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媚奴重生记》作者:萧白练 【更多免费好书 登陆八零电子书 http://www.txt80.com 】 请支持正版,版权归作者所有! 【文案】 前世被男人视为玩物的良吟重生后发誓做良家女,绝不以色伺人! 奈何却依旧误入狼窝,前途堪忧。群狼环伺,她拼尽心力只求保全。。 苍狼般阴枭的男人轻佻的勾起她的下鄂,笑的玩味: “何须如此辛苦?女人,爬上我的床,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良吟侧目咬牙:“这一世我什么都可以出卖,唯有身体不行!!” 内容标签:重生 都市情缘 天作之和 时代奇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赵良吟 ┃ 配角:秦墨、殷流钦、林朝、许墨痕 ┃ 其它:媚奴重生,以色伺人,清泠 晋江编辑简介: 赵良吟是秦牧一手培养出来游走欢场的绝代尤物,一共爱过2个男人却都被抛弃,更被情敌买凶杀害,重生之后她发誓绝不以色伺人,无奈命运诡谲。阴差阳错下又被迫走上先前玩物的老路。群狼环伺下她坚守本心,坚决不愿拿身体做武器,恰是这坚韧被阴翳的秦墨看重,历经艰险后两人终成眷属…… 本文情节跌宕起伏,环环相扣,引人入胜。只作者文笔不够细腻,尚需磨练。 1.楔子(附:聂璇番外!) 楔子:   若有来世,请君许我一世琉璃白,赠我一副清白身。   若有来世,我一定会好好生活,努力做个良家女子,绝不会再成为男人眼里尤物和工具。     若有来世呵!   赵良吟在被绝望淹没之际闭上了眼睛,是以没有看见那束诡异的红光直往她身上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请大家多多关照!咳咳,么么大家,。 附: 情人节, 聂璇4岁的时候,情人节,景平和聂政策划着要去电影院看电影,出门前聂政恋恋不舍,只想把女儿也带上。恰好这时候林柔和祁俊带着自家4岁的儿子祁玉过来,委婉的表示要把儿子扔在聂家让保姆看着和聂璇作伴,而他两人要去欢度二人世界。 这厢里聂政还对着女儿依依不舍,对着聂璇的额头亲了亲又亲道: “璇仔真不和我们去?” 聂璇。。流口水的盯着祁俊和柔姑姑生出来的漂亮宝宝祁玉,冲聂政很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去!” 聂政:“可是璇仔,情人节我们应该一起过的,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 聂政的话还没有说完,聂政伸手小手猛的推开他的脸道: “爸爸,上辈子的事咱就不要再提了!” 聂璇 聂璇,女,现年17岁。香港新义安龙头老大之独女。 好吧,那个“独”字已经成为了过去式了。 17岁之前,她小日子过得很闲,书随便念念,遗传至她老爹高智商,不用太辛苦,成绩也能很好看,当然的,看在她老子的份上,老师的脸色也必须很好看。 8岁之前是同龄孩子们的孩子头,8岁之后她是整个新义安中的女大王。上山打虎下海捉蛇。什么样的事情都胡闹过。对于这个异常活泼过了头的女儿,老妈本来是不喜的。 哼,开玩笑,就如她也不喜欢老妈一样。要知道为了同一个男人,女人之间总是存在无形的战争! 聂璇最喜欢的人是她老爹聂政,惯着她宠着她把她护的跟个眼珠子似的。对此每每老妈要皱着眉头训话时,老爹总是一句话就能噎着她,让她说不话来。 对此聂璇很得意,每每总是会冲老妈吐舌头,小样,你看,老爸还是更明显喜欢我呀。 如果说17岁之前,唯一让她不爽的事是什么,她会告诉你,是老爹和老妈感情太好,好的就跟分开了八百年之后才遇到一样,所以要天天黏在一起。 那么等她17岁之后你再问她,她就会捧着她那遗传至老妈的苹果脸很忧郁的告诉你: 一,她这17年原来过得都是一场笑话,她才不是什么“独”,爸妈唯一的宝贝。在她上面还有一个哥哥,而且她那浑蛋哥哥才3个月大!亲生的!让她这样一个妙龄少女喊一个三个月还没断奶的奶娃娃“哥哥?”她直接神经错乱得了。 二:原来她最爱的男人不是她老爹,而是另一个很优秀很有些的男生。 (唔,某萧旁白:思春的女纸啊,你懂得。。。) 可惜那个男生本来应该算是喜欢她的,。。唔,。现在好像又不喜欢她了。。可是,那啥,她明明感觉他是喜欢她的来着?? 聂家小女聂璇托腮苦思,而后很是忧郁的告诉你,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17岁生日的时候,爸爸和妈妈一起给她开PARTY庆祝,之后一家三口半夜一起在阳台上吃宵夜,吃着吃着老爹便板着脸一脸严肃的冲她道: “璇啊,爸爸要告诉你一件事,其实你还有个哥哥。” “哦”,聂璇轻轻应了一声,抬头偷偷看了眼老妈,就担心她会伤心。 那啥,老爹说的哥哥莫不是电视剧里面经常演的那样,和什么初恋情人恋爱,后来不得已娶了妈妈,初恋离去,再后来到现在才发现当年初恋离开的时候怀了身孕,于是她上面就有了个哥哥? 却见老妈唇角挂着柔和的笑意,整个人美的不行,。 聂璇猛的又推翻了之前的设想,好吧,也就是说老妈和老爸之前生过一个哥哥?后来发生了点事情,哥哥流落民间了?现在又被找回来了? 聂璇等着老爹开口,却见老爹俊眉高挑,喜滋滋的冲她道: “璇仔啊,你弟弟现在才三个多月,等接回来的时候你记得对他好点,千万不能欺负了他!” 聂璇。。。。。。 石化。 好一会儿才模模糊糊反应过来,伸手就去摸老妈的肚子,口中嚷着:“老妈你怀孕了?三个月了??可是这应该是弟弟啊!怎么会是哥哥?” 说完还逼视的看了聂政一眼,那眼神,分明就是在看白痴。。 聂氏夫妇齐齐对视一眼,随后便默了。。 其后两个小时两人一边一个架住女儿的手臂给她讲他们之间的爱情故事。。老妈是怎么穿了再穿,老爹当年又是怎么牛逼哄哄。。。 说了许久许久之后,聂家两口子期待的看着宝贝女儿道: “璇仔你懂了没有?” 聂璇。。小心翼翼的开口,冲两人道:“老爸老妈,你们真的不用去看精神病医生??” 基于聂璇同学对有个哥哥的事实很抵触,是以8月15去苏州接回宝贝儿子毛毛的活儿,夫妻两人就没有带上她。 苏家,聂政和岳父经历过好一番斗智斗勇后终于在一星期后把宝贝儿子带了回来。 聂璇。。。伸手小心翼翼的抱了下那软软一团的小人儿,看着那和老爹还有自己很是相像的眉眼,终于不得不接受了事实。 然而。。新的烦恼也随之而来。 这一整个夏天她都没有出去过,乖乖的宅在家里带孩子。开学之后就是大一,她在香港大学,是最不用费脑子的风花雪月中文系。 巧合的是高中时的校草潘越也在同一个学校,还成了同班同学。 那啥,因为潘妈妈和自己老妈是手帕交,经常来往。原本在高中的时候,潘越对她也颇为照顾,现在成同学嘛,那自然是更好了。。然后。就是开学一星期不到,被潘大帅哥表白了。。 表白嘛。。 那啥,。。也没有什么啊,关键是表白之后潘大帅哥去了她家一次,正好看见了她在哄她的“哥哥”。。。于是潘大帅哥很热情的走过来抱了哥哥一会儿。。于是,再后来就面色如土的走了。。 第二天就很委婉的向聂璇提出了分手,理由是两人的信仰不一样。。。 信仰?!信仰是神马?能吃咩? 闪电恋爱,再到闪电被甩,聂璇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不过就是一天时间! 然而她自然也拉不下脸去找人大帅哥问清楚。后来还是她好朋友萱草看不过去帮她堵了人问的。。。 结果潘大帅哥的回答时: “孩子是无辜的。。就算和孩子的爸之间发生了什么误会,也不能随便找个人来慰藉。。我。。我目前还没有做好当爸爸的准备。。” “你怎么就断定毛毛是我的孩子?!” 在接触到聂璇杀人般的眼神后,潘大帅哥抖索着还是解释道: “你妈妈经常去我家。。根本就没有怀孕。。孩子不是她生的。。你爸爸那么爱你妈,孩子也不是他和别的女人生的。倒是你。。。你高考之前就胖了一圈,肚子上肉很多。,。现在突然又瘦了,,暑假,。。。 而且我抱着毛毛的时候,他还叫你妈妈。。。” 然后?然后就木有然后了,聂璇小姑娘带着一群人把潘大帅哥皱成了猪头!而后回家又收拾了那乱叫人的小不点,最后给老爹老妈下最后通牒! “请务必务必!!尽快尽快!好好想理由合理清晰的解释毛毛的来由!” 就这一句话,瞬间愁死了聂家夫妻两个人。 而聂璇呢?聂璇放完话之后捏了捏肚子上吃出来的小游泳圈,拼死减肥去了。。。 2.新生 :刺青 “良吟,就当是为了我,去陪林总一晚上,嗯?” 摇曳的红酒杯身映衬出男人一双俊美如云裁的眉眼,勾起的薄唇浮着温柔的笑意。说出的话却是那般的冰冷而残忍。 这是她爱上的第一个男人,秦牧。也是刻在她心头永生难灭的耻辱印记。 他把她从穷苦不堪的泥泞生活中拉出,免她因盗窃罪而即将遭遇的牢狱之灾,帮她妥帖安置家人。 给她华服美食,予她豪宅香车。更是请专人为她授课,仪态,舞蹈,谈吐。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三年时间终于把她打造成男人见后无一不为之疯狂的绝色尤物。 她本以为自己是那幸运的灰姑娘,有生之年能遇见疼她宠她的王子,却不想这人所有的柔情蜜意背后,对她不过是最冰冷的利用。 她就是他商战之后餐桌上陪酒的尤物,也是他给予对手的一个莫大福利。声色犬马,衣香鬓影,她用青春来经历的,不过就是被当成是礼物从一个男人身边再被送到另一个男人身边。总归是只提线木偶,万事皆不能由心。 “良吟,对不起,我是真的爱你,我可以不介意你的那些。。过去,可是我的家人不能不在意,殷家在云城毕竟是有头有脸,我若是执意要娶你就是在逼死我爸妈,家族从此蒙上污点,我也无法在云城上流立足,所以。。良吟,对不起,我给不了你婚姻,但是我可以把你养在别院,你可愿意?” 手腕间的紫水晶手链散发着微光,清贵却冰冷,一如眼前男人这张布满哀求的俊脸,都是那么的让人心碎。这是她在挣脱了秦牧7年的摆布之后爱上的第二个男人,殷清。 “殷清,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遇见你的时候还是清白之身,如果我没有那一段不堪的遭遇,你就会娶我是么?” 她眉眼迷蒙,眸色冰寒刺骨。 轻笑一声,她抬眼看着男人,唇角的笑容越加清丽,本就明艳的眉眼更加妖冶不可方物: “可是殷清,你可还记得,是谁对我说过,不在乎我的过去,只想把握住我的未来?” 良吟每多吐出一个字,对面男人的面色就越加惨白一分。殷清的手指紧握成拳,恍惚间他竟觉得眼前的女子身影有些飘渺,若是不用力抓住,下一秒就会乘风而去。 “殷清,你说问我愿不愿被你养在外面?你这句话问错了,你不该问我愿不愿意,而是该问你未来的妻子,那位副市长的千金是否会愿意有我这样一个碍眼的存在? 殷清,回去吧,我不恨你的,真的,一点都不恨,我最恨的,只是为何没有在最美好的年华遇上你。” 倘若是那时,纵使我深陷生活的泥沼,背负着养育残疾弟弟的重担,至少那时候的我身若琉璃,清白如纸。至少那时候我可以凭借自己的双手双脚干干净净的在这个浮华的世界站立,至少我可以。。。在遇见我爱的男人时,告诉他,我守一世清白,只为了等着你来。 —————————————————————————————— “怎么?我就当真如此可怕,让你只看了一眼就昏倒了?” 耳侧有低沉的男声响起,含着明显的戏谑与调笑。良吟睁开眼睛时,入目的就是一张清朗如皓月般的脸庞。有着这样一张脸的男人本该是俊秀儒雅,然而男人眼角那阴翳的神色却无形中透出了他的恶劣本性。 良吟慢慢的爬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是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头顶的吊灯散发着微黄的光圈,暧昧而迷离。而她此刻全身只着了一件白色浴袍,浴袍之内空空如也。 下意识的用手指拉紧了领口,她脑海中此刻一片浑噩,微微的弯着腰,身侧的男人却以为她想吐,忙扶着她的腰道: “想吐的话就去洗手间吧,别再这里。” 男人的声音依旧低沉,语调算是温和,只是良吟却是一下子就听出了男人温和声调下隐藏的些微嫌弃。 这应该是个有洁癖的男人,良吟总结。 还多亏了她之前的那些经历,光是听着男人的声音就能够知晓他心底最深处的想法,也算是一种本事不是? 良吟自嘲的笑笑,随即便道: “不用你扶着,我自己去就可以了,谢谢。” 清冽的女声冷淡而疏离,说完她便拂开男人的手,自己走向了浴室,细细扫了一眼房中的摆设,她已经大致知晓自己现在是在酒店里,至于那个陌生的男人是怎么回事,留着待会再说吧。 浴室正面的墙壁瓷砖上是一面宽大的穿衣镜,良吟反锁住浴室的门之后便来到了镜子面前,撩开额前的碎发细细的看着镜中的人儿,不错过一丝一毫。 镜中映出的是一个少女的体态,纤细而孱弱,昏黄的光影下泛着微芒,无端端教人想起江南初融的春雪。少女黑发垂肩,星眸如水,柔嫩的脸颊吹弹可破,小小的身形弱不胜衣,仿佛一触即碎。 约莫只有十六七岁的摸样,正是青涩诱人之时。纯白而美好。 良吟很是中肯的评价了镜中印出的那张脸,随即便抚着额头缓缓的蹲在了地上,唯有红润的唇角勾起诡异的弧度,似苦似笑,似喜似悲。 果然呵~果然是她所想的那个样子呐。 早在刚一睁开眼睛的瞬间,她便想起自己已经死了,被殷清的那个副市长千金妻子令人灌了安乐剂后抛尸湖底。 伸手抚了抚脸颊,她记得临死之前自己还被那个女人用刀片一下又一下割花了脸。血肉翻出,那疼痛撕心裂肺,她却是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而现在,脸颊上的肌肤却是柔嫩如玉,白皙如瓷。 她想起死前自己在心里默念的那一段: 若有来世,请君许我一世琉璃白,赠我一副清白身。 若有来世,我一定会好好生活,努力做个良家女子,绝不会再成为男人眼里尤物和工具。 若有来世! 揉了揉眼睛,她飞快的从地上站起身来,虽然不知道她死后又发生了什么,姑且就当这一切是上天赐予她的新生!既然如此,她自然不能再重蹈覆辙! 从她站起身的那一刻,镜中少女的脸庞便一点一点变得清晰起来,撇开所有,最引人的就是那双似倒映着日月星辰的眼眸,璀亮的让人根本就移不开视线。 自她认清现实的那一刻,忽然一阵头疼,她揉了揉额角,眼前却突然出现一幅不可思议的画面,面前的穿衣镜就如早期的黑白电影一样回放着关于这具身体的所有信息。 “赵良吟,16岁,云城高中高二7班的学生。父母早逝,家有一天生残疾的弟弟,急需10万元做截肢手术。 赵良吟平时放学后为了养活弟弟,身兼三份工作。这次因急需钱给亲弟治病。决定把自己的初夜卖给对她觊觎已久的年级主任。孙怀李。” 贩卖初夜给对其觊觎已久的年级主任孙怀李?就是外面那家伙么?那张皮相倒是俊美,只是男人唇角的笑容让良吟不由自主的生厌。 轻轻的叹了口气,死后重生在一个陌生的身体上,且身体的主人与她之前的遭遇相仿,让她根本狠不下心撒手不管。 罢了!就当是占了你身体的补偿吧,我会替你,处理好你弟弟的事。只是除却卖身这一条。既然是新生,她再也容不得任何不相干的男人动她一根手指头!这一次的人生她要自己做主,再容不得有任何的污点! 良吟用冷水冲了把脸,收拾好之后才出了浴室的门。那个男人此刻正翘腿坐在床上,看见她来,唇畔的笑容更加的戏谑: “怎么?小雏儿,可是紧张了?” 良吟淡淡的笑了一眼,方抬头正视着男人的眼睛道: “对不起孙老师,我们的交易就此作罢吧,我虽然急需要钱,但是还做不到为了钱而出卖自己。” 宽大的浴袍包裹着她小小的身躯,纤细的腰身看着便是不盈一握。良吟的态度不卑不亢,对面的男人却是扯了扯唇角,眼中的兴味更浓: “怎么?莫非我就当真这么吓人,让你看了一眼就晕倒,晕倒之后竟然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么?” 挑了挑眉,男人又道: “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孙老师,我是祁铭,孙怀李那小子是我的表弟,刚才我在酒店门口看见他带着你开了这间房,就顺着过来把他打晕后丢了出去,这些你都忘了?” 摇了摇头,良吟此刻面色平静,心里却生出丝丝的紧张,她并不知晓会有这一出。既然眼前的这个祁铭都能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表弟打晕了丢出去,那么就表示他对自己这副身子的兴趣不是一般的大,看来。。今天这情况似乎不容易善了啊。 3.出国劳工 祁铭挑眉紧盯着眼前的少女,眸色慢慢暗沉,怎么回事?似乎这姑娘从浴室出来后整个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孙怀李是他表弟,自小品学兼优,是家族中有名的书呆子,也是族中父母谈论起自家孩子时必会提起的典范,不像他那一党子兄弟,自小便是养尊处优的纨绔摸样,哪里会认真读书? 虽然和表弟不是一路人,长大后一个是严谨治学教育界年轻有为的新秀,一个是上流圈子出名的风流纨绔,然而对于这个表弟,他却一直爱护有加。 不想近段时间这个表弟却开始魂不守舍,在他的多方敲打后才吞吞吐吐的说出他暗恋上了自己班里的一个女学生。原来只不过是表弟发春了?当时祁铭在知晓后一笑置之,并不当作一回事,可是今晚在云顶大酒店门口,竟然让他发现向来保守的表弟竟然会带着一个明眼看就知晓尚未成年的稚女来开房?! 他心下震惊的同时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本以为其中会有什么内情,没想到他听到的竟然是表弟对班中的女学生落井下石,得知她家里困难急需用钱,竟然逼迫那女生卖身给他! 荒唐!祁铭当时脸都气青了,表弟一向做事极有分寸,今日怎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这件事本就可大可小,嫖宿幼女,若是落到他头上旁人最多说他胡闹风流,太过贪玩,毕竟他厚实的家底在那,花名也早就在外。 可是若落在出身书香门第的表弟身上,先不提姨丈会不会打死他,单就是这事如果被有心人渲染之后传了出去,只怕表弟一辈子的教育前途都毁了! 这样的担忧之下,才令祁铭紧跟着过来打晕了孙怀李之后非但没有走开,反而还选择留下和这女孩接触,只是想知晓这女孩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让循规蹈矩的表弟如此。,圣人变成魔鬼也不过是此等疯狂。 看着对面少女那清浅的眉眼,还有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戒备,祁铭不由的摇了摇头解释道: “别误会,我并非有什么不良企图,只是怕怀李那小子会不小心犯傻而已。” 见少女还是就这般淡笑着看他,神色自若的摸样,祁铭也跟着微笑: “既然你说你急需用钱,也许我可以帮你。” “不用了!谢谢,我想我自己可以想到办法筹到钱的。” 良吟下意识的直觉便是对面的男人不安好心,垂着脑袋瞥了眼胸器微微隆起的两团玉色,并不若她前世的那般丰满与诱人,却仍旧有男人想打这具身体的主意,丝毫不考虑她还未发育完全,如今不过只是一个年少的孩子。 只看着对面少女那双黑亮的星眸转了一下,祁铭便知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不由的挑了挑眉温声道: “别误会,我祁铭一向只喜欢那种胸大屁股翘的女人,对你这样搓衣板的豆芽菜小姑娘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我说帮你,其实也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而已。” 闻言,良吟这才抬起了头,也是,她自嘲的笑笑,前世秦牧为何独独会把她从少年拘留所里救出来还花费心血培养了三年?不过就是因为她容颜天生娇媚艳丽,本就有做尤物的丰厚底子。而现在。正常的成熟男人对这具稚嫩的躯体兴趣想来不会太大才是。 点了点头,她作一副洗耳恭听状,就听对面的男人清咳一声道: “我并非是什么良善之人,当然对你也无所图。只是怀李那小子因为你变化太大,都不像个正常人了。他还有大好的前程,你现在也年幼,未来必然一片坦荡。 今日我阻止了他,你的困境却是没有得到解决,难保以后不会再生出什么波折。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表弟大好的未来毁在一时糊涂上,恰好我这里有个折中的两全其美的办法,你要不要听听看?” 祁铭游荡花丛多年,却是平生第一次耐着性子和一个女孩说话。 良吟慢慢挪步坐到了男人对面空着的椅子上,端着身子,面色略显肃穆。 她知晓现在的这个环境下,酒店房间,裹着浴袍的少女,暧昧的灯光,很多时候都足以乱掉男人的心智让人犯傻。 然而事物也往往都存在着双面性,若是你本身摆正了姿态,端庄而不轻浮,男人自然不会先露出歪心思。 见她一副好言聆听的摸样,祁铭也放下了原本翘着的腿,端正脸色冲她道: “小姑娘你可听过“出国劳工?” 出国劳工? 良吟点了点头,她隐约记得这个。具体的约莫就是技术类的工人在中介公司的牵线下到外国去做劳工,按年薪算钱,一般年薪最低为十万,而且合同通常一签就是三年。 她会记得这个,是因为前世少年时代和她一起当扒手的同伴苏莫后来就是去日本做了三年的劳工,某天晚上在她又一次被秦牧转手陪着一个某某集团的老总从“酒绿”里面出来后,因为胃部难受而去拐角的奶茶店买了一杯奶茶,奶茶店的主人就是苏莫。 多年不见,两人随意闲聊了几句,原本俱是混迹街头的扒手小太妹,现在却一个是美艳妖冶的交际花,性感火辣。而另一个则是奶车店的老板娘,温柔婉约。 苏莫告诉她自从她被秦牧带走之后,因为没有同伴的掩护,她一个人行动,盗窃时总被人发现,因缘巧合之下就被人找去做了出国劳工,去的是日本一个中等的小县城,进了一个面包厂,在里面辛辛苦苦干了三年,回国后拿到了三十五万。而后便在云城安家落户,自己开了个奶茶店,偶尔会去夜校读书,还交了一个人很好的男朋友。 那时候是十点多,恰好苏莫的男朋友过来接她回家。 良吟永远都记得初见苏莫的男朋友林朝的那一幕。夜色弥漫,男人自街角走过来,白衬衫,下身是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背脊如青翠的竹子一般挺拔,整个人看起来清爽俊秀,与如今温婉的苏莫端的是天生一对。 她注意到男人看向苏莫的眼神是那般的专注和宠溺。 她赵良吟从来就是站在人群里让人第一眼就能看见的美人,然而那林朝由始至终目光却只是牢牢的锁在苏莫的身上,没有看向她一眼。 繁华都市,终始身侧有女艳丽无双,他眼底能看见的,却只有苏莫那道秀眉温婉的身影。 那是她赵良吟从接触男人这种生物之后唯一有过的一次挫败,她自负容颜绝色,被这样一个男人无视,本应是该恼怒的,然而那时那刻,她却微微浅笑起来,而对于苏莫,她更多的唯有羡慕,那羡慕二字在舌尖上慢慢研磨终究变成了嫉妒。 待那对璧人相携离去之后,她走回酒店门口,那个某某集团的什么杨总还站在那里等她。一双长久纵欲的眼眸正满是痴迷的看着她,然而良吟那一刻却突生出无尽的嫌恶,看见男人微微凸起的肚子,一想到她今晚就要陪着这样的男人过夜,心头就是一阵恶心。 那是她第一次没有按照秦牧的吩咐办事,那一晚她把那个杨总独自扔在酒店门口,而后挥手招了辆车扬长而去! 也是那一次的事件就此揭开了她与秦牧对立的争端。 后来。。后来最终她还是被秦牧灌醉后剥光了衣服扔在了那个恶心的杨总的床上。 胳膊终究拗不过大腿,不过如此而已。。。 良吟慢慢的闭起双眸,往事不堪回首,既然她已新生,又何必再与那些过去纠缠不清? 再次睁开眼睛时,她星眸带水,眼底一片雪亮! “我知道“出国劳工”的意思,只是祁先生现在提起这个,是想。。?” 良吟微抬着下巴看向对面的男人,神情恰好有着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纯真和困惑。 男人见此舒眉,道: “云锦公司旗下的锦时分公司就是负责对外贸易的,刚好我近来接手了锦时。公司现在正在为日本祈福县的一家工厂招一批华工过去,年薪十五万,合同签约日期为三年。 只要能坚持在那里做满三年的,三年后都可以拿着四十五万回来。 听你的情况,似乎家里弟弟重病在床需要钱做手术?如果你同意去日本劳务三年,这三年怀李那小子见不到你大约也就死了心,能更专注于自己的前途。 而对于你的配合,作为交易,我会提前先给你三十万让你照顾家人,至于剩下的十五万,等你从日本合同期满回来再结给你,你意下如何?” 良吟有些动心,新生之后好不容易摆脱了不堪的前世,她想要好好生活,踏踏实实的做人。她重生所在的这具身体不过才十六岁,家徒四壁,债务一堆,还要养育残疾的弟弟,就算再辛苦也不可能顺道的完成学业,与其一直为生活所累,那么不如就此奔向新的生活。 最令她介怀的就是现在这里还是云城,如果继续留下难保不会遇见曾经的那些故人,不是害怕,而是她觉得恶心,那些男人的脸,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任何。 又静静的思索了一会儿,她方询问道:“是去做哪一方面的劳工,我几乎什么都不会。” 前世的经历教育她,凡事要量力而行。 4.转折   她根本就不担心这个突然冒出来名叫祁铭的男人会害她,因为没有那个必要。防身之心需要有,然而若是防的太过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了。   但见祁铭回道:   “是餐饮类,女孩子应该可以应付得来。”   “成交!”   良吟的声音响起,清冷的像泉水漱过玉石,悦耳,微凉。   祁铭不由微微一怔,他这会才发现原来眼前的女孩还有一把好嗓子。   “那么,等会和我一起下去,我让人取三十万先给你应急,你先回去安顿好家人之后明天中午到锦时大厦来,告诉总台你有预约就行。”   良吟顺从的点头,而后便拿着自己的衣物去浴室换上,上身是一件泡泡袖的白衬衫,束腰的设计,下身是一条蓝色仔裤,长发披散,整个人显得清泠而娴静。   与祁铭一起走到楼下,男人的保时捷正好停在门口,祁铭拉开车门示意她上车,良吟上车之后男人兀自坐在驾驶座上打了个电话,十五分钟后,就见一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拿着一个小黑皮箱走了过来。   祁铭把黑皮箱递给坐在后座的良吟,而后发动了车子。   “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良吟皱了皱眉,脑海中自动的浮现出了一个地址:   “新城路的柳家巷,在巷口放我下来就是。”   这具身体的记忆简直就像是复读机一样,非要她用到时敲一下,才能把又用的信息吐出来。      柳家巷么?那倒是老城区了。   祁铭打着方向盘往那边行去,脑子里却有些发懵,他虽然从不沾惹幼女,与女人交往也是你情我愿,从不用强。然而到底不算是善类。   而今天晚上的自己却非常不正常,不但主动想出办法帮了才见过一面的女孩子,而且竟然还热情到主动要求当司机?他祁大少什么时候这么贬低身份过?   抬眼瞥见后座的女孩轮廓优美的侧脸,祁铭失笑着摇头,罢了罢了,就当是撞鬼了,二十七年也想行善一回吧。   知道男人的目光似有若无的落在她的身上,不再是先前接触过的那些男人的痴迷或是赤,裸 。裸的占。。有和欲。。望。相反的里面唯有好奇和疑惑。   行到半路,那目光仍旧会漫不经心的看过来,良吟不得不蹙起眉头温声道:      “祁先生,您别看了,我也很疑惑,不知道孙老师究竟喜欢我哪一点,然而不管怎样我都没有主动勾,引过他,而且我拿了你提前预付的钱是确定要去劳务的,还请您别再看我。您的眼神,让我有些不舒服。”   良吟的声音疏冷,用了敬语“您”字,因而整个人显得客气而守礼。   她有点记忆,似乎那个叫做孙怀李的老师长得还不错,年轻俊秀,深的班里女生的喜爱,只是不知因着什么缘故,对着自己就像是中邪了一般,有好几次在学校里接着留下开小灶补课的名义数次对她动手动脚。这具身体的主人不过才十六岁,应该说是非常害怕的。然而看来孙怀李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举动,而自己又不想让家人担心,所以就一直忍了下来。   想到此良吟不由的撇了撇嘴,男人么?这年头衣冠禽兽还是很多的。   祁铭尴尬的笑笑,随即便转过头去专心开车,倒是没有再看她。   到了柳巷下车之后良吟便一个人顺着这具身体的记忆一直往里走,走到里面的第三间小院,院门微敞,她便凭着直觉走了进去。   院子后是老式的平房,一共三间,一间堆放杂物,另一间用来住人。两间卧房都开着灯,灯光昏黄,良吟只是站在门口,便觉得温暖。   许是这具身体的主人觉得温暖吧,毕竟这里是她的家。良吟长长的舒了口气。      便听里面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道:   “是小吟回来了么?怎么不进来?”   说着房门便被打开,昏黄的灯光下正站着一个身形纤细的妇人,妇人不过三十五岁左右的年纪,容颜秀丽,只是皮肤因为经年累月的劳作而显的很是粗糙。   秦姨。   这具身体的记忆又开始复苏,明确的告诉她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她母亲的亲妹妹,一个结婚五年后丈夫车祸便一直守寡到现在的可怜女人。   自从一年前父母相继去世后,秦姨便搬过来和她们住在一起,方便照顾她们。      至此良吟才算是真正的松了口气,一开始她也想不通未满十八岁的姐弟两人住在一起,弟弟又是残疾,怎会没有被送到孤儿院去?原来是因为有秦姨在。   “姐姐。。是姐姐回来了么?姐姐怎么还不进来?”   有些委屈的男声传来,听声音依稀不过十岁左右。良吟对小姨笑笑,随即便拿着黑皮箱进了屋。屋子里面的红木大床上此刻正躺着一个年级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少年。少年长的唇红齿白,五官与良吟的这副肉身极为相像,只是面色却被病痛折磨的有些蜡黄。   这是赵良宵,她的弟弟,身患骨癌,近日就需要进行截肢手术,把整条小腿都锯掉才能存活。     小男孩此刻正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还咧嘴冲她笑了一笑,方娇声道:      “姐姐在外面一天了,是不是很累,小姨刚才给我做了很好吃的肉粥哦,我还特意给姐姐留了一份。”   小少年说着话时,眉眼间隐有得意。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想起方才还在那富丽堂皇的酒店见识的上流人的生活,下一刻便面对这样一贫如洗的境地,又看着眼前孩童稚嫩的脸颊。   不可控制的,良吟竟然默默的流下了眼泪。   “乖啊,良宵先吃,姐姐和姨姨谈些事情,等等再过来陪你。”   伸手宠溺的揉了揉男孩的发顶,良吟的笑容干净而美好。   如果说下午在酒店醒来,普一发现自己重生有了新的身份和一个残疾的弟弟时,她的第一个反应是对这个弟弟给予金钱上的照顾,而后自己走的远远的,再不要有任何牵扯,然而等真正见到这个小家伙后,良吟却突然改变了想法。   赵良宵的那一声声“姐姐”是完全的喊进了她的心底里去了,对于突然冒出来的弟弟,她竟然愿意把他留在身边照顾,即使他是个明显的负累。   这一刻良吟突然很感激方才祁铭好意帮她先预支的三十万,好在她可以用这笔钱来保住良宵的命,是责任也是她甘愿。   冲良宵安抚的笑笑,而后她便拉着秦姨的手走向了对面的房间。   秦姨看着她,面色有些不定:   “小吟。。今天怎么样?可是找到了人愿意帮忙?”   见良吟伸手只顾着去弄那黑色皮箱,不由的就是一阵长叹,罢了。。良吟不过也才是十六岁的丫头片子,能认识什么贵人?又能求到谁?   一想到良宵那般可爱的孩子就因为没钱做手术而会死去,秦姨便忍不住悲从中来,抬手用袖口擦了擦眼泪,她恨声道:   “明天我再去医院求求那些医生,我就不信他们当真会那般铁石心肠。好歹也是一条人命!”     闻言,良吟摇了摇头,前世的经历让她明白没有钱一切皆是空谈。医生,救死扶伤?医德?     所谓的医德,是建立在病人能支付起庞大的医药费前提上的。   皮箱这时总算被扳开,良吟伸手拉下秦姨擦眼的手,温声道:   “小姨,我们有钱,钱都在这里,一共三十万,良宵的病还有救的。”   秦姨原本哭的正厉害,被良吟此刻一叫唤,便松开手睁大眼睛,竟真的看见良吟从黑皮箱里到处一叠叠捆扎整齐的红色钞票来。一叠约莫一百张,正好三十叠。   “这。。这是?”   秦姨呆呆的伸手指着那些钱看着良吟,却见良吟冲她淡笑道:   “这是我今天出门的收获,我找到人帮我了。”   见秦姨仍旧没有反应,良吟才动手拿出十叠钞票放到她手边道:   “这十万是明天给良宵做手术要用的钱,剩下的二十万明天再去银行开个户存着,留给你和良宵生活用。”   良吟的声音如清泉一般温润,却微凉。秦姨这才回过神来,面色瞬间就板了起来:      “小吟,你和我说实话,你一个女孩子一天时间从哪里弄到这么多的钱?”     良吟正想着把下午发生遇到祁铭的事润色一番后说出,却见秦姨突然的扯开她的上衣,在确定她身上并无半丝狼藉的痕迹之后,这才舒了口气,而后不安的看着良吟道:   “我。。我就是怕你一个小姑娘冲动之下会被人骗了。。”   良吟安抚的拍了拍秦姨的手背,表示她的担忧和顾虑她都懂得。其后两人便坐在一起,平着声把“出国劳务”的事情解释了一遍,然而只是跳过孙怀李酒店那一段,只说她找到了自己的老师帮忙,而老师的表哥公司刚好有这种业务,向日本运送华工,并且看在她急需用钱的份上,还体谅的预先支付了她两年的工资。   秦姨听完怔怔的看了良吟好一会儿,良吟面色坦然,无一丝的不安。   最终她幽幽的叹了口气,满是老茧的手掌抚上了良吟的发,愧疚的道:   “你一个小姑娘,还没成年呢,哪里能让你吃这些苦。”   说归说,然而这件事到底也就是这么定了。   良吟微笑道:“不过就是去国外打工三年而已,能换回良宵一条命,比什么都值。”     当晚两人便收拾一番把良宵送进了云城第一医院。第二日良宵便被推进了手术室。良吟让秦姨在门外等着,而后便一个人打车去了锦时大厦。想起昨晚她塞红包要求今天动手术时主治医师那张笑脸,便忍不住一阵干呕。这年头,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良吟到了锦时后知晓对于她的事祁铭早就做好了安排。   仔细的看了那份劳工合同三遍,确定没有任何的疏漏和不合理后,她才慎重的签了字,期间连祁铭的脸都没有见过,她也丝毫不以为意。   余下的时间便是等待。良宵的手术很成功,术后半个月都在医院中住院观察,秦姨自然是留在医院里陪着。   一星期不到的时间,良吟的时间便敲定了,锦时公司的手段很利索,这么短的时间内她的日本再留资格证便批下来的。而后就是三天后,准备出发前往某岛国,去务工!   良吟当时曾信心满满的以为这是她重生后命运的转折点,不用周旋在任何男人身边,而是依靠自己的努力在这世界上站立。   熟料锦时公司高层一纸错误的指令便将她就此推入了狼窝,余下的三年就是群狼环伺,你死我活。 5.声色,候选 三日之后良吟登上了云城前往日本的货船。云城靠海,然而如果是去日本的话自然是做飞机最为方便。如今锦时公司却安排了水路,约莫是飞机票太贵,为了节约成本,刚好要运货去日本,所以便顺道载了她们同去吧。 良吟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可带的,不过就是简单的几件衣服而已,倒是秦姨帮她备了很多药在包里,以备不时之需。 问过领事的人,说是坐船的话要一星期左右才能到达日本,对此良吟没有意见,刚好可以看看大海,就当做是坐在游轮上旅行了,唯一让她不解的是,领事没有提起上工之前要进修语言学校这件事。可是良吟知晓出国劳工这一项过程却是必不可少的,否则语言不通的话会造成很多的麻烦。 锦时公司这一批运送的化工一共正好一百人,五十个男人,五十个女人。然而让良吟又诧异的是这批工人的年龄普遍都很年轻,15岁到20岁之间的摸样,俱是少男少女。至此,她心里开始慢慢多了一丝防备,总觉得前路也许并不如她设想的那般顺利。 船是货船,虽然很大,然而留给人住的房间却也不多,一百多个人,一共只有18个房间,除了船长和大副,水手们拥有独立的房间外,只剩下十五个房间,起航之前,领事拿着一张写满名字的白纸开始分配房间。四人一间,完全按照顺序来,并没有任何的章法。 当良吟听到“苏莫”这个名字时,本以为是错觉,谁知紧接着便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一百个少男少女齐齐站在甲板上,被领事念叨的每一批四人组纷纷从人群中走出,会有特定的水手带领她们走向属于她们的房间。 良吟从队伍中出列走向前排,另外的三个人也从人群中出来,她果真看见了苏莫,身着花裙子,染着黄头发一副不良少女小太妹的摸样,不过她耳朵上的那些亮闪闪的耳钉倒是消失不见了。 “你们四个,跟上!” 良吟没有闲暇去注意另外两个女孩,她的注意全部滞留在苏莫的身上。 怎么回事?她不是重生了么?怎么会在这里遇见苏莫? 想起苏莫当年也是做的出国劳工,去的也是日本,良吟突然一阵心惊肉跳,她终于知晓长久以来被她忽略的怪异感觉是什么了! “现在是哪一年?我是说,是二零零几年??” 四个女孩跟在水手的身后走着,良吟突然有些失态的抓住了苏莫的手腕急切的问道! 苏莫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皱着眉头道: “现在是2005年啊,今天是7月12号,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 “没。没有。。谢谢你。” 良吟慢慢的松开手,冲她笑笑,神情却是明显的落寞。2005年的7月12么?这一天正是她被秦牧带走训练满三个月后,她整个人几乎算是脱胎换骨,所以秦牧为她庆祝,当晚两人就发生了关系,她的第一次。。。 7年之后,2012年的7月12号,如果她没有记错,正是她被杀死的那天。 而后她重生,还是回到2005年,却不是在自己那具身体?而是在另一个同叫赵良吟女孩身上? 良吟的面色有些发白,又很快镇定下来,第一次,从重生到现在,她第一次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和那些过去完全再无任何的纠葛,她这样才算是真正的新生! 走到船舱入口时手腕突然被人环住,良吟一抬头就看见了苏莫那张如花的笑脸: “喂,你叫赵良吟是吧?我好朋友和你的名字一模一样哦!所以我看见你第一眼就觉得很亲切呢,你不会见怪吧?” 良吟想起以前的苏莫就是这样的性子,对着不喜欢的人木得跟石头一样,一句话都没有,可是对着她却是叽叽喳喳一刻都停不下来。 “怎么会呢,苏莫,我第一眼见到你也很喜欢。” 良吟浅笑,手腕任由苏莫环着,眉眼妥帖而娴静。 苏莫眯了眯眼,更加断定眼前的女子和之前一起盗窃的那个同伴赵良吟虽然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但是都一样很合她胃口就是了。 “良吟,领事说我们要在大海上飘7天才能到日本呢,你怕不怕?” 确定了友好关系,苏莫便开始恢复了她话痨的本性。良吟的眉眼挑了挑,温声道: “怕什么?很多事不是害怕就能躲开的。” 见苏莫的神情很有些懵懂,她方有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道: “不要怕,至少我还同你一块呀。” 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是同伴,又因命运聚在了一起,虽然你并不知你手边的人是我,还是那个良吟。 分给她们的房间不大,两个小床,正好两个女孩子可以共挤一张床。房间很整洁,只有床和被子,甚至连镜子和板凳都没有。万幸还有一扇小天窗,至少让室内的空气不那么堵塞。 良吟自是和苏莫一张床的,两人很快便放好了自己的东西。又听领路过来的那个水手道: “你们每个人一定要记好自己的房间。等会可以选择留在房里或是去甲板上歇着,晚上六点在一楼今天训话的地方集合,等着吃晚饭。” 说完人就走了出去,苏莫和良吟相视一笑,而后齐齐扑到床上背靠着背睡了个回笼觉。 她们是中午的时候睡觉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两人整理了下衣服,便一起出了房门去甲板上看。甲板上此刻已经有了好些人,大多都是坐在那里看着海面。听见脚步声很多人回头看来,良吟冲他们淡笑着点了点头,其后牵着苏莫的人找了个空地儿坐下,倒是没有再引起众人的注意。 在船上呆到第三天之后,良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每天都有人有意无意在监视着她们,尤其是她们这五十个女生。她能感觉的到,这种刻意的近乎挑剔的监视根本就不是劳务公司对合同工人的那种监视,倒像是把她们都当成了货品,每日注意观察,想要挑出最好的几个一样。 有了这种感觉之后良吟再也不敢掉以轻心,她把自己的猜测只和苏莫一人说了,苏莫一开始的反应是不信,后来就完全是害怕,甚至连“劳务公司把她们送到日本是为了卖给大酒店做人肉套餐”这种想法都出来了。 良吟连连安慰,告诉她情况绝不会如此,想吃人肉干嘛千里迢迢的要从中国运送?虽然她觉得其中有猫腻,但是绝不会这样严重等等。 一番安抚后苏莫总算是定下了心,被良吟说服改了穿衣打扮的方式。 良吟道:“这个时候越是不清楚她们的目的越是要谨慎,不能表现的太出挑,尽量平凡,越普通越好,这样才没有人会注意,要知道枪打出头鸟。” 苏莫点头深以为然,其后便交给良吟打理。良吟把她总是扎的鼓鼓的冲天包包头放下,随意用绳子束着放在脑后,其后便让苏莫换掉那些花枝招展的衣服,改穿自己的牛仔裤白衬衫。如此一番努力后苏莫总算看起来不那么扎眼了。 而且这一批五十个少女中有七八个容貌出众的姑娘,因为同船的五十个少年里面不乏英俊的。青春期的少女为了引起异性的注意,行事作风便颇有些招摇。 就这样又过了两日,那种被人偷偷观察打量的感觉突然就消失了。良吟在心底安慰自己,现在是法治社会,也许本就没有什么事,只是她太过敏感了而已。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的一双眼睛太过璀亮,早已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而且不过十五六岁便不骄不躁,少有的冰雪之姿,又怎会被轻易放过? 午后的货船安静的在大海上航行,然而船长室里却是聚集了这条船的首脑人物。 一个船长,两个大副,三个得力的水手头子。 锦时公司派来跟船的领事细细端详了那张纸上五十个少女的名单,当先用红笔圈定了几人,若是良吟在此看到,必须会知晓当先圈定的这几个名字赫然就是女生堆里容貌出众又扎眼的那几个女生。 随后领事拿着红笔有些踌躇,最终还是在“赵良吟”和“苏莫”这两个名字上圈了一下。 领事道:“这两人平常的表现有些木讷,不过底子却是不错的,你们以为呢?” 船长扫了眼便笑道: “薛领事不用太过谨慎,终归只是初订而已,至于最后要往离岛输送那些作为家族“声色”的候选,不是还有一道工序么?就让她们都先在琳琅的那个面包堆里呆上三个月,到时候让琳琅仔细的观察一下,是骡子是马,这不就一目了然了?” 6.出手,惊人 薛领事额首,于是“声色”的初选基本上就是这样定下了。良吟丝毫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案板上的那块肥肉。 本来薛领事给她们的说法是七天之后就会到达日本,谁知第五天的时候上面说出了点突发事件,需要改变航道,于是她们到第九日的晚上才到达日本祈福县的港口停泊。 中间在船上还发生了点小意外,是同屋的另外两个女生得了感冒,本来只是小病,可是薛领事得知后却严词要求把这两人单独隔离起来,以防传染。 刚做了隔离的指令,男生那边又有两个病倒了,是高烧,重感冒。偏偏这一行都没有人记得带药,就连船长那边也没有备用的。 良吟本来奉行的就是低调再低调,千万要把自己淹没在人群里,绝对不能显山露水。可是这时候却没有办法袖手旁观,因为不确定船只具体的着陆日期,而且是在船上,有海风吹拂,说不定病情会散的更快。 于是只得站出来告诉大家家人帮她备了药,在薛领事的指挥下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拉背包,找到秦姨专门为她准备的用来放药的那个小手包,里面鼓囊囊的全是药。 感冒药,咽炎药,跌打药,消毒药水,就连女人来了大姨妈缓解痛经的药都有。 良吟不禁红了脸,而后又是一阵感动,秦姨是好人,她想,等她三年之后合同期满,她一定还会再回来找良宵和她的。 拿了感冒药出去给生病的那四个服下,良吟注意到薛领事看向她的目光似有深意,心头一跳,更加决定以后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绝对不能再冒尖了。 本来献药这件事过了也就过了,她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只是知道那四人吃了药之后感冒就好了,尤其是那个高烧重感冒的男生,病情也好了很多。 这件事的后续是良吟措手不及的,两天后的傍晚她和往常一样与苏莫两人一起坐在甲板上看晚霞,不想传来脚步声,就停在她两的身后,良吟回头,便看见了那天生病比较重的那个男生。 男生似乎是叫王宇,良吟知道他的名字,是因为听苏莫提过,说他是男生里面长的最好看的一个,五官精致,经常冷着脸,在良吟眼里就是一面瘫,落在这些小女生的眼里却是又帅又酷。 只听少年的声音响起,低沉而引人遐思: “赵良吟,前天的事,多谢你了。” 许是生病刚好的缘故,原本算是冷硬俊朗的五官也柔化了几分,显出这份少年人特有的稚嫩来。 良吟闻言认真的冲王宇点了点头道,抿着唇道:“不用谢,不过只是几颗药而已。” 那王宇见状眼神黯了黯,薄唇微动,似乎还想继续说什么,岂料手腕却被一人拉住,而后便是一道很是尖刻的女声响起,瞬间就引起了甲板上所有人的注意。 “宇哥哥!谢她做什么?她要是真想帮忙的话为什么不早点把药拿出来给我?非要等所有人都没办法的时候才拿药出来,摆明了就是想好好表现引起大家的注意,顺道让我们欠她的人情!哼!这种女生心机最深重,假仙死了!让人光是看着就觉得讨厌!” “你!嘴巴里不干不净的胡说什么呢?!良吟是好心拿出药救了你们,你反倒不知好歹的诬陷人,你到底要脸不要脸啊?” 良吟本来在听完女生恶意的羞辱后,表现淡然,却是原本安静的苏莫控制不住怒气回骂了过去。 叹了口气,看来是不管不行了,我不惹麻烦,麻烦倒是自己长腿找上门了。 良吟抬起头细细的看了女生一眼,女生似乎名叫周娟然,是和她们同寝的两个女生之一,也是当日生病的那个,难怪呢,她就说自从这姑娘病好了之后看向她的眼神就不善,原来,是因为王宇么? 周娟然的手臂此刻被王宇死死抓住,甲板上的几十个人已经齐齐向她们这边看过来,目光大多都是好奇和看好戏的意思。见此周娟然不顾王宇的眼神警告,反而气焰更高的冲苏莫喊道: “难道不是?我骂她还能骂错了?如果你真的想帮忙干嘛不早点悄悄的把药拿出来?干嘛非要等着我们求助的时候才出手?” “你!!” 苏莫哑口,她本也是泼辣的性子,奈何却被周娟然堵得完全不知该怎么反嘴。 “不过是举手之劳,有是非观的人自然知道该如何感谢,天生是非不分的愚人你纵使和她说破嘴皮又有什么用?”良吟这句话是看着在场所有人说的,说话时她神情淡定,唇角含笑。 “苏莫,这里太闷了,我们回房吧” 牵着苏莫的手待要拨开人群往前走,不料周娟然竟然还跟过来挡在了她们面前,扬着下巴冲她们道: “赵良吟!我最讨厌你这种假的要死的摸样了!你直接说你心虚了不就得了?” 说完一脸挑衅的看着良吟,咬着唇,她的眸中冒火,心道刚才连王宇主动拉自己的手都被自己甩开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这贱人出一回丑不可!看见她那副不食烟火的假样子就来气,偏偏那些男生还偷偷的说这是什么“范儿”!就连王宇也会偷偷的看她。贱人! “心虚什么?我只是不耐烦在这里看某只狗犬吠而已,无趣又无素质。” “你!!” 这次结巴的人倒成了周娟然。只见周娟然跺了跺脚,随后竟然走上前欲抓住良吟的手腕! 良吟这副身体天生纤弱,发育不良的摸样,连一米六都不到。 而反观周娟然则是一米七以上的个头,身材均匀,丰挺的上围也是一直以来惹男生们注意的本钱。 柔弱的赵良吟对上蛮横的周娟然,似乎必然是要吃亏的。有几个男生已经看不过去要出来拉架。 就在周娟然的手刚触碰到良吟的手腕时,良吟五指张开,右手快如闪电的扣住她的手腕,一个小擒拿再加上一个利索的过肩摔,听见响声之后众人才反应过来,足有一百斤的周娟然被良吟摔倒在地。 见到众人诧异的视线,良吟毫不在乎的拍了拍手掌,而后对扶起周娟然的王宇道: “我下手不重,她的右手腕可能会脱臼,帮她多活动几下推拿进去就好了。” 说完便拉着苏莫的手腕往房间走去。 待到无人处才听见苏莫兴奋的嚎叫道: “啊啊啊啊啊!!良吟良吟!你刚才那一下好帅!真帅!教我吧教我吧!” “好的,我有空教你。” 良吟的声音有些含糊,视线也变得迷蒙了些。 刚才的紧急防卫的手法是秦牧教她的,当年的训练也包括了武术,她的身手是秦牧亲手教的,当时男人告诉她这是为了防止他不在时她受人欺负。 许久之后亲身经历,她才知道原本她的身体在他眼里算是颇为珍贵的工具,只是为了给那些生意场上达官贵人的敌手和伙伴准备的。等闲的小混混之流定然不能近了她的身。 眨了眨眼睛,迷蒙散去,良吟的视线慢慢恢复清明,星眸雪亮! 算是托了前世的福,她的身手算不上高明,不过放倒三五个大汉还算轻松。多少也是一个优点。 她本意是在前途未明时尽量低调,可是她心中的低调却不是任由人欺负了而不反手!若是今天周娟然的挑衅她含泪吞了,就可以预想着往后会有多少个这样的日子!所以不出手则已,既然决定出手救一定要起到威慑的作用! 几天的相处时间她已经大致了解,这一批送往日本的华工少男少女们境况约莫只有两种,一种是家境困难需要用钱的,才选择出国打工受苦,而另一种则是对未来抱有美好幻想的,想着借着出国的名义能够谋条出路!或者找个有钱的日本男人嫁了,或者干满三年赚钱回来开店什么的。 无论是哪一种,总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学历普遍都不高,至多是大一,大二这样子。越是年轻人越是潜意识里对强者有天生的畏惧和崇拜。 良吟早就注意到女生群里有几个看她的眼神不对头,不过经此一事,想来以后还有胆想找她麻烦的人应该不多了。 其后的两天果然如良吟料想的那般风平浪静,在海上漂浮了第九天的晚上,船只终于着陆,她们到了本次的目的地,日本祈福县县郊一家专门做面包加工的食品厂。 当被薛领事领着进入面包厂,参观完整套做面包的设备和生产车间,而后领到工厂后面三层楼的员工宿舍后,良吟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定了下来,这一刻她才真正有了身为出国劳工的切实感觉。 然而在见到这家面包厂的女主人后,那种不安的感觉又回来了。。 7.男女不得私相授受 良吟心底会不安,并不是因为这老板娘长相有多可怕,相反此人看起来约莫四十多岁的摸样,微胖,满是肥肉的双颊上一双眼睛眯着,显得眼睛很小。而且从她普一见面对薛领事说话的大嗓门就可知此人算在心无城府那一类里,这种人只是表面看起来凶悍,实则比那种表面不显山不露水骨子里面阴狠的人要好对付太多了。 毕竟要在这里工作满三年,上司和这里的统治者的素养直接决定了她三年中即将过怎样的日子。 然而饶是这样,良吟还是觉得一阵不安。 只听薛领事用中文与老板娘交谈一番后,便对众人道: “这位是琳琅琳老板,以后你们都会在她手下做事,在这里做完三年就可以领钱回去了。琳老板是很好的人,当然!这个“好”字是建立在你们手脚勤快的基础上的!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三三两两的应答声响起,声音稀疏显得有气无力,那薛领事也不恼,反而是冲琳琅道: “这些小家伙就交给你了,下面的事你和他们说吧!” 说完人就站到了旁边去,笑眯眯的看着现场。 一百名少年的视线齐齐落在琳琅身上,就听琳琅清咳一声,肉肉的双下巴都在颤动。她开口,而后就吐出一长串的。。。日文! 下面的人都呆了。大多都是瞪大了眼睛一脸懵懂。 唯有良吟垂着头在心里暗叹,锦时公司特意避开了劳工们要进修语言学校这个重要的过程,而这个老板娘看起来也是明明会中文的,刚才就是和薛领事用中文在交流,说不定她是中国人也不一定。 就不知道她们葫芦里都在卖什么药了。 琳琅一番话说完,双颊上的肥肉颤动的厉害,见下面的人似乎都没有听懂,而后便“呸”了一声,用响亮的中文吼道: “在我这里工作,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要守我这里的规矩!至于是什么样的规矩,你们过几天就会知道!” 那晚初次的训话之后就是安排住宿的问题,这里的员工宿舍一共三层,不过通过楼梯把这栋楼一分为二,格局有些类似云城高中的学生集体宿舍,不过比那个好点的就是四人一间房,上下床铺的位置,良吟选在靠近门口的那张床下铺,而苏莫则理所当然的选在她的上床,同屋的另外两个女孩子在船上都见过,只混了个熟脸,具体名字皆不知。 许是良吟在对战周娟然时很是露了一手让这两人心存畏惧,半晌才见两人推推搡搡的走过来,干巴巴的自我介绍。 长头发大眼睛容貌秀丽的女生叫做周梅,不知和周娟然是什么关系。 而短头发干瘦身材皮肤微黑的少女名叫陆佳,良吟和苏莫分别对两人友好的笑笑,其后便分头整理自己的床铺。 住宿条件不算简陋,毕竟每个房间里还有一个空调和一个冰箱。还有独立的洗浴间,还算不错。 真正让良吟难受的是员工宿舍男女混住的问题。 一楼楼梯左面的半层住的是女生,楼梯右面住的就是男生。然后二楼的格局也是如此,而三楼住的则是这个面包厂在日本招手的日本本土员工,众人都猜测其中的住宿条件和她们必然天上地下。 因为前世在男人的手里狠狠吃了苦头,是以这辈子良吟打定主意对男人这种生物敬谢不敏,奈何工厂的住宿就是这样安排,她也实在是无可奈何,只能提醒自己要注意和其他人保持距离而已。 不过几天之后她才领悟,有些事并不是光靠约束自己就可以的,比方说有些人,你越是远着他就越会贴上来,比方说那个自诩帅哥的王宇,还有那个周娟然。 到这里的第五天,工作上经过这里之前老工人手把手的教授,终于上了正轨。这是一间面包厂,规模不大不小,然而却供应着整个祈福县人口每天需要食用的面包。 面包的基本生产工艺流程是:原辅材料的处理调配——第一次和面——第一次发酵——第二次调制面团——第二次面团处理——第二次发酵——整形——成型——烤前加工处理——烘烤——冷却——-(半成品加工)包装——成品。 工作车间分为男生区和女生区,属于流水线的操作。女生一共五十人分为五组,十人一组,每个人负责不同的工序。良吟站在流水线的最末,被分配在包装这一条,主要的工作就是把前面流水线上输送过来的面包往里面加奶酪或是香肠之类,传到后面苏莫的手里,苏莫再负责把填好芯子的面包装进密封袋里,如此就是成品。 唯一让良吟不爽的是那个周娟然就在她们这一组,不过她是第一项流程和面那里的,流水线上本来就离良吟远,因此也下不了什么绊子。 至于第一天晚上到这里听到的那个老板娘说的规矩,良吟总算是摸清了一些。 这里的规矩就是。一:禁止男生和女生私相授受,哪怕他们进来这里之前是情侣关系!若是发现有男女生偷偷幽会,被抓到的话。。后果教授她们工作的前辈华工没有明说,只是淡淡的扫了良吟和苏莫一眼,那样怨憎的眼神让两人不寒而栗! 二:做事手脚一定要干净!不能动半点工厂的东西,否则被抓到了就是打个半丝,而后丢回中国去。 据说之前就有一批华工中的某个少女因为工作时饿了偷吃了一根火腿肠结果被打断脊梁骨的事。 对于这些良吟默默记在心里,也交代苏莫一定要记住和遵守,千万别犯任何的错误! 在流水线上工作满一星期后,良吟对目前的状态还是比较满意的。一天工作十小时,虽说天天都是在重复同一个动作难免无趣,然而只要一想到坚持三年她便可以有自由身,还有一笔十五万的小款子,十五万,对于前世的她来说不过是个小数字,对于新生后想脚踏实地过日子的她来说却是一笔很大的进项! 如此,她安于这样的生活,然而麻烦还是如影随形。 这天,晚上六点下班后,良吟和苏莫一同去员工食堂吃了饭,饭后一起回宿舍,走到宿舍楼下的时候恰好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回头,就看见了站在楼梯口的王宇,见男生的面色有些赫然,嘴里却还一直执拗的叫着她的名字,眼看着宿舍楼下聚集的人慢慢变多,为了不引起众人的注意,良吟只好撇下苏莫走了几步到楼梯口,看向王宇道: “请问有什么事?” 却见男生的耳根泛起可疑的红晕,而后张开手心示意她看,手心里放着一个创口贴。 只听王宇道:“下午的时候我看到你手指似乎被不小心割伤了,还流血了,所以就向组长要了创口贴,呐,给你。” 对面的男生见自己看他,耳根的红晕更甚,那红似乎都慢慢浮上了脸颊。 良吟的心思此刻有些复杂,她知晓眼前的男生是好意,也更知晓他对自己或许怀着怎样朦胧纯爱的心思,然而她却不能接受! 既然早知不会有任何结果,现在就必然要话都说个明白,否则若是有半点纠缠不清,最后受累的终究是自己! 是以良吟唇角含笑,眸色却极冷,声音则更冷,只听她道: “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根本就不需要。不管你对我有什么心思,喜欢也好,爱慕也好,我现在,以后,统统都不会接受,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对你没有半点兴趣!” 见她每说一句,对面男生的脸色便越加苍白一分,良吟心底突然生出一种近乎于报复的快感。 王宇的薄唇紧抿,双眸失神的看着她,渐渐暗淡。 良吟又摇了摇头,再次狠着声音道: “如果你根本没有那个意思,是我自作多情了,那就更好了!就这样,王宇,我们只见本来就不熟,我不希望你以后再用任何借口接近我。” 说完利落的转身,头也不回的往苏莫所在的方向走去。 身后有人在看她,目光凶狠而怨毒,如芒针在背,良吟顿住回头,就看见了正站在楼梯台阶上一脸怨恨的周娟然。 冷冷的回瞪了她一眼,她转身继续往前走,突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刚刚回头的时候,她似乎看见了一道很熟悉的身影,清俊秀雅,挺拔如竹。待到她回过神来去看,那人却已经不见了。 奇怪?难道是见鬼了?连脸都没有看见,她为何会觉得熟悉? 走回苏莫身边叫了她一身,两人便一齐往宿舍门口走,途中苏莫还用胳膊碰了碰她,小声道: “喂,良吟,你刚才对王大帅哥说了什么?瞧瞧他还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你呢。” “没说什么,只是告诉他别拜苍蝇为师而已。” “你。。。噗呵”苏莫一噎,而后便咯咯笑出声来。也只有良吟这种怪物会觉得帅哥的喜欢和追求像苍蝇一样烦人。 那厢里良吟却很无语,前世她美的跟妖精一样,迷恋她的男人多是正常的,如今她样貌不过中等秀美,还如此青涩,不想也会招人眼。喜欢么?那个王宇这样算是喜欢她?天知道在献药之前她根本就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就让他喜欢上了么? 啧啧,少年人的喜欢原来却是如此的容易和肤浅,他甚至根本就不知晓自己是个怎样的人。 蹙了蹙眉,良吟叹息,许是前世被伤的太重,今生她或许连爱人的能力都消失了,心也冷的如寒潭一样,容不下任何男性生物在其中安营扎寨。 “良吟,其实我觉得那王宇说不定是真的喜欢你,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 苏莫的声音透着明显的八卦意味,良吟斜了她一眼,道: “苏莫,还记得这里的规矩么?” 规矩一:男女生之间不得私相授受! “你说,如果被别人揭发我和他之间有什么,我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一阵毒打还是更严重的。。?” 良吟的声音刻意的低沉,透着些微的恐吓意味,苏莫闻言心头一跳,直言道: “你的意思是,,有人要故意。。” “嘘”良吟伸出手捂住她的嘴,面上的笑容清浅而闲适: “我可什么都没说。只是万事皆有可能而已。我只想安生的在这里待满三年拿钱回国去,你呢?” “我自然是同你一样。”苏莫面色平静下来,反而紧紧的握住良吟的手,两个女孩相视一笑,却不知这想法终究只是奢望、暴风雨呀,就快来了呢。 到时候这对半路好友还能坚守此刻的本心吗?命运隐在其后,笑容莫测。 8.魍魉出行 一夜好眠,第二日起床梳洗,吃完早饭后正常上班,来这里正式上工到现在已经有一星期了,听说每个月是可以有两天休息的,良吟便思量着到时候和苏莫调休到一起,两人借辆车去四周转转,当然,车是自行的。 车间的规矩,每一批新来的华工前三个月都要有资历深厚的老工人一组留一个监督,防止流程出什么岔子,面包里被放上什么东西。良吟这一组的监工也是中国人,是三十几岁的妇人,据说是十年前第一批来这里劳务的华工,工作期满后没有回国,反而是嫁了个当地的日本人,而后继续留在这里上班。她虽然不多,然而良吟却是能分辨出这是个极好的人。 就如昨日自己手指取面包的时候不小心被机器割伤,就是这组长撕下自己的衣袖帮她包扎的,而后又告诫她千万不能碰到水。 无奈洗脸的时候包着布条的手指还是不小心被水浸湿了,就见组长看过来从身上的围裙中拿出裁剪的纱布又帮她把手指裹了一圈,而后温声道: “小姑娘家自己要细致点。” “谢谢张姨,我下次一定会注意。” 良吟笑笑,表现出这个年纪的女孩应有的乖巧和听话。 张姨闻言也跟着笑,而后方伸出手指摸了摸她的发顶,感慨般的道: “其实让你们这些小小年纪长的跟花朵似的小姑娘干这种粗活是糟蹋了,不过至多一两个月,你们应该就能离开这里,去过千金小姐的生活了。” “什么?千金小姐的生活?张姨是在说我们么?” 苏莫耳朵尖,一听见这话忙把身子靠了过来。就见张姨抬眼细细的打量了她们两人一番,而后额首道: “是啊,说起来每一批都是,只要有新的人来,来了不超过三个月,新人里容貌出挑或是特别聪明伶俐的,老板娘和领事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再留在这里做苦工就未免糟蹋了,所以这些人通常都会被筛选出来送到离岛上去学习,听说在那里过的就是千金小姐的日子,有最好的教育,可以学到很多东西,还有最好的生活,” 说到这里,似是想起了什么,张姨的声音渐渐的有些向往: “你们是不知道,当年和我一起到这里的小姐妹,有一个就是被选去了离岛,两年前我有机会看过她一次,啧啧,那通身的气派,简直比起豪门的少奶奶也毫不逊色,漂亮的就跟画中的仙女似的。” “真的吗?张姨张姨~~听你一说我好想去哦,但是要怎样才能被选中呢?” 苏莫神情也跟着梦幻起来,声音就像是呓语。 良吟闻言心头却是一惊,离岛?千金小姐的生活?还有可以学到任何东西? 这些话怎么听怎么感觉不对,天上没有免费掉馅饼的事,凭什么你容貌出挑聪明伶俐就不让你在这里打工而是送你去学习? 良吟星眸微沉,她几乎可以确定,张姨口中的事和她上辈子经历的事情可算是如出一撤! 似是被苏莫的反应逗乐了,就见张姨捏了捏两人的脸颊,笑道: “放心放心,你们两个长得都好看,肯定能被选中的,不过干活时可要好好表现,千万不要偷懒。” 良吟心越加沉到了湖底,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笑道: “如此就谢谢张姨的吉言了。” 一整天,因为张姨上午的那番话,良吟都有些神思不定,她做梦都没想过,本以为会是另一种新生活的开始,却还是落入了之前灾难的遭遇中。是她太大意了!她不该相信初见第一面的祁铭的!只是那祁铭当时的神色不算作伪!他们之间又无冤无仇的,他为何要算计自己?! 敛下眉,事情既已发生,多想无益。良吟告诫自己,如今最重要的是想法子如何避开张姨口中的筛选,而后能够安生的留在这里干活。 同一时间,云城,金碧辉煌会所,一室的烟雾迷离,灯红酒绿。祁铭嘴里叼着烟坐在牌桌上闲适的摸牌,身侧则坐着一脸不耐烦的表弟孙怀李。 自从自己悄悄的把那个他喜欢的小女生赵良吟送出国做劳工后,这个表弟对他的反应就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祁铭见状心里也满是不耐烦,心里腹诽,好小子,哥哥这么做也是为了你的前途!防止你会犯下什么大错而已。你还不领情,还敢给我脸色看! 于是在明明知晓自家表弟厌恶这种在他看来乌烟瘴气的地方,还是强行把他拉了过来。 今天这牌局的都是家族的熟人,也算是年轻的二代公子爷们聚首。 闲聊间,只听二叔的儿子祁佑道: “三哥,听说不久前去日本的那趟华工里,你亲自塞了一个小姑娘进去?” 一听这话祁铭的第一反应就是向孙怀李看去,果然那小子的脸色已经黑成了平底锅了。 心里一叹,没想到那小姑娘对表弟的影响会这么大,随即很没好气的瞪了说话的祁佑一眼,祁铭道: “是又怎么样?难道还能不许?” “怎么会,三哥想做的事谁敢说个“不”字,我只是觉得三哥睿智罢了。现在选中一个洋葱般水嫩水嫩的小姑娘送过去,等三年后回来的那可就是个技艺精湛千娇百媚的尤物啊, 啧啧,到时候三哥可就好福气了,能从离岛出来的女人,那可才能说是女人中的女人,让人光是看一眼就想把她扒光了赶紧骑上。” 祁佑说这些话时神情不可不谓之下流! 祁铭闻言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不由的眉目高挑,冲他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尤物不尤物,享受不享受的?不过就是帮个家贫的小姑娘去日本打工三年赚点钱。怎么就能变成尤物了?又不是送她去拍那种片子。” 话音刚落,就见身侧的表弟额头青筋暴起,欲起身却被他强行按下。 这时祁佑也反应了过来,满脸疑惑的看着他道: “三哥竟是真的不知道么?也难怪,三哥刚接手锦时不久,平时又不好此道,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三哥,送去日本的那批女工可不是普通的女工那么简单,那可都是经过挑选的,先送到日本下属的那家面包厂观察三个月,再把里面容貌出挑或是特别聪明的选出来。 一起送到离岛去接受训练。 三哥,离岛你知道的吧?要知道能从离岛里面出来的男男女女,那可完全就是人中龙凤啊! 女人那铁定已经锻炼成了妖精级别,让人看一眼就想强了的尤物,男的么,通常就被家族培养成得力的助手,像总公司高层那个拽的二五八万连我都不敢得罪的茂总监,就是从离岛出来的。” 原来是这样?祁铭的眼神慢慢变得凝重,离岛,他似乎知道那是怎样一个地方了。生意场上相交来往,除了利益之外,必不可缺的还有女人。像自己不久前在老爸书房里只看过一眼,就惊艳至今的那个被送给现任市长做情人的女人似乎就是从离岛里面训练出来。 当时虽然只是匆匆一眼,那女子周身媚酥入骨的气质就让他难忘至今,只觉得和她比起来自己以前交往的那些女人统统都粗糙不堪,甚至不能称为女人! 一想到不久前见到的那个如春雪一般清泠的少女赵良吟三年后会蜕变成那样的尤物,他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惋惜,反而从心底里生出一种亢奋和激动。光是想想下腹就一阵灼热。欲龙悄悄的抬头,察觉到下,身的变化,祁铭在心底暗骂自己一声禽兽! 正转头想和表弟解释自己根本不知道还有这回事,结果刚抬头的瞬间,一个空啤酒瓶已经砸上了他的脑袋! 头痛欲裂间,还听见自家表弟恼恨到极致的怒骂:“禽兽!!!!” 有灼热的液体流下糊住了眼睛,祁铭伸手一摸,一手的鲜红。 耳畔瞬间响起尖利的尖叫,还有人七手八脚的扶住他的身体,浓烈的血腥气息传来,他咧嘴苦笑一声,果真禽兽。 却说这边,良吟丝毫不知有人因她的事正遭受着无妄之灾。因为白天张姨的那番话,她晚上睡得很不踏实,半夜迷迷糊糊的醒来,就听见有人在小声的哭泣,睁开眼睛才发现哭的人是短头发的陆佳。 而睡在她上床的苏莫显然也被吵醒了,正睁大眼睛迷迷糊糊的看过来。 “怎么了陆佳?好好地怎么哭了?” 良吟本不想管麻烦,无奈女生断断续续的哭声弄的人睡不着觉。 只听陆佳抽噎了一声而后梗咽道: “是周梅啦,。。她不见了。。半个小时前你们都睡着了,她说她睡不着觉让我陪她聊天,我说了她一句,没想到她竟然就开门跑出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呜呜呜。。你说她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会不会。。。呜呜呜,我好害怕。” 暗叹一声,良吟认命的招呼苏莫起床一起穿衣服。不敢开灯,怕惊动了别人,今晚的月色很好,透过窗口招进来的月光,她抬眼看了看手表,12:30分。魍魉出行的时间。 心里再恼也不能不管,毕竟住一宿舍,而且那周梅平时也挺老实,没有给她们惹麻烦。 和苏莫穿好了衣服和鞋子下床,良吟冲陆佳道: “我们出去找她,你在这里等着,如果她回来了别让她走,不管找没找到,我们一小时后肯定回来。” 说完便打开门,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门外,月光倾泻在空旷的平地上,月影晃动,却亮如白昼,这样的夜晚,注定是会有奇遇的。 9.月夜奇遇 苏莫本来睡得正迷糊,被陆佳吵醒后心情就不爽。 她本是活脱的性子,在良吟告诉她一起出去找周梅时,脑海中的各种探险因子纷纷出炉,她忙不迭起床穿衣服鞋子。 出门之前良吟就嘱咐她,动作一定要轻,千万不能惊动别人,不然极有可能会被当做小偷。 苏莫无所谓的撇了撇嘴道: “我本来就是小偷,还是神偷来着。” 话出口后才反应过来现在身份不同,盗窃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急忙捂住嘴,却见良吟蹙眉低头在思考什么,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她的话。 于是便放下手,用手臂捅了捅良吟道: “大半夜的,我们往哪找?” 良吟道: “你也知是大半夜,她一个小姑娘只是和同伴置气,必然不敢跑太远,我们只在这宿舍楼周围找找,若是找不到就回去,毕竟刚来都不熟,要是误闯了哪里白倒霉。” 苏莫想想也是这话,便点头答应。虽说是大半夜的,但是月光极好,圆圆的月亮挂在高空,洒下一地银辉,明亮几如白昼,因而对视力并不怎么影响。 良吟牵着苏莫的手慢慢的走,宿舍楼建在整座工厂的西角,离车间和食堂都有一段距离,宿舍楼的前方是花坛,里面植满了开着紫色花朵的植物,良吟根本就叫不上来名字。沿着花坛找了一圈,没人。 良吟便拉着苏莫往宿舍楼拐角走,走过去就是宿舍楼的背面,白天这里被楼挡住,只有一大片阴影,因为灌木很多,多少显得有些阴森,就是宿舍哪个姑娘的衣物掉下去,独自一人也不敢来捡,非要搭个伴才行。 然而晚上看,许是月光太过柔和的缘故,楼背后给人的感觉却是异常的自然。 日本本就是极其注意环境和绿化的国家。单是从其不开本国采煤矿资源 ,而是每次都从中国买进便可窥见一斑。 祈福县在日本地图上本来就偏,尤其她们现在所处的还是祈福县的郊区的郊区。除了厂房之外,入眼的地方皆是植被浓密,上班时听老员工说起这里经常还能看见野猪到处乱跑。至于蛇等动物也是常见的。 想到此良吟的脚步更为小心,牵着苏莫的手顺着楼后小道往前又行了几步都没有看到周梅的身影,良吟便决定再走几步要是还看不到人就赶紧回去! 却不料此刻前面突然传来了奇怪的声音,良吟和苏莫对视一眼,齐齐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警觉,猫着腰掂着脚尖慢慢往前走,又走了三四步,那声音更为清晰。 撕拉撕拉。兹兹兹兹。 那种声音。。良吟蹙眉,声音的感觉就像是有锋利的匕首破开外皮划开血肉一样。 心底慢慢生出悚然,察觉到身侧的苏莫手臂都开始在些微的发抖,良吟强自镇定,而后还是坚定的拉着她的手又往前行了一步。 不能回去!这时候绝对不能回去!心底有个声音清晰的告诉她,若是此刻跑回去,这恐惧就会在她心底埋下种子,生根发芽,让她以后再也睡不着觉。 总归不管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这世界上最可怕的,唯有人心而已。 两人又悄悄往前一步,借着灌木隐藏自己的身形,离得近了终于能看清前面的情况。 前面三米外是一处空地,空地上此刻正有一个人形物体半蹲着,借着月光能够看见那人应该是个清瘦的男人,身着白衬衫,腿边躺着一个黑乎乎的疑似人形的东西,那男人此刻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匕首应该极为锋利,还能反射月光的光线,一片清芒,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 只见那男人手执匕首,对着脚下人形的东西狠狠的扎了下去。 撕拉撕拉,兹兹兹兹。 匕首破开皮肤□血肉的声音,男人的白衬衫上都溅满了血花,有几滴血水甚至溅到了他的脸上。 明亮月光下,被风吹晃动的灌木丛前,身着白衬衫的男人拿着匕首一下又一下的扎进腿边的尸体上,血花飞溅,这次第,这场景,怎一个惊悚了得! 啊!!!!! 苏莫被吓得就要惊叫!却是良吟眼明手快的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两个少女依靠在一起,缩着身子躲在灌木丛里,脑海中名叫恐惧的那根弦绷的死紧,似是对面的人再有一个动作就能晕死过去! 怎么办怎么办!良吟的手心里满是冷汗,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想撞破了这样的杀人现场,无论如何要想活着离开只怕比登天还难。为今之计只能赌这男人根本就没有发现她们!等他解决完这里离开后,自己和苏莫再悄悄的溜回去。 然而事与愿违,似是察觉到了异常,男人拔出匕首,蹲坐改为站立,而后抬起头向她们这边看来! 就在此刻!良吟好死不死的抬头,正好撞到男人的视线,月光皎洁,明亮可以视物。 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张清俊写意的脸,丰神俊貌,眉眼清冽如碧波泉水,通身自有一种清贵风流的气度,这样少有的近乎完美的脸,让人过目难忘! “林朝!!” 良吟唇瓣哆嗦着,自那一声“林朝”出口,她便知自己与苏莫今晚再无活路。 一见君子终身误,林朝。 良吟微微的闭上眼睛,她只见过林朝一面,然而这张脸却像刻进了骨子里一样让她怎样都忘不了。 忘不了那一晚在奶茶店后与苏莫的重逢,忘不了林朝看向苏莫的眼神是那样的专注和宠溺,忘不了自己当时的不堪与狼狈,更忘不了看着两人牵手相携离去后,她心底如藤蔓般疯狂滋生的嫉妒与不甘。 嫉妒苏莫,同样的起点,她最后能有这样一个把她全心全意捧在手心里的男人,而自己自负容颜绝色,却拖着一副肮脏的皮囊不得不陪在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身边卖笑。 林朝慢慢抬脚往这边走来,良吟和苏莫感觉心都快要从喉咙眼里跳出来了。 苏莫面上俱是恐惧,良吟在恐惧之外还有浓郁的不解,林朝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苏莫三年后回国才找到的男朋友么?难道他们一开始就是在这里认识的?! 不管心底多么的恐惧,那时那刻,俊美的少年身着白衣踏着月光而来,笑容妖异,白衣上血花绽开,竟让人无端联想到西方传说中常在月圆之夜现身勾引纯真少女的暗夜吸血公爵。 “嗤~”少年发出一声短促的笑,而后用手拨开灌木,看着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两人,凉凉的道: “不过就是杀死头野猪,至于把你们吓成这样?!” 什么?!野?。。野猪?! 良吟瞪大眼睛与苏莫对望一眼,下一秒,两人不约而同的伸出手推开林朝的身体,齐齐往空地上跑去。 只见空地上躺着一头黑色的动物,身上的皮毛像针毡一样站立,肥硕的四肢,宽大的耳朵还有那招牌的粗大鼻孔,不是野猪这种生物又是什么? 再看它身上有血水流出,刀痕却匀称整齐,竟似循着什么规律下刀一样。 “福伯,野猪的骨头和皮肉我已经用刀分开了。把它扛去厨房,作为明天的主食。” “是!少爷,少爷的手艺又精湛了许多!” 一声略显苍老的声音在两人背后响起,两人齐齐回头,就看见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矮小的小老头,一米二不到的样子,只是容貌看起来有四五十岁了,典型的侏儒症患者。 只见那侏儒冲了两人嘿嘿一笑,而后当真扛起野猪就往食堂的方向去了。 良吟此刻已经被接二连三的惊吓搞得麻木了,又听疑似林朝的少年道: “你们大半夜出来是为了找她吧?” 顺手让两人脚边一指,两人这才看见了平躺在地上被灌木挡住的周梅。 良吟边去扶周梅边看向林朝,却见少年不耐的皱了皱眉头,道: “她被野猪吓晕了,你们把她带回去吧。” 良吟和苏莫应了一声,随后便一人一边扶起周梅。两人的动作第一次这般默契,转身抬脚就往回走。 刚走了一步就被叫住。 “你!站住。”身后传来少年清冽的声音,透着不耐。 良吟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叫的人是自己。 只听他道:“明晚这时候你过来这里,顺道告诉我,为何你会知道我的名字!” 说完当先抬脚往反方向走了。 良吟和苏莫对看一眼,脚下如飞,用了两分钟不到就架着人奔回了宿舍!! 那厢陆佳正胆战心惊的呆在门后,见两人把周梅抬了回来倒是什么都不敢问。一夜惊魂,苏莫和良吟更是什么都不想,倒头就睡了。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两人起床后还有些疲累。而周梅倒好,从床上起来后只是看着床皱了皱眉,其后便像没事人一样穿衣洗漱去了。 早上在流水线干活时,闲暇时苏莫用胳膊捅了捅良吟道: “你今晚当真要去?” “要去你去,我可不去,打死也不去!” “可是,他指明要你去诶,你还知道他的名字。” 苏莫倒是忘了昨晚的恐惧,面上满是八卦。良吟看着她如今这副三八的摸样。又想起前世在奶茶店重逢时遇见的那个温婉娴静的苏莫,不得不感叹时光真是很神奇的东西,至少,化腐朽为神奇! 又想起昨晚看见林朝的那么血腥的一幕,心底还有些发寒,妖怪!神经质!哪有正常人半夜里拿着匕首破野猪的?吓死热不偿命有木有! 看见苏莫还一副八卦的摸样,面色淡定,想起最后是苏莫收服了林朝那个妖孽,还把他塑造成了深情款款的白马王子的模样,还让自己深深的嫉妒过,由此可知这妞也不是凡品! 思及此,良吟冲苏莫诡笑,亮出森森的白牙,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崇敬: “苏莫,这么好奇,你今晚就去把那妖孽收了如何?!” 苏莫。。。转身,把面包装进包装袋,默了。 良吟见状识趣的收了面上的狞笑,然而一想起林朝让她半夜出去解释知道他名字的事,还有张姨说的,容貌出众者要被选去离岛的事。心情也慢慢变得沉重起来。 10.既定的命运 良吟最终决定不用理会林朝,当晚一夜好梦。反正自己是签了劳务合同的,难道就因为没有和雇主的少爷半夜玩什么猜人名游戏,就能把她驱逐出去么? 良吟想起福伯称呼他为“少爷”?既是少爷,莫非他是琳琅的儿子?可是想着琳琅那般摸样的死肥婆委实是生不出林朝这样眉清目秀的儿子来的。那么这声“少爷”又是何解? 来这里的十几日,良吟已经弄清了这里统治阶层的几个人,分别是那日训话的工厂老板娘琳琅,私底下同船来的女工都叫她“肥婆琳琅”,而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女儿一个女婿与她一起管理这个厂子,倒是没有听说还有儿子,至于这个面包厂的老板,那更是从没见过。不过她的女儿和女婿良吟倒是见过几次。 琳琅的女儿二十五六岁的摸样,一把嗓门很亮,平时都会和琳琅一起来巡视车间,中文说的很流利,尤其对于中文中的国骂简直是习的精髓。 良吟看见她的时候大多都是她一手掐腰指着华工的鼻子骂人偷懒的时候,表情之丰富,言辞之毒辣,让人见之咂舌。原本容貌尚可的女子,也因这番泼辣的性子而让人退避三舍。 她的丈夫是澳大利亚人,金发碧眼,倒是老好人一般的性格。每每在他老婆骂完人走之后,都会悄悄出来拿着各种小玩意,用蹩脚的中文把被骂的工人好声好气的哄上一遍。于是在厂里的人缘算是不错的。 总之良吟那一晚上觉睡的格外不安,她不知道林朝在这工厂里到底是怎样一个身份,这地方虽小却是封闭的,完全就是一个缩小的社会,她只想安静的在这里待满三年回去,其他什么都不想。 那晚之后良吟提心吊胆了好些天,总觉得自己没去是下了林朝的面子,怕他会有什么报复手段,好在一个月过去了什么事都没有,她也渐渐的放下了心。倒是越来越习惯与这里的生活, 这生活算的上是辛苦,每日都在做重复的一件事,每天从早上做到晚上,双手不停。晚上回到宿舍有时候累的倒头就睡,然而还是有好的地方。 良吟最喜欢的,是一天结束临近傍晚的时候,那时候的天空湛蓝湛蓝的,白色的云朵如棉花糖般自由舒卷,让人光是看着就觉得欢喜。 一般这时候下了班,她都会拖着苏莫两人一起跑到厂房后面的那个小高坡上躺着看天空。苏莫一开始总骂她有病,可是抵不过良吟的执拗,不过几次下来竟然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良吟每到此时都会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她闭上眼睛,笑着问苏莫: “苏莫,你想过怎样的生活?” 苏莫的声音干脆决断,满是向往: “我想要有点钱,然后回到我家那个小县城,多买点房子,以后就和妈妈一起拿房租过日子,做最快活的地主婆。” 良吟点头,眼角笑意浅浅。 “良吟你呢?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苏莫发问。 良吟的声音有点懒,几乎就像是呓语一般: “我么?我想有套小房子,有个稳定的工作,还有个。。真心爱我疼我的老公,嗯,他最好会做菜,这样如果我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他便可以做饭给我吃,还能帮我做些家务。” 这样安逸却和顺的生活,是她前世一直渴求的。这是。。埋在心底最真实的愿望呢。 那边的苏莫却是一声轻笑,而后便兴致勃勃的冲良吟道: “好啊好啊,最好是找个厨子,我们两人住的近些,以后我便时时可以去你家蹭饭了。” 苏莫说的兴起,竟开始摇晃起良吟的胳膊。 “好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 天空如此的明净,澄澈,两个女孩子笑闹成一团,让人觉得生命的美好,隐约看见了希望。 然而舒心日子总不会长久,该来的仍旧会来。 记得还在船上的时候,良吟就曾对苏莫说过,她感觉有人在暗地里偷偷的观察着她们,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而今,在这里上班满两个月后,那种被人在暗中窥视的诡异感觉又回来了! 日子一天天过,良吟的心理越加的急躁不安,她又想起了张姨说的话,容貌出众的会被送去学习,那离岛必然不是个好地方,她不想去,然而。。若是万一真的被选中了呢? 为着这莫名的忧虑,良吟连日来吃不好睡不好,苏莫却是一根筋的根本就一无所觉。 数日之后的某个雨夜,这样的担忧终究成了真。厂里来了好些生人,肥婆琳琅把这批所有新招来的华工集合在食堂,于是那一晚,是良吟初见殷流钦。 外面下着泼天的雨,她们一百人齐齐站在食堂的阶梯下,阶梯之上摆了一张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着红色皮裙五官精致美艳如明星般的女子,女子的左手边站着一个清俊的少年。而两人的身后则站着近乎二十个身着黑色劲装的彪形大汉。 良吟的视线原本是被那女人吸引住的,女人的身姿曼妙,曲线玲珑,一头波浪般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整张面上挂着浅淡的笑意,那眉梢眼角的风情却撩人得紧,从她一出现,右手边站立的五十个少年的视线便齐齐的像胶水般粘在了她身上,移不开分毫。 其他的少女眼中半是惊叹半是羡慕,倒是良吟的唇角慢慢的挤出丝丝笑意。前世她也是绝顶的魅色尤物,容颜绝色,眼高于顶。向来很享受这种被女人用赞叹眼神注视的感觉。然而今生看着别人如此,她却只是想笑,眼前的女人姿容不下于前世的她,如今也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摸样,就不知结局会是如何了。须知以色侍人者,最后都不能长久。 良吟的视线从女人的身上移开,慢慢看向女人身侧的少年。少年只是乖觉的站立在一旁,不声不响,一般人都不会着意打量他。然而良吟在看清楚少年的样貌后却是大吃一惊! 此少年与林朝一样同是清俊一类,如果林朝给人的感觉是俊逸如竹,那么他给人的感觉就如明珠一般,熠熠生辉。如珠玉在侧,良吟中肯的评价。 这样的容貌不论是男人女人都很容易生出好感,反而会有很好的欺骗性。 许是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少年不经意的眼角往这边一扫,良吟便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这人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不过良吟却从其中看到了。兽性! 想来合该也不是什么善类,不过是皮相引人罢了。 良吟的遐思方止,就听见上首的女子拿出白纸道: “下面听到自己名字的人请出列。” 曼妙的女声响在所有人的耳际,相比起其他人的茫然,良吟一颗心却已经系在了喉咙眼里。 “林戴、许舒、周梅、黄小雨、俞璇、周娟然、苏莫、赵良吟。请出列”。 在末尾处听见自己的名字,良吟的眸色一黯,心跳加速,她却暗暗告诫自己,不要怕,不要怕,良吟,即使是被选中了,也总会有别的法子逃过的。 八人从人群中出列慢慢的走上台阶,那位红衣女人的视线从几人面上一一扫过,而后眼底浮起满意的笑意,转头便向身侧的少年道: “这些果然都是秀丽讨喜的姑娘,留在这里做苦工简直就是埋汰人才。” 那少年只是含笑点头,并不答话。于是女人的话锋一转,便看向了出列的几人道: “你们都来自云城,云城祁家总归是听过的吧?招你们过来这里的劳务公司锦时就是祁家名下的产业之一。 我们祁家最是爱惜那些聪慧不凡的女子,是以每年都会从输送的华工中选出那些出挑的送去离岛培训授课,三年之后必然都是一方人才。 诸位的劳务合同签了三年,而被祁家选中去培训的时间也是三年,同是三年时间,过的生活却完全不同,留在这里的三年后离开不过还是名劳作的女工,可是如果接受祁家的好意去训课,那么。。三年之后便可以与我一样!” 原本一脸茫然的几位少女在听见最后一句时齐齐璀亮的眼眸。这其中最兴奋的当属苏莫,自从听过张姨的提点之后她便对离岛十分向往,不想竟真的能够被选中?! 良吟的手指紧紧的掐进掌心,她在想如果这时候拒绝去离岛,后果会怎样? 一片兴奋的议论声中,唯有一向沉默的周梅沉着声音开口道: “敢问一句,祁家如此培养我们,那么对我们的要求是什么?” 此言一出,原本满脸兴奋的女孩儿们都慢慢镇静了下来,而后俱是一脸疑问的看着红衣女人,毕竟,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这个道理,大家都还是懂得的。 只见女人勾唇一笑,艳色潋滟: “祁家如此的小心栽培,自然是需要回报的,祁家所想的,就是希望各位在学成之后成为优秀的人才时,能够每人答应祁家一个要求,当然,这要求必然不犯法,且在情理之中。” 此言一出,大家都松了口气,唯有良吟的唇畔慢慢浮现一丝讥笑。 当然不犯法,给人做二奶做情人犯法么? 只怕在离岛被那优渥的生活养上三年,所有人都会沉醉在那中纸醉金迷的奢华生活中,为了不变回原先的穷困潦倒,不过是陪几个男人应酬睡觉,又算的了什么? 唇畔冷笑的弧度越深,良吟眸色一片泠然!但是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从来都不是! 11.姐妹成仇 突然有种被人紧紧盯着的直觉,良吟不动声色的回视,却对上了上首少年那双透着新奇的眼睛,不由得就是一泠,飞快的垂下头收敛唇色,良吟知自己方才是忘形了,怕是被这少年撞破了她讥讽的意思了。 红衣女人吩咐她们各自回去收拾衣物,必须今晚就走。剩下同船的四十二个女生面色满是钦羡,却无可奈何,毕竟人家长得美那是事实。 而后那红衣女人开始宣读男生那边选中的名单。竟然连男人也要么? 良吟很坏心的想,看来菊花这条路不是12年才盛行的,竟是从05年开始就这么多人热衷于同性相爱了么?如此看来,被选中的少年怕是比她们更加惨烈一些。 几人刚要回去收拾衣物,却见食堂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清越的男声: “这便是今年选定的人了么?” 声音非常的耳熟,良吟抬头去看,发现林朝竟不知何时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红衣女人普一见到林朝竟然一愣,随即便娇笑着道: “林少爷原来也在这里啊,琳琅大姐倒是没有与我说起。” 说完狠狠的瞪了琳琅一眼,被那样如赤炼蛇一般滑腻的眼神瞪了,琳琅吓得一哆嗦,肥厚的双下巴也抖了起来。 就见红衣女人又冲林朝道:“不知林少爷现在过来这里是想。。?” 却见林朝不耐的瞥了眼女人,伸出手指随手指着站在最右边的良吟冲女人道: “我下个月就要入英国的昂斯学院了,父亲让我选个人留在身边伺候,只是英国宅子的那群女佣都太过手笨,倒是瞅着眼前这个还不错,想来可以照料我平日的生活。索性就给了我带走吧,反正都是去训练读书,与我一起去读也是一样。” 红衣女人闻言眸中闪过一丝不豫,面上的笑意却更深了几分。她这才认真的去看良吟,只见眼前的少女肤如凝脂,眉目娴雅,最引人是那双亮如星辰般的眼眸,配着远山一般的眉目,清艳绝伦。 此刻见良吟脖颈微垂,神色浅淡。自有一股从容的气度,不由更是让她移不开眼睛,也莫怪来之前薛管事会特意提起她了。 小小年纪便有如此的冰雪之姿,可见他日定然不俗,一时很有些舍不得放过这样的好苗子。然而林朝毕竟是林阁老独子,这面子又不能不给。 思及此,红衣女子反而转头温声的冲良吟道: “我给你自己选吧,你是愿意随我们去离岛接受训练成才,还是愿意去林朝少爷身边做女仆?” 可以咬重“女仆”二字,本想刺激良吟,奈何林朝却率先面色一沉,不悦起来。 良吟此刻眉心紧蹙,一时间心里苦笑,这当真是个很难的选择题,若但是她一个人,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跟着林朝,毕竟那离岛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可是林朝看起来却不是坏人,跟着他的话未来应该不错。 然而,当目光落到苏莫脸上,看见她一脸的兴奋喜悦时,良吟的一颗心却慢慢沉入了谷底。 上辈子林朝最后是和苏莫在一起了,也就是说,假如她没有重生的话,那么林朝此刻应该选的人应该是苏莫而不是她! 倘若就因为她的介入,就导致这样的变故从而毁去苏莫的一生,她如何能够安心? 上辈子她原本并没有什么朋友,而这一世相处的两个月中,她却早已打心眼里把叽叽喳喳的苏莫当成了朋友,她如今唯一的,真正的朋友。 被送去离岛的话,她可以凭着上一世的经验避开许多苦难,自保不成问题,可是苏莫呢?苏莫若是进了那里,一张白纸只怕就此便染红了颜色吧。 在心底轻轻的叹了口气,忍下心中的恐惧和不安,良吟伸手指着左手边的苏莫冲林朝道: “林少,要说手笨,其实最笨的就是我了,倒是我这个好姐妹苏莫手更巧一些,林少去英国的话不妨把苏莫带着,她必然会把林少的生活照顾的妥妥当当。” 良吟一番话说完,震惊的是一群人。 苏莫手脚发软满是惊惧的看着良吟,不敢相信一直以来的好朋友会这样对她! 为什么!一个是去离岛做千金小姐学习,一个是去英国伺候少爷做女仆,正常人自然会选择前者,而且良吟明明就知道自己做梦都想去离岛做千金小姐,作甚要这样害她?!竟然卑鄙的想让自己去代替她受苦,简直做梦! 越想越气,苏莫看着良吟的眼神渐渐从愤慨变成了彻骨的怨毒,良吟对此似是一无所知,只是言笑晏晏的看着林朝,定定的看着,眉眼间隐含着祈求。 林朝对此却是不置可否,只是挑了挑眉再次问了良吟一遍: “你当真不和我去?” 良吟坚定的摇了摇头,看了眼苏莫,而后对着林朝的眼神越加的炽热。 林朝却视而不见,只是淡笑着搁下一句“既如此,我便先走了。” 说完话,人已经到了大门外。待良吟反应过来时,竟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好了,你们都回去快速收拾一下,十分钟后在这里集合。” 一直到上了驶往离岛的船,苏莫都没有再与良吟说过一句话,良吟从刚才到现在脑子里一度混沌,而后不知不觉竟失笑出声。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她刚才竟笨的连那么好的一个逃离机会都生生的失掉了! 而苏莫甚至连看她一眼都觉得愤怒。良吟心里难受,明知道苏莫是误会了,却还是忍不住想解释: “苏莫。刚才。。” 良吟叫住苏莫,刚想解释,熟料却被苏莫冷冷的打断。今日之前还一直对她笑如春花的女孩此刻却是一脸的冰霜,看着她的眼神中甚至不乏厌弃: “赵良吟!我拿你当好姐妹好朋友,没想到你却这样对我!” 苏莫开口之前,良吟原本还是存在一些希冀的,毕竟她们是好朋友,信任多少还是有的,却不想苏莫此刻却是出口就要伤人,完全没有一丝一毫对她的信任。 良吟沉默,原本热切的眼神也慢慢的冷了下来。 苏莫犹自站在那里气哼哼的,大有要上前给良吟一巴掌的架势。良吟眸色微冷,也那般斜眼看着苏莫。 却在此时,原本坐在一旁看戏的周娟然满脸堆笑的走来环住苏莫的手腕娇声道: “苏莫,现在你可看清了某人面具下的阴险了吧。别气了,为这种卖友求荣的小人不值得,以后不和她来往便是。苏莫你以后就和我们玩吧。” “就是就是,苏莫你性子逗趣,其实我们都很喜欢你,就是你一直和某人那么要好,也不和我们玩。” 林戴,许舒原本就与周娟然玩在一处,此刻也不敢示弱,纷纷过来安抚苏莫,顺道用言语刺激良吟,良吟对此却是半点反应也无,她微垂着脑袋,眸中却是一片冰冷。 着红衣的徐曼饶有兴味的看着这边女孩子们之间的摩擦,眼里的神色越加的莫测高深。又看了一会儿,见双方熄了火,她方婉转笑着冲众人道: “妹妹们,各位的房间想来应该也收拾好了,这便跟着我去船舱吧,晚间风大,在这里吹风若是受了风寒倒也不好。” 说完便抬脚走在前面带路,其他女孩忙不迭跟在了后面,毕竟雨虽然停了,但是外面多少有些潮气。 苏莫是被周娟然挽着手臂拉走的,走之前还深深的看了良吟一眼,眼里依旧是怨恨。 “你是真的想帮她,可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恨你。” 清越的男声在耳畔响起,良吟抬头,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有些诧异。 这人是什么时候到她身边的?为何自己竟没有半点感觉? 慢慢消化了男声刚才的话语,良吟不由的心下一沉,他。。竟然知道?可是她们不过是才第一次见面!他怎会那般清楚自己的意图? 眉目微蹙,面色泠然,良吟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殷流钦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是深深的看了良吟一眼,随即便抓住她的手腕往前边带便笑道: “我叫殷流钦,我们以后应该会经常见面的,赵良吟。” 良吟心头又是一突。他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住了么? 面上仍旧坦然,不发一语。倒是殷流钦见前面无人,又低头附在她耳边道: “想必。。。你很了解“离岛,”是怎样一个地方呐。” 良吟面色一白,只觉得心跳几乎都快要停止,从这一刻起,她再也不敢轻视眼前的少年,殷流钦。 那时她已经隐约察觉,殷流钦这个人来日只怕是个人物,而且洞察力如此敏锐,不可不防!既知是个不好相与的,日后还是要想法避开才好。 12.品鉴 这条船很大,而且她们这次被选中带来的女生一共有八人,而男人也不过六人,是以能够每人一间房。从中国云城到日本的祈福,她们在船上航行了九天,而从祈福到离岛,竟然连一天时间都没到。 她们是昨晚近十点上的船,而早上醒来,太阳升起时,离岛已经远远在望。 不同于其他的少男少女赞叹的围在船栏处看日出,良吟兀自一个人背靠着甲板,静静的欣赏那自海中破水而出的红彤。 关于苏莫的误解和怨恨,她昨晚认真想过,想明白之后竟然觉得如释重负。如果她以为的好朋友连半点信任也吝啬给予她的话,这样的朋友又还有什么意思?只怕不是今日也会是明日,总会有其他事情让她们反目。 那么,就这样罢,朋友和爱情一样,终究是奢侈品,她消费不起,索性还是自己一个人比较随性自在。 至于前途,她们现在刚刚被选到离岛,徐曼说培训要满三年,那么至少初到的前三个月会是安全的,而且她不信离岛那样的地方只会培养声色尤物,譬如杀手,或是职业猎人还有商业间谍,这些应该都是有的,既如此,只要她到了之后想尽办法转行想来应该不难,毕竟出卖脑力比出卖身体能让她接受。 而且她现在是一个人,不同考虑其他,不用担心会有人拖后腿,那么依照前世的经历,想要保全自己,应该也不会太难吧? 她想的出神,目光直直的平视着前方,有些迷茫,而后又渐渐变得坚定。朝阳的光晕洒在她的面上,无端的便为那清艳的容颜添上一抹丽色。 有人慢慢走来而后也如她一般背靠甲板,良吟不耐烦的转过头去,就看见了王宇,王宇也是昨夜被选中的男生之一。 看见男生面上那么明显的关切,良吟眸中闪过一丝讥讽。 只听男生道:“昨夜,听说你的好朋友和你翻脸么?赵良吟。你。。你别难过。” 男生似乎是想说什么安慰的话,素日冷硬的面容变得有些柔化,却让良吟更加的不耐。抬起头,她看着王宇笑问: “我难不难过干你什么事呢?你是我什么人?” 男生的面色又开始苍白,良吟眼底的讥讽却越浓郁: “王宇,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为了不让我难过,烦请你以后都避我在十米,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就好。” 对于这种人,只能把话说的难听,不然永远自我感觉良好。 男生终于不堪羞辱,狼狈的离去。良吟缓缓的眯起眼睛,世界终于安静。 离岛,恶魔窟,红颜冢。 良吟一开始对于这个地方是心存畏惧的,总觉得这会是阴森森的宛如牢房般的地方。然而待真正的踏上离岛,看到岛上浓密的植被,一栋栋林立欧式别墅,还有那一大片殷红色与蓝色相交的美丽花田时,所有人都被惊的怔住了。 从船上下来,入眼的就是一大片花海,花海中间是一条可三人并行的通道。左手边是一片蓝色,那朵朵盛开散发着浓郁香气的蓝色花朵一眼就能让人心存爱怜,继而泛起忧伤。那是薰衣草,秦牧以前曾带她专门去普罗旺斯,只为了看那一大片的薰衣草花田。 而右手边则是一片如火焰般的红色,殷红的,一片又一片连绵成红色的花海,让人光是看着就觉得血液沸腾的夺目花田。 很多人踌躇不前,只呆呆的看着这片红色,面上闪过惊叹和沉迷。 良吟在心里却是冷笑连连,这般花朵明艳花梗却异常纤细易断的植物可不就是罂粟?不想岛上竟然种的这么多。 左边种薰衣草,是香料,右边却种罂粟,是毒药。 想来这离岛之主定然是个很奇特的人,而且,依照她的直觉,应该也是个异常危险的人物。 徐曼拉了拉皮裙的裙摆,见大多数人面上都浮现沉迷,唯有最右边那个容颜清艳的女子却是一脸冰雪,心中的好奇和赞赏不免又重了几分。 清咳一声,见众人抬眼看她,她方拧着眉冲众人道: “岛主应该已经在等着了,大家都随我来吧。” 于是她走在前,其后一干男生女生随后,良吟也跟随,不过只在最后,而殷流钦则闲闲的晃过来走在她身侧。 “千万不要多看这里的花,还有,千万别吃这里的花。” 少年清冽的声线传来,如清泉一般悦耳,却分明是提醒。 良吟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不能“吃花”?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里的花养来竟都是为了炒菜吃的吗? 在花道中穿行了约莫五分钟左右,眼前便一片开阔,林立的西式别墅,偌大的游泳池,游泳池后疑似机场的设置,林林总总,城市中该有的设施,这里一应都有,许多女孩面上泛起梦幻般的笑意,只觉得天堂已经在望。 前世与秦牧去过比这里更为奢华的度假村,是以良吟并不怎么上心,她的心思倒是被别墅旁边一间小房子吸引,房子竟全部都是用玻璃做的。 徐曼领着她们往看似主楼的地方走去,不过一分钟,就到了一栋红瓦白墙竟隐约有江南水乡味道的房子前停下。 房门前站着两个身着劲装的大汉,徐曼娇笑着冲二人道: “秦爷可还在?这是新招的一批“声色”学员,麻烦两位大哥帮我去问一声,是否要去品鉴一番。” 果然是声色学员!果然是品鉴! 良吟贝齿生寒,她想过无数种拖延方法,却惟独没有想过竟然第一天到来这里就有被“品尝”的风险。轻轻的扫了一眼身侧的几位女孩,发现她们的眼中多是茫然,而少年们则是一副兴味十足的摸样,浑不知厄运已经当头。 “不用,按照往年的安排来,品鉴推后到我回来之后”。 略显低沉的男声传来,如砂砾摩擦珠玉,其声不算悦耳,但却磁性十分,让人不自觉的便顺着声音看去。 从红瓦房中走出四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当先的男人身着一条深灰色的手工西裤,同色系的裁剪合身的西服,粉灰色的衬衫,斜纹领带,脚上是一双铮亮的棕色皮鞋。 人还未走近,那举手投足间的凌然气势却已显露无疑。 良吟的视线慢慢上移,男人迎着光向这边走来,光线晕染,她只来得及看清男人的侧脸。 古铜色的皮肤,浓黑如墨的眉,近似欧洲混血的高直鼻梁,薄薄的唇,坚毅优雅的下颚。最引人的莫过于那双淡漠如寒潭般的星眸。似是什么都进不了他眼底,却又似一切都只在他眼里。 男人的表情平淡,浑身却自有一种不容人忽视的很震撼的存在感。 这是个极具侵略性的男人,如大漠苍狼,让人见之便先胆寒三分。 想来,这便是离岛的最高统治者,那个神秘的岛主了吧。 想到此后的三年自己就要在这样一个男人手下讨生活,许是稍不小心就会被当做玩物身心皆失。良吟眸中除了戒备之外还有一丝泠然的坚定。 东南亚那边的道场竟又出了状况,那帮烟枪看来是不打算活命了,也罢,就由着他们先闹腾吧,待他过去,终究是要血洗干净的。 秦墨思及此,唇畔浮起一丝透着浓郁血腥气息的冷笑,不知所谓的臭虫,这次索性全部清理了吧。决定好之后他便带着秦鲁等人出门,不想在门口遇到了领着新人们的徐曼。 品鉴么?不过是些声色由头,耽搁几日也不迟。因此他开口回绝,视线只是从面前数十人的面上匆匆扫过,他眼神所到此时,无论是男是女都下意识的低下了头,然而这次竟有意外。 有一双明亮的宛若星辰般的眼眸对上了他的,而且眼睛的主人眼里竟不是害怕而是戒备,还有坚定? 戒备?头一次能有人在他满是威慑的眼神下还能保持清醒的。见此他不由仔细的看了一眼。 眼睛的主人似已察觉到了自己的打量,瞬间就如受惊的小鸟一般飞快了低下头去。不过还是让他看到了她的眼睛。 那真真是一双非常好看的眼睛,如琉璃一般清透,若寒玉一般泠然。 秦墨的唇畔笑意更浓,原本淡漠的眼眸中慢慢浮起一丝兴味,只不知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会是怎样特别的女人。也许今年的品鉴会,会比去年有趣也说不定。 脚步不停,阿鲁三人随后,四人直奔花田外的停机场。 直到那男人完全消失在她的视线,良吟才长长的出了口气。刚才真是惊险,她竟然对上了这个男人的眼睛?而且似乎还在他眼中看见了一丝兴味? 小人物要想活的安顺长久,就要谨记千万不能引起上位者的注意!想到此良吟心里微堵。但愿。。但愿在那什么品鉴会之前她能够顺利的找到自保的方法吧。 13.惊吓与艳遇 离岛不大,却也不小。不止是她们这年新来八女六男,除此之外还有从别的地方输送到这里的女孩子,林林总总新人约莫有八十人。而除新人之外,往年的几批学员也仍旧住在离岛。听着徐曼的讲述有些模糊,良吟便按着自己的理解归纳了一遍。 这里的女生比照大学的话可以分为三类,一类是她们这种刚到这里什么都不懂的,属于大一新新人类。 而去年来岛上培训至今满一年的,算作大二生,正是刻苦专研学习的时候。半是青涩半是娇媚,迎面碰见的几个女生应该就是这种等级,引人的很。 到岛上至今第三年的为大三生,一般这一类的女子已经算是学有所成了,举手投足,一颦一笑,尽是妖娆。通常修炼到这类的女生都会被当做国宝般保护起来,良吟猜想,若是处子的话只怕得当皇太后供着。 而这一类的女子显然已经是不屑与新人搭话,每日学习的东西是礼仪和谈吐,约莫应该还有各国政治,商业话题什么的,毕竟将来是要送给达官贵人,真正只有皮相半点也不投机的花瓶是没有前途的。 至于在岛上待满三年的,那就是已经修炼到了妖精级别,这种类型的女人基本在岛上已经看不见了,除了徐曼并六个调,教师傅。剩下的全部外放出去。 徐曼的原话是学有所成各自奔前程去了,对此良吟在心底冷笑,应该是打包好之后都送给大腹便便的男人们享用去了。 依旧是一人一间房,每个别墅一般能住十个人左右,因此,分到良吟的住处时,刚好有房子空下来,是岛上西面靠近薰衣草花田的一间别墅,因为地方有些偏,加之那别墅颇有些小,因此轮到良吟时,正好与另外一去年入岛算是大二生的女生同住。 那女生容貌并非有多出色,甚在聪颖过人,据说长了颗七窍玲珑心,虽然一样被送到离岛,但是良吟以为此人应该能避开媚色培养,而被祁家培养成事业型女子才对,到时候三年期满,若不是家族旗下公司的高管,也会是商业间谍一类的。 良吟当晚便住在了新居里,对新室友和新居都很满意。 虽然,她住的房子不是靠在离岛的中心地带,虽然也没有其他人分到的房间装饰的奢华,胜在安静,且房间中是一面很大的落地窗,黄昏时透过窗户边可以看见外面那一片蓝的像天空一般的花田。空气中也会传来馥郁的香气,让人的心情也好上很多。 最开始上岛的一星期,良吟整天都待在房间里面不出去,反正一日三餐都有专人送过来,衣柜一拉里面全是定级的华服,从鞋子衣服到出门的手袋,各种尺寸各种颜色应有尽有,让人看了不由为之咋舌。 而且每天晚上在海滩上和那日来时见到的玻璃房里都会组织派对,一干少年少女玩的乐不思蜀。徐曼的意思是刚刚上岛,若是一开始就培训难免不近人情,不如就先让大家放松一段时间。她也曾让人来喊良吟和她室友去参加派对或是海滩上的篝火晚会,两人一律婉拒。 良吟是因为自己前世过的一直就是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今生再不愿同样。而她室友张寅则每次都推说自己有更重要的事做。 如此一来二去,徐曼只当是两人装清高,遂也不派人来叫。 于是两人所在的小楼就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外面每每欢声笑语,唯有她们两人的这栋房子安静的不正常。 徐曼的行为良吟其实都看在眼里,这番说什么让她们先放松,其实不过就是先让她们锦衣玉食个几日,把她们高高的捧在天上,待到某些不长眼的真把自己当成是小姐少爷,再进行所谓的试炼,让她们再回去经历之前的那种喷困潦倒的生活,把他们摔在地上! 以此手段反复,大多数人都安于享乐,只要拥有过一天的富贵生活,谁还能甘于穷困? 要腐蚀一个人,最先从其内里开始,一个人心都烂了,还怕她能不听从么? 虽说没有加入她们的狂欢,然而良吟自己心底自有打算,她不信偌大的一个离岛真的只是一个培养声色尤物的地方。总该会有其他的不用出卖身体的方法。 是以,良吟这几日都在观察她的这位室友张寅。她的打量张寅自然是察觉了。这几日两人都有相互的试探,随后决定把彼此的疑问摊开来说。初夏的午后,两个女生各自手捧一杯冰啤坐在落地窗前相视而笑。 张寅冲良吟道:“说吧,我看你和她们不一样,没有那么虚华,你是不是有什么想问我?” 良吟浅笑着点头,两人相处了三四日,她能看得出对面的女生虽然沉静,但是性子爽利。两天虽没有过多的交谈,然而每次徐曼那边派人过来,张寅总会想提点她一番。 “你是不是对离岛特别熟悉,而且,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些女子被送到这里的意图。” “嗯”,张寅喝了口啤酒,一贯冷淡的面上浮现了一丝绯红,她道: “离岛就是一个大熔炉,把起初纯真的女孩子锻炼成妖精再送到那些达官贵人们床上被享用。” “那你,你明知道你还过来?” 约莫是觉得良吟说的话有些呆,张寅轻轻嗤笑一声道: “那你不是一样?看你这几日的行事,你也该是个明白的,既然知道这里是魔窟你还来,说明你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不是?” 见良吟的面色有些怔忪,她方又叹了口气道:: “其实也不定结局就是坏的,每个人想要的生活都不一样,端看你自己的想法罢了。” 是不一样,但是最后被迫走上的路,却是一样的。 良吟闷闷的喝下手中的一口冰啤,冲她道: “有没有旁的办法。。可以离开这里?” 良吟话一出,张寅眼中的讥讽越加深了一重: “有啊,只要不是光明正大合同期满出岛的人,最后都会回来,尸体被带回来。” 良吟心一寒,知道她说的是事实,眸色不由的沉郁下来。 张寅拍了拍她的手背,道: “与其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不如现实点尽量做最好的,这里不是适合韬光养晦的地方,只有你事事都比人强,你才有开口说话的资格。” “嗯,我晓得,谢谢你了。” 这次的谈话其实并没有打听到什么,张寅显然是对这岛上的情况很了解,她不说,却好歹提点了她。在这之前,一直都是自己提点苏莫的。 想到此,良吟微微的定下心来,脑海中不期然闪过殷流钦那张脸,上岛之时少年还曾对她说,若是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去找他帮忙。 人情债难偿,思量了一番之后,良吟还是决定顺其自然,伺机而动吧。不想她想太平,老天爷却偏不让她太平。 那天下午徐曼过来通知她们,明早会在主楼的一居室开新人会议,早上八点请务必到齐。 徐曼走后,张寅看着她的背影,似笑非笑。良吟这几日一直沉郁的心情却慢慢开朗了些。 也罢,该来的始终会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既然躲不开,不如就像张寅说的那般,要做就做最好的!腰杆先挺直了才有开口的资格。前世她受过比这里更严苛的训练,最后不还是熬下来独占鳌头了么? 晚上时张寅的房间又在那边叮叮当当,不知道在忙什么。良吟睡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成眠,一直到半夜隔壁房间的敲打声才止了。良吟这才闭上眼,困意袭来,眼前朦朦胧胧,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睡着了的时候,突然听见一阵窗帘拉扯的声响,继而就是脚步声。 脚步声!良吟的瞌睡虫尽数被吓跑,神经高度紧张起来。她可没忘记自己的房间是在二楼,二楼!有人从窗口过来了? 来人似乎是特意脱了鞋子,光着脚走在地板上。脚步声越来越近,良吟的眼睛也越来越亮。她清楚的记得自己下午时吃了个梨子,而削皮的匕首恰好就在右手边的台子上。 一步,一步,那人已经走到了床边,手中拿着什么东西就要往床上刺来!电光火石之间良吟”唰”的从床上跃起,同时猛的用手把被子尽数蒙到来人的头上而后轻巧的跃下床。趁着那人被困在被子里当口,良吟右手摸到台上的匕首狠狠的从来人的背上刺去,匕首扎在来人身上,飞溅的血花也喷到了良吟的身上。 就算受到重创来人也只是发出一声闷哼,似怕惊动了别人。手中原本拿着的刀狠戳了几下撕开盖在头上的棉被,待他数秒后从棉被中脱身要来寻那小贱人时,良吟早就哆嗦着身子从他来时的窗口跳了下去。 闭上眼睛,耳畔是呼呼风声,越发衬的方才的情形是多么的惊骇。良吟安全的落在下面的草丛里顺着引力滚出去几圈,这才稳住身形,利索的从地上爬起,而后想都不想就往薰衣草花田之后有亮光的地方跑去。 她不知道方才房间里出现的人是谁,更加就不知这人的目的是什么,只是自己清楚的感觉到了他当时手中是拿着东西的,那么如果她没有机警的反抗,今晚死的人只会是她。 从窗户往下跳的时候,她清楚的听到隔壁房间也传来了一阵声响,想来张寅应该是与自己一样察觉了。 人在逃命的时候往往会爆发突破平时极限的潜能,那时那刻,良吟心头的唯一念头就是,跑快点!快点!再快点! 前世已经体验过死亡之前的绝望和痛苦,她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次,新生的生命,就算是死,她也要寿终正寝! 离岛上夜间的气温会被白日低许多,秦墨与秦鲁‘秦严、秦肃四人自飞机上下来时迎面就是一阵寒气。这次东南亚的事件完美收尾,连日来的辛苦取得战果也是丰硕喜人,男人的面上不由的浮起一丝惬意。连带着想起今年还要监管岛上这群娘子军也不让他那么烦躁了。 四人一行刚走到薰衣草田的边上,昏黄的路灯下,就见夹道前飞奔过来一道白色纤细的人影。姿态狼狈,那奔跑的速度却是惊人的很,简直就像是后面有鬼在追着她一样。 良吟没想到前面会突然有人出现,现在是凌晨,而且,还是在这西边偏僻处。是同伙?良吟随即摇头,如果是同伙的话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站在灯光下,那么,就是这岛上的人了。 因着之前的惊骇,奔跑已经成了本能,待发现前方出现阻碍要刹车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良吟一头撞上了坚硬的胸膛,一阵眼冒金花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此刻正被男人的大手揽在怀里。 “发生了什么事?” 男人阴沉的声音传来,莫名熟悉,良吟刷的抬头,就看见了一张如刀片裁出的冷硬眉眼,是他!那天徐曼领着他们让他品鉴的男人。 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冲破了薰衣草田来到边缘专门停靠私人飞机的场地,她一阵心惊。这个男人注定不是她能够惹得起的,自己现在还好死不死的依偎在他怀里?! 秦墨下意识的抬手拥着怀中的少女,她显然是吓得够呛,此刻正是紧紧的贴在他身上。少女只穿了一件白色宽松的睡裙,胳膊和小腿上的肌肤都□在外,白嫩的晃人眼。 最要命的是女子睡裙里明显的就是什么都没穿,此刻那两枚如桃子一般大小的软嫩正紧紧的贴靠在他身上。酥麻秦墨的眸色转黯,浓如滴墨。下腹突生出久违的骚动,他清楚的看见秦鲁并秦严秦肃面上浮现的震惊和不敢置信。不由的挑了挑眉,下一秒竟抬手把少女的身子往自己胸膛出按的更紧。 14.秦爷,秦墨 良吟的牙齿都开始打着寒颤,许是这副怀抱太过厚实让她感觉到安心,又缩了缩脖子,这才转头往身后看去,她来时的花田夹道空无一人,根本就没有半点鬼影,想来是她那一刀下手极快,男人显然是真伤到了,无力来追她。 不动声色的退离男人的怀抱,良吟瑟瑟的抱着双臂,冷着声音把方才的事情讲述了一遍,每说一句,男人的面色就越冷一分。 “秦鲁,岛上的治安一直都是由你负责的,怎会出这样的纰漏?” 男人的声音依旧低沉,很随意的口吻,没有半点怒气。 秦鲁面上满是阴霾,语带恭敬的冲秦墨道: “秦爷,离岛的防卫绝无半点漏洞,听起来应该是留在岛上的人所为,我去现场看看再来回话。” 秦墨摆了摆手,秦鲁便带着另一个男人直往小楼而去。 夜间本就寒冷,又是一阵风吹来,良吟下意识的抱紧双臂,牙齿都被冻的有些微的打颤。 秦墨抬眼去看,昏黄的灯光下,少女一张白瓷般的脸庞更显苍白,秀眉的眉眼微蹙,明明是惹人怜爱的小姑娘,然而看人的神态却是那般的疏离。 注意到白裙之上有鲜红的血迹,秦墨的眼眸更沉了几分。竟然当真有人敢在离岛私自动手?看来确实是需要放血整顿了! “可是伤着了?” 男人的声音淡漠,显然只是客套,良吟摇了摇头,神色有些尴尬。虽不知这男人的身份是什么,但是明显能感觉到他的离岛的地位很高。而说起来,这应算是两人第一次正式的见面。 敛下眉,良吟道:“没有,不是我的血。” 那就是旁人的?倒是真没看出来这副小小的身体能有伤人的本事。 不过只三言两语间,前方那栋别墅的灯就全部大亮,想来应该是秦鲁收拾清楚现场了吧。 “回去吧”。男人薄唇微开吐出这么一句。 良吟也觉得两人站在这里大眼瞪小眼颇有些尴尬,而且住处的凶手应该也被制服了。于是向秦墨道了个谢,而后神色自若的往回走。 秦墨抬脚走在后面,一旁的秦肃面容有些呆,大力的揉了揉眼,见不是他的幻觉,赶紧抬脚也跟在两人身后。 马上就到了良吟所在别墅的房间。她进门时张寅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坐在沙发上等她,随后见了她来便迎上去: “可是吓着了?” 良吟摇头笑笑而后就不说话了,兀自往旁边的沙发上坐去。张寅知她必然受了惊,本想伸手去扶她,奈何在扫到她身后那道挺拔的身影后,不由的一怔,面上浮起一丝惊悚。 竟然。。。是秦爷送她过来的吗? 可是怎么可能?!想起岛上关于这位秦爷的那些传闻,张寅不由的白了脸。秦爷虽然不直管“四方”,却是离岛名副其实的王者,根本就没有人任何事敢麻烦到他,而他想做的事,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拦得住。最重要的是,他厌恶女人是出了名的。在岛上人人皆知,除了徐曼,徐眉两位分属“媚方”的女主事能够和颜悦色外,对于其他任何女人向来都是不假辞色。曾经有位学满三年的上代声色一直自信自己媚功了得,竟然敢在出师之前不怕死的爬到秦爷床上。后果,自然是很惨烈。 被剥光衣服□的吊在主二楼的阳台悬了两天两夜,被放下来的时候连句话都说不完整。 还有不信邪的,最胆大包天的是一年前岛上被众人一致认为是最出色的“声色”张幽,竟然敢在秦爷茶中下媚药。秦爷自然一点反应也无,而那女子当时就被“弑方”主事秦鲁打断筋骨而后丢尽了海里,众人都说生死未卜,可是张寅知道定然是死透了。 离岛上,每年新学员入岛的品鉴会,其中就有一条,如果有女生能够撩拨得起秦爷的欲|念,令他能出现正常男人被□的反应,那么就可以与大家分离开,有单独的老师授课,享受最公主的待遇,最重要的是三年期满离岛之时可以向离岛提出任何一个要求,离岛方面都会答应,无论是杀人越货还是一世荣华富贵。 这一条规矩是六年前的秦家的茗大爷在岛上定下的,据说当时的秦爷不过年方二十二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那么多或青涩或美艳或妖娆或娇憨的女子贴上来使出十八般武艺,按理说再柳下惠的男人也该化身禽兽了。可是这位秦爷却是端坐在那里,任由众女撩拨,始终眼神淡漠面沉如水。 有多少人是自愿来的离岛的?有多少人在脏乱的社会下层苦苦挣扎只为了一个富贵的可能? 这六年来每年的新人品鉴会上有多少女子前扑后续却都折在这位爷的身上。 于此,关于秦爷,离岛之上还有两个传闻,一,秦爷不行,根本就不是完整的男人,自出生起便不能人道。对于这一条,很多女人在看过秦爷那张俊朗阴枭的脸都表示不信。 二:秦爷是GAY,只对男人有兴趣,只看他每次出入身边始终只有那三个保镖就足以证明。对于这一条倾向的人倒是比较多。 然而不管真相如何,离岛有个共识,那就是,秦爷厌恶女人,如无事一定不要出现在他眼前, 而今,深更半夜,她竟然看到秦爷向绅士一般送她室友回来? 只见秦墨身侧的秦肃神情也与她一般,满脸的不可置信,不时的拿眼睛偷瞄秦墨。 张寅心中泛起惊涛骇浪,隐隐的她觉得,她这个外表沉静的新室友来头或许不小,总之绝不会向她之前设想的那般简单。也许,明日,可是适当的探上一探。 刚想到此,就见秦鲁和秦严两人从二楼下来,秦严的手上还扛着一个身着黑衣身材瘦削的男人。 下楼时见两人都在客厅,秦鲁便道:“今晚你们都受惊了,人我已经处理了,不会再有别的危险,现在都回去睡吧。” 良吟和张寅点了点头,见秦墨竟然还站在门口。 良吟面上便浮现一丝犹疑。咬了咬唇,她淡淡的看着男人道: “今晚多谢秦爷了”。她上次听过徐曼如此喊过,想来应该是没错的。 秦墨额首,同样冷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即便抬脚离去,剩下的三个男人自然在后面跟上。 抬头看向大厅的挂钟,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良吟要上楼补觉,张寅却是张口叫住了她: “赵良吟,你若是害怕的话今晚可以跟我睡。” 是有些害怕,她记得房间内还有血迹来着,良吟本想答应,然而想了想,这种生活自己迟早是要习惯的,她不能够再去依赖任何人,靠山山倒,靠水水干,还是靠自己最实在。 于是转头冲女孩笑道: “张寅,谢了,只是我不怕,我习惯一个人睡的。” 说完就要上楼,不想张寅竟然不依不饶,上前一把环住了她的手臂,面上带着三分的笑意: “良吟,今晚的两个人是专门过来杀我的,说到底是我连累了你,你不是想知道离岛一些事么?作为赔礼,我可以把知道的全部说给你听。” 现在竟然要说了么?良吟有些不解,心头泛起一丝疑惑,不过想想,多知道些事情总是没错的。知道有哪些忌讳的话,至少可以不用犯错。反正是张寅自己愿意说的。 于是两个女孩便一道回了张寅的房间,把灯都开着,两人双双窝紧柔软的沙发里,美人手中端着一杯热茶暖手。静静的对视了一会儿,张寅方启唇道: “就如你前几天问的那个问题。关于离岛,它其实不是属于单独一个人或是一个家族的,她是由云城的祁家,魏家,秦家三大家族联合圈揽的一个地方,每年负责训练一些特殊的人才来为三大家族效命。” 说到“特殊人才”时,张寅刻意咬重了音,面上是毫不掩饰的讥讽。只见她喝了口水,又继续道: “所谓的特殊人才,当然不是指声色尤物这一种,在离岛上有“四方”,即为媚方、弑方、商方、技方。 媚方掌声色,负责把妙龄女孩驯养□成容颜绝色,媚酥入骨的尤物。主事人为徐曼徐眉两姐妹。 弑方掌杀戮与保卫:负责整个岛的治安以及驯养顶尖的杀手和保镖。主事人为秦墨身边的第一保镖秦鲁。 商方掌商战与诡谋,负责驯养出适合诡谲的商战型人才。主事人为离岛上素有“鬼算盘”之称的祁未。 而技方掌科技:负责培养高智商的科研人才。主事人为中科学院泰斗级隐退的老教授于方。” 原来,竟然还有这样的四方么?天下分六合,合为四方。 那么她现在的身份显然就是作为媚方的种子号选手被送进来的。也不知道现在改变志向背弃师门可不可行? 15.诱惑,任务 想到这里良吟眯了眯眼睛,神色有些黯然,除了媚方之外,她还真不知道这岛上还有什么可选择。前世她唯一学会的就是伺候男人,哄男人开心,在被翻红浪之后能够头脑清醒的诱使男人答应她的要求。可是如今,学了一辈子的东西却连半点用处都没有。 弑方么?她那三脚猫功夫根本就不够看。 商方?显然那位鬼算盘是绝对不会收她的。 至于技方就更不可能,她没有张寅那般IQ147的高智商。 思来想去,似乎真的只有重操旧业这一条活路么? “良吟,你不想呆在媚方对吧?可是除了媚方,你似乎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了。弑方的秦鲁挑人很严格,一般收的都是年纪十岁以下的稚童,因为好打根基。且秦鲁有个名言的规矩,不收女子。 至于鬼算盘祁未,他原是云城祁家分支远方家族的少爷,天生心思诡秘。为人心高气傲的很,已经有三年没有收过人,唯有去年破格收了一个殷流钦。 而技方的于方,也就是我的师傅,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每年都一半的时间不在岛上,在江南养老,我也是她三年来唯一收的女弟子。” 所以,张寅这是在告诉她,所有的路都已经被堵死,她除了学习媚术师成被卖掉外再无其他办法了? 良吟眼底的光彩一点一点的散去,慢慢变得晦涩难明。; 张寅见此唇角的笑意又勾了勾,清咳了一声方道: “其实,如果你真的想摆脱那样的未来,还是有机会的。” “什么机会?”女子原本暗淡的双眸在听完她的话后瞬间亮了起来,一时间星眸带水,竟比头顶那水晶吊灯的光彩更为夺目。 张寅道: “在离岛上,身份最尊贵的人就是秦爷,只要是秦爷下的令,不管是谁都要遵从。良吟,明天就是每一年的新人品鉴会。所谓的品鉴会,其实说开了就是每个领事坐在一起挑人。 虽然你们是作为媚方种子进来的,但是不排除这些人中会有几个有其他的特长。而品鉴会,就是负责把这些特殊长处的人挑出来去适合的地方。 就比如一个容貌只是中等的女子同时也非常的聪明,那么让她学习媚术以色伺人的话未免太过浪费,不如就让她改投商术,商战之上,女子的容貌若是不俗,也是一个潜藏的优势!” 见良吟的面色有些懵懂,她方又接着道: “其实在离岛上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媚方的所有新人都可以去诱惑一下秦爷,倘若引诱的秦爷动了欲|念,那么就可以提出任何一个要求,不管是杀人越货还是荣华富贵,即便是离开离岛回家,都可以达成。” 刻意的隐去此要求要在离岛待满三年这一条,张寅抬眼看了下良吟,见她的面色有些波动,又加了一把柴火: “虽说秦爷不近女色,但这好歹却是个机会,良吟,你要不要试一试?” “我。。让我再想想吧。张寅,多谢你了,我先回房了。” 良吟一脸的恍惚与犹疑,张寅便知她心里其实已经动了这份心思,于是便笑笑示意自己也要睡觉了。 良吟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之后,瞧见床边还有些微的血迹,却再也不怕了,兀自走过去就瘫在了床上。 方才在张寅面前的恍惚犹疑统统散去,眼里一片冷漠。 其实这死人并不可怕,世上最可怕的却是那猜不透的人心。 张寅在误导她去勾引秦爷?为什么呢,她与张寅不过是住在一起几日,按理说她应该没有害自己的动机。 可是这般丝丝入扣的分析,潜在的告诉她如果她不想将来成为玩物,就只有去勾引秦爷这一条。 对于一个不想成为媚奴一心只想回家的稚嫩少女来说,完成这样的挑战就意味着可以回家去,这该是多大的诱惑? 眼里的眸色越来越冷,唇角都不自觉的勾起讥讽的弧度。若是没有前世的经历,若是她如今真的只有16岁,那么她定然就相信了。 莫说勾引那个秦爷不成功后的一系列的后果,单就是勾引成功了,引起了男人的欲念之后就真的能够全身而退吗?用屁股想都知道不可能! 而且既然品鉴会有引诱秦爷这一条,就说明此人定力过人,不好女色。像这种人必须是要么不动,若是动了欲念,那就必须要得到! 双手攒的死紧,指甲刺破手心的疼痛唤醒了良吟。她起身去洗了把脸,再次躺在床上时,眼里一片清明。 若非没有殷流钦的提醒,说不得她已经被张寅说的动心了。 上岛之前的那一面,殷流钦曾对她说过两句话,一是有什么需要可以去找他,二,上岛之后一定要远离秦爷。 眼前浮现爷那双淡漠如寒潭的眼睛,她轻轻的叹了口气。今晚在撞到他的那一刻,看着他那张冰山脸时,不是不害怕的,她怕他会嫌恶她,却不想男人竟然还把自己的身子又往他怀中压了几分。 当自己的软嫩贴上男人的胸膛,尤记得那坚硬结实的触感。男人在西装掩盖之下有一副近乎完美的身材。若是前世的自己,想来是对这样的男人很感兴趣。可是今晚在那般近距离的接触过之后,她突然对这男人从心底生出丝丝的畏惧,男人给她的感觉就是;烈火,不能靠近,只能退避。 想到此竟是了无睡意,辗转反侧,以致于早上起床后盯着两只熊猫眼。 这一晚睡不好的,除了良吟,还有秦墨。 秦墨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去浴室冲了把澡,躺在床上。 却了无睡意,总觉得怀里空落落的,少了什么东西,想起不久之前紧拥在怀中的那副娇软纤细的女体,还有自己当时似被蛊惑一般生出的欲|念,薄唇不禁抿起,眼神变得暗淡。 真没想到,时隔八年之后,他竟然再次对女人这种生物产生了欲望。甚至对方根本无心撩拨,穿着也不算暴露,可不过就是瞥了几眼,老二便不争气的硬了。这究竟是为何? 他已经八年没有进过女人身,对于女人,除了需要尊重的公事上交际的,其余一概漠视。 也难怪今晚秦肃那小子满脸的震惊,就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对着一个不过见过两次面的女人,能产生这般汹涌的情潮。 然而不管怎样,事实就是事实,他秦墨从不是面对问题就逃避的人。现在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一,既然有了感觉就不要掩饰,把那女人要了便是。 暂时不动那女人,静观其变,找出自己对她有“性趣”的原因,再看是否要吃掉。 想清楚之后,秦墨便闭上了眼睛,一夜好梦。 第二天早上八点,主楼的第一居室。偌大的厅堂中一共聚了近百人。秦墨坐在上首,下手的左手边坐着秦鲁,祁末,而右手边则坐着徐曼与于方。 良吟隐在人群中,并不冒头。所有女人点到名字之后都出列上前,走到那几位大佬面前空着的场地上。类似于中医一般的望闻问切,四位主事者的视线依次落在下首女生的身上,其后开始一一提问。 徐曼一般只看脸,而后再看身材,之后问的问题便尽数与身体相关。 祁未则总是先去注意女人的手,看过之后通常都不会说任何话。 秦鲁更是闷葫芦一只,从开始到现在已经有三十多位女孩子走了过场,他只是冷冷的扫过一眼再也无话。 而于方倒是精神不错,虽然年逾七十满头白发,然而每个少女出现她都会提一个问题,问题五花八门,良吟猜测,应该是考研智力相关的。 良吟原以为品鉴会,会是前世见过的那种所有女人脱光衣服站在一排任人品尝挑剔的香艳场面,谁知竟是这般与高中口语测试大同小异。 三十几人走过场下来,不见有任何一位被哪位点中,只有徐曼的妹妹徐眉一直拿着在记录着什么,期间不时的抬眼去看刚刚过场的每一位少女。良吟猜测约莫这是分工,虽然同是进行声色教育的人,但是也分三六九等,这是要把好的与差的分开吧。 很快就轮到了良吟,良吟出列上前,背脊挺直站在那里,神色浅淡。 照例是徐曼先动,用眼神细细的打量良吟一番,这次却没有开口说话,只面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祁未也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就转过头去,于方更是笑而不语。 良吟被这样的情形弄的有些蒙,这是什么情况?! 每个人看着她的眼神都似有深意,每个人却又都笑而不语,道是装高深莫测很好玩么? 蹙了蹙眉,不想最先开口的人竟是秦墨: “听说,你想挑战离岛每年品鉴会都没有被完成的任务。” 任务?!什么任务? 良吟不解的回视男人,男人坐的高高的,连带着看向她的视线透着一股威压,带着明显的侵占意味: “走到我面前来,如果你成功诱惑了我,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一个要求。” 16.诱惑秦墨 “听说,你想挑战离岛每年品鉴会都没有被完成的任务。” 男人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兴味。 “走到我面前来,如果你成功诱惑了我,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一个要求。” 这一句,则是赤,裸,裸的诱惑了。 听说?挑战? 良吟咬了咬唇瓣,抬头看向坐在上首俯视她的男人,她很想问一句:“秦爷,你说听说,能够告知是听谁说么?” 听谁说的就找谁去好了! 她不过是昨天半夜里才知品鉴会上会有这么一项娱乐,不想今天就变成了此项娱乐的主角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要挑战,现在已经人尽皆知了么? 敛下眉淡淡的扫了在场的所有人,很快扫到了苏莫的身影,苏莫正向她这边看来,神情略显心虚,而她身侧正站着周娟然,此刻却是一脸得意。 这次第,已经骑虎难下了么?若是她答应要挑战,当着所有人的面费尽心思献媚却得不到秦墨的任何反应,那便是输了,难看丢脸和众人的鄙视会接连而来,日子就会很难过。 而如果她赢了,成功挑起了这个男人的欲|念,那么即使不用成为媚奴变成所有人的玩物,也会成为他的玩物。 微微的眯起眼睛似在思索,过了一会儿之后良吟方抬起优美的下颚冲众人笑道: “秦爷是见惯了各种绝色的,我这样的浅薄的女生必然入不了秦爷的眼。不过我却有一个心愿必须要达成,为了这个心愿,就想不自量力的试试。还请大家不要见怪。” 此言一出果然下面传来嗤笑声无数,良吟也不恼,只是抬头定定的看着秦墨。 良吟的眼里有明显的疑问,所谓的勾引,到底是有个独立的房间,两人单独那啥啥,还是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 她的眼神秦墨接收到了,也自然的看懂了。拍了拍自己椅子旁边的位置,示意良吟坐下。良吟抬脚从原本站着的地方款款向前,上了台阶,走向秦墨,只是却根本没有坐在男人身侧的位置,而是一旋身坐在了他的腿上。 伸出双臂抱住男人的脖颈,良吟娇笑着在男人耳垂吹了口气。 这番行事落在台下众人的眼中,多少就有些暧昧,有几人已当先脸红了起来。 然而两位当事人却是清明的很,良吟虽然整个人几乎攀在男人的身上,然,那双眼眸却仍旧如冰雪一般清冽,眼角眉梢,更无半丝媚意。 她的眼睛,与她此刻做出的这番亲密举动大相径庭。 只单单抱住了男人的脖颈吹了口气后就只是怔怔的看着男人,再不敢乱动半分,今日之局,她很被动,是动也得动,不动也得动。既然如此,那就如那些人的愿,勾引秦爷好了,至于她是认真的勾引,还是敷衍的勾引一下,那就是她的事了。 秦墨依旧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美人在怀,胸腹相贴,他却没有半分的反应,一双眼眸依旧深如寒潭,一眼望不见底。 就在良吟笑了笑打算站起身告诉众人她输了的时候,腿。根处突然传来一种坚硬的触感,带着些微的灼气。 不是吧。。。。 良吟美眸圆睁诧异的看着男人,却见男人的眼神依旧淡漠,冰冷。根本就没有半丝的情,欲波动。而腿,根处那硬物的感觉却越来越明显,越来越硬,良吟更是能明显的感觉到那物件以惊人的速度在胀大。 终究是活过小半辈子的人,良吟只是初时的呆怔过去,再看向秦墨时,那眼神里就满是钦佩。 以前听人说厉害的男人一般都能随心所欲的控制自己的欲,望。到了今日她才深有体会。 这才是真正的男人,明明对她没有半点**,却能依旧一秒钟金枪起立。让那东西硬就马上硬,这样的自控能力未免太过惊人了些。 相比于良吟的惊骇,秦墨此刻虽然神色淡定,暗里却早已狼血沸腾。明明眼前不过就是个十六岁的少女,那身形尚未发育完全,甚至不能称之为女人。明明她并没有太过露骨的勾引,不过就是对着自己吹了口气,不过就是坐在自己的腿上,不过。。就是对着自己笑了一下。 竟然就能让他产生如此强烈的情潮么?甚至不管不顾的就想在这里要了她。 秦墨啊秦墨,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心里一阵苦笑,面上却是滴水不漏,还是宛若平常的冷肃。 看着眼前的少女的无措,他下意识的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待把她从茫然中拉出来后,双眸直直的看着她,眸色浓郁如墨。 “你赢了。” 男人的声音很沉很沉,久久的回响在众人的耳畔。有人欣喜,有人不可置信,有人脸色煞白。 在场所有人竟像是魔怔一般,直到一分钟之后才有人反应过来,议论声起,就见原本坐在右手侧面的徐曼之妹徐眉双手掩面脚步踉跄的从场中跑了出去。 徐曼与祁未齐齐一叹。而后就双双低下头去。 自从秦墨说出那句话后,良吟以为至少会有人抬头看看他是否真的被她撩起勃|起。可是静了许久却根本没有任何人敢看向秦墨,更别说是看向他那里了。 到此时良吟隐约知晓,这位秦爷在离岛之上,其实就当于是霸主的地位吧。习惯了发号施令,而众人也习惯了听从信从。他说她赢了,那她便是赢了,没有任何人敢提出任何的疑问。 良吟突然想起以前跟着秦牧时曾听他反复提及的一句话: “最有权势的人是说话最少的人。暴力虽使人恐惧,但那不是权力。真正的权力表现在眉毛微微扬起的点头和不容置疑的手势上。” “说吧,你想要什么?” 低沉的男声透着些微的暗哑,把她从臆想中拉回。男人一双狼眸直直的盯着她,薄唇勾出笑意,只是良吟却觉得那笑容多少透着血腥气息。 她直觉自己没有那么大的魅力,秦墨会有反应不过就是因为他自己。 昨晚听了张寅的话之后良吟就在想,秦墨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他绝对不是那种身有残疾不能人道的悲催男人,显然也不是GAY。 但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却是八年来从未近过女色。而现在就因为她小小的撩拨便起了反应生猛如虎了么? 良吟咬唇浅笑,眸中一片水光。 她想她有理由相信,秦墨八年前的不近女色是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而八年之后某种特殊的时机到了,他又需要近女色了,所以便借着这个机会公告天下。而她不过就是一个由头而已。 如此,良吟恭敬的冲秦墨拘了一礼,而后方启唇道: “秦爷,我父母早亡,只留下我和幼弟相依为命,偏偏弟弟身子单薄,前一阵子刚做过截肢手术,虽然有姨母照顾,但是生活还是艰难,我要在岛上学艺三年,于家人自然是有很多地方照顾不到,所以想请秦爷施个恩典,给我家人提供更好的生活,最好是能请专家医师给我弟弟看诊一番。” 竟是这样一个要求?! 良吟开口之后所有人的面色又是一变,只是变的比方才秦墨开口承认自己被诱惑到了的时候反应更大! 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茗大爷在离岛定下的规矩,不管是怎样的要求,倾离岛之全部实力,都会为其实现。? 而现在有人成功了,完成了八年来无数女子前扑后续却没有一丝突破口的事后所提的要求只是求秦爷找人照顾好自己的弟弟,甚至没有球荣华富贵? 良吟垂眸,既然知晓秦墨是故意接着她让大家知道他有了男性能力,而并不是她魅力有效,那么这个要求就不作数,可是又不得不提? 好吧,那就只能挑些容易的来了。 然而再看见众人的反应那么震惊,不自觉的便有些悔意,其实良宵那边有姨母照看着,不会出大问题。她想假如她方才是肥着胆子说要离岛,这位秦爷是否会答应? 良吟自负揣摩到了男人的意图,却不想秦墨在听见她的回答后亦是一阵失落。 竟然只是提了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么?甚至,她都没有想过提出要成为自己的女人? 失神只是一瞬间,秦墨终究是秦墨。摆了摆手示意良吟下去。良吟忙从他腿上站起,理了理衣服而后走下台,却听伸手传来秦墨的声音,低沉却浓郁,似暖玉浸泡在雪水里,晦涩难明。 “徐主事,赵良吟就入了你们媚方,由你亲自授课”。 秦墨此话一出,徐曼面上当先浮现一丝难堪,自家妹妹明恋暗恋秦爷多年,秦爷却始终视而不见,而这个赵良吟不过才上岛几天,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勾的他沉寂了多年的心湖融化,甚至还交代自己一方主事亲自去教导一个小丫头? 徐曼心底千般不愿万般难堪,却都隐忍不发,离岛的铁血规矩,没有人敢挑战秦爷的威压! 这时却听开始到现在一直板着脸的秦鲁道: “爷,我想讨了这丫头入我弑方,亲手栽培。” 什么?!情形再次跌宕起伏,就连秦墨闻言眉间都闪过一丝惊诧。秦鲁跟随保护了了他十年,他的眼光之挑剔,自己一向明了,非身手利索天资过人的,他是坚决不会高看一眼的,而今竟然是开口讨人? “理由。”秦墨依旧神色淡淡,只是这次面上到底带了几分兴味。 只见秦鲁闻言从椅子上站起,恭敬的抬头看着秦墨道: “昨晚闯进这丫头房间的那人属下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一刀毙命。 这丫头的手法极其熟稔,在那样黑的情况下竟然能够一眼就找到对方右手腕上的大动脉,而且一刀刺过去,分毫不差切断了动脉。” 17.失控的感觉 秦鲁这番话说完,震惊的是全场的人。 大多数的少男少女们惊讶是因为听见了赵良吟杀人,对于生于和平年代没有见识过太多社会黑暗面的她们来说,杀人是一个血淋淋的满是惊骇的场面,更别说杀人犯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而且还好端端的站在她们面前。 有不少新人看向良吟的视线已经满是恐慌。 不同于她们,离岛之上管理阶层震惊的是秦鲁所言的,在黑暗中切断对方胳膊上面的大动脉,鲜血喷涌不过三秒钟人就会死亡,一刀毙命。这个少女究竟是何来历,如果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是达不到这种程度的吧?! 良吟兀自镇定的站在正中间的下首,任凭那些视线在身上来回巡视,她皆不在意,她在意的,仅仅是坐在上首的男人近乎宣判一般的定语。那位秦爷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能决定她在离岛生活的三年究竟是很苦还是稍微不那么苦。 刚才听到秦鲁开口时,她承认自己心底很是雀跃,因为假如秦爷准了,她便可以不用去学媚术,也就避免了被当做玩物辗转送人的命运。 然而待雀跃之后她定心思量,却发现假如她入了弑方未必就能好多少。入媚方的话,是成为玩物,通过出卖自己的身体取得锦衣玉食的生活。而入弑方,则是通过双手染满鲜血的厮杀来获得生存的权利。 一个是出卖自己的身体与意志活着,一个是让双手染满了鲜血而活着。这两种方式,未必就能有其中一个更好。 秦墨的视线落在良吟的身上,少女的身子虽然消瘦纤细,然而背脊却是挺得笔直,如冬雪中的寒梅,兀自屹立。 秦鲁靠过来低着声音在他耳畔道: “爷,我想收这丫头,除了她底子好之外,还因为秦总的身体每况愈下,今后秦家需要您亲自出面的场合会比先前要多上几倍。有些场面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让爷孤身一人参加,特定的场面必然需要女伴陪同。这丫头姿色不错,底子也不错,跟着我练上一段时间,您出入酒会时便可以把她带上,充作女伴和保镖。” 其实早在昨晚看见秦墨把这女孩往自己怀里压的时候秦鲁心里便生出了这个念头,爷八年来身边一直不让任何女性靠近,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女人可以近他的身,自然是要适当的发挥她的用途。 秦墨不点头,却也不摇头,只是眼底的眸色更加的浓郁。 眼前浮现出初见时少女那双透着戒备和坚定的眼神,他当时便想,在这个岛上所有人都怕他,没有任何人敢和他对视,她却敢这般毫不掩饰的看着自己的眼睛,那时候就可以看出她不是常人。 还有昨天晚上的肌肤相贴,明明不过只是一个发育未完全的纤细身体,当她贴上自己时,突生的情|欲狂潮几乎让他丧失了理智。如果说昨晚是在特定情景下的情动,那么刚才她靠近自己时,下,腹翻涌的热气又作何解释? 最意外的莫过于她竟然身手不错,而且还会杀人。未知的便是带着危险的,对于她的来历,还是需要细细打探一番的。 想到此,秦墨笑了。手腕随意向下招了招,见良吟看向自己,方道: “秦鲁能选中你,是你的福气,日后你有空就跟在秦鲁后面学习格斗技巧吧,能自保即可。 说到底你还是徐主事亲自选中的人,亦是媚方的成员。” 说到这里,秦墨停了一下,渗着寒气的眼神慢慢扫视场中的所有,在看见无一步低下头后,这才接着道: “离岛之上,不养闲人,若是想要活的更好,就先让自己成为最好的那个!” 良吟到此是真正的松了口气,秦爷说她是媚方的人,只是空闲时跟在秦鲁身后学习格斗,而且要求只是能自保即可。那这潜台词是不是就是:她两方都要学,主攻媚方,学习弑只为防身,根本就不需她弄脏了双手去杀人? 秦墨一锤定音,余下的品鉴持续,良吟躬身退回人群之中,面色渐渐舒缓。 不急,她还有三年的时间可以准备,可以想出别的办法脱离这一切。 之所以那么笃定相信三年期满离岛之日必然会被当成玩物相送,而从没有想过不听离岛的指挥。是因为她知晓,她不可能不听。离岛每年费心栽培这些人,为了控制住她们听令,必然会有自己的控制手段。 在身体和性命之间,大部分人都会选择性命而已。 待到下午时一切才终于结束,散场后良吟随着人流慢慢的走回自己的住处,张寅开门时看见她一脸的好奇,良吟却无暇理会她,今天上午说要挑战诱惑秦爷这件事,无论是她出手还是周娟然与苏莫使坏,她都不想再追究报复什么。 毕竟是自己的警惕心太差了而已。既然早已注定是孤身奋战,为何还要羡慕有伙伴相陪的暖意? 从重生开始,她要走的路注定与别人是不同的。 晚上良吟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没有半丝睡意。上岛数日了,训练会从明日开始,因为上辈子就擅于一个“媚”字,是以就算是训练了她也不怕,那些撩人的姿态眼神她闭着眼睛都可以收缩自如。然而这些却也是她的瓶颈,上辈子的那些,荣宠和工具一样的辗转历程,她再也不愿想起。 倒是弑方的训练让她隐约开始期待起来,正所谓技多不压身, 把身手练的好一些,以后至少不怕抢劫不怕会被人性骚扰。 想到此良吟觉得心里好受了些,她想,等她出了岛之后人生才算是刚刚开始,那时候她一定要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最好光明一些的,比如警察什么的,就很不错。 正想着,冷不防又听见房间中突然响起脚步声,这一次就连对方是从房门还是从窗户进来的都不知道。脚步声越来越近,良吟的心头也越发紧张,此刻很想梗着脖子吐一句粗口! 你妹的!还来!!有完没完啊! 估算了一下对方与自己之间的距离,良吟心道这一回必须等对方还没有动手时先扑身过去,来个出其不意。她感觉今晚来的人明显要比昨晚的更厉害,不能大意。 才在心里计算着等会扑过去后顺着地毯滚去门边还是窗户,冷不防颈间一麻,眼前一黑她便失去了意识。 让镜头先转过来,且说秦墨。下午时派人去查了良吟的身世,不过傍晚,厚厚的一叠资料已经传了过来。资料上甚为详细,连几岁就读于哪个学校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都纪录的清清楚楚。 一遍看下来没有任何的异常,父母双亡,家里贫困,抚养幼弟。被老师看中,性骚扰,急需用钱而卖身,不料辗转却到了祁铭手里,然后就是被祁铭送到劳工中,后来就到了离岛。 要说有什么的特别的,也只能是她的表现比其他同年纪的女孩子要更坚强而已。 至于她的身手的由来,没有半点的蛛丝马迹可寻。 放了下资料,秦墨揉了揉眉心,笑了一下自己的多疑。许只是吃苦吃的多了摸索出了些防卫的门道而已。 他现在还清晰的记得,昨晚在薰衣草花田的夹道,身着白裙的少女一脸惊慌的向自己这边飞奔而来。当他揽住她时,还能清晰感觉到她身子的颤抖,可见当时她也是极为害怕的。 一想到昨晚自己搂住那副娇躯,肌肤紧贴时心里出现的许久未现的悸动感觉,他就感觉下,腹一阵紧,缩。 竟然是连想起她都会有感觉么? 秦墨眸色沉郁,连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素来惯于掌控的男人,这种近乎失控的感觉让他非常不喜! 眉宇间飞快的浮现一丝戾气,既然这具身体已经对女人恢复了知觉,那便是个女人都可以,他受那丫头的蛊惑应该没有那么的深。 “秦鲁,让徐眉把自己洗干净之后到我房间来。” 秦鲁闻言面色大变,有些惊疑的看了秦墨一眼,最终是什么都没说,领命下去了。 半小时之后,徐眉伸手推开了秦墨的房门。 徐眉是媚方主事徐曼的妹妹,来到岛上七年,一直明恋暗恋着秦墨,她自负美貌,然而七年来却是连靠近秦墨一步说话都做不到,今天更是在众人面前看着自己爱上的不沾任何女色的男人对一个不过十六岁的小孩子动了心,那种难堪和羞辱简直能把她淹没。 是以今日失态的掩面哭着离开后,觉得心又死了一回。 独自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默默难过,在秦鲁过来告诉她秦爷让自己洗干净之后去他房里时,她简直不敢置信! 会是她想的那样吗?如果只是召见她,为何会告诉她要洗干净? 徐眉泡在浴池里很仔细的清洗自己的身体,不敢漏掉一丝一毫。动作尽量快,她不敢让那人等,怕那人等的不耐烦之后就让她别去了。 没敢化太浓的妆,她料想他该是喜欢素净的女人的,是以披着一件白色的长风衣外套,外套之内却是一套精致淡雅的绣花胸罩和纹有蕾丝的浅色内裤。 直到进了秦墨的房间,看见男人坐在沙发上抬眼看她,她还疑心自己是在做梦。 “脱衣服”。 男人的薄唇勾出一个异常凉薄的弧度,说出的话却直让她面红耳赤。 18.毁灭 徐眉的面上泛起一层羞意,却还是顺从的脱去了身上的风衣,风衣一离身,除了重要部位的三点外,其余尽数暴露在了空气中。 许是因为肌肤接触到空气微冷,又或是此时此刻梦想了上万次的场景真实出现而让她觉得无措,面上的羞红越来越明显,连雪白的肌肤也泛起微微的粉色。 然而秦墨的眼神却是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如古井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走到我面前来。” 徐眉依言往前走了两步,却被男人伸手一把扣住了手腕,脚下一滑,天旋地转间就倒在了男人的身上,一直手被男人扣住,而两个丰盈的双峰此刻正紧紧的贴在男人的胸膛上。 “抱紧我。” 男人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很冷,然后徐眉此刻却是丝毫没有察觉,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她伸手紧紧的抱住男人,甚至把自己的身子更往男人的身上贴去。 下.腹出现极为空虚的感觉,极需有东西将其填满,见男人不动,徐眉便克制不住又挺着高耸的胸脯往男人的身上用力的蹭去。 一面不忘摇摆着腰肢,同时伸手拉住男人的手往自己丰,挺的雪臀上滑去。 画面瞬间就有些诡异,一边是女人热情如火,一边是男人扯着唇角面面色讥讽没有半丝的反应。 秦墨清晰的感觉到贴着自己胸膛的胸部比昨晚的那一对小桃子更大更圆润,可是他心里却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欲,念。 用手按着女人的臀部更加贴近自己,下。。身还是没有任何知觉。 他俯身看向半吊在他身上近乎全|裸的女人,看着她面上泛起的清晰浓郁的情|欲,女人甚至把大腿抬高环在了自己腰上磨蹭,低头的时候他甚至能清晰的看见女人阴,部那茂密的丛林地带。 眼前的情景慢慢变得淡去,恍惚间他似乎又回到了八年前,看着那个人用已经变黑的阳。。具一次次插,,进女人的身体里,来来回回的进出,看着女人那素来纯美的脸颊上泛着情,欲的气息,那下。身的嫩。肉一次次包裹着那根黑色的阳。。具,看着女人叫的那般□一副下一秒就会死去的摸样。 胃部又开始控制不住的痉,挛,此刻吊在他身上拼命献媚的女人的脸和记忆中那张脸重合在了一起。秦墨眼神一黯,抬手猛的就推开了吊在身上的酮|体,不顾徐眉重重跌倒发出的尖叫。他普一弯腰便开始疯狂的呕吐起来。 那种恶心的感觉是如此汹涌,让他吐得几乎要把整个胃都掏空了一般。 徐眉站在一旁看着她,面色如土。没有任何行为能比上心爱的男人在自己靠近时呕吐不止更伤害一个女人的尊严了!她上午哭着离场时觉得自己的心死了,而现在她却觉得,自己的心其实是被人放在油锅里又炸了一遍。 几乎把胃里的酸水都快吐出来之后,秦墨终于是缓过了气。抬眼间看见女人还跪倒在地上看着自己。眉间一冷,男人的眼神就如看见了这世间最肮脏的东西一般,阴枭的宛如下一秒就会上前来把人碎尸万段: “还不快滚!” 徐眉跌跌撞撞的披着风衣跑出门去。 又过了良久,恶心的感觉终于止了,让佣人过来清理了房间,他去浴室把自己整个人放在喷头下狠狠的冲了一遍。 有多久没有再有这种感觉了?这种。。想要毁天灭地的垃圾情绪,他永远不想再陷进去! 洗好之后出来对眉眼间浮着忧色的秦鲁道: “阿鲁,去把那丫头给我带过来。” 秦鲁得令要走,秦墨似想到了什么,终又添了一句: “记住,千万不要惊动她。” 待秦鲁的身影从房中消失,秦墨方舒展了眉目,眼底一片狠辣。 任何,这世上任何能左右他情绪的东西都不该存在!若是有,他一定会亲手毁了它! 19.威慑 秦鲁很快就把人给带了过来,女子一身白色的的丝织睡衣,整个人是被包裹在被子中一路抱过来的。 把人放到床上后秦鲁就很识相的退了出去。静静的看着床铺好一会儿,直到先前的郁结尽去,呼吸平缓之后,他方走到床边,伸手拉开被子,入眼的就是一张素净秀雅的脸庞,少女一双眉目黛如远山,虽然是在睡梦中她还是紧紧的蹙着眉。此番摸样就显得那原本稚嫩的五官显出几分成熟来。 秦墨再次把被子睁开拉开,他的视线也随之向下。因为是被打晕了带过来的缘故,良吟的衣服稍显凌乱,睡裙的领口处衣襟已经滑到了下面,露出颈下雪白的肌肤,还有如锁骨下方那含苞待放的小小雪峰。 与刚才的胸前波涛汹涌的徐眉相比,眼前的丫头胸乳小的就像是一对小小核桃,然而那露出的半如乳在接触到空气后竟然泛起了浅浅的粉色。粉色慢慢晕染开来,就如那粉脂滴在雪白的嫩乳上一般,真是。。引人的很。 秦墨的心里此刻就像是住进了一只猫在不停的挠着他一样,心痒难耐。男人的眼眸在下一秒暗如墨汁。他毫不犹豫的伸手放在良吟的胸脯上,有着厚厚茧子的大掌一把罩上了那一对可人的小东西。 只是用指腹在其上揉捏了一下,秦墨的身子便是一僵。 就是这种感觉!就是这种,仅仅是手掌接触到女人的肌肤,指下那娇嫩滑腻的触感就让他根本不想再松手,只想占。。有,只想把这具可人的身体压在身肆意蹂躏。 他的视线慢慢向上转移到女人的脸上,女人依旧在睡着,没有半丝知觉。眉目也依蹙起,熟睡中的脸庞没有了白日的明艳,却有着一种睡莲般的娴静与安然。 一声嗤笑,秦墨的视线移向西装裤下坚,硬的凸。起,唯有一阵赫然。 证实了自己方才的猜想,他却觉得心头就如梗了一颗刺一样。眼前的女人竟然当真便可轻易的撩起他的欲。。望,明明她只是在睡觉,明明她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这时这刻,要怎样把这一幕收场呢? 秦墨垂下眼帘,不再去看床上的少女。面色慢慢平静,心头却在天人交战。 一个声音说:“想要就上了她,左右不过一个女人,秦川秦家的未来家主,何时竟然连想要一个女人也开始畏畏缩缩了?” 这个声音是那般的戏谑和无所谓,赫然就是那个八年前放浪形骸的秦墨。 另一个声音冷静而克制:“别折堕了,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的欲。。望都控制不住,还能成什么大事?八年时间你都这样过来了,到头来怎能栽在一个小雏儿的手上?” 躺在床上的良吟不会看见,秦墨此刻的面色已经沉郁的如夏日布满惊雷的天空。 半晌,男人缓缓的,缓缓的把原本覆在女人乳上的手掌缩了回去。又静静了看了她一会,秦墨方转身走向门口,打开门对候在门外的秦鲁道: “送她回去,别让她发现了今晚的事。” 秦鲁二话不说的走进房间,被子一卷又如来时一样就这般把良吟送了回去。 窗外此刻蓦的响起一道惊雷,不一会儿竟然就真的突然下起了暴雨。窗户因是开着的,有不少雨水溅了进来,还有一些打开了秦墨的身上。 幽幽的凉气扑面而来,很快就散去了秦墨不久之前生出的火气。星眸微动,到此时男人面上的阴霾方真正散去,他勾了勾嘴角,笑容清清冷冷,却透着一股子明显的血腥。 呵,他轻笑一声,眼眸深深: 从昨日到今日倒真是他魔障了!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竟然还让他产生了探究和占,有的兴趣。 女人是什么?八年前的那日他便告诉自己,女人是这世间最漂浮最无情最狠毒也是最肮脏的生物,永远不能等闲视之。 对一个女人产生兴趣和感情是非常愚蠢的,八年前的错误足以让他丧命。 这时候却是决不可行错八步的,否则八年的苦心经营只会化成灰烬。 女人在这里只要能成为一个合手的工具便可。只不过这具工具现在还带着棱角,没有打磨完工。到她磨平了棱角之后,若是自己也如此刻一般还对那具身体感兴趣,强上了便是。左右不过是用些手段和钱就能摆平了。 伸手关了灯,整个人便处于了黑暗中。一夜好梦,第二日的早晨明显比昨日要阴冷一些。 良吟早上起床后觉得脑袋有些晕,起床刷牙洗脸,她总觉得又哪里不对劲的,可是记忆里却是一片空白。 收拾好之后拉开窗户,窗外的天气阴郁,似乎是快要下暴雨一般。黑云压顶,也就是这一刻,她心头一慌,离岛上这一天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良吟从未曾想过,训练还未开始,这离岛之上,第一个被当做古时姬妾一般转手送人的人,会是她! 早晨不过八点,众女都洗漱好之后,在徐曼先前说好主楼侧方名曰“体态室”的地方集中。这一批上岛的少男少女加起来共有百人之众,因为前一个星期太过放浪形骸的缘故,这日早上虽然听话的聚集在这里,也是三三两两松散的站着,或是一脸的悠然闲趣,或是与同伴一起偷偷讨论身侧同期容貌出众的少女,要么就是对着自己喜欢的少女献媚。 八点一到,徐曼准时出现在门口,在看见她进来之后,除了良吟之外,其他人都在三三两两的闲聊着,有几人少女开口叫声“徐主事”便算是打了招呼,然而态度依旧散漫的很,没有半分恭敬。 徐曼扭着纤腰走到中间的太师椅上坐下,就含笑着看着众人,没有开口说任何话。众人还在自顾自的交谈着。如此时间慢慢流去,一室几百人中只有一个人坐着,其余的人都站着。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半小时过去了。 饶是再迟钝的人也发现了不对劲,徐曼就是那般坐在那里,神色悠然,只是女人双眸的颜色却是极冷,她唇角上扬的弧度,与其说是微笑,倒不如说是冷笑更为恰当些。 良吟此刻万般理解她的感受,在此刻的徐曼看来,只怕她们这些人都是案板上的肥肉,等需要宰的时候就要下一快刀猛刀了。 果然如良吟所料,待全场渐渐安静,没有人在大声闲聊时,徐曼终于开口,声音很淡很淡: “把东西带上来吧。” “是!” 原本站在她身侧的黑衣大汉应了一声,随后便抬脚走向门口。 此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那大汉给吸引住了,东西?是什么东西? 有不少少女竟然在想开课第一天这徐主事是给她们送见面礼的吗? 就见那大汉扛着一个大麻袋走了进来,待走到徐曼面前时,“磅”的一声放下麻袋,而后蹲身用手揭开了麻袋的扎口,伸手把里面的东西往外一拖!直至整个东西都暴露在众人面前后,这才躬身退到徐曼的背后站定。 众人的视线普一接触到地面,就听见几道少女惊骇的尖叫声夹杂着少年们恐怖的喘息声。下一秒,围在前方一圈的人竟齐齐吸气往后退! 良吟顺着视线看过去,就看见了一张被水泡的浮肿不堪的女人的脸,那张脸上出了水肿之外还是一片青紫,眼珠翻开,瞳孔白至充血,很明显这女子已经死透了。 在场有不少人已经认出了她,尸体赫然就是昨日与她们一同参加品鉴会的新学员。明明昨天还是一副娇媚怯弱的摸样,不想今日就成了一具水肿的尸体。 就在众人纷纷惊骇的往后退去的时候,原本一直含笑看着她们的徐曼终于开了口,声音鄙薄而尖刻: “这个女人是你们的同伴,想来你们都是认识的吧?昨晚岛上的守卫半夜摸进她房里,她把人打晕之后就往外逃,一直逃至港口竟想偷小船离岛,被其他守卫发现之后按在水中活活的淹死了。” 此言一出,又是一阵剧烈的吸气声。此刻这帮少男少女方真正的把心吊在了半空中。本来昨日在听见赵良吟杀人之后的恐慌,也抵不过现在面对这具一同上岛的同伴的尸体要来的骇然。 不过赵良吟是为了自保,而这个少女被杀害仅仅是因为她在遇到惊吓之后想要逃跑吗? 一片骇人的寂静中只有一个人往前一步开口开口,声音明明是颤抖的,然而那语调却是凭的义正词严: “岛上竟然这般混乱吗?除了时时会有人半夜摸进房里欲行不轨之外,竟然还性命堪忧?不过就是惊吓之后想要离岛而已,好好的教训一顿就罢了,为何还要把人按倒水里活活淹死?” 此女的话说出了众人的心声,在一片年少气盛用满是谴责的眼神看着徐曼的人群里,良吟兀自低垂了脑袋,只是面容慢慢变得肃穆。 说话的人是与她同船的周梅,就是那个平素安安分分某天晚上失踪之后让良吟和苏莫半夜出门去寻找的女生。 在这当口,所有人都吓得不看反抗甚至差点都不敢喘气的时候,竟然是她先上前开口质问。 徐曼面上的鄙薄越发的浓郁,一群不知死活的杂碎,还真以为自己是来做小姐少爷的吗?竟到现在还没有半点觉悟。 她抬头缓缓的扫过众人,女人的眉眼妖媚而诡谲,所到之处众人下意识的都垂下了眼眸。竟无一人敢与她对视。 今天才是真正的要见血扬威了,良吟想,再过不久这群稚儿就会知晓自己以为的天堂已经不知不觉中变成地狱了。 只见徐曼高高的扬起下巴斜睨了周梅一眼,她再度开口,声音就如淬了毒药一般阴寒冷寂: “你们都是自愿上岛的,既是自愿,想来已经为自己的前程做了全面的准备。 在离岛就得守离岛的规矩,离岛从不养无用之人!更不养都未开始训练就要逃跑之人!” 此句刚落,就见周梅又颤着身子回了一句: “那徐管事的意思是,半夜里不相干的男人摸上我们的床榻,我们竟然还不能反抗吗?” 她本是极为娴静文弱的女子,若不是实在气愤绝对不会站于人前来。只因昨晚死的那少女与她是同住一间,是她睡在里面在发觉有人进来后悄悄的猫腰躲在了床头柜后,才免于一劫。 若是从此之后时时都生存在即将被人欺辱的恐惧中,往后的一千多个夜晚还怎能安心入眠? 徐曼挑了挑眉,眸中已现不耐。看来这一批的新人在家中都太过娇贵,完全不懂得强权面前要低头的道理。 她没有再理会周梅,反而是伸出涂得猩红的指甲对从进来开始便一直垂着脑袋看地的良吟道: “赵良吟,你是个聪明的,你来告诉她们,遇见这种情况你会如何处理?” 20.无奈成为替身 被点到名的良吟颇有种躺着也中枪的感觉,她知徐主事今日是要在众人面前立威,不想她却被点名成了那把刀子。这个回答必须要好到让她满意,否则就是在打她的脸。 良吟暗暗的叹了口气,在这样的地方想要低调韬光养晦简直就是做梦,诚如张寅所说的那样,如果不做最耀眼的存在,是个人都能骑到你头上来。 从人群中慢慢走到徐曼的面前,良吟垂着脑袋道: “既然我们都是媚方的学员,那么将来要学的必然是以“媚”为主,我们是女人,女人便有先天的资本。只有傻子在遇到侵犯时才会梗着气和对方硬拼。就是决定要拼命也至少要在能保全自己的前提下。 昨晚那人既然是抹黑偷进了女学员的房间,必然是畏惧怕被别人发现。 这种情况其实不难解决,只要先拿话稳住他,虚与委蛇,而后再想办法惊动大家就好。” 说到“拿话稳住”这四个字时,良吟刻意加重了音,她没有把话说的很开,场中不少少女面上便出现了懵懂的神色。还有大部分是懂了,眉眼间渐渐浮起一丝羞涩。 无非就是先顺从男人任其摸上两把,而后温声安抚男人,比如说不喜欢在床上或者想去浴室洗个澡再。。。。只要你能娇能媚,水眸盈盈的看住男人,多半是能成事的。 “你说的简单,那倘若惊动她人之后那闯进来的男人恼羞成怒要杀人怎办?即使是不杀人也怀恨在心了又当如何?” 让良吟惊讶的是说话的人竟然是苏莫,不过只是几日不在一起,女子面上原有的直率便突兀的变成了今日的尖刻。 皱了皱眉,良吟眸中一片清冽: “自古便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又想保住自己,又不想得罪那人怎么可能呢?何况是那人先找上的你,你便有了报复的资本。若是怕他会怀恨在心,很简单,找到他的弱点控制住,若是直接除掉让他再也不能还手即可。” 良吟面色淡淡,说道“除掉”二字时口气更加闲散,就好似在聊着今天的天气一般。 弱肉强食的道理就在三言两语中点破,一众少男少女面色闻言面色恍恍。徐曼在心底思忖此女不但心里明澈,而且心够狠,若是好好调,教的话,离岛之时必然会成为最优的一代声色。 “说得好,是女人就该知晓擅用身为女人的资本。” 一道透着些许阴柔气息的男声突兀的在室内响起,良吟微微侧目才发现一个身着一身纯白色手工西装的男人往徐曼身旁走来。男人容貌普通,唯有那一双凤眸却是微微上挑,笑意浮现间几欲夺人心魄。 只见这双凤眸的主人此刻走到了良吟面前,带着明显赞叹口吻的对着身后道: “墨,此女甚会审时度势,又兼心狠,若是好好磨砺必然会成一块美玉。” 受此称赞,良吟兀自垂着脑袋一副恭顺摸样,再不开口多说一句。 倒是跟在男子身后进门的秦墨斜睨了她一眼,方沉着声道: “我这离岛之上什么都不多,多的就是女人。 你若是看中了她只管带走便是。何须又拽那些虚词?” 秦墨话一落,就见这凭空出现的男人哈哈大笑,笑后便冲良吟摆了摆手,良吟很识趣的弯着腰往后退去。却听这凤眼男又对秦墨道: “往昔这时你通常都会直接把人洗净后送到我那里,今日怎会让我自己动手,竟还讥我说话是虚词?” 两个男人就这般旁若无人的谈论着把女人当做货物一般送人转手,而他们对话中的女人,赵良吟此刻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摸样,似根本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 倒是人群中其他少女面色已经渐渐变得苍白起来,从早上看见尸体再到这个凤眼男人的出现,她们隐约猜到了一些事。 不能离岛?离岛者死! 以后学的是媚术?是用来勾引男人! 甚至可以任意的被岛上的统治阶层转手送人?简直就不把人当人看! 不管别人如何,良吟始终面色浅淡,因为她知眼前的男人是在和秦爷开玩笑要讨要她而已。是凡没有被调。教过的女人,是绝对不会轻易送人的。为的就是随之而来的一系列不易控制的麻烦。 似秦爷这般的个中老手,绝对不会犯这种的错误。 从另一方面来说,即使真被转手送给了这个凤眼男,未必就会比留在岛上差。至少她出去时候可以自己想办法脱身。唯一比较头痛的就是如何能让这男人带着她出离岛,还能不碰她。 越想良吟越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揉了揉眉心,她刚准备低头,却又听见那凤眼男阴柔的声音再度对着她道: “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良吟随即从善如流的抬起头,她知晓自己现在的脸庞只是秀雅明净,典型的良家女子样貌。没有前世那蚀骨的妖媚艳丽,自然不会那么轻易就被看中的。 谁知她普一抬头,在凤眼男刚刚看清她的脸庞时便是一阵剧烈的抽气声,良吟甚至能感觉到男人的身子都在发着颤。而后不过几秒,就见那凤眼男转头看着秦墨满脸急切的道: “墨,这个人你必须要给我带回去!想要什么要求你随便开。” 良吟心往下沉,抬头满是戒备看了凤眼男一眼,实在搞不懂他对自己如此大的热情是从何而来,听其语气就像是不惜一切也要得到自己一样。 此时此刻,惊讶的不止是良吟,还有秦墨。秦墨剑眉微挑,满是审视的看着他道: “此女容色不过中等,容璟,你以前可是非绝色不沾的主,怎么会看上一个未经任何调。。教的小雏儿?” 听见秦墨怪异的语调,那容璟微微的肃起眼帘道:“墨,非我看上了,而是周烨那小子看上了。” 周烨?许是太久没有再听见这个名字,秦墨竟感觉自己也没有先前那般的厌恶和抵触了。好歹。。那都是和他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啊! 许是想起了幼时那段做霸王的无忧时光,秦墨的眉眼也慢慢的舒展开来,身上原本的阴冷气息尽去,此刻唯有一片温和。 他怔怔的看向容璟,容璟却是怔怔的看着良吟的方向低低一叹: “自从半年前烨喜欢的那个小明星死了之后,他整个人就彻底废了,被周家家族架空,收了所有的权柄,现在整个人就像是废物一般,每天只知道抱着酒瓶喝的醉死。” 说到这里,语调中叹息的意味更浓,顿了一顿,就见他伸手指着良吟道: “这女子长的与烨喜欢的小明星有七分像!说不定把她送到烨身边能让他再重新振作起来。墨,便是他当年无意中做了帮凶,这么多年过来了,再大的恨也该散了。 况且都是自家兄弟,自小你便与他玩的最好,你真忍心看他的人生就这样毁掉?” 容璟轻轻拍着秦墨的肩膀,神色万分凝重。 秦墨没有开口接话,他只是抬头怔怔的看向室内的天花板,面上的神情如嗟如叹。 爱情究竟是什么?女人又究竟是什么?除了他之外,竟然连最心高气傲的周烨也折堕到尘埃中了么? 星眸半眯,随意的扫一眼八年来自己第一次见之便有欲,望的女人,而后语声满是咸淡的道: “你也说是自家兄弟,等你走时把她带过去便是了。” 就这么一句,就定下了她不用再费尽心思想着如何周旋于媚方和弑方之间,她正式由一个人变成了一个送人的礼物,只差在身上打个蝴蝶结了。 良吟揉揉眉心,一时竟不知是喜是悲。喜的是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能脱离了离岛,悲的是在离岛之上凭借前世的经历她好歹能保自己三年,而如果跟着这男人去了,只不知还有什么诡谲风云在等着她。 两个男人三言两语就敲定了她的未来,没有人去问良吟愿不愿意。 被当做玩物一般赠送给她人?在场的很多人眼底都浮现出怜悯,唯有良吟不骄不躁,在秦墨的吩咐下开始回自己的住处去收拾衣物,至于今日媚方正式训练的开端至此已与她无关了。 良吟径直回了自己房间,待收拾好自己的衣物后,传来清晰的敲门声,她打开门,张寅正站在门外一脸闲适的看着她,眸中隐隐透着赞赏。 她冲良吟微笑,笑容灿烂异常。双手搭上良吟的肩膀,张寅用满是亲昵的口吻道: “良吟,你运气真不错,还有,你是个聪明人。” 良吟笑笑,也不接话,从张寅的口中她约莫知晓也许跟着这个容璟离去的话不算是糟糕的事。 主楼最高层的露天咖啡馆,白色的手编藤椅上,秦墨坐在那里,神态异常慵懒: “下午就走吗?你这次怎会如此的匆忙?” 坐在他对面的容璟凤眸微挑,眼底有着不同寻常的灼热: “烨这半年来是越发的不像话了,好不容易看见一个相似的礼物,我自然是要尽早的把她给送过去。” 闻言秦墨眼底绽出一抹精光,又被其很快敛去。他再度开口,声音多了几分落寞: “因为八年前之事兄弟反目,这些年我也不忍,你这次回去便代我告诉周烨那小子,前程往事都做不得数,纵使打断筋骨也还是兄弟。” 容璟闻言,那笑意蓦的就僵在了脸上,就着手边的茶水掩饰自己的失态。他眨了眨眼睛,凤眸邪魅而妖异: “有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回去一定会把原话告诉烨,等那小子情伤恢复后一定押着他过来给你赔罪。” 待容璟走后,秦墨的唇角方扯了扯,眼底有着浓烈的杀意浮现。手机在此时正好响起,是一条彩信,他打开来看,看完之后面上的杀意更浓。 早上在听到容璟的那番话后,他便让秦鲁着手去查周烨那个死去小明星的照片。此刻,他看着手机,眸色有些凝重。照片中的女子下巴尖尖的,肤白如瓷,一双眼睛如春雪一般清冽,倒真和赵良吟有七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此女的脸颊多肉,衬着那双秋水眼眸,更多了几分娇憨。 而赵良吟则是下颚尖尖,眸光流转间慧黠似狐。当那樱花一般粉嫩的唇瓣紧抿时,更为她添了几分清艳与凌厉。 气质完全迥异的两个人,这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吗? 秦墨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冲电话另一端的秦鲁道:“把那丫头带到我房间去。” 良吟刚刚收拾妥当,又泠声送走了张寅,本以为可以趁此睡个午觉,谁想秦鲁竟然过来告诉她秦爷要见她。 跟在秦鲁的身后往男人歇息的房间走去,良吟没有任何的疑问。她知离岛之前必然会有人对着她好好交代一番的,无外乎是不能对着外人提起离岛的任何,又或是交代她出岛之后便与离岛无关,再或者也会是交代她要好好的作为替身服侍那个什么周烨。 她想过千万种可能,然而唯一没有想过的就是,在见到秦墨后,男人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 “你是处|女吗?” 21.秦墨光火 什么?! 良吟的面上飞快的腾起一抹绯色,她抬头满是惊诧的看着男人,不知他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 “你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 男人低沉的声音中透着明显的不耐。 良吟心里一阵紧缩,咬了咬牙,她道:“我是”。 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然而秦墨还是莫名的觉得心情愉悦了几分。长臂一伸便把纤弱的女人揽在了怀中,他冲她微笑,咧嘴时露出一排整齐却明显锋利的狼牙,男人抬头把她的脑袋紧紧的按在自己胸膛上,而后便敛眉,似在考虑该从哪里下口会比较可口。 良吟此刻脑中满是警戒,她方要开口,就感觉头顶上方传来男人呼出的热气,只听男人道: “处子可不行,虽然干净,却容易坏事。” 不用抬头,良吟也知男人此刻面上的笑容必然万分凉薄。小手原本抵在男人的胸口,此时不甘的推拒了男人几下,略显含糊的女声也由男人的胸膛传来。 只听得良吟道: “我来岛上是因为签了三年的合约,现在还没有开始训练便被秦爷转手送了人,既然已经送人,又何必介意我是否是处子身?” 女声清醒而冷静,秦墨闻言却是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声,良吟贴在他胸口,都能感觉到那笑声震的自己耳膜嗡嗡作响。眸露不解,她刚才说了什么好笑的话了吗? 秦墨的唇角上扬,眸中的冷色因着方才的大笑已经尽数褪去。 他玩味的看着怀中的女人,心道这小女人是在告诉自己.她被他送人之后就与他再无任何关系了吗?算盘倒是打的不错。可惜只要是他看上眼的东西,还从没有能从他手心里溜走的。 低头又去看了一眼明明已如惊惶之鸟却强自镇定的小女人,他便抱起她而后把她安放在米色的沙发上坐下。伸手在遥控器上一按,只见沙发的正前方,原本空无一物的白色墙壁上陡然的出现两个影像,四四方方如液晶电视一般。 良吟起初不在意,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然而在看见良宵和小姨的身影后,她下意识的便屏住了呼吸。 背景是在一家医院的病床上,入目皆是满眼的白,白的刺目。良宵蜷缩在床上,小小的身子显的异常的单薄。小姨守护在一旁动作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发,而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正皱着眉拿笔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良宵的身体似乎好的多了,至少这时看起来他稚嫩的脸上不再只有苍白,还多了几分健康的红晕。 良吟看的入神,冷不防就听见男人凑在她耳边,灼热的热气喷了她一眼,身子下意识的便开始战栗。 只听得秦墨道: “如你所愿,你弟弟现在在云城最好的医院,享受最好的医疗条件,一应开销,全由我支付。他的右腿虽然被截掉,然而若是往后三年将养好身子,还是可以像正常小孩一样行走生活。” 男人声音淡淡,良吟却已经听出了他语中的威胁。 星眸悠冷,良吟咬牙道: “你想要我做什么?” 聪明,秦墨的眸中浮现一丝赞赏。顺手抚了抚女人柔亮的长发,而后再度把她抱到了自己腿上坐着,长臂环住了她的纤腰,他道: “今日上午我答应把你送给容璟,你等会会随他一起坐飞机离开。一路上细细观察他,不管是听到什么或是看到什么,都要如实向我汇报,绝对不能让他发现。” 说完不知从何处又摸出一串璀亮的紫水晶手链戴到良吟手腕上,冲她道: “这是紫孚,不管知道什么,你都要趁无人时把话对着它重复一遍,我便可以知晓。” 良吟闻言去看手链,面上浮起一抹讥色,前世她也曾收到一个一模一样的东西,就是录音传感器,是秦牧送给她的。需要她做的就是每每周旋在那些大亨身边时把知晓的商业机密尽数传给他。 而现在竟然还要再做同样的事吗? 良吟抬头去看面前影像中良宵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心道难道我真能狠得下心肠就此不管他吗? “如果我要是什么都没有探听到呢?”良吟此句并非是挑衅,而是明显的疑问。 秦墨见此挑了挑眉,道: “那就乖乖的什么都别做,一直到周烨身边留下,好好的照顾他,并且把他那边所有的情况尽数告诉我。” 听到这里,良吟总算是有些许的清明,上午时被他与容璟的谈话所误导,现在想来他真正防备的应该是那个叫做容璟的男人吧。 漆黑如星的眼眸浮现璀亮的光彩,良吟慢慢抬起头正对着秦墨,冷着声道: “只要秦爷保我家人平安健康,秦爷交代的事我必然办好。” 秦墨额首,又听女人道: “只是不知秦爷在任务结束之后打算如何处置我?是真的就此把我送给那位周烨,此后就跟在他身边,还是等任务结束再回离岛?” 女子的面上浮现明显的希冀,秦墨却是一眼就看透了她心中所想。 “你很讨厌离岛?不想再回来?” 良吟心里一咯噔,却还是点头应了声“是”。 她想如果秦墨是真的把他送给那个周烨,从上午两人的对话中可知这周烨是个长情的,既然如此,想来自己到了他身边后想要脱身也不会太难。毕竟替身永远都代替不了正主。 看着女人那双滴溜溜转个不停的眼眸,秦墨便知晓这女人心中在想着什么。他双臂一伸把女人平放在柔软的沙发上,随后一翻身便压在了良吟身上,肌肤想贴,男人灼热的气息便尽数喷在良吟面上,惹她一阵惊恐。 “秦爷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男人眸色渐深,他慢慢的低头凑在良吟耳边,微待低哑的声音直白的道: “听说无关爱恨,每个女人都会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铭记于心,永生难忘。” 良吟一惊,在明白男人的意图后,下一秒便开始奋力的扭动身体挣扎起来。却不想秦墨不够只是微微动了动手臂和长腿,便丝丝的制住了她的反抗。男人的弧度优美的唇瓣贴着着女人的耳垂重重的咬了上去。下。身的硬|挺变得更加的肿胀不堪。秦墨双手也如浸染在墨汁中一般: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我想要你。” 听着男人这副理所当然的摸样,就好似她是有意要勾引他一样!良吟气极,正要张口分辨,小嘴便被男人的手捂住,甚至有两根手指竟然还伸到了她口中慢慢的勾弄。 只听得男人的喘息慢慢变得火热,他另一空着的大手抓住良吟的右手拉至身下,覆住自己灼热的坚。。挺,这才喘着粗气在她耳畔道: “点了火就得把它灭了。” 见良吟只是手放在那里,迟迟没有反应,他的声音里不免便带了几许恼怒: “你不愿意?女人,你可知道成为我秦墨的女人意味着什么?” 这个时候的秦墨是无耻的,卑劣的。在他看来,怀中的女人既然上了离岛那就是他的女人,而自己索要她的清白身子,是天经地义。 他本只是打算碰了她之后用钱打发掉,因为令他渴望的只是这女人的肉,体。他对她并无丝毫的感情。只有最纯粹的欲-望。 那么得到她,占|有她,把她作为自己的工具。需要的时候在她身上发泄|欲,望即可。反正他事后会弥补她大量的金钱,让她衣食无忧。 若是别的女人此刻早就欣喜若狂了,然而这女人竟像是僵木一般就这样躺在自己身下,根本就连动都不知道动一下。用无声显示着抗拒。 是以自己冲动之下才会说让她成为他的女人,他秦墨的女人。这便已经表示把她今后的人生彻底的揽在自己身上佑护到底了。 感受到手掌下那坚|挺的物件在以惊人的速度胀大,接连不断的颤抖让她面上也染上丝丝绯色。 只是在对着男人那张显出恼怒的俊脸时,她终于开口,声音清泠而自制: “我是真的不愿,秦爷。还请秦爷不要勉强于我。” 她吐字清晰,眼神坚定,竭力想让身上的男人明白她是在真的抗拒。 良吟心里其实并不如面上表现的镇定,她根本就搞不懂自己是不是处女和这个男人有什么关系。而且这个一向颇为自制的男人,怎会在这时候突然的发了情? 看着身下一脸抗拒的女人,秦墨冷笑。虽然他也疑惑自己为何会特别想要得到这个女人,然而想要就是想要,。也许等他得到这个女人之后,那种一见她就想蹂躏吃掉的问题会有答案。 可是这女人竟用了“勉强”这个词? 男人的眸中浮现一抹羞怒,是他沉寂的太久让人看着可欺吗? 大手粗鲁的撕开女人下身的素色长裙,随即便要再扯下那条绿色丝质内裤。却在此时感觉到唇上一暖,有个湿湿滑滑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唇。 良吟胡乱的吻着,见男人果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眼看她,她方舒了口气,这才退开唇瓣郑重的看着秦墨道: “秦爷是准备娶我了吗?” 见男人果然被怔住,她又凝着眉满脸肃穆的道: “秦爷,我来到离岛是身不由己,然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我可以出卖脑力,可以完成秦爷交代的任何任务,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出卖自己的身体。 我这身子只能留给自己的丈夫,秦爷这番作为是想娶我么?如果秦爷能保证做完就去领证结婚,那良吟自当好好表现,就是秦爷想玩什么新花样良吟都可以奉陪,不过鱼水之欢,必能让秦爷尽兴。” 话音刚落,就见秦墨的眼神悠忽转冷。男人慢慢的离开她的身子坐在一旁,看向她的视线中除了轻蔑之外还有些许的鄙夷。 秦墨冷笑,先前火热的欲|望早已冷掉。 厌恶的看着良吟,心头一片光火。 年纪不大,胃口倒是不小。 22.周烨。记忆 原来这女人不是不贪,而是胃口太大!竟想用处子身来逼迫自己娶她么?秦家未来家主的妻位,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坐上的。 唇角噙着冷笑,明明此刻已经兴味索然,秦墨还是直直的看着她道: “如果我今天上了你,却不娶你,你待如何?!” 他此刻双眸幽深紧紧的盯着女人的脸,不错过女人面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如果今日秦爷碰了我却不娶我,那良吟今日唯有一死!” 女人的面容如冰雪,双眸隐显肃杀。语调铿锵有力,让秦墨竟然下意识的便相信她的话。 那时那刻,秦墨深信,如果自己真的动了她,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反击,自杀或是杀他! 男人拧着的眉目舒展,一派俊朗英气。原先的蔑视轻浮皆消失不见,此刻星眸之中隐隐透着赞赏。 在这个一夜情频频发生的年代,在这个恋爱上床如吃饭般随便的快餐社会,竟然还有人如此的重视贞节,想把初夜留给自己的丈夫么?这女人,倒是真的有底线。 良吟垂眸,若是知晓秦墨现在心头的想法必然是要嗤笑一声。什么是贞节?什么又是忠贞不移? 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忠贞和感情,她只想在这个污浊的世界保护好自己,不要重蹈前世的覆辙,也不要让自己沦落到自己都厌弃的地步而已。 下鄂一阵灼痛,却是男人抬手紧捏着她的下巴,对上她冰雪般的眼睛,笑的肆意张扬,声音也俱是霸道和邪佞: “女人!记住你今天的话,以后对待别的男人也要如此。你的身子,只有我能进!我且再给你一些时间,你好好想想,等你回来再要了你。” 良吟此时已知他的欲|念消退,这便表示今天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她应该是安全的了。她对着男人郑重的点了点头,秦墨便让她下去准备。自然是监督容璟之事,她必然是要办好的。 转过身去的刹那,良吟的眉梢分明浮起一丝嫌恶。这个秦爷也和别的男人并没有区别。想睡她却不愿娶她么?男人的劣性根呐。。。。 微微的眯了眯眼,她想,这样的男人,即便是对她的身体还有“性趣”,想来也不是特别难对付的。 那时候的赵良吟一心一意只想着不论付出什么也绝对不能让别人动自己的身子半分!然而她却没有想过,那时候的她根本就一无所有,若不是秦墨惜她容她,她又有什么资本敢和这样的男人讲条件? 如是的几个月后,当她再次与前世孽障重逢,当被灌了那淫药身不由己之时,她终忍不住会想,若是离岛那日她把青白的身子给了秦爷,得了这个男人的庇护,那些龌龊脏污是否还会再临近她身? 人总是这样,不经绝困不知自己先前的天真。 此时的赵良吟在离开秦墨的房间时想的只是她一定要想法逃离这一切,再不用回到离岛。 装饰奢华的私人飞机上,良吟坐在床边,一边看着窗外的白云,一边用手中的叉子漫不经心的拨弄着餐盘,神态分外的慵懒。 一双凤眸微冷的容璟大步走到她身侧直直的打量了她许久方扬着声音道: “秦墨看中的女人,倒是有些意思。” 此后又静静的站了许久,见良吟并没有任何交谈的意思,方识趣的走开。 经过五个小时的飞机之后,飞机降落。降落的地点不是任何的某一方机场,而是一个私人庭院。 庭院很大,植被众多,然而中间的地方却很空旷。她普一从飞机下来,便看见一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俊朗男人走到她身前来,一双眼眸锐利如刀,把她从头发打量到脚趾,方重重的哼了一声,对着站在她身侧的容璟道: “倒也不是很像,容三,你真绝对烨看见了这个女人回高兴?” 容璟一双凤眸含着莫测的笑意,随手便捏起良吟的下巴迫她看向男人,声音分外疏离的道: “许墨痕,这可是秦墨先前看中的女人,把她弄过来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可不只是留给你家那个心肝宝贝做玩具的!” 这话音是明显的透着凝重了。然而被唤作许墨痕的男人却是一点都不在意,相反的,此时此刻,他看着良吟的那双眼眸中竟溢满了温柔: “只要烨见了欢喜即可,便是秦墨恼了我自然也能够担下!” 两人毫不避忌的在良吟面前谈论起秦墨,良吟心头一凌,却道是坏了,他们这番的不知遮掩,当真就这么笃定她此后再也见不到秦墨吗? ——————————————新更的分界线———————————————— 而且这个名叫许墨痕的男人在提到周烨时语气那般的温柔小意,总是让她觉得十分怪异。这明明,是在人深爱着一个人时的说话的口吻,就连语调都是卑微的。 良吟是在晚上的时候见到她这次任务的主角,周烨。 自从下午下了飞机之后她就被名叫许墨痕的男人关在房间里,直到傍晚时男人才走到她面前面色十分冷淡的警告她不要对周烨有任何妄想,她的任务只是让周烨开心就好。 至于那个容璟,从见到许墨痕开始他便低调的消失了。 依照良吟的判断,这人和秦墨之间必然是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过节。否则秦墨怎会让自己千万要留意他?最重要的是,他在离岛之上第一眼看见时表现的那么诧异,甚至义正言辞的拿出兄弟之情向秦墨讨要自己,只说是让正经历爱人离世痛苦的周烨能够恢复心境。 然而上了飞机直到到达这里,容璟给良吟的感觉就是他在离岛说的那一番情真意切的话都是假的。她想容璟只怕是和秦墨暗地里有什么不对付吧,因此在得知秦墨对女人重新感兴趣之后便向用兄弟之情的名头索要自己,实则只是想抢走秦墨的人,给他制造点麻烦罢了。 许墨痕开车带着良吟驶了不到一刻钟便到了周烨的住处。周烨虽说是周家嫡系少爷,可是因为先前的缘故,早已从周家主宅那搬出来了。许墨痕带着她去的是位于平城郊外的一处粉墙黛瓦颇有江南风味的二层小楼。 小楼前面是二进的院子,院子里植满了丹桂与蔷薇,此时正是夏初之季,一室的蔷薇飘香。 一进院子他便对着小楼门口喊道: “阿烨快出来!我给你带了一个新玩具,这次你肯定会喜欢!”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内出现一道讥笑的透着无边寂寥的声音响在耳畔,让人光是听着声音心里便能泛起无边无际的怜惜: “阿痕,我不想要,你带她回去吧。” 他甚至连大门都没开,连人都没看见边说不要。 可是许墨痕面上却仍旧是小意,没有半分的不悦,只听得他继续温声道: “烨,你把门打开看一眼,至少要看一眼呐,我保证这个玩具你一定会喜欢的!” 至此良吟心底已经泛起了浓郁的惊诧,这个许墨痕就连对容璟都是不假辞色,可是现在竟然对着一个被家族抛弃的落魄少爷这样的卑微小意么?倒真是。有点意思。 许墨痕说完里面好一阵子没有人声,静了数秒之后便听见开门声。 红木雕花的大门在两人面前缓缓打开,良吟一眼便看见了那个大门中间坐在轮椅上的清瘦身影。 此时正是夜晚,小院中虽有两盏路灯,却未免太过昏黄。而门开之后,室内一片明亮的灯光一时竟有些刺眼。而那名叫周烨的男人就坐在厅堂的中央位置,只见他长长的头发被一只白玉簪子尽数束在脑后,身上套着一件白色长袍。肤如白玉,眉眼正如那大师笔下的山水画一般,端的是写意风流。 春日游,云雪落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 良吟的脑海中蓦的响起了这一句诗,只觉用来形容眼前的男人无边的妥帖。 周烨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在看见她那双眼睛时顿了一下,而后便冲一脸神迷的许墨痕道: “阿痕,礼物我手下了,你回吧。” “好。好。” 许墨痕的眸中此刻满是痴迷,他甚至在听见周烨毫不客气的逐客令时一连说了两个“好”字。 良吟见此很识趣的抬脚进屋,下一秒,大门便毫不客气的关上。 许墨痕自然是被无情的关在了门外。 从她进门时那周烨便没有再看她,只是转动着轮椅往客厅左边的卧室而去。良吟眉目微蹙,还是开口道: “请问,我可以做些什么?” 周烨手上的动作一顿。男人慢慢转过头来,他看着她,面上似笑非笑,说出来的话却是透着无边的轻蔑: “一个玩具,自然是做玩具该做的事。” 说完双手再次用力,不过几下便转着轮椅进了卧室之中。 良吟在门口站着,面上的神情就像是刚被雷劈过一样。男人方才转头时那毫不掩饰的轻蔑生生的刺痛了她。让她前世本有些混沌的记忆慢慢又清晰了起来。 周烨!周烨!她竟然又见到了周烨!眉间浮起一丝羞愤,这个周烨,她前世原是认识的,不过仅仅是一面之缘。 那一晚她又被秦牧带着去了云城的私人会所交际,昏黄的包厢中一共有五个男人。在她刻意露出的风情下,所有男人当时看见她的眼神皆是痴迷和欲|望。唯有这个周烨一直在沉默的喝着面前的酒水,他偶尔会抬眼看人,只是那双眼里俱是一片冷寂。 “周烨,你觉得此女如何?”秦牧双手扣住她如水蛇般的腰肢冲男人问。 那周烨仍旧没有抬头,也没有搭理。这样的举动自然是人惹恼了秦牧。他随即环着她的腰肢把她半抱到周烨面前道: “今晚她就归你了,务必要尽兴呐。” 似他们这种的家族纨绔之间互相赠送女伴本就是平常之极,那时候的她在一次次被转手间早已经对秦牧不存在任何幻想。她也直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玩具,一个破碎的洋娃娃。于是那时候,身姿纤软的侧卧在榻榻米上,她眼角眉梢俱是露骨的诱惑,甚至还用舌尖轻轻舔了舔殷红的唇瓣,毫不意外的听见包厢中传来其他几个男人的吸气声,喘息渐渐变粗。而那周烨也终于抬眼看她,只是那双如清泉一般的眼眸中此刻俱是轻蔑: “离我远点,我嫌你脏。” 记忆又渐渐开始模糊,良吟已记不清那一晚是如何收场的。忘了秦牧的羞恼,忘了其他人听见周烨不要她时眸中露出的垂涎。她记住的唯有这个名叫周烨的男人眉眼中毫不掩饰的轻蔑。 贝齿无意识的紧咬唇瓣,疼痛刺激的她回过神,看着面前客厅中散发着浓郁古香的书画与宣纸。她的理智也慢慢回笼。羞愤不再,余下的只是满满的安心。 她已经重生了,前世那个破碎脏污的她再也不是她。 而辗转落到周烨手里无疑是很好的事,因为这个周烨似对女人不感兴趣的。那么至少接下来的生活,她不用再担心贞操的问题了。 “小姐,小姐。。。” 良吟一回神便听见有人在叫她,抬头便对上了一张温和可亲的脸。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正站在她面前。 “小姐,跟我来吧,你的房间在二楼。” 面前的中年女人应该是周烨家的佣人了。良吟很识趣的跟在她身后上楼。 小楼不大,是以第二层一共就三个房间。良吟被安排在中间的那个房间。乖顺的询问妇人的称呼,那人告诉她叫她张妈就好了,于是良吟从善如流的与张妈道了晚安便回了房间休息。 这无疑是她几个月来睡的最安心的一晚。洗澡时不用担心浴室会装有针孔摄像头,睡觉时不用担心有人会半夜摸上了。无他,只因为她潜意识里觉得傲气如周烨,根本就不会使下作的手段。更何况是对着现在颜色不显的她,更没有那个必要。 一夜好眠,她清晨醒来时看了眼手表,才早上七点。 光着脚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似是昨夜下了场雨,清晨空气中透着潮湿的气味,伴着蔷薇清冽的香气,让人更觉得心旷神怡。 这里和离岛不同,离岛上她居住的那栋小楼虽然也能闻见花香,不过薰衣草和着罂粟,那样的香气多少诡谲,而这里的香气只让人觉得纯粹而明朗。 抬眼不经意间看见腕上系着的紫水晶手链时,良吟深吸了口气,房门紧闭,窗户关起,她按照秦墨之前的交代,把这两天的经历,包括容璟和那个许墨痕的话一字不漏的全部汇报给他。 说完之后便去洗手间洗脸,手腕此刻冷不防却是一震,她转动着接口处那颗明显大些的水晶三圈,便听见秦墨那低沉的,透着些微暗哑的声音道: “你继续留在周烨身边,好好的照顾他,听我吩咐。” 良吟没有再回话,她鞠了把水拍了拍脸,而后对着镜子里面的人笑笑,神情透着难得的放松,如果只是照顾一个残忍又脾性古怪的少爷,做一个任劳任怨的保姆,她想她是可以接受的。 等她洗漱好之后下楼时,周烨已经坐在一楼的餐桌上等着她了。男人正对着楼梯的方向,见她下来,面上闪过一丝不耐,他开口,声音也透着明显的怒气: “明明就是个礼物,竟然起的比主人还晚!” 良吟一愣,面上随即便浮现去一抹羞囧,她快步走到周烨面前,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神态异常谦卑的道: “周少爷,需要我服侍你用饭么?” 一举一动无一不透着身为下人的妥帖。然而周烨的眉毛却蹙的更深,他眼眸深深的看着良吟,里面的情绪太过纷杂,良吟还没有完全看懂,便觉得下鄂一痛,却是周烨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那张如诗如画的脸也凑近了她面前。就这样盯着他打量了好一会儿,方夹着嫌恶的道: “这张脸倒是真的,没有动刀的痕迹,不错,比上次送来的那个一摸一样满脸刀印的女人要强多了。” 似乎自言自语,而后又抛了一句:“至少看着顺眼,能吃得下饭。” 良吟面色始终淡淡,心里却是止不住想暴起把这男人给狠狠暴揍一顿,妖孽!明明是近二十几岁的男人了还长了一张少年人的脸孔,自恋有自大,还毒舌,活该是个残疾! 气氛静谧,良吟动作很是轻缓了用完了自己面前的豆浆油条。期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又惹恼了这个大少爷。 一顿饭安静的吃完,良吟放下筷子时周烨正坐在轮椅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良吟一怔,却又听见了男人依旧透着刻薄的声线: “你这双眼睛生的很好,我喜欢。万不可变污了。” 良吟又是呆怔。眼睛么?似乎她的眼睛是唯一一处像周烨喜欢的那个死去的情人的。手指无意识的握的又紧了几分,她明白男人的意思时她的言情清亮明澈,希望不要变得浑浊了。 这个人,就连说话都喜欢这样,打哑谜一般,让她自己慢慢领悟。 此后她便在周烨这里正式的安顿下来,小楼中除了她之外还有女佣张妈和一个司机福伯。 不过因为周烨鲜少出去,所以那个福伯她只见过一两次而已。周烨虽然是平城周家的少爷,然而却不见平日有什么来客,除了许墨痕。这个男人约莫一星期来一次。心情好的时候周烨会把他迎入室一起喝茶,再下一盘棋,而心情不好的时候则是见都不见就让良吟把他轰走。 良吟平时主要做的事情便是打理院中的蔷薇和花草,兼顾小楼的卫生。至于做饭之内的,某次周烨兴致来时曾经强迫她下厨,待她端着一盘焦了的番茄炒蛋出来后,男人的眼角抽了抽,以后倒是再没有勉强她。 有时候良吟会这样,就这样过下去吧,离岛那种肃冷残忍的生活,那每天醒来想起前途未卜时的不安已经离她很遥远了。周烨除了脾气古怪些外,并非是怎样难伺候的人。不知不觉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多月,夏末秋初,天气除了炎热之外更透着几分干爽。 良吟午睡醒来后下楼,出了门才发现外面竟然下起了小雨,秋雨绵绵。而一楼入口的房门大开,周烨就这样坐在门口默默的看着纷乱的雨丝。 他此时长发尽数披散在肩膀,从背面看却没有任何女气,反而给人一种晋时名士们的镌刻风流。 “烨少,冷吗?我去给您拿一件衣服披着吧。” 连绵的雨丝有些就这般溅到了他身上,良吟便出声提醒。在周烨身边生活了两个月,她至少懂得了一条,做什么事情都不要擅做主张。一定要事先征询这个男人的意见。 听见声音,周烨缓缓回头,一双眸子湖光潋滟,逆着光,在看见良吟那张白玉般无暇的小脸和那双明澈如秋水长空般的眼眸时。 周烨面上浮起一丝惊痛,他不说话,反而伸手便抓住了良吟的手腕,用力一拽,良吟不察,脚下踉跄,一下子就被男人拽到了他怀里。 “你!” 良吟一惊,刚想反嘴,却不想周烨此刻双眸迷离,面上惊疑不定,不安,彷徨,凄苦相互交杂,竟如迷路的稚童一般,让人下意识的便泛起怜惜。 “阿宛,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阿宛。。阿宛,我的阿宛。” 陈宛,是那个周烨深爱着却红颜薄命的小明星的名字。这两个多月来,良吟曾经不止一次听见张妈提起这个名字。她甚至经常能看见她的照片。不管是客厅还是楼道的墙壁,不管是茶几的相框还是周烨的房间。 那个与她长了一双相似眼眸的女子,只是陈宛比她大上七岁,性格娇憨又活泼。 张妈说周烨把陈宛带回来过几次,是个脾性不错的女孩,只是自己每次看见她时总觉得心头一阵难过。 张妈又说她车祸死亡之前曾和周烨大吵过几次架,周烨那时候被她气的很苦,也荒唐过好一阵子,最后却还是想和好,不料那天晚上出门去找陈宛时她竟然出了车祸已经死亡,而少爷的那条腿,也是在那场车祸里坏掉的。 张妈还说,少爷在知道陈宛死了之后,并没有多伤心,相反的还有明显的解脱,那时候还经常念叨着“背叛”什么的。 这些良吟都一直牢牢的记在心底,她承认她是有意在探听周烨和那个陈宛的故事,因为直觉告诉她,多知道这些说不定某些时候能够保命。 “阿宛,你既然是真的爱我,又为什么要背叛我?!” 周烨的声音还响在耳边,良吟却是慢慢的回过神来。她知道这些话周烨不是对她说的,他应该也是知道的,只是闷在心里难受罢了。 钳住她腰身的那双手又紧了紧,周烨的声音渐渐低迷下去,隐有几分泣血的感觉: “阿宛,我没有想过要你死。你为什么。。” 良吟这一次没有再任由他追念下去,她抬手紧紧的覆在男人的腕间,面色坚定而冷静: “烨少,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我不是你的阿宛,我是赵良吟。” 周烨的声音顿住,他慢慢的抬头,在看见良吟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时,面上浮起一丝羞怒。双手毫不留情的便把良吟从怀中猛的推下,任由良吟狼狈的跌在地上。 男人的唇瓣再次勾起,隐带讥笑,不知讥讽的是良吟,还是他自己。 “烨少,你是不是一直在想为何陈宛小姐那么爱你,还是选择背叛你?” 女人声音平静如水,却在周烨的心头投入了一个巨型炸弹一般,让男人心脏都猛揪紧: “你!说!” 周烨的声音好似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中硬挤出来的。 良吟神色依旧淡淡,只是眉目中却含着明显的戒备,她知道成与不成,就在她接下来的一番话了。随着这几日前世关于周烨这个人的记忆慢慢恢复,良吟慢慢的想起了一些事情,而今天终于被她抓住机会派上了用场。 23.再见故人 “烨少你是平城周家的嫡系少爷,等你父亲周先生离去之后周氏所有的一切几乎都会落入你的掌心,而你又聪慧过人,是以周家对你抱的期望很重吧?” 这些都是从张妈嘴里听到的事实,周烨闻言面上一片阴郁,兀自点头。 只听见良吟又接着道: “不知道烨少知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惯例,每一个大家族中总是对天资聪颖的嫡系子孙抱有很高期望,尤其是有出息的子孙成年之后,因为他自小一直投入家族定下的严苛课业中不曾接触女人。防止他情窦初开会被一些不入流或是心怀诡思的女人欺骗。 因此,每每在其成年后透露出对女人开始感兴趣之际,家族便会投那人所好,安排一个合他脾性的女子出现,然后两人相爱。在爱的最深的时候,女人会奉命寻个时机背叛这个男人,最好是狠狠的伤害他,让他以后不再相信爱情,对女人抱有一定的戒备之心。 这样这人以后自然会变得符合家族继承人的要求,变得狠辣而冷血,以后对于和别的家族联姻的事,也更能接受。 而那个曾经背叛他爱过她的女人最后会落得怎样的下场,有谁又会关心呢?” 良吟看着眼前的男人面色慢慢变得苍白后,心底慢慢变得放松。她终于想起前世那个晚上,在她被周烨当众羞辱过之后,秦牧是如何收场的。 秦牧那一晚只是冷笑,却再没有让她接近这个周烨,而回去的路上,他便把周烨的事情当做笑话一般的讲给她听。 从来被家族给予厚望的嫡系子孙,他们的爱情,都是被用来祭奠的。 从她这个方向看去,毫不意外的看见了男人眼角那颗晶莹的泪珠。周烨此刻双唇都在抖动,口中一直喃喃这“难怪。。难怪。。” 对于点醒他这件事,良吟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只因为她清楚的记得前世她遇见周烨时 ,周烨已经成了周氏的当家人。对待女人冷血而无情。偏这人心思深重,周氏在他手中势力发展的如火如荼,饶是那时的秦牧面对他当面的羞辱,也不能露出丝毫的不满。 既然他最后一定会清楚事情的脉络,那么自己再此刻点醒他,不过是顺水行舟而已。 好一会儿之后,才见周烨慢慢的平静下来,男人抬头看向她,面上还有些许的湿气: “谢谢你,你想要什么?” 良吟至此终于是大大的舒心了一回,从重生之后阴差阳错沦落到离岛之际,她便一直谨小慎微,而现在,终于出现个让她可以决定自己未来的契机了。 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几年之后就会成为绝对的强者,而女人,如果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女人,最好是能为自己找到一棵大树依靠。 唇角浮现璀璨的笑容,良吟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那一刻,连她自己都不知她的笑容有多媚人: “我想得到烨少的庇护,能过上平凡的生活,不再成为他人手中可转让的物品。” 两个多月以来,周烨看向她的眼神一直是轻蔑的凉薄的,而此时,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灼热。 下一秒,他做了一个动作,让良吟惊骇的忍不住就往后退。 原本一直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竟然猛的像正常人一样从轮椅上站起,并且一步一步,步伐矫健的向她走来。 他走到她面前,对着她那张满是惊骇的脸露齿一笑,眼底阴霾尽去,却多了一丝说不出的狠辣: “今晚有个聚会,你陪我去。” 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周烨就这般抬脚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良吟只看见了他的背影,男人长身玉立,虽然清瘦,却远比她想象中要高大上许多。 平城最豪华的“皇朝”会所。良吟紧紧的跟在周烨身旁。周烨今日穿了一件纯白色手工西装,配同色西裤,整个人长身玉立,耀眼异常。 而良吟则着了一件与之同色的流苏裙,样式简洁大方,贴身的设计,海水蓝的腰带紧紧的束起腰身,显得腰肢盈盈不堪一握,而裙子的下摆只及膝盖,露出她两条光洁如玉的小腿,很是夺人眼球。 加上她几个月来五官慢慢长开,容颜于清泠之外更多了几分明艳,是以走在周烨的身侧倒也相得益彰。 两人进入包厢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约莫六个男人并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还有摆的慢慢的酒水。 见到他两进来,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烨!你来了。你的腿。。” 所有呆怔的人中,反应最快的人是许墨痕,透过他身后,良吟还看见了正躺在一个肉弹美人身上大吃豆腐的容璟。 场中的男人皆是面色惊诧,好似根本就没有想到有人想到周烨竟然真的会来,而且两条腿完好无损的站立着。 许墨痕把周烨迎到包厢左边的角落坐下,很明显是有什么话想说。良吟一直跟着周烨,见他坐下后便自觉的闪身站到他身后去。 包厢里的烟味越来越浓,她有些受不了,周烨过来的惊诧不一会儿就被众人抛在脑后,少爷们开始继续刚才的乐子,室内的淫|靡气息越来越浓。 许墨痕对着她的方向使了好几个眼色都被良吟无视,最后还是周烨看了她一眼,她方道: “这里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 说完便打开门走了出去,记好了房间号,她便向身着白色连衣裙领口别着紫色绢花的女服务生道: “请问洗手间在哪?” 问了路,在服务生的指点下她去了洗手间。洗手间的布置奢华贵气,然而洗手间的台子却在男女洗手间的中间。 良吟打开女洗手间的门进去,刚进了一个隔间,就听见旁边的隔间里传来门板拍打声合着女人的吟哦声,面色不由的便是一僵: 缓缓的把已经褪至一半的裙子慢慢的穿回原位,她放轻了手脚慢慢从隔间出来,而后关好女厕的门。 本想一走了之,谁想照镜子时发现原本细致的用夹子别在额头的头发有几丝已经掉了下来,她便耐心的看着镜子用手慢慢去打理。 终于理好之后她抬头看了眼镜子,露出一丝惬意的笑容,随即便洗了洗手,刚要转手时女厕的门便在此时被打开,一个身着灰色西装黑色皮鞋的男人从门后走了出去。 这么快就完事了?!竟是个早|泄的。 如果正对着镜子,良吟便会发现她此刻唇角的笑容是多么讥讽和轻蔑。那双秋水眸子更是把方才心底的想法明明白白的表现出来。 没有欲|望抬头去看男人的脸,会这般猥琐行事的男人想来也好看不到哪去。她抬脚要走,冷不防却听见男人沉沉如黑云压顶一般的声音,无比的冷,又无比的利: “站住!” 这声音,很熟悉,威慑感十足,良吟本想不理他,谁知身体却根本不听使唤,竟然真的停住了,她想抬脚却发现根本就不能。 “你刚才在笑什么?” 男人的声音再次逼近,良吟眨了眨眼睛,直觉这男人自己惹不起,不管怎样决定待会向男人好好道个歉,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她抬起头,男人那双眼睛也正冷冷的看着她。 当普一看清眼前男人那张无比熟悉的如梦魇一般纠缠了她前世一生的脸庞时,良吟下意识的便惊叫出声! “秦牧!” 不安,恐惧,夹杂着铺天盖地的厌恶和慌忙向她袭来,她下意识的便闭上了眼睛,只希望自己是生出了幻觉! 秦牧!眼前的男人赫然就是秦牧!那个前世把她塑造成工具毁了她一辈子的男人! 早在她开口尖叫时男人便动作无比迅速的捂上了她的嘴巴,动作粗鲁的把她拖到了洗手间外的一处长廊中,而后身子猛地向前便压住了她! “你。认识我?” 秦牧的声音,危险,带着明显的肯定。 这一刻良吟只觉得呼吸都快停住,她重生之后再也不想遇见的人竟然就这般大刺刺的出现在她眼前,还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敛眉慢慢的镇静了好一会儿,良吟方开口,语带恭敬的道: “秦先生是商界奇才,生意做得很大,我经常听到我男朋友提起秦先生的大名”。 这个回答显然是不能让秦牧满意的。 男人的双眸危险的眯起,目光灼灼的看向怀中柔软的女人,想起方才接受到的那个无比蔑视羞辱的眼神。 他秦牧活了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因为“性|事”而被一个女人给蔑视了。 而且这女人竟然还认识他?甚至在看见他的脸时显得那般的慌乱恐惧和嫌恶。就好像他们先前一直认识一样。 “真可惜,你已经有男友了嘛?” “是的,秦先生,我出来的时间久了他会担心的。所以我就先回去了。” 再次重逢,对着眼前的男人,除了刻骨的恨之外,还有着刻骨的恐惧。 良吟好不容易控制着理智想要走开,却冷不防胳膊再度被男人抓住。秦牧站在她耳侧笑容甚阴踹: “美丽的小姐,既然你说你男朋友经常提起我,那必然就是我秦牧的故人,不如你就在前面带路,让我去会一会故人吧。” 明知眼前的男人也许只是心血来潮,然而良吟只要一听见那“故人”两字,心头便像是被刀割一般的难受。 费力的站稳脚下,良吟默默的退离男人的怀抱范围,而后顺着廊道往方才记住的包厢走去。她不敢跑,只因为在这男人呆了这么多年她深知千万不能表现异常引起这个男人的兴趣,否则等待着她的,只会是毁灭。 可惜此时她不知,早在第一眼,她便已经引起了秦牧的注意。 一步又一步,步步艰难。马上就到了周烨他们所在的包厢。开门的那一瞬间,良吟觉得自己的手都在止不住的发颤。 她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平城虽然和云城相距甚远,只希望这两个地方的纨绔们是相互认识的。否则,欺骗秦牧的后果,会被这男人以为自己是在戏耍她,她会死的很难看。 她打开门慢慢的走进了包厢,一室淫|靡,白晃晃的肉体交|缠中。她看见如她方才出去时一样,周烨还在东边的角落里与许墨痕交谈着。 “烨。” 她唤了一声,随即便往周烨所在的方向跑去,而后便闭着眼睛不管不顾的扑进了周烨怀里。不顾周烨的惊诧,不顾许墨痕的恼怒,她只能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近了,近了。 就连周遭的空气都变得压抑起来,一室淫|靡中,只听见秦牧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倨傲道: “周少爷好兴致。这女人是你的女朋友?” 听到这里,良吟微微的松了口气,万幸,万幸他们之间是认识的。 “秦先生说笑了,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周烨的声音清晰的落进良吟耳中,良吟的一颗心再次高高悬起。 “呵,原来只是女伴?那周少爷今晚能否割爱把她让给我?这小女人刚才可是勾起了我的兴致就跑了呢。” 秦牧的语气轻佻的很,只这一句话却有多重含义,让人一下子便误以为是良吟刚才在勾、引他。 良吟慢慢的闭上眼睛,只觉得今晚是必死无疑了,秦牧惯会算计人心,至此一句就让众人以为她是攀龙附凤的心机深重的女人。 24.媚奴重生记 到此时若是周烨同意将她转送,她自己再不愿意,落到别人眼里无疑就是在拿乔了。 良吟的唇角上扬勾起讽刺的笑意,她对接下来的谈话已经不感兴趣了,周烨会帮她吗?他们说起来连朋友都不是,而且自己下午时明明白白的请求他的庇护,可是男人根本就没有答应。 敛眉,心情越加的平静,良吟想着等会周烨若是把自己给了秦牧,那么她该如何脱身?秦牧刚才在洗手间已经释放过一次,想来不会这么快有兴致才是。还是等会找准时机逃命去吧,反正平城这么大,她不信秦牧能这么快就把她找出来! “秦先生又说笑了,她虽然不是我女朋友,却是我的女人。如果今晚真把她送到了秦先生的床上,那我周烨还有什么脸面在平城继续混下去?” 周烨的声音平淡疏离,透着一种世家公子特有的矜贵,良吟感觉到他的手在自己的发顶慢慢的抚摸,这样的动作让她的心情也跟着慢慢的平复。 这个周烨,倒是个有良心的。 良吟把脑袋又窝在他的颈畔蹭了蹭,如小兽一般,多少有点讨好的意思。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周烨是明摆着要护她到底,想来秦牧应该也要放弃了。 “哦,是你的女人?周少爷,既然她都是你的女人了,怎么还会是处女?不久之前只听说周少爷的腿出现了些许问题,还没听说周少爷的身子。。也出了问题。” 这句话一出,包厢中的众人顿时一怔,气氛极度冷凝。所有男人的目光均不约而同的看向良吟所在的方向。 良吟此刻已是一脸的煞白,他看出来了。。他竟然看出来自己还是处女! 是了。是否处子是可以从外形和走路姿势等细节看出来的。尤其是秦牧这个男人,非处子不碰。前世的自己接手训练之后的处子身也是被他哄骗了去。待到他让自己变成宴会交际的尤物送到那些贵人的床上之后,他便再也没有碰过她。这个人,对于看中的女人的第一次,有一种近乎变态的执拗。 额头冒出豆大的冷汗,多年的相处,她深知这个男人的本性,一旦是自己看中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良吟感觉到周烨把她的脑袋往怀里又按了几下,方抬头目光无比犀利的看着秦牧道: “身体如何是我周烨的私事,这个不劳秦先生挂心。” 如此毫不留情的拒绝,让向来得意惯了的秦牧脸色着实不郁。本来不过是纨绔们之间互相赠送女伴而已,不过三言两语间竟有些刀光剑影的意味。 “烨,不过就是一个玩具,秦先生可是云城秦家说一不二的主,和他撕破脸没有好处,这个女人你就送给他吧,回头我再帮你找一个新的。” 许墨痕凑近了周烨耳畔,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还是让良吟听得一清二楚。良吟蹙眉,伸出雪白的藕臂紧紧的环住周烨的脖颈,表现出异乎寻常的依赖。 “呵呵!” 不用抬头,光是听声音她便知道秦牧笑了。 “君子不夺人所爱。周少见谅,倒是我失礼了。” 说完便听见脚步声,而后门便被带上了。良吟缓缓的舒了口气,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又活了过来,那个灾难般的男人总算是过去了。 慢慢的放下环住周烨脖颈的双手,在对上男人微蹙的眉头时,良吟笑笑,而后便乖觉的起身到角落里面的沙发上坐下。 许墨痕看向她的眼神非常的不善,那种眼神嫌恶中掺杂着嫉妒。抬头一拍脑门,良吟终于想起貌似这姓许的喜欢同为男人的周烨。啧啧,这些男人,没有一个正常的! 微微眯起眼睛,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起了秦墨,想起离岛之前男人对她说的话: “处子身容易招惹是非,索性就给我吧。” 又想起那男人明明可以用强最后却还是放开了她,比之秦牧来要好上太多了,至少某一时刻,他是真正的尊重过自己的。 许是包厢中人多,温度有些偏高,良吟觉得一阵口渴,睁眼时看见手边的柜台上有一杯橙汁,而周烨正在听许墨痕说话,神态微露不满,间或抬眼看她一下,男人的眼神透着不同寻常的灼热,她只觉得一阵耳热,忙不迭伸手端起橙汁就往嘴里灌。 干涸感渐渐消退,喉间一片清亮,不知道这无聊的色情聚会还有多久才能结束,良吟便在沙发上寻了个舒适的位置趴着,本只想微微的眯一会儿,因为周烨要走的时候肯定会叫她的。 谁知眼皮却越加沉重,不一会儿她便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冻醒的。有什么砂砾般粗|硬的东西正贴着她的胸口一直游移到脖颈,间或能听见一阵粗重的喘息声。理智慢慢回笼,心头转了无数个想法,她却根本不敢回头。 慢慢的把紧闭的眼睛眯出一条缝隙,余光瞥见在她身上游走的赫然就是男人粗砺的大手。这双手,显然不是周烨的。 她不敢回头去看那人的脸,只是悄悄的打量身侧的环境,金色的沙发,繁复的蕾丝窗帘,还有床头柜上摆满的私密用品。几乎不用再想她就已经明白现在还在“皇朝”会所,只是不在先前周烨他们所在的包厢罢了。 “倒是好颜色,假以时日,只怕会比我的珍藏红儿更加美艳。” 红儿?这是前世自己落入秦牧手中时他为她娶得昵称。 在她身上游走的那双手的主人如是说道。良吟现在不用回头就能断定说话的人正是秦牧! 原来兜兜转转到最后她竟然还是落到了秦牧手里么?不!她不甘心!怎么会这样?明明她是在周烨身边的! 是了,一定是她最后喝的那杯橙汁有问题,只是究竟是谁把她送过来的? 是许墨痕?那男人容不得自己的心上人周烨有别人的女人,所以就把她打包送走? 还是。。周烨?周烨明面上拒绝了秦牧的要求,全了自己的面子,却在之后主动把自己送到秦牧的床上示好吗?这种手段他不是使不出来的。 面上浮起丝丝的惨白,良吟已经无心去想着怎样解脱了,她沦落至此,最大的原因是自己太过草率自信。所谓的聪明反被聪明误,莫过于此,她以为她点醒周烨是找到了一座大靠山,却不知她把男人的兽性也一起点醒。 这一刻她竟然生出找准机会就把秦牧给杀了的念头,也不枉她重活一场了。 “我。。我想先洗澡。” 男人的大手还在她胸口流连,薄唇也凑过来亲吻着她漂亮的锁骨。良吟不再装睡。她转头看向秦牧,异常镇定的向他提出自己的要求。 归于前世与这人的纠缠,她了解他这人与性|事上有着些许洁癖,每次欢。爱之前都让女人清理好身子。 思及此良吟的思绪有些混乱,她想起今晚见到秦牧时男人还在洗手间野战了一回,根本就没有清洗,莫非这一世的他也发生了什么变化吗? “你倒是识趣,去吧。” 揉捏她胸口的大手和嘴唇离开,男人在她面前半支起身子,神态分明是戏谑与得意。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瞧,不管你怎么扑腾,最后还不是落到我的手掌心? 良吟拉了拉衣服从床上爬起来,而后慢慢的走进浴室。浴室里面有两双拖鞋,她换上那双偏小的,而后把淋蓬头打开,让那热水兀自的流着,不一会儿整个浴室中已是雾气迷蒙。 左手拿着进门时她在洗漱台上看见的肥皂,把肥皂泡湿后抹一圈在手上,默默的估算了一下秦牧抬脚的步长,而后把肥皂放在浴室门口半步远的地方,随后便用力的尖叫一声, “啊!!” 随着一声重物倒地的响声,这举动无疑是惊动了好整以暇等在床边的秦牧。 秦牧的眉头一皱快步走向浴室拉开门抬脚走了进去,浴室内雾气迷蒙,他只能看见一个隐约的影子蹲在左边角落,以为这女人是摔着了,便往前走,无奈脚下一滑,身子一踉跄竟然整个人边往墙壁滑倒! 秦牧反应极快的伸手扶住墙壁想止住滑到的势头,谁知却在此时往外撒着热水的淋蓬头竟然对准了他的眼睛一阵猛冲,眼睛下意识的闭起,还是一阵异寻常的酸涩。 突然有一双温热的小手往他面上抓来,他直觉不好,伸手便要甩开,谁知下一秒整个人便猛地滑向浴室里侧的墙壁上! “乓”的一声,不用去想,也知道男人这跟头摔得有多痛。良吟心头一阵畅快。轻轻的吐出口浊气,男人还在凶狠的叫嚣。 “你。。贱人!我要杀了你!” 秦牧此时整个人猛的摔倒在浴室墙角,双手胡乱的撑着地,似乎滑到过程中腿折了,动一下便抽一口冷气。他想睁眼,想看清楚先前只因为是偶然兴起而得来的玩物,不料眼睛上方才被女人趁乱不知涂上了什么东西,只要眨一下就是烈火烧灼一般的疼痛。 良吟呆呆的看着歪倒在墙角无比狼狈的男人,只觉得不可置信,她成功了?她的偷袭竟然真的成功了?! 因为先前的神经绷得太紧整个人已经面临失控的边缘,,良吟现在的心情反而异常的镇定起来。 她慢慢扶着墙壁走到男人趴到,抬起腿对准他两腿中间的位置狠狠的踩了下去!她上辈子就想这么做了! “啊!!!” 伴随着男人撕心裂肺的的惨叫声一并响起的是良吟堪比寒冬腊月的冰雪声线: “秦牧,你也有今日。” 她的鞋子早不知被丢到哪里去了,此刻虽然穿的是拖鞋, 八_零_电_子_书_w_w_w_._t_x_t_8_0_8_0_._c_o_m 然而却是用了十二万分的力道,就算不能让秦牧断子绝孙,起码不能人道半年还是可以的! 最后看了一眼因为疼痛已经变得面容狰狞的秦牧,她抬脚闪身就跑出了浴室门外,走前还不忘把浴室门在外面锁住,而后便打开门如旋风一般跑了出去。 房间门外就是数条交错的廊道,每隔两米便有一盏昏黄的壁灯。良吟掂着脚尖不管不顾的向前跑着,她面上带笑,然而眼角却是控制不住的流出了眼泪。 她做到了!她竟然真的做到了!对着那个前世毁了她的男人,她终于狠狠的报复了一次!! 寂静的夜,拖鞋的拖沓声显得分外的刺耳与明显。良吟慌忙停下甩掉了拖鞋,而后光着脚丫继续往前跑去。她已经隐约看见了前方的电梯。 心里有个冰冷的女声在警告她,跑快点,再快点!她了解秦牧,若是被他抓到了,生不如死还是轻的。 蓬头还在不断的流出热水,秦牧双手捂住裆部狼狈的卧倒在地板上,最初时候那尖锐的痛感终于过去了,只是眼睛还不能睁开。他伸手慢慢的摸出放在西装裤口的手机,伸手按出一连串号码。未等那边的人说话,他便着声音低吼道: “天字号第7间房的浴室,我受伤了,赶紧派人过来。让阿威拦下方才从我房间跑出去的白衣服的贱人,把她的手脚砍了再带到我面前! 她现在应该还在皇朝没有跑远,如果让她溜出去,我要你们的命!” 云城秦牧,自出生以来,从未受过今日之屈辱!不亲手毁了她,不足以灭他心头恨! 电梯已经隐隐在望,然而良吟的脚步却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她看见前面拐角的廊道有两个高大的身影并肩走来,一身白色手工西装长发束起的人是周烨,而走在他身侧的男人赫然正是许墨痕。 两人直往电梯这里走来,潜意识里察觉到了危险,良吟猫着腰向后一闪躲在了壁灯侧面的阴影处。 脚步声慢慢靠近,沉闷的空气中只听见许墨痕带着明显宽慰的声线: “烨,我没想到你会真的舍得把那女人送出去。你不是挺喜欢她的?” 把那女人送出去?!那么把她送到秦牧床上的人竟然真的是周烨?! “不过就是一个玩物而已,有什么舍不得的?何况用一个区区女人就让云城秦牧欠了我一个人情,以后我们在云城以南泗水的走私生意他自然会卖个面子。” 周烨的声音很冷,冷的让她感觉骨头都隐隐生疼。 “烨你能这样想那就最好了,只是那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电梯门开,两人齐齐抬脚走了进去,她只模糊听见了周烨那一句“如果没死就带过来继续养着。” 电梯已经下沉,她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双手紧紧的抱着手臂,这一刻她只觉得刻骨的寒冷。 竟然真的是她一直认为无害的周烨。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她只想好好的生活而已,为什么还是逃不开被当做玩物转手的命运?! “那女人应该就在这附近还没有到楼下,我们分开找。” 黑暗中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太过刺耳,她知晓追兵已经来了。掂着脚尖跌跌撞撞的往侧道里面跑去,她知道这时候已经不能再走电梯了。 身上的寒气越来越重,她觉得冷,很冷,脚步踉跄,脑袋昏昏沉沉的,她觉得自己都已经开始幻听了,身后的脚步声一下子离她很近,一下子又离她很远。慢慢的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干什么。 前方有间房门虚掩,脚步声越来越近,良吟只觉得再慢一步整个人就会被抓住。不!不能再想了,她没有时间了。 动作敏捷的闪身到一旁虚掩的房间内,良吟背靠着门手指飞快的把门给反锁住。 终于能休息一会儿了,她抬起头刚想看看自己误闯了谁的房间,若是普通男人的,兴许她可以应付一下,谁料她普一抬头就对上一双满是惊怒的脸庞。 入目所及的是一个满脸横肉肚腩凸起的肥胖男人正惊诧的看着他!肥胖男人身上不着寸缕,良吟甚至能看见他下身那又短又细的丑陋物件。 他此刻正趴在金色沙发上,而在他身下还压着一副纤细白腻的身子。 “你是谁,给我滚出去!” 被冲撞了兴致的肥胖男人喘着粗气在低吼,良吟还未及说话,眼前便是一道血光,不过几秒之内,男人身下的那副纤细身体的主人已经用白嫩如瓷的手腕拿着匕首轻轻松松的把男人的脖颈给割断了。 男人甚至连躲闪都来不及,大动脉断裂,鲜血就这样喷洒了一地。 杀。。杀人了。。。? 因为先前的惊吓,良吟感觉自己脑海中那根名叫“恐惧”的神经已经变得麻木了。 就在她重伤了秦牧成功逃脱之后,她竟然又亲眼撞到了一起凶杀案? 更让她惊讶的却是,那副身体慢慢的站起,用力的把肥胖男人的身体从自己身上推开,而后笑盈盈的冲她打招呼道: “赵良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25.媚奴。重生记 “赵良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如明珠一样熠熠生辉的少年,漂亮的眼睛中有着毫不掩饰的兽性,这人赫然就是离岛的殷流钦! “发什么呆,看你这样子是不是闯祸了?还不快跟我走。” 殷流钦伸出手来拉着良吟走向窗口,在她呆愣间便 凑到她耳畔嘻嘻哈哈的道: “看来正门是走不了,你可要抓紧我哦。” 说完便伸手把良吟往开着的窗户上一推,自己顷刻便如猴子般灵活的爬到窗台上,而后扣紧良吟的手腕就往下面跳! 夜晚微凉的风迎面吹来,良吟那一刻觉得自己也许马上就会死掉,孰料不过就是几个起落间殷流钦便拉着她的手腕跳到了二楼空着的花台上,而后再顺势抱住白色粗水管,良吟学着他的摸样,两人很快就到了地面。 刚刚站稳身子,良吟回头看向方才至少是四楼高度的地方,只觉得全身都在打着冷颤。 附近正好停了一辆半新的轿车,殷流钦动作奇快的拉开车门把她塞进了车里,当身子靠在那柔软的椅背上时,良吟才觉得自己是真正的又活了过来。 “赵良吟,秦爷给你派了什么任务?” “我。。我把一个男人给废了。” 如此可怕的答案却引来驾驶座的少年清冽爽朗的笑声。汽车马上驶进了繁华的市区干道,殷流钦回头冲良吟呲牙,面色是完全不同于在离岛的高深,而透着明显的煞气: “好样的!赵良吟,从第一眼看见你开始,我就觉得我们是同一类人!” 听着这样明显赞赏的话,良吟非但没有丝毫的轻松,反而心里俱是一片泠然。 初时的恐惧慢慢褪去,她开始理智的分析起自己的处境。 今晚她无疑重伤了秦牧,依照秦牧那宁可他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他的阴毒本性,一定会花大价钱暗中让人捉她。若是落到他的手中,只怕自己的眼睛和四肢必然是保不住了。 而周烨那里是绝对不能再回去的,这个男人也是一副饿狼心肠,若是回去只怕不用多久她就会变成一具尸体出现在秦牧面前,作为周烨奉上的赔礼。 那么从这里下车之后悄悄的找个小城市躲起来过普通日子呢? 这无疑是梦话!现在整个平城的周,秦两家都在派人拿她,她如果能活着出平城已经是奇迹了。 原本平复的心境慢慢又变得苍凉,灰蒙蒙的车厢里,她微微的闭起眼睛,一时只觉得天地间苍苍,却没有半点能给她容身的地方。 前路一片黑暗呐,原来即使重生了,得罪了惹不起的人,她的人生也没有任何的希望。 “赵良吟,秦爷也在这里,你要不要去见他?” 殷流钦此际的声音就如一道火把一样照亮了她无比阴霾的心境,黑暗中良吟猛的抬起了头,双眸中俱是一片坚定! 是了!她怎么会忘了秦墨?还有秦墨! 这个神秘的独自拥有并管理着一个岛屿的苍狼般的男人,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对她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兴趣。 她相信只要他愿意一定能很好的安置她! 也许。。他可以救她的,也许她可以去求他! 良吟此刻心绪已乱,就在不久之前,当她使用计放到了秦牧的时候,她甚至想过要和秦牧同归于尽。然而最后她还是选择伤了他之后逃出来。 当她坐在厚实的车椅上,当她透过窗户看见外面璀亮的万家灯火时,她才终于明白了,她的潜意识里根本就不想死。 上辈子她过的那么凄苦狼狈,好不容易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她怎能就这样灰暗的离去? 她也有梦想啊,她也有目标的。前世周旋于灯红酒绿的夜场,她在白日出门时看见大街上那些笑容灿烂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清纯学生妹,不是不羡慕的。 在商场中看见有情侣携手在一起逛街买家具买菜,不是不嫉妒的。 她奢求的真的不多,只是想和正常人一样,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有一个爱她的男人,有一个温暖的家,将来还能有个乖巧可爱的孩子窝在她怀里撒娇,这样的人生就完整了啊! 是啊,要实现这些,其实真的不难的,她上辈子就毁在了秦牧手里,这一世怎么能够轻言放弃?! 擦了擦额角冒出的冷汗,良吟的双眸绽放出从未有过的璀亮。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冲静心开车的少年道: “送我去秦爷那里,我想见他。” 如果陪这个男人上一次床就能够获得下半生安稳无忧的生活,这样的交易是值得的吧?笑容越璀璨,心底越是苦涩。黑暗中她轻声对自己说:赵良吟,没想到你也学会了妥协。 殷流钦把她带去的地方是秦墨在平城的落脚处,郊区的一栋复式小楼。她们到了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远远看去小楼的灯火依旧明亮。殷流钦把车在拐角处停下,而后便拉着已经有些虚脱的良吟往门前走去。 拍门声两长一短,不一会儿房门便从里面被打开,在离岛见过几次的秦严秦肃兄弟两人正满是戒备的看着他们。殷流钦伸手指着身后的良吟道: “她是我顺带回来的。” “好小子!看你全身血气闷重,还不快点去洗澡”。秦严如大哥哥一般在他脑门上重重的拍了一记,随后就领着殷流钦去了他的房间。良吟站在门口,有些微的不安,而一脸板正的秦肃紧紧的盯着她道: “跟我去见爷吧。” 她听话的跟在他的身后,秦墨似乎偏爱二楼,这次的房间亦是在二楼。到了房间门口停下,而彪形大汉秦鲁正站在门口守着。 良吟再次见到秦鲁,心情很有些复杂,她想如果她没有离开离岛的话,秦鲁已经成了她师傅了。虽然每天训练会很辛苦,至少自己在需要的时候可以用武力来保全自己的。 “爷,她到了。” 秦鲁对着虚掩的房间喊了一声,便听见里面传来秦墨略显沙哑的声音: “让她进来吧。” 良吟微微躬身冲秦鲁和秦肃行了一礼,随即便垂着眼帘抬脚走了进去。 布置奢华的房间内,秦墨正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摇曳的红酒,姿态慵懒,神色惬意非常。 “怎么回来了?” 他开口,声音甚至比在离岛的时候更加的沙哑。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良吟,眉目高挑,隐隐的透着一股撩拨的意味。 良吟深吸了口气,而后快步走到沙发前,匍匐在男人脚下,声音无比谦恭的道: “秦爷,我闯了一个大祸,如果你不帮我,我会死。” 女人的声音冷静而克制,却处处透着祈求,再没了在离岛时面对他的那份泠然。 良吟费了很大心力才能让自己如此卑微的跪在男人脚下,她这一次是来求人的,如果还摆出那么高的姿态,自己也会觉得恶心。她既然不想死,就要学会低头。 就这样跪了很久很久,久到她觉得膝盖都已经麻木了,才听见男人矜贵的回答: “哦?我向来不喜欢做亏本的买卖,你想让我帮你,那要看你愿意拿什么来换。” 是这个道理,眼前的男人不是救世主,没有救她于水火的义务。 良吟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费了好大力气才稳住身形。她伸手手指把凌乱的发丝慢慢的拨到脑后,露出如白瓷一般光洁的脸颊。 她知道自己现在虽然看起来无比狼狈,然而那投手投足间无一不露出惑人的风情,在成功的引起了身前男人的兴趣后,她抬手,利索的褪去身上潮湿的裙子扔到地上。于是,如莹玉一般白皙光洁玲珑有致的酮|体就这样出现在了男人面前。 昏黄的光线洒在那如白玉做成的身子上,女人的长发凌乱的遮挡着些许春,光。这副景象被男人尽数收进眼中,真真是美不胜收。 “去洗澡。”男人原本就暗哑的声音已经变得粗嘎,他虽然是依旧保持着悠闲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然而那如浓墨般的眸色到底是出卖了他。 下|体的巨龙已经控制不住的抬头,原本合身的手工西裤于中间位置支起了一个明显的大帐篷。良吟的脸色有些许的红,她知道接下来即将会发生什么,然而却根本无力在抗拒。 光着脚走向浴室,白嫩的脚趾在灯光的映衬下更加的娇俏可爱。 秦墨猛的一下饮尽了杯中的红酒,把酒杯放回茶几上,视线所及处便是那道已经走到浴室门口的娉婷身影。 下身涨的越加难受,薄唇弯出一抹苦笑,到了今时他都搞不懂,为何自己会对着一个还未成年的小雏儿欲|念是如此的强烈。他觉得她不娇不媚,眼神时超越年龄的苍凉,而那副纤细的身子虽然诱人,却是明显的没有发育完全。 至于自己为何一看见她就想要,甚至在面对她时,连半年前那每每与性|事有关的阴霾记忆都再也影响不到他。他只想要她,只想把她狠狠的压在身下,肆意怜爱。 浴室中响起水声,过了不久,许是十分钟,也许是半小时,浴室的门再度被打开。只用一块白色浴巾裹住身体的少女缓缓往床边走来。 她的眼神就如受伤的小兽一般湿漉漉的,让人光是看着就心生怜惜,她慢慢的往他所在的地方走来,脚步款款,步步生莲。 浴巾松散的裹在她的腋下,露出她纤瘦的肩膀和形状优美的锁骨,他的视线牢牢的锁住她颈白嫩的皮肤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让那白嫩的肌肤上留下自己的印记,会是怎样销 魂蚀骨的滋味? “坐到我身上来,”男人的声音已经粗嘎到了极致。良吟眼帘微眨,随即便听话的走过去半坐在男人腿上,随后又敞开双腿,有些发抖的环住他的腰。 到此刻秦墨仅剩的理智已经被焚烧殆尽,双臂紧紧的搂住女人不堪一握的纤腰,他终于明白着女人如毒药一般吸引他的,是她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骚媚。 明明眼眸明亮如秋水,明明身姿娉婷多娇怯。然而这些都遮不住她的媚骨天成。 甚至寻常的男女欢爱的动作,由她做来却有种能让圣人化身成魔鬼的蛊惑。 秦墨觉得自己完了,自从十五岁开荤以来他从没有那一次像今天这样急迫。 呼吸声不可控制的变粗,他的身体仿若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大手蛮横的扯落女人身上唯一的遮挡,把那条毛巾毫不犹豫的扔到地上,随后他猛的抱住女人的身子,把她放到身后柔软的大床上。手指急切的拉开裤子的拉链,他甚至连褪去裤子都等不及,便用手托起女人圆润的雪臀,而后把自己粗|硬的巨龙对准女人的幽穴,粗鲁的研磨试探,只等着待会猛的深埋进去。 良吟的眼睛紧闭,她不敢去看,怕自己看了之后会后悔,会再次冲动的闯下祸事。 极力让身体放松,她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值得的,为了以后自由的普通人的生活,不过是陪这个男人睡一觉而已。 而且这一世她并非一无所有,她还有良宵,还有小姨,等她摆脱了这一切之后,至少还可以享受到亲情的温暖。 然而理智是如此,身体却完全不由自己控制。她只能尽量的放松。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从眼中滑落,下身能清晰的感觉到男人的粗|硬正在那柔软的花,穴入口研磨。贝齿紧咬着唇瓣,泪水落得越发的急了。 “你哭什么?” 她感觉到男人并没有如她料想的那般冲进来,反而用粗粝的大手捧住她娇嫩的脸颊,薄唇凑过来温柔的舔舐着她的眼角。 这样温柔做什么!是在故意的折磨她么? “你哭什么!” 男人又重新问了一遍,这一次声音明显带了几分怒气。 良吟一颤,泥人尚有三分血性,自己明明已经臣服了,他为何还要这样苦苦相逼? 满是雾气的眼眸猛的睁大,她反而梗着脖子呛他道: “要做就做!问这么多做什么。” 良吟抬起眼帘斜了秦墨一眼,只那一眼的风情就让男人差点失控的冲了进去。 她能感觉到男人抵着的那里已经蓄势待发,也做好了承受那物事破。。体而入的准备,谁知事到临头却是男人先犹豫起来。 “你不愿意不是么?你不愿意,我就不碰你。” 男人呼吸浑浊,声音嘶哑不堪,他说话时吐出的粗气就在良吟的耳畔。那般的灼热,却让良吟险些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你。。你说什么?!” 女人的声音里满是惊愕,男人却苦笑一声从她的身上翻身下来平躺在她身侧。随即便用手抓住她的小手包裹住自己那已经坚||硬如烙铁的物事。 其实话一出口秦墨就已经后悔了,他此刻已经箭在弦上,要硬生生的忍下来该是怎样的痛苦。 然而莫名的,对着在自己身下哀哀哭着的小女人,他就是无端的软了心肠。 他是秦墨,他和女人在床上做着那样亲密的事情时,怎能让那女人一直哭泣? “女人,过不了多久,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躺在我的身下,求我要你。” 心甘情愿么?他的意思是,暂时不会再勉强她? 良吟心下泛起酸涩,几乎要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小手还被男人的大手强行的按在那硬+挺的巨物上。男人甚至带着她的小手在其上来回的撸动摩挲。良吟面上泛起一阵胭脂红,她抬头时就看见男人正用那双深不见底的墨色眸子紧盯着她,其中的意味很明显:自己点的火,自己动手灭掉。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平常的夜晚,自一得知男人不再勉强她后,良吟便恢复了鸵鸟心态,能拖一天就拖一天,也许,。。也许不用多久就会有别的女人出现,秦墨就不再对她感兴趣了呢? 眸色微垂,这一晚良吟使出了十八般解数,到小手酸涩的再也提不起半丝劲道时,终于让男人打开了精关。 爆发时男人猛的用手捧住她的小脸对准那两片红唇重重的吻了上去。只吻她双唇红肿眼眸迷离才放过她。 完事后秦墨紧紧的把她揽在怀里,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她滑嫩的面颊。就在良吟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之际,只听见男人低哑的,带着不可抗拒的声音响在耳畔: “女人,给你两个选择,是留在我的别院等我空闲时过去找你,还是明日和我一起回离岛?” 两个选择,是留下来做他偶尔宠幸的情妇还是回到离岛继续她未完的艰辛路途? 良吟的神智慢慢从脑海中抽离,她听见自己用非常肯定的声音对男人道: “我要回离岛,按照先前的规矩,跟着鲁主事和徐主事身边学习。” 回到离岛至少能佑护她三年平安,而且现在的她半点根基也无,真的太弱了。所以才会被周烨那般随手丢弃,才会被秦牧那样随意屈辱、 既然力量不够,那就只有回炉重造。以前是她太过自以为是,既然终究躲不开这样的命运,那她就要做好的那个!所谓的奇货可居。 偷偷的睁开眼睛看了秦墨一眼,良吟心道用三年时间来捕获住眼前的男人的心,如果她成功了,是不是莫测的未来就会掌握在手心? 那么亏待她的男人们,她会一笔一笔慢慢的讨回来。 26.媚奴,重生记 良吟回到离岛的事,着实轰动了好一阵子。只因为她是离岛有史以来最快离开离岛,又是唯一一个还会回来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是和离岛的统治者秦墨一道回来的。 对于她回来的缘由,不管别人怎么问,良吟一直都守口如瓶。虽说离岛是封闭式的岛屿,信号有特定的频率,普通的手机根本就不能接受信息。而且既然秦墨敢在她闯下那么大的祸事之后带她回来,就说明这个男人必然不会让别人知道是他带走了她。 她还是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这件事。包括那惊魂却靡靡的一夜。 她想起第二日醒来时自己整个人是完全窝在秦墨的怀里的,男人的胸膛宽阔结实,光是那样靠在就让她觉得很安心。然而,却也很危险。 她一直记得秦墨如苍狼一般盯着她时说的那句“女人,过不了多久,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躺在我的身下,求我要你。” 男人说的这般自信满满,潜台词是在告诉她她最终会爱上他所以心甘情愿的爬上他的床吗? 良吟淡淡一笑,她有想过将来要找个很爱自己的老公,组建一个温暖的家庭。只是,她隐隐觉得,看过了那么多男人的淫|靡和丑恶,她想她这辈子也许是再不会对男人动心了。 她仍旧住在自己原先的地方,与张寅一栋楼。再见张寅时彼此皆是默契的笑笑,良吟总觉得她的笑容似乎很有深意,就像是知道她一定会回来一样。 对于她这次回来,岛上主要有两个说法,一是她惹恼了她的主人(她是被当做玩物送过去的),那人便又把她丢回了离岛。 第二种说法是她勾引了秦爷,最终还是求秦爷把她给带了回来。 归根结底,不管哪种说法,都是在刻意贬低她的。不过短短三月的光阴,她再回来时赫然已成为了岛上众人的众矢之的。对此良吟只能一笑置之。 曾经和她一起同船被送到日本后来一起辗转到离岛的少男少女啊,在离岛生活了三个月,总算是识得生活百味了么? 离岛既然重在培养一代倾国的声色,要从几百号拔尖的人中挑出最优的那个,手段自然可谓之残酷。良吟自身便能想到的,主事们当日教学之后布置的东西如果没有完成,学艺不精的后果,被关在离岛后半部的那个尸体储藏间和蚂蚁老鼠为伍,没有饭吃,饿个三天三夜,这些其实都是最轻微的。真正让人受不了的却是来自心灵的考验。 优秀者和平庸者的生活待遇到膳食待遇都不一样,就如古代皇帝的后宫一般,秩序森严井然。只要比你级别高的就能死死的压在你头上,对你打骂皆看心情。 更甚的是如果你位卑位于最末,那么离岛之上随意的那个男人都可以在夜间爬上你的床榻用强,甚至是多个男人。 在这样的形势下,谁能不费劲了心力拼命的往上爬?所谓的优胜劣汰,你只有先让自己站在制高点,才有先开口说“不”的权利。 良吟用了一下午把自己的房间好好收拾了一遍,棉被放在阳台上晒着,被罩揭了清洗。因为是刚回来,所以徐主事并没有一下子就把她拉过去训练。 忙好这些她又倒回床上睡了个美美的回笼觉。等她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不得不说在岛上看晚霞实在是一种莫大的享受,漫天的霞锦纷乱纠缠,组成的景色各异,让人光是看着便觉得心胸开阔。 她此时就是一个人躺在楼下薰衣草花田旁的草地上,此时正是秋季,虽然草叶发黄,好在却干燥得很。双手环在一起背在脑后,整个身子呈现自然放松的姿态。微微眯起眼睛欣赏着漫天的霞锦和变换莫测的云朵。傍晚的夕阳洒在她的面上,不热,却很舒服。 正怡然时头顶猛的出现一道阴影,良吟没有抬头,却也知有人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不过可以感觉到来人没有恶意,她便不再去管。 “良吟,既然离开了,为什么要再回来?” 是苏莫的声音。不过短短三个月时间,少女的声音便褪去了先前的张扬明媚,反而处处透着可寻的晦涩。 微微的眯了眯眼睛,良吟没有理会她。然而苏莫却自言自语一般又接着道: “这三个月,我被关过三次暗室,被抽过十道鞭子。连着好几个晚上都有人摸到我房间里,到了晚上我根本就不敢睡。 良吟,我没想过会是这样,我以为到了这里会过上我想要的生活,即使。。即使不是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可也不该是这样。不该的。。。。 要防备着所有的人,不能相信任何人,不能说错任何话。甚至在面对着很恶心的男人时还不能躲开,还要去取悦他,如果做不到,就会连着一个星期遭遇恶心的事。 明明我们都是平等的人,可就是因为别的人做的比你好,她就能命令你做任何事。。。” 苏莫许是哭了吧,声音开始慢慢变得嘶哑。 她伸出手想要抓住良吟的手腕,动作小心翼翼,良吟不过是微微动了一下,她整个身子便一阵瑟缩。 在心底暗暗的叹了口气,依照苏莫天真的性子,这段时间想来已经吃了很多苦吧。 “良吟,那天晚上其实你是为了我好吧?你早知道这里会是这个样子,所以不想我到这里受苦。” 良吟听到这里又是一阵苦笑,她很想转过头看着苏莫,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事情已经成了现在这样,再提起还有什么意义? 良吟没有回答,苏莫也不生气,她还在说话,这次眼中多少带了些许的希冀。到了此刻良吟隐约知晓,其实并不需要自己回答,苏莫她只是想找个人安静的倾诉罢了。 “良吟,你这次出去有再见过林朝少爷吗?” 林朝?那少年早已经去英国读书了,自己怎么会见到他? “良吟,你是对的,如果当时我跟着林朝少爷去了,到了英国之后,说不定我求求他他就会让我也跟着读书。那里会有佣人,我不用做太多的活。 林朝少爷其实是个好人吧?良吟,良吟,说不定如果我真去了,我会和他成为朋友。说不定。。。” 苏莫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有些低不可闻。 后悔了吗?可惜这世上最不可能存在的就是后悔药。 她眯着眼睛又看了一会天空,不自不觉中天慢慢的黑了下来,而原本坐在她身边的苏莫也离去了。 苏莫她,这次过来其实是想道歉的吧?可是少女偏执的自尊心的,让她还是没有开口呐。 从草地上慢慢的坐起来,随意的伸展着胳膊,想起苏莫的那一句“晚上都不敢睡觉”,她便觉得心像被针轻轻的扎了一样。 赵良吟,你不可以心软,不可以的。你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就别再多管闲事了。 她慢慢的走回房间,用了晚饭之后和张寅一起在沙发上窝着看了一部电影,随后道了声晚安后便各自回房睡觉。 夜间良吟一直默默的警戒着,却一夜安生,想来是有人顾忌着,以为她是秦墨的人不敢下手。于此,倒算是一件好事。 一大早的还没有吃早饭,便被一个头上扎着包包头的年纪约莫十岁左右的可爱小童叫过去到弑方报道。早晨的时候空气还有些湿冷。地点是薰衣草花田后的一大片空地。她到时那边已经集齐了二十多个人,有男有女,不过统一的都是年纪偏小,约莫十岁左右,最大的有两个少男与她差不多的年岁。 秦鲁此刻着一件白绸质感的武术服,样式有些像有纽扣的唐装。见了良吟过来,秦鲁先是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便随意的指着人群中的一个八 九岁摸样的小童道: “去,给你一分钟时间,放到她。” 良吟还未及反应,便被那从人群中窜出的小童飞起一脚跌了个大马趴,挣扎要从地上爬起来,那小童竟然又毫不留情的在她背上重重的踹了一脚,良吟脸色一白,只觉得自己的老骨头都被这一脚给踢断了。 真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小童可废人! 早晨注定过的兵荒马乱辛苦异常,良吟一把老骨头被二十几个小童子来回一趟操练个半死,等她好不容易到了午休时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时,苏莫却冷不防又找上了门来。 “良吟,你有空吗?我有事想找你帮个忙。” 苏莫挂着一脸的笑意亲亲热热的走过来挽住良吟的胳膊,全然没有了昨天傍晚的阴郁。 她还是没有道歉。 良吟的眼神微微的黯了黯:“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有事要找秦爷,我想你带我去。” “可是我也不知道秦爷现在在哪里。”良吟皱眉,她是真的不知道。 “没关系没关系,我听人说岛上有个温泉,秦爷每天中午都会在那里泡着,我知道路的。” 既然知道你自己过去就好了,为何非要拉上我?这一句良吟说,然而眉宇间却俱是不解。 苏莫面上的笑容又深了一分,只听她又道: “是。。是因为你和秦爷比较熟,你带着我,秦爷兴许肯见我。” 手指把掌心中捏着的药包又捏紧了几分,苏莫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算计。 27.温泉 手指把掌心中捏着的药包又捏紧了几分,苏莫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算计。 早在她开口时,良吟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生出了浓浓的戒备,是以没有错过她的眼神。 事反必妖,今时今日,苏莫竟然能怀着这样的算计来接近她吗?真以为她天生一副圣母心肠? 敛了敛眉,良吟蹙眉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应下。因为苏莫既然是打了未知的不轨主意,这次不成她下次必然还会再贴过来,不过就先遂了她的意,骑驴看唱本,她倒要看看苏莫究竟想做什么。 “我不认识路,你带路吧,还有我只能陪你过去,至于秦爷是否会见你,我不能保证。” 苏莫咬了咬唇瓣,眼中闪过一丝恼恨,面上的笑容却越来越灿烂,她抬脚往离岛后半部的温泉走去,时不时会回头看向良吟一眼。 两人走了约莫十分钟便到了,离岛上的天然温泉,不大却也不小。此时正是秋季,气候干燥,午休时分泡在温泉中无疑是最大的享受。 远远的就看见温泉前面正站着两个高大的身影,近了看了才知道是秦严秦肃两兄弟。两人皆是满脸戒备,一侧的裤管拢起,摆明是放枪的地方。而秦墨就在两人身后冒着热气的温泉中闲适的泡着,露出一片结实的蜜色背脊。 还未走近,苏莫便唤了一迭声“好热好热”,顺手就脱下了她来时穿着的长风衣外套,风衣一去,里面就只有一条水粉色薄如蝉翼的吊带裙,因为裙子的上部是抹胸式的设计,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且衣料极为贴身,勾出出了发育期的少女虽然稚嫩却仍旧诱人的玲珑曲线。良吟还从不知,原来苏莫的身材亦是极好的。 她下意识的紧了紧双臂,热么?良吟瞅了眼自己身上的丝绒小背心。她隐约有些明白了苏莫此次的意图了。是终于受不了在离岛上这非人的三个月,所以决定要找棵树攀附,而且还要找最大的那颗吗? 唇线弯出一丝残忍,良吟道真是好极了。她也正好想测试一下那个霸王般的男人对自己的心思究竟是独特的,还是对所有女人都一样,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呐。 “你们两干什么?这里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快回去!” 一身黑色劲装的秦严面上有着些微的不耐,语气也显得极为冷。 苏莫哆嗦了下,随即就求救般的看向良吟。良吟叹息着上千一步冲秦严道: “我们有事想要见秦爷,烦请与秦爷说一声。” 其实这些都不过是过场而已,温泉是露天的,她们的对话几步之外假寐的秦墨完全可以听得清楚。 秦严没有答应,仍旧固执的道:“秦爷这时候最厌恶别人打扰,趁他还未被吵醒,你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话已至此,良吟暗道一声“可惜”,随后就打算回去。却是苏莫不甘的用手楸紧了她的袖口,满脸惶惶 的道: “良吟怎么办。。我。。我一定要见到秦爷”。 良吟皱眉,用手极为耐心的一根根扳开她抓住自己的手指,刚打算抬脚退下,却突然听见了秦墨的声音,如砂砾一般暗哑:“阿严,让她们过来吧。” 他一开始听见的就是两道脚步声,一道是赵良吟的,而另一个却没有半分印象。 竟然会在这时候要求见他么?这小女人不是非常抗拒他,一见他就想逃的吗? “良吟。。我。。我自己过去对秦爷说就好了,你在这里等我吧”。 秦严放关,她们两人随即便往里走,离温泉不过五步之遥,苏莫就急急的示意良吟留在原地,而后扭着腰身摆动着丰硕的臀部款款往前面走去。 良吟在后面看着她,不由摇头一阵失笑。身姿僵硬,扭腰的力度虽然大,却终究生涩,想来是在媚方学艺不精的缘故。 苏莫的脸都有些笑僵了,还是强迫自己一定要笑,眯着眼睛笑,最好似徐主事说的那样,眼角带着一点媚。 指尖捏紧了药包,近了,又近了。当终于靠近,看见那张如刀刻一般硬朗凌厉的脸庞时,她心中突然生出一丝悔意。就这样抛弃尊严去引诱一个男人吗?她以前,从未想过自己有天会要做这样下贱的事。 然而,她此刻已经不能回头了,想想自己这三个月不人不鬼的日子,想想周娟然之流对她的辱骂责打,想想那每天对着的一张张猥琐欲呕的脸,再想想赵良吟这个昔日同伴自从傍上这个男人后的风光。虽然对她不满的人很多,却没有一个人敢主动表露出来。 都是因为她入了眼前这个男人的眼不是么?既然赵良吟可以,那她为何不可以?何况眼前的男人五官与身材都是万一挑一的,自己跟了他,是赚了。 思及此,苏莫的眼底慢慢浮起一丝迷蒙,那眼角此刻倒是真真露出一丝媚态来。 毫不犹豫的用指尖戳破药包,让那细小的有催情作用的粉末散落在空气中,她已走到了男人的背后,此刻脚步却一个踉跄,腰肢一软整个人便堪堪一头栽进了温泉里。 几秒之后就见她从水中扑腾出来,衣衫浸湿,发丝带水,唯有整张小脸娇媚异常。 “秦。,。秦爷,拉我一把,人家怕水。。” 娇软如吟-哦般的吐出这一句,随即整个人便半浮在水面上,一副弱柳扶风的摸样。, 秦墨从始至终一直神色淡淡整个人就如磐石一般兀自不动。苏莫觉得有些尴尬,最后还是咬牙又往他身前靠去,岂料还未近男人的身,便被男人双手使力拍出的水波逼退了一步。 从她进来后一直磐石一般的男人终于开口,声音却是前所未有的冷凝,透着几分刺骨的嗤讽: “都吸进了吧?” 吸进。。什么? 男人刚开口苏莫就觉得身子一软,四肢顿时如软骨一般几乎支撑不住,下体泛起一丝诡异的热潮,慢慢的她觉得身体都控制不住的开始发烫。 秦墨的唇瓣极薄,此刻看向她的眼神就如看着一个死人那样的淡漠,还透着些微的轻蔑: “你刚才洒的催情药粉都被你自己给吸进了。” 男人不再看她,反而不耐的扬手,三秒不到就见方才在温泉入口看着的劲装男人飞快的走过来长臂一伸就把她从温泉中整个提出来扛在了背上。 “阿严,把她丢到坝口去让那些家伙乐一乐。” “是,秦爷。” 这边发生的一切,包括每一个动作和每一句话都被良吟尽收眼底。 坝口么?那个离岛边缘驻扎了数十个男人轮流警戒的地方?把身中媚药的苏莫就这样丢进去? “秦爷,我想讨个恩典。” 在理智分析利害关系之前,良吟已经控制不住的开了口。虽然来时的路上她也有冷眼旁观让苏莫吃吃苦头这样的想法,可是真正到了这时候她又于心不忍。这样的事发生在她的眼前,她。。。 罢了罢了,苏莫,就当是我最后助你一次,以后你我二人再不相干! 良吟款款走到温泉旁。躬身对着男人那张尽是冷酷的脸,软着声道: “爷,这苏莫之前就与我有过节,既然她惹恼了秦爷要受罚就不能罚太轻了。扔坝口太便宜她了。现在是秋天,水凉的很。爷就把她丢海水里泡她一会儿,若是死了是她活该,若是没死也让她受个教训。” 顿了顿,见男人仍旧冷着脸没有答话,她又加了一句: “徐主事说,媚方的成员都是声色的未来资产,轻易不得折损。” 她虽然面带浅笑,心底却也是忐忑的很。苏莫,我已尽力帮你,若是不成,也是你该的。 “阿严,按她说的做。” 苏莫因为煤药的关系此刻双眼早已迷离,甚至混沌,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良吟却是松了口气。她记得在船上时苏莫曾说过她的水性很好。想来泡在冷水中解了媚药之后她应该死不了。 秦严抱着苏莫很快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良吟躬身凝眉,正犹疑着要不要退下,却又听见了男人的声音,低沉,透着一种干涸的暗哑: “过来,给我搓背。” 啥? 良吟身子一僵,终还是不甘不愿的走到男人伸手,撩起衣袖。在看见旁边光洁的岩石上放的毛巾后,便拿在手中先沾湿了水,而后在男人的背上慢慢擦拭起来。 男人的背脊很宽,肩膀结实有力,却没过多的让人看了心惊的肌肉。身体整体清瘦,然而那腰线之下的臀位却是。。窄的很。 宽肩窄臀,最完美的倒三角形的男人身材,配上男人那一身蜜色的肌肤,实在是。。让人不自觉的口干舌燥。良吟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而后又把毛巾往泉水中浸湿了一下,动作却还是在男人的肩膀徘徊,丝毫不敢往下。 “往下面点。再擦下去肩膀就快被你擦破皮了。” 秦墨的声音很正经,非常正经,良吟却是一怔,啥?下。。下面? 28.媚 奴重生记 就在她纠结着要不要顺势而下时,男人却突然转了个身随后双臂一伸便钳制住她纤细的腰肢。只听“噗通”一声,良吟还未及反应,整个人便猛地一头栽进了水里。 待她连呛了好几口水好不容易从泉水中浮出来时后,就见秦墨那张冷酷的脸凑近了她,眼底满满的都是戏谑: “怎么,昨天还坚贞不二,今天见我便急不可耐的来投怀送抱了?” 投,投你妹啊。 许是男人面上的笑容太过嚣张,又许是男人的态度太过恶劣,良吟被一激之下竟然大着胆子扭腰往男人怀里近了一步,肌肤与肌肤相贴,两人的气息都慢慢变得灼热,女人的红唇凑近了男人的喉结,对着那处轻轻的呵了口气,嫩滑的小手也爬上了男人光|裸的胸膛,对着那处指法熟稔的摸了几把。 那柔媚的仿若能掐出水来的女声便如极致的媚药一般响在耳侧: “是呢,我一看见秦爷就情不自禁,这可如何是好~~” “好”字的尾音无限上扬,女人此刻那双秋水眸子媚眼如丝。秦墨只觉得下-身发紧,喉咙干涸的很,那眸中先前的戏谑统统褪去,只片刻功夫眸色就浓郁的如上好的乌檀墨汁,带着俱是兽性的掠夺。 “咯咯~~” 他刚伸手要去抱女人,要把那女人揉碎了在怀里,冷不防手下却扑了个空。女人腰肢柔软,浑身柔若无骨,就在他伸手的瞬间,腰身一弯就极快的退去了他的包围圈, 待他抬眼时女人已经游上了岸,双脚踩在结实的地上,不顾自己全身湿淋淋的狼狈。女人眼波流转间慧黠似狐: “秦爷,我下午的集训就快开始了,徐主事必然已经在寻我了,良吟马上退下,就不打扰秦爷的兴致了。” 话音丢下,整个人已经一溜烟跑的没影了。倒是好脚力! 秦墨冷酷的面容慢慢染上一丝阴郁,二十八年来敢这样戏耍他的女人还真没几个。不打扰他的兴致?是败了他的兴致吧。 瞥了眼胯下那不争气的已经一柱擎-天的老二,他眸色极冷,其中满满俱是冷硝。 他不急,好东西自然是要细细品味的,温火才能炖好汤汁。 很快,用不了多久,他一定会征服那女人,让她心甘情愿的贴上来,把她狠狠的压在身-下肆意怜爱,也要在这方温泉里,他要压着她,上她,狠狠的干她,直干到她求饶为止! 秦墨眼里的眸色更浓,眼眸微合,因想象着狠狠进出良吟粉色小=穴的画面,想象着那张娇美的脸颊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情景,不由的加快了双手的动作。 过了许久之后男人方低吼一声,双手间是粘稠的白浊。 浑身都是滴滴答答的水渍,虽然现在天气不算太冷,然而若是就这样得了重感冒也很糟糕。良吟匆匆跑回自己住的那栋楼冲了把澡,又换了件衣服。抬手看下手表,已经一点四十五了,徐曼通知她要在二点到达主楼的三楼训练厅,时间已经有些紧张,头发就不擦了。 良吟匆匆走向门口,张寅却正好在这时候进来,怀里抱着一个大纸盒,里面都是各种形状的玻璃器皿。从昨天开始良吟就觉得有些奇怪,两人住的一栋楼的大厅已经零碎的摆满了这些东西,她昨晚随意问了一句,张寅却笑的神神秘秘没有一点透露的意思。 也许高智商的天才,尤其是像她们这种搞科研的都喜欢保持神秘感吧。良吟也没有多心,她没有想过那些瓶瓶罐罐中生成的绯色液体最后能被她所用。 到了训练厅时人差不多已经集齐了,徐曼仍旧是稳稳的端坐在太师椅上,一副慵懒摸样。良吟没有看见苏莫,想来她这会应该还是在海水中泡着。 她一进门就察觉到了数道不善的目光齐齐的落在她身上,嫉恨为多,打量和试探也不少。 心里一泠,没想到不过是出岛一趟回来她竟然就已经成了名人。 不动声色的在人群中低调的站好,训厅的气氛开始冷凝。良吟发现这里的五六十人皆是女子,想来同船的那些俊俏少年是被分开训练了。 这样也好,至少在被迫搔首弄姿时不用太尴尬,而且男女本来就不同。进入媚方的少年实则和古代达官贵人家养的娈童无异,只是更折辱人的自尊罢了。 前世她受过秦牧特意请来的传闻是娱乐圈中众顶级女星暗中的媚术师傅单独调-教,是以成效绝对要比一群人来这里学习要深厚的多。 本来她回到离岛之后着重练习武技,格斗技,学习媚术只不过是走个章程。然而她想着敷衍,有些人却偏偏不让她如意。 不过是一个欲说还休的眼神,她自认演绎的很到位,而徐曼却百般挑着骨头,竟然连“眼睛抽什么抽,是让你演示媚眼,不是让你翻白眼”这种话都出来了,。 良吟好脾气的笑笑,随即便一直不停的重复,孰料徐曼却一直都不满意,期间还不时听见周围其他女子的嗤笑。本来是耐着性子的欲说还休,到了后来竟真的演变成了眼皮抽筋了。 徐曼见此一副十足的严师摸样,双手揉了揉眉心,便对身侧一个少女道: “去把丁壮叫来。” 丁壮?想来应该是个男人。 不一会儿那少女就回来了,身后果然跟着一个男人,只是那男人。。那男人双眸浑浊,面容呆滞,就连身上衬衫的扣子都扣错了好几颗,身材倒是真的壮实,只是和那张咧着嘴笑不时滴下口水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光是看着就令人生厌。 “赵良吟,你不是最擅狐媚的么?给你一下午时间,若是你不能让丁壮出现正常男人的反应。说明你训练不专心,我便要罚你。” 那丁壮兀自呵呵傻笑着靠近良吟,还未走到眼前空气中已经隐隐透着浊臭,到好似许久没有刷过牙一般。 良吟垫脚往伸手退了几步站定后方看向徐曼道: “徐主事,如果我做不到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徐曼闻言美眸微眯,用着很是温和的嗓音道: “念在你也没有过多的训练,就不罚的太重,今晚你就去暗室里面呆一晚吧。” 离岛的暗室,并非是别的地方的小黑屋,它实质上其实是。。停尸房。 据说里面停放着数十具死状各种骇人的尸首,且并非一片漆黑,反而有灯光,只是那灯光昏黄诡异,就如黄泉上的幽冥通道。 这其实,已经是极重的惩罚了,要知道那种阴森恐怖的地方,寻常女子真要呆上一晚上变得痴呆都有可能。轻者从哪里出来也会精神恍惚上好些天。果然,这么大的陷进等着她,她要是不跳也太对不起她们了。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在听见关暗室一晚与尸首为伍时良吟竟然啊并不害怕,反是勾唇一笑,分外淡定的道: “那徐主事,不用等了,现在就送我进去吧。” “你!”徐曼被她激的心头火气,双眸中瞬间浮起一丝羞恼: “赵良吟你别不识好歹。” 她不识好歹?她就是太识好歹了好吧,让她去引诱那样一个男人?这般明摆着的屈辱她不愿意承受,那么她就领取惩罚,却没想到竟然就成了不识好歹? 果然话都是她们说的。 良吟耸了耸肩膀,一副悠哉的等候发落的摸样。果然不过数秒徐曼的怒气就平了,唇角反而多了几分莫测的笑意,但听的她冲站于门旁的两个黑衣大汉道: “把她送到暗室关起来,明天早上再放她出来,不许她带任何吃的。” “是”,两人听话的上前要拉良吟,良吟摆了摆手淡笑,很识趣的便跟在了两人的身后。 自良吟走后,训练厅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对上众多小心翼翼的眼神,徐曼不耐的挥了挥手道: “自己练习!” 说完就从太师椅上站起,走出门外的廊道上站着吹风。 “姐。。那个赵良吟。。她实在太过分了!” 相比起徐曼的妖媚,其妹徐眉则面容温婉许多。此刻她正走到了徐眉的身后,一双大大的眼睛里俱是泪光,分外的委屈。 “哭什么,她也就只能得意这几天了!” 徐曼见不得哭哭啼啼的妹妹,出声斥道。 徐眉闻言双眸却是一亮,眉眼带喜的道: “姐姐的意思是。。?” “哼!” 只听徐曼冷哼一声,妖媚的眉眼中俱是轻蔑: “男人都一样,不过就是贪那几天的新鲜,等新鲜劲一过,只怕连那贱人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你可知秦爷再过一星期就要出岛,等他离开了岛上,对付那小贱人还不简单? 离岛上每年死过多少人?到时候随意捏造个名头,与情郎结伴私奔偷小船想要离岛,结果被岛上守卫察觉乱枪打死。或是去海边游水不幸溺死。再不就是和他人争执失手被错杀。 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我就不信那贱人能有九条命不成?” 29.媚 奴 重生记 良吟跟着两个大汉身后一直走,很快就到了暗室的周围。 离岛其实是两个非常迥异的个体,前半部分是花开成海,后半部分则都是乌青发黑的岩石群落,而暗室就坐落在这样的岩石群落里。 当被粗鲁的推进去,触目的就是躺在玻璃棺材中死状各种凄惨的形形色色尸体时,良吟还是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她慢慢的站起身子,环顾了一周之后决定找个地方先睡上一觉。暗室里面并非都是黑漆漆的,有灯光,很昏黄的灯光恰巧照射在玻璃上,光线让人足以看清其中的尸体,而又不刺眼,反而和周围直立摆放着的棺木交织,显得异常的阴森诡异。 良吟眼帘微微闭上,尽量静下心来稳定心神。这还只是下午啊,真的要呆在这里一个晚上呢。 她看了看身上,幸好自己体质畏寒,今天特意穿了一件长款的绒衣外套。此刻她把那衣服脱下,整个人随意的在门上寻了个舒服的地方靠着,而后把衣服紧紧的裹在身上就打算睡觉。能熬几小时算几小时。 其实跟这些尸体呆在一起要比跟那些女人在一起好多了,至少尸体不会突然跳起来害她,而她心头的恐惧只是出于对死亡的正常畏惧罢了。 她得好好的想想了,她今天自愿来这里呆一夜,可不代表以后她每次都要受这个苦楚。不能老是这么被动,她得想起一个完全的办法来,把自己放在主动的位置上,让别人再也不敢对她下手! 思量了一番之后,良吟便闭上眼睛,但愿睡神光顾能够一夜到天亮。 睡神终没有如她的意,她醒来的时候是半夜,而且还是被一阵笑声惊醒的。 还未睁开眼睛时头皮便开始发麻,她道难道真的诈尸了? 却又听见那笑声止了,一道清冽如山泉的声音响起,万分的熟悉: “赵良吟,你倒是真的不害怕。” 良吟猛的睁开双眼恶狠狠的等向站在她面前的殷流钦,只想爆一句粗口。呢吗!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生气了?啧啧,生什么气呢?我可是怕你害怕,特意过来陪你的。” 良吟眉眼高挑,摆明了不信。 殷流钦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秦墨? 不,不会的,她相信自己的判断,那秦墨虽然是对自己有点兴趣,却还没有到那种能把自己纳入麾下庇护 的地步。那么这个殷流钦? 良吟直直的看着殷流钦,眼睛一眨不眨,明珠般莹润的少年在这样的目光下却是明显的恼了: “喂,赵良吟,你小小年纪的,对人都是这样防备的么?” 防备?难道对着陌生人防备还是不应该的事么? 良吟无语的转头看向头顶,那殷流钦却是缓缓的走到她面前来,双手毫不犹豫的搭上她的肩膀,颇有些懒洋洋的道: “看你摆着这副冰山脸我也不想凑过来好吧,我只是觉得我们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赵良吟,你觉不觉得我们很像?” 像?!她们两个有什么像的? 良吟不耐的翻了个白眼,而后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当她慌不择路的跑进那个虚掩的房间,看见的那一幕。。。 明珠般的少年被褪光了衣服压在肥胖男人的身--下,身上似乎还有几道明显的红痕。 虽然。。虽然那肥胖男人最后被他一刀毙命,可是那种明明是男人却居于男人胯下的屈辱。 良吟面上浮起一丝凌厉,如果想象指的是这个的话,他们倒真是有些相似,只不过他是可以用手毫不犹豫的结束别人的性命,而前世的她却只能在一具具恶心的身体下媚笑着承受。 往事不堪回首,光是想想良吟便一阵想呕。 对着眼前的少年感觉又有些复杂起来,半是厌恶半是怜惜。 “我想起了,赵良吟,我说为何我会这样喜欢你,原来是你像我姐姐。” 少年清冽的声线突然高昂起来,面上也透着明显的欢喜。良吟又是一怔,搞不清这殷流钦到底是随口拈来的说辞还是真的像。 然而殷流钦却没有再纠结这个话题,倒好似这些话说了就是说了,没有任何的意义一样。他对着良吟伸出手来,手心里赫然放着一枚 似柳叶一般的青碧树叶,而后在良吟疑惑的眼神中把树叶拿到唇边就开始吹起来。 吹的是未知名的一首曲子,曲调轻快,有些像山野小调的感觉。良吟此刻已经完全被他弄糊涂了,搞不清他到底是来干嘛的,不过这曲子的旋律却着实不错,她不过听了一会就入了迷。 一曲终了,对着良吟舒展的眉眼,殷流钦笑的得意: “想不想学,想学的话我教你。” 那个晚上,明明应该是关禁闭与尸体为伍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演变成她和殷流钦学着用树叶吹曲子了。 清晨她醒来时身旁早就没了人影,若不是地上还有一片皱着的树叶,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荒诞的梦境。 她稍微把自己给整理了一下,就听见外面传来开锁声。她出门时阳光白晃晃的很是刺眼,不由的抬手去遮。待习惯之后方慢慢正常的睁眼。 许是她的气色太好,又许是她的表现太过从容淡定,那两个奉命来接她的大汉看了之后面上俱是惊诧。 很好,走在前往训练厅的路上时,良吟想,徐家姐妹和那群女人必然是要不开心了。等到了之后,那些人看见脸色红润的良吟也着实不悦起来。 徐曼却比昨天沉住气许多,她优雅的冲良吟摆了摆手,示意她回自己的房间去梳洗。之后的接连两三天内她都没有再为难过良吟。 日子过得顺风顺水的良吟反倒开始警戒起来,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了。果然,四天后的中午,秦严把她带到了秦墨面前。 数日未见,男人依旧,看着她的眼神透着明显的侵略性,他只是翘着二郎腿慵懒的坐在沙发上,然而那动作由他做起来却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只待下一秒就把他的猎物扑到在身下撕碎。 微微的移开视线,良吟躬身行礼,态度不卑不亢的道: “未知秦爷找我过来是?” 男人饶有趣味的盯着她,薄唇勾出戏谑的笑: “我要离开岛上一些时日,你要不要与我一同去?” 这是在征询她的意见了。和他一起去?以什么样的身份?贴身保镖么?她的身手虽然在秦鲁的指导下有些长进,然而对付练家子还是不堪一击。 而且如果和秦墨出岛,谁知道会在发生什么事情,这个男人本身已经够危险的了,如果再周旋在他的同类一起,只怕现在的自己根本就不够看的。 敛眉,良吟道: “秦爷,课业未满,我若是跟在秦爷身边只会是累赘,等鲁主事肯定我的身手之后良吟再跟在秦爷身边保护吧。” 保护,她真以为她能保护他? 秦墨一声嗤笑,却还是挑着眉道:“我走之后你一人留在岛上,说不定会遇到什么麻烦。” 麻烦?良吟双眸猛的瞪大,她侧目看着一脸洞悉的男人。原来他是真的知道自己回岛上之后一直被针对的事情?也知道上次她被关暗室的事?可是他却半点反应也没有,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对他的引力其实没有她认为的那么深? 一阵挫败在心底慢慢生出,有那么一刻良吟竟然生出一种强烈的一定征服这个男人的念头!让他不再这么高深莫测,不再这么的置身事外! “退下吧。” 秦墨声音淡淡,一副兴致缺缺 的摸样,良吟依言退下,却在心中对自己道。留下来是对的,尽管危险重重,但是这些早晚都要面对,没有人能佑护她一辈子! 秦墨下午便坐私人专机出了岛,自飞机普一消失在天空。徐曼对冷笑着冲一脸惆怅的妹妹道: “可以动手了!” 那个下午之后,良吟的苦难正式开始。 先是在弑方训练时一个同门擅使剑的小童照常训练,却在她走过时滑了手,若非她躲得快必然要被长剑刺个透心凉。 其后主楼的电梯坏了她走楼梯,身后人突然多了起来她竟然被撞得差点一个踉跄栽下去当植物人。之后这些意外数不胜数。一个下午已是惊魂数度。晚上吃饭时候殷流钦捧着餐盘过来时,良吟把这些一五一十的说了,而后摆出一副不耻下问的架势道如何才能从根本解决?她科不想日日都担心受怕。 殷流钦却是冷笑一声随即道“除非你是徐曼”。是的,这些人这样对她不过就是因为身后有徐家姐妹的主使。假如她要是能坐上离岛媚方调。教主事的位置。。 一旦动了这个心思之后良吟越想越觉得可行,竟然一发不可收拾,她详细的问了殷流钦之后更是惊喜的得到了几个讯息。 媚方的主事只需负责训练新的声色尤物,根本不用去参加任何应酬,自然就更不用当成礼物一般躺在恶心男人的床上。 最重要的是,媚方主事是有工资拿的,而且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男人上,床,私生活极度自由,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只要再离岛待满十年,便可以没有任何要求的离开离岛。根本就不用偿还所谓的离岛背后家族的培训恩情。 当年的徐氏姐妹就是那一届最好的声色,却双双选择留在岛上做主事。 听到这里良吟只觉得眼前一亮。她默默算了下,这具身体今年十六,十年过后也不过二十六岁。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 越想越觉得抢徐家姐妹饭碗这件事非常的可行!釜底抽薪莫过于此。 30.媚奴重生记 然而关键问题是,这个饭碗该从哪里抢才好? 首先自然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有那个实力完全可以胜任主事的位置。其次,如果徐家姐妹没有犯下大错的话,秦爷是不可能主动替换掉她们的。 所以第一条就是很困难的事情,怎样向大家证明她有这个实力呢?难道是把岛上所有男人都勾引一遍才能证明?只怕还没开始她就已经吐得受不了了。 再有如何能让徐家姐妹犯下大错?还有她必须首先要搞清楚,在离岛之上,什么样的错误才能称之为大错? 她本不是特别的聪明的人,即使重生了,大脑也没有比谁更发达一点。正当她绞尽脑汁想着怎样实现最终目标时。机会果断找上了她。 傍晚时她依旧去希冀平时最喜欢的那个山坡上晒晚霞。微微的闭上眼睛,感觉夕阳的余光尽数落在自己面上,这无疑是件特别舒心的事。 几乎只要靠近薰衣草花田这边的住户都知道良吟有这个习惯。岛上的少男少女多少都对她有些忌惮,因此除了苏莫之外倒是没有人敢主动在这个时候来招惹她。 然而今天却不一样,因为今天是秦爷离开的日子。 头顶上感觉到一片阴影靠了过来,良吟立刻睁开眼睛,抬眼就看见一张英俊的眉梢透着痞气的男人的脸。男人约莫近三十岁左右,容貌不错,俊朗中透着几丝邪气。 男人对于良吟的瞪视丝毫不以为许,反而咧嘴一笑,笑容落在良吟的眼底只觉得怪异无比。 “小美人,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可是想男人了?” 口里说这话,两只手更是不客气的顺着良吟的小腿摸了上去。良吟今日穿的是一条米色的九分裤,恰好露出脚踝处那么一截皮肤,男人的大手刚触碰到那里,便是一惊。手下女人的肌肤混嫩细腻到不可思议,竟比一向自认肌肤如玉的徐曼要好上太多。 光是这样轻轻一碰就让他生出了要抚遍手下这具娇躯的冲动。嘴上的邪笑越深,大手更是毫不客气的就往良吟的臀部探去。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良吟抬起小腿狠狠的踹向男人,男人却是早有准备,轻轻松松就侧身压制住了她的反击,大手反而向上直欲抚摸她的脸颊。 良吟眼中闪过一丝惊怒,她没想到竟然秦墨一走就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欺辱她。 侧着头躲开男人的手,良吟凝眉冷声道: “你究竟是谁?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男人“嘿嘿”干笑两声,反是凑近了她道: “我是谁你不用管,左右你就是个欠操的小骚|货,大晚上的躺在这里双腿大开,可不就是等着我来操=你?” “你!”良吟眼底浮现一丝杀机,这些话,这些极具侮辱性的话她上辈子在床底之间听得太多,原以为已经麻木,可是现在听在耳中还是像针扎一样的疼痛。面色瞬间就沉了下来,良吟自知自己绝不会是眼前男人的对手,因而姿态就摆的越发的高。她抬眼斜睨着男人,语气中满是蔑视的道: “你可知道我是秦爷的女人,你若是动了我,回头秦爷必然是不会留你全尸!” 本以为男人至少在听见之后会有几分忌惮,谁想到男人听了面上却是更加的不屑,鄙夷道: “你要是上过秦爷的床了还能是处?我们秦爷身体强健,可没听说现在就不行了。” 处子。。又是这个!良吟实在没有想到前世渴望的清白身子今世会成为自己的死穴。之前秦牧羊看出来的,现在又是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 是了!这些男人究竟花丛,单从面相和身材就能断定一个人是不是处了,也莫怪自己的威胁起不到作用。 既然语言阻止不了接下来的侵|犯。那就只能硬拼了。 良吟的眼神暗了暗,小手不动声色的褪下了手中的银丝圈成的手镯,手指飞动,不一会儿就把本就灵活的手镯捻成一根银丝,只等着男人的脸凑过来时狠狠刺进他眼里! 她没有那么傻,逃么?逃出去之后再找人求救?找谁?徐主事是巴不得她出事才好,即使找到弑方的主事留守岛上的秦鲁。也不对不会帮她。 这些人都崇尚力量,如果你没有能力保全自己,你还能指望别人对你千护万护无疑是做梦! 是以如果她对付不了这男人,最后被他给强了,在离岛众人的眼底也是应当,只因为她是失败者,而失败者素来就是成功人的飨食! 男人的大手已经触到了她的脸颊,正双手捧着那两颊上滑腻的肌肤慢慢抚摸。眼看着脸就要凑过来吻住她的唇。 良吟心神紧绷,面上却佯装害怕,只想让男人放下戒备之后重伤她。却不曾想她还未动手,只听一声巨响,却是身后一个身材清瘦的少年扳了块石头狠狠的砸在男人的背脊上。 男人吃痛的闪身躲避,良吟见机极快的从他的钳制下逃脱。回头见男人似乎被石头伤的极重,正侧靠在草地上哀嚎起来。 那少年见状慌忙跑上来抓住良吟的手腕就往前跑,良吟本想狠狠再给那男人补上几下的,见此也只能作罢。 两人跑了数分钟之后才停下,宿舍已经近在眼前了。那少年方松开她的手,面上有些讪讪的。 少年赫然就是王宇。那个在船上和面包厂时一直都对她表现出好感的男生。 此刻王宇显然是因为紧张,鼻翼上都渗出了汗滴。只听见他道: “你以后不要再一个人往外面去了。秦爷走了,你身边不安全。” 良吟曾经数次很直接的羞辱过眼前的少年,因为自己对他无半点兴趣,是以根本就不想有所牵绊。没想到这时候主动帮自己的人却是他。 王宇这些日子以来显然过的很不好,身材越发的清瘦,面色也越加憔悴。是了,明明是个男人,却要被逼着学那些女人的狐媚本领,还要日日想着三年后的某一天就要被同为男人的人压在身。下,也许。。说不定已经被。。 良吟越往下想,面上越是不忍。这一次她摒弃了先前对这少年所有的防备和疏离,真心真意的道: “王宇,今天谢谢你。” 王宇听了她的话之后,面上竟然浮现一丝尴尬,而后又盯着良吟许久方压低了声音道: “你。。你想不想离开岛上?我知道有条路可以悄悄逃走。我明天晚上来找你。“ 离开离岛么?她之前确实存过这样的念头,可是现在却是一点想法都没有了。现在如果她离开这里到了外面,只怕不多久就会变成一具尸体。同时得罪了秦牧和周烨,那两人都是心狠手辣的主!若是落到了他们手里,只怕是生不如死。 留在离岛的话好歹能多三年活命。若是她坐上了媚方的主事,那就是十年。 良吟此刻心中情绪翻涌,还未来得及回答,少年却像是一阵风一样急匆匆的就走了。 算了,等明天晚上看见他的时候再说吧。 良吟转身进楼,晚上睡觉前仔仔细细把门窗都反锁了,又推了大衣柜挡在门后,这才终于算能睡个觉。睡觉之前她一直暗暗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样不行!是真的不行,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她必须要好好想个法子反击了。 却说徐曼这边,本来指使男人出去,一想到那个小骚蹄子吃亏的样子就是一阵解气。然而她坐等右等,好不容易等到男人回来后却被男人的反应给激怒了。 男人回来先是告诉她计划顺利,那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很是成功。末了又开始砸吧着嘴感叹便宜那小子了,道是那小妞的肌肤是如何如何的诱人,若是能让他把角色反串一下,说不定他此刻救了美人之后已经快意的抱着她巫山**了。 徐曼越听面色越沉。男人名叫汪洋,是岛上驻守坝口的那一帮男人的头头。也是她的情人中在床上表现极为勇猛的一个,自己向来就对他很是存了二分情意。却不想他竟然当着自己的面猛夸那小贱蹄子的肌肤是如何水嫩。难道他这是在有意嫌弃自己已经老了吗? 汪洋显然还未意识到徐曼的变化,他此刻还在回味着不久前摸到的那一把水嫩嫩的肌肤,心底已有些懊悔当时没有将那小妞给就地正法了。想到此眼神越加阴郁的冲徐曼道: “反正你横竖都是要处置了那丫头,不如就先让我去尝个鲜?” 听到这里徐曼的怒气已经控制不住,冷笑一声便道: “那贱人可是秦爷的女人,你也敢动?” 汪洋涎笑着摸向徐曼的胸口,眼神邪乎的道: “怕什么?秦爷有没有上过她,反正你之前不还说在秦爷回来之前一定让她死?那还不如死前丢给我玩玩,总比奸尸要好。” “好,好!” 一连两个“好”字吐出,徐曼脚跟发软,心中一口气一直梗着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真是好!不过一个毛头丫头,竟然一出手就连老娘的男人都能勾了去,倒真是好手段! 眼中闪过一丝戾色,徐曼的笑容越发的冷淡起来。 31.识破 第二日良吟一直高度戒备,一整天却是没有再出任何事,唯一的意外就是中午吃饭的时候碰见了苏莫。苏莫就坐在她右手边,时不时抬眼偷看她,嘴巴微微开合,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良吟并没有任何探究的欲望,因此吃完饭之后果断先离开了。 一天的时间她都没有看见王宇,少年昨晚匆匆留下一句“明晚我来找你”就走了。良吟本想白日寻机会和他说清楚自己现在压根就不想离开。熟料一直没有看到,没办法就只能等晚上了。 傍晚用完饭后她回到自己的宿舍,岂料刚打开门后,身后就闪出一条黑影按住了她。被迫面贴着木门,任是谁都不舒服,良吟抬脚猛的去踹,却踹了个空。 一阵清爽的寻草香味传来,良吟不自觉的便放松了戒备。她的鼻子一向很灵,这个味道是属于殷流钦的,她不会认错。 “你可真够笨的,练了这些时日竟然被偷袭时连反手都不能。” 少年嘲弄的声音响起,下一秒就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良吟却也不恼,只是闲闲的白了他一眼,随即就往书柜方向走去。书柜靠在窗户边上,窗户大开着,晚风送来薰衣草的香味,沁人心脾。良吟的视线匆匆往下扫了一眼,却在看见花田边缘站着的两道身影时不由的怔住。继而是瞪大了眼睛。 无它,只因为此刻出现在树下两个人分别是王宇还有昨晚轻薄她的男人! 原本她以为是男人找上了王宇,要对付他。待看下去才发现两人的姿态都很平和。那男人对着王宇说了几句话之后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笑止了方抬手豪爽的拍了拍王宇的肩膀,随后离去。 男人走后就见王宇独自一人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摸样甚是踌躇,随后就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抬脚就往这栋楼走来。良吟忙闪身往旁边的墙壁一躲。而后启唇冲一脸莫名的殷流钦道: “你来我这里有没有被人看到?” 殷流殷摇头,道: “从我住的地方到你这有条小路,我习惯了走捷径。我上来时你的舍友不在,应该没人看到。” “那就好。” 良吟长长的呼了口气。她此刻已经能听到一楼玄关处的脚步声了。王宇应该就快上来了吧。 不由分说的便拉起殷流钦的手腕把他往床背后宽大的衣柜里面塞,少年显然是被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弄糊涂了,有些傻眼。 良吟只得靠在他耳边道:“待会这里会有场好戏。你就躲在这,等我需要时会叫你出来的。” 刚把殷流钦藏好,敲门声紧接着就响了起来。良吟起身去开门。门外正站着一脸烦躁的王宇。似乎是遇见了什么极其不好的事情,他的面色很难看。 好歹自己昨晚被他救了,按理说应该算是很感激才是。于是良吟摆出一副担忧的摸样道: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王宇要进屋,良吟下意识的便闪身挡了一下。王宇似愣了一下,眼底浮现一丝心虚,却还是坚定往里走。良吟看着他的背影面色转冷。本以为是她自己多心的,没想到竟真的会有问题。 良吟转身便把门关上,王宇此刻已经坐在了她的大床边上,仍旧是一副郁结的摸样。良吟暗叹一声,抬脚缓缓走向他,却兀自远离床边。 王宇抬头看了她一眼,哆嗦着手掏出一个打火机把白色的烟条点上。那烟散出的烟圈有些太过浓郁了,良吟皱了皱,却是冷冷的看向他。王宇此时也在看她。他的眼神由最初的心虚歉疚演变成后来的焦躁和震惊。 烟圈在室内慢慢荡漾开来,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种幽香。良吟冷脸看着王宇,眸中亦是凉意: “王宇, 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何我明明中了这媚香却丝毫没有反应?” 眼见着男人眼底的震惊更甚,良吟心底的怒气也更加的汹涌。 徐曼倒是好心机,知道自己一定会格外谨慎,是以便安排了这么一处戏码,让一直爱慕自己的男人救出自己。寻常的女人除了感激之后就是感动的头晕晕乎,哪里还会再怀疑他? 为了保险起见他竟然还拿出自己有逃离岛上的路线这套说辞来引诱她,好在她此刻已经不想出岛了。 “王宇,你不是一直都是喜欢我的么?徐曼给你了什么好处让你愿意反过来害我?” 良吟的声音堪称温和,王宇听完之后却是神色大变,眼底浮现惊怒,他道: “这和你不相干。” 口吻如此的生硬。啧啧,良吟到现在总算能确定,这个少年对她那份莫名其妙的喜欢已经消失了。 果然,挣扎在离岛如斯残忍的地方生活,所有人最心底的阴霾和自私全部都暴露无遗了。王宇进入了媚方,这就表示以后他必须要以极其屈辱的姿态去讨好其他的男人。是以不难想到徐曼给他开了什么条件,左右不过就是保证他将来不用沦落成男宠罢了。 “出来吧,找根绳子把他绑起来!” 良吟刚说完,原本闭合的衣柜门就被打开,殷流钦飞快的从其中走出,双手飞快的动作,不过数秒时间就用被单把王宇结结实实的捆成了一个肉粽子,嘴巴里还被塞了一只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臭袜子。 而后就见他得意的冲良吟一挑眉,一副要不要我帮忙动手的架势。 良吟忙摆了摆手,她重生之后耳目就要比正常人灵敏许多,不过数秒就听见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脚步声凌乱,显然不止是一个人,正向着她这边走来。 良吟忙猫着腰移到床边去看,恰好就看见徐曼正领着秦鲁和几个身影往往她这里走来。今晚倒是真热闹。。 良吟冷笑一声,随即便想通了所有。秦爷走了之后徐曼就想着尽快除掉她,然而她毕竟忌讳着自己和秦爷的那一层暧昧关系,怕事后秦爷问起来会烧火到自己身上,所以她就想出了这么一个方子。 指使王宇来接近自己,而后给自己下。。药。最后再带着人过来捉|奸。而且竟然能把秦鲁也给请来。如果自己没有识破的话,那么她这个时候就应该是在床上和王宇滚作一团了。“恰好”就被众人看见。 如此之后假如自己不小心出了意外,比如说和某个情郎偷偷私奔出岛却被岛上的守卫误伤毙命。等秦墨回来自然也就不会特别的震怒。毕竟每个久居上位的男人对女人都有着强烈的占=有欲,自己前脚刚走女人后脚就背着他和别的男人翻云覆雨,想着就不是顺心的事,如此那女人死了自然就不会再追究了。 察觉到那些人这会已经到了门口正顺着楼梯上来了,良吟忙理了理衣襟随即就冲殷流钦道: “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说完就走到床边,像燕子一般轻盈的跳到了一楼,再从一楼开着的厨房间窗口飞快的爬了进去。在厨房站定,仔细的扫了眼自己的全身发现无任何问题后,她方提起刀将摆在一旁的水果全切成了一块块而后放在水晶餐盘中端了出来,而后施施然的将其放在茶几上,自己整个人则是懒懒的靠在沙发背上,手中还拿着一个叉子悠哉的把水果往嘴里送去。 而此刻的二楼颇不平静。徐眉原本借口有人看见有外人潜入这里,才领了秦鲁和岛上的其他几个守卫过来,一来就直奔二楼,她把时间掐的刚刚好,知道那药性极烈,这一阵时间两人只怕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一回了,因此方敲了下门,里面根本没有人搭理,只能听见隐约的喘息声。徐曼见此心中甚是得意。忙急吼吼的让人就去撞门,门开之后。。她就傻眼了。。 大床上确实是有两个人正衣衫不整的纠。。缠在那里,只不过一个是王宇,而另一个。。竟然是一向生人勿进的殷流钦。 此刻殷流钦正骑坐在王宇的身上,王宇双眼迷蒙, 面色潮红,明显已是动。情之相。 怎么会。。怎么会是他们? 徐曼抬头仔细的搜寻了房间的各位角落,柜子是般开合的,根本就没有人在哪里。她犹自不死心的冲殷流钦道: “赵良吟呢?这么晚她怎么不在?怎么是你在她房间里?” “哦~” 少年轻轻抚了抚额头的碎发,满不在乎的道: “你问她么?她现在应该是在厨房里面,我和阿宇一时兴致来了。。刚好赵良吟的地儿离的最近,就借她床用用。她很识趣,去给我们做宵夜了。” 徐曼神色一凝,眉头深锁,而秦鲁却是冷哼一声,用眼神表达着他的不满。这么虚晃一招后他自然知道了徐曼打的是什么主意。 徐曼灰头土脸只能带着一帮子人原路下楼,结果下楼时正好看见良吟闲闲的靠在沙发上拿着叉子挑水果。她的嘴巴里塞了不少,两只玉色的腮帮子被水果填的满满的,摸样霎是可爱。 见此徐曼面色彻底黑成了平底锅!冷哼一声,原本刻薄的笑容此刻却多少透着一骨子血腥味道,心道这赵良吟是不能再继续留了!这次不想顾忌那么多了,在秦爷回来之前,她一定要她的命! 32.更新 徐曼领着一行人气急败坏的离开,良吟细细咽下了喉中的水果,眉眼凝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秦墨刚走她就面临这么多的反扑,她不能再坐以待毙。每个人都有弱点,近期之内她务必要找出徐曼的弱点加以制衡。 还有离岛。离岛这样一个吃人的地方,如果不是借着秦爷的一丝庇护,她早就成了筛子了。只是她却不能光靠着男人这一时的兴趣去维持。 良吟上楼时殷流钦还坐在他床上,王宇则已安静的躺在床边上,估计是被殷流钦打晕了。 “多谢你了。” 良吟的语声终于多了一丝温情,虽然她不知殷流钦接近她的目的是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他没有恶意。而且现在这个境地,她除了能相信直觉外,还能相信什么? 少年人皱眉看她,声音透着一丝关心:“你总不能每次都这样。” 是啊,她不能每次都坐在这里等着别人对她动手,再想办法化解。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开始就让那个人根本就无法对她出手! 揉了揉眉心,良吟眼底浮现一丝急躁。殷流钦见状面上浮现一丝迟疑,终还是开口道: “我看秦爷对你有点意思,你不如。。” 对于他们这种待在离岛时日渐久的人来说,出卖**换取生存和地位是很寻常的事情。 “不可能!” 良吟却是一口回绝。再让她重蹈覆辙么?她怎么甘心! 殷流钦倒是没再说什么,沉默的把王宇扛在肩头就走了。 良吟又默默的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直到听见楼下右侧的房间又传来那种刺耳的擦卡擦卡声。那是张寅又在那里摆弄她那些瓶瓶罐罐了。不堪其扰,她凝眉下楼,走到一楼的那个房间门口,房门半掩,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清甜香气。 而张寅手里正拿着一个透明的细颈瓶在慢慢的摇晃,瓶中防着一种近乎透明的白色液体。那香气赫然就是从瓶身中发出。 “我估摸着你也该来了。”张寅毫无征兆的突然转头看向良吟,眼底的笑意有些莫测。 “你在做什么?” 良吟声音淡淡,不复方才的浮躁。张寅此人给良吟的感觉就如同迷雾一般,双十年华的少女心里累积了太多心事,让人根本就探不清她的任何想法。 “香水,我在做一种诱发情|欲,可使人产生幻觉的香水。” 良吟的眼眸眯了眯,香水么?这个怎么听怎么感觉像上辈子经常接触到的那种催情药,只是又加了致幻剂的成分罢了。 “这种东西做出来能有什么用?” 催情药所起的,不过就是床底间助兴的药物罢了。然而张寅此人,良吟断定她绝不会花功夫在多余的事情上,先前进门时她说的那句“我估摸着你也该来了”不就是在透露她是故意引她过来的么? 思及此良吟心底快速生出一丝防备,却见张寅笑容诡异的冲她勾了勾指头,放轻了声音道: “这东西对旁人来说无用,对你来说却有用至极,用药时可以催发那人的**,根本不用自己的身体与那人发生关系,那人便可以产生幻觉自给自足。就算是醒来也会以为自己方才是在和眼前人欢爱。” 张寅的声音很轻,话语中却透着明显的得意。良吟只听一遍便如被雷劈了一般呆怔在了原地! 竟然有这种东西?!如果真的有?那上辈子自己的那些苦楚岂不都是白受了?根本就不用她陪那些男人上床也能完成秦牧交代的任务? 还有现在,假如她有了这药,可以完成很多事,比如说她可以给秦墨用这药,根本就不用和他上床也能迷惑住他,继而在得到他的庇护之下还能保全自己? 相比于良吟的震惊,张寅却依旧淡然,只是在瞧见对面女子眼底的欣喜若狂时,她冷淡的眉眼中也浮现一丝笑意,而后又突然冷着声音道: “香水目前还没有完全配置成功,差了一味花引”。 说罢,平日那双暗淡不起眼的双眸绽放出一抹惑人的神采,衬的只是平凡的容貌也多了几分丽色。 “你想要什么?”最初的喜悦退去,理智归来。良吟声音沉沉,面上一片冷凝。 张寅不会无端的提起这个,这种香水如果真能研制出来,对她的用处无疑的是巨大的,然而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她不可能突然有这种好运。 “爽快,我想和你结盟。” 结盟?良吟双眸微眨,她知道张寅必然是要开条件,却没想过会是“结盟”这个字眼。 “是的,结盟”。张寅的声音淡然中透着鉴定。唇角上扬,她看着良吟,面色笃定: “我观察了这许久,发现你是最适合的盟友。赵良吟,我们和岛上的其他女人都不一样。” 是不一样,她早已看透那许下的前景中浮华过后的腐烂龌龊,而张寅却是靠着自己的能力在岛上立足的技术性女子。 良吟眸中闪过一丝嘲弄,她如今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一向理智冷静的张寅竟然会找她结盟? 似是看出了她的困惑,张寅目光更加的灼热: “赵良吟,从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你会是离岛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尤物”。 所谓的媚骨天成,在眼前一脸冰雪的女子身上展露无疑。 最出色的尤物么?她上辈子就是,这辈子,却是决意要摆脱的! “无妨,这些日子观察下来,我知你不喜欢那种生活,所以我可以帮你。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你永远都会是别人脚下踩着的烂泥。 而要想别人不敢对你动手,首先就要使自己变得奇货可居。 唯有站在制高点,你才能自己操纵命运!才能不被勉强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操纵自己的命运么?良吟眸中闪过一丝希冀,张寅见此声音越加的低沉谦和。 “我可以帮你调制出特殊的香水,我也可以帮你挡下那些人的暗箭。作为交换条件,你要成为岛上最出色的声色!” 如果,不用陪男人上床,那么成为最出色的声色,站在制高点的位置上,想来日子也不会那么难过。 良吟慢慢的垂头看向自己的掌纹,唇边浮起一丝苦笑。 赵良吟啊赵良吟,你总是想着保全自己,可是你并非特别的聪颖,在这样的境地如果不付出些什么如何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双眸慢慢的恢复清明,良吟抬头看着张寅,眸色冷似冰雪: “为什么?我成为最出色的声色对你有什么好处?” 张寅闻言,笑容满是事成之后的松懈。 “因为我要在这个岛上做一些事,凭我一人之力根本就不可能完全。而你成为最耀眼的那个,可以帮我引开很多注意,也可以帮我遮挡一些。 同样的,我可以提供一些似这种类型的香水,有了它们,你就等于会了催眠术,可以自保和杀人。而我,还可以保护你任何你想知道的事!” 张寅平淡的双眸中跳动着两簇不平淡的火焰。不过稍微思量,良吟便发现自己原先想做媚方的主事和张寅此刻的想法不谋而合。 良吟唇角勾出一丝笑意,她伸出双手紧紧的握住张寅的手,声音从容: “好,张寅,我愿与你结盟。” “那么作为盟友之间的相识信任,我先问一个问题,你须回答。” 良吟面色狡狯,然而张寅缺毫不在意,直到“你问吧”。 良吟道:“徐曼的弱点是什么?” 这是她目前最想知道的事情。 张寅闻言却是一阵嗤笑,笑容也是含着讥讽: “赵良吟,你难道真的不知。徐曼宝贝着一般捧在手心里的就是她妹妹?” 原来如此。良吟面色加深,唇带凉意。如果她妹妹徐眉要是就这么没了,也不知那徐只是知否还有机会再嘲弄她等? 33.轻贱 “在秦爷回来之前你都不可松懈,因为徐主事必然会在这期间要了你的命。” 张寅的声音依旧淡漠,然而其中蕴含的关心却是暖然妥帖。 “谢谢你。” 在这般残忍的岛上能寻到一个同伴一起并肩的感觉自然是好,然而有苏莫的前车之鉴在那,她终不敢完全相信。 命运亦是从那时开始转折,两个俱是凉薄心性的女子在一起结为同盟的那一刻起,日后的轨迹就已经完全错成了一起。 不知道秦墨到底有几天才能回来,重生之后一度天真的意味凭着自己就可以保全的良吟无奈的默数男人的归期。似乎还是有男人在她未曾强大时给她适当的遮盖比较妥帖。 那么,赵良吟,努力吧!等那个男人回来,就用尽一些解数去撩拨他勾引他,让他为你着迷为你疯狂,直至征服他,为自己再岛上谋的一些成长的时间。 第三日早晨在媚方训练时一切风平浪静,只是中场休息时良吟突然被徐曼指派去摘一束紫荆花来,说是下半场授课时需要用到的工具。 媚术难道是要用紫荆花做引子么?良吟敛眉,离岛上的紫荆花非常少见,除了离岛背部的山岩上有那么一两株。然而那处山岩就靠近暗室。白日里看上去都是阴森的很,所以很少会有人过去。而且徐曼突然提起这个要求多少透着古怪。 然而。。良吟不由苦笑,离岛之上等级森严,只因为她是生员,而徐曼是主事。是以她的命令自己就得无条件的服从。 独自一人走向背面的岛上,越往里走道路越崎岖。而紫荆花还在山岩顶上随风摇摆,离地面有三层楼的样子。咬咬牙,良吟坚持着往上爬。 已经爬到一半的时候,凹壁里突然伸出一双手抓住了她的小腿猛的用力就将良吟从二层楼高的岩壁上甩了下去! 良吟此刻绷紧了神经,唯一的念头就是徐曼倒是真的狠,暗的来不行,就已经决定明地里让人杀死她吗? 堕空感和着呼呼的风声刺刀一般刮在脸上,两层楼的高度其实只要调整好半空翻阅的姿势是死不了的。良吟普一被甩下便迅速的调整身形,谁知就在此时,方才被那双手抓住的小腿竟然。。抽筋了!! 天要亡我!要是这次这般摔下去,只怕不死也得残废了。 良吟悲凉的闭上眼睛,已经做好了摔在地上的准备,岂料在靠近地面的前一秒,后颈的衣料突然被人抓住,她睁开眼睛时双脚离地面堪堪只有10厘米不到的距离。 “你就是用这种仪式来欢迎我回来的?倒真是别致。” 有男人沉沉的声音响在而后,其中蕴着明显的戏谑。男人灼灼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的脖颈上,良吟的身子一阵战栗。 “那你就是用这种方式来英雄救美的吗?倒真是。粗鲁!” 就算前世自己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窘境,无数电视电影上的片段也告诉她,当女人从高空坠落,总会有男人从地上以公主抱的方式接住,再美好再浪漫一点的就是男人会抱着女人转上几个圈,身侧还会有花瓣什么的。无论是怎样。。。至少她可以肯定,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像老鹰抓小鸡一样用手拎着她的后颈。 “哦,那这样如何?” 自己于危急关头的出手相救倒是令美人嫌弃了,秦墨也不恼,反而从善如流的双手转换而后很轻松的就把良吟打横抱在了怀里。如此整个身子都被悬空,良吟为了不倒下去小手只能伸出抓紧了男人的衣服。 秦墨朗声大笑,胸腔中的震动连带着也惊醒了良吟。 她。。她这是在干什么?和这个男人打情骂俏么?还有这男人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良吟面上闪过一丝恼怒,不知是恼自己还是在恼秦墨。遂冷声道: “秦爷,请放我下来!” “好。”男人只应了这么一声,下一秒良吟的身子就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连连呛了好几口灰尘,良吟才慢慢的试着站起来。然而腿脚因为刚才抽筋的缘故还有些酥麻,一时根本站不起来。 “你的腿怎么了?” “抽筋了。” 男人声音低哑,良吟答复的甚是浅淡,心里却已经在斥骂他了,浑蛋!真是粗鲁!简直就是匹夫!莽汉! 显然不知道自己此刻正被人咒骂着,秦墨兀自站着看了她好一会儿,而后方道: “现在可以起来了么?” 酥麻已经褪去,良吟挣扎着从地上站起,幸好男人没有在此时伸手拉她,否则她真会觉得无地自容,她赵良吟什么时候搓到连站起来也需要靠男人的帮助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男人的声音里透着疑问。 良吟下意识的抬眼往岩壁看去,刚才的那双手早已没了去向。 “徐主事让我来摘一束紫荆花,待会的授课要用到。” 很直白的把事情的起因说了一遍,没有添加任何的东西。然而她相信秦墨是聪明人,听到这个说法哪能不明白? 出乎她意料的是秦墨面上只有了然,随即便道:“你这副样子也摘不了花,回去吧,等会我的人会帮你把花带回去。” 良吟从善如流的应了声“好”。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而后抬脚往前岛走去。 只是心里到底生出了些许的失落,为的是男人明明听出了有人在故意为难她却还是一点表示都没有。 越想越涩,忍不住抬眼去看,再看到身侧男人那冷硬的脸颊时,瞬间就觉得自己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槌。理智瞬间就归位了! 赵良吟啊赵良吟!你这是在想什么?这男人凭什么要护着你?他又凭什么要为你出头?你怎会生出这种冀望被他保护的想法?莫非是最近的事情太多把你的骨头也磨软了? 良吟猛的垂下脑袋,一心只看着地面。走了没多久,入眼就是一大片的蓝色花海。薰衣草边缘就是她居住的宿舍了。良吟快步走过去,等走到了楼下才发现她以为自己走到很快,却不知男人正不紧不慢的站在她的身侧。 “秦爷,我仪容有损,就先回宿舍去收拾了一下。秦爷慢走,良吟恭送。” 离岛之上的男男女女对自己的这张脸皮均是异常的在乎,尤其是衣着的得体与仪容的工整。因而良吟这理由不算敷衍。 为了配合自己声音的真挚,良吟还躬身行了一礼。秦墨却没有半点反应。良吟便当他是默许了,忙踮着脚尖飞快的跑到了自己的宿舍。 秦墨站在原地朝着二楼向阳的地方又看了数眼,想起刚才那女子的行为举止堪称是无力之极。可他偏偏却只觉得有趣的紧。抬脚走向主楼的方向,心里的轻松散去,想起秦鲁报来的他离岛这三日出现的情况,眼底不由得浮起大片阴霾,连带着浑身也开始透着煞气! 难道真的是他沉寂太久以致于让人都忘了自己的身份?!在这离岛之上他就是主宰,而她们充其量不过就是为他打理产业的家奴,什么时候,又是谁给了她们胆子?!一次两次竟然敢对他明摆着庇护的人动手?岛上的秩序到底是该清洗一下了。安稳了这么多年,只怕有不少人都忘了自己的身份。 良吟普一进入客厅就看见张寅正抱着一袋薯片坐在沙发上,神情却略显呆滞,也不知究竟在想着什么。 于此她倒是真的很羡慕张寅,高智商的天才少女,对药学有近乎条件反射的灵敏度,因此根本就不用像她们这样按部就班的去训练,只要自己关起门来慢慢摸索,定期把上面需要的东西交上去即可。 “你怎么瘸了?” 良吟进屋时才觉得小腿上生疼,想来是刚才那里被擦破皮了。 张寅此时已经回神,动作很快的就从沙发前方的茶几上翻出消毒药水和棉签来帮她处理。约莫是甩下来的时候被秦墨接住的关系,破皮的面积并不大,只是有一道划痕里面已经溢出了血丝。 “被暗算了。”良吟的回答轻描淡写。只是抬眼再看见张寅细心的帮她处理着伤口时,无声的牵动了一下唇角,如果这就是有了盟友的感觉,那还算不赖。 “秦爷回来了。”良吟刚说完就发现张寅的身子猛地一颤。眯了眯眼睛,她这才发现张寅似乎很怕秦墨。 “哦,回来的时候正好被你撞到了?那秦爷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是带了人?” 张寅的神态轻描淡写,就好似在和良吟极为散漫的闲聊一样,若非是刚才察觉到不对,良吟根本就发现不了她开口时声线的生硬。 “没有,似乎是一个人。”良吟说完就用手支着手肘,一副饶有兴味的摸样。她自然是不会想象力丰富到以为张寅会对秦墨那样的男人有什么想法,或是他们两人之间会有什么过往。那么张寅那句话的中心应该是在“还是带了人。”这句上。 张寅却开始沉闷,安静的帮她处理伤口,把擦伤的皮肤都上了一层消毒水,而后方道: “三天之内不要碰水就可以。” 说完竟然起身就回房去了。 恼了么?良吟摸了摸鼻子,糟糕,似乎自己的试探被她看出来了。 一整个下午就躲在自己的卧室里偷闲,岂料傍晚时房间里却突然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一身戾气的徐曼独自一人冲到良吟房间时,她正在啃着苹果。 徐曼一身红衣,素日娇媚的眼眸此刻俱是腾腾的怒火,她就这般杀气腾腾的看着良吟,有那么一瞬间良吟几乎以为她会就这样扑上来把她撕碎。 岂料徐曼却是狠狠的瞪了她几眼之后竟然。。竟然猛的一下给她跪下了。。。 “徐主事,你这样干什么?” 良吟的声音冷静自持,唯有她自己知晓此刻已经被徐曼吓了一大跳。 “赵良吟,我求你你去救救我妹妹。” 救救她妹妹?这是从何说起。。难道?! “赵良吟,我知道我最近想尽办法的为难你是我不对,可是我妹妹她是无辜的!她从来就未曾对你出过手。求你去求求秦爷,不要让她被那畜生糟蹋!” 徐曼的声音凄厉得很,就像是被人扼杀了怀中崽子的苍鹰一般,让人听着便出了一声冷汗。 良吟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秦爷虽然方才表现的冷淡,可是一回来就动手。瞧着徐曼这副摸样,想来应该是秦爷要把她妹妹送给哪个不堪的男人玩弄吧。 “你和你妹妹都是媚方主事,不是有合约在前,若非自己愿意,是不会被转手送人的吗?” 良吟并非决定出手,她只是好奇。,之前的两天被徐曼逼着很紧的时候她就想过要把她们取而代之坐上主事的位置的,而最吸引她的莫过于这条,在岛上有足够的自由,不用被人勉强着做玩物。 “呵!” 徐曼一声冷笑,随即又像是被什么惊吓到一样,眼底浮现出无畏惧,面色也一下子变得黯淡颓唐。 “那一切都是在不触怒秦爷的前提下才能享有的待遇,秦爷说你是她的人,而你既然敢他的人,就得付出代价,归根到底,我们这些人,不过就是他圈养在这里的家奴罢了,可叹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竟然连我自己都忘了身份。行为无忌了。” 她的声音透着浓烈嘲讽与不甘,良吟却当做没听见一般。 打蛇掐三寸,那男人倒是一出手就让人戳中了徐曼的死穴。 一想到从来就被她庇护在羽翼下一心只想让她能拥有美好的人生如白雪般美好的妹妹会被那个粗俗不堪的男人糟蹋,她就恨不得抓花眼前女人的脸。 都是她!都是这个贱人!如果不是她突然出现,凭着小眉的容貌才情,秦爷早晚会动心的! 双手死死的扣紧手掌,明明愤怒的恨不得毁天灭地,她此刻能做的却只是跪在这贱人面前,求她出手搭救。 紧咬着唇瓣,素日的优雅妖媚统统消失,女人此刻面上只剩下狰狞和凄苦: “我本来不想求你的,可是眼下只有你能救她。赵良吟,之前是我自己被猪油蒙了心只想害你,可是我妹妹她是无辜的。求你。。求你去求一下秦爷,让他改变主意。 你这次帮了我,我一定会记得,以后我一定,不对,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能救了小眉,我一定倾尽毕生所学来单独教你!就算再有几年我们出了岛,这媚方主事的位置我也一并让给你去做!” 匍匐在脚下的女人话语说的情真意切,良吟却是没有错过她眼底铺天盖地的恨意,从来在苦难时求人的话皆是违心而不可信的,一旦苦难过去,谁还会记住今天对你说了什么? 只怕那人只会记住自己今日求你时的羞辱,在以后的岁月里加倍的报复借以磨灭那求人的记忆才是。 赵良吟从来就不是圣母,那个男人这样做只怕根本就不是为了帮她报复那么简单,在这森然的岛上,能保全自己就已属不错了,她哪里的圣母心态去拯救别人?! “你起来吧,徐主事,你的妹妹自然得是你自己去求。莫说我根本就不愿意帮你,就算是我能愿意也根本就帮不了你。你在岛上的时间比我久的太多了,莫非你真的天真的以为秦爷的决定是一个女人随便两句话就能改变的?” 虽然没有相处过几日,可她却分明看出那男人从来就是雷厉风行的主。他做的决定自有他的用意。 要是自己真不斤两就这样冲过去求他,也只不过是图惹那男人轻贱罢了。她还想着日后要、征服这男人为自己所用,又怎么会那么傻? 34.动情 “赵良吟,你当真不愿意帮我?” 徐曼的面容因为焦躁和愤恨已经变得扭曲。良吟无声的叹了口气,自己都想不出能有什么理由去帮她们,而且徐曼真就这么笃定只要自己开口,秦爷就一定会答应放了她妹妹? 何其天真的想法!他秦墨要动手惩罚家奴,哪有她开口的机会? “是的,我不愿意,有时间在我这里磨蹭,你还不如自己去求秦爷,说不定他会念着你们姐妹二人辛苦多年高抬贵手。” 此言说罢,就见徐曼慢慢的从地上站起,背脊挺的笔直,那双眼睛也一直牢牢的盯着良吟,晦涩的难以述明: “赵良吟,我会记住今天的!你最好祈祷以后别落到我手里。否则我一定会让你身不如死!” 女人的声音看成怨毒,说完之后大步离去,良吟蹙眉站在原地,只得一声冷笑。 这些女人啊,自己做错了事情收到惩罚之后从来不会自省,反而总是会把缘由加诸在别人身上。自己当初根本就没有招惹她们,是她们自己被嫉妒蒙了眼。倘若她不来犯她,何至于今日弯下她矜贵的膝盖下跪? 徐曼走了有好一会儿,良吟深吸了口气,还是决定去主楼秦墨那里探探情况。这次秦墨出手,如果能给徐氏姐妹吃点苦头让她们忌讳最好。如果最终是不了了之,两人地位未动摇仍旧留在岛上的话,那么余下的日子里受苦受难的就只会是她一个人而已。 主楼的大厅里,良吟刚抬脚进去就觉得后悔了,因为徐曼正跪在那里。面不改色的从她身边走过。行到二楼秦墨的房间。秦严秦肃两兄弟正守在门口,似是知道她要来。很殷勤的便打开了房门。 良吟迟疑了一会,终还是抬脚迈进。一入眼就看见客厅的米色沙发上,男人正慵懒的躺在那里,狼眸半眯,视线却是牢牢的锁在她身上。那般灼灼的目光让她下意识的便想起了森林中惯于捕猎的森林狼,只怕那种凶猛的犬科动物也是这般看待他的猎物的。 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寒战,良吟还未走近,就见男人右手打了个响指,二冷硬的唇角更是勾出一抹堪称灿烂的弧度: “你来求我放过她?条件呢?如果我答应你,你要拿什么来换?” 秦墨这般开口,摆明了就是笃定良吟是来做好人求情的。 良吟忍不住一声嗤笑,莫非她在别人眼中真的就这副软泥吧烂好人的性子么? 嘲弄的笑笑,她径直走向男人面前,暗暗的吸了口气,而后便旋身坐下,纤腰楚楚,不过眨眼间她的丰挺的臀瓣已经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其实殷流钦和张寅说的都对,在命都保不住的情况下,坚持某些原则其实是很可笑的。她要攀住一颗足够粗壮的大叔,而适当的一些牺牲都是必须的。 樱红的小嘴凑近了男人,她在他耳畔说话,呵气如兰,然而那话语却是狠戾惊人: “秦爷可是猜错了呢,我这次来,是想要秦爷杀了她们。” 女人在说到那个“杀”字时可是一直微笑,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然而那濡湿的气息喷在自己耳侧,秦墨的心里就像是被猫抓了一样,心痒痒。忍不住就扬唇去追寻那娇嫩的粉唇,岂料他刚至,女人的唇瓣就受惊般的堪堪避开。 看着那垂着的脸颊,还有那双如冰雪般清冽剔透的眼眸,男人只觉得胸腔中伸出一股气怒! 妖女!真真是个妖女!前一刻还如藤蔓一般的缠在他身上勾。引他,下一秒就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副冰清玉洁的圣女摸样,真真是让他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揉碎了埋进身体里。 “徐氏姐妹不能杀,我留着她们还有用。” 淡漠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在解释。 良吟努力的想了一下,作为一个恃宠提出要求却被男人给否决的妖姬该有怎样的反应? 眼眶微微泛红,贝齿紧咬着粉唇,此刻明明是垂着脑袋,她却时不时抬头看向男人一眼,欲说还休这四个字倒是被她发挥的淋漓尽致。若是徐曼此刻在这里,想起自己说要把满身技艺倾囊相授的话,只怕是会羞死。她自负媚术无双,除了秦墨之外,只要她想,就能令全岛的男人都为她着迷。 因此也根本就没有想过,原来真真的高手,只是一个年方十六看着青涩又刺头的倔强小丫头。 秦墨也觉得惊异,明明知晓眼前的女人只是在做戏而已,然而被那样水盈盈的眸光注视着,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他冲动之下也能搭个梯子上去给她摘了。 良吟这厢还在欲说还休着,秦墨却是已经受不住诱惑,大手捧住那张精致的小脸,猛地低头便吻了上去。 亲吻。上辈子经历过无数次。有些男人的吻会让她觉得还不错,兴致来了偶尔也会回应一下,二有些男人的吻尽管让她恶心到想吐也只能强忍着,然而从来。。从来就没有一个男人的亲吻能像他这样,让她根本就没办法呼吸,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被动着接受,只能任由男人在她窄小的嘴巴里攻城掠地不放过。,甚至连牙龈和嘴里所有的嫩肉都被男人湿滑的舌头一一吻遍。 这个吻结束的时候,良吟整个人已经化了成一滩水,正无力的靠在男人的怀里。 “嗯。。现在还敢不敢了?” 男人的粗喘响起,明显的,他也不比她要好多少。想到这里,良吟突然觉得心里平衡了许多。 秦墨的双手不自禁的把女人柔软的身子又往自己怀里紧了几分。待气息平稳之后,便掐着良吟的腰身转了个圈,让她正对着自己。 “你这样明摆的撩拨我,可是已经准备好要做我的女人了?” 有些话还是要问清楚的好,他可没有忘记就在不久之前,这女人还信誓旦旦的告诉他她的身子只能给他的丈夫。今日他刚回来就过来主动勾。。引,想来他离开之后的这几日已经让她明白了,只有依附着自己,才能让她在岛上生活的舒适。 做他的女人?是做他的女人之一吧。 良吟心底在狞笑,面上却还是一片青葱豆腐的无辜迷蒙。小手似不不经意的在男人下腹那肿胀的坚硬之处摸了一把,这才以手捧腮询问道: “秦爷这般急切,可是已经准备好要和我结婚了?” 这对男女之间的对峙从来都是半斤八两,任是谁也没有明显站过上风。 秦墨俊美紧皱,原本若是别的女人敢这样撩拨起他之后又说风凉话,只怕自己会一巴掌拍碎她。然而对着眼前这小人儿,他却是实在下不去手。 而且男人的骄傲,也不允许他去勉强女人。 “既是不愿,以后就莫要玩火。” 男人的声音听不出半点怒气,依旧淡漠。然而良吟却知晓他此刻已然是恼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良吟也不再玩了。经此一番,她终于知晓,不管怎样,这男人始终是对她有着那么点兴趣和纵容的。而这,也就够了。 即使有天她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委身于眼前的男人,她也要尽量掌握主动。总要给自己留条能够全身而退的后路。 利落的从男人的腿上站起,良吟向后退开一步,方冲男人道: “敢问秦爷是怎么处理那徐眉的?” 秦墨闻言蹙了蹙眉,不耐的道: “她不是喜欢男人么?刚好岛上这次随我来了两个客人,我只是让她今晚帮我好好招待她们罢了。” 于是。。不光是一个。。竟然还是两个男人? 而且秦墨说的这般轻描淡写,良吟却是冷不住打了个寒战。之前那些生出的胆子早就被一针扎破了,她对着秦墨心里剩下畏惧。 “她不是喜欢男人?”秦墨这一句满是不耐烦。摆明了就是把徐眉当作死缠烂打的女人一样轻贱了。 有那么一刻,良吟竟然开始为她感到悲哀,自己喜欢的男人看待她的一番情意只觉得不耐烦。甚至都能成为伤害她的理由。 刚才生出的旖旎心思统统湮灭,良吟的眼眸一瞬间就清冽如春雪。 果然,秦爷还是秦爷,对于不被他爱上的女人不止是一星半点的凉薄。这样一个阴鸷的男人,她真的无法想象如果有天他会爱上一个女人,该是何等逆天的摸样。 “秦爷,此刻离晚上尚早,我能不能去看看徐眉?” 良吟也不知自己怎么突然会冒出这句话来,依她现在的情形,去看徐眉没有半点好处,必然会被当成是去示威的。然而她就是突然想去看看,那个一心沉浸在自己爱情里的女子,在听到秦墨这句话后,会是怎样的一种反应。 “哦?你想救她?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愿意拿自己去换。” 秦墨也觉自己有些时常了,许是女人刚才的拒绝让他真正的恼了,他竟然很想看她来求自己。 “秦爷,我只是想去看看她而已。” 女人清冽的声音让他回声,秦墨眼底多了一分莫测,双眸阴鸷的盯着良吟看了许久,方开口道: “让阿严带你去。” “谢谢秦爷!” 良吟躬身行礼后边往门口走去,在她的身后,男人盯着她婀娜的背影,看的很是入神。 “不能再留下她了。” 脑海中有个声音清晰的响在耳侧,他的计划已经开始,八年布局,容不得半点闪失。 赵良吟,是干脆吃了?还是干净的抹杀掉? 男人的唇角勾出一丝血腥的弧度,从八年前开始他就再也不会相信“女人”这种生物。所以赵良吟,还剩几月时日,且让我看看,我对你的性趣,能让我为你做到哪一步。 男人的唇角勾出一丝血腥的弧度,从八年前开始他就再也不会相信“女人”这种生物。所以赵良吟,还剩几月时日,且让我看看,我对你的性趣,能让我为你做到哪一步。 良吟随着秦严下楼时,徐曼还跪在那里。对着这样的女人,良吟只能暗暗的叹了口气。徐曼平常的作为不可谓不硬气,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的妹妹,只怕是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做的。 徐眉就被关在主楼侧首的那个用来寻欢作乐堪称是古代酒池肉林所在的琳房里。 那栋房子岛上的所有人都知晓,人人也都对那里忌讳莫深。因为那里关着的都是这个岛上翻过发错跌落到尘埃里的女子。没有半分的自由和尊严。其实本质就是古代的妓。女和现代的小姐。 这岛上无论是哪个男人,甚至是媚方里面的男生生员,只要是有兴趣都可以去里面叫两个女人寻欢作乐,而且女人若是伺候的不好,动轨抽打几乎是寻常事。 因此对于离岛的所有女人,那都是一个异常可怖的地方,被关在那里的女人都是堕落至深渊,完全被岛上放弃,就如宠物一般饲养着的,堪称行尸走肉。若是有熬不住的。不几天就会被一张软席包住抬出来烧掉。 然而这些良吟都是听说,她上岛之后,到还没有看见尸体被从里面抬出来。 一想到徐眉就被关在那里,即使接受的就是那样的生活,良吟情不自禁的又打了个冷战,这秦墨,是真的心狠手辣的变态! 走在琳房的门口,她一时之间竟有些犹豫了难道真的要进去了?那等见到了徐眉之后她又该说些什么? 秦严把她带了进去。一进门就是一个很大的水池,此刻水池中有十几个女人争一。丝。不挂的在里面戏水,在看秦严时,竟然丝毫不羞怯,有两个女人还光着身子从水池中站起来,大大方方的冲着这边招手。 秦严却是板着冰山脸一丝表情都没有,“她在二楼,跟我来。,” 良吟随即跟在他身后。而后的台阶上,徐眉一身白色修身长裙,正静静的站在窗口,看见良吟后,她慢慢的转过了头,她的面容堪称平和,神态平淡的如一谭死水,最诧异的莫过于她竟然抬手冲良吟招手道: “你来了?” 那摸样就好像知道良吟一定一定会过来一样。 “你。。你后悔了吗?” 徐眉摇头,其实这两人之间根本算不上熟悉,之前真正连两句话都没有说过。 “我一直在等着你,赵良吟,我以后也会在这里等着你,你迟早有一天也会落到这里来。”徐眉的声音柔柔的,没有半点攻击性,良吟却是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呢吗!!她就知道。平和这种神态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徐眉。身上? 35.扭动 “多谢你的好意,只可惜我穷惯了,这地方奢华精致,实在不是我能消受的起的。” 良吟眸色极冷,神情不郁。也罢,不管是谁被这样怨毒的眼神盯着,想来那滋味都不会太好过。 “你来,就是为了看我有多凄惨的吧?赵良吟你怎知我的今日不会就是你的明日?笑话看够的话就请走吧。” 徐眉的声音依旧软软的,绵绵的。然而越是这般轻声细语的诅咒越是让人胆寒。 良吟并没有依言离去,反而是跨步走上前靠近她,几乎是脸颊贴着脸颊的距离,让她更能够看清楚徐眉眼底的那抹厌憎: “你在恨我?可是你有什么理由来恨我?徐眉,今时今日你不会还以为你落到这下场是因为我吧?” 她的眉眼凝着冰雪,然而说话的语调却又清冽干脆,如斯的率直莽真。徐眉抬头看她,竟然能在那双漆黑的瞳子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明明是这个女人毁了自己,为何她站在她面前时还能如此的理直气壮? 难道那个人喜欢的就是这样无赖又无脸无皮的女人吗? 心头一时酸涩不堪,双手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脸,徐眉声音已经哽咽: “你走开!赵良吟,你给我走开!” 果然呐,徐眉她就是一个被护在长姐身后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仗着那份宠溺,就不知天高地厚的以为只要自己开口所有人就得都听从。 抬手一根根的板开她的手,在看见泪眼婆娑的徐眉之后,良吟一声冷笑,口气带上了从未出现的尖酸刻薄: “徐眉,你以为你现在这样很凄惨?只因为即将被讨厌的男人压在身下就心有不甘,觉得是全天下都亏欠了你? 呵!倒真是可笑,到现在你都还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吗?在秦爷眼底你不过就是他饲养在岛上的一个家奴?不过就是因为你有点用处才留着你罢了。莫非你真的天真到以为你喜欢秦爷,秦爷就得喜欢你? 如果他对你无意,喜欢上了别人,那个人就得罪该万死?倒不知你哪来这么强大的自信? 难道在岛上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让你都忘了当年刚上岛时也和其他女孩子一样担惊受怕的日子?躲在你姐姐背后享乐了这么多年,不成想竟然就被养残了。 到了这个时候你竟还在埋怨别人,以为只要我不出现你就能够占着秦爷的那颗心?呵,倒是真的可笑,那样的男人,徐眉你也想独占?你倒是何德何能? 知道你现在为什么会在琳房吗?别看着我,那可是秦爷亲自下的命令,你知道他的怎么说的吗? “既然她那么喜欢男人,那我就给她两个男人便是。” 徐眉,在秦爷眼底,你根本什么都不是,甚至连工具都算不上。你的公主梦,该醒了!” 良吟每说一句,徐眉的脸色便惨白一份,到最后她整张脸已经白惨惨的宛如鬼魅。 眼前只有赵良吟那张不住开合的残忍红唇,说出的一句句皆是诛心之语,徐眉的身子控制不住的晃了几下,她到现在还不敢相信那句话真的是出自秦墨之口。 秦墨,她第一眼看见便爱上的男人,怎么会这般的轻贱她? “都是你!贱人!这一切都是你搞得,如果没有你秦爷早就爱上我了!” 徐眉状若疯狂伸手就往良吟白嫩的脖颈上掐去,良吟早有防备,腰肢一扭躲开之后反而移到了徐眉的身后,用手从后面勒住她的脖子,声音更加的冷酷: “这样就受不住了?我还没有说完呢。徐眉,其实你实在是很幸运,至少你还有个姐姐, 你可知你出事之后你姐姐是何反应。 徐主事性子刚硬,可为了你竟然能在我这个“贱人”面前下跪。为了你去求秦爷,甚至求秦爷说要替你受过,我来的时候她还在那里跪着呢。 徐眉,你不妨好好回想一下,从当年上岛到如今,你还能保有这么天真白痴的性子,你姐姐在暗地里又为你挡了多少? 你觉得自己高贵,无非就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比岛上其他的女人都清白,没有被男人动过,不用媚笑着逢迎任何一个男人。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份清白是你姐姐拿什么去换的? 五年前岛上刑堂的薛主事不是看中你了么?你以为自己是怎么逃过的?你以为是秦爷知晓后开的恩典? 呵,笑话,你这种人蝼蚁般的生死,那个男人又怎会看在眼里?还不是你姐姐救得你? 用自己的身子一夜伺候三个男人,才让那姓薛的松了口。 不想几天之后他反悔又想对你下手,你知道你姐姐是怎么做的吗? 杀了他呢,一个大活人就这样从岛上消失了,连点点血迹都没有留下。 徐眉,你现在还觉得你干净吗?你可知为了你,你的姐姐早就弄脏了自己的手。可你呢?你又为了她做过什么?从来就知道任性的提要求,明知道我是秦爷的人你也敢动。 要是你胆子大一点真的敢杀了我也就罢了,结果呢?还是要你姐姐动手去帮你收拾? 你知道秦爷为什么从来都不看你一眼吗?有这样恶毒残忍又白痴的性子,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连亲姐姐都不顾惜的女人,在他眼里异常的丑陋呢。” 一次都未停歇的吐出这么长句子,良吟已经有些轻喘,然而眼角眉梢却是少有的畅快。 她知道自己现在说这些话的行为很恶毒,可是那又怎样?她是不会承认自己其实是在心里嫉妒着徐眉的。 相同的遭遇,她比起前世的自己来,有那样一个姐姐挡在前面,何其的幸运。 徐眉死死的咬住唇瓣,狠狠的瞪着良吟,眼珠子似乎都能瞪出来。 良吟快意的笑,看来昨晚从张寅处打听的离岛上的旧事派上了用场,徐眉这会,只怕是恨不得形神俱灭吧。 “喏,给你,若是实在受不了的话,可以用它来了断。” 右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把轻薄如蝉翼的匕首,良吟很好心的把它放到了徐眉的手心里。 再次很好心的提醒道:“动手前记得多想想你姐姐,别太自私了。” 说着便抬脚打开房门,门外秦严正等着她。 嘴角一僵,她心道幸好岛上的建筑每个隔音效果都不错,否则被秦严听见自己那番话,明显就有诋毁他家秦爷的意图啊。 良吟出了琳房之后就回了自己宿舍,径直去找张寅。刚才扮演了一回刻薄巫毒的女人,急需有人来缓解一下内心的憋闷。 哪知张寅刚看到她,第一句话便是“那香水制成了。” 第一反应便是张寅应该早就制成了香水,昨天只不过是在吊着自己罢了。 良吟一叹,大脑只运转了一会,瞬间就改变了注意,从张寅处讨了两支,随即便抬脚往秦墨的主楼走去。 有些事情,她总想试试,虽然明知结果大多是失败。现在似乎也不算晚。 36.替换 良吟捏着药瓶回到主楼,进门时徐曼还在那里跪着,背脊挺的笔直。双眸灼灼的注视着通往二楼的楼梯,只希望秦爷能从楼梯上走下来,给她一句准话。 良吟的脚步在她面前停下,缓缓的弯下腰,对着那双满是怨憎的眼睛道: “徐主事,你还不死心么?” 徐曼没有说话,素日眉眼横波的撩态尽数化成了绝望与希冀。 秦严此刻早已经上楼了,良吟目光闪了闪,终于还是下了决心。慢慢的低头凑近徐曼耳边,良吟的声音轻而柔: “别再这里跪了,在离岛数年你应该清楚秦爷说一不二的果断。徐主事,我现在有样东西兴许可以救你妹妹,就是不知你愿意拿什么来换?” 徐曼的瞳孔悠的瞪大,几乎是不敢置信。声音也有些失控的高昂: “什么东西?这个时候除了秦爷之外还有什么能救得了小眉?” 附耳,良吟把迷药香水的功效一说,见徐曼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摸样,随即摊开手掌让她看到手心近乎透明的瓷瓶,语声微带诱惑: “这个时候,除了信我,你别无选择。” 徐曼再不甘心也知晓良吟说的是事实,她只是不敢相信真的会有这种秘药而已。 “你想要我做什么?” 不过几秒时间徐曼就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神态又恢复了以往的从容。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良吟眯了眯眼道:“我什么都不要你做,你也别再说以后会为我如何如何之类的话,那些话都是你在怨恨我的时候说的,如何能当真? 我拿这药,只想换你一个承诺,若是有一天我遇到了什么事请你帮忙,在你的能力之内你都必须要帮我。” 徐曼就算有种种不是,然而她有一点还是让良吟很欣赏的。性子一般越是直接的话越是比常人更信守承诺。 “可以,赵良吟,原来连你自己也不信你能荣宠不衰啊,我倒是很期待那天的到来,放心吧,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帮忙给你留下一条命。” 徐曼此时又恢复了以往的倨傲,从良吟的手中接过了药丸就往琳房走去,良吟在其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唇角的笑容也多了一丝无奈。 她会决定出手帮她,的确只为了日后。人情留一线,以后好见面。 本来如果秦墨若是真能决心把徐氏姐妹除掉她自然不会再费心。可是她先前探那男人的口风,男人给了一句模棱两可的“她们都还又用。” 是以,既然在没有把握一口气灭掉对方的前提下,还是留条后路比较好。况且在离岛这样的地方,她的生活质量完全取决于秦墨对她的态度。可是若有一天那男人对她没兴趣了呢? 那么如果那时候出了岛,必须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那一脚不轻,秦牧被她踹的不残也会萎缩些时日。况且前世经历的血泪告诉他,秦牧那样一个呲牙必报的角儿,若是逮住了她,报复她的手段不定怎么残酷。 还有那玉面蛇心的周烨,就因为自己有这张与背叛他戏弄他的那个家族派人的女人如此相似的面孔,只怕他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揉了揉眉心,感觉到剩下的一瓶香水还在自己手中,良吟总算是定下了心。抬脚就往二楼的楼梯而去,她想她这次必须要抓紧这男人。 良吟想的没错,这个时候,离岛之外的云城和C城早就因为她的突然消失而闹的翻天覆地。 秦牧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下,体还是软绵绵的,方便的时候那种胀痛几乎让他抓狂。其结果就是动用一切家族势力但求要把那贱人给找出来。而周烨,因为秦牧受伤太过的迁怒,致使他进来诸事不顺。云城的秦氏和C的周氏就这般对上了,这一切无疑给刚刚从爱人死去的痛苦中挣扎出来,着手准备接任周氏继承人身份的周烨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因此他也暗中派人不少人去找良吟,只一待发现了女人就把她绑到秦牧面前赔罪。 然而那搜捕了一个多月却没连那女人的一根头发都没有发现。明明就是柔软的渴望得到庇护的柔弱女人,怎会有那般通天的本领让任何人都找不到一点注释马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有好几次周烨都想找到秦墨问一声,看人是否是他带走的。然而莫说那阵子根本就没有任何秦墨出现在C城的迹象,依照他记忆中秦墨那倨傲的性子就不会把已经送出去等同于丢弃的女人再大费周章弄回去的。 是以他只能被动的承受着云城秦牧一招一式更剧烈的攻击。同时在底下暗市广泛的散步良吟的照片,悬赏若是有人能弄来此女,奖励300万。 良吟自然不会知岛外正发生的这些事情,她要是知道的话,只怕会心急的恨不得马上就抱上秦墨这条大腿,躲在他身后任他遮风挡雨。 且说她上了二楼,刚走到秦墨房前,就听见一曼妙的女生娇柔的道: “墨哥哥,这些日子以来我好想你,你呢,你有没有想我?” 由于女子是正对着良吟,因此良吟不过细扫了一眼就看清了她的摸样。柳叶眉,尖尖的瓜子脸,一张脸颊莹润如玉,是个十足的美人儿。 而秦墨则是背对着良吟,以致于良吟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脸,更别说是他此刻的表情了。 在普一听见女声响起之时,良吟心里就是一阵厌恶。尤其是在看见秦墨非但没有推后,反而是伸出手拥近了女人时,l良吟脑海中一直紧绷的那根线终于断了。 什么狗屁特殊体质?什么只有她才能引起他动情。欲?我呸1眼下有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这般紧贴着他,他还不是热情的回应了?心里的苦涩越来越浓烈,又听到那女声接着道: “好了,墨哥哥你靠这么近干嘛?我知道你是真的那女人,大不了等结婚之后我同意你把她养在外面就是。 秦墨还是没说话,良吟却是银牙咬碎,头也不回的就冲了下楼梯。 如果说之前她确实存有勾,引让他做她羽翼未丰之前的短期安排,那么在看见这一幕后良吟是彻底的死了心。 她可以为了生存为了活的轻松而像那男人低头,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人受不了夹在别人中间的第三个人! 再次长长的吐出了口气,良吟小心翼翼的往楼梯而去。 半掩的房门内,华凌松开了紧抱着的那只男人的手臂,略有些嫌弃的道: “今天真是多谢你了,若是没有你,着戏怎会唱的如此精彩? 之前被她抱着的西装男人已经慢慢的转过了身上,原来却是秦墨身边的秦肃。 只听秦肃道:“华小姐,若是被秦爷知道了刚才那一幕,我就只剩下半条命了。” “只要你不说,他又怎会知道?” 华凌不屑的摇了摇头,她可是秦家为了秦墨内定的未婚妻,谁还能奈何得了她? 高高的抬起下巴,拧着眉头她对秦肃道:“按照我之前说的,找人把她打晕了夜里送到老久的床上去吧。 37.阴差阳错 胸腔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那种憋闷的痛感越来越烈,她觉得自己几乎就快要窒息了。良吟普一睁开眼睛,第一反应就是她一定是在做梦。 只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身上还趴着一个男人,男人的块头应是极大,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男人的大手也正不规矩的在她身上乱摸,甚至下。。体的硬物还不时在花蕾外撞击着她。 竟然,做春梦了吗? 良吟又再度闭上了眼睛,她模糊想起下午时看到的那一幕,那个女人抱着秦墨,而秦墨也是如此火热的回应。原本以为找到的方向再度迷茫起来。除了苦涩之外还有着明显的难堪。是那男人对自己表现的兴趣太明显,是以她才会以为只要自己使些手段,那男人就会拜倒在她足下? 呵~良吟在黑暗中再度睁开眼睛,一双眸子灿如星辰。也罢,既然不想被人任意欺凌就索性让自己变的有价值。就算她对秦爷可有可无,然而只要她能成为最出色的声色,谁又能欺得了她? “你不专心!” 一声惊呼,伴着男人粗喘的声线,良吟白嫩的锁骨处被男人狠狠的咬了一口,强烈的痛感让她的身子都颤抖了一下。双眸悠忽瞪大,男人灼热的呼吸还喷洒在她身上,良吟的头皮一阵发麻,根本就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她唯一的感知就是她竟然会痛!那就说明她不是在做梦! 那么,到底是谁把她带到了这里,压在她身上像大狗熊一样胡乱磨蹭的男人究竟又是谁?她敢肯定不是秦墨,白天时她还在那男人的腿上坐着,秦墨身材精瘦有力,胸膛坚硬。而这男人则是明显要比秦墨更壮硕几分! 心里隐隐的生出一股惊惧,良吟知晓自己是被人暗算了,是谁?那个要害她的人究竟是谁? 小心的动了动双腿,在感觉到腿间虽然被男人磨蹭的有些酸涩,但是根本就没有前世被破身时的撕裂感之后,良吟长长的松了口气。男人还像大狗熊一样在她身上乱亲乱摸,粗,硬的下体没有任何章法在她腿根初撞击很想进去却不得其门。 处子的甬道本就是极狭的缝隙,这男人此番动作明显是个生手。 指甲死死的扣在掌心,良吟眼眸瞬息万变。有人在她睡着之后把她送到了不知名男人的床上,庆幸她素来警觉,男人又是第一次,否则若是稀里糊涂就失了身她只怕会羞愤而死。 良吟的双腿紧紧的并拢,右手悄悄的往上衣下摆的凸出处摸去,在摸到睡觉前被她用睡衣带子扣在身上的香水瓶身后,良吟才觉得心总算是定了。本来她打算打晕他,既然香水还在,倒不如实验一下效果。 小手灵活的解开那个结,指甲扣出木穗塞子,良吟悄悄的舀着瓶子放到男人的鼻下一晃后快速收回。男人此刻因为情|欲面色已经狂乱,正挺。。腰努力寻找突破口要进||入那温暖的洞穴时,突兀的就闻到一股清淡的恍若兰花一般的香气。 理智瞬间抽离,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终于挤进了女人的身体,那种紧绷的几乎令人窒息的包覆感觉让他情不自禁的闷哼一声,更加大力的摆??臀撞击起来。 良吟咬牙,双腿并拢的死紧,男人的硬啊物突然爆发,如疾风骤雨般在她大腿上猛地撞击。轻喘了口气,好在那香水果真是生效了。 又过了约莫十分钟左右,只听一声闷哼,男人下。身一阵猛地抽。。|动,灼热的精华终于迸发,尽数喷在了良吟的腿上。 男人随即无力的趴在良吟的身上,良吟毫不迟疑的便推开了男人,由于身高体位的悬殊,男人本来一直在她头顶,此刻她终于可以看清楚男人的脸了。 男人约莫二十五岁左右,方正的国字脸,眉极黑,鼻子宛若西方人一般高挺。不属于俊美,却胜在魁梧。 良吟第一反应就是去看他的眼睛,男人的眸子极黑,宛如点漆。咋一看这双眼睛与秦墨还有些相似,然而再仔细看会发现秦墨的眼睛幽深似深渊,一眼看不到底,而这男人的眼睛却过于锐利。不过此刻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雾般,男人神情有些类似孩童,满足中透着茫然。 良吟知晓他此刻想必还沉浸在方才极度的欢愉中没有回神。于是也不急着开口,只待男人清醒之后慢慢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又过了几分钟之后,才见男人的眼神慢慢恢复清明,普一清醒,他便伸出大手去榄良吟的腰肢、却被良吟堪堪躲过。男人也不恼,只是紧紧的盯着良吟大腿旁边的某一点,用近乎于打赏般的口吻道: “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你也是我的第一个女人。如果你以后乖乖听话,,我就让你做我的女人,锦衣玉食的养着。” 良吟顺着他的眼神去看,在看见床单上那几滴殷红的血迹后,起初还有些茫然,直到手心中传来的刺痛才让她回神,低着头,她眼中闪过一抹了然。必是她刚才忍耐时指甲划破了掌心流的血。男人显然是误解了,不过她不打算解释。 “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男人闻言看着她的眼神终于多了一丝异样。 华久挑眉,即便是再坚韧的女人在清醒时面对着夺取自己第一次的男人,多少会有些羞涩和畏惧吧?可是眼前这小女人却只是开口淡淡的问了他这么一句话,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眼眸黑白分明神态自若的渀佛刚才发生的,他们那么激烈的欢。。爱全然没发生一样。 有意思,早就知道离岛上的女人皆不是凡品,没想到秦墨随便送来的一个玩物就如此特别。 本来只是华凌缠着秦墨要来在秦氏中传的极为神秘的离岛上参观。素来极其宠爱唯一宝贝女儿的父母也不放心,坚持要他也跟着过来。至于为何不放心,不过就是因为秦墨那人因为这些年做的一些事很是得了族中老人冷血无情的评语。 然而华凌却不管不顾只盯住了他。秦墨对其的态度是明显的疏离和敷衍,是以爸妈才会让他跟来,左右不过就是防着秦墨在被自家女儿烦的不耐之后出手,努力找出退婚的由头而已。 华氏也是有名的望族,然而在传承百年家大业大的秦氏面前也只得弯腰屈膝。本来父母根本就没有与秦氏联姻的打算,奈何秦家现在的家主就相中了华凌做儿媳。 女儿高嫁若是女婿知冷知热,日子倒也好过。奈何这秦家独子秦墨早些年就是声名狼藉的浪荡子一枚,花名在外。花边新闻多不胜数,荒唐之极。近些年虽说不沾女色,然而整个人却变得阴翳狠辣,着实是让华家人放心不下。 本来一路随行至离岛,华久对秦墨的影响已改变许多。这男人绝度不像传闻中那般荒唐,倒是细看下便知他是个极其自律的人。尤其是那双眼眸幽深,其人心思深不可测,让人根本就探不到底。 对于这样的人,若是自己兄弟,华久定然是万分欣赏的,奈何却不是他理想的好妹婿。 尤其是刚在岛上第一晚,他便派人送来了一个用被子裹着的女人到他房里。 起初他如从前一般直觉便想回绝,然而在不经意间扫到被头露出的那张清艳的宛若春雪的脸颊时,就像是受了蛊惑一般,一松口便把女人给留了下来。 之后的一切就顺理成章,他不过是掀开被子摸了下女人裸露的白嫩肌肤,下腹就串出了一股邪火,让他下意识的便翻身压住了女人。早些年因为过于痴迷武道,对女色方便就疏忽得很。二十五岁之后父母因为他性向向左也给他塞了好多女人,可是每每看见那些表情丰富或柔软或娇媚或俏丽的脸庞时他便提不起半丝兴致,自然就更享受不到兄弟们口中那软玉温香的妙处。然而在经历刚才的那番动作之后他终是明白了那种,**蚀骨的滋味。 “不记得了?我是华久,至于你,则是你们岛主特意选来款待我的礼物。” 岛主,那就是秦墨了。只是,当真是秦墨送他过来的?他为何要那样做?不是说要送的人是徐眉的吗?” 良吟的眉心微蹙,眼底有火焰腾腾燃起。她忽而抬头冲男人一笑,笑容就宛如最奢美剔透的水晶,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帅哥,我叫赵良吟。要我跟你走,只怕秦爷回不答应,你还是问过了秦爷再跟我说吧。” 说完就起身下床,白色的绸质睡裙衬的她宛若出水的清莲,只那眼角眉梢才露出一丝丝方才的魅态。 华久眼睁睁看着女子赤足离去,看着那洁白均称的小腿慢慢的脱离自己的视线,只觉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良吟就那样镇定的从房间走出,外面的廊道上都开着灯,视线里一片明亮。只几眼便分辨出自己是在琳房,白日来日看见的那个室内大水池还在。 自嘲的笑了笑,徐眉倒是有未仆先知的能力,早上说的话转眼就应验了。 琳房门口有两个守卫,不过只是静静的打量了她几眼就让她离去了。 赤足踩在青草地上,仰头看着满头的星火。子夜的冷风吹在身上打了个激淋,良吟的理智终于回笼。问着空气中浮漂着的馥郁花香,站在琳房周围还不时能听到暧昧的呻\吟声。良吟便知晓是自己想错了。 半夜潜入她房间把她送到这里的人必然不是秦墨。很显然秦墨并不重视刚才的那个华久,否则不会让他安置在琳房。而且自己在秦墨眼中也算是媚方里拔尖得了。他必然不会舀自己来招待一个不重要的客人。 想到这里,只觉得胸口的郁结慢慢的消去了一些。倘若不是秦墨做的,那在这离岛之上,在刚处置了徐家姐妹还敢对她下手的,约莫就是下午出现的那位女人了。 那么她眼睛看到的那一幕,自然也就做不得真! 毕竟秦墨那样的人,听觉何其敏锐,若是他,如何会听不到自己的脚步声?又如何会甘愿作为女人耀武扬威的武器? 唇角才去弯出笑意,良吟俯身折了一枝蓝色的鸢尾,随即便往主楼走去。 她赵良吟从来都不是惯于忍气吞声的主。倒不如现在去秦墨那个问个清楚。若这事不是秦墨做的,依着这男人如今对自己的兴趣。呲牙必报什么算什么?他若高兴自然会宠着。 若果真是他送她到别人榻上,那么适时的表达一下自己对他刚生出的情意什么的,就算是让那素日淡漠的男人皱一下眉头亦是极好的。 打定了主意,良吟的脚步不由的便开始加快。主楼的大门一直都是开着的,室内灯火通明。沿路上了楼梯,行到秦墨门口都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轻轻的叩门,不过几秒钟门就被从里面打开,只桌四方短裤的男人站在光影里看着她,面无表情,眼神微带不满。 是在不满自己吵了他的美梦么?良吟扬唇一笑,随即便软着身子径直靠在了男人胸前。 一股冷冽的白蔷薇香气传来,女人的小手宛若无力般攀附在男人光裸的胸膛上,媚态横生。 女人似乎是在外面站了许久,皮肤冰凉。呵出的气息也带着冷意。 “这么晚你过来做什么?想通了过来投怀送抱么?” 男人的声音很沙哑,听在良吟的耳中却异常的悦耳。把自己的脸颊也凑到男人面上慢慢磨蹭着,说话的声音低的宛如呢喃: “怎么,我晚上不能来这里么?” 秦墨的回答是猛地伸手扣住她的腰肢就把她往大床上甩去。吊灯下男人一双狼眸灼热异常。既然是自动送上门来的肥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良吟任由他飞快的翻身压住自己,也任由那双大手不规矩的揉搓着她娇嫩的乳。只是在男人的大手往下欲扯下她的内裤时,她方动了动唇瓣,勾出的笑容既美又艳: “秦爷,我刚从琳房华久的床上下来。” 砰的一声,男人的拳头狠狠的砸中床缘,方才肢体交缠间生出的绮丽氛围尽数退去,一片死寂。所有的一切都因为良吟的一句话戛然而止。 良吟歪着头看着秦墨,神情并不是特别的难过,反而带着几分不解世事的天真: “他说我是秦爷送给他的礼物,秦爷是真的吗?” 秦墨的回答是迅速的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在床头雕花的柜子上重重一按,下一秒整座主楼都响起了一道似雷电交加般?锵的声音。那声音委实太过洪亮到让人刺耳的程度,良吟下意识的捂住耳朵,却见男人还站在床头的阴影下,一张冷硬的脸上神情莫测。 宛如军队里的突袭集合一样,不过是三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几乎岛上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汇聚主楼。 “随我一起下去吧”。 秦墨站在那里伸出手,良吟只犹豫了一下便把手递到了他掌心,任由他的大手包覆住自己的小手。他在前走,她小跑着跟上。只是男人的步伐迈的太大,良吟多少有些踉跄。不想秦墨竟然停下,在她靠近时猛地打横把她抱在怀里,而后缓步下楼。楼下聚集着众多的熟悉面孔。 人人皆是满脸肃穆的盯着看缓缓从木质楼梯走下的两个人。 断魂铃一响,无论在哪里都要第一时间奔扑主楼。这是所有离岛人的共识。不想这铃声却是离岛有史以来第一次响起。 人人面色紧绷,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秦墨抱着良吟下楼,走道那组白色的沙发上把她安置在那里,随后抬头,一双阴枭的眼眸淡淡的扫视了众人一圈,方开口,声音沙哑的宛如石砾: “说吧,是谁做的?” 众人疑惑的面面相觑间,站在最右侧的秦肃双膝一弯就跪在了地上: “回爷的话,是我。” “哦,阿肃,说说看,倒是谁给你的胆子?” “爷,没有人,是我擅作主张。” 秦肃的面上不见惊慌,一片淡定,好似早就料到秦墨会发作一样。 “都散了吧。” 只这一句,那些莫名而来的众人因着这一句话也莫名的退散,直到偌大的房中只剩下秦墨,良吟,和跪在地上的秦肃三人。 “你既是老头子的人,这些年跟在我身边委屈你了。” 秦墨的声音可以算得上是温和,然而秦肃在听到这一句后,原本跪的板正的身体都开始发抖: “爷,您父亲也是为了您好,秦氏未来的当家主母怎能是一个玩物?” 玩物,是在说她么? 原本怡然的窝在沙发上垂头看戏的良吟勾唇一笑,无比的讽刺。 那秦肃却是抬头向她这里看来,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嫌恶: “你这样的女人,哪里配站在爷身边?” “秦肃!下去吧,自己去刑堂领罚,若是能留下命来就去坝口吧。” “是,谢谢爷不杀之恩。” 但见他重重的磕了个头,随即便大踏步离去。 “倦了,回去睡吧。” 再度被男人用大手横抱着走回他的房间,被平放在那柔软的大床上。良吟原以为他会有所动作,指尖也捏紧了瓶子,却不料男人只是埋头在她旁边睡下,半丝动作也无。 不敢松懈,她暗自戒备了许久,男人都没有任何动作,呼吸平稳悠长,显然已经睡着了。 良吟也不知过了她撑了多久,左右后来还是睡着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睡着之后,男人豁的睁开双眸,那眼眸牢牢的锁住她的脸颊,眸中似有温情。然而不多久又被一种炽烈的火焰焚灭。 秦墨的指腹在女人娇嫩的面颊上轻轻揉捏了一会方松开,口中低声吐出了一句“可惜”。 可惜。这是他第一次看上眼的东西,却被别人提前染指。 可惜美人虽好,他却从来不用别人动过的。本来还曾对这女人有过独占的心思,现在却是完全寂灭了。 也罢,赵良吟,做不了供我享乐的女人,就做为我拼杀的棋子吧!明天早上醒来,你会发现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 38.计划开始 良吟早晨普一睁开眼,就看见秦墨含笑看着她。 “早。。早上好。” 好久不曾和男人共处一室,好久未曾醒来时身边睡着异性,良吟只觉得不习惯,一时舌头都有些打结了。 “早。” 男人眼中有捉狭的笑意,俯身在她额头烙下一个吻,随后便起身去洗漱。良吟从床上爬坐起来,这时才发现自己昨夜是穿着睡裙过来的,根本就没有一件衣服可换,只得呆呆的坐在床上。 秦墨洗漱好出来只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烦恼着什么,忙探手在她鼻尖处一点,不慌不忙的道: “衣服我已经让阿严帮你去取了。” 果然,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但见秦严拎了一个袋子走了进来,袋子里是一条紫色的曳地长裙。良吟有些不太习惯,她素日穿的衣服都是以浅淡为主。一下子让她着这么贵气的,不说她自己不喜,也怕穿出来会与她本身的气质相左。 本来还想麻烦秦严重新去寻一件来,没想到秦墨却是拦住了她,盯着她舀在手中百般嫌弃的衣服冷声道:“去换上,今日开始你便要站在我的身旁。” 良吟无暇去琢磨他这话的意思,也不想一大早的因为一件衣服而惹的他不高兴,因此只得乖乖去换上。站在镜子前才开始佩服秦墨的眼光,她先前从未着过紫衣,然而紫色却无疑是最衬她的颜色。 但见镜中的女人肤色极白,眼眸如星。一身紫衣衬得她整个人除了清美之外更多了几分冷艳。 早饭在沉默中进行,饭后华家兄妹便联袂而来。 彼时,良吟正被秦墨抱在怀里,两人双双靠在白色的沙发上。在有外人在场的时候,这画面多少便有些放浪形骸的意味,然而秦墨都不当回事,良吟自然就更不用在乎。如猫儿一般在男人怀中寻了个舒服的礀势靠着,良吟便闭上了眼睛。 “秦墨,你这是什么意思?分明就是你昨夜把人送给我的,我都碰过了,岂有随便收回的道理?” 秦墨闻言冷笑,眼皮都未抬一下,不用看良吟便知他此刻必然是斜睨着两人,面上依旧似笑非笑的摸样。 但听得他开口,声音狂傲中透着鄙夷: “我倒想请问你们是什么意思?华家倒当真是好家教。客人来主人家做客,竟然能把主人的女人偷渡到自己哥哥床上的。莫非还想鸠占鹊巢不成?” “你!” 华久原本半夜不见了人就憋着一股邪火,刚想呵斥,然而在看见自家妹妹缩着脖子低着脑袋一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的摸样后,哪还有脸开骂? 华凌站在一旁,一副怯弱委屈的摸样,只在心里把良吟给骂了个底朝天,她是真的没想到这女人在被别的男人动过之后竟然还敢去找秦墨。寻常女人不是都是死死的想法设法瞒住么? “墨哥哥。。别这么说嘛。。我好歹是你未婚妻。” 华凌的声线微微颤抖,但见她的唇瓣都被咬的殷红,一副被吓着的摸样。 秦墨闻言眼底的眼底的笑意却是更深,面上的蔑视也更加的直白: “未婚妻是老头子说的,你便去找他结婚吧,我是不会介意多一位比我还小的小妈的。” 此句话极是不留情面,华凌面上一片惨白,秦墨却是吩咐待在一旁待命的秦严道: “阿严,把华家兄妹送回去吧,若是华小姐看上了我离岛美景不愿回去,动手绑了便是。” 一句话便要把他二人打包送走,语气活似在送厌恶的瘟神一般。 “哼,秦墨,我们自己会走。华家也不稀罕有你这样的女婿。小凌,我们走。” 华久伸手去拉华凌,华凌却是侧身闪开,面上隐隐透着哀求道:“哥,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我。。” 她双眸灼灼的看着秦墨,几有泪水流下,若是家人看见她这副摸样早就心软了,必然是她要什么就给什么。岂料秦墨却是个铁石心肠的。 华久不耐的上前钳住妹妹的手臂,沉着声音道: “小凌,你可别忘了自己是爸妈的女儿,在外可别给爸妈丢人!” 这是华久有史以来对华凌说的最重的一句话,华凌瞬间就红了眼眶,乖乖的任由兄长拖着她走。华久离去时还侧头看了良吟一眼,那眼神中透着兽性,分明是势在必得的意味。 华家兄妹离去之后岛上就开始有留言,只说秦墨是爱美人不爱江山,为了一个赵良吟,竟然能把家族联姻的未婚妻都视为草芥。更能在赵良吟被人染指过后还依旧当个宝千万般的疼宠着,足以见他对那女人的迷恋之深。 这样导致的后果就是,良吟在岛上不管走到那里,只要遇见了人都会俯身像对秦墨一样对她行礼,俨然就是把她当成了岛主夫人。弄的她被张寅看见就指着鼻子训了一通越是招摇死的就越快。 而此刻,别人口中传着深情无比的秦墨正对视频通话的另一头的属下道: “想办法让华家兄妹知晓赵良吟就是云城秦家家主秦牧和c城周氏少主大肆寻找的女人。做的隐秘些,别被人发现。” 切断了视频联络后,秦墨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神情莫测。 八年前的耻辱历历在目,筹备了这么久总要有点成效了。只等着一个让秦氏周氏徐氏华氏混战的契机,而赵良吟这个女人,无疑就是最合适的那个。 媚骨天成,心性坚韧。只要稍加打磨他日必然会灼眼不可方物。 且说当日秦墨并没有把自己转手赠人之后,良吟心底欣喜之余,更生出了要早些拥有自己势力的心思。奈何这几日虽然和秦墨同食同寝,男人却没有丝毫的越距动作,而且每日她的训练也照旧。 然而很快的,这种日子没有几天结束了。秦墨估计放出的风声被秦牧和周烨知晓,这两人只怕忍不了几天便要动手了。 这一日秦墨很是郑重,亲自考验了良吟的身手。随后便吩咐她好生准备一番,明日随他出岛,良吟记起初入离岛时她是唯一两方皆站的人,当时秦鲁便曾说过教习她的身手,便于她陪伴秦墨出席宴会时既做女伴又能做保镖。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第二日随秦墨并秦鲁秦严几人登上飞机时,良吟吐出一口浊气。如果外面没有秦牧和周烨的威胁,她真想就这样趁着机会偷偷逃掉。然后找份简单的工作,找个温暖的人,过自己向往已久的生活。 三个小时后飞机在一处私人别墅的草地上降落,良吟普一下飞机双手就被秦墨紧紧的牵住。 飞机的下方铺了一条长长的紫色地毯,数百个身着佣人服饰的人弓腰候在一旁,在秦墨经过时齐齐呼道: “欢迎少爷回家。” 秦墨自普一下飞机就满面冰霜,那双眼睛已是静如一汪寒潭,没有丝毫的涟漪。 这是他的家,可是他自己却不喜欢么? 良吟兀自在心里琢磨着,秦墨已经抬高了她的手腕对身着锦色唐装看似管家模样的男人道: “这是我的妻,一应起居须格外照料。” 那管家在听到“妻”字时面色大变,忙不迭低头连声道:“自当尽心服侍。” 良吟观他们说话的方式,只觉得饶舌得很。不过因为与自己有关,也就不得不耐心听着。 秦墨牵着他的手往右手边走去,入眼的就是一处富丽堂皇的客厅,而正位方向,一个约莫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正端坐在那里,男人一双眼眸犀利似鹰隼,只被轻轻扫了一眼,良吟就觉得万分不自在。 “爸。” 秦墨当先冲男人开口,声音带着三分的笑意。 秦爸见此眼神也逐渐柔弱,冷哼了一声,低斥道:“你这臭小子,还敢再回来。” 秦墨闻言便松开良吟的手走上前,走到其身后帮他按摩肩膀。好一副父慈子孝图,唯有良吟一个人站在下面,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何管家,带她下去吧。” 秦爸率先开口,良吟总算是松了口气。她普一离开,便见秦爸眸色复杂的看着自己儿子,冷冷道: “就是这个女人?” “是,父亲。她是这么些年唯一令儿子动心的女人,我想娶她。” 但见秦父皱眉,满是不郁的道:“这种女人不能当你妻子,你若真是喜欢养在外面就好。” “是。。。” 秦墨恭敬的应声,只隔了一会儿又道:“爸,只是这女人性子太野,已经惹恼了云城分支的族叔秦牧和c城的周家少爷周烨,这两人只怕不会善罢甘休。还请爸帮我想个法子让他们永不追究。” 秦爸闭上眼睛一直没有搭理,秦墨手上的不由的加重,眼底也渗出一丝怨毒。 “爸,这是我这些年来第一次求你,她是我真心喜欢的女人,我不想她有任何事。” 此言一出,原本闭眸假寐的秦爸豁的睁开双眼,冷声道: “这可是你说的,如果我帮你护了那女人,你就得乖乖的回来接手我的位置。” 秦墨没有立时答应,反是皱眉想了一阵方正式应下。 晚间良吟刚洗完澡跪坐在床上擦头发,秦墨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带着满身的酒气。 这男人一向是滴酒不沾的,看来父子两人的感情不错,还能举杯小酌。 “你们父子关系真好。” 原是淡淡一句话想缓和气氛,却不料男人猛然变脸,浑身迸发出一股子的煞气,让人不寒而栗。 “这些日子你过得舒心么?” 男人的话听起来像唠家常,良吟随口便道:“舒心,秦爷待我自是极好的。” 话音刚落,就见男人伏下头在她耳根出轻轻啃咬了一口,方冷声道: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既然你觉得过得舒心,准备给我什么回报?” 只这一句,良吟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该来的总是会来。秦墨这样意志坚韧的男人,用香水肯定是迷不倒她的。良吟心中天人交战了数秒之后她方平静下来,伸手就去解上衣的扣子,却被男人拦住。疑惑抬头,就听见秦墨用极其正经的口吻说了一句无耻至今的话,听得良吟抬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39.第39章 良吟从来不知有人可以将“衣冠禽兽”四字诠释的如此彻底,就在刚才,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墨说的是:“如果老头子要睡你,你别反抗,尽量讨他欢心。”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因为用力过猛良吟的手心都开始发麻,这不要紧,要紧的,是她觉得心冷。 她想问他到底把自己当成了什么?然而这句话滑到唇边又被她生生的咽了下去。心底生出一种异常酸涩的感觉,这么明摆着的事实还用问么?这男人就把自己当成了玩物,一个可以转手送人的物品罢了。可笑的是,她潜意识竟然以为他对自己是不一样的。否则为何会独独对自己有反应?又为何会三番两次的出手救她? 眼角干涩,良吟伸手揉了揉脸颊,她想笑,却根本笑不出来,原来他这几日对她的疼宠,对她的特别都是为了今日把她亲手送给他老子么? “良吟倒是不知秦爷原来是这般孝顺的人,孝顺到竟然把自己的女人送给自己的老子。” 明明知道不该的,她从方才打了他便开始后悔,却还是强撑着把这句话给说出来。说完她便直直的看着男人,秋水眸中是明显的嘲讽。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是个人都会不舒服,尤其他刚刚还挨了女人一巴掌。秦墨慢慢扬起唇,墨色的眸中是深幽的笑意。他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女子,不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女人原本凝脂般白皙的面颊因为愤怒而染上一层绯红,但见丝丝的咬住唇瓣,似乎是想笑却笑不出来的干涩模样。心头无端就是一软,罢了,打人的比他这个被打的还委屈,先前那一巴掌生出的怒气没几下便散了。 下意识的伸出长指欲挑起女人的下巴,奈何却被女人低头躲过。 良吟垂着脑袋紧紧的盯着脚下的青瓷板砖,其上倒影出自己的影子,并非是十分的美丽,只是眉心处隐约多了几分戾气。 原来经过这么多波折和努力之后,眼前的男人告诉她,她要和前世一样,被当做物品一样赠出作为送人的礼物。原来竟是什么都没有改变么? 良吟垂着把来到离岛之上发生的一切都回顾了一遍,越往下深想越笑的厉害。一路行来她竟然犯了两个致命的错误而不自知: 一,她的对手从来就不是女人,而是男人!重生之后遇到的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主宰她的生死,可笑的是她竟然一开始就目光短浅的自动和女人斗上了。于是怎能不一败涂地? 二,她太过自负,总是下意识的还以为自己是前世那个艳光四射男人们趋之若鹜的自己。 这世上做什么事,想要得到什么东西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而她的,她一方面想在离岛众多被糟蹋的女人中保全自己,另一方面却又什么都不愿意付出,这时间哪有这样的好事? 先前她还大言不惭的呵斥徐眉的公主梦该醒了,没想到自己才是那个最需要清醒的人! 想通了所有之后,良吟抬起下巴看着男人,唇角弯出一抹笑意,灿如春花: “秦爷吩咐的这件事我可以做到,还可以做的比你想的都好。只是“强按牛头不喝水”的道理秦爷应该比我清楚,若是被人用性命要挟着去做这事,因为心生不甘,那效果自然是打了不少折扣,因此,良吟在这里斗胆想和秦爷做个交易。” 垂下的眼睫黑而密,如蝶翼一般扑闪着,看的秦墨却是暗自警惕。 这女人竟然这么快就能从刚才的打击中回神,不过几秒时间就能镇定自若的与他谈条件为自己谋取利益,倒不是一般女人能做到的。 “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秦爷面前良吟哪敢谈论、条件,只是有件事想求秦爷成全罢了。 若是这次的任务完成了,我希望秦爷能为我挡去秦牧那几人的风波,并且答应让我事成后脱身出来,从此与离岛再无任何关系。” 原来她到现在都一心想要离开? 秦墨严重浮现一丝性味,倒是两人照面以来,除了之前她撩拨自己情。。欲那次,他是第一次这样认真的看向女人,只见女人眉眼一片冰雪般的灵透,让他不由自主的便点了点头。 也正是这个决定,让他在以后的数年里每每想起都觉得胸腔中有一把烈火在烧着,却上不得下不得。 其时,男人是冷酷而又无情的,女人在看透之后冰冷而又世俗。 于是不久之后,每每想起那一幕秦墨在半夜中醒来都合不上眼,他竟然真的让那女人宛若一尾活鱼一般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欢快的溜进了大海,而后从一只乖顺的桂花鱼骤然间变身为食人的白鲨。轻轻松松就咬断了他一大截尾巴。 40.纯粹的男人与女人 “多谢秦爷成全,良吟一定会完成秦爷交代的任务。” 屈膝行了一个极为郑重的下属礼仪,良吟起身便想离开,手腕却冷不防又被男人扣住: “慢着。” 秦墨的声音再度响起,良吟耐着性子回头,又听秦墨道:“三天之后这里会有一场盛大的宴会,到时候秦牧和周烨都会过来,如果让他们发现了你,你应该知道等待着你的会是什么,只有三天了,你动作需更快一点。” 红唇弯出一抹笑意,良吟甩开他的手大步离去,直到出了门外顺着走廊一直走到尽头的玄关处才蹙着眉心暗道一声失算,她竟然忘了刚才那间是管家特意为她和秦墨准备的房间,出了那里,自己今晚要睡哪? 眼睛四处乱看,别墅之内奢华精致,房间众多,找一个空房间供她容身应该不算太难吧?可是怎样才能知晓那房间是空的呢?总不能一间间去敲门吧? 正在良吟犯起了踌躇之时,玄关处的楼梯上,那个身着锦色唐装的管家再次出现在她眼前。管家只是轻轻看了她一眼,便大致明白了她的处境,温声道: “小姐请跟我来。” 良吟随即跟在他的身后往廊道深处走去,走了不过几步就到了一间标牌是909的房间门口,门锁上自动挂着钥匙,管家只温声说了一句“少爷脾性无常,小姐请多多担待。” 担待,她自然是要好好担待的。良吟笑眯眯的回了一句“好说好说”。随即便旋转门把打开门进入了房间。里面的布置和先前的那个房间大同小异,不过窗户却是比之前那个房间要大得多,窗帘是暖洋洋的金色,让人看着便觉得心头一阵舒畅。 反锁住门,良吟几步奔过去扑在了大床上,大床与她想象中的一样柔软,光是趴在上面都觉得是一种享受。一阵从未有过的疲惫席卷了四肢百骸,良吟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深度睡眠的状态。 她醒来时已是子夜,窗帘是拉开的,今晚有星有月,淡淡的星光洒在大床上,让她只觉得一阵心安。神智在此刻复苏,重生以来再也没有比此刻般更为清醒。 良吟从床上爬坐起来,慢慢的抱着双膝,抬头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星幕,只觉得此时的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先前为何会犯那样愚蠢的错误呢?归根结底因为秦墨的屡次相护让她产生了被人疼爱的错觉罢了。连着两世,她都是孤身一人。一个人的力量太过渺小,在那些有权有势的男人面前,她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因此,要么就是能够远远的躲开这些,一辈子甘于平淡,可是偏偏因为这张脸,她注定躲不开,那么,就只能尽快的拥有自己的力量了。 秦墨让自己去勾引他自己的老子的目的是什么呢?白日里看父子二人的模样,秦父虽然威严了些,但是对他似是不乏关心的,而秦墨。秦墨在提起他父亲时那态度就明显就耐人寻味了,原本淡漠眉眼下隐藏的血腥杀戮,让良吟隐约知晓了些什么。 这对父子之间存在着仇恨,儿子恨着老子,老子似乎也恨着儿子。 她清晰的记得方才秦墨的原话是:“如果老头子要睡你,你别反抗,尽量讨他欢心。” 这句话的首先意思就是,秦父先看中了她,要骚扰她时,她不能反抗,还要配合他? 往里头深想,意思不就是秦父一定会对她下手?否则秦墨为何会如此的肯定?难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良吟的眼中再度浮现笑意,世间竟还有这样的父子,儿子似乎是在算计着老子,而老子似乎总是喜欢对儿子的女人下手呢。 那么,目标人物秦父。良吟想起白日里见到的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直道是要把他当成一个长辈去讨的他欢心,还是要把他当成一个纯粹的男人,而自己作为纯粹的女人去诱惑他呢? 良吟这一夜想了很多很多,她隐约知晓秦墨在下很大一盘棋,自己就是他手中冲锋陷阵的棋子,因此也想了很多条退路,从子夜醒来一直到天亮她都没有睡着,早上醒来时照镜子,竟然发现自己的气色比前些日子要更好些。就算是如往日素着一张脸,眼角眉梢也多了几分妍丽。 与她完全相反的就是秦墨,不过是隔了一夜,餐桌上再见时男人竟一下子憔悴了许多,连声音也低哑了几分,只有那双眸子依旧黑如浓墨,让人看不分明。 良吟心情很好的喝着杯中的豆浆,心下又再次多了一分肯定,秦墨很讨厌这里,竟然就连只是在这里睡上一晚上都会难受成这样。 早饭后秦墨就出门去了,良吟一个人窝在饭桌上眉目深凝。杨贵妃当时是在华清池沐浴被过来散步的公公唐玄宗偶然看到惊为天人之后纳了的,那自己呢?要在怎样的契机去迎合秦父才能入他的眼? 很快良吟就知道是自己多虑了,事实的情况是,只要是秦墨的女人,都能入了了那位老人的眼。 管家很快走了过来,手中舀着一个烫金的花笺冲良吟道: “小姐,有人的后园的菖蒲群落那等着你。” 菖蒲群落?良吟是知道这别墅是有后花园的,而且植被分布者众,只是昨日进来时似乎根本就没有看见过菖蒲。 况且后园地方很好,她怎么能够找到?似看出了她的疑惑,管家显然是有备而来,指着身侧一个着女佣服侍的清秀少女道: “你领着小姐去菖蒲群落吧。” 看着驾驶,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良吟暗自皱眉,面上却不显,神色镇定的跟在了女佣身后走向后园。管家方才只说是有人等着她,只不知那人又是何人? 花笺还稳妥的舀在手心,上面散着一股子好闻的檀墨香气,良吟用手打开,只见上面是用毛笔写的一行字,字是草体,龙飞凤舞,自成一格,良吟勉强能够认出来。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这是欧阳修的风雅艳词,听着就有一番韵味。然而。。现在既不是黄昏,也没有明月。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约会你的人,是你的男人的父亲呢? 跟着女佣的身后行了数分钟才停下,后园中多灌木,植被密集,只被踏出一条逶迤的小路。良吟刚一站定就看到了前方身着紫色唐装双手背在身后一脸英气的男人。 男人显然已经不年轻了,眼角细纹隐隐,鬓角也有了白发。可是抵不住,却是那浑身自然而然散发出的王者气度。这是一个曾经傲视人群的枭雄,都说美人迟暮,英雄转老,然而,良吟想,只要过了25岁之后的熟女,在乍然见到这款类型的成熟沧桑大叔后,约莫小心肝都是会颤动一下的。 秦父站在她身前二米左右的地方冲她微笑,笑容和煦得很。 良吟垂着头扭着腰肢往他身边走去,唇角却早已讽刺的弯起。看来这次是必须要付出些代价了。 “墨,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 良吟已经走到了秦父身前,冷不防却突然听到一道柔软的女声,声音很近,听起来似乎说话人就在她身后,良吟飞快转头,除几颗高大的灌木之外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别怕,过来看这里。” 腰上突然多了一双手,良吟的身子一僵,自然明白手的主人是谁。 那双手虽然有些干瘦,却有力得很,钳着她的腰肢把她带转了一个方向,良吟站稳之后才发现眼前多了一面和她差不多高的镜子,而镜子里此刻正有两个人在对话。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背景是在一个装饰清雅的房间里。 女人的脸很陌生,容颜娇媚,只是眉眼愁苦,衣着雅致 。 而男人的脸很熟悉,剑眉星眸,下鄂线条坚硬如刀裁。正是一身黑衣的秦墨。 “墨,你愿意来看我,却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和我说了吗?” 女人的声音继续,柔软而低靡,有种撩拨人心的魅惑。 良吟禁不住拍了拍胸口,原来方才的声音是从镜子上传出的。看来这镜子就是一个放大版本的视频投影仪一样,把正在进行的画面一丝不差的转移到这里来。 “说话?呵,成灵芝,你觉得如今我们之间可还有话可说?” 秦墨面沉如水,一双眼睛不露自威。他好似根本就没有看向女子,又好似一直都在悄悄的看着她。 “墨,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很喜欢我的。” “你有那么多男人喜欢,何必再多我一个?” 秦墨语气嘲讽,眼眸淡漠。良吟却发现他的眉心已经皱成了“川”字,显然已是不耐烦到了极点。 女人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妩媚的眼波仍旧紧紧的盯着男人,撩拨似的轻咬了一下自己的殷红的唇瓣,而后方娇笑出声: “是啊,那么多男人都喜欢我,可我更喜欢你呢,墨,你难道忘了我们从前是多么好么?你难道忘了。。我从前让你有多快活吗?” 女子纤细的手指调皮的沿着男人的腿慢慢向上游移,而后在经过那重要地带时,似不经意般用手轻轻一抓,就见男人活似见了鬼一般猛地退开。 秦墨的面色又沉了几分,退了两步之后才走回来用手指挑起女人的下巴,面上的笑容肆意而狂放: “我怎么会忘了呢,小妈妈。只是我如今已经有女人了,我打算过些日子就娶她,而且你现在可是老头子的人,我要是敢动你,他会心疼的。” 说完话就想抽出手指离去,却不想女人竟然是樱唇一张,就含住了他的手指,舌头竟开始灵活的舔弄起来。 早在刚才秦墨那一句“小妈妈”时,良吟就像是被惊雷一般猛地炸回了神智,如今再看到这一幕,第一反应竟然是心虚的去看身侧秦父的脸,只怕他一时气怒之下会发泄的掐住自己。 却发现秦父面上非但没有一丝的恼怒,反而就像是特意来看戏一般看的津津有味。 这。。变态果然从来都是一家子。。。 良吟此刻已多了几分警惕,面上依旧带着羞红去看那镜子,只见镜中的男人面容已有些扭曲,似是被女人舔弄的极为舒服,又似极为不舒服一般。说不清楚。 而那女人的动作则是更加的放浪,竟然一边舔弄着男人的手指,一边还用空着的手去抚弄男人的下。体。 “你倒真不怕老头子知道了之后弄死你!” 男人似是忍耐的极为辛苦,眉头都隐隐颤动着,女人却在听到这句话时松了口。樱唇微吐出这么一句:“你离开这里八年多了才回来,哪里又知道那老东西早两年就已经老得不能动了。补药吃了多少也没起半点作用。这几年,人家想你可想的紧呢。” 听到这一句,良吟的眉头跳了跳,第一反应是心头浮起一丝惊喜!暗道果然是老天要帮她,秦父不行了,自己就不用怕了。然而下一秒她又开始纠结,目标人物竟然都不举了,她还有怎么勾引怎么撩拨? 忍不住又抬头去看秦父,却见老人的面上仍旧不见一丝怒气,还是满脸的兴味,好像看到的不是自己儿子和他小老婆在偷情,而是在看很有趣的电影什么的。 良吟心头再次恶寒,从来产业越大的家族中藏污纳垢越是厉害,而秦家这对父子,简直都是在变态。 微微的垂下头,她决定不再去看那面镜子,再看下去估计就要限制级了。没想到果然下一秒就听见男人呻|吟了一声,随即喘着粗气道:“这里不行,我过几天有空再来看你。” 说完不顾女人还在抚弄着他裤裆的那只手,粗鲁的把她推开,随后脚步几乎有些踉跄的夺门而逃,良吟坏心眼的想秦墨肯定是跑洗手间去用五指姑娘猛的解决去了。 良吟不知道的是,秦墨出了门之后确实是一头扎进了洗手间,只不过不是她想的那般猥琐,而是对着水池大吐特吐起来。 男人走了,镜子里只剩下妩媚的女人还在发呆,于是独角戏已经不好看了。 “让赵小姐看笑话了,这小子从来都是不把女人当回事,荒唐的紧。” 秦父的声音依旧不见多少怒火,和气的就像是一个长辈同一个小辈在聊天一样。良吟垂着脑袋,突然有些傻眼。这种对话是不再她预备之中的,害的她根本就不知该怎么去接。 “听那小子说你和云城秦家的秦牧有些过节,让他恨到想杀了你?” 岂止是有些过节?呵,她和秦牧那人渣都纠缠了两世了,若是真见了面,估计也是不死不休的局。只不知秦父这时候突然提起这个是干什么。 良吟心底一番计较,面上却是莞尔一笑,随口就把自己之前踢伤了秦牧命根子的事说了一通。 语气微露愤恨,然而在提到“秦牧”二字时眼中透着明显的恐惧。 秦父竟然耐心的听完了。听完之后还朗声大笑了一阵,似乎良吟口中说的是让他极为舒心的事。 “赵小姐原先看着较弱,不想却是有勇有谋。实在是不可多得,只是那小兔崽子对女人一向都不上心,说不得那天就把你弃了,若是跟在他身边可真是委屈了你。倒不如。。。” 男人的大手探出,拇指慢慢的摩挲着良吟脸颊上滑腻的嫩肉,温和的声线终带上了几分蛊惑: “倒不如,跟了我。” 似是觉得指腹下的肌肤触感极佳,秦父手指的力道加重,竟然又用手重重的揉捏了几下,没多久良吟的面颊就被弄的红了。 “赵小姐不妨好好考虑一下,如果你选择跟了我,那么以后自然不用再害怕秦牧,他秦牧不过是我秦家在云城的一个小小分支的族人,我若说一,他还不敢说二。” 见良吟一直没有说话,只当她是在介意背叛秦墨的后果,他又拍了拍女人的肩膀,追加了一句: “你跟了我,那臭小子是不敢找你麻烦的。” 见良吟张了张口欲说话,他竟然摆了摆手,锐利的眼眸扫了她一眼温声道: “不用急着拒绝,我给你一天时间你回去好好想想便是。” 秦父说完就这般离去,紫色的唐装宽松,背影多少有些飘逸。 高大的菖蒲下,只剩良吟一个人站在那里,眉眼有些呆怔,她倒是真的不知,原来真会有做父亲的讨要儿子的女人做的这么理所当然的。 秦墨说让她引诱她老子,不想她什么都没有做,她老子自己倒是送上门来,连过程都省略了。这绝对不是因为看上了她什么的,她敢打赌秦父甚至连看都没有仔细看过她一眼! 难道说,让儿子的女人跟着自己会有一种特别的满足感么? 第一步算是完成了,只不知秦墨交代她的下一步会是什么。 良吟又站了一会儿而后靠着记忆从后园摸了回去,走回一楼的大厅,有几个女佣正在做着清洁,而管家大叔则很悠闲的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还摆着一杯红酒。而秦家父子二人皆已不知去向。 良吟冲管家微微笑了一记,随后就闪身上了楼,今日得到的信息太多让她脑袋有些胀、急需找个地方梳理一下。 回到门牌909号房间门口,良吟摸出钥匙开了门,双脚刚踏进房间里反手关上门。良吟本是正对着门,她还未及转身,就有一双手猛地伸到她的胸口,熟稔的摸到上面的茱萸小点用力的揉搓起来。 身后有男人的身子猛地扑过把她压在了门板上,隔着单薄的衬衫她能明显的感觉下面的精壮身躯,熟悉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不用再想良吟都知道身后的男人必然是秦墨。 只不知这男人突然发的什么疯,不久之前还一副对她弃如草芥的模样,如今不过一小时不到竟然就像发情了一般狠狠的压住她,大手在她柔软的玉兔上肆意捏弄,有力的大腿死死的夹住她的双腿,良吟只稍微挣扎了一下,男人的吻便铺天盖地而来,只几秒就完全吞咽住了她的呼吸。良吟甚至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男人此刻的反应就像是中了媚药一般,身下那坚。。硬的物件隔着衣物一下又一下撞击着她双腿 间柔软的凹 。陷处。 男人完全是凭着一股蛮劲在行事,只这样持续了数十分钟,久到良吟感觉大腿。内侧的肌肤都被那硬||物的巨大摩擦的微微红肿之际,才听得身后传来一道闷哼,一道热流从男人硬物中喷射而出,良吟的自然也被沾湿了。 完事之后,秦墨的大手终于松开了那对娇嫩的乳,不用去看良吟也知那里必然一片青紫。 几欲栽倒之际,还是男人伸手扶住了她。 “秦墨,你不是看不上我的吗!刚才又是发的什么疯!” 良吟此刻的模样,堪称咬牙切齿。 她可以忍受秦墨数次三番对她的轻贱对她的利用,可是这却不代表她能忍受这样的羞辱。即便只是个工具也有停手的时候吧?可是这男人一大早的这样又是为了什么?! 如狼一般扑过来磨蹭着自己而后再射。精?! 女人语气中的羞恼很明确,秦墨也知是自己过了。依旧冷着一张俊脸,他微微的垂下眼帘道: “抱歉。” 说完便欲绕开良吟去开门。 受此羞辱良吟愤怒当头,哪能如此轻松就放他离去? 背脊死死的抵住门板,良吟瞪圆了一双眼眸恨声道: “道歉也当有道歉的诚意!” 不是她不识时务,也不是她不知好歹。只是她现在虽然是被利用的关系,可那毕竟是被迫的。为了逃出去,她可以忍,只这却不代表他就可以把她踩到尘埃里。 “对不起。” 男人这三个字一出,良吟倒是先愣住了,不敢相信秦墨竟真的如此轻易就道了歉。张了张嘴,她还想再说些什么。秦墨却在这时抬起了头,两人的视线堪堪对到了一起,良吟这才发现他面上一片惨白,额头还有豆大的冷汗。就连那双平素总是淡漠的眼睛,此刻也透着一丝的惶然。 这样的秦墨陌生的,是她从未见过的。在这一刻,她竟然觉得他有些可怜。 许是良吟的眼神太过直接,秦墨显然是被刺激到了。 “让开!” 原本的低哑声音飞快变成了厚重的低吼,声音如惊雷般响在良吟耳侧。她一惊之下就想躲闪,男人此刻用力拧开了门把而后脱身离去。从后面看去,一直从容不迫的身形终于显出了几分狼狈。 良吟站在门口,看着男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刚才秦墨的行为很像是中了迷药,然而良吟前世对这种催情类药剂接触可谓广阔,方才她在秦墨身上可没有闻到半丝。 秦墨的样子虽然失控,那双眼睛却一直都是清明的。这就是说明他是有意的。而一大早的便躲在自己的房间守株待兔的等着她。一点都不像是精|虫急欲射一炮的模样。 那般的急躁,到更像是为了整个人被恐惧所控制,生怕自己不行了,因而急切的要在她身上求证一样。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秦墨直到吃完早饭都是正常的,而这中间若说是发生了什么,那就是她在园中看到的,秦墨去见的那个女人。 良吟深知,自她出现之前,离岛之上人人皆知秦墨有八年间从未近过女色,这点显然是真的。那么,有可能这一切的症结都出现在那个女人身上。 秦家,似乎埋藏着许多的秘密呢。 良吟在房间中一直待到下午,睡了午觉之后她要出门,门刚打开就从夹缝中掉下一封信来。抬头看了看四周,没有一个人影,良吟弯腰捡起了那封信,而后撕开。 从里面抽出一张白色的纸,上面是一句话: “要想活命的话,晚上就自己脱光了衣服在床上等着。自有人来疼你。” 只看了一眼,良吟的眸色便一黯。若是她不认识上面的字迹的话,兴许会以为这是谁开的一个恶劣的玩笑,又或者是谁恶意的威胁,必然是会急的宛如无头苍蝇一般。 可是她却认识上面的字迹,那是她前世痴迷于那人时偷偷练习了许久了字迹。 先前秦墨说三日后的晚上,这里会有一场很盛大的宴会,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秦牧,还有周烨。 牛鬼蛇神尽数上台,好戏约莫就要开场了吧?秦牧,秦牧!真当她还是前世那个任他舀捏因为她一句话就心惊胆战数天的那个没出息的小女人么? 她现在收拾不了大 Boss秦墨,就不信凭着上辈子的了解她还能收拾不了秦牧! 若是此刻面前有个镜子的话,良吟必然就会发现自己此时的笑容是那么的血腥。 用手撕碎了那封信,良吟只思量了一番,脑海中就有了计策,今晚,她就要告诉那个男人,她赵良吟从来就不是只会坐以待毙任他宰割的主! 41.虐渣男一   秦牧,云城只手遮天的人物,若是有人问起他害怕的是什么。只怕云城认识他的人皆会摇头,秦牧其人在道上勉强算是一枭雄,只不过与别人运转手段上的大开大合相比,他以不达目标誓不罢休,为了目的不折手段而出名,因此对于这样一个难缠的角色,一般人还真不知晓他也会有害怕的东西。   恐惧存在于人的心里,每个人都有各自畏惧的,只是有些人心性坚韧不到最后关头不表现出来而已。   然而良吟前世跟了他五年,对于这个男人的性格和事情一如了解自己掌心的脉络一样清晰,上次因为新仇旧恨加恐惧集合在一起,太过恐惧之下她冲动了,才会不要命的敢踹他的命根子,结果给自己引来后患无穷。   这次她要学着聪明一点,打蛇打七寸。   所有人都不知道,秦牧此人极其相信命途运势之说的,尤其是人际之间八字相合相克的事。良吟记得前世自己跟着他时曾经听他说起自己的事。   他说他年幼时身体极其孱弱,大病小数接连不断。十二岁之前在别的孩童都在打闹游戏时,他却因为跑两步都会晕倒,只能坐在阳台上乖乖的看着他们追逐的身影,眼里全是羡慕。   看过的医生无数,只说他出生时基底便不好,这辈子切忌剧烈运动,大喜大悲,只有-维持心境平和才能活的长久。   一辈子都要活的小心翼翼么?有谁会甘心这样的活法?秦牧当年是怎样的不甘良吟不知道,她知道的只是,后来改变这一切的,是秦牧母族那里的一个远方姨妈。   那位姨妈虔诚信佛,也很擅长给人看面相,秦牧十二岁的生日宴,这位姨妈恰好到云城游玩,于生日宴上见到秦牧之后就一直开始神神叨叨的。只说秦牧的命太怪异,男女互换什么的。秦家人当时都没有在意,这位远方姨妈宴会结束后也就走了,不想一个月之后又回到云城,而且还带回了一串墨紫色的紫檀木香珠,让秦牧戴在手腕上一刻不离。   据秦牧回忆说,自己当年刚戴上那串珠子就觉得有暖流涌入四肢百骸,出了一身汗之后身体竟然就日渐健康了。而且一个月之后竟然比同龄的孩子还要健壮。   秦家人对那位姨妈自然是非常感谢,极尽殷勤之后那姨妈开口道出了缘由,只说秦牧出生在一年中阴气最盛的七月,那一天下着瓢泼大雨,而他在下午六点三十七分降临,是为日沉的酉时。如果在这一天这个时辰出生的是个女儿的话,那命就极好的。落在古代必然是女状元,生在现代也有富贵旺盛的运势。只不过若是男孩儿,则一切反之。   这就是所谓的男生女命。成年之前所有灾劫都无法化解,只能靠着沾过佛光的灵物佑护。然而却不会随手便可招富贵,自己想拥有的一切,都必须依靠自己去取来。   这种命的人一生命盘唯一的一次转折是在成年之后,遇到一个与自己恰好相反的人,狠狠抓牢,两个人结合在一起,才能逆转,各自相成。   然而一定要记住,那个命运相反的人一定要是缘分的遇到,而不是逐个逐个去寻找,否则若是强硬寻到了勉强其人,只会伤及自身而已。   良吟记得前世的自己虽然迷恋着秦牧,然而对他信奉的这些却是嗤之以鼻。直到经历了重生之后她才想到,也许是确有其事吧。   前世的秦牧就一直很笃信这一番命理论,只要身边每遇到一个异性,必然会想办法弄清那人的生辰八字的。良吟记得,就连前世自己与殷清相恋后,决定离开秦牧时,那男人也一直没有放弃对命定的那个真命天女的寻找,只不知前世她死之后,这男人是否如了愿?   呵呵……   唇瓣动了动,良吟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她记忆中的那个秦牧虽然冷血残忍,然而对他手腕上的那串墨紫色珠链和那个传说中的真命天女可是在意得很呢。很好,她今晚便要当着他的面,把这份在意都毁掉!   就算自己从根本上奈何不了他,也要他放点血才好。   心里有了主意,良吟面上的笑容越发的有底气,舒展的眉眼中都透露着几分的甜腻。   她径直走下楼去,大厅中空无一人,走出别墅门口时才见管家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差点撞到良吟。   “赵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您没事吧?”   管家的态度很是谦和,良吟于是眉眼含笑的道:   “没事,本来就没有撞到,只是我待在这里太闷了,想去市区逛逛买点东西,不知是否方便?”   最好是能给她安排个司机车子什么的,不然她口袋里一毛钱没有,想做的事情根本就做不了。   “是,请赵小姐在这里稍等一下,我马上安排下去。”   管家说完就走了,一副行色匆匆的摸样。良吟站在原地等着,心里有些怕管家太忙了忘了她这边。   不想两分钟不到,就见一个容貌清秀的女佣拿着一款镶有亮片的皮包递到她手里道:   “司机已经安排好了,正在大门外的车库等着小姐。”   良吟拿着包,觉得有些分量。把拉链一拉,发现里面放着一叠厚厚的红色钞票,旁边还夹着一张烫金的黑卡。   待走到门外坐上那辆墨色的保时捷后,良吟心情愉悦,忍不住吹了个口哨,只觉得秦墨那变态竟然没有限制她的行动,这可真真是好极了。   “小姐想去哪里?”   长相憨厚的司机问了两遍良吟才回过神来,方道:“到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后停下便可。”   说来惭愧,她是前天从离岛到的这里,可是两天时间了,她竟然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哪个城市。不过在数十分钟,车子便进入了市区,而她也终于知晓,原来自己现在所处的竟然是与云城交界的省会城市Z市。   Z市是大城市,良吟前世虽然一直窝在云城,却陪着秦牧来过这里几次,印象最深的就是这里琳琅满目扎堆云集的国外大牌。曾经的她就是这般深深的沉醉于那样的奢华生活,靠不停的购物和挥霍来安抚她飘荡无依的内心。   再次回忆前世的生活,竟然觉得恍然如梦。   “小姐,到了。”   司机的声音令良吟回神,良吟抬头随意的看了眼窗外,指着正对面的装饰清雅的咖啡馆冲他道:“五点之前回来这里接我,在这之前随便你去那里。”   说完拿着包下车,径直往刚才瞄到的话吧走去。   手指娴熟的播出一连串的号码,铃声只响了2秒钟不到就被人接起,良吟不由失笑,那人倒还是一贯的快手。   “喂。”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粗噶的声音,听着很是沧桑。光听声音很让人误会年龄很大了,然而良吟却是知道,电话那头是怎样一样年轻的娃娃脸。   那是她前世的死对头,也是秦牧手下的第一心腹,阿步。   云城人人都传说秦牧有黑道背景,然而只因他在商业场合都以正经的生意人自居。是以又让很多人都摸不清楚。只有极为亲近的几个人才知晓,秦牧在云城底下黑市确实是极为猖獗活跃的一支。   军火,色|情和毒品这三类中他就占了后两者,尤其是毒品,虽然搞得万千家庭家破人亡,然而确实谋取暴利的买卖。这些秦牧做的极为隐秘,都是交给自己极为信任的心腹以底下暗桩的方式在交易。而替他打理这一切的人正是阿布。   之所以说两人是死对头,不是没有原因的。本来两人其实在同一阵营,都是为秦牧效忠,只是分属的领域不同而已。可是不知道她那里得罪了他,只记得有记忆以来,阿步对她的态度一直就是阴阳怪气的。   在自己还在秦牧面前得宠时,他便看不惯她的奢华糜。烂骄纵得意。而自己亦很看不起他的自以为是。因此两次见面都是针尖对锋芒必要吵闹一番的。   只是让她大跌眼镜的是,后来她恋上了殷清想方设法脱离秦牧时,最后暗中助她一把的人竟会是他,良吟至今还记得那一夜她终于用言语激的秦牧勃然大怒之下把她赶出去的时候,阿步站在繁密大树阴影下对她说的那句话:   “走了就别再回来,那个男人如果能给你安定的生活,你要惜福。”   那是唯一一次,她从他嘴里听到的暖心的话。   后来她跟了殷清,后来殷清的未婚妻出现,再后来,她死之前的一星期听说他出事了。原因是他和一直死心塌地追随的秦牧决裂了。把秦牧毒品的所有暗箱操作交易都卖给了警方,后来听说是被秦牧处理掉了。   关于他为何会突然背叛秦牧,良吟其实早就知道了原因。   有种人被称之为天才,是因为他们天生就在某种领域比常人更敏锐更洞察力更强烈。而阿布,就是天生的阻击手。只要他拿枪在手,面前即使隔着一堵墙他也能精确的打破那人的脑袋。   阿步原名吴兴,与妹妹吴雅在孤儿院中长大,吴雅长得很美,美到住在城市西角平民窟里时经常有人不轨,有次在有人要欺辱她时,被归来的吴兴撞破,他恼怒之下竟然错手杀了男人面临坐牢。前途一片愁云惨淡时,秦牧向他伸出了援手。这个男人一贯擅长以救赎者的姿态出现,轻易就把人驯服投入他麾下为了他卖命。   吴雅长得很美,然而兄妹两人投奔秦牧过上安稳的日子没多久她就得了急病,秦牧那时候为了救她耗费了很大代价,竭尽心力,没想到最后她还是不治身亡。   阿布之后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大恩人,根本就不知道其妹死的蹊跷。说起来,吴雅的死因,也是有次秦牧喝醉酒之后把她错当了吴雅说出来的。   吴雅是被秦牧强|暴的,加上她本来就体弱,又有轻度的抑郁症,秦牧威胁她若是敢说出来就把她丢给下属们把玩,这样日日夜夜,明明心里有着莫大的恐惧却不能对着唯一的亲人寻求庇护。如此一月不到她便去了。   阿布后来会背叛秦牧,是因为他终于知道了妹妹的惨死。所以才会不管不顾用玉石俱焚的手段向秦牧报复。   而现在,知道这一段五年之后会发生的故事的良吟,决定让这件事再提前些日子发生。   前世的这个时候,阿布的妹妹死了约莫有一年,而阿布也正式成为了秦牧手下的第一心腹,帮他打理着毒品的暗箱交易。而良吟即将要做的,就是策反他。断去秦牧的左膀右臂,给他造成麻烦无数。   “喂,你是谁?”   电话接通了却许久没听到人说话,电话那头的人自然是有些急了。   良吟从回忆中醒来,对着话筒软着声音道:   “吴兴哥哥,好久不见,我是小雅,我好想你。”   良吟也是声音方面的天才,她若是有心,可以把一个人的声音学的惟妙惟肖。   不给对方回神的机会,良吟又道:“我在“悠然”咖啡厅进门右手边的玻璃门座等你,不见不散。”   说完,啪的就挂了电话。   若是常人,在听见已死之人的声音,只怕要么是吓坏了,要么就彻底的躲起来了。然而良吟知道阿布,只要涉及他宝贝妹妹的一丝一毫,他都必然会过来!   果然,良吟根本没有等多久,约莫十分钟左右,阿步就到了。   微微的眯了眯眼睛,把脑袋又往下垂了几分,良吟心道这么快,那就说明秦牧等人必然就住在这附近。   “是你给我打的电话?”   粗噶的声音在面前想起,述不尽的沧桑寂寥,良吟抬头,毫不意外看见了那张与记忆中没有丝毫改变的娃娃脸。忍不住撩起了耳畔的碎发,对着那张脸就是莞尔一笑:   “阿步哥哥,是我找你。”   再度刻意软着嗓子用吴雅的声音说话,良吟没有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心痛。   “阿步哥哥,其实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只不过这一个月来我都在连续做着同一个梦,梦里的那个耳垂上有颗红痣的姐姐让我来找你。”   良吟此刻神色又是一变,她这具身体本就只是十六岁,眉眼依旧青涩得很。她近乎与神经质一般絮絮叨叨的把前世秦牧告诉她的那些事情统统都复述了一遍。尽量还原真实。      早在听到那句“耳朵上有红痣”时,一脸冷凝的阿布已经一屁股做了下来。   及至讲到最后,良吟又加了一句“那姐姐说你肯定不会相信我,不过她留下了证据,她死之前曾经给你写过一封信,如今那封信正被那男人放在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每天都揣着。你去把它找出来,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后面这一段,也是秦牧告诉她的。吴雅确实有写过一封遗书,而秦牧也确实每天都不忘把它带在身上。   如果是良吟,第一反应肯定是把它给烧了,以绝后患。然而秦牧却完全相反,竟活似要留个念想一样。于此,前世的赵良吟还曾为此抓心挠肺,一直觉得秦牧对那个吴雅似乎有着复杂的感情。   “不管你是谁,如果你敢拿小雅的事情骗我,我一定会让你生死不能!”   丢下这一句话,阿布整个人就如一道白光般窜了出去。良吟揉了揉眼睛,随后也起身出门。   谁料刚出了咖啡馆门口,就碰到了一个极为意外的人。   一个身着大红色紧身皮裙,披着长长的海藻般的墨发,面孔白净如瓷器,眼眸却荡漾如春水的女人。   只一眼,良吟便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生怕呼出一口气,现在经历的所有就会尽数化为泡影。   许是她的目光太灼热,又许是她呆滞的模样太过滑稽,到底是引起了那女人的注意。只见她扭着婀娜的腰肢缓缓走到她面前,却抬高了下巴看她,声音里藏满了似有若无的妖冶:   “你认识我?”   女人的眸光在扫到她身上随意套着的素色长裙时,眼角多了几分轻蔑。见良吟迟迟不答她,觉得无趣了便扭腰欲走。   良吟深深的吸了口气,终于还是在女人要转身时拉住了她:   “如果有天你看透了,要及早为自己打算。如果你以后遇见一个名叫殷清的男人,记住,永远永远都不要爱上他,离他越远越好!”   在女人费解的眼神中,良吟吸了吸鼻子,又继续道:   “以后别化的这么浓的妆,很伤皮肤的,你才十九岁,要对自己好一点。”   女人的反应是皱着眉头狠狠瞪了良吟一眼,丢下一句“神经”后优雅的转身离去。   身姿曼妙,步履如莲。   看着那道红影在视线中渐行渐远,良吟只觉得心头空荡荡的,脚下都打着飘。   就在刚才,她竟然看到了前世那个俗艳的自己,而且还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   是啊,这一年的她还是活着存在的,还是秦牧身边得宠的玩物中的翘楚,还沉迷于纸醉金迷的生活中不知何时是归途。。   眼角扫到不远处有另一人也如她此刻一样,正呆呆的看着那道红色的婀娜身影,圆润的娃娃脸上一片痴迷与冷清。那人,竟赫然是刚才转身奔出去的阿步??   良吟怔怔的看着他此刻面浮现的与过往记忆中格格不入的痴迷眼神。电光火石之间,大脑就被一个异常诡异的想法牢牢霸占,让她心头狂跳不已。   莫非,。。阿步前世是喜欢着她的?莫非自己的前世,也被人真心的恋慕着的?   就像是鬼使神差一般,良吟垫着脚步轻轻走到了他旁边,靠近他的耳畔蛊惑一般的道:   “秦牧真的逼死了你妹妹,你若有心去查就一定会查到,阿布,其实你心里也有过怀疑的对吧? 回去吧,回到秦牧的身边,揭开他的真面目。为你妹妹报仇。 阿步,等你扳倒了秦牧。她,就是你的了。” 42.双秦对决   “等你扳倒了秦牧,她,就是你的了。”   女人的声音如藤蔓一般丝丝扣扣的缠绕在耳畔,清泠的声音中透着无尽的诱惑。   阿步的手指慢慢因激动紧握成拳,待他反应过来回神之际,身畔哪还有什么女人那声音与其说是有人诱惑,倒不如说是他心底的声音更为贴切。   良吟又顺着路边的店铺随意逛了两家,待发现时间接近5点时就往来时的路口走,果然,秦家的车子已经停在那里了。   待她回到秦氏老宅时,秦墨居然在等着她。男人丝毫都没有问过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而是直接的扣住她的手腕冲她道:   “你跟我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良吟身不由己的被他拉着走,男人身材高大,步伐也大,良吟就这般被他拖着脚步倒是有些踉跄。只不过几秒之后秦墨就察觉到了,顿了一下之后,他竟然会站在那里等着良吟,等她跟上自己的脚步后,才再度开始往前走。只是这一次,步伐明显小了很多。   跟在男人的身后在宛若迷宫一般的别墅中走走停停拐弯转圈,就这般走了十多分钟才在后园的蔷薇花丛中停下。花丛后方是一个很大的白色花棚,里面植满了各种珍稀的花卉。   秦墨好端端的就是为了带她来看花?他是绝对绝对不会有这种雅兴的。良吟忙不迭的抬头看向男人,却见男人的面上竟然浮现出一丝悲伤和怅惘,如此又过了几分钟之后,才见他带头往花棚里走去。良吟随即跟上。   花棚中温度有些高,里面的花朵妍丽,五颜六色齐齐绽放。而比花朵更引人眼球的,就是坐在花棚右面的轮椅上的年轻女人。女人身着一身黑色的修身垂质长裙,如海藻般的长发尽数披散在脑后,象牙白的肌肤,纤细精巧的下巴,若是不去看那双晦暗干涩的眼睛,此女无疑是上天的杰作。   “墨,你来这里,就是为了给我看你的新欢么?”   女人坐在轮椅上,红润的唇瓣扬起,她明明是在笑,然而那笑容中却尽是干裂的痛楚,让人见了心中控制不住的就生出怜惜。   这个女人,就是之前秦父之前在镜子中看到的女人。那个秦墨唤其“小妈妈”的女人?   良吟静默,这男人倒真是大胆,竟然在这里光明正大的幽会父亲的女人。   在女人殷切良吟不解的眼神中,秦墨慢慢靠近轮椅,正对着女人,而后用手缓缓的拉起女人的一条腿向上压,竟然很是轻松的就与女人的脑袋平齐,女人还在咯咯的笑着,良吟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样的。。身体这样的柔韧性究竟是怎么练出来的?   而且秦墨让她看这个做什么?   察觉到良吟不解的眼神,秦墨只是轻轻的放下了女人的腿,随即又抬起她的请一条腿向后压去,轻轻松松就压倒了轮椅的后方。   良吟此刻的眼睛已经不是惊讶而是惊恐了!你妹的这哪是什么身体柔韧性,这简直就是一滩没有任何骨骼可以随意摆弄的软肉!   “看到了吗?”   男人的声音竟然还带着笑,良吟却只觉得全身都开始发寒,大热的天她竟感觉自己在下一秒许就能被冻死。   “既然看到了,那就回去吧。”   男人的声音突然一下子靠的很近,良吟低头就看见了那双紧紧交缠扣住她的手腕,而后身体再度如被男人拖着往前走。   男人的脚步迈的很大,走的很稳,丝毫都没有在意身后那个还在不住的唤着他名字的女人 。女人的声音也由一开始的急切慢慢的转化成了悲炝。   出了后园在别墅房屋的入口处时男人才停住脚步,双眸灼灼的看着良吟,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讥讽:   “看到了吗?刚才那个女人,除了双手之外,腿上的经脉已经被全部挑断了。除了老头子一贯用来招待贵客的饲养美人。”   心底的那股恶寒越来越烈,就好像有双手紧紧的扼住她的喉咙一般,良吟发现自己竟然出不了任何的声音。   男人的手指落在她的面上,细细的摩挲着她精巧的五官,嘴角噙着的笑容淡漠而优雅,说出的话却如利剑一般直刺入良吟的心中,让她忍不住狠狠带了个冷战。   男人说的是“如果你敢不听话,后果就和她一样。”   秦墨说完又冷冷的看了良吟几眼,最后才松开她的手往前走,只听见一道极其细微的“啪嗒”声,良吟抬头,这才发现离她一步开外的地上不知何时防止一张巴掌大的信封,信封和别的不同,四四方方的牛脂一般的光滑,用手摸去竟然还是防水的设计。   良吟抬头看去,只看见前方拐角处男人的一片衣角。这封信绝对是从秦墨身上掉下来的,只不知男人是有意还是无心了。   良吟把那封信放在衣襟里妥善收好,这才若无其事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待关好了房门,她这才一把掏出那个信封,熟稔的揭开上面的封口,掏出一张已经泛黄的信纸。   信纸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却显然被人保护的特别好,除了颜色泛黄之外竟一点都没有污浊和绵软。   一张纸上是密密麻麻的字,字迹娟秀,显然是出自女人之手。仔细的看完整封信后,饶是良吟也禁不住倒吸了口凉气。这封信,竟然是秦墨的母亲留下的绝笔遗书!   良吟飞快的奔到卧室旁边的小隔间打开电脑,秦家准备周到,她第一天到这里就发现这里有电脑,只是一直没用过,没想到这时候竟然成了她的救命符咒。   电脑很快开启,宽带完全可以用,良吟打开百度,在其中输入“Z城秦氏集团当家主目”一行字,不一会儿便跳出上千条结果,不论是哪一条,几乎都包括“失踪”这两个字。   当先一条信息就是2个月前z城星报社发布的一条精装版八卦附页“秦家主母失踪二十年,真相究竟为何!!!”   三个硕大的感叹号,生生的刺花了良吟的眼睛。   把置顶的几条信息一条条看去,良吟看到最后捂住嘴几乎忍不住就要呕吐起来。   所有的信息大部分都在暗示着,二十年前秦氏当家主母的失踪是和人“私奔”了!   私奔,这在豪门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耻辱,能生生的把人钉在耻辱柱上,生死不能!   良吟不由的便想起秦墨那双总是淡漠的好似漠视一切的双眼,一种极其细微的心疼慢慢的充溢胸腔,带着一丝的酸涩。   二十年前母亲失踪,还被人说成是不知廉耻的私奔?!二十年前的秦墨多大?八岁?一个不过只是八岁的孩子,是如何看待别人鄙视的眼神还有自家父亲的冷遇嘲讽的?   良吟情不自禁的想如果自己是秦墨,会不会疯掉?   在所有鄙视的眼神中,在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是自己母亲和初恋的青梅竹马私奔,最后才发现原来他母亲是清白的,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私奔。他的母亲,只是被自己的父亲为了一己私利关押在底下仓库中十年,甚至还被当成妓,女般用来款待生意场的伙伴?!   良吟从来就知晓高门豪宅中肮脏龌龊的事情特别多,只是没想到会丑恶成这样。难怪,难怪她第一眼就觉得这对父子很是怪异。两个人都是这般的憎恶着彼此。如秦母信中所言,如果当年不是她偷偷的给秦父下了药让他之后再不能生育,若不是秦墨是他唯一的孩子,在这样禽兽般的父亲手下,只怕是早就尸骨无存了。   良吟把信收好,慢慢的躺会床上,眼前又不经意的晃过秦墨那张宛若刀刻一般的脸颊,竟觉得不再是那般讨厌了,女人啊,果真是母爱繁复的生物!她甚至都没有心思想着对付秦牧了。   然后不是她不想,秦牧就不会来。   半夜十一点,就在秦氏大部分人安然入梦时,良吟还是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果然,不一会儿窗户那边就传来动静。再过一会儿,就有两条黑影直奔她的床头。   良吟把自己放空,双眸自然的合起,呼吸清浅,一看就知已是熟睡了。   如她料想的一般,这两人进来之后并没有急着杀她,反而是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绳子把她四肢绑在四条床腿上,就在男人拿出一条手帕欲堵住她的嘴时,原本熟睡的女人猛的睁开眼睛,一双眸子在隐晦的光线中灿如星辰,她开口,声音是说不尽的慵懒写意:   “嗨,秦牧,我等你好久了。”   “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站在右边的男人身子明显有些摇晃。良吟仍旧在笑着,并且不动声色扭转四肢,用来离岛上所学的逃生本领,轻而易举的就在男人的眼皮底下从绳索套中挣脱出来。   对上男人那双毫不掩饰惊讶的眼睛时,良吟慢慢做起,笑吟吟的用小手一把揭下男人的面罩,而后似不经意间滑过男人右手边的墨紫色珠链,而后用力一扯!   这一手良吟是用了十二分的力道,不出她意料,珠链在下一秒就被扯断,珠子滚落在瓷砖上的声音在黑暗中是那般的清脆。   “啪!”   秦牧初时被良吟的动作所惊,神智还有些混沌,待这么多年用来保命的珠链断掉之后理智回神,惊恐浮现,就恍若一生的运道都要被毁掉一样,深入骨髓的畏惧让他狠狠的甩了良吟一巴掌。   这巴掌的力道太大,良吟被他抽的差点背过气候,脸颊迅速的红肿起来。   良吟没有哭喊,没有惊叫,她只是转头看着男人,眸色极淡,声音也淡的好似没有任何的波澜:   “不过就是小小的乌檀木珠链而已,如今已经有了我,秦爷还那般在意做什么?莫非秦爷是打算像折腾乌雅一般的折腾死我?!”   女人的笑容在暗夜中就如最蚀骨的毒药,让秦牧情不自禁的靠近她,连带着声音也开始放柔。   “我说因为一些巧合,我恰好知道秦爷近年来一直在寻找阳年阳时出生的女生男命。很不巧,我恰好就是。”   见秦牧已经完全被震慑住了,良吟又不紧不慢的抛出下一个炸弹:   “秦爷遇到的第一个人是吴雅,吴雅和我一样的命格,只可惜她命薄禁不住秦爷的爱意,竟然就这样去了。我可是打算活得长长久久的,只不知秦爷是否也要再玩死我?”   女人一双眼眸清明如水,她说话的样子明明是笑吟吟的,只是那眸中的寒意让人控制不住的就发寒。   秦牧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冷冷的道:   “我如何才能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你这女人倒是神秘得很,我的人查了许久竟然一丝信息都探不到。”   一丝信息都查不到么?怎么会这样?   良吟先是诧异,诧异之后就是彻底的心安,这么说秦牧根本就没有查到她还有良宵和秦姨这两个亲人么?   一想到他们如今安好,良吟就觉得一颗飘荡的心慢慢的回归原位,就连面容也多少带了份底气,自然,她是不知道她的家人都是秦墨在暗中可以隐藏的。   “秦爷只管去查三年前与吴兴哥哥和吴雅一起的那个女孩就能查出我来,到时候一切清清楚楚,秦爷自然也就知道了。”   秦牧虽然还有些怀疑良吟的话,可是一年前吴雅死去后那种自己亲手杀掉命定之人毁掉自己运势的滋味根本就不好受,他确实悔之不及,他是个功利欲念极强烈的男人,自然不会让再冒一次这样的险。   还带在说些什么,不想外面竟然响起了敲门声,一下,两下,三下,声音一道比一道沉稳。秦牧黑着脸就要和同来的男人从窗口撤退。不想女人却在此时从床上爬做起来冲他丢了个异常媚酥入骨的烟波:   “秦爷,我可等着你待我出去享福呐。”   秦牧眼神一怔,良吟此时却已经下了床往门口走去。   打开门,门外站着秦墨。男人的脸色是暗沉的,怒气勃发的,然而在看见她高高肿起的右脸颊时,不由的浮上了一丝怜惜。   他不再看良吟,反而是用手大力的推开后,而后直奔窗户。两扇窗户正开着,夜风从外面呜呜的吹来,男人细细的看了几眼就从里面锁住了窗户。   黑着脸再次走回女人面前,他道:   “脸怎么了?”   “仇家找来了,被揍的。”   良吟的声音有些嘻嘻哈哈的,几乎没有多少的难过和伤痛。说完话她便从衣襟的口袋中摸出那封信,恭恭敬敬的递到男人手心道:   “秦爷是为了这封信来的吧?”   男人的眉眼浮现一丝明显的不愉,冷厉的眸色紧紧的锁住女人,再度开口,声音冷的堪比北国的冬日:   “你看过了?”   刚才被秦牧那畜生抽的生疼,牙龈已经慢慢的流出了血丝,良吟舔了舔唇,闭着眼睛道:   “看过了,秦爷可是要动手?记得大力些,这样刚好就能对称了。”   女人的声音是戏谑的,她甚至故意把完好的左脸往男人面前凑去。   秦墨却是注意到她的身体是紧绷的,。这女人,原来也是害怕的么?   他伸出手来,却并没有打她,反而是细细的摸上她高肿的脸颊,动作温柔的让人惊叹。   空气在这一刻凝结,气氛酥软却诡异,一对年轻的男女就这样尴尬的僵持着,良久,却是秦墨率先把她抱坐在自己大腿上,其后他开口,声音透着沙哑,不带半分的情绪:   “我8岁那年,母亲突然就失踪了,所有人都说她是跟青梅竹马的佑豪叔叔私奔了。可是我不相信,母亲,那么温柔美好的女人,就在前一天她还说要给我做江南的云片糕,怎么突然就会不要我了呢?   那时候年纪小,根本就不知道私奔是什么意思,只是知道自那以后,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我不再是他们眼中尊贵的少爷,反而只是一个可怜的,让人同情的弃儿。”   “我不相信母亲会真的不要我,我去求父亲,他根本不理我,看我的眼神厌憎的就像我不是他儿子,只是一个杂种。我去求舅舅,舅舅他。。竟然也和那些人一样相信自己的亲妹妹是跟人私奔的。   从那以后,我的世界就完全变了。   慢慢长大,我一直相信母亲仍旧活在这世界的哪一处,等着我去找她,我也从未放弃过。   就在十年之后,在我有了自己的势力慢慢翻出当年的那些证据后,连我自己都要屈服了,母亲她竟然是真的存了心思要抛弃我和父亲私奔的。   那以后我就不再刻意的去找,我就当我母亲早就在死了。没想到半个月后幼时伺候我的于妈妈离世,死的时候给了我这封信,我才知道。。原来母亲她。。这些年都被父亲关在底下仓库里囚禁着。   父亲他恨母亲!恨母亲虽然嫁给了他心中却一直没有他,这种恨到最后,竟然能让他把自己的妻子当做是飨食般分给其他人享用!   母亲是在被关着的第7个年头因为绝望死去的,死的时候留了这封信给于妈妈,交代在我成年之后再把这封信给我。没想到于妈妈临时之际提早给了我。”   夜色很好,无风无月,床边的这个男人说着这些话时声音沉稳,良吟靠在他胸口,却能清楚的感觉到衬衫下面的那颗胸膛是怎样激烈的跳动着。   “我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真的快疯了,我想去质问父亲,可是这么多年我与他之间冷如路人,他每次见我甚至连一个笑容也吝啬给予。心里的苦闷憋的我喘不过气来,直到我遇到了灵芝。”   灵芝,就是下午在花棚见过的那个身着黑衣的女子吧。   “灵芝当年与我是同学,她。。很温柔,很聪明,我把一切都告诉了她。我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来谋划,收集了所有的证据,甚至动用了母亲留给我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只为了在秦年会上揭开那男人的真面目,把我母亲这么多年受的所有苦楚全部公诸于众!   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甚至这一年多,为了保护灵芝,我装出很荒唐风流的样子,我把灵芝秘密的隐藏着,不敢让那男人发现她的存在。没想到,在年会举行的前一天,在自己家里,父亲的床上。我竟然看到那个自己像珍宝一样呵护的女人媚笑着和我的父亲媾和,甚至两个人在一起嘲笑我的幼稚和天真。   原来父亲早就察觉到了我的变化,就连灵芝也是他有意派到我身边的。”   秦墨的声音沙哑,干燥,甚至有几分歇斯底里的意味。良吟用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她有些能明白男人此刻的感受,也可以想见,18岁的少年宛若困兽一般如何在那样的地狱泥沼中苦苦挣扎。   “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回来这里,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家,这里,只是造成了我母亲一生悲剧的坟墓。   而现在我回来了,八年的准备,我终于可以和那个名叫父亲的禽兽抗衡,良吟,呵,赵良吟。明晚的宴会,你要帮我。”   竟然特意用了一个“帮”字么?良吟慢慢的舒展眉眼,仰着下巴笑容浅淡:   “不知秦爷需要我做什么?”   “明晚的宴会,你会被老头子关起来,而我身边会站着华家的那个未婚妻。到时候我的人会偷偷的放你出来,届时我要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你是我的女人,是我父亲无耻的强,暴了你。”   这样,所有宾客的视线都会被她吸引,而届时借着她这个由头,秦墨就可以顺势提出母亲当年的失踪并且把所有真相公之于众。   只是从此以后,赵良吟这个女人,就算是彻底的毁了。   “秦爷你真的想清楚了?”   “是,父亲他有病,而我不能再让他这样病下去。当年秦氏式微,是我母亲带了一半的家产嫁过来才挽救了秦氏,母亲她,不该得到这样的名声,更不该蒙受这样的耻辱!   我要毁了那男人一手建立的秦氏,同样,我也会把母亲的那一半一丝不拉全部拿回来!”   男人的声音暗哑的仿若海边千锤百炼的沙砾。良吟却是轻轻一笑,把头又往他怀中蹭了几下,声音清冽的仿若天山缓缓流下的雪水:   “明晚良吟誓死也会为秦爷把事情办妥,只是希望结束之后,秦爷能有个地方许我容身。”   清冽的眼神中闪着一丝诡谲,只是秦墨却看不见,他只是细细的抚摸着女人如绸的发丝,在她耳边语调铿锵有力:   “你放心!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我会对你好的。”   我会对你好的,这是全天下男人口中最不可信的一句话。 43.重头戏   “我会对你好的”。   男人的声音专注而深情,眼神更是温柔的能将人溺毙。   良吟缓缓闭上眼睛,过往的记忆如海啸一般席卷而来,尽管心底已经生出了惊涛骇浪,面上却是一片闲适的安然。   这已经是第三次听到这样的话,第一个说这话的男人转头就把自己送上了别人的床榻,第二个男人,自己因他而死。而这个男人,秦墨。他说这话时虽然看着她的眼睛,虽然字字深情,良吟却是一点点真心都没有感觉到。   唇角扯出的笑容孤寂至冰冷。良吟慢慢的睁开眼睛,眸中是由浅及深的笑意:   “良吟是信秦爷的,秦爷说会对我好,那自然会是极好的。”   不再去看男人的脸,良吟慢慢的从他的腿上爬坐起来,翻身躺上旁边的床榻。这才扭头冲秦墨展颜笑道:   “秦爷,很晚了,我困了,就先睡了。”   说完竟真的闭上眼睛睡去,不一会儿床畔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秦墨无声的看了一会她毫无防备的睡颜,眉头微皱,心底突然生出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从来以为是在手掌心任由她揉捏的女人,他竟突然觉得有些看不懂了。   日升月落,晨光隐显。良吟醒来时阳光正刺眼,窗帘被拉开,天光大亮,一想起今天要面临的一场大战,眉目就习惯性的皱起,又被她用指尖抚平。对着镜子弯出一抹乖顺的笑容,良吟洗漱好之后便下了楼。   一上午的时间都在后园观赏那些珍稀的植物中度过,普一进入下午,管家就匆匆赶来客气的“请”她回房间,并且言明晚上是商界宴会,“请”她务必呆在房间里不要出来。   事情果然就如秦墨所料的那样,秦老爷子想要他和华家女儿订婚,而他则想把一切都完全破坏掉,倒真是父子离心得很。良吟浅笑,很识时务的跟在管家身后往自己房间走。   宴会是在晚上八点开始,不过只是下午2点,偌大的客厅里已经有不少佣人拿着道具开始布置了。二楼的廊道里也出现了好多生面孔,有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并女伴正在廊道中进出,身后跟着几个服务生,这架势显然是要在这里长住的。   管家原本一直跟在良吟身后,见她很是识趣兀自低着头往自己房间走,倒也没有跟着,不一会儿便被一个身着烟灰色手工西装的男人叫住了。   秦墨说今晚她会安排自己进入宴会,到时候自己所要做的就是对着所有来宾申明自己是秦墨的女朋友,并且悲愤的控诉秦父欺辱于她,是以根本就不用她担心,晚上一定会有人放她出来的。   快到她房间门口时,就见左侧的房间外正有一对年轻的男女僵持着,男人强硬的往女人手里塞一张卡,女人却是拼命的扭着身子拒绝。   普一靠近就听见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道:“别再任性了,阿姝,这里是500万,密码是6个6.你收着吧。拿了钱就离开这,别再妄想纠缠不清了,若是让蒋虞知道,你的命都不一定能留住。”   男人的神情有些急切,推拒着女人的动作也更大力了些,很显然就是怕被别人看到,女人美丽的脸上却全是泪。一边躲避着男人的手一边不住的摇头。   又是一出有情无情的戏码,这样纠缠下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就连良吟看了都替他们着急。是以她不假思索的做了一回连她自己也觉得惊讶的事情。   皱着眉头上前一步恰好站在两人的中间,良吟一把环住女人的肩膀就冲她道:   “阿姝,拿着吧,留不住他的人,留住他的钱也是好的。”   名叫阿姝的女人此刻正兀自难过着,被良吟突兀的一打扰,面色出现短暂的茫然。那男人却是反应极快,似脱手一个烫手山芋一般的冲良吟道:   “小姐你认识阿姝?还请你帮我好好劝劝她,我有急事必须要走了。谢谢你。”   说完把那张烫金的黑卡往良吟手心一塞,整个人如释重负般匆匆往楼下而去。   女人还在兀自茫然着,良吟却环着她的胳膊,用空着的那只手打开自己的房门,而后动作极快的把她拉了进去。   同样迅速的把门反锁,在女人的樱唇微开欲说话之际。良吟在其后颈重重劈了一个手刀,对着飞快陷入昏睡中女人道:   “这个时候你需要好好的睡一觉。”   把女人安放在宽大的沙发上,又拿下毯子仔细的盖在女人身上。良吟这才坐回床边,对着指尖夹着的黑卡轻轻吹了口气。看这女人的穿戴就知晓她不是缺钱的人,奈何自己却是非常缺银子的,既然被她撞见了,就索性“劫富济贫”一下吧。   当时的良吟只是想着今晚过后只怕秦墨也会厌弃她所以提前给自己留条后路,万万没有想到最后这500万元真成了她的救命符。   良吟从下午五点开始为自己绘妆,用了三个小时的时间终于画出一张精致的没有一丝瑕疵的妆容。   镜中的女人肤如白玉,两颊如染了花蜜一般酡红。最引人的是那双清冽的恍如月光一样的眼睛。被那样如轻烟珑雾的目光淡淡一扫,看得人便不由自主的醉了。   良吟的指尖慢慢抚摸着脸颊,轻扯嘴角,镜中人儿微微一笑,美人如花,绝代风华。   这具身体的底子本来就极好,加之前世修炼出的高超的化妆技术,想来定然是能够达到惊艳的效果的。   虽然没有出去,良吟也知一楼的大厅此刻必然非常热闹,而她门外也肯定有人在守着。果然,八点半一到,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一身黑色劲装的秦鲁正站在门后,双臂微一使力便扔了一个袋子到床上来,对着目露惊诧的良吟道:   “快点换上,秦爷在等着你。”   良吟打开袋子,发现里面是一条镶有亮片的黑色长裙,裙子是修身的设计,穿在身上很好的映出了她美好的曲线,加上那低低的V型领口,更是无形中便让人遐想无限。   典型的情妇装,若是给她一条黑丝袜就更像了。良吟对着镜子自嘲一笑便飞快的走到门口,对着秦鲁恭敬的唤了一声”师傅”,秦鲁摆了摆手,示意她跟在自己身后。   二楼通往一楼的楼梯旁站了两个高大的男人,显然是秦老爷子放在这里防止其他不识相的人进入宴会的。那两人看到秦鲁身后的良吟,目光皆是一顿,而后又飞快的移开视线,垂着眼帘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   到了白色的回旋楼梯口,良吟已经能看到下方金碧辉煌的大厅中那相拥着舞动的人群。大厅白色的高台上站着的是秦老爷子,在他面前是一对正执手相看的年轻男女。男人是秦墨,女人则正是那位华凌。   舞曲悠扬,人人的面上皆是放松的笑容。   秦鲁道“去吧。”   良吟点头,重重的吸了口气。抚了抚脑后海藻般的长发,而后整个人便如断了翅膀的蝴蝶一样踉踉跄跄的从回旋楼梯上奔出,一头就往高台上秦墨所在的位置跑去,一边跑口中还一边不停的唤着“墨!墨我在这里!”   突来的变故使得舞池中的众人齐齐呆怔,而在秦老爷子那一句“拦住她!”刚出口时。良吟早已奔到了台上秦墨的身旁,双手死死的抱住男人的手臂,不过眨眼间眼角已涌出了一行清泪。   “墨。。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海藻般的长发,白玉一样细腻的皮肤,花蕊般娇嫩的脸颊,还有那如月光般静美的眸中流下的清泪。她一身黑色长裙,妖娆的宛如从黑夜中走出来的精灵一般,台下的男人中已有人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她是谁??   所有人的眼中都有这样的疑问。秦家的宴会,哪里容得下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出现?   面对众人的疑惑,只有秦墨一脸的深情,手指眷念的在女人的眼眶处滑过,男人的声音醇厚的仿若最浓烈的竹叶青:   “良吟,爸爸不是说你和别的男人走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良吟拼命的摇头,眼泪越流越急,。过了一会她方抬起头来,双眸满是仇恨的看着站在两人身后一脸阴沉的秦父道:   “墨,我没有走,我怎么会丢下你?是你爸爸他强//占了我!还把我拍关起来,威胁我如果不做他的女人就要杀了我!墨,我都吓坏了你知道吗?我以为。。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女人的身子本来就微微颤抖,在对上秦父那张布满阴翳的脸时,整个人颤抖的更加厉害。   秦墨紧紧的拥住女人,仿若现场根本就没有一个人一样,他就这般紧紧的盯着他父亲,声音凄厉的恍若从牙缝中硬挤出来的一样!   “爸!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总是要抢我的女人?!”   此言一出,四下里一片哗然,所有来宾的面上都出现了震惊。尤以人群中秦老爷子特邀过来报道秦华两家联姻的Z城时尚圈的娱乐首席记者。   兄弟之间抢一个女人很正常,可是父子之间?!   而且听这位秦少爷的口气,似乎秦老爷子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放肆!你究竟在胡说什么?逆子!好好的发什么疯?还不快将这野女人撵下去!”   看着父亲震惊的面容,还有那失控的低吼声,秦墨发自内心的笑了。   老家伙显然是不敢相信自己会真的选择和他对抗,他还以为这八年的艰辛蛰伏只为了继续当孙子么?   不过就是撕破脸,秦家的声望地位他统统都不在乎!只要能让母亲的委屈被世人所知,只要能让这老家伙下地狱去陪她,今天之后他还是不是秦氏的少爷又有什么要紧?   秦墨眼中的笑意越来越血腥,他的右手对着西方角落中一个司音响的男人了响指,下一秒舞曲便彻底停了,静谧的大厅中只听见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苍老中透着浅薄的得意:   “赵小姐原先看着娇弱,不想却是有勇有谋。实在是不可多得,只是那小兔崽子对女人一向都不上心,说不得那天就把你弃了,若是跟在他身边可真是委屈了你。倒不如。。。”   “倒不如,跟了我。”   “赵小姐不妨好好考虑一下,如果你选择跟了我,那么以后自然不用再害怕秦牧,秦牧那小子不过是我秦家在云城养的一只猎狗,我若说一,他还不敢说二。”   “你跟了我,那臭小子是不敢找你麻烦的。”   这一段录音,显然是秦墨早有预谋的,那天良吟跟着秦父出去之前,秦墨便在她身上放了一个微型录音器,一切都等着今天。去揭露那个男人卑劣无耻的面目。   这一段录音播放完毕后,下面的人群一片哗然,人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秦父。显然是不敢相信录音中的那个无耻的勾引自己儿子女友的男人赫然就是一向杀伐决断的秦氏枭雄。   这一场父子之间虽不知谁是最后的胜者,然而毫无疑问的是,此时此刻,一向对外粉饰太平的秦家在这一刻就注定分崩离析,秦氏父子彻底的撕破了脸。而秦氏的主宰注定只能有一个。   同一时刻变了脸色不止是秦老爷子,还有那段录音中被称为“一条猎狗,我说一,他不敢说二”的云城秦牧。   秦牧站在台下,仰头看着台上一脸阴沉的秦老爷子,只觉得全身的血气都在往头顶冲,好!很好!虽然一直都知晓自己的家族只是秦氏本部在云城的一个分支,可是他秦牧却向来不是很看重这些浮名。   分支就分支,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他在云城只手遮天惯了,一直就是以土皇帝自居,哪里能容得下现在突然被当着这么多商界名流的面被说成是一条狗?   瞬间满是愤恨的眼神灼灼的盯着秦父,几欲要在他身上灼个窟窿出来!   秦父却是无暇理会这些各异的眼神,他的脸色已经因怒气而有些青紫,重重的拍了下手中的话筒,厉声冲台下四周散立的佣人们道:   “都愣着做什么!少爷又发病了,还不快拉他下去!”   声音势如洪钟,让人震耳发聩。台下的众人对视一眼,因事先已得了少爷暗中的警告,都愣在当地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而唯一衷心的管家却一早就被秦墨的人给悄悄制住了。   “爸,真正有病的人是你吧!今天对着大家,你敢说母亲当年是怎么死的吗?”   现在这时候还想控制他?呵,他早就不是被你玩弄在股掌中间的黄头小儿了。   良吟的唇角浮上戏谑。秦父现在已是强弩之末,却还想硬撑么。   秦墨的话一出,下面人群中又是一片哗然!   秦家当家主母已经失踪了二十多年,这是人所皆知的,怎么突然就死了? 44.折堕   “逆子!你在胡说什么?还不快退下!”   秦父的声音生硬的简直就是从喉咙中硬挤出来的,嘶哑不堪。   秦墨抱着良吟转个身正对着台下众人,眼底的笑意没有一丝温度:   “各位,相信大家都听说过我母亲的事,谣言说我母亲在二十年前和一个男人私奔后就失踪了。   这虽是谣言,然而相信的人也不在少数吧?”   台下的众人纷纷点头,只因秦墨说话时虽然没有一丝温度,然而周身阴冷的气势却着实骇人。   目光淡淡的扫视台下的所有人一圈,最后再度回到秦父身上,秦墨的双眸瞬间黯的仿若极地深渊,不见一丝情绪。   “我母亲当年根本就不是和人私奔,而是被父亲囚禁在了地下仓库里,一关就是十年,在这十年间受尽了凌~辱,最后终于不堪折磨西去了。   倘若,没有看到母亲留下的亲笔信,我也不会知自己叫了二十多年“父亲”的男人会是这样一个人渣!”   男人说着上述一段话时的语气甚是平和,平和的让人不由自主的便凝着心神去倾听,去感受当事人那种得知真相后的揪心和痛悔。   秦父此刻被气得双眸都渐渐染上血红。今日本是他最为得意的一天,原以为儿子还像以前一样,虽然叛逆然而心底里却是畏惧他的。是以本来和华氏控股的联姻可说是十拿九稳。这之后秦氏的势力会不断壮大,他心目中的秦氏商业帝国指日可待!   可是他万万都没有想到,破坏这一切的竟然是那个印象中懦弱孤僻自己从未放在眼里的儿子!   在他用发颤的手指指着秦墨时,高台后方的金色墙壁上投影出一张已经发黄的纸。纸上是墨迹斑斑的宛若泣血一般的暗黑色字迹。   墙壁上的影像分外清晰,让人一眼就能看清楚上面的文字。信上内容不是很多,却字字泣血。   发黄的纸张承载的是一个韶华即被辜负枉死的女子一生的血泪。   二十年前所有的真相都在这一刻被揭开,秦父饶是再强撑也因突然看见亡妻的笔迹而心惊肉跳,竟不敢与口中的逆子对视。   这些豪门秘辛若是出现在别人家自然是要费尽心思遮掩的,可是到了秦氏竟然就被自家少爷如此毫不掩饰的揭露出来。坐在下方原本闲聊品酒的秦氏高层们有些便坐不住了,只因秦墨发作的太过突然,竟让人措手不及连一丝的准备都没有!   在场中的所有商业人士都深知,今日之后,因为秦氏当家家主的这些丑闻,只怕秦氏的声望会一下子跌落谷底,旗下的控股众人子公司也会被累的苦不堪言。   然而这些,身为秦氏未来少东家的秦墨根本就不在乎。这男人此刻的眉目冷厉的仿若从地狱中行来的修罗。   “爸,其实这么多年来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为何要这样对母亲?”   秦父原本那般强势的一个人,在对上儿子那炽热的能焚尽一切的怒色眼神时,心头竟然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却最终还是梗着脖颈沉声道:   “你母亲她对我不忠!这一切完全都是她咎由自取。”   “不忠么?”   秦墨冷笑着把不忠二字重复了一遍,斜睨着秦父道:   “所谓捉贼拿赃,捉奸拿双。父亲说母亲不忠,只不知证据又是什么?”   秦父被儿子这样步步紧逼心早已经沉到了谷底,这一刻心里恼怒的开始口不择言:   “放肆!她自嫁了我之后心就不在我这,事事皆不以我为先!这样的行为不是不忠又是什么?”   “就因为这莫须有的罪名,所以你就把她囚禁在地下室,一关就是十年?!所以你就对外放出风声说母亲她是与人私奔了?枉你为人夫,竟就这么急不可耐的为自己戴绿帽子?   退一万步来说,母亲当年本不愿嫁给你,是你使尽了各种手段甚至委屈求全用世代交好的情由逼着她带了一半家产作为嫁妆来嫁你,若是最后心里没有你她又何至于这样委屈?!   作孽的其实一直就是你!母亲的嫁妆挽救了秦氏当年的危机。这一点你不感激也就罢了,竟然只因为觉得在母亲面前抬不起头来竟然生出独占她嫁妆的心思,甚至还不惜往她身上破脏水来侮辱她!这样的你,浑身上下哪有一点点能配得上我母亲?”   秦墨的话就像是锋利的刀片般生生的割断了秦氏强大而浮华的表象,内力的肮脏和丑陋无一丝遮掩尽数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畜生!枉我妹妹当年那般对你!枉我这些年因为她与人私奔的由头一直对你愧疚于心,原来这一切竟然都是假的!畜生!”   在众人都沉浸在秦氏丑闻爆出的惊骇中无法回神时,独有一身着藏青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气势汹汹的走上台对着秦父的脸就是狠狠一拳!   这个时候能有资格对秦父动手的,想来就是秦母的哥哥,秦墨的舅舅了。   良吟刚想到这里,就听见秦墨果然冲着中年人唤了一声“舅舅”。声音不复之前的冰冷,反而透着一股慑人的狂躁:   “舅舅,我以前就对你说过母亲她定然是被冤枉的!是你不肯信我!”   是啊。想起八年前自己侄儿来找自己的那一幕,中年人厉庆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当时他是怎么说的呢?他大声呵斥了侄子一顿,还警告他此等侮辱门楣的事情以后再不可提起!   一想到唯一的胞妹那般凄惨的被这畜生折磨了十余年,他就觉得一阵心痛。下手的力道也不由自主的加重,甚至连那畜生被自己揍的脸上流血了也不停手。   到了他这般年纪的人向来不屑于和人动手,然而气急了那手下自然不会留半分力道!   秦父此时的目光已有些森然,似对眼前发生的一切犹自不敢相信。从来不放在眼里的儿子不想今日真翻出了风浪,而自己那些隐晦的事情也在同一时刻被揭晓在人前。此等丑闻一经传出,好不容易扩大至如今规模的秦氏只怕是要分裂了。   “秦襄!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就等着别人将你哥哥打死吗?!”   秦父的视线在人群中搜寻一会便落在了左边角落中的青年男子身上。这个小了自己十余岁一向唯他马首是瞻的弟弟如今成了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秦氏是他们兄弟的,秦襄必然要站在他这边,哪能轻易就让那孽子翻了天?   “哥,你说对了,我就等着你被打死之后由我来继承秦氏呢。”   青年男人说话时的眼帘高高吊起,一副浪荡子的摸样,似乎兄长的生死真的与他没有一丝干系一样。   察觉到众人的视线都纠结在他身上,鄙夷诧异各自参半。秦襄也不在乎,他等这一天已然等了很久了。   白净面皮上浮起冷凝的笑容,秦襄径直上台走到秦墨的身旁,大力的拍了拍秦墨的肩膀,这才冲着台下的众人朗声道:   “非常感谢各位百忙之中还能抽空来参加秦氏的宴会,只是今晚的事情大家都已知晓了,兄长他病了很久,必须要接受治疗,实在是不能再掌管秦氏;以后的秦氏会交给秦墨全权打理,秦墨年纪还轻,还请各位叔伯朋友们多多提携。   至于与华氏的联姻本就是我兄长他一意孤行,众人也就只当是个玩笑,笑过便罢了吧。”   秦襄虽然面相有些吊儿郎当,口气却很是温和。语气也较为认真,话语中蕴含的歉意更是明明白白的传递中了众人的耳中。   倒是个圆润又不失棱角的人。   良吟的眸中闪过一丝赞赏,假如她的性子也能如此般,想来先前的哪些苦头其实都是可以免掉的。   一场惊天的集团政变马上就要进入尾声,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讨论着秦氏以后的走向时,没有人注意到站在一旁神情木然的华凌竟然悄无声息退到舞池边缘,再次回来时手中多了一把叉水果的叉子。   但见她踮着脚尖如猫儿一般悄无声息的接近被秦墨挽住的良吟,而后猛地挥着叉子便向良吟的脸颊划去!!!   眼角只瞥见银光一闪,下一秒那锋利的尖刃就已经到了眼前!   “贱人!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捣乱,我和秦大哥已经订婚了,你给我去死!”   华凌的尖叫伴着那锋利的尖刃在良吟右侧的脸颊上划下一道异常狰狞的痕迹。女人的右脸本若完好无缺的美玉一般,此刻却活似被从中间的部分生生撕裂,因叉子的尖头是斜刺。因而脸颊被划到的地方皮肉也跟着翻卷起来。   殷红的血从伤口处不断涌出,良吟伸手捂住受伤的右脸,血水还是从指缝中流出。   “快去找个医生过来!”   华凌早已被秦襄后知后觉的制住,而秦墨的声音虽然透着紧张,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甚至于这男人还能凑在她耳畔如调|情一般呵气道:“别怕,有我在,会治好你的脸的。”   良吟乖顺的点着头,面上无一丝表情,心里却爆出一阵冷笑。   没有人知道,刚才那一刻,当那银光刺向自己脸颊时,其实她是可以避开的。可是她想了一下,最终还是像木头人一样呆呆的站在那里任由那尖锐的疼痛划破脸颊。   不是没有想过被毁容之后假如秦墨一丝都不在意她,她的结局会怎样。只是比起永远被冷落到淡忘。她最怕的反而是今晚刚出场时台下那些男人看着她的毫不遮掩的烫人宛若野兽一样的眼神。   她有预感的,假如今晚没有这一道伤疤,待秦墨把秦氏慢慢休整掌握到手心之后,凭着他先前对自己那反复无常的态度,自己最终极有可能走上前世的老路。如果注定了是要毁灭,倒不如毁在她自己手里。   那一晚后面发生的事情良吟统统都不在记得,她只记得自己很快就被秦墨安排的下人带到一个空房间去,而医生也很快就来了。为她清理消毒了伤口,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方道:   “伤口划得太深已经破坏了面部的大片软组织,必须等伤口愈合之后才能采用手术的方式进行淡疤处理。”   良吟对此没有一丝反应,倒是秦墨派来的那个佣人装扮的清秀女子闻言大大的松了口气。其后对待良吟的态度明显就轻慢了很多。   良吟就这样又在秦家住了两天。这两天里秦墨一直都很忙,忙得连他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良吟每天要做的事就是吃吃睡睡,而后配合医生给伤口上药。   两天中只有一次偷偷的照过镜子,却还是被镜中那狰狞的伤痕吓得一跳。看来这伤疤消去要好一阵子了。若是让秦墨见了,只怕对她是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吧。   她这边正想着秦墨,却不知同一时刻秦墨也在那边想着她。   “她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哭也不闹?甚至没有要求见我?”   男人的声音低沉,语气中透着明显的质疑和不信。   半跪在他面前着佣人服饰的女子却慎重的点着头,话语中也透着疑问:   “赵小姐这几日似乎心情极为放松,适量挺大,睡得也很香甜。”   竟然。。竟然还有这样对自己容貌一点都不在乎的女人吗?她那颗平时瞧着诡谲莫测的小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秦墨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只一会儿便对女子道:   “去,带她来这里见我。”   这一见,即是两人命运的转折,也是他注定要折堕在她手里的开端。 45.女王养成   “什么?请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良吟的手原本正摩挲着结痂的脸颊,冷不防听到女佣说秦墨要见她,指尖差点没戳进肉里去!      “小姐,少爷他在书房等着你。”   女佣的声音一板一眼,就像是复读机一般果真重复了一遍。   良吟的神情有一秒钟的呆怔,显然是不敢相信那男人竟会在这个时候要见她。   “知道了,烦请你去帮我取个丝巾来,我这般摸样,若是惊倒了你家少爷就不妙了。”   女佣抬着头看了良吟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去拿丝巾。   女佣回来之后手中拿着一条绿色绣有繁复蕾丝花纹的丝巾。良吟似笑非笑的斜睨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把丝巾就这般系上,挡住了受伤的右颊。   之后女佣就在前带着良吟往书房走去,间或不时的回头看良吟一眼,神情明显是轻慢得很。   良吟也不说话,只是笑笑,在快要到达书房时方叫住女佣,温声道:   “我自己过去就好了,还有,你的脸长得倒是够标致,秦爷向来喜欢大胆的女人,若是你再放开些,兴许能讨得他欢心也不定。”   说完不去看女佣那羞的绯红的脸颊,径直往书房而去。   那一晚自己回房之后又发生了什么良吟自是不知,然而从下头佣人们的态度已经能看出很大的不同,秦家老爷子约莫是永远的告别权利中心了,于是秦墨就成了所有人眼中的肥肉。这女佣自打伺候自己以来态度就一直很奇怪,显然是把自己当成竞争对手了,而且所取的丝巾又是绿色。。。   刻意的绿色,不就是在讽刺她那晚在台上所说的自己被秦父所辱,暗示自己是给秦墨带了绿帽子么?倒真是豪门之家,连一个小小的女佣心思也是七窍玲珑啊。   摇了摇头,此时已经到了书房门口,房门大敞,而秦墨和那晚出现的那个名叫秦襄的男人正在交谈着什么。   秦墨已经看到她来了,却摆了摆手,继续和秦襄说着话,声音并没有 半分降低,显然这些话是不怕被良吟知晓的。   只听得秦襄道:“你可是真的决定了?”   “是,我决定了,离岛的那群女人是真的留不得了。先前留着她们不过就是为了顺老家伙的意,让他以为我是在服软。而现在已经没有留着她们的必要了,且每每一看见她们我就会想起母亲,留着也只会让人更糟心而已。”   秦墨的声音略显沉痛,提到“离岛”二字时却透着明显的厌恶。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那些女人?不算往年的那些,只今年送去的约莫就有百人吧?”   听到这些话良吟心底一怔,说来她也算是离岛的女人。既然离岛已经无用了,那么秦墨会不会散了她们,放她们回家呢?   “我知小叔叔一向最是怜香惜玉,可是那也要看对待何人。先不说我愿不愿意放那些女人归家,单说假若把她们放回去,其一是她们都已经习惯了奢华的生活,不定根本就不愿意离开。再者说离岛一直就是几大家族隐匿在暗处的存在,世人根本就不知,若是把她们都放了,任由她们把那些经历散播出去,若是被有心人加以利用,那对秦氏也是个不小的打击!”   秦墨的声音一出,良吟的心便瞬间沉入了谷底。既然不能散去,接下来就必然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果然,但听秦襄又道:“那依你看,该当如何?”   秦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薄唇开启,声音冷酷的没有一丝温度:   “路都是她们自己选择的。在离岛那么久,享受了秦氏财力的供奉那么久,所费不少,总要付出点回报不是?   祁家不是在云城新建了一个最大的销金窟么?到时候把人分一半送过去,就当是秦氏人力注资。剩下的再送些给许家,周家作为蓄美。至于那些今年刚送去还未□好的,暂且就先留着,待过些时日再说。”   “也好,那都依你吧。”   秦襄说完就从椅子上起身,显然他们的谈话就这般结束了。   良吟就那般站在门外,浑身冰凉。秦墨这男人果然是冷血的没有一丝人性了。把离岛的一半美人送去那销金窟里能做什么?还不是做鸡?只不过是高级鸡而已。至于蓄美。就是古时权贵人家蓄养在家中用来款待客人的美人歌姬,现代的许多豪富之家也还有着这种习惯。   哪一条,都不是好出路。一瞬间良吟竟觉得自己的脸被毁掉实在是再正确不过了。   秦襄已经走到了她身前,当那黑影挡住眼帘,良吟才明白自己是挡住了他的路,急忙侧着身子往旁边一退。而后就感觉秦襄的视线在自己的脸上停顿了数秒,淡淡了道了一句“可惜”,这才出的门去。   等到只剩下她和秦墨两个人时,良吟还是僵立在门口,只不过数秒,她便想起这秦襄是谁了。   还记得她被鉴赏之时,离岛上那条变态的规矩,说是谁能撩拨到秦墨,便可以随意提一个要求。定出此条规矩的人被称为秦家二爷,不就是秦墨的叔叔秦襄么?   “愣着作甚?还不快过来。”   秦墨的声音普一想起,良吟便顺从的往他身边走去。在离男人半步远的地方停住身子,睁着一双依旧清亮的水眸道:   “不知秦爷召见,所为何事?”   秦墨的回答时用手大力的扣住她的腰身,把她往自己怀中一拉。于是良吟就这般悬着身子被男人半抱在怀里。   “你我之间,需要如此生疏么?”   良吟敛眉,一瞬间就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心里却是腹诽了一句难道我们之间不生疏么?   脸上系着的丝巾冷不防被男人取下,受伤的右脸就这般突兀的暴露在空气中。良吟身子一僵。男人的手指却是慢慢爬上了她的右颊,指腹慢慢婆娑着那道狰狞的伤疤,再开口时声音算的上是十分的温和:   “女人,你怨不怨我?”怨他明明说会待她好,结果还是让她伤成了这样。   垂着眼帘,良吟的声音很是恭敬:   “为秦爷办事是良吟的本分,何谈怨恨?而且秦爷说会待我好,自然就不会亏待了我,那我就不该怨了。”   这种回答完全是把自己当成了他的下属,忠心而本分。   秦墨闻言眉头微微舒展,暗道这女人倒是识趣得很。   手指轻佻的捏住她的下巴,看着那双纯黑的无一丝杂质的瞳子,他道:   “我说会对你好,自然就不会食言,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不过分,我都能满足你。”   终于等到了。良吟原本紧悬的心慢慢的收回了肚子里,刚才从听到他们那番对话时她心里便生出了一个计划,一切都等着这男人点头了。   红润的唇瓣弯出一抹欢喜的笑,良吟道:   “秦爷现在一定在头疼该怎么安置我吧?其实我已替秦爷想好了呢。   秦爷,医生说我的脸必须要等伤口痊愈之后才能做修复手术,起码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身体需要静养。   我若是继续留在这里自然不合适,秦爷不若送我回离岛修养吧。”   秦墨闻言眉头微皱,神情颇为不解的看着她道:“你的要求仅仅是回离岛修养?据我所知,你似乎并不很喜欢那里。”   “当然不是这一点。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秦爷信得过我的话,可否在这段时间内让我代你管理离岛?我方才在门口听见秦爷似乎再为离岛烦恼,良吟若是接手,也能为秦爷分忧。”   良吟的眼睛定定的看着秦墨,黝黑的瞳子动也不动,多少透着几分殷切的意味。   “你想要执掌离岛的权柄?”   秦墨的声音冰冷,只一句就道破了良吟心底的所有想法。   良吟一咬牙,发狠般的应了声“是!”   在男人打量的目光看过来时,她一双眼眸瞬间璀亮的宛若暗夜的星辰:   “秦爷也知道,我在离岛上受过诸多委屈,岛上有几人都曾苛待我。既然秦爷已经准备要处置了她们,不若在那之前就让我回去逞一回威风。我。。这张脸已是毁了,以后只怕是再没这样的机会了吧。   秦爷,你也知晓我素来就是个呲牙必报的小人。就这一回,你成全我好不好?”   女人的声音殷切,里面的卑微听得人不由自主便生出哀怜。   心里有地方总觉得不对劲,然而在对上女人那双亮的惊人的眼眸时,他心头不忍,竟顺口就答应了下来:   “也罢,岛上环境宜人本就适宜修养。而且我近来本就事忙也无暇顾及你,那明日我就让人送你回离岛。往年上岛的那两百多人过几天就会送走,你去了之后就帮着管理今年的那一批女人吧,徐氏姐妹及整个媚方都交给你打理。你在离岛的地位,等同于我。”   你在离岛的地位,等同于我。   只此一句,就是她翻起风浪的资本!   “多谢秦爷愿意信我!良吟一定会尽心为秦爷办事!”   女声铿锵,充溢着金石之音。秦墨玩味一笑,就好像把离岛交到她手里只是游戏般的轻佻。   “那秦爷若是无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   “恩,去吧。”   秦墨原本还想再留她逗弄一会,然而在眼角扫到那狰狞的伤痕时,还是摆摆手示意她退下。说到底男人其实都是喜好声色的动物,这一点秦墨尤胜。   在女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秦墨还想,这女人虽然已经不洁,容颜也毁,自然不能做他的女人,不过却不妨碍她做自己得利的下属,秦氏旗下娱乐行业有许多阴私只适合女人去处理。   也许这女人会是个合适的人选。   然而世事绝不会那般容易就让人顺心,过不了几日秦墨就会知这位新晋的下属是如何对他“忠心”的! 46.高??潮   良吟回到房间后,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她没有想到秦墨会这般容易就应承了她,若是他知晓她的计划,只怕不被气得吐血才怪了!   从枕头下方摸出那张烫金黑卡,良吟第一次深刻的觉得,也许她真的可以掌控自己的未来。   第二天一大早良吟就起身了,是秦严送她回的离岛,临上飞机她都没有再看见秦墨,也许这男人以为送她去离岛只是一件小事,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吧。   唇角弯出得意的笑容,女人眼角的光彩竟让右颊的伤痕也没有那般恐怖了。   良吟再度回到离岛,自然又在岛上掀起了千层风浪。秦墨虽然没有和她一起回来,然而吩咐秦严交代的良吟在离岛的地位等同于他,即他不在时良吟便是离岛的主宰,可以随意的处置任何人,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随便规划离岛。若是有人敢不从命,那么驻守在坝口的那些岛上的自卫队自然会替她处理掉的。   所有人看向良吟的目光再度变得不寻常起来,尤以徐氏姐妹最重。因为此前的过节不小,她们担心良吟会报复。然而良吟上岛之后见的第一个人却是张寅。   良吟回到之前居住的那栋别墅时张寅仍旧在药剂间和她那些瓶瓶罐罐打交道。听见良吟的脚步声时回头斜眼看她,眼里的笑容却是真挚得很:   “你如今倒是威风得很!看来秦爷的计划成功了?”   “威风么?也不尽然吧。”   良吟笑容淡淡,手一抬就扯落面上覆着的丝巾,把受伤的右颊对着她,刻意道:   “凡事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瞧,这便是我付出的价码。”   张寅在看见她的伤口时显然吃了一惊,眉头下意识的蹙起,声音也越加冷了几分:   “你一上岛就来找我,该不会只是来让我看你如何凄惨的吧?”   “当然不是”。良吟挑着眉头伸手戳了戳脸,微微垂着脑袋看向她道:   “我急着来见你,就是想问问这张脸还有没有救?这疤印到底能不能消掉?”   张寅看着她的摸样,先是发出一声嗤笑,转而就背着她在那一排柜台上翻找了一会,方丢给她一个透明的装有碧绿液体的瓶子道:   “等伤痂退干净之后就用这个涂在上面,约莫三个月左右就能好全了。”   竟然,。。。不用做手术?不用那些刀刀叉叉在她脸上走一圈就能好吗?天才果然是天才!   良吟此刻看向张寅的目光灼热的有些近乎于崇拜了。小心的把那瓶子收好,她再次看向张寅,眼底是明显的垂涎,夸赞的好话更是张口就来:   “张寅你真厉害,用圣手来形容你都不为过。你要是从岛上出去了,只怕外面那些欺世盗名的“专家”都要下岗了。。”   巴结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张寅挥手打断,女生皱着眉头紧紧的盯着她,再次冷声道:   “说重点!”   良吟一直觉得自己对着如秦墨之流表面恭敬,然而却并无一丝害怕,不想张寅竟只是一个眼神就让她真的害怕起来。   眼神有些微的犹疑,顿了一会儿她这才恢复平常冷淡自持的摸样,凝着眉头看着张寅道:   “之前我们约定的盟约只怕是要就此作废了,张寅,我准备从这里脱身了。”   “脱身?!”   张寅闻言猛地抬头看向良吟,眼神惊诧的活似看见了什么怪物一般。见良吟的神色认真没有半丝玩笑的意思,她心神一敛,眉梢慢慢染上了落寞:   “从这里脱身出去,谈何容易呵?先不提如何避开岛上的守卫,但就是假如真离开岛上之后又该怎么办?若是被秦家的人发现,我们这些人不死也得脱层皮。还有每个人上岛之前所有的身份证件都被收起了。岛上有个信息室有专人操作,离岛上所有人的详细信息,大到身高体重,小到血型鞋码都一一记录在里面,就算是离了岛上也能把你再抓回来!”   张寅说的很急,喉咙没察觉就被噎了一下,顿了一会她有继续道:   “离岛就是一个天然的牢笼,只要上了岛除非秦家人同意,否则就是死也只能死在岛上。这里被当做训练场地已经有二十多年,二十年间不是没人想要逃脱,可是结果呢?那些失败的人都统统变成了暗室玻璃柜中保存的尸体罢了!”   良吟安静的听她说完,原本心底还有的不确定竟一下子都烟消云散了。她仰着下巴看向张寅,眼神清亮的让人不能直视:   “张寅,无需说那么多,你只需告诉我,你想不想离开这里?只要你想,这一切的困难就都不会是问题。   离岛的守卫我可以调开,岛上的信息库我可以毁掉。甚至我还能保证你离开岛上之后还能像现在一样生活无虞专心做自己的研究。我只想听你的答案。”   想,还是不想?   张寅慢慢的垂下眼帘,只觉得心口颤抖的厉害。但凡有其他的出路,谁想留在这个地狱般的地方?她想离开这里,想出岛之后狠狠报复那人!想把那一对贱人欠她的统统都讨要回来!可是从来在她的潜意识里,私自从岛上脱身简直就是不现实的。   “想。”   唇瓣颤抖着,张寅还是吐出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良吟闻言幽幽一叹,面上如释重负,压低了声音把秦墨即将对离岛众人的处置说了一遍,听得张寅直吸气。她虽知秦墨事成之后对于离岛必然会有其他的处理,然而做梦也没有想到竟然这般残忍。   就这样把几百名女子推入后坑么?假如真的被那样送出去,那么相当于一生都毁了。   “你想怎么做?”   张寅牢牢的看着良吟的眼睛,眼神是少有的笃定。她知赵良吟必然已经有了打算,才会把一切都和盘突出。   “张寅,我想救她们。其实也是救我自己。没有人天生就该成为别人手心里的玩物,人生不能只因为做错了一个选择就一生不幸,我想再给她们一次机会。   秦墨如今放手给了我权柄,让我全权管理离岛所有的事务,他最近一段时间约莫都会为收服秦氏的高层焦头烂额,无暇顾及我这边,所以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白嫩的手指伸出,紧紧的抓住张寅的手腕,良吟对着她微微一笑,眼底也带了些许的泪光:   “在那些上流贵人眼里,只怕是没有把我们当成人看的,既然如此,我们为何就要那么听话用自己的人生去换取他们的利益?   秦墨不是想丢开离岛之前还要再利用那些女人一次吗?我偏偏就不让他如愿!   离岛是个充满罪恶的地方,世上本不该有这样的存在!张寅,我要把离岛彻彻底底的毁掉!你愿不愿和我一起?”   你愿不愿和我一起?我们携手,让这个罪恶的岛屿从世界上消失?   张寅的手腕一动,随即狠狠的反过去扣住良吟的手腕,挑着眉头微笑的摸样分外帅气:   “这样有成就感的大事怎能少了我?带我一个!”   两双手紧紧的握住,命运也在两人的指尖开始妥协。   良吟用了一天的时间完全弄清楚岛上所有的物资,和信息库的所在,以及整座岛屿对外的通讯系统,还有岛上守卫们作息时间的调配。   岛上现有的守卫有八十余人,各个皆是高大威猛的壮汉,若是想逃走这第一关就不容易过。其次就是离岛位于海上的某一角落,要想离开这里除了做飞机之外就是坐船。岛上有两艘船,可是一般都有专人严格把守,轻易根本就不能动用。   除了守卫,岛上现有媚方生员二百八十人,其中二百人是往年进岛受训即将出岛的。良吟和张寅花了半天时间去观察这两百人,之后是发自内心的失望。   这些女人在离岛的时间不长不短,她们大部分已经习惯了离岛上攀高踩低的生活方式和奢华的生活质量,对于出岛之后成为有钱人禁脔,并不排斥,反而满心向往,似乎在她们眼中,就像是做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性质是一样的。   如此,良吟和张寅在第一轮计划里面就放弃了她们。   第三日秦墨派了一艘可容纳数百人的船只把这些人接走了。她们走的欢欢喜喜,似直奔明亮的未来一般,看的媚方剩下的女子懵懵懂懂的竟也跟着生出羡慕的情绪来。   徐家姐妹则是满面感叹,而与良吟一起上岛的周梅,苏莫等人,在见识到离岛上的残酷后,神情一时都有些阴郁。   良吟知道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当晚便让徐眉以培训的名义把所有媚方的成员都召集起来,齐齐聚集在主楼的训演室.近九十多张年轻的少男少女面孔在凑在一起,新奇又忐忑。   良吟和张寅出现时,气氛已经慢慢安静了下来。   端着一张脸慢慢的走到室内的四方形台子上,良吟的神情异常的肃穆:   “今晚把大家都召集到这里只是想通知一件事。秦爷已经接手了秦氏,事务纷杂,以后也无心打理离岛,剩下的大家就是离岛最后一届生员了。   今日往年的生员出岛,我观许多人的都面露羡慕。其实大家都不用着急。很快就会轮到你们的。秦爷仁厚,诸位又都是样貌出众的,离岛自然会给各位安排一个好去处。   只是在安排之前,还是要征询一下大家的意见。   现在,我再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听好了,机会只一次!   是想出岛后继续如今锦衣玉食的生活,代价便是给某位富商或是官员做情人。那人或许年岁老的可以做你们的父亲,或许大腹便便脾气暴躁,又或许有潜在的凌虐天性,以虐人见血为乐,再甚至,是把你们看做货物一般,要你们每晚去陪不同的男人上。床来为他探取商业机密。   也会有少有的运气好的,分到的男人样貌出众脾气很好,把你们当做宝贝一样宠爱着,但那仅仅是少数。   其二就是,现在如果有想回家的,或是家人都不在了,想出岛后过正常的普通人生活的,离岛也可以让她如愿。   现在机会已经摆在了你们手边,就看你们怎么选择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牢牢的盯在良吟的身上,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寅站在角落里,把众人的反应一一都看在眼里。渐渐的,眼底浮现丝冷笑。被奢侈的生活腐蚀掉心智的人竟不在少数。在听到可以回家时许多人的面上竟然一丝反应也无。,其中更是包括那十几个在媚方中受训的男性生员。他们应该可以想见如果被当成礼物一样送出岛去会是怎样的下场,可是竟没有一人抗拒的。   良吟也把这些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心头也生出重重的失望,却还不死心的又说了一句:   “想要出岛后荣华富贵生活的都先出去,剩下的想要回家的人都留下!”   不到5分钟时间,原有的九十几人有三分之二都走的干干净净,宽大的训演室内竟只剩下三十一人,令良吟万分诧异的是徐家姐妹竟赫然留在其中,同样留下的还有苏莫,在日本时与良吟同一寝室的周梅,林戴,还有许舒,还有二十几个良吟根本就叫不出名字的少女。   看着这些容貌娟秀比之那些离开的女子稍逊一筹的众人,良吟心底隐隐有数。看来美人们总是容易心比天高,一心只削尖了脑袋往富贵堆里挤,浑然不顾那泼天的富贵是否会要了她的命。   而越是平实的女子心思越加细腻,所看的问题自然也会更加全面。   “留下的,都是想回家的吗?”良吟再一次调高了音量,不一会儿就听见下方断断续续传来女子的声音,微弱却坚定:   “我想回家,我什么都不要,只想要回家”。   说话的人是一贯文静的周梅,而后许舒和林戴她们也紧跟着说只想要回家。就连苏莫,亦是咬着唇瓣满眼悔恨的哽咽说自己虽然没有了家,然而只想出岛后去过普通人的生活,根本不想被当成玩物。   渐渐的,附和的声音越来越多,众人的情绪慢慢都变得激动起来。   “两位主事的意思?”   良吟故作不解的看向徐曼,徐曼却是只顾看着妹妹徐眉,声音里多少透着感伤:   “我们姐妹终究不可能在岛上呆一辈子,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能离开这里,看着小眉找个好男人嫁了,一辈子顺顺当当的就成。荣华富贵不过都是些过眼云烟,若是成了别人的玩物,哪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果然是经历的越多的人越通透。   良吟和张寅对视一眼,之后用极为挑剔的目光把众人仔仔细细全看了一遍,最后只留下徐家姐妹,就让其他人都回去了。   如此,宽大的室内只剩下她们四人。   良吟缓缓走近徐眉,温声道:“徐主事可知其实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第二条出路。秦爷大事已成后觉得离岛碍眼,已经决定要把离岛取消。至于岛上的众多女人,都会被送往云城新建的销金窟里做高级小姐。人人都是如此!没人能逃得掉!”   徐曼和徐眉的脸色慢慢变得惨白,徐曼更是紧咬着唇瓣硬气的瞪着良吟道:   “既然如此,你何苦还要骗我们?”   “谁说我是在骗你们?机会是别人给的,命运却是自己掌控的,端看你愿不愿放手一搏了!”   说到这里,良吟和张寅相视一笑,意味深长。   在徐家姐妹惊疑的眼神中,良吟低声把心里的计划和盘突出。   四人一起敲定了明日计划的所有细节,到宿舍楼时已经很晚了。良吟去冲了个澡,回到房间时床上竟然冷不防多了个人。   来人的容貌精致的宛若美玉一般散着淡淡清辉,眼神亦是少有的灼热炽烈。   正是她回到岛上后刻意避开的人:殷流钦。   “良吟,真看不出来你的胆子大到这种地步。”   良吟心头一惊,面上却是无波无澜:   “原来已经被你看出来了。”   殷流钦点头默认,声音仍旧不急不躁,就如熟人之间闲聊一般随意:   “你有几成的把握?”   “八成。”良吟吸了口气,声音里透着凝重。   “剩下的两成是什么?”   “船和通讯。要离开这里必须要有船,我可以自己拿到,只是会有一些风险。还有离岛那日,必须要切断岛上和外面所有的通讯,防止秦墨派人过来。”   良吟毫不掩饰的将自己烦心的事都说出来,只因她有预感,殷流钦不会出卖她。   “这两件我都可以帮你搞定,只是你需答应我一个条件,出岛之后必须一直和我保持联系,在我需要你们的时候,也必须要倾力助我。”   “没问题!”   良吟一口就答应下来,与其害怕殷流钦会提什么过分的条件,倒不如先渡过眼前的难关更为重要!   很快就到了第二日,这一天,是三十一个美丽女人命运的转折,亦是秦墨有史以来最为惨败的开端。   上午十点,秦墨原本正在秦氏的议事厅继续和那些胃口不断膨胀的高层们周旋,冷不防就听见秦严过来禀告说离岛那边发来了紧急求见的信号,对方的音波提示必须要见到秦墨本人,有要紧的事。   秦墨此时刚好也无心再与这些人周旋,便甩手回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与离岛的通讯连接,视频通讯普一开启,墙上悬着的巨大液晶屏中出现的就是良吟蒙着丝巾的脸。但见女人下巴渐渐,丝巾上方的一双眼睛眼波流转明艳不可发方物:   “秦墨!”   女人清泠的声音清晰的从视频那头传来,不似往日那声恭敬的“秦爷”, 八_零_电_子_书_w_w_w_._t_x_t_8_0_8_0_._c_o_m 竟是直呼了他的名字。   心头有不安慢慢衍生出来,屏幕中的女子面上的笑容却越加的灿烂:   “秦墨,对不住了,你的如意算盘只怕是要落空了。我们这些人根本就不想被当成玩物一样送出去,既然不能掌握自己的生活,总能控制自己的死亡吧。   是以秦墨,我是来向你道别的。你不是说离岛的女人留着只会让你觉得糟心么?那我们就自觉点自己消失好了。”   女人的语气纯真,笑容灿烂,在她身后,是几十个与她一般笑容璀亮的女子。人人面上的笑意都是那么深刻,看的秦墨竟然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   “你做了什么?!”   这一句语气生硬中夹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良吟在那头却只是微微挑了挑眉,笑容透着丝丝的邪气:   “我没有做什么,我只是想主宰自己的命运罢了,与其到最后不知被秦爷转手送给谁,过得猪狗不如,倒不如把这条烂命交代在自己手里,清清白白的从这世上离去的好,省得被那些畜生糟蹋不是?   你可以只为一时心意就让我们深陷泥沼,我们自然也有拒绝的权利。   秦墨你可知这世上当真有那么一些人,委屈求全的活着,只为了有一天可以尊严的死去!”   “秦墨,你可知这世上当真有那么一些人,委曲求全的活着,只为了有一天可以尊严的死去。”   这是那女人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还未等他从被人拂逆的震怒中回神,镜头一下转变成一大片炫目的火海,大火从罂粟花镜开始烧起,慢慢的整个离岛好似完全堕入了火海中,肆虐的火舌不断扩张,那女人却还在灿烂的笑着,最后更是和那些女人一起从容的奔赴火海,就如奔赴生命中最奢华的宴会。   “不!!”   不要!回来!快回来!   女人的笑容灿烂的灼伤了他的眼,秦墨下意识的就伸出手往屏幕前拦,似是想抓住什么,然而下一秒视频竟然突兀的就中断了!   待他让人试图连接时,才知晓无论怎样都无法连接,整个离岛四周遍布的通讯系统竟然一下子就被全部切断了!   秦墨心中顿感不妙,飞快的带了秦严等人直奔离岛。从Z城乘坐私人飞机到达离岛时,整座岛屿险些就快要变成了一堆焦土。   岛上充溢着刺鼻的汽油味,所有的植被风景尽数被烧毁,八十个守卫并其他三方的学员一百多人横七竖八的倒在主楼大厅里,岛上储存所有人员信息的资料库被销毁的彻底,就连素来当做小黑屋专用的暗室以及后岛也被烧的七零八落。   原本风景如画的岛屿顷刻变得满目疮痍,待到众人费了半个下午的时间清理打扫时,才从火势最盛的地方收敛到三十一具被大火烧的焦黑的尸体。尸体有些残肢堆积在一起,根本就不能分清谁跟谁。   秦墨静静的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方道:“把骨灰带出去全部洒在海里。”   如果,在她死去之后不用被围在一方厚土周围,如果顺着大海漂流而下,是不是就能如愿让那女人得到自由呢?   只这一句,就成了秦墨心底永远的疑问,是再也没有人能回答他了。   时光匆匆而过,一晃就是三年,三年后秦墨完全收服了暗中所有潜伏的逆反势力,真正的做到把秦氏牢牢的掌控在手心里。在秦墨的带领下,秦氏财团蒸蒸日上,股市一路飘红。三年前的丑闻慢慢就从众人的口中淡去,人人在提到秦氏的当家家主时,必然是要赞其目光与手腕是少见的狠辣和长远。至于其人,虽然冷酷无情,然而其出众的领导才华却是有目共睹的。   也会有人谈及他的私生活,多数都是众人所知的那般,不放荡却也不禁欲,尤喜目光清凉容颜冰雪的年轻女子。也曾有人投其所好送此种类型的女子给他,却都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拒绝的原因竟然是,他要的女人是心甘情愿跟着他的,而不是转手赠送的玩物。   三年多来秦墨偶尔也会想起良吟,想起在离岛温泉中女子那媚人的烟波,想起她在容颜被毁后的静默,也想起最后一眼时,她投身火海的从容。   秦墨空暇的时候常常会想,这世界怎会有这样的女人呢?她有着女人天生刻骨的柔媚,也有着连男人也少有的坚韧豪气。   渐渐,那女人在他心里慢慢就成了一个谜,一个他永远也参不透的魔咒般的存在。在怀中拥着其他女人时,他会想。这女人的皮肤没有她的滑嫩,又或者是女人的眼波不及她的勾魂,更甚至女人生气的样子也不及她一分的明艳。   于是乎秦墨身边的女人来来往往,却甚少有女人能在他身边呆满3个月的。   三年后的秦墨三十一岁,这一年的盛夏,因为秦氏业务在内陆地区的扩张,他和助手们动身前往邻省的古城凤城。   凤城历史悠久,原市中心的城区有一处街道唤为“老街”,老街从头到尾都是装饰古朴的饭店和茶楼,在老街后半部的地方有一家装饰极为清雅名唤“停心小筑”的茶楼。茶楼和其他的几处商家无太大区别,然而只要去过那里的人都会再去第二回,第三回,慢慢的就成了那里的老客。   烟雨霏霏的午后或是华灯初上的夜晚,在那里点上一壶茶细细品味,人生的快意也莫过于此。   而此时,正是盛夏七月的夜晚,老街中灯火通明,游人如织,停心小筑的老客已来了一大半,小妹们忙不迭给客人们上茶果点心。忙的脚不沾地,然而那没良心的茶楼老板此刻正和财务两人又溜去大学城里上夜校去了。   自习室内,所有人都在认真的看书。,良吟本来也正拿着一本《满清野史》奋斗着,冷不防就听见了一阵极为放浪的手机铃声:   “来呀,爱情呀,反正都不把时光~   来呀,照做呀,反正都大把欲望~”   在所有人不满的目光看来之前,良吟提前掏出手机压低了嗓音道:“喂。。”   “喂什么喂!没出息的丫头!不是说好了今晚两个人都过来家里吃饭的吗?都几点了人都死哪里去了?”   徐曼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简直宛若河东狮吼,哪里还有当年半分妩媚入骨的韵味。   “啊?我忘了。曼姐。。咳咳,就来,马上来啊!”   “啪”的一声按掉了电话,良吟飞快的扯过正抱着《花间集》看的爱不释手的张寅道:   “阿寅快点啦!今晚该去曼姐那里吃饭的!”   张寅不耐烦的白了她一眼,慢吞吞的把书装进包里,这才低声道“走吧”。   两人放轻了脚步从后门出去,良吟出门时针织衫不小心勾到了一张桌子,在桌子的主人看过来时,忙眯着眼睛笑眯眯的看过去道:   “同学,对不住啊,打扰你了!”   话音陡然一顿,对着男人那清隽的眉眼,差点咬到了舌头。   “不是很急么?还不快走!”   张寅不耐的伸手一把拉住她就往门外走。良吟忙不迭跟上,只是面色陡然就变得惨白。方才,她似乎看见了熟人,那个前世间接因他而死去的男人,云城有名的清贵公子,殷清。   同一时刻,自习室内,有女人涂得粉色的指甲在男人的眼前晃悠,伴着娇软的嗲音:   “清你怎么了?不是说好陪人家来上课的么?刚才的女生就那么好看?”   是很好看,不,简直就不能用好看来形容。   殷清一想起方才看见的那双笑的弯弯的仿若月光般清美的眼眸,只觉得心湖一阵激荡。   那女子肤如白玉,面若凝脂,唇色嫣红,倒是少见的好颜色。并且,她还有一双极美的眼睛! 47.更新!   以前的良吟从不信命运一说,可是在经历了重生之后,在方才重遇殷清之后,她开始慢慢的相信了。命运的确是很玄乎的东西。   虽然上辈子也算是间接死在殷清手里,然而再次见到殷清她竟完全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恨,甚至站在陌生人的角度,遇见那么一个清隽的贵公子,很容易就能让人产生好感呐。   “你在想什么?”   张寅的声音把良吟从过往的回忆中解救出来,眨了眨眼睛,良吟笑道: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个故人罢了。”   说完便抓紧张寅的手腕,当先就往校门的方向走,边走边不经意般的道:   “走快点,阿寅,你今天要是再被那愣头青缠上,我可不想再装拉拉帮你。同样的伎俩骗得了一次可不带每次都用的。”   闻言张寅忍不住犯了个白眼。啐了一句“那呆子”就加快了步伐,果然也无心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人有的时候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良吟并张寅两人刚走到校门口,眼看着还有三步的距离就可以出去了。却见校门口四人才能合抱住的百年银杏树下突然窜出一条黑影,步伐算的上矫健,只用了几秒时间就到了两人的面前。   来人身材挺拔,五官刚直,眉目又粗又黑,一看就是极其憨直的人。   果然,但听得来人开口,声音厚重又直接:   “张木,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同意接受我了吗?”   离开离岛之后,为了避开秦氏的耳目,大家统统都换了新的名字和身份,良吟叫做赵今,而张寅则唤作张木。   而挡在她们身前的,赫然就是某次在校园中骑着铁驴不小心撞到了张寅,从此后就痴心不悔穷追猛打的某位理工学院的大三师兄。   没错,当时他撞到的是赵张两人,却对美色外露的良吟丝毫不在意,反而是对张寅近乎魔障一般的爱慕。只可以这位仁兄的愣头青名号不是白得的,每次追求都是同一套路。守株待兔加送花。   良吟不由的撇了撇嘴,果然,下一秒就见这位愣头青仁兄从身后摸出了一朵皱巴巴的玫瑰花递到了张寅面前,面上的微笑忐忑而紧张:   “张木,这花送你,希望你喜欢。”   “啪”的一声,良吟不由的微微闭上了眼睛。张寅今天还是像以前无数次那样把花猛的打在地上,仰着下巴就冲他道:   “老规矩,若是能赢了她再和我说话”。   那个“她”,竟赫然就是卷缩着身子慢慢往后退尽量消失存在感的赵某人。见愣头青师兄的视线凶狠的向她这边看来,良吟暗暗的叹了口气,无奈之下只得上前,慢慢的撸起袖子就上前道:   “得罪了。”   不费吹灰之力就将百来斤重量的男人搁到在地,良吟不经意间瞥见自己纤细胳膊上疑似肌肉的东西,只觉得欲哭无泪。究竟是什么时候这种需要卖力气的粗活都需要她来做了呢?   “不是饿了么?快走吧,再让曼姐等的话,后果就不是喝完一碗鸡汤可以搪塞的了。”   鸡汤的威胁显然很有用,良吟不由的就快步跟上了张寅,只是在转头看着身后某位神情痴呆的师兄时,善心大发,还是压低了声音丢了一句道:   “那个,张木她不喜欢花的,也许你下次可以考虑送些吃的?”   “吃的?!”某位师兄闻言眼见一亮,瞬间就在考虑送美食讨得佳人欢心的可能性。良吟加快了脚步往前走,然而还是下意识的幻想了一下愣头青师兄捧着一口超大的火锅追在张寅身后叫着“亲爱的和我一起吃火锅吧”的场景,不由的就觉得一阵可乐。   徐曼的家在新城区的中心地带。她自己开了一家名叫“魅”的酒吧,而酒吧后面就是上下三层楼高的住房。她是去年冬天结的婚,结了婚之后的徐曼一直致力于给余下的数十位同伴介绍另一半的伟大事业中不可自拔,迄今为止据说已经凑成了三对。   当年离开离岛之后,在船上,良吟就恩威并施逼着所有逃出来的女人共同遵守几项规则,其一就是为了防止秦氏的人撞破她们诈死的事,勒令所有人在三年之内必须隐姓埋名的生活在一起,即使再想家也绝对不可以回去!   若是不遵守此项规则而有可能牵连到其他人的,余下众人都可以对其进行处置。   当年的“劫富济贫”得来的五百万在来到凤城时收买旗下某一处村镇的村官书记等,花费了数十万为每个人都重新换了户籍和身份。每个人都有正规的身份证件,这是第一步。   第二就是如何安置这些女人的问题。良吟深知,在离岛上受过专业媚方训练的每一个女人都是不可多得的财富。若是一个女人,只怕也只是迷惑一下男人,骗取他的心肝和钱财什么的。可若是一群同样媚色出众的女人呢?      那聚集起来的力量无疑是惊人的!   良吟让大家可以随意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然而要求即是在快被离岛的人发现之时,所有人都必须倾尽一切一致对外!   许是同在离岛胜过,体验过被踩在最底下连生存都困难的卑微时刻,也享受过最奢华精致的生活。是以众人对于浮华的虚荣都很有些看透。   徐家姐妹第一年率先从良吟手里支了银子开了酒吧,第二年就双双在这里把自己嫁了出去。其次就是苏莫林戴等人,她们现在是凤城大学正经的在校学生,平日都喜夹着眼睛把自己伪装的跟其他人别无二致的模样。   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是固定不变的三十一人聚首吃饭活动的日子。如此三年多来,女子们之间渐渐相处的竟宛若亲姐妹一般。徐曼更是隔三差五的就喜欢叫上良吟和张寅去她那里吃饭,期间再和丈夫大秀一下夫妻恩爱,故意刺激一下两个小姑娘。   却说这一晚,良吟本以为就和从前一样,只是徐曼叫她们去蹭饭而已。   不想到了那里才发现气氛十分怪异,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而徐家姐妹坐在一起面色都有些凝重。   “你们来了。”   徐曼把良吟和张寅迎进了卧室内,把自己的老公赶到外面的沙发上看电视,其后便看着妹妹道:   “小眉,你来说。”   徐眉是逃出来的所有人中成就最惊人的一个,竟然只用了一年时间就自学完了大学的所有课程,而今是凤城一家有名的融资公司的高级主管之一,前途不可限量。   徐眉的视线慢慢在良吟和张寅面上扫过,好看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忧虑:   “秦墨来凤城了,秦氏这几年旗下的娱乐资产一直分量很重,他似是看中了老城区盐池那块地皮,计划着要在那里建设凤城最豪华的娱乐场所。目前已经和很多单位和部分进行了接洽,我们公司亦是其一。所以。。我们大概快有麻烦了!”   盐池?   竟然是哪里?   良吟和张寅对视一眼,之后一齐静默。心中有声音清晰的在耳边响起道:   “这一回,只怕是真的快有麻烦了。   老城区的盐池地带有一家之前名曰红袖楼,近两天换了老板改为红袖招的高级娱乐会所。会所在凤城不能算是最高档,然而却   可以说是回头客最多,盈利最客观的一处会所。没有其他会所的那些明摆着做皮肉生意的小姐。红袖招里每一个女人都是独特而媚人的。她们不逢迎不媚俗,与之交代就能让人身心愉悦。   若是真的有客人非要和小姐进行鱼水欢愉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付出极其昂贵的价码,之后所有的客人回忆起来都称与那一场做。爱销魂蚀骨快活的很,却很少有人能记得住细节。渐渐的有人觉得红袖招怪异,却仍旧挡不住一大堆男人趋之若鹜。   若是秦墨真准备买下盐池的地皮在那里建设新的娱乐帝国,那么红袖招无疑是秦墨首当其冲就要解决掉的!   红袖招的老板想来神秘的人,凤城人们普遍的说法都是它是一个香港富商开的,却无人知晓偌大的一个销金窟其实只是良吟等一一众女子无聊时盘下来的临近倒闭的会所,运用在离岛学会的技艺,看看能不能使它死而复生而已。她们也没有想过原来男人真就是那么好哄骗的生物,不过就是陪着聊聊天卖卖笑,如逗弄猫儿一般的逗弄她们,或是用上几次秘制的香水,竟然就会来钱来的那么容易。   近两年红袖招为众人累计的钱财已经很客观了。   良吟的眉间慢慢生出凝重,她红唇微张,声音里是明显的恼意:   “前几日安插在Z城秦氏的线人就曾汇报说秦氏最近会对南方这边动作,可恨最近日子过得太过安逸,我竟然忘了!   红楼那边这个月是谁当值?”   这一句,却是问向张寅的。但见张寅皱着没有微微思索片刻便道:   “这个月是苏莫和周梅,秋光影,刘茹四人在那里。”   “阿眉等会快去打电话让她们速速隐退,这段时间内都不要出来。曼姐等会去通知其他人都隐匿。阿寅则负责和那几个高价线人联系,随时掌控秦氏最新动向!”   当初她们这些人是私自从离岛上逃出来的,在那男人眼中就是私逃的家奴,若是被他发现她们当年在他眼皮子底下诈死遁逃,只怕人人都不能再轻松的喘气了!   当年逃出来的整个过程其实有很多处都有明显的硬伤,只要哪里出了问题引起了那男人的警觉,稍微一查,所有的事情就都会败露在他面前的。   这几年的生活过的很满足,且在实力悬殊的情况下,良吟实在不想和那男人硬碰硬。   安排好危机紧急处理的方案后,四人可是坐回餐桌上吃饭,只是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个个面色都不好。   饭后,徐曼提议她们几个下楼到一楼的酒吧去好好放松一下。良吟等人一想到之后要偷偷藏起来好几个月,不由的便都跟着下去。   岂料刚从通道下到酒吧,就听见酒吧冲着这个方向大喊道:   “不好了,老板娘!202包厢那里有人在闹事!”   良吟和张寅出于好奇,就都跟在了徐曼后面打算同去看热闹。刚到包厢门口,就听见一道低哑的仿若沙砾般的男声从虚掩的房门的传来,三人闻言身子不由具是一颤,齐齐对视一眼,彼此都在各自眼中看到了同一信息:麻!烦!大!了! 48.更新!   男人的声音低沉中夹杂着明显的怒气,语气更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不过就是让你过来吹个箫,你倒好竟然还摆起架子来,还说什么不会?不会这家店还开在这里是做什么?当摆设光给人看的?!”   “咔嚓”一声脆响,男人的吼完之后显然不解气,竟然还随手摔坏了桌上的一个细颈花瓶。   跪在一旁一身白色吊带短裙的女子显然是被下了一跳,声音已是带了明显的哽咽:   “我。。我本来就不是卖掉。。我来这里只是工作而已。。老板。。老板她从来不逼我们的。”   房门半掩,视力极好的良吟等人依然能看清楚里面的情景。早在听出男人声音是老熟人后,良吟和张寅就已经果断的拽着徐曼一起侧身闪到了旁边的包厢门口,而方才冲着她们所在方向喊着“老板有人闹事”的服务生,被张寅一个狠辣的眼锋丢过去,早已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   三人还未想出对策,便听见女人的那一句“老板她从来不逼我们的。”心里顿时一咯噔,坏菜了!   果然,下一秒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危险而邪恶:   “哦?你的意思是,老板从来都不强迫你们,吹箫这种事,她一直喜欢亲力亲为么?既然如此,还不快去把你们老板找来?我倒是想看看是怎样的老板手下能□出这么清高的员工!”   语声讥讽,说完见包厢中站着的另一个服务生没反应,飞起一脚就踹在了她的背上:   “还不快去把你们老板找来!”   就在那服务生狼狈着从地面上爬起往外冲时,良吟并张寅徐曼三人已经齐齐猫着身子往202包厢右侧空着的203包厢里钻去。一进其中就飞快的带上门,徐曼便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阿标,202这里有客人闹事,你火速过来一下 ,要是有人找老板就说我不在,回老家生孩子去了。什么,怎么处理?   那里面的几个都是极为金贵的爷,只能哄着,千万不能硬来,你只管把店里最好的酒和最漂亮的姑娘都送去那里,白桃那丫要是还敢死心眼摆什么清高,你直接给她灌一瓶伏特加整晕了之后把人送进去。”   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直到放下了手机徐曼面上才恢复了几丝血色。   三人面面相觑,唯有良吟满脸的疑惑:   “你们怎么会认识他?”   202包厢里的那位贵客不是旁人,正是和良吟纠缠了两世差点被她踩断命根子的云城秦牧。且说良吟自己认识秦牧不奇怪,她只是奇怪徐曼和张寅两人明明一直都在离岛,怎么会认识他?而且观这两人的反应,对秦牧还不是一般的害怕。   就见徐曼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的道:   “我自然认识,那秦牧可是秦爷的远方族叔,几年前来过离岛一次,只那一次岛上就被他玩死了两个女人,一个跳了海,一个愣是消失了。都说他手段毒辣不比旁人,光是他看人的眼神就跟吸血鬼似的让人浑身都不自在!”   徐曼的声音是明显的心有余悸,而相比之下张寅的表现则要镇定的多:   “几年前我未进离岛时见过他一次,当时撞见了他一些阴私,若是没有。。我只怕已经死了。”   听到这里,良吟忍不住暴汗。事到如今她也越来越想不通,就是这么一个渣到不能再渣的男人,自己前世究竟是怎么爱上的?还心甘情愿的被他利用了那么多年,差点连骨头都被榨干掉。   微微的叹了口气,良吟心道现在不是回忆那些前尘往事的时候,眼前最要紧的是如何度过今晚的难关。   “据这两年安排在Z城的线人报来的消息,自从秦墨把持了秦氏本族之后,似乎与云城秦牧的来往就频繁起来,最近一年更有捆绑发展的趋势,有很多娱乐副业都是这两人一起操纵的。是以,秦牧既然出现在了这里,那秦墨。必然也一道跟来了。   若是他们这次的目标真是拿下盐池那块地皮,那么!大不了红袖招我们不要了,身外财总比不得命重要!不管怎样,绝对不能让秦墨的人知道我们还活着!”   良吟冷静的说完这番话后,换来其他两个女人的赞同。徐曼的小手指无意识的在桌上花了个圈圈,终于似下定了决心般的道:   “把暗箱都打开吧。”   张寅闻言重重的抬了下眼皮,静默的看了两人一眼,便动手往包厢右侧墙壁上挂着的布艺制成的花束上捏了几把,不一会儿包厢内的灯光寂灭,而同时,三人面前多了一张网状拼凑成荧幕,荧幕中慢慢的出现了几个人物,人物的衣着到面容慢慢变得清晰,竟赫然就是隔壁包厢里正在动作的几人。   这间“魅”酒吧早在动工装修时,徐曼便听从了良吟的建议花了大价钱在每个包厢中都装了一套高档的监视设备。每个包厢都相当于是一个完整的监控室,只要调整好频率,可以在其中调出任意一个包厢正在发生的影像来观看。   只是这套设备唯一的弊端就是与投影视频相连的音频传感器太过敏感,在监视过程中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否则就会传输到对方的耳中,相信不管是谁,若是知晓自己被人在暗处偷偷的观看,只怕都是要发飙的,更逞论是这位爷。   在普一看清202包厢里面的情景时,良吟就下意识的松了口气,而在看见另一道身着白色手工西装,拥有黑亮如丝绸般的长发,正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上的年轻男人时,良吟忍不住又恨的牙痒痒。   很好,秦墨没来,周烨那个披着人皮的禽兽这次却是与秦牧一起狼狈为奸了!   良吟慢慢的退坐到后面的沙发上,双手极不自然的紧扣着,一瞬间很有冲过去把那人狂揍一顿的冲动。   其实比起狠辣残忍的秦牧,虚伪又无耻的周烨更让她觉得恶心。   却在这时,阿标刚好已经领着两个身姿妖娆的女人并两瓶昂贵的红酒进了包厢。   阿标是徐曼花大钱从别的酒吧挖角过来的酒保,兼职负责酒吧的治安。口舌最是伶俐,很擅长与那些刁钻的客人打交道。   果然,只见他进门先扬着一张笑脸,伸手把红酒放到了秦牧和周烨面前的茶几上,口中连连道是新来的员工不懂规矩,得罪了贵客。   其二就是走到刚才还梗着脖子硬气的说自己只是来工作而不是来卖肉的女人面前,抬手就是噼里啪啦的一顿耳光,待他手放下来时只见那女人双颊高高肿起跟馒似的,异常的滑稽和难看。   而后就见阿标硬拉着那女人到两人面前道:   “还不快给两位先生赔礼道歉!若是让两位爷因为你坏了兴致,看我回头不拆了你的骨头!”   话是如此说的,只是原本娇艳动人的美人脸早已被他打成了猪头,看的秦周两人哪里还会再有什么兴致可言?   “罢了罢了,把人带下去吧,免得看的腻味。”   秦牧皱着眉头开口,阿标忙不迭应了下来,又故意把带来的两个女人往他们身板一推,笑呵呵的道:   “多谢两位先生海量不计较,为了表示本店的诚意,今晚两位的所有消费都记在鄙人账上,就当是小人孝敬的。”   说完就笑呵呵的领着那女人出了包厢。   而此刻镜头前的徐曼一双眼睛险些因为愤怒而变成了斗鸡眼。   良吟和张寅自是明白她的意思,不由的齐齐一撇嘴。徐曼这两年护短的毛病是越来越严重了,范围也是越来越大,已经从当初一起逃出来的姐妹发展到只要是她店里的员工,都容不得别人动一根手指头了。   而且最近不知怎么的突然喜欢上了面向清冷的美人,那白桃无疑就是被徐曼宠坏的翘楚。   不过只是一个来这里打工的服务生,还天天梗着脖子一副清高之极的模样,若说她是真的本身傲气也就算了。可是每次她两人过来时她的表现怎么看怎么感觉是巴结。是以赵张两人一直都不喜欢她。良吟曾经很委婉的向徐曼建议这白桃太过了些。   徐曼却是乐呵呵的嚷嚷着什么现在的男人就好冰清玉洁这种款,留着可以招揽更多回头客。   好吧,现在回头客是没招来,倒是把灾星给惹来了。   对于这种一味只知假清高,一点都不知晓变通和妥协的女人,良吟近年来很是反感。因此也由着徐曼去心疼,偷偷歪着脑袋和张寅相视一笑,就当是笑话看了。   既然危机解除,眼看着秦牧和周烨对着后送来的两个美人很满意已经开始上下其手时,张寅伸手正打算去把监控设备关掉。却冷不防被良吟拦住。   良吟冲她摇摇头,示意她认真听那两人的对话。   无视于荧幕上越来越猥亵的画面,只见秦牧和周烨两人一边□怀中的美人,一边凝神交谈。   但听得周烨略有些漫不经心的道:“你的人开始动手了吗?这次真的有把握能除掉那人?”   “再没把握也必须要动手,这几年他的势力发展的极大,若是再任由这样下去,族里哪还有我的立足之地?倒不如趁着这一次果断的了结了他,待他一死,秦氏自然就不足为惧。听过蚂蚁食大象没有?虽不能一口吞下却总能慢慢蚕食,这次我安排的人准备的极为充分,调开了他身边最衷心的两个护卫,就不信还除不掉他!”   秦牧的语声因为太过毒辣竟都透出了几分血腥气息。便见周烨揉了揉眉心,好整以暇道:   “反正不管周氏那帮老古董如何,我是一直偏向于你的,牧,要么不做,既然做了就务必要做的干净一丝痕迹都不能留下呐!”   定定的看了一眼男人阴翳的眼神,不过就是一来一回的两句对话,良吟却已经聪明的意识到两人说的是什么计划。晃了晃手腕示意张寅把监控音频都关掉后,良吟才重重的吐出了口气。   不管是谁和谁在联手要算计谁,只要不威胁到她们的利益,她都可以当不知道,高枕无忧就好。   良吟看向张寅和徐曼,凝眉道:   “曼姐等会赶紧回家去,酒吧这两个月都交给阿标去打理,天大的事情也别出来,徐眉那边也要交代一下,她现在毕竟和我们不一样,只要在公司低调些,不参加和秦氏商务的接洽,想来就会没事。阿寅等会就去于光头那头打探下情况,并把上次高价订购的那一箱子宝贝都拿回来。   我等会去一趟红楼那边,亲自把苏莫她们安排一下。以后有什么事都别出来聚着,通电话就好了。   阿寅,我晚上还在停心楼里等你。记得动作快些。”   说完良吟就拉开腰间挎着的提包拉链,从其中摸出一枚镜子和一和粉红的化妆盒。对着镜子把盒子里的粉状物往面上细细涂抹,不一会儿原本白嫩莹润的肌肤就变成了自然的暗黄色。最后再摸出一个大大的黑色粗框眼睛戴上,她人本就清瘦,这样一番改装下来,原有的红颜秀色统统掩盖在暗黄的皮肤下,整个人瞬间就成了一个典型的书呆子大学生的模样。   而张寅亦是有样学样,把原本都束在脑后的长发尽数披下,她本就是中分的发型,头发散下后倒是有一大半都遮住了脸颊。   “走吧。”   从容的拉开包厢的门,两人当先往外面走出。   酒吧里原就灯火明灭,中央的舞台上又有妖娆的舞者在跳着热辣舞蹈,吸引了大部分的视线,因此两人从酒吧出来时并未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出了酒吧门口良吟就和张寅分道扬镳了。良吟打车去了红袖招,专门挑了偏远的后门上去。到了里面内部管理层的办公室时,苏莫周媚秋影几人都在。良吟把变故一说,四人齐齐都变了脸色。   毕竟三年多的安逸自由生活过下来,没有人会脑抽的想再回去当奴仆玩物。   良吟好生安慰了她们一番,又交代了三个月的隐匿计划,要求她们务必执行,之后就是把红袖招这段时间交由从外面招聘来的公关人才负责,敲定了一众细节之后她才打车回去。   本来计划施行到这里,今晚可说是一切顺利。怀就坏在良吟下了车之后。   停心小筑位于老街的中部位置,而老街则是由好几条交缠相错的暗巷组成的一条主干道。平时良吟都习惯了从巷子里面的捷径回去,今晚也不例外。   不想她刚下了车走过了第一条巷子,正欲往交叉口的第二条巷子走去时,冷不防从拐角处突然伸出一只手猛的捂住了她的嘴,同时有一道粗哑的宛若沙砾一般的男声响在耳畔,如惊雷一般轰的良吟理智全无。   “不想死的话就照我说的做!”   让良吟震惊的不是她被人捂住了嘴角,也不是因为腰间抵着的那个森冷的疑似枪口的东西,真正让她惊骇的险些咬到舌头是男人的声音!   这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怎么那么像秦墨那个变态?   难道是她今天一天神经高度紧绷以至于出现了幻觉了吗?   “听懂了吗?你要是敢出声,我杀了你!现在,转过身来,扶住我!”   男人又开始说话的,声音被刻意压得低低的,听在良吟的耳中无疑于是毒蛇在吐着猩红的信子。   为了不引起男人的怀疑,良吟忙不迭猛的点头。转过身听话的伸手扶住了他的肩膀。   见此,男人很快就放下了捂住她嘴巴的手,另一只拿枪抵着她的手仍旧没有半分松懈。   “去。。去哪里?”   良吟梗着嗓子说话,尽量让声音带着几分被挟持者应有的哆嗦。   只见男人垂着头似思考了一下,半秒不到就冷声道:   “你就住在这附近对吧?你扶着我,一直往里走,到你住的地方去,别回头!”   察觉到女人的身子蓦的一僵,男人便放柔了声音有加了一句:   “别怕,只要你不耍心眼救了我这次,等从这里出去我一定重重的报答你。”   此情此景,良吟只得含含糊糊的应下,扶着男人的肩膀慢慢往茶楼的方向走,肩头的位置不一会儿有些濡湿的感觉,良吟伸手一摸,只觉指间粘稠的很。一股腥气扑面而来。   而前方不几米处也出现了一盏昏黄的路灯。良吟扶着男人经过路灯旁边时猛的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刚硬的极有男人味的脸,那浓黑的像箭羽一样的眉毛,那双黯的仿若深渊般的眼眸,还有那悬胆鼻和刀刻般硬朗的下巴,不是秦墨又是谁? 49.凌虐秦墨的快。感   秦墨,原来竟真的是他!   良吟只觉得脚下一踉跄,身子险些都要站不稳。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孽缘吧?她费尽心思想要避开的男人,一不留神竟然就这样轻易的栽在了他的手里。   额头因为紧张而渗出冷汗,良吟强令自己镇定,心底有个声音冷静的道,他没有认出她,他不知道自己还活着,所以只要不让他认出来,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思及此,良吟不由的凝神暗暗戒备起来。此刻她正扶住秦墨在走交叉口的第二条巷子,过了这里往左拐个弯就到了停心小筑的后门。然而这个时候她绝对绝对不能带他回茶楼。否则想想都知道必然后患无穷。   而且男人身上的血腥气息极重,刚才自己手摸到的那一滩粘稠想来就是他的血了。秦墨受伤了,而且还伤不轻,否则他那般要强的男人是绝对不会允许被别人扶着走路的。   已经就快出了巷口,前面就是一排排店铺和住家院子的后门了。此刻已经隐约能听得见人声。那森冷触感的枪口还抵在她腰间没有一丝的松动。良吟咬牙,暗中开始思考自己尽全力搁到秦墨把他打晕了丢在这里的后果。   若是他被秦牧和周烨的人发现杀了,那自己自然是高枕无忧。可是假如他没死呢?假如他后来要是被自己人救了呢?良吟可没忘记这男人的报复心有多重,若是今日自己真偷袭了他,只要他没死,一定会对这一带展开地毯式的搜索,到时候停心小筑和她们其他的据点,都很有可能被暴露出来。   为今之计,只有暂时先稳住他。就装作是一个懵懂无知被他挟持的小女生,把他藏好了帮他处理伤口等着秦氏的人找到他。只要自己在这期间不被他发现,就是什么事都不会有。这男人在事后至多会送她些钱财什么的。   越想越觉得目前只能这样了,良吟心里稍安。于是在出了第二条巷子时,故意选了和停心小筑相反方向的巷子走去。这一片商业店铺后面是一片废旧的弄堂,里面住着的约莫都是穷人。而就在这弄堂中有一个破旧的院子。当时自己就是把酷似良宵的男孩子安排在哪里。   似乎真实的城市面貌都是如此,繁华大道的背后就是贫民窟。浮华背面的就是贫穷。   那次她善心大发,资助了他学费,隔三差五也会过来看望一下。不想这时候那个被张寅戏言用来“藏娇”的地方竟然能救了她的命。   良吟扶着秦墨很快就走到了小院里,于磊现在约莫还在读书,小院里灯火明亮得很。   良吟唤了一声“小磊。”后敲了敲木门,手刚放下,门就被人从里面飞快打开,一个身着白衬衫摸样清秀的少年就站在门口,冲着良吟微笑,那笑容欢喜又明朗:   “阿金姐,你来了啊。”   良吟现在用的名字是赵今,可是认识她的人都习惯叫她阿金。约莫是觉得金子金光闪闪的更惹人爱吧。   “恩,我来了,小磊,我这朋友受了点伤,你快帮我去巷口的药房买些止痛药和纱布。买好了就赶紧回来。”   边说着话边扶着秦墨往院子里面走。院中有两个房间。左边的一间是于磊平时住的地方,里面有一张床,一把椅子和一个书架。良吟扶着秦墨走过去,示意男人躺在床上。男人却是坚持要坐着,且一双墨玉般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良吟。有那么一会良吟差点就以为自己被他认出来了。   于磊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手中拿着纱布和碘酒还有止痛药粉。良吟又让他找来一把剪刀,之后就把他赶到了空着的房间去看书。   对于今晚把人带到这里的行为,良吟始终有些歉疚。她私心里是不想暴露张寅她们。可是假如因为救了秦墨而真扯出什么事情,怕是就要连累到这男孩子了。   思及此看向男人的眼神微露不满,趁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想到秦墨却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抬头,于是良吟那犀利中透着厌弃的眼神便分毫不差尽数被他接收了。   待看见男人微微上挑的眼帘和眸中涌出的疑问后,良吟只觉得浑身都开始哆嗦起来,忙不迭拿起剪刀剪开了他胸口的衣料,狗腿的帮他处理起伤口来。   刚才扶着他时良吟只猜到他应该是受了伤,待进了屋子,在昏黄的灯光下,男人因身穿黑色的西装,是以那血迹并不十分明显。然而当良吟剪开他的外套。看见里面的那件胸口处被血染得殷红的白色衬衫时,本能“嘶”的一声吸了口凉气。   白衬衫左胸的位置已经被血染得暗红,可见血水流的之多。有那么一刻,良吟直觉光是这种场景都能造成失血过多死亡什么的。不想男人却甚是硬气,一声不吭,甚至在良吟的剪刀口微微偏了戳中了伤口外卷的肉时,他竟也只是闷哼了一声。   把衬衫完全剪去,用毛巾先帮他做了清理,擦拭骇人的血迹之后,伤口便清晰的出现在了良吟眼前。原以为是枪伤,不想竟然是一寸来长的刀伤,伤口挺深,被破开的皮肉都自然的往外翻卷,一片血肉模糊。   良吟此时倒不如之前的那般紧张。只因她知晓这伤口虽然看着可怖,但是根本就没伤及骨头,把伤口缝合一下再将养个十天半个月,约莫也就能好了。   “先。。先生,要不。,。。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你这伤口需要缝合一下的。”   良吟面上一脸的为难,心底却一直道快答应快答应吧。她是真的不想独自一人对着这男人。   不想秦墨却是眉头微皱,闻言只挑眉问了一句:   “这里有针线吗?”   “啊。,。有。。有的。。”   “那你就动手吧,伤口记得缝的密实些。”   说完竟然就眯起了眼睛,放松了身子靠在椅子上,一副大爷要养神的摸样。   大爷!你大爷个圈圈叉叉的!   良吟在心里爆了声粗口,面上却甚是恭敬,先用棉条沾了碘酒把那伤口消毒,之后翻出书架上放着的针线,把针线放在碘酒中浸湿了一下,故意不问男人要不要上麻药,手上就开始麻利的工作起来。   一边缝合一边在脑子里给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这不是秦墨这不是秦墨这不是秦墨。我只是在缝制一个坏掉的布娃娃,嗯1就是这样!   心里想着,再侧头看见男人那额头不断涌出的冷汗,知晓原来他是在忍痛,心底竟然生出一种奇异的凌虐秦墨的快。。感!   又过了十几分钟,伤口终于缝合好了,良吟剪断线头重重的吐出口浊气,手心里竟不知何时也出了一层冷汗。   抬起头去看秦墨,恰好男人此刻也睁开了眼睛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良吟被眼神看的一哆嗦,暗中猜想莫非是刚才她用的力道太大惹怒了这位爷?   秦墨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缩着脖子一副心虚摸样的女人,饶是现在处境危险也觉得她怎么看怎么有趣。   先前在巷子里时因为她是女人所以他才抓住她当掩护,一开始她的表现也确实和别的女人没什么不同,直到。。进了这个院子。   他确定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女人,可是她看他的眼神却很奇怪,畏惧中透着疏冷。这很不寻常,因为她看他的眼神就好像是看着一个害怕的熟人。而且最为怪异的是她竟敢瞪他。   在这之前他仅仅是觉得困惑,之后看到她动作堪称熟稔的为他处理伤口,还有拿针缝合时她面上一闪而过的快意表情,秦墨隐隐开始觉得,也许自己随手抓到的女人并不寻常。   “你现在好像不怕我了?”   在他意识到之前,这句话已经下意识的滑出了他的唇。声音落下他才发现这语调未免太过熟稔,自己心头也不免纳罕。而那女人却在一听见他的话时身子就瑟缩了一下,一副胆小害怕的摸样。   “你。。先生。。你还要在这里多久才能走?”   女人的声音是怯弱的,神态亦是低眉顺眼。完全是一副被陌生人挟持的单身女人应有的正常反应,并无丝毫的异常。   见此秦墨用手揉了揉眉心,只觉得也许方才那厌弃的眼神和疏冷的语气都是自己太过疲倦产生的幻觉。约莫是他刚被人偷袭,警惕心太甚倒弄的草木皆兵了。   伸手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套出一张金卡甩到女人面前,男人的声线淡漠而矜贵:   “这里面有五百万,背面有密码。我要在你这里叨扰三天,这三天你就留在这里帮我,等我的人过来我就会离开这,到时候卡里剩下的钱都会是你的。”   见女人闻言猛地拿过卡,眼里闪过平常人乍然发了横财的贪婪之后,秦墨眼底的警惕又褪了些。顿了一下,他又开口,声音较之前明显多了份狠戾:   “这几天不得与任何人联系,若是你敢耍心眼,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良吟闻言,面上果真闪过畏惧,之后就是忙不迭的点头。在得到男人的允许后,她扶着男人平躺在床上。因是夏日,天气燥热,房里没有空调只有一台电风扇,良吟便顺手把风扇给开了,那风扇工作时声音乌拉乌拉的,吹出来的又都是热风。   两人都许久没有呆过这样简陋的地方,不由的都皱起了眉头。良吟则趁机冲男人道:   “我先出去给你准备晚饭。”   说着便走出门到于磊所在的那间房,于磊此时正抱着一本书细细看着。听见脚步声忙抬起头。良吟丢给他一个不要声张的眼神,而后便开口道:   “我朋友今晚要在我们家休息,你去巷口的那家粥店打包两份瘦肉粥送来。送完今晚就去你木头姐那里睡,告诉她我今晚有事就不去她哪儿了。”   对于磊来说,良吟是偶然遇到就对他施以援手的恩人姐姐,也是奶奶过世唯一对他好的人。是以虽然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还是接过良吟递来的一百块钱就往走。   却说良吟打发了于磊替她向张寅传话之后,心绪多少有些定了。再次暗示自己一定要小心再小心,绝对不能让男人有半点怀疑。   调整好情绪之后她便回到房间去,男人此刻正闭上眼睛假寐。似是真的疲倦极了,眉宇间都蹙成了一个“川”字。良吟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而后飞快的低下了头去。   “过来”。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低沉而冰冷。良吟忙走到床边去,刚一站定手腕就被男人给扣住,腰间再次都冰冷的枪口对准,良吟直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该死的!她怎么会忘了这男人随手还带着枪呢!   就在她懊恼间,原本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却突然被秦墨伸手抽走。良吟的瞳孔一阵紧缩,整个身子瞬间就僵了。   “你虽长的难看,这双眼睛却是极好的,干嘛要遮住?”   此刻因没有多余的眼镜遮挡,女人的一双眼眸便直接露了出来。但见她目光清亮,瞳子更是黑如点漆。眼帘微动时眼底翻起迷蒙的雾气,一双眼眸顿时柔如秋水。直看的秦墨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原本扯下她的眼镜只是无心之举,可是这一刻秦墨却忍不住赞叹出声,只是心底某处始终觉得怪异,就好像是曾经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一样。   “你刚才对你弟弟说了什么?”   选择忽视那股异样,秦墨冷声盘问起来。他生性多疑刚才良吟和于磊的对话他都听到了,虽然明面上似乎没什么,他却是怕这其中会有什么猫腻。   “没。。没什么啊。。我。。我只是让。。让他去弄些吃的过来。”   女人明显是被吓坏了,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秦墨却是不信她,枪口仍旧抵在她腰间。加重了声音命令道:   “过来,扶着我出去。”   良吟听话的走过去扶起他,男人普一站起就抬脚往门口走,丝毫不顾缝合的伤口会因此而裂开。   “先。。先生。。您现在要去哪?”   良吟扶住他走向门口,心里暗暗的想三年不见,这男人的疑心病竟更重了几分。于磊前脚刚走他后脚逼着她一起出门。   “你知道这里最近的红灯区在哪?扶我去那。”   “啊??”   良吟此刻的惊讶却是发自内心的,甚至说她心底是惊骇的。   红灯区,其实就是夜场,妓??女聚集的用来揽客的地方。三年前秦墨还是对女人的身体都抗拒,且非处?女不碰的。没想到三年后竟然已经可以到红灯区寻欢了?而且拖着这么重的伤口要去那里找乐子,良吟真怀疑他到时候能不能“动”的起来。就算是可以动,伤口会不会因为动作太过激烈而裂开最后来个血崩而死什么的?   然而,那是这位大爷的事,自己管不着。   良吟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开口道:   “先生。。那个。。本市最豪华的夜场是皇家国际,在亭湖路上,我们到巷口得打车才能去。”   话音刚落额头冷不防就被男人重重的敲了一下,秦墨开口,声音里透着明显的不耐:   “不去市区的!我是说这巷子里附近总该有红灯区吧?带我去那儿。”   良吟闻言再次惊住了,说话差点咬住了舌头。   竟然,。。是巷子里面的那种花一百块钱就可以选个女人睡一晚的红灯区么?那可是最便宜的欢场,而且听说那里面的女人都是又老又丑,说不定自身携带了多少种性。病的。   原来。。不过三年不见,这位爷的品味已经降低到如此档次,明显就是急的饥不择食了啊!   “痛~”   额头再次被秦墨重重的敲了一记,男人的声音越来越不耐:   “女人,我劝你最好收起你脑子里那些肮脏的想法,还不快点带我过去!”   她脑子里肮脏的想法?拜托,是他自己的行为明显直白的肮脏吧。   良吟轻哼了声,随后又一副胆小怯弱的摸样,扶着秦墨往巷子深处的那个门口有两个圆柱霓虹闪烁名为“温柔发艺”的两层小楼而去。   此时不过是晚上九点多钟,发艺店的门是特制的玻璃拉门,站在门外就可以把店里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里面象征性的摆放着两个理发台,台前是两个椅子,椅子上此时分别坐着两个打扮妖艳的女人。一个女人身着黑色的超短裙,上身是镶有亮片的吊带,露出肚脐和两条白花花的长腿。另一个女人则是身着一件紧身的豹纹连衣裙,不过是低胸的,明显可以看见那露出的半个浑圆的球体。   两个女人都约莫25.。6岁左右,正是熟透了摸样,却也不算老丑。   两女人在看见良吟和秦墨这对组合时,都不约而同从椅子上站起来。   所有来这里寻欢的男人基本上不是神态猥琐就是又老又丑的,头一回看见秦墨这种堪比时尚杂志封面的型男酷哥,而且也是头一回看见有人来这里还外带女人陪同的。   秦墨早在进门时便伸手把良吟的腰身圈住,把她牢牢按在自己前面,以此遮挡胸前的伤口。而后更是抢在女人开口之前道:   “给我找个空房间住一晚,女人就不用了,我自己带了。”   说完又用手捏了下良吟的纤腰道:“先掏钱给她订金。”   掏钱?陶哪门子钱啊?难道是把那金卡给她们么?他大爷的难道不知道这里不能刷卡啊啊啊啊?!!   良吟心头暴躁的想骂人,双手却还是认命的拉开了自己手包的拉链,从里面抽出十张一百块放到豹纹女人的掌心道:   “最好房间里面是有热水可以洗澡的,谢谢了。”   那女人本想说自己这里不是宾馆之类的,最终在看到那一叠红钞时又把话咽了下去,与黑短裙女人对视一眼商议道:   “就把你的房间让给他们吧,今晚要是没客人,你就去我房间挤挤吧。”   说完就领着良吟和秦墨踩着楼梯往楼上走去。间或不时的回头看向两人一眼,眼神里是明显的好奇,许是在奇怪这两个明显看起来就是有钱人的主儿怎会想到到她这种地方住宿?莫非是双方都有家庭了出来偷。。情的?于是觉得在这里做会更有刺激的快、、感?   良吟若是知晓女人此刻的想法,估计是会气得吐血吧。   且说两人进了房间看了下,觉得还满意便定下。良吟又往豹纹裙女人手里塞了一百块,吩咐她弄些粥送过来。她晚饭是吃饱了,这位大爷可是还饿着呢。   女人满脸微笑的下楼去了,良吟不敢掉以轻心,仍旧殷勤的把秦墨扶到床边坐下,而后便去洗手间把热水器给开着,再回来时竟然看见秦墨正在翻她的手包!   就在她思量着假装没看见呢还是一把冲过去把包抢过来时,秦墨已经抬起了头,丢给她一记充满威慑的眼神,于是良吟只得不甘的垂下脑袋,是真的不想引起男人的怒气。   就见秦墨一双手在她包里翻找,其后摸出了两样东西,一个是她在夜大办的学生证,一个是她的白色手机。只见秦墨定定的看了那学生证好一会,方神色冷淡道:   “你叫赵今?照片倒是比本人好看多了。”   良吟因为这突然的一句话心跳差点要停掉,她记得那学生证上的照片是她三个月前冲动剪了个齐刘海之后照的,想来已经过了三年多,她的五官也已经长开了许多,秦墨没道理能够一眼就认出来。于是就慢慢放了心。   又见秦墨拆下她手机的电池板,摸出里面的手机卡手指一捏就捏断了。在女人怒视的眼神中兀自淡定的道:   “这样才能防止你耍心眼。”   她耍心眼?耍你妹啊耍!她要是想耍心眼直接告诉秦牧的人过来就行了,还用得着在这里伺候他大爷的?   良吟板着脸摸出空调遥控器开了空调,而后拿了柜子里的毛巾就去洗手间洗澡了。等她洗好澡时才发现进来的匆忙,根本就没有拿换洗衣服。   原来穿的衣服上有血腥味,她此刻洗的香香滑滑的根本就不愿意碰。只得先用浴巾裹着身子而后默默祈祷秦墨已经睡着了。可惜上帝她老人家从来就没有关照过她。在她刚踏出浴室门时,原本半靠在床上眯着眼睛的男人陡然间睁开了眼睛,薄唇微启,声音低沉中透着几分暗哑;   “过来。”   过来你个毛线啊!她现在可是除了一条浴巾之外就是光溜溜一片的真空状态!   “过去做什么?”   女人的神态是明显的戒备,秦墨见状觉得有趣,眸中竟隐隐闪过几分笑意。   “天气太热,身上粘得难受,过来扶我去洗澡。”   良吟此刻终于找到了正经的说辞,忙皱着眉头义正言辞的回道:   “现在,你现在伤口不能碰谁,否则会不小心感染的。”   男人闻言面色瞬间就沉了下来,眼睛也危险的眯起:   “那就扶我去浴室,帮我用水擦下后背。” 50.你想干嘛?   良吟觉得自己的耐性一直很好,可是每次在面对秦墨时总有掀桌的冲动。三年前如是,没想到三年后也依然如此。   暗暗的给自己顺了顺气,提醒自己要忍耐再忍耐,忍过了今天就是雨过天晴阳光灿烂,到时候他仍是秦氏的□者,高高在上不可触及。她还是现在身份清白生活自由的赵今。只要不落到这男人的眼皮子底下,任他怎样都与己无关,双方老死不相往来才是最惬意。   敛了敛眉,良吟伸手把浴巾在肩侧系了个结确定不会掉下后,这才往垂着脑袋温顺的往大床边走。秦墨此刻正悠哉的平躺在床上,一双眼睛却一直牢牢的黏在良吟的身上,一瞬不瞬。   良吟慢慢的走近,最终在大床边上停下。此时两人的距离已经很久,她垂着的眼帘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男人那双包裹在西装裤下充满了力感的长腿,就像是头矫健的豹子正对着锁定的猎物,蓄势待发。   良吟的面色微微浮上一抹绯色,只因她在此时竟然突然想起在离岛上的温泉里,男人抱着她时她感受到的这具身躯的精壮和力道。还有那厚实的曾让她隐约生出过依赖的臂膀。   想到这里,自然而然的又想起这男人命令她去勾引他老爹时的翻脸无情,良吟瞬间便从过往的遐想中回神,似一头冷水浇下,心底是彻骨的寒冷。   “先生,我扶你去浴室。”   良吟的声音诚挚态度温和,更是温顺的伸出双手等在一旁。孰料床上的男人却似中了魔咒一般,只知定定的看着她,眼神越来越深邃。就在良吟被他盯的心里发堵想要退开时,他却突然用手扣住她的手腕而后猛地一拉,良吟脚下一滑整个身子都栽倒在床上。   “秦。。!请先生自重!”   良吟的身子还在打颤,就在刚才,她几乎就要把“秦墨”两字给喊出来了。幸好及时改了口。   良吟下意识的用手拍了拍狂跳的心口,完全没察觉身旁的男人眼眸又幽深了几分。   “自重?赵小姐,我想我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吧?我只是想让你陪我睡一觉而已。”   只是陪着睡一觉?这还不算出格吗?   虽然知道他现在受了伤根本就做不了什么,可良吟还是觉得心头有些不安,挣扎着就想从床上爬起来,孰料男人只侧了侧身把长腿压在了她身上,她就被制的死死的。   良吟更加不满,整个身体就像是毛毛虫一般在他长腿下扭动挣扎起来。只无论怎样挣扎都挣不脱男人的钳制。   “别动,如果你再这样动下去,下面会发生什么我可不敢保证。”   男人暗哑的声线落在良吟耳中无疑于一个惊雷,瞬间把她的理智炸回来。   虽然秦墨现在是伤员,可是从根本上说他还是个男人,在一个男人身下扭来扭去的你是想勾引他呢还是勾引他呢??万一真把他的火气撩拨起来了,到时候可怎么办?   良吟若是够细心知道回头去看的,就会发现男人的火气已经被她撩拨起来了。   秦墨低头看着自己西装裤中间凸起的那顶帐篷,惊诧和了然两种情绪在眼底交织,不一会儿又都散去,渐渐的凝成了认定。是了。。刚才的照片,还有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加之那明明颇具风情却被掩藏在粗黑镜框下的眼睛。。   从看过那张学生证后,他用了十分心力去试探验证,最终却只用了一秒钟就认定。秦墨定了定神,眼底涌现出大片大片的阴霾,被人愚弄的不甘和失而复得的惊喜同时冲击着他,饶是他再淡漠自制此时也只能闭上双眸,唯恐眼睛会泄露出他此刻的心情。   赵良吟,赵!良!吟!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呐?当年的那一场大火,原来都是她为了能离开他而设的局么?   良吟的身子被男人蛮横的压在身,下后,心情各种忐忑,原以为会发生些什么,她也做好了防卫的准备。可是没想到过了很久男人都没有丝毫的反应,久到她都觉得困了,双眼都惺忪了,久到她终于后知后觉的听到了男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原来竟然是已经睡着了?那么自己现在该做什么?半途逃走么?先不说会不会惊动秦墨,单就是她真的逃走之后,等以后被秦墨动手找出来,那该有多凄惨?   想到此根本不敢乱动,良吟心想,罢了,把头一蒙睡吧。就算秦墨夜里想做什么,难道自己还打不过一个伤患么?只要往他胸口锤上几拳就够他受的了!想到此,良吟果真闭上了眼睛大胆的开始睡觉。   孰料后半夜她确实被惊醒,只不过惊动她的不是秦墨,而是隔壁房间传来的那高亢的媲美声乐女高音的尖叫声,还能隐约听见男人的低喘。   揉了揉眼睛,一开始脑子里一团浆糊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慢慢清醒后良吟翻了个白眼最终只能选择用被子把自己的耳朵也给盖住。毕竟自己两人是花钱在这里的借住客,主人家那里要干什么完全和她不相干。   隔壁房间的声音慢慢消了下去,良吟蒙头又开始要睡。过了数十分钟,正要朦朦胧胧的进入睡眠时,冷不防那令人面红心跳的声音又再次响起。足足折磨了良吟二十分钟才停了。翻了个身,再良吟又一次快要陷入深度睡眠时,那声音竟然又响了起来!   “啊。。噢。。亲爱的你好棒。。嗷。。轻。。轻。。点~~”   轻!!轻你妹啊轻!你怎么就不知道把声音放轻一点?   良吟极力按捺住躁狂的情绪,还想当做没听见再次睡觉。岂料头刚站到枕头,隔壁那声音竟然又想了起来。。。   “嗷!亲爱的。。再用力。。嗯~~就是这样,对~~”   女人的声音依旧高亢,只是这一次却更多了几分媚意,显然是被男人伺候的爽到不行。   良吟咬牙!你妹的一个晚上高。。。潮迭起。。了四回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叔可忍婶子都不可忍了!   她扯开被子便一骨碌从床上爬做起来,拿其床头柜上的木头盒子就重重的便敲击墙壁便吼道: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这是强??奸呢还是发病啊?要是强。。奸的话需不需要我帮你报警啊!!”   这一通河东狮吼下来,效果出奇的好,过了好一会儿都没再听见隔壁还有什么动静。良吟对此面露得意,她本来今晚就想在秦墨面前发一通雌威的,这次也算是让他见识到她也是有脾气的,而且脾气还是非常的好!   正在良吟心情愉快盖上被子正打算睡觉时,男人的大手竟然突然的就从后面伸出迅速的伸进她的衣服里,没有丝毫阻碍的覆在了她柔软的浑圆上。   良吟只觉得浑身一激灵,理智瞬间回神。   “先。。先生,你想做什么?”   女人的声音再听不出又方才一分的彪悍,反是怯弱和畏缩。   男人优雅的薄唇慢慢张开,一口白亮的齿缝间挤出两个几欲让良吟魂飞魄散的字眼:   “强|奸”。   坏菜了,她刚才听那段活春,宫都羞怯的有些受不了,更何况是年富力强精力旺盛的身为男人的秦墨呢?刚才那些声音不会是把这位大爷的兴致给撩。。拨起来了吧?   良吟心底一寒,她知道别的不敢说,秦墨要是真的想,奸她也不是不可能。。。。 51.暧昧   怎。。怎么办?怎么办?秦墨该不会是来真的吧?如果是真的,那她要不要反抗?   若是反抗势必就会引起男人的兴趣和注意,若是不反抗。。都从离岛里逃出来在外面混了三年最后还是沦落为他手心里的玩物,这让她怎么甘心?   “先生,你是开玩笑的吧?”   极度气愤之下良吟仍是没有忘记掩饰自己的声音,她此刻虽然背对着男人,然而背脊倒是挺的笔直。一副无畏无惧的模样,只有她自己知,额头因他一句话就已经渗出了冷汗。   秦墨没有出声,粗粝的手掌却已经覆上了女人的肩后,顺着脊骨缓缓游移而下,在滑至女人手臂下方凸显出内衣带子的地方轻轻的□了一下,换来女人僵硬的喘息。   色胚!受了伤也不安稳,原来他竟然是想来真的!良吟的身子一动不动,手指却慢慢的紧握成了拳头,这时候她想的已不是要不要反抗的问题,而是怎样下手才能让男人在毫无防备下痛到极致。   事到临头什么忍耐什么危险良吟都不想顾了,她甚至想假如刚才在暗巷中杀了这男人,也许就一了百了,反正秦牧他们自然会派人来顶替这个黑锅。而她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妄想蒙混过关,说白了也只是不想让他们逞心如意罢了。可是现在,不下狠手怕是不行了。   想到此,良吟的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只可惜她背对着秦墨,所以男人根本就半丝都没有察觉。   秦墨的大手还停留在良吟纤细的内衣带子处,□之后察觉到女人身体的僵硬,秦墨的心底竟然出现一丝变态愉悦,自打认出良吟之后前后一合计,他就知道良吟此时的想法了。   这女人既然当年可以费尽心机的从他身边死遁,今晚只怕是早在第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是以才会装疯扮傻的糊弄,妄图在甩开他这烫手山芋之后逃之夭夭,继续去过她的悠哉日子去。   可是事情哪有这么容易她本来就是她的人,三年前即使她毁容了自己都没有想过不要她,当时甚至还想过等忙完了棘手的事后就带她去最好的整形医院做手术,等她伤痕好了自然是要继续留在他身边的,可是她竟然逃了!   她竟然还敢逃!一想到这里秦墨就觉得胸腔中的怒火又腾腾烧起,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到此时他还不能完全的的弄清楚他对良吟是什么感觉,却清楚的知晓,有什么东西已经在暗中改变了。   三年前他对这女人只是身体上的“性趣”,纯属肉,,欲,而三年后的再遇,这女人竟是硬生生让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对于她整个人的,想要完全拥有完全熟悉的兴趣。就如此刻,把女人半抱着压在身下,他这才发现原来她早已经在他心底某处扎了根。   想到此,他忍不住把脑袋也凑了过去,隔着衣服在女人的肩胛骨处咬了一口,力道不轻不重,纯粹是为了发。。泄心中的苦闷和被人愚弄的不悦。   “唔~~”   他以为的力道不重,良吟却是控制不住的哆嗦了下,伴随着一声痛楚的呻、吟。那唔字的尾音飘飘荡荡,尽透着一股子媚意,听在男人耳中,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酥了。   双手原本还停留在女人的腰部,此时却有些急不可耐的往下探去了,眼看着已经掀开了女人衣物的下摆就要伸到那双。。腿中间的蜜。。穴中去了。   良吟的手腕绷的死紧、被男人如此轻薄,面色早已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只是因为秦墨往日的威势,一直迟疑着不敢真的下狠手,眼看着男人就要无耻到底,突然就想起三年前也有这般箭在弦上最终却隐忍不发的情况,瞬间福至心头。张口便道:   “先生,求你别这样。。我有老公的,我不能对不起他,如果你真想做那事,麻烦你去找别人好不好?”   不好!非常的不好,他现在只想要她!   喉咙中溢出一声叹息,男人的手终于停在了原地不再动弹,而他整个身子更是倾身向前对着女人白嫩的耳垂道:   “你结婚了?”   “是是是。”   良吟拼命的点头,她知晓这男人的劣行,只碰处。。子。那么他应该不会再动她了吧?   因是背对着,是以良吟没有发现,男人此刻面上好似结了一层寒冰,而深邃的眼里俱是冷笑!   哼,结婚?莫说这是不是又是她随口编来的借口,单就是只要他真的想要,就算她结了婚也可以再抢过来!   只是现在还不到惊动她的时机,若是被这女人知道自己已经认出了她,只怕她下一秒就能收拾了东西跑的连人影都不见,他若想真正的拥有她,手里就必须能有完全制住她的底牌。而且他是真的要好好想一想,得到她之后又该怎么安置她。   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若是她一心一意只想逃开,那么饶是他话费再多心思也于事无补。   大脑高度运转着,手上功夫也没有停下。修长的手指在女人挺|翘的臀瓣上狠狠掐了一把,男人下一秒就凑近了她耳边,用满是遗憾的口吻道:   “倒是可惜了,我不碰不干净的女人。只是你既然已经有老公了,又为何要故意来勾引我?”   “我没有!”   男人的声音太过恶劣,良吟想都不想下意识的就开始反驳。孰料男人闻言竟然搂着她的腰肢低低的笑了起来,间或夹着一句:   “赵小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现在可是我在挟持你,在一个挟持自己的男人宽衣解带的洗澡,不是勾引又是什么?   只怕是你因为长得难看没有人追求,所以在遇见我后就想投怀送抱把自己推销出去吧。”   那语气要多嫌弃有多嫌弃,要多欠扁有多欠扁。良吟咬牙,只觉得心头有火苗腾腾的往外冒,费了好大心力才把讽刺的话忍住,她可不想继续和这男人胡搅蛮缠下去。   是以良吟就当没听见,心里只打定了一个主意,如果这男人在敢对她动手动脚什么的,她一定豁出去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垂了垂眼帘她开始睡觉,本来心下一直暗自警惕着还以为男人会再继续找麻烦,谁知他竟是收紧了双臂把头埋入她的后颈也开始安稳的睡起觉来。   许是被良吟的恐吓给吓着了,一直到天亮隔壁那屋都没有任何动静。良吟一夜无梦,醒来时太阳已经洒进了房间,本就是盛夏,空气也似乎慢慢变得灼热,而秦墨却还在睡,呼吸绵长。   良吟放轻了力道扳开男人环在她腰间的手,理了理衣服就要下床,身子刚动背后就伸出一双大手,又环在她的腰际把她整个人扯回了床上。   “时间还早,再陪我睡会。”   男人的声音沙哑中透着些微的鼻音,一副美梦刚醒的混沌模样。   一整晚都熬过去了,自然不会在乎这一点点时间。是以良吟并没有抗拒,乖顺的倒回了男人的胸膛继续安睡,约莫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天光大亮,良吟是被秦墨用手推醒的。   “女人。醒醒,别睡了。”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男人衣着整齐的站在床头,头发微湿,面上似也修理了一番,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良吟很是惊奇的看着他,想不透他如今这副三级残废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更让她吃惊的还在后面。见她睁眼,秦墨的眼里竟然破天荒的浮现出一丝笑意,只听他道:   “赵今小姐,昨晚的事谢谢你,我的人已经找来了。我也该走了。这张卡和名片你都拿着,卡是感谢你帮我的报酬,名片上面有我电话,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帮忙。”   良吟低头去看,手心里果然多了一张黑卡,和一张烫金的名片。名片上是黑色的楷体字。   “Z城秦氏财团董事长:秦墨。”后面附了一串号码。   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良吟心想秦墨这番倒还有些对待恩人的态度,想来他定然是没有认出她,若是他发现了她就是赵良吟,只怕把她生吞活剥了心思都有了,毕竟自己可是毁了他一整个离岛。损失的财产只怕是用千万做单位也不为过的。   心里转了无数个弯,面上却是一片受宠若惊的神色,女人的眉梢高高上挑,声音是明显的谄媚和逢迎:   “原来秦先生竟然是秦氏的总裁?那。。先生要是昨夜说了。。我也不会。。不会那样。。”   “不会哪样?”   良吟心想自己此番势利又媚俗的反应应该是秦墨最为厌恶的。却不想男人竟突然凑过来,一张俊脸几乎就要贴到她的脸上,鼻息相贴,她身子能清晰的感觉他呼出的热气:   “哦?赵小姐的意思,若是昨夜知晓了我的身份,就会抛开对丈夫的忠贞,可我欢愉一番么?”   良吟一窒,直觉是这男人的脸皮简直是厚极了,对于一个第一次见还救了他小命的人,他竟然能是这么个不正经的态度。是以为了表现出正常妇女应有的羞恼态度,良吟决定“娇羞”的转过头去,不理他,端看他下一步待要如何。   没想到出乎她意料的,她听到了男人的脚步声,竟然是往门口去的,不一会儿又听见开门声音,还有秦墨低沉而威严的声线:   “我们走吧。”   “是,秦爷。”   整齐划一的声音,透着股隐隐的煞气。良吟心道这种气势绝对不会是一个人发出来的,原来秦墨的人竟真的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之后,所有声音都没有了,良吟小心的从床上爬起来,跑到门口去看,发现秦墨竟然真的带着他那一帮属下就这么走了。   天要下红雨了?那男人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她?   良吟激动的一拍脑门,恍惚才记得,现在她已经不是赵良吟,而是一个难看的陌生女人,秦墨会对她在意才是有病!   捏着黑卡,良吟眼底俱是笑意。这一次男人不但没有认出她,还白送了银子,她这算不算是赚了?   起初的几天良吟还有些怀疑,过的小心翼翼,生怕秦墨那边会有后续的麻烦,然而如此平静的过了一个多月后,她终于相信那男人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底隐约的失落感又是怎么回事?   且说秦墨这边,普一回到Z城,便对跪在地上请罪的秦鲁道:   “去把殷董事叫来。还有,把这个拿去送给仓木和三年前放在那里的头发化验比对”。   男人修长的手掌中拿着的紫色手帕里露出几根长长的发丝。    52.纠缠   男人坐在紫檀木制成的书桌前,腰身微侧,左腿搭在右腿上。姿态明明极其闲散,浑身却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顺着男人的长腿往上看去,是包裹在藏青色西装衬衫下精壮有力的胸膛。   殷流钦垂了垂眼帘,视线又上移了几分。   古铜色的皮肤,浓黑如墨的眉,近似欧洲混血的高直鼻梁,薄薄的唇,坚毅优雅的下颚。这是一张冷硬如西方雕塑般线条轮廓无可挑剔的俊美脸型,而那张脸上最引人的莫过于那双淡漠如寒潭般的星眸。男人的眼帘半垂,似是什么都进不了他眼底,却又似一切都只在他眼里。   而此时,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男人缓缓的抬起头,一双眼眸瞬间黯如浓墨,眼底更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情绪。   殷流钦与他中间隔着三步之远,被这种仿若看死人般的眼神摄住,浑身陡然一寒。   不由的便加快脚步走到男人的面前,殷流钦满脸恭敬的躬身道:   “秦爷。”   秦墨闻言淡淡的点了个头,却没有在看他,双眸的焦点反而又落到了办公室门口那盘开的正灿烂的白蔷薇上。一瞬不瞬,到好似那盆蔷薇花就似一张倾国倾城的美人脸,勾吐着无形媚意,让他根本就移不开眼睛。   一室静谧,这种静谧又持续了很久,久到原本躬身站立的殷流钦觉得腰部酸软的再不能维持这动作。重重的吐出了口气,感觉空气中都溢满了威压,让他不想开口也难了。   “柬埔寨那边的生意只谈成了一半,未知秦爷此时急着召我回来所为何事?可是这场交易出了什么变故?”   男人似被声音所惊扰,此时也终于从遐想中回神,眼神只在一秒间就变得犀利如刀刃。此刻那刀刃尽数落在了殷流钦身上。   秦墨开口,声音不徐不疾,气势却骤然凌厉:   “一个月前我去了趟凤城,在那里遇见了一个已经死去的故人。殷董事,财团中众多元老都赞你聪慧过人,想来今日我为了何事你应该心如明镜吧?”   “乒”的一声,却是殷流清猛然跪地额头磕地的声音。待他再抬起头来时原本平常的面上已再无半丝血色。张了张口,他正打算说话,秦墨却是飞快的摆了摆手,挑着眉道:   “我这人从来就有个气性,最是厌恶别人动我的东西,即使那是我丢弃的。   殷流钦,你小小年纪便坐到秦氏董事一职。云城的秦氏分部我更是全权交给你管理。这些除了你自己有手腕能力之外,也离不开秦氏对你的大力栽培。   你若是真聪明,就该知道,现如今你手中的那些权柄都是我给你的,若是我不想给,自然也可以再收回来。”   事情果然和他料想的一模一样,即使过了三年之久,秦爷仍旧是对赵良吟念念不忘,而且在经历过彻骨的失去后,再次重逢反而会更加引起他莫大的占~有欲。这点从他这次并没有立刻就把人绑过来的行为便可以提现一二。高高在上的秦爷此番终于是对一个女人真正动了心思了。   殷流钦眼底有着诡谲的烈焰,声音却是平静中含着几丝生硬的坚持:   “秦爷,我和赵良吟是朋友,对于三年前帮她一事我到现在都不后悔。只是现在秦爷既然已经发现,那么我这条命任凭秦爷处置。只一条,我自进入秦氏以来一直忠心耿耿,从没有半点异心,还请秦爷明鉴。”   秦墨的反应是轻轻一笑,声音里透着无限的嘲讽:   “给你云城秦氏的百分之三十股权,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所有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殷董事你好好想清楚再开口,我说过,有些东西我可以给你,自然也就可以收回来,包括你这条命。”   百分之三十的股权么?竟然比他想索要的更为丰盛。殷流钦的面上浮现挣扎,半晌还是咬牙问了一句:   “不知秦爷要我做的事,会否要伤到她?”   秦墨冷冷的抬头丢给他一个锐利的眼风,寒着声音道:   “我的女人我自会护着,殷董事还是先担心一些自己吧。”   你的女人么?竟是这样轻易的就把她划入你的保护圈中了?   殷流钦这下子似是彻底的放了心,面上满是恭敬和畏惧:   “一切但听秦爷吩咐。”   午后的阳光灿烂却不灼人,良吟此刻正坐在自家的茶楼里,好看白嫩的手指托着米色的杯子,杯中的茶水正汩汩冒着热气。茶香氤氲。另一手用勺子慢慢搅拌散热,不时的抬头去看门口,在第N次抬头时,终于看见了自己等的人来了。   来人一袭白色西装,做工精致。袖口更是缀着银质的腕扣。观他身材修长挺拔,比之记忆中更多了几分硬气,尤其是他那张原就俊秀的脸庞,此番更是多了几分成熟青年男人独有的清隽。   在她打量男人的同时,男人也在细细的打量着她。   女人身着一条绣有大片粉荷的乳白色旗袍,旗袍的领口偏低,正好露出了女人精致而白皙的锁骨。乌黑的发丝在脑后松松的盘成了一个髻。显得耳垂和脸庞的轮廓更多了几分秀美。再观她的脸颊,除却那原本就莹白如玉的肌肤,记忆中青稚的五官更是多了份花开成熟的明艳。   男人的目光不由变得迷蒙,他竟从不知原本美貌亦是会随着时间增长的。   “好久不见了。殷流钦。”   女人在他坐下后对露齿一笑,眉梢眼角崭露的风情让他的心跳也莫名加快了几分。   “是的,好久不见了,赵良吟。看来你这几年日子过得颇为顺心。”   那是当然的,别忘了她可是重生的。上辈子在秦牧手心里专门负责刺探商业情报,对于商场之中很多即将发生的大事她多少能记住一些。是以要是这样还能活得穷困潦倒,她也算是一人才。   故人重逢自然很开心,何况她本来就对殷流钦充满了感激。她和殷流钦的联系一直没有中断过,甚至可以说他们对彼此身上这三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了如执掌。自从一年前人的生活都进入了正规良吟便曾邀请殷流钦秘密在凤城见面叙旧,可是都被他以情况危险的理由拒绝了。   而现在,三个月前秦墨来凤城的事还让她惊慌不安到现在,不想殷流钦竟然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急着催她见面。   “闲话就不多说了,你这么急着见我是为了什么事?可是你遇到了什么麻烦?”   女人的面上是诚挚的关切,她是真的在担心他,在她眼里,他一直都是同伴吧?   殷流钦深深的吸了口气,有那么一瞬他他心里竟然生出过一丝动摇,却又被他极快的敛去。   “事实上,我确实是有一件很棘手的事需要你帮忙。”   他的手无声的覆上了良吟搭在桌边的白嫩手腕。良吟一怔,掩饰性的喝了口茶水,下一秒就觉得脑袋昏沉的厉害,视线也慢慢变得混沌。   待她再睁开眼睛时,整个人已经被剥的光溜溜的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她的脸上来回游移,湿湿的,痒痒的。良吟伸手去拂开,那东西却不依不饶的又溜到了她下巴上,还重重的咬了一口。   “唔~”   良吟吃痛的睁眼,视线还有些迷糊。眼前隐约是一张放大的男人的脸。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还有那深邃如墨海的眼睛,却不是秦墨又是谁?   “晚上好,我的美人。”   男人性状优美的唇瓣凑过来在她唇上啄了一吻,那唇舌的温度烫的险些就要烧灼了她。   理智慢慢回笼,男人的脸庞也在她眼里慢慢变得清晰。   左边胸房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是男人用手指在其上狠力捏了一记。   “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男人发出一阵轻笑,声音听起来恶劣的很。   “我在想,秦先生原来就是这么对待自己救命恩人的么?其实你若是真的想要也好歹说一声让人家好做个准备,何必这么突然的强来呢?”   女人的声音里透着娇嗲,垂着的眼睛里却是一片寒气。   此时此刻,她很想说服自己她只是说了一个梦,顶多就是做了一个稍微泛着点□对象还是秦墨这个变态的梦而已。可是刚才男人手指制造的疼痛却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记忆中前一刻她还在茶楼里和殷流钦喝茶叙旧,下一刻就被人脱得光溜溜的丢在了秦墨的床上。   即使再愚笨她也知自己是被人卖了,在怒气燃起之前,寒气先沁入了心脾。她没有忘记,刚才她是在自己开的茶楼里,张寅和苏莫等人当时都在楼里,没道理在她被殷流钦迷晕带走之时会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拦,除非。。。她们全都是故意的。   故意的么?因为知晓秦墨已经找来了,为了自己的性命和富贵生活,她们便这么毫不留情的将她卖了么?   一种被至亲之人背叛的感觉充斥于心头,良吟的眼里浮现大片大片无法言语的悲哀,就连呼吸都快要忘却了。   她以为当年她带着大家一起从炼狱中逃出来,众人心底对她多少是存在着感激的。她以为这三年多的朝夕相处,大家之间的感情早已如亲人。却不想到头来认真的只有她一个。原来不管她怎样努力,她一直冀望的亲情和友情从来都像是天上漂浮着的云彩,不可触及。   哀莫大于心死,在看透一切之后,良吟心底对秦墨原有的恐惧统统消失不见,举止之间突然多了一份从容。   现在她又落到了这男人手里,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似乎反抗和坚持都变成了笑话,她始终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下巴被男人粗鲁的捏起,秦墨对着她的眼睛笑得分外的可憎:   “到了现在你还在演戏,还想着要糊弄我?赵良吟,非要逼我拿出证据来你才会认?”   是啊,他秦墨从不打无准备的仗,既然他现在已经出现在这里,又怎会没有准备妥当蠢笨的人从来就只有她一个。   良吟红唇绽出一抹笑意,艳色无边:   “我认,秦爷,我是赵良吟。”   秦墨原以为她还会再挣扎一会,不想她竟是这么干脆的就承认了。   “秦爷,让我猜猜你想做什么。你在知道我还活着的时候发现被我一个小女人给愚弄了,非常的不甘心的对不对?   只怕秦爷心里已经想好了无数种残忍的法子来收拾我了吧?   明人不说暗话,我知秦爷对我这具身子一直有些想头,就给了秦爷又如何?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当成物品送到了男人的床上。   不是第一次了?这女人就非要把话说的这么直白?还是天真的以为故技重施自己就当真会放过她?   手指的力道不由的加重,秦墨猛的掀开她身上覆盖的凉被,让女人白嫩的身体尽数暴露在空气中。   骤然见到春光,男人的眸色变得极黯,大手粗。。暴的覆在女人的右乳,声音凶狠的仿若能把人撕碎:   “不管你被多少男人上过,从今以后只有我才能上你!”    53.圆房   骤然见到春光,男人的眸色变得极黯,大手粗。。暴的覆在女人的右乳,声音凶狠的仿若能把人撕碎:   “不管你被多少男人上过,从今以后只有我才能上你!”   说完便用手蛮横的分开她的腿,两条有力的长腿硬是挤||进了她的双腿间,灼-热而硕==大的坚。。挺正好顶在女人柔软的花||径入口处。许是因为太过激动,顶端已经分泌除了些许透明的液体,被尽数摩挲在女人娇嫩的花瓣上。   而两只大手更是紧紧的掐住女人柔软的浑||圆,在其上肆意□,使之变幻成各种形状。   良吟自那话一说出口便开始后悔,不管别人待她如何,她都不能自己糟蹋自己,若是今晚真的被秦墨破了身,等这男人厌倦了她之后,她又能落个怎样的下场?   秦墨的眼睛里燃烧着危险的火焰,这样的火势从他的身上蔓延到她的身上,眼看着就要燎原。 良吟想要躲避秦墨的抚触,却又觉得浑身无力,软软的被他尽数掌握。男人的眉目间神色危险,充满了征服和杀戮。她勾引出了他潜藏的兽性,这个恶果只能由她自己来承担。   心头生出浓烈的不安,良吟的身体开始剧烈的挣扎,妄图能推开男人。却不料这番挣扎只换来男人在她胸乳上更大力的揉捏。   “你……”良吟倒抽一口气。刚开口话就在唇边消失。他将她拉了下来,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身体。大手扶在她的臀后,让她不为人知的起伏紧密地贴合他的昂扬,充满暗示性的捧着她的身体轻轻的移动。良吟猛地抓住了秦墨的肩膀想要推拒,可是她的力道对于他来说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他只是顿了一顿,就俯身吻住了她所有将出口而未出口的话语。   仅余一角的棉被从她的身上滑落,无声无息的落到地面上。她光-裸的皮肤贴着他,让他微微一震。良吟感觉到秦墨的手顺着她的胳膊慢慢抚上,随即牵着她的手示意她抱住他的肩膀,而他的手在她的身后勾起了她的腰,下|身更是在花|径入||口冲撞着试图破入。 良吟呜咽着扭动身子,双手拼命的摸索着想要抓住什么。面前却只有男人硬实的胸膛。她的指甲在男人□的背上刮过,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就像无数的小虫子,啃啮着他的心。   “女人。。赵良吟。。我想要你!”   他本就是处于失控的边缘,良吟的挣扎扭动更是将原本就勃|发的欲||望撩||拨到了极处。   这一句话用尽了他所有的自制,说完他发狠般的用力挺||入,阳||物在进入一半时突然间遇到一道意外中并不该存在的阻碍,秦墨的面上闪过一片震惊!可惜他用力太猛此时想要停住根本就来不及,下一秒整个昂扬尽数深埋进女人的幽||谷内。   秦墨低头紧紧抱住良吟。突然之间她将他温暖湿热的包围。神经末梢承受不住这么强烈的刺激,喧嚣着想要解放。他忍不住在她的身体里危险的跳动着。感觉到自己几乎要喷薄而出。 这样的冲动从身体的最深处慢慢的蔓延而起,逐渐让人迷失。   “啊呜。。”   下|体撕裂般的痛楚传来,疼的良吟的身子控制不住的哆嗦。嘴巴被男人堵住,她此刻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这呢南般破碎的呻||吟听在男人的耳中无疑是最强烈的催情药,进|入她的滋味实在太过美好,快感刺激的他理智全无,竟然就这般不管不顾的肆意冲==撞起来。   良吟的身子因为疼痛而蜷缩着,面上更是无一丝血色,男人在她身体中的每一次冲撞都无异于是一次凌迟。她想哭喊,想挣扎。无奈却被男人折腾的无一丝力气。到了最后只能咬牙默默忍受,冀望着男人能在尽兴之后放开她。   而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觉得下|体那中火辣辣的疼痛已经快要麻木,男人才终于放开了她,良吟心头一松,然还不容她喘息,他又用力的冲了进来。   “我……不……”   良吟再也承受不住哭喊出声,这一哭之下泪水就像是开了闸门一般,一发不可收拾,待那哭喊声飘入秦墨耳中,才让他失控的理智慢慢回复了几丝清明。   身体的冲撞却没有停止,他只是微微俯身,贴在她耳畔低沉的开了口:   “你不什么,嗯?!”   “我不要了。。不要。。求你出去。。求求你。”   女人的声音是破碎而凌乱的,因为痛楚她额角的发丝都已被冷汗浸湿。   秦墨终于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可是现在这个境地要他退出去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乖,放轻松,我不会伤害你的。”   大手轻柔的在女人的胸|乳上抚摸捏==弄,动作较之前温柔了许多,而后更是俯下头用湿滑的唇舌勾勒着那浑圆的形状,不住的舔吻着。   察觉到女人的身体因他的动作而慢慢放松,秦墨幽暗的眼眸中多了一丝温情。   修长的手指缓缓往下探去,恶劣的在两人的贴==合处抚摸着女人的花瓣,良吟被他这般逗弄着竟缓缓有了感觉。身体不再紧绷,原本干涩的甬道里也慢慢有了湿意。   他仿佛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发出一声轻笑,便调整姿势进||入的更深。良吟在这样的刺激下没有经受住多久就登上了极乐,身体深处开始控制不住的抽||搐 。   秦墨感觉到那一片空白猛烈的向着自己袭来。他试图退出她的身体,她却紧紧地圈住他。他不过挣扎了一瞬就对她臣服。用力捧紧了她的身体更||深更||粗||暴的向她撞击。良吟紧紧闭着眼,连呼吸都不能。情||欲狂潮如海浪般顷刻间将她覆顶。   不知过了多久,等她从那样的迷幻中醒来睁眼,秦墨撑着她也在喘息着,他还留在她的身体深处,偶尔跳动着。他动了动,慢慢退出她的身体。白色的浊||液随着他的退出顺着她的大-腿-根部淌了出来。   激情如潮水般退去,良吟的理智在慢慢恢复,寒气从心底开始渗透出来。一时间她想哭又想笑。   刚才确实是秦墨强迫了她,可那只是一开始,到了后来在男人的逗弄下她竟然情不自禁的回应,甚至还可耻的高||潮了!!   有哪一个正经的女人会对强||奸自己的男人产生反应的?赵良吟,原来你竟是真的天生下||贱。   良吟此刻满脑子都被自我厌弃的情绪溢满,根本就没有察觉到男人在她的额头印下了一吻,动作温柔的不可思议。   秦墨紧紧的抱着她,胸腔中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回想他自16岁开荤到现在,尤其是18岁那边故意放浪形骸,睡过的女人不再少数,却是第一次对女人产生这种怜惜的情绪。   薄唇慢慢的凑到良吟的耳畔,声音中的宠溺连他自己都觉得赫然:   “还疼么?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女人,你为什么要骗我?不然我也不会弄痛你。”   男人的声音极轻,明明是说着类似道歉的话,声音里却没有半丝歉意。反而因为发现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此时嘴角的笑容都快要咧到耳根去了。见良吟不理他,索性便轻轻的抱起她走到浴室去冲洗。   在浴室里对着女人那凹凸有致的热辣身段差点又忍不住擦枪走火,好在他察觉到女人的反应不对劲而停止。   一直到洗干净被从浴室抱到大床上,良吟都没有开口再说一句话。她此刻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是大片大片空洞和木然。   秦墨却只以为她是在生闷气,心想反正她现在已经成了自己的女人,给她时间好好想想说不定也就想通了,于是便把手放在了她的腰上,满足的盖着被子开始睡觉。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良吟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秦墨洗漱完毕之后过来叫她吃饭,良吟却愣是连面都没有给他见便背过身去。自昨夜占||有她之后胸腔中生出鄂那股怜惜一直未散。秦墨有心去哄,又怕女人会借此蹬鼻子上脸,以后更会甩脸子给他看,索性便硬下心肠不去管她。反正她饿极了自然会起床下楼来吃。   孰料秦墨的算盘打错了,良吟一整天都没有动。秦墨是晚间从外面回来时问了佣人才知道她竟然就在房间里呆了一天没下床。   大步的走上楼梯,不一会儿便进了房间。他走到床边时女人还在床上睡着,身子背对着他蜷缩着。   秦墨用手扳过女人的脑袋,拂开粘在她面颊上的头发,这才发现她的唇瓣被牙齿咬得已经乌青,而两眼更是红肿的像核桃一般。枕头下面则是一大滩的水迹。   秦墨的眼中浮现心疼的神色,她竟是就这样独自哭了一天么?   可是这不对,他脑海中的赵良吟,明明就是坚韧如磐石一般,哪里会有这种哭泣不止的小女儿姿态?   秦墨不知的是,在手中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消失之后,良吟根本就不知自己出了哭之外还能做些什么。   所有人都背叛她,所有人都不要她。秦墨对她只是一时兴趣,要不了多久她就会被送给另一个男人,之后再被转手。前世如噩梦般的经历会如影随形,一直纠缠到她死都跳不出这个牢笼。   “你这样,是想饿死自己吗?”   明明是生气的想大吼一通,可是声音出口时却是罕见的温柔。   只这一刻秦墨便知道自己栽了,而让他认栽的女人一双眼睛空洞的可怕,眼里根本就没有她。   叹了口气,他轻轻的伸手把女人娇小的身子抱在腿上,大手细细的摩挲着她的头发,不时的落下几个轻吻。   “女人,要怎样,你才能接受我?”   这是他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妥协,在面对了自己真实的心意之后。   而良吟也终于不负他期望的开口,说出的话却险些让他气到吐血:   “秦爷,你杀了我吧。求求你给我个痛快。”   秦墨只觉得全身的血气都往上冲,整个人因为愤怒身子都在发颤。   大手用力的捏住良吟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男人的声音冷酷的没有一丝热度:   “就因为我碰了你,所以你竟然就不想活了?赵良吟,我的碰触就这么让你讨厌?”   良吟仍旧咬住唇,愣是不再开口。   怕她再咬下去唇瓣都能咬出血来,秦墨忙用手指扳开她的嘴巴,恶声恶气道:   “不许再咬!你已经是我的女人,这里自然也是我的。除了我,不许你这样对它。”   良吟一双眼眸依旧空洞,好似完全没有听见他的话,在他松手之际又咬住了唇瓣。   “你!”   秦墨气极,对着这样反常的她又实在发作不得。只得把自己的手指伸进她的嘴里道:   “要是实在想咬,就咬我吧。”   良吟根本没有半分理智,本能的便咬了上去。   看着她空洞的不见一丝平素神采的眼睛,秦墨不觉得疼,只觉得心口闷的厉害。   右手极快的从上衣口袋中摸出手机,秦墨熟练的播了个号码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吩咐道:   “去给我最好精神科医生过来。还有把凤城张寅那几人统统带过来,动作快点!”   说完就收了线,双眸灼灼的盯着良吟。   而良吟呢?在听见“张寅”二字时,原本空洞的眼眸中终于有了神采。她双手挣扎着就要从床上站起,一双眼眸赤红的吓人。   张寅。张!寅!   她不信就连张寅都会背弃她。   她一定要找她问清楚,为什么她们都要这样对她! 54.两个选择   眼中的狂乱散去,理智慢慢回神,良吟的眼神恢复了清明。   当看着那双眼睛里清晰的映出了自己的影子后,秦墨原本紧绷着的那根神经终于松了一松。唇畔不自觉的便浮起温柔的笑,他俯身把女人抱坐在怀里,原本冷峻的眉眼此刻尽是化不开的宠溺:   “先穿衣服,然后吃点东西。你乖点,你的朋友们很快就会到这里,放心,我不会伤害她们的。”   男人说着类似于保证的话,点漆般的星眸灼灼的看着女人,期待着能从那两瓣娇嫩的红唇中得到回应。   良吟的反应则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吐出一个字。秦墨眼中浮现一丝失落,却也心知良吟绝对不会这般轻易就接受他,是以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丢下一句“你自己穿好衣服,晚饭等会会送到房里。”,而后便抬脚走了出去。   张寅和徐曼到时良吟正弓着腰半趴在沙发上对着垃圾桶呕吐,小脸一片煞白,根本就没有半丝血色。她原本想好好吃饭好好收拾一下,却没想到一看到饭菜便觉得反胃。似乎昨晚的一场欢愉就已耗去了她的所有力气,竟让她连抓稳筷子的力气都没有。   在见到这样狼狈的她后,徐曼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嚎啕大哭。   这是良吟记忆中第一次看见徐曼为她哭,还是为了她哭。   木然的看着好似悲伤永无止境的徐曼和面无表情的张寅,良吟只觉得一切就像是一幕无声的哑剧一样,好笑又讽刺。   “哭什么呢?曼姐,我还没有死,你现在哭是不是有些早了?”   她不想这么刻薄的,她原本只想好好的找她们问清楚为什么要背弃她。然而一看见她们的面,语气就克制不住的尖酸。心里痛的同时,也想让她们感同身受。   “良吟,是我对不起你。。。那时候,我明明可以阻止的。我。。我没有办法,我到三十岁了才怀上这一个孩子,我实在是真的没有法子。”   徐曼的面上泪光一片,双手下意识的托着肚子。有那么一瞬间根本就不敢去看良吟。   那时候,只要她坚持,分明是可以拦下那人不让他带走良吟的。可是为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为着她以为秦墨对良吟有情不会伤她,所以她就眼睁睁看着良吟被男人抱着出门,明知道等待着她的会是什么,却要自己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她哭的凄惨,良吟看的心头就像是针扎了一样的难受。喉咙中辛酸的感觉让她险些控制不住要吐出来。垂着眼帘,她终于还是开了口:   “你们走吧,我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你们。”   声音无力,面上更是浮现病态的苍白。   张寅却对她视若无睹,反而是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徐曼的后背帮她顺气,而后方镇定道:   “曼姐你如今是有身孕的人了,不适合太过激动。既然人没事,你就先出去吧,我和她好好谈谈。”   说完就开始推拒着让徐曼出去,徐曼本不愿意,无奈良吟根本就不看她,索性只能掩面冲张寅道:   “你和她感情素来就比我们亲厚。阿寅,你帮我去劝劝她吧,秦爷那么喜欢她,只要她顺着点,不要自苦。日子也不愁会不好过的。”   徐曼还待要说些什么,却被张寅硬是退让着出了房门。终于,待房间中只剩下她们两人。   在看见良吟仍旧半趴在沙发上虚弱欲吐的摸样后,张寅终于郑重的开了口,声音里多了一丝直白的嘲弄和讥讽:   “赵良吟,你这样苦哈哈的林黛玉模样是给谁看呢?别搞得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你一样。你如今倒真是好大的面子,竟能让秦墨以为你要绝食自尽,硬是把我们全抓过来哄你。”   张寅的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不满,良吟听了鼻头不禁又酸的厉害:   “阿寅,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我原本就算其他人会背叛你,你也不会的。我们。”   “停!”   张寅根本就没有给她机会让她说话,在良吟的声音普一开始她便打断了她。声音里是罕见的凌厉和冷漠:   “我没有背叛你,昨天下午我被人引出去了。若是当时我在场,是绝对不会让人把你带走的。”   听到这里,良吟的呼吸一窒,心底缓缓的生出一丝暖意。这才是她所熟知的张寅吧。毕竟张寅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理由背叛她。   可是明明此刻受苦受难的人是她,张寅非但没有半分安慰,态度更是冷血的淡漠,这一切都让良吟根本就无法适应。于是她只能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张寅,期待着从她耳中听到一些温暖的话。   “良吟,抛开一切的恩怨和偏见,凭心而论,你觉得秦墨这男人怎么样?”   秦墨怎么样?这男人无论是外形还是家世出身和能力,都是女人眼中的佳婿人选。只怕有无数的女人挤破头也想要嫁给她。   可以张寅在这时候说起这些是做什么,是想安慰她夺取她初==夜的是这样的男人,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吃亏么?   “良吟,别怪曼姐她们,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们也不会不顾你。既然秦爷已经知道我们大家都没有死,并且还查出我们隐匿的茶楼,你觉得在当时,只要曼姐等人出拉阻拦,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吗?   良吟,醒醒吧,秦墨是怎样的男人你要比我清楚。任何被他盯上的,不管花费多大的代价他都一定会得到。事已至此。在这样的自厌自怜下去,你除了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外,还能得到什么?   赵良吟,你若有心也能察觉到秦爷在你身上费的心思不是一般的多。你觉得你以后真的会那么轻易的就能脱身吗?   与其从此后永远都活在痛苦中,倒不如从现在开始尽早为自己打算。   秦墨其实算的上是优质男人,而你根本就不是很讨厌他对不对,既然如此,你何不给自己和他一个机会?   对付一个男人,还有什么会比费些心思得到他的心,而后把那颗心随意丢弃在地上狠狠践踏来的更痛快?   良吟,如今的你有没有办法让他爱上你,就看你自己愿不愿意了。”   愿不愿意什么呢?出卖自己的感情和灵魂吗?   良吟死死的咬出唇瓣,根本就不想去弄懂张寅话里的意思。张寅却是凑近了她,温声道:   “当年你给我过选择,姐妹一场,如今我也给你一个选择。   若是你执意要离开,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把你从这里带出去。欧洲国家随意你选,签证和大量的钱财我都会帮你准备好,你可以随意进出任何的国家,上学也好旅游也好生活也好。总之,只要脱离了这里,躲个三五年再出现,没准这男人就已经结婚生子过日子,早已把你忘在哪个糟踏角落了。   而另一个选择是,秦爷未必对你没有动情。你留在这里和他慢慢研磨,总会有他沉沦的时候,到时候你再选择是留下他还是弃了他,不是更舒心么?” 55、虐秦墨第一回   “只要脱离了这里,躲个三五年再出现,没准这男人就已经结婚生子过日子,早已把你忘在哪个糟踏角落了。”   张寅的话良吟都听在心里,这一句最重。   自己前世一直冀望着的清清白白的身子在被那男人夺走之后,身为受害者的她只能躲躲闪闪远走他乡。而那恶劣的男人却还能平稳的娶妻生子?这又是凭什么?   不!在摧毁了她所有的希望之后,她怎还能让他如此的安乐自在?既然她没好日子过,他也休想舒坦!   只要一想到假如她真选择在逃走,过个三五年之后秦墨就能娇妻美子的幸幸福福,良吟就觉得心头一阵刺痛。心底那种想要报复的欲望是如此强烈,让她连带着从血液中都能感觉到久违的亢奋。   “阿寅,秦墨那男人就是个无底深渊,我从来都看不透。像你说的,征服他之后再抛弃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可是,你也说他现在对我有情,既然对我有情,那就是可以利用的。在他对我的这份心思消失之前,我会尽我所能让他付出代价!”   良吟终于从之前的失控状态中回过神来,整个人的气质陡然一变,眉宇间充斥着一股狠劲。   张寅轻轻的叹了口气,知道良吟此刻的想法有些偏激了。也罢,就算这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只要赵良吟不再是刚才那副一心求死的死样子就行。   “可是觉得饿了?秦墨已经让人在下面做了粥,我让人拿上来吧。”   良吟点头,张寅便当真走了出去。   良吟不知的是,张寅一出房门就碰上了正站在门口一脸忧色的秦墨,秦墨冲她点了下头,张寅无奈只能跟上。   “她怎么样?还是在哭吗?”   走的离房门口远了几步,秦墨才开口问道,明明眼中藏着关切,面上却尽是一片淡漠。   张寅突觉得有些好笑,假如事情真的能像她预料的那般发展,赵良吟和秦墨这一对别扭的男女还不定能撞出什么火花呢。   轻咳了一声,张寅眉头微蹙,眼中带着一丝忧色道:   “她现在已经想通了,以后约莫是不会折腾自己了。只是少不得要发一些脾气,秦爷合该还是要顺着一些才好。”   她可没有撒谎,赵良吟以后肯定是不会再折腾自己,只不过是改为折腾您老这位爷罢了。   她话音刚落,就见男人原本冷凝的眉眼慢慢柔和了许多,连带着看她的眼神也多一丝温度。   “她。。可有说恨我?”   秦墨迟疑了一番,终于问出了口。他不知道什么是爱,只知被自己在意的女人厌憎,实在是再难受不过了。   张寅的唇角微翘,却尽量控制语速,不急不缓的道:   “那家伙一直就是那种臭脾气,其实心比谁都软。秦爷,真心是需要拿真心去换的。你若是待她好,时日一久,她又不是木头人,怎会那么不识好歹?   付出总是有回报,在那家伙心里,端看你对她的付出值得怎样的回报罢了。想要她怎样待你,就看秦爷愿意付出怎样的情感了。”   秦墨若是把赵良吟当成生命中的伴侣来容忍相处,凭她对良吟的了解,那女人就算一开始没什么反应,时间一久自然也就融化的,更何况早在很久之前赵良吟心底就对秦墨存了些异样的感情也不定。   而秦墨若只是把赵良吟当成众多的女人之一,用来泄||欲性伴侣。那么用不着她担心,那女人自然会再想出办法脱身的。   她今日言尽于此,端看这男人自己愿意选择怎样的生活了。   听了张寅的话后,一时间秦墨眸中的阴霾尽去,颇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也是,就算那女人硬的跟金刚石一样自己也能把她给捂热了!   许是因为心情放松了的缘故,良吟一口气喝了两碗粥,这才放下碗心满意足的舔了舔唇角,随即又慢慢从床上下去,去洗手间把自己彻彻底底的洗了一遍,再换上秦墨让人送来的真丝长裙,因为张寅在这里的缘故,她心安之下竟然还有心思画了个妆。   良吟深知男人都是声色动物,自己现在既然已经成了秦墨的人,而且近阶段还不想惹恼他,那么花一番功夫讨他欢心还是很必要的。只是必要的骄纵性子也是必不可少的。   把自己收拾的妥妥当当之后,良吟才让佣人去把徐曼和张寅叫来。   过了一会儿两人就来了。三人对视,气氛空前的僵硬,竟颇有些默默无言的感觉。   隔了一会儿还是良吟最先出声:   她看向徐曼,声音尽可能的温和:   “曼姐,大概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要留在这里了,不过凤城我一定会回去的。我的茶楼你一定要帮我打理好了,那里赚来的钱我可是打算留作嫁妆的。”   徐曼本想说你以后跟可秦爷哪里还需要什么嫁妆。结果嘴巴张了张,在身侧张寅一个凌厉的眼神暗示下愣是没开口。   良吟还有些不放心,又道:   “既然我们都已经被发现了,你回去之后就告诉她们不用再躲了,我会和秦。。和他求情的,不会追究你们,到时候曼姐你安排一下吧,想回家的现在都可以让她们回家了。只是嘴巴还要裹得严实一些才行。”   徐曼又是直愣愣的点头,竟颇有些良吟在交代后事的感觉,一时间心里实在是酸涩的厉害,有心想说出什么宽慰的话来,又实在是没脸再去开那个口,便只得沉默起来,就那么愣愣的看着良吟。   细看之下才发现眼前的女子看起来还很年轻,脸庞跟花瓣一样娇嫩。只因为她平时表现的太过老成,竟让人忘了她现在根本还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小丫头。   越看心里越觉得揪心,就是这样的一个小丫头,却在当年能够有勇气和秦爷对抗,平安的把她们从离岛上带出去,还有能力安排她们衣食无忧的生活,可最后,因为自己的私心,还是先选择放弃了她。   良吟自不知徐曼此刻的想法,她只是感觉徐曼看向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对,泪光盈盈的,颇有些母爱泛滥的架势,心里终究是一软,只得撇开眼不看她。   用手扯了扯张寅的衣袖,良吟靠近了她耳边道:   “我们手里的那些股票和银行账户应该都还没有被发现吧?”   那可是她这三年来拼命想法子赚来的养老本,绝对不能有半点损失。是谁说过的,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张寅丢给她一个“你放心”的眼神。怕她不懂,又补了一句:   “我都转到“华明控股”帐下了,保证神不知鬼不觉,那些钱就算你想重建个离岛都够了。”   闻言,良吟心里稍安。当年她决心下海做生意的时候,张寅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理由是她除了会败光之后再无其它可能。却没想到良吟暗中成立的科技公司竟然有模有样。而且她就好似有先知的能力一般,常常商场上有什么新的变故她都能第一时间知道,而后无所不用其极的把它化成可以赚钱的契机。   想到这些,张寅至今眼里还有些叹服。   这种惊叹的眼神变相的肯定了自己的能力,良吟心里又稍微安慰了一些。毕竟她这芯子可是重生的,多少还能有些用处。   张寅和徐曼前脚刚走,秦墨后脚就来了。   在见到良吟多少刻意的打扮了一番后,秦墨原本紧绷的面色不一会儿就柔软了很多。   良吟彼时正斜靠在床上,两眼闲闲的四处看着,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怎么,是不是觉得在这里不习惯?”   秦墨快步走到床边,颇为小心的揽上美人的露在真丝白裙外的香肩,神态亲昵。   良吟只稍稍挣扎了一会便顺势歪进了他怀里。   “也不是,。。就是觉得好奇怪。。”   “奇怪?”   秦墨重复了一遍她的话,见良吟点头,只得尽量温和的道:   “奇怪也只是暂时的,以后你就和我一起住这里,用不了多久你就会习惯。”   原来这就是秦墨的卧室,难怪她觉得那么单调呢,整个房间布置的只有黑白灰三色,单调的要命。   见女人难得如此温顺的靠在他怀里,就连凝眉思考的动作都那么可人。还有她抬头时露出的那一截堪比白瓷的脖颈,入手的触感必然是要把凝脂还细腻几分。   想到此秦墨只觉得下。。腹开始发涨,欲念又起。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却只能拼命的去忍耐。   “秦爷,我。。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你真的会对我好吗?”   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柔媚的入了骨,那一双眼睛更是如小兽一般湿漉漉的,秦墨只觉得整颗心都浸在那双眼里快要化了,此时良吟要让他去摘星星,他说不定会把月亮一起摘了也奉上。   轻咳了一声,秦墨道:   “那自然,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一定会对你好。”   好到你会是我掌心唯一的珍宝。   然这一句,秦墨在心里纠结了半天,只觉得太腻人了,愣是没开口。   乖乖听话吗?要怎样怪才算是乖,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一举一动任凭操纵才算是乖么?   良吟的唇角上扬,竟是控制不住又笑了。   见她笑秦墨却没觉得放心,反而觉得那笑容怎么看怎么碍眼。   男人修长的手指从她的发顶一直顺着背脊滑到双。股间,良吟身子一颤,只以为他又生出什么别的龌龊花样时,男人的手又滑到了她前面花瓣的位置,隔着布料轻轻的揉捏了一下方凑到她耳边道:   “这里还痛吗?”   痛!怎么可能不痛,你去在身上挑块肉被撕裂一下看到底疼不疼!   良吟很想冲他来个狮子吼,实际上要害正落在那人手里,还被男人那般羞人的对待着,浑身无力,她只能嘤咛一声,含含糊糊的嚷了声”痛。”,男人的大手这才停住。   秦墨看着怀着的美人,因美人“害羞”的转过了头去,他只能看到美人白嫩的耳垂。越看越觉得那白白嫩嫩的小耳朵可口的很,忍不住又凑到了她耳边去,用湿滑的舌头含住她耳垂,声音有些不稳的道:   “疼的厉害吗?我想带你去个地方的。能走路么?”   “能,能的。。。”   良吟原本不想顺着他的,可是心里却怕老是窝在床上,按照这男人过度旺盛的经历,指不定一会儿又得压她身上去了,她那里还有些疼,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生受一回的,于是只好顺着男人的意,况且她也很想知道男人这时候会想带她去哪里。   她没想到秦墨带她去的话地方竟然是云城,云城,她自小长大的地方。   秦墨在云城的郊山有一栋占地极广的别院,私人飞机在那里降落后,男人便领着良吟上了一辆凯迪拉克,开车饶市区半圈之后才到达云城中学附近一处颇为老旧的小区。   良吟跟在秦墨的身后走进一处单元楼口,见男人敲开了底楼的一户人家,不由的有些疑惑。   一个中年阿姨过来开的门,阿姨的视线恰好与良吟撞在一起,两人齐齐一怔。半晌,才见那中年女人哆嗦着唇瓣喊出了一句“良吟。”   良吟也费了些时间才认出眼前的女人赫然就是她重生之后第一个见到的,类似于母亲般感觉的妇人。正是这具身体主人的小姨。   “秦姨。”   “你这丫头还站在门口干啥?还不快进来!”   秦姨怒斥,眉眼间却是实实在在的洋溢着惊喜。   当一个小时之后,好不容易婉拒了秦姨和良宵的挽留,从那所房里出来时,良吟的心情很复杂。   就在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她看到截肢过后装了假肢的良宵已经可以正常人一般的走路了,看到他和秦姨两人都生活的极好,还说这几年是她一直有寄钱回来。   虽然和这两人并没有真的亲人的关系,可是当秦姨拉着她的手不停地嘘寒问暖,当良宵蹦蹦跳跳满脸惊喜的叫她姐姐扑在她怀中时,她是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   还记得三年前她刚重生时回到那个脏乱的弄堂中见到的秦姨和良宵。那个时候他们简直就是生活在这个城市最底层的人们,就连吃肉都成了奢侈。   可是现在的他们却生活的这般好,显然这三多来是被人精心照料的,而在背后默默做着这一切的人无疑就是秦墨。   这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些绝对不是他为了讨她开心几天里就能糊弄出来的。   良宵眼里的笑和惊喜,秦姨在看见她完好回来的满足,这些,都是伪装不出来的。原来从三年前她诈死开始,这男人就已经接手开始照顾她的亲人了。而这一切,本该是她的责任。   说不清此时心底复杂的感觉究竟是为了那般,良吟只能是仓皇般从那间其乐融融的屋子里逃了出来,让她这样无礼的跑出来的原因还有一个,是因为良宵张口闭口就喊秦墨“姐夫”,看样子是极熟稔的,最为神奇的是那男人竟然一直都没有拒绝,而且看起来很有些乐在其中的意味。   良吟心里很乱,在秦墨追出来之后,一时间对于这个男人,她竟不知到底是该爱还是该恨。   秦墨似乎也有些明白良吟的心境,难得,他却没有逼她,反而极其自然的环住她的腰,温和的道:   “饿了吧,我带你去吃饭。”   良吟只能是点头。   秦墨带她去的是位于市区的一家高档酒店,只是两个人吃饭,男人却要了一个大包厢,包厢里布置的很是奢华,地面铺着绘有牡丹的红色地毯,室内还有两个柔软的同色系可以靠在上面小憩的沙发。   一顿饭因为良吟的心事重重,所以吃的很安静,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发生了点小意外。   酒店包厢的门不能从里面反锁,外面听候吩咐的侍者一时开了小差,导致了两个喝的醉醺醺的年轻男人看错了标志牌误闯了进来。   自陌生人的气息普一出现,秦墨的第一反应就是把良吟护在身后,有些懊恼凝眉冲来人低吼道:   “滚出去!”   那两人只是轻微的醉了,本来一看里面只有男女两人。已经打算退出去了,却不想那高大的男人竟然这么不给面子,就这般冲他二人吼“滚出去。”   这两人俱出身云城的豪门世家,纨绔子弟,一向在云城都是横着走的主儿,哪有这么丢份儿的时候?是以酒气一上来,往日的纨绔作风便尽显无疑了。   “哪里来的瘪三,竟然连你爷爷都敢呵斥,今天不教训你一下老子就是白混了。”   说完撸了衣袖竟然就要上来。秦墨自是轻蔑的哼了一声,压根就没当回事。   却说撸袖子身旁的那年轻男人虽有些醉了,理智却还在。虽然被秦墨呵斥很没面子,然而动手和人打架在家族众人面前就更没面子,是以便拉住同伴的衣袖低声劝说。   那男人酒劲上来了,头脑正发热,哪里还听得进去?索性便连他一起骂了:   “我靠祈铭你这小子,平时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一遇事你就软了,竟然连个瘪三你都害怕,闪开,我自己来!”   说完就甩开祈铭,大有冲过来找秦墨拼命的架势。   而这边,良吟原本正心事重重的吃着饭,对于突发的小插曲本也没当回事,却在听见那男人喊出“祈铭”这两个字时,一时觉得耳熟,似是在哪里听过一样。不由抬头去看,却正好和祈铭看过来的视线撞在了一起,两人不由的俱是一愣。   良吟的眼睛越瞪越大,在终于确定了来人后,心里发出一声冷笑!   好啊,倒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她说她怎么感觉这名字那么耳熟呢,原来竟然是当年那个怕她败坏他表弟清誉就骗她说只是去做出国劳工的那个大少爷。   乖乖,既然撞到她手心里了,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良吟森然一向,那啥,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而这当口,祈铭亦是认出了她。   这几年,有好几次他都会梦见良吟,在得知那女孩被自己阴错阳差的送到那吃人的地狱之后,他心里除了生出愧疚之外,还有几丝连他自己都觉得变态的兴奋。好几次他都梦到了她,梦见自己把脱变成了绝色尤物的她压在身下肆意怜爱的情景,好几次竟然还梦 ,遗了。   而现在,他终于又再见到了她,时隔多年,她果然脱变了,而美丽竟然也随着时间而增长,她完完全全就蜕变成了自己梦中的样子。   “赵。。赵良吟。。好久不见呐,你竟然已经回来了吗?为什么没有去找我,反而和这个凶神恶煞的大叔搅合在了一起?”   祈铭此时若是清醒,必然是要自抽一嘴巴的吧,先不提那男人能不能称之为大叔,单就是良吟就算回来了,又凭什么要去找他?   大叔?!   如果说秦墨一开始只是不悦,那么这下子可算是彻底被这声“大叔”给惹毛了,眼底的怒气简直堪比火焰山了。   他今年不过才31岁,竟然就被人成为大叔了?而且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渣子摆明了就是在觊觎他的女人,这要是都能忍了他就不是秦墨了。   原本怕自己盛怒之下停不住手会吓到良吟,是以秦墨尽管全身怒气紧绷还是忍着没有先动手,一心只想把这两个货带到外面去收拾。冷不防却听良吟用受了惊吓的声音尖叫道:   “就是他!!秦墨,就是他以前狠狠的欺负过我!你一定要帮我好好收拾一下他!”   顺着小女人的视线看去,好家伙,正是他刚才最看不惯的那个小白脸。   得了美人的指令,秦墨想都没想,抄起手边的酒瓶就冲了过去。   直到费了些力气把那两渣子都打到趴下,自己身上也有些挂彩后,秦墨头脑还有些晕。转头时却看到那个小女人显然是看戏看的极痛快笑容极其灿烂的模样,秦墨就忍不住也跟着笑。   而后下一秒就开始发楞了。   他今年已经31岁了,31岁,不是13岁。在这样的年纪还能像十五六岁的愣头青少年一样只因为喜欢的女孩子一句话就能不管不顾的抄了家伙上去直接干架。   他早已过了这种热血少年打架斗狠的年纪很多年了。   心里有个声音清晰的说,秦墨啊秦墨,你这回不认栽都不行了。 56、更新   云城新开了一家酒店,据说里面的服务生俱是一等一的水灵,祈铭原本和宋瑞成两人领着一帮子兄弟来这里找乐子,却不想只因为误闯了一个房间,自己和宋瑞成两个大老爷们就被一看起来冷的渗人的莽汉三下五除二给揍成了猪头。   身上挂了彩,鼻子似也被打破了,上面传来尖锐的疼痛。他伸手去摸,一手的粘稠。宋瑞成那小子也没有好到哪去,被打趴下了就坐在他旁边的地上开始哼哼唧唧的。   身体上的疼痛终于刺激的两人冲酒精的麻痹中回神,趁着那男人一脸邀功似的表情走到女人面前说话时,祈铭悄悄的摸出了手机,拨了快捷键2,待被接通之后就冲电话那边吼道:   “猛子你们都在那做什么?快来春景包厢,我和瑞成两个被打了。”   说话就掐断了电话,警惕的看着靠在一起的两人。刚才他若是声音不大猛子那棒子肯定听不清。可是大声之后只怕更容易激怒那男人,换来更多的拳脚相加。   然而他却是料错了,秦墨此时正站在良吟身侧,大手环住她的腰身,享受着美人儿难得一见的温和,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在干什么。   良吟先前因见到良宵等人生出的垃圾情绪统统消失,此刻心情空前绝后的晴朗明媚。貌似先前就曾听人说过,男人就是头毛驴,得顺着毛捋,果然是这个理儿,自己只不过是露了个笑脸秦墨就帮她出手教训一直令她耿耿于怀的祈铭,那男人拿着酒瓶干架的模样还真是爷们到不行。   不过要说她此刻被感动了云云,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传说中的男人冲冠一怒为红颜,于是女子感激之下心相许之的情节本不适合发生在良吟身上,因此在男人揍完人回来眼巴巴的看着她一副求夸奖求顺毛的表情时,良吟只是让自己眼底的笑意深了些,而后主动伸出手去抓住男人的手腕。   秦墨的大手顺势就包覆住她的小手,白嫩滑腻的触感自掌心传。秦墨这时候哪还有什么心思和刚才一样纠结自己比她老什么的,心里早就心花怒放到不行了。   偏偏这个时候听见外面传来几道急促的脚步声,眼角又扫到被他揍的跪趴在地上的小白脸脸上的心虚,和一副我的人来了等会一定要你好看的表情。   不屑的嗤笑一声,秦墨随即便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接通之后极为冷静的冲电话那段的人道:   “张现,我在你管制酒店的春景包厢,遇上几个渣子闹事,限你一分钟之内滚过来,否则后果自负。”   那边的男人接到电话后诚惶诚恐的应了一声,随即召集了酒店所有安保飞也似的直奔春景包厢。他到的时候气氛正僵冷,只见自己那鲜少出Z城的老板此刻正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挡在一名年轻女子的身前。   而他们两人的对面,就是新近经常光顾酒店的云城极大名头较响的世家公子哥儿。当前有两人已经挂了彩,其余的几人扶着两人齐齐对着自己老板怒目相视,若不是他来的赶巧,只怕双方说不定此时已经打起来了。   让自己的老板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和别人动手打架啊?而且还受了伤?张现闭了闭眼睛,这要是传了出去,他一辈子都不用出来见人了。   快速的示意带来的几个体格高壮明显就是练家子的安保们随同自己走到老板的身后,张现满脸涨红的说道:   “老板,我来晚了。”   “不晚,再晚一会儿来刚好可以给他们收尸。”   说完不再去看众人,双臂一伸,轻巧的抱起还在看戏的良吟,大踏步就要往门外走。   被祈铭一通电话叫来的吴猛等人有心要拦,奈何却摄于秦墨浑身散发的森森冷气不敢上前。而且他们都见过刚才以为是这酒店的老板在那男人面前点头哈腰小意伺候的模样,更加不敢轻举妄动。就怕万一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然而被揍了一顿的祈铭和宋瑞成两人却因为一贯和自己一道横行霸道的哥几个都在这,胆子就肥了起来,宋瑞成挣扎着要起身去拦住秦墨,祈铭更是冷着脸高声道:   “这整个云城还没有打了我祈铭之后还能想走就走的!这位大叔你现在要是把赵良吟留下,我就让他们今日放你一马。”   心下却想着那人要是识相乖乖放下赵良吟,自己自然也会信守诺言,“今日”放过他,至于今日之后,就要看自己的心情如何了。   秦墨脚下动作不停,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回应一句“你老子是祈少先吧?小白脸,凭你还没有资格跟我说话,就算今日你老子在这也只有给我奉茶的份。”   说完发出一声嗤笑,整个人已经抱着良吟走到了门外。   出了包厢门走到人来人往的酒店通道时,良吟终于醒过神来,挣扎着要从他的怀里起身,软玉温香在手,秦墨哪还舍得放手。   大手极不正经的在女人浑圆的臀|瓣上轻轻捏了一把,男人的声音却是再正经不过:   “别动,马上就出去拿车了,到了出库你再下来。刚才走了好些时间的路,难道你不觉得腿酸么?”   良吟一敛眉,心道还真是的。小腿肚那里是有些酸酸的感觉。于是也就不再挣扎。为了怕男人一个不小心把她摔倒,良吟还伸出手去环住了男人的脖颈。   这举动无疑是大大的鼓励了秦墨,他原本步伐就迈的极大,此时脚下更像是踩了风火轮一样,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不多会儿就走到了车库打开车门把良吟放到后座,而后就猛地压□子对着觊觎一天了的红唇就是一番狼吻。良吟感觉自己被他那吻弄的浑身燥热简直都快喘不过气来了,身子便下意识的开始挣扎。然男人却还是含住她的唇瓣又恋恋不舍的吸吮了好一会儿才放开,良吟甚至都感觉到自己的唇瓣已经被吮的肿了。   待良吟的理智全部复苏,整个人从刚才那充满激情的热吻中回神时,最尴尬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几秒之前还化身狼人的男人此刻正规规矩矩的坐在驾驶座上开着车子。   良吟静默,这气氛会不会太过和谐了一点?按理说秦墨这个人于她而言简直就和一个强||奸犯差不多,可是自己现在心底对他却不再那么抵触,甚至这难得的和谐气氛她也根本没想过要去破坏。   “我们现在去哪?”   良吟躺在宽大的后座,姿态慵懒,整个人说不出的放松。   秦墨因为刚才的偷香,一颗心肝亦是被滋润到不行,因此很是和风化语般的回道:   “回我在云城的住处去。”   怕良吟多心,他又忙不迭追加了一句:   “就是你今日从飞机上下来看到的那栋别墅。”   原来今晚是要去住哪里吗?   一想到要回到那个大大的房子却空荡荡无一丝人情味的地方睡觉,良吟就觉得心里难受的紧,冷不防便抬头冲秦墨道:   “我不喜欢那,哪儿太大了,空荡荡的。我还是喜欢在家里的感觉。秦爷,我们能不能不回去?”   秦墨只稍微一核计便知晓良吟的意思是那处房子里太大没有家的感觉,所以想找个小点的普通两个人住的那种小房子,最好就是平凡夫妻住的那种两室两厅的小区房子。   一想到良吟竟然主动要求和他单独的相处,他便觉得整颗心就像是被一双小手抚摸着,暖洋洋的,心里兴奋到不行,这一刻若是良吟随便提出什么要求,就算是要他亲自动手去杀人,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提刀就上了。   “也好,那我再带你去个地方。”   秦墨此刻的心情美好的差点都能飞起来,一心只想好好的讨好良吟,以便今晚能为自己孤男孤女共处一室讨要点福利。根本就没有想到,这善变的女人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让他尝到心肝被放在刀刃上碾压的滋味。 57、强BAO爱情   秦墨带良吟去的是上午刚去探望过的良宵和秦姨住的小区,只不过却不是在同一栋楼,上楼梯的时候良吟有些惊讶,满眼疑惑的看着男人道:   “你在这里竟还买了别的房子吗?”   秦墨无声点头,眼底的眸色浓郁的根本就化不开。   良吟又问:“为什么”。   她是真的好奇,如果说安顿良宵和秦姨是他做的她能从惊讶到接受,可是在这种老旧的小区又买一栋房子这可不是秦墨的作风,他看起来不是这么无聊的人。   为什么吗?秦墨晒然一笑,事到如今他自己都快忘了当时突然交代下属在这里安置房产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想来这地方竟然还能派上用场,倒是不错的事。   用钥匙开了门,进门之后良吟忍不住轻轻的赞叹了一声,许是钟点工干活勤快的原因,大理石铺就的地板上光洁可见。而客厅的沙发看起来也很是舒适,想来躺在上面应该会很柔软。最贴心的时房门口刚才放着一对同色系的情侣拖鞋。   良吟的眼底不自禁的浮现出一丝笑意,换上拖鞋走到沙发上做着感觉了一下,而后又去洗手间和厨房里里外外看了一通,显然是对这房子很满意的样子。   见此秦墨的心情又好了一些,暗想下属果然是要找得力的挑,这一次的事儿就办的极漂亮。   良吟逛了一圈之后又回来,正好接触到男人温和的目光,动了动唇瓣刚想说些什么,肚子里就传来一阵让人颇为尴尬的“咕噜”声。良吟的小脸微垂,有那么一刻竟想把自己缩起来藏在角落里,她先前刚在酒店的包厢里吃过饭,虽然没怎么动筷子,可好歹时间根本没过多久有饿了,实在是件极其尴尬的事。   秦墨原先的笑容只是温和,现在却有些笑不可抑,连星眸中都透着明显的打趣:   “饿了?我们再下去吃点?”   良吟本来就尴尬着,看见他的笑容更是觉着不痛快,不由的便鼓起脸颊赌气般的道:   “不想在外面吃,我要去买菜回来自己烧。”   这么晚了她才要出去,这个时段菜市场早就关门了。   良吟知道自己现在有些算无理取闹了,却还是定定的看着秦墨期待着男人的反应。   秦墨今晚倒是出奇的好脾气,竟没有呵斥她,面上更没有不耐烦,反是从善如流的牵起良吟的手道:   “那就一起去买菜,等等回来烧。”   一个小时之后,两人从附近最近的超市拎着菜和作料回来。良吟买了些鸡蛋和番茄,打算等会做个番茄蛋汤,至于秦墨嘛,手里提的大多是肉类。良吟心忖这男人生的一口好牙,果然是肉食动物。   今晚的气氛进行到这里一直很和谐,良吟拎着菜去厨房时,秦墨就侧着头靠在沙发上看电视。频频看向厨房门口不时闪过的那个忙碌的小女人,只觉得心头莫名的舒适。一想到等会就可以吃到自己女人亲手做的饭菜,倒让自小就缺少家庭温暖的秦墨心头猛地一酸,同时更生出要把这女人一直留在身边的感觉。   无奈两人都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根本就疏忽了一个最基本的问题,那就是良吟到底会不会做饭!   良吟上辈子有记忆以来就是和苏莫一起沿街扒窃,再后来就是被秦牧收留,虽然周旋于众多男人面前媚笑,然而却从未为吃饭发愁过。每日都是应不完的饭局,有好些次一闻见那些饭菜的味道她就想吐,即使是一个人独处也有人专门料理她的一应起居。极少自己一个人呆着又不想出去的时候,她至多会用开水泡一下面。   良吟平素就很喜欢吃番茄炒蛋,一直以来做起来应该很简单,差不多就是把番茄和鸡蛋搅拌好了炒熟就可以了?印象中应该是这样的。   是以在她拿起锅铲不过二分钟不到,厨房那边就传来浓重的焦味和些许白色烟雾。   一直留意她动静的秦墨很快发现不对经跑了过去,却只来得及看到女人一双眼眸被熏的泪汪汪的,那摸样极委屈,再看锅里,黑乎乎的一片勉强称之为菜的东西,浓重的焦味就是因此而来。   良吟此时头垂的恨不得直接在地上打个洞钻进去。   秦墨在见到那一片惨烈的厨房时并没有明显的不悦,反而先是检查良吟是否有烫到。在确定女人完好无损只是有些羞愧之后,便把良吟给赶到了小厅的沙发上,而后自己开始进行善后工作。   良吟原以为秦墨能耐着性子收拾厨房已经是奇事,心里已经做好了换鞋出去找东西吃的准备,谁知道这位爷从来都是出人意表,用了几分钟把战场收拾完之后,竟然还有心情切肉和洗菜,把所有材料都准备好之后便开始进行翻炒,没用多久厨房里就传来一道极其浓郁的菜香,那菜香勾的良吟腹中的馋虫蠢蠢欲动,忍不住就吞了口口水。   秦墨的耳力极好,自然是听见了,然而怕这脾性不定的小女人恼他,是以只是晒然一笑,隔了一分钟左右才转头冲她笑道:   “饿惨了吧,再等等,就快好了。”   男人的脸庞在雾气的映衬下根本就没了平时的冷硬,那眼底的笑,那唇角上扬的弧度。都看的良吟心房一愣,一种名叫温暖的情绪游走于她的四肢百骸。良吟想起数年前在日本的那个面包厂和苏莫谈论过彼此向往的未来,那时候苏莫的声音干脆决断,满是向往:   “我想要有点钱,然后回到我家那个小县城,多买点房子,以后就和妈妈一起拿房租过日子,做最快活的地主婆。”   当问到自己时,良吟记得当时的她说:   “我么?我想有套小房子,有个稳定的工作,还有个。。真心爱我疼我的老公,嗯,他最好会做菜,这样如果我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他便可以做饭给我吃,还能帮我做些家务。”   这样安逸却和顺的生活,是她前世一直渴求的。这是。。埋在心底最真实的愿望呢。   而现在,似乎就是这一刻,原本以为遥不可及的梦想就这样轻易被视线了,只不过那个为她做饭的男人却是秦墨。   眼眶一热,良吟几乎梦游一般走向厨房,男人正背对着她,手拿锅铲上下翻动。后背却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却原是那小女人竟然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   良吟把脸贴着秦墨的背,感受那里的宽阔,这一刻只觉得心头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安定。   小手紧紧的揪住男人的衣服,女人的声音就像是呓语一般传来,秦墨差点以为是自己幻听。只听良吟道:   “秦墨,我们结婚吧。”   我们结婚吧,   我们结婚吧,   婚吧。   秦墨手中的动作一顿,整个人瞬间就如僵硬的石头一般,唯有背脊挺的笔直。   良吟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他的僵硬,心底就是一冷。先前被抽没的理智统统回笼,一瞬间良吟只觉羞愧欲死。   这个男人。。这男人!自己刚才是在向他求爱么?而且还被无声的拒绝了?   赵良吟!赵良吟你究竟想做什么!身子已经给他了,现在难道还要把自尊也送到他脚下任他践踏吗?   良吟从未像此刻这般厌恶自己,就是那天被秦墨上过竟然出现高|潮时的自厌也没有现在这般强烈。   用手抹了下眼眶,她只觉得那寒冷从心底衍生,就连齿缝间都有了寒气。唇瓣无声颤抖,良吟的双手慢慢松开男人的腰,而后头也不回的往沙发而去。   够了,赵良吟,你究竟要作践自己到什么程度?赵良吟,这男人原来是真的只在图新鲜,根本连一丝丝都没有想过要和你过日子的可能。所以,梦该醒了。   秦墨拿着锅铲的身子僵立在那里,此时的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良吟的变化。只因良吟方才的那一句问话给了他太大的冲击。   秦墨,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呢?   女人的声音微醺,透着明显的神往,秦墨却只能咬紧牙关把那一句“结什么婚”硬生生的吞咽下去。   如果说这世间他最不信的,就是婚姻。   幼时父母之间的不和与不幸留给了他太大阴影。以至于成年之后他从未想过自己有天也会结婚。   婚姻是什么呢?不过就是把两个原本有感情的人生生锁到一起的巨大枷锁。时日一长什么丑陋肮脏统统都会出现。既然如此,人为什么还要结婚呢?如果相爱,就这样在一起一辈子不是很好吗?   秦墨又想起许多年前在离岛的那一次,自己明明已经把这女人压倒了身子底下,在听见她说“秦爷,破了我身子的男人就必须要娶我。”   他那时对她除了欲望外几乎没有什么感情,因而一听见她涉及婚姻之后就果断退缩了。而现在,在这个时候,这女人问他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呢,她这样说,至少有那么一点点是真的想一直和他在一起吧。   秦墨只觉得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这女人关于未来的规划中多了一个他,忧的是他根本就没有结婚的打算,即使是他自己,也不能勉强自己。他不想他和良吟最后又布上父母的后尘。   可是这些话要怎么去跟她说呢?难道要对自己刚喜欢上的女人说:   “因为我惧怕婚姻,所以我永远都不会结婚,你就陪着我这样一辈子不好吗?”   这样赤|裸|裸的无耻话语,在喜欢的人面前承认自己的胆怯懦弱,秦墨此时真的说不出口。   而且,假如真的要娶她,舅舅那边是最大的阻力。   三年前良吟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被自己父亲欺辱。众人都知道她同时和秦家父子纠缠。先不说舅舅那边会拼死反对,就算自己一时冲动娶了她,也只会让这成为秦氏的一大丑闻。   那些在暗中偷偷觊觎秦氏伺机而动的人会蜂拥而至,而这些年被他铁腕手段压制和吞并的其他产业更会借此反扑。   不管怎么算,在这个时候娶她,都不是件明智的事。绝对是弊大于利。秦墨是骨子里的商人,而商人最怕的就是做亏本生意。何况他现在根本就触摸不到这女人的半点真心。   强烈的焦味刺激着嗅觉,终于让他从沉思中回神。   秦墨动作沉稳的关了火而后把烧焦的那部分剔除,剩下的菜便尽数倒在盘子里。   而后又用剩下的番茄和鸡蛋烧了个汤,之后才端着做好的饭菜放到沙发前面的茶几上,这才挨着良吟的身子在沙发上坐下。   期间良吟一直沉默的看着他张罗,不言不语。   直到手中被男人塞||进了一双筷子,耳畔听得男人温声道:   “快吃吧,不然就凉了。”   凉了就凉了吧。   良吟机械的扒了两口饭,后来发现实在咽不下,便把饭碗往茶几上一放,对着一直注视着她的秦墨莞尔一笑,眉梢便高高的挑起,眸中多了几分戾气:   “秦爷可还记得我曾说过,破了我身子的男人就要对我负责,要成为我的丈夫。现在木已成舟。良吟也深信秦爷不是那种有胆做没胆子担当的懦夫,是以不知秦爷现在是否能给我一个说法?”   秦墨的脸色慢慢的沉下去,手指下意识的便紧握成拳。女人果然是宠的不得,她这是在逼自己娶她吗?   眼底的恼怒慢慢生出,男人眉峰蹙起,眼看着就要发怒。   良吟却是抢在他之前又是一笑,眉间的戾气散去,只烟波微动间便媚态横生:   “良吟知道秦爷从没有娶我的打算,良吟也不是那般死乞白赖的人。归根结底秦爷你始终是占了我的清白身子。既然秦爷给不了我安定的婚姻,那不如就用大量的金钱来替代吧。   若是秦爷现在还想要我,我们便不妨来做个交易,我可以给秦爷暖床,使秦爷高兴。只是这一切只限秦爷一人。   而相应的,秦墨就必须备人伺候我的衣食起居,再每年额外给我一千万。   恩,就当是我给秦爷当情妇的报酬吧。至于期限嘛。什么时候截止随秦爷说了算。不过还有一条,就是只要秦爷结婚,我便可以单方面的终止这段关系。”   秦墨的脸色一怔,看着眼前仰着小脸凯凯而谈的女子,心里某处空荡荡飘着总落不到实处,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悄悄的改变了。   良吟说的兴起,抬手便拿出刚才在茶几上面翻出来的纸和笔,刷刷便开始在上面写字。边写便想,直到把自己所有的要求全都整理完毕后,她这才拿起纸上快速看了一遍,又在上面吹着几下,这才把那张纸放到男人面前笑道:   “秦爷,你先看一下,若是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先把这草约签了,等明日再找了律师过来签订正式的合同。”   秦墨被她一番抢白闹得头晕,只匆匆扫了那张纸一眼,差点没被气得七窍生烟!   只见白纸上顶头就是一行偌大的黑字,上面写着:“包养协议。”   再下面就是这女人列出的一行行协议内容,秦墨把它看完之后,直有种把这胆大的女人抱过来痛打一顿屁股的冲动。   只见那白纸上列了几条协议内容如下:   秦墨包养赵良吟为情妇,期间每年支付保养费壹仟万元。协议终止日期为秦墨腻味的那天。另:若是秦墨结婚则该协议无条件终止。秦墨本人需付赵良吟青春损失费叁仟万元,并且日后不得相扰。   包养期间,秦墨不得对赵良吟进行性,虐待,否则将赔偿女方肉体极精神损失费伍仟万元。   包养期间赵良吟只能与秦墨一人存在性关系,秦墨不得将赵良吟转手给任何男人把玩,否则生死自负。   若是协议因上述等原因终止,秦墨需无条件放手,不得对赵良吟进行任何的骚扰,否则秦墨将终身不||举。   此协议尚有其他条款,届时详细补充。   不得进行性虐待?自己难道就这么有暴力倾向?他怎么就不知道自己还会性,虐待!   不得转手送给任何男人把玩?   哈!这女人把自己当什么,他秦墨的女人,别人男人能够染指的吗!她以为他能这么禽兽?!   秦墨的脸色终于和眼眸同色,黑色让人根本就看不清情绪:   “就这些,没了?”   他扬了扬手中的白纸,眼神森冷中透着兽性。   良吟端坐在沙发上,满脸从容的道:   “暂时就这些了,等我想到了再补上。”   “好!好!好!真是好极了!”   男人冷笑,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见良吟仍旧把大腿翘在小腿上,一派悠闲姿势,眼角看都没看他。心头原本压抑的火气又开始腾腾往上冒,男人怒到连声音都变了色:   “女人!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呵,秦爷,该是我问你是什么意思才对吧。   嫖||娼尚且需要花钱呢,秦爷该不会以为我一个良家女子就这样被你白睡了吧?   秦爷可是秦氏总裁,身价当以亿算,难道会连这去去包情妇的钱都拿不出来?秦爷真当我是傻子呢?”   良吟眼底俱是冷笑,面上尽是市斤女子对于钱财的贪婪和计较。   秦墨一怔,下意识的便揉了揉眼睛。这种势力的表情他在很多女人脸上看到过,却惟独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良吟的身上。   这女人想过要婚姻,要安定,却绝对不会出卖身体来换取金钱。   她这是在故意气他吧,想要逼他盛怒之下放手。秦墨眼中的怒气渐渐散去,理智又重新回笼。   良吟见他阴翳着脸不说话。便扯了扯唇瓣又发出一声冷笑:   “呵,秦爷这是什么反应,堂堂秦氏总裁自不是会吃白食的人,那么秦爷不说话的意思就是良吟尚且连那等娼||妓都不如,所以根本就不需要付钱吗?”   她故意把话说得很难听,是想激怒秦墨,更是想提醒自己。挣扎着走到如今这一步,你始终还是成了个玩物,也罢,既然是玩物那就该拿出个玩物的样子。   “你够了!赵良吟,我倒不知原来你竟是这般的爱财如命!   你要钱是吗?好!只要你伺候的它高兴了,你想要多少我都给!”   怒气终是焚烧了秦墨的理智,一想到这女人竟然把他们的关系说成是肮脏妓|女和嫖客之间的交易,秦墨就觉得浑身的血气直往脑子里冲。   他大手猛地捏住女人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另一只手边转而去解自己的皮带。皮带一开,双手一扯,裤子便无声坠地。   男人下|身还剩一条黑色的三角内裤。内裤的前面鼓囊囊的已经有坚|挺胀起。秦墨邪佞的用手掏出那粗||硬的凶||悍,以手强按着良吟的头使她屈身,嘴巴恰好对准了那红色凶悍。   耳边又听到男人狠戾的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   “女人,只要你伺候的我这宝贝高兴,要多少我都给你,加倍给你!”   事到如今,气氛剑拔弩张,似乎已经没有退后的余地了。   良吟深深的吸了口气,微微抬起下巴便冲着男人扬唇一笑,红唇润泽,魅惑无边:   “秦爷,这可是你说的呢~~良吟一定会伺候的秦爷尽兴。”   说着便低下头要去含那正挺立的物事。 58、正妻小三狭路相逢?   良吟低下头要去含住那挺立的物件,润泽的红唇刚刚凑近,那物件却像是长了腿一样竟然自己移开了。   良吟苦涩的笑意刚刚绽出,至此时俱变成了惊愕。   那东西自然不会长了腿自己退后,长腿的却是秦墨。   为什么呢?明明已经决定要好好的羞辱她一番,明明已经准备好好搓搓她的性子。下腹的欲|龙早已抬头挺立,身体叫嚣着要把这女人狠狠的按在身下蹂躏厮磨让她知晓什么是乖觉。   可是在看见那女人真的认命般凑过头来要为他含||弄,当不经意瞥见女人眉间浅淡的哀伤之后,秦墨在心底暗骂了自己一声混账!   张寅说真心是要拿真心去交换的,为什么这女人心里没有你?还不就是因为你先前做的那些事太烂让她根本就对你没有半点信心。而今不想着如何去捕获那女人的心,反而恶劣的欺辱她,只怕会更让她厌恶。更何况,看见她做出那么屈辱的动作,自己心里又哪里会好过半分?   吹||箫含弄本是床底之间的秘事,若是两厢情愿之下各种滋味妙不可言,可是像现在这样,一个怒气勃发,一个隐忍厌憎,怎还能有半点趣味?   心里有个声音清晰的道:“你这样,只会把她推得越来越远,让她更加怕你罢了。”   被自己喜欢的女人害怕和厌憎,这是他根本就不想看见的局面。   在女人透着惊奇的目光中穿好裤子,略整了一下仪容之后,秦墨方道:   “你提的协议我会考虑的,很晚了,你早点睡。”   说完长腿一抬便转身便往外走。   良吟维持半蹲的姿势立于沙发旁,神情颇有些呆。在男人退后,她没有触碰到那粗硬的物件时,她心底悄悄的松了口气。   前世的自己这方面经验丰富,几乎是几个手指在那物事上或轻或重的按几下就能让男人无法自持。可是她很讨厌。,。很讨厌用嘴去碰那里,刚才若是真碰到了秦墨那里,良吟毫不怀疑自己下一秒就能抱着肚子冲进洗手间狂吐不止。   心底生出一丝庆幸,庆幸自己刚才虽然头脑发热好在没做什么不理智的事。也庆幸秦墨没有真的逼她。   已经走了么?这么晚了他会去哪里?   良吟抬手扶着沙发,慢慢从半蹲的姿势中解脱出来,只是因为蹲的时间太久大腿有些发麻,索性翘臀一顶便顺势歪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用手大力拍打着小腿肚,直到那阵麻软都褪去之后她才慢慢的抬头巡视四周。客厅里很静,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那男人的影子。   奇怪,刚才她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开门声,这么晚了那男人能去哪里呢?该不会是被自己气坏了吧?   这念头普一生出,就被良吟自己鄙视到不行。赵良吟,你别把真把自己当回事。   如此暗自自嘲了一通之后她便决定去睡觉。卧室旁边就是个一个空的储物间,再里面就是阳台了。   良吟抬眼一扫,就见黑乎乎的阳台上却有火星明灭,原来你这那人竟是躲到阳台上吹冷风抽烟去了。管你要抽多久,反正就是受了寒气生病了也与我无关。   良吟先去洗手间拿出台子上放着的整套牙具拆开,洗漱好之后便回房窝紧了柔软的大床中。白日里情绪大喜大悲,刚才又与秦墨针锋相对。现在是真的困倦到没有半丝力气。身子普一埋进大床上竟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良吟不知道秦墨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只知道自己醒来时他正躺在旁边睡觉。明明该是熟睡,眉眼却一直紧紧皱着,似郁结了无数解不开的心事。而男人的大手俱圈在她的纤腰上,若是自己此刻乱动必然是会惊动他。   据说男人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性||欲是极其旺盛的,良吟可不想自己送到那男人的嘴里。毕竟昨晚他们刚刚争执过。谁也没有先向谁低头。闭上了眼睛,她蜷缩着身子尽量不碰到男人,决定又睡个回笼觉。   良吟被秦墨叫醒时已经是中午了,肚子早饿的咕噜叫。她毫不怀疑就算秦墨不出声叫她她也会很快醒来。,理由么,自然是被饿醒的。   洗漱好之后男人带她下去吃饭,随意找了一家馆子,吃完烦秦墨便驱车待她回了他的那栋堪比庄园一样的大别墅。其间秦墨的脸色一直是淡淡的,只是一双眸子中却透着刻骨的淡漠。   良吟嘴观鼻,鼻观心最后还是觉得顺从。现在想来才觉得昨晚自己挑衅的行为非常不理智。若是真的惹急了秦墨,刺激的这男人对她做出一些无可挽回的事,比如说麻袋套头把她送走,再比如说摔摔大大让她受点皮肉伤什么的。,到时候难过的只会是她自己。   相比前世而言她现在活得好太过了,至少她手里有钱,也有实力,能够在男人厌倦她之后自己活得很好。一想到此良吟方觉得是真正的放开了。   思量一番之后她便决定以后这段时间都当个乖巧的玩物,让秦墨好吃好喝的供着。晚上乖乖的陪他睡觉,顺从再顺从,只等这男人腻了,到时候海阔天空凭自己如今殷实的身家,哪里去不得。   而且就算因为不再是清白身子所以没有人珍惜,那也没关系。一个人多清净自在。   良吟想的入神,连下车后领着她走的佣人把她领进了秦墨的房间也没有发现。待发现之后那佣人早已退出去了,而秦墨也不知去忙什么了,根本就不在房间里。晚饭是佣人端进来伺候她吃的。   良吟吃完之后又躺回了床上,安心的过着他安乐的米虫生活。只是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发现不对劲,有男人精啊壮的赤||裸身子正压在自己身上,同时下||体花瓣哪里也有一双大手来慢慢揉||捏着。还不时用手指勾画着个那丰厚的花瓣,和花瓣下那粉色的嫩||肉。   良吟只觉得全身都热,上身的浑||圆也被男人用湿滑的唇舌舔||吻着,下||体又被男人用手指极快的捏||弄了几下之后就是一阵湿意。男人那火热的物件便直挺挺的一个猛||子用力撞了进来。良吟下意识的“恩啊”了一声,只觉得那里胀的厉害,却没有那天晚上的那种撕||裂痛感。   男人试探的动了动身子,在没有收到女人的抗拒之后便挺腰深深埋||入,退后,再如利刃一般的刺进去,让那坚||硬的红肉不时的撞击着女人下啊啊身最柔软私||密的地方。   一场欢||爱在良吟的半推半就和秦墨那不要命的冲||刺中终于临近尾声,结束时两人齐齐的低吼一声,只觉得浑身从没有像今日这般销||魂过。   云收雨歇,两人相拥着慢慢就睡着了。   之后的半个月左右良吟都住在这里,秦墨半日总是忙的看不见一丝人影。晚上也见不到。然而半夜时分这男人一定会准时出现在她床上强硬的用手扳开她的双腿而后进|入她。   有时候他们一个晚上能做六七次,有些晚上秦墨也只是抱着良吟老实睡觉。一来二去的,良吟便觉得这样的生活方式其实对两人都极度适用。   他们在床上时无比的契合,良吟因为身子柔软,整个人就好似没有骨头一般可以任意挥弯曲她的手腿,是以夜里面秦墨尤爱把她的身子扣进怀里肆||意完成各种意料不到的姿势来迎接他的进|入。   一来二去良吟便觉得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左右白天她们没有半丝交际陌生的就像是路人。而一到晚上,这男人的汹涌欲望也唯有自己才能完全的替他纾解掉。完事之后秦墨通常都会用带着小胡须的下巴蹭良吟的头顶,良吟觉得痒了男人便会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态度似怜爱有似珍惜。   久了良吟便觉得自己对于情妇这一行似乎颇有天赋,暗道若是只秦墨一人,她未必会忍不下去。   而这一晚却是不同的,又是一翻大畅淋漓的欢||爱之后。秦墨这是首次开口对她说话:   “明天上午要早些起来,到时会有专人过来为你装扮,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既然是见一个人,那自然就不用待女伴了,不用带女伴秦墨却把她叫上,语气颇为凝重。   良吟想不通,索性就不再想了,只是喃喃的应了一声,示意自己会去。   第二天早上良吟破天荒九点起床,早有奉了秦墨意思的众人上前为他修饰仪容。又换衣服又绑头发,用了近一个小时才打造出一个端庄娴雅,气质清泠的美人儿出来。   秦墨定定的看了几眼,对着良吟今日这明显贵妇人的形象很满意。   今日带她去见舅舅,只要一开始没有被认出来,待良吟给他留下个好印象,以后自己再开口坦白,也能更容易些。   良吟安静的上了秦墨的车,一路无话,快到地方时秦墨才转头看她,语气极其诚恳的道:   “待会无论那边的人说什么,做什么反应你都不要在意,就当是为了我。”   这男人的意思就是把待会即将见到的人当做空气视而不见么?   良吟又乖顺的点了个头,换来男人一个浅淡的笑容。   很快就到了秦墨的舅舅厉家,两人普一下车就被站在花坛门口的佣人迎了进去。   专门用来待客的古色客厅里,秦墨舅舅厉庆端坐于上首的太师椅上,微微皱眉看向秦墨,似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会带个女人一起来。   厉庆右手边的椅子上正做着一个头发卷曲肤色白皙的女人,女人黛眉微蹙,举手投足间很有一种知性的气质。   厉庆的眼角抽了抽,最后还是拍了拍左手边空着的位置冲秦墨道:   “墨儿过来坐下,至于她就让领下去吧,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后别香的臭的尽往身边带。”   被用含义不明的词语形容成是“香的臭的”良吟只觉很无辜,第一反应就是恶狠狠的看向身侧站着的男人,眼神很直白的要他给出一个解释。   感情今天是相亲宴啊,只是他派头这么大带着一情妇来见自己未来的妻子,究竟是想干什么?   一瞬间又想起快到时男人说的那句“待会无论那边的人说什么,做什么反应你都不要在意,就当是为了我。”还有他舌尖一颤吐出来的那句“委屈你了。”   福至心至,良吟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些。唇畔下意识的便浮起一丝冷笑。   让她委曲求全让她忍吗?不可能!她倒是想看看看究竟谁能欺负得了谁! 59、爬床秦爷,   秦墨明摆着是要让良吟忍耐,良吟却不想顺他的意。   秦墨的舅舅厉庆正坐在客厅上首的椅子上斜睨着良吟,眼神严厉,面色不善。而另一个疑似厉庆安排的要给秦墨相亲的女子此刻安然的坐在椅子上,一派娴静。   良吟在被厉庆讽刺为“香的臭的”时就已经生气了,此刻并没有识趣的退开,反而扬唇微笑着上前环住秦墨的胳膊,几乎半个身子都吊在了男人的身上,只见她娇笑着冲厉庆道:   “舅舅安好,听墨说舅舅身子不爽利,所以我和墨就急急的赶了过来,也没带什么礼物,还请舅舅别见怪。”   厉庆见这女人如此的不识相,竟然还敢叫他舅舅!眼里浮现一丝嫌恶,他冷哼一声,看都没看良吟,直接冲僵着脸的秦墨道:   “越发不成器!尽和这群狐媚子混一处,难道你想像你父亲一样?!”   见秦墨提到“父亲”二字时面上浮现的一大片阴霾,不由的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是逼得急了。   缓了缓语气,厉庆再开口时神态颇有些语重心长:   “小墨呐,实在不是舅舅想干涉你的生活,只是你是我的亲外甥,你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是安下心找个正经的过娘过日子才是,不然我怎么能对得住你那枉死的妈。”   正经姑娘?良吟挑眉检查了一遍自己今天特意打扮成的贵妇造型,实在是不懂这位舅舅究竟是怎么看出她不正经的?   秦墨也知舅舅是真的在关心他,原本僵冷的面色便不由的缓了缓,正想找个说辞让双方都有个台阶下,就见舅舅从椅子上站起来含笑冲他招手道:   “小墨过来,舅舅给你介绍个人。”   看到这里良吟露齿一笑,来了,今晚的众重头戏终于上演了。   腰肢宛如柳丝一般左右一摆便离了秦墨身边,良吟飞快的飘到了娴静微笑的女子左边,抢在厉庆开口之前屈膝便给那女子行了一礼,高声道:   “小舅妈好,我们来晚了没带礼物,还请小舅妈不要介意。”   礼毕就挺腰起身,微微笑着冲一脸阴森的厉庆道:   “不知舅舅什么时候同大舅妈离婚呢?听墨说小舅妈已经给舅舅生了个儿子,舅舅还是赶紧和大舅妈离了婚才是要紧,小舅妈这般年轻貌美就跟着舅舅,可见这绝对是真爱呐!”   那“真爱”两字的音调被良吟拖得老长,抑扬顿挫,其中的讽刺意味非常明显。   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果然是这个道理呐。   良吟的眼珠微微转动,眉间的得色完全的掩饰不了。   三年前在秦父那件事还未被揭发之前,在良吟误打误撞捡到秦墨母亲留下的遗书后,她便偷偷的调查过秦母的出生背景,自然的,顺带秦墨母族的背景都查了一番。   百度大神给出的消息是秦母是Z城望族厉家的女儿,在秦母之上还有一个哥哥名叫厉庆。那个网页顺带提了一下厉庆的资料,上面说厉庆娶了省厅长的女儿,只不过因是政治联姻,父亲之间的感情都非常不好。几年之内厉庆就在外面养了一个年轻女人做情妇,几年前那神秘女人更是为他生了个儿子。   加之他出席所有应酬带的都是那个传说的二姨娘,因此Z城中对于他的八卦新闻几乎人尽皆知。   都说水至清则无鱼,想起三年前那个痛打自己禽兽妹夫时咬牙切齿的中年男人,很难想象他们其实都是一丘之貉。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只允许自己犯错,却不允许别人对自己的亲人犯错,这种现象素来就不少见。   是以良吟方才才一口一个大舅妈小舅妈的来讽刺厉庆自己其身不正。顺带着刺激一下那位笑的很好看很优雅的气质美人,让她知道情妇什么的,都是她惹不起的。   厉庆明显是懂了良吟的讽刺,一口气憋在喉咙眼整个人差点没背过气去。索性也不耐烦再用什么亲情攻势,他直接是沉了脸,劈头盖脸就冲一言不发的秦墨道:   “小墨,快让这女人滚!要是下次你还带着她,就别想再踏进厉家的门!我厉庆就当根本没你这个侄子!”   秦墨仍旧是沉默着,随后弯腰冲厉庆歉意的行了一礼,而后拉着良吟的手大步就向门外走去。   良吟脚步踉跄,几乎整个人都是被秦墨硬拽着往前的。   走时还不忘频频回头去看恼羞成怒的厉庆,和那个一直端坐在一旁娴雅白莲花状此刻却满脸郁结的美人,不由的心情大好。   那啥啥,所谓正经人家的好姑娘,在被人当成是被包养的小三情妇之流,想来都会这样面色大变气质全无的。   良吟看的心满意足。   两分钟不到就被男人拽到了厉家别墅外车库门口听着的那俩凯迪拉克面前,秦墨眼神阴翳的看着她,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上车。”   上车就上车,又不是上||床,有什么好怕的?   车子出了厉家之后上了高速,一口气开出了一百多公里,好几个小时转眼就过去,其间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良吟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坐等男人爆发。   秦墨却是一路冷硬着一张脸,愣是一句话都没有对她说。   男人现在连看她一眼就觉得心里烦乱的很,就怕理智失控之下会真的伤到她。心头的愤怒唯有咬紧牙关才能避免宣泄出来。   心头有个声音很冷淡的告诉他,这女人不爱他,甚至都喜欢都没有。她未对他动情,所以她可以无惧无畏,所以她不会曲意讨好他的亲人,甚至连敷衍一下都没有。   一想到自己挣扎了好些天才决定带她去见舅舅,希望可以在她身份曝光之前讨得舅舅的欢心,结果这女人根本就没拿他的心思当回事,竟然当面与舅舅交恶,她难道真的就没有为他们的未来想过半分吗?   秦墨越想越气,只觉身侧的女人委实太可恶,浑然就忘了半月之前在女人满怀期待的问他何时结婚时他的淡漠和忽视。   所以有的时候男人就是欠磨砺,好男人其实都是女人磨出来的。   秦墨在高速上漫无目的开了3个多小时,直到觉得情绪平静了许多之后才换道调转车头回了云城的那栋别墅。到了之后他冷着脸把良吟独自一人撇在房间里,自己去了其它的房间休息。   他想冷置那那女人一段时间看看她的反应,结果这一冷就冷了半个多月。其间那没心没肺的女人在没了他的”骚扰“之后吃好睡好一切都好,据他偷偷观察,貌似脸上还多张了二两肉。   秦墨一时又恨的牙痒痒的,于是当先忍不下去的人却是他。   夜班轻车熟路的摸进了良吟的房间,对着睡得正迷糊的女人好一番揉||捏缠弄,酣畅淋漓之后方抱着佳人沉沉入睡。入睡之前最后的意识是,这女人离了他果然是吃好睡好的长肉了,不但是脸上长了,唔,胸上也长了些,倒是真长对了地方。   良吟早上醒来时脑海中闪过昨夜模糊的片段,以为是自己做春啊梦了,结果待睁眼看见男人那紧紧压在她腿上的长腿和还放在她右||乳上不时捏||弄几下的狼爪时,她瞬间清醒了。好吧,继冷战半月之后,某个没节操的男人终于耐不住偷偷爬床了。   若是眼前有面镜子的话,良吟就会发现此刻她的唇角是上扬的,而且那一双素来冰雪的眼眸中俱是缠绵的春||意。   秦墨自是看见了她的笑容,不消说第一反应就是觉得女人在讥讽他,用手恶狠狠的捏住女人的下颚,他道:   “今晚有个宴席,你陪我去。”   这个时候良吟很识相的点了点头,情妇是用来做什么用的,自然是用来暖床和出席活动装饰门面的。她这第一项功能已经荒废了半个多月。这不,饲主看不顺眼她好吃好喝又来压榨她作第二用途了。   果然资本家都是黑心的,NND,连血都是黑的。   秦墨上午起床后不见了人影,良吟偷想这莫非就是男人偷偷爬床之后的后遗症。   实际上,秦墨所想的也和她猜的差不多。一整个上午,秦墨都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闭着眼睛右手小指不断的敲着案桌,这是他思考的一贯方式。   本以为冷置那女人一段时间她就会服软,谁知最先服软的却是他自己。一想到昨晚当那双笔直的双腿环上自己的腰身,当那女人在他身下婉转承欢,食髓知味。他如何还能再放开她?   一切都是因为她未曾对他动情,若是她心里有他,只有他,爱上他,那么自然不会这么冷漠,定然是要缠着他的。只要。。他能触摸到她的那颗真心。   心念至此,秦墨慢慢从思绪中回神,拿起手机便拨了个电话,冲着电话那段的男人道:   “阿衡,怎样做才能得到一个女人的心?”   电话那端的人在乍一听到他的声音后一怔,继而就爆发出震天般的爆笑声,过了好一会儿,知道那人笑停了方开口回答,声音堪称是无良又贱格:   “秦墨?你当真是秦墨,当真是我认识的那个只要美人身,不屑美人心的秦墨?”   秦墨闻言面上闪过一丝尴尬,数年之前他也根本就未曾想过自己会遇见一个叫做赵良吟的女人。   沉了脸色,他提高了音量,透着一股悍勇:   “废话少说!你只需告诉我方法即可!”   电话那段的人被他吼的终于擦汗决定严肃正经的对待他兄弟的终身大事。于是态度非常严谨的道:   “是那女人心里没你吧?别急,女人就是矫情的动作。对付这种女人其实很简单,只需排一处英雄救美的戏码,让她在情况最危急她最害怕的时候被你救了。这个时候的女人是最容易征服的!”   英雄救美吗?秦墨眼帘微敛,他到可以真的试一下。   只是他不曾想过,这一试在有心人安排和命运的阴差阳错下就假戏试成了真。也试出良吟所有不符合年龄的心思由来和终结。   下午四点,良吟换上秦墨派人送来的及膝荷叶边晚礼服,又在一帮化妆师和造型师的巧手下盛装露面。   贴身裁剪的礼服轻易就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纤腰盈盈不堪一握,酥胸高挺,锁骨下方那一方白皙的肌肤看得旁人根本就移不开视线。   而她通神身上下,最吸引人的,却莫过于那双笔直修长的玉腿。   黑亮如绸缎的长发尽数披散于脑后,唯一的装饰就是右鬓角别着的那朵火红的玫瑰。只此一物就让她清丽的眉眼生出了浓浓的妖冶。   秦墨普一看见这样的良吟,只觉得呼吸窒了一窒。双眸牢牢的锁住女人,里面俱是惊艳。   良吟识趣的上前挽住了男人的臂膀,对他刚才无声的眼神赞美表示很满意,毕竟女人可没有不爱俏的。   直到跟着男人上车,又在云城最豪华的酒店门口停下,看着酒店门口夸张的摆的跟乡下死人似的花圈一样密密麻麻堆满了无数朵玫瑰扎成的花朵雕塑LOVE后,良吟这才后知后觉的抬头问秦墨道:   “今晚是谁的婚宴啊?真是大手笔。”   可不是嘛!这家皇家酒店是云城最豪华的酒店,没有之一,前世的良吟和秦牧是这里的常客,自然知晓不过只是几道菜几瓶酒的消费有多惊人,何况还是在这里包场半婚宴?   秦墨晒然一笑,只道她是喜欢这样热闹的环境,微微启唇道:   “今晚是云城三大财团之一的殷家家主独子殷清和副市长何家千金何霏的订婚宴。”   “哐当”一声,却是良吟方才拿在手中把玩交给新人的锦盒礼物生生摔倒了地上。   “女人,你这么了?”   脚一软,身子差点就要一头栽下去,危急关头却是秦墨伸手扶住了她,男人的长臂紧紧的环住她,眸中是明显的关切。   良吟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只一双小腿颤抖的厉害,那是人本能的对于死亡的畏惧。   心头就像是蛰伏了一条毒蛇,骇的她只能紧紧的闭紧唇瓣,根本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这一切的。烙印在灵魂深处深厚的恐惧只是因为,她就死在这两人订婚后的第三个晚上,被何市长的千金,那位享有高雅气质的女人令人一刀刀剁碎了身子,连全尸都未能留下。   “别怕,有我在。”   秦墨压根就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口说出这样的话,他怎知她是在害怕,而且还真实而诡异的感觉到了她的恐惧。   男人浑厚低沉的声音终于让她从噩梦中醒来,良吟就像是软脚虾一样整个人几乎贴在了秦墨的身上,只是面上的神色比之刚才的苍白如纸多少有了些生气。   今年她才20岁,而她死的时候是22岁。她不知为什么这两人的订婚会提前了两年,也许是因为她的重生,所以导致命运的齿轮发生了偏转?倘若现在活着的那个自己就此死掉,那她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   良吟再不敢深想下去,闭了闭眼,一股浓烈的男人气息扑入口鼻,原本躁乱的心竟奇异般镇定了下来。扬唇给了男人一个甜甜的笑,良吟道:   “秦爷,我有些脚软,你扶我进去吧。”   秦墨看着她无血色的脸庞暗暗皱眉,终是开口道:   “女人,你若是不舒服我们就不进去了,左右这两家的联姻还犯不着我特意为难自己的女人。”   “不!”   良吟摇了摇头,她抬头看着秦墨,小小的脸庞一片凝重与坚定。   “秦爷,我们必须要进去。”   去!她怎能不去!又不好的预感在心底生出,她一定要去,就算是拼却了所有她也不能再让那阴毒的女人再杀她一次!   但凡敢再犯她疆土者,遇神杀神,遇魔弑魔!! 60、暗斗   秦墨和良吟到时,人已来了一半。何副市长和殷家继承人的订婚宴,请的多是商界政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入眼的尽是衣冠楚楚的男女往来,衣香鬓影尤胜。   场地中间是一处红色地毯铺就而成的“心”型高台。有不少人正围着高台中央的两人啧啧赞叹着。根本就不用去看良吟也知被人群围在中间的赫然就是今晚宴会的两位主角,她前世曾爱过的那个表面儒雅不凡内心却懦弱贪心的男人,和那个外表高雅内心如蛇蝎的女人。说起来这两人倒真是天生一对呢。   唇畔的笑意越来越浓,就像是看了一段最搞笑的哑剧。良吟挽着秦墨的肩膀笑容款款的道:   “秦爷,既然进来了,难道我们不需要去和主人打个招呼?”   秦墨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嗤笑道:   “你从一数到十,十秒之内他们一定会过来给我们打招呼。”   良吟一愣,似是才发现过来原来自己身边挽着的这位也是有钱有势的主儿。   果然,良吟还未数到7,就见殷家家主,殷清的父亲殷恒领着殷清和何雯走到秦墨面前,未语先笑道:   “哎呀原来是秦先生到了,犬子的订婚宴,秦先生能来实在是让殷某三生有幸啊。”   殷父先麻利的丢了一段吹捧的话,而后又对儿子及准儿媳道:   “你们两个小辈也快来认识一下秦先生,秦先生可是商界说一不二的人物,你们这些年轻人爱去的购物商场和练歌厅健身房之类的都是秦先生的产业。他可是全省娱乐业的大鄂,是你们这些年轻人都需学习的榜样。”   殷父拍起马屁来一拍一个溜。   良吟默然,他提前的娱乐产业什么的,据她对秦墨这男人的了解,那些不过就是放在明面上给别人看的生意,秦氏主要的盈利来源其实应是军火和黑市交易。   “秦先生好,久仰大名,一直听父亲提说Z城的秦氏财团总裁是如何睿智,害我一直以为秦先生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不想今日一见才知晓原来秦先生竟然还如此年轻。”   殷清的声音很好听,淡淡的,温和的。明明是说着鬼都能听出来是拍马屁的话,可是听到他的声音却觉真实,竟奇怪的不令人讨厌。   “久闻秦先生一直留在Z城,这次好不容易来云城一次又是赏光我们的订婚宴,何雯甚为欢喜,还请秦先生及女伴今晚一定要玩的开心。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敬请海涵。”   这对未婚夫妻就像是事先排练好的一样一唱一和的,极尽套近乎之能事。想起自己被折磨死前看到这个千金大小姐趾高气昂的模样,原来她竟也是会屈尊降贵讨好人的。   对于两人的赞美,秦墨笑的很高深,良吟则笑的很含蓄。   这对准新人在殷父的示意下又和秦墨絮絮叨叨了好一会儿方离开。她们走了许久良吟的表情还是有些呆呆的。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要皱眉,难道自己的男人有本事让别人上杆子巴结你不喜欢吗?”   良吟闻言不由的犯了个白眼,拜托她根本就不是在想这个好吧!   目光淡淡的搜索了全场,发现自己要等的那个人还没来,她就一阵心焦。前世的记忆已经慢慢的变得遥远而模糊,良吟根本就想不出前一世殷清订婚时自己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只记得前世的自己是在殷清的订婚宴开始之后一小会来的,当时殷清还未跟她说过什么要把她养在外面的要求,他甚至没有说自己要和副市长的千金订婚。是以当时的自己在从秦牧那边听到殷清要订婚的消息时,只觉浑身一僵,脑袋一片空白。拿了钥匙就往皇家酒店冲。后来。。见到了那个渣男人,被男人带过去单独说话,也就是今晚。殷清会在宴会后面的一个小厅里解释“清楚”,而后再要求能够把她养在外面。前世的自己也就是这时候动了怒,头也不回,怀着一个破碎的心而去,三天后的晚上便遭了何雯的毒手。   微微的闭了闭眼,良吟此刻打定了注意,只要前世的那个自己一出现她就会盯上,绝对不会让她再错过半分!她没发现自己此时的表情很凝重,面容很紧绷,然而秦墨却是发现了。眉心微蹙,直觉告诉他这女人今晚很奇怪,他一定要看牢了。   大手悄悄的裹住女人的手,还在娇嫩的手背上轻拍了一记,在女人抬眼的瞬间,男人唇角的笑容几乎可以称之为温暖。   良吟的心稍稍定了定,又过了一会,宴会已经开始,秦牧和前世的那个自己都还没到,倒是让她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殷流钦。   这个以前以为是同伴结果却背弃她的人,良吟心头各种滋味,她过去,是真的相信过那个眉眼珑玉的少年的。   原来时光是这么残忍的东西,可以把记忆中的美好统统染化外表光鲜依旧内心却腐烂看不清面目的人类。   秦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殷流亲如闲庭漫步 般在会场穿梭,看到他宛若一幅主人家的样子与往来的客人们寒暄,不由就凝着笑意给良吟解惑:   “那小子是殷家家主殷恒的弟弟殷书的独子,也就是今日订婚这位的堂弟。”   难怪,原来殷流钦竟是殷清的堂弟。   只是既然他也是出生豪门,又如何会沦落到离岛上?   良吟可没忘记自己有次被秦牧追赶时撞入包厢看到殷流钦被一个大腹便便的肥猪压在身下的情景。   “他父亲殷恒去世之后,他就在殷家失踪了。”   提到“失踪”二字,秦墨眼底的笑意颇耐人寻味。   良吟闻言眸中浮现一丝了然。这些豪门世家的阴私,一个孩子在幼年时便失去了依仗,想来从富贵之巅被踩落到尘埃,少年时代的殷流钦心性大变也是正常。   只是,这些,个人际遇的不平和悲戚却不能成为他伤害别人的理由,更何谈是曾经当做同伴的自己。   不时有人过来与秦墨打招呼,良吟只是站在一旁,面上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又过了十分钟左右,她今晚要等的人终于出现了。   宴会的入场口,一个身着火红色曳地长裙容貌绝世的女人正缓缓往这边走来。   女人唇红如火,眉目如黛。眼角眉梢挂着的冷意使之在妖娆之上又多了一重妩媚。   杨柳腰款摆迎动,着金丝坡跟凉鞋的玉足步步生莲,女人每走一步便吸引了身旁一大半男人驻足观看。只是一个眼波流转间就已令男人们的心开始蠢蠢欲动。   这就是媚骨天成的尤物身上的绝世妖娆,这世界男人万千,所得抵挡的不过那么几个。   秦墨在女人出现时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随即又看向身侧抱着他手臂的良吟。看着小女人目光灼灼的看着那艳丽的女人,一时间心头突然生出一种极为荒诞的感觉,竟觉得这两人很相似。简直,宛若一人。   秦墨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再抬眼时不由便失笑了一下,奇怪,明明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女人,他怎会觉得相似?   良吟的在看到前世的自己像这里走来时,脑海中一片空白,几乎都不能思考。   她能够感觉到女人周身围绕的那股浓烈的绝望和悲愤,也能感受她心底的苍凉和无奈。   一步错步步错,原来竟是真的,因为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因为声名狼藉的过去,所以在她决议抛开所有,在她想洗尽铅华只为了心爱的男人洗手作羹汤时,那个说“不在乎你的过去只想要把握你的未来”的男人是注定会背弃她的。   因为从始至终她在男人的眼里不过都只是一个无聊逗趣的玩物,有谁会在意一个玩物的感受?   她很累,真的,在看到被人群围在中心的殷清和他未来的妻子时,她瞬间觉得自己过来这里只是一场笑话,天大的笑话。   “嫣红,你瞧瞧,这就是你当初为了他死活要脱离我的男人,他就快要成为别人的丈夫了,你觉得值得吗?”   女人身侧一身黑色西装面容阴翳的男人缓缓开口,声音里满是嗤笑的意味。   值得吗?不值得的。这一切原来竟都是她在作茧自缚罢了。   嫣红缓缓的扬起唇瓣,面上的笑容更加的浓烈和灿烂。只是心底的那道口子也越扯越大,血肉模糊。   “秦牧,不管值不值得,我的事都已经和你没关系了。”   “没关系吗?呵,嫣红你倒当真是翻脸无情呢。你以为今日如果不是我陪着你来,凭你那样的身份,能进的来吗?”   女人闻言面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秦牧见状满意的扯了扯唇角,而后伸手揽住女人的纤腰低声道:   “嫣红,回来吧,回到我身边来,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的。”   女人闻言面上闪过一丝冷笑,她抬头直直的看着秦牧,就连声音都是冰冷彻骨的:   “秦牧你也太看得起我了,难道我在你心里真就那么蠢,刚刚脱离一个禽兽,就迫不及待的投入另一个禽兽的怀里?   还有“嫣红”二字不过是你以前送给我的名字,在我离开你的那天就被我丢了,请你以后叫我的本名,我叫赵良吟。”   从秦牧和女人一进场时良吟便全身戒备,她耳力极好,早在两人对话时便已经听了个大概。手腕紧紧的抓住秦墨的胳膊,良吟硬生生拉着秦墨走到了两人面前,在听见女人说出这句话时,飞快的旋身插|进两人中间,挽着女人的手臂笑的纯真而烂漫:   “原来这位姐姐竟然和我同名呢,难怪从姐姐一进来我就觉得欢喜,原来这就是缘分。”   在听见她的声音时,眼神胶着的男女齐齐一怔,不一会儿就清醒过来。只是女人的反应是一脸倦怠,而秦牧的反应则是满脸的阴沉。   “怎么了,堂叔,原来我的女人和你女伴亲近一下就让你这么不喜?只不知堂叔不喜的是这丫头,还是带这丫头过来的小侄?”   秦墨声音里带着笑意,让人咋听声音还以为他是在说笑,只不过他的眼神太冷,看的秦牧的心里也跟着一寒。   数月之前他和周烨两人联手在凤城偷袭自己的这位族长子侄,不料布下天罗地网还是给他逃了。之后等着他的一连串手段嚣张的反扑。自己的Z城的产业变相清零,就连这些年在云城打下的扎实根基都被其分食了三分,在这个时候若是为了一个女人再惹恼他,后果他还真是担当不起。   思及此只能强压下心底的怒火,面上浮出温和的笑容,摆出长辈的架势般用手拍了拍秦墨的肩膀强笑道:   “哪里,嫣红她脾性古怪,也难得能逗了你女人的性子,这不可就是缘分。”   秦墨淡淡的笑了一下,又和自己这位心怀叵测的远方堂叔敷衍了几句。待他再抬起眼睛时,良吟和刚才那女人竟都不见了。 61、狼狈为奸   两人自然不会消失不见,良吟只不过是趁着两个男人说话的空当把人给带走了而已。   会场大门的入口处有三五个连在一起的休息室,只不过休息室是由透明的不锈钢化玻璃制成,客人只可以在榻榻米上坐着,而面向宴会的那面玻璃也有高大的紫藤盆栽挡住了。   良吟重生之前曾经无数次想过假如可以回到过去,假如她能见到过去的自己,她一定要对她很多很多话,她要告诉她其实不用一直耿耿于怀,她要告诉她,其实男人们伤她的心都会慢慢恢复,可是千万不能自己冲动之下破罐子破摔来伤自己的心。   她想说很多很多,可是在真正看着面前心如死灰的女人时,她发现自己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   在隐蔽的空间里,女人再也没有方才舌战秦牧的勇气和傲气,她的眼神是苍凉的,她的身子抖的像筛子,她用手慢慢的捂住脸,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不多时衣襟已湿了一片。   良吟什么都没有做,而是任她哭着,哭吧,有些悲伤若是一直压抑在心里迟早会腐烂,倒不如痛痛快快的释放出来。   良吟看着她哭了好一会儿,许是才察觉到这空间里还有第二个人,忙慢慢收住了泪水,抬眼看向良吟,一双美眸瞬间已经肿的如核桃一般。   “不好意思,我失礼了。”   女人歉然一笑,红润的唇只微微勾起生硬的挤出微笑的弧度便已收回,可见她笑的有多勉强。   良吟的心神却一直紧绷,她原本想等着女人平静下来,可谁知等她真的平静,自己又不知该说什么了。   说实话?难道直接和她说,我就是你。我是你死了之后重生的另一个你?有人要对你不利,所以你最好一切都要听我的话?   呵~良吟直觉的摇头,只怕任何一个人听到这些话都会当她是疯子,而前世的自己就算此时再悲伤也必然不会相信。   良吟深吸了口气,面上浮起一丝堪称甜美的笑容,她看着女人,神情分外的亲昵和自然:   “姐姐,阿步哥哥呢?他不是每次都陪在你和秦先生身边的吗?我怎么没看到他?”   良吟前一阵子在和殷流钦会面的那个下午不小心窥觊到前世死对头阿步的心事,原来他心里竟然一直都有自己,所以她就在他心里种下了一个冀望的执念,并且告诉了阿步他妹妹的惨死,原以为那男人至少会有些动作,就算不能毁了秦牧,好歹也能重创他。   然而看现在的这个“她”在听见她提到阿步时眸中浮起的茫然,良吟就知自己原先的预想落空了。   女人的神情微微一愣,继而就转头看着她,疑惑道:   “你认识阿布?一个多月前他为了救秦牧死了。”   良吟面上马上浮起悲伤的神色,其实她是真的有些伤心。   阿步会为了救秦牧而死?这话也只有前世的那个白痴赵良吟才会相信。   只怕真相是阿布数月前在自己的那番话刺激之下背叛了秦牧,要为其妹报仇,却不想最后败在秦牧手里被杀了。而秦牧那心高气傲又阴毒的小人自然不会让世人知道自己最得力的助手都背叛他,那样只会往众叛亲离的方向延伸。   是以最好的能圆了他面子的法子就是让阿布为了就他而“忠心”的死去。   心口就像是被人猛的砸开了一个大口子,那种钝痛的感觉让良吟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发颤。   对面的女人在说起阿布已死时仿若只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连一丝一毫的悲伤都无。   她不知道,她竟是什么都不知道。   阿布呐,原来直到你死了,那份放在心底只能用敌对和看不惯的行为来掩饰的喜欢,终究还是没有告诉她吗?   前世的那个赵良吟,并非没有人真心喜欢和珍惜。只是那个真的把她放在心里的男人是想珍惜也没有机会罢了。   鼻端酸涩,眼泪下一刻似乎就能掉下来,良吟皱了皱眉,这一刻只觉得无比的累心,竟是什么告诫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在心底默默的做了个打算,她要带这无知的女人回凤城,而后把她交给张寅她们照顾,先躲过何雯的那一劫。之后的所有事,所有的人。   秦牧,何雯,殷清。她一定会用自己的双手,让他们都为自己的所为付出代价!   似是她身上散发的寒气太重,让女人有所察觉,见她的目光向自己看来,良吟也不耐烦再装什么小白兔了。只见她勾唇一笑,笑容透着一丝血腥:   “我听到你们的谈话了,连着被自己爱上的男人抛弃很痛苦吧?你是不是很想找过地方躲起来谁都不见?如果你信得过我就跟我走吧,我会让你慢慢变得强大,让你有足够的力量去报复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人。   等你再次出现在人前时,你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云泥之别。”   良吟的声音很冷,面上的笑容更冷。   她毫不怀疑眼前这女人一定会跟着她走,这个时候的女人是那么的悲愤和厌世,心里只想着忘却所有,是以这时候能有人提供一个去处予她容身,即便只是陌生人,只要不是敌人,她都会接受的。   果然,女人怔怔点头,面上的笑容透着几分迷离:   “谢谢你。”   “客气。”   良吟摆了摆,很自然的拉起女人的手腕就要往外走。   紫藤花盆栽的前面是透明的钢化玻璃,而玻璃之后正有两个年轻且貌美的女人在定定的看着休憩室的两人。   着紫衣女人眼神怨毒,而着鹅黄短裙的女人眼神却诡谲莫测。   后者显然是察觉到了前者不善的眼神,勾了勾唇便往前行了一步,突兀的把手搭在紫衣女人的肩上,刻意压低了声音道:   “阿雯,你也讨厌赵良吟吗?”   被叫做阿雯的女子,也就是今晚订婚宴主角之一的何雯点头,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怨毒:   “那个贱||女人何止是讨厌!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连我的男人都敢抢,我真想杀了她!”   何雯眼神盯着的是被良吟用手扶着的身着火红曳地长裙的绝世女人,鹅黄短裙的女人却以为她口中是“贱||女人”是身着纯色及膝荷叶边晚礼服眉眼清泠如冰雪的女子。   “阿雯,正巧,我也讨厌她呢,那女人最是爱抢别人的男人,实在是卑鄙的很。既然我们都看不惯她,不如联手好好教训她一顿?”   紫衣的何雯闻言惊喜的笑了,伸手一把抱住女人的手臂道:   “阿凌你真好,你是专门为了帮我的吧。有你这样的好友实在是太幸福了!”   闻言,华凌眸中的诡谲越来越浓,眼底的讽刺也越来越明显,只是何雯还沉浸在如何弄死那贱||人的十大酷刑里,是以跟本就没有发现。   “阿凌,好阿凌,你说我让人杀了她,再把她的身体剁成一块一块拿去喂狗怎么样?”   女子用略显天真的语调说着浓稠血腥的话。若是旁人听了只怕会是大打冷战。然华凌闻言却只是微微一笑,用手抚着她的发顶道:   “不够,阿凌,就这样杀了她未免太便宜她了,人一死就什么都解脱。只是她那么坏,你为什么要帮她解脱呢?依我看不如让下面的人把她抓起来,挑断手筋脚筋再送到大山里面卖给那种四五十岁未娶妻的老头子用来生孩子。阿雯你知道山里的日子艰苦吧?那些住在大山里的男人娶不上妻子就会花钱出来买,买了之后的十年内都会牢牢的关在家里看着,绝对不会让她离开大山一步。   山里的生活那么苦,连饭有时候都吃不饱。你想想看,那女人就算现在能看,等到她五年十年之后还能看吗?到时候就算她费尽心思离开了大山,或是那些男人找到了她。一个为别的男人生过孩子又姿色老褪,脸色蜡黄如阿婆一样的女人。等到那时候再让他们相见,不是很有趣吗?”   她不会杀掉赵良吟的,因为她知道就算她做的手法有多巧妙多天衣无缝,若是那女人死了,秦墨一定会从最细微的蛛丝马迹中寻到她参入的痕迹,若是这样,那么到最后只怕整个华家都会被那男人盛怒之下拿来陪葬。   所以赵良吟不能死,她也不会让她好过!   把她抓住之后变成一个废人卖进大山,再伪装成她和情人私奔的假象先迷惑住秦墨,等秦墨查到后制造出她被栽倒人贩子手里的假象。到时候就算那男人找到了她,她已经为又老又丑的乡巴佬生下了孩子,她就不信那男人还会再要她!   “也是,阿棱,那就照你说的做吧。反正只要那女人以后都消失都可以了。”   何雯眼中的残忍是直接而浓烈的,华棱面上则是一片淡漠。   良吟丝毫不知有风暴中心正在向她慢慢靠近,她此刻的全副心思都集中在如何避开秦墨送前世的自己去张寅那里。 62、识破奸计   良吟拉着女人的手径直往会场的出口走去,而此时秦墨为了找她已经到了会场的外面。   坐右手边的电梯到达1楼,从酒店出来时夜风拂面,良吟的理智顿时清醒了大半。现在是夜晚,云城和凤城之间隔着几百公里,晚上根本就没有直达的汽车。火车约莫会有,只是良吟却不喜欢坐火车。   酒店正门不远道路公交站牌那里恰好停着几辆出租车,良吟扶着女人走到走到站牌,随手就招了一辆上车。   戴着鸭舌帽的司机声音很年轻,只听他道:   “两位美女,去哪里?”   良吟知道大半夜的往凤城赶实在是非常不理智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找的酒店住下来,等明天再回去。可是不知为何,自从见过这女人之后,她心头就生出一种强烈的不安,似乎只要在云城多待一分钟就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所以就算再晚再麻烦她还是决定现在就回去。   掏出手袋里面的所有红色钞票齐齐的往司机眼前一撩,良吟道:   “师傅麻烦送我们去凤城,到了那这些钱都是你的了。”   那司机转头,在看见一沓约莫几千块的钞票时眸中闪过一丝贪欲,要知道从云城到凤城白天坐车不到才一百多块钱。   “好叻,美女。你们可以睡个觉,四小时后保你已经到凤城了。”   良吟笑着点头,抬眼去看女人,发现那女人神情依旧呆怔,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被一个陌生人拉上车就要带走。   良吟见此索性就不管她,从云城到凤城将近四个小时的车程,而他们现在还被堵在市区的红灯口。   良吟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正是晚上八点,这个时候确实也是市区人潮的高峰期。手指熟稔的按出一连串号码,接通之后良吟便对着电话道:   “阿寅,我在车上,大约四个小时后到凤城,你今晚去茶楼等我,我有事需要你帮忙。”   电话彼端的张寅此刻恰好就在停心小筑的二楼窗口坐着,听到良吟的话便道:   “你来吧,我刚好在这儿,再等等你就是。只是你大晚上的往这里跑,可是和你家秦爷吵架了?还是带着他一起回娘家?”   听到张寅的打趣良吟觉得很无语,下意识的皱了皱眉,道:   “是带了个人,不过不是他。就这样,挂了。”    而电话那端的张寅被挂了电话之后还在微笑,心道还说没吵架,一提起那男人,就连小性子都使出来了。   司机说良吟两人可以睡觉,等到了之后再叫醒她们。然而良吟却并无半分睡意,一直紧紧的看着窗外。车子慢慢的驶出了市区,凤城在南,而车子也正往南方的方向开着,良吟只此松了口气。然而不一会儿她便发现了不对劲。   透过后视镜她发现后面有两辆车从在市区开始就一直尾随在她们后面,假如这只是巧合,那么出了市区往高速上行驶时还是跟着,这又怎么解释?   良吟素来多疑,此刻更是屏住了心神,直道那何雯这次竟然当晚就动手了吗?   眼看着后面两辆车与自己这辆车中间相距不过五十米远时,良吟心道坏了,忙冲司机道:   “师傅,麻烦你开快点!”   “好叻!”   司机嘴上答应,狠踩油门开始加速。很快就把后面的两辆车甩下了好一段距离。良吟此时颇为心安。恰好手机铃声响,却是秦墨把电话打了过来。   若是没有先头的惊险良吟是绝对不会接的,可此时却飞快的接了电话而后冲电话那端的男人道:   “秦墨,我正在去凤城的高速上,后面有人跟踪我,你快来。”   秦墨在听到前一句时心头颇不是滋味,只道这女人竟是逮着机会就要脱离他。然而在听见下一句被跟踪时瞬间心神一震,刚要问她现在所在的具体位置,就见“啪”的一声,似乎是手机摔落地上的声音。待他再打过去时电话已经忙音。   秦墨脑海中一片空白,摸出口袋中的车钥匙就往酒店车库跑去。   把车开出车库又一路风驰电掣般往高速行去,一路上秦墨的眉心拧的死紧。他知刚才的电话必然是被迫挂掉的,这就说明当时良吟那边遇到了什么紧急情况。   那女人是第一次那样焦急的求他快去,他一定不能让她失望!   且说秦墨料想的不错,良吟这边确实是发生了意外。骤变只在一瞬间,当司机踩着油门加速把尾随的两辆车甩出去老远之后良吟松了口气,然而那司机在听到良吟的电话内容后却猛地一踩紧急刹车,良吟和女人一时不察俱被惯性甩的一头撞上了前面的软座,原本拿在手中的手机也被一下子甩到了车底座。   还没等两女回神,那司机却是瞬间扭转方向盘竟然让车子回头往来时的方向驶去,而此时原本尾随的两辆车也跟了上来几乎用不了多久就会到眼前了。   前后夹击,危机四伏。   良吟知晓若是等车停了只怕那群人就会逼她们下车,而一旦下了车,最好的打算是那些人会先劫持她们,带到何雯的面前再杀,最坏的打算就是等会就地被杀。   不管哪一种,都不是她想要的。   抬眼看见已经从神游中回过神来此时正一脸惊恐的女人,良吟道“待会逮到机会就快点跑。从高速上滚下去!”   夜色漆黑,却能依稀分辨出高速道路下方婆娑的树影,约莫是一小片树林。若是两人能滚落到那里,兴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良吟说完整个人便如骤然拉紧的弓弦一般,从前面驾驶座与副驾驶座的缝隙处探头用手掐住了开车男人的脖子,厉声道:   “不想死的就听我的话,掉头。打开车门!”   男人一开始还强撑,可是良吟多日未修剪的尖利指甲却刺破了他的肌肤。。游走到喉结旁边的大动脉处,在那里重重按了两下。   鲜血从破开的皮肉中汩汩流出,男人也知喉管的大动脉一旦被割破他顷刻就会血液狂喷再也没有任何活着的可能。死亡的阴影最终战胜了大小姐开出的一百万佣金,男人双手一抖就开始紧急扭动方向盘再次掉头往凤城的方向而去。   只可惜中间耽搁的时间太久等他掉头后车身刚平稳下来时,后面的两辆车已经追了过来并一左一右呈包抄趋势。   情势已经非常危急,良吟自然不会束手待毙,这一刻,即使让她一头撞死她也不愿落在何雯的手中等着被分尸!   双手一拉就把男人拖到了副驾座位上,良吟长腿一伸就从后面曲过身子落到了驾驶座上,与此同时她更是用力的狂踩油门径直到底!   于是就在后面尾随的两辆车的人以为马上就可以逮住猎物时,却不想前方间隔不距两米的出租车就如疯牛一般“唰”的往前窜出去一大截,扬起的尘土尽数都落到了他们车子的前面挡风玻璃上。   良吟抢到驾驶座把方向盘抱在手里时吐出一口浊气,回头就冲一脸惊吓的女人道: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用东西绑住这家伙!”   女人一怔,继而反应很快的脱下上身披着的黑色披肩撸直后半蹲起身子勒住了副驾座上正兀自大口喘气的男人的脖子。   良吟深知刚才只是她狂踩油门不要命的狂飙才能甩开那两辆车,可是出租车毕竟不比性能绝好的跑车,不一会儿后面的两辆车绝对会再次追上来,而手中的这辆车再多飙几次估计就会全部散架了。   然而此时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她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车子又驶出几十公里之后,后面的两辆车终于追了上来,其中一辆已经一马当先与她们平行驾驶,很快就能跑到前头去截住她们了。   良吟心神一紧,眼中闪过杀意。双手飞快的扭动方向盘不管不顾就往旁边平行驾驶的跑车撞去!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跑车触不及防之下被良吟一路撞到了高速边缘的不锈钢护栏上,由于冲力过大,良吟又是抱了必杀的决心,因而那车撞到护栏还是停不住下坠的趋势,车身一翻,竟然连人带车都从高速上顺着斜坡滚落到下面,好久一直都能听到不停撞击的声音。   约莫最后会撞到足够粗壮的大树或是落到平地上才能真正的止住滚落趋势。不用多想,这般剧烈动作之下车里的人必然会变成稀巴烂,连骨头都会粉碎。   良吟在快撞上护栏时急踩刹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把头刹住。小心翼翼的转着方向盘,想再度冲过去,可惜后面的那辆车却没给她机会。   那完好的跑车在她车后停住,从车上冲下四个穿着劲装的男人,打头的两个男人手里都拿着枪:“上车吧,赵小姐。若是你再不老实,我们可不介意先卸了你的骨头。”   良吟的面色紧绷,胜负已定,若是她不照办,只怕下一秒就会被射成马蜂窝。   拉开车门良吟拉着女人从车上下来,只是下车的瞬间良吟附耳对女人道:   “右手边,跳下去。”   她刚才注意到右手边离车子翻身地方不远的下方有一道田埂,若是跳下去再翻个身,借着夜色遮挡,说不定还有生机。   女人自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在两人一前一后的从车上走下来时,良吟走在前面,双手高举,在快要靠近领头的男人时,她突然“哎呦”了一声,瞬间,两把枪四个男人的注意力立马集中在她身上,人人的神经都绷的紧紧的,就怕再出意外。   而良吟要的就是这效果,几乎在她一“哎呦”吸引了所有人戒备的同时,跟在她身后的女人猫着腰身猛的从高速边缘往下一跳。   在众人反应过来拿枪去扫射时,那身影早已落到田埂一猫腰落在了黑暗中再无半点动静。   四人中有人不安,又连着往阴影处连放了两枪,很快就被领头的男人拦住,只听他道:   “既然要抓的人已经抓到,就别多事了。”   那男人点头称是,两人上前用绳子捆住良吟的手腕,又有一人上前拿出一手帕往女人口鼻间一捂。良吟眼皮一翻整个人就无力的晕了过去。   “哼,还以为你多能耐,原来也不过就是个女人。”   领头的男人用手拍了拍良吟的面颊,见她没反应,随即嗤笑一声便对其余人道:   “我开车先把她带回去见小姐,至于你们三个就留下来营救其他兄弟,即使救不活也要把他们的尸体带回去。”   “是的虎哥。”   被称为虎哥的领头男人一点头,随即就抱起晕倒的女人整个人塞到了后备箱里。他可不敢让这女人坐在第二排座位,若是这女人醒了之后从后面给他来上一刀,只怕他就没命了。   不得不承认叫做虎哥的男人确实是用脑子思考了,他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良吟即使在后备箱里也能置他于死地。   良吟在听见后备箱盖被合上的声音后就醒了,唇角噙着冷笑,心道这么轻剂量的安眠药就以为能奈何得了她吗?   极快的扭着身子轻易就解开了腕间和腿上捆的绳子,估摸着车子已经驶出离翻身地点有五分钟左右的车程时,良吟便开始动了。   利索的找到位于后备车内车灯的位置,良吟知晓这地方是整辆车最容易拆的地方。用脚狠狠的连踹了好几下车灯的凹处,人在死亡阴影下的潜能尽数被激发出发,良吟不顾腿弯肌肤德的割伤拼了命的恨踹才把那车灯线索从里面踹开滚落。于是原本严实的后备箱里就露出了一个圆圆的大腿粗细的洞。   良吟把细小的胳膊从里面伸出去,开始不停的招手。   她知道若是这车后面还有车经过必然就会看见自己的手,只要有人能看见,她便会有活命的机会!   秦墨一路风驰电掣的飙着车从云城往凤城赶,在高速上行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心头不由的焦躁不安,就怕那女人遇到了什么不测,所谓关心则乱,这一刻他一心只想救出良吟,根本就没有想到还可以动用手中的权势让其他人一起找。   伸手揉了揉眉心,就在他心道自己像是无头苍蝇一直跟着也许并不能解决问题时,迎面驶来一辆灰色的跑车,遇见车很正常,然而秦墨这时候全身戒备,只觉得什么都可疑,于是他便转头多看了一眼,也就是幸亏了这一眼他才能发现那车屁股部位的车灯已经熄了,而原本放车灯的位置此刻正有一条雪白的胳膊从其中探出正迎风挥动。   秦墨以为是自己眼花,飞快的眨了下眼睛再看,那车已经迎面驶出去约莫十米,只是从后视镜中还能看见那白嫩嫩的不停挥动的手臂。   赵良吟!肯定是那女人!   秦墨心神一敛整个人猛踩刹车停在原地,飞快来的打了个方向盘一踩油门整辆车就如离弦的箭羽一般追了上去。   虎哥正开着车往云城赶,岂料刚行了没多久迎面就碰见一辆不要命般架势飞驰的悍马。只当那人是有什么急事也没在意,孰料那车刚过去不久竟然又扭头往自己这方向驶来,这可就是大大的不对了。   急忙踩着油门就要加速,谁知后面那车根本就没有给他机会,一个漂亮的漂移整辆车就已经横在了他身前,若是他再不踩刹车只怕下一秒就会撞上!   虎哥急忙踩着刹车停下,待他拿起枪时,秦墨早已下车,冰冷的枪口正隔着车前的挡风玻璃正对着他的眉心。   “下车!”   男人声音沉沉,透着无尽的肃杀。虎哥不敢不从,他怕他再不动男人手中的子弹真的会射穿他的脑髓。   秦墨其实是真的想杀了面前这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他的女人,这口气如何能忍!   只是还不是时候,他势必要留着这个活口查清楚到底是谁要对那女人不利!   因此在虎哥下车时,秦墨只是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而后飞快的扣动扳机在他的右腿和右手手腕处各开一枪。   砰砰两声之后,男人就倒在了血泊里,而原本偷偷拿在手里的枪也掉在了地上。   在解决了男人之后,秦墨便飞快的跑到后备箱处硬生生用手揭开了盖子。   车盖普一打开,就见里面的女人弓着身子满脸苍白的冲他微笑:“你终于来了。”   “是,我来晚了。”   秦墨的唇瓣抿的死紧,是担心,也是自责。他弯腰小心的把良吟抱出来,刚要往自己车走去,就听见一道尖利的女声:   “小心!”   与此同时,整个手腕被怀中的女人重重一扯,脚下失去重心,两个人的身子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从高速往下坠。   三秒不到,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那跑车爆炸了,爆炸产生的剧烈气浪推着了两人的身子又往外送了一程。   云城与凤城之间有一座狡山,两人跌落的位置正是狡山的下坡口处。   当身子普一接触到厚实的斜坡地面时,秦墨还不忘伸手紧紧的环住良吟的身子,用自己的后背来抵住那滚落过程中遇到的石子和树枝等。   只可惜他的背根本就护不住两个人的身体,不多时良吟就感觉到后背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上端传来一声男人的闷哼声,良吟心道若不是有他护着,只怕自己整个后背都没有完好的肌肤了。   过了很久很久,终于滚落的趋势停住,良吟还未来得及感叹此番的劫后余生,眼前一片晕眩袭来她整个人就已经晕了过去。   待她再醒来时,是在一张铺着凉席的床上,头还有些晕乎,她一睁眼就看见四周斑驳的墙壁和简陋的已经碎了一半玻璃的窗户。   看来她和秦墨是跌进了乡下村庄里被人给救了。   思及此良吟吐出口浊气,直道终于是逃出生天,等她回去看她怎么收拾那只蝎子!   门口传来脚步声,良吟抬头就看见一个黑壮黑壮的汉子正拿着一个碗往她这里看来,见她醒了忙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笑容异常的灿烂。   良吟道这约莫就是救了她的村民了,忙勾唇挤出抹笑,温和的道:   “大哥,是你救了我?那你有没有看见和我一起的另一个人?”   铁柱是第一次看见长得这么好看的女人,尤其是这女人还冲他笑,不由的便再度咧嘴,却有红晕慢慢爬上了脸颊。   只听他粗着声音道:   “你。。你笑起来可真好看。哦,那个人一起被我和奶奶带回来了,现在就在四叔家里躺着。”   良吟正待称谢,就听见门口又传来一道脚步声,不多时便见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奶奶立在她床边,咧着发黄的牙齿笑道;   “姑娘,你和男的是兄妹吧?”   兄妹?她和秦墨看起来像兄妹吗?她们可是一点都不像吧?这老太的眼神真有问题,良吟勾唇一笑,正想解释。余光却瞥见老太的笑容。只觉得全身就是一寒。   心道这老太的笑容怎么越开越阴森?藏着一丝凶意。待她一琢磨,身子瞬间一僵,心中此时便只有一个念头,直道坏菜了! 63、妖精和纯情后生   良吟记得不久之前在凤城时某次和张寅闲聊,张寅指着一张报纸冲她道:   “这几年这种事情是越来越多了。”   说完还啧啧感叹了两声,良吟一时好奇便抬头去看,只见报纸上的标题很轰动:   “四旬老汉买妻酿悲剧,夫妻双双齐毙命。”   上面说的是在凤城乡下一处靠近大山的村落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因为娶不到老婆,所以一家子人凑钱给他买了一个老婆。   被买来的女人不过二十多岁,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被人贩子恶意盯上的。那女人被卖到老汉家之后一开始总是伺机逃跑,然而一个村子的人平时关系亲密,全村的人都给那户人家做眼线,都觉得那女人既然是买来的,那就是老汉的财产,自然不能让她跑了。因此半年之内她逃了十几回,每回都被人看见抓过来就是一顿毒打。   久而久之女人似被打怕,乖巧了好一阵子扮出一副老实过日子的假象。结果最后一次已经快跑到村口的公路时还是被人抓了起来。   出山无望,日日种田做饭伺候公婆,动轨就是一顿毒打,因此那女人也灰了心。就在某个晚上的菜里放了乡下每户人家都有的老鼠药,和那老汉一起死掉了,死前还留了一封遗书,字字血泪。   又有一片也是买妻,不过却是遇上了“骗局”,洗发妹和三陪小姐加入人贩子集团假装卖给娶不上媳妇的村民,结果却卷了那一家子人的钱财偷跑了的。   那段时间整个凤城的所有乡村都在调查非本地人口,对贩妻一事查的极严,一时风声鹤唳,凤城的治安倒是大大的整顿了一番。   良吟记得自己当时还瞄了一眼报纸上面的专家评析,那位什么社会学家王某某道:   “没文化,条件差,只是造成农村大龄青年娶妻难的因素之一。   更重要的原因在于,近年来,随着农村剩余劳动力大量转移,农村女性纷纷涌入城市务工,使农村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农村男青年的择偶空间大大缩小。尤其是大龄男子,受年龄、文化、思想观念等影响,无法迈出家门,要想在家门口娶妻成家更是难上加难。   据了解,我省一些偏远山区的单身汉占男性的比例高达50%以上,某乡镇一个山区小村200多人口中,年龄在30岁以上的单身男青年多达30多人,而村里18至40岁的女子全部离家外出务工。于是,这些大龄青年在家庭的支持下,不惜倾家荡产,也要再外面买个妻子回来生儿育女。   更有甚者竟然强行“绑妻”!!   把经过该村的外地女人藏在家里做为妻子,死死的关着认得同时让全村的人都帮忙看着不让人逃跑,直到女人生下了孩子兴许才会放她出来溜达。”   而下面还附了一个真实案例刘某,刘某是旅游发烧友,与丈夫一起去大山里探险,结果两人被野猪群冲散了。刘某被山里一三十多岁还未娶妻的张某拉回家一直关在地窖里,直到刘某生下了孩子又得到张某的信任后才伺机从大山里逃出来,回来自己原本的城市,丈夫以为她死了已经娶了继任。   余下的又发生了良吟就没兴趣再往下看,她只记得张寅拿着那报纸在茶楼把大家都召集了起来,玩笑一般的道:   “若是我们几个哪天也掉在大山里被娶不上妻子的人家捡了去,你们觉得会如何?”   当时徐曼笑的跟妖精似的:   “嘿嘿,真要那样也没什么可怕的,一群土鳖,凭老娘的本事还驯服不了他们?”   苏莫周梅等人则是毫不在意的摇头一个劲说她们就喜欢呆在城市里,也不让热爱旅游,大山是没机会去感受了。   而轮到张寅自己时,那家伙的笑容格外嚣张,直道自己去哪里都随身带着药,若是一村人拦着就把一村人都药倒了便是。   其后所有目光都看向了良吟,良吟记得自己很无所谓的笑道:   “就凭我这身手,区区一小山村还能困得住我?”   好吧,千不该万不该,她当时不该那么自满,而且假设的条件也没有多这么一条:   当她全身都是伤,目测小腿的勒骨还断了一根。外带加上一个受了重伤的一百多斤的大男人秦墨。在这样的情况下,想潇洒的挥一挥衣袖就走简直就是做梦。   当时的她也没有想到她有一天竟然会倒霉的成了那个“刘某”。   “姑娘。。姑娘?除了右腿之外你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眼前老太那“关切”的神情终于让良吟回神,良吟如今再看这朴实扮相的祖孙二人,不异于再看一个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将她吞噬的巨型怪兽,只恨自己没有像张寅一样随身带药,只怕是变身不了奥特曼了。   扬着唇干干的笑了两声,良吟忽而蹙眉道:   “谢谢奶奶和这位大哥的救命之恩。只不知秦。。我那大哥现在如何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知晓秦墨那边的情况,那男人这次几乎是豁出了老命来救她的,自己怎么着也得回报一下。   那老太闻言笑了,面上的肌肤皱起来就跟个筛子似的:   “姑娘你不用担心,你哥哥他就背上的划伤多了点。在这里将养一个多月也就能好全了。”   一个多月啊?这么久。如果这中间都不让她们见面的话,指不定还能发生什么。   情形未明,只能徐徐图之。   良吟又和祖孙二人叙叙拉了好一会儿的话,其间大多都是感激两人的救命之情什么的。而后就喊累了又躺会了床上了。   之后的几天里良吟也依然没能再见到秦墨,其间都是黑壮的铁柱在伺候换药陪她聊天解闷。良吟琢磨着这约莫就是那老太想要给她们来个日久生情什么的。最气愤的是自己右腿受伤去厕所不方便,那老太竟然也要铁柱跟着她去。良吟拼命抗议,然而在对上祖孙二人笑的跟花骨朵一样“好言相劝”的表情时,良吟只能忍了,让铁柱守在外面,再辛苦也用左腿撑着。   此后的一个多星期良吟化悲愤为食欲,一心只想着等养好了身体看谁还能再奈何得了她!   到这里第八天的上午,良吟和平时一样躺在床上喝着铁柱递过来的药,就见一个很矮又精瘦的中年汉子急冲冲的跑过来道:   “铁柱他奶奶你快去看看,那男的伤好之后咱们根本就拦不住他,非要吵着见什么招粮银、还说是他女人,说再不给他见他就杀人了。   我家的老大老二和蹲叔家的熊侄子三个人才拦下他。我琢磨着要是他身上伤好了,只怕十个人都拦他不住啊!”   那汉子这话一出,就见铁家老太从隔壁屋子里跑出来冲他吐了口口水骂道:   “怎么说的呢!什么他女人不女人的,我都问清楚了,这姑娘可是他亲妹子!”   说完似有深意的看了眼良吟,随即又冲汉子道:“走吧,你带我去看看。”   良吟此时急的满头大汗,怕铁柱他奶过去了会用什么阴损招数对秦墨不利,忙道:   “奶奶,那个我大嫂前一段时间刚跟人跑了,大哥他正伤心着,这次又从摔到山里只怕是磕破了脑袋,他的话你们可别往心里去。”   话一出口就感觉气氛一凝,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就在刚才,在她开口说“大嫂跟人跑了时”,那汉子和铁柱奶奶的面上同时露出一种愤怒的近乎仇视的表情,其后两人又齐齐看向铁柱,眸中流露出怜惜的神色。   良吟的心理开始发毛,下意识的缩着脖子,心头又生出一种猜测,如果那是真的,只怕她就更不容易脱身了。   也许。。在这之前铁柱奶奶也和报纸上的一样,东凑西借花了大价钱去给铁柱买了个媳妇,结果那女人却跟人跑了?   所以他们这回直接不用买的,而用抢的?!   “姑娘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你哥哥。”   老太说完冷着一张脸和汉子就走了。   良吟心里暗自着急,想出去看看情况自己一个人又没有法子。想了想便用手扯住铁柱的袖子,笑盈盈的看着他道:   “铁柱铁柱,我一个人在这里天天躺着好无聊,我们也跟过去看看热闹好不好?”   通过这几日的相处她早就发现铁柱这人看着与正常人无异,却明显就少了根筋。说好听点就是憨厚,说的难听点就是脑子不灵光,死板。这约莫也就是在村里娶不上媳妇的原因。   果然,铁柱呐呐的道:   “奶奶说你不能出这个房间。必须要待在这里,不然你就会跑了。”   “好铁柱,我不跑,我只是待在这里闷了,你就放我出去我们一起去看热闹好不好?”   铁柱望着她的笑脸,既不想让她生气,又不敢不听奶奶的话。   想了想还是呐呐道:“奶奶说你不能出去就是不能出去。”   说完竟然脖子一扭不再看良吟。良吟一怒,娘的,拼了!   双手拽过铁柱的脸就在其上“吧嗒”亲了一口,心想小样儿我怎么也属于妖精级别的,还能奈何不了你一个纯情后生?   亲完之后还未等铁柱松口,就觉得周遭的空气都渡了一层寒冰,有凌厉的煞气无形的浮动。良吟僵硬着脸抬起头看向门口,就见低低的门槛前正站着三个人,铁老太,满脸煞气的秦墨,和一个扶着秦墨形面容憨厚的青年。   一片寂静中,唯有铁老太一张老脸笑的一脸褶子:   “小伙子,我就说你妹妹没事,你看看,看看,她和我们家铁柱不知有多好。” 64、包子解围   秦墨看着眼前这一幕,愤怒几乎就要焚毁了他的理智。   摔下来的第一天,他醒来后在得知她也被救了时,终于安下心好好休养了几天。不想之后在他能活动时要求见这女人,好心救了他们的村民们的反应却很反常,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样。话里话外都是让他好好休息,那女人自会有人好好照顾。   越想越不对劲,秦墨便趁着今日力气恢复了一些,强行动武就算是伤人也要见到赵良吟。一开始村民们还是不肯,一个劲的拦住他,直到来了个老太太的,笑眯眯的带着他过来。   呵,原本这几天自己一直以为这女人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会不好,所以这心里就跟堵了什么东西似的。一心只想着早点见到她。   可是等见了面秦墨却只想把眼前这女人给撕了!   瞧她这副模样哪里是情况不好?简直就是好到不能再好了!   良吟一看他那乌云堆积的面色就知道这男人心里在想什么,赶紧抢在他之前开口道:   “大哥,你来了啊,伤口怎么样了?”   乍闻女人喊的那一声“大哥”,秦墨整个人就是一愣,不去看女人那双疑似抽筋般一直眨着的眼帘,秦墨双眸紧紧的盯着她,眼神阴翳:   “摔下来的时候把你的脑袋也摔坏了?谁是你大哥?快起来,跟我走!”   说完长臂一甩就甩开原本扶着他的青年,大踏步走到床前,蛮横的挤开守在一旁还傻傻愣愣的铁柱。抬手在良吟的额头试了一下,确定温度正常没发烧外,终于缓了缓语气,温和的道:   “女人,还能动么?”   良吟闻言便尝试着动了动手脚,只一会儿面上便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冲秦墨道:   “我右腿摔断了,疼的厉害呢,怕是不能走了。”   这时原本站在门槛边的铁老太也马上走上前来笑眯眯的道:   “就是就是,伤的这么厉害要是还乱动弹,只怕将来这腿都能废了。还是留下来再养养,再养几天吧。”   秦墨却似压根都没听到她的话,只顾虎着脸冲良吟道:   “没事,我可以背着你。”   良吟面上一怔,瞬间就明白了,这男人素来多疑,只怕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可是,以他们现在两个伤员的状态,根本就走不出这个村子。 “喏!你这男人怎么这样不厚道?我们好心救了你们两条命,你们竟然就这样报答我们的吗?”   铁老太索性也不把扮慈眉善目了,直接开始冷笑。   而就在刚才那原本扶着秦墨的青年得了她的指令,已经跑出去喊人了。不一会儿屋外就传来一叠声的脚步声,显然此番来的人不在少数。   “厚道?不知在老太眼里,我们怎样报答才算是厚道?”   在男人那双虎狼般欲噬人的眼神里,铁老太勉强稳住心神,冲良吟的位置努了努嘴干巴巴的道:   “我孙子喜欢她,把她留下来,你就可以走了。”   “呵!笑话!我还真不知道救命之恩竟然是需要给自己妻子留下来给别人才算是报答的!   老太太,做人要积德,拆散别人的家庭你就不怕会遭报应吗?”   秦墨一开口,铁老太和良吟的脸色都变了。而秦墨说这话时故意提高了音量,因此屋外村人也尽数听见了。   但听一妇人粗着嗓门道:   “铁柱他奶,这是咋回事咧?不是说你家救了两个城里人,那妹妹为了报恩就要留下给你家铁柱做媳妇的吗?”   “就是就是,铁柱他奶,俺们都知道铁柱娶不上媳妇你着急上火,可是再上火也不能做坏人家庭这样种啊,这事会损阴德的!”   因这两人开口,一时之间下面村人议论纷纷,有人说那女的应该留下,有人也说不应该。   铁老太在村里一直强势惯了,听到这样落脸子的话瞬间气炸了,恨着声音就给喊了回去:   “都嚷什么嚷什么啊!又不是你们家的事一个个都多什么嘴!再说了那姑娘可是自愿留下的!”   说完就冲左边站在人堆里抽着旱烟的庄稼汉道:   “铁柱他四叔,还不快把这些不相干的人给撵出去!”   铁老太说完就把铁柱从屋里拉出来,而后把房门一关,冲着良吟冷笑道:   “姑娘,这事你可得和你哥哥好生说清楚!”   屋里光线一黯,只剩下他们两人。   昏暗中良吟慢慢摸到秦墨的大手,把小手覆在他手背上,轻声道:   “我们两人身上都有伤,这情况是肯定闯不出去的。你先走,等你回去再找人回来救我。   我们摔下来的地方离高速不远,最多半天你就能找到人回来。我在这里等你。”   就现在情形而言,这无疑是最稳妥的法子。   这是良吟被秦墨圈养之后第一次这样温柔的说话。   可男人却一点都不领情,反是梗着脖子挑眉道:   “抛下你一个人我还算是男人嘛?总之,要走一起走,要留就一起留。”   该死!这男人什么时候这么死脑筋的。最多一天时间就能带着人回来,她又能出什么事?   良吟蹙眉,看着男人冷硬的面色,心里慢慢生出一丝感动交织着挫败。她张了张口,还想再说些什么,就感觉男人的大手在她手背上用力的拍了拍,昏暗的光线中,只见男人一双墨玉般的眸子写满了坚定。   “别怕,我会护好你的。”   良吟想笑,鼻头又有些泛酸。拜托了秦大爷,现在根本就不是做英雄的时候,她根本就不怕好不好。。。   还没等他们沟通出一个结果来,那边门已经被打开,铁老太从门缝中探出头来,看着两人笑道:   “姑娘的伤需要静养,小伙子你就先回去吧。”   秦墨抬头轻蔑的看了她一眼,转而就如老鹰护着小鸡一样伸手环住良吟的肩头,再用犀利的能杀人的眼神看着铁老太等人。   看来这男人的倔脾气是犯了,只怕她原本的计划是行不通了。   良吟清了清嗓子看着站在门口的铁老太和铁柱以及被唤作“四叔”等人温和笑道:   “铁奶奶,我想和您谈谈。”   铁老太看了那凶神恶煞的男人一眼,见男人的眼神轻蔑,面上浮现一丝难堪,老年人爱面子的习性完全被激发出来,只见她对四叔等人道:   “都去院子外面等我,我要和他们好好说说。”   众人都听话的站在院子外面去了,唯有铁柱还守在门口,良吟冲秦墨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别说话,而后便看着铁老太。言辞恳切的道:   “铁奶奶,你救了我们夫妻两的命,我们很感激,可是要让我留下来给你做孙媳妇那是不可能的。铁奶奶,救命的恩情比天都大,我们一定会尽量报答,等我们回去之后一定会让人送钱过来。而且铁柱也是好人,说不定以后缘分到了媳妇自然就有了。”   良吟觉得自己说的话合情合理,态度也认真恳切,没有任何问题。可是面前的老太太就像是座泰山一样,四平八稳,连最基本的眼神波动都没有。   良吟索性也不想再用啥子温情攻略了,直接了当的道:   “老太太你就给我准话吧,要怎样才能放我们走?”   铁老太闻言终于掀了掀她那金贵的眼皮,素着一张褶子脸道:   “你男人随时都可以走,而你等生下孩子才能走!”   “做梦!”   原本站在一旁充当保镖的秦某人彻底被激怒了,若不是良吟眼疾手快的拉住他,指不定就能冲动之下不小心触碰到老太太哪里。   铁老太见那原本就凶神恶煞的男人发起怒来更加骇然,一时便有些害怕,然而想想自己就剩下的唯一的宝贝孙子,若是自己不替他张罗,指不定什么时候他才能抱上儿子。于是心下一发狠,再抬头时也同样怒视着秦墨,一副大无畏的摸样。   良吟在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果然是无知者无畏,铁老太这行为都能算得上是非法挟持了。   而且若是自己真的想走,可以有好几个法子能全身而退。比如说她和秦墨一起挟持老太太威胁村子里人,就不信他们还敢不放行?   而她只是不想欺负村人,想用过和平的方法来解决此事而已,看来是不成了。   良吟一双黛眉高高挑起,眸色凌厉:   “依老太太的意思就是假如我一直都不生孩子,或是一直都生女孩生不了男孩,就得在这里待上一辈子?”   铁老太此时心里也是满心窝火,又想起之前东凑西借的二万块钱给铁柱买的那个媳妇就那样跑了更是一肚子火。盛怒之下就把这笔账都扣到了良吟身上,索性直接开始耍起无赖来:   “反正我孙子辛辛苦苦的把你们从山下背回来,又救了你们的命,你们就得报答!”   这会子良吟终于知晓想讲理是讲不通的,正想着要不要让秦墨动手时,微开的窗口忽然飘过来一阵肉香味,良吟只觉得胃突然开始难受,忍不住就捂着嘴开始呕吐起来。   她只觉得整个胃液都在翻涌,然而吐了半天却是什么都没吐的出来,只是干呕而已。   同一时间秦墨已经走上前用手给她拍背,神情已经变得凝重:   “哪里不舒服?”   所谓关心则乱,他此时倒没有发现自己一直警惕的老太太已经走到了床的另一边伸手按在了良吟的手腕上。   老太太连摸带掐探了良吟手腕的脉搏,那凝眉思考的模样明显就是通晓医理的。   良吟和秦墨见她皱眉俱是有些紧张,半晌才见老太太努努嘴干巴巴的道:   “是怀孕孩子了,已经有些月份了。”   怀。。怀孕了??!!   铁老太的话无疑是晴天霹雳,直把两人劈的七荤八素!良吟一脸惊吓,而秦墨则是一脸呆傻,呆傻之后就是狂喜。   心道他快做爸爸了?竟然快要做爸爸了?不久以后他就会有一个乖巧聪明的儿子,还是这女人和自己的孩子?!   良吟在听到怀孕之后,惊吓之外,心底满满滋生出一种异常的柔软。   是了,上个月她就亲戚就没来,这个月也过了四五天都没来,是她一直光顾着和秦墨斗气,连自己怀孕了都没发现。   之前是没有想过这问题,而如今既然已经有了,她就一定要把孩子顺利的生下来。   两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里,是铁老太的咳嗽声把两人唤醒的:   “你们走吧。”   恩??良吟瞬间瞪大了眼睛,她肯放她们走了?   想想也是,她都已经怀孕了,铁老太自然不会再留下她。   虽然便宜的东西大家都喜欢,可是便宜的重孙子和儿子只怕是傻子才喜欢的。   良吟拉了拉秦墨的手,刚要示意他一起道谢,又听铁老太道:   “我说让你们走,可没说会把你们送出去!你们就自己走吧,若是能自个儿走出这座狡山就算是你们命不该绝。”   意思是,让他们自己摸出去?   好吧,只要能离开这里就行。难道两个这么大的人还找不到出山的路么?   良吟和秦墨两人被铁老太让人用布条蒙着眼睛一直带到了斜坡下面,再睁眼时两人就都懵了,入眼的都是一摸一样的树。浓荫蔽日,植被遍极。乍一看还以为是到了哪个原始森林了。   待领路的人走后,良吟普一摘下布条,就被秦墨紧紧的按在了临近的大树上。男人用手托住她的下巴使她正对着自己,而后便伏下头重重的吻上了她干涸蜕皮的苍白唇瓣。   良吟曾被秦墨吻过无数次,可是她却是第一次从男人唇||舌纠|缠中感觉到那样激||烈的情绪波动。是害怕,是担忧,是惊喜,也是小心翼翼的珍惜。   秦墨吻的动||情,双手更是不自由主的慢慢往下游||移,一路触碰的地方都像生出烈焰般的火热。良吟纤弱的身子都在他这双手掌下颤|栗。直到他慢慢摸到了女人尚未明显隆起的小||腹。把手放在上面,动作轻而柔,在察觉到下方传来那种温热触感时,秦墨首次觉得自己三十一年的人生圆满了。   男人的吻一开始是火辣而渴切的,可是吻到后来就慢慢延生出无尽的缠||绵意味来。两人就这样相拥着慢慢舔||吻了许久,唇贴着唇,舌卷着舌,呼吸相闻。直到良吟脚软的身子慢慢从数背往下滑落,男人才回神,伸手慢慢的圈住她的腰肢,在她耳边坏笑道:   “这样就不行了?”   良吟只觉得他的表情太过色||情,压根就不想理会他,于是抬头看了看天,这才发现已经是傍晚了。夕阳开始落山,天,马上就要黑了。   若是再找不到出山的路,说不得今晚就要做回野人了。   两人开始打起精神来在树林中慢慢摸索,这里离村子不远,想来必然会有一条经常由村人踩踏的小径,只要找到路,一切都好说了。   秦墨一开始执意要背着良吟走,原因是她如今有孕,腿又受了伤,必然十分不方便。谁知良吟却是极为欢脱的绕着他走了一圈,对上男人那双惊异不定的眼睛笑的慧黠:   “我小腿本来就只是划伤,故意装的很重只是想让他们懈怠之后方便逃走罢了。”   秦墨闻言用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心道这女人果然是狡猾的很。   两人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那条出去的路,入眼的都是一大片一摸一样的树木。再有十几分钟天就会完全的黑下来。   秦墨最终还是决定带着良吟在山里呆上一晚上,明天再找路出去。   随意选定了一个方向,两人便一直往前走,走了十分钟左右终于出了树林,进入了一片类似灌木丛的地方。而秦墨双眸四处搜寻,终于在前方斜坡的地方看到一个类似洞穴的入口。   待走到洞口时秦墨先进去试探了一番,发现洞穴不深,恰好够两人容身之外还能再放一个火堆。   夜晚温差较大,若是没有火取暖,只怕是要生病的,而良吟现在是孕妇,这是最忌讳的。   秦墨正考虑要不要向古人学习钻木取火时,就见良吟变戏法一般从铁老太家穿着的那件农村妇女的大花外套口袋里拿出一盒火柴递给自己。   察觉到男人诧异的眼神,良吟笑容里多了些感伤:   “这是刚才送我们走时铁柱偷偷塞给我的。”   人性啊,终究是善良的。   秦墨最终还是生了火,两人相拥着靠在洞穴的墙壁上,任泥灰沾了满头满脸。   俱是饥肠辘辘,却无一人提出要去找食物,只想着能靠在一起便是幸事,谁还想再分开?至于填饱肚子?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这一夜极其漫长,良吟很早就睡着了,半夜里迷迷糊糊的醒来时篝火已经快熄灭了。此时是秋天,山里蚊虫很多。   她的双眼迷蒙,却依稀看见了男人正用西装的袖口为她不厌其烦的驱赶蚊子。   心里一动。各种滋味浮上心头。   男人,有些男人天生义薄云天,为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同生共死再所不惜。却甚少会有男人能细心到呵护每一分每一寸。   如果说为了爱的人而死是爱情的轰轰烈烈,那么能为了爱人做微不足道的小事却是生活中父亲的相容和随和了。   想到这,她却活似受了偌大的惊吓一般,又飞快的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早上良吟是最早醒的,她醒来时发现秦墨的西装外套整个都披在了她身上,而他自己,一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蜷缩着身子靠在墙壁上,往日冷硬的五官沾上了泥土,此时看起来灰蒙蒙的。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   山林中照射的第一缕阳光晃花了良吟的眼睛,那时那刻,她心中想的竟然是:   如果和这男人能这样过一辈子,也会是很幸福的事吧。   须臾又开始摇头失笑,只道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眼前这男人,强势,冷血,多金,天生薄情,哪里会是适合过日子的良人?!   原本柔和的心再度慢慢变得冷硬,良吟抬头拍了拍秦墨的脸颊嬉笑道:   “秦爷,太阳都晒屁股喽~快醒醒,我们今日还要找路呢。”   秦墨似是真的累极了,良吟连拍了好几下他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男人半眯起眼睛,在她唇瓣上印了一吻,还道了一声“早。”   “早~”   良吟有些哭笑不得,只道这男人也有这么迷糊的时候?   而后又想着假如自己肚子里这个生出来的话会不会也和他一样?   白天找出路果然是要比夜晚容盲人摸路容易很多,两人用了一上午的时间终于摸到了来时的那条高速上。只是在哪里等了好久,一有车来两人就招手,可是却没有一辆车停下的。   就这样耗了近乎两小时之后,良吟终于怒了。决定改变策略!   她让秦墨偷偷躲到高速斜坡那里,而自己则脱下那件大红花外套,露出自己原本穿的那条纯色短裙,又理顺了长发,而后在又一辆私家车过来时招手。   车主见对方是一个有些狼狈的大美人,又见她是独身一人,便以为她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想要趁机占点便宜,岂料他刚把车停好打开车门,就见斜坡那边突然窜出一道黑影身手敏捷的跳上了车。车主正傻眼时,就见美人扬唇一笑也跟着上车。而那道黑影从后视镜里分辨出是一个体格健壮的男人,只听男人道:   “开车。”   声音沉沉,透着无形的威压。   车主下意识便听从了他的命令,发动车子。直到行驶了几分钟之后他才回过神来,直到自己为啥要听一个陌生人的话?   只是此时秦墨都已经上车了,因为这几日窝在村里养伤,下巴上长出了一片胡茬,整个人看起来就是凶神恶煞的土匪摸样,于是车主就算再不甘,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把两人载到了市区。   这还不算完,到了市区之后车主客客气气的请两人下车,孰料那男人简直就是活土匪!不提那车费油费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借用他的电话?   然而他却不敢不给,就见土匪样的男人拿着他的手机拨了个电话,而后不到十几分钟就有两辆凯迪拉克飞速停在自己半旧的别克旁边,从车上下来七八个黑衣大汉半屈着身子恭迎这对男女下车。   于是这车主瞬间一头冷汗,第一反应就是这男人必然是混黑道的某个人物,第二反应就是在心里庆幸,幸好他没有真的占到那女人的便宜,否则说不定小命都不保了。   良吟被秦墨带回了他位于云城的别墅。   因为他消失的这九天里,秦氏集团在有心人的挑拨误导下谣言四起,所以普一到达云城收拾了一番后就去公司整顿了。   良吟看他走时那副秣马厉兵的摸样就知道接下来会有很多人要倒霉了。   秦墨一走,整座别墅对良吟来说就如同虚设,良吟梳洗了一番之后便用房间的固话给张寅打了个电话,打完之后本想就此离开,又觉得不告而别实在是不厚道的很,想了想还是找出纸和笔,在床头柜上留了一张纸条,纸条上面是一段很朴实的话:   “秦爷,你是一辈子也不会结婚的人,可我的孩子却不能是没有父亲的黑户。为了避免将来在父亲那一栏里写“父不详”,我决定去给我孩子找个好父亲了。秦爷再见,有缘再会。”   四小时后,凤城的停心小筑茶楼内,暖暖的午后阳光照在两人的面上。良吟舒服的眯了眯眼睛,而坐在她对面的张寅则是笑的一脸玩味:   “怎么了?就这样跑回来了?”   良吟微笑,用手抚了抚额角的发丝,神态温婉:   “因为我害怕了,阿寅,我又动心了。”   在爱情这场角逐里,谁先动心,谁先死!可是因为尝过前世那种痛苦凄凉,她根本就无法再完全的相信男人,所以爱情这东西,还是免了吧。   张寅的表情凝住,待要说出劝解的话,还未张口,又听面前的女人慢条斯理的道:   “而且,我怀孕了。孩子需要一个好父亲。”   什么?!!   她。,。她就要当干妈了??!!   张寅唰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贯淡定的面上努力想表达出欢喜这种情绪,只是奈何面瘫久了根本就表现不出来,于是整张脸就显得有些怪异。   张小姐最终还是没忍住煽情,用力抱了一下良吟,而后绷着脸道:   “孩子的父亲确实是要细细挑选,现在你剩下的时间不多,秦墨半个小时前给我打的电话,还有不久约莫就快到了,你要逃的话动作最好快点!” 65、前生赵良吟   江南某古镇,夏日过去,天气转冷,却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护城河边的柳树已近萧条,微黄的柳叶在轻风吹拂下不时会触到湖面漾开一圈的波纹。   良吟身着咖啡色的连襟运动外套,□是一条休闲风的卡其色裤子,白色帆布鞋。黑亮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背后,素颜清透,双手微微托腮,就这般慵懒的坐在湖边的躺椅上,观其人只觉清艳如画。   而苏莫陪在她身侧,看着女人安宁的眉眼,笑容清浅:   “良吟,没想到原来我们竟真的过上了这般悠闲的日子。”   是啊,在离岛时,谁也没想到生活有天真的能像现在这般,坐看天边云卷云舒,入目皆是安逸和美好,不沾任何的血腥气息。   双手慢慢的托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良吟的笑容无奈中透着满足。这世界你想不到的事情太多,就比如说她没有想到这一刻肉球竟然会长的这么快,躲到这里之前小腹还算平坦,而现在不过只一星期的时间,肚子上便凭空多了一圈圆润。   见良吟没有理会自己的问题,仍旧一副神游天外的摸样,苏莫跺了跺脚,瞪着眼睛道:   “你再这样不理人,等那位煞星找过来时我可不帮你。”   良吟闻言浅浅一笑,眉眼依稀却带着落寞。几乎所有人,就连张寅都觉得秦墨一定出来找她。然而良吟心里却很清楚,那秦墨大约是不会再来找她了。   那男人又冷又傲,这次她这么毫不留情的落了他的脸子,而且还不顾他的舍命相陪,夹枪带棒的羞辱了他一番,他怎么还会再后面死乞白赖的追着?   良吟饶是闭着眼睛也能想出那男人挑着眉头,用极冷的口吻说“女人,我不是非你不可”的冷情摸样,只觉得这才是他该有的反应。   想着想着有几次自己都能笑出来,的确,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谁非谁不可这种说法。饶是她赵良吟再特别,几年之后也不过就是那男人密密麻麻的猎艳名单中某一个罢了。   而且,假如他对她真的足够有心,利用他秦家遍及省城的关系网,真要找到她那需要一星期这么久?至多2天就搞定了。   然而直到今日他都没有出现,这已经说明了一切。良吟下意识的又伸手摸了摸肚子,一时心里也不知是失落还是寂寥。   宝宝呐,只有你才是那个会一直陪着我永远也不会抛弃我的人吧。   夜晚的古镇颇有一番风味,穿过青石板铺就而成的巷子就是一条热闹街道,茶楼和饭店林立,还有几家装饰极其个性的酒吧。   良吟和苏莫是本着长住的心思来这里的,到达这里的头一个星期一直都在忙碌着看房子,等房子定了又歇息整顿了几天,今晚好不容易来了兴致出来逛街,自然是要玩的开心点。   吃了一路的小吃之后,良吟有些倦正想回去,苏莫却一直精神很好拉着她的手非要去前面的那家“缘来”酒吧里看看。   良吟见那酒吧从外面看古色精致,没有半丝城市里的霓虹闪烁和乌烟瘴气的摸样,便想着这应该是主基调静谧,适合放松和抒情的清闲地方,因此倒也未怎么抗拒。   两个一前一后进了酒吧,入眼的吧台前站着的酒保笑容不算殷勤,却透着几分温馨。   良吟寻了一个临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个果蔬汁后又饶有趣味的看着苏莫缠着那酒保要求调酒,不由的便想起前一阵子一直听苏莫说想开一间抒情基调的酒吧的,原以为她不过只是说说,没想到这丫头竟是想动真格的。看来她是特意拉着自己过来这里偷师和取经来的。   自从怀孕之后良吟便觉得自己整个人变得很懒,有时候光看着杯子就能足足发上一个下午的呆。这回因为心里藏了事更是走神的厉害,她们进来时候不过是晚上七点,不知不觉竟两个小时就过去了。还是苏莫自己倦了过来喊她她才回神的。   慢慢从椅子上站起舒展了下腿脚,良吟挽着苏莫的胳膊两人慢慢往门口行去。通往门口的过道处正有个男人喝的烂醉,身子歪歪斜斜就往两人这边撞过来,良吟吓了一下,幸好身体机能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在男人的身子快碰到她时极快的扭腰避开了。   “诶,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差点撞到人一句道歉都不会说啊?”   苏莫皱着眉头看向那男人,声音略有些尖细,里面的不满很明显。   男人却似根本就没有听见一样,用手抱住桌腿半弓起腰,一副想呕吐又吐不出来的模样。   从这男人身上闻到的浓烈酒气就让良吟的嗅觉很不舒服,只觉得这男人看着有些眼熟却又根本想不起来。   罢了,看来只是一个喝多了的酒鬼罢了,和他再继续理论也不定能有个什么结果。   于是良吟便在四周一双双明显想看戏的视线下扯了扯苏莫的衣袖道:   “算了苏莫,反正我也没有真的被撞到,我们回去吧。”   苏莫皱眉,又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才要带着良吟出去。   良吟没想过要听那一句道歉,已经决定小事化无了,谁知那酒鬼男却不愿意了,在听见他的话之后这男人双手竟然如闪电一般伸出,无比敏捷的用手指狠狠扣住良吟腕间的脉门,同时缓缓的抬起他原本一直低垂的脑袋。   良吟随着他抬头的动作呼吸慢慢开始变得急迫,直到男人那双阴翳的眼粗重的眉骨尽数落在视线中时,良吟终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是了,难怪她方才竟然会觉得眼熟,却原来眼前这男人不是旁人,竟是令人只剩下“恶心”这一种情绪的秦牧。   只是。。秦牧怎么会在这里??   良吟心头浮起大大问号的同时只觉得情况非常的不妙!秦牧和秦墨两人之间一直就是敌对的关系,且两人对峙中秦牧似乎一直处于下风,被秦墨压制了无半丝招架之力。若是在这时候他截住自己去威胁秦墨?   良吟越想心里越紧张,手腕忍不住更大力的甩动,只想甩开这男人的钳制,却不想她越想甩开男人用手抓的越紧,更过分的是他竟然还敢把手伸过来强||硬的抱住良吟,任凭苏莫在旁边怎么拉扯他都不松手。   “秦牧,快放手!你想干什么?”   良吟被他抱得紧紧的,整个胸腔都觉得气闷的难受,忙咬牙切齿的呵斥男人,却不想秦牧似完全都没有在意她的话,他此刻的神色恍惚,眉眼阴翳又憔悴,若是良吟足够细心还会发现他的双眼无声,瞳孔混沌的根本聚不到一个焦点。   原本放着轻音乐的舒缓气氛中,只听见成年男人用那种孩童般极度委屈的声音道:   “不放,,阿红,只要我一放手,你就又会死了。我不想看你死啊。阿红。,。回来吧,别死好不好。。阿红,你知不知道,连你都不要我的话,我真的活不下去的。”   阿红,只要我一放手,你就又会死了。   又会死了么?   一阵晕眩袭来,良吟只觉得大脑胀痛的厉害。原来之前的那个她,已经死了吗?   “怎。。怎么死的?你口中的阿红究竟是怎么死的?!!”   见男人根本就没听见她的问话,只知道一个劲的靠在她的肩头嚷嚷着死了死了的。良吟终于忍不住,长有细长指甲的双手猛地揪住他的略长至鬓角的头发,另一只强硬的扳过他的脸颊贴在桌子上。   原本舒缓的气氛瞬间被这一句降至冰点,女人那眉还是眉眼还是眼。只是那双眼此刻已经泛着几丝红光,眼看着理智也要在这惊天的怒焰中活埋。   “秦牧,你他妈的到底是不是个男人!我且问你,那女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66、别扭   “秦牧,你他妈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是男人就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   女人的吼声让秦牧原本飘渺的神智慢慢回归,尽管瞳孔还是分散没有任何焦点,可他总算是眼眶猩红吐出了良吟想知道的答案。   “法医说她是被人从后面用重物击打致死,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不完整了。一地的血,甚至还有。。。”   秦牧只要一想起自己看到的那具尸首的惨状时,唇齿生寒,只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再也发不出半丝的声音。   良吟感觉到他掐着自己手腕的力道突然变大,疼痛袭来的瞬间她就发现了秦牧眼底深藏的狂乱。   “你相信么。阿红,我从没有想过要你死,我真的,只是想吓你。我们本来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只是片刻的时间,男人的面容又从狂乱中镇静下来,他停止了背脊贴在良吟的耳畔,宛若情人般的呢喃倾述:   “阿红,回来吧,我这次真的会好好待你的。”   听到这里,不用再多问什么,良吟也知整件事情的结果了。   前世的那个自己无疑是已经死了,而且据秦牧刚才话里的“不完整”便知也如前世一样,是分尸了。原来兜兜转转,她重生至今,什么都没改变,唯一改变的,就是把那个自己的死亡时间提前了2年而已。   想到这里,良吟才蓦然惊醒,似乎从听见“自己”的死讯开始,她除了愤怒之外竟然没有太过难过或是哀伤的情绪,甚至心下某处隐隐的还似松了口气?   也许虽然都是自己,然而潜意识里总觉得既然自己已经重生,那么前世的那个赵良吟就不该继续存在,从身体到灵魂都被污秽吞噬的女人,再挣扎着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她死了,她并不难过,反而也会如前世濒死之际般虽然有怨恨,心有不甘,然而最重要的,却是解脱。   前世的那个自己,可以脱离这个污浊的尘世。而重生后的自己,却不能龟缩在一隅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安享太平。何雯,何!雯!等着吧,我会把你踏进尘埃里,受尽万千折辱,再也爬不起来。   打定了注意之后,良吟看向还紧抓住自己手臂的醉鬼,满眼的嫌弃。更加大力的甩手,苏莫也在一旁帮着用力扳开他。奈何秦牧始终是个男人,即使是醉了,两个女人也根本撼动不了他半分。   “良吟,怎么办?”   苏莫的声音里有些焦急,毕竟她可是从周梅林戴等人的手中抢下照顾良吟的活计。现在良吟怀孕了,这秦牧又喝了这么多的酒,若是出了什么事,只怕没有一个人会放过她。   良吟不用看也只苏莫在担心些什么,皱了皱眉,她道:   “帮我一起把他带去酒店开个房间吧,我们先将就一下,等他醒来自然就会松手了。”   也只能这样了,苏莫敛了敛眉,便扶着男人的另一边胳膊,使他不至于跌倒在地。   三个人就这般出了酒吧门口往酒店而去,浑然没有察觉后面正跟着一条黑影,尾随而至。   Z城,华家,衣香鬓影的宴会,俊美冷凝的男人光是站在那就吸引了无数女人灼热的目光。   手机铃声响起,秦墨接通,在听完之后双眸尽是阴翳。该死的女人!不知道自己是孕妇吗?竟然还敢捡个酒鬼回去!而且还是秦牧那个小人!她到底是想干嘛?   “继续跟着,若是那苏莫独自离去,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你就去敲门,务必要把那女人带出来。如果那苏莫一直都陪着他们,那你就在外面候着,听到什么反常的声音就立刻冲进去!”   交代完这一切,秦墨原先就冷厉的面色更加的阴枭,偏偏此刻还有人敢不长眼的撞上来。   华家宴会,但见华家唯一的独女华凌身着一件绛色的露背纱裙款款往秦墨这边行来,一颦一笑,红唇微张,诱惑的意味不言而言。   “这宴会是越来越无聊了,自从那年以后,难得看到秦大哥来宴会呢,秦大哥,这回你可一定要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女人优雅的笑,仿若三年前那个满身戾气拿刀行凶的骄纵小姐根本就不是她。   她笑容温婉,仪态优美。一举一动皆是世家小姐的娴美风范。   只一眼,秦墨就从她那伪装的无可挑剔的笑容里看出了她心底的胆怯和野心,又胆小又阴毒的女人?多么违和的存在,可事实上,就是这个女人,差点害的自己失去了赵良吟,连同他们的孩子。   他秦墨从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别人敢犯他一尺,他一定会让那个人后悔生在这世上。   对着面前这阴毒的女人,秦墨薄唇勾勒出一抹狂放的笑,只这一笑就令华凌乱了心神,唯有迷恋。跟别提那一直存在心底本以为是再不可接近的男人竟然会执起她的手,用醇酒般醉人的声音对她说:   “华小姐,可否请你跳支舞?”   酒宴正酣,那如苍狼般的男人自普一牵起华家小姐的手滑入舞池,瞬间就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只短短一个晚上,Z城关于第一单身王老五秦墨的归属就再次掀起波澜,人人都道是秦氏与华氏的联姻只怕就在眼前了。   宴会一直持续到晚间十一点,秦墨离去之时华凌恋恋不舍,若不是有外人在场要维持华家小姐的风范,只怕她当晚就会恳求男人留下来。   秦墨上车之后一边吩咐司机开车,一边抽||出手帕狠狠的擦着自己的手心。而后看到了手机上下属发来的短信。知道那女人把自己那个卑劣的堂叔独自一人留在酒店之后,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很想很想就这样不管不顾的直接飞到那女人身边去,然而想起阿衡的话,那颗沸腾的心便慢慢的止了。   他不可能一直都跟在那女人的屁股后面追赶,这样只会让她更得意更不把他放在心里。他决定先冷她一段时间,必要的时候再给她一点刺激,看她心里是不是真的没有他。   而且,作为一个男人,就有责任要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和孩子,现在有人不怕死的竟敢对他最在意的人出手,他必然是会让那人自食其果。   回来之后只用了半天时间他就查清楚了所有的真相,对良吟下手的人分属两方势力,一个是云城何家的骄纵千金,一个就是华凌的人,而显然,何家的草包是被华凌利用了。   本来按照他的打算是直接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摧毁华氏,再把那恶毒的女人好生收拾一通,可是在听了阿横的话后他又改变了注意。   阴毒的女人自然只能用更阴毒的办法来对付。还有什么会比明明就要得到了最渴望的地方,只差一步之遥结果就湮灭的绝望来的更强烈?   华凌这般迫害那女人,所求的不过就是秦氏当家主母的位置,既然她这么费劲了心机想嫁给他,那他就索性帮她一把,在她自以为已经梦想成真的时候再狠狠的把她打落进尘埃里,也刚好顺带刺激一下赵良吟那个粗神经爱自欺欺人的女人,可谓是一举两得。   良吟自是没有想到秦墨不再来围着她转的初衷。她此时一门心思都落在如何对付何雯和秦牧身上。这两个人,是造成前世自己惨死的两大主因,而她现在既已足够强大,她就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和苏莫一起架着男人在附近酒店开了一个房间,两人一起把男人扶到床上。结果即使是眼睛都快睁不开只会说胡话了,男人也没有放开她的手腕。   良吟可不想一晚上都跟木桩子一样耗在这个渣男床头,如果可以的话,她一定毫不犹豫的拿把刀把这男人的手给剁下来,然而这么血腥的事苏莫在旁自然是做不成的,而且自己肚子里此刻还有一个宝宝,胎教还是很重要的。   良吟长长的叹了口气,如果说她一直对秦牧这男人有着一种本能的畏惧,那么经此一晚是什么都没有了。不管这男人究竟是怎样变态的心理,只要知晓原来他还是在意着那个嫣红的,那就成了,这就是她的筹码!   让苏莫去洗手间汲了一壶水,良吟抬手把那水尽数浇在了男人的脑门上。 67、专制!   深秋的天气,水已经很冷,被这样一壶冷水当头浇下,饶是秦牧再怎样爷们也不由的倒吸了口冷气。用手不住的揉着眼睛,心头已经生出了浓重的怨气:   “嫣红你做什么?”   良吟闻言用手把剩下的水全部倒在他脸上,冷笑道:   “秦先生,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嫣红,还请你看清楚了再说话。”   嫣红?   是了,嫣红怎么会用这么森冷的语气跟他说话?他的嫣红从来都是那么听话,那么的爱他,即使自己对她提出再过分的要求,就算是要她出卖身体也会帮他达成。   嫣红。。他的嫣红已经死了。   又想起在高速树林中看到的那具尸体,秦牧只觉得心口就像是被上万只蚂蚁吞食一样,那种痛苦让他连张口说话都觉得是很艰难的事。   一直留意他神色的良吟见此眉间隐隐松动,声音慢慢变得和缓了许多:   “这么偏僻的古镇,不知秦先生这样的大忙人怎么会有兴趣来这里?”   这种清幽雅致的地方向来就不是秦牧这样汲汲盈利的商人的菜,而且她总觉得在这里碰上秦牧,绝对不会是巧合那么简单。   秦牧此时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额发漆黑,眼神迷茫,唇角微弯,那弧度似讥讽也似感叹:   “我自然不会喜欢这种地方,不过是嫣红喜欢罢了。   很久以前,她在杂志上看到这个古镇,求了我好几回让我和她一起过来。   我那时只顾着用她来谋取最大的利益,对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向来都不上心,所以,直到她死了,我们一次都没有来过。”   垂眸,收敛起所有被悲悯的感叹情绪,良吟细细搜索了一下前世的记忆,还真就想起了那一段。   那是前世的赵良吟刚被秦牧从少管所中带出来安顿不久后的事。那时候年幼无知的她爱着带给自己新生活的这个男人。   因为爱着,所以脑海中便会生出众多不切实际的浪漫念头,所有她认为好看的风景都冀望这男人能陪着她一起去看,所有美好娴静的时光都希望能和这个男人一起共度。然而事实证明,一切终究是她自己太过天真了。   舔了舔唇瓣,良吟又笑了,只是那笑容中满是化不开的苦涩。   男人啊,你到底是有多贱?才会在那人已经死去再无任何的可能时才会发现原来自己曾是在乎的。在乎那个全心全意相信自己的小女人,在乎那个被他亲手培养成的绝世尤物。。   “你笑什么?”   秦牧看着面前这女人面上的怪笑,只觉得自己在她眼中看到了很明显的轻蔑和怜悯。   这个女人,这个属于秦墨那男人的神秘女人,她一边看不起他。,又一边在可怜他么?   心头奔腾的悲伤找不到正确发泄的出口,秦牧在最难受的时刻看见良吟的笑,神智就更加不能受控制。   长臂一伸就把女人拖到了自己身前,男人用手紧紧的掐住女人的脖颈,暴躁的宛若一头失控的疯牛:   “你在笑什么?!笑什么!啊?”   良吟促不及防之下被他制住,呼吸一窒,随即在看到秦牧狂乱的表情后再次笑了,这回却是张嘴笑出了声音:   “我在笑你呢,秦先生,你忘了我们初次见面的情景么?我记得那时候的你不是强大的很么?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啊。怎么不过才两三年的光景。。。   昔日的枭雄就被扒光了毛成为了今日的狗熊了呢?自己爱着的女人被别人给弄死了,还死的那么惨。   而你,身为她的男人,不想着如何杀了真凶去为她报仇,竟然还有心情在古城散心喝闷酒。   呵呵,秦先生,原来竟真的是我高看你了。   身为一个男人,护不住自己在意的女人,只怕是比之猪狗之辈也不如呢,这活脱脱就是一个窝囊废嘛~”   尽管呼吸困哪,良吟还是用讥讽的语调平静的说完了这些带刺的话。   而她最后的那句“窝囊废”也成功的激怒了男人,只听秦牧大吼一声,整个人就从大床上猛的坐起,眸中生出的火焰几乎能在数秒之内就将人给焚灭。   “我才不是窝囊废!我自己的女人,我会替她报仇的!”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良吟勾唇,用手揉了揉脖子,再次缓和着声音冲秦牧道:   “秦先生,我和嫣红姐姐可算是一见如故。说起来,这么些天了,你心底应该知道是谁在害她吧?”   良吟此时根本就不知上次的高速追杀事件有华凌参与其中,她一直以为是何雯动的手。而秦牧也是一样,对于两人上次一起被绑架,秦牧只因为是何雯要杀嫣红,而这赵良吟不过就是受了池鱼之殃罢了。   咬了咬牙,男人恨声道:   “是何雯那贱人!”   果然是她,也只能是她!   挑了挑眉,良吟眉间应景的浮现恼怒的情绪,只见她紧紧的盯着秦牧的眼睛,认真的道:   “秦先生,那何小姐这一遭也害我吃了很多苦头,这梁子算是结大了,况且看在和嫣红姐投缘的份上,若是你下手对付何雯的话,我手中还有些势力,兴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何雯,假如不是仗着有何家在,那样一个歹毒的女人又算的了什么?!   双手慢慢的紧握成拳,秦牧眼中是毫不掩饰的仇恨和血腥:   “谢谢你了,相信你我联手,不管是何家还是何雯,我一个都不放过!”   等出了酒店门后,两人随手招了辆车回住处,上车之后苏莫才试探着问道:   “良吟,你真的要帮着那个秦牧一起对付何家啊?”   帮秦牧?怎么会?   依她现在手里的这些势力,要一起捏死何家和秦牧无异于是痴人说梦。可是换个角度,她可以站在外围不过是动一下小手脚就能让何家和秦牧两方厮杀在一起,不死不休。   要知道棋盘之上,真正赢的不是冲锋在前的将,而是幕后的那个操盘者。   第二日早上良吟醒后只觉得浑身神清气爽,在秦牧那里亲口验证了前世自己的死讯,她竟没有做恶梦,也许是她真正的开始强大了,这强大,是由心灵及至手腕的。   张寅打电话来时良吟正在吃早饭,香浓的牛奶配着甜腻的面包,孕妇健康饮食标准。   电话接通后没有听到张寅往常的那种嬉笑,良吟心里一顿,就听张寅在电话那端用无比凝重的声音道:   “良吟,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鲜少能见到张寅这么犹豫的时候,可良吟此时却并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欲|望,心头只一阵乱跳,总觉得有什么事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良吟,你对秦墨到底是什么感觉?”   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提起秦墨?   良吟蹙了蹙眉,尽量用平静的声音答道:   “她除了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之外,其他什么都不是。”   “呼~”   但听张寅在电话那段轻轻的舒了口气,而后就听到她故作轻松的语气道:   “良吟,据说秦墨和华家的那位华凌只怕是要订婚了。”   秦墨和华凌,要订婚?!   是了,本来三年前这两人就该订婚的,若不是为了秦墨那个报复秦父的计划,若是三年前自己没有现身,只怕这两人早就已经在一起了吧。   “哦,知道了。”   良吟闷闷的应了一声,随即就挂断了电话。   从接了电话的一上午,良吟就开始有些魂不守舍,心里一下子就觉着空荡荡的,只觉得做什么事都没有力气。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秦墨,那男人不是说爱她的么,怎么又和华凌订婚了?   见鬼!她差点。。就要相信他了!   余下的时间里良吟不时想起和秦墨在山中的那几日,他的偏执和刚强,他再无风的夜晚为她扇风驱赶蚊子,他说别怕他会一直陪着她。   他说,你不走,我就不会走,要走一起走!   还有他把人按在村口那颗老槐树下那甜腻到快要窒息的长吻。   这些,所有的一切,在听到那个男人订婚的消息之后,统统都碎掉了。   最终竟是秦牧的电话把良吟从这种极度的虚空中解救出来。   男人的伤口果然是愈合的很快,秦墨在电话中说自己要回云城了,回去好好对付何家。问身为盟友的良吟要不要一道回去。   回去,她要回去的。   她要看着她的仇人们自食恶果,也要再想办法去见秦墨一面。   那个男人竟然只一个订婚的消息就让自己这么闹心,怎么着她都得回敬些什么才好!   良吟和苏莫是晚上七点到达的云城,而在这之前张寅等人都收到了消息,已经提早在云城她们的产业集合了。   众人看向她的眼神都是充满忧虑的,良吟看着只觉心底一暖,忙咧嘴笑道:   “一个个都这样干什么?天还没塌下呢,再说了天塌下来不是还是张寅这种瘦高个顶着了么。”   众人见她并没有预想中的失魂落魄,便放了心,又笑闹了一番才在良吟的要求下离去。   直到房间中只剩下张寅和她两个人后,她才觉得神经绷不住了。   毫不顾忌的把后背靠在张寅身上抵着,良吟的身子开始慢慢往下滑,却没忘记用手托着肚子。   “怎么了?”   张寅的声音难得的温柔,良吟听在耳中更觉得心底酸涩的难受。   人啊,为什么要这么善变呢?   “没怎么,我就是,心里难受。”   感觉到有温暖的手掌在慢慢轻拍着自己的背脊,良吟慢慢的回过神,就听张寅不紧不慢的道:   “良吟,秦墨这次和华家的联姻,怎么看怎么觉得透着古怪。”   “怎么说?”   良吟蹙眉表示不解。   就听张寅耐心的解释道:   “你不知道,秦氏这几年在秦墨手上势力壮大了何止是一杯?而华家呢,却日渐衰退,现在只怕就剩个空壳子支撑在哪儿了。   强势的秦氏根本就没有要和衰败的华家联姻的理由。   倘若秦墨是真的看中了华凌倒也罢了,可你是没看过秦墨看她的眼神,和看着你时的温情完全不同。他看着别的女人时眼神冷的简直就是在看死人,一点温度都没有。”   张寅边说话边伸手往良吟面前放了一张报纸,报纸上的标题就是“秦华两家疑似好事将近?”   上面附了一张偌大的照片,照片显然是抓拍的。彼时舞池中央,英俊的男人正拥着妩媚的女人在跳舞。女人的眼帘微闭一脸沉醉,而男人则是冷着星眸半丝表情也无。   良吟定定的看着照片好一会儿,已经认同了张寅的话,直道竟真是这样,这男人的眼神那般冷,让人的心脏都不自觉的疼痛了一下。   几乎是良吟刚到云城秦墨就收到了消息。来了么?也好,他是真的想她了。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了,秦墨决定还是得早上再去找她的好。   第二天早上良吟刚洗漱过后没多久就接到了秦墨的电话,男人的声音沉郁,倒透着几分明显的落拓:   “你在云城了。”   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是啊,我在这里了。”   良吟勾唇笑笑,想听男人一大早的打电话来究竟想说什么。   就听秦墨似犹豫了一下方道:   “你带上一个人开车到云顶酒店来,我在这里等你。”   良吟本想说我又不是你家奴隶你让我去我就去啊?   然而还未等她开口电话就被男人给挂断了。   “□!变态!”   良吟连着咒骂看了好几声,最终还是决定要去。   其实这时候她心底已经明白了,她和秦墨两人完全就是被绑在一起的蚂蚱,谁不管谁离开谁,都不希望另一个不停蹦跶。   作者有话要说:   姑娘们晚上好。。。大家一定很奇怪尾毛俺消失了好些天。。。   躬身道歉,俺有罪,俺这些天都在找心情酝酿新文去了。 此文已经进入了完结倒计时,预计还有最多三章就完结了。   新文是欢喜冤家类的轻松向,因为是比较轻松开心加QJ的故事,所以心境很重要。   姑娘们,乃们能相信一个写惯了暗黑文的猥琐作者决定写小白文的纠结和蛋疼么?   俺就是决定写文是件开心的事,生活已经很压抑了,看文不能更压抑,所以换换轻松向的文风,希望大家能喜欢。   新坑求包养求收藏。。。姑娘们摆脱了,╭(╯3╰)╮   【新坑】《高嫁》   文案:这是一个镇子上25岁“高龄”的婚姻困难户阮姑娘被狼犬型金龟婿盯上穷追不舍被迫高嫁的故事。   阮软属性:伪淑女,表里不一。人前小白花,人后霸王花。   阎猛属性:生猛型,狼犬科,混黑史发家。   曾经的镇上混混头子,经过联合国枪林弹雨洗礼后摇身变成踏实创业家底殷实的金龟婿。   小白滴专栏 68、一生豪赌《大结局上》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完结,姑娘们要番外速度点啊~~不自不觉就写到结尾了,那啥,真不舍得跟大家告别,所以厚着脸皮求新坑收藏,还希望在新文下面能看到姑娘们熟悉的马甲和身影,希望,这不会是奢望。     良吟打算独自去云顶酒店见秦墨的,奈何张寅不放心,一定要陪着去。再加上苏莫要开车,所以最后便变成了三个人一起去云顶。她们下榻的酒店在云城最西边,要前往位于云城东区的云顶大酒店约莫要横穿整个城区。   苏莫二年前就考到了驾照,开车技术算的上好,这一路上也算是平稳。然而就在拐过一个街口快要到达云顶酒店时,迎面突然窜出来一辆墨色的轿车对准她们这辆车就狠狠的撞过来。那种拼命般的架势根本就不像没有刹住车的样子,明摆着就是故意要撞上来的。   饶是苏莫紧急应变调整了车头,整个车子还是被这辆车的冲力猛地撞出去老远一直驰到路边的公交站台上才停下来。   这一场□只不过发生在须臾之内,车一停下苏莫和张寅第一时间就往良吟那里看去,良吟习惯性坐在副驾驶座,然而一般车祸发生时,司机身为人本能下意识想要保命的做法就是拼死保全驾驶座,于是通常副驾驶座位就会成为受伤最重的部分。   两人下车后努力的拉开车门,就看见良吟双眸紧闭,额头上渗着一滩刺目的血迹,显然已经是撞到了车前的挡风玻璃上了。   小心的把人抱出来,张寅看见苏莫撇着嘴一副惊吓的快要哭出来的摸样,忙扯开嗓门吼道:   “还愣着干什么啊!还不快点找车去医院啊!!”   “哦哦!!”   苏莫忙不迭点头,站在路边就开始招车,过了约莫三分钟左右才有一辆车停下,张寅忙和苏莫一起抱着良吟就上车,说了去最近的医院,之后又掏出手机给秦墨打电话,电话刚接通张寅就是一阵破碎的低吼:   “姓秦的!良吟出车祸了。我们正送她去医院,甭管有天大的事你都赶紧给我放下滚过来!”   挂了电话之后张寅心里还是急的跟什么似的,车祸天天都有人发生,谁能想到今天这么凑巧就给她们撞上来?   两人只顾着担心良吟,不时的摸摸她的头看看她的眼睛,愣是没有想到把刚才撞她们的那辆车拦下来,等到她们想起来时,肇事车辆哪里还能找的到?   那辆车撞过来时,坐在副驾驶座位的良吟感受的动荡最深,她下意识的便闭上了眼睛,疼痛袭来的瞬间,原本茫然的脑海中陡然却生出浓烈的不甘和悔意!!   不!不能!她不能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了,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上天厚爱给她的第二次生命里,她还没有完成自己上辈子的心愿,没有找到那个会用心疼她宠她的良人,没有一起牵手走进教堂,甚至,她还没有自己的孩子。   眼前骤然浮现秦墨那张冷硬的脸庞,想起在村子里他知道自己怀孕后眼底的狂喜。良吟只觉得心头的不甘像藤蔓一样爬满了她的心房,让她在昏迷之际除了懊悔之外更多的是豁然。   她现在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虽然她不能完全的信任秦墨,然而她若是愿意花心思去待他去吸引他,她想要的和美家庭也并非绝无可能。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如果她这次能够命大侥幸不死。。。。   车祸之后良吟因为头部受到重创陷入了昏迷,一直到第三天的傍晚才醒过来。   良吟醒转时只觉得眼皮有千斤重,好不容易才睁开,入眼的就是一个趴在她床头黑乎乎的人影。   待眼睛渐渐适应了室内昏暗的光线之后,她才发现这人影不是旁人,正是睡着了的秦墨。   良吟本没有打算叫醒他,只是动了动胳膊想缓□子,没想到只这么轻微的动作男人就从睡梦中惊醒。   “你。。。醒了?”   男人的表情呆呆的,他墨玉般的眼眸只管盯着良吟的小脸猛看,声音却是嘶哑的好像要从中间裂开一样。   良吟微微张嘴刚要应“是”,男人的双臂就如烙铁般紧紧的缠在她的肩上把她整个人强硬的按在他的胸膛上。   胸口处肌肤相贴,她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男人心房那有力的心跳。   鼻端是男人身上浓郁的阳刚气息,一抬眼她就能看见男人的眼神,那么的炽热痴缠。于欣喜中透着惊惧。   身体相贴,肌肤相磨。回过神来的良吟才后半拍的发现这男人的身子竟然一直在发抖。   “你。。你冷了?”   秦墨没有说话,只是用双手更紧的缠住了她。   两人就这样默默的抱了好一会儿,还是良吟觉得胸口闷微微挣扎了下,秦墨才松了手。   男人抬手小心翼翼的捧着女人的脸,粗粝的拇指在那柔嫩的脸颊上小心的来回抚触,直到感受那温热的呼吸和触感,一颗躁动不安的心才慢慢定了下来。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假如你要是醒不来了,我该怎么办。”   秦墨的声音很平静,很平静。   良吟却是从那微抖的声线中窥到了浓浓的不安。这男人,不过就是车祸,至于。。吓成这样么?   秦墨确实是被吓坏了,从在急症室里看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良吟时,他整个人就彻底懵了。   这些日子虽然思念泛滥成河,可是他却死死压制着不去见她,只为了自己心底打的如意算盘,为了那所谓的大男人的自尊心,为了让这不识好歹的女人率先向自己服软。   本来他是信心满满誓要等到她屈服的。然而,当看见她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没有一丝生气的时候,所有的笃定和骄傲统统都消失不见,他只觉得心口空荡荡的,整个灵魂就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尤其是守在病床前的这三天,他无数次的想,究竟是那虚无缥缈的自尊重要,还是把这女人紧紧的抱在怀里更重要?   现在,怀中紧紧的抱着女人温热的身子,秦墨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没有什么能比怀中的她更珍贵的了,沉浮了半生的秦墨是第一次这般渴望着定下来。   他想要这女人成为他的妻子,也期待着他们将来会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他们会有一个很温暖的家。即使她现在不喜欢自己也没关系的,他会用耐心慢慢去俘获她。   “女人,我们结婚吧。”   男人嘶哑的有些破裂的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而那双墨玉般的黑眸中更是盛满了希冀。   或许在昏迷之前良吟确实有想过适时退后,和这男人能有个结果。   然而当秦墨真的站在她面前对着说着类似于求婚的话,当他用这般灼热认真的眼神看着自己时,良吟还是犹豫了。真的要这样把自己的一辈子都交给一个男人么?   不去想岁月流逝人心易变,更不用去想这男人自己是否能完全驾驭?   “你在犹豫什么?女人,我已经三十一岁了,若是这中间还有什么意外,我甚至根本就不能确定能和你相守多少年。再过几年我就老了,而你还年轻。若是你真的不能接受我,那么我发誓,我今后决计不会再涉足你的生活,哪怕是一分一毫。”   秦墨很确定自己从这女人眼中看到了松动,她是准备要接受的,可是不只是为了什么,短短一秒钟内她又开始退缩了。这女人,到现在都不愿意把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给他么?   一丝挫败涌上心头,秦墨甚至用起了苦肉计策。   良吟的眸光闪了闪,最终还是垂着头温声道:   “秦墨,我还有一些事必须要去做。”   也不全是托词,她是真的要快些动手除去那些人,这次的车祸,她预感绝不会是单纯的偶然。   “你想做什么?女人,说出来,只要是你想的,倾尽所有,我都会帮你达成!”   秦墨的声音掷地有声,良吟承认自己又动摇了。   紧紧留意她神情的秦墨自然是没错过她眼底的纠结,趁此机会更用力的抱住了她,把自己的脑袋靠在她纤细的脖颈处,从出生以来决计没有说过半句软话的秦墨是第一次彻底放低了姿态,用着前小半辈子他从想到过会出现在自己身上的卑微语声道:   “赵良吟,要怎样,你才会留在我身边?”   女人,要怎样你才能真正的接受我?要怎样,你才能给我一个获得幸福的机会?   这些的这些,都是秦墨死死压抑在心底的话。   良吟自问并非是铁石心肠的人,本来她的心便有些动摇,此时理智更是被男人这卑微的姿态弄的溃不成军。   手指无意识的张了张,只用了半分钟不到她就决定了自己的未来。   伸手紧紧的抱住秦墨,把头温顺的埋在男人的胸口,这就是她的答案了。   秦墨这一刻的惊喜简直不能自己,他知道自己以前对她做的那些事很混蛋,他原本已经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也做好了被这女人各种讽刺拒绝的可能,没想到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她就真的应下了。   良吟呢,把头埋在男人的胸口之后,她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重生之后她猜疑心极重,她也犹豫也彷徨,刚才的决定无异于是一场豪赌。就在对上男人那哀恳的眼神时,她第一次生出这种疯狂的念头来。   旁的已经不需计较,她只要知道一直高高在上的男人有生以来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这般卑微的祈求她不要离开。   因为爱着,所以可以卑微,所以可以丢开一切自尊和骄傲,只为了能守在那人的身边。   这种倾尽所有万死也不回头的感情她再熟悉不过了。   鼻端感受着男人沉稳的呼吸,良吟唇角慢慢浮现一丝笑意,心道即使自己最后赌输了他变心了又怎样?他此刻的卑微,值得她用这一生为筹码的豪赌。   “秦墨,等我为自己报了仇之后我们就结婚。”   丁香小舌凑在男人的耳边呼出暖暖的气流,这句话无疑是给他吃了一记定心丸。   事到如今秦墨才想起自己整出的所谓订婚传闻,瞬间就觉得一阵汗颜。既然已经确定了彼此的心意,那么对付那些不想干的人只要强力摧毁即可,哪里还需要玩那些弯折套路?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妻儿牢牢的守护在身边,铲除一切隐在暗处的威胁才是正经。   手掌温柔的抚了抚良吟顺直的长发,秦墨的声音低沉的让人觉得安心:   “你是孕妇,不宜做这些事,都交给我吧,你好好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才是正事。”   听到“白白胖胖”这个词,良吟不自觉的抚了抚脸颊,这白么,她本来就白,估计孕期到了后面,这“胖”字也就不远了。   抬眼斜睨了男人一眼,良吟似笑非笑:   “别说的好像我的事情你都知道似的,你知道我要对付的人是谁吗?”   秦墨闻言神情有些呆,凝眉问道:   “不是华凌么?上次的事,我查到是她假借了何雯的手要置你于死地。”   华凌?原来上次的事她也搀和了一份?自己倒是把她给漏了。   蹙眉,良吟明亮的眼眸中俱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不光是她,还有何雯和秦牧,这两个人,我都没打算放过。”   “明白了,你希望我怎么做?”   秦墨温言征询着良吟的意见,两人本都是在说着血腥的事,奈何面上的神色却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良吟垂眉想了一下,淡笑道:   “他们敢这样肆意妄为的伤害别人,还不就是仗着背后有强大的家族势力在支撑着为他们善后吗?若是这些势力都消失了,他们没有了依仗,从豪门贵亏一下子跌落到社会的最底层,你觉得她们还能嚣张的起来么?”   竟然敢害人,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从云端跌落至深渊,强大的差异下他们会势如蝼蚁,随便有人用脚踩踩都能踩死她。   “嗯,都听你的。”   秦墨冲她微笑,那笑容里是满满的纵容。   又陪着小女人絮絮说了好一会子的话,直到她睡着了,秦墨才走出病房,掏出手机给打三个人分别打了电话,下了几条命令。   只这三个电话,就让在云城名声响当当的华氏集团突然出现内乱,有商业间谍盗出了华家最为隐秘的资料,其中光是一个做假账偷税漏税的事件就让华氏领导层焦头烂额了好一阵子,更别提有人恶意收购华氏股份,华家家主的几个素日品行不断的儿子大大小小都在这当口犯了事,已经被记入了档案。于是这偌大的一个财团,就这般以惊人的速度衰败了下去。   而和华家情形相仿的是云城的何家,何力身为副市长,这段日子恰好被爆出贪污受贿的新闻,更是被人挖出了早些年在地方时为了上位买凶杀害另一位极优秀的竞争者的事件,最重要的是买凶杀人的时间竟不单单只是流言,甚至证据十足,目前昔日风光无限的何副市长已经被收押等候处理了。   这些情况,良吟都是第二天从张寅口中得知的。不由的,她开始真正的对秦墨刮目相看,这男人呐,心机手腕简直是深不可测,短短二日之内就搞垮两个望族,即使势力再大也不可能如此迅速,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对这种事已经筹备了很久,所以才能一击得中。指不定还有多少家族的弱势秘辛掌握在他手里呢。   良吟此时已经吃完了张寅带来的小米粥,抬头的时候正好看见借口说要和医生谈谈的男人心事重重的走了进来。   不过只是短短的十几分钟。离开时男人还是一脸沉稳,不想回来后眉梢眼角的寒气已经快要凝成冰霜了。   “你怎么了?”   良吟的面上俱是疑惑,搞不清楚这么短时间内发生了什么,能令这男人如此反常。   “没。。没什么。”   秦墨摆摆手,唇角的神笑容干巴巴的,在普一接触到良吟的视线后,他的眼神隐忍而又躲闪,竟看的良吟不由的一愣。   秦墨此时只觉得一颗心就像是被人放在了烙铁上煎烤一般,痛的他根本就无所适从。   在昨天听到良吟同意留在他身边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是否太过幸福了也会招惹天妒?幸福只维持了半天不到,医生的话瞬间就将他打入了地狱:   “秦先生,赵小姐她只是轻微的脑震荡,休养几天也就好全了,车祸并没有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只是。。。你应该知道赵小姐怀有身孕吧?   为了观察胎儿的健康状况,我顺便给她做个详尽的身体检查,才发现赵小姐腹中的这胎竟然是宫外孕。   正常情况下,受精卵会由输卵管迁移到子宫腔,然后安家落户,慢慢发育成胎儿。但是,由于种种原因,受精卵在迁移的过程中出了岔子,没有到达子宫,而是在别的地方停留下来,这就成了宫外孕。90%以上的宫外孕发生在输卵管。   这样的受精卵不但不能发育成正常胎儿,还会像定时炸弹一样引发危险。   若不能及时拿掉,轻者会破坏卵巢机能,重者还能导致腹腔大出血以至于丧命。   秦先生,赵小姐的身孕很快就有三个月了,三月一过,胎儿就已经稳了,若是不尽早引产掉,拖得越久对身体越不利。”   五十岁左右的男医生带着一副银色老花眼镜,神情是明显的悲天悯人。   秦墨一直觉得自己很强大,这么些年,不管怎样的大风大浪他都挺过来了,可是眼看着就快要抓到幸福的时候,上天却突然抛下这么一个大难题让他束手无策。   孩子,这是他和良吟真心喜爱并一直盼着它出生的孩子,到最后竟然不能要么?   他得有多狠心才能告诉那个一心要做母亲的女人说,这个孩子必须要流掉?   秦墨深深的吸了口气,他承认,纵使他再冷血他也做不到。   因而,在此时面对良吟时,他心底竟生出一种负疚感,甚至他根本就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而这时是秦墨的电话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局。   电话铃声响起,秦墨看都没看就接了,接通之后在听出是华凌的声音便抬脚去门外接电话。   华凌的声音在电话里听着阴森可怖,语气中的阴毒根本就掩盖不住:   “秦墨,我家现在这种情况,是你做的手脚吧?”   秦墨冷笑,不屑道:   “华凌,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任何人都要为自己做出的事付出相应的代价。早在你对她出手时你就该想到今日。”   电话那端没了声音,就在秦墨皱着眉头要挂断之际,突然又听到华凌的声音,凄凉又诡异:   “秦墨!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你会后悔的!因为你的残忍,你将会失去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我割了腕,很快就会死,我死了之后,也会把她一起带过去。”   听到这里秦墨心头一紧,只以为她口中说的“她”是良吟,心道真是恶毒的女人,至死也不忘诅咒良吟。   “悉听尊便,如果你有这个本事的话。”   秦墨“啪”的挂断了电话,随后又给华凌的大哥打了个电话,用近乎冷血的声音道:   “你妹妹可能躲在哪里玩自杀游戏,你快去看看。别自己死了还想别人闹心。”   说完就挂掉了电话,做好这一切,又对着玻璃们上影子调整了半天表情之后,秦墨才慢慢回到良吟的那间病房去。   只华凌的话到底是让他心里觉得极其不舒服,未免良吟真的出什么意外,心道还是和医生说一声,他同意拿掉这个孩子了。   拖得越久对母体的伤害越大,他可以没有孩子,但是他不能失去那个女人。   回到病房后才发现不光是良吟和张寅两人,连医生也在。   秦墨心道女人果然敏感,良吟在发现自己找过医生谈话之后脸色不对劲,多疑就把医生叫过来打听么?   良吟看到他之后就冲他招了招手,秦墨沉着脸走到她身边,只听她用极平静的声音道:   “别想在瞒着我,我都知道了。”   知道了也好,秦墨有种舒了口气的感觉。伸出大手从她的五指间插过,十指相扣,两人静静的对视了一眼,秦墨才回头冲一脸木然的医生道:   “医生,我们准备好了,拿掉这个孩子,你看着安排时间吧。”   张寅此时因不耐烦去看那腻歪的两人,于是视线便无意识的看向了身着白大褂的医生身上。   这一看还真就被她看出了一点名堂,就在秦墨说同意做手术的时候,她竟然在这医生脸上看到了一丝喜色!   是的,喜色!张寅断定自己没有看错,什么时候因为病人决定要流掉孩子,做医生的竟然会满脸喜色了?   张寅心里一咯噔,只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继续不动声色的盯着医生,就听医生道:   “手术随时都可以做,就今天下午,你们看如何?”   “医生,我妹妹她刚从车祸震荡中醒过来,身体还虚弱着,就这样匆匆忙忙的做手术真的没有关系吗?”   张寅面上带笑,声音再自然不过了。   那医生原以为很容易就成事,毕竟从医这么多年,还真没有哪几个病人家属敢这么质疑医生的。   呐呐的嗫嚅了一声,待回过神来后他赶紧做出肃穆的神色,义正言辞,医生派头十足的道:   “你懂什么,你妹妹已经醒过来了,身体虚弱不到哪去,再者说了,她现在正是动手术的最佳时机,要知道那胎儿呆的越久对人体的伤害可是越大!”   “是么?”   张寅笑了,因为,她看到了医生额头渗出的冷汗。这中间果然有猫腻!若不是她跟在一起在这里,这一对关心则乱乱了分寸的男女只怕就要被人给坑了   张寅紧紧的盯着那医生,原本素淡的面孔因那璀亮灼人的双眸也跟着明亮起来:   眼睛微微眯着,她眼底的怀疑毫不掩饰尽数摊开:   “医生,抱歉,这个手术,我们不做。我妹妹身体一向健康,怎么会得宫外孕这种病?   我要带她去别的城市的大医院再检查一遍,说不定是你们误诊呢!”   张寅这话一出,对面那医生脸色已经刷的白了下来。   而此时秦墨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脚步几个为挪动间已经闪身到了医生面前,双手骤然用力,只一下就卸掉了医生左右两条胳膊。   这还不够,在医生快要发出尖叫的那一霎那,他双手猛地扼住了他的脖颈,让他就这么硬生生的把那声惊叫咽在喉咙眼里。   深邃的黑眸中刮起惊天的风暴,秦墨森狼狼一般狠戾的双眸逼紧了他的脸庞,用充满血腥气息的声音道:   “给你半分钟的时间,告诉我是谁指使你干的,若是不说实话,我让你杀了你全家!”   秦墨给人的感觉一直都绝非善类,此刻因为愤怒全身的情绪紧绷在一处,威压太重,再加上先前刻意营造的凶残心里很快就威慑了医生,只听那人断断续续道:   “是华。。华小姐,她给了我很多钱很多钱,说只要我做的隐秘些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   是没人知道,正所谓关心则乱,自己一心只会想要保全良吟的性命,而良吟身子又正虚弱,今天若不是有张寅在,就自己和那女人,只怕就被唬住做出追悔莫及的事情来。   良吟脑袋只转了几个弯弯就懂了秦墨那双苍凉眼眸中悟出的意思。   在不知道的情况下间接扼杀自己的亲骨肉么?要是在事情发生了之后再让他们知道真相,谁能不发疯?   华凌,很好很强大,从一开始设计的车祸,精确知道他们一定会送她到最近的医院,到提前收买这个医生,算无遗漏,真实是个很可怕的女人。原本她没想过要她死,现在的自己就更不会!她会让她,生不如死!   良吟的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只是心头又伴着一阵强烈的辛酸和钝痛。   华凌怎么会知道她怀孕了?而且还知道她们会走那条路?显然,自己身边出了叛徒,而这个人,是第二次出卖了她了。    69、大结局《下》:定局及婚后三两事。   华凌怎么会知道她怀孕了?而且还知道她们会走那条路?显然,自己身边出了叛徒,而这个人,是第二次出卖她了。   良吟几乎不用想也知道那个人是谁。当时在车里的只有她和张寅苏莫。   张寅根本就不可能,那么就只能是苏莫了。   “阿寅。”   良吟看向张寅,漆黑的眸中是一片冷意。   张寅自然是明白了她的意思,用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道:   “我知道怎么处理,都交给我吧。”   “嗯,阿寅,多谢。”   良吟知道张寅的手段,也知道苏莫必然是有什么不能告诉他们的苦衷。   只是既然又一次选择了背弃她,那么也就不需要再给她机会了。   有时候良吟也会诧异于自己对苏莫的忍耐力,明明知道她其实心里并没有当自己是姐妹,明明即使是在一起生活三年苏莫也一直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对于这个小群体中有二心者,必要处理干净的。可是良吟却一直听之任之。   为的只是年少时她们在一起扒窃被人抓到暴打后抱在一起取暖的情分罢了。再多的就是潜意识里总觉得苏莫现在的生活没有前世那般幸福舒心,可能是因为自己重生的缘故。   她赵良吟对苏莫,不是不包容的。   女人一旦成了母亲就会成为这世上最勇猛的战士,苏莫不知,她以为瞒天过海的协助,让良吟对她最后一丝的包容也消失殆尽了。   良吟在医院中又调养了一星期才出院,期间她一次都没有再看见过那个医生,想来必然是被秦墨给处理了。   一周后良吟出院,当年和她一起逃离离岛的人全来了,唯独少了苏莫的身影,良吟想这样也好,她以后是不想再看见她了的。   这只是一件小事,当天真正让良吟震撼的,是从住院部门口一直摆放到医院正门口用火红的玫瑰铺就而成的人工□,顺着人□一直往前走,路的尽头就是那个身穿板正的黑色西装,手捧鲜花,单膝下跪的男人。   “良吟,嫁给我,做我的妻。”   午后的阳光强烈的刺眼,此情此景,良吟是发自内心的想微笑。   秦墨,这么一个男人,亏她之前还以为他有多特别,没想到求婚也会这样的恶俗,原来自己倒是一直都把他想的太无所不能了。   眼角不经意间发现男人浓郁的眸色和微微弯曲的手指,他,是在紧张么?   良吟莞尔一笑,忽而玩心大起。   远山般的眉目微微皱起,在男人殷切的眼神中,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冲男人道:   “秦爷好歹也有偌大的身家,不想求婚竟这么的小气,竟然连戒指都舍不得准备么?”   男人的表情呆了,而后。。。有生之年,冷硬刚毅的秦爷是第一次露出那种窘迫的神情,他倒是知道女人都爱花,都爱浪漫,却惟独忘了最重要的戒指!   良吟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由的嗤笑一声,心道以后无事的话就来痘逗逗这根木头,也是非常惬意的事情。   秋日暖暖的日光下,女人的面上浮起一丝温婉的笑,那笑容映在男人的眼中,足可倾城。   “我答应你。”   我答应,与你结为夫妇,漫长的一生都与你共度,疾病和贫穷都不能使我们分离。    《全文完》    婚后三两事:   其一:关于婚礼。   良吟出院时肚子已经三个半月了,过了4月衣服就遮不住,肚子定然会凸现出来了。是女人都爱美,她可不希望将来回忆自己的婚礼,就只是一个大腹便便的臃肿孕妇模样。因此就在和秦墨商量着结婚事宜。   有两个方案,一是赶在初冬之前,就在半个月内完婚。   二是等明年夏天孩子降生之后再举办婚礼。先领证。   秦墨自然是毫无疑问选择了第一种。开玩笑,自己媳妇,还是早日娶回家里抱着才能放心。   好吧,良吟莞尔,于是婚礼就定在半个月后的重阳节当天。   关于婚礼的布置,两人又起了分歧。秦墨主张大办,最好是搞成世纪婚礼那种,把云城凤城Z城相熟的有天头脸的人物都请来,以此来见证他们的幸福,听他的口气,只差联系媒体来搞个现场直播了。   开玩笑,良吟素来奉行低调,她可不希望自己以后和孩子都生活在闪光灯中,一丝隐私也无。   于是,两人为这个争的面红耳赤,从出院以来一直对她宠溺的用张寅的话说就是“让人看了腻歪的想吐”的男人,在这一点上出乎寻常的坚持。   良吟渐渐无力,眼见男人这副模样是死也不肯退缩了,于是只能另想他法。比如说:   在晚上温存一番,男人餍||足了之后,靠在他怀里做小女人娇态,打探敌情。   秦墨被她闹得没有办法了,最终只深深的叹了口气,黑眸紧紧的看着她,里面的温柔直能把人给溺毙:   “良吟,这辈子,我们就结这一次婚,我想把最好的都给你,我不想你以后,会有什么遗憾。”   这男人。。原来这男人想的是这个么?给她独一无二的风光,把所有他以为最好的都尽数捧在她眼前?   良吟的鼻头有些酸涩,绵软的身子又往男人的怀中蹭了蹭,她开口,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墨,其实,你不用这样,这婚礼再盛大也只是做给别人看的,而我们只要自己欢喜就行了。   不是什么秦氏家主娶妻,也不是什么乌鸦飞上枝头变凤凰嫁入豪门。   这场婚礼,只是一个叫做赵良吟的女人嫁给了一个名叫秦墨的男人。”   仅此而已。   秦墨闻言,点漆的黑眸中似有星光熠熠。大手重重的包||裹住女人的小手,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缠绵之极的吻,他道:   “你是对的,只是你,嫁给了我罢了。”   于是这一次争执,以秦墨无条件妥协而告终。   这样婚礼的事宜就是良吟打理了,良吟身为孕妇,很有孕妇的自觉,这种劳心又劳力的事情,自然是交给能者多劳的张寅去做最完美了。   张寅看着舒服的靠在躺椅上晒着太阳吃着酸梅的女人,没好气的翻白眼道:   “你的婚礼,凭什么受累忙活的人都是我?”   某个无良孕妇闻言眨了眨眼睛,故作贤惠的道:   “阿寅,我这是为了你好啊,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嘛,反正你迟早也要结婚的不是,就先熟稔当是练手嘛~”   张寅。。。。。。 真想掐死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有没有!   不过良吟身为好姐妹,自然是有好姐妹的自觉。所谓吃人的嘴软。某个晚上和秦墨两人滚||过床||单之后就在密谋着一件事,于是到了重阳这天,在露天的森林公园里婚礼开场时,张寅就看见了一个戴着金丝眼睛,温文尔雅的斯文败类直直向他走来,笑容客气而疏离:   “张小姐你好,我是男方的朋友倪衡,也是今天的伴郎。”   张寅看着自己身上粉色的抹胸伴娘服,杏眼眯起,隐隐的浮起一丝杀意。   很好很强大,时隔6年。这个禽|兽已经不记得自己了。这样更方便她动手。   良吟的婚礼照旧,秋高气爽的天气,温馨恒爱的主题。除了容貌出众的新郎新娘之外,最大的看点就是某个腹黑的伴娘用各种无良的手段折||腾可怜的本来玉树临风的伴郎。   在看见挚友又一次因为“不小心”而脚底一滑栽倒在侍者身上沾了一身的香槟之后,秦墨很好脾气的问怀中的妻子道:   “你说那小子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揣着明白当享受呢?”   良吟摆了摆手,笑道:“可不是,落在我家阿寅手里,生不如死还算是轻的。”   无良夫妻相视一笑,全然不管那个满身狼狈正被伴娘用磨刀霍霍的眼神盯着的可怜伴郎。   其二:败家子。   良吟在第二年初夏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取名秦烨。   小胖子足有9斤半重,直乐的秦墨每天都要趴摇篮边上看上好几眼才罢休。   女人天生母性,良吟原以为最宠爱儿子的人会是她,没想到秦墨宠起孩子倒真是无法无天,不是要什么给什么,而是但凡他觉得好的,儿子会喜欢统统都会带回来。   最典型的一个事件就是关于保姆,自己的孩子自然是要吃母||乳的,所以良吟心目中理想的保姆是三四十岁成熟稳重眉目慈祥的妇人。   然而小胖子半岁的时候一家三口去商场逛街,在女装区他硬是伸出手去抱着年轻秀美的导购小姐不撒手,小胖爪子还很可疑的在导购小姐丰满的胸PU上抓抓ceng蹭。   良吟一头黑线,赶紧抱起儿子要退后,不想刚退到小胖子双手够不到的范围之后,小胖子就开始哇哇大哭,直哭得昏天暗地,上气不接下气。   良吟无法,在自家老公那紧张的仿若心肝就要碎掉的眼神中又厚着脸皮走到了导购小姐的面前。于是前一秒还哭得跟被虐待了一样的小胖子后一秒就心满意足眉开眼笑了,肉呼呼的胖爪子再次出击,目标。。导购小姐丰ting的胸。。。   良吟侧目,用满是哀怨的眼神看向身侧站着的某男,眼中的谴责意味非常明显:   你丫的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色!小胖子这好色基因就是遗传至你的吧?   某男在老婆大人这样的眼神中不自   在的清咳一声,冷硬的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双腿往前一迈走到正不知所措被狂吃豆腐的导购小姐面前,满脸严肃道:   “小姐,请问你愿不愿意去我家做我儿子的保姆,工资是你在这里的十倍。”   十倍工资?!   导购小姐名叫陈琳,本来就是个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穷打工的,一听到这工资自然而然就猛点头答应了。   于是良吟这一家三口第一次出来逛商场,没买到衣服竟然买了个大活人回去。   良吟一开始除了觉得秦墨太宠小胖子外也没别的意思,陈琳这女生看着白白净净秀秀气气的,也还顺眼,而且照顾小胖子也算尽心。   倒是两个月后张寅闲暇时来她们家看见正逗小胖子玩耍的陈琳一愣,继而就眯起眼睛满脸煞气的用手指猛戳良吟脑门,恨铁不成钢的道:   “我看你这宝贝儿子找的哪里是保姆,他分明就是在给自己找后妈!”   良吟一怔,自然是听懂了她的意思,然而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自从出了月子之后,那男人可是缠她缠的过分,每晚都要long上好几回才罢休。怎么看也不像是要偷||吃的样子。   张寅冷笑:“哪有猫不吃腥的,更何况是送上门来的。”   良吟也跟着笑,笑意未及眼底:   “你放心,要是真偷吃了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变成一只病猫,病猫早晚会死,等他死了守着这偌大家财,我们母子两也饿不着,自能逍遥自在。”   张寅。。。。。一头冷汗!看来自己真的是瞎担心了。   此事就此揭过,只良吟因张寅的话,不时会偷偷观察那两人,日子久了倒真是看出一些什么来。   比方说秦墨每日下班回家,她一般都是该干嘛干嘛,而陈琳则是大老远就迎上去,非常温顺的接过男人的外套为他挂上,脸上的笑意也是十分的明媚,声音更是柔软甜美:   “先生回来啦~”   那小摸样简直比良吟更像是这男人的妻子。   秦墨通常都是应了一声之后便走到沙发上抱着正看肥皂剧看的昏天暗地的良吟一阵猛||亲。   那陈琳见此脸色发红,害羞的就好像被亲的人是她一样。   良吟不自禁的看了看自家老公,只怕在别人眼里,秦墨这男人英俊又多金,身子自有一股霸气,想来是很得女人欢心的。   哪怕就算做不了正妻,入了他的眼被他包养在外面也是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良吟此时是真佩服自己,明明什么都看明白了,却一直什么动作都没有。   一切。,都是在等男人的反应。   每个优秀的男人都会有这样天外飞来的艳aa福,和上赶着送来门来的腥。就看他自己的自控力了。   而目前为止的情景时,这个小保姆一心想往秦墨身上贴,而秦大爷还是个大爷,完全没有察觉呢。   良吟就这样闲闲的看戏,直看了半个月后终于出事了。。   某个午后,她正睡着午觉,就被一阵凄厉的尖叫惊醒,刚要下楼便撞见了秦墨正往楼梯上来。男人一脸黑气,看见她第一句话就是:   “把那女人处理了吧,看着心烦。”   处理了?喵喵的这是要她怎么处理啊?人可是你自己开口带回来的!   因为那声尖叫,良吟很好奇的下楼,到了一楼泳池的玄关处,才看见陈琳一身豹||纹的比基尼,裸||露出大片肌肤,年轻女孩子的身体本就是极诱aa人的。   反常的是她此刻却狼狈的趴在泳池边上,四||肢呈现诡异的弧度,一张脸更是因痛苦而扭||曲的不成样子。   良吟上前检查了一番,才发现她胳膊和腿骨都被卸掉了。看来是要在床上躺上好一阵子了。   情形现在已经很明了了,自己有每天午睡的习惯,而秦墨则每天这个时候喜欢泡在游泳池里,于是小保姆以为有机可趁就换上泳装展现魅力了,只可惜她不知道自己这老公是个怪胎。当年离岛上那么多极品美人他可是都没看上眼。于是。。就这么悲剧了。   良吟一方面很欣慰这男人结婚一年多了意志力(或者说是身==体)还这么坚定?   另一方面就是在心里腹诽这个败家子,知不知道这情况自己得赔多少钱啊?   其三:吃醋   婚后五年,小胖子五岁,良吟25,风华正茂,因为喜欢药膳食补,整个人看起来就跟少女一样水嫩又青葱。   而秦墨则已经36岁了,虽然没有满头白发满脸沧桑,然而岁月到底是在他眼角留下了痕||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沉稳冷厉。   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不再只是局限在一个省,反而是遍及全国,于是需要参加的宴会和应酬也是与日俱增。   只身一人赴宴总是不礼貌的,实在推却不掉的话,秦大爷每次都坚决要缠||着娇妻一通出席。   当年的婚礼因为没有大肆操办只有几个好友知晓,于是身为秦氏□,秦墨在圈中人眼里一直就是单身,有洁癖,加之他从前嫌少有女人相伴的情况,于是自然而然的,关于他的传闻就往诡异的方向发展了。   比如说,他是个同志,而他的爱人就是这几年来商界来势迅猛的新秀云城殷流钦,据传殷流钦本是殷家弃子,是因为和秦墨有了那一层关系,所以才能从Z城秦氏财团一个小小的分公司经理一跃而成云城豪富的新贵。   更是出手狠辣的摧毁了本就有衰败迹象的云城殷氏,取代了堂哥殷清成为整个殷氏的掌权人。   关于俊美青年殷流钦与秦墨出柜的传闻是上流社会秘而不宣的共题。   虽然有很少一部分人道秦墨五年前就结了婚,妻子貌美又贤惠。然而相信这一条的人是少之又少。人人都道秦墨饶是再疼爱妻子,也不能把这么一个大活人藏的密不透风吧?   因此,当秦墨第一次带良吟出席政商两届共同举办的慈善晚宴时,人们的眼神诧异中带着明了,只因为秦墨是专门带个美人过来装点门面的。   一开始一切都好,只是到宴会进入捐款流程,良吟陪着秦墨坐在看台下,就见一个年轻英俊的老外走到秦墨身边坐下,先是直直的看了自己几眼,而后就侧脸贴到秦墨耳边压低了声音道:   “墨,你今晚的女伴VERYbeautiful,在哪个广告公司租的模特啊?”   秦墨淡淡的瞥了眼帘微垂笑的很是含蓄的良吟一眼,淡淡的道:   “杰森,这不是租的模特,是我的家人。”   不想那杰森一拍脑门,一副终于想起来的摸样,乐颠颠的冲秦墨道:   “哦哦,墨,莫非这位就是你秦襄叔叔的女儿,你的小侄女秦佳人?”   秦墨的小叔叔秦襄现年42岁,有个女儿叫秦佳人,今年16岁,传闻其貌美无双,这些年一直在澳洲留学。   杰森的话音刚落,秦墨整个脸就已经黑的跟包公有的一拼了!   什么叫他叔叔的女儿?什么叫他的小侄女?他看起来就这么老吗??!   秦墨不悦的眼神紧紧锁住明明听见了却假装没事人一样正抿着嘴偷笑的良吟。   心道都是这女人不好,明明都是5岁孩子他妈了,还天天把自己打扮的水嫩嫩的含苞待放的摸样,现在倒是像他侄女了!   悲催的秦大爷,须知在西方男人眼中,中国的女人总是比实际年龄看起来要小的多。   可怜的杰森这时候还未发现不对劲,他此刻所有心神都投注在良吟身上,只觉得这个中国女人是他见过的最美的,身上很有一种魅惑人心的气质,隐隐的让他想起了中国民间传闻中的狐妖,媚眼横波,姿XX态妖娆而撩||人的紧。   于是丝毫都未察觉到一向忌惮的秦墨浑身释放的煞气,整个人乐颠颠的窜到良吟面前,用很是流利的中文道:   “秦小姐你好呀~我是杰森,是你叔叔的朋友,秦小姐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吗?不知是否有荣幸邀请秦小姐共进晚餐?”   身后陡然有一只手猛地伸出扯着他的脖子就把他整个人像抓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未等他开口,就听见一道森冷至极的男声不紧不慢的道:   “你搞错了,她夫家姓秦,她是我5岁儿子的母亲,按理你应该叫声“大嫂。”杰森,你知道在我们中国,当众调戏别人的妻子会有什么后果吗?”   杰森。。寒气顺着脊骨腾腾往上冒。他一向知道秦墨是个惹不起的人,该死的究竟是谁告诉他秦墨是同志的!!   这边发生的动静太大自然逃不过众人的眼睛,半小时不到,秦墨身边的女人是其妻子,并且两人已经育有一个儿子的新闻已经人尽皆知了。   秦墨一点都不关心这些,只在晚宴结束之后拉起良吟就开车往家里去。   良吟原以为5年下来,自己已经能完全适应这男人异于常人的强||烈欲|望了,可是直到这天晚上被翻过来翻过去弄到昏过去数次之后,良吟才知原来这男人往日对她还是手下留情的。   一直到后半夜实在受不住了,良吟哀哀的求饶,秦墨还是不放过,只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边问道:   “我是不是真的老了?嗯?现在的表现比起我年轻时候如何?”   良吟欲哭无泪,只得一叠声的哄着他,直把他威武雄||壮AA体力充沛夸了好一大通,最终才让男人餍||足的释||放。   家有老男人,果然是惹不得啊!   作者有话要说:撒娇卖萌~~终于完结了嗷嗷嗷~~完结之后感觉整个人空荡荡的,希望姑娘们看到结局的感觉是暖洋洋的。   从文开始到结尾,谢谢姑娘们陪了我这一路,每天看见评论留言,都是开心生活的一部分来源。也许以后巧了,有姑娘看到一个文觉得还不错,再看看,咦,这个作者很眼熟啊,这不是小白脸么?   诶诶~捂脸,真要是有那时候,俺真是幸福的跟花儿一样了~~衷心的祝福各位姑娘们身体健康,平平安安快快乐乐。╭(╯3╰)╮。 (全文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