那个电视剧还真是煽情，”他说道，“你把那个妞也拍得挺好看的，你们有一腿？” 第416章 分奖 　　不得不说，宁欢在日本和韩国呆久了已经被这两个大染缸影响坏了。不，毋宁这样说，早在上个世界宁欢就已经深受日韩文化的熏陶，即便他在嘴巴上不承认，在思想上加以抵制，但是到了某个时候，深受熏陶的本质就会显露出来，这就好像70、80后深受香港电影的影响，总是能够大段大段地背诵周星星电影中的台词一样。宁欢也是这样，从这个角度上讲，日本成人电影摧毁一个国家青年人确实是真的，当然，在摧毁别国的青年人的时候，他们首先就摧毁了自己的国家。宁欢在日本和韩国的特殊经历只不过是让他内心所受的熏陶显露出来然后暴露出他受到熏陶之后的本质。墨子观看染布的全过程之后，感叹地说道，“染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所入者变，其色亦变，五入必而已，则为五色矣。故染不可不慎也。” 　　这位老夫子在春秋战国时期就感受到年轻人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改变自己的思想，故而要慎重选择自己周围的环境，当然，墨子认为人受到影响最大的还是来自于人，所以一定要选好自己身边的朋友和同事。而宁欢所生存的日韩娱乐圈大染缸明显就不太符合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要求，于是宁欢本人也堕落到了一条邪路上。这部电影里买呢那些半遮半掩的性感镜头，看的人心痒痒的。从这点上他倒是学会了韩国的表现手法，坚决地和日本人的习性做了切割，他知道赤裸裸有时候会丧失美感，因此在这一点上把握极其巧妙。 　　当然，宁欢本人绝对不认同沈正辉对他的批判，他就有这种优势，站在沈正辉的面前，他和沈正辉就是平等的，哪怕沈正辉比他多十来年的经验，是他的前辈，宁欢也一样不屑，“我觉得我也就是故事弱了一点，”他自我检查道，“别人都劝我说把情节设计得更加激烈一点，譬如说把男女主角之间的年龄差扩大到一辈人的距离，或者干脆真实地设定他们就是亲人的关系，这样就更具有冲击力了。” 　　“啊，这听起来确实像是韩国人会提的建议。”沈正辉瞪大了眼睛，“你不学习一下吗？” 　　“但是这样做就有模仿韩国人的嫌疑，况且我觉得我自己hold不住这样强大的主题，更重要的是这样拍出来肯定是禁片。”他撇嘴，“我不需要继续拍禁片刷声望了。所以就按照我自己的审美观来，我倒是很喜欢我电影里面的女主角的样子。” 　　当然，不仅仅是宁欢，就是沈正辉也很喜欢宁欢电影中女主角的形象，有一些人，特别擅长把自己电影中的人物拍得漂亮潇洒，宁欢也有这个天赋。于是不仅仅是沈正辉喜欢女主角的样子，看过电影的观众都非常喜欢这个故事，虽然这个故事不太正经。 　　受邀前来捧场或者是冲着沈正辉和春日主动前来捧场的明星和导演都趁着电影完结得时候凑到沈正辉和宁欢面前混个脸熟，当然，主要是宁欢。那些前来刷成就的香港人的心情就有些复杂了，不提宁欢拍摄香港政治片的事情，现在乍然看到了这样一部电影，有这样的水准，很显然是在影片风格的多样性上有所开拓和创新了，而这个开拓和创新的人却是一个大陆人，然后他还依附于春日映画这种日本公司，又和沈正辉关系匪浅。香港日益没落的电影市场让电影从业者逐渐焦灼并且丢掉了自己以往的那种骄傲和自尊了，但是看到自己的竞争对手出现实力派的新人，心中还是有一股翻腾的恶感。特别是结合到现在沈正辉在电影圈内日益强大的实力，所以即便是大陆人，有时候也不得不感叹，在别人的光环之下，这口饭是越来越难吃了。 　　宁欢倒是笑盈盈地接受了大家的祝贺，显而易见，无论怎么说，这都是一部好片，即便是不能大规模上映，依托韩日这些地方的市场，回本根本不是问题，要说考虑艺术性获奖，那就要看运气了。沈正辉不想抢宁欢的风头一般安静地站在一边，直到威尼斯电影节的当值主席亚历山大走过来，拖着沈正辉到一个角落里面，沈正辉才不得不打破自己表面上的平静和主席同志进行交流。 　　“不错的小伙子，”亚历山大首先说道，“听说他还不满三十岁？” 　　“准确点，28岁，就经验而言，已经算是非常丰富了。”沈正辉回应道，“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个时机。” 　　“简直难以置信，”亚历山大说道，“我能看到另外一个你复制你的奇迹吗？” 　　沈正辉露出一个笑容来，“未来谁也说不准。” 　　“是的！”主席同志深深吸了一口气，“抱歉，沈先生，这段时间我非常忙，我也不好意思找别人代替我来和你交流，在这里，我应该先感谢您能够出席这次电影节。” 　　“您太客气了，我到时要感谢你不嫌弃我缺少作品。” 　　亚历山大故作轻松，“幸好你这一次没有作品，不然的话，我们就要更加紧张了，电影节的光辉都要被你抢走了，威尼斯电影节可不是你一个人的电影界。” 　　沈正辉摊开了手，“我接受您这个夸张的笑话。” 　　“这可不是笑话，”亚历山大非常认真地盯着沈正辉，“媞安小姐成了电影节上最受欢迎的女明星，而她这一次也没有作品，不过观众们就是喜欢她。” 　　沈正辉笑了笑。 　　“你赋予了她魅力，”亚历山大说道，“作为艺术，不局限在电影这种单一的形式上，当然，我个人觉得是您打破了电影艺术的局限，你在采用一种拍摄电影的态度拍摄电视剧，真的难以置信，但是有了潘多拉格式，你就做成了。” 　　“谢谢，你可以理解这是一个疯子的孤注一掷，但是他幸运地成功了。” 　　“我可不相信你会失败。” 　　“是人都会失败了的，”沈正辉用力抿了抿嘴，“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临的失败最让人觉得心惊胆颤。” 　　“也有可能很刺激。” 　　“这倒是，未知的感觉。”沈正辉点了点头。 　　两个人沉默了一下，亚历山大终于说到了正题，“我提前向您透露一下，”他说道，“组委会届时会授予你一座特别的奖杯，希望您能够出席最后的颁奖礼。” 　　“哇偶，你们总是这样慷慨，上一次也特别送给我了一座奖杯。”沈正辉说道。 　　那都是快十年前的事情了，提到所谓的最受观众欢迎的特别奖，亚历山大都忍不住有些莞尔，不过那个时候的主席不是他。 　　“我很期待有一天我能够带着自己的作品来威尼斯，”沈正辉说道，“你知道，直到现在，我的电影在某个层面上还没有获得承认。” 　　亚历山大的嘴角忍不住牵动了一下，这是事实，沈正辉坚持商业路线不动摇的态度让他一向缺失于各大奖项，当然，技术类的奖项拿了很多，但是诸如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之类的荣誉，基本上没有。虽然也有小电影节送奖项给他，但是沈正辉说这样的话，显然他没有把那些奖项放在心上。 　　“这个，我们在商业和艺术上也在寻找微妙的平衡。”亚历山大干巴巴地说道，“不过您的两部电视剧有一种让人眼睛一亮的感觉，如果是电影的话，我们真的会发奖给你。” 　　“哦！”沈正辉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些惋惜，“真是可惜啊，”他说道，“我的下一部作品可能还是电视剧，这一次，大概是纯粹的中国主题了。” 　　“哇哦，我能问问讲的是什么故事吗？”亚历山大兴致勃勃。 　　等到宁欢敷衍走了一群自己的同行走过来的时候，亚历山大也和沈正辉做了告别。 　　宁欢走了过来问道，“怎么样？你有奖拿？” 　　“是啊！”沈正辉叹了一口气，“估计又是特设的诸如年度最帅导演奖之类的一听就是安慰人的奖项，不过谁叫我没有带着作品来呢！”他瞥了一眼宁欢，“你这一次沾了我的光，”他露出一丝微笑来，“听主席的意思，他们有意把最佳导演奖给你。” 　　“银狮奖？”宁欢自己都有些目瞪口呆了。 　　“当然不是，是地平线单元的最佳导演奖。”沈正辉扬了扬眉毛，“以表彰你这么年轻就能够如同老淫棍一样捕捉到如此感性的画面。” 　　“切……”宁欢撇嘴，“我也就是借机到欧洲来旅游旅游而已，我才不在意奖不奖的，如果是小狮子我说不定还感兴趣一点，地平线单元，就算了。”他摇了摇头，“我的电影又不是卖不出去，春日已经做好了全欧洲发行的准备了。” 　　“我靠，我发现你拍摄这种类型的电影还真算是抓住了市场的脉搏，除了在大陆不能上映之外，估计什么地方都能卖得不错。包括沙特阿拉伯。”他又看了看荧幕，“这些镜头已经超越了语言了。” 　　“你既然来参加威尼斯电影节，下一部不拍电影吗？”两个人朝外走，边走边聊道。 　　“下一部依然是电视剧，我已经想好了。” 　　“什么主题啊？” 　　“主题还要看看最后不能不能过审才行，毕竟这一次主打的是国内的电视剧市场，如果广电不通过的话，还真的很麻烦，我又不能给拍了只给自己看。” 　　“你的电视台呢？” 　　“亚视的观众也很有限好不好，再说我又不是唯一的股东。” 　　“不，我的意思是你的网路电视呢？” 　　“不是说了是国内题材吗？外国人又不感兴趣的。” 　　“那也不一定，”宁欢说道，“《赤色黎明》他们看的挺欢的啊！” 　　“那是因为历史比较近，有话题性，”沈正辉耸了耸肩膀，“《战起1938》这样火，你能够想象吗？” 　　“既然是你拍的，在立项的时候就应该能够考虑到这种情况才对啊！”宁欢说道，“你可是金字招牌，比第二名、第三名强多了，毕竟他们也拍了烂片。话说你到底是为什么不拍电影了啊？”宁欢好奇地问道，“难道是拍吐了？你可以换个题材啊！还是江郎才尽，hold不住了。” 　　“不，与其说是拍摄《魔法学徒》及其前传感到单调，不如说是因为……” 　　“因为什么？” 　　“电视剧更赚钱，也更能够满足我的恶趣味。”沈正辉有些无奈，“拍起来就停不下来。” 　　沈正辉和陈薇、德国男主角出现在威尼斯国际电影节上，备受追捧，图多杀猫，比起这些话题来，专业的从业人员更加关注《赤色黎明》和《战起1938》的盈利数据。 　　《赤色黎明》激起了跨越国家和洲际的网络大讨论，但是在版权收益上，《战起1938》甩了《赤色黎明》好几条街。欧洲和美国的各大电视台都购买了《战起1938》的版权，他们从《赤色黎明》的狂潮中嗅到了《战起1938》会大火的迹象，于是和单纯依靠网络和网站点击的《赤色黎明》不同，《战起1938》的版权贩卖就回了大部分的投资款项，然后网络播放权弥补了更多。最后，和《赤色黎明》一样，潘多拉格式获得的是暴利。但是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两个项目，沈正辉参股国际范围内的互联网电视台正在成型。掌握着这样一个网络平台，日后获利巨大，目前平台已经把亚视和几家日本电视台绑在了自己的战车上，然后正在接触其他电视台，显然，伴随着平台的扩张，平台本身拥有不可忽视的财富创造能力。 　　更重要的是，伴随着《赤色黎明》和《战起1938》这两个项目，平台已经证实了除了普通的电视台渠道之外的另外一个电视剧的盈利来源。对于不会用烧钱来拍摄电视剧的人来说，这个独立于电视台之外的播放平台让他们大感兴趣，这往往意味着他们的产品能购卖得更多了。 第417章 允许穿越 　　“恭喜你啊，在威尼斯上得奖。”王安萍向沈正辉举杯致敬道，因为刘欣和福田光美也在场，王安萍努力表现得克制一些。 　　沈正辉挥了挥手，“用不着恭喜，只不过是去捧场，别人自然给你这个面子，再说这种特设奖有什么意思？要拿也拿正式的奖。” 　　“你有兴趣拿正式的奖吗？”福田光美反问道，她看了看刘欣，“你老婆拿的正式的奖都比你多，什么最受欢迎导演奖，简直就是搞笑，也就是欧洲人被你的那部玛丽苏的电视剧迷的神魂颠倒的，不然的话，你就等着欧洲人对威尼斯的无节操表示抗议把！” 　　“在动画片上我确实没有我老婆厉害，但是怎么说我也算是一个幕后英雄啊！她的军功章也有我的一份啊！” 　　刘欣笑了笑而已。 　　“那也有我的一份。”福田光美马上接口说道。 　　王安萍略带嫉妒的眼神看了看和沈正辉、刘欣都关系良好的福田光美，同时心中越发地觉得奇怪了。 　　沈正辉结束了自己在欧洲的工作回国，然后，在各种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她就出现在了沈正辉夫人刘欣组织的这一场私人聚会上了。福田光美也在场是王安萍敢来的一个原因，如果仅仅是刘欣邀请的话，她才不来呢！ 　　在场的人谁也不知道福田光美为什么凑这个热闹，不过也许她的爱好就是这个，心中琢磨的是为什么青沼智昭不能来吧。 　　“所以为什么不带着你的小情人一起来呢？”福田光美口无遮拦地问道。 　　“小情人？”王安萍眯了眯眼睛。 　　“对啊，我也很想见见陈薇呢！”刘欣也接口说道，“我居然从来没有见过她的真人，真是遗憾。”她叹息了一口气，“这一次她可红了，”她的语气带着升调，“在日本比青沼智昭都红。” 　　王安萍心中疑惑更多了，从刘欣淡然的语气上，她抓不住这个女人关心的重心，于是把疑惑的眼神同样递了过去。 　　“你们女人……”沈正辉摇了摇头，“我和陈薇根本没什么啊，她能够把这个角色拍好，我也很吃惊，这一趟她可成长了不少。” 　　“是啊，都会四国语言了，当然厉害了。”福田光美撇嘴，“安吉拉·梅森说哥伦比亚的下一部电影想用她做女主角。” 　　“哥伦比亚的下一部电影？是什么？”沈正辉不免好奇。 　　“她觉得哥伦比亚在《魔法学徒》系列上耗费太多的精力了，所以，在努力完结《魔法学徒》前传的同时，她要重新开启《蜘蛛侠》。” 　　“Are you kidding me？”沈正辉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蜘蛛侠》能够容忍一个黄种人女人？” 　　“是的，特别是开启《蜘蛛侠》还必须和索尼商量好，”福田光美一偏头，“所以在不能开启《蜘蛛侠》得时候，安吉拉·梅森准备用《青蜂侠》来代替。”她摊开了手说道，“青沼智昭需要有一个年轻女孩子来接替她的角色，现在看起来陈薇刚刚好。” 　　沈正辉摸了摸鼻子，不确定这是不是福田光美的某种奇特的嘲讽方式，“她是你的签约演员，你征询她的意见之后拿主意就好。” 　　“我这不是也要征询你的意见吗？”福田光美解释道，“听说你的下一部还是电视剧，你难道不准备继续用她做女主角？” 　　沈正辉摸了摸下巴，这个时候王安萍咳嗽了一声，“对了，正辉，”她说道，“刘公子让我递给你的话，有关部门已经批准了你的拍摄计划了。” 　　“计划已经准备好了？”这下子轮到刘欣和福田光美吃惊了，“你的剧本已经受审过来？” 　　“是的，好长的剧本呢！这帮老爷居然也能够耐住性子看完？”沈正辉回应道，“还是他们看到故事大纲就觉得可以了？到时候我拍出来，他们不会抓我的细节问题禁播吧？” 　　王安萍笑了笑，“怎么可能，”她解释道，“这是通报给大佬们过的，大佬们也很关注这件事情，觉得很有意义。”她又哼了一声，“你让小刘去办这件事情，也不过是走个流程而已，他老子现在正焦头烂额呢！” 　　“你的下一部电视剧是什么？还是穿越类型的吗？”刘欣问道。 　　“当然，这是网络风潮在现实中的一个反映，我正在顺应这股浪潮，顺便推波助澜。”沈正辉回应道，然后他看着王安萍说道，“像刘公子这种人，总要用用啊，不然的话不就养胖了。” 　　王安萍继续哼了一声，“便宜他了。” 　　“算了吧，人家过得也很焦灼，他老爹都要被架空了。” 　　“还早的很呢！”王安萍回了一句。 　　“还没有祝贺安然当上市长，过两年就能升书记吧？” 　　“谁知道呢？希望很大，但是谁知道两年后是什么情况了，”王安萍停顿了一下，“不过这也是我老爸退休换来的。” 　　“你爸还没有完全退休呢！只是换了工作岗位而已。” 　　“是啊，换成花瓶岗位了嘛！”王安萍撇嘴，“不过安然也算是运气好，居然能够混个正职，要知道，那位还是副书记的职务呢！” 　　“他厚积薄发，从基层一步步干起来的，”沈正辉舔了舔嘴唇，“要知道他可是从乡里面起步的。” 　　王安萍一副想笑又不得不憋住的样子，最后闷声说道，“他那也算是基层？”不过顾及到了刘欣和福田光美在身边，终于还是忍住了，“算是他运气好吧，不过没受什么挫折，做事情太顺利对他将来是不是坏处也很难说。” 　　这样的话题让福田光美若有所思，不过刘欣却觉得很闷，她眼珠转来转去，终于忍不住问道，“我不是听说广电不允许拍摄穿越剧和架空剧吗？” 　　“内部的规定已经修改了，”王安萍回应得轻描淡写，她看了沈正辉一眼，“沈导演把这条路趟开了，广电用行政命令吧这条路堵上，国内的情况时怨声载道，加上沈导演对于穿越剧情有独钟，在世界范围内的成绩又这样好，于是中央决定试探性地开个后门。” 　　“所以只有沈导演可以拍穿越剧？”福田光美眨了眨眼，有些怀疑地问道。 　　“有出口的保证，并且剧本过审的话，就可以开拍。”王安萍撇嘴，她对沈正辉说道，“你的亚视在这里面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两岸三地的合拍片广电也是认的，算是出口。” 　　沈正辉哼哼了两声，翻眼去看天花板，“这算是屈从于经济的压力了？” 　　“主要是你挣钱挣得太吓人了，”王安萍说道，“《战起1938》的版权转播费，网络转播费，然后是普通影片的发行，潘多拉碟片的发行等等。所以一开始广电就对外国题材松开了口子，日本的好几部穿越的电视剧都是找中国合拍的。”说到这里她还看了一眼福田光美，“光开外国的口子也不行啊，这不是鼓励大家投资拍外国片不拍本国片吗？《战起1938》的收视率太吓人了，于是本国这边也放开了口子，不过不允许拍摄1921年之后的穿越剧，改变历史并让国家领袖出场不允许。《赤色黎明》就是孤例了，”她眯了眯眼，“你是不是算计好了，《赤色黎明》因为这条禁令可是越来越火了。” 　　确实如此，因为有了这个例外，《赤色黎明》的名气越发地打了，虹猫凭借小说版权就此步入了大资本家的行列，一辈子衣食无忧，对于写作其他小说也不是那么热心了。 　　“我怎么知道。”沈正辉摊开了手，“不过这样就好办了，因为我的下一部电视剧和1921没什么关系。” 　　“是什么题材？你又看上那个网络写手啦？”福田光美扬了扬眉。 　　刘欣也露出好奇的目光来，“安吉拉·梅森还以为你会拍摄蓝晶的新作品呢，要知道《魔盗》和《魔武士》的小说在美国也很流行，不少公司琢磨着把它们改编成电影，但是没有你压阵，他们很是犹豫。” 　　“拍八部电影已经足够了，”沈正辉连忙摆手，“继续拍同类型的八部电影，我就要受不了了。” 　　“所以你就改变题材？”福田光美问道，“这一次准备拍什么电视剧？《战国福星大事记》吗？” 　　“那不是大河剧的新项目吗？”沈正辉反问，“拍日剧的话，受众太小。” 　　“我到时欢迎你到日本拍摄1921年以后的穿越剧，”福田光美哼了一声，“《赤色黎明》让日本观众对你的新电视剧很期待，只是可惜《战起1938》里面没有日本人的角色。” 　　你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沈正辉当然知道大部分的日本人对自己是什么态度，虽然他在日本的脑残粉不少，而在日本少女心中，《战起1938》也同样是一部神剧。 　　“我这一次要拍摄的是中国的古装剧，当然，是穿越的，你们可以猜测一下朝代。”沈正辉说道。 　　王安萍笑而不语。 　　“你知道，就不用说了，”沈正辉转过头来看着福田光美和刘欣，“你们猜一猜啊！” 　　“是不是清穿？”刘欣试探性地问道，“我记得你帮助出版过好几部清穿的书。” 　　沈正辉觉得自己受到了当胸一击，有些郁闷地说道，“清朝和近现代史太近了，拍清初容易涉及民族问题，拍晚晴涉及到了近现代史，清朝中期又太恶心了。”他耷拉着眼皮，“我来拍摄女性清穿的电视剧，你不觉得风格不搭吗？” 　　刘欣哈哈笑了两声。 　　“难道你要拍摄明朝？”福田光美偏着头，“酒徒写的那本《明》你不是满喜欢的吗？要不然是《指南录》？” 　　“你倒是蛮清楚的！”沈正辉有些惊讶，“你还有空看小说？” 　　“我对角川书店出版的中国网络小说的名单比较熟悉而已。”福田光美说道，“毕竟我也出了不少力，我觉得你应该会选择一个比较容易掺私货的小说改编。” 　　沈正辉沉吟了一下，“你的思路到是对的，从某种意义上讲，放一个现代人实际上是对他所拥有的现代思想有用性的一个宣传，不过看取舍，就我而言，”他笑了笑，“人间正道是沧桑。” 　　“所以是明朝或者宋朝？”福田光美问道，“近古室的朝代显然是最好的背景，抛开容易引发民族问题的元和清，那就是这两个朝代了。” 　　“是的，是宋朝。”沈正辉点了点头。 　　“《指南录》？” 　　“这你就猜错了，”沈正辉抿嘴，“这一本小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写完，不过就写出来的部分已经足够长和足够精彩了，就我个人而言，”沈正辉摇了摇手指，“这一次要做的准备工作比上两部电视剧要多得多。” 　　“《新宋》？”刘欣叫了出来。 　　“肯定不是！”福田光美否定了这个说法，她看向了王安萍。 　　“为什么？”沈正辉饶有兴致地看向福田光美。 　　“因为不够恶趣味。”她说道。 　　王安萍在沈正辉的示意下张开了嘴，“是《宰执天下》。”她介绍道。 　　福田光美忍不住撇了撇嘴，“那么，”她问道，“如果你们政府继续坚持不能穿越和架空的话，你怎么办呢？你有备用计划吗？” 　　“这还真是一个问题，”沈正辉说道，“我还真不好找到一个正儿八经的作品承受我的恶趣味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眼珠转了转，“你们觉得我去和大卫斯特恩说拍摄一部《光荣之路》的电视剧怎么样？” 　　这当然是玩笑话，不过如果不能在中国拍电视剧的话，拍摄国外的题材的话，沈正辉真的说不定会头脑发热，就好像在威尼斯上受了宁欢的刺激，他也许会把微风写的小说拍成电视剧也不一定，那样的话将会由一帮邪典粉丝疯狂地追捧，特别是日本影迷，一定感动得落泪。 　　所幸这一次广电拯救了沈正辉，这些他不会说出来就是了。 第418章 胡乱来 　　沈正辉要继续拍一部电视剧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国内娱乐圈了，甚至他要拍哪一部都已经被传播出去了。这本签约在纵横书站的小说短时间内点击和收藏双双飙升，就连在评论区的留言都比以前多了不少。当然也有泛酸地到评论区肆意攻击说这本书是本烂书，嫉妒作者的好运气并且做人身攻击，但是随即他的留言就被热心的副版主给删掉了。评论区里面一片忠实的书迷发来的贺电，对于电视剧的展望，对于各类角色由谁来演的推测等等。 　　娱乐圈的反应肯定比普通的书迷和观众更加剧烈。沈正辉的名头近些年来已经几乎成为传奇了，国内无论是小明星还是大明星，无不希望抱上他的大腿，可惜的是别人只在好莱坞混，倒是到了《赤色黎明》拍摄的时候，即便是知道这是一部风险很大的电视剧，还是有人义无反顾地投身进去，当最终影片的结果出来，再对照宣传部门掩耳盗铃一般的处理结果，越来越多的人对于自己没有抓住机会悔恨不已。本来不指望这个电影大魔王继续刷电视剧这种lowB，但是谁知道沈正辉像是上瘾了一样，《赤色黎明》拍完，掀起了一波国内左右对战的热潮之后，他居然跑到国外去继续拍电视剧去了。 　　不要说他在出国之前被人实名举报那件轰动娱乐圈的事情了，按照这件事情，娱乐圈的党员非得一个个地被开除出党不可。最后这件事情居然是中纪委出来做了结论，不由得大家浮想联翩。《战起1938》这种国内的小女生写的玛丽苏的小说在经过电视剧拍摄之后，居然红遍了欧洲大陆，闪瞎了一票人的氪金狗眼，娱乐圈是普遍嫉妒陈薇，这部电视剧里面除了白皮之外，总共不到五个黄种人角色，陈薇演的是最最重要的，然后她就凭借这部电视剧红遍了全世界，已经奔向好莱坞那个更大的染缸了，她的亲戚朋友同学出来接受采访要么是一股炫耀的味道，要么是一股酸酸的味道，娱乐圈里面但凡是觉得自己长相还可以的，在这样的情况下都不能淡定。小演员都是这样，大演员就更伤心了，在看不到陈薇在剧组的时候的辛苦，光光看演出来的效果的时候，许多人都觉得自己不会差陈薇多少，觉得陈薇的成名，沈正辉的作用更大一些，于是这一部《宰执天下》的风声刚刚吹出来，娱乐圈除了各大经纪人开始发挥自己的能量走关系之外，演员们居然也都静下心来捧着一本《宰执天下》的打印稿开始阅读剧情，揣摩角色起来。 　　当然，更窝心的恐怕是小说界，沈正辉一本又一本地在网络小说里面淘金，一个个网络写手暴得大名，顺带着整个网络文学界也吸引了更多的投资，搞得实体作者眼红不已。这家伙的能量太大了，动不动就搞到中国的小作者全世界出版小说，这样有一部作品铺好了路，后面的作品也就顺着这条路继续赚钱了。而实体小说界正逐渐萎缩，正规的出版商，哪怕是国营单位，也开始试着在网络上挖掘作品了。实体作者们觉得自己仿佛就好像是被历史的车轮推开的落伍者，即便是莫言拿到了诺贝尔文学奖也不能让他们填补失落感，毕竟这种荣誉是少数人的游戏，整个行业赚不到钱那么说什么都没用。作协倒是积极行动起来，网络作协作为作协的下属单位成立了，网络小说界的大人物也纷纷接受官方的招安，成为了主席、副主席。然而，这对于增加实体作者的蛋糕并没有什么卵用。实体书不去说了，最近几年电视剧和电影风格收沈正辉的影响也开始转变，实体作者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和网络写手相比了，他们基数更大、更年轻、更接近青年观众的口味。加上沈正辉做出来的样板，亚视的影响，作协的一帮老头子开会除了抱怨就只剩下流泪了——中国社会的品味越来越低下了。在沈正辉的电视剧征服了全世界之后，这样的抱怨就变成——世界人民的品味越来越低下了。 　　沈正辉也开始做起了自己的准备工作，这一次能够正儿八经地先在中国大陆上映，这是非常好的开始，也非常有必要保持住这样的环境。于是和各方面的合作就不可避免，甚至还要主动让出来一部分利益。当然，在CCTV1上播放是不可能的，经过各方的争取，CCTV8拿到了独家首播的权利，但是各大电视台也不是吃素的，他们的播映时间比CCTV8晚1-7天不等，沈正辉原本指望的网络播放时间就只能够延后到7天了，不过网络播放的版本有花絮和附加的小课堂等内容，沈正辉原本想继续保持每周1-2集的播映频次，但是在央视和各大卫星电视台强烈要求下，不得不改成周一至周五每天一集的频次。天朝的电视台不能学习日本电视台的传统，这是原则问题。 　　不过也因此，沈正辉的版权卖了个高价，仅CCTV8的购买版权就足够回本预算的1/3了，但是这也要求他要以非常快的进度控制拍摄和制作的过程。如果是其他人还没有拍出来电视剧就敢买版权，各大电视台一定吐你一脸口水。但是沈正辉毕竟不同，他在网络平台上已经干过这种事情了，而且不是第一次。然后，他的名气足够大，就好像古龙可以预支稿费，张、冯这些大导演可以随便拉到投资一样，沈正辉能够提前买版权自然也就成了他的名气的特权。 　　但是，这并不代表沈正辉就可以随便开始拍摄了，这一次他的准备工作就有些多了。首先，他要和原作者联系，和原作者交流故事主线和创作意图，确保整部电视剧前后统一性。要知道，这部小说现在还没有完结，谁知道最后的结局会是怎么样的？主角最后是搞出来议会民主了呢还是元老院，皇帝和主角最后是什么关系，主角最后是人臣还是人主？这些都影响一开始控制整部电视剧的风格。 　　这位笔名哥斯拉的写手在见到了沈正辉之后，有一种中奖的兴奋，但是在具体地开始谈作品的改编的时候他就恢复了冷静。他表示，自己已经辞职，准备把全部精力都花在小说上，一边按照大纲写新内容，一边修订原来的旧内容，早日将这本小说写完以方便沈正辉改编。 　　“额，你辞职了全职写作真的没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哥斯拉有些扭捏，“这个版权改变费已经不少了，最近好几家出版社都已经联系我了，要正式出版我的这部小说，估计到时候您的电视剧播出的时候，销量会急剧攀升，以《赤色黎明》和《战起1938》来看，年度销量上百万完全不是问题，”他舔了舔嘴唇，“以我现在写出来的部分来看，出版起码是三四十本书，所以这个理论上的版权费就够我一辈子花了。”然后他又补充了一句，“而且角川书店已经向我征询购买日文版的版权了。” 　　“呀，看来我都有些晚了一步。”沈正辉拍了拍头。 　　“是啊，”哥斯拉不知道沈正辉说的是什么，但是不妨碍他接着这个话题，“实际上现在淘宝上已经有印刷的盗版在卖了，我去看了一下成交量，每天也有百八十套呢！”哥斯拉也有些痛心，“要是早点正规出版的话，就好了。” 　　“算了，盗版是禁不绝的。”沈正辉摆了摆手，“现在是这样，我们需要一批宋史专家，最好就是研究王安石变法前后这段历史的专家来审核剧情内容，给演员当说戏的顾问，然后还需要研究宋代服饰、建筑、装饰这方面的专家充当美术顾问，还要找几个对宋史有起码了解的人对剧情进行填补和改编，然后还要有研究宋代学术史和科技史的顾问，古文专家，这些我先和你沟通一下，我个人是最大程度上尊重原作者的，但是某种程度上，在拍电视剧的时候对原作进行修正和改编，也是不可避免的。希望你理解。” 　　“我当然理解，”哥斯拉的脸上混合着兴奋和压抑的表情，“但是中国中古史研究这个领域，”他撇了撇嘴，“不太容易找到靠谱的人，别说著名教授了，就是普通的教授大概也对这个没兴趣，当然，用钱砸也行，”他有些苦笑了，“但是十个教授凑到一起，他们自己非得先打出个1、2、3才行。” 　　“我们不用找教授啊！”沈正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许我没有说清楚，但是既然我们原著剧本有了，主线大纲也有了，那么专家的作用不过是查漏补缺，或者是让我们拍摄的效果显得不明觉厉，我们根本不需要他们的立场，我们只需要他们的专业知识用在细节上就行了。我们对于历史的立场是站在功利主义和现代人的视角上来的，这一点是原则。” 　　哥斯拉瞪大了眼睛，“额，是这样吗？” 　　“当然，不然的话，我就直接拍摄历史上的王安石变法就行了，干嘛专门找一个穿越者的小说剧本？”沈正辉反问道，“穿越者存在就是最大的立场，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就好像你小说里面写的三苏论六国的观点，从根本上讲，他们根本不是论六国，只不过借着论六国论当前的局势而已。那么，到了我们这部电视剧，我们当然没有必要逼真地去反映宋代是个怎么个样子的，我们是要带着后来者的目光去审视和批判宋朝，从心理上讲，我们有穿越者的优越感，所以我们根本不需要去反映宋朝人的观点和现实是什么样的，对于穿越者来说，他所穿越的历史实际上是用于检验他作为穿越者所具备的历史的眼光和历史的手腕，这才是我们拍这部电视剧的目的和主题。” 　　“啊！”哥斯拉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沈导演，您说的太好了，这也是我们写穿越小说的意义啊！” 　　“当然，如果这种意义受到人们的认可，那么这种意义就是存在的，如果不认可，那么这种意义就是我们的自说自话，我现在做的拍电视剧这件事情，就是希望这种意义被认可。” 　　哥斯拉眨了眨眼，“这很难吧？” 　　“试着做做，”沈正辉回答道，“网络小说也能写出《李自成》一样的作品，即便艺术上达不到，精神上也要达到。” 　　哥斯拉放轻松了，“你能说说您准备怎么选人吗？” 　　“我们不需要教授级别的专家，所以普通的研究人员，譬如研究生、博士生之类的就行，最重要的是他们要对这个项目感兴趣，能够主动投身进来，而不是要我们去请。”沈正辉抿了抿嘴，“你觉得以你的名义直接在龙空发帖怎么样？” 　　“在龙空发帖？以我的名义？” 　　“是啊，我怕以我的名义出来做这件事情反而比较麻烦。你可以以修正剧本的幌子招聘人手，经过你的考核和认证之后，到时候直接把人手移交给剧组就行了，招人的花费什么的都是我们来。” 　　“这个，我行吗？” 　　“我给你配几个助手。” 　　“我没做过这种事情啊！” 　　“没关系，”沈正辉盯着哥斯拉，意味深长地说道，“这可是提升原作者的话语权，”他故作严肃地说道，“原作者指定顾问，指定编剧，指定美术指导，而不是把版权卖出去就不闻不问，金庸、琼瑶的地位正在向网络写手招手，你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哥斯拉被这话忽悠得有些热血上涌，也不顾自己每天都要更新，“好的，我来。” 　　“我帮你在平京设一个办公室。”沈正辉马上拍板道。 第419章 不走寻常路 　　把具体的细务名义上交给作者，这是沈正辉自己的一个想法。他觉得改编网络小说成为电视剧这种事情，并不是简单地把网络小说的原作者就当作是原作者，把版权从网络小说作者手中买过来然后继续按照原来的套路搞就算了。实际上现在很多国产电视剧还是继续这样搞的，甚至亚视的电视剧也是这样——买一个本子回来，继续找原来的编剧修改一番，然后继续用原来美工、导演等等，拍出来的东西，除了主题不一样了之外，基本上还是那个味。就好像TVB万年不变的经典台词一样。 　　沈正辉觉得有必要对这个领域做一个拓展，从某种意义上讲，他算是在建立新的标准和流程。即便是把权力名义上交给作者也完全没有关系，因为负责协助作者的工作人员是他派出去的，作者所做的种种计算和打算，包括人员的招聘最终也需要沈正辉的拍板。相反，用作者当幌子有时候正好形成有利的借口，一方面可以拒绝那些希望能够找关系的人，另一方面，这算是沈正辉在树立某种标杆。 　　影视圈行业中，伴随着影视娱乐的发展，除了演员之外，其他的人才都基本上是稀缺的，有时候高素质的演员同样是稀缺的。伴随着这几年影视技术的快速发展，国内的人才培养根本都跟不上了。以央视以前拍摄的电视剧为例，《红楼梦》、《三国演义》这些经典影视剧的拍摄，花费了多少力气？请全国知名的红学专家给演员进行培训、上课、阅读原著这些工作，是影片经典的底气，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上讲，他们并没有把整个拍摄过程流水线化过。也因此，当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和落后的生产力相矛盾的时候，质量就下降了，于是大量的琼瑶片、抗日神片、于妈片这些易于复制的电视剧纷纷被炮制出来。 　　所以，沈正辉不仅仅是要按照自己的趣味制作出经典的电视剧，他还要努力探索这种电视剧在程序上的制作方法。面对网络信息化的社会，仅仅依靠几个专业人士（导演、美术、服装、道具）来指导整部片子，难免会捉襟见肘，于是新式的电视剧的拍摄就需要更强大的生产力，和信息社会相结合的生产力。 　　娱乐圈的人员需求不会只沿着原来的方向简单地扩张人数，它更需要不同类型的人才拓展娱乐行业的范围。这就是《宰执天下》试探性的寻找的不是影视专业出身，但是和这部电视剧相关的专业人士。 　　实际上在《赤色黎明》和《战起1938》里面，沈正辉已经开始大量使用编外的顾问了，但是这两部电视剧，需要的更多的是历史学家和军事专家作为顾问，它们的时代距离当前并不是太远，保持和世界对于过去相符合的印象并不算是困难，而在《宰执天下》上，问题就要复杂得多，既然沈正辉不希望这是一部简单一般的历史剧，主角又是一个穿越者，要凸显出现代人对于古代的疏离感和心理优势，那么在细节上就要花费更多更大的精力。 　　网络小说的阅读者和批评者，写作者这个圈子实际上已经非常庞大，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讲，按照历史的话语来说“并没有正式地登上历史舞台”。沈正辉现在做的事情，就是这样他不仅要证明网络小说是一个大金矿，还要证明，网络小说的读者、写手和批评者也是一个大金矿，网络小说的评论圈子和影视制作圈子能够相互促进，相互融合，形成新的生产方式。 　　而果不其然的是，哥斯拉在网络上借助沈正辉的名义所做的工作起到了效果，他通过各大论坛、贴吧和自己的书站所发出的消息迅速地在网文圈掀起了波澜来。那些怀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够撞上这样大运的人惊愕地发现，哥斯拉不仅仅是一个版权的出售者，他居然还能够参与到电视剧的工作中去——他挂名电视剧的编剧之一，开始自己在网络上招兵买马。要求非常明确地找对宋史、宋代文化、宋代服饰、地理等等相关内容有研究的人员进剧组，并且不硬性地要求有硬扎的学历，即便你是一个业余爱好者，如果你肚子里面真的有料的话，也有被招聘的可能性。这就相当于在网络写手的苦逼工作道路上开辟了一个新的快车道，沈正辉以自己父亲的公司的名义招聘这些人员，经过考核的人员在剧组中充当临时工，如果在片子拍摄过程中，经考核觉得有培养潜力的人，可以正式签约进入娱乐圈工作。 　　这是什么？这就是为万千有虚荣心的人开辟了一条新的求职路，要知道，每年艺考的人数千千万万，但是能够考进诸如北影、上影、北艺之类的学校的人又有几何？大部分的人进入一般的艺术学校学出来也不过是跑龙套，混场子，就是北影、北艺、上影这些学校，出来之后能够大红大紫的又有几个？但是外表光鲜的娱乐圈还是吸引了求名求利的年轻人。现在，沈正辉撕开了另外一条口子，虽然他所招聘的人群并不和渴望成为影视明星的人群十分重合，但是作为苦逼的写手、宅男、历史爱好者，这也算是一条新的坦途，并且还和自己的兴趣和爱好重合。一时之间，但凡觉得自己有一点料的，都忍不住想要尝试一番，反正报名不要钱。报名通过了之后的前往平京的面试费用又是沈正辉那边全出的。 　　一时之间，公布出来的招聘邮箱塞满了求职信，不少人还是历史系专门研究宋史的应届的硕士、博士类研究生。哥斯拉因此而受益，他的《宰执天下》的小说越发地火热了，那些希望能够求职的人也纷纷阅读他的小说，准备提前了解这部小说的改编大概需要那些类知识。于是哥斯拉一遍痛苦地更新，一遍还要抽出时间来对求职人员的材料进行审核。当然，这已经是他的助手帮他筛选了之后的审核了。在论坛上，他混论坛认识的网友也频频发帖现身，所说的也无非是我也很有水平的，请大大看在同在一个论坛混的份上，多考虑考虑俺。当然，也有一肚子酸水的认为这是一种炒作，因为伴随着网络信息的传播，其他媒体诸如门户网站、报纸、电视台也迅速跟进。 　　许多报道认为沈正辉的这种做派是日本和韩国电视圈的习惯和传统，在这两个国家，原著作者和编剧的身份确实重要得多。并且沈正辉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了，当初拍摄《魔法学徒》的时候，蓝晶就是字幕上的编剧之一，《赤色黎明》和《战起1938》的作者也都是挂名的编剧，现在到了《宰执天下》，因为是历史小说，专业性更强一些，请原著作者参与编剧工作并且做艺术上的把关在日本和韩国都不算是离谱的事情。媒体觉得沈正辉做的出格的是居然不找知名的历史学专家，居然在网上找野路子。对于他的这种行为，媒体采访了不少知名大学的知名教授，这里面也不乏常年给影视剧做指导的历史专家教授。专家们当然觉得沈正辉做的不对，但是他们没法直接说，只能委婉地表示不找专业的专家，拍摄出来的效果不看好，有人举自己参加拍摄的电视剧或者电影做例子，表面上谦虚，实际上是自夸，就差没有拍着胸脯叫沈正辉来请自己了。另外有一些人则有些恼羞成怒地认为沈正辉舍不得花钱，还在接受采访的时候教育沈正辉说整部片子几亿块钱都花了，不用省这几百万块。 　　对于这些沈正辉统统置之不理，他忙着组建自己的剧组，对顾问进行考核，然后开始前期的准备工作，忙的要死。 　　于是记者们又去找原作者哥斯拉接受采访，哥斯拉也是烦不胜烦，最后说，“我们这种题材，这个故事，完全是一种新形式和新内容，不是对历史的解说和重复，是改变，因此，在寻找专家和顾问的目的上，首先要寻找对于穿越这个题材比较熟悉和能够接受的年轻人。” 　　“但是在历史细节上不是需要详尽的考证吗？” 　　考证个蛋，你见过那部电视剧考证得和历史一模一样？这样拍电视剧还赚钱吗？对于拍摄电视剧的导演和编剧来说：我拍（写）出来的就是历史——思密达。 　　“我觉得这个大家不用担心，我们的顾问组里面有很多专业的历史研究人员，有好几个都是宋史专业出身，我们会展现出精彩的故事和详尽的历史背景的结合。”哥斯拉敷衍记者说道。 　　“那么你们不请知名的历史学教授做顾问，是因为缺钱吗？” 　　我们不请他们，是因为他们都是老顽固。哥斯拉在心里面嘀咕道，这帮人在开口谈这部电视剧的时候绝大部分连小说原著都没有看过，有几个看过的都批评说原著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之前企鹅、百度这些公司在推广自己的网络小说平台的时候试图想要让网络小说和实体小说界相互交流，于是举办了一个实体小说作者品评网络小说的活动大赛，前面几位实体小说作者（挂作协委员头衔或者是教授头衔）还比较认真，对自己要品评的网络小说还认真阅读过。但是到了中间有一位实体小说作者因为自己所要品评的小说“内容低俗、荒谬不堪”而拒绝进行品评，于是这个活动中途夭折了。所以，在以各种奇葩著称的近古史研究界，想要让这帮教授接受能够穿越，能够用唯物主义对宋朝进行资本主义或者是社会主义改造，在这些教授看来，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一开始，不要说沈正辉，就是哥斯拉本人也没有想过去找著名教授，在宋史界掀起波澜来。 　　“我们当然不缺钱，”哥斯拉说这话说得理直气壮，“我们只是按照我们自己的需要挑选合适的人选。” 　　“那么能够告诉我们你们挑选的人员的名单和身份吗？” 　　“这个，为了保护他们，暂时不能告诉你们。”哥斯拉说道，“不过等到电视剧上映之后，他们的名字会在工作人员的字幕名单里面出现的。”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记者，即便是哥斯拉也顾不上去查验这些记者是如何编写这篇报道的了。顾问组非常庞大，达到了二十多人的数量。领头的是CCTV的一个工作人员，念宋史的专业出身，人很年轻，脑子也活，有几分背景，在央视干点小项目，这一次借着这个机会毛遂自荐到了《宰执天下》剧组，此人哥斯拉和沈正辉都认识，乃是一个军事论坛的著名的版主，对于网络小说和历史都不陌生，很熟悉。沈正辉想要借着《宰执天下》顺便在每集电视剧后面对当集电视剧涉及到宋朝的各种背景、专业术语、以及槽点进行讲解，类似于《灌篮高手》中的博士讲座，和这位名叫杨超的小领导一拍即合，他正在做一个类似于《逻辑思维》的科普讲座节目，正好趁着这个题目练手推广。 　　其余的顾问里，也有读历史专业的，也有自学研究古代军事史的达人，也有历史爱好者，喜欢仿造古代各种武器、铠甲、饰品的，其中有两个妹子，一个业余研究后宫史，对于各个皇帝的后宫妃子资料和八卦逸闻熟悉得一塌糊涂的；一个偏重于饮食和服饰，专门研究过宋朝人吃什么、穿什么、装饰什么。她们的研究内容就是让专业的历史学者看了听了都会惊愕赞叹，不得不感叹：民间果然是有高手啊！ 　　当然，沈正辉的剧组绝对不会白白养着这帮人在一旁指手画脚，这帮人按照自己负责的内容，或者加入编剧组，或者加入美术、道具、化妆组，然后作为一个整体的顾问组，要不断针对拍摄中发现的问题，提出解决的方案。 　　按照沈正辉的想法，这样几部电视剧拍下来，这帮人即便是专业没有所长，也能培养成合格的剧组工作人员了。这样，也就相当于不断地为影视圈注入新鲜血液了。 第420章 反贼集中营（上） 　　《宰执天下》这本书，从表面上看不过是一本比较详尽，资料比较翔实，坐着比较有想法的穿越文罢了。穿越文从诞生开始，最大的动力就是作为现代人的优越感和见识，历史多年来积累下来的历史的沉淀，在历史在自己正在生成的时候似乎是轻飘飘的，偶然的，但是当它一旦成型就变成了沉重的，有意义的，和必然的了。穿越者就是用某种偶然去改变必然，伴随着网络小说的发展，新近的主体逐渐变成了用某种必然去改变偶然。所以穿越文也是一个发展的过程，并且这个过程的发展非常快，一开始穿越文的各种爽点正在逐渐地变成毒点和槽点，而网络小说自己的发展也在经受和进行某种选择，从题材和写作手法以及读者受众都可以看出来这种分裂来。 　　沈正辉的选择实际上带着某种示范性的效果，在此之前，绝大部分被看中改编的网文都是女性作者所写的，大部分带着玛丽苏的光环，在改编上，也自然地迎合年轻观众，特别是女性观众的趣味和审美倾向。就故事本身来说，也不过是换了点和以前不同的佐料罢了。很多人实际上认为，就故事而言，几乎已经没有了创新型可言，于是不得不在其他方面增加新的东西。于是在设定上就有了以前很少的穿越和架空，以代入感为中心的各种苏文，让人念头通达的各类同人文，超出人类局限的各类“超人文”——如修仙、获得了外星人的能力种种。新世纪是一个娱乐的世纪，于是有什么样需求就有什么样的生产。网络小说利用了网络平台直接将作者和读者的距离拉近，让读者和作者的身份能够随时进行切换，从这一点说讲，网络小说的发展前途巨大，但是这个市场还是有个上限，就好像好莱坞市场也有一个上限一样，和芯片产业、飞机制造、半导体这些行业比起来，娱乐产业——好莱坞的产值和附加值也不算什么，同理，网络小说也不算什么。 　　所以要把网络小说产业做大做强，就不能仅仅局限于网络小说本身，正如潘多拉格式的发明极大地拓展了电影、电视产业的附加值一样，通过把网络小说产业和其他产业结合起来，拓展统一的产业平台，显然更有利于该产业本身和整个国民经济的发展。这是国家在高声呼喊发展第三产业的时候亮闪闪的标杆，网络小说平台自然高声宣扬该产业养活的就业人口数以十万计——哪怕绝大部分都是兼职的。所以国家对于沈正辉保持着相当容忍和克制的态度，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是有对产业整体的考虑。毕竟当前经济下行的压力太大，如果在政治审查上卡的太严，不太利于经济的发展。当然了，党报党刊是另外一回事。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宰执天下》不过是一本轻飘飘的历史文，要知道，这个作者哥斯拉本人长期混迹于军事小说论坛，混迹于军事小说论坛的人，久了之后不是混成了朝廷的耳目，就是混成了反贼。并且，思想不坚定的人，在这里根本就混不下去。久而久之，不是朝廷心腹，就是朝廷心腹大患。资深的军事爱好者，经历了哈德、哈日、哈美等各种风潮之后，再对照北朝的实际，如果不是一开始就有坚定的社会主义理想，那么在若干次的风向转变过程中一定会重新塑造自己的三观。于是，要么是唯物主义的信徒，要么被逼得信奉了唯物主义，当然，坚持继续哈德日美苏俄的脑残也不在少数。 　　所以军事历史小说的写作，哥斯拉本人所展现自然是高级的唯物主义的观点，这种观点不同于热血青年的我们去死吧的救国理论，也不同于王八之气一放，众NPC纳头便拜的历史弱智主义，虽然从根本上讲，这是一个YY的故事，但是在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他坚持了三点：贴近历史史实的考证（不是戏说的风格）；科学的唯物主义（不同于玻璃、肥皂、蒸馏酒的单纯的想象力）；历史经验和历史手腕（相比其他弱智的NPC，本书中的NPC几乎都算是正常人了）。 　　除此之外，哥斯拉本人的历史恶趣味和作为现代人的优越感也在文中有相当的体现，这是沈正辉看重这部小说最大的意义。加上一众肚子里面有货的顾问，这些历史的恶趣味和对于历史的优越感将在电视剧的拍摄中得到极大地发挥和发扬。从根本上讲，王安石变法几乎算是宋代以前的变法的集大成，又极大地影响了后世的其他变法，是历史上最重要的一个研究专题，伴随着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的主体，不断地被重复阐述。一直到梁启超这里，又重新被挖掘出来，就意义而言，这个话题还局限于专业的历史研究者和业余的爱好者。 　　当时当它逐渐成为网络小说的主题的时候，这个讨论就有了普遍化的意义，同时又是一个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的发现过程。在《宰执天下》之前，《新宋》也是一本极其富有盛名的以王安石变法被背景的穿越小说，但是在沈正辉看来，《宰执天下》胜过《新宋》一筹的就在于穿越者对于历史的态度，《新宋》缺乏穿越者面对历史的优越感，也缺乏操纵历史的手腕。虽然不免跪在真实的洗地，但是对于小说的读者来说，部，应该说对于有恶趣味的沈正辉来说，当然是《宰执天下》更好一点。 　　顾问组里面的大多数人，除了醉心于宋代服饰、后宫研究的妹子之外，几乎所有的人在面对历史的时候都带有论坛讨论历史的时候的轻浮的优越感，这种优越感就在于他们研究的角度不是跪在真实，而是从后世的视角来说，他们知道宋代的士大夫的历史局限性，也知道宋代的军队是打不过排队枪毙的火枪兵的，更不要说配备了火炮的军队了。沈正辉要他们站在历史的下游嘲笑历史，他们能够做到这一点并且毫无心理障碍，而不是从历史的传承、五代史给了宋朝人的教训角度去理解宋朝的重文轻武，宋代的官僚体制有其内在的合理性。 　　于是电视剧里面很忠实地按照原著的剧情展现了宋代的种种弊端，胥吏没有工资，依靠盘剥乡里鱼肉百姓为自己牟利，士大夫们除了耍嘴皮子完全不能做事，官僚阶层权力大的惊人，同时对于他们的制约和处罚近乎于无。 　　故事从穿越者穿越开始，特意配了一段飞机失事的镜头，并且加以说明失事的航班是马航的，这从一开始就埋下的槽点自然就吸引了年轻观众们会心的微笑，然后，主角穿越、醒来、新身份的家庭环境和背景娓娓道来，丝毫不乱地将主角患病，乡间的胥吏想要放高利贷谋取田产，还对主角家养的小萝莉图谋不轨等等，伴随着一幕宋代乡间真实的生活图景残酷地展开，观众们逐渐被吸引住了，特别是主角非常有存在感的表现，让大家产生代入感的同时，又增加了对于主角如何应对危机的好奇心。第一集在当前的大反派陈举谋定了阴谋诡计准备害死主角，夺取其家产和小萝莉得时候落画，而主角自信的态度自然让所有的观众都相信他能够逢凶化吉，但是在宋朝的背景下，他到底能够怎么做，这是极大吸引观众的地方。对于对宋朝的印象基本上停留在《水浒传》或者是《说岳全传》的观众来说，这背景已经足够新鲜了，特别是电视剧所展现出来的细节上的精致，绝非拿木头房子就可以唐宋元明清地对付下来的廉价电视剧能比的。当然，绝大部分精致的背景都是依靠电脑合成的出来的，毕竟影视城有时候并不完全给力。 　　在第一集故事完结之后，马上关于第一集的内容中的宋代背景讲解的小讲座节目同样上线了。杨顾问就是吃这碗饭的，在央视也算是颇有人脉了，干这样的活几乎不费什么劲，借着剧组的资源就把事情干完了。从这个科普的小讲座里面，宋代黑暗、悲催的一面，电视剧中只能够意会的东西就通过详尽的讲解灌输给了真正感兴趣的观众了。观众们才了解到宋朝的普通老百姓在没有银行和社保以及医院的时代，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而宋朝的体制又是如何地冗员、冗官、冗费，这个小讲座直接联系《宰执天下》中的镜头，针对性地讲解了基层不领工资的官吏如何代替政府在乡间执法，然后如何鱼肉百姓，衙门里面的陈年老吏如何父子传承地继承事业，然后做到蒙蔽架空上官——如果上官确实只是一个读书读傻了的倒霉蛋的话，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讲座里面提出了“官无封建而吏有封建”的说法，强调了在皇权不下乡的情况下，东西方封建社会所存在的某种共性。 　　因为这个讲座是在网络上进行放送的，自然吸引了资深有思考力的观众，激发了大家的讨论热情，不仅仅是剧情，而是集中到了历史背景上来。一时之间，这个讲座反而比电视剧更加具有话题性了。自认为有学识的人纷纷加入到了这场大讨论，几个热点的网络节目——诸如《逻辑思维》也开始讨论宋代的历史和王安石变法的背景，估计伴随着电视剧的播放，这个话题完全停不下来。然后，紧跟着，各大报刊、媒体也来凑热闹，不少所谓的左派媒体就借着宋朝的乡间的胥吏比附我们党中央新提出来的“乡贤政治”，其心可诛地比附说这就是新一轮地放松基层，准备将基层的老百姓继续置于所谓的“乡贤”的督管之下。 　　针对这样的言论，擅长叼飞盘的媒体自然要发动反攻，指出这样的比附是所谓的“刻舟求剑”。当今社会的复杂性已经远远不是当年的宋朝可以比拟的了，在现在这个信息化的社会里，无论是什么地方，只要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可以接受全社会的舆论监督。并且——它们洗地到，所谓的“乡贤”并不是拥有宋朝乡间的胥吏的执法权，“乡贤”们的作用，在于引导社会风气，发挥社会性的作用，并不是为了乡贤本人谋福利。总之，两帮人借着《宰执天下》这个热点的电视剧发挥自己擅长联想的能力努力做宣传，从侧面上反而加大了《宰执天下》的播映热度，这绝非是如同《花千骨》之类的偶像剧的火热风潮，毋宁说一开始就带着某种政治性的影子，因为无论是谁都不相信拍摄《赤色黎明》和《战起1938》的沈正辉所拍摄的新的电视剧会是一部普通的娱乐电视剧——哪怕是穿越题材的。 　　于是从电视剧的第一部就引发了带有脑洞的对战，这反而是期待电视剧的人所期待的。紧接着主角毫不犹豫地杀伐果断地用杀人闹大这种方式守卫了武器库，逼得陈举花大钱善后处理填补窟窿，然后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的紧张感，逼得看电视剧的人喘不过气来。然后这一场试图防火湮灭证据的举措自然而然地又和中粮储大火相提并论了。 　　于是评论员开始发文章：从古到今，官僚们的手段并没有翻新。这就连累了许多大小官员也不得不和自己的老婆孩子一起开始收看这部电视剧了。官员们做得特别失策的地方就是，居然真的出面来辟谣说意外失火的事件真的是意外，就这越发地让电视剧的热潮又热了几分。尽管《天下粮仓》也有类似的剧情，但是这不是《宰执天下》正在热映中吗？于是，连载的胜过完结的影响力，这是显而易见的，更何况还有沈正辉的关注里加成。 第421章 反贼集中营（下） 　　经济下行，整顿吏治的时候，就是舆论和媒体最关注政治的时候。我朝的强势中央大政府，不，不能说我朝，全世界都是强势中央大政府，在经济面临危机的时候，中央的政策显然越发地和经济相关，于是政治和经济联系得越发的紧密，特别是在换届和经融危机交织的这个时间节点，要知道，上一个2012年得时候，沈正辉这种宅男也天天看《新闻联播》，党员们凑在一起就没有不讨论落马官员和中央的反腐政策的。而现在又是刚刚好，在《宰执天下》播放的时候，赶上了粮食被烧案件，即便是没有《宰执天下》的推波助澜，舆论和网民也不会真的相信这完全是一起意外，即便这真的是一起意外。这帮官员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出来辟谣，导致本来可以冷处理的事情结果被盯死了。 　　与之对应的是《宰执天下》的继续热播，伴随着舆论借着《宰执天下》这股风潮纷纷扩大自己的影响力，许多原本对于这个题材不太感兴趣的人也逐渐关注这部电视剧来——譬如许多老同志，什么现代人穿越到古代——什么玩意，结果在近期舆论孜孜不倦的洗脑下，也升起来了许多兴趣，然后宋朝社会的千奇百怪逐渐展现在观众们面前的时候，他们才愕然地发现，这个世界似乎和自己所理解的印象中的宋朝完全不一样啊，所幸的是有一个现代人作为先导，让他们接受这样的设定，同时又因为现代人的存在，让他们产生了足够的代入感，在面对宋朝那些从后世的眼光看来异常奇葩的情况的时候产生了某种制度的优越感来。 　　当一部作品被过于关注，就产生了某种利用这部作品对社会进行隐射和解构的风潮，于是齐独眼、陈举这些个宋朝官场基层可以一手遮天的胥吏自然地和共和国的基层——譬如村长或者其他小官对应起来，然后，马上就爆出来受贿好几亿的科级官员的新闻，仿佛是故意要衬托《宰执天下》的剧情的真实性一样。 　　战地卫生院的出现，南丁格尔这种仅仅依靠安慰和照顾就能够极大的降低伤员的死亡率的历史史实也通过这部电视剧得到了科普，相比之间，作为配合《宰执天下》对宋代历史和电视剧涉及到的内容进行某种程度上的讲解和科普的配套节目《宰执天下说》某种程度上比《宰执天下》本身更加火爆。仿佛重新复制了学术超男的《品三国》一样，《宰执天下说》造就了全民对于宋朝历史的兴趣，并且这种兴趣并不像是《明朝那些事》和《品三国》那样局限在一个层面的观众，《宰执天下》通过小说、电视剧、网络讨论等等平台的综合效应，加上纸质媒体和网络媒体的煽风点火，出于意料地达到了全民热潮的地步，沈正辉的名气达成了马太效应，谁也不知道沈正辉的下一部电视剧或者电影会不会继续这样火，但是显而易见，在目前的情况下，除非有政治力量出来强力压制主动降温，所有人都愿意借助这一场火同时自己又加上一把火。 　　王韶看中韩冈的才华，把他招揽到自己的麾下，开始了自己的河湟开边的政策。这一段，又被当作是隐射当前的边疆民族政策而大加讨论。总而言之，每当电视剧演出一个能够和现实相牵连的剧情，大家就真的把它当作现实加以讨论。一时之间，仿佛回到了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社会整体对于王安石变法和宋朝这个话题的讨论恰如《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大讨论一样。中国所面临的各种情况，让中国人民在历史上的宋朝找到了对照。 　　宋朝面临着边疆问题，当前的中国也面临着边疆问题；宋朝面临着严重的冗员、冗官和冗费的问题，当前的中国也面临着机关事业单位庞大、养老金缺口巨大、三公开支浩繁的情况；宋朝基层控制乏力，皇权不下乡，胥吏残害基层民众，中国当前面临着腐败严重、基层党组织涣散；宋朝文官权柄太大，官僚权贵把持经济命脉，土地兼并严重，小民饱受高利贷的剥削，中国当前也面临着类似的问题，特别是一批资本主义既得利益集团不仅仅满足于经济地位和经济利益，还想要进一步谋求经济地位和政治地位的统一。因此，小说和电视剧对于历史的勾勒都同样被视作是对于现实的映射，或者不如这样倒过来，大家不由自主地把现实的状况隐射到了电视剧中去。于是对于现状的描述不是直接地对于现状的描述，二是一种比较，这样讨论起来就有了一种文学的韵味，仿佛继承了中国古典诗经六义中的赋比兴。 　　“宋人不暇哀之，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这是赋；“宋朝bulabula，中国当前bulabula；王安石，zhurongji；”这是比；“和宋朝的腐败相比，现在的腐败算个屁啊！”或者“和现在的腐败相比，宋朝的腐败算个屁，现在唯一比宋朝好的地方就是，贪污腐败了会真的丢官、判刑、甚至死刑，而在宋朝，最多从实权位置降级使用，或者调整到烟草公司之类不重要但是有油水的部门……”这大概算是兴，大概。 　　因此，两个并行的主题极大地拓展了讨论的范围和兴趣，顺带地，让所有人站在后来者的高度上审视了王安石变法这个历史主题，从某种意义上讲，王安石变法就好像我们党内的某个阶段的改革，虽然从性质和效果上不能相提并论，但是从手段上可以说是相差仿佛。于是这部以古喻今的大戏也就让有心人有了机会浑水摸鱼地进行各种宣传和洗地，各种宣传上的观点和想法层出不穷。这种热度倒反而让制作电视剧的人吃了一惊，吓了一跳。 　　穿越者促成大宋开边的成功，某种意义上响应了中国扩充军备，保卫和平的呼声；宋朝文官们放荡不羁，毫无约束，加大了高呼党要管党，从严治党的呼声；御史台风闻奏事，讲屁股不讲道理，掀起了呼喊约束媒体，净化宣传风气的呼声；胥吏不领薪水，穿越者建议增加基层小吏的收入，发钱养廉，并未掀起群众们高呼增加公务员工资，不过这倒是吸引了一大批各个行业的基层公务员吐口水；刚愎自用的皇帝在战事上瞎指挥，文官领兵胡作非为，结果战事失利，于是又掀起了大家对于中国军队战斗力的疑惑和担心，军队里两只大老虎和众多小老虎的落马新闻和传闻，越发地加深了这个印象。军报也怒刷存在感，宣扬说我们实际上很能打，老虎什么的虽然有影响但是我们会消除这种影响。任何时政新闻都和电视剧挂钩，或者说电视剧正在努力和时政新闻挂钩。 　　王安石变法所触及到的士大夫和皇族勋贵们兼并土地、放高利贷的利益，增加国家财富而造成的所谓的“与民争利”的讨论里面这个“民”究竟是谁，自然而然地掀起了大讨论，于是借助《宰执天下》这部电视剧的传播，宋朝的士大夫（地主）阶层和宋朝的中下阶层被截然地划分开来，王安石变法残害“民”的说法自然而然地得到了批判，但是与此同时，如果实行变法的官僚阶层本身就反对变法的话，那么无论法规如何完善，他们都能够把善法变成恶法的观念也深入了人心，这样，自然而然的就可以比附中国的改革事业，特别是前一任所谓的“政令不出东南海”的事实，构成了最好的现实的注解，在如何争夺话语权这方面，中国民众又从电视剧里面学到了一课。 　　而另一方面，那些逐渐在历史剧中通过穿越者所显露出来趣味，也让现代的观众们会心地一笑，继而乐不可支。从中国地图的出现到正儿八经的沙盘，从伽利略的两个铁球同时落地到冒名顶替的“格物致知”，更不要说穿越者写诗这种老梗，《宰执天下》这种抄诗抄得极少极精的做法，对于穿越小说来相当于挠痒痒挠得极其痛快，并不是把经典诗歌凑在一起装13打脸，而是极大地契合了剧情，《天净沙·秋思》姑且不论，“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一句，契合到和王安石的对话中说出来，顿时意义非同一般了。韩玉昆制造热气球，炼铁，浓硫酸在刑讯逼供上的作用，以及贯穿大宋境内重要城市的轨道交通，同时听到电视剧里面主角向皇帝提交自己的铁路计划得时候，有一种听刘部长谈论十二五铁路规划的错觉。 　　啊，真的是错觉吗？也许是剧组的一帮反贼正在用这种方式纪念整顿在监狱里面也许同样在看电视剧另外一位，也许是一帮反贼呢！ 　　如果说电视剧还局限于原著题材的缘故，只能隐晦地传播反动思想的话，那么《宰执天下说》这里面，负责解说故事情节的就毫不客气的传播反贼理论了。当然，所谓的毫不客气某种意义上讲还是客气的，只不过揭露了封建社会的蒙皮，把封建社会的封建官僚（地主）阶层挂在嘴巴上的“民”做了一个详尽的分析，把封建文人的嘴脸好好揭露了一番，即便是司马光之类的大文豪、大政治家、历史学者，也深刻地揭露出从后世看来他们的三观何其不正。最妙的是，这帮封建官僚（地主）的言论经过顾问组的精雕细琢改换一番就直接和当前的资产阶级的言论对应上了。《宰执天下说》节目组尚有三分顾虑，但是一部分自媒体和铁杆的反贼论坛就没有这么客气了，除了对举着儒家旗帜的官僚阶层的嘲笑外，更是借古讽今地列举了封建官僚的言论和资产阶级们言论的异同，到了最后不无总结性地申明，经过了一千多年的发展，统治阶级并没有变得更加聪明，当然，他们也不用变得更加聪明。儒家和孔夫子的旗号继续被打出来，阶级矛盾继续用礼、法等遮掩的工具粉饰太平，用僵化的语言继续掩盖矛盾激化的事实，不同的也不过是与时俱进地加入了几个新词，诸如依法治国，有些词汇加一个新字就直接用上了，譬如说新乡贤。一方面叫嚷着要以壮士断腕的决心继续深化改革，另一方面则已经开始了复古的装饰，这正是茫然无措的举动，就好像宋朝的皇帝为了自己有利于自己个人的权力统治，有意在宰相的位置上上放上两个不同派别的领袖一样。 　　这篇流传甚广的文章足够辛辣，文章继续说道，“但是权力的稳固并不是国家的稳固，如果没有了穿越者从后世带来的跨越时代的见识和对历史的预知，北宋至熙宁以后，不过是陷入了新党和旧党的党争罢了，皇帝在新党取得了改革的成绩之后因为某种原因，或者是人亡政息换上旧党，继而又是人亡政息或者政治斗争，新党又上台，国家的路线方针摇摆不定，对于权力来说，利用党派的清洗能够进行巩固，但是对于国家来说，根基的动摇则意味着国家的发展计划朝令夕改，内政不宁，于是最终导致国家如同泥足巨人一样被外族灭亡、征服。与其说穿越者用超越时代的见识、科学和民主改造了宋朝，不如说是这位穿越者维持了国家路线的平稳和稳定。” 　　《宰执天下》的在中国的热潮最终还是席卷了全世界，即便沈正虎一开始就想着这是一部纯粹的中国的电视剧，但是日本、韩国、东南亚的观众都对这部电视剧非常感兴趣，即便是在电视剧里面被狠狠虐了一把的越南，也口嫌体正直地表示这是一部相当好看的电视剧，穿越题材实在是太有想法了。越南电视剧还停留在洗剪吹的时代，这一次被这种大历史的题材虐的不要不要的。而亚洲之外的地区，诸如欧洲和美国，他们更关注的是《宰执天下》这部电视剧热潮本身，他们不像中国，甚至亚洲地区的观众，能够从历史中体会到历史的趣味，他们所关注的是，透过这股历史剧的全民热潮，似乎能够看出中国的观众通过对历史剧的讨论发泄出来的不满。 第422章 钓鱼 　　沈正辉是在王见胜的遗体告别仪式上见到首长的。这是一个异常严肃而且规格极高的场合，而沈正辉能够出席多亏了王见胜死前的嘱咐，他作为亲朋好友出现在人群中，然后近距离地观看了几任大领导亲自出席遗体告别仪式。 　　王海洋夫妻作为家属代表，带着沉重的表情和最高领导层一一握手，即便是在职的或者是不在职的。当到了这个时候，王海洋本人也有不胜唏嘘之感，伴随着老人的去世，告别会和追悼会的规格似乎就成了家族的余荫了，过了这个点之后，家族不免就会走下坡路，如果没有杰出的子孙的话，也许不免就此沉沦，所以红色后代死了家里面的长辈是真的心痛。而红朝立国不过六十多年，勋贵们走下坡路的路程还长就是了。 　　所幸的是，王海洋在告别会上，颇有些安慰地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儿子，这位刚刚进入正厅级的领导王安然还是显露出了足够的沉稳，就表现来看，算得上是不过不失。王海洋自己已经步入了边缘化了，现在不仅仅是他，就是王家的唯一的指望也就是王安然了。他甚至注意到了总书记在和王安然握手的时候还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安然马上就四十岁了，按照他的资历和履历，简在帝心的话，再过八年步入副部级乃至正部级也并非不可能。王海洋忍不住会这样想，但是看到两个副主席不得好下场，他心中又是一紧。 　　相比之下，王安萍就不那么引人注目，她躲在更后面一点，很多时候都是在恍惚着发呆，即便是沈正辉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沈正辉这个时候也很难说清楚自己对于王家，乃至对于王见胜本人抱有什么态度了，最起码，一开始他的期望是落在抱大腿和收小弟之间的，但是现实残酷无情地教训了他，在这样的社会里，能够和这种家族落到平等合作就已经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你还做了别人不知道的便宜孙女婿。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在这种肃穆的场景和严肃的音乐声中，沈正辉到时莫名想起了自己的好几部电影都是受了王将军的推荐和保护，一时之间情绪倒是有些复杂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捅了捅他的背。 　　“沈导演！”他回过头去，入目的是大领导的小秘书那张熟悉的脸。 　　“领导，您有什么事？”沈正辉压低了声音和对方握手。 　　“刚刚才看见你了，你也在啊？” 　　“我和王安然是同学，王副主席很照顾我，所以特意过来看看，尽尽心意。”沈正辉回答道。 　　秘书同志抿了抿嘴，沈正辉说什么都无所谓，以他的身份来，真的说不清是家属承他的情还是他承家属的情。 　　“等会儿，”秘书压低了声音，“我有事和你说，你出来一下。” 　　沈正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秘书同志又回到了领导的身边，沈正辉挤到了王安萍的身边，低声和她说了几句话。 　　王安萍大概是真的陷入到了自己失去亲人的哀愁中去了，嗯嗯了两声便表示同意了，沈正辉又呆了一会儿，看到秘书同志陪着领导走了，他才慢慢地也跟了出去。 　　秘书同志果然站在一边等着他，招呼他上了一辆车。 　　车厢里面满是沉静，仿佛延续了告别仪式的气氛，过了好一会儿，两个人才像是彻底走了出来一样。秘书放下了手中的手机，刚才他就不停地看手机上的各种信息，他不说话，沈正辉不说话，整个车子里面气氛未免压抑。 　　“还没有恭喜你啊！”放下了电话之后秘书试着说几句有气氛的话语，“《宰执天下》在日本、台湾、泰国、越南、新加坡、马来西亚这些地方热播，我听说欧美的电视台也想要引进这部电视剧的版权，中国文化在你手上算是强势走出国门了，真是可喜可贺。”秘书的恭喜到时发自内心的，“你一个人顶国内整个产业加起来的成绩呢！” 　　沈正辉自然知道《宰执天下》掀起来的波澜是什么样子的，《赤色黎明》就没有少找麻烦，《战起1938》好一点，这就是为什么女作者的小说改编电视剧的成功率高的原因。所以他刻意低声下气地说道，“给您找麻烦了，真的不好意思。” 　　“不算，不算！”秘书大人摆了摆自己的手，反过来安慰沈正辉，“舆论界，让一些牛鬼蛇神跳一跳有好处，棋从断处生，有这样一个机会让所有的人都表演一下，也便于我们认清楚人，再说了，就整体而言，舆论还是可控的嘛！这股风潮说实话，比起《赤色黎明》来还差得远呢！”秘书故意装作神秘同时亲切地对沈正辉说道，“实际上领导对于你的这部片子也很感兴趣，涉及到的话题也挺有意思的，全民讨论和思考对于我们总结历史经验和历史教训很好嘛！” 　　你这是扯什么蛋，真的要总结历史经验和历史教训用得着宋朝的？只需要看看前苏联地区和东欧就足够了，如果觉得这个经验还有点老的话，那么看看最近的伊拉克、阿富汗、利比亚、埃及和叙利亚的日常也就够了，这经验比过于抽象的宋朝历史经验实际得多。沈正辉一边在肚子里面胡说八道，一边想秘书同志——代表首长的秘书通知，约自己私下里到底是想要和自己说什么。 　　“……你的这个经验值得保留和推广啊，现在广电治下电视剧、电影一塌糊涂，为了赚钱一点节操都没有了，什么《新三国》，《新红楼梦》拍的一塌糊涂，简直是糟蹋经典，”秘书有些喋喋不休了，“我们原来以为市场经济下，怎么也做不到八十年代那样认真和水准了，谁知道还有你！”他用力拍了拍沈正辉的肩膀以示亲近，秘书同志相比沈正辉也不过大十岁左右，加上他紧跟时代，倒说不上思想上有隔阂或者是有脱节。 　　“这个，我的拍摄也是实验性质的，还要感谢领导的关照，”沈正辉做出一副感动的表情来，“有些方面真的要感谢领导的宽宏大量。” 　　“这个倒是，”秘书笑纳了这个马屁，“你有些地方确实有些过线，但是呢，这个还是要看的，设置禁区那么多有时候没什么意义，敌人不在乎，自己人反而束缚了手脚。”他压低了声音，“首长对于宣传部门非常不满意，你这种‘过线’算什么过线？你是带着反思的，又不是反动宣传。”秘书此时有些肆无忌惮地说道，“有时候过一下线才好，官方不好说的话让人过线去说，公知那群狗不都是这样吗？”他似乎有些生气了，“敌人全部在我们内部。” 　　沈正辉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领导，您找我到底什么事情？能不能先给我交交底？” 　　“没什么事情，”秘书笑了笑，“一个是首长和家人看了你拍摄的电视剧之后，觉得很好很有趣，想要私底下和你见见面，聊一聊。” 　　沈正辉瞪大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有些小心地问道，“不是要批评我吧？” 　　“当然不是，”秘书脸耷拉下来，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批评你干什么，你在对外文化交流这方面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想要表扬你才是真的。”随即他又叹了一口气，“不过呢，首长嘛！身份非常敏感，有些事情他不能出面表示自己的倾向和看法，在公开场合夸你电视剧拍得好都不行。”秘书一边说一边摇头。 　　沈正辉摸了摸胸口，“这个，真是荣幸，要我准备什么吗？” 　　“不用，就是私下里聊一聊，谈谈你的创作想法、理念之类的，”秘书扬了扬眉毛，“对了，关于潘多拉格式的销售方面的数据还是请你准备一下，首长想要了解一下。” 　　沈正辉点了点头，心里面想：这还用我准备，你们肯定能够搜集到这个数据，只是对于潘多拉格式的成本是多少搞不清楚罢了。 　　“到时候首长夫人也会在场，她对于电视剧和电影的拍摄比较感兴趣，可能会请教你一些技术上的问题。” 　　“噢，我的荣幸。”沈正辉连忙说道。 　　“还有就是可能问道你的下一部电视剧的问题……” 　　“下一部电视剧？”沈正辉瞪大了眼睛，“《宰执天下》按照现在写出来的长度起码也是两百集，更不要说原作者还在写作，我的下一部电视剧可能还是接着《宰执天下》继续拍啊……” 　　“两百多集？这么多？”这下子轮到秘书吓一跳了。 　　“额，实际上也不算多，网络小说和实体小说不能比，是按照长度赚钱的。”沈正辉翻了翻眼皮，没好意思说如果拍摄《官仙》、《从零开始》之类的电视剧，想灌水一千集都未必打的住。 　　秘书同志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你这200集起码要拍到2017年去了吧？” 　　“用不了那么久，”沈正辉急忙说道，“电视剧大部分的场景都是依靠电脑制作合成的，在绿幕前拍摄比较多，也比较快，估计2016年之前拍完还是有可能的，如果作者在2015年上半年的时候把故事写完的话。” 　　秘书咳嗽了一声，“这样啊！”他点了点头，然后又皱了皱眉毛，“现在主要是有这样一个问题，”他舔了舔嘴唇，“首长对于文化宣传这一方面有点想法，”然后他的嘴角边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来，“但是环顾国内的人，找不到能够实现这些想法的人。” 　　那就是看上我了？难怪问我下一部片子的事情。沈正辉咬了咬嘴唇，觉得有必要权衡一下利弊。 　　秘书继续喋喋不休，“老一辈的都和时代脱节了，拍出来的东西不要说年轻人了，老头子都不喜欢看了；还能够工作的一些人呢，现在退化到只能拍一些老八股的东西了，学会了光鲜的包装，但是内容方面只是差强人意而已；久负盛名的几个导演都定型了，就是那个味；年轻一代受西方熏陶，走走欧洲的老路子，现在欧洲都不行了。”秘书一边说一边摇头，露出一副苦逼的样子，叹了一口气，“现在也就只有你沈导演有深度、有思考又有市场，能够承担这个重任。” 　　沈正辉被他这样一说，有一种自己就是新时代的江青的感觉，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您过奖了，”他急忙说道，“实际上国内有好几个青年导演不错的，就是欠缺一点经验，我们《宰执天下》剧组里面就有好几个很有潜力，我准备后面几部让他们挑大梁的。” 　　“现在培养也来不及啊！”秘书继续叹气。 　　“您真是太高看我了，”沈正辉努力表现得很谦逊，“这个首长当年我也和他谈过电影艺术这个问题，”他停顿了一下，“现在首长还喜欢看战争片吗？” 　　“还喜欢啊！”秘书同志的眉头舒展开来，“你不要说出去，”他压低了声音，“《宰执天下》的冷兵器作战场面，首长也很喜欢的。《赤色黎明》里面的作战场面他更喜欢，”秘书同志几乎要把嘴巴凑到沈正辉的耳朵里面去了，“特别是中日海上军事演习对抗美国舰队那一段，特别喜欢，看了很多遍。” 　　这是当然的，这种YY中才会出现的场面是所有军事爱好者最爱，许多对于剧情没有兴趣的观众就冲着这个场面硬是把剧情啃了下来。 　　“这个，我比较担心我达不到首长的要求。” 　　“怎么可能！” 　　这个时候，两个人的视线交汇，沈正辉一副志得意满但是努力压抑的表情，秘书同志一副任务完成的轻松愉悦，两个人都在心里面欢呼，“上钩了！”两个人都在心里面对自己说，果然是个人都看不开名和利。 第423章 重任 　　再次见到那位先生和他夫人，甚至他的女儿的时候，尽管沈正辉已经不会把这个当作是某种荣誉了，但是还是忍不住有一种激动的情绪。这位先生现在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职务和身份的原因而获得了尊重和重视，而是他最近两年来的行为，正逐渐展示他配得上自己的职位和身份。权力所具有的蛊惑性让每一个和权力接触的人都受到了感染，即便是沈正辉这样的，在真正地面临形式上的最高权力的代表的时候，也觉得有些心潮澎湃。 　　这位先生非常客气，也显得非常温和可亲。这说不定是他的本性，因为他根本不需要对和并不与他权利抗衡的人摆出严肃认真的认真对待的态度，于是就显得有些放松。他的女儿显露出了俏皮的一面，非常俗套地向沈正辉要了签名，还合了影。夫人作为文艺界的专业人士，和沈正辉聊了聊他的电视剧和电视剧的音乐。说起来，《宰执天下》的音乐采用了很多取巧的方法，尽量使用了考古发掘的古典音乐，在这方面省了钱反而效果比较好，作为专业人士的夫人对于沈正辉随手从网络上挖掘出来的一帮研究古典音乐配现代唱腔网络歌手比较感兴趣，于是就着这个话题和沈正辉谈了谈。 　　这是一个普通的家宴一样的聚会，在餐桌上谈的基本上都是轻松的话题，沈正辉甚至通过和这对夫妻的交流了解到他们对于新兴的网络流行元素并非一无所觉，当然，他们的女儿是他们最好的参谋官，除此以外，这对夫妻自己也对上网、逛论坛这些比较熟悉，夫人甚至兴致勃勃地记录了沈正辉推荐给她的音乐论坛，准备有空去逛逛。 　　小公主甚至和沈正辉聊了聊沈正辉的入股的晋江小说书站，鉴于沈正辉旗下的电视台或者其他公司大量改编晋江女作者的作品，他甚至亲自站台拍摄了一部《战起1938》，于是小公主对于沈正辉对于网络小说题材的选取非常感兴趣，沈正辉觉得大概她自己对于某些小说改编成电视剧比较感兴趣，所以想借着这个机会从沈正辉这里打探一下。 　　“说实话，现在的网络小说太多了，选择起来非常难，在这点上，小说的艺术性和商业性似乎也开始分道扬镳了。”沈正辉对于小公主的问题非常耐心地进行了回答，“男性小说市场上，这一点尤为明显，在女性小说市场上，当然不是说女性小说的艺术性和商业性结合得较好，而是说女性小说的特点决定了商业性好的小说对于感情的描写相当到位，至少是有亮点，在改编电视剧的时候有利于突出重点。” 　　“感情的描写吗？”女孩子皱了皱眉头，“各种感情吗？” 　　“多少有点苏的那种，比较能够满足大家的代入感。现在的电视剧，无论是韩国还是日本，在制作人物方面，都已经形成一整套流水线化的模板了，因此，网络小说的新奇的构思对于电视剧和电影的冲击的主要方面就在于创新这一点上。”沈正辉解释道，“穿越类的小说相当于把现代人和古代人强行相遇，看看这样能够开创什么样子新局面，思维和题材都被拓展了，顺带着也就把市场也拓展了。” 　　女孩子的眼睛闪闪发光，嘴角的微笑显示她想得更多。 　　“这个我比较有兴趣，”先生说道，“等会儿我们详细谈一谈。” 　　于是，在饭后，沈正辉非常荣幸地有了一个单独的会面，夫人和女孩都不在场。那位先生从一般的话题开始开头，“你和王安然是同学？”他问道。 　　“是的，”沈正辉有些局促，“不过不是一个系的。” 　　“嗯，”那位先生点了点头，“我去看王副主席的时候，他还和我提过你，他觉得你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停顿了一下，那位先生补充道，“不仅仅是拍电影电视剧。” 　　您如果放手让我拍电影电视剧，我肯定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这是沈正辉心里面说的话，她表面上只是微笑。 　　“我倒是觉得你拍电影电视剧发挥的作用就够大了。”那位先生抿了抿嘴，“中国娱乐市场扩张得很快。” 　　“我们市场大，人口多。”沈正辉点了点头。 　　那位先生摆了摆手，“《宰执天下》版权出口收入是多少？” 　　“一亿元左右吧，还有好几个市场还在谈。” 　　那位先生点了点头，“今年的经济数据不太漂亮了。” 　　“这个，全世界都差不多，中国算是一枝独秀了。” 　　对方抿了抿嘴，“相比较而言，文化产品的进出口额的增长还保持着较高的速度。” 　　沈正辉知道这算是说道自己这里了。 　　“主要是基于潘多拉格式电视剧和电影的输入和输出，在文化产业上，内需和外需都很旺盛。”先生面带微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但是仅仅这样一个数据好看还不行，我们对你有更高的期待。” 　　沈正辉瞪大了眼睛，局促地说道，“我本人……” 　　“具体的东西到时候有人出面和你谈，这个完全看你个人的意愿。”那位先生打断了沈正辉的犹豫，“我就不向你施加压力了。”他笑了笑，“我只是有几个想法想要征询一下你这个专家的意见。” 　　“您说！”沈正辉马上摆出一副认真的态度来。 　　“在宣传上，”领导缓慢地说道，“所谓的主旋律的电影有没有市场？有没有宣传效果？” 　　沈正辉眨了眨眼，这是得罪人的事情啊！ 　　“随便说说，私下里，不用拘束，言者无罪，听者足戒。”对方用鼓励的语气说道，“我也想问问你，目前的宣传工作应该怎么做。在这方面，我们总是用不上力啊！技术革命的影响是不是就有这么大，让一切老式手段都显得过时了？” 　　沈正辉舔了舔嘴唇，尼玛秘书你居然没有提前告诉我有这样的话题。还说是准备让我来拍《建军霸业》这样的主旋律电影？ 第424章 来自故人的消息 　　“所以你和贵国的元首一家一起吃了一顿饭。” 　　“不只是吃了一顿饭，还深入地进行了交谈，涉及到许多我的工作。”沈正辉难免有些得意，尽管现在在他面前的福田光美是一个日本人。 　　“好吧，也许对于我来说，这种骄傲有些难以理解，”福田光美举了举手，“但是毕竟面见一国的元首确实是值得激动的事情。我和这位元首见面的时候，也有些激动来着，不过我想我还是把话说清楚了的。” 　　“你觉得我会把话都说不清楚？”沈正辉歪了歪头，“拜托，连他在内，我已经见过三代领导人了。” 　　“我见过的日本首相的数目比这个多得多。如果头衔含有前首相大人的，估计会更多。” 　　“所以物以稀为贵啊！”沈正辉一本正经，“见个日本首相根本不稀奇，更不要说‘前’，以你的身份见个金三胖，那才是大新闻。” 　　“我确实见过他。”福田光美回答道。 　　沈正辉故作惊讶的表情。 　　“在瑞士的时候，”福田光美挥了挥手，“实际上我和他还有些交情，如果他允许我向朝鲜出口潘多拉头盔的话，我倒是不介意访问朝鲜。” 　　“朝鲜人民可没有网！” 　　“那还可以卖路由器和光纤设备给他。”福田光美耸了耸肩膀，“这个订单我可抢不过你。” 　　沈正辉拍了拍额头，“我们本来要说什么来着？” 　　“你在向我炫耀最高领导人托付的任务，并且这个任务还是他私人授予你的。”福田光美眨了眨眼，“我觉得这会是一个消耗资源和精力的任务？他想让你拍摄一部反映他父亲的电视剧还是电影？” 　　沈正辉舔了舔嘴唇，看着福田光美有些惊讶。 　　“我说中了？”福田光美偏着头，“你也可以用这个条件去打动金三胖，”她若有所思，“如果你能够让金三胖满意的话，我们说不定真的能够进入朝鲜市场。” 　　“不，当然不是！”沈正辉挥了挥手，“你和最高领导接触过，当然知道他不会这样肤浅。”他翻了翻白眼，“况且中国和朝鲜不同，我们管朝鲜的体制叫做封建社会主义，不，等等把社会主义这个词用在里面仿佛不对，这个词汇的自我讽刺程度就好像是世袭独裁的民主国家一样。” 　　“有这样的国家？” 　　“李加坡。” 　　“哦，典型的例子。”这下子轮到福田光美翻白眼了，“还是说你准备为这类国家捏造一个名词出来？列宁式的政党之外，再增添一个列宁式的国家，然后再用前缀对他们加以甄别，封建主义式的列宁国家，集团选举式的列宁国家，家族式的列宁国家？” 　　“我们好像又跑题了。”沈正辉继续拍了拍额头，“我应该给你说什么来着，我应该告诉你最高领导和我说了什么才对。” 　　“他不是和你说拍关于他父亲的电视剧和电影吗？” 　　“不局限于他的父亲，不局限，”沈正辉用力挥了挥手，“《赤色黎明》和《宰执天下》给了他很大的启发，因此他有意在思想宣传上加大力度，证明我们政权来历的合法性，同时打通所谓的前后三十年之间的隔阂。” 　　“当你说打通的时候，你就知道隔阂已经存在了。”福田光美低了低头，“于是你就为领导人的雄心壮志所征服，决心为了这个目标竭尽全力去工作？我还以为你在《赤色黎明》里面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了呢？” 　　“我只是个导演，”沈正辉摊开了手，“90年代我们有一系列经典的战争片，《大决战》之类的，各种领袖电影、电视剧之类的，21世纪前十年内，尽管是拍马屁，但是所谓的红色大片还是起到了某种粉饰的作用，特别是赶上了这波民族主义思潮的潮水。领导同志才刚刚稳固自己的地位，对于歌功颂德这类动作不想起步太早，但是也不想起步太晚。”沈正辉咬了咬嘴唇，“从根本上讲，他还是希望我能够拿出一部足够中正平和又有影响力的作品来，论证不走老路和不走邪路的正确性。” 　　“我记得中国人都爱矫枉过正。” 　　“是的，”沈正辉也承认，“回头去看历史的话，会发现我们确实走得跌跌撞撞的，但是你必须承认，至少我们没有倒。” 　　福田光美耸了耸肩膀，“所以你答应了他。” 　　“当然没有，我又不是官僚，能够吹牛在这方面让上级满意。”沈正辉握了握拳，“我和他交流了一下我做人做事的原则。” 　　“你有这个东西？”福田光美颇为疑惑地问道。 　　“好吧，交流了一下我的美学原则。”沈正辉扶着自己的额头，带着某种回忆一样的表情，“我肯定做不到公开跪舔权力。” 　　“不公开就行？” 　　“所以别让我拍刻意歌功颂德的片子，起码要有一张遮羞布。” 　　“你和那位也说得这样直白？” 　　“当然不，我尽量说的有文化一些，像个文青一样扭扭捏捏。”沈正辉挥了挥手，“顺便好好夸了一番自干五和工业党这两个团体，我还给他推荐了我常去的网站。并且建议说宣传要用接地气和喜闻乐见的方式进行。不过关于执政施政方面的想法，我就不太好意思和他说。免得他以为我想要当总理。” 　　“噢……”福田光美安慰沈正辉道，“没关系，我觉得你当日本首相应该也在合格线以上。” 　　“是啊，那是因为你能够当我的副首相兼财务大臣。” 　　“谢谢你的恭维，不过我觉得我坐在首相的位置上更能发挥作用。” 　　“那还不如控制产经联。” 　　“这是不可能的。”福田光美微微一笑，然后继续问道，“那么你准备怎么回应这位先生呢？” 　　“他没有要求我一定要回应，就这点上我觉得他还是很有心胸和气度，也有足够的耐性。”沈正辉回应道，“所以我大致说了几个我未来可能启动的计划，他都愿意帮我开绿灯。当然，有几个过火的想法还要上常委会讨论，毕竟我们是民主国家，不是领导人一个人说了算。” 　　“我姑且把这句话当作你不是在吐槽。” 　　“当然不是，”沈正辉挥了挥手，“我的好几个想法确实很离谱，但是我觉得年轻人会喜欢。当然，这只是我们谈的一小部分内容，你要知道，对于一个资本主义国家来说，经济的东西才是正经的东西。” 　　福田光美吸了吸鼻子，扭了扭脖子问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来找你嘛？” 　　沈正辉安静下来，坐下，盯着福田光美的眼睛，“有麻烦的事情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福田光美回答道。 　　“是什么？需要我有心理准备吗？”沈正辉按着自己心脏的位置问道，“说吧！”他一脸坚强的表情。 　　“索伦死了。”福田光美平淡地说道。 　　沈正辉眨了眨眼，“你说的是谁？” 　　“你不应该忘了他的，”福田光美提醒道，“他绑架过你，虽然最后没有出什么事情。” 　　“是的，我还有了超能力。”沈正辉摊了摊手，“所以我应该去参加他的追悼会，顺便感谢他一番么？”沈正辉眯了眯眼睛，“他是怎么死的？”他握了握拳头，“我也许应该感谢这个世界上和我们同样背景的家伙又少了一个才对。” 　　“不，如果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你就不会了。”福田光美继续说道。 　　“那么他是怎么死的呢？”沈正辉顺应她的话问道。 第425章 世界和平的守卫者 　　说实话，对于了解了索伦的身份之后，沈正辉在心理上对于这个人很是抗拒。他和尼克·安德森不同，尼克·安德森虽然神秘一些，但是他的力量是可以估量的。但是索伦似乎不同，沈正辉上一次了解到他的时候，仅仅知道他是英格兰的爵士，同时拥有一股私人武装力量，似乎是和军方关系密切的雇佣军公司。 　　“所以他死在了叙利亚？” 　　“不是叙利亚，是伊拉克，”福田光美认真地说道，“你从来没有关心过他吗？他长期致力于协助英国驻军稳定伊拉克的局势，在英国军队大部分军队撤军之后，他的雇佣兵承担了维持地方稳定和打击塔利班的重任，实际上他在伊拉克形成了较为稳定的控制政权。” 　　“听起来他不应该死才对。” 　　“是的，他一度是美国人和英国人最好的助手，他的雇佣军公司在利比亚和叙利亚都有业务。” 　　“那么，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这位先生太能干了。”福田光美叹了一口气，“他的野心看起来太大，最为关键的是，一个稳定的中东地区不是美国人所需要的。” 　　“嗯？”沈正辉皱了皱眉毛，“等等，关于他担心的中东乱局导致世界大战，最后地球毁灭的担心不会是真的并且已经开始了吧？” 　　福田光美摊开了手，表示自己不能确定，同时她又安慰沈正辉道，“既然他死了，那么也不用太担心，毕竟尼克·安德森先生还在为外星人入侵地球做准备呢！” 　　这听起来就像是生存狂和偏执狂的故事了。 　　“所以，”沈正辉问道，“这位先生的死亡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是不是值得庆祝？”他问道，“听起来像是应该这样做，仿佛我们失去了竞争者，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还有其他担心。” 　　“我们担心，”福田光美清了清嗓子，“他身边的人，或者是他的手下，曾经从他这里得到过他关于未来世界的一些消息。”福田光美眯着眼睛，“如果这些消息流到了政府组织的情报机关，如果他的这小消息还涉及到我们的话，这是最值得担心的。” 　　沈正辉舔了舔嘴唇，“这还真是一个应该担心的问题呢！” 　　“所以尼克·安德森已经开始行动了，”福田光美说道，“他和索伦有相互控股的协议，会去处理一些商业伙伴的身后事。” 　　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这还真是……难以预料呢！”他叹了一声，“我现在还记得当初被他绑架的时候他看着我的样子，呀，还有他的实验室。” 　　“我们会处理好的。”福田光美说道。 　　“希望如此。”沈正辉吸了吸鼻子，“这样看来，我们的身份还是有隐患的？”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事绝对的，你要做的就是尽量做到比别人好就够了。”福田光美说道，“当然，索伦先生这件事情也给我们提了一个醒，”她认真地看着沈正辉说道，“对于国家这种东西，真的不能太信任，要知道，如果没有英国政府的点头，索伦是绝对不会被杀死的。” 　　“他死于美国人的手上？”沈正辉问道。 　　“表面上是死于极端恐怖分子，”福田光美抿了抿嘴，“这是一个有政治纲领的恐怖集团，他们准备占领伊拉克、阿富汗和叙利亚，建立一个大统一的伊斯兰王国。” 　　“ISIS？”沈正辉惊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这是美国人的白手套？” 　　“显而易见。”福田光美摊开了手，“现在我们唯一期望的就是叙利亚能够顶住。” 　　“它会顶住的，中国和俄国都是它的后盾。”沈正辉一时之间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烦乱了，“这么说索伦先生一直控制着中东地区的局势？” 　　福田光美给了沈正辉一个眼神，“你对于国际政治消息了解的太少了，”她说道，“不过这个火药桶根本就控制不了，索伦能做的也不过是不停地浇水，放置引线被点燃罢了。” 　　“哇哦，这可是一位伟大的共产主义战士。” 　　“不用这样恭维他，”福田光美回答道，“他也会开采当地的矿产之类的资源作为自己投资的回报，免得自己真的被当作是幼稚的国际主义战士。” 　　沈正辉觉得自己嘴巴发干了，“你来看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消息吗？” 　　“顺便而已，我也想要休息一下。”她对着沈正辉眨了眨眼，“另外一个工作是了解你未来一段时间的工作安排，我这么好做对应的安排。既然你的工作重心转向了大陆的话，在日本和好莱坞，我们必须安排人接替你的工作。在这方面，宫本和宁欢都是不错的选择，特别是宁欢，”她撇了撇嘴，“韩国人特别喜欢他，他们觉得他在拍摄情se片上很有天分，日本观众也是这样觉得的。既然他很长时间都不可能进入大陆市场，那么用于保持我们在日本和韩国的市场，甚至海外市场，他还是很有战斗力的。” 　　“是吗？”沈正辉惊讶的反问。 　　“他的电影比成人动作片都好卖，特别是潘多拉版本。”福田光美毫无保留地说道，“大家都认为他是下一个丁度巴拉斯，虽然我觉得两个人不具有可比性，不过到时能够看出来他们在思路上有传承。” 　　“哦……”沈正辉摸了摸脸。 　　“另外，如果你不是特别需要宫本担任你的副导演的话，最好把他还给我们。”福田光美继续说道，“日本也希望能够拍摄几部大场面的穿越剧，足够宏大的穿越历史题材，虽然《仁医》已经做了尝试，但是你的几个大手笔给了他们更大的刺激，这一次他们希望能够拍摄一部战国题材的穿越剧。”福田光美兴致勃勃，“在大场面的控制上，日本本土的导演都没有这个信心，于是，在你身边学习了电视剧制作的宫本就成了最好的人选。” 　　“剧本是什么？” 　　“正在根据《战国福星大事记》进行修改，”福田光美歪了歪嘴，“他们不喜欢中国原著我能够理解，但是我希望他们不要修改的太离谱。” 　　“这可真是……”沈正辉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我需要宫本这个大导演来看着，不要让他们把这个项目弄砸了。”福田光美抿了抿嘴，“当然，如果你对这部电视剧感兴趣的话，那就更好了，但是现在看起来，你似乎没有这个意思。” 　　“是的。”沈正辉揉了揉自己的头，“实际上《宰执天下》第一部的完成意味着模板已经做好了，之后的工作就可以按照既定的方法走，我也不需要花太多的心思，到了第三部、第四部我就可以退到制作人的位置上去了，甚至这个位置我都可以交给我爸爸来坐。”沈正辉挠了挠自己的头，“我确实在考虑下一部的问题，尽管没有直接答应最高领导人，但是我个人也不希望下一部做坏。”他深呼吸了一下，“现在我自己被自己的虚荣感紧逼着，希望每一部电视剧和电影都能够是收入和口碑的双丰收。” 　　“《赤色黎明》就没有达到这一点。”福田光美提醒他。 　　“那是一部特殊的电视剧，”沈正辉笑了笑，“实际上它召来了那样多的谩骂我反而非常高兴，这证明我捅到了他们的痛处。特别是我们的宣传部门对于这样一部作品同样有些手足无措，这让我更有些高兴了，这证明他们还没有高明到神一样的对手的地步。” 　　“最近两年你让我觉得你有些不务正业了。”福田光美看着沈正辉说道。 　　“我也曾经这样觉得，但是现在看起来，手下你要确定你的正业是什么，”沈正辉摊开了手，“如果是扩大公司和市场份额，我显然干得很好，我的作品广受欢迎，知名度节节上升。当然，如果你说我有一个终极任务——譬如说拯救全世界的话，那我还真的这个任务上毫无寸进。” 　　福田光美低下头去，嘟囔着一句话，“实际上你成就巨大。”不过沈正辉没有听清楚，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但是她马上就抬起了头来，“顺便说一下，”她说道，“安吉拉·梅森让我给你带个话，”她顿了顿，“奥斯卡有意请你作为颁奖嘉宾出席2015年的奥斯卡颁奖晚会。” 　　“这是怎么回事？”沈正辉真的惊讶了，“他们觉得我在年底之前能够拿出作品来？” 　　“显然你不能，所以他们请你去做颁奖嘉宾。” 　　“为什么是我？” 　　“正如你所说，你的名气很大，”福田光美略带嘲讽地说道，“你也许没有意识到，你的电视剧最近两年抢了不少风头，即便是好莱坞也广受你的影响，在出产了一堆超级英雄片和小说改电影之后，他们也像你一样，把目光集中在了网络小说和穿越来的题材上了。” 　　“俄罗斯已经证明了这个题材票房不错。” 　　“俄罗斯有其特殊性，”福田光美说道，“你给这个题材真正地背了书。” 　　“你如果关注美剧的话，就知道他们已经出了好几部穿越题材的美剧了，包括穿越到建国初和南北战争时期的，这也算是在给电影市场探路。” 　　“所以他们请我去颁奖就是为了……” 　　“给你这个荣誉。”福田光美认真地说道，“当然，他们担心正式的邀请被你一口回绝，所以先试探一下你的口风。” 　　沈正辉揉了揉眼睛，“上一次在威尼斯，我没有任何电影作品跑过去，拿了一个安慰我的奖项，我真的觉得丢脸极了，如果不是为了给陈薇和宁欢站台，我才不去呢！” 　　“是的，这也让好莱坞的人对你的出席充满了幻想。”她说道。 　　沈正辉挠了挠头，“看来我还是很有必要回归电影界。” 　　“我代表春日和哥伦比亚一起欢迎你。”福田光美开始拍手。 　　“但是今年拍摄出来作品似乎真的来不及了，”沈正辉沉吟了一下，“《宰执天下》的第二部还需要我掌舵呢！” 　　福田光美摊手说道，“So……”“我考虑一下吧，”沈正辉抓了抓头，“此外，”他说道，“那位先生对于文化出口也特别看重，”他抿了抿嘴，“他准备聘任我作为这方面的专家。” 　　“哪种专家？” 　　“领津贴有头衔的专家，”沈正辉笑了笑，“但是主要的工作是帮助中影集团还有CCTV更有效率地向外出口电影和电视剧。”他晓得有些合不拢嘴，“在出口方面，我自己的作品几乎是最大头，也是卖得最好的。这位先生对我期望特别高，希望我能够帮助整个产业的发展。” 　　“好处呢？”福田光美问道。 　　“在文化审批上获得某种便利。”沈正辉用力捏了捏手，“说不清这是好处还是威胁。” 　　“你是说他威胁你如果你不这样做就在审批上卡你的脖子吗？” 　　“他当然没有这样说，但是如果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显然不智。” 　　“好吧。”福田光美耸了耸肩膀，打了一个哈欠，“你准备整晚都聊这样的事情吗？不做点别的？” 　　沈正辉心中一紧，“不如我们再谈谈索伦的去世对于世界政治的影响，这方面我确实有所欠缺。” 　　“这种事情，”福田光美凑近到了沈正辉的面前，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你还是去问你的小情人好了，她家背靠着中国军方的情报部门，一定能够看得更清楚。而我，”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已经很累了，不想去想这些和世界和平相关的事情了。” 　　“我和刘欣说了今天晚上要回去的。” 　　“你可以打电话给她让她一起来，”福田光美回答道，“我一点也不在意的。” 　　到了这个时候，沈正辉才不得不承认，从某种意义上讲，女儿已经上初中的福田光美比刘欣更像自己的老婆。 第426章 《宰执天下》之继续吐槽 　　不去说沈正辉怎么样通过王家的关系去从军方打探索伦这个人物死掉了对于整个世界的局势有什么样子的影响，不过从积极的方面来看的话，这位先生这样死掉了也许意味着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所担心的中东乱局导致的世界核大战大概是不会发生的，不然的话，他就应该死在原子弹的爆炸之下。当然，也许是因为他试图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于是被巨大的历史惯性推倒了，世界的最终结局还是核弹洗地。 　　但是，福田光美明确地对沈正辉说明了这一点，姑且不说她是怎么知道的，但是她就是坚定地表明：既然索伦死了，那么这个世界被核弹摧毁的可能性就没有了。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如果尼克·安德森也死掉的话，那么这个世界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被外星人入侵了？ 　　但是如果继续深入地思考，认为每一个穿越者都对应着一种地球人的毁灭方法的话，那么沈正辉还真有细思恐极，毛骨悚然的感觉，抛开自己和宁欢姑且不论的话，在福田光美的思路里，人类是如何毁灭的呢？ 　　沈正辉先把这一切放在一边，继续开始自己的《宰执天下》的制作工作。第一部《宰执天下》四十集浓缩了“河湟开边”的全部内容，韩冈虽然已经侧身京官但是还没有中进士，如果说第一部还让评论家把注意力集中在宋朝的基层统治，军事构架和边境战争这些话题上的话，那么到了第二部，评论家的视角就会放足够大了。 　　男主角作为一个现代人参加宋朝的科举考试，这一段情节沈正辉倒是努力还原足够细致，尽管普通的观众只会有不明觉厉的感觉，但是对于专业人士来说，要从这里面挑毛病就足够简单，因此，对于这一段的设计不仅仅要参考哥斯拉的原著，还要找到足够渊博的专家来设计台词和出现的文章，让专业人士也挑不出来错处。因为这部电视剧，宋史的这一段开始逐渐在普通人中间普及开来，这就好像《明朝那些事》和《品三国》对于历史的普及作用一样。普通人即便是学习过历史的，即使是专业学习历史的，如果没有一个正确的历史观和了解足够的史料的话，也很难对于历史的细节和历史的表象做出正确的评判和理解。最典型的就好比“王安石变法”，一直到民国时，才有梁启超给王荆公做翻案文章。但是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尽管站在唯物史观的角度是赞同一切变革，但是在学术界，因为反感唯物史观走上邪路的也不少就是了。 　　现在《宰执天下》在进行宋代史科普的同时带入性地使用了穿越者的视角，这就让观众们从一个后世的角度抛开了一切历史的重负直面地面对这个话题了。中国的民众对于王安石变法的背景就多了一层理解，这种理解同样是当代史和中国历史奇妙地穿越了时空相结合了，而在《宰执天下》这个具体的背景下，观众们可不像对改革开放还抱有某种争议性一样看待王安石的变法，他们只会更加直接，官员太多，皇亲太多，人浮于事，官僚毫无节操这些现实直接演变成了大家对于王安石的同情，而穿越者和而不同的态度更是让观众们觉得深得自己的心思。 　　和《新宋》里面土著化的穿越者不同，韩冈某种程度上的独立完全是出于穿越者的骄傲，这就好像在琼林宴会上，韩冈和杨绘杨翰林学士打赌，说一重一轻两个铁球同时落地，用科学史上的伽利略的三段推理法把只知道经史的古代知识分子打得脸啪啪响，这一段情节，只要是高中以上学历的人都能够看得懂，并且能够理解，他们从这个情节中找到了属于现代人的会心一笑的吐槽，就好像发现了属于自己的密码一样，这就是看这部电视剧最大的乐趣。 　　然后，以此为契机，关于《宰执天下》的各种讨论，开始逐渐站在了现代人的角度，而不是尽力地去考证和模拟古代社会到底是怎么样的。宋史界也许不承认，但是这算是一种逆向的风潮，那就是一种观念影响了普罗大众之后，反向朝着精英们的领域进行渗透。大家对于剧情越是琢磨，就越是发现古代和现代之间存在着相同的东西，王安石变法的目的和手段也逐渐通过电视剧的宣传为大众所理解，特别是当前不仅仅是中国，就是全世界也面临着富者越来越富，穷者越来越穷，政府应该怎么做的问题。 　　宋朝的士大夫用“民”这个标签把富人阶层和穷人阶层绑在一起反对王安石变法，说他与民争利，这简直就是当下社会所发生的事情的翻版。而故事里面所表现出来的种种细节，譬如官员们毫不犹豫地欺骗上级领导和皇上，派系的官员之间如何进行政治斗争，政治潜规则是怎么样的，这就是一部政治的百科全书，让大家看到经过了这么多年，政治从根本上讲并没有改变。 　　当然，以前并不是没有这样具有深刻洞察力的小说和电视剧，但是和那些需要理解力和思考力的小说和电视剧不同，这是一部穿越剧，穿越者本身的视角好多时候就直接表明了态度，不需要更多的思考。也因为穿越者的存在，于是大家跟随主角的目光的时候，就直接将自己的思路带入了剧情之中。 　　除了伽利略的两个铁球同时落地的梗之外，牛顿的万有引力等等现代科学的成就越发地吸引了观众们的目光，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有些错位地在宋朝进行了实践，让普通人对此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而古代出现的蝗灾、旱灾的悲惨景象让现代人也不得不惊叹人类科技的发展确实是人类对抗大自然的有力保证。然后他们就理解古代人是如何迷信地相信灾难是如何与道德和政治斗争联系起来的，但是尽管理解，这并不妨碍作为现代人以某种优越感对此进行嘲笑。显而易见，对于现代社会来说，蝗灾和旱灾都是通过人力的方式可以解决的，穿越者自然也会用自己的方式证明这一点，这样的剧情，无论怎么看，都是高潮迭起，同时满足了所有人的优越感，让他们觉得虽然自己在现代社会只是普通的一员，但是他们所掌握的知识放在某种特殊的环境中，是了不得的东西，简单地譬如雪橇车，复杂的如安置受灾群众的基础设施等等。 　　然后，韩冈知军器监，《浮力溯源》让知道阿基米德的人会心一笑，造铁船的言论和板甲的出现都在现代人的理解之内，但是剧情让他们觉得新奇，当飞船和热气球出现的时候，电视剧的观众也感受到了阅读小说的读者同样感受到的乐趣，不，毋宁说这种乐趣比阅读文字更加强烈。古代人的惊讶增加了现代人的优越感，然后热气球和轨道的技术扩散同样让观众们觉得理所当然。穿越者的科技树在这一季电视剧中得到了最具体的体现，而在古代攀科技树的表现真的吸引力西方的观众。 　　因为《宰执天下》是一部中国古代背景的穿越电视剧，并不能吸引一般的西方观众，西方对于这部电视剧感兴趣更多是因为沈正辉本人的缘故以及西方社会内部小众的军武宅和中国文化的爱好者。但是当第一季的故事中开始广泛地出现伽利略和牛顿以及西方历史上的科技成果的时候，即便是一般的普通人，也不由得对这部据说背景在一千年以前的中国的电视剧感兴趣起来。于是部分电视剧片段被截取了出来，翻译配音放在了网络上，吸引了普通西方网友的兴趣，这一群人是对于新奇的东西接受得最快，反应也最快的群体，有人搞出了《宰执天下》整个故事的大致的简介，还对宋朝的背景以及王安石当政前后的历史做了科普，当然，大家更大的兴趣被电视剧中出现的科学——出现的方式和循序渐进逐步推进的穿越者推广手法而吸引了。 　　一些爱好者们受感染的除了西方人的骄傲和自尊心之外，还有特殊的微妙的态度，那就是似乎科学和科技是人类历史发展最有效最有力的因素，而现在，中国人似乎正在通过网络小说证明这个观点，而在西方，大家似乎还没有关注这个话题，尽管西方的历史已经证明了这个观点了。但是现在，西方的人民关注的重心根本不在这个上面，他们所面临的当前的历史，比攀科技树更加紧迫。 　　然后，一群有心人整体的翻译了这部电视剧，将其放在网络上。西方的民众本来只是部分人对于穿越者的恶趣味感兴趣的，但是一批有心了做了某种别有目的的宣传，他们声称：中国的这部电视剧《宰执天下》表明了中国人的某种态度——在对待异族人的态度上，他们是值得学习的。第一季的故事里，在中国的边疆，因为当地的少数民族不服从中央政府的命令，于是中国人把他们全部打服了，然后还迁徙汉族人到边疆屯田，让异族人接受了汉族人的生活方式和娱乐方式——当然，他指的娱乐方式显然是穿越者所改进的现代足球。有人站在这样的角度上思维发散地认为欧洲也面临着同样的情况，不过他们狭隘地认为要求难民们都去踢足球融入欧洲的文化和生活方式显然也是必须的。这种误解就好像美国的茶党领袖所说的“因为中国有万里长城，所以他们没有墨西哥非法移民”一样。虽然从逻辑上讲，这位有心人显然说的是对的，让外来的异族人群体性居住在一起，保持他们独特的文化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但是他把一部电视剧作为自己证明的证据，显然表明欧洲人对于中国相当无知。 　　不过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对电视剧的宣传了，因为这种宣传，《宰执天下》的电视剧在欧洲收到了广泛的关注，并且也受到了相当一部分人的好评，他们的关注点绝对不是因为非法移民，但是因此出现了大量理解中国对于边疆地区的政策的西方人士。直到《第二季》快完结的时候，在西方人完全不理解的所谓的儒家道统的宣传争夺战之后，第三季的内容得到预告，中国人又要打越南了。 　　在第三季的剧集出现之前，越南人已经在网络上发表了某种抗议。他们的态度与其说是因为他们认同于和中国纠缠的历史，不如说是这样，他们很清楚这是一部穿越类的小说，因此他们非常担心电视剧中的越南将会遭受到比历史上更惨的下场，因此，他们认为这是损害了越南人民的自尊心。显而易见，他们的玻璃心在中国的网络上被当做了某种笑话。当然，其他国家也有和越南一样的自尊心，譬如某宇宙大国，但是宇宙大国被大辽入侵灭国的剧情还在后面，提前看了小说而愤慨的宇宙大国国民还不成气候。不过话又说回来，宇宙大国自己没有依靠穿越者，同样YY得过分就是了，谁也不会把他们的自尊心当真。倒是三胖如果因为这个剧情通过外交部发表抗议的话倒是挺难搞，不过前提是他能够看得到并且有心思和时间去看这部电视剧。 　　更不要说继朝鲜被整个征服之后，日本同样难逃这样的命运，沈正辉甚至考虑过，如果遭受外交抗议的话，是不是把这部分剧情减免，或者不直接进行表现。现在看起来，中二日本显得心理素质最好，大概是因为被玩坏了的缘故。不过相信在某部日本穿越剧里面，中国也被入侵了也说不定。 第427章 调戏好莱坞 　　“所以在你已经做好了把电视剧交给下一个导演拍摄的时候，你也同时做好了自己的下一部电影的准备？”刘欣稍显吃惊，“我还以为你会把《宰执天下》拍完呢！” 　　“如果作者已经写完了的话，我倒是有一鼓作气把它拍摄完的动力，但是很显然，短时间内他似乎是完不成这个重任了。”沈正辉有些沮丧，叹了一口气，“同时大概是因为电视剧造成的热潮让他也感到压力巨大的缘故，他的写作进度目前只能用龟速来形容，他现在蹭着我们剧组的顾问组，写小说搞得就好像是在写论文，甚至一边写后面的章节一边修订原来的章节，我现在都有点后悔选择这部还没有写完的作品来改编了。”沈正辉有些气闷，“不过这在某个角度也是一件好事情，作者迟迟不能完结，于是观众和读者始终被吊着，他们就有更多的闲心来谈论之前的剧情和探讨后续的剧情，以及深刻领会蕴含在这个电视剧里面的黑色幽默和吐槽，以及对于现实无情的影射。” 　　刘欣笑了笑，“我听说越南人在抗议下一季电视剧的剧情？” 　　“不仅仅是电视剧，《宰执天下》已经出了多个语言版本的小说，当然，越南的版本是野生翻译组翻译的，他们了解了小说的内容之后掀起了奇怪的民族主义情绪。”沈正辉撇嘴。 　　“奇怪的民族主义情绪？” 　　“虽然赶不上棒子那样奇特，但是也不遑多让。”沈正辉哼哼了两声，“历史上的越南李氏王朝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沈正辉哼哼了两声，“真是莫名的自尊心，特别是他们居然用小说里面割掉入侵中国的越南人的大脚拇指向中国政府抗议中国政府的残暴和无人道的行为。” 　　沈正辉叹了一口气，“我以为只有棒子会发明历史强国，但是越南人居然会把小说当作真实的历史，这更让人无语，要知道，中二狂日本人都不会这样干。” 　　“你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太大国沙文主义了？”刘欣笑着问道，“实际上不满意小说里面日本被大辽政府的日本读者在网络上也比比皆是，更不要说同样被灭国的韩国人了，更不要说这都是《宰执天下》的主角下的黑手。” 　　“但是最起码他们的外交部没有出面就这个小说情节进行抗议啊！” 　　“那大概是他们想用同样的手段进行回敬，”刘欣回答道，“虽然说二战的题材被限制了，但是YY战国时期的日本统一之后远征明朝占领中国的小说也不是没有。” 　　“是吗？那能看吗？也就是一帮废宅自娱自乐吧？” 　　“说的好像你们不是了一样。”刘欣撇嘴，“我就不说韩国人干了什么了。” 　　韩国人干的事情确实难以启齿，沈正辉也仅仅是撇了撇嘴，“所谓的大国沙文主义完全是作者的问题，他的作品受到欢迎完全是读者的问题，我只不过是一个改编导演，和我有什么相干？我可都是基本上按照他的剧情拍摄的。” 　　刘欣笑起来，“别想蒙我，”她说道，“H小说chu男写得最好，但是拍摄成人动作片的导演可都要是身经百战的。” 　　“不是，有时候高层次的成人片也取决于导演的艺术修养，譬如宁欢拍得电影就不错……” 　　“你想向我求证宁欢和那些个日本、韩国和法国女人的故事？”刘欣偏了偏头。 　　“这小子还干过这种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沈正辉故作惊讶。 　　“算了吧，如果你没有大国沙文主义思想，怎么可能把这种思想隐藏得这么深，表达得这样自然？” 　　“你这完全是歪理邪说，”沈正辉反驳道，“你看看，孙长老两口子还拍摄主旋律电视剧，他们还扮演唯物主义无神论者；教毛概马哲的老师大多数是反贼；也就任大炮毫不掩饰自己大资本家，官僚资本阶级的立场，但是他偏偏是优秀TG党员。我所表现的东西绝对和我的本质不是一一对应的。”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和他们一样为了生存或者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进行了伪装？” 　　“我当然不至于沦落到为了养家糊口，又或者是为了社团站台干这种事情，但是某种意义上讲，我只不过是爱现而已。我本身在思想的丰富上毫无建树，更多时候是借用别人的东西，要说我有什么追求，不过是让经过我手的东西变得完美罢了。”沈正辉认真地说道。 　　“真的？” 　　“当然！”沈正辉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以为你对政治更感兴趣。”刘欣偏了偏头。 　　“我对于键盘政治和口头政治更感兴趣，”沈正辉眨了眨眼，“对于真实的政治，我始终心怀畏惧，太祖的理想的政治模板摆在我的面前，我虽然很感兴趣，但是根本不敢去学。” 　　“是吗？”刘欣有些疑惑，“我以为你和总书记见面之后，回想着如何讨好他，拍摄他中意的影片。” 　　“你看看，你就犯了一个大错误。”沈正辉摇了摇头，“现在已经不是封建社会了，你讨好一个名义上的最高领导人是没有用处的，如果你干的这件事情仅仅是讨他个人的欢心而悖于绝大多数官僚们的利益的话，相信我，最高领导人绝对护不住你，或者这样说，即便是他暂时能够护得住你，但是我们毕竟是有制度的，他的任职年限到了以后，你就面临着被清算的危险。” 　　“哇哦……”刘欣的脸上露出了不解，然后是担心，“所以因为这个你才放弃《宰执天下》后续的制作？” 　　“不，当然不是，也许你说得有道理，但是大国沙文主义绝对不是什么大问题，相信我，《宰执天下》根本不算什么，既然《赤色黎明》都拍出来了，还担心什么《宰执天下》？民族主义情绪要通过一种正常的渠道宣泄出来。更何况，《宰执天下》根本没有过线，这一点我最清楚。” 　　“你知道？” 　　“废话，和我合作经营网游的刘公子的父亲就是管这个的大领导，更不要说借着《宰执天下》这股热潮，刘公子正在串掇着我开发古代历史穿越类题材的网游。” 　　“额？为什么？” 　　“为什么？”沈正辉重复道，“你如果看了去年的国民经济状况报告就知道为什么了，第三产业要成为支柱产业，但是显示到现在为止，能够作为支柱支撑产业发展的龙头企业，现在看起来只能诞生在互联网上，并且不是互联网方式挤压原有的产业模式的，大概就只有潘多拉格式本身了。你应该清楚，潘多拉是怎么造就的亿万富豪，与此同时，他又是怎么促进与他相关联的产业发展的，好莱坞和中影集团都可以为此作证。” 　　“但是对于游戏产业，他不是摧毁性的吗？”刘欣皱眉问道，“游戏公司和你们打的官司还没有结束呢！” 　　“游戏产业已经不可避免的投入到了潘多拉格式的怀抱之中了，他们所希望的不过是自己能够在这种格式中获得主导权罢了，并不希望我们卡着他们的脖子。”沈正辉耸了耸肩膀，“即便是尼克·安德森公开技术标准届时他们也没有这个技术和我们竞争。”沈正辉在心里面说，这帮人永远不知道尼克安德森制作潘多拉格式的成本有多低。 　　“即便是你，”沈正辉问道，“你难道也没有感受到这种技术的力量对于动漫界的冲击嘛？” 　　“我还真不适应，”刘欣说道，“从原来的2D和3D进化到这样先进的视觉效果。” 　　“是的，但是这是趋势。”沈正辉摊开了手，“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我的地位绝对不是讨好最高领导人获得的，实际上因为我所掌握的技术，再退一万步讲，就我所取得的行业成就而言，他难道不认可我吗？难道我会因此而被封杀？” 　　“我只是担心，”刘欣蹙眉道，“你掺和到政治里面去，虽然说收益丰厚，但是万一站错队了。” 　　“难道他们还会和一个国际大导演较真？” 　　“是啊，他们只会在网上宣扬你触犯了婚姻法犯有重婚罪，同时没有履行计划生育政策，逃交了社会抚养费。” 　　“呃……你又怀孕了？” 　　“哼，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沈正辉想要顾左右而言他，但是一时之间还真的不太好找合适的话题，“那件事情已经被摆平了，不用担心了。” 　　“我想到时候肯定有人乐意翻旧账，特别是他的任职年限到了以后，你就面临着被清算的危险。”刘欣用沈正辉的话回敬沈正辉。 　　“你也许有兴趣听一听我下一步电影的打算。” 　　“哦？是什么？又是网络小说改编吗？” 　　“哦，这下子你倒是猜对了。”沈正辉回应道，“因为现在超级英雄系列的热潮，导致我向同样拍摄一部超级英雄的电影？” 　　“你有版权吗？” 　　“没有，所以我准备原创一个超级英雄。” 　　“你觉得这样就能够卖座？”刘欣非常怀疑。 　　“以我的名气，我觉得当然能够。”沈正辉自信满满，“安吉拉·梅森对此也很感兴趣，哥伦比亚没能赶上这股热潮，加上我这几年拍电视剧，她有些怨念深重。” 　　“《魔法学徒》的前传成绩非常不错，”刘欣说道，“而且我听说蓝晶的新剧本正在编写过程中。” 　　“是的，但是因为不是我导演，所以他们不是100%地有信心。” 　　“那么这个原创的英雄来自网络小说吗？” 　　“当然，如果你读过《制霸好莱坞》这本小说的话，你就知道这部小说里面其实有好几个作者原创的剧本，小说里面的剧本相当不错，我的意思是，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不错的剧本，所缺乏的仅仅是实现它的手段和方法。” 　　刘欣看过那本小说，晋江是沈正辉投资的网站，刘欣也经常在这个网站上寻找合适改编成动画片的剧本，这本小说因为各种原因，被刘欣当作是可以一读的消遣读物看完了。 　　“你是在开玩笑吗？”她惊呼起来，“这本小说根本不可能改编成电视剧或者电影，就好像宁欢的《光荣之路》虽然非常精彩，但是根本不可能拍成电影和电视剧一样。” 　　“实际上如果早上十年，拍成电影或者电视剧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要凑齐那样的明星阵容投入和产出不成比例罢了。”沈正辉说道，“我也没有说要改编《制霸好莱坞》，我只是说改编里面的两个剧本而已。” 　　刘欣有些呆住了，然后她回过神来，“你……你疯了吗？”她结结巴巴地说道，“你拍摄电影自然会把这本小说带出来，你准备让好莱坞的影星们和你打官司吗？这种官司，一告一个准，就好像前段时间那个写小黄文的作者一样，香港的杨老板律师函一发，网站自己就把小说删得干干净净了。” 　　“当我，我明白这一点，所以在此之前我会做好技术性的切割。”沈正辉抿嘴说道，“喜欢打官司的美国人也会发现，他们即便是打赢了官司，也会一无所获。” 　　“但是你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呢？”刘欣实在是有些无法理解自己的老公的想法，“有政治目的？” 　　“那倒不是，”沈正辉笑了笑，“我只是觉得这样做挺好玩的，美国的网民如果能够欣赏中国网民所创作的关于美国的世界的小说的话，这似乎正是加强双方之间文化交流的好事情。” 　　“我可不觉得。”刘欣摇了摇头，然后她眯了眯眼，“你准备用这个给主席访美造势？” 　　“我可牵扯不到这样的大事情，”沈正辉笑了笑，“不过我也许能够做到他们在会谈的时候顺便提起我也不一定。” 　　刘欣沉默了，“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拍摄？” 　　“趁着参加奥斯卡颁奖晚会，我正好到美国和安吉拉·梅森仔细商量一下这件事情，要知道这部电影是一部完全白种人的电影，而且主角都是女性，缺少了哥伦比亚的帮助，我可玩不转。”他眼中闪着自信的光芒，在刘欣看来头疼无比。 第428章 精神病 　　沈正辉抵达香港的时候，亚洲卫视也正在播放《宰执天下》，这部制作用心的电视剧在华人世界造成了巨大的影响，即便是在香港这种地方，收视率也颇高，点燃了一帮中二少年的穿越幻想。因此尽管亚洲卫视在香港和大陆的龌蹉中站在大陆和绝大部分香港人的一边，立场和中二少年天生就有了分歧，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同样喜欢《宰执天下》这种电视剧。 　　沈正辉这是准备去日本之前途径香港，去了日本之后再去美国。他已经对奥斯卡的邀请欣然答应，届时将会出席奥斯卡的颁奖晚会，虽然他本人在奥斯卡上并没有拿过什么有影响力的奖项。同时，他也和安吉拉·梅森联系好了，到了美国在奥斯卡之后便可以投身《代号Shero》的筹备工作，哥伦比亚虽然握有《魔法学徒》系列的版权，但是在开拓新的系列电影上面，他们有些犹豫和彷徨，因为即便是安吉拉·梅森，也不敢进行投资过于巨大的赌博，这两年时间里，哥伦比亚把绝大部分的资源都用于《魔法学徒》前传后续四集的拍摄，同时投资了一系列小型的B级别的电影，公司的发展还算是健康。 　　相比较抱着超级英雄系列的华纳等公司，同时彼得杰克逊的霍比特人系列这些电影每一部赚得盆满钵满也激发了安吉拉·梅森的雄心壮志。实际上从根本上讲，她根本不需要担心自己的营运问题，要知道，哥伦比亚凭借和潘多拉公司的合作，几乎垄断了好莱坞的潘多拉格式电影的发行，不过相比较福田光美对于春日的经营，和沈正辉近乎甩手的在大陆的发展，安吉拉·梅森的运营工作确实滞后得多，最起码显得保守一些，当然，也可以称得上是稳健。她过多的好莱坞经验对她来说反而是一个负担，哥伦比亚的绝大部分精力主要用在了外语片的引进、发行和潘多拉格式影片的发行上了。当沈正辉提议做一个新内容的电影的时候，安吉拉·梅森就响应了这个计划。 　　当然，在开启美国好莱坞之路之前，沈正辉先要对自己的电视台进行一番巡视。亚洲卫视因为沈正辉收获了足够多的实惠，他们获准进入了大陆地区——虽然他们所在的电视套餐付费较高，但是并不缺少订阅，同时亚洲卫视的官网和合作的网络平台也是一个很好的新渠道，借助这两大有利的方式，亚洲卫视虽然身处香港这个弹丸之地，但是却极大地扩散了自己的影响力，触角从香港伸到了全世界，在和TVB的竞争之中，努力压过了TVB一头。 　　它的电视剧绝大部分都是在大陆拍摄制作，演员也是自己的签约演员和大陆演员混杂使用，领导层也是一样，虽然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因为沈正辉一人独大，全力压制下总体上运营起来成本比TVB低得多。更重要的是它财务状况良好，这就消灭了许多龌蹉的出现。 　　但是即便是如此，在难得地重新接触到大老板的时候，王迪还是会打王台长的小报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沈正辉对于亚洲卫视的控制基本上以遥控为主，他的小姑父王斌和表弟王军还挂在亚视里面，要说沈正辉对于亚视的事情一点也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王斌和王军都是做事情的人，要说他们对于电视台各种隐藏的八卦清清楚楚那也不可能，也不过就是清楚大场面上的事情。况且这两个人常年在大陆做事情，带在香港的时间不多，加上他们又都是沈正辉的亲戚，希望能够搭上他们的线，继而获得沈董事长亲睐的人也不少。带在香港幺蛾子的事情太多，这两位也不太愿意呆在香港。 　　现在，伴随着沈正辉在电视剧方面把架子搭起来，王斌现在已经全面负责沈兴国在大陆的影视公司了，公司的规模已经比沈兴国手下时期的最高峰扩张了好几倍了，《宰执天下》的热映更是让该公司实力跃居民营公司No.1的地位，大家都在询问星辉有没有上市的计划，它如果上市的话，前景一定超过王氏兄弟的电影公司。 　　王军正在向着国际化的电影制片人方向发展，得益于沈正辉和春日、哥伦比亚的关系，王军本人的工作也逐渐和电影进出口拉上了关系，工作地点也不再局限于香港和大陆，而是遍及了日本、韩国、美国乃至欧洲地区。现在，沈正辉的一个堂弟沈凡已经开始跟着王军一起做事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王斌和王军没有多少注意力在亚洲卫视上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者两年亚洲卫视借着各类综艺节目领先各大电视台，香港台湾地区的电视台无论是在实力还是在创意上都落后它一步，也就是大陆的电视台在某些方面保持者一定的优势。但是生意做好了，并不意味着电视台内部关系也顺畅了。譬如沈正辉这一次来亚洲卫视顺便视察，虽然他本人没有什么心思和精力花在电视台上面，但是电视台内部的人员都不放过这个机会。固然有人想着打报告，告黑状，但是也有人是因为别人要打小报告，搞黑状，于是不得不自保地抢先一步自我表白。 　　王迪打的王台长的小报告就是如此，她借着曾经担任过沈正辉的秘书的机会，私底下向沈正辉报告说王台长拿着台里面的公款投资房地产保障他私人投资获利。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指控，因为以香港的房价来算，随便一套内地正常的百平米的房子，就是上千万的价格。 　　结果还没有等到沈正辉去询问王台长，王台长就自己跑过来表示自己确实用公款购买楼盘，但是并不是为了谋私利。而是李家抛售地产，他低价拿到了一块地，于是投资建设了楼盘用作亚洲卫视的工作人员宿舍。王台长辩解说，基于亚洲卫视的性质，必须承担许多工作人员和特邀节目人员的居住，他觉得与其定酒店或者是发放住房补贴，不如自建一栋楼，用作招待客人或者用作员工宿舍都好。 　　虽然王台长的解释确实很有道理，他也拿出来了切实的证据证明了这栋楼的用途确实是他说的那样，并且这栋楼的投资实际上并没有造成资产流失，反而增值了。但是这种不通知自己就干上了的作法很难让沈正辉满意，即便有种种理由。沈正辉觉得恼火，伴随着事情彻底暴露开来，希望打倒王台长和希望保住王台长的两股势力开始激烈交锋起来，让沈正辉本来只打算在香港短暂停留之后便飞去日本的计划搁浅，他不得不耐着性子参与到这件事情的处理中来。 　　这件事情无论怎么看，处理不好都是大清洗的结果。沈正辉非常不想在这个时候对自己的电视台进行清洗，况且清洗又有什么用？除非把这帮人送进监狱里面去，不然他们转身就可以到其他电视台去谋职，只剩下主要的派系在电视台内的话，电视台又会被搞得乌烟瘴气。沈正辉决心快刀斩乱麻，先把亚视账户的余额冻结住，亚视积累的利润惊人，趁着这个时候，联系香港几大地王，把他们手上闲置的几个住宅地产买下来。王台长搞的员工宿舍规模太小，达不到每一个员工都有宿舍的好处，沈正辉一步到位，亚视买下楼盘，凡是亚视的员工都可以申请公司的宿舍，租金低到市价的十分之一，主要用于楼盘的物业和维护。亚视内部专门成立了职工福利部，专门审核员工的租房申请，在亚视即便是扫地大妈都有资格申请廉租房。 　　但是2015年亚视不会发放奖金了。 　　他这样粗暴简单的作法在香港又引发了震动，以香港的房价来说，就是一个十平米的蜗居，基本上就是百万起步，亚视所买的楼盘，基本上都是40～50平米的正常房型，一家三口住起来正好，同时也有部分千尺豪宅用于长期工作人员的接待住用。这样实际上省下了招待费用和住房补贴。虽然差额不是特别多，但是对于普通员工而言，因为房屋市价太高，租金也太离谱，所以他们实际上非常拥护沈正辉的这种做法。即便是工资降低了，但是有房子住就变相地提升了他们的生活负担，发不发奖金都不算什么了。特别是沈正辉宣布说如果工作满年限退休的话，房子就送给租房子的员工（离职则要退回所租的房子），这更是让一批临近退休的员工兴奋不已。2015年的奖金什么的，他们就抛在脑后了，毕竟一套房子就是几百上千万呢！ 　　而这种作法，有利于基层员工的同时也打击了一把管理层。这帮人不能享受这样的政策，同时他们也看不上这40～50平米的房型，而且对他们来说，奖金更重要一些，因为他们的奖金比工资和房子折算起来多得多。但是沈正辉的这种做法，让他们双方都没法反抗，这种烧钱获取基层员工好感的事情，如果自己反对的话，还真的不好在公司里面做人了。虽然几十亿花出去的时候，管理层无论敌友各方，都觉得心疼。 　　而与此同时，香港的媒体就越发的亢奋了，亚洲卫视的这种做法，不仅仅让想看亚洲卫视热闹的竞争对手目瞪口呆，就是香港地区所有的公司老板都吓了一跳，在普通民众那里更是引发了热议。所谓的李家要离开香港的传言，在沈正辉接盘了部分李家的地产用于员工的福利之后，更是达到了某种高潮。普通的香港人，哪怕是看不起大陆人，怀着某种对于大陆人深深的偏见的人，在看到了沈正辉在亚洲电视的做法，也不禁羡慕得流口水。亚洲卫视自从沈正辉入主以来，蒸蒸日上，现在又做出了这样的福利分配，即便是它的工资比TVB或者是其他影视公司低，但是冲着福利房这个福利，削尖了脑袋希望能够钻进亚洲卫视的人就不少。香港的媒体少有地对沈正辉和亚视的管理层进行了正面的评价，认为大陆的老板、资本家从某种意义上讲，确实是比香港的老板们有良心。 　　从这一点上就暴露出了港媒的智商不足了，良心这个词是能够用在资本家的身上的吗？亚洲卫视虽然掏出了真金白银，但是这并不代表它们没有收获，借着这个广告效应，沈正辉算是奠定了亚视和TVB的档次地位的鸿沟一样的差别。 　　亚视毕竟工作人员比TVB少得多，可以这样烧钱，TVB绝不可能这样烧钱。同时亚视的现金流充裕，这样用钱也算是投资，虽然长远地看香港的房地产未必有前途。但是借着这个由头，沈正辉达成了一石多鸟的目的，敲打电视台管理层，增加基层员工福利，把它们彻底绑死在自己的电视台身上，同时另一方面，他又通过管理层下黑手，把一部分政治观念不服从电视台要求的人清理出了电视台。在香港这个资本主义的社会上，这样干就没有问题，如果是在内地的话，那到是挺麻烦的。这帮被踢出去的员工，一边强硬地表示自己更追求民主和自由，另一方面，他们大概清楚自己失去了什么，会不会被当成是SB，那就不知道了。 　　沈正辉利用这件事情，也算是树立了自己的风格，那就是有钱，任性，遇到事情有时候也有一些神经病。从根本上讲，他对于电视台的问题根本就没有处理，这让很多人疑惑和大失所望。但是在短时间内，这一众高层管理人员，大概都会谨慎地考虑自己做事情的态度和方式了。毕竟沈正辉做事情的方法太出人意料了。 第429章 福田光美有些莫名其妙 　　“我听说你在香港做的事情了，”福田光美抿了抿嘴，“不少人打电话到我这里来，问你是不是信仰社会主义了。” 　　沈正辉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是党员，”他说道，“虽然最后组织不承认，把我推出来了，但是我觉得在信仰上，我是真的信奉共产主义的。” 　　“这么说，你准备在香港做罗伯特·欧文做的事情？” 　　“你是不是产生了某种误解？”沈正辉坐下来，表情严肃地看着福田光美，“实际上在香港的事情我还没有做，时间太短，只不过有一个计划而已，只是想不到计划这么快就被报道出来了。” 　　“那么，能够说说你的计划的目的吗？” 　　沈正辉咧了咧嘴，“短时间内，似乎是投入巨大，但是长期来看，这样可以很大程度上减少电视台的营运成本，同时又增加了电视台的可抵押资产。特别是……” 　　“特别是？” 　　“借助这样一个大项目，可以把香港当作中间渠道，掩护大量资金的流入流出。”他双手晃了晃，吐出了一个词，“外汇。”然后继续说道，“方便我的资产从国内向外国流动和与之相反的流动。” 　　“你还想着能够到中国股市上圈一圈？”福田光美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具体的操作是王安萍在做。”沈正辉耸了耸肩膀。 　　“你还真是信任她。” 　　“这和信任没有什么关系吧？” 　　“你的意思是超过信任这一级别的牵绊了吗？” 　　“我们难道不也是吗？”沈正辉反问道。 　　福田光美清了清嗓子，“这可很难说，”她哼了一声，“不止一个人向我打听你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当然，他们比较委婉，觉得你在这个时候看多香港的房地产有些出人意料。” 　　“有些自寻死路？”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福田光美扬了扬眉毛，“李家都准备撤退了。” 　　“没有暴力保护的资本家就是一头肥羊，跑到那里都不行。老李如果脑子还清楚的话，就知道他本人是不能离开香港的。”沈正辉摊开了手，“不过他太老了，也许脑子糊涂了也不一定。不过，”沈正辉有些疑惑，“我在香港的时候他不想我打听，转而向你打听吗？我可是放出消息来要向他买楼来着。” 　　“谁知道呢！”福田光美一点也不在意，“也许他理解我是你的幕后黑手，又或者他通过好几个人打听了消息，说不定问到你的王姐姐那边去了。” 　　“这个安萍和我打电话的时候可没有和我说起过。” 　　“他这种老牌的资本家，关系深厚绝非只有一两条线，”福田光美说道，“也就是新上任的老大不怎么看的上眼他，他有些急了，说到底，他还是传统的中国红顶商人。”福田光美看了看沈正辉，“现在大家又开始帮你宣扬你的红色血统，看你在香港收买人心，准备也叫你红色资本家了。” 　　“这个头衔我敬谢不敏。”沈正辉摆了摆手，“我还是更喜欢自己艺术家的头衔，”他舔了舔嘴唇，“我们来谈一谈《代号Shero》吧，原作者的初稿改编得怎么样了？宁欢有兴趣在这部戏里面参一脚吗？” 　　“哦，他当然有兴趣。”福田光美扬了扬下巴，“他还想向你推荐他的伊娃来出演这个角色呢！” 　　“他和那个法国女人还有联系？”沈正辉惊讶了，“我还以为《魔法学徒》之后他们就断掉了呢？再说现在他应该沉迷在整容妹子堆里面才对。” 　　“你就这样不念旧情？”福田光美略带嘲讽地说道，“不要说他，你的老乡白韬先生，远在德国也推荐了一名德国女演员过来呢！不过他是推荐给宁欢的。”福田光美翻了翻白眼，“如果他和你足够熟的话，一定会把她当作女朋友介绍给你。” 　　沈正辉觉得有些离谱了，“我记得他要转会到……” 　　“不是要。是已经转会到拜仁去了。”福田光美略带可怜的语气说道，“可见你太不关心你的老乡了，虽然他说他是皇马的球迷，但是显然皇马觉得还在小球队浮沉中的他还没有足够证明自己，但是他运气足够好，转会过去就获得了欧冠。现在，在瓜迪奥拉手上，他也颇受重用，这已经是一年前的旧事了。” 　　沈正辉颇感尴尬，当福田光美说起这些的时候，他的记忆就浮现出来了，但是作为一个工作繁忙的人，他已经不是看到这类新闻就感到激动的普通人了。 　　他转换话题道，“这么说，宁欢有意参加这一次好莱坞电影制作了？” 　　“当然，为什么不？这是多好的机会啊！A级制作，8000万元的投资，仅仅是制作费用。”福田光美紧接着说道，“他可以借此到好莱坞去认真看一看，再回到亚洲，他的身份又不同了。” 　　“我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沈正辉撇嘴，“难道他还泡了你妹妹？” 　　“如果你记得我妹妹是谁的话？” 　　“记得不多，”沈正辉用力皱了皱眉头，“我记得爱子和小泉麻耶都是你的妹妹。小泉的年龄对不上，难不成是爱子……”沈正辉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我好多年没有见过她了，记忆中她还是一个小萝莉，但是算一算年龄，她应该也快二十岁了吧？” 　　“你为什么不猜是你的女儿？”福田光美撇嘴。 　　沈正辉像是尾巴被踩住了的猫，马上跳了起来，“宁欢这家伙居然敢，他都快三十岁了！” 　　“我真失望你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年龄。”福田光美摇了摇头，“我倒是觉得这个年龄差距能够接受……” 　　“什么！”沈正辉气冲脑门，“泠初中还没有毕业呢！” 　　“就好像你和陈薇一样。”福田光美回应道。 　　“等等，我和陈薇也只差十一岁好不好，而且我和她根本没什么，这你应该知道的。” 　　“是吗？你居然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年龄。”福田光美翻了翻白眼。 　　“年龄这个问题明明是你强调的好不好。” 　　“首先提出来的是你！”福田光美显得有些蛮不讲理，“是的，我就知道，”她说道，“男人始终喜欢二十来岁的软妹子，就是这样。” 　　这下子轮到沈正辉翻白眼了。 　　“啊哈，对于某些人来说，十几岁的说不定更好。” 　　“咱们能不能谈谈工作上的事情，我记得我们以前不是这种相处模式的，”沈正辉露出疑惑的表情来，“难道你更年期了？” 　　这句话捅了更大的篓子，福田光美看上去更加愤怒了，咬牙切齿地盯着沈正辉，“更年期？” 　　沈正辉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光美，你先冷静一下。”他停顿了一下说道，“我在香港要处理那些不知所谓的事情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了，美国那边还有好多事情等着我去做，我在日本不能做过长的停留，一些事情等到后面我们在慢慢讨论好不好，现在我们能不能把工作安排先谈一谈。” 　　“没什么好谈的了。”福田光美哼了一声，开始收拾东西，“我急着去接泠放学，先走了。” 　　“等等，泠不是在中国上学吗？”沈正辉拦住了福田光美。 　　“是的，我已经买好了去中国的机票，等着去看女儿。”她大步流星，毫不客气地绕过了沈正辉，自顾自地走出了房间，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沈正辉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背影，实在是无法想象有一天福田光美在自己面前居然是这个样子。 　　而当福田光美走出了之后，没过一会儿，就有人开始敲门了。 　　“请进。”沈正辉马上整理了一下房子，然后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坐下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之后，马上说道。 　　进来的是福田光美的老资格秘书，堀口。 　　“哟，是奈津美，有什么事情吗？”沈正辉问道。 　　“这是要交给您的材料，请您查收一下。”她抱着一叠文件送到了沈正辉的面前。 　　沈正辉颇为迷惑，“以你现在的地位，居然还要亲自送文件过来？”他实在是奇怪，“我记得你已经升职到部门经理负责了吧？” 　　奈津美微微一笑，这位年近四十的公司老人看上去足够年轻，足以媲美她这个年纪的女演员。 　　“这是社长要求的资料，如果你有疑问，可以直接问我。” 　　“哦？”沈正辉颇为惊讶，翻开表面上第一份文件才发现，这是自己美国行程的大致安排和《代号Shero》的一些布置。下面的文件涉及到更加详细的内容，包括经过改编的详细剧本，这是春日和哥伦比亚讨论之后的定稿剧本。福田光美显然把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了。 　　“这真是说一套做一套。”沈正辉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松了一口气。 　　奈津美咳嗽了一声，吸引了沈正辉的注意力之后才说道，“另外，去日本的工作人员名单也安排好了，在第二份文件里，还是春日和哥伦比亚合作拍摄，最终的选角哥伦比亚已经提供了候选名单，最终还要您拍板。” 　　“奈津美，”沈正辉翻了翻详尽的文件，有些奇怪地问道，“你能不能私下告诉我一下，你们的社长这是在搞什么鬼？”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奈津美的眼睛，“既然都做好了，为什么还闹别扭，说马上要到中国去？” 　　奈津美又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这个我不知道，沈先生，我只是按照社长的要求办事情而已。” 　　沈正辉撇嘴，“那么最近公司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会刺激到你们社长的，无论多大多小的事情都可以说一说。” 　　奈津美假笑道，“真的没有什么呢！” 　　沈正辉摇了摇头，“算了，”他翻了翻文件，反而有些意兴阑珊了，“帮我联系一下宁欢，我晚上和他吃饭，另外袁翔仁和陆阳在哪里？帮我联系他们一下，离开日本之前我要见见他们。” 　　“正巧，”奈津美回应道，“这三位先生都到了公司。” 　　“不是吧？”沈正辉愕然地抬起头来。 　　…… 　　先见了袁翔仁和陆阳，这两位将是《代号Shero》的动作指导和副导演之一，沈正辉不想完全用好莱坞的人，他还需要一部分自己的班底，和这两位交流也不需要太长的时间，无非是提出自己的要求罢了。近十年来，通过沈正辉的提拔，这两位已经在国际电影圈里面算是站稳了脚根，只不过国际电影圈不好混，这两位混了个虚名，主要还是在东亚地区拍戏，也算是功成名就了，但是和沈正辉一比较，就有一种萤火虫和皓月相比较的感觉。这一次沈正辉再次进军好莱坞拍摄大制作，这两位自然不会放弃这个顺风车的机会。交流基本上局限于剧本和实现剧本的想法。等到说的差不多了，确定了去美国会和的方式和时间之后，宁欢这个事后才姗姗来迟。 　　不过宁欢不一样，他不仅仅是沈正辉的老乡，还算是沈正辉的挚友，春日的老资格又和老板关系好，于是身份就很特别。沈正辉送走了袁翔仁和陆阳，单独坐下来和他说话。这个时候天都黑了，但是这两个人也习惯日本人的加完了班再去吃吃喝喝的习惯了。 　　面对宁欢，沈正辉直接多了，“你觉不觉得福田光美最近有些反常啊？” 　　“女人嘛，多反常都正常。”宁欢反而心思不在这上面，“这部电影能够用伊娃做主角吗？” 　　“不行，她年龄太大了。”沈正辉一口回绝，“我们要找一个年轻的，起码在28岁以下，最好还叫珍妮弗·杰弗逊。” 　　这下子轮到宁欢翻白眼了，“你这又是什么恶趣味发作了？” 　　沈正辉马上又重新回来了，“我和你说，福田光美今天有点不对劲，我从香港赶过来，发现她有吃醋的迹象，而且莫名其妙的，说什么我和陈薇，然后马上就走了说要回中国去看泠。你在日本真的没有发现什么迹象吗？” 　　“吃你的醋不是好事吗？”宁欢偏头，“难道你喜欢自己头上绿油油的？” 　　沈正辉强压怒气，“我问你最近福田光美有没有什么异常？” 　　“我怎么知道，我又和她没有一腿。”宁欢大概是被沈正辉否决了女主角提名，有些气恼了，不过眼见沈正辉脸色不对，他马上补充道，“这个我和她接触不多，但是看工作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啊！” 　　“那么她要去中国……” 　　“想女儿了而已。” 　　“把我丢下来。” 　　“你已经是大人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宁欢摊开了手，“这个公司你说话不是一样管用吗？” 　　沈正辉牵动了一下嘴角，但是他马上就想起了刚才和福田光美的谈话，他对着宁欢露出了一个狞笑，“听说你和我女儿关系不错？” 第430章 本能 　　不听宁欢的辩解，揍了他一顿之后，沈正辉感觉舒服了很多。宁欢自己皮青眼肿地爬起来，照了照镜子，不仅不能生气，还要陪着沈正辉去吃饭。虽然一路上他都在诅咒发誓说自己对于泠没有想法，他一直以来的审美观都没有改过——他喜欢强势的御姐。 　　“所以你就被那个法国女人迷惑了心智？” 　　“这个，完全是出于旧情。” 　　“你们还有这玩意，难道你们不是出于纯粹的交易吗？”沈正辉表示了鄙视，“还是说你们还真的日久生情了？”他撇嘴，“再说她现在在好莱坞，好莱坞是什么样子，你看着日本演艺圈、韩国演艺圈还不能参照着理解吗？” 　　“这个毕竟是青春……” 　　“青春时犯的错，念念不忘。”沈正辉的毒舌终于激起了宁欢的反弹，“你已经是老男人了，完全不能理解我们这年轻人的想法。” 　　“切，不要把八零后说得多嫩似的，90后第一批都已经老了，现在是00后的天下。想冒充年轻人，你等着穿越了再说吧。” 　　“嗯哼，”宁欢咳嗽了一声，“你就不想知道福田光美为什么这么失控吗？” 　　沈正辉心中一动，“你丫的刚才不是说不知道吗？” 　　“我突然想起来了，”宁欢抿嘴，沈正辉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来，宁欢有些悻悻，“你知不知道老白最近在头疼什么？” 　　“嗯？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赋比兴一下，”宁欢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他泡了一个十八岁的德国姑娘，那个姑娘哭着喊着要和他结婚。” 　　“这不是好事情吗？凭他的长相，正好利用混血可以改良一下他们家族的基因。”沈正辉说道。 　　宁欢摊开了手，“但是你想想老白是什么样子的人，”他撇了撇嘴，“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他还可以装出一副痴心爱人的样子，到了大学就变成多情公子了，要不是长得丑，指不定多少个好妹妹呢！”他继续说道，“现在，他比大学毕业之后的环境好太多了，在女人这方面，是根本停不下来。你知道他又一副贴心关爱女孩子的样子，掉进他的深坑的女孩子于是不计其数。”宁欢几乎陷入了义愤填膺的声讨之中，“张怡、唐琳都被他请到德国去玩过，下几届的受你资助出国的女学生好几个都被他请到德国玩过，这家伙全程订酒店、请吃饭、买礼物什么的殷勤得很。”宁欢压低了声音，“我觉得这辈子他应该对张怡得手了。” 　　“关你什么事？”沈正辉继续对宁欢表示鄙视，“你玩娱乐圈的女明星就显得高尚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宁欢吃了一大口饭，“我很正经的好不好。” 　　“所以我听到的八卦都是假的？” 　　“当然，娱乐圈80%，不，90%的八卦都是假的。”宁欢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我们还是说回老白吧。”他这句话马上就暴露出了色厉内荏的本质，“他关心关爱每一个交往的女朋友，这是真的，但是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结婚之类的问题，于是很多人都被他拖垮了，但是这一次他遇到了一个硬茬，这个小姑娘只有十八岁，但是已经哭着喊着要嫁给他了。” 　　“德国预备役龙骑兵？” 　　“不，德国国籍，据说是中意混血。”宁欢似乎有些幸灾乐祸，“女孩子和他的家人天天逼婚，这家伙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转会到皇家马德里去了。” 　　“这和福田光美有什么关系？” 　　“实际上我也是刚刚想到的。”宁欢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来，“你不觉得道理是一样的吗？” 　　“什么一样？” 　　“女人就是这样！”宁欢一副见多识广的表情感叹道，“无论多么强的女人，最终还是需要男人来依靠的。”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之前福田光美大概考虑工作上的事情更多一些，不愿意和你成为那样的关系，因为这样有害于事业。”他表情无论怎么看都十分猥琐，“但是现在，情况变了，你四十岁了吧？她也四十岁了。娱乐圈的女明星到了这个年龄再怎么以事业为重也要考虑结婚生孩子之类的事情了，你看看李佳欣不是就在这个年龄生了孩子了吗？” 　　“福田光美有女儿啊！” 　　“我知道。”宁欢摸了摸自己脸上青肿的地方，“显然，仅仅有女儿还不够，特别是这个女儿大多时候居然还在中国受你的父母的照顾，而且已经长大了，眼看着就要离开家庭，离开父母了。她现在应该是受到了某种刺激，激发了自己对于孤独晚年的恐惧。” 　　“泠才初中而已。” 　　“时间快得很，”宁欢一副哲学家的样子，“我现在也仿佛觉得初中就是昨天一样。”他感叹道。 　　“再说光美怎么可能万年孤独，她事情多着呢。” 　　“心灵的孤独你应该理解才对，”宁欢反驳道，不过随即他便撇嘴，“不过像你这种拥有后宫的男人大概真的很难理解就是了。” 　　“我……”沈正辉正要继续说什么，他的电话响了起来，宁欢探过头来，清清楚楚地看见来电显示是青沼智昭。 　　“究竟是谁在娱乐圈胡作非为……呜。”宁欢的胡说八道刚刚开了一个口就被沈正辉封住了嘴巴按了回去。 　　青沼智昭显得格外温柔，“沈君，你到了东京？我也在，晚上有空吗？” 　　忙于各自的工作，两个人已经好久没有见了。约好了见面的地方，沈正辉就丢下了宁欢，“付钱！”他简单吩咐道。 　　宁欢对着沈正辉的背影，毫不客气地竖起了中指。 　　和青沼智昭的见面和之后的事情像是水到渠成，长时间的远离到酝酿出来了奇特的激情和新鲜感，沈正辉甚至能够感受到青沼智昭似乎显得过于兴奋，这一次她显得比沈正辉更加主动一些，甚至玩出了一些新花样。 　　当沈正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四肢固定在了床上，手腕和脚腕都被绑在了床角的木头上了。 　　“你这是要干什么，智昭？”沈正辉疑惑地问道，“你准备cosplay《本能》吗？相信我，莎朗·斯通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学习对象。” 　　“不好意思，沈君。”青沼智昭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来，“这是福田社长逼我做的。” 　　“等等，这是开什么玩笑……”还没有等到沈正辉从这种震惊中恢复过来，更大的惊讶就紧随而来了。福田光美从隔壁的房间走了出来，一脸淡然地打量着沈正辉。 　　“不是吧，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吗？” 　　福田光美伸手揽住了青沼智昭的腰，青沼智昭脸上有些不自然，毕竟她这个时候还有些衣衫不整。 　　“我去整理一下，洗个澡换身衣服。”青沼智昭压低了声音说道，沈正辉同样听见了。 　　福田光美伸手拍了拍青沼智昭的屁股，对着她挥了挥手，示意她自便。于是青沼智昭对着沈正辉略一颌首，便捡起了地上的衣服，走开了。 　　沈正辉的目光紧紧跟着青沼智昭，眼睛带着火。 　　“她不想听到我们谈的是什么，”福田光美说道，“足够有自知之明的好姑娘。”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我才不高兴被你这样说，”他眼珠转了转，“如果你一开始提出来你和她都要来的话，我也不会拒绝的。”他想摊手，但是在被绑住的情况下，这动作很滑稽。 　　福田光美哼了一声，“你对于自己很有信心。” 　　“这是你帮我树立的。”沈正辉针锋相对地回答道，“但是，”他反问，“你真的有必要绕着圈子这样做吗？你完全可以自己来把我绑起来，你骗我说是要cosplay的话，我也不会反抗。” 　　“我当然有我的目的。”福田光美偏了偏头。 　　“难道和宁欢所猜测的一样？”沈正辉故作惊讶，“你的更年期综合症来了？” 　　福田光美嘴角弯了一个弧度，“你们两个晚上吃饭的时候讨论的就是这个吗？” 　　“我们还讨论了其他的东西，”沈正辉抿嘴，“他发誓说他对泠绝无想法，因为他不是萝莉控。” 　　“我觉得他是没有这个胆子。” 　　“这很好啊，”沈正辉说道，“你看看，我们达成了某种共识，在此基础上一定能够增进相互的了解，那么，你看看是不是能够把我放开一下。” 　　“所以你觉得我用青沼智昭来这样做就是为了和你进行情趣play？”福田光美眼睛眨了眨，“处于满足我更年期的奇特的心理需求？” 　　“好吧，我不应该这样说。”沈正辉低头，“但是你是不是给我一点面子，毕竟智昭是演员，我是导演。” 　　“你的下部电影是无厘头流的？” 　　“当然不是，无厘头流除了周星星，别人拍不好。”沈正辉咧嘴说道。 　　“那么就不要和我进行这种无厘头的对话了。”福田光美摊开了手。 　　“好吧，那么你究竟要怎么样？”沈正辉质问道，“我能不能要求给刘欣打个电话？” 　　福田光美嘴角抽动了一下，“我就知道。”她说道，同时一边摸着自己的脸，“本来想着一般的普通人也许会让这个世界更加稳定一点，”她叹了一口气，“但是显然，把任何世界的安危系于一个人身上的做法显然都不会有好的结果，即便是日常看起来多么正常的人，在某些方面也会存在着不靠谱的东西。” 　　“你在说什么？”沈正辉整张脸都皱起来了，“等等，你不会是那个意思吧？” 　　“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福田光美偏着头。 　　“索伦挂了，于是世界就不会因为中东的核战争而毁灭，”沈正辉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是不是我死了，世界就不会……怎么毁灭？” 　　福田光美拍了拍自己的头，正要说什么，突然之间又闭上了嘴巴。青沼智昭怯生生地拉开了门，“请问，”她轻声说道，“我是不是能够先走一步？” 　　“喂，你……”沈正辉叫嚷着。 　　“行了，你可以走了。”福田光美斩钉截铁地说道。 　　青沼智昭走到了门口，转过身来对着沈正辉和福田光美说道，“那么，两位，请好好享受这夜晚吧。” 　　沈正辉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离开，然后对福田光美说道，“你到底怎么说服她做这种事情的？” 　　“方法有很多。”福田光美耸了耸肩膀。 　　“早知道我应该叫她报警的。” 　　“我可不会杀你。”福田光美扬了扬眉毛。 　　沈正辉装出一副松了一大口气的样子，“你确定？” 　　“我确定！”福田光美从一旁的柜子里面翻出来了一个头盔来。 　　沈正辉看着对方拿着头盔试图走过来给自己套上，有些莫名其妙，“这是要做什么？” 　　“这样对话的效果比较好。”福田光美说道。 　　“那么能不能把我放开呢？”被套上了头盔的沈正辉觉得有些别扭，主要是觉得头盔套得有些歪歪斜斜，“我不是很舒服。” 　　“不用担心，”福田光美说道，“这不是一般的潘多拉头盔，”她停顿了一下，“毋宁说是潘多拉头盔的最终版，神经连接，比使用眼睛看的技术高多了。未来的年轻人都会沉迷在这种头盔技术所开发的网络游戏中。” 　　“尼克安德森的技术积累可真是不可思议啊！”沈正辉感叹道。 　　“不对，这是我开发的技术。”福田光美同样拿起了一顶头盔戴上，“当然，尼克·安德森肯定有同样的技术储备，他也一定能够达成同样的效果，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你要给我放电影还是让我玩游戏？”沈正辉问道，“手脚都绑住似乎不太方便。” 　　“神经连接中，你在里世界完全是自由的。”福田光美耸了耸肩膀说道，伴随着她按下了某个开关，沈正辉意识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 第431章 《代号Shero》和《制霸好莱坞》 　　“今天晚上我之所以站在这里颁奖，是因为组委会告诉我明年的时候他们会用一座奖杯作为我的报酬。于是我同意来颁发最佳导演这个的奖项，然后我问他们是不是会用最佳导演这个奖杯作为报酬的时候，他们回答我说，‘不，沈先生，今年你不是要继续拍电视剧，没有电影作品吗？’我说我到时候可以拍出来一部出来，毕竟我拍电影出了名的快。他们又说，‘在没看到电影之前我们不能够承诺这一点。’于是我问，那么你们要给我什么奖杯？于是他们回答说他们会效仿威尼斯的作法，给我一个特设的奖杯。” 　　当沈正辉说出这个笑话活跃气氛的时候，下面已经笑成一团了。 　　“……他们已经决定，即使我今天不拍摄任何作品也会颁发一个最高票房导演奖给我。”沈正辉的发言引发了更大的笑声，“我觉得这根本不是一个奖项，完全是一个事实而已，这个奖根本起不到褒奖的作用。于是他们对我说，‘是的，沈先生，如果彼得·杰克逊和詹姆斯·卡梅隆不趁着你拍电视剧的时候努力一些的话，我们每年都可以以颁发这个奖项的名义请你来当颁奖嘉宾。’” 　　场下想起了激烈的掌声。 　　于是在讲完了自己和奥斯卡的缘分——实际上就是毫无缘分之后，沈正辉颁发了最佳导演奖给今晚的幸运儿——《鸟人》。 　　…… 　　“说实话，我一点也不觉得参加这个颁奖晚会有趣。”沈正辉偏着头，和坐在身旁的安吉拉·梅森说道。 　　“这是因为你确实没有参加评奖的影片，不然你的心境就大不一样。”安吉拉·梅森回答道。 　　“你觉得奥斯卡很有权威和代表性吗？” 　　“显然不是，”安吉拉·梅森摊开了手，“只不过你既然参加了这场游戏，自然就要选择按照游戏规则来玩。你希望你的新片参与到这种角逐来吗？” 　　“我的影片我觉得只能拿技术奖。”沈正辉无所谓地说道，“之所以参与这次颁奖，更多是从其他方面考虑。” 　　“考虑到你们的主席今年要访问美国的缘故吗？”安吉拉·梅森兴致勃勃，“届时我们能够在随访团里面看到你？” 　　“也许吧，”沈正辉回答道，然后他看向了安吉拉·梅森，“在此之前，我想确认一下，8月份的档期。” 　　“只要你能够保证按时制作出来就行。”安吉拉语气坚定地说道，“不然的话，我到时候就不得不用准备好的影片顶上去了。” 　　“那么我们的女主角呢？” 　　“按照你的金发女郎以及看上去要聪明的要求以及年龄，我们从各方面综合考虑，我个人最倾向于艾玛·沃特森，当然，艾玛·斯通也不错，今晚她不停地向你抛媚眼，除此之外，艾玛·罗伯茨也可以，她的姑姑给我打过电话了。” 　　“我们要抓紧时间，毕竟在正式开拍之前咱们还有一个四周的搏击训练。” 　　“当然，她们都表示档期没有问题，顺便值得一提的是，如果你选择艾玛·罗伯茨的话，她的姑姑愿意屈尊到电影里面客串一下她的妈妈的角色。” 　　“屈尊？” 　　“好吧，她很荣幸来客串一个角色。” 　　沈正辉揉了揉脸，“我个人觉得这三个女孩子都没有什么问题。” 　　他遭到了安吉拉·梅森的插话，“是的，反正你的电影，角色都不重要，更重要是导演。” 　　“您过奖了，”沈正辉回答道，“我的意思是场外的因素对于电影本身影响不大，我们不需要说希望有更高的票房就选择赫敏·格兰杰小姐，女性主角的电影让我们在开片酬的时候也能够压力不那么大，如果是李奥纳多之流的男演员，场外因素确实要大得多。” 　　“所以？” 　　“抽空我想要面试一下她们。” 　　“这个时间就很好，他们大多都在美国。”安吉拉·梅森回答道。 　　“你对于男演员没有意见吗？” 　　“我当然相信你的专业水平。”沈正辉咧了咧嘴，“严格说起来，这部片子里面男演员才是花瓶。” 　　“好吧，”安吉拉·梅森耸了耸肩膀，“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安排女配角是一个印度裔女孩子，按照你的习惯，难道不是应该安排成华人女孩子吗？” 　　“你可以看成是我们为了打开印度市场，”沈正辉随口说道，“但是最主要是原著作者就是这样写的，我觉得这也比较匹配美国人的接受能力，出现华人的角色对他们来说有些突兀，更重要的是导演本人是中国人就足够了，更不要说编剧也是。” 　　安吉拉·梅森笑了笑，“你知道吗？”她说道，“在好莱坞，已经有一部分人串联起来了，他们对于你的行为非常警惕，对于这种直接引入中国人的剧本的作法，让好莱坞本土编剧感到压力巨大。” 　　“仅仅是我吧？” 　　“当然不是，”安吉拉·梅森轻笑了一声，“自从《魔法学徒》在全球大红大紫之后，各大电影公司都加大了对于网络小说题材的挖掘，在这个领域显然是中国发展得最快，你没有发现这些年合拍电影很多都采用了中国的网络题材吗？这大部分是他们在中国的分公司合拍上映的，当然，还没有彻底进化到直接到美国拍摄上映的地步，你有给他们开拓了道路。” 　　“不胜荣幸。” 　　“你这几年忙于拍摄电视剧而没有拍摄电影，让他们在这个方向上有些踌躇，不过我听说中国自己在这个领域发展挺快的？” 　　“是的，不过中国作法还不是十分规范，在电影和电视剧产业里面编剧的话语权还太小，有时候发挥不出来大的作用。” 　　“即便是这样，”安吉拉·梅森继续说道，“好莱坞也感觉压力巨大了，特别是中国的网络文学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宝库，你已经向他们展示了，西方题材的故事也足够多。” 　　沈正辉笑了笑，“他们会惊讶地发现中国人足够了解西方。” 　　“已经足够惊讶了。”安吉拉·梅森抿了抿嘴。 　　…… 　　《代号Shero》的筹备和进展一切顺利，艾玛·沃特森将会出演凯利·约翰逊这个角色。为此她放弃了迪斯尼的《美女与野兽》的公主角色。当然，赫敏·格兰杰加盟《代号Shero》自然而言地引起了世界范围内的《哈利波特》迷们对于这部电影的兴趣。当然，中国的部分网络小说读者，我指的是阅读过《制霸好莱坞》的读者，非常惊诧地收获了惊喜的彩蛋，即便出演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并不是J.J.，但是单单看到《代号Shero》能够真的出现，他们就已经足够惊喜了。这帮人喜大普奔地重复传递着沈正辉沈导演居然也在晋江看网络小说的新闻，而实际上沈正辉看网络小说早就不是新闻了，不然的话《悟空传》、《魔法学徒》和《战起1938》也不会变成影视作品，他们更庆祝的也许是御井烹香继疯丢子之后成为了第二个进军影视圈的晋江作者。 　　更让人觉得有趣的是《代号Shero》是一部剧中剧，这部出自《制霸好莱坞》的原创剧本从另外一种意义上满足了某种国人的恶趣味，伴随着大家对于《代号Shero》的关注，《制霸好莱坞》顺带地也被提高了关注度。然后就有真的有穷极无聊人士，翻译了《制霸好莱坞》流转到了欧美论坛上。 　　这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本来是从《代号Shero》开始的，中国的网民们怀着骄傲的心理，在欧美网民还在猜度这部女性主角的超级英雄剧情和拍摄风格会是怎么样的时候，直接将剧中剧的剧情直接披露了出来，然后他们继续不怀好意地剧透这仅仅是一部剧中剧，它只是一部好莱坞YY作品中极短的一部分，当《制霸好莱坞》逐渐被翻译成英文的时候，这部作品顿时在欧美论坛网络上掀起了狂风巨浪。 　　和中国广受网络波澜熏陶见多识广的网民不同，欧美网民更多是在平均水平以下，当然，他们自然知道什么事穿越类的作品，但是在作品的种类方面，他们的见识还相当狭窄。绝大部分局限于各类同人小说。即便是沈正辉给他们做出了穿越的模板，不过那是历史类的。 　　所以当一部娱乐文出现在了网络上，特别是还和现实的好莱坞结合得这样紧密的时候，所描述的各种内幕、规则都是煞有介事的样子，看起来不明觉厉，虚构和现实相交错，一下子就冲击了欧美网民的三观。特别是娱乐业作为喜闻乐见的事情发生最多的产业部门，受众最广最大。 　　这就好像沈正辉的穿越类的历史剧即便是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观看，但是参与讨论和争吵的人还是局限在一个范围内。但是娱乐类的东西，参与讨论和争吵的人数和历史题材绝对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各个明星的粉丝，无论是小说里面被黑的，被赞的，被顶替的都参与到了这一场大讨论中来了。西方的观众们如饥似渴地从这部中国人描写好莱坞的YY之作中吸收一切乐趣。他们甚至不能够对这部作品形成一个总体的认识。广受网络小说熏陶的中国人自然是见多识广，不会被这类作品所迷惑，但是西方的网民们还处在某种初级阶段，他们就好像网络文学拓荒时代的读者一样，被新颖的题材和多变的故事情节迷惑了眼睛，把这作品当作是神作，开始膜拜，然后就各种情节的细节开始进行讨论和撕逼。有不少人在看了这部小说之后，对于情节里面所描写的内容深信不疑，觉得自己多年来都被明星、经纪公司和电影公司骗了的，也不在少数。 　　然后，这部小说所引起的话题性继续发酵，逐渐入侵到了现实的媒体，部分媒体甚至觉得这是一部掀开好莱坞黑幕盖子的批判现实主义的题材小说。抛开几个虚构的角色不提，凡事在小说里面真是出现的明星都被媒体记者追问他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和小说中的形象一致。 　　然后，就好像掀起了好莱坞的丑闻一样，凡是和影视媒体相关的人，都自觉或者不自觉地受到了影响去阅读这本书，最要命的是，这本小说从某种意义上讲是一部侵权的作品，大量真实人物出现在小说里面并没有经过授权。于是这本书没有实体版，必须通过网络来阅读。 　　好些个凑趣的人，譬如詹姆斯·卡梅隆就表示，这部小说非常有趣——他仅仅局限于这样说，他表示他也非常看好《代号Shero》的改编。当然，不少人认为卡梅隆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在这本小说里面他完全是一个正面的形象——小说对于卡梅隆的吹捧让他觉得很开心。他甚至不会出面申告这本小说侵犯了他的权利。 　　罗伯特·马歇尔同样提出了有趣这个评价，当然他不能说更多了，譬如他在小说里面的种种内幕。他家同样认为这是因为他在小说里面是正面形象的缘故，更多的人在面对媒体的采访的时候说的更多的是我没有看过这本小说，因为买不到，我也没有空上网。 　　媒体自然也不会放过正在准备《代号Shero》的沈正辉，不过沈正辉非常明确地拒绝了绝大多数的采访，只是发表公开声明说他之所以拍摄《代号Shero》就是觉得小说作者的观点可能是对的——至于侵权什么的，至少和《代号Shero》无关。这件事情闹了一圈下来，居然没有一个小说中涉及到演员或者导演个人出面声称这本小说侵权了，包括被黑的那几位。 　　到了最后，演员工会以工会的名义向中国的商务部提出了抗议，抗议小说侵权。但是对于这本小说而言，闹出这样大的风潮对于小说和小说作者来说就已经意味着足够的成功了。 第432章 访美 　　“你们主席访美你也要出席吗？”尼克·安德森问道。 　　“你不是也要出席吗？”沈正辉反问，“伴随着这半年来网络对于《制霸好莱坞》和《代号Shero》的争端，显然民间的手段已经解决不了了，于是官方层面上不得不做出某种沟通。”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朝着你所期望的方向发展。”尼克·安德森饶有兴致地问道，“你也会出席在洛杉矶的见面会吗？” 　　“是的，我还会出席西雅图的见面会。”沈正辉回答道，“在此之前那个地方有一个业界峰会，他们对于互联网会朝着哪个方向发展很感兴趣。” 　　“哦，他们也邀请我了的，”尼克·安德森摊开了手，“但是我没有空去，我现在还沉浸在外星人没有入侵地球的喜悦之中。况且，”他停顿了一下，“我觉得我和你一起出现在会场上有拉仇恨的嫌疑。” 　　“你不出席这让这场讨论的权威性大跌。”沈正辉耸了耸肩膀。 　　“算了吧，”尼克·安德森摆了摆手，“我现在要控制住速度，”他笑了笑，“不然他们就会急不可待地对我的公司进行第二次拆分。以前我有压力，但是现在没有了。”他对着沈正辉眨了眨眼睛，“我倒是很期待你和福田光美先在中国或者日本搞出名堂来，这样美国和欧洲才有压力。” 　　“你这样想？” 　　“当然，”尼克·安德森摊开了手，“哦，对了，”他对着沈正辉挥了挥手，“还没有祝贺你你的电影大卖，”他笑了笑说道，“估计全球票房上十亿不成问题吧？你这样赚钱迟早也会让好莱坞嫉妒的。” 　　是的，《代号Shero》比小说里面上映时间晚了四五年，但是在一票超级英雄电影的铺垫下，众多的观众对于这部号称纯女性、没有恋爱、苦情、纠结戏的超级英雄片充满了兴趣。特别是还有长达半年时间的铺垫，《代号Shero》的剧情实际上已经在网络上流传得众人皆知，他们甚至通过《制霸好莱坞》把另外一个世界的《代号Shero》的票房成绩和评论以及观众的观感都提前温习了一遍。于是当这部片子真的上映了的时候，大量的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的人走进了电影院，然后哇欧地一声迷失在了沈正辉的镜头前。 　　因为《制霸好莱坞》这部小说的缘故，中美双方隔着太平洋大了半年的隔空官司，跨国的法律审判什么的简直是让人恼火的一件事情，晋江和作者，美国的法院根本管不到，因为他们在美国没有资产的缘故。于是演员工会什么的组团到中国聘用中国律师对于小说网站和作者进行了起诉，在中国这个主场，这帮美国人注定了取得不了他们所要的东西。无论是网站和作者，无论是从收益还是从名誉权等等，双方都进行了针锋相对的辩驳，虽然最终法院判定网站和作者输了，但是他们所付出的东西并不多。也不过就是删除文章，消除影响罢了，而且法院根本不支持美国方面的天价赔偿金额的要求。 　　在这件事情里面，被告方针锋相对的要求原告提出所谓的赔偿金的具体人员要求的具体金额的名单狠狠将了原告一军。因为托网络的福，即便是晋江将文章删除了，原著也已经在全世界的网络上流传了，并且由蛋疼人士翻出了英文版、法文版、德文版等等，并且因为打官司的缘故，这部小说在世界范围内广泛流传。被告要求原告提供所谓的侵权方的委托名单和委托要求，无疑是要被告方指明是哪些在小说中出现的演员和导演，或者经纪人之类的提出了侵权起诉。 　　结果原告方拿不出来这份名单，他们手上也没有授权书。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些明星也不愿意出面来做这种事情，即便从法律上讲他们是正当的。但是要考虑两点：鉴于《制霸好莱坞》的流行程度，告赢了说不定反而造成了名誉损失，既然大量的脑残粉把这部小说当作是真的好莱坞记事，那么自己去告不免有对号入座的嫌疑，那些在本书中深受吹捧的明星自然不会去干这种事情，那么被黑的明星也要显示自己的度量，这里面最惨的就是布拉德皮特夫妇和乔治·克鲁尼了，但是他们要必须咬牙忍住；第二就是即便是告赢了，也不可能获得多少赔偿。这个案子不是在美国开庭的，而是在中国开庭，不是美国律师的主场。被告的网站的注册资本也不过五十万美元而已，大不了它宣布破产，况且在中国执行也是个问题。他们告的不是沈正辉，不是哥伦比亚，而《代号Shero》不存在侵权的情况。 　　所以这一场官司虽然广受瞩目，到了最后反而成了一场闹剧。尽管奥巴马不断的公开发声，和中国领导人打电话，但是他还是不得不承认，这最多算是中国的好莱坞的仰慕者一次无心的“玩笑”。如果美国要向全世界展现他们自由、民主的价值观的话，他们就不能够在这种事情上认真，因为全世界都看着呢！伴随着这件事情，好莱坞发生的种种“门”事件被总结起来，打包地对应着小说中的描述，即便是最厚颜无耻的美国人，也不得不承认，小说对于好莱坞影视圈的描写还算是笔下留情了的。 　　所以这场闹剧收场地无声无息，剩下的一个尾巴不过是中美双方就知识产权的问题将会进一步加强对话和交流，这一话题将会在中国的国家主席访问美国的行程中体现出来，那就是在洛杉矶的访问过程中，会有这样一场专门的对话会议。当然，之所以有这样一场会议，最主要的原因是《新世纪：代号Shero》的票房在美国和全世界得到了一个巨大的爆发。 　　这时候，同行业的从业者算是对于沈正辉的手段和哥伦比亚的宣发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沈正辉之所以选择网络小说的题材——主要是争议性的网络小说的题材，最主要的原因大概是可以借着这个题材炒作某种话题性——这种话题甚至是全世界性的。大家已经意识到了，就好比《哈利波特》，在制作电影之前，因为小说的热销，已经毫无疑问的确定了票房的成绩——当然，这是站在马后炮的角度上说得。 　　现在他们对照沈正辉所做出来的成绩，同样马后炮地总结了经验，沈正辉通过争议话题性的剧本，让自己的作品一下子被高度关注起来，《魔法学徒》姑且不说，从《赤色黎明》、《战起1938》、《宰执天下》到这一次的《代号Shero》，他的所有的选择，都有自发的话题性，特别是这一次《代号Shero》，从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角度出发，不仅仅炒红了《代号Shero》，甚至把一本本来不可能引发关注的《制霸好莱坞》也炒成了世界热点。就这点来说，晋江这个网站本身和作者一点都不用在意中国的法院判罚他们的那点钱，这点钱通过广告费之类的就收回来了。甚至因祸得福，因为晋江收获了世界的关注和声誉，它于是跨出了国门，走上了世界，已经有风险投资公司准备投资它，让它在北美、欧洲等地开办当地语言的分站，又或者是将它本身具有的中文作品翻译成当地语言供阅读。 　　所以，这一次，不仅仅是晋江，就是中国的网络文学本身一下子吸引了世界资本的注意。尽管这个产业目前还不够强大，但是全世界都从中看到了它潜力无穷，特别是沈正辉一部又一部地直接从网络小说中拿取剧本，充分地验证了他的网络小说是娱乐产业上游的这种说法。作为一个新兴的产业，特别是发展潜力巨大的产业，它大概会迎来一波又一波的投资高潮。 　　当然，在产业做大做强的同时，也不是没有隐患。某些产业，没有人管的时候发展得很好，但是当它被大资本和政府看上的时候，就不免面临某种发展的阵痛了。更不要说当他取得了某种成绩的时候，管理它的资本和政府部门都希望能够从中获取利益和政绩的时候，更是该产业发展的灭顶之灾了。 　　大力进军控制着网络文学产业的BAT公司，不约而同的加大了对自己旗下资源的整合，这其中的过程不足道也。大概被美国人的诉讼提了醒，网络文学但凡是涉及到现实世界的很多东西便不能写了，最主要的是许多真实的人名不能用了。除此之外，对于H的容忍度也进一步降低，开始了自我阉割的过程，不仅不能接吻，连牵手都成了红线。反正再胡搞几年，也就习以为常了。 　　当然了，小层面的胡搞对于沈正辉来说影响不大。即便是所有人都看出来娱乐产业的上游的发展的前途，只要他们不明白如何进行上下游产业的对接，BAT即便是手中握有宝山，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发，只能够看着沈正辉的票房纪录流口水。现在很难说是不是因为沈正辉的缘故网络小说改编才能够成功，在一些小项目上，实际上已经能够保证盈利了，特别是亚视的一系列玛丽苏电视剧，和内地电视台的合作电视剧什么的，还有一些低成本的电影，如果这个时候认真摸索，逐渐总结的话，还是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道路的。但是电影圈——无论是中国还是美国都被沈正辉的大手笔制作迷惑住了，焦躁的心态导致了投机，BAT企图通过大规模的投资用钱堆出一条路来就是了，于是大量的资本涌进了中国影视圈。 　　而在美国好莱坞，也是一样。当美国人发现了超级英雄漫画改编这座大金矿之后，他们同样也明白所谓的网络小说改编不过是类似的东西罢了。不过漫画几十年的积累导致了广阔的市场，多年来对于这个市场的开发让好莱坞摸索出来一条漫画改编的切实可行的道路，然后成功在21世纪的第二个十年呈现并爆发了出来。但是，显而易见，如果不开拓新的类型片的话，漫画改编和超级英雄也不会永远有效。沈正辉指出了新的方向。于是好莱坞的电影公司也试着做出了这方面的努力和尝试，投资建立本地的网络文学网站或者将中国的网络文学翻译本土化，也是他们所作出的选择。 　　所以这一次中美双方趁着中方主席访美的时候就知识产权的话题进行讨论和磋商也就成了真的大事情了。这一次虽然不是说不再旧事重提，但是明显赋予了新的内容，那就是在文化产业上的互动和交流。美国人对于沈正辉的战斗力自然觉得恐惧，特别是这家伙还已经打通了中美之间的市场隔膜，堂而皇之地向全世界倾销着中国制造的文化产品，并且这些文化产品有时候还装在西方文化的盒子里面。这比西方人发现自己的日用品上面印着made in China严重多了。但是西方人（主要是美国人）又不想把这扇互通的门关上，因为毕竟从整体上讲，他们更具有优势和实力。 　　但是，这不过是一个初步的接触罢了，想要形成一个具体的有约束力量的条约恐怕要等到奥巴马总统下台以后，由下一任总统来做这件事情。不过初步的接触和讨论同样重要，于是这一次的讨论将主要由企业界的人士进行接触和讨论，官方的作用更多是在旁边打酱油而已，于是沈正辉列名于这一次陪同访问的名单，不仅仅是他，国内行业的大佬也同样陪同访问。主席不仅仅带了互联网界的大佬，也把影视界的大佬都带上了，而这些人，大部分都在试着走主席夫人的路线。 第433章 雄心壮志 　　“我们实在是有些难以理解沈先生你的想法。”美国的商务部长、中国的商务部长和沈正辉坐在一起，摆出一副闲谈的模样，但是周围却被工作人员隔开，摆明了不是闲谈。 　　“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吗？”沈正辉摊开了手。 　　“你所提的这个提议，看起来似乎是对你不利的。”美国商务部长呵呵笑了两声，“你想让网络小说对于所引用、借用版权的作品使用正常化这一点，我根本看不出来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利益。特别是，”他补充道，“在这些小说被看中，改编成为电视剧、电影剧本的时候，版权费用主要由你来出，这实在是……” 　　中国的商务部长在一旁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的目光倒是露出和美国商务部长同样的眼神，表明了同样的想法。 　　“我觉得这很好理解，”沈正辉回答道，“正如你们所看到的那样，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越来越多的创作不得不从很多现有的已经成型的作品中吸收养分，同人界日益兴盛。”他把目光转向了中国的商务部长，“部长先生大概能够明白现在中国的网络文学界的现状，他的产值规模等等，也明白这个产业日后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中国的商务部长先生耸了耸肩膀，“您这样说到时没错。” 　　“所以我这样说吧，你们也许觉得在偌大的网络文学界选取和其他版权不相冲突的作品应该还是有很多选择的，但是我所看到的不同，我觉得把版权融合起来，是未来发展的一个重要的潮流，我很希望能够推动这种潮流。” 　　“如果没有你的推动，这就不会成为潮流。”美国的商务部长眨了眨眼问道。 　　“也许吧，”沈正辉歪了歪头，“也许这是另外一个长久的过程，毕竟你们看，《复仇者联盟》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两位部长都有些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未来网络文学会像是超级英雄漫画一样，创造出庞大的产值？”美国商务部长迫不及待地问道，“对电影、电视产业推动巨大？” 　　“我觉得是这样，”沈正辉抿嘴，“而正如我们所看到的那样，版权是最大的障碍。” 　　“所以你希望能够创建一个世界范围内的版权联盟？就好像歌曲版权一样，对于版权的实用收取费用补贴给版权所有者？”美国商务部长这样反问道。 　　“我觉得这是合理的，但是网络小说是一个很低端的产业，它的从业者绝大多数收益菲薄，所以我希望对于网络小说能够豁免这比版权费用，当然，正式出版小说和小说改编电影、电视剧的时候，可以收取这笔版权税就是了。” 　　美国商务部长笑着摇了摇头，“这显然有利于中国，”他说道，“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中国的网络小说产业算得上是世界第一。” 　　“但是就产值来说，它还很Low。”沈正辉摊开了手。 　　“你们有十三亿廉价的编剧，”美国部长像奥尼尔一样张口就胡说八道，“这是不公平的竞争。” 　　沈正辉含笑用看傻瓜一样的眼神盯着对方。 　　这位先生略微有些脸红，不过马上他就用同样的目光盯着中国的商务部长，“部长先生，你觉得呢？” 　　“咳咳，”部长清了清嗓子，“我觉得这个想法很有建设性，”他说道，“我们应该多听听企业界人士的看法。” 　　美国企业界人士的看法肯定纷纷杂杂，中国企业界人士的看法肯定比较统一。 　　“我觉得对于版权使用程度的界定是一个很大的难题，”中国商务部长一阵见血地说道，“不同的版权价格不同，这是显而易见的，统一的协调机构不一定能够起到协调的作用。或者我们可以搞成一个交易市场，对于不同程度使用版权的情况进行自选匹配交易。” 　　“就好像股市或者大宗商品期货交易一样？”美国商务部长这样问道。 　　“我个人觉得中美双方可以就这种交易方式提出一个标准，然后在这个标准的基础上可以进行中美双方的试点，然后再推广到全世界。”中国的部长这样提议道，他看了一眼沈正辉然后看着美国商务部长说道，“我觉得沈先生极有可能是这个交易市场的第一个买主。” 　　美国商务部长也似乎觉得很感兴趣，当然，他更多的是通过这个所谓的交易市场看到了更多利益的东西，“我觉得这个建议很有趣，”他说道，“或者我们可以在会议上提出来，看看企业界的人士有没有他们的想法。” 　　沈正辉颇为安静地坐在一旁，心中很有一份满足感。 　　于是在主席访问美国期间，所达成的成果中，文化版权交易市场（试点）成了一项重要的内容。美国人固然害怕中国的小说家和编剧冲击美国小说家和编剧的饭碗，毕竟从沈正辉所选取的好几部作品的拍摄就可以看出来，在中国人中了解西方文化和西方社会的人不在少数，而从西方社会这边看，反而是一个悲剧，许多人对于中国的了解还停留在刻板的印象和洗脑时代。《制霸好莱坞》和《代号Shero》事件让美国人产生了足够的危机感，一个中国人完全依靠公开的媒体信息就弄清楚了好莱坞的运作方式和各种规则——当然，真是某种夸张，但是绝大多数的美国人对此深信不疑。加上《魔法学徒》这类作品，许多美国人都深深地担心，中国的小说会让美国的小说和编剧们相形见绌。即便也有大量的媒体宣称，沈正辉所选取的电影和电视剧剧本都是网络小说中的精品，也就是说是十万、百万作品中挑选出来的精品，并不是每个网络写手都具备这样的实力，但是还是有很多人深信十三亿写手的国度足够淹没掉美国市场，如果再允许他们写各种美国作品的同人，那么美国人的精神食粮也要变成made in China了，所以唯一拯救美国文化的方法就是闭关锁国，绝对不能让中国人冲进来，翻译中国人的网络小说是不爱国的表现。 　　当然，在文化产业的顶端，好莱坞那里，这个行业的大佬们就要理智得多。他们所看到的中国的文化作品的冲击从另外一个角度上讲，甚至是好是。这将是他们用于压制公会——编剧工会的有力武器。他们绝不相信中国的网络写手和编剧就能够占领美国，中国自己的影视方面都是一塌糊涂，一直以来，能够用好网络写手和编剧的人屈指可数。即便是有出头的人，和正式的编剧相比较，依然是寥寥可数。况且，这些写手作为原作者并不足以替代编剧的工作，再进行电影和电视剧改编的时候，依然需要大量的编剧。他们甚至非常清楚沈正辉所使用的顾问组，这就意味着开放版权其实只意味着原剧本的增加，就各大公司而言，谁的剧本部门不是收藏着成千上万根本拍摄不了的剧本？ 　　而按照中国已经出现的情况来看，开放版权，实际上意味着这个产业更多更大的投资和成长机会。就好像普通的美国人在煽动之下看到的是威胁一样，好莱坞的领导者们看到的更多的是机遇。他们手上握有的版权更多，中国人了解美国，描写美国题材的剧本又怎么样？他们所使用的是美国的想法，美国的题材，对于已经向全世界倾销美国文化的好莱坞来说，它觉得自己是一个绕不过去的最大的版权库。 　　而从另外一角度上讲，之前公会和晋江之间的案子。中国人在自己的地盘上肆无忌惮地使用美国的版权，但是美国方面在中国进行起诉结果并不好。这意味着美国人根本就不能有效地保护自己的版权利益。如果仅仅是网络小说也就算了——当然，伴随着网络小说市场的发展，这一块利益也会越来越大。中国人显然不会在电视剧和电影这一块上考虑美国人的想法，除非他们的电影要在美国上映。因此，实际上，他们就会考虑，版权的交易从某种意义上讲，真的是对美国人有利的。即便也许一开始只有沈正辉这样一个导演使用美国的版权，但是显而易见，自信的美国人相信，越来越多的影片也许会使用到譬如超人、蝙蝠侠、蜘蛛侠、复仇者联盟的版权或者是形象。最为关键的是，一旦打开了这样一道门，其他方面的利益就可以顺着这个渠道进行解决——如电影电视剧的网上版权，周边物品的版权，明星肖像权等等。 　　中国，一直以来，这个大市场都受他们本国政府的保护，而现在，是打开这种保护的口子的一个很好的时刻，也有一个很好的借口，而且这个借口还是一个中国人提供的。 　　而在中国方面，他们自然不会想不到美国人所想的利益，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上讲，WTO对于中国政府的约束就中国政府的人品来讲，他们也不能当做是放屁，于是一轮又一轮的网络整顿，也不完全是官僚们的各种病症的发作。本来，版权问题对于中国政府来说是一个头疼的问题，能够对付过去最好，不过沈正辉这几年的成绩让他们看到了新希望。 　　在中国政府看来，似乎也存在这样一种可能，那就是中国文化的版权的向外输出。文化输出是所有的大政府最希望看到的，软实力提升的方式就是向外输出自己的影响力，而且这种影响力还是以一种潜移默化的方式进行的。就好像所谓的日流、韩流，这既是经济发展的附属物又是经济发展本身，而不存在所谓的美流，那是因为美国的好莱坞并不是一股小潮流，它是世界范围的大潮流。 　　中国的经济发展太快，在娱乐上有些跟不上。于是文化输出很大程度上受到了某种限制，现在能够拿的出手的不过是在非洲播送婆媳肥皂剧，和在越南这种地方输出洗剪吹和琼瑶。 　　沈正辉这种开挂一样的成绩正好符合了中国迅速崛起的大国心态。所以，尽管中国国内的影视娱乐市场还处在发展的阶段，但是在国际上他们已经有了拿得出手的成绩。于是在这方面，他们就不免套用自己在经济建设方面的经验，觉得在文化输出上，能够保持每年8%的经济增长。 　　总之，双方都对这个交易非常感兴趣，都觉得自己在交易中占有优势，或者即便是短时间占不到优势，长时间也能够占到优势，绝对能够从中获益。但是在谈判的时候，他们都无比夸大对方的优势，希望争取自己一方更多的利益。而显而易见，在这个版权的交易上，一般作者和大公司的立场也不尽相同，中国国内的小说家和写手固然做梦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被好莱坞看中（或者被沈正辉看中带进好莱坞），美国的作家怎么可能没有想过自己的作品同样被美国之外的影视公司看中或者被引用获得版权费呢？大作家譬如罗琳也许不会太计较自己作品的同人，但是一帮高不成低不就的作者还指望版权能够收足自己身前和死后五十年的利益呢！此外，还有一大帮拥有片库的影视公司，拥有版权的游戏公司等等，猛然之间冒出来和音乐著作权一样的权利，自然有些人喜不自胜。 　　总而言之，沈正辉利用这一次中美会谈的机会，创造出来了一个了不得的局面，至于他本人能够获得什么东西，那就看他自己通过这件事情的算计了。反正，文化版权的交流的洽谈成为了国家主席访问美国的一大成就，但是更具有现实性的成果还需要更多次的会谈来实现。对此，好莱坞方面不禁开始猜想，也许这是因为沈正辉的下一部作品要“引用”一部或者多部作品，一家一家谈也许障碍太大，他想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 第434章 下一个目标是《无限恐怖》？ 　　“你的大计划进展不是很顺利吧？”福田光美问道。 　　“牵扯到两国政府之间的协议的事情，当然不可能太顺利。”沈正辉摊开了手回答道，“反正这是一个长期的事情，在此之前，我们也有足够的事情做。” 　　“所以我听说网文界又在进行新一轮的洗牌，这一次不仅仅是进行所谓的扫黄打非，还对于版权一个整理。” 　　“你似乎比我还清楚国内网文界的情况啊！”沈正辉摸了摸下巴。 　　福田光美回应了他一个白眼，“BAT都对自己旗下的网文集团进行了整合，不仅把含H的文章清理掉了，还把涉及到严重版权问题的文章全部删除掉了不少。” 　　“多严重的版权问题？” 　　“就是那种一旦发律师函就要赔钱的那种。”福田光美摇了摇头，“不过这些都还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他们建立了自己的版权防火墙，然后在和作者签订的协议上将版权的霸王条款更进了一步。” 　　“更进了一步？” 　　“我看主要是防止像你这种看中了别人的作品然后不经过网站公司直接购买版权的情况出现。”福田光美撇了撇嘴，“不过我觉得可能收效甚微，毕竟不少有实力的作者寄望于自己的作品被看中改编成电影和电视剧的，不会签这个协议，同时一些已经被你带出来的作者，大概也不会和网站签这种协议。” 　　“这么说他们还真的是下定决心了？” 　　“当然，”福田光美回答道，“不过这样似乎也正中你的下怀，要知道，晋江的注册作者一下子暴涨。” 　　沈正辉笑了笑，“严格说起来，他们这样做实际上效果并不好，像我这种有钱有背景的一直硬顶着和他们打官司的话，我输几次倒是无所谓，不过他们要是输一次就崩盘了。” 　　“所以协议里面特别注明，如果签约作者要和签约网站打官司，必须在网站公司注册所在地的法院起诉。” 　　“这是想欺负网文作者没有作协并且不是文字版权保护协会的会员吗？”沈正辉摸着下巴，“这样看来，网络作家加入作协实际上还是有经济利益的必要性的。” 　　“所以你准备做这件事情？”福田光美反问道。 　　“不用，让晋江以公司的名义加入好了。”他摊手说道，“无论是起点还是其他网站，我觉得他们都是挡不住我对那些作者的诱惑的。短时间内，我也不在意拿十万八万美元的中介费给网站。” 　　“所以，你已经想好了下一部作品？”福田光美眯了眯眼，“《代号Shero》是不可能拿奥斯卡的，即便是技术奖项也希望渺茫。”她说道，“你还准备用网文故事来博取奥斯卡？” 　　“谁说我要拿奥斯卡？” 　　“你自己在颁奖晚会上说的。”福田光美撇嘴，“还是说他们真的准备给你一个特设的奖项？” 　　“詹姆斯·卡梅隆和斯皮尔伯格都不会同意的。”沈正辉轻笑了一声，“我个人觉得我这辈子大概没有希望拿到这个奖项，当然如果我拿到了这个奖项，我还是会觉得很荣幸，毕竟在此之前，有那么多优秀的作品拿到过这个奖项，和他们站在一起让我觉得非常荣幸。但是从另外一角度上讲，身处在当代，我对于奥斯卡的伟大和奥斯卡对于我的伟大，我们同时有些不太了解。” 　　“你是在说《制霸好莱坞》里面对于奥斯卡的吐槽吗？” 　　“影视圈的人总是没有什么节操，”看着福田光美的眼神，沈正辉不得不加上一句，“好吧，包括我在内。” 　　福田光美又白了他一眼，“那么，”她问道，“你准备好了下一步作品了吗？” 　　“你们都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吗？我在开会的时候，不仅仅好莱坞的那几个人再问我，就连中国的那几位都在问我。”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福田光美理所当然地说道，“大家都认为你有这样的创作速度，”她停顿了一下，“彼得杰克逊和詹姆斯卡梅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在票房榜上输给你的。况且，知道了你的下一步计划，我才能够更好的配合你不是吗？” 　　沈正辉笑了笑，“好吧，不过你能和我说一说你们都希望我下一部拍什么？电影还是电视剧。” 　　“我和尼克安德森都觉得无所谓，”福田光美说道，“当然，安吉拉·梅森肯定更希望你能够拍摄电影，要知道这部《代号Shero》不仅仅让哥伦比亚赚到了钱，也让我们的格兰杰·赫敏成功转型了。”她抿了抿嘴，“现在她已经被报纸上认定为斯嘉丽·约翰逊的接班人了，认为她可以在动作片领域打出一片新天地，这完全是你的功劳，不然的话，谁能够想得到赫敏小姐能够成为武打明星呢？” 　　“让她拍那些武打戏可没有少消耗我的脑细胞。”沈正辉不置可否。 　　“欧美地区的观众都希望你能够继续拍摄同类的电影，”福田光美说道，“他们显然认为，凯利·约翰逊的故事会有续集，并且，哥伦比亚显然也在试图推进电影改漫画的工程，”她大笑起来，“现在，那位女作家梦想成真的，她所描写的故事变成了现实，现在好莱坞已经有电影公司开始向她约剧本了，因为他们认为她很有功力，《穿普拉达的女王》的改编确实很有功力，她自己编的《人生旅》这个剧本同样被人所看好，但是他们没有人有把握拍摄出来小说中所描述的效果，毕竟真实世界中萨维尔是不存在的。因此，也有人猜测也许你有兴趣把这部电影拍出来拿个奥斯卡奖之类的。” 　　“我已经没有兴趣拍摄续集电影了，特别是这种不太符合我的恶趣味的电影，”沈正辉摇了摇头，“要不是它是一部动作电影，并且我也算是别有目的，我也不会选择它。关于《人生旅》，真是可惜，希斯莱杰已经死了，我们手上又没有珍妮弗·杰弗逊，我可不认为艾玛·沃特森能够有同样的水准，因此还是把它交给艺术片导演吧。” 　　“纯粹的艺术片导演拍不好吧？这可是一部艺术和电影科技紧密结合的电影。” 　　“光美，我们不能打好莱坞的脸，让他们真的发现我实际上文武双全，商业和艺术两方面都玩得顺，这样的话，好莱坞的导演们都没有面子了。”沈正辉一本正经，“特别是让他们发现中国的年轻编剧居然比他们还厉害，那就太伤他们的自尊心了。” 　　“我姑且认为这是一个笑话。” 　　“这当然是一个笑话。”沈正辉撇嘴，“这笑话就好像是卖丝袜发家的庄文革嘲笑贫穷的KMT和TG一样，连基础都是虚拟的。”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不过好吧，你让我联想起了中国的网络文学界的消息。”福田光美哼了声，“在你在中美对话上提出来的建议上了新闻之后，中国的网络文学论坛，你常去的那个论坛发表了一项投票，讨论你下一部电影（电视剧）看上了哪一部网络小说。” 　　“哦，是吗？” 　　“是的，得票最高的是《无限恐怖》，他们认为这是你打版权主意的最终目的，而且这部小说显然可以毫无限制地拍摄下去，造成足够的影响。” 　　“有意思，”沈正辉歪着头，“有时候民间的键盘委员会的讨论也挺有建设性。” 　　“无限流是一个大门类，”福田光美一副专家的样子问道，“你对此有考虑？” 　　“毫无考虑，”沈正辉回应道，“我根本就不会去拍摄《无限恐怖》，即便最后路都铺好了，还是让企鹅去做这个尝试吧，投资太大，回不了本。” 　　“哦？那么你看上了哪一部小说呢？”福田光美扬了扬脖子。 　　“《贩罪》。”沈正辉直截了当。 　　福田光美倒是颇为惊讶，“你看上了这样一部暴戾的小说？” 　　“严格来说，就小说而言，只能说是猎奇，”沈正辉回答道，“我很喜欢这个整体的世界观，特别是结尾还很光明。” 　　“光明？”福田光美的语气充满了反讽。 　　“确实很光明。”沈正辉摊开了手，“人类还继续存在，政府也存在，甚至发生了改良，足够光明了。” 　　福田光美翻了翻白眼，“这其中的过程我不说也罢。” 　　“实际上我已经想到了如何宣传这部电视剧的卖点了——这是一部反乌托邦的小说和电视剧。” 　　“我觉得恰恰想法，”福田光美撇嘴，“与其说是反乌托邦，不如说这就是一个乌托邦，不要以为主角不是明面上统治者就没有了乌托邦，他隐藏得很深，类似于宗教里的上帝，从另外一个角度统治着人类世界。” 　　“你对于这样一本小说居然也有研究？”沈正辉眯了眯眼。 　　“无聊，所以我顺手就翻了翻你的浏览记录。”福田光美回答道，“凡事你看了三遍以上的书，我也看了，为的就是将来也需要做准备。” 　　“好吧，”沈正辉举了举手，“实际上《鬼喊捉鬼》也不错，但是我觉得《贩罪》也许更有国际市场一些。” 　　“我觉得它被禁的可能性大一些。” 　　“相信我，除了在中国，在其他地方它被禁的可能性不大。”沈正辉抿了抿嘴，“更不要说我们还有一个网络的平台。” 　　“哈……”福田光美扬了扬脖子，“你这是准备在邪典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当然不是，”沈正辉瞪大了眼睛，“到目前为止，我的项目亏过钱吗？” 　　“也许就是这一次。” 　　“亏钱也无所谓，”沈正辉回答道，“因为这一部显而易见仅仅是用来做铺垫的，目的是再下一部。” 　　“你对这个作者未免太优待了吧？” 　　“这倒不是，只不过他现在的这部作品恰恰好地和我们的计划有所契合。” 　　“《惊悚乐园》？”福田光美吸了一口气，“我没有听说尼克安德森准备推出游戏舱之类的东西。” 　　“但是在技术上已经成熟了不是吗？” 　　“即使短时间内还不成熟也没有关系，我相信尼克·安德森先生和你在这方面的开发进度，迟早能够达到和小说中一样的水准。躺在游戏舱里面，神经接入网游的服务器，完全的真实感让游戏者体会到游戏世界和真实世界一样。” 　　“各国政府会干预的。”福田光美突然提到，“毕竟现在既没有核冬天也没有外星人入侵，人类并不需要在虚拟世界里寻求安慰。要知道，你的游戏头盔玩游戏的方式都已经引起足够的关注了，现在中国的法律是不允许使用游戏头盔一天玩游戏四小时以上。” 　　“是的，所以在此之前我们要先吹吹风。”沈正辉摩挲着自己的面颊，“提前告诉他们未来会是怎么样的。” 　　“这样的世界还很远吧，”福田光美不赞同地说道，“起码能够支持这样庞大数据的服务器目前还没有，你准备用几个银河做服务器？我们可还没有光脑，也没有天使和恶魔来作为背后的主导者。” 　　“实际上我一点也不担心技术的问题，”沈正辉看了福田光美一眼，悠悠地说道，“显而易见，接入技术已经成熟了，既然在小范围内能够很好地运行，那么将系统扩展到上千万用户，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福田光美的脸色变了变，“你认为服务器的数据也会产生冗余的衍生者作为惊喜？” 　　“要解开这个谜团，还要等作者写完。” 　　福田光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觉得应该快完了，诸神的黄昏应该就是结局不是吗？” 　　“我也觉得，”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福田光美，“所以我觉得如果能够就此作出推演以为今后的依据的话，就不妨做得更加大胆一点。”他盯着福田光美，“你觉得对吗？” 　　福田光美脸色一变，“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戴着你给我的头盔还没有取下来呢！”沈正辉认真地说道，“现在也许躺在床上，也许躺在游戏舱，所以这个世界只是对我的试探，并不是真的不是吗？” 第435章 代言人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福田光美问道，随即她又补充道，“按照道理讲，”她说道，“我给你戴上头盔的事情，你应该不记得了才对。” 　　“就好像我以前说的那样，”沈正辉盯着福田光美的眼睛回答道，“人自身的知识和智慧就好像某种内秉的指示器，换句可以理解的话说，就好像《盗梦空间》里面的陀螺。我不需要一个外在的标志告诉我这不是真实的世界，我只需要问我自己就知道我身处在什么环境中了。” 　　“那么，你自己内秉的指示器是什么呢？”福田光美问道。 　　“尼克·安德森问过同样的话，不过我没有告诉他。”沈正辉摇了摇头，“同样，我也不能告诉你，不过就我所经历的情况来看，建立像《惊悚乐园》里面一样的网络游戏似乎一点也不难的样子。” 　　“如果你指的是容纳上千万甚至上亿的用户的话，”福田光美回答道，“那还真是一个问题，毕竟光脑和先进的信息管理技术还存在于实验室之中。” 　　“我觉得过不了几年就能够在现实中看到他们了才对。”沈正辉看着福田光美的眼睛，“你觉得是不是？” 　　“我不否认这一点，”福田光美扬了扬下巴，“所以这段时间你过得相当轻松？” 　　“表面上而已，不过既然直到现在我所身处的是一个可以存取档的环境，那么我的心里压力就要小一点，自然而言也会有很多日常看来算得上是有些荒唐的想法跳出来并且想把它们实践一下。”沈正辉抿了抿嘴，“那么我的表现还让你们满意吗？” 　　“说实话，不是太满意。”福田光美偏了偏头，“说实话，我们本来以为你有更大的追求。” 　　“我现在的追求还不够大吗？”沈正辉挥了挥手，“我下一步就要垄断广大人民群众的精神生活了。” 　　“这是你一厢情愿，”福田光美毫不客气地说道，“毕竟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魔鬼和天使，并且，你的未来计划在中国大陆根本没有实现的可能。” 　　“你如此肯定？”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福田光美撇嘴，“当初你投资王家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会有一番作为，甚至你勾搭上了王安萍的时候，我还为你拍手叫好，但是没有想到你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方面。”她叹了一口气，“我不得不说，在这方面你还是缺乏经验，要知道，尼克·安德森和我在各自的国家里，都是类似于幕后大Boss的存在。”她盯着沈正辉若有所思地说道，“还是说中国的情况太过于复杂……” 　　“或者是我有洁癖……”沈正辉摊手回应道。 　　“所以从你选择的职业就可以看出来你内心的脆弱吗？”福田光美叹了一口气，“在学校里面高谈阔论的时候明明很有一套的。” 　　“所以你这算是白白浪费了多年的时光在我的身上？”沈正辉扬了扬眉毛。 　　“这倒不是，”福田光美掩住了面孔，“我们有足够多的时间，足够多的耐心，随时可以从头再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不过她的语气绝对不像她说的内容那样轻松。 　　“重头再来？”沈正辉重复着这个词，“所以你觉得这就好象是真的是在打游戏一样，随时可以读档重来吗？”他微微有些发愣，“这样说来，之前我所经历的确实有点像是在读档。从这个角度来理解人生的话，倒是挺有意思。” 　　然后他抬起头来，看了看脸色不太好的福田光美，“你还想继续和我在这个虚构的世界谈话？” 　　“我觉得无所谓，”福田光美不动声色地坐下来，“我也想听听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她扬了扬眉毛，“当然，你如果能够告诉我你内秉的观察法是什么，那就更好了。” 　　“我应该早就说过了。” 　　“就好想你糊弄尼克·安德森说的那些？”福田光美歪着头，“但是我现在还是有些惊讶，要知道上一次你可是干了很了不起的事情。” 　　“是的，我想那个时候内外的时间是同步的。”沈正辉抿嘴，“这一次我想不是，因为你不能让我睡过去好几个月，所以你也要和我一起进来。” 　　“你猜到的？” 　　“当然看透这些的时候，整个系统对于我的记忆的限制就解除了，我自然而言地记得你和我一起戴上头盔的最后的场景。”沈正辉伸了伸手，“说吧，你要什么？” 　　“我要什么？”福田光美反问。 　　“是不是要我发现虚拟世界的内秉的方法？” 　　“如果那个方法真的存在的话，”福田光美的语气带着一丝尖刻，“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你可曾发现你一开始存在，或者说，你觉得自己穿越之后的世界，是真的还是假的？” 　　沈正辉瞪大了眼睛，“你是说……” 　　“你所谓的真实的世界，是真的还是假的呢？”福田光美笑起来，“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穿越这种事情吧？”她说道，“当你从精神病院醒来的时候，也有那么一丝的犹豫觉得也许那才是真实的情况对吧？” 　　“再这样讨论下去，我们就要从‘我思故我在’的前提开始了。”沈正辉摇了摇头，“你还是说一说为什么要让我进入到这个虚构的世界中来吧？” 　　“没有什么理由。”福田光美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理由？”沈正辉反问道，他呲牙笑了，“那么你让我进这个世界的就是为了让我检验一下我拍摄的这几部电影电视剧受不受欢迎？” 　　“并非完全如此，”福田光美心平气和地说道，“我只是想要检验一下，”她停顿了一下说道，“你是不是还有继续让世界运转的能力。” 　　“继续让世界运转？拜托，”沈正辉站起身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你觉得我是凉宫春日？” 　　“当然，”福田光美并不表露出惊讶来，“我问一句，你上辈子是什么时候死的？” 　　这个问题让沈正辉本来举杯子送向自己嘴边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他偏了偏头，用略带疑惑的语气，“你的意思是……” 　　“这个世界不会存在到你上辈子死亡的时刻。”她认真地说道。 　　“所以索伦就这样死了？” 　　“当然。” 　　“但是你和尼克·安德森还有安吉拉·梅森……” 　　“这算是托你的福，”福田光美做了一个手势说道，“显而易见，索伦不相信世界会在你的存在中延续，于是他死了。” 　　“这么说来我还真是一个凉宫春日？”沈正辉笑了一声，喝了一口水，“难道就不可能是宁欢吗？你和尼克·安德森都死在目前的时间点以前？” 　　福田光美点了点头，有些平淡地说道，“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尼克·安德森对于某个时间点特别在意的原因。” 　　“他上辈子死于外星人入侵这样华丽的死法？” 　　“这是他印象最深刻的死法，”福田光美望了望天花板，“当时间临近那个他开始对未来世界未知的那个节点，他心中的焦虑让他产生了毁灭的妄想，于是他的妄想就获得了世界的回应。” 　　福田光美把目光重新落在沈正辉的身上，“你就是这种焦灼的抑制力。” 　　“这样的话，我觉得只要不断引入新人，这个世界应该就不会崩溃才对。”沈正辉翻了翻手掌，“也许会不断有宁欢一样的角色出现，他重生的日子应该比我晚。” 　　“你完全不明白，”福田光美提高了音量，“这是你主导的世界，如果你在那个时间点上慌乱，谁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会怎么毁灭。”她放低了声音，“也许会是核大战，也许会是外星人入侵，也有可能，就是三战了，猩猩占领了地球也不一定。” 　　“我觉得你不应该把这个告诉我。” 　　“因为我已经发现了不好的苗头。”福田光美紧紧地盯着沈正辉，“你自己说吧，你想要在中国大陆做什么？” 　　“没做什么啊，”沈正辉眯了眯眼，“不是完全正常地拍点电影和电视剧吗？”他故作轻松地说道，“即便是主题和内容上有些打擦边球，但是对于像我这样的人来说，这样不是才是正常的吗？” 　　“正常？”福田光美冷哼了一声，她轻笑了一声，带着某种意味深长的笑容，“恐怕你做的不止这些吧？” 　　沈正辉眼珠转了转，瞪大了，“我做了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我反正是不相信你的什么娱乐产业上游的理论的，”她撇了撇嘴，“这几年我们的交流有点少，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你好好给我讲解一下，你拍摄这一连串的电视剧后背的用意吧！” 　　“没有什么用意啊！”沈正辉摊开了手，“我选择的都是网络小说中的精品，并且带有某种天然的话题性，自然而然地形成了讨论的热潮，这样也就越发地吸引讨论和观看的收视率，即便是你要指责我宣传‘革命’，”他特意深处两只手的四个手指，做出一个打“引号”的动作，“但是实际上我纯粹是出于营销的目的做出这种举动的，要知道，在精神紧张的时刻，即便是立场，也是可以卖钱的。” 　　“就怕这不是用于营销的虚拟的立场，而是你的本心。”福田光美哼了一声。 　　“即便是这样那又怎么样呢？”沈正辉反问，“难道这个世界容不下一个爱国的，有民族自豪感的导演吗？” 　　福田光美用力咽了一口口水，她舔了舔嘴唇，以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最近，”她说道，“通过尼克·安德森先生，我们获得了很多美国社会内部的情报。” 　　沈正辉露出认真倾听的表情，“坡鸭总统有了新想法？他能够实现吗？还是说万能的共济会又发明了新的灭绝人类的方法？” 　　福田光美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的插话继续说道，“在他们的统治阶级，开始流传一个新的想法……” 　　“你是说大资本家中间？那倒是有可能让尼克·安德森先生打听到消息……” 　　“是的，他们开始意识到，与其支持希望给他们当带路党从而站在所谓的自由民主西化的旗帜下和找TG麻烦的人，不如支援他们的敌人，站在极左和极端民族主义立场上的战士，毕竟现在的TG是所谓的资本主义最后的碉堡。换个思路说不定对保守的政府冲击更大。” 　　“他们还真是有眼光。”沈正辉舔了舔嘴唇，“但是我个人觉得能够办成这件事情的就没有几个。” 　　“显而易见TG能够活到2016。”福田光美自然而言地说道，“但是你能够活到2016吗？” 　　“不对此持怀疑态度的话，我觉得我当然能够活到那个时候。”沈正辉认真地回答道，“你能够告诉我最坏的情况是什么吗？” 　　“重复，不停地重复。”福田光美带着某种疲惫说道，“你重复生命，然后再同样的地方折戟成沙，然后不断期望有外来的力量能够帮助你度过这个难关。” 　　“那就是我在这个世界的使命吗？”沈正辉露出深思的表情来。 　　福田光美咬了咬嘴唇，“好多人受不了这种打击，于是最保留了最深刻的记忆。” 　　“好多人？” 　　“索伦、尼克·安德森、我，”福田光美摊开了手说道，“不是每个人都能把这种事情当作是玩游戏，毁灭……是很痛苦的。所以他们可以选择遗忘自己经历的次数。” 　　“哇哦，但是感觉确实像是玩游戏。” 　　“是的，但是你也不确定下一次游戏中一定会有你。” 　　“不是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吗？” 　　“有不少游戏中途就挂掉的家伙也许没有资格重新再来，”福田光美扬了扬眉毛，“就好像这一次，索伦，我们又少了一个老朋友。” 　　“听起来我像是救世主。” 　　“我也觉得你像。”福田光美歪着头说道，“从你身上我也许找到一种新方法，那就是足够低调，然后不要和激烈的政治扯上边。”她若有所思，“可是你把电影和电视剧开始当做宣传你思想的工具的时候，你的路子也走偏了。” 　　“我像是那种宣扬网络小说的主题思想的人吗？”沈正辉故作无奈地说道。 　　福田光美仔细打量了他一下，“看起来还真像。”她哼了一声，“我觉得你根本就是网络小说和文化的代言人。” 第436章 死法 　　小说在中国从读书人的消遣变成一门正式的艺术，并且最终在明清时期达到古典小说的顶峰花了上千年的时间。然后，东西方文化碰撞，中国的古典小说从西方小说那里学习和汲取营养，变成现代小说，经历一个重大的转变，在经过白话文的宗师们进行奠基之后继续发展，而当网络文学开始普遍地发展起来之后，这基本上就意味着小说再也回不到之前崇高的地位了，开始沦为一种消遣。而这其中的原因就是，读书识字的人太多了，不仅仅如此，知识文化的普及，多元文化的碰撞使得越是普及的东西就越难形成新的高度。当然，这与其说是旧的高度降低了，不如说是新的基础太广大了，又不足以形成单一的孤峰。在网络小说上显得尤其如此，网络小说的更新换代。无论是题材、内容、桥段、节奏等等，更新的速度几乎比电影的发展还快，并且以更快的速度形成自己的写作原则和规范。 　　但凡一种新生事物，一开始都是带着以消遣的目的出生的，不免为其他艺术所看不起，而传统自有其独有的矜持。表现在网络小说上，自然是实体作者看不起网络写手，体制内的作者看不起体制外的作者，专业的作者看不起业余的写手等等，为了提升网络写手的地位，促进网络写手现实世界地位的提高，某网站专门组织了一次活动，让现实世界的作家们品评网络写手的作品，他们还特意挑选了各方面非常有代表性的网络写手，男男女女，各种题材都有，也包括文青和商业的写手来给作协的领导们品评。 　　有敬业的作家给予网络文学以平等，至少不是带着歧视的目光给予了品评，觉得这是对文学的极大拓展，并不和实体的文学相互排斥，反而应该是实体文学的补充。但是也有人怒火中烧，对此愤然抗议，觉得分给自己品评小说完全是渣渣，根本不值一哂，连同作者应该直接人道毁灭。这个活动开了个头，然后半道而终，收获了大多数的尴尬。 　　实体的作者还继续保持着自高自大的矜持。但是逐渐被沈正辉带的火热的网络文学开始让他们坐立不安起来，一开始的蓝晶还可以被当作是特例，但是伴随着亚视的电视剧逐渐火起来的女网络写手也开始让他们眼红起来，到了最后，蓝晶的小说被拍成了十二部电影，成为了史上票房成绩最高的系列电影，反而让他们高山仰止了。但是被亚视捧红的女写手们是触手可及的。紧接着，沈正辉有自己亲自出手，一拍一红地三部电视剧相继捧红了三个网络写手，而这三个网络写手即便是在网络上一开始都是不起眼的角色，但是转眼之间他们就借助这股风一下子完成了人生的跨越，而且是两步的大跨越，不仅仅成为了中国的知名编剧作家，而且直接变成了世界知名的编剧作家，最让人眼红的是，他们直接收入了他们原本可能一辈子都赚不到的版权费，除此之外，他们的作品也在全世界发行，版税源源不断。 　　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也不过就是证明沈正辉的影响力罢了。但是写《制霸好莱坞》的御井烹香的剧中剧被沈正辉看中，拍成了好莱坞电影，然后红遍全世界就让许多人不得不痛苦地思考，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变了吗？难道说纯文学（实体文学）已经跟不上时代了？难道文学界的新城代谢就是这样可怕，曾经这里还是王朔这样的人的天下，怎么转眼之间，世界就落在年轻人的手中了呢？而且沈正辉的所作所为造成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一群文化公司投身到网络文学的浩瀚烟海中去，希望也能够像沈正辉一样找到一个好剧本，一拍就红。甚至这其中不乏好莱坞的公司希望能够在中国挖掘出来一个好的剧本的。在他们眼中，网络文学似乎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可靠性了。然后一连串的网络剧不断出现，即便是不能像沈正辉亲自操刀的电视剧那样大红大紫形成国民话题，但是也不乏引人关注，获得足够的八卦的。BAT更是亲自上阵，投钱无数，造成中国娱乐圈的火热景象来，连韩国人和日本人都忍不住漂洋过海地过来淘金了。 　　转眼之间，网络剧本一下子取代了抗日神剧，成了新的热点。 　　当然在这里，沈正辉始终是站在制高点上的导演和制作人。但是因为站得太高，于是许多人根本不能奢望有被他看中的命运，不过在他之下，大大小小的各种制作人、导演、编剧也不遗余力地在网络小说界进行挖掘，寻找最适合改编，具有超高人气的作品。当然，在这其中，女性写手的爱情小说，无论是现代还是古典，穿越还是架空，最受青睐。毕竟亚视和国内的电视台都已经证实了，玛丽苏的雷剧，哪怕是天雷滚滚，也足以吸引眼球，只要制作上多花一点心思，特别是在人物造型、背景这些细节上，同时少用一些五毛特效的话，收视率都不会太差。 　　投资商们遵循着风险最小的路径，小心翼翼地避开沈正辉的雷区，毕竟他们不是沈正辉，敢于趟敏感话题这种危险雷场。更不要说广电被沈正辉憋了一肚子气，不敢拿国际大导演开刀难道不敢为难小虾米吗？于是国内的题材，意外地放弃了穿越，选择了就架空，放弃了军事和政治，选择了伦理和后宫，放弃了国际化，选择了本土化，放弃了大制作，选择了小成本。即使是最有雄心壮志的，也不过是在《琅琊榜》这种故事上多花钱堆美男子和古装造型。 　　而《何以笙箫默》和《花千骨》之流根本就是拿脸骗钱了。好在观众们虽然被大制作大题材满足了胃口，但是对这种开胃小菜也同样买账。中国影视圈从总体上说，还处在正循环的状况下。 　　而这一次，沈正辉在好莱坞拍摄了《代号Shero》，同样是用中国人的剧本，用欧美人的脸，在国际上刷出了十亿美金的票房来，这样的行为越发地让某些人觉得不满起来。于是，即便是沈正辉在媒体的报道上被宣扬成为扬威海外的大导演，但是在网络上还是有一股暗流开始流动起来。 　　“沈正辉拍摄电影不用中国人，他从根本上就是看不起中国人，他完全是一个黄皮白心的香蕉人。” 　　“谁说不用中国人？《战起1938》里面不是用了吗？还是女主角呢！” 　　“那能算吗？谁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他包养的！你自己数，除了他包养的，他用过几个中国演员？” 　　“完了，《集结号》里面的，《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簿》里面的张国容。” 　　“楼上终结此贴！” 　　楼主继续撒泼耍懒，反正沈正辉拍摄的电视剧和电影要么就是都用外国人，要么就是故意抹黑中国的，《战起1938》这种玛丽苏的电视剧尤其如此，完全就是用千里送X恶毒的侮辱中国女性，《赤色黎明》根本就是翻案的电视剧，当然，在隔壁的帖子里面，它又被当成了跪舔当局的献媚电视剧了。楼主紧紧扣住了沈正辉的海外关系，翻来覆去就是在吵说沈正辉不是一个“真正”的中国人，他要么是献媚外国人，要么是献媚TG当局，真正有价值有水平的电影他一部也没有拍出来过。 　　当然，一起在网络上黑的也不全是这个调调，更多的是以八卦的名义扒沈正辉让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一面。于是沈正辉再一次纷纷中枪，这一次他不仅仅祸害了日本娱乐圈，还挺进到了好莱坞，玷污了郝敏女神！消息传来，广大人民群众无不愤慨，奔走相告，最后的做法是让某个不能说名字的人在网络上祝沈导演万寿无疆，永远健康。国内的女演员因为绝大多数和他没有交集，于是仅仅有交集的几个女演员，譬如巩莉和陈薇就躺枪了，这也顺便点燃了沈正辉和张导演之间的血海深仇。他们都有同样的遭遇，不同的是沈正辉的麻烦被中纪委出面抹平了，而张导演不得不向计生委交罚款。 　　网络上的留言越传越广，即便许多东西是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但是上网获取资讯的人绝大多数是不带鉴别系统的，加上特意的推波助澜，一时之间，沈正辉在网络上搂着好几个妞的合照也开始流传起来，大量我和沈正辉不得不说的故事开始流传。试图抹黑他的人还深谙网络黑人的最高手段。不断有官方媒体正面喊话，声称沈正辉导演是华人的骄傲，是德艺双馨的艺术家。 　　德艺双馨的名号除了苍老师这样的无国界艺术家之外，中国的年轻艺术家谁戴了都像是顶着一顶皇协军的帽子。到了最后，连网文界都开始背叛沈正辉了，一下子出来了不少以沈正辉为大Boss的娱乐文或者是现代文，当然，也有沈正辉被收了做小弟一心一意给大哥拍电影的。因为沈正辉从经济上被人起底了，在阿狸公司上市之后，沈正辉的资产又被彻底地清查了一番。各大上市公司披露出来材料被综合地集中起来，同时他不公开的资产也被一一爆了出来。沈正辉所拥有的资产和他一步步的商业经历也被彻底爆了出来，凡是看了这篇调查的文的无不感慨怪不得沈正辉喜欢拍摄穿越类的电视剧，因为他本身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穿越者。每一步都像是知道历史大势，特别是他当初买企鹅的股票和入股阿狸的故事，更是详详细细地被披露出来，即便是他现在已经几乎没有多少这两家的股票了，但是调查报告里面含含糊糊写得就好像是他已经趁着股价最高的时候套现了一样。 　　富豪榜上沈正辉紧紧跟着尼克·安德森，甚至能够和比尔大门和巴菲特同列，在亚洲他超越了李家城和王大连、阿狸的马总、企鹅的马总，意外地夺得了华人中首富的地位。在亚洲地区，他所向披靡，唯一对他有威胁的就是福田光美，而福田光美所控制的资产并不是直接登记在她的名下的，这就造成了沈正辉越发地显眼了。在幕后势力使用了如此的多重攻击之后。沈正辉终于凭借华丽丽的资产排行榜，拉到了最多的仇恨。 　　紧接着，官方再一次锦上添花增加了新的重击，在没有经过沈正辉同意的情况下，一个低级别的宣传机构（非严格意义上的行政单位）宣布，将要投资拍摄一部壮烈的党史电视剧，公布了一个一场陈腐的剧情梗概，然后自顾自地宣布说，这部电视剧将会邀请沈正辉导演来导演，还提前把准备给沈正辉多少片酬都宣扬了出来。 　　这下子，沈正辉总算是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给自己的浓浓的恶意了。 　　“所以，”他问福田光美，“这就是你给我安排的考验？” 　　“不，这是你自己给自己安排的考验，”福田光美认真地说道，“就好像我已经告诉你的一样，在面临将来的未知世界的时候，你总是免不了胡思乱想。” 　　“我自己的？”沈正辉反问。 　　福田光美沉默地点了点头，“你也许应该好好想一想应该怎么面对这样的情况，”她叹了一口气，“我是最讨厌这种了，你不够聪明，又不够蠢，吊在半空中最难受。” 　　“你能解释解释吗？” 　　“如果你足够聪明，就能够防患于未然；如果你足够蠢，在主角光环下，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她摊开了手，“你有足够的常识，但是有时候又囿于自以为是的常识。你就不能想一想你已经无敌于电影圈，所有人都尊称你为大师的情况吗？” 　　“按照我的常识，我还活着这就应该不可能。”沈正辉抱着胳膊，“再说我也不是周公，就算是周公，也有被人骂和黑的，这是地位决定的，不可能改变。”沈正辉用力按了按自己的晴明穴，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我如果应对不当，世界会毁灭？” 　　“我不知道世界怎么毁灭，但是我知道你也许会死。”福田光美没好气地回答道。 　　“我会死在秦城？” 　　“想得美，死于粉丝枪击或者泼墨还差不多。” 　　“后面这种死法还真新鲜。” 　　“被黑死，你如果精神压力承受不了的话……” 　　“不，我没有那么脆弱。” 　　“是吗？那么谁在网上看着黑自己的帖子哭呢？” 　　“我那是醒悟的泪水，”沈正辉辩解道，“感觉自己那一刻仿佛和许多人站在了一起。” 　　“譬如？” 　　“太祖和总设计师。” 　　“你还真是敢想啊！” 　　“是啊，”沈正辉叹了一口气，“我明明给自己说这是假的，”他拧着眉头，“但是这亲身经历的实在感实在是无法让我当自己是一个旁观者。” 　　“那么你准备怎么办？”福田光美扬了扬眉毛。 　　沈正辉显得有些犹豫，但是随即握紧了拳，“总不至于就这样等死！”他认真说道。“我实在是不喜欢这种死法，和外星人入侵和核弹毁灭全世界相比，似乎Low多了。” 　　“你的内心充满了自我怀疑。”福田光美盯着他说道，“特别是在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是假的之后……” 　　“这不是很正常吗？”沈正辉反问道。 　　“但是实际上在这之前，怀疑的种子就已经开始生长了。”福田光美说得意味深长。 第437章 上层路线（上） 　　沈正辉自然也知道网上这一波无脑黑来的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他倒不至于对号入座到真以为这是我对于自己的自我抑制这个脑洞上来，他只不过单纯地认为有人看自己不顺眼罢了——当然，也不能简单用不顺眼这种唯心的提法，按照正常的说法应该是自己阻碍了某些人的财路，因此对方才会出手针对自己，当然，也许不仅仅是财路，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说他能够像棒子国明星一样招惹出天生的战斗力狂热的anti，沈正辉还没有那么自恋。 　　有了问题，自然要去解决。而这种网络黑潮，最要紧的就是弄清楚幕后黑手是谁，是单纯的商业上的对手，还是牵扯到了背后的大Boss。按照沈正辉对于自己体量的估计，他自己也觉得很有可能是牵扯到了政坛上的长老，最起码也是准长老级别的人物。不然的话，爆料不会这样精准，连自己的各种资产列表都列出来了，这似乎是摆明了再说：我们觉得你的钱太多了，你应该花出来一些。 　　沈正辉决定还是按照一般的方式来应对这种事情，他先给王安萍打了个电话，然后再赶回中国，期望王安萍能够安排几个重量级的会面，先把最上层的关系打通，如果这个时候能够站出来一个大人物表明一个姿态说明自己是对方罩的，那就最好。最不济，搞清楚谁在针对自己，那么相对应的如何反击，或者讲和至少也有一个对策。 　　不过从王安萍那里传来的消息似乎不是太乐观。 　　“一大帮人憋着对你不满呢！”王安萍语气带着某种怨恨。 　　“这我就比较奇怪了，”沈正辉问道，“因为什么呢？” 　　王安萍似乎也没有问出具体的原因来，“我猜想是，”她说道，“你垄断了潘多拉格式，现在又准备在版权上做文章，每一次拍电影和电视剧都是吃独食，BAT跟在你后面就喝了一点汤，他们手上的资源不经过你都不能变现，谁被别人卡着脖子都要急。” 　　“于是他们就结成了最广泛的统一战线？” 　　王安萍笑了笑，沈正辉甚至能够听出来王安萍有些勉强的笑声，“别不正经了，”她说道，“站在你的立场上，自然而然可以把别人都看成是废物，自取其辱，但是站在别人的立场上，投了那么多钱，到了最后不经过你的手居然收不回来，高端全部是你的作品，低端抢食的人又多，他们手上握有全网络的资源，偏偏找不到方式方法进行变现，你说急不急？” 　　“别这样夸我，我记得这一年多来，还是有不少网络改变电影电视剧圈钱的，BAT投资的也有。” 　　“是啊，所谓的大投资大制作，到了最后居然比不过一帮原来圈子里面的演员之流凑在一起的自我创作，所谓的控制着娱乐产业的上游不就成了笑话了吗？”王安萍说道，“他们用你当参照物，当然觉得没有赚到太多就是亏了。” 　　“实际上多烧几年钱就什么经验都有了啊！”沈正辉叹了一口气，“何必专门和我比呢？” 　　“谁叫你是业界的标杆呢？” 　　“不仅是业界标杆，还是业界高标杆，”沈正辉有点郁闷，“他们也不怕自己太矮。对了，”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事情，“那个说要请我去拍电视剧的，是怎么回事。” 　　“嗯，一码事。”王安萍叹了一口气，“这也是常在政治圈里面混的人才能够想的出的恶毒的计策。” 　　“他们就没有想过我不会接受他们的聘任吗？” 　　“那真好，你的黑材料又多了一笔。”王安萍撇嘴说道，“他们可以正当地宣扬你的自由放任，同时借机封杀你。” 　　“封杀我？”沈正辉翻了翻白眼，“难道我还不如李导演和梁影帝？” 　　“封杀也是分很多等级的，”王安萍继续叹了一口气，“在宣传上，官方可以尽量让你无声的。” 　　“我会在意这个？” 　　王安萍沉默了半晌，终于说道，“你要我说的很明白吗？”她闷声说道，“你想要得罪整个宣传部门？” 　　“我觉得有误会吧？”沈正辉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疑惑，“我和姓刘的小子关系应该还可以啊，我们还一起合作搞网络游戏呢！” 　　“你觉得就这么一点点能够收买整个系统吗？”王安萍反问道，“人家也许希望你根本不要合作，完全授权给他自己弄呢？” 　　“哦，是这样吗？”沈正辉眯了眯眼。 　　王安萍到时赤果果地继续说了下去，“你没看最近的报道吗？往你身上泼脏水，又是帮你计算家产，”她恨恨地说道，“这也是看着我爷爷去世了，变着法地就欺上来了，觉得我爸爸就是一个副主任，想着在你这里分一杯羹呢！表面上都说的冠冕堂皇，谁不知道背后下手的就是他们啊！”但是她随即又叹了一口气，“这一次也算是你倒霉，你的东西影响力太大了，前面的那几部电视剧，借了时局的东风，越是炒作起来你的名气，在有些人的眼中，你就越是可恶。又牵扯到高层打架，即便是当时有我爷爷和领导人的背书，但是到了现在，可不是一两个人光面子就真的能够护得住的。” 　　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帮我约一下吴小龙行不行。” 　　王安萍有些踌躇了，“你确定找他行吗？” 　　“总要试一试。”沈正辉回答道，“如果他不愿意出面的话，你帮我约一下那位先生的秘书。” 　　王安萍咬了咬牙，“你牵扯到这种层面的事情里面去，不怕最后被牵扯进去出大问题吗？” 　　“实在不行往美国和日本跑呗，”沈正辉倒是无所谓，“他们总不至于能够直接把我抓起来判刑，毕竟还要点脸面。”沈正辉回答道。 　　“那你在香港和大陆的产业呢？”王安萍气呼呼地问道。 　　“钱，只不过是数字而已。”沈正辉闭上了眼睛，“自由才最重要。” 第438章 上层路线（中） 　　和吴小龙的联系到算是顺利，不过见了吴小龙的面之后沈正辉才觉得事情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简单。 　　“这个，辉哥，从我个人的角度上讲，我是支持你的。”吴小龙尴尬地说道，“毕竟我能够有现在的成绩都是你帮忙。” 　　是的，吴小龙现在坐拥一家拥有著名品牌的手机企业——虽然这个企业基本上自己没有生产线，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站在科技的前沿，通过互联网将自己的品牌做成国民品牌。在这过程中，沈正辉在软件系统上和营销方面帮了大忙。可以说是通过技术人才的输送，手把手地帮吴小龙把一个手机设计研究实验室做成了一个大公司。而与之对应的，则是他父母投了大钱拿了移动准入牌照的通信公司，不仅经营上乱七八糟地赔钱，而且为了避嫌的缘故，最后这家公司也不得不关门以表示他们没有利用自己亲戚的权势来捞钱——毕竟移动的准入牌照本身就是钱。 　　现在，主次倒转，原本用来给儿子玩的小机构反而做成了巨头，成为了国内的智能机生产商巨头。企业估值在百亿美金以上，并且还堵住了别人的嘴，让别人说不出话来。吴小龙的手机企业基本上是一步领先，步步领先，终于做大到了和老牌的手机企业鼎足而立的地步。当然他这个时候还承认沈正辉对自己的帮助，也算是破有良心了。 　　“我也不是想要做什么，”沈正辉舔了舔嘴唇，知道情况不妙，“毕竟领导们的想法有时候有他们全局的考虑，我只是想知道，情况和原因是什么而已，让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即便是退，也要知道退到什么位置比较合适。” 　　吴小龙皱了皱眉毛，然后在沈正辉的对面坐了下来，他先是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萍姐和安然和我的关系不用说了，我也想帮你说几句话。”他歪了歪头，“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即便是想帮你说几句话，也说不动。” 　　“哦？怎么说？”沈正辉扬了扬眉毛问道。 　　“你名气太大了。”吴小龙苦笑了一声说道，他停顿了一下，“其实你国际威望高，这是好事情，这些年来一直在喊文化走出去，都走到非洲这种地方去了，有意义但是没钱。你这几年把文化朝着欧美输出，这是很大的功绩。” 　　“行了行了，这种场面上的话就不用说了，”沈正辉有些哭笑不得，“你就说重点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吴小龙叹了一口气，“这关键就在于像你这样的人物就只有你一个啊！” 　　“这不是废话吗？要是有两个，我们中国早就崛起了。”沈正辉忍不住说道。 　　“不，我听到的消息，”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就是说有人觉得只有你这么一个人有这样的地位，而你又这样不受控制，加上你前几部电影电视剧表现出来的政治倾向，”他咽了一口口水，“他们觉得你以后说不定会造成各种麻烦。” 　　“我会造成麻烦？”沈正辉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 　　“主要是和你同级别的人物没有啊！”吴小龙不知道是感叹还是恭维，“譬如张导演，虽然他在第五代导演中是最有名最厉害的一个，但是和他相匹配的人不是没有，他如果犯拧不听话了，也有人能够接替他的工作，即便是效果差一点，但是凑合着也就用了。”吴小龙撇嘴，“但是你看看现在中国有谁能够替代你？不说中国了，就是国际上有谁能够替代你？”他摊开了手继续说道，“无可替代，然后地位越来越高，出问题的时候问题也就越大。” 　　“我会出什么问题？生活作风问题？”沈正辉哼了一声。 　　“这个，主要是，害怕你会因为立场成为某种领袖人物。”吴小龙说得很是隐晦，“所以定下来是要求尽量降低你的影响力，最起码要培养几个能够和你齐头并进的人物分散一下影响力。”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我觉得这基本上是在做梦，不过你知道，既然领导确定了这个路线，那么就只能按照这个方针路线执行下去了。” 　　沈正辉一副不知道自己应该哭还是笑的表情。 　　“当然，”吴小龙继续说道，“他们也知道你有可能来问我，于是和我说过了，商业电影这一块不会对你进行什么限制，包括现在的《宰执天下》这部电视剧，可以继续拍，拍完没有问题。”他语气拖长了说道，“但是希望你在政治方面有一点敏感性，不要利用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和国家部门对着干。”他补充道，“我觉得这是《赤色黎明》这类电视剧把他们吓着了，除此之外，他们也希望你能够表明一个态度。那部国产电视剧，有人希望你能够接下来拍出来。”不过吴小龙马上就补充道，“当然，你不愿意接也没有关系，按照自己的思路拍摄一部符合主旋律的电视剧也行。” 　　沈正辉托着自己的面颊，觉得这一切都有些可笑了，“你的消息真是灵通，找你没找错人。” 　　吴小龙呲了呲牙，“我也不想做这件事情的，不过我二叔他压力也很大。他坐在这个位置上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够顺心顺意的，在某些方面他也必须退让、妥协、交换一下，这个希望你理解。” 　　沈正辉点了点头，“我当然理解。” 　　吴小龙松了一口气，然后扬了扬眉毛说道，“说起来和你姓刘的那个小子也算是有关系的，你在几方面也都说得上话，低调一段时间，”他压低了声音，“扛过这几年情况也就明朗了，有时候做事情也要留一线，谁知道下个十年是怎么回事呢！” 　　“行了，我知道了。”沈正辉站起身来，“在你这里算是收获丰富啊，我回去好好考虑一下，还要找个机会和你二叔的秘书吃个饭，才好决定接下来怎么做。”他笑了笑，“实在不行的话，我也就继续在好莱坞和日本混了，说起来，我一直想拍几部情色片来着……” 第439章 上层路线（下） 　　“你的名气太大！”秘书同志见了沈正辉之后说的话和吴小龙相差无几，毋宁说更加坦诚，他咂了咂嘴，似乎觉得这样说有点丢面子，于是转换了一个话题问道，“下一步作品准备拍什么啊？” 　　沈正辉非常乖觉，“准备在国外拍一部电视剧，”他咂了咂嘴，“有点无政府主义那种，所以不准备在国内发行了。” 　　“无政府主义？”秘书同志瞪大了眼睛。 　　“就是类似于超级英雄的那种战斗力级别，全世界打得昏天黑地，最后有秩序代替了无秩序，秩序主义战胜了无政府主义，世界最后一片和平。”沈正辉打了一个响指，“虽然主题比较积极，但是总体而言，这部作品的风格还是比较邪典的，我们觉得在海外应该更受欢迎一些，准备在海外进行拍摄和发行。” 　　秘书同志看上去有点紧张，“和现实牵扯得多吗？”他似乎想起来了沈正辉对于历史的大胆影射特别敏感，就连他开头的《宰执天下》现在出现在宋朝的梗都让宣传部门觉得心惊。说实话，这明明是原作者哥斯拉的问题，他在小说里面写“知我罪我，其惟春秋，知我罪我，在所不计”可没有要沈正辉支招，但是电视剧拍出来偏偏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沈正辉的身上，虽然这后几季导演已经不是他了，而变成了顾问组指导下的集体导演了。但是在背锅方面，沈正辉也确实发挥了名气大的天赋，当然，也有好处就是他开启的项目，后续的名誉也都是他的。就好像《宰执天下》，虽然他已经不执导了，但是这部片子依然和他息息相关。超高的关注率、讨论率，然后最终的功劳全部归在了他的身上。包括开拓了一种新的电视剧的制作方式。 　　在这方面，沈正辉倒是真的觉得这是自己的功劳，让一群兴趣高度统一的人集体监制一部电视剧，内容和风格相对统一，三观正常，从某种意义上讲，在这种新体制下，高质量的电视剧的制造达成流水化一点也不困难。 　　但是看秘书同志一脸蛋疼的表情就知道电视剧的内容风格和三观正对于某些人来说似乎并不是一个好消息一样。 　　“算了，”秘书通知一脸便秘的表情，“你告诉我一下原作是什么？我找人看一看。” 　　“您对这个也感兴趣？”沈正辉故意问道。 　　“你拍什么东西不是大新闻啊？”秘书同志撇嘴，“想不关注都不行，这一次更好，直接不用审核了。国内怎么可能看不到，到时候网民又喷政府，你出来澄清啊！” 　　沈正辉正要说好啊，秘书同志就打断了他，“你越是澄清，他们说不定喷得更厉害了，我说一说，你最近还是消停一点好，”他耷拉着眼皮盯着沈正辉说道，“领导现在的精力都花在决定下一届领导班子的会议召开上了，你倒是挺能开辟战场的。”他叹了一口气，“要是老同志在的话，倒是能够掩护掩护你，但是现在情况就是这样。”他摊开了手，“我们不能在你的问题上牵扯太多的精力，但是你可以放心，明着来他们也不敢的，最多就是搞点小手段恶心恶心人。” 　　沈正辉心咐道，怎么突然之间我就变成领导的人了？ 　　“但是我觉得你最好也做做姿态，”秘书表情严肃起来，“要么拍几部正儿八经的商业作品，《代号Shero》就很不错，如果能够把背景放在中国的话，也很好嘛？” 　　沈正辉一副“你是认真的吗？”表情盯着对方。 　　秘书同志知道自己有些想当然了，于是拍了拍脑袋，“拍点正常的中国的商业电影嘛！”他绞尽脑汁，“你以前的那个《上海堡垒》不是挺不错的吗？” 　　“现在还能拍？”沈正辉追问道，仿佛他真的希望能够拍类似的电影一样。 　　秘书同志又有些便秘了，“额，像《大圣归来》，《捉妖记》、《港囧》这些题材也不错啊，你看看穿越重生题材的也放开了，那个什么《夏洛特烦恼》成绩不是挺不错的吗？还有《滚蛋吧，肿瘤君》这个很励志。” 　　沈正辉觉得有些坐立不安了。 　　所幸秘书同志很快就换了一个话题，因为他觉得他也有些难受了，“主旋律你也可以试试啊，你以前不是拍过《集结号》吗？” 　　沈正辉舔了舔嘴唇，“拍抗美援朝之类的电影也没有问题吗？” 　　秘书同志又闭上了嘴巴，这样数来数去，怎么看沈正辉的电影都有犯禁的可能性，其他人也许会自我限制，但是这家伙无论限制还是不限制，似乎都容易被鸡蛋里面挑骨头。 　　“这么说起来，你还真的必须到国外去拍电影啊？” 　　沈正辉摊了摊手，试探性地说道，“实际上在宣传上我也有好点子的。” 　　秘书急忙挥手，“不要激动，”他说道，“你不要掺和进来，把事情闹大闹热不好，”他叹了一口气，“面子上不好看。” 　　“实际上，”沈正辉于是说道，“我的下一部实际上是为了铺垫下下一部，下下一部电视剧主要目的是一部宣传电视剧，为了潘多拉的下一步的硬件发展方向做铺垫的，绝对是商业的电视剧，不牵扯现实。” 　　秘书同志似乎不太相信沈正辉，或者说，他不太相信再沈正辉的掌控下纯粹的商业可以和现实切割开，“好啊，”他说道，“你下下一部准备拍什么电视剧？把名字告诉我。” 　　“这两部电视剧都要大量使用华人电影演员，”沈正辉急忙说道，“这方面能不能照顾一下。” 　　“没事，这是好事。”秘书同志说道，然后他停顿了一下，“你，”他犹豫了一下，“不要排得太快就是了。” 　　“那么国内有关我的事情……” 　　“你在国外，”秘书通知斩钉截铁地说道，“国内的事情和你有什么相干？从前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哦……” 　　“另外，国内正规渠道不能看你的片子的原因，你要解释清楚。”他瞪大了眼睛说道，“当然，香港那些地方随便你放就是了。” 　　“好的，我知道了。”沈正辉点了点头，然后和秘书通知说了接下来要拍摄的电视剧的名称，三天两觉一下子进入了国家领导人的视野范围。 第440章 眼红 　　沈正辉放出了一波消息，先是正面回应了自己未来一段时间的工作安排，主要是中国走出去战略。这种走出去不再停留在剧本走出去了，这一次他准备连剧本带演员一起走出去，不是让外国人带中国人玩，而是要做出中外合作新姿势。这种雄心壮志一发表出来，自然而然压倒了所谓的国产主旋律肥皂剧看上了沈导演的传闻，档次太低了，沈导演不陪你玩。所谓的真正爱国心表现出来就是要赚外国人的钱。一众娱乐圈的名利场人士意识到沈正辉所说的重点消息是这一次似乎不局限于只使用一个女主角的样子，于是挤破了头希望能够在沈正辉的作品中，哪怕是电视剧中混个角色。哪怕仅仅在亚洲地区刷个脸熟这也是好事情啊！ 　　《贩罪》的作者一跃成为了国内红人，电视剧未播先红，顺带着他的小说的点击和订阅蹭蹭蹭地上涨，小说的翻译已经紧急就位了，一等起点松口马上就开始工作。就BAT而言，他们是真心难受就是了。这就好像《卢瑟经济学》里面所说的那样，谁的“产”更多，谁在交易中更有优势。沈正辉在网路小说改编这一块虽然名以上不是垄断的，但是他在各方面都碾压他的同行，天然地具备技术和市场的垄断。在影视圈这种地方，名气也是一种资本。就好像张导演、周导演之流，他们的片子哪怕图省钱或者出于艺术效果的考虑，启用一名新人，这名新人在曝光的时候就已经具备了足够的身价了，日后也可以以“X女郎”的身份谋求更大的名气和更多的机会。 　　沈正辉似乎已经完全拿定了主意了，他要出新电视剧的消息就好像一阵风暴扫过了全世界，得益于他之前的电视剧超高的影响力的缘故，越来越多的人对于他的电视剧感兴趣起来。就一般而言，他所拍摄的电视剧应该不可能被拍摄的，无论是出于什么样子的考虑。但是偏偏他就是拍出来了，而且还造成了异乎寻常的影响。于是他的专属的粉丝群也逐渐成长起来，形成了一个稳定的人群并且逐渐扩大。特别是他的电视剧激起了一群邪典爱好者，这些人对于沈正辉超乎寻常题材的电视剧异常感兴趣，生怕他不拍了似的拼命宣传和增加电视剧的影响力，所以这一次即便继续是中国原著作者，意外地存在大量中国演员出演，他们依然感兴趣。 　　而对于国内的影迷来说，一方面他们也是激动，特别是三天两觉的书迷，简直要泪流满面了。这种感觉大概只有七八十年代的人在看了金庸小说然后听说要拍成电视剧的时候的心情才能够与之媲美。武侠小说虽然已经开始衰落了但是至少它的地位已经被承认了，网络小说的地位尚且未定，所以被改编成电影电视剧很值得资深读者喜悦。而这一次，《贩罪》这样极端的题材居然获得了机会，理解的人自然认为这样极大地拓展了网络小说的题材范围，将会有力促进网络小说在各种题材上的发展；而反对者也自然会拿着血腥、三观不正、低俗的评价说事情。最后宣传部门广而告之地说《犯罪》没有在有关部门备案，这就是说明，沈正辉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部电视剧在中国公开放映的事项。 　　这让许多人有些郁闷，虽然网络阻止不了优秀作品的传播。但是经过认可和没有经过认可毕竟是两个不同的级别。能够在国外放，不能在国内放。于是自然而然地有人对体制表示绝望。而沈黑对于这种情况更是不满意，认为管理机构还是太软弱，就应该明明白白地对沈正辉的这部作品进行封杀才对，然后封杀蔓延到了作者的头上，认为这样低俗的小说也能够公开发表出来，这就是网络小说低俗的证据。所幸的是这一场撕逼大战有关部门在上级的指示下没有参与进来，但是各大书站还是人心惶惶地进行了一轮自查自纠，上一次是针对H情节，内部标准是以牵手为限，然后这一次就是针对暴力凶杀了，黑暗系的小说在编剧那里就被否定了，直接描述虐杀和详细杀人的情节也被要求模糊处理。各大网站的作者郁闷地自我审查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得到消息，《贩罪》的日文版和英文版已经相继上市，甚至法语版、德语版也在按部就班的发行过程中。一帮被折腾的作者顿时就表示：我真的是日了狗了。然后看着又一个飞上梧桐枝头同行流出了羡慕的涎水。 　　然后这位一贯比较“精神”的作者在网络上有些过于拉仇恨地抱（炫）怨（耀）了自己的日常生活。已经结婚这种事情就不说也罢，他居然抱（炫）怨（耀）说因为签下了剧组的工作合约，他不仅每天被要求按时按量更新——因为《惊悚乐园》的改编权也同时被买下了，还不得不参加到剧本改编的工作中，还要跟着沈正辉没日没夜地面试演员，提出各种要求。于是他抱（炫）怨（耀）说休闲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不仅没空看小说打游戏，连在网上做直播的时间都没有了。 　　除此之外，他还被要求办了护照，到各国去参加预定的宣传签售活动。作者表示：日本读者最热情，对于他在小说一开始就安排一个发生在日本的故事充满了好感，然后贴出了他在Queens公司和日本软妹团的合影，因为其中有好几个要在电视剧中出演角色。 　　然后，欧美地区的读者剑走偏锋，非常注重和作者的交流，这些读者们兴致勃勃地想和作者讨论这些不可思议的设定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对此，作者只能谦虚地表示自己是受了某些前辈们的影响。 　　因为短时间内受到了广泛的关注和欢迎，他之前的作品如《鬼喊抓鬼》也同样被出版商看好，只不过出版商希望能够延迟到电视剧上映之后，希望能够获得更好的成绩。 　　网文界的仆街作者们凑在龙空盖了若干上千层的高楼讨论这些事情，甚至一些不扑街的作者都忍不住潜水看新闻和现身讨论。许多人都被自己的幸运的同行的境遇刺激得眼睛发红，对于沈正辉为什么看中和怎么看中，以及哪类网络小说容易被看中的话题讨论了一遍又一遍，虽然得出了不少有用的东西，但是对于这个世界只有一个的沈正辉来说，希望被看中的网络写手被看中的概率，依然和中大奖差不多。 第441章 无政府主义的狂欢 　　沈正辉对领导倒是没有胡说八道，《贩罪》确实是一部无政府主义狂欢的电视剧，这个拥有超能力存在的皇朝存在的背景与其说是作者一时兴起的设定，不如说是一个精心的安排。对《银行星际传说》，有人吐槽田中大神在人类进入了星际时代居然会出人意料地选用帝制。《贩罪》里面超能力的存在反而成为了地球统一的王朝出现的有力的理由。 　　在这样一个虚构背景的布景板上，强大的超能力者以一种能够与强大的王朝政府相对抗的姿态出现，这一点就完全足以抓住读者的眼球了。而一开始发生在日本的近乎惊悚和直面人性的故事，已经超自然能力的设定，更是让人觉得有一种邪性的快感。这个故事特别受到了深受恐怖故事熏陶和拥有独特审美观的日本人，使得他们意识到，有时候过于夸张和舞台化的风格有时候对于恐怖片反而是一种损害。毋宁说日本的恐怖片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日本人民已经被日常的恐怖片弄得麻木了。因此，这种恐怖要以与它相反的佐料来调制。 　　当然，他们一开始还幼稚地认为这是一部超自然的恐怖片罢了，只不过换了一个架空的背景。心之书似乎延伸出来成百上千个恐怖故事，而茶仙的探案故事，和天一的对抗似乎也可以永无止境地继续下去，直到东京被摧毁了一遍又一遍。但是以三天这个作者一惯于喜欢构架自己世界的整体的世界观，绝不局限于日本一国，东京一城，主角三五个的小圈子。《贩罪》的故事逐渐在世界各地展开，拥有特殊能力的主角一个又一个地冒出来，让观众都有目不暇接之感。而紧张刺激的剧情，超能力逐渐升级，世界的整体性通过一幕幕如同画卷一样展现在观众们的面前，不禁让人感到疑惑，这个故事的各个部分到底是怎么统一的？它最终的主题何在？天一这个书店贩子如何作为最关键的线索串联起全部的主角？ 　　欧洲人民看懂了威尼斯，日本人民看懂了北海道，然后是美国人民看懂了芝加哥，全部的线索最终串联起来，得出的结论就是只需要有特殊能力的十来个人联合在一起，就能够彻底颠覆掉这个世界。但是仅仅从统治的层面上颠覆掉这个世界还远远不够，作者凶残地想要把历史在杀死一遍，把造成历史的现状的最终力量彻底杀死并且改变，这种意义绝对不同于改朝换代。从某种角度上讲，它的意义甚至比人类改变社会的属性所进行的革命（诸如封建社会取代奴隶社会，资本主义社会取代封建社会，社会主义取代资本主义）更加意义重大。几乎媲美于人类取代猿猴——按照作者的设定来讲的话。 　　但是这种重大的意义就着一个荒诞不经的故事外壳，以一种不正经的方式讲述出来，所有的人难免就要质疑自己的眼睛了，这里面有一个强大的落差在里面。特别是对于诚实地信仰上帝的人来说。 　　世界并非受到上帝眷恋之地，而人类也并非上帝祝福的种族，因为有一条蛇随时都能够把世界搞个稀巴烂。而保护世界的人是如此不靠谱完全脱离了大家对于救世主的印象。 　　但是电视剧的效果出乎意料地好。虽然一再有批评的声音，有学者、牧师、高级知识分子、公共领域的专家对于这部电视剧大加鞭挞，认为它有着这种那种的不良因素，会教坏小朋友，让他们产生犯罪很酷的错误的想法，崇拜强大的杀人狂等等。但是这部电视剧还是在年轻人群体中受到了某种如同崇拜的喜爱。享受温饱的现代人，尤其是年轻人，所向往和追求的无非是填补精神上的空虚。《贩罪》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点，庸碌无为的日常让年轻人深感无聊，而在温室中成长的他们的心灵又不够强大能够去直面现实中的残酷，于是各种新奇的东西最能够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引发他们的兴趣。把苦痛、灾难、爱情、勇气等等融在一页纸上，贯穿在一本书上，用想象力生成一个绝非庸碌的世界，这样自然就会吸引年轻人的兴趣和目光。 　　从根本上讲，沈正辉的成功也是时代的成功，因为时代是庸碌的时代，所以时代对于新奇的想象力抱有极大的宽容和好感。这才是沈正辉的电影电视剧和网络小说存在和发展最佳环境。沈正辉自己也最清楚这一点，也许他从前不能够从理论的高度认识到这一点，但是当他拍摄《贩罪》并且开始筹备《惊悚乐园》的时候，他对于这一点就已经认清楚了。娱乐业在未来世界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其原因是现实越来越庸碌和麻木，因此精神需要与之不同的调味品。 　　而现实越发地让人生活在现实和幻想的两个极端。现实越残酷，人类就越会被幻想所吸引，而现实越庸碌，人类也同样被幻想所吸引。未来的现实的发展，似乎就只有这两个方向。想看看残酷的现实，就看看中东，想看看庸碌的现实，就体会一下经济危机下各个大国的经济情况。中二的年轻人似乎就生活在社会明天就要崩溃的边缘，而偏偏此时此刻一切如常。 　　于是，诸如《贩罪》之类的电影似乎就好像是一种狂欢，把那种压在心头的沉甸甸的压力彻底转换成了发泄的快感。而等到了《惊悚乐园》的时候，这种发泄的快感越发地上升了，并且《惊悚乐园》正指出了人类发展的另外一种可能性，现实和幻想之间的融合，沈正辉正在利用这部电视剧向全世界宣告潘多拉的技术力量的实力究竟有多强。 　　所以，实际上归根结底，这个世界还是属于网游公司的。如果现实中不存在一个统一地球的政府，那么不妨在网络中构建一个，这才是沈正辉一直以来的想法实现的方式。 第442章 网游公司与母体（上） 　　“这就是你想要的？通过网游公司这种方式，建立一个二进制的新世界，让它的影响力比现实世界还要大，从而反作用影响现实世界了？” 　　沈正辉转过身来，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脸，“你是谁？”他问道，“我没有见过你吧？” 　　来的人鼓了鼓掌，“我看到了你的表现了，不得不说，你的表现太让我吃惊了，当然不是说你做得好得让人吃惊，而是你做的事情真的让人意想不到。” 　　“我自己也意想不到。”沈正辉嘟囔道，“那么，这位先生，你是谁？鲁特？Zero？还是伍迪？” 　　“有意思，”对方笑了笑，他的笑容特别有感染力，“看起来，你在制作这个游戏世界的时候自己首先就相信了吗？” 　　“我只是按照剧本来，我不愿意破坏原作者剧本的统一性，当然有好多东西他自己修改了。”沈正辉眨了眨眼，“那么那么你是谁？某个黑客？同样具有隐藏的穿越者身份的同仁？” 　　“有意思。”对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的思维不能更高一个维度吗？” 　　“在这个世界里，最高的维度就是我。”沈正辉认真地说道，“但是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那么显然我的维度比你更高。”对方笑了笑。 　　“你想说你是现实世界的GM？” 　　“你当然可以这样称呼我。” 　　“我还想要知道现实世界是怎么一回事呢！”沈正辉撇嘴，“也许现实世界也是假的也不一定，而你，”他歪了歪头看着对方，“也许不过是我想想出来的合理的解释罢了。” 　　“你不用试探我，”对方说道，“我绝对不是福田光美或者尼克安德森对你的试探，”他嘴角挂起了一条弧线，“我只说一件事情你就会相信我。” 　　“好啊，说说看。”沈正辉无所谓地说道。 　　“你的真实身份，或者说你在穿越前的现实身份不是你现在的身份，”对方笑了笑，“这是你哥哥的身份，在现实中，你是你的弟弟。当然，你现在没有弟弟了。” 　　沈正辉终于脸色大变了，“你到底是谁？” 　　“你可以叫我神。”对方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当然，如果你不喜欢我这张脸的话，我可以换一张。”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就整个人变成了福田光美，然后沈正辉就被福田光美的嗓音刺激得头皮发麻，“这样你觉得好一点了吗？” 　　“我突然之间，觉得对光美不能直视了。”沈正辉掩住了自己的眼睛。 　　“那还真是对不起呢！”对方道歉道，依然是福田光美的样子和声音，不过似乎是考虑到了沈正辉的感受，当沈正辉拿开手之后，入目的已经是孙静芳的样子了。 　　“这是为了讽刺我吗？” 　　“我以为这比较会让你喜欢才对。”对方抿了抿嘴，居然显得异常妩媚。 　　“你到底是男是女？”沈正辉问道。 　　“这种事情不重要，”“孙静芳”回答道，“对于神来说，无所谓男女。” 　　“胡说，即使是GM，我也不喜欢人妖号。”沈正辉皱眉说道。 　　“插科打诨并不能让你在谈话中获得优势，”对方炸了眨眼，“因为最终决定一切的还是力量。” 　　“这可是在我幻想的世界里呢！” 　　“这正是我佩服你的地方，你虽然缺乏想象力，但是有时候在借用现成的东西上倒是颇有天分。”盯着孙静芳的脸的神看起来没有什么威慑力就是了，“也算得上是别辟蹊径，有些人反复了无数次，结果还是栽在了同样的位置，甚至根本承受不住，洗掉了多余的记忆和情绪。” 　　“你给的信息量有点过于巨大了。”沈正辉眨了眨眼。 　　“这些你都知道不是吗？”“孙静芳”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最起码福田光美都已经猜出了一切，她和尼克·安德森都意识到了其他人存在的消极的影响，并且进行了某种程度上的清除。” 　　沈正辉一副见了鬼的表情，“那么我和……” 　　“你们是新人，”对方说道，“新人就是希望。不过你也曾遭到暗杀不是吗？” 　　“如果说这是一场游戏的话，那么规则还真是复杂呢！” 　　“一点也不复杂，”对方说道，“如果老点子不能让世界继续存在下去，那么自然而然需要新点子。”她叹了一口气，“但是这世界上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太多了。”她摊开了手，“一开始我觉得你还是运气好，但是现在我觉得我对你有了新看法。” 　　“你不用对我有新看法，我就是运气好。”沈正辉回答道。 　　“你足够谨慎，直到把自己的身份隐藏起来作为某种隐蔽的判断世界的指南针。”“孙静芳”说道，“不过看起来效果挺不错的，虽然这是你第一次穿越，当然，在获取身份上，你也足够地幸运。” 　　“那么，你出现在我面前，是想告诉我我已经完成了这个世界的任务了吗？”沈正辉反问道。 　　“你可以这样理解。”“孙静芳”不置可否，“不过就意义而言，”她说道，“你继续留在这个世界的意义已经不大了。” 　　“你能说清楚一点吗？”沈正辉挥了挥手，“是我现在这个网络游戏的世界还是这个网络游戏硬件所在的真实世界？” 　　“这意思是你们已经玩腻了？” 　　“我们？玩腻了？” 　　“这不就应该是像这个剧本一样吗？”沈正辉摊开了手，“正如我们所知道的那样，这个世界不会只存在一个神。” 　　“因此你觉得制造这种恶趣味的世界的是一群恶趣味的神？” 　　“他们还可能划分出天使和魔鬼甚至更多的阵营。”沈正辉继续说道，“你来是为了收买我的灵魂的吗？因为故事快结束了，所以一直以来的隐身大Boss直接自己下场了。” 　　盯着孙静芳的样子的家伙笑了笑，“不，不是这样的。”他说道，“我只是很高兴地向你宣布这个世界你已经通关了。” 　　“你觉得我是那么容易相信别人的人吗？” 　　“我觉得是，”她眨了眨眼，“你再回忆一下，你是什么时候穿越的？” 　　“干嘛？”沈正辉继续保持警惕。 　　“现在你所存在的时间点已经越过了你的穿越的时刻了。”她轻松地说道，“所以，已经通关了。” 第443章 网游公司与母体（下） 　　“也就是说，我只要在我上辈子活的时间点上在前进一步就可以避免世界毁灭吗？”沈正辉动了动手指说道，他哼笑了一声，“这样的话，那也太容易了。” 　　“但是一开始走偏了路，后面想要重新走正确的话也就不容易了。”对方说道，“不过说起来，也不是没有聪明的人，”她眨了眨眼，“譬如说福田光美和尼克·安德森，他们也算是沾你的光。” 　　“我倒是觉得刚好相反。”沈正辉回应道。 　　“是的，这也许就叫做是双赢。”对方没有反驳他的话，反而顺着沈正辉的话说道，“不过等他们知道这个结果的时候，所想得到的肯定比你多就是了，毕竟他们失败的经验足够丰富。这一次过关你一次性成功，对将来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等等，什么叫做这一次过关？”沈正辉露出惊悚的表情来，“该不会是你要一次又一次地玩下去吧？”他用力揉了揉脸，“我现在应该还在服务器里吧？在现实世界中，”他咽了一口口水说道，“时间应该没有同步到现在这个时间点吧？”为了确认，沈正辉甚至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想了想又摸出了手机来，仔细确认了一下时间之后才说道，“如果我从这个梦境中醒过来，然后在现实世界中搞砸了呢？” 　　“你完全不明白吗？”对方凑近了沈正辉，逼得沈正辉后仰着退后了好几步，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个有孙静芳的外表但是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家伙靠自己这么近。 　　“这是一个多维的时空，”她说道，“时间、空间、可能性的时间和空间，只要一个可能性出现了那就足够了。因此，”她偏了偏头，站定了身子，不再逼迫沈正辉了，“你已经完成了这一次的游戏。” 　　“那么，”沈正辉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能够得到什么吗？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精神病院里面？又或者是重新回到了我穿越前的那一刻？” 　　“哦？”对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沈正辉，“你希望回到原来吗？” 　　“以我现在的年纪我还真的希望能够回到原来，至少那时候我还比较年轻一点。”沈正辉抿了抿嘴。 　　“但是，恕我直言，你从前基本上是以屌丝，”“孙静芳”停了停，“这样说话不得罪你吧？” 　　“比屌丝要好一点，好吧，无所谓。”沈正辉耸了耸肩膀。 　　“从前你见个小处长都费劲，现在可以经常面见国家领导人，参与到关系到整个国家和整个产业的活动中，你难道反而觉得这种生活不好吗？” 　　“倒不是不好，”沈正辉眯了眯眼睛，“但是如果能够变得年轻一些的话，我自然愿意用现在的生活去换。” 　　“要知道，按照你的计划继续发展下去，你会成为电影界和网游界最大的巨头，”对方停顿了一下，“说不定你可以让全世界的人民都从此生活在虚拟的网游世界里，而你是那个世界的统治者，你对于这样的生活，一点也不向往吗？” 　　“一点也不，我根本不希望这样发展。”沈正辉皱着眉头，“想着四个女人要生孩子我已经够头疼了，下辈子我绝对会认认真真一心一意地对待我的老婆。”沈正辉一脸正气地说道。 　　“所以你去看了她，但是并没有对她表白自己的身份，也没有想和她发生什么关系？”对方歪着头问道，沈正辉的一切隐秘的行动在她面前似乎都是透明的。 　　“难道你会觉得我一直不满足自己的女人的数量吗？” 　　“不，我倒是觉得你在这方面还是挺有节操的。”她叹了一口气。 　　“是啊，我看到她的事后，即便那时候她还是一个学生，我莫名其妙地在她面前觉得气短，因此我觉得还是不要告诉她我是她的丈夫，但是我现在有好几个相好的了。” 　　“因此你去只是为了确认她是不是也是重生了？” 　　沈正辉舔了舔嘴唇，扬了扬眉毛，“就是这样，确认不是我心里面石头落地了。”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刚才你说的不错，记忆有时候确实是一个负担。特别是对于我这样文青的人来说。所以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觉得现在的生活是好的。”沈正辉耷拉着眉毛，“我反而觉得像是点错了科技树一样。” 　　对方笑了笑，“我知道，”她轻声说道，“你到现在才产生对于将来的不确定的焦虑吗？” 　　“我早就开始焦虑了。”沈正辉翻了翻白眼，“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是啊，我知道。”对方继续笑了笑，“你会喜欢自己的旅程的。”她最后笑了笑，做了一个优雅的告别的姿势。 　　“等等，你说清楚，什么旅程？”沈正辉急忙跟在她身后叫道，“再一次从梦中醒来又进入另外一个梦，这样做很好玩吗？” 　　“作为通关的奖励，”向前走没有停下来但是转过头来的“孙静芳”说道，“下一个旅程会是你期望的时空。” 　　沈正辉完全追不上她的脚步，这简直不可思议，毕竟这是网游世界，而沈正辉是GM，但是他就是眼睁睁地看着“孙静芳”的身影消失在了半空之中。 　　“靠，这家伙说的不会是真的吧？”沈正辉不禁开始琢磨了，“我刚才的表演有没有过火的地方？”他摸着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道，“除了显得比较正直之外，似乎没有什么明显的纰漏啊！不过正直不就是我一贯的品质吗？” 　　“你果然在这里。”又是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来，当沈正辉转过身来看到福田光美的时候，忍不住在心里面想这是不是会是一个别人假扮的福田光美。 　　“这里风景好，”沈正辉回答道，“什么事情？” 　　“好事情啊，”福田光美略微有些惊诧的样子，“你不想醒过来了吗？” 　　“时间过去了多久了？”沈正辉问道，“我指的是现实世界中。”他马上补充道。 　　“我也在这里，”福田光美抿了抿嘴，“我想大概不超过一晚上。”她的表情有些复杂，“我实在是想不到你居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第444章 未知生焉知死 　　沈正辉从梦中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一些不适应，他看着这显得有些熟悉又陌生的房间，仿佛真的在另一个世界里待了十多年一样。但是抬头看了看挂着的钟，上面显示他睡过去了不过四个小时。 　　然后他就看到福田光美一脸淡然地取下了自己的头盔。 　　“从游戏中醒过来还需要外部程序启动才行吗？”沈正辉问福田光美道。 　　“一般情况下，”福田光美说道，“你可以直接在游戏里面选取退出这个选项，但是为了显得真实，这一次你在虚拟世界里面控制面板被屏蔽掉了，所以我要带你出来。”她说道。 　　“这么说起来，”沈正辉若有所思，“《刀剑神域》就不是一个虚拟的故事了，完全有现实的基础？” 　　“是啊，游戏舱能做到这一点。”她说道，“这一次比较特殊，只有你一个人，因此进度控制完全在你本身，加上你已经意识到了这是游戏，因此主线进度非常快，许多真实的细节就直接被忽略掉了。”她解释道，“但是如果是多人联网的游戏的话，时间加速进程有一个上限的，被困在游戏里面一年也不是不可能。” 　　“这还真是……”沈正辉舔了舔嘴唇，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那么你是如何和我同步的呢？” 　　“我只需要在某个时间点插进来就行了。”福田光美摊开了手，“大部分时间我都是旁观者。” 　　“哟呵，”沈正辉虚着眼睛问道，“那么还有几个旁观者可以直接和我对话？” 　　“尼克安德森大概也在，”福田光美说道，“除此之外应该没有了。” 　　“是吗？”沈正辉若有所思，“我能够看看我的表现吗？” 　　“我们有存档，但是你确定要看？”福田光美一脸疑惑，“你不是应该对你做了什么非常清楚才对吗？” 　　“我想要整理一下我的思路，”沈正辉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好斟酌一下我的想法是不是行得通。” 　　“好吧！”福田光美扬了扬眉毛，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对中国政府下手，”她哼了一声，“但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这样别辟蹊径。看起来，网络小说也不是全无用处，居然让你发现了这样一个科技方向。” 　　“按照道理，应该是尼克·安德森发现才对。”沈正辉偏了偏头。 　　“他会感兴趣的。”福田光美说道，“不过到最后和他还是不谋而合，虚拟世界的统治者，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宅男的妄想。” 　　“我们可以组成一个三人团。”沈正辉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下面是**会、委员会、中央委员会……” 　　“类似中国八十年代的制度？”福田光美冷笑了两声。 　　“这多好，这样的话这制度还有很长的发展空间。”沈正辉认真地说道，“特别是在我们死了之后。” 　　“我们不会死的。”福田光美终于开口说道这个敏感的话题，“我知道你一直在担心什么，不过你觉得在某些方面你大可以肆无忌惮一些。” 　　“某些方面？” 　　“譬如说你在意的男人的义务这一块……”福田光美说得意味深长，“青沼智昭和我说过想要一个孩子来着。” 　　沈正辉用力捂住了脸，心里面却想：我还真期望那个家伙说的是真的。 　　但是并没有一个任务已经完成，你即将脱离这个世界的提示音冒出来就是了。 　　福田光美收拾好了东西，转过身来对沈正辉说的话是，“你还准备在奥斯卡的颁奖晚会上继续读你的那个发言稿吗？” 　　“我已经读过一遍了，效果很好，又不费脑子。”沈正辉回答道。 　　福田光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好吧，不过你确定你购买版权授权的行为会和游戏里面一样顺利？”她偏了偏头，“要知道，游戏里面你的主观意识很大程度上影响着游戏的世界。” 　　她的这句话反而让沈正辉开始怀疑自己在虚拟世界的遭遇了，那个家伙到底是谁？难不成在现在，超级计算机已经开始产生衍生者了吗？ 　　“你有什么建议？”沈正辉问道。 　　“你大可以把脚步放慢一点。”福田光美敦敦地说道，“按照我的想法，在拍摄完《贩罪》之后，你应该继续在电影上多下一点功夫。”她停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你的用虚拟的网游世界占领全世界的想法我觉得还有些不太靠谱。” 　　“你在怀疑尼克·安德森和你的服务器不行？”沈正辉问道。 　　“我只是觉得科技没有发展到这种地步。”福田光美有些犹豫地说道，眼见沈正辉不以为然，她于是加重了语气说道，“说实话，你构想的世界让我有些恐惧，”她这个时候表露出了坦诚的态度了，“它总是让我想起《终结者》的世界，你知道，也许你这样想，但是实际上现实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的，赋予计算机太高的智能最后总会导致……” 　　“世界毁灭。”沈正辉替她说道，“但是如果这是这个世界的命运的话，我们就要想着应该如何努力接受这个现实并且想出对策才对。”沈正辉表面上笑了笑，“再说，估计到时候我已经挂了。” 　　“你就不会自己的子女考虑吗？”福田光美马上说道，“为泠还有你的儿子，当然，还有青沼智昭和王安萍的孩子。” 　　“这和你之前说的可不一样。”沈正辉深深吸了一口气，眯着眼睛盯着福田光美，“活得太久，总会让人倦怠的，我们还是好好想一想如何把游戏打通吧。”他抿着嘴，“你知道如何打通吗？” 　　福田光美露出疑惑的表情，“你知道了……什么？” 　　“有人刚刚和我说了我不用担心会死。”沈正辉笑了笑，“看起来前后有些矛盾的样子。” 　　福田光美咬了咬嘴唇。 　　“所以，”沈正辉继续说道，“我想我们应该去美国和尼克·安德森先生好好谈一谈才对，如果他通过虚拟的世界已经知道了发生了什么的话。” 　　“我只是……”福田光美深呼吸了一下，“有些紧张罢了。” 第445章 选民 　　沈正辉在奥斯卡的颁奖典礼上又重新把自己当初讲过的话讲了一遍，如果说以前他还对奥斯卡怀有某种兴趣——就好像是对诺贝尔奖一样，即便你知道你拿不到诺贝尔奖，也不能掩饰你对于诺贝尔奖的憧憬。而现在，沈正辉即便是没有拿到过奥斯卡，他也已经消散掉了对于奥斯卡奖的兴趣了。因此，像是完成自己的工作一样精彩地表演完了自己的戏份之后，他便走下了台。奥斯卡组委会在后台还替他安排了一场采访。 　　沈正辉刚刚敷衍完了美国记者和一个凑趣的中国记者之后，一转身就看到了孙静芳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她穿着打扮得完全像是一个电影明星，以欧美人对亚洲人的脸盲症来说，极有可能误认为她是某明星。 　　孙静芳对着沈正辉挥了挥手。 　　“你是……” 　　“你这是装不认识我？” 　　“不，我最近见过不止一个人长这个样子，你是谁？” 　　“你猜猜？” 　　“你应该不是孙静芳，她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场合。” 　　“要知道我可认识安吉拉·梅森。”对方这样说道，“所以出现在这里也很正常吧。” 　　“你想告诉我这是安吉拉梅森给我的惊喜？”沈正辉反问道。 　　“好吧。”对方扬了扬眉毛，然后说道，“说两句。” 　　“在这里？”沈正辉反问道。 　　“放心，没人会注意到的。”这位貌似“孙静芳”的人说道。 　　“你确定？” 　　“我保证。”对方拍了拍胸脯。 　　两个人走到一个角落里，沈正辉问道，“我应该叫你什么？在我确认自己的精神没有问题之后。” 　　“你当然没有问题。”对方回答道，“叫什么无所谓，只要让我知道你在叫我就是了，不如你叫我静芳好了。” 　　“这真是难得的恶趣味。”沈正辉抿了抿嘴，“我绝不相信这个世界的统治者会这样低俗。” 　　“统治者也不是事事如意的。”“孙静芳”回答道，“或者不如这样说，统治者有时候必须遵循自己制定的规则，换句话说，统治者就是规则。” 　　沈正辉白了他一眼，“你这规则也太拟人化了。”停顿了一下，他继续问道，“你不是说我已经通关了吗？” 　　“从某种意义上讲，是的。”对方点了点头。 　　“听你的语气似乎还有转折？”沈正辉继续问道。 　　“也不算是，”对方摊了摊手，看着沈正辉，反而问道，“你重复在这个地方做演讲，有什么感受？” 　　“重复一遍而已，能够有什么感受？”沈正辉反问道。 　　对方长出了一口气，“你重复第二遍就已经没有什么感受了，如果像有些人重复了成百上千次也许就更没有感受了。” 　　“嗯？”沈正辉疑惑地哼了一声。 　　“所以总要给别人一点时间让他们好好考虑一下，”对方笑了笑，“让他们作出最周全的考虑，看看什么东西是自己可以放弃的。” 　　“听起来你倒是挺人性化的，”沈正辉偏着头看着对方道，“我还以为所谓的游戏完成就像是电脑游戏那样直接跳换场景，到了一个休息补给的地方然后继续下一次征程呢！”他揉了揉鼻子，“又或者像是无限流主神空间一样的操作，想不到你还主动出来给我们解释这么多，还为我们考虑，这还真是让我……” 　　“不用感到欣慰，你是第一次，下一次就不是这样了。”对方笑了笑说道。 　　“还有下一次？下一次是什么？难道不是我可以回到现实世界吗？”沈正辉掏了掏耳朵。 　　“你想要现实世界的话，自己造一个就是了，只需要一台服务器和一个头盔就行。”对方这样说道，然后对着沈正辉眨了眨眼，“这也算是一个应对的方法，你看看有经验的人都学会这样做了。” 　　“这样说的话我的工作实际上不是创举？” 　　“不，也算是，毕竟把这中生活方式推广开来也是一种成就，这和一般人想来自娱自乐不同。在这点上，”他嘟了嘟嘴，“他们都没有你那么敏锐。” 　　“这也许是因为他们不是70后80后的缘故。”沈正辉随口说道，“时代的突破总是需要历史的积累的。” 　　“你倒是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点。”对方哂笑了一下，“但是有时候时代的突破也需要一些天才人物天才一样的想法。”她伸手按住了沈正辉的胸口，“你已经证明了自己能够做到这一点。” 　　沈正辉看了看她按在自己胸口的手。 　　对方伸手拍了拍沈正辉的胸口，然后才收了回去，“放心吧，”她说道，“没人会注意的。”她还眨了眨眼。 　　“所以我是不是应该和安德森先生和福田小姐好好开诚布公谈一谈？”沈正辉问道，“毕竟作为前辈，他们的经验比我丰富得多。” 　　“丰富的经验有时候反而是一种误导。”对方耸了耸肩膀，“当然，这就好象是一个RPG游戏一样，不断去试最后总能出来一个好的结果。” 　　“但是也有可能全部死光光对吗？”沈正辉撇嘴，“你不准备给我们明确的方向吗？” 　　对方抿了抿嘴，“人类说自己是上帝创造的，但是在这几千年间，并没有看到上帝降世来帮助他们，你说为什么？” 　　“因为人类不是上帝创造的？” 　　“不，如果上帝帮他们的话，那么他们也会因为同种原因走向毁灭。”对方笑了笑，“你回去读《圣经》就知道了。上帝如果庇佑某个民族，就不会去关爱它。” 　　“难怪现在基督教完全不给力了。”沈正辉没好气地撇了撇嘴，“那么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呢？在凡间显圣吗？” 　　“按照道理讲我也不应该出现的，不过你们的速度委实除了我的意料，所以这就当作是通关之后的奖励好了，当然，即便是我什么都不说，你们所得到的也是一样，我只不过是提前让你们有个心里准备罢了。” 　　“那么我睁开眼睛之后就应该在一个奇怪的世界里了。”沈正辉哼了一声，“至少电脑屏幕上要跳出来一个‘你想知道生命的意义’的弹窗才对。”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她说道，“但是相信我，”她说道，“你所生存的世界足够真实，并且，”她停顿了一下，“你在这些世界里很有可能要呆上一生之久。” 　　“所以我就死了？” 　　“死了才是新生。” 　　“再说下去我就真的以为你是上帝了。”沈正辉摊开了手。 　　“那就不说了，”对方点了点头，一脸认真的表情说道，“以后我也不会来找你了。” 　　…… 　　当沈正辉返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的时候，福田光美略带疑问地问道，“怎么这么久？在后台遇见了谁？” 　　“我不知道，也许是上帝？” 　　“是吗？你向他许愿了？” 　　“我已经是他的选民了，他允诺我长生不死。”沈正辉一边说一边注意着福田光美的表情。 　　福田光美的表情果然发生了变化，“这还真是了不起的奇遇啊！”她瞪大了眼睛说道。 　　“你们在说什么？”安吉拉·梅森凑了过来，试探性地继续问道，“沈先生，准备继续拍摄电影吗？还是电视剧？” 　　“《贩罪》。”沈正辉看向了福田光美。 　　福田光美显得有些焦躁，“《惊悚乐园》涉及到的版权还没有买完呢！” 　　“你真的准备开启这个计划？”一旁的尼克·安德森也凑了过来。 　　“我们回去说。”福田光美打断了所有人。 　　…… 　　“所以？” 　　“是的，世界会重复。”福田光美点了点头，“一遍又一遍，让人绝望。”她盯着沈正辉说道，“如果不是可以选择消除记忆的话，我想我一定会发疯，我消除了一部分记忆，但是我不记得具体的次数，但是我肯定经历了同样的世界不止十次了。” 　　“你在以前世界里没有见过我。”沈正辉问道。 　　“至少有记忆的几次中没有，”福田光美说道，“我只保留结论就行了，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经历我根本不想去记。”她撇嘴，“你的建议还算是新鲜。” 　　“对于我来说，可不新鲜。”尼克安德森在一边说道，不过他马上就继续说道，“不过你能够把我的技术这样使用，非常了不起了。” 　　“那么通关的事情？” 　　“通关？”尼克·安德森恍然，“啊，确实可以用游戏来比喻，我想也应该通关了，”他说道，“我记得好多次我们都死在这之前。” 　　“甚至更早。”福田光美面无表情地说道，她白了沈正辉一眼，“老穿越者之间也相互争斗，认为彼此之间是威胁。”她说道，“有些人会消失，有些人会一直出现，我么摸不清规律。” 　　“看起来真的像是在打游戏一样，遇到有问题就增加新角色。”沈正辉沉吟道，“那么，你们知道通关之后会怎么样吗？” 　　两个人同时摇了摇头，福田光美沉吟道，“我就记得死了之后仿佛变回到了自己小时候的样子。” 　　“所以我们要自己干掉自己？” 　　“不用，”尼克·安德森摆了摆手，“我挺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的，说不定回去哪一天醒过来就突然变回去了。” 　　沈正辉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如果，”他说道，“我们用游戏来比喻现在的世界的话，那么如果游戏通关了是不是就该换地图了？这意思就是说我们会去另外一个世界。” 　　“另外一个世界？”福田光美偏着头，略带微笑，“龙枪的世界吗？还是魔戒的世界？” 　　“也许是只有我知道的世界。”沈正辉没好气地回答道，他摸着下巴，“我应该好好问一问那位上帝才对。” 　　“对啊，你为什么不问呢？” 　　“我以为你们都应该知道才对。”沈正辉摊手说道。 　　对面两个人也摊开了手。 　　“好吧，那就继续活下去好了。”沈正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太在意了也不好。” 第446章 新世界 　　世界着名的传媒大亨，虚拟世界创始人之一，世界富豪排行榜排名第二位的富豪沈正辉因病于公元2054在平京去世，享年79岁。消息出来之后，在经济上引起的波澜很有限，更多的是文化和怀旧的思潮。主流媒体开始追溯沈正辉的生平和经历，同时罗列他作为导演演员时期的作品，以及作为虚拟世界的创始人所做的贡献。即便是身处各种虚拟的游戏世界与世隔绝的游戏玩家，也不得不在游戏中接受这条消息的冲击。 　　到了这个时候，虽然有些夸张，但是一向喜欢搞大新闻的媒体，还是将新一代技术革命的先驱这个头衔贯在了沈正辉的头上，但是也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道，从21世纪第二个十年开始，就是计算机虚拟世界逐渐成为最强劲的经济增长动力过程。当到了21世纪中叶，即沈正辉已经不管事，开始把事业逐渐交给自己的儿子和女儿的时候，虚拟世界在经济中所占的比例已经成为了最重要的部分。但是并不能说沈正辉的作用就是真正地制造了世界人民的精神鸦片。伴随着虚拟世界技术的成熟，在其他方面，虚拟世界技术也得到了最广泛的应用。譬如，无论是电影还是电视剧的拍摄，都可以转移到虚拟世界中进行，同时，观众们不仅仅能够身临其境地看电影和电视剧，甚至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直接和电影电视剧发生互动，扮演其中的角色或者是改变剧情。到了最后，电影电视剧和网游几乎已经混杂成一种类型的东西了。 　　此外，在其他方面，如宇航员，机器人的操作等等，都可以通过虚拟世界技术进行。在这颗科技树上所产生的并不完全是娱乐产业的种子，在各种其他方面的应用，技术也发挥了自己的作用。通过虚拟世界的计算和模拟，人类已经开始了走出地球的太空之路。 　　而在这个时候，沈正辉居然死了。 　　当然，2054年，虽然并不是说所有的疾病都被克服掉了，但是医疗的进展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实在没有救的人也可以暂时冷冻起来，等到能救了再将他复活过来。甚至他可以选择用生命维持系统维持自己的大脑不死亡，把大脑接入到某个网游中去，愉快地玩上几十年的网游，然后等到科技进步到能够替他做一个人类的shell。 　　但是沈正辉似乎异常坚决地拒绝了所有能够拯救他的努力，他把自己的家产分清楚了之后，有些慷慨地就死掉了。 　　于是捕风捉影的八卦文章也在网络上流传，他们声称，沈正辉之所以拒绝用各种方式苟延残喘，是因为他早就想死了。在他的妻子和几个情人相继去世之后，他自己也不愿意独活。文章煞有介事地罗列继承沈正辉财产的人员名单，哪些是他的私生子说的清清楚楚。毕竟这似乎很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当王安然这个**还在位的时候，他和他姐姐的名字就都是网络敏感词，同时也包括了他的孩子和他的外甥。他退休已经有十多年了，于是记者们也开始有些肆无忌惮了。 　　不过这一切都和沈正辉没有关系了。此时此刻，他正处身在另外一个世界里。 　　…… 　　“这就是你所谓不会来找我？” 　　“当然，这一次是你找我。” 　　“但是我还是感觉像是在《无限恐怖》的世界里。”沈正辉望了望四周空荡荡的空间，“如果能够看到福田光美他们的话，那就更好了。”然后他又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还是年轻时候模样的孙静芳，“你能够不要继续使用这个形象了吗？” 　　“抱歉，你就当做这是对你的考验好了。”对方毫无迁就沈正辉的意思。 　　“那么，我们死了之后就会来这里？” 　　“那倒不是，这仅仅是对你个人的优待罢了，就好像是福利。”对方说道，“对于一般的人，他们一般的经历就是眼睛一闭，然后一睁，世界又回到了从前。” 　　“哇欧，”沈正辉抿嘴道，“和你上一次说的很快相比，你的很快似乎有些长。” 　　“所以你就不应该相信神的时间观念，很快对你来说也许是几天或者一瞬，但是对于神来说，几十亿年也不过是宇宙的一瞬罢了。” 　　“所以是我的理解错误吗？” 　　“这倒不是，”对方耸了耸肩膀，“我只是觉得也应该考验一下你的耐心罢了，同时看看你是不是那么容易相信别人。” 　　“幸好我还知道怀疑神也是会骗人的。” 　　“神是最会骗人的。”对方语重心长地说道，“但是我很高兴地告诉你，你的考验还是合格的，所以你现在在这里，而不是一睁开眼发现自己变成了自己的叔叔。” 　　“嗯？” 　　“又或者你发现自己变成了自己的父亲。” 　　“这是在借用网络小说的梗？” 　　“当然不是，”对方说道，“只是告诉你一个真实的可能性罢了。” 　　“那样的话，我可能就活不到2054年了。”沈正辉试探性地说道。 　　“当然，那样的话你的任务肯定也不一样了，譬如，你认为福田光美的养父的任务会和你们一样吗？” 　　沈正辉扬了扬眉毛，“我觉得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应该给我一个升级系统才对。” 　　“那玩意，”“孙静芳”摊开了手，“根本没有。不过，”她摸了摸下巴，“作为一个长生者，以后你的经验才是最宝贵的东西。”她的嘴角微微翘起来，“那些因为受不了重复而选择清洗掉自己记忆的人，做的是最坏的选择。” 　　沈正辉翻了翻白眼，心想，别人把一些不重要或者对精神造成负面的影响的东西清洗掉，难道不是正确的吗？ 　　“那么，”沈正辉说道，“我怎么知道每一次通过游戏的标准是什么呢？” 　　“很简单，”对方说道，“活下去。” 　　沈正辉不相信地眯了眯眼睛，“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那就太简单了吧？” 　　“你错了，”“孙静芳”笑眯眯地看着他，“作为一个穿越者，很难做到不去作死。” 　　“这我可不相信。”沈正辉摇了摇头。 　　“你的思维还停留在写小说的时代吗？” 　　“这倒不是我想指责你对于网络小说有偏见，但是穿越者都活不下去这一点我是不相信的。有雄心壮志想要政治投机、金融投机的男人也就算了，最起码，”沈正辉说道，“许多女的应该能够活下来，”他停顿了一下，“福田不是活的很好吗？” 　　“你忽略了一点，”对方摇了摇手指，“新世界不是你所记忆和臆想中的世界，他有很多抑制力的存在。”对方说道，“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在其他的时候，会爆发核弹或者外星人入侵？” 　　“这也太难了，完全是在猜你的心意嘛！”沈正辉撇嘴。 　　“不，不是猜测我的心意。”对方摇了摇头，“他们不知道的是你怎么做，世界就会怎么回报你，实际上结局还是取决于你的做法，所以关键不在于如何精明和干练，更重要的是要明白世界的逻辑。” 　　沈正辉抓了抓头，“这就跟要弄明白女人一样。”他扬了扬眉，“还是像你这样的女人。” 　　“实际上你对于世界理解很准确啊，”“孙静芳”扬了扬眉毛，“你不肯娶那个女人，也不在那个特定的时刻和那个官二代杠上，你一直等到大陆政局对你来说完全平静的时候，才涉足进来。在此之前，还把国际声望刷得高高的，这就是足够明白世界的逻辑。” 　　“那是因为……”沈正辉觉得自己有些哑口无言了。 　　“这就是逻辑，你知道后果，所以不为情绪左右。” 　　“你还不如说我胆小。”沈正辉摇了摇头。 　　“所以我相信你，”对方对着沈正辉笑了笑，“下一个世界你也行的。” 　　“我觉得自己仿佛还在游戏世界里，说不定我还没有醒过来，或者醒过来发现自己是神经病。” 　　“但是我知道你会认真对待这一切的，”对方偏头说道，“就好像你在生命的后四十年依然工作不休一样。” 　　“这是强迫症。”沈正辉说道。 　　“这是好习惯。”对方说道。 　　“那么，”沈正辉问道，“对于下个世界有什么提示吗？”他眼睛转了转，皱了皱眉头，“我会重生成我叔叔或者是爸爸？经历五六七十年代？” 　　“不好吗？”对方反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相信你取得成就的年龄会更年轻一些。” 　　“哦，不，”沈正辉捂住了眼睛，“这也太辛苦了。” 　　“那么，再往前一些？回到你爷爷的时代？” 　　“你是认真的吗？”沈正辉咬了咬嘴唇，“那就不是辛苦了，简直就是残忍。” 　　“我个人觉得你会更喜欢，或者再早一些。”对方紧紧盯着沈正辉，“想要改变马克思主义的命运吗？” 　　沈正辉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好像挺好玩的。” 　　…… 　　（全书完） 　　…… 　　原本按照正常的逻辑，在脑洞开到所谓的虚拟世界技术开始在全世界遍地开花的时候就可以完成故事的结尾了，铺陈开了然后收不了尾，这是很多人包括我的通病。 　　公孙永浩说：年轻的时候我们总是把创作冲动当作创作才能。我惭愧地发现自己膝盖中了一箭。 　　要搞一个大背景然后收尾，这是我脑抽筋的想法。不过也算是铺垫了一下下一个故事，当然，这个故事不一定写。我以前考虑过片段，就是民国这一段。 　　接下来的日子，我准备努力读书学习，两部一百多万的书写下来，越写越气短惭愧。业余时间耗得差不多了不说，结果也并不让人满意。我不能分心多用，日后只有努力读书，提高自己的水平。等到日后真的有信心了，再继续灌水吧。 　　谢谢我的读者。以后有空会写点番外之类的，不过不要期待。还是忘了我比较好。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