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小魔传奇》作者:无极 简介: 一个来自异星,狂妄不可一世的少年,在诅咒下成为了一魔一兽两个凶恶灵魂的寄主,从此世间多了一位忽魔忽兽的小魔。 变成小魔的他以无上的魔意召唤了亿万毒虫猛兽横扫了武灵国! 接着他窃得闪电之力后,带着几个死党平定了智灵国的战乱! 也是他应了诅咒的预言,以超越宇宙的终极力量诛杀了宇宙最残暴的凶魔,挽救了所有生命。 他有一个用爱将他自魔魂中唤醒的红颜知己,他还有一群可以与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还拥有超卓的智慧与无穷的未知力量…… 无可否认他是魔,但他却以魔道的力量拯救苍生;而他却只想与最爱的人于山清水秀处相守一生…… 他是魔道中的异类——不断创造奇迹的善良之魔! 小魔传奇1 神奇少年 第一章 顽皮的小魔王 第二章 得到烙印的人 第三章 魔咒 第四章 生存法则 第五章 恶魔的诞生 第六章 魔之旅 第七章 灵魂深处的歌 第八章 传说 第九章 诛禽兽 第十章 秘谷行 第十一章 色诱 第十二章 水花境月 第十三章 失算 第十四章 逃出藏空谷 第十五章 致命的回击 第十六章 阴谋 第十七章 黄山上的杀机 第十八章 凶魔再生 第十九章 风云涌 第二十章 枭雄授首 小魔传奇2 闪电战神 第一章 江湖必备书 第二章 虚无之道 第三章 通灵 第四章 闪电之神的力量 第五章 预言 第六章 正邪 第七章 天龙地虎的相搏术 第八章 惊电刀 第八章 惊电刀 第九章 暗云汹涌 第十章 不为人知的微观世界 第十一章 重燃的爱火 第十二章 真爱 第十三章 兵来将挡 第十四章 最强大的十二圣徒 第十五章 排名第一的邪刃 第十六章 猎杀 第十七章 懂得数种绝能的人 第十八章 死神不死 第十九章 英雄无泪 小魔传奇3 大主宰者大结局 第一章 先知卓玛 第二章 邪魔的传说 第三章 海族的预言 第四章 屠龙 第五章 大宗师 第六章 魅踪初现 第七章 巧计平干戈 第八章 远行 第九章 死亡的危机 第十章 诛邪魔 第十一章 ‘弋爰剑’的守护者 第十二章 第八件神兵 第十三章 超级红娘的苦心 第十四章 出征 第十五章 三神界内的世界 第十六章 血战邪魔空问 第十七章 神魔决战 第十八章 复活的战神 第十九章 宇宙终极力量 第二十章 超越宇宙的力量 (全书完) 小魔传奇1 神奇少年 第一章 顽皮的小魔王 雅玛山脉位于武灵国与三神界的交界处,连绵数千里的雄伟峰峦是自然之神为大地划分的天然疆界线。群峰地处高原,主峰特别陡峭,顶上终年冰雪不融,自然而然地成为登山爱好者征服的第一目标。只可惜,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在没有任何攀登工具的情况下攀登雅玛山峰顶。 但此时却有一位少年正从坡度最陡的西面向上攀爬。细看此少年,他没有背氧气筒,只是脚上手上分别套着钉鞋和攀登手套。 峰顶空气稀薄,不带氧气筒的人往往到半腰就会缺氧而死;西面坡壁冰层甚厚,处于群山峡谷的出口,山风冰寒凛冽,一不小心便会被吹刮下去,落得死无全尸。 百多年前也有位攀登高手到此坡攀爬,要做有史以来第一个不用人工呼吸工具攀上雅玛山的第一人,但很不幸,当他快到峰顶时,遇到了被峡谷压缩了的寒风,最终还是落得个尸骨无存的悲惨下场。 可当时此攀登高手的攀登设备齐全,而眼前的这少年莫非想成为第一个以攀登雅玛山峰的方式而自杀的人? 这少年是不是有这样的念头,暂且不论。但毫无疑问,他是一位身手敏捷的攀登高手,只见他手脚并施,起落从容,劲力惊人,如壁虎般紧紧地贴着山壁,顶着急速的劲风缓缓而上。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这少年依然未曾放弃,凭着敏捷的身手、坚韧不拔的意志,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少年竟攀爬到了离峰顶十米的地方。此时,如果真有人见证,那一定可以将他的成绩载入史册,而且只要他再一鼓作气就可以创造前无古人的奇迹了。 望着那在望的峰顶,少年露出一丝苦笑,成功虽已在望,奈何手脚酸麻不已。更要命的是,一阵阵晕眩不时袭来,手脚也渐渐有点不听使唤了。这是体力透支过度引起的疲劳反应。少年心知自己只要稍一放松,就会被那山风刮下去摔个尸骨无存,不由猛咬舌尖,借疼痛来刺激已麻本迟钝了的脑神经。 唤醒神志,少年继续攀爬。此时每攀爬一尺都要多花平时的数倍力气。如此这般一尺尺攀进了六米左右。可是由于高度缺氧,少年的口鼻间正慢慢渗出紫黑的污血,而全身的真气也到溃散的边缘,晕眩的感觉一次比一次猛烈地侵袭着少年的大脑,而他的意识也一丝一丝地往脑外逸去,死神,正一步一步地走近。 望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顶峰,少年暗忖道:“难道聪明绝顶、屡创无数奇迹的我,会死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不成?” “不!绝不!我绝不会认输,我楚惊飞还有远大的理想没有实现呢,绝不能死!” 眼前的少年叫楚惊飞,正如三神界中千百年来的英雄豪杰一般,在通过了“三神书社”的考验后,胸怀壮志,立誓要闯出一番事业。 但他体内的真气已溃散,无法凝聚,手脚酸软麻木,楚惊飞感到自己的身体渐渐往下滑去,难道真的要葬身于此吗? 不,绝不! 楚惊飞涌起强烈的生存意志,就在这要命关头,他突然感到丹田升起一团热火,迅速地凝聚了溃散的真气,同时感到手臂上传来一股奇力与本身真气融为一体,生生不息,像有用不完的劲道。 他还不知道,正是他强烈求生意识,再加上手臂上的奇力,使他从后天境界跨入先天境界,功力倍增。 绝处逢生,兼且功力大进,楚惊飞异常轻松地三爬两蹬便攀上雅玛山的峰顶,站在雅玛山峰顶迎风而立,感受自然的威仪和征服的喜悦,又想到刚才劫后余生,不禁兴奋地发出原始的叫声。 楚惊飞此时内力大进,站在顶峰顺风而呼,只见群山呼应,冰雪翻滚,方圆数十里内外,尽是他那仿似雷霆暴怒的吼叫,直如魔神降世,不仅鸟兽伏首,附近的村民也被吓得瑟瑟发抖,以为是天神震怒,灾难临头。 大大发泄了一番,觉得体内真气澎湃,说不出的受用,这时回头俯望刚才攀爬的陡峰,只觉此坡壁如刀削,自己竟然……一时间想不出更为贴切的词语来形容。 其实当初攀爬此峰只是不想走平常之路,因为楚惊飞觉得想做英雄必须特立独行!倒没想过此峰如此难攀,还险些丧命,但自己总算成功了。思及此处,楚惊飞心中升起一股自豪感,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正志得意满之时,突被一阵长嘶之声打断了笑声,抬头望时,竟是一群张翅疾飞而至的异马被自己刚才的吼声惊动,此时正自头顶飞过!飞马齐嘶之声似是向楚惊飞挑衅一般……傲然远去,竟是看也不看楚惊飞一眼。 这是一群带翅类似马状的异兽。武灵国珍禽异兽虽然不少,但这种飞马倒也是少见,楚惊飞更是闻所未闻,不由得先怒后喜,想到如能乘其遨游世界,那该有多逍遥啊。 “心动就行动。”这是楚惊飞的座右铭,至于能否成功,却一向不是他要考虑的问题。于是他朝飞马的方向追踪而去。好在此时他已功力大增,不然的话,只怕连飞马的臭屁也追不上。 辛苦了大半日,经过了数百里的追赶,楚惊飞终于捱到了马群落地休息的一刻,好不容易平熄了胸腹间如火烧般的焚灼,楚惊飞蹑手蹑脚地往那群异兽隐身过去,没想到异兽嗅觉异常灵敏,还未接近,它们就群起呼啸一声,展开几达三米的巨翅飞上云天。 楚惊飞只好长叹一声,唯有仰望着天空干瞪眼了,他可没有力气再搞一轮这种数百里不能停顿休息的追逐游戏了,纵是再不愿,再不忿,也只有认了。 没想到其中有只飞马特别顽皮,竟不怕生人,突然转头急冲而下,用巨大的翅膀向楚惊飞扫来,楚惊飞由于刚才没有抓到飞马,正在失魂落魄,一不小心被飞马的巨翅扫中,摔了一个大跟斗,满嘴是泥,不由怒火冲脑,指着那匹飞马骂道:“妈的,老子不找你麻烦已经够给你面子了,居然还敢来耍我?来啊,再来啊,看老子怎么抓住你,否则我楚惊飞就是孬种!” 那匹偷袭得手的飞马并没有随着大队飞走,定定停在空中看着楚惊飞指天划地。过了一会儿,又挥动着巨翅向楚惊飞冲过来。 本来楚惊飞还担心自己抓不住飞马,会由英雄降格成孬种,现在这只笨马送上门来,楚惊飞怎会错过这个大好机会?只见他轻轻一个俯仰,让巨翅从鼻尖掠过,右手一探,紧紧抓住飞马的后脚,飞马悚然一惊,忙振动翅膀,带着楚惊飞朝高空飞去。 清凉的微风从脸上掠过,这种翱翔的方式实在太爽了,所以楚惊飞没有忙着施展“千斤坠”身法。可那飞马并没有让他舒爽多久,已带着他往山顶的一块巨石撞去,楚惊飞正闭着双眼享受着翱翔的快感,浑然不觉危险已经来临。“砰”地一声,楚惊飞只觉得左腰一阵剧痛,虽然他的护体真气把相撞的力道卸去了七成,但由于飞马掠空的速度实在太快,剩下的三成撞击力也够楚惊飞受的了。 虽然腰部剧痛,但楚惊飞还是没有放手。那飞马见抓住自己后脚的怪物一直没有放手,于是又带着楚惊飞回转撞击那块巨石。 “妈的!你非要将我撞死才甘心吗?” 眼看巨石越来越近,楚惊飞忙施展“千斤坠”。哪想到飞马力大无比,依然向巨石撞击而去,虽然速度略缓,但也够楚惊飞受的了,这时再想翻上马背,时间已不允许,加上体内血气翻涌,不由暗想:“如果再撞击几下,我的护体真气就溃散了,这飞马虽好,但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顿了顿,又忖道:“还是下次带足工具再来抓你,先在你身上留点记号为妙。” 想到这里,便暗运真气把右臂上的三个烙印向马腿按去。 那匹飞马感到自楚惊飞所烙的三个印处传来一股奇寒之气,身形顿时僵硬了不少,楚惊飞瞅准这个机会,跳上那块巨石,口中仍不忘向那飞马喊道:“飞马老兄,虽然我给你印上了三张通行证,你可不能乱跑啊,我还会来找你的。” 那飞马此时顿觉奇寒之气已消失,于是回头看了看楚惊飞,灵动的眼睛转了转,接着便扭头朝同伴逝去的方向飞去,很快消失在落日的余辉中。 目送飞马远翔而去,转眼不见踪影,楚惊飞对着暮日喃喃祈求道:“曾经有一头奇怪的飞马被我抓住了,但我竟没有好好把握,沉醉于它的美脚,而忘了把它征服在胯下,结果让它跑回了娘家。直到它飞远后,我才后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对那飞马说——你跑不了,如果非要加上期限,我希望是——马上再来一次!” 飞马没有抓着,但在追逐的过程中楚惊飞已不知不觉地奔出了雅玛山北麓的原始森林,可那一身衣服也被荆棘剐得破破烂烂,惨不忍睹。 登上附近的小山坡,隐约可见不远处有一个小镇,想到不能这样衣不遮体地暴露在人前,楚惊飞决定先到附近的猎户家“借”一身衣服。 左穿右转终于发现一座小农舍,推门进去发现里面没有人,楚惊飞也不等主人回来就顺手在衣柜里拿出一套中衣穿上。楚惊飞突然想到自己是一个天才英雄,这样乱拿别人的东西,岂不降格成了下贱小偷?于是拿出几枚灵币放在衣柜里。刚想出去,就听到有人走近的声音。 楚惊飞暗想:“主人回来了,如果看见屋里有一个人穿着他的衣服,便会认为是小偷,自己无论怎么解释都颇麻烦,还是躲一躲比较妥当。”往屋里扫视一番,发觉无处可藏。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抬头一望,中间有一个正梁正好藏身。 楚惊飞身形刚刚藏好,门便推开了,进来两个劲装汉子,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是武学内家高手。楚惊飞忙收敛本身精气。而那两个汉子似乎也是在等人,只略略扫视了一眼屋内便不再理会。谁会想到深山老林的猎户家中竟然藏着个偷衣贼呢? 正在胡思乱想间,楚惊飞突然感觉房内的气温一下子变得阴冷起来,一个全身散发着冰冷邪恶气息的黑衣人突然像从虚空中出现的鬼魅般现身房内。由于此人以布巾蒙面,所以楚惊飞无法推测他是否修习了另两种绝学。 蒙面人精光四射的眼神往四周扫了一下。楚惊飞忙埋下头,以防眼神与对方接触而引起对方的警觉,同时暗想:“这种荒蛮之地出现这样一位绝世高手,定然有机密之事,自己如果现身,肯定会被其诛杀,还是小心为妙。”楚惊飞虽然自诩“天才英雄”,但也知道凭自己初窥先天秘境奇学,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这时,只听一位劲装汉子道:“门主请放心,这里的农户已被属下清理掉了。”显然刚才两位汉子是去埋农人的尸体,才让楚惊飞有隙可乘。 只听那门主道:“冷血还没有来吗?是不是杀手阁的皇牌杀手都这么大架子呀?” “不是架子大,而是准时。阁下似乎来早了一些。”冰冷的声音由远而近,“些”字才完,一条人影已至屋内,一个面容颇为英俊但略显苍白的年轻人站在那门主的对面,这青年二十上下,两手纤长有力,背负样式古朴的剑,身形挺拔,整个人犹如一把出鞘的剑。一股无形的剑气向那门主逼来,那门主并没有做出反应,只是微笑承受这狂风骤浪般的剑气,衣袖一角“猎猎”往后飘动,依然立如渊亭,显然是面不改色。 反观那名为冷血的青年,一脸讶色,想必是感到自己的剑气如石沉大海,虚不着力,只好收回那股剑气,只听他冷赞道:“佩服!”那门主微笑道:“冷血果然不愧为‘杀手阁’的皇牌杀手。” 冷血似乎不喜欢别人的谬赞,冷声道:“时间、地点、对象、报酬。”竟是不肯多说一个字,简单而直接。 那门主道:“今天晚上,盘龙小镇福悦客栈,林伯豪,十万枚灵币。” 冷血转身欲走,那门主叫道:“等一下,你一定要在他与伏虎拼斗时才能动手。”冷血一愣,转面冷声道:“果然是一石二鸟之计。”冷声中掠出农舍。 那门主对身后的汉子道:“把这农舍烧了,然后你俩到盘龙镇去看一下今晚的戏,回来后向我详细禀报。” 两汉子点燃农舍后就走了,楚惊飞偷偷从农舍中掠出,对于刚才那一幕,他脑海中却有无数疑问,那门主的武学显然比杀手阁的冷血更胜一筹,为什么还要花巨资请杀手杀人呢?那门主为什么要求杀手在林伯豪与伏虎厮杀时才动手呢?为什么那门主会知道他俩一定会厮杀呢?……一连串的问题,却毫无头绪,楚惊飞不由把在‘三神书社’进修的资料在脑海回想一遍。 林伯豪,武灵国星月庄庄主,手上兵器“星月轮”,乃武灵国十大奇兵异刃之一,配上“星月十式”,可谓武林一绝。其富可敌国,乐善好施,忠义豪勇,近年与铜雀门这一武灵国正道最大帮派结盟,可谓武灵国最轰动的一大事,等于是武灵国最大的财力与最大势力的结合。 伏虎,伏虎帮帮主,手上一把“伏虎巨刀”乃武灵国最大最重的兵器,配上“伏虎神功”,更是威力无比,与星月庄庄主林伯豪乃是宿敌。为了抵抗星月庄与铜雀门的联盟,不惜与臭名远扬的邪道帮派邪月教以及最凶恶的门派七杀门结盟。 杀手阁乃武灵国最诡秘的一个军事组织。冷血,不详,自是那门主口中所说的杀手阁皇牌杀手。 门主?楚惊飞心想,既能称为门主,其武功又如此强横,而且能在林伯豪死后得利,只有铜雀门门主或七杀门门主,而杀手阁乃邪门帮派,请出阁中皇牌杀手的想来不是正道的铜雀门门主雷不凡,肯定是七杀门门主幻七杀了。他心中忖道:“这种事既然让我这个‘天才英雄’撞到了,肯定是上天让我来维护人世间的正义,惩罚那些奸佞小人。”想到此,楚惊飞绝对没有理由不帮林伯豪一把,所以他决定动身前往盘龙镇。 由于避免撞上那门主的两个手下,加之道路不熟悉,楚惊飞还是来迟了一步。未到盘龙镇,远远的就听到双方的厮杀声,现在楚惊飞只能祈求林伯豪还没有死在冷血的剑下。 福悦客栈前是一片广场,广场上灯火通明,有两帮人正在厮杀。广场两旁的房舍上站满了身着劲装的弓箭手,人人弯弓搭箭,朝着场内没穿蓝衣的汉子射去,局势是明显一边倒。 “伏虎,敢出来与我林伯豪一战?” 雄浑的声音盖过了场上的厮杀声。楚惊飞暗喜道:“总算还没来得太迟,虽然自己被困在这里,但是以我天才的智慧,一定能把林伯豪救离这里。” “好,林伯豪的确有种,虽然我占了优势,但我还是应承你这无理的要求,让你死得瞑目!” 别看伏虎长得四肢发达,其实这个光头大汉精明得很,他知道,他们虽然占尽上风,但林伯豪如不战而逃,只怕未必就阻拦得住,如想竟全功于一役,最好的办法还是趁林伯豪功力大损之际,行险一搏,所以伏虎想也不想就一口答应。 既然首领要决战,手下们只能停手观看助威。楚惊飞知道此时无法让林伯豪打消决战的念头,能做的只有加紧留意,看冷血从哪个方向杀出,然后及时拦截。 此时双方都站在广场的中央,林伯豪手提着赖以成名的“星月轮”。“星月轮”乃武灵国十大奇兵异刃之一,状如弯月,锋可削铁,但此时这神器捏在林伯豪手中却乌黑无光,平平无奇。 反观伏虎,手提巨刀,刀宽五十公分,背厚二十公分,刀身长两丈左右,简直就是一块巨大的铁板,楚惊飞估计可能有几百斤重,但提在伏虎手中却轻若无物,再配上伏虎高大雄伟的身躯,犹如魔王降世。 伏虎帮帮众见帮主如此神威,一齐欢呼喝彩,声震全场,而星月庄众人虽然知庄主的“星月轮”锋利无比,但他们不由自主地担心能否对伏虎构成威胁,楚惊飞更是想不到小小一块“废铁”,如何抵挡伏虎开山裂石般的劈砍。 刹那间,两人相互提升劲气,再由兵器上涌出,无形劲气在广场中央碰撞,形成了一股漩涡,把广场上的灰尘漫天卷起。观看的人都不由地被劲气所吸扯,骇然之下忙运功定住身形,往后退去。 伏虎见无法以劲气压过对方,便大喝一声,跟着运腕一振,巨刀化作一道寒芒,犹如长龙一般向林伯豪劈去。如此惊人的气势,顿时像把广场的空气抽干一样,在场的众人如同置身于真空,十分难受,林伯豪所受的压力恐怕强烈百倍不止。 一阵似乎微不可闻的低吟,自林伯豪口中响起,连巨刀的破空声也不能掩去,一团豪光由“星月轮”暴射而出,犹如虚空中的明月,炫光刺眼,接着豪光迸出满天星光,迎上伏虎的巨刀。 一连串的声响,如骤雨击打风铃,每一点星光,硬碰上巨刀的锋刃。伏虎暴喝连连,身形挪移纵跃,每一变化,都带着蓄满劲力的刀气,从不同的角度攻向林伯豪。 林伯豪卓立原地不动,无论伏虎怎么进攻,他都能在迸射的豪光中击打巨刀的锋刃,以巧碰拙,深合“四两拨千斤”的奥秘,这是“星月七式”中的“星光迸射”。 伏虎冷哼一声,看出林伯豪的心思,蓦然刀势一变,刀刀蓄满劲气,以泰山压顶之势与林伯豪的“星月轮”硬碰硬,摆明了一副恃强欺弱的架势。 几招硬拼下来,林伯豪一边身形向后暴退,一边蓄劲以待反攻。十数招过后,伏虎狂风骇浪般的攻势终于有所缓转,反攻机会终于来临,林伯豪喝一声:“星月无光!”星月轮中暴出更强的光团,在场众人只能看见豪光一闪,视线全无。待视线恢复时,只见两条人影犹如断线风筝般往后飞去。 就在这时,一条暗影带着一掠白光从人群中向林伯豪身影方向激射而去,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又一条人影随后激射而出,不用说,这当然是冷血和楚惊飞。 楚惊飞隔空一掌轰向冷血背心,攻敌之必救,可惜冷血并没回身,只见他的身形奇异地一扭,便已卸开五成杀力,楚惊飞拳劲虽然还是轰中其背,却已非必杀之势。 冷血借着这股拳劲,掌中快剑更是急上三分。林伯豪失控的身形根本无法躲闪,更何况此时他体内气血翻腾,纵是有心也无力,但是多年来的战斗经验和求生本能,使他硬生生侧移一尺,躲开了胸前要害。 冷血一剑转刺其肩,漫天劲气狂涌而进,林伯豪与伏虎硬撼在先,护体真气已被震碎,因而剑气入体,五脏六腑顿时碎裂,惨叫一声,伏身倒地。 楚惊飞见一拳未能阻止冷血的身形,心道不好,急追而上,却仍是晚了一步,待抱着林伯豪一看,便知已是回天乏术,抬头望了一眼扬长而去的冷血,心想:对方竟狠忍如斯,挨自己重若千钧的一拳,也要一击必杀,然后远遁千里,不禁暗暗佩服。 冷血得手后,马上掠出广场,然后再也不能忍住涌上的鲜血,一口喷出,他用手抹去嘴角的鲜血,不由想起轰向自己的年轻人,想不到伤势如此之重,非十天半月难已复原,更为担忧的是那先天拳劲竟然还挟着一股奇力,如此厉害的年轻高手,假以时日必是一个难寻的对手,想到此处,冷血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拔起身形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三人间的交锋,不过是眨眼间的工夫,此时场中人还呆呆地看着这一巨变,不知如何是好,伏虎已站稳身形,看着手下呆呆的样子,不由怒道:“还不立即把他们格杀?!” 暴雷般的声音使场中众人醒悟过来,伏虎帮帮众立即向星月庄众人掩杀过来。楚惊飞忙从怀中掏出几颗“雷神弹”,往伏虎帮帮众扔去,大声喝道:“快撤!”再扔几颗“赠送”给房舍上的弓箭手,伏虎帮顿时人仰马翻。星月庄众人此时群龙无首,见楚惊飞拼命地救了庄主,又身怀绝技,皆为他马首是瞻。 楚惊飞带着林伯豪率先突围而出,可身后的星月庄属众就没有这么好运,皆在突围时由于敌众我寡,被伏虎帮众诛杀得一干二净。 盘龙镇十里外的林子里,摆脱了追兵的楚惊飞为陷入昏迷的林伯豪渡入一口真气,“嗯”地一声呻吟,林伯豪清醒过来了。此时他已五脏皆碎,只不过是凭着一口先天真气硬撑着,如此伤势,即使大罗神仙也是难以医治。 林伯豪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少年的怀里,已知自己是被少年所救,不由对楚惊飞道:“大恩不言谢,少侠援手之恩,还没请教大名呢?” 楚惊飞却羞愧地道:“林庄主,是我对不起你,要是我早来一步,事情也不会弄到如此地步,你千万别谢我,那样会比杀了我还难受。”林伯豪轻轻摇了摇头,喘息道:“少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于是楚惊飞便将前前后后的所见所闻简述一遍。 林伯豪听后叹息道:“天意如此,少侠也不必自责了,你能赶来救我,我已经十分感激了,如果你的推测正确,我星月庄危矣!” 说到这里,林伯豪不由着急起来,这一着急顿时引发伤势,鲜血直从口中呕出。楚惊飞急忙运气帮他稳住真气。林伯豪缓下一口气,抓住楚惊飞的衣襟道:“少……侠……求你……一件事!” 楚惊飞知道林伯豪已是回光返照了,没有多少时间,忙道:“什么事?” 林伯豪道:“请你……把……‘星月轮’……交给我……女儿,教她……她千……千万要……靠自己,好好……地治理……星月……庄,不要……让……别人……染指。还有……告诉……她,叫……她在……元老……会……找……到……她叔……公,主持公道!少侠……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字呢?” 楚惊飞忙道:“我叫楚惊飞……”说到这里,只见林伯豪的身体猛然一挺,跟着便软倒在楚惊飞怀里。 星月庄,根本不能称之为庄,因为武灵国的大多数城市也没有他的规模。 山庄是由上千座古建筑群构成,抬头低首,转目盼顾之间,楚惊飞也不由佩服起当初建庄之人的构思巧妙,庄里河道纵横交错,房舍鳞次栉比,粉墙黛瓦,街道宽广通达,石桥众多。主建筑望月楼和繁星阁,坐落在庄的正中央,各有六层,绝对是观星望月的好地方,阁楼飞檐高琢,雕梁画栋,望月楼气派雄伟,繁星阁精彩秀气,两者之间以石桥相接,桥下河水涓涓。 马不停蹄地从盘龙镇赶到这星月庄,楚惊飞不由得松下绷紧的神经,加之此地风景如画,一幅水乡气息,让楚惊飞陶醉不已,佳句不由脱口吟出:“河水依依河水流,河中舟楫好夷游。” “情景交融,好诗!” 一声清悦娇柔的软语传来,楚惊飞不禁扭头,这不看还可,一看之下,脑袋不由“嗡嗡”直响,差点就要鼻血长流,乖乖,不得了,人世间怎会有这样迷死人的妖精? 但见迎面而来的小舟上站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身形高挑修长,婀娜轻逸,一身水绿衣裙与河中美境融为一体,灵动的大眼睛显示着精灵与智慧,小巧的鼻子透出秀丽和傲气,微抿的小嘴在矜持中流着妩媚,哎!难怪楚惊飞看到这女孩会露出一副色迷迷的猪哥相。 小舟渐渐靠近,楚惊飞只顾着欣赏对方的花容月貌,倒忘了答话,那少女好像也不欲多言,直到小舟渐渐驶离,楚惊飞看着伊人远去的背影,突然醒悟自己还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呢,刚要呼喊,小舟却已远去,只好作罢,只叹自己没有艳福。 待往前行,楚惊飞抬头一望,雄伟的楼阁挂着“望月楼”匾额,却不是原先打探到的繁星阁。楚惊飞心中只有刚才那美人的面容,无暇顾及这些,回头问那船家那位小姐是何许人,船家笑道:那小姐名叫林冰儿,是庄主林伯豪的女儿,因生得貌美如花,且精各类技艺,慕名而来的公子哥们不计其数,林冰儿不胜其烦。于是林伯豪将阁楼的四周都封锁了,任何人不得靠近。否则乱箭四射,如有要事求见者,也必须从望月楼经过,如无要事一概不见。 万般无奈之下,楚惊飞只得入乡随俗,幸好遇到林伯豪的弟子邱枫,众庄丁才允许他留下守候。0 第二章 得到烙印的人 直等到天黑才听到人有报道:“小姐回来了。”楚惊飞忙起身往门口方向望去,四目相对,两人均“啊”地异口同声道:“是你?”言语竟是出奇的一致。 楚惊飞不由哈哈大笑道:“原来小姐就是林冰儿,难怪那些王孙公子会慕名而来,看来是情有可原。” 女人总是喜欢别人夸她美丽,林冰儿也不例外,羞喜道:“这是什么话啊,看来少侠是文武全才,是许多姑娘心目中的偶像哩!” “文武全才不敢当。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所以成为姑娘的偶像是不可能的,不过能成为众人谈论的焦点,这我倒有些自信,因为我是不断创造奇迹的——天才少年楚惊飞!”此时的楚惊飞自信得很,豪情万丈。 不过在林冰儿的眼里可不同,她只觉得楚惊飞……怎么说呢?总觉得楚惊飞有一种令人发噱的特点,所以强忍着笑意道:“是吗?你都创造过什么奇迹?能跟我说说吗?” 楚惊飞当然不是那种谦虚的人,见林冰儿发问,忙狂言道:“当然可以,远的不说,我是第一个只用一天时间就通过‘三神书社’考验的人,第一个同时得到三使者烙印的人。”说着,楚惊飞还卷起衣袖给林冰儿看,又豪情万丈地道:“我又是第一个不借助任何工具而攀上雅玛山的人,还是第一个看见且差点抓住飞马的人。我有此四项记录,相信以后我还能创造并打破记录,争取成为本空间最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 林冰儿刚开始还有些被楚惊飞的记录所震惊,但是到最后再也忍不住娇笑道:“我相信你的理想,一定能成为传奇人物,因为你是我所见过最奇特的人,也是最令人发噱的人。” 楚惊飞见林冰儿对自己娇笑,也不知怎地搔了搔头,突然想起此来的目的,忙道:“林小姐,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父亲死了。” 林冰儿笑声顿止,怔怔地道:“这玩笑可不能开,你是不是还想创造第一个使本小姐从好笑到痛哭的人物?” 楚惊飞怜惜地摇了摇头:“这是真的,虽然这令你很痛苦,我必须告诉你,我这儿有这‘星月轮’作证!”楚惊飞说完从背后的背包里取出林伯豪的兵器“星月轮”。 “轮在人在,轮失人亡”,这是林伯豪生前所说,林冰儿当然知道,所以只望了“星月轮”一眼,立即晕了过去。楚惊飞忙过去扶住林冰儿欲倒下的娇躯,顿时一阵少女特有的幽香袭来,手之所触更是柔若无骨,楚惊飞不由得心神俱醉,急忙咬了一下舌尖,这才清醒过来,不由暗骂自己龌龊,忙掐了掐林冰儿的人中要穴。 林冰儿幽幽地醒转过来,想起与父亲往日快乐相处的时光,此时父亲却与自己阴阳永隔,又不由趴在楚惊飞的怀里痛哭。楚惊飞登时手足无措,他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场面,更不知应该如何安慰。 突然身后传来暴喝声:“臭小子,竟敢欺负我师妹,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楚惊飞忙转过身去,只见邱枫青筋凸起,怒容满面,犹如凶神恶煞向自己扑来,楚惊飞忙抱起林冰儿躲过迎面攻来的一拳,拳风激面隐隐生痛,看来邱枫深得其师真传。 “住手!”楚惊飞怀里的林冰儿醒转过来,喝止了邱枫的攻势,这才红着脸对楚惊飞道:“快放我下来!” 楚惊飞忙尴尬地放开林冰儿,他想这回误会可大了,虽然自己不是故意要抱林小姐,但毕竟还是抱了,这邱枫虽是甚有风度,但看他刚才的模样,必定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看来日后还要多加小心才是。 正当楚惊飞在胡思乱想之时,林冰儿似乎已从悲痛中恢复过来,平静地对邱枫道:“大师兄,你去召集大家吧,父亲的事总要宣布,后事也要尽快办妥,我还有一些问题要向楚少侠请教呢。” 邱枫转头给了楚惊飞一个警告的眼神,转身而去。 邱枫走后,楚惊飞忙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前后经过细说了一遍。林冰儿听后对楚惊飞说道:“谢谢楚少侠的援手之恩,把父亲的遗训带到,我真不知该怎么回报。” 楚惊飞心里暗道:以身相许是最好的回报。面上却羞愧地摇了摇头:“我实在不敢承担你父女的谢意。对了,以后不用叫我楚少侠,听起来怪怪的,你还是叫我楚惊飞吧,这样我会觉得顺耳。” 林冰儿笑了笑:“好的,楚惊飞,那你以后也称我冰儿吧,不然我叫你楚惊飞,你叫我林小姐,听起来怪不相称的。对了,你能不能随我去元老会指证那幻七杀?看他有何话可说!” 楚惊飞应道:“当然可以,只要你们星月庄有要求,我定会答应。” 说话间,邱枫已把众人召入大厅,林冰儿见众人都到齐了,冷声说道:“各位,这位少侠带来我父亲的死讯,说他在与伏虎拼斗时,被冷血所杀,心脉尽碎,而随同父亲的众兄弟也在突围过程中被对方诛杀了。” “他还带来我父亲的遗训,说这是幻七杀安排的阴谋,我们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复仇,否则我们也没有颜面在武灵国立足!” 顿了一顿,林冰儿又道:“本来身为女儿之家,不宜到处奔波,但为报父仇,也顾不了太多,我决定出任星月庄的庄主。” 林冰儿此话一出,众皆愕然。因为林冰儿与邱枫既是一对璧人,自会事夫为尊,由邱枫继承祖业,但转念一想,她是林伯豪的惟一血脉,如今要当庄主,也是合情合理。 名份既定,林冰儿又接着说道:“既然大家都无异议,大师兄,你选精锐弟子五十名,明日随我去元老会找叔公与伏虎帮、七杀门理论。我们以理压人,才能站住阵脚,孤立伏虎帮和七杀门,这样也会得到各方面的支持,从而得报大仇。而楚少侠也会随我们去元老会作证。” 转而又对邱枫旁边的粗壮汉子道:“二师兄,你挑选十名精干弟子,连夜赶往盘龙镇,把庄主的尸骸运回来,具体地方请示楚少侠。”那二师兄叫钟诚,钟诚在请教过楚惊飞之后,下去挑选弟子去了。 接着林冰儿又对站在最前面的中年汉子道:“夏大叔,我走后,庄内的事情就由你作主。”那夏大叔叫夏福,乃星月庄的总管,二十多年前是一个纵横武灵国的独行大盗,由于遭到仇家追杀,被林伯豪所救,为报恩只愿担当星月庄的总管。夏福虽是下人,但林家父女都对其甚是尊重。 只见那夏福答道:“小姐放心去吧,庄里的事就交给老奴我了。” 事情定下来后,林冰儿吩咐下人把楚惊飞带到客房休息。楚惊飞在客房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里都是林冰儿的一笑一颦。林冰儿的美貌固然是吸引他的重要原因,但更重要的是林冰儿那独特的气质,那才是致命的。 “既然睡不着,就干脆不睡,听说望月楼与繁星阁顶层都是观星望月的好地方,不如去看一看。”楚惊飞从来是想到什么便干什么,于是穿上衣服,往望月楼顶层掠去。 楚惊飞翻上望月楼顶层的瓦面,果然觉得望月楼是个观星赏月的好地方,今天恰巧十五,一轮金黄色的圆月好像就在楚惊飞三尺之外,“咫尺天涯”用在此处最恰当不过了。楚惊飞望着明月,不由想起了月宫中的嫦娥,由嫦娥又想到了与嫦娥一样美貌的林冰儿,不由得往繁星阁望去。 一眼望去,不由心头一喜,原来林冰儿正坐在繁星阁顶楼的瓦面上,痴痴地看着无尽的星空。楚惊飞漫步前行,轻轻向林冰儿叫了声:“冰儿,你也喜欢看星星吗?” 林冰儿循声望去,看是楚惊飞,便道:“原来是你,你过来吧,这样讲话既吃力,又容易吵醒别人。”望月楼与繁星阁不过四五丈距离,本来就难不倒楚惊飞,更不用说美人召唤,即使再远,楚惊飞也会飞过去。 楚惊飞一展身形,犹如轻絮般飘往繁星阁,树叶般地落在林冰儿的身旁,林冰儿不由赞道:“楚惊飞,你轻功挺不错的嘛?” 楚惊飞得意地道:“当然,我叫楚惊飞嘛,轻功不好又怎么飞得起来?如果像笨牛一样,楚惊飞岂不给人笑死?” 林冰儿不由“咯咯”笑了起来,并道:“你这人还挺会逗人说笑,唔!你也喜欢观星望月吗?” 楚惊飞笑道:“我才没有那么风雅呢,我只是睡不着,见今晚月色不错,便出来看看罢了。” 林冰儿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睡不着,是担心作证的事吗?” 楚惊飞当然不能对她说是因为脑海里都是你的影子的缘故,忙支吾以对。林冰儿笑道:“嘻,看你面红耳赤,定是想你的意中人了,是吗?” 楚惊飞暗想,如果你是我的意中人,我只怕高兴得从这繁星阁跳下去,嘴上却道:“当然不是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也在这里观星?” 林冰儿不由黯然道:“突然听到父亲的死讯,我怎么睡得着呢?”楚惊飞抱歉地道:“触及你的伤心事,对不起。” 林冰儿强作欢颜道:“没关系。小时候,我若是伤心,便会在顶楼上眺望虚空,只要看着这无穷无尽的星空,就会想到人世间忧伤烦恼、战斗纷争,不过是宇宙间微不可察的一瞬罢了,一想到这里,我的忧伤烦恼便会大减。你呢?你以什么方法减少忧伤呢?” “我……”楚惊飞忙搔头道:“我从小到大好像没有什么忧愁,所以我也没有什么方法可讲。” “真羡慕你。”林冰儿一脸羡慕地道,“我小时候可没你那么幸运,如果不好好完成我爹吩咐下来的功课,便要挨骂。” “我看林庄主好像没那么凶吧。”楚惊飞道,“其实你比我幸运多了,你还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我却连他们是谁也不知道。” 林冰儿幽幽长叹一声,正欲答话,突然心上一惊:自己怎么跟一个相识不到一天的陌生男人互吐心声呢?难道这少年有什么魔力吸引我?不由转头看了楚惊飞一眼,发觉楚惊飞换了套新装后,比早上那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俊多了,不过再怎么英俊,横看竖看都还是像一个草包,想到这里,不由“咯咯”笑了起来。 楚惊飞正奇怪林冰儿为什么突然不说了,现在又见她笑了起来,不由奇道:“林小姐,有什么事这么好笑?” 林冰儿不由脸一红,怎么自己对一男子评头论足?一时心慌不知怎么回答。楚惊飞刚想追问她为什么脸红,此时一阵凉风吹来,林冰儿丝丝秀发拂在楚惊飞的脸上,一阵发香悠悠飘来,不由得心神俱醉,哪还记得追问什么? 神女有思,襄王有梦,气氛一时异常尴尬。在一轮皎洁的圆月下,一男一女并肩坐在瓦面上,没有声音,只有一阵阵清爽的晚风拂过,一两声的虫鸣,皎洁的明月,这是天下少男少女能想到最浪漫的事,而此时瓦面似乎不甚忍受,二人不约而同地道:“夜凉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竟是如此的默契,似乎是心有灵犀,气氛更加尴尬,还是楚惊飞先打破僵局道:“冰儿,明天我们还要去元老会,我看还是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搅你了。”有点语无伦次,好在林冰儿也没计较,只是“嗯”了一声。 临走前,楚惊飞没头没脑说了一句:“今晚真的很好啊。”说完便掠下了繁星阁。留下的林冰儿思考着楚惊飞的话,突然一惊,“难道这呆子喜欢上了我?我堂堂星月庄大小姐,怎么可能喜欢一个无行浪子呢?但是……”嘴上泛起了一丝笑意,便掠下了瓦面。 此时繁星阁顶层掠出一个人影,落在了刚才楚惊飞与林冰儿所在的地方,那人突然杀意狂涌,对天喃喃道:“看来得改变计划了。”说完也掠下了繁星阁。不一会儿,星月庄庄内飞出一只怪鸟,融入了茫茫的夜色中…… 经过三天日夜兼程,林冰儿和楚惊飞众人终于赶到了武圣山。武圣山是武灵山脉最雄伟的一座山,而最高元老会就坐落于此山。相传“救世三圣”之一的“武圣”就在这里开宗立派,久而久之,便演变成了现今的武灵国,可以说武圣山乃武灵国的发源地,所以每年都有许多武学修行者来此朝圣、修行。 武圣山山脚有一小城——武圣城,小城有许多客栈,供那些朝圣者住宿。星月庄在此也有多家店铺与客栈,楚惊飞他们顺理成章地住进了一家星月庄的客栈,天一亮他们便徒步上了武圣山。 如此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到达元老大殿。大殿由巨大的玄武岩砌成,而大殿主要的支撑是十二根巨大的石柱。壁上柱上都有浮雕,颇有点类似我们这一空间的哥特式建筑,显得雄伟壮观。 楚惊飞第一次见到这种建筑,不敢想像如此巨大的石柱是如何竖起的,震惊得目瞪口呆。随行众人之中只有林冰儿与邱枫等几人来过这元老大殿,其余之人也如楚惊飞这般惊骇。 林冰儿曾随林伯豪数度来此,显然对此地比较熟悉,于是为楚惊飞介绍这里的建筑历史、风格、设计,在林冰儿有如仙音灌耳的解释下,楚惊飞听得心神领会,频频点头,心想林小姐如果不做星月庄的庄主,来做导游,相信绝对客源不断! 正当众人在广场上指指点点的时候,有一白发老者从大殿中急步迎出,一见林冰儿便叫道:“冰儿,你信上的话可当真?” 林冰儿早已泪流汪汪地道:“真的,这是爹爹从不离身的‘星月轮’。”说着从背后拿下“星月轮”。老者一看便知不假,不由狂吼道:“幻七杀,我一定要把你撕成碎片喂狗!” “是哪个老匹夫在背后咒骂我?!”一个阴寒的声音从远处山道传来,但瞬间已至广场之上。声未到人已到,好快的身法。 楚惊飞等人不由暗惊,再一打量,只见此人一脸的阴鸷之色,令人一看就浑身不舒服,加上一袭黑袍,简直就是一个典型的邪恶巫师,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那一头妖艳的紫色头发。显然此人身负两种绝学,这才是最为恐怖的地方。 众人还没有作更多的观察,便被一暴雷声给吸去目光,“幻七杀,你还敢在此嚣张,看老夫不活劈了你!”白发老者话还没说完,便已腾身向幻七杀扑去。 那紫发人正是幻七杀,而那白发老者便是林冰儿的叔公林冲霄。 林冲霄身形暴展的时候,气劲也不断地积蓄,离幻七杀三丈处气势已达巅峰,熊熊气劲使衣发俱张,一掌向幻七杀轰去。 幻七杀见如此气势也不敢怠慢,一团紫气以身躯为中心化成一个直径三丈的紫球,“当”地一声向林冲霄迎去。巨掌与紫球的碰撞,引起天雷般的巨响,震得众人耳朵隐隐发疼,而冲击波更是轰得场中功力较弱之人东倒西歪,硬拼的林冲霄和幻七杀各自身形暴退,“蹬蹬……”两人脚下所踏的青砖尽碎。 “老匹夫,你既然如此张狂,就别怪我不客气!” 幻七杀两手在空中不断挥舞旋转,他身前顿时形成一股漩涡,越旋越大,竟然形成一股飓风,幻七杀暴喝一声:“飓风暴!”旋转的飓风向林冲霄狂飚过去。 “雕虫小技,看我轰散它!”林冲霄一掌向那飓风轰去,但飓风并没有像林冲霄希望的那样立即溃散,反而吸纳了掌劲,转动的速度更快,更强。 飓风的转动力还隐隐牵扯着观看的众人,众人忙运气抵抗这股牵扯力,不由暗暗为林冲霄担心。 林冲霄老而弥坚,只见他鬼魅般晃动几下,便闪身把飓风让过,可那飓风却有灵性般再度袭向林冲霄,以林冲霄的老辣也不由脸色暗变,只好继续回避。 林冲霄被飓风不断地追击,星月庄众人不由暗暗着急,又不能出手攻向幻七杀,因为那样有违武灵国的法规,所以林冰儿他们惟有干瞪眼的份。 楚惊飞见幻七杀随便在空中搅和几下,便引起一股飓风,不由一直惊奇地看着幻七杀搅动的手势,倒没有注意场上的形势。 楚惊飞看着看着,不由得也学幻七杀一般搅动起来,体内突然有一股奇力涌上双臂,把周围的空气中某一种难以言喻的粒子吸咐体内,随着粒子越吸越多,空气也往双手旋转的空间狂挤过来,眼前渐渐地形成了一个漩涡。 楚惊飞忙停下搅动的手势,那股气旋立即消散,楚惊飞知道自己已掌握风的秘密了,无须再施展下去,免得众人被牵扯进来,他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已掌握了这个秘密。 抬头一看,见林冲霄正被飓风追得异常狼狈,忙出声提醒道:“林前辈,你只要用气形成气墙,隔在幻七杀与飓风之间便行了。” 此语一出,幻七杀暗惊道:“这小子难道也知道风的秘密?但看他那白发和年纪,怎么看也不像!” 林冰儿等人暗道:“这小子怎么老是爱胡言乱语呢?”他们根本不相信楚惊飞这话能帮林冲霄什么忙。 场中的林冲霄却暗想:“我若再这么被飓风追击下去,非得活活累死不可。姑且把死马当成活马医,照做吧!”忙运气越过飓风,气墙一布,立即使飓风四散。 林冲霄一看立竿见效,不由兴奋地对楚惊飞道:“小兄弟,你这方法太有效了。” 其实这倒不是林冲霄布置气墙的效果,而是幻七杀已知此招无效,还是早撤的好,免得浪费心神。 幻七杀对楚惊飞阴森森地道:“臭小子,你是谁?怎么也会知道风的秘密?” 众人都不约而同地看着楚惊飞的白发,一看这种发色便知楚惊飞没有学会异能,因为在这个大陆上,一旦修行异能,就会如同幻七杀一般变成紫色的头发。此时一看楚惊飞仍然是白发,不由都对幻七杀嗤之以鼻,认为他这是找台阶下,但也想知道楚惊飞为什么知道这一方法便能破此异能,所以众人都期待着楚惊飞怎么回答。 楚惊飞一看众人这么盯着自己,只好搔搔头,傻笑道:“我师父也是身兼武学异能的高手,我只不过听他说过这种方法可以破除飓风罢了,并不是我也会这种异能。” 楚惊飞的这番解释让众人觉得合情合理,他们才不相信这看起来傻乎乎的家伙会两种绝学。不过众人的好奇心又转到了他的师父身上,既然身负两种绝学,绝不可能是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只可惜众人谁也不清楚楚惊飞的来历。 林冲霄问道:“你师父是谁?既是身负两种绝学,断不会藉藉无名?” 楚惊飞正色道:“正如你老人家所言,我师父是个藉藉无名之辈,他是个隐者!”其实楚惊飞对他师父也不甚清楚,是否身负两种绝学也说不定,因为以师父的医术染一染头发不会是什么难题,但他知道师父是真正的隐者,这一点却没骗他们。 众人自然不相信,以为这只是推托之辞。 正当众人想继续追问时,此时大殿内传来了钟声,“当……当……”地敲了十下,表示元老会审开始。 元老会审就是当两个帮派发生冲突时,由元老会裁定孰是孰非,理亏者经元老会审判后,必须作出相应的赔偿,如不服可以再作申诉,如果再判理亏,那么你就必须服从元老会的判决,若是还不服,那么各大势力便会以非常手段对待,直至你口服心服为止。 元老会的成员是各帮各派的长老级人物,而主持这一审判的最高审判长是非二派结盟者或自己帮派的成员,从而使元老会审真正做到公正、严明。 钟声一响,幻七杀与林冲霄也不再打斗,纷纷带着自己的门下进入大殿会审厅。 今天的最高审判长是新月门的一个长老,新月门在武灵国的势力不大不小,不过从不与人结盟,而各派也从不侵犯新月门,因为新月门有个德高望重的长老——钟无期。两个副审判长也是与两派不相干的派系的长老。 会审的第一道程序是由控方代表星月庄现任庄主林冰儿宣读控词,控词控诉了幻七杀唆使伏虎帮帮主在盘龙镇围击星月庄人众,还违反了众帮派的协议,雇佣了杀手阁的皇牌杀手冷血,以致林伯豪及二十九名属下命丧当场。 “我请求会审团给我一个公道,让幻七杀以命偿命,还要严惩帮凶伏虎。”林冰儿宣读完毕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幻七杀。幻七杀面无表情地坐在被控方代表席上,一点也看不出有惊慌或愤怒之色,显然此人城府极深。 接下来自然是由被控方宣读辩词。被控方代表也就是幻七杀本人,他阴森森地道:“我在武圣面前起誓,我以下所讲绝无虚言,控方星月庄子虚乌有捏造事实,什么唆使伏虎帮帮主伏虎,雇佣杀手阁杀手冷血,伏虎帮帮主是我能唆使得了的吗?杀手阁的皇牌杀手是那么好雇的吗? “所以恳请陪审团让星月庄赔偿我的名誉损失,给他们一个故意诬告、中伤、诽谤罪。我们辩词宣读完毕。”说完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星月庄的众人。星月庄众人听罢,咬牙切齿,如果不是在这会审上,恐怕早已扑上去了。 审判长钟无期说道:“请控方出示证人或拿出证物。” 楚惊飞步入证人席,卷起衣袖露出三个烙印,并举手宣誓道:“本人以武灵国公民的身份在武圣面前宣誓,以下证词绝无虚言。”接着楚惊飞把在农舍看到的和林伯豪被伏虎狙击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楚惊飞说了事实后,台下议论纷纷。道听途说的,当然不能与当事人楚惊飞所讲的相比,所以尽管已知此事,但还是相当震撼。 “肃静!”审判长钟无期道,“现在由控方代表‘七杀门’门主幻七杀向证人问话。” 幻七杀整了整衣服,走到楚惊飞面前,眼睛直盯着楚惊飞道:“请问证人,你刚才证词中说,一个蒙面高手被两个汉子称为‘门主’,并在与冷血的气势拼斗中赢了冷血,所以你推测能有如此身手,又被称为门主,而且还与林伯豪林庄主作对的人,只有我幻七杀,请问你就是这样推测的吗?” 幻七杀特别加重了“推测”两字的语气,待得到楚惊飞肯定的回应后,转身对审判长道:“请问审判长与在座陪审员,这个推测是否能成为证词呢?我的话问完了!”这话又引了一阵议论,大多数人认为幻七杀说得有理,推测是不能作为证词的。 此时审判长钟无期又道:“请控方代表林冰儿向证人问话。” 林冰儿于是对楚惊飞道:“请问楚少侠,你能绝对肯定那晚所见都是事实吗?”楚惊飞又以武圣名义起誓了一遍,说当晚之事都是事实。 林冰儿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转身对审判长道:“请问审判长和众陪审员,你们能不能依据这一事实推测一下不是幻七杀杀的人?” “反对!”幻七杀怒喝道,“控方故意回避刚才推测是否能成为证词这一问题!” “砰!”钟无期把木槌重敲一下道,“反对无效。推测虽然不能成为证词,但也是影响本案的一个重要因素,反对无效!” “哼!即使这轮辩答我输了,也无所谓!因为我有当时不在场的证据,我因为强练异能,但是却留下了隐疾,那天我隐疾发作,所以我就去找‘邪医’医治,‘邪医’此刻正在赶来的途中,请审判长准许稍停会审片刻,我想‘邪医’马上便到了。” “各位不必再等了,‘邪医’已死了!”门口突然传来邪医的死讯,众人忙纷纷转头往声源处望去。 只见一个绿发披肩、狮鼻虎口、方脸大耳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怀中抱着一具尸体,想来必是“邪医”了,在场之人不由发出惊呼之声。 “这是怎么回事,雷门主?”幻七杀怒声向这中年人发问道,这中年人正是当今武灵国势力最强的铜雀门门主——雷不凡! “幻兄,请不要误会,邪医是我在路上碰到的,不过当时他已奄奄一息,临死前他只来得及跟我说一个‘智’字就咽气了,所以我想,这个‘智’字肯定与凶手有关。” 在场众人都不由暗想:“早不杀,晚不杀,偏偏在赶来作证的时候被杀,这不是太巧了吗?”林冰儿还未来得及出声,幻七杀已冷哼一声道:“雷门主,你贵人多贵事,怎么有空闲来元老会呢?”幻七杀显然认为雷不凡杀人灭口,让他百口莫辩,以报林伯豪被杀之仇。 只听雷不凡道:“我这趟并不是前来听审的,而是另有他事。”顿了顿又道,“前几天,我接到消息说林老弟被伏虎那厮所袭,不由怒火三丈。此人显然无视我与星月庄联盟关系,更何况我与林老弟是至交好友呢?所以我马上带齐人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到伏虎帮总堂,伏虎帮由于袭击林老弟元气大伤,全帮上下被我们轻易攻破,终于报了林老弟的大仇!” 众人听说伏虎帮被灭,不由暗惊铜雀门势力之大,现在又占领了伏虎帮地盘,想来更是如日中天,各大派的人不由暗暗心惧。可众人还是不明白雷不凡灭伏虎帮与此行的目的有什么关系? 雷不凡接着又道:“我在搜寻伏虎帮密室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一顿,吊足了在场之人的胃口,接着说出的话更让人心惊:“伏虎是智灵国派来颠覆我国的高级奸细!”0 第三章 魔咒 在场的众人闻言都是一副被震呆的模样,半晌过后有人惊呼道:“伏虎是智灵国派来的奸细,这怎么可能呢?” 有人不禁问道:“你说伏虎是奸细,有什么证据?” “证据?” 雷不凡冷冷地道:“证据就是我手中超低频率的通讯器!”此时雷不凡手中多了一个外形类似掌中宝的玩意儿,接道,“众所周知,我们自‘武圣’创国以来,力图接近自然,从不用高科技破坏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为了避免肢体退化,我们不依赖高科技,而伏虎拥有此物,我们有理由相信他是智灵国的奸细!” 顿了顿,又道:“也许有人认为这个证据不足,但是如果听过通讯器的最后一段通讯语言后,你们便知我所说非虚。现在让我们听一下这段话,便知我今天来此的目的。”说完按了按通讯器的一个键位。 刹那间,从那通讯器射出一道光线,光线犹如幻灯机般显示出影像,影像中出现一个蓝发并带着金丝边眼镜的老头,穿着一身智灵国上将军装。 有人惊呼道:“是智灵国的情报局局长雷卡夫。” 只听影像上的雷卡夫说:“伏虎少将,近来上头对你的成绩很不满意,拨给你那么多经费,而你仍然限于一角,所以上头决定派狄罗中校来协助你。这是狄罗中校的近照,你好好记清楚。”影像上竟然显现出楚惊飞的模样,众人不仅吃了一惊,楚惊飞自己更不相信,忙揉揉眼睛,但那样子的确是自己没错啊!面对众人盯着自己的仇恨目光,楚惊飞忙解释道:“世界上相像的人很多,那狄罗中校只是和我相像罢了。” 大多数人认为这是楚惊飞的狡辩,纷纷以目光锁定楚惊飞,以防他逃脱。 如此时刻,楚惊飞只有将目光投向林冰儿,忖道:“别人不相信都没关系,只要你相信便行。”而林冰儿这时也是一脸的惊疑之色,但看到楚惊飞望着自己,还是强打精神,给楚惊飞一个信任的微笑,示意自己还是相信他的。 雷卡夫接下来的话,却把楚惊飞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只见狄罗中校的那幅影像消失后,雷卡夫又道: “伏虎,狄罗中校已按计划赶往罗龙镇,到时你二人合力,定可一举斩杀林伯豪,得手后,他会带着林伯豪的‘星月轮’假装报信,诬陷幻七杀,并趁机争取林冰儿的好感。如此一来,星月庄定会把幻七杀告上元老会。” “估计那幻七杀可能有不在场的证人,不过这点不用你担心,我们已有人去办,定会做得干干净净,到时狄罗中校再出庭作证,双管齐下,幻七杀便百口莫辩,只有听从会审团的判决。” “不过那幻七杀必然会不会乖乖听话,但那时他势单力孤,星月庄肯定会趁机报仇,幻七杀独臂难支,只要你表示愿意相助,他幻七杀还不竭诚相待?到时候你就来个窝里反,与星月庄内外夹攻,与星月庄瓜分了七杀门。” “至于狄罗中校,他虽说不上风流倜傥,但也少年有为,再加上帮那林冰儿报了父仇,若再多加一些手段,她定然会以身相许,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成为星月庄主。” “后日找个借口向邪月教开刀,你则故伎重施,把那邪月教也灭掉,余下南方铜雀门,孤掌难鸣,哪还不束手就擒?如此,我们一统武灵便指日可待,到时你伏虎就是武灵国的总督了,哈哈……” 随着疯狂的笑声,影像慢慢消失不见。众人闻得如此惊天动地的阴谋,各有所思,各教派长老思忖道:“如此阴谋,我们武灵国只有臣服智灵国的份,想不到他们不派军队来攻打,却想出此种阴谋来颠覆我国,智灵国的老狐狸果然是老谋深算,幸亏雷门主发现得早。” 幻七杀更是冷汗涔涔忖道:“自己的脾性对方摸得一清二楚,如果照刚才的情形发展下去,自己的确要落个人亡门灭的下场,这么看来自己得多谢那雷老贼。” 厅内众人纷纷感谢雷不凡发现了阴谋,竟没有人责怪铜雀门灭伏虎帮不符合元老会的规定,反而都把他视为救世主。只有林冰儿和楚惊飞没有参入这一行列。 林冰儿心乱如麻地想:“这么看来他真的是间谍了,难道这几天他都是在争取我的好感吗?我该怎么对这个杀父仇人啊……”一时无数问题直涌上来,脑中一片混乱。 场中最莫名奇妙、最惊诧的人当然是楚惊飞了,楚惊飞暗想道:“我这个三神界出来的不断创造奇迹的楚惊飞,怎么一下变成了智灵国的高级间谍了?难道我又创造了由证人突然变成间谍的奇迹吗?但是那雷卡夫的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是雷不凡故意冤枉我?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陷害我呢?” 楚惊飞怎么也想不明白,此时他心里犹如一团乱麻,千头万绪理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不禁想道:“不知林小姐是否还相信我呢?如果易身而处,自己还会相信对方吗?” 楚惊飞内心深处一直还是希望林冰儿相信他。他转过头看了林冰儿一眼,却见她一脸茫然,看来她多半是不相信自己了。想到这里楚惊飞心中不由一阵难过,但他没难过多久,因为有人向他走来。 一个阴冷的声音在楚惊飞耳边响起:“小兄弟,你知道来我国做间谍有什么下场吗?”说话的正是雷不凡,说此话时,他眼光杀机毕露,却又迅即敛去。 好熟悉的眼神啊!楚惊飞忖道:“我从未与他见过面,怎么会对他的眼神如此熟悉呢?”楚惊飞浑身一震,不由对一切想不通的事都豁然而解,可他知道此时自己说什么话都没有用了,惟有眼锋须臾不离地盯着雷不凡道:“万——毒——噬——体!” 楚惊飞知道间谍罪是武灵国十大禁忌之二。排第一的当然是不能与异型血性通婚,而惩罚间谍的酷刑便是“万毒噬体”,顾名思义“万毒噬体”是把间谍的躯体任万种毒虫噬咬。 由于各种毒素的互相抵抗,间谍一时半会是死不了的,但是随着各种毒素斗争的加剧,间谍体内便会剧痛、奇痒、奇寒、奇热……各种各样的症状都有,间谍不堪忍受这种折磨,便会不断地伤残自己。譬如说,被施“万毒噬体”者会觉得脸上奇痒无比,便会往脸上狂抓不己,直至血尽为止;也会觉得肚内有某种东西在体内乱绞,间谍便会拉出肠子,在肚内乱淘,直至气绝为止。这些都是“万毒噬体”的常见症状,但是也有几种症状同时发作的情况,只要你没有断气,这种极刑就会不断地折磨你。所以间谍知道事情败露之后,往往会自杀而死,真正能享受万毒噬体滋味的人倒没有几个。 众人听了雷不凡的这几句话,显然是好心劝楚惊飞在没有中“万毒噬体”前自杀,免受无谓的痛苦,不过雷不凡是否好心,只有雷不凡与楚惊飞清楚。 只听楚惊飞道:“雷门主,你放心吧,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是不会干傻事的。”众人不禁傻了眼,事实摆在眼前,这小子还不承认?真不知说他没有勇气,还是赞他的执着? 但还是有人怕楚惊飞突然自杀,不能让他尝到“万毒噬体”的滋味。这时,有一个长老便欲上前点楚惊飞的穴道,谁知刚一接近,才发觉不大对劲,只觉身体竟不由自主地被吸扯过去。 原来楚惊飞跟雷不凡说话的时候,暗暗在桌下吸收风粒子,由于掩饰得巧妙,连近在咫尺的雷不凡也没察觉空气的流动,不过纵使他知道,也不会怀疑楚惊飞会施展“飓风”,因为他们相信他那头白发。此时那长老一接近,楚惊飞便知不能再等,飓风全力暴卷而出。 雷不凡的武功果然不凡,竟能躲得过楚惊飞近在咫尺的飓风的袭击,只见他身形闪动间,竟已暴退至飓风威力所不及之处,而刚上来的那位长老却没雷不凡那一身武功,立即被飓风吸扯进去。 大厅中众人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一头白发的少年竟会异能?不过也来不及惊疑了,纷纷施展轻功躲避飓风的肆虐。此时却有一人,飞身到楚惊飞与飓风之间布起一道气墙,暴风顿时四散。 此人就是林冲霄,没想到楚惊飞指点他对付飓风的方法,反而用了对付楚惊飞的身上。 飓风一散,楚惊飞便从怀里掏出仅有的十颗雷神弹一起往四方射出,身形急转,趁乱往门口方向暴掠而去。 “轰轰……”的连爆,厅内众人东倒西歪,眼睁睁看楚惊飞就要跑出厅外了,却又无可奈何。 不过,也有一人希望楚惊飞能成功走脱,那就是林冰儿。林冰儿自己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但她就是盼望楚惊飞能逃脱。也许是女性的直觉,也许是那月夜初开的情怀,也许,什么都不是,只因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眼看着楚惊飞的身形就要掠出大厅了,忽听“呼”地一声,楚惊飞的身形直栽下来,众人虽奇,但还是飞身去把楚惊飞点了穴道,此时雷不凡才虚弱地说道:“此子狡猾无比,要不是刚才我施展‘心脑波’,早就让他跑了。为以防万一,我们应该马上把他扔到万毒之窟。” 原来,刚才楚惊飞刚刚掠身至门口,脑子突然如受电击,头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了。此时他已悠悠醒转,一运真气便知穴道被制,凭着自己身负的先天气劲,若有个把时辰,应该可以解开。但一听雷不凡的说话,就知道自己没有这个时间了,看来这次不会再有奇迹出现了。 雷不凡的建议,众人都觉有理,纷纷出言附和。眼看楚惊飞就要踏入鬼门关,一清脆的女音大声叫道:“我反对!” 出言阻止的竟然是林冰儿!众人不由暗奇忖道:“她父亲被这小子杀了,按理说应该马上赞成,使父仇得报,莫非她真的对这小子萌生了情意……” 林冰儿不理众人奇异的目光,继续说道:“难道你们就这样把这个人给处死吗?难道你们不想知道我们境内究竟还隐藏多少间谍吗?”众人一听也觉得有理。 林冰儿见众人心动,又道:“我建议先把这个人关起来,既可以逼供,要他讲出同党,又可以引他的同党来救,这岂不是两全其美?除非,有人不想追查下去……”话说到这里,众人除了纷纷点头之外已是无话可说,此时此刻,谁也不想成为可疑分子。 这时,雷不凡道:“我们把这小子被擒的消息放出,如果七天之内不见他的同党来救,估计就不会来了。而这七天内,若我们逼供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我想此人以后也不会再漏半点线索了,所以我提议关这小子七天,七天后,如不成,我们就把他丢到万毒之窟!” 众人也觉得雷不凡所言合情合理,这个提议便这么定下来了,因为此处无牢房,于是把楚惊飞关在密室里,派人严加防守,布置陷阱。 临走之前,楚惊飞感激地瞥了一眼林冰儿。他知道她希望自己能活久一点,最好有机会逃脱,可是在这高手如云的元老会中逃脱,又谈何容易? 林冰儿却别过头去,不与他的眼神接触,似乎是痛恨这个杀父仇人,也像是于心不忍,事实究竟是怎样,没有人能知道,因为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态。 林冰儿能肯定就是自己已开始后悔刚才的提议,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情感矛盾,一方面,不愿他在死前受尽折磨,另一方面又希望他利用这七天能够逃脱。 直到楚惊飞已被押离大厅,林冰儿才扭头望了一眼他消失的地方,喃喃道:“只要有希望,就还未绝望,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尽自己的能力,为你创造机会……” 这时她并没有发觉,在她身后,有一个人露出了妒忌的眼光,不过这眼神很快就消失了。因为眼神的主人知道,他无须妒忌一个将死的人,过去就应该让它成为过去,未来才是根本,犯不着为一时意气惹恼玉人。 无论真相如何,这次的间谍事件总算是告一段落,该死的人死了,将要死的人也快要死了,只是,不断创造奇迹的楚惊飞,就会这样成为万毒之虫的美餐吗?奇迹还会出现吗? 不知道,因为这是老天的意愿! “滴吧,小雨滴;就像希望掠过,就像飞马翱翔;滴吧,小雨滴……” “滴吧,小雨滴,滴吧,云层覆盖,你又躲开,等待的生活是一种乐趣,就像皎洁的月亮,低吟着未来的歌,使这个星球常青,使你我的心常青。滴吧,小雨滴,滴吧……” “妈的,竟敢把老子皮鞭的落肉声,当成小雨的滴声,还如此悠闲地唱歌,你这小子真是他妈的怪胎!”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从密室中传了出来,听此音推其意,楚惊飞似乎把这鞭打酷刑当作了作诗的灵感,难怪那鞭打之人说楚惊飞是怪胎了。 “我打不下去了,连一点拷打的快感都享受不到,还要受这恶魔的声音折磨,我实在无法忍受了。”刚才发声的人又狂吼着道。 楚惊飞悠扬的歌声传到这些拷打之人的耳里,变成了恶魔之声。 “妈的,臭小子算你有种,竟能让老杨打不下去,那么就让你偿偿我的‘地狱极刑’!”另一个阴森的声音响起。其他在一起逼供的人都“嘿嘿”发出得意的笑声,显然他们对“地狱极刑”极有信心。 楚惊飞的歌声又传了过来:“对地狱,我忠贞不渝,对黑暗的夜色,我信誓旦旦,对最幽深的地狱,我有良知和仁慈,我敢于承受天罚……” “我们受不了!”“啪”地一声,密室里冲出了十八个大汉。看着这些不堪折磨的大汉,守在门口的几个长老不由露出了深表同情的神色。 这些人都是各帮各派严刑逼供的好手,为了逼楚惊飞讲出那所谓“智灵国”的间谍网,各帮各派都推荐自己帮派严刑逼供的好手。 今天这批逼供楚惊飞之人已是第九批了,因为前八批人的下场,让他们热血沸腾,他们以逼迫世间更硬、最有种的人为乐,每征服一个硬汉都能使他们获得极大的满足,在他们手下遭受残酷手段的人就是铁打硬汉也吃不消。他们对此次征服楚惊飞这一怪胎视为人生最大目标,可是他们的理想没有实现,得到的下场也是如前八批人一样。 那些长老心想:“现在恐怕没有人敢来逼供了,不知那小子在中了‘万毒噬体’之后,会不会还唱得出歌呢?” 此时,有一人向这边密室走来,看守的众人忙尊敬地道:“雷门主,你是不是也来研究这怪胎啊?” 来人正是雷不凡,由于他本身是武灵国最有势力的人,再加上他揭破了智灵国的阴谋,因此现在就成了武灵国的“救国英雄”。 只听雷不凡叹道:“是啊,刚才又听说这小子折磨了一批人,真是怪胎!不是我们折磨他,反而是他来折磨我们,真搞不懂这小子是否是人!我想,明天这小子就要被扔到万毒之窟了,今天进去看看他还有什么遗言,能帮就帮他办吧,无论怎么说,他也是一条硬汉。” 那些长老不由更加佩服地道:“没想到雷门主还有此善心,可见雷门主真是宅心仁厚,我们武灵国有雷门主这种人物,真是举国之福。” “哪里哪里,比起众前辈来,我雷不凡还有许多不足之处。”雷不凡谦虚道。那些长老一听雷不凡如此谦虚,不由对他的人品更加佩服了几分。 雷不凡推门而进,只见对面悬挂着一个体无完肤的少年,奄奄一息,他身上的创疤以及溃肉散发出一股难以入鼻的臭味。 那少年感觉到有人进来,努力睁开了那双松柔的眼皮。但那双灵动的眼睛,却使本已奄奄一息的他变得生气勃勃,拥有这双眼睛的人当然是楚惊飞。 “佩服,佩服!我对少侠的感觉,只能用一个‘服’字来形容,可惜本人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侠死去。”雷不凡叹惜道,一副欲助不能的模样。 “哪里哪里,我对你雷门主更佩服得五体投地,你能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一点我是永远也望尘莫及的。”楚惊飞道。 “我虽然能玩弄别人,却玩弄不了少侠,所以才出此下策,帮你安息……不这样,我不能安心啊!” “你高估了我,我其实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厉害,若不是我适逢其会,而你又自作聪明,我也看不透你的阴谋和你智灵国的间谍身份。” 雷不凡脸色一变道:“我只是不应该拿出那个通讯器,如果我伪造一封信,少侠你可能也看不透我的身份吧?” 楚惊飞不无惋惜地道:“所以说这是你自作聪明。不过你放心,我明天就会把这秘密带入万毒之窟。只是我弄不明白一件事,林伯豪已全力支持你,你为什么还要杀他呢?” 雷不凡避而不答,反问道:“你既然知道了我的阴谋和身份,那当日在大厅上你为什么不说呢?” 楚惊飞笑道:“雷不凡果然不凡,对将死之人也不愿露出口风。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倒可以回答你的问题。如果你不笨的话,当日我在大厅内说过的话已经解答了你心中的疑问。” 雷不凡点头道:“你当日的确说过,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你是不会干傻事的。那是你以为自己当时可以逃脱,不过现在你已无法逃脱了,怎么还不说出来呢?即使是被人当作疯话,但有心人总是会防范的。我实在搞不清楚,难道你临死还要死顾面子?” 楚惊飞瞪着雷不凡道:“你看我像轻易放弃的人吗?不到最后关头我是绝不会做傻事的!” 雷不凡笑道:“少侠当然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那就让我看少侠能否创造奇迹!不打扰了,告辞!”说完便转身走出了密室。 第二天,是元老们为楚惊飞确定的死期,在元老会的后山,也就是万毒之窟的所在地。平时这里人迹罕至,因为这座毒窟之中那些毒物所喷出来的气体,能让十丈方圆之内草木皆枯,鸟兽绝迹,而此时在此五十丈开外却挤满了人,他们自然是来观看楚惊飞身遭万毒噬体后的情形的。因为自从这万毒之窟开放以来,数百年间只有两个间谍尝过这种极刑。 楚惊飞要受“万毒噬体”之刑成了武灵国最轰动的一桩大事,百里之内的人纷纷赶来围观,不过并没有多少人能有机会目睹这百年难得一见的“万毒噬体”之刑,因为山道已被元老会封锁了,能有机会目睹的人,也就只有本来在山上的人了。 此时楚惊飞被两个穿着异质衣服的人架了上来,楚惊飞一脸平静,看不出什么惊惧的表情。审判长钟无期缓缓地道:“受刑人狄罗中校,乃智灵国派来颠覆我国的高级间谍,现在我宣判,对狄罗立即执行‘万毒噬体’之刑。行刑!” 那两个穿着异质衣服的人立即架着楚惊飞往万毒之窟走去。 众人不由暗暗替楚惊飞感到惋惜。 林冰儿此时也是心乱如麻,暗想道:“我之所以拖延七天,无非就是让你找个机会脱身,是否我高估了你的本事?还是低估了元老会的防守?看来我只是让你多受了七天苦。楚惊飞,你可知你多么让我失望吗?现在你要葬身于万毒之窟,我却不能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可我怎能眼睁睁……”林冰儿有点不忍目睹欲转身离去,心里却盼望着奇迹出现,刚迈出的脚又缩了回来。 楚惊飞已被带到了毒窟的入口处。入口处有一透明水晶封盖盖着,所以往下一看,便可清楚地看见那些花花绿绿、奇丑无比的毒物在里面蠕动着,令人恶心不已。 由于没有听见楚惊飞惊惧的叫喊,有的人颇感失望,就是这样:看见别人倒霉的样子,总是幸灾乐祸,但万万看不得别人比自己优胜,因为这令他们感到了自己的懦弱和卑微。 雷不凡此时却想:“这小子面不改色,难道还有什么后招?定要小心提防,万不能着了他的道儿。” 身穿异服的其中一名大汉迅速掀起透明水晶盖子,与此同时,另一人迅速把楚惊飞推入毒窟。楚惊飞身上正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香味,使他身边的毒虫尽避,可惜那几个大汉由于穿得太封闭根本无法察觉,马上封死了盖子。 没有众人想像中的惨叫声发出,几个看守过楚惊飞的长老不由思忖道:“这小子受了万毒噬体的极刑,还会唱歌吗?” 不一会儿,窟中传来了楚惊飞的歌声:“如果我坠入漆黑无边的云海,这只是暂时的,我让上帝的明灯,紧贴我的胸膛。它的光辉迟早会穿透迷茫,有一天我终会出现,伴随着万种毒虫,带着恶魔重临大地,到那时我会挥舞着死神的镰刀,将陷害我之人的头颅一刀切下!” 歌声犹如九天最恶毒的诅咒,让人不寒而栗。 歌声忽然一改,变得无比醉人:“救世的女神即将降临,天使为她取名,他们用星星的光,让她带着微笑,他们用暗淡的午夜,做成她的头发,用明亮的月光,做成她的眼睛,在一个静静的夜晚,把她带到我的身边。到那时,恶魔会得到应有的下场。” 歌声之后是一片死寂。 “这小子做他妈的春秋大梦,人都快要死了,还想着美色,真是无药可救。” “去你妈的,什么无药可救啊,他早已是无药可救了。不过这小子临死时还想着美人,看来是道中的高手。” “你这算什么,这小子身遭万毒噬体之后,却不自杀,而且还唱出如此扣人心弦的歌,他那份无人能及的意志,才是值得我们佩服的。”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又有一人接道:“你们难道没听说吗?这小子被九批严刑拷打的高手用刑之后,都还能唱出歌来,而且歌声动听,歌词还有些创意,逼得那些拷打的高手发狂,而且他们以后再也不会拷打任何罪犯了,你们说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个怪胎?” 众人不由纷纷点头,觉得楚惊飞肯定是个怪胎,要不然怎么会不自杀而宁愿忍受“万毒噬体”的煎熬?而且在身遭“万毒噬体”之后,还会悠然唱歌?能形容这种人的惟有一个“怪”字,怪!怪!还是怪…… 在这些人心中暗自惊诧时,有一人却魂伤欲断,这人自然是林冰儿了。她知道楚惊飞最后的歌声是唱给她听的,他临死还对她念念不忘。当他们在一起观星的那个夜晚,这个人就闯入了她的心扉,每当午夜梦徊,眼前总是浮现出他那副傻傻可笑的模样,原来自己早已深爱上了他,为什么直到对方死之时她才发现这一点呢?而且还让他眼睁睁地死在自己面前,为什么…… 林冰儿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这一幕幕都落在了邱枫眼中,让他百般不是滋味。其余众人发现万毒之窟已是一片死寂,已没有什么看头,不过楚惊飞出乎意料的表现还是让他们觉得不虚此行,于是也饶有兴趣地边谈边下山了。 不到一刻功夫,整个山头人去山空,只留下雷不凡一个人。他双眼紧紧盯着万毒之窟,似乎等待着万毒之窟的变化。他总觉得楚惊飞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他想看清楚楚惊飞到底有没有死。 雷不凡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走到毒窟的入口处,往下一看,只见毒物在一堆衣服上蠕动着,那正是楚惊飞所穿的衣服,喜不自胜,楚惊飞就如他心中的一根刺,不拔不快,现在见楚惊飞已成为毒物的美餐,他终于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0 第四章 生存法则 楚惊飞这时正躲在毒窟的一角,刚好是从洞口下望的视线不及之处。 楚惊飞方圆丈内没有毒虫毒蛇接近,仿佛身旁有一堵无形的气墙,阻止着它们的接近。这正是楚惊飞身上所散发出来香气的效果。 但楚惊飞一身香气又是从何而来呢? 原来,那天雷不凡走出密室不久,林冰儿便带着一些奇异的小草去密室探望楚惊飞,门口的长老见这些花草并无什么奇异之处,也就未加阻拦。孰不知,世上万物相生相克,药物之间的配搭,更是玄妙之至。 这些草药,只服用其中一味没有任何奇效,而混合在一起就能变成一种独特的圣药,服过这种药一天,它便与血液融合在一起,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香味,而且这种香味正是万虫惟避不及的味。 这些都是楚惊飞从他师父那儿学到的,至少也有三个月的功效。楚惊飞叫林冰儿替他送来这些草药,为了蒙骗过关,并没有将真相告诉林冰儿,就是怕林冰儿露了马脚。 所以当楚惊飞被推入毒窟时,那些毒虫毒蛇马上自动让出一个地方,让楚惊飞稳稳落地。此窟虽然毒气弥漫,但楚惊飞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香味,正好中和了窟内的毒气,因此并无大碍。 楚惊飞本想在掉入毒窟时嚎叫几声做做样子,但觉得嚎叫实在有损形象,于是就唱起了歌,暗想那些观众必定十分惊悚,十分满足。过了一会儿,脑海里浮现出当日在星月庄繁星阁两人一起看星星的浪漫事,于是又想到不要吓坏了自己的心肝宝贝林冰儿,因此唱起了那首浪漫之歌。 待众人慢慢散去之后,楚惊飞突然想到以雷不凡的精明,肯定还会来察看虚实,急忙脱下衣服扔入毒物群中,自己则躲到了视线不及的角落。 果然,楚惊飞刚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便有衣衫的破空声传来,楚惊飞不由暗呼好险,好是等了一段时间,才过去取回衣服。 有异香开路,毒虫毒蛇们自然纷纷闪避,楚惊飞取衣服一看,却已是千疮百孔,不由苦笑着喃喃说道:“看来得赤身裸体在这里生活一段日子了,还好,除了气味难闻一点,小东西们多了一点之外,勉强也可将就。” 稍适休息,恢复了一点体力,楚惊飞开始慢慢搜索,寻找逃生的出路。可摸索了半天,发现这毒窟竟全是由青石砌成的,运功试了试,不但难动分毫,也无回音之声,估计那石板的厚度没有一丈也有八尺,如此牢笼,想要破石而出,显然已超出了人类的极限。 幸在窟中留下一排九个极小的气孔,楚惊飞才不致窒息,但头顶的水晶盖距下面少说也有二十米,加上有粗若碗口的铁栅防护,想要破顶而出,恐怕也不大可能。 笼牢绝壁。楚惊飞暗自苦笑,千算万算,就是没有想到这毒窟会是如此坚固,一时间也不由得沮丧起来,喃喃自语:“难道我真要葬生于此,与毒虫同穴?” 蓦然,楚惊飞灵机一动,大声笑道:“上天无路,未必入地无门,我就不相信有什么地方可以困住我天才楚惊飞!” 重燃希望的他马上开始修理土地,可是,老天爷似乎故意跟他作对,刚挖下三尺便碰到了石块,楚惊飞欲运功将之震碎,但青石上传来的反震力明确地告诉他,地下的青石无论是硬度还是厚度皆与四壁相差无己,也就是说,此路不通。 万般无奈之下,楚惊飞强迫自己产生纯属意外的幻想,可结果,总是与先前一般无异,只能下挖三尺,便此路不通。 如此一来二住,楚惊飞不由得虚火上升,化绝望为蛮牛式拼搏精神,结果就不用多说了,在把立足之地耕耘一遍之后,终于还是接受了现实:毒窟由一丈多厚的纯青石建造,是真正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境死地。 他开始学三姑六婆那样诅骂起设计这毒窟的人用心歹毒,畅快淋漓地把脑中储藏的所有骂人的词汇都用在了这个设计毒窟之人的身上。 可怜的设计师,若他听了楚惊飞的大骂特骂,一定会大呼冤枉,当初设计这一石窟时,为了防止诸般毒物钻地逃脱而遗害人间,才在地下铺入了青石。 楚惊飞正在恣情发泄谩骂,忽然觉得双手发麻,似乎是中毒的迹象:“我怎么会中毒呢?那些毒物都离我远远的,对了,定是那些泥土有毒!” 他猜得不错,泥土确实有毒,只是他并不知道,那些并非泥土,而是毒虫的排泄物。这些排泄物累积了几百年,所以才有三尺多厚,而毒物本身剧毒无比,所以排泄出来的东西多多少少都带了一些毒,好在终究是排泄物,毒性不是很强,楚惊飞只需运先天真气绕体一周天,那些毒素立时被逼出体外。 楚惊飞运功逼出了体内的毒素,脑子开始慢慢清醒过来,静心想道:“这毒窟之中虽然暂时找不到出路,但是自己也不能坐着等死,白白便宜了雷不凡那家伙,蒙上不白之冤,更何况我还要见冰儿呢!”一想到林冰儿,楚惊飞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求生意识,但是要活着,总要解决吃饭问题。刚才忙了半天,此时楚惊飞已觉腹中“咕咕”直叫了。 转眼四处搜索,除了毒虫之外,再无他物。楚惊飞转而一想,这么多毒物总需有人抛下东西喂养,凭借自己的身手,这些毒物哪抢得过自己呢? 楚惊飞一连等了三天,等是等到了抛下之物,但那不是食物,而是毒虫。幸亏楚惊飞的轻功不错,否则必中招不可,即使他身上的香味令这些毒虫退避三舍,但这些被抛下来的毒物,在饱受惊吓折磨之下早已不受控制,才不会管你什么味道,必定与他干一场再说,到那时候,便真是要葬身万毒丛中。 楚惊飞暗想道:“看来这些人是不会送食物下来的,送来的也是些新鲜毒虫。”这些天来,他所见的都是赤裸裸的弱肉强食,那些毒性弱的毒物,惟一的下场就是成为毒性强的毒物口中美餐。 其实,万物之灵的人类尚且如此,何况这些小小毒虫?它们又怎能摆脱这一自然规律呢? 楚惊飞看着这些杀来杀去的毒虫,突然明悟了一个人生真理,弱者只会受强者支配,或者说弱者的生命只是掌握在强者的手中,而自己现在被丢在万毒之窟中,归根究底是自己不够强大,才会被雷不凡所诬陷,才会受这武灵国的法律所制裁。如果实力不足,就算自己这次能逃出,只怕日后也躲不过元老会的追杀,因此,自己一定要强!强大到不受任何人制约! 楚惊飞豁然开朗,一扫先前所有悲观失落,对于人生更加积极起来,但此时此刻,要自强不息,就必须先活下去;要活下去,就只有随应自然法则,以毒物裹腹。 楚惊飞记起师父所传的医学常识:有些毒物只有排出毒液时才有毒,其本身都是无毒的,譬如说毒蛇、蝎子等等。面对遍地毒虫,楚惊飞决定先放过那些不熟识的品种,先由蛇蝎开始,免得因口腹之欲,吞毒而亡。 为了不让这些毒物排出毒液,楚惊飞先用寒劲冰镇住猎物,再慢慢分剥而食。刚开始的时候,总是觉手中的毒性食物难以入口,不过渐渐习惯了之后,反倒觉得甚为鲜美,可吃惯了熟食的他,还喜欢弄点花样,于是过了几天,他的日常食谱上便出现了冰镇鲜蝎、火烤寒蝎、冰镇蛇胆、火烧蛇肉…… 窟中无时日,如此饥餐鲜肉,渴饮蛇血,日子倒也过得飞快。说来楚惊飞自从踏入先天境界后,一直没有机会静下心来好好体验其中的奥秘。这“万毒之窟”中既无人打扰,又不忧食物,正是一块练功静思的圣地。 一个多月下来,楚惊飞的功力可谓日进千里,这主要来自他日日夜夜的勤奋,当然还有蝎子与蛇的功劳。蝎子与蛇胆乃至阴之物,而蛇血却是至阳之物,二者相辅相成,楚惊飞的功力不长都不行。 不过隐忧也随之而来,由于近一个月的捕杀,那些蛇、蝎全被捕杀光了,楚惊飞只有冒险吃那些不知名的毒物了。为了保证自己小命的安全,楚惊飞先用真气护住心脉,如果一觉不对,就马上把毒逼出。 日积月累下来,楚惊飞的体内不知隐藏了多少种毒素,但由于各种毒互相克制,他才平安无事。不过这些毒如不加以排泄,终有一天会全面爆发,到时万毒齐发也就与身遭“万毒噬体”之刑没有多大区别了。 这些剧毒之物不过受了楚惊飞体内之毒所克制,楚惊飞每吃一种毒物都有毒,于是体内便储存了一种毒素,随着时间的推移,体内的毒素越积越多。这就像火药,你若多放一些,它们一起爆炸的威力也就更强一些。 楚惊飞今天碰到了一种奇怪的毒物,只见它全身扁平,又与青石的颜色有些相似,贴附在青石上,若不仔细看,往往被忽略掉。所以楚惊飞这些时候倒没有碰到过这种毒物。今天若不是它蠕动了一下,楚惊飞也会略过去,然而它这一蠕动立时注定了它的悲惨命运。 楚惊飞想把它扳下来。此时他体内所食之毒物已不下数千种,早已不怕任何毒物,所以楚惊飞敢用手去扳。没想到这种怪异物还挺粘的,就是扳不下来,楚惊飞怒叫道:“我就不信你中我一掌后,还不掉下来!” 说完一掌击在那怪物身上。那怪物受击之后突然喷出一股液体,那液体落在青石上,青石立即冒出青烟,那青石竟被腐蚀了。楚惊飞拿起那块青石,只见小小的一口酸液已把青石腐蚀了一个深达十公分、直径二公分的小洞,楚惊飞不由咋舌,暗叹这怪物酸液的厉害,不由庆幸自己没有被这酸液淋个正着。 楚惊飞暗想这怪物这么厉害,还是少碰为妙,要不然自己就会落得与“青石”一样的下场,忽然,他全身一震,如果自己把这怪物的酸液加以利用,不就可以逃脱了吗?想到这里,楚惊飞不由狂喜至极。 压下兴奋的情绪后,楚惊飞小心翼翼地把这种怪物捕捉过来,对这种怪物楚惊飞运用的都是柔劲,免得这怪物又突然吐出酸液。楚惊飞捧着怪物来到一个墙角,这个墙角已经过楚惊飞仔细探测,发现这里是逃出去的最佳捷径。 楚惊飞以前之所以奈何不了这些青石,是因为这些青石完全无隙可寻,今天有了这宝贝,只要用酸液在青石上“淋”出一条缝隙,凭借自己的功力,再从缝隙口扳开一块几百斤重的青石应该不成问题。 想到这里,他对准墙角的缝隙,用力一拍那怪物的背部,那怪物立时吐出一口酸液,刹那间,就将青石“淋”了一个深达十公分、直径二公分的小洞。楚惊飞又照葫芦画瓢,但这次怪物吐出的酸液已明显减半了,楚惊飞以为自己力度不够,所以加强掌力,液体倒是多了,但大部分是怪物的血液,所以青石上出现的小洞变得更小了。 楚惊飞不由暗骂道:“晦气!臭怪物,干嘛对我那么吝啬,没两三下,就差点嗝屁了,真是十足的‘守液奴’,宁可吐血也不吐液!” 那怪物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有些抗议地。 “哎呀,还懂得抗议呢!”楚惊飞见那怪物“呜呜”直叫,就是不吐出酸液,他也没有办法,只好把那怪物用石块压好,以防逃脱。压好之后,楚惊飞又对那怪物道:“你不吐是吗?行,我现在就去找你的兄弟姐妹、贵亲儿女,我看他们总肯跟我合作吧?没有你,我的事也照样办得成!” 那怪物又“呜呜”两声;楚惊飞四处一找,什么毒物都有,就是没有自己所找的那种怪物。他只好死心了,只能期望那怪物明天能吐出几口酸液了。楚惊飞抓起那怪物,仔细把玩,这种怪物可是自己的救命草,不能怠慢。 果然,第二天,这怪物又吐出了三口酸液。如此施为,也不知过了多少天,那石缝终于被“淋”出了一条石缝,楚惊飞运足劲力,好不容易才将那块青石扳上来,他心知这青石除去后,不用两三天工夫,自己定能挖出一条地道,到时候就可以重见天日,再也不用和这些毒物一起生活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精神一松,疲惫之感袭身而来,这些日子以来,楚惊飞自知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香味已经渐渐淡了,幸在经过这三个月来的捕杀,那些毒物对他又惧又怕,而自己的抗毒因素也得到加强,一般毒物根本就不敢找他麻烦,便放心合上双眼,休养精神。 楚惊飞怎也想不到,这时正有一只非常妖异诡秘的毒物慢慢地向他接近,这毒物双眼竟是邪异的通红,开闭之间红光四射,张嘴之间露出寸许毒牙,形状就像是一个蛇头,身后藏有一双肉翼,行动之间还挥舞着两个巨大的钳子,身上长满大约三寸长的毒刺,还有一条非常纤细的尾巴,犹如钢丝绕成的鞭子。 这毒物的体积并不十分庞大,只有脸盆般大小;但它是所有毒物的混合体,是万种毒物融合所成的变异体——万毒之王! 当初捕捉的人抓住这万毒之王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只是比一般毒物大一些而已,并不知这种毒物的血液天生会吸纳别的毒性,从而使自己的毒性加剧,而且还会吸纳别的毒物的优秀基因,促使自己变异。 如今这万毒之王被捉来万毒之窟已不知有几百年了,数百年来不断吸纳、不断变异,早已成为绝世毒物,而楚惊飞此时身上所潜伏的毒性,与这万毒之王的毒性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当日楚惊飞若不是身上发出的异香,只怕早已成为这毒物的口中之餐了。这三个多月以来,万毒之王见楚惊飞把毒物吃了个七七八八,心道:若让他再吃下去,自己还有得混吗? 但数百年生活下来,它也算是智慧生物了,摸不清楚惊飞的底细,也不敢轻举妄动。身为万毒之王,当然比其他毒物更毒,更富有灵性,也更能忍耐。所以它一直等楚惊飞露出弱点时,才加以攻击,务必一击成功,这也是它之所以能在这凶险的毒窟中生存下来的一个必备条件。 如今,楚惊飞身上的异香已经淡不可闻,加上沉睡如猪,如此好的机会,万毒之王当然不会放过,于是,它从粪泥中慢慢爬出,向楚惊飞接近…… 只见万毒之王肉翼一展,飞身而起,猛地一甩尾巴,闪电般把楚惊飞脖子缠住,然后用劲紧勒,一双大钳狠插楚惊飞的背部。楚惊飞猛然惊醒。 幸好楚惊飞有先天真气护体,体内真气不论吃饭睡觉,都生生不息地循环运转,所以万毒之王这力能断石的一勒,并未能把楚惊飞的脖子勒断,但这也不能怪万毒之王失策,毕竟这种意外并非它所能考虑到的,它的智慧也不能与人相提并论。 原来万毒之王因亲眼目睹强敌连吃数千种毒物而若无其事,已把楚惊飞当成了同类,为怕自己的毒素也毒不倒对方,便决定凭自身得天独厚的身体武器近身肉搏,却不知道,楚惊飞终究是人类,如果它暗中施毒的话,根本不必大动干戈,就能一举歼敌。 先是脖子上一阵剧痛,差点喘不过气来,然后背部再受重创,火辣辣的灼痛,楚惊飞知是自己大意之下受了毒虫的偷袭,马上发动反击,一手伸到背后,却摸到了万毒之王身上的毒刺,即时被刺穿了手掌。 十指痛心,但与咽喉要道相比,却算不得什么,再说,背部这时也并不好过,就像被什么东西钳着了脊骨,这样下去,就算闷也闷死,痛也痛死。唯有强忍锥心之痛,狠下心肠,才有希望逃过一劫。 大力一拉之下,万毒之王猝不及防,竟被楚惊飞一击得手,扯离了身体。 危机暂解,楚惊飞感到自己的肩骨也似被扯了下来,痛得撕心裂肺,差点晕死过去,但这时也只能强忍剧痛,防备敌人卷土重来。 万毒之王的皮甲坚似铜铁,在楚惊飞全力飞掷之下,竟然完好无损,“噗”地一声掉在地上,马上就用龙爪样的四肢撑起身体。但楚惊飞的全力施为也非同小可,它亦被震得气血翻腾,全身酸痛不己。 万毒之王见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不由发出怒吼。这几百年来,没有任何毒物能伤它一丝一毫,眼前的这庞然怪物不但侵犯了它王者的权威,更震得它气血沸腾,叫它如何不怒?如何不惊? 楚惊飞只觉得背上与手上不但疼痛,而且有麻痒之感传来,不由大吃一惊。这些天来,他不断吃食毒物,自觉已是万毒不侵,没想到背上仍有麻痒之感传来,暗想:“看来这怪物不但全身是刺,而且剧毒无比,为免得节外生枝,还是先把体内之毒逼出体外为妙!” 楚惊飞刚刚逼出余毒,就见万毒之王一边怒吼狂叫,一边缓缓逼近,不由暗暗运功戒备。只是,眼前的怪物竟一改先前的偷袭之法,而是一步一步地从正面进攻。 其实刚才万毒之王偷袭不成,大丢“颜面”之后,已是恼羞成怒,为了维护它王者的尊严,就是要与楚惊飞正面硬撼。 面对万毒之王咄咄逼人的态势,楚惊飞决定先发制人,以雷霆万钧之势向万毒之王狂攻而去,谁知,那万毒之王竟然也懂得闪避应退,早已先一步横移丈外。 楚惊飞的掌劲只把窟中的粪泥轰得四处飞溅,脸上也被溅了许多,正想暗骂一声:“晦气!”倏闻破空之声传来,欲要躲闪,奈何破空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还未反应过来,腰际已中了火辣辣一记。 这一记尾抽,力达百斤,猝不及防之下,楚惊飞的身躯竟被横扫得往那石壁上撞去,忙用力在石壁上一撑,再借力一个翻身,才卸尽余劲,安然落地。 但这时万毒之王的攻势,却如急风骤雨卷席而来,楚惊飞尚未回过神来,便见漫天白丝向自己罩来,欲要躲闪,已是无路可退,只好硬着头皮,希望自己的护体真气能阻住白丝。 哪里知道他一运内劲,那些白丝反倒吸咐过来,把他罩得严严实实,再也无法动弹。原来万毒之王避过掌劲之后,立即来招神龙摆尾,用那钢丝般的尾巴横扫而去,楚惊飞当然是应鞭而飞,但万毒之王心知这一鞭必然是扫不死对方,于是马上另出绝招,从口中喷出万毒丝网。 万毒丝网是万毒之王的绝招,不但剧毒无比,异常坚韧,还可以吸附高手的内劲,对手越是使劲挣扎,丝网就困得越是牢不可破。楚惊飞一时大意,就这样着了万毒之王的道儿。 此时困在网中的楚惊飞,越是挣扎,那万毒丝网就越是收缩得厉害,可困得越紧,他便越是惧怕、越要挣扎,如此恶性循环,直到几乎快要被窒息,才不得不停止下来,不敢再妄用真气。 变动为静,却是化解毒丝封困之危的最后办法。而那万毒之王却不会就此罢手,它一见楚惊飞停止了挣扎,马上飞到楚惊飞身边,扬尾就是一鞭狠抽。 在万毒之王双管齐下的毒招之下,楚惊飞只觉得魂灵直似离体而去,突然脑筋一转,想道:内力不能用,那就用外力!此时此刻,惟有借助外力才有可能脱困而出! 想到就做。楚惊飞马上开始吸收风粒子,准备施展飓风之术。慢慢地,他身前形成了一个漩涡,转眼间,漩涡越聚越大,周围的毒物纷纷被牵扯了起来,因为此时无法用手势配合,也就无法控制飓风的方向的力量,竟连自己的身躯也被吸扯了起来,万幸的是,那万毒之王并没有逃得过去。 飓风带着楚惊飞和众毒物就在万毒之窟这狭小的空间内到处肆虐,在强大的挤压力作用下,众毒物纷纷被挤碎、压碎,楚惊飞也不例外,被挤得血丝隐隐渗出。 蓦然,他觉得身上的毒丝一松,毒网已被飓风卷了起来。原来这种毒丝遇水即松,刚才飓风压爆了众多毒物,溅出的血水正好浸湿了万毒丝网,楚惊飞这才得以脱身。 既然已脱身,当然不会再作无谓牺牲,忙释放了体内的风粒子,飓风顿时消散。此时毒窟内的毒物已死伤大半了,满地都是毒物的残肢断骸。楚惊飞本身也不好受,连受万毒之王重击,再受飓风强劲挤压,也是身受其害。 不过,他并没有马上运气疗伤,而是四处搜寻万毒之王。连受万毒之王的重击,也逼发了他的狠劲,暗恼道:“老子身为万物之灵的人类,竟会斗不过一头畜生?!” 稍一扫视,楚惊飞便在角落处发现了正挣扎着站起的万毒之王,他怎会放过如此良机,大步上前,提起万毒之王的尾巴就往壁上狂敲狠砸。 那万毒之王,接连的撞击早已使它晕头转向,这时再受连环重击,禁不住“呜呜”地惨叫起来。楚惊飞一听之下,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混蛋,现在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看是你皮坚肉厚,还是石壁坚硬,老子照样把你活活砸死,哈哈哈……” 可惜的是,楚惊飞得意过头了,手上的力度因此而松了一松,想那万毒之王是何等毒物,有此良机,自然不会放过,猛然一扭头,竟往楚惊飞身上绕了起来,两只大钳顺势攻向楚惊飞的头部。 楚惊飞忙出手抵住万毒之王两钳的攻势,而万毒之王的四爪也深嵌楚惊飞的肉内。 楚惊飞只觉得两手渐渐乏力,胸口憋闷异常,两只大钳渐渐往脑部接近。 毒爪在不断嵌入,楚惊飞觉得脑部的血液似乎停止了运行,昏迷渐渐袭来。但他曾数度死里逃生,求生意志是何等的顽强,岂会如此轻易的晕厥?马上紧守灵台清明,守住神智不失,然后运用最后的武器,大嘴一张,狠狠往万毒之王的喉部咬去。 万物衍生,有强必有弱,即使是再强的强者,也有其弱点,只是强者往往把自身的弱点隐藏在别人觉察不到的位置罢了。此时的万毒之王全力施为,誓要把楚惊飞勒死,所以平时紧缩的颈部此时也露出体外,而颈部正是万毒之王的最弱之处,可人体的牙齿却是人最有力的部分。 以强对弱,结果可想而知,楚惊飞只觉得有热血源源而出,万毒之王发现喉部受创,竟也发起怒来,起了拼死之心,更加使劲缠勒起来。 耳边仿佛听到了肋骨的碎裂声,痛楚已达到人体的极限,楚惊飞感觉自己的意识正慢慢地离体而去。 但他不甘心就此失败,残留的意识狠狠想道:“你狠,老子比你更狠,你想勒死我,我要吸干你的血!”在残留意识的支配下,楚惊飞猛吸万毒之王的血。意识脱体而去,只有潜意识仍支撑着继续吸血。 第五章 恶魔的诞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惊飞模糊的意识觉得体内有一个火团正在熊熊燃烧,体内潜藏的毒素被一一吸纳。那火团越烧越旺,他觉得自己身上的血液似乎被抽干了,突然又有一阵寒流袭来,似乎要把火团灭掉。 寒流与火团不断缠斗,最后两道异气似乎已渐渐平息,但那火劲平息后,竟沿着血液向脑部袭来,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楚惊飞渐渐醒转,眼睛慢慢睁开,天啊!他的眼睛竟是一片妖艳的血红,与万毒之王的眼睛一模一样,难道万毒之王的血液引起了体内的变异? 原来楚惊飞在晕迷前模糊意识中的一团火球正是万毒之王的血液聚成,万毒之王的血液之中暗含不下万种剧毒,而且其血液天生有一种吸收毒素的功能,那些隐藏于楚惊飞的体内的数千种毒素只有归宗的份了。 吸收完数千种毒素后,楚惊飞体内的毒液加剧,渐渐威胁到他的本身,楚惊飞在潜意识中自然而然运起了体内的寒劲与奇气,这才把那毒液渐渐压制下来,而那毒液渐渐融入楚惊飞的血液中,血液中先前已具有数千种毒素,此时与万毒之王的血液融为一体,显然已轻车熟路,容易驾驭多了。 但是万毒之王的毒液毕竟非同小可,虽然没有损坏楚惊飞体内的组织,但血液的循环把毒液带到了脑部,损害了楚惊飞的脑神经,非但如此,毒液似乎改变了楚惊飞体内的基因,导致其性情发生了异变。楚惊飞生理上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巨变,身体上布满了鳞甲。可以说现在的楚惊飞是万毒之王与以前那个楚惊飞的结合体,是两者所有优点的结合体,不但全身上下剧毒无比,刀枪不入,而且也拥有了与毒物沟通的能力。 但是两种血液发生强烈的排斥,竟未尽其功,楚惊飞的脑袋被烧坏是其中之一,其余相互排斥的症状还没有表现出来。 楚惊飞的脑袋虽然被烧坏了,但一些深层的意识并未丧失,比如说欲成为世间的最强者,报雷不凡的诬陷之仇,至于立志做万毒之王,这仅是万毒之王的意识,只是楚惊飞的意识也似乎与万毒之王合为一体了。 楚惊飞想离开这个鬼地方是近来最强的意识,自然保留下来了,但万毒之王的意识似乎不想离开此窟,不由与楚惊飞的意识发生了强烈的抵触。 “为什么要离开啊?此处有这么多毒虫可以供我享用,又能增强我的毒性,出去之后会有这么好吗?”楚惊飞自言自语地道,但语音不似先前的楚惊飞,带有点阴森的味道。 “呸,这鬼地方有什么好?我是万毒之王,天下的毒物还不是由我任意召唤,这地方如此狭小,在此称王称霸,也不见得就是万毒之王,更何况我要成为世间的最强者,这些都是要出去之后才能实现的,我要马上出去。”这声音才是先前楚惊飞的声音。 万毒之王与楚惊飞的意识并不是完全的合二为一,如果遇到一致的问题,两者意识自然是合为一体,但如果遇到不一致的问题,就会互相排斥,互相抵制。但楚惊飞的意识是战胜者,万毒之王的意识惟有屈从的份。 楚惊飞这时竟不知道自己身体的变化,看到胸前仍然趴着万毒之王的尸体,不由得抓起万毒之王的尸体,哈哈大笑道:“我是万毒之王,我是实践的最强者,我要把所有害我的人踏入地狱!” 强敌已去,余下的当然是出窟报仇。可楚惊飞刚运劲掘地,就觉得胸口隐隐作痛,不由喃喃道:“胸口似乎有伤,得好好疗养,那何时才能离开这里呢?”由于他脑子已被烧坏了,不记得自己与万毒之王决斗的过程,只记得自己斗赢了万毒之王这一结果。 正想着,突又灵机一动,自骂道:“笨蛋,怎么不驱使毒虫替我掘地?”想到这里,他马上运起了召虫之术,开放自己的心灵与各毒物进行沟通。这本是万毒之王的特殊绝技,想不到现在竟白白便宜了楚惊飞。 “毒物快向我这边聚过来,我有事要宣布。”楚惊飞把这一信息清楚地传送到各毒物的心灵中。 众毒物见他收拾了原来的首领,现在召唤它们,如何敢不听令?马上就迅速聚拢过来,可是没有任何毒物敢接近楚惊飞三丈之内,似乎是对王者之威的敬惧。 “各位毒物兄弟姐妹们,你们是不是呆腻了这鬼地方啊?即使你们没有呆腻这地方,你们的首领也呆腻了这地方,本王今天要出去了,你们替我掘地,有脚有爪的给我挖洞,没有脚没有爪,都统统给我搬运泥土。” 楚惊飞声色俱厉地下达命令道,满以为这些毒物马上听令干活,没想到这些毒物一动也不动,还传来清楚的“?”的信息。 原来这些毒物所知的信息极有限,短信息还能接受,但如此长的信息就难以读懂,平时万毒之王传送信息也非常简单,因为虫类的智慧毕竟是有限的。 楚惊飞想一想,脑中浮现出以前万毒之王传送信息的意识,于是指了指那些有脚有爪的毒物道:“你们!”又指着那块被自己掀起的青石之处道:“挖!”如此简单的讯息,众毒物容易理解多了,纷纷过去挖土,楚惊飞又对剩下的毒物传送信息道:“搬!”那些剩下的毒物马上直涌过去搬运起来。 楚惊飞还是满意它们的表现,不由微微笑了起来,暗赞自己真是智慧无双。他的脑子虽然被烧坏,可惜这自吹自擂的秉性已深入到骨子里,不单没有被烧坏,反有加强的趋势,于是大大的自我陶醉了一番。 可当他转头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马上就僵住了。原来那群毒物只知按照楚惊飞的命令干活,但全然没有组织性,都挤在一堆完全无法工作,楚惊飞不禁狂怒道:“笨蛋!”他虽然没有传出信息,但众毒物还是能察觉到楚惊飞身上正散发出一股危险的信息,众毒物顾不得拥挤,全都一哄而散。 为了早点脱身,楚惊飞勉强压下狂怒的心绪,重新召唤那些毒物过来,这次楚惊飞吸取了上次教训,决定把这些毒物先组织起来,但现在只是为了挖这一地道,只要简单替它们组织一下,应该可以进行有序的工作。 于是楚惊飞将有爪有脚的毒物和没爪没脚的毒物分成两大派,然后在两派中挑出两种最厉害的毒物,分管两大阵营,暂且充当挖道元帅和搬运元帅。楚惊飞又按照体积的大小,把它们各大阵营各分成十个小分队,又自分队中选出分队长来统领这一小分队,这样一来不是可以有序的工作了吗? 但是要把这一万多种毒物组织起来谈何容易?这些毒物本来的生活规律都是无序的,现在楚惊飞把它们强扯在一起,不发生争斗才怪呢。如此一来,虽然楚惊飞是一个出色的毒虫领袖,却也花费了好几天时间,才把这批毒物简单地组织成一个掘地军团。 不到两天的时间,那些毒物已替楚惊飞向外打通了一条地道,楚惊飞在这期间除了监督之外,自然是运气疗伤,此时已经全部痊愈了。 他顺着地道爬了出去,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深吸了一口清新空气。 “自由的空气真新鲜。”,楚惊飞心神俱醉地赞道,突然又狂吼道,“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让人再剥夺我这一权利,我是天下最强者,只有我才能剥夺别人的自由!现在我就去找那些曾剥夺我这一权利的人算账!” 刚想举步,转而又一想,他们人多势众,自己力单势孤,凭一人之力恐怕难以报仇,自己何不命令这批搬运大将,先开开路呢? 想到这里,楚惊飞忙转身召唤那些毒物,此时有许多毒物在爬出地道时想开溜,但慑于他这个毒虫头子的淫威,竟一只不少的向他聚拢,连这武圣山的所有毒物也都向楚惊飞所在的万毒之窟聚拢,此时这后山黑压压的一片,空中也像乌云盖地一样,到处都是会飞的毒物。这一异常的现象即使远在百里之外的人也能看到,许多人心生惶恐,难道浩劫即将来临? 一时间,一朵由万千点细碎组成的阴云,在正午阳光最猛烈的时候笼罩了武圣山的上空,百十股蠕动的洪流,逆势而上,缓慢而不可抗拒地充塞了武圣大殿外的每一寸空间。恐惧混和着死亡的气息,轻易地侵占了武灵国的圣地。 武圣山,武圣大殿,千百年来神圣不可侵犯的所在,此刻如同置身于惊涛骇浪当中的一叶残舟,一百三十七具还带着新鲜血肉味道的森森白骨,来自强者的正面警告:只要稍一不慎,便是船覆人亡的绝死之局。 武圣大殿危机的制造者,当然就是已化身为万毒之王的楚惊飞,他把毒虫组织好后,便开始向他心中的邪恶之地发起攻击,这时他脑中同时存在着两个强大的意识:一是做世间的最强者,二是惩罚陷害他的人。 但前者更甚后者,因为前者是本来意识与万毒之王意识的重叠一致,而后者只是楚惊飞本身的单一意识,所以当他指挥着毒虫大军,一路杀上元老大殿的时候,突然想到:“对方只是受法律驱使的奴隶罢了,即使杀光了也没有什么意思,倒不如让他们回去劝说自己所属的帮众臣服于己。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对方看到了自己的如此威势,应该知道谁是这世间的最强者吧!” 楚惊飞对元老会众长老提出了两个要求:一是要他们让出元老大殿,作为他这个天下最强者的行宫,并劝说帮众臣服于他;二是要他们将雷不凡带来,让这个曾经陷害自己的卑鄙阴险小人亲自尝一尝万毒噬体的滋味。 武圣大殿会议厅,沉默如暴风雨前的阴云,笼罩在大殿众长老的心头,压抑得叫人发疯,与会的众长老个个面现忧色,更甚者,面色苍白,冷汗淋漓,因为正有一个他们无法理解,不可思议的问题和一个比天方夜谈更匪夷所思的要求等待他们解决、回复。 为了维护荣誉,长老们已经沉默了许久许久。 直到,殿外传来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嚎叫…… “看来,我们只好答应他的要求了,要不然,不但圣殿保不住,人也保不住。”说话的是昔日尊贵而不可一世的审判长钟无期,但这一刻,语气中再也感觉不到往日的坚定,更多的是深深的悲愤和无奈。 钟无期略一摆手阻止了暴怒的众长老,接口道:“我的意思是说,以我们现有的实力,根本守不住大殿,既然守不住,为何还要作无谓的牺牲?难道你愿意与一些毒虫同归于尽吗?” “至于臣服,我们这些武圣的后代,当然绝不可能臣服于一个魔鬼,不过,如果我们不按照他所说的那样,下山去劝说各派帮众臣服,那么,我们又怎可以趁机下山,集齐兵马?我相信,只要我们万众一心,再多找些奇能异士助阵,必定能战胜这头凶魔,到时,大殿自然还是会回到我们手中。”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钟无期为自己的说话作了总结。果然不愧为德高望重的审判长,识时务,懂进退,深明事不可为则屈而求存的道理。 此言一出,众人皆默然低首。是啊,封困在数以十万计的毒物牢笼中,除了屈服,还能怎么样? 保住性命,保存实力,然后带领徒子徒孙们对抗魔鬼,并最终夺得前无古人的胜利才是他们这些长老们应该做的事情。 危机得以暂解,问题有了定论,会场中的气氛稍稍轻松下来,并渐渐变得热烈,仿似又回到了昔日谈笑指点河山、悠然力主沉浮的岁月,长老们亦因此有了讨论敌人的兴趣:“那个狄罗中校,是不是……真的是恶鬼冤魂?” 随着这个尖锐问题的出现,众长老眼前又出现了山路上布满毒虫的森森白骨,齐齐打了个冷颤。 众人深信那人便是魔鬼转世,恶魂附体,想到此处,有人禁不住颤声问道:“难道那自称楚惊飞的少年,真的是冤枉的吗?就如他诅咒的一样?” “难道你们不相信长老会的公正吗?难道你们认为雷门主会诬陷一个与他无怨无仇的小子吗?更何况那通讯器的影像是可以假造的吗?”问题一出现,钟无期便知道不能让他继续存在下去,无论当日的审判是对是错,也绝不能让他在这时打击长老会的权威。 “现在我们已不用管是否冤枉了他,总之,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如果让他率领毒物肆虐人间,不知还要有多少平民百姓受苦。所以,我们现在惟一可做、也惟一能做的就是想尽办法消灭他,在他还没有造成更大的危害之前彻底的消灭他”。 说到这里,钟无期满带威严的目光扫视全殿:“如果大家对我的决定没有意见的话,那么,我命令,马上向对方投降,答应他提出的要求,然后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开展下一步计划。” 武圣大殿外,钟无期对着因层层叠叠的毒虫而显得阴森的天空大声说道:“楚少侠,人都到齐了,我钟无期,以武灵国元老会首席长老的身份,代表元老会答应你的要求,愿意奉你为武灵国至尊,现在请你撤开道路,以便我们下山去劝说门下弟子。” 话声刚落,天上地下的众飞虫毒物马上让开三丈见方的空间,楚惊飞悠悠飘到殿前,先是不屑地扫了众人一眼,然后用万年寒冰般的语气从容说道:“我想,我也不用警告你们,如果有人敢耍花招的话,后果你们应该非常清楚,那么,现在就去吧。” 楚惊飞看着众长老如蛇行鼠窜的背影,嘴角不由浮出了一丝冰冷的笑意,直到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才转过身来。他知道这些武灵国的当权者们绝不会轻易屈服,但只要自己能再一次狠狠地打击他们的反抗意志,无情地消灭他们的自信家底,天下,将是自己的掌中之物。 人已去远,战事将近,看着眼前黑压压一片、毫无组织、毫无排列规则的毒物,楚惊飞不由暗忖道:看来得重新组织一下,整顿一番,只有把它们变成无敌的魔鬼军团,才有可能助我称霸这一空间。于是,他日夜不停地操练着他的万毒军团,并按潜意识里对战争的理解,把百万毒物分成:军需、作战、情报和维纪四个大部。 军需部,主要提供众毒物的口粮,所谓三军未发,粮草先行,欲要争霸天下就必须保证粮草充足,补给顺畅。为此,楚惊飞在武圣山上圈养了一部份飞禽走兽,作为后勤基地,并组织了一些攻击力强,体积庞大的飞行毒兽作为守牧和运输军团。另外,还在军需部下面建立了一个工程部,主要是由一些攻击力不强,又蛮而有力的毒物形成,主要是布陷阱、挖地道、挖战壕等工事。 作战部,分为三部:空战部、陆战部、暗杀部。空战部的主要成员是一些毒性强或者酸性强、带翅的,而且速度快、爪喙俱利的毒物组成。陆战部主要成员是没翅的,但攻击力强,毒性猛烈。而擅于隐藏潜伏的毒物则组成暗杀部,主要成员不要求很强的攻击力,但毒性一定要强劲,擅于隐藏,擅于利用周围的环境,而且具备敢死精神,这一部的成员往往是体积小,毒性强的昆虫。 情报部的主要成员是一些飞行速度快,攻击力强而体形细小,用于打探消息的飞行类毒物,和一些能进行心灵感应,用于远距离传送信息的毒物。 维纪部则是针对一些不按规矩办事的毒虫而创办的宪兵部队,别看楚惊飞这时神智不清,对即将来临的战争,他可敏感得很,知道军纪严明是取得胜利的必要因素。 为了方便管理和尽最大可能地发挥军团的战斗力,楚惊飞为四个部成员各挑出一个最强大的毒虫担任统帅,分别命名为“风、云、雷、电”四部众,部队总称呼为魔旅,部下的队长或小兵则一律用数字代码。 如军需部的最高统帅“风”,它是一只硕大无比的飞毒兽,本身就是这些飞毒兽中的毒王,其手下有九大运输队和十六个工事队,这些队长的称呼前面都有“风”字,后加数字。 接下来的时间便制造“雷神弹”,楚惊飞觉得必要的时候可以让暗杀团的毒虫带上这些“雷神弹”,肯定可以炸得对方人仰马翻,不过如非必要,还是可免则免,毕竟再训练一个暗杀团实在太费时间了。 经过一个多月来的特训,各种毒物已被楚惊飞训练得服服贴贴,魔旅也能比较理想地执行他的指令,就等元老会结集兵马,一决雌雄。 话分两头。当楚惊飞忙着训练他的魔旅时,各派长老也忙着招兵买马,招揽医毒两道中的奇人异士,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终于让他们找到几个当世用毒最绝和几个医术超凡入圣的高手,其中犹以邪月教带来的毒邪黄海、铜雀门带来的毒君子为最,此二人并称为武灵国的南北双毒。 星月庄也带来了众人敬仰的“医圣”华五禽,他与智灵国的“医仙”慕仲和是当世两大医学高手,“医圣”和“医仙”在医术上各有千秋,不过自从二十年前“医仙”突然失踪后,就再也没有“医仙”的半点消息了,华五禽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当世医术第一高人。 其实华五禽这次之所以接受星月庄的邀请,一是给星月庄面子,二是救治被毒虫咬伤的众人。但更主要的还是为了楚惊飞这个受万毒噬体而不死,发生了某种基因变异的人,试想一下,如果真能研究出来,那肯定是震古铄今的医学成果,至于那恶魔转世之说,华五禽根本不屑一顾。 至于毒邪黄海等人,或是希望能通过楚惊飞提炼出万毒之毒,或是希望能修炼成“万毒战体”,然后毒步天下,为名为利,一时纷纷扰扰。 如此又过得大半个月,武圣山外百里之地,各路人马纷纷云集,众人决定推选盟主,号令群雄。 由于邪月教教主邪月并没有参加会盟,而楚惊飞的矛头直指雷不凡,因此,雷不凡就被选定为盟主。 其后,雷不凡请幻七杀充任副盟主,林冰儿以星月庄的财力物力为众人运送粮草,“医圣”华五禽、“毒邪”黄海、毒君子等医毒两道高手则担任这次行动的首席顾问。 结盟举誓,整军三日,雷不凡便领着总兵力达一万多人的各路人马浩浩荡荡向武圣山挺进。此次可谓兵强马壮,其中铜雀门占三千多人,邪月教两千多人,七杀门也有二千多人,连负责运粮星月庄众,也有一千五百左右,其余的小帮小派更是不知凡己。 千军万马,只为围剿楚惊飞一人,这可算是武灵国空前绝后的盛事。为了有效地歼灭楚惊飞的魔旅,雷不凡与众人商计之后,决定把各路人马分为五军:先锋军、左军、右军、中军、运粮军。 先锋军由雷不凡的神火堂组成,此军有一千多人,每人各带一个神火筒,神火筒是可持续喷火三十多分钟的纵火器,是对付毒虫的最有效的武器。左军是“毒邪”统领的两千邪月教教徒,右军是幻七杀统领的七杀门门徒,而中军则由雷不凡亲自坐镇。 星月庄一千五百人组成了运粮队,还有五百人是由“医圣”统领的医疗大队,虽然大家很有信心,但是对付那么多毒虫,毕竟会有伤亡,可惜的是,这医疗大队中真正懂得医术的不多,其余的都是些搬运和照顾伤员的老弱残兵。 如此浩浩荡荡的讨伐大军,自然瞒不过魔旅的高空侦察兵,这边人马方动,那边的“云1”队长已向万毒之王报告了敌军的各种信息,接报后,楚惊飞命其带领部下继续监视,若有异常情况,马上来报。 从“云1”队长传来的信息,楚惊飞已知雷不凡的部置,那一千多名先锋军手中的东西肯定是什么秘密武器,可惜“云1”队长毕竟不是什么灵智生物,表达的信息有限,并不能告诉楚惊飞那武器是灭虫的纵火器。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为了弄清楚,楚惊飞决定亲自领兵走一趟,试试对方的战斗力。 人虫大战,一触即发。 夜色如雾,两三点星光冷冷清清,时正月初,天上的月儿只剩下一缕新边,纵然碧空如洗,难及阴森大地,放眼望去,十丈开外已是鬼影瞳瞳,邪火飘飘,正是好一个杀人放火、偷袭暗算的黑月夜。 暗淡的光火由远及近,转眼已来到面前,立在一棵千年老树冠顶的楚惊飞扫了一眼身前蜿约曲折的火龙,冷笑道:“看来那班老鬼倒是心急得很,也有信心得很,居然胆敢连夜进军,该是给孩儿们找些乐子的时候了。” 挥挥手,召来一只长相类似蜻蜓,但体型比蜻蜒大五倍,而且剧毒无比的“电43”队长,命其带领42位“电43”队成员,袭击盟军的“先锋队”,试试火力。 万毒之王一声令下,嗡嗡声中,43只张牙舞爪、奇毒无比的“电”组战士狂涌而出,紧接着传开十数声凄厉的惨叫,看来,楚惊飞的先头部队已偷袭得手。 盟军的先锋部队,正是雷不凡的神火堂精锐,原先他们不敢在夜间赶路,怕遇到毒虫的袭击,但自从涂抹了医圣的防虫药水后,一行千余人便高歌猛进,正欲赶在天明之前到达武圣山下扎营,立下除魔第一大功。 但是,他们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医圣的防虫药水虽然很有效,但也只是侧重在一个“防”字,对毒虫的毒液,没有医治作用,因此,走在最前面的十余名神火堂好手,则成了验证这一事实的牺牲品。 随着第一声惨叫的响起,惨叫声接二连三,此起彼落,虽然这是一群训练严谨,饱经战争的精锐,只可惜他们要对付的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敌人,要面对的也不是以往曾经历过的战斗,他们的敌人是虫子,是天上地下,无处不在,身形细小,善于隐藏,身怀巨毒,性情凶狠的毒物。 所以,纵使他们已获知了敌人的偷袭,也做好了应变的准备,但面对魔旅“电”组成员的袭击时还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战友一个个地遇袭。 惨叫与血光充斥着人们的视觉和听觉,惨叫声,不用说也知道是毒物们攻击的结果,血光,却来源于人们的自残,哦,不对,应该说是来源于神火堂好手们壮士断臂的决断。他们知道放血排毒的必要性,于是就有了眼前的惨叫与自残同演的一幕。 及时放血排毒与有效的解药,挽救了神火堂大部分中毒者的性命,但也有近三分一的帮众呻吟、抽搐,然后死于非命。 望着近在咫尺、徒劳挣扎、因过分用力而砍伤骨头的同伴,拼命撕抓着伤口最后不甘地合上眼睛的战友,到处是惨白、乌黑、土黄,地上流淌着混合了腥臭脓血的熟悉面孔,神火堂的精英们终于恐惧了。0 第六章 魔之旅 本来,他们是有受伤或牺牲的心理准备的,但那是建立在大量杀伤敌人,以极微小的代价换取胜利的基础上。可现在,连敌人的身影都未发现,自己这边已是损兵折将,这仗还怎么打? 一时之间,在那光与暗的交织中,毒虫们细小的身形恣情起舞,勇猛无惧,凭借自身的优势和黑夜的掩护,一击必中,瞬即又远扬而去,眨眼又再毒倒了十数名神火堂好手。 面对毒虫们无处不在的攻击,阴邪狠辣的偷袭,神火堂的先锋们也禁不住慌乱起来,不过,作为饱经战阵的精锐好手,怎也比只知拼命的虫子们聪明几分,当有人打开神火筒,并成功地以暴烈的火焰焦毁迫近身旁的毒物后,人们开始发动反击,眨眼间,方圆百丈之地,烈焰焚天,硬生生布下了一圈人畜勿近的雷池炼狱。 天火如炬,一发不可收拾。借助忽然而至的山风,如孽龙出巡,势不可挡,瞬息卷席前行,这时,不单负责偷袭的“电43”大队全军覆灭,就连准备接应的另三个大队也几乎伤亡殆尽。 神火一出,挡者披靡,转眼已是攻夺互逆,百余神火堂众以烈焰开道,四面追剿亡命溃逃的魔旅,一路杀到楚惊飞用以藏身临阵察敌的百年古树之下,再一把烈火将其化作焦炭,如非他这个毒虫头子跑得实在是太快了一点,只怕此一战已竟全功。 这便是人与虫的差别,自千万年前,人类第一次用火以来,文明随之诞生,人,用火驱走了黑暗,驱走了飞鸟虫兽,遂成为天地万物的主宰,飞鸟禽兽在那时候起已注定成人类的猎物。 面对咄咄逼人的狂暴炎龙,魔旅纵是再悍不畏死,也只能暂避其锋,身形只有人类千百分之下的毒虫凶兵们,在那一阔百十丈方圆的雷池炼狱之中,不论天上地下也尽皆折翼,与草木同灰。 一些身形硕大的奇毒悍将,更是人们绝对的箭靶,百十道炎柱交织而出,正是诛仙杀神的天罗天网,谁若敢轻摄其锋,绝难逃得过身焦肉臭的下场,因此,万毒之王虽统率百万虫兵,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儿。 残敌既退,神火堂帮众也不敢过份紧迫,毕竟先前的凄惨一幕还是近在眼前,在这乌天黑地之中,谁知道对方还有什么恶毒手段?若万一再被对方来个偷袭成功,只怕自己这千余人便要交代在这里了。 再说,己方已占尽上风,也找到了对抗虫子们的有效手段,自是大可不必急进冒险,只需等待天明,到时大军云集,加上神火开路,正面交锋之下,还不是尽情屠戮? 这场万毒之王发起的林间袭击战就这样以盟军一方的先败后胜降下了帷幕,灭魔大军因此士气大增,充满信心,而毒王也获得了他最需要的信息,可谓各有所得。 逃回大本营的毒虫头子楚惊飞,亲眼日睹了神火堂的嚣张火焰,回想起手下兵将当时的急乱惊惶,一时之间竟是无计可施。 令他焦急的是,如果自己不能解决这个问题,那么,若待盟军杀上圣殿,不要说争霸天下,自己也会被灼成焦尸。 难道说,要自己这个第一强者不战而逃? 如何避免众毒物与烈火接触呢? 这确是个伤脑筋的问题,以万毒之王结集了人虫两种生物的绝顶智慧,这个问题其实也不难解决,只不过,手段太卑劣了一点罢了,与他原先要威风凛凛地正面压服天下群雄的计划有点冲突。 正当他寻思之时,“云2”队长来报,说有人闯山,但只有一个人,这一下子就引起了楚惊飞的兴趣。此人竟敢单枪匹马上山,肯定自恃毒功了得,但为了麻痹敌人,楚惊飞还是准备会一会这位孤胆英雄。 一个多时辰后,“云2”队长报道:那人已经到达了大殿广场。楚惊飞又传令下去,让那些围在大殿四周的毒虫让出一条通道,放对方进来。 不一会儿,一位一身儒服、满面沧桑的中年人出现在大殿门前。那人在楚惊飞妖异的眼睛打量下,竟无一丝不适的反应,微微笑道:“想必阁下便是楚少侠吧?” 楚惊飞皱眉道:“我不喜欢别人称我楚少侠,我喜欢自己的称呼霸气一点,比如天地霸王、空间征服者等等都可以。唔,对了,请问阁下又如何称呼呢?” “江湖朋友给我面子,人称毒君子。” “毒君子?很抱歉,我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毒君子淡淡一笑:“名号只是一个人的称呼罢了,不须斤斤计较。我此来是想劝说少侠,希望你能驱散这些毒物,让出元老大殿,望少侠能用毒以正,若能听我一言,定可担保让少侠安全离境。” 楚惊飞仰天大笑道:“且莫说我不会驱散这些毒物,更不会退出元老大殿,再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所谓泥人亦有三分火气。楚惊飞一再出言轻视,毒君子纵是再淡然也禁不住怒火:“难道凭我‘毒君子’三个字还不够吗?” 楚惊飞不由奇道:“难道你就是凭着这三个字行走江湖?想来,你能活到现在已是不易,如今却还来劝说我,还是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吧。” 毒君子本来是来劝说楚惊飞的,现在反而倒过来让楚惊飞教训,不由怒道:“你觉得应该反省什么?” 楚惊飞叹道:“既然你犹如一块顽石,今天我也只好点石成金,告诉你什么才是真理。你认为如果没有这些毒物帮我,那些人还会不会让你先来劝我?只怕早就挥军杀来了;如果我不是够强的话,那些长老怎么会乖乖地拱手让出元老大殿?如果我够强的话,又怎么遭人陷害呢?” 毒君子虽然觉得楚惊飞的话有些偏激,但不乏一针见血。毒君子叹道:“强者不一定要以武力服人,应该以德服人,你没听说过‘仁者无敌’吗?” “放屁!只有强者才会无敌。仁者是什么东西?我要在这一役击溃盟军,让他们知道我才是最强者,他们便会乖乖地臣服于我,到那时还有人敢陷害我吗?” 毒君子见晓之以理没有用处,于是道:“少侠,你真的有把握一举击溃盟军吗?” “那你说说看,我有什么不胜的理由?”楚惊飞自信地道。 “虽然你能驱使这些毒虫,但虫终是虫,不如人聪明,反观盟军中有许多奇人异士,能克制你毒虫毒的优势,‘医圣’华五禽已为众人配制了‘避毒丹’,而‘毒邪’更是对各种毒虫的习性了若指掌,能针对各种毒虫的弱点,做出相应的回击,这是第一。 “第二,铜雀门神火堂有一千多门神火炮,这种高热燃烧的喷火器,正是各种毒物的最佳克星。第三,各路人马矢志收回元老大殿,以雪耻辱,师出有名,故士气高涨,上下一心。反观少侠只为了个人私欲,无形中气势已输了一筹。第四,少侠困守此山,缺乏粮草。而盟军军需、补给源源不断,想必凭借这四点就足够让少侠在此役中没有胜算。” “哈哈哈……” 楚惊飞狂态毕露地笑道:“如果这四点我都没有想到,又如何做这世间的最强者?你不用多费口舌,你回去转告雷不凡,叫他把脖子洗好,放马过来。我要亲自把他脑袋切下来看看!” 这等于是下了逐客令。毒君子叹道:“既然如此,希望少侠不要波及无辜。在下告辞了。”楚惊飞佩服他的豪气,命令众毒虫让出一条道,让他下山去了。 毒君子一边展开身形掠下山,一边暗想道:“根据林冰儿所介绍的楚惊飞,应该不是如此偏激之人,但为何……难道这就是他的本性?以前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讨林冰儿的欢心?如此看来,他的间谍身份也许是事实。” 毒君子又怎么知道楚惊飞是因为精神出了问题,才会如此偏激?否则依其本性绝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以往楚惊飞虽为别人所不为之事,可理性还能控制住感情,可惜现在,他只是一个人虫意识混乱的精神偏激者。 一场浩劫将无可避免地降临人间。 一排排,一层层,一道道最后连结成一片火海的烈焰冲天而起,昔日千姿百态,郁郁葱葱的古树原林化身熊熊火焰,花草早就变成了灰泥,混和着只能感觉到焦臭而看不清楚的焦尸,满眼尽是说不出的凄凉。 看着自己居住多年的地方和心目中的圣地变成了一片焦土,元老会众长老尽皆心痛不已地开始反思这场战争的必要性:“即使夺回这光秃秃的山岭又有何用?这种结果是否值得?” 不过心中马上又涌起了另一个声音:“当然值得,如此风水宝地当然不能让一群毒虫玷污,如果武圣他老人家还在世的话,想必也会放火烧山,把所有的浊气、污气、毒气都驱走。” 想是如此想,但原来美丽而神洁的圣地却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它被烧得一干二净,心中还是忍不住隐隐作痛,人,总是为何要把美的东西毁坏之后,才感到后悔,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消灭那恶魔,只要能消灭它,就算再来百座圣山也照烧不误!”想到这里,众人不由得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冲上山去,把那头万恶的绝世凶魔撕成碎片,不,这样太便宜他了,纵然把他千刀万剐,剥皮抽筋也难解心头之恨。 可惜的是,这个愿望似乎永远也不可能实现了,在眼前毁灭一切的烈焰焚烧之下,就算那头恶魔能逃过火海焚烧,也会因为烈火在燃烧中抽光空中的氧气而伏尸受诛,所以也只能是想想罢了。 是什么原因令这班老家伙们如此气愤? 原来自当日毒君子劝降不成后,万恶的凶魔便指挥着手下百万虫兵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轮番侵袭;天上地下不落空,见缝插针地与盟军打起了游击战。 白天,他们还好过一点,攻守兼备,打得有声有色,毕竟作为人类五识中的视觉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倒也能与毒虫们玩得不亦乐乎,可一旦到了晚上,简直就是到了魔旅的天堂,盟军的地狱。 黑暗中,面对明知无处不在却又偏偏找寻不到的毒虫,盟军上下可谓绞尽脑汁,什么轮流警戒,斥侯战术;什么设置营火,防守反击;什么防虫烟雾,驱毒圣药……结果除了死更多的人,连原先不可一世的神火堂精锐也在盟主雷不凡“诱敌深入,一举全歼”的计划下伤亡过半,盟军们不得不承认:虫子有时候确实比人还利害。 一轮对抗下来,盟军出发时是万余人马,到决定放火烧山前只剩下六千残兵,且十有八九还是头裹绷带、腰抹膏药的哼哈兵将,就连后面赶来参战的数千热血英豪,也凋零得七七八八。 还是盟军及时汲取了教训,展开日攻百里,夜撤三十,充分利用了虫子们身形细小,体力相对不足的弱点,四面围攻,八方困剿,一步步压缩魔旅的战略纵深。 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才熄灭,武圣山早已是光秃秃的乌黑一片,惟有万斤原石堆砌而成的元老大殿耸立依然,在那人虫鸟畜尽皆灭绝的山顶上,却是显得异样的碍眼。 众人急不可待地向山头上涌去,一路尽是模糊隐约的虫尸、兽尸,不过并没有想像中的堆积如山,但大多数人也不太在意,谁知虫子们是不是都尽化了飞灰?他们都迫切想知道那个绝世凶魔的下落,至于这些小兵小卒们,还是不大放在心上,浑然不觉正在一步步的踏入死亡陷阱。 武圣大殿一如往昔,仍是那么的雄伟壮观,似乎冥冥中有神灵庇护,连烧了三日三夜方才停熄的大火也不能对她造成什么伤害。 不过这里太净了,干净得看不到半只虫尸,当然也就更不可能存在那个万恶毒头子的残渣,涌上山来的众人觉的眼前是一个图谋已久的陷阱。 来时容易去时难,当众人确定已落入陷阱,正要退出元老大殿时,一群高速掠来的阴影,趁着瞬间的混乱,以人们难以相信的准确,钻入了神火筒内。 本来,当毒物掠来时,神火堂众人是应该喷火杀敌,可是这批虫子们来得太快了一点,他们一时间根本反应不过来,加上当时绝大部分的战友都挤在一起,如果不顾一切地放火,相信误伤的数量绝对是虫子们的数倍。 这时,大群大群的飞虫、爬虫、跳虫们出现了,神火堂众精英们一边在心里暗暗嘲笑虫子们的智慧,一边调整神火筒口,准备开始他们早已习惯了的烧烤盛会。 一连串的爆炸,随着精英们哈哈大笑着按下炮筒上的开关此起彼落,神火筒爆发的强劲张力,推动着已粉碎的残片,轻易就撕碎了他们的身体,神火堂的炮手们再也不可能嘲笑虫子们的智慧了,因为,他们已灰飞烟灭。 猛烈的爆炸不仅撕碎了一众神火堂好手的身躯,更是波及旁人,只见火光如雷,江湖儿女们一个个血肉横飞,好在元老大殿是以巨大坚固的玄武岩砌成,才没有破裂塌陷,不然的话,只怕浩浩荡荡的除魔大军便要尽皆葬送在这武灵国的圣殿之中。 其实这应该怪雷不凡,若不是他想利用这一次连盟的机会,希望能凭昔日的威望和这次高效快捷地夺回元老大殿的功劳,成为真正的武林盟主,然后一统武灵,其实要是步步为营,稳打稳扎的话,纵然楚惊飞这头毒王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轻易得逞。 可惜的是,雷不凡对权力的野心已把他彻底蒙蔽。 爆炸波来回激荡,层层叠加,人群中功力深厚的还好一点,如是功力较弱,就无法避免地被冲击得爆体而亡,一时间雷鸣轰轰,惨叫连连,残肢与五脏同飞,热血共断臂同流。 好一会儿,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才平复下来,众人的视线渐渐回复清明,眼前的残尸骸体令他们心丧欲死,爆炸直接摧毁了他们近三分之一的人马,但更多的是遍地哀嚎的伤兵,如此情景简直比传说中的地狱还骇人听闻,一时尽皆失魂落魄,不知如何自处。 最后还是雷不凡最先醒悟过来,暴喝道:“医疗队!快快救护伤员,其余的准备战斗!” 雷不凡的暴喝总算让人清醒过来,“医圣”华五禽开始组织医疗队员,展开抢救。由于伤员太多,而医疗队人手严重不足,华五禽只好放弃那些受伤过重的伤员。但看着、听着这些伤员渐渐衰弱的哀嚎,无奈地等死的凄惨,华五禽不由心中滴血,暗恨自己枉称医圣,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众多战友惨死在面前。 另一边,雷不凡也将人手重新分配,派人看守大殿的所有出口,组织防御,可是当众人走出大门一看,便立即绝望了,因为目力所及之处,不论天上地下都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毒虫鸟兽。 百万毒虫齐集的震憾,连自号心坚如铁的雷不凡在看了一眼之后也忍不住喃喃问天:“虫子们不是都烧死了吗?怎么现在漫山遍野?” 这些毒虫当然就是楚惊飞麾下的魔旅。 那日送走毒君子后,楚惊飞一边派遣大军日夜侵袭盟军阵营,拖延时间,迫对方放火烧山;一边指挥工事部的成员在武圣山上寻找深达地底十尺洞穴加以扩充。想那武圣山如此广大,超过十尺的山洞自是多不胜数,旬日之间便已完成工程。 接下来便让大部分爬行类毒虫都躲进洞里,然后封上洞口,为消除盟军的警惕之心,他还留下了小部分战力毒力不强的毒虫和一些其它昆虫鸟兽作为牺牲品,在那焚天烈焰之下,自是什么也化作了飞灰,最终瞒过了众人。 安排好爬行类毒物后,楚惊飞又命令绝大部分的飞行毒物趁夜色转移到后山,为了进一步麻痹敌人,他还在烧山前率众毒物强攻了一回,作出企图突围的模样,直到盟军开始放火烧山之时,才乘着“风”统帅离开。 直到武圣山上火灭烟熄,他才乘着毒虫回来。等到盟军踏入元老大殿,他便指挥苦训多日的投弹手们偷袭神火堂好手,然后发出意念,号令百万虫兵把元老大殿团团围住。 此时的楚惊飞,已是百万毒虫簇拥下的万毒之王,犹如远古恶魔降临人间,才几天不见,似乎又产生了异变,浑身上下覆盖着乌黑光亮的坚壳,活脱脱一个半人半兽的怪物。 面对如此凶魔,众人不由心寒胆颤,皆忖道:“这还是人吗?竟比魔鬼还要可怕!自己若落在这种怪物手里,只怕生不如死。” 只有一人,心寒之余也暗暗心酸不已,那就是林冰儿。 当初楚惊飞被扔进万毒之窟时,她才发现自己竟已深爱着对方,眼睁睁看着爱人惨死,那份痛苦实非笔墨可以形容,惟有黯然离去。 在这之后的日月里,只要有星星出现,她便会独自坐在繁星阁顶层上,呆呆地看着无尽的星空,每当此时,她就仿佛看到楚惊飞从望月楼中掠来,再与自己谈天说地,可每每总是好梦成空,也因此而变得茶饭不思,整个人犹如枯槁,再也不理星月庄之事,更不听任何人劝告。 可惜的是,似乎虚空也无法消除她内心的痛苦与愧疚,而正在星月庄众人暗叹造化弄人,束手无策之时,林冲霄带来了楚惊飞并没有葬身万毒之窟,而是如他入窟前的诅咒一样,带着万种毒物出了毒窟,占领了元老大殿,还要让各帮各派臣服于他的消息。 林冰儿得到楚惊飞未死的消息,萎缩的精神顿时一振,可后来又听说楚惊飞变得如恶魔,顿时又心忧不已。林冰儿智慧颇高,想到楚惊飞执刑前,叫她弄的那些奇草肯定有某种功用,于是带着这几种奇草去向“医圣”华五禽求解。 华五禽是何等人物,只望了一眼便知道这几种奇草混合后会促使体内分泌出一种异香,使毒虫不敢接近,至于楚惊飞表面的变化,“医圣”也不敢断言,只是告诉林冰儿可能是中了某种毒素或者吃了什么毒物而产生变异,甚至烧坏了脑袋,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医圣”对楚惊飞这一变异甚感兴趣,又听说各帮派召集奇人异士对付楚惊飞,于是自动请命,充当星月庄推荐的奇人异士,林冰儿当然求之不得,有“医圣”出手,楚惊飞怪病治愈的希望当然更大了。 当初毒君子自动请命劝说楚惊飞的时候,众人都觉得毒君子迂腐至极,纷纷出言反对,最后还是林冰儿力排众议:理由一,先礼后兵才能打得理直气壮;理由二,如能劝服楚惊飞,就可以避免人员伤亡,而且人与毒虫拼杀总是不智之举;理由三,让毒君子先上山,以摸清敌人的底细,再作布置攻打。 在毒君子上山前,林冰儿也曾向他提及自己的看法,希望能帮他说服爱人,没想到事与愿违,毒君子不仅根本无法说服偏激的楚惊飞,而且也完全摸不透楚惊飞的布置。 后来经过了那一轮人虫大战,盟军伤亡惨得,万般无奈之下决定放火烧山,林冰儿当然不希望楚惊飞被活活烧死,但她又不能出言反对,只能在心中祈求大火烧山时这个害人的冤家能安全脱离。 可当大火烧秃了山岗也不见有人逃出时,心中便已差不多绝了望。现在突然见到自己魂牵梦萦的心上人变成了这般模样,她又怎能不心酸?怎能不心痛? 此时楚惊飞妖异的眼光正好迎来,由于其乌甲覆面,林冰儿并不能看出对方的表情,但她从他的眼神中还是可以感受到属于人类的信息,这对饱受绝望打击的她来说,也可算是一种安慰了。 可惜楚惊飞的目光并没有在林冰儿脸上停留,反而狠狠盯着雷不凡不肯放松,显然他对其仇深恨绝。而众人在他那妖异目光的扫视之下,只觉得浑身冰冷。 感觉到楚惊飞带来的滔天恨意,雷不凡眼珠乱转,似乎在打什么鬼主意,而众人以他马首是瞻,他不发言,自然也不作声。 最后楚惊飞把目光停在毒君子身上,笑道:“君子先生,你觉得你们还有哪四点优势呢?”毒君子张口欲言,可开了口后才发觉自己其实无言以对,一时哑然。 狂笑声中,楚惊飞又道:“不说?那我替你说吧,第一,我身边的这些毒虫并不是普通的毒虫,而是训练有素的魔旅,且剧毒无比,只要你们被我的宝贝们咬一口,除非有‘医圣’在场立即施救,否则的话,只怕再也无力回天,只是,好像你们只有一个医圣吧,不知他一人之力可救得几人?我这里可是百万雄兵啊。至于那位所谓的什么毒邪,他能对我这些毒虫有什么威胁?即使有,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马上就会变成了它们的美餐! “其二,那批神火堂的火器,已经被我‘电45’队成员携带的雷神弹全体引爆,想必各位都看到了,我也不必再多言解说,只不过,你们没有了毒火,我们倒有不少毒水!‘电22’,准备!”,随着毒王之王一声令下,广场上弹跳出一批蛤蟆样的毒物。众人见这些毒蛤蟆竟能整齐地排成一队,可见楚惊飞刚才说这些毒虫已是久经训练,一点也不假。 只见各个毒蛤蟆腹部都高高鼓起,显然毒液充足。楚惊飞再次发出“攻击”的信息,这批毒蛤蟆马上喷出一股毒液,竟能一射三丈,落到青砖上立时冒出阵阵青烟,可见剧毒无比,众人震惊不已,暗忖道:“只要被这些毒液沾上,哪还有命啊?” 楚惊飞见威慑成功,便传出信息叫众蛤蟆归列,狂笑道:“还有,你们被我围困在孤山,没有援兵,没有粮草,兼且性命饱受威胁,还有何士气可言?还有何地利可言?反观我魔旅,士气高昂,此战胜败已是不言自知。” 武圣殿中,能活到这时的都是各门各派中的高手,又怎么会想不明白?想到自己终会成为毒虫的美餐,不由暗暗心悸不已,若不是不肯失了面子,只怕这时已有不少门派伏地投降。 楚惊飞之所以讲这么多废话,就是让他们觉得只有臣服才有希望,于是接口说道:“除了曾经陷害过我的雷不凡外,我并不想伤害任何人,我只想做这个空间的最强者。你们武灵国已衰弱多时,现在有我这天才般的强者出现,一统天下的时机已到,各位何不跟着我共创未来?” 这话说得漂亮,大仁大义,表面上没有一句威胁恐吓,也给投降者制造了正义的借口,可惜的是,楚惊飞的模样实在是太邪恶了一点,蠢蠢欲动的也就只有那么一小部分骨头较弱的人,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臣服就是耻辱,宁死也绝不投降。 此时有一人跳出来挑战权威:“呸,凭你这只臭虫,算不得真正的强者,有本事你亲自下来与我硬撼一场,只有打赢了我,才会服你!” 说话之人一头红发,肌肉虬结,一身骨架异常粗大,脚步着地竟然有沉闷之声,显然一身横练功夫练到了极高境界,他正是铁板门门主石坚,一身铁板神功在武灵国可谓首屈一指。 楚惊飞见此人一身横练功夫十分了得,便笑着说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是自恃一身功夫了得,这样吧,我让你先打一拳,然后我再打你一拳,看谁先倒下!” 这样说话,显然是藐视,石坚不由怒道:“既然你想找死,我就成全你!”,说着又望了一眼楚惊飞身上坚壳,暗忖道:“管你多硬,我运足十成劲力,准能一举把你轰碎!”想到这里,便气势汹汹地向楚惊飞狂冲过去,显然要借助冲力,一举把楚惊飞轰倒。 反观楚惊飞,则仿佛视若无睹,依然气定神闲。众人不由暗忖道:“这厮也太托大了,虽然一身坚壳比较有看头,但石坚这一拳就是铁板也能打穿,实在是自寻死路。” 林冰儿更是闭上眼睛不忍目睹,只听“啊”地一声惨叫传来,林冰儿忙睁开眼睛,见楚惊飞依然一步未移地站在原地,而石坚则握着手腕惨叫不已,不由暗自松了口气。 其余众人暗暗心惊:“这小子的坚壳好硬,如果与他比斗,定得注意这点。”蓦然听楚惊飞大喝一声:“轮到我了,大块头准备好了吗?” “哼,有种就放马过来!”石坚沉腰扎马,一身强肌贲起如铁,那副架势显然是不敢小觑楚惊飞的实力。刚才对方若无其事地实接了一拳,使他认识到双方实力的差距。0 第七章 灵魂深处的歌 楚惊飞从容地走到石坚面前,举起右手慢慢向胸膛推去。此举让众人一头雾水,暗忖道:“这小子是什么意思?如此慢的掌势也能轰打人吗?看他的样子也不像要把石坚铁板般的身躯轰碎,到底搞什么鬼?” “为什么一点力道都没有?” 当楚惊飞的手掌轻轻触在自己的胸脯上时,石坚不由满腹怀疑,突然一股巨力涌来,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但这巨力并没有侵入体内,显然是外力所发。原来楚惊飞是用蛮力把石坚推倒。要知道,这可比一举轰倒石坚难上数倍。 众人暗忖道:“这小子总是出人意料,竟把石坚推倒,蛮力也不小啊!” 楚惊飞望着躺倒在地的石坚,道:“你服不服啊?”石坚本身就是一个鲁莽之人,哪里肯服?嘴里振振有词地道:“你这是推人,不算!要不你再让我打一拳!” 楚惊飞道:“好,我答应你。但这次可说好了,你如果再败,就得马上臣服于我,若再反悔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顿了顿,又豪气干云地说了句道:“来吧,大块头!”便随随便便摆了一个完美无敌的架势,起先楚惊飞大意认为那副坚甲足以抵消石坚的拳劲,没想到坚甲只能抵御八成,最后虽有先天劲气护体,但也被石坚打得隐隐疼痛不已,只是故作高深莫测罢了。 他就是有一股狠劲,你不服,我就要打得你服,所以石坚虽然打得他很痛,但还是爽快地答应下来,不过这次可不敢轻敌,准备用软劲把石坚的拳劲转化。 骑虎难下,石坚只好祈求这次能把楚惊飞击伤。 不过这次大块头也改变了策略,只见他高高跃起,逾越两丈左右,在空中暴喝一声,向楚惊飞头上砸去,这一拳加上身体自由落体的劲力,足比刚才那一拳猛上两倍不止,显然他是想一拳就把楚惊飞给砸晕过去。 楚惊飞当然不能让他砸中,虽然坚甲可以卸掉八成劲力,但难保剩下的二成不会把自己砸个脑震荡什么的,一不小心变成白痴,所以还是闪避一下为妙。 身形轻闪,欲用肩头来承受对方的凌空一击,谁知心念方起,脑中突然如遭电击,大惊之下,忙用仅有意识传出信息,令毒物全力进攻,接着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楚惊飞悠悠醒转的时候,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广场上,略略思索一下先前受到重击的情况,马上得出结论:原来自己还是中了雷不凡老贼的奸计,先受了他“心脑波”的袭击,再受石坚重击,没想到自己一直防范,结果在打斗时还是遭了他的暗算,看来自己还是嫩了一点,不如人家老谋深算。 突然“啊”的一声惨叫传来,把他拉回现实,回头一看,自己的魔旅正在全力进攻殿中众人,不过完全没有章法,只是一味的猛冲猛打。看得毒虫头子连连摇头:“虫子毕竟是虫子,没有人聪明,再怎么训练,若没有人临阵指挥,永远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楚惊飞忙传出撤退信息,毒虫犹如潮水般反退而回,只见大殿上虫尸累累,中间还有百来副枯骨,想必是刚才与毒虫英勇作战而牺牲的“烈士”吧。楚惊飞重组了一下毒虫的阵式,这才望向惊魂甫定的盟军。 盟军何曾见过如此可怕的死法?不但死得痛苦万分,而且还是死无全尸,刚才被毒虫吞噬的人死亡之前的惨叫声还绕耳不去,想着想着不由毛骨悚然。 虽然他们都恨不得把眼前的凶魔扒皮煎骨,不过还是感谢对方把这些毒虫撤退,可惜他们并不知道,这只是恶梦的前奏罢了,因为楚惊飞马上又下达了进攻的命令,而且是井然有序的攻击,才一会儿功夫,盟军这边又死伤了数百战士。 魔旅在毒虫头子的指挥下,先是远距离进攻,一群毒蛤蟆喷射漫天毒水,然后是毒蜂的尾针突击,再来毒鸟鸟屎的覆盖式轰炸,一波接着一波,使得盟军毫无喘息的机会。 撕破盟军的防线后,万毒之王又令上中下三路齐发,先假意要中间突破,一转眼又变成两翼包抄。盟军众人左右不能兼顾,面对毒虫狂风暴雨般的进攻,终于在丢弃了数百具尸体后放弃了突围的打算,一步一步往大殿内退去。 随着魔旅的步步进逼,盟军的防线不断收缩,在这种天上地下、前后左右、无处不在、无处不强的全方面绞杀下,盟军上下终于彻底地丧失了抵抗的意志。 是啊,谁见过这样的场景?眼前蠕动、蜿蜒、爬行、跳跃、高飞、低掠的虫军,不要说数量,就算是品种哪怕也不下万数,茫茫一片尸山血海之中,红的、白的、黄的、黑的、蓝的、紫的、黑白色、蓝白色、黄紫色,五颜六色的虫军无边无际,入眼尽是獠牙、尾钩、锐角、毒钳,这仗还怎么打啊? 于是,有人跪地嚎哭,俯首称臣,但转眼便被密密麻麻的毒虫布满身躯,然后毫无悬念地化为一具森森白骨;有人弃友而逃,但总是迈不出殿门就惨叫一声,然后疯狂地扭颤着身体,慢慢化为一摊血污;当然也有人拼命反抗,如大块头石坚之流,这类人死得最惨,常常是突然发觉自己的某一肢体肿胀如球,但还未来得及惨叫,又惊觉另一些部件已变成了血迹斑斑的白骨,然后是胸腹间有异物乱冲乱撞,很快就看到一些咬着五脏六腑的毒虫破体而出,对他们点头致谢。 惨叫声伴随着刺激得过分的观感不断地冲击着幸存者的神经,他们早已身软如酥,斗志全无,如果这时楚惊飞肯放他们一条生路,保证马上弃械投降。 但是,楚惊飞却似乎没有这个意思,他这个毒虫头子刚刚被雷不凡以卑鄙的手段击晕,再忆起先前被对方的诬蔑陷害,那还不暴跳如雷?再加上万毒之王残杀的意识被激活,哪里还会手下留情?此时怒火已将理性的意识全部泯灭,哪还记得要令这些人臣服啊? 盟军渐渐被逼到大殿中央,战到这时,众人早已精疲力尽,特别是精神上的折磨早使他们心力憔悴,扫出去的掌风、拳风只能让毒虫退避三尺,眼看群雄就要被无边地际的毒虫所淹没。 就在此时,大殿内忽然响起无比醉人的歌声:“救世的女神即将降临,天使为她取名,他们用星星的光,让她带着微笑,他们用暗淡的午夜,做成她的头发,用明亮的月光,做成她的眼睛,在一个静静的夜晚,把她带到我的身边。到那时,恶魔会得到应有的下场。” 歌声优美,带点哀伤,带点淡淡的儿女柔情,从林冰儿的樱口悠悠传出。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听过这首哀歌,知道那是眼前这个毒虫头子的杰作,不由暗暗希望林冰儿能淡化绝世凶魔的戾气,保住自己的小命。 歌声似乎起到了它应有的作用,毒虫们的进攻开始放缓,也不知是谁先唱了出来:“救世的女神即将降临,天使为她取名,他们用星星的光,让她带着微笑……” 歌声迅速感染了众人,几乎所有人都笨拙地唱了起来:“……他们用暗淡的午夜,做成她的头发,用明亮的月光,做成她的眼睛……” 虫军停止了攻击,在群雄身旁围成一圈,虎视眈眈,形如灭世魔神的楚惊飞慢慢从百万毒虫中踱出,两眼一片茫然地看着林冰儿,似乎想起了一些什么。 群雄见他没有驱虫进攻的意思,马上让开一条通道,把在最危急关头救了他们一命的女神展露在恶魔面前。 人就是这样,如果在陷入绝境的时候,突然拾到一根救命的稻草,那他一定会紧抓不放,即使这稻草根本不可能承受他的重量,但只要有一线生机,他都绝不会放弃,至于平常一直显得非常重要的荣誉、面子、信仰、道德等问题,在生命之前,通常都不会那么重要了。 万毒之王带着梦呓般的神情,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走到林冰儿面前,迷茫的眼中出现了一丝顿悟的澄明,暴虐的血红也回复原先温柔的清蓝,轻轻举起妖化了的魔爪,悠悠递到女神面前。 一滴晶莹的清泪滑过林冰儿白玉般的面孔,带着淡淡的痕迹沾湿了妖魔的手指。她笑了,女神展开了比天使更清沌的笑颜;他也笑了。这笑脸连万恶的凶魔也可以驯服,柔情一下子盖过了血腥,在武圣大殿上来回欢唱。 由灭绝一切的杀戮到温和婉约的柔情,这中间的变化虽然是不可思议了一点,虽然眼前这对恶魔圣女也太嚣张了一点,根本不把天下群雄放在眼里,但他们绝不会有异议,还竭尽所能地合力和唱。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是皆大欢喜的大团圆结局时,已变得温情脉脉的恶魔突然惨叫一声,浑身剧震不止,两手握拳,拼命地捶打自己的脑袋,似乎在忍受无尽痛苦的煎熬,也似乎是在与另一个恶魔做着不懈的斗争。众人虽看不清他的面容变化,但可以想像他那坚甲覆盖下的脸孔一定扭曲得非常厉害,不由暗暗祈求:神啊,请不要再玩我了,这样下去,就算不被虫子咬死也会被它们的老大吓死,请让眼前这个恶魔带着他的毒虫快快离开吧。 群雄的祈求似乎真的感动了神灵,只见楚惊飞突然狂吼了一声,转身往大殿外狂奔而去,林冰儿则不顾矜持大叫道:“楚惊飞,你回来!”待要追上去,但眼前的百万毒军却阻住了她的去路。 万般无奈之下,林冰儿只能祈求楚惊飞能听到她的叫声,回头再望她一眼。可惜的是,恶魔充耳不闻,头也不回地向殿外掠去,身形迅速从林冰儿眼帘中消失。 林冰儿软软地萎坐在地,无声地抽泣起来。刚才的歌声阻止了楚惊飞疯狂的举动,显然楚惊飞的意识深处还记得有她,但楚惊飞突然不顾一切地离去,对她的叫喊置若罔闻,显然他对她的爱并没有盖过现在的意识,而他又变成如此模样,叫她如何能不为他哭泣? 此时有人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傻孩子,他对你的爱虽然盖不过现在的意识,但你想想,他本来只受报仇意识的驱使,而你的歌声却让他的意识产生了强烈斗争,显然他对你的爱早已盖过了其他一切。所以,只要你能找到他,激发他对你的爱意,肯定能成功地盖过其他意识,到时候他就能恢复正常,至于他身体的变异,你可带他来让我慢慢研究,总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 林冰儿抬头望了一眼身旁的“医圣”,站起身来,大力地点点头,暗暗决定:“不管天涯海角,我总会找到他,让他恢复正常!” 直到三日之后,武圣山上的毒虫才渐渐散去,群雄也各自下山。此役,几乎让武灵国群豪全军覆灭,有近两万人死于非命,只剩下不到一千人侥幸躲过了这场灾祸。 “万毒魔神”自奔出大殿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武灵国各帮派同时下达了最高“追杀令”,悬赏二十万灵币,且不论生死。 如此巨额赏金,在武灵国史上也是前所未有,顿时掀起了一股“杀魔潮”。不过,这些人也只能对着二十万灵币干流口水,因为,恶魔就像自人间蒸发了一般,他们连楚惊飞放屁的香气都闻不到。 万毒之王,绝世凶魔,到底身在何方呢? 传说中,“救世三圣”与死神在极荒之地大战十天十夜,最后“救世三圣”各自施展绝学,引动“天雷之火”才把死神击毙,尸身化为灰烬,但其所用的“灭空邪镰”却化为一道长虹向西边坠去,不知所踪。 据说“灭空邪镰”是上古第一神兵,可以化九天之气为己用,所以死神故能凭此刀战无不胜,为此传说,至今还有人到西方极荒之地寻找那“灭空邪镰”。 万毒之窟内,有一少年正在盘膝打座,这少年全身包裹着一身硬硬的坚甲,当然就是楚惊飞了!楚惊飞膝上放着一把长有丈二的奇形怪状的兵器,乌黑的杆身,犹如镰刀状的刀身,闪着一种莫名的金属光泽,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灭空邪镰”? 楚惊飞又怎么会回到这里呢?当日楚惊飞听了林冰儿的歌声,脑海里浮现出与林冰儿在繁星阁观星的情景,突然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杀过去,就能报大仇了,杀过去,你就是当世的强者!”而另一个声音同时响起:“不能杀过去,那边有你一生中最深爱的人,不能杀,否则将后悔一生一世!” 两个声音如此纠来缠去,使楚惊飞头痛欲裂,终于,他忍受不住这种折磨,发狂奔出。至于群豪所唱的歌和林冰儿后来的叫声,楚惊飞早已听不见了,脑中的两个纠来复去的声音,早已将听觉充塞,根本不能接受外界的声音,所以群雄以为歌声能感化楚惊飞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至于林冰儿,当然也误会了楚惊飞。 且说楚惊飞发狂奔出大殿后,浑浑噩噩之间,便来到了万毒之窟内,此时他脑中的争斗已渐渐平息,意识才慢慢清醒过来,为防重蹈覆辙,他决定留在窟内一段时间再说,反正不愁吃喝,只要传递出信息,那些毒虫便会乖乖送上门来,不过信息传送有限,他所能及的信息范围只能在方圆百丈之内。所以头两天所受召唤的毒虫甚少,周边的毒虫基本上都被楚惊飞遣到元老大殿围困群雄了,直到第三日群虫撤退回来,之后他才是真正的不愁吃喝。 每当楚惊飞一想到林冰儿,另一个声音马上作出反应,总是纠缠一会儿后才平息。在这纠缠期间,他发狂地屠杀毒虫,以此发泄心中的痛苦。如此屠杀,毒虫数目锐减。 到了第十八日,楚惊飞大脑的斗争已趋平息,于是像往常一样召毒虫进餐,没想到信息传出好半天,也没有毒虫接收,这才注意到四周的毒虫早就跑了个精光。 为了祭五脏庙,只好出地道去找一找。他下了地道正想出去,忽觉背部有凉风飘来,回头一看,竟是一条黑黝黝的地道,看泥土是新挖的,楚惊飞想,这可能是那些跟自己从万毒之窟出来的毒虫挖的,不由暗笑道:“这些毒虫倒不笨,竟能活学活用,不过再怎么挖也注定做我的美餐!”。 这条地道竟有二十多米深,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楚惊飞只好触地乱摸,忽然觉得手中一凉,好像摸到了一种金属物体,楚惊飞于是继续下摸,抓住金属物体尾端,将之拉了下来,没想到这金属物体不仅长,而且十分沉重,楚惊飞只好把它拉回万毒之窟,先看看是什么东西再说。 楚惊飞把那金属物体放在毒窟的光亮处,光线下的金属物体是一个长方形的金属盒,楚惊飞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想打开这盒子,这盒子仿佛是受了符咒的禁封,怎么打也打不开。 楚惊飞仔细琢磨起这金属盒来,忽然发现金属盒底部有一些微凹的小圆洞,忙把金属盒翻转过来,发现这些小圆洞竟然密密麻麻的布满金属盒的背面。 楚惊飞心知这是打开盒子的关键,又发现这些小圆洞上有小圆柱,似乎可以按下去,楚惊飞伸手按下去,小圆柱马上直陷而下,他以为自己已知开盒的秘密了,于是狂笑道:“设计这盒子的人,肯定是一个长不大的人,否则怎么会设计出这些小孩子的玩意来?只要我把这些小圆柱都按下去,这盒子不是自动开启了吗?哈哈哈……” 狂笑声中,楚惊飞往另一个圆柱按下去,笑声突然戛然而止,因为当他按下去的时候,第一个小圆柱又弹了出来,此时才知这些小圆柱不简单。 于是楚惊飞想了一个定点解秘法,以第一个小圆柱为定点,看其余的小圆洞哪个不弹出来,哪一个就是与第一个小圆组成一组密码,可是按了半天就是按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看来这些小圆柱没有这么简单,这些小圆柱不下数十个,不知有多少种组合。 想到这无穷无尽的组合,楚惊飞气馁不已,正要放弃之时,却突然暗骂自己为什么不按常规去解?如果避开这组密码不就行了?这金属盒虽然劈不碎,但是总能把它腐蚀了吧? 跳出思维的死角,是楚惊飞屡次创造奇迹的一个重要因素。刚才楚惊飞舍长取短,当然是不容易成功了。现在一想到溶蚀金属,立时想到了那能喷射酸液的毒物,不知它还在不在?试用信息召唤,始终不见踪影,看来这金属盒只有解密一途了。 一想到解密,楚惊飞就颓然坐下。月光静静地从洞顶泻下,不知不觉中,天已黑了。 楚惊飞望着天上的星空,脑海里又浮现出了林冰儿的身影,脑中马上又是一阵刺痛,楚惊飞忙使脑袋一片空白。这是楚惊飞经过多次痛苦后想出的最佳办法。 楚惊飞慢慢平复下来,抬头重新望一望星空。从这里看上去,虽然未能尽睹星空的全貌,但独窥一隅也别具风格,如果星空是一块暗色木板,那么众星星就是镶嵌上去的宝石,楚惊飞想到这,如突然想到了解密之法,大叫“明白”了。 原来设计这一盒子密码的人,是按照星辰的排列作为密码,但是星空如此广阔,天上的星星无穷无尽,又怎能是金属盒上的小圆孔所能映得满的呢?肯定是取其中一隅作排列,虽然星宿每日的位置都不相同,但有一定运行的规律,这就需要演算了。 如此深奥的推算,楚惊飞当然不会,不过他有狗屎运,当初那设计之人正是按照今夜从万毒之窟望上去的星宿设计的,楚惊飞照着星空飞快地按了几下,只听“咔”地一声,金属盒盖应声弹开,楚惊飞原先设想如此难开的盒子,里面放的一定是宝物,刚想探头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突然身旁传来“啾啾……”叫声,原来是那只能喷酸液的怪物赶来了,由于它爬行缓慢,所以才姗姗来迟。 楚惊飞不由怒道:“你玩我呀?我打开了盒子你也赶来了,看我今晚不把你当成美餐!”那怪物“呜呜”抗议道:“你明知道我行动不便嘛?怎么能怪我呢?你一召唤我就日夜兼程地赶来,累得我半死,不奖励也就算了,哪知你现在还要吃我,天理何在?” 楚惊飞一想也是,赶忙传出信息道歉道:“对不起啊,是我错怪了你。不过我刚才已说下大话,我看今晚你就做我的美餐了,怪就怪你有眼无珠跟错人了。” 怪物“呜呜”辩道:“你留着我,对你没有坏处,难保你日后不会再落到像万毒之窟这种恶劣环境中,到时候有我在,你就不用愁了。” 楚惊飞一想也对,于是又道:“没想到你的信息基因这么丰富,还能言善辩,真看不出来。” 怪物“啾啾”叫了两声,表示自己也是高级智慧生物,只是你有眼无珠罢了,“快叫一声大哥听听。” 楚惊飞似乎难以启齿,突然恶狠狠地道:“你如果再让我叫你大哥,我就会反悔把你吃掉,但我可以认你做小弟,允许你二十四小时跟着我。对了,你没有名字,你以后就叫小酸吧!” 怪物见楚惊飞如此凶恶,哪还能抗议什么?再说自己终有名字了,也挺高兴,便不计较什么大哥或小弟之分了。 楚惊飞伸过手让小酸爬到自己的巴掌上,对它道:“小酸,既然我俩已是兄弟,就有福同享,让你和我一起看看盒子里是什么宝物。” 楚惊飞这才看见盒子里竟是一件奇形兵器,那当然是上文所提到的镰刀状的兵器了。楚惊飞伸手一握那件兵刃,仿佛如遭电击,头脑中立时掠过一个如魔神般的人,正挥舞着这怪形的兵器,每一招都暗含着天地至理,每一招都有开天辟地、无穷无尽的威力,每一招都可以独立成一个章法,又可以相互融汇贯通使用,一招施出,一幅幅影像犹如放电影般掠过,最后那魔神高举着那件兵器,刹那间拉扯下强劲的电流,接着那镰刀光亮越来越甚,似乎天地间所有的精气都被他扯到镰刀上,此后便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了。 影像消失了,楚惊飞方回过神来,那暗含天地至理的招数,却深深烙在了楚惊飞的脑海深处,那招式实在太深奥了,楚惊飞只能硬生生地把它记住,但这不是办法,里面的精髓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忘掉,还是先把它消化为妙。 于是楚惊飞盘膝坐下,把兵器横放在大腿上,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刚才的影像,渐渐楚惊飞已沉醉于其中,进入了冥想境界,身体自然而然地吸取天地之间的精气。这一坐就是三个多月。当然,楚惊飞不觉得时间的流逝,他已完全沉醉其间,等他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的衣上、脸上已积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尘,楚惊飞这才知道自己已呆了非常久的一段时间,而这么长的时间,自己只能消化掉那招式的三四成。看来不能强求,只能看以后的际遇了。 “啾啾……”几声怪叫把楚惊飞唤回了现实,原来是小酸在金属盒里鸣叫。看见小酸并没有离去,而是一直陪着自己,楚惊飞不由暗自忖道:“真不愧是自己的好兄弟!”不由欣喜地伸手把小酸捧于手心,正欲把玩,以表示自己的谢意,忽然发现盒子里有一张兽皮,忙放下小酸。 第八章 传说 楚惊飞拿起兽皮,发现兽皮之上竟有字体,内容是这样的: 此盒打开乃天意,让“灭空邪镰”现世,武林从此多浩劫矣,老夫乃“救世三圣”之一的武圣,昔日与另两位圣人一起并肩与死神作生死搏斗,死神不愧横行一世的绝代高手,就是合我们三人之力也只能勉强与其战成平手,要不是后来死神吸引九天之气,不能渲泄,以至于爆体而亡,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当时死神不断杀戮,自是为了寻找一个渲泄的对象,他的这种杀戮终于激起了许多强者的不满,但是死神已成功地把“创武二神”留下的三种绝学融为一体,这是二神自创绝学,从没有人能把三种绝学融合在一起练到极端,那些所谓的强者自是不堪死神一击,当时有一位智者预言:当三个异性血液的武圣者各自把二神所留下的三种不同的绝学练到极端,便能终止死神的杀戮,拯救千万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我们三个所谓的“救世三圣”是当时联邦政府从三千多精英中挑选出来,最有可能承受得了核因子裂变而强化的人,当然这种强迫的提升会折损我们三人的寿命和体内的某些器官,但是为了拯救人类,我们三人义无反顾地接受了提升。 果然,当我们三人被提升后,已能与死神勉强战个平手。但经过十天十夜,我们三个已渐渐被死神压下,只好各自提聚全部的功力,希望能与死神同归于尽。死神认得我们三人死神七击中最具威力的一招——“破碎虚空”! 为了对付此招,死神引九天之气聚于己身,想一举诛杀我们,而事实上我们并未练成“破碎虚空”。最后死神身上的九天之气无法得到宣泄,落得爆体而亡,但他临死前把毕生所有武学的精髓用精神力注入了“灭空邪镰”,镰刀在死神爆体后便化作一道长虹向西方坠去。我们三人知道“灭空邪镰”内含有死神毕生的武学精髓,自然便追随而去。 苍天不负有心人。我们三人找了足足三个月才把“灭空邪镰”找到。但当我们三人想提取里面的精髓时,无论用什么方法也无法提取。想来只有像死神一样具有两性血液的人才能提取里面的精神烙印。 由于我们三人消灭了死神,再加上联邦政府的宣传,我们便变成了“救世三圣”,成为“救世三圣”后,我们三人野心增大,最后由我们三人的联合统治取代了原来的联邦政府。为了维护我们的权益,我们不希望有第二个死神出现,更何况只有两性血液的人才能提取“灭空邪镰”的精神烙印,于是我们三人一致编造谎言,声称两性血液的人天生有毁灭因子,为了人类的未来,必须对其展开屠杀。虽然两性血液的人不少,但大多数人还是单性血液的,我们利用了单性血液之人的妒忌心理,一场血腥屠杀便开始了。 反抗是避免不了的,但当世已没有任何人能与我们‘救世三圣’对抗,所有的反抗力量都被我们以血腥镇压下去,只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双性血液的人便被我们屠尽,而后又颁下法令:异性血液者不能通婚,否则处以极刑,所有孕妇必须接受检查,如若发现两性血液的胎儿,马上让其堕胎,检查医生有义务也有权利把胎儿堕掉。 如此两性血液之人的存活率几乎等于零,我们三人竟为了一已私欲,丧心病狂地屠杀了成千上万人,双手沾满了血腥。每次我望向自己的双手,仿佛都有鲜血涌出,每次午夜梦醒,都是冷汗涔涔,梦中那些无辜惨死的冤魂纷纷向我索命,而其余两人想必也与我一样,深受良心的折磨。于是我们三个亲密无间的战友,开始互相憎恨起对方,为什么当初我们三人没有谁提出反对这种惨绝人寰的举动呢?由此而想,对方也是为一己之私的人,我们相互鄙视,仇恨对方,再加上权力斗争,于是统一的国度终于被我们三人分裂了。 我跟我的拥戴者,创建了武灵国,而另两人也分别创建了智灵国和圣灵国。由于相互之间不可避免会发生直接的冲突,于是我们三人决定留下三神界做缓冲地带,发誓在有生之年决不踏入三神界。 当年我们三人参不透“灭空邪镰”的奥秘,便轮流保管。我们三人分道扬镳的时候,“灭空邪镰”正好由我保管,于是我把它带到了武灵国,而其余两人也不在意我拿走“灭空邪镰”,因为他们相信我是单性血液。 我在有生之年虽然能保证“灭空邪镰”不会遗失,但不代表我死后不会,我不希望它流入世间,造成浩劫,而这“灭空邪镰”不知是什么金属做成,怎么熔也熔不掉,我正心烦之时,正巧我的朋友巧匠卓成来探望我,他帮我设计了这一盒子,我把它埋在地底,为了以防万一,我叫卓成帮我建了这座万毒之窟。 如果此刀再现世的话,那也是天意!不过,如若拥有此兵器之人不是两性血液,也是毫无用处,就算是两性血液之人,也必须具备超凡的悟性,此刀才会有用,否则徒惹一身祸患。我希望得此“灭空邪镰”之人,还是把它放回原处为好,否则会促使武林多一场浩劫,这是老夫最不想看到的事。 老夫一生血腥,生前我没有勇气向天下人宣告我的罪行,死后也没有资格教训人了,不过我还是希望有缘人能把盒子放回原处。 武圣 楚惊飞仿佛也被这惊世的秘闻给震呆了,怔怔地暗忖道:“只有两性血液的人才能得到死神的烙印?难道我是两性血液的人?不,这怎么可能?我的血液明明是阴性的。是不是那所谓的‘救世三圣’自己参不透‘灭空邪镰’的奥秘,而故意如此说的?对了,定是这样。” 想到这里,楚惊飞又隐隐约约觉得武圣应该不会说出这么荒唐的谎话,至于武圣后面的劝告,楚惊飞当然不会将它当作一回事,而什么浩劫不浩劫的,楚惊飞也根本不在意,更何况他还要留着“灭空邪镰”,继续参悟。 说来奇怪,楚惊飞静坐三个月之后,坚甲似乎变薄了,妖异的眼神也变淡了,似乎这三个月,楚惊飞体内的基因又产生了变化,至于好坏却不得而知。 楚惊飞已察觉到自己似乎失去了大部分记忆,只隐约记得那天在大殿唱歌的女孩,难道她有办法让自己恢复记忆?于是楚惊飞决定,出窟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那个女子。 楚惊飞带上小酸与“灭空邪镰”,出了万毒之窟,刚走完地道,就有一股清凉的空气涌来,楚惊飞甚是惬意,此时正是黎明时分。 天空越来越亮,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光照云海,五彩纷呈,灿若锦绣,峰壑松石,在彩色的云海中时隐时现,瞬息万变,这一切似乎在暗示着楚惊飞此行的变化无常。 太阳终会升起,云雾终会散去。壮观的日出引得楚惊飞豪情万丈一声长啸入云,小酸也“啾啾……”配合着,楚惊飞不禁觉得好笑,这小酸竟也有如此豪情壮志,不由大笑道:“小酸,我们竟然心有灵犀一点通,那我教你唱歌如何?” 也不管小酸是否会语,豪情歌声唱起:“我们是亲密的兄弟,从来不需要人教我们,我们同舟共济,悲欢与共,共享我们的奇迹。我们是如此幸运,能够互相关心,从彼此那儿找到快乐,我们都明白,一个人能独自咀嚼悲伤,但只有两人才能相互传递快乐。因此我们就像星星灯火一样照亮对方,日复一日,永不更改……” 奇怪的是小酸发出的“啾啾……”声竟能配合着楚惊飞的歌声,在歌声与“啾啾”声中,楚惊飞带着小酸重新踏上他的传奇之旅。 星月庄,望月楼与繁星阁依然高高耸立,在夜月的照耀下,越发显得庄严、静美。 夜寒如水,繁星阁的琉瓦上,正坐着一个痴痴地望着无尽星空的少女,但她那双本应是灵动聪慧的大眼睛此时却带着无限的忧愁,令人一见心酸。而明月似乎也不忍目睹,藏在了一朵黑云后面。此时一阵清凉的夜风吹过,少女的衣发飘飘向后掠飞,越发显得楚楚可怜,让人不禁产生拥抱她、安慰她的冲动。 沉默的少女向着星空喃喃地道:“楚惊飞,你在哪里啊?你可知有一人的心日夜惦记着你?天上的月光便是我的思念,你能感受到吗?” 此时望月楼有一人却闪过了狂妄的眼神,愤怒地暗忖道:“师妹,别怪我心狠手辣,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条不归之路。” 坐在瓦面上的少女自然不能感应到那人的心思,少女依旧痴痴地望着天上的星星,仿佛她的思念已与月光融为一体,把她的思念带到她思念之人的心上。 明月夜,短松岗。楚惊飞此时正卧在一颗矮松之上,小酸沉沉地伏于楚惊飞的胸脯上。月光静静地洒在楚惊飞的身上,楚惊飞此时脑电波突然受到干扰,脑海里浮现出一少女正痴痴地望着星空,一会儿又消失了。 这几天晚上,楚惊飞都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应,他恨不得马上赶去与那少女相会,但是除了那浪漫的一晚,又偏偏记不起对方的一切。 忽然听到有隐隐的惨叫声传来,他第一时间掠往发声处,只见一批黑衣武士正驱赶着一群手无寸铁的老者,其中一个老者一跤跌倒,马上有一武士的鞭子落在老者的身上,老者背部立时皮开肉绽,发出撕天裂地的惨叫声,别的武士立时“哈哈——”狂笑起来,简直是一群变态狂! 一众武士把那群老人赶到一个挖好的土坑里。看到这里,楚惊飞终于明白变态武士想干什么,天杀的,竟是要把这群毫无抵抗之力的老人活埋了!楚惊飞不由义愤填膺,本已变淡的双眼此时因杀气狂涌而逐渐变成妖异的赤红色。此时众变态武士依然“哈哈——”大笑着虐待众老者,丝毫没有察觉危险的来临。 “呼”地一阵风刮过,一个全身坚甲、两眼通红的人掠身到了土坑旁,以双目来回扫视着那群变态武士。那群武士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两腿发软,“万……毒……神……魔……”一个武士战战兢兢地说着,其声与哭无异。其余的武士更是骇得三魂出窍,屁滚尿流,哪里还有逃的意识啊?坑内的老人也是个个胆战心惊,不过倒没有那群武士那样丑态,对他们来说,落在魔鬼的手里,也许强过落在这群变态武士的手中。 楚惊飞没有想到自己已有如此威名,一提自己名号对方就会两腿发软,不过这样倒省去了自己一番功夫,于是故作阴森地道:“见到本魔神还不快下跪?难道想死吗?!” 恐吓果然有效,那群变态武士一下子由张牙舞爪的凶犬变成了乖乖温驯的绵羊,争先恐后把两条发软的腿跪了下来,甚至口中阿谀献媚道:“万毒魔神,神威凛凛,以一敌万,天下莫敌!” “倒挺押韵的,肯定平常训练有素,不整整这种小人枉为魔神。”想到这里,楚惊飞突然怒吼道:“还不快把坑内的老人家给我扶出来?”怒威之下,那群武士竟施展比平常还快一倍的速度,刹那间比对待爹妈还恭敬地把那群老人从坑里抬出来。 把老人放下后,武士们暗想:“这魔神似乎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恐怖,看来这回小命还有希望!” 可楚惊飞并没有让他们歇息,而是让他们相互把对方的衣服剥光。那群武士面面相觑,但丢面子事小,丢命可不是闹着玩的事,于是扭扭捏捏地“帮”对方脱衣服。 一会儿下来,各个光溜溜的,本来凶神恶煞的神情变成羞答答的大姑娘似的,这简直让人无法相信,那些老头想笑,又强忍着不敢,毕竟对那批武士还是心有余悸,同时暗忖道:“这犹如魔鬼般的人,实在有些古怪,怎么会想出这种方法折磨人?对啊,魔鬼的思想毕竟不是我们常人所能揣度的。” 除此折磨招数,楚惊飞还已传出信息,召来了一批特大的红蚊,那些武士不知楚惊飞想干什么,个个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哪还有反抗的勇气?只好接受这些毒蚊最亲密地“吻”,各人的脸部被吮吸得像个大馒头,由于失血太多,不多久都晕眩过去。 楚惊飞看着那些肿胀得犹如馒头般的脸,心头掠过了一丝悔意,但随即看着那群老人,竟不知该怎么处置,便一阵心烦,“如果想到会有这么多麻烦的事,不知自己还会不会出手呢?大概会吧,就凭众武士欺负弱小,自己就不能坐视不管!”楚惊飞暗忖道。 老人们似乎已知楚惊飞的难处,奈何面对着一个“魔鬼”,怎么也讲不出话来。楚惊飞看着这群欲言又止的老人,只觉得哭笑不得,难道经过刚才的表演,还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是面恶心善吗? 终于,有一个老人看出楚惊飞这一点,鼓起勇气道:“老夫赵言,我们这群老人都是距此五里外藏空谷的居民……” 楚惊飞忙道:“既然这样,就请老人家们回谷去吧。” 赵言神情悲凄地叹道:“大神,你有所不知啊,我们藏空谷物美人和,犹如世外桃源,谁知六年前来了一个恶魔,还带来了一群武士,强占了我们的家园,还强迫我们做他的奴隶。” “不知那群畜生怎么知道我们那里有大量稀有金属,于是强迫我们日夜不停地替他采矿,稍有反抗,便被他们严刑处死,不能劳动的人就要遭受活埋之刑。” “不仅如此,那群畜生还蹂躏我们谷中所有的姑娘,就是十来岁的小女孩也不放过。大神,请你施展神功把那群恶魔赶走吧,我们一生一世都会供奉你的。” 楚惊飞早就听得咬牙切齿,如此令人发指的恶行竟然没有人管,这个世界岂有公理存在?自己一定要变得最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这些弱小的人,强并不是用来杀人的,而是用来保护弱小的。为了这些弱小的人,楚惊飞决定以杀止杀,于是恶狠很地道:“那恶魔叫什么名字?什么来头?谷内有多少武士?” 赵言听楚惊飞这么一说,知道楚惊飞肯出手帮忙,忙道:“那恶魔自称是‘水心居士’杨大善,多年来这恶魔长期霸占这里,竟无人敢来插手,其来头肯定不小。而且他有一个很神奇的宝物叫‘水心镜’,只要他心有所感,便能从镜中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和物。谷内约有六百多个武士,有二百多人是看守谷口的,还有二百多人是监视我们劳动的,剩下的在那恶魔宫殿充当守卫。” “‘水心居士’杨大善?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不过记不起来了。”楚惊飞喃喃自语道。他当然已不记得这是他在三神界进修的书上所看到。 其实三神界书上对“水心居士”杨大善是这样记载的:“水心居士”杨大善乃邪月教的首席长老,一手“水心神功”配合着称手兵器“水心镜”,可知敌方高手气劲的虚实。“水心镜”本是武林十大奇兵异刃之一,而杨大善本身实力也可以跻身武灵国前五名。后来不知因何缘故,杨大善与邪月教教主反目成仇,自行脱离邪月教。六年前,杨大善带着其属下亲信霸占了藏空谷,在藏空谷大量开采稀有矿物,使其本身实力大壮,同时又网罗高手无数,其中以“水府四神”为最:分别是“水母”叶灵芝、“水伯”海哮天、“水怪”龙圈象、“水君”马渔伯。所以杨大善虽屈居一谷,但本身实力却绝不逊于任何一大帮派。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楚惊飞深明此理,于是在仔细询问了藏空谷的地势,兵力的布置情况后,他认为强行进攻藏空谷乃下下之策,敌方人多势众,又占地利之便,弄不好吃亏可大了,而自己最擅长的克敌法宝就是召来有毒的生物,不过,因为谷内还有一千多无辜的居民,毒虫可不会辨谁好谁坏,自己还有什么优势呢? “嗯嗯……” 那些武士已醒来,正发出痛苦的呻吟,这呻吟顿时触动了楚惊飞的灵感,暗想道:“自己何必一定要想着如何去破藏空谷呢?我只要跟着这群武士混进藏空谷,伺机出手,把那杨大善给干掉,到时‘树倒猢狲散’,那藏空谷不就是不攻自破了吗?嗯,就这么定了!” 于是楚惊飞向这群奇痒难耐的武士走近,有点像小孩恶作剧地道:“很痒是吗?想不想替你们止痒啊?”那些武士早已把自己摧残得体无完肤,闻言哪还不连连点头? “那好,你们马上给我在地上滚几圈。”楚惊飞慢条斯理地道。 那些武士闻言不由面面相觑,暗忖道:“滚几圈,那地上的沙石不就嵌进抓伤的创处了吗?那岂不会痛死?但痛死总比痒死来得舒服。”于是把心一横,在地上滚了起来,果然个个痛彻心肺,大声惨叫。 微风吹过,场外多了一个英姿勃发的年轻人。值得注意的是此人与幻七杀一样也是浑紫色的发色,一出现眼睛就死死盯着楚惊飞,楚惊飞当然是毫不相让。四道眼神犹如四道电流相互碰撞,迸出四射的火花。两人彼此感到对方眼里的敌意。当高手遇到一个足以与自己匹敌的对手时,定会战意狂涌。 “呔!万毒魔神,我初入武灵国时以为传言失真,没想到你果然是一个恶魔,而且是一个以虐人为乐的恶魔。作为一个强者,你不觉得羞耻吗?”那紫发青年义正辞严地道。 楚惊飞也不欲多加解释,暗忖道:“看这小子颇为正直,如果自己解释了,那这场架哪还打得起来?”又故意道:“我就是喜欢虐待这些蠢猪,你又待如何?” 那群老人本来以为楚惊飞会出言解释,没想到不仅没解释,反而出言挑衅,为首的赵言正要上前解释清楚,却被楚惊飞妖异的眼神一扫,便只好把刚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这下子误会可更大了。紫发青年以为楚惊飞连这群老人也不放过,于是怒吼道:“今天我宋君离就替武灵国人除去你这个恶魔!”说时已把劲气蓄满,全身电劲乱窜。 楚惊飞看见如此架势,不敢怠慢,暗暗把真气蓄满全身,嘴上却说道:“那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宋君离怒哼一声:“那就让你见识见识‘电火交织’的威力!”暴喝一声,掌劲以疾如暴雨之势向楚惊飞狂轰过来。 楚惊飞想试一试宋君离的实力有多强,并没有与之对攻,而是把繁如暴雨的掌势一一挡下,虽然觉得宋君离的电劲惊人,但也只能使自己的双手被击得微麻而已,难道对方技止于此? 正暗自狐疑之际,宋君离却抽身而退。楚惊飞以为反攻的机会到了,正要冲前反击,突然体内劲气连连发爆,这时楚惊飞这才明白什么叫“电火交织”。原宋君离是用己身电劲攻入他体内,把他体内的火劲引爆。 楚惊飞明白得太晚了,正想压下紊乱的真气,宋君离的掌劲又以雷霆万钧之势向他狂轰过来,根本不给他半点喘息的机会,刹那间,楚惊飞的胸、腹连连中招,虽然有坚甲卸了大部分劲气,但也被震得隐隐发疼,暗忖道:“要不是自己这几个月从死神武学精髓上悟出三四成,而使自身功力大增,只怕此刻早已重伤在地,这小子真是不可多得的一个对手!” 想到这里,忙使出从死神武学精髓悟到的“逆转乾坤”,借劲把宋君离的劲气吸纳过来。宋君离发觉不妙,正欲抽身而退,楚惊飞已在刹那间反攻了十八腿,宋君离只得应腿飞退。 楚惊飞哪还会对宋君离客气?不待腿招用尽,手上已狂轰过去。劲气绵绵不绝地在楚惊飞体内激荡,楚惊飞越战越兴奋,死神武学中一些以往曾想不明白的东西豁然贯通,越战越勇。 宋君离此时却是越战越惊。楚惊飞刚才中了他的“电火交织”而未受伤,已够他吃惊了,而楚惊飞此时攻来的每一拳每一腿,虽然毫无章法可言,但却暗含天地至理,而且绵绵不绝,如果再让楚惊飞攻下去,自己就再也无法挽回败局了,不管如何都得马上中止楚惊飞的攻势。 “轰……”声音犹如九天闷雷一样在楚惊飞的耳边骤然响起,楚惊飞果然身形一缓,这一缓便已足够让宋君离重组攻势了。 “飓风旋!”宋君离暴喝一声,双掌连连旋出七个小飓风旋,其威力虽然比楚惊飞的飓风威力小得多,但它不用聚集风粒子,而是单以内力聚成的“飓风”,在运用灵活性上显然比楚惊飞纯熟多了。 “小飓风旋”虽然没有“飓风暴”那么厉害,但威力也不容小觑,楚惊飞忙提起十成劲气向那七个小飓风旋狂轰过去,谁知那七个小飓风旋像有灵性般避过楚惊飞的掌劲后,突然聚合一起形成了“飓风暴”,这下子楚惊飞自知轰也没有用处了,如果硬轰反而会被飓风吸去劲气,于是布起气墙,欲隔断宋君离与“飓风暴”的联系。 宋君离早已识破了楚惊飞的计谋,暗控飓风向楚惊飞的落脚处卷起,无奈之下,楚惊飞只好翻身退回,暗聚风粒子,希望能“以风制风”。 两股飓风轰然相撞,却没有想像的那种情况,而是聚成了更大的飓风,沙土泥石全部被卷起,场外之人纷纷被飓风吸扯。如果被吸扯进去,马上就会被高速旋转的飓风扯成碎片。 楚惊飞与宋君离同时暗忖道:“如果此时散去风粒子,那么飓风势必被对方控制,自己小命休矣;如果不散去风粒子,场外之人定会被吸进来,扯成碎片。怎么办?”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进则两败俱伤,退则死无葬身之地。 万幸,两人同时撤手而退,飓风顿时消散,一场劫难消弥于无形。众人只觉喉间一痛,才知小命没事,皆惊魂甫定地回味着刚才这场龙争虎斗。这种强者的相斗,在他们眼里已变成了神与魔之间的斗法,拥有这种力量的人,定是神魔无疑。 场中二人此时眼神又成胶着之态,但已不如刚才那样战意狂涌,彼此只看见对方的欣赏,两人突然一起爆笑起来,互相走近拥抱起来。所谓英雄惜英雄,正是如此。 场外之人看得莫名其妙,前一刻两人还是生死相搏,这一刻却犹如兄弟拥在一起。楚惊飞哈哈道:“宋君离兄,我全名楚惊飞。” 楚惊飞显然已把宋君离当成了朋友。宋君离不无感动地道:“楚惊飞,你果然够爽快,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以后也别叫我宋君离兄了,还是叫我离少吧,我的朋友都如此称呼我。” 楚惊飞不由笑道:“离少?这名挺文雅,也挺顺口的。离少,刚才一看你的发色,便知你身负两种绝学,却没想到你竟然能把两种极端绝学融为一炉,实在令小弟我汗颜。” 宋君离笑道:“别故作谦虚了,我看你不是那种人,说汗颜的应该是我,把这两种绝学融在一起的是我师父,我只是依葫芦画瓢罢了。而楚惊飞你则不同,单凭武学就差点击倒了我。” 楚惊飞得意地道:“总算承认了我比你厉害些吧?”转而又好奇地道:“看你提起你师父时一脸崇拜的模样,那你师父定是个很厉害的人,快告诉我,他是谁?” 宋君离苦笑道:“我能不告诉你吗?你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早把我吓坏了!”顿了顿才正经地道:“我师父现在是圣灵国继‘救世三圣’之一灵圣后最伟大的宗师。我师父有感于武学与异能分炼,会使修炼之人分心两用,不能达到各自领域的巅峰,于是我师父就用无上的智慧把两种极端的绝学融为一体,终于自成一格,成为一代宗师。这样说你该不会不知我师父是谁了吧?” 楚惊飞闷闷不乐地道:“对不起,我丧失了以往的记忆,实在不知你师父叫什么。” 宋君离奇道:“怎么会这样呢?” 楚惊飞岔开话题道:“这些等一下再跟你讲。你先告诉我你师父是谁,而且还要把刚才的‘小飓风旋’使用的方法告诉我!” 宋君离笑骂道:“你这小子,真是得寸进尺,不过我答应你就是。我师父的名字很威风,你可站稳了,他就是无敌于圣疆的绝代宗师容成一炉!” 楚惊飞狂笑道:“容成一炉?你师父的名字实在够威风,如若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师父是个打铁的呢?不如我楚惊飞的名号来得响亮,现在就是三岁小孩也知我的本事啊!” 此时小酸又在楚惊飞怀里“啾啾”直叫,似乎有些讥笑楚惊飞在吹牛皮。 宋君离还以为是楚惊飞肚子饿的叫声,楚惊飞一看宋君离的眼神便知他误会了,忙把小酸叫出来解释道:“刚才,是这小子在叫,它叫小酸,是我的小弟,自称是智慧最高的毒物,其实充其量不过是能吐酸液的怪物。”楚惊飞恨小酸刚才拆他的台,这下子是一报还一报了。 宋君离奇道:“我初入武灵国时,便听说‘万毒魔神’能与任何毒虫沟通,当初我还不相信,现在你与这……小酸都称兄道弟了,看来传闻不假。你这一特异功能是不是与生俱来的呢?” 楚惊飞于是把自己与万毒之王相搏,最后喝了它的血,并能与任何毒物沟通等等简略说了一遍。 此时楚惊飞正缺少一个人替他分析一下自己的症状,于是把他近来还有记忆丧失的事一股脑都告诉了宋君离,但却隐瞒了“灭空邪镰”一事。0 第九章 诛禽兽 宋君离听完后,略略沉思了一下道:“你的失忆症,包括你变得暴戾、凶残,可能与你喝了万毒之王的血有关,在这一点武圣山一役已证明无疑了。” 楚惊飞抗议道:“你看我像个暴戾、残杀之人吗?况且武圣山一役,如若不是他们暗施卑鄙手段,也不会造成如此残局,所以呢,这些后果是他们自找的,并不能说明我就是一个暴戾、残杀之人!” 宋君离质问道:“你敢说你杀人时脑中没有充满了暴戾、残杀之念?” 楚惊飞一想的确如此,上次在元老大殿,他脑中只想着如何把对方一举杀光!思及此处,楚惊飞不寒而悚,难道自己会变成杀人狂魔吗? 宋君离看出了楚惊飞的忧虑,于是安慰道:“你刚才不是说,当你在元老大殿不断屠杀时,听到一个姑娘悦耳的歌声后,你便暴戾全失,看来这个姑娘能使你压下这股残杀的意识,说不定还能让你想起以往的事。听你所述说的,武灵国能有如此气质的,应是现任星月庄庄主林冰儿无疑。想不到你小子艳福不浅,竟得到了武灵国第一才女的青睐,不如我们马上起程去会一会你的梦中情人如何?” 楚惊飞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吗?现在有一件事迫在眉睫,我却不能不管。”说完指了指身后的那群老人。 宋君离道:“什么事还比恢复你的失忆症重要啊?” 楚惊飞一五一十地把情况告诉了宋君离。宋君离听后,火冒三丈,怒道:“妈的,我在圣灵国的时候就听说过‘水心居士’杨大善的恶名,没想到他竟丧心病狂至此。楚惊飞,我刚才还以为你以虐人为乐,实在对不起。这群疯狗如此肆虐,如此惩罚还算便宜他们了,现在让我捏碎他们的头!”说着便要过去捏暴那群武士的头颅。 楚惊飞忙出言阻止道:“离少啊,你别这么火爆好不好?留着这群武士还有用。”于是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宋君离。 宋君离听后仍是余怒未消,一个劲地道:“便宜了这群畜生。” 楚惊飞突然想到,还不知宋君离远道而来的目的,于是问道:“离少,你从圣灵国千里迢迢地来到武灵国,不会是来旅游的吧?” “当然不是了。我来此的目的是追击一个我们圣疆的公敌,此人叫易寒,也是一个俊彦青年,他曾单枪匹马独闯沙城堡,把沙城堡堡主傅彪斩于刀下,而又能全身而退,一时声名大噪,成为圣疆最有潜力的后起之秀。他还不断地向各派的高手挑战,每战必胜,我们圣灵国的少男少女都视其为偶像。 虽然兄弟我颇为自负,但风头却是远不及他的,若不是他强暴了我们圣疆最纯洁、最美丽的花朵儿,他的前途定然无量,但是现在他已成为了圣疆的公敌,特别是像我这样的年轻之人,更是将他恨之入骨。近来我听到风声,易寒已潜入了武灵国,所以就追踪而来了。” 楚惊飞听后疑问道:“这位易老兄怎么会如此龌龊?依他的魅力,你们的圣女应该轻易得到,何必要以如此令人痛恨的手段呢?” 宋君离苦笑道:“谁知道呢?也许他是个心理不健全之人,喜欢摧毁一切美好的东西。楚惊飞,我真替你担心了!” 楚惊飞奇道:“我又不是女人,再说我这副模样,即使易老兄心理变态,也绝对不会看上我的。哦,对了,或许他喜欢像我这种丑陋型的,离少,你快教教我该怎么办?” 宋君离狂笑道:“你真会异想天开,这种想法也只有你楚惊飞才能想得出来,不过你放心吧,据我所知,易寒虽然是个十足的色鬼,但没有变态,而且专挑漂亮美人下手,我是替你那梦中情人担心哩。” 楚惊飞顿时脸色煞白,颤声说道:“你别吓我,我得马上赶往星月庄。” 宋君离倒没有想到自己随便开开玩笑就把楚惊飞吓成这样,可见楚惊飞爱林冰儿的程度之深,忙安慰道:“我这只是假设,那易寒只是前来避难,哪还有那份心情?何况我们也要把眼前的事给解决了再说,希望你这个不断创造奇迹的楚惊飞不是吹的!” 宋君离这样一说,楚惊飞也知这是事实,不过他内心深处却巴不得早一点赶往星月庄,但是藏空谷这一事他又不能撒手不管,只好暗暗祈求林冰儿不会有事了。 繁星阁内,林冰儿痴痴地望着窗外的流水,喃喃低吟道:“人生长恨水长东,为何世间总有这么多愁和忧?” 昔日英姿勃发的林大小姐,今日却成了多愁善感的林妹妹。究竟情为何物,竟能让人有如此之大的改变?世间多痴男怨女看来是没错的,眼前的林冰儿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例子。 林冰儿正在伤春悲秋之际,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她忙收拾情怀,恢复以往林大小姐的本色。除了在楚惊飞面前示弱之外,林冰儿绝不愿意让自己软弱的一面被别人看到,于是低沉地道了声:“进来吧。” 进来的是林冰儿的师兄邱枫,邱枫望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虽然近可触摸,但他知道无论自己怎么与师妹接近,她那颗心却早已远离他而去。 邱枫此时虽心绪万千,却仍没有忘了此来的目的,于是道:“师妹,刚接到消息,昨晚有人在卧虎山见过楚惊飞。” 林冰儿一听有楚惊飞的消息,便失去了往日的平静,忙道:“那现在他在何处?” 邱枫低下头,眼里闪过狂妄的神色,但嘴上仍平稳地道:“据探子估计,楚惊飞似乎往我们星月庄这个方向而来,从卧虎山来我们星月庄必过嘉陵镇,我想楚惊飞今晚应该夜宿那里。” 林冰儿急道:“那你还不快去备马?我们马上出发,务必在今夜之前赶到嘉陵镇。” “一切都如自己所料的一样,为何我却更是不乐呢?”邱枫暗忖道,嘴上却道:“师妹,马匹已准备好了,若要众属下同往只怕太慢,为了不耽误时间,我想我们两人前去应该没有问题。”林冰儿急于去见楚惊飞,也没有多加考虑便答应了,迅速与邱枫一起出了繁星阁。 邱枫与林冰儿马不停蹄地赶往嘉陵镇的途中,林冰儿突然听见后面邱枫马匹的嘶叫声,然后便是邱枫的惨叫声,林冰儿忙勒马回头一看,只见邱枫正躺在地上,头上的汗珠一滴滴冒出,显然邱枫在强忍着痛苦。 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怎么会被马摔下?而且还摔伤了呢?林冰儿近日被楚惊飞的事搅得心神不宁,已无暇多想,于是忙跃下马,欲看看邱枫的伤势如何。 谁知刚一近身,便被邱枫点了穴道,全身顿时不能动弹,她惊呼道:“师兄,你这是干什么?” 邱枫嘿嘿笑着站了起来,抱起林冰儿,深情地望着林冰儿道:“冰儿,你难道还不知师兄的心吗?你可知师兄是多么爱你吗?当我刚进星月庄时,虽然那时你只有十来岁,但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深深地爱上了你。那时我就暗暗发誓此生我只爱你一人,难道你这么多年来都不明白吗?” 林冰儿身处危境,反而镇静下来,平静地道:“师兄的心我怎么不懂呢?但我一直是把你当作我的大哥哥一样看待,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自我懂事以来,我便知道你的心思,难道你没有发觉我近来一直避着你?就是不想让你再误会下去,大师兄,我是不可能爱你的,让我们保持纯洁的兄妹关系不是更好吗?” 邱枫突然“哈哈”狂笑起来,瞬即又怒道:“去他妈的兄妹之情,我只知道我爱你,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感情,必须要有回报,现在你的心已被别人占据了,我只好用你的身体做为回报!虽然这样会让你很恨我,但总好过一无所有!”说完邱枫就往林冰儿的脸上吻去。 林冰儿脸部仍很平静地道:“邱枫,这只是你的借口,你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想得到星月庄,说!是谁指使你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邱枫被林冰儿的冷静镇住了,慌忙停下,一脸疑惑地反问道。 其实刚才林冰儿只是猜测罢了,邱枫这么一说不啻承认了确有此事。林冰儿冷冷地道:“只要稍稍有头脑的人,细细一推敲就明白,你奸杀我之后,就会将此事嫁祸给楚惊飞,而你则可以顺利地接管星月庄。我实在太了解你了,你没有这个胆,一定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的!” 邱枫“哈哈”笑道:“果然不愧是武灵国第一才女。可是就算你知道又能怎样呢?这荒郊野外的,谁会来救你呢?你还不是任我宰割?不过我就是搞不懂你怎么会爱上一个杀父仇人呢?” 一提到楚惊飞,林冰儿的脸上便流露出无比温柔:“我相信他!”短短的四个字,既表达了她对楚惊飞信任,又回答了邱枫自己为什么爱楚惊飞。 “师妹,我不得不佩服你眼光独到。你知道吗?那些说楚惊飞是杀人凶手的证据,都是雷不凡捏造的,因为他本身就是智灵国派来的高级间谍,因此能如此轻易地弄到证据。至于什么原因,你心中现在应该很明白吧?” “哦,原来那与刺客交易的门主便是雷不凡。而你呢?便是泄露我爹行踪的人!为什么?我爹待你一向不薄啊!”林冰儿盯着邱枫,怒声叱道。 邱枫苦笑道:“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因为我与雷不凡一样也是智灵国的间谍。我记得家父经常说的一句话是:‘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而我家世世代代都是间谍。师父虽然待我不错,但是我又怎能忘记自己肩负的任务呢?” 顿了顿,又接道:“本来这一切都不必发生,都是那雷卡夫自作主张,要我们快一点下手,控制武灵国,以便在下一届首相大选时增加他的资本。” “师父已经全力支持雷不凡了,凭着星月庄的财力与铜雀门的兵力,一统武灵国只是时间问题。而雷卡夫偏偏要我们在这个时候下手,他以为只要师父一死,星月庄庄主之位自然落在我手里,其实我初时也是这么认为的,但突然自半路杀出一个楚惊飞,让我们的统一大业多了许多未知的变故。” 说到此又苦笑一声,继续道:“虽然我们现在表面上已统一了武灵国的南方部分,但是只要那个楚惊飞一捅,便什么都完了。首先失去的是星月庄的财力支持,接着便是失去人心,要知道你们武灵国人是多么痛恨间谍的,所以才会有那个‘万毒噬体’的教训。为了不让这个变故发生,雷不凡与我都极力想把那个臭小子致于死地,不知那小子是什么怪胎转世,竟连‘万毒噬体’都弄不死他!要不是他,我现在也用不着杀我的至爱,这一切都是那臭小子一手造成的!” 林冰儿闻言怒火中烧,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反唇相讥地叱道:“邱枫,你还是找借口,我根本不是你的至爱,你最爱的是权势,如果我是你的最爱,你还会杀我吗?这一切都是你心虚而找的借口!” “对,我是爱权势,但如果不是你深爱着那个臭小子,我就用不着为了这星月庄,而杀我的至爱了!”邱枫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吼道。 林冰儿叹道:“邱枫,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爱可以超越人间任何事物,爱可以消弥任何种族的仇杀,爱更是一种无私的奉献,爱还是一种宽恕的力量。若你现在回头,你还是我的大师兄,我可以宽恕你。大师兄,别一错再错了!” 邱枫脸上狰狞之相似乎已被林冰儿的言语柔化了,但那只是一瞬间罢了,此时邱枫又狰狞地道:“我不用你宽恕,我现在只想占有你,让我成为你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男人!” 林冰儿暗叹一声:“完了!自己刚才说的那么多话,就是希望能感化邱枫,避免遭到污辱,可事与愿违。” 邱枫抱着林冰儿往隐蔽处走去,突然觉得不妥,蓦地一转身,突然发现身后已站着一个如火一般的人,不但因为其有一头烈焰般的长发,还穿着一身大红袍,背上斜插着一把斩马刀,更因为他的双眼犹如烈焰一般,似乎可以把世间的任何事物都吞噬掉。 邱枫感觉到自己仿佛被一团烈焰所包围。邱枫知道刚才自己的心神全放在林冰儿身上,这青年能挨到如此近才被自己警觉,其功力肯定比自己高出一筹,现在自己全身被其气劲所罩,稍有动弹,对方便会以雷霆手段把自己击杀。一定要制造机会,否则自己不被其气劲活活窒息死才怪。 又见那青年的双眼来回在林冰儿身上扫视,于是邱枫道:“这位兄台似乎有意,小弟可以全部让给你。”邱枫为了脱身,竟无耻地把林冰儿当作货物般拱手让人。 “哦。”那青年似乎颇为心动,突然又道:“你的性命已在我手中,凭什么跟我交易?”邱枫差点为之语塞,不过邱枫何等狡猾之人?观那青年现在还不出手,便知他颇为在意林冰儿。怕动手之间,有所误伤,于是道:“凭我可以随时让这女子变成一具死尸!” 那青年微微一笑,似乎在嘲笑邱枫的话。邱枫突觉不妥,因为腰际突然感到一股掌风袭来,原来面前只是那青年极速幻动下的影像,而其真身却往自己的腰际袭来。自己如此轻易受骗,定是刚才心神稍有松懈,这样看来,这青年不但武功了得,心智也不比自己逊色。 眼看避无可避,邱枫突然把怀中的林冰儿往腰际一挡,竟把林冰儿当作了肉盾。邱枫显然是看准了青年对林冰儿有所顾忌,如此一来便可摆脱那青年气劲的纠缠。 但邱枫的如意算盘打错了,那青年的掌风往林冰儿身上直袭而去,此时抱着林冰儿的邱枫忽然感到自林冰儿身上传来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劲,直向他体内涌来,不!更确切地说,犹如火山爆发地向他袭来,因为袭进他体内的劲气犹如熔浆般高热,邱枫已知自己再也没有抵抗的本钱,只好鼓起余劲往后飞退,他知道身后是一处陡坡,跌下去不死也要重伤,但这是他惟一的生机,只好搏一搏了。 那青年抱起瘫软的林冰儿,望着迅速下滚的邱枫,已知追之不及,不由暗叹一声,若不是顾及怀中的女子,刚才那一掌已要了邱枫的命,哪还能留下一线生机给邱枫?不过那邱枫能活命的机会也不大,以如此重伤之身滚下陡坡,不死也算是奇迹了。 青年望了望怀中被自己救下的女子,好一张精雕玉琢的俏脸,暗叹一声道:“好福气!”也不知是赞林冰儿被救有福,还是说自己艳福不浅。 青年暗输真气把林冰儿救醒。林冰儿醒转后,发觉自己仍然不能动弹,而且还被那青年抱着,不由冷声问道:“你既然出手救了我,为何不把我的穴道解开呢?”那青年微笑道:“因为我不想。我觉得抱着你挺舒服的,如果我解开你的穴道,你还会让我抱着吗?” 林冰儿暗忖道:“难道自己才脱虎口,又入狼口吗?”转而一想,这青年如果要对自己怎么样,恐怕早已在昏迷之时便动手了,显然这青年对自己并无恶意,于是笑道:“你想抱便给你抱,我还省得走路呢。” 那青年讶然道:“不愧是武灵国第一才女,果然落落大方。但是如果我这样抱着你去见你那个情郎楚惊飞,你还会如此大方吗?” 一提到楚惊飞,林冰儿就无法摆出一副从容的样子,忙问道:“这位大哥,难道你知道楚惊飞的下落?你能告诉我吗?” 那青年微笑道:“当然知道。不过你得真的认我做大哥,我才会带你去见你那个情郎。” “好啊,我早就想认一个大哥了。”林冰儿甜甜地道:“大哥,你好,我是你小妹妹冰儿,可不准耍我哟。” 那青年一怔,随即道:“就冲你这句‘大哥’,我就带你去见你的情郎,你这小妹我是认定了!”其实刚才他只是开玩笑罢了,没想到林冰儿还当真。 林冰儿不由大喜道:“大哥,你真好,还不知大哥叫什么呢?” 青年笑道:“大哥虽好,却没有你的情郎好啊。你大哥叫易寒,可不要一见到你的情郎后,就把大哥给忘了。” 林冰儿羞红着脸道:“大哥,你可真会取笑人。你的名字与你的人很不配哦,应该改称易火才对。” 易寒笑道:“你大哥已经够火了,如果不冷却一下,恐怕我的小妹妹变成焦炭了,那到时楚惊飞一定会找我拼命了。” “大哥老是取笑人家,说正经的,你真的知道我的……楚惊飞在哪里?”林冰儿险些说出“我的情郎”,虽然改口及时,但任谁也知道她下面讲的是什么。 易寒笑道:“这次我本来就是想去星月庄,会一会你这个才女,正好让我碰着这档子事。至于我为什么去星月庄呢?那就跟你的情郎有关了。我是因追踪我的一个对头而碰上你那个情郎的,我那个对头叫宋君离,他与你那个情郎打了一架,不过你不要担心,你的情郎没有事。反而与我的对手交上了朋友。看来你的眼光挺不错哦,你的情郎武功好,魅力也无限,所以才这么快便与我的对头交上了朋友。” 林冰儿羞红着脸道:“大哥你别岔开话题,继续讲。” 易寒笑道:“好,好。那宋君离与你的情郎在言谈之中提及了我,说起了我的一些往事,最后我的对头突然对你的情郎道:‘楚惊飞,我真替你担心哦。’你猜你的情郎是怎么回答的?” 林冰儿好奇地道:“我怎么会知道呢?别卖关子了,你快说出来吧。” “没想到你的情郎竟说我对他有意思,还说喜欢他那种丑陋型的,我那对头听了之后笑得喷饭不止,然后才道:‘他可能对你的爱人——武灵国第一才女有企图。’” 林冰儿奇道:“宋君离怎么会说大哥对我有企图呢?” 易寒惨然道:“我有一段不愿提及的伤心往事,他故有如此说法。你也别岔开我的话题了。你那情郎顿时嚷着要马上前来星月庄保护你,看来他还挺重视你的。” 顿了顿,又接道:“你一定怀疑你的情郎怎么没在星月庄出现吧?那是因为我的对头劝住了他,说他只是开开玩笑,而且他们眼前有一件不得不做的事,因此你没有见着你的情郎。不过的是我好奇什么女子居然让有‘万毒魔神’之称的楚惊飞如此重视?所以说我能救你,你那情郎功不可没。” 林冰儿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但有什么事令他们不得不做呢?”林冰儿见楚惊飞心中居然有事比她更重要,心里就不怎么平衡了。 易寒当然明白此理,于是笑道:“不用心理不平衡,你如果知道他们要做的事,一定也会赞同。”于是把楚惊飞与宋君离商量对付“水心居士”杨大善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冰儿。 林冰儿听罢不由急道:“那他们此时岂不是很危险?那杨大善可不是好惹的人物。” 易寒叹道:“你这叫关心则乱,我是旁观者清。你那情郎古灵精怪,只有他占别人便宜的份儿,哪有人能占他的便宜啊?更何况我那对头与你的情郎都是可以称霸一方的高手,你就放心吧,那杨大善占不了他们的便宜。” 顿了又顿,又道:“我倒是担心那邱枫滚下山坡后如果没死,会把泄露身份的事告诉雷不凡,我想雷不凡肯定再会施展什么阴谋。你得谋划谋划,如何撕破雷不凡的假面具。” 林冰儿沉思了一下,道:“你放心吧,我那师哥已被你打成重伤,不死也会丢了半条命,根本不可能会去告诉雷不凡什么。至于揭破那雷不凡身份的事,不宜操之过急,一来雷不凡如今在武灵国可谓德高望重,我们讲的话根本没人相信;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到时候只会打草惊蛇。所以我们现在先赶到嘉陵镇,那儿有我星月庄的人,一来叫他们搜寻一下,以确定邱枫是否已死,如果死了,我们也不宜张扬,以防雷不凡心生警觉。如若活着,想必其重伤之身也跑不了多远,就让星月庄之人把他活捉回来;二来我派星月庄的探子注意雷不凡的一举一动,以便让我们真正找到证据。” 林冰儿又接道:“待这些事了之后,我们就去藏空谷。我虽然对楚惊飞甚有信心,但杨大善毕竟不是等闲之辈,只是不知大哥是否有事呢?” 易寒笑道:“我是有事,不过不要紧,还是救我妹子的情郎重要。” 林冰儿羞红着脸道:“大哥又取笑人家了,如果再这样我就不认你作大哥了。” 易寒“哈哈”笑道:“你竟敢威胁我?看我还帮不帮你找情郎?”二人说说笑笑地快马加鞭向嘉陵镇驰去。 藏空谷,位于武圣山与星月庄之间,是武灵山脉最大的一个山谷,此谷四面皆是峭壁,惟留南面一缺口,可谓易守难攻,杨大善霸占此谷后,在这里大兴土木,使一向有天险可凭的藏空谷更是固若金汤。 楚惊飞与宋君离安顿好赵言等老人家后,便换上黑衣武士装束,与那一群武士一起向藏空谷进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楚惊飞随便捉了一些虫子强迫那群武士服下,骗他们说这种虫是“七日追魂虫”,那群武士知楚惊飞是“万毒魔神”,他说的话哪有不信的道理?于是众武士幻想着脑海里有一条虫子正在不断地吸食自己的脑髓,越想越恐怖,哪里还敢不答应他的要求? 楚惊飞与宋君离换上了其中两名武士的衣服,楚惊飞知道如要混入藏空谷便绝不能带着“灭空邪镰”,便解下背上的金属长盒,想将之埋在附近一棵大树下。 宋君离早注意到了楚惊飞背上的金属盒,此时他好奇地看着楚惊飞。 楚惊飞见他看着自己手上的金属盒,忙解释道:“此事没向你提及,是身边有人,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个秘密,此盒子里装着的是一柄绝世兵器——‘灭空邪镰’!” “灭空邪镰?是不是传说中死神所用的旷世兵器?”宋君离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除了死神之外,还有人用‘灭空邪镰’吗?”楚惊飞奇怪地问道。 “当然没人用了,除非那人精神有毛病——找死!”说到这里,宋君离瞟了一下楚惊飞,显然觉得楚惊飞脑子不正常。楚惊飞一看宋君离那怪怪的眼神便知其意,于是打开盒子让宋君离一辨“灭空邪镰”的真伪。 宋君离一见盒子里果然放着一把镰刀状的兵器,而且是一种不知名的金属所造,难道真的是“灭空邪镰”? 楚惊飞看出了宋君离仍有怀疑,于是拿起“灭空邪镰”往其手中一塞,宋君离握着“灭空邪镰”,只觉得与手握一般兵器稍稍有异,至于到底有何不同之处,宋君离也说不上来。 第十章 秘谷行 突然见楚惊飞以好奇的目光瞪着自己,宋君离忍不住道:“你干吗用这种眼光看着我呢?” 楚惊飞奇道:“难道你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 宋君离道:“有啊,被你看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楚惊飞忙道:“又开玩笑!我是问你握着‘灭空邪镰’时,有没有特殊的感觉?” 宋君离道:“有啊,我的确觉得这兵器有点怪怪的,但就是不知怪在何处。” “难道你没有感觉到一个犹如魔神般的人在挥舞着这‘灭空邪镰’吗?”楚惊飞奇道。 “没有啊,你不是在讲神话吧?”宋君离摸了摸楚惊飞的额头。 楚惊飞一把推开宋君离的手,气道:“我可没有发烧。你感觉不到‘灭空邪镰’的绝世威力,只能证明你资质愚钝罢了。” 原来,楚惊飞始终认为武圣自己参悟不透‘灭空邪镰’,而编了一个自己能下台阶的理由,而不去想他自己是个双性血液的人,他本身就觉得这很荒谬,因此根本不去想。楚惊飞为了取信于宋君离,就把自己所感应到的一切,都告诉了宋君离。 宋君离道:“武学之道,奥妙无边。那位死神前辈怎能把其武学的精髓,以精神的烙印保留下来?但他却做到了,可见其修为已不是我们所能揣测的,难怪千百年来,有许多人为找“灭空邪镰”,而乐此不疲,可惜他们枉负雄心,事与愿违。” 楚惊飞笑道:“你面前就有一个任你取用的‘活宝’,我可以传授你我所能理解的死神武学嘛!” 宋君离对楚惊飞这一提议颇为心动,沉思好一会儿才叹道:“楚惊飞,你这么说令我很感动,我为有你这样无私的朋友而深感荣幸,不过我只能拒绝你的好意,因为我的武学已基本定形了,另学死神武学,只能使我分心,反而不能达到武学的巅峰!” 楚惊飞不由疑道:“既然无用,为何还有那么多人对此乐此不疲呢?照你所说,我学了这死神武学,反而是害了自己?” 宋君离笑道:“那些人固然有些不明其理,他们寻找死神武学,就是为了证实有那最后一招——‘破碎虚空’!传说中只有‘创世二神’才能达到此等境界,但从没有任何事实记载下来,而‘灭空邪镰’却记录了如何达到那一境界,因此才有如此多人为此乐此不疲。既然我已知有此境界,便会以此为目标,不断强化自己,开发自己的最大潜力,努力向这一目标踏进,至于成与不成,那就要靠我的智慧与毅力了。” 顿了一顿,又道:“至于你嘛,你的武学还没有形成一个系统,只要你不断从‘灭空邪镰’中悟出那些精髓,便可以踏进那一境界。对于别人来说是在黑夜中不断摸索,而你却一路有明灯指引。不过有利也有弊,当你达到那一境界时,由于走得太容易了,也可能落个与死神一样的下场,到时‘破碎虚空’不成,反而会爆体而亡。所以你如练到那一层境界,一定不要轻易施展最后一招,一定要找到一个等同的力量宣泄!现在既知这便是‘灭空邪镰’,你就不应该把它一直放在盒子里,一定要手执它与敌人作战。这样才能更快、更有效地悟出那些精髓。所以我建议你去藏空谷时,还是带着它,反正也没有人见过‘灭空邪镰’是什么模样,即使你带着它,也不会有人认识它。” 楚惊飞一拍脑袋道:“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我要以我的宝贝割了杨大善的狗头!”决定下来,楚惊飞便与宋君离意气风发地带着那群武士向藏空谷进发。 一刻钟后,众人眼前现出一个巨大的城堡,城堡全部由花岗岩砌成,城墙高二十余丈,绝世高手也只有望城兴叹的份。城墙上站满了看哨的武士。楚惊飞与宋君离已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不怕哨兵会认出他们异于常人。 此时城墙上一位武士传来口令:“藏空无宝!”下面一武士应道:“我自不取!”上面那武士遂放下吊桥。当楚惊飞与众武士进城门时,城门口有一个长官,对着刚才回令的武士道:“江海,你们是怎么搞的,埋一些老头子也要花费这么多时间,是否不想活了?” 那名为江海的武士早就经过楚惊飞的传授,忙道:“武士长,我们几个在埋葬的归途中,突然遭到一批毒物的袭击,我们人人中毒昏迷,故才会迟到,请武士长明察!” 那武士长见江海等武士果有被毒蚊咬过的痕迹,倒也相信不疑,突见楚惊飞和宋君离两个人包得严严实实,于是奇道:“你们两个家伙给我过来。” 江海等武士不由心中“扑通扑通”直跳,瞳孔收缩,血液循环加快,倒是楚惊飞与宋君离胸有成竹,只见楚惊飞故作惶恐地道:“小人与小黄二人被蚊虫噬咬之处最多,脸上都已溃烂,我们惟恐腥臭之味熏着武士长大人。” 那武士长见那些包布隐隐有脓汁渗出,哪还会仔细看?一捏鼻子道:“快走,快走。” 众武士暗自庆幸能顺利过关,却不知道这是人之常情,早已在楚惊飞的意料之中。众人有惊无险地进入空谷,眼前的一切不禁豁然开朗,谷内有一个小湖,湖中有一小岛,岛上是高入云天的阁楼,亭台勾心斗角,美境疑幻似真,好一个人间仙境。 楚惊飞估计,那便是“水心居士”杨大善的居处水心阁,也就是他们今晚行动的目的地。 小湖边上楼阁林立,众武士领着楚惊飞和宋君离进了一个建筑物,显然这里便是他们的居住之处。 楚惊飞命众武士乖乖呆在楼里,便与宋君离一起向外摸去。二人来到湖边,见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一只小舟,看来今晚的行动要泡汤了。 正当二人暗叹之时,只听“咿呀”一声,从旁边的树丛中荡出一小舟,二人修为都已达先天之境,白天黑夜对他们毫无区别,只要微有光线,便能将对方看得一清二楚,何况此时有月光的照耀呢? 只见小舟上坐着一个身着非常朴素的女孩,粗糙的布衣掩饰不住她的国色天香,反而更是衬托出其自然之美,她旁边站着一魁梧的武士,还有一武士正挥舞着水桨。 楚惊飞与宋君离一看,便知这两名武士一定是把这个姑娘运到岛上去,继而暗忖道:“杨大恶真不是个东西,都七老八十的人了,还要老牛吃嫩草。”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楚惊飞两人已把杨大善改了叫“杨大恶”。 二人身形往小舟电射而去,没等两个武士反应过来,已被楚惊飞和宋君离制住了穴道。 小舟上的姑娘惊讶地望着二人,一副小女子怕怕的表情,让二人看得目瞪口呆,差点忘了此行的目的。 最后还是楚惊飞先醒悟过来,而宋君离仍是用那副色迷迷的眼睛看着人家,楚惊飞不禁大感好笑:别看平时一副英雄气概,谁知英雄最是气短,都是见不得美女的混蛋,就如此刻的宋君离,马上便降格成了“好色熊”。楚惊飞一拍宋君离的肩膀道:“大英雄,施展一下你的花言巧语,去安慰安慰人家吧。” 宋君离这才尴尬地收回眼神,暗忖道:“这回我的丑态被楚惊飞看到眼里了,看来今后一定要多多巴结,希望这小子不要漏了口风。” 楚惊飞这么一说,那女子也脸露讶色,暗忖道:“第一次见到我的男人,都要呆好半晌,但眼前这个面目裹得严严实实的家伙,却只痴呆了一会儿,便清醒过来,实属罕见。”不由多看了楚惊飞一眼。 宋君离虽收回了色迷迷的眼睛,但仍是呆呆地站在那里,楚惊飞于是一推宋君离送到那女子面前,又道:“你向姑娘解释,说我们是好人,让她不要怕,不要惊吓了人家姑娘,尽量柔声一点。”说完楚惊飞挟起了那穴道被制的两个武士,飞身上岸去了。 舟上只留下宋君离与那姑娘。宋君离觉得场面尴尬异常,便试图打破这一尴尬的局面,依照楚惊飞的吩咐柔声道:“这……这位姑娘,我与刚才那人都不是歹人,我与刚才那人都是准备来解救你的族人,我们这就去水心阁把那杨大恶给宰了,但这行动很危险,姑娘能不能先上岸避一避?” 那姑娘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微张的小嘴,似乎说她又聋又哑,难道苍天也妒忌她的美貌,而让她有所残缺吗?宋君离顿时手足无措,不知该怎样表达那姑娘才能明白。 楚惊飞此时已返身掠回,宋君离忙把这姑娘又聋又哑的状况告诉楚惊飞,并且道:“这姑娘虽然又聋又哑,但似乎不是个白痴,我想你俩应该能沟通吧?” 楚惊飞气道:“你白痴啊,我只能与毒物用心灵沟通,你当这么漂亮的姑娘是只毒物吗?你有没有脑袋啊!” 突然楚惊飞“唉”了一声:“我们这一空间不是有句俗话‘万毒之毒不算毒,最毒莫过美人心’,这位姑娘是百分之百的美人,她的心肯定够毒,让我试试看吧。” 楚惊飞正准备传送心灵信息,宋君离却突然给了他一巴掌,有些恼怒地道:“我看你才白痴,这么美丽纯洁的姑娘,竟被你说成是比万毒之王还毒的毒物,到底是你没脑袋,还是我没脑袋?” 楚惊飞见宋君离说得有理,只好道:“既然如此,我俩又没有学过什么哑语,我看不管她同意不同意,先把她送到岸上再说吧。”说着望了望宋君离,显然是叫宋君离送了。 宋君离一瞪眼道:“为什么是我送?” “道理很简单,因为我的心只属于林冰儿一人,所以我的身躯也要对她忠诚,你不是想拆散我们吧?” 楚惊飞这么一说,宋君离只好又道:“男女授受不亲,我宋君离决不干有辱人家姑娘清白的事。” “满脑都是道德伦理观念,像你这种人最适合做教书先生,这对你来说肯定是一份很有前途的职业,既然这么说,只好把舟划过去靠岸,让这姑娘自己上岸了。”楚惊飞说着把木桨递给宋君离。 哪知宋君离道:“我不懂得划船,还是你自己划吧,我舒舒服服地躺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看见楚惊飞正苦笑地望着他,于是又道:“你该不会告诉我你也不会划船吧?” 楚惊飞耸了耸肩,表示正是如此。宋君离大叹道:“完了,完了,我怎么老是跟你这个白痴在一起啊?” 楚惊飞不由气道:“我们两人是半斤八两,你说我白痴,也就等于说你自己也是白痴。不过我不想跟你计较,想我乃是堂堂的天才楚惊飞,如果连一叶小小扁舟也划不了,那我楚惊飞也不必在江湖上混了。” 说罢,手执木桨在水面乱划,这下子,小舟动是动了,只不过却是在原地团团乱转。随着楚惊飞搅动越快,小舟也转得越急,似乎随时都有覆舟的可能。 宋君离急嚷道:“停!停停!你再搅下去我们俩定是旱鸭子下水,有去无回。” 楚惊飞见自己的确无法掌控这小舟的方向,不由大为气馁,看来这个江湖实在不易混。 正当楚惊飞与宋君离气馁之时,旁边忽然伸过一只玉脂般白嫩的小手,接过了楚惊飞手中的木桨。楚惊飞与宋君离都一起盯着这女子,显然二人不能相信,如此白嫩的小手也能划船。 这女子被二人看得脸上红霞飞升,拿着木桨轻轻地向水中划去,小舟便缓缓地前行,这时楚惊飞这才明白划舟是要用巧劲,而不是光靠蛮力就能驱动。既然只有这女子会划舟,送二人去水心阁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这女子的身上。 乘着飞速而行的小舟,不一会儿便抵达了湖心上的小岛。此时岛上灯火通明,几个黑衣武士执着火把,威武凛凛地守卫着小岛,见了楚惊飞三人竟不喝问阻止,可能已知有武士送美女来给杨大善享用,故不阻拦吧。 楚惊飞与宋君离本待上岸叫那女子回去,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只好带着那女子上了岸。岛上道路曲折交错,奇花异草不时展现路旁,树木高可攀天。 楚惊飞与宋君离对此地一点不熟,正思虑着走哪一条路时,那女子却已领先走去,显然她对此地甚熟。楚惊飞想,这女子既然是送给杨大恶淫乐的,肯定知道杨大恶的房间,如此倒也省了不少时间和功夫。 转过一个弯后,眼前突兀地现出一座雄伟楼阁,这楼阁虽不及星月庄两座姐妹楼的天然组合,却也多了一股缥缈的气势,可能是湖中之水被蒸发成水雾,而迷漫于其间的缘故吧。 楚惊飞与宋君离二人暗想:“那杨大恶倒懂得选地方,不过此处便快要成为他的葬身之穴,即使再美,也与他无关了。” 楼门前由两座雄伟石雕异兽坐镇,石雕像下两边各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精神抖擞的黑衣武士,他们目睹三人时,脸显一丝讶色,但随即就消失,也像先前的武士般不闻不问地让三人通过,楚惊飞与宋君离两人不禁暗想道:“这可能是杨大恶平时过于严厉,使其属下也不敢过问他行事的缘故吧,不过这一次,却是自寻死路,怨不得人。” 那女子把二人带入楼内便停了下来,回过头,手往前方一处指去,正是通往地下室的入口处。楚惊飞和宋君离暗道:“难道那个杨大恶就住在地下?”旋即觉得大有可能,想那杨大恶做恶多端,怕被人刺杀,故龟缩在底层里。 那女子又带路率先往下走去,蜿蜒的石阶往下层建筑伸去。二人暗想:“这个地下室也太深了吧?如果再走下去可能就会抵达湖心底部了。”正想着,忽然眼前一亮,仿佛置身于一个瑰丽的世界。 此宫殿不但辉煌,而且夺目,构造宫殿本身的矿石表面发出七彩的光芒,令人目不暇接。 楚惊飞与宋君离首次目睹这种会发光的矿石,不由暗叹一声:老贼真懂得享受。宫殿虽然宽大,内中的摆设却如女子闺房,二人暗忖道:“难道那老贼不仅荒唐淫邪,而且还是一个变态之人?” 正想得出神,那女子忽然又指了一指宫殿北面一个洞开的门户,楚惊飞与宋君离哪还不知其意?同时往门内电射而去,谁知一闯进门内,竟空空如也,只有一些裸体的塑像,还未反应过来,门外突然传来轰然之声,二人暗道:“不好!”正欲抽身而退,可惜迟了一步,门口已被一块千斤巨石堵住。 二人暗忖小小的一扇石门怎么睹得住自己二人?对望一眼,两人同时一掌轰去,谁知那石门非但没有应声而破,反把二人的手心震得隐隐作痛,不由心头大骇。 这时门外传来银铃般的笑声:“你们别白费力气了,这石门是用藏空谷特殊的矿石所造,专门克制你们这些所谓的绝世高手,不过你们两人也够有胆色,竟敢单枪匹马地闯入藏空谷。可惜实在太笨了,竟然自动进入囚室,咯咯咯……我看你们两人等转世投胎做猪吧,就你们两人的表现,简直有损人类的智慧!” 事已至此,二人还能说什么呢?两个绝世高手竟被一女子纤弱的外表所骗,不是猪是什么?但就算是死,也不能如此糊里糊涂,于是高声道:“你到底是谁?能骗过我们两人,定非泛泛之辈!” 那女子冷哼一声,道:“我就是‘水母’叶灵芝。怎么样,现在应该不觉得冤枉了吧?” 二人不由同时讶然道:“什么?这怎么可能?你不过才十七八岁,怎么可能是‘水母’叶灵芝?” 说来也是,想那“水府四神”的大名,六年前已因杨大善出反邪月教一事而名动武林,加上“水母”这个明显暗示着岁月苍桑的名字,谁又会想到,当年的叶灵芝竟然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 “谁规定十七八岁的女子不能成为‘水母’呢?”叶灵芝好像叹二人冥顽不化。 是啊,并没有谁规定小姑娘不能称为“水母”。不过这也不能怪楚惊飞二人,要想跳出常理的思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这些已不重要,现在最要紧是知道对方的底牌,于是楚惊飞忙问道:“我们被你所擒,那你准备怎么处置我们?” 叶灵芝略为沉思了一下,笑道:“你们先告诉我,你们的身份,还有是如何混进来的,除了救那一群平民之外,还有何企图?” 二人对望了眼,宋君离示意可以让楚惊飞作全权代表,因为宋君离自知自己不及楚惊飞机智多变。只见楚惊飞笑道:“反正已沦落为你的阶下之囚,迟早都是一死,又何必多说呢?” “水母”冷哼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谁,能与毒物进行心灵沟通的人,放眼这个空间,恐怕也惟有‘万毒魔神’才能办到。听说‘万毒魔神’丑陋无比,你又如此藏头露尾,定是‘万毒魔神’无疑了!” 楚惊飞忙奉承道:“‘水母’果然智慧高绝,竟能一言道破我‘万毒魔神’的身份,果然不愧是‘水府四神’之首!” 水母不屑地道:“起初听‘万毒魔神’以一敌万,我还以为是个英雄人物,如今看来不过是个阿谀小人!” 楚惊飞见奉承无效,忙脑筋急转,忽然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些裸体石雕,于是也冷笑道:“我看你‘水母’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表面上看起来清纯圣洁,其实内心淫邪无比,这些裸体石雕就是铁证!” 楚惊飞其实是想激怒“水母”,因为人在愤怒时,不能保持灵台清明,往往会失去理智,露出破绽,到时候对症下药,也许二人还有希望脱逃。 谁知“水母”不怒反笑道:“说你蠢就是蠢,人体是大自然赐与人类的,是美的体现。跟你这种白痴讲这些,简直有辱艺术!” 楚惊飞不由尴尬异常,原来这雕像也是一种艺术,不由引起了他的兴趣,仔细研究起诸座石雕,果然座座栩栩如生,女的凹凸有致,男的健硕威武。楚惊飞突然被一座雕像所吸引,这是美人出浴像,是完完全全的“水母”再版。 楚惊飞与宋君离肆无忌惮地往石像上扫来扫去,不禁泛起了原始的冲动,楚惊飞不由伸出手想触摸那丰满的胸部,顶上突然传来怒吼娇叱声:“快缩回你的臭手,否则我宰了你!” 楚惊飞与宋君离同时被怒吼声震醒过来,暗忖道:“一座石像已让人失魂落魄,如是真人站在面前,不知是否忍受得了?” 楚惊飞忙尴尬地道:“对不起,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因为你的裸体雕像实在太诱人了,惹人想入非非。咦,你是怎么知道我即将伸手去触摸的呢?” “笨蛋!我当然能看到你们的一举一动了。” 楚惊飞抬头往上一看,除了一个犹如筒状的传声装置外,什么也没有发现,看来“水母”一定是通过某种不为人所知的设备监视室中的一切, 正当楚惊飞冥思苦想之时,怀内突然传来小酸“啾啾”声音,而且传来信息道:“楚惊飞,我肚子饿,你去弄点东西给我吃吧。” 楚惊飞一见小酸,脑中灵光一闪,马上传出信息道:“小酸你想要吃东西,必须先贡献你的酸液。要知道天下绝没有你可以白吃的午餐,现在先忍一忍,我去与你宋君离哥哥商量商量。”于是聚音成线把自己的计划传给宋君离。 宋君离闻言后脸上表情古怪,忽而一阵白,忽而一阵红,也不知楚惊飞到底想出什么绝世妙计,会让宋君离现出这么古怪的表情呢。这时楚惊飞突然叫道:“‘水母’,你这些雕像虽然不错,但只有你那座雕像堪称完美之作!” 水母饶有兴趣地道:“怎么说呢?” 楚惊飞煞有介事道:“其余那些雕像之所以不能与你那座雕像相比,并不是因为那些雕像的雕工比你自己那座差,而是因为只有你的身体堪称大自然的杰作,故你的雕像比其他雕像都美。”顿了又顿,又接道,“难道你不觉得你的雕像堪称完美不是一种缺憾吗?” 水母叹道:“我也知道这是缺撼,奈何藏空谷里所有人的身材都不是很完美,其实要想找一个完美的模特也不见得能找到。” 楚惊飞讲了这么多废话,就是为了引出这句话,此时当然会抓紧机会道:“这个人倒不难找,眼前就有一个。” “水母”不禁失声笑道:“难道是你?咯咯咯,你那个样子早把美破坏无遗了。” 楚惊飞道:“那是你不懂得欣赏。其实丑陋也是一种美,美与丑只是人的一种感观罢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种丑陋型,我当然不会毛遂自荐,我说的是我身边的宋君离宋大侠!”说着一指宋君离。宋君离此时已解去缠绕在脸上的麻布,立时现出了一副潇洒不羁的模样。 头上的声音久久不响,显然是被宋君离所吸引。过一会儿“水母”才道:“模样挺不错,不知脱掉衣服后是什么样子呢?” 宋君离“哼”了一声,显然是对“水母”的怀疑表示反感,然后把上衣脱掉,露出一身健美的肌肉。如果可以与阿诺同台较量的话,宋君离一定更胜阿诺,一举夺得奥林匹克先生奖。宋君离之所以有如此完善的体型,结实的肌肉,一来固然是因其武学的锻炼,更重要的是宋君离长年以自己的躯体与大自然最恶劣的天气作斗争的结果。 看到宋君离的身躯,身为男人的楚惊飞也不由妒忌起来,更不用说是“水母”了。只听水母激动地呼道:“哇,真是完美的杰作,快点把下身也脱了。” 宋君离迟疑不决,楚惊飞推了他一下,只好把长裤也脱了,只留下一条短内裤,露出结实有力的双腿,腿肌看上去充满了暴发力,配合上身发达的肌肉,整个人犹如天神下凡般,威武无比。 “水母”几乎忘乎所以地叫道:“继续脱,脱得一丝不剩,才能完全体现人与自然的完美结合。做个男人不用那么害羞嘛,我只是把你当成一个艺术品,以艺术家的眼光,正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任凭“水母”如何说,宋君离坚决捍卫自己最后一道防线。“水母”的声音消失了一段时间后,忽有雕凿之声传来,楚惊飞与宋君离已知“水母”开始动工雕像了。“水母”不时叫宋君离摆弄着不同的姿势,最后确定了一个堪称完美的姿势,这个姿势是宋君离双目坚定地望着远方,一手微握着拳,另一只手自然下垂,犹如正作一坚毅的决定。 楚惊飞则清闲着,除了吃饭、睡觉外,只是偶尔叫小酸喷几口酸,用防酸瓶装好。 原来这就是楚惊飞所谓的绝妙好计,先用宋君离完美的躯体迷住“水母”,让她产生一种把他雕下来的欲望,这样她就不会将两人闯来的事告诉杨大恶。如此楚惊飞与宋君离的小命总算暂时保住了。 第十一章 色诱 楚惊飞把小酸的酸液收集起来,根据他估计,到了第三天,收集到的酸液足够破门而出,到时候一举制住“水母”,原计划照样可以进行,也亏得楚惊飞能想出这等妙计,不知这暗渡陈仓之法是否会成功呢? 这天晚上,宋君离由于摆了一天的姿势,早已累得半死,席地打坐调息,此时已是人物俱忘,恐怕即使有闷雷在他耳边响起,也不会惊醒过来。 楚惊飞闲了一天,此时闭着眼睛懒洋洋地抱着一裸体美女像,幻想着抱的就是林冰儿,暗想道:“若是能与冰儿拥抱一生,即使折寿一半我也心甘,不行!我若短命而死,那冰儿岂不是要半辈子守活寡?不行,我俩一定要抱到牙齿全没时,才能一起撒手西归。” 楚惊飞正幻想着与心上人白头偕老,忽然鼻子嗅到一股令人昏昏欲醉的幽香,几乎令他就此长眠不醒,蓦地丹田涌出一股奇力,脑中顿时觉得有一股清凉流过,神志一清,已有一缕轻烟正缓缓地从头上排出。 楚惊飞忙屏住呼吸,立知“水母”放了迷香进来,却不知她到底有何用意?扭头一看,宋君离早已跌倒一旁,犹如死猪般一动也不动,显然已着了“水母”的道儿。 楚惊飞实在搞不懂,暗忖道:“‘水母’不是被宋君离吸引得迷迷糊糊吗?怎么突然放进迷香呢?不过这倒是个机会,她肯定以为我俩全被迷香迷倒,等一下肯定会进来,到时趁其不备,一举制服她,岂不是多省了一天?” 一刻钟后,果然闻听石门“呀呀”上升,“水母”依然是一副乡姑打扮,只是看起来憔悴了一点。她径直朝楚惊飞走过来,吓得他忙闭上眼睛,那“水母”突然踹了他一脚,楚惊飞此时胜券在握,只是好奇“水母”突然进来到底所为何事?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之心,便强忍着痛楚,继续装昏。 “水母”见楚惊飞毫无反应,于是冷笑道:“本姑娘知道你万毒不侵,不过呢,本姑娘这次用的是‘千年醉魂香’,并不是毒,看来你这‘万毒魔神’也只有喝我洗脚水的份儿了!” 说完之后,又踢了楚惊飞一脚,忿忿地道:“色鬼,连睡觉也抱着裸女的石像,简直是玷污了我的艺术,不过看在你没有抱我的塑像的份上,那双手就暂时让你继续保存!”说完便往宋君离那边踱步而去。 楚惊飞微张开眼皮,一看那“水母”正不断地摸抚着宋君离身上的肌肉,不由骇然自忖道:“难道这“水母”春情大发,先以迷香把宋君离迷倒,然后趁此机会把他强暴?真看不出来,如此纯情的少女,竟是如此下贱。人不可貌相,古人诚不欺我。” 由于“水母”背对着楚惊飞,所以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够暗想此刻的“水母”肯定是春情无限,看来得出手保住宋君离的童贞,否则若等他一会儿醒来,见如此糊里糊涂地便失去了童贞,到时不宰了自己才怪。 楚惊飞正想过去制住“水母”,突听她喃喃自语道:“如此完美的杰作,怎么可以让一块遮羞布给破坏了?真好笑!即使女人也没有你害羞,为什么坚守最后防线呢?你知不知道,你的坚持可害得我要亲自为你解开那块遮羞布,算你有福气,本姑娘还是第一次为男人宽衣解带。” 说着便用双手想为宋君离除掉最后的武装。可“水母”毕竟还是一个少女,虽然见过无数男人的裸体,但那是他们自愿解除自己的衣裳,现在却要亲自为一个男人解开那最后一道防线,虽然口中说得轻松,做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 楚惊飞看着她那颤抖的双手,也想知道她到底有没有这个决心,是艺术重要呢?还是自尊心重要? 只见那“水母”双手伸了又缩,缩了又伸,显然心中激战不下,看来是决心不够大,做了一个深呼吸,稳定了一下那紧张的心神,双手似乎已不再颤抖了,蓦然伸出双手扒下了宋君离的内裤。 显然“水母”为艺术献身的决心盖过了她的自尊心,她已做了一件艺术家该做的事,突然以双手遮住双眼,那是少女害羞的动作,显然此时的她心神大乱。 楚惊飞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突然出手,“水母”没想到楚惊飞根本不曾受迷香的影响,只有乖乖受制的份儿。 “水母”见出手制住自己的是楚惊飞,露出了难以相信的眼神。楚惊飞得意地道:“感到意外吧?我这个‘万毒魔神’可不是唬人的,是真材实料,你那什么狗屁‘千年醉魂香’,对我根本无效,倒是对地上这头死猪有效。” 顿了一顿,楚惊飞又浅笑道:“我美丽的艺术家,刚才你踢了我两脚怎么算啊?哦,忘了你被我点了哑穴,不能说话。”说完已解开了水母的哑穴。 “水母”冷声道:“大不了我也让你踢两脚!” 楚惊飞故作惊讶地道:“你怎么认为我是毫不怜香惜玉的人呢?我大人有大量,两脚换两口香吻,怎么样?” “恶魔,你千万不要碰我!”“水母”尖声叫道:“只要你不碰我,什么条件我们都好商量!” “哎,丑男不如俊男吃香啊,那好吧,这两口暂时记着,等什么时候你愿意让我亲的时候,我再亲,不过现在你得先把解药拿出来,救救地上这位仁兄!”楚惊飞总算还没见色忘友。 “解药在我怀里,你先解开我的穴道,让我自己拿给你。”“水母”道。 楚惊飞贼笑道:“何必麻烦呢?我自己动手就行了。” “你不要碰我!”“水母”立即尖叫道。 “哎哟,你这样毫无一点艺术家的风范,我是用欣赏艺术的手去抚摸你,就像你刚才摸宋君离一样,你少歪想了。”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这也是楚惊飞的拿手绝招,说着也不管水母的反抗,伸手就往她怀里乱掏,还故意挤着水母的双峰,羞得“水母”几乎哭了出来,她长这么大,何曾有人这么欺侮她? 楚惊飞占足了便宜,这才从“水母”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想必便是解药,但嘴上仍不忘占便宜道:“还满有弹性的嘛,你再怎么雕得好,那副塑像也是硬梆梆的,怎么体现得出你富有弹性的香躯呢?” “下流!无耻!”“水母”羞怒交集地骂道。 “呵呵,越来越无艺术家的气质,我是用艺术家的话来评论你的,怎么可以骂我下流无耻呢?” 楚惊飞依然笑嘻嘻的,并晃了晃手中的瓷瓶,拔开瓶塞,刚想闻一闻以辨真假,忽觉“水母”的瞳孔收缩,显然是紧张所致,楚惊飞心生讶异,于是道:“还是你先闻一闻比较妥当。”也不待“水母”反抗,就把瓷瓶放在“水母”的鼻端,硬让她闻。 果然,“水母”一闻也晕倒了,瓷瓶中所装显然也是迷香,楚惊飞不由暗骂道:“臭婆娘果然阴险,好在我楚惊飞够聪明,否则还真着了臭婆娘的道儿。” 骂了一轮,想起宋君离的迷香终究还是要解,就又往“水母”怀里乱掏一阵。可这次却一无所获,楚惊飞想她身上没解药,那肯定是留在了外面,便回头寻找。 这地下宫殿除了这北面一间房间外,还有东、南、西各三室,南面是书房,西面是卧室,楚惊飞料想东面肯定是丹药房。谁知进去一看,竟是一个兵器房,楚惊飞不由大失所望,心想那丹药房究竟藏在哪里。 突然记起“水母”与自己对话是从上面传来的,心想这宫殿应该还有一层,却不知入口在哪里,四处扫视了一番,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异之处,但想到只要是人设计的机关,总会有迹可循的,只是隐藏得难以看出罢了。 楚惊飞深信此理,并不气馁,继续仔细寻找搜查,当然重点是落在北面的墙上。稍一搜索,便发觉其中一块发出紫色光芒的石头比较凸出,也比其它宝石显得光滑一些,只是因为宫殿中的一切都散发出七彩光芒,故不易察觉罢了。 轻轻一触摸,楚惊飞马上发觉这块石头原是是可以随意转动,不禁欢呼一声,以为找到了机关,把紫色石按顺时针方向扭动,口中还念念有词道:“还不快现形。”接着“轰轰”的声音传来,却不见有任何门开启,忙回头一望,才知这紫色石块竟是困住自己石门的机关。 楚惊飞不由自嘲道:“我叫你现形,你偏偏给我隐形,好,我就用我的金睛火眼让你无所遁形!” 楚惊飞运足目力,双眼变得妖异的血红,果然是一对“金睛火眼”,可惜依然是徒劳无功,只好颓然泄气地收回他的火眼,先把宋君离与“水母”两人拉到卧室。 失魂落魄地又走回紫色石面前,想按逆时针方向转,谁知用力太大,那紫色石头深陷了进去,楚惊飞正担心门会打不开,突然旁边墙壁露出了一扇门,门内有石阶通往上层。 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之间便找到了机关,更没想到这紫色石控制着两个机关,楚惊飞忙步上台阶,立时感到如置身于水晶的世界,除了四面都是水晶外,更奇的是地板,竟能把雕塑室看得一清二楚,赤裸裸的宋君离与甜美的“水母”,依然昏迷着躺在地上,楚惊飞这才明白“水母”何以能清楚地把自己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显然这第二层地板只有一面可以透视,而另一面则与青石无异。 楚惊飞收回眼神,再仔细打量一下四周,果然不出所料,这里不仅是放丹药的地方,而且也有不少艺术收藏品,宋君离的塑像赫然也在其中,只是腹部以下还没有完工,上部倒是雕得形神俱备,特别是宋君离那坚定的双眼,使整个塑像犹如活生生的人,不过下身没完成,总是一种缺撼,而“水母”肯定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才用迷烟迷倒宋君离,想把宋君离的下体观看清楚,再雕一个完美的塑像。 楚惊飞好笑之余,倒没忘记来此的目的,马上翻弄起那些瓶瓶罐罐,果然从其中找到了一个标有“千年醉魂香之解药”的瓷瓶。对于其余的那一些奇珍异草,楚惊飞全看不入眼,因为这些东西,他从小就把着当饭吃,这可能也是万毒之毒之所以毒不死他的原因吧。 解药到手后,他却没有立即救醒宋君离的意思,因为楚惊飞深知宋君离的自尊心极强,如果知道自己被一女子脱得精光的,若贸然救醒他,十成会杀了“水母”来泄愤。 但是不救行吗?宋君离总会醒过来,可是用什么方法避开这无妄之灾呢? “有了!”楚惊飞脸上浮出一丝笑意。不过在他那副坚壳下,看起来特别的邪恶,想做就做,重新把紫色石按逆时针方向旋转,那石门果然被打开。 楚惊飞两腋下各挟一人走出雕塑屋,然后把两人并排放在卧室的床上,迅速扒光“水母”身上的衣服,露出了犹如羊脂白玉般的魔鬼身材。 但见修长雪白的粉颈,嫩滑丰挺的酥胸,没有半点多余脂肪的小腹,修长的玉腿,曼妙至惊心动魄的线条,确能诱惑任何人为之犯罪。虽然楚惊飞也曾目睹过赤裸的石雕塑,但死物毕竟与活物有区别,楚惊飞只觉浑身躁动难耐,还好灵台尚有一线清明,猛咬了一下舌头。 抹了一下额头的冷汗,楚惊飞暗道:“好险,差一点就做了对不起林冰儿的事!”一想起林冰儿,仅余的欲火顿时无影无踪,再看“水母”的胴体时,只觉得她身材曼妙无比,却没有生起刚才一样的欲望,可见其对林冰儿的确情根深种。 剥光了“水母”后,楚惊飞让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女互相抱在一起,然后对着宋君离喃喃说道:“离少,真是便宜了你,如若不是我对冰儿情根深种,哪会让你有便宜可拣?现在我只好忍痛割爱,成全你了,如此做媒的方法想必也只有我天才楚惊飞才能想得出来,你二人醒来后,可不能忘恩负义,来找我这媒人的麻烦。” 楚惊飞幻想着,二人惊醒之后,突然见到自己赤身裸体的与一异性相抱,不知有何反应? 幻想中,楚惊飞已踱上了阶梯,约一会儿,才到达水心阁的底层,楚惊飞不由暗骂水母道:“臭婆娘,干嘛修一个这么深的地下宫殿,自己走上走下不方便不说,现在还拖累老子。” 正在怨天尤人之际,忽觉楼上有人下来,楚惊飞忙躲好身子。下来之人是一个颇有姿色的丫头,只听其口中喃喃自语道:“真倒霉,又要走这又长又阴森的梯道,下去倒也罢了,等一会上来,非累死我不可。” 楚惊飞听了不由一惊,知道这丫头肯定是下去唤“水母”的,但此时“水母”与宋君离正“坦诚相对”,怎么可以被这丫头给撞见呢?于是马上出手制住了这小丫头,把她抱到梯下阴暗处。 藏好人后,楚惊飞又想道:“能唤动丫头找“水母”的,只有杨大恶,那杨大恶肯定还在水心阁内,哼,真是天助我也。” 楚惊飞估计一般的领头人物都会住在最高层,因为这样才能体现他们的权威,上次只是被“水母”骗得团团转,才会被其所困,现在当然是直上顶楼。 躲过了二三四层的警卫,从窗口处翻到第五楼的瓦面,见五楼内果然灯火通明,隐约有话声传出,楚惊飞忙聚足功力偷听。 “杨谷主,我这位大哥曾亲眼目睹‘万毒魔神’与你的属下发生冲突,你怎可说从没有收到‘万毒魔神’的消息呢?你这分明是自欺欺人嘛!”这声音差点把楚惊飞从瓦面上震下来,原来发声的人竟然是林冰儿。 “哦,这位易兄真的可以肯定与本谷之人交手的便是‘万毒魔神’?”此人语气阴冷威严,看来应是“水心居士”杨大善无疑了。 “哼,我易寒岂是讲谎话之人,杨谷主你可不要以己之腹度他人之心。”森冷的声音一点也不客气,正是易寒的声音。 “大胆!我们谷主的人品岂是你妄加评论的?”易寒的话刚落,立时惹来众多的谩骂。 “好,算老夫说话不对,有没有‘万毒魔神’这人,用我的‘水心镜’一试便知,若他在藏空谷之内,我的水心镜中定会显出他的影像。”随即转向一名属下道,“拿我的水心镜来!” 众人皆想一窥“水心镜”的神奇之处,而楚惊飞也忍不住探头往内一看,忽觉楼下有嘈杂声传来,往下一探,不知何时楼下已聚满了二百多个武士,看来杨大善可能要对林冰儿不利。 楚惊飞不由暗奇道:“这杨大恶怎么如此不智呢?开罪星月庄对他又有何好处?难道不怕引来灭谷之祸吗?其中肯定有自己想不到的理由。” 此时有一人举一奇形之镜,镜面据说是用九天玄铁铸成,平滑光亮,镜框是由极地乌金铸成,镜框的边锋,可以切金断玉,端的是厉害无比。只见杨大善一翻镜面,顿时有一束光向窗外折射过去。楚惊飞却知这是动手的讯号,当下暗运真气流走全身。 果然,五层的门窗尽开,已有一百弓箭手正用弩弓对准林冰儿与易寒。 林冰儿惊怒道:“杨谷主,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只听杨大善哈哈大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到口的羊羔如果不吞下去,实在是难熬!” 易寒冷哼一声道:“凭这些烂铁箭就想困住我吗?” 杨大善更是狂笑道:“凭那些弓箭手当然不够,不知加上你们刚才喝下的茶水。够不够?”忽见林冰儿与易寒二人同时脸色一变,显然已经中毒了。楚惊飞知道自己不可能在这四处伏兵的情况下救出二人,只好静观其变,伺机出手。 只听林冰儿怒道:“杨大善,你好卑鄙!你我无冤无仇,为何下毒害我?难道不怕星月庄的报复,招来杀身之祸?” 杨大善哈哈狂笑道:“就是因为宰了你,我会有更大的好处,这才动手!” 突然又淫邪地道:“不过嘛,在没尝过武灵国第一才女的滋味之前,我是不会轻易下手的。” 那些武士突然轰然淫笑起来,其中有一武士还淫笑道:“最好请谷主享受之后,再让这武灵国第一才女轮流伺候我们,保证让她变成武灵国第一荡女。” 林冰儿羞怒道:“一群没有人性的畜生!下流,无耻!”楚惊飞不想为了一时的冲动,而功败垂成,只好把杀意苦忍下去,心中暗暗发誓:绝不可以放过这群畜生,特别是那杨大善,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方解心头之恨! 易寒此时正暗运真气,想把毒素逼到一角,谁知竟提不上劲,方知杨大善用的非是毒药,又闻对方辱及林冰儿,不由双目喷火,怒道:“杨大善,你如敢碰一下我妹子分毫,我易寒誓把你碎尸万段!” 杨大善谑笑道:“你中了我这种专门克制先天劲气的‘锁龙酥’,已无缚鸡之力,又有何能力把我碎尸万段?不过我可以给你优待,就是让你亲眼目睹我如何玩你妹子。” 易寒睚眦欲裂地怒吼道:“畜生!我跟你拼了!”可脚还没迈出去,便一跤跌倒了,引来一阵谑笑声。易寒悲吼着对林冰儿道:“妹子,大哥没有能力保护你,你错认了我这个大哥!” 林冰儿已泣不成声:“不,我没认错你这个大哥,是妹子连累了你,大哥,希望我们来世能再做兄妹。” 楚惊飞一看,暗道不好,正想出手阻止林冰儿,蓦闻一阵狂笑,知林冰儿定是自杀不成。果然,杨大善狂笑道:“中了我‘锁龙酥’还想自杀,简直就是笑话。在十二个时辰内,你休想动弹分毫!”转首对众武士吼道:“你们退下,本谷主要办事了。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上来,否则马上要了你们的小命!” 众武士忙知趣地退下,偌大的一个房间只剩下杨大善、林冰儿与易寒三人。那杨大善淫笑着走向林冰儿道:“我的大才女,我对你的才气、姿色早就闻过多时了,没想到你竟自己送上门来,可见你我三生有缘。美人,今晚你就乖乖服侍本谷主,说不定我一心动,放你一条生路。” 林冰儿悲愤地仰着头道:“你真让我恶心!” 杨大善抱起林冰儿,狂笑道:“如此娇滴滴的美人,放着不享受,岂不是暴殄天物?” 易寒有力施不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冰儿受辱,心中更是痛恨自己。这几天与林冰儿相处下来,知林冰儿表面上虽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但其实内心深处却依然如小女孩般天真、善良,需要人小心呵护;而易寒自小孤苦,缺少亲情的温馨。所以二人虽相处不到两天,已情同手足,如今林冰儿受辱,自己却无法相救,叫他如何不悲,如何不愤? 若说到悲愤,楚惊飞无疑是最痛苦的一个,他有能力出手,却不敢轻易暴露,他必须忍,等待有百分之百把握时再出手,否则只能前功尽弃。但是目睹杨大善正在自己眼前不断羞辱冰儿,楚惊飞痛苦地咬着下唇,肉破血流也不知痛,他此时心中所受的痛苦已麻木了肉体上的痛苦,此时唯一能让楚惊飞坚忍得住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对林冰儿执着的爱,唯有爱才能使他保持清醒,使理性压过感性的冲动。 楚惊等待着机会的来临,此时杨大善的心神并没有完全的迷乱,像杨大善这种级数的高手,稍有大意便会前功尽弃,只要他能抵住楚惊飞必杀的一招,大声呼喊,楚惊飞也会一样陷入困境。 面对几乎被剥光了衣服的林冰儿,杨大善的呼吸急促进来,颤抖的双手欲伸向林冰儿的前胸。 突然,窗破,木屑四溅,楚惊飞挥舞着用白布裹着的“灭空邪镰”,密如暴雨,急如闪电,势如山岳般地攻向杨大善的全身要害。 杨大善不愧是顶级高手,虽然心神完全放在林冰儿身上,仍能警觉到危险的来临,他拿起旁边的“水心镜”,凭着皮肤对气劲的感觉,迅速往后急挡。 虽然楚惊飞功力没有杨大善深厚,但一个带着悲愤全力出手,一个仓促迎敌,高下立判。忽然,杨大善赫然已肩脚四处挂彩,不过都是些皮肉损伤,不及体内气血翻腾来的难受,想要出声示警,却有口难言。 楚惊飞并没有给杨大善喘息的机会,用上了死神武学领悟过来的招式,犹如狂风暴雨之势攻向杨大善,每一招都全力以赴,每一招都犹如天马行空般无迹可寻,却暗含天地至理。 杨大善只能节节败退,“灭空邪镰”与“水心镜”不断撞击,偏偏没有传出金属应有的撞击声,只有沉闷的劲气交击声。“灭空邪镰”与“水心镜”每撞击一下,都令双方气血翻腾。 两人交击的劲气四溢,不断刺激着一旁易寒被药物禁制的真气,真气不断凝聚、攀升,易寒觉得自己能行动了,想及此时林冰儿已无受辱的顾忌,便放心驱除药性,等待最佳时机,给杨大善致命一击。 劲气交击声,也使林冰儿张开了紧闭的双眼,一见之下,楚惊飞虽然头上包得严严实实,却从形体上认出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不由喜忧参半。喜的是楚惊飞及时出手止住了杨大善的兽行,而且还使杨大善受创,忧的是杨大善毕竟是个顶级高手,气脉悠长,如果楚惊飞这一轮重创不了杨大善,等他缓过气来,只要一呼喊,召那些武士上来,三人都会难逃一劫。 楼下的武士,虽然听到上面不时传来物体的倒地声,却都以为是杨大善神威大发,心里还暗赞道:“没想到谷主都已七老八十了,还有如此神威,真是老当益壮!”有部分人隐隐怀疑,可起先杨大善的命令犹在耳边响起,不禁暗想:“即使有什么不对劲,谷主也会呼叫,实在犯不着自找苦吃。”但他们却不知杨大善此时纵是想高声呼叫,也没有呼叫的能力。 苦忍着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杨大善暗忖道:“老子气脉悠长,这刺客武学虽不错,但内力似乎不及老子深厚,所以老子不妨等到他力穷气竭,那时就是我发威的时候!” 楚惊飞的招式仍然犹如长江大河绵绵不绝,而且一招比一招凶悍强猛,在此生死立判的时刻,先天劲气不断攀升,增至前所未有的惊人境界,手中握着那神秘莫测的“灭空邪镰”,忽地像成为了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精神、思想不断地延伸,一种不能用笔墨形容的感觉蔓延全身。 他忽然觉得眼前的敌人与屋内的一切都消失了,上次刚接触“灭空邪镰”时,那特异的影像又呈现在眼前,那犹如魔神般的人,用“灭空邪镰”挥舞着暗含天地至理的招数,楚惊飞知道自己在激战中,灵欲得到提升,从而又一次进入“灭空邪镰”的精神烙印里。 此时楚惊飞福至心灵,一招一式都有板有样地挥舞着死神的武学招数,对着杨大善一一施出,平时一些疑惑不解之处,此时都豁然贯通,而且“灭空邪镰”似乎真的犹如传说般可以提取九天之气。每当楚惊飞气竭的时候,“灭空邪镰”就传来一股奇异的能量,让他继续施展下去,越战越畅快。 杨大恶此刻却越战越心惊,暗忖道:“这刺客的真气似乎源源不绝,没有气竭的时候,如此下去,他没气竭,我倒先是力尽,看来只有拼着心神受损,施展绝招了。” 楚惊飞蓦地见一道强光射向自己,忙闭上眼睛,但手中的“灭空邪镰”并没有因看不见而慌乱,依然迅疾如电般的袭向杨大善。 第十二章 水花境月 杨大善猛地暴喝一声:“水月镜花!”楚惊飞睁开眼时,竟有七八个杨大善张牙舞爪地向自己扑来,无数的镜影从四面八方狂啸而至。 楚惊飞暗呼一声,忖道:“蠢材,我的眼睛虽然欺骗了我,但是我以刀代眼,依然能清楚知道你的真身是哪一个,这招反而是弄巧成拙,看我破!” 楚惊飞击向影像中的真身,“噗”地一声,“灭空邪镰”刺入杨大善的身躯。无数镜影立时消散,难道杨大善所谓的绝招竟如此轻易地被楚惊飞所破吗?不,刚才的招式不过是水中之月,镜中之花罢了,那都是杨大善利用“水心镜”特异之处,借光而布的虚影,难得的是这种虚幻之影也有气劲虚实相布,如果不了解这“水心镜”特异之处的人,铁定上当受骗,而其真正的杀招,是当对手以为刺中了他的真身时,对方必定会心神松懈,就趁这一刻,把心灵力注入“水心镜”,施展摄魂术,从而一举制住对手。 不过施展这一摄魂术,非常损耗心神,每用一次浑身就犹如脱力般的瘫软。 楚惊飞果如杨大善所料的一样,以为刀锋过后定已杀死了杨大善,心神悄有松懈,顿时感觉到前面有一团柔和奇异的光照来,心神顿时被摄。 光团传来无比柔和慈祥的声音:“你已杀了杨大善,此时你非常非常的疲卷,你需要好好的休息。”楚惊飞眼中现出浑浊的眼神,蓦地又现出挣扎之色:“不,我不能休息,我还要带冰儿和那位仁兄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楚惊飞的挣扎越来越强烈,好像快要清醒过来。猛然间奇异的光团又亮了数倍,同时传来令人慑服的声音:“那女孩与那青年,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现在你可以放心的休息了,睡吧,睡吧!” 楚惊飞目光又渐渐地呆滞起来,喃喃道:“他们安全了,我好累,我要休息,休息!”好像要马上昏睡过去了。 旁边的林冰儿见楚惊飞已用“灭空邪镰”抵住了杨大善的咽喉,但并没有下杀手;而杨大善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地渗出,手中的“水心镜”正对着楚惊飞的双眼,嘴中不断地念念有词。反观楚惊飞则好像着了魔般,欲要昏睡过去,林冰儿忙出声嚷道:“楚惊飞,你别睡过去,快下手,不然的话我们三人都得死在这里!” 楚惊飞却恍若未闻,两眼渐渐闭上,手中的“灭空邪镰”却依然搁在杨大善的脖子上“呼呼……”,鼻腔里打出了呼噜声,楚惊飞竟然站着睡着了。杨大善听到楚惊飞的“呼噜”声,才松了一口气,暗骂一声:“怪胎!”然后想呼喊属下。 突然背心传来一股熔浆般高热的气劲,杨大善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心脉尽碎。他缓缓地转过身,想看一下袭击自己的人是谁,一看之下,眼中露出不能置信的眼神,接着整个身躯便轰然倒下。 此时的易寒也瘫软在地,刚才的那一拳已用尽了他积蓄已久的真气。杨大善虽然被杀,但易寒深知此刻还身处险境,如果随便一个上来武士,就可以要了他们的命,所以易寒必须在药性反噬之前必须叫醒楚惊飞。 易寒奋起余力,爬到楚惊飞身边,运起仅余的力道,咬了一下楚惊飞的脚脖子。楚惊飞的护体真气立时反震,差点把易寒的牙齿震落。醒后的楚惊飞看着自己脚下躺着两人,不由迷惑地道:“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我怎么会睡着了呢?” 易寒的牙齿被楚惊飞震得隐隐发疼,闻言不由怒道:“怎么回事!你这浑小子被人催眠了,我还没见过有谁站着也能睡着,你可是第一个,怪胎。还不去把我妹子抱起来,你想她着凉啊!” 楚惊飞这才如梦初醒,忙脱下身上武士服,走过去欲替林冰儿遮上,岂知一见林冰儿尽显女性玲珑浮凸的曲线,三魂六魄都升上了九天,哪还记得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倒是易寒出声震醒了楚惊飞:“臭小子,快把我妹子包好,带我俩到安全之地,毕竟这里还是很危险。小子,动作给我利索点!” 楚惊飞这才慌忙把林冰儿包好,两腋各挟一人,从窗口掠下,小心翼翼地潜回地下宫殿。 楚惊飞把二人挟到丹药房,暗想此处肯定会有“锁龙酥”的解药,果然在一药柜里发现了解药,忙给二人服下。 楚惊飞趁二人药性未见效之前,想去“水母”卧室找一套衣服给林冰儿,孰料刚入卧室之门,左右门后同时有劲气袭来,由于毫无防备,加上出手者手法高明,楚惊飞顿时被制,动弹不得。 他见床上空无一人,便知袭击自己的定是宋君离与“水母”无疑。 果然,左边传来宋君离的冷哼声,“楚惊飞,你把我俩那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命悬人手的楚惊飞只好故作惊讶地道:“离少,我为你介绍一个如此出色的对象,你不感谢我,那也就罢了,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右边又传来“水母”的冷哼声:“那我呢?你又如何解释?” 楚惊飞更是讶然道:“天哪,你怎么还不了解我的用意呢?在雕塑室里,我见你不顾少女的尊严,扯去了离少的那一块遮羞布,便知你是追求完美的人。你虽然已看过离少下体的构造,但是总不及离少摆出姿势来得完美,而如果你俩能结合的话,离少必定会全力配合你的要求,到时候你的作品,岂不更完美了吗?” 宋君离与“水母”二人同时冷哼道:“任你怎么花言巧语,非得把你脱光,游街三日不可。” 楚惊飞不惊反笑道:“我一身都是坚甲,穿不穿衣服都是无所谓的事,只是怕你们看了之后嫉妒,伤害了你们脆弱的自尊心,你们不觉得我现在赤裸着上身很威武吗?” 二人闻言,这才注意到楚惊飞是赤裸着上身,果然威猛无比,且有些恐怖。“水母”暗忖道:“怪不得人人称他为魔,也只有魔才会如此恐怖。” 而宋君离却奇道:“你的武士服哪里去了,你不会是趁我昏迷之际,一个人去干了吧?” 楚惊飞故作抱歉道:“当时我见你赤身裸体的样子,实在不宜出动,所以只好独自行动,把那杨大恶给宰了。” “什么?你竟杀了谷主?不可能的,凭你那几下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杀得了谷主?”“水母”一点都不相信这是事实。 楚惊飞冷哼道:“是啊,我的功夫确实不及那杨大恶,若不是他死性不改,我还真杀不了他。你如若不信,可以上去瞧一瞧,我想此时他们也该发现了那杨大恶已被杀,正急得团团转,等你上去主持大局呢!” “水母”见楚惊飞的神色不像说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上去走一遭再说,便对宋君离道:“你看住这臭小子,等我回来,我们一并处置他。你不可以徇私把他放了!”话音未落,已急不可待地往上奔去。 楚惊飞一见“水母”走了,暗忖道:“单线作战总比两面受敌要好。”忙对一旁冷视他的宋君离道:“离少,快解了我的禁制,等会儿妖女带人马杀下来,我们就麻烦了。” 宋君离冷哼一声,道:“你以为你骗过‘水母’,就可以骗得了我吗?我决不会再相信你的任何话了。” 楚惊飞惊道:“难道你就是为了这一点小事与我翻脸吗?” 宋君离冷冷道:“不止这一件事,你在雕塑室怎么跟我说的?你说只要我用身体吸引住‘水母’,你就会趁机收取小酸的酸液,待足够后便破门而出,对吧?” 楚惊飞惑然道:“对啊,我是这么计划的,这你也同意了。” “呸,你说你是不是连我也一块骗了?你知道‘水母’是个追求完美的人,会用迷香迷倒我,而你身负万毒之王的血,根本不怕什么迷香,她脱我内裤时,你肯定是清醒的,却眼睁睁地看着她脱掉后才出手制住她,这都说明你连朋友都算计,所以我要与你绝交!” 楚惊飞忙叫屈道:“你误会了我。我也没想到那‘水母’会突然放迷香进来,我之所以清醒,也不是我喝了万毒之王的血液,我虽然万毒不侵,但她使的‘千年醉魂香’并不是毒药,我也中了招,至于我为什么没被迷倒,我自己也搞不明白。”楚惊飞演技十足,说到最后时那副被朋友误会而悲痛欲绝的模样可谓装得神态逼真。 宋君离与楚惊飞相处多日,早已把楚惊飞的鬼把戏摸得一清二楚,此时闻言狂笑道:“你不是常常自诩演戏天才吗?我只是气愤你去宰杨大恶时,怎么不叫我一起行动,没想到你还倒当真。”说时已替楚惊飞解了禁制。 楚惊飞一拳捶在宋君离的胸上,佯怒道:“离少,你怎么能开这种国际玩笑呢?害我担心得要命!” 宋君离笑道:“你这小子天塌下来也当被子盖,你会担心那才是笑话。先不说这些,你是如何把那杨大恶给宰的?详细讲给我听听。” 经宋君离一提醒,楚惊飞顿时记起此行的另一目的,忙挑选一套自己认为漂亮的女装。 宋君离见楚惊飞不断拿着这些衣服,在镜前试来试去,疑惑不解地问道:“楚惊飞,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太丑陋了,想穿女装来平衡一下?” 楚惊飞闻言笑骂道:“你才心理不平衡呢,我是选给我的女神穿,现在我带你去见见我的女神。” 宋君离闻言失声道:“林冰儿也在这地下宫殿?我倒要见识见识,你所谓的女神到底是何模样,竟能令你这个嗜血狂改恶从善。” 楚惊飞闻言怒道:“什么叫改恶从善,我本来就是一个善良、正义的少年,我现在只是回归本性而已!” 笑骂中,楚惊飞已领宋君离至丹药房,见林冰儿二人早已无恙,显然解药见效了。楚惊飞正想替三人介绍一下,谁知宋君离怒吼一声,指着那红发青年道:“易兄,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看你今次还往哪里跑?!” 楚惊飞一听之下头皮发麻,难道冰儿的大哥便是易寒?那么冰儿岂不……随即否定了这一想法,若是易寒玷污了林冰儿,林冰儿又怎会称他为大哥呢?而这易寒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失常之人,看来其中定有许多曲折,自己不是也曾被人诬陷过?既然如此,易寒也有可能被人诬陷。 易寒冷冷地道:“宋君离,别以为我入武灵国是躲着你。既然你如此咄咄逼人,那就让我见识一下容成一炉独创的武学!”说罢已隔空一拳向宋君离轰去。 这一拳没有产生丝毫拳风应有的呼啸之声,亦不带半点气劲,但却封死敌人进退闪避的每一个变化,整个空间突然变得炽热沸腾,人如若置身于火海之中,灼热难忍。 易寒这一拳显然是要逼宋君离走上硬拼一途,战略上可以说是非常成功,因为宋君离的武学正是灵巧多变,易寒却偏要逼他硬拼,显然是避其所长,攻其所短。 宋君离冷哼一声,脚踏奇步,全力迎向易寒可以充塞宇宙的一拳,“砰”的一声,二人毫无花巧地硬拼在一起。二人同时被气劲反震倒退,各退二步,看来二人功力不相伯仲,若要分出高低,就要看二人招式的应用。若论招式之奇,宋君离的武学可稳胜一筹,但这不等于说宋君离就一定胜过易寒。生死相拼之间,还要看谁更狠,更有杀意,更有智慧。 楚惊飞与林冰儿趁此机会,忙阻拦二人,等一下生死相拼之际,可不是他两人能分开的。 林冰儿出言相劝道:“二位大哥,我们仍身处险境,不宜窝里斗,有什么误会,都可以慢慢解释清楚,不然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宋君离这才从易寒身上收回眼光,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女子,一看便知她是楚惊飞心中的女神林冰儿,暗道:“楚惊飞艳福不浅。”这个面子不能不给,何况她也说得有理,于是冷哼道:“易寒,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解释,若有误会,我宋君离自当全力为你开脱,如若是事实,哼哼……”言下之意,如若是事实,就是天王老子护驾也不会放过易寒。 易寒冷笑道:“我易寒所做的事何需向人解释?我的事更不需别人帮忙。” 楚惊飞暗忖道:“这易寒倒是冷得可以啊,再这样下去,二人非得火并一场不可,还是先转移话题。”于是转身对林冰儿道,“冰儿,你看我给你找了一套女装,快换上吧。” 林冰儿哪还不知楚惊飞是在插科打诨,目的是缓解气氛,从楚惊飞手中接过女装,一看连亵衣都有,不由微讶,暗忖道:“这呆子,平日看起来总是马马虎虎,怎没想到他心细如发呢?” 楚惊飞左右两手各执一人,笑道:“二位大哥,人家姑娘要换衣服了,我们先避一避吧。”于是三人背过身去。 浓浓的火药味,一经驱散,可不是那么容易再点起来。二人下来后虽然怒气未消,但已没有刚才那一触即发之势,楚惊飞见自己的插科打诨见效,哪还不继续鼓起他那张如簧之口?于是转首对宋君离道:“离少,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宰了那杨大恶吗?其实杨大恶并不是死在我的手上,而是易大哥宰的,要不然兄弟我现在也不能完整无缺地转述给你听。”说着就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宋君离。 宋君离鼻吼发出一声冷哼道:“尽拣便宜!” “总比某些一点事都没干,却满腹牢骚的人好吧?”易寒反唇相讥。 看着二人针锋相对,楚惊飞不由暗暗头痛不已。这时林冰儿已换好衣服走了过来,楚惊飞蓦地眼睛一亮,林冰儿换上“水母”的粗布麻衣,虽然少了平时的高贵雍容,却也多了一股清丽之气,让人耳目一新。 林冰儿此时轻启樱唇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凭我们星月庄现有实力,应该不是一个小小的藏空谷所能开罪得起的,而杨大善也说,他杀了我们之后,会有更大的好处,那谁又能给他好处呢?” 宋君离抢口道:“你是说有人指使杨大善这么干,会不会是邪月宗宗主指使的呢?” 宋君离这一疑问也不无道理,因为杨大善原是长老,而邪月宗久未有动作,近来邪月宗的盟友伏虎帮被雷不凡以雷霆手段剿灭了,说不定这就是针对星月庄与铜雀门联盟的一个报复。 但林冰儿却推翻了这一疑问:“不可能,杨大善与邪月宗宗主向来不睦,六年前杨大善来此另建势力,据我星月庄多年的观察,二个帮派一直没有接触过,而且即使我被杨大善所杀,邪月宗不见得就能拿下星月庄,反而徒给雷不凡一个进攻的借口。” 久未出声的易寒出口道:“雷不凡?唔,很有可能就是他。妹子,这两天你派出人去那山谷到处找不到邱枫的尸体,我想他可能还活着,而且还通知了雷不凡,而雷不凡不欲让人知道他的身份,探测到我们要进藏空谷,于是便以重利许诺杨大善,所以我们才会遭受攻击。” 此时楚惊飞插口道:“你们怎么会要找邱枫的尸体?邱枫又怎么会与雷不凡扯上关系的呢?” 易寒于是把邱枫的所作所为详细地对楚惊飞说了一遍。 楚惊飞听罢怒道:“那小子最好不要死,留下小命来好让我把他挫骨扬灰,方解我心头之恨!”怒气过后,略为沉思一下道:“易兄,你刚才说的很有道理。据我的推测,除了邱枫和雷不凡是智灵国的间谍外,我看杨大善很有可能也是间谍。星月庄与铜雀门是盟友关系,如若冰儿被杨大善所害,纵使那雷不凡再怎么势大也应包庇不了,那杨大善再怎么愚蠢,也应该明白此理,而他却说有更大的好处,除非他也是智灵国的间谍。杀了你们以后,他便可以回智灵国升官发财,而此处便会由雷不凡接管。” 顿了一顿,又道:“这么说,这里很有可能是智灵国在武灵国的一个秘密据地,否则凭武灵国现有的科技,不可能建造一个如此之深的地下宫殿。” 林冰儿讶道:“如果这些推测都成立,这地下宫殿肯定还另有玄机,不可能只是供人居住那么简单,我们四处找找看,是否另有机关。” 众人都对这宫殿充满了好奇心,于时都起来四处碰摸,希望能发现点什么。众人在忙碌时,却见楚惊飞正悠闲地看着他们,宋君离不禁有气道:“我们在忙着找机关,你却悠哉悠哉地看戏,是不是想吃我栗暴啊?” 楚惊飞却笑道:“离少,你似乎忘了我是你们中最熟悉这一地方的人,这里所有的石块我都几乎摸遍了,除了那块紫色石外,却也没见任何石头有奇怪之处,所以我肯定已陷入思维的死角,也许你们的寻找方式能给我一些灵感,让我走出这一思维的误区,不过看来你们的猴戏实在不怎么样,我现在连一点头绪也没有。” 忽然后脑勺已挨了一掌,楚惊飞转头一看,见是易寒,不由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易寒邪笑道:“我这是给你灵感,我想我这一巴掌能助你跳出思维的误区,怎么样,有灵感没有?”似乎楚惊飞有一种特异之处,很容易感染别人与他一样怪招百出,像易寒这么冷傲之人也想捉弄他。 “咦,你那巴掌似乎见效了,我好像有点头绪了。对了,我们好像以为机关都是小事物,完全没有想到,机关可能体积庞大,比如说这宫殿内的巨柱。易兄,你去转一转巨柱,看是否转得动?”楚惊飞挨了一掌之后,思维似乎已跳出了误区。 易寒虽觉得楚惊飞异想天开,但是说不定设计这地方之人果真把巨柱当成机关,于是抱住一巨柱暗运真气一旋,虽然易寒连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但巨柱纹丝未动,于是道:“看来这巨柱并不是机关,这纯是你异想天开。” 楚惊飞忙道:“还有十来根巨柱未转呢,你只转了其中一根,当然不会那么凑巧,一转即中。”又转过身对宋君离道,“你也过去转一转,这样会快一点。” 宋君离反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去啊?” 楚惊飞振振有词地道:“我是你们的思维中枢,如果我一劳动,思维闭塞,那就得不偿失了。” 宋君离冷笑道:“我看你纯粹是想报刚才的一掌之仇,这下还想拖我下水,没门!” 此时易寒已试过第二根,依然纹丝未动,早就怀疑这一方法的可行性,再听宋君离这么一说,哪还能不信啊?不由怒道:“竟敢耍我?是不是活腻了?现在你自己去转。每一根都要运足十二分劲转,如果让我发现你只是敷衍了事,哼哼……不说你也应该知道,马上给我去!” 楚惊飞看易寒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心里虽然暗骂,但还是乖乖地去转巨柱,仍不甘地道:“易兄,我怎么敢耍你呢?宋君离纯粹是挑拨离间,想破坏你我之间的感情!” 易寒冷哼一声:“少说废话,快点干活,如若那些巨柱真的是机关,我自会找那家伙算账的,别磨磨蹭蹭的,还是用你的行动来证明的好。” 楚惊飞只好乖乖地抱住其中一根巨柱而转,心里却把这巨柱幻想成宋君离,而他现在就在使劲扭“他”的腰,想到此处不由脸上浮出了笑容。 宋君离与易寒见楚惊飞一脸的邪笑,不由暗忖道:“难道这些巨柱真的就是机关?否则哪有人受虐还笑得出来?”林冰儿也与二人一样疑惑不解,按理说依楚惊飞的性格,宋君离的猜测应该是很对的,难道他脑子又出毛病了?他们哪里知道楚惊飞是阿Q第二,在任何劣势下,都能找到一个安慰自己的理由。 楚惊飞把巨柱幻想成宋君离的腰,哪还会客气?使劲一扭,接下来的事,让在场中的人都不由目瞪口呆。因为那巨柱真的被转动了,不远处的地板现出了一条往下的甬道。 不用说另三人目瞪口呆,楚惊飞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暗忖道:“老天爷也太眷顾我楚惊飞了?看来那二人是打定了,现在就是二人互相打死,我也不会再劝阻了。”故作惋惜地道:“易老兄,只要你再试一次,就可以打开这机关了,谁知你是这么容易受人挑拨的,唉……”言下之意是自己的智慧被人污辱,而异常难受。 到了这种地步,也不由得易寒不信,对宋君离冷哼道:“你不想被人阻止你我之间的事,何必用这种手段呢?难道我易寒想做的事,有人能阻止得了吗?”易寒还以为宋君离不想让人阻止他俩的决斗,故有此话,使楚惊飞不愿再出手阻止二人之间的决斗。 宋君离也不愿向死敌低头,故也不多作解释,“哼”地一声,算是回答了。 这下可更把易寒惹火了,摆出一副马上动手的架势。宋君离也半步不让,劲气直向易寒逼过去。 二人要相斗,楚惊飞当然是求之不得,更不会出手阻止。可林冰儿是不会让他们相斗下去的,于是又上来劝阻道:“你两人要打我不阻拦,不过也得下去看看有什么情况再说,你们如果躺下了,岂不连一睹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你们最好看过之后再拼也不迟啊!” “嘿嘿,现在就连冰儿也不能阻止了,二人的这场架一定是打定了。”楚惊飞心里幸灾乐祸地忖道。 他妈的,这小子还真贼,但也有人以为他有容人之量,这有人当然是指易寒与林冰儿二人,只有宋君离暗骂楚惊飞够贼,不过自己与易寒势必要有一战,所以也不出口戳破。 林冰儿就怕二人打起来,忙道:“我们快点下去看一看吧,说不定机关又马上合上,等一下怕开启机关之法又改变了。我看我们还是快点下去吧。”于是领先下去了,易寒等人自然忙跟下去,让一个女孩子先涉险是不好的。 不一会儿,四人的眼前出现一条无限延伸的甬道,甬道顶部都安装着奇形的壁灯,而且也没有任何气闷的感觉,显然此处有良好的通风设备。 四人沿着甬道继续前行,走了好一会儿,才到甬道的尽头,尽头是一扇门,门上有一亮光的掌印,门顶还有一扫描器。 “请把左手放在掌印之上,确定身份!”一女性声音突然从门内传来,楚惊飞、宋君离与易寒三人马上条件性反射,做起防备之势大喝道:“谁?有种的快出来!”门内无任何反应,却是林冰儿在一旁花枝乱颤的大笑,于是齐声问道:“那声音让你觉得很好笑吗?” 林冰儿强忍着笑道:“并不是那声音好笑,而是你们三人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让我很好笑。那声音只是电脑模拟声音,并不是人发出的。” 楚惊飞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林冰儿道:“你可别小看人,我也曾在智灵国留学三年,主修的就是这类声像模拟程序编排,要不是武灵国明文规定,不准使用高科技产品,我早就把星月庄的防御系统全部用声像传送来控制了。” “重复一次,请把左手按在掌印之上,确定身份。”模拟女性声音再一次响起。 林冰儿脸色一变道:“糟了,我们如若不在三十秒钟之内做出反应,那电脑便会输入攻击程序,我们四人都有被激光束洞穿的可能。” 第十三章 失算 突见楚惊飞举起左手欲往门上的掌印按去,林冰儿忙一把拉回楚惊飞,怒道:“你想找死吗?这扇合成金属门,起码内含一万伏以上的电压,一旦确定你的身份不对,马上就把你电焦。” 楚惊飞惑然道:“难道这鬼门还能区别手掌是谁的?”宋君离与易寒二人都是来自圣灵国,所以对智能系统也了解不了多少,露出倾听的神色。 “那当然。每一个人的掌印都是不一样的。要通过这道检查,除非你去把能启开这门之人的手砍下来。不过就算通过这道检查也没用,你们注意到没有,我们头上的扫描器,它能射出超光粒子扫描束,对启门之人进行扫描,这光束不但能透视我们机体的每一部分,每一个运行程序,而且还能扫描我们的‘记忆细胞’,可以说任何人都休想仿冒通过。如果我们还为小命着想的话,我建议还是撤退的好。” “既入宝山,又怎能空手而回呢?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楚惊飞好不容易才发现此密窟,不想一点东西都没发现就此罢手,出言相询。 林冰儿略为沉思一下,道:“除非你能切断此门与主控电脑系统的联系,但那是不可能的,那线路在这合成金属门内,凭我们现在手上的工具,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 楚惊飞递出他的“灭空邪镰”,道:“我这把兵器是传说中的‘灭空邪镰’,切金断玉易如反掌,想必也能破这鬼门吧?” 林冰儿与易寒同时不能置信地望着楚惊飞手中的“灭空邪镰”,难道这怪怪的兵器就是“灭空邪镰”?见宋君离也没有出言讥笑楚惊飞,那肯定不会有假,忙追问楚惊飞是如何得到的,楚惊飞自然是一五一十地相告。 林冰儿闻言后仍叹道:“除非你想去送死,不然你这兵器还没有毁掉门前,恐怕早已被电死了。”林冰儿苦口婆心地相劝楚惊飞放弃。 楚惊飞却道:“你快点告诉我那线路的确切位置。”楚惊飞话音刚落,门上的警告又传来:“警告,攻击程序十五秒钟后启动,十五……十四……” “冰儿,没有时间了,相信我一定能成功的,快告诉我确切的位置。”楚惊飞见林冰儿尚有怀疑,才出此言道。 “好,我相信你,我想那掌印中心下有线路板。”林冰儿呼吸急促地道。 “你能确定吗?”楚惊飞正色道。因为这关系自己的小命,哪能不谨慎。 “在那扫描器下也有可能,不过直觉告诉我,在那掌印中心的几率大一些。”林冰儿如实地解释道。 此时倒计时已数到:“十……九……” 楚惊飞一听只是猜想,怔了一下,但马上豪情大发道:“我就赌他一把,我相信你的直觉!”接着从怀中拿出装有绿色液体的瓶子,转身对林冰儿三人道:“离少、易兄、冰儿,你们三人先退下吧,万一不成功的话,也免得祸及你们。” “五……”时间只剩下五秒了。 三人互视一眼后,齐声道:“我们相信你,即使不成功,凭我们的身手避开攻击应该不成问题。”要避开激光束的攻击谈何容易?楚惊飞知三人不愿看着自己独死,自己再怎么劝说也没用,于是豪情地道:“那我们就搏一搏吧。”迅速以拇指弹开瓶塞,暗把真气注入酸液,一甩酸液,便如箭一样的往掌印中心射去。 此时倒数时已到“二”。成败在此一举,酸液沿掌印中心溶蚀进去,四人不由呼吸急促起来,显然是担心线路板不在掌印之内。等待是最难受不过的一件事,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秒钟,但四人都觉得犹如一生那么漫长,因为下一秒便能决定他们的生死。 那掌印上的亮光突然黯了下来,那倒计数的声音也没有再响起,四人不由同时欢呼起来,显然是成功了,楚惊飞更是兴奋地往宋君离与易寒的脸上各亲一口,正想往林冰儿脸上亲去,突然惊觉,在众目睽睽之下亲人家一口不好吧,正犹豫间,脸上已被林冰儿香了一口,温香软玉,顿时使楚惊飞飘飘然不知今生是何世。 突然后脑勺挨了两巴掌,把楚惊飞扯回了现实,只见易寒与宋君离二人使劲地搓揉着刚刚被自己所吻过地方,并且火冒三丈地看着自己,好像还会随时出击,楚惊飞忙尴尬地道:“刚才一时太兴奋了,请两位大哥原谅小弟。” “哼,原谅你可以,除非我们的才女也各亲我们一口。”原来这两人不满楚惊飞独享林冰儿的香吻。 这么重大的事,楚惊飞是从不退让的,于是怒喝道:“冰儿的香吻是我的专利,你们别痴心妄想了!” 一旁的林冰儿不由羞红脸道,“啐”道:“刚才我只是太兴奋了,不小心亲了你一口罢了,我的香吻什么时候成为你专利的?”于是大方地往易寒和宋君离脸上各香一口,乐得二人眉毛都掉下来了,只气得楚惊飞直跺脚,偏偏又无法阻止。 突然警报声响起,楚惊飞忙问林冰儿怎么回事,林冰儿俨然成为了三人的军师。 林冰儿解释这是警报的鸣叫声,又道:“我们得赶快破开这扇金属门,虽然杨大善已死,但谷中还有‘水府四神’与数百名武士,毕竟是不可轻视的力量,我们得快点破门进去,看看有什么资料后,马上突围出去。楚惊飞,现在可以用你的兵器破门了。” 楚惊飞一脸迟疑,众人忙追问怎么回事,楚惊飞苦笑道:“我虽然得到这‘灭空邪镰’,却也没有试过它的锋刃,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我就不得而知了。” 另三人同时诧道:“这刀跟你这么久,你竟然说没试过,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楚惊飞尴尬地道:“我一直都把它锁在盒里的嘛,要不是宋君离建议我带着它,我还想把它锁在盒里呢,不过我想先前这鬼刀劈不碎那杨大恶的烂镜,定是传说中夸大其词罢了。” 易寒三人同时怒骂道:“笨蛋,你以为‘水心镜’是凡铁铸的吗?也不想想那‘水心镜’与‘灭空邪镰’同是奇兵异刃,还愣着干嘛,快去把门劈开!” 现在门上没有电压,林冰儿自然不会阻拦。楚惊飞担心劈不开,故全力猛向金属门劈去,谁知“灭空邪镰”竟犹如切豆腐般,“噗”地一声直没杆柄,害得楚惊飞的鼻子都差点撞上了门板。 楚惊飞不能相信这“灭空邪镰”锋利的结果,另三人也与楚惊飞一样头一次见到这“灭空邪镰”的威力,不由也呆愣地看着这一结果。 宋君离敲了一下楚惊飞的脑袋,怒吼道:“这刀既然这么锋利,我俩被困在雕塑室时,你为何不用?害得我要牺牲色相,说!你到底是何居心?” 楚惊飞忙尴尬地说:“离少,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只想到了那个方法嘛,没有往别的地方想,更何况我也现在才知道这刀的威力。” 宋君离冷哼一声道:“这次我原谅你,不过若有下次,哼哼……”见楚惊飞不住地点头受教,才稍平怒气道:“现在还不破门,傻愣着干嘛?” 楚惊飞这才如梦初醒,忙重新拔出“灭空邪镰”,既然已知道这“灭空邪镰”的威力,他当然不会再像刚才那样猛砍猛劈。楚惊飞提刀往金属门上一阵乱搅,顿时尺许厚的金属门被搅得支离破碎,四人欢呼进去。 一进门后不由目瞪口呆,四人已置身于广阔的大厅内,厅内放满了各式各样的仪器,就像一艘巨型太空船的内舱。正面有一巨大的电子屏幕,此时无一丝影像,显然处于关闭状态。 奇怪的是偌大的大厅空无一人,各种仪器均由电脑操纵,数据不断地跳动着。 林冰儿对三个目瞪口呆的男人道:“你们一定要守住门口,我去主控电脑查看一下有何资料。” 不待三人回答,林冰儿箭步往屏幕下的一电脑走去,迅速地敲击起键盘来,楚惊飞三人只好依言守在门口。 警报声依然在响,但从地面到这一密室,起码要一个时辰,所以三人不断回头,看着厅内那些令他们感到新奇的仪器。忽听林冰儿尖呼一声,三人已知有事发生,忙往林冰儿聚拢过去。 林冰儿指着屏幕道:“你们看,电脑中资料正迅速被删除,根本无法拷贝,显然警报一响,电脑便自动启动删除程序,再过两分钟,这些资料便会被删除干净。看来我们破门之举弄巧成拙了。” “不,还有我这天才楚惊飞在,我完全能像拷贝机一样,再拷贝一份。” 易寒惊呼道:“那速度可需要一目百行,你能把它全记住吗?不要再自吹自擂了,凡事都得量力而行。”如果易寒知道楚惊飞是如何通过“三神书社”的考核,恐怕就不会怀疑这一点了。宋君离也以怀疑的眼神看着楚惊飞。 场中三人只有林冰儿相信楚惊飞有这个能力,于是按键跟上删除的速度。 楚惊飞忙集中十二分精神观看,两分钟过去后,楚惊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似乎资料内有一件令他非常震惊的事,只有长吁一口气才能舒缓心中的震撼。 三人正想追问,忽听门外有脚步声传来,悚然一惊,知是藏空谷的武士已闻警而至了,却比估计的时间早了很多,但四人并不担心,因为就算藏空谷武士倾巢而出,但有楚惊飞、易寒、宋君离三个超级高手,想杀条血路出去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楚惊等四人迅速向门口掠去。敌方人多势众,如若让他们进入这宽阔的大厅,四人必会陷入非常不利的境地,而甬道狭窄,由于空间的限制,并不能发挥人多势众的优势。 一到门口,楚惊飞与林冰儿同时一惊,因为领头之人不是“水母”,而是铜雀门门主雷不凡。易寒与宋君离并不认识雷不凡,但见他一头绿发,而身上劲气敛而不发,便知对方是已臻宗师级的人物,没想到藏空谷也会有如此高手,不由心中暗凛。 楚惊飞暗运真气观察一下,发现雷不凡身后只有九人,人数虽没有想像的那么多,却比想像中的武士不知强多少倍,九人个个劲气实而不华,蓄而不张,显然都是一流的高手。“水母”叶灵芝亦赫然在内,想必“水府四神”中的其他三神肯定也在九人之中。如若想突围,必须将九人全部打倒,才有可能冲得出去,但自己真有这个实力吗? 雷不凡哈哈大笑道:“楚老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自你上次在元老大殿失踪,我便派人四处寻找你的踪影,只是那群饭桶实在没用,竟连你的一丝踪影也没寻到,而我一亲自出马,便碰见了老弟,可见我俩三生有缘啊!”丝毫不露一点敌意。 说喜怒不形于色,楚惊飞无疑占了优势,脸上厚厚的坚壳隐盖了他一切的表情变化,于是故作讶然道:“雷老哥你贵人多贵事,怎么会为我亲自跑这一趟藏空谷?”楚惊飞摸不透雷不凡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藏空谷,故出言相探。 雷不凡叹道:“自从老弟你毫发无损地从万毒之窟走出来后,我就相信世上无绝对之事。不怕告诉你,我是担心再有第二个老弟这种人物出现。为了慎重起见,还是加一套保险为好,没想到我这套保险还真用上了。” 楚惊飞正要言语,一旁的易寒早已忍耐不住二人的闲聊,冷喝道:“废话少说,不如拳头来得实在。雷不凡你敢与我一战否?”一出言便挑对方最强之人,擒贼先擒王,可见易寒对自己的实力相当自负。 “呸,凭你这红毛小子,也配挑战雷门主?先过我‘水怪’这一关!”雷不凡身后掠出一个发如乱麻,脸上毫无血色的中年人,正以一对阴毒凶狠的三角眼瞪着易寒,听他自称水怪,想必便是“水府四神”中的“水怪”龙罔象。 楚惊飞等人虽觉得这水怪的功夫不错,若要与易寒一战,似乎还不够级数,简直是自触霉头。 易寒不屑道:“凭你的三脚猫功夫,也想与我一战?你还不配!不要污了我的双手,快滚回去吧!” 任何人听到如此轻侮,也忍受不了,何况是这脾气暴躁的“水怪”?只见他怒吼一声,漫天爪影,带着“咝咝”破空声,向易寒抓去,这“水怪”能被列入“水府四神”,显然货真价实。 但若与易寒相比还差一截,更何况此时他心浮气躁。只见易寒虎目一闪,竟无视漫天爪影,直接一拳轰向“水怪”的脑袋。看似同归于尽的打法,但楚惊飞等人知道,易寒这一拳后发先至,绝对可以在爪影临身前,一拳轰烂“水怪”的脑袋。 “水怪”骇然之下,急收爪影暴退,但易寒岂能让他轻易逃脱?沉喝一声道:“想逃?没那么容易!”脚踏奇步,身形急进,右手一伸便扣住了“水怪”的脚脖子,再顺势一拽,“水怪”顿时身形失控,脑袋往地上撞去,如若被撞,“水怪”的脑袋便会犹如西瓜般的脑浆四射,一命呜呼。 就在欲落未落之际,易寒突觉“曲泽”、“右渊”两穴有指风袭来,无奈之下只好松手避开指风,向后急退。急退之余,仍不忘朝袭来之人横踢一脚,以阻对方趁机进攻,“呼”!气劲相交,易寒虎躯剧震,犹如触电般的弹回。回头一瞟,见出手相救“水怪”之人竟是雷不凡。 其实雷不凡也暗骇不已,与易寒气劲相交的刹那,竟感到一股犹如熔浆般炽热的奇气,往经脉急进,要不是自己功力稍胜对方一筹,此时经脉可能已被灼伤,无法战斗,尽管如此,经脉仍隐隐发胀。 雷不凡放下手中的“水怪”后,突然哈哈大笑道:“‘烈焰奇功’果然名不虚传,刚才为救下属,一时情急冒犯了。”雷不凡为偷袭易寒找借口。 易寒冷哼一声,道:“既不是光明正大的决斗,何必如此客气?既然雷门主出手了,显然是应承了我刚才之话,就让我见识见识雷门主的真功夫!” 众人见易寒明知稍逊雷不凡一筹,却还出言挑战,都暗暗佩服他的豪勇。 易寒突然转身给楚惊飞使了一个眼色,楚惊飞先是一愣,继而明白了易寒的意思。易寒并不是故作豪勇,而是想把对方最强之人拖住,让楚惊飞他们趁机突围。 面对稳胜自己一筹的高手,易寒不敢大意,竟亮出从未见他动用过的斩马刀,一刀在手,立即豪情大涌,人即是刀,刀即是人。 雷不凡见易寒横刀而立,屹然如山,锋芒四射,大有横扫千军之势,暗暗赞叹此子不凡,于是两手微张,身形往前微俯,立时一股森寒的劲气向易寒涌去。 易寒刀身立生感应,一股灼烈刀气急涌而出,与雷不凡森寒气劲相触,竟不逊色半分。一时两人相峙不动,互相催发劲气。场中劲气四溢,墙上的壁灯不堪重压,纷纷爆破。 灯光一暗,易寒立时脚踏奇步,挥刀向雷不凡急劈而去。这一刀除了凌厉无比,充满一往无前的霸气外,更是变化无方,含有惊世骇俗的奥妙后招,叫人无法捉摸他要攻击的位置。 雷不凡心中暗凛,知道此招退让不得,否则让他一刀得势,后招便犹如长河之水绵绵不绝涌来,沉喝一声,两手状若彩蝶飞舞,妙象纷呈,在两丈许的空间内不住变化,每一个变化都清楚明白,每一个变化都针对易寒这一刀的变化而生,气劲交击声犹如暴雨般密集响起。 楚惊飞一看二人已呈胶着状态,便对宋君离与林冰儿大喝一声:“走!”挥起“灭空邪镰”,跃过缠斗二人的上空。那雷不凡不知是脱不开身,还是对其手下有足够的信心,竟没有飞身拦阻。 狭小的空间只有两人拼斗,多余之人反而碍手碍脚,楚惊飞这边自然有楚惊飞这开路先锋,先杀出一条血路。 雷不凡那方高手,其余八人迅速退后,只余一瘦高、阴冷持剑的年轻人,迈步直逼过来,气势坚凝,杀气罩身。 楚惊飞暗忖怪不得雷不凡不出手拦截,原来他带来的手下都是超一流的高手,比之“水府四神”中“水怪”不知高出了几筹。若不迅速解决这年轻人,如何还冲得出剩下八人的防守?而且易寒看似威风,但毕竟不是雷不凡的对手,应快点解决为好。 想到此处,手中“灭空邪镰”狂砸狂扫,竟用以硬拼硬的打法,逼那年轻人硬拼,颇有点快刀斩乱麻之势。在这狭窄的甬道内,根本没有躲闪的余地,对于持剑青年来说,这是一个优势,因为楚惊飞的“灭空邪镰”是长兵器,必受空间的制约。 哪知楚惊飞所学的死神武学根本不受空间的限制,既威猛刚强,又灵动巧妙,竟将两种截然不同的极端融合在一起,发挥得淋漓尽致。 那青年无奈,面对着楚惊飞这种有去无回的气势,只能硬打硬拼。但对方用的是重型兵器,不能硬打,于是挽起剑雨,不断地敲击“灭空邪镰”的刀身。但楚惊飞刀身上散发出的森寒杀气,犹如潮涌浪翻般席卷而至,那青年只能频频后退。 楚惊飞杀得兴起,暴喝一声,刀身化作长虹,犹如力劈五岳般,当头劈下,逼得那青年退无可退,惟有举剑硬挡,谁知“灭空邪镰”犹如切豆腐般把剑身劈断,刀锋迅速临体。 那青年大吃一惊,显然想不到楚惊飞这奇形兵器如此锋利,危急关头,那青年显示了他超一流的身手,在刀锋临体之前,顺势一侧,往旁急滚,但仍逃不过断臂之劫,发出撕天裂地的吼叫。楚惊飞正要了断那青年,忽然脑后有破空声传来,知对方有高手扑上,无奈之下挥刀急挡,但对方显然已知“灭空邪镰”锋利无比,兵器早已收回。 持剑青年趁这刹那间,已滚回己方阵营,点穴止血,一旁的“水母”早已拿出灵药替青年敷上。 刚才袭向楚惊飞之人,是手持一双短戟的壮汉,看他一身肌肉虬结,想必走的是刚猛路子。 那边雷不凡听得这边一声惨叫,暗叫不好,一改先前变幻多端的招式,化掌为拳,拳拳劲气蓄满,看似平淡无奇,但在易寒的眼里却是化腐朽为神奇,大巧若拙,每一拳都是逼得自己不得不硬拼,似乎自己的每一招的后招对方都了若指掌,由刚才的势均力敌,变成处处被动挨打,显然刚才雷不凡没用上全力。 这不禁激起了易寒与生俱来的傲气,只见他长啸一声,竟然不顾雷不凡当胸一拳,一刀直劈雷不凡的头颅,显然想以命搏命。雷不凡当然不会与易寒同归于尽,但他占尽优势,怎能让易寒轻易地挽回劣势?只见他侧身躲过当头一刀,一肘撞向易寒肋下。 若被撞实,不用说肋骨尽碎,余劲也会波及内腑,绝无生机可言,在此千钧一发之际,易寒显示了多年苦修的成果,硬生生地拉回斩马刀,刀柄撞往雷不凡的肘部。 “砰”地一声,两人倏地分开。易寒横刀而立,嘴角溢出血丝,双目紧盯着雷不凡,暗自调息,心内不惊反喜,因为他又可以与雷不凡平分秋色地对峙着,虽然受了一点内伤,却已不会像刚才那样一味的被动挨打。 这边楚惊飞挟着刚才那一战的余威,提刀横扫那持双戟的壮汉,刀势大有壮士一去不回的惨烈之气。 楚惊飞豪勇如斯,敌我双方都不由暗骇,林冰儿更是看得心神俱醉,不能自已。 持双戟壮汉虽不敢硬撼刀锋,但凛然不惧,两戟在他手中犹如绣花之针不断地穿梭,走的竟是阴柔路子,正好克制了楚惊飞至刚至猛的招势。 楚惊飞失算之下,被双戟逼得有些狼狈,不禁勃然大怒道:“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竟使出如此娘娘腔的招势,你去拿块豆腐撞死算了。” 那壮汉冷漠如故,手上双戟却使得更阴柔细腻了,已用行动回答了楚惊飞:只要能克制住你,什么招都可以。 楚惊飞左支右绌下,已被壮汉刺伤多处,好在楚惊飞护甲坚厚,伤的只是皮肉。但楚惊飞心知若再如此被动下去,纵使有坚甲护体,也会因流血过多而败亡,一定要改变这劣势。 一念至此,暴吼一声,刀化长虹,向那壮汉胸口袭去。竟不理逼近于己身的双戟。 那壮汉竟然不闪不避,也不撤招。照这样发展下去,当楚惊飞斩杀壮汉之际,也是壮汉双戟洞穿楚惊飞胸口之时。 楚惊飞自忖道:“你若如此,正中我下怀。”刀势不改,依然劈向壮汉的胸口。 敌我双方都不由同时惊呼起来,倏地刀光戟影散尽,“灭空邪镰”刀身未见一滴血,难道楚惊飞没得手?那壮汉的其中一戟指着楚惊飞的胸口,两眼露出不能置信的眼神,倏地胸口血水疾射而出,上身一分为二,可两眼兀自瞪得浑圆,显然是死不瞑目,短戟坠地。 楚惊飞叹道:“跟人拼命时也应该考虑速度是不是够快,自己是不是挨得起,我刀速不见得比你短戟快多少,但是我的坚甲却能使你的短戟缓一缓,只这一缓使足够了,因为我的刀已把你劈成两截,你便使不出力道,洞穿不了我的胸口,你应该死得不冤!” 那壮流的头颅好像还能听进楚惊飞的话,此时突然闭上眼睛。 此时楚惊飞忽听易寒喊叫:“小心!”百忙中一扭身形,见雷不凡正与宋君离不断掌劲相交,而易寒正往雷不凡追去,就在二人快要形成联攻时,雷不凡“哈哈”一笑,借宋君离的掌劲,弹身迅如闪电般向楚惊飞攻来。 楚惊飞冷哼一声,挫腰沉肘,一刀破进漫天飞舞的掌影,突觉刀身一沉,一股阴寒无匹的劲气已从手太阴经处涌进,忙祭起丹田真气,欲把阴寒气劲从经脉中逼出,两劲相交,楚惊飞只觉咽喉一咸,一股鲜血从口腔喷出,一只巨掌向自己当头罩下。 楚惊飞知道自己心神受损,精神被对方所制而产生幻觉,也顾不得什么宗师风范了,忙一个“懒驴打滚”躲过对方的袭击。 想不到雷不凡竟能在电光石火间摆脱易寒的纠缠,且冲过宋君离的阻拦,并借来宋君离的真气,合二人之真气向自己猛袭而来,致使自己受伤吐血。如若不是易寒与宋君离及时赶至,自己小命恐怕已一命呜呼。看来对方在武学上的修为已凌驾于自己多多,楚惊飞一招之间便败于雷不凡手上,不由暗暗气馁不已。 其实楚惊飞的武功并不低于雷不凡,易寒与楚惊飞的武功应该难分伯仲,既然易寒能与雷不凡缠斗多时,按理楚惊飞也不应该败得这么快,不过这只适用于一般情况下。其实楚惊飞恶斗两场,早已身累心疲,而雷不凡虽与易寒在拼斗,但是他武学毕竟胜过易寒,所以仍保持充沛精力。 其实雷不凡惊骇之色也不比楚惊飞逊色多少,从宋君离处借到劲气后,他满以为合二人之功力,一定能重创楚惊飞,没想到劲气一入楚惊飞经脉内便犹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还有一股奇力沿臂袭来,绕体不去,这也正是他不能再追击楚惊飞的主要原因。 这时林冰儿已把楚惊飞扶起,关切地问道:“楚惊飞,你要不要紧啊?” 玉人垂询,楚惊飞忙一拍胸脯,神情昂然道:“这一点小伤,怎能奈何得了我楚惊飞呢?”突然胸口一阵气血翻腾,骇得他忙收起那副豪情壮志的表情,坐下来暗自调息,不敢逞强。 林冰儿看得窃笑不已,暗忖道:“这呆子,怎么总这么惹我发笑?如若与他一起生活,我还不活活笑死?”蓦地脸上一阵红润。 此时楚惊飞已调息完毕,见林冰儿的脸布满红霞,不由奇道:“冰儿,你的脸上怎么忽然红霞一片呢?” 林冰儿正不知该如何回答,那边传来一声宋君离的冷哼声,扭头一看,只见宋君离背对着他们,背部不断地起伏。而与他对面作战的正是“水母”叶灵芝,从表面上看来二人是平分秋色,但实际情况如何,只有场中二人自知。 蓦地听雷不凡吼道:“撤!”众人一时不明所以,雷不凡那边虽一死一伤,但楚惊飞这边三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他们的人数和实力应该还远胜楚惊飞等人一筹,为何还要撤退呢? 楚惊飞蓦地脑中灵光一闪,暗叫:“不妙!”急追过去。易寒等三人知道楚惊飞古灵精怪,肯定知道了什么,所以忙紧跟而上。 不一会儿,几人冲到了出口,只见楚惊飞挥舞着“灭空邪镰”想冲上去,却突然被阻,狼狈地跌下来,楚惊飞一骨碌爬起来,又重新上冲,但命运仍然与第一次一样。 到此时三人皆醒悟,不由骇然变色,暗忖道:“那雷老贼果然奸诈无比,心知即使把我们全杀了,也会损兵折将,便撤出封住出口,想把我们困死在里面。” “雷老贼,有本事让我们再斗一场。”楚惊飞知道冲上去已无望了,于是想激怒雷不凡,希望他能脑子进水,真的与自己一战。但楚惊飞也知这是妄想罢了。 第十四章 逃出藏空谷 果然,只听雷不凡奸笑道:“楚惊飞老弟,你不要浪费自己的口水了,你反正也不是我的对手,再战只是白白浪费你我的精力。既然你们难逃一死,就别对如何死法斤斤计较。老弟啊,你是一个非常难得的人才,为什么偏偏要和我作对呢?” 楚惊飞笑道:“不凡老兄,恐怕你把话颠倒过来了吧。我自从半年前进入武灵国,从未想过与任何人过不去,但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我,好在我福大命大,总算没被你害死,这怎能说我与你作对呢?而是你跟我过不去罢了。” 雷不凡纵横武灵国数十年,怎么会被楚惊飞这几句话难住?只见他叹道:“楚惊飞老弟,这么说,我是有点对不住你了,不过你也得体谅我的苦衷,任何人处于我这种身份,不能只顾虑自己的感情,而是要对整个国家负责。你知悉了我们的计划,为免不必要的变故,只好牺牲老弟你了,我这叫身不由己啊。” 楚惊飞正想反唇相讥,林冰儿却已厉声责问雷不凡道:“雷老贼,你陷害楚惊飞是为了大局,那我爹呢?我爹视你为知己良友,到头来,你却反害了我爹一命,你又如何解释呢?” 雷不凡似乎已被击中要害,顿时脸色煞白,喘息道:“世侄女,是我对不住你爹,我猪狗不如,今天我又要对侄女你下毒手了,真是天意弄人!我只能愧对你父女了,就当你父女有眼无珠,错把小人当君子吧!” 雷不凡那痛苦万分的样子不似装出来的,难道他真的是一个称职的间谍,而不是一个自私自利的绝世枭雄? 林冰儿冷笑道:“是不是邱枫还活着,把他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才敢如此坦言承认?” 雷不凡瞬间已恢复了枭雄的模样,冷冷地道:“世侄女,你放心,那邱枫既没有完成任务,又泄漏了机密,想必回国后也活不成了,至于我……总之我对不起你父女俩就是了。”说完又转头看了楚惊飞手上的“灭空邪镰”一眼,说道,“楚惊飞老弟,你不会是为了履行你的诅咒,而真的去造了一把“灭空邪镰”,想把我的头颅一刀切下吧?” 雷不凡能如此猜测,楚惊飞当然是求之不得了,于是道:“不凡老兄,当日你对我的特别照顾,我是铭记于心啊!我的诅咒前半段都已应验,我想最后一段也照样会应验!”说完两眼红芒射向雷不凡。 雷不凡不禁被楚惊飞看得心中一寒,这倒不是楚惊飞的眼神犀利,而是觉得楚惊飞的诅咒,犹如远古最灵验的法术,都会一一实现。 雷不凡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老弟,现在你的生命就掌握在我的手里。你想切下我的头颅,恐怕得等到来生。” 楚惊飞笑道:“不凡老兄,你不是说世间没有绝对的事吗?你怎么又犯了这个错误?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活着吗?难道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杀死我吗?” “多说无益,我还是用行动证明吧!”雷不凡于是转身对其手下道:“给我倒油!” “慢着!”“水母”突然出现在出口处,对雷不凡道:“雷叔叔,能不能让我与那紫发青年谈一谈?” 楚惊飞等三人都不由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宋君离。宋君离顿时俊脸微红,回瞪众人一眼,好像说这有什么奇怪的? 雷不凡叹道:“小芝啊,这是何苦呢?与他一谈只是徒增烦恼。雷叔叔是过来人,怎会不明白你的意思呢?你与他相识不久,定能随时间的流逝忘掉。不是雷叔叔绝情,其实早了结对你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水母”无奈、幽怨、凄凉地望了宋君离一眼。宋君离从没有想过一个女人会有如此复杂的眼神,但自己却又出奇地能读懂她眼神中所表达出来的情感,一切都尽在无言之中。宋君离虎目寒光暴闪,直至“水母”从眼帘中消失,才收回目光。 油水淙淙地沿阶而下。忽见雷不凡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支火把。只待油水倒尽,便放火把点燃。 四人脑中急转,却想不出任何对策。难道楚惊飞四人真的要葬身于火窟吗? 油水不断地往甬道内涌去。 楚惊飞四人早已退至大厅苦思对策,如若不能在雷不凡点火之前想出一个对策来,四人只有葬身火海了。 楚惊飞忽对宋君离道:“离少,你不是会异能吗?当火燃烧时,你就把它控制住。” 宋君离气道:“你当我没想过吗?在旷野中我也许还能控制火的方向,但在这样狭窄的甬道之内,根本无法控制。” 楚惊飞又道:“那你就用水嘛,你总会可以吸收水粒子吧?” 宋君离更是怒道:“你有没有脑袋?这是油啊,油的密度比水小,可以浮在水面上燃烧,我们依然会活活烧死,不烧死也会被烫死!” 林冰儿此时插口道:“我倒有个办法,但实施起来,却不知能不能成功。” 楚惊飞、宋君离与易寒三人一听有办法,顿时精神一振。林冰儿道:“据我估计,此处应在湖底之下,楚惊飞你的“灭空邪镰”锋利无比,正好做挖地道的工具,我与易大哥、宋大哥三人做搬工。这北面应该距湖底最近,不过如若我们偏离方向,便可能永远也通不到湖底,我们就会窒息而死了。” 四人忽觉室温升高,原来是那雷不凡不待油水溢满甬道,便点燃了油水,想把四人早一点置于死地。 楚惊飞四人哪敢怠慢,楚惊飞一刀扫开墙壁上的仪器,挥直“灭空邪镰”对墙壁就是一阵乱挖,不一会儿墙壁上已出现可容两人并肩进出的一丈多深的地洞。 此时室温急剧攀升,厅内空气渐被燃尽,楚惊飞、宋君离、易寒三人已进入先天胎息状态,林冰儿的修为未臻先天秘境,但也转入了内家胎息状态,但这一方法不能持久。楚惊飞等三人或许可以支撑六个时辰以上,但林冰儿决不能支持到六个时辰。换而言之,楚惊飞必须在六个时辰内挖通地道到湖底。 热浪一浪接一浪地袭来,四人控制本身的真气,抗拒这炽热的气流,但如此下去,定会大耗真气。 林冰儿于是传音对宋君离与易寒道:“两位大哥,我们快点把地道口堵住。”一会儿地道内便一片漆黑,在这种毫无光亮的环境中,即使是先天高手也不能相视,所谓的“虚室生明”也必须借助微弱的光芒,才能看得清楚,便好像猫眼一样,将瞳孔扩大,才能黑夜视物。但地道已深入地底,所有光线全被隔阻,所以众人眼力再好也是睁目如盲。 楚惊飞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不断地挥舞手中的灭空邪镰向前挺进,而林冰儿等三人不断把楚惊飞挖下的泥土搬往身后,同时还要注意楚惊飞是否偏离方向。不过在这种境况下,就算是楚惊飞偏离了方向,三人也不可能看见,只能凭直觉判断。 时间一点一点地消逝,四人不断地向前推进。楚惊飞已无法计算自己挖了多长的地道,但两臂却传来酸麻的感觉,以楚惊飞的心志顽强,也不由开始怀疑自己四人是否能逃脱生天。 忽闻身后传来宋君离与易寒的惊呼声,虽然目不能睹,但楚惊飞却能凭着真气感觉到洞中的一切,真气一探,脑中犹如电击,差点就晕厥过去,因为他感应到林冰儿的心脉已停止了跳动。 虽然不知时间流逝了多少,但理应未到六个时辰,何以林冰儿会支持不住呢?其实内家高手能在真空的环境中进行内家胎息状态,虽能维持六个时辰左右,但这只限于没有运动的情况下,林冰儿一边要用真气维持胎息状态,一边还要搬运泥土,真气在两方面的损耗下,林冰儿能支持如此之久,也应该是个奇迹了。 楚惊飞悲痛交集之际,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响起了师父平时传他的医理:人死未死不应该只凭心脉是否跳动来判断,而应该看其瞳孔是否放大,脑中传出的脑电波是否仍然有波动,只是心脏停止跳动,如若立即施救,应该还可以挽回生命。而林冰儿此时可能只是因为缺氧,心脏一时失去功能,未必救不过来。 楚惊飞忙把手中的“灭空邪镰”递给一旁手忙脚乱的易寒,自己则把林冰儿的身子放平,运用从师父那里学来的急救方法,用手有节奏地按压林冰儿的心脏,大嘴封印林冰儿的樱唇,渡过一道先天真气。 林冰儿娇躯一震,心脏缓缓恢复活力,意识重新流回脑中,蓦然惊觉自己樱唇被封,本能地想推开身上的人。 楚惊飞怕她再度晕厥过去,怎能让她如此轻易地推开?忙反手搂住林冰儿的纤腰。 此时林冰儿已通过楚惊飞身上散发出来的体味,感觉出身上之人是楚惊飞,又发现楚惊飞这一吻完全没有任何色情成分,真气正源源不断地从楚惊飞口中渡过来,使她浑身舒泰,已知自己一旦离开楚惊飞真气的传输,自己便会晕厥过去,于是放弃了推开楚惊飞的举动。 楚惊飞忽觉怀中的林冰儿腰身柔软,不由觉得自己与林冰儿同时置身于繁星阁楼顶上,头上一轮明月高挂,虚空中繁星点点,轻风徐徐拂过,自己与林冰儿肩并肩地坐在瓦面上,享受着无比的旖旎温馨…… 忽地又有如时光倒退般,他看见了自己是如何进入星月庄,接着看到了林伯豪与伏虎的决斗,接着又是自己抓着飞马闭目享受翱翔的感觉,接着又见到了雷不凡与冷血的对峙……直至又回到自己刚会记事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记忆如浮云掠影般浮现自己的脑海。 刹那间,思绪又回到了小洞里,感受到林冰儿对自己无穷无尽的爱意,楚惊飞两眼不由流下了喜悦的泪水。自己终于成功地借助了对冰儿无穷的爱意,驱除了万毒之王残余的意识,使自己的每一个记忆细胞都被释放出来,而且自己终于得到了眼前玉人的真爱,怎能叫他不喜呢? 温漉的泪水滴在了林冰儿的花容上,冰凉的感觉使林冰儿顿时清醒过来,这滴泪水,让她感受到楚惊飞对她真挚的爱,纤手不由轻轻地抚摸在楚惊飞的脸上。 楚惊飞感受到了林冰儿无限的温柔,爱意在彼此的心中激荡着。这种感觉就算直至宇宙的尽头,二人也不会厌倦,只希望这一刻永远的停留。 “喂,你们两个温存够了没有?”宋君离不耐烦的声音终于惊醒了正在温存的楚惊飞和林冰儿。 林冰儿顿时羞得红霞满面,幸好这里伸手不见五指,否则会更加羞人。楚惊飞的老脸连炮弹都打不穿,岂会害羞?只听他用腹语传声吼道:“离少,我们不是在温存,而是在施救。你们两人怎么傻愣着?还不过去挖地道?难道你们不想活了?!” 宋君离冷哼道:“你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呢?这里可没有谁有权发号施令!” 楚惊飞不敢稍离林冰儿的樱唇,因为此时她的心脉全靠自己的真气维持着,于是又传音道:“你的脑袋是否塞满了草?冰儿需要我的真气维持心脉的跳动。你俩还是乖乖地挖地道吧。” 宋君离顿时哑口无言了。 那边,易寒早已执起“灭空邪镰”,继续往前推进。这下可苦了宋君离。其实楚惊飞一个人挖,三个人搬运,还觉得挺轻松,现在一个人要做三个人的工作,当然苦不堪言,但为了离开此地,只好舍命干活了。 林冰儿却甚觉过意不去,传音说道:“楚惊飞,你只须继续渡气给我就行,我们的手脚还是可以活动的。我们一起去帮宋大哥,只有齐心协力,才能有生望。” 楚惊飞一想也对,传音却道:“可是我舍不得你离开我怀抱啊。” 林冰儿羞怯地传音道:“呆子,我们来日方长嘛,出去后我让你抱个够,行了吧?” 楚惊飞依依不舍地收回了紧搂着林冰儿纤腰的双手,传音给宋君离道:“离少,别在那里发牢骚了,我们过来帮你就是了。” 宋君离奇道:“你这小子怎么忽然善心大发,是不是有什么诡计陷害我啊?” 楚惊飞气道:“你不要用你那鸡肠小肚来度量我犹如大海般宽阔的胸襟,你若再怀疑,我也乐得袖手旁观。” 宋君离早已累得半死,闻言只好把戒心抛开,连忙向楚惊飞道歉,楚惊飞这才与林冰儿一起帮忙。 这通往湖底之路,似是无止境的不断延长,众人此时都不禁怀疑,是否已偏离了路线,如若偏离,恐怕要再花费多两倍以上的时间,也未必能抵达湖心底下。他们不可能再支持那么久的时间,只有希望苍天保佑。 似乎他们的祈求真的让上天感应到了,再推进十多丈后,他们忽觉得空气变得湿润,泥土也越来越软,四人大喜。因为只有接近水源的地方才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精神大为振奋之下,易寒与宋君离二人更加卖力地苦干,不一会儿,挖下来的泥土变得泥泞起来,众人脸上、身上都粘满了令人难受至极的泥巴,但此时并没有人去计较这些小事,可以逃生的喜悦,盖过了一切的烦恼,他们从没有感受到自己是如此热爱生命。 最前面的易寒拔出嵌入泥石中的“灭空邪镰”,忽然一条水柱激射过来,猝不及防之下,易寒被喷个正着,脸部隐隐作痛,易寒还来不及惊呼,被水柱冲击的缺口已迅速扩大,滔天的湖水立时掩盖了一切声音,四人猝不及防之下,被湖水压在一旁的甬壁上。 一瞬间湖水便平静下来,楚惊飞忙抱起林冰儿向水面游去。易寒、宋君离两人也紧跟而上。 “噗……”四个人先后浮出湖面。易寒与宋君离同时大口地呼吸着久违的空气,让它流转全身。 一番调息后,二人顿时精神倍爽,四顾一看,忽见楚惊飞的嘴仍对着林冰儿的樱唇,显然不愿离开,而林冰儿则是一副想反抗又反抗不了的表情。二人看得愤愤不已,同时喝道:“臭小子,还不放开我妹子?” 这声音蓦然震醒了正陶醉于楚惊飞热吻中的林冰儿,忙羞红脸推开了楚惊飞,深吸一口空气,自行调息起来。 楚惊飞无奈之下放开了林冰儿,正要辩解,见易寒两眼寒芒暴射向他后方的水心岛,楚惊飞忙顺其眼神转首望去,只见岛上灯火通明,水心阁隐隐传来丝竹之声。 易寒狠狠地道:“雷不凡害得我们差点命丧于此,只有以牙还牙,方消我心头之恨!” 宋君离附和道:“对,雷不凡定以为我们被烧得尸骨无存,现在我们若回杀过去,定能杀他们一个人仰马翻!” 两人同时望向楚惊飞,以为他定能附和,哪知楚惊飞却道:“此法万万不可行,先不说雷不凡是否在水心阁,就算他在,凭他们的实力,就算猝不及防之下,我们也未必能得手,更何况我根本不想惊动雷不凡。” 林冰儿已调息完毕,听到此处不由奇道:“这是为什么呢?”楚惊飞邪笑道:“不是我不想报这一箭之仇,而是我想到了更能令雷老贼心痛的办法,我在那电脑档案里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传说中我的故土——三神界,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它使各国统治者不敢发动战争,因为只要有军队一踏入这一地区,便会离奇失踪。档案中记载:智灵国在八百年间,曾先后派出八批军队,每次军队人数多达万众以上,可是不管他们的装备如何精良,一踏入三神界内,就像被蒸发了一般,一点痕迹都没有留在世上。” “军队如此一批又一批离奇失踪,智灵国的那些统治者当然会派人去查,但无论多么尖端的高科技仪器,一到三神界便失灵,根本探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们当然不甘心失败,于是派出一批心灵力量极高的智者去探查,这些智者终不负众望。但得出的结果更是让智灵国统治者吃惊。报告上说:当他们运起心灵力量探查时,便感觉到了一股浩翰无边的生命力,他们的心灵力量与之相比,就若滴水与海洋。而那拥有这无匹心灵力量的生命对他们发出警告,这群智者只好知难而退。但他们认定那几批失踪的军队,肯定与这拥有强大心灵力量的生命有关。 不用说各位也该知道,在我们这一空间,武灵国、圣灵国与智灵国虽并称三灵国,分统一空间,但论实力,前两国加起来也不及智灵国的十分之一,如若不是有天然的屏障与三神界这一缓冲地带,智灵国早已一统这一空间了。 所以智灵国的统治者当然不甘心如此便无法完成雄图霸业,于是千百年来,这些统治者不断地研究避开这一生命的侦察网,或者说思绪网,终于被他们研究出方法,而派出像雷不凡这种高级间谍潜入两国,便是其中的一个重要的环节。 间谍凭着他们自己的实力和智灵国的暗中支持,使其拥有一方霸主的地位,直至掌握两国真正的控制权,但是这些间谍能成为一方霸主,已是他们实力的极限,并不是说他们的才能不够,而是武灵国、圣灵国都有苛刻的法律条文,限制了他们才能的发挥,而且智灵国的支持实在有限,他们不能向间谍提供高科技武器,也不能明目张胆在钱财上支持,只能为间谍提供一些情报,一切都得靠间谍的实力,而雷不凡能混到今天如此地步,可以说全是异数。 但智灵国的统治者并不完全寄希望于雷不凡等人,还暗中命人修了一条从智灵国至武灵国的隧道,这条隧道深入地底数千米,就是为了避开那神秘生命的思绪网。而从智灵国到武灵国边疆,连绵数千里,凭着智灵国现有的科技,也要花数十年的工夫才能挖成,为了缩短时间,他们决定两边同时开挖。 智灵国挖这一条隧道,想掩盖自然容易,但如若把大批器材运进武灵国,不让人发现,必须有庞大的本土势力作掩护,而雷不凡的铜雀门正符合此点。这条隧道他们自开工至今已有十一年了,档案上估计只需再用一年的时间便能打通了,他们把这一计划称为‘瞒天之计’。” “而如今我们要做的事,便是要去雅玛山系的夕照谷,因为隧道的入口正在此处。我们只需带点炸药去把它震塌,便等于破坏了他们十数年的成果,而且如此大的爆炸声,定能引起三神界那神秘生命的警觉,那么就算他们再挖通了,也是白挖。”楚惊飞继续道。 “如若我们成功地把隧道炸毁,雷不凡自己不但会痛心疾首,而且肯定会受到他上司的责罚,说不定一怒之下把他召回去,来个军法处罚。所以我们暂时不能打草惊蛇,绝不能让雷不凡知道我们还活在人间。” 楚惊飞说完,却见众人满带讶色地看着自己,于是道:“你们为什么用如此眼光看着我?” 宋君离怀疑地道:“楚惊飞,你不是真的把电脑内所有的档案都记住了吧?” 楚惊飞神气地环顾众人一眼,然后得意地道:“那当然,要不然我怎么能称为不断创造奇迹的楚惊飞呢?我曾经在‘三神书社’创造了一个记录,一天内便看完了所有的必考书,而且通过了社长隐无忧的亲自考核,这便足以说明我楚惊飞不但能过目不忘,而是飞速的扫眼不忘,那电脑中的档案只是小菜一碟罢了,跟你们这些资质愚钝的人交谈,真的好累人啊!” 宋君离仍惊疑地看着楚惊飞的脑袋,像是看着一个外星怪物似的,楚惊飞不由气道:“我的脑子跟你们没有什么不同,同样是脑浆与骨头的结合物。” “我不是说你与众不同,而是你的失忆症似乎好了,你已能记起你以前的事,不过这怎么可能?几天前你仍然不知你过去的一切,不会是你一见冰儿姑娘就好了吧?难道爱情的力量真的那么巨大吗?连你的失忆症也能医好,看来我也得尝试一下这其中的滋味。”宋君离好奇地叹道。 楚惊飞与林冰儿无限温柔地望着对方,眼中尽是柔情密意,不尝试悲欢离合,怎能体会爱情是如此的甜蜜呢? 四人离开藏空谷后,找到了赵言那一批老人家,楚惊飞与宋君离对没有完成他们的嘱托而深感抱歉,便把实情告诉赵言这批老人家,希望他们能原谅自己。 赵言听罢后,没有沮丧,反而高兴地道:“两位大神,你们帮我们除去那可恶的魔鬼杨大善,我们已经非常高兴了,现在那魔鬼死了,藏空谷谷主之位肯定落在‘水母’叶姑娘头上。叶姑娘平时常常照顾我们这些人,也时时劝诫那魔鬼,奈何那魔鬼没有人性,根本听不进别人的言语。现在她主事,我们族人想必也不会受苦了,我们的族人会一辈子祭拜两位大神的。” 楚惊飞对宋君离露出一个暖昧的笑容:“看来你的艺术家情人,还挺有威望的嘛。离少,你要好好努力哦。” 宋君离笑骂道:“我的事你少管,你还是替自己操心一下吧。你这副模样,人不人,虫不虫的,小心冰儿把你甩了。” 楚惊飞笑而不答,显然认为凭他和林冰儿的爱情,早已超出了一般的世俗之爱,根本不会在乎世人的眼光,而冰儿肯定也不会在乎他丑陋的外表。没想到林冰儿此时却插口道:“楚惊飞,你的确得检查一下。” 楚惊飞心头如遭电击,顿时脸色煞白,颤声道:“冰儿,难道你也嫌弃我吗?”没想到一句话竟让他紧张至此,林冰儿亦喜亦怒,说道:“你这呆子,难道对我没信心吗?我劝你检查一下,完全是为了你好,你体内万毒之王的毒素并未全部化解,只是你用强横内力把它暂时压制住罢了,到底会不会发作,什么时候发作,还说不清楚,这就如一座休眠的火山,如若爆发起来,那足以惊天动地,你可能会再一次受万毒之王意识的驱使,造成杀戮,你总不会希望变成杀人狂魔吧。” 楚惊飞骇然道:“那还有什么解救的办法?” 林冰儿略为无奈地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完全有效的办法,但‘医圣’他老人家已在全力研究你这种特殊的症状,如若你亲自给他医治,我想凭他的医术,迟早会想出解救你的办法,所以南行之事必须先缓一缓。” 楚惊飞略一沉思:“你的话也不无道理,但是那‘瞒天之计’随时有可能会成功,如若他们一打通隧道,那么战争便随时爆发,到时候便会有成千上万的人牺牲,我个人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呢?因此,南行势在必行。” 没想到这小子还有如此高尚的情操,众人都不由暗自佩服,易寒大力一拍楚惊飞的宽肩,满是赞赏地道:“好汉子!竟能舍一己之私,成万人之利,不愧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不过此次就由我与宋君离代劳便行,你还是与我妹子一起去见‘医圣’,我们双管齐下,定能万无一失” 楚惊飞哂然道:“这么精彩的行动,少了我怎么行?何况只有我才有夕照谷守备的资料,再说,万毒之王的毒素也不会在短期内发作,自从我修练了死神武学后,便觉得体内的毒素渐渐被化解,这次行动我是去定的了。”楚惊飞神态坚决,众人也不再多说什么。 第十五章 致命的回击 黄昏时分,夕照峰,峰巅皑皑白雪,反射出的七彩霞光,犹如虚幻的梦境。这便是夕照峰著名的景象——夕照幻霞。可惜的是,好景不常在,这夕照幻霞只能维持一刻钟便会消失。 夕照谷中的轻风,带来浓重的凉意,驱赶着白色的雾气,向山下激荡而去。而山峰的阴影,很快便与朦胧的灯光融为一体,夜幕渐渐笼罩大地。 “辘辘……”谷外的山道上传来一阵阵车轮的滚动声,数十辆满载着货物的人力车,正缓缓地向谷内接近。车轮痕迹深陷,显然非常吃重。 谷口灯火通明,木寨外站着数十个威武的武士。个个脸上木然,也不与别的武士搭理,显然训练有素,此时运粮队已缓缓地向木寨驶进。留有短须的一个武士头头,略带惊奇望了一眼粮队中的老者:“阎老,今天你的粮队怎么这么晚?平时不都是在太阳落山之前便已回谷了吗?” 老者声音略显沙哑地道:“别提了,今天不知是触中了什么霉头,在半路上撞见了沙尘暴,被迫停下来休息,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地区会有沙尘暴,真是邪门,看来我们该祭祭神了。” 那武士头头笑道:“这个世界哪有什么神啊、鬼啊,不要迷信了。阎老,你还是快点把车队驱进谷,将货卸下。人老了,还是早点休息的好。” 阎老笑道:“佟老弟,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是我比你多吃几碗米饭的经验。”说罢向车队一挥手,示意众人驱车进谷。众人顿时一阵吆喝,将车往谷内推去,留下了阵阵轻扬而起的灰尘。 阎老等人卸下了货物,便各自四散回家。但其中四人待众人走后,便自粮袋内取出炸药和引线。不用说,正是楚惊飞等人。 原来,楚惊飞从密室电脑档案中获悉,此处警卫森严,想混进去殊不容易,但他知道,谷内每月都会派人出去购买粮食,于是便在途中与宋君离联手制造一场怪风,趁众运粮队员无暇顾及之际,制服了其中四个运粮队员。 四人背好液体炸弹,偷偷溜出储物仓库,往夕照谷中央的建筑潜去。不一会儿,一座三层的木制结构楼阁呈现在众人眼前。门口赫然立着八个武士,个个双目内敛,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都是一流的内家高手。 宋君离先想到对策,对另三人道:“我用纵火术,把附近的房屋燃起,这八个怪物势必会去救火,等他们一离开,我们就悄悄潜进去。” 这提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马上被楚惊飞否定了:众武士显然训练有素,而且谷中人数众多,救火之事不一定需要他们动手,可能依然坚守岗位;还有一点,就算真能骗过那八个武士,也会因此而失去了先机,引起楼内的高手警觉。 众人又再商量了一番,最后决定采用楚惊飞毒虫之计:用魔法虫发动袭击。 何谓魔法虫? 那是一种状似蚊子的毒虫,当地的居民上山时,往往会遭这种毒虫的叮咬,被叮后全身僵硬,要到十二个时辰后才能活动筋骨,这当然是毒虫含有麻醉成分的结果。但当地居民并不知道,还以为毒蚊会施魔法,故有“魔法虫”这个说法。 楚惊飞传出信息,转眼间便招来数万只魔法虫,然后又传出信息,让其中的两批各数十只魔法虫,从背后叮咬那八个武士。 魔法虫收到毒王的命令,立即领命从侧翼飞出,掩向那八个武士,开始时这八个武士并不在乎,直至各被叮咬数口,才知不妙,到想要呼救,但体内的麻醉成分已经生效,还未来得及出声,便晕倒在地。 想那魔法虫是何等利害,平常人只要被咬上一口,便立即晕倒,这八个武士纵是高手,抵抗能力也不过比常人强上一些,这么多麻醉成分合在一起,足足可以让头大象麻醉,那八个武士虽是一流的内家高手,终究还是吃不消。 易寒等三人见魔法虫如此威力,不由心中一寒,背后汗毛直竖,要知道他们背后便是数万只毒虫,若一起叮咬过来,肯定是麻醉过头,一命呜呼,不由马上运起真气,如魔法虫一靠近三尺之内,便以无形的气墙把它们震毙。 这时楚惊飞也不管楼内有多少高手,便命那数万只魔法虫随他们一起向大门拥挤进去,当四人踏进阁楼内时,只见楼内横七竖八的躺着一群武士,显然是魔法虫的得意之作,本以为固若金汤的防守,却莫名其妙地栽在了一群毒虫的口中,如此轻易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易寒与宋君离这才明白数万高手是如何被楚惊飞一人给战败,小小的一群魔法虫威力已经如此惊人,何况是数以百万计的各种毒虫?那根本与天灾无别,岂是人力所能抵抗? 楚惊飞迅速地找到地下入口,但展现在四人面前的却是一道合成的金属门。上次破门有随身准备的酸液,这次却是一滴未带,楚惊飞不由露出苦笑。 这时旁边伸出纤纤玉手,按了一下门旁边的一个键位,那合成金属门立即打开,如此容易?楚惊飞不禁呆了一呆,好一会儿才道:“看来我得去智灵国镀镀金,要不然准会像乡巴佬进城一样被人耻笑。” 旁边的宋君离与易寒也深有同感地点头同意。林冰儿领先前行,三人忙随后跟进,当然还有那一群魔法虫了。隧道内不知还有多少人,有这群开路先锋总是可以减少很多麻烦。 楚惊飞、宋君离、易寒见门内只有数平方米的小空间,不禁为之一呆,不明白建筑此屋有何用处。林儿冰看三人一副土包子的模样,不禁抿嘴轻笑解释:“这是一种高速上下的通行设备,叫电梯,只需按某一个键位,便可高速上下。” 随着林冰儿的示范,楚惊飞三人感到电梯几乎是超音速的下降,但在这电梯之中,却无任何不适的反应,只数秒钟的时间,便下降了数百米。 电梯门一开,那群魔法虫已率先飞出,几人眼前的并不是无限的延伸的隧道,而是置身在一个非常巨大的控制室内,在许多监控屏幕下,有百十来个工作人员正忙碌地收集各种数据。 忽然有一个工作人员转身发现了他们这批不速之客,正要上前喝问,忽觉颈上被什么东西叮了一下,接着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当然是魔法虫的杰作,这批工作人员似乎都是纯粹的研究人员,不会什么绝学,被魔法虫叮一口便晕过去了,很快,魔法虫便控制了室内大局,果然是方便快捷。 屏幕上显出了整个隧道的情况,分由二百五十个屏幕所监控,前两百个屏幕显示整个地段空无一人,而每一个屏幕所监控的范围是五公里,两百个表示已完成的隧道长度便是一千公里,而剩下的五十个屏幕正在监控着施工的进展情况。 看着飞速推进的挖土机,四人不由暗暗心寒,照这样的速度,一年就能钻五百多公里,而智灵国到武灵国也只有不到三千公里的直径,何需十多年光景才能打通呢? 殊不知挖隧道最艰苦、最困难的便是开头几年,首先在挖隧道时,要堪查整个岩层的情况,何处有断层,何处有地热,何处有巨大的岩石层等等……然后避开这些危险、艰难的路线。光这探查、拟好路线便花费了三年多时间。 其二开工伊始,也是挖隧道的最困难时期,首先各方工作人员并没有适应,所以不能有效的组合。其次许多仪器监控系统并没有到位,最后还要顾虑这些机器的适应度,还有泥土石块的处理。 所以这十年间武灵国这边才挖到一千多公里以上,大部分的隧道是在后半段的时间内完成,现在自然是越挖越快,其实如若再给一个月的时间,两条隧道便会接轨了。 操作监控仪器之事自然落在林冰儿身上,三个男人背起压缩液体弹,拿上林冰儿刚才从控制台上拿来的对讲机,坐上超音速悬浮列车,再带上那群魔法虫军团,向施工地道进发。 一刻多钟的光景便已抵达目的地,对讲机上传来林冰儿悦耳的声音:“现场施工人员只有十个,大部分的程序由电脑控制机械操作,操纵挖土机司机一人,现场指挥人员两个,都在你们前方。右侧是分控室,里面有三个操作人员,左侧有四个探测泥石和运输泥石的人员。” “收到!我美丽的指挥官。”楚惊飞调皮道。 没想到这看似不可能的任务,竟如此地轻易得手,众人不由大感不过瘾,不过想想事后雷不凡暴跳如雷的样子,就觉解气。 魔法虫先行攻击后,三个男人掀开气罩,跳下车来清理现场。当楚惊飞走近挖土机时,整个机身突然后退,还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已向他直压过来。 危险临体,本能地向左一闪。这时对讲机中传来林冰儿的惊呼声,:“小心,车内的司机有防护罩保护,魔法虫无法叮咬!” 无须林冰儿提醒,楚惊飞也感到右边有劲风袭向自己的腰部,忙直线上纵,躲过这拦腰之劫,闪躲中回头一看,袭击自己的竟是那巨铲,若被它打中的话,不变成两截才怪,楚惊飞不禁庆幸自己闪避得快。 正在这时,巨铲已当头罩下。眼看避无可避,楚惊飞蓦地往巨铲的边缘一撑,整个身形立时飘到五丈之外。 挖土机转过车身,面向楚惊飞突然喷出一股水柱,估计喷出来的东西不是那么简单,肯定有些古怪,狼狈地向地下一滚,堪堪避过。 水柱落在石壁上,顿时冒起一阵轻烟,接着壁上的石块便像化作粉屑般脱落。看来这是酸性很强的腐蚀剂。 这一轮进攻只是在刹那间完成,易寒与宋君离虽知,但来不及出手。此时见那机器又攻向楚惊飞,哪还敢多呆?纷纷纵身上前,攻向机身的透明罩。 但那司机哪会让他们轻易得手?巨铲同时向两人腰部横铲过来,易寒与宋君离两人鼻孔同时发出冷哼声,两只手往下一拍,身形非但没有受阻,反而加速地攻向那透明罩。 奇怪的是那司机并无慌乱之色,眼里射出一丝嘲弄的目光,那眼光落在宋君离与易寒的眼里,暗道不妙。果然,四掌印上透明罩时,竟然轰之不碎,反震之力却使二人同时向后抛飞,紧跟着那巨铲又飞速向两人失控的身躯追击。 蓦地,两人耳边传来一阵厉啸声,一条人影已电射向司机,一道白色光芒划破空间,一闪即敛。那追向宋君离与易寒的巨铲已停止了动作,制造这一光芒的自然是楚惊飞的“灭空邪镰”。 原来楚惊飞二人攻击无效,暗道不妙,马上暴展身形,挥动“灭空邪镰”向那司机当头罩下,易寒与宋君离二人击之不粹的透明罩,在“灭空邪镰”的锋芒下,连阻滞一下都办不到。 那司机只见光芒一闪,所有思想顿时停顿,好一会儿才有一条血痕显现在司机的脸部中央。接着这个脑袋便一会为二,两眼兀自露出刚才嘲弄的眼色。 消除了最后的抵抗力量,三人从列车上拿出压缩的液体炸弹,打开表示炸弹随时可以启动的绿色指示灯,每五公里安装一个。如此也花费了三人一个多时辰才把炸弹安装完毕。 安装完最后一个炸弹,传话给林冰儿表示大功告成,但林冰儿的声音显得有点异样:“你们把那几个被麻醉的人,还有控制室里的一百一十一个工作人员一起送上来吧,不要波及无辜。” 楚惊飞与易寒、宋君离三人不由一愣,室里明明只有一百零八号人,而林冰儿却说有一百一十一人,难道说…… 三人同时暗叫不妙。刚才林冰儿说话的语音有异平常,而且故意多说了三人。显然这时已被三个人制住了,不由都责怪自己疏忽,怎么能让一个女孩独自在一个危险的地方?如若三中人任意留下一个,或许情况会有所不同。 楚惊飞冷静地道:“冰儿肯定已落入人手,此时惟一的优势是敌人尚未知晓我们已得知他们制住了冰儿,我们可以将计就计,一举击溃贼人,救回冰儿。但一定要迅速,说不定敌人已通知上面增援,我们先把冰儿夺回,再离开引爆。” 易寒与宋君离二人对楚惊飞的提议自然不会异议。为了不让制住林冰儿的敌人产生怀疑,三人只带上三十多只魔法虫,数量虽少,但如果真能发挥作用,这点魔法虫却足够让上面三个人在床上躺上几天。 控制室内,林冰儿两眼尽是忧色。列车出入口的两边隐伏着两个中年男子,一个红发瘦高,一个白发壮硕,从二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来看,属超一流的高手。而自己身后,还有一个面目阴冷、身形瘦长的中年人,他那一双眼简直有魔力一般,刚才只是与他稍微一接触,便迷糊一片,看来这人的摄魂术与心灵力量都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希望楚惊飞他们能明白她刚才的提示,千万不要着了这些人的道儿。 不过林冰儿的祈求似乎无效,因为此时列车的透明罩已掀起,那三个往日看起来非常精明的男人,似乎没有明白她刚才的暗示,依然兴高采烈地向她望来。此时林冰儿如果还能说话,定会叫他们不要望向这里,因为她身后有一双勾魂夺魄的魔眼。 果然,楚惊飞三人望向林冰儿的六只眼,瞬间已变得茫然,眼神同时现出挣扎的神色。事实上,单凭林冰儿身后这个摄魂高手,不可能凭借一人之力就控制住三个心志坚强的高手,可是,别忘了门口还潜伏着两个超一流的高手,那施术者只不过是为了牵制三人的心神罢了,真正的杀招其实是两旁的高手。 眼看楚惊飞三人就要中招之时,事情出现了戏剧般的变化,两个发动突袭的高手突然直线下坠,林冰儿顿时松了一口气,知道三人已明白了自己的暗示。 其实三人早已料定门后必有埋伏,所以一边现身引敌注意,一边派出魔法虫袭击,这招果然奏效,一举除掉了敌方的两大高手。 只是三人料不到敌方竟有如此高明的摄魂高手,与对方如魔一般的双眼一触,顿时一阵茫然,到醒悟时已中了摄魂术邪,忙紧守灵台一片空明之时,但也只能苦守最后一道防线不失,哪里还分得出心神让魔法虫去袭击? 这边的施术者也是暗暗叫苦:“自己的摄魂术与心灵力绝对能跻身智灵国十名之列,本以为对付三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自然是手到擒来,没想到这三个家伙心志竟如此之坚。如若不是他们猝不及防之下失了先机,是否心神被制还是个问题。现在是骑虎难下,惟有希望能坚持到援手赶来。”一念至此,加催心灵力量,两眼光芒渐盛。 楚惊飞三人立时心生感应,神志变得模糊起来。三人之中楚惊飞曾数次被心灵力所制,对此深怀戒心,吸取上两次失败的教训与经验,深知逃避不是办法,想起痛苦能激发观感,忙猛咬舌头。 果然,疼痛一下就激醒开始模糊的意识,脑中顿时一阵空明,但这也不是根本的解决办法,惟一的解决办法——“吼!” 这吼叫声充满了楚惊飞无匹的先天真气,犹如平地起惊雷,落在施术者耳内,其所受的痛苦可想而知,顿时心神受扰。更让施术者惊骇莫名的是,自己的心灵力竟然反扑己身,神志顿时一片模糊,仅余的意识告诉他,从此以后,自己就是别人的奴隶…… 摄魂术一去,易寒与宋君离蓦地清醒过来,但心神还是一片茫然,好一会儿,双眼才渐渐聚焦。想起刚才心神受制,虽苦苦抵抗,也只能保住最后一点灵台空明,不由暗暗心惊,见楚惊飞正在为林冰儿解除禁制,身后还有一个两眼一片茫然的中年人,二人同时互视了一眼,均暗忖道:“难道是那个自吹自擂的家伙破了对方的摄魂术?看来以后有他糗的。” “啊”地一声,林冰儿樱口微张,急急对楚惊飞说道:“快点喝问他的身份,有没有唤人前来支援?此时他被摄魂术反噬,已认你为主。” “你是谁?” 那施术者摄敌不成,反受其噬,这种情况本来甚少出现。因为除非对方心灵力量高出自己或者修为已至武道先天“虚”境界,但能练到此种境界的人并不多,而且如若制敌不成,施术者也可以撤术。 可惜的是,施术者估计错误,他没有预料到己方两个高手已着了楚惊飞三人的道儿,致使其不得不独自一人硬撼三人;也没有估计到三人意志奇坚无比,使出全部的心灵力量也未能凑功,从而陷入极易被反噬的境地;同时,他更没有估计到自己的全力施为下,楚惊飞竟能保持灵台的一片空明,还懂得利用声音,搅乱他的心神,因此立遭反噬。 此时楚惊飞的喝问,听在这施术者的耳内,就犹如不得违抗的命令,只见他茫然地应声道:“百里厥!” “啊……” 四人闻言都不由同时惊呼起来。因为这个百里厥战绩显赫,艺出智灵国最有名望的天智园,十七岁时凭其极高悟性修得古摄魂术,其心灵力是同辈中的翘楚。二十五岁在平定伊洛特叛乱时,立下大功,联邦授予其少将称号,是智灵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将军之一。更让人称道的是,此战中他凭借其心灵力与古摄魂术,竟挫败了当时在智灵国心灵力排名榜上第八位的伊洛特,从而使他成为智灵国家喻户晓的人物。 而‘三神书社’出版的最有权威的《江湖必备书》,书上智灵国最新心灵力排名榜上,这百里厥赫然排在第七位,智灵国派他守护这隧道,可见智灵国对这条隧道的重视程度。 今天楚惊飞四人如此轻易地闯入夕照谷,只能说因十年无战事,人马松懈,现在百里厥受制于楚惊飞,叫易寒三人如何不惊?楚惊飞莫名其妙地多了这样一个高手仆人,不由乐得手舞足蹈,兴奋之余倒是没忘了再问:“嗨,百里厥,刚才你入内时,有没有叫人支援?” 百里厥机械回答道:“有!” 一闻此言,楚惊飞不由怒火三丈道:“你这个老匹夫,叫人支援,还敢答得如此干脆!看我怎么收拾你!”他似乎不记得这百里厥只能老实回答他的问题罢了,往百里厥身上就是一轮拳打脚踢。 观看的林冰儿三人顿时一阵爆笑,楚惊飞这才尴尬地醒悟过来,这家伙只是据实禀报,并不是狂妄嚣张,不由尴尬地收回了顿在空中的手脚,嘴上却强辩道:“我只是想试试这老匹夫到底是不是真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如今看来,应该没错。” 林冰儿三人心里自然明白,同时投以“信你才怪”的目光。楚惊飞怕他们三人再取笑,忙转换话题:“谷内高手马上就要反扑过来,你们可有什么办法?” 林冰儿轻轻笑道:“这有何难?”同时指了指呆立一旁的百里厥,三人抚掌叹道:“如此简单的方法,我就怎么没想到?” 来势汹汹的夕照武士正要按键开门,电梯门“啪”地一声打开,武士们忙提兵运气,蓄势以待,百里厥站在电梯门口斥道:“你们是否对我百里厥没有信心?” 那群武士连声说不敢。其中一名穿着略为华贵的武士头目上前,弯腰谄媚道:“百里将军的古摄魂术天下无双,那几个不知死活的小毛贼,还不是手到擒来?” “哼……”百里厥冷哼一声,道:“你懂个屁!这几个侵犯者能无声无息地放倒殿外殿内的几十个看护好手,岂能用小毛贼来称呼?随我下去的蔡、田两位少校,也栽在他们手里,若不是我的摄魂术已臻炉火纯青之境,也许还真制不住这几人。” 那个头目没想到自己拍马屁拍在马蹄上,不过他的脸皮已练到利箭不穿的地步,所以仍不懈努力地谄媚道:“这些侵入者这么厉害,百里将军也能把他们一一收拾,看来百里将军的摄魂术果真是独步天下,无人能及啊!” 夕照谷十里外的一个山坡上,站着四个丰神玉朗的男女和一个满脸茫然的中年人,那个面覆坚甲的男子说道:“冰儿,我现在封你为我们四人的终生美女,外加才女大军师,这次我们能大摇大摆地走出夕照谷,你功居第一。” 那唤冰儿的少女呵呵笑道:“若论功劳,你楚惊飞可居第一,要不是你控制了百里厥,我的计谋也无法施展,这个军师之位,我实在是不敢当啊。” 不用说了,这五人正是楚惊飞、林冰儿、易寒、宋君离和百里厥。在这山坡之上,只为等众武士到谷外集合,便引爆压缩液体弹,以免波及无辜。 “我的功劳,当然不会推辞,所以,我便是我们四人军团中的元帅。而你是军师,宋君离与易寒则是我们的左右大将军。很公平是不是?” 楚惊飞以为甚是公平,哪知宋君离与易寒同时怒喝道:“你凭什么位居我们之上?再说世上哪有只有将军没有兵的军队?” 楚惊飞反问道:“那你们的意思是说,如若有兵你们就乐意当这个将军,是不是啊?” 宋君离与易寒算准楚惊飞现在没兵,所以来个冷哼默认。 楚惊飞诡笑道:“兵不成问题,只要我这个万毒之王信息一传,立即会有一个魔旅军团。” 宋君离冷哼道:“你这些毒朋毒友怎能算是一支军队呢?就算是,我与易寒也还只是一个空头将军。我看你还是当你的魔旅元帅,别把我们拉下水。” 楚惊飞正欲继续出言引诱,林冰儿指了指山下,三人往夕照谷方向一望,见一群武士黑压压地聚集在谷外的空地上,想必此刻他们望穿秋水地等待着百里厥的训话。 由怀中取出引爆遥感器,楚惊飞轻轻一按,数秒之后,地下隐隐传来闷雷般的响声,脚下一阵剧烈的摇晃,根本无法站稳,而谷外的那一群武士更糟,都被震得挤成一堆,场面一片混乱。 隆隆之声大作,起初尚是细不可闻,后来越来越大,众武士抬头一望,只见夕照峰上的冰雪犹如万马齐奔般席卷而下,咆哮奔腾,树折石裂,挡者披靡,整个山谷似乎不胜摧残,颤抖着、嘶吼着,有如末日降临般失却颜色。 山坡上碎石飞溅,草木尽折、冰雪转眼间已至山腰,似乎要把整个世界都吞噬干净,这时才有人从震撼中回复过来,大叫道:“雪崩啊,大家快逃命!” 这声嘶叫,夹杂在雪崩的声音中,显得苍白无力,但马上掀起了一片恐慌,众武士忙全力施展轻功,为自己的小命全力以赴,奔跑的速度绝对超过了平时任何时候的最佳记录。 但雪崩的速度实在太快了,铺天盖地,转眼间已把整个夕照谷给吞噬,众武士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还是逃脱不了被掩盖的命运,雪崩直至五里外方止,只有少数几个见机得快、轻功好的武士才逃脱被掩盖的命运。 造成这样的结果,是楚惊飞始料不及的。现在他只能暗祈被埋的武士能从积雪中爬出,但又想到先前被魔法虫麻醉的守护高手与工作人员没有离开,看样子多半已惨遭活埋,一念及至,心里的内疚感缠绕不去。 忽地,感到体内的真气犹如脱缰野马般乱窜狂冲,楚惊飞慌忙收敛心神,想把真气镇压下去,谁知丹田之内竟空荡荡的无一丝真气,但经脉却犹如涨裂般异常难受,不由惨哼一声,往地上倒去。 惨声引起众人的注意,林冰儿忙把纤手搭在楚惊飞的脉门上,真气一探,顿觉楚惊飞体内真气乱窜,根本不受控制,不由惊呼道:“两位大哥,楚惊飞走火入魔了!” 易寒与宋君离同时一惊。因为高手进入先天境界甚少会走火入魔,如一旦走火入魔,后果不堪设想,重则身亡,轻则经脉全废。二人互望一眼,取得默契,易寒一手按住楚惊飞的天灵穴,灼热的先天真气顿时通过天灵穴涌进楚惊飞体内。与此同时,宋君离也一手触着楚惊飞的涌泉穴,丝丝阴寒之气由涌泉穴涌进楚惊飞体内。 两股性格各异,但均强横无匹的先天真气渐渐把楚惊飞体内乱窜的真气强行压回丹田。身处其中的楚惊飞在寒热的交替下,痛苦欲死,却偏偏叫不出任何声音。骨肉犹如爆炸般的难受,全身疼痛欲裂,惟有心坎之处阵阵清凉舒爽无比,似乎有一股奇异之力,维持着心坎要穴不受侵害。 体内乱窜的真气已完全被压制回丹田,易寒飞快地点了丹田周围的要穴,把真气围困在丹田之内。楚惊飞顿时晕厥过去,朦胧中,似觉宋君离抱起自己飞速离去。 这一场爆炸让离此地不远的三神界的居民恐慌不已,以为天神震怒,不久大劫就会来临。而一些地震学家对这场地震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这场地震在爆发前没有一点征兆?像炸弹一样说爆就爆?他们当然不会知道这本来就是炸弹引爆的地震,如若不是隧道已避开一些断层与地热地带,这场巨爆可能真的会造成地陷和火山爆发。 第十六章 阴谋 天仰城。铜雀门总坛的密室里有个三十岁上下、银发独眼的青年人正向雷不凡禀报夕照谷之事。雷不凡听罢,不露一丝声色,沉稳地对独眼青年道:“龙杀,你对这场地震有什么看法?” 那龙杀似乎早已拟好腹案,恭声道:“属下认为这场地震应是人为。首先,我们拟好的隧道路线,根本就避开了地震地带,地震发生的机会微乎其微;其二,据活着回来的武士禀报,当晚曾有人入侵,虽说被百里厥制止,但有人目睹百里厥带入侵者出谷,事后更不知所踪。据那些武士描述,他们极可能是‘万毒魔神’一伙,至于是否真被百里厥反制,实在令人生疑。” “因此,属下认为这场地震应是‘万毒魔神’的手笔,估计是百里厥用术不当,反而受制于人,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雷不凡沉吟道:“可是,那四人应该已葬身于藏空谷的密室之中,难道那个毒虫头子手中的怪兵器真是‘灭空邪镰’?” 龙杀又躬身道:“从封浪手中的断剑来看,那‘万毒魔神’手中的兵器确是一柄神兵,再看他能从烈焰之中逃生,看来便是传说中的‘灭空邪镰’无疑。” 雷不凡点头道:“如此看来,他手上那把的确是‘灭空邪镰’,而且那电脑中的档案已被他们窃得,否则也不会知道有‘瞒天计划’这回事。唔,我们得重新布署一下我们的策略。龙杀,放出消息,就说‘灭空邪镰’在‘万毒魔神’手中,同时密切注意星月庄,一有行踪马上禀报。”顿了一顿,雷不凡嘴角浮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接道,“‘灭空邪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楚惊飞呀楚惊飞,看来你有罪受了。” 忽见龙杀似乎有话要说,于是道:“龙杀,有何话你就说出来吧!” 龙杀这才躬身道:“门主,隧道被毁,上头……” 雷不凡一挥手,笑道:“你的意思我知道,可隧道被炸对我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如今隧道被炸,那几个老狐狸便只有靠我替他们完成武灵国的统一大业,而不会三心二意,现在你可安心去办你的事了。” 龙杀也是个精明之人,识趣退下。密室里便剩下雷不凡一人,只见其嘴中喃喃自语道:“‘灭空邪镰’?统一霸业……” “‘灭空邪镰’在‘万毒魔神’手中!” 消息犹如一股旋风般刮到武灵国境内的每一个角落,甚至刮过了境外。于是,阿姆达空间从未像现在这样沸腾过,各地的好手甚至隐居多年的高手都涌进武灵国境内,可见“灭空邪镰”是多么令这些武林高手怦然心动。 因为,传说中“灭空邪镰”内有死神的无上武学,是武学内有武者毕生追求的梦,武道至道——“破碎虚空”!为了这个梦,即使是搭上生命,也在所不惜。而且万毒魔神在他们的眼中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恶魔,既能替天行道,又能夺得神兵,何乐而不为呢? 这些人打着“杀魔夺兵”的旗号,大肆捕捉楚惊飞四人的踪迹,可四人就像平空蒸发了一样,没留下任何痕迹。这些人只好转移目标,日夜不停地监视着星月庄的一举一动,希望能从他们身上探知一点蛛丝马迹。 可是星月庄的人马似乎已经过林冰儿授计,偌大的星月庄产业,都被打理得井井有条,丝毫没有慌乱的现象。而星月庄内的事务,更是被夏福打理的有条不紊,他们似乎都不着急庄主林冰儿的失踪。这些人无奈之下,只有静等着楚惊飞四人的出现,美其名曰:“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亲爱的,如果痛苦是你加在我的身上,我甘心接受,因为痛苦,我才感受到舒畅,因为痛苦,我就会清晰记住。亲爱的,任何的痛苦,都被你灼热的吻,给淡化了;亲爱的,我想你,再也没有任何痛苦,比思念你更痛苦。我想你,再也没有任何痛苦,比思念更痛苦。” “好小子,在溶皮蚀骨的沸烫之中,竟还哼着小曲,不愧是‘用刑高手的克星’。”发话之人由远而近。 此时的楚惊飞正泡在一个木桶中,只露出一个头来。木桶下是一个大锅,大锅之下是熊熊燃烧的薪火,白气咝咝地从木桶缝隙逸出,看来木桶内果真是沸水,隐然间还有药味逸出。 他的脸上,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上冒出,显然他正在苦忍着不断传至体内的高温,但是表情却依然是从容悠闲。 脸上的那层坚甲虽然不见了,但已不是原来那副憨憨之气中夹带着精灵之气的面孔,而是一种野性与邪魅的融合。他的嘴角不时浮出邪笑,令人不寒而悚。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同时融合在楚惊飞身上,却没有半丝的不协调之感,反而是出奇的别具魅力。那丝邪笑,那赤热又野性的眼神,足以让世间所有的怀春少女为之疯狂。 楚惊飞闻言得意地笑道:“这哼哼小曲,是我能忍受天下任何酷刑的不二法门,不过这得配合我的无上心法才可以达到这一境界。离少,有没有兴趣学一下我这独一无二的心法?如果感兴趣,只要你叫一声‘师父’,我定会慷慨传授。” 宋君离笑骂道:“呸,休想让我认你个这损人的小子为师父。再说,你那么恶心的艳歌我实在是唱不出。冰儿出去还不到一分钟,就在这里大唱相思苦,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 “宋大哥,什么太夸张了一点?”此时林冰儿正背着一只装满药草的篓子浅笑着走来,后面跟着易寒与一老者。 “哦,我说某人前脚刚跨出门槛,后面便有人马上大唱相思歌来了。”宋君离有心捉弄一下林冰儿。 林冰儿当然明白是指谁。顿时又羞又喜地白了一眼楚惊飞,似乎说都是你害了人家。那副模样看得在场几个男人眼珠都掉了出来。 老者“咳”了一声,才把几个人震醒过来。楚惊飞苦着脸对老者道:“华老头,你看我现在一点毛病都没有,那些药就不必加了吧?” 那老者还没有答话,林冰儿已抢着说道:“治病要治根。亏你还整天自夸自己医术了得,却连这最基本的药理都不懂。乖一点啊!”说到最后竟像哄小孩子吃药一样。 楚惊飞不由哭笑不得,道:“冰儿,我可不是一个小孩子,我自己身体内的反应,难道我还不清楚吗?再说我已经整整被泡了半个月,就是超人也到了忍受的极限。华老头,你看一下我的气色,便应该知我所言非虚了。” 那老者闻言,仔细看了楚惊飞一眼,讶然道:“看你面色红润鲜明,双目清而不浊,看来你体内的阴阳之气已经调和了,但是像你这种走火入魔的状况,虽有我华五禽高超的医术施救,体质强者最少也要半年才可能会有你这种现象,难道说万毒之王的血液已改造了你的免疫系统,使你的免疫力与抗体都比常人好上数倍?” 顿了一顿,接着又喃喃道:“你小子,身上总是奇迹不断。当走火入魔之时,被两个不知所畏的小子强行灌注真气压制,心脉居然安然无恙,真是奇迹。” 华五禽说话时,宋君离与易寒显得非常尴尬,怕楚惊飞责怪自己鲁莽行事,如若不是楚惊飞体内有一股奇力维护着心脉,很有可能已被二人强行灌注真气致死。 原来,当日楚惊飞一晕厥,宋君离三人便带着他直接奔赴岐黄山,也就是“医圣”华五禽结庐的居隐所在地。四人未赴夕照谷之前,已经决定不管炸隧道成不成功,之后马上赴岐黄山,找“医圣”华五禽医治楚惊飞体内的隐患,而林冰儿也算准这次行动一定会让雷不凡察觉到四人未死,早做好了消踪隐迹的准备,所以那些群豪如何寻找,也找不到他们四人的一丝踪迹。 “医圣”一见楚惊飞的状况,马上施以古针灸术,这古针灸术传说是创世二神之中的圣神留传下来的,而这古针灸术在大陆上失传已久,此乃“医圣”年轻时无意之中从一旧书堆中得到。 古针灸术不愧是神奇的医术,一经施为,楚惊飞体内紊乱的真气得以调和,体内的阴阳之气渐趋平衡,但毕竟走火入魔对楚惊飞的经脉损伤甚大,“医圣”于是别出心裁地让楚惊飞尝试一下他的“蒸浴治疗法”:在沸水中加一些培元固本的药物和一些针对楚惊飞体内变异而开的药物,在高热高压之下,能加速药物效力的作用,治疗起来事半功倍。 不过这“蒸浴治疗法”也有一个缺点,便是没有多少人能经得起这种高温高压,平常人就更不要说了,即使内家高手能挨一两个时辰也算不错了。 曾经有一个找“医圣”求医的先天高手创造了一个记录,挨了三天之久,“医圣”本以为楚惊飞再怎么忍耐,也不会超过这个记录,没想到楚惊飞不但破了这个记录,而且到现在为止已经是这个记录五倍的时间了,弄得“医圣”对楚惊飞的忍耐力不由咋舌不已,直想解剖了这个家伙,看看到底与常人有什么不同。 林冰儿听了“医圣”的话,便对楚惊飞说道:“现在既然你好了,我就跟你说说现在外面的情况,然后商量出个对策,免得到时被人攻得措手不及。”接着林冰儿便把武林人士正四处寻找他们四人的踪迹,想夺走“灭空邪镰”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楚惊飞。 楚惊飞虽然是那一种天塌下来当被盖的人,但却非鲁莽之徒,略为沉吟道:“说我手上有‘灭空邪镰’,这消息肯定是雷不凡放出的。既然如此,此处虽是隐秘之地,但迟早会被那些人找上门来,躲不是办法,我们只有增强自身的实力,才有希望躲过这场灾劫。” 宋君离也点头道:“不错,必须增强我们自身的实力,才有希望保住‘灭空邪镰’不失。楚惊飞,你应该闭关好好参悟一下,这些天一定要对死神武学有新的领悟。” “嗯,离少的建议不错,不过死神武学既然是融合三种绝学的武学体系,我想先跟你学习一下异能,这可能会增强我对死神武学的领悟力。”楚惊飞提议道。 宋君离笑骂道:“臭小子,我宋君离答应过的事,决不会后悔的,用不着你提醒。等你穿好衣服后,我再传授于你吧。” 一道闪电划破虚空,雷声隆隆,正好劈在山冈的巨松之上,立时熊熊燃烧起来,在火光的映照下,可见巨松十丈之处,正站立着两个气宇轩昂的青年,其中一个一头紫发,眉宇间隐然有浩然之气,另一个一头白发,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邪笑,两眼犹如永不熄灭的烈焰,令人热血贲张。 紫发青年望着正在熊熊燃烧的巨松讶道:“这怎么可能?这招‘天雷引火’我才教你几个时辰而已,怎么可能运用得如此纯熟?楚惊飞,你是不是人啊?” 听宋君离如此一说,楚惊飞笑道:“我当然是一个人喽,难道是一个怪物不成?”看宋君离眼神露出不可思议的意思,不由气道,“天才总是无法与常人沟通的,请你以后不要用常人的标准来衡量我,我可是不断创造奇迹的楚惊飞。” 宋君离哂然道:“我跟着你这不断创造奇迹的楚惊飞也有不短的时日了,却没见过你创造多少奇迹,反而处处吃瘪。” 楚惊飞尴尬笑道:“这段日子实在不走运。先是被人困在密室,被迫做人体模特,接着差点被人烧烤了,后又是莫名其妙地走火入魔,被人当大笨猪一样清蒸了半个月。” 顿了一顿,忽而又对宋君离道:“难道你不觉得自从你跟了我以后,生活就变得多姿多彩?总比老是听你师父呆板的教训强吧?” 宋君离笑道:“去你的。我师父所讲的每一句话从来不会枯燥无味,每一句话都蕴含至理,让人回味无穷。不过呢,我也倒承认自从跟了你之后,生活变得更精彩。”说完伸了一个懒腰,转身就想走,却被楚惊飞拉住了,不由苦笑道:“你不是又要我陪你练通宵吧?我可不是铁人。” 楚惊飞邪笑道:“你不把你所有的武学都吐出来,我绝不会罢休。” 宋君离闻言不由怒道:“我苦心孤诣地教你风、火、水三术,已是把我所知的武学倾囊相授,你竟还说我有意藏私,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楚惊飞呵呵笑道:“你别当我是傻子,谁不知异学有五术,分别是翻天术、覆地术、水术、火术、风术,现在你只教我风、火、水三术,你还说不是藏私?” 宋君离不怒反笑道:“老大,你可真看得起我,如果我五术都会,岂不是纵横天下无敌手?你知不知道,自创世二神创出异学五术以来,能同时修成前三术的人,已是屈指可数。据我所知,覆地术,只有当年救世三神之一的灵圣才算精通,现今也有一个人初窥此术,就是我师父容成一炉,故我师父能成为自灵圣之后最伟大的一代宗师。” 说到此处,宋君离脸上露出仰慕之色,突地脸上又显怒容,道:“你这臭小子,可知为何大家都能用风、火、水三术,却从未闻有人会天、地二术?” 楚惊飞已被宋君离的说话吸引,不觉顺着他的口气问道:“对啊,这是为何?” 宋君离也没有趁机糗楚惊飞一番,继续道:“这是因为只有将风、火、水三术练至纯熟无比的境界,才有资格初窥覆地术,而且修行此术时,要有深厚的功力和无上的意志,否则强行修炼,只能是舟覆人亡。” 顿了一顿,又接道:“这就好比武学中‘练神还虚’的境界,只有先臻‘练气化神’的先天之境,才有资格窥视‘虚’的境界,但未臻‘神’的先天之境,强行修练也会走火入魔,就像你一样,现在明白了吧?” 楚惊飞点点头,“明白是明白了,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修练覆地术与翻天术的方法,虽然现在不能修炼,但不能代表将来我也没资格修炼啊?” 遇到楚惊飞这样的缠人精,宋君离也只有无奈地道:“好吧。据先哲所传,宇宙是由天、地、水、火、风五种基本粒子构成的。天粒子衍生成无穷无尽的宇宙,地粒子衍生成我们脚下无限延展的大地,而水、火、风三种粒子衍生出万物,当然包括我们人。所以我们生来就有修行后三术的潜质,而修行覆地术时,由于我们体内不具备地粒子,因此成了我们修炼异学无法逾越的一条鸿沟。” “但是毕竟有灵圣修炼成覆地术,这是个不争的真实。据我师父所说,修成此术有一个无法用言语能表达的过程,就是当修行之人把风、火、水三术融为一体,自会生成一种玄乎的感应,那感应会教你如何修炼覆地术。至于成与不成,那就看修行者的意志与领悟力。修成此术的要诀是如何与大地融为一体,修成后就可以吸取大地无穷的力量为己用,可以引发地震,甚至影响大地的运转。” “如想修成翻天术,大概也要把覆地术修炼到一定的境界时自会感应。不过,你这辈子就休想吧。” 楚惊飞不满地道:“离少,你这话可讲错了,你忘了我是不断创造奇迹的楚惊飞,专门为人所不能为,对别人说是很难的事,到我手中……嘿嘿,却易如反掌。” 顿了一顿,又道:“覆地术已是如此厉害了,如修炼成翻天术,岂不是触地成神?哇,能吸纳无穷无尽的宇宙力量,岂不是太酷了?” 宋君离哂然道:“想耍酷?把小命保住再说吧。宇宙的力量岂是区区肉身所能承受?到时吸纳不成,反而形神俱灭。你不要尽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还是好好想想如何把风、火、水三术合一吧!” 一番话下来,楚惊飞犹如被人泼了一桶冷水,不由怒道:“反正我现在也要闭关修炼死神武学,这三术合一的难题,老子就在这闭关期间把它一并解决,你就等着瞧吧。” 龙杀正向雷不凡禀报最新的情况,雷不凡一挥手,阻止了龙杀的话,沉声道:“有没有楚惊飞的消息啊?” 龙杀道:“已有眉目,只是一时还不敢确定,故没有禀报门主。” 雷不凡道:“那把你所知的消息一并禀报了吧。” 龙杀应声“是”,继续道:“半个月前,也就是隧道被炸毁的那天晚上,有一辆马车在谷外十里停了大半天,却在隧道被毁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属下想这定是林冰儿的手段。现在马车停在了岐黄山,我们的探子正日夜监视着岐黄山内的一举一动,相信不久便会有确切的消息。” 雷不凡挥手道:“不用了,那楚惊飞定是在岐黄山!”见龙杀两眼露出疑惑的神色,又笑道,“这不是我的武断,首先岐黄山是‘医圣’华五禽的归隐之地,而华老头与星月庄前任庄主林伯豪是至交好友;其二,隧道被毁时,那四人当中肯定有人受了重伤。我才不信有人能毫发无损地把隧道炸毁。 “凭此二点,林冰儿定是带着楚惊飞等三人到‘医圣’处医治。现在,你立即放出消息给那些自以为是宝刃得主的英雄豪杰,还有让岐黄山的探子注意医圣隐居附近的一举一动。” 龙杀躬身道:“属下这就下去把事办妥。”说完便转身走出大门。雷不凡望着龙杀消失的身影,眼中厉芒一闪退逝。 几乎所有的群豪都在一夜之间收到信息:万毒魔神受了内伤,正躲在医圣隐庐处医治! 五禽镇是岐黄山山脚的一个小镇,这里的居民都受过“医圣”的恩惠,故以“五禽”命名,以示对医圣的感激。这几天小镇陆续涌入外来之人,这些人个个孔武有力,挟剑带刀,显然都是江湖之人。 小镇上唯一的客栈——五禽客栈,所有的房间都暴满,前厅的饭桌更是座无虚席,而且个个都是江湖豪客,乐得此客栈的老板牙齿掉落满地,暗忖:“若日日生意如此红火,我便可以再纳十来个美妾,到时岂不爽歪?” 前厅客栈一桌豪汉正高声议论,其中的一位嗓门特别大,犹如铜锣一般。说道:“荆大哥,你说昨晚又有不少高手潜入隐庐,却被人狼狈赶出,难道那万毒魔神真的如此厉害?” 那荆大哥叫荆鸿远,他似乎也受不了这豪汉的大嗓门,皱眉道:“石猛啊,你难道不能小点声吗?”石猛忙搔搔头,尴尬地傻笑道:“荆大哥,对不起,我又忘了你的嘱咐,我会尽量小点声,你能不能再讲详细一点?” 声音虽然有所收敛,但依然不低。那荆鸿远也是无法,只好又道:“算上昨晚被赶出的那一批,这几天一共被赶出九批,九批人中其中不乏好手,如神拳门师无敌、北斗帮的副帮主竺沙等,这些人连人家长得什么模样也没看见,就被赶了出来,你说厉害不厉害?” 石猛咋舌道:“这么说,如果我们‘北地四雄’潜进,也照样会被人赶出?” 大厅内之人都是跑惯江湖中人,一闻“北地四雄”,哪还不知四人是谁?“北地四雄”一向都是一起行动,比武时不管对方多少人马,都是四人齐上。四人各负绝学,但施展起来却是丝丝入扣,不知有多少高手栽在四人的联手之下,此时却听石猛说敌不过人家。如此扫灭自己的威风,众人不由暗道好笑。 与荆鸿远、石猛一桌的另两个大汉同时皱了皱眉头,显然对石猛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扫灭自己的威风大是不满。但荆鸿远深知石猛是一条肠子通到底的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经过大脑的思考,因此也没有见怪,“老猛,不能这么说,那前几批由于都是独自行动,根本无法互相配合,才会如此容易被人扔出。而我们‘北地四雄’向来是联手行动,岂是那些乌合之众可以比拟的?” “是吗?”阴冷的声音从邻座传来,四人这才注意到邻座之人独占一席,在人满为患的大厅中,最为惹眼,显得此人既霸道,又孤傲不群。 荆鸿远抱拳道:“这位兄台,如何称呼,为何出言讥讽?” 那人并未转身,冷笑道:“你无须知道我是何人。不过就凭你们四块废料,竟也想来夺‘灭空邪镰’,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石猛乃是火爆之人,闻对方辱及自己四人,哪还忍得住?暴喝一声,扭身一拳横扫向那人,挟带着凛冽的拳风。 谁知石猛一拳竟扫了个空,还差点来个倒栽葱。正要破口大骂,转身之际却见邻桌已空无一人。 此时窗外传来那人渐已远去的声音:“如想证明自己不是废料,来隐庐一决高下,看谁先夺得‘灭空邪镰’。”声音并没有因距离拉远而有所降低。这一手功夫,不由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皆暗暗揣度此人的来历。 荆鸿远四人虽对自己的武功颇为自负,但看那人露了这一手,也知非自己所能办到。不过四人并未气馁,要知道,武功胜过四人的大有人在,可最后却依然败在四人手中,靠的便是四人默契的配合。 荆鸿远丢下一枚灵币,对另三个兄弟说声“我们走”,便率先走出门去。厅中众人也纷纷付账出行,以便能早一点观看接下来的夺兵大赛,当然,最好就是能来个混水摸鱼。 隐庐外,一身形修长瘦高的青年人,双手拄剑,闭目而立,山风徐徐带动他的衣角,说不出的孤傲,正是客栈里出言相讥“北地四雄”的绝强武者。 青年忽地双眼微张,露出精光四射的虎目,冷声道:“这下子才来,未免太慢了吧。”蓦地从山下移上四个粗大的身影,瞬间已至青年左边立定,四人正是“北地四雄”。 那青年似乎知“北地四雄”四人有所疑惑,便开口冷冷道:“我既与你们相约,看谁先夺得‘灭空邪镰’,就会绝对公平。现在你们气息未稳,还是先行调息。呆会可卖力证明,看你们到底是不是废料。” “北地四雄”见这人语气虽粗,还略带讥讽,却不占人一点便宜,所以并未发火。 好一会儿,荆鸿远对那青年道:“这位朋友,可以开始了。” “好!”那青年回答道。 话声未落,那青年人与“北地四雄”已同时闪身而入隐庐内。隐庐院内似乎空无一人,但是那青年人与“北地四雄”却同时感到背后有两股气涌出,一个炎热冲天,一个阴寒无比,都是同样的威力无比。 热的涌向那青年人,寒的涌向“北地四雄”。青年人一按剑柄,立时涌出一股无形的剑光,剑气与热劲相持不下,顿时卷起满地的落叶,落叶触到剑气立时粉碎。看来那股热气的气劲与青年人的剑气不相上下,谁也占不了上风。 受到寒气攻击的“北地四雄”眼看难以抗拒那股寒劲,于是四人伸手互握,形成一个圆圈,身上顿时形成光晕,抵抗着寒气的袭击。 “北地四雄”四人同时向前迈出,一步步地顺着寒劲向后庭推进,但是越往前,压力便是越大。行至一处阶梯时,便再也不能前进,气罩也一点点地萎缩。 “北地四雄”暗忖:“若如此下去定是被制无疑,结果还是与昨晚的人一样,连人家的影子都没碰着,便被人扔出去,到时肯定会被人耻笑。” 一念至此,四人猛咬一下舌尖,强提丹田之气,身形同时急转。顿时有若风车般地把袭来的劲气卸往两旁,势如破竹般地向庭内急进。 那边,那青年人的剑气与那股袭击他的热劲仍相持不下。蓦地平地再起变化,那热劲忽地一松,此消彼长之下,剑气顿时像白虹般,夹带着未碎的落叶,向后边急涌而去。 眼看热劲败局已成,忽地又起变化,热劲忽地变成炎热的刀气,那青年显然想不到有此变化,剑气被刀气一分为二,青年身形急闪,有如鱼跃鹰飞,近乎不可能地闪过了刀气。 刀气把青年身后的院墙轰倒了一片,沙石四溅,院内蓦地暴出一片光团,向那青年立足之地席卷而去,根本不容那青年有喘息的机会。 青年冷哼一声,手中宝剑化作长茫,向那光团急迎而去。“叮叮当当……”刀剑交击声有若雨打芭蕉,不绝于耳,那青年毕竟气息未稳,不由节节败退,眼看就要被逼到院内的死角。 那青年忽地往墙上急踹两脚,口中暴喝一声,剑若流星般地往光团最盛处迎去,光茫顿散,现出一个浑身上下有如烈焰般的青年,正是易寒;原来在隐庐院内发出那股炎热气流袭击青年人的就是易寒。 易寒望着三丈外微微喘息的青年,大笑道:“很久没有打得这么痛快了,报上名来,易某刀下不杀无名之辈。” 青年冷笑道:“等我割下你的头颅再说吧。”话音未落,一剑已凌空而出,青年的剑如同他的人一般,傲、狠、冷和快,虽未臻开宗立派的宗师级境界,却已是剑道的顶层,若能再向前跨进一步,便是剑道的巅峰。 易寒冷哼一声,脚踏奇步,一刀向来剑迎去,“叮”的一下刀剑交击声,比以前任何一次交击声都响亮,山鸣谷应。 两人同时暴退,各退了八步之遥,显然此硬拼之下不分轩轾,但是易寒却是怒火中烧,在他心中,向来只有自己比人狠,却没有想到这青年竟然如此了得,而且是用剑与他的斩马刀硬拼,分明是小视他,叫他如何不怒? 第十七章 黄山上的杀机 易寒鼻孔再发一声冷哼,一步向前跨去,跨过了数丈的空间,气势已蓄到巅峰状态,一刀向那青年当头劈下,刀劲如泰山压顶,势不可挡。 青年脸上显出讶色,知道此刀决不能躲闪,否则对方气势暴涨之下,自己只有败亡一途。于是剑尖往刀背点击而去,暗含四两拨千斤的要领。 易寒的斩马刀被迫荡开,剑身借机向易寒胸口刺进。一而再,再而三的受挫,不啻是给易寒火上加油,只见其怒吼一声,斩马刀一抡,拦腰向那青年斩去,竟不顾当胸刺来之剑。 那青年却不想与一个无仇怨的人拼命,无奈之下,撤回剑身,以剑柄急挫刀背。易寒喝道:“想撤,哪有那么容易!”刀身一顶,让过往下撞击的剑柄,斜斜往下掠击,刀锋往对方脖子抹去。 那青年心里吃了一惊,知自己一让再让之下,主动权已操纵在对方的手里,现在纵使自己不愿退避,也已回天无力,往后急退。 易寒哪会放过这天赐良机,斩马刀化作狂风暴雨般向那青年袭去,每一刀都有若雷达一击,威猛无匹。 冷傲青年节节败退,看来易寒已是胜券在握。 在易寒与那青年决斗的同时,庭院内另一边也传来气劲的交击声,与“北地四雄”交手的正是用那股阴寒气流袭击他们的宋君离。 “北地四雄”与宋君离犹如一股狂风般,在庭内急转,只有拳掌翻飞而不见人影,无数的身影在翩翩起舞,不时地传出气劲交击的沉闷声响。 身陷战阵的宋君离暗暗叫苦。“北地四雄”的合击之术果然是堪称一绝。宋君离感觉就像和一个有八手八脚的怪物拼斗,合击之术已将四人融为一体,战斗力激增,身在其中的宋君离已挨了不少拳脚。 “北地四雄”其实也不比宋君离好受多少。由于强催真气,经脉受损,那撕心的痛楚比挨上任何拳脚还要痛苦,而且这种强催的真气并不能持久,如果久攻不下,不用宋君离攻击,就会自动瘫倒在地。 四人修练合击术八年,早已达到心灵相通的地步,一个眼神、一个举动都能知对方的意思,此时眼神再一次相触便已取得默契,同时暴喝一声“四海归一”! 宋君离也同时暴吼一声,把“北地四雄”的气劲吸扯到右臂之上,只见手臂上电光乱窜,一拳轰在地上,发出沉闷的隆隆声,后院顿时有如地震般,震撼不已。“北地四雄”几乎同时惨叫,鲜血狂喷,有如断线风筝一般向后抛去。 技高一筹的宋君离此时也不舒服,只见他右手触地,单腿跪下,血丝从嘴角溢出,额上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滴下,脸部因痛苦而扭曲得狰狞恐怖,地下三丈方圆尽是干枯五裂的焦土。 内庭战斗已息,外庭刀剑的交锋也接近了尾声,只见那青年剑势绵绵,抵御着易寒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但剑势威力已大打折扣。反观易寒则越斗越勇,刀刀狠辣无比,不给对手任何反击机会,刀劲一刀重比一刀,一刀狠比一刀,有如惊涛骇浪。 蓦地,易寒收刀后退。那青年的神情更是严肃,不断地催逼体内仅有的真气。两人气势同时蓄满,四目相交,爆出的寒芒,有如电火在纠缠,二人缓缓地向对方逼去。 易寒倒拖斩马刀,随着脚步的加快,斩马刀与地面的青石磨擦出连串的火花,“哧哧”的声音刺耳已极,却把已蓄满的气势提升了一个高度。青年也不甘示弱,一剑横扫,剑气划过院墙,院墙轰然倒塌,决不逊色于易寒多少。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地缩短,同时暴喝一声,奋然跃起,以肉眼根本无法捕捉的动作一闪而过。 不闻刀剑交击,只听“噗噗”两声过后,两人先后背向着地,易寒横握斩马刀,状若天神,青年一剑斜指苍穹,傲如青松。 然后,静,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刚才二人交击的气流依然在卷荡,落叶不断地在二人中间飞舞着,气流慢慢地消失,落叶也一片一片地落地。 “好刀法!在下傲苍生!” “好剑法!在下圣疆易寒!” 忽地,二人的鲜血同时喷身而出,染红了身前的青石。傲苍生伤口由右肩至左腰,若再入一寸便大罗神仙也难救。易寒的伤由左腰横过肚脐,若深入一寸,肠子便往外流。 二人倏地转过身来,双目再次交织一起,眼内皆流露出相逢对手的愉悦,同时哈哈狂笑起来。此时从庭院内迈出一儒雅的老者,后面跟着一个有着空山般灵秀的女子,自然是“医圣”华五禽与林冰儿。林冰儿见易寒脸色煞白,忙扯了扯身前医圣的衣襟道:“华爷爷,你快点去看看我大哥的伤势怎么样?” “医圣”不由笑道:“我这不是来了吗?有时候,我更怀疑你这个才女的名号是怎么得来的。” 林冰儿有点尴尬地道:“华爷爷,我这叫关心则乱嘛,谁能像你一样看破世情呢?” “医圣”被捧得有点飘飘然,笑道:“你的小嘴巴可真甜。”正要过去给易寒查看伤势,易寒已开口说道:“那位朋友比我伤势重,您还是先替他看看!” “医圣”讶道:“你们这一代年轻人,似乎比老朽这一代更人道。刚才,里面的宋君离自己受了重伤,也要我先医治被他打得奄奄一息的四个大块头。现在你也一样。是不是我这老头已跟不上时代的脚步?” “医圣”嘴里叨叨,脚步却是未停,向那傲苍生走去。医圣并没有先看那触目惊心的刀伤,而是先扫了一眼傲苍生的脸部,接着聚耳倾听傲苍生呼吸的重浊,再伸手探一下傲苍生脉搏的强弱。 这一望一闻一切之下,“医圣”便已掌握傲苍生受伤的程度,于是说道:“你体内的热劲淤积在五脏六腑之内,虽用真气压制,可久了不但会损伤五脏六腑,而且会对元气造成损耗,那样即使痊愈也会功力大折,现在我用针灸之术,替你把淤积在五脏六腑的热劲疏导到经脉之内,再由穴孔排出体外。” 插针完毕,“医圣”也不禁吁了一口气,额上隐有汗珠渗出,显然这金针插穴之术也是极耗功力。接着从怀中拿出一小瓷瓶,拔开瓶塞,将玉乳醴往伤口一倒,傲苍生立即便感觉到伤口一阵清凉,疼痛之感立消。一旁的林冰儿见他伤口迅速结疤,不由啧啧称奇。 “医圣”又从怀中的另一个小瓷瓶,从中倒出一颗乌黑发亮的药叫林冰儿拿去给易寒服下。 此时傲苍生的穴孔中散发出丝丝热气,那热气迅速化作丝丝白气,瞬间已把傲苍生身影笼罩住。“医圣”这才将目光落在满目疮痍的大院,捶胸顿足,痛呼道:“今天,我是否触了霉神,不但损耗了五颗还阳丹,一瓶玉乳醴,而且我的安居之所也被全毁了。”那副吹胡子瞪眼的模样,让人不禁怀疑眼前这个老头是否是万人敬仰的绝代神医。 “华老头,我看你今天不但触了霉神,而且还触了杀神!” 院外传来阴冷的声音,忽地掠进一道黑影,林冰儿正要飞身迎敌,一只温厚的手掌落在她肩上,随后一道身影向黑影迎去。 “砰砰”的掌劲交击之声不断传来,两个人影中的一个倒翻,另一个落在院墙之上。院墙上的老者一袭黑袍,面容阴鸷,一头披散的紫发随风飘逸,正是久违的七杀门门主——幻七杀! 幻七杀阴森森地道:“华老头,想不到你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医圣”华五禽冷笑道:“幻七杀,你可真会掌握时机,待两人拼得两败俱伤之时,就乘机拣便宜,真不愧是一方霸主!” “医圣”的冷嘲热讽,幻七杀丝毫也不在意,依旧阴森森说道:“华老头,本座的人品不须要你来评价,今天幻某是冲着‘灭空邪镰’来的,你还是别挡道的好,否则休怪本座不客气。” “医圣”大笑道:“幻七杀,你何不教你的徒子徒孙一起跟我斗上一斗,难道华某人是你一句话便能打发的吗?” 幻七杀狞笑道:“华老头,既然你敬酒不喝喝罚酒,本座就成全你。熊抱,你们出来吧!” 四条人影分别掠在墙头上,分左右站在幻七杀边上,左边靠近幻七杀一人,是个有如棕熊般的巨汉,另一个精瘦剽悍,身形微弓,有如待人而噬的猎豹;右边第一人是一个身形婀娜、面目姣好的女子,两条浑圆的玉腿特别修长,有如鹤立;右边第二人精壮无比,肌肉虬结,两手长过膝盖,有如一头巨猿。 林冰儿不由娇躯微震,知道四人是幻七杀手下四个得力战将,有若棕熊的巨汉唤熊抱,精瘦剽悍的汉子唤豹闪,有如鹤立般的女子唤鹤舞,长臂的汉子唤猿扑。四人为幻七杀南征北战多年,练的就是一套杀人的武学,毫无花巧,每一击都是必杀之招。曾有人说幻七杀之所以有今天的局面,有一半是四人的功劳,由此可想到四人的厉害。 幻七杀对四人道:“熊抱、豹闪二人去缠住华老头!猿扑你去对付林冰儿!鹤舞你跟我进去找‘万毒魔神’!” 但“医圣”与林冰儿二人岂容他们阴谋得逞,只见华五禽从腰间抠出仅余的数十枚金针,手腕一振,顿时有若漫天花雨般洒下五人,金针看似杂乱无章,其实每一针都对着五人的要穴刺去。 一马当先的熊抱见金针迎面而来,想也不想便挥掌扫出,想以浑厚的掌劲把金针拍下。 “拍不得,快闪!” 后边传来幻七杀的声音,但已太迟了,金针近乎不可能地突然加速扎进熊抱的“劳宫穴”。 本来熊抱皮紧肉厚,根本不惧任何兵器,除非是绝世神兵,否则休想伤他分毫,但金针细小,气劲高度集中,点的攻击力毕竟比面的攻击力强,熊抱只觉得手心一痛,金针便逆脉而上。 熊抱历经数百战,从没有被兵器伤过,此时见金针逆脉而上,没来由的一阵心悸,一口气急坠而下。另三人经幻七杀提醒,及时避开。 幻七杀掠到熊抱身旁,一把抓起他的熊臂,急拍两下,“噗”的一声,金针由熊抱的劳宫穴向“医圣”电射而去! “医圣”见金针倒射而回,哈哈大笑道:“班门弄斧。大笨熊,让华某人教你如何施针!”袍袖一挥,向电射而至的金针迎去,袍袖急卷之下,倏地停下,手掌从袍袖中伸出,掌心中又多了一枚金针。 “看针!” 熊抱此时已成了惊弓之鸟,见状慌忙急闪。那边又传来“医圣”的谑笑声:“大笨熊就是大笨熊,我刚才只是虚言恫吓,你也相信!哈哈……” 熊抱回头一看,金针果然还在“医圣”手中。连番受挫被戏,不由激起了熊抱的凶性,正待扑过去,一只手掌已挡住了他的熊躯:“华老头由本座对付,你去对付林冰儿。鹤舞、豹闪、猿扑你们三人去后院给我把‘万毒魔神’揪出来!” “想进后院,先过华某人这一关再说!”“医圣”话音未落,人却如鬼魅般地闪进五人之中,双掌纷纷往五人腰间按去。五人想不到温和儒雅的“医圣”竟强悍若斯,一时手忙脚乱急挡医圣狂风暴雨般的进攻。 幻七杀见己方五人被医圣弄得狼狈不堪,不由恼羞成怒道:“华老头,你这是自掘坟墓,怪不得幻某无情!给我全力格杀!” 熊抱口中厉吼一声,双手一张,中门大开地向“医圣”抱去。他这一手已不知勒断了多少高手的胁骨,一般人见其中门大开,都以为会有便宜可占,其实他皮坚肉厚,又有一身硬气功,已不畏任何刀枪,但对方如若被他抱住却是必死无疑。 医圣仿佛不知这一招的厉害,双掌依然迎上熊抱的胸口。熊抱见状大喜,暗忖道:“这回不勒断你这副老骨头,老了就跟你……” 熊抱的喜色忽然变成沮丧之色!原来从医圣双掌上传来的劲气,已从胸中要穴透体而入,刹那间把他所有的真气与穴道都封住了,这才知道自己的武功修为尚差人家一个档次。 “医圣”倏忽又从熊抱的右腋下钻出,攻向鹤舞与猿扑。 “砰!砰!”气劲交织声不断。鹤舞与猿扑二人节节败退,渐显不支之态。“医圣”正想趁机扩大战果,只听背后传来破空之声,知是有人袭击,“医圣”不予理会。一个肘击把猿扑挫得踉跄而退,右掌逼鹤舞与其硬撼,震得鹤舞气血沸腾,当场抛飞丈外,同时一个侧身躲过背后的袭击,一掌往下切去。 “砰!”的一声巨响,两人的衣袖都爆成碎片,漫空飞舞,“医圣”脚下青石尽碎,下陷数尺。“医圣”暴喝一声,手腕再振,幻七杀顿时被抛开,在空中连翻数个跟斗,落在残墙之上。 院中央的“医圣”嘴角溢出血丝,显然伤得比幻七杀更重。“卑鄙!”娇喝之声出自林冰儿之口,原来鹤舞、豹闪、猿扑和被幻七杀解开穴道的熊抱,正重组攻势,向正在调息的“医圣”突袭而去。 林冰儿虽知自己的实力不足以阻挡四人,但是现在“医圣”几乎无反抗之力,而场中的易寒、傲苍生和她,唯她方有战力,便决意誓死抵抗。 “铮”的一声,林冰儿从腰中掣出一把软剑,运劲一抖,剑身顿时有如灵蛇吐信般的向四人攻击而去。 鹤舞四人怎么会把林冰儿放在眼内,熊抱更是狂得挥手就往蛇头抓去,蓦地觉得手掌一凉,接着痛彻心肺的剧痛传来,骇得熊抱慌忙松手。 其余三人也收起了轻视之心,脸显讶色,想不到这被誉为武灵国第一才女的林冰儿,不但才识渊博,智慧过人,而且还有这么一手精妙的剑法。三人互递了一个眼神,豹闪与猿扑同时往林冰儿两旁逼去,鹤舞却卓立原地不动。 林冰儿虽然没有丰富的作战经验,但是以她的才智也可把三人的战略猜测得七七八八,一念至此,倏地退回医圣身侧一尺之处,手中软剑一抖,顿起一片剑网,有如灵蛇乱舞,把“医圣”罩于剑网的保护范围之内。 鹤舞见计谋被识破,决定要速战速决,口中清啸一声,犹如鹤唳。与此同时,猿扑和豹闪,还有手掌受伤的熊抱同时附和,猿啼、豹嗥、熊吼、鹤唳,四种不同的啸声,此起彼伏,有如海潮一浪高过一浪。 处在战团中的林冰儿随着啸声响起,只觉对方每一击都变得更是重沉,犹如千斤巨锤下击,震得手中之剑几欲脱手而飞,幸亏手中的是一把软剑,无形中抵消了部分力量,否则早已不堪设想。 其实鹤舞四人更是暗暗惊奇不已,他们丝毫没想到林冰儿能在豹闪与猿扑的啸声中还能反击,而且丝毫不露败象。不过随着鹤舞与熊抱的加入,灵蛇剑所交织出的剑网越缩越小,看来再也支持不了多久。 鹤、熊、猿、豹四人使的是一套合击之术,猿扑拳劲沉重,豹闪抓劲狠疾,熊抱掌劲凶猛,鹤舞身法轻灵。特别是鹤舞给予的压力最大,鹤与蛇天性相克,每一击都能击中灵蛇剑法之中的弱点。 鹤舞蓦地凤目一闪,清唳声中皓手化作鹤喙,紧紧扣住了灵蛇七寸之处,灵蛇之象顿消,现出真身。 兵器被扣,林冰儿心神微慌,“嘶”的一声,左臂一痛,衣袖撕破,露出雪白的玉臂,臂上三条抓痕红白映衬,格外的触目心惊! 留下这一杰作之人正是豹闪,此时他正舔着手爪上的血迹,口中发出“喋喋”的怪笑,令人毛骨悚然。林冰儿何曾见过这种场面,心神一慌,手腕一痛,灵蛇剑已被鹤舞夺去,处境岌岌可危。 鹤舞一抖手中灵蛇剑,往林冰儿的脖子缠绕过去。猿扑的长拳同时也往林冰儿的胸口轰去,豹闪则滚地向林冰儿双足扣去。 就在生死立判之际,林冰儿蓦觉衣襟一紧,整个身型被人提起抛开。出手相救的正是疗伤未果的“医圣”!只见他右手有如毒蛇出洞般嵌入鹤舞挽起的剑网中,同时左手攻向猿扑,右脚有如神龙摆尾般扫向豹闪。 “砰”的一声,四条人影急分,“医圣”手中已多了一把剑。林冰儿虽看不到他的面容变化,但看到医圣双肩在微微抖动,显然伤势又加重了几分。反观鹤舞、猿扑、豹闪三人,虽有些狼狈,却没有受到损伤。 “哈哈!” 墙垣上传来幻七杀的狂笑声:“华老头,现在有没有后悔多管闲事?不过后悔也没用了,一代神医便要命丧于此!” “恐怕未必!” 冷冷的声音传入场中几人的耳内,正是受创甚重的易寒,只见他脸色红润,伤势虽说没有痊愈,起码也好了个七七八八。 幻七杀眉头一皱:“你的出现的确是个变数,不过即使你再厉害也休想改变大局。岐黄山是我七杀门的势力范围,这里所有的出入口都已被封,那些碍手碍脚的好事之徒都被我挡在山下。而你,我也照样有把握对付。” 幻七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突然口中大喝一声:“弓箭手何在!” 话音方落,数十道黑影翻过残墙,一定身形立即弯弓搭箭,弦如满月,箭尖映射出令人心悸的寒芒。这些巨弓比常见的弓大上一倍左右,搭在弦上的箭也是超大型的巨箭,数十个持弓大汉,个个肌肉虬结,满脸杀气。 杀气如炽,无人敢轻举妄动,众人心中者泛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只要自己稍动一根指头,就会成为这群弓驽手的箭靶子,幻七杀望着场中众人心急如焚的模样,大感痛快,对易寒笑问道:“年轻人,现在是否还对我的能力表示怀疑?” 易寒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显然是鄙视幻七杀这些手段。幻七杀更是得意忘形:“本来我这惊神三十箭卫是用来对付那‘万毒魔神’,不过我们打斗了半天也不见他的人影,看来外面传闻他身受重伤是真的了……” “谁说我受了重伤!”话音未了,一道白色刀光已划向幻七杀与他身后的惊神三十箭卫,那闪电般的速度与气势让人心生一种无可抗拒的感觉。 幻七杀一见之下,闪入脑中的第一个反应便是——避!思想未停肉体便已作出反应,身形向后急倒,只感到鼻尖一凉,极速的刀光堪堪从眼皮下掠过。惊神三十箭卫可没有他那么幸运,野兽的本能虽然让他们知道危险的临近,但肉体还未做出反应前,已被白色刀光冰封。 死亡的气息充斥了整个空间,无形的压力使众人的心脏几欲停止跳动。一条人影徐徐降落在院内,这人手持着一柄状若镰刀的奇形兵器,刀身上泛出令人心悸的寒芒,散发出强大得令人窒息的气势,有若天神现世,正是今天的正主儿“万毒魔神”。 “哈哈!” 沉寂的气氛突然被状若死神的楚惊飞打破:“幻七杀,你枉为一方霸主,竟不战而逃!看来也不过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可怜虫罢了!”不屑的声音远远传出,远近数十里清晰可闻。 林冰儿刚想上前说话,但被楚惊飞冷冷的双眼一扫,所有动作顿时僵住。楚惊飞冷眼扫过“医圣”与易寒两人,视线再一次落在林冰儿的脸上,灰朦的眼内忽然闪过一丝痛苦之色,口中倏地厉啸一声,转身掠去。 众人由于楚惊飞的转变太出乎意料,不禁心情激荡,再加上楚惊飞离去的速度实在太快,直到他消失在视线外才猛然醒悟过来,待要纵身追去,却早已鸿飞渺渺。 三人颓然停下脚步。林冰儿扭头望向“医圣”,两眼尽是询问之色。“医圣”摇头叹道:“看来楚惊飞这次不会是走火入魔那么简单。”见易寒与林冰儿同时摇头不语,又说道,“楚惊飞闭关修炼期间肯定出了什么问题,看来多半与他手中的‘灭空邪镰’有关!” 易寒不由疑道:“这跟‘灭空邪镰’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说那‘灭空邪镰’还能潜移人性!” “不!事情绝不会是这么简单!”医圣肃容道,“故老相传,‘灭空邪镰’内有死神嵌入的精神烙印。依老夫之见,这死神死时把自己的元神也注入了‘灭空邪镰’,就是为了等待着重生的机会,这次极可能是趁楚惊飞走火入魔之际,乘虚而入,把楚惊飞的躯体占为己有!” 见一旁的林冰儿伤心欲绝,不由出言安慰道:“不要担心,我自会尽力解救。目前最重要是找到楚惊飞的下落,否则一切只是纸上谈兵。傻丫头,你还不传讯叫你星月庄的探子注意楚惊飞的去向?” 林冰儿这才恍然觉醒,取出怀中一个五寸左右的短钢筒发放信号。 “探子报,‘北地四雄’与一个不知来历的冷傲青年上过岐黄山之后,七杀门立即把岐黄山所有的大小出口封锁,数个时辰后封锁才解!”龙杀向微闭着双眼的雷不凡禀报刚刚得到的消息。 雷不凡冷笑道:“幻七杀终是没有多少耐性,忍不住出手,以他手下熊、鹤、猿、豹四大战将与惊神三十箭卫的实力,‘灭空邪镰’想必已是落入他手里了吧?” 龙杀仍是一脸冷漠地道:“结果出乎意料,据报,幻七杀是独自一人下山,而四大战将其后也狼狈逃窜,而惊神三十箭卫与先前上山的‘北地四雄’、冷傲青年,事后都没有下山,看来都已栽在‘万毒魔神’楚惊飞的手中!” 雷不凡有如磐石般的脸上终于现出惊讶之色,动容道:“依我分析双方的力量,幻七杀应该稳占上风,怎么反铩羽而归?看来那楚惊飞的武学又有所突破。此子不除,终是大患。龙杀,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去把幻七杀手下的四大战将给我弄来,我要知道那几个时辰内的所有情况!” “是!门主,探子还发现从岐黄山掠下一个白发青年,而他手中的兵刃便是传说中的‘灭空邪镰’!不过这人身上没有坚甲,不是‘万毒魔神’。属下已让所有情报据点的负责人,密切注意这个人了!” 雷不凡露出若有所思样子,继而又断然道:“把鹤舞四人弄来之后,一切自然都会清楚!” 武圣大殿,一如往昔般雄伟壮观,虽饱经沧桑,历受狂风暴雨的侵袭,但这巨大的建筑依然巍峨耸立,它是武灵国人不倒的象征!它见证了自武圣创国以来所有的历史,今天,它似乎又要见证一场武林的浩劫! 广场上站立着一个人,仿佛自亘古以来这人就站立于此,这人白发披肩,手持令天下所有武人为之疯狂的“灭空邪镰”,身上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死亡之气! 他已一动也不动地在这里站立了一整天,不仅滴水未沾,连眼睛也未眨一下,那死灰色的双眼,一刻也未曾离开过他面前的武圣塑像。 四周贪婪的眼睛一双双地增加,就像一群饥饿的狼群正在窥视着将要到口的猎物!只不过这猎物并不如獐鹿与羔羊那般容易宰割,而是人神勿近的死神!可是那把魔刀实在太是诱人,所以他们收到消息后立刻披星戴月赶往这里,纵然眼前的肉有些烫手,他们还是要把它吞下去! 贪婪的眼睛还在增多,偌大的广场似乎也容不下贪婪的人心!被万夫所指的魔神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自己已成为众人的猎物!反倒是周围的猎者却因为猎物散发的死亡气息而倍感压抑。 人,越来越多,死亡的气息越浓。内圈人的额头上都溢满了豆大的汗珠,血脉收缩,心跳放缓,瞳孔缩小。如此下去,这些人终会因心跳超负荷而死,他们已不想再等下去,但眼前散发出的死亡气息清楚地告诉他们,不管是哪一级数的高手,只要一踏入他的警戒圈便必死无疑,他,是一个人神勿近的死神! 这些人从不敢想像自己竟能如此动也不动地僵持一天,对物欲的贪婪和对死亡的恐惧成了他们坚持下来的唯一的理由。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鸟兽似乎也感受到了这里死亡的气息,因而绝迹于此。大自然也好像感应到灾难即将来临,天空变成了死灰之色,空气也停止了流动,仿佛时间在刹那间已凝顿,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僵持会永无休止地进行下去! 群雄的忍耐力都已到达了极点,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共同的声音:“动啊!快动啊!”但是无论他们怎么叫喊,手脚似乎已被铁链缚住,毫不听使唤。 动了,终于有人动了!但动的不是群雄中的任何一人,而是楚惊飞,他这一动似乎有牵扯天地的力量,风随着他转动,刹那间吹进了这沉寂的空间,天上的云也随之转动,场中死寂的气息终于打破。 “砰!砰!砰……” 只是一个眼神,一个意识,夺宝者们便已支持不住,口中鲜血狂涌而出,倒下了一片。这些人经过一天的僵持,心神早已虚耗殆尽。场中犹能支持下去的,自然是耐性与修为都极为不凡的高手,但是被那死灰色的眼神一扫,心脏也没来由地一阵猛跳。 这死神一般的人似乎当他们不存在一般,径直向他们走来。前排高手被他气势所慑,竟自动地退往一旁,让出路来,直到人已去远,才猛然醒悟此来目的,急怒狂吼道:“快拦住他!” 后排的人这才恍然醒悟,纷纷闪动身影把楚惊飞围困当中!楚惊飞见道路被阻,脸容却依然如铁铸般丝毫不变,牙关忽然嘣出四个冰冷的字眼:“不知死活!”“活”字未落,手中的“灭空邪镰”向身侧一闪,一股凛然极速的刀风,掼过五六丈的空间。 “啊……” 惨叫声激荡在广场的每一个角落,眼前的景象令他们无法置信,二十几个高手已身首分家,倒在血泊之中。隔了五六丈的距离,刀风竟也能伤人,简直骇人听闻。 第十八章 凶魔再生 “阻我者死!” 声音依旧是低沉冷冷,但是这四个字听在群雄耳里,却如雷声贯耳。阻挡楚惊飞去路的千余人,更是心头惶惶。让开吧,心有不甘,而且以后说不定也没眼前这种最佳的夺刀机会;不让开吧,恐怕小命不保,前排的二十几个高手,便是前车之鉴! 但是眼前的死神却没有给他们时间考虑,正不断地向他们逼近!“用暗器招呼他!”不知谁吼了一声,于是群雄纷纷掏出腰间的暗器,有如漫天飞雨般地射向楚惊飞。 飞刀、铁菱子、蝴蝶镖、飞石、透骨钉……各式各样不下数百种,不少暗器泛着蓝光,显然都淬过剧毒。 这么多暗器加起来少说也有几千斤重吧!就算这些暗器没有杀伤力,其重量可把人压死! “嚎……” 沉寂冷漠的死神终于被群雄激怒了,发出震天的吼声,“灭空邪镰”幻成漫天光影,人也如流星般冲天而起,“叮当”之声有如雨打芭蕉般不绝于耳,无数的暗器纷纷激射而回。 群雄忙狼狈躲闪,但是暗器激射回来的速度比他们施放时不知快了多少倍。功力稍差者,躲闪不及便会被射中,惨号连天,被一般暗器射中还好一点,但如若被淬了剧毒的暗器射中,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扑通”倒地而死。 身处空中的楚惊飞突然又暴喝一声:“飓风暴!”身下方的空气被迅速抽空,继而四周空气迅速狂涌而进,形成飓风暴,而这次施展的飓风暴比上次与宋君离合击的飓风暴威力更大更强。 飓风变成了血龙,张牙舞爪地向众人扑来。飓风暴强大的吸扯力把晕倒在地和功力稍逊者都吸扯了过来,旋风急速转动的高压,当场把这些人撕碎压爆。如果这是一群有组织的队伍,楚惊飞绝不可能像这样轻松杀戮,因为只要牺牲几个人,就能逼近他身旁,攻其必救,这条血龙必会溃散,可惜这是一群只知夺刀的乌合之众。 但夺刀之人中也不乏才智之士,只听一人高声道:“没被风暴正面攻击的朋友,阻止这个家伙继续施展他的异能,否则我们终会被他个个击破!”声音出自一个中年人之口,正是无人不识的百家博。 “百家先生,这里你最有见识,就由你临时指挥吧,其他的朋友同不同意?”说话之人是一个粗鲁大汉,虽然群雄中没有几人认识,但凭着他手中杆身略带弯曲的长矛,有心人一看便知是神秘门派矛宗的人。 数百年前,矛宗曾一度称霸于武灵国,历代宗主都是天纵之才,能把祖宗传下来的武功更进一层,而且他们有一把奇兵异刃榜上排名第三的——“翻天神矛”。那时“灭空邪镰”还未出世,榜上排名第二的“无弋剑”也不知所踪,“翻天神矛”便是当世第一神兵,何况还有集天下矛术精华的“翻天十击”矛谱。 据说“翻天十击”的最后一击“一矛向天”具有进窥天道的奥秘,不过矛宗的每一代宗主修炼此招时都离奇地暴毙而死,于是有人传言说窥天道之人必遭天遣,但第八代矛宗宗主“矛圣”却认定是“一矛向天”有瑕,便带着“翻天神矛”与“翻天十击”矛谱闭关参悟,吩咐其属下三年后再打开密室之门。 三年过后,其属下依言打开密室之门时,却发现矛圣已带着“翻天神矛”离奇失踪,只留下那本“翻天十击”矛谱,由于“翻天十击”必须配合“翻天神矛”才能修炼,神矛失踪,以后矛宗失去了武力后盾,因此衰退下去。最后一位矛宗宗主曾立下誓言,若矛宗弟子修炼不成“翻天十击”,便不准踏足江湖。 百家博见多识广,自然知道这大汉便是矛宗高手,暗忖道:“这粗鲁大汉可能已学成‘翻天十击’前一两击,但无论天资再高都不可能突破人体的先天限制。对了,矛宗宗主肯定认定‘灭空邪镰’也能提取这种宇宙中的神秘力量,所以才派人夺取‘灭空邪镰’。” “百家博先生,你就别推辞了,大家都会听从号令。” “百家博先生就做一回我们的临时指挥……” 群雄的叫声,唤醒了正在思索的百家博,自知此时也不是推辞的时候:“好吧。霹雳堂的朋友,快向‘万毒魔神’扔火雷子。”百家博话音刚落,已有数十颗火雷子投向楚惊飞。 见几十颗火雷袭来,楚惊飞心神一分,被他吸附的风粒子立即溃散,这也是异能的一个缺点,在施异能之时不能分神而为。 楚惊飞如刚才一样,欲把火雷子击回群雄当中,可是这次的如意算盘却打错了,因为火雷子与暗器不同,乃是触物即爆的火药。 按理说他此时理应闪避,却为何提刀去迎?难道是走火入魔烧坏了他的脑子?” “那是火药,碰不得!” 就在“灭空邪镰”挥向一颗火雷子的时候,群雄里传出一个女子的叫喊。得到传声示警,楚惊飞忙回刀提气自保,但似乎迟了一些,“轰”的一声,那颗火雷子已撞上“灭空邪镰”,方圆丈内立时被一团火光笼罩。 爆炸之时,群雄隐约听见一女子悲叫“不!”,但很快被爆炸声掩盖了。接着,爆炸的冲击波,掀得群雄东倒西歪,尽管如此,他们的两眼仍紧盯着爆炸之地,只待烟雾一散立即上前抢夺。 一阵山风吹来,黑烟四散,群雄心神紧绷,同时暗运真气,准备上前抢夺灭空邪镰。但眼前出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象,轻淡的烟雾中楚惊飞有若魔神般耸立不倒,虽然衣衫尽碎,赤裸的上身一片焦黑,白发还在燃烧,但灰蒙蒙的双眼透射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寒芒,死亡的气息更浓更烈。 天空突然洒下一阵血雨,原来是飓风暴散了,那些血水顿时失去承载它们的力量,而向四周洒下。冰凉的血雨丝毫没有冷却场中浓浓的杀意,反而其中的血腥之气更激起人性中凶残的一面!杀意更浓! 血水把楚惊飞本是一头雪白的头发染得通红,又从楚惊飞冰冷得有如大理石雕的脸孔上淌下,淌过宽阔结实的胸膛,整个人瞬间便成了血人,仿若地狱里走出的恶鬼! 这恐怖得有如死神般的男人,真正的怒火终于有如火山爆发般喷发出来,没有任何生物能躲过这炎热的熔浆。如果说世间还有什么东西能浇灭这滔天怒火,那么只有敌人胸口中的热血。如果说刚才的杀戮仅仅是死神对触犯他威严的人一个警示的话,那么现在,这些激怒死神的人必须付出更恐怖的代价。 死神动了。他每迈出一步,群雄就觉得与死亡更近一步。他步伐之声有如催命的音符,群雄心神完全被眼前这充满怒气与杀意的死神所慑服了。因为他们想像不出人间还有什么血肉之躯能挡得住如斯的巨爆,眼前之人已不是人,而是一个永远杀不死的死神! 群雄战意全无,如果现在他们还有选择的余地,他们宁可马上下山,什么“灭空邪镰”,什么称霸武林……,都统统地丢弃到九霄云外。唯一的念头是如何尽快地离开这个死神,但是死神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使他们连逃跑的勇气都被剥夺了。 “灭空邪镰”在空中划过了一道优美的弧光,弧光掠过,鲜血冲天而起,前排二十多个高手竟然不知反抗,立毙在“灭空邪镰”之下。 “神掌门的朋友速退,地盾帮的朋友补上!”右方传来百家博的声音,顿时让这群惶惶不知所以的群雄镇定下来。 地盾帮八个大汉手持巨盾,人藏盾后,齐步向楚惊飞拢卷过来,但楚惊飞对此不屑一顾,鼻中略哼一声,手中“灭空邪镰”横扫而出,刀芒一闪,八个持盾大汉的头颅顿时连同被劈成两截的铁盾被抛飞,无头的躯体兀自向楚惊飞逼进,才迈出三步,“砰”的一声齐声倒地。 楚惊飞连扫一眼的兴趣也没有,两眼依旧锁定前方敌人,一步不停地向前紧逼过去。百家博丝毫没有慌乱之色,依旧冷静地喝道:“神箭门的朋友,张弓射箭,巨斧帮与神刀堂的朋友快上!” 楚惊飞刚把一个持刀的壮汉劈为两半,无数箭矢已从不同的角度电射而来,无奈之下只有挥刀急挡。箭矢刚过,一柄巨斧当头罩下,脚下同时有刀风掠过。 左手有如魔手般抓住力劈而下的巨斧,右手中的“灭空邪镰”闪电般劈下,脚下立时传来惨叫之声。巨斧被抓的大汉心慌莫名,急松斧柄向后退去,楚惊飞冷哼一声,左手巨斧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后嵌入大汉脑袋中,“砰”的一声,大汉倒入尘埃,两眼睁得老大,犹自不肯相信竟是死在自己的武器之上。 “隐忍门的朋友退下,血手盟的朋友补上……” 一道道指令从百家博口中道出,但惨叫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广场上已横陈数百具尸体,如果加上被飓风绞杀的碎尸,群雄已死了不下千人,但他们眼前的死神,却无任何停止杀戮的意思,仍一步步地向百家博逼去,似乎要把这个阻碍他杀戮进度的障碍扫去。 群雄也杀红了眼,心中生出一股连自己也不明所以的冲动,无论眼前这恶魔多么可怕,也不会令他们心寒,反是更激起了心中的斗志,许多人状若疯狂地迎向“灭空邪镰”的刀锋。 忽地眼前有一矛破空而至,无痕无迹,暗含着无数的变招,使人生出一种欲躲无从的感觉。 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楚惊飞与这一杆长矛。楚惊飞看准长矛的来势,口中厉啸一声,手中之刀迎向长矛的来势。这一招看似平平无奇,但是落在那汉子的眼里,却有如神来之笔,一刀封死了他的后招变化,逼得他不得不与楚惊飞硬撼。 刀锋与矛尖相触,表面上有如深潭平静不波,但暗内里却是波涛汹涌。 大汉忽地觉得楚惊飞真气一松,暗喜不已,气劲势如破竹般涌向楚惊飞经脉之中。 蓦地气劲犹如泥牛入海,仿佛整个人处在虚空之中,那种毫无着力的感觉,让大汉大吃一惊,马上撤劲疾退,手中之矛同时化作无数矛影以阻追击,虽然明知这样不能起到多大作用,但也不肯轻易地放弃生命。 敌退我进。楚惊飞刚想纵身追击,一种极度不安使他心惊肉跳,手中之刀往胸前急挡,眼角瞥见一道急速的火光电射而来,一闪即至,仿佛不受时间与空间的束缚。 “当”的一声巨响,声贯全场,震得广场中的所有人耳朵都隐隐发痛。但那火光似乎有一种无匹的力量,纵是强如死神这等绝世凶恶,也被冲击得不断往后疾退,地上留下了两道几十丈长的深槽,似在证明它的恐怖。直到背触武圣塑像,楚惊飞才算勉强止住了身形,而巨大的塑像却被冲击力撞得摇摇欲坠。这个火药也炸不倒的死神,终被撞倒。 楚惊飞一倒,那些对争夺“灭空邪镰”本已死心的人不由精神一振,便想过去抢夺灭空邪镰。众人刚要有所动作,只见两条人影冲天而起,身在空中,却手脚并施,相互攻击。一时之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二人吸引,仿佛忘记了眼前身受重伤的恶魔及那人人欲得的“灭空邪镰”。 “砰!” 随着劲气交击的巨响,虚空中人影倏分,落地之后,群雄这才发现,一个是一头紫发、满脸阴鸷的中年人;另一人不过二十上下,有着一头火焰般的长发,而他的脸色却偏偏冰冷如霜。 “咦,那不是七杀门门主吗?上次在岐黄山折羽而归,没想到此刻还敢来争夺‘灭空邪镰’!” “咦,幻七杀背上那副巨弓好大啊!从没听说七杀门门主是用弓的!” “惊神弓!” 百家博的惊呼声传到群雄耳内,又引起一阵骚乱。“没想到‘惊神弓’会在幻七杀的手中,那么刚才带着火光的物体定是‘惊神弓’射出的箭矢,想不到‘惊神弓’的威力竟如此巨大。” “那边‘医圣’要替恶魔医治,大家快上前阻止。” 众人此刻才把注意力转移到楚惊飞身上。只见一个灵秀的少女正抱着恶魔悲伤;旁边站着的一个紫发青年,正虎视着群雄,显然是替楚惊飞护法;一个白发老头正飞快地往楚惊飞口中放入一粒丹药。 这批救兵,正是易寒、宋君离、医圣与林冰儿四人。另外还有自动请缨、隐在暗处保留实力的“北地四雄”与傲苍生,当然还有摄魂高手百里厥。 群雄有如海涛般向楚惊飞逼去。面对势若千军万马的群雄,宋君离近乎完美的俊容不见一丝慌乱,两手做出种种复杂无比的手印,状若盛开的莲花,同时口中暴喝一声:“离火燎原!” 一条火龙立即在宋君离与群雄中间显现,阻住了势若汹涌的群雄。漫天的火势散发出的高热,使群雄如置身于烧炉之中,纷纷后退,纵然如此,仍是有不少毛发由于高温而曲卷起来。 场中只有两人依然一动不动地对峙着,高热涌来的气流对他们好像毫无感觉般,自然是易寒与幻七杀。 易寒自小便在火山极热的气流中练就一身“烈焰奇功”,高热的气浪,反而使他生出如鱼儿得水般的畅快。幻七杀却是暗暗叫苦,虽然他的先天真气已使他不畏寒暑,但如此高热的气温,毕竟要损耗部分功力。上次在岐黄山,他已领教过对方炽热的先天真气,所以幻七杀知时间拖得越长,就越对自己不利,自己定要先发制人。 一念及此,身形立动,有若鬼魅般飘向易寒。易寒见状哈哈大笑一声,闪电般地从背后掣出斩马刀,纵身而起,一片刀影罩定幻七杀的来势,劈出史无前例的一刀。 置身刀势之中的幻七杀,自感身形如何变化,都躲不过易寒当头罩下的一刀。然他虽处劣势,心神却丝毫不慌,把背一转,“噗”的一声,斩马刀已劈中了幻七杀的背部。 刀急如电,却不见血光飞溅,原来是劈中了惊神弓的弓体,弓体立时传来一股无匹反弹之力,把易寒连人带刀甩上空中。 在空中连翻了几个筋斗,才把体内翻腾的气血压下,可双手依然酸麻不已。易寒没想到幻七杀竟能在自己的巅峰之作下,仍有如此强大的反抗力,这更激起了他的滔天战意,在空中大吼一声,身形急转,犹如风一般地向幻七杀狂卷而至。 另一边的宋君离见易寒被幻七杀缠住,心知熊熊烈火并不能燃烧多久,而楚惊飞的伤势过重,一时半刻不可能治愈,于是大声说道:“前辈、冰儿,你们快背起楚惊飞,随我突围而出。” 话未说完,手中的手印再施变化,本来静伏不动的火龙此时有如活转过来,张牙舞爪扑向群雄,稍有不及的即被火龙吞噬,骇得众人纷纷闪避。趁这机会,三人挟着楚惊飞,紧跟在火龙之后突围而去。 眼看就要冲出重围,火龙却突得消散,三人止住身形。群雄虽不明所以,但如此机会怎肯放过?纷纷向三人扑过去,但也紧接着纷纷倒下。 “当,当”之声不绝于耳,易寒每一刀都借着旋转之力劈出,逼得幻七杀节节后退,全无反手之力。 眼看戮敌在即,幻七杀口中蓦地大吼一声,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两支巨箭,箭矢乌黑发亮,也不知是何种物质铸成,身形随之跃起,毫不顾忌对方侵入体内的炎热真气,竟硬硬把易寒再次震上空中。 易寒想不到幻七杀竟悍勇如斯,无奈之下,惟有挥刀扫向已至胸前的巨箭,幻七杀见易寒以命相搏,不敢恋战,遂抽身而去。“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幻某人以后定会有厚报。”空中传来幻七杀阴森森的嚎叫,但人已不知所踪。 这个老滑头,深明进退之道,一击不得,即远扬而去。可是他并不知道,旁边早有大鳄苦候多时。 易寒回身望向楚惊飞之处,骇然发现医圣、宋君离、林冰儿、楚惊飞四人都已瘫倒在地,而四人周围也瘫倒着不少群雄的躯体。看他们面色红润,显然只是中了迷香之类的毒气,并无大碍。由于他们四周显然还有某种毒气存在,群雄才驻足不前。 “怎么办?自己对毒一窍不通,怎样才能把他四人救出?到底是谁下的迷香,为何还不现身?”易寒不由着急地暗忖道。 这时,一声阴冷的声音在群雄耳边响起:“邪月宗对‘灭空邪镰’志在必得,谁若敢插手此事,就是与邪月宗作对,望各位能仔细考虑清楚!”说话者是“毒邪”黄海,看来就是他搞的鬼。 此言一出,群雄就必须作出选择,要么立即离开武圣山,要么继续夺那“灭空邪镰”。后一个选择却要面对武灵国最邪门派的追杀,但如若选择前者未免让人心有不甘,于是有人道:“就凭你黄海一人,就想带走‘灭空邪镰’,这未免太小觑天下英雄了吧!” “哈哈!凭我一人自然不够,但凭我们宗主的实力,各位觉得如何?”此言犹如巨石投湖,马上激起千层巨浪。 “什么?邪月宗的宗主也亲临?” 故老相传,邪月宗宗主有一套神秘莫测的“邪月心法”,此法练到巅峰,能吸取日月精华为己用,使人成为陆地神仙之流。加上邪月宗行事向来出人意料,其宗主更是神秘莫测。自矛宗淡出武林,邪月宗便顺势窜起,一直独领风骚,若不是铜雀门出了个雷不凡,邪月宗可能已雄霸武灵。现在忽听月无影也来此地,叫群雄如何不惊? 蓦地八束火光冲天而起,顿时烟火四射,空中显现出一轮弯月,月无影——这个武灵国第一人的到来,不由让群雄又惊又喜,惊的是“灭空邪镰”恐怕已成南柯一梦,喜的是终于可以目睹武灵国第一人的风范。 烟花盛开不久,眨眼间便出现了数十道人影,迅速在广场入口处分成两排,犹如兔起鹘落。群雄这才发现,来人是二十四个身穿玄衣的武士,衣衫左襟都绣有一轮白色的弯月,个个体态均匀,气势强凝。 一顶软轿倏地出现在群雄眼前,仿佛是突然从地下冒出一般,软轿由两个魁梧的力士抬着,轿旁还亭立着一个面目姣好的少女,虽谈不上是人间绝色,但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微抿的小嘴,尽显青春活力,惹人喜爱。她名唤“小双”。 邪月宗主尚未出场,手下的气势已衬托出他的威仪。如若说这群武士是夜空中的星星,那么邪月宗主无疑便是那如轮的明月。众人不由都期待着邪月宗主的现身,根本没有人留意楚惊飞身上的变化,当然就更不可能知道,这时他手脚上的关节处正慢慢长出三寸来长的尖刺。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体内万毒之王的毒素未清? 原来那日“北地四雄”与傲苍生进犯隐庐时,楚惊飞正在闭关参悟死神武学与宋君离的三术合一之法,本来闭关参悟最讲究心神集中,但他分心二用,同时修炼两大神通,循环往复之下,便心神大乱,还差点走火入魔,要不是他体内有一股奇力,使他自始自终能保持一点清明,恐怕早已是舟覆人亡。 纵是如此,体内真气依然翻腾不休,迷茫之中,楚惊飞感到意识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引到了一个虚无的空间,然后就看到一个有如魔神般的人物恣意地挥舞着“灭空邪镰”,那感觉就像在万毒之窟时嵌入死神的精神烙印一般。 所不同的是,这时死神所挥舞的武学却不是纯粹的武学,每挥出一刀,都挟带大自然无匹的异象,飓风暴、烈火、冰封、龙卷风、海啸……,包含了异能所有的变化,把风火水三种特点都发挥得淋离尽致。 更让楚惊飞惊骇的是,死神在施展这些异能时,根本就没有做出手印,举手投足便有焚天灭世之威,后来听了死神解说才知道,原来施展异能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手印,只要精神力量足够强大,便能引起天地威能的共鸣,随心所欲。 能得死神亲自指点,楚惊飞当然是喜不自胜。出于对强者的盲目崇拜心理,便在死神的教唆之下,先联手合力压服了身体内万毒之王的意识,再达成了共享同一身体的协定。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死神竟然是想把他的身体占为己有。由于当时情况危急,易寒等人已是危在旦夕,楚惊飞便把身体的控制权交出,却不知道,这本就是死神蓄谋已久的阴谋,结果便被困在识海之中,与先前被镇压的万毒之王成了难兄难弟,彻底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力,如非后来“惊神弓”震昏了死神,只怕他从此再无翻身之日。 幸在死神还算仗义,在夺了身体后马上出手迫退幻七杀,救下林冰儿等人。后来死神被震晕,楚惊飞才得以重新接管身体,但考虑到强如死神也不堪匹敌,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加上感觉到体内的毒气,便将身体交由万毒之王,准备由它接敌,这才引起了变异。 “属下黄海,躬迎宗主驾临!”黄海一改以前的嚣张跋扈,不论语气或态度都出奇地恭敬。 “黄长老,宗主问你‘灭空邪镰’为何不在你手中?”令群雄失望的是,说话的竟然是站在轿边的大眼睛少女小双,听其语气,显然是邪月宗宗主传话给这少女,然后由她出言代传。 黄海似乎早已见惯了少女代为传音,所以并不惊讶,仍一脸平静地道:“禀宗主,‘灭空邪镰’就在我身后倒地的白发小子身上,属下这就去夺来呈给宗主。” “啊!”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群雄的惊恐之声,黄海同时感到后背劲风袭来,已知不妙,鼻孔里发出一丝冷哼,手腕一翻,凭着高手应有的感觉向对方脉门扣去。 蓦地掌心一阵剧痛,黄海急忙收回被刺之手,同时身形急闪,希望能躲过对方的袭击,可惜仍然迟了一步,躲过了背门要害,右肩却中了对方火辣辣的一掌。 黄海一口鲜血喷射而出,但心内不惊反喜,他全身上下都是剧毒,连衣上也沾满毒粉。可是欣喜马上就被左手传来的酸麻之感代替,只感一阵酸麻迅速沿臂而上,心知已中了不解之毒。 本应壮士断腕的黄海,稍一犹豫,毒素已侵入心房,只来得及望一眼已化身万毒之王的楚惊飞,便一命呜呼,倒地而亡。这时群雄大多还未看清究竟是怎么回事。 黄海一死,轿帘蓦地一卷,一道白影向万毒之王电射而去,速度之快令万毒之王还未生出反击之念就被轰退数丈。 万毒之王是何等凶物,被人轰得如此狼狈,自是激起了体内的凶性,哪肯罢休?马上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也不顾体内气血尚未平复,双脚往巨柱一蹬,手中的“灭空邪镰”便往软轿直劈而下。 刀光如电,如激流飞泻而下。邪月宗二十四卫虽全力抗击,奈何技不如人,一触即溃。邪月宗主也不敢轻试其锋,要飘身而退,结果还是苦了那顶软轿。 轿毁人现,亭立在众人中间的月无影,白衣飘飘,一头很灰的头发自然地垂肩,有说不出的飘逸,眉如远黛,双眸犹如一波秋水,眸间长着一只极具个性的秀鼻,弧型的樱唇,嘴角微翘,神情冷若冰霜,再加上肩如刀削,腮如细绢,身形高挑,给人一种鹤立鸡群、孤芳自赏的感觉。 群雄这才知道,所谓武灵国第一人竟是个女子,绝色的女子。谁能想到这样的一个冰霜美人,怎么看年龄也不会超过二十,若非刚才目睹她施展骇人的武学,真怀疑她凭什么占据这武灵国第一高手的宝座。 万毒之王虽一刀毁了邪月宗主的坐轿,却不觉解气,想也不想就挥刀抢攻,一时间刀光如雪。月无影见人形显现,掌影翻飞,招招压制。看得群雄目定口呆。 久攻不下,万毒之王更是咆哮不止,不单手足并用,连那血盆大口也成了攻敌利器。而月无影武功虽高,却没有毒王的疯狂,一时间竟尽处下风。不过如想分出胜负,也不是一时三刻的事情。 “危险!” 月无影脑里忽然冒出这个词语,但这并不是来自万毒之王当胸击来的一掌。万毒之王虽然凶狠,不过是匹夫之勇,可现在,她感到精、气、神都已被人完全锁定,竟生出一种无论如何也躲闪不过的惊惧,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前门拒狼,后门来虎。在此生死关头,月无影显示了她武灵第一人的实力,只听她嘴里娇咤一声,抓着万毒之王的左臂,竟硬生生地扯起万毒之王往后抡去。万毒之王袭胸的一掌,自然化于无形。 第十九章 风云涌 与此同时,一道急速的火光从场外掠来。 “惊神箭……” 群雄中有人惊呼。“锵”的一声巨响,掩盖了这人的惊呼,火光正好射中月无影往后急抡的“灭空邪镰”,爆发出惊天巨响。功力稍弱之人,耳膜震破,鲜血潺潺溢出,恐怕以后再也无法听到这个世上声音。 两大神兵相撞,不亚于数十吨火药爆炸,劲气四射,整个空间一片混沌…… 月无影与万毒之王虽然都是超级高手,但也难以抗衡这股毁天灭地的力量,便犹如炮弹般地轰撞向武圣大殿的巨柱。 充满无俦破坏力的烈劲向四面八方扩散,气势状如海啸山崩,亦似旋风横扫,即使身处数十丈之外的群雄,也被气浪冲击得往后倒飞,身体根本无法控制。 “砰”的一声,月无影与万毒之王齐齐撞上巨柱。二人同时喷出一口鲜血,瘫倒在地。连死神这样的人物都被撞得昏厥过去,可见两大神兵相撞所产生的裂劲是如何的厉害。 “二十四月卫,快去保护宗主!” 小双见宗主受伤倒地,不由心急地喊道。说话间,她已和那两个抬轿的大汉及二十四月卫急急掠往月无影倒地之处。 但有一条人影比他们更快,瞬间已至月无影与万毒之王倒地处,并且一把夺过二人紧握的“灭空邪镰”,顺势一挥,刀劲涌向正奔来救主的小双与众月卫,刀气临体,小双等人虽然救主心切,却也无法接近。 众人这才看清,捡了这个大便宜的来人,绿发披肩,方面大耳,两眼神光闪闪,不怒自威,身躯更是雄壮威武,背上一副“惊神弓”!此人正是铜雀门门主——雷不凡! 见到他背上的“惊神弓”,群雄已知刚才那一箭是他所射,同时估计幻七杀大概已遭毒手,想不到大家拼死拼活,他却坐收渔人之利。 小双等人还想上前搭救,雷不凡早以一脚踏住月无影的粉臀,大声喝道:“站住!想要你们主子的命,最好放老实点!” 小双大眼一瞪,娇咤道:“雷不凡!我们邪月宗与你铜雀门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你如此侮辱我宗主是何意思?” “哈哈!” 雷不凡一阵狂笑:“小姑娘,你这话问得太幼稚,今天武灵国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聚集这里,我不拿你们宗主——这个武灵国第一人示威,又何以服众?”看来雷不凡今天不但是为夺刀而来,还趁机示威。 “雷不凡!你这是什么意思?”群雄不明白雷不凡所指,纷纷喝骂。 “没什么意思,我雷某人只是竭诚相邀各位加盟铜雀门,实现统一武灵国的霸业!让武灵国百姓早一点过上安定的日子罢了!”雷不凡一副救世主的模样。 “雷门主,可否告知我们,如若不加盟铜雀门又会怎样?”说话之人正是被誉为武灵国第一智者的百家博。 雷不凡哈哈一笑道:“百家先生,这话可说得太重,若有不加盟者,我雷不凡也不会为难,只要他当众立誓,不阻我铜雀门统一大业即可。” 话虽如此,但这不啻于屈服铜雀门之下,试问那些堂堂的一派之主如何会答应?再则雷不凡孤身一人,群雄虽不敢与他争降,但是逃走的勇气还是有的,于是有人悄悄地往出口处移动。 可以说,这场夺刀风云就是雷不凡一手策划,试问他又怎会毫无准备呢? “啊——啊!” 惨叫声响起,几个想悄悄溜走的人,刚到出口便被利箭射杀,其余想逃走的见状不由打消溜走的念头。看来除了立誓之外,已别无他路。 “唉!” 雷不凡叹一声道:“都是雷某人不好,忘记告诫诸位,这广场周围都伏有我铜雀门的弓弩手,若没有得我之令,妄自下山者,格杀勿论。唉!就因雷某人未交待清楚,竟丢了几位仁兄之命!真是惭愧啊!” 一副猫哭老鼠假慈悲的模样,令群雄倒胃不已。不过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群雄中无人再敢搭话。 “哼,雷门主可真会做人啊,杀了人之后,还会念忏悔经啊!” 出言讥讽的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易寒。此时他已调息完毕,正与傲苍生站在一起,伺机救人。“北地四雄”则站在林冰儿与医圣边上。 雷不凡当然不会如此轻易被激怒,哈哈笑道:“易老弟,你真会说笑!虽然你是圣疆之人,但如若你愿意为我们武灵国出力,我雷某人会张臂欢迎,想必在场的诸位英雄也同意?” 有骨气的人当然不会应和,但也有几个无耻之徒连忙献媚道:“雷门主果真是胸襟阔广,竟能不计前嫌,对一个如此辱骂自己的人,仍能以礼相待,我等万万不如,统一武灵国的霸业,自是非门主莫属。” 雷不凡虽不是一个爱听媚言之人,但此时他手拥两大神兵,心中不免有几分得意,仰天“哈哈”大笑起来,想像他日一统武灵国的风光。 雷不凡得意忘形,竟没有发觉背后异样,但他毕竟是阿姆达空间屈指可数的高手,心内忽生警兆,同一时间感到背后劲风压体,欲避已迟,只好把功力聚背,硬挡背后突如其来的一击。 “砰”的一声劲气相交,伴着两声惨哼传入在场众人耳里,雷不凡虽被轰得气血翻涌,五脏六腑移位,但突袭者也被雷不凡气劲反震,弄得伤上加伤,眼冒金星,再一次晕厥过去。 能在背后突袭雷不凡的只有两人,一是万毒之王,一是月无影,而月无影已被雷不凡踏在脚下,只有万毒之王才有机会。 万毒之王不是被震昏了吗?对,但还有楚惊飞的意识存在。 就在万毒之王被击昏的刹那,楚惊飞的意识便控制住大脑,身体再一次异变还原,毒刺缩回体内,坚甲溶入皮肤,两眼也恢复到有如燃烧的烈焰。这一变化只落在有心人眼里,所以刚才易寒故意激雷不凡的话,就是希望能吸引住他的注意力。 楚惊飞之所以没有立即发难,是因为躯体受伤太重,根本无法对雷不凡发动具有威胁的攻击,暗暗运气疗伤,等待雷不凡心神松懈的机会。但是伤势却被再次引发,只能撑着巨柱,痛苦地喘着粗气。 易寒与傲苍生虽不是痛打落水狗之辈,但原则可以因时而变,何况这是楚惊飞好不容易用鲜血换来的机会,只有制住雷不凡,众人才能安然离开。 二人心意相通,同时暴喝一声,向身形失控的雷不凡撞击过去。斩马刀化作长虹,拦腰激斩而去;傲苍生之剑也有若流星,直点雷不凡眉心。 与此同时,小双与二十四月卫趁机掠到月无影身边,做好保护工作。 那边,雷不凡已被易寒与傲苍生杀得左支右绌。但雷不凡毕竟是非凡人物,再籍兵器之利,每当危险关头,总能避过或化解杀招,就像一只在惊涛骇浪中的扁舟,明明看到它已被滔天巨浪所湮没,但浪头平后,又赫然无恙地呈现眼前。 雷不凡此次为了夺刀示威,可以说是倾尽铜雀门中精兵,手下自然不乏高手。开始时,不敢妄自出手,只怕事后会被门规所治,但此时雷不凡已岌岌可危,若不出手,恐怕就要命丧刀剑之下。 “护法四灵!速速出阵相助门主,事后有我龙杀担当!” 说话之人正是独眼龙杀。既然有人担当,就不怕什么门规处置了,立即有四人向场中掠去,但尚未接近打斗处,便被人拦截。原来群雄中不少门派与三大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今天三大势力的首脑,不是重伤晕厥便是被雷不凡或擒或杀,这些人知道,只有助邪月宗和林冰儿等人突围,自己的门派才有希望继续生存下去,所以宁可得罪雷不凡亦要出手援助。 此时剩下的群雄已不到千人,但这些人都是经历死神的屠杀而存活下来的精英,所以纵是以护法四灵的强横,一时之间也冲不过群雄的阻拦。 易寒与傲苍生心知这四人被阻,铜雀门还会再派人救援,群雄虽能阻挡一时,但终究及不上铜雀门的实力,于是一刀一剑使得更急!更诡!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雷不凡。 但像雷不凡这种绝顶高手,气脉悠长,韧力惊人,纵使在最恶劣的情况下,仍能仗着毕生之学,使出奇招,争取到片刻主动,延长苦撑的时间,可见雷不凡能称雄武灵国南部十多年,并非侥幸得来。 那边的龙杀又喝道:“神火堂在前开路,星宿二十八战将随后跟上,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杀到门主身边!” “明白!” 立即有百来人应和,声威震天,接着一群肩扛神火炮的武士与穿紧衣背心的武士,急速向场内奔来。 “霹雳堂的朋友,速掷火雷子!” 百家博话音刚落,几十颗火雷子,已带着破空之声闪电般射向神火堂众人,一个看似众武士头目的麻脸大汉,大声喝道:“神火速射!”数十道火龙从神火炮中发射而出,横过十余米的空间,把数十颗火雷子包围。 “轰轰轰!”数十声爆炸声震耳欲聋,火龙也被激得倒卷而回,众武士骇得慌忙趴下。那些神火堂的武士穿着的制服,都是由耐高温耐烧的材料制成,但那星宿二十八战将就惨了,个个头发都被烧焦,顿时狼狈不堪。 众武士依然悍不畏死地挺进,一来是铜雀门门规严明,二来他们也知霹雳堂不可能会制作这么多威力巨大的火雷子,因为火雷子制作工序繁杂,且要异常精确,否则便有爆炸的危险,以霹雳堂的人力物力,最多只能制作几百颗火雷子而已。 那一边的易寒与傲苍生越战越勇,而且刀刀都挟带着灼热如火的真气,令雷不凡犹如置身于火炉之中,若不是顾忌雷不凡手中的“灭空邪镰”,恐怕他早已丧生在二人的刀剑之下。 易寒蓦地大喝一声,一改先前以快打快的攻势,斩马刀缓缓刺出。雷不凡的脸色也变得非常凝重,似乎对这招甚是顾忌,身形急转,左脚向外侧一踢,准确地命中傲苍生的剑锋处,同时手中的“灭空邪镰”迎向易寒,刀身隐带风雷之声,响彻全场。 易寒夷然不惧,斩马刀由慢转快,迎向刀锋。“锵”的一声,斩马刀断为两节,雷不凡却暗道:“不好!”原来斩马刀虽断,但前半部分却依然去势不变,向雷不凡的面部急射过去。 雷不凡想不到易寒竟然对武者视为第二生命的随身兵器也丝毫不加珍惜,让“灭空邪镰”轻易废去,但这招的确有奇兵之效。 雷不凡往后急退。性命虽然无忧,却难免破相之灾,只觉脸上一凉,刀尖在他脸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槽。不过,易寒也好不了多少,刚才斩马刀刀断的刹那,“灭空邪镰”已刀锋临体,腰部肌肉自然生出反应,往后急缩,躲过破腹之灾。但刀身上透出的刀罡,却划过了易寒的肚皮,开了个半寸多深的血口。 这看似易寒吃了亏,其实不然。如若只是易寒与雷不凡单打独斗,易寒显而易见吃亏甚多,但是现在他是与傲苍生夹攻雷不凡,这一招旨在给傲苍生制造机会,能不能重创雷不凡倒是次要的。 果然,雷不凡身子还没挺直,立感左腰剑风临体。雷不凡吃亏在毫无喘息之机,无奈之下,也顾不得身份,一个懒驴打滚,堪堪避过洞穿腰部之危。但来剑之剑风有如附骨之蛆,紧追不放,此时前方又有炎热的刀风临体。 眼看避无可避之际,雷不凡显示了他称霸南方十余年的实力,左掌猛地击向地面,身躯顿时有若炮弹般弹起。但易寒与傲苍生岂会如此让他逃脱,剑风、刀风急转抹向雷不凡的左右两腿。 眼看就要被刀剑致残,雷不凡两脚忽然有若魔术般,分别踢中剑锋与刀锋。易寒与傲苍生只觉对方劲气有若海绵吸水般,把自己的真气源源不绝地吸去,骇然之下,忙收回劲气,急坠地下。想不到雷不凡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如此手段。 却不知雷不凡更是暗暗叫苦,刚才强催真气,才躲过双脚被残的命运,但是在强催真气时,起先被楚惊飞击伤的伤势立时被引发,加上易寒炎热的刀劲,傲苍生森寒的剑气,顿时使他伤上加伤,只觉咽喉一咸,一口鲜血就要喷出。 为撑场面,雷不凡硬生生的把这口鲜血强忍下去,但脸上的一抹嫣红却瞒不过易寒与傲苍生这两大青年高手的眼睛,知道刚才那一击不过是雷不凡回光返照的反扑,二人怎么会放过辛辛苦苦创下的良机?同时大喝一声,扑向雷不凡的落脚点,争取第一时间内击杀雷不凡。 眼看雷不凡就要落在刀光剑影中,蓦地斜刺里飞出一道白光,“锵锵”两声把刀剑同时震得往后回弹。雷不凡自然躲过了分尸之劫。 白光回旋至一个白发独眼年轻人的右手中,神火堂与二十八星宿战将只是他吸引群雄注意力的幌子,而他亲自带着六战神——战天、战地、战柔、战杀、战龙、战虎,掩杀而至。 “呜呜……” 回旋刀再一次从龙杀手中旋出,尖锐的破空声立时响彻全场。可见这龙杀的武功也可列入特级高手之列。“战天、战地,速去保护门主!其余四神与我合力干掉这两个家伙!” 龙杀话音刚落,身后的六条人影电射而出,两个精瘦的汉子掠往雷不凡身前,其余三男一女,配合龙杀发动进攻。 与此同时,那边的小双已与十二月卫,向雷不凡调息之处攻去,她们也明白要趁此机会制住雷不凡。 “锵”的一声金铁的交鸣,易寒的断刀劈在战杀的板斧上。两个人俱是阳刚霸道的真气,实力的硬撼没有半点取巧可言。“噗”的一声,战杀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向易寒的面门标射而来。易寒的焰炎奇功虽然技胜一筹,但也被战杀霸道绝伦的阳劲震得两臂发麻,只有回气调息,躲过迎面射来的血箭。同时嘴里长喝一声,断刀挟带着灼热的真气劈向手无寸铁的战柔,毫无怜香惜玉之心。 眼看一个香美女就要丧命在易寒的刀下,战柔全身有若无骨般奇异地扭曲几下,躲过了迎头的一刀,同时娇躯有若水蛇般向易寒钻去。 易寒只觉得刀上的真气就像一块石子被湍急的流水带动,力量被卸往一旁。但易寒心内一丝不惊,因为他知她擅长柔功,所以看似全力的一刀,其实留有余力,此时见战柔钻来,断刀一翻,闪电般地向战柔拦腰斩至,无论是气势、力量,都比前一刀有过之无不及。显然此招才是真正的杀招。 战柔也没想到易寒那蓄满真气的一刀仍留有余力,此时刀风临体,不由花容变色,整个人突然像折为两段一样,头与脚脖子紧紧地靠拢,堪堪躲过易寒拦腰斩杀的一刀。但如若易寒趁势挥刀劈下,战柔必定香消玉殒。 可惜易寒背后传来了高速的金属破空声,只能暗道:“可惜!”身躯急转,断刀往前一劈,后脚同时踢中战柔丰满的大腿,易寒知道,这一脚至少能让战柔安安分分地呆上一个时辰。 “锵”的一声,易寒再借劲转移,背部直接撞入战杀的怀中,“咔咔”几声脆响,战杀的胸骨尽被撞断,巨大的身躯有若断线风筝般向后飘去,“噗”的一声,有若死鱼般地倒下。 战龙、战虎、战柔简直无法相信这一事实,这红发青年竟然在他们四人的联手下连伤两人,看来自己先前低估了他的实力。 世人经常以为一加一等于二,如果这是个数字等法,自然正确,但如果是用在这等组合之上,那么就未必了,因为人与人之间无论怎么配合,总有空隙存在,更何况战龙、战虎、战杀、战柔四人并不是一个有效的组合,而易寒正是利用他们互补的不足,各个击破,如今四人一死一伤,易寒已是胜券在握。 而这边的傲苍生与龙杀也是斗得旗鼓相当。傲苍生剑若流星,撕天剑气汹涌澎湃,每一剑都有说不出的孤傲。而龙杀的回旋刀亦有一股难言的诡秘,每一招都有奇兵之效,总是从意料不到的角度出击,刺人所不及之处,纵是傲苍生这等用剑的顶级高手,亦被攻得手忙脚乱。 傲苍生不惊反喜,如此对手实在难求!蓦地暴喝一声,剑势一改先前的快攻,而是缓缓推出,剑身“嗡嗡”的颤抖个不停,让人感觉到此招一出必定是惊天动地! 龙杀的脸色变得凝重异常。傲苍生剑势一凝,便叫龙杀以诡变见长的刀法无从着手,忽然间,龙杀竟觉傲苍生是个难以战胜的天神。 念头一闪而过,龙杀已悚然一惊,暗道“不好”,知自己在敌方强大的气势之下,心神失守,忙把真气蓄到巅峰,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狂风骇浪。 傲苍生长啸一声,声震全场,在啸声中剑势以铺天盖地之势向龙杀卷去。龙杀也长喝一声,手中回旋刀绽出一团光影,向傲苍生急迎而去。 “锵锵”,也不知撞击了多少下,两条人影倏然分开站定,傲苍生的衣衫已变得破烂不堪,几道刀痕异常醒目。而龙杀的肋下却是鲜血喷涌,伤势要严重得多。 龙杀飞快地点了肋下几处穴道,止住鲜血继续喷涌,然后才笑道:“为何手下留情?” 傲苍生也笑道:“你心有旁鹜,牵挂着场中状况,这一仗我胜之不武,希望下次能与你公平一战!” 话未说完,已掠向战天、战地与邪月宗人的交手处。邪月宗虽人多势众,却无论如何也冲不破战天与战地的联防,此二人联手有如天罗地网,令小双与众月卫难越雷池一步。 论实力,邪月宗众人绝对在战天、战地二人之上,但是战天、战地就像疾风中的劲草,即使风再强,也不能将之摧毁,可知龙杀指定两人护守雷不凡,并非无因。 雷不凡脸色渐渐由苍白转为红润。看来不须多久就可再次恢复战斗,到时如再想置他于死地就不是那么容易,思及此处,傲苍生脑内灵光一闪,心中已有了克敌之法。于是传音给小双与众月卫:“你们都快到我背后,输功于我,我有办法破掉二人的联防之术。” 小双与众月卫一脸迟疑,暗自思忖道:“这人与我们的目标一致,信他一次!” 众人交换了一个眼色,同时掠到傲苍生的背后,先有小双的玉手贴在傲苍生厚背上,其后月卫纷纷互按对方肩膀,以一字长蛇阵摆开,真气由手心涌入对方体内,一个叠着一个传至傲苍生的体内。 傲苍生体内聚集了十三人的内力,再加上本身修炼的真气,体内经脉早已不堪负荷,如若不马上宣泄,恐怕就要爆体而亡,哪还敢怠慢,剑啸声仿佛撕天裂地,一剑炮弹般地向雷不凡冲杀而去。 战天、战地二人同时暴喝一声,两手互抵,周边立时有气流旋转起来,二人的身形也有若旋风般地急转而起。当傲苍生一剑攻到时,二人同时挥出一拳一掌,拳掌触及剑光,只闻“砰”的一声,傲苍生的铁剑断碎,人若断线风筝般被抛飞,一个月卫飞身接住傲苍生失控的身躯,但强大的冲力却把二人带出四五丈远。 战天、战地一同血洒长空,瘫倒在地。若不是刚才施展的“天旋地转”把易寒身上聚集的十四人的真气大数卸去,恐怕此时早已一命呜呼了。 战天、战地一倒,小双与众月卫立即向雷不凡扑杀过去。 眼看雷不凡就要做邪月宗众人掌下的游魂,蓦地异变突起,本来如死尸般入定的雷不凡双眼突然暴睁,闪耀着诡秘的寒芒。 前面的三名月卫,一触及他那双有若魔异的双眼,脑中顿时一片茫然,急扑的身形突然停顿下来,接着犹如着魔般突然向身后的月卫发动袭击。由于谁也想不到战友会突然向自己出手,纷纷中招,立时倒下三人。 众月卫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马上发起反击。可是众月卫对自己的伙伴总有些顾忌,下不了重手,结果八个人反被那三名月卫的疯狂进攻搞得手忙脚乱。 群雄更是看得莫名奇妙,怎么会自己人打起自己人呢?只有少数几个人,如楚惊飞者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中了雷不凡的摄魂邪术。可是,楚惊飞虽然知道,却偏偏无法帮忙,只能看着小双与众月卫在那儿自相残杀。 倏地,一只手掌搭上楚惊飞的肩膀,楚惊飞扭头一看,见是易寒,知他肯定已把其余的三战神给料理了,再扭头一看,见那三战神个个脸上苍白无血,闭目打坐疗伤。楚惊飞不由暗暗奇怪,易寒这样一向好战如狂的人,怎么会手下留情? “没什么,只是觉得他们不像良心尽丧之辈,故饶了他们。”易寒见楚惊飞一脸的疑惑,淡淡笑道。 “对了,楚惊飞,百里厥就在场外,现在我把真气输入你体内,然后你传音去唤他对付雷不凡!” 楚惊飞一拍易寒脑袋,讶道:“看不出,你这个满脑子打打杀杀的好战狂,竟然及得上我十分之一的智商。” 易寒笑道:“别臭美了,快给我唤百里厥进场才是正事!” 不一会儿,百里厥从场外奔来。群雄以为他是铜雀门的人,纷纷出手拦截,骇得楚惊飞忙传音给百里厥叫他施展心灵力。 出手拦截的群雄立时变成滚地葫芦,抱着脑袋痛苦不堪,根本无法接近百里厥的三丈之内。刹那间百里厥已冲过群雄的封锁,不过他所造成的缺口,却给了铜雀门可趁之机,铜雀门众人纷纷从缺口涌进,几乎使群雄的防御线全面崩溃,好在百家博临阵不慌,终于把缺口填补上。 蓦地听百里厥暴喝一声:“雷不凡!” 这一声暴喝有如焦雷平地起,不但震得在场之人耳膜隐隐发疼,也使雷不凡吃了一惊,忙扭头向发声处望去,却发现什么也看不见,漆黑中只有两个小亮光,雷不凡暗叫“不好”,但是却迟了一步,脑子模糊,随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本来像雷不凡这种精通心灵学的高手,绝不会如此轻易受制的,奈何雷不凡伤势未全愈,便施展极耗心力的摄魂术,使本已快复原的伤势更加恶化,比之先前更是不济,在加上突如其来的一喝,心神不由松懈。 楚惊飞见雷不凡两眼茫然,知道百里厥摄魂成功,于是继续传音。众人只听百里厥说道:“问他……嘿!雷不凡你是不是智灵国派来的最高级间谍?” “哇!什么?!雷不凡是智灵国派来的间谍?那他岂不跟‘万毒魔神’是一伙的?为什么他还要那么积极地陷害‘万毒魔神’呢?” “别听他胡扯,即使雷不凡是间谍,如此问他会回答吗?简直是笑话!” 听到百里厥这样发问,就连正在激斗的铜雀门门众也停下了手中的兵器,想听一听雷不凡如何回答。这并不是说他们对雷不凡有所怀疑,因为雷不凡在他们心中已不是简单的一个门主,而是他们心中崇拜的偶像,他们停下来倾听,只是为了想让心中的偶像更加完美! 在万众瞩目下,雷不凡茫然的眼神突然现出了挣扎之色。这点细微的变化自然逃不过楚惊飞的锐眼,他忙传音百里厥加强心灵力,雷不凡的挣扎之色才消失。 楚惊飞知道这一身份的秘密。雷不凡平时肯定藏得极深,略微一探便会引起他内心的警觉,于是打定主意,由浅入手。 第二十章 枭雄授首 只听百里厥继续代问道:“你为什么要诬陷楚惊飞是智灵国的间谍?” 雷不凡这回倒没有出现挣扎之色,只是茫然道:“因为他知道了太多不应该知道的东西,而且还阻碍我计划的实施,所以这人必须死!” 此语一出在群雄中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那么说那个‘万毒魔神’真的是被冤枉的。看来他在受‘万毒噬体’的极刑后,所做出的种种反应,都是情有可原的。” “呸,你难道就忘了这恶魔,已经屠杀了我们武灵国上万的武林人士吗?无论他是否冤枉,他都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恶魔。我们决不能与他妥协!”看来楚惊飞杀戮太多,这个死结是解不开了。 楚惊飞又怎会与这些人斤斤计较呢?何况群雄也说得对,自己的确造了不可饶恕的杀孽,群雄不谅解他,那也无话可说!但现在重要的是让那陷害他的罪魁祸首雷不凡露出狐狸尾巴,于是趁机传问道:“他阻碍了你什么计划?” 雷不凡依旧茫然道:“阻碍我吞并星月庄。我辛辛苦苦策划的完美计划,因为他的到来,彻底泡汤了,那小子便是罪魁祸首!” “哇!有没有搞错啊!连自己的盟友也算计?” 群雄纷纷对雷不凡这等阴险的做法表示不屑与唾弃。而铜雀门之人,虽然觉得雷不凡如此做法有欠光明,但仍对雷不凡崇拜不已。 楚惊飞有感于自己杀戮太重,决定尽己之能,消弥战乱,将功补过,而眼前惟一消弥战乱的方法,就是彻底把雷不凡的秘密公诸于众,让那些盲目崇拜者清醒一下脑袋,于是再传令百里厥加强心灵力,继续探问道:“那么说林伯豪的行踪是你故意泄露给伏虎的,杀手阁的皇牌杀手也是由你聘请?” 雷不凡茫然点头道:“对!这一切都是我夺取星月庄的步骤之一。” 楚惊飞继续通过百里厥追道:“你能轻易地弄到诬陷楚惊飞的证据,是因为你本身就是智灵国的间谍,那雷卡夫才会如此合作,对吗?” 雷不凡闻言眼中出现挣扎之色,但是一触到百里厥那更明亮的双眼,他的两眼又恢复一片茫然,但却是迟迟不肯承认,显然内心仍有挣扎。楚惊飞看出了此点,让百里厥对他喝道:“回答我!” 就在这时,“嘶嘶”的破空声骤然响起,众人猛然扭头望向发声处,只见一道白光向百里厥急奔而来,楚惊飞想不到在这等紧要关头会出现这种异变,不由暗责自己疏忽,同时传音百里厥躲闪,但一切都已太迟,“噗”的一声,鲜血从百里厥的脖子喷出,他那明亮的双眼也迅速变得黯淡。 “不!” 楚惊飞悲愤地叫道,怒目射向白光的主人龙杀! 楚惊飞的双眼中挟带着浓郁杀机,如一支利箭穿透了龙杀的心房,龙杀不由被楚惊飞双目看得心中发寒。 楚惊飞倏地截断易寒的输气,身形缓缓站起来,步履踉跄地向前走去,但不是朝着龙杀走去,而是一步一步地迈向雷不凡。楚惊飞体内虽然已无丝毫真气,但是群雄依然能感应到他强大的气势。 雷不凡此时也由于百里厥的死,而从摄魂中清醒过来,只是脸色极为苍白,见楚惊飞向自己缓缓逼来,于是手持“灭空邪镰”,撑起早已疲乏不堪的身躯,两眼紧瞪着楚惊飞。 立定摇晃的身形,楚惊飞向三丈外的雷不凡喝道:“雷不凡,可敢与我一决雌雄?”这一喝又牵动体内的伤势,五脏六腑剧痛如绞,鲜血不断地从嘴角逸出,脸部也因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变得异常狰狞可怖! “伤成这样了还要与人决斗,难道想自杀不成!”群雄表面如此说,但是内心深处却被楚惊飞超人的战意给慑服了! 雷不凡深知此时如果拒绝楚惊飞的挑战,自己的威信必然荡然无存,更何况楚惊飞的伤比他只重不轻,而且自己手中还有一把无坚不摧的“灭空邪镰”,反观楚惊飞则是手无寸铁。这一战绝对能胜。楚惊飞既然要送死,自己何不成人之美呢! 一念至此,雷不凡不由微笑道:“楚惊飞老弟,你既然有如此豪气,老哥当然乐于奉陪!” “陪”字一出口,楚惊飞已艰难地迈出步伐向雷不凡逼去,雷不凡也艰难地举起右手的“灭空邪镰”,向楚惊飞迎去! 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决斗!一个是当今武灵国最有权势、曾称霸武灵国南部数十年的威霸者;一个是武林的后起之秀,曾力屠武灵国武林人士近万人、被称为“万毒魔神”的绝世凶魔。 但两人此刻却都是身负重伤,毫无战斗力可言,恐怕三岁的小孩也能将他们打倒。不过,这绝对是武灵国史上最惨烈的决斗,这并非指二人武力,而是他们身上都散发出惨烈无比的战意,不死绝不罢休的狠劲! 二丈半、二丈、一丈半…… 场外众人被二人惨烈的战意激得热血沸腾不已,恨不得厮杀立即开始,以平复心中的激动情绪。 二人有若蜗牛般缓慢地接近,身形更是有如欲塌危楼,摇摇欲坠! 一丈! 一丈绝对是“灭空邪镰”的最佳攻击范围。雷不凡高举的“灭空邪镰”终于向楚惊飞当头劈下了,虽然刀速不是很快,但是群雄知道凭楚惊飞目前的速度是绝对躲不过这当头的一刀。 易寒等人虽想出手相救,但也只能死死忍耐,因为这是一场真正的武者决斗,如果他们出手的话,不啻是对楚惊飞的侮辱。 作为朋友、兄弟,他们虽不愿意楚惊飞就此死去,但他们更不愿意楚惊飞以后活在痛苦耻辱之中,所以他们现在惟一能做的事,就是转过头去,不忍目睹他惨死! 正当众人以为楚惊飞必死无疑的时候,奇迹出现了,刀锋竟然停在距楚惊飞额头一寸处,一动不动! 难道是雷不凡手下留情? 但看他脸上凝重吃力的神色,似乎不像,而是被某种力量所阻。难道是楚惊飞也会心灵力? 实情如何,恐怕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才清楚。 雷不凡只觉得手中的“灭空邪镰”好像有生命般,欲挣脱自己的控制。实情当然不是这样,兵器终是死物,不会有生命,但神兵有灵性,物择主人,这“灭空邪镰”似乎只认定楚惊飞是它真正的主人,所以自身发出反抗之力,若在平时,雷不凡肯定会轻易地把它驯服,可现在重伤之际,这点反抗力量却成了致命的所在。 雷不凡这才明白楚惊飞并不是来送死的,执有兵器之利的人其实是楚惊飞,而送死的人却是自己!此时“灭空邪镰”扭转过来了,朝雷不凡一寸一寸地接近。 楚惊飞冷冷地道:“雷不凡,你还记得我的诅咒吗?” 雷不凡不由打了一个寒噤,脑海里想起了楚惊飞诅咒的歌声:“如果我坠入漆黑无边的大海,这只是暂时的,我让上帝的明灯,紧贴我的胸膛,他的光辉迟早会穿透迷茫。有一天我终会出现,伴随着万种毒虫,带着恶魔重临大地,到那时我会挥舞着死神的镰刀,将陷害我之人的头颅一刀切下!”一阵莫名的惧意涌上心头,这诅咒似乎变成无法摆脱的宿命,难道今天真的要丧生于这“灭空邪镰”之下吗? “受死吧!”楚惊飞大喝一声。镰刀也突然加速,抹过了雷不凡的脖子。刹那间雷不凡感到了一种解脱,什么神兵,什么间谍的使命,什么霸业都统统离去了;又蓦然醒悟自己忙忙碌碌半生,却什么也没留下,到头来还不是一抔黄土!? 雷不凡的意识只能到此为止,斗大的头颅坠入地下,滚到一旁。 楚惊飞望着雷不凡一脸超脱和明悟的神色,心里空空荡荡的一片空白,既没有大仇得报后的喜悦,也没有为一代枭雄的下场而悲哀。楚惊飞忽然觉得自己像一个引渡人,把雷不凡从痛若的此岸引渡到快乐的彼岸!这种莫名的感觉使楚惊飞呆愣在广场! 在场众人望着那无头的躯体,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前一刻还是威风八面的枭雄,下一刻却是头躯分家!更不相信雷不凡就像自杀般地惨死在“灭空邪镰”之下。这种冲击与震撼也使他们呆愣当场。 刹那间,广场上鸦雀无声,空气变得异常沉闷。“砰”的一声,雷不凡那一直立而不倒的无头躯体终于倒在了尘埃中。 楚惊飞也“扑通”倒下,刚才的一战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心力,能支持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了。楚惊飞虽倒下了,但他的手却没忘记拿回“灭空邪镰”,甫一接触,一种熟悉的美妙快感立时涌上心头,就像是与情人相别后又重逢的喜悦,那种水乳交融的感觉使他全身舒泰,只觉一股热流从刀身中传入体内,迅速流遍四肢八脉,飘飘荡荡地说不出的受用。 “杀死他们!为雷门主报仇!”蓦地怒吼声从铜雀门一个武士口中传出,其余的武士纷纷震醒过来。“杀死他们!为雷门主报仇!”的吼声响彻广场,所有的铜雀门武士,都已接近疯狂的状态。 “锵锵”的金属交击声与众武士的嘶喊声、惨叫声混合在一起,前一排的武士已与在场群雄交起手来,场外上千名武士涌进来,一个个歇斯底里疯狂地嘶喊着。群雄知道,面对数千的疯子,如果不全力以赴,必定会命丧当场。只有终结他们的性命,才能化解眼前这场危机! 面对着汹涌而来的疯狂武士,什么奇谋妙计都派不上用场,双方的实力相差实在太过悬殊,铜雀门武士黑压压的不下于三千多人,而群雄人数只有一千还不到,甫一接触强弱立见,防线被冲得溃不成军,尸横遍地。 防线一破,群雄再也不听号令了,都纷纷各自作战,极力想往场外冲去,但一个个不是被围歼了,就是被困在一团苦苦应战。 转眼间铜雀门武士已完全撕开群雄的防线向楚惊飞等人攻至,此时易寒已窜至楚惊飞身边,把楚惊飞挟在胁下,朝小双等人嘶吼道:“邪月宗的朋友,今次我们一定要齐心协力,否则我们都要葬身于此。” 小双闻听,大声说道:“好!我与剩余十六月卫全听少侠吩咐!” 易寒道:“我们往宗主那边靠拢,然后再作分配!”同时也传音“北地四雄”,让他们抱起林冰儿、宋君离、医圣三人向指定地点集合。 此时铜雀门的武士还未攻杀到,他们有足够的时间集合在一起,易寒将楚惊飞交给“北地四雄”的荆鸿远:“现在,我们简单分工一下,抱着伤员的人在内圈,其余之人在外圈守护。我与傲兄弟杀开一条路,你们跟随在后,明白没有?” 众人迅速组成一个三角锥的阵形,锥头自然是众人中最勇悍也是最强的易寒。此时他已丢掉了那把断刀,换了一把长矛,其余的人组成一个突击队,向迎面而来的铜雀门武士冲杀过去。 最先与敌人接触的当然是易寒。两把大刀迎面而来,易寒虎目射出寒星,手中长矛一吞一吐,两人立时溅血向后倒飞,撞向身后涌来的武士,铜雀门的武士顿时翻倒了一片。 易寒冲进敌阵,他手中的长矛最宜群战,每一矛击出自有一股惨烈无比的气势,矛影翻飞,所向披靡,带着众人快速地往敌阵的心脏杀去。 蓦地劲气压体,两个身着紧衣背心的汉子,分左右两侧杀来,易寒认得他俩就是二十八星宿战将,长矛有若毒龙出洞般,分别击中他们手中的大刀与狼牙棒,“当当”的两声脆响,两个大汉有如触电般狂震,攻势立时土崩瓦解,退入己方人海中。 紧随易寒身后的傲苍生右手剑光一闪,迅速洞穿一名武士的额头,左手闪电般抓着一把钢剑,运劲折断,一脚把敌人踢得喷血而亡。 荆鸿远与石猛二人本是空手,此时手中各多了一把大关刀和一支铁棍。寸长寸强,寸短寸险,此刻冲锋陷阵之际挑一把称手又宜远距离进攻的武器,实是保命的最佳选择。二人在兵器上贯注自己强横的真气,所触之刀剑莫不断成两截,敌人不是被强横的真气击得口喷鲜血,就是被斩成两段。 其余的月卫也个个英雄了得,一边坚守阵形一边继续往前推进,所过之处莫不是势如破竹,竟无人能阻他们半刻。 易寒等人知道真正的战斗尚未开始,再向前推进,敌方的高手必然出现,那才是血战的开始。 此时除了他们这一群人外,群雄也为自己的生命奋战,但毕竟寡不敌众,而且敌方是养精蓄锐的猛虎,而他们却是伤疲挣扎的麝鹿,优劣自然立判。 易寒等人此刻的脚步几乎都停滞不前了。因为敌方的高手几乎都到了他们这边,除了星宿二十八战将、护法四灵之外,还有许多不知名的高手统统向这边涌来。 易寒首当其冲,身上已挨了不少刀子。但是敌方也为此付出了相当的代价,星宿二十八战将被斩其二,还有三名不知名的高手。就算易寒有先天真气,气脉悠长,此刻也渐觉力不从心,手中的长矛一缓,左脚立时又挨了火辣的一刀。 易寒冷哼一声,顺势踢出一脚,偷袭之人立即被踢得胸骨尽碎喷血而亡。易寒手中的长矛化作漫天矛影,忍痛继续推进。在其身后的傲苍生由于不是主攻对象,相应的轻松多了,不过身上也留下几道伤痕,只是没有伤及筋骨,不碍行动,他手中的铁剑仍然狠辣无比,不时有武士做了剑下之魂。 月卫一、月卫二则显示了身为众月卫之首的实力,二人手中的弯刀,不论直劈或斜砍,都让敌人吃足了苦头,每一刀都凝聚了他们的脚、腰、臂、腕之力,不,还要加上天然的物理回旋力量,比之一般刀剑的直劈横扫,要厉害得多。 纵是如此,三十六人仍是一步一步地缓慢前进。再进百余米就到广场的出口了,到时就可海阔天空任我飞,不过若要支持到那一时刻,恐怕也剩不了多少人。 负责守卫中段的月卫,蓦地感到压力大增,原来敌方欲把众人截成两段,各个击破。只听一声闷哼,一个月卫的左臂齐肩而断,但他哼也不哼一声,手中长枪标出,把偷袭者胸口刺个通透,右腕一震,把偷袭者的尸体向攻来的敌人甩去,顿时压倒了一片敌人。但这名月卫终因失血过多晕厥过去了。 背着月无影的小双,迅速过去点了这月卫肩上的穴道,制止鲜血再流,然后一把扯起这个月卫进入阵内。旁边的荆鸿远立即舞起大关刀,把攻上的敌人逼回去,弥补这段空隙。 敌人有如洪水般涌来,空隙终于不断地扩大,三角锥阵形终被截成两截,两截的人陷入了苦战之中,看来用不了一刻钟,这刚组成的突围队就要完蛋了。 易寒的矛影突然暴涨,旋飞一匝,两名与他交手的星宿战将被凌空抛飞,又为地上添加了两具死状恐怖的尸骇,同时口中向众人喝道:“跟紧我!”手中长矛力量、速度竟比未受伤前还强、还快,挡者俱成矛下魂。 傲苍生等人心中一阵感动,易寒在真气几乎耗尽的情况下还能施出这么霸道的招数,完全是以生命精华催发功力的结果。如若闯出,事后必须经过半年多的调息,但能否恢复到以前那个级数,那还是未知之数,这种牺牲自我的精神,怎么叫他们不感动呢! 蓦地有人狂笑道:“易大哥,你先歇一会儿,清除这些垃圾的事就交给小弟我了!”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一道白光掠往汹涌而来的铜雀门武士,白光掠过这些人毫发无损,只是被冰冻得不能动弹。 能有这种近乎魔法的绝学,众人之中只有楚惊飞与宋君离会使,宋君离正在昏迷之中,当然不可能是他,那么只有是楚惊飞了,不过他受了如此重伤怎么会使得出这么厉害的“冰封术”呢?不由想到他自称自己是“不断创造奇迹的楚惊飞”。看来也应该见怪不怪啊。 楚惊飞不理众人惊异的目光,双脚迅速踢出,那几个惨遭冰封的武士,立时向后倒飞,楚惊飞同时大喝一声:“阻我者死!”话音未落,人早已如猛虎出林般向前冲击。“灭空邪镰”每挥一下必有人应声倒下,不过倒下之人都无性命之忧,只是暂时丧失了行动能力。看来楚惊飞真的不想多造杀孽,只希望能震慑住这批武士,使他们知难而退。 震慑似乎是有效了,前排几个武士原本疯狂的眼色立刻被惊惧所代替,纷纷丢下武器,抱头鼠窜! 蓦地一粗犷声音道:“怕什么!这恶魔杀了我们门主,你们如此胆怯,我们将还有什么脸目去见九泉之下的门主啊!”此言一出,众武士忙拾起丢在地上的武器,而那些与楚惊飞缠斗的武士也变得更加凶猛。 “杀死恶魔,为门主报仇!”那粗犷的声音一传出来,身旁的武士也跟着狂呼,惊惧之色被疯狂之色代替,又悍不畏死地冲杀过来。 楚惊飞暗叹一声:看来不想开杀戒都不行了,既然如此,就用最强的一刀,把他们一举击退!思及于此,口中发出有如龙吟的啸声,身形也高高拔起,暴喝一声,镰刀向疯狂涌来的武士劈去。 无形的气劲形成一把巨刀,势如破竹般把汹涌的武士从中分开,竟活生生的劈开一条大道。刀劲不断向前延伸,道路不断拓展。 “随我来!”暴喝声中楚惊飞已向前掠去,易寒等人会意,随即跟上,不一刻他们已冲出了重围。众人死里逃生,都不由辛苦地喘着粗气。 众人正待转身而去,月卫一突然向楚惊飞哀求道:“少侠!希望你能不计前嫌,把我家宗主也带出来吧!” 楚惊飞有些犹豫,先不说邪月宗欲夺他手中的“灭空邪镰”,已结下梁子,再说,他也犯不着冒生命危险去救曾欲置他于死地的人。可眼前,其余的人都只剩下老命半条,只有他这个被称为“万毒之魔”的人,才有实力救出邪月宗主。 更何况刚才劈出那强绝的一刀,已把他积蓄的能量耗得七七八八,是否能冲回阵中,还是个问题,更遑论冲入把人救出。 楚惊飞微微摇了摇头,暗叹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谁叫我心肠好呢?”于是假装信心十足地对月卫一道:“放心吧!我一定把你们宗主带出来,不过你们还是先和我的朋友避一避!我们在星月庄再会!” 挥刀斩杀了几个追来的武士,楚惊飞回头催促众人快点下山,众人知留下来也帮不上忙,只好无奈道别。易寒知道楚惊飞底气有点不足,语气沉重地道:“楚惊飞,你要记住我妹子在星月庄等你!如若失约,小心她会把你咬得遍体鳞伤!” 楚惊飞一边挥刀杀敌,一边大笑道:“等你妹子醒后,你就告诉她,我愿意让她留下一万道齿痕!” 易寒笑了一笑道:“好小子!”便领着众人向山下掠去。心内虽隐约觉得不妥,但并不担心,因为他相信那个不断创造奇迹的楚惊飞,定能化险为夷。他几乎盲目地坚信,楚惊飞永远都能创造奇迹,这一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但这一次似乎真的是个例外! 别后,易寒等人在星月庄等了三天,也未见楚惊飞归来,此时林冰儿等人早已醒转过来,他们如何按捺得住?于是再次杀上武圣山,但这一来已是六天之后,广场上的尸体都已发出腐烂的臭味。 尸体虽然都面目腐烂,但还可以根据身形与衣饰辨认,可现场无一具像是楚惊飞、月无影和小双三人的尸首,只是隐约可辨其中二十二具尸体是二十二个月卫。 众人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楚惊飞已死,但是情形不容乐观,说不定三人已被铜雀门的武士俘虏,押到别处虐杀了。但不管怎么说,三人只要有存活的希望,就不放弃寻找! 据星月庄不完全统计,武圣广场一役,共丧生了五千三百九十二人,其中二千一百一十二人是铜雀门的武士,剩下的三千二百八十人是夺兵群雄的尸体。此役对武灵国武林影响深远,武灵国的四大巨头中,雷不凡与幻七杀都死于此役,邪月宗宗主月无影则神秘失踪。 七杀门在夺兵过程中精锐丧失殆尽,门主幻七杀被雷不凡格杀,惊神三十六箭卫与鹤舞等四大战将皆失踪不见。更重要的是,他们的镇门之宝——十大奇兵异刃之一的“惊神弓”也在此役中不知所踪,七杀门名存实亡。 相比之下,铜雀门更惨,不但丧失雄才大略的门主,而且门内精英尽丧,只留下一千不到的武士返回天仰城,不仅无力争雄,还要提防其它门派的吞并。 与前两门派相比,邪月宗毕竟已有数百年的历史,势力根深蒂固,虽说在武圣广场丧失了一名长老与二十二个月卫,倒也没有造成伤筋动骨的损失。宗主月无影的失踪,导致群龙无首,虽然还没有形成内乱,但也无法趁势扩张。 武灵国四大势力中,保持最完整的便是星月庄了。星月庄由于林冰儿与楚惊飞的关系,没有介入夺刀之役,因此在各大势力伤亡惨重后,其实力一跃位居四大势力之首,所以纵使星月庄之人无意扩张,仍有不少门派归附,以求庇护。 其中最具戏剧性的一幕,就是铜雀门的遗众在龙杀带领下也投靠了星月庄,武林顿时哗然,其所产生震撼绝不亚于当年铜雀门与星月庄的结盟,因为这代表星月庄控制了武灵国南部与中部,再向前行,便是统一武灵。 武林人士都认为铜雀门的这一举动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如若不投靠星月庄,铜雀门必定会惨遭各大门派的反蚀,现在投靠了星月庄,各大门派便不会轻举妄动。也只有这样,铜雀门方能保存实力,以图东山再起。 也有人向林冰儿劝说,不要养虎为患,但林冰儿只是笑而置之,因为她有绝对的把握驾驭这批投靠之人。还把龙杀提拔成为星月庄的第二把手,这才女的用意实在令人费解。 林冰儿内心深处的首件大事,并不是趁机扩张,而是找到楚惊飞的踪影!但奈何身为庄主,总不能只顾一己之私,所以林冰儿首先做的,是巩固星月庄,其次才是派人去找楚惊飞的踪迹! 搜索楚惊飞的事,宋君离与易寒俩当然也不会闲着,武灵国的武林人士更是不会忘记楚惊飞这个杀人恶魔,也都不遗余力地寻找,但是不管众人如何寻找,也找不出楚惊飞的踪影,楚惊飞再一次在人间蒸发。 倒是这半年间,曾称雄于数百年前的矛宗重出江湖,迅速地控制了以前七杀门的地盘,并将锋芒直指邪月宗。若不是顾忌星月庄,恐怕矛宗之人早已向邪月宗开战。 但不管怎么说,矛宗已取代了邪月宗北部第一大宗的位置。有趣的是这个矛宗的宗主也像邪月宗的宗主一样神秘莫测,无人能目睹其庐山真面目,所有的事都由他座下二使打理。更令人惊奇的是,十大奇兵异刃的“惊神弓”,也落入他的手中。可以说矛宗的出现,已直接威胁到邪月宗与星月庄。 能在短短的半年间使武灵国局势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人,正是武灵国人人视为恶魔的楚惊飞!所以若说武灵国人最关心的是什么,绝对是“万毒魔神”楚惊飞的下落!这也是武灵国人既矛盾又烦恼的地方,明知他是一个恶魔,却偏偏喜欢谈论他,搜寻他的事迹。据说他那副万毒之王的造型,还被评为最具有魅力和创意的造型,真是绝对的风云人物! 小魔传奇2 闪电战神 第一章 江湖必备书 幽谷空灵,惹来阵阵山风,蝶舞蜂飞,荡起了百种无名杂香,一缕残阳如血,透过林中枝叶铺下满地碎金,似在召唤雀鸟归巢,走兽回穴。 溪前光滑的大青石上,仰面躺卧着一个浑身上下都透出一种邪邪的,坏坏的,带着痞子气息的少年,他正跷着二郎腿在那左摇右晃,嘴角叼了一根狗尾草,口中哼着不知名小曲,那悠闲满足的得意模样,连对岸刚刚成功地偷了小鸡的黄鼠狼也要妒忌几分。 “阿飞……阿飞,‘三神书社’的《江湖必备书》出版了!”远处走来一个满面笑容的青年,手中挥舞着一本红皮刊物。 阿飞? 难道他就是那个与天下英雄为敌,武圣山一役屠戮了过千武林高手,后与邪月宗主月无影一起失踪的“万毒魔神”楚惊飞? 想来应该是了,除了他,天下还有谁人的嘴角会挂有那标致性的坏坏邪笑? 青年奔至近前,见楚惊飞根本不加理睬,仍是闭着眼睛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不由恼道:“喂,喂,你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呢,这可是我拼着老命挤进去才买到的,现在人人都争先恐后地去抢购,你呢?拿到眼前连看一下的兴趣也没有,难怪别人都说你怪胎!” 那唤楚惊飞的少年仍是闭眼,懒洋洋地说道:“那是你们没品味,老是追赶一些俗里俗气的东西,什么《江湖必备书》,还不是一些陈词滥调,一点新意都没有,只有像你这类人才会傻得让别人的腰包鼓得满满的。” “阿飞,如果你真是这么认为,那就可错了!”青年对楚惊飞的论调显然是极度不满:“这《江湖必备书》年年荣居各类书刊的畅销榜首,若是俗气,怎么会这样抢手?再说,书中的内容都是专家编写,每一言,每一句都是经典,又怎会是陈词滥调?更何况,今年的版本还多增了两个特别的内容,风云人物榜与英杰排名榜。” 楚惊飞笑道:“好了,好了,那你说说,那风云人物榜与英杰排名榜到底是怎么一码事?” 那青年“嘿嘿”两声,似乎说终于感兴趣了吧!然后才故意润了润喉道:“据说这风云人物榜与英杰排名榜是我们的老社长隐天忧隐老头想出的点子。所谓风云人物榜,顾名思义,榜上的人物都是风骚各界的风云人物,只有政界、商界、宗教、科技、武学的五方面顶尖人物,才有资格入榜;而英杰排名榜选的就是武林中后起之秀,未来的风云人物,能入围者,不但武学出众,而且要绝对是侠义英雄!” 楚惊飞终于被吊起了好奇心:“你别婆婆妈妈的,快点说说今年的风云人物是谁?” 青年见楚惊飞出言相询,不由更是卖力,可算是口沫横飞地道:“智灵国国防部长潘帕斯,歼灭以赤英雄为首的乱军赤色军团而荣登政界风云人物榜;凌上行,六年前他接管面临倒闭的凌氏集团后,竟奇迹般地把原是排名在智灵国五十强外的凌氏集团,跃升至五十强榜首,因而登上商界排行榜;秦惜时,凭借一套电磁理论,指导人类科学可以冲破星球的不稳定磁场,踏足外空而登上科教排行榜;宗教界的风云人物乃是一个名为纳兰非圣的人物,他创造的末日教在灵智国已经有超过三分之一的人开始信奉。武学界的风云人物是宋君离的师傅,至于他为什么登榜,不用我再多解释了吧?” 阿义接着道:“英杰排名榜的榜首是现任矛宗宗主应天宗,其次是智灵国的水封翎,接着是‘烈火’易寒,‘小宗师’宋君离,杀手阁的皇牌杀手冷血,智灵国联邦一级战将归海乐,总共这六个人。”说到这里,阿义眨眨眼睛,轻笑道:“我的楚少侠,这下可以了吧,我还有事要办呢!” 楚惊飞笑道:“你不用走了,你的小甜甜自己来了!” 阿义回头一看,果然见拐角处跑出一个神色慌张的美少女,她看见了楚惊飞与阿义两人,神色稍好,深呼吸一口气道:“楚少侠,卓大哥!你们有没有看见我家小姐?” 卓义与楚惊飞同时答道:“没有啊!”那少女没有得到理想的答案,两眼一红,眼泪眼看就要流出来,卓义忙跑过去安慰道:“小双姑娘,你先不要哭嘛!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你先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双努力地忍住在眼眶里打滚的泪珠道:“今天我像往常一样,按慕老伯的吩咐端药给小姐喝,可是我一进房间,却不见小姐的踪影,我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但是仍然没有小姐的踪影。于是我把这事告诉了慕老伯,慕老伯听后,叫我不要慌,让我找两位帮忙,现在慕老伯已出去找了。” 卓义想了想,忽然对楚惊飞道:“阿飞,我老是见你深夜与月宗主坐在一起看月,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月宗主的事,所以人家才会悄然失踪?” 楚惊飞闻言一巴掌打在卓义的大头上,怒道:“你如果再胡乱毁谤我,小心我碎了你的骨。”接着柔声对小双问道:“小双,我近来真的每天深夜都陪你家小姐看月亮?” 小双惊讶道:“楚少侠,卓大哥没骗你,你跟我家小姐一起时还经常讲笑话给我家小姐听,我家小姐常常被你逗得喘不过气来,我长这么大,还没见我家小姐这么开心过。而且……,而且,你看着我家小姐时,眼神不知多么温柔,仿佛阳春三月的阳光!” 楚惊飞听后一惊,暗忖道:“难道是他?一定要跟月无影说清楚,千万不能够让他利用我的身躯做出对不起冰儿的事情来了。” 扭头见卓义与小双的眼神灼灼盯着他,于是道:“不管怎么说,先找到月宗主再说,我们兵分三路,阿义你往南方找,小双你往北方找,我去东方,记住,不管找到没找到,一个时辰后到老头子那里集合。好了,马上行动吧!”不待二人回答,几个起落已消失在林中,小双与卓义对望一眼,也匆匆地往各自方向去寻人。 “她这次突然出走,是不是与我自己有关?当日在武圣大殿,我先被死神控制了身体,以一己之力挑衅群雄,屠戮千人。在‘惊神弓’震散死神的意识后,我再以万毒之王的凶威迎战武灵第一高手邪月宗主月水影,可惜却在雷不凡的暗算下两败俱伤,死神与虫王再度沉睡识海。” “那时群雄虽已觉悟是铜雀门在暗中搞鬼,可惜大势已去,最后虽合力枭首雷不凡,但也陷入了铜雀门高手疯狂报复之中。记得在掩护林冰儿等人撤退后,自己再次冲入阵中,救下月无影主仆二人,但已筋疲力尽,若非得童年好友卓义相救,绝难幸免于难。 被救回到三神界后,才发觉月无影已失去记忆,为了配合慕老头子帮她治病,解忧除愁,我日日带她游逛美景,也因此渐生情素,可是我有了林冰儿在先,唯有着意疏远她,难道,是为了这个原因?” 暗忖之中,楚惊飞已掠到孤崖,果然见月无影俏立在孤崖上,微风拂动她那乳白色的长裙,把她那绝妙的身材勾勒出来,楚惊飞望着她的背影,已感到这是世界上最好的享受。 楚惊飞慢慢地踱到她身旁,默默地与她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赐,忽然听月无影叹道:“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楚惊飞一时不明白对方的话意,不由失声道:“什么?” 月无影淡然道:“白天的楚惊飞,犹如一团跳动的烈焰,对生命充满了激情,对人也无比的热忱;黑夜的楚惊飞,冰冷得让人难以接近,仿佛这个世间没有任何让他心动的事物。为什么会这样呢?楚惊飞,你说你到底是不是魔鬼转世?” 楚惊飞闻言,倏地虎躯一颤,他不是木头人,怎么会听不出月无影对他的情意?但是他心中早已让林冰儿占满,再容不下他物,如果说他对月无影没有一丝好感,那自然是自欺欺人之语,只是……哎!感情实在是一个难以承担的负荷。 他真不知该如何回答,如若说是,那不是让他接受了月无影的情义,如若说不,鬼才知道月无影又会做出什么傻事。 “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正在犹豫之间,后方传来小双的呼叫声,楚惊飞这时恨不得抱起小双,然后狠狠地亲她几下,感激她的及时出现让自己得以避免难以回复的话题,于是忙道:“小双,我们不是说好一个时辰后回屋聚合的吗,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小双掠到月无影身旁,轻笑着答道:“一个时辰早过了,我说楚少侠,你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哦,对了,慕老伯还有重要的事对我们说呢!快点回去吧。” 客厅内,慕亦农拈着花白的胡子,语气略微沉重地道:“经过老夫多天观察,确定月宗主的失忆症,主要是因为脑内淤血塞积,封死了部分记忆细胞之故。” 小双花容失色地急道:“慕老伯,那该怎么办啊?” 慕亦农对小双颇为怜爱,所以柔声地道:“不用担心,治病最难的地方,便是探查病源所在,现在既然已知月宗主的症状,医治起来定会事半功倍。” 卓义此时插入嘴道:“既然如此,老伯你动手为月宗主医治便行,何须再找我们商谈呢?” 慕亦农叹道:“老夫虽知如何医治,可手头缺乏工具,因此必须动身去智灵国一趟,只有那儿的高科技设备才能清除月宗主脑内的淤血,我是通知你们,明天就动身去智灵国。”说着又转身对卓义道:“小义,你就不必去了,省得让你父母担心。” 卓义知道这次去智灵国,小双也必定跟随,而他与小双的感情才刚刚开始,如不乘胜追击,只怕机会就白白流失,再会无期,急忙说道:“慕老伯,男儿志在四方,我想我父母一定不会反对我出去旅游一番,何况我也有智灵国合格烙印,去一趟也无妨!” 慕亦农饶有深意地看了卓义一眼,才接口道:“好吧!但你得先回去跟你父母商量好,如果他们不同意,你就死心算了!” 接着又转身对楚惊飞说:“臭小子,你到我书房来,我有话与你说!” 楚惊飞咕哝一声道:“老头子,干嘛如此神神秘秘。”话虽如此,楚惊飞还是紧紧跟上,因为他知道慕亦农决不会无的放矢,慕亦农如此神色,肯定有重要事要说。 书斋内四壁都是书籍,大半是医书,中间的壁上挂着一巨幅字画,中间是三个大字“养生主”,下面是一行小字:“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已而为知者,殆而已矣。为善无近名,为恶无近刑。缘督以为经,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养亲,可以尽年。” 慕亦农背着巨幅,突然出声问道:“小子,你可知老夫为何把这巨幅挂在正中央呢?” 楚惊飞嘻道:“老头子,你还不是为了警惕时日无多,要好好休息调养心神,注意养生之道罢了!” 慕亦农微笑道:“那你从这几句中,能否概括出养生有何要领?” 楚惊飞笑道: 八_零_电_子_书_w_ w_w_._t_x_t_8_0_8_0_. c_o_m “想考我呀!这点可难不倒我,这段话认为,养生的要领重在顺其自然,忘却情感,不为外物所困扰,其实,这也可以用在武学上面。” 慕亦农讶道:“怎么还可以用在武学上呢,我倒没想这养生之学也可以用在武学上。” 楚惊飞胸有成竹地道:“修身与习武一样,不可强求,一切都应顺应自然规律,否则,可能导致走火入魔,再有一点就是不被外物影响,如若做不到物我两忘,一切所修只能属是下乘,上乘之法,不为外物所扰,不为情感所缚,贵在自然,这样才有望得窥天人之道!” 慕亦农一呆,叹道:“看来你这一年内的确学了不少东西,其实老夫挂着这巨幅,只是处世之道,警惕自己凡事莫要强求,一切都随缘。” 楚惊飞道:“老头子,你语透悲观、消极的情绪,是否与你的过去有关,才有感而发?” 慕亦农讶道:“臭小子,你何时触觉变得这么灵敏呀,跟你生活了这么久,我从没有告诉你我过去的经历,但明天就要动身去智灵国了,有些事也不能不告诉你了。” 楚惊飞以前也曾数次问过慕亦农,想知道自己的经历和身世,但慕亦农不是避而不答,就是说时候未到,楚惊飞拿他也无法,此时听他肯说,哪还不全神倾听。 慕亦农两眼流露出回顾的神色,声音显得悠扬而淡然:“二十年前,我也是名动一时的风云人物,不过那又如何,一切还都不是过眼云烟?” 楚惊飞讶道:“老头子,那么说,你现用的名字应该是假名了,不然我怎么没听说过,你到底是谁?” 慕亦农微笑道:“我就是与你在武灵国碰到的‘医圣’华五禽齐名的‘医仙’慕仲和。这名号都有二十年没用了,‘医仙’,‘医仙’……”慕仲和的眼神转柔,似回忆着他过去的黄金岁月。 楚惊飞知此时不宜打扰慕仲和的思路,慕仲和沉思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小子,你可知我二十年前为何在事业、声誉都达到巅峰之际,却突然归隐吗?” 楚惊飞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老头子,你是不是在感情上受到了致命的打击,才心灰意冷甘于归隐?” 慕仲和哑然失笑道:“想不到你这臭小子的联想力还挺丰富的,竟猜到这种事情上去。其实,我是得罪了不应该得罪的人,才被迫归隐,说起来,这也是给你这臭小子害的!” 楚惊飞不解道:“老头子,二十年前我还没出生呢,怎么会牵扯到我的身上呢,你莫要胡乱栽赃,自己走霉运,怎么可以埋怨到我的身上?” 慕仲和怒道:“当然是你害的,要不是我被你那恶魔般的眼睛勾了魂去,我也不会陷入你的魔爪至今。二十年前,我是智灵国联邦的首席医疗专家,特别是在脑域开发基因等方面有杰出成就。军部在海湾发现一个外星来的婴儿,经过半年的研究,我们发现婴儿的内部结构、皮肤组织、脑神经电流与波段全都高于常人数倍,他的DNA染色体,也比我们正常人多出数百条。” “要知道正常人的染色体呈螺旋状交替,而多出了数百条染色体,就是说这个婴儿有惊人的学习能力和完美的基因,扫瞄时我们还惊奇地发现这婴儿心脏内侧有一块微小的晶石,经进一步的探查,我们发现这晶石是一个纯能量体,蕴含着一股奇异的能量。于是我们把这些结果报告交给了军部,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指令是下来了,但是那指令却让我们所有研究和医务人员无法接受,那些残忍的家伙竟要我们割下那婴儿心房中那块奇异的晶石,要知道,如果取出了那块晶石,婴儿便绝对是活不成了。” “研究所同仁们为了不使这个外星婴儿死在军部手中,一致同意引爆基地,造成意外事故,而且他们还决定牺牲自己,制造以假乱真的真实效果,如非如此,小家伙必躲不过联邦的追杀。于是当晚我就带着婴儿逃出了智灵国。而这个婴儿就是你。”楚惊飞茫然地点点头,机械地问道:“老头子,你为何这时才告诉我?” 慕仲和叹一口气道:“我本希望把这个秘密一直隐瞒下去,让你一直呆在我身边无忧地过完一生算了,为了你那识海里的奇怪病症和月无影的病,使我不得不把你送到智灵国医冶,虽然都快二十年了,但是我仍怀疑联邦没忘掉你。 “我现在之所以告诉你,就是希望你去智灵国时行事低调一些,不要再像武灵国那样风头尽出,我不希望此行有什么差错,否则我怎么对得起我那些老朋友的嘱托?” “我知这么惊骇的事你一时接受不了,但这是不容更改的事实,孩子,你好好想想吧!” 楚惊飞两眼空洞地望着慕仲和步出书房,心内却汹涌澎湃,根本无法平静下来,脑里不断翻转着自己奇异的身世,痛苦地暗忖道:我难道只是这个空间的过客吗,见证空间的存在。 不,我是属于这个空间,这里有我的朋友,我的师父,我的爱人,我的命是那基地的数百条人命换来的,所以,我应是属于这个空间的! 迷迷糊糊之间,楚惊飞的意识飘飘荡荡来到一奇异的空间,一个与楚惊飞一模一样的人正冷漠地飘荡而来,正是潜藏在楚惊飞的灵台意识中的死神。 死神冷冷地道:“看来你情绪不妙啊,这可不利于练功,我可不想再次被人震昏,这副躯体得迅速提升战力。上次我若不是受这躯体所限,岂会败得那么狼狈?小子,绝不能松懈啊!” 楚惊飞此时正烦着,闻言不由怒道:“你有完没完,想提升功力,怎不自己去练!” 死神冰冷依然:“我若行,你已死!只可惜提升功力必须由本体意识控制,这些日子,你已基本掌握了我的武学技巧,接下来只有顿悟,在思维上有所突破,才能迈向天人之道!你要记住,无心之作才是真作。好了,现在我们一起去见一见那恶心的家伙吧!” 虚幻的空间倏地一变,一个身履坚甲的怪人正苦练不缀地修行武学。望着快如魅影残电,猛狠若恶虎豺狼的万毒之王,楚惊飞不由讶然道:“想不到短短的时日之内,他已尽得快、猛、狠三字要诀,看来虫的智慧也不比人低啊!” 死神淡淡地道:“错,适应环境是昆虫特有的强项,这和智慧高低扯不上关系,像它这样拥有高度智慧的虫类,绝无仅有,否则统治这个世界的就是昆虫!小子,传信息过去,叫他先歇一歇!” 楚惊飞一时不明所以然道:“干嘛,他练得正起劲,不要打扰他了。” 死神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不叫那个家伙先歇着,我又如何能控制这躯体,去跟无影说清楚?” “无影?”楚惊飞失声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称呼的?你不是真的去追求人家吧?你也不想想你以什么身份去追逐人家,更何况……”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啊?”死神冷冷地截断楚惊飞的话道,“这些事我会解决的,不用你瞎操心,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把我刚才传授你的知识,给消化了。好了,你现在叫那个家伙合作点!” 楚惊飞狐疑地道:“你是不是又像上次一样,把我二人骗后,想一人独占我的躯体啊?” 死神淡淡地道:“你这是第几问了,除了第一次外,我哪一次骗过你?还是那句话,你的武学未追上我之前,我决不会下手的,如今嘛,我们必须好好合作,这样对于你我都有好处,好了!你叫那个家伙停一停吧。” 楚惊飞一想也知死神没理由骗他,自上一次被惊神箭震晕之后,死神终于认识到凭着楚惊飞目前的实力,不足以发挥他的全部威力,不管他是否想称霸武林,还是想再一次踏进武道极境——“破碎虚空”,首先要做的就是提高楚惊飞的战能。 所以,楚惊飞以前才会爽快地让死神控制他的躯体,说到底还是他占的便宜比较大,即使将来武学大成,仍不敌死神也是心甘的,毕竟大成之际,他便达到了习武之人毕生梦想的武道至境,朝闻道夕可死,更何况胜败还是未知之数呢? 于是楚惊飞道:“你有没有把握把这事处理好啊?”他总是觉得死神也是爱情之路上的初哥,不论是传闻,还是猜测,他都认定死神以前肯定没有女人,是以不放心的加问了一句。 死神淡淡道:“行不行,明天你就知道了!” 死神消失后,楚惊飞叫万毒之王学着如人一样思考,现在万毒之王的意识是人与虫意识的混合意识,在楚惊飞看来,万毒之王应该也会像人一样思考,虽然现在它还是处于混沌之状,但他坚信,只要自己不停地为它开窍,万毒之王终会有学会的一天。 至于楚惊飞为何这样做,他自己也不甚明白,也许为了创造一个奇迹,也许是为了他自己着想,因为一个有人类一样智慧的万毒之王,绝对是强者中的强者,不论未来对付谁,有这样一个强有力的后援,总是好的。只不过,有时候,有些事绝不是希望和努力就能办到的。 望着一脸茫然的万毒之王,楚惊飞暗暗泄气不已,看来想要万毒之王开窍,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来。 无奈之下,他只好让万毒之王继续练它的虫功,自己则坐下来消化刚才所得来的新知识,但不得怎的,脑内想来想去,尽是自己荒诞的身世与明天的智灵国之行,明天,明天又是怎样的一天?0 第二章 虚无之道 由三神界出来,通过关卡后,众人顺利搭上悬浮列车,驶向这次的目的地天狼城。 天狼城是智灵国联邦政府所在地,同时也是该国政治、文化、经济中心,不单是智灵国最大的城市,也是整个阿姆达空间内最繁荣的都市。 智灵国有三十二个城市,其中以天狮、天狼、天羊三座城最为著名,天狮城在智灵国北部,是北方诸城的中心,那里由于临近三神界的缘故,各国商人云集于此,所以天狮城可以说是各国的贸易中心。 天羊城座落在大陆的最南端,按理说如此靠近星球的南端,气候应异常地冷,但它三面环海,因海洋有湿润调温的作用,所以气候适宜,造就了此处丰富的渔牧业,智灵国乳、肉、鱼几乎都由此城供应。 天狮、天狼、天羊三城有一条横贯于三个城市上空的庞大金属通道,属于联邦政府专用,并不向民间开放。通道有如太空站一样,联邦的无敌舰队都驻扎此地。此外,太空站还起了定位卫星的作用,它可以使舰队在它范围的两千公里内不迷失方向,这通道有一套装置,可以监控智灵国每一个角落。此外它还可以将导弹等先进武器送往指定目标,战术舰队出击、回收工作,战略轰炸,都可以籍此取得精确的资料。 这通道本来只让政府专用,不过近年来联邦政府出现财政危机,为此联邦决定向民间开放部分通道和设施,让各大企业投标竞争。最终让凌氏集团以天文数字般的价钱标走,当时行内人士都认为凌上行如此高价标数是他上任以来最大的败笔,甚至估计为此凌氏集团可能资金周转不灵而倒闭。 不过事实让这些专家大跌眼境,凌氏集团的股票不跌反升,而且是发飚地狂升,事实也证明了这是凌上行最成功,最有魄力的一笔。因为凌氏集团凭借这套定位系统,不单几乎垄断了所有的运输业,还建立了最大的资讯集团,所以才能在短短的几年间便攀上智灵国五十强的首位。 列车分上、中、下三等,慕仲和在三神界隐居多年,并没有多少钱财,加上不喜张扬,五人坐的是中等车厢,车厢有如一个房间,里面配备桌、椅睡床之外,还有饮食、立体电视等用具。 这里的一切对楚惊飞、卓义、小双、月无影四人来就都显得异常新鲜,除了月无影还能端坐之外,其余三人都触触碰碰的,毫不掩饰对新事物的好奇。 楚惊飞正调试着立体电视的频道,瞥见月无影端坐一旁不动,于是走过去问道:“月宗主,你怎么对这些一点都不感兴趣,是否你以前曾来过智灵国啊?” 月无影秀目一瞥,似乎不满楚惊飞这样说她,只听她淡淡地道:“不,我也跟你们一样,都是第一次踏足智灵国,我不是不对这些新兴事物不感兴趣,只是不知怎地,好像就是对这些事物生不出兴趣来。” 旁边的慕仲和听后动容道:“看来月宗主的武学定已臻先天‘虚’之境界,才会不为外物所羁绊,难怪邪月宗能在武灵国纵横数百年而不倒!” 月无影听在耳内倒没什么,但楚惊飞就吃惊非小,因为这几天他一直苦练,力求突破先天“虚”之境界,可是看自己现在的体悟,要达到死神所说的“知见一切,心不染着”的无念之境,还有一段距离。 想到此处,楚惊飞忙收摄心神,拿椅坐下,忽然见及月无影注视着自己,不知是否死神那晚对月无影说了什么,但观乎月无影这几天一脸的平静,楚惊飞不由好奇死神到底对月无影说了些什么,在月无影的“灼灼眼光”之下,让楚惊飞分外受不了,于是尴尬道:“月宗主,我有什么地方不妥吗?” 月无影摇了摇头微笑道:“我忽然觉得,你越来越好看,所以我忍不住多看几眼。” 楚惊飞显然没想到月无影会如此答话,刚收摄的心神顿时失守,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回答好。 “你们快看那边是什么!”卓义的呼叫声及时传来,解了楚惊飞的窘迫,楚惊飞忙跑过去,顺着卓义手所指方向望去,一望之下,顿时惊呼道:“飞马!” 这群飞马不知从那儿窜出来,个个张开巨翅与列车同步飞行,列车上不断传来惊呼声,楚惊飞耳边传来小双的惊叹声:“如若能乘着这飞马在空中自由地翱翔,那该有多浪漫啊。” 卓义忙自高奋勇地道:“小双,不用着急……,我这就去抓住一只给你。”说时便想纵身跃出窗外,楚惊飞慌忙拉住他的衣襟怒骂道:“你想死啊,列车正在高速运行,你跳下去岂不自寻死路?以后你想哄人开心之前,请先看看条件允不允许啊!”楚惊飞口中是这么说,但心里却想着上次抓飞马未果之事,暗道:不知上次那只打上烙印的飞马是不是也在这群飞马当中? 似乎感应生效,突然有一只飞马向楚惊飞这节车厢飞来,随即又迅速向车厢撞来,吓得楚惊飞几人忙向后退去。却见那飞马忽然停住身子,狡黠地向楚惊飞等人眨了眨眼,像是小孩恶作剧成功后的表情,顿时让楚惊飞记起,这只飞马就是他在武灵国遇上的那只顽皮的飞马。急忙往它后腿上望去,果然看见自己留下的三个烙印标记。 那飞马惊喜地望着楚惊飞,心道:“这个白痴,怎么也会到这儿呢,还真有点怀念跟他在一起玩的时光!” 楚惊飞自从喝了万毒之王的血液后,就多了一种能与动物沟通的心灵信息,飞马这句心里话,楚惊飞自然知道,不由暗骂道:“敢骂我是白痴,我拼了老命也把你逮住,否则我甘愿自认白痴!” 于是猛然窜往窗外,向那飞马扑去,传音给慕仲和道:“老头子,你们先去天狼城,等我追到这畜生,便去找你们相会。” 人都已经窜出去了,慕仲和还能说什么呢?倒是卓义朝迅速缩小的楚惊飞嘶吼道:“臭小子,你刚才出手制住我,现在又是什么意思……”卓义的嘶吼声,楚惊飞一点也没听见,何况他的精神全放在捕捉这只飞马身上,就算听见了也没空搭理。 眼看楚惊飞就扑着飞马了,那飞马倏地忽然后退,竟在全速飞行时,说退就退,这完全违反了物性,楚惊飞也因此算空,气尽下跌,慌忙再次运气于身。 “砰”的一声,楚惊飞实实地跌了一跤,总算运气及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损伤,但是也摔得狼狈异常。方才落地,楚惊飞便一个打滚跃了起来,暗道上次被这小飞马摔了个狗吃屎,这一次又被它耍了一个栽头葱,真他妈的窝囊! 望着停在空中不断向他眨眼睛的飞马,楚惊飞不由发狠道:“你这畜生,你少得意,如果再让你逃出我的五指山,老子我……”话未说完,人突然向飞马扑去,想搞个突然袭击,可惜飞马反应敏捷,躲过了他这招“奇兵突袭”,让楚惊飞又扑了个空。 受到突然袭击,飞马可学乖了,升到高空,扇动着翅膀心道:“现在看你怎么够得着!” 楚惊飞暗道:“这飞马若老是不下来,自己的狠话岂不成了笑话,不行!决不能再让这畜生讥笑了!”心中一动对着上空的飞马吼道:“你有本事就下来,你呆在上面算什么英雄好汉,是飞马的,你就下来跟我单挑,一决雌雄!” 那飞马闻言裂嘴向天空嘶叫,心道:“这人定是个白痴无疑,谁会傻得下去给你捕捉。我就呆在上面,看你奈何得了我!” 飞马脑里想什么,楚惊飞自然知道,不由暗笑道:“正要你如此!”两手状若影蝶飞舞,做出种种手印。 飞马搞不懂楚惊飞为何如此,还以为他精神异常,手足乱舞。就在此时,高空中突然劈下一道闪电,直往飞马击去,到飞马突觉不妥,想躲已来不及了,惨被闪电击中,嘶叫着直线地坠了下来。 数百尺的高空,加上千斤体重,非把飞马摔成肉酱不可!但楚惊飞又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呢,他的目的可不是杀马,而是准备抓飞马作代步工具,于是马上飞扑过去接应下坠的飞马,同时心中暗暗祈祷:“希望闪电没把老子的马儿电死了。” 两手刚刚触及飞马庞大的身躯时,楚惊飞心里立即叫妈!这倒不是飞马下坠的重力过大,而是接触到飞马时,飞马体内立即释放出一股强大的电流,把楚惊飞电得三魂出窍,七魄不归,外加毛发直坚,造型可以与神话中的雷公相媲美。 强大的电流直把楚惊飞撞击得抛跌数丈之外,“砰”的一声跌在草地上,可是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因为电流已把他的肌肉电得完全麻痹了,已感受不到躯体传来的痛。身体是不痛,只是脑袋却胀得要命,胀痛很快变成撕扯般的剧痛,头脑几欲暴裂,意识也被撕成一片一片的碎片,根本不能聚焦,那痛苦就是他这种经过“地狱酷刑”的人也有些受不了。 过了好一会儿,意识才重新回到脑内,但第一眼看到的是飞马正气势汹汹地向这边奔撞过来,可怜那匹雪白的飞马,此时却被闪电电得焦黑一片。看到那副狼狈像,楚惊飞心里不由掠过了一种莫名的快意。 只是楚惊飞根本不敢嚣张狂笑,同时也没有时间让他得意,因为飞马的巨翅已横扫过来,不能不躲。他右手忙往地上一撑,硬生生地向左横移,堪堪躲过飞马这一横扫之势,但巨翅扇动的气劲,还是使他本已站稳的身体,又向后翻了一个跟斗。 飞马借助这一扇之力,迅速改变去势,重新追向楚惊飞,显然飞马真的是被激怒了。看情形,不收拾掉楚惊飞,它是不肯罢休的。 望着重新回扑过来的飞马,楚惊飞不由暗暗叫苦,若是平时飞马这等直冲过来,他欢迎都来不及,可现在这却是另一回事,因为他不敢再触摸到飞马。对于刚才的电击事件,他是心有余悸,再也不敢轻易尝试,那么,唯一的办法就只有躲避了。 慌忙一个侧身翻,又成功地躲过了飞马的攻势,这次楚惊飞不待飞马扑来,便立即朝树林里奔去,现在对于他来说,追捕飞马倒是其次,先保住小命要紧。 可惜飞马打破了他的如意算盘,飞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楚惊飞才刚起动,飞马已冲撞而来,楚惊飞不得不凌空返身,集中全副心神迎接飞马急如风暴般的攻势。 此时飞马像完全丧失理智般,不顾一切地向楚惊飞急冲猛撞,楚惊飞纵是身法灵活,也被飞马这急如闪电般攻势搞得狼狈异常,灰头土脸。 楚惊飞没想到自己由捕捉者变成被追杀者,而且还被一只飞马搞得如此狼狈,真觉得窝囊,但他又不敢轻易尝试再被电的滋味,只好边躲闪边咒骂道:“你这畜生,被电一次还不够吗?你如若再冲来,我定会把你电成一团焦炭。” 嘿嘿,这小子竟对一只飞马搞起恫吓手段,可惜他那副色厉内荏的模样,对飞马根本不起作用,不管他如何咒骂,飞马仍是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最后楚惊飞被追得气喘喘吁吁道:“你这畜生,到底怎样才肯罢战啊?” 飞马经过一轮急攻之后,头脑稍稍清醒,闻言不由心道:“得了便宜想卖乖,没那么容易,现在你这白痴就算肯跪地求饶,我也不会同意,因为我实在很欣赏你现在这副狼狈模样!” 楚惊飞闻言不由怒火三丈道:“竟把我当成玩物,我会让你后悔的。”竟不顾被再电之危,不闪不避,沉腰坐马双掌迎上迅速冲撞而来的飞马。 飞马显然没想到楚惊飞竟会不避,如果这样硬生生地冲过去,定然能把那白痴撞得人仰马翻,但自己的脑袋也要不保,就在将要撞到楚惊飞时,飞马突然抽身后退。 如此高速前冲之下,说后退便后退,这种违反物质运行规律的举止,在这个空间恐怕只有这种飞马才能办到。 在飞马后退的同时,楚惊飞也突然收掌,飞马不愿两败俱伤,楚惊飞又何尝不是呢,但还有一个原因,楚惊飞怕再次被电。 人马如此默契地收招,同时一愣,楚惊飞一愣即醒,暗道:如此良机,不逃才是傻瓜。于是飞身窜往树林内,飞马见楚惊飞窜往林内,方才醒过来,忙振翅加速追去。可惜太晚了一点,等它追到林边,楚惊飞已投入林内,而飞马由于巨翅过于庞大,不能随意地穿梭其间,只好飞往树林上空,继续监视楚惊飞,等待良机再加以突袭。 见危险已过,楚惊飞贼心又起,暗想怎样才能捕捉这只让他又爱又恨的飞马?心知捕捉这只飞马最大的的障碍是它身上蓄满的电能,一想到这儿便觉得莫名奇妙,明明是被闪电击中,那闪电却被飞马所吸纳,看来只能希望这电能是有限的,很快便会消失,否则抓住之后,也只能是干瞪眼;其二就是这飞马的速度,如若能解决掉这两个问题,那只可恶的飞马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过要想解决这两个难题,需要时间,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先稳住飞马,否则飞马什么时候突然对他这个“玩物”失去兴趣,展翅飞走,所有的一切都会泡汤。 但是用什么方法才能稳住这只可恶的飞马呢?这只飞马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他挑衅,完全是出于对他的兴趣,要稳住它就要针对这方面下手,想到此处,于是向正盘旋于他上空的飞马传递心灵信息道:“你这只臭飞马给我听着,你如若还是一只飞马,你明天再来这里与我一决雌雄,否则我一直呆在林内,你也拿我没辙!” 飞马心里惊讶地道:“你这白痴,怎么能与我心灵交流呢?” 楚惊飞道:“这你不要管,你对我刚才的提议,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飞马心道:“如若我一走,你溜了怎么办?到时候我到哪儿去找你?” 楚惊飞道:“我发誓,如若我楚惊飞背约,便被五雷轰顶,不得好死!”这可是他有史以来发的最毒的毒誓,如若说目前有什么可怕的,那就是雷电。 可惜飞马仍不相信,只听它道:“你们人类的誓言不可靠,你还是用我们飞马族的誓言发誓。” 楚惊飞忙道:“那你们飞马族的誓言是什么!你快点说!” 飞马道:“首先你拔下一簇毛,是头上的,记住是一簇而不是一根。” 楚惊飞一听气道:“你想要我死呀?我是人,不是飞马,拔下这么一簇,非疼死不可!” 那飞马道:“那你到底是答应不答应?” 楚惊飞暗忖道:“为了大局着想,这点痛怎么也要忍过去。”于是忙道:“好,我答应,那拔下之后要怎么做呢?” 飞马道:“你先把毛拔下来再说!” 为了取信飞马,楚惊飞只好照办,忍痛一根一根地拔毛,拔了差不多五十根飞马方叫停止,于是楚惊飞苦着脸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飞马似疑惑地道:“什么接下来怎么办?” 楚惊飞忙道:“你不是说要照你们飞马的誓言发誓吗?接下来的自然是誓言了!” 飞马道:“我有这么说过吗?你没有记错吧?” 楚惊飞道:“绝对没记错!” 飞马又再一次问道:“我真的有说过吗?” 楚惊飞肯定地道:“你有说过!” 飞马还是问道:“你没记错吧?” 楚惊飞几乎无奈地道:“绝对没有记错!” 飞马于是问道:“我真的有这么……” 楚惊飞插口几近咆哮地道:“你再没完没了地问下去,我发誓……” 这回轮到飞马插口道:“我只是证实证实一下,你何必那么认真呢?” 楚惊飞火气未消地道:“你说清楚,到底是你认真,还是我认真?” 飞马正经八百地道:“当然是你认真了,我只是随随便便的开个玩笑,你还真的拔下一簇毛,你说你不认真谁认真!” 楚惊飞闻言几乎哭笑不得,往日只有他耍人,今日却被一只飞马给耍了,实在是岂有此理。可能这只飞马有着不逊于人的智慧,而他呢,却一直把它当一般的动物来看待,被耍了一记也是合理的。这次的教训要记住,对付这只飞马也要把它的智慧估计到里面,否则一败涂地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此时飞马又道:“你这白痴听着,我暂且饶过你,如若你明天敢不赴约,我会用我们飞马最恶毒的咒语诅咒你!” 楚惊飞怀疑地道:“你们飞马最恶毒的咒语有效吗?” 飞马道:“当然有效了,白痴你如若是失约,就是丢你们人类的脸,你若自认不是人的话,我也没办法。” 楚惊飞本来还想如若想不到对付飞马的办法,就趁机溜掉,但现在却被飞马用话语套住,明天的一战关系着全人类的荣誉,自己再怎么也不能失约。 正想回应,抬头望去,飞马早已不知什么时候走了,楚惊飞收回目光,漫无目的地靠在一棵大树下,脑里思索着如何才能把飞马捕捉到呢,捕捉这只飞马首先要解决它的电能与速度,但是如何针对这两项设定计划,楚惊飞却是毫无办法。 苦思不得,便四处乱走,希望能有什么灵感能刺激僵死的脑袋,他无意识的抓住树上垂掉下来的枯藤大力拉扯,可枯藤只是在他眼前摇摆了几下就停下不动,楚惊飞直直地望着枯藤,蓦地脑内灵光一闪,抓住身前的枯藤狂喜道:“对了!用枯藤!枯藤不导电,如若能把它编成一张网,设计罩住飞马,那两项障碍岂不是可以解除了吗?哈哈!我果然不愧是天才阿飞,这世上是没有什么能难得倒我的……” 接下来自然又是一番自吹自擂的话,不听也罢,楚惊飞现在最重要的是收集材料,设置陷阱,忙活了半天,终于把一切都完成了。拍了拍手道:“搞掂!现在试验一下看看灵验不灵验!”走到那颗大树后,树身匝着数圈枯藤,楚惊飞解下的一个绳头,使劲一拉,“哗”的一声,林内空旷地上,一张网突然从枯叶里弹起,他再一拉另一个绳头,枯藤网便迅速收缩,可以想像如若飞马走近陷阱后的情景。 把网放下,重新系好绳头,楚惊飞望着天空邪笑道:“臭飞马,明天我定会让你好看!”然后得意地走到林内重新把枯叶覆在枯藤上,可突然脚底一滑,“哗”的一声枯藤网弹起,没等他反应过来,网已迅速收缩,彻底的成了网中之物。 楚惊飞想不明白藤网为何莫名奇妙地弹起?林内这时探出一个马头,一见之下,楚惊飞立时脑内如有雷鸣。如果,此时有一个地洞,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因为那施施然从林内步出的正是那只去而复返的飞马。 真是讽刺,这张网结起来,本来是想用来困住飞马的,现在反而被飞马利用来困住他了,捕猎之人反而被猎,楚惊飞此时心里甭提有多窝囊了。 纵是如此,楚惊飞仍嘴硬地道:“我们不是约好了明天再战,你怎么如此卑鄙,时间未到便过来偷袭。” 飞马眨着两只灵动的眼睛道:“卑鄙?你这白痴脸皮真厚的可以,约我明天再战,你却在这里布置陷阱对付我,真够阴险的。如若不是我看穿你这白痴约我明天再战定会耍阴谋诡计,明天被困在里面的就是我了!”0 第三章通灵 楚惊飞暗叹自己千算万算,还是算低了飞马的智慧,自己被困在这里,只能怪自己太轻敌了,于是道:“那你现在要拿我怎么办?” 飞马裂着马嘴道:“拿你怎么办?这个我得想想,这个问题确实有点难度,不如,你替我想吧!” 楚惊飞苦笑道:“飞马老兄,你就别耍我了,你说你要拿我怎么办?你为刀俎,我为鱼肉,落在你手里,我也无话可说!” 飞马道:“好,难得你这么爽快!只要你自己引电,电自己十次,我就放你一马。” 楚惊飞失声道:“飞马老兄,你不是开玩笑吧?电一次就足以可把我电成黑炭,还要十次,你不是成心开我玩笑吗?” 飞马道:“那你是不同意我的提议?” 楚惊飞肯定地道:“我决不会同意的,飞马老兄,你还是另选他法吧。” 飞马道:“好,既然你不肯,那我就让你比电十次更惨!”“惨”字刚出口,飞马巨翅已扇向楚惊飞,“砰”的一声,飞马已被强大的护体真气撞飞,饶是如此,楚惊飞也不好受,巨翅之力他尚且有护体真气保护,但是飞马体内蕴含的电能却挡无可挡,立马被电得焦头烂额,不过这电能的威力明显比上一次小,看来飞马所蓄的电能终是有限的,每用一次,电能便会消耗掉大半! 飞马灰头土脸地重新站起,对楚惊飞道:“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奈何不了你,我照样能把你电得死去活来。不相信?呵呵!请你抬头看看天空,今晚天气闷热,云层黑厚,想来必有一场雷雨是吧?” 楚惊飞闻言哈哈大笑道:“雷雨?雷雨又怎么了?难道它专门来劈我的不成?” 飞马眨眨眼睛,无限怜悯地叹道:“哎——!说你是白痴,果然没错!连雷电可以在高空用金属吸引都不知道。嘿嘿!只要我用枯藤做导线,再把它连在你这白痴身上,另一端缚上金属针,然后我就叼着金属针这端飞上天空,吸引雷电,到时雷电就会顺着枯藤而下,把你这白痴变成彻彻底底的黑炭。呵呵!真是越说越兴奋了。” 楚惊飞想想也觉得不寒而栗,先前他制造雷电是经过他控制的,在击中飞马后,才传递给他,却已把他击得三魂出窍,六魄离体,但那大自然所产生的雷电是无法估计的,只希望今天产生的雷电电能不是很大,想到此楚惊飞强笑道:“飞马老兄,此地毕竟没有金属针,看来你的引电大计要泡汤了。” 飞马道:“白痴,这个你就不必多虑了,我若连金属针都拿不到,那我提这个计划又有何用?待会见,白痴!”“啪”的巨翅一展,飞马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楚惊飞想趁着这个机会,看看是否能逃脱,可惜楚惊飞左挣右扎,就是不能脱困,这张网本来是用来对付飞马的,楚惊飞知道飞马天生神力,所以这张网极其结实、抗力,楚惊飞现在才深切地感受到什么是“作茧自缚”,现在只能静等命运之神的宣判。 “刷”的一声,飞马已去而回返,嘴角叼着一根长约三十英寸的金属针,楚惊飞一见之下,暗道:“完了!没想到这只臭飞马,真的能找到金属针!” 飞马快乐地眨了眨双眼道:“这金属针在稍高一点的建筑物都能找到,你说我是否像你一样笨得找不到?” 楚惊飞还能说什么,现在只寄望于今晚的雷电不要太强了。 “啪啦”一道闪电劈开虚空,刹那间天地俱白,闪电有如张牙舞爪的巨龙君临大地,楚惊飞一看之下不由面色如土,像这样强的闪电连建筑物都可以劈塌,便何况是区区的血肉之躯呢? 飞马见了却兴奋地道:“这回你这白痴可死定了!”说完它已消失在林中,回来时它嘴里又叼了一根长近三十丈的树藤,楚惊飞这下子真的绝望了,本来以为这里的枯藤再怎么长也只有十五丈左右,哪知这臭飞马却弄来一根近三十丈的树藤,这样吸引电击的概率可以说是百分之百,楚惊飞仅有的希望也被无情的现实打破了。 楚惊飞忽然对天嘶吼道:“天啊,你既然生了我天才楚惊飞,为何又生出一只臭飞马对付我呢!你这臭老天、贼老天还想劈死我!我绝对不会服输的!” “啪啦”又一道闪电劈下,好像向楚惊飞示威似的,它的天威是绝不可冒犯的! 楚惊飞正待要嘶吼回应,飞马忽然道:“你这白痴想跟天斗,不是找死吗?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好好地准备接受老天对你的惩罚吧。”边说边用嘴将树藤插在在楚惊飞腰带里绕圈,楚惊飞此时虽恨不得煎它的骨,喝它的血,但也不得不暗赞它心灵嘴巧。 “啪啦”又一道闪电划破虚空,接着豆大雨点倾盆而下!雷打了,雨也下了,飞马知是时候了,叼起金属针和枯藤的另一端,向高空飞去。 狂风暴雨丝毫不影响飞马上升的速度,瞬间飞马已升至三十丈的高空,树藤已至尽头。 “啪啦,啪啦”一道闪电,不,是数道闪电劈下,金属针吸引过去,楚惊飞此时连叫妈的力气都消失了,若给劈中,恐怕他楚惊飞从此会从人间蒸发。 闪电的威力使大地一切都黯然失色,刹那间天际原野都赤裸地展现,眼前亮如白昼,双目不能张视,楚惊飞知数道闪电已合成一团,此际正顺着树藤上的雨水而下。 值此生死关头之际,楚惊飞蓦地进入了空明的境界,心内不惊不惧,忘掉了可致他死命的雷电,忘掉了飘打在身上的暴雨,忘掉了那只可爱又可恨的飞马,甚至忘了自己,对一切事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无念无我,与天地融为一体。天地即是他,他即是天地,再不分彼此。 接着楚惊飞感到天崩地裂一般一阵剧痛,全身经脉若爆炸开来似的,脑内幻像纷呈,像是掉入一个永远不可能醒转的噩梦里。 闪电放出数十万安培的电流,温度高达数万度,在经脉内来回肆虐着,每过一处,楚惊飞都感到体内胀裂灼热的疼痛,若不是每每至难以支持时就会有一股奇异的能量,保持住灵台一点清明,呵护住心脉,他此时纵不被电死也因剧痛疯狂而死了。 电流在体内奇经八脉循还数周后,蓦地一起狂涌向丹田,丹田之内的先天真气自然而然的与狂涌而来电流相抗,“轰”的一声,一口鲜血激射而出,楚惊飞体内的先天真气与这聚天地之威的电流相比实在太弱小了,甫一接触,立即溃不成形。 电流在丹田之内不断旋转,愈转愈快,蓦地电流又窜出丹田,由经脉而上,经过“会阴”行一大周天后重回丹田,渐渐的,电流速度转趋缓慢,沿着任督二脉旋转一周,然后倏又加快,如此由快转慢,由慢转快,循环不息。 也不知经过了多少次与多少时间,蓦地电流又转入手三阴,然后又转至足三阴,接着又入阳脉,首先转至手之三阳,最后入足之三阳,在这二阴阳经脉内由快至慢,再由慢至快,不知经过了多少次循环和多少次回旋。 突然之间,楚惊飞就这么“醒”过来,其实说是醒有点不太正确,因为他根本就从没有睡着过,只是他的意识从虚无混沌中,回归现实罢了。其实电流在体内旋转时,他的意识虽已进入了虚明的境界,却偏偏又清楚的知道体内所发生的任何事,这种矛盾的现象他虽无法解释,但却知道奇妙的事已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呻吟一声,张眼一望,方觉天已大亮,正是艳阳高照,楚惊飞蓦地全身一震,因为平时刺目的阳光,此刻却变得温暖舒服,而且平时金黄色的太阳今日一眼望去,原来是个火球,而且中间还有不少黑点。 收回视线,发觉自己原是躺在地上,那些枯藤都已断碎,望着它们尾部的焦痕,知定是被昨晚闪电劈断,楚惊飞一骨碌地爬起,往四周望去,整个林子都不同了,仿佛变成另一个世界似的,不但色彩的层次和丰富度倍增,最动人处是一眼瞥去,便似能看到每一片叶子在晨光中晨风下颤动的千姿百态,平时不加注意的细微之处,现在都一目了然。 楚惊飞终于肯定有奇妙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只是不知是否已达到死神所说的“入微”境界,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楚惊飞坐下来运功视察一番,一试之下,再抑止不住内心的狂喜,只觉得体内的经脉已数倍增长,而且每一个气穴内,真气溢满,有如以前丹田真气的一小半,更让他惊喜的是,现在他已能控制体内真气的运行时间,以及真气旋转的角度。 虎目中的泪水不断地溢下,因为楚惊飞终于肯定自己已达到先天“虚”之境界,生命再没有比这一刻更动人的了。此刻他可以向世人宣布,他,楚惊飞,已拥有了世人无法踏足的武道极境——“破碎虚空”发起冲击的门票。 感动过后,便想试一试自己练成“虚”之境界的武功到底厉害到何种程度,望了望两丈外的一棵合抱粗的榕树,装模作样地叹道:“榕树老兄,对不起了,不过这也是你的荣幸,能成为我练成先天‘虚’之境界后第一个试用对象!” 楚惊飞一声暴喝,坐马沉腰,平平地推出一掌,“啪啦”一声,一道白光,不,应该说是一道闪电,“嚓”的一声,那有一人合抱那么粗的榕树,竟硬生生地被闪电从中劈成两段。 楚惊飞望着仍冒着青烟的树干,简直不敢相信这便是自己的杰作,刚才他试掌时,估计发出这一掌,大概会使榕树的叶子全落,没想到竟能直接把榕树劈断,更让他做梦都没想到的是,他劈出的掌劲竟是一道闪电。 蓦地想起飞马使用电能时,使用一次能量便少一次,自己会不会也是这样?楚惊飞连忙重新视察,发觉体内真气仍是充沛异常,不禁松了一口气,暗想体内先天真气可能便是电能转化,现在体内不断衍生的先天真气,既是气,也是电,存于体内便是真气,发于体外则成为闪电! 想到此处,楚惊飞不由得意地叫道:“我是闪电之神!闪电之神……”呼叫声不断在山谷中回应。 狠狠地发泄了一番后,楚惊飞蓦然想起那个“成全”自己的顽皮飞马,依稀记得就在闪电劈中金属针的刹那,那马儿也发出了一声惨嘶声,不过与闪电的破空声不成比例罢了。不由暗自猜测,那飞古灵精怪的飞马受了这么强大的电击,不知是被击晕,还是变成了一团焦炭? 不过看来生还的机会不大,因为除了电击,还有摔伤,千斤体得从三十丈的高空直线下坠产生的撞击力不把那马儿摔成了肉酱? 虽然如此,楚惊飞还是想找一找那可恨又可爱的飞马,说到底他能迅速晋级先天“虚”之境界,飞马的无心之作可是占了很大的功劳,更何况他对这只古灵精怪的飞马还有着浓厚的兴趣。 估计飞马即使从高空摔下来,亦不会离他多远,果然,在十丈外的草丛中发现了一团乌黑的马形物体,万幸的是,并不是楚惊飞想像中的干黑焦炭,那飞马只是皮肤被焦伤,强大的电流没有波及筋骨肌肉。 楚惊飞急忙伸手探试,看飞马是否还有生机,哪知刚一接触到飞马身体便立即被弹回,他虽然不能探察飞马体内的状况,却已知飞马并无大碍,估计飞马只是一时受不了这么强大的电流而晕厥了过去。 见马儿没事,楚惊飞心情大好,望着眼前本应是“白雪公主”飞马变成“黑炭王子”,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臭马,想不到吧,就是叫做自作孽,不可恕!呵呵!任你奸似鬼,也跑不出我天才阿飞的手掌心,嘿嘿!” “哈……呵……哼哼……” 得意的笑声慢慢变成了无奈的苦笑,因为楚惊飞发觉自己的皮肤也是一片焦黑,不过有上次变成“万毒之王”那副丑陋模样的先例,他并不惊慌,况且焦灼的皮肤终究也会褪掉。 望了望躺在地上的飞马,楚惊飞不由暗叹一声,飞马的伤势一时半会是好不了,这需要他照顾,看来要在这里滞留几天,不能与月无影他们会合了,只好让他们多着急几天了,而且他也需要这几天好好掌握这意外得来的电能! 在小谷里搭了一个小木屋,暂且做栖身之所,楚惊飞把飞马移进屋内细心照料,空余时间则坐下来专门研究新晋级的武学,他之所以能晋级先天“虚”之境界,纯属偶然。只有心法与思维得到突破,武术的应用和招数等仍停留在以前的水准,为了更好地发挥体内的电能,他必须痛下功夫,把技与法纳入同一轨道。 把以往的武学都重新提升后,有感于自己身负特异的电能,楚惊飞便另创了闪电四绝,分别是真气高度集中,再加上特异电能,可以贯破任何内家式先天真气的疾电指;无论是轰、劈、砍、削,都凌厉无比,讲究一招破敌的猛电掌;最讲求气势,每出一拳都有一去不回的气势的劲电轰;最重要的是灵活多变,变幻万千的幻电爪。 指疾、掌猛、拳劲、爪灵,由此可以看出楚惊飞的武学已臻大家之境,一个天纵奇才的后起之秀,终于步入了宗师级之列,而这几日的自悟修行,也奠定了他以后的不朽传奇! 这一日,他一如往日地思索提升之道,武学方面,楚惊飞自信已臻大家境界,但是心灵力与异能仍有不足。按道理说,他既已臻先天“虚”之境界,应该可以修成异能中的第二术——覆地术,可事实并非如此,他现在连三术合一都仍未能练成,虽经过死神的指点,可惜仍未能纯熟掌握,还需弥补这方面的不足。 突然感觉到有物体接近,忙从禅定中惊醒过来,扭头一看,发现那匹可爱又可恨的飞马,正两眼茫然地盯着自己,同时,楚惊飞也接到了它的心灵讯息:“我是不是死了?” 楚惊飞并不惊奇飞马安然无事,因为他知道飞马只是一时承受不了那么强大的电流而被击晕,并未伤及内腑,此时它醒来,表明它已成功把体内的电能吸纳。所以闻言后便以心灵信息道:“像你这么混帐的飞马,死神是不敢接收的,所以你仍是活得好好的!” 飞马心灵信息一阵波动,表明内心相当震撼,楚惊飞知它定是感受到体内有一股无穷的能量,就像自己刚醒时一样。飞马忽然又传过心灵信息道:“你这白痴,居然没趁人之危?真是稀奇!” 楚惊飞不悦道:“难道我在你眼中纯粹是一个卑鄙小人吗?”见飞马眼中透露“你就是”的眼神,楚惊飞近乎无奈地道:“我在你心目中的印象,为何会这么差呢?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飞马道:“可以,就是因为你像白痴!” 楚惊飞不能置信地道:“就是这个原因?” 飞马很肯定地道:“是的!” 楚惊飞认定这是宇内最荒谬绝伦的理由,叫屈道:“怎么说我都是阿姆达空间最伟大的天才,怎么到了你眼中就变成白痴呢?更何况一个白痴又怎能会懂得趁人之危?你这个理由恕我不能接受。” 飞马道:“在我眼中,被我耍得团团转的人,就一定是白痴,难道你敢否认你曾被我耍得团团转?所以你是一个白痴无可置疑,如果你觉得你一副白痴样不能算是原因的话,现在我可以给你另一个原因,因为你现在这副造型让我看得不爽,哪有人像你这样,皮肤焦黑,毛发焦黄,你这是世界上最差的造型。” 楚惊飞现在的造型的确让人不敢恭维!但这也不是楚惊飞自愿,一切都是那闪电造成的,想到这里楚惊飞就火,于是恶狠狠道:“这都是拜你所赐,你还敢嘲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话未完,人早如闪电般的扑向飞马,飞马没想到楚惊飞说发难就发难,一时躲闪不及,脖子被楚惊飞勒个正着,飞马本能地腾空飞起,同时发动本身电能想把楚惊飞电晕了,可惜现在楚惊飞同样身怀电能,又怎么会怕电呢? 飞马的电能攻到楚惊飞体内,瞬间已被楚惊飞转化为己用,飞马一轮攻击后,知自己再怎么也是枉然,于是放弃了这种毫不见效的办法,另谋他法。 感到飞马突然加速狂飚,本来是打算欣赏一下高空美景,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因为迎面扑来的风已使他双目不能睁开,耳边的呼啸声越来越大,皮肤更是一阵阵的发疼。风越来越强劲,似欲把他从马背上吹下,楚惊飞低头伏下,情况仍未有好转。 楚惊飞也当然知道,这是飞马欲用速度把他从马背上摔下来,于是传过心灵信息道:“喂,你这只臭飞马听着,如果你有本事把我甩下,我这一辈子都侍奉你。” 飞马也回音道:“你这白痴别胡吹大气,过完招后再说吧。”突然一个翻身,脚下腹上继续朝前高速飞去,丝毫没有下坠的意思,楚惊飞忙运功吸附住,两手也紧勒着飞马,看飞马有如龙舞九天,更坚定了楚惊飞驯服飞马的意念。 楚惊飞的左肩忽然撞上一个物体,剧烈的疼痛立即传到神经中枢,双手差点松开,楚惊飞心知飞马又要重施故技,忍着剧疼痛抬头往前望去,前面是高耸云天的尖状建筑物,其后也有一横亘苍穹的弧状建筑物,虽然现在看来只有一条线,但可以想像到它的宏伟巨大。 建筑物在眼帘里迅速扩大,楚惊飞知如若再任飞马如此飞行下去,自己肯定又会撞上,到时……不行,绝对不能放任这飞马如此折腾下去。 想到此处,楚惊飞把自己的电能送入飞马体内,迫使它改变飞行路线,哪知飞马体内的电能自动抵抗强行注入的电能。“砰”,两股电能互相撞在一起,人马立时被电光包围,简直就象要与艳阳争辉。 虽然不尽人愿,但方向总是改变了,避过了尖状建筑物,可惜速度仍未减下,一人一兽的电能仍相持不下,电得人兽的肌肉酥麻不已,苦不堪言。但是人与兽都互相较上劲,谁也不愿撤回电能服输,只见电光不断闪现,视线完全被隔阻,只有耳边电劲“吱吱”地响个不停。 “砰”的一声,感到撞了某一物体,巨大的冲击力,迫使楚惊飞不得不与飞马分开。再来一下重的,“蓬”背部触着了坚硬物体,去势才止,这两下撞得楚惊飞七晕八旋,气血翻腾,眼冒金星,根本不知身坠何处。紧接着又是“蓬”的一声巨响传到楚惊飞耳内,估计飞马也撞着了某样物体,看来它也好不了自己多少。 “嘟!嘟!嘟!” 警报声四处响起,接着传来一个标准的女性声音:“有不明飞行物入侵,天桥一OO八室太空舱主壁破损,请两边人员关上气闸,迅速撤离!”“有不明飞行物入侵,天桥……” 楚惊飞茫然不知所措,只感觉到体内气流翻涌,忙运气定住身形,压下体内翻腾气血,好一会儿,才恢复视力。 定眼往四周扫视,才知自己落在一个奇异的室内,四周的灯光忽明忽灭,中间幻灯闪烁不停,四周有各种各样的仪器,而飞马此时则躺在一个角落里,楚惊飞当然不会以为它已经死了,只是飞马恢复没他快罢了。 气流不断通入舱内,楚惊飞这才往气流涌进的缺口望去,缺口的钢板足足有二十公分,而且是双层设计,楚惊飞不由咋舌自己与飞马的冲力,竟是如斯的强劲,当看到缺口外云层翻滚,他这才蓦然醒悟,原来正身处横亘苍穹的孤形建筑场内。 楚惊飞不由自主地走往缺口,只见上边是艳阳高照,下边是云层翻滚,隐约可见云层下各种奇形怪状的建筑物林立着。正想仔细欣赏一下景致,前方蓦然现出一群蝙蝠状的战机,呈一字形缺口外的虚空排开。 一字排开的战机两端各飞出一架战机,瞬间已掠至十米开外停下,楚惊飞可以透过玻璃罩,清楚地看见机内的飞行员,他们奇异的服饰、动作,甚至可以清楚的看清他们震惊的表情。在他们理解的范围内,没有人可以在如此高的上空,不凭任何设备而安然无恙地站着,而楚惊飞也可以想像他们心内的想法,此时他们定在想:“这人到底是不是人啊!” 其中一个飞行员首先从震惊中醒悟过来,向楚惊飞喝道:“舱内还有没有其他人啊?” 楚惊飞摇着头表示没有,忽而又道:“舱内没人,但是有一匹马!” 两个飞行员一点反应都没有,好一会儿其中一个飞行员才道:“老兄,呆会儿记住,好好休息!” 楚惊飞听完一愣,旋即明白,二人肯定不相信这太空舱内会有马匹,以为自己定是惊吓过度,所以才胡言乱语,既然不信,楚惊飞也不欲多解释。 忽见其中一架蝙蝠机缓缓地伸出一支机械臂,看来是要接自己这个侥幸“余生者”过去。 楚惊飞此时最主要的是降服飞马,怎么会如此半途而废呢?正要回头看一眼飞马,忽觉背后劲风扑来,楚惊飞知是怎么回事,立即一跃而起,又迅速下沉,稳稳当当地落在飞马背上,呼啸一声冲出虚空,两名飞行员只觉得眼前一黑,站在缺口的怪人已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 二人正不知发生何事时,传音器里传来他们队长的喝骂声:“蝙蝠一号!蝙蝠十号!你们还傻愣着干吗,人已跑了,还不掉头追赶!” 二人不明白一个毫无飞行工具的人,怎么会跑得掉呢?想是如此想,二人还是依然掉转机头,赫然发现与自己同来的机群早已不知去向。二人正待联络,忽觉天边有一个黑点迅速扩大,正是那一人一马,人是那个怪人,马是长着一对巨翅的飞马,二人这才恍然大悟,明白那怪人刚才何以会失踪。 这时耳内又传来队长的怒吼声:“蝙蝠一号,蝙蝠十号,快点截住他!”二人正待有所行动,一人一马早已在他们机上呼啸而过,接着便是另八架蝙蝠机也从他们头上呼啸而过,紧咬不放!二人战机也马上起动,也加入追击行列。 十架蝙蝠机与一人一马在虚空中展开了追逐战!一道道的死光束在虚空中划过,飞马左插右旋,总能险险躲过! 楚惊飞本已对飞马的能耐估计甚高,但也料不到飞马竟厉害如斯,不但速度与这些战机相比毫不逊色,而且灵巧多变有过之无不及,虽然如此,也不能如此轻易地躲过足以让钢铁气化的死光束,如此挨打下去也不是办法!总得想个办法摆脱这群烦人的战机。 想着,楚惊飞心中一动,传心灵信息给飞马道:“飞马老兄,我们折回去绕着那‘天桥’飞翔,这样他们必定会碍手碍脚,不敢随意发射,到时候我们说不定还可以反击,打他们个落花流水,让他们知道我俩不是好惹的!” 最后一句话最对飞马胃口,被一轮追杀后,飞马不用说有多么窝囊了,恨不得立即反扑与那群战机大战一场。可恨的是这无异于以卵击石,飞蛾扑火。所以现在闻言可以对付那些战机,早就忘了与楚惊飞之间的嫌隙,立即改折方向。瞬间后,一人一马便已飞至“天桥”。 果然,当楚惊飞与飞马一接近“天桥”,众蝙蝠机立即停止射击,如若“天桥”主壁被射空了,又要有太空舱会报废,虽然可以抢修,但造成的经济损失是难以估计的,到时即使抓住楚惊飞也是得不偿失。 楚惊飞突然对座下的飞马道:“老朋友,我们绕到后面去,让我们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飞马心领神会,绕着“天桥”底部飞行过去,瞬间已至机群尾部,最后一架战机离楚惊飞他们只有百米之远。 楚惊飞兴奋地道:“老朋友,快点赶上他们。” 不一刻,他们已到最后一架战机旁,等飞行员骇然发现楚惊飞时,楚惊飞挥手与他做了个再见的手势,一道电光早已劈中了他的战机,瞬间,所有的仪器都失灵,驾驶台上指示灯不停地闪烁,蝙蝠战机直线下跌,此时闪入飞行员脑内的第一个反应是:立即弃机逃生。 望着迅速消失在云层中的蝙蝠战机,一人一马打心底里欢呼,飞马忽然传心灵信息道:“白痴,下一个让我表演,你可别跟我抢!” 楚惊飞苦笑道:“我们现在关系大幅改善,你可不可以别叫我白痴?比如你可以唤我阿飞,或者也可以唤我老朋友!” 飞马回头白了楚惊飞一眼:“你可别乱攀关系,我只是与你暂时合作作战罢了,不过呢,你不觉得白痴很适合作你的称呼吗?直接,传神,又能体现你纯善心良,不管如何,我是不会改变这个称呼的!” 遇见这有理也说不清的飞马,楚惊飞还能说什么?只有报以苦笑。0 第三章 通灵 楚惊飞暗叹自己千算万算,还是算低了飞马的智慧,自己被困在这里,只能怪自己太轻敌了,于是道:“那你现在要拿我怎么办?” 飞马裂着马嘴道:“拿你怎么办?这个我得想想,这个问题确实有点难度,不如,你替我想吧!” 楚惊飞苦笑道:“飞马老兄,你就别耍我了,你说你要拿我怎么办?你为刀俎,我为鱼肉,落在你手里,我也无话可说!” 飞马道:“好,难得你这么爽快!只要你自己引电,电自己十次,我就放你一马。” 楚惊飞失声道:“飞马老兄,你不是开玩笑吧?电一次就足以可把我电成黑炭,还要十次,你不是成心开我玩笑吗?” 飞马道:“那你是不同意我的提议?” 楚惊飞肯定地道:“我决不会同意的,飞马老兄,你还是另选他法吧。” 飞马道:“好,既然你不肯,那我就让你比电十次更惨!”“惨”字刚出口,飞马巨翅已扇向楚惊飞,“砰”的一声,飞马已被强大的护体真气撞飞,饶是如此,楚惊飞也不好受,巨翅之力他尚且有护体真气保护,但是飞马体内蕴含的电能却挡无可挡,立马被电得焦头烂额,不过这电能的威力明显比上一次小,看来飞马所蓄的电能终是有限的,每用一次,电能便会消耗掉大半! 飞马灰头土脸地重新站起,对楚惊飞道:“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奈何不了你,我照样能把你电得死去活来。不相信?呵呵!请你抬头看看天空,今晚天气闷热,云层黑厚,想来必有一场雷雨是吧?” 楚惊飞闻言哈哈大笑道:“雷雨?雷雨又怎么了?难道它专门来劈我的不成?” 飞马眨眨眼睛,无限怜悯地叹道:“哎——!说你是白痴,果然没错!连雷电可以在高空用金属吸引都不知道。嘿嘿!只要我用枯藤做导线,再把它连在你这白痴身上,另一端缚上金属针,然后我就叼着金属针这端飞上天空,吸引雷电,到时雷电就会顺着枯藤而下,把你这白痴变成彻彻底底的黑炭。呵呵!真是越说越兴奋了。” 楚惊飞想想也觉得不寒而栗,先前他制造雷电是经过他控制的,在击中飞马后,才传递给他,却已把他击得三魂出窍,六魄离体,但那大自然所产生的雷电是无法估计的,只希望今天产生的雷电电能不是很大,想到此楚惊飞强笑道:“飞马老兄,此地毕竟没有金属针,看来你的引电大计要泡汤了。” 飞马道:“白痴,这个你就不必多虑了,我若连金属针都拿不到,那我提这个计划又有何用?待会见,白痴!”“啪”的巨翅一展,飞马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楚惊飞想趁着这个机会,看看是否能逃脱,可惜楚惊飞左挣右扎,就是不能脱困,这张网本来是用来对付飞马的,楚惊飞知道飞马天生神力,所以这张网极其结实、抗力,楚惊飞现在才深切地感受到什么是“作茧自缚”,现在只能静等命运之神的宣判。 “刷”的一声,飞马已去而回返,嘴角叼着一根长约三十英寸的金属针,楚惊飞一见之下,暗道:“完了!没想到这只臭飞马,真的能找到金属针!” 飞马快乐地眨了眨双眼道:“这金属针在稍高一点的建筑物都能找到,你说我是否像你一样笨得找不到?” 楚惊飞还能说什么,现在只寄望于今晚的雷电不要太强了。 “啪啦”一道闪电劈开虚空,刹那间天地俱白,闪电有如张牙舞爪的巨龙君临大地,楚惊飞一看之下不由面色如土,像这样强的闪电连建筑物都可以劈塌,便何况是区区的血肉之躯呢? 飞马见了却兴奋地道:“这回你这白痴可死定了!”说完它已消失在林中,回来时它嘴里又叼了一根长近三十丈的树藤,楚惊飞这下子真的绝望了,本来以为这里的枯藤再怎么长也只有十五丈左右,哪知这臭飞马却弄来一根近三十丈的树藤,这样吸引电击的概率可以说是百分之百,楚惊飞仅有的希望也被无情的现实打破了。 楚惊飞忽然对天嘶吼道:“天啊,你既然生了我天才楚惊飞,为何又生出一只臭飞马对付我呢!你这臭老天、贼老天还想劈死我!我绝对不会服输的!” “啪啦”又一道闪电劈下,好像向楚惊飞示威似的,它的天威是绝不可冒犯的! 楚惊飞正待要嘶吼回应,飞马忽然道:“你这白痴想跟天斗,不是找死吗?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好好地准备接受老天对你的惩罚吧。”边说边用嘴将树藤插在在楚惊飞腰带里绕圈,楚惊飞此时虽恨不得煎它的骨,喝它的血,但也不得不暗赞它心灵嘴巧。 “啪啦”又一道闪电划破虚空,接着豆大雨点倾盆而下!雷打了,雨也下了,飞马知是时候了,叼起金属针和枯藤的另一端,向高空飞去。 狂风暴雨丝毫不影响飞马上升的速度,瞬间飞马已升至三十丈的高空,树藤已至尽头。 “啪啦,啪啦”一道闪电,不,是数道闪电劈下,金属针吸引过去,楚惊飞此时连叫妈的力气都消失了,若给劈中,恐怕他楚惊飞从此会从人间蒸发。 闪电的威力使大地一切都黯然失色,刹那间天际原野都赤裸地展现,眼前亮如白昼,双目不能张视,楚惊飞知数道闪电已合成一团,此际正顺着树藤上的雨水而下。 值此生死关头之际,楚惊飞蓦地进入了空明的境界,心内不惊不惧,忘掉了可致他死命的雷电,忘掉了飘打在身上的暴雨,忘掉了那只可爱又可恨的飞马,甚至忘了自己,对一切事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无念无我,与天地融为一体。天地即是他,他即是天地,再不分彼此。 接着楚惊飞感到天崩地裂一般一阵剧痛,全身经脉若爆炸开来似的,脑内幻像纷呈,像是掉入一个永远不可能醒转的噩梦里。 闪电放出数十万安培的电流,温度高达数万度,在经脉内来回肆虐着,每过一处,楚惊飞都感到体内胀裂灼热的疼痛,若不是每每至难以支持时就会有一股奇异的能量,保持住灵台一点清明,呵护住心脉,他此时纵不被电死也因剧痛疯狂而死了。 电流在体内奇经八脉循还数周后,蓦地一起狂涌向丹田,丹田之内的先天真气自然而然的与狂涌而来电流相抗,“轰”的一声,一口鲜血激射而出,楚惊飞体内的先天真气与这聚天地之威的电流相比实在太弱小了,甫一接触,立即溃不成形。 电流在丹田之内不断旋转,愈转愈快,蓦地电流又窜出丹田,由经脉而上,经过“会阴”行一大周天后重回丹田,渐渐的,电流速度转趋缓慢,沿着任督二脉旋转一周,然后倏又加快,如此由快转慢,由慢转快,循环不息。 也不知经过了多少次与多少时间,蓦地电流又转入手三阴,然后又转至足三阴,接着又入阳脉,首先转至手之三阳,最后入足之三阳,在这二阴阳经脉内由快至慢,再由慢至快,不知经过了多少次循环和多少次回旋。 突然之间,楚惊飞就这么“醒”过来,其实说是醒有点不太正确,因为他根本就从没有睡着过,只是他的意识从虚无混沌中,回归现实罢了。其实电流在体内旋转时,他的意识虽已进入了虚明的境界,却偏偏又清楚的知道体内所发生的任何事,这种矛盾的现象他虽无法解释,但却知道奇妙的事已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呻吟一声,张眼一望,方觉天已大亮,正是艳阳高照,楚惊飞蓦地全身一震,因为平时刺目的阳光,此刻却变得温暖舒服,而且平时金黄色的太阳今日一眼望去,原来是个火球,而且中间还有不少黑点。 收回视线,发觉自己原是躺在地上,那些枯藤都已断碎,望着它们尾部的焦痕,知定是被昨晚闪电劈断,楚惊飞一骨碌地爬起,往四周望去,整个林子都不同了,仿佛变成另一个世界似的,不但色彩的层次和丰富度倍增,最动人处是一眼瞥去,便似能看到每一片叶子在晨光中晨风下颤动的千姿百态,平时不加注意的细微之处,现在都一目了然。 楚惊飞终于肯定有奇妙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只是不知是否已达到死神所说的“入微”境界,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楚惊飞坐下来运功视察一番,一试之下,再抑止不住内心的狂喜,只觉得体内的经脉已数倍增长,而且每一个气穴内,真气溢满,有如以前丹田真气的一小半,更让他惊喜的是,现在他已能控制体内真气的运行时间,以及真气旋转的角度。 虎目中的泪水不断地溢下,因为楚惊飞终于肯定自己已达到先天“虚”之境界,生命再没有比这一刻更动人的了。此刻他可以向世人宣布,他,楚惊飞,已拥有了世人无法踏足的武道极境——“破碎虚空”发起冲击的门票。 感动过后,便想试一试自己练成“虚”之境界的武功到底厉害到何种程度,望了望两丈外的一棵合抱粗的榕树,装模作样地叹道:“榕树老兄,对不起了,不过这也是你的荣幸,能成为我练成先天‘虚’之境界后第一个试用对象!” 楚惊飞一声暴喝,坐马沉腰,平平地推出一掌,“啪啦”一声,一道白光,不,应该说是一道闪电,“嚓”的一声,那有一人合抱那么粗的榕树,竟硬生生地被闪电从中劈成两段。 楚惊飞望着仍冒着青烟的树干,简直不敢相信这便是自己的杰作,刚才他试掌时,估计发出这一掌,大概会使榕树的叶子全落,没想到竟能直接把榕树劈断,更让他做梦都没想到的是,他劈出的掌劲竟是一道闪电。 蓦地想起飞马使用电能时,使用一次能量便少一次,自己会不会也是这样?楚惊飞连忙重新视察,发觉体内真气仍是充沛异常,不禁松了一口气,暗想体内先天真气可能便是电能转化,现在体内不断衍生的先天真气,既是气,也是电,存于体内便是真气,发于体外则成为闪电! 想到此处,楚惊飞不由得意地叫道:“我是闪电之神!闪电之神……”呼叫声不断在山谷中回应。 狠狠地发泄了一番后,楚惊飞蓦然想起那个“成全”自己的顽皮飞马,依稀记得就在闪电劈中金属针的刹那,那马儿也发出了一声惨嘶声,不过与闪电的破空声不成比例罢了。不由暗自猜测,那飞古灵精怪的飞马受了这么强大的电击,不知是被击晕,还是变成了一团焦炭? 不过看来生还的机会不大,因为除了电击,还有摔伤,千斤体得从三十丈的高空直线下坠产生的撞击力不把那马儿摔成了肉酱? 虽然如此,楚惊飞还是想找一找那可恨又可爱的飞马,说到底他能迅速晋级先天“虚”之境界,飞马的无心之作可是占了很大的功劳,更何况他对这只古灵精怪的飞马还有着浓厚的兴趣。 估计飞马即使从高空摔下来,亦不会离他多远,果然,在十丈外的草丛中发现了一团乌黑的马形物体,万幸的是,并不是楚惊飞想像中的干黑焦炭,那飞马只是皮肤被焦伤,强大的电流没有波及筋骨肌肉。 楚惊飞急忙伸手探试,看飞马是否还有生机,哪知刚一接触到飞马身体便立即被弹回,他虽然不能探察飞马体内的状况,却已知飞马并无大碍,估计飞马只是一时受不了这么强大的电流而晕厥了过去。 见马儿没事,楚惊飞心情大好,望着眼前本应是“白雪公主”飞马变成“黑炭王子”,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臭马,想不到吧,就是叫做自作孽,不可恕!呵呵!任你奸似鬼,也跑不出我天才阿飞的手掌心,嘿嘿!” “哈……呵……哼哼……” 得意的笑声慢慢变成了无奈的苦笑,因为楚惊飞发觉自己的皮肤也是一片焦黑,不过有上次变成“万毒之王”那副丑陋模样的先例,他并不惊慌,况且焦灼的皮肤终究也会褪掉。 望了望躺在地上的飞马,楚惊飞不由暗叹一声,飞马的伤势一时半会是好不了,这需要他照顾,看来要在这里滞留几天,不能与月无影他们会合了,只好让他们多着急几天了,而且他也需要这几天好好掌握这意外得来的电能! 在小谷里搭了一个小木屋,暂且做栖身之所,楚惊飞把飞马移进屋内细心照料,空余时间则坐下来专门研究新晋级的武学,他之所以能晋级先天“虚”之境界,纯属偶然。只有心法与思维得到突破,武术的应用和招数等仍停留在以前的水准,为了更好地发挥体内的电能,他必须痛下功夫,把技与法纳入同一轨道。 把以往的武学都重新提升后,有感于自己身负特异的电能,楚惊飞便另创了闪电四绝,分别是真气高度集中,再加上特异电能,可以贯破任何内家式先天真气的疾电指;无论是轰、劈、砍、削,都凌厉无比,讲究一招破敌的猛电掌;最讲求气势,每出一拳都有一去不回的气势的劲电轰;最重要的是灵活多变,变幻万千的幻电爪。 指疾、掌猛、拳劲、爪灵,由此可以看出楚惊飞的武学已臻大家之境,一个天纵奇才的后起之秀,终于步入了宗师级之列,而这几日的自悟修行,也奠定了他以后的不朽传奇! 这一日,他一如往日地思索提升之道,武学方面,楚惊飞自信已臻大家境界,但是心灵力与异能仍有不足。按道理说,他既已臻先天“虚”之境界,应该可以修成异能中的第二术——覆地术,可事实并非如此,他现在连三术合一都仍未能练成,虽经过死神的指点,可惜仍未能纯熟掌握,还需弥补这方面的不足。 突然感觉到有物体接近,忙从禅定中惊醒过来,扭头一看,发现那匹可爱又可恨的飞马,正两眼茫然地盯着自己,同时,楚惊飞也接到了它的心灵讯息:“我是不是死了?” 楚惊飞并不惊奇飞马安然无事,因为他知道飞马只是一时承受不了那么强大的电流而被击晕,并未伤及内腑,此时它醒来,表明它已成功把体内的电能吸纳。所以闻言后便以心灵信息道:“像你这么混帐的飞马,死神是不敢接收的,所以你仍是活得好好的!” 飞马心灵信息一阵波动,表明内心相当震撼,楚惊飞知它定是感受到体内有一股无穷的能量,就像自己刚醒时一样。飞马忽然又传过心灵信息道:“你这白痴,居然没趁人之危?真是稀奇!” 楚惊飞不悦道:“难道我在你眼中纯粹是一个卑鄙小人吗?”见飞马眼中透露“你就是”的眼神,楚惊飞近乎无奈地道:“我在你心目中的印象,为何会这么差呢?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飞马道:“可以,就是因为你像白痴!” 楚惊飞不能置信地道:“就是这个原因?” 飞马很肯定地道:“是的!” 楚惊飞认定这是宇内最荒谬绝伦的理由,叫屈道:“怎么说我都是阿姆达空间最伟大的天才,怎么到了你眼中就变成白痴呢?更何况一个白痴又怎能会懂得趁人之危?你这个理由恕我不能接受。” 飞马道:“在我眼中,被我耍得团团转的人,就一定是白痴,难道你敢否认你曾被我耍得团团转?所以你是一个白痴无可置疑,如果你觉得你一副白痴样不能算是原因的话,现在我可以给你另一个原因,因为你现在这副造型让我看得不爽,哪有人像你这样,皮肤焦黑,毛发焦黄,你这是世界上最差的造型。” 楚惊飞现在的造型的确让人不敢恭维!但这也不是楚惊飞自愿,一切都是那闪电造成的,想到这里楚惊飞就火,于是恶狠狠道:“这都是拜你所赐,你还敢嘲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话未完,人早如闪电般的扑向飞马,飞马没想到楚惊飞说发难就发难,一时躲闪不及,脖子被楚惊飞勒个正着,飞马本能地腾空飞起,同时发动本身电能想把楚惊飞电晕了,可惜现在楚惊飞同样身怀电能,又怎么会怕电呢? 飞马的电能攻到楚惊飞体内,瞬间已被楚惊飞转化为己用,飞马一轮攻击后,知自己再怎么也是枉然,于是放弃了这种毫不见效的办法,另谋他法。 感到飞马突然加速狂飚,本来是打算欣赏一下高空美景,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因为迎面扑来的风已使他双目不能睁开,耳边的呼啸声越来越大,皮肤更是一阵阵的发疼。风越来越强劲,似欲把他从马背上吹下,楚惊飞低头伏下,情况仍未有好转。 楚惊飞也当然知道,这是飞马欲用速度把他从马背上摔下来,于是传过心灵信息道:“喂,你这只臭飞马听着,如果你有本事把我甩下,我这一辈子都侍奉你。” 飞马也回音道:“你这白痴别胡吹大气,过完招后再说吧。”突然一个翻身,脚下腹上继续朝前高速飞去,丝毫没有下坠的意思,楚惊飞忙运功吸附住,两手也紧勒着飞马,看飞马有如龙舞九天,更坚定了楚惊飞驯服飞马的意念。 楚惊飞的左肩忽然撞上一个物体,剧烈的疼痛立即传到神经中枢,双手差点松开,楚惊飞心知飞马又要重施故技,忍着剧疼痛抬头往前望去,前面是高耸云天的尖状建筑物,其后也有一横亘苍穹的弧状建筑物,虽然现在看来只有一条线,但可以想像到它的宏伟巨大。 建筑物在眼帘里迅速扩大,楚惊飞知如若再任飞马如此飞行下去,自己肯定又会撞上,到时……不行,绝对不能放任这飞马如此折腾下去。 想到此处,楚惊飞把自己的电能送入飞马体内,迫使它改变飞行路线,哪知飞马体内的电能自动抵抗强行注入的电能。“砰”,两股电能互相撞在一起,人马立时被电光包围,简直就象要与艳阳争辉。 虽然不尽人愿,但方向总是改变了,避过了尖状建筑物,可惜速度仍未减下,一人一兽的电能仍相持不下,电得人兽的肌肉酥麻不已,苦不堪言。但是人与兽都互相较上劲,谁也不愿撤回电能服输,只见电光不断闪现,视线完全被隔阻,只有耳边电劲“吱吱”地响个不停。 “砰”的一声,感到撞了某一物体,巨大的冲击力,迫使楚惊飞不得不与飞马分开。再来一下重的,“蓬”背部触着了坚硬物体,去势才止,这两下撞得楚惊飞七晕八旋,气血翻腾,眼冒金星,根本不知身坠何处。紧接着又是“蓬”的一声巨响传到楚惊飞耳内,估计飞马也撞着了某样物体,看来它也好不了自己多少。 “嘟!嘟!嘟!” 警报声四处响起,接着传来一个标准的女性声音:“有不明飞行物入侵,天桥一OO八室太空舱主壁破损,请两边人员关上气闸,迅速撤离!”“有不明飞行物入侵,天桥……” 楚惊飞茫然不知所措,只感觉到体内气流翻涌,忙运气定住身形,压下体内翻腾气血,好一会儿,才恢复视力。 定眼往四周扫视,才知自己落在一个奇异的室内,四周的灯光忽明忽灭,中间幻灯闪烁不停,四周有各种各样的仪器,而飞马此时则躺在一个角落里,楚惊飞当然不会以为它已经死了,只是飞马恢复没他快罢了。 气流不断通入舱内,楚惊飞这才往气流涌进的缺口望去,缺口的钢板足足有二十公分,而且是双层设计,楚惊飞不由咋舌自己与飞马的冲力,竟是如斯的强劲,当看到缺口外云层翻滚,他这才蓦然醒悟,原来正身处横亘苍穹的孤形建筑场内。 楚惊飞不由自主地走往缺口,只见上边是艳阳高照,下边是云层翻滚,隐约可见云层下各种奇形怪状的建筑物林立着。正想仔细欣赏一下景致,前方蓦然现出一群蝙蝠状的战机,呈一字形缺口外的虚空排开。 一字排开的战机两端各飞出一架战机,瞬间已掠至十米开外停下,楚惊飞可以透过玻璃罩,清楚地看见机内的飞行员,他们奇异的服饰、动作,甚至可以清楚的看清他们震惊的表情。在他们理解的范围内,没有人可以在如此高的上空,不凭任何设备而安然无恙地站着,而楚惊飞也可以想像他们心内的想法,此时他们定在想:“这人到底是不是人啊!” 其中一个飞行员首先从震惊中醒悟过来,向楚惊飞喝道:“舱内还有没有其他人啊?” 楚惊飞摇着头表示没有,忽而又道:“舱内没人,但是有一匹马!” 两个飞行员一点反应都没有,好一会儿其中一个飞行员才道:“老兄,呆会儿记住,好好休息!” 楚惊飞听完一愣,旋即明白,二人肯定不相信这太空舱内会有马匹,以为自己定是惊吓过度,所以才胡言乱语,既然不信,楚惊飞也不欲多解释。 忽见其中一架蝙蝠机缓缓地伸出一支机械臂,看来是要接自己这个侥幸“余生者”过去。 楚惊飞此时最主要的是降服飞马,怎么会如此半途而废呢?正要回头看一眼飞马,忽觉背后劲风扑来,楚惊飞知是怎么回事,立即一跃而起,又迅速下沉,稳稳当当地落在飞马背上,呼啸一声冲出虚空,两名飞行员只觉得眼前一黑,站在缺口的怪人已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 二人正不知发生何事时,传音器里传来他们队长的喝骂声:“蝙蝠一号!蝙蝠十号!你们还傻愣着干吗,人已跑了,还不掉头追赶!” 二人不明白一个毫无飞行工具的人,怎么会跑得掉呢?想是如此想,二人还是依然掉转机头,赫然发现与自己同来的机群早已不知去向。二人正待联络,忽觉天边有一个黑点迅速扩大,正是那一人一马,人是那个怪人,马是长着一对巨翅的飞马,二人这才恍然大悟,明白那怪人刚才何以会失踪。 这时耳内又传来队长的怒吼声:“蝙蝠一号,蝙蝠十号,快点截住他!”二人正待有所行动,一人一马早已在他们机上呼啸而过,接着便是另八架蝙蝠机也从他们头上呼啸而过,紧咬不放!二人战机也马上起动,也加入追击行列。 十架蝙蝠机与一人一马在虚空中展开了追逐战!一道道的死光束在虚空中划过,飞马左插右旋,总能险险躲过! 楚惊飞本已对飞马的能耐估计甚高,但也料不到飞马竟厉害如斯,不但速度与这些战机相比毫不逊色,而且灵巧多变有过之无不及,虽然如此,也不能如此轻易地躲过足以让钢铁气化的死光束,如此挨打下去也不是办法!总得想个办法摆脱这群烦人的战机。 想着,楚惊飞心中一动,传心灵信息给飞马道:“飞马老兄,我们折回去绕着那‘天桥’飞翔,这样他们必定会碍手碍脚,不敢随意发射,到时候我们说不定还可以反击,打他们个落花流水,让他们知道我俩不是好惹的!” 最后一句话最对飞马胃口,被一轮追杀后,飞马不用说有多么窝囊了,恨不得立即反扑与那群战机大战一场。可恨的是这无异于以卵击石,飞蛾扑火。所以现在闻言可以对付那些战机,早就忘了与楚惊飞之间的嫌隙,立即改折方向。瞬间后,一人一马便已飞至“天桥”。 果然,当楚惊飞与飞马一接近“天桥”,众蝙蝠机立即停止射击,如若“天桥”主壁被射空了,又要有太空舱会报废,虽然可以抢修,但造成的经济损失是难以估计的,到时即使抓住楚惊飞也是得不偿失。 楚惊飞突然对座下的飞马道:“老朋友,我们绕到后面去,让我们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飞马心领神会,绕着“天桥”底部飞行过去,瞬间已至机群尾部,最后一架战机离楚惊飞他们只有百米之远。 楚惊飞兴奋地道:“老朋友,快点赶上他们。” 不一刻,他们已到最后一架战机旁,等飞行员骇然发现楚惊飞时,楚惊飞挥手与他做了个再见的手势,一道电光早已劈中了他的战机,瞬间,所有的仪器都失灵,驾驶台上指示灯不停地闪烁,蝙蝠战机直线下跌,此时闪入飞行员脑内的第一个反应是:立即弃机逃生。 望着迅速消失在云层中的蝙蝠战机,一人一马打心底里欢呼,飞马忽然传心灵信息道:“白痴,下一个让我表演,你可别跟我抢!” 楚惊飞苦笑道:“我们现在关系大幅改善,你可不可以别叫我白痴?比如你可以唤我阿飞,或者也可以唤我老朋友!” 飞马回头白了楚惊飞一眼:“你可别乱攀关系,我只是与你暂时合作作战罢了,不过呢,你不觉得白痴很适合作你的称呼吗?直接,传神,又能体现你纯善心良,不管如何,我是不会改变这个称呼的!” 遇见这有理也说不清的飞马,楚惊飞还能说什么?只有报以苦笑。0 第四章 闪电之神的力量 此时飞马已飞临另一架战机的背上,飞马心内呼道:“看我的!”电能由四蹄放出,蝙蝠战机立时一阵剧颤,里面的飞行员还没弄清怎么回事,骇然发现驾驶台仪器表上的数据疯狂地乱跳,扭头往外望去,云层迅速上掠,飞行员这才知道自己的战机正直线下降!但与另一个飞行员不同的是,这飞行员并没有产生跳机逃生的念头,而是拼命地拉住驾驶杆,希望能使战机重新飞起来。 “希望这位仁兄没事!”楚惊飞在战机下去后暗暗祈祷,怎么会有这种人出现呢?就像故意踢人一脚,然后说对不起,实在够绝! 在飞马追上第三架战机前,楚惊飞又对飞马道:“老兄,你如何称呼我们暂且不论,但我总不能老是称你飞马老兄,不如我给你取个人类名字吧!” 飞马不解地道:“取名字干嘛?你不觉得有个称呼是很累赘的事吗?不过你若强加给我一个名字我也无所谓,就像我叫你白痴一样!” 楚惊飞对强加于他这个天才身上的称呼颇为无奈,只好道:“那以后我就唤你闪电,闪电是速度与力量完美的综合体,是正义之神的象征,这样的称呼才配你老兄!” 飞马想了想道:“听你这么一吹嘘,我还真觉得这个名字不错,好吧!我同意你以后可用‘闪电’这个名称称呼我!” 楚惊飞失声道:“什么!我唤你闪电还须经过你同意,那你唤我白痴呢,有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飞马忽然道:“你不要再叽叽哇哇了,先把前面那架战机给我击落再说!”原来此时又已赶上第三架蝙蝠战机。 楚惊飞也知道与这匹蛮不讲理的飞马,是有理也说不清,只好顺势劈出一掌,电光眼看就要击中目标,战机出奇地一个侧身,堪堪躲过电击,楚惊飞“咦”了一声,暗忖:“难道对方发现了自己?但似乎又不像?” 楚惊飞正待再补一掌,蓦然发现前面几架战机忽然横穿过“天桥”,楚惊飞十分不解,暗忖难道“天桥”此处有中断吗? 待飞到近处才知“天桥”并没有中断,只是此处恰好是对方的军事基地,停满数千架各式战机,还有八架大得骇人的战舰,更让楚惊飞惊骇莫名的是,基地上所有的炮口都对准了他与飞马。 “不要动!否则这里数千门激光炮发出激光束,定会让你飞灰烟灭!”虚空中激荡着浑浊的男音。 楚惊飞也知对方非是夸大其词,因为他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楚惊飞怕飞马乱动,忙传心灵信息给飞马道:“闪电,危险!不用动!” 飞马立即道:“我又不是白痴,怎么会感受不到危险,喂!白痴!我们总不能如此坐以待毙,你快用你脑袋想想,怎么摆脱目前的困境吧!” 楚惊飞正想出言讽剌,此时虚空中又传低浊的男音:“马背上的人听着!现在你策骑前往光照处!” 楚惊飞往前一望,果然见其中一艘战舰有强光射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能不听话,楚惊飞唯有与飞马一同飞掠向灯光处。 待到近处,才发现强光是由这艘战舰的门舱处发出,楚惊飞一接近,强光立时熄灭,他们这才发现门舱处站着数十个荷枪实弹的战士,个个神情木讷,有如毫无感情的杀人机器。 与飞马缓缓降在舱门口,此时舱内步出一个相貌威严的中年人,身形雄伟配他那笔挺的身躯,一看便知是个硬汉。他身后跟着一个长相颇为秀气的年轻人,额头宽广,两眼不时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一看便是一个参谋型人物。 二人都是身着深蓝色的军装,分别就是在于肩上的军衔,中年人属于上将级,青年属于少将级。更让人吃惊的是二人的心灵力也非常强大,年轻人的心灵力绝不会比百里厥低多少,而那中年人的心灵力更是在百里厥之上。楚惊飞不由暗暗戒备。 那中年人先饶有深意地上上下下打量了楚惊飞一番,像是看一只待宰的猪(其实这纯粹是他自己心里感觉作怪),然后才道:“闪电之神!欢迎你来到太空总署,我是联邦一级上将积克?迈米,也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我后面的是哥舒不文少将,这里的总参谋!” 当积克?迈米介绍哥舒不文时,哥舒不文向楚惊飞报以微笑,顿时让人心生好感。楚惊飞完全不解积克?迈米为何如此客气,按道理说自己乱闯“天桥”,并击落他们两架蝙蝠战机,他们应该立即把自己擒下审问啊,但似乎他并无此意。更让楚惊飞不解的是他为何称呼自己为“闪电之神”,难道就因为自己会放电能吗?楚惊飞对这一切都想不通,于是礼貌性地客套几句,然后才诧异地道:“迈米将军,你为何称呼我‘闪电之神’呢?” 迈米微微一怔,好像楚惊飞是“闪电之神”是理所当然的事,他这一问反把他弄糊涂了,倒是身边的哥舒不文十分镇静,忽而对迈米道:“将军,我们还是先请贵客入内再说。” 迈米这才豪爽地笑道:“我们进去再说!”突然转身招来一个战士,吩咐那战士把飞马带走。楚惊飞虽然与飞马的关系大幅度地改善,但仍未完全驯服,楚惊飞怕它突然趁卫兵不备跑了,那自己岂不是空欢一场,这可能并非不存在,于是忙挥手阻止了卫兵道:“我这匹飞马全身充满电能,碰不得,而且野性未服,还容易到处闯祸,还是留在我身边比较妥当。迈米将军,这马匹随我进去没问题吧?” 迈米也是豪爽之辈,一笑道:“当然没问题!”说罢已领先进去,楚惊飞吩咐飞马紧跟着自己。 哪知飞马忽然道:“白痴,你是不是怕我跑了,所以才故意如此?” 楚惊飞哪知飞马己洞悉自己的想法,忙尴尬地道:“闪电,你怎么会如此猜想呢?我想你一辈子大概没见过战舰是何等模样,才把你留在身边,好让你有机会参观,你怎么能如此冤枉我呢?” 飞马道:“你不用狡辩了,你那点鬼心思能瞒得了谁,不过我现在不想再追究就是,你还是快给我想想怎么脱身算了!” 楚惊飞道:“现在这种情况,怎么能够脱身呢,我们先跟着这位将军,静观其变,有机会时再说吧!” 左转右拐,眼前豁然开朗,一行人已置身于广阔的大厅,除了几个屏幕,就是桌椅摆设。看得出,此处是舰长室,这里的一切摆设都独具匠心,很有气派。 迈米请楚惊飞入座后道:“闪电……” “请不要叫我闪电之神,你可以唤我阿飞!”楚惊飞插口截断了迈米的话。 迈米“哈哈”一笑道:“好,实在痛快!那我就不客气了,阿飞老弟,先让我们看一段录相再说!”那边的哥舒不文一按扭,其中一个屏幕立时有图像显现出来。 首先是一团电光从天际有如流星般地撞入“天桥”,好一会儿后,一个人站在缺口旁…… 看到这里楚惊飞哪还不知,这是对方监视系统早已锁定自己,看来自己之所以被请到这里,可能也是对方设的圈套,可笑的是自己却以为反击大计得逞,给人牵着鼻子着走,却茫然不知。 录相放完后,迈米将军这才对楚惊飞道:“阿飞老弟,我之所以称你为闪电之神,绝非无的放矢,这是和我们阿姆达空间最伟大的卓玛大先知留下的预言有关的。” 楚惊飞脸红道:“迈米将军,不好意思,卓玛大先知到底是谁啊?” 迈米与哥舒不文瞪大眼睛看着楚惊飞,好像这是一个很低级、很白痴的问题。直糗得楚惊飞老脸通红。好在哥舒不文此时忙开口解释道:“卓玛大先知是我们这空间最有智慧的伟大先知,他额间松果体幻化的第三眼能看透未来,他平生做过许多预言,都一一被验证了,其中最为人所知的是,他在八百年前预言‘救世三圣’将会阻止死神的恶行,使大地重归和平安乐。” 楚惊飞恍然大悟道:“原来‘救世三圣’就是这个卓玛的什么先知搞出来的,那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哥舒不文微笑道:“当然有关系了,在卓玛大先知做了那个最为人熟知的预言后,还留下了这么一个预言:当黑暗与邪恶的力量再滋长时,‘闪电之神’将会骑着飞马从天而降,他会用闪电的力量、高超的智慧,化解危难,带给人们幸运与欢乐,最后他会齐集十件神器,率同人类的精英,击败宇宙间最邪恶的恶魔,给阿姆达空间带来最终的和平与幸福!” 楚惊飞失声道:“你们不会以为我骑着匹飞马,会放几掌电能,便把我当成救世英雄吧?”看着迈米与哥舒不文肯定的眼神,忙道,“现在智灵国不是安安乐乐的吗?哪有什么黑暗与邪恶的力量正滋长,所以说还未到救世英雄出场的时候。” 迈米叹道:“阿飞老弟,这你就错了,智灵国安乐是表面,其实现在已激流暗涌,想必你也听说了圣日教这么一个宗教组织吧。” 楚惊飞惊疑地道:“是的,我是听说过,这个宗教的领袖人物不就是风云人物榜上的纳兰非圣吗?而且我也听说圣日教几乎已普及了智灵国,而且在联邦内部也有不少支持者!迈米将军,你提这个宗教组织与我们的谈话有关联吗?” 迈米又叹口气道:“虽说向来政教不分离,但有哪一个民间宗教能像圣日教这样迅速崛起,而且还勾搭上联邦内的要员,从而控制联邦的大局,老弟你不觉得有些邪门?” 楚惊飞点头道:“是邪门了点,这似乎不足以说明这个宗教是个邪教组织!” 迈米道:“这个当然不足以证实,但如果你知道圣日教已控制了南部大部分地区,而且今年的总统候选人之一情报局局长雷卡夫也是他那派系的人,想必你就不如此想了。” 楚惊飞皱眉道:“这也只能说明他们野心大了点,似乎还是跟邪恶搭不上边!” 迈米道:“刚才我只是让阿飞老弟你明白智灵国的形势,并不如表面那么平静,但如果你深入了解圣日教是个怎样的组织时,你就会知道圣日教根本就是一个堕落、邪恶的组织。”接着转身示意哥舒不文再解释一下,哥舒不文会意,带着招牌式的微笑道:“说它邪恶,首先是因为他们提倡的宗旨。他们提倡人应该回归本性,让本性指导行动,回归本性乍听起来是个很好听的名词,可惜圣日教所指的本性却是人类原始的欲念,比如说纵欲、放火、抢劫,甚至于杀人,如果认为有益本性的,一切都会被赞同。” 见楚惊飞露出不能置信的表情,哥舒不文苦笑着接道:“是太荒谬了一点,但这一切是事实,我这里有实况录相,看完之后你就能明白了。” 哥舒不文话刚说完,屏幕里现出另一副画像。一座烟火四起的城市,黑如浓柱的烟尘四处窜起,熊熊燃烧的烈火四处肆虐着,夹杂着男女疯狂的呼叫声,简直比世界末日还混乱! 接着镜头切换至一个大厅内部,入目的是一群赤裸的男女,在疯狂地性交,淫叫声四起,真令人难以置信,这些人怎么会毫无羞耻心,沉沦至此呢? 镜头又再一次切换,这次是一个家庭。女的苦苦哀求他的男人不要再随圣日教四处乱来,让他顾一顾家庭。那男人竟凶狠地拔出一把刀,把女人乱砍,旁边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见状扑上去抱住那男人的腿,哪知那男人竟提刀狠狠地插向小男孩的背部,刀出血溅,雪白的天花板被染上点点斑斑触目心惊的鲜血,那男人的恶行还未停止,血刀不断地插向男孩,可怜的小孩竟被生父刺得血肉模糊。 人间惨剧莫过于此,看得楚惊飞义愤填膺,几乎想冲上前去把屏幕打穿了,幸好他还清醒地意识到,即使砸了屏幕也于事无补。 影像消失后,哥舒不文颇有感概地道:“像这样的人间惨剧,在南方时有发生,可以说南方已是混乱之地。” 楚惊飞讶道:“既然这样,联邦政府怎么也不管一下,难道就任凭事态如此发展下去吗?” 迈米叹道:“不是不管,而是管不了,城市烟火四起,当地汇报只是一般小火灾,集体性交,他们只当是有伤风化罪。更荒谬的是,这群人把那些家庭惨剧,只当一般的家庭暴力解决,因为若要调动军队,就必须要通过国会议员的表决,但如果未能达到三分之二以上就等于是否决了。可南方的议员足足有三分之一,再加上一些持反对票或弃权的,所以总统提出三次,三次都被议会驳回。” 楚惊飞道:“既然这样,我也是一样无能为力啊!” 哥舒不文接口道:“这个不然,再过几天便是四年一度联邦总统大选的日子,今届的候选人是国防部部长潘帕斯和情报局局长雷卡夫,前者是坚决要剿灭邪教,后者主张不宜动兵,只宜稍微安抚,加上后者对发兵南方之事再三阻挠,所以我们怀疑他也是圣日教的一员。” 从这几句话可以看出迈米与哥舒不文都是潘帕斯的追随者,这可能与他们同是军人有关吧!对于潘帕斯和雷卡夫楚惊飞当然不会不知,楚惊飞对后者完全没有什么好感,因为当初在武灵国被人陷害成间谍,雷卡夫也是有份的。至于前者嘛,楚惊飞从风云人物榜上得知是一个英雄人物,口碑相当不错,按道理说他如果与雷卡夫这个毫无政绩之人竞选总统,应该说是能轻易取胜,为何迈米与哥舒不文像是很担心的样子? 哥舒不文道:“按理说不论是魄力或政绩雷卡夫都差潘部长一截,潘部长应该轻易获胜,但是现在多了圣日教这个不可知的变数,很难说啊!不过基本上可以肯定南方的选票,雷卡夫几乎是全揽,而北方的选票,潘部长也能获得大多数,结果究竟谁能获胜,这便很难说了。” 迈米兴奋地看了楚惊飞一眼道:“但是如果潘部长能有传说中的‘闪电之神’支持,那么潘部长获胜的机会就会大幅度地增长,阿飞老弟,你也不忍心再看到悲剧发生吧!” 楚惊飞暗忖:看来这个“闪电之神”是赖不掉的,即使自己不是真的闪电之神,他们为了在竞选上获得优势,也会把自己打造成“闪电之神”,再说自己对雷卡夫和圣日教都没有好感,能顺手拉倒他们,也算是为智灵国的百姓做件好事吧!于是道:“好吧,我会与你们合作,但现在你们得告诉我,我应该怎样配合你们?” 迈米高兴地拍了拍楚惊飞的肩膀道:“阿飞老弟,有你这么一句话,我觉得总统宝座这个位置已是潘部长的囊中之物,现在我们就直接把你送到潘部长的官邸,让你们先见见面。不文,传令下去,让战舰直接开往天狼城国防部部长的官邸。” “不用了,迈米将军,属下已替你办好了!”门外走进一人,三十来岁、壮硕身材,但双眼时不时闪动着一丝精芒,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他的后面是十八个荷枪实弹的战士,枪口都一致瞄准了迈米、哥舒不文、楚惊飞三人。 迈米脸色一变大喝道:“铁勒,你这是什么意思?” 铁勒哈哈一笑道:“什么意思?迈米将军,我可是按你指示,让舰队飞往国防部部长的官邸啊!” 一直保持微笑的哥舒不文道:“铁舰长,你想过这样做的后果没有?” 铁勒大笑数声后又道:“后果?我当然想过,‘飞鹰号’由于核动力系统出现故障失控,直接撞向潘部长的官邸,除了舰长铁勒与几名战士仅获幸免之外,全体舰员,包括太空总署最高指挥官积克?迈米将军,总参谋哥舒不文少将在内,全部遇难。” “事后全体太空总署成员,脱帽向他们敬重的指挥官与战友致哀,而几天后由于潘部长不幸遇难,他的竞争对手情报局局长雷卡夫,则轻易登上总统宝座,而我呢,则有立功表现,被提拔为太空总署最高指挥官,哈哈……从此官运亨通。” 迈米吟道:“难道为了升官发财,你就要害死舰上所有兄弟的性命,你有没有人性啊?” 铁勒闻言忽然狂笑起来:“人性?跟我谈人性,我那就告诉你什么是人性,人性就是兽性,只有经过不断的杀戮和刺激,才能满足人内心的空虚。” 楚惊飞等三人一听之下,便肯定这铁勒也是圣日教之人,三人不由面面相觑,如若真是如此,圣日教势力真是如水银泄地无孔不入,连太空总署的一舰之长都是他们的人,哪还有他们渗透不到的地方,不由又对此次潘帕斯的竞选没了几分底。 铁勒忽然又冷笑数声,对着楚惊飞道:“听说你这个鸟类,便是什么‘闪电之神’,看来定是迈米将军人老了,眼力也不好了,多拉来一个陪葬品!” 楚惊飞冷笑道:“只怕未必吧!” 铁勒没想到这个一身焦黑的怪人,竟然在如此情况之下还嘴硬,正待给点颜色给楚惊飞看,忽然背后劲风大作,铁勒不知背后发生何事,但总是对己不利,正想发声叫众手下毙了眼前三个死敌再说。 忽然脚下传来一股无可抗拒强大的电能,电得他七魂出窍,三魂不归,接着眼前一花,后脑勺传来一阵电击的剧痛后就人事不知了。 只一眨眼功夫,随铁勒来的众战士,都已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楚惊飞哈哈大笑地拍着一旁飞马的脑袋道:“闪电!我看我们真是合作无间的黄金搭档!” 原来铁勒与众战士,只注意楚惊飞、迈米、哥舒不文三人,并没防着卧在一旁的飞马,哪想到飞马竟是如此厉害,楚惊飞刚一传过心灵信息,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倒了六七个战士,楚惊飞也配合了飞马突袭,沿地传去电能使铁勒与众战士被麻痹,再快速袭击把他们击晕。 迈米与哥舒不文本想今日必死,哪想到有此戏剧性的变化,不由大喜道:“看来这匹飞……不,是圣马的出现,现在我更坚信阿飞老弟你即是卓玛大先知预言中的‘闪电之神’了!” 楚惊飞看着迈米与哥舒不文二人一脸崇拜的神情,自己是什么闪电之神,定是赖不了定了,不由苦笑道:“我们先不提这个,刚才铁勒提的什么核动力系统,我们快去看看损坏了没有。” 一语立即惊醒迈米与哥舒不文二人,哥舒不文脸色一变道:“我们先到驾驶舱去看一看!”领先忙向外跑去了。 通道上不时发现横七竖八的卫士和舰员,看来舰上之人都已给铁勒和他的战士摆平,不过看来这些舰员都是中了麻醉弹一类的武器,性命无碍。 急速奔跑,不到片刻便已至驾驶舱,驾驶舱十来个驾驶人员都倒在了案上,显然也着了铁勒的道。 哥舒不文拨开其中一个驾驶人员,在仪器上一阵敲击后,蓦然转身变色道:“坏了!那天杀的铁勒真把核动力系统给毁坏了,‘飞鹰号’五分钟后便要坠毁了,而坠毁地正是潘部长的官邸!” 迈米脸色也十分难看道:“有没有办法先联络潘部长,让他们先一步撤离啊?” 哥舒不文苦笑道:“通讯设备全都毁坏了,无法与外界联系,将军,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事,便是坐穿梭机逃离!” 迈米断然道:“我决不会弃舰上的兄弟独自逃生的,不文,你带阿飞老弟先走吧,我决定与舰上的兄弟同存亡!” 楚惊飞不由涌起了对迈米的万分敬意,不愧是条真汉子!耳边又传来哥舒不文的悲叫声:“将军……” 迈米冷然道:“我意已决,不文你不用多说了,时间不多,你还是快送阿飞老弟逃生吧!” 楚惊飞此时忽然插口道:“事情大概没有坏到这种程度吧!说不定核动力系统还可以修复,或者还有别的什么途径!” 哥舒不文闻言皱眉道:“那核动力系统多半已被那铁贼全毁了,修复恐怕无望,而且就算能修复也不是一会儿的事情,至于途径嘛,我看也是没用的,因为核动力系统是维护整个飞船正常运转的动力源泉,我看……等等,‘飞鹰号’还有一个后备动力系统。” 楚惊飞兴奋道:“那岂不是有救了!” 哥舒不文旋而叹道:“如若后备动力系统仍完好的话,此时也应该使战舰恢复正常,但现在……” 听得楚惊飞一颗心直往下沉,但还是道:“我们不去看看,怎知行不行啊?” 哥舒不文望了迈米一眼,才道:“对!我们怎可不试便放弃呢?反正机房与穿梭机的位置很近,即使不行,仍有机会逃生。” 哥舒不文说完又望了一眼迈米,显然还是希望迈米能跟他们一起逃生,迈米叹道:“你们快去吧,我留在这里,等一下你们修动力系统,没人驾驶也是不行的!” 哥舒不文望着迈米坚决的眼神,知再劝也无用,现在唯一可救迈米的方法,就是希望那后备动力系统没有被铁勒完全毁坏,仍有短时间修复的可能,于是向迈米行了一个军礼后,毅然领着楚惊飞与飞马向机房奔去。 现在是十万火急的时候,楚惊飞与哥舒不文二人自然全速奔跑,不一会二人已至机房,入目的没有想像中的一片狼藉,经哥舒不文一番检查后,确定核动力系统已经受损,铁定无法补救,不过后备动力系统倒是没有被破坏,但是太阳能蓄电机启动主机被毁坏了,可以说后备动力系统虽然完好无缺,却根本无法启动。 哥舒不文沮丧地道:“看来是没指望,将军……” 楚惊飞忙道:“也许事情还未那么糟糕,哥舒兄,你看我体内的电流能不能代替太阳能蓄电机启动主机啊?” 哥舒不文忙一拍自己的脑袋道:“我怎么能把你这个‘闪电之神’给忘了呢?不过发动这个需要有一万安培的电流,阿飞老弟你行不行啊?” 楚惊飞根本未测试过自己体内的电能的威力到底有多大,也不知行不行,但嘴上却道:“哥舒兄,你这不是小觑我吗?再说那什么鬼预言家说,我不是有幸运之神的眷顾吗?你不相信我,也不应该不信卓玛大先知的预言啊!好了,快告诉我怎么启动这个后备动力系统的主机。” 楚惊飞这么一说,哥舒不文仅有的余虑也没有了,忙拿起其中一根粗如儿臂的光缆道:“只要你把电能沿着光缆传送出去,就行了!” 楚惊飞不信地道:“就这么简单?”见哥舒不文点头确定,楚惊飞也不再多说,拿起光缆把体内真气蓄足,然后一股脑输送过去,蓦地舰身一阵颤抖,把二人颠得东倒西歪。 楚惊飞惊喜地叫道:“哥舒兄,启动了,看来我这个‘闪电之神’是货真价实,不愧是不断创造奇迹的楚惊飞,哈哈……!” 楚惊飞笑声蓦然而止,因为他已瞥见了几乎是一脸死猫样的哥舒不文,只见他朝楚惊飞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这是战舰下坠了!” 话还未说完,楚惊飞就感到身体一阵失重,耳边仿佛传来“呼呼”的呼啸声,楚惊飞可以想像这么大的战舰从高空坠落的“盛况”,最终的结局只能是尸骨无存。 楚惊飞不由开始后悔了,刚才为什么不早点跑出去呢,充什么英雄呢!当什么救世主,好了现在连小命都要丢了。 这一念头刚一起起,瞬间又被另一个念头所取代,慕仲和、月无影、卓义、小双等人翘首期盼与他重聚的时光,影像再变,想起了与宋君离、易寒并肩作战的乐趣,最后出现的是一直令他魂伤梦牵的林冰儿,楚惊飞不由想起与林冰儿相处时一幕幕,点点滴滴的乐趣。 “都说人死之前会回光返照,脑内的影像会是特别清晰,看来这回是真的死定了!”阿飞暗忖道:“永别了!”楚惊飞缓缓地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就在此时楚惊飞又感到舰身一阵剧烈的颤抖,接着失重的感觉也蓦然消失,舰身也渐赴平稳,楚惊飞还未弄清发生了什么事,对面的哥舒不文狂喜地扑在他身上,往他脸上一阵狂吻。 楚惊飞慌忙推开他,用手抹着令他恶心的口水,哥舒不文却掩饰不住狂喜地道:“启动了!启动了!” 楚惊飞还擦着脸上未干的口水,一时仍反应不过来问道:“什么启动了!” 哥舒不文又想过来抱住楚惊飞,来宣泄他心中的狂喜,楚惊飞连忙闪避,忧有余惧地道:“哥舒兄,你还是在那边坐着说,保持点距离总安全一点!” 哥舒不文一愣,继面才尴尬地笑道:“对不起,我是太高兴了一点,因为后备动力系统已启动了,我们得救了!得救了!你知道吗?你定是‘闪电之神’无疑,否则我们哪来这份好运啊!” 楚惊飞一愣,旋而又得意地暗忖道:“自己说不定真是什么‘闪电之神’,否则怎么会有如此好的运气呢?哈哈!这次大难不死,我定要去武灵国去见林冰儿!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思念一个人,不过这都要等见过老头子再说。” 哥舒不文过来一拍楚惊飞的肩膀道:“走,我们去驾驶舱见将军,哼,这回我们死不了,雷卡夫那老贼,我看他怎么解释这件事!阿飞老弟,到时你一定要站在我们这一边哦!” 就这一句话,楚惊飞知道自己已卷入智灵国的政治斗争,看来今后的戏定会多姿多彩。 第五章 预言 由于楚惊飞的异能,战舰并没有坠落在国防部长的官邸,迫停于一个机场之内。 楚惊飞刚踏出舱门,眼前是一片闪光,弄得楚惊飞目不能视,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何事,此时哥舒不文突然凑到他耳边道:“这些记者真是无孔不入,阿飞老弟你现在最要紧的是保持风度,如果你不愿意回答他们的问题,我替你挡着,等一下我们立即奔赴潘部长的官邸。” 好一会儿,楚惊飞的视线才恢复正常,入目的是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前排站的是数百名荷枪实弹的警卫,可以想像若是没有这批警卫在,这批人早已汹涌而来,不过那批警卫也是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才有此骄人的成绩。 楚惊飞奇道:“哥舒兄,我还以为你会要我趁机打造形象,推广我是什么闪电之神来着,现在听你的语气好像绝无此意啊!” 哥舒不文道:“我们当然要把你这个‘闪电之神’推广给民众,但是在此不合适,等到了国防部长的官邸,我们会重新替你塑造形象,开一个新闻发布会,这样就无疑向世人宣布你是支持潘部长的,所以现在你大可不必理这些烦人的记者,你看我们的麻烦来了!” 楚惊飞顺着他的目光,只见一群黑衣人毫无阻拦地通过警卫线,朝他们这边走来,为首的一人身材雄伟,长相粗犷,顾盼之间自有一番威严气派,形像是一个身居高位的领袖人物,年纪约四十来岁左右。 哥舒不文又凑到楚惊飞耳旁道:“那群黑衣人是联邦调查局的,为首之人是他们的局长曲闲云,他是雷卡夫的死党,哼,他这么急着来定是想带走铁勒和他的战士,不想留有把柄在我们手中。” 果然曲闲云一见哥舒不文立即哈哈笑道:“哥舒将军,见到你安然无恙,曲某真的是非常高兴,这次战舰突然出事故,我们调查局有职责调查这件事故,哥舒将军可以告诉我们原因吗?” 哥舒不文虽然暗恨他明知故问,但是也不能不回答,于是微笑道:“这种小事怎敢劳动曲局长亲自驾临呢,你随便让你的手下办就行了。” 曲闲云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道:“哥舒将军,这怎么能说是一件小事呢,这么大的战舰差点无缘无故坠毁,何况里面还有迈米将军与哥舒将军,这种事我的手下怎能处理好,怎么没见迈米将军?” 哥舒不文正要回答,舰内已传来迈米雄浑的声音:“曲兄,你的确是行动迅速啊,我的战舰才刚着地,你就已迫不及待迎接我来了,真是不敢当!” 这记暗讽纵是曲闲云的老练亦不禁老脸微红,尴尬地道:“迈米将军,你误会了,这次曲某人是专程来调查这件事故,还望迈米将军多多合作,曲某人也好向总统交差啊!” 迈米毫不领情,冷哼一声道:“这事既然发生在我舰上,就应由我太空总署来解决,军部的事自然有军部来管,曲兄这样横插一脚是什么意思呢?” 曲闲云脸上数变后才道:“迈米将军,你这话就错了,我们联邦调查对任何事故都有权做出调查,怎么能说是横插一脚呢?” 迈米半步不让地道:“这事故原因我们已经清楚了,我们军部会给报告总统,这点你放心,忘了告诉你,待会有军部的人来接管这里,曲局长是白跑这一趟了。” 曲闲云闻言连肺都快要气炸了,偏偏却对迈米无可奈何,正要呼喝手下与他一起走,忽然瞥见楚惊飞正迎上舱内出来的一匹乌黑的飞马,不由眼睛一亮。刚才以为楚惊飞也是舰上的成员,但观乎他并不向迈米和哥舒不文行礼,而他又知道“飞鹰号”上绝对没有飞马,便知楚惊飞不是舰上的成员,只要不是舰上的成员迈米就无法不让他调查,于是道:“这位是……” 迈米与哥舒不文暗呼不妙,幸好哥舒不文机智,忙微笑补救道:“这位是潘部长的客人,曲局长请不要骚拢我们潘部长的客人,请直接去问潘部长吧!” 这虽然有点牵强,却似乎镇住了曲闲云,只听他道:“既然是潘部长的客人,我自是不便调查,希望迈米将军的报告能有很好的解释!”转身对其手下呼喝道:“我们走!” 曲闲云表面虽然退让了,骨子里却是咄咄逼人,意思如果楚惊飞不是潘帕斯的客人,那么这起事故迈米与哥舒不文就得负全责。 迈米与哥舒不文不由暗笑,到时楚惊飞早已给他们打造成“闪电之神”,试问还有谁敢向他追问! 接着便是军队开进了机场,把到场的人全部赶走,封锁了现场,而楚惊飞、迈米与哥舒不文三人自然是直接奔赴国防部长的官邸。 在数十辆喷雾式飞行车的陪同下,楚惊飞与飞马缓缓地降落在国防部长官邸的院内,之所以如此大张声势,自然是为楚惊飞这个“闪电之神”选中潘帕斯这个“真命天子”造势。 楚惊飞甫一着地,立即有一个身着深绿色军装的中年人向他们迎来,他那龙行虎步的姿式与笔挺腰杆,有一股雄视天下的王霸之气,中年人的五官都极具个性,尤其是那浓黑粗硬如铁的的大胡子,令其倍添威势。 楚惊飞一看他的派头,不用猜也知就是风云人物榜上的头号人物潘帕斯,而他身后一个身材颀长的年青人,肤色如铁,严肃的表情,规范的步姿,一看就是标准的职业军人,楚惊飞知他是潘帕斯手下第一战将归海乐,也是名列英杰排名榜的人物之一。对于这两个风云英杰人物,楚惊飞不由用心打量,特别留意几分。 “哈哈!”豪迈的笑声从潘帕斯口中传出,伸出结实的双手握住楚惊飞的双手,激动道:“‘闪电之神’你终于来了,智灵国有救了!联邦有救了!” 楚惊飞没想到这智灵国未来的领袖人物会是如此,看来他比迈米与哥舒不文更坚信卓玛大先知的预言,当然他也可能是为了替自己这个“闪电之神”造势,如若是后者,潘帕斯的演技当可捧到最佳男主角奖,不管是前者和后者,楚惊飞都知道要把这出戏唱好,于是道:“哪里!我只是适逢其会罢了,今后的智灵国或者是联邦在潘部长的领导下,必定能使人们安居乐业!” 楚惊飞说罢暗忖:自己如若不能得到最佳男配主角奖,实在是老天没眼啊!潘帕斯闻言又哈哈大笑道:“‘闪电之神’说笑了,来,让我介绍几位得力手下给你认识!” 潘帕斯话还未说完,归海乐早已一步跨出,递出他那粗硬如铁的大手,楚惊飞还真怕自己的手会被他捏碎,两手甫一接触,楚惊飞便感到一股奇异的力量沿臂而上,似欲探测自己的实力。楚惊飞当然知道这奇异的力量是归海乐发出的探测波,既然如此,自然就不会让他失望,骤然运足真劲,探测波与之甫一接触立即反弹而回。 归海乐虎躯一震,眼中闪过惊异之色,脸容仍是不变地道:“在下归海乐,今天能见到‘闪电之神’是我的荣幸!”说罢放开铁手迅速退回原地,脑里却仍回忆刚才探测楚惊飞虚实的那一刻,也就是那一刻让他清楚了这焦黑的怪人实力胜他最少不止一筹。 接下来潘帕斯依次替他介绍了他身后的众人,当他介绍到一个额头特别高隆,脸部略显狭窄的中年人,楚惊飞露出了倾注的神色,因为他那深褐色眼珠里时不时闪动着令人心惧的寒芒,楚惊飞可以肯定这个叫野横渡的家伙是潘帕斯的首席智囊,但楚惊飞心里不喜这个人,他让阿飞觉得他的脑海里老是转动着算计某人的勾当。 当介绍到他时,只见他殷勤地道:“幸会!幸会!希望‘闪电之神’能给智灵国带来幸福与欢乐!这也是野某人毕生的愿望。” 楚惊飞不知道这是否是他的真诚之语,但不管如何,他这一句话已赢得了他的稍稍好感,当然楚惊飞不会为了这一句话,就改变对他的第一印象。 介绍完毕后,潘帕斯把楚惊飞领进了待客大厅,分位坐定后,潘帕斯首先发言道:“智灵国自智圣建国以来,从未有现在这般危乱,南方的混乱已不必我多说了,就是北方也有邪教蠢蠢欲动,过几天就是总统大选的非常时期,一个弄不好,我们会满盘皆输。这一次‘飞鹰号’事件,就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在此非常时期,我们决不能松懈,各位还有什么意见?” 迈米道:“潘部长的话言之有理,以我的愚见,当务之急是把‘飞鹰号’这件事处理好,借机打击雷卡夫,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打出‘闪电之神’这张牌,稳定人心,也可加大我们竞选的胜算。” 潘帕斯沉吟道:“这的确是刻不容缓的事。”突然转身对坐在一边的野横渡道,“横渡,你有什么意见呢?” 野横渡道:“‘飞鹰号’事件说明邪教势力已渗透到军方来了,此次事件可能只是他们计划的一步,所以我们要牢牢掌握在手的军权,只要有军权在手,什么样的异变都逃不过我们手掌心;其二呢,我们一定要在此次竞选中获胜,这样到手的权力便会数倍增长,到时候我们对付邪教,便不会像现在这样缩手缩脚了,所以迈米将军的建议是一个不错的方案。” 潘帕斯一拍桌案道:“好!那我就在此点上大作文章,一定要给雷卡夫一个措手不及,马上给我准备召开记者招待会,让我宣布‘飞鹰号’的前因后果。不文,你快写一份完整的报告给我!”突然又对其下首的楚惊飞道:“我希望‘闪电之神’能出席我们的新闻发布会。” 楚惊飞点头道:“这个我明白,我会去的,另外我希望大家今后别叫我什么‘闪电之神’了,听起来怪别扭的,我希望别人叫我阿飞。” 潘帕斯豪爽道:“那好!我就叫你阿飞老弟,不过在公众面前我们还是会称你为‘闪电之神’,请阿飞老弟你不要见怪。” 楚惊飞除了苦笑还能说什么呢!自己这个“闪电之神”是当定了,希望今晚有空去见见老头子,不过这个希望非常渺茫,这未来的几天竞选中,自己多半有得忙了。 果然潘帕斯宣布散会后,过来对他说:“阿飞老弟,万分抱歉,这段时间我希望老弟暂且窝居在此,当然只要竞选一过,你想去哪儿便哪儿,只是平时身边多些守卫罢了,希望阿飞老弟能明白!” 楚惊飞当然明白,虽说潘帕斯已口头上承认他是‘闪电之神’,但内心深处肯定是仍然没底,当然不希望他这段时间出任何差错,如若楚惊飞一个不好被人刺杀,对他声誉将是一个无法弥补的打击。 因为这样说明楚惊飞根本不是有幸运之神眷顾,弄不好还可能有欺骗国民之嫌,反之,如若他这个“闪电之神”活着,潘帕斯竞选的胜算将大增,这是风险与利益同在,在目前这种情况,潘帕斯怎么都得搏一搏。 楚惊飞虽然明白此点,倒是自由被限制,心情怎么会好得起来,如若不是邪教横行,而他又对雷卡夫没有什么好感,楚惊飞才懒得受这份鸟气,早就扬长而去,去见他最想见的人了。 事情已到了这种地步,当然不能任性而为,何况他已答应迈米与哥舒不文,怎能言而无信呢,种种理由令楚惊飞只能接受一切安排。 潘帕斯似乎也知道楚惊飞非常不悦,于是道:“阿飞老弟,请你放心,这些守卫只是负责保卫工作,决不会干涉老弟你的私事的。”忽然又话锋一转道:“阿飞老弟你是武学高手,我看你手中没有兵器,不如我送你一件吧!” 以楚惊飞现在的修为有没有武器都无所谓,正待推辞,潘帕斯察言观色早已先一步道:“我知道,以阿飞老弟的修为有没有武器都无区别,不过我这把武器却非凡品,与上古十大神兵相比亦毫不逊色,可能在某些特别的功能上犹有过之!” 见能比得上上古十大奇兵异刃,不由引起了楚惊飞的兴趣道:“什么兵器竟如此厉害?” 旁边的迈米笑道:“阿飞老弟这回你有福了,潘部长要送你的武器可是智灵国高科技与古代剑术完美结合的结晶。这样的武器以智灵国现在的科技也只是生产了四把,这四把武器是二刀二剑,刀是‘水袖刀’与‘惊电刀’,剑是‘火云剑’与‘断风剑’。四把武器不但攻击性很强,也是不错的防守型武器,刀剑可产生能量护罩,能挡住任何死光束、雷射枪。更重要的是,四把武器分别具有水、电、火、风四项异能,其中‘水袖刀’落在智灵国风头最足的后起之秀水封翎手上,‘断风剑’则在总统手中,不过如若潘部长登上总统宝座,‘断风剑’就会传给潘部长,‘火云剑’于百年前流入民间便不知所踪,最后一把‘惊电刀’不说老弟你也应该知道在谁那里吧?” 楚惊飞喃喃道:“‘惊电刀’!惊电!这个名字我喜欢!” 潘帕斯道:“我也是因为这两个字,才突然想起送给阿飞老弟的念头,惊电刀也只有‘闪电之神’才能配得起他,阿飞老弟千万不要对我说推辞之语!”转身拍了拍两下巴掌,又道:“呈上来!” 身后立即有一个警卫捧上一个非常古朴的盒子,潘帕斯示意让楚惊飞亲自打开盒子,楚惊飞一脸惊愕地望着这个盒子,因为这个盒子实在太小了,顶多只能藏得下一把匕首,楚惊飞暗忖道:“难道是一把折叠式的兵器?凭空猜测无用,打开便知。” 开打盒子时楚惊飞又是一脸惊愕,原来盒子里只有一把长半尺的刀柄,竟没有刀身,楚惊飞暗忖道:难道潘帕斯与迈米只是要耍我……”楚惊飞又不禁为自己这想法感到好笑,堂堂一部之长岂是随便开玩笑的人,这刀柄肯定另有机关。 楚惊飞于是拿起刀柄仔细端详,刀柄是高科技的合成金属,触手时异常的轻,旋而发现刀柄上一红一绿两个暗扭,就不知这两个暗扭有何作用,于是请示性的望向潘帕斯。 潘帕斯明白地道:“红色是伸,绿色的是缩,试试吧!” 楚惊飞依言一按扭,立时有一道白光延伸而出,形成一把长约三尺的刀身,刀身释放出黄色的电光,让人感到刀身内必含有无穷无尽的电能。 潘帕斯“啪啪”两声掌声,立时又有一个警卫吃力地抱出一块厚约三寸的铁板,把铁板架空,潘帕斯顺势一指,示意楚惊飞试一试“惊电刀”的威力。 “吱”的一声,“惊电刀”摧枯拉朽般一划而过,“砰砰”两块铁板先后坠地,“惊电刀”锋锐比之“灭空邪镰”亦毫不逊色,而且它携带方便,放在身上毫无累赘多余之感,楚惊飞不由爱不释手。 潘帕斯见之不由笑道:“此刀同‘水袖刀’、‘火云剑’、‘断风剑’同出于百年前铸兵大师须慕兵之手,须大师是几百年来罕有的铸兵奇才,他不但在古铸兵术上无人能及,更难得的是他抛开迂腐之见,把高科技知识应用到铸兵术上,他一生铸兵无数,但留下来的却只有这四把。 须大师把其中两把呈献给联邦政府,另两把给了他的老友,呈献给联邦的两把就是总统手中的‘断风剑’与这把‘惊电刀’了,‘惊电刀’是我多年征战,联邦奖赏的。” 楚惊飞听到此言忙道:“潘部长,‘惊电刀’是你荣誉的象征,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我怎能要呢?请你收回去吧!” 说着想把“惊电刀”递回给潘帕斯,却为潘帕斯所阻,只见他不悦地道:“阿飞老弟,我说送给你自然是送给你了,你怎么能推却呢?再说这‘惊电刀’自联邦奖赏我后,我一直没有机会用它,放我这里也是埋没了神兵。现在惊电得遇你这样的主人,正是它大展所长的时候,试问还有谁比你‘闪电之神’更适合当‘惊电刀’的主人呢?” 楚惊飞向来不是婆妈之人,既然潘帕斯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楚惊飞也就不再推辞,收下“惊电刀”,于是豪气大发地道:“惊电!我一定会让你在我手中大放光芒,绝不会辱没你惊电之名。” 潘帕斯哈哈笑道:“阿飞老弟,这样才对嘛!既然你已成了惊电的主人,我就告诉你惊电的优缺点,以便让你尽快地与惊电人刀相通。惊电的优点刚才已作了解说,它还有另外两项优点,惊电上蓄含着两万多伏的高压,而且手执惊电之人,如果精通异能的话,会更容易引下惊雷闪电。他的缺点是,使用一段时间后必须补充能量,即重新充电,不过这对你阿飞老弟来说不是问题,‘闪电之神’如果没有充足的电源,岂不成了笑话!” 楚惊飞听他这么一说,恨不得立即出去试练一次,当然这只是内心的一时冲动罢了,收起惊电藏在怀里,抱拳道:“潘部长,你这份大礼我收下了!” 潘帕斯“哈哈”一笑道:“好!阿飞老弟,待会儿新闻发布会的主角是你,现在你先沐浴,再让我的化妆师给你设计个造型,然后我们就去国防部三角大厦会一会那些讨厌的记者。” 楚惊飞道:“潘部长,能不能让飞马跟着我一起沐浴?” 潘帕斯闻言一愣,旋而暗想人家与飞马感情甚笃,哪知楚惊飞是为了与飞马培养感情才这样道,潘帕斯忙道:“当然可以,反正这飞马呆会儿也得参加新闻发布会,当然也须沐浴,这样方显‘圣马’的神威风采,阿飞老弟,我的管家方督,会带你去的。” 沐浴室里蒸气弥漫,在楚惊飞的再三要求下,几个本要侍奉楚惊飞洗澡推拿的侍女都退出了沐浴室,数百平方米的沐浴室里澡堂就占了大半,澡堂里的水是流动的,温度亦可随自己的意愿随便调节。 此时楚惊飞正替躺在一旁的飞马洗刷着,飞马发出舒服的呻吟声,传过心灵信息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有什么事啊?” 楚惊飞笑道:“闪电,你可真明白事理,我希望你能跟我留在智灵国,在这段时间内勿要离开我。” 飞马道:“你无非是想要保存你那‘闪电之神’名头,其实你不求我,我也会留下的,有机会亲自体悟一下人类的世界,这么精彩有趣的事我怎么会走呢?” 楚惊飞呆看了飞马好一会儿才道:“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是不是一只飞马精,思想和行为几乎不比我们人类差,真是不可思议!” 飞马道:“你以为这个宇宙就只有你们人类的智慧最高啊,其实你们人类愚不可及,整天只知争权夺利,勾心斗角,比起我们飞马自由翱翔于天地之间,高下自有分别。好了不用刷了,你自己快洗一洗,出去让人设计一下你的造型,不过你这白痴再怎么化妆,也是丑男一个。” 楚惊飞现在有求于它,只好逆来顺受,匆匆地沐浴一下,穿上新衣装,与飞马一起步出澡堂。 三角大厦是智灵国第一幢智能建筑物,智能建筑物是模仿人的系统而建造的,几公里长的通信电缆起着神经系统的作用,一套有温度计和控测器的监控系统相当于人的感官,声音合成器和电脑控制的电话总机相当于人的嘴,人会以反应动作避免受伤,智能建筑物也能作出类似的反应,并且采取适当的对策。例如失火,建筑物的探测器会向电脑报告,电脑立刻会启动消防系统,阻止火势的蔓延,还指示员工怎么办,然后会启动门户,让楼内的人逃生;若出故障,例如有一台空气洞声器坏了,大楼会自动打电话给维修人员,说明出了问题。 当然,作为国防部的总署,其中肯定设有令人无法想像的军事系统,可毁灭整个世界的摧毁性武器如蛛网般以他为中心散往天狼城,甚至于整个智灵国地下秘道。 三角大厦是除了“天桥”以外,人类最宏大建筑了,它占地近百万亩,走廊和可供飞行船穿越的廊道总长超过二百六十公里,不论行人的走廊或飞行廊,均极其宽敞,可足够一艘“飞鹰号”式的战舰任何角度的飞行。 三角大厦除了地下部分的密室重地外,露出地面的部分三百八十一米,直插云霄,是阿姆达空间地面最高的人工建筑物,事实上楚惊飞与这伟大的建筑物有过一次亲密的接触,在降服飞马过程中被撞个正着的就是这座建筑。 这么庞大的建筑物所供能源来自于“天桥”上面数十个太阳能聚焦器,它们吸收太阳热量后转化能源光束,注入三角大厦四十九个能源储藏库内。 这么一个庞然的建筑物防卫系统自然是不能少的,三角大厦外围的各要点位置有数千个防哨岗,三角大厦驻扎有千架蝙蝠战机,近百架巡逻战舰,还有两艘船是母舰级战舰,可以说这三角大厦是联邦一个重要的军事基地。 如果三角大厦被人攻占了,那么联邦也就灭了。这一说法非是无的放矢,三角大厦是智灵国人心目中坚不可摧的“魔鬼堡垒”,如果三角大厦也被人催毁了,对智灵国人的信心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国防部长的新闻发布会,就在三角大厦的广场举行,这次“飞鹰号”事件就在总统大选的前几天发生,故各大报社、电台对此事非常敏感,全都遣出精英记者来采访,故广场虽十分宽大,仍然让人觉得热闹非凡。 各报社、电台的记者都已入座,等待着今晚发言人的到来。忽然乐声骤起,在一束灯光的照耀下,潘帕斯与楚惊飞等从容登上临时搭建的发言台上。 如若在平时,各大报社的记者镜头肯定大部分都对准潘帕斯,但是现在他们的镜头大部分时间都对准楚惊飞与飞马,凭着他们多年敏锐的直觉,这个发型怪异,皮肤焦黑的年轻人,会是今晚新闻发布会的主角。 楚惊飞虽然从容地笑对所有镜头,其实心中却暗骂潘帕斯的形象设计师。因为那设计师把楚惊飞的头发设计成怪异的扫帚型,还给他披上一件标有闪电的披风,好像他是来参加时装表演的模特,而且无论楚惊飞怎么要求,甚至是恐吓,那固执的设计师死活都不肯换另一个造型。争执了老半天都没有结果,最后潘帕斯派人来通知新闻发布会马上开始了,楚惊飞也来不及换妆,只好赶鸭子上架了。 众人都在讲席的后排坐好,潘帕斯则拿着一份稿子,走到前面的发言台上,所有灯光立时对准他,照在他那深绿色军装上,配上他那雄伟挺拔的体型,更添强者风范。 潘帕斯左手平伸而出,示意众人静声,然后才道:“各位舆论界的朋友们,谢谢你们赏面参加我们国防部新闻发布会,今天发布会主要内容各位也知道,我就直接切入正题。” 他顿了顿又道:“‘飞鹰号’事件的报告出来了,此报告理由当事者哥舒不文少将负责的,下面就请哥舒少将给各位宣读他的报告。” 在一片掌声中,哥舒不文趋步上前,带着他招牌似的微笑,站在发言台上,首先是几句客套话,然后道:“我想各位的时间都非常宝贵,肯定不喜欢长篇的报告,那我就把事情简单化了,可以说‘飞鹰号’事件是一起针对国防部的阴谋,至于事件始末如何,各位看了这战舰上的事发时的费要即明。” 费要等同于我们这一空间的黑匣子,飞机失事时黑匣子能记录下飞机上的实况,费要的作用正是如此,哥舒不文拿出一个四方形的有如火柴盒般大小的金属盒子,只见哥舒不文回首示意工作人员把灯灭了。 灯光熄灭后,放在发言台上的盒子射出一道光芒,光芒至数丈高的空中后,扩展成为数丈宽阔的影像,在哥舒不文的调弄下,播出铁勒带人闯入室内,围困楚惊飞、迈米、哥舒不文三人,直至战舰化险为夷的全过程。 第六章 正邪 哥舒不文关掉影像后,灯光重新照射在他的身上,他干咳几声,把在场的记者从惊悸中震醒过来,然后激动地道:“过几天就是四年一度的总统大选了,有人竟为一己之私利,蓄意谋杀总统候选人,我真不知这种人怎么想的,现在各位大记者有何话快问吧,先声明每人最多一个问题。” 此言一出,场下记者立时乱轰轰一片,哥舒不文只好再道:“各位,各位,有问题的举手,由我来挑选吧。” 各大报社或电台记者无奈纷纷坐好举手,等待哥舒不文的垂青。 哥舒不文伸手一指道:“请前排的第二位女士先出言发问吧!” 那女士约二十七八岁,姿色与身段都不错,只是她那玻璃眼镜之下秀眸的锐利破坏了女人应有的柔媚,令人不喜。 那女士道:“看过这段录像后,我私下认定铁勒是受人指使的,请问哥舒少将谁是幕后指使人。” 哥舒不文微笑地道:“这位女士问得很好,问到点子上了,不过令人遗憾的是,铁勒到此时仍不肯指出他的幕后指使人是谁,但此事也不是无迹可寻,谁是最大的受益者,谁就是幕后指使人。” 此语一出又一阵哗然,如果潘帕斯不幸遇难死了,最大的受益者当然是雷卡夫,至少雷卡夫在少了竞争对手后,就可顺理成章地登上总统宝座,哥舒不文已经把矛头直指雷卡夫了。 那女记者不失时机地问道:“那哥舒少将是不是认为雷卡夫就是幕后指使人呢?” 这个问题实在太尖锐了,如果回答是,在目前尚无实证的情况下,这不啻是诽谤,如果说不是,前面的那些话就白说了,好在哥舒不文机智,潘帕斯等人并不是很担心。 果然只见哥舒不文仍微笑道:“这位女士,方才我说过,一人只有一次的提问机会,你的问题还是让给你下一位同仁吧!” 哥舒不文此言一出众人都直叫妙啊,这一说下面记者为避免拾人牙慧,定不会再问同一个问题,第二就算是再笨的人,也可以看出国防部的人不喜这个问题,犯不着为此开罪国防部,三呢虽然没回答这个问题,但知道国防部是怀疑雷卡夫是幕后指使者,可以想像明天各种报纸肯定会加上这么一句,“谁是最大得益者,谁就是幕后主使”,已达到影射雷卡夫的目的。 哥舒不文道:“请第二排左边第五位的先生出言发问!” 哥舒不文所指的那位男士,三十多岁,一脸的风霜,显然是长年奔波劳碌所致,只听他道:“本人是环宇电台的记者念凌波,我想问一下那位助哥舒少将与迈米将军逃离毒手后又化解战舰危难的男子是谁,为何会在战舰上出现呢?” 哥舒不文暗忖正要你有此一问,于是微笑道:“这位念先生的问题,也是我们今晚之所以召开新闻发布会的另一个原因,请允许我介绍我们伟大的卓玛大先知曾经预言的‘闪电之神’荆蒙飞!” 楚惊飞的原名不是楚惊飞吗?为何唤作荆蒙飞呢,原来楚惊飞认为自己“万毒魔神”楚惊飞实在太有名了,而他在武灵国人士中口碑一向极差,他恐怕在智灵人士心目中也留下不好的印象,更何况是他破坏了智灵国人北征武灵国,还斩杀了他们的超级间谍雷不凡,恐怕他的楚惊飞这名字一报出,什么时候横死街头都不知,所以权衡利弊还是虚报一个名字好了。 “想必各位也猜测到坐在后排那位极具个性,脱离低级趣味的人,便是我们智灵国期待数百年的‘闪电之神’。”哥舒不文伸手一指楚惊飞,灯光立时照射到他的身上。 楚惊飞虽一时适应不了这种灯光照射的场合,但也甚觉有趣,极有风度地站起来向台下的记者挥了挥手,向前台走去,有意思的是飞马也伸出右翅向人挥手,紧跟楚惊飞身后,这对最佳搭挡立时赢得了台下众记者的如潮掌声。 楚惊飞挥手向众人问好后,哥舒不文又道:“各位,各位,有什么尽快问吧,时间可不等人啊!” 这回哥舒不文点了后排右数第五位一位女性记者,当这位女记者一站起来,立即吸引了全场人士的目光,让众人进入空山灵雨停息的境界,欣赏着大自然完美的杰作! 楚惊飞更是震撼,因为这美女记者竟是“水母”叶灵芝,她半年前不是还在藏空谷当新一任的谷主,怎么忽然跑这儿来了呢?楚惊飞现在没空想这些,他怕叶灵芝突然喊出他楚惊飞的名字,那么他一切都完了,想到这里背后不由冷汗涔涔,不过叶灵芝好像并未认出他来,楚惊飞这才想到自己形象大变,恐怕就算老头子见了也不认识他,何况他与叶灵芝相识时脸上还覆着坚甲呢,想到此处楚惊飞不禁吁了一口气。 转眼望向周围的众人,都被叶灵芝清新脱俗的气质所吸引了,潘帕斯眼中的光芒一闪即逝,显然他以他的政治前途为目标,不为外物所动,其余的人都迟迟才醒悟过来,都眉头大皱,这让楚惊飞十分不解,难道叶灵芝真的让他们头痛至此? 而叶灵芝显然习惯了被人紧盯的目光,玉脸无波地道:“我是凌氏资讯的记者叶灵芝,请问哥舒少将凭什么断定这人就是卓玛大先知预言的‘闪电之神’呢?” 这问题果然刁钻,但也不至于让台下众人皱眉,楚惊飞肯定这另有原因,只见哥舒不文仍微笑地道:“叶小姐,不知你对卓玛大先知这个‘闪电之神’的预言知之多少呢?” 叶灵芝道:“当黑暗与邪恶的力量滋长时……最终的和平与幸福,哥舒少将我没记错吧!” 哥舒不文道:“当然没有,我之所以认定荆蒙飞少侠是‘闪电之神’,原因有三,其一,邪恶的力量正在滋长,圣日教在南方的所作所为,想必各位一清二楚。 其二嘛,‘闪电之神’正是今日午时二分带着一团电光降临我们太空总署,有人会说这夸张了点,但这确是事实,而且荆少侠恰巧有匹具有电能的飞马,这各位想必也知道了。 其三,经过今天的一场患难,令我更加坚信荆少侠就是‘闪电之神’,试问谁能让一架失去动力的战舰安全着陆呢?所以凭此三点,我们国防部断定荆少侠就是我们期待数百年的‘闪电之神’!” 这三点理由可以说非常充分,所以台下的记者都纷纷以“拯救子民”的眼光,看着楚惊飞这个来自神界的“救世主”。这令楚惊飞十分不爽,这会让他想起他是来自另一个空间的外星人。楚惊飞喜欢这个空间,喜欢自己是这一空间的成员,但这些记者异样的眼光,让他再一次醒觉他不是属这一空间,这实在令他十分恼火。 忽然耳边又传来叶灵芝声音:“荆少侠既然是‘闪电之神’,是否可以施展一下你闪电的力量啊!” 楚惊飞对这种毫无目的浪费能量之事,从不屑为之,但是今次有所不同,如不露两手,自己这个“闪电之神”的威信必大打折扣,但如若像一个表演者一样,毕竟心有不甘。蓦然心中一动,一个恶作剧般的念头浮上脑里,嘴角浮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邪笑。 台下叶灵芝蓦然芳心一颤,觉得这台上的怪笑容好熟悉,可自己的确是没见过这号人,这感觉真是怪怪的。 楚惊飞拇指反扣,食指紧并中指,无名指与小指紧缠在一起,状若飞花起舞,口中暴喝一声,“啪啦”一声,一道粗如蛟龙的闪电直劈而下,威势煞是惊人,闪电中途突然被三角大厦上的尖塔牵扯过去了,刹那间化为虚无。 楚惊飞暗骂自己疏忽,有这么高的高楼在,闪电怎会引得下来呢?这回可出洋相了,照阿飞的原意是把这闪电劈中广场,吓一吓这些烦人的记者,没想到闪电被身后的高楼大厦所牵扯,实在是太失策了,说句实话就是脑子少根经,威风没摆出来,倒弄出笑话来了。 果然只听叶灵芝浅笑道:“荆少侠,难道你‘闪电之神’的本事仅只如此吗?这样未免让人太失望了。” 不但席下的记者露出怀疑的神色,连台上的国防部军方之人也有不少露出了怀疑的神色,楚惊飞看在眼里暗忖道:“看来不浪费点电能是不行了!”于是故作轻松地哈哈笑道:“刚才那招是菜前美点,接下来上的便是主菜,各位别眨眼看好了!” 蓦然暴喝一声,震人心魄。众人都不禁护起双耳,抬首而望,楚惊飞已停顿四五丈高空,无数电劲乱窜,情景诡异莫名,楚惊飞身后的披风猎猎而动,加上他那结实的肌肉、完美的体形,有若天神降临,威风八面。 电劲越窜越急,把楚惊飞整个人笼罩于电光之中,电光越来越亮,让人目不能张。只有几个精明的记者,把镜头对准着那诡秘的情形,但是否是最佳的拍摄角度,他们却一点也无把握,因为电光实在太眩目了。 “猛电掌!”空中传来如焦雷般的暴喝声,接着“啪啦”一声,一道更亮百倍的闪电直劈而下,“轰隆”一声,闪电劈在记者身前的平地上,顿时泥土石块四射,灰尘漫天而起。 台上台下一片混乱,中间夹着女性尖锐的叫声,恍若世界末日降临! 尘土降散,楚惊飞翩翩着陆,往四周一望,那发言台已倒塌了一大半,却不知哥舒不文那家伙有没有死。而那台下记者已挤成一团,个个灰头土脸,狼狈异常,眼神中露出惊恐的神色,显然未从楚惊飞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击中回复过来。而台上的大部分人却好多了,只是脸上亦有惊慌之色,毕竟是经过沙场血战之人。 “哗啦”一声,一只手从碎石断铁中伸出来,接着探出灰头土脸的哥舒不文,只见他向阿飞苦笑道:“阿飞老弟,你这下表演得似乎太夸张了点吧,这场新闻发布会看来也要中断于此了。” 这意外的表演虽然破坏了这场新闻发布会,但新闻发布会的目的已达到了,而且是大大的成功!明天各大报纸的头条,必定是“闪电之神”震天灭地的一击,而且再也没有人敢怀疑楚惊飞是“闪电之神”这一事实,试问谁能劈出如此威势的一掌啊! 一片湿漉温柔之感,从脸上传来,楚惊飞极不情愿地张开眼睛,入眼帘的是飞马那张既可恨又可爱的马脸。 飞马传过心灵信息道:“白痴,快起来了,都日上三竿了,是不是你们人类都像个猪猡!” 楚惊飞望往窗外,果然已日上三竿,但不由一怔。往日睡着之时,意识处于游离状态,就会碰见死神的意识与万毒之王的意识,但是昨闻发布会到现在,都没有和死神的意识与万毒之王的意识接触,难道自己人格分裂症好了? 这是什么原因呢?不过睡得这么香甜也有好几日了,应该是从被雷电劈中的那天算起,就再没有和什么死神、万毒之王的意识接触了。难道那雷电帮了自己的忙,把怪病医好了?哦,如果真是如此就太棒了,终于可以摆脱寄生于自己脑内的两个寄生虫了。 楚惊飞一想到这里,顿时轻松无比,好像是长期盘缠于体内的毒蛇终于被除了一样,那种危险一过,如释重负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楚惊飞不禁抱住旁边飞马的大头一阵亲吻,弄得飞马满脸都是口水,气得它一翅横扫过来,好在楚惊飞的警觉性不错,一个筋斗躲过了这一劫。 “是什么事让阿飞老弟如此高兴?”声音从门口方向传来,楚惊飞抬头望去,见潘帕斯携同哥舒不文与归海乐走进来,却不见与哥舒不文形影不离的迈米。 楚惊飞停止跟头笑道:“潘部长喜笑颜开,这话应该我问才对呀?”到底是什么事让潘部长如此高兴呢?” 潘帕斯豪爽地哈哈一笑道:“我如此高兴,还不是拜阿飞老弟你所赐,你看看今天各大报刊的头条要闻,都是关于你‘闪电之神’的。” 楚惊飞这才发现潘帕斯手中有一大堆报刊,接过这些报刊,楚惊飞随手一翻其中的头版新闻,入目的便是自己那惊世骇俗的一掌,巨照标题是:“是魔鬼,还是救世之神?!”楚惊飞苦笑一声,暗忖看来自己还是魔鬼居多,在武灵国被人视魔,来到智灵国仍改变不了这个形象。 潘帕斯似看出楚惊飞心思,笑道:“阿飞老弟你看下去。” 楚惊飞依言再看下去时,文章都是褒扬之词,简而言之,是承认了楚惊飞是“闪电之神”,更甚者把他描写成一个无所不能的救世主,楚惊飞这才领教了这些记者骇人听闻,胡乱夸大的本事。 这时哥舒不文插言道:“还有更精彩的呢!你知道吗,昨天那些记者采访我们完毕之后,马上又跑去采访雷卡夫,问他对我们昨晚新闻发布会有何感想,这不是摆明了这些记者怀疑幕后黑手是他雷卡夫。所以说我们昨晚的发布会,最后虽被老弟你搅局了,但是却非常成功,试问潘部长怎能不高兴呢?” 楚惊飞笑道:“我想知道,那雷卡夫是如何应付这些记者的呢?” 归海乐不屑地道:“那老贼还能如何回答,还不是推说对此事甚感惊讶,还如上一句希望我们国防部把事情调查清楚,不要妄下结论,但是现在有谁还相信他不是幕后主使。” 潘帕斯道:“不说这些了,我来是通知你,今天晚上总统要召见你。现在,就让不文与海乐带你去参观一下我们的天狼城。” 楚惊飞奇道:“潘部长难道你现在已不怕我会出危险了吗?” 潘帕斯大笑道:“看过你昨天那一掌,想找你麻烦都要称称自己有多少斤两,去吧!现在我对你是信心大增,‘闪电之神’不是有幸运之神的眷顾吗?” 楚惊飞还真怕天天都在一个地方,闻言忙喜道:“那我恭敬就不如从命了!” 现在楚惊飞知名度大增,为免引起群众骚乱,楚惊飞还是听取了哥舒不文的建议,换了换装,把他那头怪异的扫帚头用一条白布缠起,带上面具,穿了一套智灵国人常见的服装,如若不是有心人,必认不出他就是昨晚威风凛凛的“闪电之神”。 既然此行要避人耳目,飞马自然是不能带了,三人要了一辆喷雾式核动力飞行车。出发前哥舒不文曾问过楚惊飞如何安排今天的节目,楚惊飞早在“三神书社”进修的那一天,就对天狼城的天狼之园十分感兴趣。 天狼之园是一个超级娱乐场所,占地数百万平方米,里面有酒吧、歌厅、舞厅、格斗场,所有体育运动的比赛场地,甚至也有搏彩业。经营这天狼之园的老板是财富仅次于凌氏集团的千岛寿,若不是近几年凌氏集团迅速崛起,那首富的位置便是由千岛寿占据着。不过若算个人财富,智灵国所有富裕之人都要靠边站,能经营如此大的游乐场地,千岛寿自然有些手段。据说从来没有人敢在天狼之园闹事,这是娱乐场地所罕见,从这可以看出千岛寿的威势。 这样的人物楚惊飞当然是感兴趣,但更让楚惊飞感兴趣的是天狼之园内的梦幻之恋。这个梦幻之恋能反映人类内心深处的梦境,模拟出似真似幻的环境。当日楚惊飞在“三神书社”进修时,看到过这个游戏。他早就想去试一试,探知自己内心深处的梦境是怎么样,今天有这个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交了三十灵币的入场费后,哥舒不文老马识途,带楚惊飞到梦幻之屋。走进屋内时,只见里面有上千副奇形怪状的仪器,不过都已人满为患,可见这个梦幻之恋确是大受智灵国人的喜爱。 哥舒不文将三十多枚灵币给其中的一个家伙,弄到了一座仪器的位子。楚惊飞是客,这个优先权当然是楚惊飞专有了。他也当仁不让,坐在位子内,一个合成金属头罩降了下来,把他头套在鼻下唇上的位置。 接着一个柔和的女声道:“欢迎参加梦幻之恋游戏,请选择你恋爱的对象,或者你构想你自己的恋爱对象。” 楚惊飞对那些游戏内美女没兴趣,所以楚惊飞选择了后者,楚惊飞努力地想着他心中最完美的女神。 忽然四周渐黑起来,黑暗中出现一团金光,只见一位全身裹在金光中的美女向他奔来,相貌有点像林冰儿,又有点像月无影,亦有少许像叶灵芝,更确切的说这美女那对秀眸像林冰儿,一样闪动着智慧的光芒,神情像是月无影一样虚无不定,身段像是叶灵芝一样钟天地之灵秀。 楚惊飞暗骇道:“难道自己不止爱冰儿,而且还爱月无影与叶灵芝?不会吧,我应该是天下间最痴情的人,怎么会是一个滥情之人?可能是我欣赏她们各自最美的地方而已,唔,定是如此。不管怎样把这个梦境做下去再说。” 当美女过来挽住楚惊飞的手时,蓦然四周环境一变,他与美女处身孤崖之上,下面是葱郁的原野,一条绸缎般的河水从密林中淌过,耳边隐隐传来瀑布飞泻撞击的轰然之声,这好像是楚惊飞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景象。梦境中的景象竟是楚惊飞居住的故乡,楚惊飞不由惊叹发明这机器之人的心思灵巧,平时做梦之时只存焦点,而四周的景象却是一片模糊,但在这梦幻之恋中,四周一草一木都清晰无比,真是神奇! 梦境景象有变,壮丽的原野已变成了繁星点点的星空月夜,楚惊飞怀抱着美女,自由的翱翔着…… 一切事间最美好的景象,都一一展现在眼前,楚惊飞刹那间蓦然醒悟,原来自己最大的愿望并不是做一个强者,而是找一个与自己相爱的女人幸福地生活。楚惊飞一直以来都认为男人应以事业第一,而爱情只是生活的点缀,人生在世如不轰轰烈烈干一场实是有负此生,直到现在,才发觉自己错得实在厉害! 忽然有人拍了拍楚惊飞的肩,把楚惊飞从美梦拉到现实,楚惊飞不由暗叹一声,掀起头罩,极不情愿地抬头一望,才知是哥舒不文那家伙破坏了他的美梦。只见这家伙笑哈哈地道:“阿飞老弟,很抱歉打断了你的美梦,不过你如果知道我为什么吵醒你,相信你绝不会感到的遗憾。” 楚惊飞这才注意到梦幻屋的人,早已走了一大半,不由奇道:“咦,这些人都去了哪儿,是不是赶着去送终啊!” 哥舒不文苦笑道:“阿飞老弟,你就积点口德好吗!我就是为了这个叫醒你的,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消失吗?” 楚惊飞道:“我如果知道,我还会这样说话吗?你就别卖弄关子,快说,要不然本‘闪电之神’一掌劈了你!” 哥舒不文做出我好害怕的表情道:“算是怕了你这个恶人了,这天狼之园内奥林匹克格斗场有一场格斗赛!今年‘三神书社’排的英杰榜你知道吗?” 楚惊飞点头道:“那我当然知道了,我们身边的归兄,不就是英杰榜中的人物吗?难道今天是俩个英杰人物的大碰撞?” 哥舒不文拍掌道:“正确!阿飞老弟你能猜一猜是谁吗!” 旁边归海乐道:“我们还是边走边猜吧,等一下错过了那场大战,岂不是亏大了。” 楚惊飞还真的边走边猜道:“‘三神书社’所排的英杰只有六名,分别是矛宗应天宗,杀手阁的杀手冷血,圣疆的‘烈火’易寒,容成一炉的弟子有‘小宗师’之称的宋君离,而智灵国嘛有水袖刀水封翎,和我们身旁的归海乐归大英雄!” 前头的归海乐回头苦笑道:“阿飞老弟,你猜就猜吧,何必取笑我呢?” 楚惊飞充耳不闻地继续道:“我们归大英雄就在我们身边,是第一个被排除的对象;第二个被排除的是矛宗的应天宗,应天宗乃堂堂一宗之主,不会自降身份;第三个被排除的是杀手阁的皇牌杀手冷血,杀手讲究的是隐蔽、平淡,这么公开热闹的格斗场他是不会参加比赛的,这么一来就剩下易寒、宋君离、水封翎三人了,易寒与宋君离同来自圣疆,出于某种原因,也许有可能与人格斗,所以定是易寒与水封翎或是宋君离与水封翎。” 哥舒不文击掌叹道:“阿飞老弟,你猜得真准,这场格斗正是‘烈火’易寒与‘水袖刀’水封翎,有道是水火不相容,没想到二人还真碰撞上了,就不知水胜,还是火胜啊!” 楚惊飞一听易寒在里面,心内不由百感交集,刚才楚惊飞早已猜出是易寒与水封翎了,没有谁比他更了解易寒争强好斗的性格了。楚惊飞故作不知是惟恐别人从这点上猜测他是“万毒魔神”楚惊飞,如果这个传出去,先不说是否害了潘帕斯的竞选前景,小命能保就谢天谢地了。 这时楚惊飞三人已至格斗场门外,门外的情景着实让楚惊飞吓了一大跳,门外围场也算是宽敞,但此时根本无立足之地,简直是水泄不通! 只听旁边的哥舒不文叹道:“这回水封翎可帮千岛寿赚了不少钱。” 楚惊飞问道:“这话怎么说?” 哥舒不文道:“这些事呢,海乐比我更清楚,你去问他吧!” 只听归海乐道:“这场格斗是水封翎一手挑起的,他这个人行事总是离经叛道,出人意料。不知他从何处得知‘烈火’易寒与‘小宗师’宋君离已入智灵国境内,他摸上人家入住的旅馆,与易寒恶斗一场,打到中途突然撤出不打了,还约了易寒来这奥林匹克格斗场继续未了之战,那易寒也一口答应了。不过这可乐坏了千岛寿,两大英杰决斗定能吸引无数的观众,于是他把奥林匹克格斗场本来只有两枚灵币的门票,提到了五十枚灵币一票的天价,你说这水封翎不是帮了他大忙吗?而且听说他还在场内场外都设了票彩,就是不知赔率多少啊!” 楚惊飞道:“依小弟之见,那水封翎在此挑战并不是什么离经叛道,出人意料,无非是爱出风头和等钱花。” 归海乐不解地道:“这话怎么讲?” 楚惊飞哂然解释道:“他千不挑万不挑,偏偏挑在万众瞩目的格斗场,不是爱出风头是什么?再说了他挑中此地时,肯定是与千岛寿达成了协议,赛后门票收入几成归他,这不是等钱花吗?” 哥舒不文闻言笑道:“这一点我不敢否定,你第二点我就不敢苟同了。水封翎家族是我们智灵国的名望大族,他们家族的钱财决不比凌氏家族逊色!不要说了,我们赶快进去了,离比赛时间没有多少了。” 忽然觉得有人拽了拽自己的衣角,楚惊飞转过身来,见是一个神情猥琐的陌生中年人,不由奇道:“你认识我吗?” 那猥琐中年人笑道:“这位先生开玩笑了,我二人从未谋面,我怎么会认识你,我是想问你一下要不要门票,只要二百枚灵币!” 楚惊飞失声道:“二百枚灵币?你敲诈啊!”要知二百枚灵币,可不是小数目,像天狼之园的这些高档次的娱乐场所,进出一次也只要十枚灵币,难怪楚惊飞会如此惊讶。 哪知那猥琐中年人还道:“你赚贵啊?别人还卖二百五十枚灵币,要不是我急着脱手,才不是这样的价钱,一句话,你到底要是不要?” 旁边的归海乐拍了拍那猥琐中年人的肩道:“老兄你找错人了,我们有票。”手上有如变魔术般地多出了三张黄色的门票。 那猥琐中年人一呆,识趣地退走了,楚惊飞问道:“这二百枚灵币一张门票有人买吗?” 归海乐叹道:“有,当然有,不少人通过内部渠道在赛前专门收购门票,就等门票卖完之后,高价出售。虽然这有些投机取巧,却很好地解决了门票的问题,所以千岛寿并不阻止。” 楚惊飞点头道:“原来如此,咦,那你这三张门票是不是赛前早已预定好的?” 归海乐笑道:“可以这么说,也可以说不是,这是千岛寿送给我们潘部长的嘉宾席上的票,潘部长日理万机,当然没空来看这么一场格斗赛,所以就交给我了。其实刚才就算你没有建议来天狼之园,我也会把你拉来的。”说完二人相视大笑。 这场上虽然被困得水泄不通,但通往门内的路却未阻断,到了门口检查站,归海乐出示嘉宾券,立时有一位十分漂亮的迎宾小姐,把三人引进场内。 刚进场内,观众呐喊助威声就传入三人耳内,大多数人都喊“水封翎必胜”,座无虚席的奥林匹克场内,竟无几人为易寒呐喊助威。这如果是其他什么体育活动类比赛,必能助长主队的威势,但高手的格斗,特别是顶级高手相争,这点外来因素自然不能影响他们的情绪。 奥林匹克格斗场是一个外高内凹,凹处建有一个数丈高格斗台的椭圆形建筑,可以同时容纳五万四千二百一十二人,场内四面还装着四个巨大的显示屏幕,能够从屏幕上看清场内的一切。此时比赛还未开始,格斗场上有一群身段较好的女子在跳着火辣辣的艳舞,这些赛前的分享,平添了场内火爆的气氛。 第七章 天龙地虎的相搏术 楚惊飞三人在迎宾小姐的引路下,拾级而下前往看台中央的嘉宾席,嘉宾席就在门口的这一边,对面看台中央是评判席,嘉宾席有八席,评判席则只有三席。 三人走向场内嘉宾席时,另五席嘉宾都坐满了,三人所坐的嘉宾席是左数第二席,三人带着面具走进嘉宾席分外引人注目,三人都是非凡之人,自然不会对这些目光感到不安,皆坦然受之。 三人在嘉宾席上坐定后,旁边的哥舒不文向楚惊飞介绍嘉宾席上的人物:“左数第一席是水氏家族的人。中间那声嘶力竭尖叫的少女是水封翎刁蛮妹子水飘飘,阿飞老弟,这位姑娘我们可招惹不起,你千万要对她防着点,我和海乐可是深受其苦。” 楚惊飞望向归海乐时,只见他心有余悸地点点头,楚惊飞不由仔细端详一下这个刁蛮女,哪知那水飘飘感受到了他的注视,突然扭头望向他。 楚惊飞这才看清这水飘飘的全貌,水灵灵的秀眸,水一样皮肤,仿佛她整个人就是水做的,真正的柔弱似水,只是,这样的一个少女怎么会是刁蛮女呢?定是哥舒不文和归海乐耍耍自己而已了。 楚惊飞忽然觉得眼皮沉重起来,似欲昏睡过去,这时一道清凉奇异能量流过脑内,顿使他清醒过来,这才知道水飘飘已对他施了摄魂术,暗惊之下不由提高了警惕。 这水飘飘的慑魂术有异于百里厥,更难得的是她有使人生不出丝毫防范之心的相貌,就是骗死人不偿命的那一种。 水飘飘摄魂术劳而无功,水灵灵的秀眸射出了惊愕的眼神,楚惊飞耳边忽然传来哥舒不文的声音:“阿飞老弟你完了,那刁蛮女现在已对你感兴趣了,恐怕你已时日无多了。” 楚惊飞道:“没有这么恐怖吧?” 哥舒不文这才继续道:“水飘飘两边的年青人,一个是她的堂兄水冷亭,另一个年青人是水封翎的朋友马克拉,二人都是智灵国年轻一代的佼佼者。” 顿了一顿道:“至于第二席的三人,都是情报局与调查局的人,那个双眼眯成一线留着一簇山羊胡子的中年人是戈不恶,此人是雷卡夫智囊团里的首席智囊,虽名叫不恶其实数他最可恶,这次‘飞鹰号’事件多半是他策划出来的。中间的那一个是情报局的副局长屈伏塔,其左边的那一个是调查局的康家了不起,这两个倒不是什么厉害人物,不介绍也罢。 中间那一席是专为总统设置,中间那面相清癯的老者,是总统的顾问师法新师老,师老对我们国防部的人都非常客气,在我们智灵国是个非常有权威的长者,总统许多重大决定都要与师老商量。所以这次总统选举不管谁获胜,都要首先得到师老的支持,否则很难稳住大局。旁边的那俩人是师老的贴身保镖,他们都是一流的高手,实力都是决不在宗师之下的人物。” 楚惊飞对那两个神情呆板的保镖不感兴趣,只对那姓师的老头感兴趣,楚惊飞打量师法新的同时,师法新以微笑回应,当楚惊飞觉得师法新虽只淡淡地扫他一眼,却已认出他是谁了,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应,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师法新的心灵力与精神力将是非常可怕的。 哥舒不文道:“我们右边是凌上行的席位,天哪!凌上行右边那位美女是谁,如此有气质的美女,我哥舒不文都不识,真枉称风流。” 楚惊飞扭头望去,一见之下脑袋轰然作响,乱成一片,根本不知如何运转,因为他终于见着了他魂思梦萦的人——林冰儿。近半年未见了,冰儿似乎清瘦了许多,不知是否是为他愁成的,但平添了一股柔弱之美,楚惊飞此时恨不得跑过去与林冰儿来一个久别重逢后的长吻。当然眼下情况不允许他这么做,先不说怎么向林冰儿解释半年毫无音讯的原因,再说他也不能暴露自己是“万毒魔神”楚惊飞的身份。 楚惊飞正想传音给林冰儿,突见旁边一个非常有气魄、帅气的男人凑前向林冰儿说话,阿飞由哥舒不文口中知道这男子是当今商界最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楚惊飞总觉得林冰儿与凌上行有点过分的亲密,没来由的产生了一阵心酸嫉妒,他长这么大从来还没有过这种又心酸、又苦涩的滋味,这似乎有点自卑,又似对林冰儿没信心,不知怎么搅得他心神不定。 “阿飞老弟,阿飞老弟!你怎么啦?”哥舒不文的声音总算把楚惊飞从恶劣的情绪中震醒过来,楚惊飞忙道:“没什么。” 哥舒不文疑道:“没什么?你看人家姑娘的眼睛都快要掉下来了,不过我看阿飞老弟你还是死心算了,我刚才打听到那美女是武灵国第一才女林冰儿,人家已有心上人,就是那个闹得武灵国天翻地覆、怒斩武灵国当权人物雷不凡,能驱万毒如指臂的‘万毒魔神’楚惊飞,唉,若是他名声好一点,今年的英杰头一名定非他莫属。” 楚惊飞头一次以另一个身份听别人这么评说自己,感觉非常新鲜,从哥舒不文语中楚惊飞得到两个重要的信息,其一是他破坏了联邦瞒天计划与捣毁了智灵国在武灵国的间谍网,只限于少数人所知,否则哥舒不文必另有感慨,其二是他“万毒魔神”楚惊飞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样令人痛恨,起码自己的能力已赢得了别人的肯定。 “喂,你有没有听进去,你不要自讨没趣!”哥舒不文的声音又适时响起,“凌上行左边那个紫发青年不用我介绍,你也应该知他是谁吧!” 楚惊飞愕然望去,宋君离赫然亦在席上。楚惊飞这才知道林冰儿的出现对自己的心神震荡是多么厉害,竟连宋君离在座也不知道,虽然说宋君离所座位置被人阻挡了视线,但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因为只要他稍微前倾一点,就可以目睹到宋君离了。 宋君离似也对他生出感应,扭头望来,虎躯微微一震,似已认出他是谁来,楚惊飞暗忖道:“难道我戴上了面具,宋君离也能认识自己?这怎么可能?” 楚惊飞在苦思自己有何破绽之处时,格斗场内扩音器传来雄浑的声音:“各位观众,请先静一静,本人齐楚能为本次格斗的解说员十分荣幸,请允许……” 话还未说完,看台上观众已是一片嘘声,抗议解说员罗哩罗嗦,要他马上切入主题,解说员这才大声地道:“本次‘水袖刀’水封翎对决‘烈火’易寒的裁判,分别是天智园的首席教官鲁卫,照剑庐的庐主秦天伤,还有远自武灵国而来的博学大师百家博先生。” 对面的裁判席三人站起向观众致意,裁判席离楚惊飞虽远,但并不妨碍他的视线观察三个裁判,楚惊飞在武圣广场上见过百家博,他还是一副老样子,没有多大改变。那智灵国的首席教官鲁卫是一个逾四旬的中年人,他整个人皮肤异常的苍白,略显晶莹之色,一双蓝眼睛却显得异常的有神,显然是一个精神与心灵力修为甚高的高手,另一个照剑庐的庐主秦无伤,乍一看去,就知道他是一个仙风道骨的仙人。 此时归海乐忽然凑过头来对楚惊飞说:“我已探到了易寒与水封翎输赢的赔率了,易寒是1赔3,水封翎3赔5。” 楚惊飞讶然道:“竟然相差这么多,那水封翎有什么厉害之处,竟使这么多的人看好他。” 归海乐道:“我虽然与水封翎同为英杰榜上的人物,却自认及不上他,水封翎天赋才情均是我所罕见,他的精神力与心灵力可以稳居智灵国前三名,更何况他还能施展异能之术,如果配合他的‘水袖刀’,那‘烈火’易寒恐怕……” 归海乐是极不看好易寒,楚惊飞首次对易寒信心产生动摇。如果易寒的武学仍停留在半年前的水平,今晚此地恐怕将是他的饮恨之地,但武学之道不进则退,没有停留的可能,楚惊飞知道凭易寒的天赋、坚韧不拔的意志,这半年的进境肯定是非常可观,但是与水封翎鹿死谁手尚属不知。 蓦然扩音器解说员的声音再次响起:“有请水封翎水少侠入场!” 全场的观众立时喊起:“水封翎必胜!”不过更为响亮尖锐的是少女的尖叫声,中间夹杂着“水封翎!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之语,毫无疑问的,那小子绝对是智灵国的第一青春偶像。 格斗场底部的出口处,首先步入四五个警卫,在警卫的簇拥中,有一个极具野性魅力的蓝发青年,身着浅蓝色的武士服,宽肩窄腰,身形挺拔,真是有如人中之龙,这么一个英杰人物当然是水封翎无疑。 楚惊飞望向水飘飘一旁,水飘飘亦毫不理身边两个男人的劝阻,大声地嘶吼道:“大哥!加油!打倒那姓易的!” 台下的水封翎此时已被一些痴情少女所送的鲜花淹没了,警卫拿开鲜花时脸上已印满了唇印,纵是如此,他仍不忘向嘉宾席上的水飘飘示意他还好,眼神露出怜爱之色,显然水封翎对他这个刁蛮妹妹极是疼爱。 水封翎与他堂弟和朋友交过眼神后,目光投向嘉宾席上的嘉宾,当扫视到楚惊飞这一席时,水封翎露出愕然的神色,显然是弄不清嘉宾席上他们这三个是何许人。当水封翎扫到凌上行这一席上时,双眼暴出异彩,显然也被林冰儿的气质深深震撼,喃喃自语,他的话虽然被欢声雷动的声音所掩盖,但楚惊飞知道肯定是什么“世间竟有如此之美的人”之类的赞美语,不听也罢。 “有请‘烈火’易寒易少侠入场。”看台的扩音器再次响起解说员的声音。 格斗场内部的另一个入口,也是由警卫先入场,然后有如一团烈焰的易寒也入场了。 “易少侠,打倒水封翎那个小白脸!”一个高亢的声音从北面传来,接着立时响附和声,但都是清一色的男音,显然这是一群饱受单身之苦,不满水封翎如此受女人欢迎,纯属妒忌发泄的苦闷青年。 楚惊飞本来想易寒进场观众定是喝倒彩,没想到会出现这么多意外的“支持者”,半年未见易寒,易寒外貌虽然一点也未变,但是楚惊飞却可以从易寒的步伐中看出他这半年武学修为已大进,每走一步都有一种睥睨天下的雄姿,步伐中透露出强大的自信。 看台上的少女们,没想到易寒亦是如此英伟雄奇,与水封翎相比亦是毫不逊色,特别是易寒那漠视众生的姿态,也让这些怀春少女芳心乱颤,不少少女亦送上鲜花与热吻,这样一来,易寒原先的“支持者”的声音立时转弱了下去,因为他们亦同样忌恨起易寒来了。 易寒在入场的刹那,眼神已与水封翎的眼神交缠在一起,两人锐利的眼神有如神兵交锋。看台上的人都仿佛看见了撞击的火花,两个崛起的英杰终于再一次地撞击,今次定能撞击出更绚烂的光芒。 裁判席上的鲁卫站了起来,正要宣布这龙虎争锋般的决斗时,一直与易寒对视的水封翎突然道:“裁判请慢宣布,我要求把‘水袖刀’换成普通的钢刀,不知易兄意下如何。” 此语一出全场愕然,“水袖刀”这样的神兵利器往往会成为级数相同高手致胜的一个重要因素,水封翎如此轻言放弃,说太傻,好像不成立,因为他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自然是天姿卓绝之辈。说他太狂了,轻视易寒亦说不过去,因为人到了易寒与水封翎这种级数的高手,绝无轻视对手之心,高手相斗每一战都会全力以赴。场上众人都弄不懂水封翎这是何意,只有楚惊飞、宋君离等这一级数的高手略有所知。 要知高手到了一定级数时,便会觉得对手难求,能与自己酣畅淋漓一战的高手更难求。水封翎换刀之举,是希望能与易寒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决战。不过水封翎此举亦表示,如果他使用“水袖刀”,易寒只有惨败。 场上众人都以为易寒会答应,哪知易寒却淡淡地道:“水兄,不用如此谦礼了,易某人自信背上的斩马刀能接下‘水袖刀’,水兄,你就不必多此一举了。” 场中外行之人,看二人语气交锋亦觉有如高手过招,毫无闷场的感觉,但楚惊飞、宋君离这等内行之人看之,都不禁为易寒回答叫好,叫绝。因为水封翎表面上看似要求酣战一场,但是如若易寒答应了水封翎的要求,就等于承认不是持有“水袖刀”的水封翎的对手,要知高手靠的是心灵修养的高下,易寒生出这种想法,必定会种下败亡的种子,所以这只是水封翎兄弄的心理战术罢了。 果然水封翎眼中显出讶色,接着显出欣慰之色,讶色是因为易寒竟然不上他的钩,欣慰之色是因为他觉得这样对手才能战得痛快。 “二位少侠如果再无意见,那么就开始比试吧!”裁判席上的鲁卫发言道,见易寒与水封翎二人都没有异议,于是继续道:“那好,现在我宣布比试规则,谁先落下格斗台谁就是败了,两位都是英杰人物,点到为止即可,不必分出生死。好,现在我宣布比赛开始。” 易寒与水封翎互视一眼后,都立即展动身形,刹那间便已站在格斗台上,二人互相对立着,给人造成一种错觉,好像二人本来就站在台上。 格斗场中呼喊尖叫声全消,有的只是粗重的呼吸声和偶尔响起的咳嗽声,所有的人都怕错过两大高手一丝一毫的动作。 易寒右手掣下背上新打造的斩马刀,左手同时紧握刀柄,斩马刀往下一挫立时有一股凛冽的杀气弥漫全场,生出强大无匹的气势。 首当其冲的水封翎,有如古柏苍松,纹丝不动,连衣角这种微风一吹即拂的柔软之物,在狂涌而来杀气中也寂然不动,情形诡异莫名。 但水封翎却有另一种感觉,当易寒掣下斩马刀时,他就感到有一股高热有如溶焰般的气流向他席卷而来,让他生出有置身于烈火中的可怕感觉。本来他打算一上来便施展摄魂术,谁知易寒看也不看他一眼,立时掣下斩马刀,摧发劲气,令他置身被动境况。 楚惊飞见易寒此刀一出,悬在半空中的心立时放下大半,此刀无论是掌握时间、角度及战术的应用上都妙若天成,无迹可寻。比之半年前,不知高明了多少倍,显然易寒这半年取得了很大的进步。不过,楚惊飞并不认为易寒占据主动,就稳操胜算,水封翎无论是心灵力或异能,只要有距离就能立于不败之地,反之易寒若想击败水封翎,必须先靠近水封翎,但这五丈的距离,可不是那么容易逾越的。 易寒只觉得自己的刀劲有如气沉泥海,不知所踪,水封翎就像一湾深不可测的深潭,永远不知他有多深。只听易寒鼻孔冷哼一声,脚踏奇步,快似闪电般地踏出两步,每一步都暗含缩地成寸的至理,让在场观众生出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楚惊飞,宋君离这等眼力之人,都看出易寒如果能跨出第三步,胜利之果便至少有一半纳入口中,因为第三步如若跨出,水封翎便会置身于易寒的攻击范围之内,短兵相接非是水封翎所长。 易寒左脚刚抬起来,想迈出致胜的一步,却突然凝顿在空中,好似脚下有万种毒虫令他不敢下脚般,而站在他对面的水封翎亦未有任何动作,情形怪异莫名。 观众们看到现在为止,还不知谁占了上风,不知该为谁喝彩,但宾席上的水飘飘却好像看到了他大哥的胜利般,整个斗场都能听到她大呼小叫的声音。 而楚惊飞、宋君离、林冰儿三人这时却为易寒暗暗担心不已,易寒之所以不跨出这一脚,定是已遭到水封翎的反击,才无法竟功于一步之内。很可能易寒此时已被水封翎庞大的精神心灵力所袭,正苦苦抵抗,主动之权已易于水封翎手上,当然,具体情况究竟如何,只有当事人自知。 易寒刚要跨出第三步时,忽然感觉到对面水封翎的衣袂飘动起来,令他难以判断水封翎下一步的确切位置,然而此步却是非迈出不可,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水封翎捉摸不定的身法令他心中一阵烦躁,难过之极。 蓦地,易寒觉得天地之间尽是尖锐的魔啸之声,往他耳内急传而来,觉得自己就像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迎接一浪接一浪的拍打,撞击,随时都有可能舟覆人亡。 易寒猛然觉醒,这是水封翎趁自己刚才心烦,心灵在刹那间出现空隙,以精神力与心灵力侵入,使他幻象丛生,于是赶紧收聚心神,紧守灵台一点清明,等待机会再作反击。 此时的易寒,忽而觉得自己置身于熔焰之中,忽而又置身于冰封万里的酷寒之地,天地苍茫,只有他一人立在天地之间。瞬间又变成置身于干燥闷热异常的沙漠之中,滚烫的沙子把他的脚烫得水泡滚滚而起,忽然间又觉得喉咙异常干渴,在沙丘中由于失水痛苦地挣扎着…… 幻象虽然不断呈现,易寒始终靠着坚不可挡的意志,坚守灵台一点清明,幻象渐渐地消失。显然这施展精神力与心灵力极耗体能,水封翎亦不能坚持长久。 趁此机会,易寒一举挣脱出水封翎的控制,正要迈步向前,继续刚才未跨出的那一步,忽然间眼前有一巨大的风柱向他急旋而来,根本不容他有再跨半步的机会。 楚惊飞与宋君离自信若与易寒易地相处,也只能是以风破风,或暂避其锋,易寒不会使用异能,谈不上以风破风,所以易寒只能选择后者。 当所有人都认为易寒只有暂避一途时,易寒忽然大吼一声,震得场中众人耳膜发疼,斩马刀高举过顶,一刀向风柱劈去,风柱立时有如流水般地向易寒两边逸去。 谁都没想到这飓风暴是可以这么破的,易寒这一刀实在太有想像力了。楚惊飞本对易寒这半年的进境已有很高的评价,但是没想到易寒的进步竟超出了他的估计,完全已入刀道大家境界。那一刀能劈开风柱的关键,是要在急速旋转的风柱中找到风暴的风眼,而易寒那一刀无论是时间掌握上,或是速度和角度的准确性,都是无可挑剔,有若行云流水毫无斧凿之迹,这一刀也代表了易寒将有机会问鼎武学的至境——“天人至道”! 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格斗场观众见易寒这一刀实在太妙了,早忘了自己是替谁助威,纷纷叫好。而场中的易寒破飓风暴后,身形并未停留,有如游鱼般地向前急行,显然是想迫近水封翎,乘机扩大战果。 场中观众都掩耳尖呼,特别是那些水封翎的支持者,因为谁都知道近身缠斗非是水封翎所长,一旦易寒再迫进数尺,即可决定水封翎的命运。可以肯定这场比斗的关键是两人间的距离,如易寒能靠近水封翎,就能肯定这场比斗的赢家将是易寒,反之,水封翎若能与易寒保持一定的距离,这场比斗的赢家将是他了。 所以现在水封翎可以说处于非常恶劣的境地,楚惊飞甚是奇怪:怎么耳内没听到水飘飘那刁蛮女的娇呼声?于是忍不住向她那一席瞟去,令他惊奇的是,水飘飘的脸上非但没有一丝焦灼惊慌之色,嘴角反而露出一丝笑意,他身旁的水冷亭与巴克拉亦然,好像水封翎已胜券在握似的。楚惊飞不由暗想这水封翎有何致胜的法宝,“法宝”这两字猛然触动楚惊飞的灵感,楚惊飞已知水飘飘何以对水封翎如此有信心! 场中水封翎就在易寒快要迫近他的危险线之内时,手中突然多出一把湖绿色的刀,刀身上隐隐有水光晃动,楚惊飞知道这定是须慕兵所铸另一把神兵——“水袖刀”! “水袖刀”甫一出手,易寒的动作刹那间缓了少许,似身中魔法,情形诡异莫名,令在场的观众纳闷不解,而楚惊飞、水飘飘等这些知情人却知,造成这一结果,是“水袖刀”特有的异能,就像惊电蓄有电能一样,水袖刀能把周围的空气浓缩,令空气的密度有如流水般,在水中行走自然是比空气中行走困难得多。 高手决斗,刹那间时间就往往能逆转整个形势,水封翎嘴形微动似在念着密咒,忽而“水袖刀”中水柱狂卷而出,冲向易寒,刹那间将他围困住。 “水袖刀”的水气不断地狂涌出,好似一座储蓄着流不完水的水库,更奇的是,那些围住易寒的水并不溢出,易寒一丈方园内瞬间形成一个高逾三丈的圆柱,好似易寒处身在一个透明固体之中。 这些本来足以让观众咋舌不已,但是还有更奇的事,“水袖刀”中继续冲向易寒的水并未使圆柱增高增大,圆水柱似一个黑洞,不论多少水它都容纳得了,并未增大或增高丝毫,简直太神奇了!众人此时方知水封翎对易寒的迫进为何有持无恐,因为他有“水袖刀”这样的法宝。 其实以水封翎的才智,当然知道他所习的心灵力与异能都是宜远不宜近,当然会想方设法补齐这一方面的缺点,不过“水袖刀”若无水封翎出色的异能,亦无如此骄人成绩,可以说这是他人与神兵相得益彰的结果。 楚惊飞与宋君离自认在灵活应用上,亦或使用的纯熟性上不及水封翎,更不禁为身处于水柱中的易寒担心。如易寒在三息之内不能破出水柱,就会被水柱上的水活生生地压毙,因为水的高度虽没有增高,但密度却不断地增大,身处其中的易寒定能感到压力狂升,三息后水的压力就不是血肉之躯所能抗衡的,到时就不是败这么简单了,而是横死当场的结局。所以二人都准备二息一过便出手救人,虽然这样可能让易寒感到不喜,但什么荣誉亦不及生命来得重要,其余的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只有活着才可能办到一切。 林冰儿虽然不像楚惊飞与宋君离那样准确地判断易寒能在何时落败,但亦知易寒已落入了绝对的下风,焦灼之情不由溢之于表,分外让人心疼,不由下意识地抓住了一旁凌上行温暖的大手,凌上行亦知林冰儿此时焦灼不安,所以并没有抽回手。 关心易寒的人焦急,那些希望水封翎胜的人不由喜笑颜开,特别是那些下重注在水封翎赢的家伙,他们的关心程度比水飘飘等真正关心水封翎的人还要来得强烈。 被包围在水柱中央的易寒,感受比任何人来得真切、强烈,当水封翎一掣出“水袖刀”时,就突然感到周围空气的浓度以倍数狂增,使他本欲让水封翎灰头土脸的计划成空,速度亦缓慢下来,哪知水封翎就利用这少许时间,立即施用水术困住他,当时他并不害怕,自信可以破柱而出,哪知他刚要施劲破柱,忽然间脑内生出万千鬼魂,在他脑内四处乱钻,令他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念头。 易寒这时哪还不知这是水封翎双管齐下的办法,先用异能困住他,再用精神力侵入他脑内,令他不能反抗,然后利用水压地不断增高压毙他,这策略似已让他稳操胜券,但却很存在着一个问题,施术者是不是能维持两方面能量呢? 这无论是异能与精神力都已使水封翎立于不败之地,但如若任何一方面被破,他的战略就完全失败了,到时形势逆转处于劣势的就可能是水封翎他自己了。所有的胜负关键改转为时间这一因素,谁支持得住就谁胜,所以易寒虽处于劣势,却并不慌忙,保持灵台一点清明,准备随时反击。 而场上占据主动的水封翎却没有易寒那么平静了。自他修成两种绝学以来,从来没有人能逼使他用异能,因为与他交战,在他精神力量施展下,对方便已屈服了。易寒能破解掉他以精神力与心灵力布成的“幻象大法”,迫使他使用异能,他并不奇怪,否则怎么配与他并列英杰榜呢! 但他居然迫使他使用“水袖刀”,而且到此时仍收拾不了易寒,这不能不使他震惊了。此时他看似占据主动地位,但却是处于被动,因为决定胜负关键已是看谁能支持得久,易寒是等待能否忍耐到他不支的时候,而他水封翎却要在精神力透支以前把易寒给收拾了。 水封翎再一次加强精神力冲击易寒,蓦然觉得体内的精神力迅速下降,看来已是不能维持数息了,水封翎猛然下了一个决定,趁仍有余力之时,撤回精神力,行险一搏施展“连心大法”。 易寒蓦然感到侵入脑内的鬼魂逸去,知道是水封翎精神力已透支了,亦暗中松了一口气,如若水封翎再支持一息的时间,他便不妙了。水压的力度已到了他肉体所能承爱的极限,此时见水封翎撤军,哪还敢怠慢,聚集真气,挥手一震,立即水花四射,破柱而出,炮弹般地冲向丈外的水封翎。 在所有人都认为易寒必胜无疑之时,易寒标出的身子,突然间坠下,两手按住心房痛苦异常,而就在他身前数尺的水封翎亦然。 在场众人对于这个变故茫然不解,就是在场的资深人物亦看不懂发生何事,楚惊飞却知这是失传已久的“连心大法”。楚惊飞之所以知道,并不是他比别人博闻,而是他体内有一个老古董死神,当年死神就吃过智圣“连心大法”的苦,所以在教楚惊飞学精神力与心灵力时特别提到这“连心大法”。 所谓“连心大法”就是以精神力与心灵力将施术者与被施术者心跳频率连在一起,即施术者如果加速心跳,被施术者也一样会心跳加强,而且这“连心大法”一旦施出,施术者本身根本无法控制,直到一方承受不了高频率的心跳,血管爆裂而死,另一方才得已解脱,端的是霸道无比。 第八章 惊电刀 格斗台上的易寒与水封翎痛苦万状,一手捂着心房,额上汗水涔涔而下,在场之人虽不明白发生何事,但是也知战事已到了最后的尾声。 易寒只感到心脏就要从心房中跳出来了,剧烈的跳动,使他体内的一切正常的运转都乱套了,血液循环加快,脉搏加速,脑内更是混乱成一片,心脏亦因受不了高频率的跳动而痛楚,易寒现在唯一可做的事便是强运真气,护住心房,希望能支持久一点。 由于心连心,水封翎所受的痛苦亦绝不比易寒好多少,而且水封翎体质不如易寒,所受的痛苦可能还有过之无不及,如若不是他练此术时,已忍耐过多次,抵抗力随之而增,恐怕现在他已倒下了。不过水封翎亦知自己忍耐的极限快到了,不由望了一眼对面的易寒,见他虽然汗如雨下,仍咬紧牙关一声不吭,顿时心生佩服,这样下去两人最有可能的结果是同时心爆而死。 想及此处,水封翎首次生出后悔这场比斗的念头。当初他约战易寒故意是想与之分个高低,让人知道他水封翎才是当世第一英杰,说穿了他是不屑与易寒等人同排名于英杰傍,他要向世人证明“三神书社”所排的英杰榜是个彻彻底底的错误,然后他就可以专心接管家族的产业,再在商界创造奇迹,把水氏家族昔日的辉煌再次重整。 不过现在看来,这两个理由显是非常的幼稚可笑,“三神书社”的排名非但没有被他推翻,而他与易寒之死却证明了“三神书社”英杰榜的准确性,振兴家庭亦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水封翎如若是以武者对手难求的理由来搏斗,他还可以不后悔,但是他这是纯属一己之私心而约这场比斗,这让他不禁为拉易寒下水而愧心,不过在死亡前,怎么也要向他道歉,于是强忍着痛楚道:“易……兄,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 易寒闻言讶然望向水封翎道:“水兄,此……话……怎讲呢?我……与你……之……间是武者……正常的……比斗,易某人……生死……水兄……你何须介怀呢?” 水封翎苦笑道:“易兄,正是……如此,我……才……感到……愧疚,我是……出于……一己之私……心……才约你……来此比斗的,这……连心……大法我……没办法让它停下!对不起……易兄!” 楚惊飞虽远离二人数百米,但二人的对话仍是清晰无误地被他听到,知道不能再等了,应该是他出场终结比赛的时候了。 场上的归海乐与哥舒不文也不见楚惊飞有何动作,瞬间他便已跃至格斗台的上空,在万众瞩目之下闪电般挚出“惊电刀”。 场上也有不少识货之人,看见电光缠绕的刀身惊呼道:“惊电刀!”心中却暗忖这带面具的人是潘帕斯的何许人? 裁判席上的鲁卫、百家博、秦无伤纷纷怒喝道:“休得干涉比斗!”并且飞身想起阻击楚惊飞。 但楚惊飞那容得他们阻止,惊电刀往上抛起,双手刹那间做出令人眼花缭乱的手印,“啪啦!”一声,天地惧白!一道有如恶龙降世的闪电击中“惊电刀”,刹那间“惊电刀”电光四射,楚惊飞双手紧握住“惊电刀”柄,光团迅速把他包围。 鲁卫、百家博、秦无伤口不能张,更不用说去靠近如此危险的高压电流,纷纷沉气下降。 归海乐与哥舒不文一看暗忖:“那格斗台定是完了,希望易寒与水封翎能逃过一劫。”他们对楚惊飞昨天的闪电一击印象是极为深刻,特别是哥舒不文是深受其害,想起之时仍是心有余悸。 其余之人皆是目瞪口呆,根本不知这个带面具的鬼家伙要干嘛,这么高的电压敢伸手去接电刀,难道想自杀不成,脑中幻想着楚惊飞坠下并成为一具惨不忍睹的焦尸。 楚惊飞在握住“惊电刀”的刹那,只感觉到被自己用异能牵扯下巨大的电能,由“惊电刀”转化为一股纯能量输送到体内,瞬间绕走奇经八脉,让他真气充盈,不吐不快,于是大吼一声,“惊电刀”在虚空作了一个下劈的动作。 “啪啦”一声巨响,一道比刚才更闪亮百倍的霹雳,闪电般地击下,所击落处恰是易寒与水封翎所处之地,在一片尖叫声中,整个由岩石砌成的巨大的格斗场,刹那间化作漫天粉末,也遮盖住了众人的视线。 楚惊飞这一刀的威力何止是昨晚全力一击三倍,简直是十倍、百倍啊!这的确不应该是人的力量所能办到的,只有魔神才会这么厉害,场上的观众对着漫天弥漫的粉末膜拜着。 粉末烟灰尽散,整个格斗场已化为乌有,只空留下厚逾数丈的粉末,一副令他们终生难忘的景象出现在他们眼前。 楚惊飞手执着电亮流溢的“惊电刀”,竟然能立足于粉末之上,丝毫不往下陷去。 归海乐、水飘飘、宋君离等人却能看见楚惊飞眼神之中的惊愕,茫然像是对自己施出这么惊天威力的一刀感到十分震憾,疑惑。 的确,楚惊飞此时内心都是十分惊愕、茫然、震憾、甚至还有一点恐惧,刚才他击出的那一刀自信可以解去水封翎的“连心大法”,因为死神曾告诉他破解“连心大法”的唯一方法,是在施术者与被施术者中间布下强大的电场,隔断或搅乱施术者心灵力的传递,当年死神就是以电破掉智圣的“连心大法”,所以他也一样画葫芦来个翻版。 他自信可以把引下闪电的时间、力量、速度掌握无误,尽管易寒与水封翎二人无误,但是当他击出那一刀时发现流窜至“惊电刀”的力量以十倍计地增强,根本非他所能控制,他只掌握了电劲的落点,尽最大的努力控制电劲波及二人,却没有把握二人是否能逃过这一劫。一想到这里握住“惊电刀”的右手也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他恐惧易寒已被他击得粉身碎骨,那将是他根本无法接受的事。 水飘飘、林冰儿等人亦蓦然醒觉,既然偌大的格斗场也击得粉碎,那何况是人呢?一想此处水飘飘与林冰儿同时悲呼:“大哥!”同时身形抢出往下扑来,二女身旁的凌上行、宋君离、水冷亭与巴克拉亦陪同两女而下。 二女快要落地之时,才记起地面全是厚逾数丈的粉末,根本站不住脚,想要回跃已来不及了,眼看就要掉入石粉之中当众出丑,二女突然感到两手被抓起往后提去,落在石粉之外,原来二女分别被凌上行、宋君离,水冷亭与巴克拉各自提住,才没有当众出丑。 看台上的嘉宾已纷纷扑下,师法新、戈不恶、哥舒不文、归海乐等都立足在石粉层之上,心中各有想法,刚才楚惊飞劈出这惊天动地的一刀时,一些人当然能推知他便是昨晚轰动全城的“闪电之神”。如若水封翎与易寒同时死于格斗场,等于智灵国两个最有财富的大家族都将矛头指向国防部,那将是大不利潘帕斯问鼎总统宝座,所以师法新希望水封翎与易寒安然无事,说到底他也欣赏潘帕斯的精明果敢,而不喜雷卡夫阴沉难测。 而戈不恶恰好相反,“闪电之神”的突然出现已使他们阵脚大乱,本来自信总统宝座能十拿九稳,哪知突然窜出楚惊飞这匹黑马来,昨晚的表现更使他成为了智灵国人新的偶像与救世主。对于发掘楚惊飞这个宝的潘帕斯,民意的信任要有大幅度地增加,但如若他与两大世家联手,那么将大利于雷卡夫问鼎总统宝座的机会,而且他还可以从这点来作文章,说明这个“闪电之神”只是个空有电能的杀人机器,却不能为人们带来幸运,从而推说这“闪电之神”只是潘帕斯为获取民众信任而出的骗招,那将是对潘帕斯致命的一击。想到这里,他就巴不得发现石粉中焦黑的尸体。 而哥舒不文与归海乐经历过昨晚的场面,特别是哥舒不文,昨晚当楚惊飞劈出那一掌时,他自信以为自己死了,但楚惊飞却奇迹般地让他安然无事,所以他比楚惊飞自己更有信心,石粉中会钻出两个活人来。 而那水飘飘却没有像哥舒不文与归海乐一样对楚惊飞有信心,突然奋不顾身地扑向楚惊飞,嘴里仍大呼道:“恶魔,还我哥哥命来!”一旁的林冰儿虽然心痛,却并未扑向楚惊飞,而且这带面具之人使她一种非常熟悉、亲切的感觉,所以她仍是决定静观其变。 而楚惊飞正沉浸在是否已错手杀死易寒的悲痛之中,对疯狂扑来的水飘飘视而不见,眼看水飘飘的双掌就要击中楚惊飞的刹那,粉层中忽然冲出一条人影抱住水飘飘,掠往一旁,紧接着另一条身影又从石粉层中冲起落在林冰儿等人身旁。 众人这才注意到先冲出抱紧水飘飘之人正是水封翎,接下来之人即是易寒。在场的观众,见二人安然无恙都欢声雷动,因为他们都不希望他们的“闪电之神”造成悲剧,但要说到最欣喜的却是水飘飘与林冰儿二人。林冰儿虽然甚有自制力,但也不禁微微抽泣,而水飘飘可没有林冰儿那么有自制力,不但眼角的泪水“哗啦哗啦”的流下,而且嘴里大呼小叫的道:“大哥,你没死可真好!”紧紧地抱住水封翎。 水封翎安慰住水飘飘这个娇娇女,转身对仍立于石灰之上的楚惊飞道:“多谢这位……这位……” 一旁的哥舒不文摘下面具道:“这位就是‘闪电之神’荆蒙飞!” 水封翎自然认识他是国防部之人,他既然认定救他的人是“闪电之神”,定是错不了,于是忙继续道:“多谢‘闪电之神’救了在下一条小命,如若‘闪电之神’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水某人定效犬马之劳。” 水封翎是水氏家族的继承人,他的这句话无疑使楚惊飞得到了水氏家族的支持。 一旁的易寒不等楚惊飞答话也道:“大恩不言谢,阁下如若有用的着易某人的地方,一句话就行!” 经二人这么一说,众人这才明白楚惊飞刚才挥刀引电击下,是为了解救二人,虽然在场的观众不明白一道闪电为何能解救易寒与水封翎二人,但是他们幸运的“闪电之神”又一次成为了救人英雄,都欢呼:“‘闪电之神’万岁!”整个奥林匹克格斗场都快被他们过份热情的欢呼声给震塌了。 楚惊飞没想到自己一出手会引来这样的效果,不由傻愣当场。当场上所有的人都为他高兴时,却也有几人对楚惊飞这一发威很反感,特别是戈不恶等人,如有人注意的话,定会从他眼内看到一闪即逝的凶光。 忽然一声“哈哈”大笑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发声之人是最受智灵国人尊重的师法新,只听他道:“今次易少侠与水少侠一战,既已如此,何必再分个高下?老夫倚老卖老,这场比斗以作和好,不知三位裁判意下如何?” 既然师法新开口,鲁卫等三人哪有不答应的理由,事实上易、水二人决斗至今亦是难分难解,难以判定谁优谁劣,作和之论是最好的结局了,对那些下注买输赢的人没有什么损失,因为经楚惊飞这意外的一搅局,那些注码千岛寿定是还定了。 师法亲突然转身对楚惊飞道:“荆先生,往后咱们总统府再见哦!”说完在两个保镖的护送下飘然而去。 楚惊飞也纵身落至哥舒不文与归海乐一旁,双脚甫一沾地,一旁的凌上行在林冰儿的陪同下上前道:“多谢荆先生出手解救了敝友,荆先生如有空闲,请到寒舍一坐,凌某人必定荣幸之至以表谢意。” 楚惊飞对于凌上行的邀请并不在意,甚至对他的话也没听进去,因为他的心已全部被他身旁的林冰儿吸去了,与这个令他魂思梦萦之人再一次相会,是他最强烈的愿望。现在玉人就在眼前,却不能拥在怀里,他不与林冰儿相认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不想暴露他是“万毒魔神”楚惊飞这一身份,而是当他看到林冰儿与凌上行在一起就像一对璧人时,一种莫名奇妙的酸楚立时涌上心头。特别是他目睹林冰儿的手任由凌上行握着,纵使他之前深信他与林冰儿的爱情经得起任何考验,此时也不免信心产生动摇。基于这两点原因他不想与林冰儿相认,说他妒忌也好,说他不信任林冰儿也罢,总之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使他下决定暂时不与林冰儿相认。 林冰儿正暗怪这叫“闪电之神”的怪人无礼,当触及这怪人的双眼时,林冰儿芳心一颤,因为那对眼睛她太熟悉了,特别是他那眼里有如不断跳动燃烧的火焰,充满了对生命的依恋,这眼神除了他还有谁呢?如非这怪人是“闪电之神”,是令智灵国人可以膜拜的人物,她定能百分百的肯定。但现在却多了百分之一的疑虑,然而她的疑虑很快便消除了,如果对方真的是楚惊飞,他定会出言相认了,没有谁比她更了解楚惊飞。 若是依楚惊飞的本性确是会如此,但多了诸多因素,却使楚惊飞不愿出言相认。好像上天特别爱捉弄天下的痴情男女,或许是认为只有历经磨难、诸多考虑的感情才是可贵的。 后面的哥舒不文见楚惊飞老是盯着林冰儿,却不回答凌上行的话,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以示提醒他,楚惊飞忙干咳一声用内功改变声调道:“对不起,凌先生!失神了!我早就听说过凌先生的大名与事迹,能到贵府拜访是我的荣幸,所以有空我定会到贵府走一趟。” 一旁的林冰儿一听不像是楚惊飞的声调,愈发不敢确定了、她也知高手能随意改变音调,如果这样,那么这带面具的怪人即使是楚惊飞,但他不认她定必有他的苦衷。不过这似乎又不成理由,因为如想身份不被别人所知,不是还有密语传音术吗?为何就是不相认呢?不管这人是不是他,她林冰儿都不适宜轻举妄动,于是暗暗下了决心。 凌上行与楚惊飞客套了几句后,便转身与林冰儿离去,楚惊飞虽然知林冰儿不敢确定他是否是楚惊飞,但见到她头也不回的跟着凌上行走,心内还是感到一阵莫名的酸楚,不由低下头颅。 忽然觉得有人注视着他,抬起头来见是易寒与宋君离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凭直觉,易寒与宋君离已猜出他是谁了,只是他们也像林冰儿那样无百分之百把握。对于他俩自然无感情上的障碍,何况他亦有事要易寒代他办呢,于是传音给二人道:“离少,易大哥,别怀疑,我是楚惊飞!现在我不想别人知道我是‘万毒魔神’楚惊飞的身份,请别出言相认。” 宋君离疑惑的语气传到楚惊飞耳内道:“楚惊飞,那你刚才为何不与冰儿相认呢,你不知道冰儿想你多苦啊,你可知这半年她为你流了多少泪?你这半年你又去哪了?怎么一点音信都没有呢?你到底搞什么鬼呢?” 一旁的易寒也附和道:“是啊!” 楚惊飞道:“你们这么多连珠炮弹般的问题,教我怎么答呢?哦,不好!有人向我走过来了,易大哥,我求你帮一件事,那些问题我们约个时间再说给二位听。”当下他把月无影的情况告诉了易寒,并告知了慕仲和与月无影的暂住地,请他们帮忙探听信息告诉他,因为他实在无法分身去与他们相见,只有请易寒代劳了! 他刚交代完,水飘飘已笑盈盈地走到,瞥了易寒与宋君离一眼道:“‘闪电之神’,那俩人似乎认识你,他们看你眼神很奇怪呵!” 楚惊飞心内一惊,暗道这刁蛮女眼光厉害,于是忙道:“找我什么事,小姑娘?” 水飘飘才猛然醒悟自己来的原因,忙撇下追问,向楚惊飞甜甜一笑道:“‘闪电之神’,你大人有大量,你不怪我刚才鲁莽吧?” 楚惊飞道:“我早就忘了,如果水小姐没有其他事的话,那荆某人告辞了!” 楚惊飞不屑与水飘飘这种刁蛮女纠缠不清,想让她知趣离开,哪知水飘飘忽然扭腰伸指骂道:“哎,我是来跟你道歉的,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别以为你是什么‘闪电之神’就可以摆出这种姿态对付本小姐!” 楚惊飞目瞪口呆,总算见识到这刁蛮女的厉害与泼辣本性,而她这种态度是否是道歉者应具备的?好像应该道歉的是他。忽然背后腹部同时被哥舒不文与归海乐撞了一下,而且向他挤眉弄眼,示意他不可惹这娇娇女,让他尽量讨好水飘飘,楚惊飞只好无奈地对水飘飘道:“对不起,水小姐,我为刚才的话甘愿受罚,请水小姐恕罪!” 水飘飘这才转怒为喜,一根白玉手指按在樱唇之上苦思着,显然是想着怎么处罚楚惊飞,哥舒不文与归海乐同情地看了楚惊飞一眼,不知这娇娇女会用什么花招来惩罚他。忽听水飘飘道:“有了,你请我去玉轩馆吃一顿,怎么样啊,‘闪电之神’?” 此语一出,不禁让哥舒不文与归海乐二人大跌眼镜,哥舒不文还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什么时候水小姐的处罚变得这么轻啊?” 水飘飘怒目一睁道:“这个你管不着!你若不想吃苦头的话,给本小姐我乖乖闭嘴!” 哥舒不文闻言立即双手捂住嘴巴,此时水封翎已跑过来,向楚惊飞三人道:“小妹刁蛮了点,请各位别怪,‘闪电之神’,我妹妹的话你可别当真!荆先生、哥舒兄与归兄如若有空的话,请光临小舍,水某人必倒履相迎!”说着拉住极不情愿走的水飘飘的手在水冷亭与巴克拉的陪同下,往场外走去。 不过水飘飘那刁蛮女仍不忘回头向楚惊飞叫道:“说话可要算数啊!记住,‘闪电之神’你还欠我一顿呢!” 楚惊飞只能与哥舒不文与归海乐互视而笑,此时格斗场内的人已少了大半,嘉宾亦走光了,楚惊飞、哥舒不文与归海乐等往场外走去。 当楚惊飞、哥舒不文与归海乐三人回到潘帕斯的官邸时,潘帕斯早已哈哈大笑出门迎接。 潘帕斯挽着楚惊飞的右手道:“阿飞老弟,你今次在奥林匹克体育场的事我听说了,你那一刀挥得实在太漂亮,不但救了易寒与水封翎二人,震慑了全场观众,还使我们赢得了凌氏家族与水氏家族的全力支持。” 有凌氏与水氏这两个智灵国最富有的家族公开表态支持,潘帕斯问鼎总统宝座的机会越来越大,难怪他如此高兴,楚惊飞亦代他高兴,忙出言祝贺。 潘帕斯自然是喜笑颜开,礼让一番,然后才正容对楚惊飞道:“楚惊飞兄弟,会见总统之事已取消了,因为总统大人要在今晚举行宴会,阿飞老弟你仍在邀请之列。” 顿了一顿,甚有感触地道:“这可能是总统最后一次在总统府设晚宴,明天竞选出新一任的总统时,他就要搬出总统府了,这一任的总统可以说是历来最温和的总统,若没有他的知遇之恩,亦没有今天的潘帕斯,唉!不知怎么搞的,对着老弟你,我特别容易发感触,可能是老弟纯真的品质特别让我们这些整天勾心斗角的人深有感触吧!” 楚惊飞开始有点欣赏、甚至喜欢上潘帕斯了,他初见潘帕斯时对他并无什么好感,因为在他的印象中,政治家总是最会耍阴谋之人,但潘帕斯此语表现了他耿直的一面,令他对政治家一向阴狠手辣的印象大为改观。 潘帕斯又对哥舒不文与归海乐道:“你二人也去修整一下,今晚你俩亦在受邀之列,好了,小伙子们快点动作起来,愿今晚晚宴能成为你们的快乐之夜!” 暮蔼西沉,整个天狼城的灯光逐一亮起,这个城市并未随着黑夜的降临,而变得宁静,反而比起白天更喧闹吵杂,在这一片喧闹城市之中,仍有一块净土并未受到波及,那就是占地八十多万平方米的总统府。 虽然总统府面积规模比国防部的三角大厦大为逊色,但是总统府给人的印象绝不会比三角大厦差,如说三角大厦雄伟宏大的现代化建筑物,那么总统府就是清幽雅致的复古型建筑,给人一种远离大城市喧嚣,宁静致远的感觉,绝对是一个洗涤心灵的好地方。 楚惊飞与潘帕斯等人驱车至门口停下,在迎宾人员的领引之下向大厅内走去,此次国防部来参加宴会的有潘帕斯、楚惊飞、野横渡、归海乐、哥舒不文,还有两个副部长,再加上几个保镖,一行总共十余人。 刚至门口时,对面也迎来了一群人,为首之人正雷卡夫与曲闲云,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除二人之外,他们来参加晚宴的还有楚惊飞认识的戈不恶、屈伏塔、康家卫等三十余人,国防部与之一比立即相形见绌。 楚惊飞虽没有亲自会过雷卡夫,但对他的印象却是很深刻,正是因为他伪造的证词,使他几乎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一头蓝发带着金丝边眼境的雷卡夫还是老样子,只是一身军装换成了深黑色的礼装,他一见潘帕斯便哈哈大笑走过来道:“潘兄,想不到这么巧,没进门口就撞见了,虽然你我是竞争对手,私下里还是朋友嘛!希望明天竞选落幕后,还有机会共事。” 潘帕斯则不冷不热地道:“是不是朋友,你我心中自知,不过——我想我们以后不会再有机会共事了。” 潘帕斯这一句话表明了他的立场,如若他当选总统,定会把雷卡夫削职,若是雷卡夫当选总统,他潘帕斯亦会自动归隐。其实不管是谁当选总统,如若与另一人合作,政局将会大稳,如若拒绝合作,那将需要一段时间的整顿,重新安插人手,要恢复联邦正常的运转是需要不少的时间的。所以从短期来看潘帕斯此举是不明智之举,但若从长期来看,潘帕斯这招是对的,一个定时炸弹放在身边总是不稳妥的。 雷卡夫叹道:“那我只能表示遗憾了!”忽而扭头对楚惊飞道,“想必你定是‘闪电之神’荆蒙飞。你那惊天一刀我已听戈先生说了,的确是精彩绝伦。” 楚惊飞瞥了一眼一旁正笑脸对着他的戈不恶然后才道:“只是救人而已,不值一提!” 雷卡夫道:“那是荆先生客气了,哦,晚宴就要开始了,不要让主人久等,潘先生与荆先生先请!” 潘帕斯谦让几句后,于是领先进去,雷卡夫亦随后跟进。 晚宴在宽广的草坪上举行,周围的草木都挂满了奇异而又绚烂多彩的霓灯。草坪上已站满了数百的宾客,人人觥筹交错,互相交谈,晚宴营造的气氛十分不错。 这时众人见国防部与情报局、调查局三个头号人物同时来到,纷纷迎去问好,不过今晚的宠儿绝不是他们三个,而是楚惊飞这个“闪电之神”。如今智灵国的大街小巷都谈论着这个突如其来的“闪电之神”,这些智灵贵族自然是对楚惊飞十分感兴趣。 潘帕斯亦为楚惊飞一一引见,接二连三的引见搅得楚惊飞头晕脑涨,什么外贸部长,什么财务部长,什么太空财务运输总监……听得他的头都要大了三倍。 这时潘帕斯又替他引见道:“这位是环保局局长叶天龙叶局长。”楚惊飞一向注重环保,闻之是个志同道合的人物,于是抬头望去,楚惊飞不由一呆,他一呆并不是这叶天龙长相古怪,相反叶天龙长相十分清奇,相信他年轻的时候定是一个美男子。楚惊飞一呆的原因是他边上的一美女——叶灵芝。 “这位是叶灵芝叶小姐,是叶局长的掌上明珠,也是十分令人头痛的大记者!阿飞老弟,她的厉害你昨晚可是领教过了!”潘帕斯有点开玩笑地道。 叶灵芝娇嗔一声道:“潘伯伯,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人家呢,这是我的职业嘛!问题问得不好,我可能会失业的!” 这娇嗔呈现在叶灵芝这娇滴滴的美女面上分外的好看,令楚惊飞与哥舒不文、归海乐这几个年轻辈的人眼珠子都瞪得快要掉下来,直至潘帕斯开口向叶灵芝道歉才醒悟过来。 楚惊飞向叶天龙道:“只有叶局长这么崇尚大自然的人,才可能生出如此夺天地之秀灵的女儿来!” 叶天龙亦哈哈笑道:“是啊,我叶天龙一生最大的骄傲就是能生出这么一个女儿来,荆先生,有机会再聊,现在叶某人与小女会一会雷局长,待会再见!” 说完便拉走了叶灵芝,令楚惊飞与哥舒不文、归海乐等人好生失望,像叶灵芝这种级数的美女,看看亦是视觉上最高的享受。 “荆先生!荆先生!”娇脆的呼叫声从后传来,楚惊飞等人回头一看,却是水飘飘这刁蛮女,由水封翎与另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同行。他们刚为走掉一个叶灵芝这样的美女感到沮丧,没想到上天又送来了一个美女,不过这个却是令众人畏惧的美女。 水飘飘忽然道:“你们干嘛愁眉苦脸的,我有那么可怕吗?这不是摆明了欺侮我吗?”说到最后都快要呜咽起来,弄得楚惊飞等人不知所措,好在这时水封翎旁的中年人道:“飘飘,你就不要在这里演戏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你这样哭泣不怕别人笑话吗?好了,收起来吧!” 第九章 暗云汹涌 水飘飘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噗哧”一笑道:“我只是耍耍他们而已,荆先生,呆会可以邀请你跳支舞吗?” 楚惊飞知道智灵国上层社会里流行一种交际舞,可是他从未看过,更不必说会跳,闻言忙笑道:“水小姐,你恐怕找错对象了,我对你们的舞步一点都不会,不如你请哥兄与归兄吧!” 此言刚出,背后立遭人拧了两把,原来是哥舒不文与归海乐暗恨他拉他们下水,给他的惩罚。好在水飘飘已皱眉道:“你说就是你身后的两个无胆的家伙,他们敢跟本小姐跳吗?他们也配与本小姐跳吗?荆先生,你不会我可以教你啊!” 哥舒不文与归海乐闻言如释重负,表面当然是露出一副非常失望的样子,否则怕惹来反效果,这可是他俩不愿意见到的。楚惊飞正要无奈答应时,那水封翎身旁中年人已道:“飘飘,不得胡闹。”然后又对楚惊飞抱歉地道:“小女无知,荆先生请别见怪,水某人此来是谢荆先生救长子一命的。” 楚惊飞自然是一番谦礼,后经人引见知这是水封翎父亲,亦是水氏家族的主权者水关山。然后水关山亦与潘帕斯攀谈起来,水封翎才有机会与他救命恩人交谈,楚惊飞亦打心底里欣赏水封翎,再加上背后的哥舒不文与归海乐,自然是谈笑风生,甚是投机。 这时凌上行也来了,楚惊飞忍不住回首看着林冰儿今晚是否也伴行而来,可不但林冰儿来了,易寒与宋君离也来了,而且林冰儿与凌上行穿着一套黑白相衬的情侣装,这让楚惊飞十分难受。不过林冰儿见着他时,两眼忍不住发亮起来,显然易寒与宋君离已告诉了他的身份,才会有此效果,这似乎让楚惊飞感到舒服了点。 凌上行见了楚惊飞等人,很自然地朝他们这边走来,在众人说话时,安置在草坪四周的立体扩音器传来“肃静”的声音,原来一个年愈六旬的面相清癯的老者在师法新等人的陪同下,正在草坪中央发言,显然这老者是今晚的主角尼古拉斯总统。 主人发话众人都纷纷停止交谈,以尼古拉斯为中心围成一个小圈,听取这可能是尼古拉斯以总统身份的最后一次发言。 尼古拉斯干咳两声后,才缓缓地道:“各位嘉宾,首先谢谢各位参加本人在位的最后晚宴,本人在任四年碌碌无为,虽无大错,但也辜负了智灵国百姓的殷殷期盼,特别是最近南方出现的骚乱,我有无可推卸的责任。若不是我姑息养奸,也不会出现邪教横行的局面。所幸我这无用之人明天终可卸任了,这听起来虽然有点逃避责任,但是若选出更有为的总统来,对我和大家都是好事。潘帕斯潘部长与雷卡夫雷局长都是今届总统候选人,二人办事都非常果断,远胜我这个老头子,任何一个人当选定会把智灵国推向更加辉煌的未来,所以明天不管是哪一个当选,我都非常放心放下肩上的担子,我在此提前向当选之人祝贺!好了,再一次谢谢各位宾客的光临,希望今晚能留给各位一个愉快的夜晚,谢谢!” 掌声四起,尼古拉斯这番话可以说是提前宣布卸任,同时把肩上的重任传给了下一位总统承担,对于尼古拉斯这位有史以来最温和的总统,人们都不会相信他是碌碌无为之辈。事实上,自他上任以来,智灵国的经济是蒸蒸日上,至于邪教的横行,亦不是他姑息养奸的结果,只是反对动武的高层人物实在是太多,以至于他根本无法对南方之事动手。 反对力量来自议院,自有总统的那一刻起,便有了议院这一最高权力机构起牵制总统的作用,所以每一届总统都会重组议院,把自己信任之人安排入议院,否则议院事事反对,一个总统如何有效地实施他的政策? 不过议院并非无全力反击的可能,总统上任之际,如有三分之二以上的人投不信任票,这个新选出的总统就要下台,另一个候选人就会重新上台。 议院的议员总共有五十多名,但真正主宰议院并不是这五十名议员,而是九位大法官。这九位大法官都是来自名望大族,像凌氏家族、水氏家族、千岛氏家族等,所以说当初潘帕斯获得凌氏与水氏家族的支持时才会那么高兴,因为原本就支持他潘帕斯的已有两位大法官,如今再加上两位,已稳超三分之一,也就是说,当他潘帕斯上台时,他重组议院将不再有阻力。 当然,支持他的人自然还留在议院之内,所以说凌氏家族与水氏家族三人并不完全是为了感激楚惊飞才公开宣布他们支持潘帕斯,其实这只是他们一种风险投资罢了。 不过他们提前公开宣布支持潘帕斯,将会大大增加潘帕斯问鼎总统宝座的筹码,在智灵国有谁不相信凌上行的眼光,由于他的原因,许多举棋不定的选民亦会靠向潘帕斯这一方。 而尼古拉斯之所以不能对南方之事放手而为,那只是没有得到议院的支持,毕竟日久了人心会变,利益上会有冲突。不管怎么说南方之事的责任自是不能由尼古拉斯一个人背,如今尼古拉斯并无推脱,一力承担,自然是赢得他们的敬重。 乐声扬起,宾客们纷纷找个舞伴翩翩起舞,哥舒不文与归海乐等几个年轻之人早已迫不及待各自找舞伴去了,而楚惊飞不会跳,只好与潘帕斯一起站着观看,更何况尼古拉斯在师法新的陪同下朝他这方走来,不用说亦是来找他的,自是不能随便乱跳。 果然尼古拉斯一到,先和潘帕斯寒嘘几句,然后就对楚惊飞道:“荆先生,你难道不喜跳舞吗?” 楚惊飞苦笑一声道:“不是不喜,而是不会,再说你总统大人朝我这方走来,在总统大人意向未明之前,我怎敢走呢?” 尼古拉斯哈哈一笑道:“没想到荆先生还这么风趣,不过眼光也好,我的确是过来找你的,现在智灵国人都对‘闪电之神’感兴趣啊,我当然亦不能例外,恕我冒昧地问一句,荆先生你的神能是与生俱来的吗?” 这个问题不是很好回答,因为这牵扯到他是否是真正的“闪电之神”,若是“闪电之神”,他们自然更愿意想像他的电能是与生俱来的,而不是后天因素而来的,但是楚惊飞并不想欺骗他尊重之人,于是把心一横告诉总统他是被电击后才得到电能的,当然其中掩饰了被飞马算计的那一段,那真是他毕生的耻辱。 尼古拉斯与一旁的师法新、潘帕斯听得目瞪口呆,哪有人能承受得起数十万伏的高压而不死的?好一会尼古拉斯才叹道:“荆先生果然是洪福齐天。如此被闪电所劈还不死,如果你不是‘闪电之神’那才怪,试问天下还有谁比你更幸运,看来天佑我智灵国!” 师法新与潘帕斯亦是连连点头,楚惊飞根本没想到实话实说,还有这等效果。暗道:“说幸运的确是没有人比我更幸运了!” 尼古拉斯拍了拍楚惊飞肩道:“荆先生,智灵国还需要先生大力帮忙!唉!南方未定我这心总是觉得不安!” 楚惊飞脑内亦浮起南方之人种种惨状,不由毅然道:“请总统大人放心,邪教未除我誓不返家!” 尼古拉斯道:“那我就放心了,我还要去招呼别的宾客,就失赔了,荆先生请随意!” 临走之时还给了他一个暧昧的笑容,楚惊飞正不明所以,蓦然右手被谁一扯,害得差点失去重心。回头正要看看谁这等无礼,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有若清水般的面容,楚惊飞不由暗暗叫苦,因为来人正是令人头疼万分的水飘飘。 水飘飘笑吟吟地对他道:“荆先生,我们跳舞去!” 楚惊飞忙道:“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不会跳舞吗?请水小姐让我保持点尊严,不要在众人面前出丑,好不好啊!” 水飘飘小嘴一噘道:“你不要找借口了,不会跳你不可以学吗?你摆明了不想跟我跳舞,我真的那么让你讨厌吗?” 说着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害得楚惊飞手足无措,别人若是看见了定以为他欺负小姑娘呢,那别提多丢人了,忙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我答应你,不过待会踩住你的脚可别怪我啊!” 水飘飘忽然娇笑道:“这可是你自愿的,可不许反悔哦!” 楚惊飞目瞪口呆暗道:“这小妮子的演技一流,连自己这个天才演员都被她骗过。”于是道:“既然已答应了你,我当然不敢反悔了,否则你水小姐会放过我吗?请!” 楚惊飞做了一个很绅士的动作,拉着水飘飘进了舞群之中,两眼同时不忘观察这些人跳动的舞姿与步伐,免得呆会儿出丑。 楚惊飞天资卓绝,什么东西一学即会,智灵国的交际舞也不例外,刚开始踩了水飘飘几脚后,立即对此舞步熟悉起来,还做出种种激情的动作。楚惊飞全然忘我地与水飘飘翩然起舞,连边上的人渐渐停下舞步围观亦不知,楚惊飞的体型尽显男人的阳刚之美,而水飘飘亦尽显女性的阴柔之美,一刚一柔,一阴一阳,碰撞在一起,自然产生一种无比妙曼的自然之美,难怪周围的人都停下来围观。 楚惊飞在跳得忘我之时,蓦然耳中传来易寒的冷哼声:“小子,你最好别那么热情地投入,冰儿正盯着你呢。” 楚惊飞心内一凉,飞快地偷瞥了场外的林冰儿一眼,只这一眼却让他看见她眼内的无限幽怨,刹那间楚惊飞对她的少许不满亦消失得一干二净,内心只留下对林冰儿无限的爱意,握紧水飘飘小蛮腰的双手亦松了少许。 楚惊飞这样自然无法全身心的投入,幸而此时一曲乐章已奏完了,楚惊飞与水飘飘在场中摆了一个双双后抑的姿势,在一阵阵猛烈的掌声中,与水飘飘退回一旁。 水飘飘显然跳得非常尽兴,双脸泛红,微微喘着气道:“还说不会跳舞呢!跳得这么好,我都快要自愧不如呢!”此时乐章再一次响起,水飘飘又道:“再跳一支没问题吧!” 楚惊飞急于去见林冰儿,哪有功夫跟水飘飘软磨硬泡,正巧一旁哥舒不文上来,于是一把把哥舒不文拉过来道:“让不文陪你跳一会吧!那一曲跳得我实在太累了,我想休息一会儿!” 不理哥舒不文与水飘飘的反对,飞也似地朝林冰儿那方逸出,楚惊飞压抑住心内的兴奋,不愿让它过分地表露出来,碰见他之人都认识他就是“闪电之神”,纷纷跟他打招呼,好不容易才挤到正与凌上行翩然起舞的林冰儿身前,对着凌上行道:“凌兄,能不能让我借你漂亮的舞伴一舞啊?” 凌上行潇洒一笑放开林冰儿道:“舞王的要求就算我不肯,我边上的美丽的女士亦肯啊!” 楚惊飞一愕道:“什么舞王?” 凌上行道:“水飘飘是我们智灵国舞跳得最好的人,所以我们都叫她‘小舞后’,荆先生能与‘小舞后’跳得十分配合,不是舞王是什么?” 楚惊飞一笑道:“原来是这样,那本舞王郑重地恳求小姐与我一舞。” 林冰儿嫣然一笑,伸出玉手放在楚惊飞伸出的左手中,在楚惊飞的牵引下没入了舞群之中。 楚惊飞曾在梦里千万次地想着与林冰儿重逢相拥的情景,此刻真的梦想成真,却不知说什么,因为此刻任何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望着林冰儿那能透视出内心任何想法的双眸就足够了。 林冰儿亦是在内心千万遍地呼唤着这个令她衣带渐宽终不悔的男子,想着这半年内饱受相思之苦,就在这一刻内都被弥补了,一切都似这样的不真实,若不是双手与这个令她心碎的男子紧握着,犹恐是在梦中。 乐声悠扬地在两个痴情男女耳边掠过,世上再没有任何音乐能比他们彼此听着对方的心跳更动人,二人在乐声之中的悠扬起舞,从这头到那头,从那头再到这头,一直无话互视着对方,二人眼光如漆似胶,好像任何神兵利器都割不断。 “喂,你不是说你累了吗?怎么还能与人跳舞呢?”水飘飘的声音在最不恰当的时候响起。 楚惊飞扭头一望,水飘飘与一脸“不关我的事”的哥舒不文在一旁起舞,水飘飘则是怒目圆睁,楚惊飞暗恨水飘飘破坏气氛,于是没好气地道:“我荆某人与谁跳舞,不用向你水大小姐报告吧!” 这句话讲得极不客气,气得水飘飘道:“你……你……”突然掩面向场外奔去,只留下呆愣着的哥舒不文。 林冰儿推了楚惊飞一把道:“还不快去追,别让水姑娘出事了!” 楚惊飞亦觉得自己的话过分了一点,但就此别过林冰儿却又让他不甘,有点犹豫地道:“冰儿,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呢!” 林冰儿道:“这个我知道,但是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你还是快去追吧!” 楚惊飞亦是十分担心水飘飘,于是毅然道:“那我们下次再谈。”说完便往刚才水飘飘奔走的方向追去,留下林冰儿喟然叹一声。 一旁哥舒不文小心翼翼地道:“这位小姐,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林冰儿见他诚惶诚恐的样子,不由暗觉好笑,想这人亦是楚惊飞的朋友,不要扫他面子,于是坦然一笑道:“当然可以!”心内却想着楚惊飞追去的情景。 楚惊飞问过门外的迎宾水飘飘奔去的方向后,更快速地追去,这总统府除了通向一条宽敞的道路外,四周皆是一片起消音作用的密林,若是让他人面对如此困境定是束手无策,但却是难不倒楚惊飞。 运功聚于双耳,远近所有鸟虫之语,风吹树动之声没有半点能漏过他的灵觉,东面千米之外立即传来沙沙之声,楚惊飞立即狂追过去。 瞬间的功夫,便看到了水飘飘那无限美好的背影,突然见她“啊哟”的一声,似给什么东西绊住了,楚惊飞忙闪电般地掠过去,在水飘飘没坠地之前一把把她揽起。 水飘飘转身一看是楚惊飞,立即一把推开,怒叱道:“不要你管!我的事不用你关心,你给我走!” 楚惊飞见她心神太乱,怕她真会做傻事,哪肯走开,于是道:“水小姐,刚才是我不对,我的态度太差了,我这里向你道歉。” 但水飘飘就是梨花带雨的怒叫道:“我不用你道歉,你给我走啊!你给我走啊!”说时仍重重地推了一把楚惊飞,楚惊飞本能的一闪,水飘飘立即重心不稳栽到楚惊飞的怀里。 虽然温香软玉抱个满怀,楚惊飞脑内却无一丝邪意,想推开水飘飘,哪知她突然抱住他,埋在他怀里抽泣。 楚惊飞对这种经验一点也无,一只手悬在半空,不知是否要拍拍水飘飘香背以示安慰,阿飞犹豫一会,手慢慢地落在水飘飘的香背上拍了拍。 好一会儿水飘飘才停止抽泣,而楚惊飞的胸襟早湿了一大片,水飘飘抬起头道:“你与那个什么武灵国第一才女,有什么关系?为何她一直情深款款地与你相互对视?” 楚惊飞没想到,水飘飘刚一好便故态复萌了,没好气地道:“你为何这么肯定我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水飘飘突然站着身子道:“这么说你是承认跟她有关系了,据我所知能得这林冰儿青睐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万毒魔神’楚惊飞,你该不会是楚惊飞吧!” 楚惊飞心内一惊,仍强挤出一点笑意道:“水小姐,莫要开玩笑了,我与‘万毒魔神’楚惊飞是风马不相干的人,怎么会是他呢?” 水飘飘点头道:“‘闪电之神’荆蒙飞是正义与幸运的化身,而‘万毒魔神’楚惊飞是邪恶与灾祸的化身,反差如此之大,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 楚惊飞暗道你能如此想,我真是谢天谢地了,但仍忍不住道:“那‘万毒魔神’是何许人?为什么你对他有这么大的成见呢?” 水飘飘奇怪地飘了他一眼,好像他不知这事很稀奇,但仍然向他解释道:“这‘万毒魔神’老是与一些十分恶心的毒虫常住,不是邪恶之人会与毒虫混在一起吗?他还在武圣山两役屠杀了近万武林人物,他不是灾祸的化身是什么?哎,我真的搞不懂,像林冰儿这等才情俱佳之人,为什么会喜欢这种人呢?” 楚惊飞暗道你不懂其间内情,却开口乱说,难怪没人喜欢你,嘴上当然不敢这么说,于是道:“走吧,别让你爹你哥担心了!” 哪知水飘飘却道:“不!除非你答应我三个要求,否则我是不会回去的。” 楚惊飞也怕被水飘飘缠住,于是道:“只要不是伤天害理,违背我意愿之事,我都可以答应你。” 水飘飘道:“不行,如果我刚提出要求,你就说违背你自己的意愿,那我这三个要求还不是白说。” 楚惊飞没想到水飘飘这么聪明,只好道:“好吧,只要你要求别太过分了,我都答应你。” 哪知水飘飘仍不依不饶道:“你太过分的极限是什么?等一下我一说你就说太过分了,那我的三个要求还不是等于没说。” 楚惊飞只好道:“算我怕了你水小姐,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我都答应你,不许讨价还价,否则我走了!” 水飘飘这才甜甜一笑道:“那你可要记住,这可是你自愿的,我的第一个要求:你以后不要叫我水小姐,叫我飘飘吧!不,这个不算要求,你背我回去!” 楚惊飞怕她之后还有什么鬼要求,忙弯下身来道:“上来吧,不过我可告诉你,到林外就放下你,同不同意啊?” 水飘飘早已说了句:“好啊!”大力地扑在他背上,害得楚惊飞差点来了个“狗吃屎”,感到背上水飘飘动人的肉体毫无阻隔地紧贴在自己的背上,特别是水飘飘柔软的胸脯在挤压自己,那滋味……吓得楚惊飞忙以无上的意志控制自己胡思乱想,背起水飘飘往林外走去。 水飘飘则小鸟依人般地伏在楚惊飞背上,只觉一股男人的气息传来,一种从未在她体内产生过的奇妙感觉流过体内,让她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正全力奔驰之际,警兆突生,楚惊飞急忙带着水飘飘硬生生的横移三尺,这有违常理的横移,让楚惊飞与水飘飘躲过了由四处射来的质子激光束。 脚刚临地,另一排质子激光束又射来,楚惊飞这一回没有方才那么狼狈,轻易的躲过了射来的质子激光束,而且还看到了射枪之人的位置。迅速地抢入林内,几声惨叫声随后传出,楚惊飞已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杀了刚才那几位射击他的老人。 当楚惊飞再一次抢出林外之时,四周已布满烟雾,楚惊飞传音背后的水飘飘道:“别呼吸!烟雾有毒。”然后才探入怀内拿出“惊电刀”柄,一按扭,电光绕走刀身,这等视线不清的烟雾中想躲避敌人射出的质子激光束可不容易。 “嗤嗤”的几声,又有几缕质子激光束射来,楚惊飞缓缓闭上眼睛,凭感觉以“惊电刀”去截击射来的质子激光束,“砰砰”的几声,爆出几团异常好看的能量光雨。楚惊飞暗忖“惊电刀”的确是神兵利器,这几下撞击楚惊飞也感觉到手腕微微一震,暗想“惊电刀”不但是进攻的神兵利器,而且还是防守的盾牌。 楚惊飞的几下挥刀急挡水飘飘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更紧地贴在楚惊飞的背上,感到极度的安全感。 楚惊飞思之对方能在烟雾中准确无误地向他们射击,必定有透视烟雾的设备,如若不改变这等劣势,今晚可能就要饮恨于此,急挡了几束迎面而来的质子激光束,望着电光萦绕的“惊电刀”身,楚惊飞心中蓦然一动,对背上的水飘飘道:“飘飘,你先下来,趴在地上,没有我的吩咐千万别起来!” 水飘飘依言而为,离开楚惊飞背时蓦然感到一阵失落,楚惊飞忽然尖啸一声,腾空而起,那些狙击手蓦然一阵愕然,身在空中更不易躲闪,如此不是找死吗?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质子枪对准楚惊飞发射。 楚惊飞舞刀一阵急挡,把射来的所有质子激光束一一挡掉,然后才借劲上升,同时手中之刀抛出,双手做出种种难以明了的手印,“啪啦”一声,一道闪电击在“惊电刀”,刹那间“惊电刀”电光四射,暴出光团,下面的一草一木都照得丝毫毕现。 等那几个狙击手蓦然醒悟楚惊飞的企图后,待要抬头再次发射时,骇然发现“惊电刀”已分击出数十道电流,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蓦然全身一麻便人事不知。 “惊电刀”所击出电能的威力连奥林匹克格斗场的格斗台也变成粉末,所以虽被分成数十道电流,对付这些狙击手也是绰绰有余。 楚惊飞神威凛凛降到水飘飘的身边,水飘飘心神俱醉地道:“荆先生,你实在太棒了!” 楚惊飞也感到自己的确是神威凛凛,水飘飘那崇拜的眼神,比任何赞美之词都更有说明力,楚惊飞正要豪爽大笑之际,蓦然警兆又生,接着四处都是破空之声,根本分不清楚多少人袭来,袭往何处。 楚惊飞知道对方趁自己在劈出刚才那威猛一刀后,气由盛转弱的刹那袭来,再加上自己分心,对方对刺杀的时机掌握的确是无懈可击,而自己心神亦被对方所趁,才会无法判断对方出剑刺向何处。 刚才狙击手的伏击危险程度与这一剑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楚惊飞心里在这一刻有一种明悟,如果自己不抛开生死,进入不为外物所动的无念之境,定是只有饮恨来者剑下一途。 有了这点明悟,楚惊飞运起无象思维,刹那间进入一尘不染的无念之境。清楚地感觉到体内真气的运行速度快慢,还清楚地知道对方那一剑攻来的速度与角度。对于体内真气的运行状况,楚惊飞清楚地知道,同时感觉到对方这一剑隐含三重气劲,第一重是阳刚之劲;第二重是阴柔之劲;第三重才是真正的杀气,是一种非常霸道与诡秘的劲气。 楚惊飞从不可思议的角度,一个本应该是死角地方,挥出了他的闪电之刀,挡住了攻来的剑尖。刺客的第一重阳刚之劲涌入楚惊飞体内,给楚惊飞的阴柔之劲化于无形。第二重阴柔之劲已被楚惊飞及时生出阳刚之劲所化,当刺客的第三重杀气涌入体内时,楚惊飞尚无办法把这种真劲化掉,于是只好把已蓄满的真气瞬间转成电能全力击出。 “噗”的一声,刺客带着一蓬鲜血飞身飘退。这一次刺杀失败不能说是他失策,他无论出击的时间,角度都准确得无可挑剔,这次失败的原因只能说楚惊飞太厉害了。当他刺出第一剑那一刻,本以为楚惊飞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了,哪知他那“惊电刀”竟从不可能的角度截击住了他的必杀之剑。 但这只是让他稍稍吃惊而已,因为他自信眼前之人虽然能躲过剑击,却一定会死在他的“杀气凝霜”的三重气浪之下,但让他吃惊的事发生了,这人不但把他的前两重劲浪化于无形,而且还瓦解了第三重劲浪的攻击,让他几乎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这个失败给他的震撼实在太大了,因为一年前他深知这个家伙还与他有一定的距离,没想到只有一年,这个家伙就超出了他,这绝对是超乎他想像的结果,这也致使他杀手生涯出现了第一次失手。 楚惊飞望着渐渐远去的刺客,叹了一口气,他并不是仁慈而放过这刺客,而是那刺客被他击退时,那第三重劲浪亦震得他体内气血翻腾,失去追敌的最佳良机。 水飘飘犹有余惧地道:“这杀手是谁啊,为何这等厉害啊?” 楚惊飞压下体内翻腾的气息,苦笑道:“是杀手阁的皇牌杀手冷血!” 第十章 不为人知的微观世界 “调查报告出来了。”哥舒不文一手拿着一份宗卷道:“死者都是没有身份之人,而且他们手中所用的质子枪只要有钱就可以买得到,所以得到线索十分有限啊!” “砰”的一声,归海乐一拍桌子道:“定是那雷卡夫指使人做的。” 潘帕斯扫了归海乐一眼,然后有如泄了气的皮球重新坐下,这才对一边的野横渡道:“横渡,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呢?” 野横渡略为沉吟一下道:“这件事最大的嫌疑当然是雷卡夫,我这样猜测基于两个理由:第一,能知道荆先生去追水飘飘的只有晚宴上的人,雷卡夫是其中之一。第二,总统竞选形势明显大利于我方,不过如若荆先生被成功的刺杀,形势可能就会逆转,因为荆先生已被视为幸运之神,在智灵国人们心目中是绝对不可能被刺杀而死的。如果荆先生被杀,只能说明他不是‘闪电之神’,而是假冒的,雷卡夫就可以在这点上大作文章,会公开说‘闪电之神’只是潘部长为竞选用来欺骗大众的砝码,这样就能对部长的声誉造成无法补救的损失,在明天的竞选中便有可能会失败。” 楚惊飞此时插口道:“野先生分析得十分有理,因为当我跑出去追水飘飘时,我感到戈不恶的眼睛老是盯着我,但那时为追水飘飘没多加注意,不过现在回想起来,这次埋伏暗杀的主意定是出自戈不恶。” 潘帕斯怒哼一声道:“雷卡夫,你如此三番五次地陷害算计我的人,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是不知我潘帕斯的厉害。” 这一句话显示了潘帕斯强悍的军人作风,不过野横渡却反对道:“部长,我们完全没有必要现在跟他动手,只要我们大家能平安度过明天,我们就赢了。因为今次雷卡夫的刺杀已泄露了他的底,他定是感到明天的大选是无法获胜了,否则不会用到暗杀这一步,所以我们大可等部长坐稳总统宝座之后再拿他们开刀也不迟。” 众人都感觉到胜券在握,哥舒不文笑道:“而且今次雷卡夫再一次证实了阿飞老弟的确是卓玛大先知预言中的‘闪电之神’。试问谁能逃得过‘杀手阁’皇牌杀手冷血的必杀一击?如今谁还敢怀疑阿飞老弟就是‘闪电之神’?恐怕雷卡夫现在正在家里暗暗祈求阿飞老弟这个‘闪电之神’能给他一点幸运!” 笑毕野横渡正色道:“现在,我们虽然胜券在握,但决不可以放松警惕,我们还得防着雷卡夫的垂死挣扎,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此刻千万不能头脑发热,给雷卡夫可趁之机。” 潘帕斯亦道:“横渡说得对,我们定要在未来二十四小时内,保持警戒状态。” 楚惊飞的思绪此时却已飞到了月无影的身上,因为在楚惊飞向总统告辞后,易寒趁机告诉他月无影今晚要动手术,而且慕仲和亦吩咐他一定要去。慕仲和认为有他在月无影的情绪会稳定点,那样动起手术来成功率大增,所以不管如何今晚他一定要赶去一趟,但楚惊飞却不想告诉潘帕斯,因为他不想慕仲和身份暴露,否则后果如何,非他能想像。 会后,楚惊飞假装劳累困了,叫人不要打扰,一回到房内,他立即唤来飞马从后窗阳台上轻悄悄地离开,由于飞马飞行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又是在不显眼的地方离开,所以那些警卫都没有察觉到丝毫的异样。 骑着飞马,心急如焚地朝着天狼城方面飞去,蓦然发觉自己已被人跟踪,楚惊飞不由暗责自己疏忽,在此非常时期,自然有人密切注视国防部的一举一动。于是吩咐飞马低飞,在街道小巷穿插飞掠,左转左拐,瞬间消失于茫茫夜空之中。 天狼城东区最大医疗院,有智灵国最尖端的医疗设备,而这里的老院长秦通是慕仲和生死至交,二人曾在一起共事了十多年。所以慕仲和把月无影带来了这里,而秦通虽因见老友失踪了十多年,突然出现而惊诧,但还是把月无影安排到最好的治疗室治疗,观察数天后才决定在今晚动手术。 楚惊飞考虑到飞马的样子太易认,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楚惊飞决定让飞马暂时躲在林内,等他心灵信息召唤时再出来了,虽然飞马极不愿意,但经楚惊飞说明利害,最后还是屈服了。 刚到大门口便见卓义在那儿东张西望,好像是在等他,楚惊飞童心又起,毫无声息地躲到卓义背后,突然拍了一下卓义的肩膀。 卓义果然吓了一大跳,转过身来只见一张黑脸贴着他,不由大叫道:“鬼啊!”转身就想跑。 楚惊飞没想到卓义反应这么激烈,一把抓住刚要逃走的卓义道:“阿义,你跑什么跑,我是阿飞啊!” 卓义这才回头仔细的打量了楚惊飞一番,然后才道:“阿飞,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不过看起来挺顺眼的,我喜欢!” 楚惊飞一拳打在卓义的小肚上,见他夸张地捂着肚子叫起来,才笑道:“行了,行了!手术开始没有?” 卓义道:“你没来谁敢动手术啊?月宗主一定要见到你才肯动手术。”“哎,阿飞,才几天时间,怎么你就变成了‘闪电之神’,到底怎么回事?” 楚惊飞拍了拍卓义的肩臂道:“请你别这么鸡婆好不好?时间要紧,我们边走边说。”也不待卓义同意,一把扯着他就往前走。 左拐右转之间,卓义把楚惊飞带到了一个宽敞的办公室内,室内有两个老头子,一个是楚惊飞的老头子慕仲和,另一个挺着大肚子,脸色十分红润的老头子,楚惊飞并不认识,但楚惊飞可以猜测到他是这里的老院长秦通。 慕仲和一见到他过来道:“阿飞,快过来见过秦世伯。” 楚惊飞正要行礼,秦通已笑呵呵道:“怎么可以让‘闪电之神’向老夫行礼,那真是折煞老夫了。” 楚惊飞其实亦不喜行礼这等繁文缛节,秦通这一言正对他胃口,忙道:“秦世伯,我们不如直切正题。月无影何时动手术啊?” “随我来!”秦通亦不多言,来到办公室地毯中央,楚惊飞、慕仲和、卓义亦跟至,楚惊飞正弄不懂这胖老头为何会突然停下,突然间忽觉地毯往下陷去。 也不知下降了多少,估计大约在百米以下,“咔嚓”一声,地毯停止下陷,地壁忽开,灯光明亮,入眼的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大约有几千平方米,室里放满了各种仪器,无数的科技人员正在忙碌。不过最引人注目的是地下室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碟形机器,边上还有两台巨大的发射器,就是不知发射何种光束。 “阿飞,你终于来了。”月无影的娇呼从左方传来。楚惊飞扭头看去,月无影正躺在一奇怪的仪器上,头部两方有两圆拱形的物体,旁边正俏立着娇美的小双。 楚惊飞觉得月无影望着他的眼神甚是怪异,好像是林冰儿望着似的……想到此处楚惊飞不禁悚然一惊,暗忖死神难道没有把事前搞定?但他还是从容微笑在向月无影走去,并道:“月宗主,你的吩咐,我自然是万死不辞。” 月无影微嗔道:“你这人说话总是那么夸张,咦!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啊?” 楚惊飞苦笑道:“这话说来可就长,等你动完手术,我再跟你说,现在你最重要的是放松心情,配合医生的手术。” 这时慕仲和与秦通等人亦已上前,他们旁边还多了一位红发青年,衣服看似有点邋遢,眼内不断闪动着智慧的光芒,额头宽宽令人不敢小视。 这时秦通介绍道:“这是犬子秦惜时,也是这次手术的总监。” 楚惊飞忽觉得秦惜时这个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说过,猛然醒悟这秦惜时是今年的风云人物,亦是智灵国尖端科技部的头号人员。眼前这两个磁场反应炉,也不知道能否成功运作,但楚惊飞不明白这医人之事,为何请来一个科技人员。讲过久仰之类的废话后,楚惊飞不解地问道:“这次是动手术,为何要动用秦大哥……嘿嘿,不说你们也知道。” “啪”的一声,楚惊飞的后脑勺挨了慕仲和一记重掌,只听慕仲和道:“臭小子,别没大没小了,不知道就别乱说话。这次如没有你秦大哥,月姑娘的手术还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呢!” 楚惊飞疑惑地道:“动一次手术需要这么多仪器吗?” “砰!”脑袋又挨了一记重掌,慕仲和吼道:“笨蛋!没有这么多仪器,这次手术休想成功,呆会儿我还指望你进去帮月宗主清除脑淤血呢。” 楚惊飞睁大眼睛道:“老头子,你不是开玩笑吧,我这么大的一个人怎么能进呢?” 慕仲和道:“不光是你,前面那台碟形机器还有几位医疗人员也会随你进去。” 楚惊飞上前一摸慕仲和额头道:“老头子,你不是发高烧,在讲胡话吧?” 慕仲和一把拍下按在他额头上的乌鸡爪道:“去你的,我老头子活了六十多岁,还没有发过一次高烧呢,你不信吗?那你虚心请教一下你的秦大哥,让他解说给你听吧!” 秦惜时微笑道:“其实把人体缩小,是我近年来另一项重要发现,不过直到最近这项技术才趋于完美,没向外公布而已。” 顿了一顿,两眼现出狂热眼神道:“这能把人体缩小的技术,是我在两年前的一次质子激光对撞中,偶尔发现了一种能使物体缩小的粒子,这种粒子暂时没有命名,我们暂且称它为‘浮克粒子’。浮克在我们科学界的术语,是可无限缩小的意思。经过我这两年断断续续地研究,我终于可使数百平方米的庞然大物,缩小成一个细胞。阿飞老弟,你说这是不是一个伟大的发现?这样我们人类再也不用为缺乏资源而担心了,我们可以进入全新的微观世界!” 楚惊飞见秦惜时越说越激动,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忙出口截断道:“秦大哥的发现的确伟大,不过现在我们还是救人要紧,请你讲一些实质性的问题好吗?” 秦惜时尴尬地道:“好的,待会你与几位医疗人员、科技人员、驾驶训练员进入‘极缩机器’,也就是那碟状机器。等你们缩小后,我会用超滋波针铜把你们吸入针管内,然后把你们注入到月无影咽喉内,让你们随着静脉驶向大脑,用极缩机器内死光镭射枪,割开淤积于脑的淤血。然后你们把极缩机器关闭,我们会从月宗主的天灵盖把你们取出来,不过你们要记住,浮克粒子只能支持两个小时的时间,明白了吗?” 秦惜时讲得十分清楚,楚惊飞点头表示明白后,突然又道:“能不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为何选我呢?” 秦惜时道:“问得好,我们需要用你,因为你是‘闪电之神’,会给我们带来幸运,因此我们第一次用极缩机进入人体医治成功的机率就会大增。” 楚惊飞笑声道:“什么,这只是你的一次试验而已,不是有人说有百分百的把握吗?” “啪”后脑勺又挨了慕仲和巴掌,只听他道:“臭小子,你不用含沙射影地骂人,其实这次要你做其中一员,是我推荐的。因为你的那个怪病的原因,让你充分了解脑内的结构。第二,这极缩机器第一次在人体内旅行,谁也不能担保没有一定的危险,我想有你这么一个高手兼幸运神,定能化险为夷的。” 楚惊飞道:“既然如此危险,为何还要这样医治月宗主呢?” 慕仲和道:“因为我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方法,别的手术做了之后,说不定会留下无法弥补的后遗症,而用这种方法,就消除了这种隐患,而且这种方法出错的机会极微,所以我再三考虑才决定用这种方法。” 楚惊飞又道:“那你们有没有经过月宗主本人的同意?这可是生死大事。” 慕仲和苦笑道:“你这臭小子脑子是越来越呆了,如没有经过月宗主的同意,我们会下手吗?月宗主又怎么会在这里呢,想不到我慕仲和英明神武,居然会教出你这种白痴来。” 楚惊飞只好呐呐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再浪费时间了,赶快动手吧。” 三个急救人员其中一个头是发已半秃的中年人,他是这次的主治医师霍夫曼,第二个是一个非常英挺精神的青年,他是驾驶员白坚少尉,第三个是秦惜时美丽的助手千叶璇,加上阿飞四个人组成了这次的急救队。 楚惊飞登上机后,白坚坐到驾驶员位置之后,关起窗口,吩咐四人坐下,然后通过微波通讯器向外传讯他们已准备好了。 “那好,三号机组与四号机组准备启动发射器。”秦惜时的声音从通讯器内传来。 “三号机组准备完毕!”“四号机组准备完毕!”秦惜时异常冷静地道:“开始进入倒计时!” “十、九……五、四……” 地下室内所有仪器立即忙碌起来,无数指示灯亮起,所有研究人员都聚神操作和监察着,而秦惜时的神色却是愈来愈兴奋,双眼绽出狂热的亮光。 “……三、二、一,发射!”随着秦惜时的一声断喝,极缩机器两旁的发射器一阵抖颤后,突然射出一道成波状的绿光,两道绿光在极缩机器上不断地绕着,发出“吱吱”的响声,瞬间极缩机器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暂定两小时倒计时,启动超磁性针筒!”秦惜时的指令一一传出,然后,极缩机器上方的超磁性针筒,在控制室内仪器的操纵下缓缓下降。 原来把极缩机器缩小成细胞那么大小,寻找起来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但是这针筒具有超磁波的功能,能把极缩机器准确地吸到针筒内。 “目标已吸进针筒内,请指示下一步行动。”扩音器传出语声。 秦惜时发出命令道:“把目标注入病人体内!”超磁性针筒缓缓向正躺着的月无影移去,“咔嚓”一声,磁性针筒在月无影正上方停下,然后针筒缓缓下降插入,插入喉管三分左右,机器才缓缓离身。 “封上超重力透明罩!”秦惜时声音刚一传出,月无影头脚两处圆形物体,立即伸出两片透明罩,“咔嚓”一声,透明罩合拢,此刻外界的任何声音都不能传入透明罩内,基本上与外界隔绝了。 “‘蓝鸟’号请禀报你们现在的状况!”秦惜时向‘蓝鸟’号极缩机器传出讯息。 “我是‘蓝鸟’,一切正常,依千叶璇小姐估计,我们正向‘天突’穴接近,现正继续沿指定航线前进,这里的世界真太奇妙了!”语气中充满了兴奋。 “好,‘蓝鸟’继续前进,我们会为你们指明方向的。” 楚惊飞等人处身在极缩机器内,通过驾驶窗的屏幕目睹机外奇异的世界,食道在他们眼里变成了无比宽大的通道,内里飘浮着许多有如‘蓝鸟’号那么大的细菌,有的有如圆球气泡,有的毛茸茸异常恶心。微观世界的种种奇异的妙象,丝毫不比无边无际的宇宙逊色多少,也许他们这次旅行说不定就是向世界宣布微观世界的到来,想想都令人心奋。 楚惊飞心神从奇妙的世界里收回,向白坚问道:“照我们目前的速度,还要多少时间才能抵达大脑?” 白坚道:“让计算机计算一下吧!”说完在驾驶座旁拉出一计算键盘飞速地敲击起来,一会便说道:“刚才用了三分钟多时间,走了三英厘的路,我们的航程至多五十英厘,如果按照这个速度下去,我们不用一个小时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楚惊飞听得一呆:“我们这机器可是飞速行驶,怎么只可能走了三英厘呢?这未免太……” “唉!你好像忘了你现在可是比细胞还小的生物,能走这么远已经是不错了,不过我们还不知以后会碰到什么,能保持这个行速大概亦是困难,所以大家最好还是打起二十分精神,以防不测。” “为何我们身子变得这么小没有丝毫不妥呢?”说话的是冷冰美女千叶璇,她是这里最有学识的人,她都不知,楚惊飞三人当然是无法回答。按理说,人体突然缩小,怎么也会有点变异,为何他们不觉有任何不妥?这的确有点奇妙! 一直沉默寡言的霍夫曼忽然道:“你们有没有发现,现在外面的菌类越来越多了。” 众人闻言往外仔细一看,果然发觉细菌数量逐渐增多,而且游动的速度渐快,千叶璇忙向白坚道:“把速度缓下来,先观察一下再说。” 白坚却道:“千叶小姐,你放心,我的驾驶技术是一流的,决不会与那些细菌碰撞在一起的。”看来他丝毫没有缓速的意思,还十分喜欢这种刺激。 千叶璇仍冷冰冰地道:“白坚少尉,你别忘了这是一次救人行动,不是你在飚飞行车。” 秦惜时这美丽的助手确是一个无味的女人,白坚如此暗想,仍然没有减速的意思,而且加速向前标去。 千叶璇色变道:“白坚少尉这是怎么回事?”楚惊飞与霍夫曼两人心知白坚在开玩笑,哪知白坚却答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像是前面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把我们的‘蓝鸟’号吸扯过去”。 楚惊飞等三人向外望去,那些细菌此时的确无丝毫的自控能力,都似被前方的某种力量牵扯过去。 千叶璇向白坚吩咐道:“快启动护罩。”白坚依言启动‘蓝鸟’号的护罩系统,‘蓝鸟’号的速度飞速地攀升,而此时白坚已失去对飞船的控制,细菌不断地碰撞着‘蓝鸟’号,阵阵剧烈的撞击让楚惊飞等人叫苦不已。 前方的细菌越来越绸密,飞船的速度亦越来越快,再前进一点时便进入了一个巨大的璇涡,细菌不断向‘蓝鸟’号撞击,让‘蓝鸟’号剧烈地颤抖着,护罩能量指数亦不住地下跌,他们完全迷失了方向。 而总控制室内的秦惜时虽然不知里面发生何事,但‘蓝鸟’号突然离开指定航线,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不能控制的意外,忙向超微波传音器道:“‘蓝鸟’号!‘蓝鸟’号!发生什么事了?‘蓝鸟’号请回答,到底发生何事了,请快回答!” 楚惊飞等人此刻震得头昏脑晕,没有震出座椅已是万幸了,怎么还有能力回话啊!好一会儿‘蓝鸟’号才慢慢停止颤抖,四周的细菌渐渐减少。 楚惊飞忙向千叶璇问道:“千叶小姐,我们现在在哪里?” 千叶璇看了看外面,忽然色变道:“我们快要靠近心脏了。” 白坚不信地道:“怎么会呢?依我们现在对人体的了解,食道是不可能通向心脏的。” 千叶璇道:“白坚少尉,依我们原先的预测,也是不可能出现方才的情况,事实上我们对人体的了解还是有限的,我搞不懂你这样的人怎么会被秦总监给挑来呢?” 千叶璇毫不客气的指责,顿时气得白坚:“你,你……”的说不下去。 楚惊飞怕船失控,忙道:“我们现在需要同舟共济,共渡难关,怎么能窝里反呢?千叶小姐,我们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情况?” 千叶璇道:“当我们接近心脏时,它的跳动可以把我们震死。” 楚惊飞道:“那我们是否可以绕开心脏呢?” 千叶璇叹道:“不行,这是通向大脑的唯一通道,如果我们绕走会把‘蓝鸟’号驶进胃部,到时候我们死得更惨!” “咚,咚”一声声巨响传来,令人耳膜发疼,“蓝鸟”号已逐渐向心脏奔进。 白坚冷哼一声道:“那你的意思说我们死定了,那我们还不如把‘蓝鸟’号停在这里,起码还可以争取一些时间,等待秦总监救急。” 千叶璇道:“不行,我们收集那些浮克粒子,整整用了两年时间,如果这次不成功,可又要等到两年后了,而且我们也不是没有办法通过,白坚少尉,给我通知秦总监,停止月无影的心跳。” 楚惊飞与白坚同时失声道:“什么?停止心跳?”霍夫曼只是神情一动,但这一切都看在干叶璇眼里,于是道:“你们如果不理解的话,可以问问霍夫曼先生,白坚少尉,现在你最要紧的任务就是把刚才的话传给秦总监。” 白坚见霍夫曼点头示意,于是只好传音给外面的总控制室。 当地下室之人收到这个声音,都同时道:“什么,停止心跳?” 只有秦惜时的脸色没有任何改变,略微沉思道:“马上给月无影做一分钟的心跳暂停手术!”他这么一说,许多开始不解之人,亦明白过来,纷纷照做。 “蓝鸟”号内,霍夫曼向两个以询问眼光望向他的人道:“这里是可以通往心脏,但靠近心脏处有一条通往肺部的通道,由于它靠心脏太近了,若心跳不停止,我们恐怕难以接近那条通道。” 楚惊飞忍不住又问道:“停止心跳,那么月无影不是也活不成了?” 白坚点点头表示同意楚惊飞的观点,而千叶璇冷笑一声,似嘲笑二人无知,但霍夫曼仍耐心的解释道:“不知你们有没有见过,心脏病突发者的状况?” 楚惊飞与白坚二人摇头表示没见过,霍夫曼又继续道:“心脏病突发者,发病刹那间会心跳转弱甚至停止。如果在心脏停止跳动一分钟前送到医院抢救仍是有效,一分钟以后便超过人体极限,那时就可宣判死刑了,所以我们必须在一分钟内通过那条通道,虽然这有点冒险,但这个险是值得冒的。” 两三秒钟过去,心脏已停止跳动,楚惊飞等四人知道秦惜时已停止了月无影的心跳,千叶璇冷喝一声道:“白坚少尉,我们全速前进。” “蓝鸟”号似乎没有快多少,千叶璇急道:“白坚少尉,照我们目前的速度一分种内休想通过这通道。你能不能让‘蓝鸟’号再快一点啊?” 哪知白坚却懒懒洋洋地道:“千叶小姐,我已经把‘蓝鸟’号调到最快的速度了。” 千叶璇与楚惊飞一呆,就连一边一向不为外界所动的霍夫曼,亦是听得一呆。 里面人着急外面之人更是着急,在他们看来“蓝鸟”号根本就是原地踏步,一点也没有移动,而且时间亦过了三十秒了,就在他们以为完了之际,显示“蓝鸟”号的红点迅速移动起来,刹那间已到了那通向肺部的管道,如果以这样的速度移去,不到四十秒就可脱离险境,地下室的研究人员纷纷微吁了一口气。 而“蓝鸟”号内,其他成员则纷纷喝骂白坚,因为刚才他们在目瞪口呆之际,“蓝鸟”号突然增速,造成了强大的后坐力,把三人几乎震得晕过去。刚一恢复过来,立即喝骂,虽然骂得凶,但心里却为渡过一劫而心喜,那骂人只是为了宣泄心内的兴奋。 “咚咚,咚咚”的心跳声从后传来,但已不能波及“蓝鸟”号了。 此时千叶璇道:“由于刚才的意外,我们原定的路线已被打乱了,所以我们要重新设计航线,白坚少尉我们目前的位置在哪里?” 白坚一阵计算后,和颜悦色道:“我们现在处在肺部上方‘屋臂穴’附近。”经过一次共渡难关后,白坚与千叶璇的关系开始好转,楚惊飞看在眼里亦感欣慰。 千叶璇沉思道:“好,那我们就从肺部的支气管驶向鼻内,然后再由耳鼓听觉神经进入大脑,各位认为怎么样?” 楚惊飞道:“这里属你最熟悉人体的构造了,就这么决定吧。” 进入耳鼓后,“蓝鸟”号舰身忽然猛震,似被某种物体给拉扯住了,千叶璇马上扭头对白坚道:“检查一下受震情况。” 白坚依言用外部摄影机扫视了一下外部状况,图像传送到舱内主机屏幕上,是一条条类似深海中水草的带状体。 千叶璇想了想,说道:“这里恰巧是生产细菌的地方,不过我们‘蓝鸟’号不是生命体,所以没有受袭击,阿飞,你和我下去把那些触须割断!” 二人站到舱门前,白坚打开舱门让二人进入隔离舱,然后重新关上隔离舱,然后才打开隔离舱底下的阀门,楚惊飞与千叶璇二人迅速跳下去。 这里充满了液体,那似水草的带状物体紧紧地裹绕“蓝鸟”号,似要把“蓝鸟”号拖到草堆里去,不过“蓝鸟”号的动力却抵消了这种拉力,水草似的带状物体亦因此绷直,看来这些水草对他们很不友好。 楚惊飞从怀中掣出“惊电刀”,千叶璇亦缓缓掣出一把激光刀,对讲机内忽然传来千叶璇的声音:“你那把‘惊电刀’从何处弄来的?” 楚惊飞一脸不置信地望着千叶璇,此时智灵国恐怕是无人不知他这把“惊电刀”是潘帕斯送的,这个千叶璇竟然不知,难道她不知他是“闪电之神”?于是只好老实道:“是国防部长潘帕斯送给我的!” 千叶璇不信地道:“你与潘部长是什么关系啊?他竟然会送你须大师的四大神兵之一的‘惊电刀’,你老实交待,是不是偷的?” 楚惊飞此时可百分百地肯定这个千叶璇定是一个工作狂,否则如何不知他是智灵国最受人拥戴的“闪电之神”呢?既然这样楚惊飞也懒得和她浪费口舌,于是道:“你想知道我是谁,待会我们手术成功后,你去问问你们秦总监即知,现在我们还是加紧时间干活吧。” 说完不理仍用对讲机呼叫的千叶璇,一刀闪电般地劈出,那带状物体立时纷纷中断,而千叶璇似赌气般不甘示弱地挥出激光刀,可实力与楚惊飞相比实在太弱了,她只能一根一根地斩,而楚惊飞一刀下去便是数十根,几刀下来便割断了近百根。 第十一章 重燃的爱火 正待继续劈出,那带状物体突然收缩放过继续缠绕‘蓝鸟’号,改袭楚惊飞与千叶璇二人,楚惊飞当然不会给这些东西搞得手忙脚乱,轻松闪过这些带状物体的袭击后,又闪电般地挥出一刀,尽断这些可恶的东西。 另一旁的千叶璇则没有他这般本事,楚惊飞对讲机内传来千叶璇的惊呼声,扭头望去,千叶璇已被一条带状物体卷个正着,被迅速往“草丛”内拖去。 楚惊飞忙双脚一踏“蓝鸟”号碟身,借助反弹力迅速追上去,眼看就要追及千叶璇,“草丛”内忽然袭出漫天遍野的黄色物体,楚惊飞“惊电刀”挥洒而出,这些黄色物体纷纷被绞成碎粉,楚惊飞一步也不停留赶向千叶璇。 刚见到千叶璇,楚惊飞愕然一惊,千叶璇身上附满着黄色薄膜状物体,楚惊飞这才知道刚才那些袭上他的是千叶璇先前向他提及的杀菌素,同时也知千叶璇如果不及时抢救,定会被这些杀菌素活活紧箍而死。 “啊!”一身痛苦惨叫声从对讲机内传来,楚惊飞知这些黄色的杀菌素展开了它们的拿手好戏,楚惊飞猛一咬舌头,强催一口真气,让它绕走奇经八脉,然后一刀挥出,割断紧绕住千叶璇的带状物体,一把抱住千叶璇,迅速回撤。此时“草丛”内射出一团杀菌素。楚惊飞当然不会让这些杀菌素再靠近千叶璇,“惊电刀”有如暴雨般洒出,杀菌素纷纷被绞碎,同时身形闪电般地逸出“草丛”离开杀菌素的追击范围。 楚惊飞以最快的速度接近隔离舱,等白坚一打开隔离门,马上向舱上的二人嘶吼道:“快,快,快帮忙把这些恶心的杀菌素扯下来。” 三个大男人手忙脚乱的终于把那些异常粘人的杀菌素撕扯下来,千叶璇身体此时已变形得不成人样,霍夫曼忙道:“把她的头盔摘下来,还有把她外套也给脱下来。” 白坚脱外套,楚惊飞摘头盔,伸出手一探千叶璇的鼻端,似已没了呼吸,忙向霍夫曼道:“千叶小姐已没了呼吸,怎么办?” 霍夫曼道:“不用着急,千叶小姐只是一口气喘不过来罢了,你俩个替千叶小姐去淤活血。”说完左手放在千叶璇的胸口上,右手猛往向一捶。 “哇”的一声,千叶璇吐出一滩胃液,然后悠然转醒,她茫然地看着四人,然后道:“我还没有死吗?” 三人肯定的点了一下头,千叶璇突然尖叫道:“嘿,你俩个是不是想乘机占本姑娘便宜?还不停手?” 白坚与楚惊飞面面相觑,想不到二人为救她而手忙脚乱的,累得满头大汗,换来的却是这么一句话,不由愤然地同时甩下千叶璇的左右手。 千叶璇正想喝骂,忽然全身一阵酸疼,才知误会二人,踌躇是否要向二人道歉时,扩音器中传来秦惜时的声音:“‘蓝鸟’号请回答!‘蓝鸟’号请回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停留不前呢?” 白坚忙回答道:“出现了少许意外,现有已经清除了,我们现在正准备继续前行了。” “好!时间宝贵,你们快动身吧!” “蓝鸟”号转入异常狭小的视神经,视觉神经通道狭小而且异常崎岖,不过细菌却是几近绝迹,在神经内飞行了一会儿,白坚道:“大家请准备,再过十分钟就到目的地了。” 十分钟后,“蓝鸟”号停在了一个四周是无数的纤维神经管道异常通红的地方,只见左壁有一块紫黑色的肉壁,阻住了前方通路。 楚惊飞向千叶璇问道:“这紫黑淤死的肉壁,就是令月无影丧失记忆的主要原因?” 千叶璇道:“是的!我们所在之地是沟通两大半球的胼胝体,跨越两半球的大部分信息是胼胝体传递的,而现在沟通渠道被切断了,自然会出现信息连接不上的问题,所以要用死光束把这里的肉壁击破,让血液重新畅通,血液中白细胞便会把这些坏死的细胞给吞噬,这样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楚惊飞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只剩下十多分钟了,不知待会儿会出什么意外呢?” 千叶璇道:“快闭上你的乌鸦嘴,如果待会儿出事,就拿你是问。” 霍夫曼插口道:“好了!好了!我们出发吧!” 三人站在肉壁前,商量着如何下手为佳,霍夫曼认为只要把紫黑色肉壁用激光枪撕破表面即可,而千叶璇则认为这些淤死的血块如不全部清除可能前功尽弃,所以主张把死光束激光枪加大强度,霍夫曼反对千叶璇她那么蛮干,加大强度会伤病人的。 楚惊飞对这方面根本没有发言权,但他却不希望月无影有任何损伤,闻言于是插口道:“千叶小姐,你为何不先让霍夫曼先生试试,如不行再用你的方法,这不是省了在此争来争去的时间吗?” 千叶璇白了一眼楚惊飞道:“你懂什么,如果紫黑色的肉壁一旦被撕破,白细胞就会立即涌上来,到时候我们还有机会再发第二枪?” 霍夫曼又道:“千叶小姐,既然你知道肉壁被撕破白细胞马上涌现出来,为何却不同意用我的方法呢?” 千叶璇道:“我们就是无法肯定这白细胞是否能把这些坏死的淤血细胞统统都吞噬掉,我才会要求加大强度,因为我们可没有机会再做第二次手术了。” 楚惊飞一听也觉有理,于是道:“不如这样,我们取个折中的办法,把强度稍稍加大一点,这样就可以达到两位的要求。” 千叶璇横了他一眼道:“我最讨厌碍手碍脚的男人,不过,既然这不是我的身躯,我也没权利随便肯定,这里就你与月无影最亲近了,就用你的决定吧!” 楚惊飞道:“喂!喂!千叶小姐,你这是不是推卸责任,是不是出了事故也要我顶黑锅啊?” 千叶璇怒道:“你这是污辱本小姐的人格,你马上给我道歉,要不然我跟你没完没了。” 楚惊飞道:“哎哟!这就是你对你救命恩人的态度?我楚惊飞从来还没有见过你这种女人!” 千叶璇道:“救命恩人又怎么样?再说当时我也没有让你救,是你自作多情罢了!” 气得楚惊飞直翻白眼,正欲反击,霍夫曼已先一步截口道:“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了,我也同意用楚惊飞兄弟的方法,如有事故我愿意承担责任,千叶小姐,把死光束激光枪的能量调好,准备发射吧!” 千叶璇从来不是一个把时间浪费在口舌之争上的人,只是楚惊飞这家伙太可恶了,让她忍不住要跟他争吵一番,闻言立即醒悟过来,把死光束激光枪的能量调到适中,然而,把枪递给霍夫曼道:“可以了,发射吧!” 霍夫曼双手端起雷射枪,然后道:“你俩个往后一点。”楚惊飞与千叶璇依言往后退去,霍夫曼把枪口对准紫黑色的肉壁,一按发射扭,立时有一道骇人的白光从径口射出,白光由内壁内点端瞬间扫在内壁底部,射到之处立时冒出一缕缕的白烟。 霍夫曼把雷射枪扔到楚惊飞怀里道:“快走!”话未说完已领先向后飞退,楚惊飞与干叶璇亦随后跟上,登舱之前楚惊飞不忘回头看一眼,只见刚才雷射枪所击之处,已迅速逸出一堆堆有如白色乳浆的液体,并且迅速吞噬了黑色肉壁的淤血,这些白细胞的威力实在太恐怖了。 三人入舱后“蓝鸟”号迅速驶往他们最后的一站,大脑皮层“白汇”穴附近,等待救援,“蓝鸟”号一驶动,四人就迫不及待互相庆祝起来了,因为据他们原定计划,这最后一段路应是最安全、最干静的一段路,而且任务已完成了,现在他们可以轻松旅游,享受最后一段旅程,试问他们怎么不高兴呢? 四人是又跳又唱,又是拥抱,这时“蓝鸟”号突然来了个紧急刹车,本来又唱又跳的三人立即往前栽去,好在楚惊飞手疾眼快,两手拉住往前栽的两个人才安然无事。 放下两人后,楚惊飞赶忙问:“白坚少尉,发生什么事了?” 白坚几乎诅丧着脸道:“你们往前看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三人依言往外一看,不远处竟是白茫茫的一片,都是一些白细胞,千叶璇道:“这里怎么会有如此多的白细胞,没道理啊!”眼神望向霍夫曼。霍夫曼苦笑道:“你都不知道,我更是不知道,事情往往出人意料,白坚少尉,看看是否有别的出路。” 白坚眼神几乎绝望地道:“刚才我已让主机帮我们寻找路了,可惜得到的答案是这里四处都已被白细胞包围,而且正在向我们这个方向靠拢,看来是凶多吉少!” 楚惊飞仔细观察了这里四周的环境,发现这里的环境都在意识中畅游过,知道前面有一条视神经纤维,可以直接到眼角膜,但“蓝鸟”号太大了,肯定通不过,于是向其余三人道:“你们信任我吗?” 三人这时已是一筹莫展,听楚惊飞的语气好像有办法让他们逃生,唯有死马当活马医了,纷纷点头。楚惊飞见状道:“那好,我们现在马上弃船,并通知秦总监我们现在的情况,说我们半个小时内赶往眼角膜,叫他准备好接应!” 千叶璇喃喃道:“眼角膜?难道附近有视神经纤维?” 楚惊飞道:“不错。白坚少尉,马上通知秦总监,否则我们唯一的出路也会被封死了。”生死攸关之事,白坚怎敢疏忽,立即把消息传到外面的总控制室。 “什么?他们要弃船?”当秦惜时传出这一消息时,整个地下研究室内,立即议论纷纷,不过讨论的结果是大多都不看好四人能逃生,四人不能逃生也宣告这次手术失败了,因为再过半个小时,两个小时的时限就到了,四人身躯就会还原了,到时候月无影爆脑不用说,他们四人可能也要陪葬。 这些研究人员担心,慕仲和、小双、卓义等人更是忧心忡忡,可惜偏偏是有力帮不上,不由急得团团转。 这里最镇定的要数秦惜时了,他沉着地站在主控制塔内,一条条命令从他口中传出,有他沉着稳定的声音,众人情绪迅速稳定下来。按照秦惜时的指令,打开玻璃罩,分开月无影的左右双眼皮,架上两台量子显微镜,准备镊子,派人左右监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等待是痛苦的,久候不来更是让人急躁不安。场中众人的情绪,使整个地下室气氛压抑,当时间只剩下三分钟时,场中之人的情绪几乎要失控了,他们呼吸急促,焦躁不安中尚带着一丝恐惧,时间剩下一分种时他们竟绝望了,小双扑在慕仲和的怀里抽泣起来,卓义直踹身边的一台仪器。 当时间还剩下二十多秒时,一位研究员举起左手来,表示他发现了,右手同时用镊子小心地从月无影的眼角镊出一滴泪水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极缩机器的地方。 “十秒……五秒……一秒”,突然间空地上现出了带着头盔的楚惊飞等人,研究人员纷纷把手中纸张往上抛去,口中同时狂呼道:“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是啊,阿姆空间有史以来第一次微观世界人体旅行的成功,怎么能不让人高兴呢。 但比这更令人感动的是,这里洋溢着亲情、友情,慕仲和老泪纵横地与楚惊飞拥抱在一起,卓义与小双把三人紧紧地抱在中央一起抽泣,其余之人也纷纷与归来的英雄纷纷拥抱。 秦惜时亦从主控制塔下来,与四人一一拥抱,最后秦惜时一拍楚惊飞的肩膀道:“好小子,我没有看错你。” 楚惊飞神秘地凑到秦惜时耳边低声道:“听说我们的千叶小姐暗恋你,你知道吗?” 秦惜时愕然道:“楚惊飞兄弟,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小璇与我都是工作狂,绝对不会考虑到感情的事上。” 楚惊飞暗叹秦惜时虽然比常人更能捕捉瞬间即逝的灵感,但在感情方面定是十分单纯,不开导一下这个后知后觉的科学狂人是不行的了,于是道:“千叶小姐提出作为他男友的两个条件,你听说过没有啊?” 秦惜时摇头表示不知,楚惊飞暗叹这秦惜时的确是一个工作狂人,一点时间也不浪费在别的事情上,于是把白坚转告他的又转述给秦惜时,然后道:“你说她这样的条件不就是为你开的吗?千叶小姐人虽三八了点,但整体来说还是个不错的女人,而你与她又志同道合,秦大哥怎么样啊?” 秦惜时扭头望了一下正兴高采烈的千叶璇,发觉她实在是一个好美的女人,为何平时就感觉不到这点呢?于是对楚惊飞道:“这个我会考虑的,我们还是先看一看月无影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检查的结果是月无影一切都正常,休息两天就可以出院,楚惊飞见月无影没事了,自己也不能在此多呆,要回国防部长的官邸,省得被他们发现。 楚惊飞与众人依依别过,慕仲和虽然不喜欢楚惊飞如此高调行事,但事已至此,决不能半途而废,只好叫楚惊飞小心点,并与他多多联系。 第二天,楚惊飞刚起来就被哥舒不文拉去观看竞选结果。 今天是智灵国联邦政府四年一次的竞选日,智灵国竞选属于全民竞选,各城的竞选票数由计算机传送过来,据哥舒不凡估计数字可能会持续至傍晚时分,不过此时各大街小巷都竖有竞选票数翻变的数据显示屏,而立体电视也纷纷显现出潘帕斯与雷卡夫的影子,二人都在进行演讲,做好最后的拉票工作。 结果自然不出所料,潘帕斯以大比数获胜。起始雷卡夫与潘帕斯的票数是拉锯战递升,可是越到后来,潘帕斯的优势越是明显,北方的城市潘帕斯自然是占绝大优势,南方城市潘帕斯的选票比之雷卡夫亦不相上下,可见南方的智灵国人并没有完全被邪教控制,仍与邪教做不懈地斗争。 傍晚时分,按照惯例,尼古拉斯在总统府发表卸任演说,并把象征总统身份的权杖递交给了潘帕斯,然后与家人搬离他居住四年的总统府,而潘帕斯只要再通过明天众议院三分之一的票数,就可以入总统府,当上智灵国实际的掌权人。 自智灵国立法以来,只有一位在大选中获胜的人物,通不过众议院三分之一的票数,所以说潘帕斯是稳操胜券,于是在国防部长官邸举行一场晚宴,以示庆祝。 楚惊飞好不容易得到清闲,便与飞马一起去澡堂泡一泡,一番泡洗过后,楚惊飞心清气爽,疲累尽去,开始思索日后的去向。 现在潘帕斯已稳定了总统宝座,剿灭邪教之事指日可待,自己是不是还有留下来的必要呢?想着想着,脑里又浮现出林冰儿的倩影,她那能把世间任何钢铁柔化的眼神,想起与她昨晚相拥翩翩起舞醉人的情景,又猜测起她与凌上行的关系,两个应该是天南地北之人,应该毫无瓜葛才对,为何二人像相识了很久,而且还挺亲密?楚惊飞想到这里心内不由泛起少许酸意,继而又想到林冰儿昨晚含情脉脉注视他的眼神却也不似移情别恋。 楚惊飞使劲地晃了晃脑袋,想抛开这些烦人的问题,一旁的飞马见之传过心灵信息道:“白痴,你有什么烦恼告诉我,说不定我可以替你开导开导。” 楚惊飞道:“你只是一只飞马,怎么会懂得我们人类的感情呢,你还是把你身子洗刷干净,一身骚味,你想勾引哪只母马啊!” 飞马道:“哦,你是不是为求偶之事心烦啊!” 楚惊飞失声道:“‘求偶’?你这个词可太难听了,你们飞马难道没有求爱、示爱、追求这一类的词汇吗?” 飞马道:“这些哪有求偶来得传神直接,而且求偶不但包含你刚才说的那些词的意思,还有成双成对的寓义。” 楚惊飞道:“算你有理,那你告诉我你们飞马是怎么求偶的?” 飞马道:“你这是要我传授经验给你吧,还是想了解我们飞马的生活情趣呢?” 楚惊飞道:“你要说就说嘛!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飞马道:“我们飞马到了成年期,我们的飞马姑娘身上会自然散发出三种独特的香味,这就是她们的求偶讯息,然后她们会从我们这些飞马小伙子中挑选一个作为她的配偶。” 楚惊飞失声道:“你所谓求偶就是这样呀?刚才还吹嘘得天花乱坠,唉!飞马就是飞马,求爱就是那么直接、低调、死板。” 飞马似乎有点不满楚惊飞对他们飞马的低贬,辩解道:“你当我们飞马求偶真的如你想像的那么简单?我们必须有我们的思想,在姑娘面前展示我们的健壮、力量与机智,才有机会入围,我们每追逐一位配偶,都是全力以赴,否则理想的配偶就是别人的了。” 楚惊飞喃喃道:“全力以赴?全力以赴!我定要全力以赴,让冰儿知道我才是她最佳的选择,谢谢你,闪电。”抱起飞马的头颅就是一阵狂吻,飞马慌忙用翅膀扇开楚惊飞,把马头埋到池水里一阵乱晃,抬出头来向楚惊飞怒目相视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嘴好臭啊!以后如果再出这种情况,我先声明,我对你绝不客气。” 楚惊飞忙连声向飞马赔不是,然后又道:“闪电,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啊?” 飞马道:“要我帮忙可以,但事后定要请我吃一顿我们飞马最喜欢吃的大餐。” 楚惊飞虽暗恨飞马奸诈似鬼,但有事相求只好点头同意,事后楚惊飞才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飞马的要求,但这时楚惊飞根本没想到会有怎样可怕的后果,悄悄地告诉了飞马他相求之事。 楚惊飞在化妆师的精心打扮下出席了潘帕斯的庆祝晚宴,这次化妆师仍为楚惊飞梳了个扫帚头,焦灼皮肤经过多日的修养亦有所好转,虽然还很黑,但已没有明显的烧灼痕迹,再穿上一套深黑色的晚礼服,看起来顺眼多了! 楚惊飞想道:“如此隆重的晚宴,潘帕斯定会请凌上行参加晚宴的,冰儿也会随来,却不知他们来了没有。” 楚惊飞扭头四望并没见着凌上行与林冰儿的影子,正要换个位置继续去找,忽然背后有人拉扯了一下,楚惊飞扭头回望,竟然是哥舒不文那小子。 哥舒不文道:“阿飞老弟,潘部长唤你过去呢。”楚惊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潘帕斯正向他招手示意他过去。 楚惊飞暗叹一声,自己的寻美大计看来就此中途夭折,楚惊飞快步迈至,顺口向他身后的野横渡与归海乐等一帮人打个招呼。 潘帕斯过来拉住楚惊飞的手道:“荆先生,我向你介绍几位朋友。” 楚惊飞这才注意到潘帕斯身前还有九个老人,最小的也有六十多岁,个个看起来挺有威严的,显然都是长期身居高位之人。 潘帕斯指着其中一位满面红光肥胖的老人道:“这位是议院九大法官之一申屠缺老先生。”楚惊飞知道这是最先支持潘帕斯的两位大法官之一。 申屠缺笑着握住楚惊飞的另一支手道:“荆先生,你的发型可真有个性,是哪个发型师为你设计的,能指点一下吗?” 楚惊飞觉得九人之中,申屠缺最不像当官之人,十分平和,反令人心生敬重,楚惊飞见他讲的风趣,忍不住笑道:“多谢申屠老夸奖,不过你若要找设计人,还是问问我们潘部长同意不同意。” 一旁的潘帕斯道:“申屠老,你可不能把我的化妆师拐走了,我今后的形象是全靠他了。不过申屠老如果只是想见识一下,我倒不会反对。” 申屠缺笑道:“你可真是一只老狐狸啊!本来我确想拐走,现在都被你先一步堵住口了。”说完三人相视一笑。 笑毕潘帕斯开始介绍第二位面相清癯,像是一个教书匠之士,听潘帕斯介绍道:“这位是牧之庸,也是九大法官之一。” 楚惊飞觉得这牧之庸望着他的眼神特别奇怪,好像是一个解剖师看着他的解剖之物,这让阿飞觉得他十分奇怪,牧之庸也是潘帕斯的最先支持者,楚惊飞见他寡言少语,也不欲与他多说,跟他打过招呼就算了。 第三、第四位大法官是凌氏家族与水氏家族的两位长者凌渡空与水东流,二人不待潘帕斯介绍,自报姓名,特别是水东流,一把握住楚惊飞谢个不停。 第五位是千岛家的千岛司,是千岛寿的叔父,是个中立派。千岛司身材瘦高,略显削瘦了点,两眼异常狭长,给人一种阴冷难测的感觉,待潘帕斯介绍完毕后,千岛司皮笑肉不笑地对楚惊飞道:“荆先生,你可真够威风,我侄子的奥林匹克格斗场的格斗台亦给你击个粉碎,而且还干涉了比斗,令我侄子损失不小。” 楚惊飞道:“千岛老先生说笑了!我击碎格斗台不是为了显威风,而是为了救人,再说千岛寿先生财大气粗,怎么会在乎这么一点点的损失?” 千岛司道:“荆先生说得对,老夫刚才的确是跟你开玩笑,千万别介怀。”然后忽然对潘帕斯道:“潘部长,恭贺你在大选中获胜,预祝你明天能通过议院的多数票。” 潘帕斯与楚惊飞一点都感觉不到他有一点贺意,于是随便敷衍一下便了事。 第六位是子乐裁菱,亦是个中立派人物,态度明显比千岛司好多了,楚惊飞、潘帕斯亦客气地回应了。 第七至第九位,分别是阴昊天、费厄巴罗、瞿云汉。这三人都是雷卡夫的支持者,所以潘帕斯都不冷不热地应付几下便了事,楚惊飞当然也不会硬着与人搭讪,同时暗忖:这九大法官同时而来肯定是与潘帕斯做最后的交涉,希望潘帕斯重视议院。可惜潘帕斯已有尼古拉斯的前车之鉴,所以一定会扫除那些碍手碍脚的家伙,重组一个能与他意见一致的议院,可以预见这次谈判肯定是不欢而散。 果然介绍完毕后,九位大法官便随潘帕斯进入他的官邸密室,楚惊飞不想听这已有结果的谈判,更何况他还要找林冰儿呢,于是谢绝了潘帕斯邀他同行的好意,潘帕斯似也因为这次谈判已有结果,所以没有强邀楚惊飞。 “荆先生,我能与你跳支舞吗?”背后传来一清悦的声音,楚惊飞不用回头也知来者是“水母”叶灵芝,她身着一身浅绿色低胸的晚礼服,云鬓高耸,略施淡妆,楚惊飞忍不住暗笑一声:“人比花娇!” “当然可以。”楚惊飞握住叶灵芝伸来的手道:“能与天仙下凡的叶灵芝叶小姐共舞,是荆某人无上的荣幸。”另一手再一探叶灵芝不堪一握的小蛮腰,闪入了舞池之中。 楚惊飞拥着美人起舞,脑内不由回想起与她初遇的情景,想起她骗死人不偿命,想起她对艺术执着的追求,特别是她脱宋君离裤衩的时候,想到这里楚惊飞的嘴角又浮出一丝笑意。 “荆先生,你想到什么开心事了?能不能告诉灵芝,让我也乐一乐啊?”叶灵芝道。 楚惊飞微笑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以前开心的事,不过说出来叶小姐未必发笑,不说也罢。” 叶灵芝忽然凑到楚惊飞耳边道:“楚惊飞!我知道你是‘万毒魔神’,不用再笑了。” 楚惊飞听她叫出自己的名字,不由心神大骇,易寒、宋君离、林冰儿能认出他来,他毫不奇怪,但叶灵芝亦认出他来,楚惊飞就不知自己破绽出在何处?叶灵芝根本没有见过他真面目,怎么会知道他就是“万毒魔神”楚惊飞呢? 叶灵芝似能看透他的心道:“不要左思右想了,其实在新闻发部会时,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时,就感到你异常的熟悉,所以我特别留意你的一举一动。当初在藏空谷时,虽然那时有盔甲罩身我不知你的真面目如何,但是对你的一举一动我却是十分清楚,要知一个人平时的习惯自然能泄露他的身份。” 楚惊飞此时已稳定下来,暗想叶灵芝若是想利用他,定不会当面戳穿他,于是微笑道:“‘水母’果然不愧是‘水母’,最近离少有没有找你啊?” 一提到宋君离,叶灵芝脸上顿时一阵虚惊,唤道:“你若再以这种调侃的语气与我说话,我保证大喝‘闪电之神’荆蒙飞是‘万毒魔神’楚惊飞冒充的。” 楚惊飞吓了一跳,忙改变语气道:“你不是在藏空谷当你的谷主吗,怎么又跑回来当起记者来呢?” 叶灵芝没好气地道:“这都只能怪你,你把雷不凡给扳倒了,铜雀门也归附了星月庄,我们没了这大靠山,日子自然十分难过,再说那通讯地下室也烧毁了,留在那儿也没意思,所以只好回来了。” 楚惊飞又问道:“那你回来后为何选择记者这份职业啊?你不是十分喜欢搞艺术吗,干嘛放弃呢?” 叶灵芝道:“首先声明一点我并没有放弃对艺术的追求,第二呢当记者一向是我的另一个理想,因为当记者可以揭开丑陋的一面,把真相展现于人前。你别老是说我了,你装成什么‘闪电之神’是不是来我们这儿搞破坏?” 楚惊飞大呼冤枉,告诉她原因后,才道:“你说这能怪我吗,我对任何人都没企图,怎么会来搞破坏呢?” 叶灵芝道:“我们不说这个,昨晚我看你与你的旧情人相舞一段就被你的新情人给搅了,你今天又打算怎样发动攻势呢?” 楚惊飞气道:“什么旧情人、新情人,我对感情之事是很专一的,请你不要乱讲啊。说实话我昨晚走后,离少有没有和你共舞一曲,互诉相思之情?” 楚惊飞本料想叶灵芝定然会勃然大怒,他则乘机脱身,去找林冰儿,哪想到叶灵芝脸上却露出幽怨之色,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样子,向他幽幽道:“他若是有你一半的直接就好了!而且他也似有意避着我!” 第十二章 真爱 楚惊飞听得“义愤填膺”道:“离少怎可以这样呢,灵芝,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会让离少亲自向你赔罪的,这么好的美人垂青于他,他不知谢,还竟敢回避于你。”楚惊飞似觉得这个理由不足以让他义愤填膺,于是又补充一句道:“你俩的事是我楚惊飞一手造成的,他竟敢如此,显然是丢我这个媒人的脸,看我怎么饶得了他。” 楚惊飞演戏十足的表情,不禁让叶灵芝“噗哧”一声笑出来道:“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你看你的旧……不,你的情人已来了。” 楚惊飞扭头望去,果然见到林冰儿在凌上行与易寒、宋君离等陪同下来了,怪不得刚才自己找不到她,原来是刚来,楚惊飞忽然向叶灵芝问道:“灵芝,我问你一件事行吗?” 叶灵芝道:“什么问题,你问吧。” 楚惊飞低声道:“你知道冰儿是怎么与凌上行认识的吗?” 叶灵芝略微吃惊地望着楚惊飞道:“不会吧,你是不是在吃醋?” 楚惊飞死撑着道:“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你不要妄加猜测好吗?” 叶灵芝笑嘻嘻地看着他道:“那好吧,你应该知道林姑娘曾在智灵国留过学,她与凌上行都是梅林学院的学生。当年林冰儿与凌上行都是梅林学院的才子才女,是梅林学院公认的金童玉女。不过二人好像不来电,但相交不错,毕业后二人都回去接管家族产业,以后就没有什么联系了,所以你大可不必吃醋。” 楚惊飞松一口气道:“那谢谢你了,心里有一个疙瘩实在不爽,不过现在好多了。我这就与离少论理去,今晚我一定要让他请你跳一支舞,否则我……否则我……总之你放心,这事我一定帮你办成。” 叶灵芝笑道:“你要去会你的情人就去会吧,干吗找一个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呢,去吧!” 不过楚惊飞仍是义气为先,所以并没有马上跑去见林冰儿,而是传音给宋君离道:“离少,我是楚惊飞,就在你前方五十步,你随我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见宋君离朝自己看来,楚惊飞转身朝左侧一间房子走去,宋君离刚一步入房内,楚惊飞大手一挥把宋君离拉到门后,二人许久没有单独相处,一见面即热情相拥。宋君离推开楚惊飞一拍肩道:“好小子,你到哪儿,哪儿就兴起风云,老离我不服输都不行啊!而且武学亦进步得这么快,告诉我你怎能办到。” 楚惊飞笑道:“离少,你武学进步亦是神速,只是比我差了一点点而已,别灰心丧气的了,须知人比人气死……” 一个“人”字还未出口,已给宋君离大力一拍咽下喉去,只听宋君离粗声粗气地道:“你说什么呢?不过我的确妒忌你这个家伙,这半年来我与易寒为了找你,朝夕相处,互相切磋武功,听说你是与月无影同时失踪的,你武学这么厉害是不是从她那儿偷师过来的呢?而且你这半年都不给我们音迅,你是不是与月无影双双私奔,所以没脸见我们,一躲就是半年,对吗?” 楚惊飞忍不住一把掐住宋君离的脖子道:“对你一个头!第一,我的武功是我半年苦修,加上外部条件才有今天的成就,决不是偷师过来的;第二,我与月无影都是清清白白的,绝无私情,请你不要污辱我对冰儿专一的感情;第三,我之所以没有音讯给你们,是因为我与月无影都有病,需要治疗,我不想让你们担心才没告诉你们,我们之所以来智灵国就是治病,昨晚月无影的手术已经成功了,而我呢,我想我的病也应该没事了,你明白了吗?” 宋君离被楚惊飞掐的就快断气了,右手没力地指着喉咙示意楚惊飞先放开,楚惊飞这才愤愤地放下他。宋君离使劲呼吸了几口气,再揉了一揉脖子道:“我为我刚才说的话道歉,不过你得告诉我,你究竟得了什么病,需要医治半年的时间,你有什么病不可以找‘医圣’华老头医治吗?” 楚惊飞道:“你说是‘医圣’厉害,还是‘医仙’厉害啊?” 宋君离虽不明白楚惊飞为何问这个,但仍老实回答道:“二人既然在医术界齐名二十载,我看二人应是互相伯仲,不分上下吧!” 楚惊飞道:“这就对了嘛,你知道‘医仙’慕仲和是谁吗?他就是我师父,他都医治不了找‘医圣’有什么用啊?” 宋君离道:“这么难治疗的病,是不是万毒之王的血在你体内再变异啊?” 楚惊飞气道:“离少,我发现你离开我半年,就笨了很多,是不是没有了我这个天才的熏陶,你的才智就不行了呢?我当初的病被华老头治好了,这你是知道的,但这回的病更严重!是人格分裂症,除了我的本体意识之外,还有另两个意识寄居我脑内,当我休息或昏睡之时,他们都会控制我的躯体,而他们所做的事我却一点也不知道,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宋君离疑惑地道:“世间哪有这么怪的病,我不相信,你这几天不是生龙活虎地扮你‘闪电之神’的角色吗,怎么看都不像有病的人。” 楚惊飞一把推开宋君离道:“说了半天,你还以为我是在骗你的,离少,你看看我,我像个骗人的人吗?” 宋君离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楚惊飞一会儿,然后才非常肯定地道:“像,而且非常像。” 楚惊飞一拍自己的额头,作了一个被人误解的惨状,不过仍不屈不挠地道:“那半年前,我突然离开岐黄山,奔到武圣广场大肆屠杀,这事你总知道吧!告诉你那时控制我意识的是死神的意识,是与‘救世三圣’决战的那个死神,你知道吗?否则我怎么会是这么一个好杀之人呢?” 宋君离一想楚惊飞的确不是一个好杀之人,当初在隧道内杀了一个人,亦深深自责,再一想当时楚惊飞的武功暴增,而他那怪病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解释,这才道:“我相信你,你刚才说你这怪病好像好了,是什么意思?” 楚惊飞把自己误被电击,武学忽然突破升至先天虚之境界,然后就感觉不到死神与万毒之王的意识存在一五一十地诉了宋君离,最后才道:“可能电击把我的怪病治好了,但我仍不敢十分肯定,我隐约觉得我这怪病理因没有这么容易就好的。” 宋君离苦思了一会道:“你这怪病我闻所未闻,我帮不了你的忙,你唤我来,一定还想说点别的什么吧?” 经宋君离一提醒,楚惊飞才记起他的目的,突然一本正经地问道:“你觉得‘水母’叶灵芝叶姑娘这个人怎么样?” 一提到叶灵芝,宋君离脸上就显出温柔之色:“叶姑娘是一个完美的女人,谁若能得到她的青睐是他几生修得的福气。” 楚惊飞道:“好!这个可是你说的,那你告诉我,你为何老是避着她,你可知你这是多么伤人心啊!” 宋君离脸上显出痛苦之色道:“是的,我是喜欢她,但我们是没有结果的,长痛不如短痛。” 楚惊飞讶道:“你是不是先天残缺?” 宋君离道:“去你的,谁先天残缺啊?你知道我把两种绝学修成,我的发色是什么吗,是红色的,我是阳性血液的人,而叶灵芝叶姑娘的发色却是灰白色的,她是阴性血液的人,异性血液之人不能通婚,这个你是知道的,你说我俩个怎么可能有结果呢?” 楚惊飞闻言哈哈大笑,而且笑不止口,宋君离气道:“你笑什么,什么值得你如此好笑呢?” 楚惊飞笑道:“难道你宋君离就没有冲破这些陈则滥规的勇气吗?” 宋君离大声道:“我会是个懦夫吗?不,我有的是勇气,但我不能害了叶姑娘,异性血液人通婚,在我们这阿姆达空间是没有立足之地的。我若与叶姑娘结合,我想我师父定是第一个放不过我。就算我们成功了,没人阻挠,将来我们如生下像死神那样具有毁灭性的婴儿来,我们岂不是千古罪人。” 楚惊飞闻言毫不客气地道:“你没有勇气,有勇气之人不会思前顾后,只要认准目标,不管周围之人惊异的目光,想做就做,这才是有勇气的人。而且我告诉你异性血液不能通婚,统统是当初‘救世三圣’造出的谎话,不知这句谎话拆散了多少美好的姻缘,今天我绝对不会让悲剧再一次发生,你若不信可以看看我这张兽皮上的字你就明白了。” 宋君离抢过了楚惊飞从怀里掏出的兽皮,仔细瞧起来,楚惊飞仍继续道:“这张兽皮上的内容绝不是我伪造出来的,是我获得‘灭空邪镰’的盒子里的随带物。我之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是以为这是武圣那老糊涂瞎扯,不过最近发生的事,让我不得不相信这里的内容是真的,我打算我的名号再响亮一点的时候,就把这消息传出去,一定让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宋君离不知是否因为解开心中的死结,脸上阴霾一扫而空,笑道:“你就喜欢强作媒人,你现在的名气不是已经够大了吗?人人提起你‘万毒魔神’楚惊飞就惊悚不已,提起‘闪电之神’荆蒙飞便崇拜不已。” 楚惊飞道:“前者名声太坏了,后者的作用只能局限于智灵国,我说出来别人还不一定接受呢,所以我一定要让我这个不断创造奇迹的天才楚惊飞名震阿姆达空间的每一个角落,让我的话说出来便是圣旨,到那时我才宣布事情的真相,这样才能扳倒‘救世三圣’那三个老糊涂立下的规矩。” 宋君离道:“听起来有点道理,不过你这个不断创造奇迹的楚惊飞现在除了我们这些朋友之外,好像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你要做到比‘救圣三神’更厉害,似乎是没希望了。” 楚惊飞怒道:“那你是对我这个不断创造奇迹的楚惊飞没信心了?” 宋君离忙道:“你误会了,我对你非常有信心,在这个空间内是没有你办不到的事。不过现在你老是打着‘万毒魔神’与‘闪电之神’的名号,反而你不断创造奇迹的楚惊飞是名不见经传,你是不是本未倒置了,你若想早一点威震阿姆达空间,你一定要打出你的品牌。” 楚惊飞道:“你这个建议我可以考虑,所以我决定演完‘闪电之神’这个角色后,到时候你们这些朋友替我多多宣传,现在你马上给我去陪叶灵芝跳一支舞,兄弟我已经是拍胸脯向人家保证过,不要让我兄弟难做哦!” 宋君离苦笑道:“我若不去你肯饶了我吗?不过你别老是为别人牵线做媒,你也得好好安慰安慰冰儿,昨天的那一点慰籍是远远不够……你……” 楚惊飞忙道:“老兄,行了行了这不用你多教了,谈恋爱这方面的事我比你在行多了,是吧?” 二人走出房子,往各自的对象走去,此时林冰儿与凌上行、易寒三人正与一些名流人士互相交谈,而叶灵芝则在一旁注视着楚惊飞的一举一动,所以宋君离很容易获得与叶灵芝共舞一曲的机会,在楚惊飞看来二人的事多半成了,自己可不能落后于人。 楚惊飞走到几人的身前,彬彬有礼地道:“打扰各位,我是来请林小姐共舞一曲的,我想凌总裁你并不介意吧。” 凌上行微笑耸耸肩表示自己并不介意,众人看在眼里都觉得凌上行胸怀宽阔,是个办大事之人,不过却没人敢讲楚惊飞这人不识相,为什么呢?因为他是人人尊重的“闪电之神”。 楚惊飞拥着林冰儿从另一边舞出进入房内,把林冰儿按到一墙角,两眼射出无比的柔情,看得林冰儿心中一颤,只觉得楚惊飞眼睛里似能包容宇宙般无边无际的爱,体内的荷尔蒙迅速分泌,神志一阵模糊,等她清醒时,樱唇早已被楚惊飞封住了。 楚惊飞的吻技虽然粗糙了一点,但是双方都对彼此情根深种,都沉醉于这男女之间无比醉人的滋味之中,彼此都恨不得把对方深入己内,这一吻填补了二人半年之间的相思之苦,让二人的情爱进一步开花。 林冰儿让楚惊飞吻得全身发软,全靠楚惊飞两手扶持,否则早已瘫软在地。两只小手无力地按在楚惊飞宽阔雄状的胸脯上,双眼紧闭,脸上一阵阵的泛红。 吻得彼此几乎都透不过气来,楚惊飞才放开娇喘连连的林冰儿,楚惊飞一把拉起林冰儿就往楼上跑,往他的房间跑去。 林冰儿悚然一惊道:“楚惊飞,现在不行,上行与易大哥都在下面等着呢!” 楚惊飞却道:“别管他们,我们玩我们的。”说着不理林冰儿的抗议,一把抱起她往室内奔去,林冰儿暗叹:“冤孽,难道自己坚守多年的贞操,今晚就给这男子占有?可恨的是自己却不想反抗。” 但出乎林冰儿意料的是,楚惊飞并没有把她抱到床上去,而是把她抱向阳台,林冰儿对此大惑不解。 “冰儿,晚上我带你骑着飞马去摘星。”这时林冰儿才注意到阳台上还有一只展着一对巨翅的飞马,飞马探过头来舔了一下林冰儿,惹得林冰儿开怀大笑,一旁的楚惊飞却怒喝道:“你这该死的闪电,竟敢占我女人的便宜,这个可不在我俩协议范围之内。” 林冰儿娇嗔道:“什么你的女人,我与你八杆子还打不着呢!” 楚惊飞听着有气,不禁又狠狠地吻住林冰儿,只到她快要断气为止才放过她,然后才恶狠狠地道:“如果我以后再听到这类似的话,我的惩罚可不会这么简单。” 林冰儿用舌舔了一下樱唇道:“被你惩罚的滋味很好,说不定我会故意不听你的话。” 这句话立时又惹一场风暴,风暴过后,楚惊飞抱着林冰儿跃到飞马背上,飞马呼啸一声冲往星空,往明月飞去。 楚惊飞骑着飞马与自己心爱的人一起欣赏皎皎明月,点点繁星,自由自在地翱翔于天地之间,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林冰儿没想到楚惊飞是如此情趣之人,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每一天都是新鲜、浪漫的。他人曾笑她为何钟情一个声名狼籍之人,那是他们不懂得欣赏楚惊飞,楚惊飞有着他这一年龄不应有的赤子之心,对新鲜事物的憧憬,还有他对感情的执着专一,想到这里,林冰儿更紧紧地依偎在楚惊飞的怀里。 此时无声胜有声,二人一时之间亦不想打破这美好的气氛,任飞马自由地翱翔。 楚惊飞忽然接到飞马传过来的心灵信息道:“白痴,你俩个别你侬我侬,我可累死了,你说我们是回去,还是下去歇一会?” 楚惊飞暗恨飞马竟会破坏气氛,一巴掌扫在它的大头上道:“你不想背就不想背,找什么借口呢,你此时电能充沛得很,怎么会累呢,继续飞。” 楚惊飞这几句讲的是人话,一旁的林冰儿好奇地问道:“楚惊飞,这只飞马能听懂人话?” 楚惊飞道:“你可别小觑这家伙,其精似鬼。你知道我皮肤为什么会变得这么黑吗?就是给这家伙引电害的!” 飞马传过心灵信息抗议道:“我的皮肤变得焦黑,也不是被你引电击焦的吗?我那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林冰儿似不信地望着飞马,又望着满脸乌黑的楚惊飞,不由“噗哧”的一声笑道:“你与这只飞马倒是绝配,像是一对难兄难弟。” 楚惊飞与飞马异口同声道:“呸,我跟那个家伙绝配,真是笑话!”一人一马一个是以人语表示抗议,一个是通过心灵信息表示不屑。 林冰儿望了一下飞马的眼睛,又望了一下楚惊飞的眼睛,二者都露出不屑的目光,不由娇笑道:“还说不是呢,连做出的表情也一模一样,楚惊飞,刚才飞马提出什么意见呢?” 楚惊飞道:“你别理它,它想偷懒到下面林子休息。”楚惊飞本来不敢这么强硬,但他与飞马有协议,不怕它飞了,所以今晚才特别肆无忌殚。 林冰儿道:“我觉得这上面有点冷,我们下去避避风吧!” 楚惊飞生怕林冰儿着凉了,好像忘记了林冰儿亦是一个武学高手,亦能自行调节体温抵抗,于是同意了飞马下降,飞马因此对林冰儿大生好感。 楚惊飞与林冰儿并排坐在一颗翻倒的树干上,而飞马则在一边悠哉游哉地晃来晃去的,林冰儿与楚惊飞互诉了分别后的状况,当楚惊飞问林冰儿为何赶到智灵国来时,林冰儿道:“我们星月庄已控制了武灵国南部与中部的大部分地区,只留下北部,分别由矛宗与邪月宗两宗控制着,我们又与邪月宗结成同盟,所以矛宗的存在并不能威胁到我们星月庄的利益。 可虑的是比我们武灵国强大百倍的智灵国,当年他们派出一个雷不凡,就把我们武灵国搅得风风雨雨,若不是你这呆子乱打乱撞,也许今天我们都已被雷不凡给蚕食了,所以我今次来智灵国是与大选获胜一方缔结盟约。而上行不但是我的朋友,亦是智灵国呼风唤雨的人物,有他的帮助自然事半功倍。其实我亦是来找你的,易大哥与宋大哥半年苦寻不得,亦来智灵国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碰上你了。你知道吗,这半年来白天我强撑着打理星月庄的一切事务,晚上却要在繁星阁饱受思念你的煎熬,你这死恶魔不知害得我多苦啊!” 楚惊飞一阵感动,把林冰儿紧抱在怀里,吻了吻她的秀发,又捧着林冰儿的俏脸深情道:“冰儿,我向你发誓,我要用我一生一世的时间,全部能量去爱你,直至天荒地老,此志不渝。” 林冰儿双眸爆出异彩道:“我相信你!”话刚说完楚惊飞又已对上了她的樱唇,林冰儿剧烈的反应着,两只小手紧搭在楚惊飞粗状的脖子上。 “呼”的一声,二人滚到草堆上,肢体不断地交缠着,但这似乎都不能表达这对男女对对方的深爱,手在不知不觉间抚摸上了对方的身躯…… 激情中,楚惊飞忽然警觉有飞行物接近,而且似要降落附近,楚惊飞忙抱起林冰儿闪入林内,同时呼啸一声让飞马也掩入林内。 身形刚藏妥不久,飞行物便缓缓降在他们刚才的草地之上,飞行车上步下一人,一视之下楚惊飞差一点忍不住惊呼一声,因为步下来之人正是九大法官之一的牧之庸。难道潘帕斯与九大法官最后交涉已完毕了?但牧之庸为何来这么一个偏僻的林子内,还似等什么人似的。 忽然林子上空又降下一辆飞行车,车中步出的两个人更让楚惊飞震心不已,二人竟是情报局局长雷卡夫与戈不恶,牧之庸不是支持潘帕斯的一员吗?怎么会跑到此处与雷卡夫聚头呢,莫非有什么阴谋? 蓦然警报忽起,楚惊飞心中一动,双唇吻住林冰儿樱唇,把真气渡进林冰儿的体内,让真气在两人体内自然流转,一道奇异的探测波一掠即收,楚惊飞暗呼一声好险啊,刚才这道探测波定是三人之中有一人发送的,这种探测波只有他这种臻入先天虚之境界的高手,才察觉得到,林冰儿自然不行,好在他急中生智,把真气渡入林冰儿体内,让真气在两人之间流转,使二人浑然一体,避过这人的探测波,飞马属于兽类,那人自然不疑为异。 果然只听雷卡夫道:“你尽管说了,刚才我释放出探测波,百丈之内绝无他人。” 牧之庸赞道:“雷局长果然小心,不愧是干大事的人。废话不说,我答应你明天我投反对票,不过雷局长对我的承诺一定要兑现。” 雷卡夫笑道:“雷某像是这种人吗?牧老,你放心,只要你答应明天投反对票,我有绝对的把握让潘帕斯下台。” 牧之庸沉思了一会儿道:“好吧!我们就这样决定,明天你就等好消息吧,雷局长,那我先失陪了。” 两辆飞行车先后离开楚惊飞的视线,楚惊飞与林冰儿走出林子。飞马亦随后跟出,楚惊飞对林冰儿道:“冰儿,我得马上把这件事告诉潘帕斯,我们回去吧!” 林冰儿道:“这次牧之庸突然背信,潘帕斯必然阵脚大乱,若补救及时还是有惊无险。雷卡夫对武灵国一向有野心,我们武灵国人一点也不希望他登台,所以呢,我建议你向潘帕斯提议,拉过中立派的千岛司与子乐裁菱。咦,这样的事都能让你撞着,你是否是智灵国的幸运星我不敢肯定,至少你是潘帕斯的幸运星!” 楚惊飞道:“你的提议不错,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二人跨上飞马,飞马巨翅一展迅速地消失在夜空之中。 潘帕斯听完楚惊飞的转述后,脸色变得异常的阴沉,好一会儿才对一边的野横渡道:“横渡,你说,拉扯中立派的人入我们阵线,你认为可行吗?” 野横渡道:“部长,这可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千岛司与子乐裁菱意向虽然不明,但他们都有庞大的家族产业,我们如能保证他们家族产业的利益,我想应该没问题。” 潘帕斯略显痛心地道:“牧之庸啊牧之庸,我对你不薄,为何要阵前倒戈,在这等要命的时候捅我一刀呢?横渡,你认为其余三位支持我的大法官,是不是……” 野横渡知潘帕斯因被牧之庸的事搞得方寸大乱,对己的信心不再是实足,此时他最重要的事就是重新让潘帕斯树起自信。于是道:“凌氏家族与水氏家族都已公开表示支持我们,如果他们突然背信,对他们的信誉会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更何况他们也是因为看中我们能必胜才公开支持我们,现在我们一点败象都没露,他们没有理由背信;而申屠老,我们更勿须怀疑,他一直在背后默默地支持我们,而且他申屠家族与雷卡夫的雷氏家族一直都是宿敌,所以他更不可能会阵前倒戈,所以我们手中仍有三张票。虽然我们还没有到必败之地,但我们不能把我们命运再交到五十多名议员的手中,部长,我们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命运,再从九大法官那边争取一个过来。” 潘帕斯目光如炬望着众人道:“对,我们要掌握自己的命运,我们把中立派的两位大法官都拉过来,我们不能把命运都赌押在一个人的身上。好!横渡、阿飞老弟、海乐随我动身去找千岛寿。” 四人抵达千岛寿府邸,由府上管家把四人迎进大厅恭候,不消一刻,立时有一个高大肥胖的中年人哈哈大笑步来道:“是什么风把潘部长与荆先生吹来呢?请恕小弟怠慢,有失远迎,请恕罪!” 潘帕斯亦笑道:“千岛兄,不必客气,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次前来实是有要事相商!” 楚惊飞则乘机打量起这位智灵国的富豪,虽然是满脸肥肉,却平添了一股和蔼之气,细眯的双眼不时暴闪出精芒,让人不敢小觑他肥头大耳,而且楚惊飞知道他的精神心灵力量决不下于潘帕斯,都是那么深不可测。当然若能让他自由探测,楚惊飞有自信把二人探出个底来,但现在当然不可能。如若千岛寿有意避开,他也是无从探起,而且就算成功,这次洽谈也宣告破产了。 千岛寿听了潘帕斯的话后道:“既然有要事相商,四位就随我到密室吧!”说完领先向内步去,潘帕斯与野横渡对望一眼,后者示意可以,潘帕斯忙起身相随,这一切当然逃不过楚惊飞的锐眼,看来潘帕斯对千岛寿是甚有戒心。 四人随千岛寿步入密室,密室内除了一圆桌与数张木椅外,就是四周摆满书籍的书架,楚惊飞想不到千岛寿所谓的密室竟是这样。 千岛寿似看出楚惊飞的狐疑出口道:“各位千万不要被这密室的外表迷惑,其实这密室的墙壁都是由合成金属制造,能挡住加农炮的袭击而不损,隔音效果更是绝佳,外面的声音一点也传不到内室,所以各位请放心,在这里讲话不怕外人会听见。” 潘帕斯哈哈一笑道:“千岛兄,真是细心之人,其实千岛兄不问也可知我此行的目的。” 千岛寿哈哈一笑道:“是为了明天议院的投票表决吧,潘部长此来不外是让我们千岛家投你一票,不过我是生意人,讲的是利益,潘部长能承诺什么给我吗?” 潘帕斯大笑道:“千岛兄的确爽快,其一,我保证议院大法官的位置给你们千岛家继续保留。其二,我可以把‘天桥’的三间太空舱转卖给千岛家,这个条件怎么样?” “砰”的一声,千岛寿一拍桌子立起道:“就凭潘部长这句话,我们千岛家明天定投潘部长一票。不怕实话告诉众位,先前雷局长亦来过这里,不过他开出的条件不够大方,所以我才这么爽快地支持潘部长。” 潘帕斯等人暗呼好险,他们来之前已拟定说服千岛寿的方法,诱之以利。因为像千岛寿这等商人最注重实利,自从政府把“天桥”其中的数间太空舱卖给凌氏家族,凌氏家族也因此迅速发家后,其余的商人都对“天桥”垂涎欲滴。可惜联邦政府一直不愿出售,只能干瞪眼的份,所以潘帕斯与野横渡商定同意让千岛寿购买其中的三间,虽然雷卡夫也想到了此点,只是所开出来的数目低于三间罢了。这次胜得实属侥幸,若没有楚惊飞发现雷卡夫的阴谋,否则怎么输的也不知道。 第十三章 兵来将挡 四人出了千岛氏府邸,就直奔子乐裁菱的所居地,四人刚至府邸门口,立时有人把四人迎进一清幽的竹亭内。亭内的子乐裁菱正低头摆弄着几颗石子,好像正冥算着什么,平伸出一手,好像是示意众人坐下。楚惊飞正奇这子乐裁菱为何能预知四人要来呢,归海乐潜到他身边道:“子乐老是我们智灵国占星术第一大家,他的占星术配合精神心灵力量,未来之事能推个八九不离十,所以他能推测我们前来,勿须奇怪!” 四人坐定后,子乐裁菱仍不停地摆弄着那几颗石子,虽然只是区区的几颗石子,但在子乐裁菱的摆弄下,衍生出各种变化,隐含着宇宙的至理,几人一时忘记了其行的目的。 “潘部长,你的来意我已明白了,请问你有什么办法能阻止邪恶的滋长呢?”子乐裁菱的话把四人惊醒过来。 潘帕斯道:“我定派出军队,把邪恶的圣日教连根拔除,只有这样邪恶才能停止蔓延,灾难才能减少。” 子乐裁菱摇头道:“不!这可不是当年你平反南方战乱的时候,战争并不能阻止邪恶的滋长,反而会助长邪恶的力量,到那时人类末日即不远了。” 潘帕斯疑惑地道:“人类末日?子乐老你看到了什么?请告诉我,告诉我应该怎么做,难道要我任由圣日教胡作非为吗?” 子乐裁菱睿智眼光里闪出一丝光芒道:“当然不能纵容,圣日教存在一天,邪恶的力量便会滋长一分,我们可以不用发动战争,因为我们有‘闪电之神’!” 楚惊飞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子乐老,你说的‘闪电之神’不会是我吧?我一人怎能瓦解圣日教呢?” 子乐裁菱微笑望着楚惊飞道:“你能的,只要你发挥出你潜在的力量,世上没有任何的邪恶力量能阻挡。潘部长,我一直不支持你,就是怕你发动战争,任邪恶的力量滋长,但现在有‘闪电之神’就不同了,明天我定会支持你的。不过潘部长,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你坐上总统宝座后,无论何种情况都不要发动大规模的战争,一些事情可以让‘闪电之神’替我们解决。” 潘帕斯脸露出为难之色,他是相信楚惊飞是“闪电之神”,但让他以一人之力瓦解圣日教,他是如何也不信的。战场如果失去主动,就会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那也就等于把自己推向绝境,这叫潘帕斯如何能一口应承呢。 他没底,楚惊飞更没底,把千百万人的生命抵押在他一人身上,即时楚惊飞如何的自信,亦是不想随便应承。所以楚惊飞亦觉得子乐裁菱这话有点荒唐。 子乐裁菱却仍不依不挠地道:“你们即使不信我的眼光,但卓玛大先知的预言你们总信吧,他会用闪电的力量、高超的智慧、幸运的眷顾化解危难,带给人们幸运与欢乐。” 潘帕斯沉吟一会才道:“好吧!我答应你我绝不会主动出击,但如果对方大兵压境,我必须带兵抵抗。” 子乐裁菱道:“那我们就这么决定了,我在这里预祝你登上总统宝座。” 楚惊飞插口道:“子乐老,潘部长虽然答应了你,我还未答应呢,身系千百万人的生命,这压力太大了点,你们觉得我能行吗?我有能力单枪匹马瓦解圣日教吗?” 子乐裁菱道:“孩子,你决不会孤单的,我们都会背后支持你的。” 楚惊飞道:“是精神上的支持,还是行动上的支持?” 子乐裁菱道:“当然是精神上的支持,你如果远去南方,已不是在我们所能帮助的范围之内,只好精神上支持你。” 楚惊飞捂脸惨叫道:“那么行动之前,你们总可以全力支持我的。” 子乐裁菱笑道:“那当然可以,你还可以带上你的朋友去,但不要超过十个。” 楚惊飞转身对潘帕斯三人道:“你们对我有信心吗?” 潘帕斯道:“本来信心甚少,但见你推三阻四,我忽然信心十足,因为只有这样的人,做起事来才会细心,运筹帷幄,不会莽撞行事。阿飞兄弟,你放心,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对我说,在我能力所及范围内我都会帮你的。 归海乐亦道:“阿飞兄弟,我也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我希望你这次行动能带上我。” 野横渡则微笑点头表示他对楚惊飞有信心。楚惊飞本来是想他们三个人如有一个人摇头,他就趁机拒绝,哪知道三个人口风竟出奇的一致,希望泡汤,楚惊飞差点抱头痛哭自己的鬼计划,看来这次行动是去定了,既然众人都对他那么有信心,他自己亦没理由不信任自己。 想到此处,楚惊飞信心忽然极度膨胀,豪气干云地道:“诸位放心,我定能把邪教歼灭,让南方的百姓过上安乐的好日子。” 四周虽然没有掌声响应,但楚惊飞觉得自己这出戏演得十分成功,这从潘帕斯四人欣慰的表情即知,但是一想起邪教猖獗得连政府也拿他们没辙,膨胀的信心立即像气球被戳破了一样。 回到国防部长官邸后,楚惊飞找了个借口溜了出去,楚惊飞现在急需有一个人能替他运筹帷幄,最好的人选自然是有“武灵国第一才女”之称的林冰儿。楚惊飞骑着飞马迅速往凌府赶去。 楚惊飞本想凌上行住的地方必然是异常的庞大豪华,没想到只是比普通家庭略好一点的庄园,楚惊飞由下人迎进大厅。出乎意料的是恭候他的不是凌上行,而正是他此行要找的林冰儿。 楚惊飞正要问何缘故时,林冰儿已道:“上行去他的公司了,惊飞,你这么匆匆地找他有什么事吗?” 楚惊飞来到林冰儿身前,一把抱住她道:“我此行不是来找他的,而是我难抵相思之苦特意来见你的。” 林冰儿娇嗔道:“快放我下来!我已叫人去通知易大哥与宋大哥了,等一下让他们撞见,我又要被他们取笑的。” 楚惊飞道:“情人互相拥抱是天经地义的事,他俩个敢取笑你,看我不宰了他俩。” 话音刚落,背后已传来两声冷哼之声,易寒调侃的语气道:“离少,你听到没有,这里有个狂徒,竟然敢说宰了我俩,你看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宋君离道:“那还用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楚惊飞暗道一声不好,抱着林冰儿像陀螺一样迅速旋转到另一方,堪堪躲过宋君离与易寒的雷霆一击,楚惊飞知道若不放下林冰儿,定然不是那俩个家伙的对手。 在宋君离与易寒攻来之前,楚惊飞把林冰儿放在一边椅子上,嘴里厉啸一声,听在林冰儿耳里一点都没有什么,但听在宋君离与易寒耳里,却幻象丛生,有如置身于暴风暴雨的中心,又有如置身于炎热的沙漠之中,继而便是冰天雪地之中。 二人苦苦抵抗之余,忽觉下方有劲气传来,勉强提一口真气,提掌往下切去,“砰砰”的两声劲气交响声,接着三声闷哼之声,楚惊飞与宋君离、易寒已成品字形各占一方。 三人各自调息一会儿后,忽然齐声大笑,宋君离道:“好小子,你的真气转化电能竟如此厉害,你看我与易寒两人都被电得发毛倒竖。” 林冰儿仔细一看,果然,二人的头发都蓬竖而起,看起来非常怪异,不由抿嘴失笑。 易寒道:“更厉害的是刚才那一声厉啸,不但蓄满真气,而且还有摄人魂魄的力量,好小子!看来你不但已学会了三种绝学,而且也能灵活运用。” 楚惊飞笑道:“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不过你俩个也挺不错的,猝不及防之下也能挡我全力一击,不过若要想赶上我还须好好努力。” 宋君离与易寒一齐臭骂道:“臭小子,不要给你一点赞声,尾巴就翘起来。” 林冰儿看三人似要没完没了地吵下去,忙出言道:“好了!好了,别吵了,先静一静!”美人军师发言,三人自然是立时闭嘴,林冰儿这才满意地继续道:“惊飞,你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楚惊飞这才记起此行的目的,于是把子乐裁菱那番话转告了林冰儿,然后道:“你说我一人能除掉圣日教吗?冰儿你替我想想办法。” 旁边的宋君离冷嘲道:“你不是常自夸你是不断创造奇迹的楚惊飞吗?若这点小事也把你难住了,你叫我如何替你去推广你这个大号啊?” 楚惊飞怒道:“这是小事吗?千百万人的性命全系我一身,我再怎么自信,也不应拿人命去搏啊?所以这次想出的办法定要十拿九稳,否则我宁把招牌砸了,也不会行动的!” 宋君离歉然道:“楚惊飞,我为我刚才的话向你道歉!” 楚惊飞道:“算了,你也是想激起我的自信心,才会如此冷嘲热讽,当我一想到我的行动关系着千百万人的性命时,我的信心就大打折扣。” 林冰儿插言道:“你信心一定要振作起来,否则你的招牌是砸定了。世上绝无必胜的仗,但我们可以筹划周密,为胜利创造一些条件。第一,我们必须弄清对手的情况,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回国防部后,让潘帕斯把所有圣日教的资料全部交给你。第二,你必须去招揽人才。第三,我们必须要有最精湛的设备,否则如何以少克众呢?” 楚惊飞沉吟道:“这第一与第三都没问题。第一点,潘帕斯已许诺给我,这第三呢国防科技尖端研究院的秦惜时,是我家的世交,只是第二,人才问题上比较难找啊?” 宋君离与易寒齐道:“算上我一份!”这么精彩的行动,二人自然不会错过。 楚惊飞道:“你俩个自然算上了,即使再加上归海乐与我也只有四人啊!” 林冰儿道:“你怎可把我漏出算计范围之外啊?” 楚惊飞、宋君离、易寒三人齐齐睁大眼睛道:“你!?” 林冰儿嫣然一笑道:“我可是你们的军师,没有我的运筹帷幄,你们的行动只能是一团糟。楚惊飞我告诉你,这次行动无论如何我也要参加,绝没有商量的余地。” 楚惊飞、易寒、宋君离三人知道,林冰儿决定的事休想让她改变想法,再说此行没有她,的确不行,唯有点头同意。 再商量一下细节后,楚惊飞才起身告辞。楚惊飞与林冰儿自然是依依不舍,说了一番绵绵情话后,楚惊飞才出了凌府。 楚惊飞并没有马上回国防部长官邸,而是直奔城东医院,到医院问明了方向后,直奔慕仲和的居住地,打开门,慕仲和屋里赫然坐满了人,秦通、秦惜时、卓义、小双、连卧病在床的月无影亦在坐,而且脸上红润,回复到以前一惯的清冷。 卓义一见是楚惊飞大喜道:“楚惊飞你来的正好,我们决定明天离开智灵国,你呢?” 楚惊飞愕然道:“走得这么急啊!月宗主已无事了吗?” 月无影冷冷地道:“有劳楚少侠担心了,我已经恢复了。” 楚惊飞正暗想到月无影为何不唤他楚惊飞,而叫他楚少侠呢?难道她还不记得失去记忆前的经历了吗?可一旁的秦惜时却误会楚惊飞不明月无影为何恢复的这么快,于是出言道:“以前需要两天恢复是按普通人预测的,月宗主是非常之人,所以恢复也较常人快一些,楚惊飞,你这么匆忙过来有什么事吗?” 楚惊飞道:“我这次前来的确有事,我想秦大哥帮我一个忙。” 秦惜时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大哥一定帮你忙。” 楚惊飞先把要去剿灭圣日教之事向众人说了,然后才向秦惜时要一些精良的设备。 秦惜时哈哈一笑道:“既然是去对付圣日教,我岂有不帮忙之理,等你出发之日,我定能替你准备得妥妥当当的,而且保证是最好的。” 楚惊飞连连谢过。慕仲和难得和气地向楚惊飞道:“这世界已是你的了,你放手去干吧,师父我过惯了山村幽静的生活,已住不惯这大城市的喧嚣,我决定明天就走!记住好好保重自己。” 楚惊飞发觉自己的眼角已有少许湿漉,有点沙哑地道:“放心吧老头子!我定会平安无事的。”然后转身对卓义道:“阿义,回去替我好好照顾我师父,如果有个闪失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卓义失望地道:“阿飞,我还以为你会让我参加行动的,没想到你却要赶我回家,你真不够朋友!” 楚惊飞给了卓义一个栗暴道:“你以为这是旅游啊,就你那三脚猫功夫,去了还不是送死,你乖乖地回家,我答应你,我回来之后定把所有的绝学都传给你。” 卓义脸上才略显少许喜色,一直冷若冰霜的月无影突然开口道:“楚少侠,你不是要寻找人才与你一同去剿灭邪教吗?无影愿意当马前之卒。” 楚惊飞道:“月宗主要参加,我当然是欢迎了。不过邪月宗还需宗主领导。” 月无影道:“这个楚少侠放心,现在星月庄与邪月教联盟,给天大胆给应无宗他也不敢妄动。本人对楚少侠的相救之恩无以回报,这次有机会为楚少侠效劳,无影也能了却一桩心愿。” 话都已谈到这个份上了,楚惊飞也唯有点头同意。小双则照月无影吩咐,跟随慕仲和回去。虽然小双百般地不愿,但是月无影的话却不能不听,而且她还明白月无影另有心思。 楚惊飞与慕仲和会面后又匆匆地赶往国防部的三角大楼,去寻找关于圣日教的资料,然后命人全部送到凌府给林冰儿等人研究,这时他已顾不得身份暴露不暴露,为了这次行动的成功,他已全部豁出去了,他定要在生命的曲谱里再写下辉煌的一章。 楚惊飞把全部的心神都放在剿灭圣日教的行动上,不停地奔跑在国防部、凌府、国防尖端科技部之间,不过一夜之间不可能得到什么结果,至少要等到明天,无奈之下,楚惊飞只好拖着疲惫的身子,准备回潘帕斯的官邸休息。 半路上被迎面而来的一辆飞行车截住。 楚惊飞刚想叫飞马绕路离去,飞行车的天窗上探出一张天使般的脸向楚惊飞娇呼道:“荆先生,你可真难找啊!我跟我哥几乎绕城一周,才在此处碰着你。” 楚惊飞一见之下暗暗头疼不已,看来今晚,不!应是今早了,休想好好休息,不由苦笑道:“水小姐,哪有这么早就出来找人的,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此时水封翎亦探出头来道:“荆先生,是我父亲要我来找你的。所以就请先生屈驾寒舍再说吧!” 水关山的邀请即使是再累,也不能推辞。楚惊飞应了一声“请领路!”乘着飞马随水封翎一起往水府飞去,一路上水飘飘不时把目光投在飞马身上,最后竟开出条件要求乘这飞马,说是上次背她的半个未了的心愿,楚惊飞只好与她共乘一骑,乐得水飘飘不断吹呼,飞马则是很大的不愿意,故意做出种种惊险动作,显然要吓唬这娇娇女,谁知水飘飘一点也不惊,反而大呼刺激,飞马也没办法,只好认命地多背上一人。 水府座落在天狼城城南的郊区,是一个巨型的城堡。城墙高大,城垛雄伟,塔楼高耸,屹立在风景如画的南郊,城墙都由巨大的花岗岩彻成,看起来至少有数百年的历史,由此也可以看出水氏家族的悠久历史。 飞行车与飞马先后着陆。水府内并没有多少下人,偌大的城堡略显得有些清冷,过了八条廊道后,水封翎把楚惊飞领进了一间僻静的小屋,小屋内水关山手捧着一本书细看,似没有注意到二人前来,水封翎躬身道:“爹,荆先生已到了!” 水关山“哦!”了一声,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忽然站起来道:“荆先生,恕水某人怠慢了,我这人最看不得书了,一看起来就浑然忘我,所以忘了起身迎接,绝对不是对荆先生不敬。” 楚惊飞道:“水族主,你是我的前辈,本来就勿须起身迎接,在下哪有怪罪之理,水族主唤我前来,不知有何赐教?” 水关山道:“哦,荆先生说笑了,我哪有资格赐教你这位‘闪电之神’。只是有事与你相商。一个时辰前,雷卡夫曾来过本府,是来游说水某人改变主意的,这种事我自然婉言拒绝。但他语气有意无意之中透露他今天有必胜的把握。荆先生,我找你是要让你提醒潘部长小心应付!” 楚惊飞暗忖道:“原来是这个原因,如果我现在才知雷卡夫的阴谋,那潘部长就要死翘翘了。”嘴上自然不会这么说,于是道,“这个请水族主放心,雷卡夫这一手我们早有防范,今天一定让雷卡夫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水关山一笑道:“潘部长深得有备无患之理,既然这样水某人也就放心了,想必荆先生还没吃早点吧,如不嫌弃就请与水某人共进早餐如何?” 楚惊飞现在为剿灭圣日教之事忙得喘不过气来,哪有闲功夫陪人吃饭,于是道:“水族主,能与你共进早餐,是晚辈的荣幸,但是我的确有要事在身,不能耽误!” 水关山神色不动地道:“翎儿,那就替我送一程荆先生吧!” 楚惊飞抱拳退出密室,一想起这次行动,楚惊飞的头就一个变两个,不禁长吁了一口气。 水封翎疑道:“荆先生,为何叹气呢?难道世间有什么事是荆先生你办不成的?” 楚惊飞苦笑道:“你还真当我是万能的神啊?别忘了我也只是一个人,只不过是比别人运气好一点而矣,最近有人要我单枪匹马去把圣日教给捣了,你说还有比这个更荒谬的吗?”水封翎向楚惊飞问明原由后,沉声道:“这的确是一个天大的难题,但是我还是坚信,这世间没有‘闪电之神’办不成的事,你不是招募人才吗?我看我马马虎虎还算个人才,希望荆先生不要漏了我。” 楚惊飞大惊道:“你怎么行呢?如果你有个什么闪失,我怎么向你父亲交代啊!而且你是水氏家族未来的继承人,怎么能随我历险去呢?” 水封翎道:“荆先生,这个你放心,如果是参加你们的远征队,我家人定不会阻挠,因为我们家族有个规定,未来的继承人定要历尽千辛万苦之后,方能当上族主,否则我家人也不会让我与人私自决斗,我就当你这次历险,是我为当族主前的最后一次历险吧!希望荆先生莫要推辞。” 楚惊飞本来暗想人才难找,但短短的几个时辰,便已招到了几位人才,而且是绝佳的人才,顶尖的高手! 楚惊飞正要别过水封翎,穿着米黄色的水飘飘突然从廊中闪出,提起长裙在阿飞面前旋转几圈,像是一只黄色的蝴蝶在花丛中飘舞,水飘飘笑哈哈的向楚惊飞道:“荆先生,人家刚换的衣服漂亮吗?” 楚惊飞笑道:“我们水大小姐选的衣服,怎么可能不漂亮呢!简直是天仙下凡嘛!” 水飘飘娇羞道:“说了等于没说,人哪有你这么取巧的,我想你再带我骑飞马吹风去!” 楚惊飞以求助的眼神看着水封翎,水封翎会意向水飘飘道:“飘飘,荆先生有要事要办,你别缠着他,你若真想与他一起吹风,那也要等荆先生有空。” 水飘飘道:“我不管他忙不忙,今天不陪我去吹风,后天定要整日陪着我,荆先生你要选择哪个?” 楚惊飞道:“我愿选择后者。”因为后天他说不定已经消失在天狼城。 水飘飘道:“荆先生,那你可记住了,我们不见不散,谁若爽约谁就是小狗!” 管你小狗不小狗,楚惊飞根本没有把这承诺放在心上,爽不爽约对他来说实在无所谓,只要过得了眼前这关就好! 楚惊飞飞出水府如释重负,被水飘飘这种娇娇女缠着实在不好受,回到国防部长官邸时,管家告诉他其余之人都去观看这次议院的票选结果,楚惊飞对这可以猜知胜负的票选没有兴趣,所以谢绝了管家请他观看的提议,回到房里闷头大睡。 睡梦中楚惊飞隐约听见有爆竹、烟火之类的响声,楚惊飞翻起身子,看着窗外满天都是烟火,四处都是欢呼,楚惊飞这就已知道潘帕斯获胜。虽然不是他自己当上总统,但是他也为潘帕斯竞选出过力,此时见之成功心内亦有某一种喜悦。 楚惊飞正在沉思之间,门外已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楚惊飞脑海里自然浮现出兴奋若狂的哥舒不文,“依呀”一声门开,哥舒不文大叫道:“阿飞老弟!潘部长赢了,潘部长赢了!” 楚惊飞笑道:“你回来不是只为了告诉我这个吧,现在这个消息可是满城都知啊!” 哥舒不文尴尬地道:“我只是兴奋了点嘛!我现在回来只是奉命把潘部长重要的东西都搬往总统府,当然也包括你!” 楚惊飞笑骂道:“去你的,竟敢把本人当成东西,看我不活劈了你,哈哈!”说着便把哥舒不文扯到飞马背上,往总统府方向掠去。 到了总统府上空,往下一望内院挤满了人。讲台上一人似是潘帕斯正在发表就职宣言。楚惊飞与哥舒不凡把飞马降到院外,在警卫的领路下,步入内院。 本应该在讲台上的野横渡出现在他们眼前,笑道:“荆先生,你来的可真及时啊!呆会总统就职宣言完毕后,请荆先生代表我们讲几句祝贺词吧!” 楚惊飞一听之下忙道:“这个代表就不要找我了吧!我的口才可不是很好,如若辞不达意,徒惹笑话!” 野横渡微笑道:“这个荆先生请放心,贺词我们已拟定好了!呆会儿荆先生你只要照读即可!” 楚惊飞推不可推,不由暗暗后悔,来祝贺什么? 忽然有一人慌慌张张地从门外跑进来,来到野横渡旁附耳低语,这么近的距离,只要阿飞愿意随时可以窃听,但楚惊飞见人家如此,显然不想让人听见,楚惊飞也就没有聚功窃听。只是野横渡听后神情大变,就可以推知定是出大事了,否则以野横渡如此沉稳之人怎么会把表情显露于色? 只见野横渡匆匆走上讲台,以眼神示意潘帕斯把就职宣言了结了。潘帕斯匆匆讲几句,然后道声失陪,走到野横渡一旁听他附耳低语,潘帕斯听后亦是脸色大变。 楚惊飞不由好奇到底是出了何等大事,竟连让俩人神情失去控制。楚惊飞拉着哥舒不文欲上前询问。潘帕斯见他上前,挥手示意他跟上,转身与野横渡等一帮人进了总统府,楚惊飞亦随后跟进。 在总统府的议会大厅里,起先那附耳野横渡讲话之人,报告了事件的原尾,楚惊飞这才明白刚才野横渡与潘帕斯为何闻言色变,因为南方的军队已经向北进发。叫他们如何不闻言变色呢? 潘帕斯沉声道:“知道他们以何种借口出征吗?” 那报信之人道:“回总统的话,他们以总统登位,必定南征,发动战争,歼灭圣教为由。” 潘帕斯一拍桌子怒道:“荒谬!荒谬!这样的理由就可以开战了吗?” 野横渡道:“总统大人,战争本来就是毫无理由的事,重要的是战争的结果是谁胜谁负。成者王,败者寇。我们此时已失去了主动权,时间才是最重要的,我们要分秒必争的做好反击保卫工作。” 潘帕斯点头会意,转而对楚惊飞道:“阿飞老弟,你的行动准备得怎么样了?” 楚惊飞如实答道:“准备得已差不多了,我想随时都可以出发!” 潘帕斯道:“那好,直捣对方老剿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则尽量做好防御工作,减低伤亡人数,阿飞老弟,我先祝老弟你马到成功!” 转而又对归海乐道:“海乐!你去协助阿飞老弟!” 归海乐应声“是!”。转身随楚惊飞步出会议室,楚惊飞出来后,抬头望向蓝天,该是他谱写生命辉煌的第一篇了! 楚惊飞把林冰儿、易寒、宋君离、月无影、水封翎、归海乐六人都唤到了国防尖端科技部,参观秦惜时为他们准备的设备。 秦惜时为他准备了一艘小型战舰,战舰整个动力源来自头上的太阳能,只要蓄足一个小时,便可飞行两三天的时间,就算没有太阳能补充,蓄满能量的电池也可支持十天左右的航程。战舰的最高速度可达到亚伦光速,这可是阿姆达空间目前所能突破的最高速度,而且整个战舰有隐形装置,可以避开对方的监控系统。 舰上安置上了最先进的防御系统,如果被某种攻击性弹导锁定目标,战舰会事先发出警报,攻击性导弹从何处来都会显示在驾驶员边上的屏幕上,而且战舰的护罩能抵御加农光束的正面进攻。 有了坚固的盾,自然也要有锋锐的矛相应,舱上除了必备的武器外,还加上了新研制的反物质导弹和反质子激光束,前者能炸毁方圆五里内的一切事物,后者能穿透土层数十米,除此之外,战舰内还附带了一些微型武器。 除外还安置了最先进的通讯设备,超微波粒子通讯器,战舰的主机是与国防部的资料库联网的,秦惜时为众人介绍了这战舰的各项功能后,对楚惊飞道:“这艘战舰还没有命名,你替他取个名字好吗?” 楚惊飞略为沉思一会儿道:“这一次我们是去剿灭圣日教,所以我替他取名为‘灭日’,各位觉得如何?” 秦惜时道:“‘灭日’,名字不俗,又有意思,不错啊!”见其余六人也都称好,又道:“既然各位也叫好,那么我们就正式命名这艘战舰为‘灭日’号,我在此祝各位马到成功!各位定还有要事相商,我先走了!” 第十四章 最强大的十二圣徒 在秦惜时走后,众人在战舰的主舱坐围成一堆,只有月无影一人也许过于孤僻冷傲,坐在一边的角落里,众人再怎么劝说,她也是冷冷的摇摇头,他人或许以为月无影孤僻冷傲,不合群,但楚惊飞却知月无影的内心是十分的孤寂,不懂得与人相处,因为在她过去二十多年生活里,从来是一人独处,最多也只有小双陪伴,所以楚惊飞也随她。 楚惊飞向林冰儿道:“冰儿,请你把搜集总结出来的情报,讲与大家听,好让我们心里有个底,开始吧!” 林冰儿微微一点头道:“据国防部现有的资料显示,圣日教崛起于三年前,最起始的发源地是在南方最大的城市元年城。教主纳兰非圣身份十分神秘,没有人清楚他的来历。他所宣扬的教义是自然之道,让人顺其自然,不要刻意地压抑,让本性自然流露,想到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教义也无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听过他传教之人都性情大变,心灵似乎得到极大满足,所以那些心灵空虚者自然十分神往,纷纷去听教,就这样愈传愈广。短短的三年间便已传遍南方,其势还有向北蔓延之势。” 水封翎疑道:“我不懂那些教徒见自己性情大变,为何没有警觉,反而继续沉迷下去呢?” 归海乐道:“邪教是一件不可理喻的东西,我们不能以常理去度之,而且人性愈是堕落,愈是沉伦!” 林冰儿却道:“我看里面的内容不会那么简单,邪教这个东西的确难以解释,能对人的性格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我尚可理解,但是令人一夕之间马上面目全非,就非我所闻,所以我得出结论是纳兰非圣是用精神力量或邪术去蒙蔽那些信教之人的心智。” 水封翎疑道:“我们这些精通精神心灵力量之人,只能控制一个人一段时间,而且距离不能太远,如果冰儿姑娘的推测属实,那纳兰非圣的精神力量未免太恐怖了。” 林冰儿点头道:“其中一定还有我们未能搞透的玄机,如若能知其中玄机,我们这次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一半。” 顿了一顿又道:“圣日教现在除了纳兰非圣偶尔外出传教外,大部分的工作都由十二圣徒来做。据情报分析这十二圣徒都经过纳兰非圣的亲自传教,总之现在他们是有能力独自传教的人,这十二圣徒分别以天上的十二星座命名摩羯、宝瓶、赤鱼、白羊、金牛、天鹰、巨蟹、天狮、巨熊、天蝎、人马、水晶。他们分布南方各地传教,圣日教的总教址设在天羊城,那里几乎全城都是圣日教的信徒,想混进去实在不容易,但是十二圣徒每年都回天羊城一趟,接受纳兰非圣的再度传教进修,所以我们一定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楚惊飞道:“冰儿的意思是我们干掉其中一个圣徒,然后扮成这个圣徒接近纳兰非圣,再一举把他击杀?” 林冰儿道:“击杀纳兰非圣是下下之策,如果我们不能知道纳兰非圣是用何种手段控制那些信徒,莽撞杀死他,可能会使南方陷入更混乱的境地!” 归海道:“我同意冰儿姑娘的看法,但是我们要找哪一个圣徒下手呢?” 林冰儿道:“据国防部的情报,以往十二圣徒去天羊城是分两帮轮流进修的,今次是轮到摩羯、赤鱼、金牛、巨蟹、人马、水晶这六个圣徒回去朝圣进修,所以,我们只能从六人中选定一人,其中摩羯太精明了,不好下手,水晶是个女人,不好扮演!” 楚惊飞道:“等等,为何女人不好扮演呢!我们舰上不是有月宗主和冰儿你俩为女儿身吗?” 易寒接着道:“你真是笨,而且不是普通的笨啊!你不会用脑袋想想吗?水晶是十二圣徒之一,肯定是精通精神力量,月宗主与冰儿都不会,让她二人扮演,别人一试不马上穿帮了!” 楚惊飞只能唯唯诺诺称是,一边的水封翎与归海乐,却搞不懂二人是何关系,为何易寒敢这样对楚惊飞说话,还有楚惊飞为何请得来月无影、林冰儿、宋君离等人,二人心里不有打了个突,但也没猜想到楚惊飞就是“万毒魔神”楚惊飞,因为眼前的楚惊飞实在和传闻杀人如麻,全身皆毒,丑陋异常的“万毒魔神”差别的太大了。 楚惊飞称是之后又道:“那么找人扮演圣徒的只能是我与水兄、归兄三人了!” 林冰儿点头道:“至于你三人谁扮,那要看谁的体型与我们选定的圣徒的体型最像,就叫谁扮演,我们刚才已排除了两位,剩下的四位中金牛与巨蝎的体型过于庞大,并不适合三位任何一人扮演,剩下的只有赤鱼与人马,其中又以赤鱼最好扮,因为这个人最是孤僻,少与别的圣徒交往,故我们扮演他被识破的可能最小,后天就是他们去朝圣进修的日子,所以我们所剩时间不多,得马上着手去赤鱼的所驻地——飞燕城。” 正准备出发的时候,又来了两人,两个人都是女的,都是绝色美女,都是楚惊飞的熟人,这俩人自然是叶灵芝、水飘飘。舰上一下子有了四位美女,而且是绝色美女,不禁让楚惊飞怀疑他们这次是去剿灭圣日教还是携美旅游。 林冰儿风华绝代,月无影冷傲冰霜,叶灵芝钟天地灵秀,水飘飘刁钻可爱,春兰秋菊,夏荷冬梅,难分高下,看得舰上的五个男人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楚惊飞好一阵子才醒转过来,喝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以为是观光旅游啊!” 易寒冷哼一声道:“你凶什么凶啊!叶姑娘是我们邀请过来协助归兄驾驶战舰的,若大的战舰一个人怎么够呢?” 楚惊飞表示怀疑道:“灵芝,你真的会驾驶飞舰啊?” 叶灵芝点头道:“我以前是联邦情报局的一员,受过特训,能驾驶各种战舰与飞行车,还能发送破译任何密码!” 楚惊飞转而问归海乐道:“归兄,你一个真的驾驶不了这艘战舰?” 归海乐道:“我是能一个人驾驶,但一般来说都是我当炮手,专门负责射击的,如果有叶小姐这等技术娴熟的人驾驶,我的专长才能发挥得淋漓尽致,从这方面考虑,我同意让叶小姐参加我们的行动!” 楚惊飞只好无奈地点头表示同意,突然转身对水飘飘道:“飘飘,你又有什么理由?” 水飘飘道:“难道上舰就非要表示参加你们的行动吗?我只是来向我哥与你饯行罢了,难道这样你也反对吗?” 楚惊飞怀疑道:“你动机真的如此简单这不像你一惯的作风!” 水飘飘娇笑道:“你真知我心?我这次是奉我爹之命来照顾我哥的,是不是阿哥!” 水封翎耸耸肩表示他毫不知情,楚惊飞道:“飘飘,第一,我告诉你,我们不是去旅行,随时都有生命的威胁,第二,我们战舰上的每一人都是独当一方的高手,而飘飘你年纪太小,我们无法对你的安全负责,你哥照样也不行,你若跟我去,你爹非杀了我不可,为小命着想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参加,再则,你不能给我们帮上忙,反而还要人照顾你,第三,我们得赶时间,没功夫给你纠缠下去,请你……!” 楚惊飞还未说完,水飘飘已嚎啕大哭道:“你就是想赶我下舰!随便找几个理由就想把我推掉!” 楚惊飞虽见她哭了,却毫不动容道:“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告诉我,我们这里哪里需要你帮忙的,你若找得出理由,我亦会让你上舰的!” 水飘飘哑口无言,突然又兴奋地道:“你还欠我第二个愿望,那,还我第二个愿望就是让我参加这次行动,怎么样?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吧?” 楚惊飞早想到水飘飘会撒出这个杀手锏,早想好应对之策,微笑道:“飘飘姑娘,你好像还不明白,这艘舰内不是我说了算,如若你能通过大家表决,我怎么也不会阻挠你,各位,赞成水飘飘水小姐留下之人,请举手!” 水飘飘环顾四周,竟无一人为她举手,偏偏楚惊飞此时又道:“飘飘,你看并不是我一人不同意你上舰,而是大家都不同意!” 水飘飘突然向楚惊飞大喝道:“我恨你!”说完掩面奔出舰门,楚惊飞望向水封翎,询问他是否要追上水飘飘,水封翎道:“由她去吧!小孩子脾气一会儿就好了,我们得马上出发,不能再等了!” 楚惊飞道:“那好!我们现在直奔飞燕城,活捉赤鱼!” 战舰缓缓降落在飞燕城的郊外,在舰内他们做最后的行动部署,林冰儿摊开一张纸图向众人道:“这是飞燕城的平面图,各位一定要牢牢记住,免得行动出了差错,由我们得回的情报,赤鱼每天早上七点到十一点到教堂传教!”说着指往平面图上圆拱形的建筑物继续道:“十一点后,赤鱼就要回到教堂对面那建筑物休息,以后的时间他都不会出来,教堂耳目众多,不利行动,我们只有利用他传教的时候,潜入他的休息地,等他回来然后一举制伏。这次行动我们就命名‘捕鱼行动’,除了归兄与灵芝姐驻留在舰上外,其余之人都随我潜入飞燕城。” 飞燕城简直是一个不设防的城市,楚惊飞六人毫无阻滞地进入了城内,飞燕城虽然没有阿飞想的那种烟火场面,但也够混乱,不时有大群游行之人经过,高呼:“打倒潘帕斯杀人刽子手,保卫圣教!”看来这些人都是支持圣日教的家伙。 当他们至日出教堂时,所有的混乱场面杂音都消失了,只有教堂内传出阵阵的梵音,阿飞忍不住好奇心,向众人道:“你们先潜进去,我要去教堂内看看那传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冰儿沉吟一会儿道:“你去看看也好,不过记住千万别打草惊蛇,坏了我们这次的计划。” 楚惊飞应了一声“是”后,身形立即往教堂内闪去,楚惊飞跟着一批进殿的信徒掩入人群中。大厅金壁辉煌,教堂中央的圆顶直径逾百尺,最高点离地面二百四十一尺,基部四周装设四十扇窗,圆顶看起来好像是悬浮空中,不像由地面支撑而起。 大厅内跪满了数千个信徒,虔诚地念着一些经文,楚惊飞与他那一帮一同进来的信徒跪下,楚惊飞抬头往大殿中央的圆台上望去,圆台上坐着一穿灰袍的人,皮肤显得有点苍白,但一对眼睛十分明亮,似能勾魂夺魄。 当楚惊飞抬头望他时,他似有警觉,吓得楚惊飞赶忙收回视线,低下头来,从而也推知这人的精神力量绝不逊色于潘帕斯之流,若十二圣徒个个都有他这般厉害,那圣日教的力量实在太恐怖了,由此可见那纳兰非圣的精神力量…… “各位兄弟姐妹们,让我们脱掉身上衣衫的束缚重归自然吧!”本来死气沉沉的灰袍人,突然慷慨激昂地说话,吓了正胡思乱想的楚惊飞一跳。但更令他震惊的事还在后头,大殿上的人不论男女,都纷纷脱掉身上的衣衫,若在平时,楚惊飞一定一边拍手一边叫好,现在却觉得十分的荒谬,恐怖! 台上的灰袍人也脱去了身上的衣衫,露出苍白略显单薄的身躯,楚惊飞为了继续探听下去,只好随众人脱掉身上的衣衫,楚惊飞虽然对几千人脱得光光的情景不喜,但他自己却从来不怕赤裸裸地裸露身子,人一生下本是赤裸裸的,何须掩盖呢。 灰袍人又以慷慨激昂的语气道:“人赤裸裸地来亦应亦裸裸地去,但人有太多束缚,造成我们痛苦彷徨。不仅是衣服的束缚,还有世俗伦理束缚,这些一直压抑着我们的本性,让我们失去真我,兄弟姐妹们,让我们抛开一切束缚,释放出心中的欲念,还我真我!” “还我真我!还我真我!”数千个信徒挥舞着赤裸的胳膊,如痴如醉地呐喊与嘶吼着,阿飞亦有模有样,比他们叫得更凶更猛。 灰袍人双手之间突然多出了一个黑色的晶球,诡异地浮在双掌之中,晶体慢慢地在双掌中转动,接着愈转愈快,黑色晶球隐隐有亮光锭出。 灰袍人大喝一声:“接受神的恩赐吧!”晶球绽出数千道光芒,击往大殿内的每一个男女,自然也包括楚惊飞在内,数千道光芒侵入信徒身体之中立即消失,独独射向楚惊飞的光芒被反弹而回。 楚惊飞喑叫一声:“糟了!”果然,立即有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锁定他,台上灰袍人两眼罩定他,让他手脚不能乱动,灰袍人忽然向台下的数千信徒道:“我们这里有异教徒混进来,就是那剃扫帚头之人,打死他!” 数千教徒怒目向楚惊飞相视,并且一步一步地向楚惊飞逼近,他们眼光就像一群饥饿的狼围团住一头肥壮麋鹿一样。 楚惊飞冷冷一笑,嘴角浮现出一诡异的笑容道:“失陪了,各位!”突然展开身形往殿外掠去。 灰袍人眼中闪过惊异之色,显然不明白楚惊飞为何能摆脱他精神力的控制。楚惊飞逸去他并不惊惧,就在楚惊飞快要掠出殿门外的一刹那,灰袍人手中的黑色晶石绽射一道光束,向楚惊飞电射而去。 楚惊飞哈哈一笑道:“早料到你会背后偷袭!”身形在空中奇异地扭曲一下,毫厘之差避过那道光束,楚惊飞也暗赞自己实在机智过人。正要展开身形逃走,忽然那道光束又折射而回,大骇之余仍不忘躲闪,但似乎太晚了,胸口被那道光束射个正着,楚惊飞觉得胸口如中重锤,一头往下直栽。 回头望一眼那灰袍人,只见他脸上一抹红晕,闭目打坐,显然刚才传教施法耗用了他不少精神力,现在正恢复元气。 那群信徒见楚惊飞栽下来,纷纷汹涌而来,楚惊飞暗道:“若再被你们缠上,我小命岂能得保!”不理体内气血翻腾,一手按在青石上拔腿向外逃去。 但那群赤裸的信徒锲而不舍地往殿外追去,而楚惊飞虽伤得不轻,但若强压下伤势,当然可以轻易把那些信徒摆脱掉,然而事后必定要一两天休疗才能尽复。在此非常时期,怎有时间让他休疗一两天,何况那灰袍人那么厉害,如果没有他,其余五人定不能轻易把他制服,这样一来就坏了自己的大计。所以,楚惊飞只能一边跑一边疗伤,速度并不快,那群赤裸信徒却以为他身受重伤决不能支持太久,紧追不放。 这是楚惊飞生平最具耻辱性的一日,竟被数千个赤裸的信徒追着赤裸的他满街跑,而且他是堂堂的“闪电之神”!一个已臻先天“虚”之境界的绝顶高手,一个天纵奇才的卓绝人物,如此被捉弄简直老天没眼啊! 藏在对面楼阁的易寒负责监视情况,见此情形先是发嘘笑,后是忍不住想捧腹大笑,猛然记起这次是来刺杀的,忙掩嘴辛苦地忍着眼泪往下掉。 其余之人见易寒先是轻笑,接着眼泪忍不住涟涟而下,搞得众人莫名奇妙。易寒似看出众人的诧异,伸手往大街一指,众人顺指望去,亦见到那一幕。水封翎与宋君离亦是步入易寒后尘,林冰儿见之先是俏脸一红,但也忍不住掩嘴失笑,就是一向冷若冰霜的月无影,亦要辛苦地忍住发笑。 易寒努力忍着笑道:“阿飞……阿飞那小子,真不知他搞……什么鬼,竟领着几千人当街裸奔,如此……”为了不暴露楚惊飞的真名,易寒他们都约好了在外人面前喊他阿飞。 宋君离接过话道:“我说你的观察力不行,阿飞……哪里领人裸奔,你没看见……看见他那狼狈……狼狈的样子吗,我说……我说定是被人剥了衣服,仓皇而逃!” 林冰儿好不容易止住笑道:“我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们有没有注意阿飞跑的时候,步履有些沉重,似受了不轻的伤,否则不会如此狼狈被人追赶!” 众人闻言一惊,楚惊飞是他们之中武功最好的,除了月无影尚可比肩外,其余之人都与楚惊飞尚有一段距离,这时楚惊飞受伤,试问他们如何不惊呢?易寒问道:“难道那赤鱼真的如此厉害?” 林冰儿道:“这里面肯定有蹊跷,我亦不相信楚惊飞会被人轻易打伤!” 水封翎插嘴道:“阿飞如此一闹,会不会已经影响到了我们这次行动呢?” 林冰儿沉吟道:“影响是一定会有,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何况那赤鱼也未必就料到我们埋伏在这里!” 易寒突然道:“有个穿灰袍的人走出教堂,正往我们这边过来。” 林冰儿惊道:“那就是赤鱼了,我起先还以为赤鱼与阿飞相斗一场,多多少少应受了一点伤,现在却已没事,看来我们这次定要提起十二分精神。” 五人藏好身子不久,灰袍人赤鱼并没有察觉危险的存在,慢慢步入室内,五人正准备出手,异变突起,赤鱼的灰袍里射出四道光速射向林冰儿、易寒、宋君离、水封翎四人。 四人也像楚惊飞一样避过光束的正面进攻,却躲不过光速突然回击,纷纷从隐藏处坠出,他们比楚惊飞更惨,个个口角逸出血丝,失去行动能力。 赤鱼从怀中掏出那黑色晶球,阴阴地笑道:“凭你们几个就想刺杀于我,刚才那个从教堂跑出来的家伙是不是你们一伙的,告诉我他是谁?” 众人见月无影似没有被他察觉,稍稍安心,宋君离冷声道:“刚才教堂跑出了几千号人,我怎知你指的是谁?” 赤鱼冷哼一声,身躯向右移去,蓦然赤鱼脸色再度骇然失色,因为一道掌劲正袭向他。刹那间赤鱼明白真正的杀着却在后侧,可恨的是自己偏偏撞入对方的陷阱,但更令他惊骇的是对方竟能避开他的探测波,肯定是一个已至先天‘虚’之境界的高手,若被一掌击实哪还有命存?可恨的是他却没有丝毫办法躲得过这一掌,蓦然脑中灵光一闪,已有定计。 “砰”的一声,月无影一掌印实在赤鱼的右肩,月无影只感自己的真气被一股强大的能量吸去,但她并不慌,因为像她这种已至先天‘虚’之境界的高手,能把真气控制得收放自如,快慢由心的地步,当下冷哼一声撤回真气。 赤鱼手中的晶石忽然爆出一团亮光,月无影忽感撤回的真气以数十倍的增大能量狂涌而回,心内大骇却无法阻止! “砰”的一声,月无影带着一蓬鲜血,有如断线风筝般地抛飞开来,撞向室内的墙壁,连破三重墙壁去势方止,月无影站定后喷出一口鲜血,胸前一松,回复顺畅。 透过缺口向场中望去,赤鱼此时单膝屈地,七窍逸血,虽然他躲过一劫,却无法硬挨月无影的全力一击而无事。赤鱼摇摇晃晃的站起,张嘴欲呼,忽然他身后闪进一赤裸壮实年青人,在他后颈一击,赤鱼便如软鱼般地倒下了。 这裸体壮实青年自然是楚惊飞,不知何时他腰间已系起了一件衣服,楚惊飞望着有如死鱼般的赤鱼哈哈笑道:“你们看到了吧,关键时刻你们还是要靠我!” 易寒怒道:“你还说什么风凉话,快替我们疗伤,也不想想刚才被人追着赤裸地满街跑!” 楚惊飞老脸一红道:“那我还不是为了赶来救你们,才没有强压伤势施展轻功,我之所以出丑还不是全为了你们着想?” 宋君离冷嘲道:“你真的是好伟大哦,伟大的人,你若再不替我们疗伤,冰儿首先不行了。” 楚惊飞望向林冰儿,见她果然是脸色煞白,气若游丝,不敢再说风凉话,跑过去扶正林冰儿身子,渡过真气,助她疗伤。 楚惊飞帮助众人一一运气疗伤后,让他们自行调息,楚惊飞替五人连续不停地疗伤,真气亦损耗太多,自行调息之后,才有好转。 见其余五人仍自行疗伤,他便站起来走到赤鱼身边,弯腰把黑色晶球从赤鱼手中拿过来。这个有如碗大的黑色晶球,入手并不见得沉重,却异常的温暖,抚摸上去立时感觉到一股极大的能量在里流动。 楚惊飞暗忖赤鱼之所以厉害,并不是由于他的精神力量强大,而且有晶球神秘力量相助,如若能破解这晶球的秘密,胜算会大增,否则只好回家抱老婆了。 “你也吃了这怪晶球的亏啊!”楚惊飞对运功完毕的月无影道,心知她之所以最先恢复,是因为她是与自己属同一等级的高手,只要有一口真气,便能生生不息地运转,自然比易寒等人恢复得快。 见月无影并未回答自己,楚惊飞又道:“这黑色晶球不但是纯能量体,而且还似乎有增强使用者精神力量的功效,真是神奇无比,如若我们能破解此球的秘密,方有胜算啊!”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月无影这才问道。 楚惊飞并没有完整的计划,一切行动基本上是由林冰儿策划的,于是道:“等他们恢复了再说吧!” 当林冰儿睁开眼睛时,见众人都醒了,还围着她,不由俏脸一红道:“你们干吗都围着我啊!” “等你出主意!”众人同声道,林冰儿这才醒悟自己是他们行动的策划师,于是站起身道:“我们先把赤鱼搬回‘灭日’号,待我们做过换脸手术后,其他事再作商量。” 楚惊飞苦笑道:“那也要我们走得出去啊!外面围满了信徒,不知他们现在要干什么?” 林冰儿探头往窗外望去,果然街上挤满了近万的信徒,而且个个神情肃穆,两手并拢,高举过顶,有的两掌平伸,像祈求着什么的恩赐,难道这些信徒还要赤鱼传法?如果是这样,那可就糟了,如若赤鱼老是不出去,这些信徒总会生疑的。 如果他们只是想逃出去自然是没问题,但如果他们要扮演赤鱼去天羊城朝圣,就必须解决好眼前这个问题。 林冰儿沉吟道:“阿飞,那你能令赤鱼醒过来吗?” 楚惊飞苦笑道:“你看他伤成这个样子,又没人替他疗伤,一时半会是醒不了的!” 林冰儿道:“那你把刚才去教堂的经历讲给我听一下!” 楚惊飞于是把刚才教堂的经历绘声绘色地转述给林冰儿,当他讲到黑色晶球射出数千道光芒给那些信徒,而那些信徒却安然无事时,林冰儿忙道:“停!停!为何这晶球上的光束射到我们身上就令我们受了重伤,射到那些信徒的身上便安然无事呢?” 楚惊飞搔搔头道:“可能是它分散出数千道力量相对弱小,所以他们才安然无事吧!” 林冰儿却表示不同意,又道:“你手中的黑色晶球定有我们无法得知的秘密,非是你所说的那么简单,可能外面那群信徒正等着晶球内射出的光束!” 易寒道:“冰儿,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对这晶球一窍不通,难道没有别的办法敷衍过去吗?” 林冰儿摇摇头道:“最佳办法,还是先解开这晶球的秘密,阿飞,你试把真气注入晶球看有什么反应!” 楚惊飞把真气注入晶球,立即遭到反弹,向林冰儿摇摇头道:“不行啊!这个晶球是个纯能量体,并不能以真气去控制,而且我相信那条死鱼也未必精通武学。” 林冰儿一拍后额道:“对,十二个圣徒个个都是精通精神力量的高手,你就试着用精神力量去控制它吧!” 楚惊飞再依言把精神力量注入黑色晶球内,这次非但没有反弹,而是陷入能量的洪涛之中不能自拔。黑色晶球所蕴含的能量实在太庞大了,根本无法控制,楚惊飞的精神力量就像一个人在大海中畅游一样,根本无法控制风浪的风向。“怎么会是这样的呢?那赤鱼的精神力量不见得比他高,他却能提取晶球中的能量,肯定是有什么方法没想通!”楚惊飞如此暗忖道:“想?对了,我不应该想着如何去控制,而应该是放弃这想法,把精神力量融入晶球能量之中,就像一颗小水滴别妄想去控制大海,但当小水滴融入大海中,它就会变成弄潮儿的一分子,对了,一定是这样!” 楚惊飞缓缓闭上双目,把真气绕体一周,把所有的杂念都排出脑外,慢慢进入无心无念之境,同一时间,楚惊飞感到精神力量慢慢融入晶球的能量流中,当精神力量完全融入能量流之中时,他感到整个晶球能量流就是他的精神力量,他的精神力量即是晶球能量流,二者再无分彼此,他能随意地控制晶球的能量。 同时也知道了晶球的能量是阴阳相生相克而衍生成的能量,生生不息,用之不竭,阴劲电流是赤鱼放射给那些信徒,而阳劲是属于攻击性的能量流,因此他和林冰儿等人才会遭到攻击而受伤。 楚惊飞不明白赤鱼为何要耗能量,把阴性能量流注给信徒,难道这阴性能量流有使人心神迷失的作用?楚惊飞不由踌躇是否应该把光束射入那些信徒体内。 但一想到如果不能摆脱掉这些信徒,他的计划便会落空,落空后便有无数的人会牺牲,而且眼前的这些信徒大都已是失去理智之徒,再给他们注射点能量流也是无所谓。 有了这一“理论”的支持,楚惊飞于是收摄心神,全力控制好晶球的能量流,正待把能量光束播洒出去,忽然异变突起。楚惊飞感到体内陡生一股奇异的能量,疯狂地涌入晶球之内,能量汹涌彭湃,再非自己所能控制。 第十五章 排名第一的邪刃 众人看到晶球突然有亮光在流动,开始时缓慢异常,越往后就越转越急,似欲爆炸般,而楚惊飞神情紧张。 众人暗呼不妙时,晶球突然爆出一团亮光,然后暴射出数万道光束,射向窗外的信徒,也射向了他们。 林冰儿等人是给光束射怕了,此刻见闪无可闪,只好提气硬挡,可当光线射中他们时,却无上次如受雷击的感觉,反而全身舒泰。 众人诧异之间,望向楚惊飞,只见他一脸茫然地望着手中的黑色晶球,似也不明白所以。“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窗外忽然传来嘈杂的声音,众人望向窗外,那群信徒似猛然从恶梦中惊醒过来似的,毫不明白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突然间这群人作鸟兽散般地回家了。 林冰儿忙问道:“阿飞,你到底对他施了什么法了?” 楚惊飞见众人都注视着他,于是苦笑一声道:“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若你们一定要寻根究底,那也要回战舰再说!” 回到“灭日”号后,众人忍耐不住纷纷追问,楚惊飞被逼无法,只好一五一十地转述。 林冰儿听后沉吟道:“那么说你体内的异能,也许是圣日教邪法的克星!” 水封翎插口道:“若是如此,那这仗也许就不用打了,只要阿飞往前线一站,施法把光线击中士兵,让他们神志恢复,这样就省事多了。” 林冰儿道:“不,那只能治标,并不能治本。只要那纳兰非圣还在,这仗还是要打的,所以我们现在起程,先去把纳兰非圣给铲除了,然后把圣日教的老窝连根拔起,那样他们必不战自溃,现在我们把阿飞与赤鱼做一下换脸手术,然后马上出发去天羊城!” 楚惊飞忙道:“等等,为什么要我扮成那条死鱼呢,不是还有另两位候选人吗?” 林冰儿道:“这里只有你会使用黑色晶球,而且你体型也与他最相似,至于皮肤问题,我们会有办法的,而且这里数你最机灵善变,你不扮谁扮啊!” 楚惊飞知道自己推辞不掉,只好道:“那我有一个要求,就是我这张脸绝不会和那条死鱼换的,一想到我的脸附在那条死鱼的脸上我就感到恶心!” 叶灵芝此时插口道:“这好办,我们可以把赤鱼从头到脚剥下来,你要补哪部分,我们就帮你补上那部分,不过这样你可能会更难受,皮肤不透气,会产生皮疹,你受得了吗?” 楚惊飞道:“这个就是你笨了,你们只要在死鱼皮上弄一些极细小极细小的小孔,透气问题不是解决了吗?” 宋君离皱眉道:“我们是不是过分了一点,竟残忍地把一个人活剥下来!” 楚惊飞一拍宋君离肩道:“你悲天悯人的心怎么会用在这种死鱼身上,像这种人剥一层皮算是便宜他了,要是我还要抽他的筋喝他的血!” 叶灵芝拍拍胸膊道:“这么凶狠毒辣,怪不得被人称为万毒魔……没什么!没什么!”叶灵芝一高兴差点说漏了嘴,略为惊慌地瞟了归海乐与水封翎两眼,好在他们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哪知归海乐苦笑道:“其实我早已知道‘闪电之神’就是‘万毒之魔’楚惊飞,这个总统也知道,我说的是潘总统,所以你们根本无须掩饰!” 楚惊飞疑道:“我是什么地方露了破绽?为何潘总统会放过我呢!” 归海乐叹道:“我们开始时的确一点没有怀疑你就是什么‘万毒之魔’楚惊飞,因为你的样子与性格都与传闻中不一样,若不是有人举报,我们还真会被你蒙骗过去!” 楚惊飞疑道:“我的相貌连自己都几乎记不得了,谁有这么好的眼力认出我是谁呢?” 归海乐叹道:“邱枫!你们认识吧?” 楚惊飞、林冰儿同时惊道:“邱枫?他还没有死吗?”“那个天杀的在哪里,我要去把他剁了!”后一句自然是楚惊飞讲的,楚惊飞想剁他倒不是为了报举报之仇,而是恨邱枫企图奸污林冰儿,当初若不是有易寒出手相助,可能就让他成功了,楚惊飞自然恨不得把他生剐活剁了。 归海乐道:“他是被雷不凡遣送回境的,军中法院念他家世代为联邦政府效劳的份上,赦了他死罪,不过却被免了职。前几日他突然跑来找部长,说你是‘万毒魔神’楚惊飞,部长刚开始自然不信,叫他拿出证据,却又拿不出来,不过他却说你如果与冰儿姑娘接触,那就说明你就是‘万毒魔神’楚惊飞,因为你与冰儿姑娘的恋情,已经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说到这时林冰儿白了楚惊飞一眼,那自然是“都怪你”的意思,楚惊飞被她瞧一眼骨头都快要酥了,只有以傻笑回应。 “潘部长怕他出去乱说,把他囚禁起来。虽然如此,部长还是叫我留意观察你,果然就在尼古拉斯总统举行晚宴时,你立即去邀请冰儿姑娘跳舞,而且你两个跳舞之时,你们的眼神泄露了秘密。” 楚惊飞道:“那为何潘部长,不,应是潘总统,他为何会放过我呢?” 归海乐笑道:“对于我们来说,其一你在武灵国的所作所为,反而是帮了我们大忙,因为如果让雷不凡的阴谋得逞,他势必得势,水涨船高,说不定这次当选总统的就是他;其二,不论是总统还是我都十分佩服你,认为你是真英雄、真汉子;其三,我们如果抓了你,对我们来说是相当大的打击,试想想一个‘闪电之神’突然变成‘万毒魔神’,民众会如何呢?众人选举还会投总统一票吗?所以我们都要为你瞒着。” 楚惊飞又问道:“那现在潘总统已在大选中获胜了,已无须有那么多顾忌了,可以放手对付我了。” 归海乐不悦道:“你当我们潘总统是不能容人之人吗?而且你是‘闪电之神’,已是得到众人的认可,特别是得到我国术数预言第一大家子乐裁菱子乐老的认可,我们无须冒天之大不韪,而且你现在还不是帮我们消灭邪教呢,我们何须对付你呢?” 楚惊飞刚想道歉,归海乐又阻止他道:“你不用道歉,因为你已经是我心目中的偶像,哪有要自己偶像向自己道歉的道理!” 楚惊飞笑道:“你这个马屁拍的我可真爽!”归海乐大骂“去你的”,二人笑闹成一团,整个战舰欢乐的气氛也浓烈许多。 此时水封翎忽然插口道:“你们别这么早得意,你们不泄露楚惊飞的身份,恐怕另有人会泄露。” 众人把目光齐集到他身上,好像是随时把他灭口的样子,水封翎忙道:“想泄露楚惊飞身份的人当然不是我,而是雷卡夫!” 楚惊飞道:“为什么是他呢,难道他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水封翎道:“雷卡夫找家父策反潘总统时,曾暗示我父亲,说你这个‘闪电之神’是冒牌货,再加上刚才归兄所说,很有可能邱枫去向潘总统告密的同时,已经把这事告诉了雷卡夫,只是雷卡夫苦于没确实证据,才没揭发你的身份!” 易寒怒道:“妈的!早知如此,当初就应把他了结了,真是祸害遗千年!” 楚惊飞道:“邱枫那小子,我早晚都不会放过他的,刚才封翎的推测很有可能。我记得当潘总统大选获胜而举行晚宴时,牧之廉看我的眼神很奇怪,而且稍后他就马上与雷卡夫谈要反对潘总统,肯定雷卡夫已告诉了牧之廉我的身份,只是在议院投票表决时,雷卡夫没能拿出确实的证据罢了。肯定是雷卡夫在策反牧之廉时骗他有把握揭穿我的真面目,牧之廉可能害怕失去现有的权力,才会赞成雷卡夫,可惜他押错宝了!” 林冰儿道:“你这样分析也不无道理,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早点把你扮成死鱼先生,再去‘朝圣’吧。” 一个时辰后,由楚惊飞扮成的赤鱼在林冰儿陪同下,步入主舱内,众人见之无不拍案叫绝。 楚惊飞向众人唱个喏,右手从长袍里拿出黑色晶球,晶球在舱内灯光的效应下闪闪发亮,阿飞高举过顶,突然慷慨激昂地道:“各位兄弟姐妹们,让我们脱掉衣衫,使一切重归自然吧!”连声音语调都与赤鱼有七八分相似。 众人笑骂道:“你这条死鱼变态是不是,竟敢要我们脱光,找死,各位千万不要放过这妖人,给我死里打!” 楚惊飞故作惊讶道:“你们竟连本圣徒都敢打,真是反了,难道你们不怕我手中的圣球吗?” 众人喝道:“不怕!”楚惊飞慌忙改口道:“既然如此,就请各位饶我一命,来世必定犬马以报!” 众人更是捧腹大笑,一扫先前被赤鱼一人摆平的颓顿。宋君离吃惊地道:“想不到你小子还真有表演的资质,不过一个时辰而已,竟已学得这么像,多练习几次就没有破绽了!” 楚惊飞得意道:“那当然,我生来就是一块当演员的料,否则怎么你只当配角,而主角却是我呢?” 宋君离道:“好小子!不要夸你几句就不知天高地厚,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冰儿道:“好了,好了,都别吵了,既然宋大哥都说行了,那阿飞就算是过关了,我们出发吧!” 水封翎插口道:“我们也该是会一会纳兰非圣的时候了!” 楚惊飞笑道:“既然死鱼都有这么一块宝贝,那纳兰非圣的宝贝肯定更厉害,如果把它抢到手我们岂不是发了?” 易寒一拍楚惊飞大头道:“发你个头,你以为纳兰非圣是一块软豆腐,一个小小的圣徒已经弄得我们狼狈不堪,何况是纳兰非圣呢?” 楚惊飞道:“易大哥,你平时不是挺好勇斗狠的吗,为何我听到你语气似乎有点软弱,不是因为给一条死鱼弄得信心全失吧?” 易寒冷笑一声,似不屑回应。楚惊飞又道:“看你那副德性,就像嘲笑我胜了一小仗,便洋洋得意,完全不懂得量力而行,别撒谎,告诉我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易寒道:“难道我现在不是这副样子吗?” 楚惊飞道:“没错,我是那样想,但我并没有轻视纳兰非圣,而是我有信心能收拾纳兰非圣。这是我干一件事情的原则,不论事情有多困难,我都会保持强大的自信心,也只有如此才能摆脱一切负面情绪,才能把自己的实力超常发挥出来,所以呢,我也希望大家能学我有必胜的信心!” 众人先前确实被赤鱼把信心打个七零八落,想不到只是一个圣徒,就把他们所谓的最强阵容轻易破毁,一想到圣日教还有十一个圣徒,还有更强的教主纳兰非圣,本来志在必得的信心掉入了最低谷,此时一听楚惊飞这个歪理,也还歪得蛮有道理。 宋君离笑道:“小子!你别在那里豪情大发了,等你干掉纳兰非圣,再向我们吹牛吧!” 楚惊飞笑一笑道:“那你就等着瞧吧!我看你们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归兄,启动动力源,出发吧!” “灭日”号慢慢地从林中腾起,迅速地往南方逸去。 天羊城是仅次于天狼城的南方大城市,在圣日教未崛起之前,这里可是智灵国贸易最繁盛的地方,纵使现在圣日教猖狂,但天羊城仍然是繁华如昔。 他们不敢把“圣日”号直接驶入天羊城,让归海乐把战舰停在城外丛林中。楚惊飞带上化了妆的水封翎、易寒、宋君离,四人驾着战舰上预备的飞行车驶向天羊城,天羊城的守卫不比天狼城的守卫差,若不是楚惊飞扮成赤鱼的样子,还真不容易混进去。 他们把飞船驶向了专门为十二圣徒回来朝圣的圣徒庄园,一步出飞行车,立时有一管事模样的中年相迎,中年人向楚惊飞道:“赤鱼圣师,今年所有的圣师数您回来的最早了,请圣师随小的来。” “圣师”是圣日教信徒对十二圣徒的尊称,看来那中年人好像与赤鱼挺熟悉的,楚惊飞却一点也不知道,若不是赤鱼是个孤僻寡言之人,说不定马上就穿帮了。 虽然楚惊飞想问一下其余五位圣徒什么时候来,但这显然不符合赤鱼的性格,只好隐忍不问。中年人把楚惊飞领进一个复古式的建筑物小院里,然后道:“赤鱼圣师,我就把你领到这儿,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可以传下人唤我,我一定会替圣师办妥的!” 楚惊飞把声调变成赤鱼音的语调:“谢谢!”楚惊飞一说出来就知道糟了。 果然,那中年一听到一向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赤鱼,对他说“谢谢”,不由大是感动,略为颤抖地道:“圣师尽管放心,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一定照办!” 楚惊飞听他这么一说不禁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向院内走去,同时暗忖道:“沉默寡言之人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他说出的话真诚,令人信服。” 房内布置十分简陋,看来所谓的十二圣徒都是苦修之人,可能是他们摒弃了常人的七情六欲,所以他们精神力才会如此强大。 四人坐下后,楚惊飞聚耳探听周围是否有人监听,然后才向众人道:“各位,明天我们就要去见纳兰非圣了,但到现在为止我们却对纳兰非圣的实力一无所知,所以我们今晚一定要潜入圣日殿内,摸清他的虚实。” 易寒道:“楚惊飞,你不是很自信吗?怎么也会如此担心呢?” 楚惊飞笑道:“我自信,并不等盲目,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所以今晚圣日殿之行势在必行。” 宋君离插口道:“可是我们现在还对其余五个圣徒的实力都不知,我们是不是太舍本逐末了吧?” 水封翎点头道:“我觉得离少所讲的话也不无道理。” 楚惊飞摸了摸赤鱼的脸皮道:“那也好,我们兵分两路,我与易大哥去探圣日殿的虚实,而封翎与离少则留下来衡量一下其余五圣徒的实力。千万要记住,我们只是摸清对方底细,切不可与敌方火拼!” 宋君离道:“那好,我现在就出去打听其余五圣徒的实力!”不待楚惊飞答应便已闪身出去。 楚惊飞忽然向易寒道:“易大哥,我近几天怎么没看见你的斩马刀?现在是非常时期为何不带刀呢,是不是已练至无刀胜有刀的境界?” 易寒笑道:“虽然说到了我们这种武学境界,有刀无刀亦无什么差别,但对于一个刀手来说,握刀已经是习惯的事,如一下子不用刀当然不妥,而且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所以我还是带了刀。” 楚惊飞道:“那为何我没看见呢?你不会跟我说,你刀不在手中,而是在心中吧?” 易寒哑然失笑道:“楚惊飞,我本以为你的幽默细胞没了,你有一把‘惊电刀’带在身上别人看不见,难道我就没有吗?”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把刀柄,伸手一按柄上的机钮,柄上顿时伸出一通红的刀身,流光之中有如火焰在跳动。 楚惊飞与水封翎惊呼道:“‘火云刀’!?” 易寒道:“对,就是须慕兵铸造的四大神兵之一‘火云刀’,这是凌上行送给我的。” 水封翎诧道:“那为何上次你与我比斗之时,没用‘火云刀’呢?” 易寒道:“不是我不想用,而是我那时根本没得到,这是我们出发前与凌上行辞行时,他交给我的。” 楚惊飞诧道:“那凌上行真的有这么大方?竟将四大神兵之一的‘火云刀’送给你,而且你好意思接下来呢?” 易寒笑道:“凌上行的度量并不比潘帕斯差,而且有过之,至于我怎么收下来的!正是与你收下‘惊电刀’的理由相同。” 楚惊飞尴尬道:“是啊!是啊!谁想得到我们这一小小的院子里竟有智灵国四大神兵中的三把,而且还都是刀,有机会定要比一比四大神兵谁是最厉害的!” 顿了一顿又道:“这么说,我们四人之中只有宋君离没神兵了,这把‘惊电刀’虽然好,但是我已有一把‘灭空邪镰’,我决定把这柄‘惊电刀’送给宋君离!” 易寒笑道:“你送刀之举,恐怕是想学潘帕斯与凌上行慷慨之举吧?” 楚惊飞尴尬道:“这样你也看得出来,易大哥你可真是我肚子里蛔虫,不过呢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易寒道:“还有另一个原因,那我确实猜不着,不要吊人家胃口,快说,要不然我把你分剁的!” 楚惊飞道:“算怕了你这团‘烈火’了,你们握着水袖与火云时,有没有觉得它是有生命的物体呢?”易寒与水封翎一齐摇了摇头,楚惊飞继续道:“我握着惊电时,也没有这种感觉,所以你们的感觉是正确的。” 易寒不耐烦道:“这个还用你证明吗?我的感觉从来都没骗过我,叽叽歪歪了半天,到底想说什么?” 楚惊飞笑道:“但我握住‘灭空邪镰’时,我却感觉到它是个有生命的物体,正与我沟通、交流。” 易寒不信地道:“你那‘灭空邪镰’我不是没见过,他明明是由某种金属制铸成的,怎么会有生命呢,你骗谁啊?” 楚惊飞道:“那你能告诉我那是什么样的金属呢?” 易寒道:“我若知道,我早已铸出了另一把‘灭空邪镰’。” 楚惊飞道:“既然你不知道,你怎么肯定那金属不是一个生命体?我虽不认识它是什么金属,但我却清楚的感觉到它是有生命的!” 水封翎愣道:“‘灭空邪镰’不愧是排在奇兵异刃榜上的第一名,不但有死神武学的烙印,而且本身便是兵器铸造史上奇迹,须慕兵大师的四大神兵确是难望其项背,怪不得你肯舍得‘惊电刀’!” 易寒淡然道:“原来如此,这样看来你的度量是远远不及潘帕斯与凌上行二人,人家可是再没神兵了!” 楚惊飞道:“你也不用再说风凉话了,离少是我的兄弟,送他一把神兵是我自愿的,行了吧!” “依呀——”一声门开,楚惊飞不用回头也知是宋君离回来了,果然身后传来宋君离的声音道:“看你三个谈得挺来劲的,谈些什么呢?” 易寒道:“离少,你的运气可不比我差,有人愿意把须慕兵的四大神兵的其中一把,无代价地送给你!” 楚惊飞呐呐道:“易大哥你不用担心,我楚惊飞说出的话,从来不收回,离少,我就把惊电送给你!”同时从怀中掏出‘惊电刀’柄递给宋君离,宋君离拿着刀柄把玩几下道:“阿飞,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无缘无故给我一把神兵干吗!” 易寒又插嘴道:“离少,你不用良心不安,人家还有一把更好的神兵,你就收下吧!” 宋君离狐疑地向楚惊飞道:“真的是这么简单,你们不会耍我吧?” 楚惊飞一笑道:“离少你疑心病可真重,我说送给你就是送给你,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你不是说出去探听吗?现在有什么消息呢?” 宋君离道:“当然,没有一点成绩我怎敢回来。你知道吗?其余的五大圣徒是联袂而来,看来十二圣徒之中只有你这条死鱼是离群独居的。唉,既然你那样说,这把惊电我可不向你客气了。” 楚惊飞道:“兄弟嘛,客气什么!”又沉吟一会儿才道:“我看这五大圣徒联袂而来,好像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方才那人说我是今年来得最早的圣徒,看来往年的六大圣徒回来朝圣,应该并未有这样五人同行的记录,他们肯定达成什么协议,恐怕其中有诈。” 宋君离道:“那我再出去探一探!” 楚惊飞挥一挥手道:“不用了,他们可能来了,你们几个站起来吧,别给人识破了!” 易寒、宋君离、水封翎三人竖耳一听,果然有五人正朝这边走来。“赤鱼兄!摩羯、金牛、巨蟹、人马、水晶有要事与赤鱼兄相商,望请一见!”院外响起一个异常阴柔又悦耳好听的男音,不知道是五大圣徒中的哪一人呢? 楚惊飞暗忖道:“那条死鱼是个有孤僻症的人,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地让人进来。”于是阴侧侧道:“有要事相商?我赤鱼向来不与人来往,这个你们不是不知道,你们找错人了!” 那阴柔声音再一次响起道:“赤鱼兄,这是关于我们圣日教将来的事,你不会不关心吧?” 圣日教将来的事?难道圣日教内部出了什么事,这个大帽压着,那死鱼不可能不回答吧!”于是道:“既然是关于圣日教将来的事,我怎么能不担心呢,那五位就请进来吧!”说着向宋君离打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去开门。 门开后站在房外的五位圣徒立即映入眼帘,为首一人长得阴柔秀气,肩窄腰细,一头白发随意地垂下,若不是他脖子上有男性明显象征的喉结,楚惊飞还当真认不出他是个男人。从他渊亭岳峙的气势中,楚惊飞知他是十二大圣徒之首摩羯。 他的后面并排着的其余四位圣徒,左边两个高大强横,最左一人满脸虬须,脸部中央有一道明显的刀疤,左边第二个手骨特别粗大,看起来就像那种一拳能打死牛的家伙。按外表来看,这二人更像是练横功夫的人,而不是修行精神力量的苦修者。楚惊飞知这俩人定是巨蟹与金牛,至于哪个是哪个楚惊飞就不得而知。 第三位留着一头红色马鬓,看起来挺有个性,也特别醒目,不用猜也知道这人是人马。 第四位则是一位女性,而且虽然算不上绝美,但却长得非常有个性,而且身材异常高挑,特别是她那双纤美浑圆的长腿,令人有一种想去摸摸的冲动,看得楚惊飞差点手指大动。忙收摄心神,知道对方修行的是媚惑精神异法,一举一动皆能撩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暗忖:“十二圣徒之中唯一的女性,果然厉害。” 楚惊飞回望一下身后三人,见他们眼神清澈,并未给人迷得晕头转向,稍稍安心,忽见水晶眼中闪过异色,楚惊飞方觉糟了,他不受水晶的诱惑还算正常,没道理三个跟班的也不受他诱惑,这样不但过早的暴露实力,而且会引起水晶对他们的疑心。 楚惊飞急中生智,忙补救道:“哦!各位请进,我身后的三个跟班,经我最近从黑晶球中新领悟的一种方法,改变了他们神经元,不但潜力无穷,还不受任何精神力量影响!” 楚惊飞偷瞥了水晶一眼,见她眼神中露出嫌疑尽释的神色,楚惊飞不由暗暗发笑,自己随便找个理由也能胡混过去,看来自己随机应变能力可不是吹的。 此时摩羯忽然道:“那就要恭喜赤鱼兄了,教主改造的那些看守圣殿的阴风奴也不过如此啊!” 楚惊飞失声道:“什么?” 摩羯五人诧异地看着他,楚惊飞忙补救道:“我是说,没想到我改造的这些跟班,竟可以与圣殿的阴风奴相比,我一时兴奋失声了。” 摩羯他们虽然没有尽信,倒也没有怀疑他是假冒的,其实楚惊飞刚才失声,是因为今晚决定一探圣日殿的虚实,如果真有那潜力无穷,又不怕被精神力量迷惑的家伙,势必困难异常,而且没想到他胡讲也还真有这种事实,哪还不能失声。 摩羯又道:“赤鱼兄,我五位联袂来此是有要事相商,能不能请……!” 话未说完,眼神却已瞟一下易寒等三人,楚惊飞怎还不明白,于是对易寒三人道:“你们给我出去看着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易寒三人虽不愿出去,但不出去便会露馅,而且他们也相信楚惊飞的应变能力,三人鱼贯而出,顺手带上了房门。 楚惊飞请五人落座后,又以赤鱼一贯阴阴的语气道:“摩羯兄,刚才说是有关圣日教将来的事,请问是何事啊?” 摩羯好整以暇地道:“不知赤鱼兄对教主与联邦开战有什么看法呢?” 这么一说,楚惊飞似有点摸着了五人来此的原因,但一时不能肯定,于是试探道:“教主的事我不敢妄下判断!” 摩羯道:“这么说,赤鱼兄是不看好这场战争?” 楚惊飞此时已完全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于是道:“恕我直言,教主与联邦开战的决定好像十分不明智,我们圣日教崛起时间尚短,根基并不十分稳固,我们率先与联邦开战,于理不合。虽然潘帕斯刚上台,阵脚未稳,但他毕竟是阿姆达空间有数的战略专家,而且北方的军队装备精良,只要潘帕斯顶住我们的猛攻,稳住阵脚,便可稳操胜券。不过,现在战争已经开始了,我们在这讨论有什么意思?” 摩羯道:“不,赤鱼兄,现在为时还未晚,还有办法补救,现在我方虽未准备充足,但目前仍是占据上风,所以我们若与潘帕斯协约停战,必定还有回旋的余地。” 楚惊飞故意叹道:“教主会与潘帕斯和战吗?” 摩羯道:“这正是我要找你的原因,我们决定明天叩见教主时,联名上谏,我们十二圣徒之中独缺赤鱼兄你了。” 楚惊飞望了一眼其余四人,见他们一起向他点头,表示摩羯讲的是事实,楚惊飞装作略为严肃的样子道:“如若能拯救圣日教,我赤鱼万死不辞。” 摩羯道:“好,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伸过手来要与楚惊飞握手! 楚惊飞与摩羯两手相握的刹那,忽觉摩羯手中涌过一阵异能,楚惊飞大骇暗忖道:“难道摩羯已识破自己是假冒的?”但望摩羯的眼神似乎没有不友善的意思,楚惊飞忙收回攻击摩羯的电能,改用纯精神能量回应。 两股精神能量相持不下,摩羯忽然撤去异能,两人相握时,一直是摩羯战据主动,他想撤回自然无事。 摩羯讶道:“赤鱼兄的精神力量增长不少!” 楚惊飞笑道:“彼此彼此,不过摩羯兄如是要比试一下,事前要知会一声,否则很容易引起误会!” 这后面两句是赤鱼招牌式的话语,摩羯自然说是,所以并没有恼怒,向楚惊飞道:“下次,我会事先告知的,不打扰赤鱼兄休息了。” 说罢与其余四人一起站起来,楚惊飞一伸手道:“各位慢走,恕赤鱼不远送了。” 第十六章 猎杀 五人走后,易寒、宋君离、水封翎三人立即闪入,易寒对楚惊飞道:“事情有了转变,我们今晚行动是不是应取消了?” 楚惊飞知道三人在门外聚耳偷听,故知一切,所以并不惊讶,微微沉吟道:“越与圣日教接触长了,越觉得它可怕。现在不但有十二圣徒,而且还有什么潜力无穷的阴风奴,圣日教到底还有多少潜在的实力,都是一个未知数,若不一一摸清,我怎么能完成得了任务?所以今晚之约势在必行,不得更改。” 易寒道:“那我们今晚既然要夜探圣日殿,是不是要准备些什么呢?” 楚惊飞道:“有什么好准备的,我们又不是去做大贼,不需要什么百宝箱吧!” 易寒道:“话不能这么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没有充分的准备,我们怎能化险为夷呢?” 楚惊飞道:“那你说我们要准备些什么?” 易寒道:“楚惊飞你还记得,我们去炸毁隧道之时,你用的魔法虫,只要你再召来一点,要突破那阴风奴的防线,并不是问题了!” 楚惊飞一拍脑袋道:“对啊,有这么简便的方法,我怎么没想到呢?可能是长久没有使用这项特长的关系,不过这里是天羊城,恐怕没有魔法虫,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用另外的毒虫代替。” 易寒拍了楚惊飞一掌道:“兄弟,让那些该死的尝尝‘万毒魔神’的厉害吧!” 楚惊飞笑道:“‘万毒魔神’发威,看他们怎么倒霉。” 说完二人相视大笑。 圣日殿位于天羊城中央,占地极广,殿顶是半圆形状,整个殿堂就是一个圆形的建筑物,由高可撑天的石柱支撑,异常的雄伟壮观。 整个建筑物齐集阿姆达空间所有的建筑风格,浮雕栩栩如生,设计这一殿堂的总设计师曾云:“天下建筑艺术齐集于此矣!” 可是这么壮美华丽的宫殿,现在却被邪教给玷污了。楚惊飞与易寒穿着一身夜行衣躲在一阴暗的树顶上暗叹。易寒见大殿之外灯光通明,警卫森严,连苍蝇都飞不进去,不想让人发现也难,不由皱眉向楚惊飞道:“我说这么森严你也能混摸进去?这次你带来了什么毒虫?” 楚惊飞叹道:“这是大城市,人类聚积太多,活动太频繁,能招到的毒虫少之又少。” 易寒一把抓住楚惊飞的衣领气道:“你怎么到这儿才跟我说这些,既然进不去,便不用浪费我的时间!” 楚惊飞拍掉易寒的手,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只是说进去有点难度,却没说进不去,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也不想坐在你旁边的是谁,我可是不断创造奇迹……” 易寒伸手阻住了楚惊飞的自吹自擂,不耐烦道:“你有什么方法快点使出来,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楚惊飞笑道:“你往下看一看就知道我今晚的计划了!” “哎呀!楚惊飞你搞什么鬼!”易寒望下去立时见下面黑压压的一片,蠕动着无数的毒虫,忍不住惊呼起来:“你不是说这里的毒虫少之又少吗?为何这片林子里全都是毒虫啊?” 楚惊飞诧道:“这可是方圆百里之内我所能召集到的所有毒虫,只有这一点你说少不少啊!” 易寒失声道:“这还叫少啊!在你眼里什么叫多啊?” 楚惊飞故作惋惜道:“可惜你没见过我与武灵国盟军相战的情况,那时整座武圣山,从地底十米之下到天空百米以上都是我召的毒虫,所以呢这里的毒虫与武圣山那一带毒虫相比,可谓少之又少啊!” 易寒叹道:“我到现在才明白武灵国之人为何一提‘万毒之魔’四字立即变色,你实在太恐怖了!你召这么多毒虫不是要把圣日殿的人都铲除了吧!” 楚惊飞道:“我又要提醒你几点:首先,我不是一个嗜杀之人;第二,就算我这些毒虫全部冲进去,恐怕也奈何不了纳兰非圣,从赤鱼与摩羯的精神力量,我们可以推测纳兰非圣的精神力量已到了超凡入圣的地步,区区的毒虫怎奈何得了他;第三,我这些毒虫都不含剧毒,被咬到的人顶多昏迷个三天三夜,我的目的只是测探一下圣日殿之内到底有什么布置。” 易寒问道:“下面的毒虫多不胜数,你凭什么可以保证这些毒虫绝无剧毒?” 楚惊飞笑道:“若我不知这些毒虫的特性,怎么配称‘万毒魔神’呢?想当初我被困在万毒之窟内,曾尝遍天下万毒,下面那些毒虫不但味美肉鲜,而且极具营养,你有没有兴趣尝一尝?” 易寒早在一边呕吐不止,楚惊飞笑道:“你也不用吐得那么夸张吧,你不知道吗?天下间最补的不是什么仙灵芝,恰恰是这些人人畏之如虎的毒虫,而且……” 易寒苦着脸截断他的话道:“求求你不要再说下去了,那么恶心的家伙也只有你这个更恶心家伙才能吃得下去!” 楚惊飞说道:“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会怕这些小小的毒虫呢?” 易寒苦笑道:“一只两只我当然不怕,但这么多蠕动的毒虫,实在太可怕了。不说这些无聊没营养的话,我们来这里已有不少时间了,赶快行动吧!” 楚惊飞道:“你难道没看见我的手一直在忙不停吗?” 易寒闻言往楚惊飞的手望去,果然双手做着种种非常繁杂的动作,好像是做某种手印,于是道:“你施的哪种异能?用的着这么麻烦的手印吗?” 楚惊飞道:“我想造出一场浓雾,雾属于水系的异能,不过由于我是第一次制造浓雾,动作还不纯熟,所以你看起来麻烦了点。” 果然圣日殿的浓雾愈积愈浓,不一会儿整个圣日殿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中,灯火已无法穿透浓雾,殿内却没有一丝骚乱之声传来,可见圣日殿警卫训练有素。 楚惊飞道:“该是我的兄弟姐妹们出发的时候了!”楚惊飞刚要腾身而去的时候,却被易寒一把拉住,不由一脸无奈地道:“易大哥,你又有什么问题啊?” 易寒气道:“下面全是毒虫,你这怪胎当然不怕,但是我怕。要是一不小心给它们咬一口,立即晕倒怎么办?” 楚惊飞笑道:“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只要跟在我三丈范围之内就行了,我是‘万毒之王’,这些毒虫出于对王者敬畏,是绝不会靠近我三丈之内的,现在可以走了吧,易大哥!” 二人毫无阻滞地往殿内闪去,二人此行的目的是探清圣日殿的虚实,事前他们就决定由殿外到殿心,由底层到顶层逐一而探。 从殿外到殿心一路畅通,楚惊飞,易寒二人不由暗自狐疑道:“难道圣日殿只是一副空壳?谁知双脚刚踏上二楼,马上有一股凌厉的劲气迎面扑来,猝不及防之下,二人狼狈地躲过这一道劲气,易寒向楚惊飞传音道:“是不是你的毒虫失灵了,这些人都没倒下。” 楚惊飞道:“没道理,那些毒虫百试百灵,哦,我想起来了,是你我二人跑得太快,那些毒虫没跟上来。” 易寒气道:“那你怎么就不慢一点呢,这不是存心想害……” 易寒“我”字尚未来得及传出,一道劲气袭向左腰,易寒这次早有准备,不但感到对方袭向左腰的是拳,而且还看透这是虚招,真正的杀着是正朝他小腹无声无息袭来的一脚。 易寒冷哼一声提掌下切,对方果然收回掌劲,脚却闪电般地踢向易寒腹部,奈何易寒早有准备,一掌下切个正着。 “砰”的一声,来人全身有如触电般,剧震不已,然后有如断线风筝般地倒飞而去。其实这人不应如此不济,一掌就被易寒打飞,刚才他为了瞒过易寒的灵觉,左脚踢出只用了二成的阴劲,哪知易寒确早已算准他的下招,一个全力出手,一个以两成的功力偷袭,高下立判。 对方虽然只用两成功力,仍把易寒左胳膊震得酸麻不已,暗道:“圣日殿果然藏龙卧虎,刚才若不是对方失策,还真的很难收拾。” 楚惊飞的传音在耳内响起来:“易大哥,有没有胆量继续往上闯啊?” 易寒豪情万丈地应道:“就让我们兄弟俩把这圣日教给铲平了!” 楚惊飞与易寒互视一眼后,继续往前步入,“嘶嘶”的破空声骤起,像是暗器的破空声,但仔细一听又不是暗器的破空声,而是某种物体高速运转造成的破空声。 这念头刚起,两个娇小之人脚踏巨轮由高而下,斜斜往他们激旋而来。由于雾太浓,即使室内灯火通明,但视线却不是十分清晰,而且巨轮旋转的方向极不规则,极难把握对方攻击的方向。 楚惊飞与易寒各把劲力运至最高顶点,灵觉百倍地提升,两眼各自罩定向他俩飚射而至的人与巨轮。 两个娇小之人,身材玲珑浮凸,一人手持长剑,另一人手执小刺,但二人眼中射出的杀气有如寒霜。当二人接近一丈的距离时,同时尖叱,脚下用力,那巨轮立即加速,锋利的边缘陀螺般往楚惊飞与易寒的咽喉快速抹来。 假设楚惊飞与易寒此刻毫无反应,只是那无坚不摧的巨轮,就足以把二人的头颅有如豆腐般的切割而下,更厉害的是这两人不断地改变进攻的路线,直到进入一丈的距离方突然加速直往二人头颅切来,令人无法做出反应。可惜二人今天面对的是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英杰人物。 眼看楚惊飞就要血洒当场,楚惊飞上身突然平平倒下,右脚有若毒蛟出洞般踢中巨轮的底部,巨轮顿时爆碎,巨轮上之人惨哼一声,向暗处抛去。 易寒闪电般从怀中掏出“火云刀”,一刀挥出,“火云刀”吐出的火焰立即朝巨轮涌过去,巨轮上的人感到自己的招势根本不起作用,这一刀绝对无法接下,马上当机立断,一蹭巨轮飞斩易寒,然后借劲掠身后退。 这招金蝉脱壳可谓是万无一失,可惜的是,距离实在太近了一点,“火云刀”破开巨轮后,汹涌的火焰立时涌向突袭之人,刀劲过后,突袭之人惨哼一声,带着一蓬鲜血,隐入暗处。 易寒向楚惊飞传音道:“兄弟,如这样一步一步走上去,恐怕到天亮也探不了圣日殿究竟有多少实力!” 楚惊飞回应道:“那你想怎么办?” 易寒道:“我要把他们全逼出来,等一下你就配合我一下,痛打落水狗吧!”说罢“火云刀”往正中一摆,把全身真气注入“火云刀”,有如熔浆般的热浪一浪接一浪的涌出去,易寒本身的烈焰奇功已是焰热之极,再加上“火云刀”的烈焰、热浪顿时以十倍的扩大,二层楼之中的空气像是沸腾起来一般。 楚惊飞已至先天‘虚’之境界,稍运真气,本身就有调温能力,而操作者的易寒更是不惧。但是隐在暗处的那些高手,却没有楚惊飞、易寒那等利害,纷纷忍耐不住从暗处跳出,大概不下二十余人,楚惊飞不由暗自心惊圣日教的实力确是深不见底。 易寒不再摧发劲气,把“火云刀”一举道:“兄弟,我与你比一下,看谁先登上二楼!” 楚惊飞应声“好”,二人闪电般地向那群人冲杀而去,那群人想不到二人说冲就冲,并且刚才被易寒轻易逼迫而出,那份窝囊劲就别提了,一时未恢复过来。 见二人有如猛虎下山般地向自己扑来,那些人心中一惧,气势又矮了一截,仓猝挥动手中兵器迎敌。 楚惊飞冷哼一声,发挥全力,痛施杀手,首当其冲之人给他的掌荡开长刀时,立中一脚,正踢中小腹处,那人在惨叫声中如弯腰虾米般倒跌开去。 易寒那方响起连串金铁交鸣的清音,兵刃坠地的断碎声和惨叫声接连响起,自是有人吃亏。 楚惊飞一招得手,即自不敢怠慢,这些人都是经验丰富的好手,若不是气势萎顿,并且阵脚未稳,怎会如此失招,如他们稳住阵脚,要破掉防线就非容易之事。 想到此处,楚惊飞大喝一声,身如鬼魅般地飘向左侧,一拳向那特别粗壮的汉子当胸印去。那人亦是了得,竟毫不逊色地挡下他当胸一掌,不过却接不下蓄满电能的真气,顿时如遭雷击般,衣发俱焦地抛开去。 右方长剑贯胸而来,楚惊飞使了个侧身避过对方凌厉一击,顺势一个飞肘,正中来人的腰部,骨碎的声音清脆地响起,这人立时有如烂泥般瘫倒,再两脚左右开弓把冲杀向他的两人踢飞,然后偷空扫了易寒一眼。 只见易寒刀出如风,败在他手下的不是被他重脚踢飞,就是被“火云刀”劈掉,真是悍勇无比,看来自己手脚若不利落一点,恐怕这一仗便要输给了那小子。 想到此处,楚惊飞豪气大发,口中呼啸一声,一个侧身横移硬生生地撞上一个提矛的壮汉,肋骨断折的声音随即传来,敌人口鼻同时溅出鲜血,抛跌丈外。撞倒斜刺冲上的另一敌人,楚惊飞再接再厉,大吼一声,一拳当胸向敌挥去。 那人也是了得,竟回剑硬挡楚惊飞这一拳,可惜楚惊飞这一拳蓄含了他八成先天气劲,试问一柄小小的凡铁,怎能挡得住呢?长剑寸寸断碎,铁拳丝毫不让地轰上那人的胸膛,顿时凹陷,鲜血狂喷而出,看来那人多半是活不成了。 再用右脚踢掉一人后,蓦然压力一松,原来已冲出重围。往后一望,易寒恰好也冲出了重围,这一仗看来是不分胜负,二人相视一眼,继续冲上第三楼。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楚惊飞与易寒这一次上楼自然小心翼翼,全神戒备,可惜等了半天也没有反应,二人自然不会认为此楼无人看守。 楚惊飞暗运地听之法,便感觉到数十人轻微的呼吸声,楚惊飞向易寒打一个眼色,叫其按他吩咐行事,易寒点头表示明白。 两人缓步向前,楚惊飞向易寒正前方拐角处一瞟,易寒已与楚惊飞合作习惯了,知道他的意思,回应点了点头。二人闪电般往各自目标扑去,两声闷哼声传出,两人又已退回走廊,暗自诧异这层的看楼之人,竟是不懂武功之人。 二人正狐疑之际,一道熊熊的火龙忽然向二人窜来,二人才恍然大悟,此楼之人虽然不懂武功,却懂得异能,楚惊飞大笑道:“米粒之珠,也敢放光芒!” 手结法印,身前顿时形成一个漩涡,漩涡迅速形成飓风暴,把涌来的火龙拒之门外,飓风一移动,火龙立即倒卷而回,其势比冲击楚惊飞时更凶猛。 “快施水系异能!”暗处惊呼声四起,眼看火龙就要四处肆虐,忽然火龙前现出一堵水墙,挡住了火龙前进的步伐。 楚惊飞不惊反笑道:“这样便想阻止我,没门!”手印再变,火龙与飓风迅速融合成一体,在飓风的卷动之下,火龙立即变成高速旋转的火柱,一下子穿透了水墙。 “啊”的一声惨叫,一人当场被火柱撞飞,火柱四处肆虐,惨叫声速起,水墙亦立即溃散,楚惊飞大喝道:“现在就让我教你们什么是水系异能!” 散去飓风火龙,手印再结,楚惊飞伸手往前一挥,立时有千万水箭标射而去,好似从楚惊飞手心射出一样。 铺天盖地般的水箭,又疾又密,那些人根本无法反应,纷纷中箭倒地,周身三百六十个穴位全部被封死,动弹不得。 易寒见之不由赞道:“异能运用得如此纯熟,离少见之也会自愧不如!” 楚惊飞讶道:“很少见你拍马屁,今天怎么转性了?唉,千万不要动手,你猜第四楼是什么样的看门狗?” 易寒见楚惊飞问起正事,收起举在半空的拳头道:“第二层是武学高手,第三层的是异能高手,若按这样推测,第四层定是精神力量的高手。” 楚惊飞点头道:“这圣日殿共有八层,如若按易大哥那样推测,其中有三层定是修行两种绝学的高手,而最高处自然是纳兰非圣所居地。” 易寒道:“妄自揣测是靠不住,不如我们去求证一下来得实际,兄弟,上楼吧!” 楚惊飞在腾空刹那传音给易寒道:“精神力量其实是借一种微量子波传递,所以只要你有足够真气护住脑部,隔断脑内与外界微量子波的联系,敌人的精神力量就不能乘虚而入!” 易寒笑道:“不用临时传经布道了,对待此法我早有经验了,不过呢,还是要说声多谢!” 谈笑间,二人已再上层楼,刚踏上四楼,二人立感到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有无数的冤魂恶鬼急扑而来,知道已陷入对方精心布置的精神力场之中。二人不敢怠慢,忙运起神功扼制住精神力量入侵,脑子一清,幻象立消。但四面八方的精神力场有增无减,看来楼内精通精神力量高手不但多,而且厉害,竟能将无形的精神变成有如实质般的精神力场,这可非是凑合精神力量的高手就行,必须要有默契配合。 压力有如千斤巨石般压在胸口,令人呼吸困难,血脉运行减缓,“如此下去意志定会消磨得点滴不剩,不行,定要改变劣势!”楚惊飞暗忖,便想掏出怀中黑晶球,但是转而一想,如若掏出晶石必定会暴露身份,影响明天的行动。想及此,立即打消这个诱人的想法,进入无忧无虑的“无念之境”,灵台一片空明,身上压力立时消失,一切都是那么自由自在。 楚惊飞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好似胜券在握,但一边的易寒却是大汗淋漓,面容扭曲,看来支持不了多久。“破!”一声暴喝声从楚惊飞口中传出,听在易寒耳里有如梵音唱诵,幻象痛苦全消,但是听在制造这精神力场高手的耳里,却有如雷声贯耳,不但无法施展精神力,而且口鼻耳眼都有血丝溢出,受了不轻的内伤。 楚惊飞这一声暴喝,不但蕴含着奇妙的精神力量,而且还蕴含着先天劲气,这些不懂武学的人自然无法承爱得了。精神力量反窜而回,伤及内脏与脑神经,一时再无战力。 楚惊飞过去拍了一拍正在抹汗的易寒道:“易大哥,你还行吗?如果还行,我们就再上。” 易寒笑道:“笑话,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会不行的?废话少说,再上!”说罢立即要腾身而上。 楚惊飞暗笑易寒死要脸皮,硬撑着,不过这样也正中下怀,今晚如不能惊动纳兰非圣,他是决不会回去,因为只有惊动纳兰非圣时,才能说明圣日殿的实力到底了。见易寒腾身飞上,楚惊飞岂甘落后,忙腾身跟上。 二人双脚还来落地,满天的掌影、脚影、拳影铺天盖地而来,二人身形还在空中,无从借力躲闪,只好挥掌、挥拳硬拼。 楚惊飞一人揽下施展掌脚二人,也不见他施展什么特别的手法,竟能破开重重掌影、脚影,寻到真身。拳头实实地击中掌心与脚心,“砰砰”的气劲交击声,施展掌脚两人应声抛开,楚惊飞大违常理不退反进,令人产生无可抵御的感觉。 而那边易寒挥刀与施拳之人单挑,也进入尾声,若论拳脚功夫,那施拳之人竟不比易寒差多少,只是易寒占尽兵刃之利,当易寒悍不畏死地举刀向他当头劈来的时候,那人只好仓皇躲闪。 楚惊飞与易寒得以脚踏实地,但那三位高手可却没让他们歇着,二人稍一沾地,那三位高手各传不同手印,分别施展出风、火、水三系异能。 楚惊飞暴吼一声,凭借复杂难明的手印,手指连弹有如莲花绽开,手前立时涌现火龙、飓风、水柱,急速地向迎来的火、风、水三系异能造成的异象标去,他采取的以火克火,以风克风,以水克水,摆明了欺侮对方异能不及他纯熟。 三对异能碰撞在一起,相持不下,一时火花四射,清水四溅,狂风激荡,整个大殿都在颤抖着。 楚惊飞不由暗暗后悔刚才太轻敌了,如一开始就用灵巧多变的打法,定能克敌制胜,可现在却拼了个相持不下,而敌方马上可能有人增援,到时要想脱身都难。想起一旁的易寒,忙叫道:“你还愣着干嘛,快去把他们宰了!” 另三人大骇,如若此时易寒给他们一刀,他们只有任凭宰割的份,同时亦暗骇楚惊飞的厉害,与他们相持的时候仍能分神说话。 四人同时把眼神望向易寒,只要他一点头胜负立判,那三人自然找不到易寒放过他们的理由,心中顿时升起一种绝望。哪知易寒却道:“如果这样给他们一刀,我觉得不公平。” 楚惊飞失声道:“不公平?你觉得我一个对三个公平吗?加上你一个也不为过,你别犹豫了,快上吧,我不是要你杀了他们,搞昏他们就行了!” 楚惊飞自觉言词恳切,易寒定会答应,哪知他仍坚持道:“反正我觉得一方与另一方势均力敌时,如有一外来力量插手打破僵局,便是不公平。何况易寒乃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对付无还手之力之人!” 楚惊飞闻言为之气结,另三人不由窃喜,暗笑易寒迂腐不化。楚惊飞失声道:“易大哥,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原则,还真看不出来,我只问你一句话,到底帮还是不帮?” 易寒冷冷地摇摇头,表示他不会改变原则的。 楚惊飞只好道:“你够绝,我不信我一人就收拾不了这三个家伙!”于是加紧吸纳三种粒子,壮大异能,另三人肯定了易寒绝不插手,精神大振,在求生意志的驱使下,自然也是加强吸纳力度,竟仍与楚惊飞相持不下。 徒劳无功后,楚惊飞开始醒悟自己太莽撞了,忙收摄心神,进入不止不休的“无心之境”,清澄的思维令楚惊飞心生急智,虽然那方法是险了点,到目前却是最好的办法。 楚惊飞十指再次变幻,属于楚惊飞指挥的风、火、水突然合拼在一起,并不相克融合在一起,形成奇观。 按常理来说,那三人施展的异能应该乘虚而入,但实情并非如此,他们施展出来的风、火、水三系异能,亦被吸纳融合。 水、火壁垒分明,风在外作动力,形成旋动急速的火柱、水柱。 易寒与另三人根本不知楚惊飞用什么方法形成此奇观,只懂得呆瞪着,若宋君离在此定会知道楚惊飞要施展覆地术。 当初楚惊飞在武灵国苦修覆地术不果,再加上心神震荡,走火入魔,不知楚惊飞现在是否会重蹈覆辙呢? 只见他狂喝一声,一拳下击,“砰”的一声石屑四溅,整个厚三尺的青石地板,硬生生地被他打穿,而那火柱、水柱在飓风的旋转下,势如破竹的破石而下,整个大殿都颤抖着,有如墙头浮草左右摇摆,殿内之人根本无法站稳。 易寒正暗骂楚惊飞搞什么鬼的时候,耳内传来楚惊飞的传音:“走!纳兰非圣已被我惊动了,再不走,便逃不了啦!”回首想望一下,蓦然手腕一紧,已被楚惊飞强拉往窗外窜下。 这五层的高度自然难不倒易寒楚惊飞这等身怀先天气劲的高手,但楚惊飞落地时打一个踉跄,易寒这时才知楚惊飞受了不轻的内伤。 此时浓雾已渐散,四处布满了毒虫和倒下去的警卫,楼上的高手虽未追下,易寒却不敢怠慢,拉着楚惊飞急闪一旁林内,潜出圣徒庄院。 当易寒推开房门时,宋君离与水封翎赫然在座,见一向生龙活虎的楚惊飞脸色煞白,二人大骇道:“是谁这么厉害,竟伤得了你?” 楚惊飞向二人先苦笑一声道:“我都已伤成这个样子,你们就别盘问我了,去问易寒吧。我要去打坐疗伤,否则明天一定会出错,别忘了通知冰儿她们这里的情况!”说时便已步入内室打坐疗伤,剩下易寒即被宋君离与水封翎追问个不停。 等到楚惊飞由禅定中醒来时,天已初亮,此时他就有如刚脱离母体的婴儿,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感到整个世界都充满着生机。知道经过昨晚一战,不论是功力,与精神力量都精进一层,特别是异能方面更是有质的突破。他终于明白了什么是风、火、水三术合一,什么是覆地术,虽然在关节上仍有一点问题,但是这小细节他可以更进,再也不会有昨晚的失误,觉得更有信心迎接一切的挑战! 当楚惊飞从内室步出的时候,易寒等三人奇异地望着他,宋君离更是讶道:“咦,你小子身上好像发生了点什么,总感觉你无论是从气质上或精神上面都与以往不同,是不是昨晚强施覆地术的缘故?” 楚惊飞拉过一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神情自得地道:“很羡慕是吗?你不知道昨晚我一拳就差点把圣日殿给震塌了!” 宋君离笑道:“也把自己给弄伤了是不是?说点正经的,你施用覆地术之时,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楚惊飞沉思一会儿道:“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明白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这是一种无法言传的过程,所以只能自己慢慢揣测,修饰,但我已想到办法解决!” 宋君离点头道:“既然你这样说,我也放心了,昨晚经你们那么一闹,肯定引起了纳兰非圣的警觉,这不是大不利于我们的行动吗?” 楚惊飞胜券在握地道:“我就是让他警觉,才会有昨晚一弄,我要弄得他们草木皆兵,慌成一团,决策失误。人只有紧张的时候才会出错,纳兰非圣也是人,所以他也会出错,只要我们抓住机会给他致命一击,圣日教就完了。” 顿了顿又道:“我这样做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让纳兰非圣知道‘万毒魔神’楚惊飞已去找他麻烦,让他注意力只留在这方面上,而无暇顾及其他,你们说我是不是很聪明啊?” 易寒恶狠狠地道:“聪明你个头哦!别忘了你可是实实在在的‘万毒魔神’楚惊飞,你去引纳兰非圣的注意力,不是自找苦吃吗?” 楚惊飞向易寒笑道:“你好像忘了我现在是十二圣徒中的赤鱼,试问谁又能怀疑到我的头上呢,说不定还有意外的收获呢!” 第十七章 懂得数种绝能的人 “赤鱼兄!”院外传来摩羯的呼叫声,楚惊飞忙招手示意易寒三人快站起来,易寒、宋君离与水封翎是扮演赤鱼仆人与保镖的角色,所以只能乖乖站起。 楚惊飞打开房门向摩羯迎去,心知肚明摩羯找他何事,却故作惊讶道:“摩羯兄,这么早找小弟有何贵干呢?” 摩羯道:“赤鱼兄尚未得知昨晚有两个蒙面人大闹圣日殿之事?” 楚惊飞故作惊讶道:“竟有这等事,是谁敢那么大胆啊?” 摩羯叹道:“这的确是胆大包天之徒,据圣日殿传达消息来说,来人不仅懂得驱使万毒,而且还懂得三种绝能,试问天底下除了‘万毒魔神’楚惊飞,还有谁啊?” 楚惊飞故作疑道:“那‘万毒魔神’楚惊飞不是失踪了半年多了吗,怎么忽然从天羊城冒出来,而且还去大闹圣日殿,这不是太不可思议了吗?” 摩羯道:“这等事自有教主操心,不需要我们管,我们也管不着。赤鱼兄,记住我们昨晚的约定,整理下衣冠我们就去拜见教主,呆会儿我们定要齐心协力,劝教主改变主意!” 楚惊飞道:“昨晚的事,会不会影响教主的情绪,使我们……” 摩羯道:“这个赤鱼兄放心!我们教主的精神力量超凡入圣,达到心灵学至高境界,绝不会受这点负面情绪影响!” 楚惊飞干笑数声,掩饰尴尬道:“既然如此,我进屋去整下衣冠便来,摩羯兄,你去叫其他兄弟吧!” 摩羯道:“那赤鱼兄动作快一点,我就在外面等你!” 楚惊飞看他消失在视线中后,才闪入屋内,对一旁宋君离道:“忘了问你,你们昨晚监视摩羯他们有什么异常举动没有?” 宋君离道:“基本上是没有,不过昨晚你们回来之前,他们五人又有一次聚会,却也没过来传你,至于他们谈些什么就非我能知了。哦,冰儿告诉我,一切她都已知道了,让你见机行事,还外带一句,叫你小心点,别让她守寡!”后半句自然是宋君离加上去的。 楚惊飞白了宋君离一眼才对三人说道:“你们也整理整理,随我一起去见纳兰非圣。” 圣日殿表面看起来是没有什么损害,依旧恢宏壮观,院内亦没有毒虫的痕迹。楚惊飞与摩羯等人步入圣日殿,第一层大厅是与外截然不相同的另一番现象,大殿中只有个宽十多米的深坑,抬头往上瞧去,第二层与第五层地板都有一个深洞,大殿中央还有一些人在填补那深坑,楚惊飞不由为自己的杰作感到得意。 圣殿内的人大都认识他们六位圣徒,所以也未有人阻拦。这次纳兰非圣召见他们也与往相同,去第八层也是最高层,上去拜见的只能是圣徒,至于那些跟班只能留下,所以易寒等三人只能眼巴巴地望着楚惊飞步上楼去。 楚惊飞上楼时特别注意各楼的情况,二、三、四楼,楚惊飞感觉不到有生命信息,大概昨晚都已被他与易寒俩打得趴不起,所以今天他们群体休假。看来他们要好好地感谢他与易寒,要不然哪有休息的机会。 第五层有三个生命信息,显然是昨晚那三人,第六层亦有三个生命信息,楚惊飞感知告诉他这一层是修行异能与精神力量两种绝学的高手,第七层则只有一个生命信息,而且楚惊飞感到这人的先天气劲与精神力量都非常强大,楚惊飞探测他虚实时,能互生感应,好在楚惊飞的反应也不慢,在他生出感应前,已经收回探测波,同时精通武学与精神异力的高手本是少之又少,能练成他这么精更是罕见。这人比他以前遇到的雷不凡更要厉害,楚惊飞猜知这人可能是纳兰非圣的贴身保镖。 风云人物楚惊飞已见其三,的确都是各领风骚,不知这能一手遮天、翻云覆雨的圣日教教主纳兰非圣是何许人呢? 圣日殿的第八层并没有楚惊飞想像的那么富丽堂皇,简直简陋得有点过,近千平方米的大殿空空荡荡的,只有正中横着一粗糙的案几,旁边有一个香烟袅袅的香炉。 案几旁盘坐着一个白衣胜雪、长发披肩的青年人,他的皮肤异常的苍白,鼻梁高耸,双嘴抿成弧形,极有个性,一双细长的双目正紧闭着,全身散发出莫名的诡异阴冷。如此有气势风度,除了纳兰非圣还有谁呢? “请坐!”柔和的声音似从心底里响起,楚惊飞明知这是纳兰非圣的声音,却没见纳兰非圣的嘴唇动过,暗想这定是一种心与心相沟通的语言,如此看来纳兰非圣的心灵力量确实已至超凡入圣的境界。 楚惊飞见其余五人都盘地而坐,自己亦只好席地而坐。 纳兰非圣柔和的声音再次响起:“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呢?是生存,还是毁灭?” 楚惊飞完全不明白纳兰非圣为什么提到生命的意义,见其余五人一言不发地聆听,看来纳兰非圣这种突如其来的说教已是司空见惯了。 “万物欣欣,终归尘土,尘土再生多种新的生命,所以不知死,焉知生。宇宙衍生生命,那么宇宙源于何处?世间万物本无,宇宙亦然,所有的一切都源于毁灭性的大爆炸,所以毁灭与破坏乃是宇宙的终极力量,亦是诞生新生命的开始。”纳兰非圣柔和声音似乎有种魔力,今人觉得他的话都是真理。 楚惊飞虽然不同意毁灭与破坏是生命新开始理论,但一时亦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总觉得圣日教之人思想都过于偏激,甚至近乎于邪恶,正因为他们思想如此,才会做出耸人听闻的的事来。 纳兰非圣柔和声音再次响起道:“摩羯,你似乎有话要说?” 摩羯站起躬身道:“禀教主,属下与其余十一位圣徒一致认为,现在与联邦交战乃不智之举,所以建议教主趁现在仍占上风与联邦政府握手言和,争取有利于我方的条件,如再战下去,只恐兵败,请教主定夺!” 纳兰非圣嘴角逸出一丝笑容道:“其余十一位圣徒?你们能告诉我潘帕斯对我教存在是否能容忍?” 摩羯道:“潘帕斯虽不能容忍我教的存在,但我方是进攻不足,守城有余,我们可以利用修和的时间,再扩大阵容,敌方到时就不能奈何我们。” 纳兰非圣道:“战争并非人多就赢的,潘帕斯乃阿姆达空间有数的战略大家,若让他巩固政权,到时定会挥军南下,那时我方又有谁可阻拦呢?所以最佳的办法是在潘帕斯阵脚未稳之时,打他个措手不及!” 摩羯道:“教主的分析也不无道理,我们现在虽然占据上风,但是并不能一举击败联邦军队,而且可以预见我军必是先小胜后大败,请教主三思啊!” 其余四位圣徒亦是附和,楚惊飞亦附和道:“是啊教主,现在潘帕斯此时虽未站住阵脚,但我军若逼急了,必然使他们拧成一团,上下一心,还请教主三思啊!” 纳兰非圣仍微笑地道:“若是我方能成功的刺杀潘帕斯与‘闪电之神’,你们猜会怎么样呢?” 楚惊飞暗呼自己笨,他们可以来刺杀纳兰非圣,纳兰非圣亦可派人刺杀他们,从昨晚探圣日殿的实力来看,刺杀潘帕斯绝非难事。而更可怖的是,潘帕斯身边如有内奸,那更是大事不妙。 摩羯此时不由大呼教主英明,看这五人这么容易被纳兰非圣摆平,楚惊飞大呼该死,想抬头望一下纳兰非圣有何表情。 那知刚一抬头,纳兰非圣忽然张开他那细长的双眼,目光有如实质般锁定楚惊飞的目光,楚惊飞猝不及防之下,顿时心神迷失,意识点滴点滴地消逝,纳兰非圣的精神力量有如蚀骨之蛆,不断地吞噬他的意志,让他生不出丝毫的反抗之心,如此精神大法的确可怖。 纳兰非圣柔和声音在楚惊飞耳内响起:“‘万毒魔神’楚惊飞,你装赤鱼的确是很像。可是你犯了一个错误,真正的赤鱼绝不会赞成和谈的,他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他的性格我比谁都了解,他虽然孤僻,不合群,但是他绝对是个嗜血好战之人,而且真正的赤鱼绝不会有你那深藏不露的身手。楚先生,你昨晚那一招的确精彩,可惜我以后都无缘目睹了,因为我绝不会再给你这个机会。” “轰隆”,一股无可抗衡的能量流涌进脑内,封住了脑内的各神经,使楚惊飞除了思想、听觉神经之外,其余的功能都无法运转。 楚惊飞不由悔恨自己为什么如此轻敌大意,自以为可瞒过摩羯五人,即可瞒过纳兰非圣,现在才知道这个想法多么幼稚可笑! 不仅高估了自己的智慧,而且还低估了他人的智慧,自己有此败亦是活该,不过自己可能要连累到易寒、宋君离、水封翎三人。 “把他面具给摘了!”纳兰非圣的声音再次响起,楚惊飞感到有人在他脸上一阵摸来,“撕啦”一声整张脸皮给硬生生的揭下。 “这不就是‘闪电之神’荆蒙飞吗?耳边传来水晶的惊呼声,难道‘万毒魔神’即是‘闪电之神’?真是令人不敢相信!” “哈哈……” 纳兰非圣大笑道:“真是踏破鞋底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现在你们先出去搞定他那几位跟班,然后不管他是‘万毒魔神’还是‘闪电之神’,只要把他运到战场,让智灵国人看看他们的救世主是怎样的一副窝囊相就够了。” 楚惊飞暗想道:“如果自己这个“闪电之神”真的这样被运到前线,那对智灵国的士兵将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定会因信心尽丧而一败涂地,可惜自己却只能任由事态发展下去而无能为力。” “别白费心机了,你的各个神经都被我给封死,只能想,但不能做。我留下你的听觉,是因为想看看当你知道朋友受难时会有什么感受?是痛苦,是悔疚,还是绝望?”纳兰非圣的声音又在楚惊飞耳内响起。 楚惊飞感到纳兰非圣的每一句话,都是有意识对他施加心理压力,想引出他的负面情绪,不知他还有什么企图呢?不管怎么样楚惊飞都决定不让自己负面情绪出现,自己不能泄气,不能丧失斗志,绝不能放弃努力,想到此处心内涌起强大的斗志与信心。 忽然间,楚惊飞感觉到心内逸出一阵清凉的异能,涌向脑部冲击那些被封住的神经系统,虽然没一下子冲开,但如果照这样下去,不用半个时辰他就能再次生龙活虎地活动了。 楚惊飞恍然大悟,自己体内的异能不但在危险时能助自己一臂之力。而且也能在自己有强大的自信心时助自己一臂之力,自己如能把体内那股异能化为己用,试问天下还有什么东西能阻止得了他呢?想到此处心内窃喜不已,纳兰非圣忽然“咦”了一声,不知是否是为发现楚惊飞能撞开封锁而发,还是为楚惊飞为何还有这个强大的自信的斗志而发呢?如果是前者阿飞的情况就不妙了! 纳兰非圣叹一声道:“‘闪电之神’不愧是‘闪电之神’,只有你这种人才配作本教主征服的对象。不怕实话告诉你,我的这套功法,表面上是停止你的一切生理机能,其实却是慢性地破坏你脑内的神经组织,把身体对脑部养分的供应逐渐减少,不出六个时辰,你就会发觉思想开始迟钝,再不能有条理地去思索,最后你将会比一个普通人的智力更是不如,偏偏你却记得往昔所有的风光,你说那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 若是没有体内的异能在逐步解除他的禁制,楚惊飞还说不准会不会陷入绝望之境,现在却当然不会,而且还觉得有些可笑。对方误会得越深对他越好,现在他争取的是时间,纳兰非圣如果给他时间,他定会感激不已。 纳兰非圣仍是感应不到楚惊飞的丝毫恐惧,不由大为凛然。暗忖楚惊飞可能已至不为魔怖,不为己恐的“大德”境界,但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可能,能达到此境者多为那些尝遍世间百态的智者,像楚惊飞如此年青而且十分好动之人,怎能堪破生死呢? 纳兰非圣惊惧之间,摩羯、水晶等五人已提着易寒、宋君离、水封翎三人上来,三人神情萎顿,口角溢着血丝,看来是猝不及防之下受制了。 “砰砰砰”的三声,易寒、宋君离、水封翎分别被抛往地下,听得楚惊飞悚然一惊,他已知易寒、宋君离、水封翎三人已被制住了,情况愈来愈危急了,楚惊飞不得不强催异能来解除禁制。 果然只听摩羯道:“禀教主,‘闪电之神’三个跟班已被抓来,属下发现他们也经过乔装打扮!” 纳兰非圣“唔!’了一声,才道:“既然如此,那你们还不快帮他们解妆,好让本教主看看是何方神圣啊!” 摩羯等应声“是”后,“嚓嚓”声响起,可能已是动手替易寒三人解妆,不一会响声停止,纳兰非圣柔和的声音又起:“摩羯,看清楚是何方神圣没有?” 只听摩羯道:“禀教主,这三人其中两个一个是紫发,另一个头发赤红,依他们的体型与年纪,武功来看,这两人是新近崛起的两个英杰人物‘小宗师’宋君离与‘烈火’易寒,至于另一个看起来像出生于贵族之家,而且他怀中还怀有须慕珍的四大神兵之一‘水袖刀’,我肯定他就是水氏家族未来的继承人水封翎,另外我们还从另两个人身上搜到‘惊电刀’与‘火云刀’。” 纳兰非圣“哦”了一声道:“四大神兵其中三把神刀齐集圣日殿,真可谓异数啊!摩羯,这‘惊电刀’是不是从紫发青年身上搜出来的?” 摩羯应声“是!”后,继续道:“这么看来假冒赤鱼的这个家伙,不但是‘闪电之神’,而且还是‘万毒魔神’楚惊飞是没错了。” 摩羯道:“属下不明白教主为何一见‘惊电刀’出自宋君离身上,并断定‘闪电之神’即是‘万毒魔神’楚惊飞呢?” 纳兰非圣微笑道:“你难道没听说过吗,雷不凡是被楚惊飞、易寒、宋君离、林冰儿等人扳倒,可见楚惊飞与宋君离私交甚好,但易寒与宋君离十分倔傲,若不是‘万毒魔神’楚惊飞,谁又能驱使他们啊!而且‘闪电之神’与宋君离若不是兄弟,他怎么会把惊电刀交给宋君离呢?是故我才敢断言‘闪电之神’即是‘万毒魔神’,‘万毒魔神’即是‘闪电之神’!” 楚惊飞这时方知圣日教定也有一个完美的情报系统,否则不会知道他那么多事。 忽而又听纳兰非圣无限惋惜地道:“可惜啊!可惜啊!须慕兵的三大神兵虽好,又怎及死神镰刀呢?有了‘灭空邪镰’我的梦想将更容易达到!” 又听摩羯进言道:“‘万毒魔神’虽然身上没带‘灭空邪镰’,但这么重要的兵器他没理由不带在身边,属下以为‘灭空邪镰’定是在他同党之处,我们只要随便对其中一人施法,套出他们同党的下落,我们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的同党给歼灭,‘灭空邪镰’就归我们所拥有!” 楚惊飞听得心中大急,因为这等精神大法,如果施在人身上定会遗留下可怕的后遗症,例如变成白痴、半身不遂等等症状,而现在他体内的异能对解除禁制才刚有起色,远水难救近火。楚惊飞知这样只能空着急,唯有收摄心神,全力冲阻禁制,希望能快一点冲破禁制,阻止他们对易寒等二人施法。 纳兰非圣声音又传来:“唔,水封瓴是水氏家族的继续承人,对我还有用处,‘小宗师’宋君离是容成一炉的弟子,我不想惹来这么一个无敌宗师成为劲敌,至于那红发小子,既无背景又无什么利用价值,就对他施法吧!” 楚惊飞忽觉脑内的异能对解除禁制突然加速,刚开始禁制是一道一道的解,可是到后面由一而二,由二而四,由四而……瞬间有如山洪爆发般的冲击着脑内每一个禁制,破解禁制已成了片刻之间的事情。 “轰隆!轰隆!”一声一声的爆炸声传来,仿佛在耳边响起,接着整个大殿一阵剧烈的颤抖,楚惊飞暗叫这炮弹来得太及时了,就在纳兰非圣惊呼怎么回事的时候,楚惊飞炮弹般地从地上弹起,掌中伸出未被搜出的黑晶球,注入精神异力,黑晶球顿时射出六道白光分袭向纳兰非圣、摩羯、水晶等六人。 纳兰非圣等人根本不明白楚惊飞怎么能解开禁制,而且还对他们突然袭击,猝不及防之下摩羯等人根本无法做出反应纷纷被击中倒地,只有飞向纳兰非圣的那道光突然被纳兰非圣手中的另一道白光相撞而抵消掉。 楚惊飞看清楚纳兰非圣手上射出的白光是从他手心一块葡萄般大小的黑晶球发射出来的,纳兰非圣忽然对他道:“‘万毒魔神’,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解开我的禁制?” 楚惊飞笑道:“可能我天生就是你的克星,你的什么精神大法用到我身上根本没有用,你还是乖乖地站在那里别动,让我一掌打死算了,免得死前一番痛苦挣扎……” 楚惊飞突然运起他自创的电光指,“嘶”的一声,蕴含楚惊飞十足电能的指劲瞬间标过二丈多的距离,直向纳兰非圣脑门射去,若是纳兰非圣被这一指击中的话,楚惊飞可保证纳兰非圣的红白之物涓涓外流,红的是血,白的自然是脑浆。 楚惊飞这招突然袭击不可谓不阴险,但是纳兰非圣还是用手心黑晶球射出的白光挡住指劲,让楚惊飞功败垂成。 楚惊飞故作惊道:“这个你也能挡,但我这一掌你又怎能挡呢?”一掌向纳兰非圣劈去,“啪”一声,一个是“Z”字形的闪电,流星赶月般地向纳兰非圣奔去。 打一开始楚惊飞就知道用精神力量对付纳兰非圣,无疑是班门弄斧,所以楚惊飞暗自决定用武学式异能,狂风暴雨般地接踵而去,决不让他有机会施展精神大法。 可惜他还是低估了纳兰非圣,纳兰非圣手中的黑晶球忽然绽出异光,形成一个能量护罩,堪堪把蓄满电能的掌劲击下,两股能量撞出漫天的花雨,异常壮观好看! 楚惊飞大喝道:“既然你不怕武学,我就让你尝一尝新花样,来个飓风加烈火。十指有如莲花盛开般地弹起,手印还未结合完毕,纳兰非圣手中的黑晶球已洒出千万道光芒,铺天盖地般地向楚惊飞罩去。 楼外炮火不断,整个天羊城一片混乱,天羊城仅余的四艘战舰与数百架蝙蝠战机都上空去敌“灭日”号,不让它再四处肆虐。 舰内众人对迎面而来的机群丝毫不惧,归海乐两眼神光炯炯地罩定前方叹道:“没想到天羊城的空防能力是如此的薄弱,看来他们已经把基本的武装都弄到前线去孤注一掷,所以只留下这么一点装场面!” 林冰儿却道:“不知楚惊飞他是否敌得住纳兰非圣。” 一旁正在驾驶的叶灵芝却满怀信心地道:“你放心吧,听刚才的‘哟嗨’声,就知楚惊飞仍占上风,何况他一向古怪精灵,不会有事的。真好笑,他给我们装上窃听器,我们却浑然不知!” 归海乐亦道:“我对那家伙亦充满信心,不过,叶小姐,你能不能把战舰往边路避一避?敌人的实力虽不是很强大,但正面硬拼我们仍不是对手,我们应该充分利用速度快、灵敏度高、装备优良的特点玩游击战术,一击就溜。” 叶灵芝应了一声,向左侧敌机防守较疏处冲击,敌机迅速地驶进攻击范围,归海乐一记连珠弹把几架蝙蝠战机化成烟灰粉屑后,迅速在敌机合拢之前逸出,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楚惊飞见千百道黑晶球射出的能量光,有如水银泻地般,无孔不入地向他罩来,知道如果继续施展异能的话,先中弹倒下的绝对是自己,忙散去体内收集的风、火粒子,全神把精神力量注入黑晶球,瞬间从中提高能量,化作千万道光芒,向急射而来的能量光迎去。 “砰!砰……”无数下的能量撞击声响起,一时能量光雨四射,有如烟花般地灿烂美丽。 楚惊飞终究是仓促迎敌,并未能尽挡能量光,仍有数百道能量光突破防线,向他电射过来,楚惊飞忙从黑晶球中提取能量,做成一个能量护罩。 “砰!砰……”数百道能量未分先后地击中护罩,声音如连珠炮爆开般,光雨四溅,仓猝之间形成的护罩终敌不住数百道能量光的撞击,化成碎点,楚惊飞亦惨哼一声,弹开十米开外。但纳兰非圣并未给他缓气的机会,以千万道的能量光如影随行般地向楚惊飞追袭而至。 楚惊飞的惨哼声,通过窃听器传到舱内,林冰儿顿时脸色煞白道:“海乐,我们快点去支援楚惊飞!” 归海乐道:“好!不过我们还需要一点时间冲过防线,我会以最快的速度把那堆垃圾给解决掉的,叶小姐,全速向前。” 不一刻他们便已至敌机群后方,当敌舰正要转头时,“灭日”号已发射出两枚反物质导弹。 “轰!轰”两声巨爆,敌人两艘主力舰应声爆成两团巨大的光芒,爆炸波及围拢过来的近百架蝙蝠战机,顿时巨爆一声接一声。巨大冲击波使附近千米之内的蝙蝠战机被冲击得四处翻滚,亦如随时会被惊涛所吞噬的小舟,即使是远在千米之外的“灭日”号也能感受到巨爆所带来的冲击力。 还没等战舰平复下来,归海乐已站起来与林冰儿击掌狂呼,归海乐正想也与月无影拍手庆祝,猛然记起月无影一向是冷冰冰地拒人于千里之外,尴尬地把手停在空中,本以为会触怒月无影,但是没想到她却主动与他击掌并向他甜甜一笑道:“干得好!” 冰山融化寒霜解,一向冷冰冰的月无影展颜一笑,不由使归海乐看得痴了,直到一边的林冰儿推他一把才猛然醒悟,转身向叶灵芝道:“全速驶向圣日殿,冰儿姑娘与月宗主跟我来!” 眼看千百万道能量光就要把楚惊飞笼罩,楚惊飞忽感心房内的异能又起,不但使他伤势好转,而且那股异能沿臂注入晶球内,黑晶球顿时绽出万道光芒,不但抵住了能量光的进攻,而且还势如破竹般地销毁能量光,向纳兰非圣狂涌过去。 纳兰非圣弄不懂同为能量光,为何楚惊飞射出的能量光似成了他射出能量光的克星,楚惊飞亦不明白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暗自揣度他体内的异能真的是一切邪功异法的克星。 眼看能量光就要击中纳兰非圣时,忽见他冷哼一声,拿着黑晶球往胸口猛击,这像是自杀性的举动,看得楚惊飞莫名奇妙。 倏忽纳兰非圣突然消失了,射向楚惊飞的能量光亦不见,整个大殿亦消失不见了,整个空间陷入了一片无边的黑暗之中,若非感觉告诉他还存在,楚惊飞真怀疑自己是否还在人间。 “能逼我出暗黑空间,你‘万毒魔神’算是第一人!”纳兰非圣阴柔的声音在楚惊飞耳内响起,声音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根本不能确定纳兰非圣确切的位置。 楚惊飞可以肯定纳兰非圣有一套在这暗黑空间特别厉害的功法,只可惜他根本不明白这暗黑空间到底是什么事,只是本能地觉得,自己陷入了绝对的劣势之中。 “轰”的一声,圣日殿第八层的墙壁被轰破了一个大洞,归海乐与林冰儿乘着飞行车驶入洞内,后面跟着骑着飞马的月无影。 归海乐与林冰儿跳出飞行车,四处一扫只见易寒、宋君离与水封翎以及另外五人像死猪一样瘫软在地,却不见楚惊飞与纳兰非圣的踪影。 月无影跳下飞马扶起易寒,输入真气,易寒好一会儿才精神好转,林冰儿忙问道:“大哥,楚惊飞哪儿去了?” 易寒吃力地道:“我亦……不知道,只知他与纳兰非圣决斗时平空消失了。” 归海乐愣道:“平空消失?易大哥,你不是跟我们开玩笑吧!” 月无影在易寒背后用劲一推,易寒顿时吐出一口淤血,胸口顿时畅通。易寒闻言苦笑道:“归兄,你看我易寒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亦不会相信这是事实。” 这等时候,林冰儿反而冷静下来,于是道:“既然是这样,我们恐怕帮不上忙了,我们还不如把你们带回‘灭日’去疗伤,这里毕竟非久留之地。” “想走!没那么容易!”声源来自于出口处,众人循声望去,阶梯处有四个老者,领先一人一头绿发,脸容十分阴沉可怕,后面三个老者都是蓝发。易寒猜想这四人定是圣日殿第七层与第六层的守护者,昨晚第五层人物的厉害他已经见识过,能守第六层与第七层的人物至少不会比第五层之人差。特别是领先那老者自然流露出来的宗师气派让人不敢小觑。 一对一,他们这边只有月无影能稳操胜券,归海乐能勉勉强强与其中一人战成平手,而他与林冰儿,一个是重伤未好,一个是武学根本就不行,试问这一仗如何能打啊! 忽听归海乐惊呼道:“赤无鹫,原来还没死啊!” 那绿发老者哈哈大笑道:“错,我赤无鹫纵横一世,哪有那么容易死的。” 忽然又恨恨地道:“潘帕斯逼得我赤家家破人亡,我发誓今生一定要让潘帕斯没好日子过!” 归海乐道:“所以你就投靠邪教,赤无鹫,我以前还敬重你是个人物,现在我却视你为堆狗屎!” 赤无鹫狂笑道:“小小毛孩你又懂得什么,少说废话,你们要老夫动手,还是自动投降呢?” 易寒凑到归海乐耳旁道:“这个张狂的家伙你好像认识啊?” 归海乐点头道:“如果数年前你已来智灵国,定会有人向你提起赤氏家族的族长赤无鹫,赤氏家族不论从历史悠久,还是实力方面,都是当之无愧的显赫家族,而这赤无鹫的武学修为,排名仅次于天智园园主。” “只是不知什么原因,这赤无鹫竟突然背叛联邦,想把南方独立归他管辖。联邦当然不同意,于是派部长讨伐,以部长的才华足足打了两年才把这场叛乱平定。叛乱平定后,我们怎么也找不到赤无鹫的尸体,还以为他尸骨无存,原来他躲在这里呢!曾听部长说他赢的理由,是得道者多助,以赤无鹫的才智武学,你说这赤无鹫厉害不厉害,他嚣张因为他有嚣张的实力!” 第十八章 不死的战神—死神 赤无鹫有些不耐烦地道:“嘀咕些什么,你们同意没有?” 月无影忽然拍出一掌攻向赤无鹫,嘴里冷冷地道:“老头,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月无影的出手让赤无鹫知道眼前冰霜美人绝不好惹,忙收起轻视之心,冷哼一声,不闪不避一掌劈上前去,显然是想与月无影硬拼硬,以他多年深厚的功力压倒月无影。 但他如果知道眼前这个冷若冰霜的女人是被誉为武灵国第一高手的邪月宗宗主月无影时,他可能就会再三考虑了。月无影早已步入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先天‘虚’之境界,又岂会怕与人硬拼,冷哼一声,不闪不避一掌与赤无鹫硬撼。 “砰”的一声巨响,两大高手气劲相撞在一起,余劲激荡,连身在数丈外的双方之人都要运劲才能稳住身形。赤无鹫闷哼一声,踉跄而退,显然吃了哑亏,月无影也被强横的劲道击得倒飞而回,但落地动作轻松,显然赤无鹫没伤及她的内腑。 直至此刻赤无鹫才真正见识到对面冷若冰霜女人的厉害,当他将苦修五十余载的先天劲气涌向对方时,竟虚虚荡荡的毫不着力,那种用错力的感觉,差点让他当场喷血。好在他的先天气劲已达收发自如的境界,但他刚一撤回劲气,惊觉对方内力有如海涛狂涌般向他体内侵入,这等于自己的内功与敌方的劲气合击自己。所幸的是在最紧要的关头,他用起了“心脑波”,让对方攻来的劲气缓了一缓,就趁那刹那的光景,重新控制自己的真气,阻拦对方狂涌而来的劲气,但毕竟仓猝迎敌,因此吃了个大亏。 稍稍调息后体内的伤势便已恢复了七八,沉声道:“能胜过赤某人的高手屈指可数,但若是女人,只有武灵国的邪月宗宗主月无影,想必你定是月宗主吧!” 月无影略点一下头,承认赤无鹫推测无错。 赤无鹫冷哼一声道:“月宗主不会不知道我们三灵国定下的规矩吧,上面好像有一条他国之人不能干涉别国内政,月宗主你是不是想破坏祖宗留下的规矩?” 月无影不善言辞,众人都知此事,林冰儿娇笑数声吸引众人的注意后,才缓缓道:“赤无鹫,你难道不明白成王败寇这千古不变的真理?你如此迂腐不化,怪不得会败给人家。我们决不是来干涉智灵国的内政,因为邪教人人得而诛之,消灭邪教是三灵国共同愿望,所以你说我们干涉他国内政是绝不成立的。” 赤无鹫哑口无言,不由恼羞成怒道:“女娃儿,不管你们如何狡辩,今天你们都休想逃出圣日殿,邪魅三老,给我上!”话音未落便以大鹏展翅之势联袂其余三老者向她们飞扑而来。 楚惊飞陷入绝对的黑暗劣势之中,这等时候,最需要冷静,绝对的冷静。楚惊飞收摄心神进入止水不波的精神境界,进入“知见一切法,心不染着”的无念无心之境,外界点滴都反应在纯静明洁的心上,刹那间楚惊飞又把握到了纳兰非圣的确切位置,而且还知道他正准备潜到他背后,施放冷箭。 楚惊飞心中不惊不惧,纳兰非圣的每一个动作都传入他轻尘不染的慧心,纳兰非圣把精神异力注入黑晶球,直至他能量芒从前方射出之时,楚惊飞都未动,因为他要使纳兰非圣造成一个错觉,认为他尚且不知他的一切动作。 能量芒倏忽穿透了楚惊飞的身躯,纳兰非圣掩饰不住一阵窃喜,胜了这么一个难缠的对手叫人如何不喜?纳兰非圣的笑容突然僵住了,因为那个楚惊飞的残躯已平空消失了,纳兰非圣才猛然醒悟刚才击中的不过是楚惊飞高速运动留下来的残影罢了。 但这个醒悟来得太迟了,蓦然腰部被铁拳击中,强烈的痛楚几乎使他晕厥过去,掌劲中还传过一阵强度电流,让他神经反应比平时慢了几十倍,一时无法做出反击。 两股强劲的电流撞击在一起,强烈的麻痹让纳兰非圣甚至感觉不到疼痛,莫非这个“万毒魔神”要把他电成白痴,想到这里纳兰非圣心内升起一股莫名的惧意。 但是楚惊飞并没有继续电击他,反而柔声道:“纳兰非圣,你现在非常的疲惫,非常的疲惫,你需要好好的休息。”声音充满了磁性,有一种令人昏昏欲睡的欲望。 脑筋尚周转不灵的纳兰非圣,知道楚惊飞想利用声音施展催眠术,纳兰非圣不惊反喜,因为他是这方面的大宗师,这方面比之常人不知要强了几十倍,他只要再拖一点时间就可以恢复正常,到时候就是楚惊飞遭殃之时。 想及此处,纳兰非圣把呼吸放缓,把身体的一切生理机能调至睡眠状态,这个对他这种经常苦修精神异力的人是很容易办到的。 果然,楚惊飞以为他已经被催眠了,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纳兰非圣装作呆痴样子答道:“纳兰非圣!” 楚惊飞对这个回答颇为满意,于是又道:“这些黑晶球是从哪儿来的?” 纳兰非圣脑内麻痹的感觉已消失了,闻言运起精神力量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 楚惊飞柔声道:“因为我想知道!” 纳兰非圣再加强精神力量道:“你为什么想知道呢?” 楚惊飞道:“因为我的确想知道!”不知不觉中楚惊飞已被纳兰非圣反催眠了。 纳兰非圣看也差不多,仍试探测道:“你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外号?” 楚惊飞呆板答道:“楚惊飞,不断创造奇迹的楚惊飞!” 纳兰非圣忽然听到这么又怪又长的外号,而不是他想像中的“万毒魔神”或“闪电之神”,不由怀疑楚惊飞是否催眠了,几乎是透支性催发精神力量道:“你是谁!你的外号是什么?”楚惊飞仍答道:“楚惊飞!不断创造奇迹的楚惊飞!” 纳兰非圣吁了一口气,这才确定楚惊飞的确已经被他催眠了,不由暗骂楚惊飞的外号又臭又长,害得他精神大损,不由狠狠地向昏睡的楚惊飞踢去。 哪知脚刚到中途,突然被本应该沉睡的楚惊飞一把抓住,顺势一拖便躺下了,等他再站起来之时,脖子上已多了一个铁钳似的巨手。只见楚惊飞散发出死亡的气息,提着他就像提着一具没有生命的物体,令他有一种莫名的心惧,他毫不明白楚惊飞为何能解开催眠术,更不明楚惊飞前后的神情为何转变这么大,更令他畏惧的是不论他怎样用精神力,都影响不了眼前这个楚惊飞一丝一毫。 楚惊飞冷冷地道:“别妄自挣扎了,我要出去!”声音似九幽地府之中飘出来,毫无生气可言,却有一种令人不敢不从的威严。 倏忽间二人又重回圣日殿的八楼之内,场中在打斗比拼的双方,都不由停了下来,不能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赤无鹫与邪魅三老同时惊呼道:“教主!你怎么了?” 而林冰儿、易寒他们并没为楚惊飞欢呼,因为他们觉得眼前的楚惊飞与以往不同,特别是林冰儿、易寒二人又仿佛看到了武圣广场上那个有如死神般的楚惊飞,同时暗想难道楚惊飞的病还没好吗? 楚惊飞冷眼扫过场中的众人,不论是敌我双方之人都感到一阵莫名的惧意,眼前的楚惊飞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众人觉得他不再是一个凡人,而是一个漠视众生的神。 只有他目光停留在月无影身上之时,出现了罕见的柔情之色。 “‘万毒魔神’,你可要遵守信诺,快放我下来!”纳兰非圣万分艰辛地道。 楚惊飞冷冷地瞧了他一眼道:“我答应过你什么?” 纳兰非圣不由恼怒道:“你……”剩余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因为他的身躯已被悬空提起,一股无可抗拒的能量透入,使他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再加上楚惊飞亦比他高出一两寸,故双脚悬空,像只待宰的鸡般,任他拳打脚踢亦是丝毫无用,只觉得脑内氧份越来越少,生命点滴地在流逝。 “放下我们教主!”邪魅三老纷纷厉吼道,施出毕生最强的精神力量想往楚惊飞脑内潜去。 楚惊飞冷冷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芒!”这一句话听到其他人耳中并不觉得有什么,但落在邪魅三老耳中就有如受焦雷轰击,脑子几欲涨裂。更让他们骇然的是,他们攻向楚惊飞的精神力量纷纷反噬,而己身此刻却毫无抵抗力,轰鸣声在脑中再次炸响,顿时一片空白,晕厥过去,不过修行精神力量之人最忌反噬,看来这邪魅三老可能已经变成三个白痴,再也无法出手伤人了。 众人未见楚惊飞有任何动作,只是一句话,便把三个绝顶高手彻底地击溃,这种力量简直不是人应有的,而是神。任何人的生命到他手中便成蝼蚁那么可怜,他随便动动手指头,谁就得死。 众人心底发寒,就是林冰儿、易寒这与楚惊飞熟识之人,亦不例外。但最惊慌失措的就数赤无鹫了,眼看纳兰非圣生命正点滴的消逝,冲上去不行,不冲上去又不行,虽说他投靠纳兰非圣是利益的结合,但纳兰非圣如死了,也不能免兔死狐悲,若冲上去,恐怕自己的生命也白搭,此时他最恐惧莫过于楚惊飞会突然看上他。 赤无鹫心内踌躇之间,忽觉有人盯视着他,而盯视他的人恰恰是楚惊飞,楚惊飞牙缝中崩出两个字:“过来!”这就像无法抗拒的命令,使赤无鹫不得不压下心内的恐惧,一步一步地向阿内走去。 可到了中途,赤无鹫再也压不下心内的恐惧,因为一种强烈的感觉告诉他,靠近眼前这人就等于死亡,强烈的恐惧使他不顾一切地突然转身便逃,再也顾不得什么宗师风范,只要活着,比什么都好。 刚掠到缺口,赤无鹫突然顿住,因为缺口处已站了一个令他最恐惧的人,刚想转身再逃,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从他脚底“涌泉”穴涌上,刹那间封住他奇经八脉,令他不能动弹分毫。又听楚惊飞冷冷地道:“我只要你帮我一个小忙,领我去电台宣布圣日教已瓦解了。” 禁制突然被解除了,但赤无鹫再也不敢生出逃走之心,在见识过楚惊飞如此厉害的武功之后,若有人说有把握逃走,那人简直就是白痴,同时亦看到了满脸已成紫茄色的纳兰非圣已是离死差不多了。 月无影突然发话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楚惊飞转身望着她时,两眼死亡气息亦柔和了许多,音调亦放柔道:“刚才我不是说得一清二楚吗?你们跟着我来就明白了。” 顿了一顿又道:“对了,你们去把摩羯他们怀中黑晶球带走,将来你们也许会用的着。” 众人弄不清月无影与眼前这个楚惊飞有何关系,但他们知道若想驯服这个楚惊飞,是非月无影莫属。看在林冰儿眼里,她亦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唯一庆幸的是眼前这个楚惊飞与以往的楚惊飞截然不同,但这也是她最担扰的事,看来楚惊飞的病非但没好,而且潜伏性更深,亦更难冶了。 但众人还是依言从五位圣徒怀里掏出黑晶球,易寒还顺手带上放在案几上的三把神兵,众人背上受伤的宋君离与水封翎,跟着楚惊飞步下了楼。 不一刻,他们出现在了天羊城各立体电视的屏幕上,楚惊飞一手提着有如死鱼般的纳兰非圣冷冷地道:“天羊城子民们,我手中的就是邪教的教主纳兰非圣,也就是你们口中所谓的救众生于苦海的人。今天我‘闪电之神’宣布,今后纳兰非圣这个人已从世间除名,他所创的邪教,亦随他烟消云散,天羊城子民们,重新开始你们的生活吧!” 屏幕上的人像消失后,天羊城立即陷入了疯狂与绝望之中,他们不能接受他们的救世主纳兰非圣惨死的残酷现实,天羊城几乎所有的人都冲出家门,操起武器向电台汹涌而去,他们要把那个所谓的“闪电之神”剁成肉酱,以他的鲜血祭祀纳兰非圣。 当然,他们去电视台之时早已人去楼空。楚惊飞他们早已乘“灭日”号走了,留下这些疯狂、以为世界末日降临的天羊城子民,这剩下的乱摊子自然是交给潘帕斯为首的联邦处理。 楚惊飞醒来之时,头痛欲裂,揉了揉太阳穴,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灭日”号休息室里,自己不是在暗黑空间对纳兰非圣催眠吗?怎么会突然回到“灭日”号呢? 楚惊飞带着迷惑步出休息室,主舱内除了宋君离与水封翎不在之外,“灭日”号的全体成员都在,见他步入主舱,都用一种非常怪异的眼神望着他,好像他是一个陌生人似的。 楚惊飞疑道:“你们为何用这种怪怪的眼神望着我。难道你们都不认识我啊?” 易寒跑到他面前,左看看右看看,突然道:“你是不是真的楚惊飞啊?” 楚惊飞没好气地道:“我不是楚惊飞我是谁啊?易大哥!你这话问的太幼稚,太无聊了吧。” 易寒不信地道:“楚惊飞,你真的对先前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楚惊飞摇摇头道:“没有,现在什么时候了?” 易寒指了指窗外道:“现在什么时候,你不会看吗?” 楚惊飞这才猛然发觉此时已是深夜。转身疑惑地道:“我明明记得很清楚,我与纳兰非圣比斗的时候,天还未亮多久,那我一整个下午……” 易寒点头道:“你终于记起发生过什么事了。” 楚惊飞道:“哦,我记起来了,我好像被纳兰非圣反催眠了,是不是你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我救回?” 易寒一拍额头道:“说了半天你还是不明白,知道吗?今早你大发神威,把纳兰非圣捏得活活窒息而死,而且还把邪魅三老踢成重伤。” 楚惊飞疑道:“我干过这些事吗?我好像一点印象都没有,等等!莫非我的病没好?” 月无影此时插口道:“对!我可以肯定今早的那人是他!” 楚惊飞心知肚明,月无影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本应该消失的死神,迷惑地道:“不可能,自被电击后,我就再也感应不到死神与万毒之王的意识,他怎么又可能会出现呢?” 林冰儿接口道:“那只能说,他们的意识潜伏的很深,能躲过你的感应。” 楚惊飞亦点头道:“冰儿,你这个猜测大有可能,不过即使你们知道亦不能帮上我什么忙,这种事只能靠自己解决,好了,你们能告诉我现在我们要去哪里啊?” 归海乐道:“我们既然已把圣日教的老窝端了,说明我们已经完成了任务,现在当然是在回天狼城的途中。我已经向总统致电了,我想他定会亲自迎接我们这些英雄的归来。” 楚惊飞笑道:“是不是英雄倒无所谓,对了,纳兰非圣死了,那天羊城的人知不知道?” 易寒道:“我想整个天羊城人,没有人不会不知道这事,因为当时的那个你,手提着纳兰非圣的尸体在电台宣布,纳兰非圣是被你杀死的。” 楚惊飞色变道:“那现在天羊城人不是全城疯狂了吗?天知道这样一群疯狂的人会干出什么事,不行,我们得马上回去,我要用黑晶球和我的异能让他们清醒过来。” 林冰儿道:“天羊城有几千万人口,你要忙活到什么时候,才能把他们全部解救?整个智灵国南部人口还不止这个数,你要施术到哪个时候,才能完功?” 楚惊飞道:“冰儿,你这可讲得不对。我们不能因为怕浪费时间就丢下他们不管,无论何事要做到问心无愧嘛!” 林冰儿嗔道:“我像是那种不顾人家生死的人吗?像那种自私的人吗?我叫你不管是因为我们已审问过赤天鹫,他说那些人只要没有黑晶球的影响,十天之内就可能恢复正常了。” “等等!”楚惊飞叫道:“你所说的那个赤天鹫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林冰儿把赤天鹫来历交待一番后,才道:“所以说呢,这个赤天鹫讲的话可信度应该是很高的。” 楚惊飞又道:“这个赤天鹫会不会骗我们呢?” 林冰儿抿嘴笑道:“应该不会吧,那个赤无鹫昨天让你吓得够呛,我想他一辈子也没有碰到过你这种狠角色。他不知有多么合作,几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楚惊飞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全速赶回,别让总统久等了。” 林冰儿突然道:“你说完了,我可没说完,我们进休息室说去。” 楚惊飞不解道:“什么事?在这里不可以说吗,非要去休息室吗?” 归海乐亦在一边起哄道:“对啊!什么事这么秘密?” 易寒笑道:“归兄!这不明摆的事吗。他小俩口又谈感情,当然是秘密中的秘密,隐私中的隐私,旁人怎可以听呢?” 林冰儿在一旁早就羞红了脸,哪知楚惊飞还道:“既然是这样,那当然是进休息室谈了。”说着不理其他人的目光,拉起林冰儿就往休息室走去,临走前林冰儿不忘回头望了一眼坐在一角的月无影,看她仍是一脸寒霜,看不出有什么表情,更无从推知她内心想的是什么。 两人进入休息室后,楚惊飞嬉皮笑脸地道:“娘子,这里隔音措施很好,你有什么私语尽管对为夫说吧,没有人会听得见。” 林冰儿嗔道:“你要不要脸皮,什么娘子、为夫,我们俩还是八杆子打不着呢!” 楚惊飞失声道:“什么?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看为夫怎么惩罚你。”说话间已如狼似虎的扑向林冰儿。一来可能是楚惊飞武功比林冰儿高出一倍,二来呢,林冰儿本人可能亦不想躲,被楚惊飞一下子就抓住。 楚惊飞狠狠地往林冰儿的诱人的樱唇吻下去,林冰儿侧身一躲,楚惊飞只能吻在林冰儿白净无瑕的脸上。这一躲避反而刺激了楚惊飞的魔性,竟轻吻住林冰儿光滑的小耳珠,这招比什么神功绝技更厉害,林冰儿顿时全身发软,娇喘连连胸口不住地起伏,若不是楚惊飞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此时林冰儿已瘫软在地。 楚惊飞魔性并未停止,吻完耳珠后,一路向下,吻着林冰儿细长滑嫩的玉颈,两只手也不闲着,一路攻城掠地。林冰儿此时媚眼如丝,除了娇喘连连之外毫无反抗之力,仅余一点的意志护住胸口要寒,娇喘道:“楚惊飞,不能这样,易大哥他们还在外面呢?” 楚惊飞闻言停下嘴道:“他们在外面关我们什么鸟事?” 林冰儿猛咬一下舌尖,疼痛让她从欲火中清醒过来,向楚惊飞嗔道:“你只顾你自己的感受,有没有顾虑我的感受,你不怕被人笑话,我可怕人笑话。” 楚惊飞假装怒道:“哪个家伙敢笑你,我就去杀了他。” 林冰儿嗔道:“你还是不明白我话中的意思,你这样挑起我的情欲,占有我,我事后定会心中不安的。” 楚惊飞诧然道:“说到底,你是想我放过你这个美味大餐,不过放过你也行的,叫一声好夫君来听。” 林冰儿道:“不!” 楚惊飞立即双手并施弄得林冰儿更是不堪,忙求饶道:“好夫君!你就饶了你的小妻子吧!” 楚惊飞闻言大喜道:“冰儿,这可是你心甘情愿叫的,以后不许后悔!” 林冰儿白了他一眼道:“无赖!还不快放开我!” 楚惊飞这回得了便宜,倒是乖乖地放手了。林冰儿理了理乱鬓之后,风情万种地对楚惊飞道:“呆子,你实话跟我交待,你与月无影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的。” 楚惊飞失声道:“你这是否叫做打翻醋坛子呢?” 林冰儿羞红脸道:“随你怎么猜想,你还是快老实交待。” 楚惊飞突然郑重地道:“冰儿,你要相信我,我这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人。我的心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女人,月无影亦然。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林冰儿道:“我不明白。若你不故意去诱引人家,像月无影那么冰清玉洁之人,怎么可能会这样呢?” 楚惊飞叫屈道:“我哪有去诱引人家,若是有,那也是误会!” 林冰儿道:“那也就是说有了。快把其中的细节告诉我,经我专家鉴定才能肯定是不是误会。” 楚惊飞对月无影的事也甚为困扰,难得林冰儿肯替他分析,于是把月无影相处的事一一道来,连死神喜欢月无影之事亦不瞒过。 林冰儿听罢,沉吟道:“这么说来的确是一场不是误会的误会,你为了能让月无影的失忆症快点好起来,就去过分地开导和安慰她,以致于月无影以为你对她有好感。” 楚惊飞头疼地道:“什么不是误会的误会,什么是过分地开导与安慰。冰儿你用词不用这么怪吧!” 林冰儿点头道:“简单地说,你对这事要负有一定的责任。” 楚惊飞失声道:“我要负有一定责任?这是什么话啊?她的失忆症不是好了吗,什么误会都应该清除了吧,我还要负什么责任,我可没有对她有什么越轨的行为。” 林冰儿道:“你不是女人,当然不了解女人的心里,她若是记不起失忆那段时间的事,那还好。但现在她对那段时间的记忆一清二楚。女人对感情的事很死心的。她们若是认定一个人往往都非常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楚惊飞笑道:“那是不是说,你也死心塌地的跟着我啊!” 林冰儿嗔道:“别臭美了,说真的,你对这事怎么处理?” 楚惊飞叹道:“这种事不能直说,那样太伤人心了,我只能婉转,通过一些方法,间接地告诉她。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至于事态怎么发展,也只好顺其自然了。” 林冰儿突然低声附耳过来道:“要是我与月无影都不介意的话,你不是可以享齐人之福?” 楚惊飞不悦地道:“我说了那么多话,你的脑袋到底有没有听进去?我说我心里只能容下你一人,就只能容下一人。我不能害了月无影,否则只能伤己又伤人。好了!这件事就这样,以后别再提了。” 林冰儿不由一阵感动,世间对感情专一的男人实在太少了,能做到这一点,怎么不使她产生一种幸福的感觉?于是轻声道:“好!这件事我以后不会再提了。你先出去吧!” 楚惊飞奇道:“干嘛不跟我出去呢?” 林冰娇嗔道:“你把我头发、衣服都弄成这样子,你叫我怎么出去见人?看什么,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楚惊飞发出几声意得志满的笑声后,大步走出了休息室,同时暗想道:“若在一年前有人告诉他,武灵国第一才女会爱上他,他一定以为那是滑天下之大稽。如今他不仅夺得了林冰儿的芳心,而且亦从一个藉藉无名的小子,变成阿姆达空间最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命运真是难测啊!” “灭日”号停在上次“飞鹰”号停放的军事基地里,下机时在迎接他们的队伍中,不但有潘帕斯、野横渡,而且还见到了老朋友迈米、哥舒不文,另外迎接队伍中自然少不了水封翎的父亲水关山、叶灵芝的父亲叶天龙。还有凌上行、师法新、子乐裁菱等一批元老级的人物,可说这次的迎接队伍无一不是智灵国的大腕级人物。 潘帕斯迎上前与楚惊飞来了一个拥抱,分开时潘帕斯的两手仍搭着楚惊飞的双肩,大笑道:“阿飞老弟,你可真行!这样不可能的任务交给你完成了。我想经此役后,‘闪电之神’的名头定会响彻阿姆达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楚惊飞谦让一会儿后,附在潘帕斯耳边道:“我并没有感谢总统你替我隐瞒身份之事。” 潘帕斯一惊道:“你还有什么身份吗?‘闪电之神’是上天赐给我们智灵国的,一切的谣言中伤都不能改变我们智灵国人对你‘闪电之神’的崇敬。” 楚惊飞一怔,继而明白了潘帕斯的意思,现在即使有人攻击他是‘万毒魔神’亦不会有人相信,而且潘帕斯亦定会为他隐瞒。 潘帕斯又继续道:“阿飞老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南方军已退军了,我军在乘胜追击,我想不用多久,我们就可以重新接管南方了。” 楚惊飞亦喜道:“这的确是个好消息,不过难道没有兵不血刃的办法吗?” 潘帕斯叹道:“战争总要有鲜血的渲染。我们不能坐失良机,只有这样人才会死的更少,不过敌方士气尽丧,我看最后会未战先降,流血只是开头的几战罢了。” 楚惊飞道:“总统,我可保证十天过后,南方人定会投降。” 潘帕斯略微皱眉道:“哦,我知道老弟你的意思,你是说南方人没有晶球的施术。十天之内定会神智清醒过来,但是老弟你别忘了圣日教还有六大圣徒,他们手中都有黑晶球,他们还可以照样施法,所以我不能给他们重整阵脚的机会。” 楚惊飞道:“但是我们只须派人去对付那六大圣徒即可,何须动用军队呢?” 潘帕斯亦叹道:“能派人去对付,我早就派人去了,难道我是一个嗜战之人吗?奈何现在六大圣徒已吸取赤鱼与纳兰非圣的教训。若是等到刺杀成功,战场上死的人数会更多,我这也是一个无奈的选择,好了,我们不谈这个。过会儿,师老会带你去见一个重要人物。我呢先去迎接其他英雄。”潘帕斯说完,不等楚惊飞开口便径直迎上其余“灭日”号的成员。 直觉告诉楚惊飞实情并非那么简单,因为至少他应该派人去尝试一下,可现在他却连试一试的兴趣都没有,刹那间,楚惊飞觉得潘帕斯变成了一个十分陌生的人。这个想法令楚惊飞十分不舒服,以致后面的人都没有多大兴趣去搭理。 望着其余之人都欢欢喜喜。楚惊飞仍是神情落寞,忽然师法新来到他身旁,见他神情如此,讶道:“你莫不是病了吧,为何脸色这等难看呢?” 楚惊飞忙从胡思乱想中清醒过来,摇摇头道:“我没事,只是心内有些感触罢了。” 师法新拈须微笑道:“没事就好,带上你的兵器随我去见一个人吧!” 楚惊飞猛然记起,先前潘帕斯曾说师法新要带他去见一个人物,但他不明白见人就见人,为何带兵器去呢,于是不解地问道:“师老,我要带什么兵器啊?” 师法新道:“当然是‘灭空邪镰’了,因为这是要见你的人亲口要求的。” 楚惊飞这时已知潘帕斯已把他的真实身份转告了师法新,由此可以看出师法新的确是在智灵国德高望重,同时亦对那个要见他的人生出好奇心,是什么人能劳动师法新来请他呢?于是道:“那师老你等一等,我去把兵器拿过来再说。” 楚惊飞不敢把“灭空邪镰”挂在自己背上,因为那样太招摇了。此时宋君离与易寒、林冰儿与凌上行聚在一起,楚惊飞行至近前,向宋君离要过死神镰刀,并向众人解释了原因。 林冰儿听后不由道:“是什么样重要人物呢?上行,你是在智灵国土生土长的,见识又广,你知道这重要人物是谁吗?” 凌上行微显讶色道:“这个重要人物我想能猜出个大概,但是既然师老没告诉楚惊飞他是谁,我亦不好说,反正楚惊飞去了便知。” 第十九章 英雄无泪 众人见凌上行如此说,愈发觉得那人不简单。好像是一个十分神秘的人物,楚惊飞见师法新向他打手势,似乎催他快点去,于是向众人告辞。临走前,林冰儿让他见人后快点回来,因为她要与潘帕斯洽谈以后武灵国与智灵国的某些事宜,有楚惊飞在侧,定能加大赢码条件。楚惊飞觉得能处理好两国关系,自然责无旁贷,亦应了下来。 随师法新走入基地,来到基地的控制室内。未进入之前,楚惊飞就已觉得里面坐着两个纳兰非圣级别的精神力高手,甚至有过之。入室后果见两个以背对着他之人,一个肩宽体状,异常雄伟;另一人身形高拔,使人有一种直插云霄的感觉。 步入室内后,二人立即转身,雄伟之人,方面大耳,不怒而威,自有一种霸者气派。高挺之人,儒雅秀气,望之如沐春风,令人产生一种亲切感。但楚惊飞却看不出二人的确切年纪,因为他们深邃多智的眼神,看起来就像活了一段悠久的岁月,并不像他们外表那么年青。 在二人精光曜曜的打量下,楚惊飞生出一种的秘密都被他人洞悉的感觉,这么厉害的人物出现一个已是不寻常,为何一下子竟能出现两个? 那身形高挺之人打量了楚惊飞番后,终于开口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小小年纪便已达到先天虚之境界,如此年纪有此修为亦只有八百年前的死神堪可比拟。” 楚惊飞没想到对方扫一眼,便能摸清自己的虚实,正待谦虚几句,那人继续道:“楚小兄帮我们智灵国人铲除邪教,我在此代表智灵国向小兄表示万分的敬意与谢意。” 楚惊飞谦让几句,心内却暗忖道:“若此话是潘帕斯讲当然无可厚非,因为他是智灵国的总统,国家的代言人,而这人虽然非常有气派,但是并不能代表智灵国人。 那高挺之人又道:“我知道小兄心中定有疑问,比如说眼前这两个家伙是谁啊?为何无缘无故地请我来这里,又罗哩罗嗦的讲一大堆废话。” 楚惊飞忙尴尬地道:“我楚惊飞绝无此意,疑问是有的,谁给我一个答案呢?” 那高挺之人指着那身形雄伟之人道:“这是天智园园主巫马信。”楚惊飞没想,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智灵国精神力量榜的第一号人物。本有一大堆仰慕之言要讲,但在巫马信不冷不热的表情下,只好将到口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下去,同时心中暗咒道:“巫马信摆这么一幅嘴脸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配与你说话吗?你看不起我,我还看不起你呢!” 那高挺之人又继续道:“至于我嘛……如果你愿意可以称我为‘天智’。” 哇!好狂啊!“天智”是智灵国人对脑域开发最深、智慧最高的人尊称。这人既自称为“天智”实在狂得可以,不过到目前为止,楚惊飞还从未见过一个人的气度能比得上他。 天智道:“我这次找小兄,自然有事想与你谈谈。不会无缘无故地找小兄来,比如说,我们想看一看小兄背上的‘灭空邪镰’亦是其中的一个目的,小兄能借我们一观吗?” 楚惊飞丝毫不犹豫地解下‘灭空邪镰’交给了天智,天智与巫马信见他这么爽快,倒是一惊。天智不由道:“楚小兄,你这么爽快交出神兵,难道你就不怕我们拿后不还吗?” 楚惊飞笑道:“我相信你!”其实楚惊飞哪有这个自信,像‘灭空邪镰’这种宝贝,人人见了都眼红,楚惊飞怎么会相信一个初次相见之人呢。不过,他自信天智与巫马信在看不透‘灭空邪镰’的秘密后,自然会还给他。 天智一怔,爽然笑道:“就凭你这四个字,我天智看后定还。” 天智解开布条细细端详了半天,似无所获,便把‘灭空邪镰’交给一旁的巫马信,巫马信拿起刀信手劈几下,看起来并无异样后,向天智摇了摇头,显然是看不出“灭空邪镰”有何威力。阿飞暗笑如果你们能看出,岂不是比“救世三圣’更厉害。只有我这个天资卓绝的英雄人物才配作“灭空邪镰”的主人。 天智从巫马信手中接过“灭空邪镰”交还给楚惊飞后,叹道:“楚小兄,看来人与刀之间也要讲究缘份,看来“灭空邪镰”与小兄你有缘与我们无缘。” 楚惊飞接过“灭空邪镰”时,灭空邪镰度过一股奇异的能量,让楚惊飞觉得全身舒爽,像人与刀水乳交融,闻言不由道:“是啊!世间的一切事物都要讲究缘份,强求不得。” 天智笑道:“对啊!就像人与人一样,更要讲究缘份。来!我们让你看个人。”转身到一个电脑屏幕旁,楚惊飞心内升起一种不祥感觉。 天智一按其中一个切入键后,屏幕立即显示出一幅图像,竟是慕仲和被绑在一张椅上,神情虽然无恙,但这已让楚惊飞勃然大怒,一提“灭空邪镰”指着天智,向他几乎咆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天智在“灭空邪镰”的威胁下一点也不惧,巫马信与师法新亦没有紧张的神情,像是对天智极有信心,天智并没有伸手推开指着他的“灭空邪镰”,依然面带微笑道:“楚小兄,别那么冲功,年轻人有冲动是好的,但是太冲动就莽撞了。” 楚惊飞怒道:“你少给我放屁,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抓我师傅?” 天智微笑道:“为什么,就凭他背叛联邦政府的罪名,楚惊飞!你是我们联邦政府在二十年前捡得的外星婴儿,而慕仲和他背叛了联邦,独自一人偷走了你,炸毁联邦的一个秘密军事基地,难道这个罪名不够吗?” 当慕仲和被抓之时,楚惊飞就已猜测到自己的身份已经被识破了,但他并不慌,突然哈哈大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可以代表联邦吗?潘帕斯要来抓我们还说的过去,你呢?你凭什么?” 天智摇摇头叹道:“这样看来你还是不明白联邦真正的掌权者是谁,告诉你,智圣在创智灵国联邦政府之时,曾有条规定,他怕他的继任者会犯错误,大错误,于是决定挑选三个智灵国脑域开发最健全者,成立一个秘密委员会,联邦如有重大的事情都要经过这三个智者的同意,这职务是终生职务,其中一人死后会有另一个补上。为什么成立一个委员会呢,原因很简单,因为智者比常人出的错误少,我们实际上是联邦的太上皇,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楚惊飞现在终于明白,凌上行为什么不愿告诉他们,因为这的确是智灵国的秘密,楚惊飞道:“明白又怎样,现在你的性命还是在我的掌握之中,我要你立即放了我师父,另外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找到我师傅的?” 天智道:“告诉你怎么抓的没问题,这全靠我们的雷卡夫雷局长情报工作做得好。他发现你老是往东郊医院跑,于是派人盯住,谁知便让他们看到了慕仲和,于是等到他到中途的时候,便把他截住了,接着就抓到这儿了。雷卡夫情报工作做得这么好,于是我们决定继续让他当情报局长,有一个对手在督促,我想潘帕斯的工作效率应会更高的。” 楚惊飞怒道:“我没问你这个,我再问你,你把与我师傅随行的朋友弄到哪儿去了?” 天智道:“雷卡夫对这种小角色没兴趣,关他们几天就会放的。” 楚惊飞将刀往天智脖子一靠道:“你快把他们与我师傅放了,否则我要了你的命!” 天智微笑道:“楚小兄,你好像说错话了,我的性命并非掌握在你手中。” 楚惊飞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你这么幽默啊!刀锋搁在你脖子上还很会讲笑话,你若是动一动我立刻要了你的命。” 天智道:“你不信我的话吗?我会使你相信的。” 楚惊飞喝道:“别乱动,我可不想弄出血腥事件来。” 天智笑一笑并没回答,因为他已用行动回答了楚惊飞,他身躯已往后移去,楚惊飞想贴上去,突然间他的手脚不能动弹了,这并不是说他被什么功法给制住了,而是周边的时间似停顿了,但天智却明明动了,这太玄了,但事实如此由不得楚惊飞不接受。 等楚惊飞恢复动作时,天智已退至巫马信与师法新身旁,向楚惊飞微笑道:“怎么样,现在我的话你信了吧?” 楚惊飞在刹那间失去了优势,不由有些心躁,有些失了方寸地喝道:“别以为你逃过了我这一刀,就能逃过我下一刀。” 天智却叹道:“楚小兄,你先别动武,本来按理说呢,你为智灵国与联邦政府做了那么多事,也可以将旧事一笔勾消,但是我们绝不能容忍我们智灵国人奉一个外星人为神,我想这个你能明白,所以我们决定把你与慕仲和用无人驾驶的飞船把你们送到海洋中去,让你从海中来亦回到海中去。这样也许你们还有存活的机会,要动武,你绝不是我三人的对手。” 楚惊飞不怒反笑道:“笑话!到海上我们怎能存活呢,你还不如叫我们直接去死。哦!我明白了,你们是怕我如此受智灵国子民的拥戴,而威胁到你们权威,所以就找一个荒唐的借口让我去死,对吧?” 天智只是笑笑并没说楚惊飞讲的不是,但楚惊飞看得出来他笑得有点勉强,看来是给阿飞说中了。一旁巫马信向天智道:“大哥,这小子不给他一点厉害瞧瞧,是不会屈服的。” 楚惊飞闻言立即嘲讽道:“你别以为江湖朋友捧你为智灵国精神力量的第一高手,就以为自己厉害,有种的就放马过来,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厉害。” 巫马信讥笑道:“我不会跟一个毛头小子作口舌之争,谁厉害试过便知!” 楚惊飞正待要反击,忽然察觉有股异能向他潜来,楚惊飞知道巫马信已向他出手了,楚惊飞不慌不忙,冷哼声中亦发送一道精神力量波,截住潜来的异能,两股精神力量缠绕起来,相持不下,看来短时间内二人是不可能分出高低。 相持一会儿后,巫马信传送过来的异能渐渐地压下了楚惊飞的精神力量波,毕竟巫马信在这方面浸淫的时间远比楚惊飞长,精神力量自然比楚惊飞精纯,而天智与师法新站在一旁,也对楚惊飞构成了莫大的威胁,让他不敢尽全力,以防有变。 眼看楚惊飞就要被巫马信完全压制住时,突然撤回精神力量波,巫马信的异能自然是紧追不放乘胜追击,但巫马信总觉得不妥,因为以楚惊飞的精神力量实不应该败得这么快。唯一的解释是楚惊飞有恃无恐,所以巫马信暗里留了一手。 楚惊飞的确是有恃无恐,因为巫马信的精神力量再怎么庞大,亦强不过黑晶球内纯精神能量,楚惊飞迅速把撤回的精神力量注入黑晶球,布起防线。 巫马信的异能以毫厘之差撞上了黑晶球布成的防线,“砰”一声爆出一团能量光雨后,巫马信并没有像楚惊飞想像的那样惨叫一声,只是脸上一抹红嫣一闪即逝,看来并无大碍。 楚惊飞却并不就此想放过他,黑晶球绽出数百道能量芒,向巫马信、天智与师法新击去,楚惊飞不想夜长梦多,能一举消灭当然是最好的。 当能量芒分毫不差地击中三人时,楚惊飞反而大叫不妙!因为对方三人不闪不避,那肯定是巫马信用精神异术制造的幻像。 一道精神异能迅速转入楚惊飞体内,由于楚惊飞把全部的精神力量都注入黑晶球之内,所以来不及撤回抵抗,只能改用内力防守。 “轰”的一声,楚惊飞胸口如受电击,全身觉得麻痹不堪,鲜血亦从口角溢出。但巫马信的攻击还是刚刚开始,一波一波的异能涌向楚惊飞,令楚惊飞全无防守之力。每受一波的冲击,便多后退几步,脸色变得更苍白,接到第八波的精神异能,楚惊飞终于退无可退,碰到了墙壁。 “哇”的一声,楚惊飞一口鲜血喷射出来,人亦软软倒地,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两眼神光涣散,看来一向打不死,永不言败的楚惊飞,这回真是彻底地败了。 倏忽巫马信出现在楚惊飞面前,望着神情萎顿的楚惊飞大笑道:“小子,现在看清楚了没有,厉害并不是嘴上说说即可的。” 巫马信忽然觉得楚惊飞的表情不大正常,这绝不是一个重伤倒地之人所显露出的表情,正待后退,两脚一紧,一股不可抗拒的强大电能注入体内,令他全身麻痹,根本无法作出反抗。 蓦然腰际传来骨骼断碎的声音,但巫马信却偏偏感受不到痛楚,因为从楚惊飞拳劲传来的电能让他全身的肌肉神经都麻痹了,但骨碎的声音却清楚无误传到他耳内,这种伤而不痛的感觉,让他觉得分外可怕,甚至恐怖。他并不是什么练武之人,不论是体魄与抵抗力都不是甚强,现在如能施展精神力量,尚可抵抗一阵子,但情况恰恰相反,他最多只能再受两击。现在他虽败了,但他败得不甘心,弄不懂一个重伤之人,为何突然变得一点也没事。 原来楚惊飞每承受巫马信的一波精神力量,体内就有一股清凉的异能护住心脉,而且还修复伤势,所以连受八击后,虽然受了不轻的伤,但并没有他表面那么严重,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借此引巫马信失去防范之心,再突然袭击,最后果然奏效。 事情变化的太快了,天智、师法新在一旁还没反应过来,巫马信小腹又挨了一拳,整个人弓成虾米一样,口鼻直喷鲜血。 但楚惊飞仍不忘消遣道:“现在你终于明白你的智灵国第一高手之称,只是别人捧的,告诉你,我楚惊飞才是真材实料。” 楚惊飞一把捏住巫马信的咽喉,让他脑部缺氧,不能反抗,楚惊飞并不想把他杀了,他还要为慕仲和着想,他要以巫马信换回慕仲和。于是向正在逼近的天智与师法新喝道:“别过来,否则我一把捏死他,快唤我师父出来,否则什么都没得商量。” 天智仍微笑道:“楚小兄,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在三丈之内,绝对是属于我的空间,你做任何事都要经过我的同意。” 楚惊飞忽觉手脚又像上次那样不能动弹,眼睁睁地看着天智从他手中夺走巫马信,对他迎头痛击。 虽然停顿的时间只有短短一秒钟,但天智就在这刹那间向他体内送出几道精神异能,由于时间停顿的缘故,楚惊飞体内的异能亦帮不上忙。 等楚惊飞感到时间再次流逝时,他已名符其实地重伤倒地,肉体的痛苦却远远不及内心的自责。 “对方已告诉过自己,三丈之内的时间他都能控制得了,为何自己却偏偏让他进了三丈范围之内呢,这次一败涂地怨不得人。”楚惊飞自责不已。 天智在那边已为巫马信疗伤,只见他两掌生出淡淡的光晕,在巫马信的伤处不断地抚摸。不到片刻,天智已汗淋涔涔,不过巫马信的神情大有好转,看来再过片刻就无大碍了。 片刻之后,已被汗水浸湿的天智收回手掌闭目调息,而躺在地上的巫马信却已变得生龙活虎,一跃而起,跪地拜谢天智道:“多谢大哥出手疗伤,累得大哥损耗心神,我实在没用!” 师法新在一旁道:“二哥,你就别再吵大哥了,你怎么就让一个毛头小伙子暗算了呢?”这三兄弟看起来真是十分奇异,最老的反而最小,最年轻的反而最大。 巫马信闻言老脸一红道:“我怎会知道这小子会这么奸,不过能连受我八击,我想这阿姆达空间还没有几人,这小子的确不简单。” 顿了一顿突然狠狠道:“当我一想到被他羞辱,我就恨不得把这小子大卸八块,大哥也是间接因为这小子心神受损,我看决不能便宜了他,得把他们送到海上去。”说完便向楚惊飞走过去。 师法新闪到巫马信的前头挡住他道:“二哥你可不能乱来,还是等大哥清醒过来再说。” 巫马信道:“老三,你放心吧,我做事会有分寸的,再说这小子还得有人搬上飞船,这粗活就给我办吧。” 师法新知道他这个二哥也只有天智压得住他,如果他要做一件事,的确是没有人拦得住他。 巫马信先从楚惊飞手中拿过“灭空邪镰”,然后抓住脚往外拖去,楚惊飞毫无办法只能任他摆布。 巫马信把楚惊飞拖上了小型飞船,拖进舱内时楚惊飞便见到了被绑在椅子上的慕仲和,巫马信阴阴地对慕仲和道:“慕医仙,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慕仲和转过脸,见到奄奄一息的楚惊飞不由道:“臭小子,你怎么这么没用啊!竟然打不过这个乌贼信。” 巫马信心想:呆会儿把他们送到两千里之外的海中,肯定性命不保,所以没生气。但楚惊飞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怒火三丈。 楚惊飞苦笑道:“乌贼信,你替他取的名字可真贴切,哈哈……” 巫马信仍一点也不生气,至少表面看来如此,楚惊飞又继续道:“老头子,你刚才说我打不过这乌贼信,那可就冤枉我了,你不知道这乌贼信被我打的连痛都叫不出来,你说我怎么会输给他呢,哈哈……” 慕仲和亦一起狂笑起来,巫马信怒吼道:“不许笑!” 楚惊飞见把巫马信说得变成疯狗一样,甚觉有趣,于是讪笑道:“我偏偏要笑,你又能奈我何,哈哈……” 巫马信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楚惊飞仍不知死活地挑衅道:“乌贼信,被我痛打的滋味不错,只听见骨碎声,本身却丝毫感觉不到痛苦,哈哈……” 慕仲和亦大笑道:“臭小子,有你的,这样才配做我慕仲和的好徒弟,哈哈……” “不许笑!”巫马信怒吼一声,一把扯起楚惊飞的头发,猛向地板撞去。 “砰”的一声,饶是楚惊飞皮坚肉厚,亦免不了眼冒金星,头破血流。巫马信提起血流满面的楚惊飞狠狠地道:“小子,我看你现在还笑得出来。” 楚惊飞自知无法幸免被送到海上的命运,迟死早死终是死,还不如死得痛快一些,所以依旧讪笑道:“乌贼信,你再怎么撞,永远是我的手下败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手下败将!哈哈……” 巫马信仅有的一点理智也被疯狂所掩盖,抓起楚惊飞的头猛往地下连撞,口中还不停地道:“我叫你笑!我叫你笑……” 但纵使头痛欲裂,楚惊飞仍然讪笑不已,楚惊飞越笑,巫马信就越疯狂,提起楚惊飞往甲板上撞,撞得楚惊飞鲜血洒了满地,要不是楚惊飞喝过万毒之王的血,产生变异使血液与伤口尽快地愈合,早因失血过多而死了,饶是如此,楚惊飞看来也命不久矣。 慕仲和见巫马信疯狂地扯起楚惊飞猛撞,不由急怒交集地怒吼道:“乌贼信,你干什么?你发疯了!” 任凭慕仲和怎么叫,巫马信仍然不停地撞击着楚惊飞,看来完全陷入了疯狂状态。 “二弟,你干什么?还不快住手。”舱口传来天智惊讶的声音,原来舱内的怒吼声亦把刚调息好的天智吸引过来,于是与师法新一同进来看个究竟,他们从来未见过巫马信这么失常,露出惊讶万分的神情。 巫马信猛然停下了动作,这并不是因为他听见了天智的话而停,因为此时他耳朵听不见任何人的声音,天智对他施展了对付楚惊飞的方法——时间停留。 “啪嗒”楚惊飞头软软地撞在甲板上,此时巫马信终于清醒过来。但楚惊飞早被他撞得出气多进气小,早已昏迷过去。 巫马信望着天智惭愧地道:“大哥!对不起,我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 天智叹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自责也是没用,让我看看楚惊飞怎么样了。” 慕仲和在一旁冷笑道:“天智,你不用在一旁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放开我,我徒弟的病让我自己治。” 巫马信冷然道:“我大哥肯出手替那小子治,你别不识抬……” 一个“举”字还没发出,巫马信突然停顿了声音,这当然不是他的本意,因为一只有如铁钳般的铁手捏住了他的喉咙,令他发不出半点声音,舱中除了他,就只有天智、师法新与慕仲和,还有一个昏迷的楚惊飞。现在另三人都没动,唯一的人就只剩下昏迷的楚惊飞,但这怎么可能呢?一个将死之人怎么还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呢?从天智、师法新与慕仲和三人不能置信的眼神中,巫马信得到了答案。 不错,捏住他的人正是楚惊飞,确切的说应该是死神控制的楚惊飞。此时他鲜血满面,额头凹陷,再加上他那与生俱来的死之气息,令人怀疑他是从九幽冥府中走出的恶魔。 天智虽然不解一个将死之人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厉害,但见死神要随时捏断巫马信脖子的样子,他不得不再次出手。 天智又重施绝技,停止三丈内的时间流逝,闪电般地飞扑而上,想从死神手中抢夺巫马信,同时再传过十二重精神异能。 想从死神手中抢夺人命,似乎是不可能的,在天智近身之时,死神的手掌不偏不歪的击中天智左肩骨,肩骨碎裂的声音在天智耳朵内清楚地响起。他怎么也不明白,对方为何能不受时间的控制出手,因为只有修为超过他之人才有可能不受他的制限,但是楚惊飞的异能修为明显比他稍逊一筹,为何现在却控制不了他?难道刚才精神力量损耗过多,异能不灵了?他哪里知道现在的楚惊飞已变成横行阿姆达空间的死神?天智唯有带着无数的疑问重伤倒地不起。 死神硬受天智的十二重精神异能,忍不住微“哼”一声,后退几步,毕竟天智的十二重精神异能并不好受,最重要的是楚惊飞的这副躯体伤痕累累,影响了他功力的发挥。 饶是如此,亦把一旁的师法新吓得脸色大变,但是兄长在人之手不能不救,猛集起全部的精神力量涌向死神。 死神冷哼一声,亦送一股精神异能拦截,两股精神能量相撞在一起,师法新如受电击惨哼一声,鲜血激射而出,忙盘地而坐。 死神亦不好过,与师法新异能相撞引发了被压下的伤势,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被死神掐住的巫马信见状大喜,正要挣脱出死神的手掌,蓦然死神的手掌传来一股强大的电流把他给电晕,死神本人亦跌坐在地,闭目调息。 刹那间舱内算是完好的人只有慕仲和,可惜他被捆在椅子上,否则他定能控制大局。慕仲和当然明白楚惊飞之所以大发神威,肯定又是他奇异的人格分裂症在作怪,虽然这是个隐患,但总好过立即被人送到海上。现在呢,他只期望楚惊飞先一步比天智他们好转,然后再离开这艘鬼船。 可惜事与愿违,飞船蓦然一阵剧烈的颤抖,似欲腾飞升空,慕仲和忙望向天智,天智闭目调息,对飞船的颤抖不闻不问,其余众人也一样。 “慕老先生,你别怀疑了,我是潘帕斯,现在我要把飞船送到两千海里之外,你定会问我为什么这样做,因为我不想再做三个老家伙的傀儡了,我要做智灵国真正的主宰者。”扩音器里响起了潘帕斯的声音。 慕仲和还想问问他,为什么把他和楚惊飞也一起送到海里去呢? 潘帕斯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完全明白慕老先生此刻的疑问,我只能对你和阿飞老弟说声抱歉。夜长梦多,我怕我上去的时候这三个老家伙突然醒转过来,为了安全起见,我只能立即启动飞船送你们动身,对不起了,慕老先生。楚惊飞醒转后你告诉他,我不配做他的朋友。” 接着“啪”的一声,显然潘帕斯已挂断电源,飞船呼啸着迅速往海的方向逸去,在基地上空消失。 林冰儿等人亦以为是基地飞出一只平常的飞船,并没大惊小怪,哪知潘帕斯与野横渡突然出来向众人道出了一个惊人之消息。师法新、楚惊飞、天智园园主巫马信三人乘坐刚才这艘无人驾驶的飞船飞走了,至于原因则不清楚。 虽然众人做出种种猜测,但却没有猜测到潘帕斯的身上,因为就算潘帕斯有此心,亦没有能耐把三个绝顶高手同时弄到飞船上去。 林冰儿等人虽然担心楚惊飞的安全,但是楚惊飞经常玩失踪,而后又安然无恙地出现,承受力大幅度提高,所以并不心焦。她在凌上行的帮助下与潘帕斯签订了协议。 事后在凌上行府邸等了将近一个月也没一点关于楚惊飞的消息,众人才知事情有点不妙,国防部曾派人上天入地的搜索亦不见那艘飞船的半点踪影。唯一的可能是飞航器已飞出两千海里之外,或者不在智灵国之内。 众人再也坐不住了,因星月庄与邪月庄要等两位女主人回去主持大局,易寒与宋君离送二女回武灵国后,立即奔向圣灵国和那艘飞船可能飞到圣灵国去了,不过月无影建议他们去三神界楚惊飞的故居,先问一问慕仲和有没有消息。 林冰儿、易寒、宋君离三人欣然同意。他们在和凌上行、归海乐、叶灵芝等人依依惜别后,带上楚惊飞的飞马北返归家。 在月无影的领路下,他们来到了楚惊飞的故居,但屋内却空无一人,灰尘满天。想来慕仲和三人等并未归家,三人不归的唯一解释定是出事了。但谁又会对三人下手呢?会不会与楚惊飞这次失踪有关系呢? 众人苦思不果,月无影决定回邪月宗探听消息,说不定小双亦可能领慕仲和去光顾她们的邪月宗,这虽然是月无影一厢情愿的想法,但也并非没有可能。 林冰儿等人见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于是众人各奔东西。易寒与宋君离等人告诉林冰儿,他们一有消息定会通知她,林冰儿一有消息也定会通知他们。 几个月内,“闪电之神”有如一股旋风般掠过智灵国的每一个角落。单枪匹马擒杀纳兰非圣后,“闪电之神”在智灵国人们心目中成了活着的神。他们相信“闪电之神”定不会离他们而去,相信他定会再次归来,给他们带来和平与幸福。 楚惊飞究竟什么时候回来,没有人能得出肯定的答案。虽然楚惊飞消失了几个月,但是楚惊飞的朋友都坚信——楚惊飞一定还会谱写不朽的奇迹! 一定会的。 小魔传奇3 大主宰者大结局 第一章先知卓玛 蔚蓝色的深海,在阿姆达空间人的眼里,是魔鬼居住的地方,因为从来都是只见有人进入而不见有谁出来,久而久之,也就再没有人敢轻身试险。 但此刻,在距离陆地两千海里之外的魔鬼地带,却飘浮着一艘似船非船的物体,怪船上站着一个打赤膊,只穿条裤衩的精壮青年,右手倒提着一把似镰刀的怪异兵器,两眼神光炯炯地望着海面。 这个有点神经质的青年,当然就是已失踪了数月的楚惊飞,当日他应智灵国总统潘帕斯之邀,率宋君离、易寒等十大高手潜入圣日邪教,一举斩杀纳兰非圣与座下数大神使,终平复了南方叛乱。 可惜最后还是被小人暗算,惹来智灵国的太上皇智灵三圣,欲将他与义父慕仲和流配深海,却不料黄雀在后,被不甘雌伏的潘帕斯一网打尽,将五人皆送入了死亡海域。 数月来,五人困在这艘失去动力的小船上,靠打渔为生,随波飘流,本来还存有万一的希望,但此刻,眼看乌云已笼罩了目所能及的所有空间,周围的空气也沉寂得似乎已凝成了固体,明显是风暴来临的前兆,不由都陷入了深深的绝望当中。 “啪啦!”一声惊雷炸响,前一刻仍是风平浪静的大海,撕毁温柔的面纱,露出狰狞的嘴脸,像一锅烧滚的开水,猛烈沸腾起来,那张牙舞爪的骇浪,就像被困锁的妖魔鬼怪欲解脱出来了。 惊雷不断地炸响,暴雨亦有如倾盆而下,狂风更是带动着一波又一波的狂浪,把这艘飞船冲击得团团打转,随时都有湮没的可能。 船内坐的虽然都是高手,但在大自然的面前,却显得异常的渺小,除了楚惊飞勉强能站稳身子之外,其他人都东倒西歪。 这时智灵三圣中的老大天智猛向他喝道:“楚少侠,无论我们以前有什么恩怨,现在都必须同舟共济,我们联手以精神力量护住船体,否则大家都要葬身海底喂鱼!” 楚惊飞一把抱住正向他跌来的慕仲和,心中虽百般不愿,但也知一旦飞船进水,必逃不过葬身海底的命运,如想求生惟有合作一途,为了能够生存下去,唯有向天智大声呼道:“好,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 天智一边苦苦抵抗风浪冲击造成的剧烈摇晃,一边向楚惊飞叫道:“你先去把我二弟与三弟拉住,然后我们四人手拉手围成一圈,把精神力量都集合在一起,努力控制飞船避开风浪,快,迟则恐怕来不及。” 楚惊飞抓回已滚到一角的巫马信与师法新,四人围成一圈,楚惊飞把精神力量完全输出去,交给天智控制,因为唯有天智超强的精神感应波才能预测风浪的风向。虽然这样有点风险,但是楚惊飞相信天智不会在这危险的时候突然袭击,否则大家都难逃葬身海底之祸。 风暴像是狂怒的魔神,卷起数十米的巨浪不断地扑向飞船,瞬间把飞船湮没,但在四人的精神保护下,每当风浪过后,飞船总能重新浮上来。 飞船虽然没事,但船上的人由于不断支出精神力量,顶着一级又一级的狂风骇浪,力量直线损耗。“扑通”一声,师法新由于损耗过剧首先晕倒,接着便是巫马信,楚惊飞咬紧牙关再支持了一会儿,奈何精力损耗太多,亦随后晕倒,人事不知。 “沙沙”的海浪声,令楚惊飞重新苏醒过来,他望着四周横七竖八的众人,一时间脑袋痛涨欲裂,努力地回忆起昨晚的状况,先大力地呼吸一下空气,再去把身旁的慕仲和推醒。 慕仲和看了一眼楚惊飞,仍有点模糊地道:“臭小子,现在我们是否已到天堂了?” 楚惊飞奇道:“为什么不是地狱呢?” 慕仲和呼吸几口清新空气后,脑筋大为灵活,亦已明白他们并没死,闻言笑道:“像我老头子,一生行医,救人无数,自然上得了天堂,你沾着我的光,当然也随我一起上天堂了。” 楚惊飞见慕仲和已清醒过来,于是道:“老头子,你先别在那儿说瞎话了,我先出去看一看,这阵风暴到底把我们吹向哪里了。”说罢往窗顶外面爬去。 慕仲和正要把天智几个叫醒过来,突然传来楚惊飞的惊呼声,然后听到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咦,老头子你快来看啊,海水怎么变成沙子了!” 慕仲和亦不明所以,唯有出去看一看,他探头出来,入眼的却是一片沙滩,沙滩的尽头是一片树林,慕仲和忍不住狂喜道:“傻小子,海水没变成沙子,是我们已到了陆地,哈哈,是陆地!” 楚惊飞笑吟吟地过去拍着慕仲和的头,把他一把扯上舱顶,向他道:“老头子,你再看清些,这不是陆地,只是一个小岛。” 慕仲和往左右望去,仍是蓝色的海,黄色的沙滩,绿色的树林像是无止境地延伸下去,不由怒道:“错了,搞错了,也不要强制别人陪你一起错到底啊,这明明是陆地,怎会是小岛呢,你是不是欺我老眼昏花啊!” 楚惊飞道:“你的确是老眼昏花了,否则怎么会看不到有尽头呢,不过不管是陆地,还是小岛,都总比在海上飘荡,随时都有遇到风暴的危险好!”想起昨晚的经历,两人都犹有余悸。 “哇,大哥,我们见到陆地了!”巫马信的大头也从舱口探出不停地嚷道,如一个人在海上漂泊了近两个多月,还不为眼前的情况兴奋,那他才叫不正常。 楚惊飞冷冷地道:“到陆地了?你做梦,现在我们的船正搁浅在一个不知名小岛上!” 巫马信一按封盖边缘,跳上船顶,四处张望,得到的结果也是与慕仲和一样。 楚惊飞道:“我也懒得跟你争,是陆地还是小岛,自会有分晓。” “二弟,是小岛,一个面积还不算小的岛,楚小兄说得没错。”天智领着师法新也跃上舱顶,突然又对楚惊飞道:“楚小兄,谢谢你,昨晚若不是你一人独撑大局,我们恐怕此时早已葬身海底。” 楚惊飞记起昨晚他明明比天智先晕过去,怎么是他独撑大局呢?对了,肯定又是潜伏在体内的死神元神出来助了他们一把力,于是含糊其词虚应过去。 天智忽然闭上双眼,眉头紧蹙,似有什么发现,天智张开眼睛后对楚惊飞道:“楚小兄,你有没有感到有人呼唤我们?” 楚惊飞知天智从来不会说谎,闻言亦闭目,收摄心神,很快进入了至虚极守静笃的无心无念的境界,一种奇异的感觉笼罩着他,一股海洋般的生命力呼唤着他。 生命似来自四周的林木,来自每一株草,每一朵花,它们像有灵性的生命,向他传达某一种难明的讯息,它们的世界和他们不同,远比人的灵觉辽阔,更为深远。 楚惊飞感受到虚空中的星体,灵觉在时空作无限的伸延,他的灵觉融入了这生命的汪洋里,成为其中一颗水滴,同时又感到整个海洋里每一丁点儿的变动。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一股庞大的生命力在某一处慢慢冒起,像要把他吞噬下去。 楚惊飞心神一震,猛然张开双目,远处仍树摇叶动,那生命的力量并没有消失,似乎就在附近等待着他,呼唤着他,这种异常他尚是首次遇上。 楚惊飞望向天智,见他摇摇头,表示这也超过了他所知的范围,并没有答案给他。楚惊飞道:“我感觉到召唤我们的生命力并没有恶意,反正我们也要熟悉这个岛的环境,不如我们去探查个究竟吧!” 其余三人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二人讲的什么,天智似看透了他们心,向他们微笑道:“你们只要闭目静修,就会明白了。” 巫马信、师法新、慕仲和三人依言闭上双眼,进入至静至虚的境界,忽而全身一震似有所感,不过感应到东西都似乎没有天智与楚惊飞强烈,看来精神力量越高,感应自然越强烈。 天智向三人道:“你们同意楚小兄的提议吗?如果同意我们就出发吧!”其余三人亦引起了好奇心,也有一探虚实的想法,闻言一拍即合。 楚惊飞提着“灭空邪镰”在前开路,把树藤等绊人的东西一气乱砍,那生命力亦不断呼唤着他们继续往前推进,一路上不时有奇异的鸟兽,像幽灵般突然掠过。 五人曲曲折折地走了近五个小时的路,那有如海洋般的生命愈发强烈。楚惊飞用“灭空邪镰”劈开一片枯藤后,眼前豁然开朗,林中又多了一个近数千平方米的空地,处处奇花异草,香味扑鼻,时有一些可爱的小动物闪烁其间,几疑是人间仙境。不过最引人注目的是空地中只有一棵巨大的树,光是树叶就几乎将整个空地覆盖,那树干即使绕它走一周,恐怕也需要几分钟的时间。 但这还不是让楚惊飞更惊奇的,更令他们惊奇的是那有如海洋般的生命力就是发自这棵树里,难道这棵树年岁悠久已成精了? “你们终于来了!”大树突然传来低沉柔和、清晰无比的声音。 大树突然口吐人言,着实吓了楚惊飞五人一大跳,难道这棵巨树真的由于吸取日月精华成精了? 巨树低沉柔和的声音又起:“各位不要误会,说话的并不是我的老朋友,而是我。”众人这才注意到树底下盘膝坐着一个老人,发须长及胸前,纠结一起,只是他的皮肤与身后的巨树无异,很容易让人忽视他的存在,而且全身上下亦被树枝所包围着,好像他整个人已与巨树融为一体。 楚惊飞定定神,突然询问道:“刚才你说‘我们终于来了’是什么意思啊,还有你好像能知道我们心里想什么?” 老人本紧闭的双目,倏地张开,两道神光射进楚惊飞的脑海里,楚惊飞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他从未见过比眼前的老人更深远、更光亮、更锐利的眼神,即使是天智那深邃多智的眼神亦远比不上他,老人露出如释重负般的笑容道:“你为什么不先问我是谁呢,反而先问那些问题呢?” 楚惊飞道:“老头,既然你想我问你名字,那好,请问您老人家叫什么名字啊?” 老人缓缓闭上双目道:“我已好久好久没使用我的名字了,我叫什么来着,哦,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人唤我卓玛大先知!可能这个卓玛就是我的名字吧!” “卓玛大先知?!”五人同时惊呼,但五人的反应完全不同,天智、慕仲和、巫马信、师法新四人是一股无法抑制的仰慕之情,很自然地跪了下来,热泪忍不住泉涌。卓玛大先知对他们来说是真正的神,活着的神,他做过无数精确的预言,更令他们崇仰的是,卓玛大先知有如古树常青般,已有数千年的寿命。自八百年前他留下“闪电之神”那个最后预言后,便从三灵国的大陆上消失了,没想到却在这荒岛上遇见了他,怎能不使他们激动呢? 但另一人的反应却是截然相反,吓了他们一大跳,只见楚惊飞突然扑向卓玛大先知,可是却被巨树上的树藤阻住了去势,而且还给树藤裹绕起来,拉到卓玛大先知旁。 卓玛大先知向楚惊飞微笑道:“年轻人,不要这么冲动嘛!” 楚惊飞气道:“老头,你留下一个什么鬼预言,让我受苦受累不说,还被人弄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荒岛来,你说,我碰着你能不冲动吗?” 卓玛大先知笑道:“那个‘闪电之神’称号是我加给你的吗?那是智灵国人对他们的英雄的称呼,并不是我送给你的。” 楚惊飞为之语塞,只好道:“好,这个责任我暂且不追究,但你还没有回答我先前的两个问题!” 卓玛大先知道:“先回答后一个问题,我不是好像知道你们心想讲什么,而是根本就是一清二楚,刚才你就说我吹牛皮!” 见楚惊飞尴尬地冲他笑一笑,又道:“至于第一个问题嘛,因为我是个大先知,早在八百年前便已预测你们会来临,等了八百年,我当然等得不耐烦,所以昨晚我与你的另一个身份死神共同努力,把你送到这个小岛来。不过呢,我其实只等你一个人。” 楚惊飞讶道:“等我?为什么呢?” 卓玛大先知道:“你不知道我留下的那最后一个预言吗,就是‘闪电之神’那个。” 楚惊飞道:“这个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刚踏入智灵国不久,便有人向我唠叨个不停,你这个鬼预言我不知听多少遍了,耳朵都快长茧了!” 卓玛大先知道:“既然这样,你念一遍给我听听!” 楚惊飞虽然觉得好烦,但仍点头道:“可以,当黑暗与邪恶的力量在滋长时……给阿姆达空间带来最终的和平与幸福,老头,这事不是完了吗?” 慕仲和突然向楚惊飞怒叱道:“臭小子,你怎么可以这么称呼卓玛大先知!还不快赔礼道歉。” 卓玛大先知微笑道:“无妨,我喜欢直接坦城的年轻人,‘老头’这个称谓也挺不错的!” 顿了顿,望着朝慕仲和挤眉弄眼的楚惊飞道:“我的预言你只实现了一半,还有一半更艰巨的任务你还没有完成,‘最后他会集齐十件神器率同人类的精英,击败宇宙间最邪恶的恶魔,给阿姆达空间带来最终的和平与幸福。’就是这一段是你日后的任务,那个什么圣日教教主纳兰非圣,哪够资格称为宇宙间最邪恶的恶魔?” 楚惊飞问道:“那什么才够资格称为宇宙间最邪恶的恶魔呢?” 卓玛大先知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楚惊飞道:“你知道我们这个空间的磁场为什么不稳定吗?你想知道踏入三神界的军队是怎么消失的吗?” 楚惊飞奇道:“难道这两个与鬼预言有联系,亦或与那恶魔有关系?” 卓玛大先知点头道:“对!看来你的脑筋还转得挺快的,不论是不稳定磁场,亦或军队消失,其实都是人为。前者是我通过阿姆达空间所有的植物吸取天地间的能量,宇宙的精华,制造这么一个不稳定的磁场,就是为了隔绝那恶魔把灵觉蔓延到外太空去,让他不能吸取宇宙的能量,从而无法脱身。” 楚惊飞不信地道:“老头,你讲的也太玄了,就凭你一人怎么能跟全球的植物联系起来呢?”天智四人亦露出迷惑的眼神。 卓玛大先知闻言叹道:“你们不理解,是因为你们对植物的了解实在太表面了。像我身后的大树,外表上被困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可是它千枝万叶,每枝每叶,都拥有远胜你们感官的灵觉,整棵树便是一个庞大的探测器,千百年间以它的形式来感知这个世界。” 顿了一顿又道:“你们一向以能自由活动为荣,自封为比植物更高级的生命,其实这可能反而是最大的缺点,远不及植物与大地融合无间,结成一体,享受比人类不知高多少等级数的生命,知感无边无际的延伸,虽然它们的物质的外表不能走动,但它们精神的世界却比人类活跃辽阔千万倍,或是亿倍亿亿倍,而且整个阿姆达空间千千万万种的不同的植物加在一起,一种代表一个单一的心录,而我早在多年前已成为它们的一分子。” 楚惊飞道:“这个问题解决了,那么第二个问题又有何原因啊?” 卓玛大先知又闭上双目道:“第二个问题还是那个原因,亦是为了扼制那恶魔力量的增长,在宇宙诞生之时,一股庞大无匹的邪恶力量就诞生了。它不知自己从何而来,也不知应往何处去,它的感知的范围无始无终,能延伸至宇宙无尽的深处,也能贯通其他时空的异域,其他的宇宙。” 楚惊飞讶道:“这样看来也许并不是很邪恶,而是力量庞大得近乎恐怖而已!” 卓玛大先知叹道:“如果是你想像的那样就好了,它有一种非常特殊的本质,就是无休止地吞噬各个宇宙或空间的生命能,壮大它自己的力量,它生来的本能就是毁灭与破坏,这中间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楚惊飞道:“宇宙间真有这种生命吗?如果它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们又怎能制得住它呢?” 卓玛大先知缓缓闭上双目,像是缅怀过去某一刻的时光,缓缓地道:“在几千年前,我们阿姆达空间的人,根本不懂什么武学、异能、精神力量,但偶尔也有人能窥探天地的奥秘,另行发展,而我便是其中成功的一人,但真正促使我们阿姆达空间能人辈出,那就得算‘创武二神’的功绩。” 楚惊飞不耐烦地道:“老头,这个我们都知道,你挑重点的讲,行不行啊?” 卓玛大先知并不受楚惊飞的影响,依然不急不慢地道:“你们可能已知‘创武二神’创了三种绝学,但对他们的来历你们便不知!” 众人齐露出倾听的神色,楚惊飞更是急道:“老头,那到底‘创武二神’来自何方呢?” 卓玛大先知猛然张开双目盯着楚惊飞道:“他们就是来自你来的地方。” 楚惊飞道:“三神界?” 卓玛大先知摇了摇头道:“不!我所指是你的出生地,另一个时空的人,你们同来自一个叫地球的美丽星球上!” 楚惊飞喃喃道:“地球?地球?”神思飞越,刹那间他脑中突然生出一幅画像,无数繁星点缀的银河,在银河边缘上有一颗炽热的太阳,绕着这颗太阳的有九颗行星,其中第三颗是最美的一颗行星,蔚蓝色的星球,跳动着无数的生命。 而天智他们听到这里,更是惊讶得无法想像,同时暗叹他们智灵国之人就是爱把异星之人当作神崇拜,前有“创武二神”,现在又有眼前这个“闪电之神”。 卓玛大先知没因五人的所思而停下话,继续道:“‘创世二神’从穿越时空时便不是一对好朋友,而是生死对头。他们都有超卓的力量,在一次生死对决中,他们无意中破开了时空来到了我们这个空间。他们一来这个空间,我便感应到他们的存在,他们亦同时感应到我的存在。” 此时楚惊飞已醒觉过来,闻言道:“那后来,你们是否见面了?” 卓玛大先知摇摇头道:“我们并未见面,因为到达我们那种境界,我们的心灵力可以穿越任何空间的距离,可以直接进行对话,所以见面已是多余的事。二人本来还想争个你死我活。但我劝诫他们说,他们已在一个完全不同于先前的世界,任何的恩怨情仇都已是另一个世界的事,何必再争个你死我活,在我一番劝说下,二人终于化干戈为玉帛,出于好奇心,我们互相交换了彼此的经验。我从他们那里学到了一辈子也无法领悟的东西,他们亦从我这里学到了从未想过的东西。” 顿了一顿,他又道:“有一天,我忽然感到心绪不宁,推测之下得知会有邪恶的力量涉足我们这个空间,我把这个消息转告了二人,并要求他们留下来帮我们共同对付这宇宙间最邪恶的生命。他们不但同意了,而且答应把他们的武学传授给你们的祖先,让一些杰出之辈帮忙一起对抗恶魔,所以才会有三种绝学。” “恶魔终于来临了,‘创世二神’用计把它引到了三神界的另一个空间,并用己身的生命能把它封锁,而我与我的植物朋友们共同制造了那个不稳定的磁场,隔绝它从宇宙间再吸取能量。” 楚惊飞道:“既然这样不是一切都了结了吗?” 卓玛大先知摇头叹道:“事情当然不会这么简单,那恶魔虽然不能再从宇宙间吸取能量,从而破开‘创世二神’以生命能制造的结晶界,但这之后它另某他法,经过千百年的思虑,终于异想天开地想到一个方法,就是吸取生命能,不断地吸取那些死于非命之人的生命能。” 卓玛大先知讲到此时,楚惊飞突然插口问道:“为何那恶魔专门吸收死于非命的生命能,而不吸取自然死亡的生命能呢?” 卓玛大先知赞道:“问得好!它只吸取死于非命的生命能,是因为自然死亡之人死时生命能已耗尽了,只有死于非命之人生命仍是充沛,正合它的要求。” 楚惊飞失声道:“那如果战争一场,那恶魔岂不大呼过瘾?” 卓玛大先知道:“近千多年来,虽然未引发大规模的战争,但人类仇杀不断,恶魔的力量每一天都在滋长,而‘创世二神’的生命能每一天都在消耗,虽然有能量在补充,仍于事无补。长此下去,用不了多久,恶魔便可破开结晶界,肆虐我们这个空间,到时无一人可活。” ”而圣日教的出现正是邪恶力量滋长的一个表现,纳兰非圣便是它一手制造出来,在人世间播下邪恶的种子,引发战争好助它滋长力量。你能把一场大战消弥于无形,没让它的力量滋长,真是功德无量啊!” 楚惊飞道:“这么说,所有进军三神界的士兵突然消失,都是你为阻止战争发生而搞的鬼,对吗?” 卓玛大先知道:“对!那些军队的士兵都给我弄到另一个空间去了,所以你们才查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楚惊飞又道:“说了半天我们还未切入真正的主题,你为何认为我可以消灭恶魔呢?” 卓玛大先知道:“我的预测能力告诉我,你能行!” 楚惊飞笑道:“就这么简单?” 卓玛大先知微笑道:“难道这个理由不够充分吗?我可是算无遗漏,我的预言可从未失过灵啊!” 楚惊飞道:“你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一点,若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休想我会出手对付那恶魔,我更不能因为听了一个疯老头的话,就满世界去疯。” 卓玛大先知道:“一定要吗?” 楚惊飞肯定地点了点头道:“一定要!” 卓玛大先知道:“那好吧!我就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之所以选中你,就是因为你体内与生俱来蕴藏着一股巨大的能量,一股足以毁灭任何生命的能量,只是你平时仍未把潜力释放出来罢了。” 楚惊飞道:“那如何才能把我体内的能量释放出来呢?” 卓玛大先知点头道:“你问了半天终于问到点子上来了,这事天下间或许只有我才可以帮上你的忙。” “啪嗒”一声,紧箍住楚惊飞的树枝突然松开,楚惊飞猝不及防之下,差点摔了一个狗吃屎。正要喝骂,卓玛大先知却先一步道:“盘膝坐在我身前三尺处! 声音充满了威严,楚惊飞看看卓玛大先知那个认真劲,所以也没有计较,依言盘膝而坐。 卓玛大先知再次闭上双目道:“好,现在闭上双目,收摄心神,进入无心无念之境!” 楚惊飞依言紧闭双目,收摄心神,进入至虚极守静笃的无心无念之境,浑然忘我。 天智等人忽见卓玛大先知两肩之间缓缓地张开一只眼,诡异莫名,但天智等人却流出了激动的泪水,因为卓玛大先知的第三只眼是由脑内的松果体化成的,那也是精神力量修到最巅峰的表现,即使是当年的智圣亦未达到这个境界。第三眼又称天眼,天眼一开能看透未来,而且能使元神出窍,邀游宇宙之间。 忽然间卓玛大先知的第三眼射出一道白光,往楚惊飞眉间射去,奇怪的是白光一直未消散,不论是卓玛大先知,还是楚惊飞都神情依旧。 卓玛大先知的元神随着白光,刹那间便潜入楚惊飞的意识之内,看到楚惊飞杂七杂八的意识记忆,卓玛大先知亦忍不住发笑。 卓玛大先知的元神并未暂时停留,而是继续深入。倏忽间,四周一片光亮,景象全变。在卓玛大先知的对面坐着一个楚惊飞,看他两眼透射出死之气息,当然是死神无疑,只见他冷冷地对卓玛大先知道:“老头,你倒挺有本事,能使元神出窍,不过你若想出手相管,那你就太看得起自己了。” 卓玛大先知微笑道:“我进来并非要和你动手,我只希望你能听我讲几句。” 卓玛大先知的语气充满了诚恳与真挚,死神并未马上回绝,而是淡淡地道:“那我就洗耳恭听了。” 卓玛大先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们阿姆达空间正面临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而且还有可能整个空间的生命都会毁灭。” 死神淡淡地道:“一荣一枯,一生一死,莫不是天地至理,迟死早死都是死,为何要强求呢?” 卓玛大先知道:“自古以来有生必有死。谁能逃脱得了这条规律呢?一生一死的确是一个再自然不过的循环,但如果是人为的意志去破坏,那就是违背自然之理,我们去维持这一规律自然运转,又怎算强求呢?何况这危机也与你有关,当年你大肆屠杀武林人士,不知使那恶魔的邪能滋长了多少,若不是当时有人自动献出生命加强生命能结晶界,那恶魔早已破界而出了。” 死神仍淡淡地道:“说了半天,你是让我对过去所做之事忏悔,不过我告诉你,老头,我死神所做之事从不后悔。” 卓玛大先知道:“我并不是要你忏悔,而是要你有个明悟,你必须弥补你的过错。” 死神冷冷地道:“你没听到我说过的话吗?我既然不后悔,也代表我不承认我所做之事是过错。即使整个世界都灭了,也与我无关。” 卓玛大先知道:“我不想跟你见真章,我只想让你明白,你如果自动退出楚惊飞的意识,那样对己对人都有好处。” 死神冷笑道:“对己对人都有好处?对他有好处我明白,但对己有好处,恕我不明白。” 卓玛大先知道:“你前生没有亲情、朋友、爱情,独自一人追逐武道的极峰。你落寞、孤寂,你不断地杀人,是因为你忍受不了孤寂,要通过杀人来宣泄,可是你越杀人,你内心就越空虚,为追逐武道极峰,也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可以说你前生是完全失败的人生。” 死神似被说中了要害,两眼死亡的气息更浓,盯着卓玛大先知道:“正因为我前生是一个失败的人生,上天赐给我一个重生的机会,就是让我重新改过,我决不会放弃的。” 卓玛大先知道:“好!你寄居在这个躯壳内也有不少的时间了,那我问你,你现在有没有朋友与爱情?你没有改变,你内心依然是那么寂寞、空虚,你活着既然是一种痛苦,为何不索性成全人呢?” 死神也不知是否被打动了,沉吟不语,突然又道:“我承认我今生仍是一个失败的人生,但是我今生肯定比前生强。因为我爱过,虽然对方没接受我的爱意,但起码我已试过,她不爱我,并不是我不优秀,只是被那幸运小子捷足先登了。我刚才突然想到,如果我成全了这小子,或许她会高兴,人如果活着是一种失败,那即使是成仙成道又如何呢,老头不用你废话了,我要如何配合你?” 卓玛大先知暗暗汗颜,死神并非被他打动,应该说是死神所爱的女子打动了他。莫非那女子已把死神冷漠的心溶化? 闻言马上笑道:“你同意就好,你什么都不要做,我会去把你的意识抹掉,你便会自动消失了。那另一个万毒之王的意识呢?” 死神瞥了卓玛大先知一眼,才道:“老头,我以为你什么都知,原来也有你不知的时候。” 卓玛大先知略为尴尬地道:“如果对一切都了若指掌,那还有什么意思。所以我总是迫使自己不知一些事情。” 死神点点头道:“已经知道结果了,再去看过程是没什么意思了。哦,那个万毒之王倒霉,上次他的那部分意识细胞,被高压电流给杀死了,所以他亦消失了。不过今次也轮到我了。” 卓玛大先知叹道:“若非要全面提升那小子的能量,也许你就……” 死神挥手阻止道:“这种事你不用说,我也明白。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小子的潜质,他体内不但蕴含一股足以开天辟地的能量,更可贵的是,他的潜质的确卓绝非凡。老头,如果你真有办法把他的潜能释放出来,我敢保证你那个所谓的恶魔肯定吃不完兜着走。” 卓玛大先知道:“这个我也有信心。不过,命运并非人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也只能有一个模糊的预言,至于过程怎么样那都得靠他自己努力。” 死神点头表示同意道:“我相信我不会白白牺牲,所以那小子一定能成。你出去后转告他,让他好好对待月无影,否则我会再找上他的。” 卓玛大先知道:“放心吧,我一定会转告他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没有?若没的话,我就动手了。” 死神摇了摇头,卓玛大先知再望一眼死神后,退出了这个空间。独独留下依然孤寂却不空虚的死神。 第二章邪魔的传说 当楚惊飞从至虚极守静笃的无心无念之中醒过来之时,感到自己整个人都不同了,特别是精神层次方面更丰富了。灵感不断地蔓延,穿过重重的密林,他看到了海浪拍打着岩石,化成朵朵浪花与白泡沫,他听到海底的鱼儿互相倾诉的声音。灵觉继续往前,蓦然一阵心疲力竭的感觉涌上来,楚惊飞知道那是他现在灵觉所能探测到的极限,忙收回灵觉。 “怎么样?感觉不同了吧,小子!”卓玛大先知的声音在楚惊飞耳边响起。 楚惊飞回过神来道:“老头,我不知你在我身上做过什么手脚,让我突然间变得厉害许多,无论如何都非常地感谢你。” 卓玛大先知道:“感谢就免了,你只要努力替我们阿姆达空间的人消灭那个恶魔,便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楚惊飞道:“连你与‘创世二神’这么厉害的人物都收拾不了那恶魔,就凭我这点本事,还不给那恶魔像捏蚂蚁一样捏死。” 卓玛大先知不悦地道:“你不要妄自菲薄,你现在根本没释放出你体内惊人的能量,我已经替你开发了脑内百分之三十功能,而且我帮你解决了一个隐患,至于如何释放你体内的能量,就要靠你自己了,另外呢……” 楚惊飞忽道:“等等,你刚才说替我解决了一个隐患,什么隐患啊?” 卓玛大先知道:“就是你的人格分裂症,我已成功地把死神在你脑内的意识抹得一干二净,至于那万毒之王的意识,在你上次被雷击的时候便已消失了。” 楚惊飞突然跳起来狂呼着向仍呆头呆脑地坐在一旁的慕仲和、天智等人奔去,与他们都来了一个热烈的拥抱,然后向天嘶吼道:“我终于完全属于我自己了!那两个寄生虫终于消失了,太好了!”除了卓玛大先知与慕仲和之外,其余三人都听得一头雾水,暗道你当然属于你自己,用得着这么高兴吗? 楚惊飞又奔到卓玛大先知面前道:“老头,你是怎么办到的?” 卓玛大先知道:“我先用元神出窍法,进入你的意识区内,与你的另一个化身进行一番谈判后,死神同意成全你,所以我就轻而易举地把他的意识抹掉。” 楚惊飞不信地道:“就这么简单?” 卓玛大先知道:“真的就这么简单。不过呢,他临去前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楚惊飞道:“临终的遗嘱很重要,那我就听听,他有什么话要转告我呢?” 卓玛大先知道:“他要你好好对待一个叫月无影的姑娘,否则他不会放过你的。” 楚惊飞大笑数声后道:“笑话,他现在凭什么对付我呢。何况感情那种事是不能勉强的,否则只会增加痛苦,连这个都不懂,怪不得他活得那么失败!” 卓玛大先知两眼一直瞧着楚惊飞,直到他不好意思为止,才道:“人家好心好意地成全你,你连一句感谢的话都不说也罢了。而且还如此贬低人,死神他做人是失败,但也轮不到你来批评,如此看来你这个人人格有问题。” 楚惊飞笑道:“老头,算我不对,我们不用在这种问题上纠缠好吗?我想问问你,你预言中‘集齐十件神器’是哪十件神器,还有率同人类精英又是那门子的事?” 卓玛大先知听是正事,立即不再追究,向楚惊飞解释道:“所谓的十件神器就是你们称之为十件奇兵异刃的兵器。你手中那把‘灭空邪镰’正是其中之一。” 楚惊飞奇道:“那为什么要集齐十件神器呢?难道十件神器集合在一起会生出另一种效果吗?” 卓玛大先知道:“对。如果把十件神兵利器融合在一起,便会形成一把终极武器。” 楚惊飞道:“十大奇兵异刃,我只见过其四,除了我手中的‘灭空邪镰’之外,就是‘惊神弓’、‘星月轮’、‘水心镜’,其余六把神兵我连影子都没见着。” 卓玛大先知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其余的六把神兵我都已打探清楚了。‘弋爰剑’、‘破海枪’、‘火戟’、‘暴沙棍’、‘神风战甲’这五种神兵利器分别在圣灵国的雪族、海族、火族、沙族、风族的手中。至于‘翻天神矛’,如果你集齐其余九柄神兵,我自会告诉你的。” 楚惊飞笑道:“你现在对我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我被围困在一个孤岛之中,又没船又没战舰又无方向感,你叫我怎么去收集那些神兵利器?” 卓玛大先知微笑道:“这问题也容易解决,只要你发挥你的潜能,就能离开这小岛。” 楚惊飞奇道:“我有什么潜能能助我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岛?” 卓玛大先知道:“当然是与毒物心灵沟通的特长,现在我已经把你脑域开发到了百分之三十的程度,你应该可以将这特长扩大至与任何动物进行沟通,你试试看。” 楚惊飞却道:“不用试了,即使能与任何动物沟通又能怎样呢?我还不是围困在孤岛,即使我登上圣灵国国土又如何?难道要我去强抢豪夺,即使我能集齐十种神器又如何?我怎么样才能将它们融合在一起呢。即使我能将十件神器融合在一起,我如果释放不出体内的能量,还不是白白送死。” 慕仲和忽然怒道:“臭小子,我是怎么教你的。凡事都要靠自己解决,要自立。若事事都依靠别人的指点而成,即使赢了又有什么用啊?” 楚惊飞笑道:“我只是略微发一下牢骚而已。老头子,不要如此恶评我吧,只不过我以为你们把命运都押在我一个人身上,我觉得我好累,压力好大。” 卓玛大先知道:“把命运都押在你一个人身上也不尽然,除了我之外,还有许多人与‘创世二神’一起围困住恶魔,他们一直不懈努力与命运作抗争。不过恶魔的力量与日俱增,已到了非消灭不可的境地,而你是唯一有可能杀死恶魔的人。所以说你是我们的希望,但并非只有你一个人与恶魔抗争,你仍有许多战友。” 楚惊飞点头表示明白。又问道:“老头,如果我离开这里,你还能与我保持联系吗?” 卓玛大先知道:“只要有植物地方,我都可以得知你的一切,当然也可以与你联系。” 楚惊飞道:“既然这样,那我现在就走,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卓玛大先知道:“该说的我都已向你交待了,好好干吧年轻人,我相信你能行的!” 楚惊飞提起“灭空邪镰”来到慕仲和旁道:“老头子,我们走吧!” 慕仲和却道:“不,老头我老了,经不起风浪,还是待你铲除恶魔之后,再派飞舰来接我吧。到时候卓玛大先知定会令磁场恢复正常的。” 楚惊飞不由流下热泪,他知道慕仲和是为了坚定他的除魔之心才留下,楚惊飞望向天智、巫马信、师法新三人道:“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送你们回去。” 天智叹道:“不了,发生了这么多事后,我觉得人世间的争权夺利亦是助长邪恶的来源,我们回去势必与潘帕斯发生冲突。即使我们不计较,潘帕斯亦放心不下,到时候又有血腥冲突。何况潘帕斯的确是个人才,让他放手去干,定能给智灵国的人们带来安定与幸福。” 楚惊飞一想的确如此,也暗自赞佩三人放得开。天智、慕仲和等四人把楚惊飞送到了海滩边,楚惊飞闭上双目,把心灵信息传向大海,忽然间本平静无波的大海掀起一股浪潮,向沙滩这边急涌过来。 巫马信喝道:“小子,你搞什么鬼啊,你到底是在唤海,还是唤……鱼……鱼啊!”巫马信后两句之所以变得结结巴巴,是因为他看到那股浪潮是无数的鱼造成的。 慕仲和亦不禁被吓一大跳,不由喝道:“臭小子,你搞什么鬼,唤来这么多鱼干吗?” 楚惊飞向他苦笑道:“老头子,唤鱼这种事我没经验,出错误是难免的。不过这样也好,你们帮我挑一条最大的,我就骑着它穿洋过海。” 天智道:“那好,我们帮你找找看。”四人分别散去寻找,一会儿便听到了巫马信的呼声道:“好大的一条鱼哎。小子,这里有一条鱼长六米多,我想它能够背着你穿洋过海了吧。” 慕仲和的声音在另一端响起道:“乌贼信,你那条鱼太小了。我这里有一条长十八米的鱼,臭小子乘着这条鱼必可乘风破浪至圣灵国。” “你们都不要找了,因为我这里有一条更大的。”四人循声往楚惊飞望去,那小子已坐在了一条非常庞大骇人的怪鱼身上。那条鱼足足有百米多长,一张可吞下一只小船的血盆大口里,森森獠牙有四米多长,这么大的生物也只有大海才抚养得起。 楚惊飞脱掉衣服,只留下一条裤衩,然后把身上的重要之物包在衣服之中,系在腰间,右手提着“灭空邪镰”,站立在怪鱼背上,威猛雄壮的身躯在阳光下,壮若海神出世。 楚惊飞向四人挥一挥手,传出心灵信息,巨鱼立即调头,向朝阳升起处逸去,那些鱼也飞速地散去。楚惊飞雄壮的身影与怪鱼庞大的身躯同海上的红日迅速相叠在一起,然后渐渐地消失在他们眼中。 楚惊飞在他们眼中就像海上初升的朝阳,潜力无穷,当他的潜能完全开发的时候,便是恶魔授首之时。 楚惊飞骑着巨鱼一路乘风破浪,困了就在巨鱼身上打个盹,饿了就以心灵感应之法召些鱼虾,喂饱自己和怪鱼,一路上也碰着了不少岛屿,但楚惊飞都没有驻足停观,他要尽快赶到圣灵国,寻到另外五把神兵。谁知道那恶魔什么时候冲出那生命结晶界,总之是越快越好。 楚惊飞照卓玛大先知的吩咐让怪鱼一直向西游去,足足在海上度过了一个多月时间。这一天,终于看到远方海天一线的陆地了。不过这里海域非常狂暴,巨浪常一卷就是十来米,好在楚惊飞所骑的鱼块头够大,否则早已寸步难行。 照目前的速度,只要再有半个时辰,即可踏足易寒与宋君离所谓的圣疆,突然间有两股水柱向楚惊飞左右激射而来。 楚惊飞定眼一瞧,原来两股水柱是两条头大尾小奇形怪状的怪鱼引带而来。这点小玩意当然不放在楚惊飞眼内,手中“灭空邪镰”电掣而出,两条怪鱼顿时被劈成两半掉入海中,把海水染得一片鲜红。 “嗤——”的两声尖锐的破空声从后方响起,楚惊飞头也不回,“灭空邪镰”化作一道刀芒,“哧”的一声,来物被“灭空邪镰”劈成两半,去势不止,从楚惊飞身旁掠过,惊险到极点。 “好!能挡我一记飞枪,这阿姆达空间没有几人能做到。”雄浑的声音在淘天海浪声中,清晰入耳。 楚惊飞回过身来,不知何时他身后已多了几十个粗壮大汉,他们都骑着清一色的怪鱼,也都像楚惊飞一样赤裸着身子,肌肉结实强横,颈上挂满了各类鱼刺。其中一个三十岁的大汉,骨骼粗大,满脸虬须,他的每一寸肌肉都让人感觉到爆炸性的力量,手提着一把长枪,再配上精壮的体型,确实有如海上之王。 那大汉脸露讶色,显然想不到对方如此年轻,一怔之后才向楚惊飞喝道:“外来人,你的头发是染的吧?能挡我一枪者,定非藉藉无名之辈,报上名来。”那汉子这般问话,是因为楚惊飞已在卓玛的帮助下回复了天生的发色,而一头黑发,在整个空间人们的眼中就是邪恶的象征。 楚惊飞似毫不知自己已被人断了回路,仍微笑道:“这位大哥,你想我先回答哪个问题?” 那大汉一怔,旋而即道:“随便哪一个都无所谓,反正两个答案我都想听。” 这个大汉倒是直爽,看他们那副装饰与打扮,应该就是卓玛大先知说的海族之人。难道这么巧?还未踏入圣灵国国土,就碰上了第一个目标?看那大汉手中所提的长枪,样式古朴,而且金属十分怪异,看来定是“破海枪”无疑。 楚惊飞傲然笑道:“我这一头黑发,天生如此!”当日离开海岛时,慕仲和曾要为他染发,但被楚惊飞拒绝了,对众人说出了当年救世三圣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势地位而制造谣言,大肆捕杀混血人的事情,并决定打破不同血型不得通婚的谣言。 可惜的是,救世三圣的谣言早已深入人心,百年下来,混血的黑发人,在人们的眼中根本就是邪恶的标志,死神的化身,所以那大汉马上大怒喝道:“那你就是死定了,兄弟们……” “慢着!”楚惊飞一声断喝阻止道:“这位大哥,你不会连我什么来头都没问,就把我给杀了吧。” 那大汉一愣道:“好!别说我海神不给你机会,我给你五秒钟时间,把你的来历给我说清楚。” 楚惊飞不慌不忙地答道:“在武灵国,人称我为‘万毒魔神’楚惊飞,在智灵国,人称我为‘闪电之神’荆蒙飞,现在踏足圣灵国,你们可以叫我不断创造奇迹的楚惊飞。” 那大汉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身份,不过无论你什么来头,照杀无误,上!” 大汉身后立刻有两人骑着怪鱼向楚惊飞电射而来,楚惊飞暗叹这圣灵国的信息太闭塞了,否则怎么可能连他的大名也不知道? “灭空邪镰”在空中划了一道美妙的弧线,立时有海水被“灭空邪镰”牵引而去,再顺势往外摆,两股水柱立即喷射向那两个汉子座下的怪鱼,射人先射马,同样道理,射人先射鱼。 果然那两个汉子被楚惊飞攻了个措手不及,两条怪鱼立时被水柱击中,被冲击出数丈之远,“呼呼!”两声巨响,怪鱼堕入海中,溅起满天的海水。 楚惊飞不等那些海族的战士再度出击,纵身跃起五六丈之高,“啪啦”一声,一道闪电击中楚惊飞高举的“灭空邪镰”的刀身上,电光顿时滔天而下,在楚惊飞周身四处绕走,情形诡异莫名。 楚惊飞大喝一声,比闪电威猛十倍地迅速击中海族战士身前三丈处,“轰隆!”滔天水柱激射而起,高压电流让怪鱼条件反射地往上高高跃起,差点把海族的战士都颠到海里去,好在他们的驾鱼技术高超,才没当众出丑。等他们重落海中之时,海面全是翻白的鱼虾,同时亦暗骇如果楚惊飞把这道闪电从他们头顶击下,现在哪还有命在啊! 楚惊飞神威凛凛重回巨鱼背上,见海族战士人人露出骇然之色,不由露出微笑,这正是他所要的结果。刚才的那一刀已在他们心中植入不可战胜的形象,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 楚惊飞向海神道:“这位大哥!我不想伤害人命,不如我们打个赌。” 海神虽然鲁莽,但也知眼前之人非是他所能战胜的,能不打自然最好,于是道:“打什么赌?” 楚惊飞道:“我若没猜错的话,你们定是名震三灵国的海族人,听说海族的驯鱼技术天下无双,我们就比比驯鱼技术吧。” “跟我们比驯鱼术,那小子输定了,大哥,我们跟他赌。”大汉左边的一个汉子道。 “小奇,别那么肯定,你看那个家伙竟能把一条巨鱼驯服得服服帖帖的,定有两把刷子,大哥,我们还是问问他赌些什么。”大汉右边一个比较机灵的汉子道。 “他妈的,哪窜出这么一个厉害小子,不过我们海族人驯鱼术天下无双,我就不信会输给他,小丰,你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我们丢不起这个脸,我接受他的挑战。”大汉向楚惊飞喝道:“好!我不管你是什么飞来着,既然是赌总有个赌注,你要赌什么?” 楚惊飞暗笑道,不怕你不上钩,表面却微笑道:“我用我手中刀和我的性命,赌你手中的枪。” 那大汉笑道:“你倒有眼光,我这把‘破海枪’可是十大奇兵异刃之一,破海避水可是轻而易举之事。你的那把刀虽然锋利,恐怕还及不上我这把枪吧。” “哈哈!”楚惊飞捧腹大笑数声后道:“我的刀不如你的枪,那真是天大的笑话。我这把可是十大奇兵异刃之首的‘灭空邪镰’,与你赌‘破海枪’,我好像还吃亏了呢。” 那个叫小奇的小伙子道:“你说你的那把烂刀是十大奇兵异刃之一,谁能证明啊?” 楚惊飞微笑道:“那好办,‘灭空邪镰’与‘破海枪’同属于一个级别的神兵,两个互相对攻应该没什么损失的,这位大哥我们来试一试吧!” 那大汉道:“不用了,我相信你,不过我们这里没有临时大鱼可驯,那我们怎么比法?” 楚惊飞略为沉吟道:“这倒是个问题。唉,不如这样吧,我们对换驯对方的鱼。” 那个叫小奇的小伙子又道:“不行,你的鱼那么大,肯定特难驯,这不摆明了是我们吃亏吗?” 楚惊飞道:“那好,我就驯服你们所有的鱼,而那位大哥只要驯服我这条大鱼就好了,不过我首先声明不准伤害鱼儿,只比驯服的方法。” 那大汉又是一怔,他们这方的鱼大概有几十条之多,虽然对方的鱼体积远比他们的鱼大,但对方的难度远比他的大,难道对方这么有把握必胜?大汉心里不由打了个突,但他仍对自己的驯鱼术非常有信心,于是道:“好,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以谁能先把鱼驯至海湾着陆为输赢。兄弟们,给我都翻下鱼背!” “不用了!”楚惊飞挥手阻止了海族战士翻下鱼背。“我的驯鱼方式与你们驯鱼方法不同,只要你不让你兄弟拉住鱼就行了。” 大汉道:“兄弟们,听见没有,别给我们海族战士丢脸。你这个什么飞来着的,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楚惊飞耸耸肩,表示随时都可以。那大汉大吼一声,人有如标出的枪一样,电射向巨鱼背上,楚惊飞亦不甘人后,身形一晃,便已至大汉刚才所骑的怪鱼的背上,哪知刚一到鱼背,怪鱼便往海中潜去,楚惊飞赶忙运功紧附在怪鱼身上,倏忽间没入怒涛之中。 其余的海族战士暗中窃笑,就凭他的那种驯鱼术,还想战胜他们的海中之神,简直是不自量力。而那边的大汉,在鱼背鱼腹上下翻腾,不停地动弄巨鱼的敏感部位。 他们海族传统的驯鱼术,就是这样动弄鱼的敏感部位,务必使鱼狂躁不安,然后用暴力驯服,或用柔心术。以暴力驯服很花费力气,属于下乘驯鱼术,大汉十八岁之后就已经不用了,何况这条巨鱼实在太大了,也不是以暴力就能驯服得了的,所谓的柔心术,是趁鱼狂躁不安之际,抚平它心中的不安,让它对你再无防范之心,与你为友,这样自然可以达到驯鱼的目的,其中含有高超独特的技巧,不是言语所能传述的。 海族战士知大汉十八岁以后,已经没有他驯服不了的鱼,这一次的鱼虽然大得骇人一些,但他们对他们的海中之神仍非常有信心。 但身在其中的大汉却是感觉到不安之极,巨鱼虽被他摆弄得有点不安,却没有丝毫与他友好之意。但他也只是认为这条鱼可能因为体积庞大的缘故,却没猜测到是楚惊飞已对巨鱼做了吩咐。 “噗——”的一声,在众海族人惊讶的目光之中,楚惊飞安然无恙地乘着怪鱼浮上了海面,怪鱼不但没有不安的情况,而且像是与楚惊飞相处极为融洽,不断与楚惊飞嬉戏。 众海族战士丝毫不明白,楚惊飞是用什么办法把怪鱼驯服得服服帖帖的。当初他们为驯服一条鱼都非花费个三天三夜不可,但如果相处得像楚惊飞这么融洽,非一年半载才行。 接着更令他们骇然的事发生了,他们所骑的怪鱼,都纷纷不受控制地向楚惊飞靠拢,楚惊飞吆喝一声,几十条怪鱼随他如箭般向海湾驰去,而他们的海中之神仍是拿那怪鱼没办法。 在楚惊飞离开巨鱼有一箭之地时,那巨鱼终于开始动了,并向楚惊飞这边狂追过来。 众海族战士欢呼一声,虽然大汉此刻仍落后,但那巨鱼体积庞大异常,想必游速与耐力都是一等一的,所以他们有信心大汉必能抢在楚惊飞前头。 但身处巨鱼背上的大汉,却没他们这么乐观,因为巨鱼之所以启动完全与他的驯鱼术无关,好像是它见着楚惊飞离去,所以狂追不已。他现在只能希望巨鱼追主心切,超越楚惊飞,那他手中的镇族之宝就可以不丢失了,但他又怎知道这是楚惊飞为了让他输得不难堪,用心灵信息告知巨鱼让它这么做。 所以,楚惊飞有时故意让巨鱼超越他,惹得海族的战士狂叫不已。但巨鱼却又突然莫名奇妙地减速下来,让楚惊飞瞬间超越大汉。惹得众海族战士唉声叹气,海族战士还以为巨鱼只有冲力,却没耐力,而大汉却以为巨鱼纯粹是与楚惊飞嬉戏,根本就没想到,其实一切都是楚惊飞搅的鬼。 尽管场面大汉不占优,众海族战士仍未施力干涉楚惊飞驱策群鱼,楚惊飞不由对这些直爽、守信的海族战士产生好感。若非为了对付恶魔,他亦不会夺人所爱。 海岸在望,青暗色的礁石清晰入目,而楚惊飞此时却仍领先大汉七八米左右,看来楚惊飞已胜券在握,众海族战士不由暗暗着急。 大汉亦是狂暴不安,蓦然大汉长吼一声,横过七八米的距离,越过众海族战士与楚惊飞,举起手中的“破海枪”,向大海连连虚刺,数十道劲气,电射向海面,竟然把海水从中断开,形成一个长数百米,宽数十米,深亦十米的无水区域,里面海水像是完全凝固一样。楚惊飞连忙传出心灵信息让众鱼停下,否则这些鱼都要活活摔死,就算摔不死下一刻狂涌而来的海水亦要把它们压死。 但大汉却是还没有停下手中的枪,手中的枪再挥舞半圈,海水立即狂涌而起,化作一条巨龙,把巨鱼送过无水区域,而大汉亦落回巨鱼背上,惯性把巨鱼一直带到了海岸。 楚惊飞没想到本已唾手可得的胜果,却如此莫名其妙的输了,心里沮丧自然不在话下,更可虑的是打赌之前所下的赌注,他已输掉了“灭空邪镰”与他的性命。 “轰隆”一声巨响,海水到此时才愈合,撞击造成的冲击,把仍呆愣着的楚惊飞与众海族战士,连同怪鱼冲击得退后百米才止。 楚惊飞无精打采地再驱策群鱼登岸,众海族战士早已纷纷跑向大汉身前表示祝贺,楚惊飞走到大汉身前,抛开忧虑,豪爽一笑道:“我输了,这把“灭空邪镰”给你,在下的性命亦随时奉上。” 大汉推开楚惊飞递过的“灭空邪镰”道:“不,你并没输。输的是我,我们比的是驯鱼术,但之后我却利用神兵之便,胜了你,所以在比驯鱼术上我输了,但这场比赛我没输。你的刀与性命我要不了,你也要不了我的‘破海枪’。” 楚惊飞没想到这大汉如此正直诚恳,不由起了结交之心,豪爽地道:“好!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还未请教大哥姓名呢。” 大汉亦大笑道:“我们海族人都以海为生,我叫海仇龙,兄弟你怎么称呼啊?” 楚惊飞亦笑道:“我的真名叫楚惊飞,不过我的朋友都唤为阿飞。” 大汉拍了拍楚惊飞的肩道:“好,我以后叫你阿飞。”忽然又转身对众海族战士喝道:“兄弟们!如今这位便是我海仇龙的兄弟,快叫飞哥!” 从海族战士齐声向楚惊飞叫道:“飞哥你好!” 楚惊飞尚是第一次被人称为“飞哥”,觉得浑身不自在,忙道:“各位兄弟,我并不比你们年长,不必叫我飞哥,叫我楚惊飞就行了!叫飞哥听起来挺别扭的!哈哈……” 众海族战士亦纷纷齐声大笑,楚惊飞深有感慨,他遇到的圣灵国之人,不论是宋君离还是易寒,亦还是海仇龙与众海族战士,都远比另两个灵国之人来得直爽。圣灵国虽然坏境恶劣,土地贫脊,但是它育养的圣灵国人的灵魂都是圣洁,没被世俗玷污的。 楚惊飞突然又对海仇龙道:“龙哥,你真的不介意与我这黑发人做兄弟?” 海仇龙微怒道:“阿飞,你再说这话便是不当我是兄弟。黑发人定会像死神那样肆虐屠杀吗?何况我相信一个勇于认输的人,怎会是一个嗜杀之人呢?” 楚惊飞颇为感动道:“龙哥,谢谢你的信任。” 海仇龙道:“又说这话了。对了,阿飞你是怎么能驯服那条巨鱼和我们那群怪目鱼的呢?” 楚惊飞暗忖原来那种鱼叫怪目鱼,的确,它们双眼非常怪异,一大一小简直不成比例。于是,他向海仇龙微笑道:“这说穿了也没什么,我天赋异能,我能与任何动物进行心灵沟通,我只要与它们沟通好,它就会十分听话。” 海仇龙道:“这么说,并非我驯鱼术不济了。对了,阿飞,你为何一定要与我赌‘破海枪’呢,不会因为它是把神兵那么简单吧!” 楚惊飞道:“当然不是了!”于是便把聚集十柄奇兵异刃,收拾恶魔之事告诉了海仇龙。 海仇龙听得眉头深锁,沉吟道:“‘破海枪’若是我私人的,我定会义无反顾地交给你。但是这‘破海枪’是我们海族镇族之宝,是属于全族人的。所以我必须与族长和族中众长老相商,不过,我想既是为阿姆达空间的和平,他们应该会同意。” 楚惊飞感激道:“龙哥,那就谢谢你了。”望了望四周尽是光秃秃的荒山,偶尔会看见一两棵枝叶甚小的树木,于是问道:“龙哥,为何你海族的山竟是这等光秃秃的?” 海仇龙道:“我们边走边说吧!怎么说呢?我们这里少有树木,可能是与气候有关吧。而且我们这里经常遭到海啸暴风的袭击,的确没有多少树可以存活下来。所以我们海族人食物全靠捕鱼而得。” 楚惊飞奇道:“既然这样,你们为何不搬迁?” 海仇龙道:“一方面是祖训的原因。二来我们亦习惯了朝出暮回的捕鱼生活,这里的条件虽是恶劣,却也是锻炼人体魄与异能的好地方,我们这里不论男女老幼,或多或少都懂一点御水术,还有一个原因,人世间尔虞我诈,并不适合我们海族天生正直不会欺骗之人生存!这里条件虽然恶劣些,但至少没有人相互算计。” 楚惊飞暗叹事实的确如此,也许这的确是他们的最佳生活方式。楚惊飞与背着鱼肉的海族战士曲曲折折地走了半个小时后,来到一个峭壁前,峭壁上有许多尖突的巨石簇拥在一起。 海仇龙向楚惊飞道:“我们到了。” 楚惊飞讶然道:“为何我没有看见门呢?” 海仇龙笑笑并未答话,他身后的小奇却已拉开他的大嗓门道:“快打开门,我们回来了。” 只见“隆隆——”声响起,在楚惊飞目瞪口呆下,那些簇拥在一起的巨石缓缓升起,露出数十个洞口,男女老少纷纷从洞口涌出,嘴里还嚷着“今天的鱼多不多啊”、“鱼大不大”之类的话,充满了打鱼人丰收回家温馨的感觉。 “大家静一静,今天我们来了客人,谁去通知族长与四位长老,到会议厅聚一聚,我有要事相商。”海仇龙话音刚落,立即有数人转身向洞内奔去,另一些人显然对楚惊飞这个黑发人比较好奇,指指点点,但都没有敌意。 海仇龙把楚惊飞往洞内迎去,一边为楚惊飞解释道:“我们这里海啸暴风比较多,一般木制砖砌的房子都不大牢靠,所以我们都是以洞而居,洞口那些巨石,是为了在暴风与海啸时阻挡海水冲灌而设的。” 楚惊飞点头表示明白,又道:“那这洞每隔十步两侧便有两个小洞,这些小洞干什么用的呢?” 海仇龙道:“海啸之时往往还会有海水从石缝中灌注而进,这些小洞都是排水用的。” 再往前十余步后,便来到一个宽阔的石室,石室周围都是四通八达的地道。可以说这座山基本上已是中空,石室中央有简单的石桌石椅。0 第三章海族的预言 此时对面的石洞中步出一个五旬左右威猛的老人,大耳悬垂,狮子鼻,中等身材,眼神深邃精明,予人一种非常气派的感觉,颈上亦挂满了鱼刺之类的项链,腰围鱼裙,一见海仇龙便道:“阿龙,你唤人这么急找我有何事啊?这位是……” 海仇龙道:“族长,这是我刚结交的朋友,叫楚惊飞,至于事情吗,等四位长老到时再一起商量。” 话音刚落,另四个洞中分别走出四个身披鱼皮的长老,四人先向族长问好后,再问海仇龙紧急相召有何事,海仇龙亦先替他们介绍认识楚惊飞。 长相比较清癯,身体较单薄瘦削的老者,是海族中预测天气的玄长老。第二个身材奇高,两眼深邃的是释长老,专管族内占卜与祭祀。第三个是较为肥胖,但甚有福相的虚长老,专管海族的内务。第四个静长老是四个人中最年轻的一个,是族长的助手。 海仇龙介绍完毕后,才切入正题道:“族长与各位长老,这次找你们相商,与我这位兄弟有关,他要借我们的镇族之宝‘破海枪’。” “什么?借‘破海枪’!”族长与四位长老齐声惊呼道。族长更是道:“阿龙,你既然知道‘破海枪’是镇族之宝,绝不能外借,你还找我们相商什么?” 海仇龙道:“族长我还有下情容禀,等听过我的话,再作决定也不迟啊!” 族长道:“那好,你说说!” 海仇龙当下把楚惊飞转述给他借神兵斩恶魔之事转告了族长与四位海族长老。 族长听罢抚须道:“原来如此,四位长老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管内务的虚长老道:“如果实情真如阿龙所说的那样,我们当然要把‘破海枪’借出,但事情离奇到这种地步,真叫人难以相信,除非他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来。” 楚惊飞暗忖这种事怎么有证据呢,全在乎你信与不信。 楚惊飞正待要发话,海仇龙却先抢到他前道:“我相信我兄弟的话,绝不是瞎编骗人的。” 静长老也出言叹道:“阿龙,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兄弟,但我们总不能因为一个毫无真实度可信的故事,就把镇族之宝交出,镇族之宝是我们海族人共同拥有的,我们必须对它负责啊!” 玄长老插嘴道:“据我推算,最近我们将会遇上十年难遇的大海啸,如果没有‘破海枪’,我们的抗潮安全系统将大大减弱。” 海仇龙道:“那么说,你们是反对借出‘破海枪’了,释长老,你有什么意见呢?” 由于释长老精通占卜术,所以说的话往往比另三位长老更有权威性,释长老并没有回答海仇龙的话,而是用他那深邃的眼神上下打量楚惊飞,楚惊飞坦然接受,无丝毫忸怩之态。 释长老讶色一闪即逝,突然向楚惊飞问道:“小兄弟,你的头发不是染的吧?” 释长老突然问起楚惊飞的发色来,让众人莫名其妙,难道他亦是“救世三圣”禁令的绝对支持者?楚惊飞苦笑道:“这的确是我原本的发色。” 释长老突然一拍石桌立起,众人正以为他要向楚惊飞发难时,释长老却突然转身对族长道:“族长,你还记得我们第三代的祭祀长老血印长老吗?” 族长点头道:“当然记得。血印长老是我海族有史以来最有德行的长老,他的占卜术更是灵验无比,为我们海族人能代代相传下去立下了汗马功劳。释长老,你突然提这个干吗?” 释长老道:“族长,我记得血印长老仙化之时,曾留下一个关于黑发人的预言。只是事情过去六百多年了,预言里面的内容早已淡忘了。” 族长叹道:“释长老,既然你已经忘记了,我们又没人记得住,还提他有什么用啊?” 释长老却道:“我们虽然忘记了,但我们祭祀长老仙化那段时间的预言,都会记载在鱼皮上保留下来,请你们耐心等一会儿,我去找一找那鱼皮预言。”说罢立即往他来时的洞奔回去,本来说是一会儿的时间,但数个时辰过去了,却还是未见释长老,等得众人都不耐烦起来。 族长站起身来道:“不等了,我们现在直接去找释长老,也不知他搞什么鬼。”楚惊飞尾随众人来到另一个宽敞的洞窟内,入目的尽是一片狼藉,满地都是鱼皮卷,香炉倒翻,桌椅东倒西歪,只差没挖地三尺了,而释长老正不断地抛飞手中的鱼皮卷,状若疯狂。 海仇龙忽然靠近楚惊飞道:“释长老是一个很健忘的人,东西放在何处他常常都不知,所以这种情况倒是常见,千万不要吃惊。” 楚惊飞没想到世间还会有如此怪人,不由暗暗发笑。忽然间释长老举起一张鱼皮卷大呼道:“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正待转身奔出室外,忽见众人都站在一旁,惊愕道:“你们怎么一点时间都等不及啊?” 楚惊飞这才领教了释长老的健忘症,明明数个时辰过去了,他还说是一会儿。 族长道:“释长老,你确定你手中的鱼皮卷是血印长老的吗?” 释长老不悦地道:“族长你这是不信任我了,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看看。” 说着便把手中的鱼皮卷交给族长,族长接到鱼皮卷后,并未马上检查,而是谦言道:“释长老,我不是那个意思,这等重要的物件总要确认个清楚。这鱼皮卷还是释长老你自己检查吧!” 说完又把鱼皮卷交给释长老,释长老把鱼皮卷展开,仔细端详几下后,把鱼皮卷展在众人面前道:“看一下左下角,那儿有血印长老遗印。” 众人盯眼一瞧,果然左下角有一个血红的巴掌印,玄长老看罢道:“没错,那血红的巴掌印的确是血印长老的独有标记,所以这份鱼皮卷是真的无误。老释,你也别磨磨蹭蹭了,快把里面的内容念一念吧。” 释长老点头表示会意,然后朗声念道:“当大地出现危机时,蒙那便会降临,他有一头令人惊惧的发色,为大地的和平来借我族之宝,凡我族人都要为此尽一份薄力,血印遗笔!” 念罢又道:“我想唯一能令人惊惧的发色便是黑发了,而且这位小兄弟恰巧是来借我族镇族之宝,我想血印长老所指的人定是他。” 众人点头表示同意,但楚惊飞却道:“你们先别那么肯定,我姓楚,叫惊飞,而不是蒙那,你们也许认错人了吧!” 海仇龙哑然失笑道:“‘蒙那’对我们海族人来说就是‘救世主’的意思。”转而对族长道:“族长,现在我们是否还坚持刚才的意思。” 族长略微沉吟道:“既然有血印长老的遗卷证明,我想这事情肯定假不了,比起大地的和平,区区一个镇族之宝又算得了什么?我借!” 楚惊飞不由大喜,本来以为很难解决的事情,竟如此轻易地办到了。这都得感谢海仇龙的努力与那个健忘的释长老,若非他还记得有这么一回事,这件事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解决,不由把感激的眼神投向海仇龙与释长老。 此时族长又道:“既然形势已如楚小兄所说那么严峻,我决定派我族最杰出的战士‘海神’海仇龙陪同你一起去找其余四柄神兵。楚小兄,勿要谢绝,你对圣疆人生地不熟的,有个向导将好办事多了。” 楚惊飞谢过族长后,与冲过来的海仇龙大喜地拥抱在一起,海仇龙道:“兄弟!我们有机会并肩作战了,凭我们俩兄弟的实力足能把圣疆闹个天翻地覆。” 楚惊飞纠正道:“错了,我们是为了阿姆达空间的和平,并不是去闹事的。不过若遇到不知趣的人,那就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兄弟俩的厉害,哈哈!” 说罢两人大声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兄弟间真挚的感情。 楚惊飞与海仇龙告别了热情的海族人后,踏往内陆,连续飞驰几日后,已离开海族人控制的范围,林木也逐渐丰盛起来,温度却日渐升高。 海仇龙告诉楚惊飞他们已步入火族人的势力范围之内。温度之所以升高,是由于这里经常有火山爆发,故觉特别炎热。肥沃的火山灰也令这里的林木特别茂盛。不过如此炎热的温度和随时爆发的火山熔浆,也只有那些火族人才能承受得起。 海仇龙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道:“前面就是火族人最大的聚居地和林。火族的族长哈里木亦在此处,‘火戟’的事我们还要先向他打听。” 楚惊飞点头表示同意后,问道:“那哈里木是怎样的一个人?”‘火戟’是十大奇兵异刃之一,并不是说借人就会借,而且这哈里木也未必像海族人那么通情达理,所以要尽可能去了解哈里木的为人,好增大借到‘火戟’的可能性! 海仇龙沉思一会儿才道:“能成为一族之王,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哈里木为人赏罚分明、刚正不阿,深得火族人敬仰。但他也有一个缺点,十分守旧、固执!如果你这头黑发让他瞧着,不马上翻脸动手才怪呢!所以我建议你,暂且把头发包一包,等把消息打探清楚再解开!” 楚惊飞道:“这么说我们想要从他手中拿到‘火戟’没那么容易了。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见到他再想办法。”二人加快速度往和林掠去。 和林就像一个小小商贸城,这里店铺林立,不过基本上都是些日常生活用品,规模虽是很小,但已是楚惊飞自来圣灵国后看到的最像是人住的地方。 海仇龙与包着头的楚惊飞向村民问明了哈里木住处后,便直奔哈府。其实所谓的哈府只是比一般的村民的房子稍大而已,自然也就没有下人。 出来迎接他们的是一个鼻正口方、中等身材的中年人,看他的威势便知是哈里木。 哈里木略微惊讶地望着二人道:“二位兄台,哈某人好像不认识二位!” 楚惊飞笑道:“我们也是第一次与哈族长你见面,现在虽不认识,但听我们自我介绍后,便会认识了。” 哈里木笑道:“有意思,请到里面坐下详谈。” 楚惊飞先自我介绍,哈里木听后也没有多大反应,显然也像海族人一样消息闭塞。后介绍到海仇龙之时,哈里木不由肃然起敬道:“原来是海族的最强战士‘海神’驾临,令寒舍增辉不少啊!” 楚惊飞暗忖难道我楚惊飞驾临令你蒙羞吗?什么刚正不阿,简直就是趋炎附势之徒,前倨后恭,判若两人。 哈里木又道:“海兄、楚兄光临寒舍,定是有要事与哈某人相商,请问何事啊?” 海仇龙正欲直说来意,楚惊飞早已截在他前面道:“其实也没什么,这次我们登门造访主要是为了向你打个招呼,多认识位朋友。另外呢,我还想见识一下火山爆发的盛况,我想在火族之中没有人比哈族长你更有资格为我们指点迷津了。” 哈里木眉头稍皱,不知是否认为楚惊飞的问题很无聊,还是看穿楚惊飞口不对心。但仍然很有风度地道:“原来是这样啊,两位来和林之时想必也看到了,离这里东面五十里的那座山便是这个地区火山喷发最频繁的一座活火山。每周几乎都有一次,而且喷发的容量,亦是其他火山难以比肩。就算是没喷发,山顶上的熔池内岩浆,亦是十分壮观。” 楚惊飞道:“哦,竟有如此的去处,不能不观,请问哈族长那座山唤什么名字啊?” 哈里木道:“巫闾山!近来已有一个多星期没爆发了,我想数日之内定有一场。” 楚惊飞哈哈笑道:“择日不如撞日,说不定那巫闾山的火山突然感冒了。提前爆发岂不错过,哈族长多谢你的指点,我们先告辞了,龙哥,我们走!” 二人刚走出哈府,海仇龙拉住楚惊飞道:“你刚才为什么不向哈里木直言我们的目的呢?” 楚惊飞微笑道:“龙哥,你不是说这哈里木固执得像一根木头吗?如果我们直言来意一定会碰钉子,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海仇龙道:“难道我们这样走出来,就有办法得到‘火戟’啊?” 楚惊飞道:“天上哪有无缘无故会掉下馅饼下来,我的意思是等晚上夜深人静之时再杀来。” 海仇龙道:“难道晚上我们要当一回窃贼?” 楚惊飞笑道:“就算是吧,一切等晚上再说,现在我们先朝巫闾山方向走去,免得哈里木生疑。” 二人笑笑骂骂之间很快地步出和林,二人的背影消失不久,刚才他们所呆的拐角转出来一人,只见他喃喃自语道:“难道他们真的只是来看火山喷发吗?但那海仇龙刚才似有话要说,却被那古怪精灵的小子所阻,定是有事,否则何须如此。好,既然如此,我今晚就再恭候两位光临!”说罢又闪入拐角处。 入夜后,和林的气温仍高得吓人,行人早已稀稀落落,两条人影闪入哈府的院内。 突然一蒙面人向另一蒙面人道:“阿飞,为何院内灯火通明啊?” 那个叫楚惊飞的蒙面人道:“有人恭候我们,当然灯火通明,一、二、三,快闪!” 两人刚腾身而起时,数道有如火龙般的烈焰封住了他们的去路,但并没有攻击二人,两个蒙面人无奈只得落地。 院内早已有数十人手持火把靠墙而立,哈里木大马金刀地坐在正中央,见两人落地微笑道:“海兄、楚兄,哈某人恭候多时了。白天讲不出的话,现在总可以让哈某人知道了吧!” “哈哈”的大笑声从一蒙面人的口中发出,两个蒙面人一齐扯下面巾,两人正是楚惊飞与海仇龙。楚惊飞丝毫不因被人当场拆穿而脸红,反而哈哈大笑道:“哈族长,真是好眼力。我们这样蒙着脸,都能被你一眼识破,实在是厉害。” 哈里木亦微笑回应道:“不是我眼睛厉害,而是我算准两位今晚定会再度登门造访。不过我看楚兄似不及海兄来得坦率,我想海兄定能告诉我,你们到底有什么事要找我?” 楚惊飞正待抢先回答,却被海仇龙以手势制止,然后海仇龙才抱拳道:“今晚之事,还请哈族长海涵!我们登门造访主要是为了向族长借‘火戟’一用!” “‘火戟’?”哈里木皱眉道:“我想海兄也知道‘火戟’是我们的镇族之宝,‘火戟’就如你们海族的‘破海枪’一样,是不能外借的。” 海仇龙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于是把需集齐十把奇兵异刃对付恶魔之事转述给了哈里木。 哈里木听罢,眉头深皱道:“海兄,恕我无法接受这等荒诞无稽之事。‘火戟’不能外借。” 海仇龙似早知哈里木会这么回答, 八_零_电_子_书_w_ w_w_._t_x_t_8_0_8_0_. c_o_m 不慌不忙道:“哈族长,我知道这事听起来是有些荒诞,但这却是不争的事实,你也不想因为你的一念之差,致使整个阿姆达空间的生物全都毁灭吧!哈族长你还是先考虑考虑吧!” 哈里木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道:“好吧!我也不想成为千古罪人,不过你们要想借‘火戟’,必须帮我们族人做一件事作为交换。” 楚惊飞与海仇龙听哈里木口气松动,不由大喜道:“这是应该的,请问哈族长什么地方需要我们帮忙吗?” 哈里木道:“巫闾山右下方的那一座山你们也看见了吧?” 见二人点点头,哈里木又继续道:“那座山亦是一座活火山,山顶上亦有一个百丈方圆的熔池,里面有一条会喷火的恶龙,经常肆虐乡邻,我们也曾派了许多勇士去除害,都落得个被恶龙吞噬的下场。两位既是为消除世间最大的灾祸,想必一条小小的恶龙,二位还是能降服的吧?” 楚惊飞暗骂了一声“老狐狸”,如意算盘打得精!但为了火戟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于是笑道:“能为民除害,我们兄弟俩又何乐而不为,不过我们铲除那恶龙后,哈族长,你可要守信用,把‘火戟’交给我们啊!” 哈里木笑道:“那是当然。你们为我们消灭我族最大祸害,我们自然以最好的宝物奉送。” 楚惊飞道:“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哈族长,那请你把恶龙的资料交给我们,我们准备后马上前去对付恶龙。” 哈里木道:“那是应该的。如能成功,我们全族人都会感谢两位的。” 楚惊飞道:“感谢倒不必了。把‘火戟’交给我们就行了!到时候你千万不要耍赖!” 哈里木笑道:“楚兄,你说笑了。我向你保证,你除了恶龙之后,‘火戟’自然归你。祝你俩马到成功!” 二人离开和林,直奔巫闾山方向。奔到山坡时,楚惊飞忽对海仇龙道:“哈里木给我们恶龙的资料,不太具体,我们只知要对付的恶龙,长愈数十米,长有双翼,有两只利爪,能喷火,而且皮坚肉厚,刀枪不入,这只是一些表面的了解。深入一点的习性、弱点都不得而知,真他妈的损人。” 海仇龙道:“你不用恼火,即使那恶龙再厉害,你我兄弟俩定能把它给解决了。皮坚肉厚,我们有神兵对付,会喷火,我的‘破海枪’也能对付,小小的一只恶龙凭什么逞凶?” 楚惊飞却不同意道:“若是如此简单,那条恶龙早已被火族人杀死几百次了,不过呢,没见那恶龙我们也不知它破绽在何处。现在我们也只能见机行事,杀条恶龙的信心我还是有的。” 海仇龙大力一拍楚惊飞的肩膀道:“既然有,那就加紧点脚步。” 楚惊飞笑道:“那好啊,比一比,看你我谁先到山顶。”二人加快身法一直往山顶扑去。” 双脚刚一沾地,热浪就扑面而来,幸好二人的先天真气起了自然调温作用,但熔池中的岩浆把二人都映得通红。熔池内不断冒着气泡,白气蒸蒸而上。 楚惊飞想不通恶龙如何能忍受得了如此高温,转身对海仇龙道:“龙哥,你说那条恶龙会不会在这火山口的熔池内呢?” 海仇龙道:“哈里木没有骗我们的理由,我想那恶龙定是藏身深池内。” 楚惊飞皱眉道:“如果恶龙一辈子不出来,我们岂不是要等它一辈子。” 海仇龙一提手中的‘破海枪’道:“所以现在我就要用最直接的方法,让恶龙出来。”说罢腾身而起,在半空中虚刺数枪,数道枪气,直往熔池冲去,把熔池一分为二,可见底部。 “吼——!”一声异兽的咆哮猛地响起,声震四野,熔池岩浆忽地冲天而起。仍停留在空中的海仇龙忙挥舞‘破海枪’封挡。 ‘破海枪’本身具有吸收水粒子的功能,水天然克火。海仇龙挥舞起‘破海枪’,立时水光绕体,迫进他三丈方圆内的岩浆,直被封挡掉落。同时一个后翻落回火山口的边缘。 楚惊飞亦避开溅射而来的岩浆,提刀护在胸前,同时亦知恶龙已给他们激出来,屠龙的时刻开始了。 “吼——”异兽咆哮声再起,一头全身披着火红的鳞甲、面目狰狞可怖的怪兽,正张大血盆大口向天嚎叫,一对巨翅支持着它庞大的身躯停顿在空中,两只巨爪看起来坚而有力,锋锐异常。 恶龙停止嚎叫后,两只有如灯笼般大小的眼睛,突然凶光四射,看向二人,似恼恨二人搅了它的清梦。 楚惊飞与海仇龙不等恶龙扑来,已先行发难,同时暴喝一声,分左右袭去。 恶龙却不慌不忙一个侧身,巨翅横扫向二人,巨翅未至,卷起来的狂暴热风,已把二人倒卷而回,但恶龙并未因此停止袭击,巨翅再摆,瞬间已赶上抛飞的二人。左右两只巨爪迅速抓向二人。 巨爪逼近二人两丈之时,二人同时暴喝一声,海仇龙一式回马枪,枪头对准巨龙的爪心标射而去,要以“破海枪”的锋利洞穿恶龙的爪心。 楚惊飞亦打着海仇龙同样的心思,一个倒翻往上升起,刀划长虹,直劈恶龙的巨掌。 “噗!噗”两声,两人的兵器先后命中巨龙,但是并没有他们预期的结果,“破海枪”入肉一寸立即便遇到反弹,以“灭空邪镰”的绝世锋利也只能入肉两寸,完全无法伤及恶龙的筋骨。恶龙皮坚肉厚的程度,竟令绝世神兵也只能伤它皮肉而已。 恶龙虽受轻伤,却也令它疼痛不己,“吼——”的一声怒叫响彻云霄,两眼凶光四射,血盆大口大张,露出森森的白牙,看来这回楚惊飞与海仇龙已彻底激怒了它。 恶龙伸出双爪欲抓二人的兵器,二人大骇,同时暗忖道:“若被你抓牢,凭你的巨力,兵器岂不被你收缴而去?”忙趁着刚才的反弹力,倒翻落回凹凸不平的火山口上,望着张牙舞爪的恶龙,一时也想不出有什么方法可置它于死地。 恶龙的怒气并未随二人的退让而消失,巨嘴大张,一团烈火直往二人袭来,海仇龙忙催发“破海枪”的异能,一股水柱顿时激射向火团。 楚惊飞也不甘人后,“灭空邪镰”向前一伸,刀中立时有一股水柱急射向火团,与海仇龙那股水柱合二为一。楚惊飞这几个月来刀不离手,对“灭空邪镰”的功能有了进一步了解,再加上这几个月的锐意进取,配上“灭空邪镰”,已不须做手印,就可以施出各种异能。 水柱合二为一后,声势浩大,把火团直往恶龙嘴中压去,恶龙苦苦抵抗,眼看就能把水柱灌入恶龙的口中,蓦地水柱突然衰弱,火团乘势逼压过来。 楚惊飞向海仇龙道:“这里是火山口炎热地区,水粒子极少,所以才有刚才的衰弱,唯今之计,只有以火攻火,龙哥,你的‘破海枪’不宜施用火术,呆会儿我牵制住恶龙时,你用‘破海枪’猛攻它脆弱部位,明白了吗?” 见海仇龙点点头,楚惊飞猛喝一声:“水火并济!”“灭空邪镰”再旋转一圈,一股水柱顿时再从刀身中激射向巨龙的火柱,终于把烈火给顶住,一时相持不下,水柱则渐渐消失,变成完全以火制火。海仇龙趁势纵身而起,往恶龙的巨眼扎去,恶龙慌忙闭上眼睛,“破海枪”入皮一寸即遭反弹,恶龙吃痛,心神俱乱,不敌楚惊飞,火柱顿时击向恶龙,使恶龙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恶龙大吼一声,完好无损地往楚惊飞直扑而来,恶龙长期居住熔池当中,岂会怕区区烈火。 楚惊飞叫道:“臭龙,你不怕火是吧。那就再瞧瞧你是否受得起冰冻!”“灭空邪镰”往前一划,一道浓浓的白气顿时把恶龙笼罩,白气散后,恶龙已被冰封。 但二人还未来得及得意,只听“砰”的一声,冰块已被恶龙的火劲崩裂,向四方急射而出,那恶龙得势不饶人,张开血盆大口就向楚惊飞咬去。 楚惊飞腾空而起避开恶龙咬噬,叫道:“臭龙,甭得意!你不怕冰封,看我这招电击。”“灭空邪镰”高举过顶,“啪啦”一道闪电被楚惊飞施术划空而下,正中“灭空邪镰”刀身,电光绕走,把楚惊飞笼罩于一片光团之中,只听楚惊飞大吼一声,“灭空邪镰”往下虚劈,“啪啦”一声,更强劲的闪电往恶龙奔袭而去。 “吼——”恶龙发出一声撕天裂地的惨叫声,被闪电劈个正着,电光绕体之下,恶龙颤抖不已。 “咦——”的一声,海仇龙持着“破海枪”,直往恶龙奔袭而去,与这等恶龙相斗不必用多余的技巧,简单明了的一枪反而更加见效。 “不要啊!”楚惊飞在空中向海仇龙吼叫道,似要阻止海仇龙袭击恶龙,但还是晚了一步,“破海枪”扎中恶龙颈部,只听海仇龙“啊——”的一声惨叫,遭到电流袭体,直往熔池里掉去。 第四章屠龙 在千钧一发之刻,一道人影把海仇龙拉住,掠上池边,能救海仇龙的人当然只有楚惊飞了。两人刚落地,惊魂未定,恶龙已飞扑而来,但动作明显地比先前迟钝了,显然遭受电击肌肉麻痹,未完全回复。 楚惊飞丝毫不慌地嘻笑道:“臭龙,你还未被电够?那好,我就成全你!”与海仇龙跃起避过巨龙的袭击,同时将早已蓄满的电劲注入“灭空邪镰”之中,挥刀劈中恶龙的巨头,楚惊飞强劲的内力,再加上从上往下击的力度,把恶龙的巨脑直往下压,更令恶龙畏惧的是刀身上传来的电劲令它全身肌肉酸麻不已。 楚惊飞见恶龙似畏惧电击,于是趁恶龙被电击麻痹之际,刀刀蓄满电劲往恶龙的脑袋直砍,一边的海仇龙已吸取上次教训,并未插手夹攻,只在一旁作壁上观。 恶龙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小,照此下去恶龙不被劈死,也会被电死。 楚惊飞刀刀下击,刀刀都有如重锤,令恶龙庞大的身躯连连往后退却,楚惊飞再大吼一声,“灭空邪镰”应声击中恶龙的脑袋,此时恶龙脸上已鲜血满面,布满道道深入两寸有余的伤痕。 楚惊飞暗想:“再劈几刀,这恶龙定会了账于此,那‘火戟’就可以到手了。”楚惊飞再卖力猛劈几刀,蓦然一刀下去,已告落空,原来恶龙已坠入熔池中,楚惊飞顿时明白恶龙刚才连连后退并不是抵不住他的攻击,而是有计划的逃遁,为什么老是低估其他生物的智慧呢,楚惊飞不由自责不已,这么好的机会怎么给丢失了呢! 海仇龙在一边笑道:“不用着急,我定要让那恶龙躲无可躲。” 楚惊飞猛然记起海仇龙手中的“破海枪”,大喜道:“龙哥,快把那条臭龙给我逼出来。” 海仇龙再次运起“破海枪”的异能,对熔池连连虚刺几枪,把熔池从中断开,恶龙顿时暴露在空气中。 楚惊飞大喜飞扑而下,心中仍嚷道:“臭龙,哪里跑!” 恶龙一见克星飞扑而来,忙展翅往另一端飞逸而去,连老巢也放弃了。 “楚惊飞,快上来,熔池就要合上了!”海仇龙在池边急叫道。 楚惊飞慌忙把“灭空邪镰”往下劈去,借助少许反震力飞身而上,楚惊飞刚一离熔池,两边的岩浆便合在一起,真是险到了极点。 楚惊飞刚一落池顶便向海仇龙问道:“那条恶龙往哪个方向逸去了?” 海仇龙往巫闾山山顶一指道:“往山顶跑去了,唉!如果那条恶龙往人的居住地跑去,那些火族人便遭殃喽!” “那还不快追,愣着干嘛!”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人早已跑出数十丈之外,海仇龙忙展开身法追上去。 二人远远地便看见火龙进了巫闾山山顶上的熔池之中,二人跑到池顶往下一看,只见池内的岩浆滚滚翻腾。 楚惊飞骇然道:“难道火山要爆发了?” 海仇龙点头道:“有可能,我们不如先下山去,观察一下,等一下再来捕杀这条恶龙。” 楚惊飞虽惊骇,但仍神情坚决道:“不,如果火山爆发,那条恶龙必也藏不住身,如果我们就此走了,那条恶龙可能借势逃窜,想再杀它更难了,我要在这里等它出来,给它致命一击!” 海仇龙也只好道:“既然你坚持,我就陪你在这里等待好了。” 池内的岩浆翻腾更是厉害了,似乎火山要马上爆发。 “突”的一声,恶龙的巨脑袋冒出,楚惊飞正待下击,忽地又有东西冒出,令楚惊飞与海仇龙惊骇的是,这竟是一个人,一个发眉俱无的光头,显然他的发眉是被高温岩浆所烧掉,此人是谁?竟不惧数千度熔浆的高温? 楚惊飞总觉得这个光头非常眼熟,但一时之间又记不清楚认识的人群中,有谁是不惧高温? 恶龙咆哮一声,张开血盆大口往光头青年咬噬过去,光头青年夷然不惧,蓦地腾身而起,赤裸的身躯在熔浆红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健美,肌肉熠熠生辉,手中提着一把通红隐约有光火绕走的大刀。 “‘火云刀’!”楚惊飞惊呼一声,难道这光头青年便是易寒?仔细一看,不论是身形与脸部的轮廓与易寒分毫不差,但易寒怎么会从这熔池中冒出,他不是与冰儿、宋君离他们呆在智灵国吗?他怎么会独自在此呢,他又怎能忍受得了如此的高温……? 无数的疑问在楚惊飞脑里速生,但一切都有待易寒对他解释,现在他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把这条恶龙捕杀! 想及此处,楚惊飞提起“灭空邪镰”纵身而下,口中呼道:“易大哥!我来帮你!” 恶龙一见楚惊飞这个煞星扑来,又躲回熔池之下,易寒一带纵身而下的楚惊飞重落池顶,二人重新见面,自然是欣喜无比。 楚惊飞一摸易寒的光头道:“易大哥,比你以前的造型酷多了!” 易寒拍掉头上的手笑骂道:“你还不是一样,为何我每次重遇你,你都有一个新造型,新面孔,我真怀疑你这张脸到底是不是你的真实脸孔!” 楚惊飞道:“现在这副模样当然是最真的我,来,易大哥,我为你介绍一人。”说着拉过一旁持枪而立的海仇龙道:“这位是我刚认识的兄弟,海族最强的战士海仇龙。” 易寒一握海仇龙的大手道:“早就听说海族的最强战士海仇龙是条真汉子,今日一见果然没有令我失望,小弟易寒!” 海仇龙亦大笑道:“‘烈火’易寒,名字我早已如雷灌耳,像易兄如此英雄人物岂是玷污他人清白之徒,看来传言有所误会!” 易寒听到此处神色一暗道:“谢谢海兄对我的信任,但我不想再提及此事。” 楚惊飞闻言忽地记起初遇宋君离时,曾对他提及易寒奸污了一个纯洁的少女,而宋君离则是为了此事不远万里从圣灵国追到武灵国,早在武灵国时楚惊飞就知其中定有曲折,他相信易寒的人格绝不会做出这等人神共憎之事,不过易寒一直不愿提及此事,所以楚惊飞也几乎忘了此事。 现在自己身在圣灵国,楚惊飞暗自下决心帮易寒解决好这件事,但此刻提及此事似乎不是时候,于是扯开话题道:“易大哥,你怎么会躲在熔池下面呢,你没有和离少、冰儿他们在一起吗?” 易寒道:“这些事说来话长,我稍后再对你说,我还没问你们为什么追杀这条恶龙呢?” 楚惊飞道:“我长话短说,我杀这条恶龙,就是为了拿‘火戟’。” “‘火戟’!”易寒讶道:“你们怎么会知道‘火戟’在这条恶龙的肚中?” “什么?”楚惊飞与海仇龙同时失声道,楚惊飞掏了掏耳朵道:“我的耳朵没听错吧!‘火戟’在那恶龙的肚中,易大哥你是从哪儿得知这个消息的?” 易寒更是讶道:“你们不知?为什么来屠龙呢?这‘火戟’藏在恶龙肚中是我们火族人的秘密,只有少数几个人得知,我亦是其中的知情人!” 楚惊飞冷哼道:“哈里木那老狐狸,算盘可真是打得精啊,既可以让我们为他们除害,又不至于失信我们!” 易寒道:“照你这么说,你们是给哈里木骗来的?不过,如果你们想得到‘火戟’,的确得先杀了这条恶龙。那‘火戟’本是我们火族的镇族之宝,数百年前,这条恶龙突然飞临我族的聚居地,当时它并不会喷火,但亦四处危害人群。” “于是我们族人决定请出‘火戟’,让我族当时的第一勇士匡暨去屠龙,谁想恶龙实在太厉害了,把匡暨连人带兵器吞入腹中,不过那条恶龙吞了‘火戟’之后,倒是没有再肆虐乡邻,一直藏身熔池之内,可能是因为它吞噬了‘火戟’的缘故,改造了它,令它刀枪不入,而且还能喷火。” “虽然那恶龙后来再也没有跑出来危害人群,但它一直是我们火族人的奇耻大辱,我小时候的第一目标就是除了这条恶龙,因此从小便在极热之地练功,直到今天,我的烈焰神功才算大成。所以你千万不要插手,就让我一人对付那恶龙,我们火族人的耻辱,自应由我们火族人来洗雪!” 易寒这大帽子往楚惊飞头上一扣,他也只能作壁上观,眼睁睁地看着易寒投入熔池。 池内又是一阵翻滚,恶龙被迫浮出熔池,仰天怒吼,它是彻彻底底被激怒了,想当年它纵横世间无人能制,何曾受过这份窝囊气,先是熔池内的水莫名奇妙分开,从来刀枪不入的身躯,竟被人枪扎,又是被人刀砍,特别是那拿刀的小子,竟能引电把它电得毫无防守之力,而后又碰见这个不惧高温的光头,真是窝囊透顶了! 易寒的光头才刚冒出来,恶龙便没头没脑地向他急撞而来,易寒一个闪身,恶龙便从他身侧过去,撞向了池壁。 “轰”的一声巨响,粉屑石块飞溅,楚惊飞与海仇龙在池顶亦感到一阵剧烈的摇晃,楚惊飞更是喝骂道:“臭龙,你发神经啊,想自杀也不用把这个池给拆了!” 恶龙脑袋与岩石硬碰硬,吃痛之下又发出骇人的咆哮声,两翅往岩浆急拍,巨力带起一股岩浆,没头没脑地向易寒罩去。 易寒夷然不惧,挥舞着“火云刀”破开迎面罩来的岩浆,其势不止,直往恶龙侧颈袭去。恶龙一个甩头与火云刀碰个正着,“呼——!”的一声,气劲反弹之下,易寒抛飞开来,坠入三丈开外的熔池中,溅起满天熔浆。 恶龙亦是痛得惨叫,易寒知恶龙不怕高温炙体,于是以集中的气劲,猛击恶龙腹部,若不是恶龙皮坚肉厚,又有“火戟”神力护体,易寒这一下子便能把恶龙的五脏六腑摧碎。 恶龙更是怒吼连连。想飞扑向易寒,却早已不见易寒踪影,正搜索之际,蓦然感到腹下一阵剧痛传来,恶龙忙展翅腾身飞起,易寒乘胜追击,贴附在恶龙腹下,频频出击,弄得恶龙惨叫连连,恶龙纳闷为何这等厉害人物,它几百年间都没碰过,今天一碰就是三个?暗想道这帮人实在惹不得,先走为妙,于是振翅欲遁。 楚惊飞早在池顶看出恶龙的企图,又岂会让恶龙遁走?提起“灭空邪镰”,化作重重刀浪劈下,口中却不忘喝道:“臭龙,哪里走!” 恶龙无奈只有重新折回,面对易寒狂砍猛攻,恶龙走投无路,不由张开它的血盆大嘴,故技重施——喷火! 烈火熊熊扑向易寒,想易寒连熔池都呆得住,岂会惧眼前的区区烈火?“火云刀”一卷,把扑来的烈火大部分都拨回去,剩下小部分扑在身上,却连毛也烧不焦一条。哦,不对,易寒的毛发早就烧光烧净,所以应当说是水泡也烫不起一个。 倏地,恶龙从侧旁向易寒反噬而来,可能是烈火混淆了视线,易寒竟没有察觉恶龙的血盆大口已近在咫尺。楚惊飞见状忙喝道:“小心侧面!”同时与海仇龙飞扑而下,但他们的呼叫与救驾都已迟了一步,恶龙嘴巴已合拢,易寒惨遭吞噬,“灭空邪镰”与“破海枪”只能击在恶龙的巨唇上,让它受点轻伤,却不能改变易寒已被吞噬的命运! 楚惊飞悲痛欲绝,怒吼道:“臭龙,我要你抵命。”楚惊飞把悲痛发泄在恶龙身上,刀快若电,刀沉若山,刀刀蓄满数万伏电压的电能,让恶龙惨叫连连,“呼”的一声熔浆四射,恶龙身形顿时失控,坠回熔池内。 楚惊飞似还不解恨,竟想飞扑到熔池内继续追杀,好在被一旁的海仇龙强行拉上池顶,双脚还未沾地,楚惊飞又想飞扑而下,却被海仇龙拉住。 海仇龙使劲地摇晃楚惊飞道:“楚惊飞,你给我清醒点,冷静点,理智点,你这样跳下去还不是白白送死,你要杀那条恶龙我们有的是办法,至少我的“破海枪”可以把熔池断开,让它现出身之时,你再给它致命一击。” 楚惊飞喝道:“那你还不去把熔池给我翻转过来,我一定要杀了那条恶龙,为易大哥抵命!” 海仇龙了解楚惊飞此刻的心情,并没有把楚惊飞的喝叫放在心上,沉声道:“好,我马上去做!” 海仇龙正要再次施展破海枪的异能,“轰隆——”炽热的熔浆带着烈火冲天而起,莫非是火山爆发了? 熔浆与烈焰冲天而起,但却不是天灾,而是人为。只见熔浆与烈焰狂卷而上,直达半天才重落池中,但半空中却停顿着一手持丈二的长戟,通体火红的青年,青年全身沾满粘乎乎的液体,正是被恶龙吞噬的易寒! 楚惊飞揉了揉眼睛似乎不相信这是事实,易寒见状大笑道:“不用揉了,我还未死!刚才是故意让恶龙吞噬进去,只因那恶龙实在是皮坚肉厚,如想从外部猎杀,不知要等到何时,于是才兵行险着,从内部突破。” 楚惊飞一拳怒捶易寒:“好家伙!我还以为你真的给恶龙吞了,害我白白浪费了许多悲愤的力量,你怎么赔啊?哎呀!我的手啊!” 易寒见状忙对海仇龙道:“海兄,赶快用水替我冲一冲。” 等冲洗后,楚惊飞举起已被腐蚀了一大片的拳头,不由咋舌道:“易大哥,你身上粘乎乎是什么?腐蚀性竟如此强。” 易寒抱歉道:“真是对不起,忘了警告你,这是那恶龙酸液,腐蚀性极强。” 楚惊飞道:“那为何你还好好地站在那儿没事呢?” 易寒解释道:“这就跟我练功的地方有关了,这熔池内岩浆不但高温高热,而且还有极强腐蚀性的酸液,我在池内安然无事,那条恶龙小小的酸液怎么会蚀得掉我呢,这也是我之所以敢兵行险着的原因之一。” 楚惊飞点头表示明白,旋而又兴奋地道:“又有一把神兵利器到手了,易大哥,能把‘火戟’给我一观吗?” 易寒失笑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拿去吧!” 楚惊飞本以为“火戟”异常灼热,早暗运阴劲抵挡,岂知入手却是异常的冰凉,于是讶道:“这火戟为何这等冰凉呢?” 易寒笑道:“如果你要确切的答案,那没有,不过参考建议倒有一个,那就是阴极阳生。‘火戟’能生出至阳烈火,其中必须有至阴之性维持平衡,就如我所练的真气,核心之处就是纯阴之气,反则偏于孤阳,容易走火入魔,我想这‘火戟’也是同样的道理。” 楚惊飞点头道:“你这话很有道理,我们暂且不说这个,你先告诉我冰儿与离少的消息!” 易寒道:“反正我也有许多事要问你,边走边说吧,这里的火山就快要爆发了!”待他们奔出五十里之外,巫闾山发出震天的巨响,先是火光冲天而起,而后滚滚白烟直冲云霄,整个方圆数十里都为之颤抖。 楚惊飞赞道:“真是壮观啊!” 易寒叹道:“虽然很美,但它破坏力也是巨大的,附近方圆数十里草木定要遭殃了。”此时的易寒已披上了楚惊飞的外套,以免惊世骇俗。 楚惊飞道:“易大哥,你应该知道离少在哪里吧!如果他知道我们收集神器没带上他,定会要了我的小命。” 易寒露出伤感的神色道:“是啊,离少就在我们圣疆最美丽的地方,那里也是我最伤心的地方!” 楚惊飞知趣地没问易寒,而悄悄地问一旁海仇龙道:“龙哥!你圣疆最美丽的地方是哪里啊?” 海仇龙露出无限向往道:“我们圣疆最美的地方就是呼伦贝勒大草原,那里土壤肥沃,碧水清清,牛羊成群,还有漂亮的花族姑娘,呼伦贝勒大草原可是我们圣疆的一颗璀璨的明珠,你的兄弟‘小宗师’宋君离就在那儿!” 楚惊飞道:“是谁占据了这块肥沃土地,能保住它的人必定有非常本事。” 海仇龙道:“你这话可就说对了,现今那块土地的主人正是花族族长花间,他们花族虽盛产美女,但也盛产英勇善战的花族战士,而且人数众多,装备齐全,圣疆还没有任何一个种族比得上的。” “自古以来,谁占据这片草原,谁便是草原的霸主,因为全圣疆的物资基本上是出自呼伦贝勒大草原,现在花间已隐然成为圣疆众族霸主,其余各族的族长基本上都听他的号召,花朵儿就是他女儿啊!她是集整个大草原美丽于一身的圣女,现在这朵花儿却慢慢凋零,唉……” 言下不胜惋惜,楚惊飞奇道:“为何会这样呢?” 海仇龙瞥了一眼易寒,似乎这事跟易寒有关,易寒苦笑道:“海兄不用如此望着我,这事我本不想再提,只因它实在伤我太深。不过现在看来,不说是不行。因为如要去费沙城找离少,就必须经过大草原,而花族是必经之路,但花间必不会放我过去,我不想你们到时无缘无故便与人大干一场。” 海仇龙道:“听易兄这么说,其中是另有内情了?” 易寒点头道:“是的,自三年前我斩杀沙城堡主傅彪,一战成名之后,便在圣疆转战千里,挑战数百个异能或武学大家,每战必胜。那时候我认为我可以挑战容成一炉大宗师,于是我策马踏入了大草原,经过饮马川之时,我碰到一个如花般清纯的少女,当时我并不知她就是圣疆最美丽无瑕的花朵儿,在我看她第一眼时,我就被她深深地吸引住,我发现我此生的生命应是属于她的。” 易寒说到此时,嘴角绽出一丝笑意,楚惊飞可以想像当时他见着花朵儿时怦然心动的感觉,易寒的凌厉眼神化成无比温柔之色道:“当时我连挑战容成一炉的事也给忘了,什么武道的追求,都统统及不上她的一眼,她亦在看我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上了我,于是我们双双坠入爱河!我们过了十来天最值得回忆的时光,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把她那圣洁的身躯交给了我!” 海仇龙讶道:“那么外界传闻纯属误传了!难道这一切都是花间造谣的吗?” 易寒并没有正面回答海仇龙,冷然继续说着他的故事道:“事后,花朵儿把她的身份告诉了我,还让我跟她回去见她的父母,那次她是偷偷溜出来的,十来天不回去,花间早已派人四处搜索,迟早亦会被遣送回去,还不如当面说清楚,于是我跟随花朵儿一同回去。” 楚惊飞讶道:“如此岂不是皆大欢喜之局,为何会有以后不欢而散的局面出现呢?” 易寒苦笑一声道:“问题是我看了一些不该看见的事,花朵儿她之所以能溜出来全因为她是从府中的秘道潜出,回去之时她仍带我从秘道中潜回。那时我仍是少年心性,亦是好奇,就跟随她胡闹一次。那秘道的出口是在书房,那不该看见的事却让我们在那儿看见了,当时花间并未成为花族的族长,而是他的堂兄花柏,我俩亲眼看见了花间毒毙花柏那一幕。” 海仇龙先说道:“什么,花柏是被花间毒毙的,不是疾病突然发作暴毙?” 易寒冷笑道:“那当然是花间放出来的假消息,否则他又怎能坐得稳族长之位呢!” 楚惊飞道:“那你当时是不是被花间发现了?” 易寒点头道:“是的,那是因为花朵儿见一向对她亲切和蔼的父亲杀人,杀的人还是她的堂伯,所以忍不住尖叫起来,因而暴露了我俩的位置。当花间发现我们时,马上就要杀了我灭口,当时花朵儿亦明白他父亲的意思,忙向他父亲表示她已经是我的人,如果他要杀我,便跟着殉情。” 楚惊飞忍不住问道:“那后来他怎么处置呢?” 易寒继续道:“花间是这样对我说的,他不杀我可以,但是我必须娶他女儿为妻。” 楚惊飞道:“唉!花间这个处理完全失策,因为他根本不明白易大哥你的为人。” 易寒笑道:“还是你了解我啊!我这次随花朵儿回来,就是要对花朵儿负责任,娶她为妻,但花间的威胁使我改变了主意。因为那样我与花朵儿的婚姻变质了,就成了保住他那个秘密的交易,我以后再也挺不起胸膛做人,所以我当场便回绝了花间。” ”他当然勃然大怒,想马上杀人灭口,但花朵儿仍是阻挠了他,如果她父亲要杀了我,便马上自杀,还求她父亲放了我。花朵儿是花间的掌上明珠,在她的威胁下,花间最后还是顺了他女儿的意,答应放我离开。” “后来我才知道,他那时就已经策划好了封住我的嘴的最佳方法,我万分心痛地与花朵儿告别,又从秘道中离开了花府,但从此之后,我便成了万人痛恨的淫贼、大草原的公敌,而花间却成了草原的霸主。” 楚惊飞接口道:“所以你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你这个‘淫贼’的话。唉,花间这手的确做得够绝,可惜却把自己女儿的终生幸福也给断送了。” 易寒道:“是啊!我永远也忘不了诀别之时,她那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楚惊飞叹道:“其实事情的最大受害者便是花朵儿。她生命中最爱的两个男人——她父亲和你,偏偏要成为死对头……” 易寒插口道:“纠正一下,我从没有想过与花间作对,只是不耻他的行为罢了。” 楚惊飞道:“你与花间的关系也不比死对头好多少,花朵儿心中的矛盾与痛苦可想而知了。现在呢,连最心爱的人都不能见上一面,而且还要天天为他提心吊胆。我可以推测她现在非但茶饭不思,人比黄花瘦,而且是骨瘦如柴。多么可怜的一个女人,因为她遇到了生命中最不幸的两个男人!” “不用再说了!”易寒痛苦地吼道,旋而又软弱地道:“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我为什么不能为她牺牲一点呢?” 楚惊飞拍一拍他的肩道:“如果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不能给予她快乐,那还算个男人吗?易大哥,你要努力补救啊!” 易寒软弱地道:“阿飞,你说我真的还能补救吗?” 楚惊飞道:“能,当然能。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你有心什么事都可以做成,做兄弟的全力支持你!” 易寒一拍楚惊飞的肩道:“阿飞,谢谢你。我不会让自己一错再错的。我一定会给花朵儿最大的快乐。” 楚惊飞笑道:“这才是我好兄弟易寒的真本色!” 一旁的海仇龙叹道:“我现在才明白做兄弟该怎么做。” 楚惊飞笑道:“龙哥,你不用吃干醋。你如果需要兄弟帮忙的地方,兄弟也定会全力以赴。不说笑了,请问我们的下一站是什么地方啊?” 易寒道:“这里我熟悉一点,如果我们展开身形向东奔驰一天,便到了大草原最西面的一个聚居地雁云集,到那儿我们可购买马匹和粮食补给,然后就可以进入草原,去费沙城找离少。” 楚惊飞叫道:“既然这样,马上起程吧。” 第五章大宗师 无垠的绿茵直伸往大地的尽头,仿佛老天爷亲手铺下一块碧绿的地毯。沃野千里,大小湖泊犹如颗颗明珠点缀其间,河道交织其中,悠悠白云下牛羊成群,徜徉于天然大牧场中,野花绽放,色彩缤纷,更杂在禾草和灌木丛中生长,丰富了草原的植物品种,为草原带来多姿多彩的变化。 广阔的草原上除楚惊飞、易寒、海仇龙和一个姓花的少年与他的侍从之外,再不见人踪,偶尔有几声野兽的嚎声从远方的丘陵处传来,令人感到这美丽的天地其实也有其凶险的一面。 楚惊飞跨着一匹红鬃马,背负白布包裹的“灭空邪镰”,肩上挂着榴木弓,腰悬箭囊,一头黑发自然地飘扬着,看起来英姿飒爽,不过经常引来那些侍卫敌意的目光。若不是他们的主子与楚惊飞交好,恐怕早已扑杀上去。楚惊飞知道全是因为自己一头黑发的缘故,想来也是,流传千年的思想,哪有这么容易就转变过来? 那花姓少年是他们在雁云集购买弓马时新交的朋友,楚惊飞等见他气度非凡,便上前攀谈,谁知一番话下来,才发觉原来他竟是宋君离的师弟,此时正欲返回封地费沙城,于是便结伴同行。 经过两天的相处,楚惊飞得知这姓花少年就是前任族长花柏的儿子花维何,因花柏生前甚得族人拥戴,再加上有容成一炉看护,所以势大如花间亦无法斩草除根,权衡利弊之后,花间装出假善模样,把大草原西部一块封地给了花维何治理。 这倒不是花间要养虎为患,因为西部那一块一直都是花柏的领地,除了花维何外那里各大酋长拒绝拥戴其他人担当他们的族王。这些年来,在忠心的酋长与容成一炉的扶持下,花维何的领地不断强盛起来,只屈居于花间之下,而花维何也在他们精心培养下,学得文武双全,加上处事得体,为人稳重冷静,大有草原未来霸主之风。 楚惊飞、易寒、海仇龙三人却知花维何越是厉害就越会成为花间的眼中钉,因为他心中始终有根刺,花柏是他亲手毒死的,若花维何知道事情真相肯定会向他报仇,花维何已是他欲除之而后快的首选之人。楚惊飞三人不由为这年轻有为的花族王子担心起来,不知容成一炉是否能顶得住花间。 楚惊飞想到这里,不由向花维何道:“花兄弟,你说你师父容成一炉是个什么样的人。” 花维何道:“很难说我师父是个怎样的人,对我而言他不但是一代武学大宗师,而且还是一个谆谆教诲我的慈祥长者,他对事物,就像他对武学一样都有独到的见解,从不拘于形式或教条,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楚大哥,你问这个干吗?” 经过这两天的交往,几人都已熟络起来,因为楚惊飞是宋君离的兄弟,而且年纪比花维何稍长两岁,所以花维何称楚惊飞为楚大哥! 楚惊飞对这个称谓一时还不习惯,一怔才道:“这个‘楚大哥’听起来怪别扭的,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叫我阿飞便行了,以后别再称呼错了。至于我为什么要问,因为你大师兄老是对我夸你师父怎么样怎么样厉害,所以我想亲自去试一试你师父到底有多厉害,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花维何失声道:“你想与我师父比斗,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楚惊飞不解道:“为什么,既然你师父是一代宗师,应该不惧有人去挑战!” 花维何道:“我说不行,不是指这个意思,因为我师父对挑战之人从不留情,重者立死,轻者残废,从没有例外过。” 一旁的易寒笑道:“好小子,你要去挑战容成一炉,你得替冰儿考虑考虑,如果她得知这个消息,定会兼程赶来,到时见你缺胳膊或缺腿,她还不把我大卸八块!” 楚惊飞却仍坚持道:“如果我见到一代武学宗师,不和他切磋切磋,总是人生一大憾事,更何况我也未必会败给他!” 易寒道:“那你说说,你凭什么去赢容成一炉?” 楚惊飞正要反驳,“嗖——”箭矢破空声响起,楚惊飞抬头一看满天的箭雨从林中射出,几个躲闪格挡不及的侍卫当场被射成了刺猬,连惨哼一声也来不及,便坠马身亡了。 剩余的侍卫一边格挡箭矢,一边大叫道:“快保护王子!” 纵是如此危急情况,花维何仍冷静如故,拔出腰间的长刀把来箭一一挡下,并喝道:“不用了,你们照顾好自己便成了,随时准备突围。” 战号响起,林中蹄声纷起,数百敌骑从林中奔杀而出,弯弓搭箭向他们围杀过来,若是常人怕早已被这有如潮水汹涌的阵势吓破了胆,但花维何的侍卫个个训练有素,誓死保卫主人,一边挡着如雨般的箭矢,一边还不忘还击。 楚惊飞、易寒、海仇龙三人更是不惧,楚惊飞哈哈大笑道:“哪来的毛贼,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花兄弟,这毛贼便由我三人替你们收拾,好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楚惊飞与易寒、海仇龙三人掉转马头,向数百敌骑迎去,三人这时都已掣下背上白布包裹的三件神兵,箭射到他们三丈之内,纷纷被他们的兵器挑落。 与敌骑距离五十米之后,楚惊飞向易寒与海仇龙叫道:“水!火!”二人会意,易寒一举“火戟”立时有一股熊熊烈火扑向敌群,而海仇龙的“破海枪”则有一股水柱激射而出,楚惊飞则用“灭空邪镰”劈出一道骇人的飓风暴,向敌骑卷去。 敌骑中虽也有人懂得异能之术,但他们都需要做手印,速度上都慢了一步,在烈火与水柱、飓风的三重夹攻下,敌阵立时人仰马翻乱成一片。烈火把他们烧得焦头烂额,水柱把他们冲得抛飞出马背,楚惊飞的飓风暴更是把他们连人带马都卷到半空,在这种恐怖力量的席卷下,不乱才是奇事。 三人瞬间已冲杀进敌阵,专挑仍然顽抗的敌人下手,不过他们都清醒地知道,恶魔正等着吸收死于非命者的生命能,所以下手都极有分寸,只令对方失去行动能力,只伤不死。 花维何与众侍卫目瞪口呆地看着三人把几百号敌骑瞬间摆平,他们事先根本没想过几百号人是可以这么轻易被人摆平的,正惊愕间,后方突然又涌出五百来骑,向他们冲杀而至。 刹那间,他们明白这是一次有计划的剿杀,先前的数百骑是为了使他们惊慌向后逃窜,而后方才是敌人主力真正埋伏所在。如果不是楚惊飞三人突发神威,后面那些伏兵决不会这么快就暴露行踪。 尘土满天,蔽空盖日,蹄声震得仿佛整个大草原都随之晃动起来,楚惊飞忙向花维何喝道:“快到我们身后来!” 不用楚惊飞吩咐,花维何与他的侍卫早已逃命般地向他们这方驰来,楚惊飞与易寒二人也不闲着,纵马迎上去,待花维何与众侍卫到达身后,楚惊飞三人齐齐勒马立定。 敌阵中人都已知三人厉害,箭如疾雨般地往三人射来,不给三人任何机会施展他们的异能,可惜他们还是低估了楚惊飞他们的能力。 楚惊飞把“灭空邪镰”向前一掠,一股白雾向外涌出,箭矢一碰到白雾立时变成冰箭坠地,白雾横过数十丈的距离,奔来的敌骑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前排的近百号人与战马尽皆被冰封,后面的敌骑勒不住马与前面的冰马冰人撞在一起,刹那间人仰马嘶乱成一团。 面对这种奇特的异能,剩下的敌人顾不得被冰封或受伤的战友,落荒而逃。 花维何的侍卫们一阵欢呼,刹那间楚惊飞的黑发已被他们忽视了,亦觉得楚惊飞仿佛变得可爱好多。 花维何吩咐几个侍卫去拿几个问口供,然后才向楚惊飞道谢。 楚惊飞一摆手道:“谢什么,都是兄弟嘛,不过举手之劳,唉,花兄弟,你可知是谁派人来袭击你?” 花维何阴沉着脸道:“我本以为是沙族的沙盗来报复,上次他们侵入我的领地,结果在师傅的打击下死伤惨重,不过现在看来,应该不是他们,所以不好妄加揣测,要等逼问的口供出来后,才好判断。三位大哥,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连夜赶路,只要有一夜的时间,便会到我的领地,到时候就不会再出这种事了!” 楚惊飞三人点头表示理解,顺便问道:“那数百号俘虏如何处理?” 花维何道:“我们只有把他们丢在这里,让他们自生自灭,也让那个想谋害我的人自暴身份!” 楚惊飞知道这也许是唯一的办法,几个去逼供回来的侍卫在花维何耳旁低语了几句,花维何脸色立即变得异常难看,阴沉。对众人道:“我们马上走,此地绝不能再停留!”带着众侍卫领先驰去。 经过一夜的奔驰,终于到达花维何的领地。众人都身心俱疲,至此紧绷的神经方松弛下来。就在这时,如雷般蹄声四野震响,众人才松懈的心神立即紧绷起来,难道敌人嚣张至此,在花维何领地刺杀? 近千骑黑压压地向他们休息之处奔来,此刻他们又累又困,暗道:“敌人真会拣时机。” 花维何忽然大喜道:“是我们自己的军队,各位请放心。” 只见为首之人穿着金属甲片背心,年纪三十许,体型骠悍,双目神光闪闪,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当他们接近时,这千余人忽地齐声呐喊,紧勒马头,千多匹战马停立嘶叫,声势骇人。 为首之人跳下马背跪在花维何面前道:“末将古广融护驾来迟,请王子恕罪。” 花维何亦赶忙翻身下马扶起古广融道:“古将军日夜兼程赶来护驾,何罪之有呢?何况本王子不是好好的吗?” 顿了一顿又继续道:“古将军,你现在派人去通知各酋长,让他们准备备战!” 古广融应声:“是!”回身吩咐其手下去执行命令,楚惊飞与易寒、海仇龙三人不由相视苦笑,想清除人世间的仇恨与战争,简直是天方夜谭,难怪那恶魔的力量会日夜壮大,即使是“创武二神”的生命结晶界亦快控制不了它。现在他们唯有留下来阻止这场战争的发生,不过一切的行动还是得见过宋君离后再说。 费沙城在望,大草原上极少有城池,那不但因为材料缺乏,还因为他们的生活习性,他们都是游牧式的民族。现在城池的建立,正证明了他们已改变了他们祖先居无定所的习惯,也代表了他们的生产力的提高。除了花间所在领地云宵城外,就算费沙城最具规模了。 费沙城城高五丈,以玄武岩筑成,非常坚固,配合宏伟的箭楼,对付以骑兵为主的大草原上的各族敌人,已是有险可守。 忽然城门洞开,一骑士从中冲出,楚惊飞运功聚于双目,宋君离满面喜色的样子立即印入眼帘,楚惊飞大喜,转身对易寒道:“易大哥,是离少!” 话未完,楚惊飞早已拍马迎出,易寒、花维何连忙跟上。宋君离大笑声远远传来,楚惊飞与宋君离两人迅速接近,在众人瞠目结舌之中,楚惊飞与宋君离高高跃起,胸膛结结实实地撞在一起,倒在草地之上,还拳脚相加,让人真切地感受到两人之间亲密的兄弟关系。 好一会儿,两人才无力地躺在一旁,由于两个都没有运功护身,鼻青脸肿的惹人发笑。宋君离忽然抓起楚惊飞的衣襟道:“好小子,前些日你大发神威,把千余骑敌人轻易摆平,可有此事?” 楚惊飞插口道:“纠正一下,那千余骑人并不是我一个人摆平,还有易大哥与龙哥!” 宋君离道:“实情怎么样我们暂且不论,但我师父听闻此事后,第一个反应便是要约战于你,所以我特地赶出来,要你别进城。” 楚惊飞转身对易寒等人笑道:“听到没有,不是我去挑战他,而是他向我挑战,你们说这场比斗是不是打定了。” 花维何亦跳下马来向宋君离道:“大师兄,师父真的已约战楚……不,阿飞了吗?” 宋君离道:“维何!你什么时候听过大师兄说过谎。师父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旦认定对手,便不会放过。楚惊飞,你来费沙城不就是来找我吗,现在已见到了,我们就走吧!” 楚惊飞笑道:“你这不是违背师命吗?你师父既然已约战,若我失约,不是对他老人家不敬吗?再说我此行目的亦是想会一会他老人家,如此好的机会,我怎会错失?” 宋君离怒道:“你还真是不知死活,我师父出手从不容情,虽然你是我的兄弟,我师父亦不会破例。” 易寒笑道:“离少,你不用再多说了,这小子是铁了心呢。我们还是张罗张罗怎么替他办后事吧。” “呸!呸!”楚惊飞连呸数声怒道:“我还没开战你就咒我死,哪有你这么做兄弟的?况且我并不见得不是容成一炉的对手。” 宋君离道:“楚惊飞我知道你是厉害,不过你比起我师父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现在我师父的武学成就已全面超越当年的‘救世三圣’,比起当年的死神亦不遑多让,你可要想清楚啊?” 楚惊飞却道:“离少,如若你知道我要对付的是一个比死神更厉害百倍的‘人’,你就不会这么说了,而你师父正好可作我与那恶魔一战前的热身战。” 宋君离丝毫不信地道:“比死神更厉害百倍的人,是什么东西,那岂不是比‘创武二神’更厉害?” 楚惊飞一跃上马道:“你说对了,那不能称为人,只能称为魔。一个比‘创武二神’加起来更厉害的邪魔。我没时间跟你解释,现在已迫不及待要与你师父一战!” 楚惊飞一拍马股向费沙城门绝尘而去,宋君离的反应仍是慢了一线,没来得及阻止,只好翻身上马追逐而去,希望楚惊飞不知他师父住哪儿,还来得及阻止。 楚惊飞是不知容成一炉住在哪儿,但他一入费沙便感应到了容成一炉的存在,容成一炉亦知他已来临,这是武学修为到了他们那个层次,自然会有这一种感应。 入城后,街道上之人熙熙攘攘,根本无法策骑奔跑,楚惊飞只好翻身下马,亦不顾惊世骇俗,展开身法飞上屋顶,极速地往容成一炉所在之地掠去。 楚惊飞身法之快,易寒、宋君离等人亦望尘莫及,瞬间便已消失在他们眼帘之中,到此刻易寒与宋君离方明白楚惊飞的武学已是更上一个层次,也才明白他为何口出狂言。现在容成一炉与楚惊飞的一战,谁胜谁败已经很难定了,因为他们的武学已到了他们看不透的一个层次。 楚惊飞掠到一山丘之巅,倏然止步,整个人刹那间如古井无波,进入无心无念之境,数次的生死决战,再加上卓玛大先知对他潜能的开发,他已能够在任何时候臻入无心无念之境。 四周林木婆娑,在阳光下格外的清丽感人,望往山顶处的一块平地,一个孤零零的小亭,独自俯瞰着费沙城的众生百态。 容成一炉就卓立在小亭之内,楚惊飞并不认识容成一炉,但他却知这个鬓发乌黑,容貌清奇,看起来只有三十许的白袍人便是容成一炉。 楚惊飞道:“武学后辈楚惊飞,叩见前辈!” “‘万毒魔神’楚惊飞果然是一个卓绝人物,小徒出城之时定叫你避而不战吧!”容成一炉声音异常柔和好听。 楚惊飞如实答道:“是的!” 容成一炉微笑道:“那你为何不避呢?” 楚惊飞道:“前辈既然叫小子来,小子就如约而来,而且小子也十分仰慕前辈,如果避而不见会是我终生的一大憾事。” 容成一炉大笑道:“听小徒说,你这人表面如果越是谦虚,心内却是越狂妄,我这人只喜欢狂妄之人,不喜谦虚之人,你尽管可以说的直一点。” 楚惊飞笑道:“那小子就请前辈赐教!” 容成一炉笑道:“赐教不敢当,切磋切磋而已,看招!” 说罢身如鬼魅般飘出亭外,向楚惊飞一掌轰来,初时这一掌无声无息,继而尖锐呼啸声突起,楚惊飞四周突然如十八股飓风暴向他挤压而来,天地为之变色。 这就像是宋君离的“飓风旋”的翻版,只不过宋君离一掌轰出的只是小飓风旋,而容成一炉一掌轰出的却是“飓风暴”,而且事先毫无先兆,速度更疾。 楚惊飞这才明白什么才是武学与异能真正的融合为一,这些飓风暴并不是容成一炉吸收风粒子而得,而是他使用内劲化成,比起用“风粒子”控制的飓风暴更是难以破解。 如果让这些飓风暴挤压个正着,不被撕碎才怪,楚惊飞却夷然不惧,暗运一道精神能量流迎向容成一炉。 经过卓玛大先知替他脑域开发后,楚惊飞的精神能量、心灵力量已今非昔比,比之天智亦毫不逊色,所以容成一炉亦不由雄躯一震,袭向楚惊飞的飓风暴顿时一缓。 但这一缓却足以让楚惊飞闪出飓风暴挤压的中心,楚惊飞不敢再让容成一炉先出招,掣下背后的“灭空邪镰”,向卓立原地的容成一炉挥劈过去。 容成一炉大笑道:“用精神能量流破我的飓风暴,破得好!但我俩刚动手,小兄弟你出刀子就不对了!” 说话间倏忽飘离原地,身形竟比鬼魅还难捉摸,楚惊飞本以为用刀劲搅走了容成一炉,哪知容成一炉轻轻松松便已退出了他刀劲的范围,还刹那间失去容成一炉确切的位置。本已蓄足全力的一刀切击不出去,虽然楚惊飞已能把真气催至随心所欲的境界,但仍是胸口发闷,更重要的是信心受挫,本以为至少能与容成一炉棋鼓相当,现在却蓦然发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容成一炉牵着鼻子走。 蓦然感到背后破空声响起,楚惊飞赶忙举起“灭空邪镰”向后虚劈而去,但却劈了个空。 楚惊飞刚暗呼不妙,本应该消失原地的容成一炉突然现身,掌势攻向楚惊飞必救之处。 楚惊飞却不惊反喜,因为容成一炉这招正是宋君离对他施展的“电火交织”,这招电火交织是容成一炉用己身电劲收入他体内,把他体内的火劲引爆。若是换了常人,容成一炉这招肯定是屡试不爽,但对付楚惊飞这招却没用,因为他能吸收任何电劲为己用。 容成一炉一击之后,便立即抽身而退,见楚惊飞亦紧随而来,容成一炉嘴角泛出一丝笑意,待到楚惊飞的“灭空邪镰”疾如暴雨般袭来时,笑容便改成了讶色!他怎么也弄不懂,楚惊飞为何丝毫不惧他这招电火交织呢? 面对楚惊飞疾如暴雨般的攻势,又失先机的情况下,以容成一炉的修为也只能见招拆招,等到回气时,再重组攻势。 楚惊飞倏忽止住攻势,“灭空邪镰”斜斜劈出,一股浓浓的白雾立即向容成一炉涌去。 即使在如此劣势中,容成一炉仍是潇洒如故,右手捏成刀状,往前一推,一股烈火从掌刀中急涌而出。 火劲把涌过来的白雾蒸成袅袅白气,漏过的白雾,把容成一炉身后的凉亭都冰封住了。 楚惊飞左脚向前一跨,立即发出闷雷般的响声,整个山丘似都随之颤动。 但容成一炉仍神情潇洒地卓立在一旁,不为之所动,似欲等楚惊飞进攻。 楚惊飞暗叹容成一炉不愧是圣疆的绝代宗师,竟不为心魔所惑,否则气机牵引下,他至少有十成的把握挫败容成一炉。但容成一炉这么一招,便立时反客为主,因为这一刀已聚齐他的精、气、神三元。他是不得不发招,否则会伤及自身。 楚惊飞大吼一声,“灭空邪镰”左右交叉虚劈,两股先天刀气,交叉奔向容成一炉,在空中不规则地变化着,极难把握它会从哪一个角度袭来,楚惊飞整个人亦随先天刀气游走,准备随时补上一刀。 容成一炉哈哈大笑,向右横跨出一步。他虽只是跨出一步,却令楚惊飞大吃一惊,这一步已完全跨出了他的攻击范围,不但如此,而且完全控制了场中的主动权。 果然,容成一炉的精气神绕着楚惊飞的身躯而走,可以预见接下来定是雷霆一击,怎么办呢?楚惊飞忽然急中生智,高高跃起。容成一炉的精气神仍紧绕着他不放。 楚惊飞把“灭空邪镰”高举过头,天雷立即被牵引而下,击中“灭空邪镰”,刹那间楚惊飞全身电光绕走,忽而感到心神进入物我两忘、空静虚明之境界,意识无边无际地延伸,与整个宇宙混为一体,而容成一炉紧绕着他的精气神亦平空消失,楚惊飞又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已脱离战场,在无边无际的宇宙中邀游,忽而又至无穷小的微观世界上畅游,“知见一切法,又无所见法”,楚惊飞心里蓦然生出一种明悟,现在他的意识已臻入了思维的最高境界——“零点思维”。 楚惊飞感到自己不但掌握了周围一切动静,亦包括容成一炉真气的运行,每一个毛孔的呼吸,甚至身体内每一个细胞的颤动,都反映在纯静明洁的内心。 楚惊飞感到容成一炉无论真气的运行,还是精气神都已至天人合一的境界,无丝毫破绽可寻,破解的唯一办法,是以更强的实力去击败他。 意念到此,“灭空邪镰”自然而然地吸取天地间所有可用的精华,大草原上的云层向小山丘牵扯过来,刹那间天地变色,乌云滚滚而来,雷雨忽至,似乎天地亦为楚惊飞这未发之招而颤动。 啪啦!啪啦!无数的雷电击中“灭空邪镰”,楚惊飞整个人都已融入光团之中,隐隐之间还有天地之间无穷的真气狂纳入楚惊飞体内。 如此威势,容成一炉仍微笑地看着光团中状若天神的楚惊飞,两眼发出赤热的光芒,似在等待着楚惊飞施出这一招。 楚惊飞感到自己快要爆炸般,体内已到了饱和状态,再无穷无尽地吸引九天真气,只会落得个爆体而亡,他必须得宣泄,而容成一炉正是一个很好的宣泄对象。 楚惊飞发出震彻四野的吼声,“灭空邪镰”以肉眼难察的速度狂劈而下,刹那间天地一切俱白,一切都似乎静止,天地万物似乎都随着这一刀而消失不见了。这一刀似已非此空间的时空所能承受。 接着,更骇人的事情发生了,白光中隐约传来容成一炉柔和的声音:“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倏忽间所有的白光都消失不见了。楚惊飞的视线亦恢复正常,自己所发出的刀劲都被容成一炉鲸吞于体内。 楚惊飞根本没想到他那惊世骇俗的一刀,会被如此轻易地破解掉,如果说他那一刀包含着无穷无尽宇宙的力量,那么容成一炉就是能鲸吞宇宙间任何物质的黑洞。 楚惊飞忽然发觉自己的身体往下坠去,刚想提气稳住身形,却骇然发现体内空荡荡的,提不起丝毫劲气,楚惊飞这才知道刚才的那一刀已把全身所有真气与精力都消耗殆尽,眼看一代绝世天才楚惊飞要被活活摔死,呜呼哀哉…… 正当楚惊飞以为自己必死之际,一道柔和气劲传来,拉住他急坠的身形,缓缓落在山丘的草地上。 容成一炉柔和的声音传来道:“小兄弟,谢谢你,要不是你施展最后一招,我亦无法在武道极峰上再跨一步至天人之道,小兄弟,现在我要走了!” 楚惊飞不解地道:“你不是住在这嘛,你要到哪里去啊?” 容成一炉哑然失笑道:“我当然不会一走了之,我去帮我人类的兄弟一把,对付那恶魔去。小兄弟,好好齐集十件神器,发挥出你的力量与智慧,世间没有你办不到的事!我走了!” 容成一炉身体突然发出毫光,竟平空消失在楚惊飞的眼前,楚惊飞瞬间明白容成一炉已堪破了武道的最后一招——“破碎虚空”!这是“创武二神”创出二种绝学后,绝无仅有的事,即使是死神与“救世三圣”也不行,容成一炉创造了一个奇迹,而这个奇迹却是由他一手造成的。 正在感叹间,脚步声传来,楚惊飞不用扭头,也知道是宋君离与易寒、花维何、海仇龙他们几个赶到了,首先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宋君离,他在楚惊飞身上左摸一把右摸一把。 楚惊飞此时若还有力气,定给他一记勾拳,现在却全身无力,只好怒道:“离少,你干什么,你是否变态啊?” 宋君离忙道:“别误会,我只是摸摸你身上的骨头是否完整,不过现在看来却一点也无事。唉,你刚才与我师父比斗到底是谁输谁赢啊?” 易寒在一旁冷嘲道:“那还要问吗,看他这副要死不活样子,就知道什么结果了。” 花维何又问道:“楚大哥!我师父呢?” 楚惊飞道:“从人间蒸发了。” 花维何不解地道:“从人间蒸发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楚惊飞道:“那就是你师父从此永远消失了,再也不会回到这个世界。” 易寒与宋君离、海仇龙骇然道:“难道是你打赢了?这怎么可能?” 楚惊飞道:“当然是我打赢了,你们没看到只有我还活在世间吗?” 旋而又叹道:“你师父可真幸运,遇到了我。”容成一炉的确是幸运,因为他在追求天人之道的过程中遇上了楚惊飞,帮了他一把。相比之下死神就不幸多了,转战天下也未找到一个可宣泄的对象,最后落得个形神俱灭的下场。 宋君离道:“楚惊飞,别开玩笑了。我师父到底哪儿去了?” 楚惊飞亦正经地道:“我没骗你们,你师父的确离开了这个世界,不过是以另一种方式离去,他破碎虚空而去。” 众人讶道:“破碎虚空?” 第六章魅踪初现 花维何的王府客厅内,宋君离、易寒、海仇龙三人正逼供般轮番盘问楚惊飞与容成一炉决战的点滴情况,楚惊飞本就已全身乏力,精神欠佳,被他们三个这么一折腾更是苦不堪言。 忽见一旁的花维何蹙紧眉头,似有什么问题缠绕着他,楚惊飞不理三人,追问花维何道:“花兄弟,你有什么问题吗?你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摆出来,我们可以替你解决嘛!” 其余三人这才发现花维何的异常情况,亦表示他们可以帮忙。 花维何看了四人一眼,旋而叹道:“四位大哥的关心我领了,我烦的是我自家事,何况众位还有大事未了……” 话还未说完便被楚惊飞截断道:“你这是什么话,你是我们的小兄弟嘛,所以你的事便是我们的事,我们的事急也急不来,不差那么一两天。” 宋君离亦道:“对啊!维何,我是你大师兄,你可别把我当外人,小时候你有难事,不是常找大师兄商量吗?你是不是因为师父离我们而去而伤痛啊?” 花维何道:“那倒不是。师父得道而去,我虽不舍,但也为师父高兴,古往今来有几人能得道。” 宋君离皱眉道:“维何,你既然不为这个伤感,那是为什么呢?” 花维何道:“那好吧。各位如此热诚相助,我先谢过。前几天我们在泽马坡遇到那批人……” 见楚惊飞等人露出疑问,他又解释道:“泽马坡便是我们上次遇袭的那个地方,那批人经我手下盘问,是属于我相邻的另一个大酋乌力黑的。” 楚惊飞讶道:“不是花间的属下吗?” 花维何道:“你为什么会怀疑是花间?是不是近两年来,我们叔侄不和的消息已传到境外?” 楚惊飞接收到易寒的怒眼后,忙不迭地点头,同时暗呼好险。如果花维何追问下去,必定会露出马脚,到时候就算花间不来找花维何,花维何也会大动干戈。好在花维何自己给解了疑问。 花维何继续道:“乌力黑虽然与我靠邻而居,但我们这些年来都井水不犯河水,杀了我对他绝没有好处,只会惹来我族人疯狂的报复。再加上前次沙族突然入侵一事,我估计这中间肯定是有人曾许诺事后会给他们好处,不然的话,实在无法解释,至于那人是谁,也就不言而知了。” 楚惊飞道:“花兄弟,你不会因为一个猜测便与花间开战吧?” 花维何叹道:“楚大……阿飞,你不知道,这两年来不知为什么,花间一直针对我,包括苛捐杂税等等许多其他方面的事情,总之,我已成为他的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但我真的不明白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他,让他这么针对我。” 楚惊飞、易寒与海仇龙三人互望一眼,暗忖并不是你得罪了他,而是他心内有鬼,才会不遗余力地对付你。 宋君离皱眉道:“即使如此,维何你也不须如此伤脑筋。难道他真敢派兵攻打我们吗?” 花维何苦笑道:“以前他也许不敢,但现在,师父破空得道的消息如传入他耳内,必定再无顾忌。” “呼”的一声,楚惊飞突然拍案而起,神情无比坚毅地道:“我们决不会让这事发生!”对他而言,战争便是助长恶魔力量,到时候便是全人类遭殃。他当然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花维何大喜道:“楚惊飞,你想到什么办法了?” 楚惊飞胸有成竹地道:“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只要我们有道理能站住脚就行了。”说着指着易寒说道:“这事只要易寒答应,一定能行!走,我们到里厅去谈。”说罢拉着易寒就往里厅走去。 厅内,易寒冷冷问道:“说吧,要我怎样做?” 楚惊飞正容叹道:“易大哥,其实这事牵扯到嫂子……” 易寒一怔道:“什么嫂子?” 楚惊飞道:“当然是花朵儿了,难道你还有其他女人吗?” “不行!”易寒一口回绝道:“你牵扯到谁我都不管,但决不能牵扯到她。她受的痛苦已经太多了,我不会让她受委屈了。” 楚惊飞忙道:“我都还没说,你就一口回绝了。这未免太绝了吧!再说我怎么会让嫂子受委屈呢?” 易寒仍坚持道:“如果你的办法牵扯到她,就是不行!” 楚惊飞耐心地道:“易大哥,我知道你爱嫂子,只想捧宝贝般捧着她,不让她再受委屈,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如果她知道她父亲要与她族弟大动干戈,她会怎么想啊?再说你与她的事若没经过花间的同意,终属于苟且之事,你愿让她背这个名吗?” 易寒一把抓住楚惊飞的衣襟道:“既然你有办法,那还不快说!” 楚惊飞暗笑只要他抓住花朵儿这易寒的死穴,就不怕他不听话。 楚惊飞先指了指抓住他衣襟的手,易寒无奈只好松开。楚惊飞整了整被揉成一团衣襟,故意慢条斯理道:“办法是有的,首先第一步我们就是去把嫂子掳到这儿来……” 易寒突然怒道:“你刚才说什么?” 楚惊飞忙道:“刚才只是措辞错误,不是把嫂子掳到这儿来,而是把她亲自接过来。” 易寒道:“你这方法还是不行,我们这样还不是潜入府内,掳她过来啊?” 楚惊飞道:“如果是嫂子自愿的就不算掳人了,我保证如果嫂子不自愿,我决不会接她走。” 易寒道:“好,这个算你对。那接下来你又用什么办法让花间屈服呢?” 楚惊飞不慌不忙道:“你告诉我当初花间毒害花柏的时候,当时你与嫂子都在场是吗?” 易寒又道:“不用说了,我是不会让她去背叛她父亲的,我看你出的尽是鬼办法。这事我决不会帮忙的。” 楚惊飞急道:“你看你看,你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我哪儿有说过让嫂子背叛她父亲,我们接过嫂子只是做做样子而已,然后我们俩再去见花间,向他说他如果敢攻打花维何的领地,我们就把这事抖出去,他就算不信你的话,但总会信他女儿的话,怎么样?” 易寒沉吟道:“好!我答应帮这个忙,不过你如果让她受一点委屈,小心我扒了你的皮。”谈妥条件后,别过众人,二人便踏上了拐骗美媚的道路。 辽阔美丽的大草原,在二人马下扩展至地平线的无限远处,大小湖泊像一面面明镜般点缀其间,长短河流交织在绿草如茵的地方,野马成群结队地纵情驰骋,处处草浪花香,置身其中,仿如陷进一个美丽的梦境中。 经过三天多驰骋,二人已跨进了花间的领土之内,易寒指着远处炊烟袅袅的几个帐篷道:“前面有十多个营帐,我们今晚可以去那借宿一宿,两年前我亦来过这个村庄,那里的牧民都十分热情,却不知他们是否还认得我。” 楚惊飞笑道:“最好不要认识,否则我们今晚就得露宿了。” 易寒不解地道:“为什么?” 楚惊飞道:“这还不简单,这里是花间的地头,所以人人都知道你易寒是他欲除之而后快的人物,谁还敢收留我们啊?” 易寒哈哈笑道:“楚惊飞,这你就不懂大草原之人的性格,如果他接待过你这客人,你便永远是他的客人,上头的命令对他们丝毫不起作用。而且大草原的人都极为坦诚,很少人会做出这种事,否则他今生定会受族人的鄙视。” 楚惊飞闻言赞道:“大草原是美丽,但大草原的人更美。易大哥,那我们还等什么,快走吧!哈哈!” 大笑声中二人往那营帐驰去。 到达营帐附近,入目的完全不是两人想像中安详之状,十来个壮实的牧民,腰间挂着马刀,每人脚下都还放着一碗满满的水,旁边各人牵着一匹战马正集中在一个空地之上,四处皆是哭哭啼啼的牧民,在场地中央还站着一个老年人,是这里的最有威望的老者。 “各位,今天族王下达命令征集战士,挑中你们即是你们的光荣,也是你们的不幸。光荣的是你们终有机会成为最勇猛的花族战士,不幸的是你们也许今后永远看不到你们的妻儿了。在你们面前有一碗清水,喝了这碗水后,草原之神会保佑你们平安归来的。”老者的声音有如洪钟。 那十来个壮实牧民端起脚下的清水,老者又道:“愿家乡的水和草原之神保佑你们,喝吧!” 众壮实的牧民把清水一饮而尽,清水滴在他们宽阔的胸膛上,“砰……砰…”十来个碗摔摔在空地上,场面极是悲状。 牧民跃上了战马,他们刹那间几乎已变成了勇猛无敌的花族战士,为首的一个牧民一吆喝,众牧民齐抖缰绳,冲出了空地,闪过二人身旁,消失在地平线,留下一群哭哭啼啼的妇人和孩子。 楚惊飞与易寒对视一眼,花维何猜想不错,花间已开始着手对付他,否则何须征集战士,看来他们得赶快行动,否则仗打起来便太迟了。 “两位小兄弟,你们要借宿是吗?”刚才那老者的声音把二人的视线重新拉回。 二人忙翻下马背,易寒向老人行个礼道:“达黎木老人,你还认识我吗?” 达黎木仔细看了易寒一会儿,摇头道:“小兄弟,我老人家记忆差,对小兄弟似乎已没印象了。” 易寒努力地帮老人回忆道:“前两年我来过这里,那时我还留着长长的头发,我还带着一个非常美丽的少女,那时你还赞她是草原上最美的花朵。” 达黎木一拍脑袋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是易小兄吧?看人不服老也不行啊!你那位姑娘呢?这位小兄弟又是……” 老人似不知易寒便是大草原的公敌,易寒笑道:“这是我的兄弟,你叫他楚惊飞便可,达黎木老人,刚才那些大哥是否应征去当战士啊?” 达黎木叹道:“谁说不是啊!” 楚惊飞插口问道:“那老人家,你知道是为什么而打仗吗?” 达黎木道:“上头要打谁我们并不知,总之不管什么理由,一打仗最受苦的便是我们老百姓,你们想,若是他们走了,留下这么一堆孤儿寡母由谁照顾啊?老头的长子亦去了,你们若不嫌弃,今晚就歇在老儿营帐吧!” 达黎木老人的营帐有五十多平方米,高五米,帐面是隔水性非常好的白膜布,还饰着各种各样的花纹,亦挂着毛毡作装饰,铺的是羊毛毯,有地炕、灶台,外挂色彩华丽的帷帘,充满了大草原牧民之家的情调。 二人与达黎木共进晚餐后,两人被老人留在帐内,而他却坚持去邻帐休息,二人拿这个倔老头没办法,只好依了他。 二人正要安寝,楚惊飞忽然感到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涌上心头,似觉有人在窥探,但又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忙传音给易寒道:“易大哥,有人在窥探我们,快装睡。” 吹熄灯,倒头装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暗黑里二人调息运气,蓄势以待。 二人把身体一切机能都保持不变,因为任何改变,包括呼吸、心跳与脉搏跃动的速度,均会引起对方的惊觉,这对一般人来说,是绝不可能的,但对楚惊飞与易寒两人却有如呼吸般的容易。 一道有如鬼魅般的身影飘入帐内,纵使这人屏息收敛真气,楚惊飞仍感到他无比邪恶的劲气,比之圣日教教主纳兰非圣更甚。这人到底是谁呢? 暗黑中楚惊飞根本看不清对方是谁,而且也不敢睁开双眼,怕引起对方的惊觉,只能纯凭感觉,清晰无误地掌握这人的一举一动。 来人正要发射暗器伤人,楚惊飞与易寒却在他未有动作之前,把两张薄被旋风般扬起卷向来人。 那人浑身一震,显然他对两人的早有防备非常震惊,他不退反进,一个旋身,嵌在两人以内力掀起的薄被间。 “灭空邪镰”有如漫天暴雨般的向来人狂攻而去。 易寒简简单单一戟平划,但却充满了烈焰奇功炽热真气,比之楚惊飞易寒毫不逊色。 一繁一简,配合得天衣无缝。 来人冷哼一声,两手各抓两张薄被的一角,一阵急旋卷向二人的兵器。 卷向“灭空邪镰”的薄被化成漫天碎屑,卷向“火戟”的薄被突然燃起。 在火光的照耀下,来人丝毫毕现,楚惊飞与易寒同时一震,因为这人竟是久违了的邱枫,二人十分不解这邱枫的武功为何会如此突飞猛进呢?而且两眼不单带着滔天的恨意,还有种残酷邪恶的味道。 邱枫却趁二人一怔之际,突地前进,两手盘抱,发出一堵气墙般的劲气,硬往二人压来,左脚同时横扫直取楚惊飞腹下要害,快狠,准辣。 易寒夷然不惧,冷哼一声,肩头聚集十成的烈焰奇功,硬向邱枫迎去,与此同时,楚惊飞暗把全身真气转化为电能,运起猛电掌斜斜劈向踢来的一脚。 “呼!呼!”两声劲气交响,“噗”的一口鲜血从邱枫口中喷出,在猛电与灼热真气夹攻下,邱枫马上吐血,但邱枫也端的了得,迅速地退出篷帐。 楚惊飞与易寒两人站着不动,都不追,其实二人不是不想追,而是邱枫反击过来的劲气异常邪恶,似能往人的脑神经侵去,像无数鬼魂在呼喊一样,二人不得不先把它化去。 楚惊飞毕竟比易寒更厉害一点,先一步恢复过来,展开身形往帐外掠去。 待易寒醒转时,楚惊飞已掠回营帐之内,易寒问道:“怎么样,没追着吧?” 楚惊飞点点头道:“这邱枫不是已给潘帕斯软禁了吗?怎么会突然跑到大草原来了呢,而且武学突飞猛进,合你我之力尚且无法把他留住。” 易寒道:“而且他的武学近乎邪恶,刚才他那劲气反击回来的时候,我竟感到有千万的鬼魂在呼喊一样,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 楚惊飞道:“好在他这次受了伤,足够他躺个十天半月,不会妨碍我们办事!幸好晚上达黎木老人不在这帐篷睡,否则说不会定会殃及他。” 易寒道:“对,以防那个畜生迁怒这些无辜的牧民,我们明天还是早点走吧!” 楚惊飞咬牙切齿道:“我一想到这畜生对冰儿的恶行,我就忍不住要扒了他的皮,方泄心头之恨。” 易寒道:“会有机会的。我们还是先睡觉吧!” 翌日,二人一早别过达黎木老人后,直奔烈日城。 烈日城是草原最坚固,也最具规模的城市,城高八丈,全是由数吨重的玄武岩砌成。城墙宽愈数丈,没有箭垛、箭楼,却有数十架投石机,四个大门口都安装有数门大炮,想攻陷这座城市,大草原上目前还没有人能做到。 二人并没有进入城内,而是在城外的一山丘之上,楚惊飞不解地问道:“易大哥,你把我带到这个小山丘来干吗?” 易寒道:“当初我与花朵儿便是从这里通往她府内的秘道,进入花间的书房。” 楚惊飞道:“唉呀!这条秘道既然被你知道了,已不是秘密了。花间一定把这条秘道给封了!难道他还留着这条秘道,当他傻子啊!” 易寒微笑道:“这个你就不懂了,这是一条通往城外的秘道,通风设备又好,并不是一年两年便能完成的,花间岂会舍弃不用,不试怎么知道,走吧!” 易寒穿入一林子内,掀开其中一个草坪,立时显出一个直通而下的地道口。易寒向楚惊飞一招手领先走下去,楚惊飞跟随下去后把草皮重新覆上盖好。 地道除了没光外,一切通风设备都十分完好,而且整个地道足足可以容纳五人并排而行,楚惊飞这才明白易寒为何这么肯定花间不会把这条地道废掉。 二人走了数十分钟后,便来到尽头,易寒运功聚耳一听,书房内并没有人,易寒推开地道口,发出轻微的“扎扎”的响声,楚惊飞与易寒走出了地道,回头一看,地道口是用一个书架做幌子。 楚惊飞悄悄对易寒道:“易大哥,嫂子在哪里?我们快点去找她。” 易寒苦笑道:“我当初只到过这里,也没去过她的香居,只听她提过住在听雨阁。” 楚惊飞嘀咕道:“‘听雨阁’!顾名思义,我可以肯定她就在小湖旁或小池塘旁。因为只有雨点落水声音,或雨打残荷时,那雨声才听得见。” 易寒点头道:“有点歪理。” 楚惊飞道:“什么有点歪理?是很有道理,走吧!” 说着便想往外走,易寒一把扯住他道:“你干吗?现在天还未黑,你这样出去,怎藏得了身形?别坏了大事。” 楚惊飞尴尬地摸了摸头道:“可能刚才在地道走久了,一时间竟忘了,请勿见怪。” 这种怪话也能成为理由,易寒只好对他翻了翻白眼。 入夜后,二人悄悄地潜出书房,分头寻找,楚惊飞找右边的建筑群,易寒找左边的建筑群,约好找到之后学声夜枭怪叫为信号。 楚惊飞掠往自认为最有可能是听雨阁的阁楼,楼内有朦胧的灯光照射而出,“哇”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传来,楚惊飞忍不住往内窥探。 透过朦胧的灯光,一个无限优美的背景映入眼帘,楚惊飞的呼吸顿止,他不能相信会看到一个身材方面可以与叶灵芝媲美的女人。 平心而说,她身材却是不及叶灵芝的完美无瑕,夺天地之造化,但她却多了一种曲线的美感,分外惹人怜爱。 背部已是如此优美动人,若是转过身来又是怎么一番情景?刚想到这里美女已转身正面朝他,楚惊飞脑袋轰然起鸣。 只能这样形容她,她有如雪山之巅雪莲般圣洁,却没有那种高不可攀的姿态;有如大草原上绽开的白花,让人丝毫感受不到她的惊艳,却令人感到她的纯洁无瑕。 楚惊飞已可以百分百地肯定这里便是听雨阁,因为他可以百分百地肯定眼前的美女便是大草原最美丽的花朵儿,不过她怀中抱着婴儿是谁呢?莫非就是与易寒一夕之缘后的爱情结晶? 楚惊飞学着夜枭怪叫一声,通知易寒他已找到了,里面美女明显地被楚惊飞这一声怪叫吓了一跳,怀中婴儿给这一吓,啼哭声更急了,那美女连忙哼着十分轻快悦耳的歌谣,哄着婴儿入睡。说也奇怪,婴儿一听到歌声就止住啼哭渐渐入睡。 衣袂的飘拂声在耳边响起,易寒已闻声赶至。楚惊飞忙附在他耳边道:“易大哥,你看里面那位是不是嫂子啊?” 易寒闻言立即往窗内望去。虎躯一颤,虎目射出既神伤又温柔的神色,缓缓地点头。 楚惊飞道:“那你还不快进去!” 易寒怔怔的自言自语道:“她既成为他人之妇,我为什么要去打扰她呢?” 楚惊飞不解地道:“易大哥,你的话我听不明白。” 易寒仍目光呆滞地道:“有什么不明白,你看她连孩子都有了,难道还用我解释吗?” 楚惊飞轻笑道:“易大哥,你怎可这么对自己和嫂子没信心呢。你又怎知那孩子不是你的呢?你若不信,可以推算一下时间,这个孩子左看右看,横看竖看都有一岁多了,再推算一下你与嫂子结……” 易寒突然一把抓起楚惊飞的衣襟道:“那么说那孩子是我的?我当爸爸了!我当……” 楚惊飞忙捂住易寒的嘴道:“你如此激动干吗,想坏事啊?你这么大声不但会惊动侍卫,还会吓坏嫂子的。” 话音刚落,房内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看来是花朵儿听到窗外有异响,来此一观动静,楚惊飞由此可以推知花朵儿其实亦是一个非常有胆量的女子,若是一般闺中之女,如听到异响不尖叫躲藏才怪,哪还敢如此大胆来查探。 楚惊飞松开封住易寒之嘴的手,用眼示意他怎么办,若是花朵儿见窗外有人潜伏,不失声大叫刺客才怪。 易寒还未作出决定,窗门“依呀”一声打开,现出花朵儿清丽脱俗的绝世花容,忽见窗外有人,但并没有二人想像中的脱口惊呼,只是把小手自捂其嘴。 “朵儿,不要害怕,我是易寒。”易寒不忍花朵儿担惊受怕,马上说出身份。 花朵儿目光紧紧盯着易寒道:“你真是寒哥吗?我不是在梦中吧?” 楚惊飞忽然插口道:“嫂子,这绝不是在梦中,否则怎么会多出个我来了。” 花朵儿先是被吓了一跳,继而是一脸羞红,易寒道:“这个是我兄弟楚惊飞,不过经常疯言疯语的,你别理他。朵儿,你清瘦了!” 楚惊飞却笑道:“我才不管你俩怎么卿卿我我,只是想请嫂子先让个空位,让我们进去,你们大概也不想被那些可恶的侍卫察觉吧。”花朵儿方醒悟两个人站在窗外,实在很容易让人发现,忙让出个空间。 入到房内,楚惊飞向二人眨眨眼道:“你俩慢慢聊。我去看看我可爱的小侄儿。”话未说完,便早已往内溜去,留下这对气氛尴尬的男女。 易寒一心想打破这种尴尬,可又不知如果开口,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此时显得紧张异常:“朵儿,这两年你过得好吗?朵儿,你怎么哭了?” 花朵儿的秀眸早已蓄满了泪水,此时闻言泪水更是哗哗啦啦的有如长河决堤,弄得易寒更是手足无措,忽地一头扑到易寒怀里,紧搂着他不放,像是生怕他会突然从她眼前消失,无限幽怨地道:“没有你,我能过得好吗?” 易寒本停顿在空中的手,此时闻言亦搁在花朵儿香肩上,十分歉然道:“朵儿,是我负了你,当初若不是我脾气倔,稍顺一点你父亲的意,你就不用受两年多的苦了……” 花朵儿忽掩住他的嘴道:“不用说了。当初你若是答应我爹爹,便不是我所深爱的易寒。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的倔脾气。” 易寒刹那间仿佛又回到当初两人热恋的幸福时光,道:“难道你就只喜欢我的倔脾气,难道我一无所长吗?” 花朵儿抿嘴笑道:“还有一点点的温柔,一点点的霸道哎!” 花朵儿惊呼一声,原来樱唇早已被易寒大嘴强行封上了,刚开始花朵儿还因为楚惊飞在场不敢放开怀抱,欲推开易寒,但后来始终抵不过易寒的深情热吻,热烈地反应起来,两年多的相思在刹那间有如山洪暴发般释放出来,一发不可收拾,早已忘了还有楚惊飞这个外人在场,抵死缠绵在一起。 唇分,气喘。花朵儿全身软软绵绵,全依赖易寒扶着,娇喘道:“还有,我喜欢被你热吻的感觉。” 一句话又引来另一场风暴,易寒松开几欲断气的花朵儿道:“朵儿,我发誓用我的一辈子去爱你,去疼你。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了。” 花朵儿道:“两年前你也是这样对我说,最后你还是离开了我。今天你又说这样的话,这回我还像上回一样相信你吗?” “当然可以,有我楚惊飞在场作证,如果他敢骗你,嫂子,我第一个替你收拾他。”楚惊飞在一旁听得有趣忍不住插口道。 花朵儿这才猛然醒悟还有一个楚惊飞在场,想起刚才与易寒亲热时,定已被他瞧见!想到这里忙躲到易寒怀里,怕让楚惊飞看见她的羞态,一个劲不断捶着易寒的胸口,似怪易寒让她出丑了。 楚惊飞见状哈哈笑道:“嫂子,刚才我只看我侄儿,其他的什么也没看见,你若不相信,可以把我当成透明物体,什么也看不见。如此就不会害羞了。” 如此一说,摆明了他是看见了刚才的那一幕,花朵儿不由捶易寒更厉害了,易寒边惨叫,边向楚惊飞怒吼道:“去去!别在这里瞎搅和。” 然后再不理仍贼笑嘻嘻的楚惊飞,对花朵儿柔声道:“朵儿,我们的孩子有名字了吗?” 花朵儿道:“我还没有替他取名字,我要让他父亲亲自给他取。” 易寒道:“好!我替他取,阿飞,把孩子抱过来让我看一看。” 待楚惊飞抱过睡熟的小家伙,易寒的满腔父爱溢于脸上,道:“很漂亮,长的很像朵儿,是男的还是女的?” 花朵儿亦是一脸幸福地道:“是男的。” 易寒沉吟一会道:“就叫易飞花吧!让他见证我们今晚的重聚。” 花朵儿喃喃道:“易飞花?名字虽然好听,不过怎么听起来像是个女的。” 楚惊飞道:“谁叫这个小家伙长的这么漂亮呢,易飞花,还有一个‘飞’字,我喜欢,嫂子、易大哥,如果你俩同意,我就是这孩子的干爹了。” 易寒却道:“你这么疯疯癫癫的,如果将来我儿子跟你一起疯怎么办啊?” 楚惊飞忙对花朵儿道:“别听他胡说,我这个人优点数不清,最重要的我是个天才,将来侄儿受我这干爹的熏陶,也会成为一个天才。何况如果我真的疯疯癫癫的,易大哥怎么会认我做兄弟呢?” 易寒冷哼一声道:“那是我遇人不淑!” 花朵儿道:“好了!好了!你俩也别争了,我这个做母亲的最有发言权,因为飞花是我养到今天,我同意让楚惊飞做孩子的干爹。” 楚惊飞大喜道:“嫂子你真是英明,不过现在我没什么礼物给我干儿子,将来一定补上。” 花朵儿亦笑道:“那我就替飞花谢谢你了,对了,你们怎么突然跑来找我。” 易寒道:“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所以我这趟是特地来接你的。当然,现在还多了飞花。” 花朵儿惊喜道:“真的!我爹爹那儿怎么交代,我不能一句话也不说,就丢下他们跟你走吧?” “千万不要告诉你爹爹!”望着花朵儿迟疑的目光,易寒只好如实道:“这次除了接你还有另一个目的。你爹爹最近在秘密调兵,去对付你的族弟花维何,这次我是想把你接到花维何那里,使你爹爹有所顾忌,从而达到阻止这场战争的目的。朵儿,我这样做,你不会怪我吧?” 花朵儿痛苦地道:“爹爹怎么可以这样呢?寒哥!能阻止战争的发生,我当然愿意了,你们等一下,我收拾收拾就跟你们走。” 楚惊飞阻止她道:“嫂子先别忙,有人来了!” 花朵儿花容失色道:“糟了,这么晚了定是爹来看飞花,阿飞,把孩子给我,你们先躲一躲。” 两人身形刚藏好,门外便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朵儿,你睡了吗?” 躲在暗处的楚惊飞暗道,这可能是大草原霸主温和慈祥的另一面。他威霸草原的那一面又是怎样的呢?又是怎样一副威仪呢? 第七章巧计平干戈 门外步入一名身穿金丝黄袍的紫发者,这人身材异常雄伟,而且骨骼粗壮,充满强悍味道,脸部轮廓令人印象深刻,有与生俱来的霸气与自信,让人感到他是那种果断坚韧,拥有无限活力,且雄才大略,为求成功,不择手段的枭雄式人物。 楚惊飞透过缝隙匆匆瞥了花间一眼。花间似有感应,吓得楚惊飞忙收回目光,收起全身精气,免得突然被花间发现,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只听花间道:“来的可真不巧,小家伙已睡着了,女儿啊,小家伙都已咿呀学语了,你替他取个名字没有?” 花朵儿道:“女儿已经想好了,叫飞花,爹爹你觉得怎么样啊?” 花间喃喃道:“飞花!好听是好听,不过有点脂粉气,咦,女儿,为什么不叫他花飞呢?如果叫他花飞花,别人还以为是花非花呢!” 花朵儿却道:“爹爹对不起,我不打算让孩子过继我们花家,他还是跟他父亲姓易的好。” 花间怒吼道:“又是那个贼种。当年他不识时务,一声不吭就走了。他不配做孩子的父亲,我要孩子将来长大之后,继承我的霸业,所以他决不能姓易,只能姓花!” 楚惊飞忽见易寒咬牙切齿的,吓了他一跳,忙用眼神示意他平息怒气,易寒也明白这不是发难的时候,只好强忍胸中怒气。 花朵儿大声地道:“爹爹你怎么把责任全推到他身上去呢,当年若不是你强迫他,他又怎会离开我呢?而且你把他搞得声名狼藉,不得不远走他乡!” 花间也怒道:“这不是他的责任是谁的责任,当年我要把你许配给他,他偏偏拒绝,这不是存心跟我作对吗?他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我。” “哇——”两人剧烈的争吵,终于把睡熟的小家伙惊醒了,花朵儿忙轻拍小家伙让他安心入睡。 可能是小孩的哭声起了作用,花间的语气转柔道:“女儿啊,至于跟谁姓我们暂且不论,不过将来孩子长大了,他一定得继承我的霸业。否则我创下来的偌大家业,谁替我守啊?” 花朵儿边哄着小家伙,一边仍争辩道:“孩子有他自己选择生活的权利,我不能替他妄自作主,说到你霸业,我最近倒听到风声,你要调兵攻打花维何,爹爹,你害了他父亲还不够吗,你为何还要加害于他呢?” 花间不耐烦地道:“女儿家不懂男人的事,你只管把小家伙带好就成了,别的事你不用操心了。好了,这件事你就不用再说了。爹的事爹会处理,小家伙既然要睡了,我明天再来,睡个好觉吧。” 不等花朵回话,便转身而去了。楚惊飞与易寒等花间脚步声远去之后,方从藏身之处跃出。 楚惊飞对花朵儿道:“嫂子,把孩子给我抱,我们马上就走。” 花朵儿道:“我这么一声不吭就走,总是不妥,我留个字条再走吧!” 易寒道:“好吧!不过要快点,迟则生变。” 花朵儿应声“是”后,匆匆留个字条,便由易寒背负着她跃窗而去,楚惊飞抱着易飞花紧跟其后。 刚跃出窗外,四处灯火倏地亮起,数百个武士站在屋檐上弯弓搭箭,瞄准三人。楚惊飞与易寒一时不敢乱动,怕丝毫的动作会引起可怕的后果。 “哈哈!”大笑声中花间现身于众武士身前,“我道是谁这么大胆子,敢闯进我女儿闺房,原来是你这个贼种,好!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今天我就送你归西!” 花朵儿正要出言相阻,楚惊飞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花族王,凭这区区数百人就想留下我两兄弟,你也太狂妄了点吧。” 花间冷哼道:“你是谁啊?竟说出这等大话。” 楚惊飞一把扯掉包在头上的布道:“花族王,我不相信你消息会这么闭塞,那日逼退近千鸟贼的黑发人就是我,这样够不够资格?” 楚惊飞见花间脸上色变,心中不由暗笑,继续道:“就算你有把握把我两兄弟留下,你也得考虑考虑你的女儿与外孙,所谓刀剑无情,我们不如好好地谈上一谈。” 易寒暗自点了点头,他明白这是楚惊飞的策略,先是用强硬的态度,让花间明白留住他们是决不可能的,继而软化花间,让他有台阶可下,同时亦可麻痹他,让他们有机可乘。 果然,只听花间冷哼一声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除了武力解决之外别无他途。” 楚惊飞道:“族王,此言差矣,以暴易暴,只能让事情变得更糟。这件事除了武力解决外,当然还有其他办法,比如……等一下,我胸中甚痒,让我先搔一搔好吗?” 花间见状忙喝道:“你要干什么,不许乱动,否则我要下令放箭了!” “太迟了!”楚惊飞一声暴喝,数百道光芒从他手中的黑晶球射往正要射箭的弓弩手,同时向易寒喝道:“易大哥!我们走!” 数百人之中只有花间一人能挡下黑晶球发射出的可怕能量流,其余的弓手惨叫一声,不是倒在屋檐下,就是摔下湖中。花间正待要追,却早已失去三人的踪影,只好咬牙切齿地下达出城追击的命令。 三人骑马避过几起追兵后,来到了达黎木老人家,老人再次热情欢迎三人的到来。饭菜过后,楚惊飞把易寒拉扯到帐外,一本正经地对易寒道:“易大哥,我们的计划要改动了,我决定不把嫂子带回费沙城了。” 易寒道:“你不是已计划好了,为什么又突然改变?” 楚惊飞道:“我想清楚了,把嫂子带回费沙并非是最佳办法,如我们把嫂子带回费沙城,就不可能再要挟花间,因为花间完全可以推说嫂子是受我们的威胁,但如果我们不回费沙城,效果就大大不同,花间没了借口,自然无法自圆其说,所以我决定让你与嫂子留在此处,我则去与花间摊牌谈条件。” 易寒不悦地道:“这怎么成呢,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涉险,要么一起去,要么两个都不去。” 楚惊飞道:“易大哥,你们不能去,嫂子与飞花都需要照顾,如你随我走了,要是花间的追兵搜到嫂子,那岂不是前功尽弃?何况那个邱枫随时都可能出现,所以你必须留下。” 易寒沉吟半晌方道:“但我怎可以让你一个人去涉险?要是有个闪失,我将来怎么向冰儿他们交代!” 楚惊飞道:“容成一炉我尚且能与他斗个旗鼓相当,区区的花间王府又算得了什么,易大哥,你就放心吧!” 易寒想了想,轻叹道:“那好吧,不过我只等两天,若两天还未见你归来,我就直接杀到花府去。” 楚惊飞道:“好,两天之内我一定回来,我不想惊动嫂子与达黎木老人,你就代我转告一声。” 易寒望着楚惊飞远去的背影,蓦然生出一种念头,他的这个兄弟,不但掌握了自己的命运,也改变了他周围人的命运,如若不是他,他说不定还活在失去花朵儿的痛苦之中,是他把他的欢乐带给了自己。虽然他有时候是神经质了一点,但他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兄弟。 想到这里,易寒的嘴角不由浮出了一丝笑意。 楚惊飞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又赶回了烈日城,这回他没有走秘道,而是直接到城门口,守城的将士个个如临大敌,纷纷以弓箭对准他,守城的军官不敢怠慢,派人去通知花间。 楚惊飞等了半个时辰,城门终于洞开,一群百多人的队伍迎了出来,其中一个将军模样的头领向楚惊飞抱拳道:“族王有请!” 楚惊飞回了个礼,便在众人拥簇之下,往族王府而去,刚到门口,便有人来要楚惊飞先卸下兵器,楚惊飞毫不犹豫地把“灭空邪镰”交给了来人。 但那护卫并未缩手,似乎还要其他兵器,楚惊飞先是一怔,继而恍然大悟,昨天的黑晶球是把他们打怕了,今天他们当然要他把这可怕的攻击性武器收缴,楚惊飞把怀中的一大一小的黑晶球都交了出来,这才进入族王府。 护卫把楚惊飞领进书房,书房内只有花间一人盘膝坐在“忍”字下方,见他敢孤身一人见自己,楚惊飞不由暗赞他胆量过人,想必也是对自己的武学十分自信。 楚惊飞刚一踏入书房,花间立时虎目电射向楚惊飞道:“好!昨天掳我女儿,今天还敢孤身前来,的确是胆量过人,不过是否太小觑我王府无人?” 楚惊飞丝毫不惧地迎上花间双目射出的寒芒,闻言哈哈笑道:“族王此言差矣。嫂子是自愿随我们而去,怎能说是强掳?如果你王府无人,今天我又何须过来跟你谈判?” 花间厉声道:“大胆!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要是你们立时归还我女儿,我还可以给你们个痛快。否则我定要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惊飞大笑道:“族王也太自信了一点,若是我楚惊飞可以如此任人宰割,我早就死过百次了,只是,族王难道真不想听听我的条件?” 花间冷笑道:“哦,难道我们之间还有其他可谈吗?” 楚惊飞若无其事地道:“有的,我希望你把召集的兵卒都散伙回家,同时保证三年内不兴干戈。” 花间“哈哈”狂笑道:“小子,你以为你是谁啊?容成一炉口气也没有那么大,这种大话也说得出口,我凭什么如此听话啊?” 楚惊飞笑道:“就凭我可以让你当不成草原霸主。” 花间双目寒芒暴涨道:“小子,我知道你武学十分厉害,但我相信挡你一招半式的本事还是有的,只要这里面一有异动,我外面数百个死士定可冲进来,随时以命相拼,所以,我劝你还是别动这个念头的好。” 楚惊飞哈哈大笑道:“族王,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让你做不成草原霸主,并非说我要杀你,我是不会做让我嫂子不开心的事,我的意思是说我已经掌握了你的死穴!” 花间瞳孔缩小语气转阴道:“哦,本王有什么死穴掌握你手中啊?” 楚惊飞道:“族王,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花间突地又狂笑道:“你想那个贼种说的话,会有人会相信吗?” 楚惊飞两眼神光突然暴射,花间突然莫名奇妙的一阵心虚,这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他哪知楚惊飞这一眼暗含着精神力量,除非一个精神修为与他旗鼓相当的人,否则都会产生一种莫名奇妙的心虚。 楚惊飞趁他被自己神光所慑之际道:“易大哥的话如没有人相信,那嫂子又如何呢?” 花间一时还受楚惊飞神光所慑的影响,脑筋不是很灵光,厉声道:“这决不可能,我女儿是绝不可能背叛我的。” 楚惊飞加强目光精神力,继续向花间施压道:“会的!她会的!我嫂子已对你这个父亲失望透顶了,如果你真派兵去攻打花维何,为了不让你这个父亲继续造孽,她会说的。” 花间眼神渐渐迷乱,显然是相信了楚惊飞的话,如若楚惊飞此刻要控制花间应是十拿九稳的事,但楚惊飞却要他心甘情愿地同意,并开出条件。如果这时控制他逼他答应,将来他定要后悔的,现在已是见好就收的时候,楚惊飞把神光敛去。 花间忽觉得自己刚才似乎有点迷乱,但他显然猜不到问题是出在楚惊飞身上,还以为自己关心则乱呢! 楚惊飞见花间有些松动,继续鼓动如簧之舌道:“以族王的眼线和消息,不会没听说过‘万毒魔神’吧?” 花间锐利的眼神盯着他道:“那么说,你就是武灵国人人谈之色变的‘万毒魔神’了。” 楚惊飞笑道:“是不是人人谈之色变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驱策成千上亿的毒虫有如臂使,我可以让这些毒虫随时冲入你战士的阵营!何况现在大草原上真心奉族王为草原霸主的人大概不多吧,若听闻此事你猜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呢?” 花间在楚惊飞的神光敛去后,脑子已渐渐恢复清醒,想着如果不同意楚惊飞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沉思好一会儿道:“好,我答应你。不过有个条件,立即放回我女儿和孙儿。” 楚惊飞道:“这不是我所能决定的。如果我嫂子愿意回来,我们也不能阻挠,如果她愿意跟着易大哥,我们亦会顺着她。” 花间道:“那叫我如何相信你们的诚意呢?” 楚惊飞沉吟道:“好,我们会让嫂子回来跟你说清楚她的去向,不过你跟我说的话空口无凭,你立一张誓约给我!” 花间倒是爽快,来到一旁的书桌上,奋笔疾书,写好后,交给楚惊飞。 看过无误后,楚惊飞把誓约贴身藏好,他知道花间之所以如此爽快答应,全因对方“非全胜而不加兵”的做事原则,果然不愧是草原霸主,当机立断。 花间忽然对楚惊飞道:“花维何那小子给你多少好处,竟可以让你这种人才为他卖命!” 楚惊飞笑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之所以阻止这次干戈,主要并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我们阿姆达空间千千万万的人。” 花间道:“这个我就不明白了。这仗一旦打起来,顶多也只是祸及大草原,怎么会涉及整个阿姆达空间呢?” 楚惊飞道:“族王,我要是跟你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总之没有战争,就可以减缓灾难的可能性,所以我才要你三年内不得动干戈。” “什么人?”门外忽然传来喝止声,接着传来几声惨叫。 等楚惊飞与花间掠出门外,那两个门卫还有刚才收楚惊飞兵器的护卫都已横尸当场,“灭空邪镰”与黑晶球不翼而飞。 楚惊飞迅速排除了花间监守自盗的可能,因为他感觉到了空气中留下的邱枫独有的邪恶气息,只是他亦想不明白,邱枫是如何跟上他,又避过他的感应,而且邱枫的伤势,也不可能两天之内便好转,看来,有些事并不能以常理解释。 楚惊飞阻止了花间派人去查询,对花间道:“族王,这件事交由我处理吧,即使抓不了凶手,我也要拿回自己的兵器,后会有期。”“期”字刚完,楚惊飞已消失在花间的视线中。 楚惊飞把身形展到极致,心中的感应越来越强烈,终于见着邱枫背影,见他正想往城外掠去,不由急喝一声:“邱枫!” 邱枫立即有如中魔般停在城垛上,倏地转过身来盯着楚惊飞,才两天没见,邱枫浑身上下邪气更重了,丝毫没有受伤未愈的迹象。 “什么人!竟敢乱闯城墙,找死啊!”几个守城的卫兵,见邱枫落在城垛之上,喝骂着围了过去。 楚惊飞暗叫不妙,腾身而起,同时向众卫兵喝道:“危险,不要靠近那人!”但一切都太迟了,只见邱枫眼中邪气大盛,“灭空邪镰”刀芒暴涨,顿时血肉横飞,几个守卫惨遭邱枫那瘟神的分尸。 楚惊飞眼睁睁地见邱枫在自己眼皮底下行凶,却偏偏无法阻止,不由怒火中烧,冷哼一声,十指连弹。 “咝咝——” 几道指劲向邱枫破空而至,指劲电光绕走,正是楚惊飞自创的疾电指。 “叮叮!”邱枫舞起“灭空邪镰”,将几道指劲挡住,可惜却挡不了传递而来的电能,全身有如触电般巨震。 楚惊飞却趁他被电麻痹的刹那,向邱枫欺进,施起自他创招以来从未使过的灵电爪,爪影重重,往邱枫所持的“灭空邪镰”扣去,想用空手入白刃的功夫,重夺回属于他的兵器。 邱枫也是不凡,被电一触,只麻痹片刻便已恢复过来,见楚惊飞想夺回“灭空邪镰”,不由冷哼一声,想以“灭空邪镰”迫退楚惊飞,谁知“灭空邪镰”本身传来一股能量,正好抵住他的劲气,竟不听指挥,不肯向楚惊飞砍去。 楚惊飞趁此机会,抓住“灭空邪镰”的刀身,注入一股无匹电劲,邱枫立时触电般向后弹跳。“灭空邪镰”重入楚惊飞之手,向楚惊飞输入一股奇异的能量,让楚惊飞精神倍增,手腕一振,“灭空邪镰”化成重重刀浪卷向邱枫,丝毫不给他喘息之机。 邱枫亦甚是顽强,在楚惊飞的全力施为之下仍能苦苦抵抗着。如若楚惊飞给他丝毫的喘息机会,他定能寻机反击,或者从容逸走,可惜楚惊飞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楚惊飞暴吼一声,人如风车般地带着“灭空邪镰”向邱枫展开狂风暴雨式的攻击,久守必失,邱枫左闪右避之际终于失守,肩上挂彩鲜血激射而出,楚惊飞当然不会因邱枫溅血而停手,相反地攻势更猛,眨眼间邱枫又多挂几道伤痕。 楚惊飞倏地腾空而起,但邱枫却没有因楚惊飞腾空而起有丝毫的喘息之机,反而感到自己周围的空气似被刹那间抽干,全身上下都在楚惊飞的攻击范围之内,根本无法做出闪避。 楚惊飞却已提刀暴卷而下,眼看躲无可躲之际,邱枫突然急中生智,把左手那颗较大的晶球抛向“灭空邪镰。” “噗——”的一声,灭空邪镰与黑晶球相触的刹那,黑晶球爆出一股能量光圈,楚惊飞被迫倒卷而回,等楚惊飞落地站稳之时,往城垛望去,却早已失去了邱枫的踪影,再一次让他成功地逸走。 楚惊飞在墙角捡起坠落在一旁的黑晶球,一看却丝毫无损,能在“灭空邪镰”的绝世锋刃下丝毫无损,这是怎样的物质构成!楚惊飞不由更惊叹黑晶球的奇妙,同时亦想起被邱枫抢走的那一颗小白晶球,那是他从纳兰非圣手中得来,它体积虽小,但是在众晶球中数它威力最大,现在却落在邱枫这个完全坠于邪恶的人手中,不知会造成什么伤害。 楚惊飞收拾情怀,传出心灵信息唤来红鬃马往城外的林子驰去,他隐隐约约觉得邱枫有如此变化可能与地底那邪恶的生物有关,他必须与卓玛大先知取得联系,让他解释一下,为何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楚惊飞跳下马来,在林中寻了一棵最大的树,环抱着它,闭上双目,进入至虚极守静笃的境界,心灵感应无限蔓延。 这是楚惊飞想出与卓码大先知取得联系的方法,不过有没有效,楚惊飞就不得而知,只是抱着一种姑且而试的心态。 倏忽间楚惊飞又触到了生命般的汪洋,卓玛大先知清楚传来心灵信息道:“你这么急找我有何事啊!” 楚惊飞见居然能成功,不由大喜,回传心灵信息道:“老头,我有一件事想问你,最近那邪恶生命的力量是否又膨胀了?” 卓码大先知道:“那不是废话吗,如果它的力量不每天膨胀,我老头也不用如此操心。不过最近我们的阵营又多了一股新力量,就是那个容成一炉,小子你干的真不错,好像又消弥了一场战争,应该怎么奖励你呢?” 楚惊飞道:“老头,奖励倒不用了,快告诉我那邪恶的生命有没有可能去改造一个人,就像它改造纳兰非圣一样!” 卓玛大先知一时无语,似在沉思,好一会儿重传心灵信息道:“理论上是可以的。” 楚惊飞失声道:“什么叫做理论上是可以啊?” 卓玛大先知道:“就是说它的力量太庞大,它会干出何种事,已不是我们所能预知,我们只能把它暂时禁锢住,对于其他就无法把握,譬如说纳兰非圣,我们就丝毫不知那生物是如何改造他的。” 楚惊飞道:“倘若那个生物多改造出几个纳兰非圣的这样的人,我们岂不是没法混了。” 卓玛大先知道:“这个你可放心,这个邪恶生物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把人改造的,它必须得挑选负面情绪极浓的人,像纳兰非圣以前就是一个极度仇恨人生的宗教狂徒,而且这种改造极损害能量,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改造,要不然这个生物早已把我们这个空间的生物都给毁灭了。” 楚惊飞不由怒道:“可是我在圣灵国却遇到了一个类似纳兰非圣这种改造人。” 卓玛大先知道:“居然会再有一个,你能不能把这个人出现的情况都描述一遍。” 卓玛大先知传过心灵信息微微有些颤动,显然是吃惊非小,听罢楚惊飞的描述后,卓玛大先知道:“照你如此说,那邱枫的确受到那邪恶生物的改造,它可能看出你要寻找十件神器对付他,所以改造这个邱枫来阻止你收集神兵。” 楚惊飞仍怀疑道:“为何它千不挑万不挑,为什么偏偏挑中这个邱枫呢?” 卓玛大先知沉吟一会儿道:“这个可以这么理解,首先这个邱枫可能十分仇恨你,又十分了解你,正符合那邪恶生物改造他的条件,不过那邪恶生物居然再改造第二个人,它的力量可能膨胀得的过分,随时都有可能破界而出,小子你的手脚可要再快点,不能再耽搁了。” 楚惊飞亦知事态严重,于是道:“我会尽可能快地把神兵收集齐全的,真不公平,我在外面拼死拼活,你这个老家伙却悠哉悠哉地享受着海风海浪。” 卓玛大先知笑道:“谁叫你比我年轻呢,我人老了走不动,每天只能听听海浪声音,享受海风,在外奔波的事只能交给你们年轻人办。” 楚惊飞笑骂道:“老狐狸,再见了,有事我会再和你联系的。” 收回心灵感应,回到现实之中,现在事态越来越严重,必须得抓紧时间把大草原上的事办好,楚惊飞重跨上红鬃马,快马加鞭赶回达黎木老人家。 他首先必须做的事,是把花朵儿送回烈日城,否则他所作的努力要付诸东流,其二就是把花间签订给他的协议书交给花维何,也好实现他的承诺,然后带上海仇龙与宋君离,一起去找下一柄神兵。 到达达黎木老人家,楚惊飞把谈判的结果告诉了易寒,同时亦告知了卓玛大先知与他的对话。易寒听完沉吟道:“朵儿就由我送回烈日城,而你则马上赶回费沙城,把协议书送给花兄弟,同时叫上海兄与离少,继续我们搜集神兵之事。” 楚惊飞忙道:“这怎么能成呢?你与花间的关系闹得那么僵,我怕你送回嫂子时,花间会对你不利。” 易寒拍了拍楚惊飞的肩道:“这个你放心吧,我与花间关系弄得如此之僵,全因为我没答应替他保守秘密,现在我们既然答应了他,自然不会再对付我。再说,你易大哥也非省油的灯,花间想留下我,他也得考虑考虑代价。” 楚惊飞暗忖道:这倒是事实,若易寒不打算留下,天下的确没有多少人能拦得住他,只好道:“那好吧,不过一切小心啊!” 易寒笑道:“放心吗!我还要和你们一起去找神兵,自然会小心的了,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各自行动吧!” 楚惊飞别过易寒等人后,骑着红鬃马,马不停蹄往费沙城驰去,不日楚惊飞已赶到费沙城,守城的将士都认识他是他们王子的贵宾,并没有阻挠,直接放他进去。 楚惊飞问过下人花维何在客厅内招呼客人时,便直往客厅走去,一跨入客厅,楚惊飞便远远地听到异常熟悉的声音:“宋大哥,既然楚惊飞与易大哥去了烈日城,那我们也不便多留了,我想立即出城找他们去。” 楚惊飞大喜,跨进客厅道:“你们不用找了,我已回来了!” 客厅除了花维何、宋君离、海仇龙几人外,还有两位绝世美女,刚才说话之人正是楚惊飞日思夜想的林冰儿,还有一人是楚惊飞没有料到的,竟是邪月宗宗主月无影,她俩怎么会走到一起呢? 林冰儿丝毫没有掩饰见到楚惊飞的喜悦,不过可能是由于太多人在场,并没有做出过激的表现,只是略为不忿地道:“你这个家伙,老是跟我们玩失踪,若不是易大哥告诉我你平安无恙,我们不知要担心到什么时候。唉,易大哥不是跟你在一起吗,怎么不见他呢?” 楚惊飞道:“易大哥因还有家事未处理,留在烈日城。” 林冰儿不由奇道:“易大哥还有家人吗!怎么一直没听他提过呢?” 楚惊飞笑道:“非但有,而且他已经有了一个非常可爱的孩子,而我就是那孩子的干爹,冰儿,不如你也认那孩子做干儿子,当那孩子的干娘吧?” 林冰儿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好啊!”见众人哄堂大笑,才醒觉是被楚惊飞耍了一计,不由狠狠地白了一眼楚惊飞。 楚惊飞一直注意着月无影,见她即使在这种情况之下也是一脸漠然,根本无从推测她的心意,她不远千里来找他,心意应是显而易见,但她应该明白自己的心只能容纳林冰儿一人,为何她还如此呢? 楚惊飞并没有忘记花维何的事,从怀中拿出那份花间签订的协议书交给花维何道:“花兄弟,幸不辱命,这个交给你。” 花维何打开协议书,看过内容后不由大喜道:“楚大哥,这个你是怎么能办到的呢?” 楚惊飞暗忖其中的秘密当然不能告诉你,否则我那协议书岂不是白要了,于是道:“总之这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手的,至于用了什么方法,为了保持点神秘感,你们也就不要问了。” 花维何见楚惊飞不肯说出真相,也是无法,但也难掩心头的喜悦道:“有了这最新发展情况,我得开个会议,与我领地的各位酋长谈一谈,重新制订我们未来的计划,各位你们先慢慢聊,小弟先行告辞了!” 花维何走后,在众人的追问之下,楚惊飞把这几天的经历都一一如实交代,众人都想不到易寒与花朵儿会有一段如此离奇的爱情故事,为他们破镜重圆而高兴,同时亦暗暗祝福他们。 当楚惊飞提到邱枫之时,林冰儿皱眉道:“他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几个月间变得如此厉害呢?” 楚惊飞叹道:“这也是我急急忙忙赶回来的原因,现在情况愈来愈糟了,那恶魔随时有可能破界而出,所以我们必须加快收集神兵的节奏。” 在场之人除了海仇龙明白楚惊飞的话外,其余三人都是一头雾水,林冰儿仍不住问道:“楚惊飞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点,什么恶魔?我们要收集什么神兵?” 楚惊飞这才醒悟他们三人并不知道这些事,于是把自己如何遇到卓玛大先知,再由他告知邪恶生命之事,如何对付之事都一一告知。 林冰儿三人尚是首次听闻这耸人听闻的秘密,不由露出惊骇之色,方知世间有许多事都已超出他们的理解范围,不过即使这样,一时也很难将它接受、消化。 第八章远行 楚惊飞却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仍向他们猛放重量级炸弹道:“被我们所消灭的圣日教教主纳兰非圣,就是受过那恶魔改造,组建圣日教的目的,便是制造混乱与战争。如今它又把邱枫改造了,目的便是阻止我们搜集神兵。我前些天已与卓玛大先知联系过了,根据他的分析,那恶魔随时都有可能会破界而出,毁灭我们这些生命。” 月无影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道:“那好,我们马上出发去找神兵!” 楚惊飞道:“我回来就是通知你们跟我去沙城堡收集另一柄神兵。” 听到这里,宋君离忽然哈哈大笑,待发觉众人目光不善,才挠挠头笑道:“我们不用去沙城堡了,因为……”说着变戏法般由衣内抽出一把乌黑闪亮的兵器。接着摇了摇头,说道:“月前沙族企图入侵我们费沙城,却被我师傅击败,连镇族之宝“暴沙棍”也落入我们手中,所以我们不用再去沙城堡了。” 这时林冰儿突地又问道:“你还未告诉我们,为什么要收集那十件神兵?” 楚惊飞如实道:“十件神兵即是所谓的十大奇兵异刃,至于用途嘛……便是可组成一把威力无俦的终极神器!” 林冰儿道:“那么说,我家祖传的‘星月轮’亦在收集之列喽?” 楚惊飞忙道:“冰儿,我可没有谋图‘星月轮’的意思。” 林冰儿没好气道:“我是那种吝啬得不知轻重的人吗?我的意思是‘星月轮’并没带在身上,若要取用,我们必须得再跑一趟星月庄。” 楚惊飞道:“没问题,顺道而已,反正我还得去矛宗借‘惊神弓’,可能还要跑一趟智灵国,因为杨大善的‘水心镜’极可能在灵芝姑娘手中。” 一直未说话的月无影亦不禁问道:“那其余的神兵,又分布在何处呢?” 楚惊飞道:“除了以上三柄神兵之外,我们手中还有四柄神兵,那就是我手中的‘灭空邪镰’,龙哥手中‘破海枪’,易大哥手中的‘火戟’和离少手上的‘暴沙棍’,除了‘翻天神矛’下落不明之外,其余二柄我都知道个大概。‘神风战甲’在风和绿洲的风族人手中,‘弋爰剑’在大地最寒冷的雪山之巅,由一向十分神秘的雪族人看守,至于最后一柄‘翻天神矛’,卓玛大先知那老头对我说,若是我集齐其余九柄神兵,他自然就会相告,所以各位不必担心。” 林冰儿点点头,接口说道:“我们去找风族借神风战甲之前,还必须先得找个好向导,因为要沙漠之地,那可不比这美丽的草原,一不小心便会迷失方向。” 楚惊飞叹道:“听说易大哥曾单枪匹马闯过沙漠,本来是最好的人选,不过我却不想惊动他,他好不容易才与嫂子相聚,我实在不忍心马上又把他们分开。” 林冰儿道:“易大哥其实是一个很孤寂的人,难得现在开开心心的,我们就不要去打扰他了。向导的事毕竟出得起钱便能办妥,事不宜迟,我们与花兄告辞后,便马上出发!” 楚惊飞一行五人在别过花维何后,经过五天五夜的奔驰,终于到了大草原与魔鬼沙漠交界的一个墟集上。 他们必须购买入沙漠的必需品,在沙漠中行走,最重要的便是水与交通工具,还有他们必须得请一个熟悉沙漠的向导,前两项容易办妥,最后一项便有点麻烦了。 在一杂货店中,他们买到所需的沙橇、风帆、帐篷等必备品后,还补充了水与干粮,万事俱备,只欠一个向导了,于是楚惊飞向这个土生土长的杂货店老板道:“老板,你可知这里有谁愿意带我们过魔鬼沙漠去风和绿洲吗?” 杂货店老板还未答,他们身后便传来了异常熟悉的声音:“我愿意!” 众人回过头来,不能置信地望着店内的易寒,楚惊飞大喜地跑过去与易寒来了一个热烈的拥抱,接着宋君离、海仇龙亦上来,四个大男人在街上抱成了一团。 楚惊飞好不容易从中挣扎出来向易寒道:“易大哥,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易寒道:“我知道你这小子想撇下我,而且又知道你们要过沙漠,就特地来到这必经之路等你们,呵呵,你小子可不要想撇下我!” 这时林冰儿与月无影亦已从店铺中走出,对易寒笑道:“大哥,楚惊飞只是让你多点时间陪陪嫂子,并不是有意撇下你的。” 易寒笑道:“真没想到一向有才女之称的林冰儿有一天会不远千里追情郎,哎呀……” 话未说完,脚背已遭林冰儿重重一踩,易寒没想到一向温柔的林冰儿,会突然出脚,顿时中招,易寒边呼痛边向楚惊飞道:“兄弟,我为你担心啊!将来你可能会体无完肤,哎哟,又想踢我,可没那么容易。” 这回易寒早有防备,避过了林冰儿毒辣的一脚,林冰儿只能恨玉腿太短。 易寒忙向林冰儿躬身道:“好了,好了,不用生气,大哥给你赔个不是!”见林冰儿消了点气后,才对众人道:“我这个沙漠专家便是你们的最佳向导,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发。” 漫无边际的地平线展现眼前,广袤的沙漠,除了闪闪发亮的沙粒,灼热的天空,再不掺杂任何其他事物,干燥如火炉般的气温,使大地失去一切生气,强光无情地向他们直射。 楚惊飞极目往前望去,依然是沙漠那单调得叫人发闷的地平线,不由沮丧地对一旁的易寒道:“易大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达风和绿洲?我们的水已不多了。” 易寒看了看众人都已像斗败公鸡般,神情沮丧之极,而两位美女经不起阳光的酷晒,都躲在临时搭块布的沙橇中,于是鼓励他们道:“我们再坚持一下,前面就有水源补给,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吃上美味的大餐,两位美女则可以舒舒服服洗个澡,再不用每天偷偷用干布抹身。” “易大哥,你好没正经,竟敢偷看我和月姐姐抹身!”沙橇中传来林冰儿的嗔怒声,经过几十天的相处,林冰儿与月无影的关系有所升级,林冰儿已开始称月无影为姐姐了。 四个大男人闻言齐声窃笑,沮丧的心情似乎也随着笑声消失了,宋君离笑道:“冰儿这你就误会了易大哥,他只是根据每天被你们抹得乌黑的干布做出推测而已,并没有直接偷看。” 沙橇中又传出林冰儿的声音道:“你们男人都是天生色鬼转世,而且个个都是花言巧语的高手,我是不会相信你们的话!” 众人不由齐声叫屈,这才女怎么一竿子打死天下所有的男人呢? 海仇龙忽然一把抓过一旁的楚惊飞道:“定是你这个小子,老是对冰儿姑娘花言巧语,而且老是一副急色鬼的模样,损害我们男人的形象,你是我们遭到恶评的罪魁祸首,大家不要放过他。” 楚惊飞连忙叫屈道:“我对冰儿所说的话,都是出自内心的真挚感情,怎么能说是花言巧语呢?至于急色鬼更不应该加到我身上来,如果有也是冰儿她处处引诱我,以致我可能急色了一点。” 沙橇中立时传来“啐”的一声,然后就没声息了,显然林冰儿羞怒之极。 易寒大笑道:“你这小子可真绝,连我们一向伶牙俐齿的才女,亦给你反击得哑口无言!” 经过这一番玩笑,众人精神勉强振作起来,重新往他们的目的地进发。 太阳终于降在地平线下,整个沙的世界立时转化成另一个天地,滚滚热浪被刺骨寒风所替代,刺眼的白光被一种美丽的淡蓝色调换下来,深黑发蓝的天空里,嵌满了恒河沙数的繁星。 经过一天极度辛苦的行走与酷晒,已被倦意和寒意代替,六人在背沙丘的下方搭了两个帐篷,楚惊飞、易寒、宋君离、海仇龙四个大男人挤一个帐篷,另一个为林冰儿与月无影两个美女占有。虽然有五六天了,不过从来都没有独处的机会,宋君离还在树其余的马桩,海仇龙与易寒都在收拾行装,而月无影躲在帐篷内也不知道干什么,这么好的机会楚惊飞怎么肯放过呢。 楚惊飞轻手轻脚地爬上沙丘,坐到林冰儿的一旁,学她一样仰首望着繁星点缀的美丽的夜空,弯月似银钩,洒下淡淡的清辉。 楚惊飞本有许多话要对林冰儿说,但不知怎地一看这广阔无垠的星空,心灵蓦地被提升,寒风阵阵吹过,让楚惊飞似感觉回到了与林冰儿在繁星阁共同观星的时光。 两人似有感应般,同时扭头相视,彼此都看到对方眼神中的爱意,林冰儿给了楚惊飞一个甜甜的微笑,楚惊飞不由看得痴了。 不知何时林冰儿已偎在了楚惊飞的怀中,楚惊飞轻拥着林冰儿,感觉就像拥有了整个宇宙,不由叹道:“冰儿,你说如果我们能这样静静依偎在一起到老,该多好啊!” 林冰儿亦叹道:“世事岂能尽如人意,比如说我们相识也将近两年多了,相处的时间加在一起也只不过三四个月的时光,我想要和你这样静静地依偎到老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楚惊飞见林冰儿似有点责怪他老是突然失踪,忙道:“能者多劳嘛!不过我保证消灭掉那邪恶的生物后,我便一直呆在星月庄,由你养我!” 林冰儿闻言不由嗔道:“老是打着吃白食的主意,你说你堂堂一个大男人靠我一个小女子养活,你觉得丢不丢脸?” 楚惊飞却无耻地道:“脸皮能当饭吃吗?既然是丢脸皮便有饭吃,不要脸皮也罢。” 林冰儿狠狠地掐了楚惊飞一把,痛得楚惊飞“哇哇”直叫,佯怒道:“我星月庄从不养吃白食之人,若以后你想混口饭吃,就好好的把本庄主侍候得舒舒服服的!” 楚惊飞贼笑道:“那还不容易,只要我每天如此施法,包你满意!” 林冰儿奇道:“什么方法……?” “嘤咛”一声,楚惊飞一只怪手已伸到她衣物里作怪,原来所谓的包君满意就是如此方法,林冰儿忙按住楚惊飞作怪的手道:“正经点!我还有事要对你说呢?” 楚惊飞故作惊讶道:“什么事能令才女不需要我的超级服务,我十分感兴趣,快说给为夫听听。” 林冰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肃穆地道:“你对月姐姐的事准备怎么处理呢?” 提及月无影,楚惊飞不由眉头一皱不悦地道:“冰儿,对月宗主的问题,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你提到她,究竟想我怎么做呢?” 林冰儿一撑楚惊飞的胸,坐直身躯道:“不是我想你怎么样,而是你自己必须有一个得体的方法。这次月姐姐不远千里,随我找你,便是已抛开了她的自尊,你说你那一切随缘的方法是不是完全失败啊?” 楚惊飞苦恼地道:“感情这种事只能心领神会,如果我直接对她说,我不喜欢她,只喜欢你,叫她以后不要再烦我,你说这话我能说出口吗?我已经用我的行动向她表明了这一点,她应该心领神会啊!” 林冰儿道:“她可能已领悟到了你的意思,可是她抛开自尊,不远千里来追寻你,这已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以前的事可以不管,重要的是你现在如何处理?” 楚惊飞苦恼地问道:“冰儿,你认为我应该如何处理这事呢?” 林冰儿道:“那是你自家事,我能给你出什么主意呢?” 楚惊飞几乎求助地道:“冰儿,你可是我的另一半,我总得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吧!” 林冰儿认真地道:“你真的很在乎我的感受吗?” 楚惊飞点头道:“那当然!我不在乎你的感受,还能在乎谁的感受。” 林冰儿郑重地道:“那好,不过这事我只能给你参谋参谋,首先你得必须考虑不立时解决的后果。” 楚惊飞佯装苦思道:“第一个后果,可能便是……冰儿打翻醋坛子,酸死一片人!” “你找死啊!”林冰儿羞极,在楚惊飞胸口一阵乱捶。 楚惊飞故作“哇哇”叫痛,好一会儿才抓住林冰儿双手道:“好了!总之不管有什么后果,我都要马上解决是不是?” 林冰儿道:“你还是要明白后果的严重性为好,如果你不立时解决,你猜月姐姐心中会怎么想呢?” 楚惊飞道:“这个我哪会知道啊?” 林冰儿一点也不放过他道:“你知道的,你是故意回避,你不说,我替你说。首先月姐姐会想她为你抛开一切,甚至尊严,而你却没一丝感动,亦无一丝表示,那说明什么,她在你的心目中,难道不屑一顾吗?” 楚惊飞道:“那只是你想当然,我怎么会是这种人!” 林冰儿却道:“我不会这么想,月姐姐可不一定,一个感情失控的女人,什么样的想法都会有的。” 楚惊飞道:“那你意思说,我得马上去向她表态拒绝她?” 林冰儿道:“这当然不是最佳的办法,最佳的办法莫若你接受她的爱意。” 楚惊飞不悦道:“你又来了,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绝不可能接受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一个女人,哦,你是不是也不信任我呀?” 林冰儿道:“那可不一定,你们男人嘴上说是一套,做的却是另一套。” 楚惊飞霍地起立,林冰儿惊道:“你又干什么去啊?” 楚惊飞愤然道:“我立即去告诉月无影,我心中永远只能容纳你一人。” 林冰儿忙拉住他道:“都跟你说了,这不是最好的办法,你如此冲动干吗!” 楚惊飞道:“你那个所谓的最佳办法,恕我无法接受!” 林冰儿道:“我不信你一点都没对月姐姐动过心!” 楚惊飞道:“我承认月无影的确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性,虽然她看起来有点孤芳自赏的味儿,但内心却是非常的孤寂脆弱,这可能是由于她生长的环境造成,从小便被指定为高高在上的邪月宗宗主,身边也只有一个丫环可以稍述心事,所以我并不想伤害她,但感情的事,是不可以同情的,亦不需要怜悯。” 林冰儿道:“既然你已经存有这个想法,看来我再说也没用,不过月姐姐这件事你必须谨慎处理啊!” 楚惊飞道:“这个我会记在心上的,这外面太冷,别着凉了,我们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林冰儿点点头,二人步下沙丘,各自回帐休息。 回到帐中楚惊飞还翻来翻去,不能入眠,说句实话,月无影这次千里来寻他,既让他非常头疼,亦让他十分佩服她的勇气,为追求所爱,不到最后绝不放弃。 扪心自问,自己是否真如嘴上所说的那样只能容纳冰儿一人呢?月无影的确有令任何男人怦然心动的条件,但为何自己却一直排斥着她呢?这似乎不是男人的正常反应! 难道只是因为自己心有所属那么简单吗?如果自己没有先遇上冰儿,那么会不会喜欢上月无影呢?答案是肯定的,一个字——会。 如今这种异常的排斥现象,是否也表示他是害怕她喜欢上自己,还是自己害怕喜欢上她呢?楚惊飞心头不由一阵迷茫,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清楚明了把握自己的情感方向。 “是谁!”不远处忽然传来月无影的娇叱声,接着劲气相交声响起,楚惊飞忙卷帐而出,帐内其余人亦惊醒过来,随后跟出。 月光照耀下,两条人影正在近身缠斗,“砰砰”的劲气交响声不绝于耳,楚惊飞感受到了邱枫身上散发出的邪恶之气,那邱枫似乎又厉害了不少,竟与月无影缠斗这么久也丝毫不落下风。令人想不明白的是,为何邱枫每次受伤后都功力大增,其中定有不为人知的玄奥! “砰”一声劲气交击的巨响,缠斗中的两条人影终于分开,这邱枫越来越狡猾,越来越难对付,楚惊飞可不想再让他溜走,大喝一声:“邱枫,休得猖狂!”纵身飞扑而去,其余五人亦纷纷围拢过去,随时准备发动他致命一击。 蓦地,惊变忽起,在空中已失去平衡的邱枫,身上发出数十道能量光芒,向众人电射而至。 这当然是那小晶球的杰作,楚惊飞知道躲避绝不是最佳办法,可恨的是现在根本来不及用怀内的黑晶球反击,唯有用“灭空邪镰”去挡。 能量芒与灭空邪镰撞击在一起,楚惊飞浑身巨颤,身形不由缓了一缓,其余之人和他的情况大同小异,都眼睁睁地看着邱枫从他们眼前从容逸走。 让邱枫如此从容逸走,众人无不抱憾不已,易寒对楚惊飞道:“楚惊飞,这邱枫已三番五次突然出现,若说是巧合,实让人难以信服,倘若说是他跟踪,我们又怎么可能没有感应?” 楚惊飞点头道:“定是有我们不明白的地方,我们若想不通其中的原由,便会处在下风,任何疏忽,都会遭到突然袭击。但他一击不中,立时远逃,我们也没有丝毫办法。” 这时海仇龙气急败坏地跑过来道:“我们的马都死光了!” “不会吧!”易寒与楚惊飞齐声惊道,在沙漠中没有这些马代步,直接靠步行是无法想像的事,几人飞奔过去察看。 只见六匹马儿都已七孔流血倒地而死,显然是被邱枫用阴力震杀,他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把六人困死在沙漠当中。 楚惊飞一刀把他身前的马桩劈为两半,狠狠地道:“不杀此贼,誓不为人!” 林冰儿沉思道:“邱枫的事,以后再说,眼前最棘手的是我们没有马匹,怎样才能走出这个的可怕沙漠?” 易寒沉思一会儿道:“如果明天的风向正确,我有把握一天之内走出这可怕的沙漠,方法很简单,就是把沙橇改装成风帆。” 楚惊飞动容道:“这方法又简便,又有实效,唯一不可把握的便是风向,如果我们能快速前进,就可以短时间内甩掉邱枫这个吊死鬼了,所以改造风帆是非常重要的任务。易大哥,这项任务就交由你负责,若是需要帮忙,你可以找离少与龙哥!” 易寒奇道:“那你干什么去啊?” 楚惊飞一伸懒腰道:“我要回帐篷,好好睡上一觉。” 其他三个男人闻言纷纷喝道:“你休想,只有两位美女才有此权利。” 林冰儿一点也不客气道:“那就谢谢各位大哥厚爱了,我这就与月姐姐回帐篷睡上一觉,风帆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说着就径直拉着月无影进帐,楚惊飞叹道:“做女人真好,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更好!” 易寒闻言笑道:“那你就禀报老天爷,让你下辈子再投胎为女人嘛!不过,现在你得给我干活,我们要赶在天亮之前,把任务给完成了。” 翌日,月无影与林冰儿一觉醒来,步出帐外,两个沙橇已被四个男人改装成两个风帆,帆布的用料,竟是他们的帐篷,看来他们几个已是破釜沉舟,誓要在今天之内赶到风和绿洲。 楚惊飞见两人出来,便对她们笑道:“两位美女怎么样?” 林冰儿故作讶然:“什么怎么样?” 楚惊飞道:“那当然是我的风帆做得怎么样,难道还有别的意思吗?” 林冰儿道:“那当然,你说不定是问我们昨晚睡得怎么样。” 楚惊飞闷哼一声道:“这有什么好问的,当然是睡得又香又甜,而我们却是累死累活,这世界真不公平啊!” 易寒在一旁道:“好了,好了,我们这里不需要愤世嫉俗之人,也不需要满腹牢骚之人。冰儿,怎么样,给一点专家意见吧!” 林冰儿道:“专家倒不敢当,给你一个业余评价是有的。首先我看这两个风帆外型美观,却是非常坚固实用,风帆设计得十分合理,不过最难得的一点是,大哥你加上了灵活转动的操纵杆,对了,这两个风帆有没有名字啊?” 楚惊飞接口道:“名字我早已想好了,‘沙漠之舟号’,‘沙漠之舟号’!” 蔚蓝的天空上无半丝云影,太阳直射在黄沙上,反射出骇人的白光,整个沙漠便像一个极大的锅炉。 楚惊飞顶着炎炎烈日拉着风帆,慢慢地前进着,忽地怒声咒骂道:“这贼老天,是不是存心跟我作对,竟连一点风也吝啬施予。” 宋君离此时亦拉着另一个风帆,闻言附和道:“这贼老天,也太不够意思了,我们昨晚是白忙活了!” 易寒笑道:“你俩就别怨天尤人的了,在沙漠之中,无风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 楚惊飞闻言失声道:“既然你知道无风是一种正常的现象,为何还要把沙橇改装成风帆啊?” 易寒转首望向后方道:“我做成风帆,是希望能遇到一阵小风沙,现在没有,我也没有办法。”于是两大牛人只好继续他们的纤夫生涯。 行行复行行,就在四大蛮牛皆变成爬狗,不断吐着舌头喘气,而两大绝世美人也变成了黄脸婆的时候,他们终于盼到了救兵。 这次他们非常幸运,遇到的是风族第一勇士荆拿率领的出征队伍,原来自沙族入侵草原失败,并丢了镇族之宝“暴沙棍”后,一直被沙族压制的风族便展开了大反攻,所以当楚惊飞等人表明身份后,马上就得到了风族勇士的尊重。 楚惊飞一口气吞干对方的淡水后,才假装不好意思地说了句对不起,但令他想不到的是,那风族首领居然答道:“没关系。谢谢你!”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不由让楚惊飞一怔。 那风族首领领悟到楚惊飞表情的意思,忙解释道:“我谢你,是因为你们把我们的死对头沙盗整了一回,而且还拿走了他们的镇族之宝‘暴沙棍’,按我们风族人的规矩,凡是与沙族人对着干的,都是我们的朋友,所以我荆拿交了你这朋友。” 众人这才明白是这么回事,楚惊飞在对荆拿大有好感的同时,还暗自欢喜,暗道这次借“神风战甲”,可能要比前几次容易,于是略一沉吟,便对荆拿说道:“其实我们这次来,是希望借你们的镇族之宝‘神风战甲’一用!” 楚惊飞本料想荆拿定会迟疑一阵,或问及原因,哪知荆拿想也未想便道:“这个我想没问题,‘神风战甲’的作用是保卫全族人的平安,但现在我们已有足够的力量保护族人。再说,沙漠中除了沙盗之外,也没有人是我们风族战士的对手,加上‘暴沙棍’已在你们手中,真刀真枪,我们并不惧怕。我想只要回去与族人商量一下,应该不成问题。” 虽然还未借到“神风战甲”,但是荆拿如此肯定的语气,也不禁让楚惊飞欣喜道:“那我就先谢过兄弟了。” 荆拿道:“不用谢了,这是兄弟应该做的。不过,楚兄弟,我想问你一件事,你是否有收集神兵的嗜好?” 楚惊飞一怔道:“荆拿兄,你为什么有此一问呢。” 荆拿道:“若我没有猜错的话,楚兄弟你手中的兵器定是‘灭空邪镰’无疑,再加上‘暴沙棍’还有我们的‘神风战甲’,便有三样神兵了。” 楚惊飞闻言哈哈笑道:“这样说起来,说我收藏家也没错。因为我这里还有两柄神兵,易大哥与龙哥背上那白布包裹的也是十大神兵之中的两柄,但我收集这些神兵并非为了收藏,而是要对付一个非常厉害的东西。” 荆拿道:“世上难道还有你们对付不了的东西吗?”荆拿显然是听说过他们的事迹。 楚惊飞苦笑一声道:“有,当然有,那个东西是连神也对付不了的东西,何况是我?只是那个东西太邪恶,它要消灭所有的人,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来借风族神兵,为小命而努力。” 荆拿道:“世间真有这么邪恶厉害的东西?” 楚惊飞道:“我也希望没有,那我就不会如此奔波劳碌,可惜的是,那东西确实存在,而且正准备出来害人!” 荆拿道:“若是这样,我亦希望能尽一份薄力,兄弟,那我们走快点。” 经过三天两夜的奔驰,楚惊飞等人终于抵达风族人的聚居地——风和绿洲。 热心的荆拿边走边为楚惊飞介绍他们所熟悉的东西,当他们快要接近营地之时,营地骑出一队清一色的女兵,令人目不暇接。 楚惊飞等人还未明白什么事,他们身边的风族战士,包括荆拿都已飞奔下马,向正跃下的女兵阵中冲去,嘴里还不停地吹呼着:“琳达!琳达!”接着他们各自找一个对象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泪眼朦胧,场面极是让人感动。 荆拿牵着一个身段面容姣好的女子,虽不及月无影与林冰儿那等绝色倩丽,但亦是不可多见的美女,荆拿把她拉到众人面前道:“这是我的琳达,琳达,这些是我的朋友。” 楚惊飞不等那女子开口便抢先道:“你好!我叫楚惊飞,琳达你可真漂亮……” 楚惊飞话还未说完,那女子与荆拿早已先笑起来,楚惊飞毫不明白自己到底讲了什么错话。 荆拿止住笑道:“楚兄弟,琳达并不是名字,琳达在我风族中的意思是将近于妻子的意思,我妻子的真名叫香奈儿。” 楚惊飞忙尴尬地搔搔头道:“对不起,是用语错误,请嫂子原谅。” 香奈儿嫣然一笑道:“没关系的,楚兄弟,你身边的两位姑娘真漂亮,是你的妻子吗?” 林冰儿顿时脸上飞红,月无影虽然冷清,但眼神中亦有少许羞意,她们算是领教了大沙漠女子的直爽。 楚惊飞哈哈一笑道:“现在还算不上,但将来就一定是。” 香奈儿道:“那我祝福你们早日结成连理。” 楚惊飞笑道:“那就承嫂子吉言了。” 荆拿对众人道:“拉家常就拉到这儿。诸位请随我妻子到帐篷去休息,我去找族内长老商量借‘神风战甲’的事,诸位请等我的好消息。” 说罢向众人抱拳,钻入人堆中,消失在众人视线中,众人亦只好跟香奈儿走到荆拿的帐篷中休息。 在荆拿的帐篷中,众人在地毯上围成一圈坐定,好客的香奈儿不断拿上各样的食品,不过多半与肉类有关,还有一种粘状的液体,入口既甜且醇。 众人赞不绝口,不由问及这种是什么液体,香奈儿告诉他们,那是他们风族人把大风谷外的一种果子与石洞中的几种乳液一起酿制细配而成。而且这种酿制工序特别麻烦,若不是有佳客到绝不畅饮。 众人听她说得如此珍贵,忙慢慢细品,楚惊飞又向香奈儿问道:“嫂子,是不是你们风族战士每次出征回来,你们当妻子的都会像刚才那种大阵仗迎接啊?” 香奈儿笑道:“当然,那是我们风族祖先代代留下来的传统,而且自己的丈夫出征,难免会为此担心,所以我们亦乐得如此迎接。” 此时帐篷的布帘忽被掀起,原来荆拿已经回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六旬老者,高鼻深目,皮肤白皙,给人一种极深沉的感觉。 可能黑发引人注目的原因,那人一进帐篷就一直盯着楚惊飞,好在楚惊飞对这种注视早已泰然处之,所以并未因此忸怩不安。 荆拿替众人介绍完毕,原来这个六旬老者就是他们族中专职祭司的长老,他们都唤他为云翔祭司。 介绍完毕后,云翔祭师开门见山地道:“听荆拿说,你们要借走‘神风战甲’,那你们能不能给我一个非借不可的理由呢?” 一旁的荆拿向楚惊飞摊摊手向他苦笑,楚惊飞也并不奢望荆拿能一说就通,所以早已准备好说辞,于是好整以暇道:“非借不可的理由我们当然有,不过说出来怕您不相信。” 云翔祭司饶有深意地插口道:“你说吧,我会相信的。”好像他早已知道楚惊飞要讲什么。 楚惊飞继续道:“我借你们这一柄神兵是为了对付一种邪恶的生命,这种生命的力量十分强大,非集齐十件神器对付不可!很荒谬吧,两位能相信吗?” 云翔祭司却道:“不荒谬,一点也不荒谬。我同意将‘神风战甲’借给你们!” 众人对云翔祭司这么信任他们大为不解,于是忍不住问道:“云翔祭司你为何这等信任我的话呢?” 云翔祭司道:“如果你是骗我的,你会不会这样问呢?不会吧。所以我没信任错吧!”这个推理不能说云翔祭司没有理由,但这并不能成为云翔祭司完全信任他的理由。 云翔祭司道:“当然这并不是我信任的主因,我之所以信任你,是我们代代相传的预言。” 荆拿在一旁疑道:“我们代代相传的预言,为什么我没听说过有什么预言呢?” 云翔祭司瞪他一眼道:“你当然不知,因为你并不是祭司,这个预言只限祭司中代代口传,内容是这样的:当邪恶的力量侵占大地之时,有黑发者会莅临我族,向我借宝,凡我族子孙,必定竭力相助。这样说你们明白了吧!荆拿你现在知道怎么做了吧!” 楚惊飞与海仇龙同时暗想道:这个倒与海族血印长老的预言大同小异。 第九章死亡的危机 楚惊飞大喜道:“多谢长老!我们下一站是百川雪原,不知您老人家能否指点一下?” 云翔祭司点头笑道:“从这里到百川雪原,路上要经过大风谷,在到达大风谷之前,你们不必担心什么,但从大风谷到百川雪原就得要加倍小心。” 楚惊飞讶道:“这是为什么呢?” 云翔祭司道:“首先经过大风谷就是一个问题,那大风谷终日狂风不绝,人畜皆无法前进,但也不用担心,因为每天它都有一个时辰风平浪静,否则风族的祖先亦无法居住,那里可是我们风族的发源地。” 林冰儿道:“云翔祭司,那大风谷是哪一个时辰停风呢?” 云翔祭司道:“问得好,大风谷停风并没有固定的时刻,所以我决定让荆拿随你们同去,让他也替我们风族人为除魔卫道出一份力!” 楚惊飞忙道:“那怎么行呢?荆拿兄弟已经有家眷了……” “楚惊飞兄弟,这个奈儿已经同意了,而且能为阿姆达空间的和平出一份力,是我无上的光荣。”荆拿笑着接口道。 楚惊飞只好无奈地点头道:“那好吧!云翔祭司,除了大风谷这一关外,还有什么困难?” 云翔祭司忧色显于脸上道:“大风谷的风是一个小问题,但大风谷到百川雪原有一个必经之地,那是一片宽广无垠的沼泽地,我们称那里是‘魔鬼的专属地’!” 楚惊飞摸了摸下巴不算长的胡茬子道:“‘魔鬼专属地’。这个名字的品位不错,想必那个地方说不定是人间仙境,亦应该是令人印象非常深刻的地方。” 云翔祭司感慨道:“是啊,那的确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正因为如此,我们的祖先才会搬离那里来到此地。” 宋君离讶道:“难道那一片沼泽之中,有什么恐怖的东西?” 云翔祭司道:“对!那沼泽地里有无数已邪化的鸟兽毒虫,它们经常成批地出来骚扰我的祖先们,所以他们才被迫移到绿洲。” 林冰儿讶道:“云翔祭司,您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云翔祭司摇头叹道:“我不知道,但是直觉告诉我,这个可能与你们这次所去消灭的邪恶生物有关,所以你们到了那片沼泽要小心啊!我知道你们是非常优秀的人物,可还是要加倍小心,因为还从没有人能活着走出那里那片沼泽!” 楚惊飞却自信地道:“对别的什么东西我不敢说,对付这些鸟兽毒虫,我最有办法了,这世上没有谁比我更熟悉它们。” 易寒点头道:“这个我倒相信你,因为也没有人比你更像它们的了!” 楚惊飞先是傲然一笑,继而才明白易寒是拐弯抹角讽刺他,不由气苦道:“易大哥,你为什么三番五次地针对我,我哪儿有得罪你啊?” 易寒摊手故作冤屈道:“我有针对过你吗?” 楚惊飞寸步不让地反问道:“难道你没有?” 易寒道:“我有吗?” 楚惊飞道:“你没有?” 易寒拍手笑道:“早认不就好了,干吗还要叽叽喳喳讲个半天!” 楚惊飞气苦道:“那是口误,后面要加上问号!” 易寒一拍手道:“大家评评理,哪有这种说话不算话之人?” 林冰儿等人早就听烦了两个人毫无营养的争吵,于是齐声出口道:“闭嘴吧!” 楚惊飞一旁哈哈笑道:“听见了吧,你都惹起众怒了!” 众人不由齐齐怒视楚惊飞道:“特别是你!马上闭嘴!” 楚惊飞的笑声顿时戛然而止,不由思考起为何这些人老是针对他,是不是他太嚣张,抑或是太爱表现了? 林冰儿则向一旁微笑看着他们的云翔祭司道:“谢谢云翔祭司你的指点,我们定会加倍小心的,不过时间紧迫,我们亦要告辞了。” 众人在告别云翔祭司后,在荆拿的带领下,向大风谷进发。披星戴月般赶了两天两夜后,众人终于到达了大风谷附近,即使是远在一英里之外,也能听见狂风过谷“呜呜——”的呼啸声。 荆拿指着大风谷的方向向众人道:“不用我说大家也应该知道那就是大风谷了。” 易寒亦望着那有如一线天的峡谷道:“荆拿兄弟,那风到底什么时候停呢?” 荆拿沉吟一会儿道:“根据这风势强弱的分布,我估计再过两个时辰,这风便会有一个间歇性的中断,到时我们再到谷内的洞穴中避一避,等下一个间歇性的时间。” 林冰儿向众人道:“那好,大家下马休息吧!” 众人翻身下马,喂了一些草料给马儿,便各自拿着水袋围成一堆。 宋君离灌了一口水后,向荆拿道:“真搞不懂你们祖先是如何在这种寸毛不生的环境中生存下去的。” 荆拿叹道;“听长辈们说以前这大风谷前面也是一片果林,并不是如今你们所见的如此荒芜,不过我们祖先主要的食物来源并非来自那片果林,而是来自大风谷后的沼泽地,从前那些野兽没有如今这么邪恶凶狠,只要你的捕猎经验丰富一点,往往都满载而归。” “可惜数百年前,那些野兽突然变得邪恶异常,族中的人走进沼泽捕猎时,就再也走不出来了。既然已不能捕猎了,我们的祖先为了生存下来,不得不搬出大风谷,而果林也因无人护理,而被风沙掩埋。” 宋君离点头道:“原来如此,楚惊飞平时你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吗,为何我一路上也没听过你吭过一声呢?” 众人这才注意到楚惊飞一直端坐一旁闭目养神,并没发话,说句真的,一路上没有听到楚惊飞那哩嗦的话语,还挺不习惯。 楚惊飞猛地睁开眼睛道:“我明白了。” 楚惊飞突然冒出这没头没脑的一句,众人不由一愣,林冰儿好奇问道:“你明白什么?” “邱枫!” 听楚惊飞这么一说,众人不由更是奇怪,易寒不由问道:“邱枫,邱枫怎么了?他又来了?在哪里?” “靠它感应。”说着摊开手掌,露出黑晶球,众人不由站起身来暗自防备,只有楚惊飞仍一动不动,接口说道:“在十里外。” 易寒闻言不由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已弄明白邱枫是靠黑晶球感应到我们的行踪,而他现在就在十里外,对不对?” 楚惊飞道:“对!” 林冰儿不由奇道:“楚惊飞,你今天是不是有点不正常,要么一句不吭,要么惜字如金。这可不像你的性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楚惊飞仍简洁明了地答道:“你们不喜欢!” 众人不由齐声道:“我们哪有表示过不喜欢?” 楚惊飞语气异常肯定地道:“两天前。” 众人这才回忆起,当日他们确曾说过楚惊飞哩嗦,让他闭嘴的话,不过那只是一时气话,过后早忘记了,真难为这小子居然记到今日,真是想不佩服他都难。 林冰儿嘻笑着代表众人发言道:“原来如此,不过我想你误会大家的意思了,因为我们只是想你安静一时,而不是一世,我想大家都愿意你像以前一样八婆,那更习惯些。” 楚惊飞扫视了众人一下,见余人纷纷点头,于是道:“那好吧!不过我以后会顾虑一下你们的感受。好,现在我们重回邱枫那个话题。” 易寒问道:“那你有没有方法来个反追踪。” 楚惊飞沉吟一会儿道:“不可能,因为邱枫的力量来自那个邪恶生物,他对黑晶球的理解和运用都在我之上,不过,我有一个很好的办法可以引他入套。” 宋君离道:“有话就说嘛,别老是吞吞吐吐的。” 楚惊飞神秘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说罢不理瞪着他的宋君离,转而对荆拿道:“荆拿兄弟,你能不能跟我讲一些谷内的情况?” 荆拿回应道:“当然没问题。”于是向众人解说起谷内他所知的一切情况。 说着说着,大风谷内的“呜呜”声已渐渐低沉,荆拿向众人道:“风快要停了,我们出发吧!” 众人知时间紧迫,纷纷翻上马背,往峡谷方向急驰而去。 大风谷的谷口并不宽阔,只能容五马并行通过,不过山势却是出奇陡峭,谷外是寸草不生的沙漠,谷内则除了乌黑的岩石之外,再见不到其他的东西。 宋君离不由赞叹道:“这个地方好生荒凉,荆拿兄弟,真佩服你们的祖先,竟能在这等地方生存下去。” 荆拿叹道:“在我们圣疆,除了你们花族所居住的大草原之外,哪一个地方环境不是恶劣无比?但各族人还是都生存了下来,想来各自都有生存的法则。我想我的祖先们亦有他们独特的生存法则。” 易寒亦叹道:“是啊!我们的先辈们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下来,的确是个奇迹!” 楚惊飞笑道:“你们三个是不是想引诱我赞美你们的祖先几句,哈哈……” 笑声蓦地戛然而止,因为他忽然感觉到危险的来临,正要呼唤大家小心之际,头顶上忽然传来“隆隆”之声。 楚惊飞抬头一看,竟是一块硕大的巨石迎头而下,楚惊飞当机立断,一按马背,冲天而起,另一手掣下背上的“灭空邪镰”,一运劲,包裹的白布立时粉碎,手腕一振“灭空邪镰”化作重重刀浪,整个身躯有如炮弹般向巨石撞去。 整个过程便有如电光石火般,其余三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更无从为楚惊飞帮忙,只能眼看着楚惊飞独自一人去阻挡重逾万钧的巨石。 甫一接触,“灭空邪镰”立时把巨石割成近百块,这些石块虽然其势不改,但已不能对易寒这些高手造成伤害,只见他们纷纷从马背上跃起,把坠向他们的巨石一一击碎,然后安然跃回马背。 楚惊飞亦已落回马背,只是脸上略显苍白,看来刚才那巨石耗损了他不少内力。 易寒问道:“是不是邱枫那畜生干的好事?” 楚惊飞缓缓点了点头道:“这恶贼三番五次陷害,今晚定饶不了他。” 宋君离一惊道:“这么一闹,那恶贼今晚还会来?” 楚惊飞道:“连你都猜不到他会来偷袭,所以今晚他一定会来偷袭,今次我们定要他来得去不得。” 说时神色非常自信,众人不由惊疑楚惊飞为何有如此把握,但也知道此刻唯有听他安排。 是夜,谷内依然狂风大作,据荆拿估计这风要到明天庚时方会停息。众人假作人劳马困早早歇下。 刚歇下不久,楚惊飞忽然传音众人注意,只见月光下依稀可见一条鬼魅般的人影急闪而进,往他们邻洞扑去。 楚惊飞呼啸一声,众人依计守住洞口,楚惊飞则持着“灭空邪镰”往洞内扑去。 “砰”的一下猛烈交击声传来,随后马上又传来一声,好似软物撞墙发出的异响,接着便一切重归寂然。看来战况已经结束。 邻洞内忽然有光亮起,众人不由一阵兴奋,因为这是楚惊飞事先说明打赢后的信号,忙往洞内挤去,只见邱枫嘴角溢着血丝,萎顿瘫倒在地,两眼流露出怨恨又非常邪恶的眼神。 楚惊飞则手拄“灭空邪镰”,神威凛凛地望着邱枫,两眼流露出的却是怜悯与痛恨。怜悯的是好端端一个青年为何一错再错,以致堕落到此种地步,痛恨的是这邱枫无所不用其极,三番五次地陷害于他,冥顽不化,无药可救。 宋君离从角落中捡起一袋东西,走到邱枫面前晃了晃道:“没想到吧!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之所以能毫不费力地追踪到我们,全靠的便是这袋内六颗黑晶球,所以我们特地把晶球放在这死胡同里,引你这个混球上当,没想到你这混球这么合作,乖乖地钻到我们的圈套里。” 但邱枫仿佛没听见宋君离的话,两眼一直盯着在楚惊飞旁边的林冰儿,看来他仍对林冰儿未死心,林冰儿对于他这个师兄除了摇头叹息外,尚有何话可说呢? 邱枫看出林冰儿对他的绝望,扶壁颤颤巍巍而起,众人见他如此重伤之下,竟还能站起,都不由佩服他忍耐力。 抹去嘴角溢出的血丝,邱枫深呼吸一口气,才向众人道:“你们不用这样看我,如果我要死,你们也必须得陪葬,哈哈……”笑声蓦地戛然而止,看他痛苦的表情,显示是牵扯到伤口。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个邱枫死到临头,仍恶言相向,看来中毒太深,确是无药可救。 楚惊飞把“灭空邪镰”向前一指,冷冷地道:“邱枫,你要我动手,还是自行了断?” “哈哈……”邱枫又是一阵狂笑:“楚惊飞!别摆出一副吃定我的样子,我还没输呢,这次算你狠,我认栽了,下一次……哼哼!” 易寒冷声道:“你哼什么哼,你以为还有下一次吗,阿飞,别跟这种畜生婆婆妈妈的,你若不动手,我替你宰了这个家伙!” 邱枫忽又喋喋怪笑道:“想取我性命,下辈子吧!”说着右手电射出数十道能量芒,除了楚惊飞外,其余之人都想不到重伤之下的邱枫还有如此反击力,一时手忙脚乱,幸好对付这种黑晶球射出的能量芒有过经验,虽然躲得有些狼狈,但都没有受伤,仍然牢牢地堵住出口,不给邱枫任何逃逸的机会。 楚惊飞与众人都并不担心,邱枫如果凭这点微末之技就想逃出那么就大错特错了。 众人闪躲之际,仍不忘紧盯着邱枫,只见他倏地腾身而起,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向众人守着的出口方向扑来,而是往背后的山壁撞去。 莫非他自知跑不了,于是想撞墙自杀? “砰”的一声巨响,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邱枫竟硬生生地撞破山壁,山壁后面竟也是一个秘道。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邱枫为何如此有恃无恐,原来是刚才撞到山壁时,已试出山壁不厚,所以才与他们嗦半天,只是为了恢复元气,可惜的是,等他们醒悟过来时,一切都已太迟了! “楚惊飞,你等着,我还会回来找你。”山洞那边传来邱枫渐渐远去充满怨毒的声音。 楚惊飞与众人并未追去,因为这里洞穴错综复杂,要追一个存心逃命的人,无疑是海底捞针。 众人都不由暗叹,这样的情况下,仍让邱枫逃脱,这只能说是天意。楚惊飞也真正地体会到,什么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次让邱枫跑了,谁知下一次他又会有什么手段? 甩开颓废的情绪,楚惊飞向众人道:“算了,大家不要灰心,我们总有机会逮住他的,还是早点歇息,等风停好赶路吧!” 这一夜,直至他们离开大风谷都没有发生任何事,出了大风谷,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望无垠的沼泽地。入目只有高高低低的灌木丛,四周都静悄悄的,一点也看不出这便是云翔祭司所描述的魔鬼聚居的地方。 但众人也明白这里只是沼泽地的边缘地带,那此鸟兽虫蛇都聚居在沼泽深处,所以皆是小心翼翼,不过一路上除了偶尔因不识地形,下陷沼泽之外,并没遇到什么凶险。 走了半天后,鸟兽虫蛇逐渐增多,楚惊飞试图与它们沟通,但这些动物的心灵内都充满了冰冷邪恶的味道,根本行不通。 这些邪恶的生物都以贪婪、仇视的目光盯着他们这批人,但都不主动袭击,似是知道他们的厉害,明白不是自己所能啃得下来的。 但这些生物越不袭击,他们就越是感到危机重重,但他们都是非凡人物,绝不会因危机而退缩,只不过越加小心罢了! 突然听到“呱——”的一声,一只怪鸟嘶空而鸣,刹那间本是阴霾的天空,聚满了黑压压的一片,周围猛兽亦不断地咆哮,向七人渐渐围拢。 “呱——”的一声,先前的怪鸟再长嘶一声,然后急扑而下,其余众怪鸟亦跟随而下,而围聚四周的猛兽亦同时咆哮一声向七人狂扑而来,污水四溅,声势惊人。 易寒首先冷哼一声,“火戟”朝天而指,催发内劲,顿时有一条火龙从火戟中急涌而出,迎向那群急扑而下的怪鸟。 与此同时,楚惊飞的“灭空邪镰”纵横交错虚劈,几道深蒙的白气向群兽迎去。 “呱呱——”一声声怪鸟凄鸣声传来,在火龙的袭击下怪鸟纷纷下坠,没被焚着的怪鸟亦展翅急振高飞,坠下的怪鸟隐约有焦味传来。 楚惊飞挥出的深蒙白气,那些猛兽一遇到即被封冻,不能动弹,后面的那些猛兽刹不住脚,纷纷与冰冻着的猛兽撞成一堆,变成滚地葫芦,乱成一片,攻势不由大为减缓。 在楚惊飞与易寒发威的时候,宋君离与海仇龙也没闲着,分别发挥出“暴沙棍”与“破海枪”的异能,对漏网之鱼进行狙击。 经过挫折后,群兽又纷纷重组阵脚,天空上的怪鸟继续云集,而地面上的猛兽纷纷把已冻结的猛兽拖到一旁,行动竟是那么的有序,显示了它们是一个高效率的有机群体。 聚在周围的猛兽并未因第一个回合交锋败北而数量有所减少,反是越聚越多,眼中露出的凶光也愈来愈盛。 楚惊飞忽然对众人道:“大家准备突围!我感觉到邱枫就在附近。” 林冰儿接口道:“后面野兽最多,而向前是往沼泽深处推进,我们不知情况,不能冒这个险,刚才我观察了一下,发现右路兽群较的少,我们应该先从右路突破,再折回原路。” 楚惊飞嘻笑道:“军师有令,末将安敢不从。”众人亦把兵器高高举起,将精、气、神调节到最佳状态,准备迎接新一轮的考验。 “呱——” 天空怪鸟齐嘶,俯冲而下,不过这回它们学乖了,兵分四路,不再像先前那样挤成一堆,而且不断地变更着进攻路线,令人更难以把握它们的位置。 地面的猛兽亦是齐吼一声,撒开四足向他们急扑而来,奔跑中带动着沼泽中水草,煞是壮观好看。 楚惊飞大喝一声“冲啊”!调转马头,挥舞手中的“灭空邪镰”向右路冲杀而去。易寒催动火戟的异能,顿时火舌冲天而起,怪鸟们纷纷退避,不敢靠近。 群兽见七人不断地靠近,不禁兴奋地张开血盆大口,两眼凶光连闪,四脚生风,速度猛增。 面对有如潮水般涌来的群兽,楚惊飞心中无惊无惧,进入虚极静笃的无心无念之境,周围的情况丝毫不漏地反映在纯静明洁的灵台之内。即使在这种混乱之极的情况下,他仍能清楚无误地把握住邱枫的位置,并感受到对方正从左方不断接近,甚至还能感受到对方内心的焦虑。 群兽前赴后继,舍生忘死,刚倒下去就迅速被同伴吞噬,而后面的野兽又马上前进攻击,楚惊飞对这无休止的冲杀,感到十分不耐,于是暴喝一声,“灭空邪镰”向前虚劈,顿时有一股飓风旋转不休,猛兽纷纷被强大的牵扯力吸扯上去,绞得粉碎,血雨漫天而下。 就在他劈出这股飓风暴之时,左边闪出数百道能量芒罩向七人,但即使在鏖战当中,邱枫的一举一动也丝毫不能瞒过楚惊飞的感应,他大笑数声,左手中的黑晶球亦散射出数百道能量芒。 “砰!砰——”能量芒纷纷撞击在一起,散发出的能量光雨异常壮观好看。 虽然楚惊飞分神阻挡邱枫进攻,但那边的飓风暴却丝毫不受影响,一路摧枯拉朽般把这些凶猛野兽纷纷卷上半空,绞成漫天血雨,所到之处,挡者披靡。 就这么缓得一缓,众人已杀出重围,留下咬牙切齿的邱枫在后面空自懊悔,突围后众人调转马头,往回路奔驰而去,一会儿后,见野兽已逐渐稀少,便勒住马儿。 望着众人衣衫不整,血迹斑斑的狼狈模样,楚惊飞忍不住长叹道:“实在太没面子啦,如果我有‘魔鬼军团’在手,什么时候轮到邱枫那小子嚣张啊。” 林冰儿闻言却是两眼发亮:“难道你就不会再组建一个?” 楚惊飞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吗?但大风谷的情况你也知道,这里根本就不适合其他生物生存。” 林冰儿仍不死心地问道:“那你为何不考虑考虑沼泽上的毒虫呢?” 楚惊飞吃一惊道:“这个我的确没想到,不过你瞧这里的鸟兽都已如此,我想那些毒虫亦难独善其身。” 林冰儿道:“你不试试,又怎知不行呢?”楚惊飞一想也是,不试又怎知不行呢? 说干就干,拣一处较为干燥的草坪盘膝而坐,缓缓地闭上又目,收摄精、气、神,让心灵进入虚极静笃的无心无我之境。 能量不断地蓄积,思感向四面八方伸开去,忽然间心灵起了奇妙的感应,楚惊飞感受到除了群兽冰冷的邪恶心灵之外,另外还有许多多姿多彩的个体生命的心灵信息。 这些个体生命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体积小,可能是地底那邪恶的生物忽视了这些弱小生命的存在,抑或是它的邪力不能影响到这些体积弱小的生命,但不管是哪一种原因,现在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这些弱小生命现在能帮上他的大忙。 兴奋之下忙传出心灵信息,召唤这些生命前来,不一会儿,草丛中、沼泽、灌林丛中有无数的各种虫类向楚惊飞盘膝之处聚集而来,远处还有黑压压的一片不断向这边拥挤而来。 在这等声势之下,林冰儿等其余六人早已退到楚惊飞三丈之内,因为这些虫类再怎拥挤也不靠近楚惊飞三丈之内,这是它们对王者的敬畏。 不用一小时,入目皆是黑压压的一片各种虫类,铺天盖地以七人为中心围个水泄不通,看得其余六人头皮发麻,他们宁愿面对凶猛的群兽,也不愿意面对这些蠕蠕而动、形状极其恶心的家伙,一见之下便令人汗毛倒竖。 各种虫类的数目仍不断地在增加,这不禁让人产生一种错觉,还以为这片沼泽区除了毒虫之外,再找不到任何生物了。 楚惊飞停止了继续召唤,接下来的工作,当然是把他的队伍进行整编,否则如何能发挥最强的战斗力?好在他已有数次整编的经验,现在实施起来倒是驾轻就熟,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次没有后勤人员,亦没有情报人员。 虽然楚惊飞已有多次整编的经验,但到三军整编完毕,已是暮色将至,这才开始与众人商量进攻事宜,最后定下先示敌以弱,引敌贪功冒进,然后在撤退途中尽量消灭对方的空军,再集中全力,一举围歼的计划。 回头说那邱枫,正在约束群兽,准备下一次报仇雪恨,忽然感觉前方有异,抬头望去,只见沼泽尽头,涌出无数毒虫,像乌云一般汹涌而来。 邱枫深知楚惊飞的底细,知道多半是他的杰作,当日楚惊飞驱策毒虫围攻武圣大殿一役,他亦是亲身经历者之一,众毒虫井然有序,犀利的进攻,无俦的威力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虽然这些毒虫行动缓慢,但仍让他感到巨大的威胁,哪敢让它们接近?吆喝一声,指令群鸟齐齐出动,他则领着群兽从后缓慢跟上,以策万全。 鸟群迅速与虫阵接近,鸟儿天生便是虫类的克星,这群怪鸟看到这么多美味佳肴送上门来,两眼自然大放光彩,急扑而下,准备大快朵颐。 忽然一条火龙窜起,向鸟群扑去,这下事起突然,前排的怪鸟躲闪不及羽毛尽燃,有些跌将下来,有些悲嘶一声,向高空飞去,后头的群鸟亦纷纷高飞而起,避免再惨遭火焚。 跌下的怪鸟立时被毒虫吞噬个干干净净,本想大快朵颐一餐,到头来反而变成众毒虫的美点,真是彻底的赔到家了。 远处的邱枫虽然见不着阵内是谁搞的鬼,但也知若不出手,怪鸟搞不定那些可恶的虫子。一念至此,长啸一下,展开身形,有如离弦之箭般向前赶去,同时让体内的真气与邪力不断地积蓄。等他抵达群虫之处时,全身的真气已蓄到巅峰状态,众飞虫与毒虫接近他三尺之内纷纷爆碎,丝毫不能阻止他半分。 蓦然眼前一亮,他看见楚惊飞正持着“灭空邪镰”恭候着他,在他三丈方圆之内,竟无一只毒虫。 邱枫不由奇道:“只你一个?其他人呢?” 楚惊飞笑道:“他们不习惯呆在这种地方,并不是人人都像你我一样。” 邱枫一想也是,虽然他天不怕地不怕,但看见周围无数蠕动的毒虫,仍是毛骨悚然,若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会掠到这里。 想及此处,眼睛忽地眯成一线,语调极冷道:“如果只你一个,那这里就是你楚惊飞的葬身之地!” 楚惊飞长笑道:“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到的最大的笑话。你哪次曾赢过我?今日竟说这等大话。” 邱枫依然冷冷地道:“今时不同往日,姓楚的,你既然这么自信,你敢不用神兵跟我斗一场吗?” 若在平时,楚惊飞定然回话反讽,但是现在早有定计,当然不能随意,于是把“灭空邪镰”向土中一插,笑道:“不倚仗神兵就不倚仗神兵,我用肉掌照样可以收拾你!” 邱枫想不到楚惊飞如此轻易受激,虽不知他搞什么鬼,但都对自己百利无一害,当下长啸一声,声音如从九幽地府而出,阴森森,令人幻象重生。蓄满的真气与邪力灌注于右臂,向前虚捣,拳出无半点声息,实是大违常理。 楚惊飞却是一脸凝重,因为这是先天气劲练至极峰的现象,拳出亦无声无息,拳劲凝而不发一触即有如雷击,想不到这邱枫比之上次交手又不知高了几筹,想收拾他不难,难的是怎样败得漂亮,败得让对方丝毫不知,但看邱枫现在的实力,一个不好,反而会弄巧成拙,惨死在他手中。 这一切念头有如电光石火般在楚惊飞脑里掠过,困难归困难,但眼前这一拳绝对让不得,否则会被他绵绵不绝的先天拳劲逼到死角,而且他如落败得太过窝囊,对方必会生疑。 想及此处,暴喝一声,右拳平平捣出,拳劲隐隐有电光绕走,一出拳便用上了他自创的——闪电轰。 第十章诛邪魔 “砰”的一声闷响,气劲席卷刮得三丈外的各种虫类东倒西歪。 邱枫“蹬蹬”倒退了五步,楚惊飞亦倒退了三步,有两步是他假装出来的,但是邱枫能把他击得倒退一步,足以让他吃惊不已,更让他吃惊的是,在拳劲相交的刹那,他感到邱枫的拳劲还带着一种邪力,让人如坠九幽地府,怨魂相缠,定力稍差者将会坠入万劫不复之境,刚才他连退两步,除了有意示弱外,也有趁机抵消邪力之意。 邱枫与楚惊飞一记硬拼,体内气血翻涌,五腑有如翻转过来般异常难受,不禁使他大感气馁,本以为能与对手碰个旗鼓相当,没想到一触之下,对方深如大海般的气劲,令他丝毫不着力。 邱枫望见对方也退了三步,暗道原来自己也并非没有一拼之力,若再有怪鸟配合,就能弥补这方面的不足。于是雄心大振,大喝一声,展开身形攻向楚惊飞。 就在此时,周围的群虫大乱,原来那群怪鸟已破入阵中。邱枫心内狂叫一声道:“来得正好!”趁楚惊飞分神之际,掠到楚惊飞的上空,头下脚上,双手化为漫天爪影罩下。 楚惊飞倏的大吼一声,指掌翻飞,顿时击毙数只围攻他的怪鸟,人亦有如炮弹般弹出邱枫与怪鸟形成的包围圈,同时传出心灵信息,让群虫撤退,同时拔起地上的“灭空邪镰”,不断地挥舞,截住试图追袭的怪鸟。 数道能量芒向楚惊飞急攻而至,楚惊飞长笑一声,“灭空邪镰”化作重重刀浪,把射来的能量芒尽数挡下,但抵挡邱枫之时,那些怪鸟趁机掩上,楚惊飞又不得不分散部分精力抵抗,另外他还要护着群虫安全后退,如此一来,不由左支右绌,捉襟见肘。 邱枫见楚惊飞似是对那些毒虫甚是爱惜,于是故意道:“哈哈,看不出来你还挺爱惜你的毒子毒孙,不过呢,对不起,我偏要把你的毒子毒孙赶尽杀绝。” 说着飞身一旁,“噗噗”踩暴了数十只毒虫,邱枫看着楚惊飞睚眦欲裂的表情,忽然觉得自己便像大热天喝凉水一样清爽。 正待要继续进行自己的虐敌大计,忽见楚惊飞疯也似地向他狂扑过来,当下不敢怠慢,蓄尽全力封挡楚惊飞的进攻,但楚惊飞势若疯虎,不禁让邱枫暗暗叫苦不已,后悔刚才的虐虫举动。 就在快要支持不住时,楚惊飞忽然向后飘退,弄得邱枫不明所以,但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往前一看,原来楚惊飞飘退回去,还是为了护住那些毒虫不受怪鸟的袭击。 有了上次的教训,邱枫亦不敢重施故技,只是不断地利用黑晶球的能量芒,给楚惊飞制造麻烦。 楚惊飞一边护着群虫,同时又要应付怪鸟与邱枫的进攻,似乎甚是吃力,突然一个闪失,一只怪鸟抓下了楚惊飞右肩一大块肉,鲜血顿时染红了右肩的衣衫。 楚惊飞看来已成强弩之末,邱枫见之不由大喜,一边加强攻势,同时催促群兽跟上,这一回他誓要楚惊飞尸骨无存。 可接下来无论他怎么强攻,楚惊飞就像狂风暴雨中的柔韧小草,就是不倒,但邱枫反而坚信这是楚惊飞的临死挣扎,若对手给他轻易摆平,未免太无趣了,敌人越挣扎,拖得时间越长,他就越能感受到对手挣扎中的痛苦。 如此一进一退,就是半里多路,邱枫仍奈何不了楚惊飞,不禁有些怀疑,回首一顾身后,见野兽皆骚动不安,似已嗅觉到危险的存在。 邱枫猛然醒悟,为何他一直看不到林冰儿等六人,可能就是埋伏在附近,由楚惊飞引他上钩,待要回撤之时,已晚了一步。忽地左边爆出一蓬雨箭,右边散射出无数的沙粒,同时袭向天空为数不多的怪鸟,怪鸟纷纷在惨嘶声中坠地,整个沼泽区都是无数蠕动的毒虫,数目比之先前的多十倍还不止。 邱枫不由为之色变,急让群兽向后撤退,想趁没围拢之前,退出包围圈。忽然背后一阵骚动,回头一瞧,但见身后火舌纵横,群兽不断惨叫。 从后包抄而上的正是易寒,后面还跟着无数的飞虫,逃过火舌的猛兽被这些飞虫一咬立即抽颤而死,这些飞虫显然都含有剧毒。 而前面的楚惊飞亦已回兵掩杀而至,左边有海仇龙和荆拿,右边有宋君离、月无影、林冰儿三人,一时之间,四面八方杀声震天。 群兽在众毒虫的蚕食之下,纷纷尸骨无存,邱枫知道这次绝无幸免的机会,于是大吼一声道:“楚惊飞!敢出来与我一战否?” 楚惊飞笑道:“算了吧!你如何是我的对手,无非是想死得光荣点,但你这个人已是声名狼藉,所以就算你死得更加悲壮也不会有人记得,既然这样,你又何必浪费我的力气呢?” 众人不由暗笑:“这小子不与人家打就算了,还奚落人家一番,那邱枫不气死才怪呢?” 果然,邱枫气得舌头打结道:“你……你……” 岂知楚惊飞仍接口道:“你,你什么,连话都说不清楚,还强学人家出来混,也不瞧你什么德性,要个性没个性,要本事没本事,要前途没前途,怪不得总是倒霉透顶。你说谁会喜欢你这么一个人啊!” 这一番话说得邱枫浑身颤抖,连话也说不出,他一生最恨的就是得不到林冰儿的身心,这几句话正好揭中他伤疤,何况说话之人正是抢夺了林冰儿的楚惊飞,气得气血直往上冒,头一阵晕眩,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楚惊飞见状又叹道:“你看,你看,我话还未说完你就冒血了,你连听别人几句话都受不了,怎么出来混啊!啊……对不起,这句台词好像重复了,总之一句话,最适合你的职业,就是当小白脸!” 宋君离在一旁听道:“阿飞,你未免讲的太绝了吧,一点口德也没有。你的话也有错误,我纠正一下,像他那种人是社会的寄生虫,残渣败类,怎么会有女人看得上眼呢?这种人给人作玩偶、娈童,让人践踏、让人踩,也会嫌脚底会脏掉……” 邱枫发出一声大吼,掩盖了宋君离的话音,同时整个人状若疯虎般地向楚惊飞飞扑过去。 楚惊飞摇头叹息道:“这是何苦来呢?”一掌隔空轰去,“啪啦”一道电光击中疯虎般扑来的邱枫。 邱枫顿时被击得倒飞十多丈,压倒一大片猛兽,等邱枫从兽群中颤颤巍巍站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形了,皮肤焦黑,毛发朝天而立,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被他压倒的那些猛兽可能是被强电击伤,无一能站得起身。 楚惊飞长叹一声道:“你这个人做人可真失败,先前我是隐藏实力,一直瞒着你打,谁知你还当真把我当成病猫。唉,俗话说人贵自知,你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真不懂你怎么能活到现在。” “楚惊飞,你要杀便杀,你如此羞辱于我,化为厉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邱枫话落举掌向头顶击下,当场倒下,瞬间便被他身边的猛兽分尸,落个尸骨无存。 这下子让众人皆愕然,想不到几句话这个邱枫便忍耐不了,不过众人转而一想,这个自杀可能是他最好的结局。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加上忍受不了楚惊飞的羞辱,于是他便有了这个自杀的决定。不过最后落得个被野兽吞尸的下场的确有一些凄惨。 但奇怪的是众人心中并无一丝悲戚,反而觉得如释重负,这个邱枫的存在就如附骨之蛆,时常会冷不防的偷袭,实在令他们寝食难安,楚惊飞从来没想过如此用心地去杀一个人,如今人已死,心内却空荡荡的,也不知有什么感受。 楚惊飞跃下马,往刚才邱枫伏尸之处迈去,群兽一见他来都纷纷退避,似知这个煞星它们惹不起。 楚惊飞伏身拾起那颗葡萄般大的黑晶球向众人叹道:“我们走吧!” 风雪凛冽,令人不敢忽视它的威严,在这个大多数生物都躲在洞穴里过冬的时候,雪原上迎来了它的第一批来客,他们正是楚惊飞、林冰儿、荆拿等一行七人。 他们在沼泽摆平了邱枫后,一路畅通无阻,只花了五天时间便出了偌大的沼泽,进入百川雪原这个苦寒之地,寻找传说中的雪族,传说中的神兵——“弋爰剑”! 今天已是他们进入百川雪原的第三天,马儿因受不了苦寒纷纷倒毙,好在七人都是绝世高手,已至寒暑不侵的境界,加上备有毛衣,所以风雪虽大、冰霜虽寒,却仍能坚持。 风雪是可以忍受,但是在漫无边际的雪原中,寻找一个根本不确定是否存在的种族,众人不禁怀疑此行的可靠性,甚至有人还怀疑,百川雪原到底有没有雪族这个神奇的部落,有没有“弋爰剑”这把比“灭空邪镰”更神妙的兵器。 而宋君离就是其中一个,这时刚好有一片雪花钻进了他的鼻孔,不由打了一个寒噤,忍不住向楚惊飞抱怨道:“这个鬼地方,怎么会有人住?就是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来。” 楚惊飞闻言答道:“所以说你不是雪族人,离少,你就相信我吧,我肯定有雪族人在这里居住,亦肯定今趟能找到那‘弋爰剑’!” 宋君离讥笑道:“那好!既然你这么肯定,告诉我,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碰到雪族人,还有我们的目的地在哪里?” 楚惊飞顿时哑口无言,当初卓玛大先知告诉他的信息只有:‘弋爰剑’在雪族,而雪族居住在百川雪原,具体的位置他则是一无所知,所以一切都要靠自己努力。 只因雪族是阿姆达空间最神秘的一个种族,从来没有确实的记录表明他们的存在,偶尔有人也能惊鸿一睹雪族人的踪影,但却不能提供确实证据,特别是近几百年来,由于唯一的通路都被邪恶的生物所盘踞,更是无人踏进过这片净土。而“弋爰剑”就更是迷中之迷,因为找不到雪族就不可能找到“弋爰剑”。 就在这时,“听!”荆拿忽然说道:“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众人一起竖耳倾听,在“呼呼”风雪中隐约听到细不可闻的隆隆声,渐渐的“隆隆”声越来越大。 “是雪崩!”林冰儿首先惊呼起来。 楚惊飞、易寒与宋君离三人曾目睹过雪崩毁灭性的威力,闻言顿时齐声大叫道:“大家快跑!” 此时隆隆声响彻云霄,三个人的声音早被掩盖,不过就算他们不叫,大家也知道雪崩的威力,早已展开身形往回掠去。 楚惊飞百忙中仍不忘回头一望,冰雪三面席卷而下,三股不同方向泻下的冰雪撞击在一起,激扬起数十米高的雪柱、雪花,煞是壮观好看,然后汇聚成一条线,有如潮水般地向他们追袭而来,速度之快根本非人类奔跑所能比拟。 纵是明知如此,但众人仍全力奔驰,为自己的生命奋斗,争取一线生机。 楚惊飞忽见林冰儿身形一缓,像是真气不继,忙回身拉住她的手继续向前跑,但这一来,不免就落后了别人一点。 冰雪冲击的速度愈来愈快,很快追上众人,先是楚惊飞与林冰儿被淹没,其余众人亦是逃不过冰雪淹没,几乎没有先后之别。 在冰雪席卷而至之时,楚惊飞突然抱起林冰儿向前一扑,接着冰雪“轰隆”一声一掩而过,不久便一切都归于平静。 “噗哧——!”一只手破雪伸出,紧接着冰雪突然飞天溅起,一人破雪而出,雪花落定后,立在雪地上的赫然是易寒。 “噗”的一声又有一人窜起,这回出来的却是月无影。刚才他俩人跑在最前面。所以亦最先窜出。 月无影环顾四周,见只有易寒一人,不由略为焦急道:“易大哥,你有没有见到其他人?” 易寒摇摇头道:“没有,不过我想我俩没事,其余之人大概亦没事吧。我们慢慢找,总能找到的。” 月无影略微镇定心神,点头表示明白,一边运起思维感应,去探知雪下面的生命气息,一边四处找寻。 易寒忽然神情一喜道:“这里有反应。” 说罢“火戟”对准他下方一指,一股烈焰涌出冰雪迅速融化,脚下顿时多了一个深洞。 只见一团水球冒着烈火冲出洞穴,等水球散去后,露出了宋君离身影,一落地便开口向易寒抱怨道:“易寒,你刚才是不是想烤死我啊?” 易寒定眼仔细一瞧,果然见宋君离的紫发有些焦卷,看起来是有点狼狈,不由笑道:“离少,你这说话的口气就不对了,我现在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感激也就罢了,怎么还为这点小事抱怨我呢!” 宋君离惊叫道:“哪有你这样救人的,你这简直叫谋杀!而且是蓄意谋杀。” 易寒一板脸道:“离少,话可不能乱说,要不然我会告你诽谤。” 宋君离只好狠狠道:“算你狠!这回我认栽,咦,其余之人呢?” 易寒道:“你问我,我问谁。你不是在我们后面吗,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啊!” 宋君离一摊手道:“我当时只顾一心往前跑,哪里顾得上其余的人啊!” 易寒不由气道:“既然不知,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帮忙找找。” “易大哥!我这边亦有感应,你过来看看吧。”月无影在另一旁唤道。 易寒与宋君离忙掠到她身边,易寒把“火戟”往下一指,却被宋君离拨开一旁,只听他嘴里还嚷道:“易大哥,你又想谋杀啊!” 易寒没好气地答道:“我真后悔刚才没有把你给烧死,省得现在碍手碍脚,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傻吗,除了用火之外,我的真气亦可把积雪融化,还不把你的脏手拿开。” 宋君离这才尴尬地收手,嘴里仍顾自道:“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用哪种方法。” 易寒懒得搭理他,把烈焰真气注入“火戟”中,再由“火戟”扩大加强后,由戟尖涌出,积雪起初只融化一点,接着迅速扩大,化成丝丝白气,瞬间便成一个深陷的大洞。倏忽易寒收起“火戟”,一人立即从洞穴中跃出,这回被施救的却是荆拿。 荆拿抖掉衣衫里的积雪,叹道:“这大自然的威力,真不是人力所能阻挡。” 易寒道:“荆拿兄,你就别发感叹了。有没有看见到其他三人?” 荆拿回忆道:“海兄一直在我左右,不过后来冰雪涌来,我便不知他被埋在何处,不过我想他应该也在附近。至于冰儿姑娘,她好像被落到了后面,阿飞兄弟大概看她跑不动回去拉她一把,接着……后面的事我也不知道。” 宋君离暗道:“说了等于没说,还不是要继续找。”忽感脚下有异,忙腾身跃开。 “噗”的一声,宋君离刚离原地,一支长枪破雪而出,只要他跳得稍慢一些,便会把他戳个正着,的确是险到极点了。 宋君离正待下击,却又突然倒翻而回,因为他认得,那是海仇龙的“破海枪”。“噗”又有另一只大手探出,接着又有大头探出,不是海仇龙是谁啊! “噗”的一声,海仇龙吐出塞在口里的积雪,骂道:“这鸟雪崩,差点没把老子我活生生压死。” 宋君离道:“你老兄可真行啊!被压在那么厚的积雪下,还能够自己爬出,不过也够险,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在我身上扎了一个洞。” 海仇龙一脸疑惑地道:“有吗?” 宋君离苦笑道:“今天我是触了哪个霉神,先差一点被人蓄意谋杀,后又差点被人暗杀,事后一个要告我诽谤,一个还装作不知,这世间还有正义吗?” 海仇龙笑道:“离少,刚才我的确不知,如若真的像你所说那样,我向你道歉。咦,阿飞兄弟与冰儿姑娘呢?” 宋君离余怒未消道:“他俩不知道埋在哪个坑。” 易寒皱眉道:“离少,你说话可不可以吉利点,大家分头找找吧!” 可是众人找了大半个时辰,却丝毫也没有半点迹象。众人沮丧地重聚在一起,目光相触,亦只能摇摇头叹息。 宋君离忽道:“这怎么可能呢,方圆几里我们一点都感应不到他们的生命信息,除非他们死了……” 易寒怒截道:“乌鸦嘴,还不扇自己两下。” 宋君离解释道:“刚才的话我还没说完呢,让我重新接下去说,除非他们死了——那是不可能的,特别楚惊飞那臭小子运气特别好,无论遇到什么凶险,最后他总能化险为夷,平安归来,我相信这一次也不例外。” 易寒这才脸色稍好道:“算你小子转得快。离少说得对,我从来没碰到过有人运气比楚惊飞更好,我不相信福缘这么深厚的人会死在……呸,晦气!总之呢,大家不要气馁,继续寻找。” 几人大声应是后,又各自去搜寻。 月无影从背后追上易寒向他问道:“易大哥,你说阿飞与冰儿他俩到底有没有事。” 易寒见她说时眉宇间有说不尽的忧郁之色,心头不由一震。月无影从百忙中抽身出来与林冰儿千里迢迢赶来与楚惊飞碰面。易寒便已猜测她是冰霜覆盖的火山,是一座只为楚惊飞狂热的火山,现在见月无影这副神情,让他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测。 易寒不由暗叹楚惊飞好福气,先后得到当世两个最杰出女性的青睐,同时亦为月无影担心,据他所了解的楚惊飞,在感情上是一个很固执、专一的人。如果这事一个处理不好,三人都会痛苦终生,所以他亦只能暗暗地祝福他们。 “易大哥!”月无影的一声叫唤,将易寒从沉思中震醒回来,忙答道:“对不起,刚才一时走神了。无影,你放心吧!阿飞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冰儿有他护着更不可能有事,不用担心,我们会找到他们的。” 月无影亦只能黯然地点点头。 “易兄弟快过来!”那边传来海仇龙的呼唤声。 易寒与月无影同时精神一振,忙飞身掠过去。宋君离与荆拿亦闻声聚来。 海仇龙指着前方道:“前面似有一座建筑物。” 众人忙用足目力,透过风雪隐约看见前方的山壁上裸露出一巨大的城堡型建筑物。 宋君离惊道:“那里该不会是雪族人的聚居地吧?难道刚才一个雪崩,竟把雪族人崩了出来?” 荆拿道:“据我所知,百川雪原除了雪族之外还没有别的种族聚居此地。” 易寒道:“走!去看看,说不定阿飞那小子已经先一步跑到里面去了!” 话音未落人早已向前掠去,其余之人亦忙随后跟上。 峭壁上裸露出一巨大的城堡,不过堡身大部分都在山壁里,裸露出的只是它的一小部分,可以想像山壁之内更有广阔的空间,通往正门有一道盘旋而上的石阶,石阶层层上升,不下千级。 阶面上还有许多未化的冰渍,众人走在上面不得不非常小心。石阶转眼在众人眼下逝去,巨大的城门突兀现在他们眼前,城门实在太高大,高大得让他们觉得自己渺小,便像一个小人国的小人,在不经意间,来到一个巨大城堡前。 城门前还有无数栩栩如生的浮雕,形态各异,刻画的内容都是狩猎或者是祭祀的情况。 想必这些都是雪族人的传统,除了这些之外还有许多奇怪的异兽和古怪之人的雕像,这些可能是雪族人的宠物与保护神吧! 众人虽都是绝世高手,但面对如此宏伟的建筑,亦不由为之震撼,在战战兢兢中步入门内。 门后是一个极其广阔的大殿,由几根庞大得骇人的巨柱支撑着,大殿高约三十丈,宽度则六七十丈光景,但这些都不及众人目睹殿内横七竖八的尸体的震撼强烈,显然这里曾发生过毁灭性的灾难。 可能是由于长久冰封的缘故,这里的空气异常干燥,所以这些尸体都保存完好,这些雪族人的身躯都异常的大,有接近一丈的高度,而且亦十分强横,是什么力量把他们全给杀死了呢? 很快他们便有答案了,因为干瘪的身躯上都有几个血洞,大部分都在颈上,是被什么东西用爪给洞穿,奇怪的是这些雪族人很少有挣扎的痕迹,这可以从他们的表情和姿势中看出。 众人不由暗自骇然到底是什么东西,竟能令这些巨大强壮的雪族人无丝毫反抗之力呢? 尸体歪歪斜斜一路延伸至大殿的中央高塔上,塔上有一把巨大坐椅,众人出于好奇心,都登上高塔。 站在高塔上,可以环顾大殿的每一个角落,众人不由猜测这可能是雪族族长的宝座,座椅旁还卧躺着两个雪族人,更骇然的是巨椅上竟有五个指洞。 众人可以想像这便是那个让雪族人灭族的东西所留下的。这巨椅众人一瞧便知,这是他们这空间最硬的精钢石母所制,这种石顾名思义,它的硬度胜似精钢,众人虽然自负,但纯凭血肉之躯把巨椅洞穿,他们是万万不能做到,可见这个不知为何物的爪力、指力是多么强横,比之神兵利器亦毫不逊色。 宋君离忽觉得巨椅有些古怪,好像可以推开,于是运足劲一推,“裂裂——”之声响起,巨椅果然可以移动,不过移起来似乎有些吃力,宋君离暗想这可能是专为他们雪族人设计的,他们人高马大推起这张巨椅,自然毫不困难。 荆拿看出宋君离十分吃力,便帮忙推椅,在二人的共同努力下,这张巨椅终于被二人完全移开,露出一条往下无限延伸的石阶。 宋君离先行领路往下步去,易寒忽见月无影眉头微蹙,易寒忙问道:“无影,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月无影点头道:“不知怎地我总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就像有大难临头般。” 易寒知道像月无影这种已至先天虚之境界的高手的第六感往往都非常灵敏,闻言不由道:“我亦有这种感觉,不过我想我们只要小心点,凭我们的实力全身而退应该没问题吧!” 月无影想想也是,凭他们五人的实力再加上神兵之助,易寒说的话也并无夸大之举,于是亦点头随后而下。 长阶尽头,是一个比上方大殿更大的一个大殿,大殿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水晶,大殿的光线就来源于此,大殿周围还有许多的殿门。 “咦!这水晶里面似有东西。”宋君离惊呼一声道。 众人聚目一看,隐约见到水晶里面有天蓝色的物体,但由于水晶散发蓝光之故,看得并非十分清楚,甚至非常朦胧。 为了想看得更清楚一些,众人不由都向水晶靠去,刚接近十丈之内,奇怪的事便发生了,他们手中的神兵竟齐齐颤抖起来,似欲脱手而出,骇得易寒等四人紧握神兵,同时心里生出一种奇怪的感应。水晶内的东西与他们手中的神兵有莫大的关系,好像是浪迹天涯的浪子突然回归见到母亲般的感觉。 众人同时一喜暗道:“莫非水晶内的便是十大奇兵异刃中最神秘莫测的‘弋爰剑’!” 正想迈步上前加以证实,忽然一股邪恶的精神异力袭来,这下子事出突然,不由使四人有些措手不及,纷纷护住脑内一线清明,苦苦抵制邪能入侵。 忽然背后劲风响起,而且十分迅急。 接着一声暴吼与娇叱同时响起,发音之人正是易寒与月无影,二人进入这殿后一直警戒小心,再加上二人都已至先天虚之境界,是以邪能并未对二人造成多大影响。 易寒迅速转身,“火戟”向前标出刺向劲风扑来之处,月无影则腾空而起,一个大转身,单掌向下击去。 二人都是绝世高手,虽然二人从未并肩作战,但高手之间的感应,使他们配合得十分默契。一个地面进攻,一个由上而下占据空中优势,上下结合配合得天衣无缝。 两大绝世高手联手一击,就算容成一炉也要退避三尺。 “砰”的一声,来物不但硬接月无影一掌,而且徒手抓住“火戟”。 易寒与月无影这才瞧清楚与他们交手的竟是一个巨大怪物,怪物身体粗壮长达三丈,全身披着黑厚的鳞甲,有如人躯,只是手脚不是人手,而是龙爪。它的头特别巨大,顶上有一对有若犀牛般的怪角,头上每条绿发粗如儿臂,在两边自然垂下,赤红双眼大如灯笼,鼻孔扁平仰起,大口紧闭,口下生满刺棘般的短须,竟是一个四不像的怪物。 易寒兵器被怪物握住,微微一惊,但却夷然不惧,冷哼一声,运起“火戟”的异能,一团烈火顿时向怪物当面涌去。 怪物猝不及防之下,被喷个正着,须发俱燃不得不松手,一边“嗷嗷”怪叫,一边扑打烈火。 月无影与易寒忙趁机攻上,月无影掌劲落在怪物身上,有如击中败革,怪物非但丝毫无事,而且反震之力把她双掌震得隐隐发疼。 易寒“火戟”亦只能戳入怪物身躯半寸,再无法寸尽,这怪物皮坚肉厚比之巫闾山的恶龙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怪物不顾月无影与易寒的攻势,终于把火给扑灭,不过毛发尽焦,说有多狼狈便有多狼狈。 怪物大吼一声,不理易寒与月无影的攻势,举步向二人逼近,巨大笨拙的身躯却出奇地灵敏迅速,转眼间它的两只巨爪已向二人喉部抓来。 易寒与月无影脑里同时浮起上面大殿雪族人喉咙上的血洞,心中亦生出一种明悟,上面那些雪族人的死因八九不离十与此物有关。 想及此处哪敢让它抓到,迅速提运真气,硬生生向后倒翻而出,堪堪避过怪物的致命一抓。 但二人身形尚未落定,怪物又似疾风般追袭过来,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此时易寒与月无影再躲已是千难万难。 眼看怪物巨爪便要抓到月无影与易寒,忽地他们身后,伸出一棍一枪分别挡住怪物的巨爪,另有一矛有若毒龙般地向怪物的巨眼袭去。 一棍一枪之人自然是宋君离与海仇龙,使矛之人却是荆拿,三人趁怪物与易寒、月无影对攻之际,无法顾及他们,把邪能逼出体外,才及时替易寒与月无影化解危机。 怪物见长矛袭来,夷然不惧,张开血盆大口,竟不可思议地咬住了矛尖,同时两手也扣住了“暴沙棍”与“破海枪”,在三人未做出反应之前双手一甩,头一摇,一股无可抗拒的大力,顿时把三人同时抛飞。 三个绝世高手在这怪物手中就像变成玩偶般不堪一击。 一条白链突然从月无影衣袖内飞出,怪物被缠绕个结实。 “砰”的一声,白链在怪物强横力量下化成碎片,一团烈火随后跟上。 怪物似对烈火非常惊惧,忙腾身跃起躲开烈火袭击,同时以泰山压顶之势向易寒与月无影扑来。 易寒冷哼一声,冲天迎上,同时手中“火戟”化成重重戟浪,灼热的真气由戟身涌出。 可能是火戟的轨迹太难以捉摸了,怪物巨爪抓了一个空,“火戟”朝他咽喉奔去,哪知那怪物的巨爪有如魔法般地突然抓住了戟身。 易寒正待故技重施,但怪物早有防备,迅速把易寒连人带戟甩出,直往十丈开外的水晶撞去,而它的身形丝毫没有停顿,继续往月无影扑杀而下。 月无影清叱一声,身形竟化成虚虚实实的几个虚影。 怪物顿时把握不到月无影确实位置,只好随便往其中一个身影扑去。 如此乱押注般扑去,当然扑个空,月无影趁机溜到怪物身后,踹它一脚,借劲落往正狼狈爬起的众人身旁。 众人互视一眼,都看到对方心里的惧意,如此强横怪物真是闻所未闻,怪不得连雪族亦给它灭了。 怪物霍然转过身,赤红的眼凶光闪闪地与五人对视着,眼中似有讶色,好像是它从未碰到过这般难以收拾的家伙,亦似从五人身上找出了破绽。 饶是五人胆大包天,亦给这怪物看得心里发毛,五人都知如果分开逃跑只有给它个个击破,因为这怪物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联手对付它尚有一线生机。 想及此处,易寒对众人道:“大家不要往那怪物靠近,慢慢由原路回去。” 怪物似看出众人的意图,狂吼一声向众人扑将过来。 海仇龙大喝道:“让我来!”“破海枪”向怪物一举,一股水柱立时向怪物涌去,怪物猝不及防之下被水柱激射个正着,庞大的身躯倒翻回去。 怪物一落地又立即站起怒吼一声,向众人狂冲过来,这回它可学乖了,没有从空中袭过来,所以海仇龙的水柱虽然击中它,却冲它不倒,竟一步步地顶着水柱向众人逼近。 宋君离一看不妙,“暴沙棍”向虚空一捣,一股夹着黄沙的飓风暴立时成形,向怪物右侧席卷而去。 怪物正顶着水柱前进,没注意到飓风暴袭来,被飓风暴卷个正着,庞大身躯离地而起,身形不由自主,完全失控。 宋君离摇控着飓风暴往右侧的石壁上撞去,“砰”的一声巨响,飓风暴散去,怪物亦被狠狠地撞到巨壁上,瘫倒在地上。 “耶!”宋君离兴奋地大叫一声,但怪物却毫无损伤般地一跃而起,宋君离顿时变了脸色,这怪物简直像一个永远也无法击败的恶魔。 “嚎——”怪物巨嘴中发出怒吼声,吼声不断在大殿里激荡,众人几欲掩耳,看来这怪物连受挫折,这回已被彻底地激怒了。 “噗!噗!”怪物每踏出一步,都发出沉闷的响声,在大殿内回荡着,看来这回再想使它遭受挫折可没那么容易。 宋君离暴喝一声,依然以他最擅长用的飓风暴向怪物涌去,怪物夷然不惧,对准飓风暴伸爪就抓,奇怪的事发生了,飓风暴给怪物一阵乱扯,竟烟消云散了。 不单是宋君离目瞪口呆,其余四人亦张大嘴巴合不拢,谁也没想到飓风暴便如此简单地被怪物给破了。几人脚下丝毫不敢停顿,继续往原路返回,只要再跨出个十余丈便可以回到出口。 但怪物却是丝毫不放松,向他们狂追过来,易寒无奈运起“火戟”的异能,熊熊烈火再一次喷向怪物,但怪物此次却没有丝毫躲让的意思。 当烈火快要及身之时,怪物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对烈火一阵猛吹,烈火顿时倒卷而回,骇得易寒他们忙施起水异能抵挡。 这样未免视线被挡,众人忽觉劲风袭来,慌忙后掠,饶是如此,众人还是先后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宋君离伤在小腿,海仇龙的大腿则被扯下一大块皮肉,易寒小腹留下触目心惊的几缕血痕,而月无影白衫衣袖被扯下一截,白璧无瑕的小臂留下几缕血痕,独有荆拿因穿着“神风战甲”的关系,并未受伤。 怪物忽地又扑将过来,荆拿狂喝一声,人矛合一向怪物的巨眼冲去。 荆拿的身形虽快愈闪电,但怪物仍一把抓住矛身,长矛顿时难以过进,另一爪闪电般的向荆拿胸膛抓去。 “砰”的一声闷响声,巨爪触及“神风战甲”立时被弹回,巨爪的劲力亦被“神风战甲”卸去九成,饶是如此,十分之一的劲力也够荆拿受的。 怪物望着荆拿略显讶色,这是它有生以来第一个无法洞穿的生物,不由奇怪地多看了几眼。 荆拿趁机往回跃,谁知刚跃出,后脚跟已被怪物拉住,在他心骇欲绝下,怪物一振腕把他有若流星般地甩向墙壁。 怪物大概这么想,既然穿不透,不如把他砸死,“砰”的一声,荆拿被甩到墙壁上瘫软倒地,七窍溢出血丝,若不是他身着“神风战甲”,怪物这一甩说不定还真已把他砸成肉饼。 怪物把荆拿甩开后,便直往其余四人扑来,四人多多少少都受了点伤,行动未免有些不便,对付起这快如闪电,又威力无穷的怪物,未免险象环生。 海仇龙由于失血过多,又未及时止住,未免有些晕眩,忽然一个踉跄,若是平时当然无事,但此时怪物正在前方,它当然不会错失良机。 眼看巨爪就要往海仇龙的头上拍下,忽然殿的另一头响起一声长啸,声势异常惊人,瞬间由远及近,怪物手上不由缓了一缓。 就在它一缓的刹那,尖锐的破空声响起。怪物亦没多大在意,信手向来物探去,但一探之下,忽觉手上一凉,接着剧痛传来,痛楚使怪物惊慌失措,马上松开了袭来的兵器。 第十一章弋爰剑的守护者 突袭之人翻身来到了它的前方,却是失踪已久的楚惊飞,另一个娇巧身影从一个殿门窜出,掠往众人,自然是林冰儿了。 突然见到两人,众人虽仍在危险之中,仍禁不住一阵心喜,宋君离高兴地骂道:“臭小子,你跑到哪儿去了,害我五人一路好找!” 楚惊飞嘻嘻一笑道:“对不起,不过事情说来话长,让我收拾掉眼前这畜生,再慢慢向你坦白招供。” 怪物此时没有偷袭,但它却一直盯着楚惊飞手中的“灭空邪镰”,似不明白这把古怪的兵器为何能伤着它。 其实这怪物大可不必如此惊慌,刚才“灭空邪镰”破入它手臂最多只有一两寸便不能寸进了,大概是一直没有什么东西能把它割得这么深,不由对“灭空邪镰”有些恐惧。 它不敢冒险攻击楚惊飞,楚惊飞却不肯放过它,在对峙一会儿后,楚惊飞手中的“灭空邪镰”忽然交错虚劈,两道交错的森蒙白气,向那怪物涌去。 楚惊飞一上场就用上了他最喜欢的冰冻术,怪物似识得利害,左闪右挪,但庞大的身躯使它无法如意地躲过冰封之劫。 上半身是躲过了,到下半身却被完全冰封,怪物顿时像失去劲力般,重重坠往地上,只把它摔得七荤八素,但它仍试图努力破冰而出,“咔嚓”的一声,冰块在怪物的蛮力下似欲崩裂。 楚惊飞慌忙继续劈出几道森蒙白气,刹那间殿中多了一块巨大的冰块。 楚惊飞暗中吁了一口气,转身对众人道:“你们先看住这怪物,我去去就来。” 宋君离惊道:“你要去哪?这个怪物可只有你能暂时制住它,待会儿它要是跑出来,我们几个伤残之躯怎么抵挡得了。” 楚惊飞颇为不耐地道:“我正是要彻底解决这怪物,才要走的嘛,再说这个怪物要破冰而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谁知宋君离又道:“你要走可以,先告诉我你怎么彻底解决这怪物。” 楚惊飞无奈地道:“离少,你可真八婆。好,我告诉你,看见殿中央那块水晶石没有?” 宋君离不悦地道:“你当我是瞎子,那么大一块水晶石我怎么会看不见呢!” 楚惊飞道:“那有没有看到水晶里面那散发着天蓝色的物体呢?” 宋君离点头道:“哦,我明白了,你想取出里面那把,可能是十大奇兵异刃最神秘莫测的‘弋爰剑’。” 楚惊飞道:“总算还没有笨到家。” 宋君离又道:“但我还有一点不明白,既然十大奇兵异刃中最锋利的‘灭空邪镰’亦只在怪物身上入肉寸余,你取出弋爰剑,又能对怪物造成什么威胁呢?” 楚惊飞道:“刀剑合璧,威力倍增,现在你满足了吧,我可以走了吧?” “等一等!”宋君离还不肯轻易放走楚惊飞。 楚惊飞几乎哭丧着脸道:“你又要干什么?” 宋君离嘿嘿一笑道:“我想你再把那冰块加厚点,我总觉得那冰块太薄了一点,大家说是不是啊?” 众人虽然觉得那冰块已够厚的了,足足有一丈多厚,但对是否能困住那力大无穷的怪物,信心仍嫌不足,闻言纷纷点头附和。 楚惊飞无奈只得把冰块再加厚一丈,宋君离这才肯放他过去。 众人望着他掠往水晶之处,本以为他会提起“灭空邪镰”对准那水晶石乱砍一气,谁知他只东点一下西敲一下,弄得众人莫名奇妙,不多久,那水晶便像莲花盛开般炸开,天蓝色的‘弋爰剑’从中冉冉升起,散泛着圣洁的光芒,浮悬在半空之中,端是神奇无比。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传来,那厚达两丈的冰块突然炸开,怪物如标出的箭般直奔向悬在空中的“弋爰剑”。 众人根本没想到怪物竟能破开这么厚的冰层,加上全副心神被“弋爰剑”所吸引,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最先反应过来的反而是楚惊飞,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冲向“弋爰剑”,极是精明。 如果只按照空间的距离来算,楚惊飞肯定能先前一步夺到“弋爰剑”,奈何怪物启动得早,而且速度绝快,竟与楚惊飞不分先后地抓到了“弋爰剑”。 一人一怪同时一惊,立即不分先后地做出反应。楚惊飞的“灭空邪镰”往上反撩,直袭怪物最脆弱的部分。怪物则巨爪有如九幽地狱伸出的魔爪般,如离弦之箭般探向楚惊飞的咽喉。 由于距离太近了,二人只能做最后的闪避,并不能完全避开对方的攻势。 怪物唯一能做的便是闭上眼皮,虽然它的眼皮异常坚韧,但是“灭空邪镰”的绝世锋利还是把它的眼皮拉开长长的一个口子,所幸保住了一对巨眼,但“灭空邪镰”传来的劲力还是让它眼冒金花,不能视物。 楚惊飞闪开了喉部要害部位,却躲不过肩骨被洞穿的命运。“嗤”的一声,怪物那可洞穿金石的巨爪插入楚惊飞的肩骨,楚惊飞感到肩骨灼热的疼痛,同时隐隐闻到焦肉的味道。 楚惊飞恍然大悟,为何怪物竟能不可思议地破出二丈多厚的冰封,原来它竟有发热本能。 一人一怪同时狂吼一声,身形失控跌将下来。 这一切都在电光石火之间发生,众人根本插不上手,帮不上忙。此时见二人坠下终于有机会,忙展开身形扑将上去,谁知楚惊飞与怪物坠下来之后,仍未分开,反而扭成一团,根本无法着手,只能顿下身形,再伺机而动。 楚惊飞此时右肩被洞穿,右手臂已失去了作战能力,而左手此时仍紧紧抓住“弋爰剑”,抵抗着怪物惊人的蛮力,可以说他完全处于劣势。 既然不能以力取胜,那么转化为精神力量上面的交锋,楚惊飞一边如八爪鱼般地缠住怪物巨大的身躯上,让对方惊人的力量无用武之地,另一方面把自己庞大的精神力透过“弋爰剑”向怪物侵去。 精神力刚侵入怪物体内,楚惊飞立时感到庞大的邪能的反击,而更让楚惊飞吃惊的是,怪物的邪能和精神力与它体内能量完美地结合,不但把他入侵的精神力挡出体外,而且还有一股他无法明白的邪力向他反袭过来。 幸好体内屡次助他渡过难关的异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及时阻止了邪力的入侵,而且他体内那股异能好像是邪力的克星,邪力一触即溃。 楚惊飞蓦然灵光一闪,既然怪物可以把它自身的能量与精神融合在一起,那他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人随意转,意随心动。体内的真气立时澎湃不休,不停地转化为一股纯精神能量,本与怪物邪力僵持的精神力顿时一振,往怪物体内侵去,那怪物在如此庞大无匹精神力量的攻击下竟然还能抵挡住,但奈何楚惊飞精神力量有体内的先天真气作为后盾,怪物支持一会儿便败下阵来。 怪物突然狂吼一声,张开血盆大口向楚惊飞颈部咬去。 楚惊飞知道这是怪物的最后的反击,如若抵制不住,所有一切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如此关键的时刻绝不能放弃。 想及此处,楚惊飞用头部死命地上顶,顶住怪物的下巴,另一方面则继续加强精神力攻势,力争短时间内全面压倒怪物的邪能,这精神力方面的较力,凶险之处丝毫不逊色于武学方面的气劲交锋,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场外的众人只能从双方不断的撕扭,看出状况的激烈与凶险,双方精神方面的争锋,只有当事人知道其中的凶险,可就算是知道,这种情况下他们也无法帮上忙,如果硬插到其中,一个不好,反而是帮倒忙,所以六人皆不敢鲁莽出手。 场面上楚惊飞并不占优,右肩被怪物洞穿丧失攻击能力,左手又被牵制住,若不是他死命缠住怪物,让它的蛮力无法发挥,只怕此时早已被怪物撕烂。 天助自助之人,怪物在楚惊飞生生不息庞大无匹的精神力的压迫下,邪能节节败退,神志逐渐迷失,四肢也随之渐渐松软。 但楚惊飞丝毫不敢放松,仍全力施为,直至怪物松开紧握住的“弋爰剑”,楚惊飞才暗中吁了一口气,怪物终于被他制住了。 心神刚一松,全身上下的伤痛齐齐涌上来,同时全身的精力亦已人去楼空,特别是右肩被怪物洞穿的伤口,有如烈火在燃烧般灼痛,忍不住闷哼一声,跌将下来。 他这一跌使场外六人误会他已抵不住怪物,同时脸色大变,齐齐向怪物扑去,枪、戟、棍、矛、剑、掌齐齐向怪物招呼而去。 楚惊飞虽然已经精疲力尽,但仍有余力眼观八方,见状不由一惊,怪物他好不容易才制服,若被六人这一番蛮打的刺激,说不定怪物便会惊醒过来,到时候谁能制服这怪物?忙叫道:“快住手!” 易寒等六人见那怪物痴痴呆呆地毫无反应,早就心下怀疑,此是又听到楚惊飞的叫声,终于明白怪物已被楚惊飞制住,慌忙收回手中兵器。 “砰”的一声,楚惊飞背脊着地,他此时精气耗尽,什么护体真气,护体神功尽皆全无。这一下重重坠地忍不住惨哼一声,冷汗直冒,再加上过度耗费精力,脸色异常煞白,就像将死之人一般。 骇得林冰儿也顾不得有人在场,慌忙将楚惊飞抢在怀中,失声道:“阿飞,你不用吓我们!” 楚惊飞嗅着林冰儿身上的幽香,精神微微一振,向林冰儿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道:“我没事,只是精力耗多了一点,休息一会儿就没事的,你们……” “放心”二字还未出口,楚惊飞蓦然感觉到一阵晕眩,同时亦感觉到有人飞快地点了他右肩的穴道,渡过真气,并向他道:“你流血过多了,快收摄心神,我助你疗伤。”语言中有少许冰冷,但却压抑不住其中的关爱之情,楚惊飞不用看,亦知是月无影。 楚惊飞暗叹,自他与林冰儿一谈后,一直蓄意避着月无影,但效果不明显,而此刻月无影的关爱之情虽无可厚非,但恰也表明了他故意疏淡的策略完全失败。更令他迷茫的是,他似乎也开始渐渐地在接受月无影,这与他以前信誓旦旦地只爱林冰儿一人的思想起了冲突。接受月无影,楚惊飞不仅感觉到背叛了林冰儿,亦背叛了自己一向欣赏的彼此忠贞不渝的感情。不接受月无影,似乎又觉得对月无影伤害太大了,而且似乎又有点违背自己的意愿。 总之,感觉这种事是剪不断,理还乱。越想越烦。 在月无影的帮助下,只一刻钟,楚惊飞又神情奕奕地睁开双眼,完全恢复了精气与真力,他见宋君离几个仍如临大敌地看着怪物,不由笑道:“你们几个不用担心,这怪物已被我精神力制住,除非受到极大刺激,否则决不可能醒来。” 荆拿刚才是吃怪物最多苦的人,闻言道:“这个怪物我们总要处理,不如杀了它吧!” 楚惊飞叹道:“这个怪物皮坚肉厚,恐怕杀它比制住它更难,而且这种品种在我们阿姆达空间亦非常稀少,我们若杀了它,恐怕我们空间会少一个稀有品种,我是想让它留在此地负责看守这雪族人的宫殿,保护雪族人魂灵的安宁,也算是为它造的孽赎罪。” 宋君离怀疑道:“你怎么能让这个……这个凶暴家伙乖乖听话呢?” 楚惊飞傲然一笑道:“这才是我的魅力所在嘛!其实呢,这怪物亦是被那邪恶生物所操纵,如果我破了它的邪能,并且给它再加上一套思想,我想它还是能照办的。” 宋君离道:“但是你能做到吗?” 楚惊飞道:“如果你在此之前问我,我还不敢十分确定。现在我有百分百的把握,凭我的异能加‘弋爰剑’的特殊功能,就能把没可能变成可能。” 一旁的易寒插嘴道:“小子,这个等你伤好后再说。现在我问你,你先前与冰儿不是被雪埋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刚才你好像非常熟悉水晶石的玄机,你对此如何解释?” 面对易寒噼里啪啦的一大堆问题,楚惊飞丝毫未慌,似早已拟好腹案,微笑道:“这事说来——十分简单!我与冰儿俩人在冰雪席卷而来时,为了避开它强有力的袭击,同时向前扑出,谁知一触地便掉入窟中,亦是这地下宫殿其中的一个角落,我们一路前摸,却碰见了已死了数百年的雪族最后一位族长。在族长身上我发现了这张兽皮卷。” 楚惊飞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看起来十分焦黄古老的兽皮卷递给了易寒,继续说道:“在这张兽皮卷上,我得知了雪族人灭亡的始末,兽皮卷上虽然说不知道这怪物从何处来,但知道这怪物是来夺他们的镇族之宝‘弋爰剑’”。 “是以这位族长在众人的努力下终于成功潜回地下宫殿把‘弋爰剑’封藏在这水晶石之中。然后留下这张兽皮卷,记载了整个事情的发展始末,还留下开启水晶石秘法,留着有缘人除魔卫道,所以刚才我才能轻易地启开这水晶石。” 易寒点头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那邪恶生物早在几百年前,便知这十大奇兵异刃可以伤及它,但它为何几百年间只对这‘弋爰剑’感兴趣呢?为何没有去夺取其他神兵呢?” 楚惊飞道:“这点我亦百思不得其解,可能‘弋爰剑’比较特别一点,可能是融合其余十柄神兵的关键所在吧。” 易寒道:“这点我倒有些同意,起先我们刚靠近这剑时,我们手上的兵器就颤抖不停,若说它是融合十柄神兵的关键,我一点也不怀疑,但是,这似乎并不能解释那邪恶生物为什么没有染指其他神兵。” 楚惊飞沉思道:“可能是那邪恶生物的邪能有限,只能影响制造这么一个怪物,而这怪物数百年间都没有拿到‘弋爰剑’,反而困在此处,是以不能染指其余神兵,这是我能想到唯一的解释了。” 宋君离忽然插口道:“这些不确切的事,再怎么猜测亦属推测,作不得真,我们还是先看一看你手中的那柄最神秘的剑吧!” 楚惊飞这才如梦清醒般举起手中的“弋爰剑”仔细端详,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仔细端详它。 长约五尺四寸,宽约五寸四厘,通体泛着天蓝色的光泽,握着它时,楚惊飞能感受到它非是一件死物,而是一个有灵性的生命。而且它似有一个特色,构成这柄神兵的元素与元素之间有一定的空隙,当然这纯粹是一种直觉。到底实情如何,就非楚惊飞所能知之。” “呜呜——!”楚惊飞右手的“灭空邪镰”忽然颤鸣起来,音如儿啼。 “难道是示警?”楚惊飞正怀疑之间,左手的“弋爰剑”应和颤鸣,两个声音一鸣一啼,音色混和无间,有如夫唱妇随,而且颤抖愈来愈烈,似欲脱手而出。 楚惊飞心中一动,两手同时一松,一刀一剑立时脱手而出,飞往殿堂的高空不断相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每一次的接触,都会让两柄神兵产生共同的心灵颤鸣。 再数次碰击后,“弋爰剑”突然有如柔水般的缠住“灭空邪镰”,似一对怨妇旷男在抵死缠绵。 忽地易寒手中的“火戟”,宋君离手中的“暴沙棍”,海仇龙的“破海枪”,荆拿的“神风战甲”亦随之应鸣颤动着,也似欲插上一脚。 四人心神领会,纷纷放开手中的神兵,戟、棍、枪、甲四样神兵向“灭空邪镰”与“弋爰剑”处聚去,有若归巢的乳燕,迅速融在一起,六柄神兵愈转愈快,直至众人肉眼难察。 倏忽急速旋转中的神兵停顿下,形成一种非枪非棍、非戟非甲、非刀非剑的四不像的古怪形状,但怎么看这兵器都是残缺了某一部分,使它看起来万分的不协调与古怪,这种怪兵器只维持了半秒钟的光景,便突然烟消云散,还原成六柄神兵,倒飞回各自主人的手中。 楚惊飞握着重飞回手中的刀剑,不由沉思起来,刚才的怪现象让他终于明白了卓玛大先知的话,只要他找回其余的神兵,众神兵自会衍生出一把终极神兵,而“弋爰剑”与“灭空邪镰”无疑是这把终极神兵的灵魂,而其余的八柄神兵亦是缺一不可的构成部分。 想及此处,楚惊飞转首对仍未从刚才怪异景象中回过神来的众人道:“我们走吧!” 众人愕然,宋君离首先反应过来发问道:“走?我们走到哪儿去啊?” 楚惊飞没好气道:“当然是回武灵国,此间的诸事已了,该收集的神兵亦集全了,现在我们得回武灵国去,把那里剩下的三柄神兵,即‘星月轮’、‘水心镜’、‘惊神弓’集齐后,然后我们挥兵三神界去消灭那邪恶的生命。” 易寒疑问道:“还有一把‘翻天神矛’呢?你就不找了。” 楚惊飞闻言微笑道:“不是不找,而是从卓玛大先知的话中,我可以推测那把‘翻天神矛’一定是在我们最后目的地,哦,易大哥,我们反正要原路折回,顺利去看看我的干儿子飞花,还有痴情的美嫂嫂。” 林冰儿亦喜道:“这个我举手赞成,我倒要看看小飞花是长得像他爹一样凶霸,还是长得像他娘一样漂亮。” 易寒苦笑道:“这个由你们吧,不过眼前这个怪物怎么处理?” 楚惊飞笑道:“我说过这事交给我处理,我自会把这个怪物收拾妥当,不过你要说话算话,记住刚才的话,不许反诲啊!” 易寒笑道:“你当我是什么人,说话自然算话。不过我有言在先,你可不许借题发挥,把我给甩了。” 楚惊飞本来确有此意,此时被易寒说破心事,不由尴尬地道:“这个我怎敢呢,好了,你们先出去把上面的尸体收拾,也算为他们雪族人做点事,这怪物交由我处理。” 众人把雪族人的尸体刚收拾妥当,楚惊飞便带着无比凶悍的怪物走上台阶。众人见那怪物温驯地跟着楚惊飞,心中大奇,不知楚惊飞施了什么法,让这个本凶悍绝伦的怪物变得如小猫一般乖驯。 楚惊飞向众人笑道:“既然各位收拾好了,那我们就动身起程吧。”转而又对那怪物道:“你留在这里看守,千万不要让人闯进来骚扰他们的灵魂,还有,记住不要杀生,知道吗?!” 那怪物竟然温驯地点了点头,众人不禁越发佩服起楚惊飞的能耐来,这小子总在他们想像不到的时候给人一个惊奇,似乎任何别人认为不可能的事,他都能一一做到,屡屡创造奇迹。虽然他平时会吹牛了点,但他的确有自夸的资本,这点众人是无法否认的。 而且他每经过一个地方都能刮起一股旋风,虽然这有些毁誉参半,但是誉多于毁,而且那些毁事多半是他心不由主,再加上有些人推波助澜造成的。 纵使这样,他们相信不论是楚惊飞的朋友或他的敌人都不得不佩服他。虽然明知自己将要面对一个前所未有的大敌,一个他们从未见过,拥有庞大得连“创武二神”亦压制不住的惊天邪能的生命。但他们却毫不胆怯,一方面固然是义不容辞,另一方面则是对楚惊飞这个怪胎有信心。即使不能取胜,能与他并肩作战亦是一种享受,一种前所未有的挑战。 摆平了雪族人的事后,他们离开了百川雪原,经过大沼泽地区,穿过大风谷,重新至风族人的聚居地,经过云翔祭司与香奈儿的热情招呼后,他们便直奔呼伦贝勒大草原,再一次来到烈日城。 本来时间紧迫,他们应直接返回星月山庄,但为了敲打敲打花间这个草原霸主,确保刀兵不兴,七大高手还是找上门去。 结果也如楚惊飞原先预料的一般无异,眼看花维何这边人强马壮,加上得到了易寒等人的保证,七天之后,大草原上传出振奋人心的消息,草原霸主花间与花维何叔侄和解了。 对于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大部分人是奔走相告,因这两人代表着大草原上最强的两股势力,如两人争战起来,不知又要波及多少无辜! 就在大草原上开始流传:一个来自“魔鬼居住的地方”的黑发人大战海族战士,以一人之力降服了海族数百勇猛的战士;接着又在火族巫闾山,铲除了为祸数百年之久、刀枪不入的火龙;接着便是一刀挥退数千马贼,再单枪匹马大闹烈日城的时候,楚惊飞一行七人,经过大半个月的奔驰,终于到了武灵国境内。 此时武灵国已是三分天下之局,论势力、财力自然是星月庄称雄了。自从与铜雀门合并后,星月庄的势力就包括了原来星月庄、铜雀门还有以前被铜雀门吞并的伏虎帮,风头自然是一时无两。 若论根基之稳固自然莫过于邪月宗。邪月宗称雄北地数百年,树大枝茂,何况邪月宗是数百年的老树,手下自然能人无数。虽然武圣广场一役让邪月宗损失了不少人才,但仍左右不了邪月宗整个大局的发展。 但若论历史底蕴之深厚,自然莫过于存于世间几近千年的矛宗,在隐忍了数百年之后,此番重出江湖,自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事实上只看年前矛宗能抢在邪月宗与星月庄之前,强占了七杀门原来的地盘,便知其实力非凡。而上届英杰排名榜上,矛宗宗主应天宗赫然列居榜首,加上当年矛宗宗主曾发誓,若后人修炼不成“翻天七击”,绝不重踏江湖,现在既然敢重出江湖,说明已修成“翻天七击”。 虽然未曾亲睹应天宗的身手,但单凭他手下左右二使的修为,近千名训练精良的弟子,便可知应天宗非但是武学过人,而且亦精通训兵之道。 纵是如此,矛宗仍不被众人看好,因为近年来邪月宗与星月庄频频接触,虽然未有大动作,但是众人推测两大门派必定会南北夹攻,很难想像像矛宗这样刚冒出江湖不久的门派能否抵得住。 甚至有人断言未来的武灵国是女人统治的世界。因为不论邪月宗与星月庄都是女子当家,将来矛宗如被消灭,就成不可改变的事实。 如今的武灵国人似乎淡忘了曾令他们万分恐惧的“万毒魔神”,从他们的言谈之中都听不到这方面的话题,不知是否忘记了“万毒魔神”呢? 一行七人颇引人注目,特别是楚惊飞那一头刺目的黑发,让人无法忽视他们的存在,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林冰儿一入武灵国境内,便派人驱车护送。 这一带都是在星月庄的势力范围之内,自然是一路畅通无阻,不日便至星月庄。 星月庄,依旧是风光如画。房舍鳞次栉比,石桥纵横交错,河水环房而绕。楚惊飞与易寒、宋君离、月无影等故地重游,仍不免发出由衷的赞叹,更何况荆拿与海仇龙两人,一个久居黄沙大漠,一个终日面对惊涛骇浪,自然是心神俱醉。 林冰儿为了让其余六人能更好地目睹星月庄的风光,特意去雇了一艘小舟。 “依呀”一声,船橹摇晃,小舟立时向前悠悠荡去,众人马不停蹄地赶路,神经绷得像根弦似的,此时目的地已到达,加上此地如诗如画般的风光,顿时心情舒畅。 这如诗如画般的意境,也让楚惊飞与林冰儿记起当初他们初遇的情景。想到此处二人不由相互对视,一个眼神的交换,彼此的甜密一切都尽在眼神中。 宋君离的声音打破了二人甜密的回忆,“嗨,阿飞、冰儿,你俩的爱情故事,听说便是始于此处,不如现在就说说你俩初遇的情景吧!” 楚惊飞自是不欲说起初见林冰儿时那副糗样,怕被人当成笑柄,于是先发制人道:“离少,你也太无聊了,专门探人隐私,你知不知道这很不道德。” 宋君离奸笑道:“这怎会不道德呢,须知公众人物是不能有隐私的。” 楚惊飞奇道:“我什么时候成了公众人物?我还不是我吗?” 宋君离道:“你当然还是你,但当你成名后,便有人崇拜你,视你为偶像。所以为了某种需要,你决不能够有隐私,否则如何对得起一直支持你、崇拜你的Fans。” 楚惊飞叹道:“难道这就是成名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吗?我还有没有选择的权利?” 宋君离奸笑道:“你说呢?” 楚惊飞突然哈哈大笑道:“我若顺着潮流亦步亦趋,那我也就不是楚惊飞了,我相信支持我的人还是喜欢我的本色,一个为人所不为的楚惊飞。” 宋君离为之气结道:“你小子倒会耍大牌,你没品位、没个性、没素质……” 易寒在一旁亦看不过去道:“离少,你这些话也太恶毒了吧,人家不愿意说,你也毋庸多问。” 楚惊飞笑道:“还是易大哥比较英明神武,明白事理。” 易寒笑道:“我这并非帮你。我是实话实说而已,你和离少是半斤八两。想当初你还不是老是想从我口中得知我与朵儿的隐私,所以为了公平起见,你必须老实交待。” 楚惊飞本以为会遇到救星,没想却是遇到一个落井下石之人,如今为之奈何。 林冰儿早在一旁抿嘴笑道:“易大哥、宋大哥,你俩再逼他也没用,这小子是怕丢脸,怎会说呢!” 楚惊飞在一旁失声道:“冰儿,你怎么能出卖我呢。” 宋君离一听是楚惊飞出糗的事,哪肯放过,在一旁道:“冰儿,你别理他,继续说。” 楚惊飞苦着脸对冰儿道:“冰儿,你不会真的告诉他这种龌龊的人吧。而且谈论这些事实在无聊,既然气氛这么好,我们商谈一下如何去应天宗手中拿到‘惊神弓’吧!” “嗨!你小子倒会顾左右而言他啊!”宋君离冷笑道:“不过呢正事要紧,这事我以后会慢慢逼问你的。” 林冰儿沉吟道:“应天宗一直视我们星月庄为他重新崛起,重霸武灵的最大障碍。我们此次借‘惊神弓’,定会困难重重。” 易寒冷哼道:“哪轮到他说不?凭我们的实力区区一把‘惊神弓’还不是手到擒来。” 楚惊飞皱眉道:“我们若想强要当然不成问题,但是我不想有人伤亡,即使我们能保证不伤敌一发,但也难免矛宗把怒火发泄到星月庄或者是邪月宗的身上。到时候照样会有人员伤亡。” 荆拿道:“阿飞兄弟,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 楚惊飞道:“听说这个应天宗也是英杰人物,我想他应该也是明白事理之人。只要我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想他可能会同意把‘惊神弓’借给我们。” “哈哈!”宋君离在一旁大笑道:“你小子也太幼稚了吧,若世间上的事,就凭你这一张嘴巴说说就能解决问题,这世间便不会有那么多争端与战争了。你当应天宗是什么人,你向他借‘惊神弓’不怀疑你别有动机才怪呢?更何况你与冰儿的关系已是深得不可能再深,你上门去他们不用刀子向你招呼才怪呢?哦,说错了,他们矛宗之人应该用矛才对。” 尽管宋君离一再冷嘲热讽,楚惊飞仍一点不为之所动,微笑道:“如若是关于‘翻天神矛’与矛圣失踪之事,你猜应天宗会不会听呢?” 易寒动容道:“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方法。”旋而又道:“但这么虚无飘渺的事应天宗会相信吗?” 楚惊飞笑道:“矛圣离奇消失谁会相信呢,所以再多一件离奇之事也不稀罕。而且矛圣与其他武林人士一起抵抗那邪恶的生物,亦是他突然失踪的很好的解释。如若他还不相信,我们就以实力证明给他看。他根本保不住‘惊神弓’,也让他明白我们是不愿动武的,但为了得到‘惊神弓’,造个谎言欺骗他也不为过。” 林冰儿点头道:“目前看来亦只有这方法可行一点。好了,讨论到此为止,我们进去再说。”原来小舟此时已靠岸了,雄伟的望月楼,精巧的繁星阁赫然入目。 岸上早已有人迎接他们,让楚惊飞他们意外的是迎接他们的人竟是白发独眼的龙杀,楚惊飞与众人皆不明白林冰儿为何接纳他,当初还可以解释说是为了顺利地接收铜雀门,但现在铜雀门势力已经掌握在星月庄的手中,为何还要重用这雷不凡昔日的得力助手?何况龙杀还可能是智灵国派来双重身份的间谍,难道林冰儿就不怕养虎为患吗?这的确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第十二章第八件神兵 龙杀已迎上来道:“庄主,庄内的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各位接风洗尘!” 林冰儿点头表示已知道,领着众人向内走去。忽而又问道:“龙杀,最近有没有什么事发生啊?” 龙杀道:“除了矛宗在武圣山偶有动作外,其余一切都安好。” 林冰儿微笑道:“龙兄,依你之见,矛宗在武圣山的动作有何意义呢?” 龙杀沉吟一会儿才道:“武圣山,一直都是各方势力的交集点,经过一番合并,演变成今天我们星月庄与矛宗的交界处,武圣山数百年来一直是最高元老会所在地,是武灵国权力的象征地,矛宗此番动作,其意图就是欲霸占武圣山,向天下人示威,他们矛宗一向有一统武灵国的野心,这是属下的愚见。” 林冰儿道:“龙兄,你认为我们应该如何呢?” 龙杀依旧神情自若道:“属下已暗中派人齐集武圣山附近,矛宗若敢来犯,兄弟们定会全力反击的。” 林冰儿道:“龙兄,你做得很好。不过这事不宜武力解决,我会亲自跑一趟矛宗的总坛。” 龙杀吃一惊道:“庄主,这怎么行呢,应天宗并非善男信女,你这么一去不是给他可趁之机吗,属下是绝对不会让庄主亲自涉险的。” 楚惊飞等人见他这番话十分真诚,并非做作,均感十分惊奇,这龙杀难道真的真心归附星月庄吗? 林冰儿却微笑道:“龙兄,毋庸为我的安全担心,此次随我去矛宗总坛的是我身后的六位绝世高手,我想矛宗目前的实力无法动得了我们。” 龙杀道:“以月宗主、楚兄、易兄、离少,还有……” 林冰儿替他介绍道:“这俩位分别是荆拿荆大哥、海仇龙龙哥,均是圣疆的绝世高手。” 龙杀这才继续道:“还有荆兄、海兄加上庄主,凭你们的实力的确可以纵横四海无人能敌。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而且矛宗酝酿数百年,实力非同小可……” 林冰儿挥手阻止了龙杀继续说下去,道:“龙兄,不用再说了,矛宗总坛是非去不可,总之我答应你,我会非常小心的。” 龙杀见林冰儿语出坚决,知再无缓转的余地,于是道:“既然庄主坚持,我亦无话可说,那么属下告退了。” 林冰儿忽又道:“龙兄,请稍等一下。我想问一下智灵国那方的情况怎么样,还有潘总统近况如何?” 龙杀道:“自纳兰非圣伏诛后,剩余的六大圣徒继续抵抗联邦军,不过他们都成不了气候,在联邦军大军压境下,立时溃不成军,六大圣徒亦已伏诛。现在整个智灵国南部做重建善后工作。” 楚惊飞暗叹一声,当初他歼灭纳兰非圣后,曾让潘帕斯自派人去对付剩余的六大圣徒,圣日教其余的势力自会不攻而破,不须动用军队,当时潘帕斯就支吾以对,他便知还是免不了要有流血战争,自己一番努力也是付诸东流!愚蠢啊!人类如此无止休的战争,即使没有那地底邪恶生物的存在,亦会自己毁灭自己啊! 又听龙杀继续道:“潘总统再一次果断解决了邪教的隐患,现在民意支持率大升,看来如果蝉联下一届的总统亦不是问题,哦,对了,潘总统对我们双方的贸易状况十分满意,但是潘总统希望庄主多多努力,让武灵国人不再排斥高科技产品。” 林冰儿道:“这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我自然会尽力。不过这种根深蒂固的传统并非一时能转变过来,肯定需要点时间。龙兄,请你转告潘总统,我对他日前取得喜人的政绩表示恭喜,亦要对我们有信心,请他多点耐性。” 龙杀道:“好的,属下定会如实禀报,请庄主放心。那么属下就告退了。” 这番话让众人恍然大悟,为何林冰儿对龙杀会委以重任,原来龙杀是星月庄与智灵国联邦政府的联系人,而且肯定亦是两边贸易合作的负责人之一。 林冰儿上一次与潘帕斯的会晤,定是让智灵国联邦政府改变了以往对武灵国的策略,改强占为贸易合作伙伴。 潘帕斯如此作为,当然不会单单因为为贸易有利于双方便同意,事实上雷不凡的失败和“瞒天计划”的失败,再加上未解决“三神书社”神秘的力量,他们已无法染指武灵国,既然这样还不如选择双方合作。 林冰儿如此不遗余力推进双方的合作,自是于她小时候受过智灵国的教育有关,亦想改变武灵国与智灵国的差距,因此锐意改革,众人不禁愈发欣赏这位武灵国第一才女的气魄与智慧。 楚惊飞忽然记起一件事来,于是向林冰儿道:“冰儿,飞马与小酸在哪儿,好久没见过它俩,怪想念它们。” 林冰儿闻言黯然道:“阿飞,对不起,那飞马自你失踪后,一直狂躁不安,回庄没几天……” 楚惊飞脸色煞白道:“死了?” 林冰儿摇头道:“那倒没有,只是跑了,事后我也曾派人寻找,但却怎么也寻不见它的踪影。” 楚惊飞闻言松了一口气道:“跑就跑了呗,你无须感到愧疚,飞马并非属于我的,而是属于它自己的,它有它自己的自由,它选择离开定是去寻找它的伙伴去了,它走了就走吧。无需伤心,小酸呢,是不是也跑了?” 林冰儿点点头道:“据照顾小酸的仆人说,小酸昏睡了近半年后,才醒来。谁知第二天它便腐蚀了关住它的铁笼,跑得无影无踪。” 楚惊飞叹口气道:“走光也好!我可清静修道。” 宋君离道:“你修道修道,别真的看破红尘。你老婆都不娶,到时候冰儿怎么办啊?” 楚惊飞笑道:“离少,你这话便错了,我再怎么修道,一见到冰儿凡心便会大动,所以根本不存在你那个问题。” 林冰儿嗔骂道:“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快滚进去吧!”笑骂中众人进了大厅。 是夜,皓月当空,繁星点点。除了月无影被林冰儿请进繁星阁外,那些大男人全部住在望月楼的贵宾房中。 楚惊飞见今晚星空迷人,暗想冰儿会不会在楼阁上观星呢。 想到此处,楚惊飞向对面楼阁上望去,林冰儿正坐在瓦背上,晚风徐徐地带动她白色的衣袂,再配上几欲让人落泪的星空,就像仙子突然降下凡尘,楚惊飞不由瞧得痴了。 忽地后面传来宋君离的声音道:“喂,呆子,你看什么呢?” 楚惊飞这才转过神来,淡淡地道:“没什么,今晚的月色很好,我多看几眼罢了。” 宋君离贼笑道:“是吗?我看你是在偷窥人家隐私!你好变态耶。” 楚惊飞反驳道:“再变态也没有你变态,专门挖人隐私,以满足自己那颗肮脏的心。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上楼顶观星去了。” 说罢立即穿出窗外,宋君离本想拦住楚惊飞,却被易寒的一句“人家小两口卿卿我我,难道你也要横插一脚吗”喝止了,原来易寒早就看见在对面楼阁上坐的是林冰儿。 楚惊飞穿出窗外,正想吓一吓林冰儿,忽然见林冰儿边上还有一人,只是她坐在内侧被林冰儿挡住罢了,楚惊飞忙把溜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下去。 “她”当然是指月无影啦,楚惊飞刚一落在瓦背上,两女顿时齐齐注视他,双眼四目似有光芒散出。 楚惊飞为掩饰自己的尴尬,故作斯文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本想只有我才会睡不着觉,没想到两位姑娘也一样。” 林冰儿对楚惊飞最是了解,怎不知他故作诗文,但这一番话,却让她几欲喷饭,强忍笑意故意往边上一挪,让出刚才她所坐的位置道:“来,坐这里!” 楚惊飞迟疑了一阵,还是依言坐下,因为所坐的位置是在两女之间,他如果避之,反而便成有意为之,那不啻等于说他十分顾忌与月无影坐在一起,那样太伤人自尊了。 林冰儿天籁般的声音从左边传来道:“刚才我和月姐姐正在讨论南天空姑仆、狐女、可罗三星,你对他们传说中的爱情故事有什么看法呢?” 姑仆、狐女、可罗是南天空最亮的三颗星,其中姑仆星可罗星十分靠近,但每一年都会拉开一点距离,而狐女星像是被遗落在南天空角落中的珍珠。 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三颗星,但在阿姆达空间却有一个凄美的故事。传说中姑仆是某部落的一位王子,而狐女与可罗都是他部落中的美女,二人亦是十分要好的朋友。 姑仆十分善射,是位神箭手,曾消灭了许多危害部落的凶悍怪兽和敌人,因此成了部落中的英雄,部落中的少女都为之疯狂。狐女与可罗也都无法避免地爱上了姑仆,姑仆亦同时爱上了两女,但奈何他们的部落明文规定一男只能娶一女为妻,经过痛苦的抉择后,狐女决定成全她的好朋友,离开了部落。 剩下的姑仆与可罗便顺理成章地结为了夫妇,但他们心中始终有一个结,一个难解的死结。可罗觉得自己像是横刀夺走了朋友的所爱,而姑仆亦觉得自己辜负了狐女的爱,没有勇于打破部规的勇气,二人终日活在愧疚不安与悔恨之中,使二人根本无法沟通,感情日益淡去。 终于有一日可罗忍受不了良心的不安与日益淡去的感情而自杀了,姑仆自然是十分悲痛。突然又传来了狐女落寞郁郁而终的消息。姑仆深感自己的软弱害了两女,再加上双重打击,亦步入可罗的后尘。 后人为了纪念这一男两女就以南天空三颗星来命名。 林冰儿此时提及此事当然是别有用意,楚惊飞顿时觉得自己要小心谨慎回答,的确,他与那姑仆十分相似。相同之处,同时都有两女喜欢上他,所不同之处,姑仆是同时喜欢上两女,而他仍对月无影的感觉是否是爱还不敢肯定。 传说中好像是男主人公姑仆的软弱害死两女,林冰儿是不是在暗示他,如果他不对月无影的事尽快解决,他就要重蹈姑仆的覆辙。 楚惊飞知道自己如果一个回答不好,就会同时伤到两个人,而且此刻他也不能刻意地回避这一问题。 楚惊飞斟酌好一会儿才道:“姑仆是个好男人,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姑娘喜欢他。狐女与可罗亦是非常好的女人,否则亦不会赢得如此优秀男人的爱,只是他们对爱情的尺度没掌握好,才会落得如此悲凉的下场。” 这句话说得模棱两可,没有说谁有绝对错误,楚惊飞自信不会伤着她们俩,但林冰儿岂肯让他如此轻易地蒙混过关,仍步步紧迫道:“那你以为他们应该如何把握那爱情的尺度呢?” 楚惊飞一摊手道:“我又不是里面的主角,让我怎么把握这个爱情尺度呢?这个爱情尺度蕴含男女双方对彼此的了解程度,当时的道德标准不是我所能了解的,所以你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唉,你们俩个交谈了那么久,一定有心得,不如说来听听。” 林冰儿横了他一眼,似怪他投机取巧不肯正面回答,然后才对月无影道:“月姐姐,是你先还是我先。” 月无影以一贯清冷的语调道:“还是你先说吧。” 林冰儿微微一笑,也不再推让道:“不如这样吧,我们三人一人评一人,我评可罗,月姐姐评狐女,楚惊飞你则评姑仆,这回可不许推辞。” 楚惊飞苦笑一声道:“才女有令,敢不从命。” 林冰儿嗔道:“不要说得那么委屈,好似人家强迫你似的。” 楚惊飞暗忖若非你变性的强迫,我又怎会说呢?口中自然不说了,笑道:“这当然是我自愿了,现在可以让我聆听一下才女的高见吗?” 林冰儿白了楚惊飞一眼,似说算你乖巧,然后才道:“我说可罗既是一个幸福的人,又是一个悲苦的女人,幸福之处她得到了她所喜欢的男人,亦还有他的爱。悲苦之处却是她无法摆脱心灵的不安,亦不能维持婚后的感情。这亦是她最大的悲哀。” 楚惊飞插口道:“冰儿,好像你对可罗的评价还未切入要害。” 林冰儿继续道:“对于可罗的做法,我十分不欣赏。既然她良心不安,而且感情日益淡薄,为何她不选择早日离开,起码也可避免后面的悲剧发生,而且她在决定终生大事之时,亦没经过明智的思考,既然自己于心不安,又何必与姑仆定下终生呢?所以可罗的做法我不欣赏。好了,你们认为我评的如何?” 楚惊飞知道林冰儿以可罗喻她自己,如果楚惊飞处理不好他与月无影的关系,她是绝不会跟着自己,闻言道:“评得很好,但不中肯。我想那可罗亦是一个平常女人,她如何能像才女你一样如此理智地分析,何况她又陷身于感情的漩涡里,非是像我们旁观者清一样,可罗虽非常理智,但亦情有可原。” 林冰儿笑道:“刚才我只是说我不欣赏她的做法,并没有说她有做错。月姐姐,现在轮到你评狐女了。” 月无影微微一笑道:“我十分佩服狐女的人品,但我对她的做法亦十分不欣赏,她与可罗两人同时爱上姑仆,本是公平竞争的事。谁输了自然是无话可说,但狐女却是为了成全朋友,自动退出了这场爱情的角力,牺牲自己,成全朋友。人格的确伟大,但正因她如此的伟大间接导致了悲剧的发生,不但使可罗与姑仆活在痛苦之中,自己亦郁郁而终。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感情这种事怎么能够拿来慷慨,到头来既害己,又害人!” 如果说月无影这番话代表她对自己情感的一种看法,那么她便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绝不会因为其他因素而退缩。虽然她外表冷漠,似对事事都不关心,但事实上她是一个积极主动争取自己幸福的人。观她千里迢迢地与林冰儿,到荒蛮的圣灵国去找楚惊飞,便知她的勇气与决心有多大啊! 楚惊飞顿时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他亦曾暗示过月无影,他心内只装有林冰儿一人,以她的才智不可能不知其中的暗示。但是她仍丝毫不退缩,不知是否他的暗示不够彻底,还是她就是那一种还有一丝希望便不会放弃的人,亦或是两者兼而有之。 “感情这事怎能够拿来慷慨!”林冰儿声音从左边传来道:“这句话实在是精辟,真看不出来,平时月姐姐惜言如金,没想到今日一讲,才知月姐姐亦是能说会道之人,真是失敬失敬!” 月无影笑道:“妹子你可真会说笑,我亦从来没发现你有这么优良的幽默细胞!” 两女同笑一阵后,林冰儿向逃过一劫正感庆幸的楚惊飞道:“现在轮到你了,可不能再像先前一样如蜻蜓点水。” 楚惊飞只有苦笑一声道:“作为男人我同情姑仆,因为有两个女人同时爱上他,而两个女人亦是同样的优秀,而他却必须从中择一,其中的煎熬想必十分痛苦,狐女的自动退出,让他有了结果,接下来所发生的悲剧,亦是他不想发生的,造成悲剧的原因虽然他有责任,但却不能说是他的软弱造成的,因为谁也不能预料日后所发生的事!” 林冰儿试探地问道:“假若当时他部落中没有那条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女人的规定,你猜测姑仆他会怎么做呢?” 楚惊飞道:“一定要猜测吗?” 林冰儿道:“当然!” 楚惊飞沉吟一会儿道:那就要看姑仆是什么样的男人,如果他是那种一心能兼容数人的人,他娶两个妻子亦无所谓,若他一心只能容一人,又或以示公平起见,他就只能从中选择其一。” 林冰儿道:“‘又或以示公平起见’那是什么意思啊?” 楚惊飞道:“我的意思说,女方若全心全意爱着男方,男方亦要全心全意爱着女方,这才叫公平。若男方同时又爱上另外一个女人,虽然同样还是爱,但爱已经被分割了,是不完整的爱,对女方当然不公平之极。” 林冰儿接口道:“若女方完全不介意呢!他又会怎么做呢?” 楚惊飞道:“那男方只能两个都放弃,亦或他需要一段时间转换观念。冰儿,我们上来不是观星赏月的吗,干吗要讨论这些烦人的问题,我们呼吸一下户外清新的空气,听听虫语,数数满天的星斗,不是更好吗?” 林冰儿没从楚惊飞嘴里得到满意的答案,甚是不喜,倏忽间站起道:“我已经听够了看够了,我要下去休息了。” 楚惊飞还没来得及阻挠,林冰儿便已消失在瓦面上,林冰儿一走,气氛顿时变得尴尬异常,月无影似乎因林冰儿走了,而如坐针毡,也站起身来。 楚惊飞忙道:“月宗主,刚才的话我并非有意针对任何人,请月宗主千万不要误会。” 月无影淡淡地道:“我知道!”说完之后再没有多余的话,掠下了楼顶,留下楚惊飞在瓦面上怅然一叹。 楚惊飞向后仰卧在瓦背上,清冷的月光洒泻在他身上,一种愁怅蓦然涌上心田,这里曾有他最美好的一段回忆,那时他与冰儿两人并肩而坐,有明月清风为伴,享受着二人世界安静至极、无声胜有声的感觉。为何今夜会弄得如此不欢而散呢? 楚惊飞愈发不明白林冰儿到底是在干什么,好像她是一个劲地搓合他与月无影,难道她的心胸真的如此宽阔,竟丝毫不介意另一个女人分享她的爱情吗? 林冰儿就如天上的繁星一样,虽然聪慧动人,但让人捉摸不透,月无影则若天上明月清冷孤傲,但反而更易看得懂,和她二人如此纠缠不清不知是否会真的落得个姑仆、狐女、可罗三个人悲惨的下场。 唉,感情这事的确难缠,难怪会有许多先哲前辈喟叹:“情关难过!”他宁可去面对千军万马,抑或是那还不知有多么恐怖的邪恶生物,亦不愿对此纠缠不清。 楚惊飞抬头往上一望,明月清风依旧,但己是物是人非,不复当年之情境。暗叹一声掠回房舍。 次日,林冰儿取了“星月轮”,命人先行送上拜贴,约见矛宗宗主应天宗,七日后,武灵三大势力会首矛宗惊神殿。 惊神殿,是矛宗最大最高的建筑物,虽然只有三层,但层距极高,单单第一层便高达十米左右,空间极广,背靠悬崖,却有惊神慑鬼,君临天下的气势。 楚惊飞等人随迎客的神使尚乐山迈入大殿之中,只见殿内高坐一个面容奇伟、身材极为魁梧、气度异常沉稳、充满领袖魅力,年仅二十四五岁的奇伟青年,毫无疑问,他就是榜首英杰应天宗。 应天宗见众人迈进殿内,立时哈哈大笑站起,向众人道:“得林庄主、月宗主与诸位朋友的到访,此殿才名符其实。” 应天宗有如枪挺般的身形,配上他龙行虎步之势,的确有一派宗主君临天下的气势。 楚惊飞见应天宗欲过来握林冰儿与月无影的手,怎肯让他占便宜,上前迎向应天宗,哈哈一笑道:“应宗主不愧是榜首英杰,在下一见顿生仰慕之心,来!我们俩先到一边套套家常。” 众人不由暗感发笑,只有楚惊飞这种人,才能在这种庄严的气氛中,说出这种有违“常理”的话。 应天宗亦哭笑不得道:“楚兄说笑了,榜首英杰区区虚名,岂在‘万毒魔神’的眼中,若说仰慕,应是应某人对楚兄的仰慕。” 楚惊飞的身形本亦属于高大强壮型,但与应天宗一比起来,无论是身高,体型都小了一号。可见这应天宗块头大,看来在这方面可能是已遭灭绝的雪族人才堪以比拟。 楚惊飞似感受到双方的差距,伸出手握住应天宗宽厚的大掌,哈哈一笑道:“既然应宗主也仰慕在下,那么我们俩更应该坐下来聊聊。” 说着便拉着应天宗,往一旁红木椅走去,林冰儿亦对楚惊飞这异常的举动哭笑不得,但仍劝阻道:“阿飞,不要胡闹了,别忘了我们来是有正事的。” 楚惊飞这么一闹已达到了目的,于是放开应天宗大手一笑道:“对!对!还是正事要紧,应宗主,我们都还年轻,有的是机会,何用如此心急呢?” 这小子,明明是他硬拉着人家聊的,现在反而推说是人家,如此黑白颠倒,众人不由不对他说个“服”字。 应天宗微微一笑,似丝毫不在意道:“我这几天正在好奇,是什么原因能促使林庄主与月宗主联袂而来。” 楚惊飞不待林冰儿接话便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要向宗主借一件小小的东西。唉,诸位为何站着呢,难道不累吗,坐!坐!” 楚惊飞完全是一副喧宾夺主的模样,让诸人既好气又好笑,但熟悉楚惊飞的易寒与宋君离,却看出楚惊飞今天的举动有些异常,使两人不得不怀疑,楚惊飞是否受了感情上的刺激,才会有今天的异常举动。 好在主人甚是大度,也没见怪,让众人落座后,应天宗便虚心向楚惊飞问道:“不知楚兄所指的是什么东西?” 楚惊飞道:“一张弓!一张既平凡又不平凡的弓,一张曾让我与月宗主都身受其害的弓,这么说应宗主应该明白了吧!” 应宗主似恍然大悟般道:“哦,原来楚兄指的是‘惊神弓’,但我不明白楚兄为何说这张弓既平凡又不平凡呢?这张弓可是名列十大奇兵异刃榜上!” 楚惊飞微微一笑道:“理由十分简单,弓平凡不平凡因人而异,如此弓在贵属下的手中,只能辱没了惊神之名,但如若此弓落在我们手中,将会使其不负‘惊神’之名,不知应宗主肯借否?” 易寒等人不由暗叹:“你如此毫不留情面地数落人家,人家肯借才怪,如此借法如若成功,你楚惊飞将会又创造一项奇迹。” 谁知应天宗道:“借,当然肯借。既然楚兄说此弓到你们手中才能使其惊神,我为何不借呢?” 这句话不禁让易寒等人大跌眼镜,这样的借法也能借到手,看来楚惊飞的确是开历史之先河! 谁知楚惊飞又道:“应宗主,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出来吧,只要是我们力所能及的,我们都会替你办到。” 应天宗哈哈一笑道:“楚兄果真知我心啊!” 众人皆知应天宗不是好吃的软柿,他提出条件亦在情理之中,一切问题他们都有考虑,只是接下来的话还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第十三章超级红娘的苦心 只听应天宗继续道:“诸位放心,这件事绝对是各位力所能及的事。乐山,这事就由你来说吧!” 在场的都不是愚人,听应天宗这么一说,就知对方早已计划妥当,否则应天宗想说什么,你尚乐山如何得知? 尚乐山先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是”,才转身向诸人微笑道:“我们宗主开出来的条件不难,甚至对各位都有好处。” 楚惊飞不耐烦地道:“要说便说嘛,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尚乐山却丝毫不生气,依然轻摇羽扇微笑道:“楚兄说得是。诸位都知现在我们武灵国是星月庄、邪月宗与敝宗三分天下之局,原来排解各方势力的最高元老会,早在年前便已名存实亡,不得不解散,是以整个武灵国便失去了调节各方面势力平衡,排解各方面纷争的一个组织。是以我们宗主建议由我们三方面重组成一个可代替最高元老会的联盟机构,执行主席便由三方面的人轮流来做,总部还是设在原来的武圣广场上。” 楚惊飞冷冷地道:“不用说,第一任的主席肯定是由贵宗之人担任,对吗?” 尚乐山微微一笑道:“正是!林庄主与月宗主同意否?” 林冰儿迅速地以密语传音与月无影交换了意见,这才向应天宗与尚乐山两人道:“由三方面组成一个可代替元老会的联盟,这个建议不错,我们可以接受。但是第一任执行主席由哪一方担任值得商议。” 应天宗笑道:“若诸位都不答应,请恕我无法答应借出‘惊神弓’。” 他虽不知楚惊飞等人借“惊神弓”有何用,但观他们这么大阵仗的赶来借这把弓,可见他们对这把弓非常重视,一把神兵与他统一霸业相比,前者显然便逊色多了,他还不如将之当作换取调节三方面势力的执行主席,这样非但在声势上,甚至在将来的战略上都会起到作用。所以取得这个位置对他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楚惊飞忽然哈哈大笑道:“如果我有‘翻天神矛’的消息,不知宗主是否肯交换?” 应天宗眼睛一亮道:“难道楚兄有消息?如果确实,本宗当然答应,‘翻天神矛’一直是本宗的镇宗之宝,传至第八代宗主矛圣时,闭关修炼‘翻天十击’最后一击‘一矛向天’,开关后人矛都无影无踪,只是不知楚兄怎么会有‘翻天神矛’的消息呢?” 楚惊飞笑道:“说起来,这世间还真是只有我才可能知道‘翻天神矛’的下落,因为我要集齐十大奇兵异刃,现在已得其七,而另一柄‘水心镜’也在我们一个朋友手中,若再加上宗主的‘惊神弓’,则大事可成。” 应天宗不觉有些动容,沉声问道:“楚兄,我是否可借问一声?” 楚惊飞笑道:“应宗主客气了,问吧!我楚惊飞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应天宗欣然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想问楚兄为什么要收集十大神兵,究竟所为何事?” 楚惊飞叹道:“我们亦是不得已而为之,说到这事,可能也与贵宗第八代宗主失踪有关,不过这事说起来有点骇人听闻,若应宗主信得过我楚惊飞,我定能替宗主把‘翻天神矛’找到!” 应天宗先是点点头,跟着又摇了摇头,疑声问道:“不知楚兄能否详细解释一下?” 楚惊飞轻叹一声,示意应天宗屏退左右,然后把困在三神界另一个空间邪恶生物的事说了一遍,并指出矛圣极有可能在那个空间。 应天宗听罢,一脸阴沉,沉默了好一会才向楚惊飞道:“这件事听起来很荒诞,但我相信楚兄不是说谎之人,所以我决定跟楚兄走一趟。” 楚惊飞大喜,上前握住应天宗的手道:“欢迎应宗主加入我们的除魔行列!” 山峦连绵起伏,一座接一座像竖起的驼峰,又像骆驼昂起的头,那连在一起的被白而浓的雾环绕着的大山,就像传说中的仙山一样,亦真亦幻。 路旁古树参天,百花争艳,而楚惊飞、易寒、宋君离、林冰儿、月无影、应天宗、荆拿、海仇龙,一行八人正纵马驰骋其间。 这里已是智灵国境内,不过依然属于边界地区,是未开发地段,所以林木茂盛。 此去智灵国自然是去找叶灵芝要“水心镜”,也可顺便去看一看老朋友,例如归海乐、水封翎、凌上行、哥舒不凡等等,还有水封翎那令人头痛刁蛮的妹妹水飘飘。 想及此处,楚惊飞便恨不得脚下战马加快一些,一旁的易寒见状奇道:“楚惊飞,你跑得这么快干什么,你又不是与某某人一样,要迫不及待去见他心爱之人。” 宋君离闻言道:“易大哥,我又没有招惹你,为什么把话题牵到我头上!” 众人听得一愣,这才注意到宋君离驰聘的速度比楚惊飞还快,继而联想到他之所以如此心切,当然是要去见“水母”叶灵芝,旋而便释然。 忽听易寒哈哈大笑道:“离少,你这就不能乱栽赃,刚才我有指名道姓的说你吗?” 宋君离一愣,仔细一回想,易寒的确是只字未提,不由为之哑口无言,众人则是一阵哄笑,气得宋君离恨恨地咬牙,奈何没有把柄在手,只能对易寒干瞪眼发闷气。 林冰儿止住笑后,向楚惊飞问道:“对了,阿飞,既然你不是去会情人,为何还这么心急赶路?” 这是自那晚观星以来,林冰儿首次和颜悦色地问他,试问楚惊飞怎不兴奋若狂,急忙答道:“我是想及今次我们这一行,又可见到许多老朋友,所以兴奋了一点,难道你们不高兴吗?” 林冰儿道:“谁说我们不高兴,不过没有你那副兴奋过头的劲,提起老朋友,你似乎还漏了一个人。” 楚惊飞叹道:“这样的朋友,相见真不如不见,免得见了徒增尴尬。” 众人被两人打哑谜般的对话,弄得一头雾水,忙纷纷问道那人是谁。 楚惊飞叹道:“除了现任总统潘帕斯,还有谁呢?” 然后顺便把潘帕斯曾不顾他生死,把他连同天智、巫马信、师法新与慕仲和五人送到茫不可测的大海中的事情说了一遍。 易寒听罢叹道:“如果是这样,的确还是不见为妙,不过你若要去见你的那些老朋友,很难避免。” 楚惊飞叹道:“走一步是一步,如若真是无法避免也由他吗!还是赶路要紧,快点吧!” 一拍马股,当先绝尘而去,众人亦随后跟上。 有钱好办事,林冰儿雇了数辆飞行车,与众人直赴凌府。 天狼城似一切都没变化,“天桥”依旧宏伟地悬挂在天狼城上空,三角大厦依然是耸立在大地上的最高建筑物,一切都依然还是那么的繁华,与一年前相比看不到有什么巨大的变化。 当众人把飞行车停到凌府院内之时,早已接到林冰儿信息的凌上行大步出来迎接,见诸人回来便哈哈笑道:“自年前一别,诸位风采更甚了!” 楚惊飞大笑道:“凌总裁真是能说会道,一句话便说得我们个个精神抖擞。” 凌上行似乎已不认识楚惊飞,瞪大眼睛疑惑道:“这位是……” 楚惊飞与诸人不由一愣,不过旋而皆释然,因为此刻的楚惊飞与年前的楚惊飞差别实在是太大了,不论是外貌与气质上,都有了质的变化,凌上行不识亦情有可原。 当林冰儿告诉他,眼前的黑发人便是楚惊飞时,凌上行瞪大眼睛一副不能置信的样子。 楚惊飞旋转一周,然后摊手笑道:“怎么样,认不出来了吧?” 凌上行叹道:“除了眉宇之间,依稀与前年相似外,无论是气质上还是言语上,都变了样,真没想到年余间的变化竟这么大!” 易寒笑道:“这小子什么都变了,就是一样没变,那便是性格,自大自狂,自吹自擂,自以为是……” “喂!喂!”楚惊飞急嚷道:“易大哥,你不要乱说话,小心我告你诽谤!” 易寒一拍额头似又记起某事道:“对了,还有一种没变,那便是间歇性精神病!” “哇呀!你找死啊!”楚惊飞勃然大怒向易寒扑杀过去,众人在笑闹中步入大厅。 林冰儿用最简洁的话向凌上行表明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凌上行听罢道:“这个好办,叶姑娘仍在天狼城,我们直接过去就可,不过最近叶姑娘有一点小小的麻烦。” 宋君离忙道:“什么麻烦啊?” 凌上行奇怪地看了一眼宋君离才叹道:“最近有不少人上她家门提亲,其中亦不乏佼佼者,如子车载芟的孙子子车穰,千岛寿的侄子千岛子羽,若与这两人结成亲家对叶天龙叶局长的仕途定有莫大的帮助,但不知叶姑娘不知是难以取舍,还是早有心上人,诸般推托,始终没有答应,不过却乐翻了天狼城开花店的人!” 宋君离听叶灵芝没答应暗暗松了一口气,此时闻言奇道:“这是为何?” 凌上行笑道:“道理很简单,那些追求叶姑娘的王孙公子,每天都送不下万朵鲜花,你说天狼城花店的生意哪有不红火的道理,更有甚者,特地托我的旗下空运各地特有的品种。” 楚惊飞忙推宋君离道:“离少,你的情敌手段还挺高超的,不过你放心,有我这个爱情专家在,绝不会让你输给其他情敌。” 凌上行似恍然大悟般道:“哦,原来叶姑娘的心上人便是离少,怪不得了……,哦,离少,你若需要的话,我可以随时唤人帮你空运各地的鲜花,而且绝对不收费!” 易寒亦插口道:“离少,还不赶快谢过凌总裁的慷慨相助?” 宋君离一脸平静地道:“交了你们这群狐朋狗友,真是我一生最大的悲哀,如若时光可以倒流,我宁愿当初不认识你这帮专门落井下石的损友。” 楚惊飞笑道:“时光可以倒流吗?不,所以你认识我们是你命中注定,如若没有我们这帮朋友帮你,你又怎能夺得灵芝的芳心,放心吧,我们再怎么损你,也不会把你的情人损跑,这件事就包在我楚惊飞身上,帮你一切都搞定。” 见众人都用怀疑的目光瞧着他,又道:“你们不相信我的能力是吗?我马上去搞定你们瞧!来,你们也别站着,跟我一起去跑一趟,反正我们要去把‘水心镜’拿到手,我们就两件事一起办!” 宋君离以明显不信任的语气道:“你定又是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办法来整我,算了,算了,这件事还是让我自己搞定!” 楚惊飞不悦地道:“离少,你对我的能力也太低估了吧,我都还没有任何动作,你就马上给我投不信任票,也不想想你与灵芝的红线是谁牵的。我给你立军令状,若我搞不定这件事,我任你处罚,离少你说这总行了吧!” 楚惊飞虽然低三下四地请求,但宋君离仍丝毫不客气地回绝道:“不行,这可是我的终身大事,我怎么把它当赌注呢,而我也绝不会低估你楚惊飞的能力,正因为你的能力高得可怕,我才不会让你出马,明白了没有?” 气得楚惊飞直翻白眼道:“好!你可千万别后悔!” 宋君离不屑地把头向后一摆,一副死都不后悔的表情,气得楚惊飞差点要扑过去掐断他的脖子,幸好易寒出言阻止,才免了“悲剧”的发生。 易寒道:“两件事要不要一起解决,有你离少决定,不过呢,去把‘水心镜’借到手,是我们此行必要完成的任务,以免夜长梦多,我们现在还是要马上去一趟叶府!” 叶府坐落在天狼城的东郊,可能是叶天龙这个环保局局长崇尚自然的缘故,叶府布置的一切都是返璞归真,林木亦无人修剪,但却编排的错落有致,只有大门的“叶府”二字,才让人记住这是叶天龙的住宅。 不过今天本是人烟稀少、门庭冷落的叶府大门前却站着数十个手捧鲜花,面带焦急之色的青年,不用猜测,也知道这些人是“水母”叶灵芝的追求者,但似乎他们不受欢迎,而被拒之门外。 当众人向叶府大门走去之时,那些青年立时目光充满敌意,因为如若他们这些剿灭圣日教的英雄之中有任何一个向叶灵芝求婚,他们的情况便危矣,不过这么大的一个阵仗,像是有事相商,也像是提亲,所以他们虽然有点紧张,但还没有达到提心吊胆的程度。 这一切自然落在楚惊飞这个有心担当红娘之人的眼中,嘴角浮出一丝邪笑,若是熟悉他的人定知他有什么诡计产生了,又或有什么惊人之举。 果然,楚惊飞突然转过身对众青年道:“各位辛苦了,请回吧!” 没头没脑地迸出两句,让诸位青年摸不清头脑,想不出这个古怪的黑发人要干什么,于是纷纷问道:“为什么?” 楚惊飞笑道:“你们来这里不是为了追求叶灵芝叶姑娘吗?” “废话!我们不来追求叶姑娘,难道在这里喝西北风啊?”众青年对眼前的黑发人没有丝毫的好感。 楚惊飞仍旧笑意盈盈地道:“那你们知不知道叶姑娘为何被你们追的这么久,仍未同意下嫁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位啊?” 众青年中有一个无论是体型与面相,都是众青年中的佼佼者,只见他闻言排众而出,以一脸的欣慕之色道:“叶姑娘定是试试我们心意够不够诚,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位仁兄以为然否?” 真是十足的情圣!楚惊飞哈哈大笑数声又突然止住道:“然否个屁!叶姑娘之所以不答应的第一个原因便是,你们就像一群苍蝇般,整天围绕人家姑娘,嗡嗡嗡……嗡个不停,你说人家姑娘会高兴吗?” “你!你……”众青年被楚惊飞气得都快要吐血,有几个还想跃上来揍楚惊飞。 楚惊飞赶忙向后跃一步大喝道:“住手,你们想干什么,想打架是吗?你们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家门口啊?如果你们还想追求叶姑娘尽管来打我啊!我保证打不还手!” 其中有个青年喝道:“小子,你到底在耍什么诡计呢?” 楚惊飞见诸人已被他的大话镇住,于是嘿嘿笑道:“我何须耍什么诡计呢?我只要大呼几声,叶姑娘肯定会被惊动,见诸位仁兄打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你们的印象自然在她的心目中大打折扣,怎么样,来打我啊!” 众青年认清到“可怕”的后果,哪敢再打楚惊飞,纷纷后退。 楚惊飞似对他们的表现甚为满意,大笑数声后道:“既然你们这么乖,我就一并告诉你们叶姑娘之所以不答应你们的第二个原因,想知道吗?” 众青年纷纷不屑地别转过头,楚惊飞却故意丝毫不觉,依然滔滔不绝地道:“若说第一个原因,你们还有方法补救,但这第二个原因却要彻底地宣判你们死刑,因为叶姑娘已有心上人!” 这个消息有若重磅炸弹般在众青年之中炸响,众青年顿时哗然一片。 但也有人不信地问道:“你说叶姑娘有心上人,你有什么证据?” 也有人道:“那人绝不会是你吧?” 楚惊飞大笑道:“那人当然不会是我,要证据当然有,因为叶姑娘和她心上人的红线是我牵的,而我亦是他俩的好朋友,如若说我的消息不正确便没有更正确的消息了。” “阿飞,快闭上你的鸟嘴!”宋君离怒喝道,他可不喜欢他的恋情被公之于众。 但他这么一叫,众青年纷纷猜测叶灵芝的心上人便是他,众青年也知宋君离是前年英杰榜上的人物,而且他亦曾与叶灵芝并肩作战,一起去剿灭圣日教,若说他是叶灵芝的心上人亦是合情合理,更何况他那完美的体型,俊秀的外表,亦让他们自惭形秽,隐隐觉得只有他才能与叶灵芝配对,这感觉涌上脑海,让他们感到非常不舒服。 “咿呀——”叶府大门终于打开了,里面步出的正是叶灵芝的父亲叶天龙。 “是什么风把诸位都吹来了!”叶天龙大笑迎出,与众人一一握手。 凌上行自然是与他熟得不能再熟的老朋友,林冰儿、月无影、易寒、宋君离四人亦曾和他有数面之缘,当然不用再作介绍,至于应天宗、海仇龙、荆拿都是与他首次见面,一番介绍后免不了互相吹捧。 当一头黑发的楚惊飞从众人身后闪出之时,叶天龙掩饰不住一脸惊愕地道:“这位是……” 楚惊飞笑道:“叶局长可真健忘,相别不过年余,就这么快把荆某人给忘了。” 叶天龙呆瞪眼睛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荆先生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呢?你不是失踪了吗?” 楚惊飞道:“我不是变成这副模样,而是回复本来的相貌,而且我的真名亦不是荆蒙飞,而是楚惊飞,至于我失踪的事另有内情,不便多说,望请叶局长原谅。” 叶天龙苦笑道:“这么多惊人的消息恕我一时无法接受,各位还是先进寒舍再说吧。” 说罢当先引路进去,众人亦随后跟上,楚惊飞故意坠后,回首向捧着鲜花的众青年道:“现在各位明白了吗?” 说罢不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的众青年,随众人跟进,身后的门亦随他进去后自动关上,隔绝了众青年有如箭芒般的眼神。 大厅之内众人依次坐下后,作为主人的叶天龙首先开口道:“诸位能光临寒舍是叶某的荣幸,但也知各位无事不登三宝殿,却不知诸位来此有何贵干?” 楚惊飞首先接口道:“两件事都与令媛有关,对了,灵芝在哪儿,老朋友来了,怎么也得见见面吧!” 叶天龙叹道:“刚才门口的情况,诸位也见到了吧!小女就是为了怕应付这些人,一直躲在闺房里半步未出,不过近几日却突然病倒了,小女自小到大,从来没有病过,现在突然病倒,药石无效,真叫人担心啊!” 楚惊飞还未出口,焦急的宋君离道:“怎么会这样呢?” “唉!”叶天龙再叹一口气道:“小女病倒,我这个做父亲的要负相当大的一部分责任,若非我放出风声说我急将小女嫁出,亦不会招来如此的狂蜂浪蝶,以至于小女最终因此事病倒。” 凌上行插口道:“叶局长,这个怪不得你,哪个为人父母者,不为子女操心的,更何况是终身大事?” 叶天龙颇有感慨地应道:“谁说不是啊!小女今年芳龄二十有一,正是鲜花最盛的时候,其实这些追求者也不乏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如子车大法官的孙子子车穰,千岛寿的侄子千岛子羽,虽然他们武功或许比不上水封翎与归海乐等人,但在才学上却绝不逊色于现任的国防部总参谋长哥舒不文,但不知怎么的,小女就是看不中他们。” “哈哈!”楚惊飞大笑道:“这个还不好解释?那是因为令媛早有意中人,叶局长,你这个当父亲的可真失败,竟连这点也没察觉!” 叶天龙全身一震,恍然大悟般道:“那就怪不得了,那就恳请荆……” 楚惊飞道:“叫我阿飞吧,我喜欢别人这么称呼我!” “那好!”叶天龙继续道:“阿飞兄弟,你知不知道小女的意中人是谁?” 楚惊飞哈哈大笑道:“这个还不容易,灵芝的意中人……哎哟!” 众人不由都把目光齐集在楚惊飞身上,只见他一本正经地道:“由于某种原因,这个秘密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叶局长,不过呢!灵芝的病我有办法医治!” 深知楚惊飞的人都知道他的医术是继承“医仙”慕仲和的,所以倒也深信不疑,但叶天龙对此却一无所知,将信将疑地道:“真的吗?” 楚惊飞道:“这个哪还有假得了的,只要我带上我身边的这位宋君离少侠,保证令媛药到病除,哎哟!” 众人愕然往他望去,却见宋君离正伸手去掐楚惊飞的大腿,众人这才明白先前楚惊飞为何会痛呼一声,这一次却是楚惊飞提前出声,所以他们才会见到刚才的一幕。 叶天龙到此时哪里还不会意,忙起身道:“那就让叶某人带二位前去吧!” 叶灵芝的闺房起居所是一个两层的楼阁,楼阁是一片竹林,风过云游,便能听见“沙沙”的竹涛声,一切都显示了女主人是一个兰心慧质的人。 叶天龙停顿下脚步,转身向两人道:“小女就在楼上,除了一个小婢照顾小女起居之外,别无他人,小女的病就靠两位了,叶某人先行告退了。” 待叶天龙消失后,宋君离见楚惊飞仍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不禁有气道:“现在你是医生,你难道没听说过救病如救人,还不上去!” 对于宋君离的无理谴责,楚惊飞出奇地没有反击,只是笑道:“好,马上就上去。” 两人蹑手蹑脚地蹬上二楼,四下一顾,屋内的摆设出奇的简陋,除了一些应有的摆设之外,便别无他物。 案几上趴着一睡熟的小婢,看来是熬不住困乏,终于睡过去了。 牙床帘帐低垂,内中传来叶灵芝轻微略带浑浊的呼吸声,看来她的确病得不轻,宋君离的爱怜之意有如洪水般地迸发出来,不理一旁呆瞪着的楚惊飞,径直移到床头,手颤颤地揭开了绣帐。 叶灵芝那空山灵雨,如雕琢修饰过的绝世容颜,立时展现在宋君离面前,此时叶灵芝秀发散在枕上,再加上一副因病折磨憔悴的模样,平添了一分柔弱,让人怜爱之意油然而生。宋君离心神震荡,正要为叶灵芝拉好被子,以免着凉,病情加重。 叶灵芝忽然梦吟道:“宋君离!宋君离!你好狠心哦!” 宋君离浑身剧震,再也无法控制强烈的爱怜情绪,扑上床去,把她搂紧。 叶灵芝猛地惊醒过来,还未来得及惊呼,宋君离已在她耳旁低吟道:“灵芝,是我!是狠心人宋君离!” 叶灵芝一震完全清醒过来,不能置信地看着紧搂着自己娇贵身体的男子,令她梦萦魂牵的气味涌入鼻里。 天地刹那间溶化分解,只剩下二人火热的接触和爱恋! “啊!你们是谁!”一声惊呼震醒了正坠落爱欲之中的男女,回头一看原来是睡熟的小婢已惊醒过来。 而楚惊飞站在一旁,试图对这小婢解释道:“我们是你们家老爷请来的医生……” 小婢呆瞪着宋君离与叶灵芝,暗忖医生哪会用这种方法治病的道理。 叶灵芝脸上一抹嫣红,显然想及刚才她与宋君离亲热的镜头,落在了楚惊飞与小婢的眼中,忙尴尬地道:“小宁,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你先退下吧!” 小宁虽然有满腹怀疑,但既然小姐有令,只好退下。 待小婢消失在眼帘中后,叶灵芝这才注意到宋君离仍紧搂着自己,却见楚惊飞贼眼一直盯着她,脸上一红,想挣脱出宋君离的怀抱,但宋君离对她搂抱的甚紧,丝毫没有放松的意识,略微挣扎几下,见毫无效果,只好作罢。 叶灵芝用未被宋君离抱住的右手,理了理乱鬓向两人道:“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你不是失踪了吗?你的发色怎么变成了黑色?” 楚惊飞摊手苦笑道:“我的叶大小姐,你这么多问题叫我先答哪一个才好呢?” 宋君离道:“这些你都先别理,快过来替灵芝把把脉象,得尽快把她的病治好才是正理。” 楚惊飞笑道:“你瞎紧张个啥啊,现在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啊?还不让开!” 宋君离只有在苦忍之下乖乖让开,哪知楚惊飞还得寸进尺地道:“还不快去帮我拿一张凳子来,难道要我站着给灵芝把脉,若我判断失误,那后果可是要你负责!” 宋君离闷哼一声,楚惊飞给他扣上这个大帽子,他唯有乖乖合作。 叶灵芝望着这对活宝,愁怅百病俱消,不由“噗哧”一声娇笑道:“我看不用把脉了,给你俩这么一闹,我的病都已好了一大半了。” 宋君离紧张地道:“这怎么成,除病务尽,若留下病根,病苗卷土重来,到时候就迟了,绝对不成,阿飞,你可别答应她啊!” “这个我不知道吗?站到一边去!”楚惊飞一喝,宋君离唯有乖乖退在一旁,恨得直咬牙,知道楚惊飞这个家伙趁他有所求来趁机报复平时受他挖苦之仇。 楚惊飞转而和颜悦色地对叶灵芝道:“要不要治,这个你就得听我的了,来!把手给我!” 叶灵芝依言伸出玉腕递给楚惊飞,并道:“阿飞,你先说,你们为何突然到我家里来了?” 楚惊飞把手搭在叶灵芝的玉腕上,闻言道:“如果说我们特地赶来看你,你信吗?” 叶灵芝幽幽地望了宋君离一眼后道:“若你一年前对我讲这句话,我多半会信了,但是现在嘛……” 虽然语意未尽,但宋君离却明白叶灵芝怪他一年多都不来看她,甚至只言片语都没有,想到这里,宋君离便愧疚地道:“灵芝,我……” “不用再找借口了!”叶灵芝截断了宋君离的话道:“我对美丽的谎言已听够了!” 宋君离明白爱之深责之切,虽然刚才叶灵芝对他情意绵绵,但叶灵芝此刻忽然埋怨起他来,他亦丝毫没有怪她的意思,有的只是愧疚,只能对她抱以苦笑。 “哎,灵芝这个我说句公道话!”楚惊飞见两人情海生波,出言平息道:“其实离少年余来没见着你,主要是我的原因,你也知道我失踪了一段时间,而离少对我甚是依恋……” 宋君离闷哼一声,显然对楚惊飞这句话甚是不满,不过看在楚惊飞帮他忙的份上,才没有发作。 楚惊飞却是丝毫没听见似的,继续道:“我在大海上漂泊了数个月,碰到了一个近乎仙级的人物,在他的帮助下,我踏上了圣疆,后来在离少的故乡碰到了苦苦寻找我的他,在我的要求下,他陪同我踏上搜集十大奇兵异刃的征途,所以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叶灵芝“噗哧”一声笑道:“我哪有怪你们,刚才只是吓吓你们而已。对了,刚才你说要搜集十大奇兵异刃,有什么作用呢?” 楚惊飞移开搭在叶灵芝玉腕上的手道:“好了,你没什么大碍,我替你扎几针就行了,哦,你问我们是吗?那个解释起来就话长了,我们别浪费时间,我边扎针边解说吧!” 叶灵芝说“好”,宋君离已怀疑地道:“起先叶老伯不是说灵芝病得很重吗?你随便扎几针便能把病治好吗?何况你还不一定会扎针呢?” 楚惊飞闻言怒道:“你懂个屁,灵芝这病是心病,药当然不灵,心病当然须要心药医,我带来你这个心药,灵芝一见之下早就好了个大半!” 叶灵芝听到这里不由娇嗔道:“阿飞,你怎么尽说胡话呢?” “我若再扎几针还医治不了灵芝,我怎么能在你面前洋洋自得呢,还有啊,我的针炙术可是得华老头的真传,这个能力你就不要怀疑了吧!你还呆愣着干嘛,还不替我取针去。”楚惊飞得意地说。 宋君离气道:“你这个做医生的都没有,我怎么会有呢?” 此言一出,宋君离就知道糟了,果然楚惊飞怒道:“你我都没有,我才会叫你去找嘛!若有,我还用得着你吗?” 叶灵芝忙道:“你们不要吵了,我抽屉里有一盒针,不需要再麻烦别人了。” “拜托了,我的大小姐,你以为我是来绣花的吗?针炙是需要特定的针,否则扎出血来怎么办啊?”楚惊飞一脸苦笑地道。 叶灵芝笑道:“这个灵芝也懂,我对针炙术也曾涉猎过,所以呢我才在抽屉里留一盒,绝不是绣花针,你放心用吧!” 楚惊飞这才尴尬地转向宋君离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拿过来。” 第十四章出征 宋君离为了在心上人面前表现得好一点,只好装作大度,潇洒一笑,照办去了。 楚惊飞向叶灵芝讲述完他们为何搜集十把奇兵异刃,叹道:“现在你也该知道,我为何来找你吧!对了,‘水心镜’你定带回智灵国了吧!” 叶灵芝点头道:“雷不凡被你这个‘万毒魔神’弄垮台后,我们藏空谷失去了它的作用,而且那里的地下仪器也因你而被毁了,所以上级命令我们撤离了藏空谷,‘水心镜’是杨大善留下来的,军部把它收编进了军库,所以‘水心镜’并不在我手中。” 楚惊飞道:“没关系,国防部部长与总参谋长均是我的老朋友,他们怎么也会给我面子,把‘水心镜’借我一用,对了,扎了针后,你好好休息,很快就会没事了。” 转首对站一旁的宋君离道:“离少,照顾灵芝姑娘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宋君离行了个军礼道:“末将责无旁贷,保证会让灵芝姑娘健康恢复,请首长放心!” 楚惊飞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叶灵芝道:“那我先走了,记住好好休息!” 当楚惊飞再次步入大厅时,大厅内又多了几位不速之客,而且都是他的老朋友,如归海乐、哥舒不文,积克?迈米、野横渡,还有他最不想见到的人——智灵国现在最高的掌权人物潘帕斯。 早知自己如此大张旗鼓地来到叶府,定瞒不过他们的耳目,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们的到来,却是如此地快速。 潘帕斯见他迈进大厅,哈哈大笑迎上前道:“阿飞兄弟,你无恙而返,老哥实在替你高兴。” 楚惊飞见对方一眼就把他认出,定是有人告诉了他自己改变了的面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总统你这么客气,楚惊飞受宠若惊啊!” 潘帕斯神情一黯道:“人往往会有许多无奈的选择,楚老弟,我也不乞求你原谅我,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吩咐吧!”如果不是深知内情之人,定想不到潘帕斯堂堂的联邦总统,会乞求别人的原谅。 楚惊飞虽知潘帕斯这番话是发自内心,但他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对他推心置腹,叹道:“总统你不想知道师老与巫马园主的消息吗?” 潘帕斯笑道:“既然楚老弟你没事,我想他们定会没事吧?” 楚惊飞点头道:“他们现在在一个孤岛之上,他们叫我转告你,让你放手干,他们不会再回来干涉你了。” 潘帕斯似早已知道这结果似的,并没有异常的反应,反而平静地道:“来!我们别顾着谈话,这次跟我来的都是你的老朋友!” 不待潘帕斯讲完,归海乐与哥舒不文早已迫不及待地与楚惊飞来一个深深的拥抱,并大力地互拍对方的身体,以宣泄重逢的喜悦。 归海乐更是大叫道:“你小子可真会变啊!你以前那扫帚头不是挺好的吗,现在变成一头黑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都不顺眼!” 楚惊飞笑骂道:“去你的,也只有你这种人,才会一点审美观点都没有,你不觉得我现在英俊潇洒多了吗?不文,你说对吗?” 哥舒不文抢口道:“基本上我是——同意海乐的观点,楚惊飞你知不知道,你没了那个扫帚头一点性格都没有!” 楚惊飞叹道:“可悲啊!现在会欣赏的人是越来越少了,知音难觅啊!” 笑骂中楚惊飞一一和迈米与野横渡见过,楚惊飞把迈米拉到一旁:“将军,有一件事,小弟需要你的帮助。” 迈米不悦地道:“阿飞老弟,你这样就见外了,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老哥我一定替你办到!” 楚惊飞道:“那我就先行谢过了,我要向你们军部借一样东西,是灵芝从武灵国带回的‘水心镜’,行吗?” 迈米道:“行!怎么不行呢!不过这种事你最好找不文说,我实在不知道这东西存放在何处!” 楚惊飞闻言愕然,旋而二人同时大笑起来,引得旁人侧目而观。 哥舒不文探过头来道:“什么事谈得这么高兴,说出来让大家共享嘛!” 楚惊飞一把拉过哥舒不文道:“小子,你来得正好!你知道灵芝从武灵国带回的‘水心镜’吗?” 见哥舒不文点头,楚惊飞大喜道:“你马上把它拿来给我!” 哥舒不文愕然道:“这‘水心镜’对你这么重要吗?何须这么急呢?” 楚惊飞猛力地点头道:“对,非常重要,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 哥舒不文见楚惊飞是真的着急此物,亦只好匆匆而去。 这时潘帕斯又走过来,把楚惊飞拉到一边无人处道:“阿飞老弟,观你这次带来的这些人物,便知有麻烦要处理,老哥我虽然没有老弟你这么厉害,但是在智灵国境内老哥还是能帮得上一点忙的。” 楚惊飞忽觉得潘帕斯之所以如此热心助他,似乎是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楚惊飞接口道:“是有个大麻烦急待解决,不过这个麻烦不是在境内,是以总统恐怕帮不上忙,不过如若用得着总统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不会客气的。” 潘帕斯暗叹一口气道:“阿飞老弟,你我的关系何必要闹得如此之僵呢?” 楚惊飞想说:“这个似乎不应该由我负责吧!”但口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于是道:“这个怎么说呢?” 潘帕斯叹道:“我知道阿飞老弟还是怪我把你连同天智那三个老狐狸送到渺不可测的大海上去,我若推说你当时根本斗不过三个老狐狸,落在他们手中生不如死,还不如把你送到大海上去,还多一份存活机会,阿飞兄弟也许会说我虚伪,但阿飞老弟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坐在我这个位置有许多事身不由己的!” 楚惊飞叹道:“总统你也明白我这个人生性并不十分记仇,我亦明白总统的苦衷,但是当时在我进去之前,你为什么不预先警告我一下,而且他们还事先绑架了我师父,你不会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吧!” 潘帕斯苦笑道:“原来阿飞老弟是为这个而怪我,你应该知道当时我虽当上总统,但实际的操纵人却是那三个老狐狸,而当时那师法新也一直盯着我,你叫我怎能向你警告呢?” 楚惊飞亦知这是实情,但心中还是很难释然,叹道:“算了,不提这事,反正事情都过去了,大家都平安无事!” 潘帕斯道:“不提也罢。那阿飞老弟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如何能从茫茫大海中返回的,那的确是一个奇迹!” 楚惊飞笑道:“可能是我福大命大,遇到一个神话般的人物,所以我才得以重返陆地。” 潘帕斯奇道:“神话般的人物?是谁呢?” 楚惊飞道:“你该不会不知留下‘闪电之神’这个预言家是谁吧?” 潘帕斯倒抽一口凉气道:“卓玛大先知?他还活着?” 楚惊飞遂也不隐瞒,把事前的经过一一的陈述与潘帕斯,甚至连邪恶的生物亦不隐瞒,因为楚惊飞感到要对付那邪恶的生命,非要集中所有的力量不可,从纳兰非圣到邱枫,从邱枫到雪族人大殿中的怪物,楚惊飞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那邪恶生命的力量庞大,以他目前的实力肯定还无法与之抗衡,但命运既然注定他要承担起对付这恶魔的重任,他就不能消沉,只有积极地去努力,增加手中与之抗衡的筹码。虽然潘帕斯不一定帮得上什么忙,但是他毕竟是最有实力的国家的元首,有他的支持,只会有利无害。 潘帕斯听罢呼吸艰难地道:“真的有这么可怖的生命吗?” 楚惊飞苦笑道:“我倒宁愿没有,但它的确是实实在在的存在,这是不可辩驳的事实。” 潘帕斯一拍楚惊飞的肩膀道:“这事关阿姆达整个空间的安危,我定会全力支持你们的,说吧,你有什么地方需要我联邦政府的帮助?” 楚惊飞苦笑道:“如何帮助,我暂时还没有想到!” 潘帕斯闻言愕然,旋而又道:“那就等你想到再说吧!希望不会太迟,哦,阿飞老弟,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问你,你的头发为什么是黑色的呢?是不是染的呢?” 楚惊飞道:“不!这是我自然的发色,你说到这个我倒想到了一个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潘帕斯愕然道:“你尽管说吧!” 楚惊飞从怀中掏出那份武圣留下的兽皮卷递给潘帕斯道:“这是武圣留下来的遗书,是我在无意中得到,这上面记载了一些惊天的秘密,你看后就会明白了!” 潘帕斯的脸色一变再变,把兽皮卷交还给楚惊飞,然后深呼吸一口气,平静内心的震撼道:“你是不是想我们联邦政府废除三灵国头条大禁,让异性血液之人可以通婚啊?” 楚惊飞道:“正是,能行吗?” 潘帕斯叹道:“异性血液之人不可以通婚,几乎已成为三灵国根深蒂固的禁条,想一下子废除几乎是不可能,不过既然这禁条极其不合理、荒谬,它就没有再遵循下去的理由,何况让异性血液之人可以通婚,既成全世间无数的痴男怨女,又可提高人口素质,不过这事在三国之间同时开展,效果会更理想!” 楚惊飞道:“这个没问题,武灵国方面我可以通过星月庄、矛宗、邪月宗等三方面开展,圣灵国方面我可通过草原霸主花族的族王花间,还有他的侄子花维何开展。不过这事不急,最好等我们消灭了那邪恶的生物凯旋再说!” 潘帕斯点头道:“那就这么办吧,老哥我现在今非昔比,有好多事还等着我处理,我先走了,海乐则留下来助你,记住,有事尽管来找我!” 楚惊飞与叶天龙、凌上行等人一起起身送走潘帕斯与迈米、野横渡一行人后,回到大厅时,却发现叶灵芝在宋君离的搀扶下走进大厅。 楚惊飞见状不由怒道:“离少!你是怎么搞的?” 宋君离苦着脸道:“这不关我的事啊!” 叶灵芝抢口道:“是我坚持要下来的,这么多老朋友在大厅,我怎么能躺得住呢?” 林冰儿过去搀抚叶灵芝坐下后道:“灵芝,你何必这么逞强呢,我们上去看你不就得了吗?” 叶灵芝笑道:“给我一番针炙后,我觉得好多了,我想出来活动一下,整天闷在房里闷得发慌,幸好诸位回来看我,否则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诸人重见自然有一番欣喜,连应天宗与海仇龙与荆拿三个与叶灵芝素不相识之人,亦受感染,与众人打成一片。 忽听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门口出现哥舒不文大汗淋漓的头来,接着便是手上抱着封条的盒子,嚷道:“真是给你这个小子累惨了!” 众人望着摆在案几上各式各样、不同形状的神兵,若非亲眼目睹九件神兵自动扭成一团,绝不相信它们竟可以融合在一起,形成一把终极神兵。 宋君离道:“十大神兵已聚其九,就差‘翻天神矛’,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楚惊飞似自言自语地道:“我要向老头请示一下。”众人听得一头雾水,根本不知楚惊飞口中所指的老头是谁,正要追问之际,却见楚惊飞已闭目进入了神定之境。 楚惊飞把自己强大的精神力量与周围的植物连接起来,传出心灵信息。 “孩子!是不是已聚集了九柄神兵?”卓玛大先知的心灵信息也由植物传递过来。 楚惊飞奇道:“老头你不是无所不知的吗?听你的语气,似乎并不知道我集齐了九把神兵?” 卓玛大先知道:“以前我是无所不知,因为我有余力观察一切,可现在我的大部分力量都转嫁去对付那邪恶生物了!” 楚惊飞不耐烦道:“行了!我不是来听你诉苦的,上次你不是说我集齐九柄神兵后,自会知道‘翻天神矛’的下落吗?为何我现在一点感应都没有?” 卓玛大行知道:“我有这么说过吗?没有吧?” 楚惊飞气道:“老头,你可别赖账!” 卓玛大先知笑道:“就算我说过吧!那‘翻天神矛’就在矛圣手中,而矛圣在什么地方,你不会不知道吧!” 楚惊飞道:“老头你就是爱卖弄关子,我来问你,我们现在是不是要日夜兼程赶回三神界?” 卓玛大先知赞道:“你小子可真精灵,我们这些老骨头实在是撑不了多久,不过你来之前先去潘帕斯手中讨到其余六颗黑晶球再说!” 楚惊飞奇道:“要这些黑晶球有何用呢?” 卓玛大先知叹道:“刚赞你精灵,怎么马上就变傻了,那些黑晶球当然是用来对付那邪恶生物,那是进入魔界的叩门之石,懂了吗?” 楚惊飞愤然道:“你以为我是神,当我无所不知啊!” 卓玛大先知道:“你小子就别再发牢骚了,我要走了。” “慢着!”楚惊飞急叫道:“老头,你还未告诉我如何进入魔界呢?” 卓玛大先知道:“是我糊涂了,你不是去过‘三神书社’吗?你进了‘三神书社’后,自然会有人接应的了。” “老头,是谁啊?”楚惊飞这回的心灵信息传出却没有得到卓玛大先知的反应,知道这老头已先溜了,只好撤回心灵信息。 楚惊飞睁开双眼时见众人都呆瞪着他,于是道:“不要这样看着我,否则我会怀疑你们用心不良。” 众人闻言一起大骂,楚惊飞哈哈大笑道:“停!停!刚才只是跟诸位开个玩笑!” 转而又对哥舒不文道:“不文,我又有事要麻烦你了。” 哥舒不文叹道:“早就知道你这小子不会放过我,什么事说吧。” 楚惊飞道:“你知道其余六大圣徒的黑晶球在哪儿吗?” 哥舒不文道:“这回你问对人了,自你失踪后,我们联邦军便对剩余的圣日教的反抗分子进行围剿,而剩余六大圣徒当然亦逃不过围剿,他们手中的黑晶球全被缴送到军库密封起来了。楚惊飞,你不会要我再跑一趟吧?” 楚惊飞笑道:“我可想不到谁比你更适合这个差事了,也只好麻烦你再跑一趟。” 哥舒不文去后,楚惊飞转而对诸人道:“诸位,刚才我和卓玛大先知取得联系,得知现在形势紧迫,所以呆会儿不文回来,就是我们出发的时候。” 叶天龙一呆道:“这么急?我看诸位也都人乏马困,还是休息一天再出发吧!” 叶灵芝亦道:“各位出征之时怎能少得了我,再过一天我就可以陪同你们一起出发了。” 宋君离急道:“这怎么成呢?你病刚好不宜劳累,若你在路上病倒,岂不又成了大家的拖累。” 楚惊飞亦罕见地支持宋君离道:“对啊!你现在只宜好好在家休养。” 叶灵芝嗔道:“你们无非是想把我撇下,何须找什么借口呢?” 宋君离与楚惊飞齐齐叫冤之际,叶天龙亦道:“灵芝你以前再怎么任性,为父也没管过你,但这次不同,你大病刚愈,如若逞强,还不是拖累他人,而且这次亦不是闹着玩的事,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叶灵芝长这么大还未见过叶天龙对她这么疾言厉色过,一时噤若寒蝉,不敢发话。 正气氛尴尬之际,大厅门又出现两位不速之客,却是久违的水氏兄妹——水封翎与水飘飘。 水封翎不等诸人开口,先行大笑道:“诸位既来天狼城,为何不来找我这个老朋友,咦,楚惊飞那个家伙到哪里去了?” 楚惊飞苦着脸道:“为何今天每个人见我都是这句?” 水封翎惊诧地道:“这位兄台是谁!声音好耳熟啊!你我曾见过吗?”诸人闻言无不轰然大笑,水封翎一时愕然,不明所以。 林冰儿辛苦地喘着气道:“水兄,你再看仔细些,可曾见过面前之人?” 水封翎果真依言细细地打量起楚惊飞,蓦然骇然道:“莫非你就是阿飞?” 楚惊飞洒然道:“亏我平时还跟你称兄道弟,现在我只稍微改变一下形象你便不识,唉,这样的兄弟不要也罢!” 水封翎大喜,拥抱着楚惊飞道:“真是你阿飞,为何你的皮肤竟可变白这么许多,是不是经过漂白了?” 楚惊飞推开他笑骂道:“去你的,我一个大男人漂白什么,上次的焦黑是因为给雷击了,死去的细胞剥落后自然会恢复原本的肤色,哎哟!” 水飘飘不顾一切地扑向楚惊飞怀内,兴奋地大叫道:“荆先生,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知不知道,在你失踪那段日子我有多伤心,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现在好了,终于又再见到你了。” 楚惊飞见水飘飘毫不顾诸人在场而投入他怀内,特别是在林冰儿与月无影的注意下,尴尬异常地道:“水大小姐你先放开我再说!” 水飘飘不解地松开了楚惊飞,道:“有什么不妥吗?” 楚惊飞对这个既刁蛮又天真的女孩是毫无办法,于是道:“没有什么,只是给人抱着说话非常不习惯,好了!先告诉我,你们兄妹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水封翎先笑道:“那是灵芝的追求者们放出的消息。” 楚惊飞恍然大悟,不由失笑道;“你小子动作也够快的,不过这样也好,省了我再跑你们家一趟,呆会儿我们就要走了。” 水封翎奇道:“何事这么着急?” 楚惊飞毫不隐瞒,把事情的经过都讲给水封翎听后,他立即略带责怪的语气道:“这么精彩的事怎能缺少得了我水封翎呢?” 楚惊飞皱眉道:“水兄要来参加,我当然欢迎,不过要得到水族主的同意,我才会准你同行。” 水封翎失笑道:“上次那趟危险程度也不亚于此次吧!何况这次是为了全人类的生死存亡,我想阿爹怎么也会同意的,你就不要再找借口了。” 楚惊飞还未回答,水飘飘在一旁亦道:“我也去!” “不行!”楚惊飞与水封翎齐齐反对。 水飘飘噘起她那漂亮的小嘴道:“为什么不行!你们上次出征圣日教的时候,就不让我去,说到底,是你们对我有偏见!” 楚惊飞大感头疼道:“绝对没有,最主要的是能力问题,如果你自信可以赢过你哥哥,那就绝无问题!” 水飘飘依然道:“找一个借口还不容易?你们不让我去,我不会自己去吗?” 楚惊飞失笑道:“我去的地方若是没有特别通行证,是去不成的。” 水飘飘奇道:“什么特别通行证啊?” 门外脚步声响起,楚惊飞道:“看,特别通行证来了。” 水氏兄妹讶然往后瞧去,原来是哥舒不文又已返回,他手中还拎着一个革囊,见到楚惊飞立即抛过来,抱怨道:“小子,这是最后一趟了,休想我为你再跑下一趟。” 楚惊飞诡笑道:“那可不一定哦!” 哥舒不文失声道:“不是吧?我已声明过了,休想我再替你跑腿。” 楚惊飞道:“开玩笑而已!”继而又从革囊里拿出一颗闪闪发亮的黑晶球对水飘飘道:“这就是特别通行证,若没有它,休想进得去。” 说罢不理一脸失望的水飘飘转而对诸人道:“诸位,这里有六颗黑晶球,加上我本身还有七颗,一共是十三颗,这也说明了我们这次出征的名额最多只能是十三名,名额有限,没有入选的也不必失望,下一次还有机会。” 易寒笑骂道:“就你这小子会耍人,我看你心中早有定数,快公布一下你心中出征的成员,让大家看看是否合适。” 楚惊飞笑道:“还是易大哥最知我心!”当下也不推辞,他心目中的人选是:他自己、易寒、宋君离、月无影、林冰儿、应天宗、海仇龙、荆拿、归海乐,至于水封翎还值得推敲,因为这还得考虑到他是水氏家族的唯一继承人,不过即使加上水封翎,亦才十人,还余三个名额。 水封翎听罢立时反对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爹是绝不会反对的,何况即使我参加,也还剩余三个名额!” 楚惊飞道:“这并非是名额的问题,这事你必须得顾及到家人的感受,我还是认为水兄你应该去请示一下水族主,若他也批准,那我自然是无话可说!” 水封翎见楚惊飞看来是铁了心,只好道:“那你等着我,我去去就回!若你敢私自跑了,我下半辈子跟你没完!” 说罢匆匆夺门而去,诸人看得哑然失笑。 林冰儿向楚惊飞问道:“余下三个名额,你打算怎么办啊?” 楚惊飞答道:“这还不好办?虚位以待高人嘛!就是没有,也宁缺勿滥!”这样一说,便等于杜绝了叶灵芝与水飘飘参加的奢望,二女自知实力差了一截,亦只好作罢。 楚惊飞接口道:“出发之前,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要办!” 众人不由皆好奇地望着楚惊飞,只见这小子一本正经地对着叶灵芝道:“灵芝小姐,最近是不是被一群苍蝇叮得好烦啊?” 众人这时哪还不知道这小子的花花肠子?宋君离马上老脸通红,易寒把他推到厅中心笑道:“离少,你还不赶快向你未来的岳父提亲!” 叶天龙失笑道:“这倒是很好驱逐苍蝇的方法!” 宋君离亦福至心灵地跪拜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我保证会让灵芝姑娘终生幸福的。” 一旁的叶灵芝早已玉脸通红,叶天龙哈哈笑道:“有贤婿这句话,老夫可把灵芝托付于你,不过你们远行在即,婚事恐怕无法办了,这样吧!你先行与小女订个婚,待你们凯旋再择日完婚。” 楚惊飞笑道:“叶局长所言甚是,这条红线既是我楚惊飞拉的,就应一条龙服务到底,由我担当他们的公证人吧!” 易寒笑骂道:“你这小子,什么事都要硬插一脚,不过今趟可要办好,否则我们的离少不找你拼命才怪!” 宋君离苦笑道:“易大哥!我的气量有你说的那么小吗?” 众人见他说得言不由衷,无不轰然大笑。 这夜,他们为宋君离与叶灵芝举行了一个简单的订婚议式,而水封翎亦取得了水关山的首肯,楚惊飞无奈之下,只得同意。 众人狂欢之际,又想起此趟出征生死未卜,所以无不故意放纵自己一下,喝得酩酊大醉,善后之事自然交给了不敢多饮的诸女。 热水巾覆在额上,楚惊飞悠悠醒转,睁开眼帘之时,林冰儿婀娜动人的倩影映入,楚惊飞舒服地呻吟一声。 林冰儿背转过身,嗔道:“你终于醒了,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嘛!” 楚惊飞望了望四周,发现自己正置身一个房间之内,闻言奇道:“冰儿,其他人呢?” 林冰儿嗔怪地道:“还好意思说,你几个大男人喝得酩酊大醉,留我们几个纤纤弱女子累死累活,月姐和几个丫环正在照顾他们呢!” 自星月庄冷战至今,二人还没单独相处过,当然亦没好好谈过,今晚自然是最佳机会,想到此处,楚惊飞伸过手握住林冰儿的玉手。 “不要碰我!”林冰儿冷冷地道,但却没有缩回手,楚惊飞此时哪还不知林冰儿口硬心软,以温厚的大手捧起玉手往自己脸上一阵磨蹭道:“冰儿!我们结束我们的冷战好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令我好痛苦。” 林冰儿脸上泛起红霞道:“这似乎不应该由我负责。” 楚惊飞痛苦地道:“冰儿,你明明知道我的心内只能容纳你一人,你为何偏偏把我的心撕成血淋淋的一半,冰儿,你知不知道,现在我觉得好迷茫,我已无法把握我是该只爱你一人,还是同时接受你与无影,这些日子这两个抉择不断地在折磨我!” 林冰儿芳心剧颤道:“这抉择真令你这么痛苦吗?” 楚惊飞忽地伸手一揽纤腰,林冰儿顿时娇呼一声倒在楚惊飞身上,楚惊飞以令她心颤的语气在她耳朵旁道:“不!真正折磨我的是你这个魔鬼!” 心神俱颤之际,楚惊飞灼热的吻已印上她的朱唇,刹那间天地旋转,迷失在火热的爱恋之中。 室内的温度猛地攀升,两个男女不断在榻上纠缠翻滚,衣衫不断地减少。 楚惊飞梦呓般地道:“魔鬼!魔鬼!这回我绝不会饶过你!” 嘴唇却不断的下移,林冰儿在楚惊飞疯狂的热吻下,早已娇喘连连,一双玉手插在楚惊飞浓密的发鬓之间,不断摩挲着,完全融化在情欲之中,檀口中不住发出令人神摇魄荡、销魂蚀骨的娇吟。 当楚惊飞重印上她朱唇的时候,林冰儿春情已不可遏制般把玉臂缠上了他,狂热地反应着,美丽的胴体不断地向他挤压摩擦。 此时语言已成了多余的累赘,每一个热吻,每一个抚摸,甚至每一个细微动作,都能让对方清晰无误地把握彼此的爱恋,追求,甚至于痛苦,让对方共同享受和分担。 生命攀上最浓烈的巅峰,再无分彼我,有的只是洪水般的爱恋,无穷无尽的热力,直至宇宙尽头的爱意…… 第十五章三神界内的世界 楚惊飞头痛欲裂般地醒转过来,猛然晃了晃脑袋,好让自己的记忆细胞早点苏醒过来。 记起来了,昨晚他与众人喝得酩酊大醉,之后……对了,还有冰儿她…… 想及此处,楚惊飞不由浮出了一丝笑意,侧身望去,却发现枕边空空,只留下几缕青丝,想必冰儿害羞,怕被人撞见,想起昨晚的甜蜜之处,楚惊飞顿觉不枉此生。 昨晚之所以那么放纵,可能是酒精作祟,亦可能是感到“三神书社”一行吉凶未卜,对命运茫不可测的恐惧,林冰儿才做出献身举动成全他,但不管怎么说,他终于完完全全得到了武灵国第一才女的身心,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呢! 扭头往窗外望去之时,骇然发现早已天色大亮,忙匆匆穿上衣裤,抢出房门。 等楚惊飞把几个如死猪般睡着的人统统拖起,早已日过三竿,叶府大院的上空亦多了一艘小型军舰,待它落下之时,楚惊飞几人惊奇地发现这军舰正是他们上次乘坐的“灭日”号。 舱门大开之后,舰上步下二人,却是秦惜时与他美丽的助手千叶璇。 行礼过后,楚惊飞大奇问道:“秦大哥,你怎么会驾这个大家伙来这里的?” 秦惜时哈哈笑道:“是总统让我驾这个家伙来送诸位一程。” 楚惊飞道:“这倒可省我们不少时间。” 突然又附在秦惜时的耳边道:“秦大哥,你有没有把千叶小姐追到手啊?” 秦惜时笑道:“也不想想是谁出马,告诉你,你嫂子已经怀孕了。” 楚惊飞吃惊地看了一眼秦惜时,伸出大拇指赞道:“好样的,同时也恭喜你们早日抱个胖宝宝!” 又转而对众人道:“诸位,今天是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天,因为我们要与一个史无前例拥有庞大邪能的异生物作斗争,勇士们,为了阿姆达空间的和平,我们必须立刻行动起来!喂,我还未讲完呢,你们怎么登机了,太不给面子了吧!” 易寒回首笑道:“你在发什么神经,上来吧!” 楚惊飞道:“我是在激励士气嘛!你们不觉得我这篇战斗檄文,能使人热血沸腾吗?” 易寒一把扯住他道:“你省点口水吧!你以为你是谁啊!国家元首,还是军队统帅,走吧!” 众人依依惜别了叶天龙、叶灵芝、凌上行、哥舒不凡、水飘飘、秦惜时等诸人,踏上了他们的征途。 “灭日”号驶到了智灵国与三神界的交界处后,依惯例般停下,诸人改换为以马代步,急驰向最后一个目的地——“三神书社”。 众人遇山过山,遇水蹚水,不日便来到熙熙攘攘有若闹市般的玉环街。 楚惊飞把众人带到了四海客栈面前勒定坐骑,扭头向众人道:“诸位,我们先进去歇歇吧!” 宋君离皱眉道:“阿飞,你搞什么鬼把戏,我们不是还要赶路吗?” 楚惊飞笑道:“已经到地头了!” 荆拿亦插口道:“为何我左顾右盼都见不着‘三神书社’的影子啊!” 楚惊飞道:“‘三神书社’白天是见不着的,到了晚上我们定能见着,所以我才带各位来歇息一下,呆会儿各位若嫌闷的话,可以出去逛逛街,买一点土特产纪念纪念也是好的!” 易寒笑骂道:“这时候谁还有心思逛街,当然,你这个怪胎是排除在外!”众人在笑骂声中进了客栈! “易兄!”一声呼喊从右面角落中传来,易寒讶然回头望去,却见一傲如苍松、身形瘦高的青年,大喜道:“傲兄,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来者不是傲苍生还有谁来着?傲苍生闻言笑道:“可能是缘分吧!刚才我亦认为我是眼花了,易兄,你怎么不为我介绍介绍啊?” 易寒一拍额头道:“这个是兄弟疏忽了,请傲兄别介意。” 月无影、林冰儿、宋君离等人傲苍生早已认识,当然无须多言,只为归海乐、水封翎、海仇龙等一一介绍。 当介绍到楚惊飞时,傲苍生“咦”的一声道:“这位兄台好眼熟啊!让我想想在哪儿见过!对了!是在武圣广场,你是楚兄!” 楚惊飞笑道:“傲兄真是好记性啊!我现在改变这么大,傲兄仍一眼认出,好眼力啊!” 虽然那时由于他患了人格分裂症,与傲苍生并没有直接对面,但在武圣广场之役仍留下深刻的印象,只觉得他的人就和他的剑,一样的傲,一样的冷。 傲苍生又问道:“诸位这么大的阵仗,所为何事?” 易寒叹道:“这个便说来话长了,傲兄若无事我们坐下再说。” 傲苍生闻言愕然。 待易寒把前因后果叙述完毕,傲苍生叹道:“若非我知易兄为人,这事绝难相信,如此义举,怎能不算我一份?” 傲苍生看众人似欲拒绝,忙道:“诸位放心,我这人无牵无挂。” 易寒与楚惊飞交换了一个眼色后始点答道:“既然如此,就欢迎傲兄的加入。” 是夜,众人掠到清冷的街上,一阵阴森的冷风吹过,令人毛骨悚然。 宋君离惊奇地道:“真不敢相信,白天如此热闹的街道,到了夜晚会变得如此森冷。” “嗖——”的一声,一阵冷风又刮过,宋君离不由又催促道:“阿飞,你不是说到了晚上就可以看见‘三神书社’吗?我怎么连堆鸟屎都看不到啊?你是不是故意带我们来吹西北风啊?” 楚惊飞怒道:“你鬼叫什么,你道‘三神书社’是如此容易看见的吗?进‘三神书社’要用特别的方法,我怀中的……” 宋君离奇道:“你怀中的什么?” 楚惊飞几乎哭丧着脸道:“糟了,我把唯一能进‘三神书社’的黑晶石给弄丢了。” 诸人不由齐齐咆哮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也会弄丢掉,你简直是欠揍啊?” 正当众人要飞身扑上去猛揍楚惊飞一顿,忽地有一声音传来,众人扭头回望去,在月光的映照下,原来是一个须发皆绿的老者。 双手抱头的楚惊飞,探出头惊呼道:“社长!?你怎会在这里呢?” 老者正是“三神书社”的社长隐无忧,当日楚惊飞出三神界时曾与其有一面之缘,隐无忧闻言微笑道:“小子,我是特意来接你们的,接着!” 众人把黑乎乎抛来的东西接住,摊平一看却是一块奇形怪状、半透明的黑晶石。 “听我的吩咐,照做!”隐无忧的话又传入众人耳内。 众人听着隐无忧的吩咐,慢慢沉入地下,当置身于人来人往的书社大厅时,除了楚惊飞这个熟人外,其余人都不由啧啧称奇。 “随我来!”隐无忧向众人说了一声便领先前行,众人只好随后跟上。 “三神书社”占地面积极广,在隐无忧的领路下,右拐左转走了近半个时辰才到目的地,一个拐弯过后,眼前豁然开朗,一个状若巨型金字塔的建筑物映入眼帘。 如非亲眼目睹,任谁也无法相信,“三神书社”内竟会有这么庞大得惊人的巨型建筑物。楚惊飞粗略估计,这塔高约四十丈,光底面积近万多平方米,塔底有一个巨大的通道洞门,通向洞门的路的两侧,排着数百只奇形怪状的异兽,洞口还有两根圆形的巨柱,巨柱刻满难以明了的符文,更加增添了这金字塔的神秘! 隐无忧向众人道:“那邪魔就在塔内,你们都想清楚了,一入此门,生死难料!”说着人已走了进去,众人对望一眼,皆露出相知浅笑,纷纷展开身形,紧随隐无忧掠进塔内。 通向塔内的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十分宽阔,能容十人并行,通道壁上还有各种浮雕与符文,却不知是否是用来镇压那邪恶的生物。 通道似无限地延长,众人奔驰了大半个时辰才看到尽头,展现在他们的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空间,状似一个环型的格斗场,地势最矮处亦是空间的最中央处,有一个巨型的平台。 平台的周围静坐着九个人,令人惊讶的是,其中两人是与楚惊飞一样的黑发人。左边一人相貌有如凶神恶煞,纵是坐着,众人也能感受到他身形的雄伟与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 右边一人则容貌清奇,身躯虽然不及左边之人雄壮,但却有一股绝不逊色于左边之人的仁者之气。 剩余七人之中,还有两人特别引起众人的注目,这两人中其中一个吸引他们注意的是因为他双膝横放一柄怪状的长矛,从它的形状,不难推测这柄长矛便是名列奇兵异刃榜上第三的“翻天神矛”!而神矛的主人,当然就是失踪已久的矛圣无疑,这点可以从应天宗激动的眼神中得到肯定! 另一个是白衣胜雪、相貌奇清的男子,在宋君离与楚惊飞一个“师傅”,另一个“前辈”的惊呼声中,众人得知眼前的就是绝代宗师容成一炉。 但吸引着众人大部分目光的却是九大高手围困中央的蓝黑色双重幕罩,蓝色幕罩是外重,生动活泼,极富生命,黑色幕罩在内,诡秘邪异,虽是只看一眼,也令人心底发冷。 楚惊飞心底暗想:莫非这就是卓玛大先知口中的生命结晶界?那么先前二人多半是“创武二神”,忽然又思及二人与他都是来自一个对他来说完全未知的星球上,忍不住就想上前问问他们家乡星球的情况。 就在这时,黑色幕罩突起变化,不断地向外扩展,似要冲破蓝色幕罩的封锁,隐无忧脸色一变,向众人道:“我们快下去!”众人见他如此反应,事态多半是非常糟糕,赶忙与他飞身掠下去。 此时蓝色的幕罩忽然绽出圣洁的光芒,黑色的幕罩似乎不堪忍受,倏忽缩了回去! 楚惊飞十分不解地向隐无忧问道:“社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隐无忧看黑色的幕罩缩了回去,明显松了一口气,闻言道:“简单地说,那蓝色的幕罩是‘创武二神’的生命结晶界,再加上其余十位已至神级力量合力组成的能量封印,那黑色幕罩便是那邪灵的能量本源。” 楚惊飞忽又道:“等一等,那邪灵是否是指那邪恶的生物?” 隐无忧道:“是的,这邪恶的生物,不但邪能强大无匹,而且极具灵性,所以我们便称它为邪灵,刚才那邪灵试图用冲破生命结晶界,幸好还是失败了,近些日子,邪灵像刚才这样的举动已越来越频繁,看来它的邪能大有增长!” 谈话间,众人已掠至平台,林冰儿问道:“社长,我们怎能才帮得上忙呢?” 隐无忧道:“我不知道!” 众人不由同时失声道:“你不知道?” 楚惊飞一把抓起隐无忧的衣襟道:“老头子,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隐无忧冷眼一瞧抓住胸襟的双手,才缓缓地道:“这是你对社长的态度吗?” 楚惊飞忙尴尬地收回双手,抚平隐无忧胸前被扯皱的衣襟,赔笑道:“刚才是我一时激动,请社长原谅!但是社长你刚才怎么能说不知道呢?你把我们带到这里,然后一句话‘不知道’了事,社长,你怎能始乱终弃呢?” 隐无忧道:“你这小子越来越口不择言了,不知道便是不知道,我的责任就是将你们带到这里,至于以后的事怎么发展下去,不在我的负责范围之内,也不是我能力所及,你怎么不去问一问叫你来这里的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楚惊飞忙施展他的心灵力呼唤卓玛大先知。 卓玛大先知柔和声音又响起道:“孩子,是不是又遇到麻烦了。” 楚惊飞道:“是的,老头,我们现在已来到目的地,你应该教我怎么才能消灭邪恶生命的方法吧!” 卓玛大先知一阵沉默。 楚惊飞急道:“老头,你不会告诉我,你也不知道方法吧?” 卓玛大先知叹息道:“方法是有的,但过程与结果则无法预测!因为这场战斗存在着太多的变数,任何一个变数都会影响战果,我们有可能战胜,也可能一败涂地,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们即使在最困难的最悲观的时候都不能放弃!” 楚惊飞不耐烦地道:“老头你别啰哩罗嗦的,这些道理我都懂,还是快告诉我怎么对付那邪恶生物吧!” 卓玛大先知叹息道:“天意不可违啊!好吧,我告诉你方法,你可要用心记住!” 当楚惊飞睁开双眼后,不理众人焦急的目光,径直走向矛圣旁边,拿起横放在他膝上的“翻天神矛”,奇怪的是矛圣对这一举动并无任何反应,看来似已把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对付邪灵上。 楚惊飞把“翻飞神矛”抛给应天宗,对众人道:“走!我们进去! 宋君离怪叫一声:“楚惊飞!别神神秘秘的嘛!把事情说清楚,进去?我们进哪里去?” 楚惊飞“霍”地转过身道:“离少,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跟着我走就行了!” 说罢再也不理仍嚷嚷不停的宋君离,径直走向蓝黑色的双重幕罩,众人虽是狐疑,但想楚惊飞如此作为,必有其深意,也就不再多言。 楚惊飞站在蓝色幕罩外立定,从背后掣出“灭空邪镰”,探进蓝色幕罩之内,竟无丝毫阻滞,也无丝毫异常的反应。 众人见楚惊飞忽然整个人没入蓝色幕罩之内,不由大吃一惊,但楚惊飞进去之后,并没有激起丝毫不妥的反应,反而在里面招手唤他们进去,众人见他无恙,亦只好把心一横,随后跟进。 楚惊飞见众人跟进,满意地点了点头:“诸位,把你们怀中的黑晶球掏出来,好!我们进去之前,先排列一个阵形,免得给那恶魔个个击破。 荆拿笑道:“阿飞兄弟,看你胸有成竹的样子,就别吞吞吐吐浪费时间了,一并说出来吧?” 归海乐亦道:“荆兄,你难道还不明白他吗?他这个人就喜欢吞吞吐吐,故意吊别人的胃口。” 楚惊飞苦笑道:“难道我在你们的心目中竟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宋君离肯定地点点头道:“正确,这是毋庸置疑的,你还是快点说说你的计划吧!” 楚惊飞道:“其实这个阵形很简单,有神兵的人,站在外围,无神兵的人站在内围,这里补充一点,这里所谓的神兵是指十大奇兵异刃,所以水兄就请你站在内围,充当替补!” 水封翎似乎不满意楚惊飞这个安排,质问道:“楚惊飞,你可不可以解说一下你这样布阵的根据?” 楚惊飞道:“当然可以,很简单,如果十把神兵共同发挥它们各自的威力,就会形成一个保护网,亦可把十人的力量融为一体,诸位还有什么问题吗?” 海仇龙有“破海枪”,应天宗有“翻天神矛”,林冰儿有“星月轮”,归海乐有“水心镜”,应天宗把“惊神弓”让给了傲苍生,楚惊飞亦有“灭空邪镰”与“弋爰剑”两把神兵,最后把“戈爰剑”让给了月无影,所以十一人之中独独水封翎没有神兵,只好认命做被保护的对象。 楚惊飞让各人把自身的精气神都注入各自黑晶球之内,十一颗黑晶球同时射出数道能量芒,激射在黑色的幕罩上,形成金黄色的光门。 楚惊飞率先步入金门,其余之人亦随后跟进,甫一入内,众人的心灵便感到一股庞大无匹的邪恶力量在前方铺天盖地般地直逼而来,那邪力充满着绝望、毁灭和仇恨!楚惊飞紧摄心神,狂叫道:“大家快收摄心神!” 其实不用楚惊飞提醒,众人也已经紧摄心神,保持灵台一点清明不失,忽然间,他们感觉到自己全身的精气神以自己手上的神兵为桥梁与其他人的精气神融为一体,形成一个保护网,抵抗那有如暴风雨袭来般的邪力,刹那间邪力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如狂风骇浪突然敛去,小舟恢复了宁静。 众人仍不敢大意,紧摄心神并打量周围的情况,一看之下立时目瞪口呆,因为他们发现自己竟置身于黑黝黝的深渊,正站在一条从深渊中直插而上的巨大石柱的顶部。 楚惊飞向众人道:“这肯定是幻觉,大家莫要被骗,不可放松警惕!” 众人也认为楚惊飞言之有理,小小的幕罩之内,怎可能容纳得下诺大的深渊?宋君离更是狠狠地道:“这一定是幻觉!定然掉不下!” 众人把目光齐齐集中到他身上,那意思很明显,老兄,你这么肯定,不如先试试?宋君离一见,忙堆起笑容道:“嘿嘿,既然诸位不认同小弟的看法,就取消这个提议吧!” 易寒笑骂道:“原来你这个小子也如阿飞一般滑溜无耻啊!” 宋君离道:“易大哥,我有这么差吗?” 楚惊飞讥道:“你没听易大哥已把你和我相提并论了吗?” 林冰儿道:“都差不多啦,不过你俩能不能停一停,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上天不成,入地无门,得想个办法出去!” 应天宗忽道:“上天不成是事实,入地无门那倒不见得!” 众人讶然瞧向应天宗,皆不明他此言有何意图,宋君离更是惊道:“应宗主,你不会是要我们从这儿跳下去吧!那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应天宗笑道:“我知道大家都没有凌空虚渡的本事,当然不会开这种玩笑!”宋君离老脸一红,知是应天宗取笑他刚才跨进深渊的建议,微微有点不悦。 应天宗恍若未视,继续道:“你们瞧瞧我身后便明白了!” 说罢退开身子,现出一个盘旋而下的阶梯,众人再仔细瞧去,发现这阶梯是绕着石柱盘旋,直至无尽的深渊底部。 宋君离似忘了刚才的不悦,惊喜道:“应宗主说得果然不错,不过我们是否该下去呢?” 楚惊飞苦笑道:“你看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在沿石柱盘旋近百圈之后,以众人的定力亦感到头晕目眩,扶柱站定休息,旋转本来就让人感到头晕,再加上那深不可测的高度不目眩那才是怪事。 不过说也奇怪,他们下来也有数百米了,也未见光线比先前昏暗,不过这个空间内,本来就无须用常理去度之,所以众人亦见怪不怪,光线不暗反而有利于他们的行走。 众人稍稍歇息后,又继续行走,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绕了多少圈,所处的环境还是没有半点改变,脚下依旧是无尽的深渊,这不禁让众人快要歇斯底里地疯狂。 走在最前面的易寒忽然停下脚步,众人亦只好跟着停下脚步,事实上他们亦没有了走下去的欲望。 楚惊飞忙问道:“易大哥,你怎么了?” 易寒苦笑回身道:“楚惊飞,你觉得我们还有走下去的必要吗?” 楚惊飞当然明白易寒话中的含意,的确,这无止境的向下盘旋而行的确令人痛苦,特别是精神方面负荷的折磨,何况他们还要分出大部分精力以防邪灵随之而来的突然袭击,也难怪易寒也受不了。 易寒已是众人之中,除了楚惊飞之外心志最坚,最能忍受痛苦的人,由此推之其余之人更是不堪。 楚惊飞转而望向身后众人,果见个个精神萎顿,看来他的猜测是没错了,暗忖邪灵厉害,对于这个无形,却实实存在的生命,楚惊飞不禁生出一阵阵的心寒,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情绪。可能是它的邪力庞大,更可能是它无形,人类就是这样,对于无形、未知的东西特别恐惧,因为若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物体在你面前,你至少可以去了解它,从而模拟出种种对策,但对于无形、未知的事物这些你却都无法办到,你无法知道它的强弱,这等于已把自己陷于不利的境地,是以人类只喜欢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不喜欢那些虚无飘渺的事物。 楚惊飞虽明知如此,却无法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他知道如果自己表现出一点无奈的情绪,只怕事情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可惜一时间亦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就在他为难之际,忽然感到强烈的不安,楚惊飞素来相信自己的直觉,虽然尚不知何处不妥,便仍向众人高呼道:“小心!” 话音未落,众人忽感腥风大作,深渊底部飞上两条生着巨翅、体积庞大的魔龙,这不禁让楚惊飞与易寒联想起在巫闾山火山口内的火龙,这两条魔龙体积可能稍逊于火龙,但它们飞行的速度更快!转眼间便已向众人飞扑过来!不过幸好有楚惊飞提醒在先,众人才没有手忙脚乱,易寒大吼一声,在两条魔龙发难之前,“火戟”左右虚刺而出,两股火柱立时激射向两条魔龙,楚惊飞亦配合易寒攻势,劈出几道灰蒙白雾般的刀劲,把魔龙上下、左右腾挪进退的空间全部封死,其余之人虽然比两人的速度慢了一线,但亦蓄势以待,随时准备给两条魔龙致命的一击。 魔龙似不惧烈火,竟不闪不避,原式不变地向众人飞扑而来!众人目瞪口呆地发现烈火对魔龙根本构不成威胁,这并不是说魔龙有特殊的防火功能,而是烈火及身之时,便有如穿透幻影般,难道说眼前的两条魔龙只是邪灵造出的幻觉?但他们马上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嘶——”的一声,魔龙的巨爪在易寒胸前撕开了一个口子,伤口虽然不是很深,却把众人惊出了一身冷汗。 另一条魔龙袭向了楚惊飞,有了前车之鉴,楚惊飞当然更是小心,魔龙刚一扑及,立时高高跃起,避过魔龙迅速无比的突袭。 楚惊飞躲避之余,仍不忘袭击魔龙,手中“灭空邪镰”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直劈魔龙巨大的脑袋,当然,目睹过易寒刚才袭向魔龙的烈火劳而无功,手底下自然留了三分劲,已防突变。 果然,刀及魔龙的巨脑之时,丝毫无劈中实物的感觉,如劈中一虚幻的影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呼——”魔龙巨翅带着强劲旋风横扫而来,不过楚惊飞留了三分真劲,自然轻易躲过了被扫中的厄运。 魔龙见一时奈何不了楚惊飞,转而飞扑向其余之人,楚惊飞一时阻止不及,又不知如何阻止,只好向众人惊呼道:“小心!不要攻击!” 其实不用楚惊飞提醒,众人目睹了易寒与他二人先后攻击无效之后,自然知道再怎么对魔龙攻击,亦白费力气,不攻击可以,不闪避绝对不行,易寒的情况便是前车之鉴。 不过在如此狭窄的空间内,想完全躲过这体积庞大,却迅速无比魔龙的袭击几乎是不可能,不多久,海仇龙、归海乐、傲苍生等人因躲闪不及先后中招,虽然伤得不重,但也令人触目心惊,更可虑的是受伤人员随时都会递增!楚惊飞瞧在眼里急在心上,再望向易寒,亦是险象环生,背上又多添了一条口子。 只能挨打而无法反击,这如果是好? 正想着,上面忽然又传来一声娇哼,楚惊飞不用看亦知是林冰儿的声音,骇然望去,只见林冰儿左臂上被魔龙拉开了一个口子,万幸是伤势不大,楚惊飞暗中吁了一口气。 忽然又听下方易寒传来惊呼声道:“小心!”同一时间背后劲风袭来,楚惊飞想也不想,迅速往上倒翻。 “嗤——”的一声,楚惊飞只感背上一凉,衣服已被魔龙撕去了大片,虽然没伤着背肌,但亦惊出了一身冷汗,知道自己是关心则乱,给了魔龙可乘之机。 楚惊飞往上瞧去,见那条本是袭击易寒的魔龙,亦加入了袭击他身后其余九人之列,使他们更是狼狈不堪,但楚惊飞反而冷静了下来,此刻着急心慌反而会误了大事。 心头一静,楚惊飞的精气神迅速地进入虚极静笃的无心无我之境,思维反而更加活跃,运转的速度更快,比之平常思路更是清晰百倍。 说到底,眼前景象虽是邪灵强大无匹邪力构成的幻象,但却真实而可怕,例如眼前的魔龙,虽是幻象,但它们的攻击力,却是实实在在,不容忽视,看来唯一对付它们的办法,便是切断它们之间与邪灵的联系。 但是如何才能办到这点呢?这邪灵无形无体,似何处都在,又似何处都不在,根本无法捉摸,若非那强横无匹的邪力,楚惊飞都怀疑是否有这种可怕的生命存在。 邪力!? 对了,卓玛大先知曾说过邪灵是一种纯精神能量的生命,虽然它没有形体,但至少可以于精气神方便进行直面交锋。 想及此处,楚惊飞把体内澎湃无休的异能转换为精神力量向外无限延展,往深渊处探去。 “轰!”楚惊飞探出的精神力量,终于如他所愿与邪灵庞大无匹的邪力相撞在一起,脑神经剧震,一时间完全失去了任何知感的能力,那就像奋力往前狂奔,忽地撞在一堵此前不存在的厚墙上。 楚惊飞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林冰儿、易寒等人的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星际传来,头涨欲裂,好一会儿才恢复清醒,却发现自己正躺在林冰儿的怀内,周围环境也变了,深渊,插天的石柱,凶猛的魔龙都已不见了,而他们身处的地方却是一个宽阔的大宫殿,宫殿四周尽是巨大的石柱,更显得大殿雄壮恢宏。 楚惊飞勉力道:“这是哪里?” 林冰儿喜道:“你终于醒了,刚才你脸色苍白得可怕,吓死人了!至于这是哪里我们也不知道,刚才魔龙向我们袭来时,又突然平空消失了,周围环境也刹那间变成了这庞大宫殿,阿飞,你没事了吧?” 楚惊飞摇了摇头,笑道:“我是铁人阿飞嘛!怎么会这么容易倒下呢?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易寒摇头笑道:“若说吹牛的本事,我想这个世间再也找不出一个比你更行的了。” 楚惊飞抬头望了望众人,见诸人无不带伤挂彩,不由心中颓然,他们现在连邪灵的踪迹都没摸着,便已伤兵满营,这个仗真不知该怎么打。 楚惊飞从林冰儿怀中挣扎而起,打量了一下四周,大殿内除了那些数不清的石柱外,便只有殿堂中央一个黑色的巨大晶石,散发出诡异的光芒,奇怪的是这黑晶石上有十来个大小不均的圆孔,楚惊飞粗粗一数,圆孔有十三个。 楚惊飞蓦然心中一动,转而对众人道:“诸位,把你们身上的黑晶球都拿出来!” 易寒等人虽不知楚惊飞要黑晶球想干什么,他们知楚惊飞平时虽吊儿郎当,但在正经事上办得比任何人都好,亦更细心,绝不会无的放矢,于是纷纷把黑晶球交给他。 楚惊飞按圆孔大小,把黑晶球一一嵌入黑晶石上,正如楚惊飞所料,这十三颗黑晶球与晶石上的圆孔吻合,显然这十三颗黑晶球正是从这块巨大黑晶石上分离出去的,至于那纳兰非圣如何拥有这十三颗晶球,那就非他所能知。 当十三颗晶球都完全嵌入晶石上之时,奇异的事发生了,黑晶石上刹那间迸射出无数金色的光芒,晶石本身亦愈来愈亮,直至众人双目都不能睁开。 同时感到邪力有如怒涛般涌来,幸好众人早有防备,神兵与精气神融成的保护网,抵住邪力一浪接一浪的冲击,有如怒海中的小舟在风雨中飘摇。 第十六章血战邪魔空间 黑晶石散射出来的金光,渐渐地凝聚在空中,这金光有如生命般变化着各种各样的姿态,让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金光最后变化成一个人形,口吐人言道:“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人类,一次又一次地破坏我的好事,今次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刹那间整个大殿之内皆是阴森森的笑声,金人亦化成数十道金光向他们猛撞而来。 “轰!轰——”金光与保护网碰撞在一起,众人一阵气血翻涌,内心不由大骇,若如此撞击下去,岂不是全军尽没? 金光四射弹开,又迅速回撞过来,众人不由大骇,再撞几下不吐血才怪呢!楚惊飞当机立断,大喝道:“大家散开!” 话音未落,楚惊飞早已飘身后退,众人见状亦纷纷跃开避往一旁,但情况并未因此好转,反而令众人陷入了更大的危机之中。金光似长了眼睛般,紧追众人不放,此时没有神器形成保护网,更不能受金光的撞击,众人左闪右躲狼狈异常,形势岌岌可危!楚惊飞知再如此躲避下去,终会被金光击中,既然避不了,那就只有面对它,解决掉它。 想到这里,楚惊飞霍然立定,两眼神光罩定急速逼来的金光,心神进入古井不波之境,金光运行的速度、轨迹,甚至于它的力量无不反映在轻尘不染的心灵上。 楚惊飞大吼一声,手中“灭空邪镰”划出一道不可思议的轨迹迎上。 “砰——”的一声闷响,金光散去,楚惊飞虎躯剧震。 金光的力量强大无匹,更重要的是,楚惊飞感到金光上的邪力沿着“灭空邪镰”往经脉侵袭过来,一时之间犹如坠入不可醒转的噩梦之中,幸好体内的异能立时涌上,抵住邪力的入侵,才逐渐把邪力排出体外。 其他人见楚惊飞硬挡有效,纷纷效仿,用手中兵器迎上金光,他们也如楚惊飞般忍受着金光无匹巨力的冲击,功力弱者被金光撞击踉跄后退,更可虑的是,金光蕴含的邪力沿着经脉无孔不入的入侵,而他们却没有楚惊飞一样有异能护体,一时间有如坠入冰窑之中,身体僵硬,只能靠意志拼命忍受着邪力侵噬。 此时散去的金光又再次凝聚成团,重化人形,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看起来这邪灵还非常人性化,竟张口问道:“小子,你是哪儿来的,为何能克制我的邪力?” 楚惊飞望了一眼场中众人,见众人皆陷入迷乱,浅笑答道:“这个你不必知道,只须明白我今天是来铲除你这个家伙就行!” 那邪灵忽然哈哈大笑道:“就凭你,还差得远!哈哈……” 楚惊飞趁它得意忘形之际,突然人刀合一,飞速撞向金光,岂知刀身触及金光时,楚惊飞忽然击了个空,那种全力打空的感觉,令楚惊飞难受得差点吐血。 楚惊飞扑了个空,暗叫不妙,忙把“灭空邪镰”舞得滴水不漏。 “砰砰”,金光猛烈地撞击在楚惊飞舞起的刀幕上,只震得楚惊飞双臂发麻,邪力更是一浪接一浪地涌来,就像裂岸的惊涛骇浪狂卷而来,幸好他体内的异能似天生便是邪力的克星,此刻更是无穷无尽,源源不绝地抵抗着邪力一次比一次凶猛的撞击。 楚惊飞迅速冷静下来,现在他虽然抵住了邪灵一波又一波疯狂的进攻,但如此挨打下去终不是办法,更何况其他人情况堪忧,一定得想个办法解决目前的境况,但这金光分合聚散,怎样才能把它们一举消灭? “砰”的一声,金光无匹的巨力,让楚惊飞踉跄而退,背部忽的被一硬物抵住,退势才止。 这是殿堂中心,楚惊飞不用回头也知北部的硬物是什么东西,更何况背部之物还传来冰冷邪恶感觉,除了殿堂中央唯一的巨型黑晶石之外,哪还有它物。 楚惊飞心中一动,既然正面对付不了那诡异的金光,为何不用其他方法呢?虽然不敢肯定背后的黑晶石与那金光是否是共存的关系,但起码有点是肯定的,金光是源于黑晶石,黑晶石被毁灭了,那金光多少会受一点影响,至于有多大的影响,楚惊飞也不敢肯定,但这至少是对付金光的一个办法。 想及此处,刚要有所行动,忽然惊骇地发现背部的黑晶石传来一股吸力,让他动弹不得。这突然的变故,不由使楚惊飞冷汗涔涔,因为他动不了,并不代表对手也动不了。 金光不但在动,而且在飞速地运动,正极快的向他撞击过来,楚惊飞避无可避,唯有硬挡。 刀化长虹,迎向有若流星般奔来的金光。 “轰——”的一声巨响,楚惊飞毫无隔阻地与金光硬撞在一起,先前与金光连续的硬撼,虽然楚惊飞处在下风,但由于脚步的一进一退,总能卸去部分撞击力,这回背靠黑晶石退无可退,不但迎面而来的力量全部承受,而且还要忍受着背部的反撞力,在两方巨力的夹攻下,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 不过庆幸的是,由于反撞力,终于脱离那黑晶石吸扯力,还他自由之身。 “啪哒”一声,楚惊飞倒弹至黑晶石三丈开外,不但口角有血丝溢出,而且眼睛、鼻孔,甚至耳孔都有血丝溢出,现在可谓是名符其实的七窍流血,一时之间眼冒金星,神志迷糊。 朦胧之间只听有人惊呼小心,似乎还有一道高速掠来的白影,然后“砰——”的一声,白影似受到严重的撞击,倒飞向他怀里,楚惊飞下意识地抱紧怀中的白影人。 这时传来林冰儿的悲呼声:“月姐姐!” 得到片刻的喘息,楚惊飞也恢复灵智,闻言顿时如坠冰窑,难道刚才是月无影不顾生死,为他硬挡了金光的撞击,先前他有“灭空邪镰”硬挡,尚且受如此重伤,月无影全凭身体挡,那岂不是……? 昏乱的眼睛渐渐恢复了视线,楚惊飞忙往怀中瞧去,只见怀中玉人俏脸惨白,不是月无影还有谁人?楚惊飞不由双目圆睁,悲呼道:“无影!你为什么这么傻啊?” 月无影俏脸闪过一阵嫣红,眼内闪烁着一丝欣慰之意,极为吃力地道:“你……终于……肯叫我……一声无影了!” 语意中竟带着无比的欣慰,好像有楚惊飞这一声叫唤,她纵死无悔,这是楚惊飞从没有想像过的,同时亦可推知这绝世娇娃爱他之深,这令楚惊飞的灵魂有一种深深的震撼,同时心中亦升起无尽的悔恨!月无影颤抖的玉手覆在他粗犷的脸上,怜惜地道:“不要……悲伤……好吗?无影喜欢楚惊飞……永远是……那快快……乐乐的楚惊飞!答应……无影,纵使……无影死……去!也不要……悲伤,好吗?……” 楚惊飞全身冰冷,心如刀割,柔肠寸断,颤声道:“无影不要吓我,你定要坚持下去,这个世界仍有很多美妙的东西等着你去欣赏享受。” 楚惊飞把异能狂输到月无影体内,但月无影生机已断,经脉完全枯竭,根本无法接纳他强行输入的异能!” 月无影受了异能的刺激,脸上红润了起来,一对秀眸闪烁着令人惊心动魄的奇异神彩,苦笑地道:“没用的!不要……再试了!” 但楚惊飞岂肯接受这悲痛的现实,依然做着自欺欺人的努力。 月无影眼内射出无比炽热的情火,怜惜地道:“阿飞……你还记得吗?那晚……冰儿在星月……庄说过的话吗?那个美丽……又凄凉的……传说吗?” 楚惊飞悲痛万分地点了点头。 月无影柔情似水的微笑道:“无影不希……望这种……悲剧再……发生在……我们的身上,无影……不愿……意作狐女,亦不希望……你与冰儿成为……姑仆与可罗,无影希望……你答应我,好好……对待冰儿,好……吗?” 楚惊飞悲泣地点点头道:“我会的!” 月无影秀眸闪过欣慰之色,接着死命地拥紧他道:“吻吻我好吗?” 楚惊飞的心碎作万千片,神伤魂断中,封上她那灼热的香唇。 月无影热烈地反应着,呼吸出奇地急促,然后她软倒在楚惊飞怀里,樱唇冰冷。 楚惊飞骇然离开她的香唇时,才发觉她竟已断了气,可是她嘴角犹挂着幸福满足的笑意,秀眸轻闭,像只是酣睡了过去。 楚惊飞却知她永远地离他而去,一时之间悲痛、悔疚,千万种强烈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恨他当初为什么一直固执己见,为什么他不能早点接受她,为什么明知对方深爱着他,还一次次有意无意地无情拒绝,为什么明知自己开始有点喜欢上她的时候,内心还为自己一次次地开脱与狡辩呢!为什么到悲剧已发生,才知道悔恨呢!这是否是人类的一种悲哀,拥有时不知珍惜,等到失去时,才后悔终生! 楚惊飞内心感到无限悔疚之时,林冰儿与易寒等人却为他一一挡着不断撞击而来的金光,有了第一次经验,他们已懂得如何抵御金光蕴含的邪力的内侵,虽然一时处在绝对的下风,但并非像第一次那样全无抵抗之力,至少他们已为楚惊飞挡了一轮急风暴雨般的进攻。 林冰儿见月无影义无反顾为楚惊飞硬挡下金光的撞击,内心一时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为最爱的人牺牲,纵死无悔,但那个人本应该是她。不过现在一切都变了,这令林冰儿觉得月无影的牺牲是为了成全她与楚惊飞,楚惊飞的迟迟未表态,肯定让月无影深深地感到失望,所以才会造成这种结果。 楚惊飞的迟迟未表态,一方面固然是楚惊飞在感情上是一个钻牛角尖之人,是一个固执的人,但另一方楚惊飞何曾不是为了顾忌她的感受呢?更重要的是,林冰儿知道月无影已明白了,楚惊飞在她与月无影之间,选择的是她,因为她与楚惊飞交欢,月无影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可以从一路上二人的神色可以看出来,若非要消灭这个邪灵,月无影可能早就走了。 林冰儿觉得对月无影有一种深深歉疚,此刻她不顾生死地挡着金光,为的便是留给月无影与楚惊飞最后一段宁静的时光。幸好易寒等人亦先后醒转过来,分担了她的职责,否则这一刻可能早已步入月无影的后尘。 见楚惊飞陷入无比的悔疚之中,若在平时,那还好说,但值此非常时期,他们就是阿姆达空间最后的希望,所以绝不能让他沉沦下去,于是林冰儿向楚惊飞急呼道:“阿飞,振作点,这不是悲痛,更不是自责的时刻,我们需要你的帮忙!” 楚惊飞充耳不闻,亦没有丝毫动弹的迹象,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更何况是世人呢?楚惊飞此刻的意志陷入了从没有过的低谷之中。 “楚惊飞!”易寒忽而大吼道:“你给我清醒点,无影难道是要你陪她一起死吗?你现在这么窝囊对得起她吗?你难道不想为她报仇了吗?” 报仇!对!绝不能放过那恶魔,想到此处复仇之火立时在胸腔中熊熊燃烧,楚惊飞缓缓地把月无影平放在地上,并从她手中拿过“弋爰剑”,深深地瞧了眼月无影,似要把她的容颜牢牢地记在脑海之中。 楚惊飞霍然立起,两眼神光熠熠生辉,忽然紧握在他双手的“灭空邪镰”与“弋爰剑”同时颤鸣起来。 易寒等人见手中八件神兵亦同时应和起鸣,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纷纷把手中的神兵抛上空中,并以小巧腾挪之术躲避金光的追袭。 八件神兵抛空后,楚惊飞手中的“灭空邪镰”与“弋爰剑”亦同时激射而出,十件神兵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一缕金光忽地暴射而出,似要破坏十件神兵的融合,众人齐声惊呼,终极神兵的形成可以说是他们现在战胜邪灵的唯一希望,怎能够容忍被破坏,纷纷出手拦截,但均已迟了一步。 就在众人大呼糟糕之际,缠绕中的神兵倏地暴出一团蓝白色圣洁的光芒,那急射而至的金光似乎甚怕神兵暴出的光芒,见状急转,一溜烟钻进了黑晶石之中,其余的金光亦纷纷随后而进。黑晶石似成了这些金光的藏蔽之所,这便更加坚定了楚惊飞毁去黑晶石的决心。 缠绕的神兵的速度渐渐减缓,露出融合后的面目,竟是一个呈三角锥形的武器,除了尾端的把柄之外,其余部分俱是锋锐的光芒,中部是呈蓝白色的晶石,晶石中流动着的光彩似整个终极神兵的灵魂和动力能源,凝顿在空中闪烁着圣洁的光芒。 楚惊飞清啸一声,飞往空中探手握住终极神兵,一种奇异的感觉立时蔓延全身,接着一股奇异的能量流由经脉注入体内,竟使体内的异能翻滚不休,而且还似能引发体内潜能。 楚惊飞顿觉体内真气澎湃欲出,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即使当初被飞马设计遭五雷轰击也没有现在胀裂般的感觉。 而在其他人眼里,楚惊飞突然之间衣袖鼓涨,黑发根根倒竖而起,形态威猛之极,状若天神下凡,而三角锥形的终极神兵也千百倍地增亮,使人目不能睁,整个大殿亦是气流暴卷,令人感受到暴风雨欲来的前兆。 黑晶石内的邪灵似也感受到来自楚惊飞与终极神兵的威胁,倏忽金光暴闪形成一个金色的幕罩,楚惊飞对众人大吼道:“快到我背后来!” 众人猛然醒悟,两股如此强大的能量碰撞在一起,若没有保护,它们碰撞后激射而出的能量流,足以可把他们化成残渣,忙纷纷跃往楚惊飞身后。 楚惊飞衣衫寸寸爆碎,露出精壮结实的肌肉,肉上的青筋根根勃起,显然他已到了承受的极限,见众人都已安然躲到了他的背后,再无顾忌,突地大吼一声,双臂举起终极神兵,对准黑晶石,一道蓝白色的光芒以闪电奔雷般的速度向前奔袭而去。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随着这一击而被抽干,大殿似成了真空般,让众人觉得自己都要快爆了般,整个大殿似乎也为之扭曲,众人从没有想像天地之间竟会有如此厉害的攻击力。 金色的幕罩亦突然激射出金色的光芒,向蓝白色的光芒迎去。 两股超能量光相接,立时暴射出无数的能量雨,异常壮观,相持一会儿后,金光似后力不继渐渐被逼回金色的幕罩,就像是冰火相遇,冰遇火即溶般地消退。 金色的光芒抵不住终极神兵射出的能量芒,终于退回金色的幕罩之内,蓝色光芒无可避免地撞击在它之上,一时间金色能量雨与蓝白色的能量雨四处飞溅,被能量雨击中的巨大石柱摇摇欲坠,小小一点能量雨威力,由此可见一斑,绝非肉体所能抵挡。幸好激射回来的能量雨,被终极神兵突然掣起的能量所阻,众人才幸保无恙。 金色的幕罩,在蓝白色的能量芒的冲击下,不断地萎缩,众人见状不由大喜,楚惊飞却暗自叫苦不迭,因为他感觉到体内的异能正在锐减,现在看似威风八面,但随时可能被打回原形。 就在这时,金色幕罩竟突然敛去,先行一步支持不住,楚惊飞心头大喜,当然不会放过这得之不易又千载难逢的机会,暴喝一声,把终极神兵输入体内的精气与全身的异能,全部注入终极神兵之上。 他要孤注一掷,不成功,便成仁。 由尖锥上激射出蓝白色的光芒,倏地增亮,蓝白色光芒转化成银白色的光芒,银光有如闪电般轰向裸露在空气中的黑晶石! 成败在此一举! 如果黑晶石在这一击之下仍未爆碎,他们这次行动便完全失败,他们完了,人类的命运也完了。 但现在已没有太多的如果可以给他们想像了,几乎在他们思想还未来得及运转的时候,那道由终极神兵尖锥激射出的能量芒已轰中了黑晶石。 “轰——!”一声无可形容的巨响,让众人感觉到脑内一片空白,紧接着一团白光爆起,巨大能量的冲击波,让大殿刹那间化为灰烬,一切都被这两股恐怖的力量湮没。 楚惊飞他们根本来不及惊呼,终极神兵突然间化作一巨大的护盾,先行一步挡住能量流的冲击,但纵使如此,无可比拟的巨力并未被护盾化去,依然由护盾上涌过来,楚惊飞他们只能惨哼一声,被抛上虚空,晕眩过去,朦胧中似乎又有一声巨爆声响起,仅存的意识让楚惊飞知道这可能是黑晶石爆碎的声音,果然,一阵更强烈的巨力涌来,让他仅存的意识也为之消失。 等楚惊飞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凹形的平台上,周围是横七坚八的人群,这些人之中除了林冰儿、易寒、宋君离等九人之外,竟然还有本端坐在幕罩周围的“创武二神”、矛圣、容成一炉等人。除了横七竖八的人之外,便是散乱一地的兵器,这些兵器赫然便是原来的十件神兵,想来那终极神兵亦受不了那超强的爆炸力而散乱一堆。 想到刚才那毁天灭地般的爆炸,楚惊飞心有余悸,不过总算把那该死的邪灵消灭了,天下应该从此太平了,月无影她总算没有白牺牲,他总算没有辜负她的期望,为她报了血仇…… 想到月无影,楚惊飞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心痛,如此一个可爱的生命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她如此年轻,还有太多的人生乐趣她都没有享受到,对于这个深爱着他,又为他而牺牲、风华绝代的女子,楚惊飞有说不出的愧疚。 楚惊飞扭头望去,月无影的尸体亦赫然入目,他挣扎欲起,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竟连爬起的力道都没有,不由苦笑一声,看来刚才那全力一击,已用光了全部的能量。 “嗯”的呻吟声传来,原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创武二神”、矛圣、容成一炉等九人纷纷在呻吟中勉力坐起,自行调息,而他身旁的林冰儿、易寒等人仍无丝毫的反应,看来差一个级别,恢复的速度亦要慢人一线。 “小兄弟!”嘴角犹溢着一丝血迹的容成一炉突然向他打招呼道。 楚惊飞自不敢怠慢,道:“前辈,有什么事吩咐小子吗?” 容成一炉微笑道:“我只想问一问你们进去后的情况,你把那邪灵消灭了吗?” 包括“创武二神”、矛圣在内的众人立时露出关注的眼神,要知道现在结晶界已消亡,这世界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困住这可怕的生命,而且他们也元神大耗,绝不可能是那邪灵的对手。 楚惊飞苦笑一声,消灭是消灭了,但付出的代价亦是他接受不了,不由苦笑着缓缓点了点头。 容成一炉等人见状齐齐舒了一口气,如果是邪灵胜了,恐怕这个世界便要遭殃了,现在这个多年的隐患终于被解决了,试问他们怎么能不高兴! 容成一炉哈哈笑道:“小兄弟,卓玛大先知果然没看错你,世间若有对付得了邪灵的人,那人便是你,今天这句话终于应验了。兄弟,你比我们这些老骨头都要管用啊!” 忽而发现楚惊飞并没有因为他的赞扬而露出一丝兴奋之色,反而神色黯然,不由为之一愕,再仔细一观察,发现楚惊飞沉痛的眼神望着僵躺在地上的月无影,以他的眼力怎么会看不出月无影早已气绝,不由暗叹一声道:“兄弟,人死不能复生,这位月姑娘亦是求仁得仁,你也不要太过伤悲!” 楚惊飞机械式地点了点头,虽说万物有枯有荣,有生有死,就像春去夏来、秋尽冬临,乃是天地至理,但人非草木,又怎能不悲痛呢。 “哎”的一声,易寒首先醒转过来,接着呻吟声大作,余者亦复苏过来。 “我们还没死吗?”宋君离一脸茫然地望着四周。 “你小子这么想死,恕我们不奉陪!”水封翎笑骂,却一不小心牵动伤势,连咳数声。 余者亦是齐声笑闹,显然是对自己能死里逃生而异常兴奋。 “阿飞,你没事吧!”易寒发现楚惊飞大异于往常,若是往常楚惊飞可是比宋君离更嚣张的人物,他也知楚惊飞之所以如此落落寡欢,完全是因为对月无影之死的愧疚与悲痛,他现在需要的是安慰,但这伤痛在短时间内恐怕难以平复。 众人也一下子黯然下来,不管怎么说,对于一个曾与他们一同出生入死、并肩作战的战友之死,虽然比不上楚惊飞那份深沉的悲痛,但内心何曾不是悲痛异常呢。 其中又以林冰儿为最,不过她是愧疚大于自责,她亦是神伤黯然,忽见楚惊飞突然摇晃地撑起他那疲惫的身躯,忙道:“阿飞!你想干什么啊?” 楚惊飞缓缓回过头来望着林冰儿,虎目射出令林冰儿心颤的神色道:“我要把无影带到一个无人打扰、安静的地方好好安葬!” 易寒惊道:“你不会……” 虽然易寒没说出下文,但楚惊飞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他怕自己因月无影之死的打击,从此壮志消沉,甚至伴墓终老,丢下林冰儿不管,但他怎么会如此呢,于是微笑道:“放心吧!我答应过无影,要活得精彩!” 说罢便回身,摇摇晃晃地走向月无影身旁,缓缓地蹲下身子,跪在她身旁,细审着她那完美无缺的面容,似要将她的容颜永生记住在脑海里,想起往日相处的点点滴滴,一言一笑,楚惊飞只觉泪水涌上,视线渐渐模糊。 第十七章神魔决战 楚惊飞暗叹一声,人生为何有那么多的无奈呢?伸手想抱起月无影的时候,异变突起,本来已僵死的月无影,竟突然睁开了双眼!两眼射出诡异莫名的寒芒,有如天上的明月,这是一个无法相信的事实。 楚惊飞还未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一股大力已撞上胸部,楚惊飞清楚地听到“喀喀”的骨碎的声音,身躯也不由自主地抛飞开来。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根本不容众人补救,甚至连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 楚惊飞跌下平台,背脊重重地着地,“哇——”一口鲜血标射而出!刹那间他感到生命渐渐地离他而去,众人的惊呼声,与月无影疯狂的笑声有如来自天际,遥不可闻。刹那间,楚惊飞已明白过来,原来邪灵并未被他消灭,而是依附在了月无影的躯体里,不过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因为他就要远离这个曾令他深爱的世界,一切的纷争都已与他无关! “哈哈!”邪灵疯狂地笑道:“你们这些愚味、可怜的人类,你们以为凭几把鬼兵器拼凑成的垃圾,就能毁灭我吗?简直是幼稚!” 邪灵显然十分得意,又继续道:“你们自以为凑齐那几把鬼兵器就能消灭我,却不知这一切都是我放出的烟幕,虽然那几把鬼兵器拼凑成的垃圾的确有点威力,但若非如此,我又怎能破出这该死的结晶界呢,哈哈,现在我有了这副躯体,你们休想再重施故技困住我!准备受死吧!” 众人听得心里一直往下沉,原来一切的一切都被邪灵玩弄于股掌之间,这邪灵的智慧实在是太可怕了,竟能忍隐数千年,只为布下这么一个骗局! “恶魔!你不要猖狂,当年我们能困住你,今次也不会例外!”说话的是“创武二神”中的圣神,此时他正与二神中的魔神并肩而立,看他们的神色,似乎已经恢复了元气,但实情是否如此,就不得而知。 “创武二神”在林冰儿、易寒他们来说是传说,是不朽的神话,现在二人对阵邪灵,他们自然信心大增,如果说二人敌不过邪灵,恐怕在场众人合在一起,也难有作为。 邪灵见是“创武二神”,凤目中射出恶毒、仇狠、邪异的光芒,林冰儿他们从没有想像过一个人会有这么恶毒复杂的眼神,不过想起它本来就不是人,也就释然了。 邪灵阴恻恻道:“也好!就让我看看你这两个老不死的这千年来有什么长进!” 有如凶神恶煞的魔神道:“废话少说,看招!”“招”字未落,人突然间现身于邪灵面前,之间根本没人看清他有施展身形的过程,像是突然间由这边消失,又突然从那边冒出。 林冰儿与易寒等人看得不由倒抽一口气,自己的武功与这魔神相比是多么渺小,不,简直是不能攀比,魔神不愧是神一般的人物。 魔神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并掌成刀,横切向邪灵的颈脖,简直快逾电光石火。邪灵冷哼一声,虽然魔神的速度看起来快逾闪电,但在它眼内简直不值一哂。 众人还未见它有任何动作,魔神掌刀已被它右手架住,同时冷声道:“看来千多年来,你们还是没什么长进,不论是力量,还是速度比起当年好不了多少,若你的长进只是如此,那你就准备受死吧!” 在说话之间,二人已不知在空中交手了多少招,此时邪灵话刚说完,突然在空中飘身而退,脱离魔神,右手掌心突然聚起白亮的光。 在旁观战的圣神突然大叫道:“老魔,小心了!”人同时现身于邪灵后方,向它背部劈去。 不过就在他到邪灵身后的刹那间光景,邪灵的右掌早已下切,白光离手心而出,轰向魔神,同时左掌印上圣神拍来的双掌。 “轰——轰——” 两声巨响震耳欲聋,魔神巨大的身躯被完全轰进了坚硬的平台里,圣神亦被震得飞退,三人互相拼斗激起的冲击波,使众人站立不稳,踉跄而退,劲风刮过脸竟有如刀割般隐稳生疼!林冰儿与易寒他们并没有恢复元气,根本无法拿住桩,纷纷跌下平台,而林冰儿恰好跌落在楚惊飞一旁,起先楚惊飞被邪灵当胸一掌轰下平台,已毫无生息,不知死活。 林冰儿心知楚惊飞多半已活不成,不过楚惊飞并不能以常人而论,他总能创造奇迹令人惊奇,是以林冰儿还心存侥幸,探手楚惊飞鼻端看是否还有呼息。 一探之下,林冰儿顿时如坠冰窑,楚惊飞竟毫无鼻息,莫非已真的…… 林冰儿已不敢想下去,又摸向楚惊飞脉门,脉息竟也全无,这个几乎可以称为“打不死”的楚惊飞,今次真的已死了,这个曾令她深爱的人儿,真的已远离她而去了!曾几何时,二人在明月清风之下,默默相偎,享受着“夜半无声私语时”,“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意境;曾几何时,二人激情澎湃,享受着二人之间悲欢离合的各种滋味;曾几何时,二人出生入死,并肩作战;曾几何时…… 人间无数美好的回忆刹那间闪过林冰儿的脑海,她没有泪,若说月无影的死令她觉得悲痛与愧疚,那么现在楚惊飞的死让她完全麻木,麻木得没有悲痛,没有眼泪,刹那间她似乎已成空有躯壳的行尸走肉。虽然在她面前是惊心动魄、关系阿姆达空间存亡的一战,但她已没有半点兴趣,因为她那颗灼热的心已死了。 此时塔内满是邪灵疯狂的笑声,它正与“创武二神”外其余七位包括矛圣与容成一炉在内的神级人物作战,纵是如此,邪灵仍在七人中挥洒自如,游刃有余,胜败只是迟早的事,所以邪灵并不着急,因为它还没有玩弄够! 战局中的七人也明白,凭他们七人的力量仍不足以困住邪灵,此刻双方看似平分秋色,不分胜负,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实则他们受到邪灵的气机的牵制,欲罢不能。如此下去,刚恢复的一点元神也会被消耗殆尽,那时便是他们的末日,而“创武二神”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元气,但这生死存亡的时候绝不能心存侥幸!想及此处,七人互相对望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坚定之色,七人再不迟疑,在空中迅速交换位置。 邪灵不由发出“啧”的一声,因为它感到七人交换位置后,气势较之方才激增数倍,七人似已组成了一个阵势,邪灵不由兴奋起来,对手愈强代表他们的生命能愈是旺盛,那吸收起来对自己愈有补助。 七人倏忽转动起来,越转越快,快得连影子都看不见,再也分不清楚谁是谁,但邪灵并不为所动,嘴角浮出异常诡异的笑容,似乎它正在注视着一个令它非常有趣的事情。 忽然阵中七人齐声清啸,啸声如龙吟虎啸,高低协调,高亢则如山崩海啸,万马奔腾,低婉则如清风徐徐,细水长流。 易寒等人时而激情澎湃,热血沸腾,时而如沐春风,熏然欲醉,虽然他们不明白这啸声有何厉害之处,但他们肯定这啸声是针对邪灵而发,否则此刻邪灵的脸上不会显出讶色。 啸声倏忽中断,七人齐声大吼,七种不同力道,立时齐轰向邪灵,令其欲避无从,七种力道轻重不一,速度不一,行走的轨迹不一,变化不一,想要抵挡,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这并不能套用到邪灵身上,因为它是宇宙间最强横、最邪恶的生物。 邪灵身躯倏忽间急旋摆动,瞬即已成一巨大的旋风力量!矛圣、容成一炉等七人击出的力道如入黑洞般,没入旋风之内,七股力量刹那间被混合在旋风之内,形成更强烈的飓风。 强劲的拉扯力,四周的巨大的雕塑亦轰然倒地,这可苦了平台下的易寒、宋君离等人,若在平时他们定能轻易躲过翻倒而下的雕塑,可现在元气大耗,虽然能勉强躲过,也是灰头土脸,不由心中暗骂晦气! 强烈的飓风亦把交战中的七人吸扯进去,飓风内传来“嘭!嘭!嘭”不绝于耳的交击之声,可想内里战况之激烈。 不到半秒钟,七人先后有如炮弹般被轰了出来,撞向石壁,被镶嵌进去,他们七人败了,彻底的惨败!这并不是他们实力弱,而是邪灵实在是太强了,强得无法想像。 飓风倏忽间散去,露出被邪灵占据的月无影的身躯,咯咯娇笑道:“果然有点本事,不过可惜,你们现在必须得死!不用怕,你们死之后,我将会吸纳你们的生命能,这是你们这些卑微生命的无比荣幸!” 邪灵正想有所行动,眼前一花,魔神已挡住它前进的去路,并向它猛攻而来。 邪灵不得不先抵挡魔神狂风暴雨般、势如山岳般的进攻,凤目中射出寒芒,冷声道:“好,我就先收拾你这个碍事的家伙!” “还有我!”背后传来圣神大笑的声,强劲的气浪向它涌来。 邪灵冷声道:“既然你这两个家伙急着送死,我就成全你们!” 说话间,三人已在刹那间交了千招以上,一时之间“嘭嘭嘭”之声不绝于耳,气劲在塔内空间四处肆虐着。 邪灵似乎不想多纠缠下去,也不知它用了什么身法,突然间便抽身到战团之外,凝顿在空中,衣发突然间俱张,两眼冷瞧着“创武二神”,似有猛招欲出。 众人不由奇怪,“创武二神”为什么任由邪灵提聚能量,不过高人行事本来就是令人费解,他们不阻止,自有他们的深意!不过众人哪里知道,“创武二神”非是不愿阻止,而是他们根本无法阻止,因为邪灵的邪能正无孔不入地侵入他们的经脉内,让他们不得不分出大部分精力去阻挡,只能眼看着邪灵提聚能量,这种精神方面的交锋,虽凶险万分,但外人又怎能清楚。 邪灵两掌渐渐发出骇人的白光,众人这才发现情形不太对劲,不过现在要补救,也为时已晚,因为白光已迅若闪电地激射向“创武二神”。 邪灵猛招递出,侵入的邪能一松,但“创武二神”并没有因此而轻松下来,因为头上两道迅即扑来的白光使他们避无可避,而且他们也知这两道白光所含蕴的能量足以毁灭他们,试问他们怎么会轻松起来呢?就在这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内,魔神与圣神的手忽地紧握在一起,刹那间平空消失。 “嘭——嘭——” 两道白光轰在平台上,发出两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一时之间粉屑四溅,整个平台被邪灵这两道高度集中的能量白光轰个稀巴烂,气劲波及之处,亦把众人激得倒飞而起,石屑激在身上更是隐隐生痛,好在这两道白光高度集中,波及的力道不算大,否则真不敢想像…… “创武二神”倏忽间又出现在众人面前,像是突然间从另一个空间跳出来似的,只是脸色苍白的难看,看来是耗损了大量的能量。 邪灵两眼射出讶异的神色,不过一闪即冷冷道:“两个老鬼果然有些本事,竟懂得用空间转换躲避,不过休想再次得逞,我不会再给你们机会了,准备受死吧!” 语毕突然凌空电射而来,众人大骇,任何人都可以看出“创武二神”现在绝受不了邪灵这宇宙间最可怕生物的进攻。 易寒、宋君离等人经过一番短暂的调息后,总算已恢复元气,他们怎能容忍心目中的神被邪灵击倒?纷纷拾起身旁不远处的神兵,向电射而来的邪灵截击而去。 要拦截这个比他们强横百倍的邪灵,当然要要掏出压箱底的绝活。易寒把烈焰真气提到了十二成,注入“火戟”之中,灼热的气劲由戟光激射向邪灵;宋君离提着“暴沙棍”一棍捣出,立时有一股夹杂漫天黄沙的龙卷风,席卷而去。 应天宗的“翻天神矛”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优雅若乳燕投林,但那激荡的劲风,迅捷的速度,让众人感觉到他这一矛比雷霆还猛,比闪电还要快,这一矛正是矛宗不传秘典“翻天七击”中的第五击——“雷霆万钧”! 此外还有海仇龙的“破海枪”,水封翎的“水袖刀”,归海乐的“水心镜”,荆拿手中拿的却是楚惊飞一直不离手的“灭空邪镰”,因为他的“神风战甲”是属于防守性的神兵,当然不如用“灭空邪镰”来攻击有效。 七个后起之秀一齐全力出手,当世之中恐怕无人敢迎其锋,但邪灵并非是当世之人,而是一个拥有无比力量的强横生命。 邪灵根本不用出手,只是嘴里闷哼一声,向它展开攻击的七人身形就齐齐顿了一顿,因为它那强大精神力量已随着这声闷哼侵入七人的脑内。 邪灵不由一阵得意,经过千多年的思忖,它已完全掌握人类的弱点,它相信只要有听觉,就决不能不受影响,现在这顿一顿的刹那,足够它千百次的攻击。 可它的如意算盘还是打得太响了一点,此时七大神级高手已回过气来,一道长矛划过优美的弧线阻挠了它的进攻,正是天生失聪的矛圣,所以并不受声音影响,看来有时候缺憾也并非一定就是坏事。 “雷霆万钧!”应天宗惊呼一声。 不错,矛圣的这一招正是“翻天七击”中的“雷霆万钧”,同样的一招在矛圣手中使出却大是不同,没有激荡的劲风,没有迅捷的速度,但平平无奇的一矛却有雷霆般的威力,闪电般的迅猛。 缓缓的一矛让邪灵不得不全力格挡,好像一矛在手,矛圣已蜕变成另一个人似的,一个绝不逊色于“创武二神”级别的人。 “嘭——”的一声巨响,邪灵的魔手后发先至印上矛尖,无匹的邪力由拳锋沿矛尖送入矛圣体内,令其凌空倒翻而回,如果此刻邪灵追袭上去,矛圣十有八九老命不保,但它却不能,非它不愿,而是分身乏术,因为它已被容成一炉等六人拦截。 矛圣一个倒翻正好落在应天宗身旁,一个踉跄,应天宗不由上前扶住,矛圣运气一周消除掉体内的邪力,才向应天宗道:“你是矛宗第几代传人?” 应天宗知矛圣是由刚才他施展“雷霆万钧”时得知他的身份,当下恭敬又崇慕地道:“弟子乃矛宗第十九代传人,应天宗!” 矛圣一拍他的肩道:“好!好!你没有借助‘翻天神矛’的神力,便以修成‘翻天七击’的前五击,看来矛宗复兴有望,好好看着!” 应天宗不由一愣,旋而明白,矛圣要他看着他如何施展“翻天七击”,看他能领悟多少。 矛圣早已重新加入了战团,看着他手中不断翻滚的长矛,应天宗不由如痴如醉,长矛本没有生命,但到了矛圣手中却有了生命,是他赋予了‘翻天神矛’生命,赋予它灵性。 应天宗到此刻方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翻天七击”,没有人能预料矛圣手中的长矛在下一刻自何处出手,用什么方法出手,若有人可以用一柄长矛把人带入梦幻般的世界,那这人定是矛圣。 刹那间光景,矛圣已把“翻天七击”的前五击使完,应天宗从没有想像过前五击可以是那样使的,不但其中多了许多平常难以明白的变化,而且一些出矛的角度也是自己从未想到过的,应天宗可以想像,若对手不是邪灵,早已被矛圣手中的长矛洞穿了千百次。 除了应天宗之外,其余等人亦各自找一个观看对象,这种机会千载难逢,他们又怎会错过呢,他们只要从中偷师一点,对自己的武学修为便是一个突破,所以他们全副的精神都用在上面,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林冰儿早已昏厥过去,而楚惊飞亦已离他们而去。 矛圣蓦然清啸一声,整个人突然腾身而起抽离战团,升至离邪灵有五丈的高空时突然一个倒转,变成头下脚上之势。 矛圣忽然大吼一声:“上升!” 多年的相处,其余六人早已心领神会,突然抽身后退,邪灵亦感受到来自头上令人窒息的压力,讶然往上瞧去,只见无数的矛影滚滚而下。 邪灵感觉到自己周围的空气突然凝顿的有如磐石般,令它动弹不得,不由心下大骇,竟生起无可抗拒的念头,这是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惊天动地!”应天宗再一次惊呼,“惊天动地”是“翻天七击”中的第六击,虽然他不会用,但他知道这招便是“惊天动地”! 无数的小旋风由矛尖涌出,刹那间小旋风又凝聚成狂飚的飓风暴,强劲的吸扯力使众人不得不用劲稳桩,但有两人却被吸扯到风暴的中心。 这两人当然便是早已陷入昏迷状态的林冰儿与毫无生机的楚惊飞,易寒与宋君离见状大吃一惊,忙飞身把两人拉扯回来,看着楚惊飞胸膛凹陷下去的掌印,他们才知不妥,忙一探鼻息,这才发现那个曾伴他们走过无数欢乐与痛苦的最可爱的朋友已远离他们而去,一时间,无名悲痛涌上心头,不由仰天嘶吼! 这边的战斗已进行的如火如荼,外面是狂暴,四处肆虐的龙卷风,但风暴的中心却是一片的寂静,死一般的寂静!这两种极端竟出奇地融在一招之内,事实上这种极端恰似“惊天动地”这一招精义所在。 忽然间漫天矛影敛去,现出“翻天神矛”的真身,但邪灵却没有丝毫轻松的感觉,因为简简单单飞速插下的一矛,竟令它首次心生危险的感觉。 矛未至,劲风已至!邪灵凤目中暴出尖锐的寒芒,射进矛圣的双眼中。 矛圣如中利箭般惨哼一声,但他知这是重创邪灵的最佳机会,竟咬紧牙关,长矛继续往下刺去。 邪灵没想到矛圣竟这么强横,勉强避过天灵盖要穴部位,“噗——”长矛刺入了邪灵的右肩,但入肉一寸,再难以寸进。 邪灵忽然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这是它活了悠久的岁月从没有过的事情,难道这便是它得到人类躯体后,受到同化,才会有人类的感觉? 矛圣不明白邪灵为何呆愣着不反击,但机不可失,忙拔出长矛重新翻上高空,既然连“惊天动地”这一招都奈何不了邪灵,他唯有施展出“翻天七击”的最后一击——“一矛向天”! 矛圣跃到高处忽然停顿下来,长矛向上斜指,忽然间众人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刹那间被抽空,令人呼吸维艰。 悲痛中的众人骇然往上瞧去,矛圣毛发根根直竖而起,斜指着“翻天神矛”,形态威猛之极。 矛尖上忽而呈现一点亮光,光点越来越亮,越来越炫目,众人明白翻天神矛在不断凝聚着天地间某种能量,同时感到压力越来越大,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众人不由一退再退。 邪灵亦感到身上压力增强,回神过来讶然往上瞧去,见矛圣的气势正在无休止地增长下去,心知绝不能让矛圣继续,厉啸一声,飞扑而去。 矛圣大笑道:“现在才来补救,太迟了!” 突然间,众人感觉到巨塔剧震,一道强光忽然由塔尖直传而下,正射中矛尖,矛光上的光亮千百倍地增强,使众人目不能睁。 忽听矛圣大吼一声,接着只听“嘭——”的一声巨响,一阵超强的气波涌过来,冲得众人踉踉跄跄地差点摔倒在地,漫天粉屑尘埃弥漫。 好一会儿,尘埃落定,只见矛圣一脸迷茫地站在一巨坑边上,但邪灵呢?邪灵在哪里?难道刚才矛圣的强绝一招已把邪灵化为灰烬了?但看矛圣一脸迷茫,就知道没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果然,白影一闪,邪灵突然出现在矛圣身旁,众人不由急呼:“前辈小心!” 但一切都太迟了,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邪灵已迅速无比地给矛圣小腹一个膝顶,当容成一炉与其余五人赶来救助时,邪灵五指已深深插入矛圣的天灵盖上,拖着他强壮的身躯自如地周旋于六大高手之间。 一时之间,大殿充满着邪灵疯狂的笑声与矛圣的惨呼,看得众人睚眦欲裂,特别是应天宗,悲吼中想冲上前去拼命,却被易寒与傲苍生死死地拉住。 应天宗向二人怒吼道:“快放开我!我要把这恶魔碎尸万段!” 易寒亦大声地道:“应宗主,凭我们现在的功力只是上去送死,仇是要报,但也不能白白枉送性命,还是看准机会再出手。”应天宗渐渐地冷静了下来,不再嘶吼,不再挣扎,但全身仍颤抖个不停,显然是在强忍着心中的悲痛。 邪灵仍在疯狂大笑,容光奋发,显然矛圣的精血对它大是受益,而矛圣的惨呼声已渐不可闻,他整个人的精血已被邪灵吸去,成了橘子皮般的人干,令人无法想像这便是先前威猛若天神般的矛圣。 邪灵残忍的手段激起了容成一炉等人的滔天悲愤,同时心中也升起一股莫名惧意,邪灵比他们当中任何一个都强,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若是邪灵也像刚才般一个空间转换来到其中一个人的身旁,难保不会出现矛圣这种悲惨的下场,正是这种莫名的惧意,更坚定了他们无论如何也要趁此刻把邪灵除去的决心,不管能不能做到,都必须试一试。 容成一炉倏忽长啸一声,腾身而起,拿着从荆拿手中抢夺过来的“灭空邪镰”,向邪灵四周的虚空之处一连劈了四刀。 这四刀虽然劈得莫名奇妙,但邪灵身形不由滞了滞,在这一滞的刹那,便足够其余五人赶上邪灵,缠住它。 五人中有一个亦如易寒一般一头火焰般头发的粗豪大汉,正是他抢走了易寒手中的“火戟”,只见长戟突然窜出无数道细若绳子般的火焰,有若灵蛇般的往邪灵缠绕而去,看得易寒目瞪口呆,他从没有想像过“火戟”可这般驾驭的。 其余四人的枪、镜、刀、棍亦从四面八方攻向邪灵,再加上从头顶上飞舞而下的“灭空邪镰”,除了下方是坚实的大地之外,邪灵的前、后、左、右、上方都同时受到了攻击。 邪灵冷哼一声,手中一运劲,矛圣的人皮向四面八方溅射出去,同一时间袖袍鼓胀,把焰火向四方八方反逼回去,前、后、左、右的攻势顿时瓦解,只剩下上方离它头顶不到一公分的“灭空邪镰”。 以“灭空邪镰”的绝世锋利,再加上容成一炉强横的力量,邪灵也不敢轻易拿脑袋去试,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邪灵的左手突然从众刀光之中找到“灭空邪镰”的真身并将其抓住,同时一个倒翻,双脚急踹向容成一炉的脸面。 容成一炉大骇之下弃刀格挡,“嘭——”的一声,容成一炉总算用肘勉强地挡住了邪灵踢来的双脚,但双脚传来无匹的邪力也够他受的。 击退容成一炉后,邪灵的攻势并没有因此而停下,“灭空邪镰”瞬间被它插入坚硬岩石内,双手同时握住刀柄,以躯体为轴心车轮般地急转,双脚向四面八方急踢而出。 这么简简单单的一招,再次攻向邪灵的五人,偏偏无法躲避,胸背分别被邪灵急踢数脚,倒飞而出,鲜血飞洒,他们躲不开,是因为当他们靠近邪灵的时候,便感觉如附吸铁石般,欲避不能。 邪灵正要趁机追杀,忽感头上有异,只见容成一炉左掌烈焰,右掌寒冰向他飞扑而来,邪灵心中不由大恨,三番五次的良机被一次又一次地破坏,看来必须认准一个目标把他们逐一消灭,否则要消灭这般低劣的生物要等到何时?那么,就拿眼前这个开刀。 念头在邪灵脑海里闪电般地急转而过,邪灵嘴角逸出一丝冷酷的笑意,竟无视容成一炉下压冰火的双掌,提脚向上轻踢。 这一脚落在容成一炉的眼内,以他的冷静沉着,亦不禁大吃一惊,问题出在这一脚的方向,他清楚地知道邪灵这一脚的目标是他的门面,使他骇然的是这一脚竟突破了时间的局限,使他的直觉感到在手掌击中邪灵前,必会先给对方踢中。 这是完全不合情理的,它后发的脚真可快过自己先至的一掌?想归想,这感觉却确确实实地在。 容成一炉一声厉啸,整个身躯有如陀螺般地在虚空中急旋起来,这当世的绝代宗师忽然间如有千手百脚般在虚空中伸缩舒展,攻向邪灵。 邪灵不屑地冷笑道:“没用的!不用再挣扎了,我给你个痛快!” 它那一脚依然踢出,但迅疾无比的一脚却变得缓慢如蜗牛上树,那种速度上的突然改变,使人既不能相信,又难过得想发疯。 容成一炉转得更急了,忽然失去了本体,只剩下无数手脚在虚空里以各种不同的速度在舒展着。 短短的刹那,容成一炉由攻变守,而邪灵却是由守转攻。 邪灵那慢得不能再慢的一脚,瞬间已踢入了手影脚影之内,那是完全违反了时间和空间的定律,在你刚感到这一脚缓慢时,这一脚早破入了容成一炉守得无懈可击的身形内。 “嘭——!” 容成一炉一掌切在邪灵踢来的脚上,本体再次现形,流星般地再一次向上抛飞而去。 邪灵哈哈一笑道:“受死吧!”语未毕,身形早已有如炮弹般地向上弹起向容成一炉追袭而去。 翻上半空的容成一炉,比任何人都明白此刻的危险,亦明白邪灵杀死他的决心,但他自己亦是有苦说不出,刚才邪灵神鬼莫测的一脚,让他气血翻涌,没喷血已算万幸,此刻哪还有能力再接下邪灵狂风暴雨般的进攻。 “嘭——!” 容成一炉与邪灵再硬拼一记,这回容成一炉比之上回更不济,身形已完全失控,而邪灵又如炮弹般地追袭而上,现在任谁都看出,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容成一炉就完了。 邪灵感到心内流过强烈的兴奋,越是顽强对手,他的生命能对它愈是有裨益,使之迫不及待地想吸干眼前这个顽强对手的精血,尝一尝他到底有何与众不同。 眼看悲剧又要无可避免地发生,异变突起,一道人影忽然从地上窜起,邪灵根本想不到此时还有人能对它袭击,猝不及防之下小腹猛然挨了一拳,一股庞大无匹的能量涌侵入它体内,整个身形向后抛飞而去。 一切都发生在兔起鹘落之间,众人根本未弄清发生了什么事,邪力便已消退,他们惊奇地看到邪灵嘴角溢着血丝,更令他们惊讶的是邪灵对面站着的青年,嘴角尚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楚惊飞?!”众人不由齐齐惊呼,不是死了吗?现在怎么能生龙活虎站在他们面前呢,而且那邪灵似也给他伤了,怎么他突然间变得这么厉害呢?这个疑问盘旋在每一个人的心中,但是并没有人出口相询,因为他正与邪灵全神对峙着。 楚惊飞对邪灵笑道:“被人偷袭的滋味不错吧!” 一报还一报,先前邪灵趁楚惊飞不备当胸印了两掌,现在楚惊飞亦趁它不备还了它小腹一拳。 邪灵两眼闪烁着厉芒道:“臭小子,你怎还没死啊?” 众人不由暗叫邪灵精乖,问出了他们想问的问题,都齐齐望向楚惊飞,似要全神听他如何解释。 楚惊飞嘴角浮出一丝笑意,似有满意的答案,只听他笑道:“自古邪不能胜正,你这个祸害还没死,我天才阿飞怎么能先死呢?所以就活了过来。” 这是什么答案啊?众人不由齐齐一愣,难道真是因为正义的感召而复活? 其实不用说他们,连楚惊飞自己也觉得稀里糊涂,明明感觉到自己生命已离体而去,怎么会突然间又复活过来,而且体内的能量成数倍增长,无论是精气神都处于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使他能重创邪灵,他隐隐感到自己之所以能重生,跟体内的异能有某种关系,只是不能确定罢了。 第十八章复活的战神 邪灵忽然狂笑起来道:“邪不能胜正?骗骗小孩也可以,正邪只是以你们人类的思维强加上去的概念,对我来说,只有力量的强弱才是区分生命高贵与卑微的标准,像你们这种低等卑微的生命是不会明白我们的尊贵与伟大的。” 对于邪灵这个“谬论”,楚惊飞完全无法接受,于是讥笑道:“瞧瞧你说的多动听,我们是卑微、低劣的生命,别忘了你占据谁的躯体,快从里面滚出来吧,恶魔!” 楚惊飞绝不能容忍邪灵占据月无影的躯体,容忍不了一个高贵圣洁的灵魂所呆过地方,现在却被一个肮脏的灵魂鸠占鹊巢。 对于楚惊飞的反驳,邪灵明显的一愣,虽然它鄙视憎恨人类,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很欣赏这副躯体,这种矛盾连它自己亦不明白为何会这样。于是道:“你道我想这样吗,我来到这个空间时,由于经过时空穿梭,我的能量大幅度下降,只剩下不及平时千分之一的能量,而就在这时,你们这群低劣的人类,却趁机攻击我,把我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你说我卑鄙,你们人类才卑鄙呢!” 楚惊飞呆了一呆,趁人之危的确非英雄所为,但转而想到邪灵这种生物,毫无目的吸纳其他生物种类的生命能,楚惊飞觉得当初“创武二神”与卓玛大先知并没错,换了是他也会这么做,使阿姆达空间保持了几千年的安乐,否则不知又有多少人牺牲。 想到这里,于是奋然反击道:“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阻止你吸纳他人生命能的恶行!这点你敢否认吗?” 邪灵冰冷的脸上毫无一丝变化应道:“你们是不会明白的,这亦不能怪你们,人类的起灭,生命实在都是太短暂,感知的范围上,困于一时一地,自然没有办法明白宇宙的再生和毁灭,兴起和沉沦!” 楚惊飞完全不明白邪灵为何突然提起宇宙的起灭来,于是不耐地道:“难道这与你的恶行有关?” 邪灵不理楚惊飞的责问继续道:“你们所处的这个宇宙并非是一成不变的,它正在不断地膨胀,当它膨胀到极点的时候,向心的力量会大过离心的力量,它就会不断地缩小,那也就是宇宙毁灭的前奏,当然这一切要用亿年计的时间完成,最终所有形式的物质与生命,都会聚到一点,所有物质与生命的精神因子,都会碎裂分解,变成游离分子,那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时刻。” 说到这里邪灵露出了恐惧的神色,楚惊飞不屑地道:“谎话!既然没有任何生命可以在宇宙毁灭之时存在,你又怎能会有那可怕的经历?” 邪灵不屑地道:“所以说你们人类是多么无知啊!当所有物质聚成一点时,就会碎裂分解变成游离分子,我们当然亦不会例外,不过毁灭的只是我们的肉体,我们精神能量却不会毁灭,物质虽然毁了,但精神还是永存的。” 一旁的隐无忧此时忽然插口道:“肉体不在,精神怎么可能会存在?”隐无忧显然是被邪灵的经历所吸引,邪灵虽说有点穷凶极恶,但无可否认它的智慧、它的经历都不是在场众人所能想像的。 邪灵讶异了望了隐无忧一眼才道:“对你们人类来说,物质与精神是同存的,这点对我们却不是绝对的真理,对我们个别来说这也许有可能,但当我们全族人的精神能量都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就可以避免精神与物质同毁,我们聚在一起的能量使我们避免了被毁灭的下场!静静地等待下一个宇宙的再生!” 楚惊飞忽而又不耐地道:“你啰哩罗嗦了半天都没有谈到重点,你为什么要吸纳我们的生命能?” 邪灵道:“宇宙一起一灭,永无终止,不断地循环下,一个宇宙再生了,我们当然不想再经历那可怕的经历,我们以千亿年计地思索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不住收集生命的能量,我们踏遍宇宙去搜寻生命,把他们的能量据为己有,在宇宙毁灭大灾劫之前,我们收来所有的生命能都集中到一点,那我们就可以冲破这个宇宙的层次,不必再经历那可怕的灾劫了。” 楚惊飞冷笑道:“说得多动听啊!问题是任何生命都有选择生的权利,你用你超强的能量强夺别人的生命能与躯体,你不觉得你太霸道了吗?” “霸道?”邪灵失笑道:“比起你们人类来我们实在是差远了,你们可以为了饥饿任意残杀各式各样的动物,甚至为了华丽的皮毛,肆意地去捕杀,你们有没有机会让它们选择生的权利啊?你以为你们的灵魂很高尚吗?” 楚惊飞呆了一呆,这的确是无可辩驳的事实,站在邪灵立场来说,他们其实也与动物差不多,只要它想,它就可以随时把他们猎杀。 邪灵又道:“怎么了?无话可说了吗,其实我吸纳了你们的生命能后,你们还可以保留自己的经验下来,我保证待我们冲出这个宇宙层次后,恢复你们的种族。” 宋君离冷笑道:“笑话,把自己的生命献出后当保证,这可是今古第一桩奇闻。” 邪灵道:“我知道这个使你们很难接受,不过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 “怎么证明,难道等到宇宙毁灭后再证明,简直是荒谬透顶,大家不要跟它废话了,合力把它做了!”应天宗对邪灵以残酷的手段杀死矛圣难以释怀,对它特别恨之入骨。 邪灵暗道:“既然连证明机会都不给,那么我还还有什么话可说呢,动手吧!” 众人正暗自戒备,却发现邪灵没有丝毫的动作,不由大感惊奇。 “它在拖延时间!”水封翎首先醒悟道:“阿飞别放过它,一鼓作气把它干了!” 楚惊飞却暗叫糟了,邪灵在拖延时间,他哪会不知道,问题是他也需要拖延时间,等待“创武二神”与容成一炉等人的复苏,虽然他重创了邪灵,但实在没有把握歼灭邪灵,所以他亦乐于与邪灵敷衍,但现在水封翎这么一叫,邪灵必提早动手。 果然,邪灵双目厉芒一闪道:“既然敬酒不喝喝罚酒,准备受死吧!” 楚惊飞哈哈大笑道:“受死的是你!”早已先一步向邪灵攻击而去,既然都已撕破脸皮了,当然是先下手为强。 眼看就要命中邪灵,只见它身躯鬼魅般地摆动几下,来到楚惊飞身侧,左掌奇快无比的向楚惊飞胁下切去。 楚惊飞早料到邪灵有这招,手肘向后一撞,正好撞着邪灵切来的一掌。 “轰——” 楚惊飞闷哼一声,加速往前掠去,邪灵亦踉跄向后退去。 看似楚惊飞略微吃了点亏,但众人仍是齐声欢呼,因为开战至现在,楚惊飞尚是第一个与邪灵硬拼不落绝对下风的人,楚惊飞忽然有这么大的进步,众人也不由为之拭目。 楚惊飞却知之所以有这个成果是存在着多方面的侥幸,邪灵先后与“创武二神”、矛圣、容成一炉等人大战数场,能量已消耗了不少,再加上被他突如其来的偷袭一掌,还未全复,而他完全是个生力军,最重要的是他体内的异能似天生便是邪能的克星,别人需要全力才能与邪灵平分秋色的话,他只要使相同力量的二分之一便能做到,正是这两点才使他不落下风。 楚惊飞狂风暴雨般的攻击,逼得邪灵节节后退,还中了两掌三腿,这不禁让邪灵怒火万分,这年轻人似乎生来便是它的克星,处处让它吃瘪,它的邪力对他没有丝毫作用,反而他体内的能量似天生便是它邪能的克星,不时把它逼去的邪能化得无影无踪,还不时地侵入它体内作乱,让它吃了不少苦。 而且这年轻人力量还在不断地增长,若不把握机会消灭他,日后定会成为它的隐患,此时却拿他办法,使用空间转换消耗的能量太多,若没有一段时间休想恢复,所以此时只能忍受着被人羞辱的滋味,等待着优势往它那边再倾斜的时候,再报这羞辱之仇。 楚惊飞经过一轮暴风雨般的袭击后,逐渐冷静下来。目前的形势虽然是他占据上风,但他亦有自知之明,这上风只是因为邪灵能量消耗太多的缘故。他亦知邪灵在逐渐地恢复元气,等待机会再收拾他,他也想不给邪灵这个机会,但是邪灵韧性十足,根本拿它没法,目前虽然是他占据上风,但是主动权却掌握在邪灵的手中。 不过幸运的是邪灵的对手并非只有他一人,只要他坚持到“创武二神”与容成一炉等人的复原,便算是成功了,不过按时间推算,其余重伤的五人他不敢确定,但是创武二神与容成一炉应已恢复,但为什么他们没有上前帮忙,难道是自己高估了他们?正在狐疑之间,忽然听到容成一炉向他喝道:“楚小兄,用刀对付那恶魔,接着。” 楚惊飞听得精神大震,一拳把邪灵轰得踉跄而退,才回头把容成一炉抛来的“灭空邪镰”接住,同时亦看到容成一炉身边卓立的魔神与圣神,见他们望来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色。 楚惊飞不由为之一愣,看他们的神色,都似已完全恢复,但为何不上来帮忙对付邪灵呢?难道他们认为凭他一人就能把邪灵给干掉?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虽然他十分自负,但也不敢妄想凭他一人就能做到,不过既然已接过刀了,怎么也要跟邪灵拼一拼,大不了就是躺下而已。 楚惊飞放开心中的包袱,顿时心神进入晴空万里的境界,人刀合一,刀即是人,人即是刀,舍刀之外再无他物。 邪灵讶然瞧向卓立在三丈之外的楚惊飞,感觉到他一拿起刀,前后判若两人,而且其气势仍不住地增长,虽然它有把握接住楚惊飞这气势不断增长的一刀,但是“创武二神”与容成一炉在一旁虎视眈眈,若它全力接下楚惊飞这一刀,难保不会遭到他们的重创,一定要趁楚惊飞蓄势未满之时进攻,虽然有点被动,但已是骑虎难下。 邪灵清啸一声,向楚惊飞急扑而来,一掌往楚惊飞面门劈去,掌未至,掌风已到,楚惊飞的一头长发立时“呼呼”向后飘飞,楚惊飞同时厉啸一声,身形如箭一般向邪灵标射而去,手中的“灭空邪镰”向邪灵全力劈去。 刀才劈出,寒气立时弥漫整个空间,教人心生冷意,灰蒙的白气像“灭空邪镰”突然延长的刀锋,眼看刀气就把邪灵劈成两半,邪灵突然近乎不可能地后空倒翻,双脚急踢向楚惊飞面门。 楚惊飞虎目之内射出震撼之色,没想到邪灵的动作竟如此迅速敏捷,唯有硬生生地把“灭空邪镰”往上一举。邪灵的双腿正好踹在刀柄之上,一股无可抗拒的大力涌来,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后抛飞而去。 楚惊飞并没有因为躲过了邪灵那致命一腿而欣喜,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更大危机还在后面,浓烈的危机从背后传来,可时间已不容许他去想,只有本能地把全身的异能都集中在左肩之上,同时硬撤身子。 “嘭——” 楚惊飞惨哼一声,向上抛飞而去,一口鲜血喷出,眼睛一黑,几乎就此晕眩过去。他清楚听到了自己肩骨碎裂的声音,恐怕左肩是要废了,虽然此刻五脏六腑有如翻转般的难受,但他并不担心邪灵会追袭,因为他中招的刹那,已有足够的缓冲时间,让“创武二神”等人赶至阻止邪灵的追袭。 果然耳边已传来劲气交响声,但他不明白“创武二神”为什么不趁早出手相助,难道自己受伤了对他们还有什么好处不成? 这时耳内传来圣神的声音:“小炉,快按照计划行事。”果然是有猫腻,楚惊飞心中暗道,抬头一看,正好见到容成一炉如刚偷了小鸡的黄鼠狼般的笑脸,不由问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正说着,忽然感到衣襟一紧,已被人凌空提起,先前那五个与“创武二神”一起封印邪灵的高手已来到身前,其中那个看似十分落寞的中年人轻笑道:“不管有没有阴谋,只要能消灭邪灵就行,你可千万不要辜负我们转移能量的苦心!” 转移能量?楚惊飞听得一头雾水,毫不明白这关他什么事,不由问道:“这位大叔,你刚才指的转移能量是什么意思?” 那落寞中年人诧异道:“难道卓玛大先知没告诉你吗?” “有吗?”楚惊飞根本没听过卓玛大先知有什么计划透露过给他,卓玛大先知那老头为什么要瞒着他?不行,得向那老头问个清楚。 哪知他刚想运起心灵力,卓玛大先知的声音已在他心内响起道:“小子,不是我故意要瞒着你,只是时机未到。” 楚惊飞愤然回应道:“我在外替你这老头拼死拼活的,让你这老头能在荒岛上纳福,现在还想一句话便想蒙混过去?老头,我告诉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否则我不干了!” “哈哈!”卓玛大先知笑道:“听你的语气,你好像对我很不满!” 楚惊飞冷硬地回道:“难道我还要表示很崇敬你的样子吗?” 卓玛大先知道:“那倒不敢当,小子,你必须知道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我,而且为了阿姆达空间的人民,而我的一切所为,也是为了这同一目的,所以我有事瞒着你,也是因为这一最高原则。” 楚惊飞道:“这么说我必须要原谅你善意的欺骗,你难道不知刚才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吗?要欺骗也须要到这个程度吗?” 卓玛大先知道:“那当然,你死去正是关键所在……” “好你一个死老头,你竟故意让我送死,你安的是什么心啊?”楚惊飞闻言不由破口大骂。 卓玛大先知若无其事地道:“你现在不是安然无恙吗,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我知道你这个怪胎体质构造十分奇特,使你有重生的本领,而我的计划之中正需要你这种重生的力量配合,才能实施,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楚惊飞十分肯定地道:“一点都不明白!” 卓玛大先知闻言气愤地道:“我以为你好聪明,原来亦是猪脑一个……” “哎哎!老头,你我熟归熟,若你这样污辱我的智慧,小心我撒手不干了!”楚惊飞气愤地道。 卓玛大先知忽道:“不跟你这小子胡扯了,现在情况紧急,我还是把计划告诉你吧!” 楚惊飞回头一看,圣神、魔神正与邪灵斗得如火如荼,一时亦不知谁占据了上风。 “小子,不要乱看,集中注意力,听我的话!”卓玛大先知喝道:“你放心吧,他们能缠得住邪灵,不会让他干扰我们的计划。” 楚惊飞亦对这个需要“死一次”去配合的计划有浓厚的兴趣,哪会打岔。 只听卓玛大先知继续道:“整个计划简单的说是一个能量转换的过程,而这个能量的承载体便是你这小子,在你身边的五位是上古一代各族的精英,都有着与‘创武二神’同级能量,他们分别来自海族、火族、沙族、木族、金族。” 海族、火族、沙族楚惊飞倒是见识过,但是木族与金族以他走遍天下的见识,亦闻所未闻,不由问起卓玛大先知他们的来历。 卓玛大先知道:“一个种族留传至今,需要种种因子的配合,任何一个因素不到位都会导致灭族,而木族与金族都是因为某一个因素不利而消失了,其实也不算真的灭族,花族与风族便是他们的后代。” 顿了一顿又道:“好了,话就说到这里,金、木、水、火、土是构成物质的基本因素,五种元素的能量合在一起便能产生一股庞大的能量——宇宙的能量,而我会与容成一炉在旁协助护法,明白没有?” 楚惊飞道:“明白!只不过还有一点怀疑,这个能量转换的过程,一定要我死一次才成吗?” 楚惊飞始终还是对此事耿耿于怀,卓玛大先知不由失笑道:“那当然,宇宙的能量庞大无匹,如果不经过死亡的洗礼,就可能承受不了这股能量,而爆体而亡,而且要消灭邪灵就必须要三力合一。” 楚惊飞不由疑道:“什么是三力合一啊?” 卓玛大先知道:“三力合一,就是把宇宙的力量、重生的力量和另外一股绝不逊色于这两股力量的未知力融合,至于是什么这需要你自己领悟。” 楚惊飞不由狐疑是不是这老头耍他,哪有这样的力量?“小子!”卓玛大先知一声厉喝,止住了楚惊飞胡思乱想的念头,“你必须记住,一定要领悟一股绝不逊色于另两股力量的未知力量,否则一切都完了!” 楚惊飞吓了一跳道:“老头,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卓玛大先知叹了一口气道:“邪灵是这个宇宙间最强横的生物,对于这个宇宙间的认识没有一个人比它更清楚,它亦有宇宙的力量与重生的力量,所以你若领悟不到那未知之力就别想消灭它,明白了没有!” 楚惊飞忙道:“明白了,老头你需要我怎样配合你的计划?” 卓玛大先知似松了一口气才道:“好了,现在你不用听我吩咐,听火神他们的就行了。” 楚惊飞道:“就是那五个像僵尸般的家伙?” “僵尸?”卓玛大先知一怔,继而哈哈大笑道:“形容那五个面无表情家伙的确有点像,对,我就是让你听他们的,我的灵觉随时会伴在你身边的,好好配合,我走了!” 楚惊飞睁开眼睛,向容成一炉等人道:“需要我怎么配合你们?” 容成一炉道:“很简单,你只要什么都不去想,抱元守一便成了,其余的事就交给我们了!” 楚惊飞点点头,依言收摄心神,进入无我无心之境。朦胧中感觉到五只手掌分别抵住他的前胸后背,五股沛大无匹的能量涌入体内,让他吃尽苦头,五股能量似在体内乱钻乱穿,经脉有如刀割般,不禁让楚惊飞怀疑他五人到底是在帮他,还是想害他。 楚惊飞只感觉体内一会儿有如火焚,一会儿有如冰冻,千百种不同感觉刹那间纷至涌来,让楚惊飞怀疑自己是否又在武灵国接受地狱般的拷打,不过此刻他并不能用歌声来宣泄自己的痛苦,只能用无上的意志忍受几欲令他精神崩溃的痛苦。 也不知忍受了多长时间的煎熬,楚惊飞蓦然感到体内的五股力量忽然合在一起,如漩涡般地转动,亦带动了他体内的异能,天录穴忽然张开似的,一股无法形容的能量涌入,脑袋轰鸣一声,失去了知觉。 邪灵虽然与“创武二神”在缠斗,却密切地注视着周围之人的一举一动,楚惊飞与金、木、水、火、土五神的一切异动当然瞒不过它的眼睛与灵觉,开始只以为五神给楚惊飞疗伤,没多大在意,并认为五神的举动只是愚蠢的行为,浪费数倍能量去疗治一个奄奄一息废物。但过不多久,马上感到有一股沛大的能量正在蕴育而生,这才明白五人并不是为楚惊飞疗伤,而是为了帮助他吸纳能量。 这股庞大的能量使邪灵首次产生了危险的感觉,这当然是它所不想见的,拼着硬接两掌,不顾一切地迫退二神,闪电般往楚惊飞与五神处扑来。 一条人影火速地迎上,邪灵冷哼一声:“螳臂挡车,不自量力!”直线标来的身形,突然向上斜标而去,这情景就像水中游鱼突然跃离水面一样,跃离水面的鱼终会回到水里,邪灵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一掌往来人天灵盖轰去。 阻挡之人自然是容成一炉,邪灵突然改变飞行路线,已让他始料不及,现在邪灵当头轰下,更是让他大吃一惊。 邪灵那一掌似一下子抽空了周围的空气,让容成一炉有如在真空般,尽管四周有无数的尖叫声,容成一炉仍感觉到孤立无援,天地间似乎刹那间变成只有他一人,有如被人遗弃在渺无人烟的荒岛上。四周是无尽的黑暗,如此邪功的确是骇人听闻。 死亡的阴影迅速从容成一炉脑海里掠过,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如果他挡不住这恶魔,那么一切都完了,想及此处,猛咬一下舌尖,神志顿时清醒几倍,也看清了邪灵的手掌只离他的脑袋只有半寸,可以想像如果邪灵手掌再进半寸,他的脑袋就会被它轰爆。 容成一炉猛然一个倒翻,邪灵的魔掌堪堪从他胸旁擦过,这一招的确是险到了极点。 邪灵眼睛闪过讶然之色,没想到它必杀的一招会落空,刚想变招,但容成一炉的双脚已向它踢来,如果现在想取他的性命的话,倒是一个好时机,但它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它决不能被容成一炉缠着,它只能放过消灭他的绝佳机会。 邪灵一掌击在地上,身子突然有如陀螺般旋起,绕过容成一炉,再向楚惊飞与五神扑去。 容成一炉暗叫一声糟了,但招式已用老,再也无法阻击邪灵。 “不要慌!还有我们呢!”容成一炉眼睛一花,魔神与圣神已拦住了邪灵的去路。 邪灵眼内杀机澎湃,冷哼道:“又是你们这两个可恶的家伙,你们以为真的能阻止我吗?” “当然能!”圣神怒喝道:“老魔,是时候了,生命结晶界!” 魔神会意,伸出双手与圣神双手相抵,两人的身形顿时有如陀螺般在邪灵周围旋转着,周围的空气被二人的气流搅得有如波涛汹涌,令人难受万分!邪灵忽而哈哈大笑道:“又是老玩意,你们以为凭着这破结晶界还能像以前那样困住我吗?告诉你们,现在我有这副躯体,你们人类的伎俩休想可以困住我!” “创武二神”并没有理会喋喋不休的邪灵,依然在它周围急转不休,旋转的速度愈来愈快,直至肉眼难察,就像无形的风在邪灵的周围绕转,让人感受不到“创武二神”的实体所在。 邪灵大笑道:“不回答是吗?好,那就用行动证明吧!” 话音未了,人已经闪电般地向楚惊飞及另外五人扑去,透明的空气中忽然涌现血红的结晶界。 “嘭——” 邪灵被倒弹而回,它满脸带着讶然之色道:“你们两个家伙不要命了吗?竟以本身的精血结成结晶界?” 众人从邪灵极度震骇的语气中,听出“创武二神”两人已极度不妙,怪不得他俩先前施展这招时表情那么的悲壮,世上像“创武二神”这种慷慨赴义的人实在不多,更何况“创武二神”本有着永生不死的权利,但他们仍义无反顾地施展出这种近乎自杀式的招数,众人心内不由涌起了滔天的敬意。 邪灵忽而又狂笑道:“我不得不佩服你们人类这种慷慨赴义的精神,不过我会很快让你们明白这是多么愚蠢可笑的行为!” 邪灵倏忽立定,两手在胸前呈环状提聚能量,环形的双掌间渐渐地散发出骇人的白光,显示着那是高度集中的能量团。 “嗨——!” 邪灵的一声断喝,双手向外推去,骇人的白光团立时向血红色的结晶界轰去。 众人忙掩耳退后,但奇怪的事发生了,邪灵发出的能量团与“创武二神”的结晶界相触时,既没有震耳欲聋的声音,也没有四处飞溅的能量芒,而是整个能量团突然没进了血红色的结晶界,就像沉入了泥海般。 不但众人看得目瞪口呆,邪灵亦是惊骇莫名,“创武二神”的结晶界竟能吸纳它的能量,这的确是让它始料未及,难道“创武二神”不惜牺牲全身精血的生命结晶界,比以前那个困住它的生命结晶界犹要厉害? 邪灵冷哼一声,它不相信凭它现在对人类的了解,又有这副躯体,还有人类能困得住它,刚才的能量团虽然高度集中,但时间短暂才会被对方吸纳,现在它只要靠近结晶壁,用它那无穷无尽的邪能,就不相信破不开那两个可恶家伙的结晶界! 邪灵走到了血红色的结晶壁旁,举起的右手状若刀状,掌刀散发着淡白色的光晕,缓慢地向结晶壁插去。 当邪灵的手掌触及结晶壁时,血红色的结晶界忽然发出金黄色的光芒,若仔细看,金色的光芒中有“Z”这么一个形状,金黄色光芒中突然激射出蓝白色的雷电。 “砰——” 邪灵倒摔而回,整个人似焦黑了一般,头发根根竖起,狼狈异常。 众人不由惊呼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创武二神”的生命结晶界竟会有如此厉害的攻击性,而“Z”这个形状到底象征着什么呢?邪灵似不信邪般,迅速窜往相反方向,又用手刀插去,血红色的晶壁再次激射出金黄色的光芒,不过这次的形状于上次的略有差异,符号由“Z”变成“彡”,这回激射出的不再是雷电,而是——龙卷风! 邪灵本以为结晶界如再现符形,至多也不过是闪电,刚才它虽被雷电击中,但它已在瞬间了解了它的力量来源,如果再用电击它,它非但不怕,甚至还可以把电能吸纳成为自己的能量,现在一下涌出的龙卷风,一时措手不及被卷个正着,被扯进了风暴的中心。 龙卷风在结晶界内急转几圈后,忽听内里邪灵一声娇喝,龙卷风突然溃散,现出衣衫狼藉的邪灵,表情阴晴不定,经过两次的教训,它总算认识到“创武二神”用己身精血结成的生命结晶界并非如它想像中的那么简单,如再莽撞,只能吃更多的苦头,不过吃了两次的苦头并非是一无所获,至少让它明白了这生命结晶界能吸取天地之间的力量为己用,哼哼,只要是力量,就没有它破不了的,因为它本身就代表着宇宙的最强力量。 众人见邪灵呆立不动,似已畏惧了结晶界上的奇异卦象,不由齐齐地松了一口气。 第十九章宇宙终极力量 宋君离忽然扭头向躺在他边上的隐无忧道:“社长,这里大概算你最博学和最有经验,你能不能告诉我刚才出现的奇异符号是什么意思啊?竟会这么厉害!” 感受到众人把目光全齐集在自己身上,隐无忧不由深吸了一口气道:“那可能是传说中的先天八卦!” “先天八卦?”众人齐齐疑惑地道,对于这个新鲜的名词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 隐无忧继续道:“这种先天八卦,有八种基本图形,刚才那两种符号亦是其中的两种,用一条横线与间断的虚线为符号,每卦由三爻组成,以实者为阳,虚者为阴,八卦名称分别是乾、坤、震、巽、坎、离、山、兑,象征着八种自然力量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刚才我们所见的是震、巽两卦,所以才会出现两种相应的雷电与龙卷风两种力量!” 水封翎道:“既然如此厉害,是不是能把邪灵永世困住?” 邪灵在他心目中是永世不能战胜的恶魔,如能困住,对他来说当然是不亦悦乎,这亦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想法,其他人亦是这种想法。 隐无忧摇摇头叹息道:“如魔神与圣神的生命结晶界永远存在,我想那可能不是问题,但问题是这生命结晶界并不能持久啊!” 易寒奇道:“那是为什么呢?诸位前辈不是用这种结晶界困了邪灵几千年,若不是它借助终极神兵力量,它还可能仍在里面呢?” 隐无忧道:“你说得亦没错,不过这情况已成为过去。现在嘛,首先,邪灵对结晶界有了几千年的了解,即使没有终极神兵的力量相助,它破出生命结晶界,亦是迟早的事;其二嘛,它占据月无影的身躯,使本来可以针对邪灵的办法,现在都已用不上了;不过最重要的一点,现在的生命结晶界是魔神与圣神用精血布成,时间愈长精血就耗用得愈多,一个人精血毕竟是有限的,现在我们唯一的希望便要靠楚惊飞那小子了。” “他?”众人齐齐惊呼,虽然楚惊飞是他们中最厉害的一个,但是靠他一个人去消灭邪灵,是他们没有想像过的。 易寒皱眉道:“前辈,阿飞他一个人能成吗?” 隐无忧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但那小子是个怪胎,愈不可能做到的事,他就愈能做到!” 这点易寒他们倒是有同感,这也是楚惊飞最大的魅力所在,楚惊飞与五神在角落中,他们的视线难及,但他们期盼着楚惊飞快出现,给他们一个惊喜。 楚惊飞呢?他在忍受着强大无匹的能量冲击经脉的痛苦煎熬,若非他的经脉经过雷电的冲击扩大,再经过异能改造和重生后的变异,也许他此时已爆体而亡。 经脉经雷电冲击而扩大后,他的经脉能量流速已从细水长流至若溪水淙淙,而经异能改造和重生后,更使溪水汇聚成激流澎湃的大江大河,而现在是沛大无匹的宇宙能量在他体内经脉横冲直撞般地运转。 经过数轮的循环后,楚惊飞已渐渐适应如大海般的能量在体内经脉运转,痛苦大减,随之灵觉亦不住地提升。 楚惊飞忽觉得自己的元神离体而出,渐渐地向上飘腾而起,不但看见了自己与五神,亦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重伤的众人,还有昏迷的林冰儿,邪灵与“创武二神”的结晶界当然亦瞒不过他的“眼睛”。 元神继续往上升去,楚惊飞看到整个庞大的金字塔的外观,还看到塔尖巨大的发光宝石,元神越升越高,楚惊飞的“视野”也随之越来越宽阔,鳞次栉比的屋舍,一望无际又充满生机的原野,峰峦起伏的山脉,然后这些“细小的东西”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取而代之的是莲花状三灵国大陆和一片湛蓝的大海,整个阿姆达空间尽收眼底。 楚惊飞内心突然涌起了想哭的冲动,这是多么震撼人心啊!这是宇宙间最美丽的星球!如此美丽的星球绝不能让任何东西毁去!思绪之间,楚惊飞的元神又回到了体内,感受到体内澎湃不休的能量,忍不住仰天长啸,啸声似能穿透宇宙般,无限传延出去,回荡在阿姆达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楚惊飞此刻就像感觉到整个宇宙都在他体内,金、木、水、火土五神输入体内的能量是多么的微不足道,楚惊飞忍不住把他们的能量反震回去。 五神顿时感到一股大力涌来,身不由己地向后抛跌而去,他们为了支持楚惊飞,能量早已消耗殆尽,哪还能稳得住身形,不由心中咒骂楚惊飞那小子一点都不顾及别人是否承受得了。 眼看就要狼狈着地,一股纯和沛大的能量同时在他们体内升起,忙提气轻升安全着地,同时明悟这是楚惊飞回输给他们的能量,忙展开内视之术一察,惊喜地发现自己此刻的能量比未损之前更有过之无不及,惊喜之余又不由担心,楚惊飞把能量回输给他们,那他是否能斗得过邪灵?又不由暗自责骂楚惊飞做事鲁莽,毫不顾忌后果。 五神的思绪清楚无误被楚惊飞探知到,嘴角不由浮出一丝笑意,那些能量不过占他体内能量的千分之一,根本不值一哂,此刻他非但能量充沛,他的灵觉更是无限地扩展探索,让他清楚无误地掌握每一个心中的想法。 楚惊飞张开双眼时,整个世界变成了另一个天地,平时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东西,此刻却有着丰富无比的内容,若说以前他看的是宏观世界,那么现在他就是在看微观世界,以放大数万倍的视野观察着这全新的天地,双眼就像突然戴上了显微镜般,所不同的是,宏观的世界在他眼中依然清晰无比!卓玛大先知的声音突然又在他心内响起道:“好小子,你终于成功了!” 楚惊飞淡淡地回应道:“老头,应该说是你成功才对!” 卓玛大先知“呵呵”地笑道:“不论是谁成功,总之是成功了,小子,你可别得意忘形哦!邪灵亦有你相同的力量,若想消灭它,除非你能领悟第三种力量——未知的力量,否则……” 未知的力量?楚惊飞皱起了眉头喃喃道:“这未知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卓玛大先知道:“别问我,我也不清楚,这只能靠你自己领悟,我这老头是帮不上你的,不过你没有多少时间可考虑,你一定要在“创武二神”布成的生命结晶界消散前,把邪灵从月无影的身躯内逼出来,因为它是个纯精神能量体,若没有实物让它依附,它的精神能量会烟消云散!” 楚惊飞奇道:“这和“创武二神”的生命结晶界有何关系?” 卓玛大先知道:“当然有关系了,以邪灵现在的能力,当然有办法让自己的精神能喘息片刻,若它在这半刻钟之内再找到任何一个依附体,它便又可以继续延长住它的生命,只有在创武二神的生命结晶界内,它的精神能量体才会无所遁形,这么说你明白了?小子,现在你打算怎么对付邪灵?” 楚惊飞冷冷地道:“用我的智慧!” 卓玛大先知哈哈笑道:“好小子!看来你是真的明白了,不用我这老头担心,去吧!” 楚惊飞的目光如神兵利器般射向结晶界中的邪灵,邪灵立生感应,用它那丝毫不含任何感情的邪光回敬楚惊飞。 山雨欲来风满楼! 众人感受到二人间一触即发浓重的火药味,仿佛听见目光在空中的交击声,有如两件神兵利器,在空中互相纠缠交斗。 楚惊飞向众人微微一笑,身形突然没入结晶界内,依然与邪灵互相对峙着,众人根本看不清楚惊飞何时动过,仿佛亘古以来他就已经站立在邪灵的对面。 静!死一般的寂静!楚惊飞与邪灵一动也不动地对峙着,仿佛是两尊亘古以来便放在那里的石雕像。 周围的空气仿佛因二人的对峙而凝滞!周围的人亦因气氛的压抑而心浮气躁,他们自己亦不明自己为何如此失常,仿佛站在场中决斗的是他们,汗珠渐渐从他们额上溢出!这种寂静他们忍受不了!他们心内狂呼道:“快点动手吧!结束这该死的寂静!” 众人的意念似乎影响了战局中之人,动了!终于动了,先动的人是楚惊飞,只见他右脚缓缓地向前跨一小步,但这缓慢一小步却使他迅速地出现在邪灵右侧,同时以左膝猛顶邪灵的小腹。 邪灵冷哼一声,右掌把楚惊飞左膝切个正着,化解了这招足以使人五脏俱碎的一顶,同时侧身向楚惊飞怀内撞去,如若被撞实,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楚惊飞双手有如变魔术般地把邪灵撞入怀内的右肘抓个正着,楚惊飞正待施劲把邪灵掼出去,邪灵的左手突然向他太阳穴戳来,楚惊飞不得不放弃那诱人的做法,矮身避过。 这几招快愈闪电,其他人根本看不清楚他们的动作,只能从“嘭嘭”密集的劲气交响中推测二人相斗异常激烈。 两声闷哼声传来,两条人影忽然散开,分别落地,楚惊飞捂着小腹微微地喘着气,邪灵亦揉搓着肩胛,看来二人仍是平分秋色!邪灵闪烁着邪光盯视着楚惊飞,忽然开口道:“刚才的那一拳很有力道,看来你已有了与我相等的力量,不过我非常喜欢,因为我好久没遇过像你这种势均力敌的对手!我全身的……” “全身的血液都为之沸腾!对吗?”楚惊飞抢口过来道:“我告诉你我也一样,不过我相信最终站着的是我,邪不胜正,是宇宙亘古不变的定律!” 邪灵道:“看起来年轻人你很有自信哦!不过我告诉你,适者生存,弱者淘汰,这才是宇宙间亘古不变的定律,实力决定一切。废话少说,用实力证明谁才是笑到最后的胜利者。” 语未毕,人已闪电般地向楚惊飞标射而来,有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对彼此的力量与强弱都有了大致的了解,所以此次出手大异上一次的出手缓慢,一触立即生死相拼,马上已进入了白热化般高潮,一旁观者只能看到人影重重,掌劲的交击声“嘭嘭嘭”不绝于耳。 刹那间,二人已交了千招万招,楚惊飞被邪灵踢了三脚,不过楚惊飞亦还了它四拳。 “嘭——”一声巨响传来,人影骤分,落地的两人仍如斗鸡般互视着对方,二人的嘴角都挂着血丝,均受了不等程度的伤。 楚惊飞抹去了嘴角的鲜血道:“怎么样,被打的滋味不好受吧?” 邪灵双目凶光一闪道:“若你只有这点耍嘴皮子的本事,那你就准备受死吧!” 说话间两只手掌不断地增亮,显然能量亦在不断的蓄积,话一说完,两手一挥,两道如箭簇般的能量光团,已向楚惊飞急射而来。 邪灵蓄积能量当然瞒不过楚惊飞剔透的心灵,亦暗暗储蓄能量,见两道光团激射而来,亦不慌不忙地挥出两道光团去抵挡,嘴里仍调侃道:“就是耍嘴皮子的功夫亦可以置你于死地,如果你不是健忘的话,应该记得一个叫邱枫的人是怎么死的吧?” 说话间楚惊飞又已接下邪灵数百道能量光团,亦回敬了邪灵数百道能量光团,瞧得场外众人目瞪口呆,这哪叫做武功,简直是在斗法嘛!邪灵似知能量光团奈何不了楚惊飞,停下攻击冷哼回应道:“我怎么和那个笨蛋相同呢!我没有你们人类的任何情绪,你的话语又怎么会对我产生作用呢?” “是吗?”楚惊飞似笑非笑地应道:“别忘了你现在占据着是人类的躯体,你或许不知道,你不知不觉已被同化,你不知道如何去应付那些陌生的东西,你慌乱!你手足无措,这注定你必败无疑!” 邪灵似被楚惊飞说中了要害,忽而狂吼道:“你胡说八道,你们这些低等的生物怎么可能会把我同化呢!我是宇宙间最强横的生命,我要谁死便谁死,我要谁生谁便生!” 邪灵丝毫不能掩饰内心的恐惧,正如楚惊飞所言,它接受不了人类千奇百怪复杂又矛盾的情绪,更重要的是它怕被同化,在它眼中的人类就像我们眼中的狗一样,如果要它同化成人,就像使人类同化成狗一样难以接受,是以它特别恐惧和憎恨人类。 邪灵狂吼一声,借此除去内心的慌乱与恐惧,如闪电般扑向楚惊飞,不!闪电不足以形容它的速度,就像光一样。 众人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楚惊飞的身躯已向后抛飞而去,不由齐声惊呼,虽有心相助却鞭长莫及。 楚惊飞小腹虽然挨了一拳,五脏有如翻转过来般的难受,但楚惊飞不惊反喜,因为邪灵已彻底的愤怒,才会有如此失控的表现,愤怒虽然可激发人的潜能,却也会造成致命的疏忽,现在他只须要等这个机会的降临,再给它致命一击,就成了。 邪灵突然变得如野兽般,疯狂地扑向楚惊飞,逼得楚惊飞险象环生,看得众人暗暗担心不已,现在楚惊飞可以说是他们唯一的希望,若他败了,他们恐怕都逃不了邪灵的魔手,是以他们比场中比斗的人更加紧张,心内不断为楚惊飞打气。 但他们的信念对战局丝毫不起影响,邪灵如狂风暴雨般攻袭,依然使楚惊飞左支右绌,踉踉跄跄,像是随时都会被夭折的树木。 楚惊飞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仰天倒下,众人不由齐声惊呼!这等关键的时候,怎么会被绊着呢,难道上天也不帮他们吗!杀红了眼的邪灵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狞笑着向楚惊飞脸面劈去,众人不由闭上双眼,不忍见惨剧发生,心里狂叫,难道上天真的如此不公吗?让如此一个天才少年就此夭折吗?“啊——!” 凄厉的惨哼声传来,众人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却惊喜地发现楚惊飞的头颅仍完好无损,而邪灵也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楚惊飞。 原来楚惊飞的一只手掌已插入了它的胸膛,一直戳到背后,刚才的凄叫声,不过是邪灵临死前的惨叫罢了! 原来楚惊飞在间不容发之际,以不可能情况下,硬生生地把自己向左平平地转了九十度,躲过了邪灵迅猛的一击!然后借腰力弹起,右手迅猛无比地插入邪灵的胸膛。 没人比他明白这里面占了多大的侥幸和冒了多少的风险!若是邪灵在他左转的时候再出第二击,那么他就必死无疑,他是在赌!在豪赌!用生命去豪赌! 赌邪灵第一击已用上了全力,而且已被即将到来的胜利给麻痹了,因为这都是人性的弱点,以为已经万无一失,而失去了应有的警惕性!虽然是在赌,但一切都是经过精心的算计,包括激怒邪灵,痛挨邪灵一拳,连那不经意的摔倒都是楚惊飞精心设计好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邪灵消除警惕性,不过最重要的前提条件是邪灵必须已被同化,具备人性的弱点,和它对人类情绪排斥恐惧的心理,否则一切设计都是白搭。虽然是侥幸,但楚惊飞也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邪灵必定会坠落他设定的圈套中,幸好他赢了。 邪灵低头望了望那插在胸口让它致死的手,又瞧了瞧这手的主人,喃喃地道:“我输了!但我不是输给了你!” 这话虽然没头没尾,但楚惊飞明白它的意思,它输给他,并不是因为他比它强,而是它对陌生的情绪感到恐惧和排斥,这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它能量的发挥,如果给它足够的时间了解这陌生的躯体和情绪,今天的战局也许会倒过来。 邪灵忽而又狂笑起来,鲜血不断地从它口中溢出,形象可怖之极,发出如地狱般声音道:“不过你别得意,你只是赢了这一场,并没有赢得全部!” 楚惊飞完全不明白邪灵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赢了,邪灵亦死了,一切都应该已结束了,为何邪灵却说他没有赢得全部呢,刚想问它那是什么意思,邪灵却已直挺挺地倒下了!对于一个已死的生命,他能问得出什么。 “小子,快把尸体毁掉!”卓玛大先知急切的声音在他心内响起!“为什么!?”楚惊飞丝毫不解卓玛大先知为何叫他毁尸灭迹,难道他对邪灵恐惧过度,容不得与邪灵有关的半点东西存在世上? 卓玛大先知怒喝道:“不用问为什么,你快点照办就是了,难道我还会害你不成!” 楚惊飞当然相信卓玛大先知,不过当他望着手中不断滴下的鲜血,心里就不住地滴血,因为他手上的血不是别人的,而是月无影的鲜血。 生前,他没能给予过她什么东西,连死后也没能保存她的躯体,叫他如何忍心? 卓玛大先知叹道:“我知道你小子有情有义,不过这件事你必须得做,别忘了邪灵亦和你一样有再生的力量。如果再次重生的话,它的力量就可以全部发挥,不要再犹豫了,下手吧!大丈夫当断应断!” “老头你别叽哩咕噜的,我知道该怎么做!” 楚惊飞嘴里虽然这么说,心内却依然矛盾万分,毁与不毁,这是个痛苦的选择,无论选择哪一种都可能让他终生懊悔,不由痛苦地闭上双眼,狠起心肠,右掌蓄足能量往下击去。 林冰儿早已转醒,见到这一幕忍不住呼道:“阿飞你干什……?” 林冰儿的声音讲到一半便顿住了,因为楚惊飞下击的手已被另一个人握住了,正是早已死去的邪灵——月无影,这戏剧性的转变不由让场外中人惊呆了,一时都忘了呼喝。 楚惊飞感到腕上传来阵阵疼痛,邪灵那只手就像钳子般,钳得他手腕的骨骼“喀喀”直响,但比这更糟的是,邪灵的邪能由手腕上侵入他的脑神经,让他的脑有如万虫侵噬般,一时间丧失了所有的反击能力,只能勉强提聚能量,紧守灵台。 卓玛大先知果然没骗他,邪灵的能量果然倍增,高得让他毫无招架之力,但楚惊飞并不认为自己已输了,如果现在他便放弃,那么他便已输了全部,只要有一分希望,就坚持努力到底。 被他洞穿的胸口此刻已近乎神奇地愈合了,邪灵忽而娇笑道:“我得谢谢你,若不是刚才你插入我胸膛那一下,我的力量哪有机会倍增,宇宙虽大,但找一个能杀死我的对手可真不多,所以我一定要好好报答你才行。” “行”字才刚一出口,邪灵的拳头已有如炮弹般轰向楚惊飞的脸颊,拳未至,凛冽的拳风已让楚惊飞长发倒掠,但他的一双眼睛却并未因此而闭上,反而爆出骇人异芒。 邪灵犯了一个典型的错误,就是说话太多,给了万里之外的卓玛大先知施展能量转换的机会,使楚惊飞的心神进入了前所未有的清澄之境,突然向邪灵大吼一声道:“望着我!” 这一声巨吼,使邪灵不由自主地望向楚惊飞的双眼,等它醒悟中计之时,想要避开却已太迟了,因为楚惊飞的双眼突然射出两道白芒进入了它眼内。 那白光不是别的,而是楚惊飞的元神。他们的战场也因此由外转入月无影的体内,然后两个人的身躯都僵持不动,有如雕塑大师手下栩栩如生的雕像。 宋君离忽道:“这是怎么回事?” “元神出窍!”接口的是容成一炉,只听他继续说道:“刚才楚小兄弟趁邪灵一怔之际,祭起元神通过目光进入了月无影体内,这是对付邪灵唯一的办法了!” 易寒诧道:“前辈这话何解?” 容成一炉叹道:“邪灵重生后,与躯体完美结合,不论力量与速度都比先前递增,就肉体而论,根本没有人是它的对手,但元神交战却不同,斗的是意志和悟性。” 林冰儿最是关心楚惊飞的安危,闻言忙道:“前辈,那你看他有没有取胜的希望?” 容成一炉道:“这很难说啊!毕竟我是场外人!”看到林冰儿一脸担忧,忙道:“如果楚惊飞小兄弟能悟出第三种力量——未知的力量!那么胜算就会在楚惊飞小兄弟那边了!” “未知的力量?”众人心中都不由同时生出这么一个疑问,那未知的力量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竟能克制邪灵? 楚惊飞的元神甫一进入月无影体内,立即遭到邪灵强横的邪能相阻,但一抵楚惊飞的元神,便自动退往两边,让开一条道。 楚惊飞一路势如破竹地沿着视神经进入中枢神经,那也是邪能最集中的地方,楚惊飞估计邪灵元神就在那个地方。 当经过月无影的意识区域时,楚惊飞却惊奇地发现月无影的记忆细胞片段仍完好无损,最鲜明的记忆片段,竟是月无影与他相处的时光,楚惊飞再次领略到月无影是爱他多么深啊!但伊人已香消玉殒,一切都知道得太晚了。 人死了,记忆不是也随之消散了吗?难道说邪灵的重生也带动了她的重生!那么…… 楚惊飞黯然的心忽然又活跃起来,如果是那样的话,他驱走了邪灵,那月无影岂不又可以复活,这并非没有可能,现在月无影不论是血液循环与新陈代谢都一切正常,只要她的意识细胞仍是活着,那么她复活的机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不错,她仍活着!”邪灵的声音忽然在他声后炸响。 楚惊飞的灵感这才探知,邪灵就在他身后不远处,这不禁让他心头大骇,邪灵悄无声息地潜来竟能瞒过他的灵觉,虽然他因月无影的事分散了心神,但邪灵能做到这一点,说明它的灵觉比他更高一个层次,本以为能把邪灵的优势消灭殆尽,现在看来只是幻想罢了。 楚惊飞霍然转过身,却发现邪灵的元神依然是月无影的模样,这可能是它有意为之。 邪灵突然露出一个很有人性化的笑容道:“你很顽强!这点使我不得不欣赏你,我开始有一点舍不得杀死你了!” 楚惊飞当然不会蠢得相信邪灵不会杀死他,卓玛大先知说过,邪灵是一种天生邪恶的生物,毫无目的毁灭其他生物的生命,他越接触得深,越能感受到这一点,虽然现在它看起来有点人性化,但它本质是邪恶的,依然未变,这或者叫狗改不了吃屎吧!楚惊飞冷然道:“邪灵,你不要东扯西拉,刚才你说月无影她还未死,这是否是真的?” 邪灵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们人类的情绪可真奇怪啊!我现在心内竟有千奇百怪的情绪,我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不过我或许可用你们的言语表达出来!” 楚惊飞突然不耐烦地道:“谁愿意听这些,不用再顾左右而言他,你快回答我刚才的话!” 楚惊飞本以为他这番不客气的话,会引起邪灵愤然出手,但它竟没有丝毫生气的表现,或许它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过生气这回事,只听它幽幽地道:“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这样说是因为我刚才的情绪是月无影的情绪!” 楚惊飞诧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邪灵叹口气道:“我的重生,虽然使我能量倍增,但我这躯体的主人也随之复活了,而且她的意识与感觉都莫名奇妙地附在了我的元神之上,所以她有什么样的情绪便等于我有什么样的情绪,这真是我始料未及的事!” 楚惊飞虽然诧于邪灵愈来愈人性化的表情,但让他更着紧的是邪灵刚说的那句话,月无影的意识与感觉都附在了邪灵的元神上,那岂不是说,如果邪灵的元神消失了,她的意识也会随之消失,那么月无影复活的希望也没了,老天啊!现在我该怎么做啊!邪灵忽而声音变得阴冷地道:“好了!现在你一切都明白了!可以开始了吗?” 楚惊飞不由诧异这邪灵何时变得这么客气起来,于是应道:“可以开始了,又怎么样?” 邪灵俏脸变得阴寒道:“如果可以开始,我希望你不要损害这里的一切,我想这点你不会不接受吧!” 楚惊飞这才恍然大悟,邪灵是不希望这个被它占据的躯体有所损伤,才会这么客气,不过正如邪灵所说的,他很乐意接受这个条件,如果这里损伤了,救回月无影的机会也变得微乎其微了,这当然是他所不乐意见的,所以对于邪灵这个建议,他哪会不同意,于是道:“可以,请了!” 邪灵忽而叫一声:“中!” 中什么?楚惊飞正莫名奇妙之间,莫然感觉到胸口一阵疼痛,不由大骇,难道这邪灵是意到招到吗,如果是这样,这一仗该如何打啊? 邪灵又连喝三声:“中!中!中!” 楚惊飞胸口又连受三下雷击,疼痛几乎使他麻木,与邪灵交战多场,这次可能是最窝囊的一次,连对手使什么招都不知,便莫名奇妙地中招了,窝囊,真是窝囊! 楚惊飞狂吼一声,迅猛无比地扑向邪灵,如果前面是一座大山,楚惊飞这招也可把它摆平,但如此猛烈的一招仍敌不过邪灵嘴里冰冷吐出的一个“中”字,一切攻势都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 这似乎是一魔咒,只要咒出就没有人能躲的开。 第二十章超越宇宙的力量(全书完) 楚惊飞第一次感受到邪灵如此不可战胜,一个人如果连斗志都没了,还能不能胜啊?外面的诸人忽见楚惊飞的鼻孔与嘴角已溢出鲜血,便可推测楚惊飞凶多吉少,不由担心不已,宋君离更是直嚷道:“怎么办啊?楚惊飞这回恐怕有去无回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众人不由对宋君离齐声骂道,眼神却不由瞟向林冰儿。 容成一炉拍了拍林冰儿的肩道:“傻孩子,不用担心,你应该比我更加相信楚惊飞那小子的厉害!” 林冰儿突然抬起头来,眼中射出坚定的神色道:“是的,我相信阿飞他一定能战胜邪灵,这并非因他比邪灵更厉害,而是因为他身后还有我们这么多人支持他!而阿飞他也并非为他自己而战,他是为了整个阿姆达空间而战,正因为他有这个责任,所以他决不会输的。” 众人本是想安慰林冰儿,现在反倒是林冰儿在安慰他们。 五神中的火神道:“小姑娘,你说得对,因为楚惊飞小兄弟他有一颗伟大的心,所以他战无不胜,他定会活着出来的!” 楚惊飞能战胜邪灵吗?这本是悬挂在众人心里的一个悬念,一个问号,现在却变成了他们心中一个信念!一个叹号! 鲜血虽然依然从楚惊飞嘴里、鼻孔里溢下,滴在青石之上,但他们依然坚信楚惊飞能战胜邪灵!若一个人拥有一颗伟大的心,还战胜不了一颗自私、邪恶的心,那天理何在啊!天理有吗?有!所以楚惊飞必胜!楚惊飞不知道自己已挨了多少招,邪灵每吐一个“中”字,他便硬挨一记,从没有遗漏,楚惊飞只感觉得自己的元神都快要被击败了。 楚惊飞忽然想笑,想大笑,什么“闪电之神”,什么十件神兵,什么人类的精英,什么邪恶的克星,什么未知的力量,都是彻彻底底的谎言!若那鬼预言不是谎言,为什么他现在都快要死了,还悟不出未知的力量是什么,难道要等到他形神俱灭的时候,才能悟出吗?可笑啊,可笑啊!他却为了一个谎言去拼死拼活!正当楚惊飞自忖必死之际,邪灵忽然停止了攻击,奇怪地喃喃道:“为什么我会突然停下手呢?为什么我狠不起心来呢?” 楚惊飞虽然听得莫名奇妙,但仍巴不得它继续莫名奇妙地讲下去,因为他实在太需要时间去喘息,他可再也挨不了邪灵几招。 邪灵忽而又继续道:“我懂了,先前那女娃子曾舍命救过这小子一命,定是那娃子不想让他死,而那娃子的情绪影响到我了,定是这样!哼,我不信一个小小人类的意识能支配我,你不想让他死,我偏要他形神俱灭!” 忽而邪灵又尖叫道:“不,你不能这么做!” 楚惊飞毫不明白邪灵自言自语时,为何用“你”字,难道邪灵也像自己以前一样得了人格分裂症?不过症状似乎不一样,至少他以前不会自言自语时说“你”字。 邪灵忽而又疯狂地笑道:“不!我偏偏要让他形神俱灭,我只要用我的‘邪焰圣火’把他的元神燃烧殆尽,他休想再复活了!哈哈……” 楚惊飞朦胧的双眼似乎看见了邪灵双掌燃起妖异的火焰向自己扑来,楚惊飞很想躲开,但此刻中了邪灵无数招后,已容不得他动弹丝毫了。 火焰忽然在他眼前倏然而止,一个异常熟悉的声音在他耳内响起:“阿飞,你快逃啊!我快支持不住了!” 是月无影的声音!楚惊飞虎躯剧震,勉强地道:“无影,是你吗?你还活着?” 邪灵的眼内射出了楚惊飞所熟悉的眼神,那海洋般的深情足可以把任何东西给淹没,“对,是我,你快走,我支持不了多久了!” 楚惊飞苦笑道:“我走不了,能再听到你的声音,再见到你,我已死而无憾了!” 邪灵眼神不断地交换着,一会儿冰冷邪异,一会悲痛温柔,显然邪灵与月无影在争夺着控制权,最终冰冷邪异的眼神完全占据了整个眼眶,看来是邪灵赢得了最终的胜利。 果然只听邪灵狂笑道:“贱人,这回看你还阻止得了我否!” 妖异的火焰像楚惊飞扑来,楚惊飞闭上了双目,妖异的火焰把楚惊飞的元神燃烧而起,他竟感受不到半点火焚的痛苦,但楚惊飞知道自己的元神正被点滴燃烧殆尽。 楚惊飞已经死过了一次,所以对死并不害怕,精神从未有过的聚焦,也许这是回光返照的前兆,思维从没比此刻更清晰,更空澄,烈焰并没有使他痛苦,反而有一种鱼游水底、鹰击天空的自由自在。 邪灵不由诧异万分,烈焰中的楚惊飞非但没有任何痛苦之状,而且宝相庄严,十分的随意,有如拈花微笑。 楚惊飞忽然“看”到了一朵含苞欲放的兰花,不,不应该用看字,应该是闪过,电光石火般地闪过,兰花由苞蕾逐渐地盛开,直至不屈地怒放着,整个过程显示了生命的奇奥。 刹那间,镜头又一闪而过,取而代之是尚在母胎中的婴儿,由未成形至成形,不断吮吸着母胎中的羊水,直至呱呱坠地!感受到生命从有到无的奇迹!镜头再次切换,是月无影救他的一幕,接着是矛圣舍生取义悲壮而死,继而是“创武二神”毅然以自身精血化成生命结晶界,还有众人不顾生死抢救同伴的一幕幕。 楚惊飞心内突然出生一种明悟,他终于明白什么是第三种力量,这未知力量便是生命、真爱、仁爱三者合一的力量,这三种力量任何一种都不比宇宙的力量和重生的力量逊色。 生命是宇宙间的奇迹,任何生命都有其高贵之处,是任何力量无法剥夺的,男女之间真挚的爱,可以至宇宙的尽头永不改变,仁爱更是广泛无及,宇宙之间所有的力量,无法比拟,宇宙有这三种力量的存在才变得美丽!虽然这明悟来得有点迟了,但却足够让楚惊飞完成任务,把三种力量合在一起。 楚惊飞的脸上露出拈花微笑般自如的笑意,对着邪灵道:“永别了!”似乎听到了月无影悲呼:“不——!”声音刹那间又变成了林冰儿,接着又是易寒、宋君离他们,是幻觉吗!但这一切都已不重要了。 接着仅剩的元神忽然有如烟花般地炸开!所有的烟火都有如潮水般地向邪灵的元神包围而来。 邪灵眼里掠过诧异之色,当邪灵听到楚惊飞奇怪的说一句“永别了”!便隐隐感觉不妥!此时更是肯定无疑,因为被“邪焰圣火”燃炼的元神,结局绝不是如烟花般地炸开! 不过,它并不害怕,凭着它此刻无敌的能量,不相信宇宙间还有什么力量能消灭它!果然,第一波与第二波力量都是它所熟悉的宇宙力量与重生力量,虽然挡起来比较费劲,但毕竟已被它挡下来,宇宙间还没有什么力量是在它认知范围之外,只要它认知的,它都有办法挡下来,所以它认为楚惊飞临死前的反击只能是给它制造一点小麻烦罢了,并不能对它造成威胁。 但当第三波力量涌来之时,它马上感觉到了威胁,开始惊慌,第三波力量正是生命、真爱与仁爱三者合一的力量,这根本超越了邪灵的认知范围,如果它懂得生命的珍贵,它就不会遍布宇宙地去毁灭其他生物以收集生命能,至于真爱和仁爱更不懂,它的种族之内只存在自私与利益的结合。 所以这第三波力量涌来的时候,它脑内竟一片空白,心内忍不住道这究竟是什么力量?但它已来不及思索了,因为这第三种未知的力量把它给湮没了,以它强大的能力竟丝毫抵抗不了,犹如冰遇火一般,一触即溃,一层层地剥去的外壳,它的元神不断地萎缩。 两种力量的摩擦爆出了一团又一团骇人的光芒,充满生命、真爱、仁爱的力量回荡在每一个角落里,邪灵残余在月无影体内的邪能,如冰雪遇阳光般融化消失。 场外的诸人亦惊奇地发现月无影的身躯上忽然爆出一道道圣洁的光芒,茫然不知里面发生了何事,但看情况似乎不是坏事!邪灵忽然厉呼一声,一道黑色的光团向外窜出,紧跟其后的是蓝白色圣洁的光团。 黑色的光团碰着生命结晶界,刚想往后回窜,却被蓝白色的光团所阻,黑色光团似是甚惧蓝白色光团,马上退往一旁。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黑色的光团似乎认命了,并没有再逃,而是渐渐地现出人形,蓝白色的光团也随之现出人形。 黑色的光团当然就是邪灵的元神,蓝白色的光团是本已消失无踪的楚惊飞的元神,楚惊飞对于元神重组亦不怎么明白,可能这第三种力量便隐含着让元神重组的能量。 邪灵化出元神的人形,依然是月无影的模样,眼神中射出绝望与不甘两种极其矛盾的情绪,幽幽地道:“你赢了,笑到最后的人是你!” 是的!他是赢了,却赢得极险,邪灵本来有很多机会在他领悟第三种力量前杀死他,但它却失败了,被围在了“创武二神”所结成的生命结晶界内,它的元神在这个空间需要依附才能存在,它就快要消失了,它的能量正迅速地离它而去,当能量尽时,亦是它消失的时候!邪灵做了一个很人性化的表情,叹道:“你应该可以感受到,我的元神快要消失了,你能告诉我刚才那到底是什么力量啊!” 它本是占尽上风,却突然败了,败得莫名奇妙,换了任何人也会不甘心,但楚惊飞没有给邪灵一个明确的答案,叹一口气道:“你是不会明白的,这种力量是你永远也无法明白的!” 是的,它不明白,所以它输了,输得一败涂地!邪灵脸上露出理解的神色,忽然强光一闪,邪灵的影像消去!它的能量已耗尽了,消失得了无痕迹!邪灵消失后,“创武二神”用精血布起的生命结晶界亦倏忽消散,变成两个金黄色的金球,突然逸去!众人不由为之愕然,同时又明白了“创武二神”精血已耗尽了,生命已离他们而去,也许他们逸走是回到他们的世界去了!楚惊飞遥望着“创武二神”逸去的方向,听卓玛那老头说“创武二神”的世界亦是他本来的世界,终有一天他也会去看一看他那陌生的家乡,心中暗叹一声,元神回到了体内。 易寒他们却早已飞扑过来搂住了他的躯体,把他压倒在地,一边捶着他的肩道:“臭小子,你实在太棒了,你办到了,真的办到了!这是个多么难以令人相信的奇迹啊!” 楚惊飞辛苦地回应道:“诸位大哥,帮帮忙好吗,别压着我,别忘了我是有伤在身的!” 易寒众人忙尴尬地立起身,把口角边溢着血丝的楚惊飞从地上拉起。 宋君离忽而又道:“我们该做的事都做了,接下来我们应该干些什么呢?” 说完挤眉弄眼地瞟向一旁的林冰儿,众人会意,拉过一旁的林冰儿,把她推到楚惊飞的身边,齐声道:“当然是要喝你们的喜酒了!” 林冰儿没想到一下子便被无辜地卷进漩涡之中,一时手足无措地道:“你们胡说些什么啊?” 众人不由齐声哄笑。 楚惊飞本也高兴万分,却突然想及月无影,心中没来由的一痛,邪灵的元神消毁了,她的意识也随之消散了,复活的希望也没了,上一次是他间接害了她,这一次却是他直接害了她,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易寒注意到了楚惊飞神色的变化,不由道:“阿飞你怎么了,你的伤没那么严重吧!” 楚惊飞黯然摇摇头道:“我没事,婚宴我是一定会请诸位的,但是现在我只想把月无影好好地安葬,其他的,等过一段日子再说吧!” 楚惊飞这么一说,诸人的心都沉重起来,这次他们的任务虽然完成,但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是啊!现在的确不宜先办喜事,一切都要等死者安顿之后再说。 众人不由暗自惭愧,其中又以林冰儿为最,她本来就对月无影歉疚万分,而现在她又是这件事的中心人物,竟然没有丝毫表态,这是不是说明她内心深处已接受了诸人的想法?这让她如何对得起月无影啊! 于是点头叹道:“阿飞说得对,一切都等到将月姐姐安顿好再说!” “你们在胡说些什么呢?我还没死,你们就不停诅咒,是什么意思?”月无影的声音忽然在他们耳内响起。 “邪灵!”诸人条件反射地回转过身来,摆开架势,如临大敌地望着月无影,只有楚惊飞与林冰儿没有应和他们的行动,前者是因为有了一次的经验,二来他不敢肯定月无影是否真的已死了,后者完全是出于女性的直觉,直觉告诉她对面的可能真的是月无影。 楚惊飞强忍着内心的激动道:“无影!是你吗?你没死吗?” 月无影含笑望着他们道:“干吗,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你们还真当我是邪灵啊?” 天啊!她真的是月无影,她没死,楚惊飞忽然激动地跑过去,一把抱住月无影,不理众人惊骇的眼光,吻有若雨点般落在月无影的脸上,嘴里忍不住地喃喃道:“无影!无影!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绝不会!” 易寒众人这才确定眼前这个就是月无影,有了楚惊飞与邪灵先后死而复活的先例,是以对月无影的复活虽然惊讶,但也不会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她的复活驱散了他们心中的悲痛,对楚惊飞这一疯狂的举动,不由鼓掌叫好!月无影勉强推开紧紧搂抱着她的楚惊飞,羞涩地道:“快放开我!你疯了!这里这么多人!” 宋君离接口道:“月宗主,千万不用介意,你可以把我们当成透明人,继续吧!哎呀!” 宋君离一声痛呼,原来是挨了林冰儿一拳,月无影见了不由娇笑道:“打得好!你这小子最可恶了,早就要整治整治了,冰儿,你可替我出了一口恶气!” 林冰儿跑过去,摸着月无影的玉肤,忽然失控地抱住她道:“月姐姐,你还活着,真的还活着!哦!” 惊呼声还夹着月无影的声音,原来二人都已被楚惊飞拦腰抱起,这小子还神气十足地向众人道:“各位前辈,各位兄弟,我在这里向诸位郑重宣布,我将同时迎娶林冰儿与月无影为妻,永不离弃!届时希望诸位能多多捧场……哎哟!” 月无影与林冰儿一人拧着他一只耳朵道:“你想得倒美!快放我下来!” 楚惊飞只好苦着脸照办,一边低声道:“二位娇妻可否给我保留点面子啊?” 众人不由哈哈大笑,原来这小子还怕没面子。 易寒摇头苦笑道:“本来我还有点羡慕阿飞可享齐人之福,但现在嘛……” 林冰儿道:“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我们是母老虎,把他吃了不成!” 易寒忙摆手道:“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别算在我头上!” 林冰儿这才知自己说漏了嘴,众人又是一阵哄笑,使这个武灵国第一才女有口难辩,娇嗔不已。 忽然月无影在一旁招过林冰儿,两女在一旁咬耳一回后,同时现出诡秘的笑容。 众人不由大讶,难道二女这么一会儿功夫已想出办法对付他们,不由望向离她们最近的楚惊飞,希望他能透露一点!楚惊飞向他们苦笑道:“我可给你们害惨了!” 众人先是一愣,继而恍然大悟,想必是二女认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楚惊飞,商量着如何修理他,想起楚惊飞他日后受苦的情形,不由大是同情。 虽然日后的日子有些难过,但楚惊飞此刻的心却充满着幸福,以前他老是为了二女抉择其一,感到万分痛苦,现在经历这么多次生离死别,他明白二女都是同样地深爱着他,不论他选择那一个,另一个人都可能痛苦终生,这岂是他所乐意见的,作出同时接纳二女的决定后,顿时心里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和甜蜜,他明白二女已成了他生命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只要内心是快乐的,即使肉体受苦也是值得! 神思飞越之间,楚惊飞的灵觉又接上了卓玛大先知的灵觉。 “小子,你成功了!”卓玛大先知的声音有点激动!楚惊飞对这位可以预测未来的先知,有着五体投地的佩服,想起先前的怀疑,楚惊飞更是愧疚地道:“是的,我成功了,老头,你把能量都转移了给我,没事吧?” 卓玛大先知道:“还好,死不了,休息大半年就好了!” 楚惊飞又道:“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想好好地休息,你对我有些什么忠告吗?” 卓玛大先知应道:“是的,所有的人都应该好好地休息了,孩子,一个人力量越大,他的责任也就越大,想必你没忘记你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人吧!他们会来找回你的!” 楚惊飞疑道:“他们知道我在这儿吗?” 卓玛大先知道:“知道,你是他们的骄傲,他们当然会找到你,他们需要你去铲除邪灵这一类的生物!你会回去吗?” 楚惊飞道:“会的,只要宇宙间仍有邪恶与斗争在,就会有我阿飞在!因为我是正义的化身,你说对吗?老头!” 卓玛大先知哑然失笑道:“对,当然对!小子,你已不需要我担心了,现在我也可以去做我想做的事——去探索宇宙的奥秘,再见了!” 楚惊飞一愣道:“老头,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我还有事需要你帮助呢!” 卓玛大先知道:“你是想我帮忙废除异性血缘通婚的禁条吗?你不用担心,我会帮忙的。哦,还有一件事,你师傅说不用再通知他了,到你和那两个女娃子结婚时,他这个长辈自然会出席。” 楚惊飞诧道:“怎么你连这个都知道啊?” 卓玛大先知道:“别忘了我是先知嘛!好了,不跟你多说了,我真的走了!” 楚惊飞的灵觉回到体内,见众人一脸好奇地盯着他,不由道:“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这地方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我们走吧!” “走?”宋君离怪叫一声道:“你还没回答我师傅的话就想走?” 楚惊飞茫然不解地望向容成一炉道:“什么事?” 月无影接过口道:“前辈是想问你,第三种力量到底是什么,这个不仅前辈想知道,我也想知道,我明明看见你就快要死在邪灵的手中,怎么反而是你赢了,所以我想知究竟是什么力量能让你反败为胜呢?” 楚惊飞忽而深情款款地道:“我说那是我对你真挚的爱情战胜了邪灵,你相信吗?” 月无影喝道:“鬼才相信呢!” 楚惊飞无奈地向众人道:“如果是我对你们的爱战胜了邪灵,你们相信吗?” 众人齐齐捋起衣袖递向楚惊飞道:“只要你看我肌肤上面的是什么,就知道我们相不相信?” 楚惊飞发现众人手腕上肌肤都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尴尬地道:“真的有那么肉麻吗?太夸张了吧!” 众人齐声应道:“一点都不夸张!” 楚惊飞摇头叹道:“既然你们都不信,何必又要问我呢?” 有人还不死心地问道:“那第三种力量是否正义的力量?是邪不胜正的信念使你赢了这场胜利吗?” 楚惊飞道:“你要这样认为也可以,不过你们不觉得我们应该走了吗?” 隐无忧笑哈哈地道:“对,是应该走了,今天就由我做东,好好庆祝一番!” 宋君离笑道:“就算社长最英明了!大家今天要大吃大喝一顿,别怕社长心疼!” 众人在笑骂声中往塔外掠去,途中傲苍生有意掠跟楚惊飞一旁,似有什么话对他说,但又有点难以启齿。 楚惊飞知他心意,故意放缓速度落后,傲苍生似有愧疚地向他道:“楚惊飞,有件事我一直瞒着大家……” “傲兄!你不要说了!”楚惊飞截断他的话道:“我已经知道你想说什么,但那都已是过去,人要往前看!” 傲苍生讶然道:“你真的都知道了?” 楚惊飞点点头道:“我知道!仇恨只是人类感情的误区,只有爱才是人活在世上的终极目标,我想冰儿也会原谅你,毕竟那件事的罪魁祸首已经授首了!” 傲苍生愧然叹息道:“纵使你们原谅我,我也很难原谅自己犯过的罪行!真奇怪,以前我杀了那么多人,为何一点也感受不到愧疚呢?” 楚惊飞道:“那可能与你以前的训练有关,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后,你认识到随意剥夺别人生命的权利是一种罪恶,所以你才会有愧疚感!” 傲苍生无语,突然间闪电般拔出腰间的剑抹向自己的脖子。 任何人对这突其来举动,都可能会手足无措,但楚惊飞不同,他能清楚把握着傲苍生的每一个意向,所以傲苍生的剑已被他扣在手中! 傲苍生茫然地望着他道:“为什么你要阻止我,我是杀手,是血淋淋的刽子手,难道我这种人不应该下地狱去吗?” 楚惊飞坚定地道:“不能!剥夺别人的生命是一种罪行,剥夺自己的生命何尝又不是一种罪行呢?身体受之于父母,你又有何权利去剥夺他们给予你的生命呢!更何况你死了,那些人难道就会复活过来吗?剑可以杀人,又何尝不可以救人呢?” 傲苍生茫然的眼神忽然间恢复了神采。 楚惊飞欣慰地望着他,知道他已没事了,已经悟通了,世间又多了一把正义之剑!傲苍生举起手中的剑,坚定地道:“我发誓我将会用我的剑去赎我过去的罪行!” 忽而又对楚惊飞道:“你怎么知道我便是冷血,我向来都不以真面目示人,所以即使你见过我,你也不可能知道啊?” 楚惊飞暗道一声惭愧,虽然他曾与冷血或傲苍生都见过数次面,但从来没有把两个人联系在一起想成是同一个人。一方面固然是冷血与傲苍生的面目根本不同,另一方面“他们”出剑的招势完全不同。 招势可以变,但隐含在招势中的剑意与神髓绝不会变的。冷血出招剑意诡秘杀气极浓,而傲苍生出剑有说不出的傲、快、狠,从这一点上看,冷血不愧是杀手阁的皇牌杀手,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与傲苍生接触的机会极少,纵有少许破绽他也不容易发现,他之所以知道他是冷血,全靠他能探知他人心里的秘密。 傲苍生存心向他承认他是冷血,当然不可能不往这方面想,所以傲苍生一靠近他,他便知道他就是冷血,虽然楚惊飞并不会把原因告诉傲苍生,因为如果傲苍生知道他有这个本领,便要时时防着他,被别人探知心里的秘密,那实在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于是微笑道:“很多事是不用眼去看,用心便可以感悟得到。” 虽然楚惊飞给了傲苍生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傲苍生仍甚满意地道:“不错,眼睛有时候会欺骗你,但心决不会欺骗自己。用心去感悟的确比用眼去看好啊!起码用心比用眼更可以感受到生命的美好啊!” 楚惊飞知道自己的一番话,已彻底改变了这个冷血杀手的思想,一语可以兴邦,一语可以灭国,也不过如此!不由暗自得意,大有飘飘然之感。 “你俩个干什么,这么慢,快点追上来吧!”前头传来宋君离不满的声音。 楚惊飞向傲苍生道:“傲兄,比比脚劲吧!” 傲苍生道:“好啊!我舍命陪君子!” 语未毕人已闪电般地向前掠去,后面传来楚惊飞不忿的声音:“你耍赖!”不过楚惊飞还是瞬间超越了他,凭他现在的实力,这个空间的确没有人能跟他比拼速度,即使耍赖也赢不了他。 傲苍生望着楚惊飞的背影,就像看到了一个奇迹,是的,是奇迹,是不朽的奇迹! 后记与邪灵大战后的一个月内,三灵国又出了不少爆炸性的新闻。 最轰动的莫过于星月庄、邪月宗、矛宗这武灵国三大势力的结盟,取代了早已名存实亡的元老会,总部还是设在武圣大殿,出任第一任盟主的竟是矛宗的宗主应天宗!这多少有点出人意料,毕竟武灵国三大势力之中,不论是影响力或实力矛宗都是最弱的。 据知道内情人士称,这是因为星月庄与邪月宗的两个女主人,退居幕后相夫教子去了,但是哪个男人有如此幸运呢?还有一个轰动之效果绝不下于前一条的新闻,它来自圣灵国的大草原,“草原霸主”花间让出了他的霸主之位,交给了他侄子花维何。 对这新草原霸主的诞生,又是众说纷坛,有人说花间能激流勇退乃英明之举;也有人说这是花间的无奈之举,近年来花维何势力日益壮大,这个霸主之位早晚会落在他的头上,早一点让贤还留有一点叔侄情分。 总之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比起武灵国与圣灵国的轰动,智灵国显得风平浪静,圣日教的残余势力已基本上被联邦政府肃清,南方的重建工作也渐有起色。不过这一切都在一个月后起了变化,现任联邦总统潘帕斯放出消息,他将邀请应天宗与花维何去三神界古联邦遗址相聚,商讨一件重要的事情,据说两人都已应约。 这一重磅消息一抛出,不由在智灵国激起千重巨浪,这是自“救世三圣”创立三灵国以来,八百年间三灵国首脑首次聚集在一起,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三灵国首脑一起商讨呢? 答案在数天后揭晓了,原来他们商讨的事情是要废除三灵国共同首条禁忌——不得与异性血缘通婚! 什么?这还得了?难道他们不担心又会诞生死神一样的两性血缘人吗?重演一次八百年前的灾难吗? 不过一切的责难声由于一张兽皮和一个人的出现而消失了,因为那张兽皮有武圣的笔迹,承认了他们设立禁忌完全是出于私心。 后记也有人曾怀疑那张兽皮的真实性,不过在诸多考古专家的鉴定下,获得了确认,而最重要的因为那个人的出现。 他竟然就是消失了近千年的卓玛大先知,不过这次没有人敢怀疑他的身份,因为只要一望他那沧桑的眼神,便可以感受他活了多么悠长的岁月,拥有多么惊人的智慧。 卓玛大先知说的话,自然没有人敢怀疑,所以延用近千年的禁忌就这样被废除。 一切都已好了,我们的主人公在哪里呢? “阿飞,给我倒杯茶来!”林冰儿一边看着手中的账簿与资料,一边呼喝着替月无影捶背揉肩的楚惊飞。 楚惊飞嘟哝一声,从茶壶中倒出一杯茶,双手捧杯放在案上。 “阿飞!你出去唤双儿进来,问问最近有什么消息没有。”月无影漫不经心传话过来道。 楚惊飞暗叹一声,走出门外喃喃自语道:“各位朋友,千万不要以为娶了富婆,便可享受人生。其实你只有听她们吆喝的份!一个还好对付,而我却偏偏娶了两个都是富婆,而我又是一个身无分文的白丁,看来我天生就是命苦啊!” “姑爷!” 楚惊飞吓了一跳,见是小双正笑吟吟地看着他,才惊魂甫定地道:“是你啊!小双你怎么老是来无声息,就像幽灵,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的。” 小双笑道:“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若不是刚才你在讲两位夫人的坏话,怎么又会被我吓一跳呢?” 楚惊飞忙可怜兮兮地望着小双道:“小双你不会去告状吧,再怎么说我也是阿义的铁哥们啊!” 小双望着他那副样子,不由“噗哧”一笑道:“好了!好了!我就放你一马。这可不是为了阿义,而是我不希望再看到你被两个夫人提着耳朵训话的可怜情景!” 楚惊飞忙尴尬地道:“不用说得这么明了,多少给我留点面子嘛!” 小双不由没好气地道:“死要脸皮的男人!拿去!这些都是你各地的铁哥们给你的信。” 楚惊飞接过一堆信件,大喜道:“哼哼,总算这些臭小子还有些良心,没忘记我这个受苦受难的兄弟,我看看最近他们到底在干些什么!” 说着抽出其中一封便想拆开来看看,却被小双喝止了道:“姑爷,你不怕两位夫人的刑罚了吗,是不是又忘了两位夫人定的家规呀,如果忘记了我可以提醒你,其中一条便是一切私人信件都要先交由两位夫人查看。记住了吗?姑爷!” 楚惊飞苦笑一声道:“有你这个小丫头在我身旁耳提面命,想忘记也难啊!哦,对了,无影让你进去报告一下近来的消息!” 小双笑道:“有了这么多信件,还怕没消息吗?我还要跟慕老先生学医术呢,我先走了!” 小双的背影消失后,楚惊飞才转身拿着信件走进屋子,边嚷道:“两位夫人,我们的朋友来信了!” “真的?”林冰儿闻言停止了手中活儿,转身对一旁的月无影道:“月姐姐,老规矩,一人读一半。” 楚惊飞乖乖地把手中的信件分成两半,分递给林冰儿与月无影。 林冰儿抽出其中一封信,看了好一会儿才道:“这封是海仇龙海大哥写给你的。信上这样说的:最近他们海族附近的海域出了一条大怪鱼,影响了他们的捕鱼,而偏偏那大怪鱼来无影去无踪,很难捕捉、猎杀,他问你有没有兴趣和他一起把那大怪鱼驯服。” 楚惊飞喃喃道:“在这里闷的发慌,出去散散心也好!” “什么?”林冰儿与月无影两人同时杏目圆睁道:“有我们陪着你,你竟然还说闷的发慌!你有没有良心啊?” 楚惊飞慌忙道歉道:“两位娇妻息怒。我在家里其乐无穷,其乐无穷!” 林冰儿道:“既然这样,你也不必去散散心了,老实呆在家里好了!” 楚惊飞这才知中了两女的诡计,但话已出口怎么收得回呢?又望向月无影道:“无影,你那份是谁写的?” 月无影淡淡地道:“这份是荆拿荆大哥写给你的。他说他们的铸兵厂准备扩建,他想等新兵工厂落成之后,让我们三人去参加开炉典礼!唉!既然是邀请我们三个,可以考虑考虑。” 楚惊飞忙道:“不用再考虑了,荆拿兄弟诚心邀请我们,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月无影道:“既然你这么急切——取消!” 楚惊飞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只因刚才的多嘴便失去了外出的机会!林冰儿抽出第二封信看了一会儿便道:“这封信你可以不用听了,我替你收藏好!” 月无影也把她的第二封信扔往一旁,让他不用听了!虽然两女都不给他看,但凭他现在的能力,早已把两封信的内容都已探知了。 这两封信是水封翎与归海乐两人所写,这两人想邀他去天狼城寻花问柳。楚惊飞暗骂他俩个是混蛋,像这样的字眼也送过来了,不给两女封杀才是奇迹,如果稍微有点头脑,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那这个机会岂不是来了吗? 月无影此时已抽出第三封信看完道:“唔,这封是易大哥写给我们的。他说他现在在大草原上带着花嫂子和你的干儿子飞花,过着日出而牧,日落而归的生活。闲时策马狂奔,烈酒洒肩。他们一家诚心邀请我们三人去感受一下他们大草原的生活!怎么样,这样的生活你羡慕吧?” 楚惊飞毫不掩饰欣羡的目光道:“这才是男儿真正的生活,策马狂奔,烈酒洒肩。” 两女望了他好一会儿,又互视一眼,林冰儿才道:“好,这回我同意让你出门,我们也好久没见着飞花了,是应该去看一看了!” 楚惊飞强忍住心内的狂喜,生怕两女又出尔反尔,淡淡地道:“那个死离少有没有写信给我们啊?不是娶了娇妻,便忘了朋友了吧!” 林冰儿白了他一眼道:“人家怎么敢忘了你。这是第三封信,看你表现的这么乖巧,就破例允许你看吧!” 楚惊飞接过林冰儿手中飞旋而出的信件,拆开信封往落脚处一看,这封信果然是宋君离写的,只是还多了一个“叶灵芝”的名字。 楚惊飞匆匆地把信扫完,又递给林冰儿,月无影好奇地道:“离少在信上怎么说?” 忽觉楚惊飞不怀好意地看着她,而一旁看着信件的林冰儿忽地俏脸泛红,暗道完了!果然,楚惊飞突然从后面搂抱着她,轻啜着她的耳珠道:“离少说他就快要做父亲了,让我好好地努力……” 月无影早已浑身发软,瘫倒在楚惊飞怀里,娇喘连连,强撑着道:“你敢!” 一旁的林冰儿娇笑道:“月姐姐,你还不明白我们的夫君吗?他什么事都会听你的,唯独这件事霸道异常,绝不会听你的!” 楚惊飞哈哈大笑,另一只手揽住林冰儿的蛮腰道:“你知道就好!我决不能输给离少!两位娇妻要助我,好好地努力!努力!” 抱起浑身发软的两女,大步往房内走去,还不时发出“哈哈”大笑声,尽吐先前颓气,这才是男儿真正的本色! 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