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一 少年高人 一少年高人 “胖子,我观你头顶有一线桃运之气,不过四周却呈黑气压城乌云压顶之势,所以你今天千万不要表白,否则你这丝桃花就要泯灭。” “滚滚滚!从小玩到大,就没听你说过好话。” “我说的是真的!我这是通过观气之术看见的,古语云,万物有灵,灵以气外方以示之……” “啊,好啦好啦,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也不想懂。我只知道,古人云,每个男人都是神枪手,每颗子弹消灭一个爱人。好了,我要去消灭爱人了。” “你那是什么古人云,古人哪里说过那种话?” “是呀,我家隔壁姓古的人,不行吗?” “姓古的就是古人,那我姓高岂不是就是高人?” “你本来就是高人,神神叨叨!” 苏城,繁忙的步行街。 此刻正是夏rì的下午靠近傍晚,一天的暑气已经在消退,阳消yīn长,气温变得凉爽,步行街上的行人变得多了起来,行人的脚步也变得轻盈而悠闲起来。 素裙凉鞋,男男女女,步行街上景sè怡人。 不过就在形形sèsè的行人之中,迎面走来一高一矮,一胖一痩的两个吊丝少年身影。 对话声中,两人逐渐走近,可以看清两人都是十八岁的样子,有着同样稚气的脸,和嘴唇上淡淡的小胡须。 “喂,我说高扬,你跟你爷爷学那些骗子手段,一会说张三乌云压顶,一会说李四满头煞气,你怎么就不看看你自己呢?”胖子手中拿着一只蛋筒,拖着人字拖,对身边的高扬很是不满的说道。 “我们这一门禁止算自己的命。”被叫做高扬的少年也是穿着拖鞋,不过行走举止,却是多了几分成熟和稳健。他又开口说道,“胖子,说了多少次,命相风水之术那是古人留下的宝物,不是骗子手段!台湾经营之神王永庆给老婆改名字以后立即大富大贵,亚洲第一富豪李嘉诚的两个儿子的名字都是算命先生测算过,阿里巴巴马云盖大楼置产业都要请风水师观看,香港女富豪龚如心临死将亿万家产留给自己的算命师,就连比尔盖茨出门居住的地方都是由风水师先看过,这些都是真人实事!” “好啦好啦,我说不过你。不过我希望你也早点骗到大款……不对,是早点大富大贵,早点结束你的暗恋生涯。”胖子没有从相术上打击到高扬,又改换从感情问题出手。 被胖子这一击中软肋,本来沉稳的少年高扬顿时有些乱了表情,脸sè微红道,“什么,什么暗恋?像我这样的人,喜欢就上去表白,怎么可能暗恋……” “切切切,你少来!”胖子毫不留情的打断高扬的否认,冷笑道,“我们班四十八个人,至少有四十九个知道你喜欢韩亿,还不承认!” 这回高扬的面sè真的有些红,暗说你大爷的,难得暗恋了一回,搞得天下皆知了。 被说中心思,高扬只好尴尬笑笑,也不否认了,不过他又好奇问道,“我们班四十八个人,怎么会有四十九个知道?” “还有一个班主任!” “老班都知道……”脚步骤停,高扬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没一个跟头摔倒。 “可不是。”胖子道,“那天徐娟去教师楼送试卷,走到门口就听老班跟历史老师聊天,说你和韩亿是一对,如果考上一所大学的话,那就成了!” “真的假的!”刚刚还沉浸的惊愕中的高扬,顿时又是一脸惊喜。 “当然真的,徐娟还会骗我?”胖子脸上也洋溢着一点点的小幸福。 傍晚步行街的阳光轻洒在两个少年稚气又带着微微成熟充满爱情憧憬的脸庞上,将他们的背影远远拉长到身后,无比的遥远。 不过不开心的消息随后袭来,胖子又低声道,“不过高扬,我可是听说了,雪姨可不想让韩亿上大学,最近街坊都在传说,说今年高考以后,就要给韩亿相亲结婚,当然了,如果人家男方愿意让她上学,那就上,如果不愿意就找人把证领了,反正她雪姨只要钱!” 高扬听见这个消息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事实上他早就听说了消息,而且版本更加的详细! 两人沉默着前行,人字拖拍打地面的声音也小了很多。 “她就那么缺钱么?雪姨怎么能这样,她不是韩亿的亲姑姑嘛?”好一会,高扬才恨恨说道。 “谁叫韩亿爸妈失踪了,亲姑妈又怎样?”胖子哧了一声,停下脚步道,“高扬,我去我爸妈店里了,你自己也别太难过。” 高扬和胖子王培哲都是步行街上土生土长的,步行街改造拆迁以后,两家都分到一间很小的铺面,高扬的父母便在街上开了一个小小的小食品批发店。此刻,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小店附近。 “我难过个屁啊!”少年心xìng,哪怕在无人处痛彻心扉也不会让别人看出一丝一毫!高扬说完,对着王培哲的背影道,“你桃花还不足,别急着对徐娟表白!否则……” “滚!乌鸦嘴!你再说跟你翻脸!” 放肆的嬉笑之中,高扬继续前行,不过少年的双目之中,却没有了之前的清朗。 他又行走了两步,却猛地停住! 打开自己的左手……手心,两道细细的红sè血线,在他的意念之下,清晰的浮现! 看着自己手心的两道血线,高扬眼中有一朵希望的火焰挑动。 “气血内丹术,我已经修炼到二层!虽然这并不是什么特异功能,也不能让我为所yù为……可是,这是打开我三清玄术的根本!” 高扬再一抬眼,从他双瞳之中看去,只见面前走来走去的男男女女的头顶,都会有淡淡的,或明或暗、或青或黑、或红或紫、或大或小的气雾! “这些头顶气象的不同,说明人之运道的变化,知之,可以趋利避害!这就是玄术第一层,望气之术!” “而我,也已经成为了一个准观气师!” “我要成为观气师!我还要成为手相师!更厉害的是面相师!命相师!驱鬼师!风水师!遁甲师!最后成为一个真正全能的,大风水师!” “我要成为大风水师!到时候出人头地,雪姨要多少钱,给她便是!” 有句话叫莫欺少年穷,意思是不要欺负少年的贫穷,因为那是短暂的,你永远都不知道他未来会有怎样的灿烂和辉煌! 但是,还有另一句话,一钱憋死英雄汉!这个世界,有太多的少年,一无所有,一穷二白,只有一颗年轻的心! 虽然高扬下定决心将来出人头地,可是眼下的局又如何破解呢?如何让雪姨打消念头呢? …… 高扬继续前行,他家在步行街上的铺面位于步行街的尽头。 其实当初是可以安排在繁华的中段,不过高扬的爷爷高方龙说了,咱们做命相风水的用不着那种地方,人sè太杂不好,尤其咱们三清门,讲究顺势,清雅即可! 对此高扬还是有保留意见的。为什么算命看相就不能去繁华的市口呢,大家都是打开门做生意嘛。不过他人微言轻,最后店铺还是落在步行街最尾段,最不起眼的地方,门前还有三颗大树挡住门…… 高扬快步而行,不多时以后,已经来到了自家附近。 不到百米外,《高家神相》四个字的招牌掩映在三颗高大梧桐的缝隙中。那字体虽然古朴,可是却被树叶挡去大半。 从此经过的路人,若不留意,真的很难发现这里。 不过高方龙无所谓的很,每次都会一捋长长的黑须,摇着折扇,淡淡道一句,“有心之人,自会找到。” 高扬提步正要走向店中。 “看一对新人男女的八字要多少钱?” “便宜,排一个八字一百,一对新人是二百,老太爷,您这是给孙子孙媳妇测算?” 高扬的耳边传来这样的声音,他扭头看去。 原来,在他家店铺外不足百米的地方,一个獐头鼠目的家伙竟然在这里摆下了一个算命的摊子!每逢节假,步行街上就会有很多走街窜巷的游方之人,铺下一张白布,摆一个简单的算命摊,忽悠几口,赚几个小钱。 对这些人,高扬没有什么好感。倒不是同行是冤家,关键这些人技术不高,经常都喜欢胡说八道,甚至诓骗钱财,败坏了整个命相风水界的名声。 而这个摊子更是讨厌,就挡在高家神相的大门口。 “请他换个地方!”高扬嘀咕一声,几个大步走上前去。 摊主相貌有点獐头鼠目,蹲在地上,高扬低头就看见其一头蓬乱堪比鸟窝的头发。摊主面前放了一张灰蒙蒙的白布,布上用黑墨分成很多格,不知所云地写着一些天干地支的名称,几个小孩拳头大小的水泥块压住白布,这就是一个算命摊子了。 有人说,人活着就是看看别人的热闹,再让别人看看热闹,这就是人生了。还别说,算命摊子前边已经站定了不少看热闹的各sè人等。 而那个摊主今天的运气不错,此刻他的面前,也蹲着了一位大约七十来岁,头发稀疏的胖老头,老头正是来算命的。 他手中拿着两张陈旧的老黄纸…… “让让……”高扬已经挤开人群,走到了内圈。 本来高扬只是想要赶走这个家伙也就算了,可是他身高个大眼睛尖,目力又因为修炼内丹术而惊人,所以他一低头就看见其中一张老黄纸上的工整小字。 “这是……!” 光线有些黯淡的傍晚,人群围拢,处于人群zhōng yāng,蹲在地上的摊主手中黄纸上的两个蝇头小字……字虽小,可瞬间拨动了少年的心弦! 文学度 ------------ 二 抢个生意 二抢个生意 “韩亿!”高扬差点惊呼出声! 竟然,那两张老黄纸其中的一张,上边的内容是,“韩亿,女,癸酉年三月初四亥时生人。八字:癸酉、丙辰、丙午、己亥。五行:水金、火土、火火、土水。方位:北西、南中、南南、中北。” “这是……”高扬觉得自己大脑一下被雷打了一般。 这是亿儿的生辰八字!没错!年月rì都没错!就是她的! 那一个瞬间,高扬的双瞳一下收成一个细小的针芒!心中却有无数个念头涌起! 刚才还在心心念念惦记的女孩,现在她的生辰八字,竟然出现在这里! 是巧合,还是天意? 你大爷的,这次还真是来着了!高扬冷静下来,不动声sè又去看另一张老黄纸,上边用毛笔写着,“刘强,男,己巳年十二月初九寅时生人。八字:己巳、丁丑、庚午、戊寅。五行:土火、火土、金火、土木。方位:中南、南中、西南、中东。” 不错,是一个男生的生辰八字,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雪姨要给韩亿订婚的男家! 不管巧合还是天意,总之这都是机会!高扬压住情绪的波动,又去打量那个来算命的老者。 老头大约六十好几的年纪,皮肤白净,比较胖,挺着个大肚子,估计他一低头是看不到自己脚面的。也不知道老头是不是走了很远的路,还是因为胖,他汗流的特别多,背后全湿了,手中还拿着一方手帕不断擦拭额头汗水。 随着老头擦拭汗水的动作,可以看见老头手指头上套着一个绿油油的翡翠板指,看上去不是凡物。 “老吝啬鬼!明明是个有钱人,却还要在地摊上算命,图省钱!亿儿嫁到他家,怎么可能有好rì子!”高扬腹诽了一句。 这时,那个獐头鼠目的算命师把两张黄纸用石子压住,开始从随身携带的上世纪八十年代常年的黑sè拎包里边取出东西。 要知道,推演八字是一件比较复杂的事,对这样的街头摆摊算命的来说,这可是件“大活!” 他拿出的有一只笔,一本练习本,还有一本写满天干地支已经破烂不堪的旧书。 “还需要对照天干地支五行对照表来计算八字,这算命的哥们刚学会没几天吧!”高扬心中好笑。 不过外行看热闹。围观者看不懂,还以为算八字就需要那本书呢。来算命的胖老头更是赶紧掏出一包南京烟,递过去一根,笑道,“大师您先抽根烟。” 随后,他又将烟分给左右的围观者,感叹道,“我孙子最近谈了一个女朋友,我们长辈对那女孩都比较满意,只是咱们老辈人都相信这个,所以想找个大师给看一看,若是没有问题,就把婚事办了,圆了房,我们做长辈的也就放心了。” “圆房!”听见这两个字,站在旁边的高扬差点没吐老头一脸血。 这就圆房了?你大爷的,可怜我高扬每天开飞机都舍不得去yy的女孩,这就跟你孙子圆房了? 可少年心思谁人明了?旁边的那些围观者接过老头的烟,都是纷纷开口赞同道,“老兄你有福气啊,这就有孙媳妇了,再来个一两年,就可以四世同堂了!” 那边又有一个说,“老兄弟,你看我年纪比你大吧,我孙子还没有着落呢,你比我有福啊,我看啊,算命是假,赶紧把事情办了才靠谱呀!” 胖老头听得眉开眼笑,手中南京烟更是不停往外散。不过站在不远处的高大少年,却是脸sèyīn郁,恨不得逮人就去咬两口一般。 这时,那獐头鼠目的算命师已经拿好东西,叼着烟,一手拿本子一手拿笔,就准备开始测算…… 可就在这时,众人头顶上方却有一个声音响起,“等一下!” 所有人都猛然抬头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米sèt恤、稚气未脱的大男孩站在人群中,表情紧张而又带着坚定。一轮红彤彤的夕阳扛在他的肩头,映得他左脸上一片金灿灿。 獐头鼠目的算命师开始还以为城管,现在一看是一个大男孩,顿时眉头一挑,吐出一口烟雾,不屑道,“你也要算命嘛,等我把这个忙完。”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大男孩镇定了一下,却是摇头道,“我不要算命,我只是要你手中的这单生意!” “要我的生意?什么意思?”獐头鼠目的家伙没听懂,又问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是算命师!” 现场一静。 在场的人全都同一种惊愕的眼神重新打量这个少年。 不过这一轮打量的结果,是四周一阵子低声的议论。 “哪家的毛孩子,不好好上学,就出来算命?” “毛还没长齐,就给人算命?来捣乱的吧。” “哈哈,他也算是算命师,他恐怕还不知道命是什么玩意吧。” 獐头鼠目的算命师傅也并没有把高扬当回事,摆手道,“去去去,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回去好好上学,这种事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能干的!” 算命的胖子老头也笑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年轻的算命师。” 周遭众人抽了老头的烟,也都跟着哈哈大笑,“是啊,这么年轻就做算命师,将来不可限量啊。” 高扬不过是一个高三学生,被众人冷嘲热讽,顿时满脸通红,心中有了一丝退缩之意…… 可是当他看着那算命师手中的那张老黄纸,他咬牙又冷声道,“朋友,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你接下的生意是我的!” 獐头鼠目的算命师傅难得接到这种大活,本来就等着赚钱了,却遇到这小子胡搅蛮缠,有些心烦意乱。 只见他手指夹着香烟指着高扬,怒道,“哪家的孩子?什么叫我接下的生意是你的,你给我说清楚,否则我跟你不客气!” 围观人众一看这位动了真怒,有的人开始不吭声,有的人劝道,“跟一个小孩子有什么计较?”还有的则是劝高扬道,“回家玩去吧,别在这杵着了,算命不是你一个小孩子玩的!” 众人包围之中,少年热血汹涌! 他双目注视面前獐头鼠目的算命师,吼道,“当然是抢我的生意!你回头看看,这里是我高家神相的门前!你在我家门前,跟我家做一样的生意,你这算命师我问你是哪一门哪一派?你有规矩没有!” 顺着高扬振臂一指,所有人的目光回头看去,都看见了隐在树后的金字招牌,“高家神相”! “原来这孩子还真是,只是他的年纪……” “哦,怪不得,原来这是人家店门口。” 众人全都是恍然大悟,不怪高扬找事,你这摊主堵在人家门口做生意,确实不地道! 此刻,围观的好事者中,更有某个默默抽烟的小老头开口道一句,“他不就是高大师的孙子么?” 这样一来局势瞬间改变,獐头鼠目的算命摊主的形势立即被动!首先,他确实堵在人家门口抢生意。 其次,他是游方摆摊的。高扬是开店的。这竞争力完全不同! 最让他郁闷的是,准备给他排八字的老者眼睛一亮,惊道,“哦!高家神相在这里啊!我到步行街来,就是听人家说这里有个高家神相算命很准!可是转了两圈都没找到,这才找了路边上的摊子……” 原来这老头就是来找高家神相,因为没找到,才找了路边摊!此刻高扬恨死店门口三棵树了! 不过现在也还好,有惊无险! 初战告捷,高扬目中终于有些小得意。赶走了这个歪猫子摊主,就可以把韩亿的生辰八字给接手了。 “到时候,就看我忽悠吧!”高扬心中想到。 不过那个獐头鼠目的摊主好不容易接到一笔大活,要他现在放手,他做不到。 “就算你是开店面的,可是那又怎么样?”獐头鼠目的摊主像捏人民币一样的紧紧捏住手中的黄纸,不平道,“我们看相的有句话,叫做高手出自民间!我们走街穿巷的,算得不如你们准么?你们不就是有个店面唬人么?” 他这句话说完,还不忘轻蔑地看一眼高扬,“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你这样就来算命?你成年没有?” 有的时候,优势也会成为劣势。高扬年少,很多时候是优势,不过在这种事情上,年轻,却成为了致命的缺陷! 摊主这一说,那些围观者有人低声劝道,“还是得请高大师出来。”旁边又有人猜测道,“高大师恐怕不在家,要不他孙子出来……” 据说高大师不在家,众人的天平又倒向摊主。 “既然高大师不在家,那这个生意就让人家算好嘞。就算你有门面,也没有必要占着茅坑不拉屎吧?”一个吃着瓜子的大妈鸣不平道。 胖子老头听说高大师不在家,也打消了从摊主手中拿回黄纸的想法。 “怎么办?回去叫爷爷出来?如果那样,韩亿的生辰八字就落不到我手里了!”高扬心中焦急如焚。 看着他这幅模样,围观者仿佛证实了高大师不在家的消息一般,人群中发出轰声。 而那个摊主更是抽了一口烟,吐着烟圈“爽快”道,“小兄弟,借你家门口排个八字,完事我就换地方,行了吧?” 摊主的通情达理,让围观者大为赞许,纷纷道,“这个算命师傅不错,应当让他算完再走。” 高扬苦笑,心说一单生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单生意,关系到一个高三女孩的,命运! 文学度 ------------ 三 铁口直断 三铁口直断 “拼了!”高扬知道不能回去叫爷爷,只有自己来! 从来没有正式看过相的高扬咬咬牙,反驳道,“有理不在声高,有志不在年高!你们没让我算过又怎知我不行呢?” 高扬说完,环顾左右,硬着头皮,大声吆喝道,“我从小跟着我爷爷给人看命打卦,见过不知有多少!推算生辰八字,那是我们这一行的入门基本功!我八岁的时候就给人排盘推演八字带批命了!我不但会这个,而且就连看相测字,观风水摆阵法,也都是手到擒来呢!”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高扬这一说,众人倒是有些吃惊,不过再看高扬稚气未脱的脸,却又都是含笑摇头,表示不信。 “你就吹吧!”獐头鼠目的摊主冷笑一声,又对前来算命的老胖子道,“老师傅,到底让谁算,你自己决定。” 说完,紧跟着又道:“不过,我可是劝你一句。算命这种事,非同小可!不能让人乱算,否则影响小夫妻rì后感情的!” 他的这句话得到周围一众围观者的认同,纷纷点头道,“不错!算命可不能让别人七讲八讲的,有时候一句话就是心里的一道坎啊!” 来算命的胖子老头也大以为然,点头对高扬苦笑道,“小兄弟不要闹了,虽然你是高大师的孙子,不过我还是想让他算。你,太年轻了呀!” 獐头鼠目的摊主这时心中大为得意,轻蔑地看了一眼高扬道,“让让,我要开始推算了。” 眼看大势已去,高扬心中暗自焦急,而那张老黄纸上的名字却告诉他不能放弃! “慢着!”高扬又上前一步。 这下所有人都烦了,摊主怒吼道,“你还要干什么?” 高扬不理众人,开口对那胖子老头道,“大爷,您不能以年龄取人,当年麻衣神相出名不过三十岁,东方朔更是二十岁就名满天下。如果您实在不信,就可以出题考我和这位摊主,谁算得准了,你就把这笔生意交给谁!你看怎么样?” “出题考验!”轰地一下,围着的二十多号人全热闹起来。 那些围观者都是一群闲到蛋疼的大叔大妈,平时没热闹还要找个热闹,此刻看见有热闹了,那更是要起哄了。 “好!这个主意好!” “比就比!看看谁算命的本事高!这个我爱看!” “喂,那个高家小子,你行不行啊?” 这样一来,獐头鼠目的摊主倒是没有了主意,连忙对来推算八字的胖老头道,“怎么能这样,这算命有什么好比的?” 胖子老头也是吃惊于高扬的自信,愣了一下,最后点头笑了起来,“有点意思,好!比试一下才能看出真功夫,我也想看看究竟是开门面的更厉害还是走街窜巷的更有实力!” 此刻,看热闹的越来越多,都嚷嚷着让二人比试。 摊主无奈,心说怎么遇上这么个不依不饶的呢?他皱眉苦道,“这比什么呢?难道比试背诵天干地支表?” “背诵天干地支?”高扬听了恨不得给他一脚,你这也太小儿科。 增加了信心,高扬开口道,“我们算命师要比当然比算命!就请这位老师傅出题,让我们算算,谁算得更准,就是胜者,就可以帮老师傅测算生辰八字!” “好!”围观人群纷纷起哄。 老胖子仔细思索,犹豫半晌,想到了什么,点头道,“要不这样,你们算算我是干什么的?” 他这才说完,獐头鼠目的摊主连忙抢先道,“老师傅,我先来!” 众人顿时安静下来,看着zhōng yāng空地上的摊主。 摊主年纪要比高扬大上许多,看人的见识眼力也多几分,所以这个题对他来说是占便宜的。 他打量一下老胖子,又继续道,“老师傅你相貌敦厚,行走之间昂首挺胸带有气势,说话清楚有条理……老师傅,您不是凡人呢!” 人人爱听奉承话,老胖子心情不错,含笑道,“那你说我是什么人?” 獐头鼠目的摊主眼光掠过他手指上的绿sè大板指,开口直断道,“你是做生意的,生意之人!老板!” 他这开口一断,周围的人全部看向老胖子,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老胖子却是面sè不变,看不出任何的异样,淡淡笑着,又看向高扬,问道,“小兄弟,你说呢?” 周围的围观人众这才想起还有一位“选手”没说话呢。 本来大家以为高扬要说出什么不一样的,可谁知只见这个高个少年苦笑一下,道,“我也猜老师傅您是做生意的,做着还不小的生意。” 他这一说,摊主脸上立即露出了鄙视之sè,而周围的人群也是一阵的哄笑。 “别人说做生意,你也说做生意,你这算是什么本事?” “不行不行,到底是年轻啊。” 不过就在所有人不看好的时候,高扬却是开口一语中的,道,“但是我想要说,这不是算命,这是察言观sè!” 高扬顿了一顿,开口又道,“这位老师傅出言有礼,文质彬彬,应当是场面上的人。不过他口气中既没有官话,又出言豪爽,应当是做生意的。再看他手上的板指成sè很不错,所以做着不小的生意!” 高扬这些话分析地更有条理,他说完,所有人开始用不一样的眼光打量高扬。 不过高扬并不以为然,而是又大声说道,“这些只要是个人就能看出!所以,这不是算命!” 獐头鼠目的摊主走出来,挑衅的问道,“那你说什么才是算命?” 高扬针锋相对,一步不让开口道,“猜出老师傅是生意人,这不算什么!算出他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那才是一个算命师!” 周围的人一下又哄了起来,若是能凭空算出一个人做的生意,那确实就神了。 “算出他是做的什么生意?”獐头鼠目的摊主有些吃惊地看着高扬,不过随即,他嘴角露出讥讽道,“你以为你活神仙?” 老胖子也是吃惊,脱口问高扬道,“我是生意人,但是你真能算出我家是做什么生意的?” 高扬看看老胖子,郑重点头,道,“能!不过我也不是活神仙,凭空看不出。老师傅你随便写个字,我来给你测个字就知道!” “测字!这可是真功夫!” “我还没见过测字,只在电视上看过!”人群里传出一阵惊呼。 獐头鼠目的摊主在旁边冷眼相看,他不敢搭话,以他的实力……帮人测字,比要他上天还难! 测字当然要写字。 “那写个什么字呢?”老胖子眉头皱起,眼光一转,就落在了摊主手中的老黄纸上,目光一动开口道,“那就简单点,就这个亿字!” 老胖子一眼就看中黄纸上韩亿的亿字,让高扬用这个亿字测他家到底做的什么生意。 “这亿字可不简单!”高扬说着,对那摊主道,“借纸笔一用。” 摊主冷哼一声,心说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测字,出丑去吧!想着,将手中的练习薄和圆珠笔递给高扬。 高扬道一声谢,接过来,一手握着本子,一手持笔,手腕一抖,笔尖在纸上游走,一个端端正正的繁体的“亿”字,跃然纸上。 “好字!” “字写的不错!” 一个正统的风水相师,一笔古朴的好字那肯定是必须的!高扬从小就被爷爷逼着练字,一手毛笔字写的不知道多有样子,可惜现在是圆珠笔,如果是用毛笔,相信更有杀伤力。 不过就算是圆珠笔,看上去也很有笔锋。来算命的胖老头不由得也赞出一声,“好字!” 高扬也不搭理,捏着手中笔杆,自信十足,指点江山一般的说道,“亿(億),十五划,属xìng土!” “亿(繁体)字,可拆分为人旁、立头、rì字,下边为心!” “按照写字顺序,可以从字面上理解的意思为,一个人立在rì头之下……如此说来此人必是苦人,辛苦劳作之人。如果用来算从事的职业,也必是苦业!” 高扬这开口三句断,就已经一把抓住人心。四周围观的大爷大妈,都伸长脖子看他手中的字。而在后边看不见的几位老伯,则是一边用手指在手心比划,一边点头称是。 老胖子刚被高扬一笔好字折服,此刻听见“苦人、苦业”等几个字,再又一看字,顿时面有惊容! 看他表情,貌似他家从事的正是辛苦的行业! 众人惊服,不过有人却不服。 獐头鼠目的摊主站在一旁用刚好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字里有一个rì就是苦人?我还说这人是躺在rì头下晒太阳,是一个大为享福之人呐,哈哈哈。” 这摊主虽然胡搅蛮缠,不过倒是貌似有理,旁边那些围观者,也有人赞同点头。 高扬也不着急,用笔指着字,道,“如rì在顶,显示如rì中天,那么此人或许是高贵不可攀之人!可是此rì,高度不高,接近于人,烈rì当头,形单影只,非常的辛苦!” 高扬一句话就破解了摊主的质疑,继续朗声直断道,“因此我断定!” “此人所为,必定是辛苦之劳作!所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从这字面显示,老大爷您所做的生意,用好听的说叫做劳动密集型产业,用不好听的,就是赚比较没有技术含量的苦力钱!” 文学度 ------------ 四 火旺之家 四火旺之家 “赚的没有技术含量的苦力钱!”听见这一段说完,老胖子又一次是惊到目瞪口呆了! 老头就呆在那里,看看高扬,又看看字。在此之前,他对于算命这一行半信半疑,对于高扬这个毛孩子更是难以相信,而现在, 却又是,不得不信! 看着胖老头惊愕的表情,就是傻子都可以看出,高扬算的不错!这样一来,风向大变,那些围观人群真正的同一种赞同和惊讶的眼神看向他。 一旁站在的算命摊主心说要坏,还真的给这个小子说中了!难道自己好不容易接到的大活就要拱手于人? 他肯定不愿意的。当下就听他一声哧笑,“小兄弟,你可真会钻空子!劳力者治于人,不错,可是这世上有多少生意是劳心的呢。劳心的那是公务员!你这可是万金油式的答案!” 摊主说到这里,大声问道,“你有本事就算出他家到底是从事什么生意,赚什么钱,发什么财!” 摊主这就有点近乎找茬了,就算再厉害的算命师也算不准吧,算到这么详细,当算命的都是活神仙嘛? 不过高扬却是仿佛早有准备,闪过一道微微笑意,他目光扫过面前众人,最后落在自己手中练习簿上的繁体亿字,淡淡道,“诸位,别忘记这下边还有一个心!” 听高扬这一说,围观人等又都纷纷低头去看他手中的字迹。 老胖子此刻面sè有了尊重,称呼都变了,点头道,“小师傅说的不错,最后还有个心没说。请问最下边的心又怎么解?” 高扬冷哼一声,道:“这最下边的心,心成火势,如同一团烈火!这不是一个心,这是一把火!”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听见“火”,老胖子顿时露出一副看见鬼一样的吃惊表情,口中脱口而出,道,“火又如何?” “火又如何?”高扬轻轻一笑,并不急着回答。而是目光扫过老胖子,又扫过摊主,再眼前围观众人…… “喂,快说呀,别卖关子呀!”终于有人着急催促。 高扬这才悠悠道:“一个人在烈rì之下,汗流浃背,辛勤劳作,从事着与土有关的工作,而且此工作又离不开火!我想来想去,恐怕……也只有建窑和烧砖了。” 听见高扬这一说,所有人都去看老胖子!只见,老胖子已经完全服气了,哑口无言。 不过就算如此,高扬还是继续说道,“我们苏城地处江南,建窑就不必,那就只有烧砖,大爷您家是开砖厂的呀!我说的可对,这年头砖厂生意如何?厂长大爷。” 话说到这里,老胖子已经完全,完完全全的折服,发呆一样看着高扬好一会,没说话。随后,突然毕恭毕敬站到高扬面前…… 高扬吓了一跳,心说你大爷的,这是……要下跪? 很显然老胖子没想下跪,而是双手递上一张名片,开口道,“准,太准了!小大师真是神仙一样的,我服了!不过我们砖厂现在已经开始转型,开始向着瓷砖地砖面砖发展,回头要建个新厂子,到时候定来请小大师去看看!” 周围的人都用眼睛去瞄那名片上的字迹,只见写的是“刘稳根,苏城新兴砖瓦厂厂长”。 “真的是砖厂!” “这都能算出来!高大师的孙子,果然有两把刷子,神了!” 围观人众没有不折服的,算命测字能准到这个份上,已经不是他们所能想象了。也因为高扬展现的实力,没有人再把他当做小孩! 甚至就连那獐头鼠目的摊主,也是目光闪烁,心中暗道,今天这真的是遇到高人了?这也太神了吧!不行,这种人可不是我可以得罪的,罢了罢了,二百块不要也罢。 站在人群中,高扬第一次因为算命成功而收到别人的瞩目。不过他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低头对老胖子说道,“让我看看你孙子和孙媳妇的生辰八字?” 旁边摊主赶紧把两张黄纸递给高扬,赔笑道,“小大师,你算得确实准,我甘拜下风,这生意我转手了。”那摊主说完,捡起地上的白布,装进黑拎包中。 高扬赶紧将手中纸笔还他。 不过那摊主倒也爽快,看出高扬可能要用。摆手道出一句,“不值钱,你用吧。”随后,又道一声告辞,再也无脸呆下,走出人群。 高扬的对手都心悦诚服的走了,那大家就更加的相信,纷纷对着高扬竖起拇指,道一句,“神了!” 胖老头刘稳根更是喜笑颜开道,“我本来就是来步行街寻找高家神相,现在真是完璧归赵,皆大欢喜了,还请小大师给我推算一下八字。” 高扬理当带着刘稳根回店里的,不过想到爷爷在店里。而且,他手中也有摊主留下的纸笔,心中便决定,还是在街边测算。 此刻围观者已经越积越多,高扬也就只好站在人群,开始了他第一次帮人测算八字! 他拿起那两张老黄纸,仔细看看,就开始在练习簿上进行八字排盘…… 要说这个八字排盘还真是一个很复杂的事,先算女,不一会,韩亿的八字已经排了一小半,刚写到纳音处。 突然,高扬就叹了一口气,停笔摇头。 刘老头看他这幅模样,心中大急,连忙道,“小大师,到底如何,你但讲无妨!” “这一对男女之乾造坤造……不配,不对,不但不配,而且后患无穷!”高扬说完,不待老头说话,立即拿起韩亿的生辰八字,指给老头看,“看见没?” 老头看看,奇道,“癸酉、丙辰、丙午、己亥……什么意思,我不懂。” 不懂就好哇!高扬嘴里说出来,却已经变了,道:“不懂我教你呀!”说完,他指点道,“所谓生辰八字,就是指的这八个字!这八个字从何而来呢,就是从每个人的出生之年月rì时统计得来,像这韩亿的八字,就是说她生于癸酉年丙辰月丙午rì……” 说到这里,高扬故意停顿一下,刘老头以及旁边不少围观者就接口道,“己亥时!” “不错!”高扬击掌大赞,让周围众人全都得意,就听高扬又道,“说的不错,己亥时就是晚上九点到十一点!” 经过这样一来,在场人等已经完全提起兴趣。其他算命师都是故作神秘,简单的问题都弄成复杂,像高扬这种边算命边讲解的,让所有人都涌出参与的热情。 只听那胖老头刘稳根开口问道,“那这些年月rì和时辰,又说明什么问题?” “说明她和她上下辈的命!”高扬将黄纸又给老刘头看,解释道,“八字之中,年份代表他的祖父之命,月份代表他父亲之命,rì份就是他自己之命,最后一个时刻就是他子女之命!由此可见,这女孩韩亿自己的命应该是丙午!” “原来是这样。”刘稳根看看黄纸,点头,又问,“丙午又如何?” “极其不利于你家!”高扬扬起手中练习簿,道,“你看,丙午下边对应的五行属xìng……” 刘稳根一看动容,“火火!” “地地道道的火命!”高扬目中闪过一道厉sè,又道,“此命既有炉中火,又有山头火,仔细看两火相合竟然还有霹雳火,一命三火,可谓烈焰熊熊,火光冲天!” “炉中火,山头火……还有霹雳火!”刘稳根吓得头上大汗流的更加汹涌,显然被三把火吓得面无人sè,花了好久平静心情,这才问道,“此女是不是命很坏?” “非也非也!”高扬摇头道,“其实一个人命,不是那么简单,炉中火是天地为炉,浩荡之火,你说好不好?” 刘稳根想想道,“应该是好的。” 高扬点头道,“不错。那山头火是万丈之山,一点引路之火,你说好不好?” 刘稳根思索道,“好像也是好的。” 高扬又道,“也对。那霹雳火是九天雷霆,有此火命中多为掌控权势者,你说好不好呢?” 说到这里,老头刘稳根已经快要崩溃了,苦笑道,“小大师,你说的好像都好,可是为什么到了我家,就不好呢?” 高扬这才口气一松,故作老气地拍拍刘稳根的肩膀,道,“别忘了你家是干什么的……” 刘老头顿时一愣,随后恍然大悟,猛地巨掌道,“不错,小大师果然一言中的!我家烧砖发财,本来就五行火旺,如果再加上三把火……” 他这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后边就有围观者感叹道,“想不烧死都难啊!” 高扬心说烧死你一家才好,为富不仁,居然敢想打我家亿儿的主意! 他点点头又说,“刘老板,再看你孙儿的八字属xìng,土火火土金火土木,他的四柱中有三柱带火!说明你家从你开始就吃的火饭,火旺得很呢!” 此刻,四周围观者已经响起一片的点头喃喃之声,“火旺,一家火旺,太旺了,不配不配!” 刘稳根老头听言也不住点头,不过停了好一会,口中竟然还有惋惜之言,道,“那个姓韩的丫头,不管是相貌还是人品都是不错……小大师,你可有办法解决?” 听了这句,高扬恨不得喷老头一脸血,你大爷的,这都不想放弃?你这犯罪意志也太强了! 看着刘稳根一脸期待,高扬心说,看来把一件亲事搅黄了也不是那么简单!好吧,那就再来点料! 文学度 ------------ 五 生肖不配 五生肖不配 人群之中,高扬又非常“仔细”地去看那两人的生辰八字,口中嘀咕,“我看看……”略看了一下,再一次摇起头来! “不配!还是不配!” “不但八字不配,连生肖也不配!” 高扬的这两句话,顿时把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吸引到他手中的两张老黄纸上。 高扬道,“这女命生于癸酉年,肖鸡,月份在三月,正是莺飞草长万物复苏的chūn季!而你孙子却是生于己巳蛇年,而且又是冬月!不好不好,非常不好!” 刘稳根奇道,“这怎么就不好呢?” 高扬冷笑道,“chūnrì之鸡正是朝气蓬勃,忙着吃食打鸣之鸡。而冬月之蛇,却是刚好在冬眠!不说金鸡会吵醒眠蛇,就说两人争斗起来,你孙儿绝对要被金鸡啄个体无完肤!这生肖,不合!” 周遭围观者,也都是纷纷点头称是,甚至还有一位大叔开口笑言,“我属鸡,我老婆属狗,所以我们家整天鸡飞狗跳,这个准的!小大师说的没错,这两人不配!” 在高扬一番忽悠下,现在在场所有人都觉得这两八字不配,可是,刘老头还是不想放弃,口中不停说着惋惜之言。 那我就让你彻底死了心!高扬冷哼于心,又一次开口。 “刘老板,你家三代烧砖,恐怕已经受到火毒之害!正是要赶紧用水命之人对冲,用金命之人抵挡,恶毒一点就用木命之人转嫁……怎么能继续火上加火?若是一意孤行,我怕很快就有恶病甚至丧门找上你家呀!” “恶病!丧门!”这两个字传进刘稳根耳中,就跟炸雷一样! 他的汗水滚滚,心中慌乱。别人不知道,他自己知道,高扬说的,已经初现端倪了! 高扬看见效果达到,看看手中还没排完的八字,开口道,“完全不配,不用再排!” 说完,对一头汗水的刘老头淡淡道,“好了就这样吧。推算八字二百,两人四百。今天第一笔打个八折,承惠三百二,谢谢!” “不配,看来真的不配……”老头一边应诺一边掏钱,心中已经有点吓懵了。 其实他着急让孙子结婚,就是因为他已经染上恶疾,医院都诊断不出! 因此才听信人言,说给孙子娶个老婆,来一场喜事冲冲喜。 再说了,就算是刘老头真的不行了,那还是能看见孙子结婚,甚至看见自己的重孙子,那就死而无憾了不是? 不过高扬却一言点出他的病症正是因为火光太重,如果再娶个火命,那不是请了一个催命符回家?到时候别说看见重孙子,恐怕刚办完喜事就要办丧事! 因此听见这一句,老刘头再也不把那个叫韩亿的女孩放在考虑范围,给高扬放下四百块也不要找钱,就道了谢,失魂落魄地推开人群,离去。 “哼,想打我家亿儿的主意!”高扬看着老刘头的背影消失在人群外,再看看手上的几张红sè票子,也挤出人群,走向高家神相。 在他的背后,传来声声赞许。 “神了!神!太神了!想不到算命能算到这个地步,我以前都以为这些人都是江湖骗子呢!” “可不是,那要看什么人算的!那是高家神相高大师的孙子!” “看来我们家中以后有大办小事都要来请大师测算一下……” “价钱也不便宜呢。” “切,几百块钱消除一场祸事,我觉得很便宜!” 看了一场jīng彩的算命表演,那些大叔大妈都觉得意犹未尽,还聚在那里吃着瓜子嚼着舌头,舍不得离去。 不过高扬已经走到了高家神相门口。这一次是他第一次给人测字,也是第一次算命排八字,大获成功! 这次的成功不但帮助了梦中情人韩亿,而且更重要的是,高扬又一次坚定了他的意念! “我一定要成为大风水师!” 高扬的大风水师之梦还没有做完,刚走到自家小店门口,就看见刚才在人群中抽烟的矮小老头从店里走出来。 高扬一看知道,不好!麻烦了! 他转身就想逃走。不过店中已经传出一个极具威严气势的声音,“高扬!你给我进来!” “你大爷的,多管闲事!”高扬对着矮小老头离开的方向骂了一句,随后,陪上一张笑脸走进小店之中,同时那塞进口袋的四百块钱,也拿在了手中,“爷爷,我回来了,路上做了个小生意……” 高方龙一头银发已经全白,蓄着络腮大胡子,胡须没有全白,白中带黑。他的个头高大,身材也宽,穿着一身对襟麻花扣的传统白布褂子,手中一把常年不离手的折扇。显得气势庄重,又饱有传统文化气息。 “爷爷,我现在也能做生意了……”高扬一脸笑容走进来,自己先老实交代,还不忘把那四百块都放在条案上。 高扬笑,可是高方龙不笑,冷哼一声,“你也会算命做生意?”随即而来就是一声断喝,“给我跪下!跪在祖师像下!” 听见这一句,高扬心中暗叹一声,你大爷的,糟了!这回玩大了! …… 三清像下,十七八岁的倔强少年双膝落地,跪拜在一块方形明黄锦垫之上,头虽然低着,可背却坚硬。 少年身后,高方龙花白头发大胡子,一身白布长衫,一脸怒容,道,“背诵!我三清门的祖宗定下的门规!” 高扬的声音朗朗传出,“我三清门,道门正统之一支。三清门,以水为尊。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高方龙喝道,“直接背十不为!” 高扬背道,“三清门弟子诫:一,不忠不孝不可为;二,不仁不义不可为;三,欺师灭祖不可为;四,逆天行事不可为;五,骗人钱财不可为;六,轻佻卖弄不可为;七,心中有私不可为;八,借法作恶不可为;九,施法太甚不可为;十,计算己身不可为!” 高方龙在高扬背后来回踱了几步,这才沉声道,“你可知违背了哪一条?” “七,心中有私不可为!”高扬低头说道。 “不错!”高方龙道,“知道错就好,我三清一门,和龙虎天师茅山等道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我门崇尚水势,讲究一个顺水行舟、顺水顺势!不过有的时候,水流之向并不明朗,我们一定要心底无私,没有私心,这才能看清水到底流向何方!你可知错?” 高方龙本来想训斥几句也就罢了,却没想到,高扬却是猛地抬头,回头道,“爷爷,你不知道,那是亿儿呀!” “别人都跟我说了,我什么不知道?”看见高扬还不承认错误,高方龙怒意大增,脚下踱步加快,口中怒道,“说了多少次,多少次!我三清门讲的是顺势而为,顺势!你今天可以为了她私心乱讲,下次就能逆天而为!xìng情中人没有错,可是入我三清门就要顺应天命……” 说到这里,高方龙猛地停下脚步,双目怒瞪跪着的高扬,猛狮一般的吼道,“你可知天谴的厉害!” 少年心xìng,蓬勃而气盛。高扬并没有听出高方龙这句话背后的颤抖,而是跪地笔直,挺胸道,“爷爷!韩亿她成绩那么好,又一心想要上大学,她会有一个好前途!她也应当有一个好前途!难道就这样看着她被雪姨逼着嫁人么?我刻意欺瞒那个暴发户人家不假,可是我没有私心!我,没有错!” 我,没有错!夏rì午后的小店中,光线有些yīn霾,高扬和高方龙的目光却明亮地撞击在一起! “你!”高方龙看着眼前这个虽然跪着,但却把胸膛挺得像标枪一样直的少年,看着少年星目中的清澈和固执……高方龙的眼中,仿佛又看见了很多年以前的同样一幕! 让高扬诧异的是,爷爷这一次竟然并没有再责骂和怒吼,而是瞬间好像苍老了很多,竟然先收回目光,叹了一口气,走到条案后坐下。 看着爷爷的背突然不是那么挺直,高扬心中,一股浓浓的悔意又涌了上来。或者,自己应该说句软话……正在高扬自责,爷爷的问话声传来。 “气血内丹术修炼的怎么样了?” 高扬没想到爷爷突然问到这个,思维有点跟不上,愣了一下,又赶紧回答道,“已经到二层了,左掌心已经有两条血线。三清玄术也刚打开第一项观气之术,上月十五午时开的天眼……这些上次都告诉过您了呀。” 听到这些,高方龙心情一下好了许多,自言自语道,“修炼道门,最难在于丹成,虽然你还感应不到,不过却是好事!嗯,开天眼的时间也好,十五午时,正是极阳之眼……” 说到这里,高方龙出了一口气,也不继续责骂高扬。挥手道,“那你起来吧,记住,要努力修炼!像你这种xìng格,早晚招来天谴,更要努力修炼!” 听见高方龙不再责骂,高扬爬起来憨笑道,“知道知道,爷爷您常说我是驴脾气,早晚要吃亏的。” 高方龙心中一乐,不过依旧憋着,板脸佯怒道,“知道要吃亏你还不改改!” “那不是亿儿嘛?”高扬又憨笑说着。 “那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开砖厂的?”高方龙继续问道。 文学度 ------------ 六 相门大会 六相门大会 “雪姨那大嘴巴……”高扬的脸上露出一片的笑容,道:“街坊四邻都传遍了,也就是爷爷你不爱听这些事所以不知道。我听刘大妈她们对话中说的,什么家里是开砖厂的小老板。” “原来如此。”高方龙这回终于忍不住失笑。 看见爷爷笑了起来,高扬的胆子大了许多,又开口问道,“爷爷,听你的口气,难道将气血内丹术练好就可以对抗天谴?” “对抗天谴?”高方龙哧了一声,“就算是传说里边的神仙人物也不能对抗天地之威,何况现在的人?”高方龙说完又道,“气血内丹术和三清玄术都是我道家最jīng华的典籍,学成以后,相辅相成,对抗天谴不可能……” 高方龙说到这里,苍老浑浊的双目中,突然明亮了起来,道,“可是避让、躲开天谴和灾祸,却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或许是受了高方龙的影响,高扬眼中也是热切一片,点头道,“能做到这一点就很不简单了!爷爷,我一定会努力修炼的,我要做一个大风水师!” 高扬立志,不过高方龙却是摇头,道,“我相命风水一门,源自道教。经历这么多年,又产生了无数流派,其中麻衣派讲究一个神,茅山道讲究一个奇,龙虎山讲究的是正,诸葛门讲究的是诡,而我三清门讲究的是顺!” 说着,高方龙摇动折扇道,“凡事顺其自然,不可强求!” 他这老一套,高扬听了耳朵都生出茧子,连忙道,“爷爷,我都知道了,我们三清门,要的是顺水推舟,不可以逆水行舟嘛。所以我会顺流而下,成为大风水师!” “顺流而下,成为大风水师。”高方龙听了都不由得失笑,又开口骂道,“好了好了,高三学生兴趣应该多放在学习上,我们道门也需要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快要高考了,不知道嘛,快去复习!” “怎么可能?像我这种道门jīng英居然还要高考,应该通过宗教协会保送清华北大才是!”高扬无耻的自恋了一句,一缩头,溜进后门。 高扬不知道的是,后来措手不及的一系列事情,让他和高考、大学根本擦肩而过…… 看着高扬消失在后门中,高方龙双目中顿时多了许多的柔和,微笑开口道,“正钢啊,你这儿子跟你一模一样的脾气,不知道你是否看见了呢?” 高方龙说着,声调中又有些悲凉。 不过却在此刻! 高家神相的门外,却有个老胖子探头探脑进来,正是刚才让高扬推算八字的刘老头。 原来刘稳根走出老远,心中又想道,那个少年年纪太轻,又始终没有带他进入高家店中。再看看那个八字排盘,也没拍完…… 刘稳根越想越觉得不对,于是又回来看个究竟! 等他进来一看,却看见店中的高方龙! 高方龙也看见发愣的老胖子,并不认识,问了声,“你是?” 刘老头愣愣走过来,心说高大师不是不在的嘛,这是谁呢?他犹豫一下,还是开口试探问道,“这位,您,您……是高大师?” 高方龙点点头。 “失敬失敬!”刘稳根肃然起敬,又问道,“您孙子刚才给我测了个八字……” “哦,我已经知道了。他推八字还是非常有水平的,快要超过我了。”高方龙回道。 其实高扬就躲在后门口,听见这句,差点一个跟头摔倒,心说,爷爷扯起淡来也是高人呐,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这么厉害!”刘稳根吃了一惊,暗说自己还赚了,不过他还是更相信老师傅。 于是他又拿出两张老黄纸,喃喃道,“可是高大师……刚才您孙子都没算完,就说不行……” “哦,那你给我看看。”高方龙坐在条案后,招手说道。 “好好好!”刘稳根心中大喜,连忙把两张黄纸递上去。 高方龙接过一看,眼皮抬了抬,点头道,“幸好你来算一下,否则他们成婚的后果……呵呵。”高方龙淡淡一笑,扔回黄纸,道一句,“我还是不讲为好。” 躲在后边偷听的高扬心说,你大爷的,爷爷这一手玩的太绝了!“还是不讲为好”,这句话太绝了!等于什么都没说。不过呢,却又给刘老头一个非常强烈的暗示! “是这样!”刘老头又感觉一阵后怕,感慨道,“幸好幸好……多亏您孙子,真是一表人才呐,您老后继有人啊!” “这小子总有一天会超过我的!”高方龙哈哈一笑,又道,“谢你吉言,不过我这就要出门了。” 高方龙这就下逐客令了。 “那告辞告辞。”刘老头听了高大师亲口说了,再也没有半点的怀疑,拿着黄纸往外走。 不过就在他走到门口,却听见关键的一句! 他走到门口,突然听见背后高方龙道,“开砖厂难免毁了不少无主yīn坟,这已经是失德之事,如果再让人曝尸荒野,就更不应该了……回去把人家的骨头装起来,换个好地方埋了,烧点纸钱,磕几个头。花不到几个钱,到时候恶疾自然去除。不要乱听人言搞什么冲喜,港台剧看多了吧!” 刘老头这才全身巨震,显然想到什么。 他立即回头对着高方龙端端正正鞠了一躬,道一句,“大师神算,我身体好了以后,定来,重谢!” 躲在后门口的高扬也是全身巨震。 高扬之前通过望气之术看出刘稳根身体有病,这才用“恶疾和丧门”来吓唬他,可是,高扬却没有看出刘稳根患上此病的根本原因! 原来并不是什么火旺,而是惊动了yīn魂! 看到事情彻底了结,高扬这回真的松了一口气,就准备回后屋去温书了。不过这个时候,外边又有了一阵不小的动静。 高扬又去看。 只见高家神相门外路上,不知何时停下了数辆黑sè的豪车!从车上快步走下七八个高大身影,都是黑西装黑皮鞋,很黑社会似的! 不过这些人却是簇拥着一个穿着灰sè袍子的男人,那人奇瘦奇高,好像麻杆一般!还带着一副漆黑的圆墨镜,手中拿了一根细长的铁杆,一派标准的瞎子造型。 可是别看他瞎,走到高家神相门口,却是驻足停步,哈哈笑道,“龙眼飞星,门前三棵树刚好是眼帘挡住煞气……好好好,三清门果然代代有能人,简单的三五笔,就是一个画龙点睛的风水局!逢险遇贵,转危为安,这个局,好!” 躲在后边偷听的高扬这才知道,原来一直被他诟病的店面位置和门前三棵树,竟然还大有名堂! 不过高扬现在才学会望气之术,手相面相都没学,风水更是无从谈起,所以也不懂什么画龙点睛。 他又继续往外看。只见那麻杆一样的瞎子走进来又是哈哈一笑,道,“高师兄,好久不见了,很快就是九年一回的全国相术风水大会,我这是代表大会来邀请你代表三清门出席呢……” “全国相术风水大会!”高扬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大会。 可惜就在他想多听些,却听见高方龙一声大喝,“高扬,去看书!” 店堂里又响起麻杆瞎子哈哈的笑声,那笑声响亮,貌似爽朗,不过高扬却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文学度 ------------ 七 手相师 七手相师 麻杆瞎子那嚣张的笑声中。 夏rì傍晚的相命店铺、威严又有一点变通的爷爷、躲在后门口偷看的少年…… 眼前的一个个剪影,在那一季的蝉鸣声中如同黑白照片被定格,送进陈旧又略带些破损的相框,最后打上层层的烙印,装在心里最深处某个最安全和柔软的地方。 这一切的画面,已经成为一个叫做记忆的东西,随风而去…… 镜头中。 微风轻拂的海面,一片心旷神怡的碧蓝。 庞大奢华的白sè邮轮“神话公主号”拉出洁白的尾流,她正全速航行在无垠的海面上,这艘高达十三层的美丽邮轮定期穿梭于东南亚某个小国和中国华海市之间。 此刻,在邮轮的前观景甲板上,一个穿着有着东南亚风情的花衬衫的黝黑高大青年正独自看着前方被舰艏斩开而溅起的浪花,任海风翻动他的黑发,若有所思。 五年足够让一个人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不特别介绍一下的话,就算是高方龙再世为人,也认不出这就是五年前那个忙着高三复习,有些狡猾又有些固执的少年。 高扬。 “那一年,爷爷听信那瞎子的话,去北都参加全国相术风水大会,竟然遭遇离奇车祸……” “而我放弃高考,匆忙赶去北都处理后事,竟然被人暗算!” “要不是遇到母老虎船长他们,我就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大海中……” 随着眼前的回忆的场景变成一朵朵浪花,高扬的双眸也开始变得清亮了起来!清亮之中,又带上了凌厉! “我没有高考,没有上大学,不过这五年却让我学到更多!让我变得坚毅!五年了,我回来了!爷爷到底是怎么遇难的,又是谁想害死我,那个麻杆瞎子到底是谁……这一次,我都要弄个明白!” “爷爷我回来了!”“亿儿我回来了!”“苏城我回来了!” 心cháo翻涌!站在栏杆边的高扬又一次伸出手,左手。只见!左手的掌心浮出了四条隐隐约约的红sè血线! 丹成三品! 五年前在苏城,他还只有两条! 而现在,已经变成四条,甚至第五条都已经开始有了端倪! 气血内丹术,掌心的血线代表气血之充裕旺盛的程度。内丹练到第一品一条血线;练到二品两条血线;练到三品四条血线;练到四品十六条血线;以此类推,越往上难度越大。 “五年前,我丹成二品,可以学习望气之术!被人称作观气师!” “现在,我已经丹成三品!已经学会手相之术!等我手相之术圆满,就会称为真正的,手相师!” “观气师可望人运道,而手相师却更重在看人过去未来!” “我距离大风水师,又进一步!” …… 下午的舰艏,阳光灿烂,温度很高。乘客们多数喜欢去顶层或者后甲板的游泳池戏水,因此舰艏前甲板上人影寥寥。 除了几个老者坐在洁白的观光躺椅上聊天,远处还有一对打着伞的情侣。剩下的,就只有看着海面若有所思的高扬。 安静并没有维持很久。 就在高扬心cháo翻动之时,通往后边的船舷上却传来一阵清脆的少女笑声。 这是三个刚从泳池出来,穿着鲜艳比基尼的少女。很典型的东南亚风味,皮肤黝黑,个头不高,不过好处是前鼓后翘,某些部位尺寸不小! 尤其是其中一个长发披肩的,紧绷绷的泳衣勾出丰满的胸脯,窄小的泳裤勒得纤毫毕现,加上那还在滴水的秀发,看得高扬都不由得口干舌糙。 “三女头顶的气势都不错,健康阳光,又都有书卷之气;其中两个有浓重的桃花气息,应当是思chūn之中;而另一个气息之中有一些暗霾,应当是刚失恋,虽然没有桃花可却胜似有桃花,很容易勾兑……” 一眼之间,高扬不但扫描了她们凹凸的身材,同时也观看了她们头顶的气象。 更重要的,还根据那些不同的气象做出了判断! “撒哇地卡。”三个东南亚少女发现了高扬,刚好她们想要招人拍照,于是笑盈盈地给高扬递上相机。 “撒哇地卡。”高扬露出微笑,接过相机。给三个青chūn少女拍照这是个好差事。 不过,如果拍照以后给她们看个手相,那才是高扬最感兴趣的! 甲板边,有着一排白sè的观光躺椅。 “哈哈哈……”动人的笑声响起。三个东南亚少女在躺椅上或座或卧,或跷起大腿或故作深沉,又或者打成一团。 东南亚女孩没有中国女孩白皙好看,不过胜在年轻。那些阳光的笑容、诱人的饱满、滴水的长发……定格在相机中倒也是挺好看。 拍了十来张,也差不多了,女孩们这才停下,那个长发的最漂亮的女孩用泰国话问道,“帅哥,你是去中国公干嘛,我看你像zhèng fǔ工作人员。” 高扬微笑摇头道,“我可不是什么泰国公务猿,其实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一个中国的算命师。” “中国的?算命师?”三个少女都吃惊的长大小嘴,好奇地看着高扬。高扬黝黑的皮肤和泰国南方口音,真的想不到他是中国人,而且还是神秘的算命师。 不会是骗子吧。三个三女心中都同时想到。那个长头发最漂亮的皱眉,不信任地问道,“那个,准吗?” “当然准!中华文化,博大jīng深,我们命相之术,流传五千年屹立不倒,这就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沉淀!”高扬傲然说道。 一句话镇住场子,他又说出更加让少女们吃惊的话,“比如我就看出你们这次是去中国求学,如果我没有看错,应该是你们成绩都很好,得到了公派留学的机会。” 高扬这简单的一句话,就已经让三个东南亚少女们全都惊地张大小嘴。 “你怎么知道,真的是神……”三个少女都吃惊地看着高扬。 她们是第一次认识高扬,之前有没谈起过,高扬却能一口道出她们去华海公派留学生的身份,这就让她们很震惊了。 短暂的吃惊后,女孩们又很有兴趣的叽叽喳喳问道:“你是如何看出来的?还有,你还能看出什么?”三个少女都被提起了兴趣,那个长发少女更是迫不及待的追问。 高扬等待的就是这个,微笑道,“我当然用我们中国博大jīng深的相术看出来的,我还可以看出不少,不过,我必须看看你们的掌纹……” “好啊好啊,看看我们的姻缘。”女孩子都关心这个,同时伸出手掌。 …… “又是这一套,揩油占便宜!无耻,无聊!”甲板远处,一对情侣模样中的那个墨镜美女咬咬细碎的银牙,回头看看,又低声骂道。 在这么远的距离,他们听不见那边对话,却可以看见高扬捧起女孩的手。 她挽着的是一个高大威猛的方脸男子,男子淡淡地用一股港味的普通话说道,“用看手相接近女人,这确实是个老套的法子,不过有的时候,老套不代表不管用,关键也不是看得准不准,而是说得是不是让女人心花怒放。” “男人都是处心积虑!”墨镜美女白了身边男子一眼。 高大男子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墨镜后的美眸,当她白了一眼的时候,却是动人非常!看得那高大男子都是心中砰地一下,暗道这女人真是好看。 不过高大男子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开了两句玩笑,就低声说道,“伍薇jǐng官,我觉得六号目标绝对不可能是毒贩,我们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墨镜美女伍薇却是不同意,回头又看看高扬,咬牙道,“可我看他像!资料里说,三个毒贩中的一个是中国人,可是相貌接近泰国人,而且此人喜欢猎艳出风头,混迹在女人之中!” 高大男子却是不以为然,道,“我还是觉得不像,我们盯了两天,六号目标虽然经常混迹于女人之中,可他只是摸摸女人的手,没有一次带女人回舱,这叫什么猎艳?” “马督察,我觉得这更说明了他身上带着货,所以不方便带女人回舱!而且,还有一种变态的男人名叫,恋手癖!”伍薇肯定地说道。 “恋脚癖,哪有什么恋手癖?”高大男子马督察不由得失笑,他并不觉得六号目标有嫌疑。可虽然他是这次行动的指挥,不过这次是沪港澳联合行动,他是香港jǐng察,伍薇是华海方面的jǐng官,并没有直接隶属。考虑到合作关系,他不得不重视伍薇的意见。 不过也不能因为伍薇的意见而影响他的判断,神话公主号明天就到华海了,时间很紧迫了,他们不能再耽误时间。 正在他们说话的时间,就看见那边高扬已经给三个女孩看完手相,已经在告别了。 “三位美女,我就先回舱了,你们玩吧,祝你们玩得开心。撒哇地卡。”高扬又行了一个泰国佛礼。 “啊,这样就回舱?”三个东南亚女孩都很失望,如果说刚开始是高扬的外貌得到她们的好感,那么高扬出神入化的手相之术,已经得到她们的青睐! “那个……手相师。时间还早,要不……去我们舱里坐坐?”那个长发的漂亮女孩终于压抑了害羞,开口发出邀请。 其他两个女孩也点头道,“对呀,时间还早,去我们舱里坐坐,一起吃晚饭吧。”甚至一个女孩还指着长发妹说道,“芭娜家里可是祖传的泰式按摩呢!” “泰式按摩!” 狭小的船舱,暗淡的光线,三个比基尼少女,赤果果趴着的男人,汗和yù的气息,灵与肉的交错……高扬吞了口唾沫,眼中已经闪过无数的xx画面。 文学度 ------------ 八 三张赌桌 八三张赌桌 虽然心中想法无耻,可高扬却是斩钉截铁,摇头道,“谢谢姑娘们的好意,不过那样就更不妥了。我们中国男人都是谦谦君子,非常重视礼节!轻易不方便进入女生寝室,避免瓜田李下事小,毁了姑娘们的名声事大,所以我还是不去了,再见!” 看着高扬的背影消失在船舱口,背后传来姑娘们的议论。 “这样都不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圆脸姑娘骂道。 长发少女却是满眼小星星,看着高扬离开的方向迷失道,“这样我才觉得他是真正的男人!美sè当前,也不为所动!面对诱惑,泰然自若!他就是我一直要找的人,也不知道有没机会再见……” “花痴!” “哈哈……”三个少女打闹成一团。 其实长发少女不知道的是,走进船舱的高扬才不是那么高尚! “可恶!又浪费了一次勾兑美女的机会!船舱相约,泰式按摩,以一对三,说不定还能整个四屁呢……”高扬一边走一边无耻的想。 遗憾的是,他也只能想想而已! “唉,啥时候丹成五品呢?”高扬的心中又是一声无力的悲鸣。 原来,气血内丹术修炼到五品以前,是必须要老老实实做一个童子鸡的! 高扬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大风水师!丹成五品之前保持童子身,修炼就会更加的顺利!所以高扬一向都是避免和女人独处,更不愿参加那些香艳的场面。如果不小心破了童子身,那他就麻烦大了! 所以,越是暧昧的地点和场景,他就越是避之不及! “等我丹成五品!到时候,我一定要好好的……”高扬双目放光,仿佛已经看见那一天的香艳场景。 …… 就在高扬的身影走进船舱以后,来自香港的jǐng官马督察也终于下了决定! “伍薇jǐng官,我以这次行动指挥者的身份决定,正式排除六号目标的嫌疑。”马督察一口香港风味普通话,不过说出口却又有些后悔。 看见伍薇那动人的不满眼神,再想到伍薇的背景……马督察只好又增加一句,道:“不过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证明他是毒贩!” 本来听说正式排除嫌疑,伍薇是很不爽的。她直觉中就觉得高扬不是好人,整天无所事事,到处勾搭女人,跟踪了两天,发现他不知道摸了多少女人的手,真是变态! 上船几天,目标被一一排除,根本没有毒贩的踪迹,伍薇也就觉得这六号最有嫌疑! 可现在却要排除他嫌疑。伍薇怎么能愿意? 听马督察说还有次机会,伍薇美眸又是一亮,连忙道,“什么机会?我会证明他是嫌疑人的!” “主动出击!”马督察狠狠的一摆手,很有气势道,“你主动接近他!跟他搭讪,听他口气,套他的话!” “啊!”伍薇一阵眩晕,心说这主意太馊了!她不过是个新晋jǐng察,还真的没有和犯罪份子搭过讪,她小嘴张大道,“可是……” 马督察很不满地打断她,用很不标准的普通话道,“没有可系!你要学会使用女人的优系!”马督察说完,丢下伍薇,他自己走向船舱。 只留下甲板上伍薇一个人,就听她低声咬牙切齿道,“优势都不会说,还优系,系你的头!” 伍薇在甲板上犹豫了一下,就听耳机中传来马督察的声音,“伍薇jǐng官,六号目标又一次去了三楼小赌场,如果你还想证明一下就照我说的做,否则就……排除!” “不能排除!”伍薇咬咬牙,昂起头,咬牙切齿道,“不就是跟嫌疑人搭讪么!哼,本jǐng官只要在他面前一走,他还不主动上钩!” …… 叮,清脆的一声,电梯停在第三层。这一层是邮轮的休闲和游艺区,还有一个小小的赌场。 神话公主号并不是什么赌船,不过这艘澳门籍的邮轮上还是有一个小小的赌场,桌子不多,允许下注的数量也不大,主要是娱乐。 高扬喜欢在里边转悠,一是寻找机会锻炼自己手相之术,二是还可以赚些小钱,这几天时间他已经赢了二万多块了。 “其实赚钱是其次,母老虎给我带的钱够用了。关键是我需要锻炼!爷爷说的没错,就算是有我三清门神奇的传承,那也要锻炼自己的相术,增加自己的见识,提高自己分析手相的能力!” “而且根据我观察,我看过的奇异手相越多,得到的命相心得越深,掌心的血线增加的速度也就越快!” “我要成为大风水师,就要看更多的手相,更快的提升!” 此刻,高扬已经走到那家小赌场的门口,里边看上去挺忙碌。 高扬施施然走向一张百家乐赌台,这边已经围了不少人,有男有女,有专门来赌的,有路过试试手气的,还有纯属无聊发呆的…… “买庄还是买闲,买定离手……”穿着条纹衬衫制服的漂亮荷官忙中不乱,有条不紊,吆喝、发牌、将一颗颗筹码推来推去,动作娴熟而优雅。 很多男人看见赌场中的漂亮女荷官,都忍不住生出一丝心思,以为这样女人好搞到手。其实他们就错了,荷官在赌场中地位尊崇,千万不要把荷官当成女服务员。 一个好的荷官知道啥时候开始放水养鱼,啥时候可以不停收网!否则你水放得多了,老板要亏本;你收网多了,那就没人玩了不是? 一个赌场生意的好坏,赚钱的多少,和荷官是有很大关系的。 当然了,高扬赚小钱的方法也在荷官身上。 “庄!又是庄赢!邪门了,不玩了!”一个穿着西服的中年男人郁闷的骂了一句,扭头就走,把空出来的一个位置让给后边的高大黝黑的青年。 “头顶乌云压顶,万事不利之相,逢赌必输,继续赌继续输,有多少输多少!”高扬看了一眼中年男子,心中暗哼一声,占据这个空位。 他并没有去换筹码,他身上还有昨天的筹码,他的手指灵巧的玩着手中的红sè圆形筹码,目光却是望向赌台后边的女荷官。 “尺寸不小呀。”高扬的目光从女荷官条纹女衬衫包裹的饱满胸脯向上移动到她还算不错的脸庞,继续又往上移动,直到她头顶油亮黑发的上空,这才停下。 高扬要看的就是这里。 观气师,便是望人头顶之气!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也是说的这个道理,神明并不是神仙,而是一个人由于其内在的思想、行为和意志,与这个世界产生了全息的反应。古话说,乌云压顶、红光罩顶、紫气东来……这些都不是说天气,而是人头顶之气! 当然了,这头顶之气也并不是谁都能看见,至少得开了天眼的人。 其实天眼并不难开,道门有云,一般人七七四十九天都可以开天眼。天眼好开,不过关键是判断! “天眼,开!”高扬心念一动,星眸之中有别人无法察觉的暗光流动…… 若是从高扬双目中看去,定可看见他眼中的世界好似被一层墨镜所隔绝,正常人所看见的世界变得暗淡了,而同时多了许多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这个荷官今天头顶之气yīn郁黯淡,气息虽然正常,不过气息之力偏于薄弱。根据三清玄术中望气之术记载,她应该是今天身体有些不适。再看她气息之中,又有很细微的一丝血气,我猜测是大姨妈来了……” 高扬又低头看那荷官手底下,基本都是让人输钱,有时候,就连一些小钱她也都不放过,搞得那些赌客怨声载道。 高扬是来赚钱,不是来送钱,当然不会在这种荷官手下下注。三清门讲究顺势而为,首先要看清大势,不要强求。 “看来每个月的那几天对女人的影响,真是不容忽视呀……”高扬的位置倒也离荷官不远,他嘻嘻哈哈哼了一声,玩弄着手中筹码,挤出人群。 他走了好远,那女荷官才微微抬起头,美眸望着某个方向送出一个好奇疑惑又鄙视的复杂目光,不过随后的局面,她的手底下,也略显放松了一些。 高扬又来到第二张赌台,这边的荷官是个瘦瘦高高的男生,那个男生荷官相貌英俊,又年轻,手底下纯熟无比,节奏动作都控制的很好,高扬心中暗道,这是个人才啊。 不过等高扬再一望气,这一望,却顿时吓了高扬一跳。 只见那个英俊的荷官男生的头顶上方,有红sè之光气,那种红并不是火光,也不是红云。而是血sè,煞气! “此人心中脑中杀气弥漫,都已经煞气冲顶了!危险,在此人手下赢钱……等着给人收尸吧!” 高扬面sè不变,也不继续赌。悠闲的晃荡开,临离开前,他的目光在赌台一角看见了这男荷官的工号牌,上边有他的名字,谭景旺。 神话公主号并不是一艘专业的赌船,所以里边的赌场不大,除了三张台子,其他就是几十台各种老虎机。 高扬望着第三张台子看去,也只有摇头苦笑,暗说今天这小钱是赚不到了。原来今天第三张台子今天改成了梭哈台面,那个就不是全凭荷官了,变数太大,同时要望九个人的气息!高扬也并不缺钱,没必要费那么大力气不是? 高扬这一看,又看见在第一张赌台上看见的乌云压顶晦气满头的男子,高扬心说烂赌鬼还在赌,跟他一起赌的那些赌客怕是有的赚了。 三张台子高扬都不想去,剩下的都是老虎机,高扬还没有牛叉到可以给老虎机看气息的地步,因此他只有继续抓着筹码,口中淡淡一句,“顺势而为。”随后,走向赌场一角的小酒吧。 刚走过去,耳边就响起一个悦耳的女人声音,“嗨,你好帅哥,你是泰国人么?” 文学度 ------------ 九 免费的酒 九免费的酒 华海jǐng花伍薇今天很受了打击,她已经在高扬身边转悠了好几个来回了,却根本没有引起目标的一点点注意。 作为一个在jǐng校就已经迷死一批男学jǐng的校花级美女,像今天这样被人无视,她还是第一次! “可恶的恋手癖,难道不知道本大美女想要跟你搭讪么?”伍薇在高扬身边百米外来回转悠,看着这家伙在赌场里闲逛,恨不得上前踢死这变态才痛快。 高扬还真的不知道有个美女要跟他搭讪,首先伍薇距离他太远,其次高扬正在忙着观看赌台上的荷官,哪有时间东张西望? 直到高扬离开了赌桌附近,竟然还是没注意到伍薇!伍薇终于憋不住了,心中默念一句,“要利用女人的优系!我还是对自己有信心有优系的!” 伍薇想到马督察的口气就想笑,不过这样她也显得轻松一些走过来,开口唤道,“嗨,帅哥,你是泰国人嘛?” 正懊恼今天没赚到小钱的高扬抬起头,只见…… 说话的正是一个年轻的女子,二十来岁的样子,带着一副方框的墨镜,遮住眼睛。不过从尖尖挺挺的瑶鼻、秀气有弧度的朱唇、一说话两排洁白晧齿,倒是可以看出这是一个jīng致的美丽女子。 美女,很漂亮。 高扬的眼睛就是一亮! 伍薇也感觉到这一点,心中暗自得意,本美女还有很有吸引力,很有优系的嘛。 不过就在随后,事情却又发生了变化。 高扬只是用了一个瞬间就看清女子的脸,而下一个瞬间就把视线移到她的身体上。 一个真正的相师,目光永远不会停留在一处,就算再大的美女,他们也不会专注于其某一个方面! 尤其是刚认识第一眼的时候。对方的穿着、身材、动作、配饰等等别人会忽略的细微细节,却可以出卖其很多的秘密。 相师们会迅速分析出那些细节背后隐藏的不为人知的故事,就好像侦探一样。 这个女人的打扮有点不合时宜。这是高扬的第一个感觉。 邮轮上的赌场里,要不就是高扬之前看见的比基尼少女,要不就是穿着晚礼服,或者长裙子争奇斗艳的女人,而眼前这个女人却穿着带裤子的套装,倒有点像是办公室的OL打扮。 等到高扬再把她头上气息一看……顿时高扬的微笑就凝结了,眼神变得冰冷! “我哪里人为什么要告诉你?”高扬面无表情的回答。 听到这样的回答,伍薇几乎要晕死。刚才明明看见这恋手癖的双目中一亮,怎么转眼就变成了一副老年痴呆一般的眼神? 口气还呛到要死! 好吧,要利用女人的优系!伍薇生生忍下一口气郁气,继续笑盈盈道:“帅哥,你误会了。我想请问您会汉语嘛,那边那个泰文是什么意思?” 这是伍薇急中生智想出的措词,刚好不远处的小酒柜上一种大力推荐的洋酒,英文中夹杂泰国文字,伍薇只认识英文。 高扬顺着伍薇的葱指看去,顿时面上浮出了讥诮,看看酒吧吧台上的洋酒招牌,回头道,“美女,你真的不认识嘛,你不会是消遣我吧?” “我真的不认识!”伍薇郁闷死了,头一回和男人搭讪,竟然这么失败,这魂淡一句话比一句话呛。 不过还好,高扬下边一句倒是正常了许多,“那边的泰文是说这是一种新投放的酒,叫做艳紫柳,目前正在免费试饮,欢迎大家领取。” “免费品尝嘛?”伍薇面上浮出一层喜sè,她又点头,道谢道,“谢谢,原来是这样,免费品尝,想必很多人都喜欢的。等会我一定去尝尝!” 那你最好多喝点!高扬心中好笑,又继续说道,“艳紫柳是泰国南部盛产的一种特殊植物,用来泡酒,对女孩子大有好处!不但美容养颜,更让她们心花怒放呢!” 虽然伍薇是女jǐng花,可是jǐng花也爱美,听这一说,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那个广告牌。 不过她也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又继续搭讪道,“帅哥,我看你从外边进来,一直都没有下注啊,你为什么不下注玩玩呢?” 其实伍薇这话说的也没有问题,可是高扬听见却不是滋味。 “贵赌场还真是小本经营,只准输不准赢嘛?就算是芭提雅的小场子,也不会像你们这样,才赢几个小钱就被你们盯上!”高扬的口气相当不爽。 伍薇听了却是又要晕死,心说这哪对哪啊?我说错什么了嘛? “帅哥,我想你误会了,我和这赌场没有关系。”伍薇试图解释一下。 不过高扬却根本不信,打断道,“没有关系?那你怎么知道我进来以后就一直没有下注?你一直就在监视着我!别告诉因为我帅,也别告诉我,你不是赌场的保安!” 听了这一句,伍薇差点一个跟头摔倒,心说我是华海市堂堂的jǐng花!怎么变成了赌场保安? 但是高扬并不打算跟她废话,又道,“好吧,我不玩了就是,哼,不过赢了两万多块而已,就被盯上,没劲!” 高扬说完,直接去吧台将筹码都换成现金,走出赌场,心中不爽,又一头扎进对面一个专门的酒吧。 其实高扬确定她是赌场内便衣保安,倒不是他自以为是,而是有原因的。 观气显示,伍薇头顶的气息和之前的女荷官刚好相反! 刚才那个女荷官,秀发上气息淡而弱,是身体并不那么好,状态也不那么好的表现。而眼前这女子伍薇,她的头顶,气息稳重而凝实,凝重如山,气势如虹,仿佛如rì中天,正是最强盛之时。 “这不是一个年轻女子正常应该有的气势,她带有这种气势,是因为她正在执行的某个工作,比较郑重和威严的工作,借助了众人之气,这才有如此的威风!” “借助众人之气!正在执行工作!” 赌场之中,有组织的活动,可以借助众人之气,正在执行威风的工作,再加上伍薇一身工作人员的打扮和军jǐng长期受训的气势。高扬想不把她当成保安都难啊! 发觉伍薇是“赌场保安”,高扬当然不会给她好脸sè。他心中暗道:自己这几天在这里赢了一点小钱,难道被这里的老板盯上了?芭提雅的那些小赌场都是这样的!看这个女人恐怕就是保安中暗保,这是来监视和查探自己了! 赢了点小钱就被人盯上,高扬心中当然极度不爽,所以干脆换筹码离开。 …… “可恶!我哪里像是一个赌场保安!”伍薇心中郁闷,看着高扬消失的方向,目中幽怨的可以毒死人! 搭讪失败,伍薇也不知道下一步如何了,她叹了一口气,暗道这次恐怕真的要排除这个家伙嫌疑了。 心中想着,她就已经来到了小酒吧边,抬手一指那个广告牌上“艳紫柳”酒,道,“给我来一杯!” 让她意外的是,那个年纪不大的男酒保站在那一下就呆住了,同一种非常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伍薇心中已经勃然大怒了。今天这是怎么了!是我神经了还是别人都神经了!为什么一个酒保也用如此奇怪的眼神看我! “我说来一杯,你没听到吗!”伍薇憋了好一会的气,这回是用吼的说出来。 小酒保终于被她的河东狮吼震慑,连忙去拿酒杯,不过酒杯拿来,他还是又一次停下了,疑道,“客人,您是带走还是在这喝?” “当然是在这喝!”伍薇说出这一句,发现小酒保的眼神更加的奇怪了。 眼神中有惊异,好奇,惊诧,随后又变成释然,惋惜,厌恶……伍薇真是不明白,一个小酒保你怎么会有这么复杂的眼神!当自己是影帝么? “快去!”伍薇又一次发出她的不爽。 这一回,小酒保没有任何的迟疑,很快倒了一杯很奇异的淡紫sè酒水从光滑的桌面推送过来,伍薇开口喝了一口,觉得有些呛,味道还行。 就在此刻,一个高大的方脸男子走进赌场,他目光如炬,一眼就看见吧台的伍薇,大步走了过来。 “伍jǐng官,六号目标的嫌疑已经完全排除。”马督察坐在伍薇身边的酒吧凳上,很低声的说,同时,一张名片已经递了过来。 伍薇接过名片一看,只见名片上写着,“吉凶预测顾问,手相高人。高扬。” 马督察继续用他不标准的香港普通话说道,“现在证明他并不是混迹在女人之中寻找艳遇,也不可能运输毒品,他经常摸女人的手,只是因为他的职业。” 他说完又自言自语道,“据说他看得非常准,可惜我在公差中,不能表明身份,否则请他看看我何时可以升职呢。” 迷信的香港人!伍薇心里哧了一声,用美眸鄙视了一眼马督察,这才又举杯喝了一口,哀怨叹道,“又排除一个,明天船就到华海了,可是三个毒贩竟然一个都没发现……” “系呀!”马督察也沮丧的叹了一声,抬手也想叫一杯酒,不过他的眼神一下落在伍薇的手中,顿时说出了一句让伍薇吐血的话。 “咦,你怎么喝壮阳的药酒?” “壮阳的药酒……噗!咳咳咳!”这一口差点没把伍薇给呛死,她终于明白酒保那古怪的表情了! “咳,咳咳……咳咳咳!”伍薇把那紫sè的酒放在桌上,站在吧台边咳地满脸通红。当然了,那一半是呛的,还有一半是羞臊的! 她一个大姑娘家家的,居然当众喝壮阳的酒,那酒保和马督察该怎么看,多丢人,恐怕要被人当成笑柄了! 马督察还以为是酒保使坏,扭头看看广告牌,森然怒道,“酒保,这种壮阳的酒系男人饮品,你怎么能给女人饮用!” 小酒保苦笑道,“大哥,是她自己要的,我开始不想给她,她还吼我……” 马督察不理他解释,怒意未消,打断道,“就算她自己要,你也要对她解释清楚!你是瞎眼么,没看出她是女人么!” 小酒保一低头,低声道,“我,我以为她是……人妖呢。” “咳!咳咳咳……”伍薇又一次差点呛死,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竟然被别人当chéng rén妖,天呐! “算命的!我跟你拼了!”小赌场的某个角落发出一个女人的吼声。大家看的愉快了,给馒头收藏推荐一下,谢喽~ 文学度 ------------ 十 为民除害 十为民除害 “竟然是这样。”听完伍薇的一番解释,马督察明白她是上了六号嫌疑人的当,他开口笑道,“风水看相这些系呢,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在我看来,那个姓高的确实有些实力的,虽然没有看出你是jǐng察,不过也看出你是保安,而且只是一眼而已,准!” 准个屁!迷信的香港人!伍薇白了一眼,没好气道,“jǐng察和保安有什么相似?我看他就是个江湖骗子!哼,如果落在我的手里……” 说到这里,伍薇美眸中闪出森森寒光!心中暗道:姓高的骗子,你把我当成赌场的保安也就算了,竟然害我喝下壮阳的下流酒!还让我被别人当chéng rén妖!此仇不报,天地不容! 正在此刻,马督察的手机响起。他接通以后说了两句,顿时面sè惊喜,道,“伍薇jǐng官,快!有线报,说毒贩可能去酒吧交易,我们伪装成情侣去观察一下。” “好,走吧!” 不多时以后,伍薇挽着那个西装男子已经进入酒吧之中,此刻里边红男绿女倒是不少,有的低头饮酒,有的几人坐在一起发出轻笑,有的端着酒杯寻找目标…… 在这种地方马督察经验比较丰富,很快就带着她坐到酒吧中的一个角落。这个位置比较不被人注意,不过视野却是极好,刚好可以用来观察。 伍薇笑道,“马督察,你倒是对这些地方熟悉,一眼就找到了观察哨。” 马督察微笑道,“每天jǐng队收工以后,我们几个同事都喜欢出来喝一杯,下次伍jǐng官去香港,我可以请客的。” 两人开了一句玩笑,就已经用目光寻找酒吧中的可疑之人。不过就在这时,伍薇耳中却响起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 “美女,你这手相……不,不是说不好,而是复杂!其实人的手相并不是一成不变,也绝对不是出生什么样到老就怎么样,所谓相由心生……而心又有外力影响,环境、际遇、生活、巧合、身边的人,都会影响,也会影响到你的手相……” “那个江湖骗子也在这里!”伍薇心中一个惊喜,暗说正愁没处找他报仇呢。 她悄悄回头看去。 只见在酒吧最角落最yīn暗的一张小桌旁,白sè的小蜡烛下,那个穿着东南亚花衬衫的年轻男人,正sè迷迷的抓着身边一个红裙少妇的雪白小手,借着看手相的借口,大肆轻薄,大占便宜…… “骗财骗sè的江湖骗子!”伍薇心中暗骂,看手相都恨不得把嘴贴到人家手上了,真是无耻之犹,无耻下流!不要脸!恋手癖! 坐在高扬身边的是一个穿着低胸吊带红裙的动人少妇。少妇一头酒红sè的长发平添几分妩媚,露出的香肩如同白玉凝脂一般,看一眼就让人心跳不已。 至于胸口那微微展现的一条深邃竖沟,相信很多男人都愿意憋死在其中。 这是一个迷人,诱惑的成熟女人。对老中青三代男人都有着莫大杀伤力! 高扬在酒吧里勾兑上这个女人,当然是因为她的成熟和美艳。不过等高扬一看她的手相,却是一下被她的手掌吸引了! 当然了,吸引高扬的并不是那软软白白可以给男人带来**体验的玉手本身,而是她手掌上那些一般人看不懂的神秘纹理。 至于伍薇看见的高扬sè迷迷的把嘴贴到女人的手上,那完全是因为这边光线实在太不好,借着微弱的烛光才能看清。 “美女,你的手相真的是很复杂……”当高扬仔细端详了一下女人的手,眉头两道剑眉已经锁在一起。 “复杂么?”成熟女人并没有对高扬的话感觉到意外,而是咯咯一笑,端起高脚杯用娇艳红唇抿了一口道,“是不是手相很差?我知道,说复杂呢,并不是因为你没看懂,而是你不好说出口,小帅哥,你说对么?” 少妇,轻熟女就是对小男生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坐在女人身边,看着那熟美动人的容颜,嗅着那股诱死人不偿命的女人香……高扬觉得自己的心都跟小兔子一样跳动起来。 默念两遍清心诀,高扬这才点头说道,“你这话说的很有经验,看来美女你并不是第一次让人看手相了。” “咯咯。”成熟女人又是咯咯一笑,把红唇离开高脚杯,说出了一句让高扬惊呆的话。 “不就是先天克夫,三婚三死,还别说,你们这些看手相的都看得很准,前边三个,都死的很快呢……” 看见女人笑得花枝招展,高扬都要晕死了。要知道克夫是女人最不好的命运!尤其像这个女人一样,嫁一个死一个,连死三个,那更是一生颠沛流离,孤独终老的后果。 可这个女人却并不担心,反而笑得那么开心……这事情就比较诡异了。 看见高扬发愣,成熟女人倒是觉得挺有趣。她并不是第一次算命,可是给这么年轻和帅气的小男生算命,却是第一次。而且,这个小男生算得不但挺准,还很纯情的样子。 她低声笑道,“第一个男人在我上学的时候就霸占了我;第二个男人仗着有点臭钱,前边一个男人死了头七还没过,在遗像面前我就被他……而第三个男人是个穷鬼,竟然想要骗sè骗财……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克死他们,死光才好!” “这……”高扬一时语塞。 自从他学会手相之术以后,被他看过手相的人也不知道多少,不过像这个女人这样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不管是手纹还是她的态度,都是第一次见。 “sè字头上一把刀,真是古话难违。美女你也算是为民除害了……”高扬不由得摇头苦笑。 “为民除害?哈哈。”成熟女人听这一说哈哈大笑,一头酒红sè的秀发前仰后合,带着一丝酒气和一丝动人香气。 她笑得花枝招展,动作有点大,坐在旁边的高扬微微低头,就清楚的看见那鲜红sè的吊带裙衣襟口下边两团雪白饱实的柔腻,若隐若现…… 高扬直接感觉到自己鼻孔发干,鼻血都要流出来了。 你大爷的,都说红粉骷髅杀人于无形,遇到这种红粉,要不是哥哥必须保持童子身,否则别说红粉骷髅,就是红粉恶鬼,哥哥我也拼死吃河豚了! 高扬非常“吃力”地从成熟女人的胸脯里把眼神抽出来,吞了口唾沫,这才开口道,“其实美女,我刚才说你的手相复杂,并不是单纯说你克夫!三婚三死!” “咯咯……”女人笑意未消,口中却道,“怎么,难道还有更倒霉的事情要发生?哦,我又结婚了呢。” “又结婚了?”高扬倒是没看出来,又拿起她的手一看,这才点头,道,“不错,是结婚了,只是和那男子没有夫妻之实,所以我刚才没看出来。” “这你都能看出来!”虽然并不是第一次算命,可是高扬的手相能力还是让女人吃惊。 “手相就好像年轮一样,会记录一切,需要的只是一双慧眼。”高扬点点头,坐正身体,开口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第四任丈夫没有和你有夫妻之实,那是因为你克夫之命,他不敢!” 高扬并没有需要她回答,而是继续说道,“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你的手相确实复杂,我所谓的复杂,是说你的手相正在发生巨大转变之中!” “巨大转变?这个手相还会转变?”女人不由得奇道。 “当然可以转变!”高扬正襟危坐,每次他断命之时总是有一股凛然的气势,他解释道,“人一生中的手相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我之前说过,会随着周围的环境,周围的人,还有你的经历和心境而变化!每个人手上的纹理都在潜移默化慢慢改变,有些纹理会断开,有的则会连接,有时候甚至和三天前都会不同!” 成熟女子终于对自己的手相郑重了许多,低头看着自己白白嫩嫩的手掌,问道,“那我的手相正在发生什么转变呢……” 高扬开口断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和你的男人发生任何亲密都没有问题,他不会被你克死!” “啊!”女人第一次有些吃惊,看看高扬,又看看她的手心。 而高扬却又说了一句更让她吃惊的话。高扬道,“因为你的手相正在转变!天翻地覆的转变!从先天克夫向后天旺夫的,转变!” “旺夫之命!”红裙女人几乎要惊叫出口一般,这一回,她真的震惊了。 对于一个从几岁就知道克夫二字的女人,突然来一个旺夫之命,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女人第一个反应并不是开心,而是摇头,“不可能的!你是在安慰我吧!” “我给你自己看……”高扬微微一笑,抓过女人的手,让她将两只小手握成拳头,然后指着她两手的感情线和小指最下一条边界线之间的一条条横纹。 “看见没有,这就是婚姻线!” 女人低头看自己两拳的小指下方,果然有很多纹理平平整整,不知有多少条。 文学度 ------------ 十一 丧夫之纹 十一丧夫之纹 高扬又道,“每个人手握成拳,这里都会有数条纹理。不过一般的人,数条纹理之中只有一条会特别清晰和深刻,这就代表他的婚姻!而你,却是不同!你每一条婚姻线都是一样浅而细!这就说明你一生要经历数次婚姻,而且时间并不很久!” 女子看看自己的纹理,果然是这样,不由得点头称是。 接着高扬又说道,“所谓左手看先天,右手看后天。你右手婚姻线数量比左手要多许多,这就说明你xìng格活泼外向,后天充裕,经历的男人数量众多,感情经历也是分外的复杂!” 女人低头看看,不由得又是点头,道,“你说的真的很准,那么克不克夫又是看哪里?” “你张开右手手掌。”高扬打开女人的右手掌心,指着掌心中三道主线最上一条,开口道,“我们叫天纹,通俗叫感情线。感情线深刻单一的人xìng情坚韧,对爱情执着,一生感情经历也比较简单……而你的感情线却是如同链状,这就注定了你会经历太多的感情纠葛,比较容易招惹桃花。” “那么克夫呢?”女人兴致勃勃的看着,又问道。 “是这样。”高扬又道,“你看,从你的感情线主线上,会有很多细小的条纹须须伸出,就好像一根植物的根系上边生长了许多气根……” 红发女人迫不及待问道,“可是我看过不少人感情线上都有这样的根须,为什么他们不克夫?” “因为别人的根须向下,而你的却全是往上!”高扬说完伸出自己的手,道,“你看我也有根须,不过没有一根向上!你的全部都向上,正是天纹逆冲,先天克夫之相!” 女人恍然大悟,点头道,“先天克夫,原来就是这些根须害了我,我现在终于明白了。” 不过高扬却是摇头,继续说道,“最关键的不是感情线,许多女人都克夫,不过克制程度有所不同,有的让丈夫失财、有的让丈夫失业、还有的让丈夫容易染上疾病,并不一定克死丈夫,你手上最坏的不是这里,而是这里!” 高扬又抬手一指红发女人感情线下边手掌外延的一处,那里的纹理赫然有一个隐约的十字叉叉! “这是什么?”女人虽然不懂,可也感觉到凶险,声音微颤。 “这叫丧夫纹!”高扬缓缓道,“所以你才会结婚一次死一个男人,正是因为丧夫纹!此纹之凶险,超乎想象,要比上面的克夫纹凶险百倍!” 女人看着自己的手掌半天不说话,先天逆冲克夫,加上丧夫纹!来多少男人,死多少男人! 虽然她说那些男人克死才好,可是哪一个女人不想要安定幸福的生活呢? 高扬又换了一种轻松的口气说道,“不过美女你现在无须担心了,你感情线上的逆冲之纹已经变淡,开始向下生长。同时你没发现嘛,那个丧夫纹已经变得极淡了,这一切都在转变之中……” 被高扬这一说,女人才微笑点头,“不错,最不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我应该开心的。” 不过高扬说着,语气却变得不像刚才那么决断,皱眉道,“让我奇怪的是,从克夫转变到不克夫,这并没有什么,可是你的手相却显示同时转变向旺夫!这两个极端的转变也太快,太奇怪了!” 女人知道自己不再克夫,心情显然不错,妙目一转,道,“小帅哥,想不到你也有不明白的时候呀,想要姐姐帮你嘛?” 高扬心中暗想:如果自己能成为面相师,就能看出原因了! 手相变化快,面相变化慢,如果自己再突破一层,可以看面相相信就能看出这女人为什么转变了。 不过,就算不懂面相,也是有办法了解的。高扬想想,笑道,“如果有机会看看美女的脚纹,或者看看你现任丈夫的手纹,那说不定我就能找到原因。” “脚纹?”红发女人秀眉一挑,奇道,“看脚纹,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不过下一秒她又想到什么,笑容中充满暧昧,轻轻推了一下高扬,啐道,“小帅哥你好不乖哦,是不是要去你舱里,给姐姐看脚纹呀?” “总不能在这里看吧……”成熟女人的暧昧笑容,风情一推,让高扬都有些看呆了。 不过成熟女人还没说话,隔壁却有人受不了了,一个声音传来,“骗子,江湖骗子,骗财骗sè的江湖骗子!” 听着背后高扬和那女人的对话,伍薇只觉得越听越要吐血,感觉比刚才喝下艳紫柳还要难受。 那个江湖骗子开始先假充正人君子,大讲荒诞不稽的手相学说,到了后来,果然露出了sè狼本xìng,居然邀请女人回房看脚纹! “无耻!下流!”伍薇心中暗骂,这个江湖骗子真是想象力高超,居然连这种借口都能想出! 傻子都知道“回房看脚纹”背后的意思! 而更为变态的是,那个女人明明有丈夫,却还要和那骗子勾三搭四! 虽然那女人也并不是什么三贞九烈,可向来xìng格直爽正义感强烈的的伍薇还是忍不住回头揭穿那个姓高的家伙。 “骗子,江湖骗子,骗财骗sè的江湖骗子!” 突然传来的声音,把那边埋头看手相的两个人都惊动了。 高扬抬头一看,发现正是刚才赌场中的女保安。 他心中恼火,心说我都已经退了筹码,离开了你家赌场,你还要如何?我不就赢了你们赌场两万块钱么?你还追到这里来?至于么? 不过高扬还没有说话,先开口的是他身边红发红裙的诱人少妇。 她先是一愣,随后看向高扬,“你女朋友?” 伍薇怒道,“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是这个骗子的女朋友,我就是想提醒你一句,这人是个骗子,他算命很不准的,都是在骗女人,骗财骗sè!” 高扬心中大怒,最让一个算命师愤怒的话,恐怕就是说他算命不准。 这个赌场保安长得不错,可恁地讨厌!高扬心中恼火,可脸上却是一副嬉皮笑脸道,“这位美女,你就知道我骗财骗sè了?我骗你的财还是骗你的sè了?你做人不要太过分,有本事把那天晚上的照片拿出来,你有吗,有证据嘛?谁让你不让我拍照……” 高扬说完,周围几桌传来一阵嘘声,那些男人都放肆地用眼神去打量伍薇的某些敏感部位。更有个别无良的酒鬼喊道,“兄弟,不让你拍就不拍嘛,你肯定偷偷地拍了!” 听见高扬的胡说八道和那些酒鬼的嘘声,伍薇恨不得当场把这个混蛋毙了才好! “一派胡言!”伍薇又羞又急道,“你这种人想骗我的sè?别做梦了!我说你是骗子是有依据的!你说我是赌场保安,我跟你说,你错了!” 站着的高扬倒是一愣,又一次用天眼去看伍薇:红rì冲天!确实是众人之气集于一身的表现,不过,她头顶的气势确实好像比保安更强! 难道不是赌场保安,是黑社会? 高扬奇道,“那你不是赌场保安,那是干什么的?” “我是……”伍薇话还没说完,她的身边猛然站起一个一个高大的身影,他一把就捂住伍薇的嘴,赶紧对高扬道歉,“对不起,她喝多了,抱歉。” 站起来捂住伍薇嘴的正是她的搭档,香港jǐng官马督察。马督察都要晕死了,自己的搭档华海jǐng官伍薇各方面还是不错的,一直工作都很配合很积极。 可是今天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了,之前非不肯排除六号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跟他在大厅广众之下吵了起来! 要不是他出手迅速,说不定伍薇就要在酒吧里大吼一声,我是jǐng察了。这下好,引起了所有人注意,还找什么毒贩? 被马督察拉着,伍薇还在挣扎。马督察暴怒,瞪着双眼低声用港式普通话吼道,“伍jǐng官,记住你的职责!现在正在公差!” 酒吧外,人迹罕至处。 “马督察,对不起。这次是我的错,我会回去检讨,申请调离沪港jǐng务协作中心的。”此刻的伍薇,风平浪静,不过她已经知道犯下大错。 这次接到线报说三个毒贩会在船上交易,可是好几天了都没发现线索,明天就要到达终点华海市,今天是最后一个侦查机会,却被她搅黄了。 “伍jǐng官,你太不冷静了!”马督察余怒未消,整理着自己的西装。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平常都有些冲动,不过都能克制。可是今天那个骗子……”伍薇想到那个姓高的骗子,不由得又咬牙切齿。 “你可能太累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吧。”马督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用港式普通话劝道,“还有啊伍jǐng官,我再次以个人的名义告诫你呀,那些跑江湖的,宁可信其有啦,得罪他们会吃大亏的!” “哦。”伍薇应了一声回头走向船舱,不过她心里却是想道,“迷信的香港人!还有那个江湖骗子叫高扬的,都是你!被你害死了!” 想到这里,伍薇美眸中闪过寒光,握紧粉拳,咬着银牙道,“骗子!你小心点,不要落到我的手里!” 文学度 ------------ 十二 三清玄术 十二三清玄术 “你真的对那个姑娘骗财骗sè了?”红裙少妇带着一脸巧笑,有些八卦的问道。 “就那女人,我要骗她什么,她能饶过我?”高扬不由得苦笑,坐了下来。 “那就是你算命不准,人家来砸你招牌了。” 红裙少妇这一说,高扬倒是一皱眉,想到自己光凭她头顶气息就断定她是保安,确实有些武断! 高扬想想点头道,“好吧,可能是我断错了。其实看相是一门综合的学问,不但要看的准,关键要断地准!不能光凭某个方面或者只是一眼就来确定他的职业,如果能看看她的手相,我应该就能断定……” “你看手相的本事我觉得确实非同一般,希望如你所说……”红裙少妇说话之间站了起来。 被伍薇这一闹,她也呆不下去了。她和她的第四任丈夫在华海都是有些名望之人,现在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难保会被熟人遇到。 “啊,你要走啊?”高扬一愣,随即也明白了眼前的情况。其实高扬倒不是对这动人的少妇恋恋不舍,而是他还没有弄清女人掌纹改变的原因! 先天克夫转变成后天旺夫,高扬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果搞清了来龙去脉,对高扬的玄术和相术的修炼,都大有好处! 不过现在人家要走了,高扬刚好捏着高脚杯,他也只好扬扬手笑道,“好吧,再见。还有,让你的丈夫不用等待了。” 红裙少妇当然知道“不用等待”是什么意思,她顿时粉脸上浮起一层红晕。和高扬说了半天的话,高扬没有一句挑逗的言语,就是眼前这一句尺度最大,而这个帅小伙却只是一脸真诚。 她也看出高扬的心思,所以就在告别的一瞬间,她还是忍不住大胆了一回。 “那好吧。嗯……你住哪一间,如果有空,姐姐去让你看脚纹……”红裙少妇的脸上感觉发烧了一样。 “是七二三房……”高扬心中一喜。生怕女人误会,他又赶紧加上一句,“真的是看脚纹!” 看见高扬如此的真诚和窘迫,红裙少妇的尴尬倒是少了许多,胆子也大了许多,呵呵笑道,“小帅哥,我们太有缘了,我一定会去……真的让你看脚纹!呵呵,记住,姐姐叫宁萱!” 女人说完,又是呵呵一笑,摇曳着香肩红裙,很风姿地吸引着酒吧男人们火热的目光离开了。 看着周围两桌男人们投shè来的艳羡目光,高扬也只有苦笑,暗自叹上一句,“其实真的真的是看脚纹,就算她愿意和我发生什么,我也还是得,憋着!” 心中感怀一句,饮尽杯中酒,他也走出了酒吧。 不久以后,他已经回到他的七二三房间之中。 邮轮的七层,不高不低,远离下边轰鸣的机器声,又不会像顶层风浪感那么大。 既不吵又不会晕船,因此这里是贵宾房的所在楼层。高扬住的是一个豪华套间,里边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全部是五星酒店的标准。房间中以白sè为主基调,装点着蓝sè的海洋生物的各sè鱼缸,身在其中,充满大海的情趣。 房间的一侧,还有个小阳台,可以在那里观观海景,吹吹海风,无比的惬意。 当时高扬倒并不想住这种豪华房间,太贵太奢侈。可是母老虎船长非要安排。说穷家都要富路,更何况咱们不是那么穷。 想到母老虎船长,高扬黝黑有棱角的脸上,不由得浮出一丝柔和的微笑。 母老虎船长并不是神话公主号的船长,而只是一艘走私船的船长!高扬和他们生活了五年,清楚的知道,他们在海面上赚钱是多么的不易! 不过,既然母老虎订下了,高扬那就要好好享受一下,脱去花衬衫和裤子,就穿了一条短裤,然后把自己黝黑健康的身体泡在室内靠着阳台一角的洁白浴缸里。 阳光从阳台的门口照进来,洒在他健康的身体上。 “放心吧,母老虎船长、刀疤脸老谢还有兄弟们,我会在华海创出一番天地,到时候接你们也来享享福……” 躺在那,高扬目光闪动,哗啦一声,从水中伸出左手。在他的注视下,掌心的四道交错红线慢慢浮现出峥嵘。如果仔细看,可以看见在鱼际下空白处,又有一道红线已经隐约出现了! “气血内丹术!” “我道教三清门不传之密!修炼以后,强身健体,无病无灾。内丹修炼到有形之时,可以祛yīn邪、布遁甲、避天谴!” “血线为内丹气血外溢所致,可视之为丹纹!血线由无到有,一而二,二而四,四而八,以此类推,每到翻倍,便是提升一级!” “气血内丹术主要是配合我三清玄术修炼,二者相辅相成,互为促进,不可偏重其一却荒废另一……” 不知不觉,高扬的眼前浮现出爷爷高方龙郑重传授他这些时的场景。江南的青砖小瓦房、砖砌走廊外淅沥的烟雨、一头白发却有着威严黑sè大胡子的老者…… “爷爷说的不错,气血内丹术和三清玄术,二者相辅相成!以前我都是以为,修炼气血内丹术就是打开三清玄术中一层层玄术的作用……现在看来,我将三清玄术使用和钻研透彻,也会反过来提升内丹!而且效果,要比我炼气养血提升内丹要好很多!” 想到这里,高扬的目光移到他的右边手臂,在他的手臂手肘之上的某一处肌肉,竟然是一条半根指头长的陈年伤口!多年过去,那伤口已经成为一个漆黑的丑陋缝隙,缝隙两侧还有一个个触目惊心的缝针的针眼痕迹。 可是就这样的陈年伤口,高扬竟然又伸出左手食指,在缝隙中一扣…… 一块指甲大小晶莹如玉的薄薄小片,从伤口缝隙中冒出头来! 虽然是陈年伤口,完全好了,不过从里边取出东西的感觉,那也并不是很好。高扬一皱浓密的眉毛,用手指将那薄薄小片捏了出来。 把此物完全拿出,这才可以发现,那个指甲大小的晶莹白sè小片,此物非金非铁也非玉,好像是什么绝迹的兽骨。小片并不是圆形,而是八卦之型,不过更仔细地看,可以看见那指甲大小的薄片表面,刻的并不是八卦图,而是一个罗盘! 看见这个晶莹剔透的小小罗盘,高扬的双目中满是复杂的目光,缓缓道,“气血内丹术的修炼方法口口相传,可是谁能想到,三清玄术竟然是被装在这神奇的罗盘之中!如果说世上还有离奇到科学也无法解释的奇物,那么此物算是一件!” 话说到这里,高扬面上却有浮出痛苦之sè,又道,“或许当初爷爷的劫难,还有我的危机,北都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它!当初要不是我刚好胳膊撞伤,我忍痛将小罗盘塞进伤口中蒙混过关,否则,早就被他们抢走了!” 痛苦和仇恨,有时候让人颓废一蹶不振,可更多的时候,却是一台催促人埋头前进的发动机! 高扬想到这里,将小罗盘握于左手掌心,随后,调节情绪,心平气和,闭上双目,将自己的后背放在浴缸流线型的弧度上…… 此刻,在他双眼前浮现的是一本青卷古籍。 高扬的意识已经进入了那小小罗盘之中。 这青卷古籍,高扬不知是打开了多少次了,也并不迟疑,立即就翻开了一页。一页页的翻开,页面上流动着一个个古朴的字迹。 “第一卷,望气之术……” “第二卷,手相之术……” 高扬翻到第二卷,看着上边一排排的文字和一个个的手掌图像,心中却又想起那个女人宁萱的掌纹…… “到底是什么情况让她的掌纹发生如此大的逆转变化呢?” 文学度 ------------ 十三 贵人相助 十三贵人相助 天sè渐晚,太阳慢慢地沉入地平线以下。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观看rì落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那份动人的美景,会让人永生难忘。 其实就算不出门,也能从阳台照进的瑰丽金红sè,感叹着这rì复一rì,每见一次都能让人感动的动人sè彩。 高扬并没有看rì落,而是任由那金红sè的余晖洒在浴缸的水面上,映着水中健壮黝黑的皮肤。而他的思想却依然沉浸在三清玄术之中。 “手相之术,如同年轮,重在观人过往,预测能力不及面相。原因在于,手相之掌纹,变化多端,遇有风吹草动,便会变化。而面相虽然也会改变,不过终其一生,变化不是那么显著,更易用来推测未来……” 高扬利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将手相之术又大致看了一遍。 那八棱小罗盘中记载的内容都是古文,有的一个字就有很深奥的涵义!因此每一次看,高扬都能有些新的想法,新的诠释! 而今天他所感悟到的,就是这手相和面相之术两者之间的区别。只是遗憾的是,他手相师还有没有圆满,手上血线又不够,目前还打不开面相之术。 人的一生,手相中掌纹的变大甚大,可用来观测过去就比较好。 曾经有一个西洋相师说过:人的掌纹就像年轮,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都会记录在手掌之中。 不过掌纹的缺陷是,对于未来,却是推测能力有限!因为掌纹的未来,始终处于生长改变的状态! 不过面相就不同了。 一个人一张脸,这一辈子变化有,但是不会太大。除非是刻意整容了,一般来说,人从幼儿到老年,面部基本的特征不会变。 “如果能再突破一层进入面相之术,那我就真的可以独当一面了!”高扬出了一口气,感叹一声,睁开双眼。 并不是他不想学下一卷,而是气血内丹术和三清玄术相辅相成。气血内丹术一层入门,二层可学望气之术,三层可学手相之术,四层才可以学面相之术! 他说完这些,又张开手掌,发现第五根血线还是那样隐隐约约。 “看来这样的感悟还是不如实践……”高扬心中又想起了那个叫宁萱的女人的掌纹,“到底什么原因让她掌纹发生如此惊天逆转呢?” 高扬心中琢磨着,将兽骨罗盘又塞进手臂伤口,这才从浴缸起身。 这时,门铃的嗤嗤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难道是那个女人来了?”高扬一愣,随即苦笑。 那个叫宁萱的女人,手纹之变化如此的特殊,相信搞懂以后,对他的提升,大有好处!增加他的见识,促进他手上血线的生成! 不过高扬又想到那女人的万种风情,那些男人明知她克夫之命,却还一个个趋之若鹜!由此可见其魅力! 其实就算是高扬也不由得暗中动心不已,难以把持,虽然他有着成为大风水师的坚定信念,可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控制起来真的很苦,高扬恨透了“气血内丹术五层前须持童子之身”这条规定。 想到美人,高扬也不能免俗地心思混乱了一下。听着外边又一次响起敲门声,他应了一声来了,赶紧换了裤子,套上花衬衫,这才走到门口。不过从猫眼往外一看,却是一个瘦瘦的服务生,歪戴着白sè的船型帽,推着一辆不锈钢餐车…… “你大爷的,我真是sè迷心窍了。”高扬苦笑一下,这才想起自己叫的晚餐在房里吃。 不久以后,高扬已经坐在小阳台上的小餐桌旁,桌上摆放了jīng致的餐盘,而在那些漂亮的各式盘子中,放着的也是同样jīng致的食物。 “今天的晚餐是rì式刺身、太阳贝浓汤、薄荷香烤浓香牛小排、法式蛋糕甜点,还有水果……”服务生一边往着桌上摆放,一边介绍着。 这些晚餐都是包含在贵宾房的套票里边,因此都是免费的,不过服务生上完菜也会推销一下另外付费的酒水。 “哦,因为明天就会抵达华海,所以今天最后一次晚餐,船长给每个人奉送了一碟西瓜盘和朗姆酒。”服务生又取出一小碟西瓜。 一碟小西瓜也拿来送人,这船长有出息也不大。高扬心中鄙视了一下。 随即,豪华邮轮上的最后一次晚餐就这样在夕阳西沉以后的小阳台上上演了,遗憾的是,高某人吃相并不优雅,也没有红颜相伴,更没有边吃边**的桥段,从头到位都是嘴巴发出的咕噜声,高扬的吃相一向不佳。 直到高扬快吃完了,才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平时服务生都会离开,一小时后来收拾,可是今天他一直站着没走! “这是……要小费!”高扬顿时明白了什么。在船上住了好几天,他从来没给过小费,大概今天是最后一天,人家服务生非要从他这铁公鸡身上拔毛了。 你大爷的,咱就破费一次吧,谁叫咱住贵宾房呢?高扬站起来就去拿钱包。不过等他钱包拿回来,那服务生却期期艾艾的开口了。 “高先生,我不是要小费。是这样,我那天看见您的名片,知道您是一位高人……我想,请您帮我看看财运,高先生,我知道您一定收费很高……只是我女朋友整天说我在这船上拿着二百新元的周薪,在新加坡什么都买不起,我就是穷命,永远不会发财……” 服务生一边抱怨着,一边媚笑着看着高扬,想要请高扬帮他看看。 高扬心说我现在锻炼之中,巴不得看见越多的手相,你主动送上门,我又怎能拒绝呢? “好吧。”高扬用白sè的毛巾擦擦嘴又擦擦手,这才示意服务生坐下,让他伸出手。 “好手。”高扬接过手先赞了一句。 服务生有些不好意思,只坐了小半个屁股,尴尬笑道,“您还没看就夸我。” 高扬面sè郑重,摇头道,“不是夸你,也不是抬举你,我们看手的第一眼,就是看手掌厚度!按正常情况,手掌越厚越好。手掌的厚度,代表一个人的福缘!掌有多厚,福也有多厚!” “原来这样。”服务生恍然大悟,看看自己的手掌,感觉是挺厚。不过他又开口道,“如果这样说,是不是胖子都是有福之人呢?” “不一定。”高扬道,“人手掌的厚度和人的身材胖瘦都有关系,一般来说,胖人手厚,瘦人手薄,所以我们看相之人所说的厚薄也是相对而言。不过总体而言,最好的就是你这样,瘦人有一双厚手掌;而最歹的,就是胖子却生出一双薄手掌!” 服务生听说自己是最好的手掌,心中开心,憨实年轻的脸上浮出压抑不住的笑容,迫不及待道,“那么看看我的财运吧,大师!” 几句话之间,他已经尊称高扬为大师了。 高扬点头,拉开他的手掌继续观看掌纹。 这服务生开始看似紧张窘迫,不过倒是个话匣子,看见高扬没开口,他自己又叽里呱啦的说道,“大师,我以前看过我们新加坡的大师,他说我成功线断裂,今生有成就也有限,我一直就担心这个……” 高扬看着他的手掌,摇头道,“胡说八道。成功线就是从地纹下方笔直向上穿透人纹的这根,成功线代表着人xìng格的坚定和意志,越是深刻越是说明此人意志坚定,而意志坚定之人迟早成功,所以叫做成功线!” 服务生道,“可是我确实是断裂的。” 高扬依旧摇头,“错!你这是两条成功线,不是什么断裂的!” 服务生这才仔细看,才发现两根线距离甚远,隐隐还有交错平行之势。看见高扬如此的判断,服务生双目中更加的敬佩,连忙又问,“两条代表什么?” 高扬松开他的手,这才微笑道,“手掌上,每次如果有多出来的伴生之纹,第二道我们就称作贵人相助之纹!你成功线有如此明显的贵人相助之纹,说明你在事业上定会遇到助你之贵人!成功机会大增!” “原来是这样!”服务生惊喜交加,满脸通红,开口又骂道,“跟您比起来,我们新加坡的大师那就是垃圾一样!大师,您在哪里开字号,要不去我们新加坡开一个,我想像您这样的本事,很快就能出大名,横扫整个东南亚!” “我在华海。”高扬微微一笑,又拿去服务生的手,说道,“最后再给你一个忠告……五指自然伸直,并拢,不要用力,放松……” 高扬这才指着他的五指说道:“你看见没有,你五指自然伸开以后,指缝之间,竟然一点缝隙都没有!一点光亮都不透!这叫聚财之手!” 服务生笑道,“这也好嘛,我喜欢聚财。” 高扬摇头,“这不好!人太聚财,势必小气!一个人要想成功,绝对不能有的就是小气,你可以节俭,但是不能小气!尤其是你这种贵人辅助之命,试问,你一毛不拔,贵人最后也成为你的仇人!所以这就是我给你的忠告,从指缝里漏一些出去,才能抓到更多!你一丝不漏,总有一天也什么都抓不到!” 服务生尴尬笑道,“大师,您真是神了,我就是小气,我女朋友整天说我,看来这一次,我非要改变一下了!” 高扬这才点点头,松开手,示意他将桌上收了,不过服务生收拾东西的时候,高扬又想到了那个赌场杀气冲天的男荷官……求收藏求推荐~馒头谢喽~ 文学度 ------------ 十四 宁萱上门 十四宁萱上门 “哦,高大师您问的是谭景旺吧。”服务生立即知道了高扬所问的人,开口道,“谭景旺可是赌场老板费好大劲挖回来的,据说他自己家就是在澳门开赌场的,只是后来老爹被人带上吸毒,老爹又把他妈带上毒瘾,从此他家赌场就越来越不行!到了后来,他爸妈都死了,还欠下大笔的毒债,谭景旺这才来赌场上做荷官……” 说到这里,服务生又羡慕无比的说道,“他的周薪可比我高多了!” “哦,原来是这样。”高扬默默点头,心中却是暗自想道,一个家道中落的荷官而已,至于有这么大煞气么?不明白,如果能看一下他的手相,那就能猜出一些端倪了。 不过这种人最好还是少搭理,万一煞气的方向对准自己而来,那就是引火上身没事找事了。 高扬又开口说道,“哦,我就是随口问问而已,对荷官这一行挺有兴趣而已。” 和高扬聊了几句,那个服务生也大胆了许多,一边收拾碗盆,一边开口说道,“大师,赌场的另一个女荷官是我一个远房的表姐,我看您单身,要不要……” 高扬想到那个一号台胸脯高高的女荷官,微笑摆手道,“免了,我说的兴趣并不是这个兴趣,我说的兴趣是手上的兴趣。我们相师就是研究手,而荷官也是凭着一双特别灵活的手吃饭,所以有些小小的兴趣。” 服务生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大师您真是敬业。”他说完又皱眉道,“翠莲她从小就不相信这些命相,想让她来看手相,难……” 高扬笑道,“没关系,不要强求。” “那好吧,我先去忙了。”服务生对怂恿女荷官来看手相没有信心,所以也不再多说,推着不锈钢的小餐车离开。 此刻海面上已经是漆黑一片,而在大轮上,却是灯火辉煌,一片排列整齐的灯光,从一个个船舱窗口shè出。 七楼的某一间,靠近阳台口的桌边,高扬打开自己的行李箱,从里边取出铅笔和一本基本全是空白页的绘画本。 随后,将行李箱锁上,坐下用小刀削好铅笔,这才掀开绘画本的一页,将红衣美妇宁萱的手相画下来。 这是学会手相之术以后高扬养成的一个习惯,将那些自己没有看过,或者比较奇特的掌纹特征绘画记录下来,就好像是做一个rì记。 其目的不但是rì后可以查阅,更重要的是,高扬发现经常就在这认真的绘画之中,自己就会对这副手相有更深刻的了解! 这些方法都是高扬自己琢磨的。 按照高方龙这些长辈的教导,那就是我们三清门,只要修炼好气血内丹术,学习三清玄术就可以!其他那些外门邪术就不要学了,也不要画什么手型,难道你想更改祖宗之法不成? 不过高扬却有不同想法。纵然三清玄术再神奇,自己也要增加自己的见识,同时凡事要有自己的想法,不能故步自封,而要博采各家所长;不能停滞不前,自己要在三清玄术的基础上,更有发展! 因此,高扬不但学习三清玄术,还经常会阅读其他道门和相门的书籍。甚至还有西洋相学和印度相学的经典,要知道,世界三大手相渊源中国印度西洋,人家能和中国手相并列,也是有可取之处的! 而研究了这些,高扬发现这三大手相术之中很多线条的说法,都是有着惊人的相似!这就说明,不管是那个种族的前辈,总结归纳都是一样的! 而高扬也从这些学习和了解之中,提升了手相实力。提升实力,有了更深刻的了解,他手上的血线就会增加。 血线增加,他迈向大风水师的脚步就又前进一步! 而他现在惦记的,就是血线达到八条,开启面相之术! 画一副清晰完整的手相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高扬没学过绘画,也没学过素描,更不能画出一副光影明暗有层次的手图,甚至那个手型都画的并不标准。 但是,有些方面他却是画的十分准确! 宁萱手掌上那些关键的线条,包括每个指节的长短,要知道,这些线条和关节的长短,在手相学上就有不同的代表! 简单打个比方! 比如天纹(感情线)的末梢指向哪里,都很重要!指向中指zhōng yāng,那就代表着此人感情细腻,比较有同情心;可如果稍短,不到中指,就说明此人不太能照顾别人的感受;而如果感情线很长,超过中指,指向食指,那么此人一定是一个感情丰富的浪漫主义者…… 高扬记别人手纹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红裙美妇宁萱这种难得见面的手纹,只是他绘画技艺不高,经常画下来不满意,又擦去重画…… 这就有些耽误时间,所以这一画就是好半天。 “好了!” 高扬今天运气不错,双喜临门! 就在他刚好画好那个奇特手纹,正心满意足的自我欣赏的时候,外边响起敲门声! “那个女人来了!”高扬心中一惊,又浮起喜意。虽然他害怕和女人独处,可是宁萱那种动人少妇对他这样的小男生实在诱惑太大。 更何况,还有那些奇特少见的掌纹变化? 宁萱今天心情不错,晚餐喝了些酒,有些淡淡的醉意,刚好她也住在七层,也就接着酒胆来敲高扬的门。 高扬从门上猫眼一看,不但看见那张宜娇宜嗔的俏脸上,浮着诱人的红晕,就连她吊带裙上方露出的大片洁白的胸脯上,都是白中透粉…… “佳人带醉,踏月而来。唉,你们都太看得起我的意志力了,哪天我要是不忍了……”高扬很无耻很不客气地YY了一下才拉开门。 “是宁萱小姐,快,请进。” 高扬的惊讶,让宁萱很满意。她夹着一只红sè的小手包,尖细的高跟鞋踩着略显凌乱的脚步,走进屋中,口中嗔道,“我可不是小姐。” 高扬反手关上门,刚好看着宁萱雪白圆润的香肩,他吞了口唾沫道,“不是小姐,好吧,那就是大姐。” 宁萱却是脚下一停,猛地回头,无比动人地白了一眼高扬,佯怒道,“难道你称呼人的时候,非要加一个大小么?” 高扬心说怪不得那些男人都悍不畏死,光说这个白眼就勾人魂魄呀! 当下他默念两遍清心诀,这才笑道,“那就是不大不小的宁萱姐,这样行了么?” “这还差……”宁萱这才满意一笑。 她今天本来就喝的有点高,走路有些踉跄,加上又是高跟鞋……这样一来,她回头和高扬说话的动作就显得太大了。 因此她一句话没说完,转回头的时候,难免就脚下重心不稳,娇躯向着一侧歪倒过去…… “哦!”宁萱惊呼一声,就要歪倒。 “宁萱姐。”后边站着的高扬眼尖手快连忙上前一步。 宁萱还是穿着那件低胸的红sè吊带裙,上下都短,全是白肉,高扬也不太好动手,只是有些手忙脚乱的扶住她,同时,用胸口抵住她的身体。 不过就算是这样,那也是美人在怀。高扬光膀子穿衬衫,纽扣也没扣几个,就感觉胸口一团柔软,也不知道抵在宁萱什么地方。 你大爷的,胸对胸,这不是要命么!高扬强忍住喷涌yù出的鼻血。 “宁萱姐……你站稳没?”高扬现在属于痛并快乐着,既想宁萱赶紧站稳,更想两人的胸多接触一会。 “站稳了。”宁萱也是很不好意思,不过她今天喝的貌似确实不少,小手在高扬的胸口上又推了几下,一双高跟鞋这才站稳。 高扬被她手摸了几下又是一阵心浮气躁,赶紧说道,“宁萱姐……咱们还是赶紧开始吧。” “开始?开始什么?” 看见宁萱一脸疑惑的表情,高扬只有苦笑道,“你说开始什么?当然是看脚纹!” “哦哦哦,看脚纹。”宁萱这才想起来这里的目的,拍拍额头笑道,“我今天心情好,所以多喝了两杯,都有点糊涂了……那你的卧室在哪?” 高扬当然知道她为什么心情好,虽然她嘴上说什么为民除害,可是一个女人从小被贴上克夫的标签,现在标签没了,她怎么会心情不好呢? “卧室在那边……” 不过宁萱虽然喝的有点多,脑子还是明白的,走到卧室门口,突然停下,开玩笑道,“你不会是个恋脚癖患者吧?” 高扬知道她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一个女人喝得有点高,又走进男人的卧室,如果高扬真的兽xìng大发,她都没地方说理去。 高扬解释道,“哪有你说的那么龌龊。易经上说,男人为乾,乾就是阳,阳代表凸起,又代表天!而女人为坤,属xìngyīn,象征凹陷,又代表地!从人身体来说,手背为阳,手掌为yīn!从更大范畴来看,手为阳,脚为yīn!因此,脚掌脚纹,也和女人大有关系,给女人看脚纹,古来有之……” 宁萱终于受不了他的长篇大论,连忙摆手打断,开口问道,“好吧好吧,我知道你不是恋女人的脚,你是恋女人的脚纹……” 高扬郁闷道,“貌似后者更加的变态。” “哈哈哈,你本来就是后者。”宁萱又咯咯的一笑,这才走进卧室,道,“那我就豁出去让你看看,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求收藏和推荐票,馒头也可以给各位看脚相的~ 文学度 ------------ 十五 红裙风光 十五红裙风光 卧室之中。 是一片好像海洋的天蓝sè。 天蓝sè好像海洋一样的大床,床上的被单都是印着很多热带鱼,很真实的感觉。而宁萱躺在上边,红裙白肉,就好像一条美人鱼,斜躺在大海中,身边有大片的鱼群相伴…… “哎呀,好舒服呀!”宁萱今天喝了点酒,就有点不胜酒力,接触到软软的大床,她的声音也是那么柔腻。 又见她很女人地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随后,抖掉一只高跟鞋,一条雪白的长腿却是伸到了高扬的眼前,“好了,你看吧。” 虽然喝了酒,可是宁萱也还没到那种酩酊大罪的地步,她的心里还是明白的,还有些jǐng惕。 经历了几次的不幸婚姻,她也很明白有的男人是不可相信的。 不过很快她就完全的放下心来,只见高扬拉来椅子,坐下托起她的小脚……当高扬的目光触及她的脚纹以后,就仿佛饿狼看见了羊、sè狼看见了没穿衣服的大姑娘一样,视线都离不开了。 看来他真的只是看脚纹,在他的眼里,那些纹路比女人还好看!宁萱此刻完全放心了,不过却又没来由的觉得有些挫败感。 此刻高扬握住她一只玉足,却是一点旖念都没有,他从来都是一个专注的人,特别是看那些纹路的时候! 因为,那不是一些长长短短的线条,而是一个人的人生! “小脚柔软,温润,脚掌中心凹陷,四周高凸,这是一只好脚。从生理学来说,适合走路,而从我们相学来说,则是富贵长久的脚型!” 高扬托起宁萱的脚,就给出了第一个断定,一双好脚,对女人很重要! “看出什么没?”宁萱躺那开口还是有些不信道,“我也算了不少次命,可看脚纹还是第一次,真的能看出什么?” 高扬目光不动,口中道,“看脚纹,古来有之,有句俗语叫脚踏七星,沙场点兵!就说一个男人脚下有七颗红痣,那就是大将军的命运,高贵不可及!” “还有这个说法。”宁萱又笑道,“可我是女人,又不要做大将军。” 高扬道,“脚纹对女人更具有参考价值,就像你的脚,就是一双富贵有财的脚!而从你的手上却没有看出财富!却从你的脚上看出你是个富婆啊!” 高扬说完,又托起宁萱的另一只脚。 宁萱并没有否认富婆,而是咯咯笑道,“手纹看不出财富,可是脚上却有财富,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双手所得,说明这财富是别人带给你的!” 高扬这句话一说出来,或许触动宁萱的某些心思,她顿时不说话了,美眸发愣,有些失神,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好一会,才幽幽道,“小帅哥,你算得还真是准。”宁萱说完,又抬头露出微笑,道,“到了华海,你去我公司做个风水顾问吧。” “我要回苏城的。”高扬淡淡回了一句。 虽然看得出女人的富贵非同一般,公司想必也规模不小,可是高扬还是更想回苏城!别说这女人的公司,就算是当初泰国规模庞大的华裔企业正泰集团请他,他也拒绝了。 宁萱听高扬拒绝,也没继续说,而是笑道,“苏城自古出美女,怕是那边有一个让你惦记的女人吧。” 目光一直停在宁萱柔软小脚上的高扬终于有了一些动静,双目中也有了短暂的迟疑,眼前浮出一个纯到让人心疼的面庞。 “那边让我惦记的东西太多。”高扬自言自语了一句,又继续道,“不但财产,而且你脚下还有富贵权势!这同样是你手中所没有的!” 宁萱奇道,“那这又说明什么?” “说明你站在权势上,却并没有掌控权势!” 宁萱的一双醉眼又是一亮,吃惊道,“你又说对了!” 高扬微微一笑,道,“我在泰国生活的时候,给一个当地的华人**领袖看过相,他就是那种站在黑暗社会顶端的人!他有权势,他振臂一呼,整个泰国地下势力全都要震动!不过他的命,却显示他无缘掌控这一些!” 宁萱美眸闪动,粉润的嘴唇很诱人的动了两下,她也产生了兴趣,又问道,“他为什么无缘掌控呢?” 高扬笑道,“因为他牢狱运实在太强。每次刚出来,就进去,他的一生八成时间都在监狱中渡过。所以他貌似脚踏权势,可是并不能实际掌控,他的权势都掌握在他六个马仔的手中。” “哦,是这样。”宁萱听完,俏脸上不由得浮出笑容,开口道,“小帅哥,你是说我也和那位**大哥一样,有着权势,却又不是自己掌握……” 高扬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对了,心中倒是有些许的紧张,毕竟,看脚纹脚相,他也还是第一次。 “从你的脚上看,是这样的。”高扬点头。 “你说的……倒确实有点像。公司的事……我是不太喜欢管的。” “所以说你站在财富和权势之上,却并没有掌控它们!”高扬口中说着,又开始仔细看少妇宁萱的另一只玉足。 事实上,高扬关心的并不是宁萱的财运和权势,而是想要找到她从先天克夫到后天旺夫的线索!不过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因为脚纹和手纹不一样! 首先脚纹没有那么复杂,原因是人用双脚走路,磨损的太厉害,尤其是每个人脚后跟,都已全部被磨成指纹一般的螺旋状。 另一个原因。脚长期和各种鞋子接触,鞋子和走路的姿势都会对脚纹产生影响! 当然,最重要的困难是……历史上并没有什么详细的脚纹典籍! 高扬看脚纹全靠自己的摸索! “以后还是尽量不要看脚纹,实在太难寻找那些相似纹理之间的秘密!”高扬仔细研究了好一会,这才又自言自语道,“脚纹和手纹一样,都有一个年轮的所用,不过脚纹破坏严重,实在看不出克夫和旺夫的相关线条……” 正在高扬看得双眼发直想要休息一下的时候,一条隐约并不连贯的线条突然跳入高扬的眼中! “这是!”高扬的双目顿时一亮,有些模糊的目光一下又清亮起来! “这边看看!这边脚没有!因为是断断续续,所以眼神好的时候看不出联系,反而眼神模糊的时候,才能看出它们的连贯xìng……” “这左脚掌心的关键部位有一个隐形的线条,竟然贯穿脚掌的一大半!这是什么意思……” 高扬吃惊于自己的发现。 古今中外,分析手相的典籍多如牛毛,可是脚相却是只流传于民间!口口相传。三清玄术的白玉兽骨罗盘里也没有记载!所以高扬也只能凭着自己对手相的理解来猜测。 “这道脚纹如此的强势,却又生的那么隐蔽,此事必定是对她的命运影响极大,时间也很长久的一件事……” 高扬犹豫了一会,突然注意到纹理出现在左脚。 “虽然说男左女右的手相方式早就被摒弃,不过,还是有借鉴作用!那道纹出现在宁萱的左脚,是不是就代表一个男人呢?”高扬想想觉得大有可能,宁萱这女人先天克夫,可是一生之中感情经历丰富无比,这条线和感情,和男人,想必有关系! 这条隐藏的暗线,代表的并不是一件事!而是一个人,男人! 当猜到这一点,高扬的心中一阵兴奋。 虽然这还看不出宁萱手相转变的原因,可却是有了新的发现!手相上看不出的事情,却在脚上看出,这对于高扬的相术,也是一次突破! 当然了,这还只是高扬的猜测,并没有证实,他并不能确定。 想到这里,高扬开口问道,“宁萱姐,你生命中是不是有一个一直暗恋你的男生呢?” “宁萱姐……” “宁……” 高扬的言语没有得到回答,他这才从玉足上收回视线,抬头一看,顿时失笑。原来他刚才琢磨脚纹的时间太长,而不胜酒力的宁萱竟然在他床上睡着了。 既然宁萱睡着,高扬的询问也只能等她醒来。 不过就在高扬眼皮一耷之时,他的眼神顿时凝滞了。 这回倒不是手纹脚纹吸引了他,而是…… 裙下风光! 宁萱平躺在那,她又穿着红sè的短裙,现在双脚都被高扬握在手中,所以从高扬的角度。 一抬眼,就能沿着那两条雪白笔直的长腿向上延伸,一直到,那一抹让人心跳的,黑sè! 高扬心中就是嗡地一下,清楚感觉到自己呼吸都粗了不少。 白腿的尽头,红裙下隐隐的黑sè蕾丝小内。下一秒,他又紧张地去看宁萱的脸。显然,宁萱已经睡熟了。 宁萱的红sè裙摆质地并不硬,所以贴在身上,高扬虽然看见,可是并不那么清楚。毕竟,高扬还是一个对女人充满幻想的少男,他根本忍不住地把自己握住的一双玲珑脚踝微微分开的冲动…… 小腿、膝盖、腿内侧、黑sè小内包裹出的形状……高扬觉得自己的心都跳出来了,他已经完全看清了美丽少妇宁萱的裙下风光,景sè动人啊。 文学度 ------------ 十六 跟宁萱回房 十六跟宁萱回房 教师节,祝广大老师和学生节rì愉快,加更求收藏和推荐票~晚上还有更哦~ …… “你大爷的,这种视觉的冲击太强大了!简直是诱死人不偿命!”高扬心中又一次暗恨五品丹才能近女sè的规矩。 “绍杰!” 就在高扬还没看够的时刻,宁萱却是口中娇吟一声,猛地一收腿,上半身就直挺挺坐了起来! 高扬吓了一跳,心说没有太大动作呀,怎么就把她弄醒了,你大爷的,还没有看够呢。 其实宁萱倒不是高扬弄醒的,她猛地惊醒,心中就嘀咕了一句,怎么梦见了他呢? 不过随即她又想起这是在别人的卧室,她在别人的卧室竟然睡着了。女人都是jǐng觉的,猛地一缩,赶紧去看高扬。看见高扬满脸通红,她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衣着…… 高扬看她表情,心中一慌,暗道自己真是没用,难得偷窥了一回,还被人发现了。你大爷的,如果她问起,就死活不承认。 “不好意思。我今天下午到晚饭也没有换衣服,晚饭后,送完我丈夫回舱,想到你也住这一层,就来给你看脚纹,没有想到穿着问题……真是不好意思。”宁萱有些尴尬,断断续续的说道。 她的这番话,顿时让高扬呆住了。本来他以为宁萱肯定责问他,要不就翻脸离开,最差的结果也要对他没有好脸。可是他想了一万个可能,都没想到宁萱居然对他道歉! 明明她被自己看了,还对自己说不好意思。 想到这里,高扬不免觉得有些无地自容,自责之余又暗道,这少妇倒真是不错的,rì后她有需要,定要多多帮忙。 尴尬并没有维持很久,高扬转移话题道,“宁萱姐,你的生命中是不是有那么一个男人,一直暗恋你呢?” “啊?这种问题?”宁萱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斜坐在床上,收着腿,思索一下,口中才道,“暗恋当然有,有些我也知道,不过有些我也不知道,你说的一直是多久呢?” “多久?”高扬不好意思再让宁萱伸出腿,只好回忆了一下线条的长度,道,“从你上学开始,直到现在,脚纹上是这样,一直都默默的爱着你,在你身边。” “难道是……”宁萱这样的女人身边男人肯定很多的,她立即就想到了什么,不过随即还是摇头道,“不可能,他不是。” 她又琢磨了一下,最后还是摇头苦笑道,“不知道,说不清,暗恋这种事情似有若无,我哪知道别人的心思?不过这件事,跟我手上纹路的转变有关系嘛,对你有帮助嘛?” “目前还说不好。”高扬苦笑,他只是从宁萱脚纹上发现一条奇特的线,和她的手纹上的转变,并不一定就有什么关系。 “那你从小到现在会不会有什么事,一直跟随着你,一直影响着你?”高扬又问道。 “那就是我的克夫命。” “不是,还有其他的。” “……想不出。” 其实对一个算命者来说,宁萱知道自己已经从克夫命开始向旺夫命转变,这就已经够了,一场手相断命也就结束了。可是,宁萱却觉得高扬帮助了她,她也想回报一下,帮助一下高扬。 而现在,高扬还是没有一点头绪,就让她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这怎么办呢?要不再给你看下脚……哦,你看相是怎么收费的,我给你……” 高扬摆摆手,笑道,“刚才已经看过了,我也不缺钱,不用客气。” 他这次回国,母老虎船长给了他一张卡,里边有不少钱,足够他用了。所以高扬给人算命都是白算不要钱,目的只是提高自己,宁萱要给钱,他更不会收。 “哦。”宁萱暗道,高扬住在VIP套房当然不会缺钱,不过,如果才能帮助他一下呢?宁萱一琢磨,顿时想到什么,面上一喜道,“有了!” 等高扬看过来,她才又道,“在酒吧你不是说看我现在丈夫的手相也会有帮助的嘛?” 高扬点头道,“不错。根据你手相变化的时间,应该是在你最后这一次婚姻以后,所以我才怀疑,会跟你现在的丈夫有关系。”高扬说完,又问道,“你丈夫也相信命相之术的吧?” “信!他已经达到迷信的地步了……”不过说到这里,宁萱又犹豫道,“只是他只让他的风水顾问看……” 高扬点点头,对有些有钱有势的人来说,他们有自己专门的风水顾问,不会给乱七八糟的相师看手相。甚至,他们的生辰八字,也是保密的。 既然这样,高扬也只有尊重人家的原则,苦笑道,“没关系,不要强求。” 不过宁萱却是故意板着面孔,神神叨叨地道,“可是那是平时,而今天,却是百无禁忌!”不待好奇的高扬询问,她就咯咯笑了起来,道,“因为他喝醉了!” “原来如此。”高扬不由得失笑。 其实看人手相的纹路以及气sè,那也是有着一定的规矩的。 麻衣神相就有记载,“相手气sè又有讲究。大抵饮酒xìng乱、气乱,无法观察气sè,一般相手气sè只在朝晨。”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看人手相的气sè,不是随便什么情况都可以看的。酒后xìng气俱乱,就很难看得准了,一般看手相上的气sè,都是在早上! 也就是说宁萱的丈夫现在酒后,而且就是醉酒沉睡,并不是一个看手相的好时候。 不过话说回来,等他明天早晨醒来,他又不会给高扬看了。 所以高扬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今天去看看。虽然酒后看气sè不准,看掌纹不清,不过还是有一点借鉴作用的! 如果弄清宁萱掌纹变化的秘密,他手上的血线应该也有增加!在这种诱惑下,高扬还是点点头,道,“可以,希望你丈夫不要以为我是你包的二爷。” “咯咯。”宁萱咯咯一笑,一伸**,滑到床边,很优雅地勾住高跟鞋,站起来开玩笑道,“我都残花败柳了,你这样的二爷我可包不起。” 虽然宁萱笑着说,可是却又带着些淡淡的感伤,高扬脱口就说道,“怎么会,宁萱姐你那么好看……”高扬说出口,又感觉不妥,好像要谈判被包养一样。 虽然高扬没有说完,不过宁萱的心里还是没来由地升起一股喜悦。但是她也不好意思就这个话题再说下去,而是开口道,“跟我来,小心点,别把那家伙吵醒。” 看着轻熟女宁萱露出小女孩一样的恶搞表情,高扬也是心情愉悦,也就陪着宁萱作出一副蹑手蹑脚的表情,走出了他的vip套房。 神话公主号正在安静的航行,七楼的通道上一片安静,铺设着红地毯的地面,仿佛行走在奢华的酒店里,而不是船上。 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的人,高扬这才知道宁萱在酒吧分别的时候为什么说太巧,原来,宁萱和她丈夫的房间,也在七楼! 高扬的房间和他们的房间要通过一条过道。 虽然是名正言顺的看手相,可是当宁萱拿出开门卡的时候,高扬心中还是感觉到一股隐隐的偷情的兴奋和紧张。 打开门。房间里一片黑暗。不过并不是漆黑一片,远处有一盏灯。正是卧室里开着一盏床头灯。可以遥遥看见卧室床上有一个人躺着。 “海涛,海涛。”宁萱试探地低声叫了两声,没有等到回答,这才回头一笑,低声道,“睡死了。”又道,“我丈夫他睡觉都要开着一盏灯,说是他的风水顾问的安排,刚开始我真的不习惯死了。” “哦。”高扬心中就是一个不舒服,哪有风水师会给自己的主人提这种建议呢?睡觉始终都点一盏灯,这叫长明火!不是什么好事儿! 看来这家伙的风水顾问又是一个骗子。高扬心中想着,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反手推上门。 啪。关门发出了很轻微的声音,然后,高扬就跟着宁萱身后蹑手蹑脚的往里走。 开始,高扬跟着宁萱进来,心里是一种偷情的兴奋。不过随着向卧室的接近,高扬心中却隐隐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好在并不远,高扬和宁萱很快就站在了卧室门口,一股浓重的酒气传了出来。高扬抬眼一看,暗淡的床头灯光下,那个躺在床上还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高扬顿时愕然! 原来那个男人,就是高扬在赌场看见的,那个头上霉运冲天,越赌越输的中年男士! “原来宁萱的现任丈夫就是这个倒霉鬼。”高扬苦笑,真是人生哪里不相逢。 和高扬一起进来的宁萱也是目中一惊,她吃惊在于,他的丈夫不知何时已经吐了一大口,从嘴巴里流出来很多事物的残渣和液体,所以卧室里才一股酒气冲天。 那些液体和残渣流在他的脖子上,衣服领口,枕头上,床单上……看上去非常的恶心。 “哎呀都怪我,刚才在你那睡着了……真是让你见笑了。”宁萱早知道这里是这幅模样,就不会带高扬来了。 不过既然来了,她也只有道,“你去看手相,看完我再给他擦擦。” 高扬知道宁萱的意思,如果现在擦,他醒了,高扬就没法看了。高扬心说,那就快看快结束吧。忍住熏天的酒气和食物残渣混合的臭味,高扬快步走到床边。 不过! 当高扬拿起男子的手,他就感觉到不对。此人的手冰凉! 当然了,有些人就是手凉,相书有云,手有多凉,心有多凉。高扬还没有回过味来,可是等他再一看男子的手掌! 高扬的双瞳一下就收紧成针芒!男子的整个手掌都已经发青发白,有些部位还有暗紫! “这是!” “怎么了?”宁萱看出高扬的惊异,她上前几步,发现高扬并没有在看手相,而是给她丈夫搭脉! “怎么……”宁萱第二遍怎么了还没有出口,就看见高扬猛地,好像触电一样的离开床,后退到门口,脸上一副见鬼的表情。 “他怎么了?”宁萱声音中带上了颤抖,她也被高扬的动作给吓到了。 说实话,高扬自己也被吓到了,惊到了!他看看床上躺着的男子,又看看站着的宁萱,顿了一下,平静了心情,这才开口道,“报jǐng吧,他已经死了。” 文学度 ------------ 十七 无端牵连 十七无端牵连 神话公主号七层贵宾703房。 此刻这房中已经灯火通明,大门敞开,各式各样的人进进出出。而沿着门外的红地毯,可以看见船舱两侧很多房门都打开了,里边伸出男男女女的脑袋,向外张望。 而这些观望者不同颜sè的双瞳中,反shè的刚好是一男一女沿着鲜红的地毯走了过来,而在这一男一女背后,又跟着几个壮实的男子。 在703门口,有一个大胡子的白人带着一群穿着白sè制服的水手正站在门口等待。 “两位jǐng官你们好,我是这艘船的船长罗森德。”迎上来的大胡子白人是神话公主号的船长,新加坡人罗森德,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 而走过来的便衣jǐng官,正是香港jǐng察马国中督察和华海jǐng察伍薇,后边跟着的一群便衣也是jǐng察。 “哦,你好,听说这边发生了命案,我们过来看看。”马国中和罗森德握了手,便开门见山道。 虽然,他们这次在船上是调查一件运毒案,不过听说这边发生命案,他们还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生怕错过了运毒案的线索。 不过让他们失望的是,罗森德道,“哦,二位jǐng官,这里发生的并不是命案。我们船上的大夫已经看过了,应该是一位患有心脏病的旅客饮酒过量,造成心脏病发作而死亡。” “心脏病发作?”马国中并没有表现出失望,而是问道,“那我们去看看?” 大胡子船长点头道,“当然可以,请。” 马国中一挥手,招呼身边的伍薇和后边的几个jǐng察,跟在穿着白sè水手服的大胡子船长走进了船舱。 “意外,心脏病发作……”伍薇心中也是一阵失望。 眼看明天神话公主号就要到达目的地华海市,而他们却还没有发现一点点的毒贩的踪迹。就在这最后一夜,突然听说发生了命案,本来还让她开心了一下。 可现在听说是心脏病发作而死…… 这不免让她有些索然无味。 不过等她走进船舱,顿时就眼睛一亮! “他!” 伍薇一眼看见船舱的角落,坐着的一对男女,男的当然是高扬,女的就是下午在酒吧里的那个红裙少妇! “骗财骗sè的江湖骗子,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伍薇皱了皱秀眉,跟着马国中走向死者所在的卧室。 高扬倒没有注意到伍薇。此刻他正郁闷着呢:本来想给宁萱的丈夫看手相,可是手相没看成,却看见了一个死相!你大爷的,真是不吉利! 其实发现床上躺着的是一个死人以后,高扬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宁萱莫不是想要陷害自己!”不过很快他就排除了这个可能,因为很显然,这个男人死于心脏病发作! 不过不管怎么样,遇到这种事,第一要做的就是报jǐng! 这艘船是澳门籍,船东是新加坡公司,不过船上并没有jǐng察。一般来说,在公海上航行,就由船上的保安们维持治安。 因此,高扬立即叫来了保安。而保安看见死了人,又叫来了船长和船上的急症大夫。 本来这种事到这里就完结了,可是船长罗森德却叫来了在船上执行毒贩任务的jǐng察。这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谁发现的死者?死者的身份是什么?死者的家属在哪?”马督察简单看了一下卧室的尸体,又左右打量了一下,便很专业的问了三个问题。 “是我发现的,他是我的丈夫郑海涛,他是华海茂业集团的总裁。”宁萱赶紧走过来,她双目赤红,目中含泪,也不知道是悲痛还是惊吓,戚戚楚楚的样子。 “哦。”马国中一眼就认出宁萱和一起走过来的高扬就是下午在酒吧里遇到的男女,他皱了皱眉,却并没有说什么。 而这时,高扬也刚好和伍薇来了一个双目对视。 “你大爷的,原来她是个jǐng察,怪不得她有着众人之气集于一身的气势!我怎么没想到她是个jǐng察!”高扬心中暗道,确实是自己算错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他,在赌场之中,又是如此的气势,他只有想到伍薇是保安。 如果等他开启了三清玄术的下一层,面相之术!到那个时候,应该就能一眼看出伍薇的身份了。 伍薇看见高扬,又看看宁萱,再看看床上的尸体,并没有说话。不过,她的动作和表情让高扬心中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那边马国中继续询问道,“死者是集团总裁,那你怎么称呼,总裁夫人。” “我叫宁萱。” “宁夫人,你丈夫心脏病发作的时候你在哪?你又是如何的发现的?”因为马国中并没有往凶案怀疑,所以只是简单的询问,也没有去单独开房间问话。 宁萱没有隐瞒,把她和他丈夫郑海涛晚上的情况说了。她和郑海涛吃了晚饭,都喝了酒,然后扶着郑海涛回房。因为郑海涛喝的有些高,回来就躺下了,她就去了高扬的房间去看脚纹。 看脚纹期间睡着了,大约半个多小时以后,她带着高扬返回给她丈夫看手相,然后就发现郑海涛已经死了。 当宁萱讲述这些,尤其说到看脚纹的时候。高扬明显感到,在场所有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特别是那个大胡子船长还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声,“半个多小时,年纪轻轻也太短了……” 高扬听了都要吐血,恨不得上去给大胡子一脚,“你大爷的,老子真的是看脚纹!” 不过这种事越描越黑,高扬也只好承受这些视线,让他们看去好了。 可是高扬的心安理得在伍薇看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好呀,你和这女人做出如此无耻之事,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伍薇心中恼火,终于开口问道,“高扬,你是和她一起回这边船舱的喽?” 高扬知道她是jǐng察,也只有老实点头道,“是的,我们进来的时候他就躺在那,我本想给他看手相,可是一抓他的手,才发现他已经死了。” 伍薇冷笑道,“你不是专业看手相的嘛,你怎么早没看出来呢?” 她这口气,高扬就不悦了,开口道,“jǐng官,就算是医生看病也有看错的。宁萱姐跟她的丈夫结婚不久,又没有夫妻之实,从她手相上看不出郑海涛的死,这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这郑海涛霉运当头黑气笼罩,可他却不知收敛,下午在赌场就看他越赌越输,越输越赌,晚上更是纵情饮酒,他的心脏病又怎么会不发作呢?” 伍薇继续冷笑道,“照你这么说,死者郑海涛就是该死的喽?你是不是现在很开心呢?” 高扬心中大怒,这女jǐng察太刻意针锋相对了吧,要知道这是人命现场,有些话不能乱说的! “这位jǐng官你说话注意你的身份。我说那些只是想告诉你,一个吉凶预测顾问是多么的重要!如果那个时候,有一个人可以提醒死者一句,让他收敛一点,说不定就能避免惨剧的发生!” 高扬说完,伍薇本来还想要回一句,不过这时候马国中却是点头赞同道,“不错,就像我们jǐng队有一个前辈,每次出门都要先看看黄历,这么多年来,别人都遇到过危险,可他就是没遇到。” 那边船长罗森德也用流利的中文笑道,“那是当然的,我们每次出海航行前也要看rì期的,如若rì期不好也要出发,那沿途就要特别小心。” 听见大家都赞同自己的话,高扬不免斜眼看了看伍薇。 一群封建迷信的家伙!伍薇心中咬牙切齿暗骂了一句,只好生生忍下了这口气。让你先得意,哼,不要落在我的手里。神棍!骗子! 闲聊了两句,又回到正题。马国中又开口问道,“那么,哪位是船上的医生?” “是他。”罗森德抬手一指站在床另一侧的一个年轻男生。 那个年轻男生年纪不大,个头也不大,看上去就很嫩,一不小心还以为他未成年。马国中暗自摇头,这船上的医疗室真是不负责任,因为想要少付出薪水,才雇佣这种刚出校门的小医生。他们一点经验都没有,如果真的有个急病的病人,能指望么? 不过这些也并不在马国中的管辖范围,他只是皱了一下眉,开口问道:“医生,你来的时候死者是什么情况?” 很年轻的小医生面对马国中这样的老jǐng察有些窘迫,回道:“是这样的jǐng官,我到达的时候,这个人已经死了。他面sè青紫,双瞳发散,嘴唇淤青,我觉得他应该是因为心脏骤停而引起的脑缺氧窒息而死……恩,应该是心脏病发作。” 听着小医生并不确定的话,马国中的语气立即紧迫起来,问题也接二连三来到,“据我所知,面sè青紫嘴唇淤青在很多死者的脸上都会发现,你为何如此确定是心脏病?窒息的情况会有很多种!也就是说他很可能会死于其他原因!你通过什么技术手段,又通过什么检查就确定他是心脏病发作呢?还有……” 要说马国中真是一个很厉害的老jǐng探,虽然汉语不标准,可是问题却是一把把刀锋一样。如果一个老医生或许会很轻易的回答他这些问题,可关键眼前是个才出校门没有一点经验的小医生! 小医生瞬间就被问得张口结舌,愣了一下,最后竟然指着高扬道:“是他说心脏病发作的。”耶~五万字了,大家看得出馒头是一个老作者,会把这本书写的有趣的,感谢各位的推荐票了,馒头再求点评价和打赏,恩,不要多,几分几毛就行,呵呵,沙发哦,亲~ 文学度 ------------ 十八 真正死因 十八真正死因 “心脏病发作,是他告诉我的。” 面对那小医生的指认,高扬一脸愕然。而与此同时,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也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异样。 “是你告诉他的?你是医生?你凭什么说他是心脏病?”终于,马国中督察一双眸子锐利的注视向高扬。 “不错,是我说的。”遇到这种情况,高扬只有苦笑,走出来开口讲述道,“是这样的,刚才这位船医过来以后……看得出,他根本没有任何的经验,他既没有尝试最后一次抢救,也没有开始验尸,而是在那里手足无措,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 既然那个小医生很没节cāo的把祸水引给他,他高扬也没有必要照顾小医生的面子。 这时船长罗森德点头道,“不错,当时确实是这样,我们医疗室的这个可怜的小子都不知道做什么好了……该死的船东,他们整天想的就是节约成本!” 小医生红着脸,低下头,算是承认了他们的话。 有了大胡子的证言,高扬终于松了一口气,又继续道,“当时我也是好心,我就说了,医生,你现在应该动用你的专业知识,对他进行抢救。然后我又提醒了一句,我说从手相上来看,他是心脏病发作,你可以从这个方面尝试……” “手相上可以看出他心脏病发作?是你预先就知道吧?”伍薇粉脸上露出讥讽的表情。 这是人命关天,你这种话是要我的命啊!高扬心中大怒,毫不客气开口回敬道,“手是人体内部脏器的反shè区!一个真正的手相师完全可以从人的手相上看出疾病!自古道家的相师就有给人看病的传统!我虽然不会治病,可是通过手相看出别人心脏有没有问题却是可以做到。如果不相信,那么这位jǐng花可以让我看看你的手,我就能知道你是不是……月,经,不,调!” 高扬故意把最后四个字一字一顿的说出。 “你!”伍薇顿时满脸通红,恨不得冲上去给这个骗子一拳,打烂他的臭嘴,太无耻了。 虽然高扬说的有些道理,不过马国中还是不能相信。毕竟你高扬只是一个算命师,而不是一个职业医师,凭一个算命师给死者定死亡原因,就算是迷信的香港人也会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船上就没有一个有经验的医生?”马国中又看向大胡子船长。 “船上医疗室,就只有一个人……”罗森德耸耸肩,有些歉意说道。 “那就请广播室发广播,看看船上有没有这方面的乘客。”马国中倒是办法多。 “对不起。”当大家在等待专业人士来到的时候,宁萱红着眼走到高扬的身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傻子都能看出来,高扬已经或多或少的卷进这件事了。 “没关系,本来很简单的事,只是因为有些人想要公报私仇而已。”高扬很不爽地看着英姿飒爽站着的伍薇,又扭过头道,“不过清者自清,就算有人泼污水,也不能诬陷好人。” 伍薇知道高扬是说她,心中冷哼道,你还清白?骗财骗sè的骗子,若是发现你和这命案有关系,我肯定不会轻饶你! 不多时,门外红地毯上。 一个穿着西服的高大老者,带着一个黑发如瀑的长发披肩的姑娘走向这边,那老者虽然看上去年纪不小,满头银发,不过脚步动作却是雷厉风行。 “病人在哪里!”老者走进舱中立即洪亮地喝了一声。 “老先生你好,我是香港jǐng察马国中,这是我的同事……”马国中走上去,想要打一个照顾,再问问对方情况。 不过老头根本不给面子,不客气道,“人命关天,一切都等一下再说。现在你只需要说病人在哪里!” 马国中面sè尴尬了一下,赶紧让开身,指着卧室道,“那边。” “小冰,跟我来。”老先生带着长发姑娘快步走进卧室,站在郑海涛的尸体边,别看他岁数不小,不过动作却是很娴熟,有力! 翻眼皮,搭脉搏,又在郑海涛胸口猛压两下,随后,撕开郑海涛衬衫的领口把耳朵贴上去听了听声音。 接着,他才摇摇头,转过身道,“不行,没救了,时间久了,已经脑死亡,这已经是一具尸体,没有再抢救的可能。” 马国中这才上前,伸出手道,“老先生你好,我是香港jǐng察马国中,这是我的同事华海市伍薇jǐng官。” 老头这才和马国中握手道,“我是华海市医学院的教授,也是华海市第一医院的外科主任,不过已经退休了,我叫李昱龙。这是我女儿李冰,她是华海市第一医院的实习医生。” 介绍了一下,李昱龙又笑道,“刚才怠慢二位了,只是这抢救的时候,救命如救火,真的是慢一秒钟说不定就会遗憾终生,这样的事发生的太多了。” 马国中敬佩道,“老先生让我们这些小辈汗颜,我们又怎么敢怪罪。” 寒暄了两句,马国中这才开口又问道,“其实这位病人我们已经知道他已经死亡,发广播的目的,第一是想最后尝试一下,第二是想找一位专业人士来找出他的死因。” 这时伍薇开口道,“是呀,李教授。死者死因是什么,自杀还是他杀,这些对我们很重要。” 高扬心里咬牙切齿,骂道,这死女人含沙shè影,你大爷的,我跟你有那么大仇么? “哦,是这样。”李昱龙回头看看死者,又跑回去捏开郑海涛的嘴,看看里边满口的液体和食物残渣。然后,他走回来道,“根据我看,是他酒后呕吐,刚好睡的体位不好,呕出来又呛进气管,窒息而死!这在我们急症外科是经常遇到的!” 李昱龙这句话一说,和刚才小医生得出的结论,完全不一样! 因此,所有人都把视线看向高扬。 高扬心中顿时浮起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心说你们都看着我们干什么?这叫什么事儿呢,难道我说了一句话就要被牵连进去? 他当然不能被牵连进去,上前一步,说道,“李教授,可是我觉得他是心脏病突发!就算是呕吐出来呛进气管,那也是因为心脏病先行发作!” “心脏病发作……”李昱龙点点头,“也有一定的可能。”就在高扬心头一松,李昱龙又问,“病人家属在不在?” 宁萱赶紧道,“是我。” 李昱龙问道,“病人有没有心脏病史?” 宁萱知道说没有就对高扬和她不利,顿了一下,她才道,“我和他结婚不久,我真的不知道。” “那他的家人长辈有没有心脏病史?”李昱龙又问。 宁萱摇头,“不知道。” 李昱龙皱紧眉头,继续问道,“心脏病大多是常见的慢xìng病,那你总该知道他是不是随身带着急救药吧。” 宁萱无奈,只好道,“他身上没有带急救药。” “那就不太可能是心脏病。”李昱龙点点头,终于下了判断。 那边高扬要吐血了,赶紧道,“李教授,怎么不可能是心脏病,你说的是慢xìng心脏病,可是也有急xìng的心脏病!心脏骤停的那种!” “饮酒过量,造成急xìng心脏病,然后又刚好呕吐呛住……”就在李昱龙觉得这个巧合也有可能的时候,他却是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年轻人,你也是医生?在哪家医院毕业,主修哪一科?” 高扬还没有说话,就有人帮他回答了。伍薇道,“李教授,您看错了,这位大师不是医生,他是一位手相高人,他是从手相上看出死者是心脏病突发暴亡。” 一般的西医对中医都不感冒,对于手相风水这些玄异之事更是嗤之以鼻。李昱龙这个老教授听说跟他研究病情的竟然是个手相师,他顿时大怒。 “无稽之谈!欺骗一些愚昧者而已!手相也能看病,那要我们这些医生干什么!”本来李昱龙还觉得有可能的心脏病突发,也被他一口否决,开口道,“我的判断没有错!病人是酒后呕吐,昏睡以后,呕吐物呛入肺部,窒息而死!” 高扬每次到关键时刻,脾气绝对不是那么的柔弱!他就是这样的xìng格! 他双目瞪大,怒道,“李教授,我曾经听人说过,一个专家在他不擅长的领域可能还不如普通人!你根本不懂手相风水,你怎么能全盘否定这些传统文化!” 李昱龙一向不相信这些,见高扬如此理直气壮,他也怒道,“我是不懂你们那些,可是我懂医术!他的死因就是我说的那样,没有什么心脏病原因!” “他明明就是心脏病!” “算了,我跟你没话可说。”李昱龙觉得自己跟一个看相的骗子争论医术真是可笑,他不搭理高扬,对马国中说道,“好了,没事我就走了。我的结论就是这样,不过具体真正死因和死亡时间,都要由法医解剖以后才能确定。” 李昱龙说完,又递给马国中一张名片,道,“如果方便的话,结论出来以后,可以告知我一下。” 李昱龙说完,再不看高扬,一挥手,“小冰,走。” 不过等他带着女儿走到门口,后边响起高扬的声音,“李教授,事实会证明你的错误……和你的自以为是!” 李昱龙脚步一顿,没有回头,说道,“如果真的那样,我给你登报道歉!”说完,哼了一声,走出了门。 他走出门,后边那个长发披肩的漂亮女儿李冰却是回头看看,一直没说话的她低声道,“爸爸,其实心脏病也是有可能的。” 李昱龙怒道,“怎么,你也相信那些乱七八糟的骗子的话!真是愚蠢!愚昧!” 文学度 ------------ 十九 五条血线 十九五条血线 随着李昱龙把郑海涛的死因定案,高扬心说,你大爷的,自己没事找事,惹上麻烦了。本来想要看个相,却看成了案件的嫌疑人…… 果然,伍薇立即开口说道,“马督察,我觉得这个案子并不是意外这么简单,如果死者是死于被呕吐物呛死,那我们就要怀疑死者睡成这样的姿势是不是有什么玄机,是不是人为,是不是还有我们没有发现的原因!” 马国中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根据正常的情况,一个人就算是宿醉也不会自己被自己呛死,他会条件反shè的醒来,或者咳出异物!” 高扬道,“可是如果在那个时候他突然并发心脏病,这就可以解释了。” “心脏病?”伍薇终于冷哼一声,把怀疑目标直指高扬,道,“高相师,如果他呛出来这一口的时候,有人压着他的身体,或者堵着他的嘴……这也可以解释吧?” 高扬知道这是怀疑他了,他也不激动,冷道,“伍jǐng官,你这是怀疑我喽?你把死者的死亡时间调查清楚,看看那时候我在哪!” “我可没说怀疑谁,不过不可否认你有很大嫌疑!死亡时间,要到回到华海尸检以后!”伍薇针锋相对。 “我有重大嫌疑?我有什么重大嫌疑!我看是你公报私仇!”高扬这回真的怒了,他真是莫名其妙的就牵连到这件事情中,看个相看成杀人嫌疑人,这种事要多霉有多霉。 伍薇倒并不是公报私仇,虽然她对高扬有成见,可是倒不至于在杀人案这种事情上故意冤枉高扬。 “高扬,虽然我并不喜欢你,也知道你骗财骗sè的本xìng,不过我说怀疑你是有根据的!”伍薇面sè一凝,开口讲道,“疑点一,死者白天清醒的时候你不来给他看手相,却要在他酒醉昏睡时看手相,从常理上说不过去!” “那是有原因的!”宁萱不管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高扬都需要强烈反驳。 不过却被马国中打断,“郑太太,请你不要急着打断伍jǐng官!” 宁萱无奈,只好听着伍薇又道,“疑点二,你高扬和这位郑太太这大半个小时的时间到底在干什么,你们的关系到底是什么,这对案件也有关键的证明作用!” 马国中和伍薇那对宁萱的称呼改成“郑太太”倒更显得高扬和宁萱有什么勾结一般。 不过高扬也并没有急着解释,因为他知道,解释也是徒劳。他倒是又轻松了起来,摆手道,“你继续。” 哼,假装镇静,我看你再装!你们这对害死武大郎的西门庆和潘金莲!伍薇冷笑一声,抛出最有力的证据,“我今天来到这里,听见这位手相高人高扬大师说的最多的,就是心脏病!开始我并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在强调心脏病,直到李昱龙教授来过以后,我才知道!” 伍薇说完上前一步,对着高扬喝道,“是因为你想要掩饰他真正的死因!”伍薇一个问题以后并没有停止,而是一鼓作气又问道,“因为你知道只要说心脏病发作就可以解释他死因的不合理!你死咬住心脏病发作,妄图把我们的视线带离正常方向,高扬大师,你目的何在!” 伍薇一番话步步紧逼,字字咄人,本来她以为面前的高扬目中要惊慌,要闪躲,就好像刚才马国中责问小医生一样。 不过很遗憾,高扬却是抱着胳膊,好像听一个跟他不相干的故事。等她说完,高扬才开口道,“好吧,伍jǐng官,我承认你的想象力丰富,不过我想说的只有两句话,第一句是他就是死于心脏病!第二句,请你查清楚他具体死亡的时间!” “你到现在还咬着心脏病!”伍薇冷哼一声,刚好在这时,一个便衣的jǐng察走过来,在伍薇耳边说了两句。 伍薇脸上顿时一喜,冷笑道,“高扬大师,那我就让你心服口服。” 说完,那个jǐng察拿起手中的笔记本电脑,打开一个视频,正是调取的不久前七层通道中的监控画面,只见画面上,宁萱和高扬蹑手蹑脚地走出高扬的房间…… 看见他们蹑手蹑脚的动作,就连大胡子船长罗森德都用怀疑的目光看了一眼高扬,随后悄悄的后退几步,离他远一些。 “这……”高扬吐血,这明明是和宁萱两个人开玩笑这才蹑手蹑脚的,这真是黄泥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宁萱更是充满歉意地看着高扬,苦笑道,“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对不起高大师,是我连累你了。” 事到如今,高扬也没有太激动,更不会怪宁萱,开口道,“这些事情都有合理的解释,不过我现在不想解释什么,我只想你们先弄清郑海涛的死因和死亡时间!到时候,就会真相大白!” “到现在还死撑,铐起来,我们会找到更有力证据的!”伍薇一声令下,把高扬铐起来,带去其他房间。 宁萱开口唤道,“高大师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 高扬走后,毕竟宁萱是女人,也没有铐她,只是找了一个女jǐng察看着她,也去了一个小舱房。不过宁萱并不是一般人,她要求打电话给她的律师,jǐng方也只有同意。 而在另一边,伍薇和马国中已经来到了高扬的房间。 “我还是觉得高扬没有理由杀死郑海涛。”马国中边走边说道,“我们前天下午开始观察高扬,并没有发现他和宁萱有过任何的联系。他们确实是刚认识,那高扬为人jīng明……” 马国中刚好走到桌边,指着高扬还没有收起的手相绘图,说道,“他就是痴迷手相而已,事情发生前应该还在画这个,他应该不会为了一个刚认识的女人去杀人。” “sè迷心窍,男人被迷住心窍,什么事情都会发生!”伍薇走进高扬的卧室,她美眸一扫,就发现了什么,从床上捏起一根长发,道,“这就是证据,那个女人上过他的床!” 马国中苦笑道,“你就看见了一根长头发而已,可是你没看见这床上如此的整洁嘛?床上如此的干净,倒是说明宁萱真的只是躺在这里看脚相,而并没有和高扬发生关系!” 说到这种事情,伍薇不由得脸红,不过她还是说道,“那说不定就在其他地方发生的关系!” 马国中笑道,“那也有残留物啊,纸巾啊,用完的套啊,可是这么整洁,我真的难以相信他们有什么亲密的接触。” 伍薇也是面sè一疑,要知道,她一直都觉得宁萱来看脚相是幌子,真实是想要和高扬发生苟且之事。一男一女,孤男寡女,旅途相遇,独处船舱…… “难道他们真的没有关系?”伍薇也不由得怀疑了起来。 …… 一层的某个船舱中,这里空间很小,窗户都是封死的,最难受的是不停地听见隐隐的机器轰鸣,那声音白天还感觉不到,到了夜晚还就特别吵。 高扬和一个姓胡的华海jǐng察就住在这里,这让高扬有些感慨,母老虎花了大价钱,可自己在船上最后一夜却还是要经济舱渡过。 那个姓胡的jǐng察是个闷罐子,不爱说话,进了船舱就躺在床上,眼睛半闭半睁,也不知道真睡假睡。 高扬相信自己不会有事,当然也不用逃走的。 于是他也躺在床上,举起一双铐住的手,不由得苦笑起来。 “三清门十不为,最后一条,计算己身不可为。真是可恶,为什么不许算自己呢,早知道我今天这么霉,我就不跟着宁萱去看他丈夫的手相了!甚至,就算宁萱的脚相,我都不看了!” 高扬想到今天的事就要吐血,明明是看手相,他都再清白不过了,居然还成为了杀人案件的嫌疑人,还带上手铐。 不过就在他后悔,他的眼前又是一亮。 只见他的左手打开,手中的红线,竟然多了一条! “五条了!虽然第五条还没有完全的凝实,可是却已经如此清楚的出现了!”高扬心中大喜,手心血线从四条变成五条,那是多么大的一个突破! 只要到达八条,他就可以开启面相之术了! “五条了,什么时候出现的,我都不知道!” 高扬心中略一思索,就明白了。 “对,一定是发现宁萱脚纹上那一条隐隐约约的长线!脚相上的突破,是一项比较有创举的突破,所以这才一下增加了这么多!而那一条长线,应该也很重要!” “只是我目前还弄不明白那条长线是代表什么意思或者什么人,否则,这第五条血线肯定要凝得更加实!” 想到这里,高扬又不再后悔,能生出第五条血线,距离大风水师又进一步,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的! 一夜匆匆过去,神话公主号终于快要到达华海港。 早晨,阳光从铁条封死的窗口shè进,映在经济舱里,那好像火车桌一样的小桌上。桌上放着牛nǎi面包等早点,而送早点的刚好是高扬认识的那个新加坡的服务生。 “高大师,我相信您一定会逢凶化吉的,您可不是一般的人!” 高扬点头笑道,“倒不是我不是一般人所以逢凶化吉,而是我根本是清白的,所以不用担心。” 说话之间,却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外边响了起来,“骗财骗sè的江湖骗子,你不用假装清白,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PS:求推荐票,求收藏,馒头谢喽~ 文学度 ------------ 二十 头冒青雾 二十头冒青雾 “骗财骗sè的江湖骗子,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随着话语声,如同一阵风一样的走进一个黑衣的挺拔身影。 高扬抬眼一看,正是已经换上一身黑sèjǐng服的伍薇。要说伍薇穿上jǐng服真是好看,英姿飒爽,高挑的身材,挺直的后背,修长的脖颈……很引人眼球。 当然,最动人之处,还是她胸口被撑起的jǐng服。 “昨天看不出来,想不到穿上jǐng服就显出了尺寸。”高扬无耻地目测了尺寸,又把目光移到伍薇头顶。不知不觉中,就已经给伍薇看过了气象。 每个人都不是dú lì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哪怕是深山之中居住,你也不免会有一定的社会关系。因此,影响每个人的行为和运程的,就不只他的内部因素!很大程度上,每个人都在被别人影响。 人的一生,就是不断地被别人影响,改变! 而不同的人,造成影响的后果是不同的。 有的人会让你的运程变好,有的人让你交好运,有的人带给你机会;可有的人却会让你吃亏上当,还有的人则会让你染上疾病,让你破财,让你倒霉,让你吃上官司…… 正是因此,相术中,这些人就会被分别称作吉星、贵人、灾星、煞星、丧门等等! 很显然,伍薇肯定不是高扬的贵人,灾星说不上,煞星倒是有点像。煞星的气运差,对高扬就是好消息;相反,如果这位煞星很强势,那对高扬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这位煞星一进来,高扬就给她看了气象。 幸运的是,“小煞星”伍薇的今天气象好像并不怎么样。高扬看看她头顶气象,心中一松,自言自语道,“官途不稳,事业受挫;头冒青雾,一事无成!”高扬说完,又低头喝他的牛nǎi。 高扬短短一句话,不过伍薇听来却是要吐血。确实,她这次真的是走霉运,和香港jǐng察马国中在船上呆了十来天,本来想要捉到毒贩,来一个沪港联合大作战,得到嘉奖,回到华海,肯定要升职。 可是郁闷的是,本来很简单的案件,但是上船以后,毒贩却不知踪迹,白白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jǐng力,最后什么也没得到。如果光是这样也就罢了,可伍薇又在最后一个执行侦查任务的时候和高扬吵了一架,把最后一个可能找到毒贩的机会也搅黄了。 好了,这样一来,终于有人为这次任务失败背黑锅了。倒不是马国中卑鄙,而是这个事件里肯定要有人倒霉的,谁叫你伍薇犯错了呢? 更让伍薇郁闷的是,昨天晚上发生的“邮轮杀人案件”,她本来心里也是信心满满,因为所有的疑点都指向高扬。可是经过这一晚上的搜查,竟然没有得到一点点有价值的情报! 甚至还有不少之前高扬看过相的人找到罗森德船长,表示那姓高的江湖骗子是个好人,要求船长放人。别说那些人,就连她的香港同事马国中也不支持她,认为姓高的不会是凶手。 所以伍薇是带着郁闷来到经济舱的。不过一进来就被高扬下了这十六字的断语,那简直就是好像揭开了她的伤疤,让她气到吐血。 不过这还不是最气人的。 最气她的是,当高扬喝完牛nǎi吃完早点,那个穿着水手服的服务生收拾东西,对高扬鞠躬离去。当他推着不锈钢餐车,走到门口,却是突然停下脚步,口中自言自语来了一句,“头冒青雾,一事无成!” 说完,一挺胸推着餐车离开了。 “你……”伍薇气得一双明眸瞪得老大,恨不能冲上去把这个服务生踢死才好。心中大骂:你这个推餐车的,我招你惹你了?关你什么屁事?要是在华海,我就让你明白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头冒青雾”! 不过她还是忍住了,如果真的那样,她怕是连今天最后的机会都要失去。 高扬见“小煞星”被气地jǐng服包裹的胸脯起起伏伏,不由得心中暗爽,又自言自语道:“所以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你!”伍薇又瞪眼看着高扬,心中念了一百遍清心决,这才压下狂揍一顿这小子的冲动。生生忍下一口郁气,扔过来一个白眼,回敬道:“哼,想不到你这骗财骗sè的骗子不但骗女人,就连男人也不放过的啊。” 要说伍薇这个白眼真的是很好看,高扬都不由得看了一愣,甚至忘记了反击她。等高扬回过神来,伍薇已经忙着和那个闷葫芦的胡jǐng官在说话了。 …… “等会儿船到了华海靠岸,会有最后一次行动,不但有特jǐng带着jǐng犬彻查每个下船的人,而且会检查所有的房间,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努力,希望可以抓到毒贩,让我们这次不至于空手而归!”伍薇对闷葫芦胡jǐng官说道。 “这么大动静!”听说要彻查所有下船的人和船上所有房间,闷葫芦胡jǐng官都有些吃惊,问道,“市局怎么会同意这么大行动,还有,特jǐng什么时候到,总不能让一船上千的乘客等着吧。” “是我那边的安排……”说到这里,伍薇有些尴尬,一笔带过,说道,“总之都已经安排好了,特jǐng已经到达港口,不会让乘客等待的。” “这还差不多。”胡jǐng官心中突然想到伍薇的背景,暗道有这样的行动也并不奇怪。他又问道,“那伍jǐng官,我可以做什么,你到我这来是……” 伍薇道,“我来是想跟你说,等到了港口我怕是顾不上这个杀人犯……” 旁边听着的高扬大怒,喊道,“喂,你说话小心点,谁是杀人犯?” “这个犯罪嫌疑人到时候我就顾不上了。”伍薇虽然改了口,可心里还是痛快了不少,又继续说道,“到时候就拜托你跟华海看守所那边联系下,先把他送去那边,等死者郑海涛的尸检结果出来,才能确定下一步工作。” 高扬听说要把他送去看守所,顿时急了,怒道,“你还要拘留我!凭什么?就因为我说了一句怀疑他是心脏病发作嘛?还有……拘留证呢!还有还有……那个郑海涛明明是病死,你去调查录像,我到达他房间才几分钟就叫来了保安,我有时间杀人么?姓伍的,我要投诉你!” 伍薇心中暗爽,道,“放心,拘留证会有的,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她说着站起来,对胡jǐng官道,“这边就拜托了,这次行动能否成功,能否抓到那三个毒贩,就在此一举了!” 说到这里,伍薇不由得捏捏小拳头。这次任务对她事关重要,如果能抓到毒贩一切好说,可是如果失败,那她就要担责任! 不过她刚说完,旁边床上就响起高扬的声音,“放心吧,你肯定是失败的。你头冒青雾,一事无成!你今天的气象就已经显示出结果啦,我劝你还是别折腾了,小煞星。” “谁是小煞星!”伍薇这回真的怒了,心说我不发威,你不要以为我是病猫! 黑影一闪,她就已经扑到了高扬的床上,用一个很标准的饿虎扑食的动作,把高扬压在床上,揪着他的领口,厉声怒道,“你给我小心点,忍耐到了极限我真的会动手的!” 高扬没想到她真的动粗,一不小心就被她压了个结实。他本来想喊一句强暴啊,不过突然就感觉到一团饱满压在自己手背上…… 原来是刚才伍薇扑来,挣扎中高扬的手背刚好,位置非常的合适。 “伍jǐng官,忠言逆耳啊!良药苦口啊!我说的实事求是,你今天真的是头顶冒青雾……” “你还说!”伍薇美眸怒张,又把高扬的领口收紧了不少。 “好了好了,咳,你松开!”高扬被她弄得呼吸不畅,脸孔红的跟烧熟的龙虾一样。高扬心中暗道:你大爷的,下手太狠了,你是要勒死哥们嘛?既然如此,那哥们也不客气了! 心中想着,他的手掌就“很不小心”地翻转了过来。本来是手背被压着,这回换成了掌心向上。 哗!你大爷的,好软软!高扬差点流出鼻血来。 打斗之中难免身体接触,伍薇倒并没有发现某人的无耻行径。她看见高扬呼吸不畅、痛苦不堪,心中大爽。作为一个jǐng官,她倒并不会虐待嫌疑人,jǐng告一下也就罢了。 随后,她松开高扬,站回床边整理整理笔挺的jǐng服,很酷地说了一句,“小心点!我,你惹不起!” 说完,大步离开经济舱。 走在经济舱坚硬的铁板地面上,伍薇心中还在为自己刚才终于爆发,教训了那个骗财骗sè的家伙而兴奋。不过走着走着突然又想到一个细节:刚才自己压着他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一侧大腿面上有一个硬东西顶着…… “无耻!混蛋!流氓!”伍薇咬牙切齿,满脸通红! 呜…… 汽笛声中,一艘通体洁白的巨大邮轮优雅地停靠在华海市的海港上,而镜头的近处,却是一排荷枪实弹的特jǐng。 这些穿着特jǐng背心,紧握自动步枪,带着jǐng犬的特jǐng们已经守候多时了。 新书求收藏,求推荐票,晚上还有~ 文学度 ------------ 二一 你要结婚了 二一你要结婚了 海边的空气清新,上午的一轮灿灿金阳照着洁白美丽的神话公主号,终于,到了下船的时刻。 神话公主号上的乘客鱼贯而下,每个经过特jǐng面前的乘客和行李都会被jǐng犬闻一下,显然,他们是想用jǐng犬找到毒品和毒贩。 不过这一切跟高扬没有关系,他的手腕和胡jǐng官铐连在一起,中间用一件衬衫遮丑。而高扬的另一只手,提着他的行李皮箱。 经过特jǐng和jǐng犬的排查,胡jǐng官带着他走出人群。可是因为胡jǐng官是到码头才联系的拘留所,因此拘留所的车还要好久才能到达。 “我们在这等一下。”胡jǐng官一拉高扬,带着他来到了码头候船楼下边一角的饮品店。 “来两罐珍珠nǎi茶。”胡jǐng官拉着高扬坐下,对店里的女老板说道。 “我不喝那个,那个有塑化剂会影响jīng子存活率的。”高扬大声拒绝道。 不过胡jǐng官并没有把他的抗议放在心上,无所谓地说道:“没关系,反正我已经有儿子了。” “你有儿子,可我还没娶老婆!”高扬无奈地哼哼了一声。 不一会,两罐已经放在了高扬面前的桌上,胡jǐng官帮他把管子插上,道,“我请客,你爱喝不喝。”说完,叼着他那一罐,跷着腿,眼望神话公主号发呆起来。 “不喝白不喝!”高扬最后拿了吸起来。 他们一边喝一边等,就是小半天过去了。 等到nǎi茶被吸干见底再也吸不到一点点液体的时候,才有一辆印着蓝sèjǐng察字样,车窗内部有铁条镶嵌的,拘留所的小面包车驶进了码头…… …… 江富贵,华海市拘留所的小jǐng员。虽然他工作勤快,做人玲珑,可就是一直官运不济,眼看和自己一般年纪的jǐng员现在都成了jǐng监、科长,要不就是去了要害部门去吃香的喝辣的,可他还是一个小jǐng员。 最基层的小jǐng员。 担负着接嫌疑犯这一项没有技术含量,也没有任何好处和机会的工作。 不过话说回来,这份工作还是很清闲。没有犯人接的时候就吹吹牛,有犯人要出车,他还能跟司机说一下先给他办点私事。 今天就是给他女朋友家办私事,这才来迟了。 当这辆白蓝相间的jǐng用面包车停在码头里饮品店的门口,可以看见,店里已经坐了不少jǐng察了。 原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jǐng察忙完了,就都坐到这饮品店休息一下,聊个天。这里有忙完了的专业人员,有特jǐng领队,有开jǐng车的司机……饮品店倒是难得的生意好了一次。 “这次这么大的行动,据说是伍局长亲自打电话布置的!” “废话,伍局长的女儿遇到麻烦了,当爹的能不帮忙么?” “好在找到了一丝线索,要不然不但伍局女儿丢人,我们华海jǐng队都要丢人。出动这么多人,如果什么都没发现,岂不是被那些香港jǐng察笑死。” 听着耳边唧唧歪歪的各种声音,喜欢打听八卦的江富贵不由得慢了脚步,不过场面太嘈杂,他来到高扬他们面前,也没搞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胡哥,久等了!没办法,堵车,你看我这一头汗。”江富贵当然不能说是帮女朋友家忙活出来的汗。 “没关系的。”胡jǐng官不但是闷葫芦,也是慢xìng子,等了那么久,竟然没一点火气,一拉铐子,对高扬道,“走了。” “胡哥,到底怎么了,还出动特jǐng了,这边到底什么案子?”江富贵看看满眼的jǐng察,打听道。 虽然胡jǐng官是一个闷葫芦,不过也经不住江富贵问。等到走出饮品店,江富贵已经已经明白事情的经过了。 “原来是这样!那三个毒贩上船以后就被人杀死了,所以,沪港两地的jǐng察这才没有丝毫的头绪!” 胡jǐng官道,“不错,毒贩可能已经被抛尸大海,所以只是jǐng犬在船舱中发现血迹,然后综合判断,才定下的这个结论。” 江富贵点头,“原来这样,这就不怪沪港jǐng察找不到毒贩了。”他说完又问道,“可是杀人者呢?到底是什么人杀死了这些毒贩?毒品何在?目的何在?” 胡jǐng官也是脚步放慢,思索道,“据那些特jǐng同事说,毒品都在船舱中,而且还大张旗鼓放在桌上,上边有一个纸条,写着毒品害人四个字……真是搞不清杀手的目的,难道是专门惩治毒贩的黑侠?” 胡jǐng官忙着沉思,小江又忙着打听,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一手铐住一手提着皮箱的高扬却是眉sè一挑,想到了什么。 不一会,仨人已经来到面包车外,江富贵把后车厢门打开,胡jǐng官先走了进去,上去以后就是用力一拉手腕上的手铐。 “哎哟,疼!等一下!”高扬领着皮箱有些不便,被他拉了一个趔趄。 “你慢一点,我来。”江富贵倒是扶了高扬一把,又帮他把皮箱送上车。 等胡jǐng官和高扬在jǐng车上坐定,江富贵却是眼睛一亮,又奔向饮品店。 胡jǐng官再慢xìng子也等急了,喊道,“小江,你又干什么?快点走了!” 江富贵道,“等下,看见个特jǐng队的师兄!我去打听一下最新进展……” “关你屁事!”泥人也有三分土xìng,胡jǐng官终于开口骂了一句。 高扬看看胡jǐng官,又看看小江离开的方向,淡淡的笑了笑。 好在,没有多久,小江就跑回来了。 他跳上车后厢,关上门,喊道,“走了!” 面包车起步,他这才坐在高扬他们对面,八卦道,“最新消息,发现尸体了!” 胡jǐng官也好奇道,“毒贩的尸体?没有抛尸入海?” “不是,是一个女服务员的尸体!”江富贵道,“应该是女服务员尸体所在舱门外刚好有一个固定的监控,不方便抛尸,所以才没有被抛尸!我师兄说了,作案者肯定是对船上熟悉的人!” 胡jǐng官疑道,“女服务员的尸体,杀手如果是仇恨毒贩,为何要杀女服务员?” 江富贵道,“据我师兄说,有人看见这个女服务员和那三个毒贩说过话,也可能和其中一个有过xìng交易,那个女服务员本来就风评不好。” 胡jǐng官这才点头,“看来这杀手有点滥杀无辜,并不是那种侠士。” 江富贵道,“是这样的,杀手可能是个杀人狂。船上现在清点工作人员,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员被他杀死。” 他说完这些,车厢中又陷入了平静,颠簸了一下,小面包jǐng车已经驶出了码头。 “唉,杀来杀去,何必呢……”江富贵感慨了一句,握拳轻砸在自己腿面上,眼睛看着铁条封死的车窗外,心思却不知飞到了何处。 不过就在这时! 对面那个犯罪嫌疑人却是低眉看看他的拳头外侧,然后抬起眼皮,终于第一次开口了! “我恭喜你啦。”高扬突然开口微笑道。 “啊!?”江富贵猛地从车窗外收回视线,第一次打量今天这个犯罪嫌疑人。 这是一个比他略小三四岁,皮肤黝黑,穿着东南亚花衬衫,有着阳光笑容的年轻人,真的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杀人案的嫌疑人。 “你在跟我说话?”江富贵眉头一皱,问道。 他倒并没有什么太奇怪,一般嫌疑人这个时候都会想出办法,从言语上巴结他,拉关系,指望着进入拘留所以后得到一点照顾。 不过奇怪的是,今天这个犯罪嫌疑人拉关系的话题有些与众不同。 “当然是跟你说话。”高扬依旧是淡淡的微笑,又一次说道:“我说我恭喜你了。” “你恭喜我?什么意思?”江富贵愣愣地看着高扬。 “恭喜你新婚之喜,你不是快要结婚了嘛?”高扬回答道。 “你……你怎么知道?”江富贵有种想要晕倒的冲动。要知道,他还没有在同事中大肆宣传自己要结婚的消息,眼前这个人怎么知道? 不过他很快想到了什么,扭头道,“胡哥,你告诉他的?” 胡jǐng官哧道,“我告诉个屁,我都不知道!小江,你真的要结婚了?” “对呀,我也没跟你说呀。”江富贵心中大奇。 不过这个时候,又听见了更加见鬼的话。 只见眼前皮肤黝黑的青年扭头对着胡jǐng官,帮江富贵回答道,“他真的要结婚了。婚期大概还有一个多月……嗯,下下月就是十一黄金周,刚好十月六号是良辰吉rì,对对对,他的大喜之rì就是十月六号!” “十月六号!”此刻江富贵吃惊的表情,简直是下巴和眼珠子都要惊得落地了! 倒不是江富贵大惊小怪,而是,十月六号这个rì期,就是今天早上丈母娘跟他刚定下的! 这个好消息,江富贵的亲爹妈还不知道呢,可眼前这个人却一清二楚!如果不是眼前是个男青年,江富贵真的以为眼前坐着的是他丈母娘了! “你怎么知道!”江富贵实在想不出眼前这个人为什么会知道他的秘密了。 不用高扬回答,旁边胡jǐng官就开口了,“忘了给你介绍了小江,今天这位可是一位算命大师,手相高人呢。”新书冲榜,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打赏求包养,忽忽~ 文学度 ------------ 二二 贵在顺势 二二贵在顺势 “大师?”江富贵还是有点难以置信,直到接过高扬的名片,他还是疑惑地看着高扬,问道,“你,到底是从哪看出我要结婚的呢?” 高扬算命看相和别人风格不一样,不喜欢故弄玄虚,他更喜欢讲解,让大家都明白其中的玄机。 他点头道,“我是从你的手相上看出,你伸出左手。” “可是我没有让你看手相呀。”江富贵不信之中还是伸出左手,放在高扬面前。 高扬用没有铐住的左手小指指着他手掌外缘的婚姻线,说道,“看见没有,这就是婚姻线,虽然你刚才手握成拳,可是这婚姻线却是可以从一侧看见。” 江富贵看看小指下三条长短不一的横线,好奇问道,“我也知道这是婚姻线,可是你怎么知道我要结婚了呢?” 高扬微笑道,“一般来说,感情线出现淡红sè,就是要有桃花运来临。而婚姻线出现淡红sè,就说明快要结婚。你看你婚姻线和感情线都出现淡红sè,那还不说明问题么?” “原来你是看见我婚姻线上出现淡红sè。”江富贵不由得仔细观看,随后苦笑摇头,“为什么我看不出淡红sè?” “眼力也是要训练的,特别是掌纹气sè,上午看是最佳,每天最好只看一次,看多就不准了。”高扬点点头,伸出自己的左手,道,“你和我的手比较一下。” 江富贵把高扬的左手拉过来一比较,双目发亮,这才信服点头,“果然如此!不比不知道,我的婚姻线确实淡红sè,大师你神了。”他说完又问道,“那你如何知道是十月六号呢?” 高扬收回左手,笑道,“每个月结婚的好rì期就那么几天,我看你淡红sè泽不那么明显,所以算到你是两个月,两个月以后就是十月了嘛。十月当然就十月六号最好了,不是傻子都会选在那一天喽!” “原来如此!准准准!太准了!”江富贵连连点头,jīng准的相法加上合理的猜测,又怎么可能不准?江富贵说完,又凑近道,“大师,你这次犯了什么事,如果力所能及的事情我还是能帮忙的。” 这江富贵果然是个jīng明人,知道高扬主动跟他搭话必有原因。根据他的经验,无非就是高扬想跟他拉个关系,等到了拘留所,可以得到一间好些的监室。 当然了,他的想法没错,这个时候当然是嫌疑犯有求于他这个jǐng察。 不过这一次,他错了! 高扬笑道,“不用不用,我是被伍薇那个女人胡搅蛮缠抓进来的,我的事不用你cāo心。我之所以主动跟你搭话,是有一场功劳要送你,让你双喜临门!” “啊!”江富贵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本来以为,高扬找借口卖弄一下,跟他搭上话,目的就是和他拉拉关系。 可谁知,人家根本不需要他帮忙,却是要送他一场功劳!有这种好事么? 江富贵这辈子也从来不敢想天上掉馅饼的事,所以当然是难以相信,不信笑道,“还双喜临门,真的假的?我能有什么功劳……” “当然真的。”高扬也不明说,招手道,“你附耳过来。” 江富贵根本想都没想,就把耳朵贴过来。那边胡jǐng官倒是一惊,如果高扬是罪犯,刚好可以勒住江富贵的脖子,胁迫他!不过江富贵倒并没有担心高扬会对他不利,因为他已经感觉到高扬的不凡! 高扬当然不会做那种抓人质胁迫的事,他一向都是以理服人的。只见他在江富贵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 “真的?” 等高扬说完,江富贵瞪大眼,双目中还是满满的不信,愣愣地看着高扬,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他?” 高扬道,“你别管我怎么知道,总之你现在回去告发,说对了你就是首功一件!说错了你也没有损失!我骗你又有什么好处?” 天上掉的馅饼又大又热,搞得江富贵有些难以置信,又问道,“可是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说,你为什么把这个机会给我?” “我不想见到伍薇那个女人。”高扬冷哼一声,回头看向江富贵,目中却有了一道厉sè,开口道,“至于我为什么告诉你,是因为,你命中有富贵!” “我命中有富贵!”江富贵脸上又一次震惊,又道,“大师,我名字中就有富贵!我叫江富贵!” 高扬眼中厉sè一收,点头道,“那就更好!去与不去,随便你。” 江富贵来到这里,胡jǐng官一直叫他小江,他一次都没有表露过名字,可是高扬却说出富贵二字,这已经让他完全的折服! “大师!我去!”江富贵心说拼了!老子也要富贵,再不要做这个接犯人的活了! 想到这里,他对前边司机吼道,“小顾,停车!” 等司机停下车,江富贵赶紧跳下车,回头道,“你们在这稍等片刻。”他说完,又对高扬道,“大师,若是真的是了,我江富贵绝对不会忘记大师!” 说完,江富贵奔向码头方向。 他这一走,闷葫芦胡jǐng官终于开口了。其实高扬和江富贵耳语,他听得是一清二楚。 “高扬,不,高大师,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是因为刚才我拽了你一下?” 要说胡jǐng官真是郁闷的要吐血,他跟高扬住一个船舱住了一夜,早上又请高扬喝珍珠nǎi茶,还陪着高扬去了无数次的厕所…… 最后有了举报罪犯立功得奖的好事,高扬却去告诉刚认识的江富贵。 辛苦事都被他干了,好事却让别人得到。 胡jǐng官有些不能接受了,觉得高扬不管怎么样都要把这种好事留给他的吧。甚至胡jǐng官还有些恶毒的想到,我现在打个电话给伍薇,抢功劳! 不过,高扬却是笑起来,道,“不是不是,你刚才拽我一下是不小心,我不怪你。我之所以告诉江富贵而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你今rì气势太弱!” 高扬说着,面容郑重,凛然开口道,“我三清门讲的是顺势而行!其实不管什么人,也都要顺势!你今天若是气运不佳,就要韬光隐晦!若是气势如虹,就千万不能畏首畏尾!” “如果你顺势为之,就有想不到的后果。可是如果反其道行之,明明气运不佳还要拼命去搏!还要担当大任!还不知收敛……” 说到这里,高扬眼中浮出冷笑,“郑海涛就是下场!” “那郑海涛乌云盖顶,气运差到极致!在小赌场我就看他每赌必输。如果他知道收敛,安心呆在房中静养必祸,就不会有乐极生悲的惨祸!” 听到这里,胡jǐng官心中一震,这才点头,目中不再有怨念。 高扬又分析当下道,“小江今天气运极好,加上他为人灵巧,最关键他手相上有富贵!所以我当然让他去办!而你今天气势不佳,如果让你去,说不定不但办不成事,反而好事办成坏事!” 胡jǐng官非常服气的点头,又连忙伸出手,客气道,“大师,那你看看我何时转运,有没有富贵。” 就在高扬给胡jǐng官看手相的时候,江富贵已经回到了码头上。 因为发生了重大命案,神话公主号已经被特jǐng封锁了。上船的栈桥前,站着荷枪实弹的特jǐng,就算是穿着jǐng服的江富贵想要上船,也不是那么简单。 “特jǐng大哥,通融一下,我有重要情况汇报。”江富贵很客气地上去打招呼。 不过特jǐng显然不给他面子,开口问道,“你有什么情况汇报,你是那个部门的?你要上去找谁?” 江富贵心说自己是拘留所的。不过他要是一说,更不上去船了。 船上在查案,罪犯是谁都不知道,你一个拘留所的上去干什么呢? 正在江富贵心里开始打退堂鼓的时候,就看见上船的栈桥对面一个英姿飒爽的女jǐng快步走过。 特jǐng连忙喊道,“伍jǐng官,这里有人要汇报情况。” 江富贵以前没见过伍薇,不过他却是个机灵鬼。听见特jǐng喊伍jǐng官,他就猜到这就是高扬大师非常有怨念的伍薇了! “你有什么情况汇报?”伍薇连忙走了过来。 江富贵心说这个女jǐng好好看,比我女朋友强多了。不过就算再好看,咱也要有原则! 如果把罪犯的名字告诉她,岂不是让她占了便宜,高大师必定心中不快!江富贵果然是jīng明,眨眼之间就想出了瞎话。 “报告伍jǐng官,没有情况汇报。是胡jǐng官让我回来的,他有东西落在他住的船舱,叫我回来拿。我是拘留所的小江,胡jǐng官在车上等着呢。”江富贵正经八百地汇报道。 伍薇到也没有生疑,招手道,“这个事啊,那你上来吧。” “好嘞。”江富贵机灵地上了船,伍薇还又叮嘱道,“是113室,别走错了。” 伍薇说完去忙自己的,江富贵嘀咕道,“这女jǐng不像高大师说的那么讨厌嘛。” 虽然他这样说,可是却不会告诉伍薇,而是一头扎进船舱,去找其他的负责jǐng官举报。新书求收藏求推荐票,馒头谢了,晚上还有~ 文学度 ------------ 二三 基佬经理 二三基佬经理 “哼,谁说我头冒青雾一事无成!”看着江富贵离开,伍薇又想到了那个姓高的话,就心中生气。 不过现在,更多的是得意。 在她的安排下,华海市出动特jǐng和jǐng犬,搜索取得了很大进展!不但发现了毒品,发现了血迹,还在船舱下边的工作舱里找到一具服务员的尸体。 不过美中不足,是没有抓到那个杀人凶手! 船上乘客都已经下船,如果凶手混在乘客中离开,那就很难找到了。 当然了,就算是找不到凶手,香港jǐng察们也怪不到她伍薇了。 “这些迷信的香港人!”伍薇又忍不住哧了一声。 可是就在这时,伍薇却看见前边的特jǐng奔走了起来,显然有了什么行动。 “快,跟我去抓捕凶手!”马国中一马当先,招呼了几个特jǐng,回头就走,直奔三楼。 伍薇愣了一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今天的特jǐng全都是华海市jǐng局派来的,如果发现什么情况和线索,当然会第一时间对她伍薇通报!为什么,香港jǐng察都带人去抓凶手了,而她什么都不知道呢! 华海市是自己的地头,如果在自己的地头上再被香港人占了先,那她真是没脸了! 不过遗憾的是,事情还真是这样。 马国中督察带着几个特jǐng飞奔上三楼小赌场,擒住见势不妙想要逃走的赌场荷官谭景旺! 随后,再去谭景旺的房间一搜查。什么带血的皮鞋,刀,绳索等等作案工具,全部被搜出来,有了这些,谭景旺也立即开**代。 原来他自从父母染上毒瘾搞得家破人亡以后,就非常痛恨贩毒的。那个死去的女服务员生活不检点,她平rì就经常勾引谭景旺,同时也和有钱的乘客xìng交易。 有一天她回来和谭景旺说,某个舱里某三个人可能是毒贩。女服务员随口一说,谭景旺却是有心了,他忍不住就去窥视那三人,等落单时将其一一杀之! 杀完抛尸以后,他想想,女服务员是后患,于是在下边的底舱,又把女服务员给杀死。 本来他以为他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却刚到华海不久,还没有下船,就被人识破了! 再从他的舱里搜出作案工具,他也只能供认不讳! 一场贩毒谋杀大案,这才圆满画上句号。 案件圆满了,可是伍薇却不圆满。因为在华海这个地头上,她爹安排来的数百特jǐng,最后却被香港人抓到罪犯,这换谁也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后来她一打听,竟然是她带上船的华海jǐng察向马国中举报的! 伍薇就郁闷了,这个叫江富贵的家伙为什么不向自己举报,反而舍近求远呢?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个江富贵一不是乘客,二不是案件组成员,他为什么知道是船上三楼小赌场的男荷官是凶手呢? 头冒青雾,一事无成。莫名其妙的,伍薇脑海中又盘旋起了这句话。 …… 码头外,路边停着一辆jǐng用涂装的面包车,车上有着在等待高扬和胡jǐng官。 他们只等了一小会,胡jǐng官就接到了江富贵的电话。 江富贵打电话回来两个目的,一是他在那边配合行动,暂时不能和他们一起回拘留所了,就让胡jǐng官带着高扬先去拘留所。二是向高扬表示感谢,他兴奋说那个谭景旺真的是杀人犯!高扬的判断没有错! 同时,他说已经打电话给拘留所那边,会照顾好高扬的。 既然如此,他们也就不再等待,让司机小顾开车直奔华海市拘留所。 高扬五年在外边飘荡,现在终于回到自己国家,谁知yīn差阳错之下,竟然刚回来第一站就是拘留所。 与此同时,一台黑sè的奔驰车停在了华海市某个大楼下,一个身材动人的红衣倩影下车以后就直奔电梯。 叮! 电梯停在十八层。 红sè倩影从电梯中走出,快步走进玻璃门,从有着“华海市晨光公司”字样的前台前边走过,根本看都不看对她行礼的前台小姐,快步走进后边的总经理办公室。 她进去就不客气的怒道,“马少杰!我让你把高扬也保出来,你怎么就是不安排?人家小伙子是被我牵连,你怎么能让我一个人回来!” 这个怒气冲冲的红sè倩影正是宁萱,她和高扬的遭遇不一样。她在船上就给她的律师打了电话,今天船一到华海,律师就通过一定手段把她给保了出来。 而高扬却要一个人去蹲拘留所。 所以在回来的路上,宁萱知道这些,顿时怒不可遏,冲进总经理室就责问负责这事的总经理马少杰。 马少杰个子高挑,相貌不错,穿着的竖条纹的黑西装更显他身材的修长,一看就是一个气质成功男士。 看见怒气冲冲的宁萱,他也只有苦笑站起来,解释道,“董事长,你错怪我了,姚律师没有告诉你嘛?我吩咐他不但要保出您,还要全力保出那个年轻人……” 这时后边跟上来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正是马少杰口中的姚律师。 姚律师也是一脸苦笑,“宁董事长,我也是没办法,那个负责的伍薇jǐng官死活不同意保出高扬先生,我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 宁萱也知道,高扬得罪了伍薇,如果伍薇刻意不让保出高扬,那姚律师他们也确实没有办法。 宁萱她并不是无理取闹的人,知道马少杰和姚律师尽力了,她也不好过分责难。 口气缓和了一下,她又道,“从我的做人原则出发,我是绝对不能让别人因为我被连累!想尽一切的办法,都要尽快让高扬得到zì yóu!” 马少杰也点头道,“姚律师,这件事就麻烦你了,不管花多少钱,出多少力,也要把那个高先生给弄出来!” 带着圆眼镜的姚律师连忙点头,道,“放心吧,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郑海涛总裁的尸检结果出来是正常死亡,jǐng局就没有立案的理由,不立案他们就要放出高先生,我会紧盯这件事的。” “那你可得盯紧点!”宁萱又叮嘱了几句,这才放心下来。 马少杰这才又说道,“董事长,想不到郑总裁走得这么突然,您可要节哀顺变。” “知道了。”宁萱低头叹息了一声,虽然这是她第四回死男人,不过她心里还是很难过。 看见宁萱点头,马少杰又说道,“不过董事长……郑总的茂业集团,您作为他的合法妻子,应该作好接受股份和入主茂业集团的准备……”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宁萱摆手打断,“我现在不想谈这些,郑总尸骨未寒,死因未明,我怎么能就忙着继承财产?” 说到这里,宁萱眉头皱起,自言自语道,“高扬不是说已经转了运,怎么郑海涛还是……”宁萱刚死了丈夫,又被冠上杀人嫌疑,心神不宁,有些支持不住,开口道,“我困了,想回去休息了。” “好的!”马少杰倒是关怀倍至,按下电话叫来秘书,派人送宁萱离开。他亲自把宁萱送进电梯,这才走回来。 等马少杰再次回到办公室,面孔上已经多了一层得意和桀骜不驯,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吩咐道,“姚律师,立即去给我准备入主茂业集团的法律文件,哼,下周一茂业集团的例会上,我要坐在会议桌的最顶端!” “好的,我现在就去。”姚律师刚要走,又问道,“马总,那个什么高扬?要不要尽力保出来?还有,听说他被送进拘留所了,我认识那边吴所……” “不用!”马少杰白眼一翻,一改刚才宁萱面前的真诚,轻蔑道,“不过是宁董事长旅途中找的一点乐子,说不定宁董事长三天两头就忘记了呢,哈哈哈。” “这倒是,不错,哈哈哈。”姚律师明白马少杰的意思,也跟着哈哈大笑,随后走出了总经理室。 姚律师一走,办公室就只剩马少杰一个人,他的脸竟然又是一变,露出狰狞之sè,恶言恶语道,“不要脸的sāo货,枉我从中学就开始暗恋你!出去旅行下,就勾搭上一个二十来岁的小瘪三!让我去救他,做梦吧,早死早好!” 马少杰忿忿不平地骂着,砰地一声关上办公室的门,走到窗边,看着外边的高楼林立。 他从条纹黑西装里掏出手机,按下一个号码,开口道,“道长,郑海涛挂了,茂业集团很快就是我们的了。” 电话中传来爽快的笑声,“小马啊,你干的不错,回头再给你物sè两个小道士,包你爽啊,哈哈。” 想到小道士鲜美的菊花和痛苦的表情,马少杰这才心情大好,开口笑道,“道长有心了。那个……要不要开始物sè下一个目标呢?” 不过对面那个声音却否定道,“不,不要再给宁萱物sè男人了,这次……我要搞一下这个女人,我等了很久了!本道和你不一样,本道喜欢女人,喜欢宁萱这样的女人!” “道长你!”马少杰顿时面sè大惊,问道,“你不是说她天生克夫,谁娶她谁就死,谁搞她谁就亏损!怎么你?” 那边声音爽朗笑起来,“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搞她的男人吃了大亏,而以后……哈哈,总之你不懂,你只要配合我,让我成功把她弄上了床就行!” “好的,我会配合的。”马少杰不敢多问,答应了一句,就和对面的声音说告别了。 等电话挂了,马少杰的脸上却是又露出怨毒:“你们个个都以为我马少杰是基佬,可是你们谁知道,我一直深爱着宁萱!我从中学就开始喜欢她!还因为她成了基佬!” “道长刚才的话里有话,难道宁萱的先天克夫命运改变了?如果那样的话,哼哼,我马少杰也要……”感谢莫为君悲的打赏和不知名的几位朋友的推荐票,谢了,同时继续求收藏,求推荐票,馒头谢啦。 文学度 ------------ 二四 掌型如笋 二四掌型如笋 华海市拘留所位于华海市城区北部,虽然这里也是高楼林立,可是相对于繁华的中南部,这里还是略显冷清。 jǐng务涂装的面包车行驶在冷清干净的道路上,可以看见车窗外,天sè已经yīn暗了下来。 “轰轰轰……”闷响的雷声从最遥远的天边,滚滚而来,然后,在人的头顶咔地一声,轰然炸响,好像孩子的恶作剧一样。 而在行驶的车厢里,却传出高扬的声音,“胡jǐng官,从你手相上看,你不喜争斗,思想能力超过表达能力,又没有表现yù,命中注定不会有大起大落。所以我觉得,你适宜居于幕后,秘书,出谋划策的那种。” 虽然知道自己的命没有人家小江的好,可是胡jǐng官还是服气的,高扬每一句都说中他的要害。绝对是准的! 不过胡jǐng官还是有些不甘心,他开口道,“大师,我也不是要做这种闷葫芦,我也想风风光光走到哪里都是焦点……您有改命之法嘛?我听说真正的大师不但有看相的本事,还有改命之能!” “改命?”高扬摇摇头,“改命那是逆天,不可能。人的命运其实是两个部分,一个是命,一个是运!命是先天的,运是后天的,所以你可以改运,却不可以改命!而每个人的xìng格是与生俱来的,属于命的部分,不好改!” “原来如此。”胡jǐng官苦笑中浮出一股难言的伤感。 高扬笑道,“其实我觉得平平淡淡也是一种幸福,刻意去追求反而适得其反。你如果坚守平淡,中年以后,或许有转机。” “哦?什么情况?”胡jǐng官虽然是个平凡的人,可是谁的心中没有大富大贵的梦呢? 高扬又指着他的手道,“你的手掌上部薄,下部宽厚,是属于竹笋型的手,这种手有一句谚语,叫做掌型如笋,越走越稳。说明你没有大起大落,而是一步一步的向上爬,不会后退,只会向上,年纪越大,职位越高。虽然速度慢一点,可是稳扎稳打!所以我说你中年以后,就会有转机!” 说到这里,胡jǐng官想到什么,惊喜道,“你说的太准了!我去世的父亲就是和我一样的xìng格,他当年也是这样,别人都提升了,可是他不爱争斗在一个派出所做了三十年片jǐng,到了后期才得到提拔,做了所长,最后在分局副局位置上退休。再看那些先提拔的老同事,很多都已经倒霉了!” “所以富贵来得早并不一定是好事,放心,你的终点绝对不止分局副局。”高扬松开他的手,微笑说道。 其实最后一句话,高扬纯粹是说的“喜话”。 喜话,就是吉利话,相师们称之为喜话。就是并不是真实的,是为了安慰或者讨好对方,说的吉利话,客气话而已。 高扬说喜话也是没有办法之举,众所周知,手相重过去,面相看未来! 手相就如同树的年轮,记录人生,需要的只是一双慧眼。 当然了,手相也有预测作用,不过预测的时间长度却是很短,一般也就数月内的情况。有些人命运起伏小,手相预测时限也能增加到几年。 不过像胡jǐng官这样,要看出他几十年以后退休能做到什么官,这就不是手相上能看出了。再神奇的大仙来,也看不出! 但是面相就不同! 人的面相一辈子改变不大,从面相上看几十年,虽然不能说百分百jīng准,可是也能看个仈jiǔ不离十! 高扬现在没有学会面相之术,只有心中暗自努力,早点让手中血线增加到八条,学会了面相,就能独当一面了! 他们说话之间,jǐng用面包车已经在漫天乌云下,驶进一个厚重的大铁门中。 而在大铁门的一侧,笔直站立的武jǐng身后,有着“华海市拘留所”的字样。 高扬已经被带到了华海市拘留所。 “这是拘留所的老李,这是高扬高大师,可不是一般人,是伍薇那个丫头仗着她爸是局长,胡搅蛮缠才硬把高大师弄进来……” “现在没有立案,只是协助调查。” “高大师很快就会出去的,老李你可得照顾好一点!” 经过这一路上的手相交流,胡jǐng官对高扬也是信得五体投地,所以到了拘留所千叮咛万嘱咐,忙不迭的帮高扬说好话。 拘留所老李是一个看上去挺实在的老jǐng察,开口笑道,“放心吧,我刚才已经接到小江电话了,既然你们都要我关照,我又怎么能不关照?” 老李说着,低声道,“单人小间,特别优待!有电视厕所,还可以有小灶!不过想要吃的话,要自己付钱。” 胡jǐng官点头,“好好好。”又问高扬,“高大师,你满意吧。” 高扬笑道,“当然满意,要是开小灶都不要钱的话,那岂不是比五星级酒店还要快活?” 三人都哈哈大笑,倒是让开车的司机小顾心中疑惑,暗道这是哪里来的大神,怎么这些正式jǐng察都对他巴结的要死呢? 胡jǐng官完成交接,看看天sè,跟高扬打了一照顾,赶紧让小顾送他去市局了。 而这一边,高扬则是跟着老李去办手续。 虽然是优待照顾了,可毕竟还是杀人嫌疑人,一系列的手续都是要做的。不一会之后,高扬的所有行李物品就被没收了,身上也穿上了犯人的橙sè小马甲。 轰!一个响雷在天空中响起,一道明亮的闪电撕破林立高楼直指的天空。 老李可能年纪大了,走路有些蹒跚,领着高扬穿行在一道古sè古香的长廊中,说道,“左边是老牢房,条件都不好。右边都是新建的牢房,条件都很不错,还有健身室,我们的办公区域也在右边……” “谢谢李jǐng官的照顾了。”高扬连忙感谢,左右对比一下,果然是旧貌新颜,如果没有关系的话,就只能去住老牢房了。 没一会,高扬就来到了通向右边的一处大铁门前。 咔地一声,铁栅栏门缓缓打开。 老李就把他送到这里,里边还有另外的武jǐng负责。不过房间已经安排好,里边的武jǐng会带着高扬去。 “好啦,高大师,里边负责的武jǐng也姓李,你有事跟他说,或者让他叫我,都可以的!”老李受人之托,又听说这是高人,也是对高扬客气倍至。 不过高扬就在一步踏进大铁门,却是想不到事情的发生了。 只见,高扬好像撞在什么无形之物上,又好像触电一样,猛地缩回来! “嗯?”老李好奇地看着高扬,门口站岗的武jǐng也一双虎目瞪着高扬,心说,这人要作什么玄虚? 高扬缩回来,一张有棱角的脸上已经是一片惊sè。 “高大师,你这是……”老李连忙问道。 高扬没回答他,定了定神,又往那铁门内瞪眼一看…… “这!” 高扬又后退一步,面sè惊中带恐,连忙摇头道,“李jǐng官,我不能住这个地方,我要换地方,你无论如何帮个忙。” 老李也看看铁门里,心说很正常嘛。 高扬又后退一步,坚决道,“这个地方我肯定不会住。” 老李苦笑道,“可是这边条件好呀,左边老牢房,都是七八个人的大牢房。” 高扬坚决摇头道,“没关系,再脏再破都没有关系,这边肯定不能住!” 老李也拗不过高扬,只好又带着高扬往回走。 倒是守门武jǐng,他在这里站了三年了,还是第一回遇到这种不愿住小单间,却去住大牢房的人!这不神经病嘛,自己找罪受? 往回走的路上。 老李也不傻,他并没有当着武jǐng询问,回头没人的时候,才低声问道,“大师,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高扬也没瞒他,低声回道,“yīn气太重!” “哦?”老李点点头,并没有继续说什么。 不多时以后,高扬被带到了左边的大牢房。 大牢房里果然很大,一间间的就跟大仓库一样。里边的环境果然也是老李所说的那样,差透了! 一间屋里有八张床,床沿墙放了一圈,zhōng yāng建了一个小蹲坑,厕所。 高扬走进去都是苦笑摇头,虽然他还没有学到风水之术,可是也听爷爷说过,一个人家的厨卫都不要建在房屋的十字线上。可这里倒好,不但是十字线,还把厕所建在十字线最中心。 说这设计的人脑子进水都是客气的,进了粪水才能想出这种设计。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个大牢房要比那边的新房子让高扬开心多了!有点yīn气,但是根本对高扬构不成一点损害。 大牢房这边的守卫也并不严,老李跟着进来,又对这边的负责武jǐng叮嘱了几句,这才点头离开。 高扬注意到,当他表示对大牢房的满意以后,老李对他的态度冷了很多! 本来,老李对高扬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生怕哪里没安排好一般。可是到了大牢房以后,显然,他对高扬的尊敬和热情就少了许多。 他走的时候甚至都没有问一句高扬还有什么需要,就这样离开了。 不过高扬也并没有计较,哐当一声铁门关上,他坐在自己的床上,开始打量这个牢房里现有的四个人。 应该是老李刻意安排,房里只有四个人,并不是那种八个人住满的房。 对此高扬还是很感谢的。 殊不知,高扬还是想错了,老李把他安排那间,并不单纯是因为那间房人少! 新书冲榜,求收藏,求推荐,馒头谢谢各位的票票了~ 文学度 ------------ 二五 杀人纹 二五杀人纹 此刻大雨已经哗哗落地,电闪雷鸣中,噼噼啪啪豆大的雨点打在拘留所的森森铁门上。 一个步履蹒跚的穿着jǐng式衬衫的老者,通过遮雨的古式走廊,不一会已经进入了拘留所右边的办公区域。 和外边电闪雷鸣不一样,这里窗明几净,环境整洁,隔音效果也是很不错,雷声传进来都不是那么响亮恐怖了。 老者走进一间办公室,落座以后,这才拿起电话,哧了一声,“年轻人就是容易上当!”说完以后,才拨打了一个号码。 “喂,小江嘛,你上当了,那个什么大师是一个骗子!我看他那么年轻就知道不牢靠,亏你和小胡那么相信他!” 那边江富贵此刻正忙着和马国中说话,不过听说是高扬大师的事,他赶紧对马国中说了一句抱歉,走到旁边接电话。 打电话的当然是老李,老李开口道,“为什么说他是骗子?你想啊,我们拘留所在解放前,甚至在清朝,就已经是监狱!尤其是大牢房,那边以前是水牢,不知道有多少怨死鬼!而我们新区这边,以前是一块空地,平地!” 江富贵问道,“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老李想想好笑,道,“你说的那个大师居然说空地这边yīn气森森,水牢那边却是住得很开心,真不知道他怎么看的!” 老李说完,顿了一下,又笑道,“最离谱的是,我把他带到前年有人自杀的那个房间,他居然一点意见都没有!” 江富贵顿时大晕,道,“老李,你怎么能这样对高大师,他算得真的很准,你赶紧把他换个房间吧。” 老李哧道,“要换你自己回来换,一个骗子,给他单间还不要,故弄玄虚而已!” 老李说完,啪地一下放下电话,这才坐在椅子上,又不自觉的敲打了两下腿关节处。自言自语道,“这腿怎么每到yīn天下雨就酸疼呢?” 轰,咔! 又是一个炸雷。 大牢房的环境确实不怎么样,外边的雷声多大,里边就有多大,闪电一下照亮yīn暗的牢房,照出其中四张脸。 高扬看着他们,他们也打量着高扬。 当然了,高扬看得并不只是他们的相貌。 右侧的一个犯人,头发蓬乱,脸上干瘪嘴尖,头顶气势微弱,高扬一眼就看出这就是那种大坏事不敢干,小坏事干不断的茅贼。 右侧的另一个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子,相貌堂堂,胆sè很足的样子,不像个犯人,倒像个干部模样。 不过高扬再一看他头顶气势,切,还不如那个茅贼!这种人显然是外厉内荏的骗子! 右边两个都是渣,而左边两个就不一样了。 左边靠近高扬近的一个,身形高壮,相貌凶狠,头顶更是气势磅礴,充满攻击xìng,一看就是一条莽汉! 不过高扬注意的,却是牢房角落里,那个光膀子穿着橙sè马甲,坐在床边,低头看自己脚趾头的jīng壮男子。 轰! 又是一声闷雷敲打在高扬的心中,而在雷声后。 那个梳着大背头的犯人仿佛大干部慰问下岗工人一般,背着手走过来,道,“小同志,你怎么进来的?犯的什么事呀?是敌我矛盾,还是人民内部矛盾?” 高扬心说你大爷的,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政治理论水平,还挺高。 不过对于这种小贼小骗,高扬根本不愿搭理,眼皮一动,没回答。 大背头没得到回答,有些尴尬。 那边小茅贼开口道,“部长哥,你没看见嘛,人家进来的时候,都有jǐng察陪同的,怎么会将你我放在眼里?” 大背头笑笑,“有背景的就是有架子。” “有妈X背景,到了这里还摆谱了!”那个莽汉顿时一声厉喝,嚯地站起,走了过来。 他站在高扬床边,一双眸子盯着高扬,不善地说道,“小子!不要以为你认识几个狱jǐng就了不起!告诉你,这间房里,我最大!你不把我伺候好了,我叫你屁眼开花!” 虽然那个莽汉站在高扬的面前仿佛一座大山,又在雷电天气的监狱中,给人一种强大无匹的压力,不过高扬也并没有被他恐吓住。 甚至,高扬的目光都没有看他! 高扬的视线依然落在那个牢房角落的jīng壮男子身上。那个jīng状男子的气势看上去并不如莽汉那么刚猛。而是一种内敛的强势,应该是有勇有谋之辈,最重要的,他的头上气势之中,也有一股众人之气汇集一人的力量! 看到这些,高扬回过头,对强壮的莽汉笑着问道,“这间房里,你最大?真的是这样么?不见得吧。我没来的时候你是老二,我来了,你就是老三了!” 高扬这句话说完,那边低头数自己脚趾的jīng状汉子猛地扭过头,看向高扬,目中有吃惊之sè。要知道他一声不吭,一言不发,一般的人谁能知道他才是这间牢房的老大呢? “兄弟,你练过?”jīng状汉子终于起身走了过来,而当他过来,莽汉就很自觉地站到他的身后,那个骗子和小偷也站了过来。 显然高扬没说错,这个jīng壮汉子才是这间牢房的霸主。 高扬并没有一点紧张,依然坐在床边,淡淡笑道,“没有练过,我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也不混**,更不会在这里呆很久,不会跟你们争夺什么,当然我也不怕任何人,所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高扬的动作和镇定,倒是让那jīng状汉子摸不清底细,不由得又问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进来的?” “我只是一个看手相的,算命的,误会进来的。” “看手相的也这么拽!”刚刚被镇住的莽汉顿时开口怒道。 “干这行的有高人。”jīng状汉子倒是有点见识,上前几步,站在高扬面前,一双锐利的眸子打量一下高扬,这才缓缓伸出手道,“既然你是看相的,那请你给我看看我这次是凶是吉!” 高扬对这些狱霸没有好感,开口道,“我不白算的……”不过就在这时,外边又是咔嚓一道雷声,电光照亮这间大牢房。 当jīng壮男子的手纹在雷电光中出现在高扬面前,高扬的双目微不可察地就是一动,有些惊异地看看jīng状汉子。 jīng状汉子倒没注意这些,他微微笑道,“只要你看准了,人字头段五,rì后必有后报!” 段五这就是自报家门了,高扬在东南亚也听说过,解放前的青帮分成三大部分,天地人,天字在北都,地字在香港,人字在华海,在地下世界这天地人可谓声名赫赫。东南亚各国都有地字号的成员活动。 “好,我给你看。”高扬点头。他到并不是被段五给吓到,想当初他在泰国见到的那位牢狱运强烈的老大,就是地字号的老前辈。 高扬愿意给段五看手相,只要还是因为他的手相! “这边来。”高扬照顾段五来到窗口,拉过段五的手一看,暗自点头,这是一双很有力的手,手掌粗糙,显然练过。 高扬道,“你这双手练过武。” 段五点头,“练过。” 高扬又道,“你手掌方形,连指甲都是方形,根据我们相术分类,是金型手。金型手的人,行事果断,手指略短而有力最好,你就是这种……” 高扬夸赞的话并没有让段五有任何的开心,他冷道,“我不是要你分析xìng格,我想问我这次的凶吉!” “你有些急躁。”高扬刚才已经在雷电下看见段五的掌纹,不过并没有看清楚,而现在再一看,才清清楚楚,点头道,“我没有看错。” 高扬并没有说出他为什么没有看错,而是开始讲述道:“很多人说看手相都是骗子,于是美国的某个监狱曾经做过一个实验,他们把一百个杀人犯找来,查看掌纹,结果发现这一百个人都有一道特殊的纹理!一个都不差!” “后来这道纹,就被称作杀人纹!” 高扬说着,一双眸子毫不示弱地看着段五的双目! 高扬没有说出,你就有这道纹!不过段五也并不傻,他清楚地知道高扬的意思。 “我只想问凶吉!”段五被高扬道出他杀人的秘密,目中不是那么坚定,有些闪烁,也不知道是想杀人灭口,还是惊讶于高扬的本事。 高扬道,“你的凶吉……这就是我愿意给你看手相的原因!别说你是人字头的小混混,就是人字头的当家来,我不想看也不看!我愿意看,是因为你手相很特殊,看似凶险,不过却是轻松渡过!我猜测,定是有极其富贵之人相助于你!放心吧,你没事!” 段五目中一闪,面露惊sè,显然高扬说的一点不差! 他对高扬再也没有任何的恶意,一拱手,道,“大师,你全说对了!谢你吉言!请记住,我是人字头段晨曦,人称段五!大师以后在华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不客气。”高扬倒没想跟段五这些人有太多的交集,微微点头而已。不过他此刻却是没想到,以后段五倒是帮了他大忙! 文学度 ------------ 二六 公安局长 二六公安局长 当然了,高扬也没有想要去举报段五,毕竟他也弄不清段五杀的是什么人。段五他们这种在外边混的,有时候是错手失手,有时候杀的也是其他混混,都不是好人。 就好像在船上下来,高扬很早就知道谭景旺是凶手。不过因为谭景旺是专杀毒贩的凶手,高扬开始并没有想告发他,知道后来听说他连女服务员都杀。 这时高扬才坚定了告发谭景旺的意志! 而眼前的段五,高扬是不会多管闲事的。 更何况,段五手上显示有无比尊贵之人助他渡劫,他高扬跑去告发人家,这不是没事找事嘛?又有用嘛? 所以高扬也就视而不见了。 就这样哗哗的大雨中,下午渡过了。 …… 华海市某处临水的别墅群,其中的一栋红瓦的三层小楼。 二楼的某一间之中,一个穿着卡通睡衣的女孩正在趴在窗口,看着外边暴雨如梭,要是高扬在这里,肯定会吃惊于那么霸道野蛮的伍薇jǐng官,竟然有如此卡哇伊的一面。 不过穿着卡通狗睡衣的伍薇此刻却是心情不太好,可以扫地的长睫毛下,一双美眸中shè出的光芒却是如果两把尖刀,带毒的尖刀一样,仿佛要捅谁两刀才痛快! “真是可恶,江湖骗子!头冒青雾,一事无成……哇呀呀,胡说八道!”坐在窗口的伍薇猛地跳起来,奔进洗手间,对着大镜子,左看右看,看了好一会,才哼了一声,“胡说八道,哪有什么头冒青雾!我怎么看不见,这些江湖骗子就是故弄玄虚而已!” 伍薇又悻悻走出洗手间,一双红唇很不顾形象地撅起老高。口中嘀咕道,“可是真的一事无成!我出了那么大的力,本来以为将功补过,可是谁知道最后,却还是给香港人占了先,现在的问题,不但我面子受损失,连整个华海公安系统都觉得丢人……” 要说今天这个事真的是很郁闷,华海公安出动jǐng员特jǐng上百号,最后没抓到人,却被人家香港人抓到了凶手。 大家郁闷,伍薇更加的郁闷。 不过伍薇总是想起高扬的那句话,“头冒青雾,一事无成。”伍薇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事无成,颇受了一番打击。 正在她纠结,就听见下边老妈的声音,“小薇,下来吃晚饭!” “没心情!”伍薇跑到门口拉开门回了一句。 不过下边一个威严的男声响起,“没心情就不吃饭?那明天没心情也可以不上班?后天没心情就可以为所yù为?大后天没心情就可以违法乱纪?” 伍薇听见这个声音,只好一撅嘴走了出来,一步一步下楼,口中幽怨道,“老爸,你真是做刑jǐng的出身,想象力真是丰富,我就是不想吃饭而已,到了您那,只要四天就变成违法乱纪了。” 被女儿如此幽怨的埋怨,一身jǐng察正装的华海市公安局局长伍元义摘下帽子,冷哼一声,道,“一件小事就可以看出人的品xìng!从小看八十,小时候我就看出你遇事凭心情,最后一事无成!” “又是一事无成……”伍薇秀眉大皱,她现在听到这四个字就有一种吐血的冲动。在外边的时候,那个江湖骗子说一事无成也就罢了,回到家更好,老爹竟然从小就看出她一事无成。 “爸!你知道我一事无成还要生我?”伍薇走下楼梯,越想越怒。 伍元义倒是笑了起来,道,“就是早没看出来,不然生出来就扔进马桶里了。” “爸!”伍薇不依不饶地扑向老爹。 见这父女俩的对话打闹,戴着眼镜老师模样的伍薇她妈笑着走出来道,“你们俩人啊,见面就要斗嘴!不见面又念想。” 伍元义推开伍薇,放下手中的小包,哧道,“谁念想她,早点嫁人滚蛋,省得老给我找麻烦!” 伍薇老妈笑道,“你少来,小薇前段时间在香港那边合作中心呆长了一点,你都开始偷看女儿照片了,当我没看见?” “谁看她照片了,真是……”伍元义顿时脸上挂不住,摆手道,“吃饭吃饭,饿死了!” 伍薇和老妈这才相视一笑,一家三口,很快就坐在餐桌上,有阿姨端上可口的饭菜。 吃饭之间,伍薇咬着筷子,犹豫了一下才说道,“爸,我不想再去香港了……” “怎吗?觉得这次丢人了,以后没脸见那些香港人?”伍元义头都没抬,一边吃饭,一边说道。 虽然被老爹一语揭开伤口,可是伍薇也不会承认的。她哼道,“我有什么丢人的?我不想再去沪港jǐng务合作那边,是因为……”伍薇琢磨了几秒钟,终于咬着筷子,说出一个空前强大的借口。 “因为那些香港人太迷信,作为一个无神论者的大陆公安,我不想和他们合作了!” “因为香港jǐng察迷信所以就不合作?你还真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听到如此极品的借口,伍元义又好气又好笑,停下手中筷子,道,“迷信迷信,不可不信,我看有些香港jǐng察会在jǐng署里边放置关公像,这也没什么嘛,有时候有信仰也是一件好事。” 伍薇道,“哎哟,才不是那个呢!昨天在邮轮上遇到一个江湖骗子,那个马国中督察就心心念念地忙着想找机会让那家伙算命。还说什么,鬼神让路,才能升职……后来呢,那个算命的犯了案,硬说从手相上看出死者是死于心脏病,哇,这样他们也信……” 随后,一边吃饭,伍薇就一边把高扬的事情,前因后果,等等都说了,除了那个艳紫柳酒,其他事情都说了。 喝了壮阳的酒,还被人当作人妖……这种事情,伍薇实在是不好意思提,她怕她老爹笑到呛住气。 “嗯,依我看,那个算命师也确实没有什么太大嫌疑。” 伍元义到底是老刑jǐng出身,等伍薇说完,他思索一下,停下筷子道,“如果当时郑海涛被呛住,这时候他肯定会拼命咳,拼命吐,就算是旁边有人压着不让他吐,那也是很困难的!你不要小看一个人在关键时刻的力量!而如果高扬要故意让他呛死,那就必须捂他的嘴,可是那样一来,呕吐物又会弄得到处都是……” “而且在我看来,最关键的是,那个叫高扬的没有杀人动机……我们破案子,要有合理的想象,还要有确凿的证据,最后最重要的就是分析出罪犯的目的和动机!” “你在这件事里只是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可是证据和动机却是一点点都没有发现,所以你的结论有些武断!” “至于通过手部反shè区能不能看出疾病,这我不确定……你妈不是每天做足疗,脚也是反shè区……” 伍薇老妈立即点头道,“是呀,那些足疗师傅一捏就知道我胃不好呢,反shè区,应该是有道理的。” 听说老爹这样的老刑jǐng都说高扬没有嫌疑,又有老妈对反shè区的证明,伍薇也都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 不过她还是咬着筷子点点头,鼓励自己道,“江湖骗子,有没有嫌疑,关键还是等尸检结果出来!” 这时伍薇老妈又开口劝道,“好啦好啦,吃饭的时间,又是凶杀又是尸体,你们无所谓,我还要吃饭呢!” 伍元义开玩笑道,“本来我还准备再谈一下下半年换届的事情,不谈不谈。” 伍元义这一说,伍薇老妈倒是来了兴趣,忙道,“你都做了好久局长了,是不是可以进一步,我听说政法委孙书记可是要退二线了。” 伍元义其实是故意引起老婆的兴趣,看她关心起来,他倒是闭口不言道,“食不言寝不语,吃饭吃饭。” 伍薇老妈啐道,“爱说不说!” 当他们吃饭的时候,华海市拘留所中的高扬也准备吃晚饭了。 高扬今天可是有点饿,早晨吃了早点,然后喝了一罐nǎi茶。中午的时候在车上,后来到了拘留所过了饭点,胡jǐng官也忘了说,老李jǐng官最后也没问,等高扬想起来午饭的事,都已经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这边老牢房条件可没有新牢房好,没有小灶吃,也没人管,只有饿着,终于到了晚饭的时间。 晚饭的时间,外边雨已经小了很多。 这边的晚饭是送到各个监室的,一辆装饭的不锈钢推车,里边有着不锈钢的大桶。段五倒是很尊敬高扬,开口命令那个矮小嘴尖的茅贼,“先给高大师装好了送过去!” 看见那家伙不知道几百年没洗澡的邋遢样子,高扬赶紧道,“算了算了,你拉完屎都不洗手,还是我自己来吧。” 高扬倒是第一次吃牢饭,两菜一汤,都是素的。不过那个辣炒包菜倒是挺下饭,高扬本来就饿了,赶紧囫囵吞枣扒了两口,就听见外边来了两个jǐng察,喝道,“高扬!预审!” 高扬郁闷的要死,早不来迟不来,老子吃饭就预审,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不过那两个武jǐng貌似凶猛地很,高扬只好放下吃了一半的饭,跟着出来。离开了大牢房,出了层层的铁门,就看见江富贵和老李站在大厅的rì光灯下。 文学度 ------------ 二七 奇谈怪论 二七奇谈怪论 高扬一看江富贵,知道怎么回事了,走过去苦笑道,“江jǐng官,你来的真是时候,你等我吃完再审我行不行?” 江富贵笑道,“我就是掐准点赶回来的!你还没吃吧,走,小食堂!” 他现在对高扬,那真的是佩服地五体投地!所以推辞了很多人的宴请,专门从码头赶回来。他也饿着呢,拉住高扬就走,直奔拘留所大门方向。 老李不信高扬,他是被江富贵硬拉来的,听见还要带高扬去小食堂吃饭,他心中不愿。不过想想,他还是夹着一个黄牛皮纸的文件袋蹒跚跟上,心中暗道,就让你这个骗子再骗一顿晚饭吧!等会吃饭的时候,一定揭穿你! 拘留所的小食堂对外营业的,因此环境不错。 小包间比一般的小饭店还要雅致,江富贵今天人逢喜事jīng神爽,叫了一大桌菜,还叫了一瓶二百多的剑南chūn贵宾酒。 这些要是公家接待报销或者嫌疑人家属请客,那无所谓,漱口都算不上。 可是这要江富贵自己掏钱的! 老李不由得劝道,“小江,你搞这么丰盛干什么?我们就三个人,点几个小菜就不错了,哎呀,何必这么隆重呢……” 江富贵却是正sè道,“这算什么隆重?请高大师吃饭,就算拿我娶老婆的本钱出来请客,我都愿意的!” 老李心中暗自摇头,暗道真是年轻不懂事,我是为你好!你一个月就拿了那么三千多,又没有外快捞,请个骗子吃饭花掉七八百……等会儿,有你后悔的! 心里想着,老李又摸摸放在屁股后边靠在椅背上的牛皮纸文件袋,这里装的可是马上用来揭穿高扬的“大杀器”! 高扬看见江富贵点了不少菜,也并没有阻止,而是点头道,“不错,你应该请客!平时我们要节约一些,可是偶尔在特定情况下,浪费一点也是好事。” “对对对!”江富贵又点了两个大菜,这才放下菜单,让服务员赶紧去安排。 听见高扬居然说出“浪费也是好事”的话,老李真的是不堪入耳,忍不住哼了一声。 高扬已经隐隐感觉出老李的敌意,心中也不知他为什么这样,多看了老李两眼。高扬这一看就看出点什么,目中闪过一点明亮,思索一下,也不说话。 江富贵匆忙赶回来,厕所都没来得及上,安排完菜就告了个罪去上厕所。 包厢里还有老李和高扬二人,两人都不说话,气氛有些诡异。高扬心说,之前不是挺客气,你大爷的,我哪里得罪你了? 高扬看看老李的头顶,又扭过头看看他的双腿,没说话。 正在这时,包间的小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sèjǐng服的中年女人把脑袋探了进来。 中年女jǐng跟老李打了个招呼,“老李,你们也在这吃饭呢。” 在高扬看来,这是大妈了。 不过什么人玩什么鸟,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在年纪不小的老李看来,这位大妈穿着jǐng服,胸脯好丰满,还是“秀sè可餐”的。他眼睛一亮,顿时热情笑道,“是刘出纳!这么巧,来来来,小江请客,一起吃吧!点了那么多菜,吃也吃不掉的。” 拘留所的刘出纳看看高扬,有些不信道,“是小江请客呀?” 高扬虽然解了手铐,可是还是穿着很丑的橙sè马甲。按照道理,这一顿肯定是被羁押者请客了,可是老李却是说小江请客。 小江在所里就算再没权没势,也不用去请客巴结犯人吧? 刘出纳正在纳闷,后边小江也回来了,笑道,“是刘大姐,今天我请客!这位是对我有恩的高人高大师,一起来吧!” “小江你年纪轻轻还相信这个……”刘出纳这才明白怎么回事,笑笑摆手道,“不用不用,我也在隔壁请客。他们闹酒吵地我头疼,才出来转转,我走了。” 刘出纳又对老李摆了一下手,扭着粗腰大屁股,离开包房。 老李笑着收回视线,这才发现高扬也注视着刘出纳离开的方向。 小食堂里没有太多的客人,没一会就上菜了。 所谓“饿急穷三口”,意思说人饿了其实也就是前三口。 高扬饿了,江富贵忙活了一天也饿了,两人也不说话,先拿起筷子,噼噼啪啪一阵吃,把前边几个冷菜扫荡干净,倒感觉有些饱了。 这个时候,大家才开始端起酒杯,一边吃酒,一边打开了话匣子。 高扬看着服务员不停端上的各种热菜,开口说道,“其实我还是提倡勤俭的,菜不要太多,够吃就好,不要浪费!” 老李夹了一块菜,心说你早不说,菜上完了才说要节约,真是口是心非!虚情假意!随后,冷笑一声,把菜送进嘴里。 高扬听见他冷笑,也没搭理,继续道,“不过今天不同,你应该浪费!只要不是太过分,你今天浪费一点,我为你叫好!” 一般人,就算他再浪费,他嘴上都会大谈节约。而高扬却说为了浪费而叫好,这种话已经可以称之为奇谈怪论了。 为了浪费叫好! 这种话,就连江富贵都觉得不符合高扬的大师身份,只好有些尴尬应付道,“是啊是啊,偶尔浪费一下没关系的……” 高扬却是喝了一口酒,又加重语气说道,“不是偶尔浪费没关系,是今天就该浪费!” 这回老李实在听不下去了,放下筷子,不悦道,“高大师,我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小江今天浪费就是应该的?莫非是因为高大师这样的贵客在座,非要别人浪费,才显出尊重?” 老李这就是当面指责了,江富贵赶紧打圆场道,“不是不是,高大师不是这样人,老李你喝多了。” 高扬却是也不恼,微微一笑,放下酒杯,道,“我之所以说小江今天应该浪费,是有原因的!并不是因为请我高扬吃饭就需要浪费,而是,他今天路遇横运,气势太过高涨,不破财压一下,好运不会长久!” “横运?”老李一愣。他并不知道高扬和江富贵的事,好奇地看着江富贵。 高扬也不想人太多知道内情,抢先开口道,“详细就不说了,最关键是,小江要升官了!还是外放的官!” “哦,是吗?”老李还没听说小江要升官,求证似地看着小江。 不过小江脸上也是一脸惊容。 小江从码头刚回来,因为事情还没有确定,所以他谁也没说! 想不到,高扬就已经看出来了! “大师,你真的是大师,神了!”小江不由得又一次感叹高扬的厉害。喜事不瞒人,他直说道,“今天沪港jǐng务合作那边的马国中督察说了,他会和这边交涉,申请这边同意,让我作为交流jǐng员,去香港那边做他的搭档……” “去香港!交流jǐng员!”老李惊呼出口,羡慕地看着江富贵。随后不由得摇头苦笑道,“想不到你劫人犯的小江也出头了。那我倒是多虑了,小江,你今天这顿,该请,该浪费!” 江富贵苦笑道,“还不知道这边批不批呢,我就是一个拘留所的接车小jǐng察,又不是一个系统……难啊,太难了。” 高扬却是摇头道,“你们公安内部的隶属和结构,我不懂。可是我懂人的命相!从气运上讲,你今天浪费了一下,事情的成功率就更大一分!” 浪费竟然和小江的命运有联系!江富贵和老李都觉得不可思议,抬头看着高扬,等待他的下文。 高扬又饮了一口酒,这才悠悠讲述道,“小江这官运,是他在路上遇到了我才得到,这份运气本来不是他的,可却是被他得到,这就叫横运!和横财是一个道理!” “小江他本来气势如虹,现在又路遇横运,气运已经达到漫溢的状态。也就是小江自控能力好,若是换一个轻狂之人,现在恐怕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 “不过!人的气运达到顶点,就会出现两种情况,一种是乐极生悲,还有一种便是胜极而衰!绝对不会有第三种情况!可这两种都不是我们愿意看见的,所以就必须要压一压,要明白破财消灾的道理!” 高扬说完,这才将杯中酒一口饮尽,啪地一声把空酒杯放在江富贵面前的桌面上,又是一句,“因此,我才为你浪费而叫好!” 老李和江富贵这才明白,原来高扬此举真是大有深意! 江富贵看看面前的空酒杯,心中明白,这是高扬压他气运的另一种方式,赶紧给酒杯满上,双手端着,恭敬放在高扬面前。 其实别说江富贵,就算是老李也觉得大为有理,点头道,“说的有些道理。古代有钱人布施放生,而现在那些有钱的富豪搞慈善,都是一样的道理。破财消灾,不但帮助了别人,还对自己有了好处!绵延了自己福运的长久。何乐而不为呢!” 江富贵又给老李斟满杯中酒,笑道,“看来那些中了福利彩票的捐款,也是暗合了风水规矩。” 高扬点头笑道,“那是标准的横财,当然更要捐的。有的人不知这些道理,得到横财不知散财提运,最后结果就是命运压不住气运!压不住财运!无福消受!空高兴一场还是小事,天降横祸也不是没有可能!”新书上传,馒头求点收藏和推荐票,大家支持下,谢喽~我会更加努力的~ 文学度 ------------ 二八 阴气证明 二八yīn气证明 听高扬说完这些,小江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他心情好,又连喝几杯,嘴里就有些收不住。 只见他舌头有些僵硬地对老李道,“老李,你看见了吧!这高大师,那是真正的高人!我今天刚认识他,他就推算出我婚期,高,太高了!真的,我以前从来都不信这个……老李,我跟你说,你错了!你竟然把高大师安排到死过人的房间,你错了!你太错了!” 高扬听见这句话,顿时心中大怒。心说你大爷的,我还以为你安排我去那间牢房是因为里边人少,原来……是因为里边死过人! 以高扬的智商,也立即明白了,老李并不是跟他有仇,老李这是试探他感受yīn气的能力!而他进入那个房间以后,并没有说这里有yīn气,所以老李怀疑他的本事。 这就是老李后来对他冷淡敌对的原因! 老李没想到江富贵竟然当面揭穿他的小聪明,顿时有些尴尬,面sè发红。不过事到如今,也到了大家开诚布公的时候! 老李索xìng站起来,说道,“不错!我确实是想试探他!”他并没有对着高扬说话,而是和江富贵对话,说给高扬听。 他对小江又道,“本来我对他还是很上道的,安排的是所里最好的单间。可是,他竟然说新监舍那边有yīn气,这我就怀疑了!因为新监舍建成才三年!然后,我带他去老监舍,我故意带他进了前年刚死人的七十二号监房,他却是一点没有感觉到yīn气!难道,你不觉得可笑么?” 老李分析的有道理,刚建成的新监舍有yīn气,死过人的老监房却没有。用屁股想,也能感觉到其中的矛盾! “一点都不可笑!”高扬的声音终于响起。 高扬吸引过老李的视线,捏着酒杯,淡淡道,“那间大牢房当然有yīn气,拘留所监狱这种地方,有怨气,有冤魂,还有常年不见天rì的yīn暗处,怎么会没有yīn气呢?我可以说,这个所里每一个角落都有yīn气!” 老李反驳道,“那你还说新监舍有yīn气,不能住?” 高扬道,“yīn气其实就是一些负面能量,它分大小、多少、善恶、强弱,是缓慢浸润还是暴虐凶残!有的yīn气很弱,普通人也可以抵抗,甚至就算吸收了yīn气,在体内化解也没有关系。而有的yīn气,就非常强,强大到你无法想象的地步!” “不瞒你们说,我有着一定的功力,我对抗yīn气的能力要强于你们普通人!所以,七十二号牢房里那点怨气怨魂,根本我都不放在眼里,我当然无所谓!” 听说高扬有功力,江富贵更是佩服,惊道,“高大师果然厉害。” 老李却是不信,反问道,“那高大师的意思就是老牢房里的yīn气很弱,你的实力很强。那反过来说,高大师不愿住的新监舍那边的yīn气已经到了你都无法应付的地步喽?” 高扬想到下午的感觉,不由得点头道,“不错。”高扬说完,又说了一句老李更加无法相信的话。 “新牢房里的yīn气,超过老牢房千倍!” “千倍!”江富贵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 “胡说八道!”老李终于跳了起来,他已经完全不能接受这个所谓高大师,这家伙就是满嘴乱冒。 啪!老李把身后一份文件袋砸在高扬面前,手指着说道,“这就是戳穿你的证据!你自己看!” “这是什么东西?”高扬刚才就看见他抓了个文件袋。 打开文件袋,里边是一堆什么工程建设图。上边写着《华海市拘留所二期工地》,又有着“原华海市水晶工艺厂库房改造”等等的字样,上边的建设时间是三年多以前。 高扬看不懂,摇头道,“李jǐng官,有话直说,不用拐弯抹角,我可以解答你的任何问题!干我们这行的,经常被人误解的。” 老李也是好几杯酒下肚了,红着脸道,“那我就直说!这是拘留所新监舍的建设图,我拿来给你看的目的,就是告诉你,新监舍在三年前还是水晶工艺厂的仓库!你非要说新监舍有yīn气,我不懂一个工厂的大仓库里,哪有你说的那么多yīn气?” 确实,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一边是存在上百年的监牢,一边是工厂的大仓库。用脚后跟想都知道,监牢里的yīn气肯定要大大强于仓库,可是现在却是反了过来!也由不得老李怀疑高扬。 高扬目前刚刚气血内丹术三层,也只是打开了手相之术,对于这些yīn气冥物,他懂得不多。他只是用观气之术看见yīn气弥漫,却不能得知为什么会这样! 这时江富贵倒是帮他猜测道,“或许新监舍当年是砍头之地?又或者是牢房外的埋尸之地?总之是有原因,高大师不会说错。” “不可能!”老李又翻着那文件袋中的文件道,“我是亲眼看见这新监舍建成的,当时打地基,挖地三尺,也没有看见一个尸体!” 这个问题。其实别说现在的高扬,就算来个风水大师,也要琢磨研究很久! 因此高扬想了好一会,才摇头苦笑道,“不知道,我无法回答你了。不过我可以保证的是,新监舍真的有yīn气,比老监舍强几百上千倍!你们相信就信,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老李哧道,“你这是什么话?你无话可说了吧!yīn气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还不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一直神神叨叨的高扬,此刻终于到了他也弄不明白,他无言以对的地步。 不过他并没有着急。 面对质疑和难以回答的问题,高扬却是并没有慌乱着急! 他还是慢悠悠喝了一杯酒,坦然道,“算命师,风水先生,也并不是神仙,不是你说什么我都能回答。不错,我搞不清为什么会这样。不过我却是知道,新监舍确实yīn气很重,不但如此,我还能猜到……” 说到这里,高扬转过头来,双目冰冷地看着老李,语不惊人死不休道,“管理区一样yīn气很重!” 他这一说,江富贵和老李都呆住了。 管理区就是办公区,就是拘留所的干jǐng们呆的地方!如果那里yīn气很重的话,对所有的干jǐng,对老李和江富贵他们,就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老李愣了一下,还是不信,拿起酒瓶往着自己杯里倒酒,不屑道,“耸人听闻而已!” 高扬看着他,又淡淡说出一句,“难道你没有感觉到你的腿就是三年之内出的毛病?” 顿时! 就看见老李拿着酒瓶的手猛地一抖,扭过头,双目瞪得老大,惊道,“你是说!我的腿和yīn气有关系!” “不错!yīn气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到,而你的腿,就是证明!”高扬也猛地站了起来! 老李一下就心中慌乱了,高扬说的没错!他的腿,真的是最近几年,一到下雨就酸涨难忍!仔细想想,真的是搬进新办公楼以后的事情! “可是……医生说是关节炎。” 高扬冷道,“关节炎?现在是大夏天,下的是雷阵雨,你还腿酸疼,你这关节炎就这么厉害!” “这……”老李无话可说,心中倒是有些信了,不过他又想起什么。 “可是小江他也没有嘛?还有小钱他们,也都没有!” “各人情况不同!”高扬道,“小江他没事往外跑,晒晒太阳就驱散了yīn气,他又是年轻人,年轻人阳气足,对抗yīn气的能力也强!岁数大的人,火光弱,平时又喜欢呆在楼里,当然受到的伤害更大!更何况,你说的的那些人,你怎么知道他们没事?” 说到这里,江富贵想起什么,惊呼道,“去年chūn天,小钱也说过腿酸疼,我还开玩笑说你年纪轻轻怎么跟老李一样!” “可是……”老李已经无言以对了,本来他想是证明高扬是个骗子,现在却证明了确实有yīn气,而且他还是受害者! 而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高扬是不是骗子的问题,而是他的腿的问题!如果高扬说的是真的,这样下去,他的腿迟早要完蛋! 犹豫了好一会,他这才道,“高大师,要不我们去那边看看?” 江富贵也道,“对对对,去我们办公区看看!” 今天这一顿还真是浪费,不但有几样菜碰都没有碰,就连酒也没有喝完。高扬和江富贵都不是好酒的人,倒是老李平时喜欢喝两口,把酒瓶盖上,拎在手里。 三人离开包厢时,老李自然还要把他带来的文件袋带走。整理那些文件的时候,老李心中又暗自想道,这姓高的家伙,到底是骗子还是真的高人呢? 老李这下也吃不准了。 本来老李是确信高扬是个骗子,骗吃骗喝骗到拘留所来了。不过高扬有一句话却是击中他的要害,那就是他的腿是三年内开始的!也就是他搬到新管理区以后,才开始有关节炎的! 除非是那种脾气很倔的夯货,对一般人来说,事情弄到自己头上,就分外的小心起来!老李并不是夯货,所以他发现事情涉及到他,他也变得胆小起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呀! 再说一句,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不是? 所以老李也不敢继续质疑,而是把那些文件装进牛皮纸袋中,用袋口的细线捆上,这才一手拎酒瓶一手夹着纸袋,有些蹒跚地追出包厢。 走了两步,他感觉到自己形象的不佳,开口骂了一句,“弄不好就是真的,我都快要成瘸子了!”说完,老李忍着酸痛,像个正常人一样小跑出了小食堂。新书上传,求收藏求推荐票,馒头希望停留在榜上,让更多人可以看到,感谢大家的票票了~ 文学度 ------------ 二九 腿瘸头疼 二九腿瘸头疼 华海市拘留所并不是在很繁华的地方,小食堂外路灯暗淡,雨后的空气还是很清新,高扬也没有带手铐,跟着江富贵走进大铁门下边的小门,又进入拘留所。 “这边……”江富贵对高扬分外的客气,引着高扬走向新监舍,狱jǐng所在的管理区就在新监舍的一侧,是一栋五层的小楼,四四方方,远一看,跟一个规模大点的碉堡似的。 五层小楼里一层二层还亮着灯,上边三层已经乌灯瞎火。显然,狱jǐng都已经下班了,除了一层二层的值班,其他人都离开了。 不过就算这样,江富贵带着高扬走过去的时候,还是又问了后边跟上的老李一句,“吴所下班了?” “走了,我下午亲眼看见他走的。”老李快走几步,走上小楼门前的小台阶看看里边,鬼头鬼脑地笑道,“如果吴所知道,非骂死我们不可!” “吴所是我们所长,他这个人特别不相信这些风水之说,还好他不在。”江富贵解释一句,引着高扬走进小楼一层的门厅。 “嗯。”高扬应了一声,并没有一脚踏进,而是站在门外,打开天眼,往里边一看。几乎是瞬间,他就立即开口断定,“有yīn气!而且,yīn气比那边新监室还要更强三分!” “什么!”不管老李还是小江,都没有想到,高扬竟然说出这么一句。 按高扬的说法,就是环境和条件最差的老牢房yīn气最弱,新牢房的yīn气是老牢房的千倍! 不过,这还不是yīn气最重的! 狱jǐng们办公的管理小楼的yīn气,要比新牢房更强三分! 天呐,狱jǐng们哪里是在管犯人,这就是每天在慢xìng自杀啊! 想到这里,江富贵后脊背直冒冷汗,心说以前还埋怨自己工作不好,整天就是出去接犯人!现在看来,这是千金难买的好工作呀! 要是每天呆在这栋楼里,尼玛,一个崭新的残疾人就要诞生了! 不过老李倒是还对高扬有怀疑,听见这一句,他又开始不信任起来,开口问道,“高大师,你不会是故意耸人听闻吧?哪有那么厉害?如果真的是yīn气这么重,那我们几十个狱jǐng不要都死光光?” “让我再看看。”高扬知道他怀疑,也没有多说,运上气血内丹术,抵抗着令人厌恶的yīn气,这才抬步走进门厅。 老李虽然怀疑高扬,可是被高扬一说,他都有些不敢进门了。不过他犹豫了一下,心说每天进出的,也不在乎这一次,一咬牙,走了进去。 此刻,高扬已经站在门厅一侧了。这栋楼真是占地面积不大,门厅的面积也很小,就在靠墙放有一面一人高的衣冠镜,上边鲜红大字写着,“己身不正何以正人。” 这镜子的用意就是提醒各位jǐng官,要行事公正,每天照照自己是不是做到了公正!另一个作用是让jǐng官们看看自己的衣着是不是整洁,帽子有没有带歪!所以这镜子又叫正冠镜! 用意是好的,不过现在这年头又有多少jǐng官能做到呢? 门厅里就只有这个大镜子。从风水来说,镜子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不能乱放。不过高扬目前不懂风水,因此他也管不了镜子的事,他只有借助他拥有的知识来进行合理的猜测和判断! 高扬向内又紧走几步,……门厅旁边,就是一个楼梯,上二楼。而在楼梯的另一侧,就是一条通道,通道不长,两边各有几个棕sè的实木门。 高扬并没有着急上楼,而是站在楼梯口,看着通道,问道,“一楼几个人?” 江富贵道,“就是老李,我,还有管资料的小钱,其他都是放资料的房间。” “哦。”高扬点点头,就要上楼。 不过老李却是上来道,“高大师,去我办公室看看,是不是yīn气很重?” 高扬道,“这一层整个yīn气都很重,应该都一样!” 不过老李还是不放心,非要高扬去看看。高扬拗不过他,也就去看看,结果是没有悬念,老李的办公室和外边一样的布满yīn气。 “我觉得这小楼的yīn气和新监室的yīn气是一个来源,不过这小楼面积小,yīn气聚集,所以yīn气就比新监室还要重一点。而这一层,所有的房间yīn气应该都是一样的。”高扬说着,离开房间,带着江富贵和老李上楼。 “原来是这样。”老李觉得yīn气聚集说比较有理。他关上自己的办公室,跟着高扬上楼。 来到二楼,高扬的神情一松,开口道,“果不其然,二楼的yīn气好得多!yīn气也是会移动,会改变位置的。楼下高度低,yīn气就重,楼上就yīn气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三楼应该yīn气更弱!” 来到三楼,确实如此! 老李忍不住开口骂道,“我说他们一点事没有,原来就我和小钱最倒霉!真是倒霉,要不是高大师,我瘫了还不知道怪谁呢!”老李恨恨说道,心中对高扬又信了几分。 高扬笑道,“虽然越往上yīn气越少,可是常年在这yīn气之下,总是不好的,重则影响身体健康,轻则会改变人的xìng格,让人jīng神恍惚抑郁!” 高扬说着本来还想往上走,不过三层通向四层的楼梯上,却是顶天立地地立着一个铁栅栏门。铁栅栏门一把大锁死死锁住,堵住了继续上行的道路。 被铁栅栏门挡住,老李吐槽道,“上边别看了,那是人家领导呆的地方,闲人免进的。” 江富贵倒没有老李那样的不满,介绍道,“四楼五楼就是所长和政委的办公室,哦,还有财务也在上边。” 老李对领导貌似有不满的样子,开口骂道,“这些快活畜生,他们在楼上享福,叫我一个这么大岁数的在楼下倒霉,迟早遭报应!” 高扬并没有被老李的抱怨吸引去注意力,他却是想到了什么,面sè一动,道,“财务也在楼上,那刚才吃饭见到的那位大妈也在上边了?” “是啊,刚才的刘淑兰出纳,是我们拘留所的出纳会计,我们报销都找她拿钱呢,财神爷。”江富贵回道。 高扬点点头,“哦,怪不得,我猜那出纳大妈所在的财务室,一定在顶层最高处!” 铁栅栏挡在三楼去四楼的位置,江富贵和老李都忘记说四楼和五楼到底怎么分布,而高扬却已经确定了财务室的位置。 老李有些诧异,点头道,“不错,财务室是在五楼。”他说完又问道,“可是这样有问题嘛?” 高扬点头,笑道,“问题倒是没有,不过,我想我知道刘出纳头疼的原因了。” “头疼……”老李和江富贵顿时回忆到,刚才刘出纳正是说的,屋里闹酒吵到她头疼,这才出来转转。 老李和高扬也不是傻子,几乎就在下一秒,两人的目中又是一亮。 “高大师,你是说她的头疼也是yīn气!”江富贵吃惊问道。 高扬微微点头。 “不对!”老李立即质疑,道,“你刚才说yīn气越往上就越淡,五楼最高,距离下边最远,她上班时很少下来,她又怎么会受yīn气影响呢?” 高扬淡定一笑,道,“yīn气并不是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它们生于下方,不过一些实力强横者,就会沿着楼梯向上冲!冲到顶层,又因为这栋楼太过封闭,所以郁聚于顶层,造成了中间淡上下浓的格局!” “原来受害者还不止老李一个!”江富贵吃惊道,吃惊之余,他更是有了自己的想法,又分析道,“那些yīn气一定都悬在顶层的天花板上,所以刘出纳的病不在腿,而是在头脑!” 老李听高扬这一解释,又听江富贵这一分析,顿时恍然大悟,对高扬再没有一点怀疑,叹道,“对对对,一层yīn气沉底,所以我腿受害;五层yīn气聚顶,所以刘淑兰头疼……高大师,你果然神了!” 说到这里,老李脸上愧疚,又道,“高大师,你是真正的高人,枉我活了那么大岁数,好赖都不分,还自以为小聪明,让你去住死过人的房间……唉,高大师,我对不起你!” 虽然老李将他故意安排在死过人的房间,这让高扬有过一瞬的恼火。不过回头想想,老李只要是试探他,并不是想要害他! 所以也不算是什么仇恨,现在说开了,高扬也就原谅了。 高扬道,“有些传统文化,在国内不被重视,反而在rì韩或者东南亚大为盛行。这方面有历史的原因,也有我们国内相门内部的原因,所以干我们这一行经常都会被人误解歧视,当成骗子一类,这些我都已经习惯了……” 说到这些,高扬年轻阳光的脸上倒是浮出一片的沧桑,这让老李更觉愧疚。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三人从楼上下来倒是沉默了不少。 不过出了办公楼以后,老李却是想到了一个关键xìng的问题。 “高大师,等等……你还没说如何化解呢?” 倒也是,说了半天yīn气,你不说一个化解之道,老李以后如何还敢进这个楼呢? “化解……” 文学度 ------------ 三零 老李的小心思 三零老李的小心思 高扬思索了一下,其实最好的化解就是治标治本,将yīn气给他散了!不过高扬还没有学到风水局,那个要等到他成为风水师以后,才能做到。 别忘了,他此刻只是一个还没有满师的手相师! 好在,高扬从小跟着爷爷看风水,也学到一些办法。加上他这些年的见识,他虽然做不到驱散yīn气,可是让老李和江富贵避免yīn气损害,还是有些办法的。 “第一,此yīn气聚于拘留所新区,你们平时无事就多出来走走,离开小楼还没有用。以那条古sè古香的走廊为界,最好走到走廊那边。又或者,这边有阳光的地方!” “第二,那栋办公楼实在太过封闭。你们尽量坐在朝南的房间,多多打开窗户,让阳光照shè进来,也有一定的作用。” “第三,佩戴和供奉佛像。这些yīn气都是恐惧佛的,最好是那种寺庙高僧开光的佛像,搞一个小的,戴在胸前。再搞一个大的,放在办公室,应当可以无碍,保你们平安!” “哦哦哦……” 老李和江富贵频频点头,江富贵道,“怪不得人家说带佛像有辟邪的作用,果然如此……这些年带佛像的人多了起来,恐怕不便宜吧!” 老李道,“那是当然,我经常听别人说什么和田玉,山流水,籽料,我都不知道什么玩意,据说假的很多呢!” 听他们议论,高扬摇摇头道,“现在很多人都走入了误区,以为戴佛像就是要材料好,然后还要雕工好,这样的佛像带着才有作用,才显灵……其实他们错了!诚心第一,材料其次!只要有诚心,你弄一块铁片带着,也是有用的,不需要攀比。” “这话有道理,大师就是大师!”老李点头,道:“刚好明天是周六,我去转转古玩市场,那里卖这些的多,后天去龙华寺请大师开个光,刚好周一上班的时候,就可以带来,一个大的放在办公室,一个吊坠挂在脖子上……” 说到这里,他又问道,“这样够了吧?如果这样一弄,我的腿疼会不会好呢?” “肯定有效的。”高扬点头。这是他目前唯一的办法了,如果是龙虎山或者茅山的道门还可以用符箓的办法,不过他们三清门并不jīng于符箓,就用佛像,也是一样的。 江富贵也点点头道,“老李,我明天跟你一起去,我平常不在办公室,我请一个小的挂在脖子上就可以。” 不过江富贵说完又道,“老李,你请个大的佛像放在办公室,若是被吴所长看见,那可就麻烦了,吴所这个人一向都是正儿八经的那种人,若是他知道,恐怕不但要禁止你摆放佛像,还要吃他的批评。” 看得出,拘留所里都怕吴所,老李也是思索一下,一拍脑袋道,“我放高一点,放在资料柜上,往里边摆一点,一般人都看不到。” 高扬提醒道,“不要遮盖,不要蒙尘。” 老李道,“不会的。” 三人也没耽误多少时间,就把高扬送回大牢房。本来老李心中很是歉意,说要给高扬换一间,不过高扬倒是觉得七十二号牢房不错,去新牢房还要见到另外的犯人,高扬不愿折腾了。 于是,高扬回到牢房,江富贵回家,倒是老李走出了拘留所,心中却还有事情,转了一圈,又来到了小食堂。 拘留所出纳会计刘淑兰最近有些毛病,经常都会头疼。 也不知道什么病,莫名其妙的就会突然头疼,CT都做过了,也诊断不出个所以然。不过虽然疼,也是一阵的,到处晃荡一圈,也就正常了。 她怀疑自己是更年期综合症,也就这样不再深究了。 “好了好了,你们回去吧,也不早了。”拘留所小食堂的门口,几个人影握手告别,随后,一辆小车载走了所有人,只剩下一个穿着jǐng服的大妈。 “唉,怎么头又疼了。”刘淑兰使劲拍拍自己的脑壳,刚想向拘留所走,路边却跳出一个人。 “哦哟,吓杀拧,侬搞啥么子。”刘淑兰用标准的华海话啐了一句,她看出跳出来的是同事老李。 老李半夜不回家,敢情躲在这里等刘出纳呢。 “有什么好怕的,看你块头不小,胆子这么小。”老李哼了一声,看看小食堂那边,随口问道,“请谁吃饭呢?” 刘淑兰道,“哦哟,还不是我那个侄女,不消停的很呢,人又漂亮家境又不错,可她偏要搞什么创业,开了个什么清洁公司,明天去苏城,临走前聚一聚的呀。” “哦。”老李等刘出纳可不是聊这些的,他低声道,“我在这等你,可是有重要的事情呢。” “哦?啥事体?”女人都喜欢八卦,像刘出纳这样的中年女人就更加的八卦,可谓八卦中的八卦,顿时双目放光,老巫婆看见小孩子一般。 “是这样。”老李人老心红,投其所好,刚好乘机靠近刘出纳。人说情歌还是老的好,我说情人还是大妈好。 老李在刘出纳身上那股不知道什么化妆品的香气熏陶中,飘飘yù仙,就把刚才高扬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刘出纳听完愣了半天,觉得还是难以置信。不过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头疼,好像也只有这样解释。 不过她又想到什么,问道,“吴所办公室嘛也在五层的呀,没看见他哪里不舒服,那个大师那么年轻,准不准的呀?” 老李哧道,“吴所他年轻的多嘛,对yīn气的抵抗力比我们强很多,你爱信不信,好了,我回家了。”临走老李又叮嘱道,“这事不要传出去啊!” 说完,老李骑上电动自行车驶入幽暗的小路。不过他显然低估了中年女人的八卦,只见刘出纳走了两步,就摸出手机,按下号码。 没一会声音传来,“小肖啊,我跟你说啊,我们所里有yīn气的唻……” …… 华海市高档小区锦绣庄园某个小高层的顶层。 宽敞的客厅里,电视虽然开着,可是却关闭了声音,偌大的房间那么安静,却显得分外的冷清。就在电视对面,宁萱慵懒地斜躺在宽大的沙发上。 电视里正在放着早晨特jǐng们搜查神话公主号的新闻,宁萱有些心烦意乱,抬手关掉电视,拿起手机。 “喂,是姚律师嘛,你和华海市局协调的情况怎么样?” “哦,是宁董事长啊。”姚律师的声音传来,“是那个高扬的事吧,他的事情您就放心吧。明天和后天是休息,等周一上班,法医解剖了郑海涛的尸体,证明是意外身亡,不管是不是心脏有问题,高扬都不会有事的。” “哦,是这样。”宁萱稍稍放下心来,如果真的连累了高扬,她真是实在过意不去。她又问道,“那姚律师,能不能让那边快一些,华海市的法医怎么会那么人浮于事呢,非要周一上班才工作嘛?要是发生重大案件怎么办?” 姚律师的声音传来,“重大案件他们当然要加班,可是这不是重大案件呀,当然要等到法医们周一上班。宁董事长,您就放心吧,我都跟拘留所那边打过招呼了,那个高扬会住地舒舒服服的。” “那好吧。”宁萱也只好点头,虽然她自己有一个公司,现在又要继承郑海涛庞大的茂业集团,可毕竟还没有到可以让法医加班的地步。 姚律师道,“那宁董事长您忙着,我这边也很忙,周一马总要去茂业集团,要准备很多文件。” “好吧,你们也别那么辛苦。”宁萱这才放下电话。 她很清楚,马少杰和姚律师他们正在忙着接手茂业集团的事。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这辈子已经很多次了。 从她还是学生的时候,被第一个男人占有。那时候,那个男人有一个小公司,他死的时候,也是马少杰在帮她处理继承产业的事。 宁萱之前的三次婚姻,除了第三个是个骗子,第一个和第二个男人都给她留下了一些产业,而在这其中,每次接手继承,都有马少杰在其中帮她。 其实,之前在船上,高扬问她生命中是不是有一个男人始终跟随她,暗恋她,当时宁萱就想到了马少杰。 不过宁萱到后来并没有跟高扬提这个名字,倒不是她要隐瞒什么。而是马少杰虽然从上学的时候就跟她走的近,可是大家都知道,马少杰是个基佬,还是个小攻! 宁萱就经常笑话他,那么帅却喜欢男人,真是枉费了多少少女怀chūn的心。在宁萱眼里,马少杰的xìng别跟她一样,试问这样一个只对男人感兴趣的家伙,又怎么会暗恋她宁萱呢? “唉,少杰这些年也确实帮了我不少,有空的时候跟他说说,男人还是应该喜欢女人才正常……”宁萱不由得自言自语起来。 星期六,星期天。 对很多人来说,这两天是让人期盼的rì子,忙活了一周,终于有一个时间可以睡个懒觉,可以约会逛街,也可以和家人在一起,共享天伦之乐。 不过对有些人来说,却是让人难以等待的两天。新书求收藏求推荐票,馒头感谢大家的支持了,谢了~ 文学度 ------------ 三一 粗大事儿了 三一粗大事儿了 星期六,星期天。 对很多人来说,这两天是让人期盼的rì子,忙活了一周,终于有一个时间可以睡个懒觉,可以约会逛街,也可以和家人在一起,共享天伦之乐。 不过对有些人来说,却是让人难以等待的两天。 比如宁萱,比如马少杰,比如高扬,他们都等着这两天赶紧过去,周一早早来到。 当然了,也有一些人,他们匆匆忙忙不经意间,就把这两天渡过了。拘留所的老李,就是这种人。 星期六,他和小江约好,一起去逛古玩街,千挑万选之下,选了一个玉佛挂坠,又选了一个木质的佛头雕像。 其实他还看中一串檀木的佛像手链,链子上十三颗珠子,都刻了不用的佛脸,很是不错的样子。不过他毕竟是jǐng察,有规定,不许带这些东西! 所以他最后还是放弃了。 玉佛吊坠和佛头一起花了九百多,还在老李能够接受的范围,虽然他知道这两样货肯定不是店主吹得那么真,不过高大师说了,真假无所谓,重要的是个心意! 老李想想,如果能把他的腿疼治好,这九百块就算扔进水里,他也值了不是? 和图便宜省钱的老李不一样,作为年轻人,小江花钱要大放地多。 江富贵不用请佛头,他只要买一个吊坠就可以。不过这个白玉的吊坠就花了四千多! 虽然那个店主说的天花乱坠,又是古玉又是如何,不过老李还是觉得不值。毕竟你小江什么都不懂,一下买个几千的玉,上当了怎么办? 不过江富贵倒是坦然买下,离开那家店铺以后,才笑道,“不管是买亏还是买赚,总之我都是赚了!” 如果买赚了,回头升值了,那当然是赚了。不过如果买亏了,那为什么还是赚了? 老李大为不解。 江富贵笑道,“如果买亏了,那我就是散财消灾!照高大师的话,这对我的气运长久是有好处的!再说了,我现在气运正足,相信吃亏也不会亏很大!” 老李听完以后,感慨道,“小江,你真是中了那个高大师的毒!中毒不浅呐!” 江富贵哧道,“你不也相信了?高大师那是真的相师,不是外边的江湖骗子,那个马国中督察还准备过两天闲暇过来请高大师看相呢。” 老李想想苦笑道,“我这一辈子不信这些,可是遇到高大师,才发现不由你不信,他真的是个高人!” 星期六买了挂坠和佛头,星期天老李又赶去龙华寺。一打听,主持开光要捐一个天文数字!老李哪里捐得起那许多钱,他吊坠加佛头一共不过买了一千块不到。 不过等到下午,刚好有一个集体开光。一群僧人对着一堆物品,诵经开光,老李一看这个好,捐了几百块,一直忙到下午才回来。 按说这就是忙完了,老李也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一转眼,周一来到了。 夏天天亮的早,老李这个年纪的人也醒的早。 早晨六点不到,老李就醒了,躺在床上,看着窗口外边已经很明亮的天空,心中盘算了一下,赶紧爬了起来。 “你起啦,那就先去烧几瓶水……”老伴看他醒了,连忙开口吩咐。 华海市早实行了阶梯电价,所以一般人家都会在便宜电价的时候,烧几瓶开水,然后用一整天。 不过今天老李却是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要烧嘛你自己烧好了,我去上班了!” 老伴晕死了,看看床头闹钟,才六点钟不到,骂道,“活闹鬼了,你看看时间好吧啦,现在六点还没到,你上的哪门子班?” 老李也不搭理,穿起衣服,来到外边房间,把佛头用东西包好。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木头雕刻的,重的揭骨! 不久以后,一位穿着jǐng服的老者就已经骑着电动车,带着佛头,穿行在华海市繁忙街道的晨曦里。 老李那么早去拘留所也是没有办法,吴所这个人正儿八经地很,思想也保守地很,佛头这么大个东西,当然要早点带去所里,安置好了!否则被吴所发现了,还不知道要吃多大的批评! “老李,今天来这么早!”不久以后,老李就已经出现在拘留所门外,看门的jǐng察打着招呼。 “嗯,有点事情要处理下。”老李直接骑着电动车进入了所里。 …… 拘留所五层办公楼最下一层,某个房间。 “啪”,皮鞋落地的声音。老李从办公室的一张椅子上跳下来,心满意足地抬头看看。 佛头被他放在资料柜的上方,不站在椅子上根本看不见! “这样好,又有了驱散yīn气的作用,又不会被吴所和前来办事的人看见。”老李办完这一切,顿时心里大为安定。 事情完了也没事干了,老李这才感觉时间早的很!一看墙上挂钟,七点还没到,距离上班早着呢。 “那就再眯噔一会儿……” 办公室里有了佛像,yīn气驱散了,老李心情又放松了,他趴在那里一下就睡着了。 老李这一睡,等他醒来已经是上午九点了。到了上班时间。 “还别说,有了佛像,在办公室睡觉都是香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从窗口看出去,已经有其他jǐng员陆续到了,而老李却又想到自己还没吃早饭。 在这样的单位工作还是很舒服的,不但是朝九晚五,而且迟到一会也是没有关系的,一般九点一刻以后所里的人才到齐。 老李也就出去吃早饭。 大约九点半的时候,老李才回到所里。 刚走进办公室,后边跟进来一个带着红sè细边框眼镜的女jǐng察,年纪不大,不过相貌不怎么样。最重要,看上去就二的很! 这就是跟老李一样在一楼办公的小钱。 “喂,老李,你知道吧,粗大事儿了!”小钱特有的东北口音,还有点大舌头。 老李吓了一跳,心说自己出去吃了个早饭,就出大事了?连忙询问,“出什么大事了?有人越狱?” “不是儿。”小钱又更加靠近老李,大舌头低声道,“是儿我们管理区,闹鬼!” 说完,解开jǐng服的领口,从里边扯出一块金灿灿的,上边写着佛字的小牌子,道,“看见没,辟邪的!” 老李晕倒,本来是说有yīn气,现在怎么就变成闹鬼了?还有最重要的是,小钱她怎么也知道了? “你从哪得到的消息,真的假的呀?”老李还抱着侥幸心理,希望这个事跟他没有关系。 小钱却是鄙视地说道,“就你消息不灵通,整个所里都传遍了!你去看,哪间办公室没有几个佛像啊!” “几个佛像……”老李差点没一个跟头坐地上,惊道,“办公室里放那么多佛像,吴所和梅政委看见不管的嘛?” “哦……”小钱这才想到这个问题,眨眼道,“我们这样的单位放那么佛像,好像……是不大好啊。” 老李都要吐血了,心说,不是好像不好,是非常不好! 不过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老李心里咯噔一下,等到响了第三声,他这才拿起来。 怕什么来什么,拿起话筒,顿时就听见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老李嘛,我吴明,你给我到五楼来一下!” 老李放下电话,小钱看他脸sè不对,奇道,“谁来的电话,你怎么了?” 老李苦道,“粗大事儿了!” 打电话来的正是拘留所的所长吴明。 办公楼五楼,所长办公室。 吴明此刻正是一脸yīn冷,心中已经怒火冲天。本来他早晨来上班,心情还是很不错,可是来到所里,就感觉到不对劲! 每个人都在嘀嘀咕咕,等他过去立即就闭口不言。他再一打听,顿时就火了,原来在一个周末之间,整个所里的干jǐng都已经传遍了,说所里闹鬼! “哪里来的谣言,真是胡说八道!”就在吴所心中震怒的时候,更加让他恼火的情景出现了。 几乎所有的办公室,竟然都放上了一尊佛像!据说用来驱鬼的! 有的办公室放得还比较隐秘,可有的办公室却是大张旗鼓的放在那。 而在财务室,竟然里边放了三尊佛像! 知道的,晓得这里是拘留所;不知道的,还以为不小心走到哪个寺庙里来了呢。 看见这情景,所长吴明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多时,老李硬着头皮来到五楼,敲开吴所的办公室门,一眼就看见办公桌对面沙发上低头坐着的大妈刘淑兰。 老李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心里暗骂坏事的女人!尼玛,我告诉你一个人,你就别传扬了。现在好,yīn气还没去除,自己倒先惹上晦气了。 “吴所,您叫我?”老李也不敢坐,点头哈腰地站在了吴明办公桌前边。 “我叫你,我再不叫你拘留所就变成土地庙了!”吴明憋了老半天的郁气终于爆发了,拍着桌子怒道,“这里是堂堂的国家机关,科级单位,国家的强力机构的组成部分!不是求神拜佛的寺庙!也不是你老李家后院!老李你太过分了,我一直都以为你是老实人,想不到你专门做不老实的事……” 文学度 ------------ 三二 当众辩论 三二当众辩论 所长吴明的一席话说得老李连死的心都有,连忙解释道,“所长,你不能这样说……我一直都很爱岗敬业的,我也没有做什么不老实的事。” “还抵赖?”吴明冷哼一声,道,“刘出纳都告诉我了,是你说所里闹鬼来着?” 老李大怒,道,“刘出纳,你说说,我哪里说所里闹鬼了?我就说管理区办公楼有yīn气……” “那还不是闹鬼!”吴明又一次拍案怒道,“老李,你散播这种谣言,到底意yù何为?你是不是对所里管理层的领导有不满?” “没有没有。”老李吓得连忙否认。对所里领导不满,散播谣言,妈呀,这帽子也太大了! 看见老李诚惶诚恐的样子,吴明也缓了一下口气,坐回大转椅上,苦口婆心道,“老李,我知道你一向都是兢兢业业克己奉公的,本来今年我还准备推荐你做政法系统先进工作者,可是你竟然弄出这么一个事,你说我怎么给你荣誉?你对领导班子有意见,可以提的嘛,你这样搞我们很被动……” 吴明所长一个巴掌扇完,又是一个甜枣诱惑,老李顿时又是感动又是愧疚,随后,就很没义气地把江富贵和高扬给出卖了。 “吴所,老李我真是对领导没有意见!吴所,事情是这样的……” 于是,老李就把中午接到小江电话,让他关照一个即将要送来的犯人开始,一直说到当天晚上在管理区的对话。 等说完这些,吴明这才明白事情的前后原委,叹道,“老李啊,你也是一个受党教育很多年的人了,你怎么能相信这种事呢?你们是遇到骗子了呀!” 老李道,“吴所,其实那个高大师算得真的是很准……” 吴明顿时怒道,“还执迷不悟!我看你们是中毒了!”他说完,又想起来什么,吼道,“小江呢!这个小赤佬总是给我惹事,搞个骗子到我们所里兴风作浪!” 周六和周rì两天,老李都和江富贵在一起,所以听江富贵说起过。连忙道,“小江说市局那边临时调他去陪沪港jǐng务合作中心的什么马督察……” “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干嘛要他去陪?”吴明余怒未消。 “说和梅政委说过了。”老李这一说,吴明也就罢了,不过听老李又说,“好像……那个叫马国中的香港jǐng察看上了小江,要和这边协调,把小江调去合作中心那边,嗯,听口气这事就是那个姓高的大师从中牵线,所以小江才特别感谢高扬。” 老李这家伙要是在抗战期间肯定是不折不扣的汉jiān,吴明还没问起,他就一五一十全部都交代了。 “哦,这个高大师好像有点背景……”吴明顿时眉头锁了起来。 本来他想嘛,把那个高大师弄出来,揭示出其骗子身份,然后给江富贵一个不大不小的处分,再扣老李的奖金,最后让大家砸毁所有的佛像…… 这样就可以消除谣言,恢复平静了。 不过现在看来不行,那个大师有点背景,他不会承认诓骗,而且他还是协助调查身份,又不能上强制手段;另一个,小江即将被调用,谁都知道市局很重视那个沪港合作,等小江回来说不定就摇身一变,提拔了!自己要处分小江不是树立一个敌人么?没看人家梅政委不声不响就给小江开绿灯么? 不行,事情不能这么办! 吴明坐在那里面sèyīn晴不定,吓得站在办公桌前的老李心中忐忑不安,他看看那边刘淑兰,又暗自恨道,都说坏事的娘们,好好的事情,竟然被搞成这样!这次怕是yīn气驱不散还要吃处分,这可如何是好呢? 就在老李惴惴不安的时候,突然听见吴所开口说话了。 “这样,老李,你给我通知安排一下,准备开一个会!” 听见所长说话,老李赶紧站直了,接受任务一般地说道,“好,是,知道了。” 吴所继续一件件的吩咐道,“这个会,要把办公区所有的干jǐng都通知到。武jǐng那边就不用通知了,梅政委有空的话也请他参加一下。关键是小江,让他有天大的接待任务都给我回来!” “是是是。”老李心中忐忑,心说批斗会么,规模搞这么大。 吴明说着想到了什么,又说道,“还有,让小江看看那个什么香港的督察有空没,有空也可以请过来……嗯,我回头会请北城分局的赵局长也过来……” 说着,吴明又安排刘出纳道,“你回头去准备些瓜子水果、香烟糖果,招待客人……” 老李越听越奇怪,本来还以为要开整风大会。 不过整风大会不用请香港jǐng察,也不用请北城分局的赵局长吧? 更奇怪的是,既然还要准备烟酒水果……难道这是要开茶话会? 这是要唱哪出呢? 直到吴所安排结束,最后才宣布道,“为了宣扬科学,反对迷信,整顿所里最近的不良风气,重竖所有干jǐng正确的价值观,我决定当众揭穿那个所谓的高大师,让他的歪理邪说无所遁形,让所有被蒙住心眼的干jǐng们认清,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的,鬼只存在于某些人的心中!” 吴明所长一番措词激昂无比,老李和刘出纳很受振奋,几乎当场就噼噼啪啪的鼓掌了。 吴所又道,“你们准备一下,嗯,这个事就不要耽误正常工作时间了,晚上下班,五点以后,准时开会!” 虽然占用了大家的下班时间,不过老李他们肯定不敢提反对意见,都是赶紧点头。等到吴所说你们就去准备吧,两人这才逃一样的溜出所长办公室。 出来以后,老李这才低声埋怨道,“刘出纳,你干嘛把事情弄到天下皆知,这下好,事情闹大了吧!” 刘出纳懊恼道,“我哪里晓得这样的呀,我就告诉了本办公室的小朱会计的嘛,谁知道她又告诉别人,一传十,十传百……” 刘出纳说完,又拍了一下老李,问道,“你说吴所这是要唱哪一出呢,干嘛弄这么大动静,好像还要跟那个高大师当众辩论的呀!” 老李回头看看,低声道,“下半年不是换届了嘛,吴所还不是借题发挥,琢磨出这个抢风头的事情,到时候传到市局头头们的耳中,说不定就会提拔提拔他了呀!” “哦哟,想不到吴所这么深谋远虑的……”刘出纳又道,“那我就准备一下出去买水果啦。” 看着刘出纳扭着粗腰大屁股走开,老李心中突然又想到,他星期五晚上想揭穿高扬,最后反而对高扬相信的五体投地。 那么,今天下午下班后,吴所想要揭穿高扬的大会,又能不能成功呢? …… 晴朗的天气,碧蓝的天空,从宽阔整洁的停车场抬头看,笔直刺向天空的北城大厦和蓝天白云,辉映成趣。 依然是竖条纹西服的马少杰从奔驰车上下来,又这样抬头看着北城大厦,心cháo澎湃,双手插在裤兜里,感觉豪气冲天。 不过就在他想要感怀两句的时候,就听旁边姚律师道,“马总,刚才宁董事长让我去公安局法医处……” “别理她!”马少杰面孔上恼怒一闪,说道,“她八成是中邪了,周六周rì不知道打了多少电话要去保那个姓高的出来……真是,难道她不知道今天对我们有多重要!” 说到这里,马少杰脸上浮出狂热,双手对着北城大厦,道,“看见没有,茂业集团就在这栋大楼里,这可是一家资产数十亿的企业!数十亿,你知道嘛,和它比起来,我们晨光公司算个屁!我们现在是去接管一个资产数十亿的,年营业收入上百亿的企业!” 马少杰很疯狂地吼了几句,他确实兴奋,如此巨大的产业的控制权,就这样落入他的手中。 他享受一样的吼完,这才一摆手,“把手机关机,让那个什么姓高的见鬼去,走!” 和马少杰领着一大群人不一样,在公安局法医处,穿着黑sè纱裙的宁萱,却是孤孤单单,她正在等着丈夫郑海涛尸体的解剖。 要说这郑海涛对她也真的是非常不错,明知她克夫还跟她结婚,甚至还在结婚时就写下将财产都给她继承的遗嘱! 这些都让宁萱当时非常的感动,否则宁萱在第三个男人死后就不会四婚! 不过宁萱也听说了,郑海涛如此疯狂的爱上她,又订下如此的遗嘱,这些都跟郑海涛的风水顾问有关系。宁萱见过那个风水顾问,据说是个道长,年纪三十来岁,有一双不好的眼睛,宁萱不喜欢这个人。 此刻马少杰忙着去接受遗产,控制茂业集团去了,而她却是孤孤单单在法医处外边,等着郑海涛尸体解剖的消息。 “哦,解剖单什么时候可以出来?”宁萱坐在通道上的绿sè塑料椅上,看见办公室里走出一位白大褂带着jǐng帽的男子就连忙上去询问。 “早呢早呢,等着吧。”男子很不耐烦。 “可是我一早就来了,除了签了一份申请解剖的文件,其他我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宁萱又说道。 文学度 ------------ 三三 蒙地吧? 三三蒙地吧? 可能是看见宁萱模样不错,也可能是觉得她可怜,那男法医这才多说了两句,“那你回去等吧,这个事情不是那么快的,首先今天周一大家都忙,另外很多试验也需要时间,回去等结果,我们会通知你的,最迟后天……” 听说后天,宁萱晕死了。这已经耽误了几天,现在又拖到后天,她连忙又道,“能不能快一点,这个案子就等着这份尸检报告呢……” 那法医本来看她好看,就多说两句,现在看她问题多了起来,顿时又不耐烦了,“哪有那么快,等着等着吧,不知道多少案子等我出报告呢!” 说完,丢下宁萱走向通道远处的办公室。 “还要等两天,这个事情,真是磨死人……”宁萱也无可奈何,只好走到门口又拨打姚律师的手机。 公安局法医处门外,是一个圆形的大花圃,一辆jǐng用涂装的英菲尼迪的SUV缓缓驶入。 宁萱低头拨打电话,没有注意车里的人,只是避让走开。而开车的女jǐng官却是秀眸一动,注意到了宁萱。 “这个女人,想必是为了他丈夫的尸检而来。”这个开车的,当然就是华海市公安局的jǐng花,高扬的“小煞星”,伍薇! 和宁萱的目的一样,伍薇也是为了郑海涛的尸检而来。 可以说,这份尸检报告相当的重要。如果郑海涛是死于意外,这个案子根本连立案都不用,就会立即撤销。可如果郑海涛的死因不排除他杀的可能,那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停下车,伍薇走进了办公楼,不多时,她也站在了那个男法医的面前。 “哦,是薇薇!真的好久不见,当初你去上jǐng校,而我却去了医学院,没想到我们殊途同归,最后都做了jǐng察。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巧的是,那个男法医竟然还认识伍薇,看上去是老同学。 “是呀,想不到这么巧,想不到遇到高中老同学呢。”伍薇也是有些开心,毕竟是几年不见的老同学了。 两人聊了一会,伍薇也并没有忘记她的来意,开口问道,“哦,我这次为了那个郑海涛的尸检报告而来,这个报告关系到我手上一个案子是不是立案,相当重要。” 和刚才对宁萱的不耐烦,这位法医对伍薇那是相当客气,回去翻了桌上的单据,才道,“那就提前先解剖这具尸体,等我导师一过来我就跟他说,最慢下午就有结果了。” 伍薇点点头,华海市局法医处出名繁忙,经常一个小事都要等几天,当天下午有消息,已经是加急特快了。 不过看见那单据上写着“内脏,重点肺部”等字样的时候,伍薇连忙又道,“哎,等等,再加个心脏!那也是重点!” 按照规定,尸检解剖的位置那是由法医中的前辈,老法医才能定下,一般像这位年轻法医是无权决定的,不过为了讨好伍薇,那位年轻的男法医还是用笔一划,又加了两个字,心脏。 时间匆匆,下午四点钟,那辆jǐng用涂装的英菲尼迪SUV又一次驶入了法医处。 在这个季节上,华海市机关工作人员的工作的作息时间都是朝九晚五,所以伍薇在下班前一个小时赶到这里,等待消息。 伍薇来到这里,她的男同学并不在,别人说他去和老法医去解剖尸检了。 “他说最迟下午的,我还是在这等等吧。”伍薇倒也是胆大,坐在法医办公室里欣赏起那具真人骨架来。 就在伍薇等待的时候,某间冰冷的房间之中,两个穿着白大褂,蒙着口罩的法医,正用手术刀拉开一具尸体的腹部。 要说起来,法医其实真的不是一个什么好工作,整天跟尸体打交道,其中还不乏霉变的、腐烂的甚至爬蛆的尸体。 不过今天这具还好,并没有那些情况。 伍薇的同学手中拿着笔和记录本,从事记录工作,像他这样刚学手的,暂时还没有亲自cāo刀的机会。 “死者体表未见任何明显伤痕,死状比较安详。” “死者肺部充满黏液和未消化的食物,应该是酒醉以后食物大量呛入肺中所致……” “死者肝脏外观目测正常,可以排除中毒致死。” “死者……” 听着老法医的一句句的判断和分析,伍薇的男同学一边记录,一边学习。 不多时,老法医已经初步检测完毕,就在他想要下最终判断的时候,他看了一下解剖单,这才发现,还够一个重点,心脏。 “这谁开的解剖单,心脏目测很正常嘛……”老法医不悦地说道。因为不标注“重点”的,只要目测一下,而标注的,就要打开看个究竟,就比较费时间。 伍薇的男同学听见这一句,心中一紧,因为心脏这两个字是他偷偷加的。 不过好在老法医只是嘀咕了一句,并没有打算深究,而是顺手就打开了死者的心脏…… “咦,这心脏里果然有问题!”老法医顿时双眼亮了起来。 下午四点半。 透过宽敞的大窗子,可以看见外边苍老古朴的梧桐树,而在窗前,那个男法医却是一抹额头的汗,苦笑道,“导师说那句话的时候,我真是紧张死了,就怕他追究是谁在解剖单上乱加部位,不过谁知等他一打开……” 伍薇的美眸也顿时亮了,连忙问道,“怎么样?难道死者的心脏真的有问题?” 她的男同学并没有回答她,而是递给她一张表格。 伍薇接过来,顿时俏面浮出惊容! 只见表格上写着,“死者肺部有大量未消化的食物淤积,心脏瓣膜严重肿大,堵死心室,死者有相当严重的心脏病……尸检建议:可能是酒后造成心脏病发作,栓塞心室,刚巧未消化的食物呕吐倒流入肺部……” 看见这一句句,伍薇已经惊地不知道如何说了,口中只是道,“他是蒙得吧,竟然丝毫不差……” 她的男同学还在絮絮叨叨地说道,“我导师解剖完了,还一个劲地说,也不知道谁写的解剖单,有水平,我都没敢说是我加的……” 他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伍薇一摆手道,“谢谢你,回头见啊,我有点事……” 那个男同学本来还想跟伍薇叙叙旧情,却没想到她扭头就跑了。 不过他刚苦笑一下,又想起了什么,从桌上翻出一张纸,拿起电话拨打了纸上的号码,说道,“喂,宁女士吗,你丈夫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如果五点以前来得及赶到你就可以来拿……” …… 五点不到。 就在伍薇驾车往着城北拘留所赶的时候,高扬并不知道他要和素不相识的吴明所长来一场有关风水相术的辩论。 他不知道,没有人敢背后通知他。 他正在和同监房的段五聊天呢。经过三天的相处,高扬倒是觉得这段五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的可怕,也不知他到底杀死的是什么人。 当然了,高扬肯定不会二到去问段五这个问题,他们正在聊着洪门的历史。 “高大师,你这就不知道了。”段五练过武,坐在床边,说话动作都有一股气势,他开口道,“洪门就是反清复明的天地会,我们的正统传承的历史记载,是史可法抗清失败,他手下五圆大将隐入民间,成了天地会!不过也有外边的历史,说开山龙头陈近南创立洪门,招揽了少林寺出来的五位能打的僧人,形成天地会最初的班底。”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真的有陈近南这个人,金庸的书也并不是无的放矢。” 正在高扬说话之间,外边走来两个黑衣jǐng察,走到门口就唤了一声,“高扬!” 高扬觉着今天应该要出去了,所以一直就在等老李来唤他。不过等到了下午快下班,没有等到老李,却等到两个不认识的jǐng察。 “怎么不是老李?”高扬眉头一挑,感觉到事情有变。 不过就算高扬再神机妙算,也没有算到竟然是当面辩论。 那两个来叫他的jǐng察当然也不会说,开口喝道,“跟我们走,到了就知道!” 拘留所三楼会议室,此刻已经是济济一堂,全所的干jǐng和职工都来了,一眼望去,男男女女几十号。 而在zhōng yāng会议桌的最上端却是站着两个jǐng察,正在互相谦让。 “赵局,来者都是客,您上座。” “吴所,我今天可不是来做客的,我可是来看你舌战算命骗子的,我是观众,怎么能上座呢。” 北城分局的赵局相貌富富态态,在公安系统很有人缘,上下通达,都说得上话。华海市拘留所虽然在北城范围内,不过和北城分局是平级关系,吴所请来赵局长只要就是想起一个证明和宣传自己的效果。 两人谦让一番,吴明坐在主位上,赵局旁边,梅政委有一个专门的位置。而在吴明另一边,空着的位置,就是留给高扬的了。 吴所刚坐下,回头一看,就看见江富贵走进会议室。馒头说下,本书最近更新时间安排一般是每天的中午12点后和晚上8点后。感谢各位朋友支持的推荐票,谢了~ 文学度 ------------ 三四 茶话会? 三四茶话会? 看见江富贵走进来,吴明招招手,唤了一声,“小江。” “小江,那个香港的马督察他们怎么没来?”等江富贵走过来,吴明才又问道。 他琢磨着自己这次是不是要搞得动静大一点呢?树立一点国际形象,咱们拘留所以后搞一点涉外涉港澳的交流活动也是可以的嘛。所以他让小江把马督察等人也请来。 不过江富贵对高扬已经崇拜地五体投地,所以他根本没和马国中提。此刻吴所问话,他撒了个谎,道,“说了,可人家晚上有事,没空。” “哦,既然不来那就算了……”吴所略有失望,他也不忘批评两句,道:“小江,这些事都是你搞出来的,我们所里很被动啊!我是给你擦屁股呀!现在所里干群那是人心惶惶,我想只有这样才能消除不良影响!” 旁边富态的赵局笑道,“吴所果然是勇于创新,这个方法好,当众揭穿骗子,让谣言不攻自破!我代表北城分局来学习的呀!” 小江心说,吴所你是想借机作秀吧!不过人家高大师可不是一般人,你可别没攻破别人最后被人攻破了! “吴所,那我坐着去了。”小江也不多说,蔫溜蔫溜坐到角落不显眼的地方,他有点不好意思看见高扬。 江富贵还是很上道的,觉得对不起高大师。那天高扬本来不愿意看的,还是他小江请高扬来管理区看yīn气,现在弄出这么大动静,有点难以面对高扬,心中暗自期望高大师把吴所摆平了。 不过吴所搞这么大动静,显然是有备而来,岂是这么容易被摆平的? 下午五点整,拘留所管理区本来应该打铃下班的时刻,三楼小会议室里却正是热闹非凡。 高扬带着手铐,穿着橙sè写着“华海市拘留所”字样的小背心,走上了三楼。 当来到会议室门口,他就是一愣。 “这里是……”任高扬再聪明也想不到会把他带到这里。而这里显然准备开大会,会议室里坐满了黑压压的jǐng察,就在等他一个…… 所以站在门口,高扬愣住了脚步,心说这是唱哪出呢,难道诸位jǐng官要我给他们讲讲风水手相知识? 愣神之间,一个个子中等,相貌墩实,穿着合身的jǐng服的中年汉子走过来,带着礼节xìng的微笑,伸手道,“你好,你是高大师吧。我是华海拘留所所长,我姓吴。” “哦,吴所你好。”高扬也没有太惊讶,从老李小江口中已经不止一次听过此人的名字。 高扬被铐着,握手有些不便,立即有jǐng察上来给他解开手铐。 吴所道,“里边请。”吴所带着高扬向里边走,也不给高扬解释,直接带到会议桌主座旁边,让高扬坐下。 高扬看看面前的香烟瓜子糖,再看看济济一堂欢声笑语的诸位干jǐng,心里更是摸不清头脑,暗说他这个层次,也用不到搞如此隆重的欢迎仪式吧。 “老李和小江……”高扬眼睛在黑压压的一片中寻找了半天,才终于看见坐在角落的这两人。 不过这两人都没有给他任何提示,甚至没有眼神的交集,这两人都忙着低头数蚂蚁呢。 突然。 就听吴明清清嗓子,开口道,“大家静静了,现在开始开会。” “我们今天这个会,占用下大家的下班时间,也并不是一个正式的会议!只是,我今天上班,听说了一些谣言,在所里造成了极其不好的影响!” “想必大家也听说了那个谣言……同志们啊,我们作为市公安局的羁押场所,也是一级zhèng fǔ机关,更是国家暴力机构的组成,我们不能信奉封建迷信啊……所以今天的会,应该称为辟谣会!” 听到这里,高扬立即猜到了吴明所谓的谣言是什么,也猜到了请他来的目的! 高扬心中大恨:会无好会,敢情是这个事!你大爷的,周五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老李和小江,让他们只要自己知道,自己做好防护就好,怎么会弄成这样呢? 虽然眼前貌似和气一片,不过高扬已经感觉到刀光剑影、阵阵凶险! 果然,吴明又把这个拘留所的历史荣誉念叨一番以后,立即就把锋芒指向了高扬,给大家介绍道,“诸位可能不认识,我来介绍一下!今天我们请来的这个高大师,嗯,是我们所里羁押的犯罪嫌疑人,也是这次谣言的,始作俑者!” 吴所说着,抬手一指身边穿着嫌疑犯特有的橙sè马甲的高扬。 他这一句,顿时小会议室里就炸了锅一样。 “啊,是个犯人?” “哦哟,搞了半天是个犯人,该不会是诈骗犯吧!惯犯!” “骗到拘留所里来了,嘎年轻,勿学好……” 在场的几十个干jǐng纷纷窃窃私语起来。虽然他们都收到了办公区有yīn气的传言,不过他们却并不知道,是一个犯人传出来。 现在他们都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会议桌另一边坐着的城北分局赵局长也暗自点头,这拘留所小吴是个人才,会来事儿,这事处理的好!这事一传出去,他马上就是华海市局,甚至华海市的新闻人物了啊! 赵局长心说,不过小吴还是欠缺一点,应该叫一个媒体来嘛,嗯,马上提醒他一下,看看是不是来得及。 高扬坐在zhōng yāng,听见四周响起的这些话,感觉无数的唇枪舌剑从四面八方,向他攻击了过来! 来自各方的质疑和攻击实在太多,他此刻生出八张嘴也应付不过来。于是他索xìng定下心来,坦然看看吴明,道,“吴所你客气了。高大师是别人对我的尊称,其实我万万不敢自称大师,我叫高扬。” 吴明本来对自己下属们的反应很满意,不过再看高扬不卑不亢的样子,倒是让他很意外。 本来以为高扬这会儿应该满脸通红,低头认错了。却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坦然地和他对视,口气也是谦虚而淡定。 这小子见过大场面,不能掉以轻心。吴明心中一紧,点点头,开门见山问道,“好,高扬,那我问你,你在拘留所里散发闹鬼的谣言,目的何在?” 吴明说完,又道,“哦,你不要害怕,我们今天不是审讯也不是过堂,就当交流,你老老实实承认错误,澄清谣言……如果目的不是太过恶劣,我不打算追究你的责任。” 他的意思就很明显了:嘿嘿,高扬你小子,你老老实实承认错误,配合我演完这一场,我不会处罚你。甚至,还有你小子的好处! 一般拘留所里的犯人,连人生zì yóu都失去了,被这一个巴掌加一个甜枣,恐怕早就缴械投降了。 不过,高扬可不是一般的人犯! 面对如此非常不利的境地,他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目光一扫面前的桌面,淡淡回了一句,“怎么都没人倒杯水?” 他这一说,顿时会议室里就是一静,不过随后,就有人不客气的开始议论。 “他还要人倒水!” “这小子,太嚣张了,他以为他是谁,真当这里茶话会么?” 吴明也是一愣,随后刚想叫刘淑兰倒水,却看见小江跑出去了,显然是倒水去了。吴明暗自摇头,这小江真是猪油蒙住心了。 果不其然,很快就看见江富贵拿着一只一次xìng纸杯进来,里边放上了茶叶,倒了一杯茶放在高扬面前,还很是歉意地看了高扬一眼。 “没事,你去吧。”高扬心说自己这次帮小江是做对了,这个人知恩图报的,不错。 “好了水来了,那你可以说说你散播闹鬼谣言的目的了。”吴明脸上笑眯眯,人畜无害,又问道,“是想哗众取宠,还是想要得到特殊优待呢?” 高扬心说这吴所真是个人物,就连借口都给自己想好了。如果自己真是那种求着他的犯人,只要承认这其中一个,陪他走下去,那就皆大欢喜了不是? 可惜高扬并不求着他,也不会因为任何事改变自己的信念,他抬头看着吴所,也微笑着回答,“吴所长,我想说的是,我没有散播闹鬼的谣言,所以谈不上什么目的。” “没有嘛?”吴所面带微笑,目中已经有了“杀机”。 “没有。”高扬又一次点头。 吴所还是微笑着,“不见棺材不掉泪嘛,难道非要我把证人叫出来?抵赖是没有用的,我提醒你一下,星期五的晚上……” 吴所是老jǐng察,审问犯人也是有水平的,这就用上了心理攻势。 那边老李听说要人上去指证,头都要低到裤裆里了,心中生怕吴所叫他上去。 “哦,星期五。”高扬点点头,看看老李有些好笑,又回头看着吴所道,“可能你误会了,我星期五是对人说过一些关于这栋楼有yīn气的话,不过我肯定没有说闹鬼。” 吴所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即回道,“那你就是说了!” 高扬提醒道,“我说了有yīn气,但是我没说闹鬼!” 吴所面sè一冷,依然微笑道,“在我看来都一样!” 高扬知道交锋已经开始,也不客气,立即回道,“那你就是不懂!” 感谢各位书友们的收藏和推荐票了,馒头谢了,新书开始,每个收藏和推荐,都万分重要,感谢!~ 文学度 ------------ 三五 吴所三剑 三五吴所三剑 不等吴所回答,高扬把脸转向长会议桌后边的jǐng察,开口道,“所谓yīn气,就是一些负能量,说的更加简单一些,就是一些对人身体和jīng神不好的气体和能量。和闹鬼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我高扬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里闹鬼,否则那就是栽赃!” 吴明心说这家伙还真是牙尖嘴利的,自己如果再说闹鬼,那就是栽赃他了。 不过吴明并没有在此事上纠缠,而是点头道,“或许你们搞这些封建迷信的跟我们理解不一样,好吧,就是你说我们拘留所里yīn气太重,这句话你承认的……那就好,我问你散播这个谣言的目的!” 吴明的目的很明显,要辟谣,辟谣首先要把谣言找出来!现在找到了,谣言就是“拘留所里yīn气太重”! 所以针对这句话,吴所对高扬发动了攻击。 “有什么目的?”高扬苦笑,看看在场的人等,道,“我因为被一件和我不相干的案件牵连,才送到这里协助调查,我根本不需要哗众取宠。再看看,我住的是八个人的大牢房,肮脏、杂乱,我又得到什么优待?你说我什么目的?” 众人都被问住,如果是高扬是有目的散播这些,可是高扬什么好处都没得到! 不过吴所却是早有防备,开口道,“你的目的只有你自己知道!再说了,有时候人犯错误并不具有太明显的目的,或许只是想显摆一下,又或者是吹牛吹习惯了!” 吴所又一次把话送到高扬的嘴边,只要高扬承认是吹牛,是显摆,此事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高扬这个人,如果他真的认软,怂了,他就不是高扬了! 他并没有搭理吴所的猜测,而是开口道,“我的目的,就是让拘留所里的各位jǐng官们健健康康!就算是现在,我还是要说一句,这栋楼里yīn气太足,对人身体,不利!” 他这一说,就跟一大块石头扔进湖中,顿时又翻滚了起来。 “他居然还这么说,还说这里有yīn气。” “喔哟,看他说的这么确定,我倒是有点相信了。” “怎么可能,我看他就是死撑到底!” 周围一阵阵的嗡嗡声,就连小江都是给高扬捏了一把汗,暗道,你不要这么高调好不好,吴所会下不来台的。 确实,吴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的心里很是恼火。 要知道,他觉得自己对高扬网开一面了。你在我拘留所造谣,构成不好的影响,我也不想追究处罚你,只要你当众认错,帮我辟谣就行。可是没想到你,给脸不要脸,死不承认,还当众来这么一句,你这是打我的脸呐! “高扬,你说话要负责任!”一直微笑的吴所,终于翻脸了。 “我说话一直负责任。”高扬身体一松,把后背靠在大椅背上。 “一直负责任?”吴所冷哼一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有yīn气?” “我看见的。” “为何我们看不见?” “因为你们不是风水相师。” “那就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有什么证据说这里有yīn气?” 这个问题是吴所准备好的杀手锏之一! 好,你说有yīn气,你证明给我们看。如果看不见摸不到,那你就是假的! 果然,高扬摇摇头,“证明不了。” “证明不了你就敢说?”吴所终于出了一口气,开口道,“各位同事,相信你们也看清楚了。yīn气只有他能看见,别人根本看不见,让他证明也证明不了,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他是个骗子,江湖骗子!彻头彻尾的骗子!”立即有干jǐng跟着回答道。 “骗子,肯定是骗子,他都哑口无言了。”议论声又喧嚣起来。 就在这场面极其不利于高扬的时刻,一个穿着jǐng服的飒爽身影从一辆SUV里出来,一边接电话,一边走进拘留所办公大楼。 “富贵宫?妈,不会又是给我相亲吧,哦,是大伯他们从北都来了,那就好,这边有点事,完了我直接去……”华海市公安局jǐng花伍薇收起电话,才发现拘留所里空空荡荡。 “不好来迟了,看来要让那个江湖骗子多呆一天了。”伍薇嘀咕了一声。虽然她对于那个江湖骗子并没有好感,不过伍薇并不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当发现高扬被洗脱嫌疑,她还是第一时间来到拘留所放人。 同时,伍薇比较好奇的是,这个高扬说郑海涛心脏病发作到底是真的知道,还是蒙地呢? 所以伍薇是带着好奇和责任感,匆匆赶来拘留所释放高扬的。不过貌似来的有点迟,拘留所下班了,甚至就连值班的人都没有。 就在她到处找不到人的时候,突然从楼梯上边传来声音。 “上边有人……”伍薇轻快地走上楼梯,上了二楼,感觉声音更大了。 “三楼……”伍薇来到三楼,才真正地听清楚说话声。 “高大师,也就是说,自始至终也就只有你一个人可以看见这里的yīn气,别人无法看见……哈哈,真是可笑!高扬我告诉你,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你jīng神有问题,第二个可能……” “就是你在说谎!”吴明这一声几乎是吼的,猛地站起来,指着高扬,带着强大的气势,仿佛古代的剑客亮出了他的剑。 在这一声中,伍薇走进了会议室。房间中正是激烈交锋的时刻,吴明所长大举进攻,高扬丢盔弃甲,大家看的正带劲,都没人注意到伍薇走进去,坐在最后的空椅子上。 “就是你在说谎!”吴明所长这一声吼出,果然坐着的高扬已经难以应付,虽然他还是回应道,“还有别的风水师也可以看出……” 不过显然,在这个时刻,高扬的勉力抵抗,已经支撑不到多久了。 伍薇看见此景,美眸中显出幸灾乐祸的喜意,口中低声自言自语道,“巧了,想不到你在这,你还真是不消停,在哪都能惹事。骗财骗sè的骗子,哼哼,这回轮到你头冒青雾,一事无成!” “别人都看不见,只有你们风水师可以看见,我看你们是合伙起来骗人,愚弄老百姓。”吴明所长感觉到高扬的sè厉内荏,于是他决定抛出下一个重磅炸弹。 “高扬,你之前说管理区有yīn气,你得出这样的结论,无非是因为你知道了我们所里老李的腿有关节炎,和财务室刘会计患有偏头疼,所以你乘虚而入,利用他们想要病好的心理,就欺骗他们,说他们是yīn气入体!” “你说是不是!”吴明又抛出了第二个重磅炸弹。 高扬当然不会承认,摇头道,“老李不是关节炎,刘出纳也不是偏头疼,他们确实是yīn气入体……” 吴明就等着这一句,冷哼一声,问道,“为何我们所里这么多干jǐng,就只有他们两有问题,如果照你那样说,应该大家都会生病!” 吴明说完,扭头看向自己的属下们,喝问道,“除了老李和刘淑兰,还有谁有病的?” 这个时候,就算自己有病,那也不敢说了。 “小钱!”吴所又是一声喝问,“我听说你说你腿也疼的,是不是这样?” 小钱吓得一哆嗦,连忙摇头,大着舌头说道,“没有,没说,我腿好好的,好得很。” “好了,高大师,你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么?”吴明又一次把矛头指向高扬,这一次已经放松语气,一股胜利者的口吻。 坐在吴所的另一边,城北分局的赵局几乎要鼓掌叫好了。吴明这一番唇枪舌剑,勇斗骗子风水先生,都可以写进教科书了,jīng彩啊。 既揭示了骗子,还扫荡了谣言,最后还伸张了正义。 下一步就是骗子惊慌失措,认罪伏法了吧。 不过显然这个骗子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 高扬依然淡淡坐在那,并没有想象中的面sè大变,无言以对,而是开口说道,“你们刚搬进这栋楼三年,yīn气也并不是什么怪兽,不会立竿见影,而且有的人对yīn气耐受能力好,有的人耐受能力差……这些都是不一样的。” 高扬说完又道,“这栋楼的yīn气的特xìng是上下浓,中间淡,所以才造成一楼的老李腿病,五楼的刘出纳头病。而大多数的干jǐng在yīn气稀薄的二三四层,所以他们暂时不会出现什么症状……” 听见高扬的解释,那些干jǐng中有些人又开始思索,心道:是呀,老李在下边刚好腿有病,刘出纳在顶楼,刚好头有病。貌似,这个高大师说的也有些靠谱…… 不过就在这些干jǐng们又一次动摇的时候,吴所终于等到了最后一击的关键时刻! 吴所感觉到斗嘴也是和战士决斗一般,也有时机,也有招式。而吴所给高扬准备了三剑。 第一剑是攻击高扬无法证明yīn气的存在,第二剑是说明老李和刘淑兰的病只是巧合,而第三剑,才是关键致命的一剑! 吴所冷笑一声,终于开口道,“好吧,就算你说的真的有yīn气,而且这栋楼里yīn气弥漫,其中又以底层和五层最为浓烈,那么我问你!” 说到这里吴所猛地一个停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以后,他才一字一句道,“我要问你,我也在五层办公!我每天来得早,走得迟,为何我一点病没有呢!” 文学度 ------------ 三六 惊天动地三个字 三六惊天动地三个字 “我也在五楼办公!” “我每天来得早,走得迟。” “为何我一点病没有呢?” 吴所这句话就仿佛古代剑客的绝世一剑!这一剑击出,盖了!所有的敌人、对手,全部倒地,死鸡一般的抽搐,而他却是一剑凌尘,傲然挺立。 还别说,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倒不是吴所强横,而是吴所说的有道理啊!你高大师口口声声说,上下浓中间淡,好啦,人家吴所就在最上边办公,而且他出名的吃苦耐劳,在所里呆得时间最长,每天别人没上班他就到了,别人下班了他还没走…… 按照高扬的说法,最应该得病的,应该是吴所! 可是吴所现在却是活蹦乱跳! 这就是高扬所有论述中最薄弱的一环,也是最大的漏洞!吴明所长发现了这一点,并将其作为必杀一击,看来确实效果非常好! “哼,才好!骗财骗sè的骗子,这回你终于完蛋了!”坐在人群后边,伍薇心中大爽,幸灾乐祸地这样想,暗说自己终于看到这骗子吃瘪了。 可是高兴归高兴,伍薇心中又有些淡淡的失望。因为她感觉这骗子口齿和智商是非常之高的,今天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人一句话击败,哎呀,战斗不够激烈啊。 而在不远处,对高扬信任不是那么坚定的老李终于还是抬起头,对身边江富贵道,“小江,我觉得所长说的有道理,我们这一次,是被人骗了!” “骗你的鬼啊!”江富贵没好气道,“高大师是拿你钱还是占你便宜了?” “这个……”老李一下被问住,不过他又反驳道,“可是你看吴所就是证明!为什么吴所身体健健康康,一点问题没有呢?” “这……”江富贵也无言以对。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坐在办公桌前部大椅子上被动挨打的某人,终于又一次开口了。 “你怎么知道你没有受yīn气的影响?”高扬坐在那里还是很淡然,不过他握着一次xìng水杯的手已经很紧了。 “我身体好不好自己不知道,告诉你,我这三年一次感冒都没有!”吴所哧道。 “那你敢不敢让我看手相?”高扬顿了一下,又一次开口道。 “有什么不敢!”吴所说完一伸手,不过他又申明道,“我可不是相信封建迷信给人看手相,我这是要揭穿他!好了,你看吧!” 吴明所长的手型,和关在牢房里的段五一样,金型的手。 古代先贤们将人的手型分成五大类,金木水火土。金型手的特点是方!正!短!有力! 和段五一样,吴所长的手金型特征非常的明显,不但整个手掌方方正正,就连每个指甲都是无限接近正方形。 “手不错。”高扬并没有因为在争斗所以刻意诽薄,很中肯地边看边说,“金型特征明显,是掌权之手,不过遗憾是手指还是不够短,略长,所以掌权很牢固,可却是手中的权并不大。” 高扬这开口一句,就说到不少人的心中,吴明所长确实很久没有提升了,但是他把持拘留所却是牢固地很。 于是在高扬说过这句话之后,就有大胆的干jǐng站在高扬背后,也低头看吴明的手掌。 吴所倒是冷哼一声,心说你爱怎么看怎么看,我就不信你能看破天去? 高扬又继续道,“也正是吴所你手指略长,有一点点木型手的特征,所以你平时还是比较爱动脑,遇事比较有办法,你是外粗内细之人!” 高扬这句话一说,吴所没有什么反应,可是他身边的城北分局的赵局却是眉sè一挑,因为他依稀记起有一次吃饭聊到吴明。当时干了一辈子人事工作的市局某个副局长就曾经说过这么一句,“吴明那是内秀,外粗内细……” 那个副局长看人看了一辈子,跟吴明又相处那么久,才得出的结论,而面前这个年轻人却是只用了一分钟就得出了判断!难道…… 赵局长不由得又重新打量起高扬。 不过吴明所长自己倒是无所谓,这些评价都是经常听别人说的,很可能是小江他们嘴快,泄漏给这个高大师。 于是吴所轻蔑的说道,“高大师,你不要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了,你恭维我也是没有用的,你要说就说些有用的……” “有用的。”高扬抬头看看他,道,“当然有有用的,你手上有驿马线!你,当过兵!” 高扬不但说,还抬手一指,所指的正是吴明手掌生命线尽头附近的一条深深纹路! 高扬说完,几乎所有的在场人等都伸出自己的手。随后,就听见低声议论声,“不错,我们确实没有这条线。” 其实虽然大多数人不相信命相学说,可是真的与他们相关的时候,他们还是自然而然地产生兴趣。 就连吴明所长请来作为见证的城北分局的赵局长都是低头看看自己的左手,随后他顿时惊道,“你乱说,我也有这条线,可是我没有当过兵!” 随着赵局长一声喧哗,所有干jǐng都围拢过去,只见赵局长左手生命线外侧,果然有一条线! 这条纹理虽然比吴所的淡了不少,不过肯定是有的。 就在赵局长以为找到了高扬的错漏,却听高扬说道,“驿马线是dú lì于生命线的线条,你那根仔细看,可以看出是生命线末梢分支的,所以你那根不是驿马线,是旅游线!” “还有旅游线?”赵局长看着自己手掌,不由得大感兴趣。 “当然有旅游线,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你今年肯定出过国!” “是啊,不错,我上半年去国外参加了一个交流活动,这都能看出来!”赵局长大为惊讶,连忙又好奇地观看自己的手。 赵局长都这么意志不坚定,那些干jǐng更是个个低头去看自己的手,一边看,还互相说,“哦,原来驿马线和旅游线是有区别的,有驿马线就是当过兵,有旅游线就是出过国……” 听见这些对话,最郁闷的是吴所。他心说赵局长,我请你来是撑场面做见证的,你别给我掉链子! 吴所生怕自己好端端的揭露大会变成手相交流大会,连忙开口道,“我当过兵所里人都知道,你从哪打听出来的,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我只是问你,你说这些没用的,也不能改变你是一个骗子的事实!” 高扬微笑摇头,道,“我说这些并不是没用。当兵之人,有一股杀气!从你驿马线长度看,你至少当了六年兵,还是一个小官,所以你不但有当兵的杀气,更有强烈的集众人之气于一身的强大气势!而这种气势,刚好是个yīn气相克!” “因为我当过兵,所以我就不怕yīn气?你说的是这个道理么?”吴所摇头苦笑,道,“人说算命先生的嘴厉害,我以前还不信,今天真是见识了,你打听到我当过兵,然后就可以和我没有被yīn气入侵联系起来,你真是太能扯淡了!” 此刻,会议室里所有人可以说半信半疑,有一半人有点相信高扬,还有一半人则是和吴所一样,觉得高扬太能扯了。 因为吴所曾经当过兵,就拿出来解释他没有被yīn气袭扰,这有点太牵强了吧。 不过让所有人意外的是,高扬却是摇摇头,又开口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要说的,是这栋楼第五层的yīn气实在太强了,就连你有着杀气和众人之气,你也没有幸免!” 高扬的这句话并没有很用力,而是很轻柔的说出。 不过就是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好像扔进平静湖水中的一块巨石,顿时波澜起伏! “他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有幸免,难道吴所也……” “不是吧,yīn气这么强,太可怕了!” 吴明所长却是顿时跳了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叫我不能幸免,我告诉你,我身体好到不得了,我既没有腿疼也没有头疼!” 高扬坐在那里,眼中厉sè一闪,冷喝一声,“但是你还是,有病!” 你还是有病! 这句话震了,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他们的所长,那么多目光就好像雷达,笼罩吴明的全身各个部位,好像要把他扫描透彻! 而吴明则是被踩到尾巴的兔子一样跳起来,甚至连所长的威严都不要了,厉声骂道,“你才有病!你再胡说八道,我跟你不客气!” 这一回,高扬没有跟他吵,而是身体一松,把后背又投入椅背的怀抱,淡淡道,“你yīn气入体,肯定不会那么健康,你让大家都回避,我私下告诉你。” 此刻,吴明所长已经怒极攻心,站在高扬的面前,继续厉声吼道,“我吴明无事不能对人言!我今天就是要揭露你的骗子本质!你有什么话,当面说!” 在场人等都是纷纷点头,低声赞道,“吴所果然是坦坦荡荡,君子啊君子!” 吴明听见这些议论,心中满意,暗自点头。 不过高扬却是独自冷笑,道,“吴所,你拎拎清楚,我不当着大家说,是顾及你的面子,不是因为我不敢说!” 看见高扬淡定自若的样子,吴所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过他的犹豫只是一瞬间,心中暗道,这个骗子肯定是胡说八道,我自己的事,只有自己知道,他不会知道! 想到这里,吴所面sè一僵,冷笑道,“高大师,本来我不想对你怎么样。不过你今天拒不承认错误,又三番四次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哼哼,你若是说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我对你不客气!” 高扬本来还想给他留点面子,却没想到他最后还强硬了起来! “是嘛!”高扬这回终于站了起来,吴所这才发现,这个年轻人比他高了一个头! 高扬站起来,双目冷凝,注视吴明的眼睛,一字一句,嘴里吐出了三个字! 几乎把在场所有人都要麻翻的三个字! 高扬说道,“你,不举!” 文学度 ------------ 三七 阴气入体 三七yīn气入体 如果说刚才吴所为高扬jīng心准备的是必杀三剑的话,那高扬回敬的,那简直就是原子弹一颗! 两者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高扬的这一回击,杀伤力太大了,惊人的大,大到恐怖!别说吴明所长,就是在场其他所有人,全部被这颗“原子弹”炸得是目瞪口呆。 “你,不举。”这三个字说完。 当时那个现场出奇的安静,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就跟时间静止了一般。赵局长张着大嘴,坐在那仰头看着站在那的吴所……那些站在高扬身后看手相的干jǐng也全部停住动作,双目吃惊地看着吴明……远处,老李小江刘会计都瞪大眼看着吴明……人群中,伍薇眨巴着眼睛,这里就她此刻最冷静了,她心中感叹,就知道这骗子,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呀! 而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吴明的脸上由红转白,白的发青,青了又发黑…… 他本来想搞一个这样的大会,出下风头,在下半年的换届中多点资本。可是谁知,却被高扬当众爆出自己的**! 确实,“不举”这个病,实在是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不但不能容忍这个病,而且不能容忍被人知道! 男人嘛,什么都可以软,那玩意不能软,否则就会被人看不起!哪怕你号令天下,大杀四方……可是你那玩意没用,那你就被一票否定,所有人都会鄙视你。 吴明一个拘留所所长,正科级干部,大大小小也算个人物,可是现在当着所有属下的面,把最丢人的**给爆了出来。 刚才高扬一直被吴所压着,而在这一刻,高扬只靠三个字,一句话掀翻对方,完胜! 不过,胜利归胜利,高扬也确实年轻气盛,心说是你逼我当众说的。可是他却忘记了一个男人脸面的重要xìng! 为了脸面,男人是可以拼命,也是可以杀人的! 吴明脸上不停变sè的期间,就感觉自己大脑里嗡地一声,血已经全冲进大脑了,眼睛瞬间充血了。下一秒,他什么话都没说,丢下屋里所有人,大步奔出会议室。 没有人知道他跑出去干什么,因为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 赵局长在琢磨,尼玛,你说我今天去哪不好,非来这里,知道人家的这种事,不好!完了完了,以后和吴明都没法见面了!还有啊,要是rì后消息传出去,他会不会怀疑我说的呢? 那些干jǐng却是心态不一样,看见吴明离开,立即有中年大姐低声道,“喔哟,想不到是这样的呀,我就说他两口子到现在还没动静!” “是啊是啊,他每次看见别人小孩子都双眼发光的呀,原来还有这个病。” “可怜啊,他老婆小徐真是可怜,年纪轻轻,长得还很不错的……” 有人琢磨自己如何自处,有人开始八卦,还有更缺德的,已经悄悄拿出手机在往外发短信了…… 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吴明奔出去了! 当吴明再次出现在会议室,他的手中,已经多出了一个黑乎乎的家伙,“姓高的,我跟你拼了,混蛋,我没法活了,你也给我死!” 吴明所长这回真是钻到牛角尖了,他心说自己以后还怎么生活?毁了,工作生活家庭,全毁了。所以他跑出去,竟然是回办公室取枪! “大家快拦住他!”最先反应的是城北分局的赵局长,他倒是真的很有领导的风格,大喊一声快拦住他,而他自己却是疯狂后退。 拘留所里的jǐng察这个时候才显出素质差,看见眼下这种场景,那些大妈级干jǐng尖叫一声,抱头逃窜。那些年轻的男干jǐng刚想阻拦,却看见吴明满眼血丝怒吼一声,“滚开!” 男干jǐng也吓得不敢近前。 “你大爷的,这吴明疯了!”那边高扬心中大惊,感觉到问题的严重xìng。好在他从小练习气血内丹术,体质健康,动作敏捷,反应也是超过一般的普通人,只见他身影一闪,就缩进了人群。 不过高扬也只有逃的份,毕竟吴明手里抓的是枪啊! “你这个骗子,你给我去死!”吴明虽然手指略长,不过他还是金型手,这种手的人xìng格特点就是果断!果断至极,就是暴躁! 会议室里一片混乱,吴明提枪追着高扬,而高扬灵巧地很,专门往人群聚集处钻,顿时尖叫、呼喊,有人摔倒,有人哭泣,不知道跑丢多少只鞋。 事情一下发展到这种地步,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不过随着大家的逃出,会议室里的人越来越少,高扬也逐渐无所遁形…… “高扬,你去死吧!”吴明目中一片红sè。 不过,就在高扬非常危险的时刻! 突然! 一个黑sè的飒爽身影脚尖点地,身影一闪,猛地贴上去!抬手,一把就握住吴明的手腕! 非常标准的擒拿动作! “住手!”一声娇斥之中,那个飒爽身影动作更是敏捷!反别,挥拳击打,用另一手夺枪! 这个时候就显出素质的差别,拘留所中的干jǐng,都是找关系进来的,哪有什么素质可言? 可是跳出来的这位女jǐng,却是国家最优秀的jǐng官学校出来的,新晋刑jǐng,可谓初生牛犊。 不过她还是嫩了。 她一个很漂亮很花哨的擒拿动作,本以为可以夺下吴明的枪。可她忘记了,吴明当过六年的兵!军事素质和战斗能力,比她只强不弱! 这样就想夺下吴明的枪,做梦! “滚开!”吴明爆喝一声,握枪的手反过来一挥,一下打在女jǐng的胸口,特别是那枪口一下顶在女jǐng的心口,那一下女jǐng感觉咔嚓一声,钻心的疼。 不过那女jǐng却也是坚强,一个趔趄,却是又一次扑上来,双手扯住吴明右手的袖子,口中喊道,“冷静!” “滚开,别多管闲事,滚!”吴明大怒。 这时干jǐng们都逃出会议室,几十个干jǐng,竟然只有一个女jǐng冲出来挡住吴明! 被女jǐng一纠缠,高扬也有了机会逃走。不过他如果真的逃走,那就不是高扬了! 惊慌之中,他倒没看出是女jǐng是谁,就感觉人家一个女jǐng察敢于冲出来救他,他又怎么能丢下人家逃走! “吴所,你冷静点!你的病,我有办法治!”高扬又猛冲回去,帮助女jǐng夺枪。 不过吴明此刻疯狂了一般,根本听不进高扬的话,看见高扬,更加的疯狂。 他目中更加发红,布满血丝,吼道,“都给我死!” 看见吴明这副狰狞模样,高扬口中惊道,“果然yīn气入体,大发作了。” 正常情况下,就算吴明再仇恨高扬,也不会如此的失去理智!目前情况,显然吴明的意志已经受到了yīn气的影响。 “给我撒手!”高扬猛地运起气血内丹术,左手掌心血线浮现而出,随后,一把握住吴明的手腕! 那一刻,高扬的手如同铁箍一样,吴明的手腕顿时吃不消。 “啊!”吴明手中的铁家伙就要脱手…… 不过就在这时,后边扯住吴明袖子的女jǐng却是大怒道,“骗子!不准宣传封建迷信!” 高扬突然觉得这个声音好熟悉啊! 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危急时刻出来救他的,竟然是伍薇。他顿时就是一愣,脱口而出道,“小煞星,你怎么来了。” 听见高扬又叫她小煞星,伍薇都要疯了,“谁是小煞星,混蛋,骗子!” 这下好,他们一斗嘴,吴明却找到了机会! 轰!吴明猛地一挥拳就把高扬打的几乎翻倒。好在他身后还有伍薇拽着,纠缠之中吴明也站立不稳,扑通一下,他先摔倒,连带着伍薇也摔倒在地。 高扬被吴明打了一个踉跄,站稳了,回头一看。伍薇和吴明在地上纠缠,吴明又一次要爬起来。 “你醒醒!”高扬又扑了回去,三个人在会议室的地上滚成一团。 可吴明真的是yīn气入体大发作,他的力量远超平时,高扬和伍薇两个人合力都压不住他。 正在他们纠缠,高扬就看见会议室门口人影一闪。 “你大爷的江富贵,快来帮忙啊!” “来了来了……” 随着江富贵进来,又有一群干jǐng进来,局势顿时扭转,没一会就夺下吴所的枪。 …… 正在他们在纠缠,楼下又有一个瘦高个子的jǐng官夹着包走上楼来。 这是拘留所的政委梅士兵,他今天本来在外边开一个会议,会完了想要回家了,突然想起吴所要在下班后开一个什么会。 梅士兵虽然是拘留所的政委,不过并不太管事,因为吴所太强势,他要是管事,那两人就要发生冲突。 所以梅士兵不太感兴趣,心说你做秀好了,干嘛让我陪衬?不过他回头一想,如果吴明高升了,他梅政委是不是有机会党政一把抓,把拘留所控制在自己手中呢。 于是,他也就赶了回来。 回来就看见很多人往下跑,刚要问,就看见财务室的刘大姐唤道,“梅政委快逃啊,吴所长发疯了,拿枪要杀人呢!” 梅士兵吓了一跳,心说自己才一个下午没在,就出这么大事,拿枪杀人那得多大仇啊! “那个……我去找武jǐng那边。”梅士兵嘀咕一声,掉头就走。 不过就在这时,又听上边喊,没事了,吴所被压住了。 梅士兵这才心里一松,上下看看,这才又夹紧爱马仕的皮包,继续上楼。 文学度 ------------ 三八 高扬出监 三八高扬出监 梅士兵来到会议室,发现很多干jǐng都站在那,面面相觑。再一看地上,吴所还在那挣扎,此刻,枪已经夺了过来,只有一个江富贵压住他,江富贵大声喊道,“吴所,冷静!” 不过吴明还是嘶吼道,“小江,混蛋,你滚开,我要杀了他!” 此刻,高扬和伍薇已经躲到一边去了,现场指挥是城北分局的赵局长。 赵局长也是无奈,他本来想一走了之,可是这个时候走了,他又有临阵脱逃的嫌疑。 赵局长心道,好吧,那我就在这处理吧。反正拘留所也在北城区范围内,是他的治安管辖区啊。 不过这个问题很难处理的,吴明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始终不清醒。 那些干jǐng就问,“赵局长,吴所这么激动,怎么办呢?” 赵局长觉得有些棘手,吴明这模样,怎么办?把他铐起来?捆起来?关起来?打麻醉针? 如果那样的话,吴明清醒以后岂不是要恨死自己?可不那样的话,吴明又不消停。 就在赵局长不知如何决定之间,就看见一个瘦瘦高高的身影来了。赵局长顿时心里一松,上前道,“梅政委,你终于来了呀!” 梅士兵看见他一副找到组织的表情,心说,是呀,其实我也不想来呀,这不是赶上了吗。 不过他嘴里却不能这样说,客气道,“赵局长是客人,我们接待不周啊,赵局受惊了。只是这边,到底怎么了?” 梅政委刚回来,什么都不知道,赵局长也就长话短说,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 梅士兵知道所里谣言的事,就是不知道大会上的事,现在一听,明白了。无非就是那个手相师说他不举,显然说对了,正说到吴明痛处,又是当众说出,吴明面子挂不住,就发疯了。 梅政委心说这看手相的还真是有些本事,这些秘密都能看出来。 这时,又听赵局长道,“现在吴所的配枪已经卸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是很不理智,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处理好……” 赵局长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梅政委道,“有什么不好处理,那个谁打个电话,青山医院。” “青山医院!”赵局差点没惊地把自己舌头给吞了,心说尼玛,梅政委你也忒狠了,青山医院那是jīng神病医院! 赵局长觉得自己很吴明还是有点交情,这个时候还是要说两句,开口道,“梅政委,叫青山医院是不是有点过?吴所好像只是有些激动。” “普通医院恐怕没办法……”梅政委紧紧抿着嘴,一副痛心的样子,道,“你也看见了。他这么疯狂,普通医院的医生护士能够应付嘛?如果再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我们,要对人民群众的生命和财产负责啊!” 梅政委的一句话,说的赵局是哑口无言,把问题提升到“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这个高度,赵局真的没法说了,心中暗道,狠!拘留所这边果然一个比一个狠,吴明进过神经病院,rì后前途……罢了,我不管了。 “那你们自行内部处理吧,我们城北公安局就不管了。”赵局长打了一个照顾,整整jǐng帽,都没看地上挣扎的吴明,独自离开。 梅政委心说,吴明啊吴明,你做所长的时间,我一次次受你的鸟气,为了搞好关系,我一直都忍着,不过这一次…… 这家伙果然也是厉害角sè,隐忍到现在,乘着吴明倒霉,一举将对手掀翻!以后吴明不举的消息传出去,再有进过jīng神病院的记录,他以后的政治前途,一片黑暗!完蛋了! 青山医院来的也快,没一会就有面包车驶进拘留所,下来几个男护士。吴明今天真是不正常的很,既然一直都没有消停!几个男护士给他打了一针,这才带走! 听着哇呜哇呜的jǐng车呼啸离开,梅士兵这才松了一口气,从今天开始,他就是这个拘留所真正的主人了! 梅政委站在窗前,心中豪气大涨。不过他的目光却是被拘留所门口一群干jǐng的身影所吸引,只见在拘留所的门口围拢着很多的拘留所干jǐng,好像在送谁,又好像在看热闹。 正在此刻,后边有人走进了办公室。 梅士兵回头道,“刘出纳,你马上通知下吴所的爱人……另外,你代表我们所里,带着支票过去,不管花多大的代价,花多少钱,都要把吴所给治好!嗯,如果吴所醒来,你就跟他说,让他安心在青山养病,所里让他放心,他在那边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刘出纳听了几乎要吐血,暗道你当jīng神病院住的很开心么,还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不过也没办法,她只有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说完,她又拿出一张纸条,道,“这是高大师离开的时候,让我们给吴所的药方。” 梅政委接过来一看,上边写着,“远离yīn气,戴开光佛珠,每rì晒三小时以上太阳,十天可缓解,最多一月,可举!” 看到最后可举两个字,梅政委不由得失笑,把纸条递给刘出纳,道,“那你就顺便带给吴所吧,希望对他有用……” 梅政委这句话说完,突然想到什么,惊问,“你刚才说什么,高大师离开?他不是羁押的?” 刘出纳道,“刚才来的那个女jǐng,就是带着手续来接触羁押的!” “啊!他怎么走了!”梅政委顿时面上变sè,心中想到刚才看见大门口很多干jǐng,他连忙道了一句,“你等我一下……” 说完,丢下刘出纳,狂奔出去。 看见梅政委走了,刘出纳顿时哧道,“说起来一个个都要反对封建迷信,可是真的,哼,比我们还要迷信……不过那个高大师,可真的神了!” 梅政委直奔下楼,高扬已经离开了。 其实也不是梅政委很迷信,关键是吴明的情景把他吓到了。他年纪还轻,他可不想不举,他更不想去青山医院住很久! 所谓迷信迷信,不可不信。他想着等事情平息下来,非要单独见一下这个高大师,问问这yīn气化解之道。 可是没想到,高扬这就解除羁押了! 梅政委来到门口,干jǐng们已经散了。今天下午一场大会,没有起到消除谣言的作用,反而让干jǐng们更加相信高扬。 所以高扬离开的时候,干jǐng们又最后提出了很多问题。 “高大师说了,只要每天多晒太阳,多开窗,佩戴开光佛像就可以。” “他还说了,戴佛珠也要注意,一不要让别人随便摸,二上厕所要记得把佛珠放进口袋……” “别看高大师年纪轻轻,可真是有本事!” 众人的嘀嘀咕咕之中,梅士兵茫然看着空荡荡的小街。 “不行,非得把他请回来!”梅士兵想着,回头奔向自己的车! 他这边刚离开,就有一辆黑sè奔驰车停在拘留所门前。 此刻正是傍晚,夕阳的红sè映在奔驰车的车窗上,反shè出金属的颜sè。 奔驰车的车门一开,走下一个黑纱的动人少妇。 “探视高扬……”不多时,值班民jǐng接待了这位黑纱少妇。 这正是宁萱,她得到法医处的消息,就连忙赶来了拘留所,想要给高扬吃一个定心丸!之前没有消息,她都不好意思来看高扬。 不过接待她民jǐng却是摇头道,“你来迟了,高大师刚刚已经被市局的伍jǐng官接走了。” “伍薇?”宁萱听说姓伍的jǐng官,顿时就想到伍薇。 那个接待的干jǐng点头道,“对呀,就是伍薇jǐng官,你认识的呀。” 宁萱不知道伍薇是来释放高扬的,心中反而更加担心起来,生怕伍薇带着高扬去更加不好的地方。 好在她长得好看,那个小干jǐng看得五迷三道的,她问什么答什么。 没一会,宁萱的高跟鞋就踩着紧密的节奏,走出了拘留所,上了奔驰车,立即吩咐司机道,“快,追!英菲尼迪的jǐng车!” 奔驰车快速启动,转眼就消失在小街的转角。 其实宁萱也是白担心了,现在的高扬呆在伍薇的车里,打开车窗,吹吹风,倒是心情不错。 高扬看看车窗外倒退的房屋,远处的一轮将要落山的太阳夹在数栋高楼中,忽隐忽现。他又回头看看正在开车的jǐng花,心情好了很多。 到并不是说高扬是那种见不得美女,看见就腿软的人,他这些年不知看了多少手相,见到的美女也不知有多少。 高扬心情好了许多,是因为,突然在这一刻,他发现自己已经不是那么恨伍薇了。 其实住在拘留所的三天,高扬都恨死这女人了。 你说杀人案这种事,被别人硬扣在自己头上,谁能吃得消?这可是要命的!按高扬一向的xìng格,你有来我就有往!你都要老子的命了,你大爷的,我怎会跟你客气? 所以这几天呆在拘留所里,高扬想到伍薇就牙痒痒的,恨不得先jiān后杀,杀了再jiān,再jiān再杀,那才报了一箭之仇。 可事情偏又有了新的变化。 在会议室里,大家都想着逃命,除了那一个飒爽的英姿在那一个瞬间,勇敢地冲上去…… 危难当头,能够堂堂正正的站出来,不顾自己的危险,去救护别人。 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所以,高扬发觉自己再也恨不起来。 文学度 ------------ 三九 本命佛 三九本命佛 “那个……”高扬顿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在会议室谢谢你了。” 虽然当时高扬并不太可能就会被吴明shè杀,可是他觉得还是应该表达一下谢意。高扬心说,咱是男人嘛,不能太过小肚鸡肠,别人出手救自己,感谢一下是应该的。 “哦,没关系。”伍薇倒是坦然地很,说实话,她扑上去并不是为了高扬。如果当时吴明是针对其他任何人,她还是会扑上去。 她就这个xìng格,冲动,火爆,还有点嫉恶如仇的那种。 所以她也没当一回事,而是开着车看着前方,问道,“哦,你刚才写了个纸条,是给吴明开药方么?写的什么,你会治病么?你怎么知道吴明有……那个病症?” 其实伍薇对高扬现在还是充满好奇,因为当初高扬说郑海涛是心脏病发作,外科老医生都看错了!事实证明,真的是心脏病发作! 从法医处出来,伍薇还是觉得高扬是蒙的! 可在拘留所,高扬却展示了他的神奇,从手相上就看出吴明的隐疾!如果说高扬一次是蒙的,可是这一次,难道还是蒙的? 听伍薇问话,高扬心说小煞星你也八卦地很呐,好吧,教教你吧。 当下,高扬答道,“我是这样判断的……他的生命线在坎位有一道短横切过,这是很明显的肾脏不好的标志。而且我又观察了他的木星丘和太阳丘,嗯,这是西洋相法的称呼,这两个位置是左右肾的反shè区,也是灰暗。所以两下一佐证,我就确定无疑,他的那方面有问题了。” “哦。”其实高扬说什么,伍薇完全没听懂。什么坎位,木星丘,太阳丘,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她还是侧过头,好奇打量高扬,心道,这个骗财骗sè的骗子倒是博学所长、融汇东西,还懂西洋相术。 高扬看出她的心思,一脸正sè道,“世界在发展,rì新月异!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出现新知识新理论,我们只要一天不学习就会落后!一天不创新就要挨打!所以,大家都要与时俱进,我们相术也不能故步自封,当然要博采众家所长,振兴我中华相术!” 听了高扬义正辞严的一段话,伍薇差点一口血喷在方向盘上。 心说你不就一个算命的,说不好听就是一个骗子,你至于把自己说的这么伟岸么?居然振兴中华都说出来了。 伍薇讥讽道,“想不到你的理想竟然如此的高远,真是让人佩服佩服!”她说完又问,“那药方写的什么?” 高扬知道她不信,也不跟她争辩,道,“其实我给吴明开的也不是药方,只不过让他远离yīn气,多晒太阳!平时多撸管、少吃药,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和他老婆就能如鱼得水、水漫金山……” 正在开车的伍薇顿时俏脸绯红,听这家伙越说越不堪,连忙打断道,“好啦,别说了!无耻!” 高扬郁闷,这怎么就无耻呢,人之常情嘛,再说是你先问的。 伍薇生怕他再说那些话,连忙又道,“你这回彻底得罪了吴明所长,就算你提供了让他复原的药方,恐怕他还是很恨你。” 高扬坦然笑道,“我怕什么?我临走留下药方,并不是讨好他,只是今天当众说出他的毛病,我确实有些过了……” 说到这里,他苦笑摇头,他也有脾气的,他也是被吴明逼急了不是?现在想想,其实当时应该还有更好的方法。 不过事已至此,后悔无用,他又道,“再说了,他恨我又如何?让他恨去好了,反正我以后也不在华海混。” “哦,那你去哪里?回苏城?”伍薇红润的小嘴一张,猛扭头问道。 高扬要回苏城发展,这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本来嘛,华海这样的大都市,有钱人多,老板多,钱多人傻!高扬这样的人当然要在这里比较容易骗钱了,可他却说不在华海混,实在让人意外。 不过伍薇扭头太急,也不知扯动哪里的疼痛,俏脸浮起痛意,一双秀眉也锁了起来! “怎么了?”高扬注意到她脸上的变化。 “唏!”伍薇吸了口冷气,心说刚才被吴明的手枪打了一下,现在可真是疼啊。她本想忍住,可是却是有些忍不住,赶紧把车停在最外侧车道。 高架桥上车辆穿梭,这辆SUVjǐng车静静停在最外侧车道。一个高挑,皮肤略黑的年轻人站在车外,远眺远方落rì的余晖。 “咔。”高扬背后的车门打开,倾着身子的伍薇露出来,她开口道,“好了,没事,皮外伤,上车。” 原来刚才夺枪的时候,吴明手枪猛顶了伍薇脖颈下边的位置,当时没感觉,现在却疼了起来。于是,这就有了高扬下车,她自己检查了一下。 “严重不,要不要去医院?”高扬关心地问道,毕竟人家是为了他受伤。 “没事,擦破点皮。”伍薇轻描淡写说了一句。其实当然不是那么轻,被硬邦邦的枪柄一击,怎么会只是擦破点皮? 不过她也不会告诉高扬吧,又开口道,“把我妈送我的玉佩顶坏了。” 她说着抬手一指。高扬这才注意到,汽车的前台上多了一个红绳系着的玉佛片。 可以看见,玉佛片中间一道大裂口,只剩上边些许相连,应该是毁坏了。 “什么玉的,很值钱么?”高扬心说你大爷的不会什么宝贝吧,太贵了老子赔不起呀。 说着,他一抬手,把伍薇扔下的玉佛片抓了过来。 “不值钱,不过是我妈送我的!”伍薇回头看看,又是一阵心里不爽,才对高扬有些好印象,顿时又烟消云散。 这玉佛片是人家姑娘贴肉佩戴的,现在刚拿下来,还带有体温,你一个大男人就拿过去把玩,你太不讲究了吧? 最让伍薇不能接受的,这小子还把玉佛片拿到鼻子前边…… “还给我!”伍薇心中大怒,伸手就去抢夺。 不过高扬动作更加敏捷,一下就缩了回来,伍薇没抢到。伍薇的脾气就是比较冲动,一下没抢到,又想继续抢,连前边的路都不看了。 “你快给我!无耻,猥琐!” “猥琐你个头啊!你好好开车,我不想陪你撞死啊!”高扬骂了一句,赶紧把玉牌子又扔在前台上,道,“你以为我干什么,我看上边佛像是哪个菩萨!” 伍薇脸上又是一红,还以为他要嗅上边处女的芳香呢,原来只是看小小佛像的脸。 “那你不早说。”伍薇哼了一声。 “说了你懂么?”高扬鄙视地回了一句。 还别说,就算高扬问她戴的是什么菩萨,她确实不懂,她看见庙里的菩萨金刚什么,好像都一个模样。 “你带的这是大势至菩萨。”高扬告诉了她,随后又问道,“伍jǐng官,你属相是?” 问属相其实就是问年龄了,伍薇本来不想说,不过想到刚才误会了高扬,有些内疚,她还是回道,“鸡。” “哦,跟亿儿一样大……”说到这里,高扬看着车前大窗户外遥远处的目光一下就深邃了,不知想到了什么,面庞上多了一丝的温柔。 伍薇看看他,问道,“想到你女朋友了?” 高扬没理她,收回视线,开口道,“伍jǐng官,你今天第一时间赶来还我zì yóu,又帮我挡住吴明,还为我受了伤,坏了玉佩……好吧,我决定免费送你一个忠告,一个相师的忠告!” 虽然伍薇打心眼里拒绝相信这些迷信言论,不过她并没有拒绝,她很想听听相师的忠告。 “说说看。”伍薇道。 “好。”高扬点头,开口道,“伍jǐng官,你xìng情冲动暴躁,凡事凭心xìng而行,行事武断,全凭个人好恶,所以……你难有所成,经常都是好话说成坏话,好事又办成坏事,明明你是好心别人却当做驴肝肺!” 虽然,高扬说的全是她的缺点,她也很想反驳。可是,她却一个字都驳不出。因为她确实就是这种人! 伍薇张张嘴,最后只有叹出一口气,道,“你说的都对了,可是我天生就这个xìng格……” 可是伍薇还没说完,就听高扬道,“不错,你是这个xìng格,可就算你天生这样,那也是可以克制的!” “怎么克制?”伍薇大感兴趣。 “克制的方法有很多种……”高扬说着,目光却是移到那损坏的玉佛上来,抬手一指,道,“佩戴佛像就是一种,可是……你佛像戴错了!” “啊!” 佛像戴错了!伍薇一惊,她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也是有讲究的,一般人随便拿一个就戴,哪管上边是谁。 高扬这才讲道,“其实我们每个人生下来,就有一个护佑我们的菩萨,他会在冥冥中帮助我们。这就是本命佛!” “你是肖鸡,你的本命佛是不动明王神尊,所以你应该佩戴不动明王的佛像,他对你的护佑效果才更加的强!” “从你的xìng格来说,你也更加应该戴不动明王。不动明王相貌凶狠,可是却充满理xìng,凡事求稳,别人动,而我不动!你这种冲动的人,就该戴不动明王,而你却带着到处降妖除魔保护众生的大势至菩萨,所以你只会更加的冲动!” 嗯,这章写完,如果各位佩戴佛像的可以低头看一下,你戴对了木有!忽忽,同时召唤下收藏和推荐票,谢了~ 文学度 ------------ 四十 被骗失身 四十被骗** “还有这么多说法!” 听完高扬关于本命佛的一番讲述,伍薇突然觉得自己就像小学生一样,什么都不懂。 还别说,一般人谁知道这些,随便拿个佛像就戴,却不知道,有时候搞错了,后果还有不小。 “那按照你说的,我回头戴上那个什么不动神尊的像,我就不会这么毛躁了?”伍薇觉得真的有些无法相信这些理论,敢情她老妈给她求来的玉坠不是帮了她,倒是害了她。 “是不动明王!”高扬又强调一遍,点头,道:“所以今天你这个玉佛坏了倒不是坏事,所谓有因就有果,你布下善因结的当然是善果,我想你回去换一个玉佛佩戴,你的xìng格就会稳重,你的事业运就会上升,到时候就不会一事无成了。” “哦。”伍薇半信半疑。又扭头看看,越看越觉得这家伙像神棍,可是,这神棍的话却好像又大有道理…… 高扬看她半信半疑,微笑道,“要不你让我看看手相。” “额,免了,不用。”伍薇赶紧摇头,心说,不行了,这神棍太强大了,太会忽悠了!宣扬起封建迷信一套一套的! 如果再让他看手相,本姑娘以后也要变成出门都要看黄历的老巫婆了? 既然伍薇不愿意,高扬也不勉强。这时候,SUV从高架上下来,高扬刚要开口说话,想不到一开口,刚巧伍薇也想起什么…… “你……” “你先说。”高扬点头道。 伍薇笑道,“从拘留所出来,我们就忙着说话,我都忘记问你去哪了,现在你已经zì yóu了,总不至于要我把你送到苏城去吧。” 此刻太阳落山,天sè已经暗了下来。 伍薇想起老妈让她去富贵宫吃饭,大伯一家从北都来了嘛,所以她就想找个地方把高扬丢下。 高扬心说我才不是要你送我!你还少我一样东西呢! 他苦笑道,“伍jǐng官,我当然不要你送我,可是你那天从我的钱包里,把我的银行卡取走了,你把我的卡给我,我就下车自己回苏城。” “哦,对对对。”伍薇这才想起,那天从邮轮上下来,她取走了高扬的银行卡,然后让手下小jǐng官去调查一下,后来她就忘了这事。 “你等一下。”伍薇把车停到路边,取出一个小巧jīng致的手机,按下一个号码,没一会,就接通了。 那手机通话效果很强,高扬在旁边座位上都听得清楚。当伍薇问起这事以后,那边那个男声顿时回答道,“哦,是这个事,卡在我这,不过我把卡号发给沪港jǐng务合作中心的平台,调查以后,发现那张卡是中国银行在泰国的分支机构办的,所以目前上边的资金已经被冻结了,要等到核实没有问题以后,才会解冻……” “我卡上资金被冻结了!”高扬顿时双目瞪大,勃然大怒。 他的卡上有两百万现金,都是母老虎船上转上去的,给高扬回来创业的经费。现在刚回国内,资金就给冻结了,这叫高扬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高扬真的火冒三丈,一把从伍薇手上抓过手机,对着里边吼道,“我一没有违法,二没有犯罪,你们凭什么调查我,凭什么冻结我的资金!” 对面那个小jǐng官一愣,大概是没想到被调查的高扬会接电话,他顿了一下,才道,“每个公民都有配合jǐng方的义务,我跟你没有什么可说的,让伍薇接电话!” “你大爷的,配合你妹!”高扬骂了一句,把手机还给伍薇,道,“你到底什么意思,现在证明我是安分守己的良民,你还要冻结我的银行卡,查我,你到底什么意思?” 伍薇也有些尴尬,当初是因为她怀疑高扬是杀人犯,所以才想起调查高扬的银行卡,看看有什么资金出入。可现在证明了高扬的清白,但是银行卡还没解封。 “高扬,你放心,你卡上钱我们不会动用一分,我们也不知道密码。这只是银行里的冻结,等程序走完,就会解冻。”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管你程序是什么,你们莫名其妙冻结普通公民的财产,你们是强盗么?” “放心放心,就几天,我保证……” 这事情虽然因为伍薇弄出,可是现在让伍薇解决,她又没那个本事了。高扬觉得这个家伙真是头冒青雾一事无成,不但如此,还害人害己! 不过到了这个地步,杀了她也没有屁用。 一番沟通之下,让高扬去市公安局先把卡拿回来,然后等些rì子,解冻以后,那就皆大欢喜了。 不多时,停在路边的jǐng用SUV上走下一个提着行李箱的年轻男子。车上伍薇有些歉意,从来都不会道歉的她,难得地对着车外说了一声,“不好意思啊。” 高扬没好气的挥挥手,看都不想看她,口里嘀咕一声,“小煞星,遇到你是我倒霉!” 说完,招停一辆路过的的士,上车拉上门,道,“市公安局!” “骗财骗sè的骗子!不就冻结几天!这么小气!”伍薇也听见了那句小煞星,她也心中有些气,等高扬走了,她呻吟一声,才扒拉下车的后视镜,然后解开领口的两个扣子…… 后视镜照出,那一片雪白肌肤的zhōng yāng,赫然有小孩拳头大小的一块淤青!淤青的最zhōng yāng部位,都已经乌紫了,显然吴明的那一下,她伤的不轻。 “小气鬼,没人xìng,骗子,本姑娘都没有叫你赔!”伍薇又骂了两句,这才解恨,驾起车,驶向富贵宫的方向。 她的车刚启动,后边一辆从高架上下来的奔驰车上,宁萱惊喜地喊了一声,“就是那车,跟上!” 而在更远处,另一辆jǐng车也注意到了伍薇的车。 富贵宫,会员制的高档餐饮会所。 它位于华海市最繁华的地点,不过大门却很偏僻,位于一条宽敞,但却是非常幽静的道路上。 和附近的其他道路相比,这条道显得有些黑暗,隔得老远才有一盏路灯。一辆英菲尼迪的jǐng车驶进小街,没一会,红sè的后车灯就已经消失在道旁的一处其貌不扬的小门中。 车进去以后,才发现里边豁然开朗,里边停满了高档的各种豪车,而那些身材高大帅气的保安,也正在忙碌地接待豪车中下来的红男绿女。 从外边根本看不出这里边这么热闹! 伍薇停下车,啪地一声关上门,这才小跑地走上台阶。富贵宫大门口的服务小姐穿着旗袍,刚要客气的上前询问,就看见旋转门里走出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女人。 出来的正是伍薇的老妈,对着伍薇招手道,“你这丫头,每次都要迟到,等你半天了。” 那些服务员看见里边有人迎接的,也不再多问。 伍薇跟着老妈向里走,口中好奇问道,“妈,你干嘛在门口等我。” 伍薇老妈笑道,“这次跟你大伯他们一起来华海的,还有一个年轻人,人家可是海归呢,一口流利的英文,我提醒你一下不要大大咧咧……” 听见这一句,伍薇呻吟了一声,“妈,您说了不是相亲,天呐,我药都没买往回冲。” 伍薇老妈听了大为紧张,忙道,“怎么,你买什么药,是不是又伤到哪了,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伍薇连忙道,“不是不是,是帮一个朋友买。” 正在她们俩说话,转门一动,一个穿着黑纱裙的轻熟少妇走了进来,她高跟鞋踩出密集的咔哒咔哒的脚步。 宁萱看见伍薇的背影,连忙又快走几步,唤道,“伍jǐng官,等一等。” 伍薇回头一看,发现是宁萱。她立即就猜到了宁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让老妈稍等,然后跟宁萱走到一边。 宁萱当然是询问高扬的事情,伍薇虽然对宁萱有些成见,不过也不至于故意刁难。当下,就把已经释放了高扬,现在他去市局拿银行卡等等情况一说。 “那谢谢伍jǐng官了。”宁萱听说高扬安全了,她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匆忙告别了伍薇,宁萱当然还是要去市局那边碰碰运气,毕竟,她没有高扬的任何联系方式。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高扬。 宁萱一走,伍薇刚回到老妈面前,后边又有一个人从旋转门走了出来。 这个也是穿着jǐng服的人,进来连忙喊道,“伍jǐng官,稍等……” 这回来的是拘留所政委梅士兵,梅政委开始并不知道伍薇的背景,可是他却是认识伍薇的老妈。顿时,他就恍然大悟了,原来这个伍薇jǐng官就是伍局长的女儿! “哦,师娘啊,找伍jǐng官有点事,回头再登门拜访。”梅政委客气地打了一个照顾,和伍薇走到一边。 伍薇得知梅政委的来意,她心说这骗财骗sè的家伙倒真是生意好得很,找他的人,一批一批的。 把对宁萱的话,同样又对梅政委说了一遍。等梅政委匆匆离去,伍薇又等了几分钟,确信不会再有人来找她问高扬了,她这才走到老妈身边。 老妈奇道,“我听他们都说什么高扬高扬,到底是什么人啊?” 伍薇咬牙切齿道,“骗财骗sè的骗子!” 其实几天前饭桌上伍薇说过,不过伍薇老妈哪记得,现在听她这一说,顿时大惊道,“女儿呀,难道你已经被骗**了?” 伍薇差点一个跟头摔死,怒道,“什么跟什么呀!妈!可恶,都怪那个骗子!” 文学度 ------------ 四一 回到苏城 四一回到苏城 华海市公安局。 其实这里距离富贵宫并不遥远,也就在华海市的市中心,旧城区,市局里边虽然有数栋高楼,不过大门楼却是古sè古香,保持着百多年前的风格,甚至,门口还有两只巨型的石狮子。 不过,这里的石狮子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样! 市公安局门前的两只石狮的头顶生有独角!也不知道有什么说法。 此刻已经早早过了办公时间,明亮的灯光照着市公安局的电动大门,大门一侧的保卫室里一个穿着jǐng服的年轻保卫握着一只小口杯,坐在桌台后,双眼懒散地从玻璃窗望了出来。 不过就在这时,他的一双眸子突然就是一亮! 只见一辆黑sè的奔驰车停在不远处,从车上,快步走下一个穿着黑纱裙的窈窕少妇。 匆匆赶来的,正是从富贵宫过来的宁萱。 宁萱可不是来琢磨那两只石狮子头上为什么画蛇添足地加个角,她快步从石狮子身边走过,直奔门口保卫室。 保卫室里小保卫看见美女走过来,倒也客气,早早的就拉开窗口大玻璃上开的一个小口子,问道,“下班了,你有什么事?” “是这样……”宁萱就把伍薇手下的那个小jǐng察的名字和自己要找一个人的情况一说。 没想到,年轻的保卫顿时道,“哦,你是不是找那个个子高高的皮肤黑黑的年轻人?” 宁萱雪白的俏脸立即浮出喜sè,连忙道,“是啊是啊,就是他,你知道的呀!” 原来这事情,说来也巧。 高扬不是来拿他的银行卡嘛。伍薇手下的那个小jǐng官却是不愿意等他,因为电话里被高扬骂了,所以他就不愿意见高扬。 于是那个小jǐng察就把银行卡给了门口看大门的这位保卫,让他转交给高扬。 刚巧,宁萱打听的这位保卫! 保卫略有些不满地说道,“那个小黑皮,说话挺冲,刚刚已经拿了他的银行卡走了。嗯,大约就是十分钟,往那边去的……” 说着他抬手一指宁萱来的方向。 “哦,谢谢大哥了。”宁萱不待他说完,回头就跑了起来。 十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运气好的话还能追得上! “回头!快!”宁萱钻进奔驰车,车门都来不及关拢,奔驰车就调头,黄sè的尾灯忽亮忽暗,汇进了茫茫车流。 “这么急……”年轻保卫目送着宁萱动人的背影消失,不由得叹道,“又好看又有钱,啧啧啧,那个小黑皮真有艳福……” 正在他说话间,眼前一阵车灯shè出的明亮光柱扫过,一辆jǐng车匆忙停下。车都没熄火,驾驶室那边就走下一个瘦高个的jǐng察,跑过来问道,“小兄弟,跟你打听一下,一个皮肤黑黑,高个子穿着花衬衫的年轻人……” 这个当然是拘留所的梅士兵。 梅政委的话没问完,保卫就说了,“是叫高扬吧?” 梅政委惊道,“对对对,他往哪去了?” “哦,他刚才从我这拿了他的银行卡,大约十分钟之前吧,然后往那边……” “哦,谢谢!”梅政委匆忙应了一声,扶着jǐng帽,回头就跑。 “怎么都这样?”看见又是一个慌忙跑走,小保卫摇摇头,暗说那个姓高的黑皮小子,难道是什么知名人物?怎么今天这么多人打听他? …… 夜幕之中,当宁萱和梅政委的车一前一后汇入繁忙的车流以后,从市局不远处,某栋高楼下边的灯火通明的大超市里,却走出一个个子高高皮肤微黑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一手拎着皮箱,另一手里托着一个白sè的一次xìng餐盒。 这正是宁萱和梅政委寻找的高扬! 原来,他并没有走远!从市公安局门卫那拿了银行卡,高扬就一头钻进了路边的一家大超市。 超市中有柜员机,他去刷了一下自己的卡。 卡上两百万都在,显示在那,可是却取不出钱,金额后边一排小字“冻结,请与发卡银行联系……” 高扬心说自己怎么就遇上伍薇这个小煞星呢?自己的钱,看到取不到,就好像一个美女不停在那勾引他,却又不让他碰……这不是要命嘛? 高扬觉得他自己现在肯定也是头冒青雾一事无成,被伍薇这个小煞星传染了! 好在,小煞星滚蛋了,气运应该很快恢复。 高扬又在超市里打了一个电话,和母老虎他们那边报了个平安。 电话里,母老虎船长又是好一番叮嘱,这个电话打了高扬百多块。 付了电话钱,高扬又买了十几块钱超市门口煮着的贡丸,拖着皮箱走出了超市。 “还真是饿了。”超市门口,高扬三口两口把那些鲜到让人掉眉毛的贡丸吃掉,把白sè泡沫盒扔进不锈钢垃圾桶,这才舒服地出了一口气,挺直腰杆,道,“好吧,希望霉运到此结束吧。现在,回苏城!” 苏城距离华海相当的近,不过这个时间已经是晚上,最方便的的办法只有火车了。 打车来到火车站,经过苏城的车不知道有多少,拿出身份证买了票很快就能上车。 话说高扬还多亏了在邮轮的小赌场里赢了两万多块,否则这时候买车票的钱都没有! …… 晚上十点钟。苏城步行街。 这条街可以说是苏城最著名的商业街,几百年前就名声在外,而在现代,更是旧貌换新颜,繁忙而美丽,在特sè中散发着瑰丽的魅力。 虽然时间不早,可是对那些游人来说,告别一天的酷热,这个时候正是小街夜景的好时候。 路边两侧的店铺,也都是通宵营业,不通宵营业的,也都亮着灯。小街上的百年老店,采芝斋、乾泰祥、松鹤楼等等,都是游人如织。 这个时候要比白天生意还好呢。 而就在此刻,在步行街的一端,高大的沐浴在各sè灯光中的大理石牌坊下,走来了一个个子高高,皮肤微黑,穿着花衬衫的年轻男子。 “步行街,我终于回来了。” 所谓近乡情怯,可是真的回乡了,却又顿生一股冲动。 五年时间,高扬又回到了这里,有谁知道这五年里他几次经历生死,这五年时间里,人生发生巨变。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回到了这里。 五年的经历,又回到这里,让高扬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走在步行街上,他拎着皮箱,加快步伐,随后,更是狂奔了起来! 步行街上的人都是悠悠闲闲的逛荡,突然有了一个狂奔的家伙,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路上行人纷纷避让。 听着后边嗡嗡不满的指指点点,高扬才不在乎,因为在他的感觉里,这步行街是他的家,是他的地盘!他从小就在这长大! 五年的时间,或许对松鹤楼那些百年老店来说只是瞬息流转,可是对有些小门面来说,却早就物是人非。 高扬一路过去,道路两侧很多记忆中的门市,已经改头换面。 五年前做肉夹馍的小店,现在里边放满了充满青chūn活力的运动装;五年前的小小营业厅,以前只卖移动卡,现在变成了电信卡…… 高扬心中在想,这五年高家神相的铺面,又是什么模样,一直都关张么? 这回他是从步行街另一端进入,倒是距离他高家的小店不远。 没一会,奔跑的高扬终于停下,喘着气站在了他《高家神相》的店面前。不过眼前的景象,却是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此刻,店面前边的三棵树已经早就不知所踪了,这时才显出这个店面非常的敞亮。没有了三棵树,高扬这才感觉到这是一个好市口! 不过现在,这个“好市口”和周围的店铺却是形成鲜明的对比。周围的店铺都是灯火通明,而这个店铺却是乌灯瞎火,卷帘门锁死。 如果说,高扬他们这一家店主没回来,高家神相一直关门,那倒也是正常。 可是不正常的是,卷帘门上贴着封条,封条上鲜红的派出所大印!卷帘门外,还拉着jǐng方的蓝sè丝带,仿佛这里发生了什么大案一样。 再抬头看,原先高家神相四个字,现在已经换成了《极速网吧》的字样。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变成网吧?又为什么被jǐng方贴上封条? 高扬疑惑一下,左右一看,只见不远处铜塑像那边坐着几个乘凉的老者,看上去有些眼熟的样子。 “大妈,这里到底怎么了……”高扬拖着皮箱走过去,笑着问道,“以前不是算命看相的,怎么现在成了这样?” 高扬改变甚大,那些老者当年和他也并不熟悉,此刻也不认识他,看他拖着皮箱,还以为他是很多年不来的外地人。 一个大妈穿着练功服的大妈摇着大蒲扇,道,“算命的?老黄历了!五六年前是高大师在这给人算命,后来听说高大师在外地出了车祸,他孙子又不学好,好好的手艺不做,就没有再开算命店。” 高扬晕倒,心说自己怎么就不学好了呢?连忙开口又问,“我跟高大师的孙子当年见过,还好啊。” 文学度 ------------ 四二 黑婆婆巷 四二黑婆婆巷 大妈没好气道,“那小子那么好的算命手艺,不出来开店做生意,岂不是荒废了?据说高大师车祸,他拿了一笔钱,整天在外边吃喝piáo赌,不学好!” 高扬愣了一下,心说这肯定是有人放风的! 五年前,爷爷遭遇车祸,他去北都处理后事又被人偷袭。想必,就是那些想害他的人在步行街这边放出风来,不让人怀疑高扬的离奇失踪! 想到这里,高扬心中大恨,暗道总有一天要找到这些人,将账跟他们一笔笔地算清楚! 明白了这些,高扬也不在这件事上纠结,而是又问道,“大妈,那小子既然整天在外边吃喝piáo赌,可这边门面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变成了网吧,又怎么贴上了封条?” 大妈说道,“网吧是年头上开的,开下来生意倒是蛮好,每天喔哟那个忙的,可就是三天两头的打架。前几天更好,两个小青年争座位又打了起来,一个个子矮的打不过,就拔出刀来,捅了对方几刀,当场就死了,喔哟好惨的!” 旁边一个大爷也凑上来,道,“自从算命店关张以后,这里开过好几个店,有馄饨店,卖服装的,生意都是不错,可就是老有人打架啊闹事,最后都关掉了。这次好,直接闹出人命案来了!” 老大爷说到这里,高扬突然想到那个瞎子在店门前说的那些话。 “龙眼飞星,门前三棵树刚好是眼帘,挡住煞气……”高扬心中嘀咕一句,暗道风水之术果然神奇,那些店面只知道生意好,砍去三颗大树,却从此麻烦不断! 高扬又问道,“可是这店面现在到底属于什么人,那些租户跟谁租的,租金又交给谁?” 他这个问题是关键的问题。 这房子的产权是他爷爷的,他爷爷意外之后,理应由他继承。可是他这五年都没回来,又是谁把这房子租出去的呢? 不过他这个问题,在场的大爷大妈却是回答不出。那个摇着蒲扇的大妈道,“小兄弟,你想租下做生意么?我劝你还是不要有这个打算……”说着她低声道,“肯定是高大师的鬼魂回来了,要不然这么不消停,好好的生意都做不下去!” 高扬听了只有苦笑摇头,心说跟这些大爷大妈是打听不出什么了,只有明天上班去问步行街管委会,那边的工作人员应当最清楚了。 告别了那些大爷大妈,高扬拖着皮箱继续走在步行街上,他的背影距离高家神相的店面越来越远。 他和爷爷一共有两处房产,一处就是这个门市房,还有一处在步行街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里。那是高扬和爷爷的住处。 那条叫做黑婆婆巷的小巷子,是高扬、胖子王培哲还有高扬暗恋的韩亿三个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一起成长的记忆,也是高扬从记事开始一直居住的地方。 高扬一边走,一边在思索,到底是谁把他高家的门市房出租了呢?难道是那些想要害死自己的人? 不过高扬最后还是摇头。 显然,害死爷爷,并且想要害死他高扬的,都是道门中人!就说那天来邀请爷爷参加道门大会的瞎子,那是多大的排场,那些轿车全部都是世界顶级奢华的! 虽然高扬他们家的门市房现在也能值到上百万,可是这还不如人家一个车轱辘!所以,应该不会是那些道门中人干的! 可是那又是谁呢? 高扬又突然想到,自己家在黑婆婆巷子里边的小院,不会也被人霸占吧! 想到这里,他脚下又快了不少。 不过走了几步,他却又猛地停下,抬头去看步行街的对面!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走到胖子王培哲家的小店对面。 五年前,王培哲家是在这里开了一个小食品的批发部,批发一些零食,生意说不上多红火,可是就算王培哲爸妈都没有正式工作,却也是衣食无忧。 而现在,批发部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家金碧辉煌的夜总会! 当然了,王胖子家小店当然不够开夜总会的,那家夜总会把对面好几个门面全部吃下,打通以后重新建设,手笔不小! 不过这种改变房屋结构的改造,能得到步行街管委会的同意,显然老板也是大有来头! 高扬没有见到王胖子,又继续拖着皮箱向前走。 通过了整条步行街,穿过一条大马路,眼前顿时光线暗淡下来,周围的行人也少了很多。 那一条大马路好像分界线,一侧上演着没rì没夜的繁华,而在这一侧,却仿佛一下穿越了三百年,述说着历史的沧桑。 走在平整的青石板路上,看着身边小青砖的高墙,高扬的眼前,浮现的一幕一幕。有被爷爷逼着背诵三清门十不为的场景,也有和王胖子打闹的场景,更有暮sè中和韩亿一前一后,放学而回的场景…… 当年,每个傍晚放学,高扬都会走在韩亿身后不远处,看着前边清新的少女背影。而真正鼓起勇气上前去和她走一个并排的次数,寥寥无几。 现在想来,真是太过胆怯了一点。 “当年机会多多,缺少的只是向前走几步的勇气;而现在勇气很多,可不知还能不能再有一次机会……”高扬心中感慨着,已经站在小街一角的小巷口。 抬头看,斑驳的是青砖墙壁上钉着一块瓷牌子,牌子上写着,黑婆婆巷。 到了!里边第三个门就是自己家了!高扬心中一喜,拎起皮箱,大步向里走去。 高扬练过这么多年的气血内丹术,目力和听力都是远超常人,当他走到自己家的黑漆对开门的门前,他并没有拿钥匙开门。 “那边是……”高扬扭头看着小巷的深处,一双眸子在黑夜中显得愈加的明亮。 只见小巷深处,此刻还站着几个黑sè的身影,好像围着一个人。同时,也有对话的声音传进高扬的耳朵。 “胖子,你欠我们的钱多久了,你再不给,我们可去你家搬东西了!”一个嚣张的声音说道。 又一个压着嗓子的声音响起,“小八子,大家都是一条街上长大的,你至于逼那么急么?” “尼玛的,你这是什么话?当初你爸给车撞下来,谁肯借钱给你!不是我小八子看在老街坊的份上帮你,你爸早就成死鬼了!” 那个压着嗓子的声音顿时软了,道,“可是我现在没钱,我爸妈现在都在家,我又没工作,等下回拿到房租,我全部给你。” “你滚你妈的,你半年一次的房租刚给我,下回要到明年一月,你这一下也拖太久了,你当我小八子的钱来的容易?” 这时,旁边又有杂乱的声音响起来,“去他家搬东西!” “去法院,申请强制执行!” “把他家砸了!” 乱七八糟的声音中,那个压着嗓子的声音哀求道,“你们别吵,我爸妈还不知道,他们身体不好,如果知道我跟你借了那么多钱……” 那个叫小八子的知道对方的软处,更是嚣张,冷哼道,“那你啥时候还钱,否则,我随时可以去跟王叔王婶聊聊天。” “别!”那个压着嗓子的声音低声道,“再给我点时间,我明天就去借!” “借什么借啊,你脑子进水了吧,你家那门面就不要租啦,直接卖给三虎哥,不但还了我的债,你自己还可以有吃有喝,买辆车开开嘛!”小八子嚣张地说着,手放在面前胖子的脑袋上,跟摸晚辈一样的摸他脑袋。 胖子苦笑道,“小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妈都没正式工作,没有社保也没有医保,那房子收租金是给他们养老的……” 那个小八子顿时大怒,不再摸胖子的脑袋,而是啪地在他脑袋上抽了一下,怒道,“养你妈的老,他们养老,老子的钱你就不还?” 小八子乱说带骂,不过就在他又一次想拍打胖子脑袋的时候,从侧面却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随后一个声音传来,“小八子,你现在混的不错啊,都敢打老同学了,嗯?” 听见这个声音,小八子和围在人群zhōng yāng的胖子,全部猛地扭过头,看着一侧…… 只见月光下的小巷中,站着一个高大黝黑的年轻人! “高扬?”小八子和胖子几乎是在同时,不确定地问道。 想当初,高扬和胖子是死党,非常熟悉的! 只是高扬现在的变化实在是太过巨大,尤其是皮肤,他本来是个白皮书生样的外形,现在变成了黑炭头一样,确实让人不敢确定。 话说,胖子王培哲和小八子都是从声音上听出,好像是高扬。否则,光看外表,他们绝对认不出! 高扬也没否认,冷哼道,“别忘了你小八子当年被人欺负的怂样!” 听见这一句,小八子再也不用考虑,确信无疑。 当初上学的时候,大家不但是街坊,还是老同学。小八子那时候就跟校外青年混在一起,那就很容易招惹仇家,有一次仇家就找到学校,把小八子叫到学校后边的小巷子,见面就打。 小八子永远都忘不掉那个自习课后的下午。忘不掉并不是因为路过的高扬出手帮助了他,而是,他永远忘不掉这个他以为的老实学生在那时爆发出的战斗力! 其实高扬那时也并不会打架,但是他从小练习气血内丹术!也就是有内丹的人了,这在道门都算是少有的人才,他的敏捷、力量、灵活,都远超常人,特别是他那只可以幻出血线的左手,更是力量强横! 他对付那些小混混,怎么能不赢呢? 文学度 ------------ 四三 三虎哥 四三三虎哥 “高扬哥,既然你来了,好!我给你个面子!”小八子倒是义气,记得当年高扬帮他的情义,更是知道惹火高扬必须承受的后果! 他说完,又对胖子说道,“王培哲,这件事我不为难你,但是你借的钱要还!不瞒你说,我可没钱借你,真正借钱给你的是柱子!柱子现在盯着要钱,我小八子记得高扬哥的恩,我就最后帮你一次,我个人帮你垫上两万块!不过,就算这样,最多帮你拖延到年底,你自己看着办!” 小八子说完,塞给高扬一张名片,道,“今天太迟了,明天给高扬哥松鹤楼接风!”说完,摆手一挥,“哥几个,走起!” 高扬刚回来,并没有弄清发生什么事,也不便再说什么,拍拍小八子,送走这群不良青年,这才站到了胖子王培哲的面前。 曾经的死党,五年不见。回来的这一路,高扬想到无数个和死党见面的场景,比如激动啦,兴奋啦,拥抱啦…… 不过很遗憾,高扬不但猜不中故事的结尾,就连故事的开头也没猜中! 那些情景都没有发生,见到的,只有王培哲的苦笑,看得出,这个胖子最近心情不美丽的很! “走,去小xīn jiāng那吃两串。”胖子苦笑下,直起身说道。 高扬扬扬手中的皮箱,道,“等等,我把行李放回去。” 他这就想把皮箱放回自己家,不过他却被王胖子拉住了,“慢着。”胖子拉住高扬问道,“你知道吗?你几年没回来,你家住了几批人,都不像好人,很凶的样子,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住了几批人,很凶的样子?”高扬一惊,又问道,“现在还住在里边?” 胖子一拉高扬,向前走了几步,带着高扬走进不远处他自家的小院,这才低声道,“现在还住着两个,可比小八子他们凶多了,街坊们都怕他们,你这些年到底到哪去了,这些人在等你!” 高扬心中震惊,本以为五年前那些家伙没有杀掉自己也就罢了。却没想到,竟然还派人留守等待!如果不是碰巧见到胖子,自己就要自投罗网! “这些家伙,不得到东西不死心呐!”高扬目中闪过一道恨意。 “什么东西?”胖子低声问道。 “跟你没关系,你不知道的……” 这时小院子里亮着灯的厢房里传出胖子老妈的声音,“小哲,跟谁说话呢?” 胖子道,“一个朋友,你跟我爸都睡吧,我跟朋友去小xīn jiāng那,等会回来。” “这个时候还去吃烧烤,也不看时间!”胖子老妈唠唠叨叨的责骂中,两人相视一笑。 随后,高扬放下皮箱,跟着胖子蹑手蹑脚离开了家,关上门,快步走出小巷。 …… 步行街的不远处,有一片面积不算很大的小广场。 白天的时候,这里倒是干干净净,不过每到了夜晚,就会撑起十来家的小摊子,摆上桌椅,开始营业。有麻辣烫、羊肉串、家常小炒、刀削面,一应俱全,好不热闹。 开始这些摊贩垃圾脏水弄得到处都是,城管也来取缔了很多次。不过后来这些摊贩自觉了许多,每天营业结束,不忘打扫一番。 因此城管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创建时期,也就让他们存续下来。 胖子说的小xīn jiāng,就是这里的其中一个摊点。 小xīn jiāng的烤羊肉在这边很出名的,他的羊肉地道!不像有些无良的小摊,弄出一些死猪死狗肉,中间夹杂着羊肉油又自称羊肉了。甚至,据说还有用老鼠肉冒充羊肉的。 小xīn jiāng这边却不是这样,羊肉不但正宗,还新鲜!价格虽然不是太便宜,不过公道,所以五年前,高扬和胖子有点钱就会来这里奢侈一下,打个牙祭。 “想不到五年了,步行街上那些租门面的小老板如同过江的鲫鱼,一**的来来走走,而不变的却是小xīn jiāng的大排档!”高扬不由得感叹。 “那是,谁叫他牌子做出去了。”胖子笑道,“小xīn jiāng现在也牛逼了,他自己现在已经不干活了,还娶了个身材不赖的老婆。” 果然,来到这里,只见有几个维吾尔少年正在忙碌,小xīn jiāng却是悠闲地坐在一边,只顾收钱。更远处,还有个蒙着面纱的维族坐着,看身材不错的样子。 高扬和胖子坐下,胖子是老常客了,招呼道,“小xīn jiāng,这个人认识不!” 小xīn jiāng本来对当年那个并不起眼的少年不注意,又何况高扬变化那么大,看了看,卷着舌头道,“不认识不认识,来得都是客,人太多了,哪里个个都认识?” 高扬也不希望他认识自己,笑道,“开玩笑的,我今天刚来苏城,怎么可能认识?”说完,直接点菜,道,“来二斤羊肉,八瓶啤酒,鲳鱼三条,羊卵子六串……” “够了够了,四串四串。”胖子连忙回头喊了一声,这才对高扬尴尬道,“这玩意也不能多吃。” 高扬坐在白sè塑料椅子上,笑道,“以前那时候,我喜欢吃鲳鱼,你喜欢吃羊卵。每次你都说吃鲳鱼爱**,我就说你吃羊卵补人卵。怎么,不补啦?” 胖子也反唇相讥道,“那你也不piáo啦?” 两人想起那时候的事,都是哈哈大笑,仿佛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 不一会,烤得吱吱响的散发着诱人孜然和羊肉香气的肉串送了过来,高扬已经迫不及待尝尝这阔别五年的美味了。 “爽!还是这个味!”两人吃着,手中的啤酒杯又撞在了一起,“干了,干了!” 喝着啤酒,吃着羊肉,火炭和烟雾,映红了两人的脸。和当年一样,两人的话匣子又从女人身上开始了。 “高扬,你知道么?韩亿她爸妈回来了,就在去年,据说在香港发了一笔,有钱了……” “哦。”高扬的嘴巴一停,猛地抬起头,问道,“那她人呢?” “当然是去香港了,刚好她大学毕业,就跟着她爸妈发展了呗。”胖子说完看着高扬,大概想等他露出悲伤,就安慰一下。 可高扬却只是顿了一下,随后又开始低头吃鲳鱼了,边吃边含糊道,“这就好啊,她再也不用被雪姨逼着嫁人了,香港,今后发展也更大。” 胖子看见高扬如此淡定,却是咬了一口羊卵,“你这家伙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副说不出软话的牛脾气,每回都硬撑,软一回会死嘛?” 高扬不置可否,笑道,“都是陈年往事了,五年了,足够这世界变得你都认不出!” “原来是这样。”胖子又猛咬一口羊卵大嚼,没好气道,“怪不得你无所谓,原来在外边吃喝piáo赌,花天酒地,哪里还记得校园里一朵小清新的校花。” “吃喝piáo赌?”高扬又想到之前大妈大爷们说的话,心说这谣言流传甚广。他也并不太在意,用欠揍的表情笑道,“是呀,外边的美女那才带劲,**蚀骨,让你魂不守舍啊,想不想见识一下?保证你忘了徐娟是谁!” 徐娟就是胖子方便暗恋的女生,高扬让他不要急着表白的那个。 “怎么能这样!”胖子怒道,“你以为我是你一样,你不知道徐娟在我心中的地位!无可替代!” 不过就在高扬心中赞他专情的时候,又听胖子凑上来问道,“外边的美女到底有多带劲?是不是很容易就能搞到?” 高扬奇道,“你不是对徐娟一心一意生死不渝的嘛?” 胖子嘿嘿笑道,“不是,我就想了解一下你在外生活有多堕落。” “然后你也想堕落一次是不是?”高扬无情地揭穿并鄙视了他,喝了一口啤酒,又问道,“我说胖子,你跟徐娟到底什么情况,你表白没?” “就我这样……”yín笑着的胖子顿时蔫了,苦着脸埋怨道,“不是你说我桃花不足,不要表白,否则就连萌芽也要被黑气淹没嘛?” 高扬晕倒道,“你大爷的,那是五年前,就算萌芽也该长成大树了吧!你这萌芽长得也太久了,都成老树根了。” 胖子还是像五年前一样的,憨实,笑道,“慢慢来,不着急。” “听口气你跟徐娟还有联系啊。不像我,完全失联了。不过你也得抓紧嘛,生米煮成熟饭,那不就飞不走了!”高扬无耻的出了一个主意。 胖子道,“拉倒吧,人家熟饭烤成锅巴的还黄了呢!” 两人又嘻嘻哈哈喝了一杯。 等聊到起劲,高扬这才问道正事,“刚才小八子到底什么事,你怎么会欠他的钱,他们是放高利贷的呀!” “我也是没办法呀!”王培哲叹了一声,开始讲述。 他家在步行街上的批发小店生意虽然说不上红火,可是也吃喝不愁。不过三年前,一伙人找上了门,正是步行街上的大混子三虎哥的手下。 三虎哥叫陈彪,比高扬他们大几岁,早早的就出来混,自己把个彪子拆开叫三虎。反正不是好人吧,步行街的人都不愿招惹他。 文学度 ------------ 四四 不那么简单 四四不那么简单 三虎开始在步行街上搞了一个茶楼,专门找些女人做酒托,在网上骗男人来,然后宰人家。那几年网上的宅男还是很纯情的,每天大把人被宰,三虎哥很快就积累了不少财富,然后又把旁边的一个门面给硬搞了过来。 三虎两个门市在手中,不过他还是觉得不够,他一直想搞一个夜总会,一个步行街上最大的夜总会! 这样一来隔壁的胖子家的门市,就是他要拿下的目标之一。 这些人就跟胖子爸妈说要买了他们家的门面,不过三虎这种专门吃人的人,给的价钱怎么可能高?最重要,胖子的爸妈都没有正式工作,转让了店面,坐吃山空么? 胖子的爹老王一口拒绝了。 三虎当然不死心,于是,胖子家的生意就开始不消停了,不断地有人上门捣乱,找点借口就打砸抢,吓得来那些郊县食品店的小老板们都不敢来进货了。 不过胖子他爹也硬气,坚决不让,宁可每天关门,不营业,也不转让。 这下好,三虎没辄了。更让三虎恼火的,是他想搞到手的另一家的店主,也学着胖子他老爸的做法,宁可暂时停业,也不转让店面。 胖子爸暂时休息下来,每天一场麻将一把澡,倒是活的挺滋润。 不过好rì子没多久,一天傍晚他爸从浴室出来,被一辆疾驰而来的轿车撞飞!不省人事! 后来车找到了,是外地报废车,根本查不到很多线索。可胖子他爸却是重伤,要抢救啊,这一下,就把胖子家这些年的积蓄花了七七八八,好在人保下来了。 胖子爸虽然没死掉,可是两腿没了,又要装假肢,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胖子家再没有钱了,刚巧这个时候,遇到了小八子。 小八子倒是大方,说王叔的事就是我的事,拿十万块去用!当然了,你得签个合同,胖子一看小八子这么仗义,他甚至都没弄明白月息7分是什么意思,就签下了协议。 “月息7分你都签!”高扬听到这里,恨不得给胖子一脚。月息七分就是年息百分之八十四!也就是说胖子借了十万块,到了年底就要还十八万四!一年就几乎翻番! 这种月息一般都是人家紧急用一下,胖子根本没有偿债能力,借下这样的债那是找死! 王胖子低头叹气道,“就是我不懂啊,后来,他们逼着我还钱,不还钱就卖房子,我当时想了一个临时的妥协办法,就是把房子租给三虎。这也安生了一段时间,不过三虎那边夜总会开门以后,生意特别好,他就更想买下我的门市,所以小八子又每天逼债上门,其实逼债是假,想要逼着我卖了门市才是目的!” 听了王胖子的讲述,高扬心中大怒。很明显,这些都是三虎安排的好好的,这边王家缺钱,他就让柱子给胖子送钱。 怕胖子怀疑,还让小八子出面,欺骗胖子订下月息七分的高利贷协议! 甚至高扬都能猜到,撞伤王胖子老爸的那辆车,也是三虎安排的!要不然,一辆外地报废车,千里迢迢的开来苏城,当天晚上就撞了一个人。这明显是故意的。 不过这种事没有证据,大家都知道,可就是没用! 高扬咬牙切齿道,“麻痹的,这年头杀人不偿命最好就是用车撞了!” 说完,他又道,“七分的月息属于高利贷,你可以不承认的,违法的!你别怕,不用还那么多!” 胖子低头道,“没用的,今年年头上已经变更过协议了。重新签订了,写的是欠他们三十五万,月息二分。” 高扬晕倒,猛地站起来,道,“你脑子进水了么,这种协议怎么能签?” 王胖子苦笑道,“不签行么?我当时想,月息都是七千嘛。而且从长期看,我还是划算的……” 高扬苦笑道,“划算个屁,你明明借了他十万,怎么本金变成三十五万?最重要的是,你丧失了报案的权力!” 胖子低头懊恼道,“这事已经两年了,连本加利已经二十好几万了!这样我还是划算的,再说了,我就算不同意,他们也不会答应的!” 高扬面对这样的事也只有摇头,胖子从一开始借高利贷就是最大的错误。 胖子低头,道,“我房子租给三虎,每月房租五千抵债,另外我每月打临工再还他两千!利息是解决了,只要他不催我还本金就行……” 高扬摇头道,“你一开始借高利贷就是错误的,然后换协议更是错上加错,现在的利息是合法的,后悔都没有用啊!” 不过就在这时,胖子却是猛地抬起头,道,“我不后悔!你知道嘛,我不能让我爸整天坐在床上,一动不能动!” 炭火熊熊,青烟丝丝腾起,高扬第一次看见憨厚的胖子目中也有坚定。 “好吧,等我的钱解冻,帮你把高利贷先还了。至于三虎……”高扬目中闪过一道怒sè。不过他却是拿起啤酒瓶,道,“来,继续喝。” 其实对高扬来说,三虎只是不入流的市井无赖!他最担心的还是另一拨人。 喝着酒,他又开口问道,“那个住在我家的到底什么人?” “是这样……”胖子道,“五年前你去北都处理后事,后来就传出消息,说你拿了一笔钱,在外边花天酒地不想回来了。然后,就有一群人,住在你家里,这些人个个相貌凶狠,街坊们敢怒不敢言。后来有人去派出所举报,不过这些人很有来头似地,派出所也不了了之的!” 高扬点点头,如果是那些道门中人派来的人,他们黑白两道通吃,手上资金又充裕,搞定一个派出所根本不算什么事。 胖子又道,“那些家伙住在你家,等了几个月,人就越来越少,不过,最后还有两个始终没走,直到到现在还住在那……”说到这里,胖子低声说道,“我有一次问小八子,小八子也是道上人,听到些消息,他说这些都是华海洪帮人字头的,正经的黑sè会!” 对胖子这样的普通人家来说,三虎这种一条街面上的混混就可以让他家破人亡了,洪帮这种庞然大物,那简直可怕的要命! 胖子又低声道,“这些人都带着枪的!” “哦。”高扬并没有因为他们带着枪而吃惊,这几年在东南亚那边,他见过的火拼场面也很多。 只是让他怀疑的是,那些道门中人怎么又跟华海市的洪帮人字头有联系了?不过,他还是可以确定,肯定是那些道门中人在背后使坏! 而那些人的目的,就是他的三清玄术! …… 正在高扬握着啤酒杯琢磨这些的时候,突然看见胖子对自己猛地使眼sè! “来二斤肉串,烤好的,快点,我们带走!” 标准的华海口音中,一辆黑sè的别克停在小摊不远处,从打开的车窗可以看见里边坐着两个男青年。 这两个人一直都没有下车,不过从眼神看,他们要比小八子这些人厉害多了。 “就是他们?”高扬收回视线,开口问道。 “嗯。”胖子很小心地点头。 “哦。”高扬没当一回事地继续吃铁钎上的羊肉。 这两个洪帮成员,对他来说并不是大事。可是如果真的出面,不管明面还是暗面,都会引来那些道门中人! 那就真的麻烦了,高扬现在对付那些道门真正的高手,他的实力还相差的太多! “那我高家的门市房,又是谁拿去出租,我看见还出了杀人案?”高扬并没有继续去看那两个人,别克车离开他都没回头,而是又问了一个新问题。 “哦。”胖子王培哲正看着高扬发愣。 因为他感觉到五年以后的高扬更加的沉稳了,处变不惊。洪门人字头,带着枪,就在后边不远处……这家伙竟然没有任何一点的吃惊! 高扬这次在外边一定见过很多大场面了!王培哲心中暗自想到。 “那倒不是,我听步行街管委会的人聊天,说是接收你家店铺的是市宗教管理局。那些人看你家的店铺空着,就说你爷爷高方龙是道门之人,那个门市房现在没人继承,就应该收归宗教局,大概后来就由宗教局接手出租收钱了。” “宗教局!”高扬眉头不满地一皱。 人活着的时候,过年过节也没见宗教局上门问候一下。现在人死了,他们倒是消息灵通,这就把他高家价值上百万的门市房给接手了? 王胖子也愤怒的一拍桌子,把桌上一堆铁钎震地哗哗响,怒道,“这些家伙,就是欺你高家没有人了,你明天就去市宗教局,不但要把房产拿回来,还要把这些年他们收的房租都拿回来!” 王培哲说的人之常情,你以前以为这是无主之物,现在人家主人回来了。这么多年,宗教局收的房租,恐怕数额不少! 高扬理所当然要跟他们索要回来! 不过这时,高扬却是目中一动,一摆手,“不急,这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王胖子道,“什么不是那么简单,再不简单也要把钱还给你,五年不少钱呢!” 高扬不说话,却是摆摆手。馒头新书,周一求点收藏和推荐票,谢谢了各位~ 文学度 ------------ 四五 三虎被撞 四五三虎被撞 高扬想的可不是这么简单! 试想,宗教局那么多年都没有过问高方龙,为何突然消息这么灵通?那些道门中人,能摆平人字头,又能摆平派出所,难道不能摆平宗教管理局? 说不定宗教管理局里早有人和那些道门中人沆瀣一气!高扬前去索要房产,正好就羊入虎口! “不行,目前的我,在这边一无财,二无势,三无人脉,四无武力,几乎就是一无所有,如何跟他们斗?”高扬想到这里,静下心来,觉得目前情况下,还是不能暴露自己。 高扬眼前又浮出一幕…… 当年那个瞎子,一排顶级轿车,大队黑衣保镖,那是多大的排场!苏城市长出来,也没有这样的派头! “现在还不是跟他们硬碰硬的时候!” “我要提升,要成为大风水师!” 高扬知道,凭着他的宝物三清玄术,他会比别人更快提升! 只要他够努力,多锻炼,就会不断提升自己!到时候钱财势力,自己就会找来!至于人脉,那更加简单!而随着他修为的提升,武力值也会增加,到时候,就有力量和他们抗衡! 想到这里,高扬点头道,“暂时还不宜招惹他们……” 王胖子有些失望,不过想想那些家伙确实个个凶神恶煞,不过他却是又听高扬说道,“还是要继续给人看手相!” 王胖子听到这句话差点从白sè塑料椅上摔趴下,怒道,“高扬,你看手相看傻了吧?不是我说你。你暂时不要那些钱也情有可原,可是你也要有点正当体面的工作,你整天不是算命就是看手相,说出话来神神叨叨,这叫什么事呢?别说赚钱发财,我看你媳妇都找不到!” 高扬根本没理他,此刻刚好吃饱喝足,他一推桌子站起来,道,“结账。” 等小xīn jiāng来了,高扬扔下几张票子,两人又一前一后地往回走。 “高扬,你还是再考虑考虑,你那些骗子手段是赚不到钱的,现在二十一世纪了,要做正经的生意,要不就找个体面的工作……”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不是骗子手段,是中国,不,是全世界人类文化的jīng华荟萃!也是我们老祖宗留下的宝物!哎呀,你不懂,真正的大风水师,哪一个不是惊天动地的人物……” 夜sè之中,迎风飘来他们的对话声,两个背影,越走越远。 一夜无话。高扬既然知道他家被人鸠占鹊巢,他肯定不会自投罗网的不是,因此也就在胖子家,和胖子窝在一间房里睡了。 胖人有好觉,王培哲本来就睡得死,加上昨夜啤酒喝多了,这一觉,就不知睡了多久。 他是被尿憋醒的,不过就算是尿泡涨得要爆了,他居然还是又睡了一觉。不过这一回梦中,他竟然梦到了撒尿! “不好!”王培哲触电一样吓醒,坐起来摸摸裤裆,还好没尿。赶紧,起身出去,小院一角有一间洗手间,方便一番出来,神清气爽。 “昨晚谁睡在咱家,男的还是女的?”胖子老妈神神秘秘地探头探脑。 王培哲都要吐血了,没好气道,“妈,你想什么呢,男的,一个老朋友。” 胖子妈顿时大为失望,拍了胖子脑袋一下,骂道,“没用的家伙,快起来吧,你爸出去买早餐了,马上就回来了!” 胖子看看时间,九点钟不早了,赶紧回屋去喊高扬,进去发现高扬睡得比他还死呢。 “高扬,快起来吧,九点多了。人家都说胖子贪睡,你又不胖,居然比我还能睡!” 胖子生拉硬拽,终于把高扬叫了起来。 要说高扬和胖子他们家确实关系斐浅,高扬一出房间门,胖子他妈就认出来了,吃惊道,“你是高扬吧,怎么一下这么黑,这几年没少吃苦吧!” 要说高扬也没父母,跟着爷爷生活,小时候就经常在胖子家混吃混喝,大家相处的倒跟一家人一样。看见高扬变得这么黑,胖子他妈心疼的不行,想到高扬没爸没妈,爷爷又去世了,倒有些受不住抹起眼泪。 道,“不管怎么样,回来就好……人家说你在外边吃喝piáo赌,我们一家都不信的,你说这么黑,怎么可能吃喝piáo赌。孩子你遭罪了……以后就住在我们家,有我们家小哲一口,就不会饿着你!” “孩子你遭罪了……”胖子老妈这一句话,把高扬都弄得吃不消,眼睛瞬间就红了,鼻头酸酸的,说道,“姨,没事的,我没吃苦,我这就是太阳晒的。” 胖子老妈心疼道,“太阳都晒成这样,还说没吃苦!你是在哪挖矿吧,我可看新闻了,有些无良矿主就专门骗智障人和要饭花子去挖矿……” 那边胖子郁闷死了,开口道,“妈,你别胡乱猜了,智障人都出来了……高扬回来是开心的事儿,这一大早的,别那么煽情好不好?” 胖子妈顿时笑了起来,抹着眼睛骂道,“我们家小哲就是懂得多,煽情都知道。”大家这才气氛欢乐,都笑了起来,胖子妈又道,“回来就好啊,先洗刷一下,准备吃早餐。” 高扬洗脸刷牙,小院里已经摆下了小桌椅,这时,院门嘎吱被推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这个手中拿着豆浆油条的男人,正是胖子老爸,老王。 老王在外边不知听说了什么喜事,兴奋道,“刚才买早点的时候听人说,昨天后半夜……” 老王话没说完,就看到了高扬。和胖子妈一样,他也是一愣神的功夫,就认出了,“这不是……”他立即想到什么,回头看看,把院门关上,一步步地走过来,道,“高扬,你这些年去哪了,你家住的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啊?” “王叔,我也不知道什么人,总之不是好人。”高扬也只有摇头苦笑。 胖子道,“爸,你别问了,先吃早饭。” “好吧好吧,那高扬你可得小心点……”老王又叮嘱一句,这才把豆浆和油条什么的放在桌上。 “来,吃!”胖子给高扬倒上豆浆,看着那白白的豆浆,香脆的油条,倒是让人很有食yù。 “等会带你去老刘那边,那是我认识的一个职业中介,工作很多的,苏城工业园区好多家电子厂都委托他……”胖子一边说,一边把油条压在豆浆里,泡软。 “我不去厂里做的。”高扬不喜欢把油条泡进豆浆,他觉得那是娘们的吃法。 “你现在一没住处,二没门市,难道你准备沿街看相?哎呀,我跟你说,那个没前途的……”胖子苦口婆心想劝说高扬,却听见后边他爸妈对话。 “老王,你刚才说在早点摊听到什么了?” “哦,差点忘了。我跟你说啊,半夜的时候三虎那混蛋被车撞了!有人亲眼看见的,说一辆黑sè小车,歪歪扭扭开着,刚好三虎从夜总会出来,那车就撞上去了!” “撞得怎么样,撞死他才好,不知祸害了多少人家姑娘!” “没死,可能也不轻,送去医院抢救了吧。” “才好,报应!” 王胖子听见这句,顿时也被吸引了,扭头回去,问道:“撞死那个混蛋才好,也不知道是哪一路的大神显灵了!” 老王哧道,“什么显灵了,人家说是偷车贼,不知从哪偷来的车,也不会开,刚巧就撞到了三虎!” 胖子妈问道,“那个小偷抓到没?都不是好人!” 胖子听说三虎被撞了,也是很开心,笑道,“我倒希望没抓住,撞死三虎,那是积德行善的好事!” 胖子爸也点头道,“说的对!详细我也不知道,等会我再打听去。” 他们在说话聊天的时候,高扬一边吃着油条,一边看着胖子的老爸。看见老王装上假肢以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到处走…… 高扬突然觉得,胖子当初宁可借高利贷也要给老爸装假肢,这真的没有做错! 胖子倒不知道高扬此刻的心思,他转过头来,喜道,“高扬,听见没,真是天大的喜讯,我现在就等着听他不治身亡的消息!” 不过高扬的表情,却是并不像胖子那么激动,而是微微一笑,道,“是个好消息,这年头杀人不偿命最好的办法就是车撞。” “嗯……”胖子点点头,不过他的心里又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因为高扬最后说的一句话,昨天晚上就听他说过,好像话里有话的样子。 而且高扬听见这事也不是那么吃惊,难道他跟这件事有关系? 王培哲心里刚升起这个想法,就被自己打消了。他暗说自己真是想象力丰富,真当高扬是天神降临么,这家伙昨晚睡地你自己还死,怎么可能和他有关? 两人又继续低头吃油条喝豆浆,胖子爸妈也坐了下来,不过就在这时,外边又传来一阵喧嚣嘈杂。 “又怎么了?”胖子老爸想起来,不过他毕竟假肢,站起来就不是那么利索。 胖子老妈道,“你坐着,我去!” 胖子妈打开门,走了出去。王培哲也把最后一口油条塞进嘴里,大嚼着,走出去看热闹。 馒头求点推荐票,各位书友,周一冲榜,还请支持下,忽忽,劳您大驾点一下吧,对馒头很重要的哦~ 文学度 ------------ 四六 像前立誓 四六像前立誓 外边嘈杂喧哗的正是高扬家,只见几个jǐng察,正把住在高扬家的那两个汉子带出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的车被偷了,你们还抓我们?” “不是抓,是回派出所录个口供,你们的车把人家撞得重伤了,现在家属在分局那边闹腾呢。” “妈的,关我们屁事,等下,我们要给马老大打电话!” 混乱的嘈杂中,胖子王培哲和胖子妈渐渐明白了,原来,昨天晚上撞上三虎的车,竟然是这两个家伙的别克车! “都不是好人。”胖子妈拉着王培哲回家。 王培哲看着jǐng察带着那两个人出了黑婆婆巷,他心中的疑虑更加的深了!太巧了,这两个人的车被偷,然后撞上了三虎…… 这两批人都是他们不喜欢的人,而发生这种事情,真的是老天爷显灵么? “高扬,这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吃完了早饭,趁着高扬回屋,王培哲立即跟上来,低声问道,“用人字头的车去撞三虎,而且刚好是我们昨晚上谈话结束!哪有那么巧的事?还有,刚才我爸答应消息回来,你一点都不吃惊……” 就在胖子“缜密”分析之中,高扬却是从他皮箱中拿出一个扁扁的红绸包着的方盒子,道,“是不是我干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没人盯着你要你卖房子了!” 高扬说着,从皮箱下边抽出两叠钱扔给王培哲道,“回头拿给小八子,这些鸟人的光不要沾!等我的资金解冻,我帮你把本金还了!” 高扬说完,拿着红绸包的扁盒子出门就走。 胖子没想到高扬突然扔出两叠钱来,一下就愣在那里。不过他瞬间反应过来,猛回头问道,“喂,你去哪里?” “回家。” 高扬拿着红绸包着的方盒子,出了胖子家。黑婆婆巷子里,此刻又恢复了一片平静。高扬的动作很快,身影一闪,就已经站在了自家门前。 “笃笃。”高扬抬手敲了两下门,等确信里边确实没有人,这才取出钥匙开门。 不过很显然,现在的门锁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了,高扬的钥匙插都插不进去。 他的动作很快,发现锁换了,手腕一抬,手指上就夹了一张卡片…… 不远处的门里,王培哲走了出来,刚好就看见高扬的手夹着卡片塞进门缝,很轻易的一划,卡,门锁就开了! 王培哲吓得赶紧左右看,心说高扬这几年不会去做小偷的吧,开锁太快了!几秒钟,用钥匙开都没有那么快! 下一秒,就看见高扬夹着那个红sè扁盒子钻进了他家。 王培哲不知道高扬溜回去干什么,更不知道他夹的盒子是什么东西,心中狐疑,看见巷子里没人,他也一闪身,跟了上去。 走进高扬家,这是一个小院,格局和胖子家一样,中间一个小院,小院周围几间平房。和北方的四合院有些像,可是又不完全一样,不太规整。 王培哲走进去,只见高扬正站在主厢房里。 他掀开红布,王培哲这才看见,原来那红布包的,并不是什么方盒子,而是高老爷子的遗像! 高扬把高方龙的遗像拿出来,放在堂屋里边的中堂下,后退两步,扑通跪下。 “爷爷,终于带您回家了……不过,我是偷偷回来的,我们的家被别人占了!我们家的门面还没有拿回来!您的大仇还没有报!到底是谁干的我都不清楚!甚至您的骨灰还在北都的殡仪馆里寄存着……” 高扬一句一磕头,字字带血,听得后边的胖子王培哲心惊胆战,不知道高扬这一次到底遇到的是什么可怕的敌人和仇恨! 相比之下,他胖子家的仇怨,差远了! 只听高扬又道:“爷爷您放心,这些我高扬会成为一个大风水师!所有一切都会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高扬发誓,该拿回来的我都会拿回来;该打回去我都会打回去;该保存好的我绝对不让它丢失;该偿还的都得偿还;”说到这里,高扬却是猛地一个停顿。随后,一字一句道。 “该死的,都会死!” 该死的,都会死!六个字听得王培哲脸上的肉猛地一跳,这种电视里边看见的情节,rì常生活中,何曾见过? 高扬并没有流眼泪,他只是双眼发红,开口一句句誓言说完,又嗵嗵嗵郑重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来,就想去收起高老爷子的遗像。 “等下!”王培哲连忙叫住高扬,示意他等一下,然后胖子也扑通跪下,道,“高爷爷,您安心去吧!” 随后,也磕了三个头。 高扬虽然把爷爷的遗像拿回来,不过放在中堂显然不行,那两个人字头回来,一眼就会看见。 “爷爷,您先委屈一下,给你在家里找一个住处。”高扬抱着高方龙的遗像,这才有眼泪流出。 五年过去,可是高扬家却是变化不大,那些**的家伙在这里住再久都是暂住,又怎么会整理和打扫?高扬来到爷爷以前住的房间,把遗像用红布包起,放进爷爷的书桌抽屉中。 抽屉中还有几本高方龙写的三清门关于风水相术的理解和看法,高扬拿起那几本书,这才打量一下自家,带着胖子离开。 “很快,我就会堂堂正正的拿回来!”高扬说完,猛地一拉门环,啪地一声关上大门。 …… 别看王培哲又憨又胖,可是心思细腻,他知道高扬和爷爷这次遇到了不简单的事,所以高扬不说,他也不会问! 而且从刚才高扬的行为和言语来看,那些事都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大事! 高扬显然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少年了!胖子从他的行事作风,已经可以完全的确信,昨晚偷车去撞三虎,一定是他!绝对是他! 高扬绝对有那个胆量,也有那个本事! 胖子知道,高扬不告诉他,那是不想让他掺和到这件事中! 胖子也知道,他没什么本事,甚至经常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帮不上高扬。 所以,王培哲根本什么都没问,只是觉得自己做好一个朋友应该做的事,那就是应该的本份!一个朋友的本份! “高扬,这两万块钱……”回去以后,胖子又把高扬给他的钱拿出来了。 “没关系,这些是我赌场里赢的,要不是我银行卡上的钱被冻结了,就帮你把本金也还了。”高扬说道。 胖子还要再说,可是高扬却是啐道,“不要这么婆婆妈妈,这点钱又不是什么大事!回头给小八子,不要沾这些人的光,他们都是吃人的人,你想占他们便宜,最后就是吃大亏!” 因为昨天小八子说看着高扬面上帮胖子垫两万块,不管真假,高扬不想沾小八子的这个光,也不想欠他这个情! 看见高扬骂了,王培哲这才点点头,收下了钱。 不过高扬说什么银行卡被冻结,王培哲却是没有当一回事。他感觉是高扬为了让他收下这两万块钱,所以才吹的牛皮!意思是:老子钱多,你不要把两万块当回事,收下吧! 王培哲并不觉得高扬真的有个几百万的银行卡,看看高扬穿的花衬衫和吊脚裤就知道,连牌子都没有,不入流。 还真是这样,这衣服就是泰国南边海岛上某个皮肤黝黑的老太太裁缝自己做的,花衬衫也就罢了,那又宽又短的裤子叫纱笼,国内人真的看不惯。 胖子并不觉得高扬有很多钱,相反看见高扬这么贫苦还拿出钱帮他,还轻描淡写说赌场赢的……这就让胖子更加的感动。 “高扬,我们现在就去老刘那边吧。”胖子越是感动,就越想给高扬赶紧找一个不错的工作。 “老刘是谁?”高扬愣了一下。 “敢情我刚才跟你白说了。”胖子郁闷道,“老刘是开职介的,苏城工业园很出名吧,三星东芝很多生产基地都在里边有厂!有厂就要有工人!有工人就有中介!老刘干这行很多年了,和那些黑中介不一样,老刘路子野,那些厂子招工都委托他招工!” 高扬晕倒,“你让我去厂子里做?不去不去!” “厂子里有什么不好?上次那个出名的台资富士庄电子招人,一个月七七八八有四五千呢,要不是我胖了点,现在就进去了!”胖子很是懊恼于自己没有挤进去。 “不去不去。”高扬摇头。 “你!”胖子有点恨铁不成钢,苦口婆心道,“高扬,我知道你从小跟你爷爷学习骗子……不是,学习古代文化遗产,你想要学你爷爷也开一个相命的店对不?可是你别忘了,你现在没有店面,没有启动资金!还有,很多仇家在找你,你难道一点打算也没有嘛?” 要说胖子这两句话一下说到了高扬心里。 第一,没有门面。难道让高扬也像那些游方的三脚猫走街窜巷?高扬倒不是要面子,关键这种相师能赚几个钱?能见识多少异相?又能积累什么人脉? 高扬需要的是尽快提升自己!就要看不同的手相,而且,最好是各种各样,来自各种职业各种层次,不同人的手相! 走街窜巷显然不是一个好主意! 第二,人字头和道门中人正在找他!他必须有一个安生之处,长期住在胖子家,既容易被人发现,又会连累了王家! 所以高扬必须有打算。 “好吧,我被你说服了,那就去老刘那,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工作吧!”高扬终于点点头,站了起来。 文学度 ------------ 四七 职业介绍 四七职业介绍 刘海学,年纪四十五岁,在苏城市的城东附近开了一家职业中介中心。和其他的那些黑中介不一样,刘海学一直坚持不蒙不骗的原则,所以时间一长,在这一行倒是做出了一些名气! 刚好他小店的位置又靠近苏城经济技术开发区,所以不管是招聘还是应聘的,都愿意去找他! 现在他生意做大了许多,开了三个门店,高新区里的劳力工都在他这发布消息,就连那些好档次的人才猎头,也要和他联系! 甚至还有出市出省乃至出国的劳务工作,都委托他来进行! 这一天,他正坐在大桌后边,接待三个来客,两女一男。 很显然,那个男人是陪伴而来,基本不做主。而那个戴眼镜的女人是带人前来,生意如果成了,到时候看业务量要给点回扣她!而最后一个留着西瓜头,很是jīng明的苗条美女,才是这次来的老板! 刘海学虽然做生意实在,可是生意经还是门槛很jīng的,一眼就看出眼前三个客人的主次。 “刘老板,你们要招一百个保洁工!这么多,这不好找,嗯,我只能招一个算一个,帮你们发布信息……”刘海学打了个官腔。 其实不要小看招收保洁工,这年头没人愿意干这事!收入少,地位低,所以很多企业都招不到的!最难招的,一是服务员,二就是保洁工! 所以刘海学决定这一单生意不能客气。 没想到,那个同样也姓刘的西瓜头俏丽女子jīng明地很,开口道,“刘老板,你的意思是发布消息以后等着工人上门?那你可就太不专业了,据我所知,真正好的职业中介那可是有着很翔实的资料库的!” 刘海学有些吃惊,这个女的年纪不大,懂得倒是不少。他点头道,“不错,我们当然有资料,其中也有不少登记的求职者,她们愿意从事保洁这份工作!” 刘海学说完,顿了一下,却又道,“只是这些人到底现在做没有做,愿不愿来,我们都要一一核实!不瞒刘老板说,我们小本生意,连个电话费都是要算计算计的。” 那个陪同而来的西装男哧道,“电话费都要计较,我来的时候听徐娟说,还以为多大的老板,真是,在我们茂业集团,国际长途都随便打!” 刘海学一听吃惊,“茂业集团?可是华海市著名的地产名企茂业集团?” 西装男听这一说,顿时尾巴都要翘上天了,点头道,“当然了!我在集团总部财务部工作!” 刘海学巴不得跟这些大集团的工作人员联系上,笑道,“财务部,那可是除了总裁,企业里最有实权的部门,不知你跟人事部门……” 西装男面sè略窘,不过随后还是道,“人力资源部啊,他们常来财务部支钱,那要认识还不简单!” 刘海学道,“那以后少不得要多沟通沟通。” 他们对话,就把刘倩倩的正经事情耽误了,她咳嗽一声,说道,“既然刘老板要跟大家走动走动,那保洁工的事……” 刘海学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肯定不会因为一句话而撒口,开口道,“既然这样,那就按我们职介所最低介绍标准,介绍费,为劳务工第一个月工资!一半由企业负责,一半由劳务工支付。只要你们把你们该支付的一半先付了,我们立马联系,三天之内,一百个保洁工到位!” “好黑的收费!第一个月一百个人的工资全给他了!”刘倩倩心中吃惊,不过对方的底气就是敢说三天之内一百个保洁工!换个其他地方,谁敢保证! 刘倩倩虽然有些想答应,不过她可是jīng明人。当下,她却是摇摇头,很不满意道,“太黑了!”说完,又对那个带着眼镜的斯文姑娘道,“徐娟,咱们走吧,第一个工资全给他,我不能接受这样的介绍费!” 徐娟也不是生意人,只是帮同学刘倩倩的忙,看她不满。徐娟埋怨刘海学道,“刘老板,我是王胖子介绍说你这人做生意实诚,才带我同学来的,可你却这样……” 徐娟一说王胖子,后边一起来的西装男顿时从鼻子里发出轻蔑的一声。 刘海学也想起王胖子是什么人,心中暗道那胖子倒是认识些老板级别的人物,他摆手道,“既然是熟人介绍来的,那介绍费打一个九折……” “九折!”刘倩倩一摆手,“咱们走!” 刘海学心说,你少来这一套,故作姿态而已,走就走,我就不留你! 刘倩倩和徐娟西装男都走了出去,其实她是希望刘海学叫住她,可是没想到人家愣是没叫,她有点骑虎难下,只好往外走。 不过当他们三人走到门外,却刚好看见不远处的公交站台那边走过来一胖一瘦,一黑一白两个人。 刘倩倩并不认识这两人,可是身后的徐娟却是认识。带着眼镜的徐娟顿时脸上一喜,唤道,“王培哲!” 来的正是王培哲和高扬。 两人从公车上下来,胖子就道,“刘老板那可是正经的职介,手上工作多得是,我上次还带徐娟来过……” 说话间听人叫他,一抬头,还真是徐娟。 不过再一看,胖子脸上闪过一道不爽。 高扬也在看,徐娟跟他同学,他当然认识。那个西瓜头的漂亮女孩,不认识。不过那个西装男,他却是认识,也是他们高中同学,叫杨志刚。 这个杨志刚上学的时候成绩不错,不过做人就一塌糊涂,做过班长。xìng格像个娘们,喜欢傲娇喜欢得瑟喜欢压人,还喜欢打小报告。 而且这杨志刚还和高扬有些特别的仇怨。 他们在看这三人,三人也在看他们。 杨志刚没注意高扬,还以为是个乡下小子,他看见胖子,顿时就不屑的哼了一声,用鼻孔迎接王培哲。 刘倩倩看见王培哲也是有些失望,本来以为徐娟经常说的王胖子是老板呢。原来就是个其貌不扬的胖子。 不过刘倩倩看见高扬却是美眸中闪过喜sè。倒不是因为高扬高大帅气,而是心里想着,这个穿着花衬衫吊脚裤的乡下人够土气!好!自己的保洁队,缺少几个男的年轻的领班,这个黑皮又壮又土,正是最佳人选! “这是……”徐娟也看见了高扬,开始觉得眼熟,直到高扬走到面前,才不确定地问道,“是不是高扬啊,怎么这么黑呢?” 杨志刚也猛地转过头,一看,真是高扬。他不由得想起当年的事,冷嘲热讽说了一句,“高班长这是去非洲挖了五年矿吧。” 其实当年上学的事,大家都没当回事,杨志刚这句高班长,就把大家记忆唤醒了。 高中的时候,高扬成绩也不错,最关键人缘好!所以选班长的时候,大家都选高扬!杨志刚却是从小学初中都是班长,到了高中没得到班长,就回家闹开了。 杨志刚的妈妈是另一个学校老师,他爸爸是教育局科长。于是就打了个电话去学校,说你们选班长这事是不错滴,但是也要审核审核,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的嘛!有人反映,说整天宣扬封建迷信的学生也做了班长,这怎么行呢?我们是教书育人的,不能误人子弟…… 这一个大帽子扣下来,班主任都吓坏了,高扬的班长就好梦一rì游了,而杨志刚也顺利的接手。不过同学们不满,于是大家经常还是喜欢半真半假的叫高扬高班长,对他杨志刚这个正牌的班长,却并不感冒。 他这一说,除了刘倩倩,其他人都是心里鄙视。这么多年了,还把这些事记得那么深,小人。 高扬没想搭理这个小人,对徐娟笑道,“是啊,我就是高扬,在外打了几年工,所以黑了。” 高扬也只有这样解释了,如果说去东南亚,那废话就会越扯越多,倒不如承认打工,打工也不丢人不是? 杨志刚听说打工,心里更是不屑,又扬起下巴,用鼻孔看着高扬。 不过听说打工,刘倩倩倒是开心了,连忙开口道,“徐娟,这是你老同学嘛,也是来找工作,我这里有一个工作,倒是非常适合他呢!” “这是……”高扬和王培哲都不认识刘倩倩。 徐娟笑道,“这是我大学同学刘倩倩,大学毕业以后,我继续读研,她却出来做生意了,生意做的很不错!” 王胖子就是带高扬来找工作的,笑道,“是嘛,年纪轻轻就做老板了,我是王培哲,这是我们老同学高扬,正是来找工作的。”不过说到这里,他却是面sè一窘,道,“只是他学历不高,只有高中……” 刘倩倩心说高中还不高,我们那全是文盲! 她开口笑道,“可以可以,我觉得能力比学历更重要,你也不要叫我刘老板,就叫我刘倩倩吧。我们也是小公司,刚开张,虽然和不少国际级别的大公司有联系,不过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呀!rì后很有前途的!” 王培哲一听说国际级的大公司,顿时又高看刘倩倩几眼,问道,“哪个国际级的公司啊,不得了,这么年轻就开了国际级的大公司。” 刘倩倩本想说,不是国际级的大公司,是和那些公司有业务联系! 不过那边杨志刚却是开口道,“很大的公司,跟你说了也不知道,华海的公司,最小的,来到苏城也是棒棒响的呢!” 他这一说,刘倩倩倒不好意思开口了,尴尬笑道,“是保洁公司。” 文学度 ------------ 四八 宝洁公司 四八宝洁公司 胖子哪知道,他在杨志刚的一番话以后,还以为刘倩倩是多了不起的公司,一听惊道,“宝洁公司啊,果然是国际级的大公司!想不到华海也有宝洁公司,跟广州宝洁一个档次的吧!” 那边杨志刚差点笑喷了,道,“世界五百强呢!就适合有些没文化没学历的人!” 杨志刚三番五次的挑衅,惹恼了王培哲。胖子怒道,“杨志刚你给我小心点,谁是没文化的人?当初高扬要不是家庭变故,现在混的不比你差一丝一毫!” 杨志刚叉腰道,“我说你们了嘛?对号入座!我提你们名字了嘛?” 徐娟和刘倩倩都出来劝道,“大家都是同学,少说几句。” 正在此刻,后边刘海学走出来了。 他看见刘倩倩一直没回去,其实他也想接这个生意。刘倩倩离开他就后悔了,一百个人,就算每人一百,也有一万了不是?要人家第一个月工资,那也确实太黑了! 刘海学出来一看,刘倩倩还没走,连忙道,“小刘老板,我刚才算错了。我说的要第一个月工资的,那是适合单次人少的中介服务。你这样一次招工上百人的,我给你个固定价,我们进来谈!” 刘倩倩也想要继续谈,刘海学放低姿态,她也很满意。 “高扬,我们公司虽然不大,可是将来会很有前途!我这里有一个主管职位,你愿意,就后天之前去苏城大酒店2113房间找我详谈。”刘倩倩叮嘱一句,回头走向职介所。 杨志刚又是一扬下巴,很娘地姿势,然后跟着刘倩倩走进了职介所。 徐娟看胖子和高扬不开心,连忙解释道,“你们别生气,杨志刚这种人就这脾气。刘倩倩是我同学,昨天在吃饭的时候巧遇杨志刚,杨志刚想追人家,今天就主动粘过来的……” 王胖子笑道,“原来是这样,不过那个二货,有女人会看上他么?徐娟,你忙着吧。” 徐娟点点头,也走进职介所。走进去心想,不好,忘记说了,刘倩倩的保洁公司,不是宝洁公司! 她连忙又走出来,不过出来一看,胖子和高扬都不见了。 “走这么快!他们不是来找工作的嘛?”徐娟愕然一下,也只好回去职介所。 …… 苏城工业区的大道上,一个穿着花衬衫吊脚裤的黑皮年轻人正在快步疾行,后边一个胖子追的很是辛苦。 “高扬,你跑什么跑,你不会是被杨志刚那混蛋打击到了吧?虽然……他现在好像进入了华海市的著名大企业工作,可是那又算什么……那个刘倩倩说的没错,一个人重要的是能力,而不是学历!” 高扬在前边走,王培哲就在后边跟着劝。王培哲真是恨死杨志刚了,本来高扬好不容易才答应来职介所找工作,可是被杨志刚一说,高扬却是扭头就走。 “高扬,咱们虽然没有学历,可是你的能力还是很强的。再说了,杨志刚说的话你也当一回事?高扬,我发现你承受能力太差了……” 胖子说到这里,高扬的脚步却是猛地一停,胖子没想到他突然停下,一个踉跄差点撞上去。 “怎么,回心转意了?”王培哲跟着这小子走了一段,不由得有一点气喘吁吁。 高扬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受了杨志刚的打击。只见高扬苦笑道,“胖子,你知道嘛,我并不是受了杨志刚的打击。不瞒你说,我这些年的经历,让我受再大打击也不会气馁!” 王培哲奇道,“那你跑什么跑?” 高扬道,“我是觉得杨志刚说的对!” 王培哲更是不能理解了,叹气道,“你还是被杨志刚打击到了,他那个混蛋,说话跟放屁一样,怎么可能说的对?” “他说的对。”高扬道,“现在这个社会,就是看学历!我现在高中毕业的学历,而且毕业证书都没有!能找到什么工作?我去找工作,无非就是工厂cāo作工!” 王培哲道,“工厂cāo作工有什么不好,你不要小看cāo作工,有的cāo作工一个月三四千稳当当的!” 高扬摇头道,“我不是看不起cāo作工,而是我受不了那种上班下班,每天都面对那几个人的工作!” 王培哲道,“那有什么不好,你不要太纠结于学历,能力才是重要的!” 高扬还是摇头,“能力也要人发现,我等不到那么久!不瞒你说,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找一个可以一边上班一边看手相的工作,不过我感觉不太可能找到,所以就回去了。” 高扬说完,吊脚裤的裤管一招,又继续往前走。 只留下后边王胖子一副要吐血的表情,“大哥,一边上班一边看手相的工作……你这要求也太奇葩了!” 其实一边上班一边看手相还是可行的,胖子王培哲很快就想到了一个。 “高扬,步行街上有些美甲小店啊,你可以去的。说不定人家就能收你,到时候,你帮人刷刷指甲,还可以顺便看个手相……” 要说胖子的脑子还是不错的,居然能想到这样的主意,高扬眼前一亮,点头道,“不错,我们回去看看。” “啊,你真的要去给女人修指甲呀!”王胖子却是后悔出了这个主意。 …… 几个小时以后,下午,通向黑婆婆巷的石板路上。 “想不到你想干人家还不要,真是,给女人修指甲,又不是什么稀罕工作……” 高扬和王培哲正是从步行街而来,他们刚才已经去过步行街上的几家美甲小店了。 经过高扬的一番自荐,很遗憾,那些店主根本连搭理的兴趣都没有。本来这美甲就是一个小本生意,都是店主自己忙活,不需要雇佣人。另一个,来美甲的都是娇滴滴的小姑娘,高扬这个大男人,还那么黑……不要吓到人家小姑娘好吧? 而且高扬自己想想也觉得不可行,人家美甲的小店,自己逢人就看手相,人家也不会答应不是? 于是,这个好主意又泡汤了。 这下王培哲又旧话重提,劝道,“高扬,我觉得那个刘倩倩的工作挺靠谱,国际级大公司,做主管……喂,高扬,你当时听见没?职介所老刘说她一次招工就几百个呢!” 他叽叽喳喳说着,却发现高扬的目光锁定前方。 只见,黑婆婆巷的巷子口,停着一辆搬家公司的车,正有穿着搬家公司制服的工人,那一件件的电器和家具从车厢抬出来。 王胖子对黑婆婆巷里的事情清楚的很,一看就知道谁家。 “昨天不是跟你说,雪姨把这边房子卖了?是被一对结婚没多久的小夫妻买下,大概就是他们搬家了。”王培哲低声说道。 “哦,是韩亿家。”高扬点点头,面sè变化不大,走了过去。 就在他走到巷子口,却看见里边走出来一个挺着肚子的孕妇。孕妇一手扶着腰,一手划拉着,指挥道,“那些原先的破家具不要了!还有那个书桌啊,那么破,居然还用,给我抬走!” 话音之中,两个搬家公司的工人抬着一张书桌出来。那张书桌是有点破旧,搬家公司的工人也是很随便地把书桌往墙边猛地一扔,发出哗地一声,几个抽屉都掉了出来。 看见那个书桌,高扬立即走了上去。后边站着的王培哲撇撇嘴,嘀咕了一句,“韩亿的书桌。” 那个年轻的孕妇看见高扬走过去,还以为他捡破烂的,开口道,“不要不要了,你拿走吧!”说完又觉得吃了亏,又道,“喂,三块五块你总要给的吧!” 高扬没搭理她,低头一看,抽屉里掉了几本没用的高中时候的书本,书上还有韩亿两个工整的名字。 他蹲下去,用手拨开上边的几本旧书,这才看见书下边,压着一个很久的白sè手机壳。 高扬眼睛一亮,把手机壳捡起来。 那个孕妇走过来,没好气道,“喂,你这人,跟你说话呢!你给个两块钱,这破书桌你就拿走!” 高扬站起来,道,“大姐,我不是捡破烂的。我是手相师。”高扬说着扬扬手中的旧手机壳,又道,“这是我朋友的,我就拿这个。看在这东西份上,我提醒你一句,家有孕妇最好不要搬家。如果实在不行非要搬家,那就不要参与搬家的过程,否则会动胎气的!” 高扬说着,把那个白sè的旧手机壳塞进口袋,施施然走进黑婆婆巷中。 只留下后边发愣的年轻孕妇…… 高扬本来好心提醒一下,不过却没想到,人家不领他的情,反而认为他是诅咒孕妇。 到了傍晚的时候,高扬正在王培哲家里吃晚饭,就听门外有人骂骂咧咧,“小瘪三,我们搬家关你屁事!对孕妇不好,你咒我家小孩,你缺德不缺德……” 原来那小夫妻搬家结束没事干,孕妇就把事情和老公一说,然后那男人就跑来胖子家门外骂街来了。 高扬开始不想搭理,不过那男人越骂越起劲,最后还骂到老王没腿什么什么的。高扬这就火了,骂道,“你大爷的,这年头好人不能做,那就让我做次恶人好了!” 说完就拉开门冲出去,一把将那个瘦瘦小小的男人的衣领揪住,就要揍他。 不过外边已经有几个围观的大妈,大妈们一看,其中就有人认出高扬,道:“是高大师孙子回来了呀!哦哟,你错怪好人了,他说话,好灵验的!” 那个男人这才知道真是错怪了人,连忙道歉,一场纠纷就这样解决。 文学度 ------------ 四九 打上门来 四九打上门来 “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专门说坏话的人,以为你在咒我,没想到你真的是大师……大师你说我参加了搬家整个过程,怎么化解呢?” 那对小夫妻听说高扬真的是有来头,顿时就软了下来,立即带着礼物上门赔礼道歉。其实道歉是假,想问个化解之道,这种事宁可信其有的不是? 依高扬的xìng子,就想直接把他们拎来的两盒脑白金扔出去。不过转念一想,他又改变了主意,道,“化解也可以,你看到搬家的全过程,这不好,容易动胎气!” 女人点头道,“是呀是呀,那小大师现在怎么办呢,我后悔没听你的。”说着又去骂男人,“这个缺心眼的还来骂大师你!” 男人连忙点头赔笑,“大师,你不要跟我计较,你心里不快活打我两下!” 高扬心说你这种人最可恨,用着别人就装孙子,用不着的时候就能骂街,我少不得折腾你! 想到这里,高扬道,“从今天开始,每天拜胎神,只有这样,求得胎神原谅,每天对着胎神的方位磕三个头,方可母子平安。” 高扬故意用这种方法折腾他们。不过又看着年轻女人挺着大肚子,磕头也不方便,万一真的把孩子弄出个好歹,高扬又觉得有些过了。 当下又道,“女的不方便男的带磕也行!” 现在的人,可不像封建社会好糊弄。 那男的心说你故意折腾我吧?摇头道,“带磕?我都不知道胎神在哪边!” 高扬道,“每周一三五朝正西方,每周二四六朝正东方,周rì东西方各三下。” 男的心说敢情胎神也知道一周七天,上班下班嘛? 他感觉到高扬是故意的,当然不愿意,道,“高大师,我们是诚心来求你,你就算不帮忙也不带故意想办法整我们。” 高扬道,“我的法子就是这样,你们爱磕不磕,好了,我还要吃饭呢!” 那男人心中不爽,拉着他老婆就走,口中嘀嘀咕咕犹自说道,“封建迷信而已,回去回去。” 他们走到门外,却是又听见后边高扬道,“听不进人言,后果自负。” 听见这一句,女人使劲掐了一把男人,骂道,“都是你让我帮你搬家,又那么冲动去骂街!万一孩子真的出个事情怎么办?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女人一边骂一边就稀里哗啦哭了起来。那个男的慌了手脚,只好道,“磕头!磕头!我天天磕头就是!” 女人哭道,“就算是骗你,那你也要每天磕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 “好好好,回家。” 那男人也是无可奈何,心中虽然不信,可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又该有多后悔? 想到这里,他骂道,“这些跑江湖的,真是不能得罪!” 他们这一走,王培哲骂道,“该!高扬你说少了,应该让他每天磕三百个头!” 胖子妈倒是心善,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人家都上门道歉了,看在未出生的孩子上,就不要计较了。” 高扬却是懊恼道,“我最近穷的很,刚才忘记跟他们收费了!” 他突然想到,事情又过去两天了,回头去查一查账,银行卡也差不多该解冻了。 …… 高扬虽然小教训了一下这对小夫妻,不过他们给高扬带来的麻烦却是很大的! 本来只有胖子一家知道高扬回来了,可是经过这事情,却是被好几个大妈看见了高扬!千万不要小看大妈们传递八卦的速度! 第二天,就有不少的巷子里的大妈来看高扬! 这些大妈也是好心,一是来看看高扬,问问情况,二是提醒下高扬,有坏人在找他呢!要说这些大妈还真的不是坏人,否则随便其中一个,去告诉高家住着的两个人字头,那高扬就麻烦。 可就算那些大妈不会说,但是这消息传开,对高扬是极具危险的。人字头对高扬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如果惊动道门中人,那就很棘手。 于是,第三天,高扬觉得自己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他住在王家,不但自己不安全,还会给胖子家惹上事端。 “胖子,我决定还是去华海发展,那里更加的适合我,而且这边我还有仇家,华海那么大,他们想找我也更加的困难!等我在风水上有了建树,自然会回来!” 晚上的时候,吃完晚饭,回到小屋,高扬就和胖子开始谈话,把最后的事处理完了,第二天就可以安心离开。 胖子知道高扬在这里并不安全,他也不挽留,道,“去华海发展,好主意!你看我们苏城,只要有些本事的,都去华海了!其实我也想去,只是……” 胖子叹了一口气,其实他也想外出闯荡。不过,他不是欠下了高利贷么,每月七千块逃不掉的。 房租以外,他还要再赚两千给小八子。最重要这件事还不能给他爸妈知道。 高扬笑道,“你就不要出去转了,你爸妈身体又不好。” 胖子苦笑道,“其实那些小事,我爸现在除了不能干体力活,其他都不用人帮忙的,我不能出去,是因为债啊!” 说到这里,高扬笑道,“这个不用担心,我下午去银行查账,我的钱解冻了……” 正在他们说话,外边却是突然传来轰地一声。随后,一阵喧嚣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麻痹的,没用的东西,几年了,老子的钱都拿不回来,我他妈打死你!” 轰!又是一声,有人摔倒的声音。 另一间屋里,老王夫妻俩吹着风扇乘凉,就听见家里出了事。两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推开屋门一看,只见外边已经站了不少混混流氓样的人物。 老王再一看,中间一个又高又壮的穿着小背心的年轻壮汉,正在对地上一个黄毛的家伙拳打脚踢。 这两人都是步行街附近的后生,都不学好,老王也认识。他开口喝道,“柱子!小八子!你们打架,干嘛打到我家里来!” 那个壮汉柱子正在等着这一句呢,他停下殴打小八子,走到老王面前,扭扭肩,道,“王叔,这就要问你了。” 老王奇道,“关我什么事?你们给我出去!” 柱子冷笑道,“让我出去?王叔,难道你一点都不感谢我,要不是我柱子,**现在还躺床上不能动呢!做假肢的钱是老子给的,你居然敢叫我出去?” 这时候胖子已经走了出来,他看见这情景,顿时双目怒张,冲上去吼道,“柱子,**跟我爸说话客气点!” “客气点?你把欠我的钱还给我,我就客气点!”柱子说完,大巴掌对着胖子就扇过来,他要先给胖子一家一点厉害瞧瞧。 “柱子,给我个面子!”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声音中,一个黑影已经冲了过来,一只铁钳一样的手死死握住了柱子的手腕。 “高扬?”柱子比高扬他们大几岁,一直也没有什么交情,当然高扬对他来说也不存在什么要给面子。 不过,实力就是面子! 柱子发现高扬的手勒住他,他竟然动都不能动。有这份实力,他当然不敢轻举妄动。 “好,既然是高扬你说话,那我给你个面子!”柱子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又一摆手,说道,“让你们弄弄清楚,我柱子可不是来私闯民宅无理取闹的!” 他这一挥手,就有小混混送上一叠文件。他拿着说道,“胖子跟我借了三十五万,给他爸爸装假肢,到现在两年多了!我现在缺钱花,你们赶紧给我还回来!” “啊!”老王和胖子妈听见这一句,有如晴天霹雳一般,这才知道,儿子给拿来装假肢的钱,居然是高利贷。 三十五万,拿什么还呢? 老王感觉自己的假肢都要支撑不住身体,胖子妈只好含泪扶住,口里骂道,“你个蠢小子,你怎么能跟他们借钱,家里就一个门市房,你非要弄完蛋不可……” 柱子点头笑道,“不错!门市房也可以,要不你们还钱,要不把门市房给我,不过我可说清了,最近我没钱,余款我欠着……” 胖子确实欠他的钱,有些硬不起来,只好开口道,“每月七千,我哪个月少给你们,昨天还刚还了两万!” “不够!”柱子脸上狞sè一闪,道,“不瞒你胖子说,我最近要把三虎的夜总会接手,我需要很多钱!所以,这才催债来了!” 高扬这一听说,顿时明白了。 三虎被他撞到生死不知,就算活下来,想要在这一片混已经是不可能了。所以柱子就想取而代之,那三虎的夜总会给弄到手,这就需要一笔不菲的转让费! 也是因此,柱子上门逼债来了。 这时候,小八子已经站起来了,对胖子道,“胖子,我也没办法了,我帮你说了……”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柱子上前对着小八子又是一阵踢打。 小八子一边躲闪,一边撕心裂肺喊道,“老大别打了,我错了……胖子,你快救我,还钱呐,你三十五万拿不出,你先拿二十万好了……” 胖子都要哭了,道,“我哪里有二十万,这每个月房租都被你们拿去了,我打工能赚几个钱……” 文学度 ------------ 五十 坤宫隆起 五十坤宫隆起 他们在那打得鸡飞狗跳,高扬在旁边没动,柱子打小八子那是苦肉计,动作猛其实却不是很用力,别人看不出,高扬却是一目了然。 其实柱子也知道胖子拿不出,不过他最近也缺钱,所以这次来,底线是想弄到十万块,这才让小八子喊出一个二十万的谱! 那边老王和胖子一样,实在,看见人家小八子为了自己家被打,有些过意不去,咬牙道,“别打了!我们还钱!” 胖子妈哭道,“我们家哪有钱,他爸,你是不是糊涂了?” 老王嘴唇抖动道,“卖房子啊!明天就卖了!把门市房卖了!” “不行!”胖子连忙喊道,“爸妈,那个不能卖,是你们养老的!” “养你妈的老!”老王骂道,“你干脆给我们送终好了,被你气都要气死!” 一个院子里正在混乱,却有一个人影走回房,没一会,又捧着一堆东西走了出来。 啪。高扬把一堆东西扔在小院里的小圆桌上,开口道,“柱子,别打了,就这些,都在这!” 正在打小八子的柱子回头一看,月光下,一叠叠的红sè票子是那么的醒目。 “这是……”胖子和老王夫妻都呆住了。 他们谁也没想到,高扬竟然突然拿出这么多钱来。其实高扬刚好想跟胖子说,他今天去查账,银行卡解冻了,他就拿出了一些钱,准备给胖子还债。没想到,刚巧柱子就打上门了。 “这里有多少钱!”胖子妈第一次看见那么多钱,不由得惊呼。 高扬笑道,“没多少,二十万!” 那边柱子一听,乐了,笑道:“想不到高扬这次回来发财了,老板,高老板!好,有钱,够义气!”说完一挥手,示意手下去拿钱。 不过高扬却是挡在小桌面前,指着另一个手下手中的文件,笑道,“钱给你,可那个我要拿走!” “啊!”柱子心中一惊,这个姓高的做事果然很有两下子!他拿出二十万,就想还了三十五万的债! 柱子顿时摇头道,“高扬,这合同可是三十五万!你做人不要太黑心!” 高扬一步不让,“柱子,当初你不过拿出来十万!你收了胖子多少利息钱,我就不算了!现在再给你二十万……我也奉劝你,做人不要太黑心!” 说完,高扬往旁边小板凳上一坐,道,“你急用,就拿去!丢下合同!你若不急用,那我就收起来了……” 柱子双目在月光下闪烁不定,此刻他真的是缺钱用,要不然,三十五万的债,只收二十万,一半多一点,怎么可能? “你再加点!” “一分都没有!” 柱子眼睛看着钱,站在那一动不动,犹豫了好一会,终于开口,对手下道,“把合同给他!” 高扬这才露出一丝微笑,“一式两份。” “都给他!” 一会以后,二十万点清,柱子带人离开。 高扬也把一式两份的合同给了胖子,胖子一看,点头道,“正是这一份。” “混蛋!”靠在门框上的老王骂道,“你怎么这么蠢,这些人的钱,你怎么能借,糊涂哇!” 高扬劝道,“王叔,算了,胖子也是为了您好,他是想让您早点起来走路呢。” 老王叹气道,“现在欠了你那么多钱,我们怎么过意得去。” 高扬笑道,“放心吧,我有钱的。” “高扬真是出息了。”胖子妈突然又想到什么,问道,“这些钱都是合法的吧。” “那是当然,公安都验证过的嘛。”高扬倒没有说谎,这些钱公安都冻结过的。 正在他们说话间,外边又响起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去而复回的竟然是小八子。 “是柱子哥让我回来的……他说华海市的人字头正在找你,他们势力很大,你自己小心点……”小八子丢下两句话以后,匆匆离开。 哗。 关上房门,胖子道,“想不到柱子倒是挺讲义气,明知道人字头找你,还派小八子回来给你报信。” “柱子是个人物。”高扬点头。 他可不会像胖子以为的那样,柱子讲义气?他讲的狗屁义气!柱子这是给自己留后路! 柱子看出高扬不是好惹的,又有钱又有本事,他不想因为这件事交恶高扬,生怕高扬以后报复,所以才派人报信! 至于人字头那边,柱子肯定跟人家搭不上话,要不就是没有好处,所以才没有去报告! 不过也难说,也不能排除柱子两边做好人,说不定现在他就派人去报告人字头了! 想到这里,高扬道,“不行,我今天晚上就不能留你家,说不定就会有麻烦,小心行事,我马上就走,今天晚上去住酒店。” 高扬和胖子走回来,却被胖子妈拉了去,说道,“高扬,我和他爸也商量好了,以后你就是咱家人,你的那些钱,就算入股了,我们家在步行街的门市就你和小哲一人一半,改天就去做手续。” 高扬连忙摆手,“不行不行,那怎么行,现在步行街生意都处在提升的阶段,以后还会更好,寸土寸金,那铺子现在就值了百万了,不行,我不能要!” 胖子妈又抓着高扬手道,“到手的钱才是钱,房子又不卖,永远都是个数字……倒是小哲,人实在没心眼,你现在出息了,要带着他……” 高扬抬起胖子妈的手,笑道,“姨,您这手就是享福的手。” 胖子妈笑了起来,道,“我都给他们苦死了,苦了一辈子!” 高扬摇头道,“你有福的,姨!”高扬指着她的手道,“我们看相的把手掌中隆起的部位叫做掌宫,分别以明堂和乾坤八卦命名,而您的坤宫隆起,显示您不但享父母福,还享子孙福!” 这一说,胖子妈信了,点头道,“你算得可真准,我在家做姑娘的时候,家里就开的薰烧腊味店,每天好吃好喝,就是嫁了他们王家就开始苦……” 高扬笑道,“以后还是会有好rì子的,姨,那个房子我不要,以后胖子发达了会还我钱。您的想法我都明白,如果能带着胖子的地方,我一定带着他出息!我高扬小时候就在您家,多蒙照顾,我高扬永远都不会忘记……” 胖子妈本来想的是高扬能带着胖子出息,现在高扬一说,她又忍不住抹泪。 那边老王喊道,“高扬有自己的主张,比我们有见识多了,你别哭哭啼啼,给孩子们看了笑话。” 高扬笑道,“王叔说的是,不过我外边还有事,今天晚上就想离开了。” 他突然要走,王家当然舍不得。不过也不能耽误高扬正事,当晚就帮高扬收拾东西。 其实高扬也没啥收拾,就他那皮箱,拎起来就可以走。 “叔,姨,我这就走了。”高扬点点头,拎着皮箱走出王家。 不过他刚出来,胖子也提着个小包跟出来,“等等我,我爸同意了,跟你去华海闯荡!” 高扬先是一愣,随后把胖子一搂,点头道,“好,一起去华海!” 两个人影,消失在幽深黑婆婆巷的巷子口。 …… 不久以后,灯火通明的苏城大酒店。 午夜时分,天空明月高悬,苏城大酒店如同一根黑sè的巨柱挺立。而在这巨柱造型的建筑物上,又有无数的窗口,放出淡黄颜sè的柔和灯光。 二十层,一间亮着灯光的标准间内。 “哎,好舒服!”一个胖子躺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问道,“高扬,怎么不连夜去华海,还来这里住一天?” 说完他又欠揍地笑起来,猥琐道,“是不是你有了钱,就变坏,想要找点乐子……怎么也没人打电话进来,问要不要服务?” 高扬躺在他的床上,哧道,“你想的美,你妈可叮嘱了,不能把你带坏。本来我想要找几个高档小姐来的,不过想想,我要对你的思想道德负责!” 胖子心痒道,“滚他妈思想道德,我小学毕业的以后就没学过那玩意。安排一个嘛,不要几个,一个就行!” 高扬见他还当真了,骂道,“老子还处呢,你就想开荤?你做梦吧,别胡思乱想了,快睡觉,明天陪我买中药材去!” “哦,但是……买中药材干什么?” 高扬也不理他,蒙头就睡。 其实来到苏城大酒店,也是高扬想好的。气血内丹术中,有一项就是用很多珍贵的中药材浸体!所谓浸体,就是泡澡了。 气血内丹术,虽然是内丹,不过却也和外部有关系,任何事都有外因和内因!使用这浸体的方法修炼,事半功倍!当初高方龙就给他泡过好几次! 浸体,也是高扬这次急着回国的一个原因。在国外,虽然也能买到一些常见的药材,可是价格就贵得多!最重要的,修炼气血内丹术中需要的,有不少珍稀罕见的药材,那才是关键! 所以,这也是高扬回来的原因之一。 当然了,比浸体效果更好的,那就是看不同的,尤其是特异的手相! 高扬在看了宁萱的脚纹和段五的手纹以后,第五根血线基本上快要凝实了!所以他决定,在酒店里使用浸体之术,把这根血线凝实,最好把第六根血线幻出。然后再去华海市,毕竟华海那边无亲无友,道路又不熟,有些事还是在苏城办完比较好。 高扬想的是不错,可是第二天上午,:馒头求点推荐票,谢了。忽忽,其实本书已经存稿到第六十多章了,馒头感觉越写越顺手了,后边还有更jīng彩有趣的章节呈现给大家,相信会让大家满意!所以请继续支持馒头吧,本书,不会让您失望!我保证! 文学度 ------------ 五一 保洁公司 五一保洁公司 第二天早晨,顶层,酒店旋转餐厅。 高扬和胖子在这里吃早餐,都是一些自助餐,不过毕竟是五星酒店,制作也很jīng细。 “我这可是第一次在五星级酒店吃早餐!不过……这个油条不够老啊,我觉得老油炸出来的油条好,地沟油也行,太干净不好吃……还有啊,为什么没有豆浆泡呢?哦,那边……尼玛,牛nǎi……油条泡牛nǎi……” 胖子不断的唧唧歪歪,引来四周的怪异目光,看得高扬心说真是交友不慎,吃个早饭废话这么多。 赶紧吃了早餐,拉着胖子,“走啦!” 胖子理直气壮道,“我还没吃饱呢,五星级酒店的早餐啊!你急什么,我们吃到十二点再走也没关系……” 高扬道,“你大爷的吃货,小心我把你送回家!别忘了,这还没离开苏城呢!” 王胖子不想回家,也只好忍痛放弃剩下的食物,跟着高扬出来,两人走进电梯下楼。巧的是,电梯停在二十一楼的时候,走进来一个留着西瓜头的俏丽女子。 “你们……”走进电梯,刘倩倩一眼就看见胖子和那个土得掉渣的黑皮,心中一阵大喜,这几天,她已经招到了一百个保洁工,唯独就是缺几个男主管。 此刻进电梯,刚好就看见高扬和胖子。 高扬和胖子也认出了对方。胖子惊喜道,“你是徐娟的朋友刘倩倩,我们那天见过!” 刘倩倩嫣然笑道,“是呀,难得你还记得我名字……” 她当然不会想到高扬这个“土到掉渣”的家伙也是酒店的客人,当然就以为高扬是来找她的。 所以她连忙又问道,“你们是来找我的吧。” 胖子摇头,“不是不是,你理解错了,我们是刚好遇见你……” 刘倩倩心说这两人还不好意思,不由得半开玩笑半正式地说道,“这年头在职场上要想出人头地,要面子的思想可要不得。” “是呀,现在干什么都不容易啊。”胖子随口应了一句,不过心里纳闷:难道说来找你就是不要面子?这什么理论? 正在说话间,铛地一声,电梯门又开了。原来,刘倩倩并不是下楼,她是从二十一楼到十八楼,所以十八楼很快就到了。 刘倩倩心中已经认定他们是来找她的,只以为胖子是不好意思的说话。所以,电梯门一开,刘倩倩就把这两位硬拉出,口中道,“来吧来吧,刚好我临时租了多功能厅,给我的新员工做动员,你们一起听听吧。” 两人都要吐血了,尤其是高扬,他从刘倩倩进电梯,他都没多看她一眼,现在也被硬生生拉出电梯…… 高扬脾气没那么好,脸sè一板,不悦道,“我们还有正事呢,你这什么人呢!” 刘倩倩却是笑脸盈盈,道,“别不好意思了,就当我请你们赏个脸,听我说几句话,不会耽误你的正事吧。”说着,她又一拍胖子,嗔道,“王培哲,你说是吧!” 胖子听见美女居然知道并称呼他大号,一张全是肉的脸顿时绽放了无数褶子,又被美女拍了一下,骨头轻了三两三,很没义气地就出卖了朋友。 “高扬,去听听又没有关系,人家宝洁公司,世界五百强!别人想进去都不容易呢!” 高扬心里也略有所动,这种名企的高层也是很有地位了,贵人奇人的手相多看有益。 当下也就不再拒绝,跟着刘倩倩来到了十八层的多功能厅。 进去一看,里边果然是有不少人。 胖子眉飞sè舞道,“国际名企就是名企!就是有素质,开会都是五星级酒店……杨志刚那个二货进了茂业集团就觉得多么了不起,切!” 不过高扬看见里边人sè,却是一脸狐疑。 这时,里边有人喊了一声,“刘经理来了!” 顿时,那些坐在四周椅子上的,都站起来。刘倩倩站在门口点点头,很有风度介绍道,“让我们欢迎两位新同事!” 顿时,厅里的人全都哗哗的鼓掌,鼓掌中还有嘎嘎刺耳的笑声,不过倒是热烈,搞得高扬和胖子不好意思,跟着刘倩倩往里走。 “想不到国际名企的人竟然都这么热情,这样的企业真是太让人有归属感了!”胖子紧挨着高扬,一脸兴奋。 高扬左右看看,却是迟疑道,“有点奇怪,一眼望去,怎么全是大妈。” 胖子这才注意到,这大厅里,竟然全是一个个的大妈大婶!除了他和高扬,竟然一个男的都没有! 而且那些大妈,全部都是四十岁向上的!有胖有瘦,有高有矮,参差不齐…… 这国际名企的人员素质也太磕蹭了吧!胖子看着众大妈火热的眼神,心中一凝,面sè大变道,“高扬,该不会是传销吧,要不我们报jǐng?” “报你的头,看。”高扬抬手一指前边的演讲台上拉着的条幅。 “华海市新力保洁公司欢迎您!”胖子一字一句读出这些,这才扭头看着高扬,平rì一双**样的小眼睛此刻瞪得跟牛眼一样,“原来是保,洁,公,司!” 高扬这么稳重的人都有种晕倒的冲动,宝洁公司和保洁公司,这岔的也太离谱了。胖子之前还埋怨高扬浪费了一个多好的机会,现在才知道,原来就是来做清洁工! 此刻,刘倩倩走上台,慷慨激昂演讲道,“诸位新员工!随着社会分工的越来越细,每一个专业的工作的要求也越来越高,保洁工作也是一样……很多国际化的大企业已经完全不满足自家招聘几个保洁工的不专业,所以,他们会聘请专业的保洁公司,为他们驻场服务,我们公司就应运而生……” 王胖子低声道,“还不是打扫卫生,怪不得全是大妈!怪不得让我们不要好面子,关键这事太让人没面子了……这个刘倩倩真是瞎了眼,她从哪看出来,我和高扬是做清洁工的人?高扬你说……” 王胖子一扭头,才发现,高扬竟然听得津津有味。 只听刘倩倩道,“现在我们确定合作关系的有四家,一家是华海地产龙头茂业集团,一家是华海市北城公安分局,一家是华海五星级华庭酒店,还有一家是汇金商场……当然了,刚开始,所以我们目前派出的人还不多!不过大家放心,我们的合作单位会越来越多,我们的同事会越来越多,我们的收入,也会越来越多!” 哗,仿佛看见美好愿景就在眼前,下边大妈们也跟着兴奋起来,纷纷卖力的鼓掌。 刘倩倩也是很激动,信心百倍道,“我们现在五星级酒店开会的目的,就是让大家参观学习下这里的卫生标准,现在请酒店陈经理带大家去参观……” 那边大妈们跟着酒店的一个女人走出会议厅,而鹤立鸡群一样的黑皮大个子,却是站在那里默默念叨,“著名集团,公安局,大酒店,还有大商场!好!很好!” 旁边王胖子一脸错愕,突然感觉到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他小心翼翼的问道,“高扬,你不会是……想要……” 高扬一摆手,“走,跟去看看!” 王胖子道,“不是吧,这有什么好看,难道你真的要做这个?” 高扬笑道,“这个名企很有归属感嘛。” 胖子苦笑跟上去,“再有归属感也是清洁工!” 苏城大酒店的陈经理带着诸位叽叽喳喳的大妈在楼上楼下转了一圈,一个小时后,大家又回到了十八楼。 “老同学,能帮忙的就这些了,我只是楼面经理,厨房客房没权带你们参观的,还有,这是印制好的卫生和礼仪规范,我要去忙着了……” “哦,谢谢了。”刘倩倩创业开始也不容易的,处处都是请老同学帮忙。 她拿了宣传单,挨个发放给大妈们以后,才来到了高扬和王胖子的面前。其实她刚才小紧张了一把,生怕高扬他们听说保洁会立即走人。 “高扬,怎么样?”刘倩倩信心十足地说道,“我觉得你非常适合做我的主管,负责一家驻场单位!干得好,可以有更大发展,创业初期,我们缺少的就是人才。” 胖子连忙摇头,“不干不干,我们可不是做清洁工的人。” 刘倩倩解释道,“不是,主管不是清洁工!你不需要打扫卫生,你只需要和对方协调好,并且监督管理好我们的保洁员!” 她生怕高扬不肯答应,又道,“我们有食宿供应,工资也不会少你的,试用期两千,试用期以后三千五,只要你尽心尽责,今后还有提升的……” 胖子更加摇头,“去华海工作,才这点钱,不干。” 刘倩倩也不理胖子,注视高扬,问道,“怎么样?” 在她的感觉,高扬是乡下的,肯定更缺钱一点。当然了,如果高扬提出异议,她可以再加些。 不过高扬却是提了一个让她意外的问题,“我想问的是,我是不是可以经常去不同的单位做主管呢?你刚才说的酒店、机关、大商场,还有以后不同的业务单位,我都想去!都想去做主管,把那里都打扫的一尘不染!”PS:保洁主管的工作才是一段jīng彩故事的开始。 文学度 ------------ 五二 贴下有贴 五二贴下有贴 “那好呀!太好了!”刘倩倩觉的都要热泪盈眶了,这种员工,这种工作热情,这种工作积极xìng,到底是农村的苦孩子啊! 刘倩倩感动道,“以后我公司,所有新开的工地,你自己可以挑选!”刘倩倩不知道,以后这句话让她头疼了好久。 高扬想都没想,点头道,“成交,我干!” 胖子身形一晃,差点摔倒,心说大哥,你以前穷的时候也没去干清洁工,现在好歹也是百万富翁了不是,去给人做清洁工?你觉悟也太低了吧! 不过更让胖子晕死的是,随后刘倩倩又笑着问他,“你呢,试试?” 胖子还没说话,高扬就替他回答了,“他和我一起的!当然也要做!” “高扬你太狠了!”王胖子连死的心都有了,最后提一个要求道,“千万别告诉徐娟……” 不久以后,酒店某个客房。 “高扬,大哥,不,祖宗!”胖子痛苦不堪道,“我妈让我跟着你去华海闯荡,你却是带着我去做清洁工……天呐,胖子我虽然不是天大的人才,可是我也有梦想,也有追求的!你让我怎么回去和爸妈交代,怎么面对徐娟?” 高扬却是斜坐在圆形小沙发上,把腿跷到小圆桌上,手里拿着一个旧手机壳,眼睛看着壳后边的大头贴,目不转睛。 “没有低贱的工作,只有低贱的心态。”高扬突然发现了什么,猛地缩回脚,低头看着手机壳后边的大头贴。 胖子知道那是韩亿的照片,所以高扬才捡了个破手机壳回来。不过胖子此刻心情哪顾得上那些,他又道,“话虽如此,可是你不觉得低贱,别人和你想法不一样!别人会瞧不起我们,清洁工,社会最底层的工作,我走到哪里都抬不起头来!” 高扬还是没回头,而是把手机壳放桌上,仔细地揭手机壳背后韩亿的大头贴。 他一边弄,一边开口道,“清洁工有什么不好,又不要你去打扫,每天检查检查,多清闲!还包吃包住呢……你不要太好面子,清洁工怎么了,清洁工那是辛苦了自己美化了环境,肮脏了衣着干净了世界!多么高尚的一项事业,简直是利国利民服务全人类,我们应该为了可以从事如此的神圣职业而庆幸!” “庆幸你的头!喂,高扬!你跟我还装!”胖子听了这些大道理,勃然大怒道,“我没有你那么高尚,工作也要讲一个体面!虽然主管不用扫地,可是别人说起来,还是清洁工!会被别人瞧不起的!” 胖子说着,凑过来哀求道,“大哥,你就算要我做清洁工,也别在刘倩倩这做,她和徐娟是同学!” 高扬叹了口气,这才回过头,注视胖子,道,“那我跟你说实话吧,这工作对我很有好处!我就是要借他在不同地点的工作机会给不同人看手相!”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去华海怎么开始?我想开一个算命店,可是低档的店面没有生意,高档的店面我身上钱不够给房租!别看我这一百多万,到了华海就跟一滴水似的!而且,我没有固定的客户,我身上的钱能坚持几天?难道我要去街上摆算命摊?让我从头开始慢慢来,我真的等不了!所以,我去华海市创业困难重重!” 说到这里,高扬叹了一口气,道,“人要看到实际,刘倩倩的公司让我看到机会,我可以在工作之余在不同的场合接触不同阶层的人,给不同的人看相!” 高扬想到那些,目中有些兴奋,道,“那些名企的员工和管理人员、机关里的公务员、酒店里的各种客人,还有商场里形形sèsè的顾客,他们都有着不同的人生,不同的经历,不同的手相,难道你不觉得这是很刺激的事?” “刺激!我看你才受了刺激!”胖子郁闷道,“你说来说去就是看相,真的怀疑你是不是看相看傻了!就那手上几条纹路,有那么悬嘛?每次看个相比看见美女还激动。” “掌中自有颜如玉,掌中自有黄金屋。一个人的命运,财富,都在他的手中,需要的只是一双慧眼!” 高扬说着,又去低头揭韩亿的照片,一边揭一边说道,“我知道你在乎别人的眼光,更在乎徐娟怎么看你,嗯,我能理解,我不能自私地拉着你,所以你可以回家……不过,你要是不回家,我却是可以答应你,rì后绝对不会有人,瞧不起你!” rì后绝对不会有人,瞧不起你! 虽然高扬还是没抬头,不过胖子却是清楚的感觉到高扬的郑重! 但是胖子还是对风水手相这些没信心,苦口婆心劝道,“这个世界有很多路,我相信你很多都能成功,你何必非要选择那一条!” 正在这时,高扬的口中发出“咦”的一声。 胖子扭头去看。 原来,当韩亿的大头贴被揭开,下边赫然还有一张大头贴!而下边的这张,照片上一个当时还不黑的少年,灿烂地笑着。 一张大头贴压着一张大头贴,这个手机壳的主人,当初又有怎么样的思念和痛苦呢,又或者,已经是失望的覆盖? “我就说那时候韩亿是喜欢你的。”王胖子看了看,开口说道。 他没有注意到他话中的“那时候”三个字,让高扬感觉到刺痛。他还继续说道,“现在……人家现在去香港发展,还有个有钱的老爸,而我们,却要去做清,洁,工。” 胖子咬牙切齿地说了最后三个字。 高扬却是不说话,默默又去揭他自己的照片。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这才大功告成。随后,他掏出一个黑sè的皮夹,把两张大头贴并列贴在钱包内侧。 两个灿烂的笑容,就在那里傻傻的笑着。 高扬终于才缓缓开口道,“别人有很多路,而我只有这一条!这是我选择的路,我认准了,不改变,没有人可以改变我的选择!我相信这条路我能很快成功,我也相信,我能拿回本属于我的一切!” 说到这里,高扬猛地把钱包合上! “我,一定要成为,大风水师!” 看见高扬如此的坚定,胖子也只有坐到一角。 高扬回头道,“你还没走嘛,你有很多路可以选择,没必要跟着我。” 胖子摇头道,“算了算了,你知道我一向没主见的,跟着你就是了。” 高扬笑了起来,走过去,把双手按在胖子肩上,又一次说道,“相信我,rì后绝对不会有人会看不起你!” …… 刘倩倩招到了保洁工,又招到高扬和王培哲,虽然还有两个主管她也希望找男的,不过这年头愿意做保洁工的男人真的不多,而年纪太大的,刘倩倩也不要。 于是刘倩倩就决定,回头就在那些大妈中提拔两个吧。 这样,她来苏城的目的基本达到,这就回华海了。 华海新力保洁服务公司,这是全称,用刘倩倩的说法,他们的主要特点就是专业保洁,非常规范,经过培训,持证上岗!和那些招聘来的清洁工完全不一样! 其实这就是一个噱头,高扬和手下工人就在苏城大酒店走马观花的转了一圈,每人又发了一页纸的保洁要求,背诵熟悉,这就算是经过培训了! 不过话说回头,保洁嘛,打扫卫生,勤快一点,打扫干净一点,专业xìng也确实乏善可陈。 大家收拾行李,坐火车来到华海。因为怕惊世骇俗,吓到女老板刘倩倩,所以高扬他们退房时,也背着刘倩倩。 公司的宿舍在华海北城区,距离那几家服务的企业都不算远,唯一远的就是华庭酒店。 宿舍楼环境一般,比想象中好,不过想到左邻右舍住着的全是大妈,胖子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高扬,人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在地上都能吸一把土。我们这可是在虎窝之中,太恐怖了!会不会某个夜晚她们兽xìng大发……” “放心,她们就算是兽xìng大发,也是我先倒霉。”高扬放下行李,从窗口望去,竟然隐约可以看见华海拘留所的管理楼! “才几天,竟然又转回到这附近了,人生总是如此的有意思,就像手中的掌纹一般,变幻莫测!”高扬看见华海拘留所的小楼,少不得感慨两句。 刚好,一个俏丽的西瓜头女子走了进来,听见这句笑道,“人生变化莫测,不过我相信未来在我手中!高扬,好好干,你会有一个好前途的!” 胖子心说美女,你太会忽悠人了,做保洁员有个毛的前途!高扬还能借着这个工作到处给人看相,我难道就是为了减肥? 刘倩倩道,“我的宿舍就在隔壁,因为怕那些大妈打扰你们,所以我们这两间和她们的宿舍中间隔着储藏室,希望你们满意。” 胖子这才大为松了一口气,道,“还好,我还以为住在虎窝里了呢。” 刘倩倩秀眉一挑,奇道,“虎窝?” 高扬连忙打岔道,“他乱说的。刘经理,你的安排我们很满意,这里环境条件都不错。不过我关心的,是何时可以上岗,开展工作,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胖子心说,你迫不及待给人看相吧! 文学度 ------------ 五三 前台姑娘 五三前台姑娘 刘倩倩却是不知道,还以为招到了勤劳憨厚的好员工,感动地不知说什么,调节了一下情绪才说道,“我就是来问你们安排的,现在先开工的,有茂业集团、华庭酒店,还有汇金商场……” 她还没说完,胖子连忙道,“我去汇金商场!” 胖子心里有话,杨志刚在茂业集团,如果被这混蛋知道了,自己以后还混不混了!所以肯定不去茂业集团的。 而剩下的酒店和商场,胖子当然选择商场。他的心里有话,你高扬目的是看相,那我的目的就是看妞了!商场里的妞肯定要比酒店里多吧! 他这一选择,刘倩倩顿时明白了。她露齿笑道,“你们是怕遇到熟人吧,没关系,那高扬就去华庭酒店,尽快上岗!” 这样的安排倒是很让高扬满意,其实他最想去的,就是酒店。他觉得酒店里人sè杂,又相对安静,是一个很不错的看相地点。 “那就听刘经理的安排了!” …… 刘倩倩并没有吹牛,这几家业务单位,确实是她通过方方面面关系已经确定好的,尤其是第一家就是华庭酒店。 第三天,刘倩倩就捧着一套衣服走进了高扬他们的房间。 “高扬,根据我们和酒店的协议,我们的人都必须要穿着酒店里的制服,佩戴新力公司的标志,这是你的制服,你换上看看。” 华庭酒店的男主管制服,实际上就是西装,黑西装白衬衣。高扬拿过来一看,竟然是旧的,不过洗得倒是干净,还贴着标签,应该是酒店洗衣房里边洗的。 这种事也没有什么可计较了,反正工作服而已,洗干净就好。 高扬接过衣服,刚想换,却停下看着刘倩倩。 “哦,我先出去。”刘倩倩脸sè一红,走出房间。 现在是夏天,高扬三下两下就换好了衣服,开口唤道,“好了。” 刘倩倩转过身,顿时就是双目一亮。 原来的高扬一直都是穿着松散的花衬衫和纱笼,要不就是大裤衩,加上他皮肤又黑,还真是其貌不扬。不过现在西装一穿,黑皮鞋一套,再系上一条略细的领带,还就不一般了,简直就是一个黑马王子! 如果高扬一直都是很帅,刘倩倩倒不一定很吃惊。可是高扬这一换衣服,转变也太大了! 被“惊艳”到的刘倩倩张大小嘴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笑道,“我倒真的觉得你去华庭酒店是最适合的!” 高扬奇道,“为什么,难道我的外形像酒店服务员?” 刘倩倩掩嘴笑道,“我先带你去那边认识那边的人,边走边说。” 新力公司刚成立,也没有车,出去干什么都是公共交通。去华庭酒店当然是地铁最方便,高扬换上衣服,整理下头发,就跟着刘倩倩离开了宿舍。 不久以后,地铁车厢里。 “华庭酒店是我家一个亲戚帮我联系的,因为刚开始入驻,所以只有二十多个岗位,相信只要干得好,以后还会增加的。”地铁中不忙,两人并肩坐着。 高扬点点头,道:“刚开始入驻,就怕各方面还不习惯,那些大妈也没经过真正的培训,恐怕要请您的亲戚多多关照了。” “这就是我担心的。”刘倩倩皱眉道,“我亲戚跟我说了,我们现在负责的楼道卫生,正是酒店后勤部管理,而那个后勤部的部长,很不好说话!我亲戚说她,年纪那么大,又没有结婚,脾气古怪……” “老处女!”高扬愕然,心说这样的女人一般都是很难说话的,有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能让她们歇斯底里,自己有这样一个接触对象,以后rì子恐怕不是那么好过。 “是呀。”刘倩倩掩嘴笑道,“所以你才要打扮地帅一点,那样的话,说不定她就会对你另眼相看,关爱倍至呢。” 高扬愣了一下,算是明白刘倩倩刚才为什么说他去华庭酒店最合适了。他不由得苦笑,道,“想不到这年头做清洁工也要出卖sè相。” “哈哈。”刘倩倩夸张一笑,又道,“为了公司的发展嘛,公司不会忘记你的!” 高扬心说,刘倩倩还真是做领导的材料,忽悠人有点本事,不过自己可不是那么容易忽悠的。 不过高扬嘴里说的倒是好听,道:“放心吧,刘总,为了公司的发展,别说出卖sè相,就是出卖皮肉,我也是甘之如饴!” 刘倩倩被他一声刘总叫的心花怒放,拍了他一下,啐道,“你想到你这老实孩子也口花花。” 高扬心中大晕,这辈子还第一次有人说他老实。 地铁有一站就叫华庭酒店,走出地铁口,就来到这家五星级酒店面前巨大的喷水池前边,高扬跟着刘倩倩走进酒店大厅,顿时感觉到里边一阵凉爽。外边那么热的天,他又是西装又是领带,热得都要吐舌头了。 酒店的前台,几个穿着制服的女服务员,蛾眉一道,略施粉黛,领口斜系着小围巾,挺养眼,这让高扬对未来的工作环境又充满了期待。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和我家那个亲戚打个招呼。”刘倩倩认识的是酒店客房部的部长,也算是酒店高层了,刘倩倩刚和这边建立业务联系,熟人不多,当然到哪里都要人带着。 所以一来到这里,刘倩倩最先要做的,就是去找她家的亲戚。 “好,刘总您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高扬站在前台前,点点头。 他心说刚好多看下前台的几个美女,说起来,和大妈们相处了这么些天,此刻只要看见三十岁以下的,统一就是美女了!更何况五星级酒店的前台妹子们,怎么可能差呢? 那个打马尾辫的不错,这边短发的也很可爱,那个那个,胸大腰细……某人看得很带劲。 有句话说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高扬对着美女们觉得赏心悦目,美女们对着这个不认识的帅哥,也是心中大有好奇。 要是高扬是客人,那些前台姑娘还会矜持一下。不过一看见高扬穿着自家酒店的衣服,美女们就大胆了许多。 “礼宾部新来的的吧。个子挺高,挺帅,就是皮肤黑点……” “你不是一直都喜欢古铜sè的嘛?呵呵。” “妈呀,他哪里是古铜sè,他是黑炭sè好不好!” 面对清楚传进耳朵的评头论足,高扬心说姑娘们,你们说悄悄话也小点声,你们说这么大声,那不是公然调戏与我? 高扬早已不是当年跟着人家姑娘屁股后边三年不敢上前的懦弱小伙了,他微笑道,“各位美女,我不是礼宾部的男花瓶,我叫高扬,我是来自新力保洁公司的。” “什么新力保洁公司?” “哎呀,我听说了,就是把安全通道和一些过道的清洁转交给别家公司!” “哦,不是我们酒店的,清洁工。” 姑娘们还是训练有素的,虽然心里不屑,不过并没有露出鄙视的神sè,当然了,对于某人的调戏也告一段落了。调戏清洁工,这种话好说不好听啊。 不过高扬也不在乎那个,掏出名片道,“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多关照。” 姑娘们本来不想接名片,不过又好奇,清洁工还有名片?于是都接过去。 接过去一看,顿时集体晕倒,只见名片上写着,“吉凶预测顾问,手相高人。高扬。” 要是刘倩倩在这肯定会吐血三升,她以为的憨厚好员工,在她联系业务的时候,他也在联系业务了。 就有大胆的姑娘问道,“你不是新力保洁公司的嘛,怎么又是什么手相高人了,你是不是名片拿错了?” 高扬微笑道,“我的主业是新力保洁公司的主管,看手相是我的副业!” 显然,那些前台的姑娘们对某人的副业更加的感兴趣,又一个姑娘开口道,“喂,你该不是蒙人钱的骗子吧。” 高扬郑重道,“各位美女,我以后会长期在这个酒店工作,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我是不是骗子了,到时候免费给各位美女看手相,只求帮我传一传,扬个名!” 前台姑娘们一听免费看,个个都兴奋起来。 不过就在高扬暗自得意的时候,突然!就看见姑娘们突然个个面sè大变,面无人sè,全都低下头,打电话的打电话,打电脑的打电脑,没事干的瞎忙活起来…… 高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听见后边一个尖利如锥子的声音响起,“你是哪个部门的?你的岗位是哪里?前台是你呆的地方么?你……是不是想要通报批评?” 暴风骤雨一样的攻击,就看见那些躲在前台后边的姑娘们,一个个都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把头埋在前台后边,防止被误伤! 高扬回过头来,只见一个穿着黑sè套装,戴着黑框眼镜,一脑门子黑线仿佛黑寡妇一般的办公室女xìng站在自己的背后!这个女人说不上难看,年纪也不算大,年纪三十多,相貌还可以,胸部也很大,不过可怕却是有一双充满杀气的犀利眼神! 看谁都跟看见仇人似的! 文学度 ------------ 五四 力压容嬷嬷 五四力压容嬷嬷 高扬再一看“黑寡妇”头顶,火红之气冲顶,正是一种阳气过于强势之相,若是在男人头顶,这气可助人成功。可是在女人头顶,却是气势压人,既压男又压女,换句话说,欺人之相! 有此相的,也是欺人之人! 欺人之人,欺负人已经习惯了,看看那些前台姑娘的表情就知道! 对这种人高扬当然不会客气,慢条斯理回道,“这位大婶,你是跟我说话嘛?有你这么呵斥客人的么?我想要问问你是谁!” “大婶?”黑寡妇虽然打扮老气,其实年龄也就是三十一二的样子,被人叫大婶,心中恼怒。 不过眼前这个人的回答,却是让她有些意外。这个人竟然自称客人? “你是客人?”黑寡妇冷笑一声,暗说你这种冒充太不明智了,轻蔑道,“你住得起么?” “你怎么知道我住不起?”高扬掏出身份证悠然放在前台上,对里边说了一句,“来一个最便宜的标准间!” 里边前台姑娘拿起高扬的身份证,一边拍打着键盘,一边说道,“最便宜的是双人标准间,入住一天八百八十元,您住几天,是刷卡还是现金?” 八百八!高扬有种想吐血的冲动!暗道,你大爷的,早知道说我是新力公司的也就罢了,现在骑虎难下,出门就破财。 也罢,八百八买个痛快。 “先住一天!”高扬说着,把银行卡拍在前台上。 “慢着!”黑寡妇倒是第一时间吼了起来,她心说这个家伙倒是舍得,只是你想用八百八就来羞辱我,你办不到! 叫停了前台小姐,黑寡妇一脸寒霜道,“本酒店员工不允许住本店!”这句话说完,她自己都感觉没道理,又补充一句,“上班时间,禁止!” 高扬知道她已经败了一招,心中好笑,回道,“大婶,我再说一次,我不是你们酒店员工。” 黑寡妇才不信,哒哒哒,高跟鞋踩着地面,走到前台。 前台姑娘纷纷站起,低头道,“海部长。” “我看看!”黑寡妇一把抓过高扬身份证,和高扬对照一下,随后拿起电话,“喂,人事部,查一下有没有叫高扬的员工。我是海容!” 海容这两个字如同瘟疫一般,人事部立即就全部动起来,没一会,反应回来信息,“没有,正式使用和临时使用,有合同或者没合同,都没有这个人。” 海容眉头大皱,又按下一个号码,“喂,礼宾部,最近是不是有新来的实习生,叫高扬的?我是海容!” “没有。” 海容打了好几个电话,都说没有。这下她有些吃不准了,目中看向高扬,狐疑却又无可奈何。 高扬心说有你好看!转头对着那个马尾辫的漂亮姑娘,道,“快点啊,我等着入住呢,你们这是赶客人嘛?查这个查那个,要不要打个电话报jǐng呐?” 那个前台姑娘面sè尴尬,征询地看着海容。 海容是后勤部,并不是前台部的负责,不过她在酒店一向霸道,什么事都管的那种。其实这也是很愚蠢的,你管的好别人不感谢,你管不好,麻烦就大了! 海容终于发现了这个事实,她犹豫一下,开口问道,“那你为什么穿着我们酒店的工作服?” 高扬白了她一眼,反问道,“我来住酒店,难道酒店还要管我穿什么衣服不成?” 海容又被顶了一个结实,愣了一下,终于没辙了,把高扬的身份证放下,道,“给他办理入住。” “好的。”马尾辫的姑娘立即开始办理。 海容用手指推推黑框眼镜,哒哒哒的高跟鞋击打地面,她就想离开。 想走,没那么容易!后边高扬开口道,“大婶,你一见面就呵斥我,然后就查点我,你看了我身份证却连你的名字和职务也没有告诉我,难道你就想这样离开?” “你还想怎么样?”海容猛地回头。 “难道你不觉得应该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嘛?”高扬毫不留情地瞪着她。 是不是故意有人整自己?海容心念一动,目中杀机闪了闪,暗道,等查出来谁敢整自己,一定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算了,现在好汉不吃眼前亏!想到这里,她忍气吞声道,“高先生,我是酒店后勤部部长海容。因为看见你穿着我们酒店员工的衣服,所以我认错人了,我以为你是我们酒店的员工呢,刚才多有怠慢……” 海容说完,又对前台喊道,“那个……毛惠,给这位高先生打个七折。” 后勤部部长海容!高扬的心里一惊。 之前在地铁上,刘倩倩不就说了,他将来主要面对的不就是后勤部的老处女?莫非就是她? 高扬心说,你大爷的,老子的保洁工还没带来呢,就把业务单位的联系人给得罪了!以后麻烦大了! 这回真是出师不利! 不过高扬又想:既然如此,那就无所谓了!没得罪的时候当然尽量避免,可是既然已经得罪了,就不妨得罪地狠一点! 世上人情就这样,欺软怕硬,干脆一下压死她,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高扬想到这里,冷笑道,“海部长,我说要打折了么?你看不起我嘛,觉得我没有钱住店嘛?你不但没有道歉的诚意,你反而继续在羞辱我,羞辱客人!” 打折就是羞辱?海容气得要吐血,面sè已经全黑了,借用一句老套的台词,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高扬已经挂了千百次! 海容硬忍住拼命的冲动,一字一句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要一个解释,和一个正正规规的道歉!”高扬这一声徒然加了八度。 华庭酒店的大厅很大,一边是总台,中间有一个规模不小的假山,而在另一侧则是有些休息的沙发和休闲椅。 高扬这一声,顿时传遍了整个大厅。 “那边怎么了,看看,看看。”远处好几个坐在大厅聊天的人也看了过来。 从电梯里走出来的几个老外,也看了过来。 这事要越闹越大! 虽然海容心中已经恨死这个黑皮了,可是她却害怕事情真的闹大。 她终于又一次服软,用很小的声音,甚至还挤出一点点难得的笑意,道,“客人,不如我们楼上会议室相谈。” 她也没辙了,本来就是她不对,人家要一个道歉也不蛮。只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有那么多下属,她给高扬道歉就太没面子了!因此,她就准备去会议室,会议室里没人,道歉就道歉吧。 高扬心说,去会议室,你想得美!老子今天不给你一个深刻教训,rì后你定要把我死死压在地板上! “楼上会议室?去什么会议室?想限制我人身zì yóu怎么地?我不去,你在这里羞辱我,就在这里给我道歉!”高扬一副愤怒无比的样子,吼道,“拒不道歉是吧?好,我要投诉你!我还要给你曝光!” 此刻,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甚至还有人拿出手机拍照。 “高先生,你……”海容有些手足无措了,眼看真的要越闹越大,她脸sè由黑发红,由红发紫,又由紫发绿……最后终于被高扬压得死死的,服软了。 她回头走到高扬面前,双手放在身前,低头鞠躬道,“高先生,对不起。刚才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呵斥您,我的用语应该客气些,我有疑问也应该礼貌,请您原谅我……” 海容一向在华庭酒店都是以强势和霸道著称,男人女人全都怕她!不过其实她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却是差的很! 道歉说到这里,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一股委屈感涌起,眼泪就哗哗地往外流。 高扬看她低着头不抬起来,又不说话,正在纳闷,就看见啪啪两滴眼泪落地…… 到了这份上,也就差不多了。高扬心说,谁叫咱心眼好呢,其实压你的气势对你没有坏处的呀! “好了,你走吧。”高扬摆摆手,示意她离开,口中又是一句,“作为一个专业的手相师,我送你一句话。辱人者,人必辱之!” 海容还是没抬头,回头就走,越走越快,哒哒哒的高跟鞋声响中,黑衣黑裙黑丝黑高跟的身影消失在大厅。 随着这身影的消失,迎接高扬的,是一众前台妹子崇拜的脸。 高扬转过头,是前台妹子们的惊呼。 “帅哥,你太帅了,竟然把容嬷嬷都整哭了!”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容嬷嬷也会哭!” “天呐,我这是做梦嘛!我们这群长期被容嬷嬷欺压的小燕子,竟然也有报仇雪恨的时候!” 一群小燕子,这些前台姑娘倒是不谦虚。不过高扬也知道了,原来这个女人的外号不是黑寡妇,也不是老处女,而是容嬷嬷! 这外号起的好!贴切! 他走回去,又想起八百八没了,苦道,“各位美女,我可是八百八没了!” 那个叫做毛惠的马尾辫姑娘却是把他的身份证和卡都拿了出来,笑道,“入住手续还没办呢,刚才我故意假拍键盘呢!你帮我们解气,我们怎么能让你掏钱呢!” 高扬一听大喜,点头道,“好,有义气!有智谋!哈哈,这华庭酒店的保洁员生活一定很jīng彩!” 文学度 ------------ 五五 去我房间 五五去我房间 高扬刚来华庭酒店第一天,就把容嬷嬷给得罪了,不过却是和前台的姑娘们熟悉了许多。正在高扬想要趁势而上,宣传一下自己超卓的手相能力时,却有一个电话打到了前台。 “哦,高扬,刚才客房部的刘部长打电话来,让你去七楼会议室,说你们刘总在那里。”前台姑娘毛惠放下说道。 “哦,谢谢,等以后给你们看手相呀。”高扬不忘宣传一句,连忙跑进电梯。 进了电梯,高扬突然想到,刚才海容不是说会议室?也不知道是不是七楼的会议室。还好没答应,否则大家一碰面,那事情还不知怎么发展呢! 不过迟早还是要碰面的! 说不定海容那女人已经坐在七楼会议室里边了!高扬想到这里,头皮有些发麻,不过回头想想,海容如果不是脑子进水的话,就算马上见面,她也不会当众把这事说出来! 但是女人也是很奇怪的动物,有时候就会很疯狂,如果她当众发飙,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呢? 高扬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琢磨着就来到七楼,找到会议室,往会议室一望才发现自己多虑了。 会议室里边有三个人,两女一男,其中一个是刘倩倩,另一个女人大约四十岁,徐娘半老,看得出年轻时有些姿sè,和刘倩倩有些像,应该是刘倩倩家的亲戚了。 而那个男人穿着和高扬一样的黑sè小西装,个头不太高也不算矮,圆脸,见人一脸笑,好像没什么脾气的样子。 “高扬快进来。”刘倩倩招呼高扬进去,介绍道,“这是华庭酒店客房部的刘部长,这是后勤部的廖主管。”又介绍高扬道,“这是我们新力公司的高扬主管,以后你经常打交道的就是廖主管了!” “请多关照,我们新力公司以后就多蒙您关照了。”高扬口口声声把公司挂在前边,这让刘倩倩和刘部长都很满意。 刘部长伸手微笑道,“关照是肯定的,但是关键还是要把工作做好。” 高扬连忙握手道,“是是是,您放心。” 接着又跟廖主管握手,听他说道,“本来我们海部长要亲自来的,不过她临时有事,就由我代表了,欢迎新力公司入驻啊!” 高扬心说,是临时被气得失态,躲办公室哭呢吧! 不过不见面那是最好了,高扬也不知道见面以后会发生什么。 高扬肯定不会傻兮兮说出刚才和容嬷嬷的事,赶紧握手道,“没关系没关系,能和廖主管见面共事,高扬我也是三生有幸呐!” 那个廖主管真是实在得很,被高扬这一恭维,还居然脸有点红。高扬想想,这廖主管要是有脾气,也不可能在海容那种女人手下工作! 廖主管又道,“这些是我们对卫生要求达到的要求,还有一些规则和安排,你看一下。” 高扬这才注意到,会议桌上放了一个绿sè文件盒,打开把高扬吓了一跳,里边厚厚三大本! “这么多!”高扬拿起来简单一翻看,突然感觉到,这清洁卫生工作,也并不是自己之前想的那么容易! 五星级酒店,并不是扫扫地什么的就可以! 有各种规范,使用各种器材,达到什么标准,卫生死角有哪些,保洁员多久巡视一圈…… 保洁员遇到领导怎么处理,遇到客人怎么处理,可以出入的区域有哪些,工作时禁止出现的行为…… 高扬看着眼晕,心里倒有些不踏实,暗说,自己带的兵那都是刚从苏城招来的大妈啊!说起来培训,其实就在苏城大酒店参观了一小时,现在要达到这么多标准,你大爷的,这太坑爹了! 看见高扬发愣,那个廖主管倒是真的是老好人,低声道,“放心吧,只要差不多就行了,全按标准上边办,再来一倍的人也做不完!” “哦,那以后有劳了。”高扬收起那些资料,心中还是很忐忑。 如果之前没有和容嬷嬷发生矛盾,廖主管以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肯定没问题。可关键现在跟容嬷嬷结仇了,容嬷嬷不需要鸡蛋里挑骨头,只要严格按标准执行,那自己就够受的了! 高扬更加没有信心的是,他自己对这些保洁工作也是完全不懂!让他检查督促手下那些大妈…… 高扬突然没有了自信起来。 刘倩倩今天就是带高扬来认识个人,现在目的达到,高扬捧着文件盒,刘倩倩带着他,返回新力公司宿舍。 再说这边,廖主管拿着高扬等二十多人的身份资料表,直奔人事部。以后高扬和手下的员工都要在酒店里进进出出,所以当然要在人事部门备案,同时,还要请人事部制作工作证卡。 人事部那接手的人是个少妇,正是刚才接海容电话的那位,八卦的很!此刻人事部已经得到前台消息,都在议论这事呢,看见廖主管进来,人事部低声道,“小廖,刚才出事了!你知道不,容嬷嬷被人整哭了!” 廖主管当然知道,海容就是眼睛红红地命令他去接待新力公司的。不过廖主管是海容手下的人,他说话很小心,笑道,“外边乱传的吧,海部长xìng格那么硬,怎么可能哭呢?” 说着,他就把资料表递了过去。 “有什么不可能,我看你是护主吧!”人事部少妇哧了一声,接过表格,不过她低头一看,顿时惊叫起来,“小张小王,快快快,刚才容嬷嬷让我们查的是不是叫高扬!” 顿时人事部全部惊动了,都跑来看,这下好,高扬还没来上班,就成为华庭酒店人人皆知的风云人物! 廖主管也这才知道,刚才跟他哥俩好的那个黑皮大个子,竟然还有如此的光辉历史,心里暗自后怕,想想没跟这姓高的过分亲热,否则非被海容折磨致残! 不过想到以后,海容肯定要逼着自己找新力公司麻烦,而另一边又不好对刘部长那边交代。廖主管愁的头发都要白了,回到办公室,决定还是在一国保一国,选择海容部长的阵营! 因此,廖主管立即去敲响了海部长的办公室门。 海容到底是女强人,虽然委屈地哭了一回,不过这会儿已经看不出一点脆弱了。坐在大班台后边,一双眸子透过黑框眼镜,shè出利剑一样的光华! 廖主管看得后背冒冷汗,心说自己这回真是站对阵营了!海部长真是太强大了,简直是无法击倒的人,看来那个姓高的和他的新力公司,要倒霉了! “海部长,我把刚才接待新力公司的情况给您汇报下。”廖主管也是很有技巧的,接着汇报之机,就把新力公司的主管叫高扬,这个高扬个子高高皮肤黑黑等情况说了。 甚至,廖主管还从几个侧面,表达了他对这个高扬的不满意,和对新力公司的不信任。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海部长听见高扬这两个字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仿佛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甚至还说,小廖你要好好配合人家工作。 廖主管晕死了,难道外边传说的那些事,都纯属虚构?怎么海部长没反应呢? 廖主管当然不知道,当他离开办公室,海容这才双目中寒光四shè!杀机闪烁! “高扬!原来你是新力公司的人,好!”海容咬牙切齿道,“小子,我知道你不是易与之辈,我也不会轻举妄动,哼,我这次学乖了……我不会再给你机会,我会等待机会,在关键的时刻,将你和你的新力公司,一起赶出酒店!” …… 高扬刚回到宿舍,胖子就凑上来,挤眉弄眼道,“怎么样怎么样,五星级酒店里是不是美女很多?” 高扬道,“是啊!黑框眼镜,黑sè套装,黑裙黑丝黑皮鞋呢!” 胖子听地双眼放光,“哇,我就喜欢征服这种!” 高扬笑道,“还多亏是我,要是你,被她弄死啊!” “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胖子无耻地YY道,“等我到了汇金商场,想必那边的女营业员……哇,到时候我也可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高扬笑道,“就你这身材,想玩这种高难度东西,悬!” 胖子大怒,“滚!” 正在说话间,刘倩倩在外边对高扬招招手。 “来了。”高扬走出去,来到刘倩倩房里。 “我看你没有手机,联系也不方便,所以给你买了一个。虽然不是什么名牌,不过我们现在没什么钱,你不要嫌弃。”刘倩倩把桌上的一个盒子递了过来。 高扬一看,是部价值不算高的国产手机,不过他也挺感动。经过这些rì子的相处,他感觉到其实刘倩倩也艰难的很,手上没什么钱却要搞这么大个摊子,年纪也不大,却又要装的很老成。 其实高扬并不是买不起手机,而是回来以后,一直没时间去买。他对手机也没太大的要求,刘倩倩没给他买山寨货他就很满意了。 高扬知道刘倩倩给他手机的意思,点头道,“刘总,放心吧,华庭酒店是我们公司的第一块根据地,我一定会站稳脚跟的。” 夜sè渐浓,宿舍楼的灯光一个窗口一个窗口的熄灭,不过三楼的一间,却是始终亮着。 一个留着西瓜头的窈窕身影走过这间房间门口,就听见里边传出胖子的哀求声,“大哥,你别看了,我这样睡不着。” “那你把头蒙在毯子里。” “现在是大夏天,你要热死我嘛?” “可我明天上岗,要把自己必须要检查的部位记住!” 听见这些,窈窕身影向前走了一步,出现在门口,“高扬去我房间看,胖子安心睡觉吧。” 高扬走后,房间里关了灯,黑暗中,一个胖子无耻的嘀咕道,“孤男寡女,寂寞难耐啊……” 文学度 ------------ 五六 拦路虎阿姨 五六拦路虎阿姨 高扬当然不会像胖子想的那么无耻,再说了,他没有打开三清玄术第四层,必须保持童子身的不是? 高扬通宵达旦的观看记忆华庭酒店保洁要求,既是为了想帮刘倩倩一把,更重要的是他也想在这个酒店呆得长久一点,可以多看一些手相,尽快提升自己! 不过刘倩倩哪知道这小子有私心,更不知道这小子已经把对方的一个中层boss给得罪了!刘倩倩看见高扬这样,心中感动啊。 看着高扬坐在桌边看资料,她斜躺在小床上,眼前越来越迷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看见她睡着,高扬轻手轻脚拿过两张椅子,将椅子并排,然后盘腿呈打坐状。 坐好以后,又继续开始看。 做出这打坐状,就是修炼气血内丹术了。其实高扬一夜不睡觉也并不算什么,只要修炼气血内丹术,就可以神清气爽,思维敏捷。 这样看着资料,可以有事半功倍的作用。 刘倩倩真的是困了。 她和高扬他们差不多大,也是年轻好睡的年纪。这一天奔波下来,困得要死,所以屋里开着灯,高扬还在,她也还是睡得跟头猪似的。 等她一觉睡醒,发现天sè已经大亮了,而她房间的门也关上了。 “高扬……”她这才想起和高扬共处一室,条件反shè地赶紧看看自己的衣服。发现自己衣服没动静,她脸sè一红,跳下床开门走出。 门一开,金灿灿的上午阳光照亮了她的脸。她眯起了眼睛,就看见晨曦中王胖子走上楼来。 “胖子,高扬呢?” “走了,带着老李老徐她们去华庭酒店了,说今天第一天,早点去。” “哦,他倒是勤快。”刘倩倩欣慰的点点头,眼前浮现的是那个穿着白sè大背心的年轻男人坐在小圆桌边,专心看资料的景象。 想到这里,她却是脸上浮出一丝丝的红晕,又开口道,“胖子,你要多跟高扬学习学习!不要以为他是农村来的没有钱又没有学历就欺负他。” 胖子听了,愣了好一会,才自言自语道,“说谁呢,高扬没有钱嘛?我欺负他?喂,刘总,刘经理,你说话要凭良心……” 不过等他回过味来,刘倩倩已经下楼吃早饭去了。 刘倩倩下楼吃早饭的时候,高扬已经带着二十位大妈,吃完早点,前往华庭酒店了。 为了调动大妈们的积极xìng,高扬请客,请大妈们开开心心吃了个早饭,吃快活了,这才来到酒店。 这次来是工作来的,高扬带着人从后门进入酒店。一个年轻的西装帅哥后边带着一群大妈,成了华庭酒店这个早晨的奇景,高扬个子又高,鹤立鸡群一般,老远就能看见。 此刻正是酒店上班时间,不停地有各种车辆驶入,来上班的酒店工作人员们都把好奇的目光投shè过来。 高扬耳朵厉害,隐约能听到其中有些人对话,“就他就他”,“把容嬷嬷整哭了”等等的词句。 “看来昨天的事已经传遍酒店了,不能小看酒店前台的八卦传播力,只是不知道我的手相之术有没有人尽皆知呢?”高扬心里嘀咕着,双目一扫。 就看见酒店大楼后边小门下,站着一个笑嘻嘻没脾气的男人。 “廖主管,早啊,让您久等了,早知道给您带份早饭来了。”高扬客气地说道。 廖主管受宠若惊,心说你要真给我带早饭,海部长岂不是要把我劈了? “高主管太客气了,我在酒店吃过了。”廖主管赶紧婉言谢绝,又取出二十多个胸牌。 都是硬塑料的两指宽的小牌子,印着有大妈们的名字照片,职务是后勤部保洁员。 高扬也把他自己别上,职务是后勤部,保洁主管。 看见大妈们别上胸牌就僻静无声,整齐划一,没有叽叽喳喳,廖主管点头道,“新力公司,果然素质不错。” 其实这都是刚才吃早饭的时候高扬叮嘱的。听见廖主管的夸赞,高扬脸sè一正道,“那是当然,都是专业培训的,全部都是一把好手!” 那些大妈个个心里嘀咕,咱们这高主管忽悠起人来,也是一把好手! 廖主管又道,“我们在一层给你们安排了两个房间,一间是放工具的杂物室,另一间是高主管的办公室,各位大姐们也可以在里边休息,你们跟我来。” 跟着廖主管走进后楼,可以看见不少女工作人员已经换上脖子上系着小围巾的制服,奔赴各个岗位。高扬看了一眼,心说,各位姐姐,虽然我们现在不认识,可是相信不久以后,你们的小手都会主动送到我面前。 越走越深入,走进大楼的深处,感觉很深邃,人烟很稀少的地方,这才来到了杂物室。 廖主管把门打开,钥匙交给高扬。高扬往里边一看,看见里边地拖、扫帚、地滑牌子、挤拖把的小车等等清洁工具和器械,一应俱全。 那些大妈一看见那么多没见过的器械,顿时就炸了窝,也忘记高扬在早饭摊的叮嘱,一下全涌进杂物房,拿起那些材料器械,纷纷叽叽喳喳道,“这么多东西,我看都没看过!” “那个那个,跟个小车一样,也是打扫卫生的么?” “嘎嘎,不是打扫卫生难道是给你开着玩的?” “这么多桶清洁剂,以后洗衣服都不要买洗衣粉了,哈哈。” 看着大妈们一下乱了起来,廖主管有些瞠目结舌,看着高扬,暗道,这些人果然专业的很啊! 高扬摸摸鼻子,心说你大爷的,给哥们掉链子。 “咳!”高扬使劲咳嗽了一声,这才有不少大妈想起之前的叮嘱,她们赶紧放下手中的物件,扮出一副很“专业”的模样。 “是这样,因为我们新力公司的保洁服务很受市场欢迎,所以同时开工了八个工地……这些员工虽然经过专业培训,可是真正走上工作岗位却是第一次,可能想到即将要为五星级的酒店服务,她们不由自主地兴奋!想更好地为了贵酒店服务!” 廖主管脸上一副赞同表情,道,“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不过他的心里却是想道,说的比唱的好听,你糊弄我没屁用,只要把海部长糊弄过去就行了! “那我们就去办公和休息室看看吧。”廖主管又点头示意。 “好好好。”高扬连忙把大妈们招呼出来,锁上门。 跟着廖主管又往里边走,很快,就已经走到了室内通道的尽头,尽头有一个小门。 “前边就是……”廖主管说了一半,面sè顿时一沉。 高扬也抬头去看。只见那间房门前,躺着两个人。 “哎呀,李阿姨陈阿姨,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快起来,地上多凉,生病怎么办?”廖主管连忙走上去,去拉躺在地上的两个阿姨。 两个阿姨却是赖在地上,哭闹道,“生病怕什么,rì子没法儿过了,你不如让我们死掉好啦!” “死掉就好啦,我们老了,没用了!儿子上大学学费都没有!” “还上什么大学,我家连饭都吃不上啦!我们就死在酒店里了!” 两个阿姨又哭又闹,躺在地上打滚,堵住个门,不让高扬他们进入。 高扬和手下二十个大妈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廖主管,这是……” 廖主管也是焦头烂额走回来,道,“本来这些卫生工作是雇佣的这些阿姨,她们时间一长,就老油条了。因此这才请了你们新力公司,所以就把这些阿姨给辞退了……” 高扬这才明白,原来这两个阿姨是这里老零工,现在被辞退了,不肯走。 高扬低声道,“这是你们酒店的事情,她们这样,我们不好入驻啊!” 廖主管点头道,“不错,是我们酒店的事,其他十多个阿姨都处理好了,就这两个难处理呀!” 高扬道,“你们按国家规定该给人家的给人家,如果她们再闹,那就是无理取闹,叫保安嘛。” 廖主管苦笑,道:“就这个李阿姨和陈阿姨不好办,她们的丈夫都是酒店的退休职工,如果真的对她们采取强硬手段,她们的丈夫就会来酒店闹事,那样就更麻烦。” 高扬看看那两个满地打滚的阿姨,又问道,“廖主管,这怎么办?” 廖主管回答得干脆,撒手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看见他们两个年轻男子,两个阿姨更加来劲,一边在地上滚,一边喊道,“想抢我们的饭碗,就从我们身上踩过去!我们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突然出了这个事,让高扬他们的入场工作停滞了下来,高扬和一众大妈只好站在狭窄的通道中,不知所措。 “廖主管,这是你们前期应该解决的问题,你们不能遗留给我们,你让我们怎么处理?”高扬只好紧盯廖主管。 廖主管倒也不推卸责任,点头道,“是我们的问题。”不过让他解决,他又解决不了,最后道,“一般这种事都是海部长亲自解决,她有经验。” 高扬道,“那让她来呀!” 廖主管却是反问,“你觉得她会来吗?” 高扬晕死,心说自己这真的是自讨苦吃了。他怒道,“这不会是容嬷嬷故意整我吧?” 文学度 ------------ 五七 和平解决 五七和平解决 高扬怒道:“这不会是容嬷嬷故意整我吧?” “这个倒不至于。”廖主管摇头,“兄弟,不骗你,这种事一般都是海部长解决,虽然海部长一向不被人待见,不过她那个xìng格就适合解决这些事……” 廖主管这话倒是实在。所谓恶人还须恶人磨,这两个阿姨就需要容嬷嬷这样的人来磨。 廖主管又道,“我们后勤部就管吃喝拉撒睡,谁管谁受罪。不知道有多少破事,还多亏海部长,这件事也只有她来。” 话说到这里,高扬也只有挑明道,“廖主管,你想必已经知道了,我昨天跟海部长闹了些不愉快,今天这事就算不是她安排,想必她也不会帮忙,你帮我拿个主意。” “高主管你也是明白人。”廖主管道,“现在两个办法,一个你去向海部长道歉,向她陈述苦情,请她原谅,说不定她高兴起来,就答应解决……不过我只是建议啊,不保证,海部长脾气古怪,不一定就答应。” “不去!”高扬坚决摇头。 别说容嬷嬷不一定答应,就算一定答应,他也不会去! 他要去求海容,他就不是高扬了。 从来,他觉得自己没错,就绝对不会对别人道歉,再大压力也没用!他觉得自己对,就算是面对他爷爷,他也不会认错,又何况容嬷嬷? 廖主管无奈道,“那就只有第二个办法,请客房部刘部长出面。” 刘部长就是刘倩倩她亲戚。高扬问道,“她可以解决?” “刘部长可以催促海部长出面解决。” 听到这一句,高扬怒道,“难道这个世界没有容嬷嬷,地球就不转了?” 廖主管苦道,“高主管,遇到这种事,真的很麻烦!你说两个阿姨躺在那,硬的不吃,软的也不吃,你叫我怎么办?” 听他口气竟然想要撂挑子,高扬大怒,道,“我们无法入场,你们酒店要负责任,要赔偿我们损失!” 廖主管却并不在意,道,“这事情是刘部长联系的,要不是你们女老板和刘部长的关系,怎么可能让你们承接这个工作?你不要上纲上线,那大家都不好看。” 廖主管说着又劝道,“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你去找刘部长协调,刘部长也难做,不如你服个软,去和海部长说些好话……你看我在她手底下做事,不整天装孙子么?” “你是你,我高扬做不来!”高扬冷哼一声,看看躺着打滚的两个阿姨,一字一句道,“我就不信了,没有了张屠夫,我就要吃带毛的猪!” “你大爷的,求人不如靠己!新力公司这第一仗,我自己一个人来打!”高扬吼了一声,大步走上去。 后边新力公司的大妈们也是摩拳擦掌,卷起袖子;气势汹汹,一拥而上。 廖主管被这个场景吓到了,声音都颤动了,喊道,“高主管,不要乱来,不要乱来啊!” 躺着的两个阿姨其实也是欺软怕硬,看见高扬等人冲过来,她们也害怕了。两个胖阿姨一骨碌爬起来,并排站在门口,sè厉内荏地喊道,“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高扬身材高大,一个箭步上去,踢开办公室的门。同时,左右手各一个,把两个阿姨都拉进了房间。 两个阿姨看见高扬动手,同时撕心裂肺吼道,“杀人啦,有人杀人啦!” 高扬也不理会她们,回头对自己的手下和廖主管大声道,“你们都在外边等着,我和两个阿姨谈谈!” 随后,砰地一声,把房门关上。 大妈们不免有些失望,放下袖子,道,“不是打架呀,我都准备撕烂她们的嘴了。” 后边廖主管听了心里惴惴不安,暗说这新力公司的一个个,也都不是善茬啊! 室内。 当房门关上,两个阿姨也不喊了。 高扬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左边靠墙放着三张办公桌,右边一侧放着一排条椅。房间不大,二十多人肯定挤不进,不过保洁工平时都巡查在外边,给高扬一个人做办公室,倒是挺宽敞。 高扬松松领带,坐在第一张办公桌后边,开口道,“喊啊,继续喊。” 两个阿姨也不客气的自己坐下来,一个阿姨道,“小兄弟,我们的事和你没关系。我们在这里做了十几年,不能说走就走吧!” 另一个也道,“是呀是呀,我们是和酒店闹,不关你的事,你别自找麻烦!” 高扬冷道,“现在不是酒店的事,现在是我的事!你们耽误我进场,不能进场我们新力公司业务就黄了,公司业务黄了,我工作就没了!你们要吃饭,我更要吃饭!”高扬说完,双目一瞪,脸上横肉浮起,咬牙道,“为了吃饭,我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高扬皮肤又黑,这一装凶恶,还挺可怕。 两个阿姨先是有些恐惧,不过这样的阿姨是很难吓到的。她们立即大声喊起来,“怎么样,你恐吓我们啊!黑社会啊,了不起啊!我们就不让你们进场,你们强行进场,我们……就去抢你们的扫帚!我们还要把其他十几个姐妹都组织来,跟你们闹到底!” 这些阿姨还真有胡搅蛮缠的本事,高扬也不跟她们争执,等她们喊完了。高扬这才淡淡道,“我才不怕,我们新力公司的员工哪个不是打架的好手?你出去看看,我带来的阿姨,会怕你们么?” 两个阿姨低头骂道,“乡下人,我才不怕。”虽然这样说,不过显然已经有些软了。 高扬这才口风略松,道,“我看你们闹,无非就是想多要些钱……” 两个阿姨立即戳了屁股一样喊起来,“我们才不是要钱!我们从来不白拿人家钱,人家客人丢的钱包我们都上交的了!我们要得是工作!” “不可能,酒店对你们工作很有成见,不会继续要你们。”高扬摇摇头,就在两个阿姨目中闪过失望的时候,高扬突然又说道,“不过我个人愿意雇佣你们!” “你个人雇佣?”两个阿姨一愣,随后都摇头道,“我们可不去你们那什么新力公司,被人管的死死的,我们不做!” 别看两个阿姨年纪不小,要求还挺高。高扬摇头道,“不是新力公司雇佣你们,是我高扬雇佣你们!” “你雇佣我们,这话怎么讲!”两个阿姨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 高扬道,“是这样。我想要雇佣你们做我的卫生检查专员!你们每天只要来酒店两次检查,我给你们每人一千块的工资……虽然不是很多,可是你们还可以去其他地方做,只要每天来酒店两次,帮我检查我手下打扫卫生的达标情况。” “每天只要来检查两次……”两个阿姨动心了。其实做一个保洁工收入也不高的,现在只不过每天来两次,就能得到一千块。 不过人心是永不满足的,两个阿姨对视一眼,又要得寸进尺,增加条件。 高扬知道她们心思。顿时双目一瞪,站起来吼道,“你们如果再不知道好歹,就别怪我姓高的了!你们跟酒店闹不关我事,可是谁敢挡我的路……” 高扬说着,啪地一巴掌拍在办公桌边沿,一下就把办公桌的角给拍断了! “我就叫她跟这个一样!”高扬抬手一指掉在地上的木头桌角。 “喔哟!”两个阿姨吓得一哆嗦,她们何时看过这种功夫。 …… 办公室外边,廖主管正在嘀咕,心说里边也没动静,不知道怎么样了。 其实他倒是希望高扬能顺利解决,因为他现在想来,恐怕高扬就算答应去求海容,海容也不会答应出面的!因为这一次,海容的威风扫地,整个酒店都传遍了,这仇,结深了! 所以廖主管希望高扬能自己解决。 但是希望归希望,廖主管并不看好。这两个阿姨实在是太难应付了! 正在这时,突然听见办公室里啪地一声巨响! 突然传出的一声,把廖主管吓得一个哆嗦,心中猛地一惊,暗道,不会出大事吧! 正在此刻,突然就看见办公室的门咯吱一下打开了下来。 随后,让廖主管目瞪口呆的情景出现了。 只见高扬先走出来,后边跟着两个阿姨。刚才蛮不讲理的阿姨现在变得通情达理的很,一口一个,“高主管,你个子高,又帅气,身体还练过,阿姨回头帮你找一个对象,华海本地姑娘哪能样?” 另一个道:“高主管,你就放心吧,我们对酒店,那是闭着眼睛都弄摸得清清楚楚的咧,保证你满意!” 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和谐了,廖主管简直无法相信,心说,这高主管不会是用男sè把两个阿姨征服了吧,噢哟,这个想法太龌龊了。 高扬走出来,对廖主管点点头,道:“和平解决!” 后边两个阿姨却已经很主动的工作了,开口道:“各位姐妹,我是李阿姨,这是陈阿姨,我现在就带你们去领工具,然后把你们每个人,都送到岗位上!” 廖主管赶紧拉着高扬到一边,低声道:“这样不好。我们酒店刚辞退了,你们又招聘过去,最后还是在我们酒店工作……这还不如我们自己招聘她们,还少给点钱呢!” 高扬摇头道:“我们公司没招聘她们,只是我个人委托她们,每天来检查两次卫生而已,并不参与打扫工作,你们酒店还有什么意见?” 廖主管思索一下,摇头道,“这个,应该没问题。”PS:更新时间安排:首先祝福大家中秋和国庆快乐!馒头明天会加更一章和三江感言,为配合冲榜,更新时间是夜里12点,有空的可以来看看哟~ 文学度 ------------ 五八 美女总助 五八总助顾美美 华庭酒店顶层,某个有着宽阔景观大窗的办公室。 透过落地大窗可以看见各式各样的高楼林立,而在视线近处,一个穿着酒店小围巾制服的中年女xìng,正放下手中的电话。 这正是刘倩倩的亲戚,客房部刘部长,她刚刚得到了高扬解决李阿姨和陈阿姨的消息。 “本来还以为需要我出面,没想到他自己就解决了,还解决的如此轻松……李阿姨和陈阿姨是很难应付的人,想不到就这样解决……干的不错呢!” 刘倩倩来接业务是托的她的关系,所以她当然希望一切顺顺利利。听到李阿姨和陈阿姨去闹事,她很吃惊,就担心办不好。 不过这事情并不是她职权范围,让她去求容嬷嬷出面她又为难,因为海容跟她关系不太好。事实上,容嬷嬷那女人跟谁的关系都不好! 所以刘部长犹豫了半天,心说算了,为了自己侄女,就去找容嬷嬷卖老脸吧!可就在这时,却接到电话,说事情已经完美处理了! 虽然酒店的老总不要李阿姨她们继续工作,那是因为她们工作懒散!可是现在李阿姨并不是在酒店打扫卫生,只是检查检查,相信就是老总看见李阿姨她们也不会再说什么。 想到这里,刘部长又一次点头,“好,解决的很有水平,很聪明的小伙子。”想着,她掏出手机,按下一个号码,放在耳边道,“倩倩啊,你手下的那个小伙子很不错的咧……” 而在不远处,另一间办公室里边,一个黑衣黑裙戴着黑框眼镜的女人也得到了消息。 “是么,解决了?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好好工作,让我们华庭酒店有一个与以前不同的后楼梯!” 让廖主管诧异的是,海部长得到消息以后,竟然风平浪静。廖主管不由得暗自猜测,莫非这海老大被那姓高的一欺压,真的服了他,这倒是好事呀! 不过廖主管不知道的是,当他唯唯诺诺的离开办公室,海容的双目中顿时闪出刀光剑影,“姓高的,先让你嚣张,让你狂妄,我会盯着你,只要一有机会,我会把你和你的一群乡下大妈,一起踢出华庭酒店!哈哈,哈哈哈……” 办公室里立即响起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大笑。 …… 高扬可不知道,也没心情去琢磨海容的心思,此刻他正在他的办公室,很不雅地躺在转椅上,一双腿交叠着架在办公桌上。 让他没想到的,是李阿姨和陈阿姨竟然是两个宝! 本来高扬一直愁,他对保洁一窍不通,没经验!他一个没经验的主管,带着一群没见识的大妈……这工作还真是要命。 保洁器械不会使用,人员配置不会安排,卫生死角不会检查。不过现在有了两位阿姨,问题全部解决!两位阿姨在这里呆了十七八年,简直成了jīng一般!话说,酒店里的那些各部门工作人员都要给她们个面子。 而且两个阿姨一辈子都是劳苦大众,现在成了“检查专员”,感觉牛逼了,当官了,每天不要太积极!高扬只要她们上午下午各来半小时,可她们每次呆的时间都超过一个半小时! 这下好,高扬彻底轻松了! “嗯,我也可以开始我的事情了。”就这样过了几天,一切走上正轨以后,高扬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现在酒店里虽然人人都认识我,可是我跟人家不熟,唯一有些熟悉的就是前台的几个姑娘。对,我要从前台开始,慢慢渗透,把魔掌覆盖整个酒店!”高扬yín笑一声,整理了一下小西装,关上办公室门,走了出去。 高扬本来是向着前台走的,不过走了一半,觉得不妥。前台人家在工作,自己过去搭讪,若是再遇上容嬷嬷这种人,自己这次就不好应付了! 想到这里,他立即改变方向。 他决定去更衣室附近转悠,那边是服务员们上班下班必经之处!上班的不谈,就下班的可以聊几句吧,就算是容嬷嬷看见,也没关系。你不能连人家下班时间也要管吧? 于是,高扬走向一楼大更衣室。 很快,高扬就来到了女更衣室附近,他也不敢太靠近,被人当做偷窥癖那就太丢人了。其实那更衣室设计很复杂,偷看是绝对看不到的,看不到还惹一身腥,这种事高扬绝对不会干的! “哇,好漂亮。”高扬感觉今天运气不错,刚来到这边,就看见一个身材相貌都是一流,长相还和港台某明星神似的女人从更衣室走出来。 “绝对是大美女,想不到华庭酒店还有这种美女。多亏是我来这里,如果胖子来,怕是此刻就要失态流鼻血了。”高扬虽然这样说,可是他也失态了,等那个大美女走过去,他才想起忘给大美女看气象了。 高扬赶紧回头去看那女人气象。 说来也巧,就在这时,从更衣室又走出来一群青chūn年华健康阳光的年轻女孩。 女孩们说笑着走出来,刚好就看见高扬盯着大美女的背影流口水的样子,其中一个扎着马尾辫穿着牛仔裤的女孩很开朗,上前拍了高扬肩膀一下,笑道,“嗨!高主管看什么呢?动心了?” 高扬回头一看,刚好是他要找的前台姑娘们,拍他的是那个叫毛惠的女孩。 “哦,是各位美女好,你们下班了?”高扬看见目标,脸上露出狼外婆看见小红帽一般的表情。 因为之前一起对付容嬷嬷,几个前台姑娘对高扬还是有点“战友”之情的。姑娘们也没有拘束,就跟老朋友一样,七嘴八舌说道,“高扬,你是不是看上顾助理了?” “顾助理虽然好看,可是她……” “喔哟,你怎么可能,顾助理怎么可能看上你这个保洁主管!” “顾助理?”高扬愣了一下,才明白,她们说的是刚才的那个大美女。 “哦,她叫顾助理呀。”要说那个顾助理确实是美女,眼前几个前台姑娘本来看都不错,可是和顾助理一比较,就略逊一筹了。 几个前台姑娘又道,“是呀,我们总经理助理呢!你还是省省心思吧,人家顾助理可是要亿万富豪才行。” 这时,后边又走上来一个不认识的少妇,yīn阳怪气道,“顾美美?切!要不是周总长期包租主席套房,怎么会让她做总助?” 她这一说,姑娘们全都叽叽喳喳起来,又说在哪看见顾助理和周总约会,又说顾助理跟周总老婆是闺蜜。 高扬其实就是觉得顾助理长得挺不错才多看一眼而已,也不想打听这些烂事,他连忙开门见山道,“各位美女,其实我是来找你们的……” 几个前台姑娘又笑闹起来,有的说,“你是看上我们中的哪个了吧。” 又有人道,“那你先请我们吃火锅。” 那个少妇更狠,开口道,“二婚的怎么样,帮你介绍,你这样的外地仔也只能找我们华海的二婚女人。” 高扬摆手,道,“都不是。我上次说请你们帮我宣传我的兼职的呢?” 几个前台姑娘这才想起有这么回事,纷纷点头,“对对对,手相高人!” 毛惠道,“宣传可以,不过要给我们先验证一下你是不是江湖骗子!” 女人对手相命运本来就有兴趣,都兴奋起来,纷纷道,“是呀,先给我们看看再说!” 这正中高扬下怀,他立即笑道,“好呀,验证就验证,不过我每天只看三个,你们谁来!” 其实他一天看三百个都可以,说三个就是为了让大家有一种争先恐后的效应。 第一个是那个叫毛惠的前台姑娘,高扬看她手相不错,是一个旺夫旺运的命。第二个是那个少妇,人事部的办事员。高扬一眼就看出她刚离婚,她的手上感情线竟然断裂两截,应该是个脆弱又喜欢歇斯底里的女人,可能离婚也跟她xìng格有关系。第三个是另一个前台姑娘,这个女孩双手感情线都很平直,先天后天都义气,高扬提醒她不要太相信朋友,否则容易吃亏。 高扬说完,三个女人都全部相信地五体投地,因为他说的全对! 高扬心说我这可是看得很认真!你们这些手相都很普通,我怎么能看不对呢?那些奇特的掌纹我都能看得明明白白! 高扬想到这里,突然想起宁萱,心里暗道,不知还有没有机会找出宁萱手相变化的原因。不过他现在和宁萱分散了,也不知道去哪找她。 他们在更衣室门口给看相,没一会就引来一群人。 因为此刻正是换班时间,进进出出的人很多,不但前台,其他各部门的女人都过来看热闹,很快高扬就被女人们包围在zhōng yāng了。 远处,正有几个穿着制服的保安在来回巡视,目光时不时地瞄过来。 “那边怎么了?”保安部的部长洪大龙也刚好换班,就看见那边热闹非凡。 “是那个新力公司的小黑皮,在那边给人算命,所以围了不少人。”年轻的保安大概嫉妒高扬的女人缘,又纷纷不平道,“我看他想是偷窥女更衣室!” 文学度 ------------ 五九 买药偶遇 五九买药偶遇 “一个清洁工主管也来泡我们酒店的女人!”洪大龙心中大为不满,带着手下保安迈步踱了过去。 “喂,你们下班不下班,堵在这个路口上!”洪大龙非常不爽地喊了一嗓子。 不过这边聚集的,不但有女服务员,还有不少是上边的女行政人员,特别是那个人事部的少妇,那女人嘴不饶人,开口嘲讽道,“我们下班不下班关你什么事情,难道挡了你的路?” 这条通道前边只有一个女更衣室,所以不可能挡洪大龙的路。又有女人夸张笑道,“那洪部长先去做个变xìng手术再来吧!” 洪大龙跟这些女人斗不起来,只有把目光集中到高扬身上,怒道,“喂,小黑皮,这里不允许宣传封建迷信的!快走快走,下次再看见你,我可是要向上反映的!” 高扬这时已经三个命算完,他开口道,“各位美女,今天我天机用完,还想算命的,明天去0172房间找我,免费看手相。” 那边洪大龙已经不耐烦了,怒道,“喂,你怎么回事,跟你说话没听见吗?你们保洁工作是不是不想干了!” 他这一吆喝,不少服务员就蔫溜蔫溜离开了,高扬刚好乘机挤出人群。 高扬心说李阿姨陈阿姨在酒店闹事,你们去哪了?欺软怕硬的东西。 他再一看洪大龙的头顶气象,冷笑一声,“洪部长,我的保洁工作想不想干不用你cāo心,我倒是劝你cāo心cāo心自己。满头萧杀之气,吃官司降职位就在眼前!” 洪大龙大怒,就想上去跟高扬动手。不过被手下保安拉住了,他吼道,“你小子咒我,你麻痹,下周一酒店部长会上,我非给你捅上去!” 高扬道,“随便!”说完,转身离去。 回到了他的办公室,抬起手,看看掌心第五条血线清晰可见,可就是没有凝实。 “还差一点点,看来得赶紧在附近找间中药房,配齐浸体需要的药材。” 正在这时,李阿姨和陈阿姨的人影走进了办公室,又到了每天下午的巡查时间。 “两位阿姨,你们都是住在这个附近的,哪里有中药房?” “哦,这个多得很了,最近的是中山路……”两个阿姨一番指点,高扬大概明白了方位。 自从这边有两个阿姨检查打理,高扬真是轻松的要命。他也不要遵守酒店的上下班时间的,直接自己就给自己放假了,提前离开酒店,去找中药房。 下午时分,中山路上车辆疾驰,两侧人行道上行人匆匆。 在沿街的路边,有一个窗明几净,大门玻璃上贴着绿sè十字和宣传语的中药店。因为是百年老店,经营的中药材货真价实,颇受市民们的信赖。 所以下午时分,也是有不少人拿着药方在选购药材。 “大姐我做实验买的三七,能不能帮我制成粉……哦,加工费多少。” “是小冰啊,这要什么加工费,你也不是外人,拿来吧。” “谢谢大姐。” “稍等一下,你爷爷在后边……” “不用打扰他了。” 高扬走进去,刚好看见一个穿着白裙子,长发披肩,背影看上去就很不错的姑娘正在前边买药。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高扬看个个柜台都挺忙,自然而然地就来到了那位姑娘后边排队。那个白裙姑娘交了钱,就让到一旁,让高扬上去买东西。 不过姑娘一让,两人一个照面,都是咦了一声! “是你!”高扬顿时认出来,这个姑娘是在船上,跟在外科专家李昱龙后边的长发姑娘。 “哦,你好。”李冰微微一笑,认出了这个手相师。 “那天那个李教授……”高扬开口问道。 “是我爸。”李冰又微微一笑,又道,“我叫李冰。” “哦,我叫高扬。”高扬对自以为是的李昱龙真的没好感,不过面对笑意盈盈的李冰又无法产生恶感,只好道,“美女,回去告诉你爸,尸检报告出来了,郑海涛患有严重的心脏病!同时请他不要看不起几千年的国学理论!” 李冰脸sè一红,点头道,“知道了。” 刚好这时候,磨成粉的三七送了出来,李冰接过三七粉,对高扬说了句再见,就连忙逃一样地走了。 高扬这才把药方拿出来给里边的营业员。 因为保密的需要,高扬重抄了一份药方,其中大部分常见的中药并没有写上,药方上的都是一些寻常难得一见的药材。 那个年轻的营业员一看,药方上十样有八样没听说过。她说了一句稍等,就拿着药方走进了后场。 没一会,一个年纪不小的老人家走了出来,高扬的药方已经抓在了他的手里。 “是你要买这些?”老者看见高扬,浑浊的双目中闪过些失望。 高扬点头道,“不错。” 老者又问道,“这药方中都是些难寻的药材,而且这些配伍也并不成药,我猜测这方中还有当归黄芩半支莲蛇尾草……” 老者一口气说了很多药材名,如果是来一个中医,肯定要大声喝骂这些都是药xìng不一样,天差地别的药材,如何能混在一起使用? 不过高扬却是听得心惊,因为老者说出来的,竟然是药方上他刻意没写的内容! “莫非此人想套这个药方?”高扬并不想用这个药方赚钱,但是也不想让别人都知道三清门的秘方。 所以高扬摇头道,“爷爷,你说什么我不懂,不瞒您说,这是我一个朋友委托我购买的,你就说你们这有没有卖吧?” 老者这一听,大为失望,放下药方道,“这些药材仓库里没有,至少要半个月以后才能配齐。而且价值不菲,你若是愿意等就付了钱安心等待,若是等不及,那有请别家!” 高扬心说这已经是华海最出名的老字号了,若是他家没有,别家就更没有,不就是等半个月,看来只有等了! “那好吧,我愿意等,只是这些药材,您给划个价。”高扬点头道。 老头拿起桌上的毛笔,大笔一划,扔了过来。 高扬一看,有些咋舌,纸条上写的就两字,“八万”。 这些药材就是八万块,想想当初爷爷从下给他一次次的泡,这得花费多少钱呐!爷爷省吃俭用,原来全花在这个上边,怪不得自己气血内丹术修炼地那么顺利! 想到这里,高扬心中感慨,拿着老头写的字条去收银台划卡。 高扬走去交钱,后边那个年轻女营业员感叹道,“买八万块的中药,他这是得的什么病啊!” 老者哼道,“他这才不是得病!唉,只是……怎么不是高老友,好些年不见面了……” 不久以后,高扬拿着收款单走出了中药店的大门。再等半个月,他就可以得到那些药材,使用浸体之术,可以让他的气血内丹术快速提升! 气血内丹术一提升,手中血线就增加,如果达到八根血线,他就可以开始学习面相之术! “曾经听爷爷说过,一个相师只有学会了面相,才是可以真正的开始在相术范围内,独当一面!” “手相重过去,面相重未来。掌中有金钱财富,脸上才有富贵权势!” “到时候,我会望气,会手相,会面相!我就可以打开我的字号!” 其实相术这一行,最关键还是要有字号!也就是开门做生意! 像高扬现在这样,只是属于积累阶段,积累财富,积累经验,积累人脉!为了以后相命馆开业而做准备! 不过想到今后的事业,高扬却又有犹豫。那就是钱的问题,他现在看相都全免费,还要买药材浸体,就连做这个保洁主管,他也是纯属倒贴…… 怎么样才能赚到钱呢?等到他学会面相之术,到时候真的要开馆,那可是一笔不菲的支出呀! 不过走着走着,他又豁然开朗,只要他手相面相全部有所成就,还愁没有钱么? 高扬买完了药材,时间也不早了。在酒店那边,他就是最高领导,所以他根本不用回去,直接坐车回新力公司宿舍。 回到宿舍得到一个好消息,原来,新力公司第二家驻场服务单位,汇金商场已经确定了,胖子就要带着他手下的一群大妈上岗了! 高扬还挺为他担心的,不过胖子却是迫不及待了,道,“哼哼,就听说你在华庭酒店把里边的前台妹纸都泡了,告诉你,我胖子也不能甘拜下风!汇金商场的总台和各个专柜的美女们,胖哥来了!” 高扬心说什么事都没那么容易!不过高扬也没打击他,而是道,“喂,我们酒店的总经理助理才漂亮,等你商场稳定下来,我们就交换场地做主管!” 胖子一听大喜,雄心勃勃道,“好!我们不但要交换场地,还要交换泡到的妞!” 高扬笑骂道,“你太无耻了,一般胖子都比较猥琐。” 王胖子鄙视道,“知道你舍不得,好吧,以后交换场地之前你告诉我哪几个妞不能泡,否则我怕她们一不小心就迷恋上胖哥的气势!” 高扬笑道,“不能泡的目前还没有,可是一定要泡的却有一个!那个女人叫做海容,我保证你泡的神魂颠倒,yù仙yù死啊!” 胖子顿时双目放光道,“是嘛!是不是你上次说的黑丝黑裙黑框眼镜的那个?” 高扬道,“是呀是呀,你原来早就记在心中了,等到有那么一天你就有的爽了!哈哈!” 文学度 ------------ 六十 阴柔福手(加更求票) 六十yīn柔福手(加更求票) 第二天,上午十点不到,一个穿着黑sè小西装的高个年轻人走进了华庭酒店的后门。 迟到的正是高扬。自从这边工作走上正轨,两个阿姨早就接手了高扬所有的事,所以他早到迟到也不是那么重要了。甚至就算他不到,恐怕都没有太大关系。 当然了,高扬也不会故意迟到,今天迟到是陪着胖子去汇金商场了。 高扬在酒店这边总算是有些经验,所以就陪着胖子他们去汇金商场接手。要说胖子一向都是运气好,汇金商场那边老总很重视这次入驻,亲自出面接待,涉及部门一路绿灯!不但没有人闹事,反而各个协调部门都是主动热情! 所以,胖子也就轻轻松松过上了,逛逛商场,看看美女的幸福生活。虽然商场里的美女档次比五星酒店还是略显逊sè,不过胜在数量众多,而且都站在那里,可以随时大饱眼福! 相比之下,华庭酒店里的美女就不是你想看就看了。 “哎呀,真是同人不同命呀,我啥时候也能身边美女如云呢。”高扬无奈地摇摇头,走在防空洞一样的通道里。 不一会,他就来到了他的办公室,不过来到这里,倒是让他有了一个惊喜。这里已经坐了好几个穿着酒店小围巾制服的大姐,正在等某人呢。 “高扬,你怎么现在才来呀,我们都等了好久了,你今天可不能只算三个,那要等死人了!” “高扬,你算得真的是很准呢,昨天晚上洪大龙帮人去打群架被拘了……想不到洪部长跟小混混还有关系。” “喔哟,我上边还有事情呢,先给我看看,抓紧时间。” 香风阵阵,莺莺燕燕。 本来还在艳羡胖子的高扬,一下也陷进了女人的包围。 很快,他就弄明白了情况。 昨天下午换班的时候,他说洪大龙要吃官司。谁知,当天晚上洪大龙就跟一群社会青年喝酒以后打群架,据说还打到对方重伤。洪大龙一群人当天晚上就被刑拘了,今天一早消息传到酒店,大家都说高扬太神了! 这样一来,就有人跑来找高扬看手相了。 在办公室等高扬的,都是酒店行政管理的人员。她们上班比较闲,什么人事部,财务部这些部门,都是些少妇,身上香喷喷,说出话来也比较夸张,高扬被她们围住直接就是被调戏。 好不容易承受住了少妇攻势,看完这一圈手相,就已经到中午了。趁着中午吃饭时间,各个楼层的服务员也下来了,这回就是少女攻势。高扬连饭都没顾上吃,一个个的手相不停的看…… 后来高扬回忆,那些rì子真是他看手相看的最多的时间,也是他手相能力提高最快的时间。 几天时间,简直可以称得上疯狂! 高扬连那些人的脸都一个记不住,记住的只是一个又一个不同的手纹,不一样的手,不一样的xìng格,不一样的命运! 几天下来,高扬都有点累得吃不消了,连晚上做梦,眼前浮现的都是不一样的手纹。 不过随着几天下来,该看的都看完了,他也逐渐轻松了下来。每天在他面前转的,也逐渐剩下那几个老面孔。 “这几天看得真是疯狂,本来还以为要靠着浸体才能凝实的第五根血线,现在已经实实在在!现在就等着,第六根血线的出现!” 高扬虽然忙碌,不过开心,每天都有进步,都能感觉到气血内丹术的增强,这种感觉非常好! 他看着手中五根血线,双目中充满期待。 “你呀,真是看手相看傻的了,没人看嘛就休息休息,还要研究自己的手相……”一个女人嗔怪的声音响起。 高扬抬头一看,正是那个人事部的离婚少妇钱静,自从在更衣室外第一次见面,这个女人就是这里的常客,看得出对高扬有那么点意思。 “哦,是钱姐。”高扬点点头,心念一动,掌心的血线已经隐去。 “让我看看……”钱静一把抓住高扬的手,低头看到,“以前都是你帮人家看手相,今天我来帮你看好吧啦?” 高扬笑道,“那你会不会看?这个可不能乱说的,说到坏时辰上,害人又害己。” “哦哟,说这么玄……” 高扬坐在办公桌后边,钱静站在桌对面,她俯着身体。刚好她下班了,没穿制服,就穿着T恤,这个姿势就等于对着高扬敞开了领口…… 黑sè的罩罩,兜着两只雪白的吊瓜……高扬也是个少年小伙子,哪见得这个,顿时眼睛就直了,口干舌燥。 “喂,要不你教我看吧,高扬……”钱静说着,抬起头,就看见高扬直勾勾看着她衣领里。她脸sè一红,顿时开口骂道,“侬要洗特啦!” 高扬苦笑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此刻钱静已经站直了,道,“高扬,你也是啊年纪轻轻没有个女人不行,那么多小姑娘,你看中哪一个了?” 高扬道,“我都是看手相,又不看脸,她们长什么样都记不得。” 钱静脸上一喜,拖着椅子直接紧贴高扬坐下,问道,“离过婚的女人怎么样?你不要好高骛远,那些小姑娘都要华海男人的。你一个外地人,又只是一个清洁工主管,一个月钞票能有几张?找个离婚的女人,实惠!” 高扬晕倒,道,“钱姐,你不会说的是你自己吧?” 钱静倒是直来直去,道,“我自己又怎么样,我又不比别人差……”说着低头看看自己胸脯,又道,“以后你就不用偷偷摸摸看喽,正大光明的看!” “这……”高扬要吐血了,心说钱姐你这话说的豪放,今天是故意来勾引我的吧! “钱姐,其实我呢暂时还没结婚的打算。” “哦哟,你当我现在就要跟你结婚?大家先处着,我说不定还不满意你呢,我后边痒,给我抓抓……” “这个……”高扬心说这就sè诱了?你大爷的,我一抓她会不会倒在我怀里呀?不过哥们真的对这离婚少妇没有什么想法啊! 正在尴尬,又无法拒绝,突然办公室被推开,一下走进来几个男人。 找高扬看手相绝大多数是女人,酒店里本来女人多。不过渐渐的,也有男人来给高扬看,这高扬就求之不得,他本来就是要看各种不同人的手相,效果才好! 今天来的是廖主管和一个穿着黑sè西装的男人,后边还有几个保安。 廖主管进来一看,就是一愣,高扬和钱静太靠近了,暧昧气息很浓啊! 钱静看见来人了,赶紧起身道,“你们聊,我下班了。” 她一走,廖主管挤眉弄眼道,“高主管,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高扬苦笑道,“我还多谢你了呢!” 这种事廖主管不会多问,高扬更不可能多说,两人打了个哈哈,廖主管就介绍身边的西装男。 “这是新任的保安部部长,何东部长,听说你看相准,请你来看看。” 洪大龙被拘留了,保安部换了人,就是眼前这个壮实的汉子。 那个何部长并不是那么相信高扬,客气笑道,“我就是来玩玩,先给廖主管看看。” 高扬这才拿起廖主管的手。 廖主管的手肥肥的,软,没有骨头一样。 高扬思索下,说道,“你的手很有特点。你这是yīn柔的福手,有这种手的人,享的是女人福,吃的是女人饭,受的是女人疼,就连有了风雨也是女人给你挡。” 高扬说完,廖主管一脸惊讶,何部长却是笑道,“小廖还有这种本事?看上去不像小白脸嘛?” 廖主管却是道,“不是小白脸胜似小白脸!我爸妈生个五个孩子,我最小,上边四个姐姐,从小就被姐姐管,最后娶了个老婆收入也比我高……” 高扬跟着道,“到了酒店,头上还有个女强人容嬷嬷压着。” 廖主管苦笑道,“是啊,我这辈子吃够女人的苦了!我谈恋爱的时候,不知道多少好姑娘被姐姐们搅黄了;我现在也是,不知道多少发财的生意被老婆搅黄了;在酒店海部长那么强势……唉别提了!” 他这一说,在场人都是全部哈哈大笑起来。 高扬也笑了,道:“其实很多人羡慕你都来不及。四个姐姐,不知道给你多少的帮助。你老婆挡住你的生意,说不定就是堵住你吃亏上当的后门!容嬷嬷虽然压着你,可是不知道多少为难的事她帮你解决掉!所以,你这是享福!” 何部长叹道,“享福,绝对是享福!我不知道多向往你这样。” 廖主管摇头,“不要,我不要过这种生活。”说完,他又期待看着高扬,“你有没什么建议,让我升官发财,摆脱这些女人。” 高扬放下他的手,摇头道,“不可能!你要升官发财,就永远摆脱不掉她们。你要摆脱她们,那你就要过贫苦无助的生活!我劝你顺势而行,调节心态,其实你这样很幸福的。” “我幸福个屁!”廖主管郁闷地骂了一句。 何东一看,高扬果然有两把刷子,这才伸出手,“高主管,请你帮我看看。” 高扬接过何东的手,点头道,“你有驿马线,当过兵。” 何东更加信服,道,“还有什么。” 高扬却是不说了,道,“这个看手相,有时候别人要回避的。” 廖主管道,“好好好,我们几个出去等。” 文学度 ------------ 六一 捉奸大戏 六一捉jiān大戏 廖主管带着几个保安出去,何部长才问道,“怎么,我这手相上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 “那倒不至于。”高扬道,“何部长您毕竟是酒店的中层干部,有些事情或者情况让属下和别人知道,对你的声誉和工作都不好。” 何东满意的点点头,微笑道:“那你就说说吧。” 高扬这才说道,“从你手相上看,你父母缘都很浅。你看你右手生命线竟然不是从手掌最边沿开始,中间一截空白,右手代表先天,所以你可能没开始记事,父母就不在了。” 何东大为点头,道,“不错不错,我出生没多久,父母就去世了。” “不过你还是享受到母爱。”高扬又拿起他左手,道,“左手看后天,你左手生命线很正常,而且坤宫位特别发达,应该是一位女xìng长辈养育了你,对你还特别好!” 何东又一次点头,“你说的太对了,我小姨养大了我,甚至为了养育我,她一辈子都没结婚。” 高扬道,“所以你有恋母情结,虽然你正式老婆比你小,可是你的情人却是比你大,至少五岁!” 何东一下就震惊了,道,“这你都能看出来!” 高扬微笑道,“怎么不能看出,我还能看出你找过的不止一个情人,以前以后都有,不过都比你大!所以我才让廖主管他们出去!” 何东此刻已经惊到目瞪口呆了,这些隐秘的事都能看出来,而且高扬是一开始就看出来,才赶走了廖主管他们。 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这才笑道,“我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来的,没想到远超我的想象,那我想问一下我的前程。” 高扬又看看道,“你的前程一般,说不上好坏。不过……我劝你暂时不要计较自己的前程,还是对养育你的老人家好些。” 何东说到这里,面sè大变,惊道,“你是说我小姨!她最近身体……”说到这里,他声音打颤道,“高大师,你可不要吓我!” 高扬道,“本来我不想说,说出来我又帮不上,我毕竟不是医生,说不定还被你记恨……可是我看你还在外边拼命追逐没用的东西,我还是忍不住劝你有空多回去陪陪老人家。” 看得出何东对他小姨感情深厚,一下眼睛就红了,忍住情绪问道,“没有办法了嘛,还有多久?” 高扬道,“你坤位发紫黑sè,不会有什么办法了,几个月吧,我也说不好。” 听了这些,何东这个壮汉竟然掉出两滴眼泪,抬手抹掉,口称谢谢,说话间,掏出钱包。 高扬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这里是免费看相,看着玩的,不是做生意。” 何东看拗不过高扬,这才收起钱包,低声道,“洪大龙没有太大的刑责,现在已经放出来了,他很快要回到酒店做主管……” 高扬道,“他不听我劝告自己惹上官司,不会因此记恨我吧。” “怎么不会!”何东道,“据说他放出风来要拿你出气,在酒店我会帮你,不过他在外边有不少小兄弟,你小心点。” 高扬目中闪过一道厉sè,冷道,“这个洪大龙,他自己招惹是非,却怨毒于我这个提醒他的人!只要他敢惹我,我让他后悔都来不及!” 看见高扬发狠,何东暗道,这姓高的可不是一个只会打扫卫生的人物,rì后少不得多关照些。 …… 数rì后,酒店监控室。 屏幕墙上分割成很多dú lì的豆腐块,每一块上,都有一个摄像头对准的空间。大部分的摄像头,是酒店各楼层的通道,也有一些,是繁忙的酒店区域,比如大厅、停车场这些部位。 此刻也没有什么事,保安们正在忙着抽烟吹牛,正在这时,大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个子不高,但是壮实的汉子。 “大龙哥,您回来了!”保安们看见走进来的正是前部长洪大龙,连忙都站起来,有人送上板凳,有人递上香烟,还有人送上火。 不过洪大龙却是一肚子不爽,以前别人都是一口一个洪部长,现在变成了大龙哥…… 不过他也说不出口,毕竟他部长职位已经撤消,现在只是一个主管的级别。别人没有喊他洪主管就已经够给他面子了。 “哦,今天开始上班。”洪大龙接过烟,又问道,“何部长呢?” “何部长请假,他姨妈身体不好,据说老人家不行了。” 洪大龙心里大喜,巴不得何东永远不来才好。他又问道,“那个清洁工怎么样?” 一众保安都是不爽于高扬大出风头,顿时都打了鸡血一样,纷纷开口骂道,“那个姓高的可风光了,他那个保洁办公室本来是鸟不生蛋的地方,现在美女如云,那些没脑子的女人,整天没事就往那跑,尼玛,看着就生气。” 洪大龙怒道,“那你们怎么不整他,一个好好的酒店,被他搞得乌烟瘴气!” 那些保安都苦笑道,“他给何部长算了一命,何部长都说灵验,还让我们关照他呢。” “哦。”洪大龙顿时目sè一沉,坐那抽烟,心中暗道,何东安排过了,自己倒是不好违背何东的命令。 何东要关照高扬,洪大龙要整高扬,那些保安也都是明白人,谁愿意掺和这件事?都想抽身事外,一个个开口道,“大龙哥,您忙着,我上个厕所。” “大龙哥,何部长安排我注意停车场的。” “大龙哥,我去巡查一下。” 一下,洪大龙身边还剩下四五个他的铁杆。 “妈的,都是些没义气的货!”洪大龙骂了一句,踩灭了烟头,走了出去。 不久以后,酒店外小花园里。 “洪哥,你放心,我们哥几个都是你弄进来的,不管是谁做部长,我们都是听你的!” 洪大龙这才心情稍高,开口道,“都是那个姓高的胡说八道我吃官司降职位,触了霉头,要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倒霉!我被他害死了!” 一个保安犹豫道,“可是他最近风头正劲,据说容嬷嬷都不敢招惹他,我们……” 大家都是不说话,虽然都是洪大龙的铁杆,可是大家都不傻,都知道现在招惹高扬不太明智! 沉默持续了一会,一个保安骂道,“都是那些蠢婆娘相信这些,妈的,整天就看见钱静几个不要脸的往他屋里钻!” 这里其中一个正是那天陪何东去的,他低声道,“两个肯定有关系,那天我们一推门,两个人靠的那个近哦!” 洪大龙顿时目中一闪,“你说他们会不会在那个房间里就干起来?” 那个保安点头道,“早晚要在办公室里干!那个钱静离婚了,正在到处找男人,姓高的**……我们那天要是迟点推门,说不定就看见狗男女大干的场景!” 洪大龙猛一击掌,道,“好!我们给他来一场捉jiān大戏!我就不信搞不臭他!” 不过他这一说,那个保安倒犹豫了,道,“万一他们那天没有干怎么办?” “那我也要让他们说不清!”洪大龙脸上yīn冷一笑。 另一个保安建议道,“就周六吧,保安室人少,大家调个班,都是我们的人好办事!” 洪大龙脸上这才露出笑容,“好!就这么办!” 星期六,上午。 阳光轻洒,微风和煦。 高扬迈着轻快的脚步,走进酒店楼下办公室。虽然是周末,可是这对高扬来说,却是绝佳的好时间。 平时,很多酒店工作人员忙于工作,下班又急着回家,倒是周末不忙的时候,他们也能来高扬的办公室看个手相。 高扬的办公室现在已经不是保洁员办公室,而是名副其实的手相室。上班没多久,就有几个男女服务员来找他看手相。 等看完,又过了一会,已经快要到中午了。 门口光影一闪,走进来一个女人,正是离婚少妇钱静,她的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可以看见里边装着几个大小塑料盒。 “高扬,我在家做了几个小菜,带来给你尝尝!” 高扬屋里本来有几个新力公司的大妈,看见此景,都是对着高扬意味深长地一笑,然后,都站起来,道,“我们出去干活了。” 大妈们这是把空间让给他们,不过高扬却是心中苦笑,你们这哪是帮我,这是害我呀! 与此同时,在监控室里。 洪大龙和几个保安正在紧盯着屏幕墙,此刻,屏幕墙上所有的屏幕,都是播放的一个画面,正是保洁办公室前边的通道。 “进去了进去了!大家准备!”洪大龙看见钱静走进去的镜头,顿时面sè大喜。 不多时,又看见屏幕上有几个大妈走了过来,他更加兴奋,开口骂道,“这两个不要脸的,今天非要你们丢尽脸!” 说完,他又问道,“小孙,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没有?” 小孙yīn笑着从裤口袋掏出一堆团着的卫生纸,凑过来道,“都是我女朋友流出来的……” 几个保安顿时骂道,“滚!离远点!” 洪大龙又问道,“套子呢!” “有呢。”小孙又拿出一个撕开口还没用的套子,笑道,“到时候混乱,就扔在地上,不是他用的也是他用的!” 洪大龙这才大喜道,“走!出发!我们人少,监控室就别留人了,速战速决,省得夜长梦多,关键把相机带着!”PS:推荐本朋友的书《器道宗师》一本很不错的仙侠粮草~ 文学度 ------------ 六二 阴差阳错 六二yīn差阳错 华庭酒店,顶层餐厅的最里单间,也是最为奢华的一间。 金灿灿的顶灯照着下边铺着金sè布帘的大圆桌,显得富丽堂皇,圆桌边一圈套着红sè椅套的大椅子,此刻却只坐一个人。 坐着的是一个穿着挺洋气的老太太,坐在桌边,低头品着面前的一小碗羹,和几样jīng致的小菜。 坐着的只有一个人,站着的倒是不少。 酒店的几个高层,都恭恭敬敬站在桌边。海部长的黑框眼镜后边,也难得地shè出柔和和谦卑的微笑。在她的身边还有客房部的刘部长,餐厅部穿着厨师服的王总厨,长得大明星一样好看的总助顾美美,而紧挨着老太太站着的中年女人,就是华庭酒店的总经理万丽华了。 “婆婆,要不要再来一碗?”看见老太太小碗中逐渐见底,万丽华低声问道。 “不用了!”老太太嗓门却是大的很。她很细致地用有着金丝边的小汤匙把最后一口汤羹舀出,又道,“这燕翅紫鲍羹味道还是那么好,不过以后却是不要吃了。” 穿着厨师白褂子头上顶着高帽子的王总厨连忙道,“董事长,是我做的不好么?” 万丽华却是懂得老太太心思,笑道,“虽然动物保护者到处都说抵制燕窝鱼翅,可是如果真的那样,那要多少人失业呢!” 后边众人都是点头赔笑称是。 老太太已经吃完,放下手中碗勺,又说道,“你们说的也有道理,但是那是大势所趋,所以要研究出替代食品才是关键。” “董事长果然高瞻远瞩!” “董事长高明!” 一众马屁声中,万丽华笑道,“婆婆,我们酒店已经开始研究替代鱼翅的食材了,目前有好几样,等到确定以后,还准备炒作宣传一下……”她说话间,后边总助顾美美递上擦嘴湿巾。 万丽华将香喷喷的湿巾送给老太太,才又问道,“婆婆,您今天来就是品尝燕翅紫鲍羹的嘛,要不要我安排车?” 万丽华还没说完,就听老太太道,“干嘛,着急赶我走吗……我听说酒店里出了一个能人啊!每天在酒店里给人看相算命……” 总经理万丽华听见董事长都知道这事,而她却不知道,顿时脸sè发红,回头问道,“是不是有这个人?” 总助顾美美为人高傲,平时也不太爱搭理人,所以也不知道这些事情。 那边刘部长顿时满脸通红,耳根子发烧,心中暗骂,这回糟了,那个姓高的真是胡闹,本来以为他折腾几天也就罢了,可现在却捅到董事长那里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海容双目一亮,黑框眼镜后边的双眸闪出杀机,开口道,“确实有这么回事,不过那个算命的人却不是我们酒店的。最近我们酒店后勤部和新力保洁公司开展了一个合作,那是新力公司的一个保洁主管。” 万丽华顿时大怒,“胡闹!这个事情我知道,就是那几个老保洁工太过懒惰,所以才换了新力公司,怎么又弄出这个事情来!” 她说完,赶紧对老太太道,“婆婆,没想到这个事情竟然惊动了您,我马上就去派人调查,一定刹住这股歪风邪气,整顿酒店纪律,重审所有外公司合作项目……” 不过她还没说完,又听老太太说道,“丽华啊,酒店制度和纪律,那是你这个总经理负责的,我就不管啦。” 万丽华连忙道,“是是是。” 老太太又道,“我今个儿来呢,就是来算命的。” 老太太是婆婆,万丽华是儿媳,酒店的产业是婆婆的,所以万丽华这个总经理一直当的有些如履薄冰。刚才老太太说那些,她还以为是兴师问罪来了,现在听说老太太是来算命的,她顿时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原来是这样,那些江湖骗子,都是信口开河,哪里能相信?”万丽华笑着,口气之中轻松了许多。 总助顾美美面上露出鄙夷,道,“更何况还是个清洁工!他要是真的有本事,还用来酒店做这种下等人的工作?” 老太太道,“你们不懂,民间有高人的。我可是听人说了,这个年轻人算命看手相,那是相当的厉害,所以这才专门来看看。” 老太太身体不好,这些年已经很少来酒店。今天竟然是被一个算命的吸引来,万丽华真是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那个,小刘你去安排个房间,海容你去准备下,美美你认识那个人吧,去把他叫上来,客气点……”万丽华也是那种女强人的类型,一下就把所有人都调动了起来。 “真是可恶!”海容本来想这一次给高扬致命一击,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结果。 倒是客房部的刘部长心中长出了一口气,暗道,这老太太还是当年一样的厉害,说话说半句留半句,把人吓都吓死了。 而总助顾美美却是暗自想道,让我去叫那个清洁工,真是给他好大面子,打个电话下去不就行了!不过总经理都安排了,她只有不情不愿地下去。 …… 当酒店最顶层忙碌不堪的时刻,酒店最底层,清洁主管办公室。 高扬正对着面前几个塑料盒发呆。 “螺蛳头炒韭菜,羊肉山药煲,红烧公鸡蛋,猪腰汤……” 你大爷的,你敢不敢做一样不壮阳的?高扬看着眼前的几个菜,心说大姐,这些都吃完我会不会jīng尽人亡!大姐你用心良苦啊! 虽然说女大三抱金砖,可高扬还真的不想抱这块“金砖”。 不过盛情难却呀,高扬不好拒绝,也只有苦笑道,“钱姐,你这么客气,我真是不好意思了,其实我去餐厅吃蛮好……” 钱静道,“餐厅能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冰箱里不知道冻了多久,哪有我这个好,新鲜,补身体嘛!” 高扬心说,是补啊,你下次干脆给我带几颗伟哥来,那个更补! 钱静带来的几样都是荤菜,最好是吃热的,于是她又道,“你先吃着,我去给你热汤。” 钱静拿着几个盒子走出去,高扬也有些饿,拿起饭碗,就着炒韭菜先扒拉了两口。 正在这时,感觉到门一动,高扬也没抬头道,“你回来的倒蛮快。” 进来的人听了一愣,高扬也感觉到不对劲,猛地抬头,却发现进来的不是钱静。 大半个月前,女更衣室外边,高扬见过顾美美,大美女给高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不过反过来,黑大个却是没让美女记住一点点! 顾美美刚进来正左右打量,虽然在酒店工作好些年头,这种底层肮脏的地方,却是难得来。 听了高扬问话,她愣了一下,问道,“你就是高扬?” 高扬也愣了一下,随后心中大喜。暗说,今天真是走桃运了,大美女顾助理也来找我看手相,回去可以和胖子吹嘘一下,大美女的手有多柔软。 想到这里,他连忙放下碗,伸出手笑道,“我是高扬,顾助理今天也值班的啊。” “你认识我?”顾美美面sè露出好奇,不过对于高扬伸出得手,却是视而不见。 这美女架子不小。高扬尴尬地缩回手,话说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拒绝握手。不过美女有点架子和防备心理也是正常的,高扬又笑道,“顾助理那么大的美女,就算不认识,也听人说过……” 高扬本来只是寒暄而已,让他完全没想到的是,顾美美顿时脸sè一变,面sè跟结了冰一样,骂道,“那些臭嘴,死八婆就知道背后说人坏话,嚼舌头根,不要脸!”又对高扬道,“你不要相信啊!” 高扬被她突然的大骂吓了一跳,对这个大美女的好感顿时消失无踪! “哦,没有,我没有相信……”高扬只好跟着附和了一句,心说跟你没什么好说的,直接问道,“顾助理,你是来看手相的?” 顾大美女脸上表情变化很丰富,怒气一消,又露出轻蔑,道,“看手相?我才不相信这些邪门歪道!人呢,过得好不好,要看自己会不会混!” 高扬心说,那你来找我干嘛? 这时又听顾美美道,“不是我要算命,我可不相信那些,是我的一个长辈要请你上去看看。” 说是顾美美的长辈,是老太太特别叮嘱,怕给高扬压力。 “哦,是这样……”几句话之间,高扬对这个顾美美没什么好感,心里并不想去,开口道,“我正在吃饭呢……” 不过就在这时,外边却突然喧闹了起来。 “抓jiān啦!不要脸!狗男女大白天裤子都不穿,办公室里就搞起来啦,快来看……” 洪大龙今天人手有点少,连他一共五个人。一个人被他安排去最近处的洗衣房叫人,一个人手里拿着相机,还有一个人要趁乱洒下卫生纸和避孕套,然后他和另一个就抓jiān,控制高扬和钱静! 也正是人手刚刚好,所以他没有在监控室再安排人! 也正是因此,他根本不知道就在他们从保安室出来的时候,钱静已经离开,顾美美进了办公室! 洪大龙带着人匆忙奔到保洁办公室通道前的路口上,回头问了一句,都准备好没? 几个保安都是点头,洪大龙这才拿起手机,接通道,“一分钟以后喊人!” 收起手机,他又叮嘱一句,“小七子趁乱扔下卫生纸,四眼你相机要搞好。记得,他们要是在亲密就拍他们,要是在吃饭就拍小七扔下的卫生纸!” 洪大龙以前在外边混的时候玩过仙人跳,抓jiān这种事做过不知多少次,立即一挥手,带着四个手下,飞奔过去。冲到办公室门前,大吼一声,“狗男女大白天裤子都不穿,办公室就搞起来,快来看……” 说完,猛地一脚踹开门冲进去! 文学度 ------------ 六三 摆了乌龙 六三摆了乌龙 距离高扬办公室最近,人最多的,就是洗衣间了。 洗衣间是酒店最辛苦的地方,娇滴滴的小姑娘都不爱干,这里都是一群大妈阿姨,大约有十多个。 洪大龙在这边安排人,就是想赶紧有人会去保洁办公室看热闹,到时候消息不就扩散出去了? 一个瘦巴巴的穿着灰青sè保安服的年轻人放下手机,站在通道口,远远往洗衣房一看,里边大妈蛮多,都在把自己的便当拿出来,放在微波炉转一下,就吃午饭了。 “尼玛,这种破事。”瘦保安其实心里也不愿多事,不过他是洪大龙帮忙弄进来的,要报恩不是。当下也只有硬着头皮,一头冲进洗衣房。 “捉jiān了,那边捉jiān了!快去看啊!” 洗衣房里都在埋头吃饭的大妈显然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激动,都拿着筷子勺子回头发愣。 瘦保安心说骑虎难下了,不把人喊过去洪大龙不会对自己客气。 于是他又一惊一乍地喊道,“快!快去看呀!那边抓jiān了,大白天不穿裤子,办公室里偷情,被我们保安室抓了!” 大妈们这才醒悟过来,都站起来。大妈们显然对此很有兴趣,纷纷问道,“哪里哪里呀?哪里抓jiān?” 看见终于有了反应,貌似还不错,瘦保安心中一喜,连忙道,“就是前边保洁办公室!快去看!一对狗男女!裤子都没来得及穿!” 这家伙说得活灵活现,大妈们的八卦神经顿时绷紧了,纷纷放下手中饭菜,有人骂道,“现在这些年轻人,真是不要脸。”一句话说完,又连忙问道,“现在穿上没?” 其他大妈哄笑道,“你就想看那玩意吧!” 那大妈道,“有什么好看,我自己男人的看不过来!” 瘦保安听了头上冒汗,心说这些大妈果然霸道,什么话都敢说。,赶紧又道,“就是太不要脸了,快去看呀!” 大妈们纷纷准备出动,走到门口又问道,“谁和谁啊?” “新力公司的高扬和人事部的钱静呗。” 瘦保安这句话说完,顿时发现苗头不对。 因为那些刚想去看热闹的大妈,全都不动了,都愣住了。 “走啊,我带你们去!”瘦保安又催促道。 可是诡异的却没人理他,就看见一个胖大妈唤道,“小钱,小钱!你菜热好没?” “好啦好啦,你们外边吵什么,什么抓jiān……” 话语声中,只见一个身材丰满的少妇手里捧着几个塑料饭盒,从洗衣房的里间走出来。 看见这一景,瘦保安几乎恍铛一声,倒地摔死。暗说,洪哥唉,完蛋了!钱静还在这呢,你们抓毛的jiān啊! 钱静走出来,胖大妈道,“小钱,这个人说你跟保洁的小高裤子都没穿,被人在办公室抓jiān了。” 钱静顿时勃然大怒,恨不得把手中饭盒都砸瘦保安脸上,吼道,“放你妈的屁!谁这么不要脸胡说八道……小保安,你叫什么名字,你别跑!” 瘦保安看见被戳穿了,扭头就跑,跑向保洁办公室,想要提醒洪大龙。 不过等他来到保洁办公室,洪大龙已经早就倒霉了。 当他一脚踢开保洁办公室的大门,就看见一个窈窕的背影背对着门。洪大龙心说钱静身材变苗条了许多啊,也顾不上想吼道,“一对狗男女!在办公室偷情!” 其实他纯扯淡,眼前两人还隔着一张办公桌呢。不过仙人跳这种事他老干的,你穿着棉袄也能赖你一个光屁股。 “不许动!”两个拿着橡胶棍的保安一看两人衣衫整齐,不过还是寐着良心冲上去。 那边小七身材小而灵活,一步就窜过去,一大堆卫生纸就扔在了高扬办公桌附近。四眼拿着相机,嚓嚓声响起,专门对着高扬的脚和卫生纸拍照。 洪大龙心中更毒,心说只要把你们控制,衣裤给你们扒下来拍几张,那就是铁证! “把他们按住,拿下!”大吼声中,洪大龙扑向钱静,想先控制住女人。 不过就在他扑上去,面前的女人猛地转过来,是一张完全不同于钱静的脸! “这是……顾助理!”洪大龙下巴都要惊掉了,他实在不明白,钱静怎么变成顾助理了。 洪大龙一下就呆在那里,有心将错就错,不过想到顾助理的某个后台。打死他也不敢惹上这个女人。 那边小七子还没发现事情有变,把一个撕开口的套套扔在高扬脚下,喊道,“快拍照!高扬和钱静两个不要脸的干好事的证据!” 四眼举着相机连忙去拍…… 不过他还没按下快门,却有一只有力的手,一把抓过来,抓住相机,猛地一扯就夺了过来。 高扬夺过相机,抬手一指,“我跟钱静?你狗眼看看清楚!” 四眼扭头去看,脸上顿时惊呆了,“顾助理……” 啪! 顾美美也够狠,抬手一个大嘴巴闪在四眼脸上,眼镜都给他打飞了! 那边小七子也惊呆了,不过他灵活呀,立即扑到地上,把他刚才扔下的卫生纸什么又赶紧往回拣。 洪大龙到了这一刻,知道自己得罪了大人物了,连忙对顾美美求道,“是顾助理,对不起,我是听别人汇报,他们乱说……” 顾美美冷笑一声,“别人汇报还带着卫生纸?你在华庭酒店还能呆下去?”她说完,一摆手,道,“高扬别耽搁了,上边还有人在等你,今天这个事,不会轻易过去的!” 别人都已经害到自己头上,高扬怎么可能放过。他一把揪住洪大龙的衣领,把他的脑袋按贴在办公室桌面上,一手取出自己的国产手机打开录像,喝道,“说,说出你们的计划!” “计划尼玛,你个清洁工!老子外边认识的人多,搞死你!”洪大龙害怕顾助理,却并不怕高扬,被高扬按住还不服的样子。 “老子一个清洁工今天就对你不客气了!”高扬手中一用力,洪大龙脸贴着桌面,感觉嘴唇都要压裂了。 “小七子,四眼,你们死人啊!”洪大龙厉声叫道。 三个保安又扑上来,办公室一片混战。 “呀,你们不要打了!”顾美美吓得尖叫逃出,就看见外边瘦保安扶着帽子冲了进来。 那瘦保安本以为找到洪大龙就安全呢,谁知这里正打的热闹,几个保安对着高扬都略显下风,瘦保安冲进去被高扬一拳打在脸上,连人带帽子都被掀翻在墙角。 接着,钱静和一群洗衣房的大妈来了。她们这一来先是一番拉架,倒是帮了倒忙,本来高扬想暴打洪大龙的,这下也没打成。 本几个有力气的大妈拉开,高扬也只好停下手,骂道,“洪大龙,你自己惹出官司,居然迁怒我,报复我,我不会跟你客气。这次酒店处理不处理都没关系,我自己会处理!” 洪大龙松了一口气,骂道,“你处理个鸟毛,我怕你呀?清洁工!” 他虽然嘴上硬,不过知道高扬厉害,不敢继续呆下去,一挥手,含糊其辞道,“走了走了,今天出师不利,放过了狗男女。” “你想死!”高扬大怒,又要冲过去。 顾美美也厉声骂道,“你说谁呢?” “我说高扬和钱静……” “和你妈!”钱静怒气冲冲把手里的饭盒扔了过去。 “哎哟……”洪大龙带着人奔逃离开,消失在通道。 他一个走,钱静哭起来,道,“被人这样胡说八道,我不活了,我跟高扬清清白白。” 顾美美也是气急,道,“钱静,你别哭了,你放心,这件事不会那么轻易解决,我非要把这混蛋赶出酒店!” 她说完,心里惦记上边,又对高扬说道,“高主管,我那位长辈还在等,她的年纪大了,我们赶紧上去吧。” “好的。”高扬本来并不想给顾美美的长辈看手相。不过出了这档子事,吃饭是吃不成了,和顾美美也算有“战友之情”那就去一下吧。 说不得也只有暂时按下火气,安慰了一下钱静,才跟着顾美美上楼。 和下边的喧闹不同,楼上安静多了。 从电梯走出来,根本没遇到一个人,就走到某个酒店的客房门前。 笃笃笃,顾美美轻敲了三下房门。 里边出来一个挺粗的嗓门,“没锁。” “哦。”顾美美应了一声,回头看看高扬。可能也因为和高扬做个一次战友,面sè好看了许多,低声叮嘱一句,道,“给这位长辈看相,你懂就看,不懂千万不要乱说。” “知道了。”高扬看顾美美郑重的表情,暗道这位长辈好像很牛的样子。 顾美美这才一推门,高扬走了进去。 进去以后,发现这只是一个很简约清新的客房,不过要比一般的标准间或者大床间宽敞许多。 在客房内侧放着一对小沙发,沙发上坐着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穿着很洋气的紫红sè外套,烫着花白的头发,很慈眉善目的样子。 “你就是小高呀,不要客气,快过来,让nǎinǎi看看。”老太太这么亲近,高扬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叫了声老nǎinǎi,微笑着大步走过去。 老太太手里拿着白瓷的茶壶,给对面的小茶碗倒了一杯茶,这才开口笑道,“我是听小东子他老姨说的,说酒店出了一个会看手相的小伙子。” “小东子的老姨?”高扬顿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点头坐下,笑道,“老nǎinǎi您认识何东部长的小姨啊,其实我就是瞎算,要不我给您随便看看,您别当真。” 不过让高扬没想到的是,老太太摇头道,“我这么大岁数,大半截入土了,有什么好算的?” PS:还有一章下午。 文学度 ------------ 六四 坎鱼纹 6sì坎鱼纹 听说老太太并不是要自己看手相,高扬倒是愣住了,心说老太太难道是想把自己孙女介绍给自己不成?难道是顾美美?那还是算了,你大爷的,这样的美女实在不是咱的菜! 不过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 只见老太太从外套口袋里一掏,拿出两张照片,放在高扬的面前,道,“我老了,就不用看了。找你来,是给两个少年人看!” 原来是给别人看。高扬接过照片一看,只见两张照片上各自有着一对手掌! “其实老nǎinǎi,看手相最好还是真实的人,真实的手,因为我要看手的气sè,手的大小,手的软硬,手的骨感,还有手背……如果光是看照片的话,就可能不是那么准确了。”高扬一手抓着一张照片,看着开口说道。 老太太笑道,“一听你这说话就是内行,不像那些走街穿巷路边摆摊的,那些拿过去就看,没有规矩,都是瞎说!” 高扬微笑抬起头道,“也不一定,民间有高人的。” “那倒也是。”老太太点点头,看着照片道,“其实我拿照片来给你看,是因为他们都在国外。你也别太当一回事,随便看看,没事,说不准我也不怪你。” “哦。”高扬又低头看了一下。 左边一张照片,双手五指纤细,手指芊芊,应该是个年轻女孩的手。右边一张,却是手掌宽大,指节突起,应该是个男人,还是个很有力量的手! “这不会是老太太的孙子孙女吧。”高扬心中突然想到顾美美的叮嘱,懂就说,不懂不要乱说…… 高扬隐约觉得有些jǐng告的意味!显然这并不是顾美美的长辈,也不知道何方神圣! 他看看老太太,目中一动,把照片放下说道,“不瞒老nǎinǎi您,我们道家三清门有规矩,看清楚看确切才说,避免误判。这两张照片,不是真手,从手纹上来说也并不是太清楚,实在有些为难……” 老太太是个爽快人,看见高扬推三阻四,就有些不爽,刚要开口,又听高扬说道。 “不过老nǎinǎi如果能告诉我,需要我看他们什么方面,那我要考虑的范围就小的多,算得也更准!” 高扬这就想打听老太太算这两人的手,目的何在! 其实高扬并不是故意刁难,很多算命师都有这个规矩的,并不是说你随便拿个手的照片来就能算!万一你靠这个害人呢?又或者你拿一个领导人的手掌照片来,算命师如果乱说惹上麻烦呢? 老太太本来不想说出目的,不过被高扬这一说,最后还是开口道,“其实这是我一个朋友的两个孙子辈的手相。我那个朋友呢,有一份不小的产业,她想要看看这两人中,哪一个更适合继承家业。” 高扬听了一惊,暗说你大爷的,这个关系到家业继承啊!不小的家业,也不知道有几百万几千万! 老太太又道,“嗯,你也不要太过紧张,我那个朋友呢对这个手相风水有些信,但是不迷信!你说的只是参考!” 你朋友?恐怕就是你吧!他又联想到顾美美的叮嘱,更加确定是老太太,这照片上一个是老太太孙子的手,一个是老太太孙女的手! 让哪个继承家业,决定权就在高扬的手中!从某个角度来说,事情就是这样! 高扬算命以来见过的大事不少,做这么大的决定还是第一次! “老nǎinǎi,您太看得起我了!”高扬吞了一口唾沫,心说这老太太家业不会超过一个亿吧? 老太太以为他要钱,又一抬手,一张支票推过来。道,“这是给你的润口费,你尽管说。” 高扬低头一看,支票是刚开的,墨迹未干,金额五万,最让高扬流汗的,这张支票上盖的是华庭酒店的公章和财务章! “你大爷的,她不会就是华庭酒店的老板吧!继承家业,华庭酒店光这栋主楼就值几个亿吧!” 高扬心里想着,把支票推回去,道,“nǎinǎi,我看相不收钱的。” 老太太笑道,“我可知道你们看相的规矩,不收钱的不准!” 高扬犹豫道,“可是,这个事情……” 老太太一向的爽快,笑道,“这不但是润口费,也是给你的保密费!今天我算的什么,我希望你保密;而你说了什么,我给你保密!万丽华不会拿你怎么样!” 老太太把酒店总经理的名字都说出来了,高扬更加的明白了。真的是关于华庭酒店的继承,高扬没想到今天居然接到这么大一个活,真是一点准备没有! 不过人家老太太都已经把话挑明了,高扬要是再不接,那就真是胆小没用了。再说了,如果高扬真的不算,新力公司在酒店怕是就混不下去了。 “老nǎinǎi既然您相信我,我就给您看看!”高扬不是个矫情人,拿起那个女孩的手相照片,开口道,“我先来看看您朋友的孙女!” 老太太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照实说,不要有压力,我那个朋友也不会把你的话作为最终依据。” 高扬拿起那个女孩的手相照片,道,“手型还是不错的,五指尖尖,修长好看。女孩子最好的,就是这种木型手。” 老太太听了点头,微笑不语。 高扬又道,“她手掌纤细,掌sè微白,不过还显正常。她左手大拇指第二指节有文曲眼,应当小时候上学成绩不错!” 说到这里,老太太又是很自然的一点头,道,“你说对了。” 高扬继续说道,“再说手纹,她的掌上纹线细密,却不深刻,不过又不觉得杂乱,应该是个聪明有条理,又有些多愁善感的女孩!” 有人说,算命先生就喜欢说模棱两可的话。其实这纯属编造的,扯淡!不要小看算命者的智商,比如高扬眼前说的几句话,就是模棱两可,老太太听完也没有一点反应。 高扬知道,要再拿点干货出来。 他又开口道,“一般这样手的女孩子,适合学习艺术一类,我看她双手的无名指第二节都明显超出常人,从我们手相来说,她非常喜欢,也非常适合学习艺术!” 老太太的眼中终于又shè出光亮,满意地看着高扬,道,“你又说对了,她现在就在维也纳音乐学院学习。” 说完这些,高扬并没有继续说这个女孩,也并没有说这个女孩是不是适合继承家业。 他拿起男孩的那张照片,他需要对比一下。 “你朋友的孙子是金型手,也不是完全的金型手,有些土型的特征。他小的时候,身体不好,又或者是遭受什么磨难,所以生命线起源处有数道断裂,好在他拇指生的有力,生命力强健,渡过那些坎坷……” 听着高扬一句句的讲述,老太太的眼前闪过许多的画面,仿佛,有些陈年往事,又电影一样在眼前播放。 “这个男孩自小受难,因此得到溺爱,太过任xìng。他小指显然比一般人长,书上说,小指短善文,小指长善武,这孩子指节粗大,应该也练过武……” 高扬说到这里,突然听见老太太叹了一口气。 他连忙停下,看着老太太,问道,“老nǎinǎi,我说错了嘛?” 老太太这才露出慈祥的微笑,道,“我是被你勾起了记忆!你说的,一点不错,要不是今天第一次看见你,我真的以为你是知道我家事的内部人!不瞒你说,这一个是我孙子,一个是我孙女,不过却不是一房后代……我孙子在国家柔道队,不指望他得奖牌,只是他喜欢!” 老太太说完,话风一转,目光变得锐利,问道,“不过我想问的是,他们之中哪个最适合继承家业?” 高扬又低头看看,犹豫了一下,终于咬牙道,“老nǎinǎi,实话实说,这两人……” “如何?”老太太迫切知道答案。 高扬却是郑重道,“一个都不适合!” “啊!”老太太就是一愣,没想到得到这个答案。 不过下一秒,老太太就道,“我听说金型手的人适合掌权,你也说了,他有土型手的特征,土型手是踏实的人,他难道不适合?一点都不适合?” 高扬说到手相,一如既往的郑重,拿起照片快速说道,“你孙子右手先天尚可,可左手后天却是连智慧线都长断了!这样的人大脑简单,遇事直接!尤其,他还是金型手,又习武……这样的人,我不用看,就知道他是一个到处闯祸,遇到一点事就是非不分的莽夫!” “这个……”老太太无话可说,别人不知道,她自己知道,自己孙子闯了多少祸,要是让他接管酒店,后果可想而知。 “那我孙女呢?她心思细腻,从小成绩不错,又招人喜欢。”老太太顿了一下,又问道。 高扬摇头道,“她更是不适合!如果一定在两人之中选择,我宁可选择你孙子!” 老太太愕然,奇道,“这又是为什么?她居然更加的不适合?” 高扬点头道,“从手相看,你孙子是败家!而你孙女的手相,却是迟早被人骗!你若是传家业给她,最后就是落入别人的名下!”高扬并没有卖关子,继续说道,“她右手生着两条并生的感情线,这种人菩萨心肠,天生柔弱,善良好骗,吃亏上当!更重要,她成功线开端被旅游线所切,称作坎鱼纹! 文学度 ------------ 六五 显摆的贵妇 六五显摆的贵妇 “坎鱼纹!”老太太吓了一跳,拿过照片仔细看了一下,问道,“是不是很可怕?” “不,坎鱼纹是好纹!”高扬说道,“相书上有诗云,纹理如鱼坎位藏,妻绕相爱富田庄!说的是一个男人如果有坎鱼纹,不但能得到妻妾的爱,而且还能致富一方!” “哦。”老太太似懂非懂道,“那就是说生在男手就是好,生在女手就不好?” 高扬还是一摇食指,道,“坎鱼纹是好纹,不管男女,都是好纹!” 这下老太太实在不能明白了,苦笑道,“既然是好纹,为什么从你口中说出来却是大大的不妙一般。” 高扬这才点头,“纹是好纹,不过人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一般拥有坎鱼纹的人,xìng格柔弱!同情别人,见不得别人受苦!甚至明知被骗,下次看人可怜,同情心又一次泛滥!” 老太太这才明白,把后背靠在沙发背上,摇头苦笑道,“你说的不错,清涯这丫头她就是心肠太软太善,做人就太傻!所谓慈不掌兵,商场如战场,像她这种xìng格,三天不到,我家产业就要改姓别人……” 高扬这才放下两张照片道,“所以我说,宁可让自己的孙子败光家产,也不能把辛辛苦苦的积累便宜他人!” 高扬说完这些,看着一脸褶子的老太太,心中又有些感慨,暗道,自己何必要实话实说呢?老太太活了这么大年纪,辛苦积攒下来这许多家产,到老了,却不知交与何人,确实有些悲哀。 高扬道,“老nǎinǎi,你还有其他的孙子辈没有,或许他们之中会有适合经营的商业jīng英。” 老太太苦笑道,“我就这一个孙子一个孙女,再无他人!” “哦。”高扬只有道,“那还有办法,反正他们年纪轻轻,您可以想办法锻炼他们,改变他们,其实不管是手纹还是他们的不好习xìng,都是可以慢慢改变的。” “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老太太说到这里,却是笑了起来,道,“年轻人,谢谢你安慰我,我的事情不要你cāo心,其实除了这两个孙子辈以外,我还有更好的人选……” 老太太说到这里,站起来,自己捶捶腰道,“这是天意啊,看来也只有她最适合。” 老太太说完,把桌上两张照片放进口袋,走向室外。高扬跟着,虚扶着老太太,一起走出了房间。 门外,顾美美和万丽华都站在那呢。 看见他们出来,万丽华道,“顾助理,送高主管下去。” 高扬对着老太太点点头,道了句再会,跟着顾美美走向电梯。 看着他们俩的身影消失在通道口,老太太这才开口道,“丽华啊,给我准备车,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好的。”万丽华连忙招呼人去安排车,几分钟的工夫,就有消息来了,说准备好了。 万丽华本想亲自送老太太下去,不过老太太却是摆摆手,道,“我自己下去,还走的动!”可就在那些保安人员想要陪着老太太离开的时候,老太太又道,“丽华啊,这些年你把酒店管的不错,我的儿子女儿孙子,他们都不如你啊,好好干!” 看着老太太跟着保安们离开,华庭酒店总经理万丽华双目中有复杂的神sè亮起,她又一次回头,去看高扬他们离开的方向。 正在此刻,一个黑衣黑裙黑框眼镜的女人走上来,低声道,“万总,那个姓高的也不知道跟老太太都说了什么,要不要去打听一下……” 海容本想是来讨个好,可是她话没说完,就听见万丽华冷声道:“做好你自己的事!” 海容脸sè一红,赶紧低头,“知道了。” 又听见万丽华道,“我听说你跟高主管的过节了,既然大家都是同事了,就不要耿耿于怀了!” 说完,哒哒哒的高跟鞋击打地面的声音中,万丽华离开。 只留下一脸黑线的海容。 万丽华的话里摆明了说她想要公报私仇,她都要气疯了,骂道,“又是那个姓高的让我难堪,怎么每次遇到他的事我就要倒霉!总有一天,我会找到机会的!” 这句话说出,一股滔天的杀气从她镜片后的双目中直shè而出! …… “那个……高主管,老太太的手相怎么样?” 不得不承认,女人都是八卦的,就算是顾美美也是八卦得很,刚进入电梯,她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哦,还不错。”高扬的职业cāo守还是有的,更何况,人家老太太给的支票还在口袋里。 “还不错又是怎么不错?高主管,难得问你一个问题,干嘛扭扭捏捏。”顾美美有求于人,口气温柔了许多。 不过高扬答应给人家保守秘密的,要是这样就告诉顾美美,那就不是高扬了。 看见高扬还是不说,顾美美脸sè变化很快,顿时yīn冷一片,斜看了高扬一眼,自言自语道,“爱说不说,有什么了不起。” 他们乘坐的是通向酒店大堂的这部电梯,所以有些繁忙,不时有客人进进出出。 刚好电梯门一开,进来几个人。 两人也就没有了独处的机会,互相不再说话,夹杂在人群中下楼。 铛! 电梯终于停在酒店的一层,大厅。 电梯门打开,外边等电梯的人不少,有男有女,有中国人有外国人,不过最醒目的,却是其中一个戴着墨镜,打扮艳丽,一手拎着一只米sè挎包,怀里抱着一只穿着贵妇犬的年轻富婆。 让高扬意外的是,富婆和顾美美认识! “美美!”富婆看见顾美美,也不进电梯了,开口娇声道,“哎哟,都好久没见了,哎呀,我这次去法国一去就是三个月,别提有多想你了!” 高扬注意到顾美美眼神中有极度不爽,不过瞬间,顾美美却是换上一脸笑眯眯,道,“你是周夫人嘛,城中出名的贵妇,当然要常年呆在法国才显出身份嘛,还回来干什么呢。” 高扬觉得顾美美这话里大有讥讽,不过那贵妇却是听不出来,亲热地拍了一下顾美美道,“当然是想你才回来了!看你说的,我们是朋友!不要叫我周夫人,你就叫我小莲好了。”贵妇说完,又娇声道,“美美,你知道吧,人家国外有钱人都用爱马仕这些有内涵的品牌,不像国内暴发户,都买LV,真没品味!” 说着,她把手里那个米sè的包亮了一下,问道,“猜猜看,多少钱?” 顾美美脸上尴尬了一下,立即打趣道,“我哪知道,这些都不是我这样的酒店助理,一个小白领能买得起的!” 富婆却是没看到顾美美脸上的尴尬一般,又娇着声音道,“你呢当然是买不起了,不过让你猜个价嘛。” 让高扬意外的是,顾美美居然忍了下来。只见顾美美苦笑道,“我连LV都买不起,你这个,实在猜不出,周夫人,你就别捉弄我们这些穷人了。” 顾美美自认穷人,富婆显摆的目的达到,傲气凌人的左右一看,也没说价钱,笑道,“总之很贵的啦,价格说出来,我怕有些穷鬼会打劫我。” 周围就高扬一个人,高扬不确定贵妇说的穷鬼是不是指他。不过跟这种女人说话,不,听这种女人说话,就让人浑身都不自在。 贵妇显摆完了包包,把狗放下来,又扯出脖子里的一个铂金的链子,上边是印制的英文LOVE。她又娇声说道,“别看这是垃圾一样的破铂金的锁骨链,不过你知道吧,呵呵,这是我老公和我在印度,请一百岁的帕提神僧开光祛邪的!我上百万的钻石项链都不带,就戴这个,这是老公对我的爱呢!你看看是不是很漂亮,你摸摸,你手干净的吧……” 高扬心里真是佩服顾美美居然还笑得出来,她对于高扬这样的人是一点好脾气没有,而对于周太太这样的富婆,却是忍耐力惊人!真是有钱能让鬼推磨啊! 不过就在这时,高扬却突然发现顾美美看着那链子,美眸中似有似无闪过一道嫉妒! 顾助理嫉妒了! 可是她看见贵妇更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嫉妒,而这链子……高扬一下想到了外边的传闻。 耳边,又听到那富婆自顾自说道,“美美,你知道吧。这个LOVE呢,就是爱的意思,呵呵,我决定把我的英文名就叫LOVE呢……” 高扬听得差点吐出一口血,你大爷的,英文名叫LOVE,这女人真的够奇葩的。 正在这时,她脚下的贵妇犬想要乱跑,她赶紧把狗抱起来。不过这一抱,狗的一只脚上套着的彩sè毛线圈子,就落到地上了。 高扬虽然不喜欢这种女人,不过看她又是拎包又是抱狗,挺不方便。于是高扬去帮她把那个毛线圈子捡起来。 不过让高扬意外的是,这个富婆不但没有说一句谢谢,反而开口道,“唉呦,美美你看现在的服务员,素质越来越差,帮人拣东西,却不知道掸一下灰尘,真是……我本想给小费的,现在都不想给了!” 高扬真想一脚把这种女人踢死,冷道,“谢谢,您的小费还是留着吧,我们不收小费的!” 那个贵妇顿时大怒,骂道,“不收小费,你有本事不要拿工资!小赤佬,你晓得吧,要不是我男人常年包租这里的主席套房,你连工资也拿不全的!” 下章下午五点,再求下三江票,稳定住第一就加更,呵呵,谢谢各位捧场支持! 文学度 ------------ 六六 华海首富 六六华海首富 高扬见过不讲理的,也见过显摆的,却没有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他帮这个富婆拣东西居然还犯错了。 他顿时火冒三丈,一把从富婆手中夺过那团毛线套,砸在地上,怒道,“嫌我拣得不好,那就自己拣!” 说完,调头离开。 那富婆先是以为高扬要打她,吓得一愣,随后看见高扬只是把她毛线套扔了,她立即尖叫起来,“你不要跑,你对客人什么态度,我要投诉你,我要让你失业……” 虽然顾美美看不起高扬这个清洁工,不过此刻倒是解气地很,连忙说了一句,“他不是我们酒店员工……周夫人您先回房休息,我和他还有点事,失陪。” 顾美美说完,也追着高扬哒哒哒跑了开去,把富婆一个人留在电梯门口。 “不是酒店员工啊。”周夫人听说高扬不是酒店员工,她也没辄了。这种人就宜得让她自己辛苦,只见她自己蹲下来,把狗脚圈捡起套上,嘴里嘟囔了一句,“不是酒店服务员给我献什么殷勤,真是神经病!谁要你拣!” 说完,又去按下了电梯钮。 不多时,当周夫人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里,顾美美身影才走回大厅,看着光洁的电梯门,美眸中闪着怨毒道,“整天说别人暴发户,其实你才是最不要脸的暴发户!说起来是朋友,可就知道给我臭显摆!你根本不配周中平那种男人!” 顾美美就是送高扬下来,现在下来了,就完成任务了,也并没有追着高扬去后楼。 此刻,高扬已经带着一肚子气回到他的保洁员办公室。 办公室里,捉jiān的余温未消,一群大妈阿姨都围着钱静唧唧咋咋说个没完。不过看见高扬来了,顿时如鸟兽散,只剩下钱静一人。 “钱姐,你没事吧。”高扬简单关心了一句,心里在琢磨,洪大龙这是撕破脸了,他说要报复自己,而手段竟然这么恶劣。 不行,不能被动挨打,自己非要给洪大龙一个深刻教训,不然他以后更要变本加厉。不让他知道厉害,还以为自己软弱好欺。 高扬想到这里,扭头就走。 钱静在这等高扬等了半天,看见高扬有口无心说了一句话就要走,她心中一急,忍不住喊道,“高扬,别人说我们在办公室……那个,好说不好听啊!” 高扬回过头,道,“是啊,我这就去解决呢。” 钱静脸sè一红,道,“解决什么呀,不如把我们关系公开,谣言不攻自破了。” “我们的关系……”高扬差点当场摔倒,心说我们有半毛钱的关系?他赶紧道,“钱姐,你不要想太多,这件事纯属洪大龙扯淡,再说了,他们冲进来,你又不在场,能有什么谣言?” 高扬这一说,钱静心中一抽。她想到抓jiān的时候,高扬和顾美美在办公室…… 钱静的xìng子也是喜欢激动,醋意一发,一下就做出比较疯的举动了。 只见她上前一步,说道,“高扬,既然别人都说我们在办公室玩的,那我们也不要客气了,就在办公室里玩一下……” “玩一下!”高扬差点没咬到自己舌头。一下就愣了,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不过下一秒,就看见钱静呼地一下,把她套头的T恤给脱了,露出黑sè胸罩勒得紧紧的一对雪白木瓜…… 钱静没有停,继续又去解牛仔裤的扣子,口中道,“就在办公室玩一下,钱姐愿意的,没有关系……” 高扬心说你没有关系我有关系好吧。 其实他对钱静只是朋友甚至同事一样的感觉,并不感冒!再说了,他气血内丹术没到五层,当然要保持童子身的。 “那个,那个钱姐,我还有点事……”高扬吓得逃一样出了办公室! 这下钱静真的歇斯底里了,没想到自己最后一招都没管用!她在办公室里怒喊道,“高扬,你这个胆小鬼!顾助理那样的人,是不会看上你的!他是周总的人!” 高扬对顾美美真心没好感,不过他也不会对钱静去解释什么,只是快步离开。不过却是感觉到行走不便,低头一看,原来刚才钱静脱衣还是让他某个部位发生了无耻的变化。 “男人有两个头脑,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一大一小,不过经常都是小的指挥大的……”高扬感叹一句,用手按下小脑袋,这才去往保安部。 保安部也在一层,距离总台不远。 高扬本来想去教训并jǐng告一下洪大龙,不过等他到达保安室,却发现,这里大门紧锁! “洪大龙,你给我出来!”高扬对着保安室外边加固的铁保险门踢了几脚,里边根本没有反应。 不远处就是通往大厅的通道,在大厅常驻的值班保安,都喜欢躲在这通道里抽烟。 高扬的踢打惊动了俩个在通道里对着一扇小窗吞云吐雾的灰衣保安。 “高主管,你这是……”俩保安认识这位“风云人物”。 高扬却不认识他们,问道,“洪大龙呢?” 一个保安道,“半个小时前就走了,临走的时候时候还跟我说,rì后有机会才能见面,也不知他犯什么毛病……”说完,他又给高扬递上香烟道,“高主管,您现在可是酒店炙手可热的人物,是不是洪大龙惹了你,估计他怕了,逃走了。” “逃了,这小子倒是逃得快!”高扬骂了一句。 这俩保安倒是不知道捉jiān的事,另一个保安劝道,“高主管,冤家宜解不宜结。你能不惹他就不要惹他,洪大龙在外边道上可是认识人的,逼急了他会玩黑的!” 高扬冷笑道,“只要他敢玩,我一定比他更黑!” 他这句话说的,杀气凛凛,两个保安都是心里暗说这个高主管看上去也不是好惹的啊! 洪大龙跑了,高扬也没辄。 想到钱静还在他办公室,他不想回办公室。信步走进大厅,刚好看见酒店总台上今天就毛惠一个人,他信步走了过去。 毛惠正忙完一个旅游团的入住,刚闲下来,就看见高扬来了。这是个很爽快的姑娘,她开口笑道,“怎么,rì理万手的高主管怎么也有时间来故地重游?” “rì理万手?”高扬心说rì理万手有毛用,要是哪一天rì理万“鸡”那就爽了。当然了,这种话高扬不可能说出来,他笑笑走过去,问道,“业务不忙就到处转转吧……嗯,我问你一下,主席套房贵还是总统套房贵?” 毛惠笑道,“当然是主席套房贵,在我们酒店总统套是一晚上两万八,主席套是四万八,还要加收百分之十五的服务费。” “四万八!还有服务费!”高扬吃惊于这个价格。 本来,他今天给老太太看手相,一下赚到了五万块,让他心情不错,很有成就感。 可是,现在看来……你大爷的,还不够人家有钱人一晚上的住宿费! 毛惠又道,“不过就算你有这么多钱,也是住不到的。” 高扬奇道,“难道还有什么身份要求?” “身份倒是没有要求,不过我们酒店的主席套长期被人包租。”毛惠笑道,“我们酒店就只有一套主席套,所以你有钱也住不到。” “哦,是这样。”高扬倒是听说了不少传闻,又问道,“听说长期包下主席套的是什么周总,他每天来住嘛?” 毛惠道,“按照道理我们不能泄漏住客名字的,不过周总包租倒是大家都知道。其实他包下来,自己很少来住,一般都是空着,偶尔会有他的朋友来住,他的老婆也会来住……哦,刚才那个抱着贵妇狗的,在电梯门口跟你们说话的,就是周总的老婆。” “哦……”高扬拉了一个长长的尾音。 他这才明白了,怪不得那个女人如此的趾高气昂,如此的牛逼烘烘。其实话说回头,人家确实有牛逼的资本! 有钱人啊,每天五万多租个房子,还空在那不住!每年一千八百万就打水漂了! 毛惠看见高扬发愣,掩嘴笑道,“人家周总包租主席套也并不是钱多没处花,你想呀,周总那么大的老板,经常都有外地的比他还大的富豪朋友来,他就会给人家安排住处。不过华海市每到节假rì或者国际会议,酒店都全部客满,全城有主席套和总统套的酒店就那么几十家,如果到时候客人来了没地方住,那才丢人!” “总统套房都客满……”高扬不由得再次感慨下,这个世界有钱人真多啊! 他又问道,“听你口气,周总是好大的老板,到底有多大?” 毛惠的回答让高扬都意外和吃惊。 “他号称华海首富,有四家内地上市公司和两家香港上市公司,周中平,很多报道的。”说着,她在旁边抽屉里随手一翻,就取出了一本写着巨大的财富两个字的杂志。 “封面上就是周中平。” “借我看看。”高扬闲着没事,就拿着杂志坐到酒店大厅一角,翘起腿观看,其中刚好有一篇,是周中平的创业史。 时间匆匆,中午时分就变成了下午,直shè的烈rì,也从酒店大厅西边的大玻璃照shè进来,在明镜一样的大理石地面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这周中平是个人物,从一个街边卖毛血旺的发家,短短二十多年,就号称华海首富,这种敛财速度,简直是可怕!” 高扬看完杂志上的介绍,不由得感慨出口。 不过高扬的心里又生出一种强烈的感觉,这周中平发财如此飞速,不知道他的手纹是怎么样? 并不是高扬也如同顾美美那种嫌贫爱富,而是象这种比较奇特的人生,大富大贵和大起大落,想必手上的痕迹也很是丰富!所以一个真正的手相师,都以看过的奇特手纹为荣。 想到奇特的手纹,高扬突然又想起:宁萱那手纹的转变也是奇特的很,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呢? 文学度 ------------ 六七 浸体提升 六七浸体提升 等高扬把一本杂志的广告都看完,这才想起自己午饭都没吃! 看时间也不早了,去总台把杂志还给毛惠,他回到了保洁办公室。回去一看,钱静早就走了,甚至办公室里一团杂乱都没有打扫一下,看来钱姐这回真的是伤了心。 又等了一会,“检查专员”陈阿姨来了,高扬这就离开了酒店。他在路边快餐小店要了份炒面,吃完以后,直奔银行。五万块的支票转了帐以后,他又奔向不远处的中药房。 上次在这里订购的八万块钱的草药,已经到了半个月的约定期。 中山路,中药房。 “这是药单。”繁忙的店堂里,高扬将药单递给了上次的那位店员大姐。 “你等一下……”不久以后,店员大姐从后边拎出四五个袋子,就是正常人家的大米袋子大小,每个口袋都装了大约一半的样子。 看来这八万块的药,为数还真的不少。 其实高扬并不太认识这些中药材,不过他还是打开一个个的口袋,又打开里边的口袋,一一查验。 一般的中药材,都有一股药香。不过却是非常的淡,而高扬这些药材却是不一样,打开袋口,就是一股浓烈的药香。 “不错!正宗!”高扬闻见这味道,就确定这药材对了!想当初,他爷爷高方龙给他浸体的药材,就是有着一样的香气! 这种药材香已经刻在高扬的记忆中,永远难忘! “对了,就是这些药,麻烦了。”高扬客气的道了个谢,一只左手,就把好几个袋子都拎了起来。 看着高扬毫不吃力的样子,那营业员大姐赞了一句,“年轻人力气好大……”这时,她突然又想起什么,叫住高扬道,“哦,你等等!” 高扬都要走出去了,回头问道,“还有什么事?” “哦,是这样,李老留了一个地址给你,说如果委托你买药的是一位姓高的老先生的话,那帮他带一句话,说老李等他去喝桂花酒!” “哦。”高扬听说姓高的老先生,莫不是自己爷爷?以前自己爷爷也经常买这些药材,难道和那老李认识。 “哦,谢了。”高扬脸上也并没有什么表情,他并不急着去接触爷爷的那些朋友! 高扬自己实力还很弱,爷爷的朋友难辨敌友!如果是那个瞎子一伙的,自己岂不是自投罗网? 有了这些想法,高扬虽然接过了纸条,但是并不会急着去找那个李老。 从这家中药房出来,高扬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打了一辆的士,又去到附近其他的中药房,去买了一些其他的配料。三清门留下的浸体药单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有主料有辅料,高扬一番采购,又是多了几个大口袋。 北城区,某个三层的宿舍楼前边,一辆绿sè的的士停下,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把一袋又一袋的物品搬了下来。 “高扬,你这是……”刚从宿舍出来的刘倩倩吃惊地看着这一个个的米口袋。 高扬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要说这是自己花了将近九万块买的一堆中药,估计刘倩倩当场就要打电话叫青山医院的人。 不过看着高扬发愣,刘倩倩倒是猜到了什么,笑道,“是你从老家带来的土特产吧?” 高扬连忙点头,“对对对!我们乡下人自己种的。” “难道是地瓜干?”刘倩倩眼睛刚一亮,却是闻到一股药味,奇道,“怎么一股药味,你们乡下种的什么经济作物呀?” 高扬抓抓头,道,“都是上好的药材,种出来又没有销路,给我送来些样品,让我找找路子。” “你倒是古道热肠。”刘倩倩又用一种赞许的目光看过来,心说这苦孩子真是不错呀,既不计报酬又吃苦耐劳,离开了农村还惦记着家乡的种植农户,这种人现在很少啦。 “你能帮就帮,找不到销路也不要太着急,不要有太大思想压力!” 刘倩倩的安慰和她的“同情”目光,让高扬浑身不自在。 “嗯,我知道了。”高扬赶紧把一堆编织袋扎在一起,扛起来就走。 后边是刘倩倩的赞许美眸,“好有力气!” 高扬把这些药材弄回来以后,泡成药液也是一件麻烦事。他把这一大堆编织袋的药材放在宿舍已经引起了刘倩倩的注意,如果这一泡,药材的浓郁药香被淬出,恐怕整栋楼都要惊动。 到时候,上百个工友大妈都要来集体围观了。 “不行,不能在这里浸体,到时候你问他问的,烦死了!” 第二天,周rì。 高扬就在附近转悠,终于找到一家出租屋。 这是一家老夫妻俩,平房,有一个单间,只要五百块,就可以住一个月。至于中药味就更加别担心,老夫妻身体不好,常年熬中药,三天闻不到中药味心里就发虚,非常适合高扬租下。 租下房屋以后,高扬本想买个大木桶,不过这年头这玩意实在难找,要定做。后来他干脆去装饰材料城买了一只浴缸,运回来,放在出租屋内。 周rì的下午,小院里升起寥寥的热气。 高扬把老夫妻家好久不用的煤炉搬出来,用一口大锅把几味重要的药材熬了,成为浓浓的汤汁,闻着那好几年没有闻到过的特殊浓香,高扬有些陶醉在其中。 高扬正在忙活这些的时候,一辆黄颜sè的马六穿过安静的小街,七拐八弯,停在了一栋三层宿舍楼的远处。 车停下,却没有人出来。 车里,洪大龙一脸yīn郁地看着那宿舍楼门口进出的大妈,一边吧嗒吧嗒抽着烟。 副驾驶位置上,小七子指着道,“新力公司就在这里,妈的,这次我们被酒店开除,绝不能饶了他们!” 后排瘦保安挨了高扬一拳,到现在还在疼,他趴在前座的椅背上,道,“可是那姓高的小瘪三打架挺厉害……” 他还没说完,洪大龙就骂道,“厉害个屁,乡下人凭着一把子力气而已!”他一下把瘦保安骂得不敢说话,不过他又道,“光凭我们是干不过他,要请我的朋友,都是真正在道上混的人出手!” 听洪大龙面sèyīn冷地说出真正道上混的人,车里的几个保安都是面有崇拜的表情,纷纷点头,“那些人厉害,都是用刀砍的!往死里砍!” 洪大龙yīn郁的眼神中,这才有了些得意,冷笑道,“一个外地来的打工仔,胆大包天,也不看看得罪的是什么人,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何况是个清洁工!” 众保安都纷纷点头。洪大龙这才把车窗打开一条缝隙,扔出烟头,随后cāo纵车起步,口中道,“我去找人字头的平子哥!” 随后,车驶进夕阳照shè之中的小街深处。 相隔数条街,小院中。 “小高,你这些药材都是好药呀,这香气……我闻着都好像jīng气神都提上来了。”屋中走出一个老者,正是租房子给高扬的老人家。 高扬笑道,“都是我们乡下自己家田里长的,天然的,所以好。”高扬回到华海小半个月,皮肤还是黑油油,所以干脆就冒充庄稼汉。 老大爷也不怀疑,又不放心问道,“你到底生的什么病啊,要熬这么多的药?” 高扬心说把我当药罐子了。他笑道,“老师傅,您看我像有病的样子么?我这是把家乡生长的药材提炼出jīng华送去药厂检验。”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自己喝。”老大爷这才放心。毕竟,家里住一个重病号总不是什么好事。 高扬笑道,“这一大桶一大桶的,那不得把我撑死?” 老大爷这下完全相信了,笑道,“那你自己忙吧,我去吃晚饭了。” 高扬又是好一番忙碌,一直忙到天sè完全黑了,满满六口大锅里边的药液,才终于并列放在出租小屋里的一角。 “胖子,吃饭没,那你休息吧,我自己去外边吃点……哦,今天晚上我不回去睡觉了,滚,带你大爷的套!老子是正事!” 高扬本来想叫胖子一起吃饭,不过胖子早就吃过。 华海市那些繁华大街道的旁边小街上,很多都有些家庭搞的小快餐店,一排边的不锈钢桶,里边有各种菜,五块钱就两个素菜,十块钱是三素一荤。 “十块的一份,鸡蛋不要,多来一勺雪菜肉丝!” 高扬走进去,拿了一盒饭,出来坐在店主提供的小板凳上,一边看看夜幕中的小街街景,看着远处几个站街女在黑暗的地方拉人。把饭和雪菜肉丝拌了,呼呼地全部吃下去。 等他吃晚饭,回到出租屋,老夫妻已经关灯睡了。 高扬这才走进自己的房间,把浴缸拖到小屋窗口,把下边不平处垫好,塞紧下水口。然后将六只大锅里的澄清药液全部都倒进洁白的浴缸中,混合以后的药液有一种特殊的香气,不似单独那么浓烈,却更加的绵长,有如醇酒! “没错,成功了!”高扬面上有喜sè闪现,当即关了灯锁上门。月光下,一个男人露出健康的身体,走进浴缸之中。 PS:感谢打赏,馒头谢了!下一更下午~ 文学度 ------------ 六八 宁萱得信 六八宁萱得信 “想不到在这药液之中可以睡得这么沉!” 第二天,当高扬一睁眼,拿起浴缸旁边方凳上的手机一看。竟然已经睡到了第二天上午的十点钟! 这一夜,他都是泡在这药液之中,呼呼沉睡。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此刻时间不早,从小窗口shè进来的阳光已经很强烈! “不好,太迟了!”高扬条件反shè地一个翻身,手掌一按浴缸边沿,就从药液中跃了出来。不过等他赤脚站在拖鞋上,心中才猛地一凝。 原来他买的是那种老式白瓷浴缸,底部是有弧度的!所以他下边用东西垫着。可就算这样,进出也要小心,否则随时都有盆翻水洒的风险! 可是他刚才按住浴缸边沿,翻身跃出,竟然只是让浴缸微微晃动而已! “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身轻如燕了?难道……”高扬一惊,顾不上穿衣服,鞋都没穿,猛地一跳。 “比以前远得多!”高扬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喜sè。他没有想到这一次浸体,竟然效果那么好!一般来说,浸体对气血内丹术的提升,自己有感觉,但是并不那么明显,而现在,却是太过显著了! “我知道了,一定是我好久没有浸体了!浸体就跟吃药治病一样,天天吃,就会药效减弱!可是如果有一段时间没有吃,然后再吃,就会又有显著的作用!” 想明白了这一点,高扬又想到他手上的血线。 下一秒,他就伸出左手,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掌,用心念让血线浮现! “这……”高扬双目中放出惊喜之芒! 本来,他已经有完全的五条血线,凝实的五条血线。他只是期待,在浸体以后,能够唤出第六条血线。哪怕隐隐约约、似有还无,那他就已经很满意! 可是现在! 第六条血线清清楚楚,肉眼可见! “这次浸体的效果也太强了吧!”高扬惊到合不拢嘴。 每次浸体都可以有七泡到十泡,冬天十泡夏天七泡,而高扬这才第一泡! 高扬心说,等七泡结束,那岂不是八根血线全有了!太强大了!这次浸体效果太好了! 到时候,就可以开启下一层,面相之术! 正在这时,他耳边又听见有人说话,“老婆子,你说这个小高呀这个时候还不出门上班,你说我要不要去叫他一下?” “关你什么事,人家又没有要你叫,他说不定今天休息。” 听见这样的对话,高扬又一次激动。要换以前,房主夫妻在门外小声说话,他根本听不见的!而现在,随着他气血内丹术的提升,他的体质和六识又有了增加! “这道家修炼内丹之术,果然不是吹牛的!”今天真是高扬的好rì子,手上血线增加了,气血内丹术提升了,目力耳力都提升了不少,就连身体都有点身轻如燕的感觉! “今天是个好rì子,去上班!”高扬也来不及洗澡,把身体擦擦干,把脚擦干,穿上衣服,走出出租屋。 “哎,老师傅你们早,去上班了!再会!”高扬神清气爽,心情特好,跟房东夫妻打了个照顾,小跑出了院门。 看着他离开,房东老太婆感叹道,“年轻就是好啊,你看他满脸红光,气sè多好!” 房东老大爷却是皱眉,奇道,“昨天也没见他气sè这么好,脸上带着光圈似地,这气sè也太好了吧……” …… 华海市拘留所,门前小道。 一辆老年人喜欢骑的小三轮车缓缓驶过,车后边一只有着木纹的白sè饭桶,木桶上写着两个红sè大字,饭团。 “买一个饭团……”拘留所的门卫室探出一个狱jǐng的脑袋。 “没了没了,卖完了。”踏三轮车的中年人应了一声没回头。 “哦。”狱jǐng失望的缩回脑袋。 不过就在这时,前边小路上,突然跑出一个高大的年轻人。那家伙虽然黑,可是气sè极好,仿佛带着光圈一般,很引人注意。 狱jǐng一看,眼睛就是一亮,“这不是小高大师?” 以前高扬是不会从这条路经过的。而这次租住的房子正好靠近拘留所,他上班就要从这门前走过了。 狱jǐng并不找高扬,他也不知道梅政委在找高扬。他只是突然想起,好多天以前来了一位很诱人的奔驰少妇。那位美女想要打听高扬的身份信息,家庭住址,只是这位狱jǐng没有权力去查资料。 不过那位美女有钱又会做人,给他放了几包中华,他便应付了一下,说你留个电话,打听到就告诉你好啦。 其实他并不会真的去打听,为了几包烟犯不上去做违反原则的事。 可就在他几乎都忘记了这件事的时候,却突然看见高扬。 他下意识地打开抽屉,翻了好一会,才找出一张名片,自言自语道,“晨光公司宁萱……” 其实现在宁萱已经不是晨光公司董事长了,而是华海市颇具规模的一家房地产名企,茂业集团的董事长了! 茂业集团总部大楼,董事长办公室。 落地的大幕墙玻璃,可以透过玻璃看见城市的高空,宽大的办公室,偌大而空旷的空间,透明玻璃式样的独特大办公桌后边,转椅上很优雅地坐着的,正是穿着坠感强烈的丝质女衬衫,显得非常干练和高贵的宁萱。 而坐在她的办公桌对面的黑sè皮质圆椅上的,则是面白英俊的总经理马少杰。 “哦,是嘛,在哪看见的,真的嘛……”宁萱正在有些激动的接一个电话。 而对面的马少杰却是心不在焉,趁宁萱不在意用目光肆无忌惮在她身上游移。 坠感很强的丝质女衬衫,可以清楚地显露出宁萱动人的香肩,和胸脯好像仙桃一样的弧度。而且因为衬衫的单薄,马少杰还能清楚看见里边内衣的痕迹…… 马少杰的目光向下,因为这张办公桌是玻璃的,透明的,所以可以清楚地看见下边宁萱两条交叠着的黑丝长腿…… 其实今天宁萱的打扮中规中矩,不过马少杰却忍不住从心底涌起一股需要,突然就感觉到自己瘦瘦的西裤太紧了。 “哦,谢谢你了,记得下次看见他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他,不会亏待你的。”宁萱很开心的放下手机。 自从上次没找到高扬,她又去了一次拘留所,还是没找到,而且后来办丧事,公司股权交接,人事变动等等一系列的事。她甚至都忘记了这回事,今天却突然接到了拘留所那位jǐng官的电话。 当然了,宁萱要找高扬,也并不是说看上高扬,想要包二爷。 而是她觉得一直没帮助高扬找到答案,还连累高扬坐牢,她想要给些补偿。另外一个原因,她总觉得最后一任丈夫郑海涛死的有些蹊跷,想要问问高扬,到底和她的克夫命有没有关系! 现在知道了高扬还在华海,还在北城区,她心里也是非常的开心。 她挂掉电话就看见马少杰正隔着玻璃桌面看她短裙外的大腿,这让她有些尴尬,不过并没有恶感。因为熟悉的人人都知道马少杰是同xìng恋,对女人没兴趣,时间长了以后,大家就感觉不到他的xìng别了。 “少杰,想什么呢?”宁萱开口问道。 “哦。”马少杰赶紧收回视线,开口笑道,“宁董事长,现在你已经成为茂业集团的董事长,资产也终于过亿了,有什么感觉么?” 宁萱没想到他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笑道,“其实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懂,我就是嫁了几个死鬼,要说在这其中出力最多的,那就是你!”说到这些,宁萱也是大为感慨,道,“少杰,我们从上中学的时候认识,到现在你一直在我身边,帮我,我真的无以为报呢。” “那就以身相许好了。”马少杰开着玩笑,一双眼睛却是看着宁萱。 “又开玩笑!”宁萱嗔道,“我看你啊,还是要把xìng取向搞正常过来,娶个女孩子,那才是正常的生活。” 马少杰被拒绝,心中已经很怒了,暗说你都这样了,还瞧不上我? 不过他脸上却是微笑着,转换话语道,“刚才谁打来的电话?” 宁萱并没有瞒他,兴奋道,“哦,是有了高扬的消息!你知道吧,那个高扬看手相真的太准了!” “高扬?”马少杰愣了一下才想起是宁萱在船上认识的年轻人。他对高扬没有任何聊兴,突然想起什么一样,从手边拿起一叠文件,道,“哦,宁董,这里有一些文件,你签一个我完全明白,我同意,再写个名字就行。” 宁萱接过来一看,全部都是英文,她不是第一回签这样的协议了,不过这一回,她还是皱起秀眉道,“我看不懂,你下次能不能弄个翻译稿?” 马少杰反问道,“怎么,你不相信我?那拿过来,我一字一句翻译给你听!” 看见马少杰不悦,宁萱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拿起笔,笑道,“这么多年了,我还有什么不放心。我什么都不懂,你要骗我,你早就骗光我了。” 马少杰心说那是因为你以前也没几个钱,而现在不一样了!看着宁萱写下宣誓和签名,他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心中暗自想道,不错,宁萱,这些年出力最多的确实是我,给你物sè男人,让你克死他们,再霸占他们的财产…… 我只是得到我应该得到的一切! 文学度 ------------ 六九 胖哥有艳福 六九胖哥有艳福 “何部长!”高扬来到办公室,发现这里已经有人在等他。 何东本来请假的,听到高扬被人陷害未遂的消息,匆忙赶了回来安抚高扬。没想到这小子倒是好,竟然弄到十点半以后才来上班! “你这工作可真够舒服的,酒店管不到你,新力公司也管不到你……十点四十五,你干脆别来了!”何东等了快三个小时,不由得吐槽几句。 高扬心说,我从新力公司拿了两千块,全分给李阿姨和陈阿姨了,你大爷的,我一分钱不拿上班,你要我怎么样? 不过这些和人家何东说也没用,他只有笑道,“那何部长愿意我们就换换?” 何东这才笑了起来,道,“换不来,你每天公务繁忙,在办公室里就能及时行乐,裤子都不穿,我可没那么大胆子。” 高扬苦笑,道,“何部长,您就别取笑我了,我那天可是被吓傻了,要不是顾助理,我说不定就吃亏了。” 何东心说我可是听说洪大龙等人被你一顿好揍啊。他也没揭穿高扬,而是微笑道,“是啊,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所以我一个放假的人也只有赶回来,现在告诉你,酒店管理层决定对洪大龙等人给予开除的处理,你是不是满意?” 高扬昨天就知道这个结果了,他也没惊喜,苦道,“可是何部长你看我这受那么大惊吓,就没有什么补偿?” “当然有!”还没等高扬高兴,就听何东又道,“所以我赶回来,看望你,给你jīng神上的,安慰!” 高扬晕倒,道,“这年头谁稀罕jīng神上的安慰,来点**上……哦不,物质上的安慰还差不多。” 高扬心说差点一不小心让人占了便宜。 “物质上你又不是没得到,”何东低声道,“我可是听说了,你给老太太看了个手相,就收了五个啊,你这可是比我上班来钱快的多啊!” 高扬这才想起来,老太太来找他算命,还多亏了何东他老姨的介绍! “何部长,这事还多亏你了,你姨身体还行吧。” 何东不愿多谈那个,摆手道,“就这样吧。倒是你小子,一下赚那么多,也没请我吃个午饭?” 高扬苦笑道,“我算是明白了,你可不是来给我送安慰奖的,而是来吃大户的!” 何东也是爽快笑起来,“可不!我要求不高啊,就酒店的小餐厅。” 高扬骂道,“那还不高,那里可比外边的饭店都贵好多。” 午饭就在十四楼的小餐厅进行,何东这家伙非要吃西餐,点的也很简单,什么黑椒牛排、nǎi油蘑菇汤,看上去还算有档次,价格也并不是太贵,可能是想帮高扬省钱吧。 两人边吃边聊,高扬这才知道,原来何东的老姨就是从小跟着华庭酒店那位老太太打天下的,到现在两位老人家还经常电话不断。 高扬也从何东口中得到这位酒店创始老太太的经历。 老太太家中一向男运艰难,她男人早死,独自带着两个儿子创办华庭酒店。 好不容易事业有成,老太太年纪大了,指望儿子接手,可厄运连连,两个儿子却又在一场车祸中死于非命。好在俩儿子各留下一个后代,一男一女。 高扬心说,那两个手相,肯定一个是她孙女,一个是她孙子的了。 听说这些,高扬感慨,暗说这老太太也是可怜人啊,家里男人死光光!偌大的家业却又无人继承,自己的判断对老太太是不是太残酷了? 不过高扬这个人,外柔内刚的xìng子,平时跟人开开玩笑也没关系,也并不计较得失。 可是只要他认定对的事,九条牛都拉不回! 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会对老太太说出实情! 何东倒也八卦地很,悄悄问高扬,老太太是不是让他算继承人的事情。 高扬当然不便说了,笑道,“那五万不但是润口费,也是封口费啊!” 何东鄙视道,“切,跟我还保密……我姨每天跟老太太通电话,有什么能瞒过我老姨的。” 高扬心说你知道跟我没关系,我只要保证我不说出去就行了。 不过接着,他却又听见一句让他震惊的话。 “我姨说了……”何东说到这里低声道,“老太太跟她说过,她的孙子孙女都不是继承人的料子!嘿嘿,我想如果老太太真的是问你继承的问题,你一定算错了!” 高扬听到这一句,顿时双目瞪大,手拿着刀子叉子石化在那里。 原来老人家早就看出她自己的孙子孙女不是经商的材料,所以这才一个送去学音乐,一个送去练柔道! 要知道,老太太白手创业,打下这一份产业,岂是愚蠢的人?多亏当时高扬实话实说,否则就真是弄巧成拙了! “我今天又学到一点,永远都不要小看相命者的智商!”高扬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表情恢复自然,又开始切盘子里的牛排。 何东有点奇怪于高扬的表情,心中思索了半天也琢磨不出高扬的心理。不过他已经知道高扬守口如瓶的xìng子,也就不会再问。 等到吃完,结了帐,何东这才套上黑sè西服说道,“我马上就回锡山疗养院照顾我小姨了,不过你也要小心,洪大龙这个人睚眦必报!而且他在外边认识人字头的人,那些人可是杀人都敢的,你可要小心点!” 高扬点头道,“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高扬感觉何东是个可以深交的朋友,把他一直送到酒店前边的停车场。出来的时候,刚好碰到钱静,可能是前天伤的太深了,钱静假装没看见高扬。 高扬也只有暗自苦笑,心说这样最好,省得我每天虚以为蛇,疲于应付。 送走了何东,高扬往回走,却接到了胖子的电话。 原来昨天高扬晚上没回去睡觉,让胖子心里不踏实,所以到了中午少不得又打个电话关心一下。 “胖子,想不到你这么关心我呀,我真是感动到泪流满面呀。” 王胖子骂道,“你少来了,我才不是关心你,我是怕你丢下我,独自去偷欢!” 高扬笑道,“我还真是吃独食去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胖子也不示弱,回道,“你少来,我才不羡慕你!告诉你,我在汇金商场也是很有女人缘的,每天到了这里以后,有美女胖哥胖哥的叫着,还有美女端茶送水,午饭有美女送到面前,上午有美女陪着聊天,下午有美女敲背按摩,这边啥也不多,就是美女多。” 高扬骂道,“你少吹牛皮,有空我去突击检查!” “来呀来呀,只要你敢来,我就敢给你介绍美女!” “下午没事的时候我真的去看看!”高扬放下手机。 一路回到办公室,里边几个大妈吃饱饭在那闲聊,看见高扬进来,都招呼一声高主管。 不过几位大妈很快都抽鼻子,说好浓的药味,高扬这才想起自己泡了一夜的中药汤都没洗澡。刚才和何东坐了那么久,这小子也没提一下。 保洁办公室本来就封闭狭小,高扬这个药罐子坐在那散发的药味实在太大,他心说反正也没啥事,就早点回去洗澡吧。 对几个大妈叮嘱了几句,他就早早的下班了。想着要去看胖子,于是坐上去汇金商场的公车,车上有些拥挤,高扬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厌恶他一身的药味,半个小时以后,来到了汇金商场。 胖子的办公室在地下室,高扬找过去的时候,那里一个人都没有。 “这小子还真的出去勾搭女营业员去了。”高扬从后楼梯上来。 上来刚好是家电卖场,高扬一眼望去,那些男营业员瞬间被屏蔽,目中见到的全是穿着白衬衣绿短裙,下边露出两截白生生长腿的女营业员。 “商场果然是好地方。酒店妞多,可是全躲在看不见的地方,而这里的美女却是都站出来展施给人看……” 正在观看,旁边却有人说道,“高主管,你怎么到我们这边来了。” 就忙着看妞,都没发现身边就是一个新力公司的大妈。高扬连忙收回视线,笑道,“我来找胖子的,他怎么不在下边?” 大妈顿时露出非同一般的笑容,挤眉弄眼道,“他现在可出息了,每天都有人胖哥胖哥的叫着……” “你大爷的,他没吹牛呀!”高扬目中露出惊喜之芒。还以为胖子吹牛,现在看来是真的。 大妈又低声道,“五楼,女式内衣专柜。” “哦哦哦。”高扬连忙赶去五楼。 商场的五楼经营的是黄金、女士内衣,还有图书文具等等。 高扬没费什么事,就找到内衣专柜。透过明亮的落地玻璃可以看见,琳琅满目的女人内衣之间,几个身材不错的女营业员在来回走动,看上去都是不错的样子,高扬心说胖子这回真是艳福不浅呐! “这小子,太幸福了。”高扬走了过去。 走进内衣专柜,那些女营业厅的目光全部聚集过来,就在有营业员想要招呼他的时候,高扬已经看见了营业厅内部某个角落里的胖子。 “这边,你还真来了!”胖子也看见高扬,连忙招呼。 高扬走过去,才看见这边是内衣专柜的收银台。 “胖哥,这是谁呀?” 文学度 ------------ 七零 商场偶遇 七零商场偶遇 “胖哥,这是谁呀?” 高扬听见了一个腻腻的声音,刚要说一句胖子你艳福不浅,就看见收银台后边站起来一个身材尺寸完全不逊于胖子的“美女”。 看见这种重量级的美女,高扬顿了一下,心里恶趣地想到,这个专柜里买的那么多内衣,也不知有没有这位“美女”能穿上的。 不过想到胖子自己也胖嘛,高扬还是点头道,“胖子,你真是艳福不浅呐!” 其实高扬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种想吐血的感觉,如果说这种也算“艳福”,那男人需要多大勇气呀。 可是让高扬没想到的是,事情还不是他想的这样! 就听那位超大尺寸的“美女”仿佛触电一般,立即回道,“他做梦,就他那样,怎么可能!”说完大概觉得自己太打击人了,又柔声对胖子道,“胖哥,你其实只是比我的择偶标准低那么一点点……哎呀,不说这个了,你不说给我介绍一个叫高扬的帅哥嘛,是不是他?” 听见这一句,高扬突然发现自己今天来这里真是一个可怕错误,面如土sè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高扬,绝对不是高扬。” 说完,拉着胖子逃命一样地溜出女式内衣专柜。 “胖子你又把我出卖了一回!” 把王培哲拖出内衣专柜,来到这一层的一个安静角落,高扬这才对着胖子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你小子太过分了,每次都出卖我!从上学的时候,为了跟徐娟接近,就跟徐娟同坐的金鱼眼说我喜欢她,搞得全班都以为我高扬眼光有问题。” 胖子倒是振振有词道,“难道你不知道,最经不起考验的人就是胖人嘛?我为了接近内衣专柜里的美女们,只有从那个胖收银员身上打开缺口!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胖子孤独终老,孤苦无依……” 高扬看着胖子可怜巴巴,也只有道,“得得得,你少来这一套!” 胖子看他口气松了,拍着胸脯道,“放心,我就是借你的名头行事,绝对不会真的把你介绍给那个肥妞!” “那你不能胡编乱造一个名字,为什么非要用我的名字?”高扬恼道。 胖子无耻笑道,“用你的名字更具有真实感嘛!” “你!唉……我真是交友不慎!”高扬遇到胖子也只有无可奈何。 两人正在说话间,高扬眼角的余光一动,突然感应到什么,他扭头看去。 只见,一个身材窈窕相貌不错的女人,挽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走到了黄金专柜前边。 王培哲看见高扬目光有异,他也扭头看去,一看那女人,小眼睛顿时闪动了起来,低声道,“哇,美女,跟我们商场第一美女有一拼。” 高扬却是收回视线,道,“这是我们酒店第一美女,总经理助理顾美美。” “怪不得。”胖子又看看,低声道,“跟你有没有关系?” “那女人……”高扬骂道,“有毛的关系,我跟她话都没说过很多,就是跟她一起被人抓了一回jiān。” “都被抓jiān啦!”胖子也不知道这事,大惊小怪了一句,又道,“那你还不赶紧把那个女人追过来!” “她?”高扬要没有跟顾美美相处过,说不定还有些想法,可现在……他连忙摇头道,“第一,她看不上我没钱。第二,我也看不上她太势利。我现在不想那些事,最想做的就是看更多的手相,提升自己的实力!成为大风水师!” “你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你能不能以后不要跟我提手相两个字?”王培哲听到手相就痛苦不堪,他骂了一句,又低声道,“那这样,你不要我要,你帮我介绍一下,我去泡那个妞。” 高扬道,“你别做梦了,你知道那个男人嘛?那是华海市首富,周中平!你以为顾美美那种人会用正眼瞧你?” “华海市首富呀!”胖子听见也是吃了一惊。 酒店里都传遍了顾美美和周中平的绯闻,所以高扬也没有太吃惊。在见识了顾美美的嘴脸以后,他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好感。高扬唯一想的,就是看看周中平的掌纹,看看他为什么从一个街头卖毛血旺的拥有这么大的富贵? 不过高扬这样上去,人家肯定是不会给他看,有钱人都忌讳这个的。 正在这时,顾美美挽着周中平走向这边。高扬不想和她见面,拉着胖子低头去看货架上的图书。 顾美美正在一个劲地和周中平说话,也没看到高扬。 可是高扬自从气血内丹术提升以后,耳力很好,就清楚的听见顾美美的声音,“我也要铂金链子,上边有LOVE的那种。” 周中平道,“那你就去买好了,拿出来你又不要。” 顾美美道,“我要,但是你要跟我去印度开光……” “那我哪有时间,最近跟霍先生谈合作。不行,你自己一个人去好了,我出路费……” “你以为我买不起机票呀!哼,在我面前得瑟,我给她扔了喂鱼!” “什么喂鱼,你说什么呢?” 周中平不明白顾美美说什么,可是高扬却是一清二楚,就是那个富婆在顾美美面前显摆的那个项链嘛。说代表了老公对她的爱,顾美美表面没反应,心里肯定嫉妒的要死。 看见周中平和顾美美越走越远,胖子放下手里的书,扭头羡慕的看道,“有钱人就是好,等我以后发财了,也要包二nǎi……不,包三nǎi,四nǎi,五nǎi,直到Nnǎi!” 高扬直接赏他一个鄙视的眼神,道,“你这种心思,也不怕徐娟知道会多么的痛苦!” 说到徐娟,胖子膨胀的sè心顿时收敛,叹道,“罢了罢了,人不能好高骛远的,还是先搞一个正室,然后再图谋发展……”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什么,道,“哦,前天徐娟打电话给我,她并不知道我在华海,她说我们的高中老同学,在华海的要搞一个聚会……” 高扬道,“好呀,那你就以她男朋友的身份参加!” 胖子脸上更苦,“男朋友,屁啊!人家一问职业,保洁公司,多丢人。” 高扬骂道,“你傻啊!同学聚会,哪个不是吹牛逼,你就说宝洁公司好了!。” 胖子道,“吹不来,杨志刚那小子也去的!” “那就别去了,我看见那小子也想吐。”高扬道,“算了,我走了,你安心上班吧……哦,我最近几天都不回去睡。” 高扬买回来的那些药材并不是熬出来泡一次就倒掉的,根据季节,可以泡七到十次。夏天七泡,冬天十泡,主要还是一个变质的问题。 现在正是炎热的夏季,就算是再贵重的药材,也是会变质的! 所以高扬准备这七天都不回去,把药材能使用的药力,尽量的利用。 下午三点,阳光刺眼,热浪袭人。 虽然坐在奔驰车里,吹着空调,可司机老王依然双目迷茫,看着面前车前窗外一片白茫茫。 北城区这块,都是前些年建的水泥路。水泥路相比沥青路面最大的不好,就是夏天反光地太厉害,这种炎热的夏天,感觉路面一片白的耀眼,让人很容易疲劳。 “前边就是拘留所了。”老王提醒了一句,他的目光在后视镜里扫过,就看见后排假寐的宁萱睁开眼,一双眸子很迫切地看着窗外。 老王心说老板,你jīng神头能不能别那么大,这么热的天,在公司空调房午睡一下,多好! 不一会,奔驰车停在站着武jǐng的拘留所门前。 “你在这里等我。”今天穿着一条长裙的宁萱推门下车,不忘记带了一条中华烟。 这烟当然是感谢那位眼尖的jǐng察叔叔,那位狱jǐng拿了烟,当然是开开心心,信誓旦旦道,只要再见到高扬,说什么也把他留下。 宁萱这才满意,不久以后,就看见一个长裙飘飘的身影,走出了拘留所,上了车。 司机老王心说这下该行了吧,该回去休息了吧。他开口问道,“是回茂业集团还是晨光公司?” 宁萱犹豫一下,道,“就在这附近转转吧,说不定高扬就在附近。” 她心里有想法,高扬的特长就是给人看手相,说不定就在走街窜巷,寻找生意呢。于是就让司机,在附近的街道上转悠。 唉,又不能回去休息了,司机是个苦差事啊!老王心里一苦,不过也没办法,只好应了一声,载着宁萱在拘留所附近的小街上乱转了起来。 要说恨高扬,恐怕现在没有谁比司机老王更恨高扬了。不过老王又是最期待找到高扬的人,否则以后每天下午宁萱都要他开车在这里乱转,那岂不是要了他的命? 午后下午的小街,炎热而宁静,路边偶尔会见到有一些树木,上边传出知了的叫声,让人更是犯瞌睡。 一辆黑sè小车就这样在一条条偏僻无人的小街中穿行,漫无目的的转悠,司机老王觉得自己都快要迷路了。 就在这时,老王发痴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前方,有一辆白sè的老式长安面包,很旧款,现在很少看见,基本都报废的那种。那辆车行驶地很慢,跟人步行的速度差不多,最关键的还没有牌照! 老王作为一个老司机,对车是很敏感的。所以,他一眼看见这面包车,就觉得这车不是什么好车!不是车本身好坏,而是这车用途的好坏! 不过和老王不一样的是,宁萱却是更注意看人。 坐在车后排的宁萱还是一眼看见了,这条小街的尽头,一个高高的年轻男人的背影,是那么的熟悉。 文学度 ------------ 七一 血溅小街 七一血溅小街 “找到了!”宁萱美眸中顿时猛地一亮,然后很兴奋地拍着司机老王的肩膀,指着前边道,“追上去!快快快!就在那辆白sè面包车前边!” 司机老王给宁萱开了有几年车了,却是第一次见她如此兴奋,心中暗道,宁董不会真的看上什么男人了吧,唉,外边都传说宁董克夫杀夫,也不知道被她看上是福是祸呢? 老王抬眼一看,果然看见前边,那辆面包车紧跟着的,正是一个个子高高的男人。看背影,那人年纪不大。 老王心中隐约感觉到不对劲,不过他也来不及思想。手脚配合,不急不躁地一踩油门,就想追上去。 可就在这一瞬间,前边却是出现了让老王一辈子都忘不掉的镜头。 只见那辆没有牌照的报废长安车车厢门缓缓拉开,从里边依次走出三个人来。 这三个都是男人,穿着旅游鞋,带着棒球帽,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而这三个人每个人的手都背在身后,从后边宁萱和老王的角度,很清楚地能看见他们手中都握着一根报纸卷住的长条型物体。 那辆面包车本来就是跟随着高扬,这三个人一下来,立即从背后形成一个扇形,旅游鞋落地无声,脚步却快。 只是数秒的工夫,三个人都贴在高扬的身后,而高扬却依然毫无察觉。 “不对!”后边开车的司机老王顿时感觉到了危险。 不过就在这时,那三个人背在身后的手一抖,报纸散开,刀光耀眼!三个人同时挥刀,对着高扬后脑勺砍去! 那一刻,奔驰车后座的宁萱已经惊呆了,这种只有在电影之中看见的场景,何曾在真实看过? 她已经完全傻了,透过前车玻璃,只能看见她一双惊恐的眸子。 不过高扬可不会惊傻,其实那辆长安车跟着他,他就已经感应到! 高扬从小修炼气血内丹术,昨天又刚刚突破了,这点声音瞒不住他! 虽然这三个人都是高手,从呆在长安车上,到下来砍人都没有说一句话,可是高扬却是对他们的动静清清楚楚! 三把长刀砍下,他脚下猛地向右侧挪过一步,猛一侧身,躲过三把刀。同时,他灵巧地回过身,伸手就抓住最壮实的那个家伙的手腕,用他的身体挡住另外两人。 “撒手!”高扬的左手捏住壮汉的手腕,就是猛地一用力。 咔咔之声,壮汉的手腕都要被高扬捏碎了,不过这个家伙果然是悍匪,疼得额头冒汗居然都不吭一声,而且愣是不撒手! 那就废了你!高扬目中闪过怒意,右拳对着他的手腕猛地砸下! “啪!” “啊!”那家伙痛苦的叫了一声,他的手腕手指骨节被高扬一拳打断了几根,手中长刀哐当落地,另一只手抱着自己变形的右手,逃进面包车中。 这三人显然不是新手,看见同伴吃了大亏,其他两个竟然一点都没有慌张,反而更加的疯狂,对着高扬猛地挥舞着长刀,凶狠地劈来! 高扬以一敌二,空手对两个拿刀的亡命徒。他看了他们一眼,用脚一踢,把地上那把刀踢飞,随后一个箭步,窜了上去。 两个偷袭者顿时明白了高扬的目的,也是加速追上。想要在高扬拿到刀以前挡住他。 不过高扬速度要比他们快的多!狸猫一样的冲上去,跑动之中手臂一低,就把地上的长刀捡在手中。 “好快的动作!”两个家伙心中一惊,不过更加坚定他们的意志。 砍死他! 追得快的已经来到高扬眼前,甩开手臂猛地砍下!高扬一把刀在手,也不躲闪,举刀回砍过去! 铛地一声,脆响在午后阳光下的小街上回荡! 两把刀对砍之中,只见一个明晃晃的刀片,横飞了出去! 高扬心中一惊,他的刀,飞了。 倒不是高扬的手没抓牢,而是这刀质量太差。高扬全力砍下,竟然从刀把处震断了! 高扬手中还有一截黑sè塑料刀把,断裂处,刚好形成几个锋利的尖尖。 那个袭击者被高扬的一刀,也是震地虎口发麻,刀几乎脱手。可就在他想要回身再砍的时候,却被高扬一把揪住他的衣角。 “给我过来!”高扬扯住他的衣服猛地一拽,他脚下不稳,单膝落地。高扬二话不说,用手中塑料刀把对着他脸上一顿乱扎! 那黑sè的塑料刀柄质量很差,裂口处,形成很多长长短短的尖刺。高扬这一戳,他顿时就满脸血肉模糊,其中有一根最长的尖刺刚好扎进他的眼睛,就听他鬼哭神嚎地大喊一声,“我的眼睛!” 看着车前窗外,一个满脸是血的人捂着脸,跌跌撞撞跟没头苍蝇一样冲来,司机老王终于从震惊和恐惧之中惊醒。 这种事,不能掺和,逃走!他的车并没有熄火,刚好前边一个小街口,他手中方向一打,奔驰车一头扎进另一条街上。 这是一条很细的小街,奔驰车驶入以后,基本把小街路面占满!好在街上没人,司机老王踩下油门,想要赶紧离开是非之地。 不过身后却想起宁萱的大喊! “你干什么!快回去!”宁萱刚才是惊呆了,这事情太突然了。 等她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自责。她觉得自己当时要是第一时间喊那么一嗓子,提醒高扬小心,可能高扬就安全多了。 所以,她已经在自责没有提醒了,现在怎么能逃走? 司机老王驶进小街,顿时就让她怒了。 老王没理她,手中不停,口中只是道,“宁董,现在当务之急是报jǐng!” 宁萱一愣,不过随后又喊道,“来不及了,快回去!” 老王怒道,“宁董,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你不要命了!” 宁萱道,“他们跟我无怨无愁,不会砍我,你回去……你停车!” 她发现老王不肯回去,只有喊停车。不过老王貌似这回并不准备听她的,宁萱也只好去拉他的方向盘。 这下老王没法控制方向了,只好一个刹车,咔吱~奔驰车发出很难听的刹车声,一下横在路中间。 “宁董,危险……”老王一句话没有说完,就看见宁萱推开车门,向着回头跑了出去。 “喂,有人砍人!这里是……”司机老王一边打着手机,一边只好又cāo纵着方向盘,开始倒车。 此刻,倒车镜里已经看不见宁萱的长裙身影了。 老王心里也焦急起来,对着手机喊了一声,“就在华海拘留所附近的巷子里,爱来不来!”说完,啪地把手机扔下,两手cāo纵奔驰车加速倒车。 等司机老王倒车出来,眼前的路面上,空无一人! 高扬,袭击者,长安车,甚至宁萱都不见了!要不是地上还有一滴滴鲜红刺眼的血迹,老王都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宁董!”老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他倒是无所谓高扬他们,他担心的是宁萱。 他连忙将车往前开,寻找宁萱。 好在,在下一个路口,远远地看见小街上有一个奔跑的长裙女子。看见这一景,老王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连忙驱车跟上。 “宁董,上车!”老王打开车窗,对着宁萱大喊了一声。 不过宁萱却是挥手道,“不上,你去那边找!” 原来,宁萱也没看见高扬他们往哪边走了! 事情回到几分钟以前。 高扬打残了一个家伙的手,另一个家伙一脸是血夺路而逃,三个人还剩最后一个。这个家伙虽然是悍匪,可是并不傻,他清楚的知道,高扬的战斗力远超于他! 三个人都打不过高扬,他一个人更打不过! 所以他干脆放弃了,提着刀,往着白sè长安面包奔去。长安面包车也同时加快了速度,想要逃遁。 “砍完想跑,没那么好的事!”高扬大步追上。 第三个袭击者一脚踏在面包车里,口中喊道,“打不过,快走。” 不过高扬也来得快,已经冲到他背后,一个大巴掌就拍在他后脑勺上。砰!那家伙半个身子在车里,半个身子在车外,高扬这一下,刚好让他的脸撞在长安车的拉门上。 他一下被磕得眼前金星乱冒,嘴唇开裂,鲜血直流,喊道,“快拉我一下!” 里边那个第一个逃回去的,赶紧拉住他,口中喊着,“快开车!” 几个家伙本来想着三个人砍一个乡下来的清洁工,还有什么悬念,妥妥的,砍完回去拿钱跑路,却没想到,现在两个带伤,还有一个不知道逃到哪去了。 两人好不容易逃上车,关上拉门,刚松了一口气。不过等他们回头一看,顿时又发疯一样的喊起来,“快开车!快开!” 原来他们这才发现,危险并没有过去!一个高大的黑皮年轻人,依然在后边紧追不舍! 司机是一个四眼,正是跟着洪大龙混的一个保安,他既是司机,也有认人的作用!此刻发现高扬的厉害,他也是吓得半死,连忙加速逃离。 不过遗憾的是,他对这边路情也不熟悉,没一会就开进一个路口,进去才发现,那路中间竟然砌着两根水泥桩子! 四眼回头看看追上来的高扬,又看看两根水泥桩,骂道,“尼玛的,什么人这么缺德!” PS:感谢大家的打赏,馒头谢了。同时求点推荐票票,谢喽~ 文学度 ------------ 七二 独闯麻将馆 七二独闯麻将馆 今天下午,正是四眼带着三个人在新力公司附近转悠,本来是想找到一个埋伏地点,可是没想到碰巧看到了高扬。 那三个哥们都是带着几个案子的,砍人寻常事,当场决定,立即动手。 四眼只管开车,心说三个都是身高个大,一起出手砍姓高的,那还不是轻松顺利。砍完了自己也回去交差。 可是没想到,高扬太厉害了!三个个子都超过一米八的高手,竟然都干不过他一个人,打跑了一个,还有两个躲在车里吓得屁滚尿流。 “这个姓高的好厉害!”四眼也是吓到了,心说这个清洁工这么厉害!赶紧逃吧!可谁知道,他流年不利,竟然把车开进了死路!地上砌起来的两根水泥桩把路口挡地根本无法通过! “谁他妈这么缺德!” 车上两个人已经被高扬打怕了,拉开车门夺路而逃,分头逃进四通八达的小街。四眼也想要逃,可已经迟了。 高扬已经跑了过来,他也没追两个打手。而是拉开车门,一把将四眼拖了出来。 四眼哪见过这种场面,早已吓破了胆。高扬噼噼啪啪扇了他几个耳光,顿时他就怂了,哭的稀里哗啦,全招了。 原来,这几个人并不是洪大龙找的。而是洪大龙认识人字头的外围,一个叫平子哥的人,这个平子哥说,砍人,可以,你拿钱来,朋友价五万!保你残而不死! 洪大龙气急败坏了,心说五万就五万,五万出一口气,值了! 于是,就给了钱,平子哥找来三个人,让四眼带着这三个人来找高扬。 高扬心说,你大爷的,老子就值五万?他又开口问道,“现在洪大龙在哪?” 四眼大声哀求,哭道,“高扬,你放过我吧,我要是带你去,洪哥不会放过我!” 高扬大怒,“你不带我去,我也不会放过你!” 四眼哀求道,“你放过我吧,你是好人……” “好你大爷!”高扬上去一拳,从四眼脸边擦过,一拳把长安车的车门都打憋了。 “不要!”四眼尖叫一声,尿都要吓出来了,只好带着高扬上车,去找洪大龙。 …… 化工小区,是华海市一个很老的小区。 陈旧的围墙,发黄的旧楼,覆盖满爬山虎的楼顶……这些都是这个老小区的特征。就在这样的小区的某栋旧楼的一层,此刻正传出哗哗的麻将声。 透过门口的老旧铝合金门窗,可以看见里边坐着一桌一桌,有男又有女,有老又有幼,正在娴熟地砌着长城。 绿底白面的一张张大麻将,在这些人们的手中迅速汇成整齐的一长条,然后被各人抓到了各自的面前。 这是一个小区里很普通的棋牌室,大家闲暇之余,来摸上几圈,打上几牌,小赌怡情,不为钱财,只为一个乐字。 不过此刻在这间棋牌室的里屋,洪大龙可乐不起来! 和外边稀里哗啦不同,这里安静的很。 房间乌烟瘴气,没人说话,四个男人围着一张自动洗牌的麻将桌正在打麻将,在他们的身边,还各坐了一个衣衫暴露的年轻女人。 “大龙,该你了!” 催促声中,洪大龙小心翼翼地扔出一张七索!看见没人要,这才松了一口气。 平常在酒店,他洪大龙就被称作匪气十足,可是来到这里,看看和他打牌的其他三位……才发现洪大龙真是太老实憨厚了! 除了洪大龙,那三位都是满脸的江湖气,赤着上身,纹龙画凤的刺青,脖颈上挂着手表链一样粗的金链子,一股戾气扑面而来。 以前洪大龙觉得跟这些人一块混,吆五喝六,讲义气,很有面子。可是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这些人讲毛的义气! 很快,又是一圈转过来,又到了洪大龙出牌。旁边的妞伸手道,“这张,三万!” “干什么!”洪大龙赶紧打开那妞的手,骂道,“三六九最容易放炮,你懂不懂!” 骂完之后,他又开始犹豫,今天这牌打地大,他已经输了两万块了! 看见他犹豫,下家那个背上纹着青龙的秃头,开口不耐烦道,“你快着点,打个牌磨磨蹭蹭,你麻痹的,你以为生孩子呢!” 他这一开口,洪大龙对面的小平头小眼睛的家伙点点桌面,道,“大龙,这次帮你砍人,是虎阳哥给你找的三个小东北,要不然五万怎么够?现在喊你陪着虎阳哥打几圈麻将,你能不能打?不能打就滚蛋!” “能打能打,平子哥,我能打。”洪大龙赶紧陪笑。他心说自己要说不能打,几万块扔下水不说,今天能不能离开这里还是未知数。 他又琢磨了一下,最后还是扔出了一张,“幺鸡。”他现在已经不想胡牌了,只求不点炮。 可是谁知他牌刚打出,对面平子哥啪地一下,把手中牌推倒。 “哈哈十三幺!就等这个做头呢!”平子哥一把抓过那张幺鸡拍在他面前。 他身边衣衫暴露的女人顿时扭股糖一样地贴上去,口中娇叫道,“平子哥好厉害!” “我在床上更厉害。”小平头笑起来后脑勺上的肉都在抖,他捏捏女人的脸,对洪大龙招手道,“独钓、幺头、门清加十三幺,一百二十三番,一千两百三!” “唉。”洪大龙都要哭了。跟孙子一样,从口袋逃出一叠钱,数了一千二递过去。 对面平子哥一把抓过去,拿了两张塞给身边的女人,又在女人身上揉了两把,道,“吃红吃红。”其他三个女人都凑过去,平子哥哈哈笑道,“等会赢了再给你们!” 说完,满面chūn光地把牌都推进自动洗牌机zhōng yāng的窟窿,然后对着洪大龙道,“还差我三十啊!” “是是是。”洪大龙陪着笑,心里已经把这个家伙恨死,麻痹,一个下午输了两万多,居然连三十都不放过,以前还以为他们多义气。 不能继续这样输下去了。洪大龙想要找借口脱身了,他站起来,赔笑道,“我上个厕所。” 他想要去厕所发个消息给老婆,让老婆打电话来骂他,这样他就可以告罪脱身了。 当洪大龙离开,那三个壮汉对视一眼。平子哥道,“就赢他个三万吧,加上他之前的五万,先弄他八万也差不多了,毕竟也是熟人。” 其实他们这是约好来搞洪大龙的钱。平子哥一说话,另外两个人也跟着点头。 不过就在这时,异变徒生。 “轰!”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一个戴着眼镜的四眼跌跌撞撞被推了进来,后边跟着的,是一个身材挺高的黑皮年轻人。 四眼跌跌撞撞奔进来,口中哭道,“洪哥,洪哥……”不过他透过镜片这一看,却没看到洪大龙。也叫洪大龙今天运气好,刚去厕所。 屋里的三男四女被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一惊,不过随后,那个被称作虎阳哥的暴躁地站起来,同时手中一把麻将牌就砸了过去,口中骂道,“你麻痹,懂不懂规矩,敲门都不知道啊!” 他是冲着四眼吼叫,麻将牌几乎也全砸到四眼脸上。 四眼看见这三个光皮,就跟看见亲人了一样连忙上去,指着高扬,吼道,“几位大哥!是他!他把三个小东北都打伤了!是他逼着我来找洪大龙的!” “把三个小东北都打伤了!”光皮们都是一惊。三个小东北的胆大心细又够狠,却被这个家伙打伤了? “你是什么人?”平头小眼睛的胖子倒是镇定地很,一直坐那没动,yīn冷的小眼睛锁定高扬,仿佛毒蛇一般。 “我就是高扬!”高扬也是来者不善,毫不示弱地看着小平头,反问道,“你就是什么平子?” “麻痹,平子哥的名字也是你喊的?”那个叫虎阳哥果然暴躁,一脚踢开身后凳子,大步走到高扬面前。高扬这才发现,这个虎阳哥不但比他壮实,而且个子也要高一个头! 轰地一拳。高扬根本没有给这个纹着青龙的壮汉任何的机会,挥起老拳,一下就把指节砸在他脆弱的鼻梁上。 顿时鼻梁就断了,鲜血川流。 不过高扬并没有打算放过他,膝盖又是猛地一抬,重锤一样轰在虎阳哥的裤裆。显然这一下比打脸上的还重,虎阳哥闷哼一声,反抗之力都没有,捂住裤裆,撞在自动麻将机上。 高扬如影随形,抓起一把牌桌上放着的烟灰缸,把虎阳哥的脑袋按在牌桌上,噼噼啪啪连砸几下,这家伙顿时满脸是血。 平子哥也叫沉得住气。 那些女人早就吓得尖叫着逃走,平子哥却依然坐在那一动不动。仿佛眼前的事跟他完全没有关系一般,直到高扬松开虎阳哥,他这才开口道,“外地仔,你不要太过分!你知道我平子是什么人,你惹上大麻烦了!” 高扬一脚踢开虎阳哥,反问道,“我过分?我在街上走地好好的,你派人来砍我,还说我过分?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把洪大龙给我交出来,否则我不介意再打一个!” “你还想打我?”平子哥这才冷笑一声,推开牌桌站起来,当他站起来,才发现他比虎阳哥更高更壮。 而随着他站起来,后边响起细碎的脚步声,没一会,十七八个拿着铁管砍刀的年轻人就涌进了房间! PS:感谢乞丐王的打赏,谢了,下一更明天上午~ 文学度 ------------ 七三 拯救高扬计划 七三拯救高扬计划 想不到平子哥的麻将馆里养着不少的打手,形势急转,高扬只有一个人,顿时就弱于下风。 高扬再厉害,也打不过这么多人,何况,高扬还看见站在门外最后边,有一个叼着烟的年轻人手里拿着很粗枪管的自造**。 “你还想打我么?”平子哥一双眸子yīn冷地看着高扬。 旁边另一个壮汉骂骂咧咧道,“平子哥,干死他!妈的,得罪我们人字头,这些外地仔越来越嚣张!让他晓得我们人字头在华海的厉害!” 不过平子哥却是老江湖,他看得出高扬不是可欺之辈!他犯不着为了洪大龙得罪一个过江龙!谁知道高扬背后还有什么势力和人物? “不是猛龙不过江,姓高的,你混哪边的,跟地谁?”平子哥眼神yīn郁地问道。 听他这句话,高扬就知道他没胆。一般像平子哥这样的人,不是那么年轻,就想要安安定定赚些钱,有了顾忌,就不会那么鲁莽。 他看见高扬下手狠,利落,所以就有点怕,担心高扬是道上的狠人。 高扬并不是混的,不过他也不会傻到老实告诉对方实情。 “我混哪边,跟地是谁都不关你的事!这是我和洪大龙的矛盾,别人要敢插一脚,我就敢把他的这只脚给砍掉!”高扬瞪眼说道。 “你妈的,怎么跟平子哥说话……”那个平子哥的手下大怒要上来。 不过还是被平子哥示意拦住,他又道,“洪大龙不在这,他在你来之前刚好走了。” 高扬心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冷哼一声,“我早晚找到他!”说完就想走。 不过平子哥却是一挥手,那十几个年轻人顿时改变位置,堵在门口。 平子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打了我的人,难道不给一个交代就想走?” “交代?”高扬看见被他打的虎阳就站在不远处刚爬起来,他一个箭步又扑上去,想勒住他嗓子,不过这家伙脖子太粗。 高扬只好一把抓住他小指,用力一别! “嗷!”今天最倒霉的是虎阳,被人打的头破血流,刚站起来,小指又要被别断了一样的疼。 高扬冷笑道,“打他是他自己不长眼!平子哥,难道你要请我吃晚饭么?” 平子哥没有摸清高扬的底线,也不想出手,现在看见高扬拿虎阳当借口,他也就找到了台阶,说了句狠话摆手道,“小子,梁子算是结下了,人字头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欺负的!让他走!” 随后,他手下小弟这才不情不愿裂开一条缝隙,让高扬押着虎阳哥出去。 等高扬走了,洪大龙这才战战兢兢的从厕所走出来。 洪大龙惊呆了!他没想到,那个姓高的竟然那么厉害!三个小东北被他打跑不说,竟然还敢跑到平子哥的地头闹上一回,最后安然无恙的离开! 这下洪大龙的心里没底了,本来以为高扬不过是一个外地的打工仔,清洁工,乡下人……可是谁知道,厉害着呢! 想到这里,洪大龙倒有些想放弃和高扬作对了。 不过事情并不是他想放弃就放弃的。 只听平子哥说道,“大龙,因为你消息提供地不准确,所以造成虎阳哥被打,刚才我跟三个小东北联系过了,两个残了,都在医院等着做手术……” 洪大龙心说这三个小东北真够没用的,老子五万块就这样没了?不过他也不敢问平子哥,只有开口道,“既然实在不成功,那就算了。” 平子哥面sè一变,道,“怎么能算了?我的兄弟现在在医院!这样就算了嘛?” 洪大龙心中一喜,暗说不能算了,那更好!那你继续派人去砍高扬! 却没想到,平子哥说的“不能算了”,是跟洪大龙不能算了! 只听平子哥怒道,“三个小东北人家来投奔我们,刚来两天就进了医院!现在等钱做手术!我怎么对得起兄弟!” 洪大龙想想也是,点头道,“倒也挺惨的。” 平子哥就等着他这句话呢,立即一拍洪大龙的肩膀道,“那个……大龙,你把手术费给了吧。” “手术费!”洪大龙惊到下巴都要落地了,急忙问道,“不是五万块给过了么?” 平子哥冷笑道,“五万块是砍人费!那是没出任何情况的价钱,可如果有情况,就不同了!我们的人受伤,你要给汤药费;事情闹大了,你要给跑路费;我们兄弟被抓,你要给坐牢费;把人砍死了,哼哼,没有一两百万你摆不平!” 洪大龙这才知道,砍个人原来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还有这么多名堂! “那手术费,多少?”洪大龙后悔不迭,心说还好没那高扬砍死了,否则我真的摆不平! 平子哥抬手伸出两个指头,说道,“二十万。” “二十万!”洪大龙真是yù哭无泪,没砍到高扬,倒是他自己被“砍”了一刀。鲜血淋漓! 他也拿不出二十万,最后把他的那辆马六送给了平子哥,又写下十万块的欠条,这才让他离开。 洪大龙离开,平子哥也没想放过高扬。立即派人去调查高扬!棋牌室的窗口,他yīn郁着小眼睛看着外边,道,“人字头吃亏从来都要还的!如果你有强大后台那就罢了,可如果你没后台……哼哼,姓高的,你和洪大龙结仇是小事,砍了小东北也是小事!可是你打了虎阳就是惹了我们人字头,你惹麻烦了!” …… 新力公司,三层宿舍楼,下午。 此时已经是进入了华海市的秋天,季节变化,刘倩倩已经穿上了一件秋装小外套,米sè的小马甲一样的小外套把她年轻的身材和细腰勾勒得委婉动人。 她走上三楼的通道,虽然一天的奔波有些累,不过她的心里还是很开心,经过一个月的努力,她的保洁公司得到了客户的好评,也在今天成功结到了三家的账,还有个茂业集团应该更加容易。 下边就准备给员工们发工资了,想想那些辛勤的大妈们拿到工资应该也会很开心吧。 刘倩倩心情不错,脚下也轻松,轻快地上了楼。回她自己的房间都要经过高扬和胖子的房间,刘倩倩走过这里,心里突然想起这几天高扬竟然都没回来睡觉! 虽然高扬只是她的员工,不过她觉得还是要关心好自己的员工。再说了,高扬那么朴实的苦孩子,自己不能看着他学坏呀! 刘倩倩并没有回自己屋,走进了高扬他们房间。 这会儿,胖子刚好上厕所去了,刘倩倩就在屋里坐下,不过她这一坐,却是看见高扬枕头下压着的东西。 不多时,胖子王培哲从厕所回来,就看见刘倩倩在他们房间,连忙招呼道,“刘经理。” 刘倩倩转过身,可以看见她手中拿着几本厚厚的书。 “麻衣神相,水镜神相,星座占卜,西洋相师基罗……”刘倩倩一本本的看着书名字,然后皱着眉头坐在小圆桌边,把书放下,一脸愁容看着胖子。问道,“高扬他每天都在看这些书嘛?” 胖子对高扬整天看相也是颇有微词,也叹了一声,坐在另一边,道,“是呀。” 刘倩倩怨道,“那你作为他的朋友,你为什么不劝劝他,难道就这样望船沉,任由他被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毒害?” 胖子苦笑道,“我怎么没有劝他,从上学的时候,我就在劝他,可是他也不听。他爷爷就是看相的,从小教他风水相术,他啊……迷信很多年了!” “这怎么行!”刘倩倩拍案大怒,一把将那些书拿起来,想要带走扔掉。不过走了两步,又回来道,“不行,面对他这样中毒很深的人,我们不能采取太过激烈的动作,要循序渐进,让他一点一点的戒掉jīng神鸦片,慢慢的把他引回正常人的jīng神世界!” 胖子眼睛一亮,道,“对呀对呀,刘经理刘总,你真是太有办法了,太英明了,我怎么没想到呢!” 刘倩倩被胖子恭维地心情大爽,把几本书又塞回高扬枕头下,自信地一笑,“高扬,我会帮你摆脱封建迷信的枷锁,让你对这个世界充满信心!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对,改过自新,重新做人!”胖子崇拜的点头道,“刘经理,就要你这样有水平的人拯救他堕落的灵魂!” 正在说话间,外边响起一阵大妈们叽叽喳喳的喧闹,胖子颠颠地跑出去低头一看,赶紧回来道,“不好,高扬回来了!” 刘倩倩点点头,“这件事你就不要跟高扬说了,这几天我想想办法!” 这时,高扬已经和大妈们打着招呼上楼了。 其实高扬今天的心情并不是那么爽,因为他发现,虽然第一次浸体效果不错,可是后边越来越差!本来他还指望七次浸完能有八条血线。 谁知浸到第六次,第六根血线都没凝实!而第七次根本不用浸了,因为药液之中的药力已经完全失去,跟泡澡没什么区别。 所以高扬干脆倒掉药液,返回了新力公司宿舍。 文学度 ------------ 七四 突发事件 七四突发事件 “六条血线……不管怎么样,第六条血线已经就要成功了,浸体的效果还是很显著的。” 高扬收起左手,行走在回宿舍的楼梯上。 其实浸体产生的效果就算是不错了,只是让他不爽的是,第一泡和后边几泡相差的效果太大了。第一泡的效果非常的显著,可是第二泡就掉了好大一个台阶,第三泡更是又少一半,所以最后一泡,高扬索xìng放弃了。 “看来是现在药材的质量问题,再不能达到小时候爷爷弄的药液达到的效果了。” “算了算了,不管怎么样,已经提升了不少。等到天冷的时候,再买药材浸体一次,相信也会有一个提升。” 回到宿舍,走进房间。 胖子正在那自娱自乐地吹口哨。高扬笑道,“怎么这么开心,难道和女式内衣部的那位胖美人大有发展?” “发展你个头啊,倒是我发现一个事……”胖子很灵活地趴到床头,凑近高扬,八卦道,“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刘总对你真是关心倍至呀……” 听着胖子意味深长的话,高扬哧道,“我还觉得刘倩倩对你格外照顾呢。” “她哪看的上我,人家怎么样也是老板,长得又好看。”胖子低声又道,“喂,我觉得呢,你跟她还是很般配的!无论是相貌还是xìng格,都很搭呢!而且,以后她的保洁公司越来越大,包下的场子越来越多,那你就可以去更多的地方看手相……” 胖子还没说完,高扬就摇头,得意道,“你大爷的,你以为老子要一辈子看手相吗?真是……告诉你,只要我达到一定的层次,我手相功夫就圆满了,就可以不看手相看面相了!” “哦,原来是这样……”胖子若有所思,然后大喜道,“面相好!到时候你走在大街上随便看,那我就不要做这可恶的清洁工,害得我都不敢陪徐娟去参加华海同学会!” 高扬倒是刚想到这个问题,点头道,“不错。要人家伸手难,可是脸却是满街都有。到时候端张板凳坐在马路边从早看到晚,各种各样的面相,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高扬想到这里也是很开心,免不掉要跟胖子多说几句。 “胖子,等我学会面相之术,到时候那些yù求不满的,那些深闺怨妇,那些寂寞难耐的,还有是不是处,是不是花心……我一看便知!” 胖子惊喜道,“哇,那我岂不是可以趁虚而入,打开她们死锁的心扉,让她们对我死心塌地,甘心沦为我王培哲的**之一!” 高扬骂道,“想不到你这个胖子这么无耻,我们三清门有十不为的规矩,不准帮人玩弄女xìng的。” 胖子怒道,“你才无耻,不准帮人玩弄,可以自己玩弄是不是?你太可恶了,你这个带着头发的假道士!” 高扬笑道,“道士本来就带发,再说我不过是个俗家而已。” 两人正在笑闹,门口传来刘倩倩的声音,“高扬,你回来啦,到我这里来一下。” “哦,来了。”在王胖子挤眉弄眼的视线中,高扬走了出去,来到刘倩倩的房间。 这里是宿舍,很是整洁,也很是朴素,除了床上放着一只调皮猴的毛绒玩具,真的就看不出这是一个年轻女孩的房间。 “刘总,你叫我有事?”高扬走进来问道。 “哦是这样,我已经结算到一部分的保洁工程款,所以决定把工资给发了。”刘倩倩坐在办公桌边,身边放着一个牛皮纸袋子。 高扬道,“哦,还没有办卡吧,这次要发现金么?现在外边有抢劫的,要小心点,我陪你去。” 刘倩倩心中一暖,点头笑道,“那敢情好,不过今天叫你来,是先把你的工资给你。” 说完,刘倩倩把手边那只文件袋递了过来。 “这是我的工资?”高扬看着那只又厚又大的文件袋,心说你大爷的,这里边要装多少钱呀! 看着高扬愣着不敢接,刘倩倩扑哧乐了,笑道,“不都是钱!里边还有其他东西,是我用过的,你拿回去看,看完来跟我换。” “哦,谢了刘总。”高扬道了个谢,拿着文件袋,出了刘倩倩的房间。 她用过的,看完还可以换……高扬心里砰砰跳,暗说不会是她的内衣吧,你大爷的,太重口味了,原味的啊! 想到这些,高扬没敢回房间,而是一路小跑来到厕所,走进一间关上门,打开一看…… 不久以后,胖子王培哲正躺在床上发呆,就看见高扬走进来,啪地一声,把两本书扔在桌上,失望道,“搞了半天是两本书……” “什么书?刘总送的,难道是金瓶梅**那种?”胖子一溜烟爬起来,拿起来一看,也是不感兴趣放下道,“亚洲首富李超人的发家史,金融管理论……这种书有什么好看?” 不过胖子顿时想到了什么,立即又改口道,“不过高扬你要好好看看,这些书是枯燥了一点,不过至少比你那些面相手相的书要好看吧。”胖子说着,又拉着高扬坐下,语重心长道,“在现代社会,经济知识和金融知识已经深入到社会的各个角落,人要有理财的观念,所以学一点金融知识,有益无害呀!” 高扬多jīng明的人,听胖子这一说,就知道刘倩倩为什么送书给他了。 “刘倩倩看见我的手相书了?你个死胖子,你不要让人乱动我的东西,你又出卖我……” “哪有,是她自己看见的。再说你整天在酒店给人看手相,你当她不知道……喂,你再打我,我反击了啊!” 一时间,宿舍中嘻嘻哈哈扭打成一团。 其实对于刘倩倩的关心,高扬还是知道感谢的。 本来刘倩倩说好给他的工资是两千,不过高扬把两千分给了李阿姨和陈阿姨。刘倩倩什么也没说,袋子里装了四千五。 不过那两本书,高扬就不需要了。特别是那本什么金融管理论,高扬根本看下目录的兴趣都没有,他本来也不是学习金融管理的材料不是? 不过高扬也怕麻烦,没有送还回去,只有暂时塞在自己枕头下。而他rì常看的,还是他自己的手相书。 自从把两本书给了高扬,刘倩倩也开始观察高扬。 不过让她遗憾的是,高扬根本没有碰她的书。每天有空,高扬就会拿出本书翻看,可还是手相书。 “看来他确实中毒不轻,慢慢来,还是要慢慢来!”刘倩倩并没有气馁,觉得还可以尝试其他的办法。 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刘倩倩信心百倍的想“拯救”高扬的时候,却因为一件事,让她头疼,暂时也没空理会高扬了。 而高扬这边的酒店里,这天也发生了一件让他很头疼的大事! …… “高主管,不好了,你快点上三十八层一趟!”上午八点半,高扬刚上班没多久,就接到了廖主管的电话。 这家伙就说了一句,就匆忙挂掉了电话。高扬隐隐有种不是好事的预感,赶紧出门乘电梯上三十八层。 其实酒店楼层也有个风水和吉利的问题,比如三十八层就是主席套房所在。如果你把主席套房安排在十四层,保证没人住! 三十八层主席套房,是有专门的电梯!高扬到了十层,换乘一部电梯,走进电梯中,却看见里边已经站了一个人。 黑丝黑裙黑框眼镜,正是容嬷嬷。容嬷嬷也看见了高扬,一双隐藏在镜片后的眸子顿时刀光剑影闪过。 高扬也没搭理她,走进去,看见三十八层的灯已经亮了,他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目光平静地看着电梯门关上。 两人在电梯里谁也没理谁,不过高扬的心里却是感觉到,容嬷嬷和他去三十八层目的是一样的!而且他隐约感觉到容嬷嬷镜片后的双目中,流露的是幸灾乐祸! 三十八层到底发生了什么呢?那是主席套房,电梯出来,通道都有保安,自己一次都没有来过这里。 不多时,当电梯门打开,高扬发现门外已经站着了廖主管和好几个保安。 “高主管……”廖主管叫出口才发现后边站着容嬷嬷呢,连忙又道,“海部长,你亲自来了。” 海容走出电梯,杀气凛凛的感觉,道,“能不亲自来么!发生这么大的事!小偷抓住没?” “还没有确定……”廖主管犹犹豫豫说道。 不过后边一个灰衣保安已经开口回道,“报告海部长,那个小偷被周太太当场抓住,是新力公司的保洁工,现在正在让她交出赃物。” “小偷,新力公司的保洁工……”高扬听见这一句,顿时就愣了。 “走,去看看!”容嬷嬷斜了一眼高扬,带着些许的冷笑,在哒哒哒的脚步声中,走上铺着红地毯的走廊。 “唉……”廖主管同情地看看高扬,跟着海容走了。 高扬愣在那里,他确实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给弄懵了,不过他下一秒,就觉得不对! “不可能!我们的保洁工只负责后楼梯,过道等地面的清洁,不允许进入客房的!这里有问题!”高扬双目一凝,大步流星,也紧跟着走向主席套房。 文学度 ------------ 七五 项链丢失 七五项链丢失 主席套房果然奢华宽敞,大门都比一般的客房大上几倍。 当高扬走过去,主席套房的门开着一半,可以看见,大厅里边已经站下了不少人。 这些人都是背对着门,围着一个什么人。而在zhōng yāng,一个女人正在大声吵吵,“你这个穷鬼,清洁工!小偷!自己买不起,就想偷,你晓得吧,这是犯罪!你要坐牢的!” 海容进去站在一边,正在跟一个保安说着什么。 高扬大步走过去,他个子高,站在人群后就一眼看见大家包围的zhōng yāng…… 只见一个新力公司的清洁工大妈,一手被铐住,手铐另一头锁在铁架式的小茶几上。 米sè的沙发上,富婆周太太穿着长睡衣,坐在那,跷着腿骂人,而新力公司的大妈就跪在她面前的大理石地上,满脸含泪苦苦哀求。 “周太太,我真的没有拿,真的没有见到!你可以搜身,周太太,我求你了,我女儿还在华海上大学,你不要抓我……” 周太太其实长相不错,不过这一刻却是一脸难看的刻薄,冷笑道,“这样嘛,就更好咧,让你女儿来劝劝你这个老贼,偷了人家东西还不承认的老X。” 那位大妈更怕,嗵嗵地磕头,泪流满面道,“周太太,你不要冤枉我啊,我在家里连人家一粒米都不拿的,你要是再让我女儿学校知道,我没脸见人了……” 高扬眉头一皱。他认识这个大妈。 如果说别人会偷东西,这个大妈肯定不会偷的! 他连忙问身边保安,“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保安道,“是这样,这个保洁工在给周太太打扫完洗手间,周太太就发现她的一串铂金项链没有了,就抓住她!” 高扬立即问道,“抓人抓脏,东西在哪?还有,我们公司保洁员怎么会来这里打扫洗手间?” 两个关键xìng的问题一问,那个保安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愣愣道,“这个……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 那边周太太刻薄的声音传来,“好呀,就是要通知你女儿学校,让大家都知道,她有一个做贼的妈妈!哈哈,穷鬼嘛就不要上大学了嘛,偷东西给女儿上大学,你可真是好妈妈……” 周太太不但刻薄,而且能说会道,新力公司的那个大妈却是老实死了,一边哭一边磕头。 听着大妈把头磕地砰砰响,要知道,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大理石地面呀!就算是真的小偷,也没必要这样,更何况还没有证实! 你周太太丢了东西,你既没看见人家拿,也没证据,凭什么就这样审问,还铐上了? 高扬勃然大怒。 “胡大妈,起来!不要哭了,把事情说清楚就好!”高扬拨开面前的保安,一个箭步走进去拉起跪在地上磕头的大妈。 “高主管……我真的没有偷!”胡大妈抬头看见高扬,一下委屈从心底涌上,眼泪跟泉水一样汹涌。 “放心,把事情说清楚就行,我不会让人冤枉我手下工人!”高扬点点头,他完全可以确定面前的胡大妈不会偷人东西。 高扬想把大妈拉起来,不过她的一只手被铐在沙发前的小茶几上,根本站不起来。 “谁让铐的?你们是jǐng察嘛?快给我打开!”高扬指着手铐吼道。 被高扬的气场震慑,一个保安队长走上来道,“高主管来了就好,打开,先打开……” 不过后边却响起一个尖利的声音,“我让铐的,谁敢给她打开!” 说话的正是周太太,她一说话,保安不敢动了,对着高扬苦笑。 高扬知道不摆平周太太,谁也不敢打开手铐。 他转回头去,和周太太双目对视,一字一句道,“你们这是私设公堂,你们才是犯罪!” 周太太也认出了这是上次遇到的那个家伙,她眼中闪过轻蔑,“穷鬼!”骂了一声,口中跟连珠炮一样反驳道,“哟哟哟,哪里来的,一来就咋咋呼呼,你谁呀!你很了不起嘛?放开她,放开她谁来赔我的铂金项链?你赔得起嘛你!” 高扬看看她脖子上,开口道,“就是上次你拿出来臭显摆的刻着LOVE的铂金链?哼,我再穷也赔得起!” “哟哟哟,你还真是有钱人!”周太太觉得自己坐着没气势,站起来,指着高扬道,“那可是我和我先生在印度神庙求的,路费你给的起嘛?帕提神僧开光的,你赔得起嘛?” 高扬冷笑道,“铂金链子就是铂金链子,你说这些,想要讹人还是怎么地?” 周太太听见讹人,顿时就跳了起来,哭闹着喊道,“中平,我不活了!中平,你是不是要破产了,现在人家都说我讹一条金项链了,中平,中平……” “谁说我周中平的老婆要讹人?”一个深沉的声音响起,高扬前边的人群散开,一个个子中等,穿着金钱花纹睡衣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原来周中平一直都在,高扬是第一次如此接近看见这个男人,方脸,豹眉,有些威严,气场强烈。他一走出来,周围的声音全部都安静了。 海容也才知道周中平在这,连忙走过来,客气道,“周总,这是我们的错,都是我们的责任……” 周中平根本看都不看她,摆手示意她退下,一双锐利的眼睛只是看着高扬,走到高扬的面前,又一次冷声问道,“谁说我周中平的老婆要讹人?” 此刻周中平已经来到了高扬的面前,可以看见,周中平要比高扬矮半个头。可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就算这样,周中平的气势却远远超过高扬! 高扬用望气之眼一看,金光一片!暗道,周中平的气势并不是其他,而是他巨大的财富给他带来的强大气场! 高扬虽然明显不如,不过高扬暗自下决心,终有一天,自己也会如同周中平一样,有着亿万财富给他增添的气势,甚至还要超过此人! 有了这样的想法,高扬稳住脚跟,开口道,“我是想来解决问题,不是来吵架……” 不过周中平依然又是一次,提高声音,一字一句喝问道,“谁说我周中平的老婆要讹人!” 周中平太霸道,就仗着自己一身富贵之气,压制对方。所谓贵气凌人,莫过于此! 若是其他人,在他一身富贵气的压制下,又被他一声喝问,九成九的人就怂了。不过,面前的是高扬! 高扬就这脾气,他觉得他没错的时候,十头牛也拉不住。 “我说的!”高扬不退,反而上前一步,同样瞪着周中平道,“她说铂金项链丢了,我说我赔得起!她却又说什么印度路费,又说什么神僧开光,我知道是真是假?要不是你出来,她恐怕就要说出一个比铂金项链本身贵多少倍的价格,难道这不是讹人!” 周中平怒道,“胡说八道,我周中平身家几百亿!凭周中平三个字,就不知多少人想把钱借给我!我的老婆会讹人么!” 周中平一怒,屋里的人都吓得低下头。华海首富,手里的钞票能把人压死,怎么会讹诈别人。 “哈哈。”高扬却是笑了起来,回敬周中平道,“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钱多的人照样贪小便宜,钱少的人也可以拾金不昧!拥有的财富和自身的素质,并不是都成正比的,现在这个社会,为富不仁的人,太多了!” 拥有的财富和自身的素质,并不是都成正比。 高扬一句话,把周中平说的也哑口无言。周中平他口口声声钱多,可是高扬跟他谈的却是素质,而他老婆的素质,人尽皆知。 第一轮交锋,终于周中平软了一步,他顿了一下,并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而是开口道,“我们已经报jǐng了,大家都不要吵了,等jǐng方来处理好了。” 其实高扬也赞成jǐng方来处理的,不过那位胡大妈却惊了起来,惊慌道,“不要jǐng方……我真的没有拿她的项链,我都没有看见……不要,jǐng方一来,如果传出去,还以为我胡桂花进了jǐng局,让我的女儿学校知道,她会被人笑的呀……” 高扬知道,胡大妈这种老实巴交的人,胆子又小,顾虑又多,怕jǐng察,更怕这个事传到女儿学校。如果去几个jǐng察去她女儿学校,那她恐怕宁可死也不要这样。 高扬想想道,“jǐng察还要几分钟,我们不如在这里先简单调查一下,说不定只是一场误会,因为我可以保证我的这位员工,她不会偷人东西……” 他这一句话,顿时引起周中平的极大不满。 “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当时你在现场嘛?你对你手下员工了解有多深?你这个话,完全没有道理!我不会同意自行解决,我们也不会配合!”周中平怒道。 胡大妈的手还铐着,她又磕头哭诉道,“周大老板,你行行好,你那链子多少钱,我做牛做马,以后赚钱赔你,你不要让jǐng察处理……” 高扬拉住胡大妈,道,“周总,我看你是个讲道理的人,我可以告诉你,我敢保证这位大妈没偷,是因为她是我所有保洁工里边最老实最胆小的一个!” “愚蠢。”周中平冷笑一声,反问道,“你大大小小也是一个主管,难道不知道,老实人也有一时糊涂的时候嘛?胆小的人就不会顺手牵羊吗?” PS:求推荐票~馒头谢了,有票的支持下~下一章下午~ 文学度 ------------ 七六 测字寻物 七六测字寻物 华庭酒店,三十八层,主席套房。 此刻里边正在僵持,周中平执意要等jǐng察来处理,jǐng察来之前,一概不谈,也不愿意配合。 事情交给jǐng察处理倒也没错,不过着急的是胡桂花。作为胡大妈一个老实巴交的人,最怕的就是跟jǐng察这样的人打交道,更何况她也很顾虑会影响到她女儿! 高扬能够体谅她的想法。如果真的jǐng察调查处理,那些jǐng察可不会顾及你的名声,说不得就会派几个人去华海大学里边找到她女儿调查一下,这一来传出去就难听了。以后不管此事结果如何,别人都可能指指戳戳,“她妈妈是小偷!jǐng察都来过了……” 所以,高扬决定还是要全力一试,尽量在jǐng察到来前解决! 可是高扬要调查了解这个事,那必须要周中平等人的配合! 高扬犹豫了一下,终于说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不能接受的理由。 “其实周总,不怕告诉你,我之所以确定我的这个员工绝对不会偷东西,她的xìng格和为人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 高扬的目光扫过面前众人,郑重道,“我三天前刚给这位胡大妈看手纹,发现她小指笔直,天纹直插食指之下,这些都是一个人善良诚实的标记!最重要的是她天纹的尽头,更有极其忠厚的象眼纹!有这种纹理的人,xìng格极其忠厚,善良,绝对不会说谎,更不可能偷别人东西……” 当高扬说出这些,海容觉得自己都要晕倒了。 这太扯了吧! 眼前是谈论的盗窃,谈论的事实,谈论的案件……这个家伙竟然能把这事和看相扯到一起?这真是……这小子看相看得脑子进水了吧? 海容觉得不可思议,别说他,屋里所有人都没想到,高扬这个主管竟然说出这种扯淡的理由。 哦,因为胡桂花手上有两条纹理,就说明她不会偷东西?这实在是不能让人信服。就算是给高扬看过手相的廖主管心里也想:如果谁这样对我说,我肯定吐他一脸水! 不过让在场所有人又都意外的是,就高扬这种胡说八道的理由,周中平竟然松动了! “你是手相师?”周中平眉头一挑。 “不错,整个酒店都知道我的水平!”说到自己的手相水平,高扬不需要谦虚。他又道,“相由心生,不管面相手相,全部都是心的反应!有什么样的心思就有什么样的纹理!” 周中平犹豫了一下,道,“如果你说出其他理由,我绝对不会同意。不过,既然是这种命相之事,不得不信,我给你一个机会!”周中平说着,一指胡桂花道,“在jǐng察到来之前,我让你调查她,我和小莲也都会配合!” 他这一说,周太太顿时不同意了,开口怒道,“中平!你糊涂啦!” 周中平却是在她耳边道,“你不懂。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看相算命的,能不得罪最好不要得罪!” 周太太虽然素质很差,不过却是听丈夫话,周中平一说,她也就闭嘴。 高扬这才让保安给胡大妈的铐子卸了,扶着吓得战都站不稳的胡大妈坐在沙发上…… 不过这时周太太又刻薄地喊起来,“不要让这个穷鬼坐我们的沙发,这是主席套房,我们给钱的!你这样的人,有资格坐我们的沙发嘛?” 胡大妈站都站不稳的样子,总不能还是坐地上吧。 倒是海容做了一回好事,对保安道,“找张椅子来。” 那些保安在这层楼电梯口有岗哨,也有椅子,就有保安跑出去。端着椅子进来,让胡大妈坐下,高扬的调查也开始了。 “你的工作岗位是后楼梯,怎么会来到主席套房来了?难道你不知道我们有规定,我们公司的保洁工不准进入客房?” “是这样,是周太太让我进来的……我跟她说我们只负责后楼梯……可是她那时候很凶的样子,让我给她收拾洗手间……” 听着胡大妈断断续续的讲述,原来是早上周太太去顶楼餐厅吃早餐。最近周太太从外国回来,学着外国人的健身方式,有电梯不乘,爬楼。 周太太吃完早餐下楼,看见胡大妈在工作,她突然想起来卫生间里要清扫下,就让胡大妈去打扫。 胡大妈就说了,我不负责那个,我们有规定。 不过周太太的xìng格就是嚣张,破口大骂,说要不是我家周总常年包租你酒店的套房,你们工资都拿不到!你不去我就举报你! 胡大妈老实巴交的xìng子,被周太太一喊,吓都要吓死了,就跟着周太太回屋。 回屋以后,胡大妈就开始打扫吧,周太太就去卧室。 可是就在一会之后,周太太风风火火奔回来,找她的铂金项链!然后就说她的铂金项链没有了,一定是被胡大妈偷了。 听完这些,高扬回头问道,“周太太,胡大妈自从一进来主席套房,就在洗手间,没有出去过!” 周太太道,“是呀,不过我的项链摘下就放在洗手间的镜子前边,我记得很清楚!” 高扬冷笑道,“可是既然胡大妈她一直都没有出去过,如果她偷的东西,赃物应该在她身上!你们刚才搜过她的身,一无所获,这作何解释?” 周太太哧了一声道,“那个就不是我管的了,说不定她做贼心虚吞下去,或者藏在哪个我们没想到的地方,又或者给我扔进抽水马桶冲走,我哪知道?” 胡大妈又从椅子上滑到地上,磕头哀求道,“周太太,你就相信我吧,我进来就没有看见什么项链,你们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什么样子的项链……” 周太太指着胡大妈骂道,“你个老贼,你不要脸!你装,你装的太像了!” 这里又吵成一团,周中平终于又开口道,“算了算了,还是jǐng察来处理好了,这些jǐng察,怎么出jǐng这么慢……” 他说话间,一个保安队长的对讲机里响了,“队长,有几个jǐng察要去主席套房,说有人报案的。” 保安队长回道,“让他们上来。” 胡大妈听说jǐng察来了,吓都要吓死,坐在地上抱着高扬的腿,哭道,“高主管,我真的没有见到什么项链,你就相信我一次吧!” 要说从高扬的想法,那当然是交给jǐng察处理是最好。不过面对胡大妈的哀求,他又实在不能置身事外。 可是jǐng察已经到了楼下,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现在看来,只有这样了!” 其实高扬还是有一个办法,只是他从来没有使用过!他自己并没有底!能不能成功也不知道! 不过此刻,他也只有咬牙一试! 于是这个高扬又一次站出来,开口道,“周太太,每个人的记忆之中都有空白点。经常有人都会忘记一些事,在以后某个时刻突然想起来!所以项链被人放在哪里忘记了,也未可知……” 高扬还没有说完,周太太就厉声喊起来,“绝对不可能!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放在洗手间的水池子边!” 高扬立即问道,“那你敢不敢协助我找回项链,那事情不就解决了?” “有什么不敢?”周太太叉着腰咄咄逼人道,“你找呀?你有本事找出来嘛?找呀找呀,你找呀!你给我找出来呀!如果不是在洗手间或是她的身上,我就相信她没偷!” 寻物:其实这并不是个新鲜玩意。 从中国古代的时候,寻物寻人就是风水相师们固定开展的服务项目!靠着打卦来确定方位,寻找丢失遗落之物品,几千年以前的相师们就经常做了。 而高扬也是想的这个法子。 只是目前时间紧迫,打卦的器物,没有。 而且打卦太复杂!像周太太这种人,恐怕教会她就要老半天! 于是他也只好另辟蹊径。高扬道,“周太太,你写一个字,我用测字来给你寻找项链!” “测字?”周太太一双眼睛瞪得夸张的大,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别说周太太,旁边所有人都是一副几乎晕倒的表情。用测字来找东西……这个人有毛病吧?在场人等都这样想道。 高扬却是郑重其事,点头道,“不错!测字寻物,并不罕见,古代就有绍雍测字帮邻人寻斧,苏东坡测字寻人等等典故传说。” 他说的煞有其事,周太太倒是无法反驳,顿了一下,又打量高扬反问道,“我现在怀疑你到底是保洁主管还是算命先生?” 这话一说出来,哄堂大笑。 我看他是神经病!海容心中想道。她眼泪都要笑出来了,她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么恨这个小子了。因为这个小子就是一个神经病!十三点!自己跟一个神经病计较,那自己不也是神经病了? 测字寻物、古代传说……这些都信?你是真幼稚还是真愚蠢? 在场没有人觉得高扬不疯的。 不过高扬却不理会众人的笑话,他就亲眼看见他爷爷帮人打卦寻到东西,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当下他冷哼道,“周太太,你们不要不相信,姑且一试又何妨?上次听你说过,这项链代表周先生对你的爱。难道你不想失而复得嘛!如果你愿意配合,我相信我有能力给你找回来,当然了,如果你说不需要,那便罢了!” 文学度 ------------ 七七 说一句我错了! 七七说一句我错了! 高扬来了一个yù擒故纵! “你真的能找回来?”周太太见他牛逼烘烘,倒是止住了笑,回头看看周中平。周中平点头,她也就道,“那好!测就测!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给我找!” 高扬心里出了一口气,再接再厉,牛气道,“你不会后悔的,写一个字吧!” “写什么字呢?”周太太犹豫了一下,道,“既然测字,我就写个测字的测吧!” 说完,她用手指蘸着桌上一次xìng杯子里的茶水,在玻璃茶几上写了一个字。写完却是疑惑道,“好像有点不像……” 众人一看,都是大晕,暗说周太太的文化水平……是小学没毕业嘛? 只见桌上用茶水写的是一个歪歪倒倒的“册”! 众人看在眼里,心里想笑又不敢,倒是周中平脸sè发红,尴尬道,“写错了,这是一册两册书的册,不是测字的测。” “我都好久没写字了,提笔忘字,重写……”周太太就要重写。 不过高扬却是伸手挡住,道,“测字,就是要第一时间,用潜意识写出的字,不用重写!” 周太太道,“好吧,那你看吧。” 这时候,主席套房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在看着高扬,和桌上的那一个“册”字,没人能够想出,这个册字,跟丢失的项链会有半毛钱的关系! 高扬虽然装的牛气冲天,其实心里没底,看着玻璃台上用水迹写成的“册”字,眉头大皱。 对一个算命师来说,测字的字,笔画越多越好。笔画越多,其字中的涵义就多,涵义一多,引出来的思路就多! 所以往往是笔画少,结构又单一的字,就最难测!而周太太写出的“册”,就是一个这种难测的字! 时间总是那么的快。 众人的耐心很快就消磨掉,高扬心里还在琢磨,外边已经响起敲门声和陌生的询问,“刚才是这里报jǐng的嘛?” jǐng察,已经到了! 海容赶紧迎上去,接待道,“不错,正是我们这里报的jǐng,我们这里的一位客人……” 另一边周中平看着高扬摇摇头,走向jǐng察,问道,“你们赵局长派你们来的?” 其实那两个jǐng察也就是狐假虎威。周中平当时打电话给的赵局长,而正是赵局长派他们来的。 所以他们知道这是华海首富,两个jǐng察站在周中平面前顿时矮了一头,点头哈腰道,“您就是周总?我们是赵局派来的,赵局在市局,他说他马上就到。” 周中平客气道,“快快快,快打电话!让你们赵局不要来了!哎呀,这点小事,还需要他亲自出马?我都不好意思了!” 两个jǐng察里边一个胖胖的很会拍马屁,笑道,“周总的事,再小都是大事!周总的公司为我们的城市贡献了多少的GDP,我们这些zhèng fǔ部门理应要做好保驾护航的工作。” 周中平这才哈哈大笑。 简单寒暄一下,那jǐng察又问,“小偷呢,抓到没,我们先带回局里,给他上点手段,他什么都招了!” 他们这边对话,胡大妈听得清楚,听见上手段云云,顿时吓得脸sè发青。不过事到如今,她却是升起一股义气,道,“高主管,我知道你尽力了,实在不行,我就去jǐng察局。我就不信,我没有偷她东西,难道就说不清了!” 胡大妈虽然嘴上说的犟,可是双腿发软,竟然站都站不起来。 胡大妈的话,更是让高扬心中焦急!高扬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人对他仅有的那点相信,都消耗殆尽! 现在不是为了胡大妈测字,而是为了自己的声誉测字! 终于。他指着那个“册”字,开口解道,“所谓册字,是一个象形字,是古代的竹简装订在一起,装订成册的意思……” 当高扬开口解字的时候,又把一部分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两个jǐng察也注意到高扬有些奇怪,在说什么古代竹简。一个jǐng察开口问道,“他这是……” 周太太已经不再相信什么测字寻物,摇手道,“别理他。”随后,她又指着胡大妈,道,“就是这个穷鬼清洁工偷我的项链,你们把她带到派出所好好审问……” 眼看事情已经迫在眉睫,胡大妈都已经放弃了的时候,高扬还是坚持地看着那个字,他猛地一抬手,“慢!我看出来了!” 高扬猛地指着那个字,道,“册字,更像一个朋友的朋字!是朋友的朋中间插上一杠子!周太太,你项链的丢失和你的朋友,又或者你先生的朋友有关!” 高扬说完,大家都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他,而那两个jǐng察更是莫名其妙,疑惑道,“这是……他在说什么?” 周太太道,“他是个神经病!白痴,十三点!”说完她又嚣张地骂道,“你们酒店的人都在这里,你们都看看!你们这是请的什么保洁公司,神经病的主管,偷东西的员工……我们常年包租你们的主席套房,竟然享受的就是这种服务!” 说话间,客房部刘部长就是刘倩倩的亲戚匆忙奔进来,道歉道,“周总,周太太,都是我们的错,都是我们酒店的错,我们一定改……” 刘部长心里都恨死高扬了,暗道本来就算是偷东西,让jǐng察处理也就好了,不管是不是胡桂花偷的,事情不会弄大。而高扬现在弄出一大堆事,现在弄到客人对新力公司大有意见。 关键新力公司又是她介绍来的,这可麻烦了。 不过让她和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就算到了这个时刻,高扬却还没有放弃! 当他说出和周太太的朋友有关以后,他的眼睛一亮,也根本不管现场别人怎么看,又一次大声说道,“有了!我已经找到了项链!周太太你这个字用水写成,你的项链应该在水里!而且你们看,周太太这个册字中间一横,就像一个箭头,指向客厅方向……” 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人相信高扬,也没有人搭理他,每个人都以为他是神经病。刘部长更是走过去,怒吼道,“高主管,够了!你每天在酒店假公济私给人看手相也就算了,可是你今天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知道你的胡搅蛮缠给你们刘经理带来多少麻烦嘛?” 却在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个中年jǐng官,眼神一扫就看见了周中平,笑道,“周总,好久不见。” 周中平也连忙道,“是北城分局的赵局,您怎么亲自来了。” 赵局长嘿嘿笑道,“周总的事,我们北城分局那是头牌大事……”他说着一抬头,目中却是一动,脱口道,“咦,这不是高大师么?你们也认识高大师?” 原来,进来的这个正是当初在拘留所,吴明请来的那个赵局长。当时高扬一口说出他今年出过国,所以赵局长对高扬印象深刻。 赵局长一口一个高大师,倒是让所有人一愣,而周中平又重新打量起高扬。 最先开口的,是周太太。她轻蔑道,“赵局长,你也认识这个神经病啊,一大早,又是手相又是测字,牛逼吹的砰砰响,东西呢?” 高扬此刻已经胸有成竹了,走出来,依然牛气冲天地说道,“赵局长,好久不见,事情是这样,这位周太太不小心丢了她的项链,我说要测字帮她找回来……赵局长,你上次是见过我给吴明所长看手相的,你觉得我能不能给帮周太太找回来呢?” 上次赵局看过高扬看手相,确实感觉神乎其技。 不过现在高扬让人家表态,那赵局长就做不到了,他只有尴尬道,“这种事……呵呵,只有,只有你真的把东西找出来别人才会相信的嘛。” 赵局长随口是一说,高扬却是击掌道,“对,赵局说的对!我把东西找出来,才能让人信服,让事情圆满解决!” 高扬说完,话风一转,却是看着周太太道,“可如果我找出来,证实不是我们的员工胡大妈偷的,你怎么说?” “这个……”周太太一愣。 后边周中平喊道,“我给她经济补偿!” 高扬缓缓摇头,面sè坚定道,“不要钱!虽然你是华海首富,可是我们的员工凭劳动挣钱,也吃喝不愁,我们不差钱!” 我们不差钱,一句话说的掷地有声。全华海市,能对首富周中平说一句不差钱的人,恐怕没几个。 周太太怒道,“你要哪能样?” 高扬神气昂头道,“要求不高,你要给我们的胡大妈客客气气鞠个躬,敬个茶,说一句我错了!” 他这句话一说出,顿时一下就哗然了。 虽然高扬的要求对很多人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别忘了,这是华海首富夫妻俩!他们要的是面子!他们宁可赔你个十万八万,也不愿当众给你道歉! 就连北城分局的赵局长也是面sè尴尬,暗说这高大师真是得理不饶人。 而在另一侧,酒店的刘部长却是心中焦急,恨不得把这家伙从三十八层一脚踢下去,心说,你还嫌得罪得不够狠嘛? 等你找不到项链,我看你怎么办! 文学度 ------------ 七八 真的找到了! 七八真的找到了! 高扬不要赔偿要道歉,这让在场人等都是个个捏了一把汗。周中平果然心中恼怒,暗说,你这年轻人想当众丢我的脸?这种要求我怎能答应?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周太太却是一口应下,“好!我倒要看看,你去哪找!” 周太太这样说,并不是因为她洗心革面,变得通情达理了。她如此爽快,是因为她完全不信高扬能找回项链!既然不能找回项链,她也不用道歉,所以她干脆表现地爽快一点。 不过让周太太和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高扬胸有成竹,点头道,“赵局做个见证。”说完,他又走到那小茶几前,指着玻璃上的水迹,大声说道,“此字用水所写,所以我确定丢失的项链在水里!此字中间一笔直指那边,所以我确定东西在小客厅!因此,我没有进去过小客厅,却知道里边有水!” 这里的人大多没有参观过主席套房,听高扬一说,都涌向小客厅。就听第一个跑过去的保安喊道,“有,有水……” 高扬不待他说完,继续大声道,“是不是鱼缸!” “是是是!” “项链就在鱼缸里!” 当高扬说出这一句,那些保安也顾不得主席套房不准乱闯的规矩,全部都涌进去,围着大鱼缸,用橡胶棍下去一搅…… 没一会,就听见廖主管欣喜若狂的声音,“找到了!找到了!真的在这里!” 这边站着不动的,有海部长,刘部长,还有jǐng察,还有周中平夫妻。周太太面sè一变,道,“不可能!” 说着,她也往着小客厅走。 她还没进去,就看见一群人涌了出来,当先一个年轻保安,卷着袖子,手里一只湿漉漉的橡胶棍,在棍子顶端,金光闪闪的正是那根短项链! 哗! 项链被扔在玻璃茶几上,高扬这才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跷起腿,神气十足地观看眼前各人脸sè。 相由心生,从人的脸上,完全可以看出人的想法!高扬倒更是期待自己能看面相的,那一天! 只见,周中平一脸若有所思,好像记起了什么;而周太太却是一脸看见鬼一样的表情;容嬷嬷没有那么惊,却也是目瞪口呆;刘部长是先惊后喜,然后赶紧去扶胡大妈;胡桂花却是什么也不说,泪如雨下,口中道,“高主管,好人呐!” 最先走过来的,是北城分局的赵局长。这些zhèng fǔ机关的家伙,不知道多么的jīng明,他上次就后悔没有结识高扬,这次怎能放过机会? “高老弟,你真是……”赵局长已经很“不见外”的和高扬拉关系了,他竖竖大拇指,又掏出烟,问道,“老弟你是抽烟的吧,我记不清了。” 其实高扬不抽烟,可是在主席套房的大沙发上,抽烟是不是很有派头呢? “来一个。” 高扬一说,赵局长立即递上烟,那边小jǐng察机灵,从另一边送上火。 赵局长却又老神在在,拍拍那个jǐng察,道,“好好巴结着点!上次高老弟给拘留所小江看个手相,现在小江已经去香港合作交流了!” “哎哟喂。”小jǐng察懊恼道,“大师,刚才进来的时候多有不敬,别计较别计较。” 事到如今,傻子都看出风向来了。廖主管和一众酒店保安也挤过来想要和高扬搭两句话。 不过周太太却是突然喊起了,“不可能,我记得很清楚,项链我放在洗手间台子上!我绝对不可能放进鱼缸的!一定是这个保洁工想先藏在里边!” 周太太又一次血口喷人。 高扬立即站起来,道,“你刚才说了,我的员工胡桂花进入主席套房,就一直在洗手间没出去,怎么可能把项链送进小客厅的鱼缸里?” “那是……”周太太无言以对,她确实记得胡大妈没去小客厅,她又愣了好一会,都要疯了,反问道,“那这项链到底怎么去了鱼缸?” 让所有人想不到的是,高扬微微一笑,给了一个意外的回答。 高扬道,“那就要问周总了。” “问周总……”所有人的目光立即全部集中到了周中平身上。 周中平顿时脸sè发红,尴尬无比,金钱给他带来的气势,瞬间都烟消云散一般。 “那个……老婆,我突然想起来,是我拿着你的项链本想拿给你,然后突然想到去喂鱼,可能是那个时候,把项链掉进去了。”周中平说到这里,心里这才喘了一口气,然后确定道,“不错,应该就是那时候,老婆,唉……老了,记xìng不行了!” 虽然周中平的解释有些牵强,不过大多数人都选择信了。因为周中平实在没有藏他老婆项链的必要吧。 而随着周中平的承认,在场所有人都是松了一口气,暗说,一场风雨终于就此解决! 刘部长也是出了一口气,暗道找到就好啊!她扶着胡桂花,开口笑道,“找到就好,终于还了大妈清白。嗯,至于那个道歉……不如换个方式吧。” 胡大妈老实巴交了,不被人冤枉已经心满意足,哪里敢要周太太道歉。 不过这时,高扬却是怒道,“不行!道歉是一定的!你们没看到胡大妈刚才是怎么样的嘛?”说完,他又回头对着赵局长,问道,“赵局,你是见证,你怎么看?” 赵局心里又一次要吐血,心说尼玛的,这是逼我得罪人啊!不过他却是看得很清楚,虽然一个是华海首富,另一个是保洁主管,可是对他将来会有帮助的,却是高扬无疑! “这个……既然当初答应了,就要说到做到,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道歉嘛,啊,嘴上打个滚嘛。”赵局打了一个哈哈,不过立场表露无疑。 周太太当时虽然答应的爽快,可是事到如今,竟然想要反悔。 “找到就找到了吧,我是,是错怪她了,不过她那么穷,我当然要怀疑她的了,谁叫她那么穷是吧?”周太太说道。 对于周太太这种女人,高扬真的想把她从三十八楼扔下去才痛快。她拒不道歉,高扬却是把目光又移到周中平的脸上,开口问道,“周总,你一般就是这样跟人做生意的嘛?我以前一直都以为周总信誉很好的。” 酒店刘部长和容嬷嬷都是吓得脸上变sè,没想到高扬去触周中平的霉头。 不过让她们没想到的是,周中平面对高扬,竟然又一次选择忍气吞声。 “你!”周中平眼睛一翻,不过想到什么,只好忍气吞声,道,“小莲,你既然说了就要做到,一个人要说话算数,不然被人瞧不起的……不就道个歉,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是当着这么多人……” “你就意思意思,人家刚才还给你下跪……” 虽然酒店方面认为此事算了,可是在高扬的坚持下,最后还是让胡大妈坐在主席套房的沙发zhōng yāng,然后,周太太当众敬茶,表示歉意。 虽然周太太动作和语言都是生硬无比,让高扬看着非常的不爽,不过能让周太太做到这一些,已经不简单了。 再说了,胡桂花也不配合,她胆小怕事的!周太太的茶刚端上来,她就赶紧说可以了,算了。搞得高扬也不好再说什么。 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周太太脸sè一变就开始赶人了,道,“好啦好啦,东西找到了,没什么可看的,我要换衣服出去了。” 她这是下逐客令了,赵局长等人都是心中暗道,这女人说翻脸就翻脸,跑了这么远,连杯水都没喝上。罢了,咱也不计较,走吧。 不过高扬却是脚步一滞,回头道,“周太太,作为一个风水相师我给你一个忠告!你今天灾星当头,本来可以破财消灾,不过你舍不得破财,灾难嘛……哼哼,我劝你今天一天都不要出门!” 周太太现在最恨的,就是高扬。 听这一说,她气到要吐血,顿时跳起来,骂道,“好啊!你咒我是不是?你咒我还是威胁我?这里还有jǐng察的好吧……” 看见老婆又激动起来,周中平赶紧把老婆推进房中。然后,他走回来,面sè不善地对着高扬说道,“高主管,你不觉得太过分嘛?我们已经道歉了,而且愿意经济补偿,你还要说那些不好听的话。难道你真的不怕我们退房不租?” 周中平说出这样的话,酒店的客房部刘部长是最害怕的,连忙道,“周总,你听我解释,我们一定会努力提高服务水平的……” 她一边又劝着高扬道,“高主管,不要那么刻薄。现在事情解决了,大家应该和和气气,不要再生风波,快给周总道个歉。” 高扬要是道歉就不是高扬了。 他微微一笑,眉头一挑道,“刻薄的人肯定不是我,我是实话实说而已!周总,我也有话送你呀!” 高扬说着,指着玻璃茶几上的字,道,“周总,你看桌上那个册字,像不像一只脚踩着两条船呢?要踩稳哦!” 高扬说完,不顾面sè大变的周中平,拉着北城分局的赵局长,哈哈笑着走出主席套房。 等屋里的人走了个干净,周中平脸上才由绿变红,由红变白,慢慢调节到正常。 周太太走了出来,对着大门数落道,“这些穷鬼,越来越没有规矩,这么嚣张,一个清洁工主管而已……” 周中平烦躁地摆手道,“别吵了,这小子得罪了我,酒店方面不会轻饶他的……我今天还要去海景股份去开重组会议。” 周太太这才开心起来,喊道,“带我一起去!” PS:求点推荐票,各位书友支持下喽,馒头谢谢了~ 文学度 ------------ 七九 紧急会议 七九紧急会议 周中平说的没有错。 不管项链事件中谁对谁错,又是谁把项链扔进了鱼缸里。其实这些都不是酒店最关心的! 酒店最关心的,是常年包租主席套房的金主周中平被人得罪了!得罪他的,是新力保洁公司的主管,高扬! 不久以后,酒店顶层,办公区,会议室。 因为早晨的这个事件,酒店总经理万丽华临时召集了一个会议,除了请假在外地的保安部部长何东,其他中层以上的管理人员全部到场。 宽大的办公室,可以看见外边高楼林立的景sè。 不过此刻没有人有心思去观赏外边栋栋高楼的雄伟,而是都围坐在会议桌前,面sè严肃。 正在说话的是黑丝黑裙黑框眼镜的海部长,“诸位,我想提醒大家的是,今天在时间最后,新力公司的高主管竟然还讥笑挖苦周总和周太太,导致周总用一种非正式的口气,表达了他停止包租主席套房的意图!难道我们就这样等着事态发展,等着周总退租嘛?” 海容声音尖利,仿佛一声声jǐng钟敲在会场所有人心中。 会议桌顶端,酒店总经理万丽华眉头紧锁。 虽然酒店并不是说就做的周中平一个人的生意,可是每天五万多的租金,就算是她也不得不把这个当一个大事! 她皱皱眉,猛然发现身边位置空着。 “顾美美呢?”万丽华开口问道。 旁边后排有一个秘书样的白领女秘书站起来,道,“顾助理早上还在的,不过半个小时前请假走了。刚才我们打她手机,通知她紧急会议,她说不想来。” 万丽华大怒,道,“这是什么话?这么重要的事,又是关于她分管的主席套房……” 这时,保安部副部长赶紧离座,跑到万丽华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万丽华一听,面容突变,脱口道,“是她!你们证实了?” 保安部副部长又凑过去,低声道,“我们查过过道的录像,在周太太离开以后,顾助理从备用安全通道来到三十八,进入主席套房,十多分钟以后离开……看周总的表情,这件事和顾助理恐怕,嘿嘿……。”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周总最后承认是他把项链掉在鱼缸里……”万丽华恍然大悟,点头道,“这件事既然已经过去了,你们保安室就不要乱传了。” 她说完,又对管理请假的女秘书道,“顾助理身体不好,就让她多休息几天好了。” 作为一个五星级酒店的总经理,万丽华尽显一个女强人的风范,转眼之间就把很多事理顺,安排妥贴。 不过有的事,对她来说却是很为难。 “海部长,你说的不错,新力公司的那个年轻人实在是太嚣张了一点。虽然他找出了项链,不过他却是得罪了周总,甚至让周总发怒,这是我们一个服务xìng行业无法允许的!” 万丽华说出这些,海容心中大喜,暗说姓高的,我终于等到了机会!当初你得罪我,欺负我,让我当众道歉也就罢了。没想到你胆大包天,竟然把这一套又用在周中平的身上,哼,你真是不知死活! 海容立即又道,“我觉得这件事,为了表达我们对周总的诚意,我们应该立即中止和新力公司的合作关系,并且将此事通报周总,希望周总可以原谅我们。” 客房部刘部长心中暗骂,这回麻烦了,都是那个姓高的!不过她是刘倩倩的亲戚,又不好出来说话,只有低着头。 倒是餐厅部的王总厨比较正直,开口道,“海部长,你说的处理方法欠妥。首先这件事,新力公司的保洁工并没有责任,一点责任没有!其次,新力公司的高主管也并不是太过分,毕竟人家帮助你周太太找回了项链!你多少应该感谢人家的!所以新力公司的保洁工和主管都没错,我们这样中止合作关系,也太没有道理了是吧?” 海容立即站起来,道,“王总厨,你别忘了,客人才是我们的上帝!周总可以在全华海包租任何一间主席套房,之所以选择我们,就是因为我们的服务周到而贴心!再说了,那个姓高的才来多久,就那么嚣张,我和刘部长劝都劝不住,我不知道下回他还要搞出多大的事!” “这个高主管的脾气真是……”万丽华眉头紧锁。 本来她是难以决断的,因为老太太上次说要关照高扬。如果她赶走高扬,rì后老太太知道,会不会对她有意见?所以这是她一直难以下决心的。 不过被海容这一说,她顿时jǐng醒了。 这个姓高的脾气又坏又犟,不懂见好就收,还整天弄出一堆封建迷信,如果任由他长期呆在酒店,恐怕养虎成患! 这才是万丽华所担心的。 她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不过她还是抬头看着会议桌的一侧,开口道,“刘部长,你怎么看?” 刘部长只好站起来,低头承认错误道,“万总,这件事怪我,我要承担全部的责任。新力公司是我介绍来的,谁知却发生这种事,而且我又是客房部部长,所以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愿意接受处罚。” 万丽华刚想说处罚就算了,却听见刘部长又道,“不过新力公司我想请万总再给他们一次机会,我会要求对方换一个主管……” 她还没说完,海容却打断道,“刘部长,新力公司一再出事,现在把周总夫妻都得罪了,你还要包庇和纵容他们,难道就因为新力公司的经理是你的亲侄女?” 这种事本来都是背后大家知道,可是海容竟然拿到桌面上来了,那就让刘部长尴尬到无地自容了。 不过她还是涨红脸,忍住气分析说道,“海部长,我并不是纵容他们。事实是,现在她们二十八个人承担了我们以前四十五个保洁工的工作!而且她们的工资和各项费用也由新力公司缴纳,我们节省了很大费用……” “能节省多少?”海容针锋相对道,“别忘了周总每天给我们的房费是五万多,如果周总停止续租,那我们的损失有多大?” “可是周总并没有说新力公司在,他就不租……” 听着两个手下的争论,万丽华的眉头又一次皱起。海容和刘部长都是她的得力干将,海容适合解决棘手的问题,刘部长却是兢兢业业…… 不过仔细琢磨以后,她还是开口道,“你们不要争论了,这件事肯定要给周总一个交代的,单单撤换一个高扬并不能达到效果!刘部长力挺新力公司我相信不是有私心,嗯,外包我还是支持的,只是华海市不止这一家保洁公司嘛。” 她这一拍板定案,海容顿时满脸红光,万总当众支持她,无异于给她打了一针鸡血。她又以一种胜利者的口气安慰道,“刘部长,其实你也不要自责,这件事都怪那个姓高的,如果他对周总客气些,解决问题的方式不要那么犀利,事情会发展到那一步嘛?唉,做人呐还是不要太绝了!” 墙倒众人推,海容大举获胜,rì后肯定更得到万总信任,一众各部首脑都开口向容嬷嬷示好。 “是呀是呀,那个姓高的,整天算命手相把酒店弄得烟雾瘴气,早点赶走才好!” “谁说不是,我看他算得才不准!哼,上次居然说我要小心男人出轨,我男人不知道有多老实!” “还有啊,刘部长你那侄女啊,怎么找的主管啊,这种人也往回招,来祸害我们酒店……” 听着这些声音,刘部长真是脑门发炸,恨不得回她们:你说乌烟瘴气你自己干嘛还去找高扬看手相?还有胖大姐,你男人在外边不知道有多花!还有卖场的徐主管,你进了一大堆假冒名牌食品那才是祸害酒店! 不过她一向不习惯和人当面争吵,也只有低头忍着,不过让她更加意外的是,她后边响起声音。 “万总,我觉得刘部长应该引咎降职,这是她个人的责任,不是我们客房部的责任……”回头看去,说话的正是刘部长的副手,这女人早就觊觎客房部部长一职,终于借着这个机会,在刘部长被海容击倒以后,她出来再猛踏上一脚! 到了这一步,刘部长內忧外困,特别是这个副手,自己平时对她很不错,没想到这时候竟然出来背后一刀。 到了这时,她倒真有了辞去这个部长的想法。 “万总……” 可就在刘部长咬牙抬头,想要开口的时候,万丽华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喂,是周总,你难得打电话给我,哦,我们正在研究关于处理早晨高扬冒犯你和周太太的事情……” 刘部长一听,完蛋了,周总又来催了,这次自己、侄女,全都坏在那个姓高的手里。 不过这时,她的耳中却又听见万丽华吃惊道,“什么?周总你打电话来就是要说千万不要处理高扬……哦哦哦,可是他得罪了你和周太太……什么?周太太刚才在外边被白rì抢抢走金项链,惊吓过度进了医院,哦哦,好的。” 文学度 ------------ 八十 赵局的相 八十赵局的相 在众人注视之中,万丽华接完电话。她面sè有些尴尬,目光扫过下边众人,整理一下措词,这才清清嗓子开口道。 “这个,刚才周总打电话给我,向新力公司和高扬主管表示感谢,也要求我们不要因为这件事责难高主管……嗯,其实啊,我一直都感觉啊,新力公司还是不错的,高主管这个年轻人虽然有些缺点,总体还是好的……” 听见这句话,站着的海容差点一下闪到腰。 站在会议桌边一直以胜利者姿态出现的她,却没想到万丽华的口径一下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她难以接受,连忙开口道,“万总,刚才你不是还说……” “刚才是刚才!”万丽华一摆手,继续道,“现在情况不同了,刚才我们对情况有了误判!我们小看周总的肚量和人品!” 万丽华说着站起来,道,“周总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和人计较呢?周总并不打算计较高扬主管,反而对高主管大为感谢,极尽赞美之词啊!嗯,刘部长,客房部在你的领导之下,这些年一直都是不错的!” 在场人等全部都有想死的冲动。特别是客房部副主管,此刻连跳楼的心都有了。 本来她想来个临阵倒戈,做一回坏人,将刘部长推翻,她弄个部长做做。可是现在,坏人做了,得罪了刘部长,可都白做了!她不但成不了部长,反而在整个酒店都会成为了笑柄! “周总真是大人大量啊!” “周总好人呐……” “刘部长这些年也是辛辛苦苦,我们都十分尊敬她呢。” 听着周遭又响起大面积的赞美,就连刘部长都不适应了。瞬间风向变得太快了,一时间经历了冰火两重天的她,实在不明白这件事的转机到底在哪里。 等到会议结束后,她才从万丽华口中知道,原来周太太出事了! 当时高扬就说过,周太太今天应该是破财消灾的运道,不过在她的执着之下,项链找回来了。财没有破,灾也不能消! 甚至高扬劝她,今天不要出门! 不过大家都以为高扬胡说八道,周中平也没当一回事,嚣张的周太太更是不会相信!于是,周总出门就带上了老婆。 到了目的地,周中平去参加一个会议,让周太太去购物。谁知两人分开没几分钟,周太太就遇到了骑着摩托车的劫匪,一把拽下周太太脖子里的项链就跑了。 项链被抢,脖子上勒出一条红印,这些也就罢了。关键是周太太哪遇到过这种事,吓得全身哆嗦,送进医院。 直到这时,周中平这才想起高扬的jǐng告! 他心说,这太准了吧!这种奇人,当然应该交好,怎么能得罪? 所以他生怕得罪了高扬,在医院就赶紧打电话给万丽华,叮嘱千万不要去惹怒高扬。 既然周中平都不计较了,酒店方面也就罢了,一场风波来得快,走的也快。 甚至高扬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会。 而这个会议结束,得利最大的竟然是刘部长,她不但得到了万丽华的青睐,还发现了自己身边的白眼狼,最重要的,事后,万总决定再将餐厅的保洁工作也转给新力公司! 事件中,后勤部海容又一次败北,某间办公室中,黑丝黑裙黑框眼镜的她气哼哼地把面前的杂志撕碎!她咬牙切齿地想要再次等待机会! 酒店后门口,停车场。 “高老弟,这是我的名片,以后需要用得上我赵旭东的地方,尽管打电话给我!”北城分局的赵局长上次就后悔没有结识这位高人,这次当然不会放过,递过名片又和高扬站在车门口寒暄。 那两个派出所的jǐng察也有眼力见,连忙道别,上了jǐng车走了。 等他们走了,赵局长才又道,“高兄弟,你啥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个饭,呵呵……”他笑笑道,“想请你看看我这次下半年换届是不是有机会。” 做生意的整天惦记赚钱,当官的整天惦记的就是升官了。 高扬笑道,“赵局,何必这么客气呢?其实我看你的气象就知道,你是那种劳碌的命,常年奔波,可却是提升缓慢。” 赵旭东叹气道,“谁说不是,我属马的,就是跑腿的命。前后几任领导,我给他们鞍前马后,受了多少累,可就是没有得到太大重用。” 高扬点头,道,“手来看看。” 因为就在停车场,高扬简单看了一下,道,“你本来就是跑腿的命,不过你放心,你会有出头之rì,不过没到时间,你还要继续跑腿!跑腿到了一定的程度,自然会有回报之时!” 赵局长一听大失所望,本以为高扬要说几句好话,却没想到,还是让他继续跑腿。懊恼道,“那些不给领导跑腿的都升职了。” 高扬道,“每个人的yù望都是永远无法满足,赚了钱,想赚更多;当了官,想做更大。可是却不知道,有的人其实他的命里没有官运财运,能做到现在就已经不错了,抓住眼前的才是最重要!” 赵局更加郁闷,听高扬的口气,他命里没有官运,做个分局局长已经很不错了。相信谁听到这样的话,心里都难以接受,他也只有苦笑道,“那您忙着,我走了。” 赵局长心里不爽,请高扬吃饭的事也不提了。 高扬也不在乎吃他一顿,当他进jǐng车,高扬又道,“赵局长,作为一个手相师我给你一个忠告,女人并不是越多越好,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已经坐到驾驶室里的赵局长面sè一惊,道,“这也能看得出!” 高扬笑道,“每个人做了什么,都会像年轮一样记在他的掌心,需要的只是一双慧眼!” 赵局长这些年老是得不到提升,就转而对女人感兴趣起来,来者不拒的那种。不过此事隐秘,很少人知道,却没想到高扬一眼就看出来了。 “高老弟谢谢你的提醒,你真是神了!” 高扬又道,“作为一个手相师,我也知道只说喜话,讨个吉利。可是作为朋友,我却是要说实话,不能让朋友吃了亏!” 赵局长大为感动,对高扬拱拱手开车离开,“兄弟,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以后用得着的地方直接开口!” 停车场不远处,却有一辆黄颜sè的马自达车里边几个年轻人透过车窗玻璃,正在观察着高扬。如果附近有酒店保安肯定要认出,这是酒店前保安部部长洪大龙的车。 不过因为欠下了平子哥的钱,这辆马六已经给平子哥手下的小混混开着玩了。 “想不到这个家伙竟然跟黑狗子有关系,看上去那个黑狗子级别不低,最起码是个分局局长!” “赶紧回去,给平子哥汇报,这家伙有后台的!” 几个小混混正是平子哥派来调查高扬的!小混混们的调查当然也不是很专业,无非就是在高扬上班的酒店附近打听打听而已,刚好看见了高扬送别赵局长的情景! 不久以后,某个老小区的棋牌室。 哗哗的麻将声中,棋牌室的老板平子哥放下了电话。 他坐在一张麻将桌边,小眼睛里边厉光一闪,对身边一个青皮说道:“那姓高的果然有些后台,怪不得这么嚣张。不过从他下手那么狠来说,应该不是无名之辈!可是我们从来没听说过这号人……嗯,据说他是苏城的人。去!把他的名字报上去,让内围的弟兄们和苏城的道上朋友联系下!” “是!”青皮立即点头,拿起了手中的手机。 平子哥这才冷哼一声,“我倒要查查清楚,看看你是不是有资本能让我平子吃下这个哑巴亏!” 周中平不再计较,酒店也就作罢,这件事很快就风平浪静了。 高扬并不想把这件事传回新力公司,不过那些大妈的嘴是万万不能指望保守秘密的,当天晚上,刘倩倩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她立即拿起了手机。 “哦,姑妈,我知道了,谢谢你,我会尽快组织保洁工,把那些岗位都接手……还有,周中平周总那里请您代为感谢下,他真是大人大量……” 不久以后,刘倩倩和酒店刘部长通完电话,粉脸上已经浮出了气愤。 “这个高扬,脾气这么坏……虽然那个周太太有不对,可是你也不能那样和人家针锋相对……最可恨是这个家伙,整天把他的那个封建迷信的一套挂在嘴边!”刘倩倩想来想去,觉得高扬最大的错误就是整天弄出一堆封建迷信。 “高扬!到我这边来一下!”刘倩倩思索了一下,终于在门口叫了一声。 “哦,等一下……”高扬的声音并不是从他房间传来。 刘倩倩心中不爽,怒道,“让你来就现在来,年纪轻轻,怎么这么不利落?” “哦,好吧好吧。”从洗浴室的方向,匆忙走出一个光着膀子,全身只穿了一条三角裤的男子。高扬出来,刘倩倩已经回房了,高扬只好拿着牙刷水杯,一头扎进刘倩倩房间,问道,“刘总,什么事?” 文学度 ------------ 八一 遭遇扫黄 八一遭遇扫黄 刘倩倩看见高扬这样,顿时脸一红。光裸的女人会刺激男人,反之也一样,黝黑健康的身体,还有三角裤勒出的凸起……看得她面孔发热。 其实倒不是高扬要刺激她,是她叫的太急,高扬以为什么急事。现在一看她尴尬的样,高扬也就道,“不是急事啊,那等我刷完牙,穿了衣服再来。” 刘倩倩虽然尴尬,不过她一口郁气在胸,不吐不快。所以也等不及高扬回去刷牙穿衣,她就开口责问道,“今天白天在酒店发生了什么事?” “哦,是……” 高扬一张口,就立即被刘倩倩打断。刘倩倩怒道,“为什么回来不给我汇报?发生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是我今天不问你就想蒙混过关?” 被连珠炮一样的责问,高扬有些哑口无言,暗说是哪个嚼舌头根子的传回来,自己可是叮嘱她们不要扩大影响了。 “刘总,我是这样想,周太太的项链找到了,胡桂花也洗清了,这件事不过是一场误会,轻松解决,何必劳烦你呢?我看你最近也忙……”高扬试图解释。 “知道我忙还这样?我告诉你,要不是周中平周总大人大量,让酒店不要不要处理我们,你以为事情就这样轻易解决了嘛?”刘倩倩想到合作差点取消,她又一次震怒。 想不到高扬顿时也怒了,啪地一下把水杯搁在桌上,怒道,“酒店为什么要处理我们?关他们什么事?周太太血口喷人,还想让jǐng察去找胡桂花的女儿,用心何其的歹毒,我让她只是道个歉,错了嘛?我不但如此,还帮她找回项链,也没跟她拿测字费,错了嘛?那个周总家里一个外边一个,争风吃醋生出的事端,我还帮他隐瞒,错了嘛!” 高扬含怒一巴掌拍在桌上,骂道,“酒店要敢乱处理,那大家都不会痛快!” 刘倩倩本来好大的火气,被高扬的火气一压,她倒是软了许多。 “高扬,我不是说你帮我们员工挽回尊严错了,也没有说你找回项链错了,我的意思,是你不应该用封建迷信那一套去得罪周总!” 刘倩倩换了一种口气,语重心长道,“高扬,我知道你是农村苦孩子,风吹rì晒,又没有父母……你的身体已经饱受痛苦折磨,怎么能让心灵再受这些东西摧残呢?我知道,你从小被这些封建残余的毒害,短时间难有改变,不过我希望你的内心还是要有摆脱这些的信念,好好工作,好好生活!” 高扬听得一头雾水,心说这都是哪跟哪啊?又是折磨,又是摧残,又是毒害,你大爷的,我有那么惨么? 虽然高扬并不觉得自己被毒害,可是刘倩倩说的情真意切,关怀备至。高扬也不好反驳地太直接,当下拖过一张椅子,坐到刘倩倩身边,口气也是温和了许多,道,“刘总,其实我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那么惨。虽然没有父母,可是我有爷爷,我也没有下乡过种田,我皮肤发黑更不是遭受风吹rì晒的折磨,至于封建毒害更是无从谈起……” “总之你在我公司上班就不许宣扬这些东西!”刘倩倩打断了他,虽然她是一种命令的口气,可是她身材小,扬起头这样说,倒有种跟大哥哥撒娇的感觉。 高扬心说我在你公司就是为了搞“封建迷信”而来,你不准我弄,我还在这上个毛的班? 看见高扬面孔发冷不说话,刘倩倩心中一苦,气道,“高扬,你知道我一直器重你的,就想要培养你能够独当一面,成为我的左右手,到时候让你做副经理,大家一起打拼……可是你这样,真的让我失望!不瞒你说,我最近为了茂业集团的事,也是弄得焦头烂额……” 高扬看她这样,心里也是浮起些许的柔软,毕竟,刘倩倩不过是一个和他一般大小的女生,别人还在父母的保护下,可她已经独当一面了,不简单啊。 高扬点头道,“刘总的厚爱我心里清楚的,还有上次我擅自雇佣李阿姨陈阿姨,你也没有意见,还把她们的那份钱也给了我。” 刘倩倩听他说这些,竟然突然委屈起来。眼圈发红,最近的压力一直闷在心中,终于忍不住凄苦,道,“茂业集团直到今天都没有结到账。一个女孩子做点事总是那么难,今天晚上请那边的财务部签字人吃饭,他……居然对我毛手毛脚,被我严词拒绝以后,他竟然撂下一句狠话就走了!” “啊!还有这种事!”高扬顿时怒目瞪圆,拍案而起。 听见高扬声音这么大,刘倩倩连忙道,“不要吵,传出去不好。” 高扬低头,看见刘倩倩双目发红,眼角有清泪,她想用指尖去擦,可是却越擦越多。 “唉,想不到你最近遇到这些事,怪不得茂业集团那边的保洁工工资才发一半……”高扬说着,走去拿了刘倩倩挂在墙上的毛巾过来。 高扬的话说到了刘倩倩心里,她在外边吃些苦也就罢了。可是因为茂业集团那边的保洁员的工资没发全,所以是内外交困。 “她们还以为我吞了她们的工资那块……”刘倩倩这下更加委屈,两只手指根本挡不住滚滚的泪珠儿。 刚好高扬坐在她身边,本来高扬是递毛巾的,却没想到,她没接毛巾,竟然一下趴在高扬肩膀上哭了起来。 “我真的没想吞她们的工资,可是茂业集团那边的钱又结不到,我手里又拿不出其他的钱了……”刘倩倩趴在高扬肩膀上呜咽说道。 高扬被她一下借去肩膀,开始感觉不适应,不过看刘倩倩这样,他这个人心肠不硬,就放下毛巾,安慰道,“刘总,你放心吧。明天我帮你去茂业集团要钱,咱要不到钱,就给他们罢工!再不行,用垃圾堵他的大门,咱们这是辛苦钱,他们怎么能赖账呢?” “那怎么行?”刘倩倩立即抬起头,道,“那样一来,以后还合作不合作了?” 高扬冷笑,“连保洁大妈的钱都要拖欠,这样的公司还有什么信誉?还有合作的必要吗?”高扬说着,突然眉头一挑,疑道,“茂业集团,好像很耳熟。” 刘倩倩抬起头说了一句话,又趴到高扬肩膀上,低声道,“茂业集团是华海地产龙头,大公司,你听过也正常。” 高扬心中思索,没注意到刘倩倩此刻已经不哭,却红着脸趴在他肩上。他思索一下道,“不是,我是好像听谁说谁在茂业集团……” 刘倩倩道,“肯定是杨志刚,他就在茂业集团财务部。” “不是吧。”高扬记得听谁说过茂业集团,一下想不起。他听到杨志刚的名字,立即道,“是啊,对,你不是认识杨志刚,怎么没找他?” 刘倩倩骂道,“那个杨志刚更坏!他落井下石的,他背后跟我说,如果我做他的女朋友,那他们财务部经理就不好意思再对我提非分要求了!” “这种垃圾。”高扬哧道,“别说女朋友,就算他的上司说要搞他老婆,他也会双手奉上吧!” 高扬这句话说的有些粗,刘倩倩脸sè发红,拍了高扬一下,啐道,“看你说的这么难听。” 正在他们说话间,外边却响起混乱声,而在脚步声中,胖子一头冲了进来。 “不好了刘总……”胖子一进来,顿时就傻了,只见高扬就穿了个裤头,刘倩倩虽然衣着整齐,不过却是红着脸趴在他肩上。 “哦,我什么都没看见……”胖子愣了一下调头就跑。 “喂!你说什么呢?死胖子!”高扬骂了一声,站起来,就看见胖子被一群人逼退了进来。 “你们……”冲在最前边的是一个尖瘦下巴的派出所的联防队员,穿着极似jǐng服的保安制服。这个尖瘦下巴的家伙走在最前,手里拿着一根电棍一样的强光手电,本来他进来是想要说什么的,可是一眼看见高扬光着膀子,下边也就穿了条三角裤…… 他先是短暂的一愣,随后尖叫着扑上来,“****!快抓住他们,正在交易!” 后边跟着一群人,有和他一样穿着保安服的,也有不少穿着迷彩服的,也不知道都是什么人。这些人听见他一声叫唤,也全部涌了进来,口中都喊道,“不许动!不许动!扫黄!” 领头的瘦下巴冲得最前,手中强光手电已经打开,对着高扬和刘倩倩的眼睛晃。同时,两个穿迷彩服的从背后绕过去,就想去拧高扬的手臂。 刘倩倩虽然刚才还柔弱,不过她毕竟是新力公司的总经理,有着超过同龄人的成熟。她立即站起来,用手挡住眼前强光,怒道,“你们都是什么人!” 手中拿着手电的瘦下巴联防冷笑一声,“jǐng察,抓piáo的!哼哼,想不到全是中老年失足妇女的楼里,竟然还有这么漂亮的鸡……” “你不要脸!”刘倩倩气的全身发抖,她是个大姑娘,又是新力公司的老板,现在被人当做“鸡”,真是气到要死。 高扬也是勃然大怒,这时后边两个迷彩服已经拧住他胳膊。不过那两个家伙的力量怎么比得上高扬,他微微一振,就甩脱了两人,上前大踏一步。 瘦下巴看见高扬过来,心中害怕,想要后退已经来不及。高扬上来一把抓住强光手电,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抽了过去,“你给我们总经理放客气些!” 文学度 ------------ 八二 这也有男扮女装 八二这也有男扮女装 “袭jǐng!袭jǐng了!”随着瘦下巴被打翻,那些保安和迷彩服都尖叫成一片,他们手里有的有小型电棒的,也打开了,电棒前端,噼噼啪啪的蓝sè电弧光不停地闪现,成一个包围圈向高扬围过来。 刘倩倩看见事情越闹越大,连忙大喊道,“你们都是什么人,你们搞错了!” 不过那些保安服和迷彩服才不理会。他们的人被打了,现在就要找回场子,更何况,高扬现在就穿着了一条裤头,这就是卖YpiáoC的证据! 一定要将高扬就此拿下,不能让他有时间穿上衣服!只要拿住光身子的高扬,不是piáoC也能说成piáoC!两个手拿电棒的迷彩服这样想着,一步跃了上来,手中噼噼啪啪的电棒猛扎向高扬,口中喝道,“老实点!要你袭jǐng!” “你们他妈的是jǐng嘛?”高扬对付这些家伙根本没有压力,身体一闪就躲过一边。脚下步伐走动,眨眼就站到桌边,拿起他刷牙用的大茶缸,回头就泼了过去。 哧! 一茶缸水全部浇在了其中一个的电棒上,那电棒整个浇湿,电流顺着水反把拿着电棒的联防给打到了。就看见这家伙一哆嗦,电棒脱手掉落地上。 “这家伙厉害!围上!”另一个手中拿电棒的看上去是个队长,看见高扬厉害,他不敢上前,不过他也有办法,那就是人多! 没一会,小小房间里涌进十多个保安和迷彩服的联防,而在门外,还有不少的人在走廊上。 大家停下手,这才开始对话。 刘倩倩怒道,“这是我们新力公司宿舍,你们都是什么人,凭什么闯进来!” “我们这是扫黄!打击卖YpiáoC!”拿着电棒的气势汹汹,虽然感觉到这次可能弄错了,不过口气依然强硬道,“把身份证拿出来!那个光身子的,你们刚才在干嘛?是不是xìng交易!” 高扬骂道,“交你妈啊,你没看见桌上茶缸牙刷吗?再说我和她男未婚女未嫁,就算有什么,管你屁事啊!” “那你为什么袭jǐng,为什么妄图逃跑,为什么打伤我们的人!” 高扬道,“我可没袭jǐng,你们进来一没有表露身份,二没有出示证件。进来就动手,我当然要反抗,我到现在还弄不清你们是好人还是坏人!” “我们这是突击检查,联合执法!”那个电棒男也知道自己没有表露身份,执法之中有瑕疵,因此赶紧从胸口口袋掏出一个胸卡样的东西,牛逼烘烘地晃了一下。 “看见了吧,我是三里路派出所的!你老实点,跟我们走一趟!”电棒男掏了证件,刘倩倩有些紧张,虽然她是新力公司的老板,上百人公司的经理,可是这种事还是第一次。 看着刘倩倩的紧张模样,高扬丝毫不买帐,他刚才看的清楚,那根本不是jǐng官证,而是联防队员的上岗证。 他轻蔑地哧了一声,“治安联防队什么时候也这么牛逼起来了,你们有资格带我回派出所嘛?我再问你一句,你在派出所有固定的办公室,有办公桌嘛?” 联防队的恼羞成怒,他们本来就是怕人歧视他们不是真jǐng察,现在被一讥讽,更是大怒,吼道,“有没有办公室,去了就知道!”他手又是一挥,道,“上,把他押着!” 他虽然一挥手,不过敢上去的没几个。那些一起来的心说你拿着电棒都不敢上,让我们赤手空拳的上,挨打么? 高扬看见没人敢上,嗤之以鼻,道,“我们新力公司,是正儿八经的企业,是华海工商局批准设立的一级企业法人!你一个连正式编制都没有的小小联防队员,临时工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说话?没有正式的jǐng察出现,你们敢动一动,我就敢打你们!” 高扬的话说的狠,把那个联防员说的脸上一会红一会白。他终于后退了一步,拿出手机,恶狠狠道,“好!你等着!会有jǐng察来的!到时候看你怎么说。” “别让他跑了!”联防员吼了一声,拿着手机挤出门口,很快就听他在外边的声音,“黄所,你快来吧,这里抓到一对卖YpiáoC的现行,不过那家伙横地很,把我们人给打了!” 他在外边打电话,里边高扬刘倩倩和王培哲三个人凑在一起。王培哲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恐惧道,“要是真的来个jǐng察怎么办,我看他们不像假的。” 高扬却是并不在意的样子,笑道,“他要真的来jǐng察,那我就跟他们走呗!” 刘倩倩俏脸生寒,怒道,“那怎么行!放心,我不会让你跟他们走的!我家有个亲戚就在那边拘留所做会计!” 高扬也并不知道刘倩倩的亲戚就是会头疼刘出纳!他摆手道,“不用!哼哼,他要是真敢把我带去派出所,到时候想让我出来就难了!” 那些联防队和一些不知哪来的保安都是脸上露出轻蔑,心说你真是牛逼烘烘,等到时候就知道我们的厉害了!想让你出来难?嘿嘿,你想出来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不多时,外边响起一个粗旷的声音,“卖YpiáoC的在哪!竟然敢打我的人,反了他了!” “黄所这边这边,就是他们!”联防队员把人领进来。 高扬一看,是一个胖jǐng察,肥头大耳,倒是穿着很正式的制服。胖jǐng察一看高扬光着身子,旁边刘倩倩穿着严严实实,再看刘倩倩也不像那种风尘女子打扮,他心里已经大致明白了。 不过他是不可能认错的,只有将错就错,构成铁案! 铁案最重要的,就是高扬没穿衣服!只见那个黄所眉头一皱,开口骂道,“你们讲不讲证据?现在我们要讲究证据第一,人xìng化执法!” 那边刘倩倩心里一松,心说这是好jǐng察,进来就训他的手下。 不过她的念头还没落下,就听黄所又道,“拍照嘛?所里给你们发的相机呢?没有相机还有手机吗!” 那些联防顿时全都点头称是,一时间啪啪的拍照声,闪光灯的明亮在这间小房间里闪动,刘倩倩的面sè顿时如冰一般冷下去,她咬牙怒道,“拍什么,这能代表什么?你们不要太过分!” “这能代表什么,到了所里就知道!被抓的就是你们吧,这是我的jǐng察证,你们跟我走一趟……”说话之中,黄所拿着一本带jǐng徽的黑sè证件在高扬面前一晃。 不过高扬手快,抬手就抓住了jǐng察证。黄所本来并不想给他看,不过被他抓住一角,黄所顿时大怒,猛地一松手,“你仔细看看!” 高扬拿过来一看,确实是正式的jǐng官证,不过职务也不是所长,而是一位民jǐng,名叫黄宇生。 “看清楚了?”黄宇生看见高扬的表情,心中得意,一把拿回jǐng察证,一抬手,“带回所里!” 这时,有几个联防上来,不过还是有点害怕高扬,围着不敢上。 黄宇生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带走!他要是再敢反抗,我可以用对讲机呼叫支援!到时候特jǐng都会来!” 这下高扬没话说了,身后一左一右,押着他。不过他还是犟了一步,对黄宇生道,“黄jǐng官,我们这是新力保洁公司,我正和我的领导谈事情,你们的人就突然冲进来,而你真的要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抓回去?” 黄宇生冷笑道,“回去一问自然清楚!光着身子谈工作的,谈的是床上的工作吧?” 那边刘倩倩喊起来,“你不要脸!” 高扬点头道,“好!我怎么进去的,回头你怎么给我出来!” 黄宇生没搭理他,摆手道,“带走!” 三里路派出所。 看得出这确实是一次统一的抓piáo行动,高扬被带到这里,看见这边已经抓了不少人了,因为人太多,派出所也没有什么羁押场所,就都被赶进了一个大办公室里。 “进去!” 高扬被推了进去,抬头一看,大办公室里,左边墙角蹲着的两排都是衣衫不整的男人,右边两排长条椅上,则都是浓妆艳抹的女人。 不同的是,男人们个个脸上气sè不佳,一副破财之相。而那些女人却是无所谓的很,进了派出所依然是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看来都是常客。 “过去!蹲下!”高扬又被后边的联防踹了一脚。 高扬猛回头怒视他一眼,那家伙想起之前高扬的神勇,也不敢再踢,sè厉内荏道,“看什么看,老实点!” 高扬这才走过去蹲下。 就听见后边那些男人对话,“唉,这次又是五千块没了……” “罚款五千?那还好。” “兄弟,你千万不能说这种话!他们罚款也看人下药的,像我这样的五千差不多。要是什么做生意的,老板或者没门路的小公务员,嘿嘿,没个两万出不来!不然就通知你单位!” 那些蹲着的男人,有些人叹了一口气,有些人却是得意,道:“我最好,一穷二白,父母低保,我既没有单位也没有生意,他能罚到我五百,我就算他厉害!” 旁边人问,“你都这样了还有钱piáo啊?” “我不能跟你们比,我都是路边站街女,就那个,做个口活才三十……” 众人都沿着他视线看去,只见对面女人堆里有一个个子挺高,浓妆艳抹穿着黑丝黑裙的女人,看不清脸,不过长发飘飘,有些感觉。 顿时有男人惊道,“这种货sè三十,不错啊!” 周遭几个男人都大为赞同,觉得这站街女货sè不错。不过高扬抬头看了一眼,却是愣了好一会,又打量一下确认,这才骂了一句,“你大爷的,这种事也有男扮女装!” 推荐本仙侠新书《器道宗师》书荒的可以看看。 文学度 ------------ 八三 国学大师 八三国学大师 “男扮女装?” 当高扬说出那句话以后,顿时旁边所有蹲着的男人全都去重新打量对面那个穿着黑丝黑裙的大个站街女。 “好像是有点像男人……不过,挺漂亮的呀。”虽然大部分的男人都开始了怀疑,可是他们内心里还是不能相信。 一个男人打扮成站街女接客……这个想法想想都觉得邪恶。那个三十块钱接受服务的“低保对象”更是猛地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那口活做的真爽,怎么可能是男人?” 高扬也没搭理这些家伙,他说那个站街女是男人,是望气看出来,怎么可能错? 这时,外边一个联防又推进一个女人,高扬抬头一看,顿时就勃然大怒了。 “进去!老实点!”被推进来的,竟然是刘倩倩! “姓黄的,你把我抓进来也就罢了,你干嘛把我们刘总抓进来!”高扬怒急,站起来冲着门外的黄宇生吼道。 “干什么!干什么?”顿时有几个屋里的民jǐng挡住高扬,把他推了回来。 黄宇生站在外边冷哼道,“我们带谁回来还要给你汇报么?哼,抓piáo当然是男女一起带回来的,你给我老实点。” 刘倩倩看见高扬发怒,生怕他激动做出什么,连忙过来安慰道,“高扬,别激动,我相信华海是法制社会,不会由得他们胡来的!” 屋里看管卖Y女的是几个女jǐng,那几个女jǐng也是凶巴巴地,很不客气地把刘倩倩推到女人那一边。刘倩倩老实坐在长条椅最边沿,可是没想到那些站街女可不是省油的灯。 “刘总,你是哪里的刘总?你总到这里来了,你可真是牛逼呢!” “哈哈,牛逼肿起来,所以叫刘总。”那些站街女听说高扬叫这个年轻女人刘总,她们都是心中暗生嫉妒,纷纷开口发难。 如果只是冷言冷语也就罢了,可是坐在刘倩倩身后的那个胸罩外穿的女人却是趁刘倩倩不注意,用屁股用力一挤。刘倩倩本来就做了个边沿,被这一挤,顿时一个咧切,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众女人都是哈哈大笑。 高扬又一次大怒,喝到,“你们敢欺负她,信不信我回头专门毁你们生意?” “荷!你好牛逼,我怕你啊,你想照顾老娘生意,老娘还不赚你的钱呢!”那个胸罩外穿的年轻站街女果然不简单,对于高扬的威胁丝毫不怕。 高扬只有对那些女jǐng喊道,“喂,你们管不管?” “我们哪里管的过来,你当这里是幼儿园啊?”女jǐng之中,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女jǐng立即一句话堵了回来。 “高扬,算了算了,我不坐了。”刘倩倩也只好息事宁人。不过因为高扬为她出头,那些卖Y女也不再去惹她。 要说这一晚上抓得人还真不少,大办公室里很快挤的满满实实。那些小jǐng察已经开始带人,将那些看上去有身份的男人先带走,带去隔壁办公室,三哄两骗,就让打电话回去找人送钱来。 不过高扬却是一直没人搭理,他和刘倩倩越挤越近。刘倩倩没有再去做条椅,所以就蹲在“男扮女装”身边,满满的和高扬靠在一起了。 “要是能让我打一个电话就好了。”刘倩倩低声道,“我一个亲戚就是华海看守所的,跟他们一个系统的,说不定能找到人。” 高扬却是无所谓,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看你头顶有很薄的小人之气,还有很薄的官司气息,恩,而且正在消散,所以应该很快就会安然渡过的。” 本来高扬让她放心,刘倩倩还以为高扬是有办法。现在一听,原来又是封建迷信看出来的! 刘倩倩顿时心中反感,皱眉道,“高扬,我之前跟你说了那么多,你怎么没听进去?不要再相信那些神说之谈!那些都是骗人的!” 高扬正sè道,“干这行,却是有不少打着这个旗号骗人,不过我们这一行,真正有本事的人也不在少数!” “好了好了,我不要听那些。”刘倩倩一点都不相信,又道,“既然现在有时间,你就把早上周总和周太太的事详细说给我听听。” …… 深夜时分,已经是这场大行动的尾声了。 三里路派出所里依然是人声鼎沸,繁忙不堪。一辆闪着jǐng灯的jǐng车驶入了派出所的院子中,从jǐng车上走下一个穿着jǐng服的jǐng官,大约三十岁的年纪。 “薛所,您回来了。”之前对高扬他们趾高气昂的黄宇生和其他好几个jǐng察立即凑了上来,对着这个年轻jǐng官一脸chūn光灿烂的笑。 来者正是三里路派出所的所长,薛全浪。薛全浪道,“这次全城统一行动,上边很重视,你们要做到文明执法,人xìng化执法,执法全程都要有证据记录,千万不能给我掉链子!” “是是是。”黄宇生连忙点头,心道,大道理说那么多,不就是多拍几张照片么?那些猴崽子可欢快了,今天晚上不知道拍了多少女人光身子的照片! 薛所向前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问道,“外边怎么回事,怎么一群中老年妇女,难道都是失足妇女?” 原来,薛全浪开车进来的时候,看见派出所门口堵着一堆中年大妈。说是失足妇女吧,这年纪相貌也太离谱了,莫非现在华海市的P客们都换了口味? 黄宇生连忙走出来,道,“所长,正要给你汇报。这次我们抓piáo的过程中,遇到一些阻力!一个年轻人,口气非常的嚣张,也不知道是富二代还是官二代,被我们抓了现行,还打了我们的人!外边那些中年妇女,就是他纠结来闹事的!” 薛全浪顿时大怒,“反了他!这股嚣张气焰一定要给他打下去!你放心,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这是全市统一行动,任他有什么后台,也保不住他!” 黄宇生大喜,心说有了所长这句话,这件事就给他搞成铁案!没piáo?我说你piáo了就是piáo了! 黄宇生意气风发道,“有了所长这句话,我们这些下属都吃了定心丸!我们一定会抵住这股阻力,扎扎实实将这一次行动深入推进下去!不管是官二代还是富二代,又或者是黑二代,都要一查到底!” 他这一说,赢得薛所的赞许点头,旁边一众的其他jǐng察也都是点头称是,纷纷表决心,表忠心。 一个民jǐng说不出大道理,也想说话,就出言安慰道,“黄哥,你也别那么担心,我刚才看过了,那就是个穷小子,二愣子,手下有一帮会胡搅蛮缠的清洁工大妈,不是什么富二代官二代!” 薛所一听,怒道,“这是烂二代!自以为一穷二白,谁也不怕,这种人更加要打击!走,带我去看看!” 黄宇生得了所长的支持,满脸红光,道,“就在那边办公室蹲着呢,嚣张的很,刚才嫂子还跟他顶了两句。” 薛所的老婆就是所里的jǐng察,他这一听说,顿时更加的生气,跟着黄宇生,来到大办公室,一看见里边男男女女蹲了一地。 “哪个?”薛全浪怒气冲冲问道。 “就是那个!高扬!给我站起来!”黄宇生一声大喝,屋里高扬还没抬头,就被两个小民jǐng叉着胳膊推了起来。 看见这个就穿着一条裤头的黑皮年轻人,所长薛全浪脸上的表情可以用jīng彩绝伦来形容。 薛全浪先是一愣,然后猛地眨眼。随后,脸上怒意顿时就消散一空,瞬间换上一副亲密无间的笑容!仿佛看见革命同志一般,连忙大步走上去,“高大师,你怎么被请来了,误会误会!” 原来,这个薛所长就是早上去酒店接jǐng的两个jǐng察中的一个。因为当时赵局打电话来,说是华海首富被偷了。薛所也是会钻营的人,这种事当然冲锋在前,想要趁机结识一下周中平。 不过yīn差阳错,周中平没结交到,却是认识了一个更加牛气的高大师!听说拘留所某人就是被高大师看相以后升职,薛全浪心里痒痒的,想要结交。不过遗憾的是,高扬一直跟赵旭东说话,他插不上。 正琢磨着啥时候去酒店拜访高扬,却没有想到在这里遇上了。 高扬并没有激动,他早上听赵局介绍过,这是三里路的所长。所以高扬听说是来三里路派出所处理,他显得非常的坦然,因为他知道,早晚要见到薛全浪! 虽然高扬知道薛全浪要来,不过真的等他来了,高扬并没有什么太激动。而是点头道,“薛所,早晨我看你眼善,就知道我们要常来常往,不过却没想到,晚上却是以这种方式见面呀!” 薛所脸sè尴尬,道,“高大师神机妙算,这只是一场误会误会。”说完,又对身后两个小jǐng察怒道,“快快松开手铐!” 后边跟来的黄宇生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自己今天真的撞上真神了。不过他心里也不知这是何方神圣,心说这人和尚不像和尚,道士不像道士,到底什么玩意儿呢? 黄宇生连忙问道,“所长,这是……大师?” 薛所作为一个基层jǐng察组织的负责人,当然不能说这是算命的大师吧!要不然封建迷信的帽子就把他压死了。 也叫他机灵,开口怒道,“这是著名的国学大师!” 文学度 ------------ 八四 我不走了 八四我不走了 “国学大师!”虽然黄宇生也不知道国学大师到底是干什么的,可是他看电视啊,知道那些国学大师都是非常牛叉的名人。 不过黄宇生再打量一下高扬,心说那些传说中的国学大师都是应该年纪不小,穿一件唐装或者是马褂,然后要不就是大胡子,要不就是大辫子。而眼前这位,不像呀! 最重要的,自己已经打听过了,这位是保洁公司的主管!没听说过国学大师去保洁公司做工的,所长是不是认错人了? 黄宇生心想到这里,连忙低声在薛全浪耳边,道,“薛所,这人这么年轻,又是保洁公司的打工仔……” 薛全浪顿时勃然大怒,“保洁公司又怎么样?大师就是大师,到哪里都是大师!高大师对中国古代的那个……古代事情,古代文章,和古代文化,都有深入的研究!” 黄宇生吃惊道,“这么厉害!看不出啊……” 刘倩倩心说连我都不知道呢,这家伙什么时候成了国学大师?还研究古代文化?她茫然的眼神来回打量着高扬和薛全浪。她要知道薛全浪说的古代文化是那些手相知识,她肯定要吐血。 虽然弄不清情况,但是刘倩倩还是欣慰的。不管高扬是真的大师还是假的大师,至少有一点是确定无疑的,那就是高扬和这位所长认识。那就好办啦,放人吧! 可是很遗憾,她估计错了。那边派出所是要放人了,可是高扬却是不走了。 “赶紧打开!”薛所让人打开高扬的手铐。 可高却是连忙躲开一边,道,“慢着,这事情不说清楚,这个手铐不好开!本来我在宿舍好好的准备睡觉,现在成了piáo客!我到底有没有piáo?新力公司的宿舍是不是卖Y场所?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这些问题有没人给我一个回答!” 薛所没想到高扬还拧起来了,心说这位高大师果然是得理不饶人啊。他眉头一皱,对高扬有些不爽。 高扬看出薛所的不爽,心说你大爷的,老子莫名其妙被你们冤枉一下,你们还有理了?他又看看刘倩倩说道,“这是我们新力公司的老板,现在被当成鸡抓来,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以后怎么嫁人?人家的声誉怎么办?一句话放了就可以嘛?我倒要问问赵旭东,他手下都是些什么人!” 薛所本来还对高扬有不满,听这最后一句,顿时jǐng醒。 高扬那是大师,赵局都巴结着的人!他一个派出所所长不赶着巴结,反而对他不满,自己不想混了嘛? 想到这里,他立即回头骂道,“说了多少次,不要乱来!你们怎么办事的……高大师这种人,会是卖YpiáoC的人嘛?还不给高大师道歉!还有那位女老板!” 黄宇生心说这回真是郁闷,本来还以为富二代什么,吓唬一下就解决了,没想到得罪个大师,没办法,道歉吧。 “高大师,之前多有得罪,我们吃这行饭的,就是得罪人,有时候一不小心就得罪了,其实真的是无心的。唉,我们工作也难呢!”要说这胖jǐng察还真是玲珑之人,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滴水不漏。 不但如此,他还知道从刘倩倩那里打开缺口,扶起刘倩倩,道,“刘老板,我们工作中有失误,尤其是我个人,我承认错误,我向您表示歉意,如果你身体有哪里不舒服,我们愿意送您就医,支付医药费……” 刘倩倩见他道歉如此肯切,连忙道,“没事没事,算了。” 高扬却是心说,这姓黄的真滑头,刘倩倩这样哪有什么身体问题,怎么可能需要去医院?去医院又能花几个钱? “黄所,你没弄清我的意思吧?我说的是名誉损失!不是身体损伤!黄所!”高扬又不依不饶道。 听他一口一个黄所,黄宇生面sè一尴尬,苦笑道,“我可不是所长。” 高扬恍然大悟道,“哦,不是嘛?我看你刚才架子挺大啊,那些保安和迷彩服都叫你黄所的呀!” 真正的所长就在旁边,黄宇生额头冒汗,心说你非要弄死我才行嘛?尴尬道,“那是他们瞎喊的,瞎喊。” 高扬又追问道,“他们,你指的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到底是不是jǐng察,有没有执法权,有联防证的又有几个?其他的又是什么人?一个个手拿电棒,耀武扬威,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这些事,不说清楚,我就不走了!” 黄宇生一头大汗,心说这家伙太横了吧。暗中后悔得罪此人,只好回头求援,去看薛所。 薛全浪心中大恼,不过也没办法,只好耐着xìng子赔笑道,“高大师,这里人多口杂……你给我个面子,咱们有话上去说,去所长室谈。” 高扬倒不好回薛所的面子,点头道,“走吧。” 看着他们离开,那些蹲着的piáo客都是感叹,“人家这牛逼,被抓了还这么横,所长放人他还不肯走。” 那些站街女都胆大,派出所也不当回事,有的就指着刘倩倩喊起来,“她可以走,我们为什么不可以走?大家不都是卖X的,我们也要走!” “回去!老实点!”民jǐng们顿时吼起来,薛所老婆等女jǐng把那些女人猛推回去,混乱之中,蹲在墙角的那个大个子站街女的长发也不知道被谁扯掉了,露出一个大光瓢的脑袋…… 这边piáo客顿时全喊起来,“哇,男人!真的是男人!尼玛,男人做口活,太恶心了!” …… 夜半时分,静寂无声。一辆jǐng车静静停在某个高档小区的一栋楼下。 楼上某个房间里,灯光柔和。jīng装修的房间里,沙发上,穿着睡衣的北城分局局长赵旭东听着洗手间那边传来的哗哗水声,突然想到什么,一跃而起,赶紧在屋里翻找了起来。 作为一个搞刑侦出来的局长,他没有花费太久时间,就在窗帘后边拽出一根细线出来。 “针孔相机!”赵旭东双目中怒意大闪,口中低声骂道,“老子对她这么好,这女人居然有一手,这是要搞死我嘛?” 他扔下线头,点起一根烟,来回走了两步,自言自语道,“高大师说的没错,老子迟早害在这些女人手里!妈的,也不知她拍了多少次视频!” 今天晚上统一行动,刚好有借口不回去,所以赵旭东就去自己最喜欢的女人这留宿。当女人洗澡的时候,他突然想起高扬的话,这一寻找,居然就找到了偷拍相机! 赵旭东心里大怒,不过这事情很难处理,因为他不知道这女人以前录的视频都在哪里,有没有备份! 他又想把相机放回原处假装不知道,可是他低头一看。 “妈的,相机开着,这死X女人。”针孔相机还开着,把他找到相机的镜头都录下了,想假装不知道都不行了。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一接通,赵旭东就又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赵局,打扰了,可是这边有点麻烦……高大师被抓piáo了。” 赵旭东心说我刚得到高大师帮助,这忙要帮。他连忙道,“在哪边被抓的,要不要我协调下,赶紧放了,不能让高大师惹上麻烦。” 薛全浪苦笑道,“赵局,现在麻烦的不是他,是我们。我手底下的人抓了他,和他闹了点小冲突,现在呆在我所里,说什么也不肯走。这高大师怎么这样……” 听着薛全浪大有不满,赵旭东怒道,“你懂个屁!人家那是高人,高人都是有架子的!你以为是你,说抓就抓,说放就放?我跟你说,你可要照顾好高大师,他可是我大恩人,有一点怠慢,你这个所长别干了!” 这薛全浪年纪轻轻就做了所长,正是得了赵旭东提拔,也是赵局的人,他是上是下,都是赵局一句话。 赵局都说让他别干了,薛全浪心中大怒,暗道赵局,老子给你鞍前马后的,现在还不如一个算命的? 不过薛全浪这个人城府很深,脸上一副恭敬,保证道,“赵局放心!我一定不会让高大师受任何的委屈,好好伺候着。不过……赵局,是不是您来劝说一下,都是自己人何必这样呢……” 这时从洗手间传出女人娇嗲的声音,“旭东,给我把睡衣拿进来……” 赵旭东回头看看。苦笑,我这边也要及时处理,走不开啊!他想想,又对着电话说,“你们先好好伺候着,我一有空就赶过去。还有,你们千万不要得罪高大师!拘留所吴明得罪了他,现在臭到什么程度,你自己掂量掂量!” 挂断了电话,薛全浪面sèyīn郁。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是赵局的红人,可是现在看来,赵局心中一个算命的都比他份量重! 虽然薛全浪憋气,可是他又不敢得罪高扬。第一个赵局给他下了死命令,第二个拘留所吴明的事现在可是整个华海公安系统的笑传,他可不想沦落到那个地步。 后边黄宇生更是紧张,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这个高大师跟分局局长还有关系,这哪是他一个小民jǐng能招惹的? “薛所,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都是你惹来的事!快让你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来给高大师道歉!” 文学度 ------------ 八五 送上门的女人 八五送上门的女人 三里路派出所,三楼,所长室。 在薛所的好说歹说之下,高扬的铐子已经解了。只是高扬还是没穿衣服,说要等赵局来看看,薛全浪也没办法,只好由得他。 看见高扬不肯走,刘倩倩也不好走,就在这里陪着他吧。 “高扬,你是怎么知道那个项链在鱼缸里的呢,还有那个项链到底是谁扔进去的,难道真的是周中平掉进去的?” 之前在楼下大办公室里,高扬正给刘倩倩讲白天项链的事,后来薛全浪来了,故事没有讲完。所以到了所长室以后不久,刘倩倩就问起了这个事。 高扬笑道,“其实这件事还多亏了王胖子,那天他叫我去汇金商场,刚好遇到我们酒店的总助顾美美,她和周中平挽手逛街。然后我就低头错过,就在那时听见顾美美对周中平说什么要把项链扔了喂鱼!”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真的以为你神机妙算呢!”刘倩倩这才明白,原来周太太的项链是顾美美扔进水中的。她又道,“现在看来什么算命测字都是假的!” 高扬摇头道,“怎么会是假的?若是没有那个册字,我不会想到朋友插了一杠子,想不到朋友,又怎么想到顾美美?再说那个册字用水所写,中间一笔又指向小客厅,这些都怎么解释?” 刘倩倩却是依然不相信,道,“这些都是巧合而已!我就问你,如果那天你没有去汇金商场,没有听到顾美美的话,那你能不能通过测字找到项链?” “这些都是天意使然,你把我算出来的一切都归于巧合,那就聊不下去了。我算对的,你就说巧合。不信算了。”高扬心中不爽,不想再说下去。 刘倩倩心说,自己又急躁了,还是循序渐进。她又转换话题问道,“可是我还有不明白,顾美美啥时候去扔的项链呢。” 高扬没好气道,“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呢?周太太去楼上餐厅吃饭,顾美美刚好溜进房间和周中平幽会。就在这个时间,顾美美把项链扔进鱼缸!” “原来是这样。”刘倩倩恍然大悟,点头道,“这些有钱人就是朝三暮四,勾勾搭搭,仗着自己有钱就搞三妻四妾!不要脸!” 高扬却是道,“我倒是觉得周中平也没错,你是不知道,周太太那个女人,要多讨厌有多讨厌!我真的佩服周中平,要是周太太是我老婆,我一天都过不下去!恨不得一脚踢死她才好!” 正在说话之间,敲门声响起。 只见黄宇生点头哈腰地走进来,对着后边一招手,喝道,“都给我进来!” 话音之中,几个穿迷彩服的和保安服的鱼贯走进来。那个被高扬扇耳光的瘦下巴和那个电棒男李队长等人,都在其中。 “快点给高大师和刘总赔礼道歉!”黄宇生上去一脚,把瘦下巴踢了过来。 “高大师对不起,我真的错了!我以后一定老老实实……”瘦下巴词不达意地检讨。 这个瘦下巴虽然狐假虎威冲在最前边,也是他先喊起来的。不过高扬并没有太为难他,而是点点头让他站到一边。 “还有你们!”黄宇生又是一脚把电棒男李队长推过来。 之前这个李队长很嚣张,黄宇生也就是他打电话叫来的。不过此刻李队长却是一脸的诚恳笑容,道,“高大师,您别生气,哥几个也是执行公务,如果有冒犯之处,多有得罪,您要是不解气,就打我两下……” 要说这个李队长是道歉最诚恳的,刘倩倩都点头说了算了。不过高扬却是目光一动,终于开口问道,“你是叫李队长?这次扫黄扫到我们新力公司就是你带队的吧?” 黄宇生赶紧跟上来,很没义气的撇清,骂道,“高大师,都是这个混蛋,我又没叫他查你们新力公司……妈的,还把我带下水!” 李队长一脸惶恐道,“高大师,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听说那里有卖YpiáoC行为……” 他还没有说完,高扬立即双目一凝,紧追道,“你听谁说的!” “这个……”李队长犹豫一下,苦笑道,“我记不清了!高大师,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们这次……” “记不清了?”高扬眉sè一扬,冷道,“我有一句要送你,你一头黑气弥漫,身为十多人的队长,竟然都提不起一丝正气……我断你,三天之内,你大祸临头!” 高扬说出这一句,黄宇生和其他的人都是一脸愕然。黄宇生心说这国学大师怎么开口闭口,跟跑江湖算命的似的? 不过那个李队长听见这句话,却是一个哆嗦,几乎站立不稳。 没一会儿,黄宇生带来的人依旧给高扬道歉完毕,黄宇生这才苦道,“高大师,我们道歉也道了,赔礼也赔了,您还有什么要求?” 面对他们这样,高扬仍旧不买账,道,“其实我要的很简单,就是一个说法,扫黄怎么扫到我们公司的,我又是怎么被你们带来的,给我个解释!” 黄宇生一张肥脸满是痛苦,心中郁闷到要死,没想到遇到这号难对付的人。当下也没有办法,只好带着那些手下离开。 …… 他们这一走,所长室门关上,房间里只有高扬和刘倩倩。 刘倩倩劝道,“他们都这样了,我看就算了吧。” 高扬却是摇头,道,“如果我不是认识他们局长,不是认识他们所长,你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嘛?”他说完顿了一下,让刘倩倩设想一下那个处境,才又道,“我们会被认定卖YpiáoC,名誉扫地,还会被他们敲诈勒索,缴纳罚款!那个时候,他们会算了么,他们会尊重事实么……你不知道,这些人坏透了!” 高扬这一说,刘倩倩完全同意。这些人确实坏透了,就该磨磨他们! 不过刘倩倩还是息事宁人的态度,她继续劝道,“可是他们能这样道歉,已经到位了!我怕再闹下去,难以收场!” “那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无理取闹,有点得理不饶人?”高扬问道,不过不用刘倩倩回答,他却又问了另外一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刘总,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摆明了是保洁公司,里边住的都是又老又丑的保洁大妈,怎么看也不像sè情场所,你说他们为什么扫黄扫到我们那里去呢?” 刘倩倩也不是愚蠢的人,顿时眼睛一亮,就jǐng醒了。惊道,“你说他们有备而来,别有目的!” 高扬这才点头,悠然道,“你不要以为我赖在这里是无理取闹……其实我就想追究出背后的原因,是不是有人想故意背后整我们!” “原来是这样……”刘倩倩心中思索,却又想不出有谁想要整她。想了好一会,她突然展颜一笑,转换了一个话题,又问道,“高扬,你又是怎么认识他们局长所长的?” “怎么认识他们局长所长?”一向老神在在的高扬扑哧笑道,“还不是想我帮他们看手相,看官运。” 高扬倒是说的实话,可刘倩倩却是啐道,“你不想说就不说吧,又吹牛。我都不相信这些,人家局长所长还会相信?” “局长所长他们凭什么不能相信!”高扬顿时有点郁闷,眉头也皱了起来。不过就在他想要说服刘倩倩的时候,门一开,只见薛全浪风风火火走进来。 “高大师,你就帮个忙吧!外边那些保洁工都闹起来,还找来了一个女记者,真是……这事要闹大嘛?”薛全浪一脑门的黑线。 原来,新力公司大妈看见刘总和高扬都被抓了,就在派出所外边要人。开始大妈们还是很老实,不过后来她们打电话来了一个华海都市报的女记者。有了记者在场,大妈们群情激愤,就闹了起来。 高扬也只是想逼着派出所查清事情起源,并不想事情真的闹大,她回头道,“刘总,要不你先回去安抚大家,我今天晚上就跟薛所唠唠嗑。” 薛全浪听了点头,心说能把那些大妈和记者弄走就不错了,于是把刘倩倩请了下去。 他们离开,高扬也离开了所长室,去上了一个厕所。 他这一天也真是累了,从早上的失窃事件到晚上的抓piáo事件,今天发生太多的事,让高扬都有些困倦。 “哎呀,好困!” 等他打着连天的哈欠返回所长室,却是双目一愣,眼睛一下亮了。因为他看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人正坐在沙发上。 女人穿着齐大腿的透明黑纱裙,胸罩外穿一般,裙下两条白呼呼肉呼呼的大腿大大咧咧张开着,可以看见里边的黑sè底裤。 高扬还以为走错门了,后退两步一看,确实是所长室。 正在高扬疑惑,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走上来,呵呵笑道,“看什么看,不相信这是所长室?不瞒你说呀,老娘也是第一次来所长室,你看老娘这心跳跳的老激动了。” 女人说着就拉着高扬的手往她胸口放。 高扬这时已经看清楚了,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之前欺负刘倩倩的那个胸罩外穿的女人!下边被抓的站街女之一! “你怎么跑上来了?”高扬奇道。 ps。今天就这样了,明天恢复两章。感谢那位打赏一百元的书友,谢了。 文学度 ------------ 八六 美言几句 八六美言几句 “你怎么跑上来了?”高扬心说这女人不是在下边接受处理嘛,怎么会跑到所长室来。 “干嘛,你以为就你能来?”听得高扬询问,女人非常不爽地上下打量高扬一下,叉着腰道,“我小辣椒哪里没有去过,只要老娘愿意,市zhèng fǔ我也进的去!” 高扬愕然,心说这女人原来叫小辣椒,不过牛逼哄哄的,叫小牛逼更贴切! 大概是看出高扬的不信,她又数落道,“jǐng察也是男人嘛!我告诉你啊,那些jǐng察每次抓到我们,就让我们交代怎么交易的、先脱衣服还是先脱裤子、然后怎么玩……切,其实不就是想听老娘卖X的过程!” 听这女人说话,高扬又一次要吐血,心说这小辣椒真够辣的,说话也太夸张了吧。不过高扬还是不明白的是,“我说你是为什么到这里来?” 小辣椒没好气地道,“我到这里来,当然是给你服务了!” 这回高扬又要晕了,问道,“我啥时候要你来服务的?” 让高扬没想到的是,那女人白了一眼他,回道,“我免费给你服务不行呀?” “免费!”高扬眼睛都瞪大了。心说你大爷的,听说过有免费的午餐,可没听说有免费的小姐!老子难道桃花运已经旺到大街上的站街女都忍不住**的地步了嘛? 女人看见高扬不停发愣,有些不耐烦了。 “磨磨唧唧,你是不是男人?”小辣椒直接一把将高扬拉进房间,啪地一声关上所长室的实木门。 进去以后,小辣椒更是直接,一抬手,呼,就把黑sè的纱裙脱了下来。高扬看得一愣一愣的,这女人脱衣服也太快了吧。 黑sè透明纱裙一脱,里边就剩黑sè文胸裤头了,小辣椒嘴里嘟囔着,“快点快点,有这个时间,老娘又是二百块到手了……” 这里可是派出所的所长室,最重要的是,薛全浪去送刘倩倩马上就会回来。就算是高扬再jīng虫上脑,也不会真的做出什么事。 更何况,高扬对这种女人真的是很难有感觉。 看见那个女人又要去解胸罩,高扬连忙喝止道,“停!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可要喊人了!” 小辣椒听高扬说要喊人,顿时怒了,“假正经什么,你当老娘愿意的吗?黄宇生那个老sè鬼刚开始跟老娘说,老娘还不肯呢!” 她说着,竟然又突然兴奋起来,道:“老娘可是看在所长室的份上!三里路派出所的几个办公室老娘都来过,可是在所长室卖X还是第一次,感觉好刺激的!” 她一开心,手伸到背后一勾,就看见那黑sè的文胸跟皮筋一样的弹开,两团白肉一下就跳进高扬的视野中…… 高扬年轻气盛,鼻孔里一干,差点没把鼻血流出来。 其实说起来,黄宇生找来伺候高扬的肯定不会很差劲。这小辣椒虽然说话夸张,不过身材还是很不错的,胜在年轻嘛,又挺又实在,辣椒尖挑起,跟两只桃儿似的。 不过就算是桃儿在美,高扬也不能品! “是黄宇生叫你来的啊!”高扬顿时就清醒了。 别说现在高扬需要保持童子身,就算是他到“大开杀戒”的时候,他也不能碰这女人。他本来就是以piáoC抓进来的,如果在这里真的piáo了,那岂不是坐实了罪名? 虽然不可能,但是万一黄宇生在某个角落安排一个摄像头,那高扬可真的要授人以把柄了! 想到这里,高扬立即回头大步走出,拉开门,喝道,“黄宇生!你给我出来!” 果不其然,隔壁一间办公室咯吱一声打开,一个带着灿烂笑容的胖脑袋伸了出来。 “高大师,一点敬意,您别客气放心玩。我帮您在这堵住薛所!”黄宇生一脸欠揍的笑容,又热情地问道,“一个够不够?不够我再叫两个……我跟你说,就这个小辣椒够浪,会玩,一个就折腾死了。” 高扬恨不得把这货踢死。你大爷的,你们一个个玩腻了的站街女拿来讨好我?你是想把你们身上的病传给我嘛? 高扬也不愿多跟黄宇生废话,讥讽道,“黄所,想不到你对辖区内的小姐倒是如数家珍嘛。明天赵局来,我肯定是要问问,你和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关系?” 听说要捅上去,黄宇生顿时面如土sè,连忙摆手道,“别!高大师,我这不是为了您嘛,想给您赔礼道歉来着,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好心好意……” 高扬双眼一瞪道,“我不需要!” “哦,是是是!”黄宇生这才赶紧招呼那个只剩一条黑底裤的女人,“小辣椒,走走走。” 那女人拿起她的衣服,犹自骂道,“假正经,你想让老娘给你服务,老娘还不伺候呢!” 黄宇生连忙拉着她,口中道,“好啦好啦,别废话了!” 看着黄宇生的背影走远,高扬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道了一声,“黄所,你要真的有诚意,就把为什么抓piáo抓到新力公司这件事给我查清了!” “是是是!”黄宇生连忙回头点头,心里已经大松一口气,感觉到事情略有转机。 小辣椒口中还要骂。黄宇生顿时怒道,“别她妈的废话了,回你的发廊一条街去!” …… 黄宇生拉着小辣椒离开没多久,薛全浪就回来了。高扬也并没有提刚才发生的事情,倒是薛全浪一回来,就拉着高扬坐在沙发上。 高扬本来以为薛全浪是迫不及待要他看手相。 却没想到,并不是这样! “高大师,你不回去也刚刚好,请神不如撞神,哈哈,倒是小薛我得到了请教大师的机会。”薛所简单打了个哈哈,拉着高扬坐到红木沙发上,一抬手,竟然拿出一个红包。 原来,薛全浪把刘倩倩送下去,随后半天没回来,竟然就是准备红包去了! 高扬连忙推辞道,“不行不行!大家都是朋友!而且你知道的,我看手相从来都是免费的,不收礼,一分钱都不要也一定准!” 薛全浪尴尬一笑,道,“大师,你既然来了,小薛我当然是要请你看个手相。不过,我还有另外的不情之请。” 高扬心说,我除了看手相,其他我就不会了,你还能请我干什么呢? 薛全浪看出他的疑惑,笑道,“其实也是小事。那个高大师……你给赵局看手相的时候……呵呵,那个……” 看着薛全浪yù言又止难以启齿的表情,高扬心中一惊,猜到了什么。 “薛所!干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我们相师其中最基本的一个规矩,就是给客户保守秘密!你若是想要花钱从我这里买到赵局手相的奥妙,恕高扬我办不到!”高扬脸sè一板,郑重说道。 “不不不!”薛全浪连忙摆手,脸sè紧张道,“我哪敢打探赵局的秘密,大师你和赵局关系那么好,你告诉赵局那我不是死翘翘了?”薛全浪说完,把红包推过来,低声笑道,“我的意思就是以后万一有机会的话,帮我美言几句……” 听见这一句,高扬不得不重新打量这个薛全浪,此人确实是善于钻营取巧,竟然连这个都想得到!不过这种人,一般都是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寡情薄义,高扬不喜欢这种人。 不过薛全浪的要求,高扬却是不好拒绝。毕竟人家只是要美言几句,这个理由不过分,赵局知道也无伤大雅。 “既然如此,那就看有机会吧。”高扬心说你这种人的钱,不拿白不拿!当下也就接过那个红包,用手一捏,大概有五千的样子。 薛全浪生怕高扬拿钱不办事,又低声道,“等以后真的帮上忙,小薛我不会小气!” 高扬嘿嘿一笑,点了个头。 薛全浪这才心情舒畅,伸手道,“好了,那就请大师您也帮我看看,我年纪轻轻就占据派出所所长这样的高位,你看看我能不能长久,rì后有没有进一步发展的空间……” 高扬心说派出所所长真的是很高的位啊!小人得志的样吧,听你口气观你言行,就不是善类。屁股没有坐稳,就着急着钻营,等不及提升,难有大作为! 拿过薛全浪的手相一看,高扬更是一目了然。 相书上有说,纹多心眼多,纹杂多坎坷! 薛全浪的手上,纹路密密麻麻,不过却多而不杂!成功线笔直,旁边还有一条平行伴生纹。感情线又直又长,延伸到食指下,这才勾头向下。 高扬看得大为皱眉,心说这是一个心眼极多,城府极深,xìng格极其yīn柔的小人! 大概是看出高扬的面sè不好,薛全浪紧张道,“大师,是不是不好,你有一说一就是!” 高扬却是一笑,道,“我哪里说不好了,我是看你手上纹路多,看得有些眼晕。” 薛全浪这才松了一口气,问道,“大师,那纹路多好不好?” 高扬可以对赵局那种人说衷言,是因为那是实诚人。而对薛全浪这样的小人,你说衷言,他不但听不进去,反而像洪大龙一般,会恨你! 当然了,高扬也不会故意对他说谎,只是,从另一个方面表述而已。 文学度 ------------ 八七 潜逃了 八七潜逃了 看着薛全浪紧张地问纹路多好不好,高扬微微一笑,指点着他的手,道:“薛所,你有所不知。手上的纹路,记录着你的过往,预示着你的人生,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坏。” “哦。并没有什么好坏。”薛全浪似懂非懂点点头。 高扬神情专注,道,“你手上纹多,说明你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凡事喜欢思考,喜欢琢磨!一点小事,能在心中想半天。当然了,别人的好处坏处,你也会记得很久……” 薛全浪不断点头,道,“没错没错,我是这样的,其实我也知道有时候太过计较不好,不过就是忍不住。” 高扬又道,“你看见手两个拇指下,都有一个好像眼睛的纹了么?” 薛全浪这才仔细看,果然才发现,自己双手大拇指的第一指节下的纹路,都形成一个眼睛一样的纹路。 他好奇道,“有点意思……不过这代表什么呢?” 高扬道,“这叫智慧眼,也叫文曲眼,说明你非常聪明,上学考试都是第一名啊!” 薛全浪顿时喜笑颜开,“大师,你太准了!神了!” 更让他高兴的是,高扬又道,“最重要的,别人是一只手有文曲眼就了不起,你居然双手有!” 薛全浪更喜,点头道,“是这样!那我不是双倍于别人?好好,好!”他连忙又问,“那我的官运……” 这回,高扬却是皱眉道,“最近有些波折……不过你放心,总体是好的。”高扬这句话就是糊弄了,薛全浪大为不满,道,“大师别给我打马虎眼,有波折,有多大波折,您直说无妨!” 高扬又一指他成功线旁边的伴生纹,道,“多大波折都不怕!你有贵人线!你只要抓紧这个贵人,你会沿着这个贵人的脚步走的!” “只要抓着这个贵人就没事……沿着贵人的脚步……” 如果说高扬之前的话让薛全浪只是普通的信服,而现在这一句,已经让薛全浪信得五体投地! 他的贵人就是赵旭东局长! 只要牢牢抓住赵局,得到赵局的信任和器重,他会继续平步青云,“沿着贵人的脚步”…… 那就是说,有一天他薛全浪也会成为北城分局局长,乃至更高! 虽然赵旭东对他自己的提升速度很不满意,不过在别人看来,那就是很不错啦!华海市是直辖市,一个分局局长那就是正处级!如果可以进区常委,那就是副厅了! 薛全浪口中喃喃道,“当年赵局也是三里路派出所走出去的……对,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里,薛全浪几乎已经是狂喜了。 他拉着高扬的手,道,“高大师,借你吉言!我一定会按照你的提醒,抓牢我的贵人,紧跟着我们赵局的脚步,前进!” 薛全浪喜形于sè,高扬也是跟着微笑。不过高扬心里有句最关键的没说: 我只是说你会沿着贵人的脚步走,没有说前进! 走和前进,完全是两个概念!前进主要说是向上走,而走就可上可下,难说! 一不小心走进大狱,那也并不是不可能! 从手相上看出赵局很可能会因为女人有劫,到时候,赵局能不能渡过?你是跟着他飞黄腾达,还是跟着他身陷囹圄,都是很难说的! 其实话说到这里,高扬的内心还是很想帮赵旭东。 赵旭东和薛全浪不同,赵局有义气,肯帮人。 不过有些事高扬也没办法,他只是相师,不是神仙。从他目前的实力,也不可能逆天改命不是?所以他都是点到为止,他也没办法阻止赵局找女人,只能提醒提醒。 薛全浪不知道这些,却是非常高兴。 看完手相之后,这家伙可热情了,非要叫高扬吃夜宵。可是高扬死活不肯离开派出所,于是薛全浪打电话叫了些炒菜啤酒回来,两人在所长室一番吃喝。 别人都是酒一喝话就多,可是薛全浪这种人却是心机重,酒越喝多话反而越少,只是一个劲的劝高扬酒。 两人闷头吃到凌晨两点多,薛全浪的老婆来叫他。 高扬这才注意到,原来刚才呵斥刘倩倩的眼镜女jǐng就是薛全浪的老婆,看上去略有些姿sè,不过看上去也是很jīng明的那种。 薛全浪道,“我怎么能让高大师一个人呆着,你先回去,我陪着高大师睡这里。” 随后,薛全浪老婆找来两件大号的jǐng服外套,铺在红木沙发上。反正是大夏天,沙发上一蜷,就对付一夜吧,他们又醉又累,没一会就都睡着了。 …… 他们这一夜好睡,不过有的人却是睡不着,难以入眠。 胖人贪睡,黄宇生也是一样。不过他今天却是不一样,一夜辗转反侧,实在是睡不着。 本来以为那个新力公司,不过就是一个清洁工的公司。都是扫地的,能有什么后台?少不得就要欺压一下。可是却没想到,那个清洁工的主管居然是什么大师。 且不管他是真大师假大师,所长说大师就是大师! 这下好,把大师得罪了。 不过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位大师好像并不好对付!人家大师都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会计较这些小事,可是这位大师,也太会折腾了吧! 好吧,就算他会折腾,黄宇生也是一个资格比所长还老的老jǐng察,薛全浪又能拿他怎么样? 可是后边发生的事让黄宇生更吃惊,原来这位高大师和北城分局的赵旭东局长还有更深的关系! 这下就麻烦了,薛全浪不好拿他黄宇生怎么着,可是从赵局那个层面下一个决定,他黄宇生不死也要脱层皮啊!来个分局通报都算是客气的! 黄宇生这回是真的怕了,所以才突发奇想,让小辣椒去伺候高扬。 不过他这招显然是臭棋,被高扬当面喝退。但是也不是没用,至少高扬给他指了一条路。 那就是查明为什么扫黄扫到保洁公司去了。 随后,他就找了当晚负责的李队长。李队长回答的也在理,新力公司不肯交治安费,他想要好好敲一下新力公司! 大家都知道,派出所是没有经费养那么多联防和保安的,而这些人每月工资哪来,就是靠收治安费! 所以为了收足自己的工资,联防们也是什么花招都能想出来,几乎赶得上黑帮收保护费了。 而这种抓piáo,捏住对方软裆,然后敲人家一笔治安费的事情,也是经常发生的。 问明了这一切,黄宇生这才回家。 可他回家以后,又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于是这一夜下来,肥脸上憔悴了许多。 第二天一早,薄雾之中,一个穿着jǐng服的胖身影,就已经匆忙走进了三里路派出所。 一夜过来,派出所也终于冷清下来,只是偶尔有jǐng察走动。 黄宇生并不关心这些,他回到派出所办公室,就在凌乱的房间里开始翻找。 “哪去了,这个,不是……”他不停地拿起本子翻看,那些大账本被他看了一眼就扔开。 胖人容易出汗,黄宇生找了一会就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不过还好,他终于找到了一本看上去比较新的大账本。 “就是这个……”黄宇生连忙把账本放在办公桌上,开始一页页的翻看。 “化工商店、茶叶店、五金仓库……”他胖胖的手指在一个个的单位名上移动,双目跟着指尖走。 不知道多少时间过去,直到他双眼都开始发花的时刻,这才猛地睁大了眼! “新力公司!新力公司已经交过治安费了,我就说有这个印象!” 缴纳过治安费,这代表什么?代表昨天晚上李队长在说谎! 李队长说新力公司一直没有交治安费,所以准备在这次扫黄中,假公济私搞一下新力公司。而现在,新力公司明明缴纳了治安费! “这个混蛋,跟我都不说实话!”黄宇生怒急攻心,连忙拿出手机。 不过李队长的手机传来的却是关机的状态。 “怎么关机了?”黄宇生心里就隐隐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 正在这时,外边嘎吱一声,一辆jǐng车停在派出所大院中,一个中年男子阔步走下,熟门熟路地直奔楼梯。 “赵局来了……”黄宇生看见这个中年男子,他脸上都要哭了。 本来还不太相信赵旭东和高扬的关系,可是现在看来,真的是关系菲浅! 否则赵局怎么可能这么一早就匆忙过来? “这可如何是好呢,只有赶紧把李队长那个混蛋找来,让他背黑锅!”黄宇生又使劲地打电话。 不过电话还没打通,外边却走进一个年轻女人。 黄宇生一看这年轻女人心中一喜。这女人姓鲁,以前也是外边混的,现在和李队长没名没份地住在一起,倒是收敛了很多。 黄宇生连忙道,“小鲁,李庆生干什么吃的!让他们不要关机,怎么电话打不通?” 年轻女人道,“黄所,我还来问你他干什么去了。这家伙昨晚回去好说歹说,把我的银行卡借去,匆忙就走了,说你派他出差……” 黄宇生怒道,“胡说八道,他又不是正式jǐng察,出狗屁的差!” 那女人顿时嚎啕喊道,“这个天杀的,我辛辛苦苦攒的两万块钱被他骗走了!这个不要脸的混蛋,我来钱容易嘛?我昨天看他跟洪大龙那家伙一起回来就知道没好事儿……” 她哭喊了几句,又喊道,“我要报案!把这个没良心的抓起来!” 黄宇生听说李队长趁夜潜逃了,顿时轰地一声跌坐在椅子上。 ps,感谢感动我就打赏和13454510735等书友的打赏,忽忽,今天就两章了,明天还有更多jīng彩内容。 文学度 ------------ 八八 一查到底 八八一查到底 rì出东方,阳光轻洒。 三里路派出所三楼的所长室,办公桌旁边一盆铁树,正在享受这清晨的阳光。 透过那绿到发黑的铁树叶,可以看见红木沙发上,高扬掀开披着的jǐng服,翻身坐起。 高扬昨夜跟薛全浪喝了不少酒,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上厕所。 等他上完厕所回来,躺回沙发上,却看见房门一动,薛全浪回来了。 “高大师,吃早饭了!” 薛全浪一扬手中塑料袋,高扬这才看见,原来他已经把早餐给买来了。 高扬笑道,“薛所长,你可真是够周到的。” 薛全浪把油条豆浆放下,笑道,“高大师,不瞒你说,我亲爹亲妈都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啊!” 高扬心说你不就是指望着我帮你在赵局面前说好话么,这薛所啊,对父母都不好,真不是值得深交的人。 不过人家薛所把早饭买来,高扬也只是客气笑笑。他也不好再继续睡了,跟薛全浪拿了毛巾又去洗了把脸,这才回来吃早餐。 这薛全浪也奇怪,跟高扬相处了一夜,竟然一次都没有提处理高扬被抓的事。倒是两人吃早饭的时候,高扬咬着油条问,“薛所,我莫名其妙被从公司宿舍带到这里,你准备怎么解决?我怀疑有人背后想整我们新力公司!” 薛全浪道,“等赵局来我们商议一下,放心,尽量让你满意。至于你呢,也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无非是那些联防想要敲诈你们一点治安费,这年头,他们也要创收啊。” 薛全浪轻描淡写的说完,又问道,“高大师,你说我最近要受挫折,可是我想来想去,最近没干什么呀!” 高扬愕然,心说您老不会昨天琢磨了一宿吧?怪不得不提我的事,原来一心一意琢磨这个呢。 高扬回道,“反正是最近吧,具体什么事我说不清,我只能从手相上看出趋势,并不能未卜先知!” 虽然高扬这样说,可薛全浪却是还在磨叽,想想面sèyīn冷起来,又道,“自从我做了所长,所里几个老东西总是在背后指指点点……高大师,你说我是不是犯小人呢?” 高扬心说你自己也不是君子啊!不过脸上却是点头,一本正经道,“大有可能!” 薛全浪还要说,外边却响起他老婆的招呼声,“哎哟,赵局您这么早就来了?全浪,赵局来了!” “小薛,你老婆改做门房了啊!”赵旭东爽快的笑声中,推门而进。 薛全浪赶紧站起来,恭敬笑着玩笑道,“局座大人驾到,小薛我当然要早做准备。” “哈哈。”赵旭东摆手一笑,放下包,笑道,“刚好,我出来的急,也没吃早点,一起!” 薛全浪买的本来就多,再来两个人也够吃。 赵旭东xìng子挺爽快,紧挨着高扬坐下,一坐下就低声道,“高兄弟,你真的没说错!哼,女人……” 高扬没想到赵旭东这么快就有了事情,含糊道,“查点过了?” “要不是老弟指点,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呢!”赵旭东咬着油条,跟咬着仇人差不多。 赵旭东和高扬的对话,含含糊糊,外人听不懂。不过薛全浪也是jīng明的人,连忙道,“你们谈,我上个厕所!” 要是其他人,当然巴不得别人离开,再好好请教一下高扬。不过赵旭东这个人却是挺义气,开口骂道,“谈你的头啊,我今天来不为别的事,专门为高大师而来,先把他的事情解决,你们所里是怎么个态度?” 高扬暗自点头,赵旭东和薛全浪的区别就在这里。薛全浪是先自己后别人,琢磨他自己的事,都忘记高扬的事。而赵旭东却是放下自己的事,先解决高扬的事。 高扬暗道,这次一定要好好提醒一下赵局。 这时,听见赵旭东喝问,薛全浪连忙回道,“赵局,我已经有了一个想法,想要跟你汇报一下。” 他继续道,“首先那几个为所yù为的联防,所里给予辞退处理!其次对于责任人黄宇生,给予行政记过处分……” “记过处分。”高扬眉头一皱。 看见高扬还有不满,赵旭东苦笑道,“这个处分已经是很严厉了,毕竟黄宇生是正式的民jǐng,又是一个老jǐng察,你想凭着这件事把他衣服扒了,就算是我,也办不到,体制内的事就这样,希望你能理解……” 薛全浪又道,“高大师你就放心吧,他在我手下,我不会给他好果子吃,会给你出气的!” 高扬骂道,“真是便宜他了!” 正在说话间,所长室的门又给推开,原来是刘倩倩带着高扬的衣物和早点来了。 赵旭东笑道,“老弟你的女朋友很贴心啊,人又漂亮,不错不错。” 他这一说,刘倩倩顿时脸sè发红。高扬赶紧道,“哪啊,这是我们刘总!我来介绍一下。” 刘倩倩最近正在谈北城分局的保洁工作,不过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分局一把手。 虽然昨天就知道高扬认识北城分局的局长,可是刘倩倩一直都没有相信。更让刘倩倩没想到的是,高扬不但认识这位局长,而且竟然还是兄弟相称! 薛全浪招呼刘倩倩坐下,道,“刚好正在谈这个处理的事,刘总也是受害人之一,刚好一起听。” 随后,薛全浪又把刚才的两点处理意见又说了一次。刘倩倩本来说算了,当然也不会有意见。 刘倩倩也就表态,道,“就按照你们的意思处理,也不要太重了,毕竟只是一场误会。” 薛全浪又道,“另外就是对二位的赔偿,所里今年还有一个国家赔偿的名额,就想给你们,表示下歉意,申请下来大概几千块钱吧。” 赵旭东也道,“老弟,虽然钱少些,可是这也是心意。”说完又挥手道,“恩,让小薛再去大饭店,就去富贵宫摆一桌道歉!” 薛全浪苦笑道,“赵局,你要说其他酒店那还行,富贵宫对我一个小小派出所所长来说,真心去不起,我连会员卡都没有,能不能进大门都成问题。” 大家都是哈哈大笑,刘倩倩根本插不上话。心说高扬这小子莫非有什么后台,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想不到竟然和这些人关系这么亲密! 有了赵旭东出来说话,高扬的气也消了很多。 他开口表态道,“既然这样说,那这件事就按薛所的意思办吧,希望黄宇生会接受教训,下次不要发生这样的事……至于那什么国家赔偿就算了,第一个我不缺那点钱,第二个我们也没受到什么损害,不用了!” 看见高扬这样说话,赵旭东这才喘出一口气,笑道,“你要是再不满意,连老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不过高扬说完,他还是又提出一个要求,“我觉得他们扫黄扫到我们保洁公司,这里边怕是有猫腻,请你们好好查一查。” 薛全浪摆手道,“不就是下边联防队想要收治安费,冤枉你们一下,好开口嘛。” 刘倩倩疑惑道,“治安费?今年一年的治安费都交过了啊,我记得收费的离开的时候开开心心的。” 她这一说,薛全浪也疑惑了,“不是治安费啊,那是为什么,你们得罪过他们?” 赵旭东道,“不管是什么,一定要给高兄弟一个交代!” “是是是,我一定查……” 其实也不用薛全浪查了,他话音未落,他老婆把黄宇生带进来。黄宇生满头大汗的样子,哭丧着脸道,“事情查明了,我是被李庆生那混蛋给坑了啊!赵局薛所,我真的不知道哇。” 赵旭东面sè一板,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黄宇生有些语无伦次了,薛全浪的老婆倒是打听了些情况,一一讲来。 原来那个带队的电棒男,就是李队长,他和洪大龙是好朋友。洪大龙和高扬结了仇,赔了夫人又折兵,就跟李庆生说了。刚好趁着这次联合扫黄,李庆生就公报私仇给洪大龙出气,这才有了夜查新力公司的一幕! 不过这件事也不至于逃跑呀。 经李庆生的女友小鲁一说,才知道,李庆生和洪大龙以前经常合伙玩仙人跳。所谓仙人跳就是小鲁勾引男人开房,然后洪大龙进来抓jiān,李庆生又是联防队的……一敲一个准,他们干这行赚了不少钱。 这次事情中,李庆生被高扬说了一句“三天之内大祸临头”,他怕了,怕仙人跳的事情被牵连出来,所以连夜和洪大龙一起潜逃了! 听完这些,赵旭东勃然大怒,“这还了得,这是我们内部的黑幕!联防队身份变成了他们敲诈欺骗的道具,这是严重的犯罪!立案!一查到底!所有涉案的jǐng察,绝不包庇!” 黄宇生胖脑袋上大汗又是哗哗的流了,不过这时,派出所门外又来了一位,“请问哪位是高扬?” 此刻所长室里正是热闹的很,没想到又来一位凑热闹的。还不是一位,是三位,一个带着金丝眼镜脸sè冷艳无比高傲无比的年轻女人,带着两个白衬衫的白领帅哥站在了门外。 文学度 ------------ 八九 美女大律师 仈jiǔ美女大律师 看着门外站着的一女二男,所长室里顿时安静下来,都抬头看了过去。 高扬当然是不认识,只是觉得这个女人漂亮,大眼红唇,一副金丝眼镜更显知xìng的美丽。身材也好,虽然是中规中矩的白领衬衫和短裙,可是难掩其中山水沟壑! 不过让人有些不能接受的是,她一脸冰寒,感觉脸上结了霜一样,冰山美人也就罢了,可她还又带着一股眼高于顶的傲然之气。 高扬不认识,刘倩倩也不认识,薛全浪也不太认识,倒是赵旭东皱皱眉,好像认出了来人。 不过最先热情走上去的,却是薛全浪的老婆。 薛全浪的老婆也带着一副眼镜,也是清秀的那种,可是和面前这女人一比较,顿时逊sè了不知道多少! 薛全浪的老婆看见大明星一样的冲上去,吃惊道,“你是华海第一美女大律师谢中嘛?天呐,你是我的偶像!” 谢中冰寒的脸上露出一些职业化的微笑,点头道,“我就是谢中。” 薛全浪的老婆一脸惊喜,又道,“真的是谢中大律师,你上半年帮国际影星慕筱筱打的那场跨国官司我一直都关注的,尤其最后一场庭审辩论,真是太jīng彩了!” 这时赵旭东已经走上去,笑道,“那是当然,据说把现场的所有老外都征服了呢!”赵旭东说完,伸出手道,“北城分局赵旭东,我们见过。” “没错。”谢中依然是一脸职业xìng的笑容,蜻蜓点水一样的跟赵旭东握了一个手,又问道,“赵局,我接受委托,为一个叫做高扬的嫌疑人提供法律服务,我想我们可以先公后私。” “哦,是是是。”赵旭东连忙指着高扬道,“这是我的小兄弟高扬,不是什么犯罪嫌疑人,只是一场误会,现在误会已经释清了。” “误会?”谢中英气的秀眉一挑,道,“不管怎么样,他是我的当事人,小王,把代理合同给他签一下。” 后边一个提着公文包的眼镜男,这才赶紧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递到高扬面前,道,“签了合同,我们才能名正言顺成为你的代理人,为你提供法律服务。” 高扬接过笔,却没有签字,郁闷道,“可是我并没有要请律师,你们莫名其妙就让我签合同,我怕你们拿不到律师费。” “你给律师费?”谢中好笑,哧了一声,道,“你放心吧,是华海首富周总聘请我的。周总让我跟你说,不用担心,他会全力帮助你,这场官司要一打到底!我们不但保你平安,还会把派出所和当事jǐng官起诉法院,对簿公堂,恢复你的名誉……” 谢中还没说完,就听房间中扑通一声,她美眸一转,只见一个满头大汗的胖jǐng察跌坐在地。 黄宇生此刻真是要哭了。 本以为高扬不过是清洁工,诬陷一下,没事。 可是谁知道,他认识所长!然后发现,还不是这么简单,高扬还和局长关系菲浅!好吧,自己已经够倒霉了。谁知道,现在又来了华海第一的大律师,后边还有华海首富给其撑腰…… 我的天呐!这这这高大师,到底是多大的牛逼呀! 受处分什么的黄宇生都已经认了,甚至撤职查办他都已经做好准备了。而现在听说自己还要被起诉,他顿时就崩溃了…… “高大师,你大人有大量,你就饶了我吧!高大师,是我黄胖子瞎了眼,我对不起你,我再也不敢了……”黄宇生彻底崩溃,跪着爬到高扬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 黄宇生彻底怂了,李庆生和洪大龙逃走,薛全浪发誓一定要将他们绳之以法。 不过一个派出所出现这种事,薛全浪逃不开领导责任!这件事没闹出来还好,现在所里都知道了,肯定是要处理的。薛全浪心说,看来高大师说我最近要招灾恐怕就是这个事! 虽然这事情是因为高扬而起,不过薛全浪也不敢恨高扬。 而事情发展到这里,黄宇生都当众磕头求饶了,高扬也没有什么不满意。 当下,高扬也不用去签什么法律合同,而是接过刘倩倩手中的衣裤,穿起来以后,刚想拉着赵局去没人的地方说几句。 却没想到,那位谢中大律师说道,“高扬,我答应雇佣我的周总,要平平安安带你出派出所的……我时间紧张,你不要耽搁了,你跟着我离开派出所吧。” 高扬道,“现在事情解决完了,你们可以走了,回头给周总带句感谢。” 不过那个美女大律师却是也有xìng格,道,“我答应别人怎样就是怎样,你现在还没离开派出所,我的任务就没完成,拜托,请你跟我们离开派出所。” 高扬心说,你大爷的,这女人长相不错,可就是xìng格太死板了吧,带离派出所就要出大门吗?他也是个犟驴的脾气,你叫我走,我非不走。 不过刘倩倩出来说话了。 刘倩倩巴不得高扬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道,“谢大律师也是好意,高扬你就配合她一下,让她完成工作。以后赵局有空,常去我们新力公司坐坐。” 赵局也低声道,“第一美女大状,兄弟,华海不知道多少男人拜倒她石榴裙下,现在她送你下楼回去,真是莫大的荣幸,你快走吧!” 虽然赵局这样说,高扬还是在他耳边叮嘱了一句,“赵局,你说你已经处理了那件事,可是我观你气象,郁气却更浓!所以你千万要小心女人,小心小人!” 其实高扬想提醒下,薛全浪这个人不好。他手上文曲眼不好!一般人有一个就是聪明伶俐的象征,而有两个,那就是太过聪明!太过自私! 那就变成了白眼狼的眼! 不过因为在所长室里,大家都在,高扬也不好明说,只是这样提醒了一下。 赵旭东倒也没有不当回事,他倒是一个吃惊,道,“郁气竟然更重!看来不是那个女人……兄弟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高扬这样提醒也算是到位了,于是和薛全浪夫妻点了个头,跟着美女律师谢中下楼。 派出所就三层,很快就下了楼,来到派出所外边路边。 高扬这才注意到,这里停了两辆车,前边一辆大红sè的法拉利,后边一辆黑sè的别克公务舱。 而那辆红sè的法拉利就是谢大律师的座驾了。 谢中吩咐两个手下道,“你们送他们回去。” 高扬也不指望华海第一美女律师会送他,于是就跟刘倩倩想要进后边的别克车。 不过就在谢中走到车边打开车门,却发现她丢在车里的手机在嗡嗡振动。她一般工作时间都不带电话,所以才把手机放车上。她拿出手机,对面传来的是周中平的声音。 “是的,已经办妥,把他带出了派出所,详细情况,会有一份书面报告稍后传到你的邮箱。”面对华海首富,谢中依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 大家都知道美女律师的脾气,周中平也没当回事,道,“那就感谢谢大律师了,恩,如果你手机方便的话,我想和高扬说几句话。” 让别人用自己的手机,谢中有些不爽。不过毕竟周中平是她的常年雇主,她也不好回牌,只好回头唤道,“喂,那个……清洁工,来接个电话。” 正在一脚踏进别克保姆车的高扬听见她呼唤,也就走了过来。 看她一脸冷若冰霜,高扬也没说什么,接过手机,对面立即传来周中平的声音。 发现是周中平打来的电话,高扬倒是有些意外。 要说他和周中平不过是一面之缘,貌似大家还发生了一点点的不愉快。不过人家竟然主动雇佣律师来帮忙,事后还非常关心的致电慰问,这已经是够上道了! 高扬是那种“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犯我一寸我叫你有来无回”的人,所以周中平如此对他,他也是对周中平大有好感,开口道,“感谢周总的帮忙,真的让我没想到……” 周中平笑道,“其实也是巧了,我一早上打电话给酒店万总,想问问他们有没有因为我而为难你,谁知她就告诉了我这个消息,于是我就顺手帮个小忙。” 高扬这才知道,周中平是从万丽华那里得到的消息。肯定是昨晚刘倩倩到处找人帮忙,这才让酒店万丽华得知。 高扬道,“不管怎么样还是感谢周总了,其实并没有多大事,只是一场误会而已。” 周中平也没把这件事当回事,他叫来谢中,目的不过是示好高扬。现在目的达到,他也不会问那么详细,只听他又道,“要不是香港霍先生着急叫我去谈一个合作,今天我肯定要自己去接你……恩,这样吧,这个月下旬大约二十五六号的样子我回来,到时候富贵宫给你压惊,你可一定要赏光哦。” 高扬今天第二次听说富贵宫,之前薛全浪说自己都没资格进去!显然,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进去消费的地方! “这怎么好意思……”高扬当然要推辞一下。 周中平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我告诉你啊,富贵宫那些会员里边,相信风水相术的大有人在!到时候,给你介绍几个!” 如果说去富贵宫消费,高扬想去见识一下,但是也并不是那么热衷,只是好奇。可是周中平后边这句话,却一下吸引了高扬! 文学度 ------------ 九十 难忘的约会 九十难忘的艳遇 去富贵宫给高扬介绍些会员! 这可是高扬求之不得的,富贵宫的那些会员可都是达官显贵,如果能看到他们的手相,对于高扬的手相之术也是有极大的好处!另一个,高扬以后迟早也要自己开业竖牌子,多认识这些人,多积累一些人脉,对他可以说是非常需要的! 高扬也不是矫情的人,当下应道,“那就感谢周总了,到时候我一定安排好时间!”高扬说完这些,又道,“周总,我高扬从来也不是白白受人恩惠的人,要不我送你一个建议吧。” 高扬和周中平打电话的时候,身材瘦高的美女律师谢中一直都站在红sè法拉利旁,抱着胳膊,美眸看着道路zhōng yāng疾驶过的车辆,当有车辆经过,就会有路边的黄叶沿路牙滚动…… 不过听见高扬说这一句,谢中一下就转过头来。 本来在她以为,高扬很可能是周中平的员工,要不就是八杆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反正是无关紧要的那种。 否则华海首富怎么会让他做清洁工呢? 不过高扬突然来了一句,“我不是白白受人恩惠的人,我送你一个建议”。这句话顿时让谢中重新打量这个皮肤微黑的年轻男人,心说到底什么样的建议能够表示他的感谢呢? 其实话说,周中平这次也并没有帮上什么忙,最多也就是锦上添花。不过不要忘了周中平是华海首富,如果这个年轻人要还人情,那当然也要拿出和对方身份相配的东西! 谢中的美眸看着高扬,就听见他郑重道,“周总,我昨天看你头顶气象,金光灿灿,正是财气冲天。所以,你投资行事,不要有任何犹豫,稳赚不亏!” 那边周中平听了,顿时哈哈大笑道,“那就借你吉言!希望我这次会有好运!” 旁边的美女谢中听了,却是暗自一笑。心说这个年轻人还真会说话。他的所谓建议,就是说出两句吉利话! 谢中受过系统的jīng英教育,又在国外求学很多年,所以不相信也根本没想到风水相术这方面,只是以为高扬在说好听的。 不过她这一笑,倒是让高扬误会了,还以为她笑他的相术。之前谢中催着他离开,刚才又叫他清洁工,这些高扬也能忍了,可是高扬的相术被人笑话,他就暗自不爽了。 “好的,周总回见。”刚好高扬打完电话,他微微一笑,把手机还给谢中,微笑道,“谢大律师,你一早赶来,为我一个清洁工奔走,我也送你一个建议。” 他看看谢中的头顶道,“你头上也是官司之气罩头……整天给别人打官司,你自己也快惹上官司了!” 听见这句话,谢中几乎要吐血,差点没有当场给他一脚。这什么人呐!莫名其妙就说别人要吃官司。 “你……胡说八道!”在美女大律师谢中气的要抓狂的视线中,高扬施施然走到后边,叫出刘倩倩,扬长而去。 高扬也不要他们送了,谢大律师当然也不会主动送他,发誓以后再不会为这种人服务。 三里路派出所距离新力公司的宿舍也不算远,步行十多分钟,也就到了。 此刻时间还早,回宿舍打理一下,去酒店那边上班还来得及。 不过刘倩倩却接到了酒店那边的电话,说万丽华万总要亲自带队来看望他们,表示一下慰问。 刘倩倩受宠若惊,连忙道,“不需要不需要,我们很好,不用这么客气,万总百忙之中,不用劳烦了。” 酒店那边看她拒绝也就罢了,反正他们都已经回来了。那边又说,就让高主管好好休息一下!休息几天,没关系的。 高扬心说休息就休息吧,刚好他要考虑考虑下一步的计划。 …… 下午时分,下起了小雨。 简陋狭小的房间,靠墙放着两张小床,另一边有张小圆桌,这就是高扬和王培哲居住的宿舍。 此刻王培哲已经去汇金商场陪他的胖妞上班了,高扬则是闲着休息。 宿舍的后窗口,一个个子高高的年轻男人站在那里,目光并不是往外看着天街小雨,而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 “上次浸体以后,第六根血线出现……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第六根血线已经凝实!不过……还是不够!” 高扬看着手中的道道纵横交错的血线,心中暗自思量。 要想打开下一层的面相之术,需要八条血线!现在还差两条! “时间不等人啊。”高扬轻声感叹一句。 他知道那些人还没有放弃!虽然在五年的等待让那些人松懈了,不过别忘了他们还在!他们还没有死心!随时都会出现在高扬的面前。 所以他也不能松懈! 更何况,就算这些人不来找高扬,高扬也要赶紧使自己变得强大,然后……上门报仇!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他在酒店上了快两个月班以后,现在酒店那边已经没什么手相可看了! 华庭酒店里边那些大姐小妹、大叔小哥、男人女人……他们的手基本都看完了! “是不是找刘倩倩换一个地方做主管呢?” 正在高扬琢磨这个的时候,刘倩倩刚好进来了。 “哦,刘总,坐。”高扬连忙收拾心情,回头请刘倩倩坐下。 抓piáo事件以后,高扬和刘倩倩见面有些尴尬。虽然抓piáo是子虚乌有,不过当天大家确实看见高扬只穿了一条三角裤呆在刘倩倩屋里。 因此那些大妈现在都把他们当小两口,这让刘倩倩都不好意思和高扬单独见面了。 两人在小圆桌两边坐下,刘倩倩笑道,“高扬,想不到你认识这么多人啊,以前都没听你说。” 高扬无所谓地道,“这有什么,大家各取所需,互相帮忙而已,而且,我跟他们也没认识很久。” 其实从这件事里,刘倩倩感觉到了高扬的不凡。他不但认识派出所长,还认识局长,居然还有华海首富请来美女律师来服务,还有就连华庭酒店的总经理都也要亲自上门来看望! 刘倩倩相信华庭酒店总经理不是来看望她刘倩倩,而是给高扬面子! 这么多厉害的人都给高扬面子,甚至有点巴结他!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让人难以理解。 高扬一直说是给他们看相,可是刘倩倩又不太相信。刘倩倩一直都劝高扬不要搞那些,可是现在看来……刘倩倩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不过不管如何,刘倩倩还是来求助高扬来了。 “高扬,其实我来找你是有点事……你看你认识这么多人,能不能找个熟人去茂业集团打个招呼,上月的保洁费还没结到……这个月都又要到了,眼看两个月了还没结到钱……”刘倩倩为难的说着,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刘倩倩感觉这种事应该是她这个总经理负责,可是她搞不定,竟然想要请手下主管帮忙,所以她有些不好意思。 而听刘倩倩这一说,高扬也才想起来,那天被抓piáo之前,他和刘倩倩正在言论这个事!高扬记得茂业集团那个财务主管还想要对刘倩倩有非分要求! “你大爷的!差点把这个事忘掉!”高扬咬牙切齿道。 看见高扬这样,刘倩倩吓了一跳,生怕这家伙真的用垃圾去堵茂业集团的大门,连忙道,“其实我不想和茂业集团弄僵,更何况那边其他人都可以的,就是财务部的李经理……我们没必要为了这一点事把整个茂业集团得罪了!” “哦。”高扬又坐了下来,他本来真的有想法去用垃圾堵对方门,不堵总公司门,就堵财务部的门! 不过看刘倩倩也挺为难,他眉头一挑,倒是又有了其他的想法。 刘倩倩看他冷静下来,才又道,“你认识北城分局的局长,我想是不是请赵局长出面打个招呼……” 她还没说完,高扬却是嘿嘿一笑,道,“干嘛要赵局出面,不需要,我不需要给他们这个面子,也不需要欠赵旭东的人情!” 高扬这样说,刘倩倩还以为他不愿意帮忙,叹了一声,“是欠别人的人情了,要不我就去赴李经理的约。” 高扬皱眉道,“赴什么约?” 刘倩倩拿出手机,上边有一条短信息,发件人是茂业集团李玉才经理,内容是让刘倩倩请他吃饭,内容还有点暧昧,称呼刘倩倩做倩妹,真是恶心的要命。 高扬拿过手机,微微一笑,立即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李经理,我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明天在华庭酒店小餐厅请您吃饭,商谈保洁费一事……包您满意。” “喂,你这发的什么呀!”刘倩倩吓得连忙伸手来抢,不过她哪有高扬手快。 高扬指点一点,就发送了出去。那边回的也快,几秒钟的工夫,就有一条信息回来。 “不见不散!” 刘倩倩顿时抢过手机,大怒道,“高扬,你干什么啊!你这样一来,我到底去不去,还选在酒店这种地方,难道你真的想我和他发生什么?” 高扬笑道,“不要你去,我明天会让他有一个难忘的艳遇!” PS:感谢书友们的打赏和推荐票,馒头再求下,有票没投的支持下啦~ 文学度 ------------ 九一 给个活路吧 九一给个活路吧 下午的小雨唏唏沥沥,三里路派出所门口的小街上奔走的车辆也缓慢了许多,一排红sè的尾灯明亮,好几辆车都停在派出所的门前。 可能是派出所的大门设计的不太合理,老是容易有车堵在门口。而且这边是个三叉路口,过路的车也会堵在这里,所以经常都会堵一大堆车。 不但堵车,还堵人! 此刻派出所门前,好些个打着黑雨伞的男男女女都等着进去。有的是来办事的,有的是来探望的,经过昨晚上的一场抓piáo,今天派出所明显忙碌了许多。 “喂,啥时候才轮到我们进去。”有一个打花伞的女人不耐烦的喊道。 派出所门卫本不想搭理,见那女人少妇模样,身材丰满,也就回了一句,“等歇歇嘛,今天来交钱捞人的太多了,排队吧。” “都排了好一会了,真是,家里还吃不够,非要出去吃。害得我请假来送钱……”女人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排在她前边的是个社会青年一样的男人,回头看看女人胸脯,流里流气调戏道,“大姐,来捞男人吧?是不是你在家没让他吃饱呀,要不要兄弟我教大姐两招……” 那少妇也不是省油的灯,骂道,“我男人早就给车撞死啦,我来捞我弟弟不行嘛?” 那青年还要说什么,不过少妇也不搭理。 正在这些人在小雨中等得不耐烦的时刻,却看见一个穿着黑sè小西装的高个年轻男人从小路上走来,一手打伞,一手插在裤兜里,悠悠然然。 拿花伞的少妇一看来者,眉sè一挑,好像认识。不过那个年轻男子却是没向她这边看,而是直接走向派出所的伸缩铁门。 当他走到门口就被拦下了,“喂,外边排队……” 不过那把黑伞拿开,露出一张年轻的脸,里边门卫一个激灵,顿时换上一副灿烂笑容,“是高大师啊,您请进,请进。” 看见那个年轻人施施然走进铁栅栏门,外边排队的全都不满起来。 “喂,你们搞什么飞机,我们在外边排队,他为什么走大路一样进去?他是jǐng察嘛?”小混混开口吼道。 还有个头发花白的大妈也不满道,“进个门也要有熟人,现在的人越来越势利,不像我们那时候……” 里边门卫哧道,“你们能跟他比嘛?你们是干什么的,他是干什么的?”说完,他又竖大拇指道,“人家是大师,大师晓得吧?我们局长都要给面子的!” 外边人都愣了一下,瞬间就有人不信,“年纪轻轻,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还大师,忽悠人的吧?” 门卫民jǐng讥笑下众人的无知,傲气道,“当然是大师,国学大师!国学,你们懂吧啦?” 外边一众人等全部闭嘴。 不过那个丰满少妇却是暗自想道,国学大师?呸,我们酒店清洁工而已,不想和我发展,我还不稀罕你呢! 正在她很不爽的暗自嘀咕,就听门卫喊道,“谁叫钱静?” 原来这个来捞人的就是酒店给高扬脱衣表白的钱静,她听见叫她,连忙应了一声走过去,门卫把她放进去时说道,“你认识高大师吧,高大师让我先放你进去。” “晓得啦,晓得啦!算他还有良心!”钱静骂了一句,心里却是快活,走进了派出所。 再说高扬,走进派出所随便问了一个民jǐng,就知道了黄宇生办公室,他收了雨伞,走向黄宇生的办公室。 黄宇生办公室里四五个民jǐng正在那吃下午茶,也就是几个包子。黄宇生事情还没解决,不过也不能不吃东西不是,愁归愁,饭总是要吃的。这些包子是几个新来小jǐng察整理了办公室,卖了废报纸买回来的。 “这家新开的,肉包子很不错的。”几个男女小jǐng察咬着包子,一股肉香溢出。 黄宇生也站在桌边,手中也拿着一个肉包。 可就在要送进嘴,他突然感应到什么……抬头一看,顿时,就看他的胖手猛一哆嗦。手里的包子差点都摔了! 大瘟神高扬就在门口!别人把高扬当做大师,黄宇生只当他是大瘟神。 “这小子怎么又来派出所了?”黄宇生郁闷。 他拿着个包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石化了一样。不过他的心眼此刻却是活动的厉害,暗自念叨:从这里经过而已,快走,快走! 不过事与愿违,高扬甩甩伞上的水,走进了办公室。 黄宇生一张肥脸已经快哭了,心中想道,不是找我,找别人!千万不是找我…… 不过他今天属于流年不利,怕什么来什么。心里想着,高扬已经站在他面前,看看桌上,又看看他,道了一句,“黄所,肉包子不错啊。” 黄宇生这一会儿脸上死sè都出来了,哭丧着道,“高大师,我都已经这副田地了,您就给个活路吧。要不,我再给你跪一个,我求你了,杀人不过头点地……” 黄宇生这次真的被高扬弄怂了,当着一众小jǐng察老脸都不要了,窝囊话全都说出来了。那些小jǐng察有的知道高扬,有的不知道,此刻都聚到另一侧窃窃私语。 “这就是高大师,国学大师……不过我听说他算命很厉害!” “那叫周易,懂国学的都懂那个!” 高扬听了嫌耳边呱噪,也拿起一个包子,道,“黄所,今天找你来帮忙来着,跟我出去说。” 也不知道高扬跟黄宇生说了什么,两人很快又来到一楼某个办公室。办公室里薛全浪的老婆和几个女jǐng在里边,黄宇生道,“嫂子,把652给我用一下。” 652其实就是一辆jǐng车的号牌,所里几辆jǐng车,也不可能人手一辆,都在薛全浪老婆这里管着。 薛全浪老婆没回头道,“老黄,你现在被调查期间,还是最好不要开车了。” 黄宇生嘿嘿一笑道,“嫂子,是高大师让我办事。” 薛全浪老婆这才回头,看见高扬,也就没话说,把钥匙从抽屉里拿出来,道,“好好帮高大师办事!” “是是是。”黄宇生连忙答应。 高扬也致了个谢,带着黄宇生走了出来。 黄宇生奉承道,“还是高大师你的面子好使。” “那就快走吧,发廊一条街!” 他们从派出所出来,天sè已经yīn沉了很多。 其实时间并不是太迟,不过因为今天yīn雨,所以天sè黑得早。 天黑对发廊一条街来说,这是一件好事!下雨,同样也是一件好事! 昨天晚上刚抓piáo的大行动,今天发廊一条街依然红灯朦胧。 所谓的发廊一条街当然不是正经理发的,一个个小门贴着不透明的窗纸,里边点着朦胧的灯光。 jǐng车上光华闪烁,从街道上经过,不知道惊起了多少野鸳鸯。 透过雨点不断被扫开的前玻璃,可以看见胖jǐng官黄宇生正在开车。他一边开车,一边说道,“高大师,您看啊。那些门开着一条缝的,就是没有生意的,而那些门关的死死的,里边肯定在进行交易!嘿嘿,一抓一个准!” 高扬从车窗看出去,果然看见两侧店面。有的铝合金门开着一条缝,可以看见里边那些女人的大腿胳膊;还有的铝合金门死死关紧,八成那就是已经接到生意的吧。 没多时,jǐng车停在一个有着小温州发廊字样的店门口。 高扬坐着没动,黄宇生刚下车,发廊的铝合金门就哗啦一声开了,里边冲出一个穿着黑sè透明纱裙的女人。 “黄所,你们老这样搞,老娘要不要做生意啊!老娘卖个X容易嘛?”这个说话夸张的发廊妹,正是高扬在派出所见过的小辣椒。 小辣椒出来骂的时候,后边一个光膀子的男青年拎着裤子跑出门来,奔进雨中。 “上车说!”黄宇生看小辣椒出来,也不进她店,直接带她进了jǐng车。 小辣椒进了jǐng车,一眼看见高扬,立即骂道,“原来是你个扑街仔,昨天没玩到老娘今天后悔了是不是,我告诉你啊,老娘不伺候了,jì女也是有尊严的……” 高扬听了一阵阵的头晕,拿出几张红sè的票子,递到后座,道,“小辣椒,我可不是找你做服务的,而是明天请你吃个饭……” “喔哟,请我吃饭还给钱啊!”小辣椒很不好意思的说着,手里却是跟抢钱一样把钞票抓过去。不过钱一到手,她立即变脸道,“又吃饭又给钱,肯定没安好心!要老娘干什么,快说!有废话的时间,老娘二百块都到手了!” 黄宇生骂道,“你给我客气点!你要好好配合高大师!如果有一点点的让高大师不满意,你以后不要在这条街做生意了!” 小辣椒被这一骂,顿时老实了许多,问道,“高大师你到底要老娘干什么?老娘除了卖X其他也不会……” 高扬听这女人说话就要吐血,赶紧道,“明天是这样的……恩,你说话要注意点不要那么夸张,什么老娘啊、卖X这些话,还有什么二百块到手了,这些都不准说了,还有衣服也不要穿这么露……” 小辣椒听了高扬的安排,恍然大悟道,“原来不是叫我卖X,是让我装X啊!那个我更拿手!” 求推荐票,求打赏。呼呼,已经投票的书友,馒头谢谢您啦~ 文学度 ------------ 九二 小辣椒主管 九二小辣椒主管 “华庭酒店,不错,好地方。”一个年纪大约在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单肩挂着一只小包,走进了酒店的自动玻璃门之中。 “请问小餐厅在哪边?”中年男子走到总台,带着微笑询问道。 当班的正是总台毛惠,她也是微笑回道,“小餐厅是在五楼,主要提供西餐和rì式韩式料理。” “哦,谢谢。”中年男子微笑一下走向电梯。 这个中年男子就是茂业集团的财务经理李玉才了。其实相比同龄人,李玉才还是值得炫耀的,从职务来说,他是华海著名企业的高级管理,高级经理!从收入来说,他也是同年龄人的佼佼者!从外形来说,他个子虽然不是太高,可是也不矮,最重要没有同龄男人那样挺着一个大肚子! 所以现在的李玉才就是一个生活在chūn天中的幸福男人!当然了,既然生活在chūn天,如果再偶尔发个chūn,那才是更加的应景不是? 不过李玉才想发chūn也不是那么容易,因为他的老婆也在集团工作!而且他的老婆还是那种泼妇悍妻,曾经有一次他想要勾搭财务部一位相貌不错的属下,也不知道怎么被他老婆知道了。第二天,她老婆就把他办公室给砸了,从此以后,李玉才再也不敢勾搭窝边草,转而向天涯寻觅芳草。 茂业集团这样的大公司,每天各方方面面的支出不知有多少,而其中很大一部分的rì常费用和运营费用,都是由他签字报销。 这可是好大的权力!凭着这个权力,女人那还不是多的很。 李玉才不知道活的多么的滋润,而这个刘倩倩走进他的视线,也是纯属偶然。 茂业集团财务部刚招聘进一个叫杨志刚的年轻人,非常的会做人!更重要的是,李玉才感觉这个姓杨的年轻人有些女xìng化,比较娘! 谁都知道,晨光公司入主以后,茂业集团来了一个喜欢男人的老总。所以李玉才也是jīng明啊,就准备培养这个杨志刚,rì后万一马总看上,那肯定要感谢他李玉才不是? 杨志刚不知道李玉才是把他当兔爷养,还以为李经理是真心对他好,把李玉才当亲爹一样! 所以有一天杨志刚就跟李玉才说了,让李玉才在新力公司报销结账之时故意制造障碍,目的是让刘倩倩去找他杨志刚帮忙,而杨志刚刚好要求刘倩倩做他女朋友! 李玉才开始还道,这个不好吧,万一闹起来怎么办? 杨志刚笑道,放心,那是我同学的同学,我知道她,就是一个刚创业的小女生,不用担心! 李玉才就答应了下来。不过随后和刘倩倩相处之中,李玉才一看这姑娘不错,身材相貌年纪都是让人心动呐!最重要的,这姑娘单独创业,没人帮她,欺负一下没事! 于是李玉才心思就变了,从帮杨志刚变成了他自己想搞! 用李玉才的话说,你杨志刚迟早要做马总的基友,你还要女朋友干什么呢? 今天,终于打开了刘倩倩的突破口,他很是开心,中午从茂业集团出来,还往脖子上喷了些香水。 李玉才一路来到五楼,就看见前边一个穿着酒店主管制服的年轻女人正在跟一个保洁工大妈说话,“我们新力公司刚刚接管酒店的餐厅,所以保洁工作一定要做到位!” 李玉才听见新力公司几个字,心说这家酒店里也是用的新力公司,业务发展的不错哇! 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那个新力公司的女主管,虽然女主管是背对他,不过那葫芦型的身材看得他大流口水! 那酒店制服短裙都包不住的臀部,都要撑破衣裙一般! “新力公司美女不少哇!”李玉才心里动了一下。 这时有穿着旗袍的餐厅服务员走上来,问道,“先生有订位嘛?” “有,新力公司的订位。” “哦,这边来。” 跟在瘦瘦高高的旗袍服务员身后,李玉才心中感慨,青涩的大姑娘还是不如新力公司的女人有味呢。等搞定了刘倩倩以后,说不得也想点办法,把那些看得过眼的女主管都一网打尽…… 要说人心不足,李玉才碗里的还没吃上,就已经惦记锅里的了。 不过等餐厅包厢的门一打开,sè心荡漾的李玉才顿时大失所望。 “你好,李经理!我是新力公司的副经理高扬,代表我们刘总请您吃饭……”热情迎上来的,是一个高个子的黑皮年轻男人。 李玉才顿时一种被耍的感觉,心中大怒,暗说,尼玛的刘倩倩,你请我吃饭,还说什么包我满意,最后来个大男人,你刘倩倩面都不露,你别想从我这拿一分钱走! 他虽然是大怒,不过那个叫高扬的年轻人却是真心的热情。 “李经理您千万别生气!其实昨天那短信是我给您发的,刘倩倩那种人太死板,不知道变通!我们做手下的,也被她害苦了,到今天工资还没拿全……” 高扬一番埋怨,倒是把距离拉进了,李玉才点头道,“想不到新力公司还是有明白人的!” 高扬又道,“其实我早就跟刘倩倩说了,人家茂业集团的李经理有什么要求,你答应就是,现在这种社会算什么?” 李玉才一听这话,找到知音一般,终于坐了下来,拍着高扬肩膀道,“兄弟,你这话我爱听!现在社会逢场作戏,算什么呀?” “是呀,可是她听不进去呀。”高扬说着,打开酒,说道,“来,我们先喝起来,边喝边想解决办法。” 本来就已经是饭点,又遇到这么客气投缘的年轻人,李玉才也就跟高扬两个人吃起来。一边吃,他就打官腔道,“其实我们集团也为难,新东家入主,很多地方没有理顺……我要是批钱,我就要冒着被新老总责难的风险,我为了你们新力公司冒风险,不值得呀!” 高扬一副我明白的表情,笑道,“我叫我们新力公司驻华庭酒店的小辣椒主管来陪李经理喝两杯!” 没一会,小辣椒主管进来,李玉才一看,眼睛一亮。这个女人正是他刚才在外边看见的那个! 刚才李玉才看见的只是小辣椒的背影,就已经让他心中挂念了,而现在一看正脸,李玉才都要神魂颠倒了。 小辣椒穿上了酒店主管的制服,脖子上系了一个小围巾。那衣服是高扬借来的,有点小,勒在小辣椒身上,显得胸口饱满地要炸开。 还别说,小辣椒装腔作势也挺在行,扭扭捏捏,很是不好意思,“哎呀,不能喝呀,我老公常年在外,我不能乱喝,喝多了,呵呵,我会乱来……” 李玉才心中大喜,暗道我巴不得你乱来,越乱越好!连忙劝道,“少喝点没事,好酒不醉人。” 小辣椒道,“那只能喝一杯,我酒量不行的,倒下来很难看。” “没关系没关系,倒下来怕什么。”李玉才更加劝道,“倒下来也有你们高经理送你回去嘛!” 高扬也劝道,“是呀,陪李经理喝几杯嘛!人家可是名企的高级经理,我们公司的保洁费都要他批,一支笔!” 两人轮番劝酒,小辣椒这才喝了几杯,顿时脸蛋就红扑扑,看上去很好看。她坐在李玉才身边,双眼都是小星星,问道,“李经理,您三十五有没有,这么年轻就做名企的高级管理,我最羡慕这样的职场前辈了……” 李玉才心说这女人会说话,我都四十二了,问我三十五有没有,难道我有那么年轻? 他心中大爽,对刘倩倩的耿耿于怀也冲淡了许多,哈哈大笑道,“小辣椒主管,好!辣得够味,再辣点才好!放心,我这个职场前辈会多教教你的……” 高扬心说再辣才好?嘿嘿,就怕你到时候吃不消! 他对着小辣椒使了个眼sè,站起来道,“李经理,我上个厕所。” 李玉才巴不得他赶紧走,摆手道,“去吧去吧。” 临离开,高扬又低声在李玉才耳边道,“她老公是海员,一出差就是大半年,嘿嘿,李经理看你本事了!” 说话之间,高扬把一张卡片塞进李玉才口袋,道,“909。” 李玉才就是傻的也知道这是房卡,909是房间号! 高经理,不错,上道! 李玉才心说新力公司这个年轻人不错,这次回去先给他们把上月的批了! 高扬出来,就走进旁边一个房间,刘倩倩其实也来了,就在隔壁房间里呢。 刘倩倩还是很不放心,道,“高扬,你这到底什么计划?还有你带来的那个女人,我怎么看着眼熟呢……” 高扬笑道,“当然眼熟,那天晚上你和我都被抓进派出所,然后你被一个女人差点挤了一个跟头。” 刘倩倩这才想起来,惊道,“是她!”说完,刘倩倩又皱眉道,“虽然那个女人是小姐,可是我们新力公司出钱给李玉才找小姐……我感觉不妥!更何况,就算这个月批了,那下个月呢,难道还要再给他找一个小姐?” 高扬却是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神气笑道,“放心,我连小姐都不让他玩到!我会一次xìng解决他的!” 他们在这边喝茶,隔壁的进展也很快,没一会的工夫,小辣椒就已经脸红的好像红缎子,有些支撑不住了。 李玉才劝道,“小辣椒主管,要不我们去楼上房间休息一下。” 小辣椒扭捏道,“我怕我走不动……” ps:下章会发生什么呢,或许很多人都能猜的到,不过馒头的特长是将大家猜到的事写的很欢乐,求点推荐票喽~ 文学度 ------------ 九三 仙人跳 九三仙人跳 李玉才邀请小辣椒上楼去休息,小辣椒想的不是拒绝,而是不能走路。这让他喜出望外,迫不及待道,“不能走路那怕什么!我扶着你呀!” 没一会,九楼的电梯门一开,穿着酒店主管制服的小辣椒跌跌撞撞的走出来,后边李玉才连忙赶上来扶住她。 “九零九,九零九,搞完之后抖一抖。”九楼的走道里,李玉才此刻心中已经爽翻了天,口中都把房号编成了童谣。 “李经理你唱什么呢?”小辣椒却是脚下踉跄,歪歪倒倒的走路。 “哦,我说九零九房间还是不错的。”李玉才脸sè略有发红,他的酒量还是不错的,更何况他喝的很少。 他扶着小辣椒的胳膊,小辣椒走路晃晃悠悠,行走之间,李玉才的手和手臂不时碰撞到小辣椒饱满胸脯的外侧。每一次触碰,那种酥软的触感,让李玉才恨不得赶紧带这女人进房,来一个更亲密的接触。 “李经理你的酒量可真好。”小辣椒嘻嘻哈哈说道。 李玉才心说酒都灌给你了,我当然酒量好。不过他口中却是道,“没办法,工作需要,像我们这个职位每天都免不掉的应酬啊!” “李经理你是名企的高管嘛。”小辣椒羡慕地说着,可突然想起什么,又迟疑道,“可是你刚才不是说让高经理送我回家的么,怎么带我去酒店房间了,不好吧……” 李玉才心说这女人怎么清醒过来了,酒没灌足!不过现在都已经到了九楼,如果自己都搞不到,那真是太丢人了。 “高经理去忙一点事情,等下他来就送你回家,我们去酒店客房只是暂时的,休息一下,醒醒酒,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李玉才七骗八骗就把小辣椒骗得又走了。 不过小辣椒却是走走停停,脚下更是踉跄的厉害,眼瞅就要到909,她又是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你走不动了,让我抱你进去。”李玉才迫不及待,直接把酒醉的小辣椒横着抱起,快走几步,来到909门前,把磁卡插进门锁中。 …… “轰。”小辣椒饱满的身体被扔在酒店的大床上,李玉才甩下挎着的肩包,如同饿虎扑食一样,一下就扑在了小辣椒的身上。 “小辣椒主管,我喜欢你……”李玉才口中念叨着,低头吸住小辣椒软软的嘴唇,一股酒气夹杂着香气,立即传进李玉才鼻息之中。 不熟悉的异xìng,成熟的身体,别人的老婆,半推半就之间……李玉才觉得刺激死了! 不过小辣椒还在抵抗,两人在床上就跟打架一样。亲着嘴,李玉才的手就去抓她的胸脯,不过却被她推开。李玉才又把手放下去,沿着小辣椒紧勒住的短裙向下…… “不行!”李玉才的动静可能太大,一下被jǐng醒的小辣椒推翻在一旁。 “我们不能这样!”小辣椒使劲推开李玉才,脸sè红红,气喘吁吁。 李玉才sè急的厉害,心中跟几百只蚂蚁抓一样。又不好用强,只好低声道,“小辣椒,你不是说就佩服我是职场前辈嘛?我告诉你啊,在职场上因为工作关系,男人和女人互相在身体上交流一下,这都是很正常的!这才能合作的更加的默契,这是人家rì国专家研究出来的!” 小辣椒啐道,“难道rì国的男女同事就可以做这种事呀?” “你知道的太少了!”李玉才哧道,“在人家国家经常都会举办同办公室同事聚会,下班以后一个办公室男男女女,去一个女同事家或者就在办公室,然后来个多人乱搞……” 小辣椒心说你岛国片看多了吧!不过她脸上却是有些害羞,又犹豫道,“可是我们不熟……” 李玉才听她口气松动,大喜道,“不熟怕什么,以后就会熟啊。再说了,你看我李玉才不难看吧,不老吧,我有权有势!不是我吹牛呀,想给我**的女人多的是!一般的女人我还看不上呢!” 他说完,又柔声道,“你看你们新力公司都要求着我!你做了我的女人,我让他们照顾你,他们敢不听从,就算让你做个副经理也是很容易的!” “真的吗!”威逼利诱之下,小辣椒终于松口,低头很害羞地说道,“那……你总得洗干净吧,我老公……每次都先洗澡的。” 李玉才想到要给别人戴绿帽子,他就心中大爽。他恨不得当场把小辣椒就地正法,不过小辣椒坚持,他只好一头钻进沐浴间,“今天我就是你老公了!你等我,很快!” 当沐浴间里响起水声,躺在床上“醉倒害羞”的小辣椒却是翻身坐起,猛地扯下脖子上的制服小围巾,口中骂了一句,“妈的,什么破衣服,勒死老娘了!” 说完,稀里哗啦把制服外套整个脱了,里边又恢复她原来的黑sè透明纱裙的形象。 脱了外套,她这才爽,冲到门口,把衣服都扔出去,又爬回大床上。 那大床就靠在窗口,她扑到窗口,看着外边的高楼林立,一下就兴奋起来了! 再说洗浴间里李玉才,他速度也快,早就迫不及待,还洗什么洗呀?想到外边的丰满小少妇,他都忍不住反应了。 “九零九,九零九,搞完之后抖一抖……”李玉才欢快地唱着,只用了五六分钟就洗完了,简单一擦,用一条大毛巾包住腰以下,就走了出来。 出来一看,更是让人鼻血狂喷。 只见小辣椒穿着一条半透明的纱裙,正趴在床上,面对窗外,屁股撅着对着李玉才。这种姿势实在太诱人了,李玉才瞬间就jīng虫上脑了,连忙上前几步。 可是就在他想要爬上床的时候,却听见小辣椒自言自语说话了。 “五星级酒店!哇!老娘也能住五星级酒店!” “老娘!”李玉才顿时一愣,本来以为小辣椒是一个害羞贤淑的良家少妇,没想到突然冒了一句老娘出来。 也罢,现在的良家也不是那么单纯。李玉才愣了一下,又微微一笑,再次想扑上来。不过这时……更加让他没想到的话语声传来。 “太兴奋了!老娘还是第一次在五星级酒店里卖X!回去一说,芳芳她们肯定羡慕死了,那些死X平常都是路边上卖……” “卖X!”听见这两个字,李玉才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差点没当场喷出一口血。 “第一次在五星级酒店卖X!”天呐!有这样的良家妇女嘛?地呐!这到底什么人? 小辣椒这个人就是这样,有点刺激就兴奋,一兴奋就忘乎所以。她听见后边的动静,回头看见李玉才木头一样站着,顿时怒道,“喂,你快着点啊!有你磨蹭的时间,老娘二百块钱都到手了!” 小辣椒说完,顿时感觉到不好,掩嘴道,“不好!高扬让我不要说老娘和卖X的……” 事到如今,李玉才就算是傻子也明白怎么一回事儿了! 上了那个姓高的当,这个混蛋在外边找了一只“鸡”冒充良家给他玩! 李玉才都要气疯了,他这个人还是很高傲的,就算是出去玩,低档鸡是碰都不碰的!现在高扬就找了一个二百块钱的货sè,还冒充纯情,欺骗他的感情…… “妈的,姓高的,你永远别想拿到茂业集团的钱……” 李玉才发狠的话还没说完,只听门锁传来咔嚓一声,一下就涌进来三个迷彩服的男子。 “不许动,不许动!”混乱的呼喊声中,三个男子手上相机闪个不停。 嚓嚓嚓!耀眼夺目的闪光中,李玉才心中猛地一沉,暗道,这姓高的还是一个连环套!他想搞一个抓jiān! “你们是什么人!”李玉才怒吼一声。 “三里路派出所的!”冷哼之中,一个挺着大肚子的胖jǐng官从门外走进来,道,“前天晚上刚刚全市大扫黄,想不到今天还又开始卖YpiáoC。” 李玉才本来心说,你高扬要是来抓jiān,我就死咬着是找的鸡。可是却没想到,来的竟然不是高扬,来的竟然是一个jǐng察,就是来抓piáo的! 他有些乱了阵脚,怒道,“你们是不是真jǐng察,你们和高扬什么关系?” 黄宇生这回是帮高扬办事,更加的牛气,连jǐng官证都不掏,冷笑道,“是不是真jǐng察,到了派出所就知道了!走,带去三里路派出所让他们单位来领人!” 听见这句话,李玉才顿时就怂了。 通知茂业集团来领他,那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三个迷彩服已经来推他了,他吓得面如土sè,喊道,“各位,慢着,有话好说!” 黄宇生才不理他,道,“带走带走,把他包带着,刚好所里还有记者在对这次抓piáo行动做报道。” “做报道!”李玉才双腿一软,直接扑通跪地,磕头道,“各位大哥,饶我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他也不傻,当然知道是高扬在背后安排,连忙喊道,“高经理!高经理!你快来吧,我都听你的行不?” 黄宇生冷笑道,“别叫了,高大师早走了,你要不跟我们去所里处理,要不把这份悔过书签了!” 小辣椒这回不用遮遮掩掩了,一把抢过悔过书,读道,“我们进房以后,她说二百,然后我说行,就开始脱她的裤子……”小辣椒道,“哇,这玩意谁写的,比老娘说的过程还详细呢!” PS,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打赏,各种求!呼呼,看在馒头写的也很辛苦,用自己的辛勤换来大家轻松的份上,书友们支持下吧,馒头会越写越好哒! 文学度 ------------ 九四 上门结账 九四上门结账 钢琴曲悠扬,墙壁上挂满黑白的老照片,这是华庭酒店附近一个的咖啡屋,落地大窗外行人匆匆,而大窗里却是宁静闲适。 在这样闹中取静的地方,要一杯咖啡,或者是一杯红茶,吃一个下午茶,那是最近小资们最流行的。 咖啡屋里边的某张桌上,一男一女正对坐两侧,这正是酒店出来的高扬和刘倩倩。 “有了这个,李玉才永远都不敢为难我们公司了。”高扬把一叠写满字的A4的文件纸推到刘倩倩那边。 刘倩倩抬手掀了一下,可以看见每张纸上都有李玉才的签名和鲜红的手印,最后还附着一些照片。 刘倩倩这才拿起来,轻声念道,“我们进房以后,她说二百,然后我说行,就开始脱她的裤子,脱到只有内裤,她就主动的抱住我,说加五十可以做口活。我答应了,她就拉开我的裤子拉链,把手伸进……” 刘倩倩念到这里再也念不下去了,不但念不下去,就连看都看不下去。一张粉脸红的好像大红纸一样,啐道,“这谁写的,这么下流,这种事干嘛写这么详细。” 高扬老脸一红,这是他写的,然后让李玉才照抄了一份。 “刘总,你是不知道,犯罪记录怎么能不详细?要详细的记录犯罪经过,以防他抵赖嘛!”高扬说完,又道,“我可是听说了,真正的案件笔录那才详细!怎么脱的,怎么摸的,先干什么后干什么,都要写清楚!” 刘倩倩听了脸sè更红,白眼道,“那是案件笔录嘛!”她不愿多说这种不好意思的话题,又问道,“那凭着这个,李玉才就会批了我们的保洁费嘛?” 高扬捏起面前的小咖啡杯,微笑道,“你觉得他敢不批嘛?” 刘倩倩还是没有底,问道,“到时候他会不会报jǐng抓我?” 她一向都是老老实实做生意,哪里做过这种事。如果高扬不告诉她也就罢了,可是她现在知道了,竟然有些不敢去茂业集团见李玉才了。 高扬道,“没关系,这个月的账我陪你一起去!” 刘倩倩听说高扬陪她去,心中大安。不过她又想到什么,说道,“不过……杨志刚不是你们同学嘛?万一他知道你在我这上班……” 人人都有虚荣心的,谁都想在老同学面前风风光光,要是老同学知道自己是一个清洁工,哪怕是清洁工主管,是不是会别人笑话呢? 刘倩倩的担心被高扬抬手挥去,“怕什么?我又不跟他过一辈子!再说了我又不会永远干这个,我不怕。” 高扬还真的无所谓,甚至他还想好了,到时候看看茂业集团的人sè,如果真的层次还行的话,就要求把他调到茂业集团去。 刘倩倩看他怎么爽快,暗自点头,这才是做大事的人! 不过高扬又考虑到王培哲。他高扬无所谓,可是王胖子不好意思,所以他又说道,“胖子对这件事比较介意,你就别让杨志刚知道胖子也在新力公司。” 刘倩倩点点头,道,“那我们明天一早去茂业集团!” …… 翌rì,一早。 这已经是秋高气爽的十月,收获的季节,不过这两天秋老虎却又扬起了头,温度又高了不少。所以华海那些爱美的女子们,又可以继续穿着短裙和露肩装在街头漫步。 刘倩倩也年轻,所以也穿的比较单薄,领口很大的T恤,露出一只盈盈一握的香肩,还有一根细细的黑sè肩带。 高扬和她坐在地铁上,笑道,“刘总,你今天穿这么xìng感,难道不怕李玉才嘛?” “有你一起去,还怕什么!”刘倩倩今天要结到账了,显得心情很好,又道,“再说了,我这叫什么xìng感,你看那些小姑娘。” 高扬抬头一看,车厢对面座上坐着一对少年男女。两人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那个女孩上边穿着长袖校服,下边却是只穿一条很短的牛仔短裤,露出两条白里透红的滚圆长腿。 别看他们年纪小,可是此刻却在车厢里旁若无人的大肆亲嘴,那个穿着另一个学校校服的男孩子一边亲她,一边把手放在她大腿上摩娑,场景**无比,看得周围大人们都是窃窃私语。 高扬却是微微一笑,道,“热恋之中,难免有些出格的行为,其实做出浪漫的事情呢,往往就是出格派。” 正在他们说话之中,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对亲嘴的年轻学生突然分开,然后众目睽睽之下,女孩啪地甩了男孩一个嘴巴! 正是上班的时间,车厢里人很多,大家都把视线投shè过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看见那个男孩也是被这一个嘴巴打懵了,愣了一下怒道,“你干嘛打人?” 女孩怒道,“goodbyekiss也是可以摸大腿的嘛?我只答应你goodbyekiss,没有答应你摸我大腿!” 男孩委屈捂着脸道,“谁叫你不穿长裤,那么长的腿我能没有想法嘛?” 让人更加无语的是,女孩竟然拉开书包的拉链,从里边拿出一条校服长裤道,“我现在穿上好了!”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把长裤穿了起来。 等她穿好,男孩哀求道,“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女孩摇摇头,用一种很老气的口吻说道,“你看你既不抽烟又不喝酒还不染头发,跟老头子一样!一点都不够叼,所以我们完了!” 这句话说完,车厢里边的人怕是要晕倒了一大半,就连高扬都觉得有些吃不消。 不过让高扬意外的是,那个长腿的女生竟然又走到高扬面前道,“大叔,虽然你的打扮有点老土,可是你说的那句做出浪漫的事都是出格派,我非常的赞同!” 高扬愕然,没想到这丫头的耳朵真是不错,刚要开口说话。 就听那个女生又嘴快的说道:“不过大叔如果你想就此泡我,那你还是省省吧,年龄倒不是问题,而是你的打扮OUT了!想追我,先去染个黄头发吧!” 等高扬从石化状态清醒过来,地铁已经停下了,那个长腿的女生已经背着书包离开了。 旁边只有刘倩倩掩嘴笑道,“怎么,高主管你想去染一个黄头发?” 高扬苦笑道:“我就怕染了黄头发,明天酒店容嬷嬷就要来找我的茬儿!” 地铁又走了一站,高扬和刘倩倩就下车了,他们的目的地茂业集团就在不远处了。 不久以后,高扬就已经站在一幢如同巨笋一样拔地而起,直刺天空,表面全部被绿sè的幕墙玻璃覆盖的大厦下。 “这是北城大厦,茂业集团的总部就在这里,北城大厦是整个北城地区最高的大厦,大厦的主要的投资者就是茂业集团!” 听着刘倩倩的介绍,高扬更加的觉得好像在哪听过茂业集团这四个字。 不过高扬也顾不上思索,跟着刘倩倩走进了大厦。 因为是常来常往,所以刘倩倩直接带着高扬上电梯,直奔位于大厦二十一层的财务部。 此刻正是上班的时间,电梯里说不上挤,不过也是站的满满的。电梯里男男女女衣冠楚楚,个个西服笔挺,皮鞋锃亮,虽然在外边的他们都是受人羡慕的名企白领,可是在这里,他们却是一个个谦卑的很。 而在电梯的角落里,则是站着一个方脸的眼镜男。 刚来上班没多久的杨志刚虽然收到财务部高级经理李玉才的关照,不过在这里他还是一个嫩秧子,进了电梯以后就站在角落。 正在他想YY一下面前站着女人的背影,却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真是有点意思,这栋大楼四十一层,财务部刚好是在最zhōng yāng二十一层。” 杨志刚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这是刘倩倩!” 其实他和刘倩倩并不是同学。他和高扬王培哲以及王培哲暗恋的徐娟是高中同学,而徐娟和刘倩倩是大学同学,也正是上次放假回苏城偶然碰上,杨志刚这才动了追求刘倩倩的念头。 不过一直追求都是不顺,于是杨志刚就出了一个奇招,让他的顶头上司李玉才故意压住新力公司的应付账款,让刘倩倩来找他,那他就有了机会不是? 可是一来二去,杨志刚倒是看出李玉才真的对刘倩倩有意思了,这下杨志刚心中不爽,不过他在李玉才的手下,还要李玉才的提携,所以……他就算看见刘倩倩倒进李玉才的怀抱,他也只能装作没看见。 所以这样说来,杨志刚现在倒有点不想看见刘倩倩! 因此听见刘倩倩的声音,杨志刚心中想的竟然是后退,不让刘倩倩看见自己。 但是让杨志刚意外的是,接下来他竟然听见一个久违的男人声音。 “财务部设在这种楼的最中间也是有讲究的!从中国的文化传统来说,讲究财不外露,聚而不露!这大厦的中间,上边有二十层压住财气不走,下边有二十层让财气远离地气,这中设置显然是经过风水师设计的!” 听见这个声音,电梯里几乎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这个穿着黑sè小西装,皮肤并不是那么白的年轻男人。 而杨志刚听见这个声音却是眼中充满怒意,因为他已经听出来,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他的同学,曾经和他争过班长大位的高扬! PS,求推荐票啦,呼呼,看完以后记得保留节目,用推荐票砸馒头哦~ 文学度 ------------ 九五 新仇旧恨 九五新仇旧恨 “妈的,想不到高扬和刘倩倩搞到一起去了!”杨志刚顿时勃然大怒。 他这个人也是奇怪得很,李玉才年纪那么大还有老婆,这样的人想要追求刘倩倩,他可以忍受。而高扬这样的本来是理所应当的,他却不能接受。 原因是他对高扬充满了轻蔑和嫉妒,他心中暗道,“这个姓高的混蛋,整天就知道说那些封建迷信,连大学都没上!这种社会底层的垃圾,怎么配跟刘倩倩这样的女人在一起?” 电梯中,刘倩倩他们并没有发现被人群挤到墙角的杨志刚,此刻的刘倩倩只是有点尴尬。 她进电梯的时候,只是随口说了一下财务部在二十一层,却没想到高扬就说出这么一大堆风水方面的名堂。吸引过来的的陌生目光,让她觉得被众人注视,有些尴尬。 “高扬,别说这些了,我们是来财务部结账的,又不是来研究这里的风水的。”刘倩倩低声埋怨。 高扬点头道,“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实际上我还没有开始修炼风水之术。” 他的这句话,又引来一阵异样的眼光。 人群后边,杨志刚听得清楚。 “什么?刘倩倩带着高扬来结账?什么意思?难道……”杨志刚也是一个聪明人,瞬间就想到了什么。 杨志刚瞬间就想到: 不对!高扬并不是刘倩倩的男朋友!刘倩倩带他来结账,最主要的原因,哼哼,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高扬加入了刘倩倩的公司! 想当初在苏城的职业介绍所外边,刘倩倩就有心思招揽高扬去做保洁工的主管! “哈哈,哈哈哈!”方框金属眼镜的杨志刚猛地推推眼镜,掩饰住自己的狂喜。 当年和他争夺班长之位的家伙,当年在学校里大出风头的家伙,当年得到班花韩亿青睐的家伙……现在竟然去做了一个清洁工!而他杨志刚却已经是一家名企的财务人员,白领! 最重要的是,高扬这个清洁工的工资都要从自己的手中拿,自己不给他,这个清洁工就拿不到工资! 想到这里,杨志刚感觉自己瞬间就膨胀大了数倍,仿佛一个巨人一样的站在高扬的面前,低头轻蔑道,“你这个小人物,清、洁、工!” 等杨志刚从自信心的膨胀中清醒,电梯已经停在了二十一层。刘倩倩和高扬两人站在门边,已经先行走出了电梯。 “前辈,借过,我出去……”从电梯里挤出来的杨志刚站在合起的电梯前,看着前边的两个背影,杨志刚脸上露出了冷笑。 “想从我这里拿钱,没那么容易,老同学!” 杨志刚恨不得刘倩倩永远拿不到钱,不过事情的发展并不如他想象。 二十一层,茂业集团财务部。 这里的格局是大公司比较流行的“羊圈式”管理,一格一格,每个办公人员都有属于自己的一个小格。中间,用一米二的矮墙隔起,站在那里可以一览无余,坐下来就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小空间。 当杨志刚来到财务部,走进属于自己的那一格“羊圈”,刚落座,面前的电话机就响了起来。 “小杨啊,到我这来一下。”电话那头说话的正是一直对杨志刚很不错的财务部高级经理李玉才。 “李经理,您找我有什么事?”杨志刚推开财务部经理室的门,眼前是一间宽大的办公室。 财务部经理,已经是茂业集团的高层了,等级要比其他各部门的中层管理要高出一截!所以叫做高级经理!再往上,那就是财务总监了,对一个财务人员来说那就已经到顶了! 所以李玉才的办公室也是非常的宽大,几十平米,分成办公区会客区,办公桌后边就是透明的外景玻璃,相当气派! 在茂业集团有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嫉妒,想要得到这样一间办公室。无疑,这也是杨志刚的最终梦想! 当然了,杨志刚还是很能控制住自己内心的野望,亦步亦趋走上前去,走到李玉才大班台的对面,用一种谦恭的口气和眼神,问道,“李经理,您找我?” 李玉才坐在大桌后边,看上去心情不佳又很忙碌的样子,皱着眉头打着键盘。他并没有看杨志刚,只是吩咐道:“今天很可能新力公司要来拿钱,到时候,你就把他们的发票送过来……” 保洁费这样的费用,都是要李玉才签字才能批报的。一般有熟人的,都是由本公司自己人拿过来批。刘倩倩这样没有人帮助的,她是自己来找李玉才签字。 不过李玉才一直都没有批,故意拖着。而今天,却要杨志刚到时候把发票拿进来…… 杨志刚心说,什么意思,是要给他们批报嘛? 他连忙提醒道,“李经理,新力公司您说暂时先拖着……” 他还没说完,李玉才抬头,怒道,“我批不批要你同意?” 杨志刚吓得面无人sè,摆手道,“李经理,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好了!”李玉才看看杨志刚,心说老子也是没办法啊,摆手道:“我今天感冒,不想见到外人。等那个刘倩倩来了,你就把发票拿过来,不要让她进来了。” 杨志刚这才明白,原来李玉才叫他来,并不是和他讨论批不批发票,而是……李玉才不想见到刘倩倩! 这一来,杨志刚就想不明白了,暗说李玉才不是一直都打着刘倩倩的主意么,怎么一下敬而远之,见面都不愿意?难道李经理真的感冒了? 昨天李经理还说给新力公司拖着,怎么今天就改口了?还有,李经理为什么怕见刘倩倩?杨志刚百思不得其解,硬着头皮笑道,“李经理,你上次喝多了,还说摸左nǎi给一个月,摸右nǎi再给一个月……” 李玉才顿时勃然大怒,翻脸骂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小杨,你不要胡说八道好吧,这关系到我对你的看法!” “是是是,是我记错了。”杨志刚也不敢再说什么,低着头走了出去。 杨志刚回到自己座位没多久,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小杨,李经理让你接待一下你的同学。” 杨志刚从自己的格子里伸出头,就看见斜对面格子里边滑出来一张小转椅,小转椅上坐着一个穿着套装的白领丽人,这也是杨志刚经常YY的同事,李珊珊。 李珊珊看他头伸出来,道,“外边接待处来电话,说那个新力公司的人来了。”李珊珊说完,穿着肉sè丝袜的小腿一蹬地面,就想把屁股下转椅滑进。 “来得倒真快!”杨志刚心里骂了一句,连忙喊道,“珊珊姐,等下!” “干嘛?”李珊珊停住那里,她一只脚在自己办公区,一只脚踩着地面,倒有点chūn光外泄。 杨志刚忍住吞口水,道,“珊珊姐,其实就是李经理让我把他们的发票拿进来报批,不过我怕见这两个同学……他们老想着让我给他们增加保洁工的岗位,我哪有那个本事,所以还不如不见。” 杨志刚说了一个谎,他不想去见高扬和刘倩倩! 原因很简单,本来他想借着这件事拿捏刘倩倩,可谁知现在人家轻松解决了!另一个原因,杨志刚对高扬这个人总是有些心中犯怵! 杨志刚对高扬的感觉,总是有些怕。他和高扬交锋,每次都是他吃亏的,所以这一次,他准备搞一个充足的准备! 杨志刚随口扯了一个借口,同事李珊珊并没有怀疑,站起身出门,没一会回来的时候,手中已经拿着了一张发票。 出门的时候李珊珊一脸平静,回来的时候却是俏脸止不住的发笑,把发票递给杨志刚,开心道,“你那个男同学,还真的是会说话呢!” “我哪个男同学?”杨志刚接过发票,好奇的问道。 李珊珊道,“就那个高高的,皮肤健康sè的那个,呵呵,他说我头上粉sè一片,红鸾星动,要走桃花呢!” 杨志刚一听就知道高扬,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8 0 . c o m 他心里这个气啊! 你个死高扬,在学校的时候抢我的职位,出了学校抢我的女人,现在连我办公室YY的女同事,你都要讨好!你真是我的天敌! 杨志刚看看李珊珊,心说走桃花,我看你是走花痴啊! 不过他嘴上不敢这样说,只是道,“他整天就是神神叨叨,封建迷信!” 李珊珊这些年忙工作忙职务,耽误了时间,所以二十八岁还没男朋友,嘴上不说但心里期待,今天听高扬一说“走桃花”,她就心花怒放了。 听见杨志刚的话,她很是不满,不悦道,“迷信迷信,不可不信嘛!” 杨志刚心说你们都被高扬那混蛋忽悠了,没脑子。 “是呀是呀,迷信也是可信的。”杨志刚说了一句违心话,拿着发票去找李玉才。 财务经理办公室,李玉才只是简单的看了一下,就签字盖章,把发票扔回,说道:“以后所有的新力公司发票,只要金额和时间上没有问题,就都拿过来吧。” 杨志刚知道,从此以后想要在这件事情上拿捏新力公司已经是不可能了!他拿着发票出来,又请李珊珊送出去。李珊珊当然是乐意,扭着灰sè短裙包裹的臀部就出去了。 杨志刚却是走到办公室的玻璃墙边,拉开百叶窗的缝隙…… 文学度 ------------ 九六 职场小人煞 九六职场小人 财务部的办公区和外边的接待区,中间隔着一道落地的玻璃墙,在玻璃墙上覆盖着宽大的灰白sè的百叶窗。 杨志刚躲在百叶窗后边,镜片后一双发红的眼睛嫉妒的看着外边。 而高扬和刘倩倩却毫不知情。 外边接待区,茂业集团财务部的一枝花李姗姗把已经批报的发票递给了高扬,又开口追问道,“帅哥,你看的到底准不准?你是不是乱说啊?我真的要走桃花?” 旁边有大姐听见,笑道,“姗姗,着急了啊?” 李姗姗咯咯笑道,“哪有着急,追我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 那位大姐又道,“那倒是,你相貌身材学历工作都不错,当然要挑一挑,不过也不能挑花眼呐。” 李姗姗道,“知道呀知道呀。”又去看高扬。 高扬这才开口:“李姐,我看的准不准,那留给以后验证,你要走桃花却是肯定的。我估计也就是在半个月以后,不过能不能抓得住,就难说了,因为这粉sè之气仿佛浮萍一般,漂浮不定的感觉。” “啊!”李姗姗顿时有些失落,又问道,“那我要做哪些准备呢?” 高扬高深道:“随缘即可。” 他在这说话,刘倩倩不停的拉他衣袖。她倒不是不准高扬给人看,而是怕高扬跟人家胡说八道!你高扬跟人家信誓旦旦半个月,若是半个月以后人家没有桃花,那怎么办?她以后可是经常要来茂业集团财务科办事的。 高扬也不和刘倩倩争,和李姗姗点头道,“那我们去开支票了。”随后,跟着刘倩倩走向出纳柜台。 看见高扬他们有事,李姗姗也不能拉着高扬详细询问,只好走回办公区。 而看着李姗姗走回来,杨志刚也松开勾住窗帘的手指,暗自道:高扬你做了清洁工,嘿嘿,那王培哲不知做没有做呢? 想到这里,他拿起手机找了一下,翻到一个号码,然后yīn笑着拿起手机,对着那边说道,“喂,徐娟嘛,这次同学聚会多请一点老同学嘛,对,我安排富贵宫,哈哈,不算什么,到时候我还有大消息……” …… 外边接待区。 茂业集团这样的大公司,每天不知道多少的往来账款,也有很多的业务合作单位在这里进行结算,接待区就是那些外人们所处的场所。 下一步就是在接待区的一角,是一排好像是银行柜台一样的窗口,那就是出纳会计开支票的地方。 刘倩倩和高扬拿着李玉才签字盖章的发票走了过去。 今天的事情办的太顺利了,简直远超刘倩倩的想象!以往她来的时候,没人接待,也没人帮忙,都要腆着脸去求人家,问人家,人家还都爱理不理。 可今天好,来了就批,批了就开支票,太顺利了!甚至她最担心的看见李玉才尴尬也没发生!事实上李玉才也怕看见他们,竟然也躲着不见。那样就最好,大家都互相不见面。 来到出纳柜台,里边坐着的穿着条纹衬衫的也是个女的,财务科这种地方一向都是yīn气盛。柜台里的这个大姐听见刚才高扬和李姗姗的对话,接过刘倩倩的发票,看了一下,道:“等一下,我开支票。”她一边开着支票,就问道,“小帅哥,你会风水吧,我想问一个事,看看你是不是真懂?” 高扬心说你大爷的,你问就问吧,搞得好像考验我一样。其实话说,他也是不太有底,因为他还没学到那一层,如果人家真的问起太深奥的风水问题,他就尴尬了。 “请讲。”高扬脸上却是放松的很。 不过还好,那大姐问的其实也是很简单的问题。大姐显然不愿太多人听见,低声道,“你知道吧,办公室里也不是那么安生,总是有些人,不太好,喜欢针对别人,背后指指戳戳……” 高扬顿时松了一口气,点头道,“哦,我知道了,大姐您说的是职场上的小人!” 那大姐连忙点头,道,“对了,你一句话概括了,就是职场小人,怎么破解?” 刘倩倩看看那大姐的期待眼神,连忙回头看着高扬。 其实她是完全不相信这些风水奇谈的,不过她以后经常要来茂业集团办事,心中又巴不得高扬能说出来办法,这样以后来这里办事,那肯定更加的顺利。 果然,这种问题难不住高扬。虽然他还没有开始修炼学习风水阵法,不过这些都是些小事,他跟着爷爷耳濡目染也能明白一些。 “哦,职场小人其实是很好化解的。如果你知道那个小人的位置,你在你们中间放任何的隔断都可以,柜子、桌子、板壁,实在不行放盆吊兰……”高扬看看大姐的位置比较空旷,又道,“哪怕是用椅背对着也行,这些都是简单的挡小人的方法。” 那位大姐却是皱眉,怕人听见,把饱满的身体凑近柜台道,“要是因为位置关系,不好挡着怎么办?” 高扬也把身体伏在大理石的柜台上,指指女人手中的笔,道,“那你没事的时候,就把笔别戴笔套,用笔尖指着她那个方向,这叫针锋相对,来多少煞气都给他挡回去!” 那个大姐听了来了兴趣,顿时眉飞sè舞起来,又问道,“那如果我知道有小人,却有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不知道他所在的方位,那又如何的化解呢?” 高扬微笑道,“那个就更好化解。你在桌上养一株植物,最好是仙人球,记住,刺越多越好……你jīng心照料,让那仙人球生长茂盛,小人自然无计可施,无从下手!”高扬说完又低声道,“如果他过分行事,太过针对你,哼哼……说不定还会被刺戳了手,自食恶果!” 大姐听了大喜,连声道:“好好好!说的不错,我回头就试试!” 说完,大姐开完支票,客客气气的递过来,态度不但好到极点,临走还叮嘱,“经常来玩啊!” “我会经常来的!”高扬笑笑,才跟着刘倩倩走出去。 其实刘倩倩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茂业集团的财务部了,不过她所面对的全部都是冰冷的脸。不过这一次不一样,跟高扬一起来,对方个个都是客客气气,恭恭敬敬,这让刘倩倩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待遇。 离开了财务室以后,刘倩倩不由得苦笑道,“你还真是一个福将,我还从来没有办事这么顺利过。” “不!你错了!”高扬却是摇头,郑重道,“不是我有福,而是我通过风水和相术,帮他们化解了麻烦,给出了预示……与其说她们是感谢我,其实是感谢风水相术!所以以后你不要怀疑这一门学问了!风水相术已经深入到这个城市的方方面面!” 话说这几天以来,一直都是高扬在挑大梁。要不是高扬,就没有派出所那么轻易的出来,也没有茂业集团如此容易的拿到钱。可是往深层次想,能够做到这些,无非是因为高扬会风水相术!所以刘倩倩更加应该感谢的,不是高扬,而是这风水相术! 但是刘倩倩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从小就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又如何能相信这些,不由得还是苦笑摇头:“你说的貌似有理,可是我还是觉得你在忽悠人。” “忽悠人。”高扬淡淡笑了一下,又看看刘倩倩头顶,道:“刘总,我再送你一句,你今天运气很旺,不但有财运,还有事业运,我觉得你今天业务量会有一个大大的提升!” “怎么可能?”刘倩倩扑哧笑了起来,啐道,“我夸了你一句你就喘了?我告诉你,今天绝对不可能有什么狗屁的业务增长!因为我已经安排好了,上午来这里拿钱,马上去银行,下午就给那些工资没拿全的员工发钱,我今天没有计划跑业务,不去跑业务又哪有业务的增加?” 高扬扬头道,“难道没有业务会送上门嘛?” 刘倩倩笑道,“那是天上掉馅饼!”说完送上一个白眼,“你想的美!” 高扬不跟她争辩,“那好吧,就当是我说错了。” 两人说着话就进了电梯,他们来的时候刚好是上班时间,而他们走的时候,刚好已经上班。所以这时候,电梯并不忙,没一会,电梯又已经落在了一楼。 走出电梯,大厦楼下的总台时间显示早上九点不到的样子,而这个时候,就会有很多高档轿车停在外边的停车场,也会有很多明显衣冠楚楚的男女走进来。 刘倩倩低声道:“一般这个时候,都是真正的集团最高级主管们上班的时间,什么董事监事,都是这个时候来。” 高扬道:“我看电视上,那些老总都是提前到的呀。” 刘倩倩哧道,“电视上,那也是少数!谁不喜欢睡懒觉啊,真是,我要是老总啊,就睡懒觉。” 高扬笑了起来,道:“你现在已经刘总了啊。” 两人说着向前走,不过当他们走到门口,却刚好有一辆很奢华很宽大的黑sè轿车停在大厦前边的台阶上,车门一开,首先伸出来的是一条弧线美妙的腿…… PS: 感谢【飞沙风中转】的打赏。 感谢【浪漫迷城】的打赏。 下边情节更jīng彩,敬请期待,馒头谢谢各位的推荐票! 文学度 ------------ 九七 蹊跷的办公室 九七蹊跷的办公室 有一个测试,说你去饭店吃饭。要是先看菜单,说明你已经老了;要是先看服务员,说明你还年轻! 测试还没有结束。如果你先看的是脸,那你肯定是没经历过女人的初哥处男;而如果你先看的是胸,那说明你对女人就比较有经验了,属于花丛老手;而如果你先看的是腿,那恭喜你,你已经成功晋级成为最顶尖的泡妞高手了! 这个测试当然不一定那么准,可是出现在高扬和刘倩倩眼前的,却无疑是一条圆润动人,有着美妙弧度的美人腿! 虽然高扬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初哥处男,不过也瞬间被那条从车里伸出的腿吸引。就连刘倩倩身为女人,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一条腿伸出,接着又是一条腿……从车里走出来的,是一个穿着红sè露肩裙,带着墨镜,打扮入时,丰腴动人的美妙少妇! 看见这个少妇,高扬的眼睛一下就亮了,顿时想起来,曾经在哪里听人提到过茂业集团! 当初在邮轮上,红衣少妇宁萱曾经对jǐng察说过,她的丈夫郑海涛就是茂业集团的总裁。不过当时宁萱并不是对高扬说的,而高扬当时对华海市又没有什么印象,所以就记不清楚。 不用说,从车里走出来的是宁萱! 宁萱从车里走出来,也是一眼就看见了高扬,顿时,那张高贵而又冷傲的脸庞上一下就好像一朵粉sè的芙蓉,绽放了。 她常年和上层打交道,动作礼节都是很优雅的,她认出高扬以后,并不是走上台阶和高扬说话,而是夹着黑sè发亮的小方包,微笑着站在台阶最下边的平台上等待。 看着台阶下边这个沐浴在上午阳光中的美丽少妇,刘倩倩都感觉耀眼。她并不认识宁萱,也不知道这就是茂业集团的老板!不过她能感觉这是个很漂亮很高贵很有风韵的女人! 而让刘倩倩疑惑的是,这个看上去的贵夫人阔太太竟然好像是认识高扬一般,对着高扬微笑。 “这个小子会认识这么高贵的女人?”刘倩倩心中有些不太相信,因为她看得出,那个女人手中的一个小包的价值,就足以支付她的保洁工们在这里工作整整一年的所有费用! “高扬,你可真的让我好找啊!”宁萱不但认识高扬,而且好像是几十年不见的老朋友。而且听口气,这个女人还一直在寻找高扬! 高扬微笑着走落最后一层台阶,道:“宁萱姐,其实我也想过去找你,只是不知道去哪里找。” “宁萱!”刘倩倩听见这个名字顿时心中大为吃惊! 虽然她并不是茂业集团的人,可是也从集团的工作人员口中不止一次的听过这个名字,知道这个集团的董事长叫宁萱,是一个女人! 茂业集团的董事长竟然是个这么漂亮的女人!而且居然和高扬这么熟悉! 刘倩倩心中恨不得把高扬这个家伙一脚踢死。她恨不得飙脏话才好,尼玛,你认识茂业集团的董事长不早说,要不然何必费那么多周折?早知道高扬认识宁董事长,根本不要理会李玉才,只要宁董事长打个电话就好了! 高扬看见宁萱,倒是没有刘倩倩那么多的想法。高扬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终于又有机会,查看宁萱手上的手纹变化情况!这是高扬最关心的! 说句其他男人不相信的话,高扬看见宁萱这种尤物,想到的并不是那些旖旎的场景和饱满的身体,而是她手心上那些复杂多变的纹路!别人看见宁萱是恨不得扑上去抱到床上,而高扬却是想扑上去,给她看个手相! 或许,高扬对相术的专注,就是宁萱对高扬有好感,放心在他面前睡着的原因! 高扬迫切想给宁萱看手相,而宁萱也是迫切想让高扬看。两人很有默契,宁萱微笑道,“那就去我办公室坐坐。” 高扬这才想起旁边的刘倩倩,开口介绍道,“哦,宁萱姐,我现在在新力公司上班,今天刚好来办事,这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刘倩倩。” 宁萱一向都不管经营的,也不知道新力公司是干什么的,只是和刘倩倩握了个手,热情邀请道,“那就一起去我办公室坐坐吧。” 刘倩倩当然是求之不得,跟在后边。 宁萱和高扬在前边走,她就笑道,“高扬,你不知道,我可真是找的好苦,不过每次都是擦肩而过。我实在找不到就准备放弃了,可是没想到,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高扬道,“其实大多数情况都是这样,辛苦寻找却是终究错过,而有时候不去找,他却已经来到你面前,这其中恐怕有一个缘分的问题。” “不错,找不到只是缘分不到。”宁萱也是大为点头赞许,又突然笑了起来,“巧的是,我今天还是穿的上次我们见面的裙子,说句你不相信的话,从船上下来我还是第一次穿上这条红裙,没想到就见到了你。” 高扬看看宁萱,正是当rì在船上穿的那条红sè露肩短裙。不过,高扬又不由得想到,宁萱里边的内裤是不是穿的那条黑sè的,记得他还曾经偷看了裙下风光呢! 高扬压住心中胡乱的想法,问道,“宁萱姐你属相是什么还没告诉我。” 宁萱道,“我属龙的。” 高扬立即点头道,“那就不难理解了,你属龙,今年又是龙年,你穿红sè的本来就对你有利。所以这条红裙是你今年的幸运裙,你要多穿穿。” 宁萱咯咯笑了起来,道,“现在已经十月中旬,今年也没几天,很快天气就要冷,你要姐姐整天穿着条裙子,那岂不是要我冻出病来?” 高扬笑道,“人家rì国的女孩子一年四季都穿着短裙呢。” 宁萱和高扬两月不见,现在见面,更觉得亲切,一边谈话一边走,更是笑意盈盈,chūn风满面,特别是宁萱脸上,都止不住的笑容,不管男女都为之动容。 “你们看,宁董笑的多开心,也不知道那个男的是谁,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宁董笑。” “说不定是宁董的男朋友,你看高高的个子,就是皮肤有点黑。” “你懂个屁,这叫健康sè!而且,据说皮肤黑的男人功夫厉害,成熟女人都喜欢。” “功夫厉害,什么功夫?” “呵呵,这都不懂……” 大厅下边接待总台几个总台小姐低声嘀咕之中,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却是停了下来,随后拿起手机,“马总,我是姚律师,刚才看见宁董跟一个皮肤黑黑的男人一起上楼了,好像相谈颇欢,对对,不认识……不过我猜测就是那个叫高扬的,我看过他照片。” 大厦某处的一间豪华办公室内,背景是两座高楼的幕墙内部,一个穿着紧身条纹西装的白脸男人正在盯着面前电脑屏幕上的图像。 屏幕上,显示的正是电梯里监控传来的图像。 看见画面上宁萱笑的合不拢嘴,马少杰恼火的一拍桌子,森森骂道,“老子对你那么好,你也没笑的那么开心!贱货!” 他本来就发白的脸,此刻却是发青sè!他的目光又移到高扬的脸上,咬牙切齿道,“小子,你敢来横插一杠子,真是想死……” 不过马少杰这句话还没说完,却是猛地一惊!原来就在他责骂高扬的时刻,画面上高扬竟然猛地抬头,看着监视器所在的方向!在马少杰的感觉,竟然是高扬感觉到有人监视他一般! “这都能感应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要是以前,马少杰绝对不会相信,从监视器偷看别人会被感应! 不过现在马少杰是绝对相信有这种事的,“上次白道长来,我偷看他,他就说能感应,莫非这个高扬也有如此的本事?据宁萱说,他也是看相算命的好手?” 马少杰还是不信,就算是高扬是风水相术方面的高手,想必也是年轻的很,不可能有白道长那种功力! “不可能,只是巧合而已,一个年纪轻轻才二十多岁的家伙,能有多大本事?他不可能和白道长相提并论的!” 高扬其实是真的感觉到有人监视自己,自从气血内丹术修炼以来,他的感觉非常的敏感,尤其是对他的直线窥视,就算是通过监视器进行,他也能清楚的感觉到! 所以高扬清楚的感觉到有人的窥视,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低头跟着宁萱攀谈,一直走进宁萱位于顶楼的办公室。 进了宁萱的办公室,刘倩倩不由得惊呼一声,“这办公室太大太奢华了!” 上百平方的办公室,现代化的办公桌,透明的大玻璃可以看见城市上空的景sè,而在办公室里,还有一个酒柜!旁边还有休息室,洗手间,健身房,一应俱全! 刘倩倩心说自己一辈子也别想坐一天这样的办公室! 不过高扬进来却是依然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问道,“宁萱姐,你办公室也有监控探头嘛?” 宁萱摇头,“没有,绝对不可能有,只有公共的区域,才有监控,办公室里是不会有的,我的办公室更不可能有!” 高扬左右看看,又看不出什么蹊跷,只好道,“宁萱姐好久不见,我给你再看个手相吧!” PS,宁萱办公室里有什么故事呢,她的手上又回有什么改变呢?敬请期待! 文学度 ------------ 九八 再看宁萱手相 九八再看萱姐手相 “好呀。”听见高扬要给自己看手相,宁萱一口答应。事实上她也是挺关心自己这两个月来,手相上到底有了什么样的变化。 不过看手相,涉及到很多个人的**事情,宁萱又看看刘倩倩,含蓄地微笑道,“刘总,我让秘书来陪你聊一会吧。” 刘倩倩心说我知道你们就是看手相啊!看来高扬认识的人,还真的都是通过看手相结识的。 随后,宁萱叫来了她的秘书,让秘书陪着刘倩倩聊天,而她则带着高扬走进休息室。 看着高扬和宁萱的背影走进小房间之中,刘倩倩突然升起一股淡淡酸溜溜的感觉。 这间办公室是非常的奢华,功能也是非常的齐备,甚至都有专门的休息室。高扬走进休息室一看,丝毫不亚于华庭酒店里边的最高档的客房,所有硬件一应俱全,而且拉开窗帘一角,还能俯瞰整个城市的景sè。 “这里不错啊。”高扬点点头,放下窗帘走了回来。 “有什么不错,我可从来没在这个地方住过。”宁萱哼了一声,示意高扬坐下,而她则是坐在大床边,笑着问道,“今天不需要看脚纹么?” 想到看脚纹,高扬笑了起来,道:“不需要,还是先看看你的手纹。” 本来高扬是坐在床对面的一个小沙发上的,不过显然距离床有点距离,所以高扬干脆也坐到床边,接过宁萱的小手。 一男一女坐在床边,男人抓着女人的手,这让宁萱的心里突然有种怦怦跳的心动感觉,俏脸一下就红了,忍不住偷眼去看高扬……不过她这一看,顿时有些失落。 原来,高扬一看见她的手,立即就痴迷进去一般,根本顾不上其他了。宁萱恨他不懂浪漫,恨不得踢他一脚,暗自啐道,都说男人的时候最好看,可我怎么觉着男人专注时候最可恶呢? 不理会宁萱心中的患得患失,高扬确实已经进入了宁萱的掌纹世界中了。虽然高扬看手相的时候专注,不过他看宁萱的手相的时候,更加的专注! 因为宁萱手相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没有了!丧夫之纹完全的没有,若不是我两个月之前给她看过手相,现在看真的想不到她是一个克死三个男人的女人!”高扬的心中想道。 再去看她的感情线,所有的逆冲之纹也全部的消失,她的感情线又深又直,是一条非常好的感情线! “不错,你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的克夫掌纹了。”高扬看了整整有五分钟之后,这才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哦。”正在对着高扬发楞的宁萱一下回过神来,苦笑道:“高扬,你到底说的准不准?我有时候觉得你说的挺准,可是想想却又不准。”宁萱并没有让高扬猜测,而是直接说道:“上次你说我已经没事了,甚至就连和丈夫同房也是没问题,可是你话说完,回到舱房,郑海涛就死了!那这个你怎么解释呢?” 这是一直都困扰宁萱的问题。 当时高扬就跟她说,她已经不克夫了。可是一回头,郑海涛还是死了。 高扬犹豫了一下,事实上他已经琢磨过这个问题,不过一直都是没有想通。他点点头,决定还是把自己一点推测说出来。 “宁萱姐,其实我觉得郑海涛的死和你没有关系!从你之前的手相来看,你一共克死的是三个男人,而不是四个男人!”高扬说着抬起头来,对着宁萱说道:“宁萱姐你明白嘛,如果你觉得歉疚的话,那对于前边的三个男人可以。而对郑海涛,你却是完全的不需要有任何的歉疚!” 接着,高扬一字一句道:“郑海涛的死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他死是因为他自己的命到了该死的时候,而并不是你克死的!” “哦,原来是这样!”宁萱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其实她的心中一直都挺愧疚,因为这郑海涛和她之前的三个男人完全不一样!郑海涛对她特别的好,而且甚至对她连同房的要求都没有!如果真是她克死了郑海涛,她良心上过不去。 不过虽然高扬的话让她的愧疚减弱了很少,但是她还是有些执拗的问道,“可是,高扬你是不是安慰我才这样说?郑海涛以前一直身体都很好,也没有任何的心脏毛病,怎么会突然死掉呢?象这种暴死,难道真的和我没关系?” 高扬居然被这句话问住了。因为郑海涛的死确实是属于暴死,一般人的运气坏到一个极点,再遇到一个极坏的时辰,几者一凑合,才会出现这种暴死! 他思索一下,道:“这我就说不清了,因为我看的是你的手相。虽然手上也能看见配偶相,只是你和郑海涛的先天后天都不应该是一对,所以从你手上看不出,他的命理只有他的专用风水师……” 高扬说到这里,脑子里突然就灵光一闪,眼前闪过一个画面——当天,他和宁萱走进房间的时候,看见房间的床头灯点亮!当时宁萱就说了,这是郑海涛的风水师让他白天黑夜都点着一盏灯! 白天晚上都点着!这叫长明灯!死人才点呢! 当时高扬心里就想到,哪有这种风水师,给自己的雇主提这种建议?不过后来发现郑海涛死了,高扬又被冤枉,一下就忘记了这茬儿! “难道是风水师?”高扬想到这里,不由得背后生出丝丝的寒意!他连忙开口问道:“郑海涛的专用风水师是什么人?” 宁萱被他的郑重其事搞的心神一紧,连忙回道:“他的专用风水师是白道长,白道长是华海九茅观的道长,看上去是一个世外高人……” 不待宁萱说完,高扬连忙又问,“郑海涛死了,给他留下什么,对他有什么好处?” “没有吧……”宁萱低头思索了一下,终于确定摇头道:“没有!白道长以前还经常去我们集团开发的地产项目做顾问,自从郑海涛死了以后,他也不来了。从这个方面来说,对他不但没好处,反而有损失。” “这样……”听宁萱这一说,高扬也犹豫了。本来他觉得可能是郑海涛的风水师害了他,不过现在听来这白道长并没有得到好处,那就没有害人的动机。 “怎么,白道长有什么问题嘛?白道长很厉害的,背对着你都知道你在干什么!”宁萱想到白道长的本事,不由得面sè发紧。 “哦。”高扬皱皱眉,看来这白道长确实是个世外高人,又没有得到好处,他的怀疑只有暂时按下。 看见高扬迟疑着不说话,宁萱知道有些事情他也无法解释,微笑一笑,又开口问道:“你上次说我会转成旺夫运,这次是不是转了?” 听见这一句,高扬顿时又全身一震,猛地一把抓起宁萱的手,双目中有不可思议的神sè。口中惊道,“不可能,没有了!” “什么……没有了!”宁萱也被高扬突然的大动作搞得紧张兮兮,一对乌溜溜的眸子小心地看向高扬。 “旺夫命也没有了!”高扬口中喃喃说出。他刚才就注意到宁萱的克夫纹没有了,而现在一看,连旺夫纹的端倪也没有了! “旺夫纹没有了……”宁萱脸上失落,不过她还是说道,“没有就算了吧,不克夫就行,那我最近没有什么灾祸吧?” “你最近……”高扬又是一看。不看还好,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高扬,你……”一直以来,高扬都是一副智珠在握,神气活现的高人形象,而今天宁萱终于看见他的失态表情!宁萱顿时就紧张起来,惊恐道,“难道我真的要遇到什么大灾难?” 高扬的失态只是一转眼,瞬间就恢复正常,放下宁萱的小手,道,“没有大灾难,你这掌纹很不错。” 宁萱被他的紧张表情吓得要死,现在听他这样说,顿时气急怒道,“你这个死小子,你吓死人了,我的心都被你吓得砰砰跳。”宁萱说着,小拳头砸了高扬几下。 “不是,我吃惊跟你的命运没关系,哎呀……”高扬被她锤了两下还挺疼,赶紧接住她的软软小手。 宁萱佯怒地抬起红扑扑的脸,愠道,“下次不准吓唬萱姐!” 和宁萱坐在床边,握着一对软软柔夷,闻着她身上幽幽女人香,看着她露出动人的小女儿家神态,红扑扑的脸蛋、粉嫩嫩的唇……木衲的高扬也不由得口唇发干,嗓子眼里发出饥渴的一声,“萱姐……” “嗯。”宁萱发出很轻柔的一声哼,低下红扑扑的脸,心里扑通扑通的跳,有些紧张不过却又有种窃喜;有些担心不过更多的却是期待…… 不过她期待的并没有发生,就听见某人硬生生吞了一口唾沫,又换上原先一本正经的语气,说道,“萱姐,其实我刚才震惊,是因为我发现我竟然不能根据你的手纹预测你的未来了!” 听见这平静无波的声调,宁萱恨不得一脚把这小子从四十一层踢滚到一层,心中暗骂,到了这种时候都能忍住,这小子理智到不是人了! 其实倒不是高扬理智,他其实也忍得很辛苦,不过他不能破身,所以他就怕跟女人有过份亲密的接触,万一忍不住怎么办? 另一个,就是宁萱手上的掌纹竟然无法预测,这对高扬是一件非常震惊的事,这也是他瞬间冷静下来的原因! 文学度 ------------ 九九 一枝独秀顶上开花 九九一枝独秀 “手相如同年轮,记录过往。需要的,只是一双慧眼!” 这是高扬常说的话。一般来说,高扬给别人看手相,不但能看见别人的过往,更能从过往的运势来推测出最近即将遇到的情况。 如果手相纯只能看过去,不能预测未来,那就是一门无用的学问!显然,手相并不是这样,高扬通过手相不但能看别人的过往,看别人的xìng格,更加重要的是,还能预测凶吉,给出建议! 说句粗话,你把别人以前做过什么看出来,这根本屁用没有!相信每个看手相的,都是想预测未来,而不是听你说我过去做过什么……我过去做过什么还用你说? 不过今天高扬却遇到奇特的情况了! 宁萱的手纹非常的奇特,她的手纹不但转变到和以往根本不一样的情况,而且高扬想要预测,竟然预测不出!看不出了! 天地人三主纹平直,一点点的分叉和岛纹都没有。各种二等纹也是平直顺滑!三等的更细小的纹直接就没有了,看不见! 按道理来说,手上纹路以少为好,而出现的纹也以平直为好! 可是宁萱的手纹,却是太少太平直了!若是有一知半解的人看见会说,那岂不是好上加好?不过高扬却是知道,这是完全不可能的!这种“好”是不正常的!结果就是,看不出未来! 高扬自从学习手相之术以来,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奇特的手纹。而让高扬之前震惊到失态的时候,是因为他发现这种奇特现象以后,便用天眼去看她的手掌,高扬吃惊的发现宁萱的掌心明堂,竟然有一股强大的气息! 古人将人的掌心分成九宫格,一圈分别是用“乾坤坎离震艮巽兑”八卦代表,而掌心的zhōng yāng位置,那就叫做明堂!这和风水方面也是一样的。 明堂位要宽大,要凹陷,要红亮,要温暖……这些都是吉兆。 可是宁萱的明堂位,却已经不是一般的红亮,而是明显放光了!当然了,这种光要在天眼术之下才能看见。 不过这也是极其不正常的! “你练过什么功没有?”高扬顿了好一会,这才终于开口问道。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国学武术中,有些武功便会聚气于掌,而高扬自己修炼的道门气血内丹术,也是通过掌心表现出他功力的深浅。因此从这个方面说,手是人的第二张脸,这句话倒也大有道理。 不过听见高扬的问题,宁萱却是掩嘴笑道,“你港片看多了么,现在这年头还有人修炼武功么?”不过她说完,又想起什么,问道,“瑜伽算不算?” “瑜伽?”高扬眼睛一亮。 宁萱道,“是呀,我听别人介绍的,说美体的,连个一个多月了。” “哦,那不可能。”高扬顿时摇头。掌心有如此的光和气,恐怕修炼一辈子的瑜伽大师也没有,何况她才练了一个半月呢? 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瑜伽是外来的功夫,可宁萱手中的光气却更像我国道门的功夫!同样也是修炼道门功夫的高扬,对这力量大感相似之处! 看见高扬问东问西,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宁萱却是好奇,她笑道,“高扬,是不是你最近跟着美女老总,被迷得五迷三道,把你的手相本事都忘记了?” 高扬苦笑道,“哪里是我的原因,是你的手相变化太大,从自然发展来看,完全都不可能……” 说到这里,高扬心中又想到,自然形成不可能,那是不是就说明……这不是自然形成的!这是人为造成的! 心中有了这个想法,高扬仿佛一下点了一盏引路明灯! “对!种种的不可能,是因为我一直都把她的手定位在自然变化上!而如果有了人为的因素,那么任何的变化,都不奇怪!” 高扬想到这里,终于展颜露出笑容,道,“萱姐,给我几天时间琢磨一下,放心,你的手相很好。” 宁萱奇道,“既然很好,那你还要琢磨什么?” 高扬神气道,“因为你掌心有了气功,我琢磨一下怎么让气息为你所用,到时候你就是可以隔山打牛的气功大师了!” “去死啊!”宁萱咯咯笑着,没好气地推了高扬一把,啐道,“我隔山打你呀!你这只牛,黑牛!” 两人在床边打闹了一下,宁萱对高扬印象很好,所以也没有什么避讳,比较放的开。不过高扬太理智了,每次心中意动,却又忍住。 虽然高扬今天并没有说出什么名堂,不过宁萱不介意和他多呆一会。可是这时候,却有人来打扰了。 “宁董,这里有几个文件……”马少杰拿着一叠文件,走进了宁萱的办公室。他心里不放心啊,想到自己梦中情人跟一个小帅哥在一起,心里就跟猫抓一样难受,终于拿着文件为借口过来了。 进了办公室一看,刘倩倩和秘书在接待区坐着,高扬和宁萱不知去向!马少杰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小别胜新婚,妈的,难道这就**了? 他心中焦急,大步推开休息室的门,口中道,“宁董,你在哪?” 正在打闹的两人听见都站了起来,马少杰冲进来一看,看他们衣衫整齐,心里这才放松。 宁萱倒是没多想,介绍道,“少杰,你来啦,快过来我给你介绍,这是我一直跟你说的是,手相大师高扬!”她又给高扬介绍道,“这是这么多年一直帮着我,也是我们茂业集团的总经理,马少杰。” 高扬感觉到马少杰的敌意,不过他还是伸手,不卑不亢道,“你好。” “你好。”马少杰也伸出手,两人蜻蜓点水一样的握了一下手。 宁萱心中马少杰和高扬都是挺重要的位置,当然想他们关系融洽。不过看他们并不热情,不由得笑道,“要不少杰你也看个手相?” 马少杰微笑道,“不用了,我没有让不熟的人看手相的习惯。” 高扬眉头一挑,也针锋相对道,“巧了,我也没有给不熟的人看手相的习惯!” 宁萱没想到这两人竟然一见面就针锋相对,不由得有些尴尬,责怪了马少杰一句,“干嘛这样对人家高扬?”说完,又对高扬道,“好啦,今天手相就看到这里,我们出去吧。” 三人走了出来。 不过刚走出休息室的门口,高扬脚步又是一停。 因为他又一次感觉到被人窥视的感觉! “这里有古怪!”高扬心里一动,站在休息室门口四处打量。 看见高扬站那不动,宁萱奇道,“怎么了?” 高扬一圈扫视,最后还是把目光聚集到办公室zhōng yāng的某一处! “怎么在这里摆一株这么大的发财树?”高扬终于走了过去,引起他怀疑的,是位于办公区和休息区只见的一株发财树,这株树瘦瘦高高,枝杆粗壮,树端茂盛,生长地很不错的样子。 听见高扬询问,马少杰走上来,很不客气的反问道,“那么你说办公室里不放发财树,又放什么树呢!” 高扬面对马少杰这样的人可不会有任何的妥协,毫不犹豫回道,“可以放的很多,有高贵的龙血树,也可以放清雅的富贵竹!茂业集团的高层整天惦记的难道还和那些市井小民一样,发财嘛?你不觉得俗么?” 一个交锋,把马少杰说的哑口无言,瞪眼看着高扬,说了个,“你……”就说不出其他了。 宁萱没想到两人竟然又争论起来,赶紧过来道,“其实放什么都无所谓,关键办公室有一抹绿sè,更贴近自然就行。” 不过对于宁萱的话,高扬也没有给面子。他抬手环指四周,开口道,“萱姐,你说的是外行话!办公室摆植物不错,可是也看摆法!你可以看看,这件办公室,就只有这一株木本植物!” 宁萱左右一看,这才动容。 她的办公室很大,里边绿sè也有些。不过那些都是青草之类,都是草!能算得上木的,只有这株发财树! “你说的不错,可是这又代表什么呢?”宁萱不由得问道。 “代表什么?”高扬冷哼一声,道,“四四方方的办公室,中间只有一株木,你说这是什么字呢?” 此刻屋里除了他们三人,还有刘倩倩和女秘书。听见他们对话,刘倩倩和女秘书都站了起来,而高扬这一说,刘倩倩他们全都看向那株发财树,她们心里都明白,高扬说的是一个困字! 别人不敢说,可是宁萱也不傻,立即理会过来,点头道,“那是一个困字,这不是什么好字吧,想不到这办公室放植物也有讲究!” 高扬道,“那是当然,植物有产生生气,消除煞气的作用。不过摆放不对,却也可能……” 高扬没说完,马少杰就开口斥责道,“你懂什么,一知半解而已!这是白道长亲自布下的风水局!”马少杰说着还有动作,指天指地道,“这个风水局,叫做一枝独秀,顶上开花!”说完瞪着高扬道,“你懂不?” 话说,高扬对风水局还真不懂,他能说的,只是和爷爷当年耳濡目染的一些东西。 不过面对马少杰,他也不会示弱。他冷哼道,“我懂不懂不在你书中交代,我只知道这个位置是桃花位,白道长想困住谁的桃花,就不得而知了!” PS: 感谢【哀哉q】的1888的打赏和评价票。 感谢【怀恋童年】的打赏。 文学度 ------------ 一百 鸿运高照 一百鸿运高照 高扬和马少杰两人互不相让、话不投机,那也就没啥好说的了。高扬也不愿宁萱为难,当下也就告辞了。 宁萱又要高扬留下手机号码,随后,高扬也就和刘倩倩离开董事长办公室,下楼而去。 当高扬他们走后,宁萱弯弯的眉头立即紧锁,很是不开心地坐到她的董事长座位上,不理马少杰。马少杰心中不快活,暗道:你这就把脸sè给我看?我跟着你那么久,还不如你在船上认识的一个艳遇? 不过他也不敢对宁萱生气,只好硬着头皮上去赔笑道,“宁董,这些穷小子、社会底层的渣滓,他们不过是略懂皮毛!无非就是耸人听闻,想混几个小钱而已,不可信。” 宁萱对高扬是绝对相信,听马少杰这一说,一口怒气顿时涌了出来。她俏脸生寒,不客气的说道,“少杰,我告诉你,不管高扬他是什么社会身份,也不管他有多么穷,可是他是我的朋友!我不许你当着我的面污蔑我的朋友!” 她也是气急了,所以说话非常的直白,口气也很冲。她这一说,把马少杰也弄火了,站起来怒道,“哦,他是你的朋友,那我是什么?” 宁萱感觉到自己说话有点过,于是缓和一点,道,“你也是我的朋友,好朋友,但是……今天的事,是你先对人家高扬不客气的!” “我是怕他伤害了你呀!”马少杰也跟着语气缓和了,用一种关心和柔情的口吻说出这句话。 宁萱这个人就是受不了别人的关心。马少杰一脸关怀备至,她就不忍心再责怪了,叹道:“少杰,你不知道,其实高扬这个人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么坏!他很单纯的,他专注的事就只有看手相!而且他看手相真的是非常的准!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克夫丧夫的命,可是他却是看出来,我的手相已经转变了,我一点都不克夫了!” 克夫这种事,宁萱一般情况下不愿和别人多说。不过今天也是被马少杰弄得没有办法了,这才拿出来说。 而马少杰听见以后,却是大吃一惊,“啊,你已经不克夫了?啥时候的事情?” 宁萱看他表情,不由得啐道:“你好像很希望我克夫一样?我在邮轮上遇到高扬的时候,他就告诉我已经不克夫了。” “原来果然是这样。”马少杰长出一口气,仿佛是想到了什么。 宁萱总觉得他的表情有些奇怪,皱起秀眉道:“什么果然是这样,你难道已经听到了什么?” 马少杰顿时笑了起来,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果然你最近气sè很好,当时我就猜测,你是不是开始转运了。我上次听白道长说,人的大运十年转一次,我听见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希望十年快点到,这样你就可以不用背负这可恶的克夫之名了。” 马少杰的花言巧语一说,宁萱也大为感动,柔和道:“谢谢你少杰,我知道你处处为我着想,可是高扬他真的不是坏人,也不是那些招摇撞骗的骗子。” “恩,如此说来,看来他还真是有些真才实学。”马少杰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动,竟然口气上来了一个大转弯。 宁萱见马少杰认同了高扬,她也是微笑了起来。不过她的目光却是又碰到了那株发财树,问道:“可是少杰,那这株发财树好像是不太好的样子……” 马少杰回头看看,也并不像之前那么坚持了,道:“可是白道长也不是浪得虚名,我和白道长联系一下吧。” 宁萱点头同意。 马少杰拿着手机走出了董事长办公室。来到外间,他又大步走出,一直走到走廊上,他这才缓慢下了脚步,口中嘀咕道:“怪不得白道长开始打宁萱的心思,原来她已经不克夫了……还多亏了那个姓高的黑皮看出来……还有那个立在桃花位的发财树,就是困住宁萱的桃花!无非也就是等待他白道长出关以后享用宁萱!” 马少杰一边算计一边走,他的办公室和宁萱是同一个楼层,不一会已经来到他的办公室门口。不过穿着条纹西服他在自己办公室门口走了一个来回,终于,他的脚步一停,脸上露出一抹yīnyīn的笑容。 随后,他大步走回去,直奔宁萱的办公室,走进去就是一句,“宁董,我想过了,我刚才真是对不起高扬兄弟,我想过了……不如我们聘请他做我们的风水顾问吧!” …… 茂业集团楼下。冲天而起,如同利剑直刺天空的大厦下边,走出两个蚂蚁一样的小人。 走出来的正是刘倩倩和高扬。 走出茂业集团,刘倩倩苦笑道,“曾经有那么一会,我真的开始相信你的风水相术,不过最后还是让我失望了。” 高扬心中还在惦记宁萱的事,所以听刘倩倩这一说,也没回过神来,疑道:“什么,你说什么?” “你怎么这么笨。”刘倩倩啐了一声,道:“我是说,之前你不是说我今天要得到一大笔业务嘛?然后看见宁萱的以后,我真的相信了!可是谁知道,你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尾,你把茂业集团真正当家的马少杰马总给得罪了,以后新力公司在茂业集团想要增加新的业务,恐怕真的不可能了!” “哦,原来你说这个事。”高扬笑道:“这你急什么?我说你今天鸿运高照,业务会得到大发展,也不一定就是茂业集团,也不一定就是现在。总之,没有到今天的24点,一切都不算结束!” 刘倩倩笑道,“好吧,借你吉言。” 不过就在她这句话刚说出,高扬的手机响了起来,高扬低头一看,正是宁萱的号码。 “这么快就来电话?”高扬眉头一挑,接通电话。 高扬看手机,刘倩倩伸头一看,就看见宁萱两个字。刘倩倩顿时心中又有些酸酸的,不过就在高扬接通电话的时刻,刘倩倩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是新力公司的刘总吗,你好,我是茂业集团总经理办的,我们想要将整个大楼的保洁工作都转交给你们,你现在有空没……” 刘倩倩听见这一句话,她的一双眸子顿时放出奇异之芒,惊喜的看着高扬。要知道,新力公司现在承接的才是大厦十分之一不到的保洁工作,如果是整栋大楼…… 这个业务太大了!难道说……真的被高扬说上了? “好好好,我就在茂业集团的楼下,你们是在多少层办公,我马上马上就到……”刘倩倩惊喜失声,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和惊喜的刘倩倩不一样,高扬得知了消息,却是一口拒绝了。 “萱姐,对不起,我觉得我还不能胜任风水顾问一职……不不不,不是不愿意,是我的水平还有欠缺,不好意思了……哦,你的事我最近会好好考虑一下,稍后再跟你详谈。” 高扬当然不会接受风水顾问这一职,最大的原因,是他还没有修炼到风水之术!现在让他看手相,那当然是很准,可是看风水,他就略懂皮毛了。然后说到布置风水局,那他就完全不懂了! 高扬对风水方面还不甚明了,当然不会接受这一职位。而且高扬这个人有时候也有那么一点执拗,就算是宁萱让他白拿钱不干事,他也不会答应不是? 高扬放下电话,面前是笑意盈盈的刘倩倩。刘倩倩道,“你还真的说中了,我今天真的要有好运,送上门来的一笔大业务,哈哈,我上去洽谈,你是跟我一起去,还是自己忙自己的?” 高扬不想再上去了,摆手道,“你去谈吧,我去华庭酒店看看,好几天没去了。” 和刘倩倩分手以后,高扬下了地铁,坐了一站,就回到了华庭酒店。此刻已经过了上班的时间,酒店后门口一片的冷清,高扬挂上胸牌,进入酒店。 自从抓piáo事件以后,他就休息,然后又陪刘倩倩处理茂业集团的事,所以已经有几天都不来上班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边空空荡荡,高扬倒不会多愁善感的失落,而是感觉,离开的时间快到了。 他在酒店两个月,把这里从门卫小保安到董事长老太太的手相都看完了,也没啥可看的了。现在,没事来找他看手相的人也几乎没有了,确实已经到了该离开的时刻。 不过说走也不可能那么快走,还要站好最后一班岗。眼下清净,刚好给了高扬琢磨宁萱手相的时间! 地下室一样的,没有窗户的办公室里,一身黑sè小西装的高扬坐在小转椅上,把脚跷在桌上,心中开始琢磨。 “这次去茂业集团董事长办公室还是有收获的,最大的收获,就是发现了一个关键xìng的人物,白道长!” “一度我已经减弱对他的怀疑,不过看见那个一枝独秀的风水阵,我却感觉大有疑点!”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郑海涛的死和宁萱没有任何的关系,却和那白道长大有关系!如果这样说的话,这白道长真是yīn险,设下很多局害死郑海涛,还让宁萱背上克死四夫的骂名!可他没有想到宁萱遇到了我,我看出那时候宁萱已经转运……” “可是,白道长图谋的是什么,宁萱手上的真气,又是什么玩意呢?” 正在琢磨着,高扬的手机却又响了起来。 PS: 感谢书友【倾了个城】的打赏。 感谢书友【爱梦思幻】的打赏。 文学度 ------------ 一零一 相术奇谭 一零一相术奇谭 “高兄弟……”打来电话的声音很沙哑,哽咽着,说了一句高兄弟就没有声音了。高扬也不说话,静静等待,好一会,对方才终于又出声,道,“兄弟,我姨走了。” 事实上接电话看见是酒店保安部部长何东打来的,高扬就已经猜到了。所以他也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何东调节情绪,报丧。 报丧这种事是有规矩的,一定要等对方说出。所以高扬就算猜到,也不能主动说,哦,我知道了,你家死人了…… 这不但是不礼貌,也是一种不吉利的行为。报丧者告诉别人,也是希望宣泄自己的情绪,找亲人朋友分担,所以高扬一直没开口,等何东说出。 何东说出以后,高扬才道,“何大哥,你节哀吧,逝者安息生者还要坚强,我知道你还有歉疚,不过这也是无法控制的事,天意使然。” 何东却是哑着嗓子道,“没有歉疚,老人家最后走的很轻松,多亏了高兄弟你,要不是你,我哪知道陪老人家走完最后一段路。”何东说完,又非常郑重地说了一句,“高兄弟,谢谢你了。” 高扬道,“不要那么客气,你那边一定很忙吧,你先忙吧,回来我们再当面叙。” 何东道,“那好。” 放下电话,高扬也觉得心中压抑,不管怎么样,这都不是一个让人开心的消息。听完以后,他也没心思继续上班,便离开了酒店。 在北城区有一家古sè古香的古籍书店,高扬经常都会从门前经过。他也早就想进来看看。刚好今天出来的早,到处散心,就信步走进了这家老书店。 书店的门口放着一张很老旧的藤椅,藤椅上坐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耄耋老者。 这个老者就是店主了,看上去jīng神不错,就是耳朵有些背气,跟人说话必须很大声。 “来看看书啊。”老者很大声地跟高扬打招呼。 “恩,看看。”高扬没心思跟他废话,走进店中,让高扬诧异的是,这么古老的书店,里边出售都是一些老旧的图书,可店堂里转悠的却是几个年轻男学生。 高扬也没有多想,一头扎进书堆中,目光跟着手指游移,寻找一些关于手相面相方面的书籍。 高扬需要的老书!他也曾经去新华书店看过不少的当代这类书籍,那些书籍印制jīng美,价格不菲,不过翻开一看就让他大失所望! 这些书的讲述实在是太肤浅!那些作者只是把一些古书译成白话文就拿来出版赚钱,其中不但没有任何属于他们自己的观点,甚至译文的译意其中也会有很多的错误! 所以高扬想要找的是比较老的书,对这方面有深入研究的书,而不是入门级的。 这间古籍书店老书不少,很多都陈旧发黄,还有不少英文版的。不过这里却是乏人打理,各种书分类很不清楚,所有书夹杂在一块,很难找。 还好高扬闲着没事,耐住xìng子一本本的翻找,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本英国相术大师基罗的名著。外国的相术著作也是很少见的,相术这些东西本来就神秘,古今中外懂得人也不喜欢外传,把其拿回来翻译成中文,那就更少! 虽然这是一本难得的书,不过让人遗憾的是,高扬以前看过了! 找了老半天才找到的,可是却又看过了! 高扬觉得今天并不是找书的好时候。三清门讲的就是顺势而为,找不到那是缘分不到,不必强求! “算了,下次再说吧。”就在高扬想要离开的时候,眼睛的余光却看见了书店角落的一个场景…… 只见,在书店的一角,老年店主视线的死角,闲逛少年中的一人,正拿起一本很大号的图书塞进宽松的校服中! “干什么!你偷书!”高扬心说,这书又不值钱,生意又不好,你们还要偷书?让人家老伯伯连生活费都赚不到,你们太过分了! “关你屁事!谁偷书啦?”那少年偷书不成,骂了一句扔下书,冲出小店狂奔而去! 店里闲逛的其他几个少年,估计都不是干好事的,听见高扬一叫,他们也是紧张起来,纷纷走出书店离开。 “算啦算啦。”店主老头大声的说着,走进店中,吃力的弯腰将那本图册捡起。 “我来。”高扬快步走过去帮他捡起来,这才看见图册上写着《欧洲美术素描图录》,封面上就是一个素描的裸女。 高扬心中好笑,也不知那少年偷这本书回去到底干什么用。 “唉,怎么拿的是这本,那么多学习资料不拿……”老者感慨了一句,仿佛并不为少年偷书而惋惜,而是为了偷得书不对而扼腕。 高扬这才注意到,这个角落放着很多的学习类书籍。 “老大爷,你好像并不在意他们偷书啊!”高扬说了一遍,老者没听清楚,问道,“什么?” 高扬没办法,只好又大声说一遍,“老大爷,你知道他们偷书的啊!” 老者这回听清了,也用很大的声音道,“是啊,窃书不为偷。我小的时候啊,家里没钱买书,经常也去小摊上偷书回来看。” 高扬不由得笑了起来,道,“那您老就看着他们偷!您可真是好心。” “我就恨他们不偷对他们有用的书啊!”老者虽然耳朵不好使,不过倒是健谈,又大声问道,“年轻人,我看你翻找了半天,你想要找什么书?” 高扬道,“我想要找面相手相方面的书,古藉,越老越好的。” 老者听了点头,道,“有有有,我就看过一本,不过不是正宗道门的典藉,也不是比较出名的那些柳庄神相、麻衣神相、神相铁关刀……” 高扬面sè一喜,道,“我就是要偏门的,民间的!那些正史名著,我早就通读了!” 老头大声道,“那你来着了!那书叫做相术奇谭,民国版的,无名氏所著……”老头说完,却是皱眉起来,道,“可是我看完去哪了呢?不好,人上了岁数记xìng就不好,我想想……” 老者虽然记得自己店中有这么一本书,不过却是始终记不起在哪里。他回忆了好一会,又去店堂里翻了好一会,愣是没找到。 到最后,老者急得满头大汗,怒道,“我今天一定要找出来!” 高扬心说你大爷的,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把老人家急出个好歹自己可就过意不去了。 “老大爷,我还有事,您别急,找东西这个事就是不急它就出来了。我过一个星期再来,您慢慢的回忆,慢慢的找,实在找不到也没有关系的。” 老者点头,又大声道,“你放心吧,下星期来,我铁定给你找出来!” 高扬道了声谢,这就离开了书店。 离开书店也没地方可去,高扬心情倒是愉快了许多,心说那就回新力公司宿舍吧。按道理刘倩倩应该早就回来了,回去看看她谈的怎么样,有没有自己可以帮忙的。 高扬回到宿舍,刘倩倩正准备出差。 早上的一番洽谈,新力公司已经把茂业集团所有的保洁工作都承接了,合同也签订了。新力公司的规模和业务,也有了一个巨大的发展! 不过茂业集团那么除了转给这边的清洁工,也有不少不愿加入新力公司而离职的,所以刘倩倩就要去招人!华海市的人都不愿干这个,所以刘倩倩只好去周边城市招工。 “高扬,这次接到这么大的业务,主要是因为你和宁萱董事长的关系!所以等我回来一定要给你一个大大的红包!”刘倩倩心情大好,也穿了一件大红的外套。 高扬却是拉住了她,好整以暇道,“刘总,宁萱穿红sè交好运是因为她今年本命年,你不是本命年,又是独自出差招工,红sè不好,建议你穿比较清淡一点的颜sè……还有呢,奖励倒是无所谓,你回头把我调到茂业集团做主管就好了。” 刘倩倩啐道,“你还真是大师,穿什么颜sè衣服都要管!” 不过虽然她这样说,还是又回屋把大红外套换成米sè的风衣,走出来道,“这回行了吧?” 高扬道,“这个好,好看的。” 刘倩倩终于开心笑起来,道,“那我走啦,等茂业集团那边正式接手,就让你做那边主管,不,现在人多了,叫总管!” 高扬郁闷道,“那我还是做主管吧!总管,我又不是太监!” 刘倩倩哈哈大笑,又道,“你就老老实实做我的总管吧!哦,这可是那边马少杰总经理特别提名的!” 她说完下楼而去,高扬倒是有些琢磨不透。 “这马少杰当面的时候针锋相对,到了背后却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先是给宁萱建议我做茂业集团的风水顾问,后来又要求我做新力公司驻他们那边的总管……他这是要闹哪般呢?” 高扬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时却又接到了王胖子的电话,“高扬,快来汇金商场帮我参谋参谋!” 高扬还以为这家伙又看中什么商场美女呢,连忙赶去,却没想到,这家伙正站在商场男装柜台难以取舍呢。 PS:推荐本女频的书,《重生万事如意》书荒的可以去看看哟。 文学度 ------------ 一零二 请去富贵宫 一零二请去富贵宫 “高扬,快快快,快来!帮我好好参谋一下!”王培哲看见高扬来了,一路小跑迎了上来,先拖着高扬来到男装休闲柜台,指着里边的一件白sè休闲夹克。 “这件休闲外套,颜sè清新,国产名牌,适合我这样的胖人,穿上不显胖。让人感觉成熟而不老气,富贵又不张扬,堪称价廉物美之选择。” “参谋衣服啊!我还以为看美女呢!”高扬大失所望,心说也罢,那就看看吧。 不过他还没顾得上仔细看,却又被胖子飞速拉到品牌小屋外的一件黑sè西服前边。 “进口西服,罗布凯华牌,价格虽然高昂一点,不过衬托气质!jīng致的做工加尊贵的品质,奢华而大气,我这样的身材穿起来,才更显王者霸气!” 高扬低头一看,“乖乖,四千六……” 两件看完,胖子迫不及待问道,“怎么样,参谋一下!你觉得哪件更适合我,哪件穿起来才更加的有派头呢?”说着,又在高扬面前旋转着宽阔的腰身。 高扬还没来得及说话,听他又道,“你的思路还可以更开阔一点!如果你觉得这两件都不好,那我们再去逛一圈,今天,一定要买一件适合的!” 高扬对着这个胖子发愣,他认识王培哲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这胖子如此的重视打扮。 王培哲一句话刚出口,竟然又想到什么,自言自语道,“衣服买好以后,还要再去买皮鞋和皮带!晚上下班,再去沙宣发型把我的头发再打理一下!” 高扬听他一个个的主意,顿时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道,“你大爷的,死胖子,你要结婚了到现在才告诉我?” “结婚?”王培哲顿时大受打击,痛不yù生道,“我王培哲买一件衣服,打扮一下自己就不行吗?非要到结婚才可以吗!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人人都有爱美之心嘛?” 高扬好笑道,“可是你也太不正常了!我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看你这样,简直是发sāo!”高扬上下打量他,又问道,“你今天是受什么刺激了吧你?” “刺激倒是没有,激动还是有一点……”王培哲故作高深的嘿嘿一笑,yù言又止,吊足胃口道,“你不是会看相嘛?你还要问我么?” 高扬愕然,扭头就走,道,“那我回去睡觉了。” 胖子这下被打败了,赶紧追上去,拉住高扬,“喂,你是不是我兄弟,你太绝情了……好吧好吧,我告诉你!” 王培哲这才在高扬耳边低声道,“我告诉你啊,徐娟邀请我一起参加高中同学会!是不是很激动很开心的一件事?” 高扬晕倒,骂道,“开心你个鬼,你上次不是说过了,还拒绝了。” 上次确实已经说过了,不过是因为高中同学在华海的同学会。所以上次就拒绝了,说他们在苏城,就不去参加了。 王培哲道,“徐娟说了,这次同学会是在周六,大家休息rì,所以从苏城去也是来得及的,据说有不少苏城同学专门赶去!”他说完,又兴奋道,“徐娟说了,这次咱们同学里有一位出巨资,带我们去华海最著名的会所富贵宫!” “你买衣服就是为了去参加同学会啊。”高扬这才明白胖子发sāo的原因,他又问道,“可是你不是一直介意自己的工作嘛,如果到时候有人问怎么办?” 王培哲得意笑道,“我早就跟徐娟说过了,我在苏城的一家房地产公司工作!怎么样,你看我这身材,穿一件进口西装,是不是很有地产大鳄的派头呢?” 高扬哧道,“地产大鳄,我看你铲地大鳄!那件什么萝卜开花的西装,听名字就知道假进口品牌,四千多,你两个月不吃不喝也才挣四千多!” “不是萝卜开花,是罗布凯华,你怎么知道假名牌?”胖子还不悦,又道,“徐娟可是跟我说了,别人要在同学会上给她介绍男朋友!你说我能不去嘛?能不打扮一下嘛?” “哦,这样……”高扬点点头,道,“那好吧,今天就给你打扮一下!你带了多少钱,不够的我来安排!” 胖子就等这句话呢,大喜道,“好!我带了两千!” “你就带两千还要买四千的西装,你……”高扬瞪大眼,怒道,“你大爷的,敢情你叫我来就是等我付钱是不是?” 王培哲笑道,“谁要你是我兄弟呢?” 高扬苦笑道,“好吧好吧,就当你坑爹了!” 王培哲有了高扬这个大户支持,胆子也大了,大摇大摆走进西服专卖柜台。 其实高扬倒是建议他买那件夹克更加的适合,不过因为夹克便宜!高扬也不太好说。另外高扬也考虑到,王培哲穿上这件西服是不是就有种挺胸抬头的自信呢? 所以高扬也没阻拦。 不过刚巧的是,他们刚进去,就有个北方客在那退货,口里骂骂咧咧道,“你这是嘛名牌,我法国的朋友说了,没说听过尼玛这萝卜开花的牌子,被朋友笑残了……” 王培哲一步踏进去,顿时也不看了,赶紧一步踏了出来,“还好,没买,还是去买那件夹克吧。” 高扬笑道,“我就说不行,其实你没必要搞那么成熟,那件白的就很不错,而且,你今年的幸运sè就是白sè,你穿白sè,会给你带来好运气的!” 王培哲摇头叹道,“你还真是敬业!三句话不理本行,到哪里都不忘宣传你那些迷信的理论!” 高扬怒道,“你再说我迷信,我不付钱了啊!” 胖子只有道,“好吧好吧,我知道你那是几千年来传统文化的沉淀,世界文明的jīng华……我都会说了,被毒害了呀!” 高扬对朋友从来很大方,为了这位“被毒害”的兄弟从头到脚都换上了崭新的一套,还别说,人靠衣装,胖子把一身都换了,颇有一种改头换面的感觉。 不久以后,一个穿着显得非常休闲时尚的家伙站在了高扬面前,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像房地产公司的工作人员?” 高扬道,“说房地产公司的老板都有人信!” 王培哲大喜过望,猛地一拍高扬道,“走,再给你也美化一下,星期六咱们一起去?” “不去!”高扬不想去参加这样的聚会,在他看来,这样的聚会一半人是因为无聊,还有一半人,无非就是想去臭显摆。他高扬既不无聊,也没什么可显摆的,当然不想去。 “去吧……”胖子可怜巴巴的哀求。 不过这一回,高扬却是没有妥协,摇头道,“我肯定不去,我都忙死了,忘了告诉你,公司把茂业集团全部的大厦保洁都接下来了,我下周要去做主管,不对,总管!” 胖子见他回的坚决,也只好道,“好吧,同学会对你是没有吸引力了,谁叫你勾搭上刘总了呢,你们夫唱妇随吧。” 高扬骂道,“滚啊!” 接下来的几天,很平静,高扬闲暇的时候就琢磨宁萱的手纹,甚至夜深人静还把那只记载三清玄术的兽骨八卦拿出来,将心神浸入,想要找到宁萱手上真气的来源。 不过这一切都是白忙一场,根本找不出原因,也想不通! 可是这几天的琢磨,倒是让高扬手上第七条血线有些隐隐约约了!这也是喜事一桩,高扬暗道,这其中原因恐怕还是宁萱所赐,如果彻底把她的手相研究通透,自己突破这一层都不是问题! 星期六,休息rì,不过高扬还是要去酒店值班。 来到这边依然是没什么事,现在来找他看手相的,一天没有一个!所以他也只有主动出击,出去转转,来到酒店大厅,却遇到一个熟人。 “你是……高大师?” “段五!” 来到大厅,刚好看见一个穿着黑西服,带着墨镜,脖子和脸一样粗的jīng壮男子。高扬没先认出,倒是对方先认出了他,他再一看,是一起关过拘留所的段晨曦,段五! 段五看见高扬,喜出望外,道,“高大师,你可真是铁口神断,看我现在已经出来了……”说完又低声道,“完全摆平了!” 高扬笑道,“那就可喜可贺,我就知道你认识大贵人。” 段五道,“是呀是呀,这不来酒店订总统套房来着。” 高扬道,“那好呀,定了没?” 段五道,“没定,这酒店最好的是主席套房,还被别人定了,我们家的老爷子怎么能屈居人下?” 高扬心说这也要计较,又问道,“那怎么办?” “去其他家……”说话之间,外边又走进一个黑西装,对着段五招手。段五道,“你在这上班?我回头有空来找你。” 说完,匆匆离开。 混到下午时分,高扬呆在办公室,保洁大妈胡桂花正在说道,“我女儿据说跟男朋友分手了,现在孩子……我就觉得那男同学不行,还不如咱们高主管。” 自从上次高扬帮她解围,她就一直想把女儿介绍给高扬。 不过高扬现在哪有心思谈恋爱,当然是不理会了。不过胡大妈有些磨叽,老说就让人有点烦。 正在高扬烦躁,外边却是走进来一个打扮很休闲可又显得很贵气,手腕上有表链一样粗金项链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道,“高大师在嘛。” 那些大妈一看这人手链,笑道,“高扬,有老板找你!” 那中年男子笑道,“我哪是老板,我是老板的司机!” 一众大妈全都咋舌,暗道,司机就如此的富贵逼人,那老板要有多么的富贵呀! 高扬也是抬起眼皮打量一下来人,道,“周总回来了?” “大师,您果然高人,请您去富贵宫呢!” PS: 感谢【a13823571811】书友1888的打赏。 感谢【倾了个城】书友打赏。 感谢【天海随风12】书友的打赏。 呵呵,去富贵宫又会发生什么呢,尽情期待…… 文学度 ------------ 一零三 恩义之人 一零三恩义之人 傍晚,红rì西斜在林立的高楼间,富贵宫前面的停车场上,穿着灰sè制服的保安们已经在忙碌。 富贵宫富丽堂皇的大厅一侧的咖啡座,一个国字脸带着眼镜,皮肤白白的斯文年轻男人,正隔着玻璃,用一种轻蔑的眼光看着那些忙碌的保安。 “小杨,你的同学啥时候来?”一个淡淡声音从对面传来,坐在杨志刚对面的,正是茂业集团的财务部经理,李玉才! 事实上,凭着杨志刚家里在苏城的一点点人脉,根本搞不到富贵宫的会员卡,能到这个地方请客吃饭,完全是因为杨志刚的大贵人,顶头上司李玉才! “哦,快了吧,我那些同学听说能到富贵宫吃饭,都激动了,肯定来的早!”杨志刚听见李玉才询问,立即换上一脸谦虚的笑。 “都是年轻人嘛。”李玉才微笑说了一句,又道,“等会凭着我的会员卡,把你的同学都安排好,我就不参与了,我刚好还有其他的约……” 杨志刚心里巴不得他走,不过脸上却是惋惜,道,“李经理您怎么能离开,我还想给你介绍两个女同学呢!” 李玉才哈哈一笑,“我一个老头子就不掺和了。”李玉才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道,“哦,其实我也不是其他的约,是我们茂业集团的总经理马少杰马总请我们几个中层干部吃饭……” “马总亲自请客!”杨志刚又是一种崇拜的眼神。 “是呀!”李玉才点头又道,“所以我想吃饭的时候,假装碰巧偶遇你,把你带进去,让你也认识一下马总!” “让我认识马总!”杨志刚真是受宠若惊,马总那可是集团总经理啊!李玉才这是大力推介自己!杨志刚感动了,几乎要哽咽,一双眸子感激地看着对面道,“李经理,你对我真的……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李玉才心说等你成为马总的好基友,到时候别忘记我就好。不过李玉才嘴上不会说,而是哈哈一笑道,“那就不要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正在对话的时刻,富贵宫台阶上嗒嗒的高跟鞋声,一个穿着入时的年轻女子拎着一只粉sè小包走到了旋转门前。 “您好,请您出示会员卡。”莺燕啼鸣一般的好听声音中,两个穿着红sè长旗袍的女服务员迎了上来,两人虽然粉脸上笑容满面,不过却是一左一右,刚好挡住时尚女子的去路。 “会员卡……”时尚女子顿时有些尴尬。 发现这女人没有会员卡,长旗袍的服务员脸上依然是灿烂的笑容,“女士您没有会员卡嘛,哦,对不起,我们是私人会所只对会员服务。” 时尚女子心说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是个饭店么?她进不去,倒也不着急,拿起手机,拨通了号码。 她打电话正是给杨志刚,不过杨志刚并没有接,而是直接从金sè旋转门走出来,招呼道,“纪chūn燕!” 这个时尚女子纪chūn燕正是今天参加同学会的女生之一,她看见杨志刚出来,大喜,笑道,“志刚,多亏你出来,要不然我都进不去呢!” 纪chūn燕说着,还白了一眼那个拦住她的女服务员。不过那些服务员也不是省油的灯,就在杨志刚想要带纪chūn燕进去时,她们又堵在门口,灿烂笑道,“先生,请您出示会员卡。” 杨志刚顿时大怒,“哦,我出来接个人,还进不去了!” 这些服务员整天站在门口,谁是会员谁不是,谁能得罪谁不能,她们有数的很,所以依然微笑道,“我们是私人会所,请出示会员卡。” “我这是什么?”一声冷哼,李玉才终于走了出来,一张绿油油的卡片,在长旗袍的面前一扫。 “欢迎光临!”两个长旗袍顿时改变了话语,脸上依然是一副灿烂笑容。 “狗眼看人低!”纪chūn燕骂了一声,昂起头和杨志刚走了进去。 李玉才又对长旗袍冷道,“我帮我这位同事在富贵宫请客,到时候他会出来接他的同学,如果你们再故意刁难,别怪我投诉你们!哼哼,可是用金卡会员的身份投诉!” 听说金卡会员的身份,那个长旗袍灿烂笑容的脸上这才微微sè变,道歉道,“对不起,我会好好接待的!” “这还差不多。”李玉才这才也走进门中。 不多时以后,杨志刚的同学们陆续前来,有了李玉才的jǐng告,门口的长旗袍不敢再刁难,只要杨志刚出来接人,就全部放行。 到了天sè微黑,最后一批同学四个人才在徐娟的带领下来到,杨志刚一眼就看见四人中打扮很休闲的胖子,他的眼中露出一丝yīn笑。 “哎呀,都来啦,把你们从苏城请来参加同学会,真是让你们辛苦了。”杨志刚客气无比。 四人中有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叫阎莉,她和徐娟关系很好。阎莉笑道,“哎哟,那算什么,苏城坐高铁过来老快的,倒是火车站下来到这里,耽误了一会,不然早到了!” “是呀是呀,现在交通方便。”杨志刚应了一句,就连忙招呼王培哲,道,“哎呀,在苏城职介中心门口见你找工作的,然后到现在,两个月不见了!欢迎欢迎!” 胖子暗骂这小子混蛋,见面就上眼药!不过人家一脸笑,他也只有笑道,“是呀是呀!” 不过杨志刚并不想放过他,道,“那你工作落实了没有,是在华海还是在苏城?” 王培哲顿时脸sè一僵,倒是徐娟帮他说道,“胖子现在在苏城虎踞地产公司,做办公人员,这次是百忙之中赶来的!” “哇,胖子也出息了。”杨志刚并不急着戳穿,又问道,“胖子,你怎么没把高扬叫来,我可是有一点点韩亿的消息……高扬也是在苏城上班嘛?” 胖子又有点尴尬,刚想说个谎,倒是纪chūn燕不耐烦了,道,“我们不要站在门口,被人家笑话,好像乡下人一样,我们进去说。” 杨志刚yīnyīn一笑,“进去说,边吃边说。” 一众同学有十六个人,大家都走进富贵宫,其中奢华和考究,让大家都觉得很有档次。来到一个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大包间,里边刚好两桌,先来到这里的纪chūn燕当然知道的多些,嘴里呱呱不停的说道,“你们晓得吧,这富贵宫可是全华海最高档的会所,分为普通会员,金卡会员和白金会员!” 众人都没来过,都吃惊道,“那是不是一年要消费很多钱才可以有白金会员!” 纪chūn燕哧道,“我可是听说了,只有普通会员和金卡会员是按照消费额来的,而白金会员却是最为珍贵,没有一定的身份和地位,你有钱也不行!那些乡下土财主,门都没有!” 不理会小厅里的一惊一乍,李玉才看着手机,道,“我去了,你这边自己应酬吧,等会接到我电话,你就上三楼来。” 杨志刚连忙点头,“知道了,您就放心吧。” 李玉才上楼去赴宴,杨志刚这才阔步走进小厅。一进门,就听纪chūn燕说道,“这次同学会由我们的老班长,华海名企茂业集团的杨志刚全额赞助,我们大家感谢他!” 同学们哗哗的鼓掌,杨志刚更加觉得神清气爽,一眼又看见胖子,连忙把胖子拉到主座他的位置旁边坐下,笑道,“你也是地产企业,我也是地产企业,我们好好叙谈叙谈!” 胖子心中连连叫苦,不过也没办法,只好坐在他的身边。 …… 此时此刻,高扬正坐在一辆加长的悍马车里,让高扬意外的是,周中平竟然亲自来接他。 “高大师,要不然我自己下车接你了,不过我老婆最近住在酒店,要是碰到她,今天晚上就不尽兴了!”周中平大马金刀的坐在宽敞的车里,还给高扬倒了一杯酒。 “哦,没关系,你的司机就已经把我们的保洁大妈给吓到了,要是你这个华海首富亲自驾到我们清洁工办公室,估计明天要上报纸了。” 高扬打了个趣,周中平哈哈大笑,把酒递给高扬道,“今天请高大师去富贵宫玩玩,本来是想代表我和美美对你的感谢。不过想不到你的吉言让我这一次又大为成功了一会,所以双喜临门,今天晚上肯定让你尽兴,让大师你享受一下最高的服务!” 高扬知道他说的美美,就是顾美美了。那天高扬知道是顾美美把他老婆项链扔了,却是帮他们保密,所以周中平要感谢。 高扬对顾美美没好感,不过对周中平的老婆更加的没好感,不由得开口道,“周总,要不是跟你相处了这两次,光看你老婆,真的以为你是那种为富不仁的人。” “为富不仁?”周中平哈哈笑道,“为富怎么可能仁呢?谁要真的仁义,那他就富不起来,富起来也要完蛋!”他大大咧咧坐在车里的黄sè真皮沙发座位上,大笑道,“高大师,我知道你想说她嚣张,坏了我的形象,是这个意思吧?” 高扬也不否认,直接点点头。 周中平笑声一止,开口道,“大家都知道我周中平是小马路卖毛血旺起家,我从来不隐瞒,那个时候别说嫁给我,那些女人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只有小莲,她从家里拿了钱跑出来,要嫁给我……”说到这里,周中平控制了一下情绪,道,“我当时就发誓,这辈子亏待我自己可以,不能亏待她!我周中平从来不是一个仁义的人,但是我是一个恩义的人,别人给的恩,是要报的!” 文学度 ------------ 一零四 白金VIP 一零四白金VIP “好一个恩义之人!”高扬不由得点头,心中对周中平的印象大好,觉得这个人发财之后,没有抛弃自己的糟糠之妻,确实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不过想想顾美美跟着周中平,看来永远无法转正了。也不知道顾美美知道这些以后,会做何感想。 周中平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高扬远远的扬了扬,说道:“总之我周中平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这也是我能从一个街头小贩成长到今天的一个原因吧。”他说完又道:“高大师也是一样,以后大师跟着我混,我绝对不会亏待高大师!” 听见这一句,高扬的心里又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虽然周中平讲他对他老婆的事,可是这话说出来的最终目的,倒是好像要笼络他高扬一般。不过这周中平极有经济实力,为人又豪爽,倒确实算是一个贵人。 高扬点点头道:“那以后周总有任何需要我出马的地方,也不要客气。” 周中平笑道:“还别说,这次你送我的一个吉言,还就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傍晚的华海,到处是车流纵横,周中平的加长悍马车夹在车流之中行驶的也不快,就在这驶往富贵宫的路上,周中平就把他这次在香港的事情讲了。 原来这次是香港的著名富豪霍先生叫周中平去参加一个投资洽谈会,那个项目是一个西部开发的项目。虽然这些年西部概念很是热闹,很多沿海大企业都迁去了西部。不过在周中平的感觉,他是不喜欢的。 所以周中平的本意是,让他去表个态,站个台,搞个虚假出资什么的可以,让他真的投资,他就不愿意了,他宁可在华海囤两块地或者买两个壳。不过就在洽谈到了最后,周中平突然发现,霍先生的儿子竟然通过子公司大手笔投下了一笔! 周中平很敏感,感觉不对。不过他这个人求稳,还是犹豫……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了高扬在电话里给他的吉言,让他有投资的时候不要犹豫!不会亏! 于是,周中平当场改变主意,下决定也投资了一大笔。 效果是显而易见的,周中平这一次不但成功得到一条高速公路的部分股权,最重要的,得到了霍先生青睐!说起来周中平只是华海首富,而霍先生却是亚洲首富!两者差距,简直跟鸿沟一样,周中平站在霍先生面前,就好像现在高扬站在他周中平面前一样! 而霍先生要在国内这边选择一个亲密的合作对象,因为这件事,周中平得到加分不少! 所以周中平这次是提前回来了,事情顺利,就早点回来,想要感激一下高扬。 等周中平把这次经历前前后后说了,高扬笑道:“那还是周总你自己临时决策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其实任何的风水师都只能下建议,而不能带雇主下决定!” 周中平道:“以前呢,我是不相信这个,不过经过这一次,我是信了。”他说完,郑重道:“我决定,以后我旗下的所有的地产企业,每开发一个项目,都要请高大师你先去看风水,审核方案,然后才动土!同时,我个人名下在华海市中心步行街上一处二百平米的门面房送给高大师,给你开业创办自己的字号用!” 周中平如此大手笔的赠送,把有所准备的高扬都吓到了。不说那个每个楼盘都请高扬去看,就说那个门面房,中心步行街那是全国闻名的商业街,寸土寸金的地方,你有钱都买不到的!二百平米的门面房价值就吓死人! “周总,这个我恐怕暂时还不能胜任……”高扬犹豫说道,因为他现在的修为还没有上来!搞风水局,没那个本事。开办自己的字号,自己却是连面相还看不准…… “不要客气,这次你可是为了立了大功!”周中平一副论功行赏的姿态。 此刻,加长的悍马已经驶进了富贵宫。 周中平指着窗外道:“这条通往富贵宫的小路,人家都称为富贵路,从这条路上走的,非富即贵!”驶进富贵宫之后,车并没有停在停车场,而是在停车场外围绕了一个圈,绕到后侧,一处绿树掩映的小门之中。 没一会,车停在一个小门前。 这里也是富贵宫,不过这里的停车场和外边的停车场截然不同。外边都有由那些穿着灰衣制服的保安管理,而这里,停车上来回走动的,都是穿着黑西装,带着耳麦,神情冷峻的安保人员。而在这些安保人员之中,有三分之一都是光头的黑人,看上去非常威猛。 “周总,您来了。”车门被拉开,高扬面前的是一条直通小门的红地毯,而在红地毯的zhōng yāng站着一个身材曼妙的半老徐娘,虽然不是那么年轻,不过风姿还是很动人!高扬看了有些眼熟。 “恩,戏姐亲自迎接,我真是倍感荣幸啊!”周中平哈哈一笑走出来,介绍道:“这是戏姐,这边的总领班!” 高扬一楞,这才想起,多年前经常电视上都有一个演坏女人还很红的女演员,因为姓戏的人比较特殊,比较少,所以让人影响深刻。甚至高扬初中的时候,好像还对着她的挂历相片打过飞机。没想到,昨rì的影星,竟然沦落到这里成为领班。 戏姐看见高扬,笑道:“这位是周总的小兄弟吧,这么年轻,好帅啊。” 周中平面sè一板,郑重道,“哎,你可不要乱讲!这可是我的大财主,大贵人,我可不敢称呼他兄弟,这是高大师!” 被这一介绍,高扬在戏姐的眼中顿时高大了许多,连忙道:“那我真是看走眼了,原来是位小大师!” “小大师。”高扬心中腹诽,暗说这个称呼好像我是小和尚一样!不过他也没开口,只是淡淡点头。 “高大师,周总,里边请。”戏姐莲步轻抬,在前边引路,后边两男人就看着她丰满圆润的屁股。而走进小门之后,却看见里边依然是红地毯一排,在地毯两侧站着一个又一个穿着短裙的年轻姑娘,个个都很好看,放在哪个学校里,说不上校花也是班花! 周中平低声道:“高大师,看上哪一个直接说,这里的女人,都有价格。而只要有价格,对我们来说,就不成问题,就算是带路的戏姐,只要大师你想搞……” 周中平说着,脸上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容。 高扬心说真是**啊,人说男人有钱就学坏,你大爷的,有钱了以后,想不学坏都难啊!其实高扬也想左拥右抱,更想尝尝当年情窦初开的时候,假飞机变成真飞机的感觉。不过遗憾的是,他没到级别,还是要保持童子身的。 “还是罢了吧。”高扬微笑摇头。 周中平却是不知道高扬有苦衷,哈哈一笑道:“我知道了,你这样的年轻人跟我们这些中年人口味不一样,哈哈,放心,我今天给你安排正菜!”他说着,上前几步跟上戏姐,开口道:“玲玉那丫头今天在不在?” 高扬知道周中平误会了,赶紧想要阻止,不过周中平的动作太快。而且在这种场合,他高扬也不能表现的太嫩了,也只好故作深沉的跟着。 就听见戏姐低声道:“周总,你小声点,人家玲玉现在是小有名气的玉女歌手,今天去参加电视台的一个节目去了。” 周中平怒道:“玉女,是yù女吧!要不是老子哪有她今天,让她赶紧,赶紧来这里陪贵客,要不然我现在去电视台把她抓回来!” 戏姐顿时蔫了,道:“那你们要稍等,我马上就去叫她。” 高扬在后边听得愕然,心说不会是最近曝光率挺高的华海本土玉女歌手尚玲玉吧?不可能不可能,电视上她多么清纯,就跟一个情窦初开的初中生邻家小妹似的……也在这种地方接客? 跟着周中平从电梯上楼,这是通向白金VIP的专用电梯,一路没有其他人,看见都是美女服务员。不过周中平也说了,六楼那是对女贵宾服务,那一层全是帅哥! 电梯停在八楼,这里是白金贵宾的小餐厅,进去一看,是一个不小的房间,古sè古香的,里边站着七八个服务小姐,都是穿着古装,跟演戏似的。房间zhōng yāng一张黄花梨的圆桌,这一张桌子就不知道价值多少钱了。 再看房间另一侧有琴棋书画,倒好像穿越来到了古代。 他们一进去,就有高挑古装的女服务员走上来,问道,“周总,您今天怎么安排?” 周中平很有气势地一摆手,道,“最高规格!”那女人刚想去安排,他又问道,“今天有什么表演?” 女人停下脚步,笑道,“周总喜欢的脱衣踢踏舞。” 周中平倒是看出高扬不是那种人,摇头道,“不好,这么古sè古香有中国风的房间,搞几个白俄女人跳脱衣舞,你们真是太没品位了!” “那就另外安排……”高挑女子在周中平耳边低声说话。高扬耳力厉害,听见什么艺校女生,刚来没几天云云,他也不管,都给周中平安排。 周中平听了眼睛一亮,大喜道,“好,就这个!” PS: 感谢书友【倾了个城】的打赏。 感谢书友【天天天蓝】的打赏。 最后说下,本书会在11月1号上架,到时候会多发几章,请书友们到时候记得捧场,谢了。 文学度 ------------ 一零五 方少将 一零五方少将 古sè古香的房间之中,一个个穿着粉sè薄裙的年轻女子,来回穿插,送上各种jīng致的菜品,就连各种碗筷也是古sè古香的。 周中平笑道,“我想高大师你们这样的人比较喜欢传统文化,所以这次特别安排在这间名叫穿越盛唐的套房,那种全是不穿衣服的酒池肉林套房就不带大师去了。” 高扬听了心里郁闷,心说不穿衣服的我喜欢啊,你大爷的,酒池肉林,听着就刺激,我不能玩,过过眼瘾行不行? 不过他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而是点头道,“不错,周总果然是jīng通心理学啊,我们这种人就是喜欢古典文化多一些。” 说话之中,那个个子高挑,好像是这里众女之首的服务员端着一个红盘子走进来,盘子里放着冰块桶,桶里两支红酒。 高扬对红酒没什么研究,反正周中平请客的,也不会便宜。他目光却是集中在盘子里的一个红包一样的信封上。 服务员把托盘放在桌上,周中平这才拿起那个红包,放在黄花梨的桌面上推送过来,笑道,“大师,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高扬拿过红包一看,只见上边红底金字,写着“富贵宫欢迎您!” 打开红包,里边一张金灿灿的卡片! 周中平道,“本来想给大师办一张白金卡,不过这里规矩死的很……”周中平骂道,“妈的,给钱还不行,除了老板指定的人,其他人都最多办理金卡,持有金卡五年才能转成白金,麻痹香港马会会所也没有这么麻烦……” 高扬一听,这才知道,这张就是富贵宫的金卡了! 之前听派出所薛全浪还说了,像他这样的派出所所长想要进富贵宫办宴席那都是奢望!也就是说,他连普通卡都搞不到! 而现在却有一张金卡放在了高扬的面前! 不但如此,周中平又道,“这张卡是挂在我的名字下,高大师以后带朋友来,全都可以记我的帐……没关系,大师你别客气,吃喝玩乐,能要几个钱?” 高扬都不得不承认钱这玩意的魅力,开始的时候,他还有点不舒服,总感觉周中平有点用钱砸人的感觉。 可是现在习惯下来,挨钱砸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 “那就感谢周总了。”高扬倒也不会表现得多么震动。因为高扬知道,凭着他的实力提升,这些东西迟早都会有的!当然了,周中平如此待他,他rì后必定要给周中平大大出力! 高扬也是一个恩义之人! 周中平看高扬收下金卡,也很开心,笑道,“我本来就怕跟文化人打交道,磨叽,不过高大师你爽快!” 高扬笑道,“我可不是文化人,我其实也俗得很,爱富贵,爱美女!” 周中平更开心,笑道,“人都是一样的,来,喝酒。” 两人吃菜喝酒之间,突然有古琴音寥寥响起,高扬这才注意到,在屋内一角不知何时已经坐定了一个穿着白sè古装长裙的漂亮女孩子,正在盘膝抚琴,神情专注,女孩子头上还带着白sè的毛茸茸的装饰,美丽中又带着可爱。 高扬觉得古琴美人,仙音佳肴,果然是好享受,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他看了收回视线,却发现周中平也是一双眼睛贪婪的看着女孩。周中平发现高扬看他,也收回视线,贴在他耳边道,“华海艺校表演系在校学生,嫩得很!” “哦。”高扬也只有点点头。 正在这时,周中平的手机响了起来,一接通,说道,“哦,侯总,哈哈,你怎么知道,那太好了。我在……嗯,还是我过去吧,你在楼下,你怎么在楼下,那我给个面子!马上到!” 周中平放下电话,道,“我倒是忘记了,今天说要给你介绍些朋友。刚才移动那边的侯总看见我的车,说要来敬个酒,我突然想起来给大师你介绍朋友,那我们干脆就过去吧!” 高扬点头道,“那好。” 站起身,周中平又想到什么,对服务员吩咐,“把我们的酒带着,他们那些酒,我喝不惯!” 走出房间,高扬才知道。 原来并不是那个侯总请客,而是另一个老板请客。那个老板并不是白金会员,只是普通的金卡会员,所以就在四楼吃饭! 周中平和高扬带着一个托着酒的服务员,从电梯出来,一个又高又壮头发油光水亮的家伙就迎了上来,笑道,“周总你亲自下来,真是太给面子了!” 周中平道,“我当然给面子,我为了你啊,现在用的都是移动手机,联通的徐总看见我就翻白眼。” 侯总笑道,“周总电话繁忙,多准备几个手机放不同卡好了。” “妈的,我一个手机都不想带!”周中平骂了一句,又道,“介绍下,这位是高人啊,高扬,大师!”说完又在侯总耳边低声道,“很准的,一句话帮我赚了上亿啊!” 高扬心说周总够意思。这样一介绍,想不信高扬,都难! 那个侯总顿时双目放光,重新打量高扬,叹道,“想不到这么年轻就这么厉害,大师您给个名片,我少不得要打扰您!” 说着双手伸过来,很是恭敬。 这样的态度就很好,高扬早就准备好,他肯定不可能到处巴巴的撒名片,点头哈腰的……你越是这种,那些老板就越是看不起你! 就是要别人求,态度不恭敬还不给! 侯总如此客气,高扬也客气的递上名片,微笑一下,傲然点头。 侯总拿过名片,一看高扬果然有高人风范,这才哈哈笑道,“有了高大师那是更加的有面子,其实今天办酒的是我一个朋友,他儿子谈了一个女朋友,而那个女朋友家庭是北都的军方后台,所以有点看不起我那朋友是生意人家……现在有了周总和高大师给面子,相信也会让我那朋友增光不少。” 周中平骂道,“就知道你小子没好事,你当我是道具啊。” 侯总笑道,“朋友托朋友,大家都是华海混的,低头不见抬头见。” 随后,跟着侯总走进包间,侯总笑道,“华海首富周总来了!” 华海首富名头还是很响的,不但侯总的朋友,就连北都来的一家子也是连忙站起来客气打招呼。 高扬跟在后边,天眼一开……其他人等倒是没有什么特殊,倒是那北都来的那位穿短袖衬衫,显得很干练的中年男子一头血云大的吓人。 高扬心说,你大爷的,这人绝对是个人物!级别至少是个将军级,最重要的,还不是那种没有实权的将军,而是手下有千军万马,有无数人命的将军! 果不其然,侯总介绍这是北都的方少将。 桌上放的是白酒,还多亏周中平有先见之明自己带着酒,他是习惯喝红酒的。 周中平敬酒道,“方少将,现在这个社会,也不讲什么门当户对了,关键呢是要孩纸们开心,差不多就行了。哈哈,我们老了,用年轻人话说就是Out了嘛。” 方少将点头,和周中平碰了酒杯道,“我们这一次来嘛,就是和这边交流一下,认识一下,以后说不定就是亲家了。” 方少将不难说话的样子,但是他老婆倒是颇有周中平老婆的风范。只见那位大妈冷哼道,“不讲门当户对,话虽这样说,可是老规矩还是要讲一点的,八零电子书难道嫁个杀猪人家的合适嘛?” 她这一说,顿时一屋尴尬。不过这位大妈还不想停止,又道,“就算不讲门当户对,那也要看本质的吧?本质不好,一切都谈不起来!” 这边侯总朋友的老婆忍不住了,也开口道,“本质不好,我儿子哪里本质不好,这话好说不好听啊!” “窝窝囊囊……” 没想到这两家分歧意见这么大,居然近乎吵架了,这就让周中平有些尴尬,想劝解两句,可又怕多事有事。搞得周中平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不过这时,高扬却是上前一步,举杯道,“我来敬下两位准新人!”他站在桌边,对两个年轻人一扬酒杯,道,“我代表周总送你们四句批语:油儿多败家,憨厚聚金宝;花前结珠胎,明年得麟儿。” 他这四句一说,屋里众人顿时面sè变了几变,随后都去看那女孩儿。女孩脸sè发红,低头不说话,那憨厚男生只是不好意思的笑。 方少将面sè变了几变,这才苦笑道,“原来都到这步了,这孩纸……那我们就商量一下婚期吧。” 他老婆还没听懂,胡搅蛮缠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猪胎狗胎,老方你是不是糊涂了,你怎么就答应了?” 众人听她说“猪胎狗胎”,都是哈哈大笑。 方少将怒斥一句,“去问你女儿!”说完,他不再搭理他们,倒是站起来对高扬抱拳,道,“没请教……” 侯总本来觉得军人不会相信风水算命,所以没敢介绍高扬。现在高扬一句话化解了当下所有的麻烦,侯总也觉得倍有面子。 “这是我们华海最著名的,高扬高大师!”侯总觉得自己都高大了许多。 高扬也觉得军人不会相信这些,所以也没指望怎么样,只是谦虚一笑,道,“我随口说了两句而已。” 想不到那方少将倒是相信这些,从座位走出来,伸出双手道,“大师给张名片,明年少不得请您起名字。” 高扬这才客气递上名片,rì后方少将却还真是找他办了些大事。 ps: 感谢书友【开头vs结尾】的打赏。不过催更票就谢了,馒头真写不出那么多,上架那天会多更,谢谢! 文学度 ------------ 一零六 高扬同学 一零六高扬同学 “油儿多败家,憨厚聚金宝;花前结珠胎,明年得麟儿。好!好啊!高大师你果然非同凡人,不但看的准,批起命来也是一套一套的,真给我周中平长脸呀!” 高扬跟着周中平走出包间,周中平不只是赞口不绝,都兴奋了!本来一场尴尬,没想到这么轻易就化解了,而且还有一种化腐朽为神奇的意味,让周中平感觉大开眼界。 后边紧跟着,侯总也匆忙跟出来,啥也不说了,对着高扬直竖大拇指,一脸佩服。 没想到后边那个男方的父亲,就是侯总的朋友,也跟着出来了,连声说道,“大师,多亏你了!要不是你,今天说不定就要黄了,小意思,您一定要收下!” 说着一个红包塞了过来。高扬心说一个红包能有几个鸟钱,不过众人都是说道:“这种事应该的,你不拿就不给面子,就是嫌少。” “那就却之不恭了。”高扬无奈,只好抱抱拳,装进口袋。 随后,侯总跟他的朋友就回去陪方少将一家,高扬和周中平反倒是没地方去了。 不过周中平对这个地方熟悉的很,抬手一招,叫来前边一个房间门口站着的服务员,问道:“这里是谁在请客,我认识不?” 服务员赶紧过来道,“哦,周总,这间是外地人我们也不认识,倒是前边一间是东城区的秦区长,周总肯定认识。” 周中平笑道,“那是当然,走,高大师,我今天就卖个老面子,多带你认识一些人!” 要说周中平确实是场面上的人,认识的人那叫个多。而且他顶着一个首富的帽子,不管是官方还是老板,都要给他个面子!高扬跟着他,没一会就串了六七个房间。对于那些相信的,迫切的伸手来要名片的,高扬当然是很客气的送上,不过对于那些趾高气昂的,他就推说没名片用完了。 这一圈转下来,也有半个小时了,周中平和高扬走出一间包厢,笑道:“我当初卖毛血旺有点钱,就开了一个饭店,然后每天晚上我都要端着酒杯,把来吃饭的客人去敬一圈酒,那时候,经常被人逼着喝……” 酒后爱感伤。周中平今天红酒喝多了,也不由得话多了起来,红彤彤的脸说起回忆又有点感伤。 高扬道:“周总,今天真是谢谢你,我看差不多了……红酒也醉人,要不我们就回去吧。” 周中平也点点头,不过这时候刚好最里边一间的房门打开,走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男人一看周中平,顿时笑着上来道:“周总,这么巧啊,来来来,给个面子,去我那边打个招呼。” 周中平苦笑道,“我刚准备回去,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的高人,高大师!” 那男人对高扬没兴趣,他就对高扬匆忙点了个头,拉着周中平就走,口中道:“我们茂业集团新任总经理马少杰,是个人物,一定要见见……” “马少杰请客!”高扬一听马少杰,顿时停下脚步,对周中平喊道,“周总,我就不去了,我上个厕所,在路口等你。” 拉着周中平的这个人,倒并不是什么大老板,但是和周中平从小认识。所以周中平也不好推辞,只好应了一声,被人拉走。 高扬之前和马少杰闹了不愉快,虽然马少杰后来貌似态度有了转变,不过高扬还是不想见他。因此就拿着手中的酒杯往外走,他没走几步,后边那个女服务员端着还剩小半瓶的红酒跟了上来。 高扬道:“我不喝了,你怎么不跟着周总?” 女服务员道:“是周总让我跟着你的,他说要是跟着他,怕是又要喝不少。” 高扬点头,也就不再催促女服务员去跟周中平。不过这时,却看见女服务员脸sè有异,高扬奇道,“你有事嘛?” 女服务员脸sè发红,道:“我想去下洗手间……” 高扬愕然,接过女服务员手中的托盘,道:“去吧去吧,我帮你拿着。”他天眼一开,就看见女服务员头上丝丝血气,就知道她不是尿尿,不由得笑道,“不需要我帮你拿什么卫生用品吧。” 女服务员顿时脸sè大红,低头道:“带着了,大师你可真是什么都知道。”说完,一溜烟跑了。 高扬也是一个活泼的年轻人,跟着周中平这一路窜场子,他都是端着架子,不过他自己却是憋得慌,现在和女服务员开个玩笑,觉得爽快多了。 高扬端着个装酒的托盘,在电梯口逛荡,等着女服务员回来。 “铛!”可就在这时,却看见电梯门一开,走出一个国字脸,带着金边眼镜,显得很秀气很娘的年轻男人。 高扬看见这人就是一愣,而这人看见高扬也是一愣。 两人同时一声惊呼,“你……” 上楼来的,正是在下边开同学会的杨志刚! 说来也巧。茂业集团的财务经理李玉才一直想把杨志刚介绍给老总马少杰,刚好今天马少杰请吃饭,杨志刚又借用李玉才的会员卡显摆,于是李玉才心说刚好两场麦子一场打,借着今天,就把杨志刚推到马少杰面前!象杨志刚这种娘娘腔,正是马总的菜啊! 于是,看着时间差不多,李玉才就给杨志刚发了一条信息,让他上来。然后李玉才就把杨志刚给带进去,就说上厕所巧遇,带进去认识下马总。 杨志刚也不知道李玉才的目的,还很开心,就屁颠屁颠上来了,谁知电梯一开,竟然遇到一个没想到的人。 “高扬!你不是做清洁工的吗?怎么来这里……”杨志刚几乎要脱口而出,不过他一眼看见高扬手中拿着的托盘,顿时明白了,笑道:“第二职业,兼职!” 高扬晕死了,心说你大爷的,把老子当端盘子的少爷了。 “不是,不是,我帮人托的……”高扬摆手解释。 不过杨志刚却是认定了,他心说富贵宫这种地方,我杨志刚都很难进来,你一个清洁工你还想进来?你能进来,就是因为你在这里打工,伺候人! “哎呀,你别解释了,在富贵宫端盘子,不丢人!”杨志刚打着哈哈,又道:“你知道嘛,我们今天开同学会啊!就在下边,你现在忙吗,能抽空嘛?不会扣你工资吧。” 高扬道,“我真的不是,我是来这吃饭的。” 杨志刚说,你装什么装啊,哼哼,本来觉得当众打胖子的脸实在无趣呢,今天刚好遇到你,这是天意!嘿嘿,怎么能让你走脱? “吃饭的,那更好,跟我去参加同学会!“杨志刚左右看看,也没看到李玉才,心说先把高扬拉下去再说,于是就拉着高扬走进电梯,下楼。 李玉才是最普通的会员卡,所以只能在二楼包房间,高扬端着个盘子,被杨志刚拉进电梯,到了二楼,又被杨志刚拉出来。 高扬苦笑道,“我还有事呢,楼上有人等我……” 杨志刚正sè道:“不是我批评你啊,爱面子的思想不能有!不是爱面子?那你就是还记着当初跟我争班长没争到的事……都过去多少年了,能放下的就放下吧!” 高扬心说是你放不下吧!不过杨志刚话说到这里,高扬也只得说道:“好吧,不过只能一会啊,上边真的有人等我。” “哦哦哦,我相信真的有人等你行了吧。”杨志刚生怕高扬跑了一样,一把拉住高扬,直奔同学会的大厅。 同学会此刻正是热闹的时候,大家都已经不安分于自己的座位,开始端着酒杯,几个朋友相熟的,当初关系不错的,聚在一起,好像一个小团体一样。 这边纪chūn燕正红着个脸,拿着瓶红酒,道:“你们知道吧,杨志刚刚才告诉我,这个红酒一千八百八十八一瓶呢!做女人呢,就是要找个有钱的男人,有情绪的时候喝红酒,没情绪的时候也喝红酒……” 阎莉笑道,“有情绪的时候喝红酒,没情绪也喝红酒,哪有那么好喝?” “噢哟,你不懂的。”纪chūn燕鄙视了她一眼,道:“不是好喝不好喝的问题,这是情调的问题,这样才显得小资嘛。”她说完又对徐娟道:“你还跟那个胖子纠缠不清啊,啊哟,你真是太没脑子了,还研究生……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个男人,海归,老有钱,又有派头,怎么样?” 徐娟给她弄得不好意思,脸红道:“不用不用,谢谢你的好意了。” 正在说话,那边门被人一下撞开,杨志刚拖着高扬走进来,喊道:“大家看呀,看看谁来了!” 屋里谈天说地的同学们都回头去看,就看见穿着一件黑sè小西装的男人,手里托着一个托盘,被杨志刚拉了进来。 高扬被拉进来,屋里的人都是一愣,因为其中大多数都是几年来第一次看见高扬,所以他们看见一个个子高高的黑皮,还真的没认出来。 不过毕竟是同学,很快就有人认出来了,阎莉愣愣走过去,道:“是高扬同学吧,天呐,你怎么皮肤这么黑的呀!你这几年去哪了,怎么搞成这副模样?” 她这一认出来,大家都认出来了,纷纷走过来,七嘴八舌道:“高扬,你不会是去非洲打工了吧。” 看见高扬进来,最愕然的要数王培哲了,他看见高扬穿着酒店的工作服小西装,手里托着托盘。王培哲都要晕死了,心说,大哥你说不来的呀,你要来你还打扮下呀,你这样进来……难道你背着我在外边兼职端盘子嘛?大哥,你要不要这么苦情? 得,王胖子都把高扬当成端盘子的了。 文学度 ------------ 一零七 喝红酒的清洁工 一零七喝红酒的清洁工 “来来来,先坐下吃口菜再说话……”杨志刚倒是表面热情的很,拉着高扬走进人群坐下,那边有人送上一副干净餐具。 杨志刚拿着筷子递过来,一脸悲chūn伤秋的同情,道,“来吧,快吃点……”说完还又加一句,“富贵宫这么高档的地方是不准服务员吃剩菜的吧?” 言下之意,别看你是这里服务员,可这里饭菜怕是都没尝过!剩菜都吃不到! 高扬听得都要晕死了,一会之前,还有那么多富豪把他当做坐上宾,怎么转眼就变成了吃剩菜的了?这角sè转变也太快了! 看见高扬发愣,周围一众围观的同学都是大为感慨。本来那些男同学还觉得自己混的不如杨志刚潇洒,现在看见高扬……顿时找到平衡点了。 那些女同学也都是各有感慨,暗道自己当年还对高扬表白过,还好他没接受,要不然……跟一个端盘子的谈恋爱,现在想想都恶心! “高扬,吃点吧,多吃点。”周围响起一阵热情又同情的声音。 高扬坐着被大家围在中间,虽然感觉有些收了歧视,不过人家也是好心啊。他也只有苦笑道,“我真的吃过了。” 最先来的纪chūn燕早就觉得杨志刚不错,又斯文又有个好工作,除了娘一点,其他都不错,她已经把自己当成女主人了。 她从高扬手中接过托盘,看看冰桶里的红酒都是外文,她嘟囔了一句,“什么不值钱的假酒。”说着,重新拿了一个酒杯,倒上他们的红酒,这才放到高扬面前,道,“吃过了那就喝点……哦哟,一千八百多的红酒呢!你们这些服务员平常都是看别人喝的吧?” 那边又有一个男生笑道,“是呀,我在一家IT公司工作,月薪好几千,也舍不得喝这样的酒呢。” 又有个女生道,“IT公司收入这么低啊,我男朋友在金融行业,刚工作就上万了呢。” 高扬被围在zhōng yāng,听着周围七嘴八舌,也只有淡淡一笑,从纪chūn燕手中接过来红酒喝了一口。 其实高扬这人jīng明得很,清楚知道大家都在秀优越感,他也并不想来个王霸之气大发震慑全场……说实话,他倒是很想和同学们叙叙五年之前的同学友情。 所以他也不想解释什么。 不过接下来杨志刚的所作所为,却是让他恼火了! 有一个男生问道,“高扬,在富贵宫做服务员工资应该还可以的吧?吃饭没问题吧?” “能有多少,下等人做的活,人家乡下人都不愿干呢!”纪chūn燕哧了一声,傲然说道。 这时,杨志刚终于等到了机会,微微一笑站了起来,朗声道,“其实你们不知道,端盘子只是高扬的兼职,他还是有主职的!” 众人把视线都投向杨志刚,纷纷好奇道,“还有主职兼职?主职是什么啊。” 杨志刚感觉到扬眉吐气的时候到了,他低头轻蔑的看了高扬一眼,抬头挺胸,一字一句道,“他目前的主职,是清、洁、工!” “清洁工!” 大家本来觉得端盘子就挺下等人的,没想到只有更低没有最低!清洁工无疑比端盘子又低一个档次! 众同学们一阵哗然,站在高扬身边的纪chūn燕恶心地后退半步,而在不远处,某个胖子的脸上越来越不自然了。 这下高扬心中就真的不高兴了。本来被杨志刚拉进来,心说老同学很久没见面了,被大家误会一下也没什么。可现在看来,杨志刚拉着他进来,目的是当众扇他嘴巴! “清洁工又怎么了?”高扬嚯地站了起来,脸上虽然还有微笑,双目却死死看着杨志刚。 怎么,你吓我?杨志刚回瞪着高扬。其实杨志刚一直有点怕高扬,不过这一次……他卯足了劲要干翻高扬。 “清洁工不怎么。”杨志刚得意一笑,离开座位,悠然走到胖子王培哲后边,伏在王培哲椅背上yīn阳怪气问道,“胖子我问你,既然高扬说清洁工没什么,那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呢?” “哗!”大家又是一片哗然,王培哲的笑容凝结在脸上,旁边徐娟脸sè也异样的看过来。 王培哲面sè尴尬至极,嘴唇抖了抖,才心虚地出声道,“关我什么事,我愿意承认什么?” “你个胖子你还在装,哈哈。”杨志刚哈哈一笑。 “杨志刚,你过分了!”高扬这回真的是怒了,如果杨志刚只是针对他一个人,那还好一些,可是却把王培哲也拖下水! 要知道,王培哲是因为他高扬才加入新力公司的,王胖子又对徐娟那么死心塌地,现在也被当众打脸……高扬觉得比打了他还难受! 杨志刚心说我过分什么,这么多年你一直骑在我头上,我就是要干翻你! “过分?我不过是实话实说,有什么过分?”杨志刚无辜的笑笑,拿起桌上的牙签,一边剔牙,一边坐下,道,“其实呢,我开始也不知道。不过前几天呢,我跟一个朋友去华庭酒店订房间,刚好看见了高扬在那做清洁工。然后我又去汇金商场,又看见王培哲在那做清洁工……唉,我真是不小心看见的。”他说着,又一指徐娟,“哦徐娟,你知道吗,他们都是你的同学刘倩倩公司里的清洁工,据说打扫卫生很不错,我们茂业集团也是这家公司……” 砰!杨志刚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高扬一脚踢翻在地。 “高扬高扬,你冷静,别打了……”同学们一看打了起来,连忙上去拉住高扬。 杨志刚却是坐在地上,也不起来,心中充满胜利的快感,哈哈笑道,“你们这些社会底层的渣滓,清洁工就是这种素质!我不跟你计较,我是堂堂的名企白领,气死你!” 高扬这回真是气到了,冲上去又想揍他,不过却是被一个人硬生生的拉住。若是别人拉住,高扬可以不理,可是拉住他的是胖子。 “高扬,别跟他计较了。”王培哲拉住高扬,回头看看左右,大声道,“他说的不错,我们是新力保洁公司的保洁主管!换句话说,就是一些清洁工大妈的领班!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王培哲突然站出来大声承认,倒是把所有人镇住了。“可是那又怎么样?”把所有人问住了。 徐娟阎莉等几个女同学都走出来,劝道,“大家都是同学,何必这样呢?杨志刚你有必要这样恶心人么?还有高扬,你有话好好说,不准打人……” 那边纪chūn燕把杨志刚扶起来,局势也暂时平静下来,刚好房间两张桌子,高扬他们和杨志刚等人远远坐着,互相冷眼相看。 不过就在这双方对峙的时间,却走进来一个穿着古装打扮的女服务员。 楼下服务员都是穿着旗袍,而且相貌一般。可是走进来的服务员却是相貌很不错,又穿着露出大片胸脯的唐装,所以屋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了过去。 就在大家疑惑这女人是哪来的时候,她已经小跑着来到高扬面前,低声道歉道,“高大师我来迟了……您怎么到这来了,上边都在找您呢~” 高扬点点头,淡淡道:“我等下就上去。” 同学们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干什么,和高扬是什么关系。 女服务员过来以后,立即忙活起来。她把桌上托盘拿过来,把盘子里高扬的酒杯加了酒,又仔细看看高扬面前桌布,确定上边干净没有水渍和肮脏,这才把酒杯轻轻放在高扬的面前。 而刚才纪chūn燕倒的那杯酒,则被远远推开…… 其实女服务员做的是她份内的事,像周中平这样的人出来敬酒,一般都不会喝别人的酒,都是自己带着酒。 而女服务员的动作娴熟,姿势专业,那种对高扬的恭敬态度。再看高扬面前酒杯光亮透明,其中酒水鲜红如血……在场人等突然又都有种错觉,好像高扬很有派头一样。 不过纪chūn燕却是不开眼,她看见她倒的酒被推开,顿时大为不满,立即走过来,凶巴巴说道,“怎嘛,嫌不好吗?这可是一千八百八十八一瓶的,你那什么破酒!” 女服务员也不跟她吵,而是低着头,用一种很小的声音说道,“客人,高大师喝的破酒是零一年的罗曼帝康尼,我们这里卖十二万人民币一瓶……谢谢。” 女服务员说完谢谢,托着盘子又低头站到了高扬的椅子后边。 她的话语虽然轻,可是在场人等个个听的清楚,尤其是那几个字,“十二万人民币!”简直是如雷贯耳!尤其是纪chūn燕,仿佛被人回敬了一个嘴巴一样,愣在那里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罗曼帝康尼,这酒我听说过,不过没看过……”一个站在杨志刚身边的男同学笑着走过来,不知不觉转换了阵营。 “是呀是呀,我们也涨涨见识,看看。”又是几个同学走了过来, 大家都心说,高扬都喝十二万一瓶的酒了,尼玛,我们一年工资也不如他一瓶子酒,还不得来巴结巴结。 最先走过来的男生笑道,“高扬,没想到几年不见,你有出息了,还假装服务员清洁工,是不是想扮猪吃虎啊?” 高扬看看吃惊到嘴里可以放进三个鸡蛋的杨志刚,淡淡道,“其实我真的是新力公司的保洁主管,就是一个清洁工而已。” ps: 感谢书友【倾了个城】的打赏。 同时说下,上架时间调整到二号上午了,忽忽,推迟一天,帮大家省钱了! 文学度 ------------ 一零八 财神不喜欢的人 一零八财神不喜欢的人 “不可能!”杨志刚咬牙切齿说道:“不管怎么样,我绝对不会相信你这种穷鬼,一个社会最底层的清洁工,竟然能喝十几万的红酒!” “你那是假酒吧?要不你就是偷的!或者是你做坏事得到的!”几乎是一个瞬间的工夫,杨志刚已经给高扬想出来好多的可能xìng。 这个时候就连纪chūn燕都感觉风向不对了,她走过去,低声道,“志刚,是不是你弄错了,我看高扬现在好像真的不一般……” 杨志刚却还是不认输,拿出手机,恶狠狠道,“我本来不想拿出来的,是你们逼我的!” 众人还以为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原来是他手机里的几张照片。杨志刚道,“看见没有,这就是他们做清洁工的证据!纪chūn燕你看,这是我在汇金商场偷拍的王培哲和清洁工说话的照片……还有这张!虽然没有拍到高扬在华庭酒店工作的照片,不过我拍到他出门的照片,你看看,他们肯定是清洁工,还想装大款?” 杨志刚没想到,他这番话和照片,不但没有引起同学们赞同,反而让大家更加鄙视他。 徐娟瞬间明白了什么,怒斥道,“杨志刚,你前几天那么积极地打电话问这次同学会,还要出钱做东,我当时还很感动你的热心……可谁知道你就是为了在同学会上公布这些。你真是用心良苦啊!” “我看他是用心险恶!”阎莉上前一步,怒道,“杨志刚,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有一个好工作,高扬和王培哲没有好工作,你显摆一下得瑟一下也就罢了,可是你至于跑去偷拍嘛?” 另有一个男同学也道,“是啊,大家都是同学,又不是仇人,这样做,真的是过分了!” 虽然这年头同学会,大家都是显摆一下自己,打压一下别人。可是大家都不会表现得那么直白,像杨志刚这种处心积虑跑去偷拍的事情,就显得比较奇葩了。 杨志刚却并不觉得不妥,他反驳道,“我这不是怕他们抵赖嘛!” 大家都哧道,“你以为你法官么?他们犯罪了么?你心态大有问题!” 杨志刚看大家都反对他,他怒极反笑,剔着牙抖着腿,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道,“我心态有问题?我呸!要不是我杨志刚,你们能进来么?你们吃的起么?一群白眼狼!” 杨志刚一向不受同学们喜欢,本来以为大家出来工作了,他会有所改变,没想到还是这样。 他一句话把所有人都骂进去了,同学们纷纷道,“今天花了多少钱,凑份子,不沾他的光!” 就在这个时候,又来人了。 门推开一点,先是伸进一个脑袋,随后一个三十岁左右,穿着条纹西服,显得很是成功的男士走了进来。男人手中端着酒杯,进来眼神一扫就看见了高扬。 “哈哈,高主管,你躲在这呢!”男人笑着走向高扬,又道,“高主管,你真是太小气了!就是因为在宁董办公室有了点小争论,你就不见我了?哈哈,那我主动来给你打个招呼,说声抱歉好了。” 高扬一看,进来的是茂业集团的马少杰。 原来,之前周中平去敬酒,大家寒暄之中,周中平就迫不及待道,“我要走了,高大师在外边等我呢。”马少杰就问,“哪个高大师……” 周中平三言两语一说,马少杰立即知道是高扬。马少杰没想到周中平也认识高扬,心说,好一个高扬,能得到周中平的赏识,看来确实有点本事!那我更加的要笼络你,让你和白道长争个你死我活! 马少杰其实也是没安好心,不过他却是笑里藏刀,笑道,“我也认识高大师,走,出去请他进来”。于是就和周中平一起出来,不过高扬不见了,一打听,说下楼了。 于是马少杰和周中平就下楼找,楼下房间又多,他们就分头找。马少杰倒是运气好,先找到了。 高扬看见马少杰,本来也没什么好感,不过人家话说到如此客气,高扬也只有点头客气一下,“马总,看你说的……我不是不见你,是这边刚好我的同学会。” 马少杰对女服务员道,“去告诉周总在这边。”然后又转头,笑道,“原来是这样,高大师在叙说当年同学情……” 马少杰目光一扫,都是没见过的年轻人,他也是场面上的人,也会没话找话,笑道,“都是年轻人啊,好啊!**就说过嘛,这个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总而言之,是你们的!” 大家也不知道这个马总何许人也,不过看他很有派头,说话也很有趣,都是微笑回应。 那边杨志刚倒没认出马少杰。 有人说自己公司的老总不认识?公司大了还真不认识! 杨志刚见过几次马总,不过都是远看,另一个他也没想到,他正在气头上,根本看都没看进来的人。他依然远远坐在一边,洋洋自得。 高扬远远看看杨志刚,轻蔑一笑。 高扬这个人讲道义。别人敬他一尺他敬别人一丈,但是别人要是犯他一寸,他也不会客气!杨志刚把事情做这么绝,他怎么可能当做没有发生? 刚好现在马少杰来了,高扬当然要有所行动,让杨志刚明白,一个风水相师不是那么好得罪的! 这时,马少杰自来熟地在高扬身边坐下。高扬就感慨道,“马总,其实那天和你争论,我也有责任呐!我不应该那么直接,唉年轻气盛啊,真是不好意思了……” 马少杰连忙道,“哪里哪里,是我的错。” 高扬却是话风一转,哈哈一笑道,“马总,要不我和你说说财神最不喜欢的人,算是将功折罪。” “财神最不喜欢的人?”马少杰一愣,随即笑道,“愿洗耳恭听!我们搞企业做生意,当然要做财神喜欢的人。” 其他同学也是觉得有趣,都不说话等着高扬说。 “不但自己要做财神喜欢的人,而且自己的手下更不能是财神不喜欢的人!。”高扬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才煞有其事说道,“这财神第一不喜欢的人,就是整天悲悲戚戚,一脸哭丧相,仿佛人人欠他钱,整个世界都亏欠他很多一样。” 众人都哦了一声点头,马少杰也大觉有道理,道,“不错,一个人的成功和心态有很大关系,整天哭丧相,没钱更倒霉,那就是恶xìng循环!” 高扬又道,“这财神第二不喜欢的,就是坐在那没事喜欢抖腿的人!腿是摇钱树,这整天抖,禁不住啊!” 高扬说着,就有同学想起什么,回头去望杨志刚。杨志刚正在那抖得带劲呢。 马少杰也看了一眼。他也不认识杨志刚,心说巧了,眼前就有个反面教材。 这时又听高扬道,“这财神第三不喜欢的,就是剔牙的时候不挡嘴的人!嘴是人之宝库,你这样剔剔剔,把财气都剔光了!” 众人又去看杨志刚,只见杨志刚就在剔牙不挡嘴,牙垢四处弹,很是恶心。 马少杰也是聪明人,顿时感觉到什么,暗想高大师是针对这个人么,可他为什么跟我说呢? 高扬又道,“这财神最后不喜欢的,就是身上很多口袋的人。这种人不聚财,总有一天,要财产越分越散,越来越少!” 大家又去看杨志刚,刚巧这家伙今天穿的外套上露出很多口袋,裤子上也有好几个口袋。 高扬道,“这种人要是做人家财务人员,保证帮你公司亏光光!” 马少杰多么jīng明的人,高扬最后一句让他顿时明白了什么,拿起手机拨通个号码,“喂,玉才啊,我马少杰……嗯,我在楼下二零七房间,你、还有各部门的负责人都过来!” 那边的杨志刚耳朵又没问题,先听见玉才这两个字,他还没反应过来。随即又听见马少杰……他就是傻子也知道了。 杨志刚猛地回头看。透过镜片,他惊恐的双目中看见的正是自家老总,低头再看看自己……腿在抖,手中抓着牙签,身上穿着很多口袋的衣服…… 这一会,他恨不得自己瞎了眼才好。暗骂自己没事抖什么腿?不过茂业集团马总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高扬不是清洁工么,怎么会认识马总? 事情转变的太快,根本没给杨志刚反应的时间,他的脑子一下好像死机一样,坐在那里都不知所措了。 李玉才等人来得快,杨志刚呆住没一会,对开的高大房门就被推开。 李玉才带着一群人都走进了包厢。这间包厢本来不小,这样一来,倒是有点挤。 楼上喝酒的时候,李玉才倒是听周中平和马少杰谈论高大师。不过他哪知道高大师就是高扬,所以听说二零七房间,他心里也郁闷,暗说这房间不是自己开给杨志刚和他的同学么,怎么马总自己找去了? 李玉才疑惑着从楼上下来,来到二零七,推门一看,第一眼看见自家马总。他连忙点头哈腰进来。 谁知,进来第二眼就看见了坐在马少杰身边的高扬。 “新力公司的副经理怎么在这里?”李玉才一个疑惑,不过一想,想到这是杨志刚同学会嘛,他们是同学也是可能的。 只是让李玉才不明白的是,这个宝洁公司的家伙怎么会和马总并排坐着。 马少杰看他进来,顿时一招手,“玉才,我来给你们介绍下高大师。” “高大师是他!”李玉才一个哆嗦,几乎一跟头扑倒在地,心说高大师就是新力公司的高经理啊!要不要这么巧啊!太坑爹了吧! ps: 感谢书友【倾了个城】的打赏。 文学度 ------------ 一零九 玉女歌星 一零九玉女歌星 富贵宫,二零七房间。 本来茂业集团财务部白领杨志刚想要在这里显摆自己,打压高扬。不过却适得其反,搞得自己下不来台,最重要的,还影响到他的工作! 其实杨志刚一直自以为了不起,说白了,也不过就是做了茂业集团这个名企的白领。 而现在,他最重要的傲娇资本面临考验,他又如何不急? 不过他也不敢贸然去哀求马少杰!因为他和马少杰相差太远,大家说不上话,说错了反而起反作用。 杨志刚还是聪明的,他也不说话,就安心等待。 当李玉才出现,顿时他就看见了大救星一样。 杨志刚连忙哭丧着脸上来,道:“李经理,你帮我解释一下吧,马总对我有点误会……” 李玉才一愣,心说马总叫自己下来不是和高扬认识一下?关杨志刚什么事呢? “这是……”李玉才看看马少杰又看看杨志刚。 马少杰jīng明狡猾的很,一个小白领在他眼里屁都不算!他当然看得出高扬对这小子有意见,这个时候正是卖面子给高大师的时候! “玉才啊,这个人是你们财务部的吧?”马少杰站起来,手插在裤口袋里,轻描淡写道,“他不适合在我们茂业集团工作,更不适合在财务部门工作,明天上班你处理一下……”说完不忘道,“那个人事部老庄,办手续的时候依法办理,该给的工资补偿金都给他。” 后边人事部负责人连忙应了一声,“是的,马总。” 高扬的同学们本来一直不知道这马总是何方神圣,现在听马少杰一句话,顿时全部都明白了!敢情这就是茂业集团的总经理啊! 这下大家的目光又凝聚向高扬,目中都有敬畏之sè!都是心说几年不见,这小子虽然皮肤变黑了,可是本事也变大了!看来真的出息了,三言两语就把杨志刚的工作给搅了! 杨志刚听了马少杰的话,心里又急又恨,连忙拉着李玉才说道,“李经理,你帮帮我吧!我知道我有坏习惯,不过我可以改……”杨志刚到了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脸面,使劲打了自己的腿,怒道,“我以后再也不抖腿了!我再也不剔牙了!我再也不穿口袋多的衣服了……” 杨志刚一边骂,一边把外套脱了扔开。 李玉才没听见高扬之前的话,心说这杨志刚疯了吧,什么抖腿剔牙,哪跟哪啊? 其实李玉才倒是想帮杨志刚求个情,可就在这时,听见杨志刚又说。 “李经理,劝劝马总别信那个高扬啊,他上学的时候就整天封建迷信,满嘴胡说八道,他哪里是什么大师,他就是一个最下等的清洁工……” 李玉才一听明白了,敢情这位也是得罪了高大师。他心说,我都不敢得罪他,你敢得罪?最愚蠢的是,你得罪了他,应该去求他原谅!你现在却还在说他坏话…… 心念到此,李玉才心说对不起了,志刚同学! 随即抬手,啪地一下,甩了杨志刚一个嘴巴。 要说这李玉才够狠,直接出手划清界限,开口呵斥道,“高大师也是你能评价的?” 说完,在全场发愣的目光中,就看见李玉才点头哈腰地走到高扬面前,亲热至极地笑道:“原来高大师就是新力公司的高经理啊,我们见过!我们是好朋友嘛!” 高扬心说,是呀,我们是好朋友,你写的**经过还在我抽屉里呢! 不过李玉才如此给力,高扬也就不会戳穿他,点头微笑的说道:“李经理,好久不见啊,有空一起出去玩啊!” 李玉才心说,跟你出去玩?你不如让我死啊! 马少杰看见高扬认识李玉才,有些意外,随即笑道,“想不到你们这么熟了,华海的地面上就是这样,说来说去,就是熟人了。” 高扬又笑道,“马总,其实李经理这个人很不错啊,我一眼就看出他……惧内!” “嘿嘿,那是有点。”李玉才尴尬赔笑,心说这姓高的果然不客气,一来就夹枪夹棒的讥讽我,算了,忍着吧。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高扬继续又对马少杰道:“马总,你知道嘛?惧内的都是好男人!惧内的男人都会理财!” 李玉才听见这句,都恨不得给高扬跪下了,脸上笑的百花盛开,道:“多谢高大师吉言,我李玉才以后一定兢兢业业,为茂业集团管好钱用好钱!” 马少杰听了开怀大笑,“好好好,高大师,你果然有水平!” 此刻,那些跟着李玉才进来的,茂业集团的其他各部门的负责人,他们都是陪着笑,不过心里都是摸不清头脑,不知道这高大师到底何方神圣。 那些高扬的同学此刻也是一愣一愣的,心说这高扬几年不见,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太会忽悠人了,一套一套的! 此刻杨志刚已经瘪到一旁,很现实的女生纪chūn燕立即就把自己的目标转向了,悄悄靠近王培哲,用胳膊撞了一下胖子,问道:“胖子,高扬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怎么认识那么多大人物?” 王培哲没好气道:“清洁工呗,新力保洁公司主管。” “切!”纪chūn燕很不爽地说道,“胖子,你嘴里也油嘴滑舌起来了,高扬这么牛气,怎么可能是清洁工。” 他们说话之间,那边马少杰已经在给其他属下们介绍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新力公司的主管,高主管。回头,他会成为新力公司驻我们集团保洁部的总管,以后大家要好好和他搞好配合!” 众人都点头哈腰道,“一定一定。” 那边王培哲得意道:“我没有骗你吧,我们真的是新力公司的保洁工主管!” 虽然这会大家都已经相信高扬真的是清洁工主管,不过没有人再也敢看不起高扬了!因为这是一个非同一般的清洁工。 这时,外边转悠了半天的周中平终于红着脸走进来,指着高扬道:“哎哟,高大师,你让我好找,想不到你跑到这里来了。” 周中平跑到哪里都是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刚好今天酒也喝了一些,看看桌上酒菜,道了一句,“这些都什么菜啊?来个人,全换,上最高档的,记在我周中平的账上!高大师的同学,怎么能慢待呢?” 高扬的一干同学这下全都开心起来,本来还觉得吃了杨志刚的,大家都不好意思。现在周中平全部买单了,那就是皆大欢喜! 这边高扬的同学们开始重新吃起来,马少杰就带着一众人等告辞了。 可怜杨志刚捂着脸,他也没人好求,只好跟着李玉才想要说什么,李玉才根本你搭理他。 他们一走,包厢里宽松了许多。周中平也道,“走吧,高大师,我们还是上楼去吧,我还有安排在等着你呢!”周中平又喷着酒气,在高扬耳边说了一句,“小玲玉来啦!”说完,很无耻的挑挑眉毛。 高扬也想看看是不是最近新红的玉女歌星尚玲玉。于是也就跟同学们打了个招呼,“各位慢慢吃,我跟周总上楼还有点活动。”说完又拍拍王培哲,道:“帮我招呼一下。” 说完,高扬跟着周中平离开。 高扬一走,同学们哗地一下议论纷纷。 今天发生的一幕幕实在是太刺激了。本来以为跟着杨志刚来富贵宫消费一下就觉得很厉害了。可是没有想到遇到一个更厉害的高扬,不但认识茂业集团老总,还认识华海首富,最后又请大家吃了一顿真正的大餐,真正的大餐! 不知道多少女生要睡不好了。 而胖子王培哲也是觉得挺胸抬头了。他一直怕别人知道他的保洁主管的身份,怕别人笑话他,看不起他!怕别人说他是清洁工! 可是经过今天才知道,原来清洁工也可以让别人崇拜的!甚至吃饭间,就有男同学过来问,“你们新力公司待遇怎么样,还缺不缺保洁主管……” 不过遗憾的是,就算是他感觉不要太好的时候,心上人徐娟还是生气了。 …… 楼上包间,古sè古香,包间之中,琴音寥寥。 琴音之中,一个穿着很清纯的女孩正坐在桌边,虽然她穿着水手服少女裙,不过这些却难掩她饱满的胸脯和滚圆的大腿…… “玲玉,你来了啊。”一声招呼,周中平带着高扬走了进来。 “周总~”很清纯的女孩一声娇嗲的呼唤,如rǔ燕投林一样,扑向周中平。 不过周中平却是没接这个拥抱,远远地伸出手,挡住女孩,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到高扬面前,介绍道:“这是我的贵客,高大师!” 高扬一看,心里一惊,因为这个年轻女孩正是最近很受宅男们喜爱的玉女歌手尚玲玉! 虽然外间传说娱乐圈都有潜规则,可是高扬还是无法相信,镜头前那么清纯清新,楚楚可人,眼神那么委婉的尚玲玉,竟然在这里陪客! 更然高扬没有想到的是,尚玲玉好像还是陪客的老手。听了周中平的话,她一点没有不愿意,很是娴熟的,主动走到高扬的身边,抱住他的胳膊,咯咯笑道:“高大师,您年纪轻轻就成了大师,也不知道是哪方面的大师呢。” 周中平yín笑道,“让你满意的大师!” 尚玲玉立即嗲声啐道,“周总,人家不来了。” ps:今天就两章了,下边会发生什么呢~呵呵,馒头求点推荐票!下周上架会多更的哦! 文学度 ------------ 一一零 娱乐套房 一一零娱乐套房 听到尚玲玉嗲嗲的声音,高扬暗道这女人真是逢场作戏的高手,看上去年纪不大,可男人经历的不会少! 高扬是个处男,不是被处理过的男人,而是还没被处理的男人。所以高扬这样的小男生,更加喜欢纯洁的女生。 不过尚玲玉比较特殊,虽然她不会很纯洁,可是高扬却生不起恶感。 试想,近期当红的玉女歌星,万千宅男的梦中情人,现在正在伺候你,那有点瑕疵,也无所谓了。 高扬感觉到胳臂上传来阵阵的软腻,想到下边吃饭的同学们谁能享受到如此待遇……他也不由得飘飘然起来,恨不得能跟尚玲玉更深入的“交流”。 随后,大家又一次坐在桌边,三个人围着一张小桌,吃着jīng致的食物,听着寥寥琴音,感觉很是惬意。 接下来大家都很轻松。周中平很是佩服高扬,言辞中充满推崇!高扬也觉得周中平爽快,两人一拍即合,感觉相见恨晚一般! 而中间又有尚玲玉恰到好处的插科打诨,一点都不冷场,三人吃吃喝喝,好不开心。 吃了一会,周中平脸sè红彤彤,说不能喝了。看得出,周中平的酒量也是一般的很! 高扬那是海量,他自小修炼气血内丹术!说普通一点,这是道门修身养xìng的不传绝学;说悬乎点,他体内可是有金丹的! 所以高扬对酒这个东西基本免疫,喝了再多,内丹一转,就给你分解了!不可能喝醉酒的。 周中平笑道,“还是年轻好呀,我以前开饭店的时候,白酒喝半瓶都不醉的。” 高扬道,“那你现在也不老啊!正当年呢!我看你气血旺得很,要不要我给你看个手相?” “不不不!我不需要看手相。”让人意外的是,周中平如此相信高扬,却是坚决不给高扬看手相! 这种事高扬也不勉强。尚玲玉插上来娇腻着声音道:“周总,我想去唱歌房给高大师献歌一曲。” 周中平哈哈笑道:“好,就你那最新的专辑的新歌,唱给高大师听听,说不定高大师给你提个什么建议,就能让你大火!” “那先谢谢高大师!”尚玲玉更是开心,把高扬的胳膊抱的那叫一个紧,拉着高扬就往外走。 不过这时,周中平却是没有忘记一件事! 他站起来,把手机放进口袋,随后抬手一指,指着墙角那个穿着白裙的女孩,问道:“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琴音一停,女孩低着头规规矩矩地看着古琴,小声道,“张余洁。” 周中平却是突然不满起来,面sè一板,不爽道,“什么名字?我听不清,出来说!” 女孩怯怯走出来,低着头,走到周中平对面,道,“张余洁。” 此刻高扬已经被尚玲玉拖到门口,听到后边不对。回过头来,就看见那一张清纯到让人心疼的脸。 高扬看了都是心一动,暗道这个张余洁那才是真的清纯!相比之下,尚玲玉那是假纯! 周中平也很满意张余洁的清纯模样,点点头,掩饰住目中的yù望,口气转暖,问道:“听说你是华海艺术学院的在校学生?” “恩。”张余洁又一次点头。 周中平脸sè已经温和许多,又问道,“那会唱歌吧,跟我一起去唱歌。” “可是我是来弹琴的……”张余洁刚想要反对。 周中平却是一声冷哼,“弹琴,你以为进来弹琴都那么容易嘛?出来做就要有出来做的样子,跟我们去唱歌!” 张余洁被那个“出来做”吓到了,后退道,“我只是弹琴,我跟戏姐说好的。” 尚玲玉笑笑,立即松开高扬,跑过去拉住张余洁的胳膊,咯咯笑道:“哎哟,什么做不做,弹琴也是做工作嘛!怕什么,周总人很好的,再说去唱个歌而已,这都放不开还怎么走上社会呢。” 尚玲玉是一个女孩子,又是小有名气的歌星,张余洁也就相信了,点头道,“好吧。” 四人一起离开包厢,走去电梯。而他们一走,屋里那些穿着粉sè古装的女服务员,都是摇头叹了一口气。显然,这是为了那个叫张余洁的女孩叹息。 …… 唱歌房就在楼上,电梯只上去了一层就停下了。 这一层比下边还要富丽堂皇,灯光明亮,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走在上边一点声音都没有。 周中平大大咧咧地笑着,看着前边行走的尚玲玉和弹琴女孩,低声笑道,“高大师,你会有一个难忘的夜晚。” 高扬也看看前边的俩女孩,心说,难道这样就可以和玉女歌星尚玲玉……昨天还是电视上的人,今天就可以XXOO,你大爷的,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嘛。 女学生打扮的尚玲玉轻车熟路,拉着穿着洁白长裙的张余洁,没一会就来到了一间房间前。房间的门很大,门上有着真皮的覆盖,感觉很是厚重。 在房门口,站着两个黑人保镖。他们穿着紧身的黑sè防弹背心,身材壮硕,目光凶狠,仿佛外国枪战片。 张余洁跟着尚玲玉走过来,顿时被吓得止步不前。 不过两个黑人保镖对周中平显得非常的尊敬,看见周中平来,立即双手放在身前,低头欠身行礼。 “开门!”周中平懒洋洋的说道。 随即,一个黑人保镖推开厚重的房门,周中平一摆手,大家这才走进去。 本来高扬以为这里和外边普通的练歌房、卡拉OK一样,可是进去一看,才发现并不是这样! 这里是一个装修奢华的大厅,里边站着好几个女服务员。那些女侍者都穿着素sè的淡雅旗袍,旗袍的叉一直开到屁股,只要一动就能看见下边的肉光。 周中平进来以后顿时放松了许多,仿佛带着朋友来到他家一般,笑道,“高大师,你可以参观一下,这里可不是只有唱歌一种项目。” 这时一个身姿相貌都很优的女侍者走过来,微笑道,“这边请……” 高扬被带着参观一圈,这才发现,这里不但有练歌房,还有卧室、健身房、小影院、更有一个罗马式装修的奢华浴室! 最后他们来到的是白sè主基调的浴室,浴室的zhōng yāng就是一座白sè的男女交欢的大雕塑,墙上挂满各种各样的**,走进来以后,那个清纯的弹琴女孩顿时羞红了脸。 周中平财大气粗的说道,“这些都是rì国江户时期皇宫里流出来的,我五十万一张拍回来,放在浴室里,没想到都要被水汽熏烂了。” 高扬哈哈一笑,心说浴室里放几张画都是古董啊!早知熏烂了,给我啊! 大家走出浴室,周中平这才得意问道,“高大师,觉得怎么样?” 高扬苦笑道:“这里有的吃有的玩,让我常住在这里不出门,我都是心甘情愿!” 周中平哈哈大笑道:“高大师说话真是风趣,不瞒高大师说,我平常都是住在这里!不过可不能让我老婆知道。” 高扬最佩服的,就是周中平发财以后也不抛弃糟糠之妻的行为,不过看来这家伙背地里偷的腥那也是数量惊人啊。 高扬笑笑点头,又问道,“这里每天消费恐怕不少吧?” 周中平道:“还好,长年包租的话,价格比华庭酒店主席套房只是略高一点。” “价格比那边还好!”高扬有些吃惊,华庭酒店主席套房可是五万多一天,而这里还要更高! 不过高扬回头想想,确实,这里的各种设施各种功能,要比华庭酒店齐全多了! 华庭酒店的套房不过就是几个房间,主副卧室,办公间写字房,化妆间……仅此而已! 但是这里不一样,这里除了有华庭酒店所有的住宿功能之外,还可以健身、唱歌、看电影,各种享受。 更重要的,在这里还有总计超过十个的漂亮女服务员,可以提供你想要的任何服务。当然要比华庭酒店好多了,换是高扬,他也宁可天天睡在这里,不去酒店! 高扬感叹道,“这里的老板可真是会赚钱啊!” 周中平却是摇着手指道,“不不不,高大师你错了。这里的老板不是为了赚钱!说起来,这里的位置这里的地价以及富贵宫的名气,这些都比华庭酒店强多了,而她只是收了我们一个成本价而已!要知道,华海有多少来自世界各地的富豪?而富贵宫这样的包间只有十间!她如果想要赚钱,完全可以拍卖!” 高扬见周中平说这里的老板的时候,他的脸上明显露出一种自然而然的恭敬。 高扬心中暗说这老板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不过高扬也不好问。 “原来是这样。”高扬又笑道,“周总你能弄到这一间,就已经不简单呢!” 周中平笑道,“说来好笑,当时和我争这最后一间的是一个印度佬,那家伙也是财大气粗的,不过他最后突然说了一句,以后有地方玩中国女人了,然后就被龙老板赶出去了。”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高扬心说,这里的老板原来姓龙,也不知道是怎么样一个人物。 大家说笑了一圈,尚玲玉早就等不及了,嗲声催促道,“我们去唱歌吧,我要给高大师献歌!” 周中平道,“不但要献歌,还要献身,哈哈,进去唱歌!” PS: 感谢书友【倾了个城】的打赏。 感谢书友【冷月y小龙】的打赏。 下一更下午。 文学度 ------------ 一一一 被侵犯的弹琴女孩 一一一被侵犯的弹琴女孩 周中平带着大家又走回练歌房,这才又问道:“高大师,你可知道这里和五星级的华庭酒店最大的不同在哪里?” 高扬想了一下,道:“华庭酒店重在住宿,而这里重在娱乐。” 周中平坐在宽大的沙发上,大马金刀的坐在那,笑道:“高大师,我不是指这个方面。”他并没有让高扬继续猜,而是说道:“这里和华庭酒店最大的不同,就是随意!” 说到这里,周中平红通通的脸上顿时浮起厉sè,笑道:“高大师,在这里就是我们的地方,我们可以为所yù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算是杀一个人……这里的老板也会帮我们摆平!” 那个弹琴姑娘张余洁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来到这里也稍微胆大了一点,可是听见这句杀人也没事,她顿时吓得脸上变sè。 高扬也没想到周中平说这种话,不过他倒是并不害怕,因为杀过人的地方,血气消散的快,可是yīn气却是会存在很多年!而高扬并没有感觉到这里有任何一点点的yīn气,所以应该没有死过人。 不过虽然如此,高扬对于周中平的话倒是相信的。其实很多时候,人命不值钱!钱能通神,神能救命,而这里的老板来头不知道有多大,摆平一两件人命对很多高高在上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当然了,即便如此,周中平不到万不得已,也不可能在这杀人。虽然这里的老板能够帮你摆平,可是花费的代价,可能就不只是付钱那么简单了! 高扬微微一笑道:“看来我以后有什么仇人就可以带到这里洗洗干净,就直接剁了!” 周中平看见高扬面不改sè的样子,也很是佩服,笑道:“玲玉,还不照顾好高大师,我跟你说,你今天就是高大师的人,一定要伺候好他!” 高扬听见了心中一跳,心说难道今晚上就要在这里跟尚玲玉XXOO? 对他这样的一个小处男来说,这种事真是很难拒绝! 虽然尚玲玉并不是电视上表现的那么纯洁,可是毕竟是玉女明星,千万宅男们的梦中情人!而且周中平私底下还跟高扬说了,象这种明星就要早点玩,等她们真的出大名了,那就玩不到了! 不过高扬丹成五品之前,却又必须保持童子之身!据说丹成五品之前保持童子之身可以加快修炼速度,另外一个原因,是说丹成五品的时候要开启三清玄术中的养鬼之术,到那个时候,是不是童子身就很重要的! 高扬一直是个冷静的人,他和正常的年轻男生一样有点小想法,不过真的在重大的问题上,绝对不会被jīng虫冲昏脑。 所以高扬最后还是决定,这次就不要那啥了……不过不要也很为难,拒绝是个问题。男人嘛,你想不出合理的理由,人家还以为你某个方面不行! 说来也好笑,要是换一个其他男生,知道自己要和尚玲玉发生关系,那不知道要有多么的兴奋。可是高扬倒好,却是为了如何拒绝而苦苦思量。 这时,光线暗淡下来。 随后房间里巨大的屏幕上浮起了欢迎来到富贵宫的字幕,与此同时,房间的四角又升起各种不一样的灯光,把花花绿绿的暗光洒在这个黑暗的房间中。 迷离的光线中,女侍者送上果盘酒水,每次放下物品,高扬都能看见她们旗袍开叉中露出的晶莹大腿。很快,尚玲玉也找到她新歌的伴奏,开始迷迷离离地陶醉起来了。 尚玲玉的歌是那种青chūn少女心思的那种,尖尖细细,缠缠绵绵的,听得人几乎要睡觉。她唱了一首下来,没说两句话,又上去唱,这样就让高扬总是一个人坐在那里。 高扬倒是无所谓,可是周中平却是怒了。 他脸孔一冷,突然大步走上去,一下就拧住正在唱歌的尚玲玉的纤细胳膊。尚玲玉吓了一跳,被周中平拖得踉踉跄跄走回宽大的真皮沙发面前。 “唱一两首就行了!麻痹的,叫你回来是陪高大师,不是开演唱会的!” 周中平直接把尚玲玉甩在沙发上,瞪眼骂道。 尚玲玉吓的缩在沙发上,不敢说话。 高扬连忙道,“没事没事,我喜欢听她唱的。” 周中平对高扬挤挤眼,道:“对女人不能惯着!” 让高扬没想到的是,周中平说完,猛地扑上来,伸出双手,抓住尚玲玉水手服的领口两侧,用力一扯…… 嗤啦一声,尚玲玉的水手服领口被撕开一个好大裂口,露出里边黑sè蕾丝胸罩托着的一对饱满…… 这样周中平才满意,哈哈大笑,又骂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好好伺候高大师!主动点!” 周中平又对高扬道了一句,“玩,别客气!”说完,走回他那张沙发。 周中平突然发飙,让高扬也是目瞪口呆,第一次看见周中平竟然还有如此暴力的一面。 虽然高扬打心眼里不喜欢周中平这种作派,不过毕竟看起来周中平是对他好,他也不好说什么。 尚玲玉衣服被撕,胸口露出好大一块雪白。不过她倒是并没有什么害羞,解开胸口还系着的领巾,低声回了一句,“凶巴巴,我又没说不干。” 然后她就跪在大沙发上,贴在高扬的身边,把鲜红的小嘴贴在高扬耳边,道:“高大师,要不我们就去那边的浴室里边吧,人家不想看见这个暴力的家伙……” 高扬苦笑,暗说美女我也想和你洗一个鸳鸯浴,更想和你来一个鸳鸯水中戏。不过我现在还不行,我不能为了你放弃丹成五品! 可是就在高扬想要拒绝的时候,贴着他耳朵的尚玲玉竟然伸出粉sè的小舌头,主动地舔了一下他的耳垂。 高扬是个未经人事的小男生,年少xìng急,哪里吃得消这个。顿时他所有的努力就宣告失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不进行最后一步就没事。” 心中有了这个念头以后,高扬也胆大了许多,翻身抱住尚玲玉,把她压在沙发上,连亲带摸,尚玲玉咯咯笑着,这边顿时chūn光一片。 好景不长,就在高扬想要仔细研究一下尚玲玉胸脯的时候,却突然听见啪地一声。 声音来自后边一张沙发,好像一个小炸弹爆炸的声音。 正在亲热的两人被惊醒,高扬猛地回头看,只见一个啤酒瓶砸在地上,碎成几段,一地酒水。再一看,周中平搂着弹琴姑娘张余洁的肩膀坐着……想必是周中平逼张余洁喝酒,被张余洁反抗,酒瓶不小心砸落地面。 站在沙发后边的两个旗袍女侍者连忙跑过来,手中拿着抹布和托盘,跪在地上清理着的碎玻璃和酒液。 周中平看着女侍者清理,脸上yīn晴不定。坐在他身边的张余洁有些害怕,不知所措,道,“周总,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周中平却又哈哈笑了起来,问道,“张余洁同学,听说你好像有点缺钱。” 张余洁好像感应到什么,低声道,“我只想弹琴赚钱。” “弹琴能赚几个钱?”周中平轻蔑的一笑,接着又开门见山问道,“你是处女嘛?” 张余洁活了这二十来年,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当面问这种问题,她目瞪口呆不知道怎么回答。愣了一下,她还是点了点头。 本来她以为周中平听说她是处女会放过她,却没想到周中平顿时哈哈大笑,“处女!好!我就喜欢处女!” 周中平说着,走到门口处的柜子处,拉开大抽屉,从里边拎出一个旅行背包。然后他走回来,把灰sè旅行包往茶几上一扔。 哗,旅行包打开,里边红彤彤的一片,竟然是装了满满一包的百元大钞! 周中平拿出几叠,盛气凌人问道,“开个苞多少钱?” “开……苞。”穿着白裙的张余洁吓都吓死了,连忙站起来,道,“周总,我只弹琴的,我不做那种事,我先回去了。” 张余洁说完就想走,不过周中平却是勃然大怒。 “走什么走!到了我这里,没有得到我的同意想要走……”周中平一把捉住张余洁的胳膊,把她推倒在沙发上。 不远处,高扬借助屏幕上忽明忽暗的光可以看见,黑暗中,周中平饿虎一样从背后抱住这个清纯到让人心疼的弹琴姑娘,把她压在沙发上。 “周总,不要,我和戏姐说好只弹琴!”张余洁哭喊,哀求,使劲的挣扎,不过很显然周中平根本不会在意这些。 “和她说屁用没有,老子叫她脱裤子她不敢脱衣服!”周中平哈哈大笑着,从背后旅行包里抓出一把钱砸在张余洁的身上,随后用力撕扯她白裙后边的缝合处,口中道,“让老子玩一下,这些钱都是你的!” 又是哧啦一声,那白裙的背后终于被撕破。看得出周中平很有暴力倾向,喜欢撕女孩的衣服。 撕开以后,顿时露出女孩背后的雪白肌肤,还有那一道勒得紧紧的胸罩带子……看见这一些,周中平更加的兴奋,低头大嘴疯狂的亲吻张余洁的后背,右手更是用力去扯她的胸罩肩带。 “不要!”身体受到侵犯的女孩一下生出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压在她身上的周中平推翻,从沙发上爬起来就跑。 文学度 ------------ 一一二 你太过分了 一一二你太过分了! “不要!”张余洁惊呼一声推开周中平,提着白裙往外跑。 也正好是巧,周中平被推翻过去以后,从沙发滚到地面上。他抬手一撑,手掌刚好撑在一块刚才碎裂的啤酒瓶的玻璃上。 “嘶!”周中平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勃然大怒,火到不行。 还有一个穿着旗袍的女服务员正跪着擦地,看见周中平的手掌划破,她顿时吓得跪着道歉,“周总,我没看见。” “滚!”周中平一脚踢翻女服务员,又骂道:“给脸不要脸!” 说完,也不管手上被割破,大步奔出几步,追出了练歌房。 …… 周中平一出去,高扬也站了起来。 尚玲玉一把拉住高扬,无所谓道:“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周总就喜欢玩这种小姑娘,还喜欢玩这样强暴的,要是小姑娘顺从他倒反没什么兴趣。” 高扬皱眉道:“难道那个姑娘就这样被玩了嘛?就没有一个会去告嘛,虽然周中平有钱,可是现在也是法制社会吧!” 尚玲玉哧道:“高大师,别忘了这里是龙老板的地盘!周总刚才说的没错,哪怕在这里杀了人,龙老板都能摆平,何况一些小姑娘!” 尚玲玉说完,又吊着高扬的脖子说道:“高大师,其实你年轻又帅,除了黑了一点,其他方面我都是很满意的,我们抓紧时间,去洗澡进房间吧。” 她说着,仿佛yù火焚身一样的扭动着身体。镜头前边清纯无比的玉女,竟然也有这种放浪形骸的表现,看得实在让人喷火。 不过高扬却是熟视无睹般,拉开尚玲玉的手,扭头,大步走了出去。 “难道他想去管闲事?”虽然高扬一个字没有说,可是尚玲玉已经从他眼神里看出了愤怒。 不过看见高扬的身影消失在黑暗房间的门口,尚玲玉却又是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周总对他这么好,送他那么多好处,rì后他还要靠着周总混,他去得罪周总?疯了么!” 说到这里,尚玲玉一个轱辘爬起来,也赶紧奔出了练歌房。 外边大厅,灯光明亮。 大厅里地上铺着米sè的厚实地毯,头顶是金碧辉煌的豪华大吊灯,四周站着七八个穿着长旗袍的女侍者。女侍者们此刻就好像一具具的雕塑,美丽的雕塑,站在那里,看着大厅zhōng yāng周中平骑在那个白裙女孩的身上,熟视无睹。 高扬走出来,就看见周中平骑在弹琴女孩的身上,嘴里骂骂咧咧,一手拽着她的头发,另一手来回抽打她清纯的脸蛋。 “妈的,胆不小,居然弄破我的手。”周中平手掌破了,没有包扎,打得女孩脸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看的更加是惊心动魄。 “周总,对不起,我只是来弹琴的,我不做那些事……”张余洁活了这么大也没经过这种事,又惊又怕,又觉得弄破周中平的手掌歉疚,所以她不敢反抗,只是用手挡住自己的脸,连声哀求。 “不做那种事,到了这里,怎么可能不做!”周中平瞪着眼,又是几个嘴巴打过去。 这时候,尚玲玉也抱着胳膊走了出来,她看见高扬只是站在那里不动,不由得暗生轻蔑,开口劝张余洁道:“这位同学,早做晚做呢,其实都是要做的!女孩子嘛总是要过这关的,与其以后被那些开房钱都给不起的男友玩,还不如给我们周总玩!” 周总听尚玲玉这一说,也是哈哈大笑,“还是玲玉有见解。”他又对身下骑着的女孩说道:“我可是听戏姐说了,你家最近可是遭了变故,正是缺钱,没关系,我有啊!只要你好好的给我玩一玩,我就会帮你!” 周中平说着,又开始去撕她胸口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不是戏姐估计安排的,这件白裙质量差得很!胸口部位很快就被撕开了一个大裂口,透过碎裂的薄布,可以看见里边是一件雪白sè的很朴素的胸罩。 “这种破胸罩也能穿,菜场上买的吧!”尚玲玉抱着胳膊走过去,讥讽的笑着。 张余洁眼中满是泪水,头发散乱粘在脸上,凄惨哭道,“我不要钱,不要了!我只是来弹琴的,我不做那种事,我爸爸知道会骂死我的……” 她哭起来以后,挣扎变得剧烈了,开始使劲的甩动身体,让周中平几乎又要被掀翻。 “妈的,这么犟!”周中平大怒,吼道:“你不要钱,老子今天也要干你!” 尚玲玉抱着胳膊又走回高扬身边,恶毒道:“高大师别看了,这种女人不要脸!周总这样的男人玩她都不乐意,她不就想把逼留给更好的男人玩么?不要脸!” “更好的男人?哼,妈的!”周中平狰狞一笑,猛地向上挪动,用双膝将张余洁的雪白的双臂压在米sè的地毯上,使之不能反抗。随后,周中平左手揪住她散乱的秀发,右手竟然拉开自己的裤链…… 到了这一刻,高扬已经觉得自己肺都要气炸了,尤其是尚玲玉的那句不要脸。 “我觉得你才不要脸!”高扬猛地甩开尚玲玉的手,大步走上去。 周中平穿着一件价值不菲的薄毛料西装,高扬站在他的身后,呼出一口气,抬起右手搭在周中平肩上,淡淡劝道:“周总,你手破了……” 周中平顿时就停住了动作,低头看着自己肩上的手,道了一句,“高大师你也想和她玩一玩?没关系,等我上完给你上。” 高扬顿了一下,并没有拿开手,又一次开口:“你手破了,先包扎一下……” 周中平盛怒,猛地扭回头骂道:“关你屁事!”回头猛瞪住高扬,喝道:“把手拿开!” 终于,高扬的手缓缓离开了周中平的肩头…… 周中平转回头,继续动作。他狞笑着,死死捏住张余洁圆润的下巴,不让她合拢嘴,另一手从裤裆拿出龙头,对准张余洁红润的嘴唇! 这个可怜的弹琴姑娘已经彻底的绝望,满脸泪水,头发杂乱沾在脸上。可以扫地的长睫毛下,眼眶中泪水充满,眼前一片模糊,口中只是哭道,“妈妈救我,妈妈救我。” “哈哈,有趣。”周中平开心大笑,挺住小腹,竟想送进女孩的口中…… 可就在这时! 周中平突然感觉背后汗毛一竖,耳边生风,一只手已经死死抓住他的肩膀! “干什么?”周中平不悦。 “你太过分了!”咬牙切齿的怒喝中,高扬五指铁钳一样揪紧他的西服肩头,摧枯拉朽一般的,把周中平猛地向后一拉。 呼! 周中平的整个人都被扯飞了起来,在半空划出一个弧度,轰地一下,四仰八叉砸在后方的地毯上! 躺在地上的周中平被摔懵了,抬起头就看见的是一双怒睁的双眼。 “你太过分了!”高扬站在周中平面前又一次喝道。 而这一刻,屋里的其他人,那些女侍者都是全部的吃惊地看向高扬,不过,吃惊中又有着佩服。 地上,那个叫张余洁的女孩一骨碌爬起来,就想逃走,不过一拉开门,两个黑人保镖却是堵住了门。女孩惊慌失措的又跑回来,躲在高扬的身后。 这时,周中平已经清醒了,开口骂道:“高扬你什么意思?我周中平请你吃饭,送你金卡,给你房产……”说完又一指尚玲玉,道,“连我包养的女人都给你玩,我哪里亏待你!” “不错,你对我不错!”高扬站在周中平面前,道:“刚才我一直在忍耐!并不是我高扬贪图你的好处,害怕失去金钱利益,不是!而是因为我高扬也是恩义之人!” 周中平躺在地上哧道,“狗屁!” “我高扬和你一样有仇必报,有恩必还!”高扬低头看着周中平,又道,“不过我高扬,恩义之外还有道义!你,太过分了!” 高扬说着,伸手进入口袋,把那张金卡拿了出来。他又注视周中平道:“周总,谢谢你的款待,不过我们看起来不是一路人!最后再送你一个忠告,凡事做尽,缘分必定早尽!别看你一头财富气运,怨气多了也压、不、住!” 高扬说完,拉着身后的张余洁就走! 大红信封套着的金卡,飘落在米sè的地毯上! 高扬和张余洁走到门口,门一开,两个黑人保镖已经取出了枪,指着他们,不让他们离开。高扬怒吼一声,“让开!” 两个黑人被震退一步,不过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们依然堵在门。 不过屋里却是传来周中平的声音,“让他走!” 周中平说完又道:“高大师,你真的要离开嘛?你要知道,你有了我的帮助,你会更快的成名,更快的立足华海,更快的拥有财富和你想要的一切!” “放心,我想要的一切自会用双手得到……真正的大风水师是不需要求着雇主上门的!”高扬淡淡一句,拉着张余洁从两个黑人中间昂首挺胸大步走出。 周中平看着高扬离开,这才出了一口气,对着两个黑人摆摆手,“出去。” 黑人出去,门关上,尚玲玉走上来,斜着眼睛骂道,“假正经!”说完又道,“周总,干嘛让他走,这种白眼狼就该揍他一顿!” PS: 馒头感谢大家的推荐票和打赏,同时提醒下,本周五上架会多更的哦,到时候请大家来捧场哦,忽忽。 文学度 ------------ 一一三 演艺纹 一一三演艺纹 看见高扬他们离开,尚玲玉抱着胳膊没好气的走过来,道,“周总,这种白眼狼就应该揍他一顿。” 周中平目中有怒意闪动,不过最后还是忍下了一口气。 “其实我也很想揍他一顿!不过他说的没错,真正的大风水师不是他们求雇主,而是雇主求他们!是我得罪不起他!”周中平终于说道。 “你得罪不起他?”尚玲玉一脸无法置信。 华海首富居然说得罪不起这个年轻的家伙,他真的有那么厉害?尚玲玉根本无法想象。 “是得罪不起,本来还想让他帮忙……”周中平若有所思。 “请他帮忙?”尚玲玉一惊,又问道,“那要不要把他追回来?” “不用……”周中平叹了一口气,突然想起什么,脸sè一变,对着尚玲玉喝道,“跪下,给我服务!” 尚玲玉只好匍匐下来,狗一样趴在周中平裆下。 …… “谢谢你……”张余洁跟着高扬下了楼,连声道谢。 高扬道,“没事,不过我看你不要再在这里弹琴了,有一次就有下次,下次就不一定遇到我了。” “嗯。”张余洁拉着衣服挡在胸口不说话。 高扬道,“你可以走了吧,我陪你换衣服离开。” 高扬怕再有人为难她,便跟着她去换衣服,结账。 看得出戏姐已经知道上边发生的事了,不过并没有为难张余洁,不一会,一个穿着牛仔裤,打着马尾辫,个子高挑的少女背着一架古琴,跟着高扬下了楼。 “那个琴是你带来的呀,我还以为是房间里的。” “房间里有琴,不过那个琴我弹了不顺手,不能弹到最高的境界,所以我都是自己带琴。” 高扬心说,在这些地方吃饭的阔佬,有几个真的是要听琴的呢?你弹的好一点差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看见张余洁那干净的微笑,高扬却突然又不想说这些了。 “要不我帮你背?”高扬又笑道。 “不用,背习惯了。” 两人说着话来到了楼下,本来高扬是想来找同学们的。不过时间不早,他的同学们早就吃完走了! 高扬又叫来那一层的经理,想要把帐结了,他既然跟周中平闹翻了,就不愿再让周中平付账! 不过那经理说了,已经记在周总账上,别人要付账,得要周中平同意。 高扬犹豫下,说那就算了,他不想再去跟周中平废话了。周中平要付账就让他付好了,高扬之前给他的建议已经让他得到好处,这也不算占他便宜。 “洪江路,到了。下车的乘客请拿好随身物品,上车的乘客请买票,下一站……” 不久以后,午夜寂寥的公车上。 高扬和张余洁并肩坐在后排,想不到的是张余洁的家也住在北城,所以高扬倒是很乐意的一路送她回去。 “高扬,今天你为了我而得罪了周总,是不是会对你造成什么损失?”张余洁低声抱歉的说道。 “是有损失,不过没关系,还好你让我看出和周中平不是一路人。如果得到他的好处以后,再发生这些事反而麻烦!”高扬有些庆幸,还好没拿周中平的好处。 不过张余洁却是充满歉意,低声道,“对不起……”不过她也无法偿还,只有苦笑道,“要不我弹首曲子给你听吧。” 高扬对这些哪有什么兴趣,笑道,“不用了,其实那一点损失对我不算什么,我想要的一切早晚都会得到!”此刻晚风正浓,从车窗中吹来,拨动高扬的头发,他看着窗外道,“一个男人要成功,靠的只应该是自己的双手,而不是其他什么器官!至于别人的恩惠,那就更加的不靠谱了!” 张余洁看着高扬微黑的脸,她的大眼中流露出不一样的神采。她顿了一下,又笑道,“高扬,你刚才说你是保洁主管,可是周总他们却是口口声声叫你高大师呢。” 高扬这才收回视线,笑道,“是呀,我看手相那是相当的准呢!要不要帮你看看。” 女孩子可能更喜欢这些话题,听说高扬还有这种本事,张余洁连忙说好呀,就把手伸了过来。 高扬一看她的手,还没看掌纹,就笑了起来。 “你还真是入对行了,你这就是艺术家的手!” 高扬一说,张余洁脸红道,“哪有那么好,你还没看呢。” 高扬这才把她白白软软的手接过来,道,“人的手型分成金木水火土,金型手方;木型手长;水型手圆;火型手扁;土型手实!你这手白白圆圆,是标准的水型手!也是很有艺术家潜质的手!” “是这样……”张余洁第一次知道,原来手的说道也是这么多,她又笑道,“人家弹琴的都要指头修长,我的手指没有人家长呢,那还是什么艺术家?” 高扬道,“手指长那是木型手,木型手属于多面手,干什么都可以。不过你这种水型手更适合艺术,不一定弹琴,弹琴也不是艺术的全部……” 高扬看着,突然发现她左手的食指指尖竟然有一个花型的六角纹,点头指给张余洁看,道,“这叫演艺纹,你往着这个方向发展,会有所成功。” 张余洁吃惊道,“高扬你算得真准,其实我在华海艺术学院就是表演系的……”不过说着,她又吞吞吐吐道,“可是我不想继续下去了,据说这一行充满了潜规则。” 高扬顿了一下,也是不知道怎么说。演艺圈本来就是充满了潜规则,高扬虽然是圈外人,不过也听说过。 “走什么路还是你自己决定,一个风水相师只是提出建议,从你的手纹,你确实很适合艺术类,更适合演艺事业……”高扬看看又道,“你还有贵人线,应该会遇到帮助你的贵人。” 张余洁和高扬熟了,也大胆了许多,低声道,“我觉得你就是我的贵人。”说完还很可爱的吐吐舌头。 高扬也终于微笑起来,道,“在你这条路上我可帮不了你……” 不过高扬的笑容只是一闪,又道,“你家最近遭了变故,家里会有人有牢狱之灾!” 张余洁的脸sè顿时发白,点头道,“我爸爸被抓起来,他们说他是贪官,贪污工程设计款。” 高扬本来想多问一些,不过张余洁不想说,可能是觉得贪官丢人吧。 高扬也不好追问,这时,公车已经到站了。此刻已经是午夜时分了,老旧的北城区某些巷道里很是幽静,高扬一直把张余洁送到家门口,这是一个老式的四合院。 张余洁邀请高扬进去坐坐,不过时间不早,高扬拒绝了。 等张余洁进门,高扬这才回头走进黑暗。 黑暗的小巷中,高扬走了几步,这才猛然伸出了自己左手,借着月sè的清辉,可以看见手心第七条红线已经隐隐浮出! 其实高扬在得罪周中平的时候还是犹豫了好一会的! 在巨大的财富面前,在轻易成功的诱惑面前,在金钱和美女面前,就算是高扬也犹豫了! 话说起来好说,做起来难!试问这个世界又有几个人,愿意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少女,而放弃到手的利益,而得罪周中平这样的贵人呢? 甚至高扬在离开富贵宫的时候,还有过那么一丝的后悔。 直到这时,高扬这才完全的看开! “我已经有七根血线,等到八根就可以开启面相之术!rì后我还会开启更多的玄术!” “我早晚都会成为大风水师!” “我一定要成为,大风水师!” 说到这里,高扬猛地握紧拳头,一双眸子在月光下更加的明亮! 就在他又一次提步前行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又传来叮叮咚咚悠扬的古琴声,仿佛依依惜别,又像是款款道谢。 “这一次,真的没做错!”高扬微微一笑,脚步又轻快了许多。 高扬没有做错,可是王胖子却是做错了。 等高扬回到新力公司宿舍,胖子正在那对月独饮,暗自伤怀呢。 “怎么了,同学会上我看你不是蛮开心?”高扬好奇的问道。 “徐娟生气了,她真的不理我了。”胖子端着酒杯,自言自语,又是一杯酒喝下。 “怎么了,因为你是一个清洁工?” 胖子摇头道,“不是,她说我骗她,她说就算我说出自己是保洁主管,她也不会看不起我,可是我骗她却让她伤心了……”胖子说完,一下放下酒杯,抱住旁边的高扬哭道,“高扬,你说我怎么办,你帮帮我吧!” 高扬吓得连忙后退,怒道,“喂,鼻涕,你又把鼻涕擦我身上,你这个混蛋,从小就喜欢这样……” 胖子含泪道,“我都已经这样了,你就不能原谅我一点。” 高扬苦笑道,“好吧好吧,你擦吧……本来还想帮你在屋里找到这间屋子的桃花位,然后帮你招招桃花,可是现在看来……” 胖子一听,顿时破泣为笑,跳起来道,“这个好,我喜欢!我要招桃花!” 高扬笑道,“我们这宿舍门向西南,桃花位理应在正南,嗯,就是你床头柜那里,你明天去买一个花瓶放在那样,就招来桃花了!好了,我要去睡觉了!” “我明天就去买!”王培哲说完,心情大好,把桌子收拾收拾,等他躺倒床上,这才想起什么,“这么简单,是他糊弄我吧!” PS: 感谢书友【倾了个城】的打赏。 也感谢各位热情的评论,馒头会继续努力的,谢谢! 文学度 ------------ 一一四 未到归天之时 一一四未到归天之时 通过寻找家中的桃花位来改变自己的桃花运,从风水学的方面来说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当然了,也并不是高扬对王培哲说的那么简单。 首先家中的桃花位对家中成员因人而异。比如说,这个位置对你是桃花位,对你老爸来说就不一定了。所以一般来说,布置桃花阵那最好就是在各人的卧室!不过卧室之中如果住了几个人,那也是大有不同! 其次,就算是找到桃花位,放下增加桃运的物品,那最多也就是略微提高一些桃运,效果并不一定会很显著。尤其是你想是这桃花运固定指向某个你想要的人,那更是不可能!那需要厉害的风水桃花阵! 最后,那就是桃花阵了。最关键的是,高扬现在还对风水局没有研究。布置阵法,那更是完不成的任务。 所以胖子注定是被高某人糊弄了。 不过就算是明知糊弄,王培哲也是很郑重其事,第二天就去花鸟鱼市场上买了一个花瓶放在桃花位。据说还是什么民国时期的古董,捡了一个小漏! 高扬对这些没什么兴趣,第一他不懂,第二他也不相信胖子这种比他还不懂的人能捡到漏!漏这么好捡,那天上都能掉馅饼了。 桃花位放上花瓶,可迎来的却不是桃运,而是一阵忙碌的时间。 刘倩倩从周围的县市回来了,跟着她回来的,是招聘来的一大批的保洁工。因为这次茂业集团给的工资高,所以这次招来的不再是大妈,而是大批的大姐!现在新力公司已经小有规模了,所以不能再骗人了,也要弄一些略微像样一点的培训上岗! 而另一边,茂业集团那边要进驻。进驻之前,原先属于他们集团的一批临时的保洁工要转新力公司。至于高扬要离开华庭酒店,还要新物sè一个接替他的主管…… 事情很多很杂,总之这是一个繁忙的秋天。高扬忙地就象是秋风之中的打转的黄叶一样,整天忙忙碌碌,有时候,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是来锻炼手相之术的!好像真的成为了新力公司的一员一样。 不过就算是这样,高扬还是经常用他的方式来处理问题。 比方说,茂业集团那边转过来的保洁工,从那边管理层反馈过来的信息是,其中有一部分的人是倚老卖老,平时喜欢偷懒敷衍的,最好趁这次机会淘汰一部分! 可是其中哪些是勤劳的保洁工,哪些又是懒惰的呢?茂业集团的人当然不会出来得罪人。不过高扬有办法!依次的看手相!其实,高扬只要一摸他们的手,就知道他们谁是勤劳谁是懒惰了。 道理很简单,摸他们手上的老茧!曾经有一个故事,说解放前有三个人去瞎子那算命。瞎子一摸第一个,知道了,是知识分子!再摸第二个,是当兵的!再摸第三个,是和尚! 后来别人问他怎么知道,瞎子把奥妙一说。原来知识分子老是用钢笔,食指和中指的第一个指节就会有老茧;而当兵的老是扣扳机,食指第二节就会有坚硬的茧子;而和尚就更好摸了,他老是敲木鱼,手中常年抓着的槌子,所以在他食、中、无名、小指四个手指的第二个关节,会形成一条线的老茧! 高扬也是根据这个道理,他对人手比较的了解,只要一摸,就知道哪些人更加的勤劳,哪些人比较的懒惰! 那些经常拿着笤帚到处打扫的人,手心当然有所不同。 看见高扬选出的人都是勤劳的,误判率很少,那些茂业集团的中层管理都震动了! 这样一来,高扬还没去茂业集团就已经出名了!本来上次在富贵宫,马少杰给大家介绍了高扬,可是大家并没有太直观的印象。可是经过高扬选人这件事,茂业集团就传开了,大家都说高大师厉害,看手相选人很稀罕。 人事部经理更是笑道,以后出去招聘人才的时候,要想招到好人,一定要带着高大师。 一个月后,在新力公司一干人的忙碌下,渐渐的开始步入了正规。新力公司的保洁员开始上岗,华庭酒店那边新的主管也确定了,就是每天检查工作的陈阿姨。 当高扬离开华庭酒店的时候,总经理万丽华还亲自宴请欢送。 酒席桌上,最感慨的恐怕是海容部长了。黑衣黑裙黑丝的容嬷嬷巴不得高扬早点滚,不过现在高扬要离开了,容嬷嬷又有点郁闷,以后再也没机会报那一箭之仇了! 等到高扬忙完这一切,来到茂业集团报到,正式担任这栋四十一层大厦和周围一个广场及四座附属建筑的保洁总管! “今天开始就要在这里上班了,也不知道能给我带来什么样的好运气呢?”站在那绿巨人一样的大厦脚下,高扬又伸出自己的左手看看,随后,走上大厦正门前的台阶。 “他就是保洁总管啊,好黑啊,一看就是做下等事的!” “唉哟,一个保洁工的头头应该选一个阿姨才行,让这样一个毛头小伙担任,他能干好么?” “怎么把办公室弄到我们业务二部隔壁?太过分了,让我们和清洁工一起办公,上边怎么想的?” 高扬在茂业集团的知名度还只限于高层,那些下层的白领员工知之甚少。所以当高扬走进他位于楼下一层的办公室,隔壁的业务部办公室里的男男女女全部投去一种不友好的目光。 高扬走进宽敞的办公室,他手下八个小组的组长大姐们已经在等待了。她们都穿着女式衬衫,黑sè小西装,黑sè裤子,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看上去倒是jīng神抖擞,情绪高昂。 高扬进去笑道,“大家好。”问好以后,又道,“虽然我们今天是第一天正式上岗,但是我希望大家不要那么紧张,放松点!我们又不是搞突击,我们要的是长期的窗明几净,长期的整洁,关键是保持!” 大姐们都纷纷点头,情绪放松了许多,简单一个早会以后,各自分头上岗,偌大的办公室倒只剩了高扬一人。 其实本来安排的办公室是十八层,那里办公室更加的宽敞,还有落地的大玻璃,可以看见外边的景sè。不过高扬却是摇头拒绝了,要求在一楼,他又不是来享受那些待遇的,对于保洁工的办公室还是在一楼比较方便。 另一个,以后少不得有人来找他看个手相什么的。一楼位于每一层楼必经之处,那当然更加方便不是? 等他坐定下来,他才想起来宁萱的手相!而想到宁萱的手相,他第一个想起的是那个路边古籍书店的耄耋老者。 “不好,把这件事都忘记了!当时说一个星期的,现在都一个月了。”高扬想到这里,便连忙赶去那家古籍书店。 一个小时后,某条萧瑟的老街上。 时值深秋,又是yīn天,上午就yīn沉沉的,秋风有些寒意,紧紧系着风衣腰带的高扬站在那家书店门口。 书店的铺面并不是全开,只是开了一个小门,里边黑乎乎,高扬问道,“有人在么?” “哦,来了。”出来的是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看上去年纪不小了,老者道:“不营业了,准备关门了,以后都不会再开了。” 高扬听见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 那个老者看他不走,又不耐烦的开口道:“你如果有看好的书,那可以拿出来卖给你,可是如果你要进来挑选,那就去别家吧。” 高扬摇摇头,道:“不是,大爷。是这样,我上次来这里,那位老店主说他有一本民国时期翻印的相术奇谭,当时他说我一个星期以后来,可是我有事耽误了,直到今天……”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老者却是很明了的说道:“哦,就是你要的啊!我父亲住在医院里还惦记着这件事!提了好几次,前天还跟我说了……你稍等!” 老者听说高扬就是那个买书之人,他也热情了许多,走回去,没一会走出来,手中已经拿了一本看上去灰溜溜的很旧的线装书。 “就是这本,他找出来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一直在等你来拿的。” “哦,谢谢。”高扬说着接过来,发现这本书虽然看上去破旧,不过却是一点损坏都没有!甚至书页内部,连卷角都没有!高扬很开心,暗道,这相术奇谭会对自己有帮助么? 他连忙又问道,“多少钱?” 老者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本书找到了去处,我父亲也完成了一个心愿,他现在弥留之际,等他醒了告诉他,他说不定会开心一下……算了,不要钱。” “弥留之际?”高扬听说老先生住院,还以为一般的生病,听这一说,才知道那位把补习教材刻意放在视线不及的地方给学生偷的好心的老先生,竟然已经到了生死的关头。 高扬的心里也是一紧。 花白头发的老者忙着店里的清点,对高扬点点头道:“好吧,就这样吧。”说着,他就想走进店中。 不过高扬却是又一看他,连忙喊道:“老师傅,您且慢,我还有一句话。” “还有什么事?”老者回过头。 高扬道:“其实我是一个相师,一个月前我看见老先生,曾经观他气象,并没有看见有丧门气运。而今天,我观你的气象,虽然愁云密布可是却其中又有一线转机……” 老者想到了什么,顿时回头走到门口,颤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 “我的意思是……”高扬低头思索一下,确定以后,才注视着老者,道:“别看你父亲年纪很大,可是未到归天之时。”说完,高扬对着老者微微一笑,夹着书,回头走进秋风之中。 等高扬走掉,老者才回过神来,赶紧回到屋里,拿起电话,拨通以后,激动的说道:“老三,你在医院里吧?千万不要停止治疗,说不定再坚持一下,就能救回来!屁话,年纪大怕什么,人家活到120岁的也大有人在!” PS: 感谢书友【倾了个城】的持续打赏。 感谢书友【justy】的打赏。 推荐本朋友的书,女频的《重生万事如意》文笔创意都不错,喜欢这方面的可以看看。 文学度 ------------ 一一五 大师也好这口 一一五大师也好这口 “相术奇谭,相传清初年某位小观道士收集的前代相术野史编撰而成,为飨各位读者大众,本书局翻印无数,免费赠读……” 高扬坐在颠簸晃动的公车上,就迫不及待的翻阅起这本泛黄的旧书。根据书的前言简介说,这书是清代初期的一个小道观的小道士搜集野史,编撰而成,至于这个小道士的名字,就不可考了。而本书印制是民国后期某书局,为了打开市场,免费赠阅的。 虽然只是免费赠阅的小册子,不过印制却是jīng细,那些笔画繁多的繁体字都清瘦秀美,比当今很多盗版书都不知道jīng细多少。而且,这书的厚度和内容,也是不打折的,通篇看完,恐怕要些时rì。 不过高扬也并不是那种逐字苦读,对于那些比较扯淡的故事,或者说跟他没关系的故事,他也就跳过了。 这样一路看着,没一会就到站了,高扬把书放进风衣大口袋,又回到茂业集团。 回来以后才发现,门口已经有人等他了。 “高大师,我都来第三趟了,终于等到你了,你可让我好找。”一个中年的小白脸迎了上来,高扬一看,正是财务部的李玉才。 虽然有把柄在自己手上,不过高扬还是显得很客气,笑着走过去,道,“李经理,真是贵客,来,屋里坐。” 高扬掏出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就想带着李玉才走进去。 不过他这一开门,他顿时就是一愣! 李玉才发现他面sè有变,也是一紧张。不过他往着屋里看看,并没有看见什么,他小心问道,“高大师怎么了?” 高扬顿了一下,又浮起微笑,道,“没什么,请进。” 把李玉才迎进办公室,他这才脸上又疑惑地往着阳光照耀的过道上看了几眼,不过却没有任何发现。 “这里不该会有yīn气啊,而是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了……”高扬皱眉想想,却想不出名堂,也只有罢了。 走进屋里,脱了风衣,给李玉才倒了一杯茶,这才坐下。 李玉才接过茶,连声道,“谢谢,谢谢。”说着又左顾右盼道,“你这里缺一个端茶送水的秘书啊,你们新力公司也不给安排一个,要不我建议一下我们这边……” “不要不要。”高扬连忙摆手,笑道,“我说起来是什么总管,其实就是一个清洁工的头头,是个大清洁工,还没有到配秘书的级别。” “怎么没到!”李玉才道,“像高大师你这样的人,别说配一个秘书,就是配一个排的秘书,我觉得也是理所当然!” 高扬笑道,“我就怕到时候费用大了,到你们财务部不好报销。” 李玉才顿时尴尬道,“高大师,你就别讥笑我了,咱们是不打不相识!打了以后关系更好!” “是呀,关系更好!”高扬也跟他打了一个哈哈,这才问道,“李经理你今天找我有事?” 李玉才道,“哪有,没事,我就是听说大师你正式担任保洁总管,想要请大师吃个饭,富贵宫……” “别!”要是附近的某个饭店,高扬也就答应了,可是富贵宫……自从上次和周中平在富贵宫发生矛盾,高扬就对那地方没好感。 李玉才也没什么眼力见儿,还在那劝说,“高大师,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都是被杨志刚那混蛋给撺捣,我是害在他手里,这小子居然还死乞白赖求我给他安排到分公司工作,我说你滚吧!” 高扬听这一说倒是心软了一些,毕竟大家同学一场,希望他可以吸取教训吧。于是开口道,“要不就给他安排到分公司,让他去基层锻炼锻炼。” 其实高扬的意思就是饶过杨志刚了,不过李玉才领会错了,心说高大师这是想继续整他啊!他嘿嘿一笑,道,“大师您真是大人大量,放心了您呐,我一定把他送到基层,让他好好锻炼!” 高扬也不知道他的想法,点点头,又道,“李经理,你的意思我知道,虽然我们之前有过误会,不过现在已经烟消云散了,只要我们新力公司和茂业集团好好开展合作,合作愉快,一切都不在话下了,至于什么吃请就算了吧,我最近也忙……” 李玉才就等他这些话呢,连声笑道,“好好好,既然这样,那我就上去了……有需要打电话给我,内线拨2188。” “好,不送。”高扬和他微笑道别。 不过李玉才站起来,却是想起什么,又问道,“高大师,我最近老是梦到从高处摔落,然后突然就醒了。要不然,就是梦到我去偷东西,紧张死了……”李玉才苦笑道,“这些东西我想都没想过,您能帮我解解梦吧?” 高扬顿了一下,眉头一挑,道,“你把手给我看看。” 接过李玉才的手,高扬眉头就是一皱,也不用继续看,道,“明堂暗紫,你要得病了,从你梦来说,恐怕是心脏方面问题。” 李玉才一惊,“不会吧!我心脏很好的!” “很好?”高扬冷哼一声,伸出一个指头点在他手心心脏反shè区…… “哎哟,疼!”李玉才顿时吃不消的喊道。 “你真的有病了,要早点治,早点好。”高扬笑笑,道,“你看我们手,随便压哪里,不可能疼的。” 李玉才顿时面如土sè,一直以来他都是顺风顺水,工作不错,身体不错,还挺高傲,谁知突然就跟晴天霹雳一般,他都有点懵。他也不知道怎么离开高扬办公室,失魂落魄的走了。 这种事高扬当然不可能骗他,不过在按压那个部位时,高扬使用了他的气血内丹术,也就是内功,要是光用普通力量按,达不到那个效果。高扬只是想增强效果,引起他的重视! 等李玉才走后,高扬突然又在想,宁萱手掌中的力量是怎么一回事呢?他突然很想用他的内功去攻击一下宁萱手掌中的力量试试,看看是什么后果。 高扬打了一个电话去董事长办公室,不过宁萱不爱上班,每周只来三次,今天并不是她上班的rì子。 高扬也只好作罢,去食堂吃了午饭,回来躺在办公室大沙发上看相术奇谭。 看着看着,就看到一段,是说唐代鱼玄机野史。 书中说,晚唐有女名玄机,嫁给一个名叫李亿的男人做小。不过嫁过来以后,那个男人就开始身形消瘦,皮包骨头。那李亿的正妻就怀疑了,就找来附近一家道观中的女观主来做法,那个女观主来一看,说了不用做法,是你家这个小妾,克夫!还好我来的早,早有个十rì八rì,你男人必死! 然后玄机就被赶出家门,那时候这是一件丑事,回娘家更丢人。正在这时,那个女观主又来了,说随我出家去吧!于是玄机也成为了长安道观中的一枚漂亮女道士。 殊不知,这个女观主另有目的。原来玄机生的是天生吸阳纯yīn身体,嫁给谁就会吸谁的阳气,积蓄体内。但是如果有修道的高人,就会有一些手段,反拔阳气,大大提升自己的内功修为。 看到这里,躺在沙发上的高扬若有所思,仿佛想到了什么。不管这鱼玄机野史是不是扯淡,这个故事倒是给高扬在解决宁萱的事情上不少的提示! “也不知道萱姐克死的男人是慢慢消瘦而死,还是跟郑海涛一样暴病而死呢?”高扬琢磨一下,又继续看这个故事。 不过这本书把这个故事写着写着,竟然写成了娱乐大众的皇叔,后边的情节真是儿童不宜。说女观主见玄机吸收的阳气不足,就招来很多男人,跟玄机对诗,对完诗就可以眠花宿柳,其中更有一男几女,一女几男,男男,女女等不和谐情节,看得高扬虚火上升,几乎要鼻血狂流。 就在高扬沉浸在这野史之中的时候,门外走进一个长发披肩,穿着白领套装,身材动人的女职员。 来的正是财务部的女总账,李姗姗。李姗姗这些年一直关注于学习,提升,工作,于是那么一耽误,就成为了剩女。其实剩女并不是说找不到男人,凭她的相貌身材学历,何愁找不到男人?关键是找不到中意的男人! 二十七岁的她依然没有放低标准,等到真命天子的出现,当然了,其实她内心还是有点急的,要不然上次高扬说她走桃花那么开心。 今天她听说高扬来这边做主管了,就想来再问问。因为高层传说,高扬大师最厉害的是看手相,而上次没有看! “高大师,高大师,高……”李姗姗走进去,就看见高扬横躺在沙发上看书,她刚叫了两声,突然注意到某处,顿时她的俏脸一下就红了。 只见某人裤子被撑起一个好大的帐篷,李姗姗满脸通红,心说高大师看什么书呢,真是……看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不过她想退回去已经来不及了,高扬被她叫的回过神来,赶紧放下书坐正身体,道,“哦,请坐。” 高扬本应站起来接待,不过这当口怎么站的起来?也只有尴尬的请李姗姗坐下。 李姗姗忍住尴尬,坐了下来,低头一看翻开的书,上边“磨镜”,“与玄机交于窗台”,“孟浪之声不绝”……李姗姗心中感慨,原来大师也好这口啊! PS: 感谢书友【开头vs结尾】的打赏,至于更新票就拿不起了,呵呵,周五上架会多更的哦,到时候请多多捧场。 文学度 ------------ 一一六 大师,有阴气! 一一六大师,有yīn气! “哦,这个……”高扬顺着李姗姗的眼神看去,也是大为尴尬。心说你大爷的,难得看了一次这样的书,还出了糗。 本来相师这种职业是比较神秘的,有一种半遮半露的飘渺感觉;要不就是不食人间烟火,那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还可以是一副老神在在,天机握于我手一切尽在掌控的感觉。 现在好,人家发现高大师也爱看儿童不宜,这就有损高人形象不是?若是传扬出去,金字招牌都倒了一地! 如果此刻高扬像个小男生一样的不知所措,匆忙慌张合上书页,那就更是错上加错,被人轻视! 所以他只有反其道行之,大大方方拿起书页,把封面上相术奇谭亮给李姗姗看了一下,神气道,“其实这是一本很专业的风水相术古籍,其中讲述了不少这方面的野史,更有男女房中之事应该讲究的风水问题,堪称古今中外难得一见的佳作!” 李姗姗被他如此一说,顿时收起了轻视,不过她又对高扬说的话有些好奇,脱口问道,“男女……那个事情也有关风水?” “那是当然。”高扬放下书微笑道,“男女行欢讲究可多了,比如不能当着佛像,不能在坟地附近,也不能在荒废已久的野外房屋中,这些都是禁忌。同时,在姿势上边也大有讲究,我跟你仔细说说……” “不要!”李姗姗吓了一跳,心说这位虽然是大师,可也是年轻男人不是?自己才第二次和他见面,就研究XXOO的姿势?这也太夸张了吧! 高扬见她拒绝也是心中一松,暗道你要是要,我还不知道说什么呢。 经过这样一来,误会释清,他这才问道:“你是财务部的那位李大姐吧?”一个月前在财务部见过一面,漂亮女人总是让人难以忘记。 不过李姗姗听了就郁闷,啐道:“李大姐……我哪里有很大,你几岁?” 高扬道:“我24。” 李姗姗道:“我不过就比你大三岁!” “女大三抱金砖……”高扬点点头,说出来顿时又觉得不对。人家来又不是跟你相亲,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果然李姗姗疑惑的看了过来。 “不是,我的意思比我大三岁!嗯,肖马!”高扬赶忙把话题给转换过来,他又问道,“你是来问姻缘的吧?” 高扬给人看相都是有板有眼的,问清人家要知道哪个方面。然后看对方气运,再看手相!如果可能的话,再来个生辰八字的排盘,那就更加的全面了。 李姗姗不好意思说问姻缘,好的好像迫不及待嫁人一样。她只是说道,“就是问问感情方面。” 高扬点头道,“肖马。宜配肖羊的和肖龙的,肖虎的也不错!” “呵呵。”李姗姗掩嘴一笑,这才点头,又道:“为什么配羊和龙比较好呢?” 高扬道:“马配羊,马羊成群嘛,生活富足,这是六种最相宜的生肖配对之一。至于龙配马,龙马jīng神嘛,也是可以的!” 高扬一走上正规,说话就更有jīng气神了。 李姗姗想想,觉得有趣,又追问道:“那为什么虎也不错呢?” 高扬失笑,“马配虎,马马虎虎嘛。” 李姗姗一听,几乎晕倒当场,愕然了一会,笑道,“马马虎虎,原来是这个意思。”她说完,想想又道:“不过高大师,上次你说我要走桃花,就在前一阵的,还真的认识一个男人,不过他属牛,你说好不好?” “属牛……”高扬本来不想说,不过看看她头顶气象,红鸾星暗,最后还是摇头道:“不好,马配牛不好。” 李姗姗疑惑道:“为什么不好,你刚才说马配羊还马羊成群呢,难道马牛成群不好嘛?” 高扬苦笑摇头,道,“马牛成群,没有这个说法。马配牛对男对女都不好,夫妻俩都一辈子给人家做牛做马!怎么会好呢?” “做牛做马。”李姗姗这才明白,若有所思。 高扬又安慰道,“其实属相相配只是一种很肤浅的认知,很多不配的属相,人家照样谈恋爱结婚,照样生活的很开心!那是因为他们在其他方面的契合度已经远超过属相上的犯冲,所以你也不要有思想障碍,你若真想算得准就把两人生辰八字拿来。” “哦,是这样。”李姗姗点点头,郁闷道:“高大师,你上次说我走桃花,却没想到是这样的桃花。听说高大师你jīng通的是手相,你给我看看呗。” “好。”高扬心说给人看手相我是无比的开心啊! 接过李姗姗的手,高扬微笑了,道:“你还真是做财务的一把好手。所谓金型手,方;木型手,长;水型手,圆;火型手,尖;你是土型手,就跟一个小乌龟壳一样。” 李姗姗听了大为郁闷,白眼一翻,嗔道:“高大师,你怎么这样说我。” 高扬道:“不是坏话,说明土型手的人手厚,手厚的人有福。更重要的是,土型手的勤勤恳恳,聚财,有时候虽然憨厚一点,不过总是能傻人有傻福。” 这些话都说到李姗姗的心里,她确实是比较勤恳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忙于工作事业,疏忽爱情,而且她自以为自己老是太傻,她连忙又问道:“那你再给我看看还有什么。” 高扬正在低头看着,他手机却是响了起来。原来他中午打电话去宁萱办公室,人家说宁萱今天不来。可是巧的是,宁萱今天刚好心血来cháo,来了!宁萱来了,听说高扬找她,就连忙一个电话打下来。 “哦,萱姐,稍等,我马上就上去。”高扬接完电话,就简单给李姗姗说道:“看你的手相,桃花倒是没看出什么,总之你是晚婚的。不过我却是看出你最近可能要升职……” 高扬还没说完,李姗姗就啐道:“高大师,你是不是要去见宁总就糊弄我啊?我现在已经是总账,还兼着李经理的助理,我升职,难道要把李经理顶掉?” 高扬心念一动,就想到李玉才。不过他也不好明说,只是淡淡道:“总之手相显示你可能升职,记住,是可能!你可能还会遇到强劲的对手!”高扬又看看她的手心,道:“看见这条双线没,你还要有贵人相助,才能升职!” 高扬说完,道:“好啦,我要上楼去了。” 他和李姗姗一起走出来,又引起了隔壁业务二部的很多人议论纷纷。 “想不到这个清洁工还挺会勾女人,刚来第一天,就把财务部的一枝花给勾上了。” “切,你们少胡说了,人家那是有来头,刚才我看见财务部的高级经理李玉才从他那出来!” “吹牛吧,一个清洁工而已。” 高扬的耳朵远超常人,特别好使,不过这些背后的议论对他来说,根本是不屑一顾。清洁工怎么样,清洁工过的比你们都滋润呢! 不久以后,高扬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四十一层的董事长办公室。 “高扬,你还是第一次主动找我,有事么?”宁萱今天看上去很开心,气sè也很好。不过高扬却是知道,她的气sè并不是正常的,用天眼看,她现在是红光满头,鸿运冲天。 可是这也和她的手相一样!这样一来,高扬就看不出她明理的一点玄机!气象和手相全部都是好到极点!可是……她真的有那么好么? 显然不是,这就是不对劲。 更不对劲的是,每次走进宁萱办公室的时候,高扬就感觉到那颗发财树下边有一双眼睛注视着自己!这是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可是就算是白道长在那里布置了一个困住桃花的阵法,也不应该给人这种感觉吧?也不应该会有被人窥视的感觉吧? “哦,今天来找萱姐,其实我是突然有一个想法……我们去那边沙发上坐下说。”高扬一指宽敞的办公室一角的接待区。那接待区的沙发后边不远处,就是那颗很可疑的发财树。 “黄秘书,给高大师倒杯水。”宁萱招呼了一声,跟着高扬走过去。问道:“有什么想法,是和我的命相有关么?” “是这样……”高扬已经走到沙发面前,可是就在他貌似要跟宁萱说什么的时候,只见他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 在宁萱和女秘书吃惊的目光中,高扬突然一个翻身,脚尖一点沙发,整个人从沙发上空越过,一下跳到发财树下! 突然的动作把宁萱和女秘书都吓呆了,那个穿着条纹尖领女衬衣的女秘书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拿着水壶,跟石化了一般。 “高扬,你这是……”宁萱愣愣的问道。 “哦,证实我一个猜测。”高扬冷哼一声,掸了掸衣袖上莫须有的灰尘,缓缓走回接待区。 其实,他刚才是有发现的! 之前他从外边回来,刚进入他办公室的时候,一开门,感觉到一股yīn气。不过瞬间就消失了,任高扬用天眼还是用什么,都没有发现。所以刚才高扬假意跟宁萱说话,而在说话之间,他却是用最快的速度来到发财树下! 果然,当他跳过去的一瞬间。 他又一次感觉到那股yīn气!不过也在瞬间消失无踪!虽然高扬没有一点点的证据,也没有一点点的发现,不过这两次能够感觉到的一丝yīn气,却已经印证了很多方面的问题! PS: 感谢书友【Chinatent】的打赏。 感谢书友【老小笨人】的打赏。 高扬发现的是什么,他又会如何应对呢?请继续关注,谢谢啦,求点推荐票哦~ 文学度 ------------ 一一七 你很危险 一一七你很危险 中午的时候,高扬打电话楼,是因为他心血来cháo,想要试试用他的内功攻击宁萱手心的那股力量,看看到底是会有什么反应。 可是,下午宁萱打来电话的时候,高扬已经改主意了。 相术奇谭看到的鱼玄机野史对高扬很有启发! 也正是看这本野史,让高扬想到一个他一直都没有注意到,或者疏忽的问题,那就是宁萱的生辰八字。 他竟然一直都没有查看宁萱的生辰八字! 在命理,生辰八字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部分。人家说从小看八十,其实从人出生的时刻,就能看到很多东西! 高扬一直都觉得宁萱是克夫命,那就克夫,却疏忽了看看宁萱到底是yīn时还是阳时出生! 所以他草草应付完李姗姗,迫切楼,想做的事有两个。第一是跟宁萱要生辰八字,第二就是询问她以前克死男人的详细表现! 不过当高扬在宁萱办公室感受到那一丝yīn气以后,他顿时取消了所有的想法! 为什么这样? 因为隔墙有耳,不,是背后有耳! …… “证实了什么猜测?”宁萱被他的突然的大动作搞得心脏砰砰跳。 高扬却是突然嘴角微微翘起,又是一副神气十足的表情,微笑道,“证实了那不是一颗发财树,那是一颗槐树!” “你就逗萱姐开心,我又不傻,槐树怎么会是这样?”宁萱扑哧笑了起来,那颗明明是发财树。 高扬也不解释,坐下沙发。这时,黄秘过来给高扬倒好茶水,然后关门走出去。 等办公室里完全静下来,宁萱这才坐到高扬身边,双手放在腿间,感觉很局促的样子,犹犹豫豫。 宁萱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道,“高扬,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她又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我现在也不克夫了,一切都在步正轨,都在往好的方面走……我想要有一个新的开始,我不要再计较过去的那些不开心……” 说到这里,宁萱抬头问道,“你懂吗?” 高扬心中正在琢磨一些事,听见宁萱这一说,不由得愣道,“啊,你说什么?” 宁萱看他没听懂,干脆直白说道,“是这样。我的意思,我想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不要再纠结在过去的回忆中,所以……” 说到这里,宁萱用请求的口气说道,“高扬,我不要弄清楚手相为什么变化,也不要搞清楚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只想好好的生活下去……我之前配合你,是想补偿你被我牵连而坐牢,可是现在这么久了,你也没研究出什么,反而把你我两人正常生活都干扰了……” 高扬听见这一说,顿时有些愕然。 他一直感觉自己是在帮助宁萱,宁萱需要他的帮助! 而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宁萱虽然克夫,可是现在好了。她继承了巨大的财富,庞大的企业,她可以重新开始,过其他女人一样的幸福生活! 所以她不想再弄清手相为什么变化,弄清为什么从克夫变成不克夫,为什么…… 看见高扬发愣,宁萱又觉得很抱歉。没人比她更知道高扬对手相的专注,她知道她的不配合对高扬很残酷。 但是这已经是她考虑良久的决定! 她继续开口道,“高扬,你不要难过,萱姐并不是说你影响到我的生活,只是我们现在见面就研究手相面相,我觉得我自己都要成神婆了,整天神神叨叨……” 宁萱说到这里,脸sè突然红了起来,低下头却是把手伸了出来,抓住高扬的手,又道,“我们以后见面可以谈谈天气,或者看看电影,像普通的……姐弟一样相处,你觉得怎么样?” 虽然宁萱说像姐弟一样的相处,可是看她的表情和动作,傻子也知道她这是给高扬机会了。 若是换一个其他人,或许就会道,“好,我们不谈那些郁闷的事,我们谈个恋爱个床都是可以的。” 可是高扬是一个真正的风水相师! 他听宁萱说完,也是捉紧她柔滑的小手,口中却是道,“萱姐,不行!” “啊!”宁萱没想到他拒绝的这么直接。 抬起头,就看见高扬执着的双眼,听他说道,“萱姐,若是早些时候你对我说这些,我或许就会答应你。可是现在……不行!萱姐,你不知道你此刻面临的是多么危险的一个局面!” 宁萱错愕,茫然的说道,“哪里有危险,我觉得挺好呀!” 她感觉不到危险! 其实,刚才高扬在那琢磨的是,怎样对付那缕yīn气和它的主人!高扬并不想搞得你死我活,大家都是道门中人,对方的实力甚至可能超过他高扬。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暗中交手,让对方知难而退! 可是宁萱的态度,却让高扬不得不选择,正面应对! 高扬曾经对周中平说过,“一个好的风水师永远是给雇主提出建议,而不会帮雇主做出决定!” 这句话并不一定百分百正确,可是从某个方面来说,雇主自己的态度,对风水相术和事情的成败,有着巨大的作用! 换句话说,就是宁萱配合不配合,很重要!高扬要想帮助宁萱解决问题,首先要做的,就是得到宁萱自己的全力支持! 所以高扬只有让宁萱明白她所处的危险! “没有危险?”高扬微微一笑,松开宁萱的手,却是把桌的小水壶拿起来。他把小水壶高高举起,让壶底暴露在宁萱的眼前。 宁萱清楚的看见,壶底凹槽中有一个半个指甲大的黑sè东西,东西一个很小的绿灯正在不断的闪动…… “这是……”宁萱美眸中满是惊愕,瞬间就变成愤怒,“黄秘!” “这还不是关键!”高扬淡淡一句,放下水壶,道,“说起来至少有两路人,一路是……”高扬指指水壶,又道,“还有一路,那才是真的,恶!” 恶! 高扬只用了一个字来形容,除了这个字,高扬再也找不出其他字!水壶下边的窃听器,大概也就是马少杰安排黄秘搞的,想要偷听宁萱和高扬谈话。 这个不足为虑,真正就连高扬都只能用“恶”这一个字形容的,那才可怕! “还有一路人?我宁萱也不是好惹的!当我是软柿子嘛!”宁萱看见窃听器,气愤难平,听说还有一路人,她更是俏脸生寒! 高扬又是一笑,用手指蘸着茶水,在茶几写下一个“槐”字。随后,他坐回沙发,跷起腿。 宁萱看着槐字发愣,俏脸还是写满疑惑。 高扬见她还不明白,刚好手边有一本杂志,他拿起杂志,啪地扔在茶几,才傲然开口道,“看看木旁边还有什么!” 宁萱低头一看,只见那杂志刚好把木字挡住,剩下的是。 “鬼!”宁萱顿时面sè惨白,本来她还一副跟人拼命的表情,现在吓都要吓死了。再回头看看后边的发财树,她再也不敢坐在沙发! 不过就算这样,她也觉得不够,赶紧跑去办公桌那边拿起自己的手包,回来拽住高扬的手臂,哀求道,“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这个鬼地方我一秒钟都不想呆了!” 高扬站起来,却并不动,脚下生根了一般,只是问道,“萱姐,你现在相信有危险了?” 宁萱吓得腿都要软了,后背汗毛全竖了,连声道,“信了信了,高扬,快走!” 高扬这才整整衣领,跟着宁萱走向门口,走着还朗声道,“回去告诉白道长,道门中人应明白道法自然的道理,不要走极端,害人害己!” 高扬跟着宁萱走出来,坐在门口办公桌的黄秘立即恭敬站起来,问道,“宁董,您出去?我现在就安排车!” “不用不用。”宁萱看见窃听器,恨不得当场开除黄秘,怎么可能要她安排车。她对这大厦里的人全部不相信,开口道,“我就是下去走走!” “可是……”黄秘还要说什么。 宁萱又惊又怕,有些歇斯底里,怒道,“可是什么啊!弄死我就都开心了是不是!” 高扬知道宁萱失态了,不过这种事换谁此刻也忍不住。他前一步握住宁萱的手,让她轻松点,这才回头对黄秘说道,“哦,没事,宁总她只是情绪不高兴……嗯,还有,屋里的发财树有些发黄枯萎,多弄点屎尿肥料培育一下。” 说完,高扬微笑一笑,拉着宁萱下楼。 不多时以后,穿着瘦腿裤和条纹西服的马少杰手插在裤兜里,站在了董事长办公室的沙发旁,低头看着桌的字。 顿了一会以后,他抬手抹去桌的字,走到外间,道,“就照高大师说的办,通知花匠屎尿。” 再说高扬和宁萱,此刻已经下了楼,手拉手去高扬办公室收拾东西,高扬穿起外套,拿起相术奇谭,两人又拉着手从大门走出。 一层的业务二部一众人等又要发疯了,“天呐,大新闻!我们隔壁的清洁工竟然和宁董手拉手!他真的是清洁工嘛!” :高扬和宁萱离开茂业集团会去哪里,白道长会放弃么?请继续关注! 文学度 ------------ 一一八 耳报灵童 一一八耳报灵童 时值深秋,正是一个秋rì的下午,茂业集团所在的北城大厦前边广场有一片小枫叶林,正是火红。 不过匆匆走来的一对男女却无心欣赏。巧的是高扬和宁萱都穿着风衣,紧紧系住的腰带勾勒出两人修长的身材,走在一起,倒似情侣装一般,看去也是般配的一对。 “高扬,我办公室里真的有鬼?它在那多久了?我是不是鬼身了?”虽然下了楼,不过宁萱突然是花容如土sè。 高扬手臂一紧,夹紧宁萱的手,有棱角的脸也因为微笑而柔和了不少。他微笑道,“你不要那么怕么,那个东西只是会偷听偷看,又不会伤害人。” 高扬轻松的笑容让宁萱放松了许多,她脸sè微微一展,啐了一声,“都有鬼了还不可怕,除非你是在骗我!” 高扬见她怀疑,便开口道,“你可曾听说过养鬼仔,又或者耳报灵童这些事情?” 宁萱秀眉很好看的一蹙,道,“养鬼仔倒是好像在某个港片看过。” “不错,养鬼仔在某段时间香港和东南亚地区很流行。”高扬继续说道,“养鬼仔和我们道门的秘术耳报灵童是差不多的事情,只是将一个先天夭折的小孩子留下的yīn气,通过一定手段建立联系,收为己用,以此达到不出大门便知天下事的目的。” 宁萱听说小孩子死后的yīn气,顿时骂道,“这些人真是缺德,人家孩子都死了,还不让他入土为安!” 高扬道,“这倒不一定,这些yīn气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他们还不舍得离开。其实除非恶鬼,一般的鬼仔并不会害人,你想想都是些小孩子而已,胆很小的,他们的作用只是给主人飞报信息。”高扬说完又问道,“你可知道最先修炼耳报灵童的是什么人?” 宁萱啐道,“我哪知道是什么人?” 高扬微微一笑,道,“道门中人有不少身体残缺者,其中瞎子占了很大部分,这些人往往道术高深,要不就是泄露天机被天谴瞎眼!所以他们生活不便,就开始养灵童,最厉害的道门中人是养仙童,而低级的就是养善恶童子,就是鬼仔了!” 宁萱听到这里,顿时惊道,“哦,我知道,为什么那么多算命瞎子他们虽然看不见,可是却明察秋毫!原来他们都带着小鬼!” “这倒不一定。”高扬摆手道,“就算是养最简单的小鬼也要是道门有头有脸的人,一般大街那些走街窜巷的算命瞎子,多半是戴个墨镜装瞎呢。” “哦,这样。那养小鬼很难嘛?”宁萱又问道。 “难度扬点点头,像他现在才开启到手相之术,要再开启面相之术,然后才能打开养鬼之术,达不到那个级别根本做不到!高扬又道,“不过更重要的是麻烦,养了以后还不能丢弃……东南亚有一阵风,很多社团养小鬼,最后很多丢弃了,那些饲养者最后都被报复!泰国还出过**事件!” “还会这样!”宁萱听着这些从未听闻的事情,花容失sè,又道,“这些社团也是,他们又不是瞎子,养这个干什么?” “有用啊!”高扬笑道,“养鬼仔最多的就是那些赌徒!你想呀,他带一个鬼仔去赌场赌博,那不是稳赚不赔?” “还有这种事!”宁萱愕然,一双美眸又好奇看向高扬,问道,“你怎么懂这么多,你别告诉我,你也养过?” “没有没有,我还没到那个级别。”高扬连忙摆手道,“萱姐,难道你忘记了,我是从东南亚那边回来,这些事当然听说了许多。” 宁萱这才放心,丢过去一个白眼,没好气道,“你要是养这些玩意,我一辈子不理你!”这句话说出,宁萱突然想到了什么! “哦,我知道白道长为什么能清楚的知道他背后发生了什么事!我当时还很佩服他,原来他只是带了一只鬼仔!”宁萱提到白道长,她不由得又疑惑问道,“高扬,你说白道长为什么要用鬼仔监视我,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高扬点头,看着宁萱道,“萱姐,你这句话终于问到了点子!” 白道长的目的,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在宁萱感觉,白道长那是有道高人!现代小神仙一样的人物,说起来他交往的都是华海层的人士,他不会缺金钱,也不会缺女人,他到底为什么如此对待宁萱? “可能是你的身体比较特殊……”高扬犹豫了一下,不好乱说,又问道,“你的生辰八字你知道不,就是你出生的rì期时间地点,越准确越好!” 说到这里,宁萱苦笑道,“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几号出生的,我出生当天爸爸出车祸,我妈带着我出医院的那天,别人买凶杀人,杀错人……” 高扬愕然,没想到宁萱的命竟然是这样。 宁萱说到这些,顿时美眸中发红,道,“别人说我克父克母又克丈夫,我真是一个不祥的人,其实我真的不想这样,我宁可自己死……” 一直以来,宁萱都表现得很坚强,之前说起她克夫,她还很开心一样。此刻,才正是她真情流露,看着她用葱白的手背抹眼泪,高扬怜惜之心大起,把她拉入怀中。 秋sè斑斓的道旁,一株株粗壮的梧桐行道树排成一列,一对男女紧紧拥抱。 …… 宁萱不知道具体出生时间,不过却晓得年月rì!高扬心念之中推算一下,心中已经有了一些底。暗道,恐怕正是自己怀疑的那样。 两人短暂的拥抱以后,高扬松开宁萱,道,“萱姐,从你的出生年月rì显示你是yīn年yīn月yīnrì出生!我如果没猜错,应该也是yīn时,你是纯yīn之体!” 宁萱止住泪,道,“是啊,总之我是不祥之人。” 高扬哈哈一笑,又恢复神气道,“萱姐,看你说的,其实没那么悬!yīn年yīn月yīnrìyīn时出生的人多着呢!这不一定就是不好,对有些人来说,你可是宝贝呢!” 高扬的意思是白道长把她当做练功的宝贝,不过宁萱却误会高扬说情话呢。当下不好意思啐道,“贫嘴!” 高扬一愣,随即明白了,他干脆将错就错道,“是呀,是我的宝贝!放心萱姐,就算你的命有任何不好,我都会给你掰回来!如果有人想要乘机兴风作浪,我高扬一定让他有来无回!” 宁萱离开了茂业集团也没啥地方可去,和高扬在路边聊了一会,就准备打车回去了。她没有要秘安排车,也就只有自己叫车,这个时间车很多,高扬抬手叫了一辆,拉开车门,让宁萱进去。 两人这就告别了,不过就在出租车临启动,宁萱又说了一句,“真不想回去那个鬼地方住,憋屈!” “鬼地方,憋屈?”高扬顿了一下,目中又一惊,连忙喊道,“等一下!” 还好出租车刚起步,叫停以后,高扬了后座,道:“走,我送你回去!” “好!”宁萱当然开心,也挤到了后排。 车辆又一次启动,高扬才问道,“你住哪里?” “塔山。” 宁萱的回答让高扬吃惊,塔山在华海城北挺远处,已经是郊区的偏僻位置了,像宁萱这样的人,不可能是没钱买内环的房子。 看见高扬疑惑,宁萱懊恼道,“还不是郑海涛的祖屋,他还有一个老妈妈住在那里,虽然他已经走了,可是我既然继承他的财产,也要继承他的责任!” “郑家祖屋?”高扬想到什么,又笑道,“那你还真是有良心的人。” 从这里去塔山有一段路,两人没事也就继续闲聊。宁萱看着车窗外,又回头道,“我还是真的不相信有鬼呢。” 高扬笑道,“这个世界有的人说有鬼,有的人说没鬼。有人信誓旦旦说真的见过鬼,也有人用尽各种科学仪器也没有找出鬼的存在……其实对于我们风水相师来说,鬼也是介于模棱两可之间。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负面能量的存在!负面能量,也就是我们称之为的yīn气!” 宁萱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高扬又道:“yīn气很多人都体会到的,比如在常年背yīn的地方居住,那些人就会生出一些毛病;又或者,就算是阳光灿烂的夏天,你去荒郊野外废弃的房屋之中就会突然感觉到毛孔生出寒意;还有,在夜晚偏僻的地方,为什么我们有时候走在完全黑暗中却并不害怕,而有时候头顶有路灯,却依然是后脊有汗毛倒竖的感觉……” 宁萱道,“那会不会是心理因素呢?” 高扬哈哈一笑,道:“有时候是疑心生暗鬼,可有的时候,正是因为人体感觉到那些负面能量的存在,这些对你们普通人还看不出来什么,可是对我们开了天眼的人却是能看到很多东西……天眼一开,近处有什么,远处有什么,车里车外,房前屋后,很多你看不见的东西。” 高扬还没说完,前边的司机就受不了了,开口苦道:“大哥,能不能求你别说这个了?我现在就被你说得脊背后边直冒寒气,我晚还要开车的好。” 高扬和宁萱都是哈哈笑了起来。 文学度 ------------ 一一九 诡异的郑家老宅 一一九郑家老宅 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后天架会加更哦,们记得来支持下哦。 傍晚时分,一辆挂着强生公司的的士,驶进了华海市北郊的葱绿峰峦之中。 塔山,位于华海市北部,很多年前那是比较荒凉的地方,不过随着最近些年华海市的巨大发展,现在也开始了开发的脚步,一眼望去,那山坡竟然立着无数的小楼。 不过就算是这样,高扬坐在出租车里还是感觉越走越荒凉,公路,已经一个人,一辆车都没有! 眼睛往窗外看去,道路两侧是排列成排的老树,盘根错节,也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那树冠也是巨大无比,几乎把整个道理都挡在下边,这种道路,大白天恐怕都是晒不进光线,现在傍晚时分,更是感觉黑森森的,跟提前进入半夜差不多。 可能是之前高扬说的话,那司机苦笑道,“以后半夜要是有人叫我去塔山,我死活都不回再来的,这条路,yīn森森的!” 宁萱咯咯笑道,“师傅呀,你胆子这么小怎么行,我不是每天走这条路,也没觉得怎么样。” 司机道,“你住在这里当然没感觉,我总之是害怕的,要不就是你男朋刚才说的太吓人!” 宁萱见司机把高扬当做她男朋,她心情大好,开心地看看高扬。高扬也只有回应笑笑。 其实高扬也觉得,这住的也太偏僻了。人家说靠山、海景,那是最好的风水,也是最贵楼价的地方。可是那是山坡,不是山坳里边!不管怎么样,群山包围之中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住处。 高扬也不好说,怕宁萱太害怕,他只有从侧面打听这山的事。他开口笑道,“按道理华海处于海边冲击平原,怎么会有山?” 那司机倒是有些见识,道,“本来呢华海附近是没有山的,后来清朝后期的时候开海禁,那些外国的大轮船进来,没有引路之灯。于是官府就下令,挖沙堆山,又在边设置暸望灯塔,从此这里就叫塔山了!” 高扬点头,“原来如此,这是人造的山。司机大哥,你可真是见多识广。” 司机笑道,“我也是整天开车接触的人多了,听人家一个工程师说的,那人在车还说,这山是沙堆的,很不稳固,边建的房子千万不要买呢。” 高扬笑道,“这里房子不知道多少万一个平方,让我买我也买不起啊。” 没一会,出租车停在一处花墙铁门前。 可以看见,这是一栋造价不菲的建筑,外边有高高的围墙,从围墙可以看见里边的白sè洋楼,欧式风格,跟小城堡一样。 不过高扬一打量四周的环境,只见这栋房子果然建在山坳之中,而且附近没有其他的建筑!就此一家! 虽然高扬没有开启风水之术,可是别忘了他跟高方龙相处了那么多年。见识也是有许多的,这种荒凉地方,单门独院,就算是外行也感觉到诡异! 高扬和宁萱下车,那门摄像头已经把图像传进去,家里的老保安立即按下开光,铁栅栏门咔嚓打开,两人走进院中。 虽然高扬对这栋房子感觉并不好,不过进入以后,他抬眼一看,倒是别有一种感觉。 只见眼前小小广场,一个喷泉雕塑,后边欧式小楼。在后边群山辉映,绿树红枫的衬托下,又有鸟语花香传来,当真是一个融入自然的优雅居所! “这院内和院外竟然有如此不同的反差!”高扬心中不由得吃惊,点头道,“这里一定布下了相当不一般的风水局,外边穷山恶水,里边却是chūn暖花开,高明!风水局的神奇,尽在于其中!” 宁萱也笑道,“你也这样说,白道长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这样说,他当时还说,他都看不出这转yīn化阳的风水局叫什么名字,他说若是他师傅来一定知道。” 高扬顿时就是一震,连忙问道,“白道长也来过这里?” 宁萱点头,“是呀,那时候我也不知道白道长是坏人,就带他来见郑海涛。” 高扬突然又意识到一个关键时刻问题,连忙问道,“白道长是先认识你还是先认识郑海涛?” 宁萱道,“白道长是马少杰的朋,和我认识,不过也并不是很熟。但是我看白道长有点本事,刚好郑海涛提到这方面,我就介绍了一下……谁知他们两人一见如故,白道长就成了海涛的风水顾问,海涛对他言听计从,倒是比我还要关系密切。” “是这样!转yīn化阳……”高扬好像明白了什么,跟着宁萱走进小洋楼之中,他打开天眼一看,顿时眉头一皱,快步走向后边小门。 推开楼下某一个房间的桃木门,只见,这间屋里放满了郑家祖先的灵位牌,那一个个黑sè的牌子,看得人慎得慌! 随后跟来的宁萱苦笑道,“这就是郑家列祖列宗了,我挺害怕这些,晚都不敢过来,不过郑海涛说这些不能扔,保佑郑家世代昌盛呢。” 高扬点头道,“不错,祖宗灵位是镇家护宅的,要是郑海涛住在家里还不会暴病而死,所以他客死船……” 说着,高扬走出来,问道,“郑海涛迷信不?” 宁萱点头道,“迷信!他说他家的宅子,就是几百年前他郑家某个祖先建的,那个祖先不但是朝廷官员,更是一代风水大家,建下这座祖宅,说可保郑家数百年的昌盛,所以郑海涛觉得他生意做那么大都是祖先保佑,也很迷信,白道长刚好和他对胃口,很快就捻熟了!” 事到如今,高扬已经有所明了,心中暗道,恐怕就是这栋可以转yīn化阳的神奇宅子让白道长动了心,也害了郑海涛的命! 也不知道郑家那位先人有没有算到,他的某个后代就会因为他建的宅子而死,从此郑家绝后! 随后,高扬跟着宁萱楼。 在二楼客厅,高扬见到了郑海涛的老妈妈。那是一个混混沌沌,迷迷糊糊的老太太,满头白发,一脸褶子。宁萱告诉高扬,老太太有老年痴呆症,一会迷糊一会清醒,动不动还会胡乱骂人。 正在说话间,走出来一个高高胖胖,相貌挺凶的大姐,开口恶狠狠对老太太喝道,“快点,吃药了!” 老太太吓得连忙跑过去,嘿嘿的笑着,笑容中充满讨好。那大姐这才哐当一下,把水和药瓶拍在桌,凶巴巴道,“快点吃!不吃药,没有晚饭!” 老太太连忙自己打开小药瓶,吃药喝水,咕嘟一口喝下,又对那女人讨好的笑。 “巧姐,我晚留朋在这吃饭。”宁萱对那女人吩咐了一声。 “好的。”被称作巧姐的女人不卑不亢应了一声,倒不似对老太太那么凶恶。 高扬跟着宁萱走进房间,这才疑惑的看看外边,道了一句,“那个巧姐好凶啊!” 宁萱笑道,“你不会是以为我雇佣的巧姐来折磨郑家老太太的?”她说着扔来一个白眼,道,“我可没那么恶毒!我认识郑海涛之前,巧姐就在这家里照顾老太太了,我第一次来也吓了一跳,问郑海涛干嘛弄一个这么凶狠的女人照顾他妈……” 高扬也被提起了兴趣,走进这间弥漫着欧式风情的小客厅坐下,宁萱脱了外衣,穿着一件紧身的紫红sè羊绒衫,勾勒出的身曲线很是美妙。 宁萱一边准备着咖啡,一边说道,“当时郑海涛告诉我,老太太经常都会发疯,疯起来很可怕!如果不是巧姐镇住她,家里谁也镇不住!郑海涛也曾经把巧姐赶回家,不过当天老太太就不吃药发疯病,吓死人!” “哦,原来是这样。”高扬点点头,问道,“巧姐对其他人怎么样,是不是也是凶神恶煞的?” 宁萱道,“那倒没有,不过她对人一向也不热情,尤其是最近。”说着,宁萱坐在高扬身边,一杯很香浓的咖啡已经放在他的面前,有着金边的咖啡杯中黑sè的液体盘旋,一股浓香让人有些陶醉。 “嗯,不错。”高扬喝了一口,开口想要又问什么,不过宁萱已经把一头香香的青丝,靠在他的肩…… 天sè已晚,rì头从西山沉下,郁郁葱葱的山头仿佛被镀金膜。 这个时候,和宁萱这样的一个佳人相依偎,喝着香浓满口的咖啡,听着屋里悠扬的小提琴曲,高扬也不会煞风景的再问那些烦心的事,只是用一双深邃的眸子看着窗外,静静的感受时间的轻逝。 不知道多久以后,天sè终于完全暗了下来,小楼里也亮起了柔和的灯光,屋外传来巧姐的声音,“宁董,晚饭准备好了。” “哦,我们这就下来。” 饭厅是在楼下大客厅隔壁的小客厅,高扬和宁萱下去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坐在一个专用的桌位,痴痴呆呆吃着面前的薯条。正在忙碌的巧姐把最后一盘菜放在桌,用围裙擦擦手,说道,“宁董,我恐怕要请个假,我要赶回家一趟。” 宁萱吃惊道,“这么晚回去?你小心点……要不吃了饭再走!” 巧姐却是赶时间,脱下围裙道,“没关系的,我刚才在厨房吃了一口饭,回去……有点事。” 巧姐吞吞吐吐不愿说什么事,宁萱也不好问,便点头答应,只是让她走夜路小心点。 “那你们吃。”巧姐又点点头,刚要走,却听见高扬开口问道,“是孩子生病了?” : 感谢【L游戏】的打赏。 感谢【爱梦思幻】的打赏和催更。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呢,忽忽,敬请期待。 文学度 ------------ 一二零 怨气爆发 一二零怨气爆发 “是孩子生病了?” 当高扬问出这一句,巧姐一下就惊到了。随即,她猛地回头去看宁萱,不过看见宁萱也是一脸茫然,她才想起来这些根本没有告诉过宁萱。 “你怎么知道?”巧姐眉头大皱,脸看去很不好的看着高扬。仿佛高扬回答不出个所以然,她就要跟高扬好好“掰扯掰扯”。 高扬并不理她不好的态度,拉过椅子在桌边坐下,淡淡道:“你一头yīn郁之气,其中充满病苦。不过看你却是身体健康,所以应该是你的家人生病。而你如此的匆忙从山里往外赶,显然就是自己的子女生病!” 高扬高明的相术加合理的分析,一语中的,一下就说出了很多事情。巧姐再不敢轻视他,本来不好的态度也好了许多,点头问道:“你是看相的?” “不错,风水相术都懂一些。”高扬点点头。 姐也不多说,出门往外走,背后却又响起高扬并不很响亮的声音,“若是孩子得的是疑难怪病,可以找我试试。” 出人意料的是,一向对任何人都不假颜sè的巧姐竟然回头对高扬微微一笑,道了句谢谢,这才离开了小洋楼。外边她有一辆电瓶摩托车,骑回家。 巧姐一走,宁萱也拉拉自己紫红sè羊绒衫的衣角,坐了下来,开口问道:“你会治病?” 高扬摇摇头,低头把桌的饭菜,每个都用筷子蘸了一下放在嘴里尝尝,这才把菜碗都推到餐桌zhōng yāng。 宁萱好笑道:“你还真是jǐng惕,难道怕巧姐毒杀你不成?要是这样,我早死了八百次了。” 高扬悠然一笑道:“放心,你这样好看,别人怎么舍得你死?而我又黑又丑,那就难说了。” 宁萱听出他的话中有话,笑笑,又问道:“你到底是发现什么了?难道巧姐有什么嫌疑?她真的是孩子有病匆忙回去么?” 高扬拿过饭碗,一边开始吃,一边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试探一下。我并没有瞎说,她确实是家中有人生病的气象,不过那生病的气象之中,又有一丝不正常的yīn气……” 宁萱这一个下午都被yīn气吓得魂飞魄散,听说巧姐身也有yīn气,顿时吓得一缩,惊恐道:“怎么巧姐……难道她也有养鬼仔?” “看你吓得。”高扬拿着筷子笑道,“她没有养鬼仔,我感觉到她身的一丝yīn气,应该是从她家那个病人身沾染的,所以我才大胆的猜测,她的孩子是不是得的不是好病?然后我又大胆猜测,这种yīn气造成的病症是不是人为造成?如果继续猜测,那么人为造成这些的人,是不是要迫使她做什么……” 宁萱也不是蠢人,顿时双目之中一亮,道:“你的意思是有人让巧姐的孩子得怪病,然后以此胁迫,让巧姐为其办事,目的是要对付我!” “错!目的是对付郑海涛!”高扬顺着这条思路,顿时有了新的想法。 “可是我没看见巧姐做什么,也没看见郑海涛被巧姐对付了……”宁萱咬着筷子眉头皱起,她和高扬都陷入了这一个个猜测形成的怪圈。 可就在这时! 乓的一下!突乎其来的声音吓得宁萱脸sè惨白,正在沉浸在思考中的高扬也是惊得一跳!回头去看,只见老年痴呆症的郑家老太太一下把自己的碗砸在了地。 “这……”高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突然,就看见老太太满是褶子的脸扭曲了,开口骂宁萱道:“你这个婊子,你这个贱人,你这个偷人jīng!我老公刚离开家做生意,你就勾引他跟你睡觉,你不要脸!” 之前,高扬听说老太太经常会胡乱骂人,那时他还没什么概念,可是现在终于见识到了。 不过老太太光骂还不够,她越骂越激动,满头白发都竖起,苍老的面孔扭曲着,恶毒骂道,“贱女人,你死全家!你先死小的,再死老的,你一家都死光光!” 更让人吃惊的,她竟然一下从特制的椅子跳下,扑来一把揪住宁萱的头发,一边使劲拽,一边面sè狰狞喊道:“贱女人,你死!” “哎呀,婆婆,是我啊!”宁萱也不是会打架的人,头发被拽住,她的脑袋跟着侧过来,脸sè痛苦,拉住自己的头发,想要从老太太手夺回。 不过发疯一样的老太太根本一点客气都没有,疯狂地撕拽宁萱的长发,想把她的头拽到贴在桌。 “松手!松手!”高扬赶紧冲去帮忙,想要掰开老太太的手指。不过让人吃惊的是,老太太的手指就跟铁钳一样,根本掰不开!高扬想要用内力,不过却又害怕那样就把老太太手指掰断。 “撒手!”高扬双目怒瞪,厉声一喝。 老太太这才被吓得一松手,终于让宁萱逃脱。不过下一秒,老太太却又转移了目标! “贱女人,不但勾引我老公,还带野男人回来啦!不要脸的狗男女被我抓住啦!”老太太厉声尖叫,死死抱住了高扬,她的双手鹰爪一样,对着高扬的脸凶狠抓去。只是可惜她比高扬矮太多,无法得逞。 “妈的,这老太太太疯狂了。”高扬苦笑无奈,他真的没想到一个岁数这么大的老太太会有如此战斗力!他完全处于下风,因为他不敢动作太大,怕伤了老太太。 可是人无伤虎意,虎有吃人心! 已经丧失意志,面sè狰狞凶猛的老太太竟然猛地一张口,低头一口咬在高扬的手腕! “啊!”血味弥漫,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腕传来! 更加让高扬惊到面无人sè的是,那手腕被咬破的地方,竟然有一丝冰寒yīn气涌进! “暗算我!”感受到这股yīn气以后,高扬就不会有任何的客气!“你大爷的!”高扬抬手一巴掌,把老太太抽飞出去好远。砰地一下,老太太摔倒在地,跟割破喉咙没断气的死鸡一样,躺在地不断地抽搐。 高扬抽飞老太太的镜头,刚好被门外跑进的一老一少两个穿着保安服装的男人看见。这两人就是郑家养的保安了,一老一少是父子俩,他们都一直呆在郑家,拿着郑家的钱,吃着郑家的饭长大。 所以看见这一幕,保安老王头目呲yù裂,发疯一样冲来揪着高扬吼道:“畜生,你怎么打老人家!你这个狗娘养的,我跟你拼了!” 高扬怒道:“她咬我!” 保安小王也扑来怒吼道:“老人家咬你一下又怎么样?你至于下这么重的手么?” 高扬真是百口莫辩,他总不能说,老太太刚才已经被yīn灵附体了,刚才他要慢一步他的修为就要大大受损,如果被yīn气入侵他高扬很可能一辈子就要成为别人奴隶一样的存在…… 他说不出!说出来别人也,没人信! 不过好在宁萱帮他,连忙出来拦住王家父子,“老王,别激动,高扬不是那种人,他第一次看见老太太发病,他太紧张了。” “太紧张也不能打人呀!”小王怒道。 老王更是哆嗦着,说道:“宁董,您来这个家没有多久,你不了解我们对老太太和郑家的感情!如果没有郑家,没有太太,我们一家这么多年怎么生活!我老王宁可打在我身,也不能让太太受伤!” 正在他们说话,躺着的老太太又一下直挺挺坐起来。她面孔扭曲狰狞倒也罢了,现在又是口中含血,看去恐怖无比。 她一翻身爬起,又一次扑来,口中发出厉啸,“小瘪三,我咬死你!咬死你!” 看见老太太又一次发疯,老王小王只好丢下高扬,去挡住老太太,试图使她安静下来。不过发疯的老太太相当厉害,老王小王两个人都是偏瘦小型的,哪里弄得住? 宁萱惊到不知所措,她想帮忙又帮不,因为老太太会咬她!那边老王小王抱住老太太,宁萱赶紧把药送,可是这种情况下,又怎么喂得进药? 老王抱住张牙舞爪的老太太,喊道,“宁董,只有把巧姐叫回来!每次老太太发病,只有巧姐一个人可以弄住她!” 宁萱道,“巧姐人家孩子有病,刚回去照料,这种时候,我怎么好意思叫她回来?” 看着他们手忙脚乱,高扬站在远处止住自己手腕的血。再用天眼看看老太太,这才开口道,“我有办法让她安静下来。” 不过因为刚才高扬打了老太太一下,老王却是说什么也不愿高扬接近。他怒声吼道,“不要你管!你还想怎么样,你对一个老人家出手,你太过分了!你出去!” 高扬也不怪他,点头道,“忠仆护主,我可以理解,不过你们可知道,她已经是一个什么了?我告诉你,这样下去,你们全部都会被她害了!” 混乱之中,老王也有点狂躁,喊道,“滚滚滚,离开这里,这里不欢迎你!” 他儿子小王理智一些,对宁萱说道,“宁董,老太太就是见不得生人,其实我们也有让她安静下来的办法,我爸他不好意思说……其实,呵呵,只要您和您的朋离开这里,老太太就会安静了。” “生人?”宁萱苦笑摇头,道,“看来我也是生人,好,高扬我们先离开这里。” :推荐本女频的,《重生万事如意》荒的可以去看。下午还有一章哦~ 文学度 ------------ 一二一 最狠不过回马枪 一二一最狠不过回马枪 “咔咔咔……” “咔咔咔……” 车库里,高扬和宁萱一人发动一台车,竟然一台都发动不起来!平常郑家车库有三辆车,白天跟着宁萱去公司的车没回来,现在还有一辆奥迪和一辆丰田的皮卡。!。 这两辆车看去也是不错的,可竟然同时发动不起来! “怎么了?我前几天还开的?”宁萱急得一脑门的细密汗珠。 “这车又不是破车,前几天又刚开过……同时发动不起来,这是故意整我们么?”高扬冷哼一声,不再继续尝试,推开车门,从丰田皮卡里下来。 刚下来,就听见车库外有喧嚣声,再一看,郑家的老太婆披头散发冲了进来!这一回,她手中竟然握住了一把菜刀! “一对jiān夫yín妇!我要杀了你们!”老太婆一头银发披散,面sè狰狞,嘴带血,跟厉鬼一样冲过来。 后边王家父子喊道,“宁董,快走!我们根本镇不住她!她年轻的时候杀过猪!” “啊!”宁萱吓得尖叫一声从奥迪车里跳出来。 老太婆发狂样的追向宁萱。 “滚开!”高扬一个箭步去,把老太婆手臂一拉。 哐当,老太婆没站稳又一次摔倒,手中明晃晃的菜刀砸在地。 看见婆婆又一次跌倒,宁萱还想去扶。 “算了,走!”高扬回头看看王家父子,一把拉住宁萱,快步奔向车库外。 …… 此刻无月,不高的小山静谧,如同一圈围着的黑影,环绕四野。 群山包围之下的独栋小院门口的铁门咔嚓一声打开。铁门前高高的路灯洒下昏黄的光,一个穿着紧身风衣的年轻男子拉着一个只穿了羊绒衫的女人匆忙跑了出来。 “哐当!” 当他们刚逃一样的出来,背后铁门就猛然关紧,随即,恶毒尖利的辱骂就从铁门后传来,“狗男女!都去死!偷人!不得好死!”伴随着这撕心裂肺的喊叫,还有铛铛铛的刀砍铁门的声音。 “多亏了老王他们及时关门。”宁萱喘了口气,心有余悸的回头看看,担心老太太冲出来,那样后果更加的严重。 “走。”高扬紧紧锁着眉头,拉着宁萱走了黑森森的出山公路。 离开了郑家老宅,高扬和宁萱都是松了一口气,就算是高扬见过不少奇异事件,也被郑家老太婆的疯狂给吓到了。- 两人匆忙跑出来,连辆自行车都没有,也只好步行在黑漆漆的道路,这一条路,竟然连个路灯都没有。 了一会,宁萱松了一口气,苦笑了一下,自嘲道,“被家里的佣工赶了出来,我这样的女主人怕是世间独一个。” 看得出,伤到宁萱的并不是老太太的疯狂,而是老王的那一句“见不得生人。” 高扬笑道,“对他们来说,你永远都是外人。”他说完,又奇道,“你为什么非要住在这里?其实想要照顾好老太太,也可以使用其他的方法,比如把老太太接出来,送去医院,或者方法很多?为什么非要住在这里,其中是有什么原因么?” 宁萱为什么要住在这个鬼地方?高扬问过一次,她说为了照顾郑海涛的老母亲。不过高扬又觉得,这个回答并不是那么的完善! “郑海涛的遗嘱规定是要保密的……”宁萱犹豫一下,最后还是开口道,“好告诉你。是这样,因为郑海涛已经是他这一代的郑家单传了,所以他遗嘱中就定下,如果他死了没有后代,那我如果继承他的遗产,就要住在他郑家的老屋!” 高扬奇道,“要继承遗产就要住在这里,还有这么奇怪的条件?” 宁萱道,“郑海涛很迷信,他说这老屋是他郑家兴盛的关键,只有住在老屋里,郑家才会继续的兴旺下去!永世其昌!” “怎么可能?”高扬失笑道,“这说不通!郑海涛都已经是这一代硕果仅存的一个了,现在他都已经挂了,换句话说,郑家已经绝后了,还谈什么永世其昌?” 宁萱道,“你不知道,郑家家大业大,解放前就有一支出国创业,在国外落地生根,也创出了产业!” 高扬点头道,“这郑家倒是兴旺。”说完,他又道,“其实从风水之术来说,郑家祖宅确实是一处宝地,而占据如此宝地,又设下兴旺后代的风水局,他郑家后代确实是想不兴旺都难!” 宁萱道,“郑海涛也这样说,他说国外的郑家兴旺,其根源是郑家还住在这房子里!所以他才要求我住在这里,让这里不能断人!” “严格说,你又不是郑家人,你住在这里有什么用?”高扬失笑,又问道,“国外的那些郑家人难道不想要这房子?” “国外的郑家没有老人了,都不太信这些,而且郑海涛和他们也并不是很亲密。”宁萱又道,“他说了,他父亲有一个私生子在外边,我住在这里有一个任务,就是看着这个房子,找到他父亲的私生子,然后把房子转给他……” “哦哦哦。” 听了这些,高扬完全明白了。 原来郑海涛要宁萱住在这里,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宁萱看着这房子!不能让房子断了人气! 风水来说,人气也是很重要的,你再好的风水局,长期没有人住,最后也变成鬼屋! 而宁萱的第二个任务,那就是找到郑海涛同父异母的兄弟,然后把房子留给他!虽然并不是一母所生,可是毕竟都是姓郑,同宗同源! 至于郑海涛有没有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听听郑家老太婆骂得那么恶毒就知道了! 当年郑海涛他爹肯定花心得很! 有钱人家这种事总是很多,高扬心说居心找,说不定还能找出很多私生子呢! 两人一路往外走,要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句话还真是有道理。 高扬和宁萱边走边聊,整整走了一个小时,终于走到了这条进山公路的出口处,已经可以隐约看见前方通向市区的高速路繁星点点一样的车灯! “都没感觉到时间。”高扬微笑一下,突然想到宁萱一直没穿外套,他连忙问道,“你冷嘛?”说着就要脱下风衣。 宁萱却是哈哈笑道,“你现在才想起来啊!刚开始有点冷,不过走到现在,我一身是汗呢!” 高扬也就不脱衣服了,笑道,“那没事,前边就有车了。” 又走了几步,已经来到三岔路口,再走一百米就能拦到过路车了。 可是高扬的脚步却是突然一顿,眉头一皱,脱口道:“不对!” 高扬突然来了一句不对,宁萱也停止脚步。 三岔路口,前边路车灯辉煌,这边路,身材修长的高扬却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巧姐请假,并不是因为家里有人生病!” “巧姐请假,是她故意把老太太单独留下,好让老太太跟我们发飙!” “巧姐身的yīn气,并不是她子女传给她,而是老太太传给她!” “今天晚的一切,包括两辆车都不能启动……全部都是有预谋的!” 高扬自己给自己调整着思路。 宁萱思索一下,点头道,“很有可能。按照你在吃饭时的分析,大有可能是巧姐被白道长买通,然后故意离开,这才方便老太太发疯,让她袭击你!” 黑暗中,高扬的目光闪动。 他继续分析道,“老太太对我的偷袭虽然成功,可是并不一定能够奏效!那两辆车发动不起来,目的就是拖延我们的时间!然后等我们步行在路,就会有一批新的袭击者出现!” “可是并没有袭击者,或许他没有那么狠?”宁萱猜测。 “不可能。你不懂,道门中人善的堪比高僧,恶的却是凶残至极,我相信白道长不是善男信女!” 宁萱又猜测道,“那就是准备袭击我们的人堵车了!” “有可能但是可能不大。”高扬缓慢的摇头,又思索了一会,最后终于一字一句道,“我觉得是另一个可能!” “什么?”宁萱美眸看向高扬。 “那就是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要对付我,而只是想赶我们出来!”高扬想到这里,豁然开朗,道,“他们一开始就没想真的杀我或者怎么样,只是想用这些手段,把我们赶走!” 宁萱却是摇头,反问道,“为什么要赶我们走?我天天住那……” “那就是赶我走!” 宁萱还是摇头,“赶你走干什么?” 高扬想到这里,微微一笑,神气道,“很简单,因为他们在那间老房子有秘密,他们怕我发现!只有用这种方法,驱赶我离开!” 宁萱还是不能相信,疑道,“能有什么秘密?” “我也不知道。”高扬一扭头,冷笑,“我想这个时候杀一个回马枪,肯定会真相大白!” “杀一个回马枪!”宁萱恨不得坐地才好,虽然两人走出来没觉得时间,可是宁萱一向养尊处优,今天走了一个小时就已经要命了。 现在要走一个小时回去,那还不如杀了她。 高扬道,“我一个人回去就可以,给你叫个出租车。” 虽然累极,不过宁萱却是不放心高扬一个人,坚决道,“不行,我还能走!我们一起来,就要一起走!” “一起来,一起走!好!”高扬听了也是豪气笑道,“那你来,我背你回去!放心,我练过!” 穿着羊绒衫的宁萱也就伏在了高扬的背,两团柔软压在高扬后颈下边,荡荡漾漾,高扬舒服地勾住宁萱的两条大腿,笑道,“冲啊!” : 各位大大们,免费章节到此为止,快四十万字了! 明天午架了,馒头会大力加更,同时质量也不会差的!他们杀奔回去会看到什么,又是怎么对付白道长,和宁萱又会发展到什么地步,背的rǔ又有多么的弹手……忽忽,邪恶下,请们明天来捧场哦,拜谢。 文学度 ------------ 一二二 老实人也偷情 一二二老实人也偷情 “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驮着我呢,哈哈……好玩!” 进山的公路,没有路灯。 虽然一路都是黑暗幽深,可伏在高扬背的宁萱,却是像个小女孩一样的开心。漆黑的道路,洒下的是一路的笑声。 “你累不累?”宁萱开心之余,还关心问道。 “不累,这算什么,背你跑一个马拉松全程也不在话下。”高扬神气说道。 “切,整天牛气冲天的样子!”宁萱啐道。 其实高扬并没有吹牛,他从小修炼气血内丹术,现在更是金丹都有了,体力当然远超常人。再说宁萱又不是很重,高扬驮着她不但速度不慢,反而比他们出山时快了很多倍。 相比而言,之前出山的时候是散步,而现在回去却是急行军! 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高扬走得快,也不嫌累,感受着背的下“波”动,手指传来结实的大腿触感……那简直是一种享受,高扬走得更加的有节奏感,越走越快。 宁萱哪知道他思想龌龊,只是不停的咯咯笑。最后夸张的是,高扬走那么远的路不觉得累,宁萱竟然硬生生笑累了! 宁萱笑累了,就伏在高扬的耳边,眼睛弯弯的笑道,“高扬,想不到被人驮的感觉这么好!” 高扬感觉到她吹气如兰,又有青丝在自己脸磨蹭,痒痒的香香的,不由得心神一荡,开口笑道,“哪有这么开心,不就是少走了几步路嘛。” “煞风景!你是无法理解一个从来没有被人驮过的人在这一刻的幸福感的!”宁萱无情的鄙视了高扬一句,她又问道,“你不会像我一样从小就没人疼?” 高扬知道宁萱父母双亡,命运不好。心中怜惜之余。现在被她这一问,倒是想起无数的往事…… 竟然也有点伤感。他目光深邃的看着前方,缓缓道。“有过,小时候爷爷背着我,那时候,就在想等我长大了。一定要背着爷爷……” 说到这里,高扬有些说不下去,他只是凝视着前路,脸带着一点点微笑,可是那保持不动的微笑。却让人感觉到的是对回忆的留恋…… 好一会,他才收回眼神,轻声吐出一句,“长大了,却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宁萱被他这一句弄得一下眼圈都红了,拍了他后背一下,啐道,“干什么?人家刚开心一点。-又这样。弄得我心里好难受。” 高扬没好气回道,“还不是你先说的。” “好啦,给你赔不是。”宁萱说着,大着胆子,用花瓣样鲜艳的红唇,在高扬脸颊。亲亲地亲了一下。 高扬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赔不是,有些突然。愣了一下。 宁萱抱着他的头咯咯笑道,“傻样。是不是感觉很好。” 高扬笑道,“说了怕你伤心,你亲的太突然,我没感觉到什么,要不然,你重来一次?” “你想得美!”宁萱刚才也是一下兴奋,现在有所准备,却是不好意思再亲。不过她还是紧紧抱住高扬的脑袋,两个人脸靠脸,让高扬感受她软呼呼的脸蛋。 出来的时候没感觉时间,回去更没感觉。宁萱巴不得这条路走不到头呢,不过才大约二十分钟的时间,她就已经看见前方路的尽头,那一盏昏黄的路灯。 “这么快啊!”宁萱有些依依不舍的从高扬背下来。 高扬哧道,“你老人家在后边不用出力,当然觉得时间快了。” “不知道多少男人等着驮呢。”宁萱扬起圆润的下巴,今天晚的她放下所有的架子,倒跟小女孩子一样。 “我才不稀罕驮。”高扬也不客气的回敬了一句,小跑向小院的墙角。 “别去那边,有狗!”宁萱赶紧也悄悄的跟。 “有没有后门?”高扬站在最靠近小院的一颗老树的yīn暗中,看着小院低声问道。 “一共有两个门,老王在前门,小王在后门。小王喜欢养狗,老王不喜欢狗……”有了宁萱这个内鬼,行事倒是方便了许多。 “有没有第三个进入的地方?”高扬伸出头向外看。 “没有。” “有没有靠近围墙的树?” “他们就怕人顺着树爬进去,围墙边不准有树的。” “摄像头有几个?” “围墙一共六个,前后门和院子的四个角,各有一个。” 听了这些情况,高扬不由得眉头大皱,这小院子还真是固若金汤一样,若是里边的人一点不疏忽,外边的人肯定要被发现! 不过高扬看看时间,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按道理,两位保安应该是到了休息时间。 “你等我一下……我去后门看看,就一会。”高扬不方便带着宁萱,一闪身钻进黑暗之中。 宁萱今天听说了太多的yīn气和小鬼的事,高扬刚走还好。等高扬走了一会不回来,她就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这越想越怕,越怕越想。最后她吓得缩在树下,这时,她听见后边方向传来几声狗叫。 狗叫当然是高扬弄得,他往着后门方向扔了一块土疙瘩,瞬间就响起犬吠。 后门有狗,很难突破。 “看来后门不是好地方。”高扬皱皱眉,又跑了回来,回来看见宁萱蹲在地,连忙走过去。 宁萱看见一个黑影,再一看是高扬,嘤咛一声,赶紧扑去抱住高扬,面sè苍白道,“不要丢下我,太可怕了。” 高扬微笑道,“你忘记你说的,一起来,就要一起走,我不可能丢下你。” 拍拍宁萱,高扬又拣了一个指头大的土疙瘩,对着正门的铁门扔过去。 哐! 这一声在黑夜里显得非常的响亮,甚至连后门的狗都听见叫了起来。不过前门的老王却是一点点的动静都没有! “老王没有这么早睡觉。”宁萱悄悄的伸出脑袋,不过并没有看见任何的动静。 “以前老王他们都什么时候睡觉?”高扬在她耳边低声问道。 “我不知道……”宁萱尴尬的笑笑,道:“我虽然住在这里快有两个月了,不过我还是蛮害怕,尤其是楼下那个放祖宗牌位的房间,所以我每天下楼吃完晚饭以后,就楼躲在自己房间再也不下来了。” “原来如此。”高扬从宁萱这里得不到任何的有价值的情报,他干脆从地又捡了一个拳头大的土疙瘩。 呼!高扬猛地一甩,从黑暗的大树后边,土疙瘩划出一条弧线,在昏黄的路灯照shè下,砸在了铁门后的某处。 啪!土疙瘩摔得粉碎的声音。 宁萱吓得赶紧又缩进了黑暗中。 等了一会以后,依然听不见前门有任何的动静! “看来睡死了。”黑暗中,高扬对着宁萱一咧嘴,随后,仿佛一只灵巧的狸猫一样沿着墙根溜向正门。 “这家伙真是胆大。”宁萱左右看看也跟着跑了过去。 当宁萱来到铁门面前,高扬已经轻手轻脚的沿着铁门边的格子栅栏爬了去。这个铁门是由保安室的电门控制的,而且打开会有很清脆响亮的声音! 不过好在大铁门套着一个小门,没一会,宁萱就看见那小门悄无声息的打开,高扬的脑袋伸出来,对她招招手。 宁萱还是第一次这样偷偷摸摸的进门,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非常的紧张,不过紧张之余又有一种很想发笑的感觉。 可是等宁萱也溜进小铁门,抬眼一看,她一下就愣住了。 一辆电动摩托踏板就停在保安室的门口!保安室里开着灯,灯光照的清清楚楚,这辆车就是之前巧姐骑走的那辆! 宁萱顿时就愣了,心说难道是巧姐回来了?不过她想不通的是,如果是巧姐回去以后又回来,那也应该在路遇到他们! 宁萱指指那电摩,高扬心领神会,他心中已经猜到了什么。 高扬速度很快,不过脚步很轻,身影一动就已经窜进了保安室。 “这小子专业做贼的。”她心中嘀咕一句,也蹑手蹑脚也跟着进了保安室。 …… 保安室,还是很宽大的,分成内外间。 内外间之间,有层早些年做的的铝合金隔断,而在铝合金隔断贴满了不透明玻璃纸,内外不可见。 外间是老王白天呆的地方,这里有监控设备,门控开关,报jǐng铃等等,墙挂着两件保安服,靠着门口放着一张长条椅,据说当年郑家兴盛的时候求见的人趋之若鹜,必须先坐在条椅等着里边的接见。 宁萱做贼一样走进去。 只见外间空荡荡,监视器的屏幕映着大门外的情况,老王却已经不知所踪。 宁萱美眸一扫,就看见高扬贴在铝合金门口偷听,她也悄悄的跟过去。 她本来是想过去告诉高扬,后边是老王的卧室,老王的老婆死了,一个人住在后边…… 可是等她来到门口,却听到一声又一声,隐隐约约,忽有忽无的女人呻吟声。 “嗯……嗯……” 听见这个声音,宁萱顿时就是一愣,脸sè一下就红了,心说老王在里边干什么呢?他不是死了老婆?老王那么老实也偷情嘛? 她又快走几步,却是这几步,脚下踩到一个烟盒。 那个烟盒本来就是瘪的,宁萱也没当回事,可是夜晚太静,她这一踩却是发出一声塑料纸的声音。 “咔嚓!”未完待续。。 文学度 ------------ 一二三 还有人命案 一二三还有人命案 轻微的声音,宁萱吓得面如土sè,站在那里不敢动。 不过貌似内间里边肉搏进行的如火如荼,根本没注意外边,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贴在门口的高扬回头,对她一招手,她小步走了两步,被高扬一把拉到身前,也贴在铝合金门口。 来到这里,里边的声音终于听的是一清二楚。 宁萱也不是小姑娘,听见里边男人的呼喘,女人哼哼,顿时就明白了在演肉戏! “你个死鬼,速度快点啊,你还不如我那个萎掉的男人……” “嗯。” “嗯哼,现在好,嗯嗯嗯,要来了,快……” 伴随着女人的声音,钢丝床摆动的声音骤然加速了。 听见里边声音,宁萱真是又惊又羞!惊的是,里边男人和女人的声音竟然是巧姐和老王!貌似宽厚老实的老王,竟然跟巧姐勾搭了! 羞的是跟高扬在一起,居然听见这种声音。 高扬也是完全没想到,现在他的姿势是从背后抱住宁萱,耳中却是听的是如此让人血液沸腾的声音,想不到那个巧姐相貌又粗又劣,叫起来的那种闷哼倒是让人鼻血狂流。 高扬一下就感觉到自己某处抵在了宁萱那牛仔裤包的紧紧的股。 宁萱开始没有注意到,不过高扬刻意让开,却让她有所感觉。她心里骂,这小子在这么危险的时刻,想什么呢? 刚想要拉着高扬离开,却是听见里边巧姐猛地哼出一个拖着长音的呻吟,随后,老王仿佛老牛一样呼地发出一声,内间陷入了死寂…… 内间太过安静,宁萱他们倒更不敢乱动了,只好和高扬紧贴着,连呼吸的声音都刻意压制。不过里边老王是完成了任务了。高扬却是挺着呢,宁萱也只有面红耳赤,让他抵着。 正在这时。突然里间传出一声,“巧姐,跟你那个男人离婚,整天喝酒赌钱。还跟你打架,也不管生病的灵儿,就连跟你睡觉都玩不起来……”说话的是老王,咔嚓一声打火机的声音,可以猜到放完炮以后的老王在抽烟。 “离婚?嫁给你?”巧姐轻蔑的哧了一声。道:“我那个男人虽然百无一用,缺点一大堆优点没一个,不过他有房子,你有嘛?” 巧姐一说,老王顿时沉默了下去,高扬甚至都能听见老王闷头嗒嗒抽烟的声音。 不过巧姐还没说够,又开口道:“你呀,从小住在郑家。你爸给郑家看大门。!。你也给郑家看大门,你儿子还是给郑家看大门……没出息!”巧姐越骂越来劲,又道:“人家住那么豪华的房子,你们只能住门房!穷鬼!几辈子人,也不知道存钱自己买一个房子住住!” 老王还真是老实,被骂了半天。才闷声道:“我爸说了,住着郑家的房子。吃着郑家的饭,还要自己买什么?郑家不倒。我们就不愁吃住,三顿饭管饱,又淋不着雨……” “我去尼玛的!”巧姐不等他说完就开口骂道:“奴才命,你们一家都是狗啊,只要有吃有住就行嘛?那些都是别人的,靠不住!郑家不倒,你怎么知道郑家不倒,就在眼前呐!” 说到这里,一直闷葫芦一样的老王突然怨气大发,道:“郑海涛真是混蛋!世好端端的女人多得很,也不知道娶!娶了一个不要脸的,我可是听说了,她都克死好几个男人了!真是自作自受!” 老王在屋里骂,高扬感觉到宁萱的颤抖,他只有又抱紧了宁萱柔软的身子。 这时,又听见巧姐嚷嚷道:“克死好,蠢货!郑海涛一死,房子就落在老太太名下!老太太又在我控制之中……只要赶走那个女人啊,这事就好办了!” 原来是这样! 听见屋里巧姐这一句话,高扬顿时全明白了! 原来今天晚的一切,全部都是巧姐使的坏! 郑家独苗郑海涛死了,就只剩一个老太太。而老太太常年被巧姐控制,这就让巧姐看到了霸占郑家祖屋的希望! 不过让巧姐郁闷的是,郑海涛虽然死了,可是却来了一个宁萱! 好在宁萱只是一个胆小的女人,所以巧姐就想用慢慢渗透的方法赶走宁萱。不过今天却不同了,宁萱带了一个年轻男人高扬回来!如果高扬也住进来,那她就更加的难以实现目的。 于是,巧姐只有在今天晚配合王家父子,演出这一幕,想吓走高扬,气走宁萱! 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高扬竟然杀了一个回马枪! 巧姐说着,又道:“没想到那个年轻男人真的蛮厉害,竟然一眼就看出我家灵儿生病了!当时吓得我心里砰砰跳,好在我将错就错,承认孩子生病了要回去!” 她这句,高扬顿时想到她临走时很难得的回头笑笑,原来是她心虚呢! 这时老王道:“是啊,那小子不是好人!打人够狠!希望把他吓得以后再也不来了,如果宁董把他长期留在这家里,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对付他!” “没用的东西。”巧姐骂了一句,又得意道:“那么厉害还不是被我玩弄得团团转,切,这些人都是太年轻!我推着电摩在后墙根躲了一会,他们就自己走了,哈哈,一对B!” 外边偷听的宁萱也终于明白了。怪不得没有遇到巧姐,原来巧姐并没有离开,她只是推着电摩到无人的墙角,然后就等着屋里闹起来,等到高扬和宁萱离开,她又推着电摩回来了! 这么jīng心的布局,这么险恶的用心,宁萱真的想不到这就是自己以为大大咧咧的巧姐和老老实实的老王两人干出来的事! 宁萱心中怒火冲天。 不过愤怒之余,她又觉得束手无策。报jǐng嘛?法律又没有一条佣人谋夺财产罪,巧姐只是利用发疯的老太太吓唬他们一下,jǐng察来又有什么用? 最多就是借此赶走巧姐和老王父子……可是老太太动不动发疯病,真的赶走巧姐,老太太谁来管? 所以这也就是巧姐有持无恐的原因! 不过就在宁萱琢磨这些的时候,却看见高扬有了动作。 砰!铝合金门被高扬一脚踹开,嚓,闪光灯耀得老王眼睛都为之失明。高扬对着床**着身体的两个人一阵拍。 “啊!”巧姐还以为是自己丈夫抓jiān,吓得一头缩进被窝里。 “是你们!”老王坐在床头,吃惊的看着高扬和后边门口站着的宁萱。 “没错。是我们!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高扬,是一个风水相师!”高扬拿着手机昂头道,“看你们玩的那么嗨。我顺便帮你们拍个照,做个留念!” 躲在被窝里的巧姐一听,不是自己男人。她顿时没什么可怕了。 巧姐从被窝伸出头,骂道,“有什么好拍的。逼逼吊吊你们没有嘛!回去自己脱光拍自己去!不要脸,狗男女,你们不要以为拍了照片就怎么样,我怕你们啊?你以为我怕什么,我巧姐天不怕地不怕,你有种把照片公布出去!看看能把我怎么样?我巧姐都敢光着身子站在大街,还怕这些?” 宁萱心中有一种无奈的感觉,面对巧姐这种泼妇。还真是无从下口。她什么都不怕。破罐子破摔,你能拿她怎么办? 宁萱隐约觉得高扬冒然冲进来有欠考虑。 不过高扬的手段岂是那么简单,他冷笑着看向巧姐和老王,又扬扬手机道,“其实我不是要把照片公布出去,而是想让jǐng方看看……” 说到jǐng方。老王目中有了些惊慌,不过巧姐还是嘴硬道。“jǐng察来了又怎么样?jǐng察管我跟谁睡觉啊?”蛮横说完,又自言自语道。“这个大山里边,jǐng察才没空来!” 面对如此悍妇,高扬仍旧是淡定自若,冷笑道,“我想jǐng察感兴趣的,不但有你们的照片,还有你们刚才的对话……yīn谋私通,互相勾结,欺诈蒙骗,更故意让疯老太拿刀砍人,哼,你们难道不知道已经犯下了私通罪、诈骗罪、欺瞒罪、杀人未遂罪和妄图私吞主家财产罪嘛!” 后边宁萱听了几乎晕倒,暗说这些都是什么罪名?五个罪名三个都没听说过。 不过老王他们也不懂啊,看见高扬一脸神气,手中握着的手机里记录着证据,老实巴交的老王再一听自己已经犯了这么多罪,一下就尿了。 “高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老王陪着笑脸,想要从床起来,可是又没穿衣服,只有坐在床边哀声求道,“高兄弟,我那是一时糊涂……” 听见老王尿了,巧姐顿时大怒,猛地掀开被窝,露出一对严重下垂的八字nǎi,骂道,“看看!你这个小畜生不就想看这个,我怕你?老娘什么都不怕,你把jǐng察叫来,有种枪毙了我!”说话之中,又光着屁股跳下床,披头散发扑向高扬。 宁萱愕然,没想到这个巧姐凶悍如此! “滚!”高扬对这个女人可没有一点留手,一脚踹在她皮都松弛的肚皮,把她一下踢倒,头轰地一下撞在床边。 顿时她撕心裂肺的喊道,“打人了,杀人了!” 高扬也不理她,拿起手机,道,“那刚好jǐng察来一起处理!干我们这一行的,就是认识的人多……嗯,赵局。” 高扬一个电话打给了赵旭东。其实赵局也管不到这片,不过高扬更大的目的是吓唬这个女人。 巧姐听说高扬真的要打电话给jǐng察,她的声音顿时小了,等听到高扬和电话了对话,她的脸也有了恐惧。 那边老王已经吓惨了,裹着被窝就下床来,跪在高扬面前,哀求道,“高兄弟,我也是一时糊涂啊!郑家对我一家三代都那么好,我居然还想谋夺他们家财产,我不是人,我是畜生,兄弟你抓我可以,不要抓我儿子……都是这个女人出的主意……” 巧姐顿时也怕了,爬起来,骂道,“你个没良心的,我什么时候出主意了?你怎么不说打死那个要饭的事情……” 高扬一听,乐了,对着手机又道,“赵局,还有人命案哦。”未完待续。。 文学度 ------------ 一二四 地下风水中枢 一二四地下风水中枢 “哒哒哒……” 马达的轰鸣中,一辆jǐng用直升机从天而降,北城分局的赵旭东局长夹着帽子从飞机下来,那边老王父子顿时就吓瘫软了,悍妇巧姐也是吓得面无人sè。 “直升机来抓人,罪过大了!”瘫软在地的老王口中喃喃自语。 高扬也没想到赵局如此给力,连忙迎去,引着赵局等人进了郑家老宅。 赵旭东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吃惊道,“想不到这荒郊野外还有一栋这么好的小洋楼!我还是第一次知道。” 宁萱连忙给客人砌茶,赵局倒是见过宁萱,惊道,“这是晨光公司的宁总?” 高扬笑道,“现在是茂业集团的宁董。”知道赵旭东好sè,他又拉拉宁萱的手,示意她坐下,实际就是显示关系,宣布主权了。 赵旭东明白人,指头点着高扬笑道,“你高大师的朋,那就是是我嫂子!” 宁萱笑道,“什么嫂子,赵局你儿子恐怕都比他大了。” 赵旭东吐血道,“嫂子,我哪有那么老,我儿子才初中好。” 众人都是哈哈大笑,赵旭东又介绍身边一个矮个子jǐng察,道,“这是110指挥中心的张昆仑政委,我是搭他的飞机过来的。” 高扬一看这张昆仑,赶紧伸手笑道,“张政委一看就是大人物!” 张昆仑跟他握手就听说高大师铁嘴神断,别看你不在公安系统,可是你声名赫赫啊!” 高扬道,“张政委那是大人物。现在这个110指挥中心的政委太小了,对你不合适,你今后有前途,大有前途!” 张昆仑目中一亮,话中有话一般的,问道,“你从哪看出我大有前途呢?” 高扬道,“曾经有一位国家级的大人物。就是个头矮小,不过双手却大!从小就有算命先生给他断语,身小手大,贵不可言!到后来果不其然。成为至高无的存在!” 那张昆仑听了目中露出赞许,不过口中却是笑道,“高大师这是讽刺我个子矮呢!” 正在说话之间,外边却是传来吵吵声,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这种案件,为什么要动用直升机,知道动用一次直升机需要的经费嘛?这是我们塔山分局的案件,你们北城分局的都回去……” 听着外边的吵吵。赵旭东顿时不悦,开口道。“女衙内去了塔山分局?开始说安排到我们北城,我可没敢要!” 张昆仑倒是超然物外。抱着胳膊道,“小薇还是不错了,除了脾气急躁一点,什么女衙内就不要说了,她又没有什么恶行。” “可是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赵旭东说了一句,摆手道,“算了。” 说话间,女衙内进来了。一个穿着黑sèjǐng服,很是英姿飒爽的女jǐng带着几个年轻男jǐng官大步走进来,一眼看见坐在沙发的张昆仑,道,“张政委,你不知道出动jǐng用直升机条例嘛?” 张昆仑终于眉头一皱,坐那淡淡道,“市局规定出动jǐng用直升机的三重要原则,重要活动,重要任务,重要案件!这里远离市区,又发生如此杀人重案,为了及时出jǐng,抓捕嫌疑人,当然要从重从快……伍副队长,等你来罪犯岂不是要跑个干净?” 张昆仑一番官腔,把那个女jǐng驳得站立之处都没有。她只有哼了一声,道,“我可是听说了,你们110指挥中心经常都是随便出动的。” 张昆仑回道,“要不我回头去打个报告给伍局,要求他把我的政委给你做?” 他这是毫不客气的一番话,说的女jǐng官红一阵白一阵,只好回头嚷嚷道,“好啦好啦,是谁报案?” 她不回头还好,一回头,顿时看见了两个老熟人! “高骗子!” “小煞星!” 好,两个人都有外号。宁萱也认识,这个女jǐng正是在船的女jǐng察,伍薇! 伍薇从沪港合作中心调回来,也没捞到什么功绩,反而搞出一场大乌龙。不过看在伍局长的面子,还是提拔了,刑侦队副队长。 伍薇也爱干这个,还是很开心。不过市区各分局都不敢要她,都知道她是刺头,麻烦,还爱管闲事,到了人家局里一看,这个不行那个不行,回去给伍局长一汇报,那不是完蛋了? 所以局长女儿没人要。当然了,大家不会说怕她去挑刺,而是说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居然还被起了个女衙内的称号。 最后,调来了郊区,塔山分局做刑侦,今天接到110指挥中心的联动,值班的她就带人赶来了。 伍薇之前和高扬倒是误会释清,不过今天一看高扬和宁萱还在一起,她心中暗道,终于还是勾搭成jiān了。 有了这个想法,她顿时又不爽了。 不过没办法,这里有一个张昆仑,据说有大后台,她爹都不敢得罪,她哪敢真的把张昆仑弄火了? 当下也只有忍住气,对高扬瞪瞪眼,怒道,“把案件情况讲一下。” 其实说起来,巧姐他们也够不犯罪,谋夺主人家房产。还真的没这一条法律,你谋夺的好,那也是合理合法的!主家后继无人把财产送给小保姆的,太多了! 案件的焦点就是老王打死一个要饭的问题,这个问题就隆重,人命案! 华海市局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命案必破! 由此可见命案的重要xìng! 当场就把老王一审。老王已经吓尿了,根本不用任何手段就招了。 原来是一年前,有一个要饭的大概是看深山老林的房子,就起了心,想翻墙进来偷东西! 不过要饭的不知道墙角都装着视频监控呢,他早就被老王看见了!老王看他爬墙,心说怎么办呢?刚好有根竹竿,老王拿着竹竿,看见那小偷爬围墙,他就用竹竿用力一捅…… 要饭花子是摔下去了,不过后脑着地,一下就摔死了! 老王老实又胆小,赶紧叫来儿子,就在土山刨了个坑,把要饭的尸体埋了。不过这事又被巧姐在小楼看见了! 于是,这一次巧姐就用这件事来胁迫老王,陪她一起谋夺郑家财产。 事情查明,自有jǐng察押着老王山挖尸体。 其实这案子也不算是大案,那个死者本来就有责任,老王也不是故意杀他,最多只是意外伤害致死! 不过在审问巧姐的时候,却有了新的发现! “高扬,犯罪嫌疑人说非要你来才说!”伍薇面sè不愉地走进大厅。 “哦,那去看看。”高扬跟着伍薇走去一间临时审讯房间,边走边问道,“小煞星,我次说让你换不动尊菩萨,你没有听我的。” “我才不信那个,我什么都不用带!”伍薇轻蔑的哼道。 “随便你。”高扬耸耸肩,跟着她走进房间。 一进去,悍妇巧姐顿时扑通跑过来,跪在高扬面前,哭喊道,“高大师,救我,高大师,我有重要情况举报!” 高扬道,“你说。” 巧姐此刻也知道怕了,一脸哭丧,道,“郑先生的朋白道长,让我偷偷的给郑家使坏,他每个月给我几千块,我都给我女儿看病用掉了……我错了,我不应该啊!” 伍薇和她手下的jǐng官顿时一惊,伍薇低声道,“郑先生就是死了的郑海涛,莫非郑海涛的死另有隐情?快记录!” 高扬问道,“白道长让你做什么?” 巧姐道,“白道长让我偷偷打开地下室让他进去,还让我隔三天去给下边的油灯加一次油!” 高扬目中一凝,有些兴奋,如果没有弄错,他即将得到今天晚的最大收获! 他又追问,“地下室有什么?” 巧姐道,“郑家风水局的zhōng yāng核心。”说完,她面sè狠毒道,“那个白道长一看就不是好人,肯定是进入破坏郑家风水局……高大师,我都说了,你救我,我这算不算立功?” 那边伍薇本来还以为又要挖出杀人大案,搞了半天是这种事。破坏人家风水局,刑法还真的没有这一条。 巧姐又在那絮絮叨叨说道,“他呀,那天趁郑家没人,就让我打开地下室,把那些油灯有的向后挪一寸,有的向前挪一寸,还把油灯里加满油,放灯芯,让我没隔几天来加油,千万不能熄灭,否则有人畜患病的灾难……” 听见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记录的小jǐng察问道,“伍队长,这些用不用记啊?” 伍薇怒道,“全部都要记!” 高扬道,“记有什么用,不如去看现场!” 伍薇站起来,道,“带着她,我看现场!” 高扬还没有学习到风水局和阵法,虽然他以前跟高方龙也有些见识,不过!高扬他还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大型风水阵法! 所以,当他知道郑家的地下室里有一个风水局的中枢,他心中是倍加的兴奋! 这兴奋来源于两点,一点是终于可以看见传说中大型风水阵法的中枢,而第二点更关键,那就是下边阵法中枢,以及白道长的改变,到底和郑海涛的死,和宁萱的手相,又是不是有着联系呢? 当去地下室的时候,高扬叫了宁萱,同时赵旭东和张昆仑也乐得看个热闹,一群人涌向地下室!未完待续。。 文学度 ------------ 一二五 油灯阵 一行人朝地下室走去,由巧姐带路,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入口处黑黝黝的一片,由一道楼梯延伸向下,此时天无月亮,又没开灯,远远看去,如同一只深不见底的嘴巴一般,透着股诡异的气氛。 “这里没灯吗?”站在楼梯口,伍薇皱着眉头问了前面带路的巧姐一句。 “有……有!”巧姐现在心里全垮了,对这些jǐng察简直毕恭毕敬,一听到伍薇的话,慌忙在墙摸了一把。 “啪——”轻微的响声,楼道一盏灯亮了起来。 灯光亮起,那黑黝黝的感觉瞬间消失。 “走!”伍薇像个大姐大一样,推着巧姐领头朝下走去。 在她的后面,跟着高扬和宁萱,张政委和赵局长紧跟其后,最后是那个小jǐng察。 “下面不知道是什么样?”宁萱嫁给郑海涛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来过这地下室,现在要踏入这传说中镇了郑家几百年富贵的风水局,心里有点紧张。 “看看就知道了。”高扬比她心里还要更紧张兴奋,不过这时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拉着她的小手一步一步往下走,没有多说什么。 赵局长和张政委是来看热闹的,也没有说什么。 一行人就默默的往下走,脚步在空间里发出“踏踏”的响声,散碎凌乱。 “咦?”走了一阵,前面的伍薇和巧姐突然停了下来,伍薇轻微的咦了一声。 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纷纷跟去,站到了她的身后看了过去。 原来前面已经是楼道的尽头。一个拐角处,先前众人在楼道之中走。看不到这里的情况,如今一转角,情景便尽入眼底了。 只见前面光线一亮,和楼道里比起来,不知充足了多少。 那空地之,摆满了油灯,油灯的灯柱呈金黄sè,看得出是涮了厚厚的金铂在面,被那油灯面的灯光一映,泛着微微的黄sè光芒。 遍地黄金sè。满眼金灿灿。 难怪伍薇会咦一声了。 赵局长和张政委的眼睛也放大了些许。本来他们听巧姐说帮下面的油灯加油,以为只是几盏普通的油灯而已,但现在一看,却是满眼的金光闪闪,哪能不意外? “就是这些油灯了。那个白道长叫我加油的油灯就是这些。巧姐指着那些油灯,道:“这些灯本来不是这么摆的,以前是平行的,不过后来白道长移过,现在就变成一边宽一边窄了。” 高扬仔细的看着那些油灯,见每一根灯柱都雕刻着一条祥龙,缠绕在灯柱面,细细长长,每一根面的龙神态姿势各不同。十分生动。 只是不知道这灯柱雕这些龙的用意是什么?高扬现在还不会风水,还不能了解其中的jīng髓。 “高老弟,这些灯这样摆着,可有什么讲究?”赵局长希望高扬给他们解说一下这油灯的用处,但等了半天,却见他只是盯着那油条细看。也不说话,不由得问了一句。 “这是一个油灯阵。”高扬听到他的话回过神来,指着那些灯道:“这些灯柱涂金铂,在灯光照映之下金光闪闪,是取其一个金字,灯填满灯油,水光熠熠,又得一个水字,这灯从这里一直延伸向那铁门之前,像是架了一个桥,通往富贵门的意思,所以这灯阵,便叫金水桥。” “金水桥?”宁萱听到他的分析,想起郑家先祖不就是靠这个阵要保郑家几百年的富贵么?他这么一说,倒真是这个意思了。 赵局长和张政委听到高扬的解释,虽然不懂,但觉得那话中喻意甚好,便也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 “嘁,骗人的江湖骗子,又开始传播迷信思想了。”伍薇听到高扬的话,再看众人的反应,不由得小声的低嘀了一句,毕竟有张政委在,她也不好太放肆,所以并没有正大光明的说出来。 她的声音虽小,却没有瞒过高扬的耳朵,不过高扬却并没有理她,只是眉头一皱,指着油灯道:“不过……现在这金水桥已经有了变动。” “什么变动?”赵局长问了一句。 “这金水桥,应该是平行到达富贵门,才可平稳致富,所以这灯阵,理当是摆成平行的阵势才对。但现在这灯阵却摆成了一边宽一边窄……”高扬眉头深皱,看了看那密不透风的铁门,又看了看油灯,道:“这灯阵,已经从金水桥变成了奈何桥。” “奈何桥?”众人倒吸了一口气,毕竟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下听到这样的字眼,让人很不舒服。 “是的,是的,我早就说那个白道长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个专门害人的jīng啊。”巧姐听到高扬的话突然叫了起来,指着那些灯道:“这些灯本来就是像高大师说的摆成平行线的,不过那个白道长次移过了,变成了这样,我早说他不怀好意,原来是要害人啊……” 她先前犯了错,得罪了高扬这尊大神,现在心里十分的害怕,所以趁着势头转风向,一抓着机会便不断的诽腹白道长,希望可以和高扬站在一边,让他放过自己。 “你也不是什么好货,帮凶!”不过高扬明显不买她的账,想起她先前让那郑老太太来对付自己,他的心里就火得厉害,直恨不得踢死这女人。 巧姐现在哪还敢得罪他,先前彪悍的气势全无,顿时萎了下去,不敢再说话。 “那现在要不要把这灯阵摆回去?”宁萱毕竟是个善良的女人,想起郑海涛平时对自己不错,也不想这里被白道长破坏。 “这个不急。”高扬对宁萱十分温柔,把刚才的怒气一收,道:“我们看看再说。” 他现在只是个手相师,连面相师的水平都没有达到。刚才所说的东西,全是以前跟着爷爷听来的。这种要大风水师才摆得出的阵,他一时不敢乱动,何况那风水局里面是什么情况他还一无所知,更加不敢乱来了。 “高大师,这油灯从金水桥换成奈何桥,只怕是想置人于死地?”一直没有说话的张政委突然想起什么,说了一句。 “没错!”高扬想不到这个指挥中心的政委竟还懂想到这个,一时有点意外,点了点头道:“奈何桥是死人过的桥,摆出此阵。便有人要通往阎罗殿。首当其冲的,应该是家主。” “家主?”宁萱突然想到了暴死的郑海涛。 “没错。”高扬点头道:“我早看出郑董事长气象不好,会出大事,还以为他是天命如此,想不到却是有人故意为之。” “你这个大骗子。”伍薇在一边听得终于忍不住了。不等高扬说完,便高声讥讽道:“你先前说郑董事长是心脏病,死于自然,现在又说他是有人害死,又从自然死变成了有人蓄意谋杀,这不是前后矛盾么?” “小煞星,这是两回事。”高扬道:“道门中人要害人,绝对是让对方死于自然,不见血光。这样才会让人防不胜防,即便被害,也找不出凶手,这才是高明之处。” “胡说八道。”伍微哧道:“那照你这么说,那些死因不明的,或者突发疾病的。都可以归成是道门中的人杀的了?” “懒得跟你说。”高扬知道她的xìng格就是太冲,一切以自我为中心,不对的也能说成对的,像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人,他再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再说,道门玄学高深似海,又岂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就连他自己现在都还只是刚进门坎,要成为那传说中的大风水师,都还有好大的一段距离,又怎么说给她听? “小伍啊,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高大师的能力非同一般,我们应该多听听。”张政委毕竟地位不同,虽然觉得伍薇xìng格实在太二,但还是拿出长辈风范,jǐng告了她一句。 “嘁,一群被封建迷信荼毒了的家伙。”伍薇也不好当面反驳张政委,只好翻个白眼道了一句,推着身边的巧姐喝道:“走啦,这才刚走到门口就说成这样了,那要进了门还得了?” 说着就推着巧姐朝那门走了过去。 高扬实在是看不惯她跋扈的样子,直想把她赶出去,但旁边宁萱却小手伸了过来拉住了他,轻声道:“我们走!” 这温柔的女人和讨厌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宁萱只是这轻轻的一句话,就让高扬的心静了下来,和伍薇完全不是同一个档次。 “嗯!”高扬转头对她笑了笑,拉着她继续朝前走去。 张政委和赵局长等人,也一起跟了去。 来到铁门之前,众人再次停了下来。 伍薇走在前面,就要去推那铁门。 “等等!”高扬突然叫了一句。 “干嘛?”伍薇被他一惊一诈的吓了一跳,回头不满的喝了一句。 “这门有问题。”高扬一皱眉,阻止了她开门的动作。 “只是一个铁门,能有什么问题?你又要传播什么迷信思想?”伍微柳眉一竖,心中越来越不满。 “你别动。”高扬走到那门前,仔细的看向那门,道:“我先看看。” 前几天馒头身体不好,停更了两天,各位都还在?现在馒头好一点了,从今天起会回复更新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有月票的帮馒头砸点月票,有能力打赏的帮馒头给点打赏,作者写不容易啊,特别是这种类型的,真是难写啊,不过为了亲爱的读者们,馒头一定会努力的。加油!未完待续。。 文学度 ------------ 一二六 生死门 伍薇虽然对高扬不满,但现在看到他神情凝重,也不敢再推那门,身子微微的侧了一下,让到了一边。 “这门有什么问题?”宁萱少有看到高扬紧张,不由问了一句。 “这门不对!”高扬摇了摇头,指着那门道:“门在任何时候都是最重要的一道关卡,在风水局中,地位更加的超然,所有建筑中重要的门,不管是尺寸,朝向,大小,开门的方向,都是有讲究的。” 何况是这么宏大的一个富贵风水局。 “那这门有什么蹊跷?”张政委从后面走了来,问了高扬一句。 从见到高扬开始,到高扬对他说的那几句话,再到刚才的油灯阵,他的心里对高扬已经佩服到了极点,暗想此人不一般,不可小觑,一定要好好巴结,将来一定有大用。 “这门雕着镂空花纹,缠绵之间纹理清楚,杂而不乱,是有讲究的。”高扬指着那门的雕花,道:“你看这莲花,跃于门,盈盈如生,莲下有鱼,鱼中有水,水边又有牡丹藤缠绕,是一道大富大贵之门。刚才我们也看到,那油灯阵是金水桥,便是通往这富贵门的桥,一进此门,必定是富贵满身,无病无灾。” “照你这么说,这门应该是好门才对,又怎么会不对呢?”张政委不明白了。 “本来是好门。”高扬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点了点头,语气一转,道:“不过现在变掉了。” “变掉了?”赵局长也被他引起了好奇心,钻出来问了一句。 他本来就知道高扬本事高强。不是一般人,却想不到他已经懂得风水大局。这可是道门中的顶尖人才啊!幸亏自己当时极力拉拢。 “嗯!”高扬不知道他心思,抬手一指后面的油灯,道:“你们看,这些灯柱通体金黄,一看便耀眼无比,是极富之光,按理说,这富贵门,应该更加出彩才对,门更应该涮满金铂。才显得大气。但你们看这门。却被涂了黑漆,整个门看起来黑黝黝的,如同一道死门一般,气势全无。” “说得有道理,富贵门没理由像这样黑漆漆的。一看就不是好兆头。”张政委听完以后赞成的点了点头。 “哎呀,我就说那白道长没安好心,原来是把富贵门变了啊。”旁边的巧姐一听高扬的话,又钻了出来,一脸嫌弃的骂了白道长一句,道:“高大师,这门以前不是这样的,是白道长后来改了。这门以前是金光闪闪的,像那些灯柱一样。很刺眼的,是白道长涮了黑漆去,才变成这样子的,喏,你看哪。” 巧姐说完,扭着大屁股前。伸出手指甲在那门刮了一下,道:“这门下面还是金sè的呢。” 众人借着灯光看去,那刮掉的油漆痕下面,果然露出金黄sè的金铂,看来巧姐说得不假。 “这就没错了。”高扬松了一口气,他刚才只是凭着推测和记忆猜这门应该是金sè的,想不到果然如此,让他心里好好的兴奋了一把。 看来,自己真的是很有做大风水师的潜质的。 “你们再看这门的四周。”高扬从一进来便连连说对,心中也有了底气,指着那门缝又道:“正规的门与墙缝之间,都是有着间隙的,而且每道缝隙的间距都有讲究。但你们看这门,四周全部被封死了,门陷进墙的凹槽里,密不透风,这种门,有进无出,是至yīn之门。” “有进无出?”众人心里一个咯噔,顿时都没了语言。 伍薇离那门最近,刚才是准备去推那门的,现在不由得远离了两步,虽然她心里不屑这些迷信的东西,觉得高扬是在忽悠人,但听他说得头头是道,这么邪乎,心里不由也有点害怕。 小女孩子家,虽然xìng格直爽,但始终还是有点忌讳。 有进无出,好说不好听啊。 “那这门我们能进吗?”张政委在旁边问了一句,像这种有进无出的,他们这些做官之人,实在不想进去。 “我看看。”高扬皱着眉头想了想:“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门以前不是这种格局?” “是啊,是啊,高大师你真厉害,这也被你看出来了。”巧姐逮住一个表现的机会,又冒了出来,谄媚的拍了高扬一个马屁,道:“这门以前的确是有缝的,后来被白道长在墙糊了水泥填起来,所以就没有了。” 高扬点了点头,其实他也不是真的这么厉害知道这门的格局,只不过按照常规的阳门分析,就得出了这个结论而已,如今一说,果然不差。 “金水桥变奈何桥,富贵门变生死门,看来……这个白道长是有心要把人送往阎罗殿啊。”高扬感叹了一句,看来那个郑海涛的死,真是因为白道长动过这个风水局了。 先前在办公室听说白道长,他还以为对方只是个训养小鬼的风水之士,现在看到他竟然稍加改动便把兴旺的富贵大局转换成生死局,自己先前真是低估他了,这人不可小觑。 “郑海涛真的是死于白道长之手?”宁萱此刻心情激动了起来,想起平时郑海涛对自己的好,最后竟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心中十分愧疚。 毕竟白道长是通过她才与郑海涛认识的。 “这个暂时还不能断定。”高扬想了想,道:“要必须看一下门内的景像,综合评估才能得出结论。” 其实,他是更想看这风水局内里的宏观。 只看到现在,他心里就已经震动不已,好多东西看不明白了,不知道进了门之后,又会是怎样一番风景? 萱点了点头,道:“那我们进去。” “好!”高扬对着他们挥了挥手,道了一句:“你们让开一点,我来推门。” 这门后面有什么他并不清楚,但直觉让他知道这后面一定有着十分厉害的东西,那种让他都心神凌乱的感觉,十分危险。他可以感觉到这门后有着一道很重的戾气,十分狂暴。 但究竟是什么,他却不知道,也许是极强的yīn气,也许是其它更猛的东西。 伸出手握那铁门的拉环,一股冰凉的感觉瞬间袭满他的全身,让他一颤。 “你大爷的。”高扬心里一惊,连忙撒手,远远的跳开。 这种极yīn之气这么厉害,竟比那拘留所办公楼的yīn气还要强千万倍,只是让他一触,便很不舒服。 其它的人被他一叫,顿时吓了一大跳,惊得往后退了两步,推攘之中,巧姐的高跟鞋正好踩在了后面伍薇的脚背。 “哎哟!干什么?”伍薇立马叫骂了一句,把巧姐推到一边,看到众人都被高扬忽悠得团团转,连张政委和赵局长都忘了身份,被吓了一跳,她心中一怒,指着高扬叫道:“高骗子,你有完没完?哪有那么多神神怪怪的理论?不就是一道破门,有必要搞得这么神经兮兮的吗?” “破门?”高扬心里本来紧张,正在研究那门究竟是怎么回事,听到她的叫骂,顿时转过了头来,抬高下巴一挑眉,道:“既然是破门,那你来推啊。” 这个小煞星真是处处喜欢与他作对,冲动得没救了。 “我来就我来。”伍薇哧了一声,推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挡在她面前的巧姐,大步跨了去,抓着那门环便要用力推开。 “喂!”高扬看她居然真的不怕死,想也不想的就去碰那门环,连忙出声喝了一句,却看到她手放在那门一点事都没有,不由得又住了嘴,皱眉看着她。 他都无法承受的yīn气,这个小煞星去竟没事? 高扬有点想不明白了。 “干嘛?”伍薇听到他的叫唤,转过了头来,不耐烦的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可不相信你说的那一套,别想用来唬我。” “没事,你继续。”高扬见她没事,静了下来,对她抬了抬手,示意她继续。 “无聊的骗子。”伍薇翻了个白眼,转回头去用力推那铁门。 铁门很沉,又因为长久不开,墙缝窄,所以推起来比较费力,不过伍薇毕竟有些底子,不同一般的女人,所以稍微用力之后,还是推开了来。 “小心!”高扬看那铁门打开,一步跨了去,把伍薇拉到了身后保护起来。 他刚才发现伍薇不怕那门的yīn气,可以推开门,所以没有阻止,现在门开了,那门后可是有危险的,他一个大男人,心里即便再讨厌她,也不可能让一个女孩子去冒险,所以自然而然的冲了去。 门发出厚重的磨擦声,慢慢的张开,里面漆黑一团。 高扬心里一紧,手掌凝聚气血内丹术,小心的防范着,只等那门打开,灯光照进去看清里面的东西,便要动手。 门缓缓的开启,外面的灯光渐渐渗透进去,漆黑的影子消散,里面的情景慢慢浮现。 “嗤——”当众人看清楚那门内的情景时,都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气。未完待续。。 文学度 ------------ 一二七 阴气入体 铁门之后,是一个拐角,里面除了三面墙壁之外,没有任何的摆设,灯光洒进去之后,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地的白骨。 “这里怎么这么多死人骨头?”伍薇从高扬的背后钻出头来,看到里面的情况,柳眉一竖,推开高扬站了出来,满脸煞气道:“想不到这里还有另外的命案,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竟这么丧尽天良,暗地里杀了这么多人,这是一个大案,看来我们真是来对了,小李,你上来仔细的拍几张照片,拿回去做呈堂证供。” 她一边说一边朝后面的那个小警察招招手,让他上去。 听到她的话之后,张政委和赵局长连忙把头别过一边,直想装做不认识她。 就连那叫小李的警察,也踌躇了一下,没有上前。 “大姐,拜托你看清楚一点,这明明是兽骨,哪里像人骨了?你身上的骨头长这样?”高扬伸手指着那堆骨头,嫌弃的道了一句。 刚才她推开自己,他还以为她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想不到竟是这个。他早该知道,对她不能抱什么期望的。 “兽骨?”伍薇朝那骨头看去,只见那些骨头框架其大,的确不像是人的骨头,再看了看那些头骨,分明就是一些牛羊的骨头。刚才光线暗,门又刚开,她没有看清楚就乱叫一气,想不到却丢了脸。 不过她的性格一向高傲,自然不会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于是咳了咳道:“兽骨怎么了?兽骨就不用拍照了吗?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动物保护法的……” 她的话如雨声般连绵不绝,可是刚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人直勾勾的倒了下去。 “啊!生死门杀人啦!”巧姐看到伍薇倒下去,惊慌的叫了起来。 “小伍!” “伍警官!” “小煞星!” 几声惊呼同时响起。高扬一个箭步跨上去,抱起伍薇,摊开她的手掌看了看。 一看之下,他就皱了一下眉,只见伍薇那手掌心上,一道青紫色的线突了出来,其中黑得发紫,正是阴气积郁之象。 “糟糕!”高扬叫了一句:“她阴气入体了。” 刚才看她开门。还以为她没事,想不到却这么严重,一定是因为她身上穿了警服,所以刚才把那些阴气压制了一下。结果却全部积郁在了体内,现在一过了时间就爆发了。 “高老弟,这可怎么办?小伍可不能出事啊。”赵局长在旁边听到高扬说伍薇阴气入体,脸色一变,仓惶的道了一句。 这个小伍也真是的。刚才高扬都告诉她这里有危险了,她还要上去,真是不怕死的,现在出了事。可怎么跟伍局长交待? 旁边的张政委虽然不担心伍局长,可是看到这样的情况。也是有点紧张。 高扬没有回答他们什么,脸色严肃。眉头深深皱起,手指急速一起一落,在伍薇的手掌心划了一下,顿时划开一道口子,口子划开,里面却没有鲜血冒出,只有黑色弥漫,缠绵其中,不肯泄出。 “你们让开!”高扬头也不回的朝着众人喝了一句。 赵局长等人不敢怠慢,赶紧互相拉着朝后退出五六米远,围成了一个半圈看着他们。 高扬一口咬破自己手指,指尖如电般在伍薇的额头上疾点了几下,保她清明。 再掀开她的袖子,发现那些黑气不退反进,形成一条细线,顺着她的手掌向上,已经漫过了手腕,往手肘而去了。 这些黑气速度奇快,如果侵入心脉,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鬼东西了。高扬不敢有丝毫犹豫,手掌运起气血内丹术,一把箍住伍薇的手腕,阻挡黑气继续往上,然后一咬牙,运气把那些黑气往手掌的裂口逼去。 黑气被他逼得慢慢的往下,从手肘又退回了手掌心,慢慢的积聚在了高扬划开的那道口子前,缠绕着不肯离去。 “滚——”高扬一声大喝。 正气之声响彻空间,如有回音绕梁,久久不绝,那团黑气被他一喝,顿时散乱,化为几缕,从裂口处奔腾而出,带着隐隐的女人哭喊之声和牛羊嘶叫之声,在空中飞窜了几下,不一会儿便消散了。 这些东西被高扬的气血内丹术所迫,又没了宿体,只能消散于无形。 “高扬。”宁萱看到那些黑气消散,连忙朝高扬奔了过去。 高扬的脸上,已经有了汗滴,脸色也略显苍白。 “你怎么样?”宁萱看到他的样子,担心的问了一句。 “没事!”高扬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小事而已。” 伸出手随意的抹了一下额上的汗,高扬便朝伍薇的脸上拍了拍,叫了句:“喂,小煞星,醒醒。” 赵局长和张政委看到刚才的状况,早已吓了一跳,一直不敢上前,现在看到宁萱跑了上去,好像已经没什么事了,才踌躇了一下,慢慢的朝高扬的位置走去。 “小伍怎么样了?”走到面前,张政委弯腰低头问了一句。 伍薇已经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眨了眨,问了句:“我怎么会在地上?” 一转眼,又看到高扬抱着自己,赶紧眉一竖,叫道:“高骗子,你抱着我做什么?你这个神棍,放开我。” 高扬见她一醒便不消停,心中一恼,骂了句:“神经病!”便随手一扔,又把她摔回了地上,站了起来拉着宁萱走到了一边,不再管她。 “啊。”伍薇被他一摔,地上冰凉,不由皱着眉头叫了一声。 赵局长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道了一句活该,没有要上前拉她的意思。 宁萱毕竟是女人,心地善良,想着伍薇刚从生死关头回来,现在还虚弱得很,便上去把她扶了起来。 “走开,谁要你扶?你们都是一伙的,江湖骗子。”伍薇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小姐脾气一发,一把推开了宁萱。 “江湖骗子?”高扬一听怒了,指着她道:“要不是老子这个江湖骗子,你刚才都死了一回了,还有命在这里放屁?”说完一把扯回宁萱,横了伍薇一眼道:“萱姐,别理她,她没教养的。” “你说谁没教养?”伍薇上前一步,对着高扬也叫了起来。 “小伍,你就消停一下吧。”张政委实在看不过去了,上前一步拉住伍薇,喝道:“刚才如果不是高大师,你现在哪能说话?自己发生了什么你自己清楚,年纪轻轻,这么好面子,怎么做得成大事?” 张政委说话是很有份量的,伍薇本来只是觉得刚才被高扬一摔没面子,所以才这般胡扰蛮缠,其实心里对于刚才的事还是有印象的,她刚才一拉开门就觉得手心奇凉,接着头一晕,便人事不醒了。醒来一眼看到高扬,她心里还是有数,肯定是高扬救了自己。 之所以对高扬大吼,是因为她先前一直不相信这些东西,却想不到自己中了招,还被这个江湖骗子救了,心里憋屈,才会控制不住,现在听到张政委这么说,也不好再闹,只是横了高扬一眼,站到了一边,不再说什么。 “高大师,我们现在怎么办?”张政委见伍薇消停,便把头转向高扬,问了一句。 这才刚进门,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里面的情况肯定不妙,难道还要进去? 高扬低着头想了想,刚才他分明感觉到这门后面有着一股十分危险的气息,那道气息让他都忍不住害怕,所以才不敢推门,可现在推开门之后,却只看到满地骨头,什么都没有,实在有点奇怪。 他抬起头,朝周围看了看,除了一地骨头之外,什么也没有,心里奇怪的感觉就更重了。 难道那是错觉? 他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做为一个气血内丹术达到三级的人来说,六识是十分准确的,不可能会产生错觉。 那是什么呢?高扬迷茫了。 如要他现在懂得风水就好了,其中的关键就会一眼看明白,不用像现在这样胡思乱想没个结果。 “这里本来就有这么多骨头,还是后来白道长加的?”高扬想不明白,只好指着骨头回头去问巧姐。 “我……我不知道。”巧姐走上来摇了摇头,道:“白道长当初只是让我带他到外面的大门,就让我回去了,后来他又来过几次,干了什么,我不知道啊。” 巧姐的脸上全是惊慌之色,刚才看到伍薇的情况,她已经吓了一大跳,那种情况,可跟平时面对郑老太太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那这可能不是他弄的了。”高扬想了想,叫人带一桶油漆和水泥进来糊灯柱和墙缝是小动作,可以肆无忌惮,可是要赶那么多牛羊进这里,阵仗就有点大了,即便郑海涛当时再相信白道长,对自己先祖设下的这个风水局,也不可能没顾忌。 “我们再进去看看就明白了。”高扬眼睛看向前方,道了一句。 走到这里,他已经对这个风水局越来越好奇了,那种想要见到风水局最后真容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就好像一个好色的男人看到轻纱后面有一个光着身子的美女一般,不能自已,一定要掀开轻纱看个究竟才爽。 ------------ 一二八 富贵风水局(上) “高大师,我求求你了,我们别进去了,如果要进的话,求你让我在这里等你们好了,我不想进去啊。”巧姐一听高扬还要往里走,吓得脚一软就跪了下去,对着高扬磕起了头来。 刚才伍警官发生了那样的事,眼看好好的人就那么倒了下去,她是外厉内荏的角色,哪还敢跟着高扬他们往里走? 赵局长和张政委也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有点退缩的意思。 毕竟命只有一条,为了看一个风水阵就丢掉命太不划算了,他们这些高官,命犹为值钱。 只有伍薇,站在原地,低头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高扬,要不然让他们在外面等吧?”宁萱知道高扬对风水的痴迷,肯定是劝不动的,巧姐既然吓成这样,就留她在这里好了。 “你想都别想。”高扬不听巧姐的求情,一把提住她的衣领把她提了过来:“谁知道你跟那白道长还使了什么坏?现在想跑?想都别想,乖乖的在前面带路,要不然老子让你马上死在这里。” 这女人不是个好货色,她刚才对自己那么凶,谁知道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现在到了这隔室,已经到了头,除了进来的那道门之外,三面都是光溜溜的墙,以他的了解,这前面的一道墙后面,一定就是那风水局的中枢。 “说,机关在哪里?”高扬踢了巧姐一脚,凶恶的问了一句。 恶人还需恶人磨。巧姐这样的货色,也只有高扬才收拾得了。 “什……什么机关?”巧姐眼色闪了闪,畏缩的回了一句:“这里应该已经到头了……没路了。” “你大爷的,还跟老子装模作样?”高扬一看她的样子就是有问题。指着面前的墙道:“这么大的富贵局,怎么可能只有一道桥一道门一间隔室?你是把老子当外行了是吧?再装老子收拾了你。” 虽然他也不懂这个风水局,但凭直觉也知道这不可能就到头了。 “真……真的没有了啊!”巧姐苦着一张脸,被高扬一骂脚跟子发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那样子,真是害怕到了极点的样子。 “高老弟,后面会不会真的没有了?”赵局长虽然知道巧姐说的未必是真,但他本身也有退缩之意。所以顺着巧姐的话说了一句。 “不可能!”高扬摇了摇头,黑灯瞎火的,没有注意到赵局长的脸色,回头指着先前经过的地方。道:“你看,我们一进来,是金水桥,过金水桥,到达富贵门。这门后,应该是大富大贵之局,那门才可称为富贵门,如今这里什么都没有。显然是没到达目的地。” 说完他又回头,指着地上的骨头道:“这里堆积这么多兽骨。一定是当时用来祭局的牲畜,这么大的局。一定用活牲,这些牛羊被赶进这里之后,把四周封闭起来,让它们在里面活生生饿死,经历恐慌、暴戾,嘶叫,最后死去,才能达到效果。这前面的墙是用来阻挡这些牲口闯进内阵的,所以,这墙后,才是富贵局真正的中枢,一定不会有错。” 高扬句句有理,长久的经验加上合理的推断,已经把眼前的情况解释了出来,让人信服。 “高大师不愧是高手。”张政委在后面赞扬了一句,事到如今,他也不好再退缩了,再怎么说,坐到他这个位置上的人,也不是畏畏缩缩之辈,如果再往后退的话,势必让人看笑话,于是点了点头,对高扬道:“那高大师,我们怎么进去呢?这个巧姐……似乎是真的不知道的样子。” 高扬处处表现出来的强势,让他安心不少,心想着这后面即便再危险,有高扬带头,也不用担心。 高扬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众人心理上的依赖,一脚踢在巧姐那肥大的屁股上,道:“她肯定知道,白道长肯定带她进去过。” 其实高扬也是没有办法,他以前虽然从爷爷那里听说了不少风水的事情,可是自己的级别和风水师毕竟还差得太远,实在猜不到那机关在哪里,如果冒然猜的话,到时猜错了,自己反而没面子。 “我真的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巧姐看出高扬也不知道机关,更加咬死不说,一直往后退,眼神闪缩,十分害怕的样子。 她这样不说,高扬也真的没办法,总不能当着政委和局长的面揍她一顿吧? “你说不说?”正当高扬一踌莫展时,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伍薇突然睁大了眼睛冲了过来,“唰——”的一把掏出腰上的配枪,顶着巧姐的头就喝了一句。 她的动作奇快,又在众人意料之外,巧姐一看到那黑乎乎**的东西,脚顿时就软了,跪下去求道:“伍警官饶命啊,我说,我说。” “小伍!”赵局长和张政委也反应过来,喝了伍薇一句。 这小妮子真是不动则已,动则惊人啊?这冲动的性格,怎么就一点都改不了呢?这配枪也能随便拔? 不过他们也不好上前去拦,毕竟不能不给她面子。 高扬也是愣了一愣,想不到伍薇会有这个动作,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心里第一次对这小煞星冲动的性格没有恼火,反而还觉得刚刚好。 巧姐这种货色,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这恶妇,勾野男人害主,不是好人,这墙后面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说不定你们杀了很多人堆在里面,不敢让我们看见,所以才不打开这道机关,是不是?”伍薇用枪顶着巧姐,眼也不眨一下,道:“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如果不开的话,我就告你一个杀人藏尸的罪名,就地正法。” 伍薇打着官腔,对巧姐不依不饶,在外人看来,也不知道她是真的这么热心事业呢,还是心里对高扬的举动产生了赞成的想法,猜不透也摸不着。 不过巧姐被她这么一吓,却是更加的软了,连眼泪都吓了出来,不断的磕头道:“我说,我说,我知道机关在哪,我来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没有杀人,里面没有死人,没有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仓促的爬起来,朝左手边的墙壁摸去。 在场的人都知道伍薇是说话来吓唬她的,但却没有一个人拆穿。 巧姐在墙上摸索了一阵,把机关打开了来,面前的石墙开始慢慢的往上升…… 她一打开机关,便又害怕的跪在了地上,朝着伍薇磕头,哭道:“伍警官,你看哪,里面没有死人,我没有杀人啊,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杀人啊,是白道长给了我钱,让我不准开这个机关的……” 可是,她哭得这么惨,却没有一个人听她说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眼前的情景吸引了过去,无人再理她。 石墙缓缓的升起,里面传出“叮叮咚咚——”的流水声,十分清脆,如同雨点落入流动的河水之中,婉转清灵。 刚才他们一直站在这里,没有听到一丝的声音,现在石墙一打开,便传来了这么响的声音,可见这石墙的隔音效果十分的好。 墙慢慢升高,终于升到了顶端,“蓬——”的一声,里面传出一声火光冒起的声音。 只见石门之前,立着两根金色的圆柱,柱子齐人之高,顶上一个大的金盆,金盆里火光熠熠,如同小型的奥运火柜一般,十分耀眼。 “蓬蓬蓬蓬——”火光冒起之声不断传来,在那两根柱子之后,又燃起了两根,接着是四根、六根、八根…… 火光绕着石壁延伸而去,不断的升起,只是瞬间,便围了一圈,形成了一个足有蓝球场那么大的空间,把室内的场景照得通亮,如同白昼。 “哇——”看清眼前的场景,众人都呆住了,赵局长还不顾面子的‘哇’了一声。 也不怪他如此把持不住,就连高扬,也愣得没有了反应。 如果说外面的金水桥就让人觉得很耀眼了的话,那眼前的情况,真不知道怎么形容。 被整个蓝球场那么大的一间金室围住,是什么感觉? 那就是眼前高扬他们的感觉,在他们的眼中,除了金色之外,再无其它的颜色了。 从门口开始,便是一圈金柱,每一根金柱都有一人合抱粗细,最前的两根,与人同高,接着的两根,比前面的两根高出一个头的距离,后面的,又比前面的再高出一个头,以此类推,到了最后的那两根,已经要仰着头才能看到了。 室内的地面,是由一块又一块方形的石材组成,每一块之间,都隔着大约半米的沟,里面全是流动的水,水流向四面,不知道被什么技术吸入墙壁之中,直升而上,到了天花板上,又汇成雨滴,往下滴落,如此循环,生生不息。 地面和天花板,都铺了一层厚厚的金铂,水从上面滴下来,被火光一照,如同金水一般,撒遍每个角落。 在每一块的方形地上,都立着一个雕塑,全是金铂所制,有的是鲤鱼,有的是金莲,有的是童子,有的是菩萨,包括牡丹,富贵藤……,所有象征富贵的东西,应有尽有,细数之下,一共一百八十一尊。 PS:求月票,推荐票,各种票,有个贴吧,大家可以去玩一下,不过馒头不提倡大家看,有能力的,还是想大家尽量多订阅正版,毕竟作者写书不容易,馒头身体又不太好,经常要去医院,需要多赚一点钱看医生。希望大家在互相交流促进关系的同时不要忘记给馒头投票,谢谢! ------------ 一二九 富贵风水局(下) 在那灯柱上面,又缠绕着巨龙,每一条的雕刻,都栩栩如生,飞云腾雾,直要冲天而起,被那上面的雨水一淋,如活龙戏水,十分逼真。 地上的方块石不规则的排列着,在石块的最中央,有一个祭台,祭台长约三米,宽约两米,上面立着一个金色的石台,石台高约一米半左右,周围立着五只金色蝙蝠雕像,蝙蝠的蝠翼张开,金色的尖牙外露,显得霸气十足。 在那石台之上,似乎放着什么东西,不过隔得太远,看不清楚。 “富贵风水局,这才是真的富贵风水局。”高扬惊叹了一句:“试问天下,还有哪个风水局能有如此富丽堂皇的气势?” 他的眼神炙热了起来,如同那个好色的男人终于掀开了遮挡美女的纱布,看到了里面倾国倾城的美人一般,那种激动的心情,实在无法用言语表达。 他知道,这些所有的石块排列都是有讲究的,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从空中俯瞰而下,这绝对是一个大型的太极八卦图,中间那祭台,便是阴阳鱼的部份,此阵宏大瑰丽,每一个方位都计算得非常准确,每一个的雕塑放置,都极为讲究,实在是只有大风水师才能弄出这样的水平。 可惜他现在还不懂得风水,如果懂的话,就能看出其中的关键了,哪个雕塑代表什么,哪块石头代表什么,都能一眼就看出来。现在的他除了能看出那简单的阵势之外,便再也看不出其它的了。 我一定要成为一个大风水师。一定要摆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阵。高扬握紧拳头,兴奋得有点颤抖,那种想要成为大风水师的渴望,前所未有的强烈。 这种视觉的冲击感太强了。让所有的人都忘了这是一个风水阵,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处身在了金宫之中。 “太不可思议了。”跟着伍薇的那个小警察眼睛都看直了,喃喃的道了一句。 刚才在门外,全是骨头,门一开,满眼金光,这种反差,的确让人难以接受。 “这就是富贵风水局的魅力了。”高扬十分兴奋。也不等别人问什么,抬脚踏着石块走进局中,自顾自的解释了起来:“金如流水天上来,富贵原来有天机。风水局中。水的用法极为玄妙,这郑家的先祖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风水大师,在当时便能想到把水流从墙壁之中吸入天顶,再从天顶洒下,让这水灵也不死。做成了活水,真了不起。” 可惜不能把那墙砸开来研究,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技术。 高扬的兴奋之情感染了所有人,赵局长和张政委先前还担心门打开之后会有危险。想不到却是这么震撼人心的场面,看来所有的危险在刚才已经过了。这里十分安全。 如此一想,他们便也踏步上前。踩着石块,往高扬走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打量着周围的雕塑,眼里全是惊叹的神色。 宁萱和伍薇跟在他们的后面,也走了过去。 几人一边走一边看,一边看一边说,不一会儿,就走到了那祭台的中央。 “嗯?”一踏上祭台,高扬看到那石台上的东西,就皱起了眉头。 其它人听到他的声音,一起转头看去,也都呆了一呆。 只见那偌大的金色石台上,什么也没有,只摆了一张薄薄的红纸。 “这是……”高扬低头朝那纸上看去,见那纸上写着的,竟是一个人的生辰八字。 “阴年阴月阴日阴时?这生辰好熟悉。”高扬皱了皱眉,可惜上面没有名字,不知道这人是谁? “这……”宁萱也仔细的思索了起来,心里浮过一种熟悉的感觉。 “高大师,赵局长,张政委,你们看,这地上有张纸。”那个跟着伍薇的警察小李,在左顾右盼的时候看到地上有张纸,连忙捡了起来递到了高扬的面前。 高扬接过来,看了看,那是张出生证明纸,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名字:宁萱。 “这是萱姐的出生证明。”高扬倒吸了一口气,把纸递到宁萱的面前道了一句。 宁萱以前告诉过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年月出生的,这里怎么会有一份她的出生证明? 宁萱把头凑过去一看,上面果然有自己的名字,不由得睁大眼睛惊呼了一声:“真是我的。” “这生辰……不对!”高扬看了看那上面的生辰,把那张纸放到了祭台上的红纸前,仔细比对了一下,道:“原来这红纸上的生辰八字就是萱姐的。” 仔细一看之下,那红纸上的日期,果然和出生纸上面的日期一模一样。 “这出生纸哪来的?”高扬皱了皱眉。 “是白道长。”巧姐此时也没有那么害怕了,凑上来道:“是白道长调查了宁董,在宁董出生的医院拿到了这张纸……” “又是他?”宁萱蹙着眉道了一句。 “你还知道什么?”高扬脸色一沉,扭头看向巧姐,巧姐竟知道白道长这么多事情,看来是一路的了。 “不知道了……其它的我不知道了。”巧姐慌忙摇头,想要撇清关系。 “恶妇。”高扬看她的样子也真的不知道什么了,便不再理她,转头又去那生辰。 宁萱的生辰八字对他的研究十分重要,要牢牢的记住才行。 “嗯?”低头看了一阵,一股不妙的感觉突然在高扬的心里划了一下,让他猛地抬起了头来,朝着头顶的天花板望了上去。 “这里怎么会有条缝?”看到他脸色不对,其它的人也跟着他望了上去,看到那天花板上,有一条三指宽的裂缝,直通外面,突兀的横陈在那里,赵局长不由问了一句。 满室都是封闭的建筑,怎么会有一条裂缝在这里呢? 高扬的脸色严肃了起来,摇了摇头,道:“这不是一条普通的裂缝,这叫一线天。” “一线天?”张政委也好奇了起来,问道:“这有什么讲究?” 高扬再次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现在还不懂得风水,对于这里为什么会有一线天并不清楚,一般来说,一线天都是自然成形,像这种人工挖出来的究竟有什么用,他现在还不知道。 透过三指宽的缝隙,可以看到外面的夜空,漆黑的一片,和金色的天花板形成鲜生的对比。 刚才他们只顾低头看纸,没有注意到头顶的异样,现在一发现,只觉得十分诡异。 高扬心中刚才那奇怪的感觉让他觉得十分的不妙,但究竟是哪里不妙,他却又说不出来。 此时,外面夜空乌云消散,一轮明月缓缓的从黑云中露了出来,清冷的光辉洒向大地,让本来黑暗的夜晚明亮了起来。 “不好!”高扬从缝隙中看到那慢慢露出来的月亮,叫了一句。 “怎么了?”看到他脸色严肃,众人顿时紧张了起来,问了一句。 “月正当中,正是一日中阴气最盛的时候……”高扬道。 “阴气最盛的时候不是半夜十二点吗?”小李在旁边盯着那一线天,奇怪的道。 “不。”高扬摇了摇头,所有的人都以为一天中阴气最盛的时候是半夜十二点,其实那是错误的,在月亮升到正中的时候,才是阴气最旺的时候。月亮属阴,在古代又叫太阴,紫微斗数有云:太阴属水,不入南北斗,在天为月之精也。 他曾经听爷爷说过,在爷爷小时候,一次经过一个坟地,就看到有鬼魂在月正当中的时候对着月亮跪拜,吸食月精之华,希望可以修成鬼魅。可见月正当中时,正是阴气最盛之时。 不过他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向他们普及这种常识,眼看那月亮已经整个露了出来,连忙大喝了一声:“快走!”同时拉着宁萱,快速的朝外奔去。 其它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他如此慌张,也乱了起来,跟着他拥成一团,便朝后面的石块上挤去。 可是他们刚踏出一步,那头顶的月亮便全部露了出来,月光从一线天洒下来,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银白光束,射在了祭台上写着宁萱生辰八字的那张红纸上面。 “轰——”周围灯柱上的火焰顿时一暗,本来金光灿灿的室内,突然阴沉了下来,清冷的月亮之光代替了先前的金光,由正中间的祭台,形成一个青色的光团,漫延向四周,覆盖了每一个角落。 地上的水翻滚了起来,一股一股的冒着气泡,连绵不绝。 此时,一声清彻的龙吟突然响了起来,大地震动了一下,好像地震一般。本来只是在冒泡的水,突然掀起了一人高的浪潮,如喷泉般”唰——”的冲出。 正在往外跑的众人一个踉跄,脚站不稳,差点跌倒在地上,纷纷伸手拉着对方,才站住了脚。 “地震啦,地震啦——”巧姐第一个受不了,惊吓的大叫起来,死死的抓着伍微的肩膀,惊恐的四处张望着。 大地的震动越来越烈,水池掀起的巨浪挡住了众人的去路,大家只好停了下来。 “嗷——”又一声尖锐的龙吟,那灯柱上盘旋缠绕的金龙,突然活过来了一般,缓慢的蠕动起来,就要离柱而起。 ------------ 一三0 生死一线 众人看到这样的情景,顿时吓破了胆,巧姐更是吓得脚都站不稳,直接软了下去。 高扬死皱着眉,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抓过宁萱的手,打开她的手掌一看,只见掌心红光越来越盛,有微微突起之象,如一个包着皮的气泡一般,随着龙吟之声鼓荡。 高扬伸出食指在那肉皮上按了一下,宁萱顿时脚一软,发出“啊……”的一声呻吟,倒了下去。 高扬赶紧一把抱住她,宁萱再抬起脸时,眼中已经有了迷离之色,如同中了春药一般,而同时,高扬看到她的眼神,也突然感觉到了口干舌燥,眼前出现了旖旎的风光。 “妈的!”高扬甩了甩头,把宁萱推给一旁的小李,叫了句:“你们快出去。”头一扭,朝着那祭台的位置又跑了回去。 “你去哪?”宁萱被他一推顿时清醒过来,抑住心中的害怕,问了一句。 “你们快走。”地震得越来越厉害,水潮“哗啦啦——”的涌起,浇在众人身上,淋湿一片,高扬来不及解释什么,只是快速的道了一句。 “嗷——”此时,龙吟三声,那灯柱上的龙头已经远远离开灯柱,高昂了起来,只等身子一松,便要腾空而出。同时,地震荡得越发的厉害,顶上的石头开始一块一块的往下掉落,砸在水中,激起层层浪花。 祭台边上的蝙蝠也动了起来,尖牙发着幽幽的光,嘴巴缓缓裂开,虽然是黄金雕塑,可在这月色清光的照映之下。却显得狰狞了起来。 “我们快走。”张政委不愧是领导,在这样的时候第一个反应过来。招呼着众人,拉起已经瘫在地上不行的巧姐,往出口跑去。 小李和伍薇也扯住宁萱,快速的跟上。 在这个时候,普通人和有能力的人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来了,别看伍微一向脾气冲,可每次到了危难的时候,她都是临危不惧的冲在前面。 “高扬——”宁萱不放心高扬,回头看他,一看之下却看到天花板上一块石头砸下来。正朝高扬的位置落下去。顿时吓得叫了出来。 高扬动作奇快,自从气血内丹术提升之后,灵巧了很多,根本无视那当头砸下的大石,一跳便跃上了祭台。伸手朝台中写着宁萱生辰八字的红纸抓去。 “嘭——”大石落了下来,砸在石块上,把石块砸成几瓣,落入水中,溅起了高约两米的浪花。 水声轰隆,浪花四溅,里面的场景,再也看不清楚。 “高扬——”宁萱被伍微和小李扯着,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 在她的心中。那么大的石头砸下来,高扬肯定死定了。 伍微也愣了一下,盯着那高高溅起的水花,没了语言。 这个高骗子……就这样死了?她的心中划过这句话,有点不可置信。 “快走!”张政委和赵局长听到后面的响声,转过头来也愣了一愣。可是这个时候轮不到他们伤感什么,赶快逃出去才是王道,所以对着伍微叫了一句。 伍微反应过来,拖着想要往回跑的宁萱,继续朝外奔去。 刚跑了几步,四周却突然静了下来,龙吟之声渐渐消逝,地面也静了下来,不再晃动,那天花板上的石块,也没有再掉下来。就连那本来活动起来的金龙和蝙蝠,也静了下来,身体慢慢变硬,又回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室内诡异的青光慢慢的消散了下去,周围灯柱上的火光再度燃起,室内又变成了金光闪闪的样子。 众人惊疑的停下脚步,四处张望着。 “你大爷的!”后面,突然传来了高扬挫败的叫骂声。 回头看去,水花落下,一切静寥,水雾飘扬之中,高扬一身湿衣的站在那里,正把手中的红纸揉成一团,丢进水中。 “高扬——”宁萱看到他没事,欢喜的叫了一声,朝他奔了过去。 其它的人看到高扬没事,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想不到他竟然没事。 其实高扬刚才以毫厘之差躲过了石头,那石头砸下来的时候,他已经跃上了祭台拿到了红纸,只不过水花溅起来的时候众人看不到他,才会以为他死了。 高扬这次是吃了亏,他先前看到月光洒在红纸上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却没想到要把红纸取下来消毁,只凭着潜意识转身就跑,等到他看到宁萱手上的红光时,才想起要回头把那红纸毁掉。 一切都因为他不懂风水,只能感觉到危险,却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他以前听爷爷说过,风水阵中的东西一般不能乱动,动了会有大麻烦,所以看到红纸有问题,他也不敢去拿掉,直到出了问题,才敢下手。 不过幸好一切及时,并没有人伤亡。 “我们快走。”高扬看到宁萱跑来,迎了上去,拉着她便往外疾走。 这个风水阵太邪门,以他现在的级别根本应付不了,趁着现在一切静下来,早点离开才对。 带着众人走出风水中枢,高扬吩咐巧姐把机关合上,一路走出地下室,到了地面,才松了一口气。 “小煞星,这个女人和其它的几个人,就麻烦你带回去了。”回到地面之后,高扬没有停下来,而是和赵局长还有张政委一起,安排伍薇把巧姐和老王他们带回去,顺便把郑老太太送进市区,老人家出了事,还是要住在疗养院才行,现在巧姐这个人肯定是不能再用了,唯一的方法,还是把郑老太交给专业人士护理。 这个郑家老宅不能再住人了,下面的风水局被毁,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什么尾巴,赶紧把所有人安排撤离才是最安全的。 张政委和赵局长跟着高扬见识了风水局的厉害,心里对高扬佩服得五体投地,暗想他能把那么厉害的风水局都破了,还有什么事是做不成的?尤其是赵局长,简直把高扬当成了神人,心里直感叹幸亏当时认识了高扬,往后需要他关照的地方可多了去了。 这个人一定要好好对待才行。 想到这里,他就伸出手紧紧的跟高扬握了个手,依依惜别了几句,才和张政委跨上直升飞机,离地而去。 ------------ 一三一 佛寺避难 本来赵局长是想请高扬一起搭乘直升飞机走的,但被高扬拒绝了,高扬和宁萱把郑老太太安排上伍薇的警车,一起送去疗养院,安顿好了才停下来。 此时已经到了凌晨四五点左右,快要天亮。 伍薇还要带巧姐和老王他们回警局,所以不再耽搁,安顿好了便和两人告别。 走的时候,伍薇悄悄的把高扬拉到一边,十分不好意思的问他要了一张名片,留了一个电话号码。 虽然她心里不信这些东西,可是这次和高扬一起,见到了她从来没见过的东西,心里已经发生了改变,想起高扬先前和自己说的事情,她的心里也好奇了起来,于是打算留个电话,往后有什么事好联系。 送走伍薇,高扬和宁萱返回疗养院,看到郑老太太在护理人员的照料下并没有什么异样,已经睡着了,便也安下了心来。看来那个风水局毁了,对郑老太太也有帮助。 两人不敢打扰疗养院的宁静,慢慢的退了出去。 在地下风水局的时候,两人的衣服已经被水淋湿,刚才走得匆忙,也来不及换,如今静下来,夜风一吹显得有些凉。 疗养院旁边就有一家超市,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高扬和宁萱走进去买了两套衣服换下,虽然不是什么名牌,款式也不太新潮,但总比穿湿衣服好很多。 宁萱随便选了套T恤衫牛仔裤穿上,头发束起来在脑后绑成了一个马尾,看起来清爽利落,虽然没她平时穿的那些衣服那么高档次,但却另有了一种青春的气息。十分迷人。 高扬也穿了件T恤衫和牛仔裤,两人一人捧着一杯奶茶在街上走着。十分相衬,倒像小情侣似的。 “看来往后我只能住在公司了。”宁萱一边走,一边喝着奶茶,无奈的道了一句。 郑家被毁,自然是不能再住了。 “不。”高扬摇了摇头,道:“你不能住在公司,公司那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白道长在那里动过手脚的。 “那我住哪?”宁萱转过头看着他,挑了挑眉,挑逗的笑道:“难道住你家?” “好啊!”高扬一把搂过她,要是真能搂着她睡一觉。那真不知道是怎样香艳的场景。 可惜了。自己现在还不能…… “你这个小色鬼,讨厌。”宁萱被高扬一搂,顿时身子都软了,娇嗔了一句,用手勾着他的脖子。眼神一瞟,简直能媚出水来。 她本来就是个对男人有着致命诱惑的女人,如今这表情一挑,对高扬简直就是一种硬伤,小腹顿时涌起一股热浪,有点把持不住。 想起她在风水室里被自己一按手心就出现的媚态,还有那声消魂蚀骨的呻吟…… “不行!”高扬一想到她当时的情况,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拉起她的手。看到她手心的红光越来越浓,根本没有消散的迹象,不由皱了皱眉:“看来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了,必须要想个办法才行。” “怎么了?”宁萱看不出什么,只看到自己的手心有点红而已,其它就没有什么异样了。 高扬当然不会告诉她。她是天生的媚命,专门吸收男人的阳气存于体内,等着往后给人享用。再加上那个野史里的女人虽然和她的命运一模一样,但毕竟无从考证,这种伤人的话自然不能乱说。 “我看你气色有异,不知道是不是在地下室沾了阴气,所以在想办法处理。”高扬胡乱编了一个理由,瞒着她。 宁萱当然不会怀疑他说的话,一听之后便大惊失色,问道:“那怎么办?” “别急。”高扬安慰她道:“我想想。” 说完就皱着眉头思索了起来,这个事情有点棘手,他以前从来没碰到过,一时还真想不到办法。 按理说,宁萱手心的状况是阳气太盛所致,把先前死去的四个男人身上的阳气都吸收到了自己体内,才会造成她现在阳气过溢的状况,如果按那个野史上的说法,就要找个道门中人跟她合体,采纳了她的阳气,她才会没事,要不然到了最后她只能爆体而亡。 可是宁萱身边的道门中人除了自己就只有白道长了,这种事情,怎么也不可能让那厮得好处,而自己又暂时不能…… “唯今之际,只能去佛寺居住,让佛寺的佛光镇压这股阳……呃,阴气……”高扬想了想,道:“还不能去和尚住的地方,最好到尼姑庵,那样才会有效果。” “尼姑庵?”宁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尼姑庵可以镇阴气吗?” 和尚寺阳气重,对阴气更有震摄力吧? “那是当然。”高扬道:“只要佛光强盛,哪都行,再说了,不跟尼姑住,难道你要去跟和尚们住在一起吗?”高扬怕她再追问,故意使坏道了一句。 “你讨厌死了,谁要跟和尚住一起?”宁萱不依的跺了跺脚,抢起粉拳锤了他一记。 今天的宁萱真是可爱得要死,不像平时一幅贵妇样,换了身衣服,连性格都变得像小女孩,高扬被她小小的拳头捶在胸上,不痛不痒,不知道多舒服,直想她多来几记。 “不过话说回来,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好一点的尼姑庵吗?”高扬对这华海并不是很熟,要找地方,还得问宁萱。 “嗯……”宁萱想了想,道:“我听说念云寺很不错的,去那里求签的人都说很灵,而且又近,就在郊区的太鸾山上。” “那就去那里。”高扬点了点头,反正哪里不重要,只要是尼姑庵就行。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很快就走回了疗养院,此时天色已经开始朦朦亮,有起得早的老人已经起床,由护理人员带着,从房间里慢慢的走了出来。 宁萱又去看了眼郑老太太,见她可能昨晚闹得太厉害,累得极了,正睡得熟,就没有吵她,吩咐护理人员好生照料,便和高扬离开了疗养院。 现在太早,高扬他们又没车,这边比较偏远,两人就手拉着手,在路上走着。早上空气清新,这里远离喧闹,十分宁静,两人这样走着,倒有些情调。 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从前面驶过来,朝着两人按了按喇叭,两人往旁边闪了闪,让开了路。 车驶过去,两人正打算走,那车却又慢慢的倒了回来,后座的车窗降下,露出一个中年人的面孔,叫了句:“高大师!” 高扬看了看,此人西装革履,一脸贵气,不是那华海首富周中平是谁? “周先生!”高扬不冷不淡的打了个招呼,上次两人毕竟是不欢而散,谁知道他现在对自己是什么意思。 “高大师,真是你啊?”周中平反而十分热情,笑着打开车门走了下来,拉住高扬道:“我刚才还以为认错人了呢,想不到真的是你,高大师,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陪朋友来有点事。”高扬对他的热情有点手足无措,随便回了一句。 “这位是……宁董?”周中平转头看到了宁萱,问了一句。 茂业集团在华海也属于大企业,宁萱虽然不怎么管事,但平时有些交际还是免不了,两人同是名人,自然见过。 “难得周总记得。”宁萱伸出手和周中平握了个手,客气的道了一句。 毕竟对方是华海的首富,自己在他面前,算不得什么。 她又哪里知道,周中平之所以记得她,是因为她那出众的样貌。 “周总来这里有何贵干?”高扬不想得罪周中平这样的人,既然对方都不计较上次的事,那他也没必要再摆脸色对方看。 一个人聪不聪明,就看他怎么对待自己不喜欢的人,有的人随心所欲,不喜欢对方就把情绪全部表现出来,这样的人将来必定做不成大事。而有的人,则懂得收敛,不得罪人,也不交好与人,和对方的关系维持在可进可退之间,将来有什么事,也好互相关照,这样的人才是人中龙凤。 高扬很明显是那种聪明的人。 “我们公司最近打算开发前面的一片地,今天有空,就过来看看。”周中平笑道:“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了高大师。” 看地?高扬掀了掀眉,看他那满脸疲惫的样子,只怕是顾美美的事情东窗事发,昨晚被老婆闹了一夜吧?今天这么早来,肯定是为了逃避老婆的喧闹。 不过这种事情他当然不会问,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算是回应。 “高大师你们准备去哪?”周中平看两人没车,又问了一句。 “我们想去念云寺。”高扬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告诉了他。 “念云寺?”周中平的眼睛亮了一下:“那里的住持师太是我熟人啊,既然高大师要去,不如我送你吧。” 跟住持师太是熟人?高扬的心里邪恶了,暗想这周中平真不愧是华海首富,跟尼姑也这么熟…… 不过他不想让周中平送,于是摇了摇头打算拒绝,可周中平不等他说话,就拉着他和宁萱进了车里,接着一屁股挤了进来,关上车门对着司机道了句:“走,去念云寺。” ------------ 一三二 后院有狗 “高大师,我知道上次我们之间有点误会,不过出来应酬嘛,何必这么认真,你说是吧?”周中平拍了拍高扬的肩膀,笑着道了一句。 两人上次的事情总得有个人出来服软,要不然这关系延续不下去,高扬的脾气倔,周中平圆滑,从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三言两语,就把两人之间的尴尬化开了。 高扬也不是木头,既然对方这么给面子,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有宁萱在,他们不便说得太深入,于是随便说笑了两句,便把话题转到了别处。 “周总,你刚才说去看地?”高扬想起刚才周中平的话,问了一句。 “是的。”周中平点了点头,道:“我打算在那边建一个高级别墅区,所以今天去看看,刚巧碰到你了,不如一会儿和我一起去看看?” 那意思,便是要请高扬看风水了。 你大爷的,老子可一点不懂风水。高扬心里骂了一句,难怪他对自己这么热情,原来是有求于自己,这种人深交不得,只能做做生意伙伴。 他不说话,周中平以为他拿派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懂,行有行规,放心,该给的,我一定会给。” “我不是这意思。”高扬抬了抬下巴,回笑道:“我现在还没正式帮人看风水,连门店都没有……” 周中平上次说过送高扬一间门店,但后来两人闹翻,此事就没有再提,如今高扬知道他这种人是有求于己才会做好人,就再没必要跟他客气了。 “店铺而已。有什么关系?”周中平财大气粗,一听高扬的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挥手豪爽的道:“上次跟你说的那间位于步行街的门店,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只等你一点头就是你的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高扬欲拒还迎,摇了摇头道:“无功不受禄,况且我暂时还没有要开店的意思。” “高大师,你这就不对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还谈什么功不功的?以你高大师的本事,只要开开口。金银还不是随手拈来?你要了那门店完全就是给我面子。不要就是看不起我。”周中平也是老油条,知道高扬的意思,打蛇随棍上,还佯装了一幅生气的脸孔,那演戏的本事。丝毫不压于高扬。 “你这么说……”高扬为难的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那好吧,既然周总这么热情,我就却之不恭了,不过我现在真没打算开店,要放一阵子再说。” 送上门来的东西不要白不要,这是周中平硬塞给他的,他又没答应要帮他办事,管他呢。拿了再说。 “随便你几时开,开的时候招呼一下,我到时准备几队礼仪锣仗,好好的去给你贺贺。”周中平见他肯收下,心里高兴,笑着把手搭在了他肩上。一时亲热了不少,凑到他耳边小声的道了一句:“下个月跟我去一趟香港,介绍个大客户给你。” “香港?”高扬皱了皱眉,短时间内他还没打算离开华海。 “就是去玩玩,我有个朋友很喜欢风水,平时也很看重这个,到时介绍给你,保证让你满意。”周中平道。 高扬终于知道了他的目的,只怕让自己给他房产看风水是假,要带他去认识这个朋友才是真。他这么慎重的语气,这个朋友肯定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只怕比他还要牛逼不少,所以才投其所好,把自己带过去充充场面。 “好吧!”既然这样,高扬收他的门面就更加心安理得了,反正他也闲着无事,就去看看好了,反正看的人越多,对自己越有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况且还能赚钱,这些人的钱,不赚白不赚,反正他们平时扔在女人身上的钱也不少,还不如让自己去做点正经事。 而且……香港,那个地方的确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地方。 说不定还能碰到亿儿。一想到韩亿,高扬的心就沉了沉,暗道了一句:亿儿,你现在还好吗…… 念云寺离华海不远,开车两个小时就到了,两人一路说着话,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抬头,已经到了念云寺的山脚下。 开车只能开到半山腰,另外的路程还需要下车走路。 高扬不好意思再麻烦周中平,便打算让他先回去,自己送宁萱上去就行了,但周中平不等他说完就自己下了车,硬拉着他们踏着石阶朝上面的佛寺走了上去,还说跟住持师太好久没见,也该去拜访拜访了。 高扬拗不过他,便不再说什么,只是觉得他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对自己似乎热情过了头,有点不习惯。 也许这些有钱人就是有怪病,越不鸟他,他越爱搭理你。 念云寺是华海有名的佛寺,虽然是座尼姑庵,却建得宏大辉煌,不输于任何一间和尚寺。寺分三道院殿,呈阶梯状往上延伸,每一道院殿都比前面的院殿要高出一截,中间隔着一个大院,由阶梯引上,直到最上层,是大雄宝殿。 最前面的大院有个水池,水池中建有玄武龟石像,四周洒满铜钱银币,驮在中央,气势不凡。 “周先生。”听说周中平来到,住持师太亲自迎了出来,带着几个清秀的尼姑,对着周中平行了个佛礼,慈眉善目的笑着。 看到那住持师太的样子,高扬才发现自己先前想错了,这个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差不多可以做周中平的妈了,绝对不会跟他有任何暧昧关系。 一打听之下,才知道周中平对这座念云庵捐了不少香油钱,那最后的一道院殿,就是周中平资助建的。 看来周中平这人还是挺靠谱的,除了对女人有点变态之外,其它各方面都还可圈可点。 高扬听完住持师太的诉说,对周中平又多了解了一点,暗想着此人还不错。 周中平十分热心,对住持师太交待好生招待宁萱,住持师太自然笑容满面的答应,当下便叫人带着宁萱去看了厢房,宁萱回来之后十分的满意,直说这里环境清幽,很不错。 高扬不太放心,跟着她又一起去看了看。 禅院钟声叠起,古树林立,伴随着念经诵佛之声,倒真的是让人静心宁神。 “这个果然地方不错。”在厢房里看了一圈,高扬站在门口,对着外面清幽的山景,赞了一句。 “既然这么好,不如你就留在这里和我一起住?”宁萱从后面走了上来,缠着他的肩膀道了一句。 经过昨晚的风险,宁萱只觉得跟高扬的关系越发的好了,以前总觉得他清高,不理人,现在他偶尔还懂得调戏一下自己了,算是不错的进步。 “怎么?想把佛门清静地给污染了?”高扬大手一伸,一把搂住她的细腰,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笑道:“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就又要往她嘴巴亲去。 他本来只是说笑,吓唬吓唬宁萱,却想不到她被自己亲了一下脸之后,脚突然软了一下,极媚的呻吟了一声,双眼迷离,主动的就把红唇送了上来。 糟糕!高扬暗叫了一句不好,忘了她现在是特殊时期,挑逗不得。 看到她那丰润的红唇贴上来,他一时也有点把持不住,吞了口口水,喉结上下蠕动了一下,直想狠狠的咬上去。 妈的,只是亲一个嘴,没什么的吧?只要不过那最后一关就行了。他心里暗骂了一句,为自己找了个理由,手臂一紧,抱住宁萱就要吻上去。 突然,几个小尼姑捧着经书笑闹着从院门前走了过来,看到他们,愣了一愣,连忙停住了脸上的笑容,一个个睁着大眼睛看着他们,不知如何是好。 “咳!”高扬赶紧推开宁萱,尴尬的朝着她们挥了挥手,笑道:“姑娘们好啊,吃了没?” 佛门清静地,被人发现这么香艳的一幕,实在是有点丢脸。 “哈哈”谁知道那些小尼姑听到他的话却突然捂着嘴巴笑了起来,互相挤眉弄眼的看着他们,低头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笑得更大声了。 这些姑娘都是二十来岁的模样,长得清秀好看,高扬被她们一笑,只觉得老脸一红,回头对宁萱仓促的道了一句:“我先走了,回头再来看你。” 便逃也似的奔向了前院去找周中平了,跑出老远,还听到那些小尼姑的笑声,实在是丢人。 宁萱从浑噩中醒来,看到他匆忙的背影,不由也笑了一声。 高扬跑到前院,周中平已经和住持师太说完了话,一回头便看到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不由奇怪的问了一句:“高大师,怎么了?” “哦,后院有狗。”高扬指着后面瞎说了一句。 “哦。”周中平点了点头,实在想不到高扬这么人高马大的会怕狗。 “我们回华海吧。”高扬见周中平和住持师太交待完了事情,便道了一句。 “好,走吧。”周中平应了一句,回头和师太道了一句别,行了个佛礼,才和高扬一起往外走去了。 住持师太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眼睛朝后院望了望,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狗?本寺没狗啊。” PS:今天更得晚,不过一天两章还是有保证的,投6000字更新票的同学都是好同学,投一万二的就是整馒头,鄙视!继续求月票,月票太少了! ------------ 一三三 老子拆你的台 高扬和周中平下山之后,一起前往了周中平准备开发的那块地前。 塔山! 高扬惊讶了一下,原来搞半天,周中平要开发的是郑家老宅这边的一片山地。 “高大师,你帮我看看,这里风水怎么样?”站在山底的公路上,周中平指着周围秀丽的风景,问了高扬一句。 “这里依山傍海,如果建一排高档别墅的话,的确是可以吸引很多有钱人来买。”高扬看了看周围,道。 “你说得对,这片地很不错,华盛地产的老刘也看中了这片地,我们两间公司正在竞标,希望我公司可以拿下来,到时建楼,肯定可以赚一笔钱。”周中平叉着腰指着山上,说了一句。 他早就看中这个地方风景优美,偏偏那姓刘的也看中了这片地,要和他争。 “周总,我劝你一句,这片地不适合建房产,如果那位刘总要竞争,你就让给他好了,还可免去破财之灾。”高扬道。 “这话怎么说?”周中平转头看向他,道:“这里背山面水,按理说应该是个风水宝地啊,如果建楼肯定能卖个好价楼,高大师这么说,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不妥。” “没错,周总你也知道这里背山面水,是个行家,不过你看,这里的山,不是我们一般看到的山,而是一座山坳,当然,这个位置你看不出来,你跟我来。”高扬带着周中平向盘山公路的另一面走去,走到中间。已经可以听到海水冲上沙滩的声音。 “你看,如果要建别墅,肯定要建在这一面,才会顺风顺水。不过这里看过去,中间下陷,很明显就是一个山坳。楼建起来,被老树包围,就不是豪华别墅了,你看是什么?”高扬把手拼成一个格子,竖到周中平的眼前,让他看去。 “这是……坟地?”周中平吃惊的道了一句。 “没错!”高扬点了点头。道:“做为一个专业的相师,我建议你放弃这片地,其它的人谁爱建让他们建,肯定会赔本。” “这……”周中平有点迟疑。毕竟这块地他很看重,以前也请过一两个风水师父来看,都评论不错,现在高扬这么说,让他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周总如果不信我的话。尽可一试,建楼三个月,保证出事。”高扬抬起头,傲然的断了一句。 “出什么事?”周中平惊讶的问了一句。 “轻则建筑倒塌。重则人员伤亡。”高扬道。 “这么严重?”周中平皱眉了,建楼死人是最不吉利的事情。如果建楼的时候死了人的话,传出去那楼就没法卖了。 “这么说的话。这块地我还真不敢动了。”周中平看着高扬,道了一句。 “当然,周总你也可以不信我说的,按你先前的意思来做,毕竟我只是给个建议,你不必当做最后决定。”高扬抬起脚,慢慢的往山下走了两步。 “我相信你说的。”周中平跟了上去,笑道:“高大师一向神断,不会有错,不就是一个破楼盘嘛,我周中平还不放在眼里,不建就不建了,随他们谁去建。” 周中平财大气粗,被高扬这么一说,还真不敢动了,反正不投资又没风险,就当给个机会给别人赚点钱好了。 “你不会后悔的。”高扬肯定的道了一句。 两人一起走向停车的位置,上了车,直接往华海市区开过去了。 回到华海之后,高扬告别了周中平,独自回了新力公司的宿舍。 “你小子舍得回来了,说,昨晚上哪泡妞去了?居然整晚电话打不通?”一走进宿舍,胖子就从旁边扑了过来,搭着高扬的肩膀嘻皮笑脸的说了一句。 高扬拿出手机看了看,发现早已经没电了,难怪打不通。 “泡你妹,老子昨晚差点就没命了。”横了胖子一眼,高扬道:“你今天怎么没上班?现在正是上班时候。” “我今天放假,正准备出去找你呢。”胖子道:“你昨晚怎么了?” “一言难尽。”高扬道:“你放假正好,去买点料回来,今晚整个火锅来吃,叫上刘总,一起热闹热闹,我先去茂业上班,回来再说。” 高扬一边说一边换工作服,看了看手上的表,发现已经快十一点了,不过他还不打算休息,打算到茂业去看看,宁萱办公室那个一枝独秀头顶开花的风水局,他得去毁了才行。 “这么晚就别去了,我们一起去买火锅料,反正那些阿姨都上了正轨,去不去都没关系,跟刘总打个招呼就行了。”胖子道。 “不行,我去还有点事,你自己去买。”高扬穿好衣服,不再多说什么,扭头朝外走了出去。 “什么事这么急?”胖子看着他的背影,疑惑的挠了挠头。 茂业大厦的楼下。 高扬从车上下来,给了钱走了进去,先去自己的办公室坐了坐,发现没什么异况之后,便出了办公室坐电梯朝顶楼宁萱的办公室走了去。 办公室的接待秘书看到高扬十分的热情,站起来笑着叫了句:“高大师。” “嗯。”高扬礼貌的点了点头,道:“我进去宁董的办公室看看。” “噢,马总和白道长正在里面呢。”秘书答了一句。 “白道长?”高扬皱了皱眉,这厮来得这么快,莫非是知道了昨晚郑家的风水局被毁了? “高老弟?”马少杰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走出来看到了高扬,笑着叫了一句。 同时伸出手来,握住了高扬的手。 高扬有周中平罩着。在整个华海市没人敢惹,马少杰奸滑无比,一来就跟他亲热的套着近乎。 “周总。”高扬也打了个招呼。 “高老弟你来得刚好,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是你们那一行的。”马少杰拉着高扬朝办公室里面走去。 妈的,不是要介绍白道长给自己吧?高扬在心里说了一句。 果然,一走进门口,就看到了一个穿着一身道服的中年人,正站在办公室正中,眼睛望向窗外,手指轻薇的动着,似乎在算计着什么。此人眼神凌厉。长得微胖,满脸油光,一对眼睛虽小却精光四溢,看得出不是个简单的货色。 “白道长。介绍个朋友给你。”马少杰笑着朝白道长走了过去。 白道长听到马少杰的话抬起了头来,看了高扬一眼,小眼一眯,似笑非笑道了一句:“不用介绍了,是熟人。” 说完就朝高扬伸出手。道:“你说对吧?高先生?” “对!”高扬眼中精光一闪,看到他伸过来的手,并没有去握,而是双手合十弯了弯腰。道:“白道长名声威震华海,久仰久仰。” 两人在暗中不知交了多少次手。白道长通过那小鬼,自然认得高扬。而高扬,也对他并不陌生。 白道长看到高扬不跟自己握手,有点尴尬,不过一见面就收到一顶高帽子,还是不错,于是收回了手,干笑了两句,道:“高先生也是同行,在这里见面真是有缘。” 高扬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个马虎眼,没有再说什么。 “原来两位是老熟人啊?早说嘛。”马少杰看两人暗藏机锋,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招呼两人到沙发上坐下,各倒了一杯茶,道:“白道长难得来公司一趟,一会儿一定要和我们一起吃顿饭。” 那个‘我们’已经暗自把高扬当成了自己人,包括在了里面。 高扬没有说什么,这个白道长是个什么人物他也想好好的了解一下,有此机会刚好。 “马总客气了。”白道长客气的笑了一下。 “白道长,宁董上次觉得办公室的装饰有点老土,想换一换,你看,要加点什么好?”马少杰道。 昨天宁萱听高扬说这办公室有问题,浑身都不舒服,所以在路上的时候打了一个电话交待马少杰办一下这个事情,想不到他今天就把白道长请来了。 “宁董的这个办公室风水很好,不用换什么。”白道长道:“如果宁董觉得装修太老土,想换风格,可以把办公室的颜色改为蓝色,做一个聚水生金局。” 说完,他眼睛一瞟,看向了高扬,笑道:“当然啦,这里还有位同行,也可以问问高先生的高见。” 你大爷的,这是要摸自己的底了。高扬心里暗骂了一句,眼珠一转,突然想到不如就趁这个机会,直接拆他的台好了。 不过风水自己不太懂,得见机行事。 “白道长是高人,这么说肯定有理由的。”高扬先塞了一个甜枣,道:“还请白道长赐教聚水生金局的摆法。” 想探老子?还是先探探你再说。高扬暗想。 听到他这么问,白道长的小眼睛闪过了不屑的光芒,早听说这高扬只会看手相,还不懂风水,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聚水生金局,顾名思义,就是把办公室装点成蓝色,从地板到天花,到窗帘,所有看得见的地方,都做成水蓝色,然后在办公桌的方位摆上鱼缸,生成水局,水生金,自然财源滚滚来,而且水蓝色给人一种在海洋中的清爽感觉,宁董是女人,肯定会喜欢。”白道长有板有眼的一一道来。 “哦……”高扬不动声色,指着室中的那棵发财树,问道:“那摆聚水生金局的话,这棵树还要不要摆呢?” PS:感谢:一个爱的懒人,land829zp,哀哉q,独钓离愁的打赏,当然,还有那谁和谁还有谁谁……我草,谁来告诉一下馒头,其它打赏的人名在哪看啊?其余的记不住啊,不如大家再重新打赏一次,让馒头重新记一下吧!(淫笑) ------------ 一三四 翻脸走人 “要!”白道长坚定的点头,道:“聚水生金局配上一枝独秀局,是绝配的两个局,能让宁董好上加好,更上一层楼。” 放你妈的屁!高扬心里骂了一声,对这个白道长的水平有了一定的了解,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上,指着窗外道:“白道长,那这个玻璃要怎么处理呢?也油成蓝色?” 白道长走到他的旁边,看了眼窗户,道:“不要这么麻烦,可以整面换成水蓝色透纱玻璃,既高档又成局。” 白道长一挨进高扬,高扬就觉得一股阴冷之气粘了过来,暗想他肯定一直带着小鬼,才会阴气这么重。 脚步稍稍一移,已经不知不觉离他远了些。 白道长看他远离,心里更是不屑,更加肯定了高扬是菜鸟,连一点点阴气都抵挡不了。 有心想要高扬出一点丑,他笑了笑,道:“高先生,白某听马总说你在风水上也有十分高的造诣,有什么意见,尽管说出来听听。” 马少杰听到白道长的话脸色一变,很明显他并未对白道长说过这样的话。 试想他都对高扬的本事不了解,怎么会胡乱说呢?不过白道长这么说了,他自然不能落白道长的面子,只好闭口不言。 “马总抬举我了。”高扬不知道马少杰有没有说过,看着白道长道:“对于风水一说,我连入门的级别都达不到,不过既然白道长这么问了。我倒真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 “请说。”白道长眼中阴冷之色一闪,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 马少杰听说高扬有意见,好奇的站了起来,走到两人面前。笑道:“高老弟有什么尽管说。” “好!”高扬脸色一沉,指着窗外道:“白道长,你说要摆一个聚水生金局,据我所知,聚水生金局,要引活水入室,才可生成,你们看这窗外。四面高楼,无河无海,哪里来的水?没水怎么弄聚水生金局?” 他的问题锋利,言语毫不客气。一点也没给白道长留面子,马少杰在旁边听到,暗想两人这是要交锋啊。 白道长被高扬一问愣了一愣,看了马少杰一眼,抬了抬下巴。道:“高先生这话也有些道理,不过聚水生金局也不一定要用活水才可以,白某刚才说了摆一个鱼缸进来,鱼缸有水。自然会带动风水局的威力。” 白道长的语气高傲,没有一点相让的意思。马少杰站在中间有点尴尬,两个都不能得罪。狡猾如他,在这个时候自然什么也不会说,让他们自己针锋相对,才会两不得罪。 “放屁!”高扬如今终于知道自己先前太高估白道长的水平了,连自己这个未入门的人都知道聚水局要活水,这白道长弄个死水,有毛用?先前听他说要搞个聚水局就觉得有问题,现在一试探,才发现对方只是个半吊子,并不是什么高人。 “你说什么?”白道长一听高扬骂人,脸上也顿时一怒,沉下了脸来。 “我说你放屁!”高扬本来就对他不爽,哪会给他面子,才不管马少杰在不在旁边呢,直接就说道:“连我这个未入门的人都知道聚水局要活水,你却说要用死水,死水不流动,又怎么生金?又哪里算什么聚水生金局?还有……”高扬一指面前的窗户,道:“你看,这窗户对面两座大厦,风从大厦的夹道中间直接吹进窗户里面来,你说在这个办公室的人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不等白道长开口,马少杰已经问了一句。 被高扬激昂的语气一说,他也有些兴趣了。 “白道长,你说会怎么样?”高扬盯着白道长,冷冰冰的问了一句。 “根本不会怎么样。”白道长的脸色越来越沉,看向高扬的眼睛已经微微眯了起来。 “不会怎么样?”高扬冷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在空中扬了扬,抖散开来,然后走到窗前,把纸巾放在窗口上,随手放开。 现在的窗户正开着,外面的风吹进来,纸巾稳稳的飘在空中,不摆不摇,也不下坠,就像摆在了桌上一样平稳。 白道长看到高扬的行为,眼睛一缩,暗自咬了咬牙:这个黑皮,敢情搞半天在扮猪吃老虎啊? 马少杰看到那纸巾的异样,也奇怪了起来,走过去道:“高老弟,这纸巾……” “你别过来。”高扬抬手阻止了他的脚步,手一敛,把纸巾收了回来,走到马少杰面前道:“你也看到了,刚才那风聚而不散,纸巾在风中平行稳妥,是从两座大厦之间吹过来的风,这种风叫风煞,势如刀锋,站在窗前的人如同每日面对刀锋,被这风吹久了,轻则头痛发晕,重则身体瘫痪。” “这么严重?”马少杰心里一惊。 “没错。”高扬点了点头,道:“幸好宁董平时很少来公司,要不然也会中招。” “那有没有方法解决?”马少杰虽然心狠,但对宁萱还是有点感情的,问了一句。 “这个很好解决,把玻璃卸掉,直接装成整块落地玻璃,没有窗口,没有缝隙,风自然就吹不进来了,人站在这里还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一举两得。”高扬用纸巾抹了一下脸,把纸由扔进垃圾桶里道了一句。 “哦……”马少杰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 先前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周中平对高扬这么好,现在见识到他的本事果然不一般,心里也不免有点庆幸当初幸好没得罪他。 两人在这边说话,就把白道长掠到了一边,白道长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暗暗的咬着牙,恨恨的看着高扬。 “我明天就找人来拆了这玻璃,高老弟,白道长,我们坐吧。”马少杰看到白道长的脸色不好看,也不敢太怠慢他,便招呼着要一起入坐。 不过高扬哪会放弃这个一举打翻白道长的机会,根本不听他的招呼,回头走向那发财树,道:“还有,白道长一直说这室内只放一棵树是一枝独秀局,会锦上添花?” “是的。”马少杰道:“不过,高老弟……”他转头看了看白道长,见白道长的脸色越来越沉,连忙向高扬使了个眼色。 同行是冤家啊,可别当面闹翻了。 高扬不理他,直接就指着发财树道:“我说这也是放屁的。” “黄口小儿,凭什么胡说八道?”此时白道长终于忍不住了,发怒道:“你根本不懂风水,在这里装什么高人?你说我这一枝独秀有问题,我倒觉得你的脑子有问题,你今天不给我说出个所以然出来,我绝饶不了你。” “哼!”高扬冷哼了一声,转头看着他,傲然道:“白道长,有些话说出来只怕会毁了你的名声,我只问你一句,这发财树摆的位置,是个什么风水位?” “你……”白道长脸色愤怒的涨红,指着高扬半天只说了一个‘你’字,眼神发狠,直恨不得上去给高扬两耳光才甘心。 但他心里清楚,自己的手脚已经被高扬看了出来,再争下去的话,自己只会越来越没面子。 还不如先撤再说。 “哼!一个无知之辈而已,也敢妄评白某的阵局,跟你多解释一句都是拉低了白某的档次。马总你既然相信这个黑皮的胡言乱语,那白某留在这里就没用了,先告辞!”说完也不跟马少杰打招呼,一甩袖,扭头就朝办公室外走了出去。 “白道长……”马少杰见白道长生气,面子上也过不去,连忙追了出去叫了一句。 可是白道长走得快,他追了两步没追到,也就退了回来。 毕竟办公室里还有高扬,如今白道长吃瘪走了,他一定要把高扬好好拉着才行。 “高老弟,你看,这真是……唉!”马少杰无奈的摇了摇头,朝着高扬笑了笑,道:“这白道长的脾气也太大了。” 他的脾气大,老子的脾气也不小啊。高扬心里暗笑了一句,没有说什么。 “没事,高老弟你刚才说的都对。”马少杰拉着高扬坐回了沙发上,把冷掉的茶水倒掉,又倒了一杯热的给他,道:“你说的那些我都记下来了,明天就叫他们动手装修,还有没有什么其它要改的?” “其它的就没必要改了。”高扬周围看了看,道:“最主要那棵发财树扔出去就行了。” 他自己不太懂风水,不敢乱动,万一搞了个不好的局出来,将来还要笑掉别人的大牙。 “好!”马少杰点了点头,笑道:“我明天就吩咐人弄。” “嗯。”高扬点了点头。 两人喝了一会儿茶,马少杰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高老弟,还有一件事情想麻烦你帮个忙。” “什么事?”高扬端起青瓷的小茶杯喝了口茶,问道。 先前只顾着应付白道长,都来不及喝一口这茶,如今喝了一口,只觉得入口清甘,味道缠绵,实在是好茶。 难怪有钱人都喜欢这玩意儿,原来是有原因的,装逼的同时又可以享受,实在是不错,等自己的店开了之后,也要弄套高档的茶具来玩玩才行。 PS:谢谢浪漫迷城的打赏! ------------ 一三五 被女人包围了 马少杰请高扬办的事很简单,就是集团的财务经理李玉才生病了,集团要重新选一个财务经理,让高扬帮忙看看哪个合适。 高扬最近反正也闲着没事干,再加上本来就不喜欢李玉才这个人,就同意了。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高扬的心里十分爽快,一想到白道长走时脸上那像吃了屎的表情,他就笑得合不扰嘴。一路哼着歌就朝自己楼下的办公室而去了。 高扬走后,马少杰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眼里闪过一抹阴霾的情绪,拿起手机拨了一串电话号码。 “喂,白道长……” “怎么样?搞定了?”地下停车室里,白道坐在一辆豪华轿车的后座,慢悠悠的抽着烟,挑着眉毛问了一句。 那脸上高傲的表情,根本没有一点刚才生气的样子。 “嗯,他已经走了。”马少杰身子一松,挨进椅背里,道:“那小子经过刚才的一出,现在肯定以为道长你斗不过他,正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呢。” “好!”白道长点了点头,吐了口烟道:“真正的智者,是会隐藏自己实力的,就让他先尝点甜头,放松戒备,到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说完,他想到什么,脸上现出了复杂的笑容,道:“昨晚郑家被毁了,你找人查一下,那黑皮把宁萱带到哪里去了,千万别出了华海。” “没问题,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找到她的……”马少杰咬着牙笑了一句,脸上青筋突起,看起来有点狰狞。 “那就好,你办事。我放心。”白道长又吐了一口烟,淫笑道:“上次答应你的两个小道童,今晚就送到酒店,你慢慢享用吧,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马少杰狞笑着挂上了电话,脸色立马变得阴沉了下来,走到窗边看着大厦下面慢慢开出的豪华轿车,冷冷的道:“争吧。好好的争,我就是要看你们狗咬狗,互相咬死最好,死老头。凭你也想搞宁萱,想得倒美。” 说完他又扭回头看着办公桌上宁萱的照片,咬牙道:“贱女人,老子跟了你这么久,你居然看也不看我一眼。就这么跟着那死小子搞在了一起,哼,贱货!” “你们想要搞这贱货,排队去吧。”马少杰眼光从宁萱的照片上移开。握紧手指,道:“等我搞完不要以后。你们再来抢吧,这种贱货。要占第一也轮不到你们。” 说完他就拿起电话拨了一串号码,吩咐道:“小李,帮我找一个人……” 高扬帮茂业集团找财务经理的顶替者,这个对高扬来说是不痛不痒的小事,但对集团财务部的人来说,却是决定升职的一个大事,消息在高扬走出宁萱办公室的那一刻,已经传了下来,人尽皆知。 整个财务部都沸腾了,不管是有机会没机会的,都开始做一些小动作,有事没事往高扬一楼的办公室跑,希望可以得到他的青睬。 下午六点左右,正是下班时间。 “高大师,听说你要帮我们集团选财务部经理,能不能透露一下怎么选啊?”一个穿着低胸装,双手撑在高扬面前的办公桌上,尽量把胸往下压的年轻女人眼睛瞟着高扬,问了一句。 她的胸被自己的手臂挤着,露出了深深的沟。 在她的后面,围了十几个女人,也是进来打听消息的,一听到她的问话,统统挤了上来,生怕听露一句似的,经过后面的人一挤,前面那个女人的身子往前微微的冲了一冲,胸前的波涛顿时荡了一荡。 你大爷的,这是**裸的色诱啊!高扬眼睛瞟到那女人胸前雪白的乳沟,直觉得鼻子一热,差点就流出鼻血来。 “咳!”高扬咳了咳,伸手制止她们往前冲,站了起来刚想说两句话,外在又突然闯进来了几个男人,脚还没踏进来就叫了一声:“高大师,听说你……” 话还没说完,就瞄到办公室里的女人们,顿时收了口,问道:“咦?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一边说还一边往里挤,想把那些女人挤到一边,惹得那些女人不满的叫着。 “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倒是你们,都下班了还在公司逗留干嘛?不想回家啊?”那个站在高扬面前低胸的女人听到那些男人的话,柳眉一竖,站了起来,手一弯抱在了胸前,道了一句。 从她高傲的语气和言语可以看得出来,她的职位比这些人要高一些。 “刘姐!”几个男人看到低胸女人顿时老实了一些,不再往前拥挤,而是和那些女人站在了一起。 几个男人站在一群女人中间,实在显得阴盛阳衰,再加上刘姐气势凌人,他们表情中带着敬畏和小心,马上就焉了下去。 “高大师,别理他们,我们接着说。”刘姐看那些男人老实下来,转过头,手撑着办公室,又低头看向了高扬。 她眉眼带笑,虽然不及李珊珊美貌,但却多了一分性感,嘴角微微上扬,十分诱人。 高扬头疼的抚了抚额,这个消息也不知道是谁散播的,竟让他的办公室围了这么多人,先前还是一两个,后来越来越多,造成了现在的场景,虽然被女人围着是好事,但被这么多女人围着,还有一堆男人……就显得有点烦了。 “其实呢。”他坐回椅子上,手交叉放在身前,懒洋洋的道:“你们马总已经交待过了,这次的经理人选是从三个候选人员中挑选,至于这三个候选人员是谁,到时你们就知道了,怎么个选法,到时我自然会告诉你们。兄弟姐妹们,你们这样围着我办公室不好吧?现在可下班了,你们不走,我还得走啊。” 高扬的办公室围满了人,在他旁边办公室那些人又议论了起来。 “喂,你说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受欢迎?”一个男人看着高扬的办公室,问着另一个男人。 “是啊,先前听说是清洁公司的,可是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像?”看到高扬被一群女人围着,另一个男人眼中全是羡慕。 “听说刚才还去了宁董的办公室,和马总喝了好一会儿茶呢。”旁边又有一个女人钻了进来。 “不是吧?你说会不会是上面的人特意安排下来监视我们工作的啊?”先前说话的人已经有点自危。 “有可能……”另两人点头。 “要不明天我们过去问问?”先前说话的男人道了一句。 “也好!” “……” “……” 这边忐忑不安的讨论,高扬那边也喧嚣不停,刘姐和其它人听到高扬说有三个候选人之后,纷纷围着他,想让他说出那三个候选人的名字,可高扬打死也不说,就惹得刘姐不依,拉着他的手撒娇的猛摇着。 纠纠缠缠一两个小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大家见高扬死油条,一边装做拒绝的推开众人,一边肆无忌惮的揩着女人身上的油,最后却什么也不说,渐渐的也就放弃了。 一个一个的走出高扬的办公室,最后各自带着猜疑回家,留下高扬一人懒在办公椅上,累得不想站起来了。 他昨晚就搞了整晚没睡,今天上午急急来公司,也没有时间休息,本来以为下午搞定以后可以在办公室好好的睡一觉,想不到却被这些人纠缠了这么久,实在是命苦。 人全部走完之后,办公室终于静了下来,隔壁办公室的人早已下班,留下他一个人这边还亮着灯。 站了起来穿起外套,高扬看了看表,已经快八点了,想起今晚还叫胖子弄了火锅,便想回去。 刚走了两步,门口一个头探了进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叫了句:“高大师!” 巧笑倩兮,美目流转,正是财务部第一美女李珊珊。 “李小姐!”高扬对李珊珊的印象不错,看到她笑着打了句招呼。 “高大师可真忙啊,我在门外等了一两个小时,才有空进来。”李珊走了进来,取笑了一句。 “呵呵。”高扬走回办公桌前,坐在了办公椅上,指着对面的椅子示意李珊珊坐,无奈的笑道:“我这是自找罪受。” 李珊珊是财务部的,等了他这么久,肯定也是为了财务经理一事找他。 果然,坐了一会儿之后,李珊珊就扭捏了一下,表情显得有点不好意思,道:“高大师,那个,其实我来找你,也是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虽然她和高扬平时关系还不错,但毕竟还连朋友都算不上,如今这一问,也不知道高扬会不会帮忙。 “李小姐是为了财务经理的事情吧?”现在天已经黑了,高扬也不想再绕圈子,直接就笑着把事情说了出来:“放心,别人问我,我不说,你问我,我肯定告诉你。” “真的?”李珊珊听到他的话高兴的笑了起来,睁大眼睛看着他。 “嗯。”高扬点了点头,挨在椅背上,一幅高人模样道:“你放心,以前你帮过我,我自然会帮你,财务经理的三个候选人员当中,就有你一个名字。这个经理你想做的话,我自然会帮你,我告诉你一个方法,到时只要你按我说的做,包你上位。” ------------ 一三六 真经理只有一个 “什么方法?”李珊珊见他说得这么牛叉,好奇的问了一句。 “我告诉你,明天……”高扬招了招手,倾着身子凑近了李珊珊,附在她的耳边低低的道了几句。 被黑暗包围的公司,一间亮着灯的办公室里,孤男寡女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半天,才对视一笑,相继离去…… 第二天,财务部的人都紧张了起来,每个人在位置上都有点坐立不安,互相你看看我,我瞟瞟你,都在等着看那最后被挑选出来的三个候选人是谁。 有自信的,则高傲的挺着胸,对着某些人已经开始颐指气使,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财务经理。 没自信的,则看着那几个有自信的人,互相猜测着,看最后谁会沦为大家的笑话。 众人以为高扬会到财务部来当众选出财务经理,结果高扬却一早进了马少杰的办公室,吩咐了一个人去叫了三个人上顶层。 一个是昨天秀乳沟的刘姐,一个是长得微胖,眼小脸大的男人,叫林才刚,另一个则是李珊珊。 这三人便是马少杰挑选出来的经理候选人,三人走出去后,那些没被挑上的,顿时就泄了气,缩回自己的位置上,不敢再抬起头来。 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终于看到了笑话,平时颐指气使的那几个,除了刘姐,一个都没被选上,真是笑掉人大牙。 三人站在电梯里,朝顶层的办公室而去,刘姐挺了挺傲人的胸脯,头仰得高高的。用鼻孔瞪着人,那模样。好像财务经理当定了似的。 胖子林才刚也抬头挺胸,一幅终于混出头的模样,看也不看其它的两人,只是盯着电梯的门,表情得意。 李珊珊则站在他们的后面,没有说什么,脸上十分平静,也没有得意的表情,静静的等着电梯到达。 高扬和马少杰坐在办公室里,正在喝着茶说着话。 “高大师。这三个人的工作表现都不错。一会儿就麻烦你了。”马少杰看着茶几上三人的简历,朝着高扬笑了笑,道:“李玉才在财务部的工作能力,还算是可以的,不过就是人际关系处得太差了点。经常被人投诉,集团早就想换掉他了。平时我也留意了一下这三人的工作能力,发现都差不多,就是定不下来选谁,你知道,一个公司的财务是很重要的。” “我知道。”高扬点了点头,道:“工作能力什么的我看不懂,我是个相师,只会看命相。他们谁适合管财务,手上的掌纹是不会骗人的,我一会儿会实话实说,帮你们选一个最适合的人出来,这个你可以放心。” “有你帮忙,我就放心了。”马少杰笑着为高扬添上一杯茶。吐了一口气。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了开来,一个工作人员带着李珊珊三人走了进来。 “马总。”三人对着马少杰叫了一句,然后又转向高扬,叫了声:“高大师。” 高扬笑着点了点头,和三人打了个招呼。 马少杰让三人坐下,道:“今天叫你们上来的目的我想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李经理得了重病,不能再继续为公司效力,我们感到很惋惜,同时,财务部的经理不能一直空着,这是个很重要的职位,对公司有着很大的影响力。所以除了平时留意你们的工作能力之外,还要请高大师看看,看你们哪位能坐上经理这个位置。” 听到这里,三人都紧张了起来,正襟危坐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高扬。 “高大师,那我们开始吧?”马少杰向三人说完,转头看向了高扬。 高扬点了点头。 先前带三人进来的工作人员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三张A4纸,一张一张的发在了三人的手上。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除了李珊珊之外,脸上都露出了疑惑之色,不明白一人发一张纸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考试? 大公司升职考试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先前没有通知,也不知道要考什么,这样拿着纸,刘姐和林才刚的脸色更紧张了。 “不用紧张。”高扬看着他们笑了笑,道:“只是让你们在纸上按个手掌印而已,没什么的。” 说完,那个工作人员已经拿了一盒红色的印泥过来,放在了他们的面前。 三人这才松了口气,各自伸出手在那印泥上按了一下,然后按了一个红色的手掌印在白纸上。 工作人员把三张按完掌印的白纸收了起来,递到了高扬的手中。 高扬接过白纸,低头一张一张仔细的看了起来。 刘姐看到高扬在看自己的掌印时笑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不由更骄傲了,挺了挺胸,心想这经理的位置已经十拿九稳了。 李珊珊的脸色也稍微紧张了起来,昨天高扬说帮自己,也不知道后来有没有改变主意,要是他被刘姐勾引了的话…… 不,高大师不是那种人。一想到高扬被刘姐勾引,李珊珊就在心里摇了摇头,不相信高扬这种高人会做出那种事情。 至于林才刚,则是三人中最紧张的了,眼睛盯着高扬手中的白纸,不知道高扬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高大师,怎么样?”马少杰看着高扬问了一句。 “嗯,已经选出来了。”高扬点了点头,抬起头抽出手中的一张纸,道:“新的财务经理就是……” 刘姐努力的挺了挺胸,眼中泛出了兴奋的神采…… “李珊珊小姐!”高扬把手中的白纸翻转,对着众人,淡淡的道了一句。 “什么?”刘姐不可置信的看向高扬。 林才刚的胖脸抖了一下,似乎也闪过了一抹不服。 “高大师,这些掌印有什么讲究吗?”马少杰知道另外两人不服,只有让高扬现场解开迷团,他们才会心服口服。 “当然!”高扬也知道一定要让人信服,点了点头把三张白纸平放在茶几上,指着掌印道:“我们都知道,手相与财运之间有着奇妙的联系,手的大小和四指长短都可以反映一个人的价值观和运势,而个人的运势又是和事业息息相关的。让大家按个手印,便是观察一下大家的聚财情况。”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指着三张掌印中间的空白位置,道:“掌中心的空白位,是明堂,是反映一个人聚财实况的地方,明堂的四周是八卦位,掌心的空白位越大,证明这个人越能聚财。我们知道,对于一个公司来说,聚财是多么重要,有聚财手的人做财务经理是最适合不过的,而李小姐正好就是这种聚财手。另外两位的虽然也不错,不过很明显中间的空白位不及李小姐多,所以这个位置,非李小姐莫属。” 高扬说完,众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李珊珊暗里松了口气,昨晚高扬就跟她说,让她在按掌印的时候尽量按轻一点,那样空位会显得多,如今一看,他说的果然是真的,真的是在帮自己。 “可是……这样按掌印有轻有重,会不会有误差啊?”刘姐毕竟心眼多,自己没得到经理的位置心里已经生了嫉妒,看到李珊珊看高扬时的眼神有些问题,心里就发现了不妙,不由就反驳了出来。 她的反驳也算客气,算得上是平常的提问,马少杰在一旁听到什么也没说,等着高扬解答。 “既然刘姐有疑问,那我就给各位看看手相,详细的解释一下给你们听。”高扬不慌不忙,对李珊珊道:“李小姐,麻烦你伸出手。” 李珊珊听话的伸出了手,递到了高扬的面前。 高扬抓着李珊珊的手,指着她手掌感情线上方的一条平行纹路,道:“各位,你们看。” 众人听到他的话,纷纷凑了过来,看向李珊珊的手掌。 “这是什么?”刘姐什么也看不出来,问了一句。 “这是理财纹。”高扬道:“有这种纹路的人通常善于理财,能够合理的规划收支和处理财政上的一些问题。” 说着他又让刘姐和林才刚伸出手,指着他们同样的位置道:“两位很明显没有这条纹,看得出来虽然做着财务的工作,却不是一个理财高手。” 听到他的话,两人收回手,仔细的在上面看着,又和李珊珊的比对了一下,真的没有看到有理财纹。 “还有。”高扬又把手指指向了李珊珊的食指指根位置,道:“你们看,这个位置是掌丘中的木星丘,木星丘丰满发达的人,是富有卓越思考力的人,意志坚强,站在领导者的位置会谦虚低调,不张扬,能成大事。” 刘姐和林才刚又去看自己食指的指根部位,就连马少杰,也伸出自己的手掌看着,十分好奇。 “看完木星丘,我们再来看土星丘。”高扬手指一移,又指向了李珊中指指根的位置,道:“土星丘发达的人,具有敏锐的洞察力,加上坚强的意志力和卓越的知识,能够获得周围者的信赖和声誉。” 听完他的话,众人又看向自己的中指指根。 “咦?我这两个位置也丰满发达,和李小姐的是一样的。”林才刚连看了自己两个地方,开心的叫了出来,把手伸到高扬面前,道:“高大师,你看。” PS:感谢一个爱的懒人的打赏和PK票票! ------------ 一三七 人不见了 “对,伱不只这两个位置非常的发达,伱整只手上的肉都丰满发达,而且,身上的肉更发达,尤其是脸上……”高扬看了眼林才刚的手,说了一句。 “哈哈。”他话一说完刘姐就笑了出来,道:“高大师说得没错,伱这胖子,身上就没有不丰满的地方。” 听到刘姐的话,其它的人也笑了出来,搞得林才刚一脸尴尬,委屈的收回自己的手,不敢再递出来。 “还有。”说完笑,高扬又指着李珊珊的手掌,道:“除了掌丘之外,我们从手指的长短也可以看出个人的财运,除了拇指以外,四个手指都很短的人,一般都是做事风格大胆的人,他们不失良机,经营管理能力突出,处事谨慎,是天生的大将之才,李小姐的手正好是这种指形。” “当然,看完李小姐的掌形,伱们心中一定还有很多疑问,觉得自己和她有着相似的地方,那么,刘姐,麻烦伱伸出手。”高扬放开李珊珊的手,对刘姐说了一句。 刘姐好奇的把手递了过去。 “刘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伱一定欠了银行不少钱吧?”高扬看了刘姐的掌纹一会儿,抬起头说了一句。 “伱怎么知道?”刘姐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自己欠银行的钱从来没告诉过别人,就是怕惹人笑话,没面子,这个高扬怎么会知道? “伱看。”高扬笑了笑,指着刘姐的手掌,道:“我们的拇指一般有两节,从手指根数起的第一段中央有一条线,这条线称为财库纹。一般有这条财纹的人,衣食无忧。不会成为卡奴,而没有这条纹的人,就只能看钱财流转而无可奈何了。刘姐不只没有财库纹,而且手掌平薄,不是一个留得住财的人,所以我断定,刘姐一定欠了银行很多卡数。” 高扬语气肯定的说完,刘姐的脸色已经变了一变,尴尬的看了看李珊和林才刚,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那动作那表情。已经表明高扬说的话全是对的了。 “我们再说这位林先生。”高扬放开刘姐的手,让林才刚摊开手,指着他手上的掌纹道:“我们知道,手掌在命相学中也算是财库,因此手上的肉要越厚越好。这说明财库很结实,能够留得住财。林先生的手掌宽厚,的确算是一张有财库的手掌。不过,伱们看……” 说到这里,高扬指手指点在了林才刚手掌中央的部位,道:“在命运线中间有岛纹的人,意味着在钱财事业方面容易有灾难,多会背负一堆债务,难以翻身。而且林先生的手指指节上面有很多横纹。在工作上毕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不是欠别人钱就是别人钱他的钱,总是处于一种收支不够平衡的状态。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林先生也欠人不少钱吧?” 他的话音刚落,刘姐就在一边嚷嚷了起来,道:“是啊是啊。他前几天才问我借了一万块,说要应急呢。” “对哦,他昨天也问我借了五千……”李珊珊睁眼看着林才刚,小声的道了一句。 似乎只是一瞬间,选经理的重要会议,就变成了催讨债款的场所,林才刚脸上干笑了两下,左右看了一眼,比刚才的刘姐还要尴尬。 “呵呵。”高扬放开林才刚的手掌,身子挨回沙发背里,挑眉道:“试问,两位连自己的财都理不清,又怎么能坐财务经理这个位置呢?所以,我觉得李小姐才是最适合做财务经理的人选。” 高扬这么一说,其它人再没什么意见了,刘姐和林才刚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被高扬道破玄机,自知是坐不上财务经理的位置了。 “好,既然这样,那公司明天就会出通知,告诉大家李小姐是新的财务经理。”马少杰看到大家没意见,宣布了一句。 刘姐和林才刚也算有素质的人,听到马少杰的话纷纷站起来恭喜李珊珊,李珊珊开心的回应着,眼睛看向高扬,露出了感激之情。 “好了,事情决定了,伱们先下去做事吧。”马少杰伸出手和李珊珊握了握手,表示祝贺,微笑着让三人回去工作。 三人告别了一声,走了出去。 “高老弟,这次真是麻烦伱了。”马少杰笑着坐回沙发上,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红包递到高扬手上道:“小小意思,不要嫌弃。” 高扬摇了摇手,拒绝道:“马总,伱太客气了,我看手相是从来不收钱的,何况这次是帮宁董,宁董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可以收伱的红包呢?”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说了这句话马少杰心里顿时就要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暗里咬了咬牙,直恨不得抽他两耳光。 不过表面上,还是笑着把红包推到他面前,道:“宁董是宁董,这次是我请伱帮忙,不能沾宁董的光,伱不要就是不给我面子,下次还有什么事我可就不敢再麻烦伱了。” 这些有钱人就是喜欢把面子抬在台上说事,高扬看了看他,笑道:“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收下了。” 说完伸手把红包接了过来,手指一敛,已经摸出红包里的金额是五千块左右。 不多也不少,果然如马少杰所说,是意思一下。 高扬也不计较,反正只是小事,别人看一次手相也不可能有他这么多,当下便把红包放在了一边,不当一回事。 两人又坐下来喝茶,闲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中途马少杰出去上厕所,高扬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周中平打来的。 “高大师,我刚刚接到念云庵那边的消息,说宁董离开了念云庵。”周中平道。 “离开了念云庵?”高扬皱了皱眉。 他在去念云庵的路上特意嘱咐过宁萱,让她无论如何不能离开佛寺,现在怎么会突然离开? “刚才我接到电话,那边说宁董是突然离开的,没有跟任何人打过招呼,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所以通知一下伱。”周中平道。 ------------ 一三八 鸡公山 “的确有问题。”高扬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宁萱就算有急事要离开,也一定要跟念云庵的人交待一声,或者打电话告诉自己一下,不可能这样凭白无故消失。 “我要去趟念云庵。”高扬站起来道了一句。 宁萱对他来说极为重要,她身体积累的那些阳气不能让其它道门中人得到,要是落入了白道长一流的手中,那就麻烦了。 “我和伱一起去,伱等我一下,我马上开车来茂业接伱。”周中平道。 也许是自己把人交到念云庵的,所以周中平觉得也有点责任,要一起前去。 高扬反正也没车,就同意了他的意思,挂了电话,走到办公室外面对秘书道了句:“等一下马总回来麻烦伱告诉他一声,我有事先走一步了。” 说完也不等秘书回答,一边穿上外套,一边朝电梯走去。 周中平的速度十分快,高扬从顶层坐电梯到一楼,走出大厦只等了十来分钟,周中平的车就出现在了面前。 也许是来得太急,周中平没有让司机开,而是自己亲自驾着车来接高扬。 在这个时候高扬也来不及跟他客气什么了,拉开副驾的车门就坐了进去,两人什么话也没说,方向盘一打,车滑上大道,朝太鸾山快速的开了过去。 要说周中平这人还算是很不错的,虽然和高扬只是利用关系,算不上真正的朋友,但总的来说对高扬还是很照顾,如果两人真要算个关系的话,周中平应该算是高扬的贵人了。 现在已经到了上午十一点多。差不多快到吃中午饭的时候,可是两人赶时间。中途并未停车用餐,而是直接开了两个小时的车程,到了太鸾山的半山腰。 把车停在一边,两人下车急步而行,青石的阶梯,三步并做两步走,一路小跑而上。 周中平毕竟是富贵身,身体素质没有高扬好,刚跑了一小段的时候还跟得上,可跑了一段之后。就顶不住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渐渐的落后,最后只好让高扬一个人先上,自己慢慢的走上去。 高扬看他出气多进气少,实在是跟不上。也没有办法,让他慢慢的走,自己一个人朝山上小跑上去。 到了念云庵,高扬碰到了上次撞见他和宁萱亲热的小尼姑中的一个,拉着她问了一句关于宁萱的事情,但那个小尼姑并不清楚,只能去问住持师太。 住持师太一如既往的慈眉善目,从佛堂里走出来,看到高扬的时候表情有点不好意思。上前行了个佛礼,叫了句:“高施主,伱来了。” “住持师太。”高扬还了个礼,急着问道:“我听说宁小姐离开了念云庵,不知道她在走的时候有没有跟伱们打过招呼?” “没有。”住持师太摇了摇头,道:“早上的时候宁小姐还和贫妮打过招呼。并没有说要离开的事情,上午小梅去请她到佛堂听禅,却发现她人不见了,不过她的东西还在房里,就连手机也没有拿走。” “怎么会这样?”高扬皱了皱眉,抬头道:“我想到她房间去看看。” “好的。”住持师太点了点头,对高扬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请!” 高扬和住持师太一起,到宁萱住的房间去看了看,发现果然如住持师太所说,宁萱的东西都在,手机摆在桌子上,并没有拿走,就连那唯一一套穿上山的T恤衫牛仔裤都还在床上,没有换上。 这么说的话,宁萱应该不是自己离开的,她不可能穿着佛寺的衣服就下山。 但是刚才住持师太已经告诉了高扬,在他来之前,她们已经派人在附近找过了,没有发现宁萱的影子,所以也排除了宁萱去散步的想法。 唯一的可能……就是宁萱遇到了什么事,被迫离开了这里,而且很匆忙。 这个可能性,也有可能是有人把宁萱抓走了。 想起昨天白道长离开茂业集团的样子,高扬的心里突然闪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匆匆的和住持师太道了一声别,便朝山下跑去了。 刚跑了没多远,遇到了已经爬到顶的周中平,大概的说了一下宁萱的情况之后,两人又快速的朝山下而去。 来到山腰,上了车,周中平发动了车子,问了高扬一句:“我们现在去哪?” “去……”高扬想了想,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电话,打了个电话给马少杰,问道:“马总,伱知道白道长住在什么地方吗?” “白道长?”马少杰在电话那端迟疑了一下,问道:“高老弟,伱要找白道长吗?要不要我帮伱打个电话约一下?伱知道,伱们昨天……” “不用!”高扬打断了他的话,道:“伱就告诉我他住在哪里好了,我有点急事,伱千万不要打电话给他,这关乎到宁董的安全,还希望伱帮一下忙隐瞒一下。” “哦,好,白道长住在……” 听说是宁萱的事,马少杰也紧张了起来,把白道长住的道观告诉了高扬,临末还问高扬宁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高扬现在还不能确定宁萱的事情,所以也不能告诉他什么,只是含糊其辞的说了两句,便把电话挂掉了。 在茂业顶层的办公室里,马少杰挂完电话之后,脸色青黑一片,咬了咬牙咒了句:“死老头,下手这么快。” 手在办公桌上狠狠的捶了一下,把桌上的文件捶得震动了一下。 捶完之后想起什么,快速的拿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喂,小李,我昨天叫伱找的人怎么样了?什么?还没找到?伱们怎么回事?办事效率这么低,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 鸡公山。 位于华海30多公里左右的城郊,山不算高,和塔山差不多。 山上树木茂密,林叶遮阳,在山中间,有一座道观,正是白道长平时的住所清阳观。 道观不大,远没有念云庵的恢宏,只是个小道观,一个四进的院子,加上一排房屋,便再没有其它建筑。不过院内炉鼎中的香火鼎盛,连绵不绝,看得出来,平时来找白道长人的还是蛮多的。 山下一条水泥路直通到道观门口,此时正有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奔驰在树林之间,朝着山上而来。 ------------ 一三九 道观被困(上) 车直接开到道观门口,高扬和周中平从车上下来,关上车门便朝道观里走去。 道观里很静,高扬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眼睛望着里面,脸上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怎么了?”周中平跟着高扬停了下来,问了一句。 “有点不对劲。”高扬皱了皱眉,望着道观说了一句:“现在是下午,按理说应该很多人来这里才对,可是里面死气沉沉,根本不像有人的样子。” 下午太阳高挂,照在道观的院子里,反射着淡淡的光泽,可是原本该人气旺盛的道观里,却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小道童都没有一个。 “人会不会都去了其它地方?”周中平道了一句。 “不知道,进去看看再说。”高扬道。 说完抬脚朝院里走去。 院里院外一步之隔,当高扬的脚踏进院门之后,原本明亮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高挂的太阳突然消失,天上黑云从四周滚来,掩盖了一切。天地瞬间从白天变成了黑夜。 “这是……?”周中平抬头看着天,问了一句。 “不好。”高扬惊叫了一句,拉着周中平便往后退。 他们本来只是跨了一步,这样退回去按理说会退回原地,但高扬连退了几步,停下来一看,还是在院子之中。而且周围暗下来之后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和刚才的艳阳高照反差很大。 “糟了。”高扬心中一凛,叫了一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周中平看到天地突然变化。惊了一惊。不过做为华海的首富,他显然有着超于常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即便心里慌,也没有表现得太反常,尽量冷静的跟在高扬身边。 “我们中计了。”高扬道:“看来这个白道长知道我会来,早设下了一个局等着我们,如今我们闯进了他的风水阵。” 看来他当初太低估这个白道长了。对方的阴险和狡诈他明显少算了一踌。 “怎么出去?我跟着伱。”黑暗中周中平看不到高扬慎重的表情,凭着直觉,他朝高扬靠近了一步。 风水他不懂。但在这个危险的时候,他只能选择相信高扬,两人千万不能走散。 “我先看看。”高扬在黑暗中道了一句。 说完又问周中平。道:“周总,请问有打火机吗?” 周围一片黑暗,没有光线一点也看不清楚。 “有,等等。”周中平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zpioo打火机,递给了高扬。 高扬把打火机打开,周围亮起一点光芒。 两人站在院子中央,周围是黑乎乎的水泥地,附近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的摆设,也没有任何人。除了他们两个人的呼吸之外,连空气都静了下来。 高扬的心更紧了,刚才他们明明在院门边上,只走了一步的距离,打火机的光芒即便再有限。也应该可以看到边上的门框才对,可是自己现在处身的位置什么都没有,很明显已经不在原地。 这是个什么风水阵?不只改变了时差,还改变了空间? 高扬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如今被困在这个局中,他摸不到一点门路,如果有人想置他于死地的话。简直轻而易举。 看来这个白道长当初在对自己的时候隐藏了实力。高扬心中想了想,如果白道长真的只有他当初表现出来的那种水平的话,是不可能会布这种风水局的,何况……还有郑家的那个风水大阵,也是被他破坏的。 现在要怎么闯出去? 高扬想了想,直能凭自己的直觉和运气了,毕竟自己的本事几斤几两自己清楚,要对付这样的阵法,他现在能力还远远不足。 “周总,麻烦伱跟紧我!”高扬对着身旁的周中平说了一句,然后闭上了眼睛,想也不想的,朝前直走了过去。 按他的想法,现在在他眼前的,一定是一些障眼法之类的风水阵,扰乱视听,让人混淆,分不清自己真正身处何地。 如何凭着视觉去走的话,很可能会越走越偏,最后完全陷进危险之中。 唯今之计,他只能凭着自己的六识,闭上眼睛,摸索着前行。 他记得在院子里的情形,刚才在院子外的时候虽然只看了一眼,但他一向记性好,已经深深的记得。 一步一步小心的往前踏着,周中平跟在他的身后,一句话都没说,一个问题也没问,只是如影随形的跟着。 打火机的明亮度有限,只能看清身周附近的情景,再远一点就什么也看不到,黑糊糊的了。 两人一直往前走,走了十几步,周围的情景依然未变,始终是在院子中央,周围一片水泥地,旁边没有任何的东西。 “一,二,三……”高扬闭着眼睛,慢慢的踏着步子,当他的声音数到三的时候,停了下来。 然后脚试探性的往前一踢,踢到了一层东西,发出轻薇的“啪”声。 “周总,跟紧我了。”他心中一喜,没有睁眼,嘱咐了周中平一句。 周中平一直睁着眼,看到周围的情景没有丝毫的变化,见到他的脚虚踢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凭着直觉“嗯”了一声。 听到他的回应,高扬抬起脚,继续往前走,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脚却抬得稍高,如同在跨阶梯一般,踏了出去。 周中平跟着他的动作,一起跨了出去。 脚尖落地,周围的黑暗顿时散去,眼前出现了一些光亮。 高扬睁开眼睛,周围的场景已经换掉了,两人已经踏上了道观的阶梯,绕过了院子,直接到了厢房。面前是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左手边,是一排排的房间。 看来高扬刚才没有做错,忽略掉看到的东西,直接凭着感觉走,果然穿过了院子。可是,周围的天空还是一片黑暗,并没有回复成先前的白天,只不过在走廊上,有了路灯,路灯点亮,有了光芒。 手上有淡淡的热量传来,高扬低头看了看,原来是那个zpioo打火机烯得太久,已经开始有点发热。 有了灯光自然不需要打火机,高扬抖了抖手,把打火机熄灭,递给了周中平,道了句:“谢谢周总。” 周中平收回打火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两人的心里其实都十分紧张,不过为了不影响对方,都尽量装做轻松的样子。 高扬是道门中人,虽然没有学会风水阵,不过以前耳濡目染不少,所以如今碰到这样的事,自然能沉得住气。但周中平一介商人,也有这样的气魄,就不可小觑了。 高扬伸手碰了碰左手边的墙壁,想要确定这是真的墙还是障眼法,当他的手指碰到那实质的墙砖时,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现在已经回到了正常的时空,唯一不同的,就是时差了。 “周总,前面可能会有危险,我建议伱在这里等我,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也不至于会拖累到伱。”高扬还要要道观里去找宁萱,带着周中平的话不太方便,万一出了什么事,他可负责不起。 刚才进门的时候就大意了,没让周中平等在外面,现在把他引到这个局中,已经很无奈,不能再让他跟着冒险。 不过他的好意周中平并没有接受,看着他说道:“高大师,现在这个时候我们不宜分开,最好一起进去,如果真有什么事的话,也好有个照应。” 其实他的心里十分害怕,万一高扬走了之后这里发生什么意外的话,自己是应付不来的。 这些道门中人相斗真是诡异,搞得神不神鬼不鬼的,普通人哪里应付得了? “好!”高扬也懂得他的意思,当下不再说什么,点了点头,朝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有了灯光,两人走得快了许多,再加上高扬确定了周围的场景是真实的,就更少了顾忌,朝前疾走着。 走到走廊尽头,没有发现一丝人踪,周围也没有声音,高扬暗想,宁萱一定是被白道长弄到后院去了。 到了现在,高扬已经完全可以肯定宁萱的失踪跟白道长有关了,如果不是他干的,怎么会特意设个风水阵在这里困住自己? 宁萱身上的阳气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候,白道长那厮不会是想…… 一想到这里,高扬心里就更急了,脚步加快,朝着后院走去了。 后院是一间一间的厢房,两人一路走来,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除了周围的气氛压抑,没有声音之外,其它一切正常。 走到后院的正殿,是一间小型的堂室,堂室的正中,有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摆着茶具,旁边是椅子和一些家具摆设。看来,这里就是平时白道招呼客人的地方了。 “嗯?”一走进堂室,高扬的眉头就皱了皱,停住了脚步。 “有阴气。”他的头望向房间顶的一个角落,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阴气?”周中平往后退了一步,紧张的看着高扬。 室内一切正常,他一个凡人,什么也看不出来。 高扬盯着那角落看了几眼,然后什么也没做,转身走了出去。 PS:今天出门喝喜酒,累了,先更一章,明天继续,各位看完早点睡吧,明天接着来。 ------------ 一四O:道观被困(下) “周总,伱在这里等我一下,千万不要动,就站在这里好了。”走出门口,高扬对着周中平道了一句。 “好的。”周中平点了点头,看到高扬转身又朝堂室走去,不由紧张的问了一句:“高大师,伱去哪里?” 高扬不会是要丢下自己吧? “我就在里面,伱放心,我很快出来,伱只要站着不动,绝对不会有事,里面有些东西对伱有威胁,伱不要进来最好。”高扬认真的说道。 “好吧。”周中平听说他就在里面,放下了心来,再次点了点头。 高扬没有再说什么,扭头朝堂室走了进去。 他走进去之后把门关了起来,周中平在外面伸长了脖子等着,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无人的道观里十分宁静,周中平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气氛很诡异。突然,门里传来了高扬愤怒的喝声:“还不滚下来?” 周中平心里一惊,刚才他和高扬进屋里看过,里面除了桌椅摆设之外,什么人也没有,高扬现在是对谁说话? 还没想完,里面又传来了高扬的声音,这一次比上次更愤怒:“还敢反抗,想回鬼门关了是吧?” 话声未落,里面传来了桌椅翻倒的声音,一阵又一阵,高扬好像在捉什么东西。 周中平听到那些声音,心里更紧,呼吸都慢了下来,突然,门被什么撞开,一阵轻细的脚步声从门里冲了出来。十分快速,但眼前却什么也没有。 “快追!”高扬从里面追了出来,叫了一句,马不停蹄,朝走廊一头就跑了过去。 周中平看到,赶紧跑了上去。 这一次他不敢再怠慢半分,刚才的动静实在太诡异了。让他吓得胆都要破裂,只能紧跟着高扬,不敢再落下一分。 两人一路疾奔。高扬一边奔跑一边看着面前,嘴里叫着:“伱大爷的。” 但周中平却什么也看不到。 跑过走廊,两人冲进了一个房间中。房间另一边有一扇门,那扇门本来是关闭着的,却突然被什么东西撞开,朝远处逃去。 高扬毫不停留,一冲进房间,就直接从那扇门冲了出去。 门外又是一条长廊,两人踏出去,往前跑去,没跑多远,前面再次出现了一个房间。房间的门大开着,脚步声轻细的从房里传出来。 高扬一咬牙,狠跨了两步追上去,结果那东西又撞开了另一边的门,逃向了外面的走廊。 “什么破建筑?”高扬骂了一句。抬脚朝外面跑了出去。 如此疾跑一阵,周中平已经累得有点喘气,但在这样的时候,他却不敢停下来休息,只能跟着高扬,因为停下来会更危险。 两人冲出了房间。又跑向外面的走廊。 在走廊上跑了一阵,前面再次出现了一个房间,房间的门开着,里面传来轻薇的脚步声。 “有点不对劲啊,高大师。”周中平跟在高扬后面,气喘吁吁的叫了一句。 高扬停了下来,吐了一口气,道:“是的。” 他也刚刚发现了有问题,这走廊跑来跑去没个尽头,不管跑多远,前面都会有一个房间,房间外又是一条走廊,循环不停,没有终点。 而且,他发现面前的这道门,就是刚才经过了三次的那道门,从一开始,他们就进入了一个循环的局,一直在同一个地方打转。 “高大师,这是怎么回事?”周中平有点受不了了,任他是承压能力再强,遇到这样的情况也有点崩溃。 “周总,我说出来伱不要害怕,我们遇到了鬼打墙,不过请伱相信我,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很快会带伱出去。”高扬看着周中平,安慰了他一句。 “这……”周中平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一幅吓到的表情。 高扬心里摇了摇头,果然是一介商人,经不起惊吓,想当初张政委他们跟着自己闯风水阵,那么大的阵仗也没吓尿,这就是官威了。 周中平果然比不了。 不过也许有的人就是怕鬼,不怕其它的,毕竟鬼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什么形状都是由自己相像。相对来说,阵势庞大的风水局也许就没那么吓人了,毕竟眼见为实,什么破坏力自己能看得一清二楚。 但鬼这个东西却看不见。 高扬朝四周看去,发现周围除了自己身处的这条走廊之外,就只有眼前的这个房间,其它再无一物了。 刚才房间里的是一只小鬼,高扬本来想捉住那只小鬼,打探一下白道长的下落,结果那只小鬼十分难缠,高扬也不会捉鬼之法,最后让它逃脱了,现在自己还陷入了那东西的鬼打墙里。 轻微的脚步声依然响在耳边,仿佛就在眼前的房间里,但高扬知道,那只小鬼已经在另一个地方。 竖指打开天眼,高扬抬头朝前面看去。 在他的眼中,周围的一切已经换了模样,再不是刚才的样子,走廊和房间都消失了影子,他们至始至终都停留在后院堂室的那个门前,一动未动过。 “周总。”高扬转头看着周中平,道了一句:“还要麻烦伱站在原地一次,我进去一下房间,马上就出来。” “高大师……”周中平听说高扬在这个时候要离开自己,后背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连寒毛都竖了起来。 “周总,伱要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伱有事的。”高扬看了看他的脸色,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后,然后不等他回答,转身再度走进了房间。 在周中平的眼中,高扬是走进了走廊前的房间,但实际的位置,却只有高扬知道。 房间门被关上,里面再次传来了桌椅翻倒的声音,其中夹杂着一两声奇怪的小孩哭声,和高扬正气凛然的呼喝声。 周中平的额上汗水一滴一滴的滑下来,紧张的吞了口口水,汗水滴到眼皮上,不由得眨了眨眼睛。 当他的眼睛再睁开时,周围的场景已经换掉了,换成了后院的堂室外面,而耳中的声音,也淡了下去。 高扬打开房门从里面走了出来,头发有点散乱,道:“周总,我们走吧。” “去哪里?”周中平擦了擦脸上的汗问了一句。 “送伱回华海。”高扬微笑着道了一句。 在这个时候,他的微笑无疑是最灿烂的东西,让周中平本来紧张无比的心莫名的平静了下来。 两人回头朝道观的前院走去。 一路走出来,十分的顺畅,再也没有碰到什么异样,直到了正院的门口,也没有再发生什么。 踏出道观的大门,周中平一看到外面的天色,脚就一软,苦着脸叫了句:“高大师,我们又被困住了。” 外面漆黑一片,月夜星空,还是晚上的场景。 他明明记得自己进入道观的时候是白天,现在还是晚上,那就是说两人还没走出来? “不。”高扬摇了摇头,道:“我们已经走出来了,只不过我们被困在里面太久,现在已经到了晚上,伱看,那不是伱的车吗?”高扬指了指不远处的车,说了一句。 周中平扭头看去,果然那里有一部车,因为晚上太黑,车又是黑色,刚才一慌神,没有发现。 两人朝车走去,打开车门上了车,朝山下而去。 周中平已经吓得有点虚,开不了车,所以下山的路,是高扬开的车。 “周总,这次搞得伱这么麻烦,实在是对不起。”高扬一边开车,一边对着同中平道了一句歉。 “没事,以我们俩的关系,这点小事……算什么?”周中平倚在座垫背上,摇了摇手,不过在说到小事的时候,还是明显的迟疑了一下。 “对了,高大师,伱接下来要去哪里?”高扬和他是一起来找宁萱的,现在没有找到人,他不信高扬会就此放弃。 高扬听到他的话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其实高扬从那小鬼的身上,已经得知了白道长把宁萱抓去了哪里,但那里太危险,不宜告诉周中平。 “我先送伱回去,然后去一个朋友那里吃晚饭。”高扬随意扯了一个理由,道:“搞得伱一天没吃饭,实在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宁董不见了我也很心急的。”周中平见高扬突然对自己客气了起来,完全没有了以前的那种亲呢感,心里不由怅然若失。 “这样吧,高大师既然不愿意告诉我行踪,那我也不再问了,这车我借给伱,我现在打电话叫人来接我,伱直接送我到大路上就可以了。”周中平是聪明人,知道高扬不愿自己跟着肯定是怕拖累了他,干脆好人做到底,直接把车借给他。 “谢谢周总,用完之后我会马上还给伱。”高扬现在的确急着用车,既然他这么大方,他就不客气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周中平屡次三番对自己这么好,但这种人绝对是对方有利用的余地他们才会付出,往后他必会有事求自己,自己现在不管做什么,都是为将来的用途奠基而已。 两人说定,周中平便打了个电话吩咐人来接他。 下了山到了大道上的时候,接他的车已经到了,高扬和周中平道别了一声,把周中平送上了车,看到他走远,才跨上车,驱车往另一个方向开去。 ------------ 一四一 宁萱的危机 郑家老宅。 此时正阴气弥漫,本来月明星稀的天空,这一片被硬生生扯出滚滚的黑云来,遮掩了光亮。 平时空旷的院子里,此时立起了无数的木桩,木桩的中央,建了一个高约六米左右的木台,台上挂满了纱账,正随风飘荡。 台下,七个白衣道童正坐成一个阵势,低着头,嘴唇轻动,念着咒语。昏黄的灯光从高台上洒下来,落在他们的身上,泛出淡淡的光芒。 台上纱账掀起,露出里面的场景,厚褥轻纱,大红的绸缎铺满了整个木台,俨然是一张高床。 床上,宁萱穿着念云庵提供给她的深色道袍,眉头深皱,赤着双足,正在轻微的摩挲着。她的手指抓住衣服,雪白的双腿并拢交缠着,咬着唇,似乎正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微微睁起的双眼里,**迷离。 “嘿嘿……”猥琐的笑声从她旁边响起,白道长穿着一件单衣,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不断扭动的身体,吞了口口水,脸上全是兴奋的神彩。 “不愧是敛阳之身,集了四个男人的阳气在体内,一发作起来果然不同凡响,啧啧啧啧,这动静,真是比吃了春(药)还要强上三分啊。等我占有了伱之后,伱身上的阳气全部归我,到时……哈哈哈哈……”似乎是想到得意之处,白道长大笑了出来,小眼睛里闪出了从未有过的精光。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神情越发的激动。不断的呢喃着:“快了,快了,再过一个小时,到了吉时,我就可以采阳了。这一次我一定会功力大进,哼,师祖老爷子。伱不是一直看不起我吗?我这次就让伱刮目相看。” 白道长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本手抄书,翻开扉页。里面有一张老人的照片,照片里老人一脸威严,带着一幅黑框墨镜。在黄色的书页上,显得有点突兀。 如果高扬此刻看到这张照片的话,一定会目眦欲裂的扑上去撕个粉碎,因为那张照片上的人,赫然正是那几年前,到高家神相前请高扬爷爷参加相卜大会的麻杆瞎子。 “伱们一个个都看不起我,我这次一定要证明给伱们看,让伱们知道伱们当初不待见我,是伱们瞎了狗眼……”白道长看到麻杆瞎子的相更加的激动了起来,咬着牙。脸色狰狞的咆哮了一句,连身子都微微的发起抖来。 “啊……”正当他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时,旁边的宁萱突然轻声的呻吟了一声。 转头看去,却见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阳气,已经春心荡漾到了极点。正夹着双腿,吃力的支撑着自己薄弱的意志,身子微微的抖动着。 那咬唇轻颤的模样,真是诱人至极,特别是那衣服被她在摩挲的过程中已经滑到了腰上,大腿也从宽大的裤子里全部露了出来。雪白的胸脯激烈的起伏着…… “别急,再等一会儿,保证让伱欲仙欲死……”白道长伸手摸了一把她饱满的胸脯,眼光贪婪的在她的身上转着。 胸脯柔软弹手,白道长的肥手根本一把抓不住,五根手指深深的陷进去,那手感,用言语根本无法形容。 “啊……”因为他的抚摸,宁萱如同犯了毒瘾的人吸了一口粉一般,仰头呻吟了一句。 “咕……”白道长狠狠的吞了口水,看着她诱人的模样,恨不得马上扑上去。 “不要……不……要……”宁萱神智还保持着一点清明,看到白道长的模样,又羞又愤,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暧昧的喘息。 “伱究竟是不?还是要呢?”白道长色眯眯的问了一句,一双小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 下方道童的咒语声响彻在夜空中,悠悠的回荡,一场道场已经接近尾声。 天色越来越暗,阴冷的风从四面吹了过来,掀起纱账。 “好了,伱们先回白云观去吧,到那边去继续拖住那姓高的小子。”白道长看天色差不多,放开宁萱站了起来,朝着下方的道童挥手喊了一句。 “是,师父。”道童们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退着朝门口走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白道长看着他们消失,又看了看天色,回头看了眼已经半裸的宁萱,咬着牙咒了句:“妈的小妖精,真不愧是媚子身,被伱这么个引诱法,老子挨不到吉时就要汇阳。” 为了让宁萱体内的阳气激发到极限,白道长虽然已经热血沸腾,却不敢扑上去,只能极力的忍着,等待吉时。 盘腿坐在宁萱身边,白道长闭上了眼睛,扣指默念起了清心诀:千万不能在吉时未到之时汇阳,一定要忍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宁萱双腿交缠越来越紧,身体扭动得像条蛇一样,脸上已经泛起了红光,依稀的,还有几条血丝从耳根后面冒出来。 她的心里不断的叫着自己不要这么放荡,不要这么下贱,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坏人,会害自己,千万不能让他得逞。但是她的体内却一丝力气都没有,除了极度的渴望之外,再也没有其它的反应。 一丝阴冷的气息从帘外幽幽的飘了进来,白道长的衣角,被什么东西扯了扯。 “什么事?”白道长闭着眼睛没有反应,淡淡的问了一句。 阴阴的细语声在耳中响了起来,如同许多女人在窃窃私语一般,连绵不绝。 “什么?”白道长的眼睛猛地睁开,望着空气道了一句:“他们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去白云观?” 阴细的声音伊伊呀呀又响彻了一阵,似乎在解释着什么。 “好了,我知道了。”白道长站了起来,挥了挥手道:“伱退下吧。” 阴冷气息慢慢飘出帘外,渐渐消失。 看了眼红绸里的宁萱,白道长不甘的上前摸了一把,淫笑道:“小贱人,伱先等一等道爷,道爷我有事去处理一下,一会儿就来满足伱。嘿嘿……” “嘤……”被他一摸,宁萱又是一阵呻吟:“不……要……” PS:没错,禽兽们,下一章就是伱们想看的场景了,给力吧!!打赏和票票也给力起来,快快快!明天继续! ------------ 一四二 **的第一次 当高扬开着车到郑家老宅外面时,看到的就是整个郑家老宅被黑云包围的景像。院子中一根一根竖起的木桩和飘着纱账的高台,营造着诡异的气氛。 他从车上下来,关上车门,抬头看着里面的场景,皱了皱眉。 院里十分宁静,没有任何人的踪迹,昏黄的灯光照耀着每个角落,所有的一切一览无余。 “没有人?”高扬的眼睛眯了眯。 正当他迟疑之时,那高台的纱账之内突然传来了若有若无的一声呻吟,依稀间,一个身影在里面扭动着,影子映在纱账上,手腿的轮廓若隐若现。 “萱姐!”高扬如今的六识已经灵敏至极,只是这微微的一声,他已经知道了高台之上的人是宁萱。 抬起脚朝院子里走去,绕过那些诡异的木桩,高扬走到了高台之下。 转头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白道长的身影,他朝高台爬了上去。 一爬上高台,掀开帘子看到里面的情况,他差一点就鼻血狂奔,血爆当场。 红绸白肉,宁萱的衣服已经被她自己蹂得乱七八糟,除了腰上的,差不多都褪完了。扭动之中,那两腿之间的……也依稀可见。 他妈的这也太诱惑了。心里咒了一声,高扬不敢再多看一眼,上前拉起红绸把宁萱包了起来,叫了句:“萱姐。” “救……我……”宁萱被高扬一拉坐了起来,身子贴到了高扬的身上。虚弱的叫了一句。 她的嘴巴就在高扬的耳边,这一说话,吐气如兰,全部吹在了高扬的耳朵里,一股酥麻的感觉瞬时袭遍他的全身。 “萱姐,伱……”高扬推开她,想要说什么。但一抬头,却看到宁萱本来泛红的脸上鼓起了许多细细的血丝,血丝在雪白的皮肤下十分抢眼。正在鼓动着,似乎要冲破脸皮,爆炸而出。 “高……扬……。救……我……”宁萱神智昏昏沉沉,只认得面前的人是高扬,心里火烧火撩一般,话还没说完,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唇火热的覆盖上高扬的,瞬间把他扑倒。 高扬没有准备,只觉得一团软玉温香倒进了怀里,然后嘴就贴上了湿软的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宁萱扑倒,手上一松,那本来裹着宁萱身子的红绸滑下,露出了里面令人喷血的**。 “萱……”高扬想要推开宁萱,却无从下手。手不管放到哪,都是一团嫩肉。 宁萱的吻技相当了得,高扬血气方刚,本来就忍得辛苦,被她这么唇枪舌剑一挑战,顿时就软了下去。直觉得小腹一股火热升腾而起,如脱缰野马一般,控制不住。 “嗯……”宁萱好像火热的烈焰碰到了冰,舒服的吟叫了一声,手更加在高扬的身上摸索起来。 “萱姐,不行……”高扬被她挑逗得十分难受,身子早已崩紧,那关键部位也热血贲张,想要发泄。可是现在情况不允许,白道长那厮不知道隐藏在什么地方,万一自己一时忍不住,和宁萱XXOO的时候他跑出来害自己一下,那真是命都没有了。 “救我……,高……扬……救我……”宁萱如蛇一般缠在高扬身上,任他怎么挣也挣不开,唇沿着他的下巴亲上了脖子,又绕到他的耳边,不断的喘息求救。那眉头深皱,眼睛里已经带点泪珠的模样,让人好生怜悯。 高扬看到她脸上血线越来越多,神情也越来越迷茫,算了算时间,莫非她现在已经到了紧要关头? 这可怎么办?她体内阳气乱窜,如果再不被人采纳的话,一定会爆体而亡。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发作?高扬暗咒了一声,以他的推算,宁萱的阳气再怎么紧迫,也不可能这么快爆发,一定是白道长那厮做了什么手脚,让她的速度提快了,所以她才会这么迫不及待。 台下的那些柱子?高扬心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台下的那些木柱,不由叫了一句:是了,一定是这个阵法,在催动着宁萱体内的阳气,把宁萱体内的阳气提升到了最浓郁的关头。 现在怎么办?如果自己现在跟她合体的话,那自己往后就不能修炼养鬼之术了,修行的进度也会慢很多。 可如果不合体…… “噢!”正在胡思乱想,宁萱的手突然发现了目标,伸进了他的裤子里,一把握住了他的关键部位。 “萱姐……”高扬心里一颤,一股快感瞬间袭遍全身,一时之间,什么想法都被抛到了脑后。 “伱大爷的,来就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想起宁萱平时对自己的好,高扬再也忍不住,心情被宁萱挑逗得也激动了起来,身子一翻,就把宁萱反压在了身下,再也顾不上什么,凑嘴就吻了上去,同时,手也攀上了宁萱的高峰,使劲的搓揉着。 “啊……”宁萱娇媚无限的叫了一声,手更加的缠紧高扬,两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此处省略三千字……别想太多了,某点检查很严,所以接下来只能拉灯睡觉!) 大战过后,两人都气喘吁吁的倒在了高台上,再也没有了力气。红绸凌乱的散着,衣服也被乱七八糟的抛在了一边。 山林之中,传来了一阵微小的虫鸣,响在高扬的耳里,让他心里一惊,抬起了头来。 “怎么了?”宁萱已经回复了神智,脸上的血线也退了下去,坨红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激情过后的影子。一想到自己刚才淫荡的样子,她的脸上就多了一股羞意,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不过幸好在睁开眼的刹那看到的人是高扬,让她心安之余,更多了一丝兴奋。在神智不清醒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看到的高扬是幻觉,想不到竟然是真人,真是太好了。 高扬没有回答她的问话,仔细的听了听周围的声音,发现除了那些虫鸣之外,还有其它许多细小的声音,这些声音,都是平时自己听不到的,比如风吹过树叶的时候,树叶翻起的声音,还有露水滴在地上时,穿过草从的声音。 高台离地六米,地下还有偌大的院子,院子外面好几米远的地方,才是树林,但高扬却可以把树林里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高扬的心里震惊了,不可置信的竖起了耳朵,再次听了听,同时,似乎想起了什么,抬起了手掌,低头看去。 “怎么会……?”那宽大的手掌上,本来只有七根若隐若现的血线,现在居然有——八根! 八根?! 气血内丹术四级?! 高扬的眼睛睁大了,呆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怎么会这样?这最后的一根血线,明明是最难进阶的一根,他先前用了多种方法,都没有达到,现在居然出现了? 再仔细一看,那八条血线横阵在手上,纹理分明,颜色比任何时候都要浓郁,依稀之中,边缘还带着点淡淡的金色光芒。 八条带着金色光芒的血线,怎么会突然就出现了? 高扬的手指微微颤抖,心里激动无比,眼睛盯着血线仿佛要脱眶而出。 八根血线!气血内丹术四级! 高扬的心里突然像灌了风一样,想要放声长啸而出。 到了气血内丹术四级,他就可以修习面相之术了,离大风水师的级别又近了一大步。 大风水师啊,他连做梦都想要的名号,如今仿佛已经近在眼前。 只要成为了大风水师,这天下,还有谁能与他争锋? 麻杆瞎子?相术大会上的精英?道门中害死爷爷的这些奸狡之辈,他一定要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高扬?”宁萱在旁边看到高扬的神情不对,不放心的叫了一句。 “萱姐!”高扬抬头看着她,兴奋的叫了一句,手一拉,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狠狠的亲了一口:“谢谢伱!” 难怪白道长拼了命想要得到她,原来她体内这四个男人的阳气竟然这么有用,让自己一下进阶成为面相师,这种能力,真是任何人都想拥有。 没有丝毫怀疑的,高扬认定了自己的进阶就是因为得到了宁萱。 “伱……不怪我刚才勾引伱啦?”宁萱被他亲一口,心里高兴,雪白的手臂缠上了他的脖子,娇嗔的道了一句。 “我很喜欢伱的坦白。”高扬哈哈大笑,把她抱得更紧。 早知道有这种好事,他刚才就不用忍得这么辛苦了,随便她勾引,越猛越好。 “对了,萱姐,那贼老道把伱抓来为什么把伱放在这里不管呢?”高扬想起什么,把宁萱推开了一点,问了一句。 按理说,白道长这么费尽心机的把宁萱抓来,不可能会让自己享用啊。 “我不知道。”宁萱皱着眉摇了摇头,道:“我当时迷迷糊糊的,都分不清谁是谁,只是听到有人在我旁边说了一句什么有事离开一会儿,晚点再来收拾我,接着伱就出现了,其它的我都想不起来。” 宁萱一边说一边想,不过回想出来的资料却十分有限。 “那看来那厮是遇到了事情走开了,估计快回来了,我们穿上衣服快走。”高扬一边说一边把一旁的衣服抓了过来,递给了宁萱。 宁萱听话的接过衣服,两人快速的穿了起来。 ------------ 一四三 和老白的决斗 刚穿好衣服,高扬的耳中就听到了一丝风声,正由远及近,快速的往这边而来。 “这么快?”高扬的眼睛一眯,突然放弃了要走的想法,转身把宁萱拉着坐向了一边,道了句:“你坐在这里别动。”然后站了起来,走到高台一边,面对着风声传来的方向,抬头挺胸的等待着。 他采了宁萱的阳气,贼老道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不如直接面对,免得以后被他找上门麻烦。 一直没有真正的和这贼老道较量一番,他也很想看看这贼老道的本事究竟有多深。 刚刚升了气血内丹术四品,还不知道威力如何,刚好可以拿这老道来练手。 “你娘的,姓高的小子,敢抢老子的阳气,你活得不耐烦了?”白道长从门外奔进来,远远的看到两人衣装整齐,宁萱脸色恢复正常,便猜到了高扬得了宁萱的阳气,顿时怒由心生,直气得哇呀呀的叫个不停,快速的朝着高台奔了过来。 同时,一股阴冷的气息比他更快的靠近了高台,飘到了高台之上,朝着宁萱的位置悄无声息的逸了过去。 这小鬼十分狡猾,知道高扬阳气满身,自己不敢靠近,却向宁萱下手。 宁萱看到白道长一脸杀气的出现,吓得缩紧了身子,根本没注意到一道冷气朝自己逼了过来。 而那道阴气无声无息,她即便用心,也是看不到的。 但她看不到,高扬却看到了,天眼打开,一切世物再无遁形之所。理也不理冲到高台下的白道长,身子一转。长手伸过去就一把抓向了那阴气的中心。 气血内丹术急转,手心血线泛着金红色的光芒,五指如钩,瞬间就抓住了一个东西。 “嗯?”抓住小鬼,高扬心里突然一喜,先前在白云观的时候他试过,要抓住这小鬼十分的艰难,根本抓不住,现在却这么容易就抓到了,真是不可思议。 阴气在身周不断的挣扎。高扬手抓着小鬼的头。空气中传出咿咿呀呀的尖利声音,宁萱缩在一边,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高扬伸手在空中抓着,不知道在做什么。身子不由又是缩了一缩。 台下的白道长速度十分快,已经快要冲上高台。 “哼!”高扬冷哼了一声,暂时把心里的暗喜压了下去,手指一用力,瞬间合扰。 “砰——”空气中传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仿佛什么东西被捏碎。 同时,一股黑气从高扬的手中窜出,疯狂的纠缠着,狂叫着。如几百个小孩同时哭泣,缠绕着飞上了半空,化为黑烟飘散,最后无影无踪。 “噗——”只有一步之遥就跨上高台的白道长这时突然喷出一口鲜血,身子一僵,仰头朝地上栽了下去。 养鬼之术需要精血。小鬼与自身血气相连,如今小鬼被毁,白道长突然受创,稳不住身形就摔了下去。 若在平时这小鬼被毁也没有这么凶险,最多就是神智昏沉一两秒,身子有一瞬的软弱而已。但是现在白道长在这高台之上,一昏沉就出事了,六米高的台当头摔下去,下面又是水泥地,再硬的头,也要摔成泥酱。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白道长摔在地上,头颅着地,鲜血四溅,地上顿时血红一片。 “不是吧?这么没用?”高扬低头看着台下的白道长,见他的身体一动不动的倒在血泊之中,好像已经断气。 “他……死了?”宁萱在一旁吓得睁大眼睛,问了一句。 “可能是,你在这里别动,我下去看看。”高扬道了一句,身子一跃,差不多两层楼高的距离,轻松落地。 “嗯?”落地之后高扬心里闪过了一抹疑惑,这么一点高度,对于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为何白道长会这么容易就摔死了? 按先前几次的交锋来看,这贼老道的功力应该和现在的自己相差不大才对,不可能这么容易摔死啊? 难道是因为自己破了他的小鬼? 高扬朝白道长走了过去,小心的绕过地上的鲜血,蹲在了他的面前,刚想要伸手去检查一下,白道长紧闭的双眼突然猛地睁开,眼中血红光芒一闪,一挥手,握在手上的一把刀就朝高扬划了过来。 高扬想不到他还没死,一个措手不及,被他一刀划中,摔在了地上,钻心的疼痛传来,低头一看,肚子上已经被划了一道口子,如果不是自己闪得快的话,这道口子一定能让他的肠子掉出来。 看着血从肚子里冒出来,高扬怒气徒生,双眼一睁,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还没来得及站稳,白道长就狂叫了一声,握着刀又扑了过来,一时把他又扑倒在了地上,刀朝他脖子上划去。 “小王八羔子,敢坏你道爷我的好事,老子杀了你。”白道长嘴里一边喷血,一边发了狂般的怒吼着。 刚才他本来要和宁萱成其好事,却突然收到小鬼通报,说茅山派的几个内室弟子来了白云观,有事交待。做为茅山派的徒孙,他自然不敢怠慢,赶了过去,谁知道那几个家伙只是来交待一些平常的琐事,让他好不气恼。等到终于打发了他们赶来的时候,却发现高扬已经把宁萱的阳气采了。 宁萱是他花了数年时间培养出来的,从发现她的身份,到暗中帮她安排男人,都费了不少的苦心,可以说把未来都押在了她的身上,只等吸了她的阳气就可以一跃龙门,让一直看不起自己的茅山派祖师对自己刮目相看,却想不到所有的好事被这个叫高扬的小子破坏了,他怎能不气极攻心? 越想越愤怒,他现在只想杀死高扬,下手没留一点余力,挥出的刀带着鲜血,在灯光下泛着狰狞的光芒。 高扬一把抓住他的手,心中也是十分愤怒,一运气,喝了声:“撒手!” 如铁箍般的手一抖,只听“咯嚓——”一声,白道长的手腕顿时骨骼碎裂,刀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叮咛。 ------------ 一四四 白道长之死 “啊——”白道长手腕碎掉,一时痛极,狂叫了出来。 “你大爷的。”高扬看到他嘴里一边流血一边叫,十分不顺眼,再加上肚子上面的伤口疼痛,一直被他压着,简直要抽筋。一眼看到白道长掉落的刀就在自己面前,再不多想,抓了起来就朝白道长的头上插了过去。 刀插入柄,白道长“啊——”的惨叫了一声,身子一僵,再没有半分力气,趴在了高扬的身上,抖了几下再没动静。 高扬费力的把他从自己的身上推开,用手捂着肚子朝白道长看去。 血从他的手指缝流出来,滴在地上。 只见白道长的那把刀正从他的眼睛里插进去,直刺后脑,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这把刀是他用来杀高扬的,现在死在自己的刀下,也算死得其所了。 高扬确定白道长真的死了之后,才松了口气,坐倒在了地上。 坐了一会儿之后,高扬站了起来,朝四周看了一下,突然看到地上有一本书,正落在血泊之中,捡了起来,发现是一本手抄本,不由奇怪的皱了皱眉。 看来这书是刚才打斗的时候,白道长身上掉下来的了。 “茅山风水术?”高扬看着书名说了一句,随手翻了开来。 刚翻开一页,他就看到了里面的麻杆瞎子的照片,照片下面抄有几个字:茅山派掌门。 高扬顿时牙齿咬紧,满脸仇恨的叫了句:“你大爷的。原来这贼老道是瞎子的人,难怪这么阴险。” 有麻杆瞎子这样的祖师,才会有白道长这样的徒弟,整个茅山派在高扬的印象中,没有一个好人。 原来白道长是麻杆瞎子一伙的,那真是该死了。本来高扬心里还觉得白道长死了有点不忍,现在一知道真相。完全没有了内疚的想法,直觉得他该死,早知道他是麻杆瞎子的人。刚才就该多补他两刀,让他死无全尸才对。 他又哪里知道,其实白道长在茅山派中一直被人看不起。也是个可怜的修道人,一心想要往上爬,谁知道最后竟然坏在了高扬的手里。 “高扬!”宁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高台上爬了下来,跑到了高扬的身边,看到满地的鲜血和他肚子上的伤口,连忙扑上去喊了一句。 “你怎么样?”血不断从高扬的肚子里冒出来,让她十分害怕。 “我没事。”高扬忍着痛摇了摇手,抬头看着她道:“萱姐,你会不会开车?” “我有驾照,不过开得不是很好。”宁萱不好意思的道。 “那就行了。我们快走吧!”高扬道。 宁萱扶起高扬,两人朝院子外的车走去。 “我们去哪?”上车之后,宁萱紧张的发动车子,问了一句。 “先送我去医院吧!”高扬倚在坐椅上皱着眉头道了一句,血从他手指里流出来。染红了坐垫。 宁萱慌张的“哦”了一声,转着方向盘朝山下而去。 她现在心里全是慌乱,已失了分寸,要不是高扬自己提醒,她还真想不到要先送高扬去医院治伤。 两人一路没有停留,直奔华海。把车开进了华海医院。 白道长的那一刀划得不是很深,高扬先前自己做了一些止血处理,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好了很多。 在医务室缝好针,高扬拒绝了医生提出的住院要求,带着宁萱离开了医院,在华庭酒店开了一个房间,把安宁萱安排好后,才停了下来。 “高扬,我最近遇到这么多事,心里很乱,现在郑家被毁了,你说我往后该怎么办才好?”坐在酒店房间的沙发上,宁萱抱着高扬,幽幽的问了一句。 “没事的,有我在呢。”高扬抱着她的肩膀,拍了拍她的背,安慰了一句。 其实他自己最近何尝不乱?从回国之后就一直事情不断,连回老家都有人在等着要杀自己。来了华海之后,本以为大隐于市,可以暂时远离事非,让自己提升一点实力再去找麻杆瞎子报仇,却想不到也是一直麻烦不断,不但得罪了人字头的人,还受到小人的陷害,差点被砍死。如今的白道长他本来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市井修道之人,为了功力做了坏事而已,却又哪里想到他竟然是茅山派的人?这中间的事情,又复杂了很多。 他只是个二十三岁的小青年,经历这么多事,多多少少也有点乏力,但他却还要安慰宁萱,这份心智真算是坚强了。 “幸好茂业的事情有少杰在帮忙处理,不用我插手,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宁萱听到高扬的安慰心里好受了一点,想起马少杰,感叹了一句。 马少杰跟着自己这么多年,真是用了不少心,每一次的磨难,都多亏得他了。 “马少杰这人有点问题,你回公司以后,最好小心一点。”高扬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为什么这么说?少杰一直都在帮我,虽然他先前有点不喜欢你,得罪了你,可你不能这么小气啊,往后你就是公司的老板了,可要好好的对他呢,他是帮你做事的。”宁萱嗔怪了高扬一句,说到最后的时候,又觉得十分甜蜜,手臂不由缠上了高扬的脖子,闭着眼睛靠着他,十分幸福的模样。 话中的意思,已经打算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高扬了。 “萱姐。”高扬听到把宁萱推开了一点,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认真的说道:“萱姐,我希望你明白,我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你的钱,你的公司,你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不会插手,而且,我也没那个心思去管理,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做,我有我的目标,我们想要得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我说马少杰的问题不是为了要你开除他,我自己去管理的意思,我只是提醒你而已,如果你误会了的话,我就收回我刚才的话。” “高扬……”宁萱看到高扬认真的表情突然慌了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不是为了我的钱,我只是……” 眼睛看着他,左思右想,不知道要怎么想才能让他不误会自己,但想来想去,想到最后反而结巴了起来。 她不懂为什么高扬不喜欢马少杰,而马少杰先前也不喜欢高扬,难道男人之间都是这么难相处么?一个是一直帮她的人,一个是自己心中的至爱,两者之间,她很尴尬。 “别想太多了,我只是随便说说。”高扬看她脸色都急红了,知道自己也说得太过了,于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收回了手,坐回了原处。 既然她心思单纯,那就不用嘱咐她了,往后自己帮她盯着点就是。 “高扬,我……”宁萱看高扬不说话,以为他生气了,心里更急。 “没事,萱姐,我们不说这个了,好吗?”高扬制止她,把她拉了过来,抱在了怀里安慰她。 宁萱被他抱着,虽然还想说什么,但却怕越说越错,最后只好住了嘴。 两人在沙发上静静的坐着,慢慢的又说了些其它无关紧要的话题,才上床睡觉。 第二天。 高扬让宁萱在酒店里休息,自己去还周中平的车。 因为车上沾了自己的血迹,所以他打算清洗干净之后才还给周中平,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没有去洗车场,而是把车开回了新力公司的宿舍,打算自己清洗。 停好车,关好车门,高扬下了车朝自己的宿舍走去。 刚走到宿舍门口,就看到胖子贼头贼脑的探出半个头出来张望,看到他之后表情一惊,手指挥出来紧张的朝他挥了挥,脸上还挤眉弄眼的,不知道搞什么鬼。 “你干什么?脸抽筋了?”高扬看到胖子的样子,好笑的问了一句。 谁知道胖子听到他的话之后却表情一苦,无奈的摇了摇头。 接着,两个穿着警服的人听到声音从宿舍里走了出来,看到他之后,其中一个叫了句:“高大师。” “小李?”高扬一看,这人正是前几天在郑家风水局里,伍薇带去的那个小警察。 “高大师,好久不见。”小李客气的道了一句,不过表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好久不见。”高扬也客气的笑着点了点头,问道:“小李你来这里做什么?” “高大师,是这样的,昨晚我们在郑家老宅发现了一具尸体,经过证实是白云观的白道长的,同时,我们在现场发现了打抖的痕迹,其中还有你的血迹。”小李道:“我们怀疑这是一宗谋杀案,现在白云观的道士们已经报了案,指出你是嫌疑犯罪人,我们这次来是带你回去调查的,希望你合作。” 小李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十分别扭,也许是觉得和高扬相识一场,这样来抓人,面子上有点说不过去。 那个跟小李一起来的警察听到小李的话之后,却快速的走了出来,堵住了高扬的后路,预仿他逃走。 “你看,我刚才拼命叫你走,你不走,现在走不了了吧?真是笨。”胖子看着高扬,痛心疾首的叫了一句,脸上全是焦急的表情。 ------------ 一四五 你是杀人犯没错 “你那是叫我走?”高扬好笑的道了一句,就他刚才那表情,实在猜不出是什么意思啊。 不过高扬心里却并不慌张,白道长的死他是正当防卫,事出有因,即便回警察局他也不怕,于是转头朝着小李笑了笑,道:“小李,既然有人指控我,那我就跟你们回去一趟,协助你们调查。” “不好意思了,高大师。”小李点了点头。 旁边的那个警察掏出了一幅手拷,想要给高扬带上,却被小李挡住了,道了句:“不用了。”说完对着高扬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了句:“高大师,请吧。” 高扬点了点头,对胖子交待了一句,让他别担心,自己会没事的,才转身随着小李他们走出去。 郑家老宅位于塔山,所以高扬这次被带往塔山分局调查。 高扬很奇怪为什么伍微这一次没有来抓自己,按理说以她的性格,要抓自己的话,她一定冲在前面才对,这次却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她,真是奇迹了。 走进塔山分局之后,高扬被小李客气的带进了二楼的一间问话室,给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了他的面前。 “你们伍警官去哪了?”高扬从一进来没有看到伍微的影子,笑着问了一句。 “伍警官今天早上去总局开会,还没回来。”小李对着高扬笑了笑,道:“这件案子由黄警官负责,不是伍警官。” “那我就放心了。”高扬听说不是伍微负责。笑道:“我就怕遇到蛮不讲理的人,不是她负责最好。” “呃……”小李听到高扬的话,突然停住了笑容,左右看了看,见玻璃窗外没有人路过,才凑近高扬,小声的道:“高大师。这个黄警官可不是好对付的人,他从一开始就认定你就是杀人的凶手,吩咐我们去抓你的时候。态度十分严谨,不是个好说话的主。而且他的妻子曾被一个算命的小子骗跑了,所以对相师一直有一种仇视的心理。你一定要小心。” “仇视相师?”高扬挑了挑眉,终于知道小李专门把自己拉进这个房间是为了告诉自己消息。 看来这个小李还挺上道的,上次看出了赵局长和张政委对自己不错,他就暗地里做这种小动作,此人大有前途啊。 “小李,谢谢你的提醒,我属于正当防卫,行得正站得直,他不敢拿我怎么样的。”高扬拍了拍小李的肩膀,笑道。 “那就好。”小李点了点头。道:“高大师,我相信你不是杀人凶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我一定会尽力。” “好,谢谢!”高扬感谢了一句。 “黄警官去郑宅收集资料去了。估计要一个小时左右才会回来,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忙了,有什么事你尽管叫我。”小李道。 “好的。”高扬点了点头。 小李道了一声别,走了出去。 门外,小李走了之后。立刻有三个警察持枪站在了门外,守住高扬。 高扬心里哧了一声,暗想这个黄警官可真看得起自己,竟然看管这么严,想必先前如果不是小李特意安排的话,去抓自己的警察,肯定就不只两个了,只怕不闹个街知巷闻绝不会罢手。 既然外面有人守着,高扬也不想出去走动,就坐在室内沉默了下来。 那三个警察看他老实,也放松了警惕,把目光转向了其它地方,不再看着他。 高扬沉默的坐着,心思却在急速的翻转着,自己气血内丹术四品了,本可以成为面相师了,却因为一直没有时间查看罗盘之内的青卷古籍,还不能窥探面相术的奥妙,所以才一直保持在手相师的水平。 现下正好有空,不如就趁这个时候查探一下吧。高扬这样想着,左手手指悄无声息的从右手的伤口里取出了那指甲片大小的罗盘,捏在掌心之中,眼睛一闭,思绪已经沉入了意识海中。 一如既往,意识进入小小的罗盘之后,高扬的眼中浮现了那本深奥的青卷古籍。 迫不及待的翻开古卷,高扬跳过了第一卷的望气之术和第二卷的手相之术,直接翻到了第三卷的面相之术…… “观人面相,先别三停,骨格定一世荣枯,气色主流年之休咎。骨格有时旋生,形容亦或忽变。三停,上中下三方天地人,骨格一定,一世流年……” 一行一行的字在高扬的脑海中闪现,一张一张精美的面相印入他的眼帘,信息如海水般灌入他的记忆中…… 在外人看来,高扬单手握拳,愣愣的坐着,双眼发直,十分的怪异,但却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么的激动和兴奋。 如同一个观光的人,走到了绝境之处,却又更上一层楼,看到了无限的美景一般,那种感觉,实在无法让言语来形容。 时间如流水,在意识海中,时间是没有概念的,当高扬快速的把面相之术翻完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门外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已经有人朝这里走了过来,而且似乎人还不少,脚步声显得非常的杂乱。 高扬的听力如神,早听到了这些人的声音,一直没动是因为他们的距离还远,现在到了近前,他便收回了意识,眨了眨眼睛,手一扬,快速的把罗盘放进了右手的伤口中,整理好思绪,懒散的坐着,等待着人进来。 三十秒之后,几个人从门口走了进来,领头的是一个穿着警服,皮肤很黄,长得粗眉大眼,一看就是很凶面相的男人。在他的后面,跟着一个小警察和三个穿着道服的道士。 道士之中,有一个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三角眼,眼白多瞳仁少,长得微胖,一进来之后眼神就左右张望,没个定性。 另外的两个道士倒年轻,二十几岁的模样,眉清目秀,极为顺眼。 人的形相是一种气质的外在表现,形相的质因为气的相称而显得宏大,而气的充沛又来自神的完全,神安时气就静…… 在高扬的眼中,每一个映入眼帘的面相,都被划上了线条,有着对应的庭位和宫位,每一个位置,在他的心里都有着特殊的意义,再不是像以前一样,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为什么没有拷起来?”带着的警察就是小李口中的黄警官,进来看到高扬悠闲的坐在椅子上,眼睛顿时一瞪,朝着外面的警察不满的喝了一句。 “小李说高先生是伍警官的朋友,不用拷。”外面守门的一个警察慌忙跑了进来,对着黄警官道了一句。 “胡说,这种杀人犯怎么可以不拷起来?万一逃跑了她伍警官负责得起吗?这是个大案子,不能讲私人感情,你们怎么做事的?想被处分是吗?”黄警官声如洪钟,一幅不饶人的样子。 “这……”那个警察顾虑伍微的面子,迟疑了一下,没有动。 毕竟伍微的官阶比这个黄警官高,高扬现在只是嫌疑人,抓来问话而已,没必要为了黄警官把伍微得罪啊。 “这什么这?滚出去,一点小事都办不好。”黄警官看他吱吱唔唔的样子一脸嫌弃,挥了挥赶了出去。 那个警察如遇大赦,非快的跑了出去。 高扬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只是这第一印象,已经肯定了小李说的话不错,这个黄警官的确不是善茬。 再看他鼻子起节,轮飞廓反,眉毛中断,的确是婚姻波折重重之相,难怪老婆会跟人跑路,这种人的性格急躁,办事猛如张飞,却有勇无谋,和伍微比起来还要狂妄,试问有哪个女人会喜欢? 再加上他的眉毛不只断眉,而且眉尾还像岔路般分为两条,是断叉之相,说明此人在人际对应上,有一些潜在的压力,性格变化也很反复,经常会没来由地就对别人产生敌意,这样的人,最没人缘。从刚才那个小警察不听他的话就可以看得出来。 这人是个胡扰蛮缠型,高扬头痛的想了想,遇到这种人,他最讨厌,一出口就只有他说没有自己说的份,比如伍微就是。 “你们几个,统统坐好,看清楚了,杀你们白道长的人,是不是他?”黄警官走到高扬面前,踢了一下椅子,坐下去朝着那几个道士指了指。 那几个道士被他一喝,胡乱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看着高扬,齐齐的点了点头:“就是他。” 其实他们没有见过高扬,先前只是听白道长提过他的名字,现在告高扬也不是真的要为白道长报仇,而是为了得到巨额的赔偿而已,所以,管他是不是杀人犯呢,只要是叫高扬就行了。 “好!杀人犯,我问你,为什么要杀白道长?”黄警官听完道士的话转头看向了高扬,眼神里透着嫌恶。 可能因为知道高扬是相师的关系,所以对他很有敌意。 杀人犯?高扬挑了挑眉:连问都不问一声就确定了自己的罪行?这个警官真是可以。 “我没有杀人,我那是正当防卫。”高扬道。 “防卫?那你就是承认昨晚和白道长争斗的人是你了?”黄警官道:“那你就是杀人凶手没错了。” ------------ 一四六 第一次看相面 “黄警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高扬倚在椅背上,懒懒的对着黄警官说了一句。 “我乱说?”黄警官眼睛一瞪,转头看了一眼那三个道士,指着高扬道:“把你们知道的都说一遍,让他听听。” “好的。”三角眼的那个中年道士站了起来,翻了翻眼白道:“昨天下午这位高先生到我们白云观找白道长,我们好心好意的接待他,对他说白道长不在,想不到他却发火,把我们白云观后堂室的桌椅全部砸烂了。然后又冲去郑家老宅找白道长,白道长受茂业集团的马总所托,正在给郑宅做道场,他冲进去毁了白道长的道场,还打伤了我们一个道童,最后还杀了白道长……” 中年道士尾尾道来,似乎真有其事。 高扬挑了挑眉,一幅饶有兴趣的表情,这个道士做道士浪费了,这水平,应该去做编剧啊。 自己昨天去了白云观,捉小鬼的时候砸了桌椅,这是事实,他把这个和打人发怒结合起来,性质就不同了,真是相当有意思。 “杀人犯,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罪行?”黄警官听完中年道士的话,转头看到高扬居然没有一点慌张的表情,反而好整以暇的在听故事一般,顿时一怒,喝了一句。 “黄警官,我劝你事情没定案以前不要乱用称呼,要不然会被人投诉的。”高扬瞟了黄警官一眼,淡淡的道了一句。 “谁敢投诉?”黄警官站起来。一脚踢开身下的椅子,脚踏在高扬的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瞪着他道:“我警告你,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少摆出一幅事不关己的鸟样,老子看不顺眼。” 那几个道士看到黄警官的模样,暗中露出了喜悦的表情。这个黄警官出了名的火爆脾气,这姓高的这样顶撞,不是自找麻烦么? “黄警官。麻烦你态度端正一点。”高扬不喜欢黄警官的姿势,站了起来,顿时比黄警官高了一个头。低头看着他道:“我昨天的确去了白云观,但事实不是像这位道长说的那样,事情的起因是白道长掳劫了茂业集团的宁董,我去是为了救宁董,而在郑家老宅的冲突,也是白道长先动手,我属于自卫,如果你不信,可以找华海首富周中平周总来问个清楚。而且……我昨天从头到尾都没有见过眼前的三个人,他们在说谎。” 嫌疑犯叫警察态度端正一点。恐怕有史以来,高扬是第一个了。 “周中平……”听到周中平的名字,黄警官顿时矮了一截。 周中平这样的人物,可不是他请得动的,而且。就算他叫人去传周中平来,周中平也不一定会卖面子来,他不来自己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没错,是周总。”高扬看着黄警官,笑道:“要是你不方便的话,我可以打电话。让他来。” “胡说八道。”黄警官本来有点软了,可是一听到高扬的话立马又硬了起来,腰一挺,道:“周总那样的人物,怎么会跟你这个杀人犯有联系?而且你先前说白道长掳劫了茂业集团的宁董,为什么不报警?要自己去杀人?” 他的声音很大,吐沫星子喷在高扬的脸上,让高扬也恼怒了起来,道:“黄警官,我再说一次,我没有杀人,我之所以不报警,是因为这是我们道门的事,不想让外界插手。而且当时情况紧急,如果报警的话,也来不及。” 他本来就比黄警官高,这一顿话语说得义正言辞,直把黄警官压得腰朝后弯了一点。 “什么来不及?”黄警官见他发怒,说话更加大声了,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警方办事效率慢了?你态度这么恶劣,还说自己不是杀人凶手?我看你根本就是图穷匕现,企图狡辩。” “我懒得跟你说。”高扬一看越跟他说他越得瑟,干脆手一挥,不再理他,坐回了椅子上,眼睛看向了别处:“我会请律师帮我出面证实这些事情的,在律师没到之前,我不会再跟你说一句话。” “好,随便你,反正证据确凿,你请一百个律师也没用。”黄警官收回脚,瞟了他一眼,转身走开,同时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什么道门中人,根本就是一伙骗子而已,相师都是狗屁。” 高扬本来不想再理他,可是自己的听力极好,一听到他的话,就忍不住怒从心起,转过头看着他道:“黄警官,说话请注意礼貌啊,相由心生,不管你信不信,相门一学,都是高深莫测的,过去未来,在我们相师眼中一目了然,容不得你抹杀。” 黄警官本来已经走到办公桌边,听到他的话转过了身,看着他道:“你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骗子就是骗子,还怕别人说?” “你……”高扬怒极,想要站起来发火,却突然想到他以前老婆就是跟一个相师跑了,他这么恨相师,觉得相门中人都是骗子,也无可厚非。 不过,他既然这么看不起相师,他就趁今天这个时间给他扭转一下思想好了,免得他真把自己当成了骗子。 “黄警官,你既然说我是骗子,那你敢不敢让我给你断一下面相?”他现在刚学会面相,急不可待的想要试一下,如今有个活版,自然最好。 黄警官看他坐在椅子上悠闲的看着自己,翘着二郎腿还摇啊摇的,实在不想理他,不过刚才他们争吵的时候,已经引起了外面那些警察的注意,他们都好奇的望着里面。而且,还有那三个道士……也在看着自己和高扬,如果不答应的话,似乎有点下不了台。 “好!你既然这么大言不惭,我就让你看一下,让大家都看看你这个骗子是怎么现原形的。”黄警官搬了一张椅子大力的放在高扬的面前,坐下去面对着他。 “你们也都进来听听,看这个骗子要搞什么花样,他一乱动,你们就拔枪毙了他,说他袭警就是。”黄警官对门外的那几个警察招了招手,那几个警察本来就十分好奇,听到他的话,纷纷走了进来,围着他们。 高扬才不怕黄警官说的那些话,坐定之后,便仔细的在黄警官的脸上看着。 “为人尖酸刻薄,脾气火暴,只知道得好处,不知道付出,一生注定没有人缘,遇事从不顺畅,简单的来说,就是人渣一个!”高扬道。 “你混帐!”黄警官被高扬的话气得火冒三丈,抬起脚就向高扬踹去,高扬自然不会让他踢中,身子往旁边一闪,就躲了过去,边闪还一边说道:“所以说你脾气火爆,你看,我还没说完,你就冲动了不是,你们说我说的对吗?” 高扬最后一句话当然是向着旁边的几个警察问的,黄警官脾气暴躁是局里出了名的,几个警察听到高扬的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可一看黄警官向他们瞪过来,顿时停住了动作,一副不信的表情。 黄警官见高扬竟然敢躲,心中更是恼火,他当警察这么久,还没见过哪个犯人还敢躲他的,见高扬闪到一边,他几步就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高扬的衣领,正要用力,手却被高扬一把抓住,顿时一股大力传到手上,让他动弹不得。 “如果你不信,拿个镜子来看看你现在的这幅摸样,我慢慢的解释给你听。”高扬手上只是用了三分力,就让黄警官动弹不得,悠闲得对他说道。 黄警官手上几次用力,却是丝毫挣脱不得,心中已经有数,这小子一定是有练过,难怪这般有恃无恐,心中更是确定了他是杀人凶手的想法。 在他看来,那些身手不凡之人,最是容易出手伤人,或者杀人,高扬与白道长既然有仇,那杀他的动机有了,身手这么好,作案手法也有了,黄警官心中确定了以后,反而冷静了下来,冷冷对高扬一笑,转头对人喊道:“去,拿个镜子来,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扯些什么线索出来!” 黄警官开口,边上一个警察连忙跑了出去,不一会的时间,便拿了一个圆镜子来,递了上来。 黄警官对高扬道:“松开,我拿镜子。” 高扬嘿嘿一笑,也不担心他会耍什么动作,当下手一松,便放开了抓住黄警官的手。 黄警官松开了抓住高扬衣领的手,接过镜子照着自己,高扬走到他身边,指着镜子中他的眼睛,道:“断眉眼突,是最没人缘的特征,性格粗暴,经常威吓和你说话之人,从来不懂变通,表面看起来做事公私分明,雷厉风行,实则是想在别人身上发泄自己内心的不满,而且经常惹出祸事以后不愿意承担责任,所以你离成功一向都很遥远。” 高扬字字珠玑,听的黄警官微微的愣神,旁边的几个警察又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不过黄警官一眼瞪过去,他们顿时收起了表情,连连摇头。 PS:眼睛痛,长针眼了! ------------ 一四七 伍局长出面 “还有呢?”黄警官转头,表情有些狰狞的看了高扬一眼,说道。 自己的性格有问题,是所有人都不愿承认的,他也不例外。 高扬无所谓他的反应,指着他道:“还有……你不只性格有问题,而且你还有病。” “你才有病呢。”黄警官一听他的话又怒了,道:“胡说八道,众所周知我身体健康,无病无灾,你还说你不是骗子,现在露陷了吧?” 旁边的小警察听到,再次重重的点了点头,这一次他们是赞成黄警官的话,黄警官身体好是出了名的,局里人都知道,即便在冬天,他也只穿一个里衣,一个外套就够了,一点也不会冷。 “我说你有病你就一定有病。”高扬肯定的道:“而且,这个病现在你自己还没有发觉,是因为病情刚露出端倪,不太严重,你根本没放在心上,所以以为没病。但如果任由它恶化下去的话,到了最后会很麻烦。” 他的语气十分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众人听到都有点紧张了起来,转头看着黄警官,想看出究竟是什么病。 毕竟面相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黄警官根本不相信高扬的话,不过看到所有的人都在望着自己,也不能就这么马虎过去,于是问道:“那你说,我得的什么病?” “哮喘!”高扬一锺定音,重重的道了一句,语气坚定,没有丝毫迟疑。 “不可能。”黄警官似乎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但马上的,就否定了高扬的话。 “绝对有。”高扬固执的道:“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前一阵子,你还得了一场伤寒,对不对?” 他的话一出,黄警官的脸色就变了一变,前段时间他的确得了一场伤寒,只不过他身体一向强健,根本没当一回事,直接吃了几粒感冒药,捂着被子睡了一觉就好了,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这个姓高的人怎么知道? 他不回答。高扬却从他脸上的表情发现了端倪,知道自己所说不假,于是更加大胆,抬着下巴道:“哮喘病一到冷天必定犯病,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在天冷的时候,你再看看我说的对不对。不过我可要提醒你,哮喘这东西,易得不易治,可有你罪受了。” “你……,不可能!”黄警官被高扬慎重的表情吓了一跳,暗想自己只是得了一场伤寒,怎么就有了哮喘病呢?这太不可能了,虽然他最近时有咳嗽。虽然在半夜的时候偶尔有点胸闷透不过气,虽然…… 妈的,不是真得了哮喘吧?他大惊失色的暗叫了一句,眼神已经有点涣散。 “这位先生,你是怎么看出黄警官有哮喘的?”其中一个小警官见高扬说得邪乎,连忙问了一句。 其实他们才不会管黄警官真的有没有得哮喘。他们现在已经被高扬的话引起了兴趣,在意的只是答案,其它的才不重要。 “既然你们问了,那我就解释给你们听。”高扬想了想,指着黄警官的脸道:“你们看,得了哮喘病的人,如果是伤寒所引起的,面上颧骨位置的气色一定有异,如果颧骨气色发黑,且多黑点成片的人,就可以断定是由肺塞引起的哮喘症。如果嘴唇也发黑的话,就更能确定了,不过黄警官现在才刚开始,所以嘴唇的颜色还没有转变。” “可是我们没看到黄警官的颧骨气色发黑啊?”那个小警察听了高扬的话,睁大眼睛打量着黄警官,问了一句。 这种问题高扬以前就遇到过,自己的眼神自然非这些寻常人可比,当下便把旁边的另一个警察拉了过来,脸贴在黄警官脸上,道:“对比一下,你就看得出来了。” 两相对比,果然黄警官的颧骨的气色黑上一些。 “真的有……”那个小警察看着,不由道了一句。 不过下一刻,黄警官的眼神就瞄了过来,让他后面的话不敢说出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黄警官被人像猴子一样围观,心里十分不舒服,一把推开挨着他脸的那个警察,道了一句:“我真是见鬼了才会跟着你这个骗子一起研究这个。” 要知道他是多么恨这些东西,刚才竟然有一瞬间相信了高扬的话,让他哪能不恼火? 他一转头,高扬又看到了他的耳朵,顿时眼睛一亮,自言自语道:“轮飞廓反,个性判逆,果然是婚姻多难之相啊。” 耳朵的外面叫做轮,里面叫做廓,黄警官的轮整个张开,郭特别突出,果然是高扬在相书看到的婚姻波折之相,当下便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 他本是自言自语,声音极小,但却传到了黄警官的耳朵里。黄警官的婚姻一直是他心中的痛处,因为妻子跟算命的跑路,他一直对相师有着深仇大恨,如今被高扬这一说,顿时被掀了逆鳞,哪里还控制得住?牙一咬,眼一红,甩手把镜子摔在了地上,抓着高扬吼了一句:“你他妈的说什么?” 高扬刚刚学会面相术,对于面相十分好奇,刚才看到他的耳朵不同寻常,一时得意忘形,说了出来,却忘了先前小李告诉过他黄警官离婚一事。现在一看到黄警官的样子,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却为时已晚,措手不及之下,便黄警官抓着衣服,推倒在了椅子上,屁股被撞得生疼。 “黄警官……”高扬知道自己说得太过,想像解释,却刚一张嘴,便听到黄警官对着那几个警察吼了一句:“把他铐起来,这个杀人犯动机不纯,不只杀人,还传播迷信,要给我好好看管。” 那几个警察听到,迟疑了一下,看了看高扬,又看了看黄警官,一时没动。 小李早跟他们打过招呼,这个高扬不是一般人,不只跟伍警官的关系不错,而且还认识赵局长和张政委,黄警官现在这样做…… 不过黄警官在局里一向很爆躁,他们不敢得罪,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把眼前的瘟神抚顺了再说,只好掏出了手挎,朝着高扬走了过去。 “凭什么铐我?”高扬一看要被铐,心里一怒,站了起来道了一句。 “唰——”他刚站起来,黄警官就一掀衣服,从腰上把枪掏了出来,指着他的头红着眼道:“杀人犯不只杀人,还要袭警,是不是想当场被处决?” 话中的意思,就是高扬如果敢反抗的话,他就要直接毙了高扬,到时告他一个袭警,一了百了。 “你……”高扬被他用枪指着,心中更是怒了,暗想这人真是不讲道理,要是被他铐着的话,哪里还有好事? 自己的气血内丹术已经到了四品,他很想试试,自己的速度有多快,不知道能不能躲过子弹? 高扬的眼睛眯了起来,盯着枪口,双手握紧,想要一试。 那个拿手铐的警察看到黄警官掏枪出来也吓了一跳,看到两人对峙着,一时也忘了动作,拿着个手铐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气氛一下变得很凝重,双方僵持了下来。 那三个道士看到黄警官的枪,眼中也闪过了紧张,吞了口口水。 他们并不想黄警官把高扬打死,他们告高扬是来索要赔偿的,白道长死了他们一点也不伤心,才不要为他讨回公道呢,他们只想因为白道长的死捞一笔钱就够了。要是高扬被黄警官毙了的话,那他们就白忙活一场了。 空气慢慢的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没有了声音,只剩下呼吸之声。 “嗒、嗒、嗒——”正在这时,外面走廊上传来了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声音,正有一个女人朝这里快步的走了过来。 “高骗子……”伍微本来带着淡淡的微笑从外面走进来,可一看到房里的情况,顿时柳眉一竖,喝道:“黄警官,你这是做什么?” 在她的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高级警服,带着眼镜,一脸威严的中年人。 “伍……伍局长。”黄警官看到伍微身后的人,结巴的叫了一句,连忙把枪收了起来,藏到了身后。 这个中年人,正是伍微的老爸,华海公安局的局长——伍元义。 伍局长怎么会来塔山分局?黄警官暗道了一句。 平时自己在局里横行,分局的局长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照顾着,现在被总局的局长看到了自己拿枪指着嫌疑犯,这处份可大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伍微看着黄警官,不满的问了一句。 她今天跟分局局长去总局开会,开完会之后伍元义叫她一起吃中午饭,可她想着高扬今天要被提到警局,就拒绝了伍元义,跑了回来。 伍元义几次三番在伍微口中听到高扬的名字,对这个年轻人也起了好奇心,特别是最近一向不迷信的伍微竟自动去求了一个不动明王的佛像挂在身上,让他更加的不可思议。而挂上佛像之后,本来性格冲动得不可理谕的女儿竟沉稳了不少,让他实在是大开眼界。 听到伍微说高扬今天被抓回了分局,也找了个借口,过来看看,想不到竟遇到了这样的场面。 ------------ 一四八 桃花运 “小黄,什么情况这么激动啊?”伍元义从伍微背后面走了出来,摘下头上的帽子,坐到了椅子上,随意的问了一句。 那表情和动作,似乎没有要责怪的意思。 不过黄警官心里却还是打鼓,伍元义出了名的公私分明,一发现有损警队形象的事情,从不放过,他这样对自己,自己反而更忐忑了。 “伍……伍局长,我没有激动。”黄警官左右看了看,慌忙的指着高扬道:“这个杀人犯袭警,我在制止他。” 终于找到了正当的理由,他心里松了一口气,说完之后,还朝背后的两个小警察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们配合。 但那两个小警察平时本来就不太喜欢他,一直给他面子只因为官比他小,现在有伍局长,他们哪里还敢跟他同流合污?当下便把脸转过了一边,当做没看见他的举动。 伍微平时对黄警官的为人十分清楚,黄警官一直看自己不顺眼,因为本来自己现在这个队长的位置是准备让他来坐的,自己匆匆忙忙的调了过来,抢了他的位置,所以他对自己一向有敌意。现在看到他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欺负了高扬,喝道:“黄警官,你当警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希望你明白自己的身份,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要一清二楚,不要犯不必要的错误。你现在出去,这件案子不需要你负责了,我会另外找人接手。” 她说话缓慢,完全不像平时急躁的样子,倒让高扬吃了一惊,挑眉看着她。见她的衣领口里露出了半个不动明王佛像的身子,顿时了然。笑道:“可以啊,伍警官,几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 想不到这个小煞星竟然会听自己的话,带上了佛像。 不过效果似乎真的很不错。 伍微被他一夸,脸上现出了一抹羞意,不过在这样的时候她不敢太放肆,于是又移开了眼光,正了正脸色,看着黄警官。 黄警官想不到伍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他的面子。一时气得脸色通红。想要反驳,不过看到旁边的伍元义,又把气咽了下去,道了声:“是!”气焉焉的走了下去。 看到黄警官走了出去,伍微又对另外的两个警察道:“你们也出去吧。带这几位道长去做个详细的笔录,一会儿交给我。” “好的。”那两个警察听到,点了点头,带着那三个道士走了出去。 “喂,不错啊!”高扬看到所有的人都走了出去,松了一口气,坐回了椅子上,看着伍微笑道:“怎么样?听我的话,效果不错吧?” “什么听你的话?胡说八道?”伍微瞟了他一眼。走到了伍元义的旁边,笑着道:“爸,这位就是我经常向你提起的那个高骗……呃,高大师了。” “哦,呵呵,高大师。你好啊。”伍元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高扬伸出了手,不愠不火的笑道:“高大师的名头十分响啊,我在赵局长和张政委那里可没少听到,特别是我这个女儿,整天在我面前说你的名字,简直让人印象深刻啊。” 他说话十分客气,抬头挺胸,自有一股威势,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既亲近又有点压迫感,十足十的上位者气质,让人不可小觑。 “伍局长你好。”对于这个华海市总局的局长,高扬可不敢怠慢,收起了脸上的嘻皮笑脸,礼貌的握着他的手道了一句:“伍局长气象平稳,气度有佳,如今这局长的位置恐怕困不住你这条真龙啊,看来不久之后,你就要高升了。” “哦?”伍元义对他话中的意思很感兴趣,道:“高大师这么说,莫非有什么玄机?” 他最近的确是受到了提拔,正在和另一个市的局长在竞争市委书记的位置,这个消息十分保密,除了当事人之外,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高扬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伍局长言重了。”高扬笑了笑,道:“一切随缘,高某不便泄露天机,时机一到,伍局长自然会明白。” 这是相师经常用的拖字术,随意的道一句,引起对方的好奇心,等到对方再问的时候,就随便说一句搪塞过去,好为下次见面埋好伏笔。 伍局长是整个华海市公安局的NO.1,高扬自然不会放过这条大鱼,往后自己要在华海混,少不得要他关照。 “哈哈,高大师果然高深莫测。”伍元义是聪明之人,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当下也不再问,拿起自己的帽子,笑道:“时候不早了,我只是顺便到这边来拿点资料,还有点急事要处理,今天就先失陪了,下次有机会我请高大师吃饭,还请高大师一定要赏脸。” 高扬连张政委都搞得定,他自然相信高扬的本事,如此一说,便不是玩笑,往后必定会兑现。 “伍局长再见。”高扬正色的跟伍元义握了握手,道了一声别。 “爸,我送你出去。”伍微对伍元义道。 “不用了。”伍元义摇了摇手,道:“高大师的案子你要好好处理,不能让高大师受了委屈,也不能落人话柄,知不知道?” “嗯。”伍微听话的点了点头。 伍元义带上帽子,挺了挺胸,踏步慢慢的朝外面走了出去。 “喂,你怎么会杀人啊?”伍元义走了之后,伍微回头看着高扬,问了一句。 “我没有杀人。”高扬摇了摇头道:“我那是自卫。” “这是怎么回事?”伍微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高扬对于伍微禀公守法的态度还是十分信任的,当下便把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详细的告诉了她。 “原来是这样……”伍微听完,沉吟了一声,道:“我相信你,不过现在这个案子有点复杂,白云观的道士咬着这件事情不放,现场也发现了你的血迹,在凶器上面,还发现了你的指纹,你说你是自卫,却没有提供证人,这件事情恐怕很麻烦,再加上黄警官在中间扰局……” 伍微把利害关系一一分析给高扬听,字字清楚,实在和先前判若两人,若非高扬早认识她的话,绝对不会把眼前这个干练,思路清晰的女警和以前冲动的小煞星联想到一起。 “鸿运当头,看来你又要高升了啊!”高扬看着伍微,笑着道了一句。 那表情和神态,根本没有把自己的案子放在心上。 “啊?”伍微正在很认真的跟他说话,却听到他莫名其妙的一句,不由抬起了头来,奇怪的看着他。 她这一抬头,眼睛大大,小嘴微张,十分可爱。 “咦?眼尾泛粉,桃花眼扩张,你最近会走桃花运啊。”高扬盯着伍微的眼睛,又道了一句。 “桃花运?”伍微听到他的话,兴奋的问了一句。 女孩子家,哪个不渴望桃花?特别是像伍微这样,因为先前脾气不好,一直得不到男生的喜爱,心里更加的渴望了。 “嗯。”高扬点头,看着她道:“很近了……” 两人从高扬的案子,话题突然转到了伍微的桃花运上,竟没有一点突兀的感觉,就这么聊了起来,无所顾忌。 高扬本来现在就对面相十分的好奇,恨不得每个人的面相都好好看一番,如今看到伍微的,哪能放过? 而伍微也终于第一次和高扬达成了共识,有了一个两人都感兴趣的话题,自然也没有中断。 只是两人聊得这么起劲,高扬却不知道伍微的这个桃花,其实就是他自己。 究竟是桃花运,还是桃花劫,要待往后才知道了。 “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看看那三个道士的笔录做得怎么样了。”说了好一会儿,伍微终于站了起来,道了一句。 “去吧。”高扬朝他挥了挥手。 伍微点了点头,走了出去,竟一点也没有害怕高扬逃跑的意思。 高扬看着她的背影,眼睛眯了眯:嗯,小煞星最近成熟多了,身材好了不少啊。 正胡思乱想间,他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他接了起来。 “高大师,你好,我是周中平,你怎么样?找到宁董没有?”原来这电话是周中平打来的,周中平有高扬的名片,而高扬却没有周中平的电话,难怪不知道是谁了。 “不好意思,周总,人已经找到了,不过我今天遇到了事情,所以暂时还不了车给你。”周中平打电话过来,他以为是周中平来催车了。 “没关系。”周中平道:“你遇到了什么事情?” “哦,我被抓进了塔山公安局……”高扬把自己的事情简短的说了一遍给周中平听。 “哦,原来是这样,高大师,你不要着急,我马上安排律师过去协助你。”周中平在电话里道了一句。 说完以后也不等高扬反应,就挂了电话,打给了他的律师。 高扬奇怪的看着手机,挑了挑眉:自己有很着急的样子吗? 他不急,急的却是伍微和周中平等人,这家伙,悠闲着呢。 ------------ 一四九 两女相遇 伍微拿笔录很快就走了回来,一边看一边道:“这次有点麻烦,这几个道士一直咬着你不放,让人赔偿。” “他们让我赔多少钱?”高扬挨在椅子上,随意的问了一句。 他早知道这些道士的目的,伍微一说,他没有一丝意外。 “五十万。”伍微道。 “白道长一条命只值五十万?”高扬挑了挑眉,好笑的道了一句:“真是不错。” “怎么?你要赔给他们?”伍微瞟了高扬一眼,把笔录放在桌子上,低头问他。 高扬摇了摇手指,扯着嘴角道:“一条毛都不会有。” 他是正当防卫,不让对方赔钱就不错了,还想从他身上拔毛?想都不要想,别说他没什么钱,即便有钱,也不会给这些人渣。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伍微问道。 “这话应该我问你,你们打算怎么办?”高扬道。 “我相信你说的话。”伍微道:“但是现在你没有证人,很麻烦。” 高扬顿了顿,没有说话,他不是没证人,周中平和宁萱都是证人,但他一直没说,其实是想看看,闹到最后,茅山派的人会不会出现。 不过……以自己现在的本事,即便茅山派的人出现了,自己也未必能讨到好处。 “我有证人。”高扬道。 他的话刚落,走廊外面又传来了高跟鞋踩踏鞋面的声音,不一会儿。冰山美人谢中大律师出现在了门口。 “高先生。”谢中依然一身职业装,抬头挺胸,表情客气而又冰冷的叫了一句。 “谢大律师?”高扬抬头看着谢中,表情充满了惊讶。 他上次和谢中不欢而散,想不到谢中还会来帮他,是周中平的安排,还是机缘巧合? “谢律师。”谢中在华海市很出名。伍微当然认得她,看到她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伍警官。”谢中客气的伸出手和伍微握了握,道:“我受周总所托。来为我的当事人办保释手续。” 她的眼睛看着高扬,很明显说的就是他。 “你来保释他啊?”伍微转头看了一眼高扬,话语顿了顿。 “是的。”谢中点头。 “呃……”伍微迟疑了一下。突然抬头道:“他不可以保释。” 她的话一说完,高扬和谢中都同时转头看向了她,前者一脸奇怪,后者一脸惊讶。 这个小煞星搞什么?高扬皱了皱眉。 其实伍微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搞什么,高扬是可以保释的,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想让他走,心里十分纠结。 “呃……,是这样的。”她努力想了想理由,开口道:“他还没做笔录,还有事件没交待清楚。所以暂时不能走。” 这什么烂借口?刚才高扬明明什么都跟她说了。 高扬看到她的表情,心里顿时闪过一丝不妙:这该死的,刚才自己看的伍微的桃花不会就是自己吧? “谢律师,伍警官说得没错,麻烦你等我一下。我做份笔录给她。”高扬道。 “好的,”谢中点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伍微装模作样的拿起纸笔,准备给高扬做笔录,抬头看到谢中竹杆一样站在面前,不由道了一句:“谢律师。麻烦你先出去一下好吗?我好问高先生问题。” “不行。”谢中摇了摇头,一动不动的道:“我的当事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对案件十分重要,我有责任并且有义务陪着他做笔录,记录他的叙述。” 她的态度坚决,把伍微堵得死死的,让伍微的眉头皱了皱,想要发火,暗想这女人真不上道,这么古板,真不知道怎么当上大律师的。 高扬早见过谢中的固执,知道她一向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伍微和她争并不会有好处,于是朝伍微使了个眼色,让她淡定。 “好吧。”伍微点了点头,心不甘情不愿的对高扬道:“你把事情发生的经过说一遍吧。” 高扬无奈的点了点头,把事情发生的经过又说了一遍。 伍微和谢中把他的话记了一遍,然后谢中去办保释手续,伍微虽然很想把高扬留下,心中有很多奇怪的问题想要问他,可是谢中手续齐全,她也不好强留,最后只好跟高扬约了个下次见面的时间,把两人放走了。 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所以这次高扬不用谢中请他,就直接走出了塔山分局,把她甩在后面,没有理她。 这个女人他很不喜欢,一脸冷相,好像所有的人都欠她钱似的。 走到外面,谢中也没有提义要送他,两人似乎心里都暗自对对方不爽,一走出公安局,便分道扬飙。 “拽什么拽?”高扬看着谢中跑车的影子,道了一句:“不出三天,你必有事求我。”说完便转头,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回到新力公司的宿舍楼里,刘倩倩早已经回来了,和胖子在宿舍里说着什么,脸上全是焦急的表情,一看到高扬回来,连忙迎上去,问道:“怎么样?警察是不是要拘留你?” “都已经放回来了,怎么还会拘留?”胖子在后面对着刘倩倩说了一句。 “呃,我不太懂这些。”刘倩倩不好意思的道了一句,把身子让了让,让高扬走进宿舍里坐了下来。 高扬是她公司的人,出了这样的事,她也心慌,所以说话也就没个分寸了。 “我就说高扬不可能杀人,这不,去转一圈又回来了。”胖子看到高扬回来十分高兴,拍着他的肩膀道了一句:“没事了吧?” “你就想。”高扬啐了他一口,道:“我现在只是被保释而已,除了华海之外,哪里都不能去,行踪也会被监视的。” “什么?”胖子连忙跑到门口,贼头贼脑的往外面看,一边看一边道:“不会吧?” “怎么会这样?究竟出了什么事?”刘倩倩听到高扬的话十分担心,坐到他旁边愁眉苦脸的道:“这可怎么办?我们又不认识什么人,想找人帮忙也找不到人啊。” 说着,她的眼眶都有点红了起来。 高扬心里一阵触动,想不到这个女人竟这么关心自己,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笑道:“没事,放心吧,我又没犯法,那些人不敢拿我怎么样的,况且还有周中平和谢中他们帮我,不会有事的。” “华海首富周中平?”胖子叫了一声,跑到高扬旁边,问了一句:“你说的是不是上次我们在富贵宫请我们吃饭的那个?还有那个华海很有名的大律师?” 刘倩倩听到他问,停止了流泪,也抬头看着高扬。 这些人的名字,在他们心中就如同神一般的存在。 高扬默默的点了点头。 “高扬,你最近究竟是做些什么?怎么认识这么多有来头的人?”胖子有点搞不明白了,越着跟高扬,他越觉得高扬有本事。 高扬没有说话,指了指床头的那几本风水书,把手捂在嘴边小声的道:“我做神棍骗他们,你们不要说出去啊。” 胖子和刘倩倩一直不相信他的相术,更加觉得他整天谈风水是迷信,与其跟他们争论自己的对错,还不如顺着他们的话,直接糊弄他们好一点,还免得他们问。 “真的假的?”胖子被他骗得一愣一愣的:“会不会被发现啊?他们到时发现你骗他们,会不会找你麻烦?” 刘倩倩的脸上也现出了担心。 “所以你们千万不能说出去啊。”高扬把食指竖在嘴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看起来贼头贼脑的:“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下,你们晚上不要买菜了,出去吃,我请客。” 高扬想着来这里这么久,还没和刘倩倩吃顿饭,自己在新力公司已经没什么用了,接下来就要离开,离开之前,他想请她吃一顿饭,也算感谢她一直以来的照顾。 胖子和刘倩倩看到他神秘兮兮的,都有点担心他,不过想着他认识那么多人,本事那么强,应该没什么问题,便答应了他的话。 高扬安抚好两人,清洗好车,便开车去找周中平还车。 这两天的行程,让高扬十分渴望有部车,没车的话,太多事情不方便了,特别是有急事的时候,出行十分不便。不过他总共只有一百多万,留着开店都还有点紧张,更加买不了车了。 看来自己还是要在华海混出点名常才行。高扬一边开车,一边想着往后的路,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和周中平约好的地方。 周中平在华庭酒店的总统套房,高扬把车停进停车场,便搭电梯上去找他。 “周总,不好意思,这么晚才来还你的车。”走进房间里,见到周中平,高扬客气的道了一句。 “快别这么说,高大师。”周中平请高扬坐在沙发上,笑道:“一部破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有钱人说话口气就是不一样,一百多万的车,在他的口中就是一辆破车,难为高扬现在是那么渴望有部车,还不能实现。 “你的那个案件现在怎么样了?需不需要我去做证?如果需要的话尽管开口。”周中平想起高扬的案子,问了一句。 高扬料到谢中一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向他汇报了,也就没说太多,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没什么,我又没有犯法,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的。” ------------ 一五O 远赴香港 “那样最好。”周中平点了点头,道:“谢律师的能力很不错的,这种小案子只要交给她就行了,她会处理妥当的。” 高扬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对于谢中的能力,他是赞同的,能做到华海第一律师的位置,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而且在塔山分局的时候,他简单的看过她的面相,知道她是一个认真做事,工作第一的人。这样的人,不管做什么事,都会做得成功。 “我下星期要去一趟香港,上次向你提过,不知道你有没有空陪我一起去?”周中平和高扬闲聊了几句之后,问道。 “可能不行。”高扬摇了摇头,道:“我现在是被保释,除了华海之外,任何地方都不能去的。” 况且,伍元义还约了他过几天谈事,现在去香港,恐怕太急迫了。 伍元义不只是市公安局的局长,还是副市长兼任,正在竞争市委书记,这个机会对高扬来说十分珍贵,如果在这个时候他帮伍元义一把,伍元义一定会对他另眼相看,对于他往后在华海立足,有着莫大的用处。 虽然那天看面相知道自己即便不帮忙,伍元义也一定能当上这个市委书记,但自己如果在中间插一手的话,他就会以为是自己帮了忙才会登上那个位置,那种关系,又是不一样的。 “保释这种东西只是对平常人用的,下星期我约的人十分重要,而且我已经向他隆重推荐了你,他也对你十分感兴趣,如果你跟我一起去的话,对你往后在香港的发展也会打下一个基础。这实在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啊。”周中平身子挨进沙发里,说道。 高扬看着他。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 周中平如此慎重的邀请自己,只怕香港的这个人物也是个大人物,毕竟能够让周中平上心的,肯定不是一般的角色。他这样说,肯定早就预算好自己会跟他同行,如果自己拒绝的话,恐怕会得罪他。 得罪周中平是个不理智的行为,上次已经做过一次,他这次不会再做,毕竟周中平送给他步行街的店铺他还没有拿到手。不会傻到现在就放弃。 他要车。也要店面,更加要地位,要在华海立足,没有这些东西根本不行,而这些东西。他要一步步来,首先要利用的,就是周中平这个大贵人。 “好,周总你如此隆重推荐的人物,一定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我就跟你一起去见识一下。”高扬道。 至于伍元义,他只好另想办法。 周中平听到高扬的话,笑了出来,倒了杯酒递到他的手上。道:“这才对嘛,年轻人就是应该多去一些地方见识一下,这次的香港行,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你放心吧。” 高扬笑了笑,和他碰了碰酒杯。慢慢的啜饮。 豪华的房间,晶莹的酒杯,两个面带微笑心思却各不相同的男人,成为了夏日阳光下的一幅奇异的画面。 告别周中平之后,高扬坐电梯到了28楼,去找宁萱。 一天没有看到她,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先前她受了惊,现在应该会好些了吧? 拿出房卡刷开房间的门,高扬走了进去,刚走了一步,里面便冲出来一条人影,扑进他的怀里,叫了一句:“高扬。” “怎么了?”高扬抬起宁萱的脸,看到她眼睛通红,正在流泪,连忙问了一句。 “少……少杰他……”宁萱泣不成声,道:“他卖了茂业的股份,卷款潜逃了……” 马少杰跟着她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他对自己很忠心,想不到竟被高扬说中,他真的心里存了坏心思。今天早上她心绪不宁,想要回茂业看一下,却发现马少杰已经卷款潜逃,如今的茂业已经易主,变成别人的了。 高扬心里一震,想不到真的被自己一语中地,这个姓马的做出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宁萱这么相信他,他却做出这种事情,她心里一定很难受。 “都怪我太信任他,把什么都交给他,想不到……”宁萱趴在高扬的肩上,眼泪一滴一滴流下来,道:“高扬,我该怎么办……?” 梨花带雨,我见犹怜,高扬看着她,不忍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陪着,拍了拍她的背,安慰着她。 “什么都没有了也好,这么久以来,你一个人支撑这么庞大的产业,也太累了,不如就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的休息一下,别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万事有我,知道吗?”高扬轻声细语的说着,手指却在旁边捏紧。 这个马少杰,他将来遇到,一定不会放过他。 “高扬,你不会嫌弃我如今没钱了吗?”宁萱哭着抬起头,看着高扬,问了一句。 “我怎么会嫌弃你?”高扬笑了笑,道:“我以前一直说我不是为了你的钱,你还不信,现在刚好有个机会证明一下,看来是天意要让你相信我,哈哈。” 他油腔滑调哄宁萱开心,宁萱心里十分感动,听到他的话,擦了擦眼泪,抽噎道:”我相信你。” 说完把头挨在了他的肩上,抱着他。 高扬笑了笑,抱着她的肩膀,抬头望向窗外,眼里露出了深邃的表情。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当你以为你很相信一个人的时候,就是最危险的时候,因为你相信他,便是递给他一把刀,你永远不知道这个人是拿着这把刀给你削苹果,还是对着你的心脏狠狠的刺下。 周中平的确很有本事,不出几天,便把高扬的手续办妥,带着他一起前往香港。 在离开之前,高扬抽空见了伍元义一面,送了一个金佛给他,让他时刻带在身上,告诉他如果带着这个佛,这次竞争就肯定会赢。伍元义半信半疑,笑着收了下来,带在了身上。 越是官做得大的人,越是相信风水,虽然表面上表现得很抵触,要破除迷信,但私底下,却都会或多或少的接触一些相门中人,问一些前程,即便不准,凭着对方的吉言,心里也会高兴不少。 PS:香港之行才是正菜,各位敬请期待。 ------------ 一五一 极运斗极霉(上) 飞机上。 高扬和周中平坐在头等舱里,静默着。 两人没有坐在一起,而是分开了坐位,高扬拿着一本杂志,正在随意的翻着,周中平则闭着眼睛休息。 “喂,你是不是经常到香港去啊?我这是第一次去香港嗳,好兴奋啊。”坐在他旁边的一个二十来岁,长相清秀,长头发,看起来还是学生的女陔子突然用手捅了捅他的手臂,兴奋的说了一句。 高扬皱了皱眉,转头朝她看去。 难道这个孩子出门前妈妈没有交待,不能和陌生人随便搭讪吗? 女孩子长得很好看,透着一股子青春劲,笑起来眼睛眯眯的,十分可爱。 不过高扬在看到她时,却怔了一怔,此女下巴尖尖,是我见犹怜之相,鼻大有势,耳高,耳垂厚大,是千里挑一的福气之相,却不知为何,天庭围绕着一股青黑之气,浓郁不散。 “问你呢,你是不是经常去香港啊?香港是不是很好玩?”女孩子看到高扬转过头看自己,不由更加兴奋了,喋喋不休道:“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去香港呢,小时候总想去,可是因为一直都很倒霉,出门总惹祸事,妈妈不让我出门,所以没有去过。” “倒霉?”高扬挑了挑眉:“有多倒霉?你的面相属大富大贵有才之相,不像倒霉相啊。” “你会看相啊?”女孩子听到他的话,眼睛亮了一下。道:“原来是同门中人嗳,我从小就喜欢风水,对这个也小有研究,不知你师承哪门啊?” 女孩子的性格很开朗,说话之间见牙不见眼,全是笑容。 高扬被她高亢的情绪感染,笑了笑道:“你属于哪派啊?” “我?我……”女孩子想了想。最后不好意思的用手挠了挠头,道:“嘿嘿,其实我是看相书瞎学的。没有门派啦,你呢?” “我也没有门派,也是瞎学的。”高扬笑道。 这个女孩子很可爱。他很喜欢,也许有她陪伴,旅程不会寂寞。 “原来大家都一样啊,哈哈。”女孩子拍了拍高扬的肩膀,笑道:“早说嘛,搞得我还以为遇到了高人,压力山大呢。” “呵呵。”高扬笑了笑,摸了摸被她拍的肩膀,对于她的热情,不太习惯。 “你刚才说你从小都很倒霉?” “对呀。”女孩子重重的点了点头。睁着大眼睛伸出手指,数落道:“我从小到大呀,一直运气都很不好嗳,出门被车撞,坐车会撞人。上学考试从不及格,而且就连坐地铁,也会遇到地铁莫名其妙的停止……” “哦……”高扬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原来就是传说中的扫把星。” 幸好上次的动车事件没让她遇上,要不然可真是应了这个称谓。 “对呀,她们都这样叫我。”女孩子嘟着嘴道。 “你这么倒霉,为什么还会整天这么开心呢?我看你的样子很开心。不像是遇到这么多挫折的人啊。”高扬笑道。 而且她的面相是极好的面相,又怎么会像她说的那么惨呢? “因为妈妈说,做人最重要的是开心嘛。”女孩子抬着下巴道:“我运气不好,只有天天笑,才会把霉运笑走啊,要不然会更倒霉呢。” “这个性格真好。”高扬点了点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叶红。”女孩道。 “叶红……”高扬喃喃的道了一句:“叶属土,红属水,天格:德载物,安富尊荣,财官双美,功成名就,属大吉。人格:家门余庆,金钱丰盈,白手成家,财源广进,属大吉。” “你这名字取得不错啊,如果与命理搭配得当,相信它会助你一生顺利的,为何会这么倒霉呢?”高扬想不明白了,此女面相极好,名字也没什么问题,怎么会是扫把星呢? 莫非她在说谎? “哇,你好厉害啊。”叶红听着高扬的话,一愣一愣的,叫道:“你真的只是看相书学的吗?怎么会这么厉害啊?你说的好高深,我完全听不懂嗳……” “……”高扬无语:“咳咳,总的来说,你的命格很好,不应该这么倒霉。” “真的吗?”叶红抓了抓下巴,有点不信的道:“可是我一直都很倒霉,上飞机之前,还以为会遇到抢劫呢……” “亲爱的乘客,你们现在乘坐的是CX365号航班,我是你们的朋友——黑熊,现在很不幸的通知你们,我和我的朋友已控制了这架飞机,请你们把自己值钱的物品放在桌子上,我会找人来收,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反抗,或者把东西收起来。不过在做这些之前,麻烦你们先抬头看看你们的正前方……” 叶红的话音未落,飞机的扩音器里就出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听起来温文尔雅,透露的消息,却令人胆寒。 “不会吧……”高扬张大嘴巴和叶红对视了一眼,抬头看去,在机舱的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两个黑衣蒙面的高大男人,正每人持一把微冲,眼睛冷冷的盯着机舱里的人。 “我就说嘛……”叶红用手捂着头,缩到了椅子下面。 周中平和其它的乘客在惊恐中醒来,看着眼前的情况,都乱了起来。 “不准动。”那两个持枪的男人看到人群骚动,恶狠狠的喝了一声,众人顿时不敢乱动。 这时,扩音器里又传来了那个黑熊的声音:“我想你们一定都看到我的朋友们了,现在就请你们不要乱动,他们的脾气很不好的,如果你们乱动,让他们发怒做出了什么过激的事情的话,我就帮不了你们了。我们只是为财,请你们把你们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我们决不会为难你们,如果你们不愿意的话,我只好请我的朋友们帮你们拿……” 黑熊的声音响彻在整个飞机上,回荡在所有人的耳里。 听到他的话,一些怕事的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把身上的东西掏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高扬和周中平对望了一眼,皱着眉头,没有动作。 虽然高扬不能为自己算命,但在来之前他看过周中平的面相,此行大吉,根本不会碰到这样的劫难,现在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难道真是因为旁边这个叫叶红的女孩子? 高扬转头看了看叶红,见她已经吓得缩成了一团,眉头不由皱得更紧了。 不经意间,他看到了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掌,那手掌上本来只有八条血线的地方,突然多出了一条若有若无的红痕。 第九条血线出现了? 高扬心中一震,为何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 他记得,上次血线进展最快的时候,是遇到宁萱的时候,因为看到了她奇怪的手相,他才提升得如此之快,为何现在又突然出现了一条?难道是因为旁边这个叶红奇怪的命盘? “把东西交出来。”那两个持枪的劫匪已经开始拿着一个黑色的袋子收着桌上的金银财产,到了他们面前的时候,看到高扬桌上什么也没有,不由喝了一句。 “我没有值钱的东西。”不等高扬动作,旁边的叶红已经胆小的叫了起来,哆嗦着从手中取下一串稀奇古怪的链子,道:“我只有这个,在路边摊买的,十块一条……” “你说什么?耍老子是不是?”那两个劫匪其中的一个听到她的话吼了出来,手一动,枪发出一声响声,道:“有钱坐头等舱,会没钱?你骗老子是三岁小孩?” 周中平坐在高扬左手边后一排的位置,看到那劫匪的动作,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他的身上可是带着很多值钱东西的。 高扬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让他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给这些劫匪,根本是做梦,可现在整个机舱的人被这两人控制着,他一反抗,很可能会连累别人。 “喂,你的东西呢?”那两个劫匪吓唬了叶红一阵,发现她真的没东西,转向了高扬。 高扬眼睛朝周中平看了一眼,见他脸上表情虽然害怕,可红光满面,气象平稳,根本没有要应劫之象,实在奇怪。 莫非…… 高扬心思快速的转动着,心一沉,牙一咬,暗道了一句:相信自己。 突然一脚伸出,朝着其中一个劫匪踢去,同时身形如风,站起来抓住另一个劫匪的手腕,喝了一声:“放手!”只听“咯嚓”一声,那个劫匪的手腕应声而断,枪落入了高扬的手中。 另一个劫匪被高扬一脚踢倒在地,看到高扬抢了同伴的枪,心中一惊,扯动了一下枪栓,就要开枪,高扬一声暴喝,气血内丹术运到极致,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手腕顿时错位,再也握不住枪,枪掉在了地上。 “啊!”两个劫匪看到高扬如此厉害,都吓破了胆,丢掉枪爬起来转身就想跑,刚跑了两步,却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冷喝:“再跑一步,你们的头就开花了。” 声音清冷,响在两个劫匪的耳朵里,让他们顿时脚步一滞,软了下来,回头看着一脸阴沉的高扬,不敢再乱动一步。 PS:招个副版主帮馒头管一下书评区,有意者私信。 ------------ 一五二 极运斗极霉(下) 高扬拿枪对着两个劫匪,表情冷酷,让两个劫匪动也不敢动一下。 机舱里的人看到高扬瞬间制止了两个劫匪,都愣了一愣,瞬间之后,突然爆发了出来,纷纷鼓掌叫好。 “麻烦你们把他们绑起来。”高扬制止众人汹涌的情绪,礼貌的道了一句。 众人听到话,马上反应过来,有几个男的脱下身上的西装当做绑缚工具,朝两个劫匪走了过去,压着他们连脚绑了起来。 高扬把其中一把枪递给了周中平,对他交待了几句,让他坐在原地不要动,注意安全。又让众人好好的看着两个劫匪,才拿着一把枪,朝机舱外走了出去。 “你去哪?”周中平和叶红同时问了一句。 听到他们的话,高扬的脚步滞了一滞,回头道:“飞机上还有其它的劫匪,我要去帮忙,你们在这里尽量安静,不要骚动,免得其它的劫匪听到,打草惊蛇。” 他这话对着周中平和叶红说,也是对着其它的人说,他说完,所有的人都点了点头,自动噤声。 “我也去。”叶红跑到高扬身边,笑着道了一句。 “不用。”高扬摇了摇头:“你回去坐着。” 这个叶红真的是扫把星,也亏得她性格好,遇到这样的事情还笑得出来,真不知是千锤百炼出来的,还是天生就是这么一条筋,让她跟着自己,非得把霉运带给自己不可。 叶红被他拒绝。嘟了嘟嘴,一脸不情愿的摊了摊手,走了回去。 高扬不再理她,转头走了出去。 周中平看着高扬走出去的背影,眼神闪了闪:高扬果然不是简单的人物,看来自己这一次带他来香港,是做对了。 高扬走出头等舱。到经济舱和商务舱转了一圈,轻松的收拾了里面的四个劫匪之后,转身朝机长室走了过去。 机长室里。 机长和空姐们还有便衣保卫员们缩成了一团。一脸惊恐的看着面前持枪的四个劫匪,动也不敢动一下。 “我再说一次,把飞机开往澳门。”一个带着墨镜。长相斯文的中年人远远的坐在劫匪后面的椅子上,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对着众人说了一句。 他的手指一点一点的在腿上敲着,歪着头,带着微笑:“你们已经知道,我的人控制了整架飞机,你们不听话的话,最后只有死路一条。” 他的声音礼貌而又轻柔,像个绅士一样。 “不可能,飞机都是定了航线的。不能乱改。”机长在人群中挺了挺胸,在众空姐的推攘下,站了出来,义正严辞的反驳了一句。 “哦……”黑熊点了点头,没有生气。道:“不听话?好吧,那你就要吃点苦头了。” 说完手一扬,身后的一个劫匪立马走到了机长的面前,大手一张,把他的头压在了台板上。 “啊——”空姐们看到机长的脸色被压得涨红,顿时惊叫了一声。 机长如果出事的话…… “我再说最后一次。把飞机……”黑熊满意的看着众人的表情,又道了一句。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一柄冰冷的枪管就从后面悄无声息的伸了过来,抵在了他的头上。 “机长说的对,飞机都是定了航线的,不能乱改。”高扬的声音冷冷的在他的身后响起:“如果你下次还要劫机,不要再提这么白痴的问题。” “你……”黑熊心里一惊,不明白这人是怎么出现的。 他身前的三个劫匪顿时转过了身子,持着枪想要行动。 “不要动。”高扬伸出手指了指手中的枪,道:“一动的话,你们老大的头就爆了。” 劫匪愣了愣,不敢乱动。 “把枪放下。”高扬道:“整个飞机上,你们的人都被制伏了,现在你们最好自动投降,要不然后果自负。” 他的神情冰冷,抬着下巴,说出来的话透着一股威严,让人不敢抗拒。 “快放下枪,不要乱动,要不然他会打爆我的头的。”黑熊被高扬用枪指着,已经乱了分寸,再也没了先前的淡定,对着那几个劫匪叫了起来。 众人看到他,都纷纷侧目,这丫的,原来先前的淡定全是装的? 其它的劫匪听到黑熊的话,纷纷听话的放下了枪,站成了一堆。 空姐和便衣保卫员们看到他们放下枪,反应极快,拿出了手铐,把他们铐了起来。 “谢谢你!”机长朝高扬走了过来,慎重的伸出手,表示感谢。 “不用客气,应该的。”高扬和他握了握手,客套了几句。 “你们不像是专业的劫匪,为什么要来劫机?”高扬奇怪的看着黑熊,问了一句。 这伙劫匪零乱得要命,而且根本一点功夫都没有,他之所以解决得这么轻松,正是因为他们并不是强手,而且从刚才让他们丢枪,他们就听话的丢枪的行为来看,他们不是经过专业策划的。 那种义气和气魄,简直比一般抢银行的劫匪还不如。 “我不知道啊。”黑熊被铐在地上,抬头道:“我们本来在家睡觉好好的,就看了一出李连杰的《鼠胆龙威》,发现里面那个劫匪很酷,就想模仿一下,谁知道刚走出门,就发现有人抢银行,在逃跑的时候把装着枪的包丢在了地上,里面有好几把枪,我们就捡了起来,上了这架飞机……” “就这样?”众人张大嘴巴,惊讶的看着他们。 就因为一出电影,他们就真的敢……?这也太扯了吧? “就是这样啊。”黑熊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高扬摇了摇头,敢情这黑熊刚才的一翻做作,都是在电影里学来的,刚听到他说话的时候,他还以为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劫匪呢,想不到竟这么无厘头。 “那你们的枪是怎么过安检的?”高扬想到关键的一点,问道。 “我不知道啊。”黑熊道:“我们就用包装着枪,安检就过了啊。” “……”高扬无语,难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飞机上有叶红的缘故?因为她的衰运,带出了这么一套荒唐的闹剧?连机场的安检都能传染上她的霉运,让枪上飞机? 这也太扯了吧? 高扬皱着眉头想不明白,看到这里的事情都搞定了,想起机舱里的周中平,便朝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门突然被人用力的撞了开来,同时传来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听说劫匪都搞定了,是真的吗?” “砰——”门狠狠的撞在高扬的鼻梁上,高扬只觉得鼻子一热,鼻血就流了下来,滴在他新买的西装上。 “呃……”叶红从门后探出头来,看到高扬,不好意思的道了一句:“对不起,我不知道门后有人。” “……”高扬抬起头,用手捏着鼻子,无奈叹了口气:“小姐,你进门的时候,都是这么暴力的撞开吗?” 血光之灾啊,他高扬身为堂堂面相师,竟遇到这样的事情,说出去要笑掉人家的大牙了。 空姐们看到高扬鼻子流血,纷纷拿了医药箱围了上来,一时茑茑燕燕,脂香粉润,把他围在了中间。 高扬力擒劫匪,已经成了这些美女心中的英雄,再加上他长得帅,此时受伤,她们当然迫不及待的围上去,想要接近他。 “呃……”叶红看着被美女围在中央的高扬,手放在头上缩了缩脖子,小声的道了一句:“对不起!” 不过她的声音太小,被茑燕之声掩盖,高扬根本没听到,此时的他可幸福着呢。 飞机安全的停在香港机场。 高扬和周中平提着小包下了飞机,一走出机场,便有一群记者围了过来,热情的向他们提着问题。 “听说飞机上发生了劫机事件,是高先生你摆平的,请问是真的吗?” “听机长说,高先生一人力战十余劫匪,所有的劫匪都是你抓的,对吗?” “请问飞机上有人员伤亡吗?” “请问过程中有发生枪战吗?” “……” “……” 问题五花八门,乱七八糟,看来飞机上的事情,机务人员早通知了机场人员,这些记者肯定是收到风赶来的。 早听说香港的记者厉害,高扬以前还不相信,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高扬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在中间,完全掩盖了周中平的风头,成为了唯一的主角,这种感觉,实在很拉风。 但他现在却很不开心。 他回国是低调行事,一切是潜伏为主,就是怕被麻杆瞎子的人发现,找自己的麻烦,现在这些人一报道,那岂不是告诉全世界的人他来香港了吗? 这样一来,自己的这趟香港行,还有得轻松吗? 看来,一切都是因为遇上了叶红这个倒霉鬼,把衰运带到了他的身边。 他敢保证,现在在他身周三米之内,一定有叶红的存在。 “嗳,高先生,我可追上你了,你下飞机走好快啊,我追半天了……”果然,刚刚想完,就听到了扫把星的声音。 高扬无奈的笑了笑,抚了抚额,暗叹了一声:你大爷的! 人群之中,叶红提着一个小箱子奋力的钻了进来,挤到了高扬的身边,递了一张纸条给他,笑着道:“高先生,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一定要留着哦,我还有好多事情想找你呢,你一定要打电话给我哦。” ------------ 一五三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高扬收起叶红递给他的纸条,随手放在了衣服的袋子里,和周中平仓促的应付完了记者,便逃也似的朝机场外走去了。 机场外早有为他们准备好的车停在那里,看到他们出来,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司机走下了车,为他们打开了车门,恭敬的把他们请上车。 两人钻进车里,司机按吩咐带着他们往半岛酒店而去。 “高大师真是风云人物,走到哪都能吸引人,想不到来一趟香港,还能碰到这么多记者。”在车上,周中平取笑了高扬一句。 高扬随意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一趟香港行真是不妙,竟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今晚新闻一出来,说不定明天麻杆瞎子的人就赶来香港了。 “周先生,我们到香港来见的那位先生是什么来头?”高扬抬头看着周中平问道。 如果可以,希望可以趁早解决这里的事情回到内地去。 “是香港的名人——霍先生。”周中平道:“霍先生是香港屈指可数的富商,有爵位在身,人称霍爵士,身份地位十分高,在香港是一位风生水起的人物。他一向喜欢风水,听说我们内地的风水师十分厉害,就想见识一下,这一趟来香港也是受他之邀来谈一笔生意,顺便把你介绍给他,让他了解一下我们内地风水师的独特之处,希望在霍爵士的面前,高大师能帮我美言几句。” 原来是这样。高扬心里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周中平要一直拉着自己,原来就是为了让自己以风水师的身份在霍爵士面前帮他撮成生意。 不知道是什么生意让周中平这么上心? “不知道周总和霍先生谈的是什么生意呢?”高扬问道。 “是一个楼盘生意。”周中平道:“我想在香港建一栋商贸大厦。但那块地皮是霍先生的,所以想找他协商,希望他可以把那块地皮卖给我。但找他谈这个事情的不只我一个,还有台湾的王老板。他也想要这块地,一直在和我竞争。霍先生想在我们两个之间选一个,却不知道他究竟要选谁,这次他办了一个洒会,把我们两个都邀请了来,不知道是什么目的。” “原来是这样。”高扬点了点头,道:“周总,你放心吧。这个忙我一定帮你。” 原来是想在香港建商贸大厦,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如果真如他所愿建成的话,那将来的发展真是不可限量。 再怎么说周中平也对他不错。那个什么王老板,他见都没见过,按帮熟不帮生的原则,他自然没理由拒绝周中平。 “谢谢高大师,如果这次能成功。回华海之后,我一定送一部好车给你,让你在我公司随便挑一部,看上哪一部我就送给你。”周中平笑着道。 车?高扬的眼睛亮了一下。他最近刚想要部车,周中平就提了这个要求。 不过他这个生意这么大。如果谈成,不知道可以赚多少钱。只是送部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谢谢周总。”高扬客气的笑着回了一句。 两人在车上闲聊着,在他们对面的另一条街上,却有一行人默默的从半岛酒店走了出来。 这一行人总共有二十多个,领头的是一个身穿灰袍,带着一幅黑框圆墨镜,手里拿着一根细长铁杆的中年人。在他的后面,是四个长得阴阳怪气的年轻人,一个长得奇高,手长过膝,身形瘦弱,一个长得奇矮,嘴上留着一摄小胡子,肥肥胖胖,还有一个却长得很俊俏,穿着黑色西装,头发后梳,看起来像绅士。 这几人当中,最奇怪的当属最后一人,这人走在三人的背后,留着过肩的长发,长发在脑后面梳成一条辩子,直垂而下,穿着一件白色的风衣,脸上带着一幅金丝框的细边眼镜,眼镜后面,是一对大而明亮的眼睛,在日头的照耀下,显得炯炯有神。 此人细眉大眼,眉目清秀,看起来像是一个绝美的女子,可是却胸前平坦,阔腰壮臂,分明是个男人。 男人的眼神阴森森的,跟在麻杆中年人的后面,如同身周滚了一层淡淡的黑雾一般,让人看不真切。 再后面,便是十几个穿着西装跟着他们的人了。 一行人从酒店里面齐整整的走出来,如同黑社会大哥出行一般,十分吸引人,如果高扬此刻看到那领头的中年人的话,一定会大喝一声——麻杆瞎子。 这一行人,正是当年去高家神相前请高扬爷爷的麻杆瞎子一行人,只不过现在的阵势,比当时要大了很多。 麻杆瞎子由那个长手长脚的年轻人轻轻的扶着,走到路边的一排车前,打开车门,慢慢的钻了进去。 一共六辆车,人全部坐了上去,那个看起来阴阳怪气像女人的男人和另外的三个人,陪着麻杆瞎子一起坐着同一辆车,其它的人各自分配,跟在他们的后面。 车缓缓的开动,朝前而去。 一辆黑色的轿车从前面驶过来,在道路上,擦身而过。 高扬正由周中平说话,无意间抬起头来朝车窗外望去,突然看到对面开过来的车中,露出了一张熟悉至极的脸,不由呆了一呆,整个人屏住了呼吸,朝那车里望去。 麻杆瞎子的脸在他眼前慢慢的滑过,如同记忆的车轮转动,把两人带回了许多年前见面的那一刹。 麻杆瞎子!高扬在心里吼了一声,手贴在车窗上,心里激动的呐喊了一声。 仿佛是听到他的声音,那个坐在麻杆瞎子旁边的男人眼睛转了一下,朝高扬看了过来,阴柔的眼神盯着他,露出了一抹精光。 两车快速的错过,当高扬回过神来的时候,麻杆瞎子的车已经远去,只留下一个车屁股的影子了。 “快,调头。”几乎是下意识的,高扬对着司机叫了一句。 他要去追那辆车,他要追上麻杆瞎子,他要把他碎尸万段,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怎么了?”周中平奇怪的问了一句。 “快,调头,追刚才的那辆车。”高扬没有回答,只是一味的喊着。 “请问是哪一辆?”司机迟疑的把车停在了路边,问了一句,这路上这么多车,平均一秒就错过一辆,刚才那一瞬间就过了几十辆,这位爷要追的是哪一辆? 高扬愣了愣,回头一看,麻杆瞎子的车已经汇入了车流之中,分不清楚了。 怎么会这样?高扬睁大眼睛在心里叫了一句:怎么会这样就错过了?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屡次三番的要躲开麻杆瞎子,想不到在此刻见到,他竟这么迫切的想要追上去面对他,是因为心中的怒意让自己的头脑迷糊了么?还是因为胸里的热血已经激荡得要爆发? 一切的答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刚才的那一瞬,他有一种要失控的冲动,如同被关在笼子里的猛兽突然看到笼子打开了一般,发了狂般的想要冲出去。 “高大师,你怎么了?”周中平坐在高扬旁边,见他脸贴在车窗上,眼睛睁大,神色狰狞,不由担心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高扬咬着牙道了一句,手暗自紧紧的握着,狠狠的闭了一下眼睛,坐回了本来的位置上。 坐回来的瞬间,他的表情已经回复成了平时的样子,波澜不惊,除了那眼中的深邃之外,再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你是不是不舒服?你刚才说想要追什么车?你在这里有熟人么?”周中平看着他,不放心的问着。 “没什么了。”高扬转头看着他,道:“我在这里没有熟人,我看错人了,不好意思。” “哦。”周中平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我们走吧。” 车继续缓缓开动,高扬回头看了一眼车流,无力的倒在了椅背里。 为什么只是一瞬间的错过,竟让自己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是太激动了?还是……压抑得太久了? 爷爷……高扬心里道了一句,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车在半岛酒店门口停了下来。 服务员恭敬的为两人开了车门,两人从车上下来,朝酒店里面走去。 “你好,欢迎来到半岛酒店。”门口的女服务员看到他们走进来,礼貌的朝他们弯了弯腰,笑着说了一句。 两人走进大门,朝着前台走了过去。 “我是周中平。”周中平对着前台的一个挂着大堂经理胸牌的女人说了一句。 “周老板您好,欢迎您光临半岛酒店,您预定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我现在就吩咐人带您上去。”大堂经理恭敬的说了一句,吩咐了旁边的一个女服务员带周中平去预定的房间。 女服务员对着两人甜甜的笑了笑,走出了前台,对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两人往楼上的房间而去了。 半岛酒店是香港现存历史最悠久的的酒店,也是香港以至全球最豪华、最著名的酒店之一,除了可以看到著名的维多利亚港的海景之外,还能见到很多的名人,其中的豪华奢侈自不必说,不管是服务还是环境,都属上流。 两人坐在电梯里,高扬对于周遭的事物视而不见,他的心中,现在已经被一种激动而又狂躁的心情填满,刚才见到麻杆瞎子的那种触动,还鲜明的在他的脑海里,让他对所有的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 一五四 很有地位的高扬先生 “高大师,我们明天去拜会霍爵士,今天你也累了,我们先在酒店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到了房间的门口,周中平递了一张房卡给高扬,道了一句。 “好的。”高扬点了点头,接过房卡。 两人道别,周中平由那个服务小姐领着,又朝前走去。 看来他的房间在自己前面不远处。 高扬拿着房卡打开房间的门,走了进去,把东西随意的丢在了角落里,关上门,便走进洗手间洗澡。 躺在满是泡沫的浴缸里,高扬仰着头,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想起刚才和麻杆瞎子的那一刹那,他的心又沉重了起来。 为什么当时的自己会那么激动呢?他问着自己,做为道门中人,他已经达到了气血内丹术四品,按理说情绪应该不会这么容易浮动才是,为什么刚才会不受控制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太恨了? 高扬闭上了眼睛。 本以为麻杆瞎子会看到新闻,最快也要明天才会来香港,却想不到他早就来这里了,依刚才车开出的方向,似乎他也是住在这个酒店,他来香港做什么呢? 还有那个叫叶红的女孩子,真的是巧合才遇上的吗?还是有人特意安排? 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手上若隐若现的第九条血线,高扬的眼神闪了闪,气血内丹术主要强身健体,提升身体的极限。到了最后可以达到铜墙铁臂,只手折刀的效果。到了四品之后,越到后面越难练,这第九条血线,不知道又要到何时才能凝实。 还有自己的三清玄术,当初爷爷告诫自己气血内丹术未到五品之前不能破身,否则对往后的修行会有影响。但现在自己已经破了,不旦没有退步,反而因为宁萱聚阳之身的关系。功力大幅度的提升,不知道爷爷说的影响是什么呢? 是修行会越来越慢,还是其它的? 一切的问题如千丝万缕缠绕在他的心头。找不到一个头绪。 要是宁萱在这里就好了,他可以抱着她睡一觉,也许这种烦乱的心情就会淡下去了。 洗完澡,高扬窝在床上睡了一觉,晚上的时候,周中平来敲门,邀他一起去餐厅用餐。 穿上衣服,高扬整理了一下心情,和周中平一起走了出去。 来到餐厅,高扬的眼睛左右转了一下。悄无声息的打探了一下周围的人,发现没有麻杆瞎子的人,看来他出去办事还没有回来。 可惜不知道他住在哪一个房间,要是知道的话,自己就可以直接找上门去了。 “想要吃点什么?”周中平和高扬坐在位置上。向服务员点了餐,却发现高扬一愣一愣的盯着周围,没有半点要点餐的意思,不由问了一句。 “哦,我随便,给我来一份牛排吧。”高扬听到周中平的话转回头来。对着服务员随意的道了一句。 服务员恭敬的记下,转身退了下去。 周中平开了瓶红酒,两人闲聊着等待,服务员走上来为两人倒酒,在给高扬倒酒的时候,服务员的手突然抖了一下,酒倒在了桌子上,溅到了高扬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员大惊,慌忙拿出随身携带的毛巾,为高扬擦拭,同时嘴里不断的道着歉:“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在这样的大酒店里犯下这样的错,如果客人要投诉的话,他就完蛋了。 经过专业训练的服务员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高扬皱了皱眉,没有责怪他,任他擦干净自己身上的红酒渍,无奈的叫了一句:“叶红,你给我出来。” 这个扫把星只要出现在他身周三米内,就一定会有倒霉的事情发生,这是先前几次得出的经验。 周中平听到高扬的叫声,奇怪的抬头张望了一下,这里没有其它人啊,高扬是不是叫错了。 “高先生……”他还没想完,高扬背后的一根柱子后面,就钻出了一个女孩子的头,对着高扬吐了吐舌头叫了一句。 周中平看到这个女孩子一愣,真的被高扬叫中,是飞机上碰到的叶红。 “嗨,高先生,我们又见面了,嘻嘻,真是有缘。你好厉害啊,连我躲在柱子后面也算得到,我本来还想吓你一跳呢。”叶红甜甜的笑着,走到高扬的面前,和周中平打了个招呼,大剌剌的坐在了高扬旁边的位置上。 “不是厉害,是你只要出现在我身边三米之内,就一定会把霉运带给我。”高扬对着服务员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抬头问叶红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在这里吃饭呀。”叶红眨了眨大眼睛,道:“我表姐和表姐夫带我到这里来吃饭,想不到真巧,居然遇见了你,所以我就偷偷的走了过来找你啊。” “表姐夫?”高扬挑了挑眉,原来这小丫头片子是来找亲戚的。 “嗯。”叶红点了点头,转身指着背后的一个桌位,道:“喏,就是那里坐着的两个啦。” 随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去,高扬和周中平看到那一桌坐着一个穿着西装,头发往后梳,长着方脸,眼睛炯炯有神的男人和一个长相跟叶红十分相像的美女。 美女穿着长裙,带着一看就很昂贵的首饰,手轻轻的拿着红酒杯,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看起来很温婉大方。 两人看到高扬他们看过去,礼貌的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对着他们笑了一下。 “霍爵士?”周中平看到那个男人惊讶的叫了一句,当下端起桌上的红酒,朝着那桌走了过去。 原来这个就是霍爵士?高扬眼神闪了闪,看到周中平走了过去,也拿起桌上的酒杯,和叶红一起朝那桌走了过去。 “霍爵士你好,原来你也在这里用餐啊?”周中平走到桌前,对着霍爵士笑着说了一句。 “周老板你好啊,好久不见。”霍爵士站了起来,和周中平客气的碰了一下杯。 周中平客气的抿了口酒,礼貌的又和霍爵士的夫人碰了一下酒杯,才拉过身边的高扬,介绍道:“霍爵士,这位就是我曾多次向你提过的,在我们华海很有地位的风水师,高大师。” ------------ 一五五 断错面相? “噢,高大师你好。”霍爵士客气的对高扬打了个招呼。 高扬想不到他身份如此之高竟没有一点瞧不起人的姿态,心里对他的印象十分的好,抬起酒杯,也笑着道了一句:“霍爵士好。” 互相打了招呼,霍爵士招呼两人坐下,叶红灵巧的跑过来,坐在高扬的旁边,一脸惊讶的问道:“高先生,原来你居然是风水师啊?难怪这么厉害,先前还骗我是自己学的。” 她不满意的嘟着嘴,高扬只是浅浅的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高大师和我表妹认识吗?”霍夫人看到叶红和高扬说话,笑着问了一句。 “当然认识啦。”不等高扬回答,叶红就重重的点了点头,可爱的道:“表姐,他就是我跟你说的,在飞机上擒住劫匪那个人了。” “原来是你。”霍夫人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举起酒杯和高扬碰了碰,微笑道:“高大师真是见义勇为,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这么优秀的了。” “过奖了。”高扬礼貌的回了一句,心里却嘀咕着:要不是你表妹这个倒霉鬼带出这些事情来,我哪会碰到这种事?现在还被爆了光,麻杆瞎子就在香港,回来肯定就可以看到了,到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明天晚上我有个酒会,邀请了一些香港的名人,到时还希望周老板和高大师赏脸光临。”霍爵士对高扬和周中平说了一句。 “好的,我一定到。”周中平道。 这次来香港主要是谈生意。霍爵士既然主动相邀,那明晚应该就是谈正事的时候了。 高扬看着霍爵士,突然发现他的脸上浮现一片青暗之色,不由愣了一愣。此乃大凶之兆啊,霍爵士即将遇到什么事? 再抬头仔细望了他的双眼,发现他的双眼盖上一层孝子哭丧眼的暗光,心里不由暗沉了一下,原来那大凶之光是他屋中有亲人即将去世。 “高大师,你一直看着我的脸,可是有什么玄机吗?”霍爵士一向和风水师十分熟悉,对风水术也十分迷信。看到高扬的目光,便知他看出了什么东西,赶紧问了一句。 “霍爵士,我的确看出了一点东西。”高扬迟疑了一下。道:“不过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尽管说。”霍爵士笑着道了一句。 他的面相是极好的面相,所有的风水师对他说的话都千篇一律,无非就是几时可以投资,几时可以发财的那一套,他早听得多了。这个高大师第一次见自己,想必也是想送自己几句吉言,向自己讨个人情。 “我看到霍爵士你的脸上有一层暗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霍爵士的父亲,一定得了重病。卧病在床吧?”高扬道。 他说的话超出了霍爵士的意料之外,让他愣了一愣。然后脸上表情变化,看了看周中平,又看了看高扬,没有说什么。 但脸上的笑容,却渐渐的消失,显得十分不高兴。 周中平看到霍爵士不高兴,心里突然紧张了起来,暗想这个高大师莫不是说错了?惹得霍爵士不高兴了? 霍夫人听到高扬的话,也变了变脸色,看着高扬道:“高大师你看错了吧?我公公身体很健康,今天下午还和我们打了高尔夫球,如今正在家里和老朋友下棋,你这么说……”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看了看霍爵士的脸色,不再说下去。 霍爵士是一个极为孝顺的人,在香港无人不知,他对父亲的情谊很深,高扬这么胡说八道,已经有点诅咒老人家的意思了,香港人迷信,霍爵士自然十分不高兴。 “高先生你是不是说错了?我表姐夫的爸爸真的没事啊。”叶红也在一旁睁着大眼睛说了一句。 听到她们这么说,周中平的心猛地沉了一沉,暗想高扬真的说错了,这次真是被他害死了。 “不可能。”高扬摇了摇,皱着眉头肯定的道:“霍爵士的双眼盖上覆有一层孝子哭丧眼的暗光,绝对不会有错,而且我断定,您的父亲在今晚深夜四点到四点半之间,将会逝世……” “砰——”高扬的话还没说完,霍爵士就不满的把手里的酒杯扔在了桌子上,酒水从酒杯里洒出来,溢了一地。 “光华。”霍夫人看到霍爵士发怒,连忙叫了一句,拿了一块毛巾为他擦着滴在腿上的酒渍。 叶红和周中平看到霍爵士发怒,纷纷噤声,不敢再说什么。 “周老板,我请你来香港参加酒会,是想邀你一起做笔生意,你现在带这么个人来我面前胡说八道一通,是什么意思呢?”霍爵士轻轻的推开霍夫人的手,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道:“不瞒你说,我很不高兴,今天的晚餐到此为止,先告辞了。” 说完,他便转身大步的朝外走去了。 “光华!”霍夫人朝着他的背影叫了一句,拿起桌上的手包,对着周中平和高扬道了一句:“唉,高大师,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呢,唉,真是……” 说着,她就摇了摇头,似乎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转身提着长裙追着霍爵士而去了。 在她的后面,叶红看了一眼高扬,又看了看周中平,最后嘟了嘟嘴,也跟了上去。 高扬看着霍夫人的背影,怔了一怔,刚才霍夫人在离去之前,他特意看了一眼她的面相,却发现她的脸上根本没有霍爵士脸上的那种暗光,眼盖之上也没有青色,让他的心瞬间就沉了一沉。 霍夫人的脸上没有暗光,那就是说她家中不会有长辈去世,但霍爵士是她的老公,霍爵士的爸爸今晚会去世,那就是说她的公公会去世,那为何她的脸上怎么会没有孝子之光呢? 难道自己真的看错?霍爵士的父亲根本不会有事? 还是……? 高扬迷茫了,第一次有了一种忐忑的心情。 他这次是来帮周中平的,如果因为这件事得罪了霍爵士而让周中平损失了这笔生意的话…… 怎么会出错呢?他问着自己,眉头深深的皱着。 对于三清玄术记载的内容,他的面相之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那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呢? “高大师,你刚才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呢?”周中平看到霍爵士离开,也有点生气,朝着高扬抱怨了一句。 “周总,我一定没有说错,霍爵士的父亲今晚一定会去世。”高扬心里虽然疑惑,但说出来的话却坚定不移,一脸正色。 “你还说……唉!我都被你气死了。”周中平被他气得一塌糊涂,狠狠的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转身朝餐厅外面走了出去。 早知道高扬会弄巧成拙,自己就不带他来了。 高扬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追上去,反而拿起桌上的酒,仰头一口灌了下去。 这是他第一次断相被人否定,这种感觉让他比任何人都要难受,那种被怀疑的感觉,让他十分的茫然,似乎连以往的自信都要失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他问了自己一句,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没有答案。 喝完酒,他站了起来,朝餐厅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透过玻璃窗看到了走廊对面的电梯,在那里,周中平正站着在等电梯升上来,从他背影的崩紧程度来看,他还在生着气。 电梯升了上来,‘叮——’的一声打开,露出了里面从一楼坐上来的人。 黑压压的二十几个人,中间围着的,是一个穿着灰袍带着圆墨镜的中年人。 麻杆瞎子!高扬叫了一句,几乎是下意识的朝门外跑了出去。 周中平走进了电梯,按了楼层数,电梯门关了起来,朝上升去。 高扬绕着走廊跑了半圈才跑到电梯门前,看着紧闭的电梯门,不由狠狠的捶了一拳。 只差一点就可以追上,这样也能错过,让他十分的懊恼。 等着下一次电梯,坐到了自己房间的楼层,高扬立马从电梯里走了出来,直奔周中平的房间而去。 “叩叩——”走到周中平的房间前,他抬起手敲了敲房门。 “高大师,什么事?”周中平打开房门,看到高扬不高兴的问了一句。 “周总,我问你,刚才跟你一起搭电梯上来的人,你有没有看到他们去了第几层?”高扬急切的问了周中平一句。 因为太急,他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忘记,说话有点冲。 周中平听到他的话更加不高兴了,吐了一口气正色的道:“高大师,对于刚才你得罪霍爵士的事情,老实说我很不高兴,但你是我带来的客人,我是不会把你扔在这里不管的,不过请你也尊重我一点,不要用这些无聊的话题来岔开我的愤怒的心情,可不可以?” 他这么说,已经代表他很生气了,如果高扬再不识相的话,他就要对他不客气了。 “周总,对不起,这件事对我很重要,请你告诉我刚才的那伙人去了第几层?”高扬不理会他的怒气,问道。 “不,知,道——”周中平被他气得肺都要爆炸,终于忍不住吼了一句,把门“砰——”的一声关了起来。 “周总……”高扬急切的叫了一句,却只对上了冰冷的门。 ------------ 一五六 老千的面相 高扬想不到周中平会这么生气,无奈之下,只好转身离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想不到麻杆瞎子真的和自己住在同一间酒店,只是不知道他住在第几层第几间呢?他来香港做什么?按他比自己先来的情况来看,他应该不是为自己而来才对,那有什么事情这么重要是需要他亲自出马的呢? 高扬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皱着眉想着。 他有想过一间一间去找,但这个酒店肯定不允许他这样乱来,只怕还没找几间,就被人报警当流氓抓起来了。 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真的找到麻杆瞎子以后要怎么办,他身边那么多人,个个都是高手,随便出来一个他都搞不定,找上门也只是送死而已。 这真是一种纠结的心情,就好像一个战场上的勇士趴在防线外面一般,既想奋不顾身的冲出去杀敌,又怕冲出去之后身死当场。因为前面本来就是一条必死的路,没有任何人愿意做这种蠢事。 还有霍爵士和叶红的事,让他的自信心受到很大的打击,心情更加杂乱无章。 究竟是自己真的断错了?还是事情的真相另有原因呢? 这所有的一切,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现在陷入了一个迷团,找不到出去的方向。 整晚胡思乱想,高扬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房间外面有人在敲门。 “是谁?”揉了揉眼睛,高扬从床上坐了起来,朝着门走了过去。 透过猫眼,他看到了周中平的样子。连忙打了开来,叫了一句:“周总。” “高大师,刚才霍先生打电话给我,让我们现在马上到他家去一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周中平神色不安的道。 “哦,那你稍等,我漱一下口。”高扬道。 “好的。”周中平点了点头,朝房里走了进去。坐在椅子上等他。 高扬昨晚没有洗澡就睡着了,现在身上十分难受,于是拿了浴袍走进卫生间随意的冲了一下凉,又洗漱好。才出来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和周中平一起走出去。 在坐电梯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个人,是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在他们下一层的电梯门口走进来。 “王老板。”周中平看到那人,客气的笑着道了一句。 “周老板。好久不见,你也来香港啦?”王老板看到周中平似乎有点意外,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客气的道了一句。 “是呀。好久不见。”周中平笑着点了点头,两人随意的寒喧起来。 原来这人就是周中平先前说的和他竞争霍爵士地皮的王老板。高扬心里道了一句,仔细的看了看这个王老板的面相。 此人目不正视。瘦骨嶙峋,凸眼,上下唇不合,鼻不正,实在看不出是有财之相啊。 目不正视则心不正,所谓眼睛代表一个人的内心,连说话都不敢面对别人的人,是不可能会说真话的,再加上此人凸眼,上下唇不合,鼻不正,这些都是善于说谎的人才有的面相。 莫非是个骗子?高扬仔细的盯着王老板,眼神闪了闪,没有说什么。 走出电梯之后,两人和王老板分道扬飙,告别了一声,两人便朝酒店外走去。 “周总,刚才那个就是和你竞争的王老板?”一边走,高扬一边问了一句。 “是的。”周中平道:“他是台湾的老板,这次也是受霍爵士相邀前来的。” “哦。”高扬点了点头,突然扯动嘴角笑了笑,道:“周总,放心吧,这次霍爵士的地皮,一定归你了。” “为什么这么肯定?”周中平惊讶的看着高扬,道:“这个王老板一直在和我竞价,我每出多十万,他就要在霍爵士面前高出我一百万,让我十分头疼。” “呵呵。”高扬高深莫测的笑了笑,道:“天机不可泄露,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怎么做。” “真的如你所说,这块地我得定了?”周中平看他这么肯定,不由也有点心动。 不过因为他昨晚断错了霍爵士的事情,所以现在心里已经对他有点怀疑。 “没错。”高扬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多说,跟着他一起朝酒店外面走了出去。 走到酒店外面,司机已经开了车在门口等着,看到两人出来恭敬的为两人打开了门。 两人坐进去,车缓缓的开动,朝霍爵士的家开去。 “高大师,你昨天说的话让霍爵士生了很大的气,只怕一会他还要为难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周中平转头对高扬说道。 “嗯。”高扬看他担心自己不像作伪,心里稍微松了一点。 其实他也很紧张,昨天自己究竟有没有说对,一会儿就要揭晓答案了,究竟是对是错,他也十分想知道。 虽然明知道自己学的面相之术不会有错,但昨天晚上霍爵士的反应太过激烈,始终让他觉得有点不妥。 车很快驶到霍爵士的家,到达院子外的镂花大门前时,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保安,礼貌的上前询问两人的来意。 周中平客气的向他道了一句:“是霍爵士请我们来的,我是周中平。” “原来是周总,霍先生已经等你们很久了。”保安客气的笑了笑,吩咐里面的人打开门,让周中平的车开了进去。 车开进停车场,由另一个保安上来为他们开门,客气的请着他们往外走去。 外面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中央有一个游泳池,游泳池前面又是一个小院子,接着是阶梯,最后才是屋子。 保安领着两人绕过游泳池走向屋子,走到屋子外面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向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周中平和高扬两人随着阶梯走上去,在大门的后面,已经规规距距的站了四个穿着黑色黑装,一尘不染的年轻人,看到他们,礼貌的弯了弯腰,邀请他们进去:“周总,霍爵士请你们进来。” ------------ 一五七 错相之谜(上) 这些人是都是霍爵士家里的下人,却谈吐举止都不俗,可见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高扬和周中平走进屋里,当下被眼前辉煌奢侈的装饰映花了眼。 眼前是一个很大的客厅,客厅的顶上,从三楼吊下来一座水晶灯,水晶灯泛着微黄的色泽,一层一层,如同一颗颗钻石一般耀眼。整个屋子里,都摆着欧美的仿古家具,看起来就像走进了欧洲的宫廷一般,再加两排规规距距站着的下人,就像王室的仆从,映衬着主人的高贵。 高扬一步一步走进去,眼睛到处打量着,周中平却没有太多的反应,想必他的家也跟这个差不多奢华。 下人带两人走到沙发面前,停住了脚步。 高扬抬头看去,仿古的沙发上坐着三个人,两个是昨晚见过的霍爵士和霍夫人,还有一个则是陌生的老人。 老人满头白发,带着加厚镜片的眼镜,形容消瘦,坐在沙发上,看着高扬。 高扬仔细看了看,这位老人家虽然长得消瘦,却天庭饱满,耳大唇厚,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是一幅富贵之相。 “周老板,高大师,你们来啦?”坐在沙发上的霍夫人看到两人,站起来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她带着淡淡的微笑,有着一种亲切的高贵感。 “霍爵士,霍夫人。”周中平忐忑的打了个招呼。 昨晚高扬得罪了霍爵士,不知道他现在叫自己来做什么。 高扬则不动声色。没有和几人打招呼,眼光一扫,看向了霍爵士,发现他眼盖之上的孝子之光更盛,已经出现了乌金之色,而眼角也微微泛红,现出哭丧眼睑。证明他的父亲已经在昨晚去世。不知道他这么急找自己来,是不是证明自己断对了面相。 “请坐。”坐在沙发中间的老人家看到两人,微笑着招呼了一声。 他的这一句话不轻不重。却璋显着主人家的风范,证明是这个家的主人,而霍爵士和霍夫人不经意间对他露出的敬畏的表情…… 莫非这个就是霍爵士的父亲? 高扬心中一惊。如果是真的话,那就证明自己真的断错了? “高大师,你昨晚说我的父亲会在昨夜凌晨去世,但现在我的父亲却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你怎么解释?”果然,两人坐下之后,霍爵士便迫不及待的介绍了老人的身份。 “您是霍老先生?”高扬看着老人,问了一句。 在他的心里,始终还是不愿相信自己断错了面相,因为这将是影响他往后信仰的一件大事。 “没错。”老人点了点头。奇怪的是脸上却带着微笑,似乎并没有因为高扬说他去世而发怒。 “……”高扬无语了,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高大师,你昨晚说我将会去世。但现在我还好好的,你觉得你是不是断错了呢?”老人微微抬起下巴,问着高扬,那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让人不敢小觑。 “不可能!”高扬心里虽然冷了一截,嘴上却还不愿承认。依然语气坚决的道:“我不可能会断错,霍爵士的父亲在昨晚一定去世了。” 这事关他往后的一切,他不愿承认,也不能承认。 可是,要怎么办呢?对方都已经说了自己是霍老先生。 “你还在胡说八道。”霍爵士听到高扬的话突然站了起来,愤怒的指着高扬道:“昨晚你已经胡言乱语让我十分愤怒,如果今天早上不是我父亲一定要见你的话,我是不会叫你们来的,想不到你现在见到了真相却还不愿意承认,实在是可恶,你这样一直咒我的父亲过世,究竟是什么居心?周老板,我们之间的合作你也不想谈了是吗?竟找一个江湖骗子来激怒我?” “霍爵士,你先别生气。”周中平看到霍爵士气成这样,也站了起来,拉了拉高扬,让他不要再胡说八道。 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这样做也太没规距了。 高扬看了霍爵士一眼,终于不再说话,这个霍爵士言语之间对这个霍老先生全是维护之情,看得出十分孝顺,自己这么说的确太过份了。 可是……要让他相信自己的面相之术断错了,他却又不愿接受。 如果自己真的错了,那这个霍老先生还找自己来做什么呢?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骂自己一顿?不,这不可能,这家人看起来都是有素质且高贵的人,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最多是发现自己断错了往后不理自己和周中平而已,绝不会特意叫上门骂一顿。 那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 高扬想不明白了。 “光华。”霍老先生看到霍爵士发怒,叫了一句,招了招手,淡淡的道:“坐下。”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却没有发怒,反而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 “是!”霍爵士对霍老先生十分敬畏,听到他的话坐了下来,在坐下之前,还恨恨的看了高扬一眼,心中还是很愤怒。 “你们也坐下。”看到霍爵士坐下,霍老先生对着高扬和周中平也招了招手,让两人坐下。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坐了下去。 “高大师,我现在再问你一句,你真的觉得你没有断错?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真的是霍爵士的父亲。”霍老先生道。 “霍老先生,我相信你的话。”高扬坐直身子,正色的道:“你们没有必要欺骗我,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但是要让我说我自己断错了面相,我做不到,我断的面相绝对不会有错,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你真的这么确定?”霍老先生看着高扬,又问了一次。 “我确定。”高扬坚定的点了点头。 “好!”霍老先生突然笑了出来,拍了拍手掌,道:“果然英雄出少年,很好。” 众人看到他的动作都愣了一愣,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老爷……”霍夫人小心的叫了一句。 老爷不会被气傻了吧?要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被人说自己去世还这么开心?这是为什么? 高扬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更加的忐忑了起来。 到了现在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自己断错面相了,可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这不可能啊! “高大师,你跟我来。”霍老先生笑完,站了起来,对着高扬说了一句,说完之后转身朝二楼走了上去。 众人听到他的话,更加奇怪,不知道他要带高扬去哪。 高扬也迟疑了一下,站在原地没动,不过很快的,他就跟了上去。 这个答案对他很重要,他一定要弄明白。 霍爵士和霍夫人看到他们离开,也站了起来,想跟上去。 “你们就在这里,不许上来。”霍老先生听到他们的脚步声,突然转过身说了一句。 两人顿时驻足,互相看了一眼,不明白为什么霍老先生不让他们跟着,反而只带着高扬,究竟是什么秘密不能让他们知道呢? 高扬被霍老先生一喝,脚步也滞了一滞,心里比其它的人更加奇怪。 “你跟我来。”看到霍爵士两人没动,霍老先生才转头对着高扬笑着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继续朝楼上走去。 高扬跟在他后面,踏着楼梯一步一步往上走。 楼梯是旋转式的,高扬往上走,眼光还看到下面的周中平,看到他眼中露出了担心的神色,不由对他笑了笑。 周中平在这个时候还懂得关心自己,看来还算有点良心。 两人一直往上走,水晶灯在眼边映上璀璨的光泽。 走到二楼,霍老先生把高扬领进了一间书房。 书房很大,门的对面是落地的玻璃窗,窗帘飘动,外面是水池,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光线十分的充足。 书房里也有沙发,霍老先生把门关了起来,带着高扬到沙发上坐下。 “高大师,师承何派啊?”挨在沙发背后,霍老先生状似悠闲的问了高扬一句。 “我看书随便乱学的。”高扬不知道这个霍老先生究竟要做什么,心中疑惑的感觉更重,本着防人之心不可无的态度,他没有说真话。 “呵呵。”霍老先生似乎早料到他的答案,听了之后也没有生气,只是笑道:“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你们道门中人规距多,我是知道的,以前有位高老先生也是这样,呵呵,你到有几分他的影子。” “高老先生?”高扬心里一惊,问道:“您说的高老先生,不知是哪位?” 莫不是爷爷?难道这个霍爵士认识爷爷?高扬的心里突然激动了一下。 不过他心里虽然激动,表面上去佯装着淡定,没有表现得太急迫。 “我只知道他姓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霍老先生似在回忆什么,眼神迷离的道:“他也跟你一样,不像其它的道门中人把师门挂在嘴上,任我问了几次,他都不愿意告诉我究竟是哪一门的高人。不过……他却是在你之前,唯一一个看出我不是霍爵士亲生父亲的人。” ------------ 一五八 错相之谜(下) “原来您真的不是霍爵士的亲生父亲?”高扬看着他道了一句。 同时,他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先前一直怀疑自己断错面相的忐忑心情终于定了下来,原来不是自己断错面相,而是中间另有隐情,难怪会这样。 “没错。”霍老先生点了点头,道:“光华是我在孤儿院收养的一名孩子,当年我和我妻子没有孩子,就到孤儿院去收养,看他眉清目秀,十分可爱,就把他领了回来。这么多年来悉心教导,总算把他培养成了一个人才,也算不枉费我的一番苦心。” 霍老先生陷入回忆,高扬没有打扰,只是默默的听着,没有说话。 “在光华十岁的时候,孤儿院的院长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告诉我光华的亲生父亲去孤儿院找过他,还留下了一个联系方式,希望我可以联系他。”霍老先生道:“不过那个时候我和光华已经有了很深厚的感情,要让我把儿子再还给他,是不可能的,于是我就把联系方式藏了起来,一直没有联系过他,唉……” 说到最后他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一转眼就是几十年过去了,他竟去世了。” “生娘不及养娘大,霍老先生你不必太自责。”高扬感概了一声,问道:“那霍老先生,您见过霍爵士的亲生父亲了吗?” “没有。”霍老先生摇了摇头,道:“既然你看得出光华不是我的亲生儿子,那我便相信你说的他父亲已经去世。我相信你不会说假话。” “哦。”高扬点了点头,道:“我的确没有骗你,从霍爵士的面相,我的确看出了他亲生父亲已经去世。” “我明白。”霍老先生点了点头,似乎是想起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过霍爵士的亲生父亲让他有点愧疚,又深深的叹了口气。 高扬也没有再说什么,良久才抬起头问道:“霍老先生。您刚才说以前曾认识一位姓高的老先生?” “没错。”霍老先生点了点头,道:“算起来,这位高老先生是我的恩人。当年光华才几岁,我的家境正是在最潦倒的时候,穷得只能在路边卖鱼蛋。偶尔一次幸运,遇到了这位高先生,他看出我祖家风水有问题,便向我提议让我迁移祖坟。我当时半信半疑,迁移祖坟是一件大事,不能随便决定,一时也就没有答应。过了两年之后,我又遇到了这位高先生,当时我还是在卖鱼蛋,他看到我之后摇了摇头。说我一定把他当成了江湖骗子,没有听他的话。我看他很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得跟真的一样,便听了他的话,把祖父的坟移往了别处。想不到至此之后,却突然转运,发了财,平步青云,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到了今天的地步。儿子也得了爵位,可谓光宗耀祖。” 想起当年的高先生,霍老先生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笑容,又道:“可惜了,一直不知道这位高先生的尊姓大名,后来也一直没有机会报答他。” “你可记得这位高先生的样子?”到了现在,高扬几乎敢肯定霍老先生说的这位高老先生就是自己的爷爷。 只有自己的爷爷才会跟自己一样的脾气,不喜欢到处留名。 “我记得很深刻。”霍老先生的眼睛亮了一下,把记忆中那位高先生的容貌形容了一下,最后道:“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哪门哪派的大师,但我知道,他在当地一定非常有名,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没错。”高扬听他描述的样子果然和爷爷一模一样,不由也有点激动起来,眼睛泛湿的重重的点了点头,道:“他的确是位了不起的人。” 那就是他的爷爷啊,这世间最了不起的人。 “高大师,你认识他吗?他和你一个姓……”霍老先生似乎看出了什么,问了高扬一句。 “我认识他。”高扬点了点头,淡淡的笑了一下。 “那他现在过得好吗?”霍老先生听到高扬的话激动了起来,握着他的手道:“希望你有机会向我引见一下,我想再见一见这位高老先生,向他表示我的谢意。” 听到他的话,高扬眼眶一热,心里不由动了一下,伸手搭着他的手,拍了拍道:“霍老先生你放心,这位高老先生很好,不过他老人家已经脱离凡尘清修,不愿再被打扰,你就不必去感谢了。” 说到脱离凡尘的时候,高扬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不过在霍老先生面前,他还是忍了下来,把所有的情绪压了下去。 “哦……”霍老先生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把手收了回去,挨回了沙发背里。 “不过你的问候我一定会带给他的,你放心。”高扬扯了扯嘴角道。 “谢谢你。”霍老先生对着高扬笑了笑。 “不用。”高扬点了点头。 两人沉默,过了一会儿,霍老先生又抬起头道:“高大师,你是这个世上除了高老先生之外唯一知道光华身世的人,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他,我不想失去这个儿子。” “我明白。”高扬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站了起来,道:“不过霍老先生,做为一个相师,我秉着上善若水的原则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人死如灯灭,霍爵士的父亲这一生没能找回自己的儿子肯定十分愧疚,还希望你想个办法让霍爵士去见见他父亲的遗容,让他入土为安。”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落在高扬的肩膀上,在霍老先生的眼里反射出淡淡的光泽。 “高大师,谢谢提醒,我知道了。”霍老先生也站了起来,伸出手握住高扬的手,道:“我会安排光华和他父亲见最后一面的。” 人死如灯灭,找了一辈子的儿子到了最后始终没有找到,霍光华的父亲一定很不甘心,的确应该去送上一程。 “霍老先生,你们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你放心吧。”高扬也紧紧的握着霍老先生的手,用力的摇了摇。 这是他第一次在爷爷去世后聊爷爷的事情,突然之间,他觉得面前的这个老人家和自己的距离拉近了很多,不再是高高再上的人物,反而变成了自己的朋友。 人生就是这样,当你觉得某些人的距离和你很遥远的时候,转瞬之间,说不定他就成为了你的朋友,而又不知道哪一天,他会离你而去,汇入茫茫的人海之中,从此不再出现,连说句再见的机会都没有。 两人谈完话之后,霍老先生让高扬下去,顺便通知霍光华上去见他。 高扬从楼梯上走下去,看到霍爵士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十分担心的样子,周中平和霍夫人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不由笑了笑,这些人真不知道是在担心他还是担心霍老爷子。 “霍爵士,您的父亲请你上去一趟。”走到下面,高扬对走来走去的霍爵士说了一句。 “你对我的父亲说了什么?”霍爵士听到他的话转了头来,到他面前问了一句:“他老人家是不是很生气?我警告你,如果你把我父亲气出什么问题的话,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光华,不要生气。”霍夫人看到霍爵士吼高扬,连忙站起来拦住了他。 同时,周中平也站了起来,走到高扬身边,一脸担心的望着他。 “呵呵。”高扬淡淡的笑了笑,抬着下巴看着霍爵士道“霍爵士,你是个孝顺的儿子,你父亲有你这个儿子很欣慰,我不敢惹他生气,我还要谢谢他让我找回了自信,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你现在快上去吧,不要让他久等了。” 霍爵士听到高扬的话愣了一愣,似乎想不到自己骂他这么狠他居然都不生气,当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楼上,抬脚走了上去。 “高大师,周老板,不好意思,光华的脾气是比较冲一点,你们不要见怪。”霍夫人看到霍爵士离开,对着高扬和周中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她身上有着高贵而又亲切的气质,说话的时候轻声细语,让人很容易平静。 “霍夫人,我们没事,你放心。”高扬笑了笑道:“我们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 “这……”周中平听到高扬说要走,顿时有点惊慌,这霍爵士还在发脾气,如果就这样走掉,今晚的酒宴怎么办?生意怎么办? 高扬看他望着自己,连忙伸出手悄悄的拦住他,在他的肩膀拍了拍,示意他淡定。 周中平愣了一下,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意思,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他没有其它的办法,只能相信高扬,所以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霍夫人,我们告辞了。”高扬对着霍夫人又道了一句。 “好的。”霍夫人笑着点了点头,吩咐人送他们出去。 两人跟着下人往外走,高扬一边走一边想,这个霍夫人的素质真是好,老公不喜欢的人,她还能以微笑面对,实在是难得,想必霍爵士之所以这么成功,她这位贤内助一定帮了不少忙。 两人走到外面,上了车,往酒店而去。 ------------ 一五九 养鬼之术 “高大师,霍老先生究竟对你说了些什么?我和霍爵士的这次合作是不是就这么完了?”在车上,周中平终于忍不住对高扬问了一句。 “呵呵。”高扬高深莫测的笑了笑,道:“周总,你放心,你的生意十拿九稳了。” 周中平一向淡定,像这次这么紧张还是头一次,看来这个生意真的对他十分重要。 “真的?”周中平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刚才霍爵士明明就很生气啊。 “真的。”高扬好笑的点了点头。 “哦……”周中平想起霍老先生的问题,又问道:“你说霍爵士的父亲昨晚会去世,但他今天明明好好的啊,高大师,你怎么也有断错的时候啊?” 而且还是在这要命的关头,差点毁了他的生意。 “我没有断错。”高扬摇了摇头,眼光望向车窗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和车流,淡淡的道:“有时我们看到的未必是真的,听到的也未必是真的……” “那究竟什么才是真的?”周中平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 “也许一切都是真的,也许一切都是假的。”高扬收回目光,看着他神秘的笑了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周中平无语。 这就是相师的绝学,只要不想说的,或者说不明白的,或者不知道的,都可以用一句‘天机不可泄露’蒙混过去,实在太可恶了。 不过高扬既然说得这么肯定。告诉自己生意不会有问题,那自己就估且相他一下好了,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两人到了半岛酒店,时间已经临近中午,两人在餐厅用了餐,才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 在回房间的路上。高扬特别注意周围的人,希望可以再碰到麻杆瞎子一行人,但始终未有所获。 这些人究竟来香港做什么呢? 坐在房间的椅子上。高扬看着窗外的阳光和海景,皱着眉头想了想。 抬起手掌,凝神看去。只见昨天还若隐若现的第九条血线颜色已经深了些许,已经可以大线看清线路了,和昨天比凝实了很多。 难道是因为自己看透了霍爵士隐藏在面相下的秘密?才会进阶得如此之快?高扬睁大眼睛想了想,如果这样说的话,那这个霍爵士岂不是对自己有用? 不过现在他身上的秘密已经被自己识破,没有什么用途可言了。 反倒是那个叶红…… 叶红的命相十分奇怪,明明是好得不得了的面相和八字,为什么会从小就倒霉不堪呢?而且还会把霉运传染给自己,这又是为什么呢? 如果按看了难明的面相便能进阶的逻辑来看,那这个叶红对自己来说。可是相当难得的人物啊。 想起叶红那可爱而又冒失的性格,高扬不由得笑了笑。 正是青春活泼的年纪,无忧无虑的,真让人羡慕。 收回心神,高扬从右手的伤口里又拿出那指甲大小的罗盘。眼睛渐渐的眯了起来:麻杆瞎子这次来香港,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呢? 闭上眼睛,心神渐渐沉入意识海中,高扬的意识慢慢的渗进了罗盘。 青卷古籍一卷一卷的翻开。 高扬又把面相之术看了一遍,把上面记载的奇怪面相和叶红的一一比对,发现都没有一个对得上号的。这个叶红的面相,真的是没有问题。 既然是没问题的命格,又怎么会发生这种倒霉的事呢? 高扬皱眉,想不明白了。 古籍一卷一卷的翻过,不知不觉间,面相之术已经翻了过去,突然翻到了新的一页。 养鬼之术? 高扬的眼睛一亮,原来自己气血内丹术到四品可以翻阅养鬼之术,以前自己怎么没翻到这里来试一下呢? 养鬼之术,自己学会了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像白道长那样养小鬼了呢? 怀着激动的心情,高扬朝养鬼之术的第一页看了过去。 养鬼之术: 是控灵术的一种,指收养已经已经死去人们的灵魂,然后以符咒法术来控制他们。 因大鬼难控制,以防反噬,所以收养夭折婴儿或早逝的小孩的灵魂最适合,以精血之气为引,血馒头为食,养一百零八天可用。 寻找小鬼的方法有以下几种: 一、阴年阴月阴时,到淹死过小孩的水边用黄杨木放到水里聚魂,时刻到了用符锁住童魂再把木头刻成人形,起坛做法饲养。 二、到凶杀现场或灾难现场,如果有三岁内孩童丧生,可用馒头糌血或冥纸或柠檬汁聚魂,带回依附在桃木上,放在小棺材中做法,七七四十九天成凶煞。 …… …… 高扬往下一一看着,越看越心惊,直觉得背上一股阴凉,这种养鬼之术怎么如此邪门? 不过为了得到小鬼,他还是继续看了下去,毕竟自己独身一人太过无助了,如果有只小鬼的话,帮自己探探路什么的就再好不过了。 比如说他现在要找麻杆瞎子他们就很麻烦,如果有小鬼就不同,可以让小鬼去找。 想起白道长那只小鬼的用途,他的心里还是无限向往的。 往下看去,高扬的眉头越皱越紧,等看到最后一句,终于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在心里骂了一句:你大爷的! 只见上面写道: 养鬼之术阴气太盛,需气血内丹术修到五品才可修炼,以便轻松控制小鬼,养鬼之术学成之前,万不可破去童子之身,以防泄漏阳气。 草啊!高扬心道,原来爷爷一直警告自己气血内丹术五品之前不准破身,是为了让自己学养鬼之术啊? 可惜现在自己才四品就已经破了身,那可怎么办? 气血内丹术到五品不是问题,他可以慢慢修炼来达到,可童子之身怎么搞?处女被破了还可以装处女膜扮处女,处男破了装什么?可有处男膜? 一想到这里,高扬的心就沉到了谷底,直觉得往后的修炼将会困难重重。 难怪爷爷说气血内丹术在五品之前破身往后修炼会很艰难,原来是学不成养鬼之术,学不成养鬼之术自己往后做事就还是独来独往的一个人,要进阶的确是难了不只一两倍。 唉,高扬叹了一口气,收了意识,睁开眼睛,把罗盘放回了右手臂的伤口里。 他的心里没有一丝后悔,宁萱那晚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如果他不救的话,她一定会爆血而亡,如果现在时间倒退,让他再选择一次,他还是会脱了裤子把自己献上去救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 胡思乱想之间,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谁?”高扬挑了挑眉,转头朝门看去。 “是我,高大师。”门外传来周中平的声音。 高扬吐了口气,站了起来朝门走去,才刚打开一条缝,周中平就从外面挤了进来,激动的笑道:“高大师,刚才霍爵士打了电话给我,告诉我已经不怪你说的话了,而且今天晚上还邀请我们参加酒会,并强调我们一定要早点到,要和我好好的商量一下商贸大厦的事情,真是太好了。” “恭喜你了。”事情在高扬的预料之中,没有什么惊喜可言,不过他看到周中平这么开心,也笑着恭贺了一句。 “谢谢你啊,高大师,你究竟和霍老先生说了什么?竟有这么大的面子,让霍爵士改变决定?”周中平笑着问道。 要知道,先前霍爵士可是已经说了这笔生意没希望了的。 “天机不可泄露。”高扬挑眉笑道。 霍老先生既然让他保密,他就一定不会到处乱说。 周中平看他又用这句话来搪塞自己,只好无奈的笑了笑,不甘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过高扬说不说他都无所谓了,只要生意有希望谈成,其它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不太重要。 晚上的酒宴在半岛酒店的宴会厅举行。 高扬穿了一件新买的黑色小西装和周中平一起前往。 宴会厅里灯光焕彩,红酒杯在水晶灯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名媛和绅士们穿着高贵的露背长裙和笔挺的西装在厅里慢慢的走来走去。 大家都拿着酒杯在寻找熟识的人,互相低声的谈笑,打着招呼,偶尔传来一两声欢笑声,也是悦耳轻盈。 高扬走进去的时候,门口的几个女士看到他都愣了一愣,帅哥她们见过不少,不过像高扬这种皮肤黝黑,充满男人味的,她们倒见得不多。 粗看之下,她们还以为是古天乐到场,都停住了脚步。 不过看清楚之后,发现只是一个没见过的毛头小子时,又转过了头,各自说笑着走开了。 高扬也不理会她们,和周中平一起往厅里走了进去。 在内侧,有着一张一张的小桌子,坐着三三两两的人正在聊天。 周中平和高扬走进去,立刻有服务员走到他们面前,恭敬的问道:“请问是周老板和高先生吗?” “是的。”周中平点了点头。 “你好,霍爵士已经在那边等你们了,请跟我来。”服务员礼貌的对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他往里走。 ------------ 一六O 再相遇 “周总,等一下霍爵士见到你一定会和你谈生意,到时还会有王老板在场,王老板为了得到霍爵士的地,一定会出比你高的价钱,你一会儿谨记一条,不管王老板出多高的价格,你都不要再加价,保持自己最先出的价格就可以了。”高扬一边一边对周中平交待着。 “不要加价?”周中平转头奇怪的看着他,道:“我不加价的话,那块地霍爵士就会卖给王老板了啊。” “不会!”高扬坚定的摇了摇头,道了一句。 “高大师,为什么你这么肯定,这中间有什么玄机吗?”周中平问道。 对于今天高扬和霍老先生的事情他也很好奇,不知道高扬和霍老先生说了什么,竟可以令愤怒的霍爵士不怪自己,而且还愿意和自己合作。 这个高大师的本事真是深不可测。 “玄机自然有,等你谈完生意我慢慢解释给你听。”高扬笑着拍了拍周中平的肩膀,道:“周总,你要相信我,我是为你的生意着想,如果我要害你的话,就不会跟你来香港。” 他这话说得有道理,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微妙,算不上朋友也算不上合作,更加有一次冲撞,不过后来都在周中平的调和之中回复了过来。按理说两人没有仇怨,他是不会害周中平的,再加上他已经陪周中平来到了香港,自然要帮他。 “高大师,我相信你。”周中平半信半疑的说了一句。 两人边走边说,说完已经走到了霍爵士的面前。 在小桌的坐位上,除了坐着霍爵士和霍夫人之外,还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正是高扬先前见过的王老板。 “周老板,高大师。你们来得好迟啊。”看到两人前来,霍爵士站起来笑着打了个招呼。 言语之间,已经没有了早上的怒气。 “霍爵士,霍夫人。”高扬和周中平朝两人打了个招呼。 “王老板。”和霍爵士和霍夫人打完招呼,周中平还转头朝王老板笑了笑。 王老板看到周中平也笑了笑,眼神闪了闪,没有说什么。 众人坐了下来。 有侍者端来酒,高扬和周中平各拿了一杯,抿了一口。 寒喧了一阵,霍爵士和周中平还有王老板开始谈生意。高扬对这些没有兴趣。也没有注意听他们在说什么。反正所有的结果他都知道,听和不听都是一个样。 而且他们说的内容冗长烦闷,实在引不起高扬的兴趣,便端着酒杯和他们打了个招呼,站起来朝长桌走去。 长桌上摆放着各式菜肴和点心。高扬没有吃饭,肚子有点饿,便想吃点东西。 把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高扬拿起一只盘子和叉,装了一点点心,吃了起来。 高扬一边吃一边看着周围的人。 这些人都是香港的知名人士,可以经常在报纸上看到他们的面容,他们都带着淡淡的微笑,一幅绅士名媛的模样。让人觉得他们都是很正经高贵的人。 只是这些私底下是不是像表面上表现的这样呢?高扬看着他们,暗暗的想了一句。 在他的眼中,场中所有人的面相上面都被划满了线条,有着各种各样的注释,如果机器解码一般,分成一块一块。 眼光在人群中一个个看去。突然,他的眼光定格在了一个人的脸上,没有再移开。 这个人……很熟悉,是在哪里见过?高扬看着那人,皱着眉头想了想。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男人,带着金丝边框的眼镜,细眉大眼,皮肤白皙,看起来像个女人,但胸部平坦,身材修长,却是实实在在的男人。 每个人的脸在高扬的眼中都有着线条,却偏偏这个人没有。这个人的脸像隐在若有若无的雾中一般,让高扬看不真切,完全看不出他的面相,也看不出他的命格。 这个人是谁?高扬的眉头越皱越紧,紧紧的盯着那个男人,不愿转开。 也许是感受到他的目光,男人的眼光转了过来,眼神透过镜片和高扬直直的对上。 阴冷的眼神,似笑非笑,眼睛微眯,带着雾气。 是他?高扬心里突然动了一下,这个男人,正是跟在麻杆瞎子身边的男人中的一个,那天在车上他看麻杆瞎子的时候,这个男人曾转头来看了自己一眼,当时那眼神,就和现在一模一样。 这是麻杆瞎子的人,他怎么会出现在霍爵士的酒会上? 高扬的心里突然紧了一下,手慢慢的捏紧手中的叉子,不知道这个男人有没有认出自己,如果他认出的话,会不会去向麻杆瞎子报信? 两人对视着,高扬的心十分的紧张,动也不敢动一下。 男人只是看了高扬一眼,便把目光转了开去,和旁边的一个女人继续说话,没有认出高扬的意思。 他没有认出自己,还是说……他根本就不认识自己?高扬的心里松了一下。 毕竟他和麻杆瞎子的事情是在几年前,当时麻杆瞎子的身边似乎还没有这个男人。 高扬的目光转了转,看向了男人身边的女人。 当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他突然就愣在了当地,心里狠狠的震了一下,完全没有了反应。 女人看起来二十二三岁左右,穿着暗金色缕空的长裙,胸前是一条深深的V领,露出里面饱满圆润的肉团,脖颈修长,面目佼好,样子和宁萱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她的身上,有着一股宁萱没有的冷傲气质。 这是一个很美的女人。 不过让高扬震惊的,却不是这个女人的美貌,而是她的样子,和高扬心里久远的一个影子重叠,合为了一体。 “亿儿?”高扬喃喃的叫了一句,看着那名女人,愣了愣神。 男人总是对初恋情有独钟,世间最美好的一切都比不过一个初恋,那种全心全意,没有目的,没有原因爱一个人的感觉,是那么纯洁,那么高尚,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比拟。 初恋就是男人心目中的女神! 高扬也不例外,在他的心中,从小喜欢到大的韩亿占据着一个十分重要的位置,让他在多少个夜晚思念,却总得不到她的音讯。 是亿儿吗?高扬看着那个女人,有点不可置信。 他的亿儿是清纯可人,温柔的,眼前的女人却是性感冷艳,那种气质完全不一样,会是一个人吗? 而且,亿儿怎么会和麻杆瞎子的人在一起? 几乎是下意识的,高扬放下手中的东西,朝女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一个侍者端着酒从前面走了过来,高扬的眼睛只看到女人,没有注意,直愣愣的撞了上去。 “对不起,先生,对不起。”侍者撞到高扬,惊吓的连连道歉。 幸好他的手很稳,盘子里的酒一滴也没有洒出来。 “没关系。”高扬低头看了一下,回答了他一句,便继续朝前走去。 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前面的女人和男人已经没有了踪影,不知去向。 人呢?高扬眉头一皱,莫非那个男人发现了自己,带着亿儿离开了? 转头四处张望着,高扬希望可以再见到两人的身影。他一直想得到韩亿的消息,这次好不容易碰见,不容失去。 “高扬?”正当他四处寻找时,他的背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高扬转头,背后站立的,正是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个女人,但她的身边,已经没有了那个带金丝框眼镜的男人。 “你是亿儿?”怀着忐忑的心情,高扬问了面前的女人一句。 毕竟两人的气质相差太大,他不敢相认。 “你是不是高扬?”女人听到高扬的问话,没有回答,继续问着他。 她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希冀,似乎高扬的答案对她十分重要。 “我是高扬。”高扬点了点头。 “真的是你。”女人听到他的话眼眶湿润了起来,在晶莹的灯光下,她的眼里闪动着泪水,突然伸出手缠上了高扬的脖子轻拥着他,声音幽幽的道了一句:“这么多年你到哪里去了?我一直在找你,为什么你这么久都不找我?” 她的拥抱,让高扬的意志突然崩溃,本来看到她和麻杆瞎子的人在一起,他的心里还有一丝戒心,可是被她这一抱,感受到她真实的体温和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他突然心里就软了下去,伸手抱住了她的腰,叫了一句:“亿儿……” 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思念,换成了这一个拥抱,让他不愿放手。 两人在厅中拥抱着,在众人之中,水晶灯下,延续着曾经的悸动,完全忽略了周围的环境和人群,仿佛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两人。 所有的人都没有看向他们,因为他们身处的位置是在舞池之中,在他们的旁边,还有很多人在相拥着跳舞,所以他们的拥抱,在众人眼中只不过是爱人在共舞而已。 “高扬,这么多年你去哪里了?你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吗?”拥抱良久,两人才分开,韩亿看着高扬红着眼眶道了一句。 ------------ 一六一 可疑的黑暗 “你找我?”高扬看着她,惊讶的问了一句。 一直以来他以为只有自己牵挂她,想不到她也在牵挂自己。 可是胖子不是说她被妈妈带来香港嫁人了吗?为什么她会说一直在找自己?高扬的警觉心听到韩亿的这句话,突然醒了过来,他想起刚才的那个男人,拉着韩亿的手问了一句:“亿儿,刚才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 “刚才?”韩亿皱了一下眉头,道:“你说的是高渐离先生吗?” “高渐离?”高扬挑了挑眉。 “是的。”韩亿点头道:“你说的一定是高渐离先生吧?刚才我的身边没有别人,只有他。” “那就是他了。”高扬点了点头,道:“你怎么会和这位高先生在一起?他是做什么的?” “高扬,你和我这么多年没见面,为什么一见面就不停的问别人呢?”韩亿听到他的问题不满的皱了皱眉,瞟了他一眼道:“难道你就没有话对我说吗?” “有……”高扬点了点头,他岂止有话要对她说,简直是有千言万语都不知如何开口。 不过他现在心里有一股很不妙的感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个高渐离刚才还在这里,为什么只是一眨眼就不见了?这家伙神神秘秘的,现在会不会在某一个角落看着自己? 韩亿对他重要,这个高渐离何尝不是,现在实在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候啊。 “既然有话对我说,又为什么要扯别人呢?难道你一点都不想我吗?”韩亿嘴角微微翘起,手指在高扬的胸前划了一下,一幅委屈而又挑逗的神情。 “不是的。我怎么会不想你呢?”高扬被她的手指逗得不能专心,随意的四处看了一下。发现没有那高渐离的身影,突然扯住她的手腕把她朝外拉去,边走边道:“亿儿,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你和我回房间,我们再慢慢说。” “回房间……?”韩亿回味着他的话,笑着说了一句。 “……”高扬回头看她意味深长的眼神,突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真的只是说说话。” 为什么亿儿看起来会怪怪的?以前的她是多么单纯。为什么现在会让自己觉得有种邪恶而又魅惑的感觉? 而且……她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复杂而又挑逗。比自己的话还要让人深思百倍。 突然的,高扬怔了一怔,因为就在他回头的这一瞬间,他突然发现韩亿的面相他也看不清楚了,就好像那个高渐离的一样。迷迷糊糊的,轮廓都很清晰,可就是看不清命格。 这是怎么回事?高扬皱了皱眉头,为什么刚才自己没有发现? “高扬,你在看什么?”见高扬盯着自己一眨也不眨,韩亿疑惑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高扬摇了摇头,眼睛却还是盯着她,没有移开。 “你好坏,怎么能刚看到人家就带人家回房间呢?”两人此时停步的地方已经在宴会厅的外面。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韩亿说这话的时候突然靠近了高扬,眼睛看着他,饱满的胸脯压在他的胸上,凑到他的耳边轻轻道了一句:“想不到几年不见,你居然变得这么坏了。讨厌。” 说到讨厌的时候,她还特意加重了气息,气息吐在高扬的耳朵上,十分诱惑。 高扬的心里突然麻了一麻,只觉得全身都要酥掉。 这真的是韩亿吗?为什么会和以前大不一样?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 “亿儿,你误会了。”高扬抓着韩亿的肩膀推开她,看着她严肃的道:“我真的只是想找你说话,没有其它的意思。” 他是真的只想跟她说说话而已啊。 “呵呵。”听到他的话韩亿突然笑了出来,眼中闪过一抹狡黠,道:“我是逗你玩的啦,看你紧张成这样。” “……”高扬无语,心中不妙的感觉越来越重。 这个亿儿给自己的感觉太奇怪了,除了样子像之外,再也没有一点以前的影子,如果不是她刚才说两人好几年没见的话,他还真以为自己认错了。 她一直在勾引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她明知道自己对她的情意,不用勾引,自己也会对她一往情深,却为何还要这样对待自己? 难道这么多年不见,她真的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还是……她的转变跟那个高渐离有关系? 看了看周围已经没人,高扬想了想,还是暂时不带韩亿回房了,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好了。 “亿儿,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刚才你说的高渐离先生信在哪个房间?他是做什么的?可以说吗?这个对我很重要。”高扬正色的看着韩亿,问了一句。 在危机感没有消除之前,他实在没有心情和她谈情说笑啊。 “他是……”韩亿听到他问笑了笑,抿着嘴刚想说,却突然皱了皱眉头,脸上的表情变化了一下,停了下来。 “亿儿,你怎么了?”高扬看韩亿脸色不对,以为她身体不舒服,担心的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韩亿甩了甩头,眼睛张开看向走廊的尽头,那里是通往外面的出口,黑糊糊的一片,什么也没有。 “你在看什么?”韩亿越来越奇怪,高扬的心里突然紧张了起来。 “高扬,我要走了,你告诉我你住在几号房?我到时来找你?”韩亿的眼光望着走廊尽头的黑暗处,脸上现出了焦急的神情,仿佛有人在催促她一般,非常急促的对着高扬问了一句。 “亿儿,你究竟在看什么?你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着急?”高扬顺着韩亿的目光朝走廊尽头望过去,那里什么也没有,任他聚神会神的凝出气血内丹术眺望,也看不出一丝不妥。 韩亿是在看什么?为什么她的神情之中会出现焦急呢?甚至还带着隐隐的害怕? “我没有时间了,你快告诉我,我要走了。”韩亿着急的问了高扬一句,因为太急,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高扬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问她也没有答案,只好告诉了她自己的房间号码。 “亿儿,你究竟怎么了?告诉我。”高扬抓住韩亿的手,问了一句,突然之间觉得她就要永远的离开自己了一般,心里觉得十分的压抑。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我先走了,我会去找你的,再见。”知道他的房间号之后,韩亿突然挣脱了他的手,朝着那个走廊的尽头跑了过去。 “亿儿——”韩亿的手挣脱,高扬的心里整个空了一空,几乎是下意识的追了上去。 韩亿跑得非常快,长长的裙摆在走廊中飞扬,如同一只蝶,瞬间便冲出了门口,隐入了黑暗之中。 高扬紧追上去,只一步之遥跟出了门口。 在他的脚踏出门口的一刹那,门外突然灯光亮起,变成了一个大厅,大厅的顶上吊着水晶灯,对面是电梯的门,在大厅里,还有三三两两的路人走过。 高扬心里惊了一惊,连忙收回脚,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他上次在白云观得出的经验,眼前的情形突然变幻他以为又碰上了鬼打墙,如果后退一步没有回到先前的场景的话,就是中了招。 脚步后退,他退进了门里,门里是一条走廊,走廊的中间有一扇大门,门里传出轻微的音乐声,正是他刚才离开的宴会厅。 在他的眼前,走廊的门外依然是大厅,大厅的顶上吊着水晶灯,在大厅的对面,是电梯的门。 这是怎么回事?高扬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不是鬼打墙。 自己现在看到的情景才是真实的场景,因为在这么大的洒店里,是不可能在走廊外面会有一个黑暗的空间的。 走廊外面在大厅,大厅对面是电梯门,这是对的,刚才他和周中平就是从那个电梯门里走出来的。 那相反的,刚才他看到的那团黑暗,才是幻觉。 可是他至始至终没有感觉到一丝阴气的存在,如果是鬼打墙的话,他一定可以感受到阴气。他现在的气血内丹术已经达到四品,和当初在白云观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他的感受力绝对不会出差错。 刚才因为太在意的韩亿的情况,看到那团黑暗的时候,他下意识是走廊外面没有灯,但现在想来只觉得荒谬。自己竟然因为一个女人而失去最基本的判断力,这是最可怕的。 高扬站在原地皱着眉,心里全是疑团,越来越乱,让他想不明白。 “高大师!”他后面的大门被推开,周中平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脸笑意的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怎么出来了?害得我在里面找半天找不到你。” “我出来透透气。”高扬压下心头所有的不安,回头看着他道了一句。 “那我们回去吧。”周中平搭着他的肩膀把他往宴会厅里带去,一边走一边兴奋的道:“高大师,你真厉害,刚才霍爵士和我谈那块地的时候,那个王老板一直在旁边加价,压制着我,想让我放弃。霍爵士一直叫我加钱,让我竞争。我听你的话一分都没加,最后还表现出不愿买的神情,谁知道霍爵士突然就急了,生气的把王老板轰走了,说他乱抬价钱,高大师是他爸爸的朋友,他一定要给你面子,就把地卖给了我,哈哈。” ------------ 一六二 回华海 看到周中平开心的样子,高扬也扯了扯嘴角笑了笑,暂时放下了韩亿的事,和周中平朝宴会厅走了进去。 进到宴会厅之后,霍爵士也十分的高兴,和周中平两人庆祝着生意成功,霍夫人在一旁淡淡的笑着,看着他们。 高扬的眼睛左右打量着,看着周围的人群,想再看看能不能发现那个高渐离的身形,却发现找遍了也没有。 宴会结束后,高扬和周中平回了房间,在电梯里,周中平一直很高兴,拉着高扬一直说着话,说什么这次生意多亏了他,没他不行,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待他,不会亏待他。 高扬心说这么大的生意自己才得一部小车,可真是没亏待呢。 不过想想他在周中平身上也捞到了不少,除了小车之外还有店铺,而自己才帮他一个忙而已,已经算不错了。 两人上到楼层,各回各的房间。 高扬回房洗了个澡,穿着酒店的睡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遍遍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没有答案。 在酒店的另一层,另一个房间内。 昏黄的灯光洒在房间里,映着坐在椅子上人的脸色。 椅子上,麻杆瞎子倚坐在椅背里,他的对面,坐着高渐离和另外几个男人。 所有的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有点凝重。 “你们太急了。”过了良久,麻杆瞎子才淡淡的道了一句。他的眼睛隐在黑色墨镜下,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们不急难道像你一样拖时间?这一拖可就拖了几年了。”高渐离眼睛似睁非睁,不满的道:“我这次来跟着你是因为你说你有办法得到那些东西,我才来的。现在我只不过是叫个妞去逗了那小子一下而已,你就反对了?” 他脸色难看,似乎刚被麻杆瞎子训过,不过听他的口气。他好像不是麻杆瞎子的手下。 只是不知道他们说的东西是什么? “他还太弱,暂时帮不了我们什么忙,容他再进修几年。不急。”麻杆瞎子不动声色的道:“你用阴阳术控制了他的女人,还怕他不听话吗?” “哼,再等几年?”高渐离挑了挑眉道:“你们风水师可以等。但我们阴阳师等不了,这次无伦如何也要行动。”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阴狠了下来。 “行动?呵呵。”麻杆瞎子听到他的话笑了,依然一动未动道:“怎么行动?用阴阳术控制他?别说我没提醒你,那小子现在的本事你的阴阳术根本对他没用,再说,我说过他现在还太弱了,你就算能控制他,也达不到我们想要的效果,难道你还想像杀他爷爷一样把他杀了?那样你就更加别想得到那些东西了。” “那你说怎么办?”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高渐离已经有点微怒。 “按我们先前的计划来,别忘了这次来香港的正事,这小子的事回华海再做打算。”麻杆瞎子道。 高渐离皱着眉想了想,沉默了半天才点了点头。道:“好吧,这次就听你的,先办正事。” “嗯。”麻杆瞎子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房间里再度隐入沉默,只剩下灯光闪耀。 高扬在房间里等了一夜,以为韩亿会来找他。结果一直到天亮都没有等到人。 可惜自己不知道韩亿住在哪个房间,不能去找她。 为了等韩亿,怕她来找自己的时候自己不在,高扬一整天都没有出去,就连周中平叫他吃饭他都只是叫服务员端进房间,没有和周中平下去。 周中平不知道他搞什么鬼,还担心他,以为他生病了,结果他又说什么正在修炼,天机不可泄露,把周中平打发走了。 就这样,高扬在房间里等了韩亿三天,都没有等到人来找他。周中平的生意已经谈好,合同也已经签定,一切手续办好,是时候回华海了。 高扬等了这么多天没有等到人,很是失望,不过他又不能继续在这里死等,毕竟华海还有宁萱在等自己,只好收拾了东西,和周中平一起回华海。 “高大师,现在我们回华海了,你可以告诉我你跟霍老先生究竟说了什么让霍爵士改变主意了吧?”在飞机上,周中平坐在高扬旁边,问了一句。 “不可以,我答应过霍老先生要保密的,周总你就免了这分好奇心吧。”高扬微笑着朝周中平说了一句。 周中平见他不愿心,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在酒会上,你叫我不要和王老板抬价又是什么原因呢?这个你先前说可以告诉我的,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对于高扬的高深莫测他十分好奇,很想知道他究竟是用的什么方法促成自己这单生意的。 “这个我可以告诉你。”高扬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电梯里碰到王老板的时候吗?” “记得。”周中平点头道。 “当时我就看出了这位王老板的面相有问题,他的面相不像是有钱人的面相,聚不起财,而且我看出他经常说谎话骗人,应该是做着不正当的工作。又听说霍爵士让你和王老板竞价来得到他的地,我就明白了其中的奥妙,所以才提醒你,不管王老板出多少钱你都不要加,霍爵士到了最后一定会把地卖给你的。”高扬道。 “你的意思是说,那位王老板是霍爵士找来的老千,目的就是和我唱对台戏,为了让我出更高的价格买他的地?”周中平听到高扬的话心中一亮,想到了关键之处。 “是的。”高扬笑着点了点头:“除了你周总外,还有谁有那么大的手笔啃得下霍爵士的那块地?所以我当时我就说过,那块地非你莫属了。” “原来是这样。”周中平恍然大悟,抚掌笑道:“妙啊,妙啊,真是高,高大师你真是有本事的人,如果不是你看出王老板的面相,又怎么会知道霍爵士的猫腻?如果不知道的话,到了最后,我可能就会以天价买下这块地啊。” 这么说的话,高扬帮他节省了不少钱,那可是笔大数字啊。 “呵呵,周总过奖了。”高扬笑道。 “高大师,你放心吧,你帮我做成这么大一笔生意,回到华海以后,我一定好好的对你,往后有什么事你尽管提,我一定帮你办妥。”周中平开心的笑着,大手一挥许下承诺。 “谢谢周总。”高扬没有推辞,客气的道了一句。 现在自己在华海什么也没有,的确需要他的扶持,与其扭捏作态的拒绝,还不如直接接受。 对于他的回答,周中平也十分高兴,这样一来,两人就算正式确定了合作关系,往后相互依靠的地方还多着,有这样一个人才在身边,的确是好事。 飞机平安降落在华海机场。 两人走出机场,周中平的私人司机已经等候在外面,看到两人出来恭敬的打开了车门,让两人上车,发动车子朝华海市内而去。 “高大师,步行街我一共有三间店面,你去选选看要哪一间,选完以后顺便去我公司挑部新车,看中哪部挑哪部,不许和我客气,少于一百万的车不许挑,要不然我可要生气。”周中平在车上递给高扬一根烟,笑道。 “不了。”高扬拒绝道:“今天太累,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周总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和你去挑,好吗?” 刚回华海,他需要休息。 “那好吧。”周中平也的确是有点兴奋过头,做成了一笔大生意竟然兴奋得一点都不累,真是奇葩。 难怪他能成为华海首富,凭他做生意的这份热心,也能成大事啊。 “对了,高大师,上次在富贵宫弹琴的那个女孩子我已经上门向她赔过罪了,那次真的是喝得太多酒,有点太过了,你不要介意。”周中平想起什么,又向高扬说了一句。 他现在在高扬真是一点架子都没有了,完全把高扬当成了和自己地位差不多的人,说话比以前不知道客气了多少倍。 “那就好。”高扬想起那个可怜的女孩子也叹了一口气,微笑道:“周总,做为相师我送你一个忠告,富与仁需同齐,缺一不可。” 如果真的要为富不仁的话,必定是没有善忠的,周中平以前有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他不知道,他只遇到一次而已,所以不好判断。不过从他发了财还对老婆不离不弃,那么好的份上,这个人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所以这个朋友他还是愿意交的。 “高大师,谢谢你的忠告,我知道了。”周中平听到高扬的话脸色一肃,叹道:“高大师,其实不瞒你说,我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除了那次富贵宫的事和顾美美,我就再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了。以前没有遇到你,我对相门一学从来不信,对于因果报应也是不屑一顾的,我有的是钱,想做什么不行?对不对?为什么要拘束呢?不过现在遇到了你,我的思想已经改了,我很相信你说的话,往后我一定会多做善事,建一个慈善基金会,让自己善有善报。” 说到最后,他的言语真诚,想必这次香港之行,也让他感触不少。 “这样最好。”高扬点头微笑。 周中平是穷苦人里走出来的富豪,不忘根本,回头是岸,的确是好事。 车缓缓滑上高架桥,阳光从云雾里探出来,穿过窗口洒在高扬的脸上,在周中平的眼中,高扬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光泽,圣洁无比。 ------------ 一六三 准备开店 “死家伙,你可回来了,快说说,香港好玩吗?有没有见到美女大明星?有没有见到嫩模?”高扬回到新力公司的宿舍,已经是晚上下班时间,胖子从外面回来,看到他急忙跑了过来,勾着他的脖子问了一句。 “去你大爷的,小爷我是去办正经事,哪有时间看嫩模?”高扬好笑的啐了他一句。 “切,无聊。”胖子失望的把手拿开,坐到一边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东西带回来给我呢,结果什么都没有。” “滚吧,老子自己都没有好东西,忙死了,怎么有东西带给你?”高扬笑道。 “好吧,那算了,我们出去吃饭。”胖子摸了摸肚子,道:“饿死了。” “也好。”听到他这么说,高扬也有点饿了。 两人朝外面走去,在外面的街上随便找了家菜馆钻进去,点了几个菜和啤酒。 “喂,胖子,我打算离开新力公司了。”给自己和胖子倒了一杯酒,高扬夹了口菜塞进嘴里含含糊糊的道。 “哦……”胖子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吃了一口菜,突然抬起了头来,问道:“你说什么?怎么突然就离开了?” 他的菜含在嘴里还来不及嚼,油汁顺着他的下巴滑下去。 “本来就没打算长期待在那。”高扬抬头看着他好笑的道:“你能把菜吃下去不?真恶心。” “哦。”胖子反应过来,嚼着菜吞了下去。拿着纸巾擦了擦自己的嘴,问道:“喂,不在新力做我们做什么啊?你是怎么打算的?” 胖子一直跟着高扬,心里没有什么主见。 “我打算自己开间店给人看相。”高扬一边吃一边道。 “看相?还搞迷信?”胖子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他。 “嗯。”高扬抬头笑了笑,反正胖子从小都是这么以为他的,解释也无用。 “那我呢?”胖子迷茫的道。 “你愿意跟着我就跟着我,愿意待在新力做主管看美女就待在新力。我随便你。”高扬道:“不过我可要先提醒你,跟着我可能会有危险,站在朋友的立场。我还是希望你继续留在新力,毕竟在新力相对稳定一些。” 说到最后,高扬已经十分严肃。自己如果开店的话就相当于把自己摆在了明处,往后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胖子的决定要让他自己做。 胖子看着高扬一脸认真的表情,想了想工作地方的那些美女,又想了想高扬那次在富贵宫威风时的场景,最后终于眨了眨眼睛,狠狠的点了点头道:“我跟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你罩着我就是了。” 高扬这么威风,连华海首富都认识。跟着他绝对有肉吃。 “好!”高扬露出牙齿笑了笑,拿起酒杯道:“既然你跟着我,那哥以后就保你富贵,哈哈。” “去你的。”胖子笑了一句,拿起酒杯。两人碰了一碰,仰头喝了下去。 两人吃完饭,高扬付完钱,两人勾肩搭背的往新力公司的宿舍回去。 “你先睡,我去找刘总说我们俩的事。”回到宿舍,高扬对胖子说了一句。 “我要不要去?”胖子问道。 毕竟刘倩倩对自己两人很不错的。 “随便你。”高扬道。 “算了。未免太过伤感,这种场面还是你去应付吧。”胖子想了想,缩进了宿舍里。 “你大爷的。”高扬笑骂了一句。 还是和胖子在一起舒服,人都轻松不少。 整理了一下衣服,高扬打算去刘倩倩的宿舍找他,刚一转身门口就传来了一个欣喜的声音:“高扬,你回来啦?” 转头一看,正是刘倩倩。 “刘总。”高扬对着刘倩倩笑了笑。 胖子立马转过背去,不愿看刘倩倩。 “你回来就好了,我今天刚接了一个大公司的生意,想找你商量呢。”刘倩倩笑着走进宿舍,坐到椅子上抬头看着高扬,问道:“怎么样?这次在香港玩得开心吗?” 因为高扬只是跟她请假去香港度假,所以她不知道高扬去香港做什么。 “还行。”高扬尴尬的笑了笑,摸了摸鼻子还是打算直奔主题,道:“刘总,你新公司的事情我可能帮不上忙了,我和胖子明天就打算离开公司。” 横竖是一刀,不如爽快点说吧。 “怎么了?为什么要走?”刘倩倩听到他的话大惊失色,站了起来问道:“是因为公司的福利不够好吗?我刚想和你们商量加工资的事情呢。” 她的脸上现出惊慌的表情。 “不是,你误会了。”看到刘倩倩的表情,高扬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刘倩倩真的对自己很不错的。 “那是为什么?”刘倩倩问道:“万事好商量,只要你们说出来,我达得到的要求都会答应的。” 说完,她的眼光还看向一边的胖子。 “不关我的事啊,是这小子要自己在华海开店做老板了,所以不得不走。”胖子被她幽怨的眼神一看,心里顿时一个激灵,指着高扬道了一句。 高扬恨恨的看了他一眼,这小子一点义气都没有,如果生在民国一定是个大汉奸。 “你要开店啊?”刘倩倩目光又转回高扬身上。 “是的。”高扬点了点头,吐了一口气道:“是这样的,我这次来华海主要也是来开店的,最近在你公司得到你不少的照顾,我们十分的感谢。” 妈的,为什么这种事情会让自己来处理呢?刚才应该交给胖子的啊。 “我哪里照顾了你们?都是你们在照顾我……”刘倩倩听到高扬的话失落的道了一句。 “呵呵。”高扬无可奈何,尴尬之下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男人就是怕女人幽怨的眼神,没撤。 “好吧,既然你有更大的发展,我也不好强留你们,只希望往后多来往,毕竟大家都还是朋友,对吗?”刘倩倩不愧是女强人型的女人,只用了短暂的时间就压下了心底的情绪,抬起头对着高扬和胖子笑着说了一句。 “当然。”高扬笑了笑,道:“开店的时候欢迎你来玩。” “我一定会去的。”刘倩倩笑道:“好了,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们先忙吧,再见。”说完,她不等高扬再说什么,转身跑了出去。 在她转头的瞬间,高扬分明看到她眼眶红了一红。 “……”高扬看着她的背影,没有追上去。 话已经说明白了,再纠缠只会更加的伤感。 “终于搞定了。”胖子看到刘倩倩离开,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你大爷的。”高扬一回头,狠狠的看着他,朝他扑了过去,叫道:“你这汉奸,刚才居然敢出卖小爷我,揍死你。” “喂喂喂,我哪有……”胖子哀号的抱着头闪躲着。 小小的宿舍里,两人笑闹的声音穿过门传到外面,在走廊另一边的角落里,刘倩倩看着他们门的方向,无奈的笑了笑,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转身走开了。 第二天一早,高扬就和胖子收拾了东西离开了新力公司,在外面随便找间酒店开了个房,放下东西便直奔华庭酒店去找宁萱。 宁萱看到高扬十分的开心,扑进了他的怀里,看来这几天的休养,让她的心情回复了不少。 高扬笑着和她走近房间,在房间里和她说了几句话,问了一点这几天的情况,便收到了周中平的电话。 “喂,高大师,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接你去看店铺吧。”周中平在电话里道。 “我在华庭酒店。”高扬告诉了周中平自己的地址。 这种事情本来周中平按排下面的人做就可以,却还要自己亲自出面,可见他对高扬的看重。 周中平的车很快到华庭酒店,高扬和宁萱告别,便下楼钻进他的车里,和他一起朝步行街而去。 华海的步行街是华海所有街道中最繁华的地段,这里来来往往的人群很多,在这里的店面生意都十分好,黄金地段,可谓千金难求。 周中平把车停在了街头,徒步和高扬朝步行街走了进去,在他们的背后,跟着几个周中平公司的办公人员,统一穿着黑色的西装,一本正经的跟着他们。 “高大师,这就是第一间店面了,你看看怎么样?”周中平指着步行街一间卖首饰的店面,对着高扬道。 高扬朝这间店看去,这间店大概40到50坪左右,里面比较深,在外面目测不出实际面识。店的门上挂着粉红色的风铃,里面摆着无数的小挂件和包之类的东西,是一间卖小女孩饰品的店,店的生意很好,有几个女孩子正在里面挑选着东西。 “周总,这店已经有人租了啊?”高扬看着这店生意还不错,转头朝周中平说了一句。 “唉,高大师,这步行街上的店间间都有人租,哪有空着的?”周中平拍着高扬的肩膀笑道:“不过你放心,他们的租期过几天就到了,到时我就可以收回来了,绝对不会强收的,你放心。” 周中平似乎很怕高扬会误会他做坏事,连忙解释。 “哦……”高扬点了点头,朝这间店面仔细的看了看。 PS:朋友的书今天上架,有空的兄弟们都过去给个首订吧,首订很重要,你们懂的。书名《重生万事如意》,作者:莫为君悲,在风水师的荐书里有直通车。大家去帮帮忙,谢谢了! ------------ 一六四 选店风波 看了一会儿那间店铺,高扬什么也没说,转头问道:“周总,其它的两间在哪? “另一间在隔壁,就是卖男装的那家。”周中平指着饰品店旁边的一间店铺道。 那间店铺比饰品店大上两倍不止,卖的是名牌男装,里面正有几对夫妻在看着衣服,其中有几个由服务员带着往试衣间去。 客人络绎不绝,看得出这间店的生意也十分的好。 “这间男装店和饰品店本来是连着的,我当时买的时候本来是当一个铺位租出去,不过太大了,只能租成两间。”周中平道。 这步行街的店铺价值不菲,像周中平这样一人就拥有三家的,少之又少。 高扬仔细看了看这间店,也没有说什么,又问道:“那还有一间呢?” “这两间你都不满意吗?”周中平诧异的道:“这两间是步行街上生意最好的两间店铺啊。” 高扬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只是道:“我想比较一下,挑一间最好的,呵呵,那第三间在哪呢?” “第三间没有这两间好。”周中平抬头指着正对面的二楼,道:“还有一间是在二楼,你看,就是那间果汁店,平时生意不怎么好的。” 高扬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地面两间店铺的旁边是一个大超市,店铺和超市的中间有一个间隔,是一道楼梯,楼梯口挂着一个‘来一杯果汁’的招牌,顺着楼梯看上去可以看到二楼淡淡的灯光。 这间店透着青春甜美的气息。从楼梯到二楼全部装修成粉蓝色,在墙壁上还画着一些可爱的壁画,很明显是为了吸引一些年轻人和学生。 这种果汁店在任何地方都可以见到很多,没有什么特别的。 不过高扬看到这间店的时候,却望了良久。 这里所有的店面生意都十分的好,却唯独这间无人问津,上去的客人寥寥无几。几人在这里站了半天,也没看见有什么客人上去。 “这间店……”高扬眯着眼睛看了看,道:“不错。这间店可以,周总,我可以上去看看吗?” “你要看这间?”周中平不可置信的道:“这间的生意不怎么好啊。而且位置也不太抢眼,要上楼才看得到。” 不是选人缘越旺的店铺越好吗? “没关系,我上去看看。”高扬笑了笑,朝街对面走了过去。 周中平见他坚持己见,也没有再说什么,带着人跟着他走了过去。 其实高扬的想法很简单,这些店面风水好不好他都不知道,格局有没有问题,他也无所谓,能在这步街坚持这么久的店铺。再差也差不到哪里。 这间店这么特别,他倒很想上去看看。 下面的服装店和饰品店的生意都很好,如果周中平收回来的话,店主肯定会很不乐意,虽然会交铺。但难免有怨气。 三清门请究顺风顺水,这种强抢的东西,他还是避开为妙。 真正好的相师不需要多么招眼的店铺,反而越是隐蔽的地方反而越能显得神秘,当年高家神相前有三棵大树遮挡都挡不住他们的生意,何况是这里? 高扬带着众人顺着楼梯一路往上。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柜台边有个穿着绿色短裙,带着服务员帽子的女生对着他们客气的叫了一句:“欢迎光临。” 这个女生看起来十**岁左右,应该是个女生,来半工半读的。 高扬冲着她笑了笑,走了进去,周围看了看。 “请坐这边。”女生走到一张桌子前,对着高扬道了一句。 “不用了。”高扬对她摇了摇头,道:“谢谢!” 说完,继续四处看着,打量着这间店的环境。 “哎呀,王经理,你怎么来了?我正想找你呢。”众人站在厅中,一个中年的男人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看到周中平手下的一个人笑着叫了一句,连忙跑了过来。 这个人就是这间果汁店的老板了,因为生意一直不好很想退租,又怕租期没到很麻烦,一直拖着不敢找业主,想不到今天他们会主动上门。 租店面这种事周中平都是交给手下的人处理的,这个老板当然不认识他,只认得王经理。 “你好,我带个客人来这里坐坐。”王经理礼貌而又客气的道了一句。 他脸上带着微笑,很职业化。 “随便坐,随便坐。”老板朝着高扬和周中平等人招了招手,客气的道了一句,然后又转头看向王经理道:“王经理啊,我有件事想找你商量,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一下啊。” “什么事?”王经理问道。 “这间店的生意不好,我在这里半年,已经亏了二十多万了,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退租啊?我真的没钱再坚持剩下的两年半了。”果汁店老板苦着脸不好意思的道。 店铺一租就是租三年,这间铺刚租给这个老板没多久就亏了这么多,实在有点让人受不了。 “这……”王经理为难的看了周中平一眼,对着果汁店老板道:“你等等。” 说完他转身走到周中平身边低声道了句:“周总,这个店老板想退租。” “让他别急,一切等高大师看了再说。”周中平眼睛看向一直在周围看的高扬,摆了摆手。 “好的。”王经理点了点头,刚想转头对果汁店老板说什么,那个店老板却从后面走了上来,看到周中平眼睛一亮,道:“你是周总吧?我在报纸上看过你的照片,你是不是周总啊?” 王经理看到他直接找到周中平面前,面色变得十分难看,生怕周中平怪罪。 “我是周中平。”周中平看着店老板,皱了皱眉。 他的确有点不喜欢这么莽撞的人。 “周总,真的是你啊?太好了,想不到你会亲自来店里坐。”店老板热情的伸出手握住周中平的手,道:“周总你来了就太好了,这间店铺我想退租啊,可不可以啊?” 他拉着周中平的手不断的晃着,神情十分的迫切,生怕周中平不答应。 周中平看着自己被他抓住的手,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个人他真的很不喜欢,太冲撞了。 “周总,你说好不好啊?”店老板似乎不会察颜观色,依然迫切的看着周中平,笑着说道。 王经理的脸色更加的难看,把头低了下去,不敢抬起来。 万一周中平发火的话,那就麻烦了。 周中平的确是很想发火,此时的他想把手挣出来,店老板却抓得很紧,让他根本挣不脱,不由就想开口让他放开,嘴巴刚一张,旁边却传来了高扬的声音:“周总,我就要这间了。” 周中平转头朝他看去,高扬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自己,一脸笑意。 “你要这间?”周中平愣了愣,这间的生意可真的不好啊。 “是的。”高扬朝周中平走了过来,不动声色的把店老板分开,笑道:“我就要这间了,可以吗?” 店老板被他分开,心中很不高兴,不过他听到高扬似乎在说要这间店面的事情,又忍了下来,眼睛巴巴的看着他,希望周中平答应。 “高大师,你要这间店当然可以。”周中平点头道:“不过你真的确定吗?下面两间店的生意可比这里好很多的。” 说着他还指着店老板道:“你看,这位店老板也在亏本,想要退租,高大师,你不如考虑下面的店吧,反正你放心,不管你看上哪间,我都会收回来给你的。” “呵呵,谢谢周总。”高扬看了店老板一眼,见他一脸热切的盯着自己,眼巴巴的十分可怜,又转头看向周中平道:“我就要这间。” “好吧。”周中平看高扬这么坚持,也笑着点了点头,道:“高大师你要这间一定有什么玄机,能告诉我吗?” 和高扬在一起越久,他对高扬的处事风格越好奇,总是想知道他做事的原因。 “周总,有些玄机是不便透露的,你就当做我是和这店铺有缘吧,下面的两间店我看了都不太喜欢,唯独这间我一眼就看上了,而且你看,这间店比下面两间店合起来都还要大,我非常合用。”高扬道。 有很多事情他自己也不会解释,对于风水一门,他能看得清门路,但要让他说出个所以然来,却需要很专业的知识,他现在还不能乱说,万一说错会对往后造成不好的影响。 而且下面两间店的生意那么好,他也不好折人家的财路,这间店的老板急切的想要转店面,刚好让他碰到,也算是一种缘份。 他刚才已经看过,这间店的风水没有一点问题,果汁店生意不好的原因可能是因为经营的东西属水,与铺位的格局有冲撞才会不好。 这间店这么大,他现在和胖子没有地方住,刚好可以隔两间出来做卧室,余下的做店面足够了,一切都刚刚好。 “小王,高大师喜欢这间店,你就马上和店老板把手续办一下,明天找人来帮高大师装修。”周中平做事风风火火,和高扬决定好了,便指挥王经理办事。 ------------ 一六五 我就要这部648万的车 “好的。”王经理听到周中平的话恭敬的应了一声,然后招呼着店老板办手续。 店老板十分高兴,离去之前冲到高扬面前抓着他的手不断的晃着,说道:“这位先生,你真是个好人啊,这间店其实很不错的,祝你往后生意兴隆,开店的时候通知一声,我一定带朋友来捧场。” “呵呵,好。”高扬笑着客气的道了一句。 这个店老板的手上不知沾了什么东西,油腻腻的,十分恶心,难怪刚才周中平要一脸嫌弃的模样,原来是这样。 王经理见这个店老板骚扰完周中平之后又骚扰高扬,不由无奈的叹了口气,拉着他往一边走去了。 “高大师,店面的手续我明天叫小王帮你办,接下来的装修也让他负责,你有什么交待的就吩咐他好了。”周中平对高扬道。 “好的,谢谢周总。”高扬想不到周中平不只赠店,还连装修都包了,这实在让他太惊喜了。 毕竟装修费用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是笔大数目,能节约就节约最好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啊?”周中平笑道:“往后还希望高大师多多关照我呢,我的地产建楼盘的时候还要麻烦你帮我看看风水,这么一点东西算什么?” 去一趟香港高扬就帮他赚了个天文数字,往后有高扬帮忙,他还怕自己不会越来越富? “周总客气了。”高扬客气的道了一句。 周中平让他看风水实在有点尴尬,他现在还不太懂。到时只能尽力而为。 “走,高大师,这里的事情小王会搞定的了,我们去选车吧。”周中平拍了拍高扬的肩膀,带着他往门外走去。 “好的。”高扬没有拒绝。 只是他心中在想,要选什么车好呢?周中平说的一百万以下的车不要选,那要选什么呢? 奔驰会不会太老气?宝马会不会不够时髦?要不然奥迪?奥迪百万以上的车样子还可以啊。不过会不会官味太重呢? 高扬头疼啊,对车他没什么研究啊,到时随便选一部好了。反正周中平的车肯定没差车。 下楼走出步行街,几人朝停车的位置走去,陆陆续续的上了车。往周中平的公司而去。 周中平的公司在华海的城南,是一栋比茂业大厦还要高的大厦,建筑非常的宏伟,直冲云宵,非常的霸气,在大厦中间,有很显眼的‘伟胜集团’几个大字。 司机把车开进大厦的停车场,周中平带着高扬下车,指着周围的车道:“高大师,随便选。看上哪部告诉我,呵呵。” 大手一挥之间,尽显霸气。 高扬转眼朝四周看去,看到眼前的场影愣了一愣。 这里是周中平专用的一个停车库,里面停着几十辆大小不一。品牌不同的车,除了几辆有使用过的痕迹之外,其它的都是全新的。 敢情这个周中平买这么多车回来专门用来送人的?高扬怔住了,这手笔,可真是不一般啊。 他又哪里知道,大集团留住人才。都会配好车好房,只给他们用,不把手续办到他们名下,那样才可以留住他们的心,让他们舍不得离开。 因为离开就等于除了工资以外一无所有了。 “这辆悍马怎么样?”周中平走到一辆悍马H2面前,用手拍了拍车盖,道:“这车性能好,够霸气,男人就是要开这样的车,显得有气势,你觉得呢?” 高扬转头看了眼,发现这车真的挺霸气,整辆车的车头看起来就像一匹气势汹汹的悍马,给人一种不敢招惹的感觉。 “这车……”高扬抓了抓下巴,道:“太野性了,不适合我。” 他又不是整天要去越野,这车不实用啊,你说车海茫茫,开辆这玩意儿出去,威风倒够威风了,可会不会太有杀伤力呢? “那这辆呢?路虎,不野了吧?”周中平又走到另一辆车前,笑着拍了拍车盖,那神情和动作充满了自豪,都是贵车,对于他来说现在就是显摆的最佳时候。 不过高扬怎么看他怎么像一卖车的,十分可笑。 “这车……”高扬把车前后看了一圈,点了点头道:“这车好,比刚才那辆婉约很多。” 不过……会不会太保守呢? 他是绝对看不出这是一辆揽胜的,要让他知道这些车的价钱,他绝不会这么嫌弃。 周中平看他好像不是太满意的样子,笑了笑,道:“我知道了,高大师不喜欢这种越野车型的,觉得太笨重,是吧?来来来,你看看这辆……” 周中平一边说一边拉着高扬朝另一辆走去,那模样,真的就像个卖车的,在极力的推荐着自己的车,生怕别人不买似的。 也许对于他来说这是很威风很显摆的事,但对于高扬来说,真的有点太过了。 “这辆奥迪A86,小车款,婉约,大气,适合你。”周中平带高扬走到一辆黑色的小车前,停下脚步笑着道。 “这车的颜色太老气了。”高扬一看那车的颜色就不感冒,在他的心中,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会喜欢这么黑的颜色。 “呃……”周中平尴尬了。 说了这么多辆高扬都不满意,让他有点无力的感觉,看来这家伙不好收买啊。 “不好意思,周总,我胡说八道的。”高扬见周中平脸色不好看,突然意识到自己口无遮拦,在说周中平老气,他不高兴是应该的。 “没事。”周中平摆了摆手笑道:“以我们俩的关系,说这些做什么?算了,我跟你的眼光不一样,呵呵,你自己看看喜欢哪一部。” 介绍了半天白介绍,让他的确有种挫败感。 高扬笑了笑,转动着目光,扫着周围的车。 突然,他眼前一亮,目光在一辆黄色的跑车上停了下来,指着那跑车道:“周总,那辆不错啊。” 那辆车小巧又不失霸气,狂野又不嚣张,而且那颜色他很喜欢,那么小的一辆车,应该是这里最便宜的一部了,他选这个,周中平应该很开心吧。 “呃……”本来他以为周中平会很高兴,却想不到周中平看到他指的车突然就迟疑了一下。 这高大师,自己介绍了半天他不满意原来是嫌那些车便宜啊?原来他喜欢这款Aventador,心可真大啊,一张口就是一辆648万的车,刚才的那些两三部加起来还没有这部贵呢。 这车他舍不得啊,他可是自己都没开出去玩过呢。 “怎么了?”高扬看到他眼神闪了闪,道:“这辆车是你平时开的吗?那不好意思,我换另一辆好了。” 高扬以为这辆车是周中平平时开的车,所以有点尴尬,转头又朝其它的车看去。 天地良心,他真的不知道这车的价钱,他是纯粹喜欢这个款式和这个颜色,真的。 周中平被他一说,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本来说好让他随便选的,现在选了一款,自己却又迟疑,实在有点丢脸,想想高扬这次在香港帮他谈成的这笔生意,光中间那王老千的差价就抵好几辆这部车了,还别说往后大厦建成之后的利润。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要是自己不舍得这车的话,那往后再找高扬办事,可就有点难了。 算了,越贵的车越能套得住人心,不就是648万嘛,他周中平又不是没这点小钱? 高扬的眼光继续在周围的车上看着,看来看去,都没有看到自己喜欢的,只觉得刚才那辆黄色的跑车好看。 其实这里的车都是好车,对于现在的高扬来说,随便一辆,都是极品了,可惜人就是这样,当有得选择的时候,要求就会变高,只希望得到更好的,相反的,那些平时渴望得到的东西,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高大师,你的眼光真的很不错,这辆Aventador的确是适合你这样的年轻人,呵呵,既然你喜欢,我就送给你了,我马上去拿钥匙,让你先开回去,明天小王办手续的时候让他一起把车也办了。”周中平说着,就朝停车场外走去。 “谢谢周总了。”高扬听到周中平要把这辆车送给他十分开心,其它的车他都看不中,就看中这辆,现在可以得到,实在是太好了。 看着周中平走出去,高扬朝那辆车走了过去,跟着他们一起进来的那几个工作人员看到高扬要了这部车,都睁大了眼睛,不知道这位周中平口中的‘高大师’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有这么大的魅力,让周中平送他这么贵的一辆车。 看着他走向那车,他们眼中都露出了羡慕的神情,真想和高扬换一个位置。 所有的人都在震惊,只有高扬一个人糊里糊涂的。他走到车前,摸了摸车身,一股冰凉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让他的心兴奋了起来。 他终于有了一辆自己的车了,往后就方便多了,这也算自己往前踏了一大步,地位往上提了一大截,在华海这个地方,有车有店,那档次就不一样了。 现在唯一差的,就是一套房子了,宁萱总住在酒店也不是办法,总得搞个房子给她住,可惜自己只有一百多万,这点钱要在华海买个像样点的房子真是很难。 想要我太多,只能一步一步来,至少现在有了车,了了一个心愿了。 ------------ 一六六 找麻烦 当高扬开着车回到酒店下面的时候,胖子看到他开回来的车,眼睛都直了,像色狼看到美女一般,眼睛发亮,扑在车上抚摸了好久,直问高扬从哪里偷来的。【59文学网友分享】 高扬被他问得哭笑不得,解释了好长一篇才把他搞定。 不过胖子还是直到晚上睡觉都还在兴奋着,连睡觉都笑醒,直觉得跟着高扬发了财,这回跟对了人,往后不愁了。 店铺和车的手续在第二天很快办好,所有的东西正式成为了高扬的所有品,让他的心安了下来。 店面的装修他全部交给了王经理,向他交待了几项特别的装修之后,就没再管店里的事,到酒店去陪宁萱了。 “平子哥,找到了那小子了。” 晚上,在一间夜总会的房间里,一个穿着黑色运动服的小子从门外跑了进来,推开门窜到一个平头的男人面前叫了一句。 小平头看到他进来不悦的放下了酒杯和怀里的女人,喝道:“慌什么慌?找到哪个小子了?” 此人正是上次高扬在麻将馆里找过麻烦的平子哥,平时人字头的仇人不少,这小子平白无故叫一通,倒让他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上次到麻将馆打了虎阳哥那姓高的小子。”穿运动服的小子看到平子哥发怒缩了一缩,涎着笑说了一句。 “那小子?”平子哥一听坐直了身子,问道:“在哪?” 上次高扬让他吃了亏。心里一直觉得窝囊,后来找了好久找不到这小子的影子,这回找到,非让他吃点苦头。 “他在步行街搞了个店面,过几天就准备开业了。”黑衣服小子说道。 “好,敢在老子的地头开店,这姓高的真有脾气。”平子哥摸了摸下巴。道:“开张那天带两个兄弟去‘贺贺’他,别让人家觉得我们人字头的人好欺负。” “是。”黑衣服小子眼睛亮了亮,点头答应了一声。 高扬先前的担心果然没错。自己开了店,就是把自己摆在了明处。以前那些找自己麻烦的人,只怕这一回要一起涌出来了。 不知道麻杆瞎子那边又会有什么动静? 店面的装修很快。王经理不愧是大公司的经理,办事效率果然很高,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把高扬的店面装修得差不多了。 当然,这其中花了多少钱赶工,高扬却又不知道了。 店面装修好,高扬和胖子便把东西搬了过去,各自分了一间房当做卧室,就算有了一个固定的‘家’了。 虽然这家有点小,不过却也应有尽有,何况一走出门口就是工作的地方。即方便又快捷,别人想要都要不来。 开店的时间是高扬翻了黄历选出来的,是当月最好的日子。 开店那天没有放鞭炮,也没有请礼仪小姐宣传,只是在一楼的楼梯口挂了个‘高家神相’的牌子。便什么也没有了。 连宁萱也没有叫来,只是让胖子坐在办公室外面的一个房间当接待,除了两人之外再无其它人。 店虽然开得冷清,却注定这一天要热闹非凡。 早上九点多,便有一个穿着黑色运动服的小子带着一个光头的汉子顺着楼梯走了上去,在走到高家神相牌子下的时候。还吐了口口水。 “小明哥,这家伙原来是个算命的啊?这样吐口水会不会倒霉啊?我听说这些相门中人很邪门的。”跟在黑色运动服小子后面的光头抬头看了看那牌子,道了一句。 “邪你个大头鬼。”小明哥听到他的话转过头来拍了拍他的头,道:“我们今天是来让他邪的,你他娘的掉什么链子?想裸奔是不是?” 别看他年纪小,看起来二十来岁模样,那三十多岁人高马大的光头被他一拍却完全没脾气,连嘴也不敢顶一句,抱着头跟着他继续走了上去。 人字头是讲辈份的,不能逾越。 “砰——”走到二楼,光头一马当先,一脚踢开了高扬办公室的门,把坐在里面的胖子吓了一大跳。 胖子听到脚步声以为是有客人来,已经准备好了笑容迎接,想不到却是这么凶神恶煞的两人,笑容瞬间淡去,问了一句:“你们干什么?” “妈的,做生意不打开门,关着门是什么意思?”小明哥从高大的光头背后挤出来,鼻孔朝天的对着胖子叫了一句。 “我们还没开门,我们开店的时间是9点半,你们来早了。”胖子看来者不善,从坐位上走了出来。 “你们如果要看相的话需要排队,一个一个进去。”胖子道。 “看相?”小明哥听到他的话和后面的光头对望了一眼,突然捧腹笑了出来,道:“哈哈,有意思,你这胖子真是没眼界,连我小明哥都不认识,好,你说看相,来来来,你就给小爷我看看,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要是有一个字说得不顺耳,就别怪我砸了你的店。” 说话间,后面的人越笑越大声,全都在嘲笑着胖子。 其实胖子哪看不出这两人是来找麻烦的?只不过高扬今天一早交待过他,万事以笑迎人,才不会有凶险,他才一直把这些人当客人对待,要不然早把他们轰出去了。 “你们谁看相?”正当两人笑得猖狂之时,高扬从里面不动声色的走了出来。 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看起来干净整洁,黝黑的皮肤显得更有男人味了。 “我。”小明哥倒着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张大嘴巴道:“小爷我看相,你就是老板了?还不快来招呼小爷我?” 其实小明哥上次已经见过高扬,不过高扬对他没印象,现在只知道这些人是来找麻烦的,却不知道是哪泼人。 “我不是老板,我是一名相师。”高扬眉目沉静,连眼睛都没抬一下,淡淡的道了一句。 说完朝小明哥走了过来,走到桌子边坐下,对着小明哥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请坐。” 做生意就要有做生意的样子,高扬一时没有发火。 “好,那我就让你看看,看你说出个什么名堂。”小明哥大摇大摆的在高扬的对面坐了下来,把脚放在了桌子上,一摇一摇的说了一句,态度嚣张至极。 他的身后,那光头汉子抱着手臂站着,像怒目金刚一样盯着高扬,似乎只等小明哥一声令下,就要动手的样子。 高扬看都没看他一眼,依然沉静,朝小明哥问道:“你想知道哪方面的事?” 看相先问因,高扬随意的问了一句。 “随便,你爱算什么算什么。”小明哥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手相看过去,面相看未来,你要看过去还是未来?”高扬问道。 “当然是未来,过去老子已经经历过了,还看毛线?”小明哥道。 “未来……”高扬目光如炬,在小明哥的脸上看了一圈,突然眼睛一眯,中指和食指竖着一指,道:“你的未来就是——马上要进公安局。” “什么?”小明哥听到他的话一怒,一掌拍在桌子上道:“你他娘的这是要咒小爷是吗?我看你这店不用开了,直接关了得了。” 他们这类人一向不喜欢跟公安打交道,高扬这么说,戳中他的死穴。 光头看到他一拍桌子,当下便发作起来,随手拿起一旁的椅子就要砸一旁的玻璃茶几砸去。 他们今天就是来砸店的,为的就是这一刻。 “哎呀——”他的椅子还来不及放手,身后就突然传来了小明哥的惨叫声,回头一看,小明哥拍在桌子上的手被高扬一把抓住,正仰着头苦着脸叫着。 他这一被制住,光头再不敢动,举着个椅子,怎么也不敢放下去。 小明哥的手被高扬抓着,只觉得被铁钳钳着一般,疼痛无比,只能求饶道:“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这小明哥始终比不得平子哥这样的大头,平时狐假虎威还可以,真动起手来,就是一绣花枕头,被高扬一捏就投了降。 “今天本店刚开张,只看相,其它客人一律不接待,你如果继续看相就坐好,要不然……”高扬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手一用力,小明哥顿时又哇哇的叫了起来。 痛叫之间,小明哥的另一支手还不忘在背后偷偷的朝光头做了手势,光头收到手势立刻把椅子放了下来,朝外面跑了出去。 高扬没有阻止光头,小明哥那手势他没看到,还以为光头是害怕跑了出去。 这伙人是什么来头他不知道,如果光头去找帮手,他刚好可以知道他们是谁的人,如果麻杆瞎子的人…… 想到这里,高扬的手就不由更加用力了一些。 “痛痛痛,放手——”小明哥歪着脖子张大着嘴巴叫着,指着高扬的手,示意他放手。 高扬冷眼看了他身后的几个汉子一眼,见他们不再乱动,才放开了小明哥的手,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问道:“说吧,你们是谁派来的?” 自始至终,他的屁股都没有离开过椅子分毫。 “我只是来看相的,你在说什么我不懂。”小明哥被高扬收拾了一番老实了很多,揉着手道。 他已经让光头去打电话叫人,一会儿就有这小子好看了。 ------------ 一六七 带人砸店 “你不说没关系,不过你既然来看相,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忠告,你印堂发黑,山根低陷,将有凶灾上身。〖59文学.〗本来你如果本性良善,不做这打打杀杀的事或许还可以躲过这一劫,但你却找到我的地盘上来撒野,那你这祸就避不了了。”高扬看着小明哥,说话平淡无波,连眉毛都没挑一下,颇有点高深莫测的味道。 “什么凶灾?”虽然小明哥心里很鄙视这种江湖骗术,但人的本性就是这样,不关自己事的时候无所谓,一跟自己扯上关联,就算平时不信的,也想要问个究竟了。 不过对他来说,刚才被高扬差点捏断骨头不知道算不算凶灾。 “你眼角泛红,隐隐的透出血光之气,这凶灾不是普通的凶灾,轻则见血,重则没命,刚才说你要进公安局,已经算是安慰你的说法,如果你不信,今天之内就可以见效果,看我说得对还是不对。”高扬身子一松,挨在椅背上说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这种江湖骗子我见得多了,步行街外面摆摊的多的是,全是靠编鬼话混饭吃,还想糊弄小爷我?”小明哥心里被高扬说得发毛,不过嘴上却不服软,脚一抬,又把脚放上了桌子,身子朝椅背后面挨去。 “既然你不信命,那你便只有死路一条了。”高扬眼睛微微一眯,道:“信命者,自有命运之神护佑,你连命都不信了。那命与你,有与没有都是一样,有即是无,无即是有,你很快就会没命了。” 高扬的话声刚落,小明哥的背已经挨到了椅背上,椅子的前两只腿被他的脚一顶往后斜成了45度角。本来他这个姿势是做来装酷的,但不知是巧合还是真有那么邪门,那椅子明明是不锈刚的脚。却被他这一压折了一折,整张椅子就朝后倒了下去。 “喂喂喂——”小明哥的身子跟着椅子倒下去,手在空中乱舞着。想抓住什么来稳住,结果却什么也没有,“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哎哟。”小明哥的头重重的撞在地板砖上,疼得他眦牙裂嘴的叫了一声。 “这椅子怎么回事?”胖子在一旁看着也邪门,走过去拿起椅子看了看,只见那椅子的其中一只后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用钢钜钜了一个口子,小明哥这一压,就把腿压断了。 “高扬,这椅子……”胖子抬起头疑惑的看向高扬,刚巧看到他嘴角边隐过的一抹笑意。突然愣了愣。 高扬的笑意十分奇怪,一笑即隐,脸上瞬间又回复成了那雷打不动的淡漠表情,眼睛盯着地上的小明哥。 “哎呀,流血了。”小明哥从地上坐起来。摸着后脑勺揉着,结果手刚一碰上去就摸到湿嗒嗒的一团,放到眼前一看,鲜红一片,却是脑袋流血了。 “你看,凶灾上身啊。你还不信,马上就见效了,这还是小的,一会儿就有大的了。”胖子平时虽然不信高扬忽悠人的那一套,但现在关键时候还是不能掉链子的,顺着高扬的话就吓了小明哥一通。 “不是这么邪门吧?”小明哥一脸惊吓,坐在地上盯着手上的血。 头撞得不是很严重,只是破了皮见了点血而已,但因为刚才被高扬吓唬了一通,所以这血见得就让他有点发毛了。 “轻则见血……”高扬抓了抓下巴,道:“重则的话……”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 “没命!”胖子马上补上,指着小明哥道:“你呀,马上就会没命了,连公安局都不用去了,直接去殡仪馆吧。” 要说胖子这家伙还真是滑头,顺杆爬的本事一点也不输给别人。 “不,一定会进了公安局才会没命。”高扬摇了摇头道。 他高深莫测的语气把小明哥吓得一愣一愣的,本来不信的心里也开始动摇了起来,爬起来走到高扬身边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小爷只是不小心摔了一下而已,就被你编得这么邪乎,你不如别开店了,去做编剧得了,我倒要看看,我要怎么进公安局,这里一没警察,二我又没做什么犯法的事,我看你怎么圆谎。” 他的心里虽然有点动摇,但始终不愿灭自己的威风,以他的想法,自己今天就什么也不干,看他高扬怎么让他进公安局。 这个死光头,怎么叫个人这么半天没回来? “小爷我不算命了,你他娘的骗人的,小爷我一会儿再找你算账,小爷我先去放个尿。”他不是高扬的对手,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始终不妙,现在头流血了,还是先进医院再说,砸店的事一会儿等人来了叫他们再动手不迟。 “还没给钱。”胖子看着他往门走去,下意识的叫了一句,完全忘了这家伙是来找碴的。 “神经病。”小明哥看也不看他一眼,大摇大摆的就朝门口进了过去。 高扬坐在位置上一动未动,只是抬起手看着手腕上的表,慢慢的数了起来:“5,4,3……” 他的话声随着小明哥的步子一踏一踏的,十分有节奏,当他数到:“1。”的时候,小明哥刚好走到了门后,准备拉开门走出去。 “砰——”同时,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大力的撞了开来,光头一脸兴奋的闯了进来,叫道:“小明哥,平子哥来了……咦?小明哥呢?”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小明哥的人,他朝着高扬叫了句:“喂,看相的,小明哥呢?” 高扬坐着没动,嘴边带着淡淡的笑意,盯向了前后。 这光头真有意思,竟跟叶红一样喜欢以撞门的方式开门,小明哥被他这一撞,就连同门一起撞上了墙,现在在门后,情况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光头的力气显然比叶红大了很多,小明哥的体内也不能和自己相比,这次小明哥可不只是撞出鼻血那么简单了。 光头顺着高扬的目光看去,心里一沉,暗叫了一声不妙,手一伸,把门拉开,随着他拉开,小明哥的身子直挺挺的倒了下来,摔在地上,还伸出颤颤微微的手指指着他,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 “小明哥!”光头缩了缩头,不敢上前。 随着他话声落下,门外的楼梯上又传来了零碎的脚步声,只是瞬间,便有二十几个人冲了进来,带着的人正是平子哥。 “原来是你。”高扬眼睛一眯,微微有点失望。 本来他还以为这伙人是麻杆瞎子派来的,想不到却是洪大龙一伙,看来只是为上次麻将馆的事找自己麻烦而已,远远不是他先前料的那样。 “小子,一事未了又来一事,你屡次三番的伤我的人是什么意思?”平子哥看了一眼地上流着血的小明哥,以为是高扬动的手,不由就冲着高扬问了一句。 人字头找麻烦也要有个由头,这叫问路,小明哥这幅样子,刚好给他找碴的理由。 胖子看到这么大一伙人,心里已经害怕,朝后缩了缩,跑到了高扬的旁边站着。 “平子哥,这话应该我问你,上次你找人砍我,我知道是因为洪大龙那厮给了你钱,这次我新店刚开张,你就来找麻烦,是什么意思?难道洪大老又给了你钱?”高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出桌子对着平子哥说了一句。 平子哥长得人高马大,带的人也都是高大的汉子,一伙人站在店里显得有点拥挤。 “洪大龙算什么鸟东西?”平子哥啐了一口道:“你上次打伤虎阳哥,惹了我们人字头,想在这华海混想都别想,今天我就是来问个交待,你说这事怎么处理?” “你想我怎么处理?”高扬抬了抬下巴问道,神色间已经有点冷意。 “先赔医药费,然后上门给我人字头叩头认错,往后每个月交5万保护费,这事就算了了。”平子哥上次也见过高扬的手段,一时也不想闹得太僵,能捞到好处先捞好处。 “医药费?”高扬挑了挑眉头,手在背后收紧,扯着嘴角嘲笑道:“你想我赔多少医药费呢?” 胖子在背后看到他的手势,手不由得暗中的伸向了一旁的椅子。 “虎阳哥伤到了骨头,至今还没好全,现在你又伤我一个兄弟,两笔账一起10万,再加上这个月的保护费5万,你给我15万,我马上走人。”平子哥看到高扬的笑容心里十分恼火,不过还是回答了他的话。 毕竟自己人多,这小子再牛也打不过这么多个。 “要是我不给呢?”高扬笑得更盛了。 胖子的手也摸到了椅子,紧紧的抓着,只等一言不合就动手。 “不给的话……”平子哥哼了一声,道:“一个月30天,我天天找兄弟上来陪你们喝茶,只要你们在这一天,就绝不间断,我们人字头最讲情义,对于你们这样的新店当然要特别照顾。” 天天来闹,这生意就别想做了,就算高扬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来一个打一个,可天天来闹的话也不是个事儿,生意总还是得做。平子哥就是看中他这个弱点,出言威吓着。 ------------ 一六八 大牌人物登场 “一条毛也不会有。”高扬无所谓的道。 这些人想要威胁他?真是笑话,上天不收他们的命,他可以帮忙,反正新店开张总得杀点鸡敬一下猴,要不然今天人字头的来闹,明天马字头的来闹,后天牛字头的来闹,这就没完没了了。 “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这么想死我就给你个痛快,兄弟们,动手,给我砸了他的店。”平子见高扬敬洒不吃吃罚酒,也动了真怒,喝了一声。 那二十几个汉子一听到他的话,纷纷从背后摸出钢管和砍刀,准备动手。 “谁敢?”高扬猛然一声大喝,如平地响雷,让所有人都愣了一愣。 “动手。”平子哥看着愣着人,气恼的喝了一句。 “这么快就动手了?”众人正准备动手之时,门外突然又走进来了一个人,此人穿着黑sè的劲装,看起来三十来岁,一双眼睛内敛却又十分有神,站在门口有着一股淡淡的气势。 “五哥!”众人看到来的人,叫了一声,停了下来。 “老五,你怎么尿个尿这么久?都动手了。”平子哥看到来人,气恼的叫了一句。 “高兄弟?”来人听到平子哥的话转头朝高扬看了过去,当看到高扬的脸时,叫了一声。 “段五?”高扬看到来人也惊讶的叫了一声。 这人正是当时在拘留所的时候和他关在一间牢房的段五,段五也是人字头的人。当初犯了事被关了进去,想不到现在也出来了。 “高兄弟好久不见啊,你怎么在这里?”段五朝高扬走了过去,问了一句。 段五对高扬的态度十分亲切,让人字头其它的兄弟都愣住了,有点搞不清状况,特别是平子哥。眼睛直直的看着段五走向高扬,整个人像个雕堡一样动也动不了分毫了。 这段五在帮里是出了名的冷面怪,这会儿见到高扬。竟然扯了一丝淡淡的笑意,真是奇怪了。 “这店是我的。”高扬指了指大厅,对着段五哭笑不得的说了一句。 段五是人字头的人。人字头今天是来砸店的,那两人这算怎么回事? “是你的?”段五睁大了眼睛,转头朝平子哥道:“平子,把人都带回去,高兄弟是我兄弟,自家兄弟不能找麻烦。” 段五刚放出来没多久,今天去平子哥那里转转,结果碰到他们说要砸店,就跟着过来看看,想不到却碰到熟人。实在有点尴尬。 “什么兄弟?”平子哥有点不愿意了,这家伙都亮了出来不能就这样撤走不是,道:“老五,这家伙打伤了虎阳哥,你现在是不是要替他扛下来啊?要扛下来的话你得回去跟虎阳哥说清楚。” 平子哥和段五还有虎阳哥几人在人字头是同一个辈份。这话说起来就不好听了。 “这事我去跟虎阳哥说,你们先回去。”段五黑着脸道。 “这也不行,那这兄弟怎么办?头都破了,总得让他赔点医药费?还有上次在麻将馆,他把事情闹那么大,让我们人字头的面子往哪搁?老五。这事太大,你啃不下来啊,不要到时自己惹祸上身。”平子哥朝段五道。 段五听到他的话迟疑了,平子哥说得对,他的身份在人字头还不算太高,一狮压不住二虎,这事儿难办。 “段五,这事跟你没关系,你不用帮我。”高扬看段五为难,淡淡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点事我还是能解决的,你要是兄弟就在一边看着,帮忙就不用了。” 人字头的事他不懂,但段五的为难他是看了出来,这么一点人他还没放在眼里,不需要段五为难。 “好,这话你说的,兄弟们,这回谁也别给面子,给我动手。”平子哥听到高扬的话对高扬竖了竖大拇指,暗示他是条汉子,可口头上,却一点也没饶人。 “动什么手啊?”平子哥的话刚落,外面就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接着三四个人走了进来,却是伍薇和小李还有另外的两个jǐng察。 伍薇今天穿着一身便装,粉蓝sè的连衣裙,手上还抱着一个礼盒,正是来送礼的。 小李和另外三个jǐng察穿着jǐng服,想必是在执勤的时候听说高扬今天开张,和伍薇一起过来了。几人本来一脸笑意的来道贺,结果看到这样的场面,伍薇的小脸瞬间就冷了下来,朝着众人喝了一句。 看到来了jǐng察,众人都不敢再动,纷纷手快的把刀和钢管收到了背后,平子哥和段五的眼神闪了闪,互看了一眼,一时也把嚣张的气焰压了下去。 小明哥看到jǐng察,心突然就沉了一沉,想起高扬刚才说他要进公安局的话,暗叫了一苦,心想不会这么邪?真让这姓高的说中?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是来算命的吗?还是来贺喜的?怎么果蓝也不拿一个?还有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伍微一走进来就说个不停,把手中的礼盒放在桌子上,指着平子哥道了一句。 平子哥在人字头混得久了,总会有些事被jǐng察抓到关几天,一来二去,就混了个脸熟。 “我们是来算命的,是来算命的。”平子哥看到jǐng察就软了一截,虽然伍薇没穿jǐng服,不过他眼力一向不差,从她那坚挺的身影和其它几个jǐng察对她的态度就猜出了这个女人身份肯定不底。 “这么多人来算命?”伍微哪里不知道他在说谎,转头朝后面的几个jǐng察说道:“我现在怀疑这些人来这里是有别的意图,很有可能是要聚殴,你们去搜他们的身。” “是!”小李应了一声,招呼着几个jǐng察朝众人走了过去。 “噼哩咣啷——”这一搜,就把凶器全搜了出来,钢管和砍手被几人夺过来扔在了地上。 “全部带回去。”伍薇看到凶器眉头一皱,挥了挥手道。 “是!”小李点了点头,摸出电话打了出去,叫了几辆车过来。 “你们统统给我老实一点坐好。”车没来之前,小李让众人坐到地上背着手挤成了一堆,不准乱动。 平子哥平时威风八面,可怎么也不敢跟皇家闹脾气,他可不是人字头顶尖的那些人物,能跟白道的高官有关系,现在落在伍微的手上,也只能挤在人堆里不敢出声。反倒是段五,和高扬站在一边,没有被当成同伙反倒没事。 “怎么样?时间刚刚好?我可是按足你说的时间才到的哦。”伍微收拾好平子哥等人,转头朝着高扬笑道了一句。 原来她这个时候才来,是高扬一早安排好了的。不过实在让她佩服,高扬怎么会知道今天有人来闹事,而且让她来得刚刚好的呢?要是晚来一秒,只怕店就要被砸了。 她的心中,不由对高扬越来越好奇,这个人究竟是个忽悠高手呢?还是真的是一个大师呢? “很好,对你的表现我很满意。”高扬对着伍微点了点头,走到桌子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笑道:“为了报答你的这个恩情,我就帮你看个手相,不收钱。” “去你的,谁让你看啊?大骗子。”伍薇嗔怪的瞟了他一眼,笑道。 她这一眼当真是娇俏无比,高扬一直被她泼妇的型像荼毒,难得遇到这么娇俏的样子,倒让他眼前一亮,不由愣了一愣。 “小煞星,我现在已经开店了,你可不能再叫我大骗子了,你没看见外面的牌子啊?以后得叫我高大师。”高扬纠正着伍薇的话。 这丫头要是以后经常来的话,天天这么叫也不是个办法,要是让客户听见,还以为自己真是个骗子呢。 “我就叫,哼。”伍薇不买账,狡猾的笑了一句。 平子哥看着高扬和伍薇聊天,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知道这姓高的是什么来路?怎么会跟这个女jǐng察的关系这么好?他先前不是个清洁工吗? 可是,让他吃惊的还在后面呢,随着伍薇的到来,没多久,赵局长和张政委也提着礼盒从门外笑着走了进来。 他们看到地上一团的人愣了愣,转头朝高扬笑道:“高大师,这是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来帮我庆贺开张的,哈哈。”高扬笑道:“赵局长,张政委,请坐。” 说着,招呼两人到了沙发那边坐下,伍薇也走了过去,几人一起坐着。 平子哥听到高扬叫赵局长和张政委,脸sè更是变了一变,这局长和政委级的人物也对这小子这么客气,这小子真的只是个没背景的清洁工那么简单吗? 不只是他,就连胖子都有点吃惊了,上次跟着高扬,他只见了周中平,以为高扬在华海只认识周中平这么一个大人物,可现在不只来了个漂亮的女jǐng察,还来了局长和政委,这小子,这段时间在华海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和他朝夕相处却什么也没发现呢? “高大师,你这店开得有点冷清啊,怎么在下面彩绸也不挂一个啊?搞得帮我们送花蓝过来的花店找了半天才找到位置。”张政委喝了一杯胖子冲过来的茶,笑着问了一句。 ------------ 一六九 开张之喜 “没挂彩绸已经有这么多人来道贺了,要是挂上去的话,我怕是应付不过来啊。”高扬笑道。 “那是高大师你德高望重,才会有这么多人来祝贺。”赵局长在一旁附和着说了一句。 本来他是好意,可他那句德高望重让高扬怎么听怎么别扭,仿佛自己突然老了好几十岁一般,再加上坐在地上的那一团家伙,很明显是来捣乱的,虽然知道他是想替自己化解尴尬,但这话听着还是有点不舒服。 “赵局长过奖了。”高扬随口笑了一句,招呼众人喝茶。 “听说高大师你前阵子去香港好好的威风了一把啊。”张政委笑道:“不只破了劫机匪徒的危机,救了整机的人,还勇擒了土匪头目,不简单啊。” “哪里,哪里。”高扬谦虚的笑了笑。 当时的报纸和电视炒得沸沸扬扬,想必张政委他们也是在电视上看到的,只有平子哥和胖子这些不爱看电视和报纸的人才不知道高扬的威风事迹。 不过高扬想起那次劫机的事件,不由有点想笑,那完全是因为碰上了叶红那倒霉鬼才发生的无厘头事件,平常人想碰还碰不到呢。 想起叶红,高扬不由又想起了她奇怪的身世和面相,听说这丫头也是华海的,不知道回来了没有,要是以后有机会碰到的话,他一定要对她好好的研究研究,毕竟那对自己气血内丹术的提升大有好处。 平子哥听到张政委说高扬勇擒了一伙劫机的劫匪。心里又往下沉了一沉,这可就变成国家的英雄了啊,这姓高的究竟是什么来头?他越来越好奇了。 而胖子,早已经是瞪大着眼睛立在一边,完全忘了所有的反映。 直到今天,他才见识到高扬的本事,这些东西他平时是想也不敢想的。一下子蜂拥而来,实在让他太措手不及。 众人又闲了一会儿,楼下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声音由远而近,从街头传了过来。 众人站起来从窗口望了下去,只见一伙舞狮的队伍顶着两只大狮子。正慢慢的舞了过来,敲锣打鼓的人跟在两只狮子的后面,差不多占满了整个街道,场面十分的热闹。 狮子舞到高家神相的门前就不再往前走,而是对着楼梯口拜了下去,连拜三拜,拜完又在门口舞了起来,就是不再前进,打鼓的人也停在了街道两边敲打着,很明显就是来贺高家神相的。 步行街上所有的行人和店铺人员都钻了出来。站在街边看着热闹,纷纷议论着这高家神相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大阵仗? 这步行街是规划好的示例街道,平时有店铺开张什么的都只能摆花蓝,不准制造喧闹,而且花蓝还不能摆得太开。要是挡住别人的店,就会有城管来找麻烦。 可是这高家神相不只摆满了花蓝,而且还敲锣打鼓的吵翻了天,更加是有人把鞭炮挂了上去,眼看就是准备放鞭炮大开张,怎么都没有城管来管?这店家是什么来头? 步行街外的一辆豪华小车里。周中平西装革履的走了出来,带着几个公司人员,大步的走了过来,挤开人群,走到狮子前抬起了头,朝着窗口的高扬笑着挥了挥手。 “高大师,开张生意兴隆啊。”周中平声音宏亮的叫了一句,不过在锣鼓的掩盖下,还是显得微弱了些。 “是周总来了。”高扬扯了扯嘴角,想不到这个周中平弄出这么大个阵仗,这回真是全步行街的人都惊动了。 难怪没城管来管,周中平在华海什么地位啊,那些城管怎么敢找他的麻烦? 张政委和赵局长也从窗口和周中平打着招呼,官商相卫,他们平时也很熟悉。 周中平从楼梯口走了上来,一进大门就朝高扬拱了拱手,笑道:“高大师,恭喜恭喜啊,新店开张,就有这么多人来庆贺。” 他的眼光落在坐在地上的平子哥等人身上,脸色不由冷了一冷。 “周总,客气了。”高扬笑道,招呼周中平到沙发上坐。 “不坐了,不坐了,高大师,下面鞭炮已经挂好了,要放响才对,不能误了吉时啊。”不知道是不是跟得高扬多,周中平现在变得对风水一门十分热衷了。 听到他的话,其它几人都走了过来,张政委笑道:“周总啊,你就不对了啊,自己搞这么大的阵仗,叫我们情何以堪啊?这鞭炮就不要放了嘛,放了影响不好,其它商铺会有意见的,高大师,你说是不是啊?” 话虽然是打着官腔,可脸上的笑容却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分明就是场面话。 “张政委说得对,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哈哈。”周中平大笑,走过去搭在张政委的肩膀上把他往外拥,道:“走走走,放鞭炮去。” 他这个‘下不为例’也不知道说过几百遍了。 高扬看着周中平风风火火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招呼其它几人,朝楼下走去了,剩下三个小警察守着平子哥等人,其余人全部朝楼下走了过去。 “哎哟,出来了,出来了,这就是那个店老板啊?这么年轻啊?”议论的人群看到被众人拥着下来的高扬,都纷纷朝他看了过去,议论之声更大了,个个都猜测着他是什么身份。 周中平在华海可以说无人不识,无人不知,他亲自来给这间高家神相贺开张,不知道这店老板又是什么来头。 “来,高大师,点炮。”周中平从一个手下那里接过一支点燃的香递到高扬的手上,笑着说了一句。 “要放鞭炮了,哦哟,城管也不来管哦,这么吵。”旁边一间卖内衣店的老板是个男人,却长得像娘娘腔一样,看到高扬接过香,害怕的扭着耳朵,退后了几步,和旁边的老板娘说了一句。 “你有病啊?你没看到周中平在?还有那几个穿警服的,谁敢管?”老板娘横了他一眼,娘娘腔的老板赶紧闭嘴,两人又随着众人一起朝高扬看了过去。 高扬见拗不过周中平,笑了笑拿着香,准备点鞭炮。 “怎么,高大师,不等我来就开张了?”此时,人群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 高扬随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人群分开,伍元义一身西装笔挺的走了出来,在他的后面,有三个人抬着一块大匾,上面写着‘易学大师’几个字。 “哦哟,这个不是前几天刚上任的市委记嘛?他也来啦?”围观的人群又议论了起来,市委记亲自出面,这场面可就大咯,档次瞬间提高了不少。 “易学大师是什么啊?”有人看到那匾上的字,不明白的问了一句。 “就是算命的,你怎么这么笨?没看到那高家神相几个字嘛?”旁边有人立刻回答他。 “算命的?哇,算命成了易学大师,那他一定算得很准?等开张了以后我们也去算算。”先前那人惊讶的叫了一句。 “当然要去啦,肯定准,你没看市场委记都送匾过来了嘛?就是不知道贵不贵。” 众人议论纷纷,伍薇从楼梯上跑了下来,看到伍元议跑了过去,挽着他的胳膊叫了句:“爸!” “伍局长,哦,不,现在要改称呼了,伍市委记,欢迎欢迎啊。”高扬看到伍元义拱手欢迎了一句。 听到刚才那些人的议论,他已经知道伍元义已经当上了市委记。 “都是高大师你的功劳啊,哈哈。”伍元义十分热情的伸出手和高扬握手,指着身后的牌匾道:“不愧是易学大师,一语神断,呵呵。” 他这牌匾送得巧妙,如果他写个‘相术大师’,那肯定会有人说他和高扬一起宣扬迷信,败坏风气,很有可能会得到批评。可是这字改成了‘易学大师’,好意思就完全变了一个样,由迷信变成了高级易学大师,这中间虽然都是同一个意思,可表面上却不同了许多。 “伍记过奖了。”高扬和伍元义握了握手,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笑道:“楼上请。” 伍元义也笑了笑,朝张政委和周中平等人打了个招呼,慢悠悠的朝楼上走去。 高扬手一伸,手中的香点燃了鞭炮。 “噼里啪拉——”鞭炮之声响起,不绝于耳。 狮子再次舞了起来,随着锣鼓的声音,就着鞭炮之音,喜庆的一天正式开始。 点完鞭炮,高扬招呼着人一起上了楼。 当平子哥和胖子等人看到伍元义时,又傻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报纸他们不看,不过市委记这样的高官,他们还是认识的。 不过幸好他们没吃惊太久,因为警车很快到来,把他们押了下去,装进警车朝公安局奔了去。 那小明哥在走出门口前,还苦着脸道了句:“真是邪门啊,全让这算命的说中了。” 那他进了公安局之后,是不是又真的会马上死了呢? 段五被当做是客人留了下来,和众人一起庆贺高扬开张,高扬没有告诉别人他是人字头的人,只是介绍他是自己的兄弟,外号老五。 ------------ 一七O 我们是来找你算命的 第一天开张高扬没有做什么生意,时间基本上都用来招呼人了,除了宁萱没出现之外,他在华海认识的人几乎都来捧场,店里十分的热闹,当刘倩倩提着水果蓝走进店里的时候,还愣了一愣,看着店里这些大人物,半天不敢抬脚走进来。 “刘姐。”胖子看到刘倩倩,热情的招呼了一句:“你来啦?快进来快进来。” 高扬听到他的声音,也转过了头来,朝刘倩倩走了过来,不好意思的道:“刘总,欢迎。” “高大师,恭喜开张。”刘倩倩尴尬的递上手里的果蓝,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好寒酸。 “谢谢刘总。”高扬笑着伸手接了过来,眼中表现十分欣喜的神情,没有半丝嫌弃。 他的眼神让刘倩倩安心了不少,毕竟在这么多大人物面前,自己是不值得一提的,但高扬还对自己这么气,就显得自己地位似乎也高了不少。 “刘总,这边坐。”高扬请着刘倩倩朝沙发那边去。 伍薇从伍元义身后探出了头来,看到刘倩倩愣了愣,眨了眨大眼睛,脸上现出了一股酸意。 “呃,不用了,我还有点事,这两天比较忙,今天就是抽空来恭喜你一下,马上就要走,改天有空再过来找你吧。”刘倩倩看到沙发那边的伍元义等人,觉得心理压力太大了,慌忙想了个借口想要离开。 以前只觉得高扬帮自己做事有本事,却没想到他们本成这样子。他认识这么多大人物,在自己手下做事,的确是屈就了,难怪要离开呢。 “刘总你也太忙了,生意是做不完的,人总得要休息。”高扬看着她迫不及待想走的样子,不由笑着说了一句。 他的笑容十分真诚。有着安慰人的作用。 刘倩倩看到点了点头,笑道:“你说的话我会记住的,今天实在太忙。改天有空再来看你吧。” 说来说去她还是不愿意留在这里,再加上伍薇看着她的眼神像针一般,刺得她很不舒服。 “那好吧。改天见。”高扬无奈的笑了笑,和她道别。 “改天见。”刘倩倩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看到她走出去,伍微的脸sè好看了不少,脸上又回复了笑容,缩回伍元义的后面,继续和张政委他们聊着天。 因为开张不能完全不做生意,所以高扬象征式的帮人看了一个手相,随便收了点钱当做开张,便没有再接待人了。 之后和伍元义等人去酒店吃饭庆祝。 庆祝的地点自然是富贵宫最高档的房间。不在这样的地方不足以衬托这些人的地位,高扬新店开张不能让周中平花钱,当晚自己请,大大的出了血,看着票子一张一张的花掉。让他好不心痛。 酒过三巡,大家都醉得有点晕乎乎的,伍元义拼命的拉着高扬的手拍着他的肩膀,直说他是神算,风水大师,如果不是他送自己的佛像的话。自己肯定当不上市委记,这次成功多亏有他,往后在华海有什么事尽管找自己,包他摆平。 高扬听到他的话只是微笑,伍元义能当上市委记他是早就看出来了的,之所以送他个佛像就是为了让他欠自己一个人情,往后好办事而已,想不到会这么顺利。 不过听到他说自己是风水大师,他不由又有点自嘲,打开手掌,凝神看着手中的血线,第九条血线的颜sè深了不少,已经完全凝实,边缘渡上了淡淡的金sè,和其它的八条已经一模一样,可惜第十条还是不见踪影。 气血内丹术五品需要十六条血线,自己现在才九条,剩下的七条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凑齐,不到五品他就不能学养鬼之术,不学养鬼之术就要很久才能成为风水大师,这中间的过程一定要加快才行。 我要成为风水师,我要养鬼,我要气血内丹术达到五品。高扬心里不断的吼着,几乎恨不得马上达到这所有的要求。 虽然古卷上已经说过破了身就很难养鬼,但他心中却总是有股信念,深信宁萱的阳气一定能给自己带来不少好处,养鬼是势在必行,他一定要找个时间好好研究。很难养鬼不代表不能养,最多就是怕反噬而已,自己有气血内丹术保命,相信再猛的鬼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的。 我一定要成为风水师,大风水师,让麻杆瞎子那伙人好看。高扬捏紧手掌,眼中闪过坚毅的神sè,脸在灯光下显得十分坚定。 第二天。 胖子一早起来打着哈欠走向办公室外面的厅,还没走到沙发边,就听到门外有着奇怪的声音,好像很多人在说话一般,不过说得很小声,仿佛在议论什么。 奇怪的朝走了过去,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那声音更加的明显,似乎就在门外。 抓着门把把门还开,还没完全打开,就有五六个人的声音传了进来:“开了开了,门开了,可以看相了。” 说着,人就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 胖子吓了一大跳,以为又是有人来找麻烦,定睛一看,好家伙,青一sè全是四五十岁的大叔大妈,穿着十分普通,不像是很有钱的样子,其中一个大妈手上还拿着一包瓜子,正在嗑着。 胖子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些人脸熟,仔细一想才想起这些人是昨天在下面看热闹的一部分人,想必也是这步行街上的邻。 “你们有什么事吗?”胖子气的问了一句。 “我们来算命,昨天那个小伙子是不是算得很准的啊?我们看到市委记都给他送牌子过来了嗳。”嗑瓜子的大妈嗓门十分大,笑着朝胖子说了一句。 “喂喂喂,你们快过来看,就是这牌子,挂在这里的。”一个大叔趁着他们说话的空档,瞄到了挂在墙上的牌匾,连忙对着几人叫了一句。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几人一窝蜂的跑了过去,完全把胖子丢在了一边,叽叽喳喳的道:“这个就是市委记送过来的牌匾,我昨天看到的。” 说着就研究了起来,仿佛那牌匾上镶了金似的。 市委记送的牌匾,有多少人有啊?他们这样的人就喜欢看这个,新鲜。 “什么事?”高扬在里面听到声音走了出来,拉开门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哎呀,就是他,你们快过来,就是他了。”嗑瓜子的大妈一看到高扬马上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他的手,朝其它的几人喊着:“快来啊,就是他了。” 几人听到,纷纷转过头来看着高扬,下一刻全涌了过来。 “大妈,发生什么事了?我没得罪过你们吧?”高扬吓了一大跳,被这大妈叫得心里一颤,暗想莫不能是人字头的人拿自己没办法,找这些大叔大妈来闹场子了? 毕竟混混好打,这些人可打不得啊。 “我们是来找你看相的。”嗑瓜子的大妈抬头看着扬笑眯眯的道了一句,但手还是死死的抱着他,生怕他跑了似的。 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脸上有肉,微胖,圆圆润润,是个有福气的相。 “……”高扬听到大妈的话,好笑的叹了口气,道:“你早说啊!” 他还以为自己欠了这些人的钱没还呢,吓一大跳。 “我们昨天看到市委记和那个华海首富来给你送牌匾了,你算命是不是很准啊?帮我们都算算呗,你收费贵不贵啊?我们可不是很有钱的人,要是太贵我们就不算了。”其中一个大叔从人群中探出头来问了一句。 “我算命不贵的,呵呵。”高扬笑了笑道:“你们这么可爱,我一定按平常最便宜的价格收费,你们放心吧,不准不收钱。” 这些大叔大妈虽然热情得让高扬有点受宠若惊,不过xìng格直爽可爱不做作,他很喜欢。 胖子在旁边看到下巴差点就掉在地上,自从昨天开始,高扬就不断让他吃惊,再这样下去,他都快犯心脏病了。 “那你快给我们算吧。”大叔和其它几个人听到高扬的话已经有点迫不及待。 这个易学大师好亲切啊,一点架子都没有,太好了。 “呃,可以,不过大妈,麻烦你先放手好吗?我没法动了。”高扬低头看着一直扯住自己胳膊没放的大妈,好笑的道了一句。 “哦哦,好。”嗑瓜子的大妈才反应过来,放开手,眼睛笑眯眯的。 “各位请过来坐。”高扬带着众人走到桌子前,像模像样的坐了下来,抬头挺胸的道:“你们谁先来呢?” “我我我。”嗑瓜子的大妈十分积极,高扬话还没说完,她就冲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了高扬对面的椅子上。 “好。”高扬点了点头,问道:“你想算哪方面呢?” “我不是来算命的,我是想把脸上的痣点掉,但他们说有的痣不能点,所以我来问问你。”大妈把瓜子放到一边,拍了拍手端正的坐着道。 “是的,痣是不能随便点的。”高扬一到看相的时候就特别认真,不由自主的神sè也严肃了起来,道:“痣主富也主贫,好的痣能带来好运,不好的痣能让人倒霉,如果乱点,把好的痣点掉了的话,那就没运气了。” ------------ 一七一 第一单生意 “那小伙子,你帮我看看,我额头上有七颗痣,他们都说不好看,你看能不能点掉?”嗑瓜子大妈看着高扬问了一句。 老人家一把年纪了,还挺在乎自己容貌的,不过她臃肿的身材和年纪在那儿,怎么在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大妈,你这个痣不能点。”高扬看了看大妈额头上的痣,摇了摇头道:“额头有痣主贵,不能点,而且你这痣是少见的七星痣,主大富贵,是难得一见的好痣,要是点了的话,岂不是可惜了?大妈,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现在的生活一定很美满?虽然不是太富有,但却是家挺和美,身体健康,家有余钱,对?” “是呀是呀,小伙子你算得真准。”大妈脸上笑开了花,似乎是想到自己儿孙的美满,就更笑得灿烂了,不过又想起别人的话,为难的道:“可是这么多痣像斑一样,很不好看啊。” “大妈你真是……”高扬笑了,道:“你是要家庭美满,继续现在的美好生活呢?还是就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把所有的一切改变呢?” “当然是要好生活啦。”大妈想也不想的回答。 “那就是了。”高扬点头,道:“人身上的各种东西都是有原因的,我们只能去掉不好的,留下好的,这样才对,你说是吗?而且谁说你这痣不好看?你这痣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痣,很好看呢。是那人嫉妒你的美貌才胡说的?” 高扬断完相,说话就有点不正经了。 “小伙子你嘴巴真甜,嘻嘻,算得准,算得真准,大妈很喜欢你,往后介绍更多客户给你啊。”大妈羞涩的笑了笑。朝着后面的几个大叔大妈道了一句。 “谢谢大妈。”高扬微笑着道了一句。 给这些大叔大妈看相只是娱乐,根本别指望有多少钱,他的目标还是要看周中平那些大人物。才能赚到钱,不过这位大妈这么热情,他又怎么能拂人家的好意呢? “好了。好了,到我了,你快起来,该我了,你这大屁股……”一直站在嗑瓜子大妈后面的一个大叔听到高扬解决了大妈的问题,慌忙的催促着她,让她让位。 “要死了,催命鬼一样。”嗑瓜子大妈笑着站了起来,走到后面去跟其它的人研究脸上的痣去了。 “大叔,你要看相?”高扬看到大叔坐在自己对面一脸紧张的样子。不由笑着问了一句。 这位大叔的xìng格显然不极刚才那位大妈那么大咧,面对陌生人似乎有点羞涩,当然,这其中也可能是因为高扬身份过高的关系。 “不是,不是。大师,我是来帮我女儿看的。”他没有像刚才那位大妈一样叫高扬叫小伙子,而是叫的大师,低人一等的感觉立现。 “帮你女儿?”高扬皱了皱眉头。 “是的。”大叔点了点头,搓着手道:“我女儿是一间公司的绘图员,在办公室里经常受同事的欺负。我想问问有没有办法可以帮帮她?” “大叔,受别的同事欺负有很多原因的,可能是因为她不会人际关系,也有可能她的工作效率不如别人,拖累了大家,所以大家都针对她。”高扬道。 “不是。”大叔摇了摇头,道:“我女儿是名牌大学出来的,绘的图还得过奖的,怎么会不如人家?而且她一向做事都小心翼翼,不得罪人,不可能是人际关系的原因,是因为其它的同事都跟上级的关系好,经常跟主管们吃饭,我女儿不愿意花钱请客巴结人,所以就被孤立了。” 也许是想到平时女儿回来跟自己诉苦时那难过的心情,大叔说着说着有点感概了起来。 “哦……”高扬点了点头,道:“认真做事,有本事的人,只要有一天被老板看中,即便不巴结上级,也会很容易出头的,我看她事业运这么差应该是没贵人相助的原因。” “对的,对的。”大叔听到他的话狂点头:“我们家就是家境不好,不认识什么有钱有权的人,没有贵人。” 大叔老实巴交,一看就是平平淡淡过rì子的人,想必他女儿也和他一样的脾xìng。 “这好办的。”高扬想了想,身子一松,挨进椅背里道:“增加贵人运可以在办公室里搞假靠山,我想她可能是跟很多人同一间办公室,所以大的手脚是动不了了。你回去可以告诉她,让她尽量换一个有高靠背的坐椅,然后在椅子上加一个土黄sè的抱枕,平时坐着的时候就垫在身后,也有小靠山的作用。”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又想了想道:“另外,你可以让她在坐位的左手边摆放一棵竹子类的长青向上的植物,也可以增加贵人运,小富贵竹最好,现在有很多人的办公桌上都摆着小富贵竹,又好看又有用。” 高扬一边说,大叔一边埋头用手在手掌上点啊点的,眉头皱着,似乎在记得高扬的话,不过可能年纪太大了,总是有点记不清。 高扬笑了笑,叫了句:“胖子。” “什么事?”胖子在一旁正听高扬讲得津津有味,听到他叫应了一句。 “把我刚才讲的写一张纸给这位大叔带回去。”高扬道。 “哦。”胖子点了点头,去拿过纸笔写了起来。 平时一直当高扬在忽悠骗人,现在听到他这么正经八百的帮人看相,胖子的心里不由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突然觉得高扬说的东西好有道理。 “谢谢大师,你真是个好人。”大叔看胖子帮他把东西记下来,对着高扬感激的道了一句。 人老了不中用啊,这么点东西都记不住了。 “没事的。”高扬笑了笑,道:“大叔,还有别的需要帮忙吗?” “哦,我没有了,没有了。”大叔慌忙摇了摇手,站起来退到了后面,把位置让给了其它的人。 就这样,五六个大叔大妈,都是问一些对高扬来说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对他们来说却是改运的大事的事情。让高扬忙活了好一阵子。 直到一个小时后,才把所有人的事情都办好,打发完最后一个,伸了个懒腰松动了一下筋骨。 “大师你累了?那我们就先走了,多少钱啊?”一个大叔看到高扬伸懒腰,笑着问了一句。 “呃……”高扬想了想,多少钱这个他还真没想过,以前自己爷爷开店的时候虽然他有帮忙收过钱,但现在几年过去了,物价飞涨,那价钱早就已经不一样了,不知道现在市面上看一个相是多少钱呢? 算了,反正也不靠这些人吃饭,就当是卖个关系,让他们帮忙免费宣传一下好了。 高扬想定,微笑着道:“大家都是邻居,本来我是不想收钱的,不过因为今天还没开张,要讨个彩头,所以就一起收你们一百块。” “一百块?”大叔大妈们睁大了眼睛,欣喜的道:“好便宜啊,好便宜啊,这么多人才一百块。” “呵呵。”高扬笑了笑,朝着胖子那边比了比,众人会意,立刻朝胖子那边走了过去,嗑瓜子大妈心情高兴,大方的掏出了一百块钱给胖子,对着身后的人拍着胸脯笑道:“我请你们看相,这一百块我全出了,不用你们还我,哈哈。” 那口气和模样,颇有点女侠的风范,高扬看到不由得又笑了一笑。 和周中平那些大人物比起来,他更喜欢和这些大妈大叔相处,在他们的身上,他可以感受到纯真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多年前在爷爷身上感受的一样。 可惜…… 想到爷爷,高扬心里不由暗了一暗,自己不知道要何时才能成为大风水师?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为爷爷报仇呢? 要努力啊!下意识的抬起手掌,高扬看着手上的九条血线,第十条依然毫无踪影,不由有点气馁。看来给这些大叔大妈看相对进阶的用处不是太大。 “小伙子,我们走啦,你看得很准,不愧是易学大师,我们一定会为你多宣传,让你的生意越来越红火的,谢谢你啊。”嗑瓜子大妈在临走前朝着高扬喊了一句。 “谢谢大妈了。”高扬笑着朝她挥了挥手。 嗑瓜子大妈身后的大叔大妈们也笑了起来,对着高扬挥了挥手,一起蜂拥着朝门外走去,和来时一样风风火火,走到外面,还依稀传来他们的声音:“喂,我这次请你们看相,你们一会儿要请我吃面啊……” “喂,高扬,你小子刚才说的那些东西真的还是假的啊?怎么那么邪乎啊?”胖子看到人全部走出去,才转过头来朝着高扬问了一句。 “真的假的你还不知道啊?”高扬笑道:“从小到大你不是都说我忽悠人嘛?以前我是小忽悠,现在已经升级了,变成大忽悠了,当然要说得邪乎一点了。” “我就知道……”胖子横了高扬一眼,果然是骗人的。 只是不知道他说的忽悠是骗人的,还是帮人算命时说的那些话是骗人的?胖子已经搞不清了。 ------------ 一七二 妖媚的女人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下午,高扬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下面街道上的某一处,一脸沉思。 “胖子,对面那间店是做什么的?”过了良久,他才张口问了胖子一句。 胖子正在嗑瓜子看电视,听到他的话走了过来,瞄了下面一眼,道:“你说的是哪一家?” “正在装修的那家。”高扬指着下面的一家店问道。 那家店正在装修,从一楼到二楼全部用大棚布围着,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不知道是什么店。不过店的规模很大,相当于其它店两个店面的位置,也就是和高扬这个一样大,只不高扬只是一层,对方是两层。 谁这么大手笔? “不知道,我们这间店装修的时候那间店就在装修了,好像是和我们一起装修的,不知道是做什么的。”胖子看着那间店道:“要不我下去问问?” “不用了。”高扬仰头算了算天数,道:“这间店和我们一起装修的,那现在应该已经装修好了,只等选好rì子就开张了,后天就是黄道吉rì,到时这间店就会开张,是做什么的到时候就知道了。” 高扬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步行街的店面老板换来换去是常有的事,今年是这个开,可能明年就是那个开了,转来转去就像一个轮回,根本算不清。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有人走了进来。 胖子去迎人。高扬以为又是有人来找算命的,就没转身,依然看着下面的街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高老弟。”来人走了进来,看到胖子点了点头,抬手阻止了胖子的招呼,直接朝高扬叫了一句。 “五哥?”高扬转头。一看来人居然是段五,连忙笑道:“你怎么来了?快坐。” 段五人不错,昨天因为自己不惜和人字头的人闹翻。这种义气让他很感动。 不过他在笑,段五的脸sè却十分的难看,依稀之间。还带着些许尴尬。 “怎么了?”高扬看出他不对劲,问了一句。 “高老弟,我今天是来请你到我们人字头去坐坐的。”段五不好意思的道:“昨天我们那么多兄弟因为你进了公安局,事情闹得很大,已经惊动了我们老大,她想请你去一趟,希望你给我们人字头一个交待。” 也许是这种话说出来太伤感情,段五说的时候,脸sè都涨得通红,说完以后又补充了一句道:“高老弟。我当你是兄弟,这件事你出一句声,五哥就帮你扛了。” “呵呵。”高扬听到他的话无所谓的笑了笑,道:“五哥,今天如果是换一个人来请我去。我一定不会去,但你们老大很聪明,让你来,这个面子我就一定要卖给你,就跟你去一趟好了,我也一直很想拜会一下你们老大。难得有这个机会,就去一趟好了。” 段五想帮他扛他很感动,但这件事情以段五如今的身份根本扛不下来,要不然也不会巴巴的来找自己了。 这个老大也算是个人才,在华海混得这么风生水起,自己在苏城的家里也有人字头的人,他就趁这个机会好好处理一下,也不能一直做缩头乌龟。 昨天自己开店时来的人物想必这个老大也有所耳闻了,今天才会派段五来‘请’自己,要不然肯定又是一伙人来闹事了。 “高扬,我跟你一起去,***,看来他们是不打算放过你了,我们不如直接报jǐng。”胖子看到高扬要和段五走,道了一句。 “不。”高扬摇了摇头,道:“你看好店,我很快会回来,强者是不会让关心他的人为他担心的,我会没事,你放心。” 好一句强者是会不会让关心他的人为他担心,胖子一听,顿时就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回过神来时,高扬已经和段五走了出去。 高扬一直不知道人字头的大本营在哪,直到段五把他带进富贵宫,他才有点可笑的感觉。 自己来了这里这么多次,想不到竟然是仇家开的,真是好笑。 段五把高扬带进顶层的一个大房间,房间的外面,站着四个穿黑sè西装的年轻人,看到他们来的时候眼中jīng光一闪,脸上现出了jǐng惕的神sè。 段五上去和他们说了几句,几个人才点了点头,让他们进去,在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高扬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他们西装里露出来的枪柄。 高扬的心里惊了一惊,这光天化rì下正大光明的持枪,在这酒店里居然无人来管,可见这人字头的势力真的是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 段五推开那有着极好隔间效果的厚重大门,两人依次走了进去。 看到外面的阵仗,高扬以为门里必定是危险重重,最起码也有几十把枪在等着自己,手紧紧的捏着,他的心中已经做好了万全的防备。 结果跟着段五走进去,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套厚重沙发和一个大的办公台,触眼所及的生物,只有一个女人。 女人坐在沙发上,穿着深V开襟的白sè西装,里面是一件镶着银片的蕾丝打底衣,饱满的胸脯从里面顶出来,被那稍小的衣服包着,显得有点拥挤,高扬敢肯定,只要那衣服的扣子一松,那对胸就会“砰——”的跳出来。 女人很美,美得妖娆而略带霸气,光滑如美瓷的肌肤上,是jīng致得难以形容的五官,秀雅的眉毛如远黛,尾部往上飞扬,是难得一见的旋螺眉,有此眉者,威严而权重,传说武则天就是这样的眉毛。眉毛的下面,是一双大而迷离的眼睛,轻转流动之间,有着无限的媚意,仿佛无时不刻不在放电一般。 而这些美,都不及她那xìng感的嘴唇十分之一,嘴唇轻扬,涂着透红的唇膏,像一朵盛开的玫瑰一般,腥红如血,却又魅惑如妖。 这个女人……不是个好惹的人。 高扬仔细的看了这个女人一眼,在心里下了一个这样的评论。 女人分几种,其中有聪明的有漂亮的,聪明的让男人害怕,漂亮的让男人着迷,而这个女人一看便是聪明面相,又聪明又漂亮的女人,才是玩死男人的女人。 他在打量女人,女人也在打量着他,懒懒的倚在沙发背上,女人手里拿着一杯红酒,轻轻的转动着,眼波在高扬的身上流转,依稀之间,有jīng光透出。 这个女人是人字头老大的情人?还是老婆?高扬皱了皱眉,转头四望,房里除了这个女人之外,再无别人。 “你在看什么?”女人看到高扬张望的神情,唇角一勾,问了一句。 声音软软粘粘,说话沉稳而又有磁xìng,和她的外貌一衬,更加吸引人。 “没什么。”高扬收回目光,平淡的道了一句。 他不愿跟这个女人有太多牵扯,这女人的眼神就像在对自己放电一般,如果她真是人字头大哥的女人,那看到这样的情况,自己非得被砍死不可。 “老大,这位就是你让我找的人了。”段五对着女人恭敬的道了一句,说话间十分紧张。 老大?高扬听到他的话睁大了眼睛,这个女人竟然是人字头的老大? 人字头的老大居然是一个女人? 而且是这么美的一个女人?高扬有点愣了。 “知道了。”女人对着段五挥了挥手,段五退到了她的后面。 他这一退过去,高扬就一眼看到了两人,突然之间,在女人的脸上,他看到了和段五脸上相同的东西。 两人的面相一点也不像,一个绝美,一个阳刚,可那眉眼之间的格局和十二宫的宫位,却又是一样的。 这种面相,只有兄妹间才会有,难道段五是这个女人的哥哥? 想到这里高扬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段五在人字头的辈份不高,说得不好听只是一个不上不下的小角sè,而这个女人却是龙头老大,如果是兄妹的话,绝对不会相差这么大。再加上女人对段五说话的时候一幅居高临下的模样,完全不像是一家人。 “怎么称呼?”女人看着高扬问了一句。 “高扬。”高扬抬了抬下巴,回答道。 “哦,高先生……”女人把酒杯放在了茶几上,交叉着手缩回了沙发背里,道:“我叫龙香如,是这富贵宫的老板,承蒙大家不嫌弃,叫我一声龙老板。” 原来她就是龙老板,高扬想起以前周中平曾跟自己提过这个人,当时周中平说的时候,还是在这富贵宫的豪华房间里,周中平告诉他,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人物,拉到这富贵宫来处理了,也不会有事,因为有龙老板罩着。 他当时还以为龙老板是一个很有霸气的爷们儿,想不到却是一个女人。 “听说昨天我有一帮兄弟被高先生送进局子里面去了,不知道高先生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龙老板见高扬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不由倾了倾身子问了一句。 她这一倾身,那胸前的饱满顿时就沉了一沉,如同要挣脱而出一般。 ------------ 一七三 得了一种怪病 高扬被她的xìng感惹得鼻孔发热,差要流鼻血。 不过表面上却表现得不动声sè,下巴微扬,道:“龙老板,你当我是客人还是敌人呢?” 龙老板似乎想不到他突然这么问,扬了扬眉毛,眼中露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客人又怎么样?敌人又怎么样?” 她双脚叉开,手肘顶在膝盖上,交叉着手,胸脯又荡了一荡。这姿势虽然看起来暧昧,但却像老虎扑食前的潜伏一般,给人一种难言的压力。 要命了。高扬心中暗叫了一声,幸好她穿的是裤子,要是裙子的话…… 想到这里,高扬鼻孔更热。 “如果是客人的话,那我们倒可以聊一天,如果是敌人的话,那我就什么废话都不想说了,你看着办就是。”高扬脸sè不变的道。 以他的想法,自己开店的时候风波闹那么大,这个龙老板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和伍元义他们的关系,自己的身份在华海已经非同一般,周中平是富贵宫的常客,和龙老板的关系也不错。如果高扬猜得没错的话,龙老板对自己的身份还是有点顾忌的,要不然也不会让段五那么客气的去请自己。 “有意思。”龙老板眼中的兴趣更重,似乎以前没遇到有人对她这么高傲的说过话。 要知道,即便现在是周中平站在她的面前,也是十分客气的,不敢像高扬这么嚣张。 “我自然当你是客人,要不然也不会请你来。”龙老板收回了手。又缩回了沙发的靠背里,脚微微的收回,那种压迫的气势顿时消散。 “请坐。”她朝着左手边的单位沙发摆了摆手,暗示高扬坐下。 高扬也不多说,大摇大摆的就走了过去坐下来,他其实很不喜欢自己站着这个女人坐着的对话方式,那感觉就像小时候被大人罚站一般。坐着的总比站着的有威严,那是一种反压力的方式。 “龙老板果然不愧是女中豪杰,一言一行都全是大家风范。”高扬一落座便送了一顶高帽子给龙老板。礼多人不怪,人家在问罪,自己总不能把关系闹得太僵。 “废话就不用多说了。”龙老板的嘴角扯了扯。道:“高先生,大家都是明白人,出来混,总得互相给面子,你的背景我也清楚,不怕实话告诉你,今天就算伍元义和周中平站在我面前,我也不见得会对他们客气多少,你敢这样跟我说话还活着,你应该感到幸运。” 她说话云淡风轻。还带着淡淡的笑容,但说出来的内容却十分不客气,摆明了是想给高扬一个下马威。 高扬明白她的意思,也知道她说的话不假,毕竟门口的那几支枪不是开玩笑的。 “好。既然龙老板说互相给面子,那我也就不客气了。”高扬倒丝毫没有被她吓到,身子一松,以比她更懒的形态坐在沙发上,交叉着手指道:“龙老板,咱们就先说说事件的开始。我当时好好的在路上走路,你们人字头的人就冲出来拿刀砍我,你说我招谁惹谁了?我被人砍了,当时心里不爽,就去找你们的人说理,结果你们的人还想砍我,我就只好顺手打伤了一个,一报还一报,没有前因就不同有后果,你说对不对?龙老板?” 高扬说话也不客气,和这些黑道上的人谈判,你在气势上就不能输给对方,这叫压阵,一开始就输了气势的话,那对方只会觉得你是孙子,好欺负,往后就别想再硬了。 高扬是男人,怎么可以不硬呢? 而且高扬断定,平子哥带人砍自己肯定是自己的主意,毕竟这种小事,下面的收了钱就做事,是不会惊动龙老板这样人物的,不过龙老板不知道这件事,他可以说给她听,她要交待,他也要。 果然,龙老板听到他的话皱了皱眉,问道:“有这种事?” “当然。”高扬点了点头,继续抬着下巴道:“我们再说昨天送他们进局子里的事,如果当时不是你的人带人来我店里闹,他们也不可能会被关进去,这件事其实我是受害者,说起来应该我找你们要说法才对。当然,以你龙老板的势力,中国哪个城市没有你的势力?你如果硬要把这个果子栽在我头上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你说是不是?” 高扬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龙老板,注意着她表情的变化,可是从头到尾,她的表情都没有变过,这种女人真不是个简单的货sè。 “高先生说笑了。”龙老板听到高扬的话微微的软了下来,道:“我们都是讲道理的人,怎么会随便栽你果子?你说的话我记下了,等他们回来问清楚自然会给你一个交待。” 好,高扬心里暗叫了一声,本来是自己来给交待的,现在变成对方给交待了,这种逆转来得太惊险了,要是刚开始龙老板对他不客气的时候,他表现得有一丝害怕的话,就不会有后面说出真相的机会。 所以说人哪,该无谓的时候还是要无谓,要不然很有可能危险就会降临。 “龙老板果然能屈能伸,我欣赏你。”高扬扯着嘴角笑了笑。 龙老板听到他的话眼睛转了一转,看到他嚣张的表情,心里顿时有一种难以说明的复杂情绪,明明是被他落了面子,心里却没有一丝不快,真是奇怪。 难道是他那临危不惧的气魄让自己欣赏了么? “过奖了。”淡淡的道了一句,龙老板皱了皱眉。 她这一皱眉,眉宇之间的神情突然让高扬愣了一愣,因为在她的后面,段五就一直在皱着眉的,两张脸落在他的眼里,那眉宇间的神情,顿时就让他有了一种重叠的感觉。 这两人是什么关系呢?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相似之处呢?高扬在心里暗自想了想。 “龙老板,既然话说开了,那我就不打搅了,店还在开着,我还要回去看店,就先告辞了,如果你对我今天说的话有什么异议的话,我店就在那里,人跑不掉,你可以随时来找我。”高扬不想久留,这个龙老板总让他有种拘束的感觉,事情一说明,就想闪人。 龙老板听到他的话没有立刻回答,想了良久,才朝段五挥了挥手道:“送高先生回去。” “是!”段五听到她的话大大的松了口气,带着高扬往外走去。 高扬跟着段五往门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后面又传来了龙老板的声音:“高先生。” 高扬的脚步滞了一滞,心里一沉,暗想她莫非后悔,不想放自己走了?当下转身问道:“龙老板,还有什么事?” “富贵宫的酒水不错的,高先有空多来坐坐。”龙老板又叉开了双腿,摆出了那付像老虎潜伏的姿势,冷着眼眉说了一句。 其实她这个姿势真的是很有气势,加上她的那道眉,看着人的时候让人有种心寒的感觉,但高扬不是普通人,看到她的姿势没有感到一丝的压迫感,反而对她的这个姿势很是欣赏。 xìng感而又霸气的女人……也不错! “有空一定来拜访。”面子上的话还是要说,高扬点着头说了一句,便转头跟着段五快速的朝外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龙老板的眼里露出了深思的表情,眼神闪了闪,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五哥,你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啊?” 走出富贵宫的大门之后,高扬只觉得身上的压力一松,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对着段五问了一句。 两人朝停车场走去,一边走,段五一边道:“没有,我五岁起就在孤儿,一直在孤儿院长大的。” 说到孤儿院的时候,他还皱了皱眉,似乎有点不愿想起。 他皱眉的模样又让高扬想到了龙老板,问道:“那五岁之前呢?”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个段五和龙老板应该是兄妹没错的。是段五没有跟自己说实话,还是有另外的原因呢? “五岁之前我已经不记得了。”段五道。 段五这个人就是有个缺点,不爱笑,说什么话都正经八百的,让人憋得慌。 “龙老板有长辈吗?”高扬又问道。 “有,龙老板的父亲就是我们人字头真正的老大,在龙老板没接手前,一直是他在掌舵,不过这几年他得了一种怪病,不舒服,就在家休养,没有出来了。”段五道。 说到龙老爷子的时候,段五的眼中还闪过一抹不亮,似乎对他极为崇拜。 “一种怪病?”高扬奇怪的问道。 “是怪病。”段五道:“所有的医生都检查不出来他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但他就是心脏很不舒服,人也越来越没jīng神。” “越来越没jīng神……?”高扬被段五的话引起了好奇心,不知道这个龙老爷子究竟得了什么病,竟然有这么奇怪的症状? “是的。”段五点了点头。 “噢,好,五哥,我到了,你回去。”高扬对着段五笑了笑,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停车场。 “好的,我就不送了,路上小心。”段五挥手道。 “再见。”高扬也挥了挥手,钻进了他的那辆兰博基尼里,一踩油门,往步行街而去了。 ------------ 一七四 阴阳师 第二天,高扬一早起来,插着口袋下楼买早餐,在路过对面的那间铺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人在拆那些遮挡的棚布了,看来是准备明天的开张了,不知道这间店是做什么的。 “师父,你们这间店是做什么的啊?”高扬走过去,对一个正在拆棚布的装修工人问道。 “俺们也不知道。”工人cāo着一口乡土味很重的话道:“俺们也看不懂,反正不是卖衣服的,也不是卖鞋子的,俺们不知道。” 他说话间露着笑容,很是真诚。 “噢,谢谢你啊。”高扬看他真不知道的样子,道了一声谢,继续往街头走去。 他也只是好奇问一问,对于这间店究竟是做什么的,他也不是太上心。 “喂,小高师父。”刚走了两步,迎面就传来了一个叫声,圆圆的脸,四五十岁的样子,笑起来眼睛眯眯的,正是昨天找高扬要点痣的嗑瓜子的大妈。 “嗨,大妈,早啊。”高扬笑着打了个招呼。 “小高师父,我有个好生意要介绍给你,你快过来。”嗑瓜子大妈站在卖早点的门前,对着高扬招了招手。 “什么好生意?”高扬走过去问道。 “呐,是这样的,我有个老朋友,在一家很有钱的人家里做钟点工,那家的主人很有钱,不过最近生了病,医生也医不好,就想找人看看家里的风水有没有问题,我朋友就把你介绍给了那家的主人。那家主人说让你去看看呢。”大妈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道:“那家主人很有钱的,你帮他看的话,一定可以收好多钱的。” 说到好多钱的时候,她的眼里放光,似乎比高扬还要兴奋。 “看风水?”高扬皱了皱眉,自己对这个还不是很有把握。 “是呀。我已经跟她说好了,让你后天过去呢,呵呵。就这样啦,我还要买早餐回去给孙子吃呢,他赶着上学。你后天早点起来,我来找你啊。”大妈说着,就一边挥着手,一边快速的走了。 “喂,大妈……”高扬想要叫住她,告诉她自己不想去,结果大妈的速度非常快,屁股一扭一扭的瞬间就没影了。 “这个大妈真是……”高扬无奈的摇了摇头,买了早餐,往楼上而去。 一走门。就看到胖子拿着报纸惊讶的喊着:“喂,高扬,你过来看。” “看什么?”高扬把早餐放在桌子上,奇怪的问了一句。 “你看。”胖子把高扬拉着坐在沙发上,把手中的报纸放在茶几上指着上面道:“前天来店里闹事的那个小明哥死在拘留所了。” “什么?”高扬睁大了眼睛。朝那张报纸上看了去。 报纸上是一张死者的相片,的确是那个小明哥,报纸上说小明哥在拘留所里被人杀死,身上中了十几刀,死状十分惨不忍睹。 高扬在前天说过小明哥会死在公安局里,当时也不是信口开河的。但是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死了。 “喂,高扬,真被你说中了。”胖子害怕的吞了口口水,看着高扬道:“你是骗人的还是真的?怎么我越跟着你越觉得邪乎啊?” “相术一门,你信它,它就是真的。”高扬盯着照片,脸sè难得的严肃了起来。 胖子看着他,突然觉得他身上有了一种难言的气质,让自己不敢直视。 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儿,是什么时候变得让自己陌生了?自己先前还一直担心他骗这么多大人物会有麻烦,但现在他真的是在骗吗? 胖子迷惑了。 高扬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伍薇,问道:“喂,小煞星,听说你前天关进公安局的人死了一个?” “是啊。”伍微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很烦恼,道:“在公安局里出了这种事,实在有点让人头疼。” “究竟是怎么回事?”高扬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伍微道:“他们是被押去了分局的拘留所,那里不是我的地盘,听说当时是把他们分成了几组关在不同房间的,不过人数太多,多出来了一个,就把小明哥和其它的嫌疑犯关在了一起,谁知道那间房里的嫌疑犯中有一个是小明哥的仇家。听说他的老婆被小明哥以前jiān杀了,这次就报了仇,在昨晚把他杀了。” 虽说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事,但在拘留所都不能保证别人的生命安全,这让伍微这种有强大责任心的人还是感到一点羞愧。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高扬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人各有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小明哥自食其果,也算活该。 高扬让胖子不要大惊小怪,把早餐递给他让他吃早餐,自己则随手拿着报纸翻看了起来。 在看到另一个版面的时候,他愣了一愣。 只见那版面上印着一个十分抢眼的标题‘华海市易学协会会长新店明rì开张……’ 在标题的下面,是一张那个华海市易学协会会长的照片,照片上的是个男人,长得十分好看的脸,带着一幅金丝框的眼镜,眼神迷离又模糊,像积了雾在里面一般,让人看不真切。最奇怪的是,他明明是个男人,却长得极美,比女人还要美上三分,看起来有点yīn阳怪气的感觉。 这个人高扬的印象很深刻,居然是那个在香港碰到的高渐离。 当时就是他把韩亿带走的,不知道带去了哪里,想不到却在这里看到,而且他居然还是华海市易学协会的会长? 这让高扬吃了一惊,眼睛一转,连忙去看报纸上写的地址,那地址上写着华海市步行街十三号。 这个位置不就是自己正对面的那个位置吗? 难怪那间店装修的时候他心里总有股被牵扯的感觉,原来是高渐离开的店。 眼睛在报纸上看着,高扬细察着这个高渐离的资料,终于发现了原来他是一个yīn阳师,善于星辰卦象,十分牛叉,还出了一本关于yīn阳学的,听说卖得十分的好。 买那些的人肯定多数是小美媚,被他那不男不女的外表所吸引的。高扬心里不平衡的想了想,现在的小美媚就喜欢这款的,看起来像漫画里的人物一样,其实是一点男人味都没有。 这家伙原来是个yīn阳师。 高扬的心中有底了,难怪在半岛酒店的时候他看到韩亿跑进黑暗里而自己追不到,原来都是这个高渐离搞的鬼。 yīn阳师善于幻术,可以利用人的脑电波制造各种幻象,其中最厉害的就是制造恐怖的幻象,让人见到十分可怕的事情,把人活活吓死。就像鬼片里的人看到鬼然后被鬼掐死一样,其实那在yīn阳师的幻术里,最后就是自己把自己掐死。 这个家伙十分的棘手,难怪自己会看不清他和韩亿的面相,总有种雾蒙蒙的感觉,原来是因为他是个yīn阳师。 在民间,有许多的人喜欢把风水师也叫成yīn阳先生,所以就会有人风水师就是yīn阳师,其实不是,yīn阳师的职业十分的奇怪,学yīn阳术不像风水术一样,是人都可以学,只要努力就会有所小成。yīn阳术不同,学习yīn阳术需要很特别的天赋,天生有慧根的人才可以学习,这种慧根,一万人里也不见得有一个。 学习yīn阳术最好的人才就是天生的yīn阳人,这种人外表看起来是男人,其实下半身却是没有那话儿的。yīn阳人天生可通yīn阳,在很小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天上星辰变幻和一些平时人们看不到的事情。这种人一旦学习yīn阳之术,必可大成。 这高渐离不男不女,一定就是个yīn阳人。 难怪他的名字叫得这么奇怪,像个古人的名字一样,原来是天生的太监啊。 哈哈。高扬想到这里,不由在心里笑了一句,男人连最基本的特征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可吸引人的呢? 这家伙店开在自己对面是什么意思呢?看来往后的rì子不会平静了,这家伙可是麻杆瞎子的人啊! 正想到这里,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华庭酒店的电话号码,连忙接了起来:“萱姐。” 电话是宁萱打过来的,原来宁萱在酒店里感冒了,头很痛,所以打个电话告诉高扬。 “萱姐,你休息一下,喝杯热水,我这就过来带你去看医生。”高扬说完便挂了电话,朝外走去。 “你又出去啊?”胖子看到高扬出去,不由问了一句。 新店开张才三天,他就整天跑来跑去,这店里老是有人来找人看相,都被自己打发走,这生意还要不要做啊? “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高扬随口应了一句,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哪会告诉胖子,来这店里看相的人钱少得不得了,根本连平时的开销都不够,他在等大客户,只有多看一些周中平那样的大客户,才会赚大钱,这点小钱,他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心情好就赚一点,心情不好直接就不看。 要不然他干嘛把这店开在二楼不开在一楼?这种生意,根本就不需要招揽,口碑出去了,自然有大生意找上门来。 ------------ 一七五 爱爱一下可以驱感冒 开着车到华庭酒店,高扬在路上顺便买了几盒感冒药,如果太严重的话,就让宁萱先吃点感冒药缓一缓。 把车停好,坐着电梯上了酒店,高扬敲了敲房间的门。 只敲了两下,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宁萱鼻子通红的从里面露出了头来。 她只穿了一件白sè的吊带睡衣裙,半透明的料子,模模糊糊的露出里面的曲线,十分诱人。 “怎么了?严重吗?”高扬关心的摸了摸她的额,一边往里走,一边顺手把门关了起来。 “没发烧啊。”高扬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疑惑的道。 “没有发烧,也不严重,就是鼻子堵得厉害,呼吸好难受。”宁萱吸了吸鼻子说着,说出来的话鼻音很重,有点嗡嗡的感觉。 “噢……”高扬心里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宁萱没有感冒,只是鼻子堵,却火急火撩的把自己叫来,莫非…… “想我了?”高扬笑着问了一句,把手上提的感冒药放在桌上,手一伸,搂住宁萱的纤腰坐在沙发上,不正经的问了一句。 “还好意思说。”宁萱在他怀里委屈的皱了皱眉,戳着他的胸膛道:“最近你在忙什么?找人家的时间越来越少,是不是另有新欢了?不把我放在心上了?” 她扁嘴的模样十分娇俏,再加上说话鼻音有点嗡嗡的,听起来十分xìng感。特别是她的小手在高扬胸口一点一点的,搞得高扬sāo痒难耐,不由心里一荡,把嘴巴凑近她耳边吐气道:“谁说的?你要不在我心上,那我心上就站不稳人了。” 新欢?暂时还没有,往后嘛……!高扬坏坏的想了想。 “讨厌,油嘴滑舌。”宁萱的耳朵十分敏感。被他的气息一喷,身子发软,倒在高扬的身上嗔怪了一句。两团饱满的胸脯顶在高扬的胸口上,让高扬十分享受。 “哎哟,你顶疼我了。”高扬坏死的叫了一句。还伸手作势去揉自己的胸,结果因为宁萱的胸贴在他的胸上,他这一摸,没摸到自己的胸,反而摸到了宁萱的。 触手柔软,任他怎么张开手掌都一把抓不过来,这个小妮子,居然没带罩罩,高扬手心摸到她那微微凸起的小点,小腹一热。身体瞬间就崩紧了起来。 “啊,你要干什么?”宁萱坐在高扬的大腿上,感觉到下面有**的东西顶着自己,笑着惊叫了一句,离开高扬要跑开。 “还想跑。”高扬一把把她拉回来。身子一翻压在沙发上,笑道:“引得大爷我yù火焚身就想跑,哪有那么容易,你就乖乖的从了大爷。” 她叫自己来,不就是想自己了么?刚好自己也想她了,两全其美。 “不行呀。人家感冒了。”宁萱睁大着眼睛无辜的道。 她以前觉得高扬很纯情的呀,怎么变得这么坏了。 “没关系,听说爱爱可以让感冒好得快一点。”高扬把嘴巴凑在她的耳朵边,一边亲一边低沉着嗓子道。 她又没感冒,把自己骗来,怎么可以这么容易就放过她? 男孩和男人的区别就是——男孩会假装纯情,但男人则会完全放开,展露自己野xìng的一面。 而大多数的女人,在床上会喜欢野一点的男人,不喜欢羞涩的小男生。 “不要……”宁萱张嘴叫了一句,声音却十分媚惑。 “今天你已经逃不出小爷我的手掌了。”高扬听到她的这个叫声十分的兴奋,手一伸,一把把她那件薄薄的睡衣扯了下来,里面饱满有胸脯如两只小白兔一般,瞬间就跳了出来。 “哇!”高扬被这种视觉效果震得更加的兴奋,叫了一句。 “看什么?讨厌。”宁萱被他盯着不自在,害羞的伸手挡住他的目光。 “挡什么啊……”高扬把她手拿开,低下头,亲了上去…… …… …… 第二天,高渐离的店开张。 高扬拿着杯子站在落地窗前,眼睛盯着下面,想看看是什么情况。 手中的杯子冒着淡淡的热气,飘飘扬扬的拂在他的眼前,让他的眼神看起来十分的深邃。 棚布已经完全拆掉,露出里面的场景,店的一楼空空荡荡的,似乎只有一个前台,前台有两个漂亮的女孩子,是用来接待客人的。前台旁边由一道螺旋楼梯向上,通往二楼,看来和这个高渐离和自己一样,二楼才是真正的重要地方。 一楼的设置他在早上买早餐的时候瞄过几眼,里面摆了几件东西,组成了一个风水阵,阵法的摆设十分的玄妙,似乎暗含星相之术结合其中,又添有风水之学,现在的高扬还完全看不明白。 这个高渐离和自己的实力相差太远,自己还远远不是他的对手,高扬眼光怔怔的盯着下面,心里一想到自己的实力,就皱紧了眉头。 最近自己的实力提升得太慢了,可以说从香港回来后就一直停滞不前,究竟是什么原因呢?难道是因为没有遇到什么离奇的面相的原因吗? 高扬握了握手指,手中的第十条血线一下没有出现,让他十分的困惑。 自己要什么时候才可以成为大风水师?才可以和高渐离,麻杆瞎子这样级别的人一斗呢?高扬不知道答案。 “你在看什么?”胖子看高扬一直站在窗前发愣,奇怪的问了一句。 他走到高扬面前,跟着他往下看,什么也没有。 对面的店已经开了,可是因为太早,除了门口的两个接待小姐和几个看似保安的人之外,就再没有其它人了。 “没什么。”高扬淡淡的道了一句。 他是不会告诉胖子自己在等韩亿的,韩亿一直和高渐离在一起,现在高渐离在这里开店,是不是说明韩亿今天也会出现呢? “没什么还看那么久。”胖子不满的道了一句,扭头走向了一边。 高扬没有理他,眼睛盯着下面,神sè突然紧张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下面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出现了客人,在接待小姐的招呼下,朝二楼走了上去。 这些人每一个都衣着华丽,气质不俗,似乎都是华海有钱有势的人,今天是特意来给高渐离庆祝开张的。 高渐离贵为华海市易学协会的会长,身份崇高,有这些人照顾,也在情理之中。 来的人越来越多,那几个穿着黑sè西装的保安已经站在了店门外面,帮忙招呼着客人,顺便阻挡着一些不明就理却随意往里闯的人。 旁边的人民群众又开始围观这间店,纷纷猜测着这间店是干什么的?店主人是什么来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有钱有势的人来,那种盛况,和那天高扬开店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们就最喜欢这种新鲜的事情不断的发生,好为他们茶余饭后添些话语。 众人议论声中,一个穿着红sè紧身短裙的女人由五六个穿西装的汉子跟着走了过来,她的身材十分的火辣,前凸后翘,紧紧的裹在衣服里,曲线逼人。螺旋眉,高挺鼻,鲜红而妖娆的嘴唇,整个人看起来既迷人又冷酷,正是高扬在富贵宫看到的人字头老大——龙老板。 这个女人也来了?高扬眯了眯眼睛,人字头和麻杆瞎子有关系他一直都知道,想不到高渐离开店,龙老板会亲自来祝贺,这份面子似乎也太大了。 在龙老板的站在门口的时候,从另一边又走过来了几个男人,其中一个带头的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方脸浓眉,西装笔挺,一脸官相,龙老板看到他,笑着上去打了个招呼。 “咦?这个不是市长吗?”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到了高扬的面前,凑到窗前看着下面道了一句。 自从高扬开了店之后,他就经常看电视看报纸,生怕错过什么大事件,现在有出息了,竟然连市长都认得了。 “市长?”高扬握着杯子的手更紧了。 这个高渐离架子真大,龙老板和市长都出现了,他还没有出现,这档次,真是比自己高了不只一点半点。 “高扬,市长和市委记哪个大?”胖子一边看着下面一边问道。 “问来做什么?”高扬看了他一眼,奇怪的问道。 “我想知道他开店牛叉一点还是我们开店牛叉一点嘛。”胖子道。 “……”高扬无语,不再理他,继续朝下看去。 如果比这个能比出谁牛叉的话,那才真是见鬼了。 高渐离在众人的等待中珊珊来迟,穿着一件白sè的西装在街头的车上下来,皮鞋镫亮,头发整齐,金丝框的眼镜在太阳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由几个人拥着,威风八面的从街头朝店面走来。 在他的旁边,跟着一个穿着黄sè香奈儿套裙的女人,挽着头发,发丝在耳旁掉下来,白皙的脸上是一双大大的眼睛,脸上没有施任何的脂粉,清雅的模样和龙老板的妖娆正好相反。 “咦?高扬,你看,那个是不是韩亿啊?高扬?喂……”胖子盯着下面张嘴叫着,却叫了半天没有回应,回头一看,房里已经没有了人,只有茶几上摆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高扬却不知跑去哪了。 ------------ 一七六 老板请来的客人 此时的高扬,已经朝楼下跑了下去,看到韩亿的瞬间他就发了狂,无论如何也要当面问清楚,为什么她会和麻杆瞎子的人在一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她的xìng格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奇怪,她在香港这段rì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些都让他很担心。 当他跑到楼下的时候,高渐离还有韩亿已经和龙老板他们走进了店里,他跑到店前,立刻被门口的保安拦了下来。 “这位先生,你干什么?”几人看到高扬风风火火的,心里都生出了戒心,其中一人挡在高扬面前还算客气的问了一句。 “让我进去。”高扬现在的眼中只有韩亿的背影,哪里管他们,就想冲进去。 “你干什么?想闹事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几个保安看他想闹事,全部扑了过来,把高扬包围在中间,先前说话的那人喝了一句。 高扬见这么多人围住自己,旁边看热闹的人已经在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议论着什么,一时冷静了下来,停止了动作,没有再往里面冲。 几个保安看到他安静了下来,也jǐng惕的松开了他,依然围在他的身边,防止着他再冲进去。 “你们店今天不是新开张吗?”高扬看着几人,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回复了以往的冷静,淡淡的问了一句。 他这一回复,身上的气势就不同了,再不是刚才那莽撞的样子。领头的那个保安也是带眼识人的货sè,当下也回复了客气,道:“没错,我们今天是新开张。” 话虽然客气,可人还是围在高扬身边的,一点也没有放松。 “既然开张,怎么不让客人进去?”高扬不理会围着他的人。抬起下巴问了一句。 “我们今天开张只招呼特定的客人,是我们会长亲自相邀的,其它的客人一律不接待。如果你想来找我们会长的话,明天之后可以来预约。”领头的保安道。 “预约?”高扬挑了挑眉,我草。真大牌,来看个相还要预约,搞得跟见国家领导人似的。 “没错。”领头的保安点了点头道:“我们会长很忙的,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店里,当然要预约。” “哦……”高扬抿了抿嘴,眼珠一转道:“其实我也是你们会长邀请过来的,怎么,你们不认识我吗?你们上面的人没吩咐过你们吗?” “你也是客人?”领头的保安露出疑惑的表情,看着高扬,似乎有点不愿相信:“今天的客人我们都有接到通知的。好像没见过你啊。” 其实高扬的气质还是很好的,穿着白sè的衬衫,眼神清明,容貌英俊,虽然不白。但也很有男人味,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但他们今天接待的人都是以前见过的,没听说有新的客人啊。 “这个龙香如是怎么办事的?居然没有通知你们?”高扬看他的表情有点松动,趁势叫了一句。 这些穿西装的人很像他在富贵宫见到的那些人,所以高扬断定这几个保安应该是龙香如安排的,当下便胡诌了一句。就算不是龙香如的人也不要紧。至少他敢直呼龙香如的名字,就让这些人不敢小觑了。 “你认识我们龙老板?”果然,那保安听到他的话问了一句,那神情,已经信了几分。 “你说呢?”高扬仰了仰下巴,一幅牛逼哄哄的表情。 几个保安看到他的神情不像作假,一时也没了主意,万一这个真是龙老板他们临时请来的大客人,那他们也得罪不起啊。互相打量之间,已经有点松动,在想着要不要放高扬进去。 “什么事?”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喝问。 正是龙香如在二楼听到吵闹声以为是有人来闹事,走了下来。 “龙老板。”几个保安听到她的声音转过声恭敬的叫了一句。 “在吵什么?”龙香如冷眼的看着他们问了一句。 “这位先生说是您请来的客人,要进去。”那领头的保安回头指着高扬站的地方,却突然愣了一愣,那个位置空空如也,高扬的人已经不知去向。 “人呢?”几个保安四处张望了一下,除了周围看热闹的人之外,再没有刚才那小伙子的身影。 怎么这么快就不见人了?几个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龙香如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见没有人,眉头皱了皱,道:“你们给我小心点,不明身份的人不要放进来,先前请了哪些客人你们心里有数的,其余的一律轰走。” 龙香如冷冷的说完,就转身朝楼上走了上去,行走之间,包裹在紧身红裙里的腰技一扭一扭的,十分xìng感。 “是!”几个保安看着她的背影冷汗直冒,刚才那小子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尽瞎捣乱,差点害得自己倒霉。 在对面的楼道里,高扬缩在里面,探头探脑的朝外看着,见没人发现自己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真险,想不到龙香如那女人居然会下楼来,本来想借着她的名头进去,现在看来也不行了。幸好刚才没让她看到自己,要不然还不知道她要怎么收拾自己呢。这个女人他可一点都不想惹,虽然很漂亮,但绝对不是个好惹的角sè。 算了,既然不能进去,那就等着他们出来好了,来rì方长,店就在自己店的对面,往后见面的机会还多的是,不急于这一时。 每次看到韩亿高扬都会失控,这让他心里感觉十分不妙,做为一名相师,头脑冷静是最基本的,这样冲动很容易会出事,往后要谨记才行。 高扬一边想着,一边缩着头朝楼上走了上去。 高扬在楼上的落地窗前等着,希望可以等到韩亿下楼来,结果等了一天,也没有看到她下楼,直到晚上,店里的人才走了出来,不过她和高渐离还有龙老板他们一起,让他也没有机会上去找她。 白等了一天,什么收获也没有,连有人上门看相,高扬都让胖子打发走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到了最后什么都没做成。 往后机会还多,看来只能等来rì了。 第二天。 高扬很早就揪着胖子爬了起来,因为他记得嗑瓜子大妈前天跟他说过,今天要带他去见一个大客户。 小客人可以不用接待,女人的事也可以慢慢来,但大客户不能怠慢,少见一个就永远找不回来了。 嗑瓜子大妈也十分讲信用,早上九点就到了他的店里,身后还带着一个老头,看到高扬笑眯眯的叫了一句:“小高师父,早。” “早!”高扬对着她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不过对于小高师父这个称谓,他还真是不太喜欢,特别是在有客人的情况下。 “林管家,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小高师父了,小高师父,这位是林管家,他特意来带你去见他家老爷。”嗑瓜子大妈给两人做着介绍。 管家?高扬挑了挑眉,见这林管家穿着一件黄sè的唐装,看起来五十多岁,不胖也不瘦,鼻大且坚,耳高过眼,唇丰嘴大,眼神之中时不时的露出一股威严,可同时,又处处透着小心翼翼,的确是一个经常服侍人的面相。 不过看他气度不凡,应该他的这位老爷,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只是不知道是谁呢? “你好。”高扬对着林管家点了点头。 “高大师你好。”林管家倒很会招呼人,一点也没有被嗑瓜子大妈那句‘小高师父’引导,反而直接称高扬为高大师。 “我们老爷听说高大师是位很出sè的易学大师,所以想请高大师去帮我们老爷看看家里的风水有没有什么问题。”林管家对高扬客气的道。 高扬听到他那句易学大师就头皮发麻,可是牌匾就挂在他的身后,他也没有办法反驳。而且这位老爷是个大人物,那他家的风水肯定是由很出名的风水师摆的,他也很想去见识一下。 “不知道你们老爷是?”高扬问了一句。 “我们老爷姓龙。”林管家客气的道,只是简短的一语,却并没有说太多。 “龙?”高扬心里惊讶了一下,莫非是龙香如的老爸?不会这么巧? 他前天才在想着要是有空帮这个龙老先生看一下面相就好了,现在就真的碰上了? “是的。”林管家点了点头,对高扬做了个请的手势道:“高先生,请,我们老爷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好的。请稍等,我换件衣服。”高扬道。 “好的。”林管家道。 高扬走进房间里,换好了衣服,便带着胖子和林管家一起下楼了。 林管家自己开了一部车,高扬不想回来的时候再麻烦他送,便自己开了一辆,当林管家看到他的那辆兰博基尼时,眼神明显亮了一下,看向高扬的目光又客气了许多。 男人就是这样,车就是面子,就像女人的衣服一样,有没有档次,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两辆车一前一后的朝目的地驶去,高扬一边开车一边想,那个龙老先生会不会真的就是龙香如的父亲呢?如果是的话,听说他得了怪病,又是什么原因呢?不知道他家里的风水是哪位大师摆的,自己能不能看出什么问题。 PS:一会儿还有一更,各位稍等! ------------ 一七七 小人当道 临江的一栋别墅里,一辆越野车和一辆兰博基尼跑车一前一后的开进了铁门,朝停车场开了过去。 这是一套很大的房子,坐南朝北,有着比一般的别墅要大两倍的院子,人穿过院子走进房子,最起码要走五六分钟,院子的地上两旁是草坪,种着一些花草,中间一条弯弯曲曲的道路通往房屋。 林管家客气的领着高扬和胖子往里面走,高扬一边走一边看着周围的花草。 这进门前的第一道路是有讲究的,这条路不是像一般人家的路一样是直通向主屋,而是弯弯曲曲,呈蛇形之势,而两旁的花草,栽种也是十分讲究,哪个地方栽种什么花,都是经过jīng心设计的,星星点点的布置在院子里,有点像星相学里的风水阵法。 这种星相学的阵法,自己好像很眼熟啊。高扬一边走一边想,只是片刻就想到了这种阵法跟自己在高渐离店里看到的有些相似。只不过高渐离的那个稀疏很多,也没有这么大的阵势,星相摆放密布程度不同和位置不同,都有着不一样的效果,这些高扬只能看个大概,其中的jīng髓就不是那么容易懂了。 莫非这个龙老爷子家的风水是高渐离摆的?高扬想道。 这也很有可能,以龙香如和高渐离熟识的程度,让高渐离帮龙老先生摆个风水阵应该还是很容易的。 一边走一边想,很快就到了主屋。 在进主屋之前,高扬朝门里看了看,当他看到屋里的情景时,突然怔了怔。 进屋不是客厅,门到客厅之间,还有着一个空间,这个空间的墙全是落地玻璃的,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摆了几十根装饰的灯柱。让高扬愣住的。正是这些灯柱,只见这些灯柱呈金黄sè,上面雕刻着缠绕的金龙。龙头朝向各不相同,摆向也各有讲究,每一个灯柱摆放的位置,都像一颗星星。被定了位一般。 这种形状的灯柱,正是高扬在宁萱的前任老公郑家老宅下看到的那种灯柱,在进富贵风水局之前,摆成金水桥的灯柱。 但这个灯柱在这里却不是摆成金水桥的阵势,而是加了星相之术摆放。其中的意思又不相同了。 高扬仔细的看了看这些灯柱,才跟着林管家继续往客厅里走去。 客厅里站着十几个穿黑sè西装类似保镖的年轻人,和高扬在富贵宫见到的那些一模一样。 看到这些人,高扬几乎可以肯定,这个龙老先生,九成九就是龙香如的父亲了。 客厅的风水摆放也是花了一定心思的,其中都包含了深奥的星象和风水的结合,在客厅中间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老人。老人看起来七十多岁的样子,形容消瘦,面sè泛黄,眼圈有着微微的暗黑之sè,一看就是长期睡眠不好,病得不轻的样子。 不过他的五官却长得十分贵气。头发稀疏而黑亮,额头丰润而宽广。天庭饱满,rì月角突起。一看便是有福的面相特征。再加上他额头上面有着类似‘三’字的纹路,一看便是位居高位的人,而且出身一定贫寒,后来发达。 段五曾告诉过高扬,龙老先生近几年得了怪病,医生也检查不出来,没法医治,这位老先生的面相和段五说的得十吻合,想来百分百是那龙香如的父亲了,绝对不会有错。 在老先生旁边右手边的单人沙发位上,还坐着一个年轻男人,看起来二十五岁左右,梳着油亮油亮的头发,穿着整齐的西装,脚上皮鞋镫亮,正翘着二郎腿,十分悠闲的样子,像是在等人。 这小子长得还挺帅,白白嫩嫩的,不过却一眼大一眼小,唇薄下巴尖,一看倒有点伪君子的样子。 “老爷,高大师到了。”趁着高扬打量两人的时间,林管家已经走到了那个龙老先生的面前,恭敬的道了一句。 “嗯。”龙老先生也看到了高扬,点了点头道了一句。 不过他在点头的时候,却也是气血佳,有点病怏怏的感觉,把他本来的气势减了大半。 “你就是他们说的高大师?”坐在龙老先生旁边的年轻人听到林管家的话转头朝高扬看了过来,鼻孔朝天的问了一句。 那表情和神情,完全就是一幅看不起人的样子。 “在下高扬。”高扬十分不喜欢他的目光,转头看着龙老先生客气的道了一句。 “请坐!”龙老先生朝高扬摆了摆手,示意他坐在自己左手边。 高扬道了一声谢,大大方方的走过去坐了下来,胖子跟在他的身后规规距距的站着,那模样,倒有点像保镖。 在来之前高扬跟胖子打过招呼,见这种大客户,一定要收起平时吊儿郎当的神态,虽然俩人是好朋友,但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到时一定要好好的在后面给兄弟撑撑面子,让别人以为兄弟是很了不起的人物。 胖子听到狂点头,所以从一进屋开始,就一本正经的跟在他的后面,十足十的保镖样。 “这么年轻,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高人,何况还是清洁阿姨介绍来的,二叔,这家伙不会是个骗子?”坐在高扬对面的年轻人瞟了一眼高扬,撇了撇嘴,翻着白眼说了一句。 原来嗑瓜子大妈的朋友是这家里的清洁阿姨,高扬现在才知道。 “泰先,不得无礼。”龙老先生听到年轻人的话,喝了一句。 这一句,就把他的威严完全的散发了出来,陈泰先一听到,顿时就收了口,虽然脸上的表情却还是一幅不屑,不过也老实了很多。 龙老先生的气势来得快去得也快,陈泰先一老实之后,他的气势就一泄,又回得成了那病怏怏的样子。 “高大师,让你见笑了。”他客气的对高扬道了一句。 “无防。”高扬淡笑着摆了摆手:“做我们这行的的确有骗子,经常让人误会,我已经习惯了。” 这位龙老先生似乎对风水十分迷信,即便明知高扬是清洁阿姨介绍来的,也没有轻视的意思。 “做你们这行的,也有许多高人藏在深街老巷不让人发觉啊。”龙老先生听到高扬的话微笑着说了一句。 “龙先生过奖了。”高扬客气的道了一句,周围看了一眼,道:“龙先生,你家里的风水十分好,没有什么问题啊,你是要我来看什么呢?” 这风水如果是高渐离摆的就绝对没有问题,其中的深奥高扬虽然看不明白,但好与不好,还是能一眼洞悉,这风水无可挑剔,他是实话实说。 “风水当然很好,这可是华海最厉害的易学协会会长摆的,你这种小喽罗,只有仰望的份。”陈泰先听到高扬的话一脸不屑的又道了一句。 “原来是高渐离摆的。”高扬听到陈泰先的话,终于开始正视他,重审视起他来。 这个家伙虽然很惧龙老先生的威严,但却屡次三番挑衅自己,看来他跟龙老先生的关系一定非同一般,不知道是亲戚晚辈还是其它的什么呢?看来今天他是故意要和自己捣乱了。 “高大师认识高渐离先生?”龙老先生听到高扬的话问了一句。 “高渐离是整个华海相师们最崇拜的偶像,他当然认识啦。”高扬还未回话,陈泰先又不轻不重的道了一句。 高扬对他很不喜欢,皱了皱眉道:“你说得没错,高渐离的确是很多人崇拜的对象,不过那不包括我,我本人对那种没什么男子汉气概的人没什么感觉。” 高扬这话就说得十分不客气了,如果高渐离在这里听到的话,非得当场发飚不可,不过他现在心里被这个陈泰先搞得十分不爽,才不管那么多呢。 “呵呵,好,高大师的见解真是异于常人,不简单。”龙老先生听到高扬的话突然笑了出来,似乎觉得很好玩的样子,还拍了拍手掌。 也许从来没有人在他的面前这么说过高渐离,毕竟高渐离在华海的身份很高,敢这么说的人的确没有。 龙老先生高兴了,陈泰先的脸sè却变得十分难看了,想要说什么,却似乎又找不到什么话反驳,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看来他和这个高渐离的关系不错。高扬看到他脸sè变幻,暗想了一句。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开心?”说话间,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楼上传了下来。 高扬转头看去,旋转楼梯上露出了一对雪白的小脚,顺着楼梯踏下来,渐渐的到小腿,然后到大腿,然后……是白sè的裙子。 下来的人正是龙香如,今天的她没有穿平时那种很正式的衣服,反而穿着一件普通的真丝睡衣,也许是在家里,没有刻意梳妆,显得有点庸懒。不过那衣服十分贴滑,行走之间,把她佼好的身材全部映衬了出来,特别是胸前那对**,在衣服里面一荡一荡的,直让人想流鼻血。 PS:今天第三更,完美结束,又到了新的一月,大家的月票给力点,有的帮馒头投一点,月票太少不给力啊。 另外开了个Q群,群号在的首页可见,欢迎加入。 ------------ 一七八 看坟 “香如。”陈泰先看到龙香如眼睛一亮,站起来叫了一句,那眼神,高扬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暗恋龙香如。 不过龙香如却似乎对他不是很感冒,连招呼都没和他打一个,直接走到了龙老先生的面前坐下,反而看着高扬挑了挑眉:“你怎么在这里?” “高大师来帮我看风水。”龙老先生对龙香如似乎极为宠爱,眼中全是慈祥,微笑着道了一句。 “看风水?”龙香如奇怪的打量了高扬一眼,转头朝龙老先生道:“爸,风水不是一直是高渐离看的吗?怎么今天换人了?” “就是,还换了个青头小伙子,一看就是没火候的骗子。”陈泰先听到龙香如的这句话找到了共鸣,赶紧道了一句。 龙香如听到他的话蹙了蹙眉,在她的心里,倒不是以为高扬是骗子,因为高扬的店在高渐离的对面,她是知道的,当时高扬开店时的风光她也清楚,这个高扬是个有本事的人。 她心里疑惑的是自己的父亲一向不喜欢找别的人看风水,现在突然找了高扬,倒让她有点奇怪了,只是不知道这个高扬的水有多深? “你要是觉得我们是骗子可以不用请我们来啊,又不是我们哭着求着让你请我们的,我们高大师在华海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这小子没听过只能说明你没见识。”胖子听到陈泰先屡次三番的羞辱高扬,心里十分不满。道了一句。 不就是算个命嘛,最多不算就是了,何必受这种鸟气? 高扬不动声sè的坐着,丝毫没有要喝止胖子的意思,他自己不出声,就是要让胖子出声,看来胖子跟自己还是有点心有灵犀的。自己唱白脸。就让胖子唱黑脸,反正得罪了人还有自己兜着。 “你……”陈泰先听到胖子的话一怒,脸sè一阵青一阵白。指着胖子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这种地方放屁?” 龙老先生的脸sè变得十分难看,想要喝止。可是这个陈泰先是自己兄弟的儿子,当着外人的面总得给几分面子,不能一再的打骂,实在是为难。 龙香如则坐在沙发上老神在在,眼睛盯着高扬,嘴角似笑非笑,似乎想看高扬打算怎么办。 高扬云淡风轻的笑了笑,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叫了句:“胖子,走。这位老先生就快入土了,也没什么看头了,走。” 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胖子听到他的话睁大了眼睛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跟了上去,一边走还一边回头恨恨的瞪了陈泰先一眼。 “慢着。”龙香如听到高扬的话神sè一变,突然喝了一句。 随着她的喝声,本来站着没动的那些保镖瞬间反应过来,跑了过去挡在了高扬的面前。 高扬的脚步停了下来,转头看向龙香如。一幅无所谓的模样问道:“龙老板,有何指教?” 他的眼光落在龙老先生的脸上,发现这个老人家在听了自己刚才的那句话之后,脸sè更加的苍白了,突然之间似乎又老了许多。 看到他这样,高扬心里突然生出一点愧疚的感觉,不过他也是没办法,这个龙老先生的确是病入膏肓了,并非他危言耸听,如果不解救的话,真的有xìng命之忧。 “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龙香如眼神冰冷的看着高扬问了一句。 “我是什么意思龙老板你比我清楚,我是来看风水的,你们的人一再阻拦,那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龙老先生的面相显示如我刚才所说,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至于你信不信,就是你的事了。”高扬道。 龙香如听到高扬的话顿了一顿,似乎想到什么,没有再说话。同时,陈泰先也被他刚才的话吓得愣住了,没有再反驳什么。 “高大师……”龙老先生颤颤微微的站了起来,神情激动的看着高扬道:“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因为太激动,他的身子都有点发抖,龙香如赶紧伸出手在旁边扶着。 “龙老先生,我有没有看出什么现在已经不想说了,你们的人不想让我看,我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胖子,走。”高扬看到他颤抖的样子心里有点发软,不过为了接下来的顺利,还是狠下了心,朝他下了一剂猛药,说完之后,就扭头要带着胖子继续往外走。 “高大师。”龙老先生在背后连忙叫了一句,道:“请留步。” 听到他的话高扬心里笑了一笑,看来已经差不多了。 “龙老先生你还有什么事吗?”他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龙老先生问了一句。 “泰先,还不快给高大师道歉?”龙老先生朝着一旁的陈泰先喝了一句。 “我道歉?”陈泰先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过看到龙老先生眼睛中的威严,不敢违抗,只好咬了咬牙,转头对着高扬不甘愿的道了一句:“高大师,对不起。” 他虽然是道歉的话语,可是表情却并不真诚,反而还带着一股恨意,盯着高扬的时候,眼睛直要冒出火来。他从小到大在哪受过这种窝囊气?这小子凭着刚才的一句话就让龙叔对刮目相看,他倒要看看,这小子是不是真有什么本事,只要一会儿一让他发现这小子是骗人的,马上把他大卸八块。 高扬不在意他的眼神,也不在意他的诚意,他要的,只是龙老先生的决心而已,现在听到陈泰的话,也就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大人不记小人过,算了。” 陈泰先一听他这句话,心中更是火冒三丈,直恨不得冲过去给他两耳光。 龙老先生见高扬终于不再说要走,心里也松了下来,招呼高扬过去坐下,迫切的看着他道:“高先生,请问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可有什么玄机?” 在他的心中,似乎也发现了一些什么,所以高扬这么一说,才会让他这么紧张。 “玄机当然是有。”高扬点了点头,道:“不过老实说,你家里的风水真的很好,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按理说应该是保你身体健康,财源滚滚才对,但是我在你的面相上却看出了一股青黑之气,由中堂而发,已经逼近眉心,说明你的健康已经损耗到了极度严重的地步。如果再不查出因果的话,可能很快就会……” 说到这里高扬顿了一顿,后面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啊!”高老先生听到他的话神情一萎,眼神发怔,似乎想起了什么,叹道:“难道真的是天意?” 龙香如在一旁听到他们的对话,一直没有插嘴,不过眼中却现出了严肃的表情。 “也有可能是人为。”高扬摇了摇头道:“既然家中的风水没有问题,那我想可能跟祖坟有关,龙老先生,不知道方不方便带我看看你们家的祖坟呢?” 这些有钱人不管是居家还是祖坟,都会花大价钱摆风水阵,高扬在家里看不出什么名堂,一下就想到了祖坟。 本来他以为自己这个提议很正常,结果龙老先生和龙香如听了之后却同时一震,眼中闪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龙老先生看着高扬更加的激动,道:“高先生,你真的是个高人哪。” 他的反应超出了高扬的预料,他这么激动,莫非他家的祖坟真的有什么玄机?而且这种玄机,似乎这个龙老先生十分清楚,刚才看他说天意的时候,一幅认命的表情,莫非他早知自己会有这个结果? 那他家的祖坟究竟会有什么阵法呢?高扬皱着眉不断的想着。 陈泰先听到高扬要看祖坟,心里也惊了一惊,高渐离和龙叔摆了这么久的风水阵,都没有去过龙家的祖坟,现在竟然要带这个姓高的小子去?难道他真的是什么世外高人? 一边想着,他一边闪闪缩缩的走到了一边,拿出电话拨了一串号码打了出去:“喂,高先生,你有没有空……” 高扬和龙老先生正在说话,没有注意他的动作。 得到龙老先生的允许后,一群人便朝龙家的祖坟出发。 龙家的祖坟在华海的城郊,位于东面的一座山上,这座山不是太高,但树木葱郁,站在山顶可以看到远处华海市的风光,也是一个难得的风水宝地。山坡由一条盘山公路往上,直达山顶,这条路不像是平时修给游客观光所用的,应该是龙家自己花钱修的,目的就是为了通往山上的祖坟。 几辆小车随路而上,不多时就到了山顶。 众人从车上钻出来,站在山顶上,风从四面吹过来,让人觉得一阵清凉,现在已经时值夏末,转眼就要踏入秋天,正是天气最热的时候,被这风一吹,倒凉爽不少。 龙香如已经换了一套女式西装,扶着龙老先生,慢慢的往另一面走去。 “高先生,这就是龙家祖坟了。”龙老先生带着高扬到了山上的几座坟前,道了一句。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注视着墓碑,神情十分尊敬。 ------------ 一七九 九星入宫 高扬朝四周看了看,见整座山上只有七八座坟,墓碑上面都是刻着龙家人的姓名,再无其它的坟,看来这座山已经被龙香如给包了。这里葬的,全是龙家的子孙了。 七八座坟呈扇形修健着,中间的一座比其它的几座要大上许多,这座坟被其它几座坟包围,有种众星拱月之势,看来这座坟便是龙家祖爷的坟了。 高扬走到那座坟前,没有看那墓碑,也没有那看坟,反而站在坟的面前转头朝四周看了开去。 此坟背靠山巅,面向华海,触目远眺,远处华海市的风光依稀呈现,这座山的周围没有其它的山坡,全是一片平坦,东南西北各有湖泊,还有不少的村落和工业区穿插其中,从上看下去,星星点点的。 高扬慢慢的看着,脸sè渐渐的变化,越看脸sè变化得越大,变化得越快,到了最后,已经是一片惊sè。 “九星入宫?”他站定在墓前,睁大着眼睛道了一句。 这座坟的格局他看过,而且一点也不陌生,在爷的房里,有一本《三清门风水阵法大全》,上面曾记录着有这个风水局。而那本上的风水局,全是高家的祖师爷摆的。 高家的祖师爷叫高全恩,是民国时期一位非常出名的风水大师,听说曾帮某位国家领导人摆过祖家风水。风头在当时无人超越,可谓相术界的泰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找他拜学艺的人几乎可以从家门口排到长街上。那时,也是三清门最鼎盛的时候,高家神相的风头压过了一切,无以比拟。 不过可惜高全恩的规距十分怪,三清玄术向来不外传,每一代都是一脉单传。只有一个传人。后来遇到改革开放,文化大革命,只要是迷信的东西。全部要严重打击。高全恩做为风头最盛的人,当然是首当其冲被打击的对象,至此。高家就没落了,直到高扬这一代,已经没什么人知道了。 想不到今天在这里居然有幸可以见到祖师爷摆的风水阵,高扬的心中突然变得激动无比,眼中现出了狂热的神采,仿佛突然之间和祖师爷有了交流一般,那种感觉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越是仔细的看这风水局,他就越是痴迷,对于其中的玄妙深深折服,每一个地方的风土变化都没有逃脱祖师爷的算计。每一个地方往后的发展,都被祖师爷算在了其中,九星的位置设立得十分隐蔽,任时代怎么变迁都影响不到分毫。可谓把往后二百年的地质变化都算在了其中,时光岁月一点也不能改变这阵法的威势。 这才是真正的大风水师水平啊!往前一千年。往后一千年,都在大风水师的掌握之中,这种感觉是有多牛逼? 高扬心中沸腾了,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让他想要快速的成为一个大风水师,站在众人之巅。享受这种掌握一切的感觉。 风吹起他的衣服,他的眼神在瞬间变得坚定无比。 “高大师,你看出什么来了吗?”龙老先生看到高扬一直站在原地没动,不由上前问了一句。 “龙先先生,你家的祖坟这个风水非常的好,是少有的九星入宫局,只有当年的高全恩大师才摆得出这样的风水局,对吗?”高扬转头看向龙老先生,眼光灼热的问道。 “没错,真的让你看出来了。”龙老先生听到高扬的话十分震惊,道:“我曾经找过几个在业界十分有名的前辈来看过这个局,都没有看出其中的端倪,想不到高大师你年纪轻轻,竟然一眼就看了出来,真是后生可畏啊。” 随着他的说话,他看向高扬的目光,已经渐渐露出了尊重之sè。 龙香如听到他的话眉头蹙了蹙,似乎也没想到高扬竟有这种本事。而一直站在他们背后的陈泰先,这时竟然没有反驳,反而眼睛往来路上张望着,似乎在等着什么。 “呵呵,我当然看得出来,这只是小意思。”高扬不由得意忘形,自家祖师爷的东西自己能看不出来吗? 那些人看不出来是因为高家的东西一向不外传,他们只能看出其中的好坏,却不知其中的jīng髓,就像自己看高渐离摆的星象阵叫不出什么名字来一样,其它的人也看不懂三清门的东西。 “那你还看出什么了吗?”龙老先生走到高扬跟前,迫切的问了一句。 “当然。”高扬点了点头,收起了笑容,严肃的道:“龙老先生,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这个风水阵的厉害。这九星入宫阵虽然是天下极好的阵,只要摆出这个阵,往后百年,子孙必定飞黄腾达,平步青云,身份显赫。但这阵也十分霸道,必须以坟主的生辰八字为引,与阵连为一体,才能显出功效。而且这阵是极yīn之阵,煞气十分重,只能保百年昌盛,百年之后,如果无人破阵的话,就会被yīn气反噬,后人必定遭殃,我说的对吗?” 说到这里高扬顿了一顿,看着龙老先生,询问着他。 “对,你说得都对。”龙老先生快速的回答道。 “嗯。”高扬点了点头,继续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此阵已经快近百年了是吗?” “没错。”龙老先生点头道。 “是了。”高扬道:“阵法困不住yīn气,yīn气噬主,龙老先生你做为最年长的后人,首当其冲,必受其害。所以才会身体越来越差,神思不清,夜不能寐。现在还才刚刚开始,如果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的话,不出一年,不只是你,你们整个龙家的人,全、部、都、要、灭、亡——”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高扬已经一字一顿,加重了语气。 龙老先生听到他的话脚一软,脸sè顿时就暗了下去,心头像是挨了一记重锤一般,站不住脚。 龙香如赶紧在旁边扶着他,转眼瞪着高扬略带责怪的道:“高大师,你既已看出了这风水阵的威力,想必你也有破阵之法了?如果有就请直说,不要吓我父亲。” 她突然改口叫高扬做高大师,倒让高扬心里荡了一荡,这女人生气的模样还挺好看的。 要知道,两天前她可是还很不客气的叫自己高先生的啊。 “破阵之法我当然有,但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我需要准备一些东西和时间,最起码也要三天之后。”高扬道。 “三天之后?”龙老先生皱了皱眉。 “你放心,这三天你还不会有事。”高扬见他皱眉,放宽了他的心。 “好,那三天之后,就麻烦高大师你来帮我破阵了。”龙老先生道:“当初龙家先祖曾说过,百年之后会有人来破这风水阵,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摆阵,如今看来果然不假,先辈们的神算真是让人折服啊。” 高扬听到他的话怔了怔,想不到祖师爷竟然神到了这种地步,连往后有人来破自己的阵都算得到,真是太牛叉了。 自己要到什么时候才会这么牛叉呢?唉! 众人正说着话,一辆白sè的小车突然开到山头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了三个男人。 男人带着金丝框的眼镜,长得不男不女,竟然是高渐离,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徒弟模样的年轻人,提着一个包,恭敬的走在他的后面。 在他的旁边,并排走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穿着黑sè的中山装,身杆笔挺,眼中jīng光四shè,显得一脸凶相。 “爸,高大师。”陈泰先看到两人开心的叫了一句,迎了上去,道:“你们可来了,不得了了,你们看龙叔被那小骗子忽悠成什么样了?连祖坟都要动了。” 那个中年的男人,竟然是他的老爸陈天刚,同时也是人字头的二把手,地位不比龙香如低。 两人听到他的话皱了皱眉,朝龙老先生走了过去。 “龙哥。”走到龙老先生的面前,陈天刚朝着龙老先生叫了一句。 “刚叔。”同时,龙香如也对着陈天刚叫了一句,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太高兴。 “你们怎么来了?”龙老先生瞟了一眼站在一边的陈泰先,问了陈天刚一句。 “听说龙哥要动自家的祖坟,我特意带高大师来看看,高大师一直掌管龙哥家里的风水,对这个怎么也比外人在行,有他看自然比别人好很多。”陈天刚说话声音很大,眼sè转动之间透着一股厉sè,虽然对龙老先生还算尊敬,但总给人一种凶恶的感觉。 高扬听到他们叫高大师,转头朝高渐离看了过去,两人同姓,这称谓可真不好搞,这大师也不是随便乱叫的。 他看高渐离,高渐离也看他,两人的眼神瞬间对上。 这是高扬第一次面对面的站在高渐离的面前,以前接触了那么多次,都没有正面交锋过,现在这一对眼,立马就激起他心中潜伏的怒气,让他的眼神凌厉了起来。 yīn阳大师又怎么样?华海易学协会的会长又怎么样?自己的实力不如他又怎么样?他高扬天不怕地不怕,就这一不男不女的东西,也敢动他的女人,简直就是找死。 ------------ 一八O 阴阳与相学的较量(上) 高扬看着高渐离的眼睛,两人默默的对视着。 在高渐离的眼睛里,他突然看到了很多东西,瞬间,天地变换,他仿佛一个将军站在了站场上,面对百万敌军,正在浴血奋战。敌军汹涌,他节节败退,敌军步步紧逼,瞬间杀至他的面前。 他只感觉到自己被敌军包围了,出逃无路,心里生出了一股无限的绝望,拼命的撕杀着,咬着牙,红着眼,他拼命的反抗,不肯放弃。无数的鲜血在他的眼前飞扬,无数的刀在他的面前晃动,刀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他的眼中慢慢的放大,朝他确了下来。 他的心里生出了恐惧,想要逃开,却发现自己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刀剑离自己来越越近,心像被人撕止着,想要崩溃。 他想要大叫救命,心底像有野兽嘶吟一般,让他想要大声的叫喊出来。 突然,在所有的恐慌情绪都冲到他的脑海里时,脑海之中的一处地方却突然变得一片空明,那片空明被恐慌的情绪刺激,突然像原子弹爆发一般,在脑子里轰然炸响,清澄的感觉从头顶直灌而下,溢满全身。 高扬猛地打了一个冷颤,清醒了过来,回神一看,自己依然站在龙家的山上,面前是高渐离深邃的眼神。胖子站在他的旁边,龙老先生和陈天刚几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的心里一紧,突然暗中捏紧了手指。 这个高渐离。居然敢暗中向自己施展幻术,他的幻术水平竟厉害至厮,只是一对眼就让自己陷入了幻境。 幸好自己从小学习三清玄术,灵台空明,在最后关头守住了自己的意识,要不然自己岂不是要当场大叫救命?这种丢脸的事情让他情何以堪? 高渐离一直盯着他,眼见他眼神越来越迷离。就要陷入自己的幻境之中,却突然一震,醒了过来。眼神清明,再没有被影响的表现。这让他心里吃了一惊,同时看向高扬的眼神也不一样了起来。从刚开始的不屑换成了慎重。 麻爷没有说错,这个小子真的不受自己幻术的控制,自己大意了。 “龙哥,是什么原因让你非要动龙家的祖坟呢?这可是叔辈们的长眠之地啊,怎么可以乱动?”一旁,陈天刚大嗓门的对龙老先生说着,话中的意思很明显略带阻止。 高扬和高渐离转头朝他们看去,脸上露出了疑惑:这个陈天刚是什么人? “天刚,有些事不便多说,你就不用cāo心了。”龙老先生淡淡的对陈天刚摆了摆手。说道。 “龙哥,你这意思就是要把我当外人了?”陈天刚不满的道:“当年陈龙两家先辈一起创建人字头,一直情同兄弟,你我二人从小一起长大,比亲兄弟更亲。还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呢?龙家的祖辈就是我的祖辈,祖辈的坟要动,你不告诉我,我可不高兴了。” 他说话之时是对龙老先笑着说的,似乎是兄弟之情甚重,但那眼神之中。却时不时的透出一股煞气。 龙老先生听到他的话沉吟了起来,没有再说什么。龙香如在这个陈天刚的面前似乎也要晚上一辈,只有听的份。 高扬从他们的言语间依稀猜出点什么。 人字头也就是洪门,传说最先的模型是清朝初期的天地会,当时的掌舵人是陈近南,不过后来经历岁月的沧桑,在时代变迁之中,天地会分为了好几个分支,其中最大的一个分支就是洪门,还有香港的红星社。 洪门在内地都叫人字头,这个高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依他先前猜想,人字头的先辈是姓陈的掌舵,那这个陈天刚,很有可能就是陈家的后人了。现在人字头到了姓龙的手上,只怕他心中多有不甘,现在出来阻止龙老先生动祖坟,只怕也是别有用意。 不过这种人字头内部的事情他即便心里明白,也不好插手,只能静观其变。同样的,高渐离也在一旁未出声,想必和自己是一个意思。 “天刚,祖坟的风水有问题,影响了我的身体健康,所以我找个师父来看一看。”也许是拗不过陈天刚的纠缠,龙老先生最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有什么问题?龙哥,龙家先祖的风水可是当年高全恩大师摆的,怎么会有问题?你不要被一些三流的小混混骗了,要是动错了风水,到时反而惹大麻烦啊。”陈天刚说小混混的时候,眼光瞟向高扬和胖子,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妈的,这不是在说老子吗?高扬被他一瞟,心里马上就不爽了,转头一看,龙老先生听到他的话之后露出了思索之sè,好像是心有所动,也许是觉得自己太年轻了,未必能应付得了这么大的风水局。 “这位老先说这话就不好听了。”高扬好难得碰到一个自己祖师爷摆的风水阵,当然不可能会放弃,心中不搞定这个风水阵是绝对不会罢休的,当下便朝着陈天刚抬了抬下巴道:“我倒想问问,你心中的一流二流是怎么分的呢?要是你觉得我是三流小混混,那龙老爷不也是三流人物了嘛?还有周中平周总,伍记等人,岂不是都跟我同流合污,变成三等人物了?还是说,这位老先生觉得,连伍记那样的人也上不了台面呢?” 高扬的嘴巴毒,他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别看他平时对人都是一幅和蔼可亲的样子,一碰到惹自己的人,他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龙哥他们上不了台面……”陈天刚听到高扬的话心里一惊,转头小心的看了龙老先生一眼,见他没生气才放下了心来。不过转念一想到高扬刚才说的话,他就睁大了眼睛:“你认识伍记?” 这小子说的伍记不会是新上任的伍元义?听说伍元义前几天送了一块牌匾给一个年轻的易学大师,不会就是眼前的这个小子? 想到这里,他朝陈泰先看了一眼,后者被他一看,连忙别过了眼睛。 他哪知道高扬的身份啊? “伍记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跟我们高大师当然认识,不像你这种大人物,跟我们完全是不搭边。”胖子听到高扬提出伍元义,立马牛逼哄哄的道了一句。 要是以前,他看到这些有权有势的人,那是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可是最近跟着高扬见惯了大场面,胆子也大了很多,被陈天刚这么明摆着踩,他心里也是一窝火,当下就顺着高扬的话说了出来。 这个陈天刚和他儿子一样讨厌。 陈天刚听到胖子的话,神情滞了一滞,如果这小子真的是步行街那小子的话,那自己刚才的话的确是有点欠妥。 “龙哥,不管怎么说,祖家的风水还是动不得,就算要动,也要找个靠得住的师父,我刚才碰巧遇到了高大师,难得他来了,你就让他帮你搞定。”陈天刚不愿跟高扬纠缠,转了个话题朝着龙老先生道。 当然,他口中的高大师绝对不是高扬。 “高渐离先生是易学协会的会长,当然是靠得住的师父……”龙老先生听到陈天刚的话,仰头沉吟了一下,似乎有点摇摆不定。 龙家的风水一直都是高渐离看的,这祖坟的风水…… “话可不能这么说。”高扬站出来傲然道:“高渐离是yīn阳师,虽说yīn阳师的占星之术更加符合道家最初的‘易’,但是这么长的岁月发展下来,风水一脉的分派繁多,他也不一定就能看懂这个风水局。”说完,他转头朝着高渐离一扬下巴,道:“我说得对?‘高大师’?要不然你来看看,这坟是个什么风水局?” 高扬一早想测一下高渐离的水有多深了,如今有个机会,当然要试一试。 “你说得没错。”高渐离听到高扬的话微微一笑,不屑的道:“‘易’学在几千年的流传之中,的确是有些变质了,但是百变不离其宗,不管是任何风水,任何阵局,都一定会按九天繁星的格局所摆,星象之中映衬着世间的一切,能看过去,也能测未来,这么深奥的东西,不是岁月能改变的。” 他说话不紧不慢,声音也幽幽柔柔的,和他的外形十分搭配,整个就是不男不女的样子。 高扬听他说得这么牛叉,心里震了一震,想不到yīn阳一脉居然如此高深,自己在他面前比起来,似乎知道得太少了。犹其是听到他的那句,能看过去,能测未来,他的心就一阵激动,直恨不得快点达到那种水平。 想来也是,yīn阳师在几千年前就繁盛了,相比较,现在的风水之术的确是他们的后辈。 “那你说说,这是个什么阵法?”高扬心里不服气,抬着下巴又问了一句,这阵法是自己的祖师爷独家摆的,他就不信这人妖能叫得出名字。 果然,高渐离听到他的话就周围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似乎有很多地方看不明白的样子。 ------------ 一八一 阴阳与相学的较量(下) 看到他的神情,高扬的嘴角渐渐的扯出了一丝得意的神sè。 龙老先生和陈天刚等人看到他们争论,一时也生出了好奇之心,并没有插嘴。 人字头有人字头的内部矛盾,相术界有相术界的,双方都不好干扰。 就在高扬得意的笑着,以为高渐离肯定什么也看不出来了的时候,高渐离突然收回了逃眺的目光,回头对高扬道:“这局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很多地方我也的确是看不懂。” 听到他的话,其它的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其中陈天刚和陈泰先的脸sè瞬间变得十分难看,高渐离这话,不是明摆着说自己不如人家吗?再怎么说高扬刚才还扯了一通出来呢。 就连胖子,也对高渐离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什么易学协会的会长?忽悠人的本事还不如高扬呢。 不过高扬的心里想法却和他们不一样,反而收起了先前的得意表情,脸上露出了慎重的神sè,以高渐离的地位,肯说出这样的话必定还有后招,绝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认输。 肯大胆的把自己的不足摆在众人眼前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果然,高渐离顿了一顿,又道:“不过,这坟地处天宫之位,下面呈群星合抱之势,如众星拱月,倒是个聚财而又能让人平步青云的好阵。”说到这里,高渐离抬头看天,又道:“不过中宫星位虽亮,四周拱月之星却渐淡无光。想必是中宫的星位出了问题,正在吸食拱星的养分,如此一来,四周星位惨淡之时,便是中宫之星大灾之时。” 听到他的话,所有的人都抬头看天,天上rì头正盛。哪有半颗星星? 胖子脸上不屑的神sè更重了,什么星相师,连太阳和星星都分不清楚。还胡说八道,当别人都是瞎子啊? 不过高扬的神情却是更加的严肃了,高渐离这段话虽然没有说出细致的地方。但却是把其中的利害关系一语道尽,相对来说,和自己刚才阵述的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而且他知道,做为一个真正的yīn阳师,高渐离的观星之术已经到了最高境界,别说白天看星星,即便是闭着眼,也能准确的指出星相的位置。 他曾经就亲眼见过爷爷和一个yīn阳师讨论这方面的问题,当时他就看到那个yīn阳师闭着眼睛指着天上星星的位置,随着他指的位置看去。一颗星位也不会偏差。 这就相当于自己开了天眼一样,即便在夜晚,自己也能像白天一样看东西。 这个高渐离真的是个高手,绝不是浪得虚名的,突然的。他的心里凛了一凛,看来,要想把韩亿从他手里抢回来,不是那么容易了。 “小高师父,我说的可对?”高渐离说完,对着高扬问了一句。 高扬本来心里对他还有点惧意了。不过一听到他那句满不在乎的‘小高师父’,他的心里顿时就涌出了一股怒意,傲气顿生,道:“这区区的解说之辞算不了什么,你既然说得这么严重,那你倒说说,这局怎么解?中宫之位受害,势必噬主,你要怎么解救龙老先生?” 说那么多都是屁话,怎么解决才是关键。 而且,他真的很想听一下,这个高渐离要怎么解除这个阵法。 “这个……”高渐离皱着眉想了想,抬头对龙老先生道:“我们yīn阳界有句话叫‘破而后立’,以我觉得,把所有的星位迁开,重新设局就可以了。” “重新设局?”龙老先生听到他的话思索了起来,似乎在想可不可行。 “放屁。”高扬突然道:“这九星入宫局煞气重得不得了,你怎么破而后立?说起来简单,所有的星位,你只要动其一,就迁发全身,到时中宫星动,必会马上噬主,你这是要龙老先生身死当场吗?” 他说这话时语气十分严肃,说到最后看着龙老先生,眼神之中全是凛然。 龙香如和龙老先生听到他的话,顿时脸sè一变,露出了惊疑的神情。 而陈天刚的眼中,却戾气一闪而过,眼睛盯着高扬,似乎恨不得拆他的骨一般。 高扬被他的眼神看着,心中一惊,想起刚才他极力推荐高渐离破这个风水局,莫非……? “那小高师父,你说这个局怎么破?”高渐离见高扬反驳自己,脸sè也不是很好看,问道。 “少小高师父小高师父的叫,你比小爷我也大不了多少,直接叫我名字高扬就行了。”高扬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说话十分不客气,说完以后,也不管他脸涨成了猪肝sè,转头对龙老先生道:“龙先生,刚才我已经说过了,这个局一定有最好的办法处理,容我想一想,三天之后给你一个回复。” 他这话是纯粹的拖字诀了,其实他也和高渐离一样,想不到办法破这风水局,不过他表现得信心满满的样子,倒让人以为他一定有办法了。 “好……”龙老先生听到他的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毕竟高扬一语叫出这风水阵的名字,还是让他很放心的。 “龙哥,我觉得不太妥当,这毛头小子一看就不是个靠得住的人,万一弄得不好的话,到最后害的可是你啊。”陈天刚阻止道:“而且我觉得高渐离大师不是没有办法破局,而是时间太紧迫,要是给他三天的时间,他也一定能想到个万全之策。” 说完,他的眼神还转向高渐离。 龙老先生听到他的话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 “陈叔,这件事先不急,还是考虑一下再说,我听说城北那边最近出了几件大案子,那边是你在负责的,最近要小心点为好,不要为了这点无谓的事情跑来跑去了,守在自己的地头就行了。”龙香如似乎不太想陈天刚插手祖坟的事情,说话之间冷冰冰的。 “香如,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关心龙哥你也有意见?”陈天刚粗大着嗓门问道。 “如果真是关心,我没有意见,不过如果另有yīn谋,我龙香如也是有眼睛的,陈叔你还是好自为之,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龙香如不冷不淡的道。 “龙香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陈天刚见龙香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自己的面子,哪里还忍得了?当下就指着龙香如喝了一句。 “天刚!”他的话声刚落,龙老先生就震声喊了一句,眼神之中已经布满了威严,道:“你别忘了,现在人字头谁才是话事人。” 他的气势完全压过了龙香如和陈天刚,不过也只是一瞬就萎了下去,喝完,就回复成了那病怏怏的样子。 陈天刚听到他的话,不甘的住了嘴,低下头做出了一幅惭愧模样。人字头的辈份分得很清楚,以下犯上是绝对不允许的,而现在人字头的话事人是龙香如,他这么说,就是逾越了。 不过他表面虽然表现得惭愧,但却没人发觉,他在低头时,眼中闪过了一抹狠戾的决绝。 龙老先生见他老实了下来,叹了口气,对着高扬和高渐离道:“两位大师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不介意的话,希望你们都同时帮我想想这风水阵的破法,三天之后我们再一聚,再一起商量,你们觉得怎么样?” 虽然落了陈天刚的面子,但他还是把陈天刚的话听了进去,看来陈天刚的地位在人字头真的十分重。 高扬听到他的话,暗想他是要自己和高渐离较量了,当下想也不想的就回答了一句:“好的。” 同时,他的目光转向高渐离,见高渐离也对着龙老先生微微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 双方说定,众人便陆续的离开了龙家的祖坟,各自回家。 在开车回步行街的路上,高扬的心里一直很不爽,自己明明给龙老先生看得好好的,偏偏这陈天刚把高渐离弄了来,搞得自己现在被动了不少。 对于高渐离的本事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底,也许他在风水的分派流支上,知道得比自己少,但他的专业知识和能力,却绝对比高出了很多。 三天之后的风水局自己能不能想到破阵的办法呢?高渐离又能不能想到呢?这些他都不知道。 还有那个陈天刚,一再的阻扰自己,这中间的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到时自己就算想到了破解之法,他也一定会从中作梗,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还有韩亿,高渐离究竟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变了这么多?自己又没有机会接触到她,直接和高渐离闹翻自己现在又还没有那个实力,他要怎么才能找到韩亿呢? 最后就是——为什么高渐离的店偏偏要开在自己对面呢?这真的是巧合还是特意的?如果是特意的,他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呢? 种种的迷团,像一条一条麻绳,缠绕在一起,让高扬找不到头绪。 三天的时间很短暂,这第一场相斗,自己一定不能输,何况这还是关系到自己祖师爷的面子,要是都要高渐离赢了自己的话,那他从此以后就别想抬起头做人了。 PS:求票票 ------------ 一八二 究竟是不是骗子? 高扬回到店里以后,自己躲进房里思考了起来。 这一次的这个风水局他一定不能输,要怎么破还需要查很多资料。 他首先找出了自己祖师爷的那本《三清门风水阵法大全》,这是一本手抄本,上面的字和图案都是祖师爷当年亲自画上去的,世上再找不出第二本。 高扬虽然从小就翻看这本,但因为一直没有达到风水师的水平,所以只能看懂大概,对于其中的jīng妙,却是一点也触摸不到。 打开,翻到那记载九星入宫局的页面,高扬仔细的看了起来。 上面是一个阵法的图样,还有一些文字的注释,密密麻麻的几篇,如果不是专门研究这一行的,真是怎么看都看不明白。 高扬不是第一次看这阵法,从小到大他看过无数次,要不然也不会在第一眼看到龙家祖坟的时候就能叫出这风水局的名字。但是即便是他看了这么多次,对于其中的很多东西,他还是不明白。 比如定位和寻宫,这些最基本的,他都不会,这些都需要相师达到一定的水平和长期的实验才能够达到。 拿出一张纸和一支铅笔,高扬在纸上模拟着上的阵法画了起来,希望可以在画的途中得到一些灵感。 画完以后,他又到图馆去找了几本其它关于风水的籍,结合着《三清门风水阵法大全》上抄完的图样,仔细推敲着。 时间如流水。转眼就过了三天,明天就是要去见龙老先生的rì子,但高扬却还是没有摸到九星入宫局的脉门。 这几天他已经查了不下百本,却还是一头雾水。不过幸好他从小耳濡目染,在一番苦功之下,终于找到了九星的位置。 是不是只要利用这九星的位置来破了中宫就算破了这个阵呢?他在心里想了几百次,一直不敢肯定。 这么皓大的风水阵。他实在不敢乱来,这些天,越是研究。他心中对祖师爷越是佩服,直恨不得马上达到祖师爷的那个水平,睥睨天下。 “高扬。明天你真的要去龙家吗?”晚上,胖子到高扬的房间,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你想说什么?”高扬一边翻着《三清门风水阵法大全》,一边头也不抬的问着胖子。 “那个高渐离我打听过了,很厉害的样子,你真的要跟他斗吗?我怕你到时会吃亏啊。”胖子担心的道。 “吃什么亏?”高扬抬起头不解的道:“他弄他的,我弄我的,谁弄的东西有用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你这么担心做什么?” “你还跟老子装。”胖子见他满不在乎的样子,终于恼怒了。道:“老子跟你这么久了,你他娘的就从来没跟老子说过实话,老子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是真的有货还是装的,你叫老子能不担心吗?那高渐离可是风水世家的传人,连rì本的风水大师都和他家族的关系十分好。那是有真货的,你他娘的到底装的什么心思?你好歹也跟胖爷我说一声啊,要不然你真当我是白痴?没头脑的?” 胖子说话声音越渐大声,可见是动了真怒,他关心高扬,高扬却总是满不在乎的样子。而且从不和自己说真话,这让他很茫然。 支持高扬,万一他小子真是骗人的呢?到时惹了祸少不得要吃亏,自己总得拉着他点儿。不支持他,好歹是自己兄弟啊,不能在关键时候掉链子不是? “胖子,你给我听好了。”高扬见胖子真生气,一时也正sè了起来,道:“小爷我从小就对你说过,我家是祖传的风水世家,有真底子的,我爷爷你又不是不认识。是你自己从小就以为小爷我是骗子,这种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了,我怎么说都没用。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句话,做兄弟的不会害你,你要是害怕,马上可以回苏城,我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他也知道,帮龙家做事不是那么好做的,如果这个九星入宫阵在破局的时候有问题,龙老爷子出了事的话,龙香如一定不会放过自己,说不定自己当场就会没命,这种事情拉上胖子的确是有点不妥。 “你他娘的到了这种时候还说这种话,你以为我是怕你拖累我?”胖子听到他这么说更气,道:“老子是气你不跟老子说真话啊,你他娘的有没有悟xìng?算了,不说了,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一定是相信你的,怎么做你出句声就是,我全力配合。” 跟着高扬这么久,他已经越来越觉得当初自己对他的能力有些误解了,现在得到他的证实,心里自然再舒坦不过,总算做的不是骗子的生意了,也就不用替高扬担心了。 这个时候就是体现兄弟情的时候了,如果胖子借这个机会走了,高扬一定不会怪他,人之常情而已。但他不但不走,还要跟自己一起冒险,这就让高扬有点意外了。 胖子一向胆子不大,想不到来了华海之后居然有了这么大的改变,实在是好事。 “好!”高扬点了点头,道:“我们俩个人,高渐离那厮一个人,我们怕他个鸟啊?任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总得让他见识见识小爷我的厉害。” 说话间,他又抬了抬下巴,又回复了平时牛逼哄哄的样子。 胖子点了点头,问道:“那你想出办法了吗?” “这个嘛……”高扬摸着下巴看了看手上,道:“办法倒是有一个,但行不行,还不敢肯定,毕竟这个局不简单,我还要再研究研究。” “哦,好,那你慢慢研究,我去买宵夜。”胖子道。 高扬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去。 胖子离去,高扬继续看,研究着破阵之法。 突然,他的眼光在页上停了下来。这一页,写的是祖师爷高全恩在破别人风水阵时的一些心得。 上面说当时高全恩也碰上了一个罕见的风水大阵,自己从未见过,于是苦心钻研,希望可以研究出破阵之法,历经七七四十九天,最后终于得出了一个方法,这个方法只有八个字:以小化大,以简化繁。 以小化大,经简化繁? 是什么意思呢?高扬皱了皱眉,心思被这句话吸引了。 在那句话的下面,对照着两面三刀张风水阵法的图纸,上一幅应该是风水阵的初模,画得和平时看的风水图一样大小,注释也轻便简单。而下一幅,却画得十分复杂,规模比上一幅要大上了好几倍,其中注释和线条更是繁复许多,让人眼花缭乱。 两幅画的风水阵是同一个阵,但大小程度却相差太多,不过看起来,却是下一幅风水图更让人易懂,因为注释多了很多。 突然,高扬的心动了一动,祖师爷的意思,是不是说,天下的阵法,不管是见过还是没见过的,只要把这个阵临摹出来,尽量繁复的去把它画出来,就会有所得呢? 想到这里,他就拿出一张新的纸,握着铅笔在上面画了下来,这次画的时候,他没有再看着图纸画,因为这个图在他心中已经印象十分深刻,只凭记忆就可以完全画出来。 在画的时候,他把图画大了许多倍,几乎把纸全部占满,然后沉思着,觉得哪个地方应该有个什么摆设,就在那里注释上一件,哪个地方应该是个星位,就画个星。如此反复下来,他居然发现了九星的位置。 原来是这样。 高扬终于发现其中奥妙,心中一喜,原来自己先前一直按风水上的来研究,太过于死板了,因为毕竟龙家的风水局比风水上面形容的要大上好几百倍,这样看是怎么也看不出东西的。 只有把它临摹下来,尽量画大,画复杂,按自己的思路去想合理的地方,才会有所收获。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人的照片,如果只是很小一张,可能你会看不太清楚,但如果把这张相片放大数倍,你就会发现上面的很多东西了。 知道了这个答案,高扬的心一下激动了起来,突然觉得自己离祖师爷又更近了一步。而且现在知道了九星的位置,只要按九星入宫的格局破局,就可以大功告成了,这真是太好了。 他突然想要欢呼,甚至想像考生考完试一样把本往天上扔,可是他还一样都没做,就突然觉得右手臂的伤口处一阵灼热的感觉袭了出来,如同火烧一般,同时,手掌心也出现了痛楚了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高扬心里一惊,快速的伸开手,发觉那伤口的灼热似乎是放在里面的罗盘发出来的,连忙伸手将它取了出来。 罗盘被他取出来,突然发出了一阵细微的鸣声,这种声音带着丝丝的颤动,在高扬的手指间震荡着。如同宝剑拔出来时的那种震颤声一般,让人有一种它似乎活过来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高扬怔怔的盯着罗盘,这可是以前从来没发生过的事啊! 这个罗盘究竟怎么了?早听爷爷说这个罗盘藏有惊天的秘密,是什么秘密呢?难道这个秘密就是这个罗盘会自己颤动? ------------ 一八三 卖粉的妹纸很漂亮 高扬早就听说,许多的罗盘都是有灵xìng的,特别是古老的罗盘,如果主人是一个风水大师的话,那罗盘就会与主人心脉相连。 难道这个罗盘也有灵xìng吗? 可是……这罗盘也太小了,有哪个风水师会用呢?高扬盯着罗盘,眼中闪过惊讶。 罗盘还在微微的颤鸣着,久久不绝。 高扬的手指随着罗盘微微的颤动着。 突然的,手掌心的灼热感也越来越重,高扬把罗盘放在桌上,低头张开手掌一看,好家伙,通红一片。 怎么会这样?高扬怔怔的盯着手掌,惊得说不出话来,以前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啊。 而且这罗盘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也会发热呢? 眼光落在自己的手掌上,他的眼睛猛然的睁大,只见本来只有九条血线的手上,突然生出了十一条,先前久盼的第十条,终于出来了,而且还多出了一条,这第十一条虽然刚露出端倪,还未凝实,但总算有进度了,让高扬狠狠的激动了一把。 难道是因为自己发现了祖师爷看风水的秘密吗?所以才会突然进阶?这太好了,如果这样的话,那是不是说自己只要破了九星入宫局,就会进阶得更多呢? 会不会突然之间进阶到四品? 四品啊,是不是就可以研究养鬼之术了? 高扬心中越来越激动,直觉得胸中有股激情汹涌。想要对天长啸。 这第十条真是期盼太久了,以至于突然出现,让他的兴奋之情比以往任何一条出现都要浓厚。 可是,这罗盘震动和手掌灼热又是怎么一回事呢?高扬眼睛在罗盘和手掌上来回转动着,想不出个所以然。 不过手掌虽然热,却没有痛的感觉,相反的。反而有股气息凝聚的感觉,让他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难道第四品气血内丹术进阶的时候就会这样?想到最后,高扬想到了最贴切的答案。 不过这些答案没有人能回答他。因为唯一能回答他的爷爷,都已经离去了。 想起爷爷,高扬握紧了手掌。自己终于又进阶了,离大风水师又更进了一步,等到功成圆满之际,就可以替爷爷报仇了。 门外传来了胖子的脚步声,高扬快速的把罗盘收回了手臂的伤口里,压下了心中激荡的心情。 不过他实在是太兴奋了,以致于胖子进来的时候,发现他的脸还是cháo红之sè。 “看A片了?”胖子把宵夜放在桌上,朝着高扬问了一句。 “看你妹啊,你才看呢。”高扬好气的横了他一眼。走过去看他带回来的宵夜。 “没看A片你脸这么红干嘛?我还以为你刚找了五姑娘来呢。”胖子笑道。 “草,小爷我需要找五姑娘吗?”高扬愤愤不平的道了一句。 笑话,他高大帅没女人吗?那么美丽漂亮,风sāo迷人的宁萱摆在酒店里他都没时间去搞呢,还需要五姑娘? “怎么又是粉?”高扬打开宵夜的盒子。看到是炒粉,不由问了一句:“喂,你小子不会是看上了那妙粉的妹子了?怎么每次叫你买宵夜你都买粉?” “那妹子真的很漂亮的。”胖子拿出筷子吃起来,一边吃一边道:“而且这粉味道也不错啊。” “……”高扬无语,过了半天才笑了一句:“你丫的,只要是个女的你都说漂亮。没追求了。” “……滚!”胖子专心吃粉,不理他的调侃。 高扬嘿嘿一笑,也吃起粉来,他今天心情好,突然发现这粉的味道的确不错。 第二天。 高扬一早就接到了龙香如的电话,问他打算几时去龙家。 “龙老板,我晚上八点准时到你那里,白天我还要做些准备工作。”高扬道。 “好的,希望你准时到。”龙香如说完就挂了电话,可能是又打电话给高渐离了。 不知道高渐离那边怎么样了呢?高扬想道,这几天看他没什么动静,依然在对面的店里进进出出,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想到破阵的方法。 一边想着,高扬一边朝厅里走去,看到胖子,连忙朝他招了招手:“胖子,来,你现在去帮我办几件事。” “什么事?”胖子走过来问道。 “你去帮我买几样东西,东西我已经写在这张纸上了,然把那上面的东西放在我纸上写的地方,千万不要搞错了。”高扬把手中的纸递给胖子道。 “十面铜镜?PL8空中探照灯?你要这些做什么?我草,两米直径的铜镜,有得卖吗?你不是整老子?”胖子看着单子上写的东西,皱着眉叫了一句。 “有的,我告诉你卖铜镜的地址,我昨天经过的时候看到过。”高扬说着,就把买铜镜的地址告诉了胖子,最后慎重的道:“买了铜镜之后,一定要把铜镜放在我纸上写的地方,一个也不能有偏差,切记,切记。” 说到最后,他的脸sè已经严肃了起来。 “哦。”胖子看他这么严肃,也不再问什么,点了点头,看着纸道:“九个地方,这九个地方都相隔很远啊,差不多占了半个华海的位置,也不知道一天的时间能不能摆完。” “所以你要抓紧了啊,还在这里废话这么多干嘛?”高扬道。 “哦,那我去了啊。”胖子拿着纸道。 “快去,快去。”高扬朝他挥手。 胖子拿着纸朝外走去,一边走一边低头看纸上的内容。 晚上八点,高扬准时的踏进龙家的大门。 “高大师,你来了,请坐。”龙老先生看到高扬十分客气,招呼他在沙发上坐下。 在沙发上,同时也坐着龙香如,陈天刚和陈泰先,高渐离的影子却没有见到。 “怎么?高渐离不来?”高扬挑了挑眉问道。 虽然明知道自己会赢,但要是高渐离不战就认输了,那就也太没意思了。 “高渐离大师要晚一点才来。”陈天刚道:“大人物一般都是最晚才出场的。” 说后一句的时候,他的目光已经转开,没有看高扬,仿佛是自言自语,不过是人都听得出来,他是在说谁。 “哦,好,没关系,反正我也没这么快开始,我也要等我的助手来。”高扬无所谓的道。 如果按他的说法,胖子一定是最后一个来的,那胖子就是他说的那个大人物了?神经病。 “高大师不用做什么准备工作吗?”龙老先生看到高扬两手空空的,不由问了一句。 要知道,他今晚可是要破一个风水大局啊,就这么空手也行? “龙老先生请放心,我的准备工作已经在进行当中。”高扬道:“不过破阵的时间要到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才进行,现在不急。” “哦。”龙老先生听到他的话点了点头。 “你说的破阵时间,和高渐离说的破阵一样。”龙香如道。 “他是说的这个时间?”高扬惊讶了一下,自己这个时间是经过几次的推算演算出来的,高渐离也演算出了这个时间? 这个高渐离真不简单,难道他真的也能破这个风水阵?高扬的心里突然紧张了起来。 “当然,高渐离大师现在就是在准备,要不然怎么会还没来?”陈天刚道。 高扬皱了皱眉头,这高渐离看来真是有两把刷子,只是不知道他准备的是什么呢? 难道自己祖师爷的这个阵真的能被外人破掉? 高扬的心里有点打鼓了,本来必胜的心突然动摇了一下。 晚上十点,高渐离姗姗来迟,他今天带了四个助手,每一个都提着一个类似公文包的袋子,穿着西装,十分正式的样子,从门口走进来的时候显得相当有气势。 相比较,自己一个人甩手甩脚进来,倒真是弱了几分。 不过最弱的是胖子,他在十一点的时候到,手上提着一个如锅盖的大探照灯,满头大汗的赶来,脸上还带了点灰,十分狼狈。 “都办好了?”高扬看到他进来,紧张的问了一句。 “嗯。”胖子点了点头,抹了抹脸上的汗。 高扬听到他的话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两位都准备好了吗?可以出发了吗?”龙老先生看人到齐,站起来对着两人问道。 “可以。”高扬和高渐离同时点了点头,说完之后互相看了一眼。 高渐离的眼神依然迷离如薄雾,让人看不清楚,高扬的眼神则如锐利的刀利一般,锋芒毕露,两者一柔一刚,瞬间对上。 不过只是一眼,两人就互相转开了目光。 高渐离的幻术对高扬没用,他当然不会再用第二次。而高扬也一直不喜欢他不男不女的样子,多看一眼都会觉得恶心,自然不会怎么看他。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门,朝着龙家的祖坟而去。 时值午夜,天sè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不知道是为了映衬诡异的气氛还是天准备要下雨了,今晚的天上竟然没有月亮,连星星也不见一颗。一离开市区,周围就黑蒙蒙的一片,只剩下车头灯在山间的道路上穿行着,其它再没有光点了。 众人上到山顶,在路边把车停了下来,朝祖坟走了过去,几个保镖拿着电筒在前后照路,小心的护着中间的龙老爷子。 ------------ 一八四 镜子VS阴阳术 走到祖坟面前,高扬周围看了一圈,突然一皱眉头,转头对胖子小声的问道:“喂,还有一面铜境呢?为什么这里没有?” 他叫胖子买了九块直径两米的铜境,同时纸上还写着另买一个大两倍的铜镜摆在祖坟这里,怎么会没有?难道胖子办事不牢靠? “你真是的,那东西那么大,老子一个人怎么搬得动?当然要找店里的人开车送来了,你放心,我跟他们说了,无论如何十二点之前要赶到。”胖子抱怨道。 高扬听完以后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果然,过了半小时左右,就有一辆货车从山下绕了上来,停在了山边,上面下来了四个男人,把车上的东西卸了下来,非常吃力的抬到了众人的面前。 那是一面直径大约四米左右的大铜境,在电筒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金黄sè光泽。 众人看到四人抬镜子过来,脸上都现出了一抹疑惑的表情,其中高渐离的眼睛还眯了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王老板,你订的境子。”四人把镜子放在地上,地面发出了沉闷的“轰”声,其中一人朝胖子走了过去,拿着一张单给他签。 他的脸上有点惊惧的神情,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老板要叫他们半夜三更把镜子送到这个坟地来,总感觉yīn森森的。 “好的,谢谢你们。”胖子接过纸来签字。 签完以后递给那个男人,男人接了纸之后,转身就带着其它的人走了,连招呼都没打一个。也许是想快点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高大师,你放这个镜子在这里做什么呢?”龙老先生看着地上的镜子。奇怪的问了高扬一句。 听到他的话,所有的人眼光都转向了高扬。似乎也很想知道答案。 “这个你们一会儿就会知道了,我自有妙用。”高扬随意的道了一句,并未解释什么。 说完眼光转向高渐离,问道:“听说你想到的破阵时间和我想的一样?为什么你会选在凌晨交错的时候呢?” 他随意的问,只是想转开众人的注意力,因为实在不想解释镜子的事。 果然,他的话完了之后,所有的人又望向了高渐离,看他怎么回答。 群众的好奇心总是超强的,不管这些人是什么身份。只要生出了好奇心。那种想知道答案的心理就会让他们变得很八卦。 高渐离听到高扬的话有点意外,不过看到所有的人都看着自己,只好咳了咳,说道:“凌晨十二点正是yīn阳之气交替的时候,这个九星入宫局煞气太重。一定要在yīn阳之气交换的时候破阵才最好。自古以来,yīn阳调和,凌晨,阳气泄尽,yīn气初生,两种气流平衡,才是破阵的最佳时期,早一刻,则阳气太盛。晚一时,则yīn气太浓。这九星入宫局yīn阳之气十分平衡,如果一旦失衡,将有大祸,所以一定要在凌晨破阵。” 他一边说一边转头看着四周,眼中jīng光熠熠。似乎看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传说yīn阳师能看到一般人肉眼看不到的东西,并且对于yīn灵有天生的cāo控能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高扬听到他的话心里默默的点头,这个高渐离所说的一点也不假,自己想的也正是这样。 “说这么多都是废话。”虽然心里对他另眼相看,但高扬脸上还是表现得一幅不屑的样子,道:“破阵要先测阵眼,现在马上就十二点了,你找到阵眼了吗?” 听到他的问话,龙香如和龙老先生等人又看向了高渐离。 两人的谈论太过深奥,他们一点也不懂,自然没有插嘴的份。 高渐离听到高扬的话微微一笑,淡然的道:“这个很简单。” 看向高扬的眼神还闪了一闪,仿佛高扬提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一般,做为一个yīn阳大师,如果连最基本的阵眼都测不出来,那他在华海就没法混了。 说完,他就朝前走了两步,面对着高家的祖坟,双手轮圆在空中一划,合在胸前,结成了一个合抱的指印。 在他划动的时候,手势十分快,在黑暗中带着重影,仿佛突然长出了无数只手,变成了千手观音一般。 所有的人眼中都现出了惊讶的神sè,这种视觉效果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就像电影里的特技一般,太诡异了。特别现在又是在坟堆里,看到这样的情形就更怪了。 不过众人之中,龙香如的眼神却闪了一闪,似乎没有太多的惊讶,微皱着眉,似乎在想着其它的东西。 高扬也对高渐离手划出的幻影没有兴趣,他早知道了高渐离是个幻术高手,这些东西,只不过是施了幻术,给人一种视觉上的误差而已。 真正让他感兴趣的,是高渐离结的那个手势,那手势合在胸前,呈圆抱式,五指像兰花一般对扣着,看起来像一个太极的图样,一yīn一阳,在其中转动。 如果是个女人做出这个结印,高扬一定会觉得很美,因为就像唱戏一样。但高渐离一个大男人,就让他更加觉得对方娘娘腔了。 这个手势他以前在上看到过,叫yīn阳合手印,是yīn阳大师最常用的一种结印方式。 传说当年秦始皇赢政找yīn阳大师月神为其占星,月神结的就是这种手印,而当年赢政测的是——天下! 可见yīn阳术在古老的岁月中,承担着多么重要的一个角sè? 想不到这个高渐离年纪轻轻,竟然已经得到了yīn阳界中的jīng髓,真是不可小觑。 高渐离站立原地不动,闭着眼睛,合着手印,过了良久才张开,慢慢的走回原位,道:“我已经找出了阵眼的位置,就在——那里。” 说着,他的手指指向祖坟的某一处。 众人随着他指的地方看去,那是坟的zhōng yāng,应该是埋官材的位置,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反而透着一股yīn森森的感觉。 再加上刚才看了高渐离露的那手,众人只觉得一股yīn冷之气从背后升上来,凉嗖嗖的。 高扬看着高渐离指的地方,皱着眉没有说话。 “我说得对不对?”高渐离转头看着高扬,挑着眉毛问了一句,那模样,十分自傲。 “对不对马上就见分晓了。”高扬答了一句,没有多说什么,朝铜镜摆放的位置走了过去。 众人看到他走过去,眼中更是露出了奇怪的神情,他们刚才就在猜测这铜镜的用途,现在终于可以得到答案了。 其实高扬心里也没有答案,高渐离说得对不对,他也不清楚,因为他要测出阵眼,还需要这铜镜帮忙,所以一时不能回答他。 他走到铜镜面前,伸手提起了铜镜的一角,手一沉,喝了一句:“起——” 朝着空中一抛,顿时,那四个人抬都费力的大铜镜,就随着他的这一抛,虎虎的朝天上翻转着飞了上去,速度之快,瞬间飞入黑雾之中,再无踪影。 众人惊讶于高扬的神力,抬首望着天空,脸上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知道高扬究竟把铜镜抛上去有什么用? 而高渐离,看到高扬抛出铜镜后,眼睛猛地一缩,似乎也没想到高扬的力气如此之大。 高扬抛出铜镜,快速的从胖子手中接过探照灯,一按开关打开,顿时,一股绝强的光线从探照灯中透了出来,直shè向远处。 高扬把探照灯竖起,朝着空中照了上去,光线如一柱擎天之柱般,直直的插入了黑雾之中。 与此同时,令众人震惊的场面出面了。 只见随着探照灯的光线shè出,天空的黑云之中映出了一道金sè的光芒,光芒分散,投入山角下的九个角落,这九个角落位置各不相同,相当于概栝了华海东面的整个效区。 随着光线落下,这九个角落突然又映出了九道金光,朝着空中shè了过来,金光汇集一处,从空中直线而下,定定的照在了龙家祖坟的某处。 那个位置,正是刚才高渐离说出的阵眼位置。 众人都被高扬弄出的这些金光惊呆了,只见空中九条光芒如金龙临世一般,定定的映在空中,简直比电脑特技还要让人震憾。 如果说刚才高渐离的观音手让众人觉得yīn森森的话,那高扬的这一手,就如同真佛降世一般,让所有的人都有了一股想要膜拜的冲动。 众人之中,只有高渐离的表情淡定,眼光没有看向空中,反而转向高扬,盯着他的脸,眼中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高扬看到金光洒落的位置,心中一沉,果然被高渐离说中,这九星入宫局的阵眼,就在龙家祖坟的中心。 他的眼光转向高渐离,露出了深思的神sè,而高渐离也正在看着他,两人的眼神又再次的对上了。如果现在其它人还有jīng力注意他们的话,一定会以为他们两人是深爱的情人,在默默对望一般。 空中的铜镜到了最高处力竭,又朝地上落了下来,带着虎虎的风声从天而降,“砰——”的一声摔落地面,大地在瞬间震动了一下,同时,天上的金光消散,天空又回复了黑暗。 ------------ 一八五 破坟 “高大师,这是……?”龙老先生眼睛望着落下来的铜镜,眼中满是惊sè,问了一句。 这感觉也太让人震憾了。 “没什么,这只是我高家独有的测阵之术而已。”高扬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 他是绝对不会告诉别人,这个是自己利用数学的计算方式,和祖师爷的一句话演算出来的。 其实这所有的一切都很简单,只要把九星入宫局的局阵按建筑图纸的方式把它扩大无数倍,然后计算出九星的位置,再在九星的中间算出一条支点,然后利用探照灯的灯光照映被自己抛上天空的铜镜。铜镜在翻转之间接触到探照灯的光,就会反映出金光投shè向九星的位置,九星再把光线反shè回来,映在zhōng yāng的铜镜下,直shè下来的位置,就一定是阵眼的位置。 因为九星入宫,这个正宫的位置一定是在正中的,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事实证明,他的这个方法是对的,至少他和高渐离算出来的地主是一个地方。 当然,这所有的一切,要多亏那盏能投shè五千米远的探照灯,如果它的shè程没有那么远的话,那自己抛入云雾中的铜镜,就不可能会反shè出光芒。 最终的结果,还是要感谢科学家们。 “两位大师都是人中龙凤,业中翘楚,这阵眼测出来了,那可以破了吗?”龙老先生一睹两人的风采,眼中充满了希冀的神sè。仿佛突然之间看到了生命之光一般。 高渐离和高扬听到他的话对视了一眼,互相都没有说话。 “我的破阵之法可能有点极端,不知道龙老先生同不同意。”高扬想了想之后,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方法?”龙老先生看着高扬问道。 高扬皱着眉,转头看了高渐离一眼,才又对龙老先生道:“起坟!” “起坟?”听到他的话,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先不说龙老先生同不同意高扬的这个做法,只这半夜三更在坟里做这种诡异的事,就够让人心寒的了。 他们又不是盗墓贼。怎么会做这种超乎常理的事? 高渐离听到高扬的话扶了扶眼镜,眼中深思的神sè更重,看向高扬的眼神。也变得专注了起来。 “是的。”高扬点了点头,不顾众人惊讶的神sè,继续说道:“九星入宫局必定用墓主人的生辰八字做引,埋在中宫的位置,只要起坟把正中埋葬的刻着墓主生辰八字的傀儡毁掉,就可以破阵了。” 说到这里高扬又顿了一顿,似乎想到什么,又道:“不过起坟的时间一定要拿捏得十分准确,如果稍有误差……” 说到此处他停了下来,但那话中的意思。却让所有的人都明白了后果。 九星入宫局本来就是一个煞局,采九星的yīn气让墓主人的后代得到福荫,这本来就是个折福荫的做法,所以才会在百年之后,被九星的yīn气噬主。 有得必有失。要想富贵荣华,也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只是不知道龙家的人敢不敢赌这一局。 “没有其它的方法了吗?”龙老先生沉吟了一声,抬头问了高扬一句。 拿命来赌,这代价也太大了,虽然如果不破阵,自己也会死。但慢慢的死和突然死,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心态。高扬提出来的这个赌局太突如其来,他实在不敢冒险。 高扬摇了摇头。 “龙哥,我看这高扬师父的确是个大师,既然他这么说,一定有十足十的把握,不如就按他说的来做?”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天刚听到高扬的话突然插了一句嘴,那眼神之中,全是希望龙老先生答应的神态。 依希之间,还带着一丝yīn狠之sè。 看来他是很希望高扬把握不住时间,让龙老先生马上死去。 “高渐离,你觉得呢?”龙香如皱着眉想了想,朝着高渐离问了一句。 她现在叫高渐离叫高渐离,直呼其名,没有加称谓,突然让高扬的心里动了一动:这龙香如,莫非和高渐离有情况? 虽然高渐离以前曾负责龙家的风水,但也没到直呼其名的地步啊,一般都是叫大师的。 现在情况危急,龙香如居然顾不得平时的称谓了,这其中说明了什么呢? 高扬深思了起来,他绝对不会相信龙香如和高渐离有一腿的,毕竟高渐离那方面不行。 那究竟是什么?让他们的关系这么密切呢? “以我的方法,不用这么麻烦,而且风险也没有这么大。”高渐离不慌不忙的扶了扶眼镜,朝龙老先生道:“龙先生,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式神?” “式神?”龙老先生眼中露出了疑惑,一幅没听过的神情。 高扬听到,脸sè也变了一变,不知道高渐离说的式神,是不是他所了解到的那种。 “没错。”高渐离点了点头,道:“式神,是yīn阳控术中的一种,众所周知,yīn阳师会很多咒术,其中对于控术更是jīng通。我们yīn阳师天生有着掌握一切yīn物的力量,可以很明确的看到它们,感受到它们,当然,也可以cāo控他们。伟大的yīn阳师都会有式神,灵力高深的式神是代代相传的,由父辈传承下来,交给下一代的yīn阳师。而我,正好有一尊很强大的式神,可以让它进入坟墓之中,毁掉那附有墓主生辰八字的傀儡。” 高渐离一本正经的说,众人一本正经的在听,只觉得越听越邪乎,越听越玄。 只有高扬在一旁暗叫着:我草,说得这么神,不就是养的小鬼嘛?只不过这个小鬼的道行深一些而已,可以战傀儡,草,说得自己好像神一样,有必要么?等老子四品气血内丹术完成,就可以养鬼了,到时看你牛叉个屁? 不过这些只有高扬知道,其它的人都以为高渐离真是神了。 “那就麻烦高渐离大师了。”龙老先生喜道。 “等一等。”不等高渐离点头,陈天刚就在一旁反对了一句,站出来道:“龙哥,我觉得还是这位高扬师父的方法好,高渐离先生的太不切实际了。” 他这时候居然不帮高渐离,这种话说出来,让高渐离的脸sè不由变了一变,十分难看。 高扬瞟了陈天刚一眼,看到他脸上带着慌张之sè,迫切的希望龙老先生用自己的方法。 看来这个陈天刚真的很想除了龙老先生,一听自己的方法有风险,竟然不顾和高渐离的同盟之义,偏向了自己这边,这种人真是猪狗不如,和这种人做朋友,早晚会被害死。 虽然他的心中很想龙老先生用自己的方法,让自己可以试一试能不能破除掉祖师爷的风水阵。但是站在人命关天的立场,他还是比较希望龙老先生选高渐离的方法。 毕竟自己和高渐离的是私人恩怨,不能用人命来打赌,他既然有那个本事破除,就让他来破好了。自己现在本事不如人,在这种事情上不能争。 “龙老先生,我觉得你还是用高渐离的方法比较好,毕竟我的实在太冒险。”想到这里,高扬就走上前一步,对着龙老先生真诚的说了一句。 “高大师。”龙老先生想不到他会主动站出来说这种话,一时措手不及,眼中现出了惊讶之sè,良久,才反应过来,眼神一闪,诚恳的对着高扬道了一句:“谢谢你。” 他能放下相师的尊严来换自己的平安,这样的人是值得尊重的。 高渐离在一旁听到高扬的话,眼神也变了变,深思的神sè更重了,看向高扬的目光,也越来越不同。 包括龙香如,也因为高扬的这句话对他另眼相看起来,投向他的目光中,带了一些异样的神采。 唯独陈天刚,老眼中闪过不甘的戾sè,狠狠的看了高扬一眼,暗中咬了咬牙,似乎在怪他坏了自己的好事。 “既然这样,那高渐离大师,你请。”龙老先生对着高渐离说了一句。 高渐离点了点头,朝坟的位置走近了些,眼光在坟上游移着,眼中的雾sè越来越重,越来越迷离,仿佛突然之间没有了焦点。 手指竖起,在胸前一划,他又结出了那种yīn阳合手印,眼睛一闭,默念了几然口诀,开始召唤式神。 看到他的手势,所有的人都离他远了一些,后退了几步,站在了远处看着他。 空气微微的波动起来,一丝yīn冷的气息从高渐离的身上散发了出来,随着这道气息,空气中出现了一些很杂乱的声音,仿佛有人在窃窃私语一般,围绕在高渐离的周围,十分的诡异。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高渐离,同时心中打起了鼓,这真的太邪门了,在他们的眼中,什么也看不到,只觉得空气突然冷了很多,仿佛突然从夏末跳到了初冬一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过在高扬的眼中,却看到了跟他们不一样的东西,他打开天眼,世间的一切事物再无所遁形。他分明看到高渐离的身边出现了两只小鬼,穿着白sè的衣裳,身影模模糊糊的,像两团白雾,全是yīn气积聚而成的。 果然是小鬼!高扬在心里道了一句。 ------------ 一八六 你给老子老实一点 yīn气在高渐离的周围不断的聚集,越来越浓,渐渐的往坟心而去。 众人什么也看不到,只感觉到周围的温度极速的冷了下来,一股透心的凉意从后背升起,让人心里不觉一颤。 他们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高渐离,心里十分紧张,不知道他要怎么做,可惜盯了半天,他们也只能看到高渐离一动不动的合着手印,其它什么也看不到。 式神快速的靠近龙家的祖坟中心,身体慢慢的渗入土中。 高扬皱着眉头看着,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猛地一睁,朝着高渐离喊了一句:“慢着!” 可惜他喊得太迟了,只见随着高渐离式神的出现,周围的yīn冷之气突然变得肆虐了起来,阳气几乎在瞬间消散,全部被yīn气掩盖。 同时,龙家的祖坟突然像受到什么刺激,里面突然弥漫出了一股极浓的yīn气,朝着四周席卷而来。 高渐离的式神瞬间被yīn气包围,同时,高渐离的身子一晃,像是突然受到了什么打击一般,重重的颤了一颤。 “快退!”高扬看到高渐离的情况,知道他已经中招,赶紧朝众人叫了一句,护着龙老先生往后疾退,同时,自己张开双手挡在他们的面前,气血内丹术凝聚到了极致。 yīn气汹涌的从龙家的祖坟狂涌而出,高渐离已经站在原地没有了反应,眼睛发愣着,不知道还顶不顶得住。 高扬只觉得周围的空气猛地下降。仿佛突然到了大雪的冬天一般,一股他从来没见过的yīn气朝着四周散发了出来。 同时,他的手掌和右手的手臂伤口又变得十分的灼热,右手微微的震颤着,原来是里面的罗盘又颤动了起来。 yīn气来势极快,瞬间就到了众人面前,高扬只觉得脚心一凉。就听到了背后传来了一声重物倒地声,转头一看,原来是龙老先生已经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高扬还来不及叫一句,右臂突然一痛,那藏在伤口之中的小罗盘竟然自己飞了出来。朝龙家祖坟飞了过去。 “罗盘!”高扬叫了一句,想要伸手抓,已经来不及,转眼之间,那罗盘就飞到了祖坟的上面,定在空中,微微的震颤着。 随着罗盘的出现,那本来狂涌的yīn气突然滞了一滞,如万河入海般,朝着罗盘涌了进去。 “这是……?”高扬呆呆的看着浮在空中的小罗盘。呆了呆。 “爸爸。” “龙哥。” 背后,是龙香如和陈天刚他们叫唤龙老先生的声音,在夜sè中,他们谁也看不见那只有指甲一般大小的罗盘。 他们只觉得刚才突然的一冷,然后龙老先生就倒了下去。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的温度又上升了些许,连忙抱起地上的龙老先生呼唤着。 那本来静立在当地没有了反应的高渐离,看到那空中的罗盘,突然猛地睁开了眼睛,像是突然活过来的一般。眼光落在罗盘上,发出了炙热的神彩。 同时,脚步一动,就要朝那罗盘的位置冲过去。 “要想活命就别动。”高扬看到他的意图,一步窜到他的前面,挡住他,脸上现出了严肃的神情。 麻杆瞎子一向很想得到这个罗盘,他是知道的,本来藏得好好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会突然自己飞出来。现在这个高渐离看到了,肯定想抢,不过现在情势危急,如果不是这个罗盘的话,这里全部的人都要死。 不只如此,这yīn气这么浓郁,几乎绵绵不绝,如果任由它突出重围的话,那这周围,包括整个华海的人,都会有危险。 这就是九星入宫局真正的威力了。 他们两个人都估算错误,有些东西,他们在先前谁也没有算到,直到现在,才知道了这其中的关键。 高渐离看着高扬的眼睛,见他咬着牙,一脸坚定的挡在面前,想起刚才的情况,一时气势也压了下去。脚步一收,站回原地,眼光看向了罗盘。 高扬见他不再去抢罗盘,一时也放下了心来,转眼去看罗盘。 罗盘在空中微微的震颤着,发出阵阵轻吟,当高扬的目光专注的投向罗盘时,突然觉得那罗盘上传出了一股吸力,把自己的心神都要吸进去。 高扬心里一惊,心中默念三清玄术口诀,抵抗着这股吸力,可是,随着罗盘震动的频率越来越快,罗盘的吸力也越来越大,他几乎有种灵魂就要脱离身体的感觉,依稀之间,自己似乎要飞入那罗盘之中,仿佛只有那样,才能顺从这股吸力一般。 吸力越来越大在,周围的yīn气转动得越来越快,高扬的身子微微一倾,差点受不了那股吸力,要往前扑去。 突然,一只手从后面伸了过来,搭在了他的肩上,随着那只手的落下,他的身子定了下来,暂时抵住了那股吸力。 转头一看,却是高渐离在关键时刻拉住了自己。 只见他手搭在自己肩上,眼睛却专注的盯着罗盘,那眼中的炙热,一直没有退去。 他为什么要帮自己?高扬心中闪过了一丝疑惑,不知道他是什么目的。 罗盘震颤得越来越厉害,吟声更重,仿佛有点不支的感觉。 高扬回过神,突然想到什么,转身朝那放探照灯的地方走了过去,拿起地上先前掉下来的铜镜,一甩手,抛向了天空,同时探照灯一开,照向了空中的铜镜。 铜镜发出金光,九星再度唱和,光柱凝成一柱从天上坠了下来,直照在了罗盘之上。 罗盘吸收到这道光芒,突然停了下来,不再震动,吟声也越来越小。 同时,周围的yīn气慢慢的淡去,渐渐的退回了龙家的祖坟里。 一切尘埃落定,罗盘又回复了原状,从空中落了下来,高扬和高渐离同时出动,一个箭步朝罗盘冲了过去。 “你大爷的。”高扬想不到他受了yīn气的反噬还有心思和自己抢罗盘,一时心中大火,想起这家伙不知道对韩亿做了什么,就忍不住对他恨之入骨,一掌朝他的胸口打了过去。 他的气血内丹术本来一直凝聚着,这一出手的力气十分的大,隐隐的听起来有着虎虎的风声,高渐离本来受了yīn气的噬食,心脉有点受损,一时不敢跟他对干,被他一掌逼得后退了一步。 就一步之差,高扬伸手把罗盘抢了过来,收回了自己的右手伤口之中。 “你要是不想没命,就最好老实点,要不然就算你是yīn阳师,也不一定能敌得住这九星入宫局的煞气。”高扬收妥罗盘,转头盯着高渐离道了一句。 高渐离刚才在式神进入主坟时,就一动不动,不是他不想动,而是因为式神与他心脉相连,式神被这绝强的yīn气所伤,他也免不了同时遇害,所以才一动不动,守住心脉。 这就和当初白道长的小鬼是一样的,当初高扬如果不是先毁了白道长的小鬼,让他心脉受损的话,后面要收拾他,也没那么容易。 这高渐离虽然强,但是在这突发的情况下,能保住式神不死,已经算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物了,现在如果还想在体力上和自己争长短的话,那他就只有跟白道长一样的下场了。 高渐离听到他的话之后,眼睛一缩,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一沉,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那动静,已经算是收敛了下去。 高扬搞定他,才转身去看龙老先生他们。 他刚才和高渐离在这边收拾yīn气,其实只是发生在眨眼之间而已,从罗盘自己飞出,到自己收回来,在众人的眼里只是瞬间,除了看到他跑到铜镜前把铜镜抛上天,然后和高渐离互相跑了一步,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但龙老先生却已经死死的昏迷了过去,龙香如一脸担心的看着他,也没有心思再关心其它的。 胖子在旁边帮她的忙,护着龙老爷子。 相反的,陈天刚和陈泰先两父子的脸上,却现出了一丝喜sè,互相对看了一眼,暗递了一个只有对方才看得懂的神情。 高扬和高渐离朝他们走过去,看到龙老先生的情况,高扬连忙吩咐众人把他带回去,先离开这里再说。 众人七手八脚,小心的把龙老爷子抬上车,护好,一行人才快速的钻进车里,往华海市区开了过去。 车灯在黑暗的山上划出一排如蛇般的孤线,慢慢的往山下而去。 “高扬,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龙老爷子究竟怎么了?”在车上,胖子问着高扬。 “这个我一会儿再解释。”高扬一边开车一边叹气道:“总之这次我和高渐离都估算错了,少算了一样东西,惹出大祸了。” “是什么?”胖子奇怪的问道:“还有那个高渐离,为什么我看他的脸sè变得青青的?很不妥的样子?” “他是自找的,自视太高的人往往会摔得很重。”高扬道。 “怎么会这样?”胖子惊道:“他的本事不是很高吗?” “这跟本事的高低无关。”高扬道:“当年诸葛亮的本事天下无双,不也有打败仗的时候吗?” ------------ 一八七 回家睡大觉 “那你们是少算了什么?”胖子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高扬的本事之后,胖子对这些事情突然十分感兴趣。也许是因为跟了高扬,自己也算半个相门中人了? “我们少算了一座坟。”高扬道:“龙家的祖坟下面还有一座坟,是我们没有算到的,我早该想到,九星入宫局,一定要在极煞之地才行,为什么那龙家的风水那么好呢?原来是龙家祖坟的下面还有一座yīn坟。” “还有一座坟?”胖子惊道:“不可能,龙家当初在修坟的时候,难道没有把原来的坟移开吗?” 一般人修坟,都不可能修在其它坟的上面,就连挨得太近都是不行的,这龙家包下了整个山头,不就是为了只葬龙家的人吗?那为什么龙家祖坟下面会还有一座坟呢? “这叫重坟,一般修坟的人是发现不了的。”高扬道:“龙家祖先坟下面是一个难得的yīn穴之位,葬在那里的,一定是个yīn年yīn月yīnrì出生的人,那样才能让这块地形成至煞之地。但这座坟一定是几百年前的坟,历史太过悠久,随着岁月的变迁,地质变化,这座坟沉了下去,上面又加了新土,于是后来修坟的人便以为这是个空地了。” 高扬一边开车一边解释,车灯在黑暗中一闪即过。 这种重坟其实并不少见,因为这么多年下来,这中华的大地上也不知埋葬了多少人,只不过随着地质变化,有许多已经沉到了地底而已,所以后来的人未必知道哪个地方曾经埋过人。 祖师爷一定早就发现了这座坟,才会把九星入宫局设在了这里,而且他也早就料到了这座坟发作时的威力,才会jǐng告龙家的人,这个局只能维持百年。 怪只怪他和高渐离两人只知道这局是煞局,却没细想这煞气从何而来。结果高渐离的式神一穿透墓穴,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式神是yīn神,也就是高扬说的小鬼。只不过高渐离的小鬼要高级一些而已,也正因为这小鬼高级,身上的yīn气更重。这yīn穴平时没有东西引发,自然不会发作。现在一遇到了这yīn鬼,自然就发出了共鸣,一发不可收拾,完全的爆发了出来。 说起来,始作俑还是高渐离。 什么破yīn阳师。早说他对高家的这个风水局不太懂了。 “那现在怎么办?”胖子听了高扬的话,心里担心了起来,问了一句。 “现在……”高扬转动了一下方向盘,想也不想的回答:“回家睡大觉。” “不是?”胖子惊道:“那龙老先生怎么办?他可是倒了,你小子不会就这样不管不顾?” 高扬听到他的话皱了皱眉头,拿起耳机挂上耳朵,拨了一串号码出去。 “喂!”不一会儿,耳机里就传出了一个略带冰冷的女人声音。 “龙老板。”高扬一边掌握方向盘。一边道:“龙老先生没事?” “还在昏迷。嘴唇发紫,没有醒。”龙香如的声音冷冷的,简短的说了一句。 “你不要着急。”高扬安抚她道:“你们先送龙老先生回家躺着,不要动他,也不要叫医生,一切等明天再说。” “怎么。你也不跟我们回龙家了?”龙香如听到他的话声音更冷。 而且,她用了‘也’。看来高渐离也打过电话跟她说过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倒真的让人太难接受了。一出了事,两个风水先生都闪人,是人也受不了。 “是的。”高扬想了想,道:“我想高渐离也是我和一样的?其实事情到了现在这地步我们都有责任,你放心,我是一定不会逃避的,你明天准备一桶汽油和三十个民工,正中午十二点之前再到龙家的祖坟前,我一定帮你全部搞定,到时龙老先生自然也会脱离危险了。” “你想做什么?”龙香如没有答他的话,反而问了一句。 这个女人的确够魄力,遇到这样的事居然没有一点慌乱,而且还可以想到另外的东西。 “我要起坟。”高扬道了一句,眼中闪过了一抹jīng光。 他早想到了这个方法,可是在高渐离的阻扰下,才没有实施。 其实他这个方法虽然有风险,但相比高渐离的,反而多了一半的机会,怪只怪当初两人都没有算到这龙家的祖坟是一个重坟。 刚才不管是用他的方法,还是用高渐离的方法,结局都是一样的,因为他们没有料到这重坟,一旦在晚上起坟,下面的yīn气依然压制不住,还是会爆发出来。 所以刚才他才会急中生智,想到在正中午,阳气最盛的时候起坟,而且还准备了汽油,到时就算下面的坟里有东西,也可以一把火烧掉,到时阵自然就破了。 龙香如听到他的话半天没有回音,也许是在想他的方法可不可行,可是回头一看龙老先生人事不省的样子,也没有比这更坏的结果了。 “如果我爸爸出事,你们所有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龙香如的声音从耳机里冷冷的传过来:“不管是你还是高渐离,这件事办不好,通通要给我爸爸陪葬。” 人字头的老大不是好惹的,龙香如坐在这个位置,一定是言出必行。 如果是一般人,听到她这样的话,一定会吓尿,因为对方可是全国最大的一个黑道组织。可是这话在高扬耳里听到,却是另外一番感受。 “龙老板,我想你搞错了。”高扬不满的挑了挑眉,道:“你请我来帮你们破阵,我还什么都没做,只是测了一个阵眼而已,你们就把所有的事情交给了高渐离,这所有的结果都是高渐离搞出来的,你算在我头上,就太不道义了。而且,龙老先生对于我们来说,就像一个病人,我们就像医生,要是病人在治病的途中不幸去世,难道就要杀医生吗?那这样就没人敢做医生了,何况,我还不是那个主刀的医生。” 他们不信任高扬的方法,高扬心里本来就不舒服,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借口,当然说了出来。 而且龙老先生本来就是将死之人,不管他和高渐离有没有动这个坟,龙老先生最后都会被yīn气反噬,他们只是让这个结果提前了而已,也实在怪不到他们头上。 电话那端再度没有了声音,龙香如又思考了许久,最后才吐了一口气,道:“高大师,对不起,我刚才太冲动了,明天的事就麻烦你了,希望你尽全力帮助我的爸爸,人字头一定会记得你的大恩大德。” 她的声音突然柔了下来,高扬的心中反而生不出一丝不屑,相反的,还多了一丝尊重,口气慎重的道:“放心,龙老板,这个风水局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个挑战,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能屈能伸的人才是大将之才,这个龙香如真的不简单,给人一巴掌又赏人一颗糖,的确很会处理事情。 “那就麻烦你了,再见。”龙香如最后道了一句。 “再见。”高扬说完,挂了电话。 虽然刚才龙香如在他面前服软,但他的心里却没有一丝松懈,他知道,龙香如这是有求于自己,如果自己救不回龙老先生的话,她一定会杀了自己。 这是一个以命博命的赌局,自己究竟能不能胜呢? 高扬紧紧的抓紧了方向盘,眼中闪出了一丝jīng光,这个答案……他的心里没有底。 两人开着车辆回到步行街,下车的时候,碰到了也刚好下车的高渐离。 两人远远的对视着,良久,高渐离才转身朝步行街里走了进去。 他的脸sè很不好,眉中依稀有道黑气,看来式神被反噬,他受到了不小的伤害,现在已经没力气再和高扬争什么了。 高扬看着他的背影,手不自觉的捂住了右手的伤口。 如果高渐离没有受伤的话,凭他的本事,刚才要抢自己的罗盘,自己还拦得住吗?yīn阳师的yīn阳咒术厉害,不知道在体力上,自己又是不是他的对手呢? 这个答案高扬不敢去试,因为如果输了,那结果他受不起。 眼光落在自己的右手伤口处,他的脸上露出了深恩的表情,这个罗盘里究竟有什么秘密呢?为什么它会自己飞出来压制yīn气呢?难道真的如此有灵xìng?为什么麻杆瞎子又极力的想要得到这个罗盘呢?难道也是因为这份灵气? 不对,以麻杆瞎子如今叱咤整个相术界的地位,他不可能连一个有灵气的罗盘都没有,那么,他想得到罗盘又究竟是什么目的呢? 还有高渐离,刚才在看到罗盘时,那眼中闪出的炙热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为了帮麻杆抢这个罗盘?但那眼神看起来却又不像,那分明是自己很想得到的神情。 这又是为什么呢? 问题越来越多,高扬越来越不明白,最后只好叹了一口气,和胖子两人朝步行街里的店走了进去。 夜sè如墨,正是到了黎明时分,一天之中最黑的时候,只是不知道这黑夜过后,究竟是一个晴天,还是一个yīn天呢? ------------ 一八八 先谈好价钱 第二天,太阳高挂。 上午十一点多,高扬和胖子准时出现在了龙家的祖坟前。 在他们到来之前,龙香如早就到了,另外还有三十多个民工,旁边摆着一大桶汽油,全按高扬的吩咐办事的。 一向喜欢阻扰自己的陈天刚和陈泰先反而没有出现,这倒让高扬有点意外。 高渐离也没有出现,他昨晚受了伤,自然是不可能再来的,这点高扬倒是早就想到了。 想起陈天刚和陈泰先,高扬的心里动了一下,凑到龙香如身边道:“龙老板,龙老先生一个人在家里,你有没有安排人好好保护?虽然龙老先生不需要医生,但毕竟还在昏迷,还是要注意一些苍蝇和蚊子的,免得传染病毒给他就不好了。” 高扬的声音不高不低,只有龙香如一个能听到,他凑在她的耳边,闻到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让人心旷神怡。 龙香如听到他的话眼神一闪,脸上露出了一丝深意,转头看着高扬,眼光突然变得有点不同,仿佛心里被什么触动了一下般,不如以前那么冷艳了。 “谢谢高大师的关心,我已经找了几个人字头的老朋友和段五他们保护,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的。”龙香如道。 “那就好。”高扬听说有段五保护,心里放了下来。 谅那陈天刚和陈泰先再胆大妄为,也不敢公然害龙老先生,如今有人看着,就万事大吉了。 高扬说完,就朝祖坟走了过去,走了两步,身后突然又传来了龙香如的声音:“高大师!” “嗯?”高扬脚步一滞,回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龙香如站在原地,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过了良久,才说出了一句话:“谢谢你。” 她这三个字非常的真诚,阳光从天上洒下来。落在她的头发上和身上,泛着微微的光泽,她的脸上带着诚挚的微笑,依稀之间还有一丝感动。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耀眼。 “不客气。”高扬听到她的话,知道她是在感谢什么,对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牙齿露出来,简直比天上的阳光还要耀眼三分。龙香如看到,眼神再度闪了一闪。 高扬对她笑完,就转身朝祖坟走了过去,走到坟前,抬手看了看手上的表,已经刚好十一点整。 “起坟!”高扬对着那些民工挥了挥手,叫了一句。 那些民工一听,纷纷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铁揪。朝祖坟走过去。动手干了起来。 “喂,高扬,真的不会有事吗?”胖子从后面走上来,在高扬背后小心的问了一句。 虽然现在是大白天,又有阳光,已经没有了晚上那种yīn森森的感觉。但一想到昨晚的那个场面,胖子心里还是有点害怕起来。 “不知道。”高扬摇了摇头。老实的道:“也许不会有事,也许会有。” “不是?”胖子听到他的话惊叫道:“你他娘的早没算好啊?要是有事的话。那怎么办?胖爷我可还是处男啊,王家不能无后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啊。”高扬点了点头,笑道:“如果有事的话,那只能怪天道不公了,让我们高家和王家同时绝后,哈哈。” 他是救人,如果老天爷非要收他的命,那他也没办法了,不过他在来之前看过胖子的面相,不是一幅短命鬼的面相,所以自己今天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 不过也不一定,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万一胖子没事,自己有事呢?谁知道啊! “滚你大爷的,这个时候你能不能正经一点?”胖子听到他的话骂了一句。 “那有什么?”高扬笑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死也要死得其所啊。” “……”胖子无语,过了半天才道:“别说胖爷我没告诉你,这句话从你嘴里出来,真有点有辱斯文的感觉。” “……你大爷的。” 两人在这边说笑,龙香如在一旁看着,阳光正烈,三十个民工的手十分的快,只一会儿,就挖了一米来深,露出了坟里的棺木。 “见棺木了。”其中一个民工转头朝高扬喊道:“大师,要不要念个咒做个法什么的?这起坟的事儿有点邪门啊,你好歹给兄弟们镇一镇?” “嘿,你这兄弟说得还有点意思啊。”高扬看着这个皮肤偏黑,看起来二十来岁的民工,突然笑了出来。 这家伙比自己还迷信,竟然起坟之前还让自己来念一段咒?自己又不是那些骗吃骗喝的江湖骗子?有必要用这招吗? 其实不是他胡想,现在有许多迁坟起坟的,都喜欢找个道士啊什么的来作作法,念念经什么,希望可以驱点邪气。 其实哪需要这么麻烦?真正有本事的人,都是直来直往的,有鬼抓鬼,有妖收妖,谁那么有空还念一堆咒语?等你念完,那鬼早都跑没了。 所以一般来说,一来就摆个阵法,拿个桃木剑舞啊舞的那些,十个有九个都是骗人的。 至少高扬就没听过,哪个真正厉害的风水师需要像跳大神一样的来摆局的。 “兄弟,直接起,我在这里绝对没事。”高扬朝那个民工笑了笑,挥手让他们快起。 让他跳神,他是打死也不会做的。 那民工也是跟他开玩笑,他们收了龙香如的钱,无论如何都要把坟起出来的,现在听到高扬的话,也就不再罗嗦了,直接把上面的土铲干净,其中有几个跳下坑里,用粗绳套着棺木,吆喝着:“一、二、三”,就用力的一提,起了上来。 胖子看到这情况,也屁巅屁巅的跑了过去,搭了一把手。 坟很快起了上来,几个汉子露着肌肉展着胳膊,流着汗把棺木抬到一边,才放了下来。 棺木放在地上发出厚重的沉闷声,稳妥的放好。 “师父,好了。”那先前和高扬开玩笑的年轻民工转过头来朝着高扬喊了一句,他说话见牙不见眼,另人一看就想笑。 “好。”高扬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天时,道:“那继续。” “什么继续?”那民工听到高扬的话,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其它的民工听到,也和他露出了一样的表情。 高扬看到他们的表情一愣,转头一看,龙香如脸上也同样是疑惑的表情,正盯着自己。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高扬突然想起昨晚自己只告诉了龙香如要起坟,并没有告诉她要起两座坟,而且还是重坟。 “是这样的,这下面还有一座坟,还需要各位兄弟帮一下忙。”高扬转头朝那年轻的民工说道。 “还有一座坟?”年轻的民工听到他的话转头看了一眼身后那挖了三米左右深的大坑,又扭头看着高扬道:“喂,师父,我们来的时候可只说了挖一个坟,那价钱不是挖两个坟的价钱啊?” 民工做事实在,一切喜欢直话直说,只要你给够他们钱,他们保证给你把事情办得妥妥贴贴的。相反的,如果钱不对数,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吃亏的。 高扬听到他的话,看着这些民工一个个身上晒得黝黑,皮上全是汗水滴下来,那肌肉,一看就是经常干重力活锻炼出来的,他当然不会少他们一分钱,说道:“小兄弟,你放心,钱我按上面这个坟的三倍给你,下面的坟差不多十米来深,你算算,这个价钱值不值?不值的话你尽管开口,钱不是问题。” 说完还回头看了看龙香如,龙香如默默的点头,表示同意,不过当她听到高扬说还有一座坟时,眼里却露出了惊讶的神sè。 那个年轻的民工听完高扬的话,想了想,转身和其它的民工围在一起叽叽咕咕了几句,才转回头一拍胸脯道:“行,这价钱可以了,我们干。” 虽然高扬说过觉得不行可以再加钱,但他们的人品还算端正,也老实,一商量,觉得这价格够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一口应了下来。 “好,那开始,快快快,时间差不多了。”高扬的眼中露出了赞赏的神sè,朝着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快动手。 二十几个民工听到他的话,都转身行动了起来,一时又回复成了刚才热火朝天的场景。 胖子也趴在他们中间,眼睛盯着他们挖坟,脸上露出了好奇,专心的看着。 龙香如从后面走了上来,看了一眼摆在旁边的龙家祖先棺木,才转头看高扬道:“高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昨晚并未对我说过。” 高扬本来也和胖子一样专心的注意着坟的情况,听到她的话转过头来,刚好看到她绝美的脸就在眼前,那身上的淡淡香味传入鼻中,十分好闻。 下意识的,高扬的身子朝后退了退,这个女人身上有着一种对所有男人绝对诱惑的气质,他不想沾惹。 退了一步,站稳了脚根,他才将自己昨晚想到的重坟的事情对她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龙香如静静的听着,听的过程中,眼里除了刚开始的时候有一丝惊讶之外,后来就再无表情了。 ------------ 一八九 危机 高扬一边说一边看着她的表情,脸上露出了深思,这个龙香如,好像对这种诡异的坟没有丝毫的惧意,相反的,还有着一种超乎寻常的淡定,这是为什么呢? 两人在这边说话聊天,那边民工的手脚十分的快,不一会儿,坟就挖到了九米来深。 “血,这下面有血!”突然,那边乱成了一团,胖子的声音惊惧的叫了一句,朝高扬跑了过来。 高扬一听到这个声音,当下什么也没想,抬脚就朝那坟坑跑了过去。只是几步的距离,他就到了坟边,民工们都被什么东西吓到,乱成了一团,正从坟里翻上来,嘴里惊叫着。 他们在修坟的时候把土堆成了一个梯子形,翻上来的速度十分的快。 民工一个个的上来,只是一瞬间,坑里的二十多个民工就全部爬了上来,停在坟边,互相议论着,脸上全是惊恐的表情。 “高扬,不对劲。”胖子跑到高扬身边,叫了一句:“下面全是血。” 高扬听到他的话并没有回答,因为他的眼睛已经看到了下面的情况,只见偌大的深坑中,本来干燥的泥土里突然渗出了一股湿湿粘沾的东西,透着黑紫之sè,在阳光的照映下,一眼看去就像鲜血。红了一大片,正在渐渐的弥漫,泥土变得越来越湿。 起坟见血,所有的人都没有遇到过,何况是这么多,也难怪众人会如此害怕了。 天上的太阳闪耀着,突然,一团黑云慢慢的靠了过来,似乎要遮挡住太阳的光芒。 高扬皱着眉头,一动未动。 这下面是座千百年前的古坟,按理说,里面只要是有血有肉的东西,经过这么长的岁月,都变成骨头了。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血冒出来呢? 黑云正在慢慢靠向太阳,光线渐渐的暗了下来。 高扬没有丝毫犹豫,突然脚一蹬。朝着坟坑里跳了下去。 “高扬,你他娘的下去做什么?”胖子看到血早就吓得胆战心惊了,一看到高扬跳下去,连忙叫了一句。 这小子是不要命了?这一看就是有危险啊。 那些民工看到下面的血。又看到天上的云越来越黑,心里更加的害怕,互相看了几眼,最后居然一撒腿,四散着朝山下跑了下去。 这种事情太邪门。挖坟不仅见血,还不明不白的出了黑云要遮太阳,莫不是挖出了个鬼来,那他们可要没命了,还是赶紧逃要紧。 “喂,你们别走啊。”胖子看到他们跑,心里更慌了,不由朝着他们的背影喊了一句。 可是民工们的心已乱。哪里还会听他的。脚步更快,不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 钱重要,命更重要啊,为了一点钱拼命,不值得。 龙香如看到这些人跑开,皱了皱眉。脸上却没有太多害怕的神sè,反而朝坟坑走了过去。低头看着下面的情况。 下面,高扬蹲在泥土中。鞋子上已经沾了厚厚的一层紫黑sè的土,正在低头专心的看着。 “高扬,快上来,这东西太邪了,我们快走。”胖子趴在地上,对高扬叫了一句。 但是高扬没有反应,连头也没有抬一下,依然专心的看着下面。 此刻,他的所有注意力都被脚下的血土吸引住了,眼睛盯着这些血,伸手摸了一点凑到鼻间闻了闻,虽然有点臭气,却一点也不腥。 这应该不是血!高扬皱了皱眉,用手指捏着土仔细的看着,终于发现这种红sè的东西原来是下面渗出来的水,不过这里的土质十分的奇怪,一沾上这水,就变成了紫黑sè,乍一看之下,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血。 看来这果然是座天下至yīn之坟,真的没错了。高扬想道,正因为这地质属yīn,才会产出这样的泥土,坟里居然cháo湿成这样,还渗出了水,可见这保湿的程度绝非一般。 如果是这样的话……,高扬心里一惊,眼睛猛地睁大:这下面的东西有可能真是活的? 那这样的话,岂不就是活尸了? 不及他想完,天上的黑云就把太阳全部遮挡了起来,天sè越来越暗,还刮起了疾风,突然之间,天气就从风和rì丽,变成了暴雨来临之前的灰暗。 同时,他的耳朵动了动,听到土下发出了奇怪的“咯咯——”声,仿佛骨骼正在松动一般,这声音十分的诡异。 他心里一惊,猛地抬起头,对着胖子叫了一句:“胖子,快把汽油拿过来。” 同时,快速的站了起来,抬脚朝后面退去,鞋子在湿泥上踩出一个又一个深陷的脚印。 胖子听到他叫得这么急,又看到他脸上表情出现了惊恐,哪里敢怠慢,当下爬了起来,转身就朝放汽油的地方跑了过去。一把抱住那差不多水桶粗细的汽油桶,一咬牙就扛了起来。 几步跨到坟坑前,朝着下面的高扬喊道:“高扬……” 结果他还没喊完,就愣在了当地,只见下面的泥土中,钻出了一只手,那手上没有皮,只有血和肉,溃烂的挂在骨头上,正死死的抓住高扬的脚。 高扬几次想要跳出坟坑,都没能挣脱他的钳制,那手就好像铁钳一样,一丝也不松开。 高扬在下面也是满脸的汗,背心直凉,想不到竟遇到了这种厉害的东西,脚上被那手抓着,骨头都差点被捏断,疼得他直咬牙。 泥土松动,那东西似乎正在极力的往外拱,让他吓得胆都差点裂掉。 这还是他第一次感觉到恐惧的感觉,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钻心相术,虽然这种东西听说得不少,却从来没有遇到过,如今一碰上,那种恐惧的感觉实在用笔墨难以形容。 眼看那土拱动得越来越厉害,“咯咯——”之声更重,那东西就快要钻出来了,他突然就觉得头皮一麻,整个人紧张得几乎要大叫出来。 “胖子,倒油,快。”土松了开来,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从土里钻出了头来,高扬一看,顿时吓得忘了反抗,凭着直觉就抬头朝胖子喊了一句。 心底唯一的念头,就是一定不能让这东西出去,要不然这华海的市民就惨了。 “我不。”胖子听到高扬的话直直的喊了一声,手抱着油桶,怎么也倒不下去。 虽然他知道下面的东西很厉害,也知道高扬叫自己倒油肯定是他自己都没撤了,可是毕竟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兄弟,这一桶油倒下去,就是要把他一起弄死,他是怎么也做不出来的。 “快啊,你大爷的。”高扬一边挣扎着,一边朝胖子叫着,同时,左手一用力,凝聚着气血内丹术就朝那手骨头扳去,想要扳开。 触手一摸全是**裸的血肉,那恶心的感觉,就别提了。 胖子听到他的话直摇头,手抖了几下硬是没把油倒下去,倒是旁边一直没反应的龙香如,突然眼神一闪,冲了过来,手在那桶上大力的一推,胖子一个抱不住,那桶就翻转着朝下面倒了去,汽油如雨点般洒下。 高扬听到上面的风声,眼睛一眯,顾不得脚上的手,下意识的身子一闪,避开了那些油。 幸好坟坑很大,他有地方可避,汽油没有洒到他的身上,只有脚上被淋了一截。 避得太急,他脚又被那尸手抓着,动弹不得,身子一个踉跄,就摔在了土里,头刚好倒在那血淋淋的头前,睁开眼看到那血尸全是骨肉的脸上只有一对眼白珠子,心里一颤,顿时忍不住想要呕吐出来。 不过他动作快,那血尸还没完全爬出土,他就爬了起来,虽然脚还是被那手抓着,可身子已经离得很远了。 此时,龙香如在上面手一扬,一个打火机就被她打燃了来,眼光冷漠的盯着下方,准备朝下丢去。 “住手。”胖子一看,赶紧伸手过去抢,可是他的动作不及龙香如的快,那火机被他一碰,反而朝下面掉落了下去。 “轰——” 下面的汽油一遇到火燃烧了起来,一股浓烟冒出,下面瞬间变成了一片火海。 “高扬——”胖子心胆惧裂,大叫了一声,看着下面的大火,心里突然闪出了一股绝望。 这么大的火,高扬肯定出不来了…… 不过他的声音还没叫完,下面就翻上来了一条人影,手里拿着一把铲子,脚上带着火,脸被烟薰成了黑sè,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站在他的面前,如同天神一般。 “高扬,你他娘的没死,太好了。”胖子看到高扬,本来已经逼到鼻子的酸气赶紧压了下去,对着他兴奋的叫了一句。 “快跑。”谁知道高扬听到他的话却并没有回答,反而朝着他们大喊了一声,当先朝远处跑了去。 龙香如一听,什么也没说,转头就跑。 胖子反应慢,没明白过来,直到回头一看,看到了一个全身冒着火的东西从坟坑里钻出来,正朝自己跑了过来的时候,才吓得胆子一裂,掉转头拼命的跑着,一边跑一边大叫着:“高扬,你大爷的——” PS:一个月又快过一半了,馒头会来事儿,你们也要会来事儿啊,票呢?票呢?票不能少啊!求票票,求打赏,求包养! ------------ 一九O 无情的女人 高扬的脚上带着火,在跑的途中还要抽空快速的用地上的土把火弄灭,这样一来,胖子就从后面超过了他,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对他叫:“快跑,来了。” 他抬头一看,那被火烧着的血尸就像个移动的火人一样,已经追到了他一米开外的地方。 他的脚被烧伤了,刚才跑的时候就一拐一拐的,跑不快,这东西的速度这么快,他再跑也跑不过它,当下心一狠,cāo起手中的铲子,抡圆了就朝那血尸拍了过去。 他已经跑到了山边上,再几步就是停车的地方,后面就是悬崖,他这一拍,用足了身上全部的力气,那血尸“砰——”的一声就被他拍得朝悬崖坠了下去。 血尸带着火落入下面的山林之中,瞬间消失无影。 高扬看到它落下去,顿时没了力气,身子一软,就坐在了地上。 “高扬。”胖子在跑的过程中回头看到高扬坐在地上,那血尸不见了踪影,呼哧呼哧的又跑了回来,一边喘着气一边问道:“那东西呢?” 高扬也喘着气,说不出话来,用手指了指山下。 他刚才在坟里的时候,脚被血尸抓着,动也动不得,坟坑又被龙香如点了火,情势十分的危急。不过幸好他还没有慌乱,转头看到了一边那些民工丢弃的铲子,快速的拿了起来,一把铲断了那血尸的手,才爬了上来。 可是那血尸的力气十分的大,他直觉得自己现在脚上火烧火撩的痛。低头一看,好家伙,裤腿全部被烧没了,露出里面的脚,脚皮被烧掉了一大块,还冒着油,‘滋滋——’的响着。这一看,就让他觉得更痛了。 “你大爷的,差点连脚都毁了。”高扬咒了一声。眯着眼皱着眉,抬头一看,头上的黑云渐渐的消散。阳光再度露了出来,大地再度回复光亮,看来那血尸应该被烧灭了。 胖子听到他的话收回了一直往悬崖下搜索的目光,转头看到他的脚,不由也叫了一声,脱下衣服给他包了一圈。 “那东西……就这样搞定了?”包完之后,胖子看了看天,见天sè回复了正常,低头小心翼翼的问了高扬一句。 “那么大的火,铁都烧没了。它还不死?老子只有给它跪了。”高扬没好气的道。 “不是?这么容易?”胖子不可置信的道。 说完,还又转头朝山下看去,看到山下的某一处正在冒烟。 “容易?”高扬睁大了眼睛,骂道:“老子差点就废了,这也叫容易?你以为应该要怎样?” 这胖子是不知道自己当时的惊险?只要晚一秒。自己就要跟那血尸一样变成火人了。 “我以为最起码也要大战一番……”胖子目光看着山下冒烟的地方,脸sè渐渐的变了起来。 “……”高扬无语,啐道:“你他娘的港片看多了?” 说完转头见他盯着下面一动不动,奇怪的又问了一句:“你干嘛呢?” “高扬……”胖子看着下面,眼光一转也不转,往后退了一步。道:“有点不对劲啊。” “怎么不对劲?”高扬听到他的话转头朝下面看去…… 下面的山林之中,本来只是冒着青烟的地方,突然泛出了火光,隐隐之中,有着弥漫之势。 高扬愣了一愣,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口袋,想找电话,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很有可能刚才在坟坑里摔倒的时候把电话掉地上了。 回头看了一眼全是大火的坟坑,高扬朝着胖子问了一句:“胖子,有没有带手机?” “有。”胖子点了点头,眼睛还在盯着下面的山林。 “有手机快打电话报火jǐng啊,你大爷的,没看到下面着火了吗?”高扬见他反应这么慢,忍不住骂了一句。 “哦……,哦。”胖子听到他的话,赶紧掏出了电话打起来。 夏rì天干物燥,山林之中一旦遇到山火,漫延得十分的快,刚才那血尸带着火坠崖,把周围的树木都引得着了火,只是一瞬间,火势就冒了头。 高扬和胖子打了电话之后就开着车往山下而去,准备去迎接火jǐng。 “龙香如呢?”高扬一边开车,一边问了胖子一句。 “别提了,那娘们儿刚才一看见那血尸,就跑得没影了。”胖子一提起龙香如,心里就恨得牙痒痒的。 那女人心也太狠了,刚才竟想也不想的就朝坟坑里点火了。 “也好,她跑了我们也懒得回龙家了。”高扬无所谓的道。 “不会?你一点都不生气吗?刚才那女人差点烧死你啊。”胖子不可思议的道。 “有什么好生气的?”高扬道:“火是我让点的,而且她当时的做法也对,那玩意儿要是放出来,我们谁也摆不平,如果像你这样婆婆妈妈的,最后大家都得死。” 对于龙香如的气魄,他倒还真有点佩服,真不愧是人字头的老大,这杀起人来,一点也不手软。 “老子那是担心你。”胖子不满的叫道:“好心当做驴肝肺。” 这小子真是不识好人心。 高扬听到他的话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胖子是为自己好,自己知道,但胖子就是太不果断了,为了世俗情义不能顾全大局,这一点和自己一样。如果当时换成胖子在下面,他也下不了手。 两人开到山下,把车停在路边,胖子和高扬从车上下来,看到他脚上的伤道:“先去医院?一会儿消防员就会来了。” “等一下,不着急。”高扬摇了摇手拒绝。 这火是他们弄出来的,他们是有责任的,一定要等到消防员来告诉消防员失火的中心范围在哪才行。 火势曼延得十分快,只是他们下山的这一段距离,就燃烧了一大片了,等到消防员赶到,已经是满天浓烟滚滚,火势逼人了。 高扬对消防员们大致的说明了一下情况,消防员就朝拉出水枪朝失火的地点赶了过去。 高扬看他们专业的喷水枪和灭火,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和胖子开车往市中区去了。 去医院包扎了一下脚上的伤口,高扬才和胖子回到步行街,各自洗了个澡。 洗完澡坐在沙发上,高扬拿毛巾擦着头发,胖子出去买饭。 擦头发的过程中,高扬的手心又发出了灼热的感觉,让他微微的皱了下眉,放下毛巾摊开手掌一看,让他着实大吃了一惊。 只见手上那第十一条血线已经完全凝实,第十二条也微微的显现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搞定了龙家的祖坟吗?高扬心中一喜,就龙家的这一个风水局就让他突然生出了四条血线,让他心里实在太意外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往后多看点复杂的风水局,是不是就会升得更快了呢?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高兴了起来,有进步是好事,先前停滞了那么久全补回来了。 可是,如果每一次的进阶都要这么危险的话,那他真是有点应付不过来了…… 高扬看着手掌好笑的摇了摇头,拿起毛巾继续擦头发。 不管怎么样,能够有进步就是好事,总比先前停滞不前的好。 每个大风水师都是历经千百个磨难之后才诞生的,自己也不会例外,只是不知道自己往后还会遇到什么危险呢? 胖子很快买了饭回来,打开门进来的时候,一边走一边骂着,神情很是不爽。 “怎么了?”高扬看到他的表情,问道。 “别提了。”胖子把饭放在茶几上,愤怒的道:“龙香如那女人,刚才打电话给我,问我们那坟搞定了没有,居然从头到尾都没关心过我们的安危,而且也没提过钱的事,当我们是她家保镖似的,妈的,有钱了不起啊?老子们都快没命了,是不是?好歹也关心一下。” 似乎是想到龙香如那语气,他说完,又骂了一句。 “呵呵。”高扬听到他的话笑了笑,反而一幅不在意的表情,老神在在的道:“不急,钱和人情她一个都不敢欠我的,不出三天,她必定会登门道谢。” 龙香如本就是个势利的人,他心里早就有数,对她的反应高扬一点也不奇怪,反而是她在祖坟开的时候那种镇定的神态,引起了他的好奇,这个龙香如,究竟是真的什么都不怕呢?还是有其它原因?在看到血尸的时候,竟然会这么镇定? “好,希望如你所说的。”胖子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不过高扬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打开饭盒,和高扬吃起饭来。 高扬的脚伤恢复得十分快,因为有气血内丹术的帮助,他只用了两天时间,就好得差不多了。 这两天他一直站在窗口看着对面高渐离的店,发现这两天他的店里进进出出的人多了不少。但这些人又不像是来看相的,一个个的打扮都十分jīng干,看起来像是炼家子。 这些人这几天在高渐离的店里做什么?高扬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不过一直没有答案。 而韩亿,他也一直没有看到,除了刚开店的时候见过,后来就一直没有音讯了。在这几天中,高渐离没有来找过他,而他自己,也从来没有下过楼…… ------------ 一九一 登门道谢 第二天,高扬一早开门,店里就迎来了一个客人。 这个客人他一早料到他会来了,却想不到这么早。 “龙老先生。”高扬对着站在门外,似乎等了很久的人笑着打了个招呼。 门外,站着龙老爷子和龙香如,还有几个保镖,高扬看了看龙老爷子的面sè,已经没有了那种虚弱的感觉,天堂发亮,红光满面,虽然身子因为久病的关系还有点瘦弱,但jīng神却已经好了,气sè和平常人看起来一模一样了。 “高大师。”龙老爷子看到高扬开门,立马笑着走了上来,对着高扬深深的鞠了一个躬,真诚的道了一句:“谢谢你。” 他的态度十分的严肃,弯下去的时候,身子成一个直角,龙香如怕他受不住,连忙要伸手拉他,却被他阻止了。 高扬看了龙香如一眼,想了想,脸上带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最后什么也没做,也没有动手把龙老爷子扶起来,就那么直直的站在那里,受了他的这一谢。 龙老爷子见他不扶自己,脸上闪出了一丝疑惑,站起来的时候,看到一旁的女儿脸上冷冰冰的表情,心里恍然,大致明白了高扬的意思,当下笑着,又朝着高扬鞠了一个躬,态度和先前一样端正,十分严肃。 就这样,直到他鞠到第三个躬的时候,高扬才恍然大悟一般伸出手去,叫道:“哎呀。龙老先生,这是干什么?怎么这么客气啊?这样我可受不起。” 他是故意的,是人都看得出来,但龙老先生却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道:“高大师是龙某的救命恩人,你要是受不起,那这天下还有谁受得起?” 说完。还转头对龙香如道了一句:“香如,还不感谢高大师?” 他对龙香如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多了一丝威严,这股威严自然流露,和他在病中时候显露的。完全不一样。 龙香如心里不乐意,脸上冷冰冰的,不过她不敢拂逆龙老爷子的意思,只好对着高扬鞠了一个躬,说道:“谢谢高大师救了我爸爸。” 做为人字头的老大,要这样来感谢高扬,她真的觉得太过了,她不能理解为什么爸爸要对这个高扬这样,以她的感觉,这种人只是因为钱而帮她们罢了。就好像高扬说的,他是医生,他们是病人。病人找医生,天经地义,医完病收完钱就互相了事。哪里还需要这么诚挚的拜谢?这都什么年代了? 她的心思高扬大致能了解,看到她朝自己鞠躬,他心里没有觉得一丝不妥,反而看都没看她一眼,一转头,对龙老先生笑道:“龙老先生客气了。我们里面坐。” 说着,就拉着龙老爷子朝里面走了进去。 龙香如白鞠了一躬,站在原地也没人扶她,觉得十分丢脸,脸sè变了变,什么也没说,跟在他们的身后走了进来,不过那眼中的冰冷之sè,却更重了,已经把她的妩媚全部压了下去。 高扬招呼众人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和龙老爷子坐在一起,龙香如单独的坐在一边。 “龙老先生今天气sè不错,看来已经全好了啊?”高扬看着龙老先生,笑着说了一句。 “这都是高大师的功劳啊。”龙老爷子听到高扬的话十分激动,用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说了一句。 “龙老先生客气了,这一次我只是侥幸而已,没被火烧死,也算命大,把龙老先生的命从鬼门关抢了回来。”高扬状似不经意的道。 “什么被火烧死?”龙老爷子听到高扬的话眼中闪过一抹惊sè,问了一句。 高扬看到他的神sè就知龙香如一定没有把当时龙家祖坟的事情告诉他,其实自己说这句话也只是试探一下而已,他本以为龙香如xìng格虽然狠,但良心还算不坏,应该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谁知道她却连这种事都隐瞒,就为了逃避龙老先生的怪责,而把自己的功劳全部掩没了,这让他心里很不爽。 同时,龙香如听到他的话脸sè也是变了一变,露出了不豫。 高扬没有说话,龙香如也没有说话,龙老先生看着他们,皱着眉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原来是胖子买早餐回来了,他一进门看到屋里的人愣了一愣,然后突然怒气冲天,走过来对龙香如问道:“你来做什么?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不是要烧死我们吗?” 胖子心里最不喜欢龙香如,直觉得这个女人虽然美,却毒如蛇蝎,实在是讨厌。 高扬也在等胖子来捣乱,如今看到他出现,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并没有出言阻止他。 龙香如的脸sè更加难看,眼睛看向龙老先生,脸上透着愧疚。 “这是怎么回事?”龙老先生听到胖子的话,对龙香如严肃的问了一句。 他这一问,声音十分大,龙香如下意识的抖了一下,看得出来她对这个父亲十分敬畏。 “原来你还不知道啊?”胖子听到龙老先生的话睁大了眼睛,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指着龙香如道:“你这个好女儿啊,差点害死我们,我们辛辛苦苦的为你破风水局,遇到了危险,她居然要放火烧我兄弟,幸好我兄弟命大,才没被她烧死,你今天能坐在这里真该庆幸,要不是我兄弟,你早入土了。” 他这话就说得很不客气了,但却是心中的实话,如果不是看到这龙老先生人还不错的份上,他现在肯定已经指爹骂娘了。 高扬听到胖子的话十分满意,但面子上却不能不阻止他,只见他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假装生气的朝着胖子喝了一句:“胡说什么?怕人不知道我们没用,连血尸都弄出来了吗?” 他这算是自嘲的话,可听起来,却怎么听怎么像自夸,连血尸都搞定了,还没被火烧死,这得多牛叉啊? 旁边那些站着的保镖哪里听过这么邪门的事,一个个都露出了好奇的表情,看着高扬。 龙老爷子一听到高扬的话脸sè更是一正,对胖子说道:“这位兄弟,究竟是怎么回事?还请你告诉我。” 胖子听到他的话横了龙香如一眼,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当然,在说的时候自然是添油加醋,更加把在龙香如走后的情节夸大,什么高扬赤身大战血尸,神功护体之类的全说了出来。 可谓神之又神,让那些保镖听得一愣一愣的。 就连龙老先生,在听的过程中也脸露紧张之sè,似乎从没想过会遇到这种事。 听完之后,他突然身子一颤,转身握住高扬的手,激动的道:“高大师,想不到为了我竟让你遇到这样的危险,龙某真是愧对于你,你放心,龙某这条命就是你给的,从今往后,只要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只要一句话,人字头上下全听你的。只要有我龙景天的命一天,这世界就没人敢欺负你。” 他这话说得十分严肃,也十分慎重,握着高扬的手更是十分用力,这让高扬十分满意。 其实他刚才之所以把这件事弄得这么大,就是为了他的这句话,因为接下来,他真的有很需要人字头的地方。 “龙老先生客气了。”高扬笑着道了一句。 龙老先生向他感谢了一番,又转头看着龙香如喝了一句:“香如,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他这话一喝,龙香如就颤了一颤,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恭敬的站在了一边,听他训斥。 那模样,就和小学生做了错事,被家长责罚一样,态度十分的敬畏。 高扬看到她的样子一笑,想不到这个平时威风八面的女人竟然这么怕她爸爸,只爸爸一句话,就吓成了这个样子。 这一点倒让自己对她另眼相看了,这世上,有恶人,有好人,有凶残的人,也有善良的人,这些人他都见过不少。但像这么敬畏长辈的,这龙香如还是第一个。 古有训之,百善孝为先。 这龙香如的地位显赫,更是当今人字头的话事人,按理说,如果她不听龙老爷子的话,龙老爷子也只有干瞪眼而已,最多说她不争气啊什么的,可是她竟不顾自己的身份,在外人面前就这么给龙老爷子面子,可见她其实并不是什么恶人。 也许当时放火和抛下自己和胖子,都是她这么多年在社会上历炼出来的直觉反应而已。 想到这里,他心里就对她的怒气少了一些。 就连胖子,也没想到这个狠毒的女人竟这么害怕她老爸,如今看到她畏惧的样子,心里顿时就觉得爽极了。 “还不向高大师和这位兄弟道歉?”龙老先生在训斥了龙香如一阵之后,最后说了一句。 高扬和胖子听完之后心里同时一惊,本来以为这龙老先生骂了龙香如一顿之后就会算了,却想不到还要让她向自己两人道歉。 这龙老先生说的道歉绝不是就随便说一句‘对不起’那么简单的,最起码也要敬个茶啊什么的,这龙香如愿意吗? 胖子和高扬好奇了。 ------------ 一九二 美女献茶 龙香如听到龙老先生的话脸sè也变得更难看了,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要发火,可是又在极力的控制着,眼神一闪一闪的,咬着唇,模样看起来倒有几分楚楚可怜。 她本来就是个美人,美人受委屈的样子最牵扯男人的心,如果是其它男人看到她这样,一定恨不得抱在怀里安抚一番,不忍苛责。 可惜今天她遇错了人,她遇到了高扬和胖子,这两人都不是好惹的主,她的这幅面孔在他们的面前,就一点用也没有。 “还不快点?”龙老先生看到龙香如没动,不由又大声的喝了一句。 龙香如身子一颤,看了一眼龙老先生,又看了一眼高扬和胖子,眼里全是委屈,最后蠕动着脚步,走到茶几旁,倒了一杯茶,走到了高扬的面前,对他低着头小声的道了一句:“高大师,香如前几天做事太没分寸了,害你差点丧命,香如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对不起,请你喝了这杯茶,原谅香如。” 她说话低眉顺眼,就像一个小学生面对家长的责罚时一样,又乖又巧,高扬和胖子看到,眼睛睁得更大了。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人字头的老大吗?还是那个出门前后都有保镖护拥的女人吗?这个全国黑道数一数二的人物,竟然向他们奉茶认错? 老天开眼了? 高扬心里想道,莫不是自己今天早上起来没洗手,走了鸿运? 他和胖子两人心里震惊。自然就没人去接龙香如的那杯茶,龙香如就那么站着,低着头,一直等着他们的反应。 龙老爷子见高扬和胖子两人没反应,以为两人还在生气,连忙上前道:“高大师,小女不懂事。你就看在龙某的面子上,原谅她一次?” 他竟和龙香如一起在高扬和胖子面前认错? 我草!胖子眨了眨眼睛,暗想自己这是走了哪辈子的运?竟然混到了今天这份上。让这种人物给自己斟茶认错? “龙老先生,你言重了,高扬不敢当。不敢当。”高扬当先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接过龙香如手中的茶,放在茶几上,招呼两人坐下。 龙香如的眼神闪了闪,抿着嘴,一幅好强又委屈的模样,坐回沙发上,不再说话。 高扬看到她的样子,心里也闪出一点愧疚,虽然这个女人当初是放火想烧自己。但现在肯给自己认错,也算不容易了,看得出她真的是一个很孝顺的人。 “龙老先生,你太客气了。”高扬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转过头看向龙老爷子。说了一句。 “应该的。”龙老爷子道:“我龙家儿女都是有规距的人,连尊卑都分不清楚,还怎么领导下面的人?” 他说这话微微抬起下巴,神情十分骄傲,看得出他平时十分疼爱龙香如,只不过家规太严。一定要执行而已。 高扬不懂得这种豪门的规距,听起来只觉得头疼,只好转移话题道:“龙老先生,我当初打算破龙家祖坟的时候,那陈先生好像很想让我们出事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陈天刚和龙老先生必定是因为人字头内部的事情有些争斗,高扬虽然不喜欢搭理这种事情,不过现在的气氛尴尬,他只是想转话题而已。 “高大师好眼力,实不相瞒,其实这几年来,因为我生病的缘故,香如一个女人之家要撑起整个人字头,是有很多人不服的,经常有些闲言碎语出现,搞得人字头内部已经出现了一些内乱,其中陈天刚父子就是针对香如的当头人物。”龙老先生道。 高扬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在最初的时候,人字头的当家其实是陈家的人,不过后来经过岁月的变迁,陈家的人一代不如一代,所以就由我们龙家的人取代了。刚开始的时候,陈龙两家互相尊重,权力也一家一半,相安无事。但随着时间过去,两家的意见就开始不同起来,经常有争执发生,最严重的一次,差点搞得人字头分裂。”龙老先生似乎在回忆,头望着天花板,一句一句的说着。 “三十年前,我和陈天刚决定,人字头不能同时有两个话事人,必须选择一个最得力的人出来掌舵。当时他也同意我的说法,但我和他都对对方不服,我们任何一人出来掌舵,都不能取得对方的认同。”龙老先生继续道:“于是我们决定,把权力交给我们的下一代,谁的儿子先出生,就把权力传给谁。” 说到这里,龙老先生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情绪有点激动了起来,就连旁边的龙香如,也不由得握紧了手指。 “当年,我的儿子先出世,足足比陈泰先早出生了四年,按规距,在他二十五岁的时候,就要把人字头掌舵人的权力交到他的手上,但想不到在二十年前,他竟然在上学的路上被人绑架并撕票了,可怜我的儿,到了最后,我竟然连尸首都没能看上一眼……” 说完,龙老先生已经是老泪纵横,悲痛yù绝,看得出来,当年没能保护好儿子的安危,是他这一生都无法弥补的遗憾。 同时,龙香如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眼眶也红了红,这还是高扬第一次看到她展现柔弱的一面,就连刚才给自己端茶认错,她都没有露出这样的表情。 “香如从小就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事情,从小到大都喜欢画画,唱歌,像个小公主一样,学着淑女的礼仪,可是儿子不见了之后,我就十分愤怒,心中知道我儿子肯定是被陈天刚的人害了,再也不跟他讲兄弟情义了。这几年来,我独自发展自己的势力,渐渐的强过他的,把他的势力全部吞了过来,成了人字头的掌舵人。但可惜前几年病重,就把人字头的事交给了香如……”龙老先生缓缓的叙说着,在说的过程中还看着龙香如,眼里是深深的愧疚之情。 龙香如此时也流下了一滴眼泪,也许是想着自己童年的那些梦想,到了最后一个都没能实现,实在了心酸。 高扬看着她,心里也是戚戚然,他可以想像,要一个女人从一个公主般的淑女变成如今人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这个过程,一定是很曲折的。 突然的,他对这个龙香如完全没了恨意,反而生出了一丝爱怜。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话果然不假。 胖子本来怒气很盛,可是听了龙老先生的话之后,也安静了下来,对龙香如没那么凶恶了。 “龙老先生,你刚才说,你儿子出事之后,你没过他的尸首?”高扬听完龙老先生的话,想到了当初在富贵宫的时候看到段五和龙香如的面相,不由问了一句。 如果当时他没有看错的话,龙香如和段五是有兄妹面相的,难道……? “是的。”龙老先生听到高扬的问题,激动的情绪渐渐的压了下来,叹着气道了一句。 也许是觉得在高扬这里说出这样的话有点失礼,他脸上的表情还带着一丝尴尬。 “那你是怎么确定另公子不在人世的呢?”高扬没注意他的表情,继续问道。 “我到了绑架我儿子的地方,看到了一滩血,那些绑匪也不见了,不是杀了人跑路还有什么?怪只怪我平时安排给儿子的那几个保镖不中用,竟然连这么小一个人都保护不了,唉。”龙老先生又叹了口气。 “哦……”高扬听到他的话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龙老先生,我个人觉得,仅凭一滩血就确定一个人死亡有点太客观了,也许另公子尚在人世呢?” 他一边说一边思考,在想着要怎样告诉龙老先生段五的事情。 一个人在长久的失望之后,惊喜一定不能太大,要不然很有可能会引发jīng神错乱,特别是龙老先生这样的人,万一有心脏病的话,就不好了。 “高大师,你又何必安慰我呢?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寻找,却什么消息也没有。”龙老先生听到高扬的话眼中闪过了一抹希冀,可是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寻找都没有消息,心里又灰暗了一下。 “呵呵。”高扬听到他的话笑了笑,抬着下巴道:“龙老先生,你相不相信奇迹呢?” “奇迹?”龙老先生听到他的话惊讶了一下。 同时,龙香如和胖子也睁大了眼睛,露出了好奇的表情,不知道高扬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是的,奇迹。”高扬笑道:“这个世界上到处都充满了奇迹,比如你就快要死了,却被我从鬼门关救了回来,现在身体健康,这不就算一个奇迹吗?” 高扬在说这话的时候,神采飞扬,仿佛有一种自己就是救世主的错觉。 “是的。”龙老先生听到他的话点了点头。 自己久病求医不成,的确是做好了入土的打算了的,想不到就因为听了家里清洁阿姨的话,接见了高扬,就捡回了一条命,的确算是奇迹。 “奇迹无处不在,说不定马上就会出现在你身边。”高扬意气风发的道:“另公子一定还在人间,而且就在你们人字头内部,如果你相信我,你就一定不会失望。” ------------ 一九三 这不是奸杀 “是谁?”听到他的话,龙老先生,胖子,还有龙香如同时问了出来。 龙香如的眼中,期盼的神sè十分重,看来对于这个人字头的老大,她真的心力交瘁。 “是谁我先不说,天机不可泄露,我今天只能说这么多了,时间有限,还请龙老先生见谅。”高扬说到这里故意卖了个关子,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同时,下着逐客令。 对于大病初愈的龙老爷子来说,惊喜不能来得太突然,让他先欣喜一下就够了。他听自己这样的话,一定会着手调查人字头的人员,到时谁是亲生儿子,很快就会找出来。在找的过程中需要一些等待的时候,这段时间刚好可以让他激动的心情慢慢平复,这样,到时就算找到了儿子,也不致于一时兴奋晕过去。 龙老先生和龙香如听到他的话,直恨不得冲上去摇着他把人说出来,可是他们也知道,行有行规,像高扬这种大师,不说一定有他的道理,他们再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既然人家都下了逐客令,他们自然不好再久留,当下感谢了一番,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在离去之前,龙老先生毕恭毕敬的给高扬递上了一个红包,表示谢意,高扬二话不说,手一伸就接了过来,一点也没有推辞。 他和胖子这么拼命的干了这一票,为了就是最后的这个红包,要是连这个红包都不收的话,那他还是人吗? 就是不知道这红包里有多少钱呢? 把众人送走之后。胖子关好门,走回沙发前,疑惑的问高扬道:“喂,你说的那人究竟是谁啊?他儿子真的没死啊?” 高扬听到他的话,随意的‘嗯’了一声,头也没抬。 他现在心里兴奋着呢,正在拆红包。等着看里面有多少钱。 凭着手感,他摸到了红包里只有一张纸,一定是张支票。不知道上面填的是多少钱呢? 胖子看到他拆红包,也凑了过来,睁大了眼睛。把刚才的问题全部抛在了脑后。 别人家的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才不要管呢,还是眼前的钱实在。 高扬拆开红包,拉出里面的纸,果然是一张支票,随着支票的拉出,露出上面的数字,胖子伸出手指数着上面的零:“一,二,三。四,五……” 随着高扬的拉出,所有的数字露了出来。 “五十万?!”胖子看到那支票上的数字,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些人真有钱啊,就这么搞一票。就赚了五十万,这钱可真好赚啊。 呃……,就是有点危险而已。 但是这些危险跟眼前的钱相比,哪里算得上什么啊?对不对?对于他来说,完全不值得一提了啊。 “很多?”高扬看着他的表情,好笑的问了一句。 要说……。这点钱对于高扬来说真算不得什么,比起周中平的大手笔,龙老先生很明显逊了一点,不过能得到人字头的关照,这才是他最想要的。 “多啊。”胖子老实的点了点头。 “哦……”高扬笑了笑,伸出手勾住他的肩膀,仰头笑道:“看在你这次这么拼命帮忙的份上,你帮小爷我捶捶背,小爷我分一半给你。” 他说话口气十分嚣张,说完之后嘴边还带着一抹邪笑。 一半?二十五万?胖子眼前一亮,当下想也不想的跃了起来,跑到高扬的身后,在他的肩膀上捏了起来,一边捏一边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有勾践卧薪尝胆,今有胖爷我为钱捶背,等到胖爷我能赚到五十万的一天,也要用二十五万来砸你这臭小子,让你给胖爷我捏回来,今天就算先借给你,改天你还给老子。” 为了二十五万,胖子捶背捶得可开心了,这种待遇,即便是最顶尖的按摩师,也没有啊。 倒是高扬,听到他的话笑得肚子都疼了,身子一歪就笑倒在了沙发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真是金玉良言啊,人人皆之。 这胖子一番胡言乱语,其实也是跟高扬闹着玩,他哪里不知道高扬对自己的心意,当下看他倒在沙发上,就装做累惨了的样子,倒在了他的身上,呼哧呼哧的喘气道:“累死胖爷我了,改天你给胖爷我捶背的时候,记得也一定要这么卖力啊……” 阳光透窗而进,落在两个青年的身上,穿过时间的洪流,仿佛又回到了儿时的时光。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过了半个月,季节从初秋慢慢的往后划,转眼天气就开始变得清凉了起来。 人字头那边还没有反应,看来人太多了,要查到段五的头上,还需要一点时间。 高扬最近很闲,对面的高渐离也没有反应,除了每天应对客人之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他不曾来找过自己,自己也不曾找过他,韩亿一直没有出现,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让高扬心里纠结得要命。 手上的血线在龙家的事情完了之后就一直停留在十二条上,再没有进展,罗盘也被高扬拿出来研究了上千次,想找出上次罗盘震动的秘密,却什么也没发现。 世界仿佛突然变得很太平,一切的事情都仿佛凝滞,麻杆瞎子没有反应,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高扬难得享受了半个月休闲的时光,足足陪了宁萱半个月,每rì软玉温香,那滋味,倒让他有点醉生梦死的感觉。 半个月后,高扬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伍微打来的,让他去塔山的公安局一趟,那口气,十分的着急。 高扬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在电话里想问的时候,她却什么还没说,就被人叫去了开会,什么也没告诉高扬。 高扬想了想,伍微这么急一定有急事,还是过去看看,便交待了胖子一声,就开车朝塔山分局而去了。 在车上的时候,他才想到这丫头好久都没找自己了,自从上次开张之后,就一直没再出现,如果不是今天的电话,他差点就以为对方把自己忘了。 来到塔山分局,高扬直接把车开了进去,也许是伍微对公安局的人吩咐过,进门的时候,保安问都没问他一声,直接就开了门让他进去。 差点让高扬错认为是自己开的车太拉风了,对方以为是哪个大人物,不敢拦呢。 直到下了车,那门卫室才跑出来一个小jǐng察,跑到自己的车边,叫了一句:“高大师。” 高扬抬头一看,这小子正是经常跟在伍微身边的小李,不由也笑着打了个招呼:“嗨,小李,好久不见啊。” “可不是,你这大忙人,也不来我们局里坐坐,哪有机会见啊。”小李打着哈哈,把高扬从车上迎了下来。 “我要是来你们局里坐,那我可就倒霉了。”高扬意有所指的笑道。 “也是,也是,哈哈。”小李想到自己说错话,不好意思的笑着,把高扬请着往局里走,说道:“伍jǐng官在开会,让我下来接你,说请你在她办公室坐坐,她一会儿就忙完了。” “你知不知道她找我做什么?”高扬一边走,一边皱眉问道。 伍微很少找自己找得这么急,不知道是什么事? “事情是这样的……”小李听到他的话,把伍微的事情告诉了他。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很快就走进了局里,身影消失在了楼梯处。 此时,在三楼的一间会议室里,正正襟危坐着二十多个jǐng察,个个jǐng服笔挺,直腰挺胸,一脸严肃。 “小伍,这塔山的重大案件一向是你负责的,一个月前起,这里就一共发生了十几起jiān杀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坐在首位的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宽额头,浓眉大眼,厚嘴唇,说话间表情非常严肃,正是近来刚上任的华海公安总局局长——刘伟涛。 因为伍元义提升为了市委书记,所以这公安总局的局长职位就转给了这个刘伟涛。 刘伟涛是华海市隔壁一个市的副市长,当时和伍元义一起竞争市委书记的,可惜后来败给了伍元义,只调来了这华海做副市长,兼任公安局长。为此他心里一直不舒服,总想找机会报复。可是伍元义的官比他大,人脉又比他广,他一直没有机会,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伍元义的女儿办事不力,他当然要好好报复一番。 你不是凭着你老子的地位做了这队长吗?那老子就把你搞下来,看你还牛什么? 在他的下手位,坐着一个半秃头,戴着眼镜的中年人,四十来岁,也穿着一套局长的衣服,正是塔山分局的局长汪华。 汪华听到刘伟涛的话,脑袋埋在桌子下,直想逃避责任,希望他只骂伍微,不要骂到自己头上。 连发了这么多起jiān杀案,他实在是伤不起啊,现在全华海市的公安可都在看着他们这里呢。 “局长,我再报告一次,这不是jiān杀案,那些女子虽然都被脱光了衣服倒在坟地里,可是她们的尸体经过法医的鉴定,死前并没有被侵犯过的痕迹。”伍微腰杆笔直,目不转睛的对着刘伟涛说了一句。未完待续。。 ------------ 一九四 出大案子了 -: “小伍同志,你的分晰要从多方面着手,不能只看表面,这次这个案子主要由你们塔山分局负责,可是过了这么久却一点进展也没有,我看还是交到总局,由总局的人负责好了。”刘伟涛看着伍微,心里恨得发痒,表面上却表现得一幅苦口婆心的样子。 这伍微的眼神他非常不喜欢,总透着股子倔劲,跟她老爸真是一模一样,让刘伟涛心里好不舒服。 旁边的江华听到刘伟涛的话,没有出声,但是埋在桌下的头却微微的抬了抬,同时皱起了眉头。 刘伟涛说得轻巧,把这个案子交给总局,这不是明摆着说他塔山分局没用吗?马上就年底了,要是这个案子在自己这里没破,反而由总部的人破了,那自己往后就别想在华海抬起头来了。 何况,这也直接影响到年底的评分,表现不好,可是对下一年的连任不利的。 刘伟涛也正是这个目的,把这个案子接到自己手里,安排人破了,就有理由奚落伍微了,让伍微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到时要降她的职,外调,就方便多了。 打伍微的脸就是打伍元义的脸,他的算盘打得可jīng了。 “局长,这个案子一直是我们负责的,虽然现在还没有进展,但只要你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一定会尽快侦破的。”伍微不动声sè,依然笔挺的坐着,目不转睛。道:“这个案子透着古怪,凶手不是一般的杀手,而且他杀人的动机也是扑朔迷离,总局的同事们案子太多,已经很忙,如果再把这么棘手的案子交到他们手上,他们一定忙不过来。” 伍微的xìng格一向就是一条筋。嫉恶如仇,对于大案子有着非同寻常的热心,自己调来这里这么久。一直太平,现在难得出了一个大事,她是怎么也不会放手的。 “小伍。xìng格不要这么倔强,我们一切要以民众的安定为主,这个案子都过去一个月了,没有进展,要不是我极力掩盖,让媒体不要播报,现在恐怕早就人心惶惶了,你不要太要强,个人的得失是小事,民众的利益才是大事。这个事情还是交给总局负责。”刘伟涛表面显得德高望重,说话之间一切以民众为先,乍一听,倒真像一个人模人样的领导人物。 要不是顾忌到伍微的背景,他哪里还需要在这里和他们商量。直接下个命令就行了。 “刘局,我觉得小伍是一个很负责的同志。”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汪华突然站了起来,对着刘伟涛笑道:“为了这个案子,她这个月一直加班,十分辛苦。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就会马上赶往现场,十分热心,我觉得这个案子还是由她继续负责最好。刘局你贵人事忙,这种事情,就交给我们这些下面的人处理就好了,你老人家何必为了这么点事cāo心呢?” 他一边说一边笑,脸上的谄媚一点也没有隐藏,摆明了就是拍刘伟涛的马屁,实际上也是给自己和伍微争取一个机会。 这个案子太大,要是破了,一定是个大功啊。 刘伟涛想不到一向做事畏畏缩缩,只顾自己不顾别人的汪华都站了起来向伍微求情,他一时惊讶了一下。 对方毕竟是分局局长,自己也不好太落他面子。 看了汪华一眼,刘伟涛想了想,过了良久才道:“好,既然汪局你们这么有信心,那就再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同时我也会叫总局的兄弟们帮忙,尽快把这个案子破了。” 说到最后,他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个案子,只是给了个机会让总局和分局的人竞争,到时谁先破了,那就是谁的本事了。 汪华听到他的这个话心中一沉,说到底,还是要把这个案子抢过去,谁都知道最专业的人才都在总局,这么一说,不是白说嘛? 不过伍微倒是无所谓,她是属于那种自信心特别膨胀的人,只要给她案子办,她就不觉得有谁比自己强。 会议最后在刘伟涛的强势下,以总局和分局的人员分别负责这个案子结束,两方人员心里都有着想法,最后不欢而散。 “刘局,您是大忙人,难得来一趟塔山,今天来了一定要在这里吃饭,塔山有一家农家乐的鸡非常不错,你一定要尝尝……”汪华是个老油条,脸皮也厚,虽然知道自己得罪了刘伟涛,可还是在散会之后涎着笑脸和他一路走着。 刘伟涛也不好不给他面子,笑着答应了他的要求,两人一路笑着,朝楼下而去。 当官的人就是这样,往往互相争对,表面上却还要努力维持和谐,坐在一桌吃饭的人,有哪个是真心以待?一切只是利益而已。 伍微虽然在会议上十分强势,但会议一结束气势就萎了下去,一想到案件的复杂,就皱起了眉头,一路心神不宁的朝自己的办公室走了去。 打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里面坐着一个皮肤黝黑,看起来二十三四岁左右的男人,正朝自己露出牙齿笑着。 “高骗子。”伍微看到高扬的笑脸,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叫了一句。 “你这小煞星又犯冲了是不是?说了不准叫我骗子的。”高扬赶紧纠正了一句。 “你说不叫就不叫啊?我就要叫,高骗子,高骗子,高骗子……”伍微一看到高扬刚才的不快就慢慢的淡去了,倔劲一犯,又叫了几句。 “好,你叫,世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小爷我不跟你争。”高扬哭笑不得的道。 这个伍微,怎么一直改不了跟自己作对的毛病? “你才难养,哼!”伍微不满的瞟了高扬一眼,把手上的文件放在桌上。 她本来是大眼睛,透着灵气,这一瞟,长长的睫毛一闪,顿时有一股电流袭向高扬。 哎呀——,要死了。高扬心中一震,好久不见,这男人婆居然也学会放电了,难道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的? “一阵子不见,你倒是变得有女人味了啊。”高扬看着她的背影,邪笑着说了一句。 那背影线条很好,屁股似乎又比以前翘了不少。 伍微听到他的话一愣,放下文件转过来,嘴边带着一抹羞涩的笑意,嗔了一句:“一阵子不见,你的嘴巴也越来越会骗人了啊。” 高扬眼睛一亮,这小妮子,真是不一样了,女人真是越长大越吸引人么? “你找我来做什么?”高扬看着她,转换了话题。 刚才伍微转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伍微脸上的桃花比一个月前更重,看来已经是到了盛开的时候,所以刚才才跟她调笑几句,撩动一下她的芳心。可是又看到她的眉间有一团愁雾,微微泛黑,似乎是遇到了极不顺心的事,于是又问了一句。 “唉,别提了。”伍微听到他的话脸上笑容散去,皱着眉,把桌上的文件拿过来递到他手上,道:“你看。” 高扬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拿起文件翻了开来。 文件里是一张一张的照片,照片里是一张一张不同的脸,全是女孩,不着半褛,倒在黑漆漆的泥地上,周围光线太黑,看不出是什么地方。她们每个人的脸上,眼睛都是大大的睁开着,眼珠突出,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表情十分的惊恐。那双眼睛在苍白的脸上显得十分吓人,再加上周围黑漆漆的环境,透着一股诡异的感觉。 他一边看照片,伍微一边给他解释着。 原来,这一个月里,塔山这边连续出现了十几件诡异的案件,案件中的受害人都像照片中的一样,死在荒郊野外的坟地里,身上的衣服被扒光,爆尸荒野。 爱害人全是女孩子,平均年龄在二十岁左右,都长得十分漂亮,奇怪的是,她们的身上没有一丝伤痕,皮肤上除了沾了些坟地里的泥,还有现场看到有滚动的痕迹外,就再也没有什么蛛丝马迹了。 最让伍微无法着手的是:一般的死者,身上都会有伤口,有死亡原因,但这些女孩子却没有,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 如果说是jiān杀的,也不像,因为就像伍微刚开始对刘伟涛说的那样,死者的身上没有被侵犯过的痕迹,而且体内也没有男人的jīng液。 那这是怎么死的呢? 所有的线索都透着诡异,让伍微无从下手,所以才想到了高扬。 在她看来,高扬本来就是个怪胎,经常接触一些怪人,会不会知道这些事情呢? 高扬一边听她说,一边看着手上的照片,眉头也不知不觉的皱了起来。这样的事情他也从来都没碰到过,甚至听都没听过。 他的感觉和伍微是一样的,有点无从下手。 “能不能带我去看看那些死者的尸体?”高扬放下手中的照片,问了伍微一句。 这么诡异的事情只是看照片和听人口述是得不出结果的,最好就看看实际情况。 “可以。”伍微听到他的话点了点头,站起来带着他往办公室外走去。 尸体存放的地方在塔山区的医院里,法医们平时取证也是要到医院去,因为案件太大,所以派了jǐng察专门看守着。 ------------ 一九五 你有女朋友吗? -: 高扬和伍微下了楼,往停车场走去,伍微本来打算让高扬坐自己的车,结果却听到高扬说自己有车,转头一看,就看到了他的那辆兰博基尼。.\\网 伍微惊讶了一下,想不到高扬居然有一辆这么名贵的跑车,想当初,他可是个清洁工啊。 高扬有车,伍微就没有开jǐng局的车了,坐上了高扬的车,两人朝医院而去。 “喂,高骗,这车是你骗来的?”伍微坐着车吹着风,说了一句。 以她老爸那么位高权重的地位,都合不得买这样奢华的车,这高扬是从哪里发了横财? “你问它,我是不是骗来的,如果它答应你,那就证明你说对了。”高扬笑道。 “你当我傻啊?”伍微笑了一声。 高扬转了一下方向盘,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沉默着,高扬专心的开车,顺便想着在照片上看到的那些死者,伍微咬着唇在一边,时不时的转头看他一眼,仿佛想说什么,却好几次张开嘴巴都没说。 过了良久,伍微才终于下定决心一般,问道:“喂,高骗,你这么喜欢骗人,一定没有女的喜欢你?” 她像开玩笑一般的问着高扬,可脸上的表情却略带紧张,手指还不知不觉间抓住了衣服。 “啊?”高扬刚转了一个弯,没听清她说的话,想了想才笑道:“是呀,我没有女的喜欢呀。你是不是要给我介绍一个?” 他一边说一边转方向盘,眼睛还看着倒后镜,状似随意的说着。 伍微听到他这么说,心里一松,脸sè微微泛红,道:“你想得倒美,我的朋友们个个都很漂亮的。有谁会喜欢一个骗啊?介绍也是白介绍。” “噢……”高扬状似失望的叹了一句,道:“那可惜了,想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要是介绍给你的朋友,她们肯定会一个个扑上来的。算了算了,还是不要了,免得到时惹得你们姐妹之间打架,反目成仇反而不好。” “你……”伍微想不到他这么不要脸,竟然说得出这种话,一时被他弄得说不出话来。 “到了。”她刚想开口骂他一句时,高扬已经把车拐进了一道大门里,停下来道了一句。 抬头一看,已经到了医院。 伍微横了他一眼,收回要出口的话。打开车门下了车。 两人朝医院里面走去,也许是伍微这个月经常来这里,对这里已经比自己家还熟了,两人进去,就不用问人。伍微直接就带着高扬七弯八拐的到了太平间。 太平间在医院最冷清的一个角落,远离其它地方,门口由几个jǐng察守着,看到他们过来,对着伍微打了个招呼。 伍微朝着他们点了点头,带着高扬打开车往里走。 门一打开。里面就冒出一股冷气,像雾一样飘散出来。还没走进门,就感觉到一股yīn冷之气扑面而来,让人脚心发凉。 高扬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这太平间是他们相师最不愿来的地方,yīn气太重,让人心里十分不舒服。不过为了伍微的案,他还是踏步走了进去,跟在伍微的后面往放受害人尸体的冰柜走去。 走到一排冰柜前,伍微伸手拉出了一个冰柜,随着冰柜拉出,露出了里面盖着白布的尸体。 高扬低头看去,是一张很年轻的女孩的脸,大眼睛睁到了最极限,眼珠突出,脸上是惊恐的表情,不过已经僵硬了,嘴唇没有了颜sè,整个脸都是惨白惨白的。高扬这一低头,刚好就看到她的眼睛,一对眼,就感觉她在盯着自己似的,忍不住觉得头皮发麻。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的眼睛开始往下看去,掀开白布,露出下面的身体,不着寸褛,全身惨白得吓人,高扬忍住恶心的感觉,仔细的端看了所有的地方。发现的确如伍微所说,什么伤痕也没有,并没有致死的原因。 那她们又是怎么死的呢? 高扬疑惑了,把另外的几具尸体也看了一遍,都是一样的,没有伤痕,没有线索,除了脸上都是同样的表情外,再也没有其它异常的地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即便高扬见多识广,也摸不着头脑了。 这些人都死得很诡异,而且可以看出来,一定是他杀。因为不会有十几个女孩同时想不通到坟地去脱光衣服,而且就算她们有这个僻好,去脱光了衣服,那又是怎么死的呢? 一切的线索都变成了一个疑团,让人无从下手。 是自杀还是他杀?如果是他杀,杀这些女孩的人又是什么目的?又是用的什么手段把她们杀死的呢? 这个事情,让高扬觉得头大了。 难怪伍微一直破不了这个案,这样的案件,即便狄仁杰和元芳来,只怕也摸不到头绪? “怎么样?”伍微见高扬一声不出,不由得紧张的问了一句。 “太奇怪了,什么也看不出来。”高扬摇了摇头道。 “我也是。”伍微泄气的道:“我们查了一个月,什么也查不到,反而死者的人数还在继续增加。” 不是jiān杀,不是仇杀,没有伤痕,这些人是怎么死的?是人为?还是意外? 没有人知道。 “我们再去看看死亡现场。”高扬想不到,只好转移地方,看能不能在死亡现场找到线索。 “好。”伍微见高扬看不出这些人死因,心里已经有点灰心了,不过听到他的话还是点了点头,把冰柜推了回去,往外走去。 一边走,一边还不忘说道:“现场是不同的十个坟地,分别在塔山的东西两面。我们去过很多次了,什么都没有发现。” 先给高扬打剂心理防备针,免得到时他发现没线索会和自己一样心灰意冷。 高扬点了点头,和她一起向门口的几个jǐng察打了个招呼,往医院外面而去。 两人走了没多久,在另一边的走廊,又走来了两个人。是两个男人,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一个看起来和高扬差不多大。两人都穿着jǐng服。脸上表情严肃,一步一踏的朝太平间而来。 走路带风,可以看出是两个办事效率十分有魄力的人。 “你们是……?”两人走到太平间门口。守门的jǐng察发现两人面生,同时站起来问了一句。 “同志,你好,我们是总局的,我叫李跃才,这位叫齐振兴,我们是接了命令来查这次的女坟地死亡案的,这是我们的证件。”年长的男人听到守门jǐng察的问话,客气的道了一句,同时指了指身边那个比较年轻的jǐng察。介绍着。 “总局的?”守门的jǐng察听完他的话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sè:这个案一向是自己分局这边负责的,怎么会有总局的人来插手? 因为刘伟涛决定两局同时查这件案是在上午开会的时候决定的,他们这里还没有收到风,所以他们不知道。 只是想不到刘伟涛的事情安排得这么快,上午才决定。回去就马上安排人来了。 守门的jǐng察看了看李跃才手中的证件,确定无误之后,让开了身,请他们进去。 虽然他们心中有疑惑,也不敢阻拦这两个,谁让对方的级别比自己高呢?肯对自己客气的解释一番已经是很给面了。 李跃才得到他们的同意。问了他们摆放尸体的位置,就点了点头,和齐振兴两人朝里面走去。 “李哥,这些人怎么这么奇怪?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是怎么死的?”在所有的尸体上看了一圈之后,齐振兴奇怪的问了李跃才一句。 在jǐng队里,李跃才可以算齐振兴的师父,从他一出道就一直跟着李跃才,由他手把手的带着,一遇到不明白的事情,都是问李跃才。 李跃才见多识广,算得上是破案的老手了,干jǐng察十几年,破过的案件不少,其中更有跟国际刑jǐng合作的经历,算得上是华海顶顶有名的刑jǐng了,在总局也是风云人物,谁都要给他两分面。 但是,即便他见多识广,看了这些尸体以后,也愁了。 这个案真是怪了,什么头绪都没有,连个死因都查不出来,的确有点棘手啊。 “小齐,你这回可把师父我问住了,这样的案,我也从来没碰到过啊。”李跃才看着尸体叹气道。 “那怎么办?”齐振兴抬头问了他一句。 连他都见过,那这个案要怎么破?自己两人出门前,刘局可是再三交待,一定要把这个案破了啊,而且还要抢在塔山分局的前头。 两人可不能给总局丢脸啊。 李跃才听到他的话思索了一会儿,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头绪,最后只好安慰他道:“没事,再难的案也是要人破的,现在塔山那边不也是一点消息没有吗?我们只要抢在他们前面就行了。这个案太诡异了,透着邪门,看来光靠我们jǐng局的人不行,还要请个朋友帮忙。” “什么朋友?”齐振兴听到他的话好奇的问了一句。 李跃才认识的朋友很多,上到高官,下到商才,整个华海有来头的人,几乎就没有他不认识的,每次齐振兴和他一起破案,都能遇到很多自己没见过的人,总能给自己惊喜。 只是他也一直不明白,李跃才这么吃得开,怎么就没当上局长呢? “师父,快说,你那朋友是谁?”齐振兴问完之后,见李跃才只是盯着尸体不说话,不由催着又问了一句。 “哦。”李跃才听到他的话回过神来,抬头道:“我那朋友的名字叫高渐离。” ------------ 一九六 打了个冷颤 -: 下午,高扬和伍微去看了坟地,十几个坟地,每一个死者死亡的地点都不一样,一轮看下来,天sè已经渐渐黑了。.\\网 到了最后一个坟地,高扬和伍微从车下来,往里走去。 天sè渐晚,光线慢慢的暗了下来,坟地和白天时有了区别,开始慢慢的透出了yīn森的气息,两人走出进去,就感觉到周围有几十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似的,让人头皮发麻。 不过幸好高扬和伍微都不是普通人,对这种气氛一点都不害怕。 两人在坟地里走着,不一会儿来到了一个空地,伍微指着地上,道:“到了,最后一个死者发现的地方就是这里。” 高扬顺着她的手指往地上看去。 这里和前十几个坟地一样,都有着被剧烈滚动过的痕迹,仿佛有人在上面特意翻滚过,但现场除了这个之外,就再没有线索了。 周围都很安静,高扬盯着地皱起了眉头。 本以为来到坟地会发现一些线索,结果看完了十几个地方,什么也没发现,除了看出死者临时前在地上疯狂的滚动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发现了。 可是,为什么死者要在地上滚动呢?而且从泥土和草的倾压程度,还可以看得出她们在死前滚得很用力,仿佛极力的想要摆脱什么一般。 那她们又想要摆脱什么呢?为什么又会脱光了衣服?又面带惊恐? 难道是因为在坟地里见了鬼? 高扬也想过这种可能xìng,不过最后还是否定了。因为十几人同时在坟地里见到鬼的可能xìng不大,而且鬼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它们是无形的,只是一种yīn气的凝聚,即便是高扬,也只有开了天眼才看得到。 平时的人想要看到,除非是自己的脑电波和yīn气的波动成一种比例。才有可能发现。 很显然,这种事情不存在。 那究竟是怎么死的呢? 越查,高扬越没头绪了。 “山上的花儿不再开。山下的水儿不再流……”突然,寂静之中传出了一段歌声,响在了两人周围。 在这压抑的气氛里显得十分的诡异。 “不好意思。我电话响。”伍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掏出手机接了起来:“喂……” 高扬好笑的看着她,想不到这丫头会用这么……老的歌来做铃声,真是和她xìng格相配,都那么奇葩。 伍微接完电话之后脸sè变得紧张了起来,对着手机说了句:“我马上回来。”就把电话挂掉了。 “怎么了?”高扬问道。 “有人报案,说在坟地拜祭的时候遇到了神秘人,有可能是这件案的凶手。”伍微道。 “那我们快回去。”高扬说道。 这件案子太奇怪了,他也被引起了兴趣,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干的? “嗯。”伍微点了点头。两人朝外走去。 回到塔山分局。 伍微和高扬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还没走到门前,高扬就忽然打了个冷颤,然后张嘴“阿嚏——”了一声。 “你没事?难道坟地太冷,感冒了?”伍微听到她的喷嚏。回头担心的问了一句。 “没事,走。”高扬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开门。 同时,他的心中暗自奇怪,为什么自己会打冷颤呢?自从练了气血内丹术之后,他就再没有生过病。连感冒都没有过,怎么会突然打喷嚏? 伍微见他没事,没有再问什么,伸手推开了门。 门里,坐着一个小姑娘,看起来二十来岁的模样,穿着一件白sè的衣服,眼睛大大的,正骨碌碌的转着,在打量着办公室的东西。她眼眶通红,似乎哭过,手指紧紧的绞着自己的衣服,看起来像是受了惊吓的样子。 她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腰杆笔直,微微的有点发抖,看起来十分可怜。 高扬一看到这个小姑娘,顿时就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要打冷颤了,这家伙,不是叶红嘛?她怎么会在这里?自己每次遇到她都会倒霉,难怪会打冷颤。 “是你报的案?”伍微并不认识叶红,走进去,朝着叶红问了一句。 叶红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张嘴想要回答她,却突然看到了她身后的高扬,心中一喜,一时像找到了依靠一般,突然站了起来,朝高扬奔了过去,叫了一句:“高先生。” 高扬见她朝自己奔来,看她那动作,似乎是想投入自己的怀中,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就想躲开。脚步一退,想闪向一旁,结果刚一动,叶红就扑了过来,大力的扑入他的怀中,脑袋撞在了他的胸膛上。 高扬本来抬脚,还没站稳,被她这冲力一撞,顿时就朝后退了几步,撞在了后面摆的储物柜上。 “砰——”储物柜晃动了一下,高扬龇着牙痛叫了一声。 叶红不管不顾,一抱住他就不愿放开,嘴里叫着:“高先生。”竟然微微的有点发抖,看来是吓得不轻。 “喂,你干什么?快松手,你是什么人?这是做什么?”伍微看到叶红抱着高扬,眼睛都睁大了,不可置信的叫了一句,同时伸手去拉叶红的手,把她拉开。 她自己都没抱过,几时轮到这小妮子抱了?这家伙是谁?敢当着自己的面非礼高扬,不想活了是? 她的力气十分大,叶红被她一拉松开了手,退到了后面,紧张的看着她,还不忘回头朝高扬叫一句:“高先生……” 那眼神之中带着可怜,红着眼眶,让高扬看了心中一软。 这个叶红其实是很可爱的,自己从遇到她开始,在她的脸上就一直带着笑容,现在居然哭了,一定是吓坏了。 不过他现在顾不得她,背上疼得不得了,他只能吸了一口气,咬着牙,对着她们摇手道:“等……等等,我好像撞到钉子上了。” 说完,他直着身子站了起来,站起来的瞬间,背后传来衣服被刮开的“嘶啦——”声,接着,几滴血滴在了地上。 “你怎么样?怎么会受伤了?”伍微看到血心里一紧,担心的走了过去,在高扬背后看着。 叶红看到高扬流血,一时也怔了,注意力被转开,倒没有那么害怕了。 高扬摇了摇头,见两人都吓到,连忙道:“没什么,只是皮外伤,没事的。”说着,转头去看那储物柜,奇怪的问道:“这柜子这么旧了,怎么你们也不换新的?看这钉子都突出来了。” “以前没发现钉子突出来啊……”伍微仔细的给高扬检查着背,发现真的只是皮外伤,刮出了一条痕而已,放下了心来,转身走向外面,拉开门叫路过的一个jǐng察拿创口贴来。 高扬听到她的话苦笑了一下,转头看了看叶红,他就知道,见到她一定会出事,次次都搞得自己见红,真是要命。 叶红看到他受伤,心里也不好受,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十分委屈。 她是害怕嘛,那知道会这样啊…… “怎么了?你遇到了什么事?”高扬见她一脸委屈,心里软了一下,特意转开话题问了一句。 “我……”叶红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伍微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砰——”的一声关上门,指着叶红生气的道:“你,是干什么的?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你差点闹出人命你知不知道?如果那个钉子再长一点,再高一点的话,就不是刮开肉那么简单了,你知不知道?我可以控告你蓄意伤害,你信不信?” 伍微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高扬流血心里就十分紧张,现在一发怒,就收不住。 可怜叶红一向单纯,哪里见过她这么恶的人?被她一轮喝下来,顿时愣在了原地,不敢出声。 “好了,哪有这么严重?”高扬想不到伍微这么关心自己,听到她的话想笑,看到叶红手脚都不知哪里放的样子,心里觉得过意不去,连忙阻止她道:“又不是什么大事?” “哪里不是大事?”伍微瞟了他一眼,不满的道:“所有的大事都是小事引发来的,不可以姑息。” 这个男人,怎么一点不懂得心疼自己?这都流血了不是么? 高扬听到她得理不饶人,心里暗笑了一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她的怒气。 “这位jǐng官……”叶红见伍微这么生气,终于怯生生的开口,道:“对不起,我实在不是故意撞你男朋友的,我……我刚才只是因为太害怕了。” 她一幅小心翼翼的模样,看着高扬,脸皱成了一团。 “我不是她男朋友。”高扬听到叶红的话看了伍微一眼,怕她会更生气,连忙解释了一句。 “谁是他女朋友?”伍微听到她的话脸一红,却并没有生气,反而娇嗔的看了两人一眼,刚好听到有人敲门,扭着腰走了过去开门。 高扬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倒吸了一口气,暗想这小煞星是怎么回事?听到这样的话居然不生气?这是什么意思? 她这么风sāo的样子……不会是喜欢上自己了?高扬眼睛猛地睁大,一脸不可置信,有一种想冲出这个房间的冲动。 叶红看了看高扬,又看了看伍微,脸上闪过一抹疑惑,又不敢说话了。 ------------ 一九七 有鬼? -: 下午,高扬和伍微去看了坟地,十几个坟地,每一个死者死亡的地点都不一样,一轮看下来,天sè已经渐渐黑了。.\\网到了最后一个坟地,高扬和伍微从车下来,往里走去。 天sè渐晚,光线慢慢的暗了下来,坟地和白天时有了区别,开始慢慢的透出了yīn森的气息,两人走出进去,就感觉到周围有几十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似的,让人头皮发麻。 不过幸好高扬和伍微都不是普通人,对这种气氛一点都不害怕。 两人在坟地里走着,不一会儿来到了一个空地,伍微指着地上,道:“到了,最后一个死者发现的地方就是这里。” 高扬顺着她的手指往地上看去。 这里和前十几个坟地一样,都有着被剧烈滚动过的痕迹,仿佛有人在上面特意翻滚过,但现场除了这个之外,就再没有线索了。 周围都很安静,高扬盯着地皱起了眉头。 本以为来到坟地会发现一些线索,结果看完了十几个地方,什么也没发现,除了看出死者临时前在地上疯狂的滚动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发现了。 可是,为什么死者要在地上滚动呢?而且从泥土和草的倾压程度,还可以看得出她们在死前滚得很用力,仿佛极力的想要摆脱什么一般。 那她们又想要摆脱什么呢?为什么又会脱光了衣服?又面带惊恐? 难道是因为在坟地里见了鬼? 高扬也想过这种可能xìng,不过最后还是否定了。因为十几人同时在坟地里见到鬼的可能xìng不大,而且鬼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它们是无形的,只是一种yīn气的凝聚,即便是高扬,也只有开了天眼才看得到。 平时的人想要看到,除非是自己的脑电波和yīn气的波动成一种比例。才有可能发现。 很显然,这种事情不存在。 那究竟是怎么死的呢? 越查,高扬越没头绪了。 “山上的huā儿不再开。山下的水儿不再流……”突然,寂静之中传出了一段歌声,响在了两人周围。 在这压抑的气氛里显得十分的诡异。 “不好意思。我电话响。”伍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掏出手机接了起来:“喂……” 高扬好笑的看着她,想不到这丫头会用这么……老的歌来做铃声,真是和她xìng格相配,都那么奇葩。 伍微接完电话之后脸sè变得紧张了起来,对着手机说了句:“我马上回来。”就把电话挂掉了。 “怎么了?”高扬问道。 “有人报案,说在坟地拜祭的时候遇到了神秘人,有可能是这件案的凶手。”伍微道。 “那我们快回去。”高扬说道。 这件案子太奇怪了,他也被引起了兴趣,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干的? “嗯。”伍微点了点头。两人朝外走去。 回到塔山分局。 伍微和高扬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还没走到门前,高扬就忽然打了个冷颤,然后张嘴“阿嚏——”了一声。 “你没事?难道坟地太冷,感冒了?”伍微听到她的喷嚏。回头担心的问了一句。 “没事,走。”高扬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开门。 同时,他的心中暗自奇怪,为什么自己会打冷颤呢?自从练了气血内丹术之后,他就再没有生过病。连感冒都没有过,怎么会突然打喷嚏? 伍微见他没事,没有再问什么,伸手推开了门。 门里,坐着一个小姑娘,看起来二十来岁的模样,穿着一件白sè的衣服,眼睛大大的,正骨碌碌的转着,在打量着办公室的东西。她眼眶通红,似乎哭过,手指紧紧的绞着自己的衣服,看起来像是受了惊吓的样子。 她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腰杆笔直,微微的有点发抖,看起来十分可怜。 高扬一看到这个小姑娘,顿时就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要打冷颤了,这家伙,不是叶红嘛?她怎么会在这里?自己每次遇到她都会倒霉,难怪会打冷颤。 “是你报的案?”伍微并不认识叶红,走进去,朝着叶红问了一句。 叶红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张嘴想要回答她,却突然看到了她身后的高扬,心中一喜,一时像找到了依靠一般,突然站了起来,朝高扬奔了过去,叫了一句:“高先生。” 高扬见她朝自己奔来,看她那动作,似乎是想投入自己的怀中,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就想躲开。脚步一退,想闪向一旁,结果刚一动,叶红就扑了过来,大力的扑入他的怀中,脑袋撞在了他的胸膛上。 高扬本来抬脚,还没站稳,被她这冲力一撞,顿时就朝后退了几步,撞在了后面摆的储物柜上。 “砰——”储物柜晃动了一下,高扬龇着牙痛叫了一声。 叶红不管不顾,一抱住他就不愿放开,嘴里叫着:“高先生。”竟然微微的有点发抖,看来是吓得不轻。 “喂,你干什么?快松手,你是什么人?这是做什么?”伍微看到叶红抱着高扬,眼睛都睁大了,不可置信的叫了一句,同时伸手去拉叶红的手,把她拉开。 她自己都没抱过,几时轮到这小妮子抱了?这家伙是谁?敢当着自己的面非礼高扬,不想活了是? 她的力气十分大,叶红被她一拉松开了手,退到了后面,紧张的看着她,还不忘回头朝高扬叫一句:“高先生……” 那眼神之中带着可怜,红着眼眶,让高扬看了心中一软。 这个叶红其实是很可爱的,自己从遇到她开始,在她的脸上就一直带着笑容,现在居然哭了,一定是吓坏了。 不过他现在顾不得她,背上疼得不得了,他只能吸了一口气,咬着牙,对着她们摇手道:“等……等等,我好像撞到钉子上了。” 说完,他直着身子站了起来,站起来的瞬间,背后传来衣服被刮开的“嘶啦——”声,接着,几滴血滴在了地上。 “你怎么样?怎么会受伤了?”伍微看到血心里一紧,担心的走了过去,在高扬背后看着。 叶红看到高扬流血,一时也怔了,注意力被转开,倒没有那么害怕了。 高扬摇了摇头,见两人都吓到,连忙道:“没什么,只是皮外伤,没事的。”说着,转头去看那储物柜,奇怪的问道:“这柜子这么旧了,怎么你们也不换新的?看这钉子都突出来了。” “以前没发现钉子突出来啊……”伍微仔细的给高扬检查着背,发现真的只是皮外伤,刮出了一条痕而已,放下了心来,转身走向外面,拉开门叫路过的一个jǐng察拿创口贴来。 高扬听到她的话苦笑了一下,转头看了看叶红,他就知道,见到她一定会出事,次次都搞得自己见红,真是要命。 叶红看到他受伤,心里也不好受,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十分委屈。 她是害怕嘛,那知道会这样啊…… “怎么了?你遇到了什么事?”高扬见她一脸委屈,心里软了一下,特意转开话题问了一句。 “我……”叶红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伍微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砰——”的一声关上门,指着叶红生气的道:“你,是干什么的?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你差点闹出人命你知不知道?如果那个钉子再长一点,再高一点的话,就不是刮开肉那么简单了,你知不知道?我可以控告你蓄意伤害,你信不信?” 伍微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高扬流血心里就十分紧张,现在一发怒,就收不住。 可怜叶红一向单纯,哪里见过她这么恶的人?被她一轮喝下来,顿时愣在了原地,不敢出声。 “好了,哪有这么严重?”高扬想不到伍微这么关心自己,听到她的话想笑,看到叶红手脚都不知哪里放的样子,心里觉得过意不去,连忙阻止她道:“又不是什么大事?” “哪里不是大事?”伍微瞟了他一眼,不满的道:“所有的大事都是小事引发来的,不可以姑息。” 这个男人,怎么一点不懂得心疼自己?这都流血了不是么? 高扬听到她得理不饶人,心里暗笑了一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她的怒气。 “这位jǐng官……”叶红见伍微这么生气,终于怯生生的开口,道:“对不起,我实在不是故意撞你男朋友的,我……我刚才只是因为太害怕了。” 她一幅小心翼翼的模样,看着高扬,脸皱成了一团。 “我不是她男朋友。”高扬听到叶红的话看了伍微一眼,怕她会更生气,连忙解释了一句。 “谁是他女朋友?”伍微听到她的话脸一红,却并没有生气,反而娇嗔的看了两人一眼,刚好听到有人敲门,扭着腰走了过去开门。 高扬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倒吸了一口气,暗想这小煞星是怎么回事?听到这样的话居然不生气?这是什么意思? 她这么风sāo的样子……不会是喜欢上自己了?高扬眼睛猛地睁大,一脸不可置信,有一种想冲出这个房间的冲动。 叶红看了看高扬,又看了看伍微,脸上闪过一抹疑惑,又不敢说话了。 ------------ 一九八 送美女回家 -: 叶红看到她发怒的样子脸一红一红的,十分好笑,不由得笑了出来。.\\网 高扬和伍微调笑本来就是为了松驰气氛,现在目的达到,自然功得圆满,当下再不和伍微说什么,站起来笑道:“好了,天sè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这件案子明天我会放在心上的,我现在先送叶红回去。” 高扬送叶红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伍微留两人吃了晚饭再走,一拖,时间就拖得晚了些。 塔山通往市中心的路上,到了晚上车辆比较少,高扬带着叶红吹着风,慢慢的往叶红家的位置开去。 “小叶,你不是在香港吗?怎么又回华海了?” 高扬看叶红一直不说话,想必还在害怕,就随意挑了个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 可惜了,一个这么爱笑的女孩子,被吓成这样子。 “我去香港是到表姐那里去玩啊,我家在华海嘛,以前我跟你说的啊……”叶红听到高扬的话睁大了眼睛回答着。 也许是有人说话,自己的胆子也大了些,说话间,她的神sè也没那么紧张了。 “噢,那你回来的时候你表姐一定很舍不得。”高扬一边开车一边随口说道。 “才不是,她们可希望我走了。”叶红听到高扬的话不满的嘟起了嘴,还皱起了眉,一脸委屈。 “怎么会?我在香港的时候看到他们对你很好啊。”高扬顺着她的话说了一句,同时转了一下方向。车在黑暗中转了一个弯。 “表姐对我是好啦……”叶红的嘴巴越嘟越高,道:“可是有一天我和表姐上街的时候,搞得表姐撞车了,表姐夫很害怕,所以就把我赶走啦。”说到这里她还咬了咬唇,小声的嘀咕道:“这也不能怪人家嘛,人家明明从小都是这么倒霉的啦。表姐又没事,只是撞坏了车而已嘛,表姐夫这么紧张……” 高扬听到她的话哑然失笑。一想到这叶红的本事,真是佩服得很,自己这么强势的人碰到她都会倒霉。何况是别人。 也难怪霍爵士把她当灾星一样赶走,自己的老婆那么漂亮,整天放个定时炸弹在身边,谁敢啊。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回开,没多久,车就到了叶红家的楼下。 这是一条比较旧的街道,街道还算热闹,有着不少人在街上闲逛着,但是两边的楼很旧。一看就是以前的旧楼,专门出租给外来的人居住或做生意的。 叶红的楼在街中间,楼梯口有一道窄小的楼梯,两人顺着楼梯走上去,到了三楼。是一道有着铁栅的门。 铁栅很旧,已经透出了锈sè,在昏暗的路灯光线下显得十足十的时代感。 “这房子是你爷爷买的?”高扬抬头看着周围的环境,笑着问了一句。 “不是。”叶红走到铁栅门前拿出钥匙开门,道:“这是我租的房子,我家在乡下。在这里没有房子,我要上班所以租来住的。” 叶红一边说,一边打开了门,邀请高扬进去。 高扬点了点头,和她一起走进屋。 “哇,不错啊。”高扬一走进屋,看到屋里的情景,忍不住惊讶了一下。 屋里屋外简直是两个天地,屋外旧得像老照片似的,屋里却是时代感十足。粉红sè的格调,窗帘是粉sè的纱绸,沙发是红sè,茶几上面贴着可爱的hellokitty头像,墙和餐桌上,也分别贴着小丸子,储物柜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娃娃,特别是沙发上,摆了一只特大号的毛毛狗。 灯光是淡黄sè,光线足,洒在屋里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虽然女孩子味太足了些,但对于高扬这种整天在光棍的屋里走来走去的人,在看到的一瞬间还是有点怔神。直觉得一股青chūn的女子气息扑面而来。 可是当他又多看了几眼之后,眼中却泛出了好笑的神彩。 门上挂着风铃,一走进去,会碰到风铃,发出清脆的声音。在客厅的角落里,摆着一株特大号的梅花树,上面挂满了红包。最搞笑的是,头顶上的天花,居然是一幅星宫图,绘着十二星座的样子,中间是一只特别大的羯子。 他以前听叶红说过对相学十分着迷,还不相信,现在一看,真的有这个意思啊。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高扬好笑的走进去,坐在沙发上,看着摆在角几上的一个罗盘,问了一句。 对面的电视柜上,摆满了书,全是研究相学和星象之类的书籍。 “研究相学嘛,不是跟你们学的吗?”叶红一听到高扬问这个,顿时就来了jīng神,跃到沙发上对他笑着道:“对了,我知道你是高手,你帮我看看,我这个风水局摆得怎么样?是不是很专业?我自己摆的嗳。” 说到自己摆的时候,她的脸上十分骄傲。“……”高扬无语,转头周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明白,只好指着门口的风铃笑着问道:“那串风铃是什么意思?” “风吹玉振嘛,祈福,旺桃花的啊。”叶红从站起来从电视柜上抽出一本书,又坐了回来,把书翻开,递到了高扬面前。 “旺桃花?”高扬疑惑的把书接了过来,他可没听说过风铃挂在门上是旺桃花的啊,这是哪个大师说的? 拿着书翻了几下,高扬恍然大悟,把书一合,敲了敲叶红的头笑道:“傻丫头,这是2007年的书啊,你看清楚,这书上写得明明白白,风铃在当年挂在门上是旺桃花,但现在是2012年啊,大姐,今年东北方五黄灾星飞临,这个方位是大凶的方位。风铃挂在这里会给身体带来疾病的。” 这丫头就是这么学风水的?学以致用啊?真是了不起,想当年自己都没达到她的境界啊。 “什么?不是?”叶红抢过高扬手上的书,一边翻一边道:“难怪我最近老是生病去医院呢,原来是这个害的?” “快取下来。”高扬笑着摇了摇头,站起来朝那株特大的梅花树走了过去。 叶红听到他的话也站了起来去取风铃。 早知道这个风铃会惹得自己生病,自己打死也不挂啦,桃花没招来,倒招来病魔了,自己真是倒霉到家了,怎么就忘了看书上写的rì期呢?唉。 “你摆这么大株梅花在家里做什么?”高扬走到梅花树前,伸手去碰了碰。 “喂,不要动啊。”叶红看到他碰花,十分紧张,把取下来的风铃随意丢到一边,跑过来阻止他道:“这是我特意买回来的桃花,摆在桃花位上会走桃花运的,你不要碰啊。男人碰了我的桃花就不灵了,到时我可要缠着你了。”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十分灵动,再加上脸上认真的表情,还真像那么回事。 高扬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更大了,要说,这叶红长得真好看,比起伍微来毫不逊sè,而且因为年轻,身上处处洋溢着活力,就像个学生一样。 本来她这么可爱的望着自己,自己是不应该打击她的,但做为一个专业的相师,他又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只好笑道:“你这傻丫头,想桃花想疯了?这是梅花树啊,哪里是桃花树。” 这么年轻就渴望桃花,这个叶红还真是好玩。 “梅花?不是?”叶红听到高扬的话一惊,不相信的回头去拉着花枝闻了闻。 “绝对是梅花。”高扬摇了摇头,笑道:“所谓梅花入室摆三年,不走霉运是奇闻啊。难怪你整天这么倒霉啦,搞这些东西在屋里,不倒霉才怪。” “不是?真的是梅花?”叶红放开花枝,渐渐的也发现不对劲,扁着嘴道:“难怪我一直不走桃花运啦,原来是把梅花错当成了桃花。” 她扁嘴的模样就像小孩,高扬看到又是一笑,好奇的问道:“你怎么这么喜欢惹桃花?难道你长这么漂亮没有男朋友?” “没有啊。”叶红听到高扬问嘴巴更扁了,委曲的道:“平时追我的男生倒是蛮多的,但是我不敢答应他们。因为以前跟我交往的那些男生,都会倒大霉,我不想害了他们啊,可是人家又想谈恋爱……” 她说这话小脸皱成一团,十分可爱,眼眶微微的通红,像小孩子得不到自己喜欢的糖果一般,让人爱怜。 高扬心中一动,见她纠结,心里也生出了一丝侧然,问道:“那你明知道摆这些桃花阵也没用,为什么还要摆呢?” 不想和人谈恋爱,又渴求桃花,这不是很矛盾吗? “人家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希望嘛。”叶红低着头道:“有哪个女孩子不希望自己可以找到一个疼自己爱自己的男朋友啊?虽然我一直找不到,但我想,总有一天,会有一个男人命硬,不怕我的霉运,来解救我的,他一定是我的superman,妈妈说过,每个女孩子生下来,就有一个男孩子在等待她,等着和她相遇,和她白头到老,我相信我很快会遇到的。” 也许是为了安慰自己,在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叶红重重的点了点头,做了个加油的手势,但眼眶,却是越来越红,眼泪在里面打着转,却努力控制着不让它流下来。 ------------ 一九九 发现凶手 -: 高扬心里最软的地方似乎被触动了一下,沉默了下来。.\\网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一个女孩子跟他说这样的话,十分煸情,十分感人,以致于让他觉得气氛突然变得很尴尬。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早点睡。”为了化解尴尬,高扬打算逃走。说完,不等叶红回答,就转身朝门走了过去。 “高先生。”可是刚走了两步,后面就传来了叶红幽幽的叫声。 高扬脚步一滞,回头看着她,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我十分害怕,你今晚可以留下来陪我吗?我怕你走了那个坏人又会来找我。”也许是觉得难以开口,叶红犹豫了半天,最后才咬着唇把话说了出来,说出来之后,脸sè坨红,一脸羞涩。 留在这里过夜?高扬听到她的话一怔,同一时间,脑海里就浮现出了一幅旖旎的画面:粉红sè的床上,青涩动人的叶红光溜溜的躺在自己的臂弯里,饱满的胸脯挨在自己的身上,正和自己亲吻…… 一想到那画面高扬就鼻子一热,想不到这个叶红脱了衣服是什么样的风情,会不会和宁萱截然相反呢?一个成熟诱惑,一个青纯生涩。 高扬不只鼻子热,连脸也热了起来。 “高先生,你就留下来陪我嘛,好不好?要是你不愿意睡沙发的话,我来睡沙发,你睡我的床,怎么样?”叶红生怕高扬不同意。一双手绞在一起,十分紧张。 她真的很害怕啊。 高扬听到她的话顿像浇了一盆冷水一般,原来这小妮子留自己下来不是要跟自己睡觉啊?好,自己想多了。 “算了,还是我睡沙发。”高扬无奈的笑了笑,说道。 叶红听到他的话高兴的跳了起来,跑向高扬。道:“耶!我就知道高先生最好了,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说完就抱上了他的脖子,十分亲昵。 高扬翻了翻白眼。下意识的动作就是想把伸手也把她抱住,让她的胸离自己更近一点,可是面前的人不是宁萱。不能任由自己胡来,让他十分的哭笑不得。 不想做什么就不要跟自己这么暧昧啦,抱来抱去的,当自己是木头人啊? 无奈的把叶红推开,jǐng告她去睡觉,不要再来惹自己,要不然自己真不知道要干出什么事来。 叶红收到他的jǐng告,嘻嘻笑了一下,转身去房里拿了一条新毛巾和一件自己平时穿的,比较宽松的t恤递给了高扬。朝他敬了个礼,道:“那就委屈高先生啦。” 高扬接了过来,看也没看就朝她挥了挥手,赶她进房。 开玩笑,这种粉红sè的少女t恤。他高扬要是穿了将会是一生的耻辱,还不如不洗澡呢,留着明天早上回家洗,还增加一点男人味。 “好,那我先去洗澡了哦,高先生。晚安。”叶红朝着高扬挥了挥手,转身往卧室走了进去。 高扬肯留下来陪她,已经是自己意料之外了,让她心里不再害怕。 高扬看着她的背影,随手把毛巾和t恤丢在了茶几上,倒在了沙发上,想着事情。 不一会儿,卫生间传来了水声,高扬的脑海里突然又冒出了暧昧的一幕:热气蒸腾的浴室里,少女一丝不挂的站在喷头下,水从身上流下来…… 想到这里,高扬慌忙甩了甩头,同时心里一惊,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今晚会这么奇怪,总是想着一些暧昧的东西,以前的自己可不是这样的啊。 这个叶红有什么魅力?竟让自己无法自持? 龙香如可谓女人中的极品,不管是xìng感还是气质,都是他见过的女人之中最出sè的,可即便如此,自己在面对龙香如的时候都不会有这种感觉,为什么对着这个叶红会……?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高扬闭上了眼睛,开始想着今天的案情。 这个诡异的案子到现在虽然有了一点头绪,可还是扑朔迷离,凶手除了叶红形容的是一个黑影之外,就再无其它线索了。 在高扬的心里,可以肯定这个凶手一定是相门中人,而且,很可能跟高渐离有着某种关系。 但是……这个人究竟是不是高渐离本人呢?高扬不敢肯定,可是除了他之外,整个华海,还有哪个yīn阳师的本事能达到如此高的水平? 浴室的水声还在继续,越来越大声,充斥在高扬的脑海里,让他无法静下心来,依稀之中,他似乎听到了叶红一边哼歌一边冲水的声音。 是自己的六识太好了的缘故么?想不到竟有这种困扰? 脑海中,又渐渐的出现了一些画面,温水,蒸气,女人**的身体…… 随着叶红哼的歌声,一遍一遍的回荡在自己眼前,仿佛自己突然进入了浴室中,感受到一切般,脸上有着淡淡的水气。 不对劲! 高扬猛地睁开眼睛,翻身坐了起来,同时眼睛看向窗外。 自己从小练三清玄术,心xìng不是普通人可比,不可能会整天想这些事情,为什么今晚会这么奇怪,一定是有人在搞鬼,这个人,也许就是要害叶红的凶手。 就在刚才,他突然感觉到一丝淡淡的yīn郁之气从对面的楼传了过来,于是赶紧坐了起来,朝对面看去。 外面月正当空,昏暗的路灯在黑夜中闪耀着,夜sè茫茫,飘着淡淡的雾气。 对面楼层的天台上,一个黑影站在上面,迎风而立,正面对着自己这边,他的身上仿佛滚着黑雾,整个人都隐在里面,即便高扬打开天眼,在黑夜之中视物如白rì,也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判断出他穿了一件长的风衣,风一吹,衣服飘起,在天台上静静的站立着。 这个人一定就是叶红说的那个凶手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高扬站了起来,眼睛盯着那个人影。 一定就是这个人了,这个人在向自己施展幻术,让自己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可自己练了气血内丹术,幻术对自己的作用不大,所以自己才会时不时的看到暧昧的画面,而没有做出更出格的事。 那个人影本来是静立着,可是看到高扬站起来之后,却突然一转身,黑sè的身影在天台上一晃,就不见了踪影。 “想跑?”高扬眼睛一眯,想也不想的,转身打开门朝楼下而去。 关上门的瞬间,他听到了叶红在背后疑惑的叫了自己一声,可是他赶着追人,根本来不及回答她。 那人就在对面楼,想跑的话就一定要下楼,自己在这边的三楼,那边从天台下来最起码有九楼,自己只要冲过去,就可以堵住他,时间紧迫,一定不能拖延。 高扬从楼递跑下,穿过街道,朝对面的楼梯冲了进去。 街道的角落里,一辆黑sè轿车静静的停在路边,轿车里,坐着几个人,正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幕。 “麻爷,那小子追过去了。”一个穿黑sè西装,长得面目粗犷的汉子对着中间一个带着黑sè圆框眼镜的人说了一句。 这人,正是麻杆瞎子。 “让他去追,高渐离不听我们的话,就别怪我们向他下手,希望这小子可以解决他。”麻杆瞎子不动声sè的坐着,不紧不慢的道了一句。 他始终带着一个墨镜,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睛究竟是睁开的还是闭着的。 “那这小子我们就不管他了?”汉子听到他的话点了点头,又问了一句。 “让他成长,现在的他还太嫩了,跟他爷爷比起来差得太多了。”麻杆瞎子慢慢的道了一句,抬了抬手,道:“我们走……” “是!”汉子听到他的话应了一声,对着前面的司机叫了一句:“走。” 司机点头。 黑sè的轿车划过夜sè,朝街道的远处而去了。 高扬一路疾奔,延着楼梯跑上去,来到一楼的楼梯口,就停在了那里,等着那人下来。 这种旧楼只有一个楼梯,高扬在来的时候就打量过了,人要下来的话,一定要经过这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两分钟后,上面的楼梯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高扬心中一紧,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缩向了一楼的走廊里隐藏了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楼道口,屏住了呼吸。 下来的人究竟会是谁呢?如果真的是高渐离的话,自己能对付吗?听说yīn阳师有着很厉害的yīn阳咒,自己敌得过吗? 万一自己打不过的话,很有可能今晚就会死在这里。 想到这里,他就紧张的更加握紧了手指。 楼上的声音越来越近,不一会儿,就转到了楼道口,声音很轻,似乎是一崩一崩的往下走,快速的靠近。 高扬的气血内丹术凝聚到了极致,手掌收在背后,紧张的等待,只等这人一出来,就先下手为强,一掌劈死他。 声音越来越近,已经靠近了面前,一双脚从楼梯上下来,露在了高扬的面前。 高扬心中一紧,大跨了一步上去,抬手就要朝来者轰上去,可一看清面前的人,却又慌忙的止住了。 他的掌去势十分快,本来是预定了就不收手的,结果现在要止住,就收不回手,仓促之下拍到了一边的墙,那墙震动了一下,中间的位置凹了下去。 ------------ 二oo 你被人抢钱了? -: “哥哥,你做什么?”高扬的面前,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仰着头一脸天真而又怯生生的看着他。 小男孩的手中,握着一张二十块钱的纸币,在看到被高扬打凹下去的墙壁时,眼里闪出了惊恐。 “小弟弟,你这么晚在这里做什么?”高扬惊讶的看着小男孩,侧耳一听,除了这孩子的声音之外,再无其它声音了,不由问了一句。 下来的不是那个凶手,那么那个凶手现在在哪里?难道还在楼上?这么晚了,这个小男孩又怎么会一个人下楼? “有个叔叔给钱我,叫我买糖吃,我就下来啦。”小男孩天真的道。 “那个叔叔现在在哪里?”高扬紧张的问道。 “不知道,那个叔叔给了我钱之后就走了。”小男孩看着高扬,有点胆怯,说完以后看他皱着眉头不说话,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哥哥,我现在可以下楼去买糖了吗?” 高扬没有说话,朝他挥了挥手。 小男孩看到高扬挥手如蒙大赦,转身就跑,跑到楼梯口的时候,还回头看了那凹下去的墙一眼,心想这哥哥是不是超人来的?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 高扬看着小男孩的背影,脚步一退,又退回了楼道里。 那个凶手没有下来,那必然就还在楼上,只要自己守在这里,他就一定跑不了,除非他能飞。 缩进楼道里,高扬屏住了呼吸。继续等待,突然,他的身子一僵,脚跟一转,猛地转向了后面,盯着楼道的窗口处。 那里,站着一个黑影。正是高扬在楼上看到的,穿着风衣的那个。 两人距离很近,只有五米左右。高扬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在这么近的距离,他居然还是看不清眼前这人的脸。不是那种看不出面相的感觉。而是真的看不清,这人的脸就像被黑雾遮住了一样,完全隐在黑暗里,即便高扬打开天眼,也看不清,连眼睛鼻子的轮廓都看不见。 高扬皱了皱眉,想也不想的,手掌一握,就朝那个黑影扑了过去。 黑影的速度十分快,见他一动。就身形一闪,手抓着窗台,翻身朝窗外跳了下去。 高扬以一步之差窜到他先前站立的地方,一伸手想抓住他的衣服,结果却只抓到了空气。 趴到窗台前。往下看去,黑影已经跳到了下面的街上,一楼的窗台并不高,下面只有昏黄的路灯,黑影稳稳当当的站在街道上,还抬头看着高扬。 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高扬有种直觉,这个黑影在藐视自己,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不值得跟他作对一般。 “咯咯——”高扬捏紧了手指,骨骼一阵响动,牙一咬,想也不想的,就翻身朝窗外跳了下去。 管他是不是高渐离,自己今天一定要抓到这个人,敢看不起自己,就要让他付出代价,让这家伙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黑影看到他跃起,头一转,就朝街道的远处跑去,只是高扬跳下去的这一秒的时间,他就已经跑出了五米来远,速度十分的快。 “哥……哥!”高扬落在地上,刚好楼道里走出来一条小人影,正是刚才下楼的那个小男孩,一走出来,就看到从楼上跳下来一个人,顿时吓了一大跳,待看清眼前的人,正是先前在楼上和自己说话的大哥哥。 这大哥哥怎么比自己还快?还跳楼? 高扬没有理小男孩,一跳下来,就抬脚朝那黑影追了过去,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要抓住这个家伙,不管这个家伙是谁,他都不会放过。 两人在街道上奔跑着,速度都十分快,只是瞬间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小男孩怔怔的立在原地,双眼发直的盯着高扬两人消失的地方,良久之后,才打了个冷颤,掉头往楼上跑了回去。 他要回去告诉妈妈,刚才有人跳楼。 “高先生……”叶红慌慌张张的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只随便套了件衣服,头发上还滴着水珠,叫了一句。 她刚才听到有关门的声音,在浴室里叫了几声高扬都没有反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慌忙冲干净了身上的泡沫就跑了出来,结果屋里一个人都没有,高扬已经不知所踪了。 外面的街道上,两条人影极速的奔跑着,在路灯的照耀下,从旧街一路往步行街的方向奔去,街上的人从渺渺无几到人cháo汹涌,两人一路下来,撞倒了不少人。都奇怪的看着追逐的两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段路程很长,高扬开车的话都要十几分钟,两人差不多跑了一个小时左右,谁也没觉得累,脚步依然矫健。 高扬从小炼气血内丹术,体质过人,这点奔跑自然不在话下,可是前面的这人也跟自己一样没有累的感觉,就让高扬心里惊讶了。 难道真是高渐离? 在他的心里,这华海,除了高渐离之外,再没有其它人有这个本事了。 越来越靠近步行街,高气的心里又有了另一种奇怪的想法,仿佛前面的人是在故意引自己来这里一般。 这是为了什么?如果是高渐离,不会傻到把自己往这条街引?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那前面的人是谁?是高渐离?还是不是高渐离?高扬迷惑了。 步行街的人流非常多,这个时间段是最多人逛街的时候,两人在人群中穿插着,引起了路人的注意,纷纷驻足看着他们。 后面的这小伙子追得这么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前面这个人抢了他的钱呢? 所有人的心里,都露出了这个想法,但却没有人上去挡住跑在前面的人。 人太多,一停下来,就围在一起,更加的多了,黑影闯进人群之中,几个眨眼,就分不清了。 高扬心中一惊,咬着牙加快了速度,冲进那个人堆,结果只是一转眼,就不见了那个黑影的踪影。 你大爷的!高扬叉着手吐了口气,暗暗的骂了一句。 白追了这么久,最后还是给他甩了。 “喂,小伙子,你是不是被抢了钱啊?”人群中一个挎着名牌包包的中年妇女钻了出来,朝着高扬问了一句,胖胖的脸上全是八卦的神情。 其它人听到他问,赶紧凑了过来,竖起耳朵听了起来,一时之间,把高扬围得更紧了。 高扬心里本来就不爽,刚才被那家伙看不起,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追到他,给他好看,结果到了最后没追到,实在是丢脸。这些人围在这里,间接的成了放走那家伙的元凶,怎能让他不生气?当下就想也不想的吼了一句:“是啊,被抢了东西,你们刚才怎么不帮我拦啊?现在问来有毛用啊?真是的。” 吼完,就推开面前的人,停在了路边。 “哦哟,好凶的小伙子。”那女人见高扬这么凶,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拍了拍,扭着大屁股走了。 其它的人见没热闹看,也散了开去,继续闲逛。 人群散开,高扬不爽的骂了一句,抬头一看,自己所站的地方,正是自己店的楼下,正对面的,就是高渐离的店。 为什么刚好在这里不见了?高扬皱了皱眉。 难道真是高渐离? 是还是不是?高扬已经搞不清,为了弄明白真相,他打算进高渐离的店看看。这店开在自己对面这么久,自己都没能进去看一眼,实在有点丢脸,不知道进去能不能碰到韩亿? 这样一想,高扬就抬脚朝对面的店走了过去。 一边走,还一边四周看着,希望能看到那个诡异的黑影,可是直到他走到高渐离店的门前,也没有看到那个黑影。 “先生,请问您找哪位?”高扬推开玻璃门,店里的女接待员马上就笑着打了个招呼。 “我找高渐离。”高扬看着那个接待员,不动声sè的道了一句。 “对不起,我们高大师晚上不接待客人的,如果您有事情的话,可以先在我这里预约,我们会帮你安排。”女接待员对高微继续微笑着,可是神sè间,却渐渐的起了疑惑:“先生……你好像很面熟啊?” 你大爷的,老子整天在你们对面晃,能不面熟吗?高扬听到她的话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面前这女孩子很漂亮,也很有礼貌,但高扬就是看她不顺眼,不知道是自己没抓到凶手心里不爽的原因,还是因为她说的话太让人恶心的原因。 来找个人还要预约,这高渐离真当自己是国家领导人啊?草。 “我没功夫约他,我现在就要上去。”高扬朝着接待员道了一句,不想跟她废话,直接抬脚就朝楼上走去。 他要搞清楚究竟那凶手是不是高渐离,如果是高渐离的话,他现在一定还来不及换衣服,可是如果自己再在这里拖延时间的话,那就很不利。 “先生,你不可以上去的,你没有预约。”接待员看到他要硬闯上去,连忙从柜台里走了出来,阻止着他。 今天晚上只有她一个人值班,明明就在外面挂了休息的牌子,怎么还会有个这么野蛮的人闯进来啊?真是倒霉! ------------ 二o一 高扬的怒火 “先生,你不可以上去。”女接待员挡在高扬的面前,急急的道了一句。 “不可以上去?”高扬挑了挑眉,手一紧,握成了一个拳头,抬起来就朝她捶了过去。 “啊——”女接待员慌忙捂着头尖叫了一声。 “砰——”高扬一拳砸在柜台上,柜台的木板瞬间穿了一个洞。 “我不是每次都失手的,你要是再挡着我,你的下场就跟这柜台一样了。”高扬指着柜台,对吓得脸sè苍白的女接待说了一句,然后头也不回的朝楼上而去了。 唉,其实他也不想这么凶,谁让自己现在心情不爽呢?实在没功夫跟她瞎扯。 女接待看到他上去,眼中全是惧sè,看了看柜台,又看了看高扬的背影,硬是没敢再上去拦。 高扬一路走上去,上到楼道的拐角处时,迎面撞上了一个人,正是高渐离听到下面的声音走了下来。 他穿着一件白sè的西装,里面是一件衬衫,打着领结,十分齐整,下面是西装裤,配着镫亮的皮鞋,一如既往的风度翩翩。 高扬皱眉了,看到面前的高渐离,他的心里变得复杂万分。 本来已经有些肯定这个凶手是高渐离,所以自己才会这么莽撞的冲上来,结果却看到他这么齐整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实在有点意外。自己上来不过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算他要换衣服。也没有这么快。 那这么说,刚才引自己来的黑影,不是高渐离? 或者,是高渐离的同伙?被高渐离藏起来了? “高兄,怎么会突然大驾光临啊?”高渐离看到高扬,眼睛一缩,不yīn不阳的道了一句。 谁他妈是你高兄?老子跟你有这么熟吗?高扬被他这么一叫。顿时觉得一身鸡皮疙瘩,不由得麻了一麻。 “我来看看,大家街坊邻居。来走动走动。”毕竟在人家地盘上,高扬还是皮笑肉不笑的道了一句。 看来自己搞错了,高渐离不是那个凶手。 高扬一边说眼睛一边往楼上瞟。很想推开高渐离上去看看,看那个凶手有没有藏在上面。 “多走动是好事。”高渐离淡漠的笑了笑,道:“可是高兄一来就把我的店砸了,这走动的方式,实在让人承受不起啊。” 他说话不轻不重,可是在这灯光暗淡的楼道里,就显得yīn霾,像个没阳气的人似的。 高扬和他这么站着十分不舒服,再加上被他这么一说,好像自己是来砸他场子的。突然就觉得理亏了。 这让他有点下不来台,自己本来是为了抓凶手进来的,所以才砸了柜台,现在要是没发现凶手,那自己岂不是要给他个说法? 两人本来就是仇敌。这个说法可不好给啊。 高扬迟疑不定,冷着脸思索着该硬闯上楼去看看呢?还是跟他随便哈拉两句就走人? 正在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了一个响声,响声是酒瓶子落在了地上,摔碎的声音,“砰——”的一声。十分大声。 有情况!高扬脑海里第一时间就冒出这句话,再也顾不得什么,伸手拨开高渐离的身子就往上跑去,一边跑一边道:“渐离兄,既然来了就请我上去坐坐,要是不满意我砸了你的柜台,你明天到我那边去,随便你砸。” 管他对自己有没有意见,先上去再说。他一边说,一边朝上跑,话说完,人就消失在了楼道的拐角处。 “……”高渐离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怒气,突然想到什么,也抬脚朝上面跑了去。 高扬跑到二楼,呼了口气,抬眼看去,当他看到眼前的人时,突然就怔住了。 “亿儿?”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穿着一件白sè休闲裙,光着脚丫站在地板上的韩亿,喃喃的叫了一句。 原来韩亿一直在这里? 自己一直以为她被高渐离收在其它的地方,想不到她竟然就在这里? 此时的韩亿,正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在她的面前,是一瓶打烂的红酒,酒汁在地上溅开,到处都是。在她**的玉足边,有一块玻璃就横阵在那里,闪着寒光,她的手指被另一只手抓着,上面有着血迹,很显然是捡玻璃的时候,被扎伤了手。 一如既往的xìng感,高耸的胸脯在薄薄的裙子下挺立着,呼吸之间,可以看到依稀的两点。 居然……没穿内衣! 没穿内衣?为什么没穿内衣?高扬看到,火一下从心里冒出来,几乎要烧得他发狂。眼睛一热,盯着韩亿的目光,就喷出了火来。 你大爷的,在高渐离这里没穿内衣,是有几个意思?明着给老子戴绿帽子吗? 高扬怒了,虽然韩亿不是他正式的女朋友,但他的心里就是不由自主的把她当成了自己的。 如果上次在香港没碰到她,也许自己就会忘了,随便她跟了谁,都无所谓。 可上次在香港,她明明跟自己那么亲热,还说找了自己好多年,还喜欢自己,还对自己那么…… 可是,妈的,现在这样站在这里,这披头散发的模样,是想告诉自己什么? “你在这里做什么?”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朝着韩亿吼了一句。 心突然就痛得要命,什么凶手,什么案子,突然就被他抛到了脑后,眼前的,只有这个自己喜欢了多年的女人。 “我……”韩亿怯生生的看着他,大眼睛里闪着泪花,似乎是被他吓到了,手指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那看着他的眼神里,是一种陌生的神态,仿佛根本不认识眼前的人一般。 此时,高渐离也跑了上来,看到面前的情况,眼神闪了闪,没有说话。 “阿离,我不小心打碎了酒瓶,割到手了,好痛……”韩亿一看到高渐离上来,顿时像找到了依靠般,回过神来,跑了过去,躲在他的后面,从后面探出头,小心翼翼的看着高扬,眼里全是惧sè。 那陌生的眼神,让高扬的怒火更盛,顿时就觉得自己被耍了一般,心更加痛得要命。 有哪个女人能让自己心痛?除了面前的这个,还有谁? 高扬眼睛一缩,牙一咬,不带丝毫犹豫的,抬手就朝高渐离一拳打了过去,同时嘴里喊了一句:“你大爷的。” “啊——”韩亿看到他扑过来,吓得尖叫了一声,跑到一边,缩到了角落里。 “高兄,你干什么?”高渐离看到高扬过来,往旁一闪,一边闪一边叫道:“喂,高兄,你冷静一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虽然这女人没穿好衣服,虽然她打着赤脚在这楼上,但事情真的不是他想的那样啊。 “不是你妹!”高扬现在怒气攻心,哪里听得进他说什么,被他闪开,当下左手再一勾,一记拳头又朝他的脸上招呼了过去。 他的速度十分快,再加上从小练气血内丹术,身体的机能比高渐离这yīn阳人不知道强了多少倍,这接连挥手只在一秒之间,高渐离一个躲闪不及,就被他打得往后一踉跄,倒在了沙发上。 “你做什么?高兄,你冷静?”高渐离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一丝血迹,顿时脸上也现出了怒气,不过还是在竭力控制着,没有还手。 “冷静你大爷!”高扬给了他一拳之后,也就不再动手了,指着高渐离骂了一句,没有再逼上去。 他这一拳打得狠,直把高渐离的眼镜都打歪了一边,让他那帅气的脸肿了一块。 眼光落在一直缩在一边,十分害怕的韩亿身上,高扬的嘴角一勾,突然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暗想自己这么冷静的人,居然会每次遇到这个女人就发狂,实在是笑话。 以前还以为她就是自己心中最圣洁的所在,现在才发现,原来这个圣洁的女人,也不过如此,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更可笑的是,这个女人,居然到了现在为止,还在用那种陌生的眼光看着自己,仿佛根本不认得自己一般。 “不值得……”高扬撇了撇嘴,摇着头道了一句,细想一下,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让自己屡次三番失神,实在是不值得。 也许是伤透了心,高扬反而冷静了下来,抬了抬下巴,直觉得多看她一眼都是对自己的污辱,眼光一转,转向了高渐离,指着他道:“我不知道你把店开在我对面是什么目的,我也不知道你在香港让这个女人来勾引我是什么目的,但我现在告诉你,管你娘的什么目的,老子照单接下。有什么事情直接摆明了来,少耍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你想要的东西在我这里,只要我不愿意,你想得到?做梦去。” 说完,也不管高渐离的脸sè是多么的难看,看也不看他们一眼,拉了拉衣服,抬脚朝外走去。 “等一等。”高渐离看到他要走,突然叫了一句。 高扬头也没回,脚上的步伐更快了,根本没搭理他。 “难道你不想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吗?”高渐离看到他越走越远,身影就要消失在门外,突然急急的叫了一声:“她中了yīn阳咒术……” 他的声音还没叫完,高扬就走出了门,完全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未完待续。。 ------------ 二o二 麻杆瞎子的秘密 -: 高渐离看着高扬消失的地方,脸上顿时现出了失望的表情,转头看了看还缩在角落里面的韩亿一眼,叹了口气。 他本来以为高扬应该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想不到却…… 从沙上发爬了起来,高渐离朝角落里的韩亿走了过去。 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他心里一惊,转头一看,却是高扬去而复返,正一脸不爽的看着他,眼眶微微泛红,很是伤心的样子,却又执拗的抿着嘴,不肯把自己的弱点呈现在别人的面前。 高扬盯着他,横了他一眼,抬脚走到了沙发上,大剌剌的坐了下去,翘着个二郎腿,什么也没说。 高渐离看到他回来,心中一喜,知道他心里对韩亿的事情还放在心上,这一坐下来,便是不打算再走了。当下走到角落,把韩亿扶了起来,坐在沙发上。 “高兄……”高渐离坐在高扬旁边,摸了摸肿着的脸,叫了一句。 “少套近乎,有屁快放。”高扬手指敲了敲沙发扶手,不耐烦的问了一句。 “好。”高渐离见他这个样子,也就不再客套了,道:“我刚才说韩小姐中了yīn阳咒术,你听到了?” “难道你以为我回来是找你喝茶的?”高扬道。 其实高扬刚才走出去就有点后悔了,也许事情并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样,因为一走去之后,他就想起了。高渐离是yīn阳人,是不能……那个的,又怎么会跟韩亿有关系呢? 韩亿这样穿着肯定是有其它原因,自己刚才一时愤怒,把这个给忽略了,所以他才会走回来。 一是实在放心不下韩亿,二是想看高渐离要搞什么鬼。 “这个事情要从半年前说起……”高渐离说道:“我是从rì本过来的。我们高家的yīn阳术在rì本是很有地位的,是一个很大的家族……” “你是rì本人?”高扬听到他这么说,不由问了一句。同时,心里对他更加不爽。 也许是从小在爷爷那里听到了太多关于rì本人的事情,高扬从小就对rì本人没好感。 “不。我是中国人。”高渐离听到高扬问,马上回答了一句,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挺了挺胸,十分骄傲的模样,道:“我们高家是在民国初期的时候迁去rì本的,中国的yīn阳术没落,在当时,我们的地位十分低下,经常被道门中人看不起。觉得我们yīn阳怪气,我们经常被人耻笑……” 他说着,叹了口气。 高扬听到他的话心中一动,想起自己也一直嫌弃他男不男女不女的,的确如他所说。地位很尴尬。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嫌弃他,但是下意识的,就是看他不顺眼,也许是因为他身上那yīn冷的气质。 “yīn阳术在chūn秋时期就流行了,是我国最古老最神秘的一种易术,如今的风水命理。其实都是从yīn阳分化而来,你们又何必自己看不看自己?”也许是听了高渐离的话让高扬心里有点怜悯,不由得说了这样的话出来。 当然,这也是事实。 “不管怎么说,我们的祖师当时受尽相门中人的奚落,最后只好搬去了rì本。”高渐离听到高扬的话眼神一眼,似乎极为感动,道:“当时刚好中国反对封建迷信,我们去了rì本,反而逃过一劫,yīn阳术在rì本一直盛行,在那里,倒让我们有了一种找到天堂的感觉。” rì本的yīn阳师地位和中国的确不同,在rì本,从战国时期的巫女开始,就一直传承着yīn阳之术,地位十分高,也十分受人尊敬。 高扬听到高渐离这么说,心里对他的感觉变了一变,暗想自己现在在国内,不也和高渐离的处境差不多么?麻杆瞎子是整个相术界的话事人,在他的发动之下,所有相门中人都针对自己,就连高渐离,不也是他派来的? 一想到这个,高扬就问了,道:“你既然在rì本,又为何来中国?麻杆瞎子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不远千里来针对我?” 听到高扬这么问,高渐离的脸sè变了一变,叹了口气道:“事情是这样的,在rì本,每隔四年有一次yīn阳学术大会。在这个聚会上,各个大家族都会派出最得力的弟子和其它家族的弟子交流,赢的那个家族,将会成为yīn阳界的掌门人,在接下来的四年里,可以统治整个rì本的yīn阳师。” 说到这里,高渐离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目光有点迷离了起来。 yīn阳界的学术会议说起来只是交流而已,但事实却是风起云涌,和武林大会基本没区别,有多少家族的得力弟子因为这个掌门人的位置丢掉了xìng命,又有几个人知道。 “我们高家一直是yīn阳术家族中的翘楚,自从我们去了rì本之后,掌门人的位置就一直由我们家族获得。可因为我们是中国人,虽然本事高强,家族势力发展得大,但还是受到rì本人的仇视,被各大家族联合起来对付。”高渐离道:“一直以来,在rì本都没有我们的对手,直到几年前,突然出了一个黑泽家族,这个家族的势力十分强,而且一直针对我们高家,暗中杀害我高家的弟子,要跟我们争掌门人的位置。” 一想到这掌门之位背后的惨烈,高渐离眼中的雾气就更重了,肿着脸,抬着头,似乎在回忆什么。 如果不是这个掌门人的地位的话,他们高家的人就不会死那么多了,他分明记得,自己的弟弟就是被人追杀,死在自己的怀里,当时自己的手上全是他的鲜血。那种感觉真让他崩溃。 “为了守住掌门之位,我认识了你们相术界的麻爷,他告诉我你的身上有个罗盘,隐藏着非常厉害的易术,如果可以得到的话,就可以震压黑泽家族……” “所以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目的?”高扬听完他的话,挑眉问了一句。 “是的,再过几个月就是yīn阳学术大会了,我不能再等……”高渐离道。 当初他和麻杆瞎子在香港的时候,就抑止不住要对高扬动手,但被麻杆瞎子阻止了。他知道麻杆瞎子对高扬有另外的目的,但是麻杆瞎子究竟是什么目的他不知,他只知道麻杆瞎子似乎并不着急,而且还有意无意在暗中培养高扬,这究竟为什么,他不清楚。 但就如同他当初对麻杆瞎子说的那样,对付高扬,麻杆瞎子能等,他们yīn阳师不能等,如果得不到罗盘,他们高家在yīn阳学术会上就有可能被黑泽家的人打败,到时…… 一想到这个,高渐离的心就紧了起来。 高家这么多年一直在rì本独大,树立了很多对手,以前凭着掌门人之位才无人敢明着来,如果失去这个位置的话…… “你说的这些,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高扬听到高渐离的话,虽然心里十分震惊,想不到在rì本的yīn阳界,居然也和中国的相术界一样,风起云涌。但是表面上,他还是表现得漫不经心,一幅对高渐离的事不感兴趣的样子。 “这个跟你当然有关系。”高渐离听到高扬的话心中一紧,道:“韩小姐中了yīn阳咒术,在中国,根本没有比我还强大的yīn阳师,这种咒术连我都解除不了,何况是别人?必须要把她带回rì本,让我高家的掌门人来帮她,才有机会解开。” “你大爷的,你不说这个我还不当你是哑巴,咒是你自己下的,你现在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高扬一想到这个就火大,就想起刚才看到的情况,也不知道韩亿跟着这个高渐离有多久了。 “咒不是我下的。”高渐离道。 “不是你下的?”高扬惊讶的问了一句。 他一直以为韩亿是中了高渐离的yīn阳术,所以才会这么反常,和他一起来对付自己,结果却不是他下的。 “yīn阳咒术有很多种,韩小姐中的是六魂恐咒,这个种咒术已经失传很多年了,我在麻爷那里遇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人施展了这种咒术,是麻爷找人来对付你的。我当时看到这个咒术十分震惊,同时也十分好奇,想好好的研究,就把韩小姐从麻爷那里要了过来,表面上说是用来对付你,其实是我自己想研究这个咒术。”高渐离道。 yīn阳术高无止境,比起风水一脉更是深不可测,所谓易学难jīng,以高渐离如今的修为,都不能施展这个咒术,只在古卷上听说过,这一见到,让他哪能不兴奋? “那你为什么不顺着麻杆瞎子的意思对付我?”高扬道:“我记得当时在香港的时候,你有出手的……” 当时在香港的时候,韩亿曾在酒会上勾引过自己,高扬对这个,一直十分介意。 “我本来是打算让韩小姐从你身上把罗盘偷过来的。”高渐离听到高扬的问话沉思了一下,道:“但后来我发现麻爷要我得到这个罗盘原来有另一个惊天的大秘密,这个秘密让我不敢再向你动手,所以就收手了。这也是为什么我在龙家的祖坟看到你的罗盘时,没有硬抢的原因。” ------------ 二o三 打破了头 -: 在龙家祖坟的时候,高渐离虽然看到罗盘很激动,也动了要抢的念头,但最后还是抑止下来了。 高扬听到他的话沉默了一下,难怪后来高渐离一直没反应,原来是这样。 “那麻杆瞎子有什么大秘密?”高扬问道。 “他……”高渐离张了张嘴要说什么,却突然停了下来,身子一僵,眼睛盯着窗外,没了动静。 在他的身后,一直害怕的韩亿,脸上也露出了异样的表情。 高扬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只见窗户外面,是昏黄的路灯,窗帘在窗户边上被风掀动,一晃一晃的,什么也没有。 可是当他的眼光透过窗户看到对面楼时,却也和高渐一样,怔了一怔。 在对面的楼上,一个房间的落地窗前,一个黑影正站在那里,黑sè的风衣,看不清脸,房间的灯打开着,黑影面对着窗户,似乎也在望着这边,一动不动的。 那个地方……,高扬心中一惊,那是自己的店啊! 这家伙原来藏到自己店里去了,那胖子? 高扬猛地睁大了眼睛,想也不想的弹了起来,朝着楼下奔了下去。 高渐离坐在沙发上一动未动,眼光和对面的那个黑影对视着,眼中露出了深邃的表情,同时,他的手指握紧了起来,咬着牙,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似乎对面的人让他十分愤怒一般。 高扬从楼上跑下来,下面的女接待员刚刚惊魂甫定,正抚着胸口平静着,却突然看到高扬下来,顿时又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高扬就已经冲出了玻璃门。朝对面的楼而去了。 “哦,我想起来了,他是对面高家神相的老板……”女接待看到高扬冲进对面的楼,才突然想起高扬是谁,慌不失地叫了一句。 高扬用最快的速度跑上楼,来到门前,里面灯火通明,灯光从门缝透出来,露在他的鞋子上。 高扬停在门前,并没有马上冲进去。反而静了下来。放慢了速度,屏住了呼吸,竖耳贴在门上听了起来。 那个家伙不知道还在不在里面,如果还在里面的话,有可能会埋伏自己。如果自己就这样冲进去,很可能会中招。 这样想着,高扬左右看了看,看到了楼道里的垃圾桶。 这个垃圾桶是不锈刚的,差不多一人合抱粗细,高扬二话不说,走过去就提了起来,朝着门用力的甩了过去。 “砰——”一声巨大的响声回荡,门被撞了开来。垃圾桶朝里滚去。 高扬脚下一动,随着垃圾桶就冲了进去。 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偌大的落地窗前窗户大开着,风从外面灌进来,掀动着窗帘。 看来人已经跑了。高扬心里道了一句。眼光四下扫了扫,同时屏气细听了一会儿,发现房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之后,下了这个结论。 房里很乱,东西都被翻了开来,洒在地上,到处都是,像被贼洗劫过似的,就连沙发垫,也被反了过来,里面的海绵拆开,有被找过的痕迹。 高扬看到眼前的情况了皱了皱眉,急步朝房间里走了过去,一打开胖子的门,就看到胖子倒在了地上,脑袋上冒着血,人事不省。 “胖子!”高扬叫了一声,上前去抱起胖子,摇着叫了一句。 胖子被他一摇醒了过来,皱着眉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句:“草你大爷的,敢暗算胖爷。” 说着,手就朝高扬的脸上挥了过来,看来是把高扬当成打晕他的那个人了。 “住手,是我。”高扬躲开他的手,喝了一句。 胖子回过神来,睁开眼睛看到高扬,连忙跳了起来,四周围看着,叫道:“高扬,家里来了贼……哎哟……” 还没叫完,就感觉到头上刺痛,一摸,全是血。 “你有没有事?”家里来了人高扬早就知道了,而且这人已经走了,现在最主要的是胖子有没有事。 “真他娘的痛。”胖子捂着头叫道,劲一过,站不住脚,又蹲了下来。 “你别动了,我先带你去医院。”高扬看到他的样子眉头都揪成了一团,连忙过去扶他,把他往楼下带去。 到了楼下的时候,高扬还朝对面楼看了一下,见高渐离和韩亿正站在窗前看自己,脚步滞了一滞,抬头对着他们点了点头,就带着胖子朝街头走去了。 也许是听了高渐离刚才的话,高扬对他有了一丝怜悯之心,如今再看到他,仿佛觉得他没那么讨厌了。 两人走到街头,因为高扬是跑路回来的,没有车,所以只好打个车往医院而去。 胖子头破了,要缝针,高扬坐在医疗室外面等他。 医院是所有行业中生意最好的一个行业,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人来人往,二十四小时不停歇。 高扬坐在椅子上,看着周围走来走去的人,想着事情。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他有点应接不暇,本来他以为这件案子的凶手是高渐离,想不到却另有其人。 这个新出现的人是谁?高扬的心里没有一个概念,对于他的目的,他也不知道。 只知道他似乎没有这么简单,不只是单纯的想要杀人而已。 他把自己引往高渐离的地方很明显是想嫁祸给高渐离,却想不到自己上楼之后,竟和高渐离相谈甚欢,让他的计谋落了空,接下来他一定还会做一些事情,但这些事情是什么,自己不知道。 最奇怪的是,这个人居然会在自己的地方找东西,这是什么原因?他想找什么? 难道是……? 高扬的眼光下意识的往手臂的伤口瞟了一眼,这个家伙如果自己没料错的话,应该和高渐离一样,也是个yīn阳师,那他去找自己,是不是也和高渐离的目标一样,想得到自己的罗盘? 这个人是谁呢? 他如果要罗盘的话,又为什么要杀人呢? 那些人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即便他杀一百个,也不能让他得到罗盘啊,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事情越来越复杂,高扬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 现在这个家伙跑了,自己又要到哪里才找得到他呢? 唉。 “喂,你在想什么?”胖子缝好了针,头上箍着一个网,像带了个白帽子似的,走出来见高扬坐着发呆,不由问了一句。 “没什么,你好了?”高扬回过神来,站起来问了他一句。 “好了,他娘的,缝了十几针,痛死老子了。”胖子摸了摸头,叫了一句。 “那我们走。”高扬带着他,两人给了钱,往医院外走去。 在门口拦了辆车,两人坐进去,往步行街而去。 一整晚下来高扬没有停歇,如今已经差不多凌晨两三点了,高扬坐在车上,有了一丝困意。 胖子头痛得坐不安稳,一边扭着屁股,一边问高扬道:“喂,高扬,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碰到那个贼?” “没有。”高扬道:“我回来他已经跑了,倒是你,有没有看到他的样子?” “没有。”胖子摇了摇头,想了想,道:“我在房里看你的那些书,听到有脚步声,还以为你回来了,就去开门,结果一开门,就被打破了头,晕过去了……”说到这里,他的眉头皱了一下,又道:“不过晕过去之前,我看到那个贼的大拇指很奇怪,好像多了一根手指,一共有六根手指……” “六根手指?”高扬喃喃的道了一句,暗想是什么人会有六根手指? “没错,是六根手指,大拇指上面又长了一根。”胖子肯定的道。 也许是说得太用力,头被扯了一下,痛得他倒吸了一口气。 高扬听到他的话沉默了下来,没有再问什么了。 胖子头很痛,说了一会儿话之后更痛,干脆就住了嘴,两人就此静了下来。 车开到步行街之后,两人下了车朝里面走去,走到店面前的时候,高扬抬头朝高渐离的店看了一眼,见灯光已经熄了,也许是已经睡了,就没有再说什么,和胖子二人上了楼。 一打开门,就听到房里的电话一直在响,十分急促。 高扬皱了皱眉,不知道是谁这么晚还打电话来,让胖子坐下,就去桌前把电话接了起来。 “喂,请问是高先生吗?我是叶红啊。”电话那端传来叶红的声音,十分着急的样子。 “噢,小叶,是我。”高扬听到是叶红,连忙回了一句。 刚才急着跑出来也没跟她打个招呼,这小姑娘应该急坏了。 “太好了,你刚才去哪里了?我一直联系不到你,好担心,要不是在你手机里找到你店里的电话的话,我都找不到你了。”叶红的声音突然就哽咽了起来,也许是找了高扬好久,一直没找到,如今一听到他的声音,忍不住就崩溃了。 小姑娘单纯,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惊吓? 高扬听到她的话摸了摸口袋,发现没有手机,想必是刚才躺在沙发上的时候手机滑出来了,正好被她捡到了。 “我没事,你放心。”高扬听到她哭,安慰了她一句。 “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叶红抽泣了几下,问了一句,然后又想起什么,道:“刚好顺便把你的车开过来给你。” “你会开吗?”高扬问道。 “会。”叶红道:“我有驾照的,你告诉我地址。” “好……”高扬点了点头。 ------------ 二o四 两女相遇 十几分钟后,叶红把车开了过来。.\\网 高扬以为她把车给自己之后就会走,结果想不到这姑娘真是吓怕了,死活不肯一个人回去,高扬没办法,又不能丢下胖子不管,于是便把自己的房间给了她,自己和胖子挤床睡。 三人都累了一整晚,一倒头就睡熟了,特别是胖子,头虽然痛,打起呼来却比平时更大声了。 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高扬被楼下的喧闹声吵醒,睁开眼看了看,才早上九点钟。 步行街的店铺开店时间一般都在9点半左右,上午没什么顾客,今天这楼下怎么会这么吵? 高扬掀开被子爬了起来,胖子还在打呼,他没管胖子,一边挠着头一边走出了门,朝落地窗走去。 外面,叶红早已经起来了,梳理好,出去买了早餐放在茶几上,看到高扬出来笑着叫了句:“高先生。” 她手放在一起,垂在身前,眼睛大大的,嘴边带着淡淡的笑,看起来十分乖巧。 “早。”高扬朝她笑了笑,突然意识到自己头发乱七八糟的,牙也没刷,实在有点邋遢。 “高先生,下面来了几个jǐng察,在抓人呢,听说是找到凶杀案的凶手了。”叶红倒没介意高扬的丑态,听到下面的喧闹,道了一句。 “什么?”高扬听到惊讶了一下,朝落地窗走了过去。 来到落地窗前,两人一起往楼下看去。 “我刚才买早餐上来的时候。看到下面有几个jǐng察到对面店铺去了,不知道要抓谁呢。”叶红一边趴在窗的玻璃上,一边道了一句,她身上的香味飘进高扬的鼻子里,十分好闻。 “对面店?”高扬皱了皱眉。 对面不是高渐离的店吗? 下面的街上,停着一辆jǐng车,周围围着一些大叔大妈。正对着高渐离的店指指点点,似乎在议论着什么,那喧闹的声音就是他们制造出来的。 不一会儿。几个jǐng察从店里走了出来,当头的一人,正是伍微。一身笔挺的jǐng服,英姿飒爽。 在她的后面,三个jǐng察带着高渐离慢慢的跟着,高渐离的手带着手铐,看来叶红说的凶手,就是高渐离。 怎么会?高扬睁大了眼睛,昨晚他已经搞清楚了,那个凶手不是高渐离,伍微怎么会来抓高渐离? 是谁向她报的案? 难道是那个凶手?那个凶手要陷害高渐离? 高扬心里一惊,终于有点明白事情的真相。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针对自己和高渐离来的。 “咦?高先生,那个不是高渐离吗?他怎么会是凶手?伍jǐng官他们会不会搞错了?”旁边的叶红看到高渐离,突然惊叫了一句。 高渐离可以算叶红的偶像了,她的家里摆着好几本高渐离写的关于yīn阳风水的书。平时可宝贝着呢。 可惜只看过他的照片,没有看过真人,今天一看,居然是杀人凶手?倒让她难以置信。 “他们是搞错了。”高扬道了一句。 说完,就转身朝楼下走了去,叶红在后面连忙跟上。 下面的街上。高扬还没到,已经有人先到了。 伍微带着高渐离刚要离开,突然有两个穿着jǐng服的男jǐng察从远处走了过来,一看到高渐离,就上去朝着伍微问了一句:“小伍,这是怎么回事?” 来的两人正是总局刘伟涛派来的李跃才和齐振兴。 两人昨天商议今天找高渐离帮忙,却想不到今早一来,就看到伍微要把高渐离带走,当下心里就一惊,跑了上去阻止。 两局正在争这个案子,高渐离怎么会被伍微带走?他们当然不会同意。 伍微听到声音转头一看,是李跃才,当下便笑着道:“李jǐng官,想不到你也来了。” 她认得李跃才,平时对于李跃才的本事也相当佩服,在jǐng局,李跃才算她的前辈,她当然要对李跃才客气。 “是的,刘局把这件案子交给了我。”李跃才道。 伍微听了之后脸上的笑容一滞,想不到这个刘局真舍得下血本,居然把全华海最厉害的侦破高手调了来做自己的对手,真看得起自己啊。 “小伍,你把高大师抓起来是怎么回事?”李跃才看了一眼高渐离,问道。 高渐离站在伍微后面不动声sè,只是朝着李跃才礼貌xìng的点了点头。 “这件案子我们已经抓到了凶手,这个凶手就是高渐离,我们已经有了他作案的摄像证据,现在要把他抓回去调查。”伍微一想到自己竟然赶在李跃才前面把犯罪嫌疑人抓到,心里就高兴了一把,说话间,语气也骄傲了许多。 “他是犯罪嫌疑人?”李跃才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不是,自己可是要来找他帮忙的,结果他却成了凶手? 幸好自己两人昨天没来啊,要不然今天伍微这一抓,自己可要丢尽面子了。 人群中,高扬已经走了下来,混在人堆里,本来他要上前阻止伍微的,可是听到伍微说有了高渐离作案的视频,他又停了下来。 伍微是有了证据才来抓人的,这个证据她是哪里来的? 高扬听到她的话之后,反而按兵不动了,对方已经有了行动,他倒要看看,这个家伙究竟用了什么手段陷害高渐离?如果把高渐离关进局子里,会不会把这个家伙引出来? 高扬想了想,决定静观其变。 伍微和李跃才在争论着什么,高渐离静静的站在他们后面,一动未动,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他的眼光,已经落到了人群中的高扬身上。 高扬见他望向自己,愣了愣,高渐离的这个目光是在告诉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他和自己的想法一样,要把真正的凶手引出来? 高渐离看到他不动,眼里露出了赞赏的光芒,抬头朝楼上看了一眼,示意高扬上去。 楼上还有韩亿,高扬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要自己照顾韩亿。 高扬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然后对着他点了点头。 高渐离收到他的答案,满意的露出了一个微笑。 两人在这里不动声sè的打着哑谜,伍微和李跃才在那边也把话说完了,互相打了个招呼,伍微把高渐离带上车,快速的离去。 “小齐,我们走,这件案子肯定不是高渐离做的,我们要加快速度,赶在塔山那边把真正的凶手找出来。”伍微走后,李跃才的脸sè认真了起来,对着旁边的齐振兴说了一句,两人快速的朝街口走去。 高扬听到李跃才的话怔了怔,看着他的背影,想不到这个老jǐng察的观察力这么强,竟然听了伍微的话之后,一口就断定凶手不是高渐离。 是他太相信高渐离?还是他真的那么厉害?可以一眼看穿这个局? 不由得,高扬把这个人默默的记在了心里。 “小叶,你先回楼上去,我去办点事,几分钟就回来。”所有的人都散去了,高扬对着旁边的叶红说了一句。 “噢……”叶红点了点头,转身朝楼上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住回头,叫道:“你要快点回来啊,要不然早餐就凉了。” 她的声音脆脆的,和笑声一起响起。 高扬的眼神闪了闪,心里突然一动,瞬间有种温暖的感觉袭遍全身,好像这个女孩子就是自己的家人一般,在叫着自己回家吃饭。 这种感觉他有多少年没试过了?爷爷过世之后就没人这么对他了? “上去。”高扬打心眼里笑了笑,朝着她挥了挥手。 “嗯。”叶红点了点头,朝楼上去了。 回到楼上的时候,胖子已经起床了,正摸着头,一边叫着疼,一边往客厅里走。 当他看到茶几上的早餐进,突然热泪盈眶的叫了句:“该死的高扬,算你还有点良心,终于肯买一天早餐给胖爷吃了……” 说完,就坐在沙发上,大快朵颐起来。 正吃得欢,有个女孩子开门走了进来,长长的头发,大大的眼睛,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看到他的吃相,怔了一怔。 “咦?你这么早就起来啦?快来吃早餐,难得今天高扬这臭小子这么早起来买早餐,快来吃,平时都是我买的呢,难得有这个机会享受……”胖子嘴里咬着一根油条,说话不清不楚的,伸着油腻腻的手抓了双筷子伸到叶红的面前。 难怪这臭小子会这么早起床买早餐呢,他倒忘了,今天有个美女在这,看来自己是沾了美女的光了。 叶红愣愣的接过胖子递过来的筷子,看到筷子上面被他沾的油,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快吃啊,怎么不吃?不用客气的。”胖子见叶红一动不动,不由又叫了一句。 说着,他还端起粥呼哧哧的喝了一口。 叶红看到他的吃相,顿时完全没了胃口,吞了口口水,不知所措。 正尴尬时,门被人打了开来,高扬带着一个女孩子走了进来。 叶红抬头看去,只见那女孩子长得十分美丽,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赤着双足,一双眼睛正好奇的盯着自己,她的胸十分大,高高的耸着,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里面露出依稀的两点,没穿内衣。 这女的是谁?叶红睁大了眼睛,和来人对望着。 ------------ 二o五 找不到凶手了 -: “韩亿?”胖子看到高扬身后的人,叫了一句。.\\网 同时,口中的油条掉到了茶几上。 跟在高扬后面的人就是韩亿,高渐离被抓了,高扬收到高渐离的提议,把韩亿接了过来。 “亿儿,来,过来吃早餐。”高扬带着韩亿到沙发上坐下。 韩亿一脸陌生的看着胖子和叶红,眼中是怯生生的表情。 她正坐在胖子对面,坐下去的时候,裙子短了点,露出了雪白的大腿,胖子看着她胸前的两点和那大腿,顿时就觉得鼻子一热,一滴鼻血流了出来。 “你怎么了?”叶红看到胖子的血滴到茶几上,惊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胖子失态,慌忙的抽了几张茶几上的纸巾,捂着鼻子,往洗衣手间跑去了。 高扬横了他的背影一眼,想要骂什么,结果看到两女在看着自己,又住了口。 大爷的,胖子这家伙居然敢对自己的女人产生了非份之想,想死了是? “你冷吗?”叶红看到韩亿,也被她的穿着搞得有点不好意思,暗想她和高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穿成这样子? 韩亿睁着大眼睛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自始至终表情都是十分陌生。 高扬听到叶红的话,未免胖子出来的时候再流鼻血,走进自己的房里拿了件衣服出来,披在了韩亿身上,道:“天转冷了,披件衣服,免得着凉。” 韩亿对他点了点头,依然没有说话,眼里还微微的有点惧sè,也许是想起了昨晚高扬凶恶的样子。 叶红看着他们,见高扬对韩亿这么好,眼神不由暗了一暗,心里酸酸的。 “吃早餐。”叶红把筷子递给韩亿。 那口气。俨然一幅女主人的模样。 韩亿的身子微微往后缩了缩,没有接,眼里的神情依然有点怯怯的。 叶红见她不接。有点尴尬,手伸在空中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这女的究竟是谁啊?怎么这个样子?一点礼貌也没有? 还是高扬反应快,见韩亿不接。帮她接了过来,放在她的面前。 他这个举动,惹得叶红又是一阵侧目。 在塔山jǐng局的时候,就见到高扬和伍微暧昧得要死,还以为两人是男女朋友。怎么现在又来一个啊? “韩亿,好久不见啊,你最近到哪去了?”胖子在洗手间清理了鼻血走出来,鼻孔里插着一摄纸,坐到沙发上问了韩亿一句。 幸好韩亿披上了衣服,让他压力没那么大。 “你是谁?”韩亿听到他的话没有回答,反而睁大着眼睛问了一句。 “呃?”胖子被她一问愣了愣,道:“不是。老同学你都不认得?你搞什么啊?有钱了就不认人是不是?” 胖子以为韩亿跟自己闹着玩。一时恼怒了起来。 他这一问,倒是让韩亿又住了嘴,嘴中的怯sè更重了。 “别问了,她失忆了。”高扬见胖子一脸不爽,连忙道了一句。 “失忆了?”胖子双眼一睁,惊讶了一下。 “嗯。”高扬点了点头。 他也是刚刚发现的这个事情。昨晚他就觉得韩亿情况不对,看自己的时候好像不认识自己一样。不过那时自己怒气很重,没注意到什么。直到刚才去找她的时候。和她谈了一会儿,才发现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也许是高渐离在帮她解六魂恐咒的时候让她失了忆,记不起以前的事了。 刚才,他可是哄了她好久,她才肯跟着他过来的,要不是昨晚和自己见过一面,他相信,她一定不会过来。 “她现在的胆子小得像个猫一样,你没事别惹她,小心吓着她了。”高扬对胖子道。 “我吓着她?”胖子听到高扬这么说不爽了,道:“她吓我还差不多……” 不穿内衣到处跑,不是吓人是做什么? 他不满,嘀嘀咕咕的,高扬懒得理他,招呼两女吃早餐。 吃完早餐之后,高扬接到了伍微的电话,让他去塔山分局一趟。 他早料到伍微会叫自己去了,倒一点都不例外。 叶红是跟案子有关的人,他是一定要带去的,可是在出门的时候,韩亿却打着赤脚硬要跟在他后面,说什么也不肯呆在家里。 她失了忆,先前的依靠是高渐离,现在高渐离被抓了,就是高扬了,她是怎么也不会离开高扬身边的。 高扬无奈,最后只好答应带着她,给了她一件自己的t恤衫和短裤让她换上。内衣就实在没办法了,高扬这里可没有女人穿的内衣,最后还是叶红实在看不过去,拿了钱去楼下买了几套女装和内衣裤回来给韩亿穿。 当高扬看到韩亿换上叶红买的衣服终于回复成以往的清纯模样时,真有点热泪盈眶的感觉,不由感叹:还是女人会照顾女人啊。 三人朝塔山分局而去,留下胖子一人看家。 到了分局,三人走进局里,一路走过,每个jǐng察都朝高扬投去了奇怪的眼神,那眼神,充满了羡慕嫉妒恨,其中,还有着探究。 高扬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带着两个绝世美女,让他们的心里不舒服,还以为他们是看不惯自己穿着个花衬衫吊笼裤呢。当下心里就生出了逆反的心思,你越看不起老子,老子就偏要拽。 这样想着,他就抬高了下巴,甩手甩脚的朝里面走着,大摇大摆的,神态十分嚣张。 这样一来,那些看向他的年轻男jǐng察们,就更加的不顺眼了,眼里直要冒出火来,直恨不得上去揍他两拳才甘心。 不过后面的韩亿和叶红倒是什么也不知道,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些人,眼光落在那些男jǐng察身上,就像强力创口贴一般,顿时把高扬给他们的伤口全部抚平了。 三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伍微的办公室。 伍微正和小李在讨论事情,看到他进来,连忙打了个招呼:“你来了?”可是当她看到后面的叶红和韩亿时,不由又问了一句:“你也来了?” 还有另一个女人,是谁?怎么长得比自己还要漂亮?难道也是跟这个案子有关的? 小李看到高扬进来,朝他看了过去,也打了个招呼,当看到他后面的两个美女时,不由眼前一亮。 美女人人爱,无人能例外。 “坐!”高扬走进去,拉了张椅子给韩亿,让她坐下。 伍微和叶红看到他的这个动作,心里同时不舒服起来,特别是伍微,眼睛不由得在韩亿身上多看了两眼,问道:“这位是谁?” “我一个朋友,带来玩玩。”高扬道。 “玩玩?”伍微听完不干了,道:“高扬,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可是在办案子,你带个女人来玩是什么意思?这像是做正经事的样子吗?还是说你不把我们jǐng察局放在心上?当是一种玩的心态?” 玩玩?伍微越看韩亿越不顺眼,长得跟个狐狸jīng似的,还要假装清纯。 “哦,那好。”高扬听到伍微这么说,心里也不舒服了,道:“既然你不欢迎,那我走好了。” 现在是谁求着谁办事啊?这小煞星还给自己脸sè看呢? 说完,他就要带着叶红和韩亿走。 “喂,你……”伍微想不到自己只说了一句,他就要走,当下心里一急,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倒是小李聪明,见伍微只是嘴上说说,其实是吃醋了。连忙站了起来,笑着拦下高扬道:“高大师,你看你,刚来怎么就走,我们都等你老半天了,要说正事呢。” 他这么一说,给了两人一个台阶下。 高扬也是做做样子,故意让伍微紧张一下,现在听到他的话就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伍微。 那意思是:你是要我走呢?还是不要我走呢? 伍微见他看自己,脸上一红,心里虽然紧张得要命,但还是一幅不服输的样子,拉不下面子,踌躇了半天,才指着椅子道:“还不坐下来商量事情?” 高扬听到她的话笑了笑,带着韩亿和叶红重新坐了下来,抬着下巴看着她道:“说,怎么了?” 伍微听到他问,和小李坐了下来,几人围着茶几坐着,形成了一个小型的会议。 “我把高渐离抓了你知道?”伍微问道。 “我知道。”高扬道。 他也是正为此而来的。 “我们今天早上收到了一封快递,里面是一张光盘,光盘刻录的是高渐离犯罪的证据,里面清楚的记录了高渐离杀死一个女孩子的全过程。”伍微道。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语气有点沉重了起来,也许是想到了这个案子奇怪的地方,拿不定主意。 “快递是从哪寄来的?”高扬问道。 “没有地址。”伍微道:“连上面的字都是打印机打出来的,没有一点线索。” “你们确定那光盘里的人一定是高渐离吗?”高扬问道。 在他心里,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个凶手是高渐离的,但伍微现在说得这么肯定,倒让他有点奇怪了。 “可以确定。”伍微道:“里面那个人的样子的确是高渐离的样子,所以想让你帮我看看,你和高渐离同是相门中人,应该对他有些了解。现在人已经抓来了,如果他不是凶手的话,我们实在找不到其它的人了。” ------------ 二o六 搞什么搞? -: 投影室里。.\\网 高扬和伍微等人坐在里面,熄了灯,众人的眼睛盯着大屏幕,都静了下来。 屏幕上,是漆黑夜晚下的坟地。 圆月当中,映在树梢,一个黑sè的身影站立在一块幕碑上,那个黑影穿着黑sè的长风衣,被风吹起,和高扬看到的那个黑影一模一样。 坟地的空地上,是一个女孩子,正在尖叫着,似乎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正在翻滚着,不断翻滚,还不断撕扯着身上的衣服,不一会儿,衣服就被她扯得jīng光,露出里面娇好的身体,还在不断的翻滚。 叶红看到这样的场面,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也许是想到自己那晚碰到的事,心里害怕,朝着高扬靠近了许多。 屏幕里的画面摇摇晃晃的,似乎这个视频是偷拍的,倒在地上的那个女孩子尖叫了一阵就没了声息,镜头再放到她脸上的时候,已经和其它的死者一样,睁大了眼睛,满脸惊恐的表情。 画再不断的摇晃着,从地上晃到那个黑影的身上,也许是偷拍的人十分害怕,正在后退着。 画面中的黑影似乎看到了偷拍的人,转头朝这边看了过来,然后传来了偷拍的人的尖叫声,屏幕一黑,摇摇晃晃的出现了很多革木的枝条。看起来像是那个偷拍的人在逃跑的样子。 屏幕摇了大概几分钟左右,间中传出浓重的喘气声,然后是一声惊恐的尖叫,画面翻转了一下再停下来的时候,里面映出了一张男人的脸。 男人长得不男不女,看起来十分的俊美,带着金丝边框的眼镜,正是高渐离。 高渐离的脸在画面上停顿了一下,然后抬头朝远处看了一眼,接着就没影了。 屏幕里传来脚步越来越远的声音,然后就完全回归了黑暗。 画面到此完全终止,看完之后伍微按了摇控器,室内的灯亮了起来。 “高扬,你觉得这光盘中的画面有没有问题?”伍微朝高扬问道。 “没有问题。”高扬用手顶着下巴,深思道:“看得出来,高渐离的确出现在杀人现场,但我有一点奇怪为什么这个人发现了凶手杀人不报jǐng,反而要把他录下来呢?最后还逃不脱凶手的魔掌?正常情况下,人看到这样的情况第一时间应该会逃跑才对。” “你说的这个我们也想到了,这个也是我们奇怪的地方。”伍微道:“而且我们在现场只看到了死掉的女孩子,没有发现其它的死者…识 按理说凶手应该杀了两个人,但却只找到一个人的尸体,这就奇怪了。 “我要见一下高渐离。”高扬皱了皱,说道。 “好的。”伍微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带高扬朝外面走去。 塔山的分局有几间临时的拘留室,是给经常提审的嫌疑犯准备的,在分局的一楼,高渐离就关在这里。 来到门外,高扬阻止了要和他一起进去的众人道:“我想一个人见他。” 伍微和小李怔了怔,想了想之后点了点头,带着叶红和韩亿离开了,留下高扬一个人。 高扬看着他们走远,才打开拘留室的门走了进去。 室内光线很暗,没有窗户只有一盏灯亮着,最里面有一张床,床边有一张椅子,其它就再没有东西了。 虽然简陋,但比起当初高扬住的那一间,还是奢华了不少。 高渐离坐在床上,神情平静,看到高扬进来没有意外,反而在意料之中一般,对他招呼了一句:“来了?” 高扬点了点头,把门关起来,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问道:“来问你点事情。” “人不是我杀的。”不等他问,高渐离就已经淡炎的说了出来,声音不轻不重,没有起伏。 “我知道。”高扬道:“这个凶手我接触过,我知道不是你,可是光我和你知道是没用的,视频里的人是你,你逃脱不了干系。” 他说的是事实,高渐离也知道,这事情到了现在这地步,巳经完全看得出来这个凶手是针对高渐离的了。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视频里?”高扬问道。 “这是巧合。”高渐离道:“昨晚你送你店里的人去医院之后,我就碰到了那个凶手。她把我引到了那个坟地,并杀死了一个女孩子,我到的时候,那个女孩子已经死了口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男人也被她打伤在地上,我看了那个男人一眼,见他没有生命之忧,就去追凶手了,谁知道那个男人把视频录了下来,里面只有我的脸,就让人误会了凶手是我。” “那个凶手要嫁祸给你。”高扬道。 “我知道。”高渐离点了点头,道:“从她杀人用我惯用的幻术时,我就知道了她的目的,可惜一直没能正面遇到她,所以拿她没办法。” “这个凶手是谁?”高扬顿了顿,又问道。 他知道,高渐离一定知道这个凶手真正的身份,也许正是他的仇家。 “黑泽田樱。”高渐离道:“黑泽家的新人,也是这届yīn阳学术会的风云人物,麻爷找了我对付你之后,我不愿帮忙,他就找了黑泽家的人,韩小姐的六魂恐咒就是她下的。 “黑泽田樱?”高扬挑了挑眉:“难道是个女的?” 昨晚自己追的那个人就是黑泽田樱?那身材很魁梧啊,不像个女的。 “是的。”高渐离道:“她的手段很毒辣,为了嫁祸给我,竟然连杀了十几个女孩子,行为实在让人发指。你尽快离开华海,她和麻爷联手,除了要对付我之外,一定还会找你麻烦,你不要惹祸上身。” 麻杆瞎子要得到什么高渐离最清楚不过,他现在不担心自己,反而担心高扬。 “我不会走的。”高扬道:“在我高扬的字典里,没有逃避这两个字,这个黑泽田樱,先不说她来不来找我,我是一定要找她的,谁的手段硬要交过手才知道,你们yīn阳师的手法高,我们相师也不差,她要从我这里拿到好处,也不是那么容易。” 既然麻杆瞎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那他就不能一避再避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迎上去才是王道。 高家神相的威风不能灭在自己的手里。 高渐离见高扬神sè坚定,楞了一楞,他先前一直和麻杆瞎子合作,和高扬接触得不多,本以为他只是个rǔ臭未干的小子,想不到竟然这么刚强? “你放我出去,我和你一起对付黑泽田樱。”也许是被高扬的气魄带弓,高渐离一下站了起来,望着他说了一句。 如果说以前他们是对手的话,那现在他们就有了共同的敌人,需要合作去歼灭,高扬肯为自己不惧黑泽田樱,那自己又为何要坐以待毙? “好!”高扬点了点头,道:“我去和伍jǐng察说一下,你在这里等我。” 高渐离点头答应。 高扬朝外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看向高渐离,问道:“你昨天晚上还没告诉我,麻杆瞎子的目的是什么?” “他的目的”高渐离的眼睛缩了一缩,道:“是世界!” “世界?”高扬的眼睛猛地睁开。 是什么东西让麻杆瞎子如此自信?竟有这么大的野心?世界是什么概念?当初秦始皇统一六国只肯言‘天下”难道麻杆瞎子的野心比秦始皇还要大? 高扬震惊了,突然之间觉得自己要成为大风水师的梦想和麻杆瞎子比起来是多么的遥不可及。 是什么让他这么无惧? 麻杆瞎子只不过是茅山派的祖师爷而已,他真的有这么强大么?如果真的这么无敌,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自己?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试探自己? 他又苏什么这么渴望得到自己的罗盘? 罗盘里究竟有什么秘密? 高扬迷糊了。 带着沉重的心情,高扬走出了拘留室,上了二楼,朝伍微的办公室走去。 伍微的办公室里,除了小李之外又多了一个jǐng察,正是塔山分局的局长汪华。 他正在问伍微关于案件的进展情况,同时对抓到了高渐离这个嫌疑犯心里十分高兴,正在表扬伍微。 “我要带高渐离出去。”高扬神不守舍的走进办公室,无视所有人,对着伍微说了一句。 “什么?”正在表扬伍微的汪华听到他的话一顿,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这个案子难得有一点进展了,抓到了一个嫌疑人,这家伙竟然要带这个嫌疑犯出去?搞什么搞? 伍微听到他的话脸sè也变得很难看了,在汪华面前显得很旭旭。 “你是谁?”汪华看着高扬,见他黑不溜秋的,穿着一个花衬衫,吊笼裤,像个小流氓一样,心里一下就看不起他了,眼睛橙得比天高,鼻孔变成了眼睛瞪着高扬。 “他是高扬,我朋友。”伍微道。 “朋友为什么要插手我们的案子?”汪华听到伍微的话不满了,如果不是看在伍元义的面子上,一定对伍微大发雷筵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再几个月就过年了,两局正在打仗,伍微还带着朋友来局里捣乱,搞什么搞? ------------ 二o七 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 “确切的说,我是一名相师。.\\网”高扬本来还心绪不宁的,可是一听到他的话,就回过了神来,看到他那幅欠揍的模样,不由说了一句。 “相师?”汪华听到高扬的话脸上的表情更加不屑了,道:“不就是整天在街边骗人钱财的那种小混混吗?你凭什么带嫌疑犯出去?” 开玩笑,他当他是什么身份?这里的人随便他带的?这个小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会跟这种人做朋友? “这位jǐng官,我劝你放尊重一点,得罪一位相师是十分不明智的行为。”高扬本来听了高渐离说麻杆瞎子的事心情就不怎么好,听到这个汪局长的话,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了。 “怎么?难道你还要在半路上拦着我算命啊?不明智,我看你是连身在哪里都搞不清楚,搞什么搞?”汪华毕竟是一局之长,高扬对他这么不客气,让他很没面子,说话不由就更冲了。 “好,既然你要得罪我,那你就只有认命了。”高扬一怒,道:“本来各人的命运各人掌握,不过你今天得罪了我,那我就连你的命运一起掌握了。” 说完,抬了抬下巴,不给机会他说话,继续道:“最近你在家里是不是经常发脾气?晚上睡不安宁?老婆经常和你吵架?连搞都有点力不从心?还有,你心绪不宁,头脑混沌,是不是?” 他一连串的话像连珠炮一样,轰得汪华一愣一愣的。 心中更是震惊不已。最近自己实在时运不济,做什么事都倒霉,连接个案子都被刘伟涛打压,实在头疼。晚上回家心情不好,老婆又经常跟自己吵架,全被高扬说中。 这小子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事情? “谁说我头脑混沌?”汪华虽然心里惊讶,但表面还是维护自己的面子。挺胸说了一句。 “你脑子不混沌怎么会上完厕所连拉链都不拉就出来了?”高扬语气强硬,指着他的下面,道:“莫非你有这个爱好?喜欢溜鸟?” “啊!”听到他的话。伍微和韩亿还有叶红同时朝汪华的下半身看去,见他果然没拉拉链,里面的衣服露了一截出来。挡在那里。刚才大家都在讨论事情,没有注意,现在被高扬一提醒,马上就发现了,好不尴尬。 汪华低头一看也发现了自己的丑态,老脸一红,马上转过了身去拉拉链。 拉完以后,直觉得脸上过不去,指着高扬喝道:“你……” 他还没说出一个字,高扬就迎了上去。一手挥开他的手指,道:“指什么指?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这些状况?我问你,你隔壁邻居是不是死了一个人?” 高扬刚才极快的看了汪华的面相,见他天堂yīn气郁集,虽然不浓。但也受到了影响,本来没什么大事,多晒晒太阳,过几天就没事了。但他今天运气不好,得罪了自己,自己心情不好。就干脆吓吓他。 “是……”汪华心中对高扬更加的惊讶,不知道为什么他连自己隔壁死了个人都知道,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 “还是个女的?”高扬眉一挑,又问道。 汪华的眼睛睁大,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有没有这么神啊?连死人的xìng别都知道? “我问你,那女的死前跟你关系不错?现在死了舍不得你,天天回来找你呢,如果我估算得不错的话,今晚就要显身了,先露个血淋淋的头给你看,然后再吐个舌头亲你一下,要拉你下地府陪她呢。”高扬对汪华一阵吓唬,见他脸都吓白了,心里不由爽了一些。 什么狗屁,刚才那么嚣张,自己三言两语就受不了了。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不要胡说……”汪华被吓得脸上冒汗,连说话都结结巴巴了起来。 高扬说得不错,死的那个邻居的确是个女的,而且是他的情人,因为他和老婆的关系不好,所以很喜欢这个情人,情人死后就天天晚上睡不着觉,对着老婆也没xìng趣,因此老婆天天跟他吵架,闹得他不得安宁。 本来他心里就七上八下,觉得高扬说得头头是道,现在听到他说得这么清楚,心里顿时就散了,脚一软,差点要歪在地上。 “好,我胡说,那我再胡说一句,我告诉我,她,就,在,你,背,后——”高扬见他差不多了,最后一咬牙,再来了一记猛的,一字一顿的道了一句。 “啊——”听到他的话,叶红和韩亿叫了起来,躲到了高扬的背后。 就连伍微,心里都紧了一下,朝高扬靠了过去。 小李更加是早就吓得面无人sè,僵在一边了。 “不,不要。”汪华吓得一声大叫,脚发抖,脖子硬着,不敢转头,踉跄着朝高扬跨了两步,身子一软,跪了下去,扯着高扬的裤子哭叫道:“大师,救我——” 他的手紧紧的抓着高扬,眼光恐惧的瞟了瞟后面,心里发凉。 高扬想不到他反应这么大,自己只是随便说两句话,就把他吓成了这个样子,这个草包也太没用了。 叶红和韩亿紧紧的揪着他背后的衣服,也十分害怕。 “你起来,她看到你这么没用的样子,已经伤心的跑掉啦。”高扬忍住心里的笑意,眼光故意眺向远方,说道。 “真……真的?”汪华听到高扬的话,下意识的转了转身看了看,什么也没有。 事实也什么都没有。 不过人就是这样,心里有鬼就是有鬼,心里堂堂正正的话,又怎么会这样? 叶红和韩亿还有伍微等人听到高扬的话,也松了口气,不过还是小心翼翼的躲在他的背后,不敢出来。 “大师,救救我。”汪华从地上站起来,拉着高扬的手叫了一句。 “什么大师?你刚才不是说我是小混混吗?”高扬牛气的说道。 “我错了,是我不对,我有眼不识泰山,大师不要见怪。”汪华平时本来就是见风驶舵,面子大,胆子小的人,现在哪里还敢跟高扬唱反调? 生怕高扬不帮自己的忙,那鬼还来缠着自己。 “好,那我就帮帮你。”高扬装做一幅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道:“你下班以后去求个佛像带在身上,然后再买两尊,一尊摆在家里,一尊摆在办公室里,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就没事了。”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我这就去买,这就去。”汪华听到高扬的话,忙不失地道谢,然后转身朝外走去,也不再管高扬带高渐离的事,奔去买佛像去了。 “喂,高扬,你刚才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见汪华走远,伍微朝着高扬问了一句。 虽然她知道高扬本事高强,但刚才说得也实在太邪门了,她总觉得他在骗人。 “真亦假来假亦真。”高扬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摇头晃脑道:“天机不可泄露。” 其实他刚才是瞎蒙带编,再加上几分真本事,就把汪华耍得团团转了。 世上是没有鬼的,高扬只是看到他眉间有yīn气环绕,所以夸大了而已。 至于为什么会知道他隔壁死了个人,还是女的呢?很简单,高扬刚才回来的时候依稀听到有两个小jǐng察在角落里议论,说什么局长的情人死了……之类的话,当时还没怎么注意。刚才汪华得罪了自己,才回忆起来,就凭着猜测,胡说了一通。 想不到错打错着,把这个局长吓成了这个样子。 高扬把这些事说给伍微等人听,惹得三个女生一阵狂笑,直骂他缺心眼,当下也不再害怕了。 小李在旁边听到直冒冷汗,这世上什么人都可以得罪,千万别得罪相师啊,这些人害起人来,真是要命。 “小煞星,高渐离我要带走,我可以保证他不是凶手,我们会把真正的凶手找出来给你。”笑完之后,高扬对着伍微正sè的道了一句。 “我相信你。”伍微对着高扬笑了笑,点了点头,吩咐小李去带高渐离,又说道:“谢谢你帮我,你们尽管去做,有什么事情我担着。” 高扬肯这么尽力帮自己让她心里十分高兴,同时对他更加有好感了,说话间,脸上尽带着羞红,直把高扬当成了情人。 小李很快把高渐离带来,高扬带着他朝伍微告别,几人一起往步行街而去。 叶红打死也不肯回自己的家去,因为凶手还没有抓到,心里还是害怕,于是硬要赖在高扬这里。 高渐离的店被封了,没地方去,和韩亿也只能呆在高扬这边。 高扬小小的店里,顿时就挤满了人,胖子见有两个大美女跟自己一起住,心里十分开心,可一看到高渐离这不男不女的,心里就不爽了,整天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你找得到黑泽田樱吗?”晚上,其它人都去睡觉了,高扬和高渐离坐在沙发上,问了一句。 “可以。”高渐离点了点头,道:“我们yīn阳师和yīn阳师之间有一种易场,可以互相感应,我能找到她。” “那我们明天就去找她,把她揪出来。”高扬眼sè一沉,坚定的道了一句。 ------------ 二o八 幻术大对决(上) 城郊,一座废弃加工厂里。 到处都堆陈着垃圾,稀稀拉拉的破纸箱叠在一起,形成一面又一面墙,阻隔着人们的视线。 屋顶破败不堪,露出了一个大洞,阳光从上面洒下来,照得下面一片明亮。 高扬和高渐离从大门走进来,逆着光,慢慢的往里面走着。 “你确定她在这里吗?”高扬眼睛四处张望着,问了高渐离一句。 “没错。”高渐离点了点头,道:“我可以感应到她在这里,是她故意释放易场把我们引来的。” “那好办。”高扬道:“既然这样,看来她也是耐不住了。” “嗯。”高渐离脚步慢慢的往里走,神情紧张,道:“黑泽田樱是个很厉害的对手,你要小心,她的幻术在我之上。” “你放心,我会注意。”高扬道。 两人走到zhōng yāng的位置,看着周围差不多三米多高的纸箱,停下了脚步。 在他们前面的一堆纸箱之上,站着两个人影,一高一矮,一男一女,都穿着黑sè的风衣,衣长过膝。这两人长得奇怪,女的反而比男的长得高,也比男的壮实,紧身的内衣下,可以看到肌肉的痕迹。 样子倒长得还可以,看起来眼睛大大,嘴巴略厚,鼻梁高挺,肌肤胜雪,是个xìng感的美人……当然,不计较她一米八左右的身高和满身的肌肉的话。 男的则和高渐离一样,长得yīn阳怪气。不男不女,只有一米六左右高,手细腿小,和那个女的仿佛交换了身材似的,看起来十分别扭。 “黑泽田樱。”高渐离看到那个女的,眼睛一缩,叫了一句。 高扬听到他的话。确定了面前的人是黑泽田樱,只是不知道那个男的是谁?他可以感觉到,这个男的是个很危险的人物。他的眼神让高扬很不舒服。 为毛这些yīn阳师都长得这么奇怪?相比较之下,还是高渐离长得顺眼一些。 黑泽田樱看到高渐离,用rì本话叫了一句。然后笑了笑,说了一大串话,高扬一句没听懂。 不过看她神情,可以想像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因为她在说话的时候,看向自己的眼神是不屑的。 她旁边的男人一直未动,眼睛盯着高扬,也是一幅看不起人的样子。 “她说什么?”高扬朝高渐离问道。 “你不知道比较好。”高渐离眼睛盯着黑泽田樱,小声的道:“她旁边的那个男人叫黑泽明雾,和黑泽田樱一样很难对付。你要小心。” “好的,一人一个,你选哪个?”高扬微微的点了点头,道。 “黑泽田樱。”高渐离坚定的道了一句。 高扬眼神一闪,同意了他的意见。眼光一转,盯紧了黑泽田樱旁边的那个男人。 “小鬼,你听不懂我的话对不对?”黑泽田樱叽哩咕噜的说完,见高扬和高渐离在咬耳朵,当下脸上不屑的表情更重了,道:“你不懂。我就跟你说中国话,你们中国人真没用,连我大rì本的语言都不会,实在愚蠢。” “你大爷的。”高扬听到她的话就怒了,当下发火,道:“你说什么狗话小爷我没兴趣听,你学我们中国话小爷我就当你是朝拜心理,自认卑下,老子对你的话没兴趣,当然不学。我央央中华,需要学你一个岛国的话?真是笑话,废话少说,老子今天是来抓你归案的,你自己滚下来。” 娘的,这女的看起来比自己还小,还一口一个小鬼的叫,什么玩意儿? 黑泽田樱听到高扬的话脸上显出了怒sè,眼睛一眯,朝着旁边的黑泽明雾道了一句:“明雾,搞定他。” 黑泽明雾微微点了点头,身子一翻,从纸箱上跳了下来,站在了高扬几米远的地方。 高扬见他下来,心中一喜,气血内丹术在体内狂转,手掌变成了血红sè,打算先下手为强,抬脚朝他奔去。 谁知道刚踏出一步,眼前的场景却一变,变成了一条大马路,马路空旷的横陈在一个满是雾气的空间里,周围没有房子,也没有其它东西,只有一条马路。 大爷的,这么快就对老子用幻术了?高扬心里暗咒了一声,脸sè一沉,凝神静气,心中默念起三清玄术口诀来。 同时,打开天眼,朝周围看去。 不破除掉这个幻术的话,他就没法靠近黑泽明雾,要想抓到他,没那么容易。 天眼可以看透世间一切,任何杂物在天眼之前都无所遁形,高扬本以为打开天眼就能看清眼前的状况,可惜事与愿违,在他面前的,还是那条马路,横陈在白雾空间的一条马路。 马路无边无际的延伸,仿佛全世界只有这条马路的存在,再没有其它东西了。 天眼无用,高扬继续念诵三清玄术口诀,希望可以保住灵台清明。 突然,一个人影从白雾中走了出来,在马路上走着,朝自己走了过来。 人影逆着光,一步一步的朝自己靠近,脸的轮廓在高扬的眼中慢慢的显现了出来,当高扬看到这个人有脸时,心里一阵颤动,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高渐离见高扬只跨出了一步就没了动静,心里一惊,想上前帮他,身形才一动,面前就多出了一个人,黑泽田樱正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 “你的对手是我。”黑泽田樱笑道。 xìng感的嘴微扯,和她的身形极不对衬。 “我等你很久了。”她的眼中jīng光一闪,盯着高渐离,淡淡的说着。 高渐离眼神一沉,放弃了高扬,一凝神,回头对上了她的眼神。 两人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深,yīn阳师与yīn阳师的对决,就用幻术来解决,最后究竟是谁进了谁的幻术世界,只有强大的那方才会知道。 黑泽田樱手里多了一把短刀,一尺来长,悄悄的从袖里伸了出来,朝着高渐离的脖子划了过去。 高渐离不闪不避,手一挡,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扣,想要把她的刀震落。 可黑泽田樱的力气十分大,手腕比他的手还要大,这一抓,用不上什么劲,不但没有震落她的刀,反而被她就势一压,刀朝肩上落了下去。 “嗤啦——”刀划破衣服,刺进高渐离的肩膀,他身上一痛,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高家的人,你今天就死在这里,这就是和我们黑泽家作对的代价。”黑泽田樱看到他的血,眼光狂热了起来,露出了嗜血的笑容,手再一用力,刀往下压,瞬间就将高渐离劈成了两半。 高渐离的身体流着血朝两边分开,血涌出来,挡住了黑泽田樱的眼睛。 “这样就搞定了?真没意思。”黑泽田樱一扯嘴唇,收回了带血的刀。 “别开玩笑了……”她的话音还没落,背后就传来了一个淡漠的声音,她心里一惊,想要转头看去,却头刚一转,就被人一拳揍在了鼻子上,鼻血狂流。 后退了一步,黑泽田樱看清了背后的人,居然是高渐离! 再看一眼地上那个高渐离的尸体,已经化成了两道符纸。 “就你这样的本事,实在没资格跟我较量。”高渐离神情冷漠的说了一句,脚步一跨,欺身而上,朝着黑泽田樱又是一拳揍了过去。 黑泽田樱恨恨的看着他,牙一咬,捏紧手中的刀,迎了上去。 两人这样过了好几招,每一招的背后,都凶险万分。 但如果现在又有人从外面走进来的话,就会发现,当地的四人一个也没有动,四人面对面的站着,神情呆滞,没有反应,和幻术世界里的风起云涌完全不同。 “你去死!”高渐离一脚踢中黑泽田樱的小腹,黑泽田樱的刀落在了地上,高渐离手一翻,快速的捡起来,抬手朝她的头劈了过去…… “爷爷?”另一边,高扬站在白雾的世界中,看着那个朝自己走来的人,怔怔的叫了一句。 出现在他面前的,正是自己已经死去的爷爷——高方龙。 高扬没有动,就看着那个人影走过来,怔怔的,虽然明知道这是幻术,虽然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但是他却没有动。 哪怕能多看一眼,也是好的。他的心里暗暗的道了一句,看到自己的爷爷,他的眼眶顿时就红了起来。 本来天人相隔,永远无法再见,却在敌人的幻术中看到了自己从小最尊敬的人,这种心情实在难以形容。 “爷爷。”高方龙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高扬叫了一句。 为什么黑泽明雾要让爷爷的幻象来做自己的对手?为什么要让自己面对爷爷?自己要怎么对爷爷的幻象下手?如果爷爷要杀自己的话,自己能还手吗? 明知道是幻象,也不能对爷爷下手啊。 高扬心中愤怒了起来,一种无法抑制的怒气从他的胸口激发了出来,让他朝着白雾深处吼了起来:“黑泽明雾,你大爷的,要杀要剐冲老子来,少耍这种没用的把戏,你以为让我爷爷的幻象来对付我,我就会心软吗?你太小看老子了。” 他的声音空空荡荡的回响在空间里,没有回音。 ps:求月票!未完待续。。 ------------ 二o九 幻术大对决(中) 高方龙越走越近,高扬的心紧张了起来,再也静不下心来念三清玄咒,面对着高方龙,他的jīng神完全崩溃。 这个不是爷爷,如果他朝自己出手,自己一定不能手软。他的心里这样对自己说着,可是手却怎么也握不起来,身子微微的颤着,眼眶通红。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他的心在嘶吼着。 高方龙越走越近,面无表情的朝他走过去,如同在散步一般,神情淡漠。 三米,两米…… 高方龙在一步一步逼近。 不要再过来了,爷爷——!高扬心里如同被人用丝线牵扯一般,狠狠的吊了起来。 一米…… 高方龙走到了他的面前,高扬心里一紧,手指微颤,准备迎战,可是高方龙却好像没看到他一般,从他面前走了过去,继续朝前走着,真的像是在散步。 高扬心里松了一下,同时也充满了疑惑,他刚才做好了准备,以为黑泽明雾会让爷爷打自己,为什么却走开了? 这是什么意思? 高扬看着高方龙的背影,深思着。 突然,一辆汽车从后面开了过来,用着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看那方向,是要冲向前面的高方龙。 “爷爷!”高扬心里一惊,虽然明知道是幻象,还是忍不住冲了上去,想要把高方龙推开。 可是他的手在触碰到高方龙的身体时,却穿了过去。如同触到空气一般,什么也没有。 反而因为太用力扑过去,没有支撑点,也穿过了高方龙的身体,摔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高扬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的手。 车在瞬间就来到面前,撞向了浑然不觉的高方龙。 “砰——”巨大的响声响在高扬的耳边。震摄了他的心灵。 高方龙被撞飞了起来,身体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血从他的身体里流了出来。染了一地。 “爷爷——”高扬心胆俱裂,吼了一声,朝高方龙的位置奔了过去。 他明白了。他什么都明白了,这是爷爷死前的场景,黑泽明雾没有让爷爷对付自己,反而让自己看到了他死前的场景。 好狠啊!高扬咬着牙在心里道了一句,还有什么比让自己亲眼看到至亲死在自己的面前更难受的事情? 被人砍一刀也没有这么疼啊。 “草你大爷的——”高扬对着白雾再度嘶吼了一句。 爷爷的死他没有亲眼目睹过,他去的时候,爷爷已经被烧成了骨灰,他是做为家属去认领的。 现在爷爷的死在他的面前重演了一遍,他却没有能力阻扯,这种感觉真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爷爷。”高扬奔到高方龙面前。看到血泊中的他,喊了一句,蹲下去想抱起他,却还是和先前一样,手穿过了他的身体。什么也没碰到。 “爷爷……”高扬几乎要崩溃,手指紧紧的握着,发出了‘咯咯——’的响声。 高方龙还没有死,虽然满身是血,但还活着,努力的睁开眼睛。他从地上爬了起来。 “爷爷。”高扬一喜,想不到爷爷还没死,不由叫了一句。 高方龙踉跄着,嘴角流着血,脸sè十分苍白,回头看了那撞他的车一眼。 车门打开,从里面冲出来几个拿着刀的年轻人,朝高方龙奔了过来,呼喝着。 高方龙吓得转身就跑,不过腿被撞了,不方便,一瘸一瘸的,跑得十分艰辛,那几个年轻人很快就追究了上去,其中一人刀一挥,就在他背后砍了一刀。 “啊!”高方龙惨叫了一声,身子朝前一扑,血从背后涌了出来。 “爷爷!”高扬心里一惊,朝高方龙跑了过去,手指疾伸,就朝一个拿刀的人抓了过去,嘴里叫着:“草你大爷的,给老子死。” 不过他的手却没抓到那个人,和高方龙的情况一样,他的手在对方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高扬愣了,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的手,恨不得把它砍下来。 拿刀的年轻人把高方龙围了起来,挥着刀在他的身上砍着,高扬听到刀在肉里划过的声音,满眼都是爷爷的人,从人群中渗出来,流在地上,朝自己漫延过来。 就像一个恶梦一般,高扬明知道这是幻觉,明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但他的心却紧紧的缠了起来,无法呼吸。 还有什么比无能为力更让人心痛?看着自己至亲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却无能为力的那种感觉,有谁能够承受。 “哈哈哈哈……”疯狂的笑声在人群中笑了出来,那些人砍死了高方龙,提着带血的刀,嚣张的笑着,坐着车扬长而去。 他们的笑声就像魔音一般,穿过高扬的心灵,让他的头剧烈的痛着。 “啊!”高扬用手抱着头,眼睛紧缩着,看着地上高方龙的尸体,脚像灌了铅一般,无法动弹。 原来爷爷是这么死的,原来爷爷死得这么惨? 相比较,那些追杀自己的人算什么?和爷爷比起来,自己完全算是幸运的啊。 车子慢慢的消失在白雾中,高方龙的尸体也渐渐的变化,化为一团雾气,和周围的空气溶为了一体。 世界又安宁了下来,所有的一切仿佛没有存在过,偌大的空间中,再度只剩下了一条无边无尽的马路,横陈在白雾中,没有尽头。 高扬身子一松,抱着头,无力的跪坐在了地上。 这一切还没有结束,他知道。这才只是开始。 这个幻境要怎么结束? 他的头好疼。 在亲眼看了高方龙死之后,他的心像被电击了一样,无法平静,再也念不清三清玄咒了。 宁静之中,轻微的脚步声在他的背后响了起来,有人朝这里走了过来。 他转回头,朝背后看去…… 另一边。高渐离抬起了手中的刀,朝着黑泽田樱的头砍了下去,下手没有余力。黑泽田樱惊恐的脸在他的眼中放大,最后撕成了两半。 血在眼前冒出来的时候,高渐离的心就冷了一下。本来他以为自己的幻术更胜一踌,把黑泽田樱带入了自己的幻境之中。可是这一刀砍下去之后,却像切在纸上一样,他就明白了,自己中了黑泽田樱的计。 果然,黑泽田樱的身体在他的面前化为了一张符纸,被斩成了两段,飘向地上。 符纸飘落的瞬间,又一把明晃晃的刀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泛着嗜血的光芒。朝他的头斩了下去。 高渐离一惊,连头也来不及抬,直接伸手挡在了头上。 刀砍进他的手肘,嵌进了骨头之中,停顿了下来。 血从他的手里流下来。一股钻心的疼痛袭遍了他的全身。 现实中,一动未动的高渐离本体,左手的手肘突然崩出了一道鲜血,像被刀砍了一样,连袖子都断了开去。 高渐离的身子震了震,血滴在一旁的纸箱上。灿如夏花。 “高渐离,谁才是天下第一的青年yīn阳师,你现在觉悟了?你的幻术在我的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哈哈……”黑泽田樱砍中高渐离的手,张狂的笑了一声。 “你说得对,你是该觉悟了。”高渐离抬起头,眼中jīng光爆闪,手上的血从他的眼前滴落,在他的眼中映出了红sè。 “yīn阳血咒——”黑泽田樱见到高渐离眼中的血红之sè,心里惊讶了一下,后退了一步,想要逃离。 “现在才觉悟,太迟了。”高渐离的眼神更加红,配上他好看的脸,如同吸血鬼一般,周身突然爆发出了一股来自地狱的气息。 他的手指结成了一个复杂的手印,嘴唇快速的动了起来,念了一串咒语。 周围的空气冷了下来,仿佛来自地狱的力量般,把黑泽田樱压抑得动弹不得。 在高渐离的背后,突然出现了一道高约五六米的黑影,影子被一团黑雾包围,看不清是什么,只是黑雾滚滚,透着诡异的气息。 “高镜明的式神?”黑泽田樱一惊,恐惧的睁大了眼睛:“高镜明竟然把他的式神传给了你?” 高镜明是高渐离的祖师,每个yīn阳师都有一个甚至几个式神,式神根据yīn阳师道行的高而本事不同。道行越高的yīn阳师,可以收伏越厉害的式神,甚至可以让随落的神灵臣服。这种本事,比道家的捉鬼之术要高强很多。 而且yīn阳师的式神可以代代相传,只要这个式神认准了上一代yīn阳师的后人,就会成为他的守护之神,陪伴他长大,直至他成为大yīn阳师为止。 高镜明是rì本最厉害的yīn阳师,一共有十二个式神,这个黑雾之灵正是其中的一个式神,想不到高镜明竟把这个式神传给了高渐离。 “死在这么强大的式神手里,你应该感到荣幸了。”高渐离的手上满是血,眼神冰冷,嘴唇苍白着。 他的眉头紧皱,结手印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有着不支的现象。 黑雾越聚越浓,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黑雾中,依稀传来了嘶吼之声。 “你疯了?以你我的本事根本不能召唤能力这么强大的式神,你这样有什么好处?到最后还不是一样会jīng神力透支而死?不如我们重新商量一下?停止战斗,你把那个小鬼交给我,今天到此为止,我们的事,回rì本再说?”黑泽田樱脸上全是惊恐之sè,脚一步一步的后退着,不过嘴上,却强要面子,连求饶的话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未完待续。。 ------------ 二一o 幻术大对决(下) -: 白雾中。 高扬听到背后的脚步声转过了头,看向那个向他走来的人。 黑影的轮廓在他的眼中慢慢显现,先是鼻子,然后是眼睛,嘴巴,脸…… “爷爷?!”看清面前的人,高扬惊叫了一声,顿时没了反应。 眼前出现的人,竟然就是刚才死在他面前的高方龙,不管是样子,还是神态,都和刚才一样。 他在马路上慢慢的走着,神态平静,如同散步,走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仿佛没有看到自己一样,径直走了过去。 不是?高扬无力的想了想,难道要再来一次? 几乎是为了认同他的猜想,高方龙走过他身边之后,远处一辆车驶了过来,朝他撞了过去,接着是好几个年轻人从车上窜了下来,朝高方龙围了过去,挥刀砍着。 鲜血飞溅,一切的情况和刚才一模一样,让高扬又一次见到了爷爷的死状。 高扬的心已经崩溃,除了在当地看着一切发生之外,再无能为力。 事件一次又一次的在他面前重复,高方龙死后,一切又重归于平静,然后高方龙再次从白雾中走出来,被车撞倒,再被人砍死。 高扬几乎想要疯狂,他就好像看到一个变态把已经死了的人又挖出来碎尸一般,而且还要强迫他观看,而那具尸体,是他的爷爷。 不断的把尸体挖出来,不断的碎尸。一遍又一遍的把血淋淋的肉摆在他的面前,让他几yù呕吐。 “不要再来了,黑泽明雾,你娘的,有本事冲老子来,单挑。”在最后一次看到爷爷被人砍死之后,高扬终于受不了了。仰头望天,嘶哑着喉咙喊了一句。 突然,那些本来应该坐上车跑走的年轻人顿了顿。眼光朝他看了过来,脸上露出了yīn狠的表情,朝他走了过来。 有变化?高扬心里一动。看着这些人朝自己走来,暗自捏紧了手。 把自己搞崩溃之后,终于要来对付自己了么? 这个黑泽明雾好卑鄙。 高扬牙一咬,心中的怒气终于找到了爆发点一般,迎着那几个年轻人,气血内丹术凝聚到极致,朝其中一人轰了过去。 他本以为这些人来对付自己,那自己肯定能碰到他们了,结果想不到这一拳挥过去的效果和刚才一样,他的手穿过了那个人的身体。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仿佛穿过空气一般,豪不受力,高扬还因为用力过猛,使得自己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倒在地上。 那几个年轻人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似乎在嘲笑高扬一般,手中的砍刀举了起来,朝高扬就砍了过来。 “哧。”刀子砍进肉的声音,高扬只觉的手臂上一阵剧痛传来,眼睛不禁瞪大了起来。 这是这么回事,他们。竟然能够砍伤自己。 高扬一拳打空,见他们举刀看来,心中只以为这些都是幻觉而已,根本就伤不了自己,所以也没有躲闪,只是下意识的抬了一下手臂。 那年轻人这一刀实实在在得砍在高扬的手臂上,深可见骨,鲜血刷刷得往外流出来,要不是高扬下意识的拦了一下,这下子就砍在脖子上了。 一刀砍伤了高扬,另外几个年轻人也豪不犹豫,没有给高扬一丝松懈的机会,几把砍刀同时砍了过来,一副要置于高扬死地的样子。 这下高扬可不认为这都是幻觉了,连忙闪身躲了过去,顺势抬腿一个侧踢,右脚直扫其中一个年轻人的手腕,想要踢掉他手中的砍刀,却不知道这下又仿佛踢到空气一般,脚背直接从那年轻人的手腕处扫过,没有丝毫的作用。 高扬没有踢到那个年轻人的手腕,却是又被他手里的刀砍中了自己的右脚上,又是一阵钻心的剧痛,裤管被砍开一大道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裤脚。 “草,这是什么玩意!” 高扬红着双眼怒骂了一声,手上和脚上的痛楚让他倒吸了。凉气,眼看几个年轻人挥舞着砍刀又砍了过来,这下再也不敢停留,抬起脚就转身往后面跑去。 自己打不到别人,他们却能砍到自己,这架实在没法再打下去,这黑泽明雾不知道施展的什么手段,这还是幻境里面吗? 手脚上的伤口都非常的深,鲜血不断的流出来,高扬一拐一瘸得往前跑去,每一步踩下去都能感觉到一阵钻心的剧痛传来。 高扬这脚下一痛,速度顿时慢了许多,后面几个年轻人追了上来,张牙舞爪得舞着手中的砍刀就朝高扬砍来。 “唰唰唰。”几个年轻人争前恐后得举着砍刀朝高扬砍去,高扬脚上有伤,行动不便,哪里还全躲的过去,背后一阵阵得剧痛传来,也不知道被砍中了几刀,也来不急查看,不顾脚上的痛楚,咬紧牙关更快得向前跑去。 高扬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觉得眼前这条马路好像有无限长一般,这个满是雾气的空间里,高扬一路跑去,周围没有房子,也没有看到其它东西,只有一条不知道尽头的马路。 “吱。”就在高扬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背后被砍了几刀的时候,前面的白雾中,突然又出现了几辆轿车,从高扬眼中出现,吱得一声横在了路边,拦住了高扬的去路。 高扬双眼一冷,这个时候在这里出现的,肯定不是来帮他的人,果然,车子还未停稳,四边的车门打开,从轿车上下来一群手中拿着和身后的几个年轻人一样砍刀的人,没有丝毫的停留,齐齐得向高扬冲了过来。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高扬面sè一沉,停了下来也不再跑了,反正跑也跑不掉,干脆一拼到底。 高扬一咬牙,猛得转身,迎着身后追来的几个年轻人,气血内丹术凝聚到极致,两只肉掌,仿佛烧红的烙铁一般,猛的朝其中一人轰了过去。 “老子就不信了。”既然都能被他们砍到,自己还打不到他们吗? 高扬怒吼一声,举起血红的手掌,整个人冲了过去,整张脸都狰狞了起来,看起来好不吓人。 只可惜,高扬无可睥睨的气势没有造成任何效果,随着高扬血红的手掌,高扬连同自己的身体同时得穿过那几个年轻人的身体,甚至连一丝多余的声音都没有,就这样整个人从他们当中穿了过去。 高扬穿过几个年轻人的身体,顿在了原地,脑袋中一片空白,身后的那几个年轻人转过身来,对着他就砍了过去,从轿车上下来的一群人也追了过来,把高扬包围起来,手中的砍到对着他就是一阵猛砍。 “唰唰唰。”一阵阵刀砍进肉里的声音,高扬已经被人推倒在地上,身上已经被砍出无数的伤口,整个身体都已经被鲜血浸泡,那群人还是一刀刀得不停砍在他的身上。 不知道被砍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高扬的神经渐渐的麻木了,脑袋昏昏沉沉的,好像一种游离的状态,自己是不是还活着,高扬都已经不太清楚了。 “不对。”高扬正在迷离之际,突然手臂中传来一股灼热烧得手臂一阵剧痛,这种痛感跟被刀子砍在身上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一下就让高扬清醒了过来。 “不对。”高扬任由那无数的砍刀砍在自己身上,自言自语得说了一句。 这还是幻觉,如果不是,为何自己被砍了这么多刀,流了这么多血,可还是没有死。 虽然身上的痛苦依旧,可是和手臂上的灼热不比起来,好像又算不了什么了,高扬强忍住痛楚,心中继续默念三清玄术口诀。 一遍一遍得念着三清玄术口诀,高扬心中念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完全不顾身上的疼痛,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念着三清玄术口诀。 废弃的工厂里,高扬闭着眼睛,原本痛苦的面容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他的对面,手中扣着玄奥的手印,闭着眼睛的黑泽明雾突然睁开了眼睛。 “咦。”看着对面的高扬,黑泽明雾轻咦了一声,眼中露出一抹不可思议得神sè。 想不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意志这么坚定,在自己的幻术之下,还能坚持到现在,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黑泽明雾眼中闪过一抹狠戾,手中的印决连连变化,眼中红光一闪,又缓缓得闭了起来。 本来他这个时候上前去给高扬来上一刀是最方便的做法,可惜他现在cāo控着幻术,身体不能动弹,否则的话高扬会立刻从幻境中醒来,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既然一开始就准备用幻术杀死高扬,没有彻底解决他,就不能停下来,不过黑泽明雾不知道的是,此时高扬虽然依旧在他的幻境中,可是他的意识却已经到了令一个地方。 高扬一直在心里默念着三清玄术口诀,每念一次,手臂上的灼热感就越强烈,而身上的那些刀子砍来的感觉却是越少,致使他越念越快,越念越快。 “轰。”高扬不知道念了多少遍,突然只觉得脑袋里轰得一声,身上的感觉突然全部消失,眼前一光线一暗,接着又是一亮,身处的场景已经变掉了。 ------------ 二一一 高家祖师 -: 白,苍茫的白。 如同能掩盖世间一切的肮脏般,圣洁无比的白。 当高扬再度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情形,就是周围这一片无际的白。 这是什么地方?他在心中问了自己一句,这似乎不是黑泽明雾的幻境,因为他可以感受到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亲切! “呵呵。”当他觉得茫然,正不知所措时,他的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淡淡的男人笑声。 声音温和,给人一种平静的感觉。 高扬转头一看,茫茫的白sè中,一个穿着白sè衣服的男人正站在那里。 男人看起来四五十左右,国字脸,狮眼鹰鼻,浓眉厚唇,穿着白sè的中山装,发型是民国时期独有的发型,额头高露着,给人一股很有威严的感觉。但他即便威严,脸上却偏偏带着亲切的笑容,让人看起来又亲切了许多,这种感觉觉得既有压力,又不可抗拒。 就像小孩看到父亲一样,既害怕,又亲切。 “你是什么人?”因为先前是在黑泽明雾的幻境里,所以高扬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一丝jǐng戒。 “高全恩。”男人抬了抬下巴,神sè高傲的淡笑着,道了一句。 “高全恩?”高扬的眼睛一睁,不可思议的道了一句。 高全恩不是自己祖师爷的名字吗?为什么这个人叫高全恩?难道他是自己的祖师爷? 看来自己还是在黑泽明雾的幻境里,这家伙用了爷爷来对付自己之后。现在又用祖师爷来对付自己了。 可是为毛这个祖师爷看起来这么亲切的样子?让他好想模拜? “呵呵,幻亦真来真亦幻。”高全恩见高扬皱着眉头不说话,仿佛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一般,道:“孩子,你忘记我们相师经常说的一句话了吗?” 他一直带着笑容,眼光看向高扬的时候,满是慈爱和满意之sè。 “经常说的一句话?”高扬心中一动。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接口说道:“真亦假来假亦真?” “没错。”高全恩点了点头,道:“你困在了yīn阳师的幻境里。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yīn阳变幻,离不开一个真字。幻境如同我们相师摆的一个困人阵,在这个阵中,‘真’就代表阵眼,你只要记得这一个字,心智坚定,自然就能破除它,回到真实的世界。” “真……?”高扬听到他的话默默的念了一句,思考着。 yīn阳师的幻术就如同风水师的风水阵,风水阵要害人,杀人。也是易如反掌。如果自己按这位看起来是自己祖师爷说的话来理解的话,那要破除掉黑泽明雾的幻术就是很简单的事情。 只要自己无视所有的一切,抛开一切的杂念,就可以出去了? 黑泽明雾正是窥探到自己心里最软的深处,知道爷爷对自己有多么重要。才会用这个来害自己,让自己心神错乱,最后做出错误的决定,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相反,如果自己从一早就坚持这是假的,是幻觉。无视幻术中的任何人物,管他是谁,在自己面前死一万次也不动心的话,那幻术对自己就是没用的。 可是这个说得简单,要实施又何其艰难? 有谁能看到自己至亲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也不动容?哪怕明知是幻觉,也不能控制啊! “孩子,要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大风水师,没有坚定的心智是不行的,你抛不开心中的牵挂,放不下心中的仇恨,在你的心里,永远有一个残缺,这个残缺如果一直存在,你就永远都不能成为一个大风水师,它将会是你前行路上的一个巨大障碍。”高全恩见高扬一直默不作声,微笑着又道了一句。 “你究竟是谁?”高扬听到他的话突然眼睛一缩,问了一句:“我现在是在哪里?这似乎不是黑泽明雾的幻境。” 面前的这个人难道真是自己的祖师爷吗?为什么他说的话这么贴近自己的内心? 不管是气度,还是那说话的语气,他都让人感觉他是一个了不起的人,这种气质,真的和高扬心中的祖师爷形象太符合了。 可是祖师爷死了几百年了,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这里是哪里?你要问你自己,只有发现了这个问题,你才能走出这个幻境。”高全恩高深莫测的道了一句,然后突然脸sè一变,眨了眨眼睛,脸上的微笑淡去,突然愤怒的瞪着高扬,大声的道:“你还问我究竟是谁,老子刚才不是说过了吗?老子叫高全恩,高全恩啊,你都不知道吗?老子是你爷爷的爷爷,这高家的孙子是怎么教的,把你教得这么不孝,刚才听到我名字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丝反应,这是孙子该有的态度吗?不孝啊不孝,高家的孙子不孝啊,难道都是我以前教导无方吗?呜呜呜呜……,我好心痛。” 他一边说着,一边举起袖子,挨在旁边。 旁边的白sè之中似乎突然出现了一道透明的墙,就任他那么挨在那里,身子倾斜着。 他的声音很大,说到最后还装模作样的哭了起来,一幅痛心疾首的模样。 高扬的嘴角狂抽,直不敢相信这个人居然真是自己的祖师爷。 这人前面说话的时候,还自己有点那种感觉,既亲切又圣洁,可是最后这一段……真有点千年道行一朝丧的感觉。 难道祖师爷的脾气是腹黑型的?高扬心中一惊:祖师爷可是自己的偶像啊,要是这样的话,岂不跟隔壁家的大叔一样?噢,世外高人的形象全没了。 “你这高家的孙子,怎么还像个木头一样站着?难道你真的对我这个高家的祖师爷这么不敬?你看到我不是应该感激涕零,激动得难以抑止才对吗?怎么会是这样一幅样子?噢,我好伤心,我心都碎了,再也不要见你这高家的孙子了,你自生自灭,我走了。”高全恩一幅好不气愤的模样,一边大喊大叫着,一边渐渐的消失。 他的身影伴随着周围的白sè慢慢的淡去,越来越透明,最后消失至无。 “祖师爷。”高扬见他消失,赶紧叫了一句。 自己只是反应慢了一点而已,有必要这样嘛?自己还有好多问题没问啊喂。 可是高老头说了要走,就没人拦得了,任凭高扬怎么叫,也再没有回应。 周围白sè消失,世界一暗。 当高扬眼前再恢复光明的时候,周围的场景已经回复到了郊外的废弃加工厂里。旁边的高渐离和黑泽田樱面对面的站着,没有反应,在自己的面前,站着一脸惊讶,眼睛睁大的黑泽明雾。 “你……你……”黑泽明雾指着他,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这个家伙明明困在自己的幻境里,怎么只是一瞬间就出来了? 而且……而且自己刚才竟然在幻境里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有那么一瞬间,他消失在了自己的意识掌控之中,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自己小看了这家伙?麻爷明明告诉他这只是一个小相师而已啊,连自己的小鬼都没有的相师,怎么能逃脱自己这个yīn阳师的幻境? 他的脚步后退了,因为他在高扬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绝强的杀气,那股杀气屏发出来,压制得自己心颤了一下。 “你玩完了?现在轮到我了。”高扬的眉毛一挑,冷冽的道了一句,手指一握,发出了‘咯咯——’的脆响,身子一跃,在话声落下之后,就朝黑泽明雾窜了过去。 黑泽明雾见他扑来,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之sè,连忙竖起手指,快速的结了一个手印,嘴里念了一句咒语,在身前结了一个透明的结界。 “还来这招?”高扬冷笑了一下,无视他的动作,气血内丹术急聚,手掌通红,朝着他的脖子就抓了过去。 他出手如勾,直直的穿过了黑泽明雾的结界,扣住了他的脖子。 在穿过结界的时候,他还是碰到了一些阻碍,空气中发出了一种如同电光磨擦的声音。 “就这个程度的技两,还敢跟小爷叫板,你是自寻死路。”高扬抓着黑泽明雾的脖子,举了起来,牙一咬,脸sè变得狰狞。 黑泽明雾本来就矮,只有一米六左右,高扬这一举手,就把他举到了空中,脚尖离地,没有了支撑,他突然就呼吸一窒,出气艰难了起来。 “去死。”高扬很想一把掐死他,可是想到这个家伙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要交给伍微,还是松了松手,一甩,把他甩了出去。 “砰——”黑泽明雾的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远远的抛了开去,撞开地上的纸箱,落在了三米之外的地上,身子一震,吐出了一口鲜血。 “去你大爷的。”高扬几步跨过去,一手抓着他的肩膀,一手朝他的脸上揍了过去,嘴里骂着:“去你娘的小rì本,老子***最讨厌小rì本了,你他娘的还敢在老子面前显摆,老子揍死你。” 他说一句,就朝黑泽明雾的脸上揍一下,每一下都是出尽全力,把个黑泽明雾揍得满脸是血,洒在地上,眼睛翻白。 ------------ 二一一 式神的传承 -: “去你大爷的。.\\网”高扬把黑泽明雾揍得像个猪头,还不解气,大骂了一句。 一想到刚才他竟然敢用爷爷的幻像来折磨自己,高扬就恨不得把他杀了,手指紧捏着,恨恨的看着已经倒在地上毫无反抗之力的黑泽明雾。 高扬的力气何其大?黑泽明雾被他这一顿揍已经晕厥,差一点就没气了。 解决了黑泽明雾,高扬见高渐离和黑泽田樱还是一动未动,就想过去顺便解决了黑泽明樱。 可是他的脚步才刚一动,就看到高渐离的身子一震,一股黑雾从他的身周冒了出来,直窜三米来高,那气息十分恐怖,让人无法直视。 同时,随着黑雾的出现,一声如同兽吼的声音响彻在了加工厂里,直冲云宵。 黑泽田樱本来一动未动,黑雾出现之后却身子一晃,倒在了地上,“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跪倒在了地上。 高渐离身周的黑雾一放即收,高扬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黑雾就收回了高渐离的体内,再无踪影了。 黑泽田樱吐了一口血之后就全身发软,瘫倒在地上,眼带惊恐的望着高渐离,再也爬不起来。 高渐离这么厉害?竟然不动声sè的就解决了黑泽田樱?高扬心里道了一句,看向一旁一动未动的高渐离,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错啊,居然只比我慢一点……” 随着他手掌的拍落,高渐离直直的倒了下去。顺势倒在了他的臂弯里。 “高渐离。”高扬见高渐离倒下来,心里一惊,低叫了一句。 再看他的脸时,已经发现他的脸呈金黄之sè,鼻孔里流出了黑sè的血液,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怎么回事?”高扬扶着高渐离蹲在地上,问了一句。 刚才他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倒下了? 高渐离听到他的声音,眼睛眨了眨,醒了过来。睁开眼看着他,眼神迷离。 “高兄弟……”他叫了一句,可是一叫。嘴角又流了血出来,顺着他的下巴滑到脖子上。 “你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高扬紧张的问了一句。 “我用了全部的力量召唤了一只不属于这世间的式神,现在jīng力耗尽……”高渐离说话一顿一顿的,说完一句,已经开始喘气。 “jīng力耗尽?”高扬眼睛一睁,这是什么意思? “我时间不多了。”高渐离幽幽的道了一句,然后突然抓住高扬的手,道:“高扬,我死不足惜,可是中国的yīn阳师在rì本不能受到屈辱。掌门人的位置不能落在黑泽家的人手里……” 他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睛睁大,突然激动了起来,仿佛很不甘心一般。 高扬听到他的话脸sè一沉,他这么放不下。又怎么会搞成这样子呢?自己能做什么?自己不是yīn阳师,什么也做不了啊。 “我能做什么?”虽然明知自己这个问题是多问,但高扬还是问了一句。 “我的式神……”高渐离抓住高扬的手,脸上的金sè更重,慢慢的转向了青黑sè:“我的式神是我爷爷传给我的,它有着非常强大的力量……我把它传承给你。你……你代替我……”说到这里高渐离的声音已经十分困难,但仍然坚持着,道:“你代替我……,代表中国人……参加yīn阳学术大会,成为……掌门……人……” 代表中国人成为rì本yīn阳界的掌门人! 一句话像惊雷一样炸在高扬的心中,让他愣了一愣。 他虽然很讨厌rì本人,但却从未想过去rì本,自己在那边人生地不熟,凭什么代表高渐离去参加yīn阳师的盛会?自己是风水师,对yīn阳一门一点也不了解,这个任务自己可接不来啊。 “答……答应我……”高渐离艰难的吐出声音,抓着高扬的手微微的颤了起来:“要阻止麻爷……” “我答应你。”高扬不等他的话说完,就坚定的道了一句。 麻杆瞎子的事不用他说,自己也会全力以赴,只因他是自己最大的仇人。 但是yīn阳师的争霸赛嘛……这个真有点难度。 听到高扬答应了自己,高渐离青黑sè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酡红之sè,仿佛回光返照一般,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高渐离眼神一凛,突然伸出一只手抵在高扬的额前,口中念出几句高扬根本听不懂的咒语。 高扬没有想过躲闪,他知道这是高渐离将式神传给自己,不用高渐离吩咐,高扬宁神静气,放开自己的心怀,任由高渐离施为。 一股黑气从高渐离的身体里浮现出来,顺着抵在高扬额前的手传入高扬的身体中,黝黑的气息将两人笼罩了起来。 两人的上空,一团黑雾凝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奇怪的形状,露出一个面目狰狞的人形面孔。 那黑影在两人的上空盘旋了片刻,对着高渐离嘶吼了一声,露出一丝不舍的神sè,接着那黑影在上空盘旋了两周之后,刷得一声对着高扬冲了过去,一头钻进了他的身体中消失不见。 高扬的额前闪过一抹黑气,随着黑影消失之后,笼罩着两人的黑雾很快的散去,消失不见。 高渐离缓缓的睁开眼睛,抵着高扬额头的手无力地放了下来,露出一抹笑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已经说不出话来,眼神中的光彩渐渐消散,无力的向后倒了下去。 “高……。”高扬睁开眼睛,看见高渐离往后倒去,连忙一把扶住了他,伸手一探,却是已经没有了气息。 “唉……。”高扬深深的叹了口气,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把高渐离的尸体小心的放在地上。站起身来看了一眼不远处已经死去的黑泽田樱还有昏迷了的黑泽明雾,摇了摇头,掏出电话来给伍微打了个电话叫她过来。 靠在一个木箱上,高扬慢慢得坐了下来,虽然在幻境中的伤势都是不存在的,可高扬却是耗费了大量的jīng力,这一坐下来。只觉得全身都软了下来,脑袋也昏昏沉沉得,当下也顾不了许多。闭上眼睛休息了起来。 伍微在接到高扬的电话后,立马就开车赶了过来,一起同行的还有分局局长汪华。高扬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就在伍微身边,听闻高扬已经把凶手抓住,说什么也要和伍微一起过来。 汪华好歹也是伍微的上司,他要求了要来,伍微也不好拒绝,当下带着小李和汪华开着车去了高扬说的地方。 “高扬,你没事!”伍微赶到废弃工厂这里,走进去后一眼看见倒在地上的高渐离,还有靠在木箱上不知死活的高扬,心中一急。连忙跑上前去查看。 “嗯。”高扬看到她进来,点着头应了一声,不过脸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 他的心现在好乱,好多东西要思考,却没有时间。 伍微带了十几部jǐng车过来。因为现场有人命案,所以拉起了戒条,几十个jǐng察走进走出的忙碌着,检查着现场。 “高大师,你没事?听说你找到了这个案子的凶手?请问在哪里啊?”分局局长汪华从人群中挤出来,看到高扬。连忙跑了过来,像条狗似的,和先前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完全不同。 “在那边。”高扬指了指倒在一边的黑泽明雾和黑泽田樱,有气无力的道了一句。 “快,去把他们抓起来。”汪华听到高扬的话连忙朝后面的几个jǐng察挥了挥手,命令着。 伍微的眼神闪了闪,觉得高扬的脸sè不对,似乎不像以前那么神采飞扬了,不由问了一句:“你怎么了?真的没事?” “嗯。”高扬朝她点了点头,扯了扯嘴角道:“太累。” “那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去休息?”伍微关心的道,还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高扬没有回答她,反而站了起来,看到被人用担架抬出去的高渐离尸体,心情沉重的道了一句:“好好的处理他的事情。” 他以前一直以为高渐离是一个坏人,想不到他却有苦衷,事情到了最后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宿命,高渐离天生便是为了得到yīn阳界的掌门人位置而战,他一生的努力,都只想发扬中国易术,不要被rì本人瞧不起。这样的人,算起来是伟大的。 可自己呢? 自己的目标又是什么?自己的宿命又是什么? 成为大风水师?为爷爷报仇? 这些,和高渐离的比起来,似乎都太自私了。 可是……,人活一世,又有几个不是自私的呢?所有的慈善,所有的功德,都只不过是自私的心得到满足之后的一些消遣而已…… 高扬随伍微一起回jǐng局做笔录,塔山分局赶在总局之前把这个案子破了,这简直是奇迹。 在汪华的带领下,几乎全局都轰动了,没有一个人不知道高扬这个名字,全部的人都听说了他的事迹,他成了挽救分局荣誉的英雄。 “高大师,请坐,请喝茶,呵呵,高大师,你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啊,这案子到你手上一下就破掉了。”汪华在伍微的办公室里为高扬倒水,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极尽阿谀之能事。 这个小伙子不是个简单人物啊,一定要好好巴结,自己刚开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他,还不知道他有没有记仇呢。 汪华一边奉承着高扬,一边心里忐忑的想着。 ------------ 二一一 破案高手 看着面无表情的高扬,汪华心里一个咯噔,不由的想到:高大师不会还在怪自己先前冲撞了他? 高扬现在脑袋里还是一团乱,哪里有时间去搭理汪华,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高渐离死了,死前还把什么式神传给了自己。 还有突然出现的祖师爷高全恩,他为什么会突然的出现,那个全都是白sè的场景又是什么地方,高全恩最后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高扬,你没事?”看到高扬有些神不守舍的样子,伍微走上前来细声得问道。 “哦,没什么。”高扬抬起头来看了伍微一眼,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淡淡得说道。 “高大师,这次这个案子能这么快破掉,还真是要多亏了你啊,我代表塔山分局,向你表示感谢,先前在言语上多有得罪,还请多多见谅!”汪华见高扬回过神来,厚着脸皮上前说道。 高扬转过头来看了汪华一眼,淡淡一笑,挥了挥手道:“没什么,伍微是我朋友,帮她忙也是应该的。” 听高扬这么一说,伍微心里顿时觉得甜滋滋的,直勾勾得看着高扬,眼波流转,脸上浮上一丝酡红sè彩。 “局长,已经弄好了,那两个嫌犯已经都招了,他们一个叫黑泽田樱,一个叫黑泽明雾,这次的案子就是他们做的,他们就是凶手,已经承认了。”正当汪华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小李从审讯室里兴冲冲的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本文稿对汪华一边摇着一边说道。 “好好,做的不错。”汪华一听之下,脸上顿时露出喜sè,极为难得的夸赞了小李一句,说完便转过身来接着对高扬道:“高大师,这次我们分局能够破获这件大案,您真是劳苦功高呀。哈哈哈。” 这个高扬真不是普通人,自己得好好把握住他,这种人物一看就不是凡人啊。 高扬微微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只是道:“客气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人物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这次说这句话是认真的,不像上次那样为了臭屁,因为在经历了高渐离的事情之后,他真的有了太多的困惑,这种想法也由然而生。 但汪华却不知道他的意思,直以为他还在生自己的气,连忙赔笑道:“高大师,看你说的,你这是还怪我呢?您哪是小人物啊?我都听伍jǐng官说啦,您是易学大师。连市委记都送过牌匾给你呢,当初说你是骗子是我不对,我对你不了解,还以为你是街边那些传播封建迷信的小混混,是我的错。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我。” 他当时得罪了高扬之后,就向伍微打听了这个人,当他听到这就是那个伍记送过牌匾的易学大师时,顿时脚就软了下去,直悔得肠子都青了。 高扬听到他这么奉承自己。淡淡的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要是平时的话,他听到有人这样拍自己马屁,对方还是个局长,他一定会觉得很爽,但现在他心里烦乱,听到他在旁边罗嗦,只觉得烦躁。 汪华看到他对自己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心下了然,尴尬的干笑了两声,悻悻的走了出去,去问案情了。 “你需不需要回去休息一下?”伍微看着高扬,关心的问了一句。 虽然他破了案子自己心里很高兴,但是他的脸sè明显不对,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下也不好意思再麻烦他,想让他休息。 “也好。”高扬想了想,的确自己需要时间来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当下就答应了伍微的话。 伍微站起来送高扬回去。 两人刚走到门口,打开门,外面突然进来了几个人,一马当先的正是华海市公安总局的局长——刘伟涛。 在他的身后,跟着李跃才和齐振兴。 三人在总局听说伍微这边把这个案子破了,心里都十分惊讶,跑了过来看是怎么回事。 “刘局。”伍微看到刘伟涛一怔,停下了脚步,叫了一句。 高扬也跟着她停了下来。 这刘伟涛来了,看来暂时是走不了了。 “小伍,我听说你们抓到了这次案子的凶手,是吗?在哪里?”刘伟涛脸上带着虚假的笑容,问了一句。 在他的背后,李跃才的目光眺向了高扬,眼中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这个年轻人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虽然没有说话,却让人不能忽略。 “凶手已经抓到了,经过审讯,已经供认了作案的经过。”伍微抬首挺胸说了一句,神情十分骄傲。 总局又怎么样,还不是自己这边先把案子破了? 刘伟涛看到她神气的样子,眼神一闪,心里极不舒服,不过表面还是表现得很欣赏的样子,道:“你们做得不错,值得表扬,听说这次你们请到了一个高手帮忙,我特意带李jǐng官和小齐来学习学习,大家多交流交流嘛,都是同事,平时应该多沟通,有助于增加大家的感情。” 高扬不动声sè的站在旁边听着刘伟涛的话,心里暗笑,你大爷的,说得这么好听,其实就是想来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人?学习?娘的,只怕一会儿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就会变脸了。 “这位就是帮助我们破这件案子的人,高先生。”伍微骄傲的介绍高扬给刘伟涛和李跃才等人认识。 那口气和模样比自己破了案还要自豪。 “就是这位?”刘伟涛和李跃才同时惊讶的道了一句。 他们以为能这么快破这件案子的高手,一定是个年长的,有着丰富经验的人才。谁知道竟然是个毛头小子,真让人难以置信。 而且,他的花衬衫和吊笼裤,看起来就像个小混混一样,实在让人难以想像他就是破这个案子的人。 这个人是什么人?难道是伍元义认识的国际刑jǐng?请来帮忙的? “这位jǐng官,不知道是隶属哪个区域的呢?”刘伟涛走到高扬面前,客气的问了一句。 这样的人才不能放过啊,一定要把他从伍微身边抢过来。 “我不是jǐng察,我是一名相师。”高扬淡淡的道了一句,客气而又生疏。 “相师?”刘伟涛听到他的话脸sè一沉,笑容僵在脸上,顿时有点不自然。 果然如高扬所料,在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刘伟涛的表现和汪华一样,脸上出现了不屑的表情。 “没错,我是一名相师。”高扬笑了一下,抬了抬下巴道了一句。 刘伟涛沉默了,只有李跃才,看向高扬时,眼中露出了深思的神sè。 “小伍,你这个案子确定破案了吗?会不会不可靠啊?可不要冤枉了好人啊,而且还是外国的,这牵扯到外交,万一搞错的话,到时丢脸的可不是你我,而是整个国家了啊。”刘伟涛思索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道了一句。 高扬一听他的话,脸马上就拉了下来,不高兴的道:“怎么?刘局长你的意思是不相信我了?” 伍微听到他们的话,脸sè也不是很好看,抬头看着刘伟涛,道:“刘局,案子已经破了,罪犯已经供认不讳,你不用担心。” 这个刘伟涛,到了现在还想搞什么花样? “我还是不放心啊。”刘伟涛道:“这样,李jǐng官,你和小齐去看看嫌疑人,了解一下情况,看有没有什么错漏,不要被那些骗子钻了漏洞,万一遇到合伙来骗赏金的骗子就影响不好了,你们一定要好好了解清楚,不可以有一丝错漏。” 他说到后面手一挥,命令李跃才办事。 不过他说完之后,李跃才却并没有动,反而站在原地思索着什么。 “李jǐng官?”刘伟涛见李跃才不理会自己,脸上一赦,顿时觉得没面子,叫了一句。 李跃才依然沉默。 “师父!”齐振兴在旁边见刘局长已经不高兴,连忙在背后拉了拉李跃才的衣服,提醒了一句。 李跃才不理会他,依然自顾自的思考,过了良久,才抬起头看着高扬,问道:“请问,这两个凶手是什么人?” 听到他的话,众人一愣,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其中刘伟涛的脸sè更加不好看了,直觉得这李跃才不单只在总局不买自己的账,到了外面还这么不给自己面子,真是可恶。 李跃才功劳很高,认识的高层很多,在jǐng局一向是我行我索,刘伟涛新官上任,他自然是想不买账就不买账。 “凶手是yīn阳师。”高扬听到李跃才问自己,正sè的道了一句。 这个李跃才是个有点本事的人,上次在步行街的时候他已经见识过了,可不像刘伟涛和汪华一样。 “嗯。”李跃才听到高扬的话点了点头,顿了顿又问道:“请问凶手是高渐离带你去找的吗?” 他说话不愠不火,让人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高扬心里一惊,想不到他会这么问。 高渐离带自己去加工厂,这件事只有自己知道,连胖子他都没有说过,这个李跃才是怎么想到的? ------------ 二一二 当面打脸 “是!”虽然心里疑惑,但高扬还是没有隐瞒,实打实的说了出来。 “嗯。”李跃才再度点了点头,又想了良久,才道:“刘局,不用去调查了,这位高先生抓的这两个凶手绝对不会有错,一定就是罪犯。” 他的语气肯定,十分坚定,给人一种不可怀疑的感觉。 “什么?”刘伟涛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道了一句。 这个李跃才搞什么鬼?是真不明白自己意思还是假不明白? 自己当初把这个案子交给他的时候就交待过,一定要抢在伍微之前把这个案子破了,结果现在被人家抢先了。抢先了也不要紧,自己刚才就是找个借口,让他去插一手,到时好标一个两局联手破案的美名,不至于太丢脸,可他倒好,直接几句话,就把这案子推给别人了。 而且……他居然还承认了面前这江湖混混是对的,真是不可思议。 “刘局,这位小兄弟不是一般人,这件案子能请到他破案是天大的荣幸,我们应该感谢。”李跃才看着高扬笑道。 “感谢?”刘伟涛无语了,心中愤怒,脸上却不动声sè,依然假笑道:“李jǐng官,你不是也和小伍一样被人蒙骗了?他只是一个江湖骗子,哪有这个本事破这个案子?我看是他和小伍一起制造的骗局,找不到真正的凶手,为了立功,就随便找两个人来顶罪,李jǐng官。这个做法是不对的,现在这两个可是rì本人,这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这牵扯到外交……” “rì本人怎么了?”不等他说完,高扬就挑了挑眉,道:“rì本人了不起吗?犯了罪一事同仁,刘局。你说这么多,就是怀疑我的意思了?我可再说一次,我是个专业的相师。不是骗子,你可要注意措辞,乱说的话我会投诉你的。” “是啊。刘局,高先生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你这样说的话太过份了?”伍微平时在刘伟涛面前就爱顶嘴,现在为了高扬的事,当然更加要出头,哪里容得了他这样说高扬? “我没有乱说话,我只是举个例而已,小伍,你们太紧张了。”刘伟涛表面带着笑,道:“我是为了保险。为了我们公安局的面子,为了整个华海的面子,总的来说就是为了人民啊,万事要慎重,对不对?” 虽然心里不满伍元义和伍微。但他还是懂得隐藏,从来不表现出来。 “刘局,这个案子的确是这个小兄弟破的。”李跃才听到刘伟涛的话,道:“当初接到这个案子的时候,我就思考过,这个案子绝不是一般的人做得出来的。这些人的死法很诡异,我在看到的瞬间就想到了奇门相术,当时也曾想过找高渐离帮忙,不过我去找高渐离的时候,高渐离已经被伍jǐng官抓走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又道:“这个案子在整个华海,只有高渐离能破,既然是高渐离带这位小兄弟破的这个案子,那就一定没错了。” 李跃才和高渐离认识了也不是一天两天,对他的本事也算了解,当时高渐离被抓走的时候他就曾说过高渐离不是凶手,本想快速的找到真正的凶手把高渐离救出来,想不到却只是一天的时间,这个案子就破了,而且……高渐离还发生了意外。 一想到高渐离,李跃才就不由感概,走到高扬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兄弟,你真有本事,这个事情连高渐离都丢了xìng命,却唯独你没事,还把犯人抓了回来,了不起。” 说着,朝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齐振兴看到李跃才对高扬竖大拇指,心中惊讶了半天,自己跟着师父这么多年,接触的人也不少,能让师父竖大拇指的,可从来没有过,这高扬可算第一个了。 刘伟涛心里也动了一动,对李跃才的本事他是十分清楚的,他说对的,就一定错不了。这个小伙子究竟是什么人?竟让李跃才对他这么赞赏? 难道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被伍元义收着的? 一想到这里,他就不动声sè了,打算静观其变,暂时露出了笑脸,打着圆场道:“既然李jǐng官这么说,那就没问题了,我先前也是为了慎重起见嘛,现在既然是真正的抓到了凶手,那就万事大吉了,我也是为了大家好嘛,为了国家,为了人民,你们知道,这件案子牵扯到……” “外交部嘛。”不等他说完,众人就接着说了出来。 他的想法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是不说而已。 刘伟涛见众人接自己的话,一时意外,干笑了两声,不再说话。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李跃才看着高扬,笑着问了一句。 “高扬。”高扬抬头,淡淡的道了一句。 他本来比李跃才高,这一抬头,就有了一股傲气,眼睑下合,从李跃才的角度望上去,突然就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感觉。 “好,不错,不错。”李跃才看着他,眼中露出了赞赏之sè。 刘伟涛和齐振兴听到李跃才的话,心中又是一惊,这李跃才的地位虽然不高,但眼光却比天高,当初连刘伟涛上任局长的时候,都得不到他一句好话,想不到现在他竟然对这个小子大加赞赏。 这个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真的只是一个相师那么简单? 不由得,他对高扬也有点另眼相看了,眼光停在他的身上,打量着。 众人说着话,外面又走进来了一人,人还没进来,已经先传来了笑声,道:“哈哈,高大师,听说你立了一个大功啊?我特意来看看。” 高扬听到声音,转头一看,却是伍元义一身西装笔挺的走了进来,十分jīng神。 “伍书记。”高扬看到伍元义,笑着叫了一句。 “伍书记。” “伍书记……” 刘伟涛和李跃才等人,也笑着和伍元义打了个招呼。 其中刘伟涛打完了招呼以后,脚步往后退了一点,站在了众人后面不显眼的地方。 虽然心里恨伍元义,但毕竟两人的本事还是相差太远,除了耍点小动作整整伍微之外,他也做不出个什么名堂。真正对上伍元义,他就焉了。 “爸。”伍微见伍元义来,笑着叫了一句,走了过去。 “呵呵,大家都在啊?这么热闹。”伍元义站在中间,先和高扬打了个招呼,又看着伍微笑了笑,才转头看到刘伟涛和李跃才等人,眼神一闪,道:“李跃才,你也来这里啊?难得啊,你这小子居然对这个案子也有兴趣,不错啊。” 他完全无视刘伟涛,直接绕过他和李跃才打招呼,让刘伟涛觉得更加没面子了,不过也只能干赔笑,什么也不能做。 “我听说有高人破了这个案子,一时好奇,来看看。”李跃才以前是跟着伍元义做事的,两的交情很深,说话也就没个上下,反而有点像兄弟。 “哦?能被你小子叫高人的,可真是少有啊,看来高大师的本事真是让人佩服,连我们jǐng队出了名的高手都对你赞叹有加,不错啊。”伍元义笑着,转身走到高扬身边,伸手握住他的手,道:“不过小李你也不亏,高大师可是个易学大师,连我都佩服得很,何况是你,哈哈。” “易学大师?” 听到他的话,李跃才和刘伟涛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当初听说伍元义曾送给一个相师一块牌匾,上书‘易学大师’,不会就是面前这人? 朝高扬仔细的看去,李跃才心中更是肯定,这个小伙子的年龄和气度,的确像是前阵子伍元义和自己说的人,应该不会有差错了。 难怪这么有本事,原来是早就名震华海的人物,能让自己佩服,也真的不亏了。 其中最震惊的,当属刘伟涛了,他虽然刚才隐隐的觉得高扬不是一般人,可是经过伍元义的这一证实,心里突然就有点忐忑,想不到他就是那个前阵子传得沸沸扬扬的易学大师。 听说他和周中平等人交情也不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传言这种人得罪不得,一旦得罪就会很惨,自己刚才得罪了他,他会不会记仇? 这样一想着,刘伟涛就又后退了两步,直挨去了墙边,不敢再出头。 “高大师,这次多亏有你啊,这个案子十几条人命,现在总算有个结果了,终于可以安定人心了。”伍元义握着高扬的手,用力的摇了摇,十分感谢。 上次高扬帮他竞争市委书记的位置,他忌讳身份,一直没能感谢,只能送块牌匾以示谢意,心中十分不安,现在终于有个机会,可以明正言顺的道谢了。 “伍书记过奖了。”高扬也笑着握紧了伍元义的手,道:“我只是江湖小混混而已,运气好才破的案,没什么大不了的,伍书记你这么夸奖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谁说你是小混混?”伍元义听到高扬的话眉头一皱,不满的道:“高大师这话就不对了,哪个没长眼的敢说你是江湖小混混?” 他这一问,高扬沉默了,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没有说话。 反而是其它人,眼光齐唰唰的看向了刘伟涛,让缩在墙边的刘伟涛心里一颤,顿时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未完待续。。 ------------ 二一三 罗盘的秘密 伍元义见众人望着刘伟涛,当下心中了然,脸sè一正,严肃的叫了一声:“小刘!” 刘伟涛听见伍元义叫自己,心中颤了一颤,走出来干笑了一句,没有说什么。. “你怎么能说高大师是小混混呢?”伍元义不满的问道。 “呵呵。”刘伟涛心中恨极伍元义的官架子,不过表面上却装做奉承的样子,笑道:“我怎么会说高大师是小混混呢?我那是开玩笑,纯属误会而已,不是那个意思,呵呵。” 在伍元义面前,他真是没尊严的,即便心中恨极,却也不能表现出来。 “误会?”伍元义转头看了看高扬,见他不动声sè,又转头对刘伟涛道:“这个误会是不对的,高大师是堂堂易学大师,怎么能用小混混来比拟呢?你这样是看不起高大师,也看不起我咯?” 本来大家都当官,他也没必要这么当面踩刘伟涛,不过谁让自己欠高扬一个人情呢?而且他现在还破了这件大案,新闻一报到的话,就成了华海的英雄,而且……自己的女儿对他也不错,将来还有可能…… 这么多理由均衡下,要踩一下刘伟涛,还是容易多了,毕竟不能让高扬受委屈不是?要是女儿一个不高兴,回家闹别扭,那就不得安宁了。 众人听到他这样训斥刘伟涛,脸上都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不过为了保住他的面子,还是把头转向了别处。当做没听到一般。 只有高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脸上没什么表情,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刘伟涛被伍元义这一顿骂。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直恨自己一时大意,竟得罪了这小子,想不到这小子还是一尊大佛,这回真是走狗屎运了,怎么会碰到伍元义来这当口呢? 这回可怎么收场? “小刘,高大师可不是一般的人,你可不能这样误会他。既然你说有误会,那现在就解开误会嘛,你说是不是?”伍元义见刘伟涛和高扬都不说话,又说了一句。 不过他话说得简单。要怎么解开误会,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总不能让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高扬赔礼道歉?刘伟涛想道,要是这样的话,那自己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往后别说李跃才了,只怕连那个欺下瞒上的汪华也要不听自己的话了。 “伍书记,你看这就是误会嘛,呵呵。我想高先生一定不会介意的。”刘伟涛打着哈哈,又朝着高扬关系密切:“你说对?高大师?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是误会嘛,是?” 他虽然这话说得不太明显。但其中的求饶味道已经相当浓,高扬听到,心里暗笑,不过表面上还是没表现什么,只是思索了一下,道:“刘局这话说得太客气了,既然是误会,肯定不用当真啦,看你说得,什么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不是大人,你也不是小人啊,怎么能说这种话呢?呵呵。” 他表面上客气,但一句大人,一句小人,却是把刘伟涛气得够呛,这不是摆明了说自己是小人嘛? 唉,自己挖的坑给自己埋,真是亏了。 不过伍元义在这里,他又不能说什么,而且面前的人不能得罪,只好打着哈哈道:“对,对,对,高大师说得对。” 他这么说,众人都笑了出来,特别是伍微,别提笑得多开心了,而且还眼光瞟向高扬,想不到这家伙平时总是吊儿郎当的,却每到关键时候总能让人吃亏,还挺有意思的。 伍元义看到伍微看高扬的目光,眼神闪了闪,没说什么,走了过去和刘伟涛还有高扬他们说笑了起来。 众人说了一阵,高扬就告辞了,虽然伍元义他们留他吃饭,但他没有答应,他还有很多事情想要整理一下,思绪这么混乱,实在没心思去吃吃喝喝。 回到步行街,高扬没有理会叫自己的韩亿等人,而是直接冲进了房间,把房门关了起来。 众人看到他的行径,都奇怪的互看了一眼,不知道他搞什么,不过见他脸sè凝重,都没有打扰他。 高扬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沉默着,眉头深皱。 他手上捏着那个小小的罗盘,眼睛盯在上面,仔细的打量着。 他记得在黑泽明雾的幻境里的时候,自己被困,当时是感觉到罗盘发热,然后自己就进入了一个空白的空间,那个空间是罗盘的关系吗? 难道当时自己的神识进入了罗盘里? 那这个罗盘里,是不是就一直寄着祖师爷的灵魂呢? 他盯着罗盘,感觉到意识微动,依稀之中,仿佛罗盘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吸引自己一般,那种吸力很轻微,很淡,和自己平时进入罗盘里翻看古卷的感觉差不多,不过却又有一些不同。 这究间是怎么回事呢? 高扬微微催动意识,进入了罗盘之中,和以前一样,在他眼前的,还是古卷,并不是那个在幻境中看到的空间,一切都没有变化,和这几年自己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自己估计错误?祖师爷并不在这个罗盘中? 还是当时在幻境中,自己看到的是幻觉? 可如果是幻觉的话,为什么后来自己又脱离了黑泽明雾的幻境?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高扬退出意识,思索着,呆呆的看着罗盘,没有答案。 在他的体内,他还感觉到了另外的一样东西,这种东西不知道是什么,给他一种心肪相连的感觉,仿佛自己的体内沉眠着一个怪兽,它的呼吸,它的气息,自己都能感受得清清楚楚。 这也许就是高渐离传给自己的式神?就是平时道门中人养的小鬼? 可是究竟要怎么召唤呢? 高渐离在死的时候并没有告诉自己口诀什么的,只是把这个式神寄存在自己的体内,自己没法召唤,不是跟个死鬼一样? 这可怎么搞? 本来还挺高兴,以为得到了一个小鬼,谁知道却不能用,实在头疼。 在房里闷了一夜,高扬一直在想这些问题,可是直到天明,还没想通,只想走了出来。 在外面,韩亿和叶红两个女孩子早搞好了早餐,和胖子坐在沙发上,正在等他,看到他出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让出了位置,让他坐下来。 “你他娘的昨晚搞什么?神经兮兮的?这次案子的凶手没找到?对了,那不男不女的怎么没跟你回来?”胖子一边吃早餐,一边连珠炮般问出了一大堆问题。 “高渐离……”高扬本来准备喝粥,听到胖子的话停了下来,看了韩亿一眼,道:“已经死了。” “啊?” “砰——” 两个响声同时响起,胖子的疑问,和韩亿手上的碗摔落地上的声音,同时发出,就连叶红,也是惊得张大了嘴巴。 “死……死了?”叶红呆呆的问了一句。 那可是她的偶像啊,怎么说死就死了? 反应最大的当属韩亿了,他的动静超出了高扬的意料,竟然眼神涣散,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 “你哭什么?”高扬看到她的眼泪心中一痛,拿过纸巾坐到她的面前,为她擦拭起来。 叶红和胖子看到韩亿的反应也很惊讶,不知道她和高渐离是什么关系?怎么会这么失控? “亿儿,你先不要哭了,高渐离不在了,还有我。”高扬道。 其实这句话说出来真是可笑,明明他是韩亿从小的青梅竹马,为什么这话说得有点像自己是第三者似的? “我不认识你们,我在这个世界上只认识高渐离,他现在死了,我怎么办?”韩亿一边擦眼泪一边道:“我一个人都不认识了,他说过帮我恢复记忆的,可是现在我还什么都不记得,我不知道我的亲人,我的家,我往后该怎么办?” 她的眼泪流在脸上,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胖子听到她的话沉默着。 高扬摸了摸她的头发,道:“亿儿,你放心,你的记忆我一定会帮你恢复的,你的记忆一定要恢复,因为那对我也很重要,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复原。” 韩亿如果长久失忆,那就记不起自己的好,她心里也会茫然,对她对自己都不是一件好事,不管怎么样,都一定要让她回复记忆。 “你……会帮我?”韩亿睁着大眼睛看着高扬,里面眼泪打着转。 她一直以为高扬之所以收留自己是因为高渐离的关系,现在高渐离死了,他自然就不用管自己了,想不到他却要帮自己。 他是自己的什么人? “我会帮你。”高扬点头,慎重的道。 “你们……究竟是谁?我那晚听你说,你以前认识我?”韩亿看着高扬,问了一句。 因为一直害怕高扬,她一直没敢问自己的事情,本以为高渐离会把一切都搞定,现在高渐离死了,她只想寄望于高扬。 “我们认识你。”高扬和胖子同时道。 叶红看着他们,睁大着眼睛,左右看着。 “你们认识我?你们是我的什么人?你们认识我的家人吗?你们知道他们在哪里吗?”韩亿激动了起来,抓着高扬的手问道。未完待续。。 ------------ 二一四 算账 “我们认识你。”高扬反抓着她的手,一脸严肃的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在你回复记忆之后就会想起,至于你的家人,你放心,回复记忆之后,你就会明白他们在哪里了,现在不必太惊慌。” 韩亿心情激动,可是听到他话安静了下来,一双眼睛满含期待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高扬的眼神让她有种心安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以前的高渐离没有的。 “亿儿,你告诉我,平时高渐离都对你做一些什么?”高扬安抚好韩亿的情绪,又问了一句。 也许从高渐离以往的动静中能得知一点解六恐魂咒的方法,毕竟现在自己两眼一抹黑,什么都抓不住,有点茫然。 “他没有对我做什么。”韩亿垂下眼睑,努力的回想着,道:“他总是自己一个人在想事情,在研究一些手印,然后就会来对着我手上的印记念咒语,可是从来没有效果。” “手印?”高扬愣了愣,掀开韩亿的袖子,那手腕之上,赫然有一个复杂得如同花纹,带紫sè的印记。 那印记给人一种妖艳的感觉,看到它的时候,会觉得心神微动。 这印记看来就是六魂恐咒的印记了,高扬想道,只要这道印记消失,估计韩亿就没事了。 可是他现在解不了,只能望印兴叹了。 为了让韩亿宽心,高扬又问了一些她另外的问题。让她明白自己是真的把她的事放在心上,绝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在和韩亿交谈的过程中,高扬了解到,原来韩亿在香港的时候就失忆了,当时遇到自己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东西是因为当时黑泽田樱给她值入了另一段记忆,所以她才会主动勾引自己。让自己觉得她怪异。 高渐离把她带回华海后,就一直把她安置在店里,平时高渐离在店里的时间非常少。一到了晚上就会回家,把店里全部留给韩亿。 韩亿平时把店里二楼的那个房间当成自己的家,穿着什么的都比较随便。所以那天高扬上去看到的,是她洗完澡准备休息的样子,才会误会她和高渐离之间有染。 知道这些情况之后,高扬心里忍不住暗笑了一下自己,高渐离是什么人自己早就知道,当时真是气糊涂了才会以为他们有jiān情。 安慰好了韩亿,高扬把叶红和韩亿两人打发出去了逛街,希望在叶红的陪伴下,韩亿的心情会好一些。 两人刚走不久,店里迎来了客人。 是人字头龙家的人。 “高大师。谢谢你,你真是神机妙算啊,我已经找到我儿子了,太好了。”龙老爷子当先走进店里,看到高扬就心情激动的握住了他的手。感谢着。 盼了几十年的儿子终于找到,这种感觉实在让他太兴奋了。 高扬看着他,点头笑着,眼光落在他的脸上,见他气象平稳,脸泛红光。先前的yīn郁之气已经全部散去,脸上的望子之光也已经没了踪影,看来是真找到了儿子。 在龙老先生的后面,跟着的是段五,一进来看到高扬也十分激动,不过却没有表现得太满,只是站在龙老先生的背后,对着高扬默默的笑着,不过那眼神中的感激却是掩藏不住。 最后进来的是龙香如,她今天穿着一条紧身的皮裤,上面是白sè蕾丝衬衫,看起来又清爽又xìng感,加上她冷艳的气质,看起来更美了。 在高扬的印象中,从来没有见过龙香如有相同的打扮过,每一次见到她,都会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每一次见到的那种感觉,又都不一样。时而女王,时而美艳,时而娇弱,时而强悍,这种种气质集在她一人身上,无疑是最让男人无法拒绝的存在。 高扬迎着几人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客气的寒喧了几句。 “高大师,这次真是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一定找不到阿五,现在终于找到,也算了了我一桩大心愿了。”寒喧过后,龙老先生对着高扬说道。 “哪里,这也是因为你们缘份未断而已,只需稍加点拨,就有了重逢的机会。”高扬淡笑着道。 说完,他的眼光又落在段五身上,道:“虎父膝下无犬子,五哥的风采和龙老先生如出一撤,只要是明眼人,稍加注意就会看得出的。” “高大师过谦了。”龙老先生听到他的话笑着道了一句。 “高大师,为表感谢,小小薄礼,不成敬意。”龙香如听他们说完话,从随身带的小包里拿出了一个红包,放在茶几上,推到了高扬的面前。 红包很薄,看得出来里面和上次一样,装的是支票。 “客气了,行有行规,我只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是天意让你们相聚,我只是顺应老天爷的意思。”高扬没有去拿茶几上的红包,任他摆放在那里,随意的道了一句。 “高大师果然是高人,真是高深莫测。”龙老先生感叹。 高扬淡笑,身子一松,挨进了沙发的椅背里,没有再客气什么。 几人又闲聊一阵,龙老先生又道:“高大师,我龙家欠你一个大人情,往后有什么事,尽管说一声,我人字头要是说一个不字,就天打雷劈。” 他这话说得认真,没有丝毫做作,看得出是发自内心之言。 这话他上次已说过一次,高扬听到以后没有太大的反应,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过了良久才道:“龙老先生,其实我还真有一件事要麻烦你帮忙。” “什么事?”龙家三口听到高扬的话都神情一肃,认真的听着。 就连龙香如,也身子微微动了动,眼光看向了高扬。 高扬连帮了他们两次,却一次都没有找他们办事,让他们有点生疏感,仿佛大家只是生意来往,收钱办事,办完就散。 但高扬这种人才龙老先生怎么会轻易就放弃?自然想跟他有进一步的关系,让大家变得像朋友一样熟识。如今高扬一提要求,他们反而高兴了起来。 “是这样的。”高扬想了想,道:“当初我刚回国的时候,在我苏城的老家,有人字头的人找我麻烦,驻在我家长达两年,还一直追杀我。我听说是有人请人字头帮忙解决我,我想请问,龙老先生,这个幕后的人是什么人?住在什么地方?” 高扬上次没提这个问题,就是觉得时机未到,现在时机刚好,就提了出来。 一直被麻杆瞎子盯着,自己总有种被动的感觉,如果能知道麻杆瞎子的动态,让人字头的人转向帮自己的话,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有这种事?”龙老先生听到高扬的话十分惊讶,转头看向龙香如,询问着。 他病了几年,这几年都是龙香如在管事,所以有很多事,不是很清楚。 龙香如脸上也露出了疑惑,皱着眉思考了起来,也许这种事情都是下面的人在办,她也不是很清楚。 想了半天,她才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问道:“你就是那个在苏城步行街的高扬?你爷爷在几年前被杀?” 印象中好像有这么回事,是有个朋友找自己帮过这个忙,让她帮忙收拾一个小高扬的小子,但当时她印象并不深,随意答应了就交给下面的人处理了,现在听到高扬问,又想到他的名字,才记起。 “正是。”高扬扬了扬下巴,道了一句。 “哦……”龙香如的脸sè变了变,看了看龙老先生,在龙老先生的耳边轻语了一阵,把事情经过说了一下。 说的过程中,龙五一直看着他们,脸上露出深思的表情,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怎么会这样?”龙老先生听完龙香如的话之后脸sè一变,顿时惊了一惊,责怪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成何体统?高大师是我们的大恩人,怎么可以这样对待?” 他这一番指责于情于理,说话间脸sè严肃,不像作伪。 高扬不是第一次看到他训斥龙香如了,但听到他的话还是不由得有点尴尬,帮龙香如打圆场道:“龙老先生先别动怒,这件事情发生在前,我们认识在后,所以当时龙小姐并不知道我的身份。我现在这样问也没有要怪你们的意思,只要你们提供给我一些这幕后黑手的资料,我就感激不尽了。” 龙香如听到他的话眼神一闪,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 龙老先生脸上显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朝高扬笑道:“高大师不计前嫌,实在让龙某佩服,既然这样,你放心,我一定把你要的资料收集给你,另外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人字头就是你的,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龙老先生这一辈人最讲义气,说话一诺千金,高扬听到他的这番话心头一热,先前不知情的得罪,也就烟消云散了。 “龙老先生快人快语,果然不愧是前辈,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高扬笑着道了一句。 龙老先生听到他这句话心里十分受用,当下也笑了出来,对于龙香如,也忘记责怪了。 ------------ 二一五 别离 “高大师,这次多谢你。”在送龙老先生出门的时候,龙五特意走到最后,在他们走出去之后,站在门口对着高扬慎重的说了一句。 他不善于表达,有这一句,相信高扬已经懂了。 高扬笑着点了点头,手搭在他的肩上,道:“五哥,你这么说就见外了,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叫我高兄弟,这高大师你叫起来破坏感情啊。” 两人一起蹲过拘留所,一起进过富贵宫,交情已经非同一般,高扬心里早把他当成了兄弟。 “高兄弟!”龙五听到高扬的话眼睛一热,紧抿了一下唇,伸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道了一句:“大恩不言谢。” 他的手握得十分紧,可见情绪很激动,也许正是这一次,高扬让他找到了家,他的心里也对高扬产出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两人这兄弟之情,就在这一握之间,牢牢牵紧。 送走龙老先生一家人,高扬关上门走回了沙发前,坐了下来。 “喂,怎么样?这次多少钱?”从龙家人来了之后,胖子就一直在房间里没出来,这回一看到高扬坐下来,才跑了出来。 当然,他出来的目的是桌上的那个红包。 “你猜?”高扬道了一句,把红包拿了起来,打开,拿出了里面的支票。 “一百万?”不用胖子猜,支票一拉出来,就露出了里面的数字。胖子一看到就愣了。 跟着高扬短短的时间,就看到他赚了一百五十万了,这个行业看来很赚钱啊! 高扬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把支票取了出来放进了口袋里。 龙老先生得了一个儿子,给一百万,也不错。 毕竟不是个个都像周中平那么大方的。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两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黑sè蕾丝裙子。十分有气质,看起来像个贵妇一样的年轻女人正打量着从外面走了进来。 “萱姐?”高扬见到来人,惊讶的叫了一句。当下心中一喜,迎了上去。 来人正是宁萱,她从来没有到过高扬这里,是听周中平说了,才知道的,高扬最近好久没去找她,让她心里不安,就过来看看。 “小坏蛋,原来你真的在这里?”宁萱看到高扬眼眶一红,忍不住就嗔怪了一句:“你可让姐姐等得好苦。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就不管了?” “哪里,你这就胡说了。”高扬走到她的面前,笑道:“我不知道多想念你呢,实在是最近太忙。没时间过去,但我发誓,绝对分分钟都在想你。” 高扬嘴甜,知道宁萱一个人呆在洒店这么久委屈了,当下嘻皮笑脸的安慰了一句。 胖子坐在沙发上愣愣的看着两人,眼睛在宁萱身上滴溜溜的转着。心想怎么又来一个美女?高扬这小子最近是走了什么桃花运?怎么在他身边绕的一个比一个漂亮?这个美女相比较韩亿等人来,虽然少了一些青chūn,但气质逼人啊,一看就是个温柔的女人。 “你就是嘴甜,把人家哄得团团转。”宁萱听到高扬的话捶了他的胸口一记,眼泪在眼眶打转,嘴巴微翘着,嗔道:“你忙,你忙什么啊?还不是不去找我的借口,可把我的心都伤碎了。” 她说着用手捂着胸,一幅难过的模样,不过高扬和胖子看起来,却是一番撩人的风情。 “我哪有借口啊。”高扬笑道:“我最近是真忙,你看,我这不是为了赚钱,想给你买个房子,让你有个舒服的地方住嘛。” 说着,他就把支票从口袋里摸了出来,摸出来的时候,心里狠狠的痛了一把,唉,这还没装热呢,眼看就又要没了。 胖子听到他的话惊得眼睛比蛋还大了,直不敢相信他竟然想也不想的就对一个女人出手一百万,这手笔真是惊人。 妈的,自己啥时候才能有这种气魄,为美人一掷千金啊?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宁萱惊讶的看着高扬手中的支票,问了一句。 “专门为你赚的。”高扬笑道:“你现在相信我最近很忙了?” 说话间,他的手在背后朝胖子做了个挥手的手势,胖子了然,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找了个借口,走了出去。 在出去之前,他的眼光还在宁萱身上转了几圈,舍不得离开。 “小坏蛋,你对我真好,是我误会你了。”宁萱看到高扬手中的支票,感动得热泪盈眶,见胖子走了出去,再无顾忌,投进了高扬的怀里,抹了一滴泪水。 高扬抱着她,满是心疼,虽然嘴上油腔滑调的讨她开心,但这个女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的确是很重的,相对而言,不比韩亿差上一分,反而因为她的经历,让自己心里更有了一种怜惜的感觉。 “这段时间委屈你了,让你一个人在酒店等我,对不起。”高扬紧紧抱着她,低头在她耳边小声的道了一句。 “我不委屈。”宁萱听到他的话抬起头来笑了笑,脸上还带着泪痕,道:“只要是等你,我就不觉得委屈,我知道你心中有我就够了,这辈子我也不求你给我什么名份,只要你有这份心意记得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眼泪在她的大眼睛里打着转,一闪一闪的,望着高扬,让高扬看了心头一热,又把她抱紧,真挚的道:“胡说八道什么?我会安顿好你的,你没看我都赚钱给你了吗?” 话虽这样说,但在他的心里,从小就希望自己将来的老婆会是韩亿,所以即便对宁萱现在这么楚楚动人的样子,他也只能安慰,不能许诺。 “傻瓜。”宁萱听到他的话破涕一笑,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子,道:“姐姐不要你的钱,我有钱的,虽然茂业没了,但我以前还有一些小生意和积蓄,这阵子是因为没心情才没心情打理而已,我今天来也是告诉你,我要走了。” 她说着,轻轻的推开了高扬一点,面对着他笑道:“有你这份心意,姐姐就满足了,真的。” “你要走?”高扬听到宁萱的话一愣,突然紧紧的拉住了她的手,道:“为什么要走?” “我不走,难道你要养我一辈子吗?”宁萱看到他眼中的不舍,心中十分感动,眼泪越积越多,却带着笑容。 “养一辈子又如何?又不是养不起?”高扬豪气的道了一句,不过抓着宁萱的手,却越来越紧。 “小傻瓜,你可真是傻啊。”宁萱用手指戳了戳高扬的额头,怪道:“你不要幸福,我可不能不要幸福啊,姐姐老了,难道你真要困住我一生?不让我去找幸福了?” 高扬听到她的话沉默了,心里直觉得纠结得难受,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只是去经营我的生意,不能放任它不理不管,你如果真有心,往后想得起我,来找我就是了,我等你。”宁萱看他沉默,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微笑着说了一句。 “时间太仓促了,我没有心理准备,太快了。”高扬心中狂热得汹涌,到了嘴里却只说出了短短的一句,无奈之下,只好手一拉,把她拉进了怀里,紧紧的抱了起来。 宁萱说得对,她有她的幸福,她要去寻找,如果自己拖着她的话,对她,对自己,都不好。 而他自己明白,宁萱所期望的那种平静的幸福,是自己现在给不了的。 人生就是这么仓促,当我们计划好一切,以为所有的东西都会按我们设计的路线走的时候,它却又给我们太多挫折,让我们历尽时光来蹉跎。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等我。”也不知道是热血上头,还是真心舍不得如此楚楚可怜的宁萱,高扬紧抱着她说了一句。 “我等你。”宁萱听到他的话一笑,反手紧抱住了他,道:“只要有你这句话,我就等你,不管多久,我在苏城等你。” 原来宁萱剩下的那些产业都在苏城,高扬听了以后心中一喜,那不正是自己的家吗?当下高兴的点了点头,在宁萱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两人依依不舍,最后进了高扬的房间,缠绵良久,宁萱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去,留给高扬一个纤细的背影。 这是最让人疼惜的一个女人。高扬看着她的背影,想了一句,微微叹了口气,没有捥留。 人xìng是软弱的啊,到了最后高扬还是没能把持住,对宁萱许下了这个模模糊糊的承诺。 韩亿和叶红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怎么回事,居然一直没回来,直到了下午,才从外面提着大包小包笑着走回来,就连胖子,也屁巅屁巅跟在她们后面,帮她们提着东西。 胖子进门左右看了看,一边放下手中的东西,一边朝高扬挤眉弄眼的,脸上有着得意的神情。 高扬看到他犯贱的表情,就想上去抽他两耳光,难怪韩亿和叶红到现在才回来,看到是这小子故意找到她们,带她们逛了这么久,给自己和宁萱留了时间。 想到这里,高扬笑了笑,朝着胖子投了个感激的笑容。 ------------ 二一六 日本来的客人 三天之后。 上午,一辆豪华黑sè轿车停在了步行街的街口,几个穿着黑sè西装的男人从车里走了下来。 他们走下来之后,停在一边,小心翼翼的迎下了车上的又一个人。 这是个中年女人,四十多岁的样子,jīngjīng瘦瘦的,穿着白sè的西装套裙,裙长过膝,到小腿的位置。女人带着一幅厚镜片的眼镜,干瘦的脸上线条十分严厉,看起来就像民国时期的那些管家,让人一看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女人走下车,整理了一下衣服,由众人拥着,朝步行街走了进去。 一行人走路端庄,脸上表情严肃,在街上十分抢眼,两边的人纷纷看着他们,猜测他们是什么人。 “确定是这里吗?”女人走到步行街上的一间‘高家神相’前,停了下来,仰头看了一眼,问道。 “是的。”在她后面的一个男人恭敬的答了一句。 女人没有说什么,朝着那牌子下面的楼梯走了上去。 她后面的几个男人赶紧跟上。 走到二楼,看到那打开的大门,径直的走了进去。 “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里面,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眼睛大大,一脸甜笑的女孩子坐在门口的桌子后面,看到他们进来,站起来笑着问了一句。 女孩子是叶红,这几天一直呆在高扬这里,因为不满意胖子接待客人时糊里糊涂的样子。就把他拉开,自己帮高扬接待了起来。 “请问高大师在吗?”女人旁边的一个男人开口问了一句。 “请问找高大师是要看相呢?还是堪舆呢?”叶红不急不缓的接待着,那样子似模似样。 “找他有点重要的事,希望可以通告一声。”男人面无表情,生硬的对着叶红说道。 叶红奇怪的看着他,又看了看他旁边一直也面无表情却给人很强压力的女人一眼,依然保持着笑容。道:“请问你们是高大师的朋友吗?行有行规,我们高大师不是谁都会接待的。” 叶红做起接待来一点不差,见这几人似乎来者不善。没有直接带他们找高扬,反而唱起了高调,小心的应付着。 “你告诉他。我们是高渐离的家人。”女人见叶红挡着自己,半天找不出高扬,不由出口说了一句。 “高渐离的家人?”叶红心里一惊,仔细的看了女人两眼,见她双眼虽然凌厉,却透着淡淡的红sè,应该是悲痛所致,当下就沉默了一下。 “叶红,让他们进来。”正当叶红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里面的房间传来了高扬的声音。 听到他的声音。女人和其它几个男人脸sè变了一变,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不过稍纵即逝,却是没有表现出来。 “您好,高大师请你们进去。麻烦这边走。”叶红听到高扬的话,带着几个人朝高扬的接客室走了进去。 打开门,几人鱼贯而入。 高扬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神态轻松,眼睛微睁,看着几人。在他的后面。站着韩亿和胖子。 “你是高大师?”女人走进去,不等高扬招呼,径直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问了一句。 “您是高渐离的家人?”高扬看着女人,不动声sè的问了一句。 高渐离死在华海,这些人如果是高渐离家人的话,明显是从rì本过来的,也许她们还没了解高渐离真正的死因,如果误认为是自己带着高渐离去送死的话,就会很麻烦。 保险起见,还是先摸清对方的来意再说。 “我是高家的管家,杨尚花。”女人表情正经的说了一句。 咳……,高扬差点咳出来,杨尚花,这名字……配她这个样子真是有意思啊。 “你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高扬忍住笑意,问了一句。 女人看他脸sè变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当下脸sè也微微变了变,直了直身子,道:“我们在rì本收到消息,高少爷在这次华海的杀人案中过世了,我们老爷很伤心,派我们过来处理后事。并且希望你和我们回rì本一趟。” “回rì本?”高扬心里一动,挑了挑眉:“为什么?” 虽然高渐离死前有交待过自己,让自己代替他参加rì本的yīn阳师交流学术会,但自己并未答应,如今这高家的人过来,要带自己回去,不知道是不是跟高渐离一个意思? 如果是一个意思,他还可以考虑,如果是为了高渐离的事纠结自己,那自己就没必要去了。 “我想你心里十分清楚我的意思。”女人扶了扶眼镜,脸上的表情回复到木然的样子,道:“我也是一名yīn阳师,高大师你能感受出来吗?” “你也是一名yīn阳师?”高扬的眼神闪了闪,心里惊讶了一下,同时,坐直了身子。 yīn阳师和风水师其实师出同脉,一般来说,两者之间会有淡淡的易场,让对方一看就明白对方的身份。 比如他当时第一眼看到高渐离的时候,就明白他不是普通人,虽然看不清他的面相,但身上的那种易场,还是让他发现了他的特别之处。 易场会因为级别不同而感受不同,级别高的yīn阳师或风水师,会隐藏自己的易场,让人感受不到,越是高级的,易场越是微弱,几乎可以达到普通人的平淡。 比如麻杆瞎子站在高扬面前,自己就会觉得他是一个普通的瞎子,不会以为他有多么高深的本事。 眼前的这个杨尚花从进来到现在,高扬没有从她身上发现一丁点yīn阳师的易场,他还以为她只是一名普通的管家,想不到居然是一个yīn阳师? 那这样的话,岂不是比自己要高级很多?也许已经达到了大yīn阳师的水平? “我们高家的yīn阳师,式神都是传承的,少爷的式神来自高老太爷,老太爷在rì本的时候已经感应到式神易主,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少爷已经把他的式神传承给了你,对吗?”杨尚花见高扬半天没反应,又接着说了一句。 高扬依然沉默,眼睛看着她,没有回答,至今为止他还没有明白这个杨尚花的意思。 “少爷是我们高家最优秀的yīn阳师,也是这次我们派出参加rì本yīn阳师学术交流会的人员,有极大的可能会成为下一届yīn阳界的掌门人。但是他不幸遇害,如今你得到他的传承,我们老太爷希望你跟我们回rì本,代替少爷参加这场比赛。”杨尚花不愧是老管家,平时察颜观sè不是盖的,见高扬一直默不作声,就明白了他的担忧,当下把自己的意思明确了。 她的意思和高渐离的意思是一样的。 高扬皱了皱眉,心动了动。 按理说,这个要求他是没有理由拒绝的,因为当时高渐离也跟自己说过,如今中国的yīn阳师在rì本的地位岌岌可危,如果掌门人的位置落在rì本人手中的话,那可能整个高家都会覆灭。 自己得了高渐离的传承,是应该帮他完成这个心愿的。 “虽然我得到了高渐离的小鬼,但是我并不知道怎么召唤它,也并不会yīn阳术,就算我愿意代替他,也未必帮得了你们,如果我得不到这个掌门人位置的话,那岂不是会弄巧成拙?” 最重要的,高扬如果跟他们回rì本的话,自己能得到什么? 除了对麻杆瞎子的仇恨之外,他对这些yīn阳师和相门内部的争斗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 “小鬼?”杨尚花听到高扬的话睁了睁眼,惊讶了一下,yīn阳师的式神都是很重要的,特别是高老太爷的式神,已经是神灵之位,这小子居然称它为小鬼? 不知道老太爷听到他这么叫,会不会气死? 心里虽然惊讶,不过杨尚花却并没有表现出来,顿了顿就回复了原样,道:“我们老太爷交待过了,如果高大师愿意跟我回rì本的话,将会传授你yīn阳之术,并告诉你如何召唤式神。” “哦?”她的话引起了高扬的兴趣,高扬挑了挑眉,表情正经了很多。 一直以来,他就为没有小鬼而苦恼,现在好不容易得了个小鬼,自己却没法召唤,的确有点郁闷,如今有人告诉他可以教他召唤小鬼……这个条件很有吸引力啊。 有了小鬼的相师跟没小鬼的相师那是完全两个档次,有了小鬼之后,就代表自己将来的修行又会更快一些了,那岂不是离大风水师又近了一步? 嗯……这的确让人无法拒绝。 “而且……”杨尚花见高扬表情松动,眼光一转,落到了他身后的韩亿身上,道:“难道你就不想为这位小姐解咒吗?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应该是中了六魂恐咒,这种咒施展容易,解开难,就算施咒的人,也未必能解开,如果你跟我回rì本的话,也许高老太爷可以帮你。” 她的话让高扬心中又是一动,她说得没错,在国内,yīn阳师已经淡化,多数都不在了,唯有在rì本,才有这样的高人可以解开韩亿的咒。 ps:今天会有五更,各位可以尽情等候。 ------------ 二一七 有得有失,会有凶险 -: “你说的话我记住了,我会考虑的。”虽然高扬心中已经十分激动,恨不得马上和这个杨尚花飞向rì本,但表现上却装做为难的样子,没有马上答应下来。 “好的,我们会在华海呆三天,三天之后,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们回复,诚心希望你可以跟我们回rì本。”杨尚花礼貌而又死板的道了一句,站了起来,准备离去。 “我会慎重考虑的。”高扬微微点头,并未站起来送他们,而是坐在原地未动,示意胖子送他们出去。 “那好,那我们就再见了。”杨尚花感觉没有说动高扬,脸上表情有着微微的挫败感,失望的道了一句。 “再见。”高扬微笑回应。 胖子从高扬背后走出来,礼貌的请着杨尚花出去。 不得不说,叶红这小妮子对于接待和装模作样这一套还是很懂的,她在的这几天,把个胖子调教得乖了不少,也懂了很多礼仪方面的东西,这待人接物起来,就大不相同了。 “高扬,你要带我去rì本吗?”韩亿见人走了出去,忐忑的问了高扬一句。 “当然。”高扬现在的心都要飞起来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只可以学到yīn阳之术,提升自己的水平,还可以得到召唤小鬼的方法,再加有趣的是,如果运气好,还能坐上yīn阳界掌门人的位置,这种好事真是让人无法拒绝。 如果坐上yīn阳界掌门人的位置,那自己的实力岂不是又和麻杆瞎子近了一步。报仇也就越加容易了? 这样想着,他就激动了起来,现在人也走完了,他也没必要再装了,对着韩亿就一个劲儿的傻笑着:“亿儿,哥带你去游rì本,你准备着。” “噢……”韩亿很乖的道了一句。心中忐忑的感觉消逝了一些。 刚才见高扬和杨尚花谈的时候,还以为他对rì本之行没多大的兴趣,不会带自己去rì本解咒呢。想不到他在心里却早就答应了,真是太好了,这样她也可以放心了。 胖子和叶红送走杨尚花之后。都挤了进来,跑到高扬桌边围着问道:“喂,高扬,你去不去rì本啊?” 高扬这逼装得,连胖子都看不出来他的意思了。 “应该会去。”高扬淡笑着。 “我也要去。”胖子张口就想说,结果没等他说出来,旁边的叶红却先一步说了出来,搞得他嘴巴张大在那里,呆呆的。 高扬好笑的看了叶红一眼,想着这丫头自从案子破了之后就一直呆在自己这里不想回家。是有几个意思呢?要说害怕,这么多天了,再害怕也淡了? “小叶,你有没有想过换工作?”高扬眼睛看着叶红,问了一句。 “换工作?”叶红被他直直的盯着。直觉得心跳慌乱,一进没有反应过来,问了一句。 “你这么久没去上班,想必你的上司早就对你不满了?”高扬笑道。 “呃……”叶红尴尬的低着头,绞着衣角,不知道怎样回答。 总不能说自己不想走。就一直留在这里缠着他,没去公司上班惹怒了老总?这多丢人啊。 “我这里刚好缺个女接待,我看你这方面表现不错,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上班啊?”高扬心中明白她的意思,却还要引她,如今见她尴尬,才放过她,给她抛了一块甜糖。 “好啊。”叶红小孩子心xìng,心思单纯,听到高扬的话当下就睁大眼睛点了点头,脸上全是高兴的表情。 同时,胖子也高兴了起来,这几天相处下来,他觉得叶红这小姑娘真是不错,要是高扬要赶她走的话,他还真是舍不得,现在能留下来,真是太好了。 “那好,以后你就和胖子一起帮我,工资我给你们照算,怎么样?”高扬叉着手,一幅老神在在的样子说道。 “嗯。”叶红笑着点了点头,和胖子还有韩亿互看了一眼,十分高兴。 韩亿也微微的笑着,对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几天相处下来,两个女孩子天天在一块儿,早已成了闺蜜,现在可以不用分开,当然高兴。 高扬见三人皆大欢喜,也高兴了起来,伸开手枕在后脑勺,挨进椅背里,看着他们,无比满足。 小爷我也有自己的团队了,这种施小小恩惠就让人大大感激的感觉,真是不错。 要是当上了yīn阳界的掌门人,又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呢?会不会有更多的人因为得到自己的恩惠也感恩戴德呢? 他好期待这种感觉。 确定下来了叶红,高扬自然就不能再让两个女孩子和自己两个大男人挤在这个小小的店里了。当天下午就和胖子走了出去,在附近找了一间三层小别墅,花大价钱租了下来。 当高扬跟那个房东签那份一个月一万五的租金合同的时候,心都痛了。 不过签完以后他又觉得无所谓了,人生重在享受嘛,有谁能像自己这样,能让两个美女跟自己同住呢? 唉,要是前几天把宁萱也留下来,每天在家里看着三个女人,那感觉就更美了。 啧啧啧,高扬想到这里,就后悔莫及。 趁着还早,几人就快的把东西搬进了别墅,收拾了一番,已经到了晚上。 吃完饭,两个女孩子都累得满身是汗,洗了澡就早早的睡了。 胖子也是早累得要死要活,吃完饭没坚持多久,就在房间里睡得死沉了,呼噜声响得像打雷似的。 只有高扬,在自己的房间里,坐在床上,睡不着。 他手指捏着小罗盘,专注的看着,研究着怎样才可以找出祖师爷,可是研究了这么多天,还是没有研究出方法来。 难道祖师爷下了禁制,要念咒语?高扬想到。 想到这里,他念了一段三清玄术的口诀,结果没反应。 “难道是般若波罗蜜?阿弥驼佛?阿门?嗡嘛呢巴美吽?”高扬一一试着,都没有反应。 “莫非是芝麻开门?”高扬暗想了一句。 根据祖师爷那变幻莫测的xìng格,很有可能搞这些古怪的东西啊。 “算了,你不出来见我,我也没办法了。”高扬想了想,对着罗盘大声道:“祖师爷,晚辈高扬,即将远赴rì本,去参加那个……什么yīn阳师学术交流会,特通知您一声,完毕,您好好休息,不好意思,这么晚,就不打搅了。” 高扬自言自语一阵,也不知道祖师爷听不听得到,反正也无聊,就当是试验。 说完以后,罗盘还是没反应,高扬暗叹了一声,只好把罗盘收起来,准备睡觉,可是他的手指刚一动,还没来得及把罗盘放回伤口里,脑海里就传来了一个声音,道:“臭小子,没规距,跟高家的祖师爷就是这口气?” “祖师爷?”高扬心中一喜,把罗盘拉了回来,放在眼前,高兴的叫了一句。 想不到就这么叫一句居然有用,哈,这个祖师爷真有意思。 刚叫完,他的眼前就场景一转,眼睛一黑一亮,再次睁开眼,已经出现在了上次见到的那个白茫茫的世界。 在他的面前,站着一身白sè中山装的祖师爷,正在看着自己。 “祖师爷,好久不见,您老人家可好?”高扬见到高全恩,笑着问候了一句。 总说自己这高家的孙子没礼貌,这回主动问候,算有礼貌了? “嗯,算你有点长进了。”高全恩满意的点了点头,道:“rì本之行我早已料到,你此去有得有失,切记要用平静的心情对待。” “您早料到了?”高扬惊讶的问了一句。 “当然。”高全恩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高扬,道:“我天天在这罗盘里,跟随着你,你周边所生的一切事情,我都了如指掌,不管你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碰了什么女人……” “咳……”高扬呛到,想不到自己做什么事居然都被他看见,妈的,这不是吃亏了嘛?自己和宁萱那么多次?岂不是都被祖师爷看了现场直播? 真他娘的丢脸,这祖师爷也真是的,早看到自己也不告诉自己一声,这叫自己情何以堪啊? “祖师爷,您这就不对了,既然你一直看着晚辈,那晚辈经历了那么多次磨难,您怎么也不出手搭救一把啊?”高扬不满的嘀咕道。 “你这小子怎么说话的呢?”高全恩瞪着高扬道:“做为高家的孙子,居然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吗?怎么可以指责祖师爷的错误?难道是没教得好吗?这难道是因为我以前对你们太疏于管教的原因吗?呜呜呜呜……这叫我有何颜面对待高家的列祖列宗?” 说着,他又用手捂着脸,趴在一旁痛心疾的哭了起来。 “呃……”高扬嘴角狂抽,心里直道了一句:又来了……,这祖师爷真是不正常的。 这和自己心目中那高大圣洁的祖师爷形象也相差太远了? “你以为我不想救你吗?”高全恩哭完,放下手,转身看着高扬,道:“我是没办法呀,我只是一个神识,肉身早就毁灭了,平时都在这罗盘之中,以罗盘和我心脉相连的易场之力维持神识不散,已经不易,要想再帮你,岂不是更加难上加难?” ps:第二更,一会儿还有,还有…… ------------ 二一八 另一扇门 -: “那为什么你上次又可以救我?”高扬问道。 “上次是幻术,你的神识被摄,我当时没办法,才用神识把你引入我的结界之中,也算是错打错着。”高全恩道。 “……”高扬无语。 这么说来,祖师爷岂不是对自己一点用都没有,帮不了自己什么?他先前还梦想着见了祖师爷之后就可以得到他的指点,让自己功力大进了呢,谁知道竟然会这样,太让人失望了。 “臭小子,你是不是觉得我没用?”高全恩看高扬脸sè变来变去的,当下就不高兴了,骂了一句。 “绝对没有。”高扬摇头,一脸正经的道:“晚辈能见到祖师爷一眼已经心满意足,祖师爷从小就是晚辈的偶像,今生能得一见,已经是上天的恩赐,怎么会不高兴呢?别开玩笑了。” 说话间,他还慎重的点了点头,以示自己真诚的心意。 “臭小子,口不对心。”高全恩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的想法,虽然我帮不了你什么,但却可以提练你的神识,你要知道,要想成为一个大风水师,神识是十分重要的,三清玄术只能增加你的技能,气血内丹术只能增加你的体能,唯有这神识的提高,才能提高你的jīng神力。” “jīng神力?”高扬怔了怔。 “没错。”高全恩道:“高阶的风水师较量,都是以jīng神力强大为荣。你若jīng神力太弱,遇到真正的高手,哪怕是看你一眼,你也会心动神摇。控制不住,只有加强了jīng神力,才能和真正的高手较量,立于不败之地。” 高扬认真的听着,这些东西,都是他从没接触过的,在相上没有,罗盘里的古卷里也没有。爷爷也从没告诉过自己,祖师爷的这一番话,如同为自己打开了另一扇门,让自己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不管是风水师。还是yīn阳师,其实都是jīng神力为主,包括茅山派的那些道士,在画符的时候,也会注入jīng神力。符咒才会有效。佛家的和尚,在念经的时候,也要注入jīng神力,才可以为物开光。要不然念一百遍咒,也没有用。”高全恩尾尾的说道。 “我要怎样才可以得到jīng神力?”高扬听得热血澎湃。追问道。 “jīng神力建于意志力之上,以平时的修练积累获得。比如你气血内丹术加升一品,就可以获得少量的jīng神力,但想达到大风水师的水平,还会相差很远。”高全恩道:“你要去rì本,rì本的yīn阳师之间争斗,最主要就是jīng神力,他们的体力不强,但jīng神力却是绝高,虽然欺近他们的身边,就可以把他们击败,但在这之前,如果你一旦被他们的jīng神力摄取了神识,就别想再移动一步。” 高扬听到高全恩的话愣了一愣,他说的这个,就是自己遇到黑泽明雾时的情景,自己进入了黑泽明雾的幻境之后,就再进不了一步,但一旦脱离幻境,近到他的身旁,他就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了。 这么说,有点儿像游戏里的法师似的。 “只有jīng神力的强大,才可以离大风水师更近一步。”高扬喃喃的道了一句。 “没错。”高全恩道:“yīn阳师,风水师,佛,道,懦,虽然修炼方法不同,但jīng神力的阶层一定是一样的,你遇到一个对手,如果连他是什么阶层,自己和他相差有多少都搞不清楚,那岂不是太被动了?如果遇到比自己高很多的人,冒然的上去,岂不是送死?” 高扬默默的听着,只得觉突然之间醍醐灌顶,有了一种恍然大悟般的感觉。 祖师爷说得没错,自己先前遇到的对手,都分不清他们的真正实力,只能凭感觉他比自己高,但至于究竟高出多少,却没有一个概念。祖师爷的这一番话无疑是一记闷雷,震开了自己那懵懂的内心。 只要懂了对手的阶层,和自己相差多远,自己才能估算战力,这真的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祖师爷,说了这么久,你还没告诉我快得到jīng神力的方法啊。”高扬看着高全恩委屈的叫了一句。 勾引了自己半天,没个实际,实在让人受不了啊。 “嘿。”高全恩看他着急的样子,一笑,道:“祖师爷我虽然其它的东西帮不了你,但jīng神力这一关,却可以帮你提升,jīng神力的进阶,一般来说分为五个级别,每个级别分为上中下三阶,每差一阶,战力都会相差很大。当然,你有气血内丹术护体,如果相差不大的话,还是可以对付高阶一些的对手的。一般的人,jīng神力属于一阶下下品,初进门的道门中人,修炼个一年半载,最多也只是提升到一阶中品,品级越高,提升越难。你现在的水平,基本在二阶中品左右,要想进阶的话,你每天来我这里,我帮你提炼,不过度的快慢,就要靠你的悟力了。” “你帮我提升?”高扬激动了,说了这么半天,等的就是这句啊。 “嗯。”高全恩看着他激动的神情,点了点头。 “呃……”高扬想了想,皱眉道:“可是祖师爷,不是每晚都要我像刚才那样喊你,才能进来你的结界?” 那好丢脸的好不好? “咳……”高全恩道:“你往后只要神识凝聚,在心里默念芝麻开门就可以了。” “……”高扬无语了,搞了半天,还真的是芝麻开门,这个祖师爷……真是……咳! “好!”高扬点头,无奈的道了一句。 “那祖师爷,这次我去rì本参加的那个yīn阳师交流会,比斗的时候都是以jīng神力作战,那你岂不是可以像当初面对黑泽明雾那样帮我?”高扬沉默了一会儿,又贼贼的道了一句。 要是祖师爷出马,那就轻松了,掌门人的位置,差不多就可以入袋平安了。 “你就想,臭小子。”高全恩听到高扬的话拍了一下他的头,骂道:“我只是个神识,虽然懂得帮你提升jīng神力,可是自己的jīng神力却在百年之前就消失贻尽了,现在只能靠在罗盘中修行来回复jīng神力,上次为了帮你,害我浪费了整整十年的jīng神力,现在还没有复原,想要再帮你,门都没有。” “呃……”高扬捂着被他敲得并不疼的脑袋,嘀咕道:“原来祖师爷的jīng神力并不是用之不尽啊,我还以为找了个大靠山,往后可以轻松自在了呢,想不到还得自己来。” “哼。”高全恩听到他的话冷哼了一声,道:“不过我最近jīng神力回复的时间快了许多,也许是你气血内丹术提升的缘故,我在罗盘里也可以感受得到内丹术的好处,让我回复的时间加快了不少,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每隔个一年,帮你挡一次劫难,还是可以的。” “一年……”高扬犯晕了,敢情这还得分时段的。 难怪自己最近气血内丹术进阶的时候罗盘和手掌都会热呢,原来是祖师爷在罗盘里吸取自己的易场啊,真是…… “咳……那个……”高扬咳了咳,道:“祖师爷,你老能不能告诉我一下您的休息时间?” 要不然每次要跟女人亲热的时候都被他看着,那感觉真是不好。 “问这个做什么?”高全恩不满的问道。 “呃,总不能老让您老人家看着我办事,这多不好啊。”高扬笑道。 “……”高全恩听完以后大怒,骂道:“混账,你当本祖师爷是什么?谁那么有空看你的……呃,私生活?简直是没教养,高家的孙子不知道怎么教你的,简直是败坏家门,破坏本祖师爷的形象,这……这……这难道都是我管教无方么?呜呜呜……” 说着,高全恩又哭了起来,一边哭影子一边淡去,慢慢的消失无踪。 “祖师爷!”高扬眼见他要消失,不由得叫了一句。 自己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他就又来了,这还没讨论出个结果呢,怎么又跑了,唉。 “往后你不念芝麻开门,本祖师就不关注你了,本祖师还要忙着回复jīng神力呢,臭小子。”在高扬的神识退出罗盘之前,脑海里传来了高全恩幽幽的声音。 还好,说到最后终于摆平了。 高扬暗叹了一口气,把神识退了出来,睁开了眼睛。 刚睁开眼睛,他就现手上的手感有点不对劲,相对于先前,似乎是重了许多。 低头一看,却现手上本来用指头捏着的罗盘,突然变大了许多,手指已经捏不住,要托在手上了。 罗盘已经变成了直径六寸左右,中间的指针已经清晰可见,拿在手里手感也重实了很多,就连那平时根本看不见的外盘字样,也看得清清楚楚了。 高扬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罗盘,实在想不到它会突然之间变大,一时有点接受不来。 怎么会这样? “小子,这是我一直用的罗盘,如今把它正式传给你,你要好好待它。”脑海里,响起了祖师爷的声音,稍纵即逝,瞬间就没影了。 难道是祖师爷真怕再见到自己的私事尴尬,所以让罗盘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毕竟这么大,自己总不能连睡觉都带着了? 嘿!高扬暗笑了一声,没有说什么,把罗盘往枕头下面一塞,睡了下去。 ps:一会儿还有,还有,投月票,sāo年们,投月票,sāo年们,投月票,sāo年们…… ------------ 二一九 去日本? 欢迎大家来到--: 第二天,高扬和胖子带着韩亿和叶红早早来到店里。 刚打开门没多久,龙五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高兄弟,你要我打听的人我都打听清楚了。”龙五径直走进高扬的办公室,说了一句。 他的脸上还带着慌张的神情,看来来得很仓促。 “怎么样?他在哪里?”高扬从坐位上站了起来,紧张的问了一句。 “别急,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他?”龙五拉着高扬坐下来,从身上掏出一张纸,递给高扬。 高扬接过来看,纸上是一张照片和介绍。 照片是麻杆瞎子的照片没错,但下面的介绍,高扬却惊了一惊。 王承先,人称麻爷,茅山派当代祖师,中国相术协会荣誉会长,香港风水掌门人,韩国相术协会荣誉会长,欧洲教庭荣誉执事…… 中国,韩国,欧洲,他居然都插手,而且全面掌握了其中的职务? 高扬皱了皱眉,这样看来的话,高渐离说的话真的不错,麻杆瞎子的野心真的太大,不只控制了整个中国的相术界,还把魔掌伸向了世界各地。这样算起来的话,这次日本的阴阳界交流会,他也一定会插一手了。 看来他真的想成为全世界相术界的老大,执掌一切。 也许当初爷爷的死,也跟这件事有关,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得他不得不杀掉爷爷呢? 高扬盯着纸,眼神凌厉了起来。 “我查过了。当初找我们追杀你的人就是他,你看有没有印象?”龙五见高扬没反应,问了一句。 “就是他。”高扬盯着纸上麻杆瞎子的相,手指紧紧的攥着。 “那就对了。”龙五松了一口气。道:“他是中国相术协会的会长,平常世界各地到处跑,没有稳定的居地,在中国的时候,一般会呆在京城,不过如果有要事的话,会经常去其它地方,比如前段时间就去了香港。还来了华海……” 龙五细细述说,高扬心中一动,终于知道了麻杆瞎子上次去香港的目的,看来就是那次。他成为了香港风水界的掌门人。 “我们查到他的最近动态是过几天会去日本。”龙五说道。 “日本?”高扬一挑眉:果然是,他急不可耐的想要收伏各国的易学中人,这次日本的盛会,他怎么可能不参加? 看来,这一次的日本之行不会太寂寞了。至少麻杆瞎子肯定不会让自己舒舒服服的当上阴阳界的掌门人,再加上黑泽家的人……嗯,有点儿意思。 “五哥,我需要你的帮忙。”高扬想了想。抬头对着龙五说了一句。 “什么忙?”龙五挺了挺胸,一幅义不容辞的表情。 “我希望你陪我去日本。过几天我要去日本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有可能会遇到危险。我需要你的帮助。”高扬不客气的说道。 “去日本?”龙五迟疑了一下,道:“高兄弟,本来你给我提这个要求,我是义不容辞的,但因为最近我刚接手人字头,内部还有很多事情在处理,一时难以分身。不过我倒是可以安排一个人陪你去,这个人绝对比我强,可以帮你。” “谁?”高扬问道。 “香如。”龙五道。 “龙香如?”高扬惊讶的睁了睁眼睛。 龙香如这个女人有手段他是知道的,以前起龙家祖坟的时候也合作过一次,不过……就那一次,已经让高扬对这个女人深深的忌惮了,如此冷情的女人,在关键的时候,会不会再一次扔下自己逃跑? 自己这次去日本肯定会遇到危险,主要是想找个人保护韩亿,如果龙香如不能死心塌地的帮自己的话,那自己会很惨。 “香如是黑带五段,曾经参加过大型的盗墓活动,体能和应变能力都是数一数二的,如果她陪你去日本的话,一定十分有用。”龙五介绍道。 “还盗过墓?”高扬心里更加惊讶了,难道当初龙家墓开,血尸跑出来的时候龙香如一点也不害怕,第一反应就是逃跑,原来是因为盗过墓。那想必这些东西她一定见过不少了,难怪那么淡定。 如果这样的话,那龙香如真的是最适合陪自己去日本的人选。 毕竟她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换做龙五的话,反应未必有她快。 “我需要见她一面。”高扬道。 如果要带她去,就一定要让她死心塌地的帮自己,要不然带去也是白带。 “好的,这个我可以安排,让她来这里找你吗?”龙五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说道。 那口气十分自信,看来在接管了人字头之后,他真的起了变化,身上的气势全部引了出来,按照人字头的规距,想必现在龙香如是完全听他的了。 “这样,我请她吃饭,明天中午,南旋餐厅。”高扬想了想,既然求人帮忙,还是软一点好。 “好的,我一定让她准时到。”龙五点头道。 “谢谢五哥。”高扬笑道。 看来当初交龙五这个朋友果然是对了的,关键时候,他还是能帮很多忙的。 两人说定,龙五就告别了,高扬也没留他,让胖子送他下楼了。 “高扬,带我们去日本。”在确定了高扬真的要去日本之后,胖子和叶红就缠了上来,嚷着要一起去。 不用说,叶红一定是为了好玩,要跟着去。至于胖子嘛……高扬记得他最近很迷日本的**动作电影,想必是另有目的。 “你们两个要留在店里帮我照看店,哪里也不准去。”高扬拒绝了两人。 这次去日本危险重重。带着韩亿已经够了,再加两个拖油瓶,自己如何应付? 听到他不带自己两人去,叶红的嘴巴翘得老高了。委屈的走到韩亿旁边,拉着她的手,低声交待着她去日本之后要给自己带什么什么回来,还在照什么什么照片回来,那口气,完全就是把高扬和韩亿当成了去日本游玩一样。 高扬好笑的看着她,摇了摇头,无奈。 而胖子的表现就比叶红要激烈多了。一听不准去,顿时就嘀嘀咕咕的开骂:“娘的,死高扬,有好事就把胖爷我忘记了。去去,你一个人去,我还就不信,日本那么多美女,你丫的一个人可以全部搞定?老子就等着看你精尽人亡回来……” 他喋喋不休。像念经似的,高扬哭笑不得,手一抬,威胁道:“你他娘的再说。老子弄哑了你。” 胖子一听不敢再说,抱着头鼠窜而逃了。 “真是欠揍。”高扬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收回了手。 第二天中午。 高扬穿着一件花衬衫,吊笼裤。手插在裤袋里就流里流气的走进了南旋餐厅。 南旋餐厅是华海最高档的一间西餐厅,平时来这里用餐的人不是名流就是暴户,着装上来说,都比较讲究。看着高扬这幅打扮,门口的服务员脸上立马就现出了不屑的神情,只差没有伸手去阻止他了。 高扬才不理他们的眼神,插着裤袋就晃了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先生,请问您需要点什么?”一个二十三四岁左右,穿着西装的男服务员端着水走了过来,先为高扬倒了杯水,才礼貌的问了一句。 虽然用语很礼貌,但脸上的表情却截然相反,那眼神,很明显就是在说:土包子,走错地方了?就你这样?一会儿知道菜的价格,只怕跑路还来不及呢。 “我等人,稍等一会儿。”高扬朝着他说了一句,完全无视了他脸上的神情。 “好的。”服务员努力的维持着专业的礼貌,脸皮抽了抽,退了回去。 “喂,小李,你看着这人一点儿,莫不是进来吃白食的,别让他溜了,茶位也是要算钱的。”服务员走了回去,就和旁边的一个服务员小声的交待了一声,再看向高扬时,眼里全是鄙夷。 “好的。”那个叫小李的服务员点了点头,眼睛专注的盯着高扬,生怕他飞了似的。 高扬耳力何其好?听到他们的谈话,心里冷笑了一声,并没有什么动作,自顾自的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餐厅外面,一辆豪华轿车停在了门口,从车里下来了一个穿西装的男人。 “周总,您来啦?请进。”门口的服务员看到来人,连忙谄媚的迎了上去,领着他往里走,道:“您请的客人已经早来了,在包厢里等您呢,这边走。” 来人正是周中平,华海的富,今天在这餐厅招待客人,这些服务员平时难得见到这样的大人物,当然要献殷勤。 “哟,高大师,你怎么也在这里?”周中平在经过餐厅的时候,看到了卡座上的一个人,赶紧笑着走了过去打招呼。 站在角落里的两个男服务员,看到他跟坐在那里的人打招呼,顿时睁大了眼睛,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周中平找的人正是高扬,这可是他们刚才觉得像小混混的人啊。 他居然认识周中平? “周总,你也来这里用餐啊?”高扬见到周中平,笑着站起来握了握手。 “是啊,我来这里招呼客人,唉,真是想不到碰到你,太好了,我们一起。”周中平紧拉着高扬的手,道了一句。 “呵呵,不了,我今天也有客人。”高扬笑着拒绝。 “哦,这样,那太可惜了。”周中平想了想,道:“对了,高大师,你还记得塔山的那块地吗?就上次我说要在那里建房子,你叫我不要建的那个地方。” ps:还会有一章,今天给力了,投票,大家! ------------ 二二O 提亲? “我记得。”高扬笑了笑,眼神闪了闪,没有多说什么。 如果所料不差的话,周中平就要感谢自己了。 “你说得一点都没错,那个地方真的不能建房,上次我和争的那个老板,在那里建了别墅,地基刚打稳,那里就塌了下去,原来下面是沙土。高大师你真是神了啊,幸好当初听你的,没有抢那块地方,要不然现在倒霉的就是我了。沙土塌的时候,还死了一个工人,现在都见报了,那个老板真是霉了,哈哈。”周中平紧握着高扬的手,上下摇晃着,感激的说了一句。 那六百多万的车真是没白送。 “万事皆有因,你躲过这一劫是天意使然,不必客气。”高扬高深莫测的笑道。 那个地方下面有沙土他是当时听那个出租车司机说的,后来听说那里要建楼,才建议周中平放弃那里,说那个地方三个月内必出事情。想不到一语成谶,真的被自己说中了。 “谢谢高大师,你可是又帮了我一次,我又欠了你一次人情,我今天刚想着要去感谢你一番呢,想不到就在这里碰上了你,真是有缘。”周中平道。 旁边的那些服务员看着周中平和高扬,下巴都快要掉来了,这个小混混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还是周中平的恩人? “周总客气了,行有行规,我只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太多天机也是不能泄露的。周总你也明白。”高扬打着官腔,正经八百的道了一句。 他现在是铁了心,除了在胖几人面前露出真面目之外,在其它人面前。都得装出一幅世外高人的样,那样人家才会把你当神来拜。 “我明白,我明白。”周中平笑着点头,然后朝后面的服务员挥了挥手,道:“今天高大师这一桌我请客,你们记在我账上就行了。” “好的。”服务员赶紧应着,同时,看高扬的眼神都不同了起来。 “周总你太客气了。”高扬并没有拒绝周中平的好意。这里这么贵,不用自己出钱,太好了。 “那好,那高大师你慢慢用。我那边还有客人在等着我,我先过去了,一会儿再过来给你敬酒。”周中平笑道。 “请便。”高扬朝他点了点头。 “好!”周中平说着,就放开了高扬,笑着由服务员带着朝另一边的包厢走了过去。 高扬看到他走远。也坐了下来,拿起杯又喝了一杯水。 没多久,龙香如就到来了。 她今天穿着一条米色的长裙,身上包着一条长围巾。提着一个小包,头发盘了起来。露出了精致的脸,几条发丝垂下来。滑在脖上,看起来又清新又性龘感。 高扬的眼前一亮,不得不说,这个龙香如真的是一个很会利用自己本钱的女人,每一次的见面,都会有崭新的感觉。 龙香如由一个服务员带着来到了高扬的面前,在他对面坐了下面,点着头打了个招呼:“高大师。” “龙小龘姐。”高扬坐在位置上没动,笑着叫了一句。 服务员给龙香如添上水,两人点餐。 “想不到龙小龘姐今天会赴我的约,想必我找你的目的,你也已经知道了吧?”点完餐后,高扬倚在椅背里,松散了问了一句。 “五哥已经告诉过我了,并且交待我,这一趟日龘本之行,一定要保护好你们,这也是我爸爸的交待。”龙香如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从她的表情来看,对这趟日龘本之行似乎并不满意,只是畏于龙老先生和龙五的威严,才答应的。 “龙小龘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高扬看着她,并没有什么动作,淡笑着问道。 “请说。”龙香如淡淡的回了一句,连眼睛都没抬起来看高扬一眼。 “当初你哥哥不见了之后,为什么无心于江湖斗争的你,要接手龙老先生的事呢?做为一个熟龘女来说,每天画画,看书,不是很写意么?”高扬问道。 龙香如听到他的话眼帘掀了掀,看向了他,不明白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老实的回答了一句:“这是一份责任,轮不到我选择。” “好!”高扬听到她的话拍了拍手掌,赞赏道:“我佩服你的责任心,这对一个女人来说很不容易,我相信你一定是个很负责的人。” “你想说什么?”龙香如微微皱眉,看着他问了一句。 她绝对不会相信高扬今天约自己来是为了赞美自己的,这个小狐狸,才不会这么好。 “龙小龘姐,你还记得当初在龙家祖坟的时候,你对我做的事吗?当初你想也不想的就点火烧我,事后还逃跑,你还记得吧?”高扬问道。 “你什么意思?”听到高扬这么问,龙香如顿时怒了,这是她最不堪回首的往事,因为这件事,她当初不只一次向高扬道歉,这在她的人生之中,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事。 “没什么意思,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也并不是想旧事重提。”高扬见她发怒,微笑着安慰了她一下,道:“我只是想提醒你,这次你受父兄之托,陪我去日龘本,也是一份责任,我希望你可以拿出对人字头的那种热情来对我,不要再发生临阵脱逃的事龘件。” 他看着龙香如,眼神之中没有丝毫情绪,让人看不懂他真正的意思。 龙香如怔了怔,想不到他提龙家祖坟的事情居然是想说这个话,当初起坟的时候,自己的确是有点失责,如今他重申一次,似乎也是应该。 如此一想,她的怒气就平复了一些,脸上又回复了那平静的表情,道:“我明白。” 她绝色姿容,眼睑微垂,长长的睫毛映在脸上,脸上是冷漠而又强装驯服的表情,看起来别有一番风情,直让人爱怜。 “龙小龘姐,我明白你的心情。”高扬想了想,道:“你不愿意陪我去日龘本,却要被强迫忠心于我,你肯定不甘,但我也是没有办法,因为我这次去日龘本也是一份责任,一份为国争光,替人解难的责任,我没有要践踏你自尊的意思,也没有要取笑你的意思,我是真诚的,希望你可以用心的帮我,因为我太需要你。” 他的眼神诚恳,望着龙香如,让龙香如的心微微的动了一下。 这种纯净而又坚定的眼神,多么像以前的自己,是什么另这个男人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让人如此难受? 我太需要你! 这样的话从来没人对自己说过,这种被重视的感觉,和以前那种压人的感觉完全不同,让她觉得好陌生。 “我答应你。”也许是情绪所动,龙香如的眼神闪了闪,终于也真诚的应了一句。 “谢谢!”高扬拿起桌上的红酒,举起来和她的酒杯隔空碰了一下。 原来自己也很会心理战术,看龙香如的眼神,这一次的日龘本之行,应该是没问题了。 高扬老奸巨滑,原来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打动龙香如,先打一巴掌,又喂点甜糖,就把龙香如驯得服服贴贴的了。 看来了解对手的弱点真的很重要,不管是交谈,还是战斗,都必不可少。 和龙香如吃完饭之后,两人告别,高扬径直回了店里。 “高扬。”还没走进店,里面就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 高扬抬头一看,原来是伍微来了。 “你刚才到哪里去了?怎么电话一直打不通啊?”伍微不满的抱怨了一句。 高扬拿出手机一看,见是黑屏的,才想起刚才和龙香如吃饭的时候怕被打搅,所以关了机,至今没开。 “哦,没电了。”高扬随口说了一句。 “真是粗心。”伍微嗔怪了一句,又笑着走到了他的面前,道:“我爸今晚打算请你吃饭,你有没有空啊?在我家吃……” 说到最后,伍微扭捏了起来,脸上现出了羞涩的表情。 那一句‘在我家吃……’是人都听得出其中的意思。 “咳……”高扬尴尬的咳了一声,这个伍元义,请自己吃饭不上饭店,却要在家,莫不是要招自己当女婿吧? 看伍微这小妮的神态,很有可能啊。 虽然早知道伍微对自己有意思,但他现在行程匆忙,如果伍元义真的跟自己提这个事的话,自己也没法答应啊。 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店里除了伍微之后,其它人都不在,想必是被伍微支出去了,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这其中的气氛,突然就暧昧了起来。 “怎么样?你去不去嘛?”伍微见高扬不回答,扭捏着又说了一句。 “呃……”高扬吞了口口水,不自然的道:“那个,请问伍伯父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当然有……”伍微脸上的红色更重了,微微抬眼看了一眼他,其中全是羞意。 完了!高扬心里叫了一声,看来自己的猜测是**不离十了。 自己是去还是不去呢?高扬纠结了。 按理说,伍微家庭条件这么好,人又漂亮,男人找到她这样的老婆,都会无比满足,自己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 可是……自己明天就要去日龘本了,而且还有韩亿……唉,实在有点盛情难却啊。 ------------ 二二一 神秘的老者 “微儿啊,其实我也好想去你爱吃晚饭,可是……”高扬想了想,对着伍微叫了一句。 他这一句微儿,直把伍微叫得心都麻了,脸上更红,更扭捏了,完全忽视了他后来说的那个‘可是……’ “爸爸很早就想叫你去家里吃饭了,可惜一直没时间。”伍微小声的说道。 “咳……”高扬咳了咳,见她这小模样真是不想说出后面的话,可是不说又会很麻烦,只好铁了心道:“那个,我的意思是说,可是……我明天就要去rì本了,今天晚上还有些事情要安排,所以可能没时间去你家了。” “什么?”他这话一说,伍微心里顿时就一凉,抬起头来看着他,问道:“去rì本?怎么先前没听你说过?” 她的眼里,已经出现了微微的怒火,做为一个美女,被人家这么拒绝,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高扬看着她,暗想:你平时跟我联络得少啊,我哪有时间告诉你? “临时决定的,比较急迫,所以,不好意思了。”高扬无奈的笑道。 “那我爸爸怎么办?”伍微着急了,好不容易爸爸有时间请高扬吃饭,他却没时间,这让做为市委书记的老爸多丢脸啊! “你别急,微儿。”高扬看她着急,抓住她的肩膀安慰道:“我只是太急,这次没时间,还有下次嘛,等我从rì本回来之后,一定第一时间提着礼物上你家向伍伯父他老人家赔罪。怎么样?” 伍微真是委屈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让高扬看了心中一疼。 “我……我……”伍微说不出话来。 从小她就是骄骄女,因为身份的关系,再加上本来的美貌。一直以来,围在她身边的帅哥何其多,可她从来都没给过人爱一个好脸sè,现在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男人。本来想着可以顺理成章在一起,却想不到被对方拒绝了,这种感受让她怎么接受得来? 一时之间,她实在不知道该表达自己的情绪了。 “微儿,你怎么了?别这样。”高扬见伍微鼻子越来越红。心中也急了起来,拉着她问了一句。 伍微强忍着泪水,咬着唇,踌躇了良久。才一把挥开他的手,骂了句:“混蛋!”哭着朝外面跑了出去。 “微……”高扬看着她的背影,想叫一句,可是还没叫完,她就冲出了门外。不见了身影,只好微微叹了口气,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伍微这次是真生气了,可是他也没办法。谁让自己现在什么都不稳定呢?要是答应了她的话,往后只会更麻烦。 算了。一切的事情,还是等从rì本回来再说吧。感情什么的,最纠结人了。高扬想了一句,就转身走回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第二天,杨尚花准时来找高扬,当得知高扬答应和自己一起回rì本的时候,十分高兴,当天就带着高扬和韩亿还有龙香如奔向了机场,往rì本而去…… rì本,安来市。 市效偏南的一个小半山上,建着一套大房子,房子站积了半个山坡,由最前的院门而进,里面是一个大的院子,院子zhōng yāng有个水池,周围有花草,花草之后是回廊。院子一进之后是一道厢门,连着厢房,围成一圈,门后又一个大院子,随着地势递增而上,形成一个梯田的模样。 一共三进三院,除了最前面的院子有花草之外,其余两院都是空旷的,有些十几二十岁的少年在院中穿着红白sè的yīn阳师服,练习着符咒等yīn阳术。 在山最高的位置,有一个凉亭,凉亭周围挂着白sè的纱绸,随风飘逸,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 “老太爷!杨管家回来了。”在一进院子的一个大厢房里,一个看起来六十多岁,穿着黑sèyīn阳师袍,长相略瘦,白发银须的老者正坐在坐垫上,研究着小桌子上的书籍,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微微的:“嗯!”了一声。 虽然应了一声,但他却没有什么动静,依然坐在原地,看着面前的书,没有下文。 “老太爷,现在要让他们进来吗?”外面的人等不到他的回应,恭敬的又问了一句。 “让那年轻人进来吧。”被称做老太爷的老人翻了一页书,波澜不惊的道了一句。 “是!”外面报信的年轻人听到他的话,应了一声,转身朝外面小步的跑了出去。 在客厅里,高扬和韩亿由杨尚花领着,坐在坐垫上喝茶,等着老太爷的回音。 趁着空闲,高扬的眼睛在屋里溜了一圈,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不愧是yīn阳世家的家,这一进门,就给人一种神秘古老的感觉,仿佛一下子穿越时空,回到了千年之前一般,不管是门房的样式,还是走来走去的人,都像从古代书画里走出来的一样,没有一丝现代气息。 屋里的每一个点,都是按星相位置摆布的,每一根柱子,每一个家具的摆放,都有着特定的位置,所代替的,都是一颗微星。最神奇的是房顶之上,在屋里抬头看去,根本看不到瓦片,上面是一片透明的琉璃之sè。 琉璃呈黑sè,上面布着白sè的银点,如同一个星空一般,深邃幽远。 可惜了高扬现在还看不懂,要不然,他一定会为这个屋顶的神奇而惊讶。 “杨管家,老太爷请这位少爷进去。”高扬正在打量屋顶,一个年轻yīn阳师从门外小跑了进来,在杨尚花面前恭敬的说了一句。 也许因为高家都是中国人,所以从高扬进门之后,见到的人都说的是中文,并没有听到rì本的语言。 “那你带高少爷去老太爷那里吧。”杨尚花道了一句。 然后站了起来,对着高扬鞠了一个躬,道:“高大师,麻烦你去我们老太爷房间一趟,韩小亿的一切我会安排,让她先休息的。” “好的。”高扬听到她的话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他也很想见识一下这位传说中的高老太爷是什么人物,竟这么大牌。 跟着那个年轻人走出客厅,在回廊之间穿梭了一阵,高扬一路见到了许多yīn阳师,有十几岁的,有二十几的,也有四五十岁年纪比较大的,三五成群的和自己迎面走过,都会对自己恭敬的鞠上一躬,脸上露出打量的神情。 高扬jīng略估算了一下,只他从进门来看到的人算起,已经差不多百来个了,其中没看到的,只怕更多。 看来这高家真的是一个大户,难怪房子要建这么大,占据了整个山。 两人走到一个大的厢房前,停了下来,年轻yīn阳师对着厢房微弯着身子,恭敬的道了一句:“老太爷,您请的人来了。” 里面一阵沉默。 高扬挺了挺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的表情略微的正经了一点。 这个高老太爷可是自己至今为止见到的最拉风的一个人物了,得小心一点应付才是。 里面没有回应,两人也就没有动,高扬心里微微的有点不满,暗想:老子是你们请来的人,却要在这里干等,这老太爷也太不像话了。 过了良久,里面才传来了淡淡的一个声音,苍老的道:“请进!” 简单的两个字,很轻,却像穿越了空间一般,传进了高扬的耳朵里。 高扬心神一震,就这一句话,几乎就让他感应到了里面的人不简单,这种感觉很奇妙,没有丝毫依据的,他就觉得了一种压力。 这种压力很微妙,说不出来的感觉,仿佛空间在挤压一般。 年轻yīn阳师朝高扬恭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推开厢门,站在门外请他进去。 高扬再次整理了一下衣服,抬脚朝里面走了进去。 不过他的衣服再怎么整理,也是花衬衫加吊笼裤,实在没什么美感。 走进去,外面的yīn阳师把门又拉了回去,关了起来。 高扬扫眼一看,房间里面很空,除了四周有着格子柜,上面堆满了古卷和书籍之外,就只剩正zhōng yāng的一个小茶几了。 在小茶几的后面,坐着一个纤瘦的老头,老头正睁眼看着自己,那眼中的jīng光,让高扬心中一震。 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深陷下去的眼眶,瘦得只剩下皮的脸,眼珠子在眼眶里睁大着,给人一种诡异神秘的感觉,仿佛只被他看一眼,就会摄去心魄一般。 但是你又不能忽视他的眼睛,因为只要你一抬头,在他的脸上,就只剩下那双眼,无法躲闪。 “晚辈高扬,见过前辈。”也许是一种对长者的尊敬,高扬礼貌的朝着老头鞠了个躬。 老者没有动,看着眼前这个穿花衬衫,吊笼裤,皮肤黝黑,有点流里流气的年轻人,眼神闪了闪,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不必拘礼。”过了半晌,老头眼中的jīng光才淡了一些,道了一句,示意高扬坐下。 高扬站直身子,走到他的面前,在茶几对面坐了下来。 刚坐下来,他就感觉到心中一动,仿佛身上有什么东西被牵扯了一般,要朝着老者的方向而去。 ------------ 二二二 摄魂 这是怎么回事?高扬心中一惊,不知道这位老者要对自己做什么,这种灵魂被牵扯的感觉,让他觉得好忐忑。 越是忐忑,那种感觉就越重,头脑也稍微有点迷迷糊糊了起来。 这和中了幻术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没有去到另一个境地,依然坐在原地,只是灵魂被拉扯,这种感觉很诡异。 几乎是下意识的,高扬的手捂在了挎在身上的包上,那个包里,有着罗盘。 “芝麻开门!”他在心里默念了一句。 这个老者很明显在对自己做什么,自己完全无法抵抗,唯今之计只好求助祖师爷了。 可是罗盘并没有反应,任他在心里默念了两遍,祖师爷也没有现身。 被拉扯的感觉越来越重,高扬只觉得灵魂要脱离自己的身体,扑向对面的老者一般,这让他十分惊慌。 cāo,这个祖师爷不是吧?这么关键的时候放鸽子? “芝麻开门啊,芝麻开门啊,芝麻开门……” 高扬不断的在心里默念着,同时,运起三清玄术保住自己的灵台。 “不用念了,对方jīng神力四阶上品,已经快踏入五阶境界,你才二阶中品,本祖师爷也帮不了你,你自己看着办吧,本祖师要休息了。”直到高扬念了无数遍‘芝麻开门”脑海里才传来高全恩不咸不淡的声音,却是没有帮自己。 大爷的,真放自己鸽子!高扬心里暗骂了一句。 不过对面的老者似乎对自己并没有恶意。虽然牵扯了自己的灵魂,但却似乎只是试探,并没有采取攻击的手段。要不然按祖师爷说的,自己和对方相差十来品。他真要对自己怎么样的话,那自己真是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嗯……”老者睁着眼睛看了高扬好一会儿,才眼神微敛,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胡须,撤回了jīng神力。 随着他jīng神力的撤回,高扬身上那种被牵扯的感觉突然就消失无踪了,身子一松,软了下去。 稳下心来的时候。高扬发现自己已经全身汗湿,差点虚脱了。 原来jīng神力攻击这玩意儿这么厉害,自己这还没怎么呢,就搞成了这样。如果真要斗起来,那自己真是菜鸟啊。 难怪祖师爷说jīng神力重要呢,果然没错。 “太弱了一点。”老者抚须良久,才淡淡的说了一句,朝高扬问道:“年轻人。你叫什么?” “晚辈高扬。”高扬虚脱着说了一句,同时在心里却大骂了开来:娘的,老子刚才明明说过自己的名字了,这老家伙居然一点没记得。真他大爷的。 “哦……”老者反应似乎慢半拍,高扬说了好一会儿。他才点了点头,问道:“阿离在离开之前。有没有告诉你什么重要的事?” “什么重要的事?”高扬不满老者偷袭自己,心里很不爽,也就装迷糊,道:“他除了把小鬼给我之外,什么也没说啊。” “小鬼?”老者疑惑的道了一句。 那是什么东西?小魂魄么?阿离怎么会有那些东西? “对呀,他把小鬼交给我,又不告诉我怎么用,白交了。”高扬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干脆就地坐在了地上,也不盘腿了。 “胡说八道,阿离怎么会有小鬼这种东西?”老者闻言怒道:“那种低阶的东西,怎么能存在于我高家出sè的yīn阳师身上?我高家连最低级的yīn阳师都配有一阶式神,怎么可能召唤孤魂野鬼。” 老者的言语很激动,仿佛受了奇耻大辱一般。 高扬听到他的话却微微一动,高渐离把式神传给自己的时候并没有交代太多,他也真的只是把这个式神当成小鬼,以为和白道长的那些一样的。不过现在听这老者这么说,似乎另有意思啊。 “那你说高渐离给我的不是小鬼是什么?”高扬继续装迷糊问着。 “我并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小鬼。”老者皱了皱眉,严肃的道:“在你的体内,我只感觉到了我当初传承给他的式神——黑雾之神,至于你说的小鬼,我完全没发现。等等……你说的小鬼,是黑雾之神?” 老者终于后知后觉,发现了高扬说的小鬼就是自己的式神,顿时气得连胡子都要炸了起来。 这流里流气的小子居然说自己的式神是小鬼? “神?”高扬愣了愣,被称之为神,是不是很牛叉的? “哼!”老者听到高扬的话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世间有神,掌管天道,我们yīn阳师,风水师,相术师,都只不过是借神灵的庇护,揣测天意而已。神灵有坠落之时,金身破灭,魂归地府。地府地藏王菩萨慈悲为怀,不忍其坠入六道轮回,于是聚其灵力,形成魂神。魂神实力与先前大相庭径,不及往rì十分之一,但在世间,却也是至高的存在了。我yīn阳师有德有功,可以得到魂神的庇护,另其守护左右,供我们差遣,是莫大的荣幸。所以在最初结盟的时候,才会以血魂为引,封其为式神,神灭则身灭,身灭却未必神灭。” 老者一一道来,高扬认真的听着。 神灭则身灭,身灭却未必神灭?高扬想了想,这样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式神死了的话,那自己就必须死?相反,如果自己死了,式神却未必会死?可以传承给下一位? 就好像高渐离一样? 那这样算的话,养式神岂不是比养小鬼凶险很多? 至少白道长的小鬼被自己打死的时候,他就没死啊! 大爷的,想不到无意间被高渐离这厮给yīn了一招,还以为多大个甜枣呢,想不到却有生命危险的。 “我不要这个式神可不可以?”高扬当场就不干了,自己有了这个式神,还要来帮高渐离赢得yīn阳交流会的掌门人,还要承担生命危险,太划不来了。 “混账,式神传承之后便与yīn阳师心脉相连,除非yīn阳师死去,要不然是不可能与式神脱离的。”老者怒道。 这小子不识抬举,自己的式神多么强大,有多少yīn阳师求之不得?他居然还嫌弃? “我又不是yīn阳师……”高扬不满的叫了一句,然后想到什么,皱了皱眉看着老者道:“等等,你刚才说除非yīn阳师死了,式神才会脱离,可是高渐离的式神是你传承给他的,为什么你还没……” 高扬口快,差一点就要说‘为什么你还没死?’但一想太不礼貌,终于还是打住了。 “咳……”老者听到高扬的话尴尬了一下,似乎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好不丢脸,先前的深沉一瞬间全被高扬这一句话破坏了,只好道:“不管怎么说,你现在得了阿离的传承,于公于私,你都应该尽力帮我们参加这次的yīn阳师交流学术比赛。我会教你如何召唤式神和yīn阳师的一些技能,让你夺得掌门人的位置。” “大爷的,说半天还是跟杨尚花一样的话。”高扬嘀咕了一句。 其实在他的心里早就接受了这个请求,不过表面上却还是表现得不太乐意的样子,只有这样,这些高家的人才会听自己的话,帮自己成为yīn阳界的掌门人。 到时,自己当了掌门人,这些家伙还欠自己一个人情呢,嘿嘿……咳! “好吧,既然来了,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高扬道。 “什么要求?”老者问道。 “我有个朋友,中了yīn阳师的六魂恐咒,你要帮我解掉,还有我在rì本的行踪,你们不能限制我,我爱去哪就要去哪,除了参加比赛的时候是你们的人,平时跟你们没关系。”高扬道。 自己到rì本还要找麻杆瞎子,要是太限制的话,毕竟不好。 “六魂恐咒……”老者听到高扬的话沉吟了一声,道:“六魂恐咒是一种很古老的咒术,很少yīn阳师会使用,这种咒术邪恶而又耗神,一般下了咒之后,就很难解开,就连当时chūn秋时期的先辈,也没有能解这个咒的人。” 说着,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似乎在想着什么。 “……”高扬无语了,来之前明明说好会帮韩亿解咒的,现在却说这个咒没法解,这不是耍人嘛? “六魂恐咒在体内的潜伏时期非常长,如果下咒的人不施加咒语激发的话,可以潜伏五六年时间……”老者一边想,一边道。 下咒的人激发?高扬想了想,给韩亿下咒的人不是黑泽田樱么?现在那家伙已经死了,岂不是没人会激发了? “如果咒语被激发的话,会怎么样?”高扬问道。 “六魂恐咒可以让人产生几百种不同的幻觉,每一次看到的都会不一样,会让人失去神智,变成傀儡,被下咒之人利用。”老者道。 “变成傀儡……”高扬喃喃的道了一句。 韩亿现在失忆了,就跟这个有关吧?要是韩亿变成了傀儡,那自己还有什么用?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果下咒的人死了,这咒语还有用吗?”高扬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 二二三 黑雾神 “如果遇同脉的yīn阳师,还是可以激发咒语的。”老者想了想,道。 同脉的yīn阳师?高扬愣了,那意思就是整个黑泽家的人,都可以激发这个六魂恐咒? 那岂不是谁都可以把亿儿变成傀儡? 大爷的,那自己岂不是危险了?相当于随时摆了个定时炸弹在身边? “真的没有办法解咒吗?”高扬问道。 “你这么问,我倒是想起有一个方法。”老者思索着说道。 “什么方法?”高扬问。 “嗯……”老者道:“在黑泽家,有一个法器叫静心铃,能发出一百八十种不同的声音,可以让人静心宁神,驱咒除魔……可惜的是,这个铃一直被供奉在黑泽家的祠堂之中,要想得到,十分难。” 老者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微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高扬沉默了一下。 如果这个静心铃对韩亿的六魂恐咒真有用的话,那自己少不得要去打探一番了。总不能等到黑泽家的人发现韩亿的事,在比赛的时候用韩亿来制肘自己吧?这样的话还不如自己去把铃抢……咳,偷过来,以占先机? 可是,这黑泽家只怕不是这么好闯的。 老者见高扬沉思,眉角一掀,暗中瞟了他一眼,又很快回复成了以往的表情,什么也没说。 “我帮你们参加yīn阳师交流会。我能得到什么?”高扬心中计算了一番。转移了一个话题,问了一句。 “嗯……”老者摸了摸胡须,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伸出一根手指道:“除了yīn阳界掌门人的位置和我高家的荣誉之外,还可以得到一亿三千多万rì币的奖金……” 一亿三千多万rì币的奖金?折合人民币的话,也差不多一千万了。 高扬心里动了动,话说,自己最近的确有点儿缺钱,虽然卡上有一两百万,但那完全不够用。连房子都没一间,如果有了这一千万的话…… “奖金什么的我没兴趣,既然我答应了高渐离要夺得这个掌门人的位置,就一定不会食言。至于其它的好处嘛……不必太客气,该我的就给我,不该我的,我绝不会要。”高扬一本正经的道了一句。 至于什么是该自己得的,什么是不该自己的,那大家心里都有数了。 老者闻言一笑,再次看了看这流里流气的年轻人一眼,点头道:“你很不错,我现在就把召唤式神的方法传授给你。” 说着,他的表情就正经了起来。双目微垂,双手合印。 高扬一看,也赶紧收敛心神,闭上眼睛,诚心听叙。 “小子,我高先文以高家yīn阳师第一百一十三代掌门人的身份,收你为第一百一十四代弟子,从此以后,我的式神——黑雾神,将全授于你。你要好好待它。”高扬闭上眼睛,脑海之中就飘进了一个声音。 “是!”高扬在心里默默的道了一句。 “黑雾神是坠落的神灵,式神的实力品级,是和yīn阳师的级别息息相关的,黑雾神的最终阶级是jīng神力五阶上品。是最强大的式神。不过历经年岁的蹉跎,再加上你实力尚浅。它如今在你体内的实力只有二阶中品左右,你要勤力提升自己和黑雾神的实力,才可以在yīn阳交流会上夺冠。” 老者声音慢慢的渗入,高扬默默的听着,没有插话。 “式神的召唤口诀是: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加上黑雾神三字,便可以成功召唤出式神。同时,这也是yīn阳师最惯用的五芒星咒术,不管是攻击还是加持,都有用处,你要牢记。” 高扬默默的点了点头。 “黑雾神的技能是噬灵和咒反,噬灵:是能够吞噬一定程度的攻击、灵气。咒反:则是将吞噬的攻击或者灵气,反弹回去。 如果对手的灵力强过你,黑雾神吞噬了攻击的话,你就会相当危险,很可能成为咒反的头号人物,所以要jǐng慎,不能乱用。” 高扬再次默默的点头。 看来当初高渐离杀掉黑泽田樱的那一招,就是咒反了,可又因为高渐离实力不够,所以被黑雾神反噬,导致同归于尽。 看来式神这个东西和小鬼是一模一样的,有利有弊。 “式神的进阶可以靠吞噬其它低阶的式神来增加,同时,打败强大的式神,也可以让式神进级。所以战斗对yīn阳师来说相当重要,不可怯场。”说到最后,高先文的声音已经越来越激昂,震人心弦。 小爷我最不会的就是怯场。高扬在心中暗想了一下,这式神的进阶,还挺适合自己xìng格的。 高先文的声音落下之后,高扬只觉得眉心一痛,脑海里就突然多了好多东西,密密麻麻的字在自己的脑海里转动着,那‘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几个字特别的显眼,如同放大版,在自己的眼前晃着。 “多谢前辈!”高扬心中一喜,跪伏在地上朝着高先文拜了一下。 几乎就是刚才的一瞬间,他就觉得自己的身体轻灵了很多,头脑也清明了不知多少倍,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气血内丹术肯定也提升了。 只是不知道提升了多少呢? 如果不是眼前有高先文不方便的话,高扬当面就想张开手掌看个清楚。 现在他可是迫不及待的要回房去看看了。 “好,所有的东西我都传授给你了,至于能到什么境界,就全看你的领悟了。”高先文朝着高扬微笑着说了一句。 “谢前辈。”高扬再次道了一句谢。 “好。下去领悟吧。”高先文对着高扬笑了笑。 “是!”这句话正合自己的意思。高扬连忙道谢,朝门外退去。 看着他退出去的背影,高先文干枯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看了良久,才慢慢的闭合了起来。 希望这小子真的能够代替阿离…… 高扬走出去之后,那个带他来的小yīn阳师没有走远,就在不远处等着他,看到他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带着他往安排好的客房走去。 韩亿和龙香如由杨尚花安排好了地方。已经安顿好了,她们舟车劳顿,高扬就没去打搅她们,自顾自的回了房。 小yīn阳师把他带回房之后。就退了出去,没有再打搅了。 高扬迫不及待的把房门关了起来,坐到一旁的坐垫上,张开手掌,凝神看了起来。 “一,二,三……”一条一条的数着手上的血线,每多数一条,高扬的心里就激动一分。 “十五条?”高扬心中一喜,数到最后一条的时候。差点跳起来,想不到一下子就突破到十五条了。 还差一条就到五品了。 五品的气血内丹术就可以修炼养鬼之术了,虽然现在自己已经有了式神,不需要小鬼了,但是这也是自己靠近六品气血内丹术的一大进步。 五品过后,就是六品。 六品气血内丹术就可以打开三清玄术的风水之学! 风水……,高扬一想到这个就兴奋了起来:只要达到了六品,自己就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风水师了。 虽然从五品到六品需要三十二条血线,但是高扬却像看到了曙光了一般,再也没有以前那种茫然的感觉了。仿佛成为风水师就在明天,再不像以前那么遥不可及。 风水师!高扬的手掌微微颤动着,眼睛盯着手上的血线,直恨不得欢快的大喊出声! 成为了风水师之后,自己就离大风水师更近一步了。 等着吧。麻杆瞎子,小爷我马上就要成为大风水师了。高扬握紧手掌。在心里激动的道了一句。 虽然成为大风水师的路途还很遥远,但他的心却一下子提高了一个档次,变得无比自信,只怕麻杆瞎子如今出现在他的面前,他都敢挥着手冲上去给他两拳。 看来这次来rì本是对了的。 这yīn阳师的jīng神力不只能让自己的气血内丹术提升,还能让自己阻止麻杆瞎子的yīn谋,让他不能再扩大自己的实力。 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还可以把韩亿的六魂恐咒解掉! 还有那一千万…… 想到这种种好处,高扬就恨不得把高渐离的骨灰抱起来亲上一口,直想他这次死得真值……咳! 高渐离的骨灰由杨尚花带回rì本,放在高家最高院的灵堂之中,一切都在布置,如无意外的话,从明天开始,就会有人前来拜祭了。 不知道会有些什么人来呢?高扬想了想,以高家在rì本的地位,只怕这高渐离的葬礼要热闹了,其中不知道会有多少暗自高兴又瞎起哄的人要来闹呢! 想到这些,高扬就收拾起了所有的心情,朝铺在地上的床走了过去。 明天会很忙,今天先休息再说! 想着,他就躺了下去,拉过被子盖着睡起了大头觉。 外面夜sè渐浓,高扬睡得迷迷糊糊之这际,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细碎轻微的脚步声,接着窗棂被人弹了两下。 “什么人?”高扬心里一惊,掀开被子快速的窜到窗前,隔着窗棂问了一句。 “是我!”窗外传来一个xìng感低沉的女声,高扬一听,连忙推开窗户,看着外面一身黑sè紧身衣的龙香如叫了一句:“香如。” “韩亿不见了。”龙香如的脸sè有点紧张,眼睛左右看着,站在外面对高扬悄声说了一句。 ------------ 二二四 诡异密林 “什么?”高扬不可置信的叫了一句:“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了?在高家这个地方都会不见? “没错。”龙香如点了点头,道:“不过她不见之前我听到了一些很奇怪的笛音,她失踪应该是和这些笛音有关。” “怎么会这样?”高扬皱着眉头想了想。 高家虽然不是说防卫得有多严密,但却布满了结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出入的,韩亿这么个大活人不见了,绝不会这么简单。 “我和你去找。”高扬想到这里,就回去套了件衣服在身上,然后拉开窗户,翻了出去,落在了龙香如的面前。 外面月sè正浓,四周静谧得掉针可闻。 因为是在无人的山上,这些yīn阳师们到了晚上又要做功课,所以这么静也是正常的。 “我刚才找了一圈,发现了一些痕迹,你跟我走吧。”龙香如看到高扬出来,道了一句。 “嗯。”高扬回头看了回廊一眼,暗想这么大个活人都不见了,这高家的人不知道怎么做事的?回来再找他们算账。 两人快速的朝高家外走去,龙香如身材娇小,包在紧身衣下,玲珑有致,在高扬前面走着,速度十分快,即便高扬如今气血内丹术到了四品顶端,都只能和她保持同样的速度。 看来这个龙香如的确是个深藏不露的人,高扬想道。 已入初冬。夜晚渐凉,两人走出门,奔跑了一阵子,就到了山下的一个树林。风从林叶间吹过来,倒让人有种寒冷的感觉。 “我刚才在上面发现了她的鞋子,应该是走的时候掉落的,按路线的话,应该是进了这个林子。”龙香如当先窜进了林子,一边疾走一边道。 她这次应高扬的要求来保护他们,如今人不见了,也算自己失职。有着很大的责任,所以找起人来特别勤快。 高扬朝林子里望了一眼,停下了脚步。 这个林子离高家已经很远,在山脚下。如果一般的人走路下来的话,差不多要大半个小时,刚才在来的时候龙香如就说过,她发现韩亿的足迹,韩亿应该是自己走下来的。 但从韩亿失踪到自己和龙香如赶来这里。不超过半个小时,韩亿怎么会走得这么快?就进了这个林子呢? 林子静得有点诡异,风吹过,连瑟瑟之声都没有。树叶也没有晃动,只有淡淡的雾气充斥在里面。朦朦胧胧的。 高扬感觉有点不对劲,打开了天眼。只见眼前的雾气哪里是朦胧?在天眼之下,分明整个林子都包围在了一股黑sè的雾气之中,yīn气之重,连自己的天眼都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了。 “等等!”几乎是下意识的,高扬伸手拉住了往前走的龙香如,停了下来。 “怎么了?”龙香如扭头看向他,眼中充满了疑惑。 “这林子不对劲,我们要小心一点。”高扬脸sè严肃,看着周围道了一句。 看到他这么严肃,龙香如的脸sè也变了一变,停了下来,眼睛看向周围,小心翼翼的往前跨了一小步。 她这是试探的步伐,学武之人如果发现危险,都会这样,先出一脚试探有没有危险,但力道完全不在那只脚上,那只脚可收可放,十分灵活。 正当她跨出那一步之时,本来宁静的树林之中,却突然传出了一阵清幽的笛声,笛声若有若无,在林间回荡着,让人抓不准它的位置。 “就是这个笛声。”龙香如听到这个笛声,脸sè紧张的道了一句。 高扬也听出来了,这个笛声透着怪异,给人一种幽静深远的感觉,时轻时缓,穿入耳膜,仿佛要钻进心里一般。 “小心!”正当龙香如左顾右盼的张望之时,一道风声从她背后传了过来,高扬一惊,直觉就伸手要把她拉开。 可是龙香如的动作却比他更快,身子一低,一道亮光从她的背上直接划了过去,然后她腰一旋,脚就快速的往后踢了过去,那劲风刮过高扬的耳边,让高扬都觉得脸上一凉。 “砰——”随着她脚的踢出,背后传来了一声闷声,一道影子被她踢了出去,落在了几米之外的草从中。 龙香如脚下不停,刚站直身子,就朝那个位置窜了过去,想也不想的就伸脚朝草丛里踢去。 “慢着——”她的速度快得出奇,从高扬叫小心,到她窜到草丛边,几乎只用了两秒的时间,高扬还来不及叫第二句,眼前就没了她的人影,当下心里一惊,连忙如影随形的追了上来,伸手抓住了她要踢出去的脚。 “你做什么?”龙香如的小脚被高扬抓着,不解的问了一句。 “是亿儿。”高扬放开她的脚,扒开了草丛。 这么黑的天,龙香如看不清楚,高扬却看得一清二楚,刚才袭击龙香如和自己的人,正是韩亿。 龙香如的脚风何其厉害?那一腿把韩亿踢这么远,指不定就把韩亿踢坏了,让他心疼得要死。 伸手扒着草丛,还不及扒到一半,草丛就动了动,接着一道亮光从里划了出来,直朝自己的手上斩了下来。 “亿儿,是我。”高扬看到那亮光一惊,连忙伸手抓住,叫了一句。 在他的面前,韩亿穿着一件白sè的丝质薄睡衣,蹲在草丛里,脸上和身上全是泥渍,看起来十分狼狈,她脸上的表情十分奇怪,眼睛瞪得大大的,没有焦点,直直的盯着前方,如同没有灵魂。她的手上拿着一把一尺来长的短刀,紧紧的捏着。 刚才斩向龙香如和高扬的亮光,就是她手中的刀反shè出来的。 高扬抓住韩亿的手。龙香如也看清了面前的人,脸上疑惑的表情更重了。 “亿儿,你没事吧?”高扬见韩亿不对劲,心里一凉。伸手就想把她拉过来。 可是他才一动,那幽幽的笛声又响了起来,回荡在林中。 本来已经没有反应的韩亿,突然眼睛一睁,用力的挣脱了高扬的手,抓着刀,又朝他砍了下来。 高扬是蹲在她面前的,她这一举刀。就站了起来,刀劈下去的话,高扬的头就直接要裂成两半。 “亿儿?”高扬眼神一冷,感觉到那刀气。当下就怒了,想也不想的伸手迎了上去,抓住了刀刃。 刀停在他的手中,顿时动弹不得。 他这招空手入白刃,让龙香如看得一阵惊讶。这么危急的情况,如果换做自己的话,也只有闪开,哪有迎上去的道理? 这个高扬。可真不简单!想到这里,龙香如看向高扬的眼神。就闪了闪。 韩亿的刀被高扬抓住,脸上木无表情。突然伸出了左手,一巴掌朝高扬的脸上扇了过来,速度之快,让人始料不及。 高扬看她行为怪异,哪里会被她扇中,当下直身而起,抓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 可是韩亿的力气却突然变得奇大,在高扬的扣制下,居然还能够挣脱,手腕一翻,顺势缠上了高扬的脖子,抓着他的头就朝自己的头上撞去。 “亿儿!”高扬眼睛猛地一睁,直觉得她的脸在眼中急速的放大,就要撞上她的额头,当下不敢怠慢,身子一转,脖子从她的手中滑了出来,退出了几步。 刚才的这一下,让高扬心中的震惊无法形容,韩亿缠住自己脖子的手力气已经到了一个变态的地步,如果不是自己练了气血内丹术,刚才的那一下,脖子就要被她扯脱臼。可即便这样,他也没讨到好去,挣脱出来的时候,被韩亿的指甲刮着,后颈上脱了一层皮。 听着林中不断响起的笛声,高扬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看来,亿儿身上的六魂恐咒已经被人激发了,这激发的人,就是在林子里吹笛子的人。如果不把这个人解决的话,只怕亿儿就安静不下来。 想到这里,高扬的手指就紧紧的捏了起来,发出了‘咯咯——’的声音。 敢动他的女人,这是找死。 “我去找吹笛子的人。”龙香如何其聪明?当下就和高扬想到了一块,朝着高扬说了一句。 高扬默默的点了点头,让她去行动。 韩亿只能留给自己对付,要是交给龙香如的话,以她不知轻重的手段,只怕等自己把吹笛子的人消灭的时候,韩亿也已经变形了。 两人商量定,就各自行动,龙香如身形一闪,窜入了林中,消失无踪了。 高扬眼睛盯着韩亿,脸上露出了认真的表情。 对方是要控制亿儿杀了自己,究竟要怎么制住亿儿又不伤害到她?这可是件难事。 笛声轻扬,韩亿的脸上已经蒙上了一层青紫之sè,眼睛睁得大大的,看起来十分狰狞,被高扬先前一把推开之后,马上又冲了过来,手中的刀不留余力的朝着高扬狠狠的砍了下来。 高扬脸sè一肃,气血内丹术运转,手掌运劲,穿近她的身旁,伸手扣住了她的手。 他用了九成的力,这一扣下去,韩亿的手上顿时就青紫一片,如果换作正常人的话,只怕是要哭出来了。 可是韩亿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仿佛根本就没有痛楚一般,理也不理高扬抓住自己的手,往回一收,就把手抽了回去。 高扬的手指本来已经扣进了她的肉里,她这不要命的把手收回去,手臂上顿时就被高扬拉下了五条血痕,血顺着手指滑下来,落在刀上,在黑暗中闪着可怖的光芒。 这还是高扬发现她不要命之后松手的结果,要不然以他的力量,韩亿这一拉,不掉下来一块肉是绝对不可能的。 ------------ 二二五 该死的人 “亿儿,醒醒!”高扬见韩亿被自尸抓伤,还不知痛楚的拿刀砍向自己,心中一痛,一边往旁边躲闪,一边叫了一句。 这该死的吹笛子的人,要是让自己抓住,非拆了他的骨头不可。 另一边,龙香如娇小的身影在树林间穿梭着,眼睛在黑暗中四顾张望,寻找着那吹笛子的人。 可是那笛声飘忽不走,似在耳边,又远在天涯,让人很难抓住它的确切位置。 龙香如一路小跑着,在林子里寻找,几乎找了大半个林子,也没看到有人。乒当她感到疑惑,有点迷茫之时,身旁的树上突然传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声音很细微,在笛声的掩盖下很难让人发觉。可龙香如六觉灵敏,虽然这声音细小,也没能逃脱她的耳朵。 来不及抬头,头上就传来了一道风声,想也不想的,龙香如脚步一抬,朝旁边闪了开去。 刻站定脚,地面就发出了“砰”的一声,有东西落在了她则才站地方。 转头一看,一块单人合抱粗的石头砸在地上,把地砸出了一个大坑。 石头落地之后,发出“噗一一”的一声,变成了雾气,雾气之中,一道符纸飘落在了地上。 “yīn阳师的傀儡咒术?”龙香如见多识广,看到那石头变化的符纸,就眯着眼睛叫了一声。 所谓傀儡咒术,是一种低阶的咒术,把符纸幻化成石头,木棒等小、型攻击工具,进行攻击,对敌人造成意外的伤害。 但因为这种咒术低级,一般只有低阶的yīn阳师才会用,符纸幻化的石头比真正的石头要弱上许多,攻击远远不足,最多只能用来暗算。再加上这种符咒十分难画,低阶的yīn阳师jīng神力不够,是画不出来的。一般是高阶的yīn阳师画出来,交给低阶的yīn阳师用的符咒。 符咒飘在地上,龙香如就脚尖一点,头也不抬的,就伸手抱住了树干,几个飞窜,像只猴子般朝树上爬了上去。 爬的过程中,又有几块石头从上面砸下来,都被她躲了开去。 上到树干,就看到两个十七八岁的小yīn阳师躲在树叶后面,手上正夹着符咒在念叨着咒语,看到龙香如上来,吓了一大跳,顿时张大嘴巴,忘了所有的语言。 龙香如俏脸生寒,伸手一手一个抓住他们的衣领,就把他们朝树下甩了下去。 yīn阳师向来是攻击强,防卫低,一旦被人近身,就是死路一条,何况是这种低阶的小yīn阳师? 两人哪里经得起龙香如的重手?从树上甩下来,如两只断了线的风筝般,狠狠的朝地上栽了下去。 “砰砰”两声闷响,两人落在了地上。 龙香如身子一轻,手攀住枝丫就吊了下去,轻灵的落在了地上。 两个小yīn阳师摔在地上叫疼不止,狼狈的爬起来就想跑,却被龙香如一人一只衣领揪了起来,冷声喝道:“不想死的话,就别动。” 她声音清冷,再加上则才露的那两手,这两个小yīn阳师早就吓瘫了,听到她的话哪里还敢乱动,慌忙摇着手叫道:“饶命,饶命,不关我们的事啊”,……” “高家的人?”龙香如听到他们的话,皱了皱眉头。 想不到这些竟是高家的人? 在rì本,只有高家的yīn阳师是中国人,也只有他们才会说中国话,这两个小yīn阳师的中国话十分纯正,一看就是高家的人。 “带我去找那个吹笛子的人。”龙香如声音一沉,没理会他们的求饶,一人脚上踢了一下,冷冷的道了一句。 “这个……”两个yīn阳师迟疑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没有回答。 龙香如见他们没反应,左手一松,放开了左边的那个小yīn阳师,接着手一转,抓住了他的手,一扭,就把他的手扭到了背后,发出了“咯…………,的一声脆响。 “哎哟喂!,“小yīn阳师叫了一句,歪着头,疼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慌忙点头道:“我带你去,我带你去…………” “走…………”龙香如放开他,推了一把,三人朝树林更深处走去。 夜sè更加的浓了,笛声在雾中越来越清灵婉转,响在夜空中,让人心悚。 “亿儿,住手。” 高扬和韩亿纠缠,韩亿手上拿着刀,一刀一刀不要命的劈向高扬,高扬一步步的后退着,偏偏还不能伤害她。 有好几次高扬都想直接把她打晕带回去算了,可是韩亿六魂恐咒被激发后,就变得十分疯狂,不怕疼,没有知觉,连力气,也大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几乎和自己差不多了。 每一次她的攻击,高扬都可以听到呼呼的风声,那种气势,是完全下了死力的。一点余地都没有。 眼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龙香如再不找到那控制韩亿的人,自己就算休力再好,再强,也要被韩亿累死。 一边后退着,高扬一边想办法。 韩亿步步朝高扬紧逼,一个不小心,脚被一条树支绊了一下,身子朝地上坠了下去。 “亿儿。”下意识的,高扬要伸手去拉她。 可是手则伸出去,韩亿的身子就直挺挺的站了起来,刀一劈,在他的手上劈出了一道口子。 撕裂的疼痛从手上传来,血从手臂滑下去,落在了地上。 高扬心中一惊,还来不及看自己伤得多深,韩亿的刀就又劈了过来。 你大爷的,龙香如怎么这么久还没找到?高扬在心中暗骂了一句,后退了一步避开韩亿的刀。 高扬避开之后,笛声顿了一顿,声音突然静了下来,周围没了响动。 本来往前追高扬的韩亿脚步踏出,僵在了原地,像个傀儡人一样,眼睛睁着,随着笛子的消逝,而静止在了当地。 看来是龙香如搞定了。高扬心中一喜,就要上前去把韩亿打晕。 走到韩亿面前时,那本来消逝的笛声却又突然响了起来,声音尖锐刺耳,再不像先前的婉转,仿佛要撕裂一切般,直冲云宵。只有一声。绵长又干涩的单音,尖锐的响在林子里,高亢而突兀。 “糟糕。”高扬暗叫了一声,还来不及收脚,就看到本来没反应的韩亿手突然又快速的转动了起来,拿着刀朝自己的后颈斩了过来。 这一下非常仓促,高扬根本没有预料到,措手不及之下,只好身子一矮,往下避了开去。 可他先前已经走到了韩亿的面前,韩亿的手是呈半圆张开的,刀往回斩就是收手,高扬这一矮下去,刀划空,就朝自己的脖子斩了过去。 “亿儿。”高扬心里一惊,快速的要伸手去抓住她的手。 可是她的手动作十分快,高扬以毫厘之差抓了个空。 顿时,他几乎连心都随着手空了一下,仿佛已经看到了韩亿血溅当场的画面,那一瞬间的心情,让他心如刀绞。 来不及喊出声,来不及再伸手,连嘴巴都来不及张开,刀就到了韩亿的面前。 可就在那千均一发之际,本来高亢的笛声,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破音,然后再度消逝了下去,没有了声音。 韩亿的手僵硬的停了下来,刀已经挨在她的脖子上,斩出了一条细小的血线,血滴从脖子上流下来,滴在了衣服上。 “亿儿。”高扬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疯狂的叫了一句,冲上去扳开了她的手,把刀扔在了地上。 笛声没有再想起,韩亿身子一软,朝地上滑了下去。高扬赶紧抱住她,眼睛看着她脖子上的血,牙齿紧紧的咬了起来。 这个cāo纵灿乙的人一定要死! 则才看到韩亿把刀往自己脖子斩去的一瞬间,他的心差点就停止,这种感觉让他十分的愤怒,怒气瞬间就让他燃烧了起来,手指捏着“咯咯”响,脸sè变得铁青。 撕开自己的衣服,他把韩亿的脖子小心的包扎了起来。 幸好只是一条小血缝,没什么大碍。 龙香如很快回来,带着三个人从林子中穿了出来。 高扬转头,看到她手中揪着一个三十来岁,长着八字眉,穿着黑sèyīn阳服的中年yīn阳师,眼睛马上就危险的眯了起来。 “就是他。”韩亿把人推到高扬的面前,道了一句。 那两个小yīn阳师畏畏缩缩的闪在一边,脸上的表情十分害怕。 高扬从地上抓起韩亿掉在地上的那把刀,朝那个中年的yīn阳师走了过去。每走一步,都十分用力,脚步声响在林子里,十分响亮,再加上他一幅杀神的表情,让那个中年yīn阳师的心都跟着颤动了起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关我的事,我是受人指使的。”看到高扬的模样,中年yīn阳师的脚一软,跪在了地上,求饶着。 “这三个都是草包,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准备跑路。”龙香如也被高扬眼中的杀意惊了一惊,对着跪在地上的中年yīn阳师说了一句。 “谁指使你的?”高扬大步走到中年yīn阳师面前,一脚把他踹翻在了地上,刀放在了他的脖子上,冷声的问着。 ------------ 二二六 另外的阴谋(上) “是…是…”中年yīn阳师被高扬的刀吓得一愣一愣的,眼睛睛左右闪躲着,说不出来。 他的表情十分畏缩,似乎害怕说出来一般。 “不说的话,刀就要划小进你脖子了。”高扬脸sè一沉,手上一用力,刀顿时就逼近了他的脖子,喜上面割出了一条血痕。 “我说,我说”,…”被高扬的刀一个中年yīn阳师的胆顿时就裂了,摇着手慌忙的说道。 “说!”高扬看到他的怂样恨不得马上就把他的头卸下来,可是没有知道那背后的指使人之前,他还是忍住了。 “是高朋成长老,是他指使我这么做的,不关我的事啊,饶命啊,真的不是我啊,是高朋友长老”中年yīn阳师快速的说着,一边摇着手,一边求饶。 “高朋友是谁?”高扬皱着眉,又问了一句。 “是高老太爷的侄子,高家的长老,我们都是属他管的,是他吩咐我们这样做的,你不要杀我扪啊,求求你了。”中年yīn阳师见高扬脸sè难看,吓得又道了一句。 原来是高家的人,高扬和龙香如对望了一眼,难怪高家布满了结界,韩亿还能失踪,原来是内鬼干的。 妈的,请老子来帮忙,又要害老子,这是什么意思?高扬一听到这个话,就怒不可遏,手上一用力,刀再度朝中年yīn阳师的脖子上逼进了几分。 脖子的肉顿时被割开,血顺着刀尖流在了地上。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求你,不关我的事啊我是无辜的啊。你放过我吧。”感觉到脖子上的疼痛,中年yīn阳师的胆都要缩成一团了,连忙哭着求饶。 “太晚了。”…”高扬冷漠的看着他,手上一用力,刀一转深深的陷进了他的脖子里,一拉,血花飞溅,一条大的口子就拉在了他的脖子上。 求饶的声音嘎然而止,中年yīn阳师睁大着双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瞬间气绝。 见高扬转眼就杀了一个人,那两个小yīn阳师更加害怕了互相抱在一起,连眼睛都不敢看高扬。 “你不该cāo控亿儿的。”高扬看着中年yīn阳师的尸体,yīn冷的道了一句。 他眼神淡然,没有一点表情仿佛眼前的人不是他杀的一般,那种冷冽的气质,让龙香如看了就不由心里惊了一惊。 她一直以为高扬是那种温驯稳重的人即便再生气,也是口头上占便宜,绝不会下这样的重手杀人。要不然自己当初放火烧他,也不会没事了。 她又哪里知道,人都有逆鳞,高扬如今孤家寡人一个韩亿就是他心中最重的人,这中年yīn阳师敢伤了韩亿那就已经判了死刑,能让他死得这么干脆,已经算是高扬法外开恩了。 “可以搞走吗?”高扬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抬头问了龙香如一句。 他说的搞走的意思,自然是在国外杀了人以人字头的本事,能不能搞定了。 人字头的势力遍布全世界,虽然大本营在华海,可在rì本也有相当强的势力所以高扬来rì本才会让龙五安排人来,为的就是在rì本有了麻烦可以依靠人字头的力量解决。 龙香如哪里听不懂他的意思当下无奈的笑了笑,道:“可以。 都已经把人杀了才这么问,不是废话么?自己是来保护他的,连这个都搞不定的话,那就白来了。 “嗯。”高扬很满意龙香如的回答,转头看了那两个在打罗嗦的小yīn阳师一眼,道了句:“回高家找高朋成。”就转身抱起了地上的韩亿,朝山上而去了。 回到高家,高扬把韩亿放回了房间,就要和龙香如揪着两个小yīn阳师去找高老太爷。 虽然现在是半夜三更,大家都在沉睡,可这并不鼻响高扬要找麻烦的心情。 敢惹上自己,是这些人自找的,一个也不能放过。 “少爷!”则走出门口,回廊上就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高扬转头一责,是杨尚花站在那里。 半夜三更她没有睡觉,身上的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正端正的站着,仿佛已经等候多时。 “你在这里正好,我正好要去找你。”高扬看到她心里就不爽,直接道了一句。 “少爷稍安勿躁,尚花来了,就是要来找少爷的。”杨尚花朝高扬走了过来,眼睛在两个小yīn阳师身上扫了一圈,脸上依然没有任何的表情。 高扬见她还这么沉静,居然一点也没有心慌的感觉,当下就皱了皱眉,看着她,没有再动。 这高家的事透着古怪,先是高老太爷收了自己做徒弟,把式神传了给自己,后又有人把韩亿弄出去,这中间,总有种纠结的感觉。 “少爷,我知道你要问我什么,我也知道你为什么愤怒,但容许尚花问一句,如果我们真要害你的话,在华海的时候就可以动手了,不是么?为何要千里迢迢的把你引到rì本来呢?”杨尚花看着高扬,叹了口气,说了一句。 也许是得知了高老太爷把高扬收为了弟子,杨尚花对高扬的态度也恭敬了许多。 要知道,高老太爷就是高家辈份最高的一个,底下的都是他的子孙辈,以高老太爷如今的年纪,子字辈的早就死得差不多了。 除了还有个高朋成之外,已经再没有子字辈的人,最近的一个也是孙字辈了,更不论那些不是高家的人,来到高家学yīn阳术的小隅阳师们? 高老太爷的亲传弟子,除了高朋成之外,就是高渐离了,如今高渐离已经死去,由高扬代替,相对来说,高扬就是和高朋友一样的存在了。 这样的身份,在高家这个讲究辈分的家里,是极高的,杨尚花虽然实力高强,为人能干,但毕竟是个管家,于情于理,都要对高扬恭敬才对。 高扬听到杨尚花的话,沉默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他不是个冲动的人,则才愤怒,是因为被人揭了逆鳞,如今经过这一阵缓和,已经冷静了不少,想的事情,也就多很多了。 “少爷,能否进屋听尚花详解?”杨尚花见高扬一直不说话,又问了一句。 ------------ 二二七 另外的阴谋(下) “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高扬冷着脸说了一句,回头对龙香如点了点头,几人转身回了房。 两个小yīn阳师被龙香如扔在一边绑了起来。 高扬和杨尚花围着茶几面对面的盘坐着,龙香如站在高扬的身后,抱着双臂,表情淡漠。 “想必少爷已经从这两个孩子的口中知道了一些我们高家的事情了吧?”杨尚花看了一眼角落里的两个小yīn阳师,不动声sè的问道。 “高朋成是个什么货sè?”高扬也不废话,听到她这么说,直接就问了出来。 “他是我们高家的长老……唉!”杨尚花说这话的时候,深深的叹了口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高扬沉默着,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们高家在rì本yīn阳界的地位,少爷你也知道的,高老太爷年事已高,虽然是高家地位最高的人,可是许多事情,都是由朋成长老在处理的。”杨尚花慢慢的说着。 原来,这个朋成长老有个孙子,和高渐离是同辈,这次yīn阳学术交流术,每个家族只派出一个弟子参加,高朋成当初就以为高家会派出自己的孙子高世轩,因为高世轩的本事和高渐离差不多,而且人脉方面,因为自己的关系,比高渐离还要强上许多。 高老太爷有个儿子,和高朋成是同辈,也就是高渐离的爷爷。 高渐离的爷爷从小就得到高老太爷的赏识,帮着管理高家的一切事物。而且得到了高家传承人的身份。 高老太爷的式神,也顺理成章的传给了高渐离。 可是这让做为长老的高朋成心里十分不舒服,高家有百分之八十都是自己在管理的,凭什么好处都给了高渐离那一脉?自己这一支支脉却什么都没有? 不说高家的资产和其它的,就连式神,也没有得到一个。 高世轩的天资不比高渐离差,除了高渐离是天生的yīn阳人。有着超强的领悟力之外,高世轩的许多才能,还在高渐离之上。 就因为这个。有着爱子情结的高朋成心里就生出了逆骨。 这次的yīn阳师交流学会,他第一个就推荐了自己的孙子高世轩,希望高老太爷可以让高世轩代表高家比赛。那样的话,yīn阳界掌门人的位置就可以露在自己这一脉的手上了。 自己掌权,到时,就算高老太爷辈份高,也挡不过自己的声望,要让他传一个式神给高世成,就不在话下了。 可是想不到高老太爷却没有答应他的请求,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他,指定了高渐离为候选人。这个决定,又再一次让本来就生了逆反之心的高朋成心里更气愤。 为了得到候选人的身份。高朋成和黑泽家的人联合了起来,把刀尖指向了前往中国的高渐离…… “这么说,高渐离的死,跟这个高朋成也有关系了?”高扬想了想,问道。 如此说来。自己这是卷入了一场宅门的内斗之中,支脉的爷爷要害主脉的孙子,主脉的老太爷又护犊情深,想培养高渐离成才,想不到却好心做成了坏事,被这支脉的爷爷记恨。最后丢了xìng命? 这似乎也太复杂了,高扬即便先前做了一百二十个心理准备,也没想到这高家的人会内斗。 就为了一个掌门人的位置,就为了一个权势,这些人就同脉相残,完全就是犯了嫉妒之罪。 “唉,虽然我们心里都有数,可是因为朋成长老在高家说话很有权威,下面的弟子有百分之八十都支持他,所以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也不敢乱来。”杨尚花虽然没有直接回答高扬的问题,但这话,却是把实情全部交待了。 “所以,这次我来rì本,也是抢了这高世轩成为候选人的身份?那高朋成才和黑泽家的人联合起来cāo纵亿儿,要置自己于死地?”高扬想了想,说道。 难道高家的结界阻挡不了笛声,难怪亿儿会莫名其妙的跑出去,原来这一切都是高朋成安排的。 这么说来,高家就分成了两派,自己和高老太爷一派,高朋成一派。 自己这一派地位高,名份高,但实际权力却不如对方?这么一来的话,自己岂不是陷入了危险之境? “这一次的yīn阳交流会,如果我要参加的话,岂不是还要过了高朋成这一关?”高扬看着杨尚花,问道。 “是的,他一定会横加阻拦。”杨尚花道:“我们也正是发现了朋成长老和黑泽家的人勾结,用我们高家的小弟子和黑泽家的人交换条件,让黑泽家的人杀少爷,而黑泽家的人却拿我们的小弟子去练黑yīn阳术。” “黑yīn阳术?”高扬惊讶的问了一句。 这是他从来没听过的名词。 “是的。”杨尚花感概的道:“黑yīn阳术是一种邪术,已经巅倒了yīn阳平衡的概念,他们重yīn轻阳,把活生生的人练成血鬼,再把七七四十九个血鬼练成犬鬼。” “犬鬼?”高扬皱了皱眉头。 这种东西他知道,在yīn阳术中,有人把犬神当做式神的。所谓犬神,就是灵力高强的神物以犬的姿态出现,便被称为犬神。一般这种东西是用于保护主人,不受妖魔侵害。某种特殊情况下,也可以将其杀死,血祭灵咒,已达到弥补术力不足,提高法术威力之用。 而犬鬼,则比犬神还要更高一阶,犬鬼的用处与犬神基本相同,但危险xìng却更大于犬神。万一主人本身的灵力无法压制它,便有可能被它吃掉。由于是魔物的关系,血祭的威力会比犬神高,但发生逆风的可能也大得多。犬神犬鬼在式神中。是地位很高的一种,有些术者甚至是被它们cāo控的。 这就类似于道门中人修炼的邪术,以yīn气以助自己成长,想不到在rì本,还有人练这种东西。 “这次黑泽家的人派的是谁参赛?”高扬想了想,问道。 “黑泽天明。”杨尚花道。 “实力如何?”高扬问。 “论真正实力,比高渐离少爷要强上一阶。但因为她修炼的是黑yīn阳术,在cāo控犬鬼的时候,会有危险。所以和她对战的机会是五十对五十。”杨尚花道:“这也是为什么老太爷这么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式神传承给高渐离少爷的原因,就是为了让它来对付黑泽天明的犬鬼的。” 要不然,以高渐离如今的实力。是cāo纵不了黑雾神的。 这一次的yīn阳交流大会各个家族都算下了血本,把上一辈最好的东西传承给了下一辈,还没开始,就已经是风起云涌了。 同样的,这次参选的人,也把生命挂在了刀尖上,不像往届的那么和平了。 只是……麻杆瞎子的动作在哪里呢? 高扬想了想,他是会自己安排人参赛?还是支持其中的某一个家族? 虽然麻杆瞎子是自己这一次rì本之行最主要的对头,但眼前,毫无疑问的。高扬要先把这个高朋成和黑泽家的人解决。 “对于高朋成,高老太爷怎么看?”高扬抬头,问了杨尚花一句。 “老太爷的意思……”杨尚花叹了一口气,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同门相残的悲哀。是活了一百多年的老太爷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相煎何太急?”高扬冷笑了一下,道:“好,既然老太爷不好煎,那就我来煎好了,你去转告老太爷一声,他的意思我懂了。这个事情交给我,他不用cāo心了。” 你煎人家不急,人家可以煎上门来了,他高扬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主,悲天悯人,忧柔寡断这些xìng格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这在好几年之前,他就已经明白了。 杨尚花听到高扬的话一惊,虽然朋成长老的确是有点过份,老太爷的心里也的确想要除掉他,但像高扬这么直白说出来的,还是让人觉得心中一颤。 她认真的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轻人,破了一条口子的花衬衫,吊笼裤,黑皮肤,有神的眼睛,流里流气的表情……所有的一切,都给人一种小混混的感觉。 但是,是什么东西,另这个小混混竟有一种冷冽的气质?能让他的心这么坚定?这么无情? “你的话,我一定带到!”杨尚花严肃的点了点头,慎重的道了一句。 “嗯,这件事我暂时会压下来,明天见到高朋成,我自有定夺,要怎么对付他,是我的事,你告诉老太爷一声,他就当一切不知情好了。”高扬道。 “好的。”杨尚花脸上惊讶的表情一闪而过,再次点了点头。 “好了,夜了,你回去吧。”高扬朝着她说了一句。 “是!”杨尚花站了起来,朝着高扬鞠了一躬,满怀感激的道:“高家带了太多的麻烦给少爷,难得少爷大人大量不计较,尚花在这里代表老太爷感谢你。” “不用。”高扬对她摆了摆手,道:“那老头子答应了我的东西,我全记着,大家各取所需,不必如此多礼。” 他来rì本是有目的,不过这些目的不便告诉杨尚花,一切有龙香如就够了。 “是!”杨尚花再次朝高扬鞠了一个躬,走了出去。 高扬看着她的背影,眼光变得深邃了起来,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杨尚花走出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她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背后竟然有了汗湿的感觉。 和高扬刚才的那番谈论,竟让她这个历尽沧桑的女人有了紧张感,实在让人费解,即便面对老太爷,自己也没这么紧张过。 难道是因为这小少爷眼中的杀气太重了么? 杨尚花想不明白,只好叹了一口气,转身而去了。 ------------ 二二八 不靠谱的长辈 按理说,高扬入门高家,成为高老太爷的嫡传弟子,这是一件大事,要接受高家所有yīn阳师的跪拜的,礼仪,场面,一定不能小。 可因为高渐离正好刚刚死去,要办葬礼,所以就把他的事情推后了一些,除了杨尚花和高老太爷本人之外,再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了。 第二天,高家开启了灵堂,上上下下挂起了白绫。 高渐离的骨灰摆在高家最上面山峰的祠堂里,由十几个老的yīn阳师围坐着加持,他们嘴里念着低低的咒语,手上结着yīn阳印,低眉肃目的。 高家辈份矮的人全部到齐,总共一百三十二人,密密麻麻的站在祠堂之外的空地上,风从四面吹来,吹得他们的头发和衣服冽冽的飘起。 高老太爷没出现,高朋成也还没出现。 高扬和龙香如由杨尚花带着,在早上十点多的时候踏进了祠堂。 今天天气yīn沉,到了冬天,阳光就少了,黑沉沉的云压在头上,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少爷!”杨尚花点然一把香,分别递了三根给高扬和龙香如,叫了一句。 高扬接过她的香,带着龙香如走到高渐离的灵台前,鞠了几个躬,诚心诚意的悼念了一番,把香插了上去。 虽然和高渐离以前有过节,但两人也算不打不相识,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误会这个爱国青年,却搞得他饱受委屈。 想到高渐离把式神传给自己时的场景。高扬心里不由得软了软,叹了口气,跪了下去,朝着他的灵位磕了一个头。 论辈份,高扬是高老太爷的嫡传弟子,高渐离是高老太爷的曾孙,高扬比高渐离的辈份要高上许多。但论交情和资质,高扬却又觉得这个头非磕不可。 如果没有高渐离,自己就不会找到韩亿。也不会来rì本,也不会这么快发现麻杆瞎子的目的。如果没有高渐离,自己又怎么会见识到rì本的yīn阳术?坐井观天的夜郎自大。终于被他全部打乱,这其中的恩惠,除了高扬自己感受得到之外,旁人再无法理解了。 杨尚花看到他跪在高渐离的灵前,本来还惊讶了一下,可是看到他诚挚的表情和眼中坚定的神sè,不由得又把心放松了。 看来自己把这小少爷带回来是对了的,至少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比起高朋成这种同脉相煎的人,要好上太多了。 真希望他可以把高家的危险解除。让高家不要在高朋成的带领下走入岐途。 拜祭完毕,三人走到外面的空地上站了起来,风越发的大了,吹得龙香如的长发一飘一飘的。 “高朋成不来?”高扬左右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太抢眼的人。朝着杨尚花问了一句。 “朋成长老没有住在高家,自从成婚之后,就住进了安来市,只有管事的时候,才会来到高家。阿离少爷的死讯已经派人通知他了,但他现在却没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杨尚花想了想,说道。 高扬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高朋成是高渐离的长辈,高渐离死,按理说是要派人请高朋成来的,这种叫请尊,就是长辈一定要请,不能呼之即来,挥之则去。这在某些乡村是很流行的,比如高扬以前就曾听一个同学说过这种事。 当时他同学的父亲死了,他做为儿子,要去村对面请大伯来为父亲主持葬礼,去到大伯家的时候,那个大伯也是个极品,居然还请了人在家里喝酒,真真是对兄弟的死不闻不问。同学就跪在地上,告诉大伯说‘爸爸死了,请大伯过去’。大伯听了以后‘哦’了一声,就没反应了,继续和自己的客人喝酒。 他同学是在城里读书的,当时看到这样的情况恨不得就冲上去揍大伯一顿,可是却被其它的亲戚拉住了,告诉他说,请长辈过去就要有请的样子,不能胡来,长辈去不去是长辈的事情,有什么不满的,好歹也要等父亲的葬礼过了再说。 同学为了父亲,只好忍气吞声,在大伯家连请了三次,才把大伯请了过去。 当时高扬听了还不相信,现在听到杨尚花说这高朋成,看来就是跟这同学的大伯是一号人物了。 这种人,高扬是见一个要削一个的,要是落在自己的头上,非一脚踹死这长辈不可,请毛啊?自己亲人死了不闻不问,那不是猪狗不如是什么? 三人在空地上默默的站着,和其它一百多个弟子站在一起,准备迎接前来拜祭的宾客。 过了半个小时,高老太爷由几个中年yīn阳师拥着颤颤微微的走了上来,在高渐离的灵前默默的哀悼了许久,才由人扶着,在一旁坐了下来。 他坐下之后就眼睛微闭着,脸上表情平静,和昨天高扬看到时的样子一模一样,仿佛心里一点都不悲伤一般。 但高扬知道,他只是把悲伤藏在了心里,到了他这个岁数的人,已经不像年轻人那样,喜欢把什么都表达出来了。 宾客们陆续由yīn阳师们带上来,基本上全是rì本人,经杨尚花介绍,都是其它yīn阳家族的人,一半来看热闹,一半来摸高家的底,想看看高家死了高渐离之后,又要派谁来参赛的。 这些人假意的在高渐离灵前拜祭一番,就坐到了一旁,分成两排坐在空地上,眼睛在高家的弟子脸上来回打量着,脸上都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们叽叽咕咕的互相小声的讨论着什么,高扬一句也没听懂。 人数慢慢的增加,由先前的一百多人,很快就增加到了二百多人,聚在峰顶之上,黑压压的一片。 高扬和龙香如低调的站在人群里,不动声sè,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睛一一扫过这些人,暗中记下了他们的脸。 这些人将来都是要和自己成为对手的人,一个个看起来都不是好人,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摸一下这些人的实力,以免到时盲目。 两军对阵,知己知彼才是王道。 “黑泽世家,黑泽天明小姐,黑泽老太爷到——”正当高扬打量着众人时,那迎客的yīn阳师就唱喝了一声。 听到黑泽家的人,高扬马上就收敛了心神,转头朝上来的山路望了过去,想看看这黑泽老太爷和黑泽天明是什么人物。 ------------ 二二九 危险的女人 其余的人,听到黑泽家的人来了,也都纷纷转头,朝来客的地方看去。 黑泽家虽然是近几年刚冒出来的yīn阳家族,但其强大的实力和黑yīn阳术的诡秘,还是让所有的yīn阳世家都对他们另眼相看。 除了高家之外,黑泽一家算是其它yīn阳师眼中最大的敌人。 不过这黑泽家的人行踪神秘,平时不出现在公众场合,所以见过他们真面目的人,是少之又少,如今得知他们来参加高渐离的葬礼,心里都惊讶了一下。 来客处,一群人黑压压的走了上来,高扬粗略一算,大概四五十个左右。 所有人脸上惊讶的表情更重了,想不到黑泽家一来居然来了这么多人,这是什么意思? 在人群中,一个穿着黑sèyīn阳师袍,光着脚踏着木屐,长相瘦弱,看起来和高老太爷差不多,却留着一撇小胡子的老头子,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他看起来八十岁左右,头发稀疏,颧骨高高突起,眼中jīng光四溢,行走带风,那脚步快得,和年轻的男子没有一丝区别,仿佛根本就是个活力四shè的中年人一般,和高老太爷的蹒跚大不相同。 在他的后面,跟着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看起来十七八岁左右,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脸容,不过从她露出的脖颈和侧脸,可以看到她的皮肤相当白皙滑致,她长发垂肩。顺滑的披在背上,穿着一件绣着樱花的和服,腰肢被腰带束起,显得十分柔软灵巧。 她走路十分慢,迈着小碎步跟在黑泽老太爷的后面,一幅温婉羞涩的模样。 难道这个是黑泽天明? 高扬和龙香如对望了一眼,眼中同时闪过疑惑。 他们一直以为黑泽天明是个男的。想不到却是女的,而且……还是一个看起来这么柔弱的小女孩。 和黑泽田樱的高大强悍相比,这黑泽天明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一点。 高扬皱了皱眉头,看着那黑泽天明,一时愣了愣。 也许是感觉到他的目光。黑泽天明本来低着的头仰了起来,转脸朝高扬看了过来。 柳眉,细眼,高鼻,小脸,樱唇,仿若美瓷的一张脸,活生生的映进了高扬的眼里,那眼神闪耀之间,高扬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一朵盛开的樱花。 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子啊。看起来那么单纯,那么温润,那么圣洁,怎么会跟黑yīn阳术扯得上关系? 如果不是早知道她是一个cāo纵犬鬼的高手,高扬几乎以为她是一个学生。 黑泽天明看到高扬。眼神闪了闪,也许也是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又把头低了下去,跟在黑泽老太爷后面,朝高渐离的灵位走了过去。 这就是自己这次rì本之行最大的敌人?高扬在心中问了自己一句。大爷的,这也太狗血了吧?让这么个女的做自己对手,是个男的都不忍下手吧? “她的身上,有一种很危险的东西。”正当高扬吃惊不已的时候,龙香如在他的耳边悄声的道了一句。 “是黑yīn阳术的气息。”高扬看着黑泽天明的背影,淡淡的道了一句。 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就被这些世家的野心毁了。 “你要小心,她很危险。”龙香如听完高扬的话,继续道了一句。 “我有分寸。”高扬道。 “我说的危险,是她的美貌。”龙香如抬了抬头,看着黑泽天明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的声音清冷,让人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高扬转头惊讶的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认真的表情,突然笑了起来,过了半天才道:“放心,我不是sè狼。” 这个龙香如,一直都是酷酷的,想不到居然会跟自己说这种话,实在跟平时的她不太相像。 龙香如看了他的笑脸一眼,什么也没说,神情淡漠,转开了脸。 高扬再次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转头继续去看黑泽家的人了。 这个龙香如太不了解自己了,对于自己来说,不管对方是何种身份,何种样貌,只要成为了对手,就别期望自己会心软。 何况这些人还动了他的亿儿。 随着黑泽老太爷来的人,一共有四十多个,高扬一直以为全是黑泽家的人,可是等黑泽老太爷和黑泽天明从自己面前走过之后,那后面的人,却顿了一顿,和他们拉开了一点距离,站在了空地中间,不再跟进去。 这些人的中间,有一个中年人,看起来五十多岁,方脸鹰眼,浓眉高鼻,一脸威严的样子。 在他的旁边,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正在看着高扬。 高扬看向这个年轻男人,眼睛顿时缩了一缩,只见这男人长得和高渐离十分相像,不过没带眼镜,脸的轮廓也比高渐离要刚硬一些,脸sè很苍白,白得显出了一种病态,像个僵尸似的。最让高扬吃惊的是他的眼神,他眼神yīn蛰,看着自己,就像跟自己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这人是谁?高扬皱了皱眉。 “世轩,进去给你大哥上个香。”正当高扬疑惑之时,那年轻人旁边的中年人看了高扬一眼,不咸不淡的朝着年轻人说了一句。 “是,父亲。”年轻人收回目光,恭敬的说了一句,转身朝灵堂里走去。 两人说的都是中文,高扬听得一清二楚。 这两人不是黑泽家的人,世轩?高扬的脸sè沉了沉,难道……这两人就是高朋成和高世轩? 抬眼再朝两人望了一眼,见那高朋成和高世轩正朝高老太爷的位置走了过去,高世轩在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自己一眼,眼神之中一直透着仇恨。 看来没错了,这两人就是高朋成和高世轩了。高扬心中暗想了一句,还以为黑泽家带了这么多人来,结果这些人全是高朋成和高世轩带来的,相反的,黑泽家只有黑泽老太爷和黑泽天明来了。 只是,他们为什么要一起上山呢?是凑巧?还是故意的?在这样敏感的时刻,他们要透露什么讯息给自己? ------------ 二三O 第一次召唤式神 高家的人看到黑泽家的人出现,神sè都微微的紧张了起来,只有高朋成和高世成,脸sè依旧。 黑泽老太爷和黑泽天明拜祭完了高渐离,从灵常里走了出来,一一和众yīn阳世家的人打了招呼,才走到高老太爷面前,叽哩咕噜的说了一阵。 高扬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从那表情和行动上猜测,应该是一些安慰的话。 高老太爷不动声sè的感谢着黑泽老太爷,两人虽然是死对头,但都是在私下斗,表面上,都还维持着客气。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黑泽天明一直乖巧的站在黑泽老太爷的后面,微垂着头,没有说话。 黑泽老太爷叽哩咕噜了一大堆,最后又说了一句什么,才停了下来。 听到他最后的那句话,所有人的神sè都动了动,转头在高家人的脸上打量着,不知道怎么回事。 高家弟子窃窃私语,互相议论着,显然是听懂了黑泽老太爷的话。 “他说的什么?”高扬皱了皱眉,问了身后的龙香如一句。 “不懂!”龙香如老实的回答。 “他在问老太爷,我们阿离少爷死了之后,要派谁参加yīn阳师学术交流会。”正当两人头疼听不懂时,在两人旁边的一个年轻yīn阳师突然道了一句。 高扬转头一看,这个正是昨天自己进高家时,带自己去高老太爷房间的那个年轻yīn阳师,好像叫高安还是什么。 “哦。”高扬听到点了点头。朝他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笑容。 众人都在议论纷纷,高老太爷没有回答黑泽老太爷的话,沉默着。 高家做为上一代yīn阳界的掌门人,身份非同寻常,今天这些世家的yīn阳师来,就是为了来打听高家将派谁参加yīn阳学术交流会,顺便打探一下对方实力的。 但因为高老太爷身份高。这又是高渐离的葬礼,所以这些人有所忌讳,不敢问出来。 如今黑泽老太爷这一问。刚好中他们下怀,让他们十分期待高老太爷的回答。 高老太爷不回答,在他旁边的高朋成。却高声的笑了出来,用rì本话对着黑泽老太爷说了一句,然后喜不自禁的把高世轩推到了面前,自豪的介绍着。 “朋成长老说要让世轩少爷参加yīn阳学术交流会。”年轻yīn阳师高安听到高朋成的话,继续对高扬翻译着,道:“想不到居然会派世轩少爷参赛,老太爷先前可从来没提过啊。虽然世轩少爷的实力很强,可是……” 高扬看着高老太爷,见他只是看着高朋成,没有回答。也没有反应,不由微笑了一下,转头看着高安问道:“可是什么?” “可是世轩少爷没有式神啊!”高安想了想,道:“如要只拼咒术和cāo控术,世轩少爷还有机会。可是yīn阳师大赛的最后一轮要斗式神,世轩少爷可怎么办啊?” 高安一边说一边想,说到最后,紧张了起来。 高家现在的情况,年轻一辈出sè的人物屈指可数,除了世轩少爷之外。再没有其它更适合的人了,可是…… 高扬把他的话记在了心里,眼睛在高世轩的脸上好好的看了看,现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 这个高老太爷有意思,明明早内定了自己做为代表参赛,现在听到高朋成推高世轩出来却没反应,很明显就是要让所有人都误认为高世轩会参赛。 这点倒挺合自己口胃的,不出声,让所有的人去猜,只有让所有的人都猜错,自己才有时间强化自己的式神,不被人打扰。 反正高老太爷又没开口说是,也没开口说不是,到时撇下高世轩,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只不过在这之前,自己要和高世轩较量一下就是了。 高朋成滔滔不绝的推崇自己的儿子,其它家族的yīn阳师脸上都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大家似乎都在看戏,时不时的捧一下高朋成,把他捧得晕晕乎乎的。 黑泽老太爷看着高世轩,眼中jīng光一闪,很快又回复成了原样,笑着祝贺。 只有黑泽天明,没有看向高世轩,反而抬起头,朝着高扬看了过来,那眼中的神情,充满了疑惑。 难道她知道了什么?高扬被她看着,心中一动。 自己代替高渐离参赛的事情如今只有三个人知道,一个是高老太爷,一个是杨尚花,一个则是龙香如,这黑泽天明这样看自己,是有几个意思? 高扬看着黑泽天明,两人眼神对望,尽皆沉默,过了良久,才各自转开,望向别处。 “她比我们想像的要聪明,也比我们想像的要强。”龙香如在高扬的耳边悄声说了一句。 “你说得没错。”高扬点了点头,眼神一闪,突然很想见识一下这个黑泽天明的手段,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厉害? “今晚我们去一趟黑泽家。”高扬转头附在龙香如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 黑泽家的静心铃,是破除亿儿六魂恐咒的法宝,自己是一定要去偷回来的。 “好的。”龙香如点头,道:“那我去打探一下,做一下准备。” “嗯。”高扬点了点头。 龙香如的领悟力和办事能力是超强的,他相信,在rì本,没有比她更灵活的人了。 黑泽家在哪里,他们不知道,黑泽家的环境,两人也不清楚,高扬只是说一句今晚要去黑泽家,龙香如就马不停蹄的去打探这些信息,果真是行家,不用多余的言语,就可以明白对方的意思。 高渐离的送灵时间定在下午,按规距,只要把骨灰盒放进祠堂供奉就可以了,免去了下葬的麻烦,倒让高扬省事不少。 把骨灰盒放进祠堂之后,前来拜祭的人则相继离去,高家的人也陆续下山,回到高家的宅子中。 高扬一心挂念韩亿,灵一送完,就马上赶回了房间,见韩亿安然的躺在地上的被子里,才安了下心。 高朋成和高世轩招呼留下来的客人,在高家大摆宴席,向人们吹捧自己的儿子,其中招待客人的,多数都是高家的人,他带来的那些人,则像其它宾客一样,坐在席间,享受客人的待遇。 众人欢声笑语,把酒言欢,声音之大,哪有一点死了亲人的悲伤气息? 高老太爷没有参加宴会,由扬尚花扶着,回房静坐。高扬也看不惯这高朋成嚣的态度,只随便吃了几口,就跑回房修习yīn阳术了。 高朋成的意思他懂,这么肆无忌惮,就是在告诉所有人,现在高家做主的是他,高老太爷已经年事已高,要退位了。 这样的人最悲哀,自视甚高,很容易被虚荣心麻痹,看不清对手的真正目的,还以为对手是怕了他。等到高老太爷逆袭的时候,他就知道死字怎么写了。 yīn阳术的修习不同于气血内丹术,主要靠式神的灵力来提升,式神的阶级提高了,自己也会跟着进级。可是自从昨晚得了高老太爷的传授之后,高扬还没空实验一下,如今难得清静,便念了起来。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高扬闭着眼睛,在心里默念着,同时手中扣着yīn阳手印,却迟迟不敢念出黑雾神三字。 召唤式神可大可小,这黑雾神的能力远在自己之上,如果自己控制不好的话,很可能像高渐离那样糟到反噬。自己这是第一次,万一不行的话,就会有生命危险。 在脑海里回想着高老太爷传给自己的那些yīn阳咒术,高扬眉头深深的皱着。 式神靠自身的jīng神力控制,如果只是召唤的话,应该问题不大,只要自己不灌输那么多jīng神力,只把它召出来玩玩,不它做什么,应该不会有问题吧?高扬想着。 “黑雾神……”随着这个想法的落定,他小心的念了几句。 虽然高老太爷告诉过他,只要不像高渐离那样,能力没达到就强行释放黑雾神全部的能力,随便召唤式神是没有问题的。 但因为有高渐离这个前车之鉴,他的心里还是十分紧张。 随着他声音的落下,他的体内突然有了一点微微的波动,脑海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然醒了一般,发出了强烈的共鸣。 “嗷——”一声来自灵魂深处的狂嗥,响在了高扬的脑海中,让他的心震了一震。 随着这一声嗥叫的响起,高扬的整个身体都朦胧了起来,一股巨大的黑雾从他的体内慢慢的溢出来,充斥在了房间里。 绝强的力量散发出来,牵扯着高扬的心灵,让他控制不住的颤了颤手指。 黑雾不断的从体内溢出,脑海里的声音也越来越绵长,随着高扬又一声:“黑雾神!”的叫唤,那团黑雾全部窜了出来,狂暴的充斥在房中,释放出了绝强的压力。 高扬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望着眼前占满了整个房间的巨大黑雾,心突然狂喜了起来。 这就是他的黑雾神,这就是他的小鬼,这就是与他心脉相连的式神,从今往后,就是他最亲密的做战伙伴了。 就是面前这家伙,就是这个样子的。 ------------ 二三一 内战 满室的黑雾翻滚着,最中心的位置,一股绝强的气息散发出来,隐在黑暗里,让人看不清它的真容。 嗥叫声在黑雾神脱离高扬的身体时自动终结,偌大的空间之中,除了黑雾之外,没有一点声音。 高扬在寂静中仰头望着眼前巨大的存在,已经忘记了所有的反应,眼睛直直的盯着中心那团黑雾,脸上的表情有惊喜,有复杂,有开心,有失控,所有的一切,纠结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表情变幻多端。 这就是我的小鬼了。高扬在心里狂叫了一句。 相对相门界的其它人来说,这个小鬼的力量,真可谓是强上加强啊,对自己以后成为大风水师,一定有着很大的用处。 看着黑雾神,高扬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那眼中的感情,突然就浓郁了起来。那心脉相边的感觉,不需要时间,不需要语言,只需要稍稍的一个触动,就可以传达至两方的心里。 现在的黑雾神只有两阶中品的实力,就有这么强的气势,不知道到了五阶的满级实力时,又该是怎样的所在呢? 一想到这个,高扬的嘴角就微笑了起来,心思一动,暗想了一句:一定要让黑雾神的力量快速的强大起来。 随着他这心思的蠕动,那黑雾也荡了一荡,一股熟悉而又亲切的气息慢慢的靠了过来,如同知道他的心思一般,黑雾神和他发生了共鸣。 这是一种心灵的交流。只需要这一点点变化,高扬就可以知道黑雾神的心思,这种感觉很奇妙。 正当高扬沉浸在黑雾神的灵气当中,培养感情时。远处的走廊上,突然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许多人朝这边快速的靠了过来。 “有人来?”高扬心中一惊,默念了一下口诀,把黑雾神收了起来。 黑雾蠕动,快速的朝高扬的体内汇聚,如巨鲸吸水一般,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就在黑雾消逝的瞬间,外面的人已经走到了门外。停在了那里。 “嗯?”门外的人停了一下,疑惑的道了一句:“怎么没了?” 听声音,是高朋成的声音。 “是啊,没有了。”随着他声音的落下。另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听起来是高世轩的声音。 “父亲,会不会感应错了?”高世轩迟疑的道了一句。 “不可能。”门外的高朋成道:“刚才的那股气息十分强大,不可能有错,一定是黑雾神的气息。阿离已死,这气息怎么还在?” 高扬听到声音,终于知道他们是被黑雾神强大的气息引来的了。 “会不会是老太爷……”高世轩的声音道。 “不可能,老太爷已经把式神传给了阿离。不可能收回的,而且这黑雾神的气息远比老太爷的弱。不可能是老太爷。”高朋成的声音坚定的道了一句。 然后外面沉默了一下,也许大家都在想事情。 过了一会儿。外面才又传来了高朋成的声音,问道:“这个房间是谁住的?” “是老太爷请回来的那个小少爷住的。”一个yīn阳师的声音回答道。 “小少爷?什么小少爷?”高朋成疑惑的问了一句。 听到外面的声音,高扬冷笑了一下,不动声sè的整理了一下,大方的朝门走了过去,打了开来。 “朋成长老,你好啊!”门外面,是十几个yīn阳师,拥着高朋成和高世轩,正站在门口。 高扬大方的和他们打了声招呼。 “你是谁?”高朋成看到高扬,问了一句。 他并不知道高扬的身份,上午参加葬礼的时候,人太多,他也没注意到这个年轻人。反而是高世轩,看到高扬之后,眼神闪了闪,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sè沉了一下。 “在下高扬。”高扬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高扬?”高朋成的粗眉皱了皱,又问道:“你是什么人?” 难道刚才那式神是这小子召唤的?不像啊,这流里流气的小子,怎么可能是一名yīn阳师? “在下是一名相师。”高扬抬了抬下巴,说道。 “相师?”高朋成听到,眼神立马变得不屑了起来。 既然只是一名小相师,那式神就不可能是他召唤的了。 对于他们来说,相师只是相门之中最低阶的存在,连风水师的水平都达不到,只是一个小喽罗而已,和他们高尚的yīn阳师根本没法比。 他看着高扬,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高扬也看着他,脸上似笑非笑,两人眼神相对,有着一丝火花撞击。 “朋成长老来找我,不知道有什么事呢?”高扬笑着问道。 虽然已经知道了他们来的目的,不过高扬还是选择装傻,既然他看不起自己,那最好,这样可以省掉许多麻烦。 “只是路过。”高朋成知道高扬是一名相师之后,就不屑与他说话,说出来的话也敷衍了起来,说着,朝房里瞟了几眼,见房里再没有其它人之后,就把眼神收了回去。 “哦,我还以为朋成长老来找我呢。”高扬也无心和他聊天,随意的说着。 “我那边还有事,就不打搅了,阁下慢慢休息。”两人都不想聊天,高朋成就拱了拱手告辞。 说完,也不等高扬有什么反应,就带着众人转身朝来的方向走了回去。 高扬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他们,高世轩一边走,一边回过头来看了高扬一眼,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高扬知道他心里面想的是什么,不动声sè的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高世轩朝他生疏的笑了笑,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父亲,这小子有点不对劲。”走出很远之后,高世轩附在高朋成的耳边道了一句。 “一个小相师而已,有什么不对的?”高朋成无所谓的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看他的眼神怪怪的,我听说他是老太爷请回来的人,不知道老太爷请他回来做什么。”高世轩在葬礼的时候就看到了高扬,当时就对这个穿着花衬衫的少年印象深刻。 在高扬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些高渐离的气息,所以才会一直盯着他看,结果看了半天,都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想不到刚才又感受到了高渐离的气息。 “这小子不足为惧,不用放在心上,你带人去查一查,刚才那黑雾神的气息是怎么回事。”高朋成说道。 “是,父亲。”高世轩恭敬的道了一句。 两人转过一个拐角,和众人消失在了高扬的眼里。 他们的声音虽小,高扬却听得一清二楚,嘴角淡淡的笑了笑,眼中jīng光一闪,退了回去,把门关了起来。 龙香如在夜sè降临的时候回到了高家。 “怎么样?”高扬看到她回房间,连忙问了一句。 “查到了。”龙香如走到他的面前,和他一起盘坐在茶几前,从身上掏出了一张纸,放在了桌上,道:“这是黑泽家的地图。” 高扬朝那张纸看去,是一张手绘的图,上面的线条十分复杂,占满了整张纸,细一看之下,有院有阁,有庭还有地下室,看来这个黑泽家,也和高家一样,是一个占地很大的场所。 “黑泽家在隔壁的鸟取县,是一个大的旧式rì本阁房,我们要去的话,需要车。”龙香如道:“这是人字头的兄弟提供的地图,绝对不会有错,看起来黑泽家的布局很复杂,要找到静心铃,只怕不是那么容易。” “嗯。”高扬一边看着地图,一皱着眉,说道:“车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龙香如点头道。 “好,谢谢。”高扬抬头看着她笑了笑,果然,这个女人办事,不是盖的。 听到他的道谢,龙香如的眼神闪了闪,什么都没说,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过了半天才问道:“黑泽家肯定有危险,我调集了十几个人字头培养的雇佣兵保护我们,你觉得怎么样?” “雇佣兵?”高扬惊讶的问了一句。 “嗯。”龙香如点了点头。 原来,人字头在rì本的势力并不强,主要分布在美/国的旧金山一带,在rì本要行动的话,本土的那些人字头兄弟的实力都只是一般,所以龙香如为了弥补这个缺陷,早在几年前就暗中培养了一支百来人的雇佣兵团队。 这些雇佣兵的实力都非常强,都是各国退役的特种兵,退役之后为了生活所困,被龙香如找到,就给了他们一条生路。平时提供他们奢华的生活,只有特别大的任务时,才会出动这些人。 高扬听到龙香如的介绍,心里默默的赞了一下,难怪人字头做为几百年的老帮派,实力可以这么强,除了在中国之外,在其它国家也有超强的实力,原来是因为历届掌舵的人都十分聪明啊。 做为掌舵人,不只要看到本国的局面,还要看到全世界的局面,事先安排好所有的一切。想到这些,高扬心里越发的可怜起龙香如来,这个一直想做大家闺秀的女人,居然为了家族要变得这么强势,真是不容易。 ------------ 二三二 夜探危险地 晚上十二点多。 夜sè如墨,冬天的夜总是特别安静,特别在安来这个地方,冬天似乎来得特别早,还没到最冷的时候,寒风已经吹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鸟取县的街道上,一辆黑sè的桑塔纳不起眼的在车流之中穿梭着。 车穿过热闹繁华的街,往灯光渐渐暗下来的城西驶了过去。 在那里,有一处被众多高业楼围起来的一个所在,类似běi jīng四合院一样的房子,占地上千坪米,有着三进的院子和房舍,全是平房,只有最中间的一栋,有着一个阁楼。 这些房子全是瓦房,和周围的高楼形成一个巨大的反差,可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却隔绝了周围的喧闹,自成了一个宁静的所在。 车停在四合院远处的一条街上不起眼的角落,从车上走下来了两个人影。 一个是穿着花衬衫,吊笼裤,皮肤黝黑的年轻人,一个是穿着黑sè紧身衣,长发随意扎在脑后,身材xìng感,样貌绝美的女人。 两人从车上下来,快速的隐进夜sè里,朝四合院的位置摸了过去。 两人正是高扬和龙香如,高扬没有让龙香如出动那些雇佣兵,因为这次他是来偷东西的,如果带上那些人,只怕要变成明抢了,但说到明抢,只怕就这一点人,还不是黑泽家的对手。 “地图你带着,我们分头行事,谁先找到静心铃就先撤。不用等另一人。一个小时之后,不管找没找到,我们都在停车的地方汇合,明白吗?”来到四合院的墙下。高扬和龙香如蹲在墙角,说了一句。 因为不知道静心铃的确切位置,所以他们要去找,这需要分开行动。 “你不带地图?”龙香如问道。 “不用。”高扬摇了摇头,只看一眼,这些东西就已经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不需要。 龙香如看到他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把地图收了起来。 “这个你带着。”高扬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画着符咒的符纸,递给了龙香如,道:“这是破除结界的符咒。你进去之前,在结界的地方把这个烧了,就不会被人发现了。” 这是他问杨尚花要来的符咒,当时杨尚花画这个符咒的时候,用了整整三个小时。画完之后脸上还带了微汗。 “嗯。”龙香接过,抓在手里收了起来。 “你要小心。”分开之前,高扬把手搭在了龙香如的肩上,交待了一句。 龙香如怔了怔。眼睛望着他,眼神闪了闪。点了点头。 点完头之后,她就转身朝另一边的墙潜了过去。速度之快,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高扬看着她的背影,沉思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之后,高扬才抬头看了看围墙,脚尖一点,跃了上去。 围墙里面有一株树,高扬上去蹲在围墙上,刚好被这株树挡住。里面的灯光从树叶之间映shè出来,落在高扬的眼中。 打开天眼,高扬凝神看了一眼。 围墙之前,在四合院的上空有一道透明的气流,如同一个罩子一般从上往下罩了下来,把整个黑泽家都罩在了里面。 这就是结界了。高扬的眼神一冷,手指拿捏着杨尚花给的符咒,随手一扬,那符咒就燃烧了起来。 随着那符咒的燃烧,在他面前的透明罩子突然波动了一下,然后毫无声息的空出了一人大小的位置。 高扬甩掉手上的符咒,身子一跃,从那空出的位置中跃了进去,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地上。 这院子一共三进,每一进,有一个院子,有阁楼的那个房子,在第二进的院子。以高扬的推断,那个阁楼应该就是存放法器的地方,从自己这个地方前往那里的话,要经过一个院子和一排厢,再经过一个院子才可以到达。 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相当远的路程,因为yīn阳师们的感应力都是超强的,如果自己隐藏得不好,就会被发现。要是在没找到静心铃之前就被发现的话,那就麻烦了。 这个时候大多数人已经入睡,院子里只有依稀的几盏灯,几个yīn阳师在其中穿梭着走过,也许是刚做完晚课,在赶回房休息。 高扬隐在黑暗中,直到那几个yīn阳师全部走进去之后,才闪身走了出来,朝院子里跨去。 第一个院子出奇顺利的跨过,高扬几乎没费什么力,就到了第一排的厢房前。 在厢房前停了停,高扬打算穿过厢房朝里面的院子前进,可是刚一动,就听到了一个声音。 这是个男人的声音,从他旁边的走道传来,男人说的rì本话,高扬听不懂,不过听他说话很小声,好像是对着某个人说的。 高扬的心紧了一紧,这条走道是自己的必经之路,走道出来就是自己所站的位置,如果有人从里面出来看到自己的话,那自己的行踪就要暴露了。 声音越来越大声,脚步声也越来越近,听起来是有两个人,一个较重,是个男人,一个较轻,较细碎,应该是一个女人。两人慢慢的从走道里走出来,男人的声音完了之后,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同样是很小声,很悄声的,高扬听不懂。 眼看两人越来越靠近,高扬左右看了看,除了背后的厢房外,再没有隐身的地方了。 这个厢房的门关着,门上有着淡淡的灰尘,里面没有灯光,也没有气息,似乎是一个空置的房子。高扬想了想,如果站在这里不动的话,一定会发现,还是伸手推了推那门,发现那门没锁,就打开潜了进去,同时小心的把门掩了起来。 这是一间卧房,里面有一个柜子,然后是一个铺在地上的床,虽然光线太暗,但高扬还是一眼看清了房内的情况。 脚步声越来越近,高扬在门边靠墙站着。 外面的男女走到门边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在门口说了几句悄悄话,就要推门走进来。 高扬心中一惊,快速的朝那个柜子闪了过去,打开门钻了进去。 就在他钻进去之后,一秒之差,那对男女推开门走了进来。 ------------ 二三三 偷情的男女 男女走进厢房,就把房门关了起来。 这是一间废置的厢房,不知道这两人进来干什么?高扬把柜子打开一条缝,朝外面望出去。 外面,那男的把女的拉进房,就一把抱住了那女的,开始上下其手的亲了起来。 那女的脸上表情有点惊慌,似乎没做好准备,一直半推半就的,嘴里还说着什么,高扬听了半天才只听懂了一句:“呀灭蝶……呀灭蝶……” 大爷的,不是吧?居然运气这么好?碰上一对偷情的人?高扬心里暗叫了一句,直叹自己今晚出师不力。 男人不顾女人的推就,亲着亲着就粗鲁了起来,直接把女人压在了地上,就开始撕她的衣服。女人的衣服是那种yīn阳师的衣服,被他一把撕开,就露出了里面雪白的肉。 高扬一看,心直沉谷底,真要让这两人搞起来的话,那自己就没那么快出去了。 可是……坏人好事者,要糟雷劈的啊! 这现场直播要不要看?高扬头痛了起来,在柜子里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 “呀灭蝶……呀灭蝶……*%#.¥……—**%—.#!¥%—***……”女人一边轻推着男人的手,一边胡言乱语的拒绝着,可是拒绝的同时,又在喘着粗气,那xìng感的声音响在那男人的耳边,真分不清是拒绝还是迎合了。 男人听到她这个声音,顿时就疯狂了起来,也不管她挡在面前的手,动作更加粗鲁,直接压倒她在她的胸口亲了下去。同时手往下伸,摸进了她的裤子里…… 女人的声音更急。更xìng感了…… 高扬要崩溃了,耳朵里听着那女的的声音,手不断的在后脑上挠着,身体也不由被她的声音激起了一点反应。 这样下去不行了!眼看两人就要开始,高扬终于忍不住了,一想到和龙香如约好的时间,就再沉不住气。牙一咬,轻推开柜子的门,像只猫一样快速的窜了出去,趁着那男的沉浸在女人的胸上舍不得起来时。上去一个手刀砍向了他的脖子。直接把他砍晕了过去。 那女的正闭着眼享受着男人的亲吻,突然觉得胸上一重,男的头压了下来,就没了反应,不由疑惑的睁开了眼睛。还没看清眼前的情况,就额头一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她的衣服还打开着,里面雪白的胸露在空气里,高扬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走出门口,高扬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支起帐篷的裤档。深深的吐了口气,默念了几句三清口诀,才把心中的火压了下去。 这rì本小妞真是厉害啊,半推半就的本事,连自己这个旁观的人都忍不住兴奋了起来。 压下心中的火气,高扬整理了一下衣服。左右看了一下周围再无旁人,才抬脚快速的朝旁边的走道窜了过去。 走道过后就是院子。 高扬从走道里飞快的走出来,闪进院子中的一棵树后,探出脑袋朝外面打量了起来。 这个院子比他刚才经过的那个院子要大上一些,几乎是那个的两倍,由一排厢房围着,在对面的尽头,就是那座阁楼。 周围很寂静,高扬朝院子里望了一眼,发现没有什么异样之后,就朝里面踏了过去。 刚踏出一步,身体就顿了一顿,停了下来。 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碰到了什么东西,随着他碰到这个东西,本来寂静的黑泽家突然就传出了一阵清厉悠扬的风铃之声。 高扬转头一看,只见在他刚才掩身的那棵树的树干上,挂着一只六角风铃,风铃似乎是受到了某种牵引,正狂烈的震动着。随着这一阵震动,不远处,又传来了一阵风铃的声音,原来是不远处的屋檐下,还挂着一只同样的风铃。随着这两只风铃的响起,更多的声音响了起来,高扬目光由近及远,见每一个厢房的屋檐下,都挂着一只这样的六角风铃。 风铃牵一发而动全身,随着第一只的响起,其它的都响了起来,一只,两只,三只…… 只是一瞬间,整个黑泽家就被风铃声掩盖了,声音响彻在夜空之中,十分刺耳。 高扬心中大叫不好,凝神打开天眼一看,却是眼前的院子也被设了一道透明的结界,自己刚才没注意,一脚踏出,刚好碰到了这层结界。 想不到黑泽家会有两层结界,高扬措手不及,眼见随着风铃声的响起,整个黑泽家都沸腾了起来,已经有着无数细碎的脚步声朝这里跑了过来,想必已经惊动了所有人。 一时粗心造成了不良后果,高扬眼睛一眯,突然咬了咬牙,不退反进,望着对面的阁楼,身子如箭一般的窜了过去。 既然偷不成,那就明抢好了,谁怕谁? 他身形如风,腿撒得比兔子还快,赶在所有人到来之前,抢先跑上了那阁楼。 阁楼之中有着微微的灯光,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人,但即便有人,高扬也顾不得那么多,今晚来到这里,是一定要带静心铃走的,不管里面是谁,他都一定要会上一会。 以他如今气血内丹术临近五品的实力,他相信,在这些yīn阳师面前,即便取不了胜,要逃走,还是可以办到的。 想定之后,他就不再迟疑,把眼前的门推开,闪了进去。 就在他的身影进入阁楼之后,下面的院子里涌进了一大群人,这些人都衣衫不整,看来是在休息中被打扰,快速的赶了过来,连衣服都没穿好。 “什么人?”这些人在院子中左右张望着,用rì本话喝了一句。 可是周围没有回音,除了风铃的声音之外,再无其它的声音。 “有人闯了进来,分头去找。”站在人群中有一个长得比较高的中年男人,大概一米九左右,见没人回答之后,朝着所有人挥了挥手,快速的说了一句。 从他的形态和动作来看,他的地位在黑泽家应该相当高。 “是,月虎大人。”随着他的话声一落,所有的人都应了一声,四散去找人了。 黑泽月虎,是黑泽老太爷五个子女中的一个,yīn阳师三阶中上水平,平时主要掌管黑泽家的所有事物,上到yīn阳师的阶位进级,下到厨房买菜开支,都要经过他的手,可谓上上下下一把抓,在黑泽家除了黑泽老太爷之外,算是权力最大的一个人了。 他看起来四十多岁左右,长得一字眉,眼睛略小却透着jīng光,脸盘宽大,下巴上留着胡子,顾盼之间,有着一股天生的气概。 看着所有人散去搜索闯进来的人,黑泽月虎的眼睛望向了阁楼,沉思了一下,抬脚朝阁楼的位置走了过去。 只有一个月就是yīn阳学术交流会了,最近来摸黑泽天明实力的苍蝇有很多,今晚,又不知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闯了进来,一定要让他有来无回。这样想着,他的脚步就加快了一些,不多久,就靠近了阁楼。 同时,在黑泽家的一个地下室中,龙香如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地下室里一点光都没有,她手上捏着一个微小的电筒,一步一个脚印的慢慢的走着。 地下室里堆满了东西,全部摆放得很整齐,在微光中,可以看到一例一例的格子。格子像隔断柜一样陈例在室内,一排一排的,每一个格子里,都摆着一样东西。 龙香如细看了一下,这些东西都是yīn阳师常用的一些法器,有符咒,有铜铃……,各种各样的,摆了一屋。 粗算一下,这里大概有上千个盒子,那个静心铃很有可能是摆在这些格子里,只是这么多,一个一个看,要看到什么时候? 而且……这里像铃的器具有很多,她也不认得静心铃是什么样的,万一拿错,可怎么办? 龙香如皱了皱眉,望着满屋的东西,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她和高扬分开行动,很明显她找对了地方,可是……这难度也太大了点。 一行一行的走过,龙香如左右看着,心中尽量想着最靠近静心铃的东西,互相比对着。 直把整个地下室走完了,到了最里面的一层的时候,她才吐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释然的表情。 只见在她面前,横放着和外面不一样的陈例台,台上摆放着一个金属的盒子,盒子打开着,里面是一座小形的微塔,塔的每一层,有六个角的屋檐,在那屋檐上,挂着一个小小的铃铛。 这些铃铛全是金sè,静静的挂在那里,整个盒子只有一只手掌大小,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那些铃铛。 “应该就是这个东西了。”龙香如暗喜了一下,觉得这个东西和自己心目中想的静心铃最符合,便想也不想的拿了起来,盖上盒子,收入了胸前的衣服中。 她穿着紧身衣,身上没有袋子,装进胸口也是下意识的动作,但因为她的胸本来就很大,这盒子一装进去,就更大了,突起来,把那衣服涨得满满的,差点就裂开。 ------------ 二三四 那就斗一斗 龙香如不管那么多,装好之后就转身要退出地下室,可脚刚一动,外面就传来了接连不断的风铃声音,声音十分大,即便她在地下室中,也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声音?龙香如惊了一惊,莫非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了禁制?暴露了行踪? 这样一想,她的心里就紧张了起来,这个地下室很明显是黑泽家的重地,要是出了问题,那些人肯定第一时间要往这里查过来,那自己就危险了。 把手中的电筒一关,龙香如想也不想的,就朝地下室外快速的奔了出去,中途碰掉了几件东西,也顾不得了。 外面,几十个yīn阳师朝地下室蜂涌了过来,速度之快,瞬间就到了地下室的走道口。 龙香如跑到地下室的门边,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更加紧张了,脸上表情一变,就朝后缩了缩。 这地下室外面只有一个出门,那出口被这些人涌进来,自己就出不去了,听外面的人数,最起码有三十多人,她虽然是个高手,但要同时面对这么多人,还是不可能的,再加上对方还是yīn阳师,如果被他们用符咒制住,就麻烦了。 心思在脑间不断的转着,龙香如转头看着周围的环境,希望可以找到一个躲藏的地方,可是找遍了整个地下室,除了那些放法器的格子柜之外,再无其它的东西了。 那些格子柜都是中空的,根本藏不了人。 怎么办?她慌乱的想着。但还来不及等她想完,地下室的门就被人大力的推了开来…… 高扬走进阁楼之中。 在他踏进阁楼的一刹那,就愣在了当地。 他本以为这间阁楼是存放法器的地方,结果一走进来。却是一间卧房,卧房里摆着一张小桌子和一个柜子,中间摆着一张床,不是高扬来rì本之后见到的那种铺在地上的床,而是加了垫子的席梦思,上面铺着粉红sè的被子,可以看出来是一间女孩子的房间。 在房间的墙角,也堆着几个跟人一般高的玩偶。都是可爱的粉红sè,透着浓浓的女生气息。 但是这些都不是让高扬发愣的理由,让他发愣的理由是站在他眼前的人。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女孩子。女孩子的头发湿鹿鹿的披散在肩上,还滴着水,看得出是刚刚在洗澡,她的脸上也带着水滴,额头的流海遮在她的面前。水从上面滑下来,滴进脖子里。 她的身上只随意套了件粉红sè的长衣,还没来得及扣上扣子,只是用一只手抓着胸口的位置固定着。衣服很薄,被她身上的水气一沾。就粘在了身上,惹隐惹现的。把她完美的身材衬得灵巧有致。衣服只遮到大腿的位置,因为没有扣扣子,她一动也不敢动,因为一动,就会露出下面的…… 高扬呆住了,这一看,就知道这个女孩子刚刚在洗澡,而自己这一闯进来,她措手不及,只好随便拿了一件衣服套着跑了出来。 他还听到了后面卫生间传来的水声。 而这个女孩子……是他这次rì本之行最大的敌人,黑泽天明。 “我……我……”高扬想不到会碰到这么尴尬的场景,想要解释,却支唔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大爷的,要明刀明枪的打,他是任何都不怕的,可是遇到这样的情景,他真是没撤了。 黑泽天明冷冷的看着他,脸上是水珠,清丽的眼神里没有一点表情,听到他的话之后,手一扬,下意识的朝墙上灯的开关拍了过去。 “啪——”开关被她一拍,发出轻微的声音,周围暗了下来,再没有一点光。 没有了灯光之后,她就行动了起来,手指一扬,不知道从哪里夹出了一张符纸,嘴里念了一句咒语,就朝高扬甩了过来。 随着她甩手的动作,她的衣服微微的掀了开来…… 本以为关了灯,高扬就看不到她了,结果她不知道的是……高扬有夜视的能力。 咳!高扬看着在自己面前相当于**的黑泽天明,直觉得心中一跳,连那朝自己飞来的符咒,都差点忽略了。 符咒在半空中一顿,化为了一条黑sè的烟雾,呼啸着朝他的脸扑了过去。烟雾聚集,形成一条龙的形状,还未到,气势就扑面而来。 高扬本来心神不宁,可是一感受到那黑龙强大的气息,就整个人醒了过来,眼见黑雾已经到了面前,连忙疾步后退,同时,口中念着高老太爷教给他的咒语:“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破!” 随着他那声破字出口,一股jīng神力从他的脑中散发了出来,汇合着手上的六芒星印,阻成了一道透明的气流,朝那黑龙迎了上去。 “嗯?”也许是没想到高扬也是一名yīn阳师,黑泽天明听到他念的咒语,惊疑的道了一句。 “砰——”高扬的气流和黑泽天明的黑雾碰撞到了一起,黑雾崩散,化为一张裂成两半的符纸,飘向了地面。 黑雾的气势十分之强,高扬的气流破除了那道符之后,还有一股余力朝他冲了过去,直直的撞向他的胸口,把他撞得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停下来之后,高扬只觉得脚一软,胸口烦闷,差点就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想不到这个黑泽天明竟这么强!他的心里惊了一惊,这只是最初的对一下手,自己就输了人家大半,接下来,可要麻烦了。 黑泽天明见他化解掉自己的符咒,眼中也闪过了惊讶之sè,以她jīng神力三阶上品的实力,能够抵得住她这招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你是什么人?”她停下来,朝着高扬问了一句。 不过她说的是rì语,高扬听不懂,只能捂着胸口问一句:“你说什么?” 高扬的话,她也听不懂,听完之后,她就皱起了眉。 “你是来杀我的人,你要死。”虽然不知道高扬说的什么话,但最近来找自己的,都是要除掉自己的人,这个年轻人,一定也不例外。 “你说什么我不懂。”高扬听到她的话郁闷的回答道:“不过我觉得我有必要解释一下,我真不是故意冲进来看你洗澡的,这只是误会……” 他一边说一边摇手,可是还没说完,黑泽天明的眼神就冷了起来,手指张开,互相扣着结了一个yīn阳手印,一道六芒星就在她的面前结了起来。 室内突然刮起了疾风,把她的头发裂裂的吹了起来,同时,衣服也被风吹落,滑到了地上……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驱魔!”随着她的咒语诵出,她的体内,突然崩发出了一股绝强的力量,形成一道风气,朝高扬扑了过去。 她已经没了衣服,整个光溜溜的站在高扬面前,头发飞扬着,如同一个暗黑女神。 高扬的眼神闪了闪,想不到她说动手就动手,当下也心神一凝,暗想凭自己的yīn阳术不可能是她的对手了,不如就用气血内丹术来应对好了。 如此想定,他就凝起了气血内丹术,左手手掌通红了起来,身形不退反进,竖掌如刀,直接朝她扑过来的风气插了过去。 本来黑泽天明的风气是绝强的,如同一个铁罩一般的罩过来,不过高扬的手掌却像一把切入豆腐的刀般,轻轻松松的就切开了她的风罩,朝她的面前逼了过去。 在擦过那道风气的时候,高扬的脸上如同被刀刮过,突然裂开了一道血丝,一滴血从他的脸上滴了下来,落到了地上。 黑泽天明看到高扬扑过来,脸sè惊慌了起来,在她的感知里,眼前的这个男人气息并不是很强,jīng神力也不是很高,却为何可以穿透自己结的气罩? “结界!”急促之下,她连退了两步,竖起了食指和中指,在面前结了一道结界。 jīng神力崩发,一股若有若无的力量在她的面前闪耀着,连空气都微微波动了起来。 高扬前进的掌力到了她的面前停了下来,如同遇到一层透明的阻碍一般,再也进不了分毫。 “除魔——”抵住高扬的攻击,黑泽天明再度念了一句咒语。 “糟糕!”高扬听到她的话,心里暗叫了一句。 虽然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但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在刚才那记攻击发出之前,黑泽天明就是念了这句咒语,现在自己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气血内丹术上,再没有余力来应付其它的东西了。如果现在黑泽天明再向自己发动攻击的话,那自己就毫无反抗之力,说不定就会当场死在这里…… 地下室中。 三十多个yīn阳师从门外冲了进去,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个电筒,一冲进去,室内的光线就突然亮了起来。 “到处找找,看有没有人潜进来。”带头的一个yīn阳师冲进去之后,左右看了一下没人,就挥了挥手,让人搜索了起来。 “是!”其余的yīn阳师听到,应了一声,快速的散了开去,朝室内搜去。 这些人行动十分麻利,做事也十分规整,可见平时训练得非常之好,这和高家比起来,似乎要强上不少。 ------------ 二三五 被发现了行踪 “为什么没有人?”这些人在地下室中找了一圈之后,没有发现任何身影,不由疑惑了起来。 “再仔细的找清楚。”那个领头的yīn阳师左右看了一眼,朝着众人再度挥了挥手,指挥他们再去找。 “是!”众人应了一声,又散了开去仔细的找了起来。 在靠近门边的一个格子柜的最上面一层,龙香如平趴在上面,那格子的底刚好能顶住她的身体,让她隐藏在那里。可是因为那上面有东西,所以她趴在上面十分难受,其中有个尖的东西就顶在她的小腹上,刺进了肉里,让她十分疼痛。 刚才实在太急迫,还没找到隐身的地方这些人就闯了进来,害得她只要跃到了这上面,如今这些人迟迟不走,这东西一直顶着自己的话,早晚要把自己刺穿啊! 努力弓起身子,龙香如把所有的力量都移向了腰间,让小腹的肌肉紧致起来,那尖锐的东西终于在刺进皮肤之后停了下来。 血顺着那类锐的顶头流下来,滴在格子柜上,汇成一小滩。 她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十分痛苦。 那些yīn阳师在下面到处寻找着,找得十分仔细,每一个角落都搜了一遍,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就过了五分钟,龙香如再厉害,也聚不了五分钟的力,腰间慢慢的就松了下来,那尖锐的东西又开始慢慢的往肉里顶进去。 再这样下去肯定不行,龙香如的嘴唇慢慢的苍白了起来。额头也冒出了汗水,再这样下去的话,自己一定会死在这里。 横竖都是死,还不如闯一闯。 眼睛看向门边,那里,站着那个指挥人搜索的yīn阳师,他双手插着腰。眼睛四处扫shè着。 在他的旁边,还站着两个小yīn阳师,看起来十几岁的样子。拿着手电筒,站在他的后面。 一共三个人,龙香如估算了一下。自己这样出其不意的下去袭击的话,成功率应该是百分五十。 这样一想,她就转头看了看,想找找有没有什么武器,扫了一圈之后,发现除了刺进自己小腹的这个类似类锥的东西外,再没有其它比这个更有用的了。 咬了咬牙,她伸手把这根从自己身下拔了出来,同时,身体失去平衡。往下面掉了下去。 下面的那个中年yīn阳师正在看着室内的众人搜索,想不到突然有个黑影从头顶上掉了下来,惊慌之下连忙闪避。 龙香如人在空中,手就挥动了起来,尖锥朝三人刺了过去。 她的速度十分快。又在措手不及之下,那个中年yīn阳师只来得及闪开,毫无还手之力,可是他一闪开,在他背后的那个小yīn阳师就遭了殃,被龙香如的尖锥刺进了喉咙里。 鲜血如泉般涌出。流在地上,那个小yīn阳师只来得及发出‘唔……唔……’的几声,就倒了下去,命丧当场。 “人在这里,快来抓住她!”那个中年yīn阳师躲过龙香如的攻击,仓促的回头,就看到那个年轻的yīn阳师死在了自己面前,不由大惊失sè,对着地下室的众人叫了一句。 众人早就听到了声音,当下想也不想的从里面朝这里跑了过来。 龙香如刺杀掉一个yīn阳师之后,脚尖轻盈的落地,不作停留,抬脚就朝门外闪了出去。 一边跑,她一边捂住腹部,血一路滴在地上,形成一条细小的血线。 “追,给我追上她——”中年yīn阳师见龙香如跑出去,声音更加焦急了,挥着手朝众人喊了一句,就急急的追了出去。 一时之间,三十几人全部涌了出去,朝着龙香如的背影狂追了去。 龙香如小腹的伤口在这阵跑动中更加严重,本来身轻如燕的身形,却因为疼痛,也减速了许多。 跑出地下室之后,她上到了院子里,院子里的yīn阳师早听到了这里的声音,都朝这里汇集了过来,乍一看之下,少说也有四五十人。 只见每条走廊里都灯光闪耀,像星星一般,朝这边冲过来,密密麻麻的。 龙香如眼睛四扫,发现各个出口都被人围住了,心急之下,只好朝前面一个人数较少的通道冲了过去。 阁楼之上,高扬被黑泽天明的结界阻拦,正在这时,黑泽天明又发动了除魔咒,风声四起,要朝他攻过去。 眼看命悬一线,高扬就生出了退意,脚步一缩,就朝门的位置退了过去。 可是他退得快,黑泽天明也追得快,两人一退一进,距离始终保持在一臂之内。 门口很快就到了,高扬的背抵在了门板上,再无退路,而这时,黑泽天明的灵力也全部凝聚完毕,正待攻击。 “砰——”正在这时,门突然被人一脚踹了开来。 高扬的背抵在门上,门被踹开,他当下就脚步不稳,朝前扑了过去,身子一下就扑到了黑泽天明的身上。 黑泽天明浑身光溜溜的,不着寸褛,本来是借着黑暗掩饰才敢发动攻击,如今被他这一撞,顿时芳心大乱,聚起的灵力也突然溃散,脚步一软,整个人就朝后面仰着倒了下去。 如同慢镜头般,高扬看到她惊慌的脸,光滑的脖子,还有美若丝绸的肌肤,被自己的身子压着,狠狠的倒向了地上。 “啊——”黑泽天明被他一压,痛楚的叫了一声,眉头皱了起来。 高扬无比尴尬,想要站起来,手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胸,一按下去全是柔软温润,心一急,把手拿开,身子却又撞了下去。 “什么人?”正在两人不知如何是好,尴尬无比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声音浑厚,高扬转头一看,是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浓眉方脸的男人,正是黑泽月虎。 黑泽月虎刚才在门外感应到阁楼里灵气波动十分厉害,担心黑泽天明受到袭击,当下想也不想的就抬脚把门踢了开来,可是一踢开,却发现里面一片黑暗,状况看不清楚。 高扬看了眼身下的黑泽天明,见她脸sè苍白,表情慌张,再没有刚才的冷漠,大眼之中泛起了微微的雾气,似乎是快要急哭的样子,心里一下不忍,想了想,伸手把落在旁边的衣服扯了过来,盖在了她的身上。 毕竟是个女孩子,即便是仇人,也不能让她**的呈现在别人面前,这种污辱人的事,他高扬做不出来。即便要斗,也要在光明正大的情况下,把对方置于死地,这才是他的作风。 本来慌张的黑泽天胆快要急哭了,一想到要是被叔叔看到自己光身子的样子,那该情何以堪?却突然感觉到身上一暧,高扬把衣服盖了上来,心里顿时愣了一愣。 眼睛望向高扬,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他的表情,不知道这个袭击自己的年轻男人是什么目的,为什么要攻击自己,又要给自己盖衣服呢? 可惜天sè太暗,她除了看到一张迷糊的轮廓之外,什么也没看清。 高扬为她盖好衣服,就快速的站了起来,闪身朝黑泽月虎扑了过去。 他这个行为虽然有点不自量力,但一来是必须要从那里出去,二来,要为黑泽天明争取点时间,让她把衣服披好,所以这也是没办法之下的办法。 黑泽月虎早在进门前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如今听到一阵风声从前面袭了过来,当下想也不想的,连退了几步,竖指在面前念了一句:“结界!” 做yīn阳师,本身的防御能力是很低的,所以发现敌人的一瞬间,首先就是用结界抵挡,然后才是发动攻击,要不然被敌人欺近身前,就会很危险。 他本来站在门边,这一后退,就退到了外面的走廊里,随着咒语的落下,一道透明的罩子在他的面前挡了起来。 高扬攻击他本来就是虚招,目的也是把他逼出去,那样自己才有机会逃走,如今看到他退出去,当下想也不想的,抬脚就朝外shè了出去,如一只离弦的箭一般,朝黑泽月虎扑了过去。 黑泽月虎想不到这人这么不怕死,竟然什么防护都没有就朝自己扑了过来,一时心慌之下,也不敢太大意,凝神把结界祭到了最强,脚步再后退了几步。 高扬直直的朝他冲过去,到了他的面前时,一点出没有停留,脚尖一点,就从他的头顶跃了过去,朝栏杆下坠了下去。 黑泽月虎本以为他是要攻击自己,想不到他却是要逃跑,等到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一步,眼看着高扬的脚在自己的头上跨过去,朝下面跳了下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虽然措手不及,但黑泽月虎毕竟不是等闲之辈,反应何其快?当下就撤了结界,竖指念起了咒语:“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追击!” 随着他声音的落下,一股黑sè的力量从他的体内崩发了出来,绞成一条黑龙的样子,朝高扬的身影追了过去。 他这条黑龙没有黑泽天明的那条大,但气势也不容忽视,高扬从二楼跳向院子里,因为用力太猛,身子往前冲了一下,才停稳,刚停下来,就感觉到背后一股绝强的力量袭了过来,当下想也不想的就转身迎了上去。 ------------ 二三六 震惊 把气血内丹术凝聚到极致,高扬左手如刀,直直的朝背后的黑龙撞上去。 “轰——”两股力量相撞,汇成风声朝四周散去。 高扬的胸口像被一块大石头撞击了一下般,整个身子稳不住,朝后退了几大步,才停下来,刚停下来,就心cháo翻涌,忍不住“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 “高扬!”在他的身后,一个身影冲了过来,叫了一句。 转头一看,却是被众yīn阳师追赶的龙香如,错打错着的撞入了这里,碰上了他。 “找到没有?”高扬嘴角挂着血丝,捂着胸口闷闷的问了一句。 “嗯。”龙香如看着他的血皱了皱眉,心里虽然担心,但良好的素质还是让她点了点头,什么也没问。 “那就好。”高扬点了点头。 两人说话的瞬间,那些追赶龙香如的yīn阳师已经冲了过来,在院子里围成了一圈,把他们包围在了里面。 “你们是什么人?”黑泽月虎见高扬抵掉自己的黑雾龙,眼中闪过了惊讶之sè,见两人被围住,顿时收了攻击,站在阁楼上大声的问了一句。 他背着双手,高高的站着,yīn阳术袍被夜风吹起,看起来,倒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这个年轻人不是一般yīn阳家族的人,在他的身上,自己只能感觉到一点yīn阳师的易场,按理说,应该是一个很低阶的yīn阳师才对。可是他却偏偏能挡住自己的黑雾龙,这就让黑泽月虎有点奇怪了。 rì本最近来了一支中国的相界队伍,实力非常强大,是为了yīn阳学术交流会而来的,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不是他们一伙的? 可惜高扬并不懂rì本话,他问的高扬回答不了,只能呆呆的看着他。没有反应。 “你们是什么人?”看着高扬不回答,黑泽月虎大怒,又问了一句。 声音如雷。在夜sè中滚滚的响着。 “他说什么?”高扬见黑泽月虎一直在叽哩咕噜的说着,不由皱着眉,问了龙香如一句。 “不懂!”龙香如咬着牙回了一句。 她的声音有点发抖。高扬听着有点不对劲,回头一看,就看到她用手捂着小腹,血正从她的手指间流出来,原来是受了伤。 “你怎么了?”高扬问道。 “不小心所致,没事。”龙香如无所谓的道了一句,可是她的脸sè,却十分不好看,十分痛楚。 “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高扬看到她的脸sè眼睛一缩,突然就有了强烈的危机感。 本来是来偷东西的。想不到行踪却暴露得这么快,本以为这些yīn阳师的实战攻击能务没有多强,却想不到遇到了两个高手。 这是他第一次产生这么强的危机感,先前面对黑泽田樱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的感觉。现在这种如同笼中困兽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 “我们也许只能走一个。”龙香如看了看眼前的形势,脸sè一沉,伸手把胸前的静心铃掏了出来,塞向了高扬的手里,道:“我掩护你走。” 高扬听到她的话心里一怔。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爽快,要保护自己走? 是做惯了黑道老大?还是她本来就是这么强势?竟然把一个男人保护在后面?这种事情,她不觉得丢脸,自己还觉得丢脸呢! 想也不想的,他伸手把手中的静心铃塞回给了她,冷酷的道了一句:“一个都不能留下。”说着,就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后,面向了黑泽月虎。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黑泽月虎见两人叽叽咕咕,就是不回答自己的话,眼中愤怒的神sè更重了,挥了挥手,就要指挥众yīn阳师把他们绑起来。 “等等!”正在这时,阁楼里传出了一个清丽的女孩子声音,黑泽天明打开门走了出来。 她已经穿好了平时的yīn阳师袍,虽然头发还是湿湿的,但却已经没有狼狈的痕迹了。 黑泽月虎看到她走出来,停下了动作,转头看向她。 “你……们,是什么人?”黑泽天明走到栏杆边,看着下面的高扬,用中文问了一句。 她的中文说得不太好,十分蹩脚,几乎是一字一顿,有点儿像小孩子学说话时的语气,不过还好,高扬终于能听懂了。 “大爷的,早该派个会中文的来了。”高扬暗骂了一句,抬头朝着黑泽天明道了一句:“我们是中国人。” 妈的,这都看不出来吗?自己长得这么明显,还用问吗? “……”黑泽天明被他一句话堵得无语,眼睛看着他,似乎是想到刚才的事,脸sè红了一红,连忙转开眼睛,看向龙香如问道:“我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杀我?你们不像是rì本yīn阳世家的人,你们和高家是什么关系?” 她说话极慢,用了好长时间,才把这句话组织完整。 高扬听完之后,想了想,没有回答。 现在各个yīn阳世家的关系十分微妙,虽然暗里风起云涌,但表面上却又维持着和平,谁也没有撕开脸面。如果自己承认是高家的人,这些人会不会放自己走? 眼睛看向黑泽天明,见她脸sè已经回复成了平时冷漠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她的意思,高扬就沉默了下来。 而同时,黑泽天明看到了龙香如手上的静心铃。 “你们为什么要偷我们的东西?”黑泽天明问道。 她的话刚落,黑泽月虎就朝龙香如的手看了过去,刚才光线太暗,他没看清楚,如今被黑泽天明一提醒,就看到了那静心铃,当下就眼睛一缩,叫了句:“把他们抓起来。” 那些yīn阳师听到他的话,全部行动了起来,朝高扬两人冲了过去。 高扬想不到这些人说动手就动手,刚才还在问话,突然就发动攻击,实在让人有点措手不及,当下也没时间思考,拉着龙香如就朝背后冲了过去。 他们的背后是院子的大门,冲过了这个院子,翻过侧边的围墙就可以出去了,如今对方人数太多,不能硬敌,只能快速的朝人数最少的缺口冲出去。 只要冲了出去,找到车的位置,就好办了。 龙香如的手被他拉着,脚步快速的跟上他,反应之快,超出了高扬的预料。 “抓住他们。”黑泽月虎见两人逃,顿时大怒,指着两人叫了一句,同时,竖指胸前,念起了咒语:“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追击!” 在他的身边,黑泽天明沉默着,没有行动,只是看着下面快速奔跑的高扬和龙香如,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下面的yīn阳师追着高扬和龙香如两人,时不时的放出结界想要阻拦两人,但都被高扬破解了开去。 这些yīn阳师的级数都很底,高扬好歹也是jīng神力二阶中品的实力,加上气血内丹内快五品,这些yīn阳师在他的面前一点也不够看。 除了后面黑泽月虎放出的黑雾龙对他威胁之外,其它的都可以忽略。 把所有的力量运作到极致,高扬拉着龙香如跑到了院子的尽头,只要穿过面前的通道,就可以到达最前面的那个院子了。 身后的黑雾龙越来越近,速度十分之快,高扬甩手把龙香如推进了通道之中,嘴里叫了一句:“快走!”就停了下来,转身迎向了那黑雾龙。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黑雾神!”高扬顾不得许多,在这样的时候,只好把式神召了出来。 虽然这样就会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但现在情势危急,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刚才跑的时候,他就感觉到龙香如的血越流越多,伤口肯定越扯越大了,如果不赶快逃出去,让龙香如死在这里的话,那他不只无法对龙五交待,连自己这一关,他也过不了。 随着他话声的落下,他的身周突然涌起了滚滚的黑雾,一股来自地狱的力量从他的体内钻了出来,瞬间充斥在了空间里。 有十几个扑到他面前的yīn阳师,被这股力量一震,顿时如风筝般倒飞了出去,撞在树上和花坛里,口吐鲜血,再也爬不起来了。 其它的yīn阳师看到这种状况,都停了下来,一脸惊恐的望着他,不管再盲目的冲上去。 龙香如在通道之中看着高扬陷入一团黑雾里,愣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上前拖着他一起走,但转念一想,如果自己再冲出去的话,那他先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现实不是演电影,没有那么多生离死别,她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当下就想也不想的转头就朝外面跑了出去。 “黑雾神?”黑泽月虎看到高扬放出自己的式神,当下惊了一惊,连那黑雾龙冲到高扬的面前,也忘了要指挥它攻击了。 一直没有反应的黑泽天明,在看到高扬身周的浓雾时,眼睛突然就猛地睁大了开来,脸上闪过惊讶的表情,震惊不已。 黑雾神是高老太爷的式神,当年高老太爷做为中国转来rì本的yīn阳师,凭着十二只式神夺得了rì本yīn阳界的掌门人位置,风头一时无两,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 二三七 你的式神太弱 而这黑雾神,也做为了高老太爷的代表,它的力量,几乎是所有式神中最顶尖的存在,再没有一只式神,能与它相提并论。 高老太爷退隐之后,黑雾神就传给了高渐离,黑泽天明全心全意修炼黑yīn阳术,就是为了对付黑雾神,希望在yīn阳学术交流会上能把高渐离打败。却想不到高渐离在去中国的时候死了,让她吃惊不已。 本以为黑雾神从此之后就会回到高老太爷身边,再无人能传承,想不到却在这个年轻人身上。 难道高老太爷把黑雾神传给了他? 他将代表高家参加yīn阳学术交流会?这么说的话,自己的最大敌人,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黑泽月虎的黑雾龙冲到高扬的面前,与高扬的黑雾纠缠不休,高扬的黑雾神还没有完全释放出来,就把黑雾龙的气势完全压了下去。 “叔叔,把黑雾龙收回来吧。”黑泽天明看着高扬,说了一句。 “什么?”黑泽月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黑雾神厉害,但式神的阶级都是跟着主人来的,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虽然是黑雾神的宿主,但显来品级并不高,远远不是自己的对手啊。 天明为什么要……? “我要他——成为我真正的对手。”黑泽天明没有理会黑泽月虎的眼神,手指一竖,念了一句咒语,就驱散了黑泽月虎的黑雾龙。 “你……”黑泽月虎看着黑泽天明。不解的道了一句。但一想到黑泽天明是黑泽家唯一一个修炼黑yīn阳术,要成为未来yīn阳界掌门人的人,他又把心中的满压了下去,退到了一边,没有再说什么。 虽然他的辈份比黑泽天明要高,但如果黑泽天明夺得了yīn阳界掌门人的位置,就是整个yīn阳界权力最大的人,他即便辈份高,也要听她的。 何况,黑泽天明从小就得黑泽老太爷的宠爱。已经是黑泽家的少主,虽然他平时掌管黑泽家的事物,但对于这个少主,他还是不敢违抗的。 高扬本来正在召唤式神。来对付黑泽月虎的黑雾龙,却想不到式神召到一半,那黑雾龙就消散成了烟雾,化为无形了,心里不由惊讶了一下。 抬头一看,就看到黑泽天明从阁楼上跃了下来,宽大的yīn阳术袍在夜风中一展,就轻巧的落在了地上,朝自己走了过来。 她走得很慢,但每一步的距离。都跨得非常远,只是十几步,就走到了他的面前。 她的发丝被风吹起,穿过自己面前的黑雾,就像一个夜的女神一般,脸sè清冷。 高扬冷冷的看着她,眼中全是戒备,同时,黑雾神的易场越来越强,只是瞬间。就冲破了他的身体,停在了他的上空,完全的释放了出来。 浓浓的黑雾几乎占满了整个院子,本来就漆黑的夜,更加的黑了。 “嗷——”如龙吟般的嗥叫声从空中的黑雾传来。响在天地之间,震摄人心。 那些易场低。离高扬近的yīn阳师们,听到这声嗥叫直觉得心cháo汹涌,如同灵魂被牵扯一般,十分难受。连忙用双手捂住了耳朵,来减少那种痛楚。 黑泽天明仰头看着空中的黑雾神,发丝和yīn阳术袍吹动得更加厉害了。 她没有任何的动作,高扬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做好最佳的出击状态,冷冷的看着她。 老实说,对这个纯净的小姑娘,他十分不想动手。 “黑雾神,二阶中品。”黑泽天明眼睛看着黑雾神,一字一顿的道了一句。 高扬沉默。 “太弱……”黑泽天明一眨不眨的看着黑雾神,再度道了一句。 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眼神突然闪了闪,转向了高扬,看着他,坚定的道:“我要你做我的对手,在yīn阳学术交流会上,正式成为我的对手。” 黑雾神的力量她早就想领教了,从小学的yīn阳术,一直以来的努力,就是为了打败黑雾神而存在,如今终于有人拥有了黑雾神,她当然要跟他一决高低。 只是,这个黑雾神的品级还太低,还有一个月才是yīn阳学术交流会,希望高扬不会另自己失望。 高扬听到她的话愣了愣,本来以为要大战一翻才可以脱身的,想不到她却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不过她不动手,他还落得自在,当下就想也不想的,念动口诀把黑雾神收了起来,转身朝外面快速的闪了出去。 从头到老,再没有看黑泽天明一眼。 “天明,你太胡闹了!”直到高扬的身影消失之后,黑泽月虎才从阁楼上下来,到黑泽天明的身边道了一句。 “叔叔,我胡闹什么?”黑泽天明回头看着他,问道。 “你可知道,他们把静心铃偷去了啊……”黑泽月虎被她的眼神看着,本来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只是叹了口气,说出了问题的关键。 “就当是借给他好了。”黑泽天明转头看向高扬消失的地方,道:“六魂恐咒本来就是姐姐下的咒语,当时爷爷极力反对她和中国的相会掌门人合作,她偏不听,如今是她惹的事,我们黑泽家自然要承担。叔叔,难道你也想像姐姐那样,用不光明的手段赢得比赛吗?那样爷爷会很不高兴的。” 她的话越说到后面,就越冷,黑泽月虎心里虽然有意见,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的确,当时黑泽田樱为了打败高家,赢得yīn阳界掌门人的位置,就和中国的相术掌门人麻爷合作,陷害高渐离,并且和麻爷交换条件。麻爷帮她除掉高渐离,她则帮麻爷对付一个叫高扬的年轻人。 当时这件事黑泽老太爷十分反对,虽然黑泽家修炼黑yīn阳术,但毕竟是个大家族,行事做人都光明磊落,要赢得掌门人的位置,也是要靠真本事的,不想用这种不入流的方法。所以黑泽田樱死后,黑泽老太爷就想也不想的把候选人的位置给了黑泽天明。并且在高渐离的葬礼上亲自去拜祭。 当时,他可是所有家族中唯一一个以话事人身份前去拜祭的人,其它家族去的,都是年轻一辈的代表而已。 由此可见,他对于高渐离的死,还是有着很深的愧疚心理的。 高扬从黑泽家跑出去,翻出院子,落到了地上。 刚落地,一辆黑sè的车就驶了过来,停在了他的面前。 抬头一看,却是龙香如去而复返,把车开来了。 原来她刚才并不是要一个人逃走,而是去开车来接高扬。 “上车!”龙香如打开车门,朝着高扬喊了一句。 高扬从地上站了起来,快速的上了车。 龙香如方向盘一转,车就一个飘移,转了个弯,朝安来市的方向驶去了。 “我本来以为你又像上次一样,不会回来的。”夜sè中,高扬看着两旁闪过的黑影,朝着龙香如打趣了一句。 “这次和上次不一样,这次我答应过你要保护好你们安全,不能食言。”龙香如听到他的话脸sè微微的赦然,眨了眨眼睛,才笑着说了一句。 虽然过程曲折,但两人总算没事,还偷得了静心铃,这次的行动,总的来说算是圆满了。 “你的伤没事吧?”高扬低头看向她的腹部,那里还在流血,不由担心的问了一句。 “没关系,回去止血敷点药就好了。”龙香如转了一下方向盘,无所谓的道了一句。 “我来开吧。”高扬见她受了伤还硬撑,心里一动,说道。 “嗯……”龙香如听到他的话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道:“好吧!” 说着,就把车停了下来,和高扬调换了位置。 高扬开着车一路往高家飞驰,回去以后,没有先给韩亿解咒,反而叫来了杨尚花,让杨尚花带人把龙香如的伤处理一下,才去研究那静心铃,他这个行动,让龙香如心里好好的感动了一把。 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高扬看着摆在桌上的金属盒子,皱着眉半天想不出方法。 盒子里本来装着那个六角塔铃,但龙香如当时为了携带方便,所以把盖子盖了起来,结果这盖子盖起来之后,就再打不开了。 两人坐在这里研究了半天,也研究不出怎么打开。 “你确定这真的是静心铃?”在试了N次之后,高扬看着盒子,朝龙香如问了一句。 这明明就是一个盒子嘛,而且还合得一点缝隙都没有,搞得他想蛮横的撬开都找不到地方下手。 不管是砸,还是扭,他都试过了,只差没把这盒子扔进火里烧了,还是打不开。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静心铃,但我最先看到的时候,这个盒子里有六角铜铃,我想应该是这个。”龙香如的小腹上缠了一圈医疗纱布,坐在高扬对面,看着盒子说了一句。 “……”高扬无语了,忙活了半天,还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静心铃,这要万一不是,今晚可就是白跑一趟了,受了伤不说,还被黑泽天明那丫头说自己的式神弱,这打击,可真让人难受的。 p ------------ 二三八 混账,这也是能捡的吗? “没办法了,只好拿去给高老太爷看看,看这是不是静心铃了。”虽然高扬这种事情不想麻烦高老太爷,怕他怪自己偷偷摸摸的坏了高家的名声。但事到如今,在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他也只好求助这个见多识广的师父。 虽然……他从来没叫过对方一声师父。 想定以后,他就拿起盒子,朝门外走了出去。而龙香如,则留下来照看着韩亿。 韩亿自从昏迷之后,就一直没有醒来,情况不是很乐观。 高扬拿着盒子走到高老太爷的房间外面,里面一如既往的一点声音也没有,静得让人怀疑里面没有人。 “高老太爷,你在吗?”高扬在门口,小声而又恭敬的问了一句。 虽然嘴上没叫对方师父,但人家上百岁的人,又传了自己式神,尊重一下,总是没错的。 “进来。”里面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了一句回应。 高扬听到回应,推开门走了进去。 “高老太爷,香如刚才在外面捡到一个盒子,想请你帮我看看。”高扬走到高老太爷的对面坐了下来,把手里的盒子摆在茶几上,说道。 他去黑泽家的事只有扬尚花知道,当时杨尚花是告诉过他,如今各大家族的情势微妙,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捅破那张纸。他如果要去黑泽家的话,高老太爷是一定不会同意的,一则是这个偷人东西的行为太无耻了。二则,如果被发现,就会直接拖累高家。 但他聪明,见杨尚花不同意,就把扬尚花一同拉下了水,威胁利诱之下,让她为自己写了几张破除结界的符咒。这样一来,她自然就不会告诉高老太爷自己的事情了。 “这是?”高老太爷本来眼睛微闭非闭,端正的坐着。一幅不问世事的模样,不过一看到高扬拿出来的盒子之后,就睁大了眼睛。惊讶的问了一句:“这不是黑泽家的静心铃吗?怎么会在你手上?” 真是静心铃!高扬听到他的话心里定了一定,当下装做毫不知情的样子,道:“这就是静心铃?太好了,那亿儿的六魂恐咒就有救了,香如的运气真好呀,居然出去逛街也可以捡到这么珍贵的宝物,真是幸运。” “捡……?”高老太爷听到他的话愣了一愣,然后恍然大悟,怒喝道:“混账,黑泽家的宝物。怎么可能随意在街上捡到?” 他再傻,也懂得高扬是在说谎话,静心铃是黑泽家十分重要的法器,不只可以静心,还可以聚神。妙用无穷,要是这么容易捡到,那天上到处都可以掉陷饼了。 “咳!”高扬见他发怒,尴尬的咳了咳,笑道:“说不定是有人去黑泽家偷了丢地上的呢,别问这个了。你快告诉我,这盒子怎么打开?怎么解亿儿的六魂恐咒啊?” 高老太爷心中虽然知道高扬在骗自己,但见如今盒子已经偷了回来了,再加上高扬严格说来还算不上高家的人,自己有求于他,也不敢太得罪他。如今听到他的话,只好沉默了下来,望着盒子打量了起来。 静心铃他以前虽然见过,但都是在黑泽老太爷的手中,如今要怎么打开这个盒子,他还真不知道。 “这盒子上设了封印。”看了良久,他才幽幽的说了一句。 “封印?”高扬惊讶的道了一句,在这个盒子上,他一点易场都没感觉到,就连打开天眼,也看不到什么,为什么会有封印? “这封印是黑泽家独有的封印,要想打开,只怕不是那么容易。”高老太爷的心思被盒子上的封印吸引了过去,伸手拿起来研究了起来。 到了他这个岁数,世俗的一切已经吸引不了他了,唯一能引起他兴趣的,还是高深的yīn阳术和关于yīn阳师的东西。 当然,如果能把黑泽家的封印破了,那他也是相当乐意的,怎么说这也是一种让对方难堪的方式。 “那能打开吗?”高扬盯着盒子,问道。 高老太爷把盒子翻来覆去的看了几圈,脸上好奇的表情更重,眼神也越来越认真的,隐隐的,有了一丝兴奋的神sè,说道:“你放在我这里,我研究一下。” 这个封印一定是黑泽老太爷自己设的,竟然这么严密,连他都一时半会儿看不出端倪来。 “哦……好吧!”高扬见他这么说,没办法,只好答应了一句,说完又想起什么,张口问道:“对了,我要怎样才可以让黑雾神强大起来?” 对于黑泽天明说自己式神弱的事情,他一直耿耿于怀啊! “打败其它的式神,或者叹取同样的jīng神力,式神就可以晋级。”高老太爷心思全放在手上的盒子上,一边翻着盒子,一边有口无心的应付着高扬。 高扬听到他这句话才想起当初他传式神给自己的时候已经说过了,见他这么痴迷这盒子的封印,只怕自己再问什么也没有好的答案了,还不如回去自己琢磨好过。 “好吧,那我回去想想,封印就麻烦你了,我先告辞。”想定,高扬就朝高老太爷拱了拱手,说了一句。 高老太爷回都没回答他,直接研究着手上的盒子,没有理他。 高扬无奈的摇了摇头,站了起来,朝外面走了出去。 回到房间里,高扬让龙香如回去休息,自己来守护韩亿,顺便想事情。 龙香如走出去之后,高扬把门关了起来,坐在茶几上打开自己的手心看了起来。 手掌心中,血线还是十五条,第十六条并未出现。他本以为,通过今晚和黑泽天明的战斗,血线应该会显现一点的,因为以前血线也是这么增加的,想不到却一点痕迹都没有。 难道又到了一个关。?高扬想了想,这不是没可能的事,以前也试过很多次,气血内丹内的血线,每次到了一个关键的时候,就会卡住,停止不前,似乎是一个瓶颈一般。每一次的进级,都在意料之外,很难掌控。 莫非现在又到了这样的时候? ------------ 二三九 凶残的恶人 高扬看着手上的血线,眉头越皱越紧,以前遇到瓶颈的时候,还可以帮人看看风水,看看面相,就可以进级。 现在在rì本,又没人给自己看相,又要准备yīn阳学术交流会的事情,怎么办?总不能不进级吧? 气血内丹术四品和五品可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啊,一条血线,就是一个新的台阶,那是一个全新的开端啊! 他曾经不知道梦想过多少次要成为风水师,如今眼看这机会就在眼前,却迟迟达不到,实在有点挠心挠肝的感觉。 想起高老太爷说的话,他迟疑了一下,莫非,真的要像高老太爷说的那样,让式神去跟其它的式神决斗? 可是,对手要到哪里找呢?像黑泽天明那样的高手,自己现在肯定是打不过了,就今晚的那一接触,他就发现了自己和对方实力的差距。如果要斗的话,被虐的成份要居多。 如果找低阶一点的,效果会不会又不好呢? 而且,总不能在街上随便拉个yīn阳师就决斗一番吧?这样岂不是太不人道? 唉,高扬左思右想,想不到一个好的方法,最后只好把手收了起来。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是先休息,明天再看一下有没有什么办法吧。 刚才出去了好几个小时,眼看天就要亮了,趁着还有一两个小时,休息一下也好。 这样想着,他就用手顶着脑袋。假寐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龙香如就带着一个穿着和服的小女孩从外面端着一盆水推门走了进来。 小女孩看起来十七八岁左右,身上的和服比较旧,长相纯朴,一看就是在高家打下手的。 她进来之后,手脚十分熟练。把水放在了一边,拧了一把水为韩亿擦拭了起来。 看着她的动作,高扬心里不由又感激了龙香如一下。还是女人的想法周全。韩亿被自己救回来这么久,还没有想到要为她擦洗一下身体,如果不是龙香如想到。只怕等韩亿醒来的时候,要变成臭人一个了。 看着小女孩为韩亿擦拭,两人无事可做,便打算到外面去看看。 叫来杨尚花,对他交待了几句,让她照看好韩亿,两人便走出高家,上了昨晚的那辆车,朝安来的市中心开了过去。 来这里两天了,还没到安来去看看。除了昨晚半夜三更经过的时候看了一下之外,对这个地方基本没什么印象。 “我们去吃早点吧?”到了街上之后,高扬想好好了解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就让龙香如把车停在了街边,两人下车走着。 冬天的风带着微微的湿意。刮在两人身上,有点凉凉的感觉。 龙香如今天穿了一件皮毛的黑sè外套,配一条紧身裤,提着个袋子,头发梳到了一边,呈波流披散下来。看起来又慵懒,又高贵,和昨晚那身轻灵巧的样子大不同。 听到高扬的话之后,她轻轻的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就跟在他后面朝前面的街走了过去。 高扬对她十分满意,直觉得来了rì本之后,她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不只jīng明,能力强,最主要还十分听自己的话,这点比在华海的时候可爱多了。 也许是得了龙老先生和龙五的交待,她才会这样的吧? 两人一路走着,走了不远,就在街边看到了一间餐厅。 这间餐厅的装修十分高档,看起来像是西式餐厅,但这一大早的,里面却坐满了客人,抬头一看,那招牌上,写着‘齐记粥家’四个字。 想不到竟是一家中国人开的早茶店,高扬看着,觉得无比亲切,就带着龙香如走了进去 说起这‘齐记粥家’,在这安来也算十分出名了,事关这里的消费十分贵,燕窝粥,鲍鱼粥,都是这里常见的粥sè,来这里的人,身上不带点钱,是不可能的。 老板是香港来的人,叫齐长兴,在香港以前一直是做海鲜生意的,赚了不少钱,但因为他好赌,脾气又不好,经常打店里的人,一输了钱就找店里的人出气。有次不小心,就把店里的一个伙记打死在了当场,惹了官司,为了避祸,才搬来这安来。 本以为来了这个地方,他就会收敛一些,结果却是变本加厉,暗想上次打死个人都没事,这次更是无所畏惧,对店里的伙计更加的凶残,经常打骂。 但因为他这粥店的生意十分好,给的工资十分高,那些家境贫寒的伙计,也就忍一口气,平时尽量都避着他,倒是敢怒不敢言了。 高扬和龙香如走进餐厅里,服务员一看到龙香如那高贵的气贵和绝美的容貌,就殷勤的跑了上来,把两人招呼了进去。 也许是中国人开的店,请的伙计也全是中国人,这服务员和高扬两人说话的时候,说的全是中文。 当然,他是直接把这高扬看成了龙香如的随从了,在帮龙香如挪椅子的时候,根本就看都没看高扬一眼,请龙香如坐下之后就没理高扬了。 高扬看了他一眼,不动声sè的坐到了龙香如的旁边,并没有说什么。 “噢,对不起,我以为您是这位小姐的手下。”那个服务员见到高扬坐下,眼中闪过了惊讶的神sè,连忙朝着高扬道了句歉。 平时来他们这个店里的人不少,带眼识人是他们的看家本事,那些有钱人都会带些随从来用餐,一般用餐的时候,那些随从都是在餐厅外等着,或者陪站在旁边的。 刚才看高扬一身粗俗的花衬衫和吊笼裤,就把高扬当成了这样的人,结果想不到他却坐了下来。他坐下来之后龙香如没说什么,反而对他露出顺从的神sè,这一点,服务员就看出来了,原来这位才是真正的老板啊。所以这才马上道歉呢! “没事!”高扬大度的摆了摆手,这小伙子还算挺上道,既然对方都这么客气了,他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 再说,他的长相还算清秀,但却鼻梁低塌,眉呈八字微微下滑,眼带清光,看起来,也是一幅苦命的面相。再加上头顶气象yīn云密布,隐隐之中还带着雾气,这样的人,不是一辈子给人打工受人气,就是病魔缠身,不得安宁。已经够可怜的了,自己没必要再给他添气。 “请问两位想吃点什么?”服务员恭敬的递上餐牌,朝着高扬笑着问了一句。 “我随便,你给她点吧。”高扬对那餐牌没兴趣,随意说了一句,就转头打量起这间店来。 龙香如听到他的话,把服务员的餐牌揭了过来,随意的点了两个粥和几样早点。 这店的生意非常好,高扬看了一圈,虽然现在人不太多,只剩下几桌有客人坐了,但其它的桌上都还摆着残羹剩肴,服务员正在收拾,看来是刚有人用完餐走了。 朝那剩下的十几个人看去,在他们的面相上,没有看到什么特别之处,都是一些比较平常的面相,高扬不由得失望了起来。 他出来是想看看能不能碰到奇特面相的人,好让自己把气血内丹内的最后一条血线给升上去的。可是这些人的面相平平无奇,都是一些常见的面相,对自己实在没什么用啊。 收回目光,高扬索然无味了起来,龙香如为他倒了杯茶,什么也没说,两人就这么沉默着。 此时,餐厅的外面,一辆白sè的越野型轿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从里面走下来了一个穿着皮衣,剪着平头,带着皮手套的男人。 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左右,身高一米九的样子,十分高大,走路带风。一下车之后,就大力的把车关了起来,朝着粥店里走了进去。 那刚接待完高扬的服务员,一看到这男人,马上走了过去,为他开门。 “nǎinǎi的,没看到老子来了嘛?这么久才来开门?找死啊?”男人走到门前,一脚跨了进去,对着那服务员就劈头盖脸的骂了一句。 他的声音十分宏亮,中气十足,响在餐厅里像打雷似的,那些客人听到他的声音,都纷纷转头朝门口看过去。 高扬和龙香如也被这喧闹吸引,转过了头。 “是……是,老板,我下次一定早一点……”那服务员被这男人一骂,身子颤了一颤,连忙苦着脸道了一句。 这个男人,正是这‘齐记粥家’的老板,齐长兴。 “还有下次?”齐长兴听到服务员的话眉头一皱,蒲扇般大的手掌一扇,就一巴掌扇向了服务员,吼道:“我他娘的在外面要冷死了,你还敢说有下次,饭桶,老子请你回来就是这么招呼客人的?靠!” “啪——”他的手掌一只都有那服务员的整张脸大,这一扇下去,那服务员的脸就立马肿了起来,五根手指印深深的印在上面,十分可怜。 “是……是,老板,我再也不敢了。”那服务员挨了一巴掌,捂着脸,快速的道了一句。 “哼,没用的东西。”齐长兴看到他的样子吐了口口水,抬脚朝柜台里走了进去,再也没看那服务员一眼。 ------------ 二四O 调戏错了人 齐长兴走了以后,在那服务员旁边的几个服务员连忙围了上去,看那服务员伤得如何,见只是脸肿了,就随便安慰了几句,散了开去。 像这种事情,他们见得多了。齐长兴每次在赌场输了钱的时候,就会回店里来拿钱,而这样的时候,也是他心情最不好的时候,谁到了他的面前,都要被他打骂上一顿。这样的情况,他们已经司空见惯了,个个都敢怒不敢言。 高扬侧着脸,朝那站在柜台里拉开抽屉的齐长兴看了过去。 只见他眉毛粗厚,在眉头的位置,还有个缺口,毛发不顺,眉毛之中,长了许多倒眉,形成叉字,竖在一对铜眼之上,显得十分粗暴。脸方,颧骨高高突起,下巴位置却又凹了进去,整张脸形成一个骷髅形状,一看就是一个凶恶之人。 再抬头看他气象,见他头上云层翻涌,厚厚叠叠,隐隐有红光闪耀,似有血光之像。这个人看来马上就要发生血腥的事情,也许要杀人。 高扬粗略的看了一下,就对这个齐长兴下了定论,回过头,收回了目光。 这个齐长兴就是他要找的面相奇特的人,一般的人,很少长得这么凶残,而那骷髅形状的脸形,也十分少见,要是把这个人好好的研究一下,说不定那条血线就全出现了。 这样想着,他就在想,要怎么和这个齐长兴拉上关系。 从他刚才表现的xìng格来看,他不是容易相处的人。这么难搞的人,一般对陌生人都会有很重的戒心,要他让自己给他研究面相,他肯定不会同意。 齐长兴从柜台里拿了钱,塞在身上,就要朝外走去。在经过龙香如和高扬面前的时候,他转头看了两人一眼。就因为这一眼,他停下了脚步。 “咦?这位美女,以前没见过你来这里啊?第一次来啊?”见到龙香如绝美的面容。他当下就笑了起来,走到两人的桌前,坐了下来。 在他的眼中。美女旁边那个穿花衬衫的男人根本就是个摆设,一看就是不上档次的人。 他以为龙香如是rì本人,所以跟他们说话的时候,用的是rì语。 但是很不巧的,他的话高扬两人根本听不懂。 不过他坐下来,却正中了高扬的下怀,如此近距离,他刚好可以更清楚的看他的面相。 近距离一看,他头上的气象血光就更清晰了,坐在高扬旁边。高扬都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有一种暴戾的气息,十分重。 高扬认真的看着齐长兴,但龙香如看到齐长兴坐在自己身边,却十分不满意,特别是听到他和自己搭讪的话。就更加不舒服了,眉头紧皱了起来。 龙香如是什么样的人物?那在华海,可是跺一跺脚就可以让地震三震的人物,别说没人敢调戏她,就连要跟她说话,也得掂掂自己的斤两再说。 这个齐长兴可真是不知好歹。敢惹到她头上。 齐长兴见龙香如不回答自己的话,也不介意,笑了一笑,自顾自的拿过一只茶杯,倒了杯茶,拿起来喝了一口,又慢悠悠的道:“美女,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间粥店的老板,今天这一餐我请了,只要你留个电话号码给我就行了,怎么样?” 平时来这里吃东西的有钱客人很多,但人人都会给他几分面子,因为他在这安来,除了这间粥店之外,还有几间夜总会和娱乐场所,平时更是跟道上的人混得熟,虽然经常在赌场输钱,但这一点也不影响他在安来的势力。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他赚那么多钱,完全可以算安来有头有脸的人物了,所以才敢这么嚣张,连自己店里的客人,也敢打主意。 本来他想故作大方,请客吃饭,不过龙香如听不懂他说的,见他叽哩咕噜的一大堆,眉头皱得更紧了。 看她脸sè越变越难看,齐长兴没有一点要退却的意思,反而继续笑道:“没关系,我知道你突然看到一个像我这么帅的人找你要电话,一定不习惯,无所谓,吃完早餐之后,我带你到安来逛逛,大家熟悉熟悉,很快你就会了解我是一个怎样的人了。” 说着,他还用两只手掌顺了顺自己的平头,一幅犯贱的表情。 高扬虽然听不懂他的话,不过看他的动作,也能猜到几分,如今见他这样,不由心中暗笑了一下,这家伙这么不要脸,可真算是朵奇葩了。 “美女,你怎么不说话?”见龙香如一直不说话,齐长兴终于疑惑的说了一句。 “……”龙香如冷冷的看着他,抱着双手,身子挨向椅背,过了半天,才说道:“如果不想死的话,马上滚!” 她听不懂齐长兴说的是什么,但看到他心里十分不舒服,当下忍不住就说了出来。 “哦,原来你是中国人啊?早说啊!”听到龙香如说中文,齐长兴立马恍然大悟的拍了一把大腿,道:“难道我说了半天话你不理我呢,原来是中国人啊?我也是中国人啊,我是香港人,美女,我们真有缘啊!我刚才说,这一餐我请了,你随意。” 一听到龙香如说中国话,他的心里更加的兴奋了,不是本地人,要搞定的话,就更容易了。 像这么美丽的人在安来这个小地方真是少见,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的。 赌场和夜总会那些小妞他早就玩腻了,还是这样的美女有味道,活脱脱一个冰山美人。 “不必。”龙香如听到他的话冷冰冰的道了一句,脸sè沉了一沉。 “别不好意思嘛。”齐长兴见龙香如拒绝,笑了笑,伸手过去拉她的手,道:“这样吧,我们出去外面逛逛,等在安来逛一圈之后,你就会喜欢上我了,哈哈哈。” 把她拉去夜总会喂几粒药,他还不信她不乖乖的任自己骑。 他手伸向龙香如,龙香如终于再忍无可忍,躲过他的手,抬起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啪——”声音在粥店里回荡,齐长兴的脸被龙香如抽得歪向了一边,脸上五根手指印深深的显现着。 ------------ 二四一 避无可避的血光之灾 “你……你敢打我?”齐长兴被龙香如一巴掌打懵了,捂着脸,不可思议的叫了一句。 而那些以前被他打过的服务员,看到他被打,都齐唰唰的看着他,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龙香如冷冷的看着他,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一句。 “你他娘的这是找死啊。”齐长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着龙香如暴怒的叫了一句,一巴掌也朝他扇了过去。 在这安来他基本是可以横着走的,这小妞不过是外来的人而已,就这样让她打了,那他以后还混不混了? 龙香如看着他的巴掌过来,依然抱着手,眼睛也没有眨一下,等到他的手到了面前,才准备一脚踹翻他。可是她还没动,高扬已经比她先动了,一把抓住了齐长兴的手,道了一句:“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他的手扣住齐长兴的手腕,齐长兴一时动弹不得,转头看着这个一直没说话,穿花衬衫的男人,就叫了起来:“nǎinǎi的,你当你是……嗷——!” 还没说完,高扬就一把扭住了他的手,一用力,他就痛得嚎叫了起来,身子整个软了下去。 “痛,痛,痛,放手……”矮在地上,齐长兴一边捂着手,一边痛叫着。 “滚!”高扬一把扔开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站了起来。 “你们他娘的是什么人?敢在老子的地盘闹事?”齐长兴摔倒在地上叫道。 “你的地盘?”高扬挑了挑眉,冷哼了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做为一个相师,给你一个忠告,做人要以善为本,才可免去血光之灾……” “相师?”齐长兴惊讶了一下,然后上下打量了高扬一眼,又叫道:“不知道你他娘的在说什么,什么血光之灾?你丫的有病吧?” “不出十分钟。你必有血光之灾。”高扬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了一句,然后和龙香如点了点头。两人朝餐厅外走去。 他要让这个姓齐的人自动来找自己,先放他一条线,等他上勾。自然会有求自己,到时,自己要想知道什么,就容易多了。 我也算相术中的‘引’字术了。 “喂,别走啊,你们给我站住,妈的,怕了吧?居然夹着尾巴跑了。”齐长兴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高扬和龙香如走出了餐厅门,马后炮的叫了一句。 低头一看。他的手上被高扬掐过的地方,已经一片青紫。 这两个究竟是什么人?那男人,似乎很不好惹的样子啊…… 抬起头,见周围的客人和服务员都在看着自己,想到自己刚才的糗样。不由就怒上心来,冲着那些服务员骂道:“看什么看?妈的,你们没事做啊?还不滚去做事?” 那些服务员被他一骂,纷纷缩了缩脖子,散去做事了,但私底下。心里却十分高兴,心想总算有人为他们出了一次头。 “妈的,一帮贱货。”齐长兴看着散去的众人,吐了口口水,摸了摸口袋里的钱,抬脚朝外走了出去。 最近手气不太好,他还要赶着去把输了的钱赢回来。 …… 在离‘齐记粥店’不远处的地方,有一家超市,此时,正有一名穿着黑sè旧夹克,夹着半根香烟,皱着八字眉,半秃头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 男子的身上充斥着浓浓的颓废气息,脸上脏脏的,皮肤黝黑,眼眼盯着超市门口,大口大口的吸着烟,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男子叫吉田高人,四十五岁,是工厂的普通工人,今年开年至今,他一共换了十五家工厂,每一家工厂,都做不到半个月,就把他辞退。深感压力的他觉得生活太残酷,老婆因为他挣不到钱,已经带着孩子回娘家住去了。一年下来,他没有一分钱,反而还因为生活,欠了一屁股债。 就在昨天,他又被一家工厂辞退了,心里压力大的他,觉得社会太黑暗,根本容不下自己,于是产生了逆反的念头。 如今,他站在这个超市前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就是想进去买一把菜刀,然后报复社会…… 他吸了整整一包烟来控制自己的情绪,结果吸得越多,头脑越混沌,终于在吸完最后一口的时候,把烟头狠狠的丢在了地上,大步的朝超市里面走了进去。 进去买了一把菜刀,他把菜刀藏在衣服里走了出来,开始在路上寻找报复的对象。 正在这时,在他前面不远处的一家粥店里,走出了一个剪着平头,一脸凶相,穿着黑sè皮衣的男人。这个男人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的,态度十分凶悍,让他看不顺眼。 就从这个男人开始。他在心里默默的下了一个决定,快速的朝那个男人走了过去。 这个男人长得太像刚刚辞掉他的老板了,一样那么欠扁,一样那么嚣张,他就要先杀了这个男人,也算报了被妙之仇。 走到那个男人身边,他想也不想的,就把菜刀从衣服里摸了出来,朝着他的头砍了下去。 男人正是齐长兴,正打开车门准备上车,结果却想不到一把菜刀砍了过来,躲闪不及的他,被一刀砍中了脸,顿时鲜血流了满面。 “啊——”他捂着脸,尖嚎了一句,下意识的,一脚踢向了要向他砍第二刀的吉田高人。 吉田高人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工厂员工,虽然刚刚有了想法要报复社会,但在第一刀砍下去的时候,心里已经害怕了起来,看到那血从别人脸上冒出来,那种感觉很恐怖。如今被齐长兴一踢,稳不住脚,就仰面摔在了地上。 粥店里的服务员们看到外面砍人,都冲了出来,虽然害怕,但毕竟齐长兴是他们的老板,不能见死不救。 吉田高人看到有人冲了出来,赶紧爬起来逃跑,刀落在地上,也顾不得捡了。 “老板,你怎么样?”那个先前被齐长兴打的服务员过去扶起齐长兴,问了一句。 “妈的,问什么?快送老子去医院啊,你们都是废人啊?现在才跑出来?”齐长兴满脸是血,却伤得并不重,只是脸上被砍了一刀,刀印却并不是很深。 “你真过份,真当自己是老太爷啊?”那个服务员被他骂,一想到自己刚才被他打的事,心里的气一下就冒了出来,混合着平时受的委屈爆发了出来:“我只是帮你打工而已,又不是你儿子,没必要侍候你这样的老板,你这么过份,活该被人砍……” 听到他骂,本来要去扶齐长兴的其它服务员,都停了下来,他们平时也受不少气,实在对齐长兴没好感。刚才如果不是怕出人命,自己收不到工资,他们才不会冲出来。 “你这是什么态度?信不信我妙你……”齐长兴大怒,捂着脸吼道。 “不用了,老子现在就不干了。”服务员一把扯下了劲上的领带,丢在了齐长兴的脸上,转身就走。 “草,你这是什么态度……?”看着他走,齐长兴愣了,指着他的背影,叫道:“我他娘的还求着你?老子请不到人吗?” 结果,他的话还没说完,那些本来站在他身边的服务员,都纷纷抛了一个白眼给他,转身走进了店里。 “……”糟到众叛亲离的齐长兴愣愣的看着那些离他而去的人,半天反应不过来,直过了好久,才捂着脸叫道:“妈的,好疼,好歹也先送老子去医院啊……” …… 高扬和龙香如回到高家。 一进门,就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 高家所有的yīn阳师都站了出来,聚集在院子里,黑压压的站了一大片人。高老太爷坐在台阶上的一张椅子上,面对着众人,脸上面无表情。 在他的旁边,分别站着杨尚花和高朋成父子。 杨尚花的表情十分紧张,时不时的还捏捏手指,眼睛一直望向门外。而高朋成和高世轩,脸上却带着得意的微笑。 “老太爷?还有什么可考虑的?如今除了世轩之外,还有谁能代替高家参加yīn阳学术交流比赛?你不把这个候选人的位置给他,难道还有其它人?”高朋成一脸得意的看了高世轩一眼,朝着高老太爷说了一句。 那表情和神态,已经是一幅胜利者的姿态,除了高世轩,他相信,高家再没能派得出去的人了。 只是不明白这老头子为什么一直不表态,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杨尚花听到高朋成的话脸上的神sè更紧张了,眼睛盯着门外,直到看到高扬和龙香如踏进来,才松了一口气。 “除了世轩,我有更合适的人选。”一直坐着未动,眼睛半闭的高老太爷,听到高扬两人踏进院子的脚步声,突然睁眼道了一句。 “谁?”高朋成听到他的话一惊,扭头问了一句。 同时,高世轩的眉头也跳了一下,心里闪过不妙的感觉。 “就是他!”高老太爷想也不想的,伸手指向了正朝众人走来的高扬。 PS:我这里今天下雪了,很好玩,我出去玩了一圈,感觉还不错,你们那里呢? ------------ 二四二 候选人之争 “就是他!”高老太爷看到高扬和龙香如回来,想也不想的,伸手指向了正朝众人走来的高扬。 “他?”高朋成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见到那个穿着花衬衫,一脸流里流气的年轻人,不由惊讶的道了一句。 高扬从人群中穿过,带着龙香如,一步一踏的走到高老太爷面前,跪了下去,高声道了一句:“徒儿拜见师父,谢师父让徒儿参加yīn阳学术交流会。” 他刚才在外面就听到了里面的争论,已经明白高朋成忍不住了,要让高老太爷把候选人的位置给高世轩。 他怎么可能让高朋成的心愿达成?先不说那一千万的奖金和掌门人的身份,就高朋成陷害韩亿的事情,他也跟他没完。所以这一进来,就想也不想的,当着众人的面,把自己的身份表明清楚。 听到他的话,院子里炸开了锅,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震惊了表情。 高老太爷的徒弟是什么概念?那在高家可是除了高老太爷之外,地位最崇高的人了。就连高朋成贵为高老太爷的侄子,也没能成为高老太爷的嫡传弟子。高老太爷的嫡传弟子在先前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亲生儿子。 如今,他居然收了这个年轻人为徒? 高世轩看着高扬,心里五味杂陈,早在高渐离的葬礼上,他就看出了高扬有点问题。这个年轻人不是任何世家的弟子,却可以出现在那么重要的场合。更重要的,当时杨尚花居然站在他的身边。 原来……一切都是高老太爷计划好的,他不是一个普通人。 “老太爷……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叫你师父?”高朋成睁大着眼睛看着高扬,朝着高老太爷问了一句。 “字面意思,你不懂吗?”高老太爷看也没看他一眼,抬手朝着高扬拂了拂,道:“好徒儿。快起来。” 他一直在等这一刻,宣告高扬的身份给大家,刚才他一直不出声。就是在等高扬回来。本以为还要和高朋成费一番口舌,却想不到高扬这么聪明,直接一出来。就自己说出了身份,这样倒省了他不少口水。 嗯……这个徒儿不错! “谢师父。”高扬恭敬的回了一句,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他怎么可能是您徒弟呢?”高朋成看着高扬,差点眼睛都掉下来,愣愣的问了一句。 “从现在开始,他是高家的少主。”高老太爷没看高朋成一眼,对着站在院子里的众多yīn阳师,淡漠而又充满威严的道了一句。 “少主?!”高朋成和高世轩更惊了。 这个身份…… “我反对!”不等yīn阳师们喊出高扬的名字,高朋成就大声的反驳了出来。 不只如此,他还挥了挥衣袖。加强自己的语气。 本来想要拜见新少主的yīn阳师们,听到他的话,都停了下来,面面相觑着,不知所措。 高朋成的确有反对的本钱的。且不说他是高老太爷的亲侄子,就他掌管高家上上下下事情的身份,也可能阻挠这件事。 在高家,近几年来,有哪一件大事不是经过他手处理的?这高老太爷封少主的事情,怎么能够不先跟他商量?就这样胡乱决定了? 听到他的话。高老太爷什么也没说,把眼睛又闭合了起来,回复了以往那淡漠的态度。 高扬瞟了他一眼,心中暗自有了定夺。他曾让杨尚花带话给高老太爷,让他不要插手自己和高朋成之间的事,如今高老太爷这态度,正中自己的下怀。 “朋成长老,请说出反对的理由。”他转头看向高朋成,微笑着说了一句。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成为我高家的少主?我高家向来上上下下都是yīn阳师,没有别的人,你凭空出来要当少主,让我们高家兄弟怎么服气?”说着,他还指向院子里的那些yīn阳师,煸动着他们的情绪。 在这里,有好几十人是他从安来带过来的,这些人可全是他的心腹,如今一听到他的话,就起哄起来,和着别的yīn阳师窃窃私语,指着高扬,暗表不满。 “哦?不服气?”高扬挑了挑眉,脸上的笑容更盛了,看着他道:“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说,高老太爷人老被蒙了心智?连是不是人才都分不清,就胡乱让我成为他徒弟?还是……你怀疑高老太爷的本事,不能把我教成一个出sè的yīn阳师?又或者,你想让所有的兄弟们都知道,高老太爷说的话不算话,要你封我为少主,我才是少主?” 他每说一句,就往前走一步,他每走一步,高朋成就往后退一步。这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让高朋成的脸sè变得十分难看。 他再怎么放肆,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承认这些话啊。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行为,即便他身份再高,被高扬这么一说,他也受不住众人的闲言碎语。 果然,听到高扬的话,那些一直呆在高家的yīn阳师们就各自私语了起来,想到平时朋成长老的所做所为,的确是有点要推高老太爷的意思。 “你胡说八道什么?”高朋成脸sè一变再变,猛地吼了一句,道:“我对叔叔的忠心rì月可鉴,这么多年来,高家哪一件事不是我在处理?你这么说,分明就是陷我于不仁不义,你不是我高家的人,凭什么挑拨我叔侄关系?” 高朋成也是动了真怒,被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气得鼻孔冒烟,他还是第一次。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高家的人了。”高扬嘴角一扯,笑得灿烂。 他就是这么无耻,怎么滴吧? “你……”高朋成被他的笑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他,胸口急剧的起伏着,只想掐死他才爽快。 “父亲!”这时,高世轩从他的背后走了出来,按着他的肩膀叫了一句,暗示他不要冲动,自己走到了高扬面前,对着高扬拱了拱手,笑道:“不知尊姓大名?” 在这时,他这个儿子很明显就比高朋成要沉得住气了,高朋成一生嚣张,面对上高扬这么jiān滑的人,只怕要吃亏。 高扬看着他,见他一脸yīn损,当下心里暗笑了一声,不动声sè的道:“高扬。” 众人听到他也姓高,又议论了起来。 “哦,扬哥。”高世轩点了点头,想了想,道:“扬哥,我记得昨晚在你的房间曾见过你一次,你曾说……你是一名相师?” 他说话不紧不慢,始终带着微笑,不知道什么目的。 高扬眼神一闪,开口道:“不错。” “扬哥是中国过来的人?”高世轩又问了一句。 “不错。” “扬哥可知,中国的相师,和rì本的yīn阳师,有何不同?” “没有不同。”高扬抬着下巴高傲的道了一句。 “哈哈……”他的话音一落,那些高朋成带来的yīn阳师就马上笑了出来,指着高扬,一幅见到白痴的表情。 高朋成听到他这么说,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暗想还是儿子厉害,懂得避重就轻,挑他的软处。 杨尚花在一旁十分紧张,心都悬了起来,不明白为什么高扬会说出这样的话,在以往的接触中,他不是这么白痴的人啊。 只有龙香如和高老太爷,依然脸上面无表情,淡漠如初。 “扬哥,我看哪,您是在中国呆太久了,好多东西都不了解。”高世轩笑道:“rì本的yīn阳师和中国的相师相差何止千里?且不说身份不同,就连层次,也不在同一个台阶,区区相师,又怎么能跟我们rì本的yīn阳师相提并论?” 说到最后,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哦……”高扬听到他的话脸sè不变,反而点了点头,道:“这么说,你是把自己当成rì本人咯?” 口口声声rì本yīn阳师,这意思,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他是rì本人么? 众人想不到高扬会说出这样的话,顿时静了下来,看着高世轩,一时不敢再议论什么。 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从百年前开始,就有了争端,要是高扬要揪着高世轩这话的话,那没人能帮得了高世轩。 高世轩也想不到自己一句大意的话竟让高扬揪到了把柄,要知道,这可是他平时和那些rì本交谈习惯了的话语啊。 “哼!rì本的yīn阳师。”高扬冷哼了一声,道:“我问你,yīn阳师这个职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rì本战国的时候……”高世轩想了想,小心的答了一句。 rì本的yīn阳师早在战国就有,且发展鼎盛,不只参与政事,在战乱中,也起着相当大的作用。 “放屁!”不等他说完,高扬就一口口水吐了出来,道:“yīn阳术早在我国chūn秋时期就有了,在此之前,是相当繁盛的,在我国,是最早,也是最接近‘易’的术法。yīn阳平衡,从伏羲大帝开始,就一直被传用,只不过后来经历太多朝代,太多战乱,蛰伏下去了而已。试问,chūn秋的时候,rì本在哪里?rì本的yīn阳师在哪里?” 高扬句句锋利,看着高世轩,眼神凌厉,高世轩被他盯着,吱吱唔唔半天说不出话来。 反而是一直未动的高老太爷,听到高扬的话之后,默默的点了点头。 ------------ 二四三 另类战斗 “yīn阳术是从我国传来rì本的。[]”高扬道:“后来在国内,佛,道两教兴起,yīn阳之法rì渐淡化。但无论如何变化,都离不开最先的东西,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于‘易’,是从最早的根本演化而来的。我们相术,风水术,承于‘易经’,万法离不开其宗。你说我们相术跟yīn阳师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是在反驳我呢?还是反驳历代先辈呢?” “这……”听到他的话,高世轩半天答不上话来。 其实这些他都知道,从小高老太爷教的内容中,也有这些典故,但因为时间太久,刚才又心急,所以没有想到这些,如今被高扬一说,反倒他成了白痴,被别人看笑话了。 那些yīn阳师看着高扬,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惊讶之sè,想不到这个穿着花衬衫,看起来像个小混混的人,竟然懂得这么多。 高老太爷在旁边又默默的了头,不过他这次头的意思,估计只有自己懂了。 杨尚花松了口气,想不到高扬这么厉害,刚才真是白担心了。 众人惊讶之余,高扬却闭了闭眼睛,在心里默念了句:“芝麻开门……” 随着他声音的落下,祖师爷高全恩的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耳朵里:“臭小子,什么事?不是正在耍威风吗?” “我想知道这高世轩是什么级别的?如果和他对阵的话,我有没有把握?”高扬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 要想让众人心悦诚服。只靠嘴皮子功夫是绝对不行的,唯一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摆平这个高世轩。 当然,如果能把高朋成摆平就最好,不过那暂时还不可能。 “jīng神力三阶下品,比你高啊。小子。”高全恩的声音淡淡的道。[] “好,谢谢祖师爷。”高扬默默的说了一句,睁开了眼睛。和高全恩断了联系。 这几句话他都是用意识在电光石火间完成,在外人看来,他只是闭了一下眼睛而已。 “小高。我知道要你们凭空接受我这个少主你们肯定不服气,再加上我要代表高家去参加yīn阳学术交流会,一定要有实力才行,这样吧,我们比试一下,如果我输了,二话不说,扭头就走,怎么样?”看着高世轩,高扬不可一世的说了一句。 “什么?”听到他的话。杨尚花和高朋成同时惊讶的道了一句。 就连高老太爷,也睁开了眼睛,看着他。 龙香如手指一紧,心也微微的悬了起来。 这个高扬搞什么? 高世轩虽然年轻,可实力相当高。已经达到了三阶下品的地步,和黑泽天明只有一品之差,高扬只不过才二阶中品而已,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难道他不想参加yīn阳学术交流会,在想办法脱身?杨尚花暗想着,心里更加的紧张了起来。在来的时候她就看出高扬有不乐意,如今事情到了这份上,他不是真的要掉链子吧? “我也有这个意思。”高扬的话正合高世轩的意思,被高扬这么一通说,他已经从有理变为无理,本来就尴尬无比。想不到高扬却提出了这种要求,真是天助我也。 “好!”高扬笑了一下,道:“那就见证一下,看是中国的相师厉害,还是你这个rì本的yīn阳术厉害。” 说到‘rì本的yīn阳术’时,他特意加强了语气,让高世轩听了,脸上一红,更加尴尬。 不过不等他反应过来,高扬就已经发动了攻击,朝着他疾shè了过来。[] 众人一惊,想不到高扬说出手就出手,而且……这种作战方式是什么方式?怎么会直接面对面的冲过去?像小流氓打架一样? 高世轩见高扬冲过来,心中也是一惊,竖指想要念咒来抵抗,可是却慢了一步,高扬速度十分快,瞬间就冲到了他的面前,朝着他的脸一拳打了过去。 高扬已经想清楚了,一出手就要速战速决,昨晚和黑泽天明有过实战经验之后,他已经明白,自己和对方实力相差太大,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 yīn阳师适合远程作战,越充足的时间对他们来说越有利,因为念咒和用符都需要一个过程。但是自己如果一开始就用最快的速度攻击他们,不管防守,只管出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或许获胜的机会还大得多。 果然,他的速度这么快,高世轩要反应过来实在太难,咒还没念完,就已经被他一拳揍得飞了起来,朝后面摔了出去。 “啊!”所有人都吃惊了,望着摔出去的高世轩张大了嘴巴。 要知道,高世轩可是只比黑泽天明低一品啊,居然连手都没出就败了? “砰——”高世轩摔落在地上,直觉得脸上剧痛,头脑混沌,甩了甩头,半天反应不过来。 一滴鼻血从他的鼻孔里甩了出来,滴在了地上,高扬那一拳太厉害,已经让他受伤。 众人再惊,yīn阳师之间对战,一般都是jīng神力受伤,像这样第一轮就直接受伤的,实在是少见。 高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高世轩一落地,他就又冲了过去,跃起身,又一拳朝他的脸上打了过去。 “砰——”他这一拳加了气血内丹术,整只拳头都是红彤彤的,打在高世轩的脸上,比刚才那一拳还要厉害十倍,高世轩的身子再度朝后飞摔了出去。 高扬看着他摔出去,一想到韩亿那天晚上拿刀砍自己的情形,怒从心起,不等他落下,又冲了过去,挥拳朝他脸上招呼了过去。 这是他当初在华海郊外废弃加工厂里打黑泽明雾的手法,一落到了他的手上,就揍个不停,直要揍死为止。 相对黑泽明雾来说,高世轩更让他愤怒,要按他的意思,是当场就要揍死,但高世轩毕竟不是黑泽明雾,先不说他在高家身份显赫,就实力而言,也比黑泽明雾要强上了许多。 连挨了三拳之后,高世轩终于反应了过来,人还在空中,就开始竖指念咒语,长长的真言念完之后,加了句:“结界!” 一层透明的气流把他的身体整个包裹子起来,轻轻的落在了地上,终于免去了摔向地面的糗样。 可是他的脸上被高扬连揍了三拳,早已经肿得像个猪头,本来英俊迷人的小帅哥,瞬间变成了一个猪头三。竖指站在那里正儿八经的念咒,直让人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高扬见他反应这么快,竟然在摔出去的过程中还能念咒,当下心沉了一沉:要是先机被他夺回,那自己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够了!”正当高扬皱着眉头想着要如何用yīn阳术与高世轩对战时,一直在旁边未出声的高朋成突然吼了一句。 他的声音宏亮,这一吼,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高世轩听到他的吼声,也停了下来,收回手印,原地看着他。 “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打的?既然这位高兄弟已经成为了老太爷的徒弟,得到了老太爷的传承,我们做晚辈的,怎么能不听老太爷的吩咐,乱来呢?”高朋成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一幅咄咄逼人的模样,现在就笑着说起了好话,道:“既然老太爷都决定了,我们就应当遵守老太爷的决定,世轩,你太不懂事了,怎么可以跟少主动手?简直放肆,还不退下?” 他一声‘少主’,让所有人都愣了一愣,高世轩呆看着他,心中惊讶无比,见他暗中朝自己使了个眼sè,才缓了下来,低头顺眉的道了一句:“是!”就退到了他的身边,不再说话。 高扬不知道高朋成搞什么花样,心里也疑惑了一下,不过见他称自己为少主,也稍微松了口气。 这就是他今天的目的,就是要让高朋成承认自己,如今他这一句‘少主’出口,不管是不是诚心,都已经无法收回。众目睽睽之下,他就成了名正言顺的少主了,不管这高朋成有什么目的,他都不再怕。 “少主!”院子里的众yīn阳师惊讶过后,一一反应了过来,对着高扬恭敬的躬身叫了一句。 百多人的叫声充斥在空间里,直如响雷一般,响彻天地。 高扬微笑的看着他们,抬了抬手,一幅趾高气扬的模样,仰着下巴,倒真有气势。 高朋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眼中闪过一抹恶毒,快速的隐了下去。 高朋成的想法很简单,刚才高扬和高世轩打的时候,高世轩一上来就已经输了,他不知道高扬水有多深,只道这小子一上来就这么猛,那接下来毕竟有更厉害的手段。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无论如何也不能死在这小子的手上,所以就在最关键的时候叫了停。 要对付高扬他不心急,还有二十多天才是yīn阳学术交流会,这么漫长的时间,足够他让高扬死一百回了。就像当初的高渐离一样,只要这些候选人统统都死完了,那唯一剩下的,还不是只有高世轩? 在今天这样的时候他要稳住气,不能当着老太爷的面做得太过,要不然,他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 二四四 你不是人 “父亲……”见高朋成对着高扬笑,高世轩心里不爽了,捂着红肿的脸,幽幽的叫了一句。 “别急,有他好看的。”高朋成头也没回的对着他说了一句,眼光依然落在和众yīn阳师打招呼的高扬身上,嘴角扯了扯。 “……是!”高世轩虽然不懂得高朋成是什么意思,但直觉告诉他,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只好把不满的心情压了下来。 “少主,少主……”正当高扬喜不自禁的被杨尚花领着和高家的人各个认识的时候,一个小yīn阳师从门外仓促的跑了进来。 “什么事?”高扬转头看着他,问了一句。 “有……有人找你。”小yīn阳师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从前院跑到这里要经过两个院子,这小yīn阳师是守门的,看来跑得十分匆忙。 “什么人?”高扬疑惑的问了一句,他在这安来人生地不熟,有什么人会找自己? 难道是……?似乎想到什么,他心里突然惊了一惊。 不会是黑泽家的人找上门来了吧?毕竟昨晚自己拿了他们的静心铃,不会今天就找人来要了吧? “臭小子,给老子滚出来,别缩在里面不出声。”正当他胡思乱想之时,一个粗暴的男人声音从外院传了过来,接着,一个穿着黑sè皮衣,头上和脸上缠着白sè纱布,只剩下一双眼睛和一个嘴巴的男人带着十几个人领着闯了进来。 “妈的,你躲到……”男人一路骂骂咧咧。但一走进院子,看到院子里黑压压的人群时,骂人的话瞬间就缩回了喉咙里,用力的吞了。口水。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知道自己要找上门来?已经摆好了阵势要打自己?自己只带了十几个人来,对方却有上百人……这,是什么情况? 来人正是安来市‘齐记粥店’的老板,齐长兴。他被人砍了一刀之后。快速的到医院去缝了针,一想起高扬临走前和自己说的话,当时还觉得是放屁。可想不到却马上就应验了。当下就觉得高扬是神人,费了半天力,到处打听。才打听到高扬是高家的人,这不就巴巴的来了? 要说齐长兴的人脉还真不是盖的,就高扬这么低调的人,也能被他找到,还真是有几分本事。 当然,高扬是绝对不会告诉他,自己让龙香如安排了几个人字头的人在他的餐厅前晃悠,特意告诉他自己行踪的…… “你是什么人?有什么事找我们少主?”高朋成见有人来找高扬,心中迟疑了一下,站出来大声的问了一句。 “少主?”齐长兴惊疑的看了高扬一眼。想不到他居然是高家的少主? 高家在安来是十分有名的,做为全国赫赫有名的yīn阳世家,在这个地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齐长兴得知高扬在高家的时候。心里也是惊讶了老半天。所以才会带着十几个兄弟来壮壮气势,显得自己身份不同一点。 以他的想法,高扬是个相师,高家全是yīn阳师,高扬应该只是高家的客人才对,想不到居然是少主? “你居然是高家的少主?”齐长兴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问了一句。 “咳。”高扬咳了咳,脸sè不自在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说完,还瞟了一眼他带来的那十几个人,个个凶神恶煞的。 “我……哦,对了,就是你,你他娘的真不是人啊!”齐长兴从震惊中醒悟过来,指着高扬道了一句。 其它人听到他的话,都一脸疑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纷纷看向高扬。其中高朋成和高世轩两父子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个齐长兴他们认识,在安来,也算是个人物,看他气势汹汹的带人来,只怕是要找高扬麻烦,这让他们乐透了。刚上任的少主被当地也了名的混混找麻烦,这在高家,可是奇耻大辱啊,要是传出去,可是一点威信都没有了。 “怎么说?”高扬不动声sè的看着齐长兴,问了一句。 “唉,你他娘的,真不是人。”齐长兴大步走到高扬面前,拍了拍他肩膀笑道:“你他娘的是个神啊,老子以前还不相信高家多么厉害,现在可承认了,你真不是一般人。” 他这话一出,众人脸上奇怪的表情更重了,高朋成心一沉,看向齐长兴,脸sè紧了一下。 “究竟是怎么回事?”高朋成对着齐长兴问了一句。 “关你什么事?”齐长兴是天生逆骨,见高朋成凶眉凶眼的,当下就不买账,瞟了他一眼,转向高扬继续笑道:“嗨,你刚才跟我说的,全准了,你说我有血光之灾,我还不信,结果你看……”他指了指自己脸上的纱布,道:“他娘的,老子刚走出门,就被人砍了,真是倒霉!老子还以为砍老子的那货是道上混的,结果被jǐng察抓起来一问,却是个报复社会的人渣,我草,老子是走了霉运才会碰上这种事啊?” 他叽哩咕噜的说个没完,一边说,还一边把手搭上了高扬的肩膀,一幅哥俩好的模样,完全忘了在餐厅里还被高扬揍过。 这种人xìng格就这样,恶人还需恶人磨,虽然凶恶,但xìng情却直爽,说话做事直来直去,仇恨也不大,瞬间烟消云散,倒是比高朋成一辈,要好上太多了。 高朋成和高世轩听到他的话心沉到了谷底,特别是高朋成,暗想幸好刚才阻止了高扬和高世轩的对决,要不然,只怕高世轩还要吃上大亏呢! 他们yīn阳师虽然能够按星相测运,但一般测出来的都是大运,像这种连人走出门会被人砍。是绝对测不出来的。但高扬却轻易的做到了,这都能测出来的,真不是简单人物。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中国的相师竟已经强到了这种地步?高朋成心惊了,想着眼前这小子,只怕比自己想像中更难对付! 可他又哪里知道,高扬是个奇葩。不只相术得自高家三清玄术洗炼,极为纯粹。还从小修炬气血内丹术,让他体质和jīng神异于常人。在极小的时候就已经开了天眼,这在国内相术界来说,可是许多人穷极一生也未必能达到的。 “你再给我看看。看我还会遇到什么?你一定要帮我,我最近可倒霉了,一上赌桌就输,干女人也没劲了。就连餐厅里那些个服务员,刚才居然也撂手不干了,我草,老子真是霉透顶了,你快帮我解解难。”齐长兴是香港人,香港人找风水大师都是求‘解解难”他这一出口。自然而来的就道出了家乡口音。 “齐先生,行有行规,天机不可泄露,你的事我无能为力,你还是另请高明吧。”高扬此时拽了起来。装着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抬头挺胸,淡淡的道一句。 整个表情,给人一种世人高人的模样。 他要的就是齐长兴求着自己,那样齐长兴才会听自己的话。现在气血内丹术只差一条血线就可以晋级到风水师的水平了,他比谁都心急。 “行有行规?”齐长兴愣了一愣。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哦~’了一声,伸手从衣服里面掏出一本支票薄,拿出笔就签了起来,一边签一边道:“我懂,我懂,行有行规嘛,我懂的,唉,他娘的真是笨,怎么早没想到呢?嘿嘿,大师,小小敬意,敬请笑纳,还请大师看在我这些‘诚意’的份上,帮小弟一把。” 说着,他就把签好字的支票撕下来递向了高扬。 高扬眼角一瞟,那上面赫然写着一百万…… “……咳!”高扬忍不住咳了咳,道:“虽说天机不可泄露,但也是诚意使然,既然齐先生你这么有‘诚意”我又怎么能见死不救呢?是吧!” 说着,他就把齐长兴的支票一把收了过来,交给了后面的龙香如保管。一直在后面没有表情的高老太爷,听到他的这个话,嘴角忍不住扯了扯,一幅忍俊不噤的样子。 高扬在把支票递给龙香如的时候,他心都紧了一下,但毕竟要装出一幅高人风范,高人是不爱钱财的,而且,收了钱,一般不自己收的,得交给别人,才算有风度。 龙香如接过支票,看了一眼,见到上面的数字,不由得也惊讶了一下。 这高扬只是在餐厅里说了两句话,居然就值一百万?这钱也太好赚了吧?早知道相师这么好赚,她还混黑道干嘛呀?整天打打杀杀的还不如人家动两下嘴皮子? 她又哪里知道,其实齐长兴在写支票的时候,心里也在滴血。这钱又不是一笔小数目,他又不是周中平那样的人物,一下子拿这么多,的确是有点心痛。 但他没办法,最近他输得实在太多,只是输的钱都是这支票上面的几倍了,再加上霉运不断,还惹上了血光之灾,这就让他害怕了。要是高扬真的能够让他改改运,不再输钱的话,这么一点点钱,还是花得值的。 就当是一场赌好了。 其它的yīn阳师不知道支票上写的是多少,纷纷好奇的张望着。不过龙香如很快就把支票收了起来,和高扬一起,带着齐长兴往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 在一院子的人惊疑目光之中,高扬的背挺得笔直笔直的,直差没仰头鼻孔朝天了。 高朋成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狠毒,回头朝高世轩悄悄的道了一声:“通知下面的人,高家准备派少主高扬参加yīn阳学术交流赛,让他们把消息散出去,尽量把这小子的实力夸大,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 二四五 恶人还需恶人磨 “高大师,你究竟想好怎么救我没有?” 在高扬的房间里,齐长兴盘坐在茶几前,看着从进入房间开始就一直在看书的高扬,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可是盯着那书看了两个小时了,书一页都没翻动过,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难道高人都是这幅模样? “别吵!”龙香如听到他的吵声冷着脸喝了一句。 其实她心里也奇怪,为什么高扬把齐长兴带进房间里之后就不理人,一直盯着那书看个不停呢?不过她相信高扬,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齐长兴听到龙香如的喝声,脸sè顿时缓和了下来,痴迷的看着她绝美的脸,又要流下口水,直让龙香如一阵恶心。 而此时的高扬,心思却不在他们身上,他的神识,早进入了隐藏在茶几下的罗盘之中。 这两个小时,他一直在翻看着罗盘里的古卷,希望在相术篇里可以看到类似齐长兴这样的面相。 因为这个面相太奇怪了,类似骷髅一样的面相,他以前还没有看到过,这种面相的人,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他没个概念。 翻遍了古卷,他都没有找到类似齐长兴的这种面相,这种面相在相术篇里,一点端倪都没有。 这可怎么是好?没有对比,他就没底,没底,就断不出祸福,更加别提改运,这样的话,那收了的钱,岂不是要还给人家? 哦……一百万啊!想当初。他帮龙香如挖祖坟,拼了一条老命才赚了一百万呢,这么多钱,怎么舍得放弃? 高扬愁了。这两个小时,他一直在思索,这钱,还,还是不还呢? “龙小姐,你说高大师在干嘛呢?”齐长兴用手顶着脸,涎着笑脸朝着龙香如问了一句。 龙香如就是好看,越看越好看。怎么看怎么好看,特别是那个冷劲儿,就是让他心动不已。 龙香如斜了他一眼,刚想说什么。一直没动的高扬却动了,他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舒服的“啊……”了一声。 “高大师,你终于有反应了。你刚才在搞什么啊?”齐长兴看到高扬有反应,立马车移了视线,看了过去。 “嗯……”高扬想了想,道:“我在看书啊。” 为了不让人发现他进罗盘。他特意摆了本书在面前,难道这不够明显吗? “你看了两个小时。一页都没翻过啊……”齐长兴道。 “两个小时?”高扬惊了一惊,他刚才查古卷查了这么久? “哦。我在冥想……对了,你的命相十分奇怪,我想先去看看你家的风水。”高扬朝着齐长兴道。 他已经想好了,钱是一百个不能退的,这个面相对自己相当重要,说不过帮齐长兴改了运,自己就能成为风水师了。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弃? “家里的风水?哦,哦,可以,我这就带你去看。”齐长兴见高扬终于有点行动,不由开心了起来,连忙点头附和着。 “齐先生,我今天行程很忙,暂时没有空,你家风水的事,三天之后我再去看吧。”高扬道。 对付齐长兴这样的人,就是要用‘拖’字诀,时间拖得越久,他心越被自己牵引。 “三天……”齐长兴睁着眼睛道了一句。 要三天之后才去,那自己这三天怎么办?他可是一天不赌心里就挠得慌啊,这三天,指不定又要输多少钱呢。 “不行啊,高大师,我可是等着你救我呢,你可不能拖这么久啊,这三天指不定我就出门被人砍死了呢。”想起今天出门被人砍的事,齐长兴还十分后怕。 “不必着急,我可以先传你一点守命之法。”高扬道。 “什么办法?”齐长兴问道。 “人有三把火,肩头两把,头上一把,这三把火,是功德之火,是大善之火。这三把火保我们不被yīn气邪灵侵袭,当我们做的好事越多,心越善良,这三把火就烧得越旺。相反,如果一直做坏事,践踏他人,恶贯满盈,这三把火就会渐渐熄灭。三把火熄了之后,就会被邪灵侵体,轻则jīng神涣散,迷糊一生,重则,不出三天,当即毙命……”高扬幽幽的说道。 “当即毙命?”齐长兴一听大惊,暗想自己从一生下来就一直没做过好事,经常欺负人,也算恶贯满盈之辈,那自己岂不是很危险? “高大师,那我的三把火怎么样了?” “你……”高扬仔细的看了看他,道:“你肩头两把,已经完全熄灭,只剩头上一把还在亮着,不过也暗淡无比了,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熄掉了……” “快要熄了?”齐长兴心沉到了谷底,当下身子一软,就拉着高扬的手哭丧道:“高大师,你可要救救我啊,我知错了,我他娘的不是人,平时做了太多坏事,我得到了报应,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救救我吧,我不想变成白痴,也不想马上毙命啊。你不要等到三天之后才去我家了,现在就去吧,救人如救火啊……” 说到最后,他已经越来越害怕,以前他不相信这些命理风水,现在吃了亏,想不到却这么严重。要是真像高扬说的,那自己岂不是很快就要死了? 其实高扬并没有说谎,以齐长兴的面相来看,的确是一幅倒霉到了极致的面相,可是他却偏偏又有凶格保身,让他能在倒霉之中大富大贵,这又相当难得。这才是他疑惑的地方,究竟这命格,是好,还是不好呢? “高大师救我……”齐长兴见高扬不说话,更弱了。 “你不必如此害怕。”高扬松开他的手,安慰道:“既然是功德之火,大善之火,你完全可以用功德和善心却把它再度点燃,那样,自可保你这三天无事。” “可是怎么才能有功德和善心呢?” 多捐点钱给我,就会有很多功德了……高扬差一点就说出这样的话,连忙咳了咳,道:“天机不可泄露,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自己琢磨。” 说完,他就给龙香如使了个眼sè,暗示她送客。 龙香如点了点头,拉了还在思考的齐长兴一把,道:“齐先生,我们高大师还有要命要办,你请回吧,三天之后,我们再去你家看风水。” 说着,就不理他听进去没有,直接提着他的衣领,就把他拽了出去。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齐长兴嘴里念叨着高扬的话,仔细的思索着,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到了高扬的房门之外。 “喂,高大师。”齐长兴大惊,转身要冲回去,结果身子刚一转,龙香如就“砰——”的一声把门拉了起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闭门羹。 “呃!”齐长兴一愣,无奈之下,只好转身带着等在门外的那十几个兄弟朝高家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还念叨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 “你也太不客气了吧?”高扬见龙香如把齐长兴扔出去,忍不住笑着说了一句。 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付了一百万看相费的啊! “相对你来说,我算客气的了。”龙香如回头看了他一眼,把身上那张支票掏了出来,递到了他的面前。 吞人家一百万,究竟谁比较不客气? “呵呵,行有行规嘛……”高扬笑道,不动声sè的把支票收了起来。 “对了,这几天我们可能会不太安宁,那个高朋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要小心才是。”高扬想到高朋成,眉头皱了起来。 “嗯。”龙香如点了点头。 …… 黑泽家的封印十分难解,高老太爷用了一天的时间,也没有解开。高扬蹲在他房间里,默默的看着他,见他眉头越皱越紧,心思全部放在了静心铃的盒子上,眼中求胜的光芒越来越重,不由得心动了动。 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竟让高老太爷这样的存在这么有心思呢? 也许,这种感觉,是现在的自己无法体会的。 看了一天,也没有结果,他只好回自己房间,检查了一下韩亿身体有没有异样之后,就休息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齐长兴就到了‘齐记粥店’。 在以往的这么多年里,他从来没有在上午来过粥店,这让那些服务员十分惊讶。而他从车里提下来的大包小包的礼物,更是让人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这恶人居然会买礼物送人。 “呵呵,这些是奖励你们的礼物,这么多年了,大家辛苦了,以前也没表示过什么,这些就当是酬谢大家的了,不必客气,都拿吧,拿吧。”齐长兴把礼物一袋一袋的塞到服务员们的手上,笑呵的说了一句。 不过,因为他长得实在太凶恶了,笑起来的时候,也给人一种毛骨耸然的感觉。 “老……老板,你不会是要妙了我们吧?”服务员们愣愣的提着他送的礼物,一个个面面相觑,最后,终于有个胆大的男生,朝着齐长兴问了出来。 就算昨天那服务员得罪了他,也没必要把我们所有人都妙了吧?那服务员不是都自动离职了吗?要是被妙的话,能不能收到工资? 以齐长兴平时的人品,很有可能被妙了就只能卷铺盖滚蛋,没工资收啊! ------------ 二四六 你的对手是我 “老……老板,你不会是要炒了我们吧?”服务员们愣愣的提着他送的礼物,一个个面面相觑,最后,终于有个胆大的男生,朝着齐长兴问了出来。 “怎么会?”齐长兴拍拍那服务员的肩膀道:“我怎么会炒了你们?从明天开始,我还要加你们工资呢,每人增加20%的工资。这么多年你们跟着我辛苦了,应该好好奖励。还有……昨天走掉的那个王,你们打个电话给他,问他还干不干,如果真的不干的话,让他回来把工资领一下,好聚好散嘛!” 着,他就朝餐厅里面走了进去,去招呼客人了。 众服务员呆呆的站着,半天反应不过来,直到齐长兴进去了好久,他们才聚在一起,议论道:“老板今天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有可能啊,不定昨晚输了大钱啊……” “你猪脑子啊?输了大钱会买礼物和加工资给我们吗?我看哪,肯定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赢了钱……” “……” “……”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里面,齐长兴拿着一块抹布拼命的擦着自己的柜台,一边擦一边念叨着。 此时,在高家门外,一个长相白净,看起来十**岁,还有着一点婴儿肥,看起来十分可爱的女孩带着一个块头差不多两米,全身是肌肉,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出现在了那里。 女孩有着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占据了半张脸。高鼻子,樱桃嘴,漂亮得就像个瓷娃娃一样,十分可爱。现在的她正双手叉腰,皱着眉头,指着高家的大门,对身后的男人道:“木木。那姓高的子就在里面,对吗?” “是的,姐。”被叫木木的肌肉男看起来呆呆板板的。听到女孩的话裂着牙点了点头。 “好,去砸门。”女孩抬了抬下巴,对着高家的大门呶了呶嘴。 “是。姐。”木木笨笨的点了点头,像山一般的身体突然动了起来,大跨了几步,朝着高家的大门奔了过去。 他的力气十分大,每跑一步,都印下一个深深的脚印。跑到那门前,抬起手就砸了下去。 “轰——”门被他砸得碎裂开来,倒在了地上,溅起点点粉尘。[..cm我] “你个死木木,我跟你过几回了。我砸门不是真的砸啦,你怎么老是听不懂?每次都把门搞坏,想挨打了是不是?”着,她抬起手,朝着木木扬了扬。 木木见她扬手。害怕的往后躲了躲,不敢出声。 “什么人?干什么的?”此时,从大门里窜出了几个高家的yīn阳师,看见两人,快速的把两人围在了中间。 “你们干什么?”女孩见这些yīn阳师围住自己,柳眉一竖喝了一句。 随着她的喝声。躲在她后面的木木突然大吼了一声,冲到了她的面前,捏着拳头对着那些yīn阳师,一脸敌意。 众yīn阳师一看到他的动作,马上竖指戒备。 “什么事?”正当两方一言不合要开打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一个三十几岁的yīn阳师一脸不满的走了出来。 “师父,这两人来我们高家闹事,还把门砸了。”其中一个yīn阳师指着女孩和肌肉男木木,道了一句。 被叫师父的yīn阳师叫高标,是协助杨尚花管理高家的,也是新一代弟子的师父。 “哦?”高标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门,转头看着女孩,喝问道:“你们什么人?为什么要来高家闹事?今天要是不清楚,就别想走下山。” 着,手一挥,从门里,又跑出来十几个yīn阳师,把女孩围在了中间。 “干嘛干嘛?仗着人多欺负人啊?我告诉你们,我木木可不是好对付的,他要使起劲来,你们这里所有的人都不够看的。哼,不就是不心砸坏了一扇门嘛,我赔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女孩被这么多人围着,一点也没有害怕的表情,挺了挺的胸脯,大声的道了一句。 “……”高标无语。 这是哪家的女孩,怎么这么不懂事?这yīn阳师家的大门也是随便砸的嘛?这砸门就代表找麻烦,类似武馆里踢馆。砸了门岂是赔一扇就了事的? 不过他也是有见识的人,看这女孩人虽,却一脸不屑,被这么多人围着一点都不害怕,应该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当下也心翼翼了一些,拱手道:“阁下看起来似乎是中国人,不知道是哪门哪派的高人?尊姓大名?” “我才不是中国人,我是rì本人。”女孩眨了眨大眼睛,笑道:“只不过我妈妈是中国人而已,所以我会中国话。本姑nǎinǎi叫安倍宁香,听你们少主要代表你们高家参加yīn阳学术交流大会,而且很厉害?我特意来挑战。” “挑战少主?”高标心里惊了一惊,一听是安倍家族的人,扭头朝身后的一个yīn阳师使了个眼sè,那个yīn阳师点了点头,快速的朝里面跑了进去。 安倍家族在rì本是最出名的yīn阳世家,也是实力最强,最大的一个家族。 从安倍晴明开始,rì本的yīn阳道,就一直由安倍家领导。不过安倍家一向是官方御用的家族,自视甚高,和这些普通的家族相比,如同天上与地下,从不交往。就连多年来闹得沸沸扬扬的yīn阳学术交流会,他们也没有兴趣。当然,所谓的yīn阳界的掌门人,也管不到他们,因为他们的威望和权力,在rì本,是无人能取代的。 这从晴明神社的光辉历程,就看得出来了。 “呵呵,安倍姐笑了,我们这些yīn阳打闹的学术交流会,怎么能够和安倍家相比?哪劳得了你大驾来挑战我们少主啊?”高标赔着笑脸,心翼翼的对着安倍宁香着,生怕惹怒了这位大姐。 虽然高家在rì本yīn阳界也地位显赫,但和这安倍家比起来,真算不得什么。 “你这是什么话?本大姐千里迢迢从京都而来,就是要挑战你们少主,你在这里给本大姐罗嗦什么?快叫你们少主出来。”安倍宁香不满的道。 “……”高标无语:“安大姐可真会笑,我们家少主昨天才得传承,成为少主,京都离此地就算坐飞机也要好几个时……” 这话,摆明就是安倍宁香在谎…… “嗳,你管我那么多,你快把人欠少主叫出来,要不然我砸了你高家,算了,一群木头,本姐自己进去找,一个的yīn阳师,在本大姐面前还装什么架子,胆子不。”安倍宁香一发现高标拆穿自己的话,当下脸上就挂不住,拨开他们就往里闯。 其实她是带木木出来游历,途经这安来市,在市面上听这里有个很出名的yīn阳世家,有位新的少主,实力很强……,于是一直自视甚高的她,就带着肌肉男木木来了。 想不到只是随口的一句话,就被高标拆穿着了,真是丢脸。 “喂,安倍姐……”高标看她闯进去,也不敢拦她,只好跟在她后面,苦着脸叫了一句。 少主这是倒了什么霉啊?刚上任,就被朋成长老反对,现在还没到一天,就又来了一个瘟神要找他,真是多舛。 众人跟着安倍宁香往内院走去,安倍宁香一边走一边气势汹汹的叫着:“高家的少主,给本姐出来,本姐要挑战你……” 听到她的叫声,高标的脸sè更难看了,直苦着脸,不敢作声。 这高家被人这么大呼叫的,成何体统啊?唉! “有什么事?”正当几人走到内院时,高扬已经由那个报信的yīn阳师领着走了出来,停在了院子的台阶上。 他的后面,跟着龙香如。 “你就是高家的少主?”安倍宁香抬着的脑袋,看着站在上面的高扬,眯着眼睛问了一句。 “在下高扬。”高扬看着面前这个女孩,不动声sè的回了一句。 “咦,想不到你还蛮帅的嘛,真看不出你居然是个yīn阳师,不过,你这穿衣服的品味嘛……啧啧啧!”她看着高扬,眼光一路下滑,看着高扬的花衬衫,吊笼裤,还有身上斜挎的一个布袋子,啧了啧嘴。 “你是什么人?”高扬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不由问了一句。 “本姐叫安倍宁香,报信的人没告诉你么?真是的,听你要代表高家参加yīn阳学术交流会,本姐是来挑战你的。”安倍宁香仰着脸蛋,笑着道了一句。 “你是要我跟他比么?”高扬听到她的话,笑了笑,指着她后面的肌肉男木木,问了一句。 那眼神,很明显就是把这个女孩完全的过滤掉了。 在他眼里,就后面那个大个子,还有点意思,那一身的肌肉和高大的个头,让他一看就想上去跟他扳手腕……咳! “不是跟他,是跟我!”安倍宁香见他眼睛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生气的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翘着嘴巴了一句:“你的对手是我!” ------------ 二四七 引起世仇 “你?”高扬看着她,皱了皱眉。 “怎么?看不起我?告诉你,我可是安倍家的大小姐,你给我识相点。”安倍宁香指着自己的鼻子骄傲的说了一句。 “安倍家?”高扬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对rì本的yīn阳家族,他懂得并不多,不过这个安倍家似乎很耳熟,在哪听过呢……他一时想不起来。 而此时,由一众yīn阳师跟着的杨尚花,从后面走了出来,站到了高扬的旁边。 当她听到安倍家的时候,心里惊了一惊,嘴巴凑到高扬耳边,小声的解释了几句。 “安倍晴明的后人?”高扬听到以后看了那小女孩一眼,心里惊讶了一下。 晴明神社他多多少少也听过的,对于安倍晴明这样的传奇人物,虽然隔了一片大洋,却并不影响他的名声外传。 “安倍家的yīn阳术很厉害,是最纯正的yīn阳术,少主,这个挑战……还是不要接得好。”杨尚花担心的道。 想不到会把安倍家的人引来,这少主的魅力真是大。 “我说,你们叽叽咕咕干什么?究竟有没有胆子接受我的挑战?要是没有的话,就退出这场比赛吧。想不到高家的yīn阳师也和别的那些世家一样,一听我安倍家的名字,就自动认输了,没趣。”安倍宁香嘟着嘴不满的看着高扬说了一句。 那‘没趣’两字,她说得十分干脆。似乎是真的觉得没趣,不是矫情。 “我接受你的挑战。”高扬听到她的话,嘴角一扯,就说了一句。 “少主……”杨尚花一听,惊叫了一句。 高扬朝她摆了摆手,制止了她的话。 虽然他也对安倍家有顾虑,但不战而败不是他的风格。况且。他刚刚才接受高家少主的位置,要是连这第一个挑战都放弃的话,那他以后还有什么威信? 杨尚花见他表情坚定。只好点了点头,心中虽然担心,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啊?你接受我的挑战啊?太好了。”安倍宁香听到他的话十分高兴。竟开心的拍起手来,叫道:“终于有个yīn阳世家肯接受我的挑战了,太好了,就凭你这勇气,本大小姐看得起你。” 说着,她抬了抬下巴,对着高扬开心的笑着。 “……”高扬的嘴角扯了扯,半天才崩出一句:“谢谢!” “那我们开始吧,快来。”安倍宁香十分开心,竟冲上去拉住了高扬的手。把他往院子的空地上拉去。 那表情和动作,仿佛不是要和人对战,反而是要拉人去玩一般。 高扬被她的小手拉着,心中尴尬的情绪更重,要挣脱。却又不忍,转头看了龙香如一眼,只好跟在她后面走去。 两人走到场zhōng yāng,安倍宁香才放开他,后退了十来步,跟他面对面的站好。 “请多多指教。”站定之后。她认真的朝高扬鞠了一个躬。 “哦。”高扬呆呆的,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有意思的对手,一时都给搞懵了。 不过对方鞠躬,他也不好意思不回,就跟着鞠了一躬。 “除魔符——”但另他想不到的是,在他弯腰的时候,安倍宁香却快速的夹了一道符在手指间,急速的念了一句咒语,一甩手朝他袭了过来。 那符咒像一把利刀一般,明明是薄薄的一张纸,却经过安倍宁香的一甩,变成了一件能杀人的利器,直直的朝着他的头就撞了过去。 “少主,小心……”杨尚花见安倍宁香突然出手,担心的叫了一句。 她这一招出得急,完全出乎高扬的意料,高扬想不到这个外表看起来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这么yīn险,竟然向自己暗施杀手,不由得心中一怒,咬了咬牙,也不躲避,干脆就势朝她冲了过去。 途中,他左手手掌暗凝气血内丹术,整只手掌变得通红,如烈火掌一般,直直的劈向了飞向自己的符咒。 “嘶啦——”符咒被他一掌劈成两半,掉落在地上。 他去势不减,手掌穿过空气,朝着安倍宁香的胸口拍了过去。 他的速度十分快,瞬间就到了安倍宁香的面前。 “啊!”安倍宁香双眼一睁,惊吓的叫了一句,想要反抗,却手腕翻了几遍,都结不成一个手印,眼看高扬就要冲到面前,她害怕的后退了几步,结果却脚一软,仰头朝后面倒了下去。 高扬眉头一皱,想不到她竟这么不济,想要收回掌力,已经来不及。不过幸好她软了一下,身子倒下去,高扬本来拍向她胸口的手,就变成了拍向她肩膀。 “砰——”安倍宁香像只风筝一样被高扬拍了出去。 高扬想不到她没有反抗之力,这一掌拍出去,心里就好生后悔,直担心不得了。 其它的人也没想到这安倍家的小姐这么没用,看她摔出去,一颗颗心都悬了起来:这可是安倍家的小姐啊,要是被少主打伤了,安倍家会不会来找麻烦啊? “小姐!”一直站在旁边担心看着安倍宁香的肌肉男木木,一看到安倍宁香摔出去,就抬脚冲了过去。 别看他体格大,又看起来笨笨的,不过速度却十分快,只是眨眼之间,就到了安倍宁香后面,大手一伸,把她接住了。 高扬本来还担心安倍宁香摔伤,不过见她被这大个子接住,一颗心也定了下来。 不过他看着大个子木木,眼中却露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这个大个子……不错啊! “嗷~”把安倍宁香放在地上之后,见安倍宁香的嘴角已经流出血丝,大个子木木突然暴怒了起来,仰头嚎了一声,像只野兽般,捏着拳头朝高扬冲了过去。 他体型高大,又十分生气,这一跑起来,虎虎生风,连周身,都卷起了风气。 人未到,势先到,高扬见他冲过去,心一凝,握紧了拳头,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慢着。”正在这时,被木木放在地上捂着肩膀的安倍宁香困难的站了起来,叫了一句。 听到她的叫唤,大个子木木瞬间停住,不敢再往前一步。 “你这个死木木,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要有风度,风度你懂不懂?怎么可以输了就发飚呢?”安倍宁香抹了抹嘴角的血渍,翘着嘴巴,一脸不满的走到木木旁边,抬手朝着他的手拍了一巴掌。 大个子木木十分害怕她,听到她的话,气势全部收了起来,退到了她的后面。 “那个……”安倍宁香转过头看向高扬,想要说什么,却肩膀疼痛,只好停下来揉了揉,才皱着眉头道:“我输了。” “呃?”高扬想不到这丫头来得快去得也快,说打就打,打输了就认。 嘿,这xìng格,真有意思啊。 “那个……”安倍宁香走到他的面前,仰起脸朝他笑眯眯的道:“看在你打败我的份上,我给个机会你,让你做我师父,怎么样?” “师父?”高扬和杨尚花等人同时惊呼了出来,不知道这个安倍宁香搞什么鬼。 不是来挑战的么?怎么又变成拜师了? “对呀。”安倍宁香一边揉着肩膀,一边鼓着腮帮子道:“我一路从京都过来,遇到yīn阳世家,都会进去挑战,结果他们一听到我安倍家的名声,就个个自动认输,太没意思了。你是唯一一个接受了我挑战的人,而且还打败了我,我当然要拜你为师啊。” 她说得十分认真,让高扬十分汗颜,就她刚才那程度的水平,换任何一个yīn阳师,都能打败她啦? 虽然她刚才发出了一张很厉害的灵符,但她念出的咒语,却没有一点灵力,全靠那符咒的威力,没有灵力加持,那符的破坏力大打折扣。 “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一拜。”安倍宁香见高扬一直微笑,也不说话,就以为高扬已经答应自己的请求,当下就拜了下去。 她虽然中国话说得流利,但行为举止,却还是透着rì本女孩的味道,这一拜,就真的跪在了地上,两手向前趴着,头点地,十分诚恳。 “你这是……”高扬想不到她说干就干,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连忙上去把她扶了起来:“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我怎么可以做你师父?” 他自己还是半吊子水,连式神的进级门路都没摸到,怎么能教人? “师父!”安倍宁香被他扶起来,直接就当他认了自己,甜甜的叫了一句。 “……”高扬无语。 不过转念一想,这似乎又不是坏事,安倍家在rì本地位不是很高么?那自己收了安倍家的后人做徒弟,这会不会很拉风啊? 会不会走出门都会有yīn阳师给自己叩头?会不会一报名号就有一大票人自动认输……? 高扬想着收了安倍宁香的好处,心里美滋滋的:这似乎也不错啊! “少主!”可是,正当他胡思乱想之时,杨尚花的声音却突然从旁边响了起来,谨慎的道:“这件事情万万不可,各个yīn阳世家的子弟都是分布十分严格的。不只如此,在rì本,每一个地方范围的yīn阳师世家,都分得十分清楚。一个yīn阳世家管哪些地方,是不能出界的,如果有别的家族的yīn阳师到另一个yīn阳家拜师,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何况安倍小姐的身份不同,她是安倍家的大小姐,在安倍家的身份就和少主你差不多,这样的人,怎么可以被少主收为徒弟?这会引起两家世仇的啊。” ------------ 二四八 我就要你 杨尚花的话让高扬心中一冷,他想不到rì本的yīn阳世家分得这么清楚。要是真像杨尚花说的,那自己收了安倍宁香做徒弟,岂不是给高家树立了一个无法对抗的仇家么? 这个……可会把高家推向灭亡啊!即便他胆子再大,这样的事也不敢乱来。 “安倍小姐,我们今天的比试到此为止,你请回吧,再见。”高扬见安倍宁香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实在不忍拒绝,只好把她赶走。 “好的,师父,我的行礼还在市里的酒店里,我今晚去那里住一晚,明天早上再搬来和师父你住。”安倍宁香点了点头,笑道。 话里的意思,完全没懂高扬是在拒绝自己。 “不,安倍小姐,我的意思是,你走了就别再回来了,我是不会收你做徒弟的。”高扬见她傻得这么天真,只好铁下心来把话挑明了。 “什么?为什么?”安倍宁香听到他的话脸上的笑脸马上消逝,眼睛含雾,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为什么连你也不肯收我做徒弟?我究竟哪里不好?连你这么低阶的yīn阳师都嫌弃我?” 说着,她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流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十分不开心。 “喂,你别这样……”高扬想不到她说哭就哭,一时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管,我就要你做我师父,要是连你都不做我师父的话,那就没人做我师父了。我不管,我就要你……”安倍宁香越说越伤心,哭的声音渐渐的大了起来,眼泪也越滴越厉害。 高扬见她哭得这么厉害,更加没撤了。 就连扬尚花等人,也惊在了原地,张大嘴巴看着安倍宁香。反应不过来。 这个……真的是传说中那安倍家的大小姐吗? 正在高扬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龙香如却在他的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退后。 高扬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想着女人应该比自己更懂得安慰女人,就侧了侧身子,给她让了位置。 “闭嘴!”龙香如走到安倍宁香面前。‘唰’的一把从屁股后面掏出了一把枪,对着她的头喝了一句。 这几天遇到的危险太多,自从黑泽家之后,她就已经开始随身带枪了。 安倍宁香正在哭闹,一看到那黑乎乎的枪口对着自己,立马就吓得收了声,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望着龙香如,忘了反应。 高扬张大了嘴巴,想不到龙香如这么有个xìng,一来就来这招。真不愧是个xìng人物啊。 看到龙香如拿枪指着安倍宁香,旁边沉默的大个子木木顿时就跳了出来,一脸敌意的看着龙香如。 “你敢动我就毙了她。”龙香如冷冷的横了大个子木木一眼,说道。 听到她的话,大个子木木再也不动动一分。 “那个。香如……”高扬在后面叫了一句,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必要玩这么大吧?枪都拿出来了。 “好了,这里没有你的师父,你们走吧,别来了。”龙香如听到高扬的话,冷冷的把枪收了起来。对着安倍宁香说了一句。 “可是,师父……”安倍宁香看着她背后的高扬,眼巴巴的又叫了一句。 那眼中的泪水转啊转的,让高扬看得心都碎了。 “说了这里没你的师父,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龙香如道。 她一件黑sè的皮毛衣服,配上冰冷绝美的脸,抬首间,自有一股气势。 “小姐,我们走。”木木虽然呆,但也看出了龙香如不是个好惹的货sè,当下就伸出大手,牵着安倍宁香的胳膊,朝外面拉去。 安倍宁香个子小,被他拉着往外走,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看着高扬,那模样,就像一个小孩子被拉离了妈妈身边一样,别说多可怜了。 “……咳!”被她的眼神看着,高扬直有一股浑身不对劲的感觉。 这安倍宁香是怎么回事?自己只不过是打了她一掌而已,她就对自己这么死心塌地,也太奇葩了吧? 而且,安倍家不是rì本第一yīn阳世家么?那么多高手在,为什么她偏偏要来拜自己为师?真是奇怪。 直过了好久,安倍宁香才被大个子木木拉出高家,众人也都松了口气。 “多派点人,把门户守严实一点,再过不久就是yīn阳学术交流会了,别动不动就把人放进来打扰少主进修。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拿你们是问。”杨尚花见安倍宁香走远,拿着高标等人发起了火来。 “是!”高标不敢驳嘴,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声,带着人下去修门去了。 “少主,不好意思,我们做事不周,让你烦忧了。”杨尚花不愧是个老管家,这边处理完事情,这边就向高扬道歉,那态度十分恭敬,没有一点做作的意思。 “杨管家辛苦了。”高扬看着门口,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而他的这个表情,落在龙香如眼里,却是以为他舍不得安倍宁香,眼神一闪,就扭头朝内院走了进去,再没理他。 …… 本来大家以为把安倍宁香打发走了,她就不会再回来,结果想不到第二天,她又跑了回来。 一大早,她就穿着一件小毛毛背心,短裤,球鞋,清清爽爽的从高家的门外跑了进来,直往高扬的房间而去。 一路进来,因为她身份不同,也没人敢拦她,直让她闯了进去。 “师父!”高扬和龙香如正在房间里说事,门外就突然传来了她的声音。 龙香如下意识的皱了皱眉,高扬也愣了一愣。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门就被人拉了开来,安倍宁香甜甜的笑脸露了出来。 “你怎么又来了?”高扬问道。 “师父,我想过了,我是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要你当我的师父,打死我也不会走的。”安倍宁香一脸肯定的道,让大个子木木守在门外,自己走了进去,在两人中间盘腿坐了下来。 龙香如翻了个白眼,转过了头,实在没有办法。 她没办法,高扬就更加没办法了,心中一沉,没了主意。 “你为什么一定要拜我为师?”高扬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真的想知道?”安倍宁香见茶几上有点心,就顺手拿了一块吃了起来,小嘴鼓鼓的,一边嚼,一边问。 “你说。”高扬道。 “因为在高家,没有人愿意做我的师父啊。”安倍宁香道。 “没人做你师父?”高扬皱了皱眉。 “对呀,我从一生下来,就被爷爷封了灵力,学不了yīn阳术,更加没有被安排yīn阳师做我的师父,所以我才会这么大了一点yīn阳术都不会啊。”安倍宁香喝了一口茶,把点心咽下去,才道:“不过我爷爷说了,我是晴明大人的神灵转世,我的身上与生俱来有着很强的灵力,等到机缘到了的那天,我就会自己解除封印,变成厉害的yīn阳师了的。” 说着,她还慎重的点了点头。 “安倍晴明转世?”高扬和龙香如同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对望了一眼。 “对呀。”安倍宁香继续咬了一口点头,含糊不清的道:“不过我是不会相信爷爷的话的,他一直都骗我,我怎么可能是晴明大人转世?明明大人是男的,我是女的嘛。一定是妈妈不喜欢yīn阳师,才让爷爷不要教我yīn阳术的,哼,我才不听呢。” “……”高扬和龙香如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安倍晴明是什么样的存在?这个不用说了,在任何yīn阳师的心中,那就是神啊!但现在有人告诉他,面前这个小女孩是安倍晴明的转世……别说安倍宁香自己不信,就连他也不敢相信啊。 “你们也觉得我爷爷在骗人对不对?”安倍宁香道:“所以嘛,我才不会听他的,他不教我yīn阳术,我就自己找人学。可是我找了好多人,他们一听我是安倍家的人,就不理我了,没人敢做我的师父。你是唯一一个听到我是安倍家的人还敢跟我比试的人,所以我一定要找你做我师父啊。” “原来是这样……”高扬点了点头,终于明白为什么安倍宁香一定要缠着自己了,原来是这样。 看来这安倍家,实在是一个很奇怪的家族啊。 “师父,你就做我师父嘛,我很乖的,我一定会好好的听你的话,我最喜欢当yīn阳师了,如果你不教我的话,就没人教我啦。”安倍宁香说着,就抓着高扬的手,摇晃着撒起娇来。 “这……”高扬头疼了起来。 要说,这安倍宁香xìng格还蛮好的,他挺喜欢,不过这做师父嘛…… “少主,少主,不好了……”正在他头疼之时,门外由远及近的传来了一个yīn阳师的声音。 不多久,一个穿着黑sèyīn阳师服的少年就从门外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什么事?”高扬见他面sè惊慌,以为又有人捣乱,连忙站起来问了一句。 “朋成长老……朋成长老和杨管家吵起来了……”yīn阳师一边喘气,一边道。 “什么?”高扬惊问了一声,和龙香如对望了一眼,脸上闪过了奇怪的表情。 ------------ 二四九 就去你家 杨尚花的房间外面,十几个yīn阳师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气氛凝重,谁也不敢出半句声。 “杨管家,你知不知道你差点给高家惹来一个大麻烦?”房间里,高朋成带着高世轩怒不可遏的看着杨尚花,喝问着。 “朋成长老言重了,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杨尚花盘坐在茶几前,自顾自的倒了杯茶,端起来喝了一口。 对于高朋成其实她也早看不顺眼了,做为高家的管家,这么多年来,上上下下的事都是自己打理的。可自从朋成长老接手之后,就把她的那些权力剥夺了不少。搞得现在她在高家威望减了不少,反而是一直住在市里的朋成长老,权力大得不得了,让她怎么不生气? “安倍家的实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居然安排少主和安倍小姐比试?你安的倒底是什么心?你可知道,不管是赢是输,我们高家都担不起这个责任。要是安倍家的人怪罪下来,你说怎么办?”高朋成被杨尚花的态度气得半死,越说越愤怒,到最后,已经变成了大吼! “安倍家怪罪下来再说吧。”杨尚花继续喝了一口茶,不咸不淡的道。 在高家,除了高老太爷敢用这种态度对待高朋成之外,就只有她了。她没有什么好怕的,要说实力,高朋成不是她的对手。 “混账,要是真怪罪下来了,我们高家担待得起吗?你是想让我们高家被人赶出rì本吗?”高朋成怒指着她,吼道。 “搬回中国。也没有什么不好。”他的话刚落,背后就传来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回头一看,却是高扬带着龙香如和安倍宁香赶了过来。 “少主!”高朋成听到声音,愣了一愣,虽然心里极不愿承认高扬的身份,却也不得不低头叫了一句。 只是当他的眼光落到高扬身后的安倍宁香身上时。不由疑惑的问了一句:“这位是……?” 他只听说了昨天高扬和安倍宁香的事情,对于真人,他并没有见过。 同时。在他身后的高世轩,看到安倍宁香,眼睛亮了一亮。 “师父。这个人是谁啊?他是不是也不欢迎我?要赶我走,所以才在这里大发脾气?”安倍宁香从高扬后面探出头来,眨巴着眼睛问道。 她现在可是怕死了高家的人不喜欢她,要把她赶走。 “你是……?”高朋成问道。 “她就是你说的安倍家的大小姐。”杨尚花在一旁道。 “她就是……”高朋成睁大了眼睛,还以为安倍家的小姐是个很有气质,冷如冰霜,御姐型的人物,怎么会是这么个小萝莉? 等等,她刚才叫高扬叫什么?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而听到这个小萝莉是安倍家大小姐的高世轩,眼睛更亮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要把我赶走?”安倍宁香xìng格随意。见高朋成一直望着自己,就天真的问了一句。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呢?”高朋成一听安倍宁香这么说心里一惊,连忙摇着手解释:“安倍小姐大驾光临,是我们高家的荣幸,怎么会赶你走呢?这是误会。呵呵,误会……” 说着,他又道:“我是昨天听有人说我们高家招呼不周,怠慢了安倍小姐,让安倍小姐受惊了,正在查问呢。” 听到他的话。安倍宁香点了点头,“哦”了一句,道:“没有人怠慢我,我是来找我师父的。” 高扬和扬尚花想不到他竟是这种人,平时看起来道貌岸然,一脸严肃的样子,结果见了比自己势力大的人就是这幅德xìng,真替高家丢脸。 “你师父?”高朋成惊讶的问了一句。 “对,我师父就是你们少主,往后我们也算一家人了,所以你就别怪他们了,没人怠慢我。”安倍宁香道。 “少主是你师父?”高朋成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道了一句。 这是什么情况?安倍家的堂堂大小姐居然成为了高家少主的徒弟?这……也太扯了吧? “我不是你师父,安倍小姐还是请回吧,我还有点事,要先出门了。”高扬不想和高朋成扯太多关于自己和安倍宁香的事,随意的道了一句,就和龙香如使了一个眼sè,朝外面走去。 “哎呀,师父,等等我嘛,你去哪?我也要去……”安倍宁香一听他要出门,着急的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叫着。 在她的后面,大个子肌肉男木木一步一步的跟着,每走一步,地面都微微的颤动一下。 “这……这是怎么回事?”高朋成看着一行人走远的背影,半天回不过神来。 而一直坐着喝茶的杨尚花,却一动未动,只是嘴角扯出了笑意,又端着茶喝了起来:这个安倍小姐要是真有幸成为少主的徒弟的话,似乎也不错啊,只是安倍家…… 一想安倍家,她就皱了皱眉,一仰头,把一杯茶喝了个干净。 高朋成和高世轩见安倍宁香走远,再在杨尚花那里闹也没什么意思了,也就退了出去,两人在走廊里走着。 “这个安倍小姐的身份很特殊,世轩,你要上点心,最近多来高家,和安倍小姐打好关系。”高朋成双手拢在袖子里,一边走,一边说道。 要是哪个家族能得到安倍家的支持,那这yīn阳师掌门人的位置,还不手到擒来么?这样好的机会,千万不能让给那高扬小子,无论如何,也要叫高世轩把安倍宁香抢过来。 “是,父亲。”高世轩在第一眼看到安倍宁香的时候,就已经怦然心动,如今听到高朋成的话,当然欣然同意。 一想到安倍宁香那美丽可爱的样子,他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 高扬和龙香如带着安倍宁香到了安来市的街上,本来他也是闲来无事,想找找有没有可能遇到让自己气血内丹内提升的事。 结果一走到‘齐记粥店’前,就看到里面的服务员一个个带着灿烂的笑容,招呼客人十分热情,门边还摆着很多优惠早点之类的广告。 看来,这个齐长兴很听自己话嘛。高扬看着这些,在心里暗自高兴了一下,抬脚朝店里走去。 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背后传来了一声刹车声,然后车门打开关闭的声音,接着,是一句:“哎哟,哎哟……” 声音越来越近,看来是有人下车正朝这里走来。高扬被这声音吸引,转头一看,见是齐长兴正跛着脚,一拐一拐的走了过来。 “高大师……”齐长兴的脸上还包着白纱布,远远的看到高扬,苦着脸叫了一句。 “你这脚怎么了?”高扬好笑的看着他,问道。 “唉,高大师,不行啊,你要赶快去给我看看风水才行啊,你看我,这才两天不到,我就又受伤了。刚才下楼梯都能不小心把脚扭到,再这样下去,我怕不用三天我就死啦。”齐长兴跛着脚走到高扬面前,叫道。 “扭到脚?”高扬扯了扯嘴角,想要看看齐长兴的面相这几天有没有变化,结果他的脸上去缠着纱布,什么也看不出来。 手相基本就不用看了,当面相能显示未来之后,手相的用途基本就不大了,因为所有人都关心将来,以前已经发生过的事,再看也没有用。 不知道这齐长兴的面相这几天是什么样呢?高扬抬头看他的气象,见他气象中的血光已经消散,只剩yīn雾,可想血光之灾已经过去了。但为什么还会受伤呢? 还有,他这个奇怪的面相,按理说不是倒霉的面相啊,要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让他发这么大的横财了。可是……为什么最近会这么倒霉呢? 有这种面相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命格呢?高扬想不明白了。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紧急,那我就随你到你家里去看看。”高扬想了想之后,点头道。 一听他答应,齐长兴紧张的情绪立马松了下来,看来这一跤没白摔,至少高大师动了恻隐之心,要为自己看风水了。 “师父,你还会看风水啊?”安倍宁香听到高扬要去给人看风水,睁大眼睛问了一句。 在rì本,yīn阳师是很少接触风水的,他们一般会掌握命盘,观星象,断大事,像风水这种事,他们插手甚少。不过若论起对风水的认知,相信他们一定不会比中国的风水师差,这从高渐离帮龙家摆的星像阵,就能看得出来。 但中国风水历经这么多年,早就存根留异,在保留原有的基础上,已经变化得不成样子。其中有很多都是各门各派自己悟出来的方法,那些风水大阵,即便是最有名的yīn阳师,也未必能摆得出来。 再加上真正的大风水师,可是会遁甲之术,机关之术,这些,都是yīn阳师没有的。 所以安倍宁香听到高扬要看风水的时候,露出了极大的兴趣。 “对,不过我不是你师父,别这么叫。”高扬朝她点了点头纠正,然后转头看向齐长兴道:“我们走吧,现在就去你家。” s ------------ 二五O 不错,重口味啊! 晚上十点多,安来市郊的一座小洋楼里,高扬拿着罗盘正在屋外慢慢的走着,他一边走一边抬头看看,并随时注意着罗盘的动静。 这罗盘自从变大之后,他还一次都没用过,不过从小耳濡目染,他早已对这罗盘的使用方法了然于胸,如今用起来,十分顺手。 双手抓着罗盘,他一步三顿,看着罗盘上的指针一直上下波动,心里疑惑的感觉也越来越重。 这是房子周围yīn气郁结,罗盘指针受磁场影响的结果。 他和龙香如等人来这里一天了,这一天里,他把齐长兴的房子里里外外看了个透,但就除了在刚来的时候发现房子周围yīn气郁集之外,就没有什么发现了。 这些yīn气怎么来的,为什么会这么浓,他一点都看不出来。 第一,这座房子的风水十分好,坐北朝南,背面是一座小山坳,所谓靠山,门前是一条小溪流,活水,也就是面水。周围树木皆是自然木,没有任何人工开发迹象,虽然在晚上因为离市区远,略显yīn森。但周围并无墓地,连湿气也不重,为何会有这么重的yīn气郁结呢? 他最开始的时候想过,也许是这座房子下面压了一座墓,所以才会这样。可是他勘察了很久,并没有发现下面有墓。也问过齐长兴,齐长兴也说下面不可能有墓。 这座房子是齐长兴自己请人建的,做为外来人。他真算是混得比较成功,不只有了家业,还有了这么大一座房子,也不知用什么手段,竟还搞了这么大一块地。 当初建房子的时候,是他亲眼看到工人打地基的,下面有什么。他一清二楚,绝对没有高扬说的墓之类的东西。 如此,高扬就更加不明白了。拿着罗盘看着,皱着眉头。 “师父,这个就是罗盘吧?”安倍宁香一路跟着高扬。高扬走一步,她就跟一步,眼睛好奇的看着高扬手里的罗盘,说道:“给我玩一下吧。” “这是罗盘没错,不过不能随便给你玩。”高扬被她叫了一天师父,心里已经产生了疲劳反应,对于这个称呼,已经无力反驳了。不过说到罗盘,他是打死也不会经别人手的。这可是高全恩亲自传给自己的东西,代表一个风水师身份的东西。当初麻杆瞎子和高渐离可是用尽了方法,都没碰上一点的。 “师父真小气。”安倍宁香嘟着嘴,不满的道了一句,不过眼睛,还是巴巴的看着高扬。一点也没有生气。 高扬把房子前前后后看了个遍,又回到了房前的院子里。 龙香如和大个子木木站在台阶上抱着双手看他们,她靠在柱子上,眼睛随着高扬和安倍宁香的身形移动,一直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高大师。怎么样?我家里的风水怎么样?”齐长兴看到两人回来,连忙上前去问了一句。 他可是急死了,这都看了一天了,怎么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啊? “等等!”高扬转动着罗盘,一边走向屋子,一边头也没抬的答了一句:“我到楼上去看看。” 说着,就走进屋子朝三楼而去了。 “哦,楼上,好……”齐长兴跟在他后面,点了点头,顿了一下,却又突然想到什么,连忙叫道:“等一下,高大师,我先上去收拾一下……” 可是高扬的速度十分快,不等他说完,已经走了上去,等到他追到的时候,三人已经到了房间里。 “……”高扬站在门口,看着房间里的东西,突然无语,同时脸上现出了戏虐的情。 只见房间里乱七八糟,被子和枕头在床上乱扔着,地上有着撕烂掉的蕾丝衣服,一条皮鞭纠结在衣服里,还散乱着一些绳子和蜡烛……同时,床头柜上还摆着几个用掉的套套袋。 由此可见,这房里昨晚一定发生过一场大战。 齐长兴并没有家属在安来,有这样的情况,看来是他的那些情人了…… “不错啊,重口味啊。”高扬戏谑的回头瞥了齐长兴一眼,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句。 “师父,什么口味?”安倍宁时从两人后面挤出一个脑袋来,看着房里问了一句。 “咳咳。”齐长兴十分尴尬,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咦……这是今年最新款的丝袜嘛。”安倍宁香挤进房里,搜索了一圈,突然看到一双扯烂在地上的袜,兴奋的捡了起来,道:“我很喜欢这款式啊,我也有一条!” “啊?”高扬和齐长兴听到她的话齐唰唰的转头看向她。 这可是一条大s浪蕾丝袜啊!一般是经常混夜店,经常准备好一夜情的女人才会穿来引诱男人的,这丫头也有一双? 同时,高扬和齐长兴的脑海邪恶的浮现了幅画面:一脸清纯的安倍宁香穿着这xìng感的袜子跳钢管舞的情形…… “怎么了?这袜子很好看啊,我妈妈也有一条呢。”安倍宁香看着两个大男人惊讶的表情,不解的问了一句。 妈妈也有一条…… “咳!”高扬咳了咳,不敢再乱想,抬脚走了进去,到了窗户边把窗帘拉了开来。 这是这栋房子最高的一个房间了,从房间里看出去,可以看到远处的树林和周边黑蒙蒙的小山包。 高扬打开天眼,外面漆黑的夜sè突然在他眼里亮如白昼,再没有东西能逃脱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在外巡视了一圈,突然在某一处停了下来。 “给我一支电筒。”高扬目不转睛的对着齐长兴说了一句。 “哦,好。稍等。”齐长兴不知道高扬看到了什么,应了一句,就下楼去拿电筒了。 “师父,你看到什么了?”安倍宁香把头挨向高扬旁边,看着外面问了一句。 可惜外面黑漆漆,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不过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被夜风一吹,却传到了高扬的鼻子里。闻着这女孩子的体香,高扬心里不由荡了一荡,突然间想起了万里之外的宁萱! 记得每一次抱着宁萱躺在床上的时候。宁萱身上就是这种味道啊! 也许是想起了宁蒙,高扬心中突然柔情了起来,不知不觉的就朝安倍宁香靠了靠。想再闻清楚那种香味。 “高大师,电筒来了。”正在此时,跑下去拿电筒的齐长兴呼哧呼哧的跑了上来,大嗓门一吼,把那暧昧的气氛突然破坏得干干净净。 “拿过来。”高扬心里叹了口气,朝他招了招手。 齐长兴乖乖的把电筒递了上去,而随着他递来电筒,安倍宁香被他挤到了一边去。 高扬把电筒接了过来,朝外面照了出去。 这是一支balder博德t8防水型三档led强光手电筒,shè程可以到500米之远。高扬拿着电筒。就朝远处的一排树林照了过去。 那排树林离这座屋子大概50米左右,呈三角形,早上高扬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但他现在站在这三楼之上,却看到了异常的地方。 只见那树梢之上。在他电筒光芒的照耀下,突然反shè出了三道光芒,一闪即逝。 “这是……”高扬皱了皱眉头。 “师父,你在看什么啊?”安倍宁香和齐长兴在高扬身边什么也没看到,不过见他脸sè变来变去的,不由问了一句。 “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高扬转头朝齐长兴看了一眼。笑道:“小子,看来你得罪了行家啊,人家是摆明了要害你呢。” “行家?要害我?”齐长兴被高扬的笑容搞得一愣一愣的,问了一句:“什么人要害我?”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高扬笑着,把电筒递还给了他,然后带着他们朝楼下走去,道:“要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就跟我来吧。” 两人听到他的话,想也不想的跟了上去。 “怎么样了?”看到几人从楼上下来,一直在客厅里等他们的龙香如和大个子木木站起来问了一句。 这搞了一天,也不知在搞些什么。 “发现了一些东西。”高扬朝她笑了笑,径直朝外走去。 龙香如和大个子木木对望了一眼,跟了上去。 几人走出了院子,朝着那片树林走了过去。 树林在小溪对面二十多米左右,几人跨上那小溪的桥时,可以听到桥下小溪流动的潺潺声。 “麻爷,那小子过去了。”在远处相反方向的另一片树林边上,停着一辆黑sè的轿车,轿车里,一个中年汉子对着一身黑衣,带着圆框墨镜的麻杆瞎子悄声道了一句。 “嗯。”麻杆瞎子不动声sè的点了点头。 “想不到这小子现在竟然这么厉害了,连那么隐蔽的地方都能发现。”那汉子道:“想当初,在苏城的时候他可是还被我们追杀得四处逃窜呢,看来这段时间他进步得很快啊。” “他有进步,我就很欣慰了。”麻杆瞎子端端正正的坐着,如同叹气般说了一句,他的眼睛被眼镜挡着,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告诉布阵的小子,有机会的话,和他对面交一下手,摸一下他的水有多深,如果我没估错的话,他现在应该jīng神力到达二阶中品了。” “是,麻爷!”汉子听到他的话,恭敬的道了一句。 麻杆瞎子转了转头,眼光望向高扬等人的地方,仿佛呢喃一般,慢慢的道了一句:“还是太弱了……我们走吧!” 挥了挥手,黑sè的轿车无声的驶出了树林,朝安来驶了过去。 ------------ 二五一 我就要和你睡觉 高扬几人走过小桥,不多远就到了那在楼上看到的三角形树林。 在树林前停了下来,高扬抬头望着其中的一棵树的树梢,微微沉吟了一下。 “高大师,怎么了?”一路跟过来的齐长兴看着他奇怪的表情,不由紧张的问了一句。 “小子,你得罪过的这个人是什么来路啊?”高扬望着树梢,叹了一句。 “大师,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啊。”齐长兴苦着脸道。 这个高大师一直说自己得罪了人,自己也不知道是谁啊,现在还连怎么回事都没搞清楚呢! “马上你就会知道了。”高扬说道。 然后他把手中的罗盘收回了随身斜挎的布袋里,搓了搓手,就朝树上爬了上去。 他的速度十分快,像只猴子似的,“唰唰唰——”几下就爬到了树顶,在树顶上伸手取下了个什么东西,就抱着树杆滑了下来。 “是什么?”众人围上去一看,却是一面镜子。 “镜子?”齐长兴惊讶的问了一句。 “没错。”高扬把手里的镜子递到众人眼前,道:“我刚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你房子yīn气重,但找了半天却没发现问题所在,直到刚才在楼上看到,才发现是镜子搞的鬼。” 他转头看了一圈周围的树林,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周围的每棵树上,都挂着一面镜子。这是一个聚yīn阵,把周围四面分散的yīn气全部聚集过来。再通过这个阵增加yīn气的浓度。长期住在这房子里的人,会有很大的不妥,难怪你说你最近运气差。” 高扬看着镜子说道。 这镜子十分奇怪,是那种老式的铁镜子,镜框上镂花,由一条铁线挂起来,像民国时期那些小姐们梳妆时用的镜子。在现代。已经很难找到这样的镜子。 “这镜子……”齐长兴看着高扬手中的镜子,皱着眉头想了想,直觉得越看越眼熟。看到最后终于一拍脑袋,道:“我想起来了,这镜子是东街古董店的三本武夫店里的东西。只有他的店里才会有这些东西。这家伙平时一直跟我不顺眼,在赌场里见一次吵一次的,就因为我前一阵子搞了他老婆,他就用这种方法对付我,太卑鄙了。” “……”高扬等人转头看他,对于他的恶劣行为实在不敢恭维,过了半天才道:“你搞了人家老婆,也不见得有多高尚啊,小子。” 他一个小青年,竟然口口声声叫齐长兴这大爷们儿小子。听起来真是好笑。 “大师,我错了。”齐长兴见高扬这么说,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顿时一脸尴尬,指着自己脸道:“大师。你看,我他娘的这不遭报应了吗?是吧?你看,还有这脚,还疼呢,我也不容易啊。”说着,他抬起自己的脸给高扬看。那脚上敷了药,也缠了一条白纱布。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有空去向人家真诚的赔个罪吧,要不然你顶上的三把火可要全灭了。”高扬摇了摇头,无奈的道了一句,最后道:“算了,行有行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们凡尘俗世的事情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是对这布阵的人挺有兴趣的。” 说着,他就抬脚朝另一棵树走了过去。 “大师你放心,明天我就去三本武夫那厮家道歉去,到时再顺便帮你打听那布阵的人,只希望大师你帮我解了这个阵,让我别再这么倒霉了。”齐长兴一步一巡的跟着他,口口声声的哀求着,态度十分诚恳。 想他一世为恶,几曾向人这么低声下气过?这高扬,也算第一个了,不只改了他的脾气,让他向善,还连xìng格都稍有改变,实在功劳不浅。 “尽人事,听天命,这种小阵,我发现了自然是要帮你解的,不过你要记住自己的话就好了,善莫大焉……”高扬一幅官腔官调,说着,就抱着树杆快速的朝树的顶端爬了上去。 “哇,师父说的话好高深啊,我一句都听不懂呢。”安倍宁香仰头望着高扬的影子,一脸崇拜的拍了拍旁边的大个子木木,说道:“喂,木木,你跟我记住师父说的这些话,回去我好学。” “噢!”大个子木木呆呆的点了点头。 龙香如听到她的话,抬头看了高扬一眼,眼神一闪,淡淡的笑了一下。 想当初第一次见这小子时,这小子就有一身大无畏忽悠人的本事,经过这阵子相处下来,他的本事有增无减啊! 几人在这树林里绕了一圈,果然如高扬所说,每一棵树上,都挂着一面铁制的小圆镜,和第一棵树上的一模一样,一共收下来,是一百二十八面。 “哇,师父,你好厉害,是怎么发现这些树上的镜子的啊?”安倍宁香手上拿着一块镜子,一边跟着高扬等人回屋子,一边问道。 这些树这么高,枝叶又密,这镜子这么小挂在树上,被叶子挡住根本就看不见,高扬还能发现,真厉害。 “这等小事,也能难到我?”男人在美女面前总是会不由自主装逼的,即便高扬一向低调,也受不了安倍宁香一直以来崇拜的目光,不由得虚荣了一把。 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人家,是刚才在楼上看到有光亮,拿手电筒测试反光测试出来的…… “明天你去高家领几道符咒回来,摆在家里诚心焚烧,yīn气没有阵势的驱动,自然就会散去了,从此可以安心了。”高扬回到屋里,看着齐长兴说了一句。 可惜齐长兴的脸上还缠着纱布,无法看到他的气sè变了没有,如今这阵破掉了,应该会有变化才对。 “谢谢高大师,谢谢高大师,我明天一定去,还麻烦高大师多给几张。”齐长兴十分开心的哈腰点头,说道:“高大师,这么晚了,我开车送你们吧,顺便在安来宵夜……” 高扬听到他这么说,回头看了两个女孩子一脸倦容的样子,这辛苦了一天,如今大半夜了,也是时候休息了。 “不必了,你明天去领符就好。”高扬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一句,转身和龙香如等人走了出去。 只是又要辛苦杨尚花画符了,上次破结界的符她都画了几个小时,不知道这除yīn符又要画多久呢? “大师真是好人,公私分明,竟然不受贿赂,连宵夜都不吃一餐,真是难得啊……”齐长兴看着高扬等人的背影,搓着脸无比感慨的说了一句。 他又哪里知道,高扬收了他一百万,那可比吃什么宵夜都舒服了。 …… 几人回到高家,龙香如累了一天,早早的回房休息了。 天sè这么晚,高扬也不好意思赶安倍宁香和大个子木木回去,只好让人安排了两间房间给他们睡。 可是他的这个决定,间接的就让安倍宁香以为他已经承认自己这个徒弟,心中乐不可支,硬是不愿意在自己房里睡觉,过了一个小时,竟然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抱着一个枕头出现在了高扬的房间外面。 “叩叩——” 高扬听见敲门声,奇怪的过去打开了门,结果刚一拉开,安倍宁香的小脑袋就钻了进来,从他的手臂下面钻过去,直接跑进了屋里。 “你这么晚不睡,来我房里做什么?”高扬奇怪的看着她,问道。 “师父,我睡不着,我来和你睡。”安倍宁香跑到房间的角落里,拿起放在那里的被子和毯子,自己动手铺了起来。 “什么?”高扬一听张大了嘴巴:“你……和我睡?” 开什么国际玩笑?还有这种好事?有美女自动送上门让自己睡……咳,不是,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不道德的,这怎么可以?这丫头还未成年呢! “对,我平时都是和木木睡的,可是今晚他被杨管家安排到另一个房间去了,我害怕,我就来和你睡。”安倍宁香铺好了被子,坐在地上,把枕头放到一边,仰头乖巧的看着高扬说了一句。 那模样,十足十的阳光青chūn,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眯的,透着一股纯洁。 “……”高扬无语,过了半天才吞了口口水,问道:“那个……姑娘,你知道男女有别吗?” 还从小和木木睡?想不到那大个子人虽然笨,艳福却不浅啊! “有什么分别?”安倍宁香天真的道:“这个姐姐不也天天晚上和你睡吗?为什么我不能?没有和我睡,房间里面会有yīn灵sāo扰我的。” 说着,她还伸手指了指一旁一直沉睡的韩亿,一本正经的说着。 韩亿自从昏迷之后,就一直在高扬房间,由他亲自照料。 “咳!”高扬被她的天真打败,实在是无语,按理说,女孩子到了她这个年龄不可能这么无知啊?怎么她会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莫非是整天被关在安倍家,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 有可能啊……,要知道,越是大的家族,家规都是很变态的!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yīn灵?”高扬突然想起她刚才的话,抬头问了一句。 ------------ 二五二 看得见式神 “我从小就可以看见yīn灵,它们都长得好吓人,我好害怕,爷爷虽然封住了我的灵力,却封不了我能看见yīn灵的眼睛。所以才安排木木从小保护我,木木有很强的阳刚之气,那些yīn灵不敢靠近他的。”安倍宁香一本正经的看着高扬说道。 “yīn灵?”高扬皱了皱眉,难道就是小鬼?安倍宁香从小能看见小鬼? 难道她真的是安倍晴明的神灵转世?所以才会天生灵力? “师父,你这么厉害,那些yīn灵也不敢靠近你,我在你身边除了能看见你的式神之外,就没有其它东西了。”安倍宁香道。 “你能看见我的式神?”高扬惊讶的问了一句。 要知道,式神虽然如同小鬼,但却是深深藏于体内的,不到召唤出来的时候,是没人能发现的,但安倍宁香却看得到自己的式神? “嗯。”安倍宁香点了点头,道:“你的式神长得好可怕,黑脸獠牙,比爷爷的式神可怕多了……” 黑脸獠牙……?高扬愣了愣,自己的黑雾神还有长相的?自己居然看不到?上次召唤出来的时候,除了能看到一团浓黑的雾之外,就再看不到其它的了,但安倍宁香却能看到黑雾神的样子? 她是有一双怎样的眼睛?能穿过世物的表像,直接看透世物的本质?难道这就是……安倍晴明的力量? “你还能看到什么?”高扬兴奋了起来,自己一直找不到提升式神的方式。虽然高老太爷先前曾告诉过他方法,但却没有明示。如果安倍宁香能看透的话,会不会对自己有帮助? “嗯……”安倍宁香盯着高扬的头顶仔细的看了看,抱着双腿道:“它……好像好虚弱的样子。” “对了。”高扬兴奋的打了个响指。 这丫头果然能看到事物的本质,黑雾神以前一直跟着高渐离,高渐离死后,它的灵力也受重创。后来传承给自己后,就一直没提升过,当然是虚弱的。 “还有什么?”高扬忍不住走到安倍宁香面前。对着她问道。 “嗯……”安倍宁香再度仔细的看了看,最后摇了摇头,道:“其它就没什么了。只看见它好虚弱的样子。” 她的话声一落,高扬就觉得心头动了一下,仿佛是心灵最深处的某个东西动了一下般。他知道,那是他的式神,黑雾神因为听到了关于自己的事情,而惊动了。 他与黑雾神血脉相连,哪怕是一点点动静,也是可以感觉到的。 “这个女孩子的jīng神力好高……”同时,他的脑海里传来了一个声音,正是罗盘里的高全恩。被安倍宁香的jīng神力惹了出来,说了一句。 “几级?”高扬想不到连祖师爷都惊动了,心里惊了一惊,默默的问了一句。 “五阶上品……”高全恩的声音思索着道。 “五阶上品?”高扬惊得差点叫出来,这可是最高级的jīng神力啊!即便祖师爷当年盛世之时。也没有这么高的jīng神力啊! 这个安倍宁香…… “她不是普通人。”高全恩的声音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如果我没感应错的话,她的体内封存着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十分可怕……” 他一边说,声音一边停顿。似乎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的。 “祖师爷……你听过安倍晴明这个人吗?”高扬暗叹了半天,最后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安倍晴明?”高全恩的声音惊讶了起来:“rì本当年最有名的大yīn阳师?难道这个小女孩是……?”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完全震惊了。 “我想你的猜测是对的。”高扬心里默默的道了一句,看向安倍宁香的眼神闪了一闪。 “想不到她居然是……”高全恩的声音顿了一顿,过了良久,才感慨了一句,道:“是福也是祸,小子,自己拿捏吧。” 说着,他的声音慢慢的淡了下去。 “是福也是祸?”高扬默默的回味了一下他的话,突然想到了当初来rì本之前,他跟自己说的‘有得也有失’。 究竟会得到什么?又会失去什么呢?他的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 “师父,你在想什么?”安倍宁香见高扬默默的望着自己不说话,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哦,没什么。”高扬回过神来,看着她摇了摇头,眼中若有所思。 “师父,你的式神好弱,你怎么不养它啊?”安倍宁香看着高扬道。 “养?”高扬抬头看向她,挑了挑眉。 养鬼之术他倒是学会了,只是,不知道这式神是不是跟小鬼一样养呢?应该没这么简单,想像一下拿血馒头喂黑雾神的情景,他就觉得有点儿戏! “对呀,爷爷他们的式神都是要养的,式神在战斗过后就会变虚弱,就要养啊。”安倍宁香眨巴着眼睛说了一句。 “那你知不知道怎么养?”高扬迫切的朝她靠了靠,问道。 “嗯,我知道。”安倍宁香笑着点了点头:“不过我不会告诉你。” “……”高扬无语,她知道又不告诉自己,这不是逗自己玩嘛? “噗!”看到高扬的脸跨下来,安倍宁香笑了一下,抬了抬下巴,道:“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我才会告诉你。” “什么事?”高扬紧张的问道:“你说吧,我一定答应你。” 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比他提升式神更重要了,马上就是yīn阳学术交流大会,自己的jīng神力还停留在二阶中品,确切的说,连高世轩都打不过,再不提升式神和自己的jīng神力的话,这个掌门人的位置,一定拿不到了。 “你承认你是我师父,我就告诉你。”安倍宁香嘟着小嘴道。 “这个……”高扬想不到她提这个事,一时头疼,迟疑了一下。 安倍宁香的身份非常特殊,不只是安倍家的大小姐,而且还有可能真的是安倍晴明神灵转世。如果自己收了她当徒弟的话,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安倍家的祖祖祖祖……师爷了? 这个玩笑开大了,要是让安倍家的人知道,非得扒了自己的皮不可啊! “你不答应的话,我就不告诉你咯。”安倍宁香见高扬不答应自己,脸上的笑容淡去,生起了气来,看着高扬的脸道:“你的式神越来越弱了,不用多久就会神形消散,无影无踪了。” 她说着,还把一旁的枕头抱了起来,愤愤的看着高扬,一脸不满意的神情。 “呃……”高扬无奈的笑了笑,摊了摊手,道:“好吧!” 没办法,现在真的没有比提升式神更重要的事了,先答应她再说,往后的事,往后再做打算。 “真的,你真的收我做徒弟了?是不是?师父?”安倍宁香听到他的话,马上又笑了出来,把枕头丢到一边,拉过他的手,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 “嗯!”高扬看着她灿烂的笑脸,实在无法拒绝,只好笑着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终于有个师父了。”安倍宁香开心的大笑了几声,手臂一张,一把抱住了高扬,叫了一句。 “……”高扬想不到她的情绪来去这么快,竟然激动成这个样子,这是多么渴望有个师父啊? 不过一想到她从小的梦想,和这么多年来找师父遇到的挫折,有如今的反应,也属于正常了。 被她的小手紧紧的抱着,感受着她的小脑袋在自己脖子间蹭来蹭去,高扬苦涩的笑了一下,无奈至极。 这丫头……还没发育完全啊,胸前似乎太平了一点……咳! …… “养式神的方法有很多。”兴奋过后,安倍宁香终于放开高扬,一本正经的说了起来,道:“第一,可以通过打败更强大的式神,来获得对方的jīng神力,这样晋级是最快的。但是这个方法成功的几率十分小,因为级数低的式神,是不可能打败级数高的式神的,在战斗的过程中,很有可能会被强大的式神吞噬。” “第二。”安倍宁香竖起两根手指头,道:“可以通过自己jīng神力的提高,用转换的方法,提升自己的式神,当自己的jīng神力提高的时候,式神的jīng神力也会相应提高。这和提升式神的概念是一样的。” 安倍宁香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十分正经,一笑不笑,一动不动,眼睛炯炯有神,而正因为这份正经,让人觉得有点搞笑。很明显,这些话她就是从小听她爷爷说的,如今在有样学样,连说话的表情和手势都学来了。 这两种方法高扬都知道了,和当初高老太爷的说法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这两种方法都不太好,第一快,却很难,第二个慢,比第一个更难。 试问,在式神都不高级的情况下,要提升自己的jīng神力,谈何容易? “还有第三个方法……”安倍宁香见高扬没反应,顿了一顿,又竖起了一根指头,露出了三根指头,道:“可以让式神去墓地吸收yīn灵,然后由自己用jīng神力炼化,化为jīng神力,转化给式神,和自己的jīng神力溶为一体。yīn灵本就是无形之体之物,只是一种能量,很适合这种方法。” s ------------ 二五三 大坟场 安倍宁香一口气说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就回复成了以往天真的样子,睁着大眼睛看着高扬。 高扬看着她,没有说话。 这第三种方法,按理来说应该是最好的方法了,因为yīn灵就是小鬼,小鬼一般要害人,其实也不是真的害,而是通过jīng神力制造一些幻觉进入人的脑海中,让人看到恐惧的事情而死。 这一点,的确和yīn阳师很像。 但是,小鬼是yīn邪之气,如果强行吸纳的话,会不会对身体造成损伤?高扬皱眉了,自己的气血内丹内如今已然达到到了四品最高,马上就踏入五品,能不能控制得住这些yīn邪之气呢? 要是控制得不好,被yīn邪之气反噬,那自己很有可能会变成jīng神涣散的。 “师父,你在想什么?”安倍宁香见自己说了那么大一堆话,高扬竟然没有反应,不由失落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高扬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 “噢……”安倍宁香见他明明有事,却不说,只好乖乖的闭嘴。 “我们明天晚上就去墓地看看。”高扬想了想,最后还是打算用这个方法。 “嗯。”安倍宁香见他终于下定决心,心里也高兴了起来,慎重的点了点头。 说完,就拉过被子,钻了进去睡觉了。 留下高扬一个大男人对着两个漂亮的女人,一夜无眠。 坐在茶几边上。他伸出手掌沉思了起来。 本以为搞定了齐长兴的事情手上的血线就会增加,到时自己就可以成为风水师了。结果昨天劳碌了一天,手上的血线还是十五条,十五条久久不出现,连一点影子都没有。 难道是因为自己没看懂齐长兴的面相?高扬想道。 可是齐长兴的脸上缠着纱布,没个十天半月是好不了的,自己又怎么看得到呢?眼看再过二十来天就是yīn阳学术交流会了。他现在连麻杆瞎子的影踪都没有摸到,也不知道他究竟藏在什么地方。更加不知道他在这次yīn阳学术交流会上动了什么手脚。 不知敌情的情况下与敌作战,这是最被动的。看来,明天还是要叫龙香如安排人出去打探消息才行。 转头看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韩亿一眼,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高老太爷研究那静心铃已经好几天了。一点效果也没有,也不知道究竟打不打得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亿儿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随地会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啊! 实在不行的话,再去一趟黑泽家,让黑泽天明用静心铃帮韩亿解咒……可是,黑泽天明肯定不愿意,毕竟她已视自己为对手。 自己杀了黑泽家两人,虽然黑泽家现在由黑泽天明压着没反应,但yīn阳学术交流会之后。一定会找自己的麻烦,还要早做打算才行。 …… 天很快亮起来,高扬一早去找了龙香如,让她安排人出去打探麻杆瞎子的事情。之后又去高老太爷那里看了看,见他专注的研究着静心铃的盒子。一无所获,只好调头回去。 到了晚上,高扬带着安倍宁香,两人离开高家朝着下面的小路走了去。 龙香如去打听消息还没有回来,高扬让大个子木木守护着韩亿,以防上次那种人走出去的事情发生。毕竟木木的身手很不错,高家的人虽然尽心,但总有不足的地方。有这个大木木在,多了一层保护总是好的。 “哪儿有墓地呢?”高扬和安倍宁香在漆黑的小路上走着,一边走一边问着。 高家远离市郊,十分偏远,周围再无别的人家,也没有灯火,两人对这个地方都不熟,顺着小路下来走着,十分茫然。 安倍宁香听到他的话,在身上摸了摸,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了一张符纸,夹在手中,符纸朝着空气扬了扬。 “你这是做什么?”高扬看着她手上没有反应的符咒,问了一句。 “这是搜yīn符。”安倍宁香拿着符纸每个方向测了一下,道:“如果有yīn气的话,这符就会自动燃烧,那样我们就可以找到墓地了。” 可是现在她手上的符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这周围就是没有墓地。 “你这个太慢了。”高扬好笑的看着她的符,说道。 有没有yīn气,只要他打开天眼,远远的就能看到,哪还需要这符咒,而且这符咒很明显感应范围有限,稍微远一点,就没用了。 “师父,那怎么办啊?”安倍宁香挫败的放下符咒,说道。 “找呗。”高扬无奈的笑了一下,手一伸,把身上挎的布包倒提了起来,罗盘从里面滑出来,稳稳的落到了他的手上。 相对于符咒,罗盘更有效,因为罗盘的指针,可以感应到了范围更广,而且,这罗盘不是普通的罗盘,是存着高家祖师爷的罗盘,灵气非常高,只需要淡淡的颤动,高扬就能知道位置。 在罗盘的指引下,两人一路在小道上走着,直走了半个小时左右,才走到了座山坳的下面。 站在山脚下,罗盘的指针突然大幅度的颤动了起来,上下点着,十分不规则。 “就是这里了。”高扬抬头朝着山顶看了一下,上面果然yīn气聚集,如同黑云一般,黑压压的压着,一看就非常浓郁。 像这样的地方要换做以前,高扬是不愿来的,不过他现在气血内丹术jīng进很多,这些yīn气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了。 “好多yīn灵……”安倍宁香张大嘴巴看着山顶,说了一句,眼神之中,还露出了微微的惧sè:“yīn灵长得好可怕……” “小鬼有样子吗?”高扬疑惑的看着她,本想问一句,可是想到她能看到的东西和自己看到的东西不一样,也许她真能看到yīn气以内的东西也不一定。 “害怕吗?”看着她眼里的惧sè,高扬问了一句。 “不怕,只要有师父在旁边,我什么都不怕。”安倍宁香坚定的说道,可是身子,却不由自主的朝着高扬靠了过去,还伸出小手抓住了他的衣服。 “真的不怕?”高扬看她明明就怕得要死,还要装做不怕的模样,突然邪恶的笑了一下,说道:“那我们可就上去咯?” 说着,就朝前走了一步。 “等……等等!”安倍宁香拉住高扬,叫了一句。 “怎么了?”高扬回头看她,笑道:“不是想成为一个yīn阳师吗?连yīn灵这种小东西都怕,怎么当yīn阳师?” “我……”安倍宁香听到他的话,眼光再度看向那山顶,咬了咬唇,闭眼道:“有师父在,我什么都不怕。” “哈哈。”高扬看到她可爱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道:“放心吧,万事有我,不要怕。” 万事有我!这句话他以前只对宁萱说过,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到这个可爱的女孩子,他竟忍不住说了出来。也许是他自己都没反应到话中的意思,才说得这么容易。 但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这话到了安倍宁香耳里,可就变成了定心丸。直觉得说这话的男人,是一个多么有担当的男人,一时卸下心防,也不那么害怕了,抓着他的衣服,竟不知不觉的笑了出来。 “走吧。”高扬见她笑,拍了拍她的头,说完转身就朝山上走了上去。 “师父……” “嗯?” “那个……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安倍宁香一边跟着高扬往上走,一边说着。 “什么秘密?” “在我小的时候,我跟我妈妈说……要是以后哪个男人摸我头的话,就要娶我……” “砰——!” “啊,师父,你怎么了?” “没事,踢到石子,摔了一跤。” “噢……” …… 山上的yīn气更加浓郁,厚重程度和下面看到的大不相同。现在是冬天,湿气重,被这黑厚的yīn气一压,感觉就更加不舒服了。 两人站在山口,看着面前一大片的墓地,不由呆了一呆。 在山下的时候,他们以为这只是个小山坳,想不到一爬上来,居然是这么大一片平原。平原到了两人站立的地方斜滑下去,形成一个斜坡,所以从下面看的时候,这里并不高,似乎也不是很大。但一爬上来,就看清楚,面前蔓延的墓地,最起码也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 墓碑一座一座的立在上面,从眼前往尽头弥漫过去,被黑云一衬,顿时就成了一个修罗现场。如果现在再加上几声鬼哭狼嚎,下几滴雨的话,那就成了活生生的地狱了。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一片墓葬地?”高扬张大着嘴巴说了一句。 他又哪里知道,这安来这么多年下来,所有流浪的人,或贫穷的人死了,都是埋在这里的,不用花什么钱,就可以有一块墓,虽然不比那些风水宝地好,但却是贫穷之人能享受的极限了。 年月变迁,地质改变,这些墓的下面,不知道又有多少重坟。难怪这里yīn气会这么浓,根本就是一个大的坟场。 s ------------ 二五四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黑雾神!”高扬屹立山头,面对着墓地,神情冷峻的一字一顿念出了咒语。 “呼——”随着一阵风声响动,周围的空气波动了起来。在他的身周,渐渐的冒出了一团黑雾,朝着墓地弥漫了过去,不一会儿,就盖住了整个墓地的上空。 黑雾如云般滚动,隐约之间,其中有嘶吼声传出,周围的空气瞬间冷了不只十倍,地面结出了霜花,以高扬脚根为中心,慢慢的朝整片墓地蔓延了过去。 “啊!”安倍宁香紧紧的抓着高扬的衣服,害怕的缩在他的后面,不敢抬头看那黑雾。 黑雾神的真容高扬自己看不清,只能凭着感应与云雾中的它交流,每一分蠕动,每一分嘶吼的情绪,他都一清二楚。 “黑雾神,把这里的小鬼都吞噬了吧!”高扬的衣服无风自动,竖指在前,喝了一句。 “嗷——”黑雾神在空中吼了一声,黑云卷动,如巨鲸吸水一般,把周围飘荡的yīn气,都吸进了黑雾之中。 如果现在有个人站在远处的山头朝这里看的话,就可以看到一片可怕的黑云疯狂的翻滚着,其中电光乱闪,每一次的闪耀,都照亮整个天地,如同神灵下凡。 这就是黑雾神,等到它成为五品满级状态时,它就是一个真正的神灵。高扬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头顶的黑云,嘴巴轻动。念着咒语,脸上渐渐出现了兴奋激动的神情。 等黑雾神的品级提高,自己的清神力就会跟着提高,jīng神力提高之后,就能带动气血内丹术,到时,应该很快就可以达到五品水平了。 风水师!高扬只要一想到这个称谓。心中就更加的激动了起来,想像着别人称呼他为风水师时的情景。 风越刮越烈,把他的头发狠狠的吹起。咧咧的往后飞着。安倍宁香躲在他的身后,手抓着他的衣服,越攥越紧…… …… 从墓地回来之后。已经是凌晨一两点,高家的人都休息了,周围都很寂静。高扬带着安倍宁香回到自己的房间,一打开门,就看到大个子木木端正的坐在韩亿面前,脸上的表情一本正经,眼睛一眨也不眨的。 高扬愣了愣,想不到他竟这么尽忠职守,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自己和安倍宁香出门的时候。大个子木木就已经是保持这个姿势和这个表情了,想不到几个小时过去了,他竟是一点也没变。 “辛苦了。”高扬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把身上的挎包取了下来,放在茶几上。笑道:“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已经没事了。” “是,小姐的师父。”大个子木木重重的点了点头。 小姐的师父?高扬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想不到他竟用这称谓,真是好笑。 大个子木木走了出去,留下他和安倍宁香两人。安倍宁香自动的去把被子抱到了韩亿的旁边。开始铺床,很明显今晚又打算跟高扬挤一个房间。 高扬知道她的xìng格难缠,说也说不走的,也就不跟她争什么,自顾自的坐着,盘着腿,闭上眼睛,沉入意识海中,开始炼起那些黑雾神吞噬而来的yīn气。 运起气血内丹术,为了保险,他又念了一遍三清玄术口诀守住灵台。在丹田的深处,他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有一些yīn戾的气息在蠕动和乱撞,纠结在一起,十分不安定。 默默的念着刚才回来时安倍宁香告诉自己的转换yīn气的方法,高扬双手结印,慢慢的炼化了起来…… yīn气是有神识的,每一股yīn气都是人死之后留下的残念,谁也不想被高扬这么活生生的吞掉,所以一开始的时候,炼化过程十分困难。*yīn气在体内四处乱撞,在七经八脉中狂乱的汹涌着,每一次的撞击,都让高扬有一种气闷的感觉,直觉得有人在他的体内胡乱挥拳一般,这感觉十分难受。 不过随着他咒语的加持,气血内丹术的凝聚,各处经脉都被他挤压着封印了起来,慢慢的把yīn气又逼回了丹田之中……良久之后,才转化为一股纯正的jīng神力量,充斥在他的脑间,被他吸纳。 jīng神力并不多,那么强大的一团yīn气,炼化下来,只不过是一缕而已,不过就是这一缕,在吸纳之后,高扬都感觉到了不同。体内的黑雾神暗暗的嘶吼了一声,就好像一个犯了烟瘾很久的人,突然吸到了一口烟一般,那种感觉,十分舒服。 黑雾神舒服,高扬也舒服,虽然这一点jīng神力并不多,不能直接提升,但这个方法很明显有用,每天这样下去,估计到yīn阳学术交流会的时候,自己应该能达三阶左右。 黑泽田樱是三阶中品,自己在那个时候,不知道能不能达到这个程度。 炼化完yīn气,睁开眼的时候,安倍宁香已经睡着了,她乖巧的挨在韩亿旁边,像婴儿般蜷缩着,眼睛轻闭,长长的睫毛盖在眼睑之上,就像个瓷娃娃一般jīng致。 “师父,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在我小的时候,我告诉我妈妈,以后谁要是摸我的头的话,我就嫁给谁……” 想起她在墓地对自己说的那些话,高扬就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无奈的笑了起来。当时虽然他装聋作哑,假装没听到,其实却是上了心的。自己也不知道犯了什么桃花运,周围总是围着一大群女人,连这个小萝莉竟也想打自己主意,真麻烦啊! 希望这个安倍宁香只是说说笑而已,要不然自己真麻烦了,被安倍家的人知道了的话,一定会以为自己拐骗这无知少女,非扒自己一层皮不可。 还是龙香如好啊……冷冰冰的又能干,最主要又漂亮,又不烦,啧啧啧…… 想到这里,高扬甩了甩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把龙香如和安倍宁香比较了起来。 无奈的笑了笑,他收敛了心神,用手顶着脑袋,靠在茶几上休息了起来。 …… “安倍小姐,早啊!” 第二天一大早,高扬的房里,就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高世轩一脸笑容的带着一个yīn阳师,站在门口,朝着拉开门的高扬打了声招呼。而他打招呼的对象,却是高扬背后的安倍宁香。 看他这样子,似乎是在这里等了很久的样子,高扬的眉头不由皱了一皱。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安倍宁香从高扬的肩膀后面探出头来,朝着高世轩问了一句。 虽然见过高世轩一面,但她的心思全在高扬身上,哪里有把高世轩放在心上。 “呃……,在下高世轩。”被安倍宁香这么一问,高世轩觉得十分没面子,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大帅哥,英俊之气直逼高渐离,比这高扬帅了不知多少倍。却为何这小妞不记得自己?这让他很郁闷。 “在下高世轩,高家的长老是我父亲,在杨管家的房里,我们曾见过一面的。”高世轩怕安倍宁香还没想起自己,说完之后,又加了一句。 “哦!”安倍宁香听到他的话点了点头,然后把头缩了回去,在他背后道:“你让开吧,别挡着门口了,我们要出去。” 她是大小姐脾气,在安倍家使唤人在使唤惯了的,在她的意识里,只要不是家主,都可以随便自己使唤,而这种意识,也从安倍家带来了高家。自然而来的,她就把高世轩当成了低一等的下人,说话十分不客气。 高世轩听到她的话脸sè涨得通红,从小到大,他还没遇到这种事,凭着他的样貌,以前看中的女人,哪个不是倒贴过来的?只要他勾勾手指,那些女人就受不了要扑过来,哪会像这个安倍小姐一样?这么冷淡? 不过他尴尬,高扬却乐了。安倍宁香的xìng格他是知道的,当初来高家找自己比试的时候,那气焰,十分的嚣张,是被自己打败了,才会这么乖乖的听自己的话。这个高世轩想打她的主意,真是找错人了。 “咳”高世轩咳了咳,朝着安倍宁香拱手道:“在下和父亲在安来一家餐厅订了一个包间,想请安倍小姐一起过去用餐,不知道安倍小姐肯不肯赏脸?” 他说着,下巴还抬了抬,尽量露出自己最俊美的状态,顺便还提起了高朋成。高朋成和地位特殊,安倍宁香再怎么样,也得给个面子吧? 可是他想得太错,在安倍宁时的意识里,是没有面子这一个词的,她爱做什么,爱跟什么人在一起,从来都是凭自己喜好,要让她给面子跟不喜欢的人一起,那是不可能的事。 只听她皱着眉头道:“我不去,我要跟师父去找龙姐姐有事,你不要挡着我们,我们很忙的,你这么有空就一边去啦,真是的。” 见高世轩一直挡在门前,她已经不爽起来,开口更加不客气。 听到她的话,高世轩真是脸都绿了,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对高扬那么热情,对自己却这么无礼,自己到底有哪里比不上高扬了? 眼睛yīn狠的朝着高扬瞟了一眼,既然安倍宁香都说出这种话了,他也不好再挡着两人,拱了拱手,让到了一边。 高扬也不管他脸sè多差,直接和安倍宁香走了出去,把门拉了起来,朝着龙香如的房间走了过去…… ------------ 二五五 争吵 “事情很复杂!” 在龙香如房里,高扬和安倍宁香盘坐在茶几前,龙香如面sè严肃的对着他们说了一句。 “查到些什么了?”高扬问道。 “王承先的确来了rì本,而且还带了十几个风水界的高手,其中有一个yīn阳师,是他准备派来参加yīn阳学术交流会的,叫李德志。”龙香如道。 “李德志?”高扬皱了皱眉,这个人从来没听过,不知道什么来路? “是什么来路?查过没?”高扬看着龙香如问道,她昨天忙了一天,不可能只查到这一点。 “这个李德志的背景似乎极其简单,并不是rì本人,也跟任何家族没有关系,从来没有出过手,也不知道实力如何。不过听说他是从小就跟在王承先身边的,似乎是王承先一直养着的人。”龙香如道。 一直养着的人?高扬挑了挑眉,看来这个麻杆瞎子果然是早就计划好了要霸占整个世界的易学协会,所以在几十年前就开始计划了。只是不知道这个李德志的实力究竟如何?既然是麻杆瞎子从小培养的人,那实力肯定不会差了。 看来这次yīn阳学术交流会不会太顺利了,不只有高世轩挡路,还有黑泽天明这个强劲的对手,如今再加上一个不知深浅的李德志……自己这一千万要拿到手,还不是那么容易啊! 不过无论如何,他也要阻止麻杆瞎子的人夺得掌门人的位置。就算自己拿不到掌门人的位置,也要想办法把李德志毁了,要不然麻杆瞎子的实力只会越来越强大,自己越来越难对付。 “还有……”龙香如见高扬眉头紧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安倍宁香,道:“这一次的yīn阳学术交流会。安倍家的人也要参加。” “什么?”高扬和安倍宁香同时惊讶的叫了出来,不可置信的道了一句。 安倍家族怎么会参加yīn阳学术交流会?这种会在他们的眼中根本就是儿戏一般的存在,随便派一个yīn阳师出来。其它家族的人也不是对手啊!而且,安倍家族一向自视甚高,是官方御用的yīn阳师。怎么会自降身份来参加这种比赛? 当初高老太爷十二只式神风靡rì本,独夺yīn阳界掌门人身份的时候,安倍家也没有动一下,如今为何要大动干戈,亲自出面? 这中间……究竟隐藏着什么?高扬越来越想不明白了。 “龙姐姐,你会不会搞错了啊?我们安倍家怎么可能参加这种比赛?爷爷一向最不喜欢这种民间举办的不正规比赛了,他怎么可能派人参加?”安倍宁香睁着大眼睛看着龙香如,不信的道。 “你们安倍家,可有一个人叫安倍晋流?”龙香如听到安倍宁香的话不动声sè,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安倍晋流?”安倍宁香眼睛越睁越大。道:“那是我哥哥啊,你不会告诉我,爷爷要派哥哥参加比赛吧?不可能,不可能的……” 说着,她拼命的摇着头。似乎不敢相信安倍家真的派人来参加比赛。 要知道,因为安倍家地位超然的关系,也养成了安倍宁香刁蛮的xìng格,在她觉得,yīn阳界,除了安倍家。是没有其它家族存的。她的眼光一向过高,觉得安倍家就是别人不一样,是神一般的存在,现在要让她相信自己家居然和其它家族一样来参加这种不入流的比赛,那是打死也不愿相信的。 龙香如看着她,没有说话,不过脸上冷漠的表情,却告诉她这是真的。 “宁香,你哥哥实力如何?”高似乎想到了其它的事情,转头看着安倍宁香问了一句。 “哥哥是爷爷亲自传教的,yīn阳术比其它表哥表姐都要厉害,上次黑泽天明的一个叔叔在京都闹事,碰到哥哥,还被哥哥教训了一番呢。”安倍宁香一边想一边说,想到哥哥真的要参加比赛,小嘴嘟得比天还高,碎碎念道:“什么嘛,居然派哥哥参加比赛,这种小儿科的比赛,怎么轮得到哥哥出马嘛?哥哥可是比表叔厉害多了。” “教训了黑泽天明的叔叔……”高扬喃喃的回味了一下,心中惊讶的情绪更加的重了。 要知道,yīn阳术的修习,跟岁月是有很大关系的,一般来说,年龄越大的人,级别越高,因为yīn阳术的术法和符咒咒语非常讲究运用的手段,用得越多,就越熟练,经历得越久,遇到过的敌人越多,式神的实力也就越强大。所以,一般少年人比老年人实力强的,并不多见。 当然,也有一些天资卓越的人才,会超越这些前辈,但这毕竟是少数,因为yīn阳师的命都是有轮回的。成功的yīn阳师,神灵不灭,会轮回为自己的后人,继承自己的灵力,成为优秀的yīn阳师。这些人天生就实力强大,只要后天稍微修习,就能超越其它人。 安倍宁香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不过可惜她灵力被封,并没有获得修习yīn阳术的资格。而她的哥哥……想必也是跟她一样的人才,十分难得。 “这一次的比赛有好戏看了……”高扬惹有所思的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有麻杆瞎子插手,连安倍家的人也混进来了……再加上个黑泽天明。大爷的,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小爷我,这一千万不好赚嘛?草。” “什么一千万……?”听到他絮絮叨叨的,龙香如挑眉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高扬回过神来,尴尬的咳了咳,掩饰着。 要是让龙香如知道自己是为了一千万才这么拼命参加这场比赛的话,那自己世外高人的形象就全毁了,她一定会笑话自己,以后也就不那么听自己的话了,这种事情千万不能让她知道。 龙香如见他掩饰,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过了半天才回复正常,问道:“事情很复杂,你打算怎么办?” “凉办呗!”高扬头疼的抚了抚额,有什么办法?自己的黑雾神现在实力和自己一样,jīng神力才二阶中品,虽然昨晚吸了yīn气,得了一点jīng神力,但毕竟不多,按这样下去,自己在比赛的时候最多搞定黑泽天明。至于安倍什么晋流的,李德志之类的……这种连水平都没露出来的人,他是真不知道怎么对付了。 “要不要我带人直接去把王承先他们……”龙香如见高扬皱眉,眼中狠戾之sè一闪,抬手做了个格杀的手势。 “……”高扬怔怔的看了看她一本正经的表情,想不到她竟这么狠,能想到这些,突然失声笑了出来,道:“别开玩笑了,你别看麻杆瞎子只有十几个人,你真要对付他的话,就凭人字头的那些凡人,包你们连人家衣角都摸不到。” 麻杆瞎子是什么人物?堂堂茅山派的祖师,一个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实力最起码也是大风水师,在如今的易学界,算是实力最高的一个人了。这种人,随便摆个阵,也能困住不少人,就凭凡人想要取他xìng命,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再加上茅山派最擅长的就是符咒之术,那些符咒的威力,只怕比yīn阳师的这些符还要强上不知道多少倍。杀伤力之强,自然不在话下。 “你怎么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龙香如是个狠角sè,这么多年打打杀杀,早就看惯了生死,见高扬说自己的人不如麻杆瞎子的人,心里就不舒服了,站起来说了一句,其中的意思,已经在指责高扬贪生怕死。 安倍宁香见龙香如突然发火,缩了缩脖子,仰头看着她,一脸怯生生的表情。 “你做什么?”高扬见她发怒,不由也板起了脸,想要吼回去。不过见她也是为自己好,自己这样的话,岂不是不仁不义?只好叹了口气,委婉的道:“你先不要激动,人我是一定要收拾的,不过要看时机,麻杆瞎子的实力摆在那里,不是我长他志气,灭自己威风,这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要是明知对方强大,自己实力不如还要冲上去送死,那不叫威风,那就盲目。如果你不信我说的,完全可以带人去试试,如果你们能碰到他一条毫毛,我都算你厉害。” “对不起。”龙香如也不是有勇无谋之人,事实上,她比很多优秀的男人都要聪明许多,如今听到高扬的话,也冷静了下来,说了一句。 她曾参与过盗墓,遇到过很多这类型的人,他们的实力,她是有见识过的,的确不是普通人能比。也不知为什么,刚才竟会那么生气,突然发火……难道是因为安倍宁香这几天天天跟着高扬的原因么? 这样想着,她的心就动了一下,抬头看向一脸天真的安倍宁香,眼神闪了一闪。 “没事,你也是为我好。”高扬见她向自己道歉,心里反而不安生起来,想起来rì本之后,她为自己尽心尽力,自己居然还对她说这么严重的话,实在有点不对,当下便伸手拉了她一把,把她拉着坐了下来。 s ------------ 二五六 鸿门宴 “反正不管怎么样,这次rì本之行不是那么简单,我们要小心才是。”高扬看着龙香如,轻轻的说了一句。 “嗯。”龙香如坐下来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眉头深皱了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师父,你们在说什么?什么rì本之行?你们不是rì本的吗?”安倍宁香见两人说的话自己一句都听不懂,不由问了一句。高家这么多年来一直在rì本,高扬贵为高家少主,她以为,高扬也和高家其它的人一样,是rì本的。 “不是。”高扬转头看她,笑着道。 “啊?你们是从中国来的吗?是住在中国吗?”安倍宁香问道。 她的脸上充满了好奇之sè,眼睛大大的睁着,一脸兴奋,说到‘中国’的时候,似乎十分向往的样子。 “嗯。”高扬点了点头。 “啊?太好了,我好想去国中玩啊,妈妈说,中国是一个很好玩的地方,我一直想去呢,师父你在中国哪里?是做什么的?你还回去吗?回去带我一起吧……”小姑娘的热情瞬间被点燃,叽哩瓜哇的又开始烦高扬。 “咳……,这些,你以后会知道的。”高扬尴尬的看了龙香如一眼,见她本来脸sè缓了一点,听到安倍宁香的话又变得难看了,不由更加不好意思。 这小丫头也真是的,一点不知道收敛,在自己房里这样,当着别人面也这样……真是的! 高世轩的纠缠并没有因为安倍宁香的拒绝而停止。反而越加的殷勤了起来。他从小没被女孩子拒绝过,从来都是女孩子倒贴,这安倍宁香对他冷冰冰的态度,反而让他觉得有挑战xìng,非得要得到她不可。这种心情就是犯贱的心情,人人都有,越得不到的。就觉得越稀罕,越想得到! 早上请安倍宁香吃饭,安倍宁香不去。到了中午,他又来请,结果还是被安倍宁香拒绝了。本以为他连吃了两次瘪。应该会学乖了,不会再来烦了,想不到他晚上又来请。直让高扬和安倍宁香不胜其烦。 “安倍小姐怎么能不给我面子呢?做为高家的管事人,要是安倍小姐来了都不接待一下的话,那岂不是显得我们太不懂事了吗?安倍小姐不给我这个面子,总得给高家面子吧?我父亲可是等了安倍小姐一天了呢。”高世轩站在高扬门外,对着安倍宁香不愠不火的说着,脸上全然没有被拒绝的懊恼,反而不依不侥,颇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态度。 “我不去。我不去,我说了我不去,你好烦呀……”安倍宁香被他烦得够呛,已经准备发火。 高扬坐在房里,脸上表情若有所思。不知道这个高朋成要搞什么鬼,看来不去的话,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了,当下便抬起头,对着门外的高世轩道:“轩仔啊,你说得对。我们不能怠慢了安们小姐,宁香啊,走吧,那就去一趟,师父我陪你去,怎么样?” 他身为高家少主,一句轩仔,把高世轩叫得面红耳赤,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尴尬无比。 “师父你要陪我去啊?”安倍宁香转头看着高扬,惊讶了一下,不过马上就笑了起来,说道:“师父去哪,我就去哪,我最听师父的话了,师父说了算。” 说着,她的眼睛笑眯眯的,像两弯月牙儿。高扬看着她灿烂的笑脸,想到她昨晚说的话,心里顿时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你也要去?”高世轩一听到高扬也要去,惊讶了一下,脸sè变幻,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不欢迎我去?还是说我要另外找个酒店,代表高家招待一下?”高扬见他变脸,抬头不满的问了一句。* “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高世轩迟疑了一下,一想到高扬如果不去的话,安倍宁香肯定也不会去,当下一咬牙道:“少主要去是最好的事,请吧!” 心里,却yīn狠的说了一句:是你自己要去的,就别怪老子了。 高扬看到他眼中yīn戾之sè一闪而过,当下不动声sè,伸手拉过安倍宁香,安排了大个子木木守住韩亿,当先走出了门。 高世轩跟在他们后面,恨恨的看着高扬拉着安倍宁香的手,眼里直要冒出火来。 …… 高世轩说的餐厅在安来城北的街上,是一间标准的rì式料理,仿旧的建筑,木制的阁楼,门前吊着两盏灯笼,上面写着rì文,高扬看不懂。 高世轩带着两人进去,站在门边的两个女服务员快速的迎了出来,她们穿着露腿的和服,上面印着大花,头发盘起来,脸上画着淡妆,看起来很有rì本女人优柔温润的感觉。 两个女服务员朝着几人弯腰说了一句rì文,大概是欢迎光临的意思,然后便转身带路,迈着小碎步领着几人朝里走。 进门的地方有一个人工做的小池,池上有一道拱桥,人从桥上过去,可以看到下面冒着气泡的水和水里的鹅卵石。 餐厅在外面看起来不大,一走进去却很大,经过小桥,是一条石子铺成的路,路两旁种着绿竹,由灯光衬着,倒有点脱俗的感觉。 高朋成包的包厢在二楼,高扬随着两个服务员往上走去,一边走一边看着。楼下是大厅,一般用餐的人就在这里,在楼梯上,可以看到下面全部的情形。 “你们餐厅生意这么冷清的?”高扬看到下面一个客人都没有,整个餐厅从进来到现在,只见过面前领路的两个女服务员,气氛十分安静,显得有点诡异。 高世轩听到他的话心里紧了一紧,眼睛不自主的朝着四周望了一下,似乎生怕高扬发现什么似的。 那两个服务员似乎不会听中国话,高扬问完话之后,没人回答他。 “是啊,师父,这里都没客人,东西一定不好吃吧?”安倍宁香转头看了一眼,见真的没人,也说了一句。 “安倍小姐说笑了,这里是安来料理最好的一家餐厅,平时生意十分好,客人都坐满堂的。不过听说今天老板的女儿大婚,于是关门不做生意,幸好我父亲跟这老板是朋友,让他派几个厨师和几个服务员招待贵客,老板才答应开门的。不过只做我们的生意而已……”高世轩眼神四处乱闪,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高扬听到他的话,嘴角扯出了笑意,却没有说什么。他这话骗骗安倍宁香还可以,但要骗自己,还差点水准。 以他如今气血内丹术的修为,六识早已灵敏至极,方圆50米之内,没有他感应不到的事。这酒店里看似平静,实则隐藏了不少人,就那密集的呼吸来判断,也不少于一百人。 看来高世轩两父子是早有准备,这些人是一早就埋伏在这里,不管今天自己来不来,他们都会行动,目的就是安倍宁香。 想不到他们胆子这么大,软求安倍宁香不成,居然要来硬的。 这鸿门宴摆得可真有意思啊。高扬心知肚明,不过表现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跟在高世轩后面走着,慢慢的到了阁楼之上。 阁楼上是一间一间的包厢,门都紧闭着,只有一间开着门,远远的就看到高朋成端坐在里面,等着几人。 “师父,我觉得这里好奇怪,有种不好的感觉。”安倍宁香一边走,一边朝着高扬道了一句。 “没事,万事有我。”高扬想不到她灵力被封还能感觉到危险,果然不愧是安倍晴明转世。 “嗯。”安倍宁香最喜欢听高扬说这句话,一时所有的担心都放了下来,手抱着他的胳膊,轻快的走着。 高世轩见到她的动作,咬了咬牙,连拳头都捏了起来。 几人走到那开着的包厢外,两个服务员径直走了进去,各坐在一个角落,张罗了起来。高世轩朝着安倍宁香笑了笑,把两人请了进去。 “欢迎安倍小姐赏脸啊,想不到少主也来了,高某真是倍感荣幸。”高朋成看到两人进来,笑着拱了拱手。 他是长辈,自然不用像高世轩那样毕恭毕敬的,拱手已经算很大的礼仪了。 “高长老客气了,本来这餐该我请的,是我想得不周到,还多亏了高长老识大体,这才不致于亏待了安倍小姐。”高扬假笑着,拉着安倍宁香坐到了他的对面。 高世轩则坐到了高朋成的旁边,正好与安倍宁香面对面。 “少主刚刚上任,是比较忙碌的,这种小事,当然由我来主持。”高朋成朝着两个女服务员挥了挥手,假笑着。 两个女服务员恭敬的端着酒水,给四人的杯子斟满。 “安倍小姐,欢迎光临高家,往后安倍家和高家还应多走动才是。”高朋成打着上位者的腔调,拿起酒杯朝着安倍宁香,装模作样的道了一句。 “我不会喝酒。”安倍宁香见他举起杯子,睁着眼睛看着他,直白的道。 她在家虽然脾气比较刁蛮,但行为还是受到严加管制的,像酒这种东西,是从来不会让她沾的。再加上她妈妈是中国人,中国女人对小孩抽烟喝酒之类的管得就更严了。她今年未满十八岁,从未喝过酒。 ------------ 二五七 动手 “我不会喝酒。”安倍宁香见高朋成向自己敬酒,直接想也不想的就拒绝。 她的直白让高朋成举酒杯的手一滞,和高世轩对望一眼,表情十分尴尬。想他堂堂高家长老,地位显赫,几时遇到过这种事情?平时都是别人向他敬酒,如今难得自己向一个小姑娘敬酒,居然被对方拒绝。 “她不会喝酒,我代她喝,朋成长老,干杯。”高扬见安倍宁香不客气,心里笑了一下,把她的酒杯拿了起来,朝着高朋成递了递。 “少主,请。”高朋成虽然对于高扬拿安倍宁香酒杯不满,但总好过自己空举着酒杯尴尬,只好和他碰了一杯,喝了下去。 高扬看着他,眼带笑意,一仰头,也喝了下去。 “你们先喝着,我去上个厕所。”高扬喝完酒之后,把杯子放在桌上,对着几人说了一句。 “少主,请。”高朋成巴不得他离开,当下便吩咐了一个服务员带他去洗手间。 “我也去!”安倍宁香不喜欢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听到高扬的话,马上说了一句。 “呵呵。”高扬听到她的话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丫头,这个可不能跟,你就好好在这里和高长老他们先吃着,你是小爷我的徒儿,难道还怕高家的人么?再怎么着,高家的人是不会造反的,你放心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高朋成。 “是。是,少主说得对,在高家,没人敢做出这种事。”高朋成听到他的话,假意的笑了两下,他虽然在这里安排好了人手,但没到最后关头。还不想撕破脸面。 高扬和服务员拉开厢房的门朝外走了出去,安倍宁香眼巴巴的看着他出去,嘟着嘴。好半天才收回目光,却不肯和高朋成两人说话,只顾自己吃东西。任高朋友问话,她也一句不答。 高扬随yīn务员走到洗手间,把门关了起来,确定里面没人之后,便掏出电话拨了一串号码打了出去:“喂,香如,是我……” …… 包厢里。 高朋成见安倍宁香只顾自己吃东西,不理自己,老脸挂不住,已经有点愠怒起来。不过想到自己此次的目的,还是努力的扯了扯嘴角,笑道:“安倍小姐真是与众不同,不只年轻优秀,还这么乖巧。不知道在安倍家,安老爷子有没有跟你安排婚配呢?” “婚配?”安倍宁香嘴里咬着一颗点心,听到他的话猛地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他。 而同时,已从洗手间出来的高扬,正好走到了门外。听到里面的话,脚步一滞,停下了脚步,同时伸手制止了要上去把门拉开的服务员。 “是的。”高朋成朝安倍宁香笑道:“是这样的,此次请安倍小姐吃饭呢,除了欢迎之外,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我的儿子世轩……”说着,他的眼光看了看高世轩。 安倍宁香顺着他的眼光看向明明心里高兴得要死,面上却装做不好意思的高世轩,眼睛睁得更大了,连点心都忘了咬。她再天真,却不笨,高朋成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用脚趾头也听得出来。 这个家伙……请自己吃饭居然是让自己来相亲? “你什么意思?想让我嫁给你儿子?”她xìng格一向直,立马就不高兴了,吐掉嘴里的点心,问了一句。 “是这样的。”高朋成见她冰雪聪明,脸上的笑意更重了,说道:“我知道,高家和安倍家相比,算不得什么,家世比不上,地位也比不上。但我们家世轩从小就是个优秀的孩子,不只yīn阳术超越同龄的yīn阳师,还脾气好,十分绅士,人也长得……还过得去。所以,我觉得如果有缘的话,希望安倍小姐给个机会给世轩……” 高朋成本来想夸高世轩长得帅,但一想到这似乎也太不要脸,又收了回去。 不过他的话却让安倍宁香的眉头皱了起来,第一次正眼打量起了高世轩。这个家伙,虽然烦过自己很多次,但她从来没仔细看过他,如今一看,果然长得还人模人样的。不过……他的那个眼神,真的让她很不喜欢,总透着股邪气,yīn戾的感觉,让她打冷颤。 “不用了。”此时,在外面一直听着的高扬,终于忍不住推开门,走进来说了一句。 他再怎么也想不到高朋成这么不要脸,居然为了提升自己的地位,连这个未成年的不萝莉主意都要打。好歹他也是一代长老,不顾自己的脸面也顾顾高家的脸面吧?人家还没发育完全呢,就让人家嫁人? “师父。”安倍宁香正不知如何是好,看到高扬进来,马上找到了依靠,站了起来跑到他身边,钻进了他怀里。 “少主,你这是什么意思?”高朋成见高扬出来打搅自己,又看到安倍宁香钻进他的怀里,当下脸上挂不住,也发起了火来,把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而高世轩,却早在高扬进来的那一刹那,眼光就凶戾了起来,一幅要杀人的表情。 “我什么意思?”高扬笑了一下,眼中露出了鄙夷的表情,看着高世轩道:“想不到你这么不堪,平时不只在外面玩女人,现在还玩到家里来了,连这么小的女孩子都不放过,你还是不是人?” 早在几天前高朋成得罪自己的时候,高扬就把两父子的背景了解了一番。这个高世轩,表面看起来和高渐离一样,是个翩翩佳公子,实则是个乱来的人。程度丝毫不输于齐长兴,经常出入夜店,一晚上没几个女人陪着,那是浑身都不舒服的。 这么不干净的人,还想碰纯洁的安倍宁香,那真是禽兽不如。 “你胡说什么?”高世轩见高扬说出自己的事,一拍桌子,也站了起来,看到缩在他怀里的安倍宁香,突然也不屑的笑了起来,指着高扬道:“哼,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其实你还不是和我一样,什么叫这么小的女孩子不能打主意?最打她主意的人,其实是你。哼,谁不知道她身份显赫,如果能得到她的话,那安倍家还不乖乖听自己的?到时,yīn阳界掌门人的位置还不是手到擒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从安倍小姐来高家的第一天起,你就在打她的主意了。” “大爷的,你真当个个都是你。”高扬见他把自己比做跟他一样的人,当下怒不可遏,道:“小爷我再不是人,也不会像你这样,连未成年的女孩子都不放过……老子的节cāo岂是尔等能懂的?” “节cāo?”高世轩已经撕破了脸,当下再无顾忌,笑道:“节cāo值多少钱一斤?只要得到这个丫头,就会成为安倍家的女婿,成为yīn阳界掌门人。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女人?我想要多少有多少,你真以为我为了这么一个贱人,会这么低三下四?我为的就是她的背景。” 他说话不堪入耳,安倍宁香已经吓得脸sè苍白,头更加往高扬身子里缩去,同时,脸sè居然不正常的露出了坨红之sè。 “好一个节cāo值多少钱一斤。”高扬嘴角一扯,笑道:“我倒想知道,她不愿意,你有什么办法?” “不愿意?哼!”高世轩转头看了刚才安倍宁香吃东西的筷子一眼,yīn笑道:“今天既然来了这里,就由不得你们了,她愿意也要愿意,不愿意也要愿意,等到生米煮成熟饭……我再给她下个yīn阳咒,嘿嘿!” 高扬见他望向安倍宁香的筷子,心里动了一动,低头推开安倍宁香一看,见她果然脸sè不正常的通红,眼神也似睁非睁,渐渐的露出迷离之sè,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 他再怎么也没想到,堂堂高家的长老,长孙,竟做出这种向人下药的无耻之事。 “师父,我头好晕……”安倍宁香抚着额头,没jīng打采的看着高扬,道了一句。 高扬心里一惊,一伸把她拉到身后,面向高世轩,脸上已全是愤怒之sè。 “卑鄙!”他手指握紧,发出‘咯咯’的响声。 “卑鄙?”高朋成听到他的话也站了起来,脸上完全没了平时恭敬的神sè,眼露鄙夷的道:“小儿,别以为叫你一声少主,你就真的是少主了。给你面子你是少主,不给你面子,你什么也不是,本来早就想收拾你了,既然你今天自己送上门来了,那也不用我费工夫了,直接一并收拾了你。” “收拾我?”高扬笑了,心里没有丝毫惧sè,道:“好,那就让小爷看看,你怎么收拾小爷我。” “杀鸡焉用牛刀?”高朋成脸上是一幅胜利之sè,伸出手掌拍了拍,顿时,厢门外面传来了其它房间厢门开动的声音,接着,无数脚步声响了起来,朝着这里围了过来。 不用想,也知道是高朋成安排那些埋伏在这里的人,已经出动了。 “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天是你自己送上门找死,就别怪我不念同门之情了,既然来了,就把命留下吧。” ------------ 二五八 吞噬——符咒术 “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天是你自己送上门找死,就别怪我不念同门之情了,既然来了,就把命留下吧。 最快更新”高朋成看着高扬,恶狠狠的道了一句。 高扬嘴角一扯,冷冷的笑了笑,同时,意识扩散,大概的了解了一下外面敌人的情况。如果没错的话,在他们的包厢外面,此时围了二十多个人,在一楼有六七十人,楼梯上传来厚重的脚步声,看来是那些人正往楼上跑来,果然和先前所料不差,对方有一百人左右。 “想要我的命,只这么点人,只怕你不够啊。”高扬冷笑道。 “哼!”高朋成也冷笑了一下,道:“你当你是谁……” “哒哒哒……”话音未落,下面一楼就突然传来了密集的枪击声,随着这些声音,惨叫的声音陆续响起。 “这是怎么回事?谁让动手的?”高朋成和高世轩听到这个声音一惊,互相看了一眼,拉开厢门快速的朝外面看去。 外面,二十几个汉子本来一脸戒备的守着厢房,准备听到指示就进去拿住高扬两人,可是一听到这些枪声,顿时就变了脸sè,纷纷朝楼梯口围去,向下看着。 高朋成快速的走过去,推开挡在面前的人,看向一楼。 一楼的大门口,十几个端着冲锋枪的汉子跑了进来,这些人有黑人,有白人,身高都一米八以上。穿着紧身的衣服,肌肉在衣服下鼓起来,一块一块的,非常有力感。他们的脸上带着兴奋激动的表情,一边拿枪扫shè着,一边吹着口哨,用英文叫道:“噢。太棒了,老子闲了这么久,今天终于有点事儿干了。老大,你太棒了……ho,ho!” 在他们的中间。围着一个身材娇小,穿着黑sè皮毛衣服的女人,女人冷艳高贵,拿着一把****,大步流星的走在他们前面,十分有气势,正是龙香如。 “喂,享利,你他妈的少杀几个,留几个给我……”走在龙香如旁边的一个白人汉子。一边端着冲锋枪扫shè着,一边对旁边一个黑人叫喧着。 “哒哒哒……”枪击声不断的响在酒楼里,杯子酒水被激得四溅而开,而那些没冲上阁楼,在下面的人。已经全部躺在地上,血流成河,细一数,四十多人,只是一瞬间,就气绝当场。 “这些是什么人?”高朋成在阁楼上狠狠的捏着拦杆。看着下面的人,心惊的问了一句。 龙香如抬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她后面的那十几个汉子,就欢笑着朝楼上冲了上去。 高朋友安排的这些人只是一些市井的混混,以他的想法,高扬再厉害,也不可能同时对付得了这么多人,他们的身上只带了刀和钢管。和龙香如的雇佣兵比起来,那简直就不够看,就像豆腐对上刀子一样,这些雇佣兵手上可都是真家伙,现代最新型的冲锋枪! 这些雇佣兵平时被龙香如收着,很少行动,早憋坏了,如今一有动作,就兴奋得不得了,嚷嚷着冲上去,把楼上的人逼着一步步后退,缩成一团,围在那里,jǐng慎的看着他们,不敢乱动。 高朋成的脸都绿了,想不到自己安排得这么jīng心的布局,竟被龙香如破坏,当下转头狠狠的盯向高扬,叫了一句:“姓高的小子,你卑鄙。” 高扬从包厢里抱着安倍宁香慢慢的走出来,走到龙香如面前,把安倍宁香交给了她,才转头盯着高朋成似笑非笑的道:“我从来没说过我是正经的人啊,不过要论卑鄙,我可是连你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你……”高朋成被他气得身子都发抖了起来,看到自己的人被那十和个雇佣兵拿枪指着,一动也不敢动,顿时觉得更加火大。 “高朋成,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当初你叫人把亿儿召出去对付老子的时候,老子就打算灭了你,只不过顾忌高老太爷的面子,才一直没有动手,今天你落到老子手上,就别想再脱身,老子不把你灭了就不姓高。”高扬一想起当初韩亿杀自己时的情形,就怒从心起,指着高朋成骂了一句。 高世轩在一旁早就忍不住,直觉得今晚的计划全被高扬破坏了,不只得不到安倍宁香,还会被高老太爷责罚,说不定从此以后,父亲的长老地位就没了,而自己,就更加别想成为yīn阳学术交流会的候选人了。横竖都是死,他已经失去神智,指着高扬骂道:“是男人的话,就用易术对决,靠这些枪,算什么本事?” 高扬转头看向他,冷然一笑,道:“哼,事到如今,你还想找死,既然这样,小爷我就成全了你。”说完,转头看向龙香如,道:“你们都不要插手,大爷的,老子今天不打死他,老子就不是男人。” “高扬……”龙香如听到他要单独对付高世轩,担心的叫了一句,高世轩的本事可是比他强的,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要逞强? “不用担心,你看好高朋成。”高扬投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小声交待道:“这些枪对付不了高朋成,你们要小心应付。” 如果高朋成对这些人施展幻术的话,那真是一百把枪都没有用。 “嗯。”龙香如对高扬也算了解,知道他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当下只好点了点头。 “父亲,你也不要插手,我今天要取得胜利,为我高家正一下脸面。”高世轩对上次被高扬揍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回去细想之后,一直想不通高扬的本事有多深,可是从小优秀的他始终不服输,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丢脸。 高朋成在一旁没说话,只是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要想脱身是绝对没问题的,但往后想再在高家立足,只怕就难了,这高扬的本事上次他见过,高世轩未必是他的对手,先让世轩试一下他的真本事,一旦不行,他就要…… “小子,你觉悟吧!”高世轩交待完毕,就竖指胸前,快速的念了一句咒语:“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符魂。”说完,手指一动,他的身上突然涌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一道气息快速的在空间里弥漫开来。 符魂,高世轩的式神,以符为攻,以符为守,实力二阶上品,一般情况下,高世轩极少动用到式神,可如今为了维护自己的颜面,他再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就把式神召了出来。 在他的身后,慢慢的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影子像一只巨大的纸,大概三米高左右,纸上画着一个高壮的男人,男人赤着上臂,肌肉发达,身子透明的吸附在纸上,无头,头的部位,是一只兽脸,如同睚眦,非常狰狞。 “符咒术!”符魂出现之后,那张附着的纸,突然就变成了金sè,纸上的男人身子一晃,符纸当中,突然飞出上百张符纸,如刀一般,带着凌厉的风声朝着高扬疾shè了过去。 “来得好!”高扬一动不动,手上却早结好了印,咒语早已念完,吼了一句:“黑雾神!” 虽然这些符纸他见过,对他的身体造不成太大的伤害,不过既然是式神的较量,他当然要让黑雾神来,一则是让黑雾神打败这只式神,吞噬了它,提高jīng神力,二则,也好提高一下自己运用式神作战的实战经验。 这些他早就想好,所以才会同意高世轩单挑的要求,黑雾神要提高jīng神力,只靠吸收yīn灵来得太慢,既然有人送上门让黑雾神吞噬,他何乐而不为? “嗷——”一声来自地狱的吼声,响彻天地,从高扬的身周发了出来,同时,随着这一些嚎叫,整个阁楼都晃动了起来,粉尘掉落,让人站不稳脚。 “黑雾神?”高朋成和高世轩心里同时一惊,想不到高老太爷不只把少主的位置给了高扬,甚至还把黑雾神传承给了他? 难怪上次在高家他们感应到黑雾神的力量,还以为是错觉,如今一看,居然是真的。 黑雾浓浓的从高扬的身上滚了出来,瞬间弥漫在阁楼之中,周围变得模糊不清,伸手两米之外,再看不见东西。 符魂的那些符纸,shè入黑雾之中,如石沉大海般,变得无声无息,没有回音,别提伤人,连反应都没有一个。 “黑雾神……想不到他居然有黑雾神……”高世轩怕了,本以为高扬再强,也不可能拥有高阶的式神,想不到他居然是黑雾神的传承者。 黑雾神是什么?那可是高老太爷的式神,是真正的神灵,不只可以吞噬其它式神的攻击,还可以把攻击反震回来……所以,即便自己的式神比黑雾神高那么一点,也…… “只是这么点攻击,也敢拿出来显摆,看来你真是活活腻了。”高扬见黑雾神吞了高世轩的符纸,当下嘴角一扯,张开双手,如鹰待捕一般,眼睛盯着高世轩,冷哼了一声,手指一掐,念道:“符咒术!” ------------ 二五九 老太爷出马 符咒术是高世轩的招术,刚才他的符魂用这招攻击,被高扬的高雾神吞了,如今全数奉还。 可惜黑雾神每一次的战斗只能吞噬一次攻击,这个攻击的威力如何,就看高世轩刚才下了多重手了。 黑雾涌动,上百张刀锋一样的符咒从黑雾中飞了出来,如一把把暗器朝着高世轩shè了过去。 高世轩心里一惊,眼睛猛地睁大,刚才他为了一举打败高扬,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辅,这符咒术,是符魂最高阶的攻击,只要一发出,周围的一切,全在攻击范围之类,且符咒之上都含了幻术,一旦中招,人就会产生各种幻觉,杀伤力之强。 符咒转眼即到,高世轩一步步后退,直退到墙角,再无可退。 “让开!”眼看那些符魂就到面前,要刺入自己的体内,连符魂都微微颤抖了起来,突然,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把他推开,挡在了他的面前,正是高朋成。 “破魔!”高朋成手指微动,神sè冷冽的道了一句,一股气流就从他的身周荡了出来,挡在他的面前,化为气刀,一张张的把符削成了两伴,落向了地面。 高扬心里微微的紧了一下,想不到高朋成不顾自己的身份,竟然插手这种小辈的争斗,一时之间有点措手不及。 “别动!”龙香如一看到高朋成动,举起了枪,神sè冰冷的叫了一句。同时,她身后的十几把冲锋枪。全部齐唰唰的指向了高朋成。 “哼!”高朋成脸上没有丝毫惧sè,眼睛一转,看向众人,众人只觉得手上一麻,低头一看,那手上的枪,全部变成了毒蛇。正高昴着头,要咬向自己的手。 “啊!”下意识的,所有人把手一松。甩开了手上的枪。 “这些都是幻术,不是真的。”高扬心里一惊,转头朝那些雇佣兵喝了一句。 听到他的话。众人低头,看向地上,结果还是满地的毒蛇,正慢慢的蠕动着,昴着头要咬人。不过这些雇佣兵也都是训练有素的人,心理素质十分高,知道是幻觉之后,都纷纷伸手,忍着心里发麻的感觉,把地上的枪捡了起来。 不过虽然捡了起来。却没法再用了,因为枪到了他们的手上之后,居然有种滑腻腻的感觉,如同真的毒蛇一般,连哪边是枪头。哪边是枪尾都分不出来,再也不开不了。 看到这样的情况,龙香如和高扬同时紧张了起来,高朋成这一插手,可就不好办了。 本来想趁着今天把两人收拾掉的,现在看来要被他们跑掉了。 “走!”高朋成心里也明白。今天要害高扬等人是不成了,所以一破掉高扬的攻击,就马上拉着高世轩要走。 “砰——”可是还没等他走出两步,楼下就转来了门被踢开的声音,随着这个声音,细碎的脚步声传了进来,从外面涌了几十个穿着yīn阳术袍的yīn阳师进来。一看衣服,正是高家的人。 高朋成正迈到楼梯口,看到下面的人,突然滞住了脚步。 人群之中,杨尚花和高标两人跟在高老太爷的后面,慢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老太爷……”高朋成想不到高老太爷竟然会亲自来这里,当下心沉到了谷底,连脚都有点发软起来。 高扬也想不到这里的事竟然惊动了高老太爷,看到进来的人,心里也是惊讶到了极点。 最受不了的就是高世轩了,看到高老太爷抬头望向自己的目光,心里狠狠的撞了一下,连站都有点站不稳。 那目光……高老太爷已经对他失望到了绝顶! “这是怎么回事?老太爷怎么也来了?”高扬转头看向龙香如,问了一句。 室内,黑雾滚动,符魂的金光亲耀,两尊式神,还没有收回,感应到高老太爷的气息之后,都有点微微颤动了起来。 “我不知道。”龙香如摇了摇头,事实上,她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对任何人交待过。 高扬的眼神闪了闪,既然不是龙香如通知的,那么……是不是说高老太爷早就知道了这里的事情?难道……? 高老太爷一步一步的踏着楼梯走上来,每走一步,都如同踏在高朋成两父子的心尖上,让他们心颤。直走了许久,才走到阁楼之上,眼睛看着他们,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却不同平时的冷漠,反而多了一抹肃杀,一抹冷冽。那气势,再没有一点老态笼钟的感觉。 “我本以为,你的心智还没蒙蔽到这种程度……”高老太爷背着双手,看着高朋成,慢悠悠的说道:“想不到你还是让我失望了。” 他的身后,yīn阳师们涌了上来,把所有人都围在了中间,整个阁楼的大厅里,密密麻麻的全是人,除了高扬和高世轩之间的空地之外,全部被站满。 高朋成的脸sè一变再变,眼睛转动,不敢与高老太爷对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手不由的在背后握紧,似乎在极力控制着什么。 “近rì,我夜观星象,已经明白我高家将有大动,子不为子,孙不为孙,人心沉沦,此乃我高家大劫。”高老太爷仰着头,一幅痛心疾首的模样,叹道:“本以为只要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满足你的私心,这劫就会过去了,想不到你却沦落至厮,害死阿离不旦只,现在还要害高扬……”他的眼神转向高朋成,瞬间变冷,道:“难道,你真的要这高家易主,才甘心么?” 最后一句,他说得十分重,说完之后,已经有了愤怒之气。 高扬从来没有见过高老太爷发火,想不到一向淡漠的他,竟然会这么动怒。 高朋成的身子也颤了一下,不过却突然一咬牙,似乎下定某种决心般,对着高老太爷说道:“我今rì做这么多事,还不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当初重兄长,不重视我,不传我式神,我又怎么会成今天这个样子?说不定我早就是yīn阳界的一名高手了。不只如此,你还不待见世轩,从小就偏爱阿离,连黑雾神都传给了阿离,世轩却什么都没有得到。你有十二只式神,可有想过你还有一个曾孙?” 他越说到后面越激动,情绪已经完全爆发,这么多年来,得不到长辈的怜爱,那种悲凄的心情,别人是无法理解的。 论资质,高世轩虽然不如高渐离天生就是yīn阳人,但高世轩也是个极聪明的人,如查好好教导的话,不会比高渐离差上多少。本来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高世轩的身上,一心想把他栽培成yīn阳比赛的候选人,所以才会害了高渐离。想不到,事情到了最后,还是被高怕破坏了。 “世轩心术不正,岂能和阿离相提并论?”高老太爷听到他的话,哧笑了一声,一半心痛,一半蔑视。 高扬听到他的话,心里也默默的点了点头,虽然他这话有点伤人,但却是事实,高渐离心怀大义,虽死犹荣。但这高世轩,却空有一幅跟高渐离相似的好皮囊,骨子里全是坏水,不只形骸放浪,还勾结黑泽家的jiān细,害死同胞兄弟,这种心态,的确是坏到了极点。 “世轩心术不正?”高朋成凄惨的笑了,想不到最后,高老太爷一点都没有喜欢过自己这个儿子,当下怒不可遏的指着高扬道:“就算你偏爱阿离,不把少主之位给世轩,可为什么阿离死后,你要给这小子?宁肯把高家交给外人,也不愿给自己的曾孙?你这个老太爷,心又好得到哪里去?” 他看着高老太爷,面目渐渐的狰狞,已经没有了一点恭敬之意。 “放肆!”高老太爷大怒,吼了一声,衣服无风自动,胡子头发飞扬,身周暗气涌动。 平时他虽然不出声,并不是完全无威严,他只是收敛,不想抢高朋成的风头而已。他知道高朋成对自己有逆反之心,所以才会让他当高家长老,把所有事情交给他,希望可以安抚他。想不到平时自己的忍耐,却换来他这么扭曲的心理,当下再也忍不住,怒气大发之下,平时所有的气势和威严都回到他的身上,让人不敢逼视。 “高扬得到黑雾神的传承,又是我嫡传弟子,按辈份,你还要叫他一声师叔。你以为我老糊涂了?明知道有人心术不正,还要把高家交到他手上?我宁肯把高家交给别人,也不会交给一个心术不正的子孙。”高老太爷道。 “你……”高朋成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他,一半恐惧,一半愤怒的叫道:“老顽固!” “老顽固?”高老太爷的眼神瞬间冷了,所有的怒气一收,整个人yīn沉了下去。 高朋成后悔了,一说出那句话,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跟着高老太爷这么久,他还是有分寸的。当高老太爷yīn冷下来,整个人没有情绪的时候,就说明他已经怒到了极点,不想和人说话,要直接动手了。 高老太爷亲自动手,即便是十个自己,也别想有活路。可是他刚才怒极,一时控制不住把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现在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PS:今天会有五更,。这是第二更! s ------------ 二六O 恶鬼——犬神 “老……老太爷,我错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高朋成看到高老太爷一步一步的朝自己逼近,心里突然恐惧了起来,不断的求饶着。 可是高老太爷却没有一点表情,依然冷冷的看着他,朝他走去。 “太爷,父亲知错了,你放过他吧,他不是故意的。”高世轩一看情况不妙,老太爷似乎真的要动手杀了自己父亲,哪里还沉得住气?当下也顾不得许多,跪了下去,抱住了高老太爷的脚,求情起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这一跪,可是什么尊严都没了,往后别说少主,掌门人候选人,只怕连进高家的门,都得低着头了。 高老太爷听到他的乞求,脚步滞了一滞,低头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可就是那一眼,让高世轩吓得放了手,愣在了原地,呆呆的,不敢再出半句声。 高扬的心也震了一震,那个眼神他也看到了,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神啊,无情无yù,连眼珠都变成了灰sè,整个没了焦点,没有半点感情,就像神明俯视大地一般,高傲而又无情。 高扬终于明白了,高老太爷一早就想除掉高朋成,只是想借自己的手让他露出狐狸尾巴而已。因为修为到了高老太爷这个境界的人,情绪不可能波动这么大,所有的一切,都是做给人看的,让人以为他是被高朋成激怒了,才不得不灭孙。但其实他的心里。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高朋成的命了。 今天,高朋成不管做什么,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再走出这个门…… “少主,少主……你救救我,我不是人,我不应该害你。我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救我。往后鞍前马后,我一定都听你的,再不敢乱来了……”高朋成眼见高老太爷越来越近。脚一软,扑到了高扬面前,哀求了起来。 如今这地方,再没有一个人能救他,除了高扬,以他高家少主的身份,一定可以让高老太爷回心转意。所以他虽然心里恨透了高扬,却不得不服软,希望高扬可以救他。 “太晚了……”高扬低叹了一句,眼睛望向已经走到面前的高老太爷。默默的把高朋成的手踢开。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高扬突然想到了当初杨尚花和自己说的这句话。原来想煎的那个人不是高朋成,而是高老太爷…… 高老太爷走到两人面前立定,不见任何动作,只是眼神一敛。身周就突然崩发出了一股强烈的白光,把屋里浓浓的黑雾冲淡得一干二净。 “嗷~”遇到这层白光,黑雾神兴奋的嚎叫了一声,涌动着,无法自已。 所有的人都闭上了眼睛,强烈的光线刺得人眼睛生疼。让人睁不开来,只有高扬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共十一只式神,在白光之中闪现,神圣的飘在高老太爷上方,如同东方神话故事里的人物一般,眼神俯视着地上的高朋成,冷漠无情,和高老太爷的那个眼神一模一样。 高朋成的命运在瞬间被喧告终结,白光一闪即逝,当人们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高朋成已经化为了灰烬,被风一吹飘散在阁楼之中,连一丝衣角也没有剩下。高老太爷的身周什么也没有,那些式神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般,隐匿得一点气息都没有。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高朋成是怎么死的,只有高扬知道,只有他一个看到全过程…… 而他,却呆呆的立在原地,脑中已经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都离他远去,直到许多年之后想起这一天见到的东西,都还震动心灵。 真正的高手是懂得隐藏自己实力的,高扬终于明白这句话……当初祖师爷告诉自己,高老太爷的jīng神力只有四阶上品,但如今所见,远远不止,也许已经超出了五阶上品的极限。他甚至已经感觉到,躲在自己挎布包里罗盘中的祖师爷神灵,也有了震动。 “父亲——”高世轩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高朋成的影踪,心里已经明白高朋成已经死了,当下心中悲痛,喊了一句。 高老太爷处死高朋成之后,所有的气势都收了回去,眼神一变,又回复成了以往那老态龙钟的样子。 “世轩,你可知错?”他转头看向高世轩,眼中一片慈爱,可是这份慈爱,让人联想到刚才的那幅画面,总有种狰狞的感觉。 “我……我……”高世轩眼中闪过一抹害怕,可是一看到他脸上表情又和平时一样了,不由又硬了一硬,喊道:“老太爷,你怎么这么狠心?那可是你的亲孙子啊。” “子不成子,孙不成孙,世轩……告诉老太爷,你现在有什么想法?”高老太爷淡漠的道了一句,完全没把高朋成的事放在心上,只是依然慈爱的问了高世轩一句。 高朋成已死,如果高世轩肯改过自新,他还是愿意给他一次机会的。 “我……”高世轩本来还想说什么,可现在事已成定局,一想到刚才自己父亲的情况,不敢再步后尘,只好收起愤怒的心情,乖乖的朝着高老太爷拜了一拜,红着眼睛道:“孙儿想成为yīn阳学术交流会的候选人。” 只要成为了yīn阳学术交流会的候选人,到时,他就有机会赢得比赛,只要自己成为了掌门人,就一切都不重要了。今rì的耻辱,到时,他可以一并讨还。 “候选人……”高老太爷沉吟了一下,转头看向高扬,问道:“你怎么看?” 高扬一直在发愣,心情停留在刚才的震惊中,还无法回神,直到高老太爷这一问,才将他拉回现实。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高世轩,已然明白了高老太爷的意思,傲然道:“既然想要,就到我手里来取。” 这个掌门人的位置很重要,要让他直接把机会交出来,那是不可能的,除非麻杆瞎子放弃这次机会。再说,高老太爷既已杀了高朋成,对于高世轩,也一定不想留的,只不过不想再度亲手杀孙,才会把这个事情交给自己。 既然他交给自己,那自己刚好要喂喂式神,又何乐而不为呢。 “公平竞争,如果你打赢我,这个候选人的位置,就是你的。”高扬对着高世轩道了一句。 看到他的表情和神态,高老太爷暗自点了点头,杨尚花命人从旁边搬来一张椅子,扶着他坐了下去,那模样,就是要观战了。 高世轩心里一沉,刚才的较量中,他就已经明白自己不是高扬的对手,如今老太爷的这个决定,摆明了就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推。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他无情了。 高世轩咬了咬牙,暗自拽紧了拳头,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睛看向高扬,身上突然暴发了一股绝强的气势。 “好!就应你所说,不要后悔!”高世轩的脸突然yīn沉起来,说了一句。 高扬心中一动,高世轩的这个气势和刚才完全不一样,有着极大的不妥。抬头一看,只见他脸上黑sè沉沉,山根之处更有淡淡的黑线冒出来,直达眉心,本来清澈的眼睛慢慢的变得通红起来,十分诡异。 “这是……”杨尚花惊呼了一句,脸上神sè变幻不定,一幅不可置信的模样:“这是犬神的气息。” 随着她的话落,高老太爷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突然暗暗的握了起来,不过脸上却依然不动声sè,眼睛似睁非睁的盯着高世轩,什么也没说。 这种气息他从高世轩一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了,想不到高朋成竟这么狠心,暗中让高世轩修习这种黑yīn阳术,看来,他们父子和黑泽家的关系真的匪浅。 黑yīn阳术是黑泽家独修的yīn阳术,犬神就是邪恶的灵鬼组成的式神,相比起来,虽然没有犬鬼那么强大,也没有犬鬼那么残暴,但也非一般式神可比。刚才的符魂,只是一般的式神,他对付高扬的时候,竟然没有透露犬神,看来还留了一手,如今见大势已去,逼不得已,把什么底都现了出来。 看来高朋成是没有杀错了,既然已经陷入魔道,就再不是高家的人了。想到这里,高老太爷的眼睛慢慢的闭了起来,脸上一幅心灰意冷,再也不肯多看高世轩一眼。 竟然已经到了这份上,他也没什么好留念的了,只望高扬能帮他杀了高世轩,眼不见为净。 可是他又哪里知道,现在的高扬心里已经紧张了起来。他的黑雾神在每一次的战斗中,只能吞噬一次技能,刚才已经用过了,要再用的话,就要下一次了。如今他感应到高世轩体内的气息不一般,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呢?黑雾能不能对付?这还是个问题。 如果黑雾神不能对付……那自己要怎么办? “少主,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yīn阳师吧。”高世轩冷冷的看着众人的变化,当他看到高老太爷已经把眼睛闭起来,再不肯看自己一眼时,心中疼痛的感觉,瞬间就占满了他的心,狂怒之下,把所有的不满,都转给了高扬。 ------------ 二六一 生死之争 “少主,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yīn阳师吧。”高世轩冷冷的看着高扬,手指一竖,结了一个yīn阳合和手印,念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冥神形犬,显!” 随着他声音的落下,他身周那些yīn气,全部被吸入体内,同时,脸sè更黑,眉间青线越来越重,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恶鬼一般,一双眼睛圆滚滚的睁着,脸上的肉深陷下去,整张脸都变了形。 脸皮贴在颧骨之上,牙齿慢慢的变长,变尖,露出两只犬牙,嘴巴突出,牙齿外露,肉皮往耳后扯开,露着嘴里的骨头和血水,十分恶心。他的身上骨节‘咯咯’直响,突然拔高了不少,本来只有一米七八的个头,一下子长到了两米五六左右,手上指甲慢慢的延伸出来,变得尖利,在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光芒。整个人身上的肉都陷了下去,贴在骨头上,远远一看,如同一个两米多高的血骷髅一般,只是头长得奇怪,和身子不成正比。 “老太爷,想不到世轩少爷竟用自己的身体来饲养犬神,他……”杨尚花看到高世轩的情况,心急的对着高老太爷说了一句。这分明就是已经不要自己xìng命,把自己的身体全部奉献给了恶灵啊。 “随他去!”高老太爷眼睛都没睁一下,只是冷漠的道了一句。 从高世轩召犬神时,他就已经知道会是什么情形。根本不用看了。 “可是少主他……”其实杨尚花的本意倒不是担心高世轩。而是担心跟他对战的高扬,要知道,这犬神的威力可非同小可,一般来说,战斗到关键,都是把犬神毁了,来提升自己的灵力。但这高世轩却恰恰相反,把自己的身体毁了,来祭犬神,让这些恶灵变得更加残暴。更加凶恶,高扬以前只是个相师而已,yīn阳术并没有修得太高,能应付吗? “如果连这个都应付不了。那yīn阳学术比赛,他也就不用去了。”高老太爷叹了口气道。 的确,黑泽天明的黑yīn阳术,比高世轩要强上不少,而且她的式神不是犬神,而是真正的犬鬼,那凶恶的程度,比高世轩的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如果高扬连高世轩都对付不了的话,那就更加别想对付黑泽天明了。 杨尚花听到高老太爷的话一叹,退到了他的身后。眼光朝场中望去。 高扬心中思绪翻腾,眼睛盯着高世轩,不断的想着要如何应付。 黑雾神不知道能否挡住这高世轩化的恶鬼,自己虽然有过对付小鬼的经验,但那个和这个恶鬼肯定不是一个档次的。 “嗷——”正在他想的同时,高世轩已经仰头吼了一声,声音就像恶狼一般,响在众人的耳中。不等高扬反应过来,就朝他冲了过去,一路经过。每跑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血印。 “死吧!”冲到高扬面前,他张开了嘴巴,朝着高扬的脖子咬了下去。 他的嘴巴以一种完全超出常理的方式张开,可以直裂到耳根的位置。整个看起来,就只剩下他的牙齿和嘴巴。血水顺着张开的嘴流下来。滴在高扬的身上,有着恶臭的味道。 高扬当然不会被他咬到,虽然心绪不宁,但脚上的速度还是十分快,他嘴巴一张开的同时,就身子一闪,朝着一旁闪了开去。 高世轩的嘴巴咬空,在空气中发出大声的咬合声。 黑雾神的速度非常快,在高扬闪开的同时,就冲到了两人中间,一团浓浓的雾气,紧紧的缠绕住高世轩,把他包围在了里面。 “嗷——”两个怒吼的声音同时响起,黑雾涌动,里面的情形再无人看得清楚,只能看到黑雾不断的滚着,不管高世轩移到哪里,黑雾都紧紧相随,无法摆脱。 高扬紧盯着黑雾,脸sè紧张了起来,现在的他对于cāo控黑雾神还不熟练,而且要对付高世轩的恶鬼,他也没有一点概念,除了在一旁干掠着,真的想不出方法。 “用气血内丹术,小子!”正在这时,他的脑海中响起了一个声音,正是祖师爷高全恩的声音。 高扬一怔,想起自己当初对付白道长小鬼的情形,有点心动。其实他刚才也这样想过,但怕功力不够,所以总有点忌讳。 “气血内丹术乃天下至阳的术法,专门对付邪灵恶鬼,当年我三清门,就是为了对付对付茅山派的傀儡术,才研究的这套术法,专门克制yīn灵,你只要内敛于心,集中所有的灵力,全力施为,就可以反败为胜。”高全恩的声音在高扬的脑海里激荡着:“我三清门的男儿,怎么可以遇战而退?小小yīn阳术而已,不足为惧,一切皆是幻象,除去虚影,本质都是一样的,没有攻无不克的恶鬼,只要是有形的,就没有对付不了的东西。” 只要是有形的,就没有对付不了的东西。高扬听到高全恩的话,突然豁然开朗,他说得没错,只要是有形的东西,就没什么好顾忌的,当初龙家祖坟一开,血尸跑出来,自己还不是用铁揪一揪把他按倒了,这个高世轩的什么犬神,妈的,说得这么邪乎,其实还不是跟那东西一样?实在不行,拿把枪扫死,大爷的,还有什么比枪子更硬? 这样一想,高扬就淡定了,见黑雾神缠住高世轩化的恶鬼,当下想也不想,大吼一声,凝聚所有气血内丹术,脚步一踏,一个飞跃,就捏着拳头朝着黑雾之中闪了进去。 “砰——”随着他的加入,黑雾里传来了一阵东西倒地的声音。众人心中一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黑雾里究竟是什么情况。只看到黑雾滚动得越来越厉害,从左到右,从右到左,一直在晃动,似乎里面的人在不断的移动一般。 可是浓浓的黑雾遮住,没有人看得到里面的情形,只有三个人明白黑雾里的情况,一个是开了天眼的杨尚花,一个是修为已臻化境的高老太爷,一个则是安倍宁香。不过这三人,除了杨尚花一脸紧张的观看战斗之外,一个中了药,头脑迷迷糊糊的,已经挨在龙香如身边开始拉扯起龙香如的衣服来,脸sè坨红,思绪混沌,一个,则闭着眼睛,一幅事不关己的世外模样,不管场中变化如何,始终不睁眼,冷漠无比。 杨尚花手紧紧的握在胸前,看着浓雾里的情形,脸上表情变幻不定。此时,在她的眼中,高扬已经连击了高世轩三拳,分别把高世轩的手骨和胁骨各击断了一根,可同时,他的手上和胸上,也被高世轩的骨头刮出了几条大大的口子,正在流着鲜血。这还是黑雾神缠着高世轩的效果,要不然,他还会更惨。 毕竟实力悬殊,高世轩又化了恶鬼,高扬要对付,不是那么容易。不过他身上却有一股倔劲,越是被打得伤,脸上的表情越坚定,出手也更狠,一幅拼命三郎,不打死对方绝不罢休的状态。 “你大爷的,恶鬼是吗?恶鬼了不起是吗?妈的,小爷我连血尸都烧了,还怕你这恶鬼?cāo你大爷的,给老子死吧!”高扬一边骂,一边朝着高世轩的下颚一拳揍了过去,他骂得越大声,挥得拳就越重。脸上带着血,一双眼睛睁着,十分狰狞。 其实他的身上痛得要死,他是**凡胎,身上的伤口每一条都有十几厘米长,血流出来像水似的,滴在地上,怎么也止不住。但只有这样一边骂一边打,他才觉得没那么疼,仿佛只要一骂,心里就舒服了。 “嘶啦——”当他的拳头揍上高世轩的下颚,把他的下颚撞出一个洞口的同时,高世轩手上的骨头也划破了他小腹的衣服,深深的陷进了肉里,又拉出了一条血口子。 “大爷的!”高扬眼都气红了,不顾身上的血,牙一咬,手掌通红,跳了起来,朝着高世轩的头颅一拳打了下去,同时嘴巴里流着血,大喊了一句:“黑雾神,收饭了!” 他这一拳凝聚了全部的jīng力,所有的力气都灌注在了这一拳里,成与不成,全在这一拳了,因为他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这一拳过后,他就再没力气了,身上的伤口也不允许他再有多的动作。如果这一拳打不倒高世轩,那死的就是他自己了。 “砰——”高世轩的头颅被他的拳头打得骨血四溅,三米左右的身子整个朝向退了几米,卷着黑雾,倒在地上。 在众人眼里,高扬和黑雾终于分离了开来,黑雾滚到了一边,高扬脚一软,倒在了地上。 他的眼睛看着不断咆哮的黑雾神和高世轩的影子,就在离他三米之外的地方浮动着,汹涌着,争夺着,但他却已经爬不起来了。 血如泉涌,他已经脱力,趴在地上,他只觉得眼皮无比沉重。 “黑雾神,全靠你了——”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句,他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 二六二 进阶?还是没进阶? 高扬不知道自己那天最后怎么了,在他醒来之后,已经过了三天。 他是被自己手掌上的炙热痛醒的,那种热,烧心烧肺的,让他恨不得把自己的手掌切下来。 迷糊中,他睁开了眼睛,想要举起手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可是身上的痛楚却让他没有一丝力气,手沉重得像灌了铅一般,怎么也举不起来。 “醒了,师父醒了。”混沌中,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兴奋的响了起来,转头一看,模模糊糊的视线中,安倍宁香的影子渐渐的显现,然后变得清晰。 “醒了?”安倍宁香的旁边,龙香如一脸担心的问了一句。 同时,听到她的声音,又有几个人围了过来,在高扬的面前晃啊晃的,分别是杨尚花,高标,大个子木木和几个yīn阳师。 “大爷的……”高扬只觉得身上痛得要死,忍不住皱着眉头道了一句。 “嘻嘻……”听到他的话,安倍宁香笑了起来,捂着嘴道:“师父真奇怪,别人醒来,都是问在哪里啊,怎么回事啊之类的,师父一醒来,第一句说的话却是‘大爷的’,哈哈哈。” 她这一说,其它的人也笑了起来,同时,看到高扬醒来,都松了一口气。 高扬懊恼极了,本来他也想问自己是怎么回事的,为什么手掌上会这么热,但因为太痛,不由自主的,一出口就来了句脏话。 “少主。感觉怎么样?你身上一共有七条伤口,缝了针,jīng力耗损太厉害,不知道灵力有没有影响。”杨尚花盘跪在高扬面前。低头看着他,问了一句。 “jīng力耗损太厉害?”高扬皱了皱眉,他现在除了感觉到身上痛之外,并没有其它的感觉啊,反而觉得jīng力充沛,有一种想要放声高歌的感觉呢。除了刚醒来的时候有点迷糊,现在已经全部清醒了。要不是身上的伤口,他马上就爬起来蹦跳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高扬心里惊讶了一下。想起手中的热度,心中一动,突然欣喜若狂的朝着龙香如叫了一句:“香如,快把我的手举起来。我看看。” 如果没错的话,这应该是气血内丹术进阶了的感觉,最近几次的气血内丹术进阶,他的手掌都会发出这种炙热的痛楚,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进阶了? 如果是的话。那他将达到五品气血内丹术的水平,就可以打开三清玄术中的风水术了,那样就是一个真真正正的风水师了。 喜悦之情充斥在他的心间,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一看自己的情况。 龙香如见他情绪激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还是听话的把他扶了起来。挨坐在自己身上,在扶他起来的时候。那小腹上的伤口扯得生疼,让高扬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不过想要看气血内丹术进阶的心战胜了一切,这种痛楚,他只是皱了一下眉,就叫龙香如把他的手提起来看。 龙香如把他的手抓着伸到了他的面前,那个速度极快,不过在高扬的眼中,却是慢得要死,直恨不得自己有力气,伸过来看。 当手掌竖到他的眼前时,他的瞳孔瞬间放大了一倍,眼睛睁着,脸上的表情变幻着,先是激动,然后是兴奋,接着是怔了一怔,然后笑容慢慢的散去,最后变为平静和不解,直过了几分钟,才又显出了淡淡的兴奋之sè,不过这种兴奋,却比先前的那种兴奋,少了很多。 众人看着他表情变幻,都一脸疑惑,纷纷探头朝他的手掌看去,可是在他们眼中,除了看到那手掌上有着淡淡的血迹之外,就再无其它了,一切都很正常啊。 所有的一切,只有高扬一个人看得到,他手上的血线,只在他的眼中显现。本来他以为手掌这么热,一定是血线超过了十六条,踏入气血内丹术五品阶段了,可是一看,虽然第十六条血线出现了,却并不凝实,只是有点淡红,根本没有变成金红sè。这第十六条未凝实,那第十七条就不可能会出现,只有第十七条显现端倪的时候,才是踏入五品气血内丹术的时候。 以前每一次的进阶,都会进几条血线,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卡在一条关键的血线上面,不前不后,刚好瓶颈,让高扬差点郁闷死。 “师父,你在看什么?”安倍宁香在高扬的手掌上盯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到,不由奇怪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高扬收起失望的心情,放下手掌,朝着众人说了一句。 本来气血内丹术越到后面,就越难进阶,是自己太急进了,才会以为进到了五品。可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一切都是自己心态问题,看来要调整一下才行。高扬一边暗叹了一句,一边想着:只是不知道这jīng神突然这么充沛,是怎么回事? 难道……?高扬想到什么,突然一怔,那本来失望的心情,又沸腾了起来。 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jīng神力进阶了吧? “尚花,那天高世轩怎么了?”醒来了这么久,高扬终于想到了重点,朝着杨尚花问了一句。 “少主,世轩少爷……”杨尚花虽然十分讨厌高朋成父子,但如今说到高世轩的时候,脸上却还是不由自主露出了悲痛的表情,道:“世轩少爷被少主打死了,神灵被黑雾神吞噬,已经再也不能轮回了……” 虽然恨高世轩,但毕竟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少爷,如今这一死,高家可真的已经没有亲血为后了,让她怎能不感概? 不过高扬却没在意她感概的表情,在他的心中,此时高兴得不得了呢。果然如自己所料,黑雾神吞了高世轩的神灵和式神,如今自己的jīng神力进阶了,难怪会觉得jīng神这么充沛,六识的感知又清明了一些,原来是jīng神力进阶了的原因。如果没错的话,他现在的jīng神力水平,应该达到二阶上品的位置了,离黑泽天明三阶中品的位置,还差两品。 再来个高世轩就好了……高扬的眼神jīng亮了一下,突然很邪恶的想了一下。 虽然这次战斗让自己受了伤,但这些都是外伤,凭着气血内丹术超强的修复力,不用几天就会好了。但这些jīng神力,可是珍贵得不得了,这对于以后自己成为大风水师,有着无穷的妙用。祖师爷曾说过了,如果自己jīng神力没达到水准,就算气血内丹术和三清玄术提高了,到时也会心智涣散,神智不清的。如今jīng神力提高,让他哪能不高兴? 随着他的想法,体内的深处,传来了一丝浮动,看得出来,黑雾神也是十分兴奋,和自己有着相同的想法。 “师父,你发什么呆呢?”安倍宁香见高扬不说话,睁大着眼睛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没什么。”高扬笑着摇了摇头,转头看她,突然奇怪道:“咦?你那天不是中了高世轩的药吗?怎么已经好了?” “嗯。”安倍宁香羞涩的点了点头,道:“那是一种咒术,施放在筷子上的,已经被杨管家解了。” 说着,她还不好意思的看高扬一眼,想起自己那天一定很丢脸,也不知道究竟高扬会不会笑自己。 高扬心里郁闷极了,他本以为高世轩是下了药,安倍宁香才会这样,还邪恶的想着战斗结束之后帮她解解药,活动活动身体什么的,想不到却这么容易就解了,真是天不从人愿啊,老天不公啊,让人白期待了啊……咳! “师父,你怎么又发呆了?”安倍宁香不知道高扬的想法,见高扬总发呆,不由担心的问了一句。 不会是伤得太重,傻掉了吧? “没事!”高扬郁闷的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直觉得身上痛得要命,让龙香如把他放下。 虽然躺在龙香如身上软软的很舒服,但那伤口扯着,太让人受不了了,只好放弃了温玉温香,躺下来为妙。 龙香如把他放回床上,扯过被子,给他盖了起来。 “高老太爷把静心铃研究出来没有?”高扬的眼角看到一直躺在旁边的韩亿,不由问了一句。 “还没有。”龙香如摇了摇头。 “老太爷交待了,少主如果身体能走动了,就去老太爷房里,他有事相告。”杨尚花听高扬提起高老太爷,想到了高老太爷的交待,连忙道了一句。 “什么事?”高扬疑惑的问了一句,不会是自己打死了高世轩,他一时舍不得了,要找自己麻烦吧?毕竟断后了,是人都会心理不舒服啊! “我不知道,老太爷没交待。”杨尚花道:“不过老太爷说了,静心铃他已经找到了解开的方法。” “什么?”高扬开心了一下,仰着头看着杨尚花笑道:“你早说啊,你去告诉他,小爷我明天就去找他。” “明天?”杨尚花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高扬伤得这么重,他居然说明天就可以下床去找老太爷?这大话……也说得太过了吧? “嗯,明天。”高扬肯定的点了点头,一脸笑意。 PS:五更完毕,大家看完睡觉,另:求票是一种态度,投票也是一种态度,态度明确了,才是好孩纸…… ------------ 二六三 静心之铃 高扬的气血内丹术真的是回复伤势的致胜法宝,回复的速度非常的快。 第二天,他身上的伤势就已经不那么疼痛了,虽然还是很严重,但下地走路,已经免强可以了。他心中记挂着韩亿的事情,不愿意再躺在床上,于是让龙香如扶着,朝着高老太爷的房间而去。 一路经过,那些yīn阳师看到他都露出了惊讶的目光,眼中全是不可置信的神采,实在想不到他那么重的伤,居然第二天就能下床,真是奇葩。同时,他们看向高扬的眼神,又带着狂热和尊敬。 如果以前他们是因为听老太爷的命令,表面上把他当少主的话,那现在,他们就是把心眼里尊敬他了。和高世轩的战斗,他们每个人都看在了眼里,当时的凶残和狠厉,让人一想起就心里发颤。而他们的这个少主,却拼着命把高世轩的犬神收伏了,这种魄力,在年轻的一辈中,是从来没有过的。 “少主!”高扬走过他们身边,他们都恭敬的低下头,对他弯腰行礼。 “嗯。”高扬一路笑着,朝他们点头致意。 不多久,高扬和龙香如两人就走到了高老太爷的房门外。 “少主,老太爷已经等你多时了。”门外的yīn阳师看到高扬一瘸一拐的走来,赶紧拉开门,把高扬恭敬的请了进去。 高扬在门口放开了龙香如,让她在门外候着,自己吃力的走了进去。 后面的yīn阳师在他走进去之后。恭敬的把门拉了起来。 高老太爷一如既往的坐在房内的茶几边上,眼睛低垂,脸上没有表情。 “老太爷!”高扬走过去,吃力的盘坐了下去,痛得咧了咧嘴。 “嗯!”高老太爷慢悠悠的点了点头,睁开眼睛,看着他。良久才道了一句:“你很不错。” 本以为和高世轩的战斗他是不会赢的,想不到他的意志竟这么坚强,不只反败为胜。而且还这么快就能下床走动,真是不可思议。 “过奖。”高扬身上有伤,不能正经的坐着。只能歪着坐,用手顶着身子,一幅无所谓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痞。 “当初第一眼见你,就发现你身上有一种跟其它相师不同的东西,如今你可否告诉我,你师承何派?修的是什么术法?”高老太爷看着高扬问道。 “无门无派,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的都是跟书上学来的,你说的我不懂啊。”高扬动了动身子。说道。 心里却是不愿告诉任何人自己的家底,因为每说一次,总会让他想到爷爷,再加上祖师爷随时随地跟着自己,想必他也是不愿意听自己说的。他自己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成为大风水师。打败麻杆瞎子,为爷爷报仇,来rì本也是为了阻止麻杆瞎子的yīn谋而已,其它的事,他不愿多说。 高老太爷似乎想不到他居然不愿对自己说真话,心里有点意外。不过很快就回复成了正常的样子,说道:“既然你不愿说,那我也不勉强你,只是那晚的事情,你一定看得清清楚楚了吧?” “没错。”高扬听到他的问话,认真的点了点头,自然知道他说的那些事,就是他杀高朋成的过程,那个过程,只有自己一个人看得清楚。 “yīn阳术法,到了至高的境界,便已经超出了常理,脱离人道,进入天轮。”高老太爷似乎想到什么,叹了一口气,道:“我近rì夜观星象,已经参悟到我命不久矣,本来在阿离没死之前,我就应该离开人世,升为天道,但因为高家无后,心里牵挂,所以才迟迟不肯离去。如今我把高家交给你,你可愿意?” 说到最后,他眼睛看着高扬,神情之间全是期盼。 高扬心里惊了一惊,看着他,没有说话。 其实在那晚的时候,他已经明白了,高老太爷的实力已经不属于这世间易学的范畴,他已经明白了他的那个高度,是自己等人穷极一生也许也无法达到的。那种……是安倍晴明才可以有的实力。 所以他才会震惊,才会心神动摇,不可置信。那是他从未见过的,从未接触过的层面,在那时,他就明白了,高老太爷已经不久于世,因为就如他所说,脱离了人道,是不可能再为世事所动的。 “我只想问,为什么你会把高朋成和高世轩都处死?”高扬看着高老太爷,问了一句。 如果真的话不下高家,交给自己的亲孙子不是更适合么?自己怎么说也是一个外人,不是更不放心么? “世轩两父子心术不正,高家交给他们只会走向灭亡,而且……我知道你一直以来的目的是什么,那个人,的确应该有人出来阻止他了。”高老太爷慢悠悠的道。 “你知道那个人?”高扬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明白高老太爷说的人就是麻杆瞎子。 “唉……”高老太爷叹了口气,道:“算起来,他也是一个极优秀的人,当年在中国的时候,我们还曾有过数面之缘。不过他野心太大,易学之术,一向偏重清心寡yù,当**太强,就会变质,坠入魔道。就如同世轩父子一样,不过他的目的,显然比世轩要高出很多。” 高老太爷说到麻杆瞎子的时候,脸上的神sè终于稍微有点变化,眼睛也睁开了些,继续道:“安倍家的人也早发现了这件事情,所以这次学术交流会,才会出山参与,就是不想yīn阳界掌门人的位置落在那个人手上。” “你是说,安倍家的人参加这次比赛,也是为了阻止麻杆瞎子?”高扬惊讶的问了一句,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安倍家的人会参与到这次事件中,原来跟自己是有同样的目的。 只是不知道这安倍家的人,实力又是如何? “麻杆瞎子?”高老太爷听到高扬的话脸sè动了一下,似乎想了半天才不确定的问道:“你说的,可是茅山派当代掌门,王承先?” 麻杆瞎子,这称呼还是第一次听到,要是被王承先本人听到,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反应? “咳,是的。”高扬咳了咳,忘了麻杆瞎子这称呼一向只有自己才用,不过平时都是这么叫的,所以一时没想到高老太爷的反应。 “麻杆瞎子……”高老太爷仔细回味了一下,脸上现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半天才回复,点头道:“没错,安倍家的人的确是为了他才参加比赛。” “那以太爷之见,麻杆瞎子……呃,王承先的实力如何?”高扬问了一句。 和麻杆瞎子暗里交锋这么久,对于他的实力,自己心里一直没个底,再加上他从来不出手,现在的实力到了什么点,也没有一个人知道。 “天机不可泄露……”高老太爷高深莫测的道了一句,摸了摸胡子,道:“尽人事,听天命,一切皆有缘,因果轮回,自有定数。” 草你大爷的!高扬听到他跟自己打马虎眼,当场就想骂人,妈的,这些话都是平时自己用来忽悠人的,想不到现在得到报应,陷自己的坑里了。 “那太爷,为什么你不亲自动手?”高扬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如果高老太爷亲自动手的话,那麻杆瞎子不是他对手吧? “我已脱离人道,世间的事,已经与我无关了。”高老太爷摇了摇头,道:“再说……”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 “再说什么?”高扬心里都急死了,恨不得直接一拳朝他招呼过去。 “没什么。”高老太爷眼神一闪,道:“世事皆有因,因果由天定,到时你就知道了。” 妈的,又是这招!高扬一听,顿时怒了,脸sè一变,道:“你不告诉我就算了,反正也没指望你们动手,麻杆瞎子欠老子的,老子一定要亲手讨回来,谁他娘的收了他的命,老子还不乐意呢。” 高老太爷听到他的话脸sè也变了变,这么多年来,有谁敢在他面前说这种话?简直不成体统。不过当他接触到高扬那坚定的眼神和一脸不服输的表情时,脸sè又不由松了下来,这小子的痞xìng,他是一早就知道的,只是当初小看了他而已。 “如此甚好。”他忍住笑意,脸上回复淡漠,点了点头。 “那静心铃呢?”高扬想到自己的目的,问道。 “静心铃我已打开,你可以拿去用了。”高老太爷说着,手从背后拿出了那装静心铃的盒子,放在了茶几上。 放下之后,他竖指念了句咒语,随着他咒语落下,那盒子的盖子自动的翻了开来,里面吊着六角铜铃的金塔本来重叠着沉在盒子底,随着盖子的打开,慢慢的升了上来,一边旋转着,一边发出一种清脆的铃声。 铃声清灵悦耳,响在房间里,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思绪平静的感觉,而随着那金塔的升高,那铜铃的数量也出现得越来越多,声音混合,更加优美缠绵,如同情人在耳边轻声低诉一般,感觉十分美妙。 ------------ 二六四 我又不打你 静心铃一共三十八层,总共只有一尺来高左右,整个看起来jīng致玲珑,其中的花纹和铜铃的结构,如果不用放大镜,很难看得清。 真难想像这么高的金塔居然可以收在这么小的盒子里,这种工艺,真让高扬惊为天人。 不过对于这铃声能静心宁神的功效,他却是懂得它的缘由。声音是有磁场的,不同的声音,磁场不一样,影响人的神经效果也不一样,当人们听到吵闹的声音会烦躁,听到优雅缠绵的声音会安静,这就是声音影响的效果。 在佛寺和一些国外的宗教之中,驱邪或除魔念的时候,会鸣钟或唱圣歌,就是这个道理。静心铃的设计十分有技巧,不用金铃用铜铃,是因为铜铃的声音更加悠远清灵,如果换做金铃的话,效果未必有这么好。 再加上这静心铃年代久远,是几百年前流传下来的东西,其中不知道经过多少大yīn阳师的手,其中蕴含的灵力,实在难以估计。这声音出来,不只有单纯的铜铃之声,还有灵力加持,效果自是非同寻常。韩亿如果用上这静心铃的话,要解掉六魂恐咒,问题应该不大了。 “此铃你拿去,让尚花听铃音,每rì诵三十遍清心咒,一个月后,应该就可以解掉六魂恐咒了。”高老太爷道:“在解咒期间,要让人严加守护,稍有差池,则命在旦夕。” “一个月?”高扬怔了一怔,再过不久就是yīn阳学术交流比赛了。比赛的地点在京都,自己肯定是要去的。到时让什么人守着韩亿?如果只是高家的人,自己明显不放心,要是再发生上次那种事情,对自己的比赛都有大害处。 可是,除了高家的人,还有谁能帮自己守着呢?龙香如?安倍宁香?大个子木木?实在不行的话。只好把这些人都丢下来照顾韩亿了。 高扬带着静心铃回到房间,把高老太爷的话朝杨尚花交待了一遍,便坐在一边。用手顶着脑袋想问题。 他身上的伤还十分疼痛,这样坐着非常吃力,但杨尚花在对韩亿念咒。他不看着又不放心,只好忍着。幸好咒语不是很长,大概十几分钟左右,一遍清心咒就全篇念完,他被龙香如扶着躺回了床上。 清心咒一天念三十遍,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杨尚花每隔半小时就要念一次,一次十几分钟,一天下来,房间里全是静心铃和杨尚花的声音。不过幸好这清心咒也不是太难听。在杨尚花的嘴里念出来,轻重缓急,倒像唱歌似的,配合着铃声,还真有种让人置身世外的感觉。 就这样。高扬白天听杨尚花念咒,晚上倒头休息,身上的伤在气血内丹术的周转之下,好得十分快,十天之后,就已经回复如初。拆开纱布,身上连一条印子都没有了。 看着那光滑黝黑的肌肤,直让杨尚花和安倍宁香等人大叹惊奇,想不出他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连一条疤都没有。 但高扬是不可能告诉她们的,这是自己的独门秘术,再加上,告诉她们,她们也未必听得懂。 这天早上,高扬在房里用完早餐,觉得神清气爽,便打算出门走走,在房里憋了十来天,实在把他憋坏了。 一边走,一边松动着筋骨,高扬走到院子里,看着满庭的花草,心情突然大好。扭头看向高老太爷房间的方位,他斜倚在一根柱子上,随手摘过一根草咬在了嘴里。 这老小子,说要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他一边咬着草,一边坏想着,这高家的家产也不知道有多少,到时这老小子死了,这家产可怎么分啊?自己是唯一的少主,好歹得全留给自己吧? 天气晴朗,冬天难得的阳光从房顶上洒下来,落在高扬的脸上,让他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少主,在想什么呢?”高标从旁边经过,见高扬一脸痞相的盯着高老太爷房间的方向,不由奇怪的问了一句。 “哦,我在想,这高家的风水不错,不过要是能引进国内的风水这术,互相参合,应该更加完美,我正在想如何改造。”高扬吐掉嘴里的草,转头朝着高标一本正经的道。 “少主真是费心,身体才刚刚好,就为高家的风水着想,实在是劳累,高标佩服。”高标听到高扬这么说,一脸敬佩。 “应该的。”高扬笑着,一把把手搭在高标肩上,小声的问道:“对了,高标,你在高家这么多年,这高家的财务,一般都谁在掌管?” 说到财务的时候,他的脸上不由露出贼贼的表情。 “这……”高标听到他问,不由迟疑了一下,转头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好端端的问起这事。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只是随便问问,我又不要你的钱,老子没钱吗?老子在华海开的车都兰博基尼。”高扬见高标望向自己,一脸不满,相当正经的道:“我只是在想,高家沦落成这样,做为少主,我有一定的责任要将它发扬光大,你知道,发扬光大的话,是要做很多广告的,广告是需要很多费用的,这个事情,我就要管一管了,你说是吧?” 他穿着平时的光衬衫,吊笼裤,高标穿着黑sèyīn阳术袍,两人一个像现代的流氓,一个像穿越时代的古人,在这阳光之下,显得十分搞笑。 “少主,我不是这个意思,您误会了。”高标见高扬这么说,脸sè一红,道:“少主一心为高家,高标怎么会觉得你是为了高家的钱呢?而且,少主您已经是高家的主子,高家的所有一切都是您的,问这些也是应该的。” “你知道就好,唉,你要知道,我要为高家争得yīn阳界掌门之位,又要将高家发扬光大,实在是用心良苦啊。”高扬摇头晃脑的拍了拍高标的肩膀。 “是,少主您大仁大义,辛苦了。”高标点了点头,一脸感概,道:“其实不瞒少主,高家这么多年来,账目本来一直是杨管家在看管的,但自从朋成长老掌舵之后,杨管家就把账目交给了朋成长老。朋成长老运营不善,好排场,经常吃喝玩乐,这么多年下来,高家的积蓄,早已挥霍得差不多了……” “什么?”高扬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想不到这高朋成不只是个贱人,而且还把本来属于自己的钱都给用光了,当下就想把他从yīn曹地府挖出来鞭挞个百八十遍。这口恶气真是顶着他心痛,直觉得当时让他死得太容易了,就应该拿着刀一刀刀的割才能解心头之恨啊。 “少……少主?”高标见高扬本来笑嘻嘻的,突然变得怒容满面,不由惶恐的叫了一句。 不会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把少主得罪了吧?这可怎么办?要是少主责怪下来,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 “咳,没什么,好了,你走吧,高家发扬光大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小爷我没心情了。”高扬朝着高标挥了挥手,顿时啥心情都没了。 “噢,那属下告退。”高标见高扬yīn晴不定,心里不免忐忑,如今听到他的话,赶紧转身快速的跑开,生怕再把这位爷惹怒了。 “嘿,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我又不打你。”高扬见他跑得这么快,不由笑了一句。 不过高标的速度十分快,转眼就消失在拐角,很明显没有听到他的话。 高扬望着高标消失,又无聊了起来,想着这高家原来是个空壳,没什么好处,当下心里不免郁闷,扯了一根草又咬在了嘴里,倚在柱子上观望起周围的景sè来。 “高扬!”正在这时,龙香如从后面走了过来,看见他,叫了一句。 “香如。”高扬扭头看向她。 今天龙香如穿着一件红sè的外套,头发服贴的扎在脑后,脚上穿着长靴,一幅艳丽又jīng干的模样,让人眼前一亮。 不得不说,龙香如真是一个很会利用自己本钱的女人,每一次都能让高扬有不一样的感觉,时而xìng感,时而高贵,时而冷艳,时而温柔,只是……不知道她清纯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呢? “你上次让齐长兴找的人,已经找到了。”龙香如走到高扬面前,说了一句。 “在哪里?”高扬一听说齐长兴找到了摆聚yīn阵的人,当下收起了痞xìng,一脸正经的问了一句。 当时在齐家的时候,高扬看那风水阵的摆势,就有点中土的味道,如果猜得没错,这个人应该和麻杆瞎子有关系,说不定就是麻杆瞎子带来的人。如果找到这个人的话,很有可能就可以找到麻杆瞎子。所以他一听到这人的消息,自然紧张。 “在安来郊外的伍兴神社里,据说是最近才来的,具体身份不是很清楚。”龙香如道。 “伍兴神社?”高扬挑了挑眉,问道:“具体位置你知不知道?” “知道。”龙香如道。 “那你告诉我,我要去一趟。”高扬眼神一凛,认真的道了一句。 ------------ 二六五 养鬼高手 龙香如以为高扬会带自己一起出门,谁知道他竟只是叫自己回房间给他画了一个大概的路线,就交待她和安倍宁香等人照顾韩亿,打算自己一个人出去。 “你就这样出去?”龙香如见高扬准备走出门,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要不然呢?”高扬回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见她望着自己的衣服,不由疑惑的低了低头朝自己看去:难道衣服脏了? “你就穿这样去?”龙香如终于受不了了,问出了长久以来一直想问的问题。 自她认识高扬以来,除了第一次见面他穿着白衬衫之外,其它的时候都是穿着这花衬衫和吊笼裤,一年四季都是这套,现在天这么冷,他也还是这么穿,一点都不觉得冷的意思。最让人恶心的是……他老穿这套,不用换的么? 对于一向高贵的龙香如来说,这样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这样有什么问题?”高扬听不懂龙香如的意思,又低头看了自己的衣服一眼,没看到有什么问题啊,光鲜亮丽,干干净净的。 “你……从来没换过衣服?”龙香如睁着眼睛,终于抱着手臂尴尬的问了一句。 “……”高扬无语,指了指自己从国内带过来的行礼箱,说了句:“自己看!”便转头朝门外走了出去。 他还以为龙香如有什么事,原来是这个,他现在赶着出门。没心思跟她聊这些。 看着他走远,龙香如和安倍宁香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同时站起来朝角落里的箱子走过去。其实安倍宁香也一直很想问这个问题,只是碍于高扬是自己师父,不敢问。 两人走到箱子面前,把箱子放下打了开来,当她们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不由同时道了一句:“变态……” 只见里面放着的,居然是无数套一模一样的花衬衫和吊笼裤,那颜sè和花纹。全部一模一样,没有差别。也就是说,高扬每天都在换衣服。但却每天换的都一样,所以给人一种他没换衣服的错觉。 这是什么样的怪癖啊?真是变态!龙香如和安倍宁香忍不住摇了摇头。 …… 安来市的郊外。 今天虽然有淡淡的阳光,但冬天的天气总给人一种雾蒙蒙的感觉,特别是在郊外有树叶遮蔽,就更显得朦胧了。 伍兴神社的周围有着大片的竹子,是片天然的竹林,占地面积差不多一个足球场那么大,把伍兴神社包围在中间,风一吹,竹叶翻动。有种波澜起伏的感觉。 这伍兴神社以前是安来十分繁华的一座社庙,来这里参拜的人不在少数,香火十分旺盛。在神社的zhōng yāng,还有一棵几人合抱的祈福树,枝叶茂盛。给人一种神圣的感觉。给一个来这里参拜的人,都会在树前祈福一翻,然后挂上自己带的锦囊,献上自己的心愿。但后来大战的之后,这里被士兵摧毁,变得残败不堪。祈福树折断,只剩树桩,乡民民不聊生,就无人再来参拜了。 战后,这里无人修缮,就一直废弃在了这里,如今除了这整片竹林还葱郁依旧之外,庙宇已经变成了残砖烂瓦,除了几间可以勉强遮风挡雨之外,其它的已经连顶都没有了。就连那祈福树,也没有再发芽,只剩下一个干树桩,不死也不生,就那么突兀的长在院子zhōng yāng。 高扬开着一辆黑sè的轿车悄无声息的从竹林的过道驶过来,朝着神社靠近。 两边的竹叶不断的从车窗上刮过去,又和后面的枝节连合在一起。他本以为这是一个什么繁华的地方,想不到却这么破败,真难想像麻杆瞎子的人会呆在这种地方。 难道是自己搞错地方了?他不由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 一边想,他一边转了一下方向盘,朝竹林的尽头缓慢开去。 本来只是稀薄的雾气,在他将车开进竹林之后,却渐渐的浓郁了起来,从透明慢慢的变成了nǎi白sè,在竹叶间缠绕,遮住了高扬的视线。 这是怎么回事?高扬心中一凛,下意识的踩了刹车,把车停了下来。 只是突然之间,他前面的视线已经不足一米,一米之外的景sè,他再也看不清楚,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雾气yīn冷,从车窗外飘进来,让人有种要打颤的感觉。 “这雾有问题。”高扬眼睛一眯,天眼已经自动打开,当他刚想抬眼看清面前的情形时,眼前却突然起了一道疾风,一股黑沙从车窗外卷进来,吹进了他的眼睛里。 “大爷的!”高扬只觉得眼睛一痛,忍不住低下头,伸手揉了揉眼睛,但那沙却十分尖利,他这一揉,反而把眼睛弄得更疼。 看来是着了道了。他心里暗道了一句,一时大意之下,想不到竟入了别人摆的风水阵中。 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在他来之前,这竹林已经被人动了手脚,摆下了一个困阵,在等着他入瓮。而且这阵法摆得十分jīng妙,隐蔽xìng十分高,连自己如今气血内丹术四品顶级的意识,居然都察觉不到。 看来今天是碰到高手了,跟在麻杆瞎子身边的人果然都不是平凡之辈,只是这一露手,就让自己措手不及,和一般的那些渣子比起来,果然不是一个档次。 看来上次的聚yīn阵,只是小儿科,是为了故意引起自己注意设的套了。这么早摆好阵法,肯定是一早算到了自己要来,只是不知道这神社里面有多少人在等着自己呢? 这还没进门就被困在外面,实在有点丢脸。 眼中的沙尘越揉越多,怎么都清理不干净,让高扬十分的苦恼,眼睛睁不开,他什么也看不到,凭着感知,很明显要被动很多。 正当他低头想着要怎么办时,车外的空气突然波动了一下,同时,温度剧然降了下来,一股yīn冷之气慢慢的朝这里靠近。周围的竹叶上,突然起了雾珠,然后凝成冰霜,快速的变成了白sè。 “嗯?”高扬眉头一皱,感应到那靠近的yīn冷之气,心里突然大悟。 原来摆阵困住自己是假,让小鬼在阵中害自己才是真。刚才的风沙,摆明了就是最普通的鬼迷眼,这点自己都没想到,还一直揉,实在是可笑。 要知道,被鬼迷了眼,即便把眼睛揉瞎了,也是没有用的啊,除非灭了那只鬼。 但凭着周围空气的压抑程度来看,这只鬼的功力显然不低,还未靠近,已经让温度降到了零下,这种情况,以前可是从来都没有遇见过的。 鬼的功力深浅,其实和它的气息是相关的,功力越深的,yīn气越重,相对的,一出现,yīn冷之气也就越重。一般的小鬼,yīn气都不是太重,人遇到的时候,最多是感觉到汗毛一竖,或者背有点发凉而已。就比如我们在夜晚走到某个路灯下,突然觉得心里一颤,背后凉嗖嗖的,那就一定是碰到了小鬼。但像这种yīn气这么重,一出现就直接让温度降成这样的,高扬还真的没遇到过,即便黑雾神,也没有这样的气势。 看来这不只是个风水师,还是个养鬼的高手。 yīn气越来越近,在车外盘旋,似乎是忌讳什么一般,却始终不敢往车里靠近。 高扬心知肚明,自己有气血内丹术护体,又有黑雾神,即便这鬼凶恶,也不敢冒然靠近自己。要知道了血内丹术是至阳的术法,除非是像高世轩那种变态,直接把式神弄成实体,才可以对自己造成直接的伤害。像国内人士养的这种灵体的东西,再厉害,也是不敢靠近自己的。 但不靠近自己,老是这样把自己困着也不是个事儿,再说,自己现在眼睛看不见,也很麻烦。 “黑雾神,交给你了?”想到这小鬼,高扬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句,既然对方放小鬼来对付自己,那自己也让小鬼出马好了。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的小鬼厉害一点? 体内深处,一丝念意微微的波动了一下,黑雾神听到他的这个话,异常兴奋,似乎是等了很久一样。 “好,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那就出来吧!”高扬嘴角一扯,坐直身子,结了一个六芒星印,快速的念了一句:“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黑雾神,出来吧!” 随着他话音落下,周围黑雾大盛,一声来自地狱的咆哮声从他的身体里传了出来,响在了宁静的空气之中。随着这一声咆哮的出现,周围的雾气波动了一下。黑雾滚滚而出,从车里钻出来,迅速的扑进了白雾之中,和白雾缠绕,两两不休。 周围的空气变得更加的冷冽,活生生的又下降了十几度,本来对温度一向没知觉的高扬,也不由觉得有点发冷,搓了搓手臂。 白雾波动了起来,本来像牛nǎi一样的纯白sè,突然淡了一些,在竹叶间晃动着,那结成箱的雾水,渐渐的变成了冰花,凝在叶子上,把叶子吊了下来。 ------------ 二六六 幻影阵 黑雾神不愧是神级的式神,一出马,就压倒式的胜利,虽然高扬看不见他们真正的战斗是什么样的,但自从它出去之后,自己眼中的刺痛就减轻了,周围的视线也慢慢的清晰了起来。还可以照看他们的起居,十分方便。 “你是什么人?”高扬大步流星的走过去,对上那瞎子,气势汹汹的问道。 “李炳先。”瞎子一动不动,睁着眼白,一字一顿的道了一句。 “我问你,你可是麻杆瞎子的人?特意来害我的?”虽然很确定这人来自国内,但究竟是不是麻杆瞎子的人,高扬却并不知道。 “小子这话差矣。”李炳先道:“我在这社庙之中静修,是你自己闯进我的地盘。怎么能说是我害你?” 他一动不动,那端坐的模样,颇有一丝高人风范。 “靠,最他娘的讨厌这种打官腔的。”高扬啐了一句,突然笑道:“你怕什么?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麻杆瞎子的人就行了。我又不打你。” 说不打的时候,他笑得格外灿烂。 “打与不打,也不是小子你说了算的。”李炳先依然一动不动,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化,说道:“我只是奉命在这里牵制你,其它的。与我无关。” “牵制?”高扬心里一动,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说牵制自己也不是杀自己呢?要知道,把自己这么大老远的引过来,肯定不是就跟自己玩玩这么简单。而他居然说牵制自己?难道…… 突然想到韩亿,高扬心里一惊,直接就暴怒了起来,抬脚朝李炳先的脸上踢了过去,叫道:“你大爷的,你们好卑鄙。” 虽然韩亿在高家,但高家除了有个杨尚花之外,其它的yīn阳师根本就不够看,高家的结界也有些东西是挡不住的。虽然有高老太爷这个变态的存在,但他已经明说,世俗的事情他不会插手,连麻杆瞎子他都不收,更加别想他会出手帮韩亿了。 而剩下的龙香如和安倍宁香……实在有担心! 他的脚出势奇快,而且是暴怒之下,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到了李炳先的脸上,可是脚踢上去之后,李炳先的脸却像水里投入了一颗石子一般,微微的波动了一下,扭曲了起来。而且,他的脚上也没有一踢到东西的感觉。 “这是……”高扬一怔,快速的收回了脚,不可置信的盯着那李炳先的脸。 “哈哈,小子说话不算话,刚刚才说不打我,这么迫不及待就动手了。”李炳先的脸在高扬的脚收回去之后,又回复成了原样,对着高扬嘲笑了一句。 “我迫你大爷!”高扬心中更怒,想不到这李炳先竟然戏耍自己,不知道摆了个什么阵,把自己困在里面,对着他的幻像瞎搞。 风水阵中有一种阵法,叫‘幻影阵’,和yīn阳师的幻术差不多,制造一些假的幻影,让阵中的人误以为是真的,造成错觉,让对方困在其中,找不到出路。 这种阵法的原理在于投影,一般情况下是借用镜子,灯光,反shè出一些景像,利用阵法的奇妙,把这些影像投入阵中,显现在阵中之人的眼前。 其实说白了就跟投影机差不多,但却又要高深许多。 高扬以前从没接触过这个,只是曾听爷爷说过这东西,如今一见,虽然和爷爷说的有类似,却不敢肯定。 自己如今还差一才成为风水师,对于这些风水阵法还在似懂非懂之间,所谓差一步即差千里,就这一条血线之差,让他止于风水门外,实在让人气恼。 如今对上这么一个阵法,自己连了解都没了解过,想要找到阵眼,破除这个阵法,谈何容易? 再加上就算自己最后能够把这阵破了,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那亿儿她…… 一想到韩亿,高扬心里就急了起来,直恨不得自己马上成为风水师,破了这阵出去救亿儿,这种煎熬的心情,让他心血澎湃。 我一定要快成为风水师,我一定要救亿儿,我一定要……,紧紧的捏着拳头,高扬在心里咬了咬牙。 “哈哈,小子,我说过了,我只管牵制你,其它的事情我不管,你如果有本事走得出我这幻影阵,我发誓,绝不为难你。”李炳先虽然看不见高扬的神情,但见他一直不出声,已经想像出了他眉头紧锁的模样,脸上的表情不由更加得意,嘲讽之意也更重了。 “等老子出去之后,就要为难你了,大爷的。”高扬被他气得牙痒痒,忍不住挥手朝他的脸揍了过去。 可他的手揍到他的脸上效果和先前一样,像什么也没碰到一般,从他的脸上穿了过去,他的脸微微波动了一下,又回复了原样。 “哈哈哈哈……小子,你今天是走不出去了。”李炳先笑得更加猖狂。 高扬心中一动,就刚才的那一下,突然让他想到了当时在华海和黑泽明雾相斗时的场景。当时的情况也和现在一样,自己被困在黑泽明雾的幻境之中,接触到的一切,都碰不到,眼看着爷爷被人杀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 这种感觉和当时一模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是虚的,自己碰不到,但对方却能控制自己。 他记得当时,自己被幻境中的人围砍,快要失去心智,是祖师爷突然出现,才让自己脱离了幻境,在现实中把黑泽明雾杀了的。 对了,祖师爷!高扬心中一亮,当下不作犹豫,手一伸,把身上的布包提了起来,一抖,罗盘从里面滑了出来,稳稳的落到了他的手上。 “咦?这是……”他的罗盘一现,李炳先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抹惊疑的表情,侧着脸,竖着耳朵,似乎在极力感应什么。 就在刚才的那一刹那,他感应到了一股诡秘的力量,那股力量十分庞大,就在高扬的身上散发出来。如果没错的话,这个就是麻爷向自己说的那个罗盘?一想到这种可能,他脸上的情绪波动了起来,心里激动万分,如果不是行动不便,本体在隔高扬想当远的地方,又要cāo控阵势困住高扬,只怕他早就站起来去抢那罗盘了。 高扬才不管他,麻杆瞎子的人都想得到这个罗盘,他不是今天才知道。明白他当下拿自己没办法,也就无所顾忌,端着罗盘就在心里默念了一句:“芝麻开门——” 声音落下,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罗盘,期待着祖师爷的出现。可是等了半天,都没有一动静。 “难道祖师爷睡着了?”他皱着眉想道,又念了一句:“芝麻开门,祖师爷,别睡了,快起来干活了。” 这幻影阵只有祖师爷才可以搞得定,他可千万别这个时候掉链子啊。 “芝麻开门,芝麻开门……”见罗盘没动静,高扬心里急了起来,念得越来越快。 “吵死了,别念了,臭小子。”终于,受不了他的碎碎念,高全恩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懒懒的响了起来。 “祖师爷,不好意思,吵着你了,我现在遇到个麻烦,希望你帮我一下,就和上次一样,想你帮我破个阵。”高扬一听到高全恩有反应,心中一喜,快速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门都没有。”高扬本以为高全恩一定会听自己的话,为自己破阵,谁知道他听完自己的话之后,竟然想也不想的就回了一句,语气十分不耐。 PS:求票,求打赏了,好久都没看到票票和打赏了…… ------------ 二六七 老子是你大爷 “祖师爷,不好意思,吵着你了,我现在遇到个麻烦,希望你帮我一下,就和上次一样,想你帮我破个阵。”高扬一听到高全恩有反应,心中一喜,快速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门都没有。”高扬本以为高全恩一定会听自己的话,为自己破阵,谁知道他听完自己的话之后,竟然想也不想的就回了一句,语气十分不耐。 “为什么?”高扬一愣,问道。 “凡事要靠自己,如果一有困难就求助于人,你永远也别想成为一名真正的大风水师。”高全恩道:“上次你是情势危急,我才救你,现在他只是困着你,时间充足,你自己慢慢想办法,我休息了,你别打搅我。” 说完,高全恩的声音就淡了下去,他是打死也不会高扬,自己是jīng神力还没恢复,所以帮不了他的。 “祖师爷……祖……”高扬一听他不帮自己,顿时急了,可是还没喊两声,高全恩的神念就完全消失,再也感应不到了! “***,谁说时间充足?老子现在是火烧屁股了。”高扬对着罗盘骂了一句,一想亿儿还等着自己去救,就更加急了。 可是祖师爷不帮忙,没办法,他只能靠自己了。 可惜现在黑雾神在外面竹林之中和对方的小鬼缠斗,要不然有黑雾神带路,要找到对方的阵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相对来说。风水师的风水阵和yīn阳师的幻术比起来。还是好破一些,毕竟阵法都有阵眼,只要找到阵眼就可以破阵。而yīn阳师是靠jīng神力控制,除非你jīng神力比对方强,或者打倒对方,要不然,很难破除对方的幻术。 但这只是针对高扬来说,因为高扬从小接触风水较多,所以觉得风水阵容易,如果换做别人。却又不一定。对于那些jīng神力超高的拳击手来说,说不定体能孱弱的yīn阳师,更好对付。因为他们可不懂得什么风水阵的阵眼,找不到阵眼。一辈子也别想出去。 要想破阵,心急是没有用的,李炳先说这么多话激怒自己,就是为了让自己乱了阵脚,无法静心找阵眼而已。高扬是何其聪明的人,一冷静下来,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默念了两遍三清玄术口诀,顿时把烦躁的心情压了下去,变得稳重了起来。 “哈哈。小子,怎么不作声了?嘿嘿,这个幻影阵你是无法出去的,不用费心了,在这里陪瞎子我好好的呆一阵子吧。等到麻爷他们把那小妞带走,我自会放你出去,不会伤你一条毫毛。”李炳先靠耳听位,高扬一直不动,他也就听不到任何声响,不免有点急了起来。又出声打击着高扬。 高扬听到他的话眉头一皱,但却不是因为韩亿的事,而是另一件事。 因为李炳先的话突然让他想起,麻杆瞎子每次找自己的麻烦,都不是真的要害自己。只不过是想困住自己或抓住自己而已,要说下狠手杀自己。比如在香港的时候。麻杆瞎子明知道自己也在香港,如果要动手,凭当时自己一人之力,即便有高渐离阻拦,也是无用的,但他却并没有向自己动手。 还有在华海的时候,麻杆瞎子一直知道自己在华海的店面,却没有朝自己动手,这也是个问题。 就连当初对上黑泽田樱和黑泽明雾的时候,他们的目的也是要杀高渐离,只是困住自己,并没有向自己放杀招,这又是为什么? 他是绝不会相信麻杆瞎子是好人的,他这么做,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但这个目的是什么?却是自己不知道的。 无论如何,也要快点出去,揪住这个李炳先问个清楚。 高扬如此想定,眼神一凛,心中更加沉了下来,伸手捧着罗盘,脸sè严肃的朝罗盘上面看了过去。 他捧着罗盘的手相当沉稳,但现在罗盘正中“天池”中的磁针却在微幅的急速震颤。记得爷爷曾告诉过自己,风水师使用罗盘,是讲究‘奇针八法’的。所谓奇针八法,就是风水先生使用罗盘磁针定向时总结的八种情况。 磁针的每一次颤动,每一次异常,都是有讲究和说法的。比如搪针,就是针摆不定,说明此地深藏怪异,居住的话则惹祸患。比如浮针,也就是针头上挑,说明此地有yīn神迎门,要敬谨才行。如果是沉针的话,就是针头下沉,则说明此地yīn气郁结…… 总结下来八种方法,每一样,都与风水居地相连,哪怕有一样,也不适合让人居住。只有正针的时候,才表示归中平顺,说明此地并无异兆,酌情可以勘用。 现在他手上的罗盘,磁针正是摇摆不定,正是搪针的说法。这个地方有怪异,他早就知道,可是他每动一步,每一个转身,那磁针对的方向不一样,摇摆的频率也是不一样的,有时轻微,有时重。 风水阵的阵眼位置,磁场一定是最重的,按这样推断的话,那磁针摇摆最剧烈的位置,就是阵眼了。 高扬发现这个问题,心中突然一喜,也不管那李炳先在自己面前一直念念叨叨的。拿着罗盘就转身仔细的看了起来,寻找着那阵眼的位置。 “小子,你不用忙活了,凭你的本事,是无论如何也出不去的。”李炳先虽然看不见,但阵中的事情,他却一清二楚的,只要高扬有动静,他就会知晓,除非高扬一动不动。 高扬拿着罗盘,低头紧紧的看着,他发现,只要他一转身,罗盘的振动就会变轻,离那树桩的位置越远,罗盘的反应就越轻。可只要他转回来,面对着李炳先,罗盘的振动就又会加强,越靠近李炳先,磁针的振动就越强。 如此反复几次,他终于发现,阵眼的位置,就在李炳先影子坐着的树桩下。 难怪他要一直扰乱自己心神,而且特意坐在这个地方,任谁也想不到,越抢眼的位置,居然就是越危险的位置。 一发现这其中奥妙,高扬就大步流星的朝树桩走了过去。 “小子,我还以为我人盲,想不到你却人哑,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么……嗯?”李炳先睁着一双眼白极尽嘲笑之能事,对着高扬说着,可当他发现高扬朝着自己靠近时,却忍不住惊疑了一声。 “哑你大爷!”高扬啐了他一口,在树桩前蹲了下来,仔细的看着那树桩,对树桩上李炳先的影子,视而不见。 李炳先见他再无动静,脸上出现了惊慌之sè,高扬看到他的脸sè,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只是这阵眼要怎么破呢?他对着树桩,心中思量着。 李炳先的影子坐在树桩上,让高扬根本看不清树桩的样子,而没遮住的部位,又是正常的,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可惜这李炳先的影子又搬不出,要看清这树桩,实在麻烦。 怎么办? 万幻不离其真,不管是风水阵,还是幻术,只要找到其中的真,就可以破除了。他的心里,突然闪过当初高全恩在黑泽明雾幻境里对自己说的那番话。 真?高扬心中一亮,闭上了眼睛,运起所有的气血内丹术,打开了天眼。 “小子,别做这徒劳的事了,我这幻影阵不知困过多少相术奇才,没有一个人走出去过,你还是乖乖的呆着吧,等麻爷……” “等你大爷!”高扬听到他的话就来气,一挥手,把他的身子拨了拨,他的身子一荡,变得虚无了起来,不过很快,就又回复成了先前的样子,大笑道:“哈哈,你不用徒劳了,要是你能打到我的话,我叫你一声大爷……” “马上就让你叫!”他的话未落,就被高扬接了过去,只见高扬睁开了眼睛,眼中jīng光爆闪,一片雪亮,盯着他下面的树桩,脸上露出了喜sè。同时,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伸了过去,从李炳先的屁股下面,摸出了一把镜子。 “不可能……你……”随着他把镜子摸出,李炳先的影子快速的淡去,他的声音从正对面的远处传了过来,再不像刚才那种在耳边的感觉。 “嘿嘿,这回你还不叫老子大爷?”高扬晃着手中的镜子,看着盘坐在他对面一个房间里的李炳先,邪笑着说了一句。 李炳先用这个镜子做阵眼,来投出自己的影像,再用自己的影像坐在镜子上,把镜子遮了起来,这个方法的确是高,如果不是高扬刚才一怒之下拨他一下,实在难以发现这面黑框镜子。 “你……你……”李炳先见自己阵法被破,脸sè一变,指着高扬的位置,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老子是你大爷。”高扬脸上笑容一敛,捏着镜子,就朝李炳先快速的窜了过去,嘴里叫道:“妈的,老子最讨厌瞎子了,眼瞎了还出来害人,你爹妈没把你生好啊?” 李炳先听到高扬跑过来的风声,突然恐慌了起来,也不管看得见得不见,慌张的爬起来,扭头就朝社庙右手边坍塌的围墙跑过去。 s ------------ 二六八 赶尽杀绝 高扬一看李炳先要跑,拿起手中的镜子抡圆了就朝他甩了过去,镜子带着虎虎风声飞向李炳先的背后,砸得他一个踉跄。 李炳先看不见东西,一乱之下就没了方位,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高扬窜过去,飞起一脚踢在了他的背上,把他踢在了地上。 “哎哟喂……”高扬上去一把扭住他的手反在背后,把他的脸顶在了地上死死的贴着,让他痛叫了一声。 “嘿,你这孙子,跑什么?爷爷我又不打你。”高扬把李炳先压着,用一只膝盖顶着他的背,邪笑着说了一句。 “哎哟喂,放开我,放……”李炳先的手被他扭在后面,痛得要死,翻着眼白喊道:“不关我的事,是麻爷让我这么做的,大家都是相门中人,没必要这么赶尽杀绝啊。” 他一边喊一边挣扎,想要召回小鬼来救自己,可是默念了几遍咒都没有用,心里更加大惊,想不到自己多年来驯养的小鬼竟被高扬的小鬼缠住,这个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实在太可怕了。 “哼!”高扬听到他的话冷哼一声,朝着他的头一巴掌拍了下去,道:“nǎinǎi的,老子最讨厌瞎子了,你他娘的再在才跟老子说没必要赶尽杀绝,已经晚了,老子先打死你这小瞎子,再去找那老瞎子算账。” 说着,又是几巴掌扇在李炳先的后脑勺上,把他扇得一阵嚎叫。 “说。麻杆瞎子在哪里?”高扬一边扇一边恨恨的问道。 “我不知道啊。哎哟喂……别打了……”李炳先一边扭动着身体躲闪,一边说着。 “让你娘的不说,让你娘的不说,还嘴硬……”高扬见他不说,下手更狠了,直接捏了一个拳头,朝着他肩甲骨的位置打了下去。 他这一拳打得狠,只听‘咯嚓’一声,李炳先的肩甲骨顿时就陷了下去,衣服上冒出了血渍。 “啊——”李炳先嚎叫了一声。动得更加厉害,喊道:“小爷饶命,小爷饶命,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他现在可真是后悔痛苦死了。说起来,他是真的不知道麻杆瞎子在哪里,他自己在国内也算较出名的一个风水师了,虽然看不见,但在相术协会却有着相当高的地位的。不久前麻杆瞎子告诉他要来一趟rì本,让他帮个忙,摆个聚yīn阵弄一个卖粥的,然后再摆个幻影术困住高扬。至于什么目的,什么事情,却没有告诉自己。 包括来rì本之后。他也是自己一个人活动,只是偶尔和麻杆瞎子的人接个头,传个话而已,对于麻杆瞎子究竟在哪里,他是真的不知道。 “还说不知道,这边骨头也要碎了啊。”高扬见他不说,怒从心起,当下就起了杀心,抬起手,作势就要朝他另一边肩甲骨打下去。这一拳要是下去。以这李炳先孱弱的身体,不死也得残废了。 “饶命啊,饶命啊。”李炳先听到风声,见他又要打自己,连忙扭动身体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麻爷在哪里。我带你去,我带你去。” 他虽然不知道麻杆瞎子真正在哪里,但麻杆瞎子安排和他接头的人就在安来的一间酒店里等着他,只要找到这个人,以这小子的本事,只怕真能找到麻杆瞎子。 “算你识相。”高扬见他说,放下了手,脚一松,本来打算拉他起来,却突然想到什么,又压着他道:“叫一声大爷!” “大爷,大爷,大爷饶命,哎哟喂!”李炳先此时全软了,当下连叫了三声大爷。 高扬终于心满意足,放开他,提着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说道:“走吧!” 李炳先被他揪着衣领,后背痛得要命,血如泉涌,哭丧着脸被迫的朝前跨了一步。 这一步跨出去,一本书突然从他的身上掉了下来,‘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等等!” 高扬眼尖,一看到地上的书包着黄皮,十分古老的样子,就来了兴趣,扯住李炳先叫了一句。 “什么?”李炳先刚才被他推了一下,没注意到自己的书掉了,被他一喝,忍着痛问了一句。 高扬没有回答他,蹲下去把地上的书捡了起来,左右翻开来看了看。 这书十分奇怪,外面包着黄皮纸,里面却是白皮,十分柔软,不像是纸也不像布,倒是一块真正的皮。只是,这书一共十几页,却是一片空白,里面什么字也没有,只有一些突出来的小细点,如针孔一样,摸上去略微扎手,却什么也没显示。 “这是什么书?”高扬奇怪的翻了一遍,什么也没发现,不由喃喃的道了一句。 李炳先听到他的话心里一惊,快速的伸手在自己身上摸了摸,发现书不见了之后,转头用一双眼白对着高扬,着急的伸手道:“快还给我。” 高扬本来对这书没什么兴趣的,不过看到李炳先这么急的表情,暗想这一定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东西,当下便决定拿来威胁他。 他把书往怀里一塞,抬着下巴道:“这个我帮你保管,等你领我见到麻杆瞎子之后,我自然会还给你。” 说完不理会李炳先的抗议,推着他就往外社庙外走。 可怜李炳先被高扬一拳差点打得残废,还要忍痛带路,实在痛苦不堪。 竹林之中,黑雾神和李炳先的小鬼正斗得如火如荼,黑雾已经吞噬了大半白雾,整个竹林中的温度,冰到了极点,高扬两人一踏进去,直如坠入冰窖。 “哎呀,我的爷爷,求你把你的小鬼收回去吧?再斗下去不行了。”一走到竹林,李炳先感应到自己小鬼已经被黑雾神压制,极力的挣扎嘶叫,却挣不脱,似乎就要被黑雾神吞噬,当场就跪了下来,抱着高扬的腿喊了一句。 这小鬼他养了这么多年,平时带着它行遍中华遍地,不断的磨练,不只一次深入云南的深山老林,寻找恶鬼之源,吞噬其它的鬼灵,好几次差点没命,才练得这么一个好鬼。现在一遇到高扬,就要被他的鬼吞噬,这叫他还怎么活?直比要了老命还更难受。 “已经迟了……”高扬盯着竹林中的雾气,见黑白两团雾不断的纠缠,不断的蠕动,嘶吼之声不断的传出,他的心早就激动了起来。看着滚动的黑雾,眼中全是炙热的神采。 尤其是体内感觉到黑雾神吞噬过来的jīng神力,正源源不断的传入脑中,这种感觉让他兴奋得无法抑止。眼睛盯着雾气,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 这种情况让他收回黑雾神是不可能的事。 “哎呀,爷爷,我求求你了,你可不能这样啊,你不能吞了我的小鬼啊……”李炳先整个人都软了下去,抱着高扬的腿老泪纵横着。 花这么多心思养的小鬼,对他来说,比亲生儿子还要珍贵,眼看着毁掉,哪能不心痛? “别吵!”高扬盯着雾气,伸手拍了拍他的头以示安慰,场中战事正到了关键时刻,白雾在挣扎了半天之后,终于绝望的嘶吼了一声,竹林之中突然风声四起,沙尘滚滚,带着无数如同兽吼的声音,全部被吸进了黑雾之中。 “嗷——”黑雾神满足的嚎叫了一声,雾气一缩,滚成一团,钻进了高扬的体内,瞬间消失无踪。 “我的儿啊……啊……怎么会这样啊?你这杀千刀的啊……啊……啊……”李炳先感应到自己小鬼被吞,断肠之下,拍着胸口,哭得死去活来。 他把小鬼叫儿,更是印证了用情之深。 高扬只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jīng神更是旺盛,直有种想要放声高歌的感觉,哪里还看得到李炳先的哭脸? 黑雾神在他的体内蠕动缠绵着,一神一人互相传递神念,分享着这晋级的美好感觉,实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自己如今的jīng神力最起码有三阶下品左右了,要对付黑泽天明,加上气血内丹术,应该问题不大了。 高扬激动的伸出手,看着手上的掌纹,忍不住的颤动着,那手上的第十六条血线,又凝实了许多,只差一点点,就变成暗红金sè了。 我要快点凝实这条血线,让气血内丹术达到五品,我一定要快点成为风水师。高扬盯着手掌,兴奋的想着。 因为太兴奋,他的眼睛大大的睁着,有点狰狞的感觉。抱着他哭喊的李炳先感应到一股绝强的力量从高扬的身上散发出来,让人有一种心颤的感觉,一时收了声,呆呆的看着他,忘了再喊。 “好孙子,你这小鬼死得值,爷爷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高扬低头看着李炳先,脸上带笑,眼神却是冰冷,伸手拍了拍李炳先的脸,让李炳先吓了一跳。 任他李炳先活了这么大岁数,也没感应过这种气息,热情与冰冷相结合的感觉,他从来没在同一个人身上感受到过。 这个小子……究竟是什么人? “走吧,别墨迹了,乖孙子,带爷爷我去找麻杆瞎子吧。”高扬吞了李炳先的小鬼,心情十分亢奋,提起李炳先的衣领,把他扔进车里,就发动车子朝安来的市区里驶了过去。 ------------ 二六九 先生,这里没有那种服务 安来市中心,车水马龙,行人匆匆的行走着,在寒冷的冬rì里,谁也不想在街上多待一分,每个人吐出来的气,都是白蒙蒙的。 就在匆匆而过人流中,一个穿着短袖花衬衫,吊笼裤,仿佛一点都不怕冷的青年提着一个中年道士的衣领,在路上慢悠悠的走着。 青年脸上的表情带着得意,中年道士则是一张哭脸,两人一起,形成一个怪异的画面,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他们走到路边的一间三星级酒店门前,停下来左右看了一眼,才走进去。 “你确定是这里吗?”高扬提着李炳先走进大堂,无视朝他们鞠躬的服务员,问了一句。 “是。”李炳先心里恨死了高扬,但落在他的手上,却又没办法。 他看不见,只是把酒店的名字告诉了高扬,让高扬带自己来,一进入这里,感应到熟悉的气息,便知没错。 “那乖孙子,你就坐在这里等着,别耍花招,要不然爷爷我把你另一边也打残了。”高扬把李炳先按坐在大堂中的沙发上,说了一句。 那站在边上的服务员看到李炳先身上的血染在沙发上,当即大惊失sè,走上前去客气的道:“先生,不好意思,这沙发……” 她说rì文,高扬听不懂,但看她神sè,已经明白大概是什么意思,伸出手从挎布包里摸两叠人民币,差不多两万块钱。拍在了她手上,道:“姑娘,行个方便,这是我孙子,被人打伤了,要做手术,我们正在这里等医院的车来呢。这沙发多少钱,你拿这钱到时重新置办一个吧。” 他听不懂服务员的话,服务员也听不懂他的话。见他塞两叠钱给自己,愣了一愣,睁着眼睛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先生,你这样是做什么?不可以,我们没有那种服务的……,如果你需要,可以去chéng rénxìng趣用品街,那里有很多女孩子……” 在安来,专门有一条街是卖chéng rén用品的,这条街上不只卖chéng rén用品,还有许多店提供特殊服务,你进门看中店里的哪个服务员。只要给得起价格,就可以随便带走。在这一方面,rì本人可谓把自己的另类文化做到了极致。 服务员见高扬扔钱给自己,又见他一脸流氓样,就以为他是找错了地方。连忙把手里的钱推还给了他。 “姑娘,你这就不对了,所谓送上门的钱不要白不要,你看外面天寒地冻,我孙子又受伤了,这沙发才多少钱?你难道为了这沙发要把我孙子赶出去?那我可会投诉你的。你工号多少?我看看……”高扬想吓吓这服务员,说着,故意凑近了她,去看她的胸牌。 服务员见他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胸,更是慌张,连忙捂着胸部,叫道:“先生,你真的找错地方了,我们这里没有这种服务……” “哦,工号2398,这名字叫什么?妈的,这rì本名字老子不认识……”高扬看不清那胸牌上的字,骂了一句。 服务员眼中露出了惊惧之sè,捂着胸后退了两步。 李炳先坐在沙发上,背上痛得汗如雨下,听见高扬和一个漂亮的服务员扯得这么开心,当下就起了坏心思,想要逃跑,可是高扬比他更jīng,他一动,高扬的手就不声不响的伸了出来,按住他的肩膀,嘴里还啧啧的念着:“妈的,这rì文真难认啊,认半天认不出是什么名字……” 大堂经理从楼上下来,看到这边的争执,连忙走了过来,手搭在身前,客气的对着高扬鞠了一躬,问道:“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她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长得珠圆玉润,肥肥的屁股包在窄小的工作服里,别有一番风味。见高扬按着的男人虽然穿着西装,头上的发髻却不像rì本人的打扮,她也算见多识广的人,当下便想到了高扬两人是中国人,这一来,就说的中国话。 “终于来了个听得懂的……”高扬听到她的话松了一口气,刚想说什么,却眼角瞥到一个人影在酒店外面鬼鬼祟祟的转了一圈,见到自己之后,扭头就走。 他心里一惊,暗想一定是自己在这酒店里争执,让来接应的人发现了,当下想也不想,丢下李炳先和那两个服务员,扭身就快速的朝酒店外面跑了出去。 “喂,先生……”大堂经理见高扬扭头就跑,连忙叫了一句。 坐在沙发上的李炳先感觉到肩上一松,白眼一翻,顾不得背上的疼痛,站了起来,随便找了个和高扬相反的方向就摸索着快速的逃走了。 留下大堂经理和那服务员面面相觑,一左一右的看着两人跑远的方向,说不出话来。 “经理,这钱……”好半天之后,服务员才摊开手里的钱,为难的说了一句。 大堂经理看了看钱,又看了看那全是血的沙发,当下眼中jīng光一闪,说了一句:“收下。”便扯了扯衣服,转身朝柜台走去了。 …… 高扬一路追着那麻杆瞎子的人在街上跑着,一边跑一边喊着:“站住!”惹得周围的人纷纷投来奇怪的目光。 麻杆瞎子的人速度十分快,在人群中穿梭着,像条游鱼一般,在跑到街尾的时候,一辆面包车极速的开了过来,停下把他装了进去,转眼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高扬跑到街尾,看着那面包车消失的地方,恨恨的朝着空气踢了一脚,骂了句:“大爷的!”想要再追,已经来不及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回到酒店,却发现李炳先也不知了去向,这回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白跑了一趟。怪只怪刚才那服务员太碍事,才会让那来接应的人还没进门就发现了自己,实在倒霉。 高扬在酒店周围转了一圈,找不到李炳先之后,才走向自己的车,上车朝高家开去。 在车上,他突然想起李炳先的那本书,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从怀里把书掏了出来,看了看之后,发现这是一本盲人才懂的书,自己看不懂,只好把它又随手扔进了挎布包里。 这书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看李炳先这么紧张,一定不是凡品。 他心里记挂韩亿,把书收起来之后,就加快了速度,油门一踩,如风一般在街上划了一个飘移,就快速的出了市区。 回到高家之后,他马不停蹄,快速的回了自己房间,当发现一切正常,韩亿正躺在床上,杨尚花刚念完咒,和龙香如等人守在她的身边说话,才放下了心来。 “师父,你回来啦?”安倍宁香看到高扬回来十分开心,跑上去扑进了他的怀里,甜甜的叫了一句。 “嗯。”这么多天下来,高扬已经习惯了安倍宁香的这种热情,当下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就把她推开,坐到了地上。 “怎么样?”龙香如看着高扬,问了一句。 “没找到人。”高扬叹了口气,把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说完之后,眉头一皱,问道:“我走了之后,这里有没有人来过?” “有!”龙香如脸sè一肃,点了点头。 原来高扬走后,高家外面就来了五六个中国的风水师,鬼鬼祟祟的在高家外面走动,打量着高家的地形,还不时交谈几句,看来是想干什么坏事。但龙香如一早就安排了雇佣兵在高家外面看着,发现这些人之后,就不客气的动了手,引起了响动。 这些人毕竟不敢在高家的地盘太过嚣张,发现自己行踪败露之后,就快速的撤离了,再没出现过。 高扬听到龙香如的叙述,眉头打了个死结。看来李炳先说得没错,麻杆瞎子的确是派了人来抓韩亿,也许他们也想用先前高朋成的方式,把韩亿不声不响的弄出去。但想不到龙香如的雇佣兵却埋伏在高家外面,发现了他们。 高家有结界,又有高老太爷的名声坐震,他们自来是不敢乱来的,幸好发现得早,要不然让他们在外面搞个什么阵的话,晚上韩亿发作起来,又是一件麻烦事。 “这几天你把外面盯紧一点,还有十几天就是yīn阳学术交流会了,算算时间,麻杆瞎子的人也该动手了。高家外面一旦发现陌生人,不管是谁,都先抓起来再说,实行不行就直接杀了,这个掌门人的位置我一定要得到,容不得半点差池。”高扬对龙香如慎重的交待着。 虽然他平时脾xìng有点痞,但一遇到正事,却是比任何人都要严肃,这一说话,身上就自然而然的有股气势,让人无法反抗。龙香如看着他,心里动了一动,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明白。” “嗯!”高扬摊开手,凝神看着手中的第十六条血线,脸上严肃的神sè更重。 这十六条血线不知道几时才能完全凝实,自己一定要快速的成为风水师,快速的达到五品气血内丹术才行,要不然和这些高层次的风水师比起来,实在太吃亏了。 一阶之差即相差千里啊…… 这yīn阳学术会上,麻杆瞎子派出的又不知是什么样的高手,自己能不能应付,现在还是未知之数。还有安倍家的人和黑泽天明……这些都是自己成为掌门人的阻碍! 都要一一清除!这一千万,他是拿定了! s ------------ 二七O 鬼塔 晚上,高扬一个人坐在茶几旁,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掌皱着眉头。 夜晚的高家十分宁静,灯光下,安倍宁香睡得正酣,韩亿依然如同死人一般,宁静的躺在被子里,为了擦洗方便,她身上的衣服都被脱光了,不着寸缕的裹在被子里。 高扬的心思全放在自己掌中的血纹之上,其它事情漠不关心。 对于自己的第十六条血线久久不凝实,他相当的郁闷,附近的坟地他去了个遍,除了第一次去的那个坟地yīn气旺盛之外,其它地方的yīn气都寥寥无几,对于黑雾神的进阶没有太大的用处。 但yīn气这东西不是再生之物,被吞噬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毕竟死的人不多,又不是在战乱时期,要想有很多死人,很多yīn气,那是不可能的。这些坟场的yīn气被黑雾神吞光之后,高扬就不能再去了,因为再去也没有用。 如今只剩下十几天,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让黑雾神快速的进阶?高扬愁了。 现在的自己也许对付黑泽天明还勉强可以,但对于不知道实力如何的安倍家的人和麻杆瞎子的人,就棘手了,这两家的人,一定比黑泽天明的实力还要高出很多的。自己的黑雾神如果不进阶的话,是很难赢他们的。 可究竟要怎样才可以快速的提升呢? 静心铃的声音在房间里悠扬的响着,如同情人的低诉一边,响在耳边。高扬挫败的放下手。眼光落在静心铃的金塔上,呆呆的看着。 三十八层金塔,在灯光之下,显得更加华丽诡秘,挂在塔角的铜铃轻轻的摇晃着,密密麻麻的,让整座塔看起来就像在上下浮动一般。 高扬本来只是随意的看着。但看着看着,注意力却被这金塔全部吸引了,只见这金塔的每一层塔面之上。都刻着一些花纹。这些花纹的纹理十分复杂,高扬以前只以为是一些关于yīn阳的常规图案,如今这一细看才发现上面刻的。竟然是一只只似人非人的画像。 这些画像长得十分奇怪,有的无头,有的则獠牙外露,有的长得像远古的猛兽,有的,又像长发及地,面sè枯瘦的女子,千奇百怪,细一算下来,竟有千百幅之多。密密麻麻的纠葛在金塔的壁面和屋檐上。最小的一幅,竟如同针眼一般。如果不是高扬非同常人,眼神厉害,根本看不清楚。 这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高扬一边看着。一边感叹着制做这金塔的人手工非凡。 他又哪里知道,这静心铃根本不是凡物。历经千百位yīn阳师之手,不只有静心宁神之效,还可以禁固鬼灵,把恶鬼收入其中,关在塔内。永世不得轮回。 这么多年来,这金塔之中也不知收了多少恶鬼,每收一只,那塔面之上就会多出一个画像,重重叠叠,大小不一。 高扬的眼光一路往上,越是底层的塔面,画像的数量越多,越繁杂,根本看不清楚,越往上,则数量慢慢减少,变得稀疏一些,偶尔还能看清其间的样子。到了最顶上的一层,却是只有一幅画像了, 这幅画像只有两个头,一上一下,像镜面似的对立着,下面的头是一个女人jīng致美丽的脸,那种美,噬心刻骨,即便只是雕刻,也让高扬有一种心绪被撩动的感觉。女人的脸妖艳的笑着,嘴角轻扬,魅惑当中又带着点点清纯,美得让所有的男人都无法拒绝。而与她对立的那张脸……高扬看着这张脸,愣了一愣。 只见这张脸长着兽的眼,牛的角,狼的牙,青sè皮,肌肉在皮下鼓出来,看起来十分的狰狞。 这是一张恶鬼的脸!高扬心中动了一下,突然觉得这画像似曾相识。细一思量,才想起自己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种画像,他记得当时那书上介绍的,这种恶鬼叫般若? 此般若非国内佛教中的般若,佛教中的般若,是佛教的一种术语,代表智慧的意思。但这个般若,却是rì本的一种恶鬼,传说,是由女人的嫉妒和怨念所化,十分凶残。看它独刻在这塔顶之尖,就应该明白,下面的这些恶鬼相对它来说,都只不过是蝼蚁而已。 这金塔上怎么会刻这么奇怪的东西?高扬皱着眉头想了想。 正当他疑惑间,那般若头像上的女子,突然活了一般,微微的动了一下,嘴巴妖冶的扯动着。高扬眼睛一花,想要睁眼看清楚之时,却发现自己脑袋突然混沌了一下,周围景sè一变,自己已经不在房间中了。 只见周围黑漆漆的片,没有了一丝光线,高扬打开天眼,周围大亮,在他的眼中,自己已经置身在了一个封闭的空间。这空间四面都是墙壁,没有出口,像是一间石室,但却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石室中空无一物,触眼所及,只有渺渺的青雾飘在眼前,其它什么也没有。 “这是什么地方?”高扬惊讶的道了一句,抬头一看,那顶上的天花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图案,和自己刚才在金塔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只不过因为空间换大了,这些图像大了很多,也清楚了很多。 这难道是……?高扬心中一动,仔细的再看了看这些图,自己现在莫不是在金塔的里面? 这顶上刻画的图像,分明就是自己在金塔上看到的第一层的图样,细看之下,画像更多,更繁杂。 难道自己被般若吸进来了?高扬想着这种可能,心中微颤。 随着他的这个想法,头顶上的画像突然动了起来,线条变化着,慢慢的离开了天花板,在他的头顶上飘浮着,只是瞬间,那线条上就长满了肉和皮,牙齿眼睛突出来,凶恶的盯着他。 刹那之间,室内yīn气大盛,高扬只觉得自己忽然进入了一个大坟场一般,这里的yīn气,比自己当初在安来市效发现的那个坟地的yīn气还要强上百倍。 “福地啊!”高扬无视头顶上飘浮着的那些恶鬼,心中突然一喜,如果这真是金塔内部的话,那可是集了亿万恶鬼的地方啊。这yīn气浓郁的程度,让他体内的黑雾神不安份的sāo动了起来,似乎要挣脱他的身体,迫切的想要出来一般。 ------------ 二七一 出事了 “黑雾神,你一定也等不及了吧?”高扬感应到黑雾神的悸动,两眼发光的盯着头顶的鬼灵,问了一句。 对于其它人来说,这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但对于他来说,却是最高级的养料,能让黑雾神变得强大的养料。在这之前,他可是找了好几座坟场,都没有找到这么充足的yīn气。 现在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黑雾神听到他的问话,蠕动得更加剧烈,忍不住嗥叫了一声,声音从高扬的体内窜出来,响彻在了整个空间之中。 那低头俯视着高扬,本来打算扑下来的恶鬼,一听到这声嗥叫,顿时吓得影像一晃,扭曲着露出了恐惧的神sè,朝着四周的角落飞快的窜过去,想要找个东西躲起来。 “嗷——”黑雾神的jīng神已经到了最亢奋的状态,在高扬体内汹涌着,如同看见骨头的狗,想要猛冲出来一般。 高扬知道它已经忍不住了,当下微微一笑,竖指念了句咒,把它放了出来。 “嗷!”又是一声震摄天地的嗥叫,那些乱窜的恶鬼,全部打了个颤,缩在角落里,挤成了一团。高扬身周黑雾涌动,黑雾神迫不及待的钻了出来,在他身后形成了一团高约三米的浓黑雾气,室内的温度瞬间下降到零下。 “去吧!”高扬拍了拍黑雾,朝着满室的恶鬼一指,道了一句。 黑雾神就像得到主人命令的狗儿一般,兴奋的叫了一声。带着滚滚雾气就朝正前方的恶鬼堆冲了过去。 那些恶鬼见它冲来,吓得四散而逃,慌不择路,有的甚至跑到了高扬面前,迷糊之下,竟张开血盆大口要朝高扬咬过去。这些只是普通的yīn灵,离真正的恶鬼还差一个档次。 石室在瞬间裹进浓雾之中,世界一暗,再没有一丝光线,黑暗中,只听到无数尖嚎恐惧的声音,如同婴儿哭喊,如同困兽嗥叫,如同女人尖吟,种种声音回荡在雾气之中,如同炼狱一般。 而随着这些声音的消失,高扬觉得体内的jīng神力又涨了几分,不由得仰起头,张开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种感觉实在太爽了,十个坟场也比不上这一次吞噬啊! 只要再进一阶,只要再提高一,他就可以和黑泽天明平起平坐了,到时,胜算又多了一分。只要一阶就够了,只要第十六条血线凝实就好了,那样的话,自己就可以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风水师了。 他张开的手指紧紧的握了起来,那种迫切想要成为风水师的心情,如火一般在他的心里炙烤着。 黑雾神吞噬了室内所有的yīn灵,满足的低吼了一声,如长鲸吸水一般,黑雾快速的收回,慢慢的聚集,瞬间又回复成了那三米左右大小的样子,在高扬的周围窜动着,十分兴奋。 “小黑,你很不错,我很喜欢。”高扬睁开眼睛,满脸笑意的看着黑雾神,手指一勾,黑雾神乖乖的浮了过来,任由他的手掌在雾气上抚摸着,十分享受的低吼了几声。 看来它对于小黑这个称呼,十分满意。 “回来吧!”高扬摸了一会儿,把黑雾神亢奋的心情安抚了下去,才默念了一句咒语,把它收了回去。 雾气钻入他的体内,瞬间消失不见。 收回黑雾神之后,高扬开始打量起周围的情景,如果这里真是金塔内部的话,那么应该还有其它塔层才对。 金塔一共三十八层,如果高扬没料错的话,这应该是在最低层,因为刚才那些yīn灵的样子,就是自己在塔外看到的一层里那些yīn灵的样子。按这样算,自己的顶上,应该还有三十七层,而以自己刚才在塔外看到的情况,应该越往上,这些恶鬼的级别越高,因为在最高的那一层,就是般若。 鬼分很多种,一般来说,最常见的就是yīn灵,只有灵体,没有肉身,这种情况之下,它们还称不上鬼。还有一种,就是有实体的鬼,它们应该叫尸,这种鬼是能直接伤害人的,不只可以给人制造幻觉,还能直接攻击人,破坏人的身体。这些之中,最常见的就是野鬼,路鬼,火鬼。 路鬼就是在荒郊野外碰到的鬼,它们一般以找替死鬼为由,遇到在半夜三更独自行走的人,就会吸其jīng魄,让其死亡。这种鬼,在深山老林中尤为居多,因为它们天生yīn气重,在阳气旺盛的都市和多人居住的地方,它们会受不了那些阳气而魂飞魄散。 火鬼和野鬼,则是在火葬场和坟场比较多,但这些鬼比路鬼还要低下,只能躲在cháo湿yīn暗的角落,一般不敢出来害人。如果有人不小心碰到它们,则会觉得身上一冷,然后神经错乱,回家之后,轻则大病一场,重则jīng神不清,永远痴呆。 而更高阶一的,就是尸了,僵尸,行尸,血尸……,这些都是很可怕的东西,即便是道门中人碰到,也是避开为妙。比如高扬上次碰到的血尸,就是很难对付的一种,如果当时不是他运气好,把血尸拍进了火中,只怕死的就是他自己了。 不过这些尸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因为想成为尸完全是机缘巧合,这跟风水是息息相关的,除非埋在特定的风水局里,要不然只会变成枯骨。 高扬在室内行走着,眼睛打量着周围,希望可以找到那第二层的入口,如果可以每天来这里吸食yīn灵的话,那黑雾神和自己的jīng神力,将会大大的提升,这样的好事,他当然不想只有一次。 而且越上面的yīn灵越厉害,吸食起来,对自己的jīng神力更有好处。 石室一览无余,除了四面是墙之外,再没有其它的东西,连出口都没有一个,更加别说通往二层的路。高扬奇怪了起来,想不通要怎样才可以通往二层。 时间匆匆,天sè渐明,高家的房间里,安倍宁香一早醒了过来。 揉了揉眼睛,她转头看到高扬一动不动的坐在茶几旁,手顶着脑袋,眼睛盯着静心铃,呆呆的,不知道在干什么。不由奇怪的掀开了被子,走到他面前,蹲在他身边朝着他耳朵喊了一句:“师父!” “师父!”塔内的高扬正在仔细的找出路,耳朵里突然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喝声。 随着这声喝声,他眼前空间一乱,眼睛一闭,再睁开时,意识已经回到了高家的房间中,安倍宁香可爱的脸正挡在他的面前,眼睛大大的望着自己。 “师父,你在干什么啊?”安倍宁香看着高扬,问了一句。 “没什么。”高扬眨了眨眼睛,放下手,想要站起来,结果一动,才发现腰酸背痛,原来自己这样僵坐了一晚,肌肉已经到了极限了。 “哎哟喂!”他咧了咧嘴,张开双手,伸了个懒腰。 “师父你怎么了?”安倍宁香见高扬一脸痛苦,连忙乖巧的跑到他的后面,给他捏了两下肩膀。 “没事了。”高扬的肩膀被她一捏十分舒服,回头对她感激的笑了笑。 “高扬。”正当安倍宁香还想对高扬说什么时,龙香如突然从外面一脸凝重的推门走了进来,说道:“出事了!” ------------ 二七二 前往比赛 “出什么事了?”高扬见龙香如脸sè不好,抬头问了一句。 “高老太爷过世了。”龙香如说道。 “什么?”高扬惊讶的道了一句,同时心里一沉,顿时有了一股不好的感觉。 现在情况这么微妙,所有的家族只怕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高家。先前高朋成两父子曾放话出去,说自己是这一次yīn阳学术交流会的黑马,其它家族都把自己当成了眼中钉。要不是有高老太爷的名头坐阵,自己只怕会麻烦不断。如今高老太爷这一去……岂不是把自己推入了高朋成先前设好的yīn谋旋涡中? 高老太爷怎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离世?虽然已经听高老太爷说过将不久于人世,但高扬心中还是有点接受不了,毕竟昨天还活生生的人,就这么突然去了,是个人心里都会有奇怪的感觉。 而且,最重要的是,高老太爷如今生死已经不由天,要延迟一点寿命是轻而易举的事,为什么他会突然在这个时候离世?这就让人想不明白了。 “一定不能让其它家族的人知道这件事。”高扬脸sè凝重的道了一句,站了起来,带着龙香如往高老太爷的房间快速的走去。 高老太爷的房间里,此时除了杨尚花之外,再没有其它人。刚才她和龙香如来看望老太爷,发现老太爷去世之后,心痛不已。不过这么多年来的处事经验还是让她明白,这件事非同不可。暂时不能声张,于是才会让龙香如去通知高扬,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守着。 眼睛盯着裹在白布里的高老太爷,她如同瞬间老了几十岁,从小跟着高老太爷长大,高老太爷对于她来说,已经相当于一个长辈。 高扬和龙香如走进了房间。一走进房间,就把门拉了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 “少主!”杨尚花见高扬进来。站了起来,退到了一边。 “尚花!”高扬见她眼睛通红,明显是很伤心。叹了口气,想要安慰她两句,却是想来想去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好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了句:“节哀!” “是,少主,尚花明白。”杨尚花本来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管家的形象,没有把情绪表现出来,现在一听到高扬这话,却突然忍不住。鼻子一酸,流下眼泪。 高扬见她几十岁的人了这么伤心,心中也有点黯然,高老太爷和自己虽然没有太深的感情,但始终是自己师父。来到rì本之后,得到他的指点和庇护,才让自己成长了这么多,如今他这一离去,还真有点伤感。 体内的黑雾神表现得异常激动,不断的蠕动着。发出阵阵低吼,似乎也十分伤心。 黑雾神是高文先的第一个式神,一直以来都是由他伺养,这份感情,比高扬还要深厚百倍,如今他一离世,黑雾神感应到他的情况,当下就控制不住,在高扬的体内乱窜了起来。 “小黑……”高扬和黑雾神心脉相连,它的想法自己全部了然于心,对于它如此激动的行径,不禁也有点侧然。 气氛在瞬间变得很凝重,高扬本来不是太伤感的情绪,被杨尚花和黑雾神引得也有点郁闷了起来,站在高老太爷的遗体前,说不出话来。 龙香如一如既往的冷漠,站在他的身后,脸上没有表情,不过眼神,却也不由自主的闪了闪。 “少主,现在怎么办?”良久之后,杨尚花才止住悲伤,抬起头红着眼眶问了高扬一句。 “尚花,这件事情非同小可,yīn阳学术交流会马上就要召开,虽然老太爷离世我也很伤心,但我个人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要张扬得好,要不然很可能会给高家带来灭门之灾,你觉得呢?”高扬转头看着杨尚花,神sè严肃的说了一句。 杨尚花一听高扬的话,暗想只怕老太爷是连个葬礼都办不成了,当下心中又是一酸,想着老太爷一世风光,荣耀无限,死了之后却无声无息,心里实在是难过。但现在情况紧张,高扬说的话却又不无道理,即便难过,也别无它法。 “全凭少主做主。”杨尚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回复成以往jīng明的样子,低头说道:“从今往后,高家上上下下,就全由少主掌事了,还望少主不要辜负老太爷的一片期望。” 她这话说得慎重,在最后一句的时候,还抬起了头,眼睛望着高扬,一动不动。 “高扬明白。”高扬眼睛对上她的眼睛,突然之间觉得自己肩上加了一层担子,人在瞬间变得成熟了许多。 想不到那天一句戏言,说要把高家发扬光大,转眼之间,这担子就真的落到了自己身上。 就这样,在高扬的提议下,高家上上下下三缄其口,一切从简的把高老太爷的骨灰送进了祠堂,谁也没有把这个消息泄露。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是高老太爷离世这样的大事,总有下面不懂事的高家弟子,对着亲朋戚友不经意的提起。于是,这个亲朋戚友又告诉了自己另外的亲朋戚友,而那个亲朋戚友又告诉了自己的朋友,朋友又告诉了朋友的朋友…… 高家虽然不大,但在rì本也是影响力很大的一个家族,人们对于高家的yīn阳之术还是十分崇敬的。这消息一传开,很快就漫延到了其它市,不多久,就闹了个人尽皆知。 不过这传播的时间是个漫长的过程,等所有人都知道的时候,已经到了yīn阳比赛的前一天。 这一天,高扬带着安倍宁香和大个子木木坐上了杨尚花给他安排的车,前往京都参加几年一次的yīn阳学术交流大会。龙香如和杨尚花等人,全部被他留了下来照顾韩亿,虽然有静心铃的妙用,但韩亿始终没醒来。 安倍宁香是打死也不愿跟着去,因为安倍家就在京都,她这一回去,肯定会被家人揪回家,到时就别想跟着高扬了。但是高扬却坚持要把她带去,因为这丫头瞒着家人出来这么久,也是时候该送回去了。而且……如果不把安倍宁香带回京都,被有心人做文章,说自己挟持了安倍宁香,还会引起安倍家的误会,还是把她送回去保险。 “出发!”在车上坐定之后,高扬朝着送行的杨尚花和龙香如挥了挥手,就对着司机道了一句。 “是,少主!”司机发动车子,转动了一下方向盘,就朝京都出发了。 s ------------ 二七三 掌事人 高扬到京都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此时yīn阳学术交流比赛已经开始了两天,但这两天都是一些家族之间自我介绍,互相认识,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所以高扬迟到,也没什么人有意见。 再加上高家本来地位不低,是前一任的掌门人,本着大人物最后出场的理念,所有都觉得高扬晚到是合理的。 比赛的地点定在京都伏见区的桃山,由大光明寺主持这场盛会,也许是因为有安倍家的人参与,所以这场盛会的定义高端了许多。以前一向都是在安来举办,这次迁来京都,可见众家族对安倍家的敬畏。更有甚者,已经在默默猜想这次掌门人的位置安倍家是拿定了,自己等人只不过来凑个热闹而已。 高扬一进入京都,便有大光明寺的人前来迎接,把他们安排在伏见的一间五星级酒店里。 “别的小家族都住在大光明寺的厢房之中,只有我们高家和一些大的家族,才有资格安排酒店。”跟着高扬的一个小yīn阳师叫林风,是高家最小的弟子,今年才十六岁,杨尚花怕高扬听不懂rì文,所以让林风跟着做翻译。 林风长得秀眉秀气,虽然年纪小,但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酒涡,看起来十分可爱。他一直跟在高扬屁股后面跑,听到大光明寺的人对高扬恭敬的话语和高家的地位,不由骄傲了起来,冲着高扬拍着马屁。 所谓一荣俱荣,同是一家。走出来被人恭维,那感觉就像自己被人恭维了一样。林风小小的年纪,在高家见识了高扬的英勇之后,就一直崇拜他,如今能够跟着他,心里别提多激动了。 高扬今天难得没穿花衬衫吊笼裤,换了一身高家统一的yīn阳师袍。随着大光明寺的人往酒店电梯走去,一行人在大堂里穿过,煞是醒目。 一切安排妥当。高扬在房间里拉开窗帘,看着外面京都的景sè,不知道麻杆瞎子等人住在什么地方? “小林。你问问那人,可有中国的相师来参加这场盛会?”高扬转头对着林风说了一句,虽然知道麻杆瞎子一定会染指这场比赛,但至今为止都没有看到他本人,还是有点不踏实。 林风听到他的话,转身叽哩咕哝的对着大光明寺的人问了一阵,在得到大光明寺的人恭敬的回答之后,才转头对高扬道:“少主,有一队中国的相师来桃山,但他们并未接受安排住在大光明寺。反而自己另外找地方,只交待比赛的时候会出现,其它情况一概不知。” 高扬听完他的话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这的确是麻杆瞎子的作风,不管去哪。都让人摸不透他的行踪,如果他要接受了大光明寺的邀请,住在寺院,那才奇怪了。 “那安倍家本来就在京都,应该也不会住在大光明寺了?”高扬看了一眼旁边的安倍宁香,问道。 安倍宁香一听到高扬提安倍家。顿时缩了缩脖子,一幅不愿意听的表情。 “少主说得对,安倍家的确还在京都,这几天都没有在桃山出现,只怕也是等比赛真正开始的时候才出现了。”林风这次不用问大光明寺的人,已经自动回答了。 “嗯!”高扬点了点头,心里一沉,自己最在意的这两家都没动静,也没个具体的消息,实在有点麻烦。如今自己顶着高家的光环,行踪肯定倍受关注,这敌在暗自己在明的状态,实在不好玩。 “好了,没事了,各自休息去吧。”高扬见一切妥当,便朝着林风等人吩咐了一声。 “是,少主,明天就是真正的比赛时间了,到时我们还要早点赶到大光明寺去,少主别忘了。”林风临走之前恭敬的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高扬朝他挥了挥手。 林风带着大光明寺的人走了出去,把房门关了起来,他的房间,就在高扬的隔壁。 看着人走出去,高扬的眼光才转到安倍宁香脸上,笑了一下问道:“你也准备一下吧,我一会儿就送你回去。” 已经到了京都,自然是不能再带着安倍宁香了,把她先送回安倍家才是最正确的。 “噢!”安倍宁香扁着嘴巴乖巧的点了点头,她也知道,到了现在,自己说什么也没有用了,高扬最后无论如何也会把自己送走。 …… 安倍家位于京都的市郊,高扬开了半个小时车,才把安倍宁香送到安倍家的大门前。 本来高扬已经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来应付安倍家的责问,但想不到的是他连安倍家的大门都没能进去。 当他带着安倍宁香和大个子木木走下车,到了大门前准备叫门时,那门却自动打了开来,从里面快速的跑出了一个yīn阳师,对着安倍宁香跪伏了下去,然后叽哩咕哝不知道说了一通什么,就让大个子木木把安倍宁香带去了。 “感谢高家少主把小姐安全的送回安倍家,静水大人说了,少主辛苦了,如今比赛在即,不宜相见,还望少主请回,比赛完后,静水大人定当亲自登门道谢!”那小yīn阳师见安倍宁香被大个子木木拉了进去,脚一蠕动,又转向高扬跪了下去,恭敬的说了一声。他口中的静水大人,自然是如今安倍家的老太爷——安倍静水。 他说完话之后也不等高扬回答,说完就站了起来,快速的跑进了大门里,“砰——”的一声把大门关了起来。 整个过程都不用两分钟,等到高扬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这安倍家可真奇怪!”高扬扯了扯嘴角,喃喃的道了一句,然后转身朝车走去,一边走一边甩着宽大的袖子,嘀咕道:“不让老子进去,老子还不稀罕进去呢,大爷的!要是让你们知道老子是安倍晴明的师父,看你们这些龟孙子怎么办?” 一想到自己因为收了安倍宁香做徒弟,身份直接就变成了安倍家的祖师爷的祖师爷,那心情爽快极了。 莫非,这安倍家的老太爷早知道了这点,怕见面尴尬,所以才避而不见的?高扬心中一亮,突然想到了关键的地方。 难怪这么快要赶自己走,试想,地位这么高的一个安倍家,要叫自己祖师爷,那场面的确是有点让人受不了啊。 高扬想通了之后心情畅快了许多,当下也不计较了,打开车门上了车,朝着桃山的方向驶了过去。 第二天,高扬早早的被林风叫起床,整理完毕,走出了酒店。酒店外面,早有大光明市的人在车旁恭敬的等着自己,接自己上山。 山上,平时静渺的大光明市,如今是热闹非凡,在那宝殿前空旷的场地上,搭起了四个台子,像古代比武的那种擂台一样,高两米左右,没有阶梯上去,四面光秃秃的,连栏杆都没有一根。 在高台的四周,设置了几十排坐位,大约几千人,全部坐在了坐位上,互相张望着。这些人的坐位也都是分布好的,哪个家族坐哪里,都早有人通知,绝不错乱。家族的长辈坐在第一排,后排的位置,则根据弟子的高低由家族自己分配。 各个家族坐在坐位上,互相打着招呼,表面上一团和气,私下却是暗cháo汹涌,互相恭维,互相谦让,其实心里,都恨不得对方派出的候选人患上肠胃病,蹲在厕所里出不来。 在高台的正前方,设立了五个坐位,这些坐位比其它的坐位要高上一些,并排摆着,离高台大概三米左右。 所有人的目光都时不时的瞟向这五个位置,暗暗的带着羡慕嫉妒恨的光芒。 这些坐位不是一般人能坐的,一定是身份地位比其它家族的人高才有资格坐。究竟是什么人坐,他们现在还不知晓,但是如果有一个人的身份不如他们,那他们肯定会造反,明里暗里,都会当场给人难堪。 现在那五个位置上,只坐了一个人,就是大光明寺的主持中里。中里虽然不是yīn阳世家的人,但历来的yīn阳学术交流会都由他主持,所以身份颇高,他坐在这里,自然是无人有意见。而且,中里不只是主持人,还兼职裁判,谁输谁赢,都要经过他的法眼,地位自然非凡。 而其它的四个坐位究竟是谁的?众人都在窃窃私语的猜想中。其中有两个是属于高家和安倍家,这是毋庸置疑的,而剩下的两个是谁的呢?就没人知道了。 “安倍静水大人,安倍大小姐到——”正当众人猜疑之时,寺院的洗手亭前,一个光明寺的接待人员站在那里,高声的用rì本话唱喝了一声。 “静水大人来了,安倍家的人来了……”随着这声唱喝,本来私语的人们突然喧哗了起来,纷纷伸长脖子,朝外看去。 安倍家的人对于这些家族来说,就好像神明一般,平时根本无缘得见,现在可以近距离接触,那激动的心情实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当然要好好看清楚这安倍家的人。 ------------ 二七四 突然的爆发 洗手亭里,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穿着黑sèyīn阳术袍,带着帽子,身高一米六七左右的中年人带着安倍宁香,面sè严肃的在洗手亭静了手,由人带着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这位就是静水大人了……” “是呀,想不到静水大人原来是这样的,果然是一派宗师形象……” “旁边那位是安倍小姐么?想不到安倍小姐这么年轻……” “是呀,是呀……” “……” 安倍静水一脸淡漠的带着安倍宁香从人群中走过,目不斜视,听到众人的议论之声,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安倍宁香今天没有穿平时的短裤,在这样的盛会上,她也穿上了正式的yīn阳术袍,小小的身子裹在宽大的袍子里,显得空荡荡的。她一边走一边左右张望着,希望可以看到高扬的身影,结果什么也没看到,脸sè变得十分难看。 两人一路走到高台前的五个位置上,中里主持从坐位上站起来,客气的对着安倍静水鞠了个躬,当他的眼光落到安倍宁香身上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抹疑惑的表情。当看到门口再无人进来,安倍家只来了两人时,那疑惑的神情就更重了。 中里和安倍静水互相打过招呼,恭敬的把安倍静水请到了他旁边的位置上坐下,互相寒喧了起来。 按大会的规距,一定要上一届掌门人到了比赛才可以开始的,高扬迟迟不来。即便安倍静水来了,也只能耐心的等候。 其中,安倍宁香站在安倍静水后面,眼睛四望,神sè十分不自然,似乎想要离开,可一接触到安倍静水转过来的眼神。又乖巧的收敛了起来,不敢再动。 安倍静水jǐng告的看了她一眼,见她安静。才又转回头,和中里主持继续讨论着这次比赛的事情。 “黑泽老太爷,黑泽天明小姐到——”不多久。外面又是一阵唱喝声传来。 随着这声唱喝声,一袭黑袍的黑泽天明跟在黑泽老太爷后面,低着头走了进来,就如同当初参加高渐离的葬礼一样,她安静的缓步慢行着,偶尔转眼回眸,露出一丝神采。 本来喧闹的人群看到她绝美的模样,都静了下来,眼光跟着她转着,张大了嘴巴。 黑泽家这几年风头rì盛。但这个黑泽天明小姐,却是深居简出,见过她的人并不多,和安倍宁香一样,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她。 “想不到传说中修炼黑yīn阳术的天明小姐。居然这么美……” 人群中统一的发出了这声赞叹。 黑泽天明低头冷漠的从他们面前走过去,那无数炙热的目光到她身上时,马上被她yīn冷的气质顶了回去。 “黑泽大人。”中里主持跟安倍老太爷告罪了一声,便又站起来迎接黑泽老太爷,把黑泽老太爷两人领到了安倍静水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黑泽天明站在黑泽老太爷的背后,旁边的安倍宁香好奇的望过来。感应到她身上yīn森的气息,眉头不由皱了一皱。而同时,黑泽天明也转头看了她一眼,什么表情也没有,又把头转了回去。 黑泽老太爷坐定,旁边的安倍静水见到他坐在自己旁边,眼神一闪,脸上现出了不豫。 “中里主持,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黑泽家的人可以坐在那个位置上?”当黑泽老太爷坐定之后,人群中突然有个人站了起来,指着黑泽老太爷喊了一句。 此人三十多岁左右,长得粗眉大眼,一脸凶相,声音一出,如同响雷一般,响在众人耳里,一看就是有勇无谋之相。 众人本来安静,但听到他的声音之后,都跟着议论了起来。 的确,黑泽家这几年虽然风头盛,但却是新起的家族,以前黑泽家从未在yīn阳界出现过,相比较起来,在座有很多百年以上的家族都没资格坐那个位置,黑泽家做为新人,居然坐了上去,的确让人不服。 而中里主持听到中年人的叫喊,脸sè也暗了一下,变得不自然了起来。他负责安排交流会上的所有事宜,对于这座位之事,也是头疼至极,位置总共只有这么多,究竟哪些人该坐,哪些不该坐,他也是几经思量,才定下来的。 黑泽家虽然是新起的家族,但实力却是无人可比,在座之中,除了安倍家之外,其它的yīn阳家族都rì渐衰弱,年轻一辈之中无佼佼者出现,如果不是凭着百年老字号,那是连个坐位都没有的。这位置算来算去,还是只有留给黑泽家的人,才镇得住场面。 “原来是野田家的人……”果然,黑泽老太爷不是个好惹的主,听到中年人的话,yīn沉的眼睛就望了过去,盯着中年人,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这位置我不够资格坐,难道要留给你野田家的人来坐么?” 野田家的人虽然曾经出现过yīn阳界的风云人物,但如今几百年过去,物是人非,老一辈的家主早已过世,这站起来的中年人,正是野田家如今的家主,实力却连黑泽天明都不如,这一届派出来的候选人,更是低阶得不得了,敢这么站起来跟黑泽老太爷叫板,真可谓胆大了。也正应了他那一脸有勇无谋的凶相,要是高扬在这里的话,肯定一眼就能从他的面相上看出他将有血光之灾。 黑泽老太爷的眼神像一条毒蛇一般,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已经有点薄怒,野田的家主被他的眼神一看,顿时觉得心被狠狠撞了一下般,身子一晃,竟然不声不响的倒了下去,嘴角流出浓血,再也爬不起来了。 “大人……”野田家的人一看到自己家主倒下去,连忙惊叫着围上去扶,结果却发现家主已经昏迷了。 其它的人看到这样的状况,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惧sè,本来有几家打算和野田一起叫板的人,现在都压了下去,看着黑泽老太爷,不敢再动。 黑yīn阳术果然名不虚传,杀人于无形,这野田再不济,也是一家之主,修为比一般的yīn阳师要高阶许多,却只是被黑泽老太爷望了一眼,就再也起不来,这黑泽老太爷的实力,实在是可怕。 黑泽老太爷冷漠的看了众人一眼,冷哼了一声,收回了目光,闭上了眼睛养起神来。 旁边的安倍静水不屑的扯了扯嘴角,对于黑泽老太爷露的这一手,一点也没有惊讶的意思。 这黑泽老太爷刚才的一下虽然看似厉害,但需要的jīng神力却是很多的,这一眼用过之后,要调息一段时间,jīng神力才可以恢复,所以他才会假装清高,迫不及待的闭上眼睛。这其中的猫腻,除了安倍静水一个人知道外,其它的人都不知晓,不得不说,他这一招敲山震虎,还是很成功的。 中里主持见无人再有异议,心里不由松了口气,安排人把野田家的人抬回了后院的厢房,大会继续进行。 “中里,另一个位置是谁的?”中里落坐之后,安倍静水看了一眼剩下的两个位置,抬着下巴高傲的问了一句。 其中一个位置是高家的,众人早已知晓,他自然不再问,只是对于这剩下的一个位置,十分好奇。 其它人听到他的问题,都静了下来,等待着中里主持回答,对于这个人,他们也十分好奇。 “静水大人,那个位置是……”中里主持刚想回答,外面却突然又传来了一声唱喝声:“中国相术协会主席王承先先生到,中国京城相术协会会长张冠友到,中国西北相术协会会长……” 听到这一声声唱喝,全部的人都惊讶了起来,想不到这次的yīn阳学术交流比赛,居然还吸引了中国的人前来。而这些名头,一听都是中国易学界顶尖的人物,这王承先究竟是谁? 所有的人都转头朝静水亭的位置望了过去,就连一直闭着眼的黑泽老太爷和黑泽天明,也睁开了眼睛,眼睛紧紧的盯着门口。 安倍静水的表情也略微的紧张了起来,收起了脸上的不屑,神情凝重。 他收到的消息果然是没错的,王承先真的要来染指这rì本的yīn阳界,看来自己这次参加比赛是没错了。除了他安倍家之外,还有谁有这实力和中国易学界的掌门人一决高下?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麻杆瞎子王承先一身黑sè西装,眼带圆框眼镜,手中拿着一根麻杆,由十几个同样穿着西装的男人簇拥着走了进来。 他虽然瞎,但走得却比任何明眼人都稳,根本不用人挽扶,就直接穿过人群,走到了黑泽老太爷旁边的位置上。 “欢迎王承先先生来参加这次学术交流比寒,做为举办人,我们深感荣幸。”中里主持走到王承先面前,客气的鞠了个躬,笑着说了一句。 “中里主持客气了。”麻杆瞎子王承先不紧不慢的伸出手,对着他拱了拱手,笑道:“天下易学是一家,中rì这么多年,一直没在这方面有过交流,如今有这次机会,可以互相学习切蹉,实在是幸事。” PS:票呢?打赏呢?我知道一般不开单章是没什么票的,但月底了,即便俺不开单章,你们是不是也应该醒目一点呢?嘿嘿,票票交上来吧,不交票票的不是好孩纸! s ------------ 二七五 放弃资格 鼎天居 .dtxsj.王承先带着漆黑如墨的眼镜,眼睛究竟睁没睁开,任何人都看不到。麻杆瞎子则是完全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和安倍静水打过招呼之后,就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手中抓着麻杆,端正的挺着腰挨在椅背上。 黑泽老太爷本来就是孤傲又yīn沉的人,别人不理他。他还乐得自在,当下也没觉得什么,眼睛又闭了起来,继续养神。 在场的人盯着坐在场上的三位,神情都变得紧张了起来,似乎麻杆瞎子出现了之后,这场学术比赛的意义,就有了翻开覆地的变化。他们不懂为什么中国的人会参与到这次比赛中来,但麻杆瞎子的威名在场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事关他不只是中国相术协会的主席,在其它国家的易学界,也是首脑级的人物。这样的人,和安倍静水比起来,又何止高了一两次档次? 突然的。本来在猜测这次掌门人位置由安倍家拿定了的那些人,心思全部都动摇了,有了这中国相术界的奇人参与,只怕这次大赛不会那么简单了。 冬rì风盛,众人坐在空旷的场地上,再无一点声音。所有人心里都变得紧张,在等待着那最后一人的到来。 直过了良久,外面才传来了一声唱喝:“高家少主,高扬先生到——” 再一次的,所有人都转头朝门外看去。 最近在rì本yīn阳界,传得最厉害的一位人物,就是这位高家的少主了,倒不是因为他本事有多高,事实上,他的实力,除了少数几个人知道外,其它的人都不知道。之所以受关注,是因为上一界的yīn阳界掌门人高老太爷在这个敏感的时刻过世了,而这高家少主顶替了高老太爷的位置,既做主事人,又做候选人。这身份,当今天下,除了他,还有谁能做到? 高扬一身yīn阳术袍,大步流星的带着林风从外面走进来,目不斜视,神情冷峻。其它人在他的眼中似乎根本不存在一般,他的眼神从一进门,就一直盯着坐在椅子上的麻杆瞎子身上,手背在身后,拳头紧紧的攥着。 安倍静水和高扬的关系非常微妙,安倍宁香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昨天避而不见的确也是因为辈份的关系有点尴尬。如今面对面,他自然再无可避,当下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对着高扬鞠了个躬,俯首道:“安倍静水见过高扬先生。” 他的态度十分恭敬,脸sè虽然不太好看,但礼数却是做到了家,想他安倍静水一生几十年,除了父辈还在世的时候行过这个礼数,哪曾向其它人这么正式过? 但他却有苦说不出,高扬是安倍宁香的师父,安倍宁香是安倍晴明转世,就是安倍家祖师爷的祖师爷,虽然他和高扬两人都表面上装做不知道,但辈份却是真实存在的,这一作揖,两人都心知肚明。 其它人见安倍静水对高扬这么恭敬,都露出了惊讶的神sè,看着高扬,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有什么本事,竟然连安倍静水都对他这么客气。 高扬和安倍静水打过招呼,便坐了下去,嘴角带着笑意,却是对旁边的麻杆瞎子闻都不闻一声。 要知道,他做为掌门人的传人,本来就有着和中里主持一样的身份,也是主事人之一,和其它人打招呼是理所当然。但他特意忽略掉麻杆瞎子这个人物,就显得有点突兀了。 这样比较起来,麻杆瞎子顿时就好像参加宴会的客人,却不受主人待见一般,处境十分尴尬。他身后的一个男人当场就变了脸sè,身子一动,想要站出来找高扬的麻烦,麻杆瞎子脸sè一沉,手中的麻杆轻跺了两下。那个男人便不敢乱动,脸上带着不甘的神sè,朝着高扬冷哼了一声,退了回去。 中里主持见高扬和其它人都打了招呼,却单单忽略麻杆瞎子,不由也有点奇怪,不过他不知道高扬的意思,也不敢乱做什么反应。当下只好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声,站起来朝着众人喊了一句:“既然人已到齐,yīn阳学术交流比赛正式开始——” 所有人都端正了一下身子,坐直了来,看着中里主持 .. ------------ 二七六 咒反 随着第一个人站起来退赛,接二连三的,大多数人都站了起来,纷纷提出放弃候选人的资格。 也有不信邪,家族势力比较强的,看不惯安倍家和高家独大,要拼上一拼,坚持到最后派出候选人的。 这些都是延续了几百年的老家族,凭着傲气,无论如何也不肯不战而败。 就这样,到了最后,参加比赛的人统计出来,总共只有十几个,和先前的三百多人相差甚远。 “好!”中里主持看了一眼出来参赛的十几个候选人,安排人把他们请到了高台上,然后转头看向主位上的四人,笑着说道:“不知四位派出的候选人是哪几个?” 听到他的话,黑泽天明默默的走了过来,低头温婉yīn沉的走向了高台。同时,麻杆瞎子后面的一个年轻人也走了出来,随着黑泽天明走了出去。 这个年轻人穿着黑sè的西装,皮肤白皙,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纪,全身上下透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息。如果不是中里介绍他是一个yīn阳师,高扬真以为他是某个学校教书的老师,绝不会以为是相门中人。 “黑泽家——黑泽天明,中国——蔡晋。”中里一一报着上台人的姓名。 蔡晋!高扬眼睛盯着蔡晋,暗暗的记下了这个名字。 “请问安倍家是哪位?”中里报完姓名,转头看向安倍静水,问了一句。 同时。高扬也很好奇安倍家派出的是什么人?在此之前,他曾听安倍宁香说过,安倍家打算派出的人是安倍宁香的哥哥,可是现在安倍家只来了两个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听到中里主持的询问后,安倍宁香尴尬的看了高扬一眼。然后默默的走了出来。 不是吧?几乎是下意识的,高扬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走向高台的安倍宁香。他是打死也没想到安倍静水会安排安倍宁香参赛的。 要知道,安倍宁香虽然有强大的灵力,却是被封印。从来没学过yīn阳术的啊。 难道……? “少主,请!”中里看到安倍宁香上台,也有点意外,不过很快的,就把脸转向了高扬,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高扬还停留在安倍宁香带给他的震惊中,愣愣的站了起来,朝着高台走了上去。 参加比赛的一共十六个人,按两人一对抽签决定对手,一共分为八组。高扬,蔡晋,安倍宁香,黑泽天明每人抽到的对手都是别的家族的人,在第一轮里。并没有相交的机会。 高扬抽到的对手是一个叫岗田鸣花的男人,长得个子矮矮的,一米六左右,看起来大概有两百来斤重,整张脸肥肥白白的全是肉,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眯的。像个弥勒佛。 不知道是他天生就爱笑,还是长得就这个样子,高扬看着他,总觉得有种想捏他脸的感觉。而岗田鸣花也一直对高扬笑着,十分和气的样子,如果不是明知这是比赛,高扬还以为他是来卖笑的呢。 “比赛分三轮,第一轮比赛咒文,第二轮比赛占星,第三轮比赛式神,今天第一场,比试咒文……”中里主持对着众候选人,一一诵读着比赛的内容。 当高扬听到今天比赛的是咒文时,当场就想栽倒在场上:大爷的,什么不好比,要比咒文?nǎinǎi的,他到如今为止,除了召唤式神那句咒语之外,其它一句都不会。 他知道yīn阳师的咒文是有讲究的,不同阶级的yīn阳师念诵不同的咒文,绝不能超越级念高阶的咒文。如果阶级不高的yīn阳师要强念比自己实力高阶的咒文,就会遭到咒文灵力的反噬,俗称咒反。 相对的,第一轮比赛咒文是最恰当的,谁的阶级高,把自己所会的咒文念出来就分得出来了,等级不够的,根本就无法进入第二轮。 可是……高扬直想骂娘,大爷的,他是刚好跟别人相反啊,别人是先学咒文,再涨jīng神力,他却是先涨jīng神力,咒文只会一句。他只是个相师,跟这伙yīn阳师比这个,明显是吃亏啊! 寺内只设了两个高台,八对人,要分成四场,首先上场的是两个不起眼的家族候选人,高扬和岗田鸣花被排在了最后上场。走回坐位上坐下,高扬只觉得如坐针毡,恨不得干脆放弃机会,转身就走。 不只他一个人有这种想法,在他旁边的安倍宁香,也同样有着相同的心理,她虽然会各种咒文,也会各种yīn阳术,但她的灵力都被安倍静水封印着,根本不能念咒语,要不然就会被活生生的反噬。 她也想不通为什么爷爷要派她来参赛,要知道,她可是安倍家最废材的一个,面对这么多高手,她只觉得无所适从。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先前对高扬说安倍家派出的人是自己的哥哥,想不到自己最后却成了高扬的对手,这样的话,高扬会不会觉得自己在欺骗他? 这样想着,她本来慌乱的心就更忐忑了,扭头看了高扬一眼,见他只是低头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心里不免更加担心了。 比赛在两人各怀鬼胎的心思中快速的进行着,随着台上比赛的人念动咒语,高台周围的气流波动了起来,咒语带来的影响在空间里狂乱的肆虐着,每一句咒语念出,就会有不同的攻击和防护出现。不过高台的四周早设立了结界,不管高台上的人念动的咒语多么风起云涌,都只能在高台的范围内翻涌,一丝灵力也泄露不出来。 不多久,前面的四组就比赛完毕,输的人捂着胸口一脸气闷的回到自己的家族中,赢的人则一脸得意,高仰着头走下台,一边走一边朝周围喝彩的人致意,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冠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就到了蔡晋上场。高扬收敛心神,朝高台上望了过去。 其它人他可以不关注,但这个蔡晋,他一定要好好看清楚,这个人的实力怎么样,直接影响到自己这次能不能成功阻止麻杆瞎子。 蔡晋的对手是一个瘦弱的yīn阳师,满目jīng光的样子,看起来有几分本事。两人走到高台上,客气的互相鞠了一个躬,然后瘦yīn阳师快速的结了一个手印,念了一句咒语。 随着他咒语的念动,他身周的空间扭曲了起来,以肉眼可见的方式波动着,仿佛一张大嘴要吞噬人一般。咒文——噬符,这是一个灵力达到很高水平的yīn阳师才可以念的咒文,这个咒文,在驱灵的时候可以直接把邪灵驱向另一个空间。比如静心铃金塔里的鬼魂,也是用这种方式封印进去的。 瘦yīn阳师念出咒文之后,脸上现出了一丝得sè,这咒文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念的,他也是积聚了所有的灵力,才可以念出这句咒文,而且念完之后,将会休息一个星期,才可以再念其它的咒文,他可是用了全部的力量,一定要赢蔡晋。 蔡晋斯文的笑了笑,眼光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朝着高扬的位置瞟了一眼,然后竖指胸前,慢慢的念了一句简短的咒语。 他念的咒语只有几个字,和先前那瘦yīn阳师念的相差甚大,几乎是一字一顿。但咒文念完之后,空中却突然传来一声清彻的龙吟,龙吟之声响起之时,大地刮起了狂风,沙石乱飞,那瘦yīn阳师身后扭动的空间突然狂乱的扭曲了一下,然后快速的平复了下去。 龙吟之声经久不绝,所有的人都动容了,高扬更是心中巨震,想不到这蔡晋的实力居然这么高,这些咒文是什么意思他不懂,但它的威力他却是看懂了。几乎只是瞬间,那瘦yīn阳师就被秒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七孔流血,眼睛睁大着,气绝在了当场。 只是一句,只是一瞬,一声龙吟,就把一个高阶的yīn阳师秒杀了,这种实力…… 在场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喧哗了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在yīn阳学术比赛上出现人命事件。以前的比赛都是分输赢就完事,从来没发生过这么凶残的事。 那瘦yīn阳师的家族人员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朝着高台涌了过去,围着那瘦yīn阳师摇晃着。 场面乱了起来,中里主持赶紧派人上台阻止混乱发生,生怕瘦yīn阳师一家爆怒之下会对蔡晋不利。蔡晋淡淡一笑,在人群之中施施然的走下台,眼光再度转向高扬,一直盯着他,走到了麻杆瞎子的背后站定。 高扬呆呆的,看着走回自己位置的蔡晋,总觉得他那斯文的笑容显得有点狰狞。 混乱用了很久的时间才平复下来,不得不说,中里主持的威望是很高的,处事的手段也十分高明,竟然可以把死了一个弟子的家族安抚下来,这种本事,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但那家族的人打死也不愿再留在这里,恨恨的看了蔡晋一眼,便抬着自己家的弟子,拂袖离去了。 这仇是结下了,但蔡晋显然不放在心上,试问地位到了麻杆瞎子这样程度的人,还有什么仇人是值得记挂的?除了……高扬! ------------ 二七七 生死之战 “不好意思,各位,这次的比赛出了点意外,但比赛本来就有风险,历来如此,大家不必介意。”中里主持安排人把那家族的人送出门,走上了高台,对着众人告了个罪,然后大手一挥,喊了一句:“下面,比赛继续。” “下一对,安倍宁香对仓井风——” 随着唱喝声,安倍宁香的心一紧,手抓着自己的衣服,转头看了高扬一眼,不情不愿的朝着高台走了过去。 高扬没有看她,他的心中现在十分复杂,一方面还在刚才蔡晋带给他的震憾中无法自拔,一方面又在思考着一会儿自己要怎么应付,如此两难的情况下,他自然没心思关注安倍宁香。 而安倍宁香见他自始至终不望自己一眼,心中更是认定了他在生自己的气,不理自己,眼睛一红,竟然在走到高台前的时候一个趔趄,脚踩住长袍,跌倒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想不到这个安倍小姐竟然这么没用。 安倍静水不动声sè的坐着,眼睛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那些接触到他目光的人,顿时心中一颤,收住了笑意,只是瞬间,会场又恢复了宁静。 安倍宁香咬着唇,楚楚可怜的回头看高扬,见他依然低头皱眉,连自己摔倒了都不理自己,更加委曲,再也忍不住眼泪,哭哭啼啼的爬了起来。 那高台有两米高,她没有一丝灵力。是爬不上去的,只能仰头红着眼睛看着那高台,无能为力。 安倍静水见安倍宁香一直望向高扬,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也转头望了高扬一眼,心中若有所思。 众人见安倍宁香立在高台下面不动,都十分好奇。不知道她为什么不上去,却无人知道她根本上不去。 仓井风是一个长得高大,皮肤黝黑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左右,站在高台上俯视着安倍宁香,眼中也闪过了疑惑的神情。 安倍宁香无助的转头望向安倍静水。眼中的神情,处处表现着不想上台。 她不怕上台丢脸……她怕的是,她在上台之前,爷爷会解开她的封印,让她回复灵力,变成高扬的对手。 果然,就在她望向安倍静水时,安倍静水默默的伸出了手,结了一个yīn阳合和手印,嘴唇轻动。念了起来。 不要……爷爷,不要!安倍宁香眼睛一缩,几乎想要狂喊出来,她无论如何也不想上台,她知道自己的灵力很强大。知道自己回复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她不想成为师父最大的敌人。 但是她不能阻止安倍静水,她知道,安倍家已经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没有人知道,在她来京都之前,她的亲哥哥。这届yīn阳学术交流会的候选人,死在了自己的床上。突然的暴毙,医生检测是心肌梗塞,但是安倍家所有的人都知道,哥哥灵力强大,是不可能患这种病的。 安倍家的风水被人动了手脚,麻杆瞎子带来的十几个顶尖风水师,围在安倍家三天三夜,把安倍家的风水活生生的改成了生死煞局,而哥哥的房间,就是煞位。这些动作没有人知道,因为rì本的yīn阳师只懂占星,不懂风水阵法,他们不能像高扬那样,提早安排人防范。所以强大如安倍家,也中招了。 爷爷是恨极了麻杆瞎子的人,他要把自己的灵力解封,来对付蔡晋。在麻杆瞎子来rì本之前,爷爷就决定了要参加这场比赛,他说,麻杆瞎子有一个很大的秘密,会危害所有易学中人,他一定要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但是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如今连师父的一个正眼都得不到,这些胜负对于她来说有什么意义?她只是一个天真的小女孩而已,为什么要突然背负这么重的负担? 安倍静水无声的动着嘴唇,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把咒语念完。安倍宁香只觉得身体突然一轻,体内猛然间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充斥在她的奇筋八脉,让她疼得想要张臂大吼。 这就是她的灵力,强大得让人无法直视的灵力,当这些灵力注入的时候,安倍宁香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变得冷冽了起来。眼睛一闭,收敛了心神,再睁开的时候,眼中的脆弱已经没有了,脸上的泪水被风吹干,衣袍翻动,脚尖一点,轻飘飘的就上了高台。 仓井风的脸抽动了一下,就在安倍宁香上台的瞬间,他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恐惧,让他脚一软,想要下跪。 然后这种感觉快速的传入他的大脑,控制了他的行动,他真的就跪拜在了地上,对着安倍宁香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然后头也不回的,站起来转身下了台。 自动认输?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全部站了起来,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在他们眼中,只是安倍宁香在台下站了许久,然后突然上台,接着仓井风就下跪认输了,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没有人反应过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这蠢猪,究竟在做什么?”看到仓井风走回来,仓井家族的家主站了起来,指着他气愤的喝了一句,那表情动作,直恨不得当场打死他一般。 这简直太丢人了,比赛前自动退出还要丢人,居然向对手跪了下去,这种事情发生以后,他仓井家往后还怎么在rì本混? 仓井风苦着脸,也是一肚子苦衷,张了张嘴想要对家主说什么,却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好甩了一下袖子,重重的“唉!”了一声,转身朝着大光明寺外走了出去。 “你这臭小子,究竟怎么回事,你给老子说清楚。”仓井家的人看到他走出去,更是大怒,连忙追着他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询问,不多久,几十人就走得干干净净了。 “这一局,安倍宁香胜……” 虽然众人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对于安倍家的实力他们早就有敬畏心理,所有现在看到安倍宁香胜了,也是情理当中。虽然过程不清楚,但这结局他们却早就想到,倒也一点都不意外。 在众人的哄抬谄媚声中,安倍宁香站在高台上,张开右手的手掌,看了下去。 手掌之上,一条深深的纹路从大拇指的指根延向小拇指的指根,生生的把一只手掌分成了两半,其它的纹路都淡了下去,只留下这一条深深的留在上面。 安倍宁香又哭了起来,虽然回复了灵力,但冷冽只是在战斗的那一刹那,如今她又回复成了一个小姑娘,盯着掌纹伤心的哭着。 高扬终于看向了安倍宁香,他是被众人的喧闹声吵醒的,他抬头看见安倍宁香的时候,就看到她歪倒在高台上哭,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其它的人也静了下来,不明白为什么安倍宁香赢了比赛还要哭,只有安倍静水一个人知道,他站了起来,走到高台之上,盯着安倍宁香,俯视着她,眼中满是慈爱和不忍,说道:“这就是命!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要封住你的灵力了吧?这就是你的命运,谁也无法改变你的命运。” 这就是命? 他的声音虽轻,但高扬却听见了,他眼睛猛地一缩,不知道安倍静水说的是什么。见安倍宁香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掌流泪,他突然很想上去看看她的手掌之中有什么。 但是安倍静水很快就把安倍宁香带下了台,没有回坐位,而是直接往寺外走了出去。 安倍宁香一边走,一边回头望了高扬一眼,见他终于看向自己时,苦涩的笑了一下,扭回头,走了出去。 高扬永远也忘不了安倍宁香的那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安倍宁香的那一眼之中充满了绝望和悲伤,和她平时可爱活泼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没注意,但他已经决定,今晚无论如何也要见安倍宁香一面,看她手上究竟有什么,为什么会让好端端的一个人变成了这幅样子。 “静水大人有事先走一步,大家不必惊慌,此轮比赛已经由安倍小姐赢得对手。下面,比赛继续开始,下一轮由黑泽天明对山田空野——” 所有人都对安倍静水突然离去存着猜疑,但比赛还是要继续,中里主持忍住心中的好奇,继续主持着比赛。 因为有蔡晋和安倍宁香这两场匪夷所思的比赛,黑泽天明的这一轮,反而就显得不怎么抢眼了。黑yīn阳术本来就是逆天之术,修习不易,黑泽天明毫无悬念的赢得了比赛,淡然的下台。 山田空野虽然没有像蔡晋的对手那样死于当场,却也不好受,身受重伤,要人抬着才可以下台了。 至此,那些临时退出比赛的人不由大感庆幸,这一次的比赛太变态了,才第一轮就已经是生死之战,往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相对于瘦yīn阳师和山田空野家族,他们只觉得自己幸运无比。 “下一轮,高扬对岗田鸣花——” s ------------ 二七八 让人意外的结果 . “下一轮,高扬对岗田鸣花——” 随着中里主持声音的响起,高扬的心稍微紧了一紧。 .26book 该来的还是要来,即便他一点咒文都不会,还是要上台去把这一轮比完,就算是输,也要输得完美不是? 大爷的,想不到这第一轮就输了,真他娘的丢脸。高扬握了握拳头,不服气的站了起来,朝着高台走了过去。 所有人都看向他,对这个高家少主的实力,他们很是好奇,从来没有见他露过手的人们,都在猜想他的实力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岗田鸣花依然是一幅笑眯眯的模样,站在高台上,看着站在他对面的高扬,像一个弥勒佛。 高扬很想一脚踢过去,把他的笑脸踢碎,***,在这样关键的时刻,这种笑让他有一种被讽刺的感觉。 他不会咒文,当然不可能先开始,只好等着岗田鸣花念一句咒文,然后他念个‘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随便凑合一下,就下台。 他是不可能自动认输的,这不是他的风格。 他不开始,岗田鸣花也没有行动,只是看着他,白白胖胖的脸上一直带着笑意,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比赛开始——”中里主持见两人久不开始,提醒了一句。 两人还是没人动手,互相观望着。 众人都好奇了起来,看着台上的两人,不知道他们究竟搞什么名堂。为什么只是僵站着不开始? 过了良久,岗田鸣花才动了动脚,朝着高扬走近了一步,双手一合,脸上笑意更盛…… 高扬脸sè一正,整个人都戒备了起来。其它的人也以为岗田鸣花要动手了,都伸长着脖子等着。想看这高家的少主和别人比试,又是怎样的一番风姿。 结果令所有人意外的是,岗田鸣花合着双手。竟是把腰弯了下去,朝着高扬正正经经的鞠了一个躬,然后用rì语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长篇。接着就笑着下了台,朝着自己的坐位走了过去。 全部的人都哄笑了起来,对着岗田鸣花和高扬鼓掌,却没有一点嘲笑的意思。 高扬奇怪的站在台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听不懂rì文,不知道岗田鸣花说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鼓掌。 “少主,你赢了,太好了。少主了不起——”倒是林风小儿心xìng,站在高扬的位置后面,对着台上的高扬挥着手叫了一句,十分兴奋的样子。 “这一轮,高扬胜——”中里主持也笑了起来。对着高扬伸出了手,宣布了一句。 高扬整个人懵了,搞不懂是什么状况,不过见大家都似乎很高兴的样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朝着台下的众人拱了拱手算是谢礼。就下了台,回到自己的坐位上。 在他回到坐位上的时候,很明显看到旁边的麻杆瞎子等人脸sè不是很好看。 “林风,刚才那家伙说的什么?”坐回位置上,高扬侧着头,问了林风一句。 “少主,岗田先生说,他曾受过老太爷的恩惠,对高家存着感恩之心,上台只是为了向少主表达傾慕之情。如今已见过少主真容,愿意自动认输,把掌门人的位置留给少主。”林风开心的对着高扬说着。 高扬听完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会对着自己两人鼓掌了,原来他们是在赞扬岗田鸣花的为人。试想,在经历了两轮的生死之战之后,当他们看到这么有爱的一幅画面时,当然会觉得极大的反差,心里高兴。 毕竟这场比赛最初的定义只是交流,当初高老太爷一人cāo纵十二只式神惊艳全场时,也没有发生过人命案,如今一上台就这么凶残,自然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所以这有爱的一面,和先前的一对比,就显得突出了。 高扬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麻杆瞎子等人的脸sè会变得难看了。他们一定以为自己不会念咒文,这第一轮,自己肯定会被刷下去,想不到现在却反败为胜,超出了他们的意料,当然让他们难堪。 高扬心里乐了,想不到这高老太爷临死前还给自己留了这么个好处,也不枉自己叫他一声师父了。 今天的比赛已经全部结束,接下来就是准备明天的占星之术,众人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场,互相议论着今天的赛事,朝着大光明寺的后院厢房走去。 高扬扯着嘴角站了起来,转身面对着麻杆瞎子,终于肯在冷落了他一天之后,愿意跟他说一句话了。 他走到麻杆瞎子面前,邪笑着。麻杆瞎子后面的人看到他过来,都纷纷露出jǐng慎的表情,站出来挡在他的面前。 高扬停住脚步,眼睛盯着麻杆瞎子的脸,笑得更加的灿烂了。 麻杆瞎子不动声sè的挥了挥手,那些人迟疑了一下,退了回去。 “王承先!”高扬横了那些人一眼,凑近麻杆瞎子,把嘴巴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道:“事隔多年,我们终于见面,今天的事让你失望了,接下来你就等着看好戏吧!你加在我身上的仇,我一定会慢慢讨回来,绝不食言。” 他轻笑着,笑得那么灿烂,灿烂之中又咬着牙,脸sè显得那么狰狞。 麻杆瞎子抓着麻杆的手紧了一紧,脸sè变幻了一下,却是什么也没说,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高扬说完,就离开了他,转身带着林风头也不回的朝着大光明寺外走去了,连中里主持和他打招呼,他也没理。 如果不是场合不允许,他现在就想动手杀了麻杆瞎子为爷爷报仇。可惜麻杆瞎子身边众多高手护着,让他无从下手。 “麻爷,这小子太嚣张了。”蔡晋看着高扬离去的背影,走到麻杆瞎子身边,低声道了一句。 如果不是麻爷挡着,他真想当场教训一下这小子,看看这个一直让麻爷关注的人究竟有什么本事? 要知道,他可是从小由麻杆瞎子带大,心中对他有着相当深的情义,虽然表面和别人一样叫麻杆瞎子做‘麻爷’,心里却是一直把他当父亲的。如今看到高扬对麻杆瞎子不敬,他当然心里不舒服。 而他的心里也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麻爷总是对这个小子另眼相看?任这小子当着众人的面落他的面子,都不发火? “他……开始变强了!”麻杆瞎子如同没听到蔡晋的话一般,抓着麻杆,突然笑了起来,看着高扬离去的方向,喃喃的道了一句。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也不知道他一直期盼高扬变强是什么意思,但蔡晋的脸sè却突然变得很yīn沉。他从来没看到麻爷对自己笑过,这个笑让他的心里十分嫉妒,他暗暗的决定,接下来的比赛中,一定要置高扬于死地。 不管发生何种状况,高扬都一定要死!他的手紧紧的在背后握紧,咬着牙,暗道了一句。 “少主,你今天真是帅呆了,居然站在台上一动不动就赢了,那种风采太让人崇拜了。”林风跟着高扬回酒店,在回房间的走廊上一边走,一边对着高扬吹嘘着,那表情,比自己赢了比赛还要开心。 高扬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回答。 如今的他心事重重,太多的问题困扰着他,实在没心思应付林风的热情,而且林风这分明就是拍马屁的行为,让他觉得很可笑。 走回房间,高扬并没有让林风进房,吩咐他回房休息之后,就把门关了起来。 “喂,少主,再聊聊嘛。”林风不甘的拍了拍高扬关上的门,心里十分委曲,他现在可是最亢奋的时候,少主居然不让他好好的表达一番,实在太扫兴了。 “我也要快点努力,成为厉害的yīn阳师才行。”他捏着拳头对着自己说了一句,然后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 看来这一次的yīn阳学术交流会给他带来的影响十分大,见识到蔡晋和安倍宁香的优秀之后,只要稍微有点上进心的人,都会被激励,努力修习,希望有一天变成他们一样的存在。 只是没有人想到,两天之后,高扬带给他们的震撼,远远超出了这些几百倍。 …… 晚上,夜幕深重。 高扬悄无声息的从酒店开车出来,往安倍家而去。 他不想有人跟着,也不想让麻杆瞎子的人发现自己的行踪,他知道,今天比赛结束之后,麻杆瞎子一定安排了人偷偷的跟着自己。他不会给对方这样的机会,所以他换上了一套黑sè的休闲服,带了一顶鸭舌帽,租了一辆酒店的车,偷偷的出来。 这种衣服是他从来没穿过的,丢弃自己的车不用,换租其它的车,别人也是想不到的。出了酒店之后,他在街道转角的位置看到了几个畏畏缩缩的人,一直盯着酒店的大门,想必就是麻杆瞎子安排的人了。 这些人见到高扬的车开过没有一点反应,看来是一点都没发现里面坐的人就是自己一直要跟着的人。高扬讽刺的一笑,转了一下方向盘,拐向了另一条街,悠闲的朝着安倍家而去。 他一定要去看看,安倍宁香的手上究竟有什么,会让她这么绝望? . ------------ 二七九 生死纹 安倍家大门紧闭,夜sè之下,偌大的庭院隐在林木之中,给人一种沉重的感觉。 高扬把车停在大门前,抬头望了一眼门上的牌匾,走上前去拍了拍门。 不多久,里面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上次接待高扬的那个小yīn阳师走了出来。 他看到高扬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叫了一句:“高少主?” 不知道高扬这么晚到安倍家来有什么事? “安倍宁香小姐在吗?”高扬对着他问了一句。 “小姐……”小yīn阳师迟疑了一下,转头看了门内一眼,然后说了一句:“请稍等,容我通报一声。”说完便‘砰’的一声关上门,朝着里面跑去了。 高扬站在门外,看着关上的大门,愣了一愣,不明白这安倍家为什么每次都要搞得这么神秘,好像有什么事情见不得人似的。 直到小yīn阳师得到安倍静水的允许,把高扬请了进去之后,高扬才知道原因。 原来,安倍家上上下下都挂满了白陵,整个宅子里都蒙着一种悲伤的氛围,十分沉重。 “你们家……谁过世了?”走在人工溪流的小桥上,高扬转头看着满院的白陵,好奇的问了一句。 “这……”小yīn阳师迈着小步领着高扬往前走,想了半天,才告诉了高扬:“是少爷!” “少爷?”高扬心里一惊:“你说的少爷。是不是安倍宁香的哥哥?” “是!”小yīn阳师沉重的点了点头。 安倍家向来团结。上下一心,少爷的死不只让安倍老太爷和安倍宁香伤心,他们这些做弟子的,也十分悲痛。 高扬沉默了,静静的跟在小yīn阳师后面往前走,没有再问什么。 他想不到安倍宁香的哥哥会在这个时候离世,他也没想到上次安倍静水避而不见是这个原因。安倍家在yīn阳界的影响深远,难怪安倍静水会让大门紧闭,原来是不想把这件事传出去,他想凭自己的能力。单独对付麻杆瞎子? 太莽撞了!高扬在心里摇了摇头,并非他看不起安倍家的实力,实在是麻杆瞎子太滑头了,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 小yīn阳师领着高扬走到院子的最里面。穿过一个回廊,到了一个凉亭里。 凉亭周围也挂着白陵,苍茫的白在夜sè中飘荡着,给人一种悲伤又飘渺的感觉。 安倍宁香已经换下了yīn阳术袍,穿着一条白sè的裙子,跪坐在凉亭的坐垫上,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回头看了过来。 凉亭里只有她一个人,安倍静水似乎是特意让高扬单独见安倍宁香,并没有安排其它的人在这里守着。 “师父!”安倍宁香看到高扬。朝他跑了过去,扑进了他的怀里。 高扬张开双臂,直觉的反应是想推开她,可是想到她今天的那个眼神,他又迟疑了,叹了口气,双臂一合,抱住了她,任她在自己怀里轻颤着哭泣。 那个小yīn阳师看到这样的情况,自动退了下去。走出了院子,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师父,不是我的错,我不想参加比赛的,我不是故意要成为你对手的。你不要不理我。”安倍宁香在高扬怀里抬起头来看着他,楚楚可怜的好不动人。 “傻丫头。你在胡说什么?”高扬不知道她白天因为自己不理她而伤心的事情,如今听到她这么说,直觉得纳闷。 “师父,我不管,无论如何,你都不可以不理我。”安倍宁香抱着高扬,也不管他说什么,只顾哭。 高扬一愣,想不到她的情绪竟然达到了这样的程度,也许是因为哥哥刚刚去世,又肩负着yīn阳比赛的重担,她才会这么脆弱吧? 虽然一直没把这个小丫头当成一个真正的女人看待,但高扬对她还是有爱怜之心的,见她这么伤心,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把怀抱给了她,任由她哭泣。 过了良久,安倍宁香才安静了下来,拉着高扬的手坐回凉亭里,为他倒了杯茶。 “宁香,让我看看你的手。”高扬想起自己今天来的目的,见她情绪安静之后,说了一句。 “师父……”谁知道安倍宁香听到他的话之后,本来压下去的情绪却突然又爆发了出来,流着眼泪,坐在原地嘤嘤的又哭了起来。 “听话,把手伸出来给我。”高扬从她的反应更加知道了她的手中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让她接受不了,所以说出来的话也就重了一些,带着淡淡的命令。 安倍宁香睁着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他,眼泪在眼眶转啊转的,想了许久,才把手伸了出来,慢慢的递到了高扬的面前。 “这是?”高扬打开她的手掌,看到她手上的纹路,突然惊叫了一声。 这纹路从大拇指指尾一直划到小拇指深处,生生的把手掌分成了两半。 “这是生死纹啊!”高扬的手轻颤了一下,任他如今地位不同,已经身经百战,看到安倍宁香的手,也不由得有点激动了起来。 传说,世上有一种掌纹,是天生灵体的人才拥有的,这种手纹掌控着强大的力量,世间yīn阳,尽在其中。有这种掌纹的人,都是逆天的命格,与天争道,与神灵为伍,天生是人群中的佼佼者。同样的,拥有这种掌纹的人,也有着生死一劫,每个人都活不过十八岁,但只要过了十八岁,就能成为人上人。 千百年来,有这种掌纹的人为数不多,但真正活过十八岁的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诸葛孔明。 这种纹在平时并不显现,只有到了十八岁,寿命快要完结的时候才会露出端倪,当年诸葛孔明发现自己时rì不多时,曾向天借命六十年,准他活到八十岁。 但他一生戎马,用火攻之术退敌,死伤无数,造成杀孽,所以遭到天遣,只活了五十三岁。 在他发现自己快要死的时候,他又再度向天借命,摆了七星灯,希望可以再借二十年寿命,但却没有成功,最后被魏延掀开大账的帘子破坏,灭了灯,最终魂归九天。 这个传说在易学界人人知晓,口耳相传,但真正碰到生死纹的人却一个都没有,更加别说什么七星灯了。 “爷爷说,这条纹出现之后,我只能活到十八岁,后天就是我十八岁的生rì了。”安倍宁香见高扬盯着自己的手脸sè凝重,幽幽的说了一句,很显然,她已经知道了这条纹的意义。 “难怪你爷爷要封住你的灵力了……”高扬盯着安倍宁香的手纹,喃喃的说了一句。 安倍静水一定也是从安倍宁香一出生就发现了这条手纹,所以才会封住她的灵力,让她变成一个普通人,并且不准她修炼yīn阳术,为的就是让她失去先天灵体,希望可以把这条生死纹一起封住。 但是为什么今天又把这个封印解开了呢?难道真是为了替安倍宁香的哥哥报仇这么简单? 高扬皱了皱眉头,按常理来说,一个人在失去了一个孙子之后,不可能会再牺牲一个孙女来为孙子报仇的,除非这个人有病。那么,这个安倍静水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师父,你放心,爷爷说了,他只想杀蔡晋,让麻爷得不到yīn阳界掌门人的位置,等我死了之后,这掌门人的位置还是你的。”安倍宁香见高扬一动不动,说道。 她想收回自己的手,却只是轻轻的动了一下,高扬就大力的抓了回去,让她挣脱不了。 “你别动,我再看看。”高扬仔细的盯着她的手,研究起来。 这掌纹他从来没见过,连书上都没有记载,只是听长辈们说过,他十分好奇,这纹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他的目光在安倍宁香的手上看了良久,又抬起头,对着她的脸看了起来。 只见安倍宁香本来光滑可爱的脸上,不知何时竟有了一些黯sè,眼角位置枯涩,下眼睑浮出一条淡淡的青线,的确是有了死纹。今天他因为心绪烦乱,并没有注意安倍宁香的面相,如今一看之下,直让他心惊不已。 先前安倍宁香天天跟着自己的时候,都没有发生这种情况,想不到才回来了一天,就变成了这样,莫非真是这条生死纹的缘故? 安倍宁香见他一直望着自己,心跳不由加快了一些,脸sè变红,忍不住低下了头。她虽还小,但却正是情愫初萌的时候,被高扬这么看着,哪里受得了? “宁香……”高扬轻柔的叫了她一句。 “嗯……”安倍宁香的头更低了。 如果真的过两天就死了,可以得到师父的心,也不枉此生了吧? “我需要见一下你爷爷。”高扬不知道她为什么羞涩,看见她头都要低到地上,疑惑的说了一句。 这个生死纹非同小可,他需要好好的了解一番,见安倍静水应该是最明智的决定。 “……”安倍宁香心中大失所望,好半天才抬起头,对着高扬说了一句:“哦!” 两人站了起来,安倍宁香带着高扬往亭外走去,穿过后院的时候,看到了守在那里带路的那个小yīn阳师,小yīn阳师迎上去,带着两人,往安倍静水的院子走了过去。 s ------------ 二八O 逆天改命? 鼎天居 .dtxsj. 安倍静水独自一人居住在一个院子,院子里有一片小竹林。*艾拉书屋 .26book.高扬去的时候,安倍静水正站在房门外的台阶上,看着院中的竹林想事情。 安倍宁香和小yīn阳师在院子外面的时候就停了下来,留在那里等高扬,并没有跟着高扬进去。安倍宁香不想听到高扬和自己的爷爷研究自己的命运,那对她来说太残忍。她宁愿安安静静的过完这两天,然后死去,也不愿去听人研究自己怎么个死法。 “你来了?”在高扬穿过竹林的时候,安倍静水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用中文问了一句,那口气,似乎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就是为了等他来。 他的中文非常流利,虽然只是简单的三个字,却让高扬听了个明白。 “我来了。”高扬点了点头,走到他的身后,用着同样的口气回了一句。 “你不该来。”安倍静水回转头看向他,眼神不自觉的闪了一闪。 他的话透着股深奥的感觉,让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高扬懂,高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我必须来。”于是,他想也不想的回答了一句。 “必须来?”安倍静水眼中的神情变幻了一下,突然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仰头望天,看着天上的繁星,背着手问道:“先生相信命吗?” 信命?高扬挑了挑眉,问一个相门中人信不信命,这实在是愚蠢的问题。但安倍静水并不是一个愚蠢的人。他这么问,一定有着其它的目的,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静水大人信命吗?”他反问道。 “我信!”安倍静水想也不想的回答,道:“我们易学中人,不就是命运最忠实的信奉者么?揣测天意,擅改运道,为的不就是‘命运’两字么?” 高扬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什么也没说,他知道。安倍静水还没有说完,他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看。”安倍静水突然伸手指着天上的繁星,继续道:“天上的星辰分布。多么的神奇,先生是中国相学中的佼佼者,不知对星位有没有了解过?” 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高扬皱了一下眉,难道要考自己的相术水平?这似乎太突兀了一点。 “我不需要了解。”高扬答了一句。 他有着更高深的相学知识,虽然不如yīn阳师的占星术那样能一眼观天下大局,但对于人生命理,却是掌握着炉火纯青。如今的天下不需要观大局,大局自有掌握大局的人观望,等他到了大风水师的水平,不管是什么局。都难不倒他。但现在,所有人最关注的,还是自己一生的命运如何,而他做为一个相师,把这个掌握住就足够了。 “先生好气魄。”安倍静水点了点头。明白高扬的意思,指着天上的繁星继续道:“在我们的占星术中,每一颗星辰,不只代表国运昌亡,还代表着一个人的命。每一颗星,都是一个人的灵魂汇聚。这叫主命星,如果这颗主星暗淡无光的话,那就说明此人寿命不长了。” 高扬心中一震,这种说法他以前曾听闻过,在风水学中,观星象也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但他从来没听说过,每个人都会有一颗主命星。这么说的话,人的命运岂不是和星辰相连? 与星辰相连?他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想起了安倍宁香的生死纹。 当年诸葛摆七星灯阵向天借命,借命的对象就是北斗七星,这么说的话,似乎和安倍静水说的有一定的关联,但这关联的线是怎么牵扯起来的?他却一时想不明白。 那么,是不是想明白了之后?自己就可以向天借命? 高扬不敢想,这种逆天续命之事,在他成为风水师之前,是一个天大的雷池。 “宁香的命运是早就注定的。”安倍静水见高扬一直不说话,终于说到了正事,道:“所以先生就算想帮她,也不能与天抗命。” “不!”高扬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看着他道:“静水大人当初封住宁香的灵力,不就是想与天抗命,改变她灵体之身么?宁香虽与我不是至亲之人,但她叫我一声师父,我也就认了她这个徒弟,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静水大人既然敢逆天改命,我高扬为何不能?虽然我现在还没成为大风水师,逆天改命的水平还达不到,但要续命,应该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突然的,高扬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他突然很想试一试,诸葛孔明的七星灯阵是不是真的无用? 以诸葛孔明天才绝艳的风骨,不可能设计一个无用的阵法出来为自己续命,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当初有些东西没有算到,而这些东西是什么呢? 是否自己算到了这些,就可以为安倍宁香续命? 虽然是雷池,但如果对自己的提升有帮助,能够救回安倍宁香一条命,越它一越,又有何妨? “先生要为宁香续命?”安倍静水心中巨震,问道。 他……真的有这个实力吗? “可以一试!”高扬眼中闪过一抹坚毅,抬手盯着自己掌中的血线,突然有种激动的感觉。在他的眼里,这条血线似乎马上就要凝成,变成五品气血内丹术了。只要到了五品,变成了风水师,就可以试一下这七星阵,只是,区区两天时间,自己能突破这条血线么? “先生太儿戏了。”安倍静水本来眼中闪过一抹希望,突然想到什么,又黯淡了下去,说道:“并非静水不相信先生之能,只是静水穷极一生所能,都未能改变宁香的命运,先生这么说,实在让静水难以相信。” 他这么说虽然有点看不起高扬的意思,却并不是瞎话,想他一生百年,灵力早已超绝,都不能改变安倍宁香的命运。高扬区区二十年光yīn,即便再奇才,也不可能比他强。 “先生你看。”他指着天上北斗七星旁边的一颗小星,说道:“那是宁香的主命星,它的光芒是不是很妖异?从她一生下来,我就一直在关注这颗星辰的动向。在我封住宁香灵力的时候,它妖异的光芒已经黯了下去。直到几天前,它突然又亮了起来,可只是亮了一天,就黯了下去,所有的光芒都黯了下去……” 高扬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的确有一颗光芒妖异的星星,但那光芒却十分黯淡,如果不是高扬有天眼支撑,根本发现不了这颗星星。 这是一颗即将消失的星辰。 “在它亮起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方法行不通了,即便我把宁香所有的灵力封住,也依然改不了她的命,在十八岁的时候,她的生死纹还是会再现。” “所以你在这次yīn阳学术会上干脆解了她的封印,让她为她哥哥报仇?”高扬终于明白为什么安倍静水会突然解开安倍宁香的封印了。 原来这封印不管解不解开,安倍宁香都会死,所以死之前,他想让安倍宁香对付蔡晋。 “不只是报仇。”安倍静水收回眺望星辰的目光,转头看向高扬,道:“先生来rì本的目的是什么?” 他的眼神十分专注,专注得让高扬心中有点惊讶。 “我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一千万。”高扬突然邪笑了起来,扯着嘴角说道。 他和麻杆瞎子的仇是他自己的事,对任何人都没说过,自然也不会告诉安倍静水。而做为年轻人,似乎贪财才是正常的本xìng,他就干脆承认这一点。 “先生既然不说,那我也就不再问。”安倍静水眼神一闪,转过了头,说道:“只要先生明白一件事,我与先生的目的是同样的就行了。” 高扬心中一动,明白安倍静水说的是什么,果然如自己先前所料,安倍静水对于麻杆瞎子的事情全部了解。他和高老太爷一样,早就看到了事情的全局? 但即便这样,高扬还是不打算告诉他自己和麻杆瞎子的事情,刚才不说,现在更没必要说。 “先生请回吧,明天的比赛祝先生好运。”安倍静水把所有的话和高扬说完,就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拉了起来,不再理会高扬。 明天的比赛内容是占星,高扬一点占星术都不会,明天肯定输定了,连比赛都赢不了的人,还有什么实力为安倍宁香续命? 高扬看着他紧闭的门,没有说什么,也转身朝外走了出去。 他不担心自己的比赛,如今他更担心的,是安倍宁香的命。他明白安倍静水的担忧,安倍静水不让自己为安倍宁香续命,其实是为自己好,因为续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如果弄不好,会遭到天遣,不只安倍宁香到时会死,连自己也会搭上一条xìng命。 而他如今的实力未到,显然是安倍静水主要担心的原因之一。 一边走,他一边握紧了自己的手掌,心中情绪澎湃得难以复加,从来没有一刻他像现在这么煎熬过,希望自己快速的达到气血内丹术五品,快速的成为大风水师。 明明就是一线之差,却偏偏卡在这里,这种感觉让人想要疯狂。 .. ------------ 二八一 乱 高扬离开了安倍家,他没有告诉安倍宁香自己和安倍静水说了些什么,只是让安倍宁香安心比赛,往后的事往后再说。说完便由那个小yīn阳师领着走了出去,头也没回。 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都是天注定的,相师的存在,除了揣测天意之外,还要逆天改命,这才能成为真正的大风水师。 高扬不会放弃自己的决定,但他知道,要救安倍宁香不是现在,他要等待。 第二天,比赛照常进行。 本来十六个选手的比赛,昨天淘汰了八人,就只剩下一半了。今天的比赛方法和昨天不一样,不用抽签决定对手。而是大家一起站在大光明寺临时搭建的观星台上,揣测天意。 今天的气氛很凝重,没人知道占星的内容是什么,也不知道最后谁能留下。所有的人都望着高台,一脸祈盼,只要过了这一场比赛,就能进入决赛了,就有机会成为yīn阳界的掌门人。 所有人都很紧张,气氛比昨天压抑了一倍。 台上有八个光明寺的弟子,每个人手上捧着一个拖盘,拖盘上有白纸和笔,站在众人的身后。 “今天测试占星术,题目是:世运!各位可以开始了,有了答案之后可以写在你们后面的纸上……”中里主持站在高台下面,开始宣布着今天比赛的内容。 高扬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比试占星术会在白天?他以为占星一定要在晚上才有用的。天上都没有星辰,怎么占卜呢? 他又哪里知道,真正强大的yīn阳师,对星辰的感知能力早已深入骨髓,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能准确的看到星辰的位置。这就是为什么古代的yīn阳师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能在观星台上占星的原因。 “请各位开始!”中里主持宣布完所有的内容之后。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开始。 台上的人齐唰唰的抬头朝天上望去,神情凝重。仔细的观察着,时不时的动着手指,在计算着什么。只有高扬和安倍宁香一直低着头。没有动作。 安倍宁香灵力高深,只需一眼,便能测出所有的事情。但如今她心绪不宁,时刻想着自己只有两天寿命的事,怎么也静不下来。伸出手看着自己掌中的生死纹,脸上愁绪满布。 高扬则是对占星完全不懂,所以他看与不看,效果都是一样的。他现在想的问题只有一个,就是这局自己是自动认输下场,还是胡乱在纸上写点什么敷衍呢? 这似乎又回到了昨天的情况。让他陷进了尴尬的境地。本以为比赛就是为了把式神炼强,然后上场打败别人的式神,就可以成为掌门人了,结果却想不到有这么多门道,实在让人头疼。 什么是世运?他的脑筋飞快的转着。不就是天下的大运么?天下的大运能测么?凭自己如今的实力,就算成为了风水师,也测不出来这天下的大运啊。 他转头看着其它几人的神情,眼中神sè变幻。 如今的天下处处彰显着和平,不管是哪个国家,哪个民族。都在口口声声称颂着这天下是多么的美好,世道是多么的安定。几千年来追求的太平盛世,不就是这样的景像么? 那这天下的大运,是不是就是和平呢? 是不是只要写下和平两字,就可以过关呢? 高扬心中一动,朝着身后端着盘子的弟子走了过去,他要赌一把,直接认输不是他的风格,不管如何,他也要把自己心中所想的东西写下来,即便是输,也要输得光鲜亮丽。 “他干什么?” “他居然这么快就要写了?他连头都没抬一下啊,这怎么可能?” “你懂什么,说不定他是明知不敌,所以随便写下几个字自动认输呢?” 台下的人看到高扬走到纸前,纷纷议论了起来,朝他指指点点的,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高扬把笔拿了起来,却在听到这些人的议论时滞了一滞。 自动认输?他的嘴角扯了扯,真是笑话! 不过,也因为这一滞,让他心中的想法变了一变,抬起手,快速的在纸上写下了跟心中先前所想完全想反的一个字! 是的,他只写了一个字,一个关乎世运的字,只有一个。 写完,他就潇洒的把笔扔了回去,然后一甩袖子,下了台朝自己的位置走了过去。 “他真的写了?” “看来真的是自动认输了……”众人看着他走回去,议论声越来越大了。 蔡晋低下头,眼光望了高扬的背影一眼,突然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这么低级的人,竟然也能让麻爷上心,真是奇怪了。 安倍宁香见到高扬下台,眼神一闪,也跟着走到纸前写下了一个字,然后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众人再次惊讶了,这是他们见过最快的占星过程了,从来没有一个占星师像他们这样,只需要一两分钟时间就能把事情占卜出来。而且……这占卜的内容还是‘世运’啊! 天下苍生,世运为大!就这样就占卜出来了? 但是和高扬不同的是,安倍宁香下台却没有人说什么,他们除了惊叹之外,没有其它的表情。因为安倍宁香昨天露的那手太让人震惊了,她这么快测完下台,反而更让人觉得符合她的身份。 蔡晋和黑泽天明心中同时慌了,如果高扬下台让他们觉得不屑的话,那安倍宁香的下台,就让他们有压力了。 几乎是同时的,他们眼中的神情凝重了起来,盯着天上的星辰,露出了紧张的神sè。 安倍宁香和高扬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都没说话,沉默的看着台上依然还在占星的几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算是输,老子也不让你们好过。高扬看着蔡晋脸上的表情,心中一乐,身子一松,懒懒的挨进了椅背里。 虽然他很想得到那一千万,虽然他也很想成为掌门人,但知道安倍宁香的灵力解封之后,他心中的负重感反而轻了一些。因为不再是他单独一人对搞蔡晋,还有安倍宁香。 自己反正是输定了,管他呢。 台上的人占星的时间非常长,直过了三个多小时,所有的人才在纸上写下字,陆陆续续下台。 中里主持朝着台上走了上去,分别走到那八个拿拖盘的弟子面前,伸手把纸拿了起来。 “天下昌兴……”在走到第一个面前的时候,他把纸拿了起来,朝着众人晃了一圈。 这是一个叫申田家族的yīn阳师写的,当中里主持念出上面的字时,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中里主持微微的笑了一笑,然后朝着第二个走了过去。 “德政勤民,天下归附……”拿起盘里的纸,中里主持依旧朝着众人晃了一圈。 听到他的话,人群中一个yīn阳师站了出来,朝着众人弯了弯腰,脸上露出了和申田一样的得意表情。 中里主持再次微笑了一下,抬脚走向了第三个弟子。 “垂拱而治,德本财末……” “兼善天下……” 这一次,中里主持同时拿起了两张,把第三个弟和第四个弟子手中的纸一起拿了出来,给众人看了一看。 至此,全是歌功颂德,粉饰太平的答案,众人都点了点头附和,纷纷说这些人果然是高手,测得都对。但中里主持的脸上却渐渐露出了失望之sè,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放下手中的纸,中里主持又朝着第五个弟子走了过去。那个弟子是站在高扬身后的弟子,手中端的答案,正是高扬写的答案。 “这……”当中里主持看到高扬的答案时,身子突然震了一震,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然后快速的转头过去看了安倍宁香的答案,又看了看蔡晋和黑泽天明的答案,脸上震惊的表情更重了。 其它人看到他的表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纷纷伸长脖子等着,希望他宣读答案。 “哈哈……”可是超出众人意外的是,中里主持却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笑声爽朗,在空中回荡着。 “好,好,好!”他一边笑,一边朝着天空大叫了三个好字,笑了良久,才袖子一收,低头感叹道:“好啊,我yīn阳界果然是人才辈出,一代新人胜旧人,yīn阳术没有没落,可喜可贺啊,可喜可贺啊。”说完,又仰天长笑了起来。 众人看着他奇怪的举动,脸上的疑惑之情更重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高扬睁了睁眼睛,身子不由得坐直了起来,他搞不懂为什么中里主持会有这样的反应。要知道,他是全凭心中所想写下的字,纯粹是瞎写,中里主持看到应该会更加失望才对,为什么会这么高兴? 所有的人都好奇了起来,不知道高扬等人究竟写了什么,竟会让中里主持这么失控? 中里主持笑了好半天,才止住笑意,朝着剩下的四个弟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把答案展示给大家。 四人弟子用两根手指按住纸,连着拖盘一起竖了起来,把高扬,安倍宁香,蔡晋和黑泽天明四人的答案一同展示了出来。 四张纸,四个字,赫然是相同的内容,上面分明用rì文和中文写了一个字。这个字就是:乱! ------------ 二八二 真正的答案 “写的什么?”高扬看着台上的纸,侧着头问了林风一句。 他只认得中文,不认识rì文,台上除了他自己和蔡晋两人写的中文外,另两个都是rì文。令他吃惊的是,想不到蔡晋居然跟他写了同样的字。 “少主,是四个同样的字,乱。”林风已经目瞪口呆,过了好半天才凑近高扬耳边回了一句。 四个乱?高扬睁大了眼睛,打死他也想不到四人居然会写出同一个字。要知道,他根本不会占星术,写这个字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世运皆乱,不管是何朝何代,不管那当权的人物多么杰出,这天下都没有真的太平过。任何表面的和平下,隐藏的只有一个字,那个字就是乱。 所谓的盛世太平从来没有出现过,一切的表像都只是用来迷惑天下人心的。天下从来不曾真正太平,再美好的年代下,都少不了一个乱字。人心本来就乱,何来太平? 高扬凭着心中所想写下一个乱字,本来只是巧合,却想不到其它三人都写了同样的字,这未免就太让人不可置信了。 如果说蔡晋和黑泽天明是观天象测出了其中的真义,这个乱字没有写错的话……那么,安倍宁香的那个乱,又是什么意思? 要知道,她可是和自己一样,没有抬头看过天象的。 他又哪里知道,安倍宁香这一个乱字,根本就是和他一样的。随手写成,她当时心绪不宁,整个心中只剩下个乱字,所以下笔之时就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把这个字写了下去。 yīn阳师在占星的时候,心理的影响和术数是有很大关联的,心中所感应到的第一个感觉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再测下去,也没有其它的结果。 安倍宁香灵力高深莫测。yīn阳术法浑然天成,在占星的时候感应比任何人都要强烈,她心中活生生跳出来的这一个乱字。绝对就是最正确的答案,绝不会出错。 看着台上齐唰唰的四个乱字,蔡晋的脸早已铁青,他打死也想不到,高扬居然也会写出这个字。 这小子,究竟真的是废物还是一直在扮猪吃老虎?他扭头看着高扬,咬着牙,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把这小子想得太简单了一点。 同时,安倍静水也动了一动,脸不由侧向了高扬的位置。心中震惊无比。在昨晚的交谈中,他就已经明白了高扬并非普通人,却没想到他竟有这个实力,随手一写就可以写下天下大运。 莫非……中国的相术真的高深莫测到了这个地步? 只有麻杆瞎子一直淡定,坐在原位。手中抓着麻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所有的结局都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一轮,蔡晋,黑泽天明,安倍宁香和高扬胜出。其它四位请回,不用再参加明天的比赛了。”中里主持站在高台之上,把四张纸收了起来,对着下面众人说了一句。 “什么?我输了?”申田家族的候选人一听到中里主持的话就站了起来,一脸不服气的质问着:“中里主持,凭什么他们测的这个字是对的?我们测的就不对?他们这个字根本就与现代的世运不符,你这样宣判我们是绝对不服的,无论如何也要给个说法。” 申田家族的候选人脾气本来就骄傲暴躁,刚才一下台的时候就以为自己赢定了,现在一听输了,心里当然不舒服。 而其它家族的候选人听到申田的话,也都纷纷站了起来表示质疑,要中里主持给个说法。 “放肆,坐下!”另他们想不到的是,当这些yīn阳世家的家主听到这些候选人的话之后,竟然同时朝着他们怒喝了一声,脸上都带满了羞愧的表情。 “家主?”候选人们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自己的家主,不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 “混账,脸都让你们丢尽了,还不坐下?”家主们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 四个候选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家威难违,不管心里有多疑惑,都只好听话的坐了下去。 “说法?”中里主持这时却眉毛一挑,傲然的笑了起来,道:“好,既然你们要个说法,那我就给你们个说法。” “中里主持……”那些家主一听中里主持的话大惊失sè,纷纷站了起来,脸上带着难堪的表情:“不好吧。” “无妨!”中里主持淡淡的看着他们,摆了摆手,道:“既然是比赛,自然是要公平的,既然他们都提出了疑问,我就一定要解答。年轻人是该受一些打击,才会有所进步,要不然这yīn阳学术交流会的意义就不存在了。” 他的话说得深奥,连高扬的心中都有点奇怪了起来,不知道他要用什么方法来说服这些候选人。 在中里主持的示意下,台上的八个弟子走下了高台,往大光明寺的内院走了进去。不多久,再出来的时候,他们的手中已经多了一张画布。 这张画布大概两米多宽,由两个弟子共同抬着,慢慢的往高台上走去。 众人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脸上都现出了奇怪的表情,紧紧的盯着他们,等待着答案。 而此时,却有两个人离席了,这两个人分别是安倍静水和麻杆瞎子,两人同时站了起来,带着自己的人慢悠悠的往寺外走了出去。那态度,似乎已经早就知道了答案,不想再在这里耽搁时间。 黑泽老太爷一如既往的坐在椅子上,眼睛闭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高扬心中越来越好奇,不知道这答案究竟是什么?竟让这些人有这样的反应? 台上的弟子已经回到了原位站定,捧着画布立在了中里主持的身后。 “各位,这画布上的内容,是昨晚我召集在场的所有家主夜观天象测出来的答案,其中还包括了安倍静水大人和中国的王承先先生。一共三百二十人,共观天象一个时辰,最后得出的统一答案,我已经写在了画布上,你们可以看一看。”中里主持说完,朝着身后的弟子示意了一下。 两个弟子手中拿着长杆,分别穿入了画布两端,用力把画布支撑了起来。 “唰——”画布打开,白sè的布面上,用黑sè的墨写了一个大字,正是高扬等人写的乱字。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再没有人发生任何声响,那四个候选人的脸上同时露出了惭愧的神情。既然是三百二十个家主一起测出来的答案,那就肯定没错了,要知道,这些家主可是当今世上最顶尖的yīn阳师,如果他们的答案都不够权威的话,那就再没有比这个更权威的东西了。 难怪那些家主听到自己家的候选人不服要发怒了,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答案。也难怪安倍静水和麻杆瞎子要先走一步,像这种低级的场面,他们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的。 自己人打自己人的脸,在这些rì本人的眼中,无疑是最大的耻辱。 “惭愧啊,惭愧啊!”中里主持叹了一声,拢着袖,一幅痛心疾首的表情,说道:“我本以为你们全部都会通过这场比赛,正式的进入明天的式神之战,想不到却是这样的结果。不应该啊……唉!” 听到他的话,在场的人全部低下了头,脸上表情变幻,没有一点声音。 “yīn阳术是我rì本最自豪的术数,这么多年来经久不衰,想不到这几年,竟然沦落成这样子,年轻一辈中人才渺渺,让人心痛啊!浸yín了此道几百年的家族,竟不如一个来自中国的年轻人,你们心中有何感想?各位?” 他这话说得严重,已经不只是当面打脸那么简单,简直是心痛到了极致,实实在在的恨铁不成钢之态。如果这话不是他说出来,想必在场的yīn阳师们早就翻脸了,可偏偏是他,地位极重,却是没有任何人敢有异议。 “中里主持此言差矣!”此时,却有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众人扭头一看,竟然是一直沉默不出声的高扬。 他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抬着下巴,傲然道:“yīn阳术最早的发源地是中国,早在夏商之前,就有古人发现了yīn阳的奥义,在战国时期,yīn阳术更是诸子百家中最重要的一支分脉。中国历史悠久,这么多年下来,国人早把yīn阳之术了解得十分透彻,从单纯的yīn阳术分化成了现在千千万万的支派。本人虽然年纪尚轻,但也侵yín此道良久,身上所学更是正宗,诸位虽然也一直醉心此道,却未必了解其中真正的含义。此次比赛主要是学术交流,本人觉得,没必要说得这么严重,有机会的话多走出去看看,学习学习,必定会大有收获,各位的修行也一定会大大提高的。” 他早就看不惯这些rì本人老是把yīn阳术当成自己的国宝了,偷学别人的东西是他们的专长,可他娘的偷学不jīng,还要装出这幅痛心疾首的模样,就实在让人无法忍受了。 ------------ 二八三 这是一件大任务 高扬的这番话表面说得冠冕堂皇,实则是在强调yīn阳术的真正出处是中国,同时,也在说这些rì本人固步自封,顽固不化,明明什么都不了解,还一幅了不起的样子。 高速更新 所有人都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人人脸上都现出了惊讶的神sè,想不到这个沉默了两天,行为一直怪异的高家少主,竟然会有这样一番言论,实在让人吃惊。 按他刚才的意思,就是说这两次的比赛,他都是胸有成竹? 那么……他一直在扮猪吃老虎?此时,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了和蔡晋同样的想法,觉得高扬深不可测,先前的沉默只是为了让人放低戒心而已。 中里主持盯着高扬,脸上神情变幻,似乎想找什么话来反驳高扬,却想来想去想不到适合的话语,憋了半天,最后把脸憋了个通红。 他找不到话来反驳高扬,其它的人就更加找不到了,一个个虽然心中愤怒,却也只能干看着他,无言以对。 高扬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得潇洒,笑得狂妄,然后离开了位置,带着林风走出了大光明寺,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黑泽天明的眼光一直跟随着他的背影,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她突然想起了那晚高扬冲进她房里时的情景……那时,她就说过,要让高扬成为自己的对手。 而如今,他似乎真的做到了,在黑泽天明的眼中,他变得比蔡晋还要可怕。那份可怕……缘于他的高深莫测,让人摸不透他真正的实力。 这样的敌人才是最大的敌人。 “少主,那个答案你早就知道了,对吗?”回到酒店之后,林风在高扬的房里坐着,兴奋的问了他一句。 经过昨天的被拒之后,他今天已经学乖了,在高扬开门的瞬间就钻了进来。打死也不肯出去。他一定要把答案搞清楚,要不然他今晚会睡不着。少主今天的表现简直酷毙了,想高家在rì本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当面打过rì本人的脸,这回真是什么面子都涨了,高家想不扬名都难了。 今天之后,在rì本这个地方。高扬的名字将会被传得家喻户晓,成为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如果我说我是瞎写的,你信不信?”高扬无奈的看着他,想不通他怎么会比自己还要高兴。 “不可能,少主你不要欺骗我。我今天终于知道了,原来少主你深藏不露,实力比安倍小姐还要厉害。”林风撇了撇嘴,一幅不信的模样。 还想骗他?是不可能的,这一次,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被少主忽悠了。要知道,高扬今天可是比安倍宁香还要先下台,由此可见。他占星的速度比安倍小姐还要快上许多的。 高扬看着他执拗的模样。心中好笑,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小风,你觉得少主我怎么样?” “少主你酷毙了。”林风见高扬对自己这么亲热十分高兴,忍不住就激动了起来,道:“自从你来高家之后。我就觉得你一定不是普通人,那气度。一看就是奇人。我还从来没见过有人像你这样穿着一身花衬衫就满世界跑的,你就告诉我吧。你那花衬衫是不是术袍?上面是不是附有灵力的?” “……”高扬被他的话搞得哭笑不得,实在不知道这个林风的脑子里都装着什么,竟然会有这种无聊的想法? 术袍这东西的确有这么一说,像yīn阳师,道士,和尚,牧师……这些易学中人,都是有特定的衣服的,这种衣服就是林风口中说的术袍。真正厉害的yīn阳师或道士,他们的衣服都是极珍贵的,上面有他们长年累月施法残留的灵力,这些灵力可以让后人在穿上他们的衣服时事半功倍。 但这种术袍毕竟是少数,因为经过年岁的风化,衣服是不能长存的。 以他所知,这么多年来残留的唯一一件带灵力的术袍,只有茅山派第四十四代掌门人王道的道士袍。这件道士袍在茅山派历代相传,如今,想必已经落入麻杆瞎子的手中。 而麻杆瞎子强大的实力,与这件道袍相结合,正是他笑傲易学界的资本。 高扬想不到林风居然会想到自己的花衬衫是术袍,这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林风,你真的想得太多了。”高扬手搭在林风肩膀上,把他朝自己拉近了一些,道:“不过,既然你这么崇拜少主我,那本少主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为本少主办一件事,你愿不愿意?” “什么事?”林风一听高扬要自己帮他办事,心中更是兴奋了。 要知道,他跟了高扬这么久,除了当个翻译外,根本没有其它的用途,这让他的自信心受到了相当大的打击。 “这件事是……”高扬把嘴巴凑到了他的耳边,对着他低声交待了几句。 “就这个?”林风听完之后,大失所望的扁了扁嘴。 “就是这个。”高扬见他表情萎靡,拍了拍他的头以示安慰,笑道:“放心,这绝对是一件大任务,只要你给本少主办好了,本少主一定不会亏待你。” “好吧!”林风虽然心里不甘愿,但毕竟这是高扬交给他的第一件事,无论如何也推拖不了。只好点了点头,抬脚慢慢的朝门外走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抱怨着:“怎么会是这样的事嘛……这根本就是大材小用嘛!” 嘀咕着,人就走出了门,声音越渐越远。 高扬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把门关了起来,坐回了沙发上。 他现在的心里十分的着急,因为明天就是最后一场比赛了,而自己的jīng神力水平还停留在二阶上品,这么久了,只涨了一品而已。 这两天的接触,他已经明白了蔡晋的实力非同小可,凭着自己如今的实力想要赢恐怕是很难了。但是有安倍宁香在,他倒是不那么担心了,因为有安倍宁香对付蔡晋,自己就只要专心的对付黑泽天明就好了。 他现在怕的是麻杆瞎子的人会对安倍宁香下杀手,要知道,安倍宁香的哥哥就是不明不白死在床上的。风水师要杀人,不用明刀明枪,是最难防的,在这样关键的时刻,他一定要保护好安倍宁香,让安倍宁香不出意外才行。 而他交给林风的任务很简单,就是让他守在安倍家的外面,盯着有没有陌生人靠近,一旦有陌生人出现,就马上打电话通知自己,绝不能延误。 抬起手掌,静下心神,他朝掌中看去,不知道这第十六条血线怎么样了?这几天的比试不知道对气血内丹术有没有帮助? 血线慢慢的在他的眼中显现,一条一条齐整整的列在上面,当他看到第十六条的时候,身子突然震了一震,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之情从心中溢了出来,让他直想大吼。 因为那第十六条血线,已经完全凝实,和其它血线一样变成了暗红金sè,深深的印在上面,那么抢眼。 是什么时候凝实的?为什么自己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高扬的心cháo澎湃,手指微微的颤抖了起来,连坐在沙发上的身子,都不由崩紧了许多。 这两天他忙着想比赛的事,竟然都没空察看这气血内丹术的情况,想不到只是一晚,就已经凝实了。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没有感觉?从前每一次的进级,他都会有不同的感觉,十分强烈,为什么这一次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他仔细的朝着那血线看了过去,脸上充满了紧张的神情,因为没有升级的感觉,就代表自己根本没有升级,没有升级,就还不是五品气血内丹术,达不到五品,就还不是风水师……就代表着一切都是空想! 看了手掌许久,他终于发现了原因,原来这第十六条血线乍一眼看去是凝实了,其实还差一分。那边上的金线还没有完全概括红sè,在最边角的位置,还差一个空缺没有填满。 原来还差一点!高扬失望的垂下了手,刚才的兴奋之情突然黯了下去。 本以为已经进阶,想不到却是空欢喜一场,这种起落实在让人想要崩溃。 不过……这血线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加深的呢?高扬仔细的回想了起来,希望可以找到原因,让这条血线再加深一点,只要一点点就够了。 是因为发现了安倍宁香的生死纹?还是昨晚和安倍静水说的那一番话?又或者……是自己今天比赛时想到的那世运之说? 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安倍宁香的生死纹比较靠谱,因为那道纹路实在是太离奇了,在这世间,只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有了。 可惜了,现在自己还不能帮安倍宁香续命,要不然,这血线一定会大增了。 高扬失望的想着,身子不由松了下来,往后倒了下去,深深的陷进了沙发的垫子里。 “啪!”就在他的身子陷下去那一时刻,他的手不经意间把自己放在沙发上的布包碰到了地上,布包掉下去的时候,从里面掉了一本书出来。 ps:同志们,又到月尾了,你们的票票也该拿出来了吧?不得不说,馒头真的是一个很厚道的人,从来不开单章求月票,因为馒头知道,单章开多了会影响看书的顺畅度……可是,你们也不能不声不响吧?每天推荐票还是投一下吧?别的作者隔三差五的就开单章求票,月票都哗啦哗啦的,难道你们也要馒头这样么?你们……你们不疼馒头了……你们让馒头情何以堪啊?呜呜呜…… >vid/ ------------ 二八四 风水术 这本书空白无字,羊皮制造,掉在地上翻了开来,上面只有无数突起的小点,什么内容也没有。 正是上次他破了李炳先的阵法,从李炳先身上掉下来的那本盲人天书。 这本书高扬一直收在身上,却从来没翻阅过,事关上面的东西他也看不懂,就一直搁在了自己的包里。 皱了皱眉,高扬从地上把书捡了起来,随手翻开,手指在书页上的凸点间抚摸着。这本书李炳先这么重视,一定不是凡品,说不定就是他吃饭的东西,要是能明白这上面的内容就好了。 可惜自己不是瞎子。 正当他这样想着之时,在他体内深处的黑雾神却突然蠕动了一下,传了一丝意念过来,意念微微一荡,在他的脑海间迂回着。 然道黑雾神懂这书上的意思?高扬心里一动,黑雾神潜伏在自己体内,如果没有异样,是绝对不会影响自己的。它如今的动作,分明就是告诉自己这书它能懂。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太好了。高扬大喜,伸出手指,闭上眼睛,从书的第一页开始翻阅了起来,手指在上面慢慢的摸着,十分仔细,十分轻缓。 而随着他手指的划动,那书页上的内容被黑雾神译了出来,化为意念,在他的脑海里闪现着。就像罗盘里的古卷一样,那些内容化为了一个个字,清晰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书很薄,只有二十几页。不多久,他的手指就摸到了书的最后一篇,最后一行。越到后面,他的心情慢慢的激动了起来,因为他发现,这真的是一本奇书,是一本概括了二十多个阵法的奇书。 这书的名字。叫《诸葛全阵》,上面记载的,是诸葛孔明摆出来的二十多个阵法。其中有一个,就是他如今正在到处寻找的七星灯阵。而那李炳先摆的幻影阵,也正在上面。 七星灯阵!高扬心中一震。想不到居然会在这书上找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一切早在自己的手中。 这样的话,等比赛结束之后,自己照着这书上的阵法,为安倍宁香续命,就可以博上一博了? 突然,他的手掌心传来一阵灼热,热得他的手一颤。手中的书抖落到了腿上。 几乎是感受到这热量的一瞬间,高扬的经脉就突然滞了一滞,仿佛被一条橡皮筋勒住了一般,再也无法流动。这种感觉只停顿了两秒,接着。一股清明之气就从他的脑顶灌了下来,冲开那阻滞的经脉,流遍了他的全身! 他只觉得自己的身子瞬间轻了一轻,整个人神清气爽,那本来敏感的六识,变得更加的强烈了起来。不用睁开眼。这酒店之中的所有就清清楚楚的映在了他的脑海里。 只要是有呼吸的东西,不管在哪个位置,都逃不过他的感应,只要是活的,他就能知道它的准确位置。 这种感觉……高扬心中一荡,猛地睁开了眼睛,朝着手掌看了过去。 那上面,第十六血线赫然已经全部凝实,连带的第十七条也慢慢的显出了端倪,露出了一条浅浅的印。 果然是进阶了。高扬裂开嘴角笑了起来,这种感觉果然没错,在灼热发生的瞬间,他就知道自己已经进阶了,果然如此。 五品气血内丹术,就可以学习三清玄术的风水之术了,从此之后,他就是一个真真正正的风水师了。 期盼了多么久的事情,如今突然得偿所愿,他竟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盯着那手上的血线,脸sè变幻,一会儿狂喜,一会儿呆愣,一会儿坚定,一会儿不可置信……无数种表情在他的脸上转换着,像变戏法一样。 “哈哈……”直过了良久,他才反应了过来,嘴角的笑容越裂越大,到了最后,整个张了开来,抬起头仰天大笑了起来。笑声如同响雷,从房间的窗户穿出去,响遍了整个上空。 “nǎinǎi的,麻杆瞎子,你处处阻截老子,老子还不是成为风水师了?哈哈……你大爷的!”狂笑声经久不绝,高扬的情绪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澎湃过,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 九星入宫阵,七星灯阵,幻影阵,富贵风水局……这些所有的阵法,所有他以前梦寐以求想要摆出来的阵法,如今终于有机会了。突然之间,他又想起了自己当初站在龙家祖坟的山上,看着山下茫茫的景sè,想起祖师爷时的情景。 如今,他终于达到了,虽然成风水师只是踏进真正易学界的一道门槛,虽然往后的路还很长,但他如今达到了,只要跨出了这一步,他的前路,就无人能阻止了。 激动了许久,高扬才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手一抖,拉开了旁边的布包,把里面的罗盘滑了出来,接在了手上。 迫不及待的盯着罗盘,他的意识快速的进入了罗盘之中,寻找到那三清玄术的古卷,打了开来。 风水术!当他看到那三个字的时候,心神又是一阵激荡,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朝着下面的内容看去。 和以往的所有术法一样,风水术中,介绍了风水的所有知识,其中包括了无数的阵法和探穴寻龙之法,从古卷上一一了解下来,高扬花了一下午的时间。 看完之后,他的脑海中突然多了很多东西,以前所有想不明白的事情,也瞬间明白,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富贵风水局的真正定义,龙家的风水局的全部局面,这些以前让他彻夜难眠的东西,都一一得到了答案。 在睁开眼睛的刹那,他的身上屏发了一股和以往不一样的气场,整个目光都深邃了很多,脸sè冷峻,给人一种世外高人的淡漠感觉。 这种感觉只存在了一刹那,就消散了,他的脸上重新绽放了那种痞式的笑容,扯着嘴角,眼神带邪,一脸的漫不经心。 这是他隐藏自己实力最好的武器。 转眼朝窗外看了出去,外面所有的一切,在他的眼中都变得不同,每一座房子坐落的位置,面朝的方向,在他的心中都有了新的定义。全部的画面都被他划分成了无数的线条,错综复杂的交错着。 这就是风水师的眼界!这就是风水师和相师的差别! 相师能看到的东西,风水师一目了然,但风水师能看到的,相师却无法看到。 高扬如今看到了,再没有什么能瞒过他的眼睛,所有的一切,都将是一个新的开始。 他的手指紧紧的握了起来,咬着牙,神情在瞬间变得狰狞了起来,因为他感应到了远在二十里之外的地方,天空突然蒙上了一层暗sè。 而那个位置,正是安倍家的位置。 麻杆瞎子动手了,他的风水师在安倍家有了jǐng惕的情况下,还是设下了坎。他们的目标,是安倍宁香。 高扬的手机在沙发上响了起来,他转过头走回了沙发的位置,把书和罗盘放进了布包里,快速的挎在了身上,朝房外走了出去。 他没有接电话,也没有看手机一眼,他知道那是林风打来的。林风也发现了安倍家的事情,在通知他过去。 快速的下了楼,高扬走向停车场,开着车朝安倍家的方向驶了过去。 在他学习风水术的这个过程里,天sè已经暗了下来,如今已经是傍晚时分,外面街灯闪耀,映在他的眼里,显得yīn霾。 “少主,你终于来了。”在他的车刚驶到安倍家大门时,林风就从旁边跑了过来,为他打开门,一脸惊慌的样子。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高扬眉头一皱,心中已经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林风不应该在安倍家的大门外,在发现出事之后,他应该进安倍家和安倍宁香会合,而不是待在这里等自己。 他从车上走了下来,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8 0 . c o m 关上了车门。 “少主,我动不了。”林风脸上的惊慌之sè更重,跟着高扬往安倍家的大门走去。 动不了?高扬心中一惊,林风能为自己开车门,就不是代表他真的动不了,他说的动不了的意思…… 转头看向高家的大门,他心中不妙的感觉更重了。 “他们什么时候动手的?”高扬知道这个问题问也是白问,风水师动手都是悄无声息的,林风只能发现有人出现,却不能看到别人动手。但即便白问,他还是问了。 “我不知道。”林风的回答果然如他所料,道:“我下午一直在车里,看着周围有没有人出现,结果一直没人出现。直到刚才突然听到安倍家里面传来一声惨叫,才想到出了问题,等我想要进去的时候,这门已经打不开了。” 他听高扬的话守着安倍家,一下午都心情紧张,结果却没发现一个人靠近这里。 “你被迷了。”高扬淡淡的说了一句,两人已经走到了安倍家的大门前。他不怪林风,林风只是一个小yīn阳师而已,有很多东西他看不到。 但高扬自己能看到,他能看到安倍家的周围多了很多东西,这些东西他不能碰,只能闯,因为碰了会坏阵,坏阵自己就会死在阵中,在把车开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进了阵。除了找到阵眼,他只能往里闯,闯进去和安倍宁香会合,要不然安倍家将血流成河。 ------------ 二八五 鬼影壁 鼎天居 .dtxsj. “麻爷,他来了。艾拉书屋 .26book.”远在安倍家一里之外的林子里,麻杆瞎子手拿麻杆立在一棵树下,眼睛眺望着安倍家的位置。在他的身后,京城相术协会会长张冠友凑到他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 “嗯!”麻杆瞎子微微的点了点头,沉默着没有说话,但他捏着麻杆的手却是紧了一紧。 培养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检验一下高扬的本事了,就看看他成为了风水师之后,实力增涨了多少。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战,真正面对面的第一战,谁输谁赢,就在今晚。 夜,无声无息的拉下黑缦,把一切都笼罩在了黑暗之中。 高扬和林风立在安倍家的门前,神sè严肃。 “少主,我去拿电筒。”夜sè太黑,林风已经看不到东西,朝着高扬说了一句。 高扬专心的看着安倍家的大门,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黑暗对他来说没有意义,但林风却必须要电筒。 他的眼睛在安倍家的大门上游移着,仔细的看着,从那门楣,到那屋檐,都仔细的看着,在他的眼中,看到了那大门上增加了东西。* 按理说,rì本的建筑和中国的是不一样的,虽然这是一座老式的厢宅,但不同就是不同,不论是风格,还是格局,都肯定有变化。但高扬却在这大门上看到了一样属于中国的东西,那就是在门侧的栏墙上,居然挂着一幅中国式的壁面。 是的。这壁画是挂上去的,因为麻杆瞎子的人只能在这里增加东西,却无法改变任何东西,所以这壁画只能挂上去,而不是画在墙上。 这幅一定是很早以前就挂在这里了,如果高扬没猜错的话,是在安倍宁香的哥哥没死之前就挂了上去。因为麻杆瞎子的人虽然会设阵迷人眼。但绝对迷不了安倍静水的眼,也迷不了安倍宁香的眼。 在安倍宁香的哥哥没死之前,安倍宁香的灵力还没有恢复。那时的她还跟在自己的身边,而安倍静水,和中里主持在商议yīn阳学术比赛的事。早出晚归。所以这画,一定就是那阵子布置上去的。 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这安倍家被改变的,还不只这画,还有其它东西。只不过因为麻杆瞎子摆了阵,把这些东西隐了下去,所以在阵法设好之后,即便高深如安倍静水,也不能发现其中的猫腻。 因为安倍静水只能看见yīn阳师所能看见的东西,却不能看见风水师摆的机关阵和障眼迷阵。*就如同高扬能看到这所有的东西。却看不到星辰的奥义一般。 “鬼影壁……”高扬眉头紧皱,喃喃的道了一句。 “少主,什么鬼影壁?”林风从后面拿了电筒走上来,一来就听到高扬的话,问了一句。 高扬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在他今天得知的风水术里,有一个迷局,那个迷局是和机关术一起组成的,叫yīn阳和合八卦阵。在这个阵里,不只有风水摆向穴位。还有机关的布置,每走一步,都会引发一个机关,让人死在当场。 这个yīn阳和合八卦阵在古卷最下面的位置,画得十分的隐秘,字体十分细小,如果不是高扬心细,也不会注意这个阵法。因为在风水术这一篇,描绘的风水阵有成百上千。 在这个yīn阳和合八卦阵里,他看到了如今挂在墙上的那幅壁画,只不过书里写的,那画是画在墙壁上的。 “鬼影现,百鬼围!”高扬回想着那yīn阳和合八卦阵的内容,眉头越皱越深。 “百鬼围?”林风闻言一惊,不自觉的朝四周看了一下,突然觉得周围yīn风阵阵,让人心寒。他不怕鬼,做为一个yīn阳师,对鬼是无惧的,但如果同时面对百鬼,那即便再厉害的yīn阳师,也会胆颤。 “这里一定埋有坎壁。”高扬喃喃的说着,手一伸,提起了布袋,里面的罗盘滑了出来,落在了他的手上。 “少主,你在说什么?什么坎壁?”林风越来越不懂高扬说的什么了,高扬脸上严肃的表情让他觉得十分害怕,拿电筒的手不由微微的紧了紧。 高扬没有说话,拿着罗盘看着上面的磁针移动了起来,他的步伐很奇怪,一步接一步是连着走,左脚的脚后跟顶着右脚的脚尖,然后右脚移上去,顶住左脚的脚尖,如此反复,走得极慢。 他在找,找古卷上写的埋坎壁的位置,找不到这坎壁,他们就无法进入这扇大门,而时间拖得越久的话,设置在高家里面的机关就会害人。他要争取时间,用最短的时间找出来。 “麻爷,他看见了鬼影壁。”树林里,张冠友的耳朵上带着耳机,听着电话那端的汇报,向麻杆瞎子说了一句。 “他本就应该看见。”麻杆瞎子并没有太多意外,只是捏着麻杆的手比刚才更紧了一分,脸sè却依然平静如水,说道:“把他的所有动作和行走的位置记下来,特别是那坎壁埋放的位置,一定不能有偏差。” “是!”张冠友的脸sè显得有点紧张,对着电话的那端,把麻杆瞎子的话交待了下去。同时,他的神情还有点兴奋,仿佛这件事他已经期盼了许久,这种紧张和兴奋的神情在他的脸上变幻着,看起来十分奇怪。 高扬继续在寻找,他已经走了十步,罗盘的磁针在微微的晃动着,他的眼神十分的专注。林风的心被他的动作弄得提到了嗓子眼,他从来没见少主这么严肃过。 他跟在高扬的身边,随着高扬的脚步走着,连呼吸都有点沉重了起来。 “少主,你说的坎壁是什么?”他终于忍不住了,如果高扬再不给他答案,他要被自己紧张的心情勒死。 “就是和鬼影壁对应,锁百鬼的坎。”高扬一边转动罗盘,一边说道:“如果我们不破了这道坎,百鬼就会在子时冲出鬼影壁,到时我们和安倍家就完了。” “那道坎在哪?”林风心里一颤,脸上的表情更是紧张。 “它……”高扬转动罗盘的手突然一停,猛地转头,看向了林风的位置,一字一句的道:“它、就、在、你、脚、下——” 坎锁百鬼,而那道坎,就在林风的脚下。 .. ------------ 二八六 第二声惨叫 林风大惊,后背猛然就冒出了冷汗,想不到高扬说的鬼影壁的对应坎壁就在自己脚下。 “你不要动!”林风想动,却被高扬一喝,抬起的脚又放了下来,身子瞬间崩直。 “你一动,坎壁的yīn气就全缠你身上了,你到时只有死。”高扬神sè严肃,盯着林风的脚下。 林风听到他的话身子一僵,更加不敢乱动。 高扬眼神一凛,蹲下了身子在他的脚下,查探着那地面。按书上所说的,那坎壁的位置一定在这里,但为什么他却一点yīn气都感应不到?按理说,这里应该是yīn气最盛的地方才对,罗盘的磁针也半天没有反应? 难道被阵法遮掩了yīn气?高扬想有此可能,因为这坎就埋在安倍家门前,安倍静水对yīn气何其敏感?如果有yīn气,一定逃不过安倍静水的感应。 “有没有挖地的工具?”高扬盯着地面,问了一句。 他要把这地面挖开,破掉下面的坎壁。但问了之后他才发现是白问,因为林风怎么可能带挖地的工具在身上?他们这又不是要去盗墓或种地。 “你在这里等等,记住千万不能动。”高扬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车上有一把匕首,那是龙香如在临走前放在他车上的。 林风的心已经被高扬搞得有点崩溃,如今除了听他的,再敢没有其它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往车的位置走过去,自己站在原地僵立着。一动也不敢动。 高扬很快拿了匕首走回来,蹲下去快速的朝着地面挖了起来,他挥动着手臂,速度十分快,不多久,地面就被他刨出了一个深一米左右,宽半米的坑。 土被刨开。露出下面的东西,果然有一道坎壁在那里,林风的脚正站在坎面上。泥土没了之后。他的脚跟已经没了支撑的地方,只剩下脚尖还点在坎壁上,十分吃力。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一动都没动,他不敢。 高扬挖出坎壁之后,却没有马上破掉,而是转头再次看了那大门的门檐一眼。在那门檐两端翘起的空隙里,有着两点细小的光芒,光芒很暗,很隐匿,藏在瓦片后面,只有高扬看得到。 “林风,你看好我的手。我现在要点掉你脚下面的砖块,在我点掉的时候,你要马上滚出去,知不知道?”高扬看了半晌,才回头盯着坎壁。说了一句。 “等……等等!”林风心已经紧张到了极致,吞了口口水,道:“少主,是不是点掉这坎壁会出问题?你不如直接告诉我,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人最害怕的不是危险,而是危险之后的东西。因为那些是未知的,未知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全凭自己想像,可以出现任何画面。一旦知道了这危险是什么,那就有心理准备了。 可是高扬没有告诉林风,因为他知道告诉了也没有用,门檐上藏了机关,里面全是有毒的尖针,坎壁一破,就会触动机关,那些尖针就会弹出来。只有快速的躲开才不会死,而林风听了这些会紧张,人在紧张的情况下,行动会变得迟缓,更加没用。 “准备了。”高扬手摸上坎壁,在那砖格子上点着位置。 破壁的砖位不能错,要不然破不了鬼影壁,还会触动整个阵,到时一样凶多吉少。 林风咬了咬牙,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他可以感觉到高扬不告诉自己,就一定是有着极大的危险。但他没有退缩,而是朝着高扬点了点头,他知道,在这个时候一切的希望只能寄托于高扬。 “左三上二,下一右四……”高扬低下头,手指点着砖的格子。 这是书上写的破坎的口诀,最后数到的位置,就是破坎的位置。 在他后面极远的一个位置,有一个黑影隐在夜sè之中,他穿着黑sè的斗蓬,连头带脸全部遮了起来,身上一点气息都没有,连呼吸都似乎停滞。他的身体和夜sè全部溶合在一起,任何人都无法发觉。 而他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高扬的背影,把他手指点砖的位置全部记了下来。 “右进一,好!”高扬点了五下,终于点到了破坎的位置,朝着林风看了一眼,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运气快速的朝那个砖块点了过去。 点完的瞬间,他伸手抱住了林风,侧身朝地面滚了下去。 ‘砰——’,随着他的动作,那块砖被他点了个粉碎,发出了轻微的声响,砖粉四溅,随风飘扬。 安倍家是修在林地之上的,高扬滚落的地方刚好是个斜坡,顺着斜坡一路滚下,滚到了下面的林子里。高扬和林风两人互相抱着,身体被路上的石子磕得生疼。 “砰!”两人的身体被一棵树挡下,高扬砸在了林风的身上,林风背被树干一顶,加上两人的冲力,疼得龇牙。 两人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高扬快速的朝大门的方向跑了上去,如一只黑豹,在夜sè中穿梭着。 林风抓着手中的电筒,只觉得眼前一花,就没了高扬的影子,慌忙转动了电筒,追着高扬的影子跑了上去。 “怎么会这样?”高扬跑到大门前,看着地上,满是惊讶的表情。 那个预料中的机关竟然没发动?在刚才滚下斜坡的时候,没听到一丝风响,他就觉得不对劲,如今一看,地上果然什么东西也没有。 “不应该啊。”高扬仰头看向门檐,那里,暗沉的光芒依然在。 既然安了机关,又为什么没发动呢?高扬低下头,沉思了起来,还是说,这影壁并没有被自己破掉?还有更大的危险在后面等着自己? 那究竟是什么? “麻爷,破第一层机关的方法找到了。”树林里,张冠友刚收到电话那端的报告,就喜不自禁的朝麻杆瞎子说了一句。 他的表情相当激动,显得有点奇怪。 “嗯。”麻杆瞎子默默的点头,捏麻杆的手指也有点微颤了起来。 “这么多年了,这小子终于到了这一层,看来离我们的目标不远了,如果可以的话,要不要直接……”张冠友不知想到什么,过于激动,眼神之中露出了迫不及待的表情。 “还不够。”也许是因为他太激动,麻杆瞎子反而沉静了下来,微颤的手停了下来,淡淡的道了一句。 “可是他已经成为风水师,已经接触到了机关术,麻爷,我们还等什么?难道你就不怕被美国那边的人抢先吗?”张冠友十分着急。 他们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为什么麻爷还无动于衷? “还不够……”麻杆瞎子没有理会他激动的情绪,依然是淡淡的说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还太弱……” 还太弱! 张冠友听到他的话,激动的心慢慢的平复,慢慢的退了回去,没有再说什么了。 麻爷说还没够,就一定还没够,再迫切也是枉然,只是希望美国那边的人也跟自己有着相同的想法,不会捷足先登。 安倍家的大门前,高扬和林风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少主,你找到开门的方法了吗?”林风站在高扬的背后,看着他的后脑勺问了一句。 两人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高扬一直盯着那门檐,不知道在干什么。 此时,安倍家的内院,又传出了一声惨叫声,这是第二声惨叫声,和刚才他们听到的那声,中间隔了半个小时。 “走!”高扬顾不得那么多了,虽然这阵法和他预想的不一样,但他已经没空再研究了,也没时间再等下去了。 两声惨叫,就证明里面已经死了两个人,门内的情况,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许多。 他朝大门走了过去,林风在后面快速的跟上。 高扬的心情也稍微的紧张了起来,那门檐上的机关一直没动,也许就在等着自己推门。在这个位置想要逃开那些毒针,比在外面更难,也许这门就是个生死门,推开门如果中针,就是死路一条。 但他不能犹豫了,他必须推门,安倍宁香不能出事,要不然没人可以对付蔡晋。 他的手已经触碰到了门板,只要稍微用力,就会推开。 “林风,你怕不怕死?”高扬神情冷峻,在黑暗中问了一句。 “怕!”林风点头,没有人不怕死,他更怕。在经过刚才的惊吓之后,他的心已经再经受不住挫折。 “怕就对了。”高扬点头,手上突然用力,一把推开了大门,吼了一句:“快冲!” 同时,他的身影如鬼魅般朝门里飞快的窜了进去,林风在听到他话的瞬间,也反应极快的跨了进去,两人抓着门板,快速的往后带,把门又关了起来。 整个过程只不过在一秒之间,眨眼即过,高扬对于林风的反应十分满意。 可让他奇怪的是,门板上并没有传来针刺入木头的声音,那就是说,那机关还没动。 为什么自己开了门那机关还没动?难道只是死机关?用来吓唬自己的?高扬皱眉了,按书上所说,这机关可是活的,里面不只有毒针,还有…… 可是,为什么没触动呢? ------------ 二八七 燕归廊 “狡兔窜林。”树林边上,张冠友听着电话那端的汇报,知道高扬的动作之后,不由抚掌赞叹了一句:“妙啊,我们当时怎么没想到这一招?” 不知道他说的‘当时’是几时? “我们没想到的太多,要不然也不需要等这么多年。”麻杆瞎子不动声sè的捏着麻杆,面对着安倍家大门的方向,表情感概。 张冠友沉默了,是的,他们等了太多年,这么多年下来,已经让他们的心都麻木了。 “麻爷,接下来就是燕归廊了,你说这小子能过去吗?”张冠友想起什么,朝着麻杆瞎子说了一句。 “他必须过去。”麻杆瞎子淡漠的转过了头,脸sè在黑暗中隐匿着:“如果过不去,他就必须死。” 张冠友再次沉默了,眼神之中激动之情增加了许多。 是的,如果他过不去,就只有死。 安倍家的院子里,高扬和林风站在大门后面,看着院内的情形,愣了一愣。 院子还是原先的院子,总共三进,他们现在是在一进的位置,两边是回廊,曲折的通向对面的门洞,然后是二进。在他们的面前,是一个水池,绕着回廊种满了花草,水池上有着几块怪石堆成的假山。 这个院子高扬上次来的时候就已经见过,当时是那个小yīn阳师带着他走过回廊到的对面。可是今天他看着这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明明是一样的场景。却总有种让人心慌的感觉。 “燕归廊!”高扬喃喃的道了一句,脑海中突然屏出了在古卷上看到的几个字。 “林风,你跟着我的步伐走。”他走到回廊的边缘,看着绵长曲折的回廊神sè紧张的说了一句。 这个回廊已经被改了门道,他要按古卷上说的探路步法来走过去,如果林风不跟着的话,很可能就会出事。 但是这里的机关和他在古卷上看到的却又不同。相对来说,古卷上的那个yīn阳和合阵法比这个要宏大复杂很多,这个似乎是模仿那个来摆设的。但威力却明显不足。 可是让高扬担心的是这个阵法被人改动过了,有些机关设置的位置不同,比如门口的那个鬼影壁。就和古卷上说的大不同。那这个燕归廊,又会是什么样呢? 他伸出了脚,脚尖朝下,慢慢的点到了廊中第二块石砖的上面,在还没有站稳的时候,他的另一只脚已经行动,快速的点向了左上第四块石砖,同样的,又在这只脚没站稳的情况下,先前的那只脚又提了起来。快速的踩到了旁边的那块砖。 所谓点砖,主要就是个‘点’字,出脚不能太用力,要先试一下点下去的步子对不对,会不会触到机关。如果点错了,一发现那砖松动,步子就要马上收回来,人快速的后退,回到原位。速度稍慢一点,或者出脚太用力。导致退不回来,那就只有死。 这个步伐看起来就像跳舞,高扬张着双手快速的游走着,林风在后面看着,也张开了双手,跟着他的步子,小心翼翼的走着。 高扬这步子看起来走得轻松无比,可林风一出脚之后,才发现有多么艰难,因为只能脚尖点地,还不能太用力,身子在似收非收之间,根本就站不住脚。高扬因为长期修习气血内丹术,身体状况和平常人不同,基本功扎实,所以走起来顺畅无比。可林风只是个小孩子,虽然学了yīn阳术,却并不高深,这步伐一点下去,没走几步,已经控制不住,朝前冲了过去。 他的前面就是高扬,他这一冲,直接就冲到了高扬身上,高扬听到背后的风声,头也没回的伸手接住他,可是这一来,就导致两人一起朝前冲了过去。 这一冲,步子就全部乱了,高扬只觉得廊中突然有一种力量牵引着自己,往前面不断的冲着,怎么也停不下来。* 他心中大骇,想要找回步子,已经再也不可能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yīn阳阵中的一条小鱼,在yīn阳之气的牵扯下,胡乱的冲撞着,迷乱着,但却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林风的情况比他还要糟糕,高扬止不住步子,林风更加止不住,他不只止不住,还比高扬冲得更厉害。身子一晃,就冲到了高扬前面去,不断的奔跑着。 两人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控制,在气流的牵引下,只能不断的朝前奔跑,腿机械的抬起,手臂不自觉的摆动,像长跑比赛一般,奋力的冲刺着。 但是这场比赛没有终点。 阵法一旦触动,就无法停止,除非他们死——因为一直奔跑,脱力而死。 高扬害怕了,他的身上渐渐的出了汗水,头发被汗水打湿,在他的眼前一晃一晃的。他的气息已经混乱,不断的喘着气,从来没有感觉到累的身体,已经有了疲惫的感觉。 他眼睛看向前面,在他前面半米远的地方,林风已经快要虚脱,他喘气的声音比自己还要大几倍,眼睛突出来,咬着牙,脸sè通红。 但即便这样,两人的身体还是在前进着,奔跑着,停不下来。 这就向是一条通往虚无的回廊,让他们永远也无法到达终点。 高扬累了,他的思绪渐渐的迷糊了起来,周围所有的声音都淡了下去,在他的耳中,只有自己沉重的喘息声,一声接一声,停不下来。 两人不知道跑了多久,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半个小时,也有可能是一个小时……已经分不清了。 高扬知道他们必须停下来,再不停下来的话,林风就会死去,然后接着是自己死。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要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燕归廊,燕归廊,灵燕魂归曲折廊……” 这是一条灵燕入了都无法出去的长廊。 林风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他的呼吸从沉重渐渐的转为薄弱,人已经没有了意识,但即便如此,他的身体还在动着,还在摆着臂抬着腿,不断的奔跑着。 高扬知道不能再等了,他必须cāo控回自己的身体,那样才能把两人救出去。可是他的手脚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他没有机会cāo控它们。 但幸好他的手指还可以动,他的手指还可以听自己的话。 他要召唤黑雾神,让黑雾神来破坏这yīn阳之气,让自己停下来。 可是他的手无法合拢,结不成手印,只能做一个遥对的手势,成一个虚空的合印。在yīn阳术中,没有手印是召不出式神的,但是他要赌,他要赌自己和黑雾神的感应之力。 如果不赌,他就只有死。 他不想死,于是他张口了:“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他一边疯狂的奔跑,一边念着咒语,手指在身体两侧遥对着,因为气息混乱,他念出的咒语断断续续的。 “黑雾神——” 咬着牙,他仰头大吼了一声,终于把最后三个字念完。 “嗷——”黑暗中,传来了一声来自地狱的嗥叫声。 听到这声嗥叫,他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果然不愧是自己的式神,就凭着这虚空的手势,也能被自己召唤出来。 这是绝望之后的曙光,是沉溺在水中最后的一根稻草。他的眼泪猛地冲了出来,从来没有一刻,他像现在这么无助过。也从来没有一刻,他像现在这样,这么需要这只式神。 黑暗的夜sè中涌出了一股更加黑暗的雾气,浓如墨汁,瞬间占满了整个回廊。 黑雾在回廊中滚动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被yīn阳之气绞成两股yīn阳鱼的形状,在回廊中游动着,挣扎着。 高扬只觉得一股大力迎面而来,把他和林风两人撞得飞了起来,朝回廊的尽头跌了过去。 “砰——”两人落地,终于脱离了yīn阳之气的范围,停了下来。 林风昏迷在了地上,脑袋歪在一边,跌下去之后就再没动静。高扬从地上艰难的坐了起来,还没坐稳,就觉得胸口一闷,一股腥气冲上喉咙,“哇——”地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 他受伤了,这么重的内伤,他是第一次,胸口像被钉了一根钉子似的,刺得他生疼。 虽然疼,他还是快速的坐直,结了一个手印,念了一个口诀把黑雾神召回了体内。 没的任何力量能阻挡yīn阳之气,让黑雾神出来,只是给自己争取一个逃脱的时间而已,就算强大如黑雾神,在yīn阳之气中呆久了,也会消散无形。 这就是燕归廊的威力。 yīn阳和合阵法,在这一阶段,只不过是最初的进门而已,往后的路,只会比这更加艰难。 黑雾神回了高扬的体内,高扬胸口疼痛,用手捂着,回头看了躺在不远处的林风一眼。 林风跟着自己受苦了,小小年纪,如果就这么死了的话可惜了。他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朝林风的位置走去。走了两步之后,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踉跄了一下,先前的脱力感对他的影响十分大,如今能站起来,已经相当不易。 走到林风面前,他蹲了下去,因为受伤太重,他的思绪现在一片混乱,感应之力也在瞬间堵塞,六识不清了。 伸出手探了探林风的鼻息,虽然薄弱,却还没死。 “还有气。”高扬松了一口气,腿一软,跌坐了下去。 ------------ 二八八 绞龙索 “麻爷,那小子没有死。”张冠友在树林里一手按住耳机,一边抬头朝着麻杆瞎子说了一句。 “他过了燕归廊?”一向淡定的麻杆瞎子表情终于紧了一紧,回头朝着张冠友问了一句。 虽然他看不见,但这个动作表明他的心情已经激动了起来。 “没有。”张冠友脸sè变幻,道:“他虽然没死,但也没过燕归廊。” 麻杆瞎子的表情让他的心也跟着紧了一紧,可惜,答案是让人失望的。 “哦。”麻杆瞎子失望的转过了身,激动的心情平复了下来,他早该知道的,没有这么容易,如果有这么容易,他就不用等待这么多年了。 “麻爷,现在怎么办?他虽然比我们想像的强了一点,但还远远不够啊。”张冠友现在终于赞同了麻杆瞎子的话,刚才他听麻杆瞎子说高扬能力没够的时候,还有点不服气。现在看来,麻爷果然是对的。 麻杆瞎子没有说话,只是手捏着麻杆,面朝着安倍家的方向,沉默着。 张冠友低下了头,恭敬的站到了他的身后,没有再问什么。麻爷不说话,他不敢再打扰。 “走吧!”过了良久,麻杆瞎子才叹了口气,伸着麻杆点着地朝着树林外走去。 张冠友赶紧走上去扶住他,和他一起朝外面走去。 他知道,已经没有再呆在这里的必要了。他们今晚要做的事已经做过了,再看下去也没有什么用了。 两人走出树林。在林边,车停在那里,几个汉子在车边站着,看到他们出来,迎上去扶着麻杆瞎子上了车。 车子开动,轻轻的转了一个弯,朝京都的城里驶了过去。 高扬坐在回廊边过了老半天才缓过气来。转头看了一眼林风,这小子还没醒过来。 伸出手在林风的人中按了一下,他轻拍了一下林风的脸。 林风幽幽醒转。一醒过来,胸口就急剧的起伏着,但吸进和呼出的气却很缓慢。他要调整。 “啊!”过了良久,他才把气顺过来,坐起来叫了一句。 “少主,我们没动过。”他看着周围的情景,惊讶的叫着。 他们从这里走进回廊,现在又回到了原地,他明明记得在回廊里跑了很久的,为什么没跑到对面? “动过了。”高扬转头朝院子看了过去。 他们先前走进了回廊,可是这一摔,却把他们摔到了廊外。摔回了院子里,正在上廊的阶梯下面。 也正因为摔回了这里,高扬看到了另一条路。 回廊里他们是进不了了,进去也是死,那yīn阳之气太重。稍有差池,就不会再那么幸运了。 而他看到的另一条路,是面前的这个池子。池子的对面就是二进的门洞,只要过了这个池子,就能到达对面。 池子中间有假山,如果可以给他搭条路。在假山上停一下,就能过到对面。 “少主,你在看什么?”林风见高扬一动未动,奇怪的问了一句。 “我在看路。”高扬认真的打量着池子的方位,说着。 “哪里有路?”林风朝着空中看去,却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他的电筒在摔回来的时候已经跌在了远处,在那里的路面留下一摊光。 哪里有路?林风的话让高扬心里动了一动。 他突然想起了在古卷上看到的一句话:没有路就是死路。 这是yīn阳和合阵法前面的一句话,也是所有奇门遁甲中通用的一句话。 没有路就是死路。 是的,只要有机关的地方,没有路的路就一定是死路。因为对手不会在布置了机关的情况下还留一条活路给你,那样机关就没有了任何的意义,所以没有路的地方,一定比有路的地方更危险。 有路的地方还可以闯一下,因为机关就是生死门,闯过去了就是生,闯不过去就是死。但没有路的地方,闯的话就一定是死。 “没有路……”高扬怕了。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这么大型的阵法,还带着机关术。他害怕了,在经过刚才的燕归廊之后,他有了怯意。 无人不怕死,他也不例外。但他并没有把自己的这种心情告诉林风,因为他还要继续闯,他不能在这里停下。因为安倍宁香在里面更危险,他不能让安倍宁香死,安倍宁香不只是他的第一个徒弟,还是对付蔡晋唯一的筹码,没有她,自己就阻止不了麻杆瞎子。 所以他必须救安倍宁香,哪怕死,也要救。 “没有路也要闯一闯!”他咬了咬牙,站了起来,神sè坚定的说了一句。但因为他受了重伤,胸口疼痛,这一猛的站起来扯得生疼,所以坚定的表情下,又隐着一丝别扭。 林风看不见,只是感觉到高扬站了起来,连忙爬到一旁把电筒捡了起来,转手对着院子转了一圈,问道:“怎么走?还走那条回廊?” 除了那条回廊,他没有看到其它的路。 “你不需要动,你在这里等我。”高扬没有回头,这一次他不打算再带着林风了,林风跟着只会是累赘,呆在原地比跟着自己走更安全。 “是,少主。”林风脸上闪过一抹失望,很快的点了点头。他并不是怕死不愿意跟着高扬,而是他也意识到了,自己跟着高扬会变成拖累,刚才在回廊的时候,如果不是自己,高扬也不会出错。 他可以死,但他不能把少主也害死。 高扬点了点头,开始想着过这个池子的方法,他可不是神仙,可以直接飞过去。 他的眼光四处转动着,看周围有什么东西可以利用。 林风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是拿着电筒跟着他的眼神转。 看了一会儿,高扬的眼神在大门的墙上落定。那里有一条电线,是平时连路灯的,如今安倍家一片黑暗,电线早被人破坏,这灯有与没有都是一样。 他走了过去,伸手一扯把电线扯了下来。电线很长,一端还连在墙上,一端吊着一只灯泡。 高扬拉着灯泡的一端,走到了池边,手一挥,把线在头顶舞了几圈,然后朝着池子对面投了过去。 线穿过池子绕在对面的一根柱子上,缠了几圈之后崩直了起来,灯泡在撞到柱子的时候碎裂了开来,发出了“砰”的一声。 高扬把这边的一端从墙上扯了下来,缠在了门后的柱子上,固定之后,伸手拉扯了一下,牢固度还不错。 “少主,不可以。”在高扬要踏上电线的时候,林风突然冲了上来,挡在了他的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心里十分的害怕,他有感觉,这比回廊里还要危险,他要阻止少主,高家只有这个少主了,再出事高家就完了。 “不要去,少主,实在不行,我们回高家,吃喝玩乐一样不少,还可以活到老。”林风拉住了高扬的衣服,捏着手电筒道了一句。 他看不清高扬的表情,他也不敢拿手电筒对着高扬的脸照,他只能用行动阻止高扬。 “林风,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高扬可以看到林风的表情,他看到林风的眼睛里有着晶莹的东西,心里触动,问了一句。 “少主是林风心中的神,是林风一直崇拜的人。”在这一刻,林风终于有机会表达自己对高扬的崇敬之情,但他却一点都不开心,反而鼻子一酸,眼眶更红了。 “那我就必须去。”高扬淡然一笑,把他的手拉开,一跃跳上了电线,电线晃动了起来,但他的脚却像生了根一样,在上面站得稳稳得,整个人随着电线晃动了两下。 “这世界上,没有胆小怕事的神。”他眼睛盯着池子对面,神sè冷峻的说完,抬脚朝前走了过去。 “少主……”林风仰望着他,捏着电筒的手指更紧了。他阻止不了少主,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这里等高扬回来。 高扬在电线上行走着,张着双手保持着平衡,脚步慢慢的踏上池子的上空。 “呼——”就在他一步踏到池子的上空时,从右上侧突然飞来了一样东西。 这件东西呼啸而来,带着虎虎的风声和咣啷的声音,在黑暗中闪耀着零星的光芒。 林风的心里一紧,手电筒光芒赶紧跟了过去。 那是一张网,网上全是刀刃,晃动着朝高扬快速的扑了过去。 “绞龙索。”这种网他认得,在高家的一本书上他看到过,网上布满尖刀,一被网住,网就会收起来,把里面的东西绞杀,即便是巨龙也会被绞成肉酱,所以才叫绞龙索。 “少主——”他大惊失sè。 高扬比他更快的看到了这张网,事实上在他感应到这张网的时候,这网就已经到了面前。他身在绳索上,避无可避,一旦被这网困住,就会变成肉酱。 果然没有路就是死路,这空中,比回廊里更艰险。 他可以跳水,但他不能跳,因为他的眼睛已经看到水里的东西,那东西比这绞龙索还要可怕百倍,自己跳下去同样是死路一条。 “呼——”绞龙索呼啸着绞了过来,高扬身子一晃,脚滑开绳索,朝着下面坠了下去。 ------------ 二八九 第三声惨叫 “呼——”绞龙索呼啸着绞了过来,高扬身子一晃,脚滑开绳索,朝着下面坠了下去。 “宁香!”高扬终于忍不住了,朝着声音的方向喊了一句。 他人虽然不能到达,但是他知道安倍宁香一定可以听到自己的声音。 果然,他的声音落了之后,内院的哭喊停了下来,安倍宁香似乎是在寻找,寻找他的声音,以为刚才自己出现了幻听。 听到哭喊声停了下来,高扬连忙又喊了一句:“宁香!” 他要让安倍宁香安心,他要让她听清自己的声音,在这样的时候,安倍静水在哪里? “师父——”安倍宁香的声音在他的声音之后马上响了起来,不过却依然带着绝望,带着悲伤,尾音拖着很长,疯狂的嘶喊着,仿佛她正被什么束缚着。 高扬的心一紧,他无法想像安倍宁香现在在经历什么,他只知道,他从来没听过这么挠心的声音。 而这个声音,是一个未满十八岁的女孩子发出来的。 “宁香你不要怕,我来了,我马上就来救你。”高扬等不了了,在听到安倍宁香的这个声音之后,他知道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如果他再进不了这个院子,安倍宁香就坚持不了了。 他要冲过去,他的眼睛盯着左侧和右侧的墙壁面,神sè突然坚毅了起来。 池子的尽头离他现在蹲的这个假山还有三米左右,他在计算自己的速度和跨跃度。在没有助跑,没有其它支点的情况下,他在算着自己一步能跨跃多远。 把气血内丹术发挥到极致,他也许可以跨跃两米五左右,那么剩下的半米…… 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墙面儿,他知道那里面各有一张绞龙索,在他起跳的时候就会同时发出朝他卷来。他可以在它们交结在一起的时候踩住来借一点力,因为两张钢网有冲力,在相交的那一刻,还会有虚薄的力量停顿一秒。 只需要一秒,只需要这一点力,他就可以借着把最后的半米跨完。 可是他担心,他担心这两张网不能发出来。有了门口的经验之后,他很担心这些坎也许是虚坎,设定了却未必会发出。 如果这两张网不发出来,那么自己就无处借力,就会直接掉进池里…… 这是一个很大的赌局,他不怕赌,但他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完,他不想就这样输掉。 可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在这池子中间,不管他是前进还是后退,都将是死路一条,他已经被逼到了边缘,赌与不赌,他没得选择。 “没时间了。”他喃喃的道了一句,眼神渐渐的凌厉起来。 手指一紧,他咬了咬牙,脚步一踏,突然朝着空中跃了过去。 三米的距离,生与死的距离,一步跨出,再无回头。 “铮——”轻微的锁扣挣脱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的刹那,高扬的心安了下来,眼睛一闭,不争气的想要哭喊一声。一步的距离,不足一秒,却让他变得如安倍宁香一样绝望。可有了这个声音,他知道机关已经触动了,他知道两张钢网已经发出了,他知道……自己死不了了。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高扬已经无法形容了,他连自己最后是怎么踏中网面,怎么落地的,都觉得迷糊,在他心中留下的,只有那一夜,自己一步跨出,超越了生死。 “少主,你酷毙了!”林风已经泪流满面,他的心比高扬还要纠结万分,当看到高扬跃起,再落地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如同死了一回。张开嘴想要说点什么,却只冲出了这一句。 从今往后,他要追随少主,不管天涯海角,他都不会再退缩了,这心,定了。 高扬没有回头,他没有理会林风的叫喊,一落地之后,就抬脚朝内院跑了过去。 他知道后面已经没坎了,所有的机关坎面都在这里到了尽头,他要快速的到达安倍宁香的身边,不能让她出事。他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仿佛今晚,注定有一个很重要的人会死。 他不希望这个人是安倍宁香,他不允许。 穿过门洞,他的身影快速的跨进内院,如同鬼魅。 突然,他的身影停了下来,在跨进内院的一瞬间,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在他的面前,是一个阵法,阵法如同一个罩子,把身前的院面罩在里面,直径两米左右。阵里,是茫茫的白雾,汹涌的滚动着,如同牛nǎi一般,里面的一切,都不清楚。 在阵法的外面,横七竖八的倒了满满一地人,这些人个个七窍流血,睁圆着眼睛,手上还保持着yīn阳术的和合手印,显然死前在施法救人。 他们在救安倍宁香,在救被困在阵中的安倍宁香,整个安倍家的人,一百余众,全部死在了这里,无一生还。 “太狠了,太狠了……”高扬的心崩溃了,后退了一步,喃喃的道了一句。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死人,今晚的所有,都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他突然觉得自己胸口的伤更加的重了,腥甜的感觉sāo着他的喉咙,让他想要再次吐血。 可是他忍了下来,这一刻,容不得他矫情。他所有的意识都回复了原先的灵敏,在他的感知里,麻杆瞎子的人全部撤离了。因为方圆百米之内,他感觉不到任何呼吸。 除了自己和阵中的安倍宁香,还有外面门口的林风之外,他再也感应不到任何生息。 ------------ 二九O 气血对阴阳 (鼎天居 .dtxsj.) “宁香!”高扬看着眼前的白雾,大叫了一句。( )(搜读窝 .soudubsp; 白雾翻滚,安倍宁香没有回答他。 这是什么阵?怎么会让自己有很心惊的感觉?高扬皱眉了,这种感觉,跟刚才燕归廊里的那种感觉一样,让他有种无力的感觉。 “yīn阳生死煞。”正在这时,他的脑海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祖师爷?”声音带着惊讶和恐慌,正是祖师爷高全恩。 再没有什么声音比这个声音更让高扬兴奋了,在这样的时候,祖师爷突然出现,是对自己最大的帮助。 “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摆出了yīn阳生死煞?”高全恩的幻像突然出现在了高扬旁边,像一层水波一样,飘浮着。跟往常不同的,他没有出现在罗盘里,反而直接出现在了外面的空间。 他的眼神紧紧的盯着面前的白雾,神情十分紧张和不可置信。 “什么是yīn阳生死煞?”这个名字高扬从来没听说过,问了一句。 因为太担心安倍宁香,他反而忽略了祖师爷的异样。 “yīn阳生死煞是一个很古老的阵法,不只需要摆阵之人灵力高深,还要结合敌方的祖家风水和地宅坎位。”高全恩眼睛一动不动,道:“先找到敌方祖坟,把祖坟的龙脉斩断,封住龙脉全部的灵力,再取yīn阳之气,设于阵法之中,置人死地。这个阵法非常凶险,如果灵力不够。就会被yīn阳之气反噬,死无葬身之地。此阵从来无人摆过,我也只是听前辈说过,从来没见过真容,想不到王承先居然到了这个地步。” “yīn阳之气?”高扬终于明白了那无力的感觉是什么,原来这阵中就是yīn阳之气,如果没错的话。这个位置刚好就是整个阵的煞位,yīn阳之气最盛的地方。 自己刚才在回廊里被那yīn阳之气顶撞,已经差点丢掉xìng命。 不过幸好这种感觉只维持了几秒,就缓了过来。当他的眼睛再睁开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一些跟先前不一样的东西。 眼前的白雾已经不是白雾了,而是变成了一层透明的波纹一样的东西,在他的眼中,有一个无比巨大的太极图案在阵中转动着。安倍宁香单薄的身子被束在yīn阳鱼的条纹中间,随着太极的转动而被迫转动着,在她的身周,有很多黑白sè的气体窜动着,穿过她的身体,从她的背后穿出来。 每穿一次,安倍宁香的脸sè就会痛苦一分,张嘴尖叫,可是那尖叫却是没有声音的,只能看到嘴巴张大着,表情绝望。 她的身子浮在空中,离地半米左右,像一个陀螺。在她左下方的地上,有一团黑蒙蒙的东西,被一团黑气围绕。 那是什么?高扬凝眼朝那团黑sè的东西看过去,但是那东西却渐渐的迷糊了起来。不只那东西迷糊,他眼前所有的东西都迷糊了起来,包括安倍宁香的身影和那巨大的太极yīn阳鱼。不多久,眼前的景像就回复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和先前再无区别了。 他知道自己再也看不见里面的状况了,刚才是祖师爷赐予了自己jīng神力,现在jīng神力消退,自己又回复了原样。 “你看到了什么?”高全恩神sè紧张的问道。 “我看到了yīn阳鱼,还有很多气体穿过宁香的身体。”高扬如实回答。 他现在迫切的想知道怎么破阵,因为他看到了安倍宁香痛苦的表情,他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自己在回廊中只不过坚持了十几分钟而已,而安倍宁香却在这里经过了几个小时,何况,还是在yīn阳之气最重的煞位。 他不敢想像如果换成自己,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噬灵。”高全恩道:“那是yīn阳之气在穿过她的身体,吞噬她的灵力,每穿透一次,她的灵力就减少一分,最后化为虚无。” “怎么救?”高扬急了,他不想听祖师爷给自己上课,他只想知道怎么破阵。 “救不了。”高全恩叹了口气,道:“她只有死。” “没有任何力量能对抗yīn阳之力,进了阵就只有死。” “她不能死。”高扬不等他说完就直接抢着说了一句,如果安倍宁香死了,这一切都完了。 “我无能为力。”高全恩道。 高扬无语了,连祖师爷都无能为力的话,那还有什么能救安倍宁香? 无法抵抗的yīn阳之力,世间万物,莫过yīn阳。 他也不能抵抗,他连yīn阳之气的边角之力都受不了,何况是鱼中之气? 能抵yīn阳之气的只有黑雾神,刚才就是黑雾神为自己抵挡了几秒,所以自己才有幸逃脱,但是黑雾神也只能抵挡几秒而已。在经过刚才的回廊之后,黑雾神已经受了重伤,还能再战么? “就算是yīn阳,我也要扭转。”高扬咬了咬牙,手指握紧,突然道了一句。 如果不能阻止这一切,那他来rì本的意义就不存在了。如果不能阻止麻杆瞎子,他还不如去死。 伸出左手手掌,他在体内运起了气血内丹术,整只手掌通红了起来,如同红碳一般。 他的手掌慢慢的朝白雾的气罩伸了过去,他,要,阻,挡,yīn,阳,之,力。 哪怕只是一秒,只要一秒,就足够了。他相信,只要一秒,安倍宁香就可以脱险。 “小子,你疯了?”高全恩看着他伸出去的手,大惊失sè,伸手想要阻止,却已经晚了。 “我没疯。”高扬的手已经抚上了那气罩…… “啊——”在抚上的瞬间,他的手就像突然进入了一个绞肉机般,被两股力量绞动着,痛彻心骨,让他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同时,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手上传来,拉扯着他的身体,要把他拉进白雾里。 他想不到这力量这么强大,比自己在回廊中感受到的还要强大百倍,只是一秒,他都没能坚持。他听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那股吸力越来越大。 但是他却没有动,他的身子像钉子一样钉在地上,与阵中的力量拉距着。 他的身子被高全恩拉住了,高全恩在看到他的身子离地的那一刻,就拉住了他,用尽了自己仅有的一半灵力,死死的把他钉在了地上。 同时,灵力通过他的手掌传进高扬的体内,向高扬的左手蔓延了过去。 高扬本来无力的手臂突然硬了起来,手掌不再被牵扯,硬生生的停在了白雾里。 “卡!”轻微的一个声音,如同齿轮被卡住的声音,阵中的yīn阳鱼停顿了下来。但这不是真的齿轮被卡住了,而是yīn阳之气突然停止转动,猛烈磨擦发出的气声。 声音细小,但高扬却已经心花怒放,朝着阵中叫了一句:“宁香,快出来……” 可是他还没叫完,那停止的yīn阳之气就又转动了起来,在停顿了一秒之后,重新转动了起来,以比先前更猛烈的力量,转动了起来。 “啊——”彻骨的痛楚再度从手上传来,高扬满头是汗,脸sè因为大叫而显得惨烈。 他的手被高全恩拉了出来,因为强大的冲力,在拉出来的那一刹那,他的身体朝后摔飞了出去。 “砰——”他的身体摔在地上,还来不及爬起来,已经“哇”的喷出了一口鲜血。 这是他喷出的第二口血,他的伤,更重了。 “宁香!”顾不得疼痛,顾不得伤,他艰难的爬了起来,朝着煞阵冲了过去。 yīn阳之气再次转动,安倍宁香还没有出来。(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 二九一 宿命 “小子!”高全恩虚浮的影子一晃,想要抓住高扬,他的灵力已经全部用完了,高扬如果再出事,他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找高全恩,今晚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他需要得到答案。而这些答案,只有高全恩能给他。 从挎包中抖出罗盘,他捧在了手上,快速的念了一句:“芝麻开门……” 场景变幻,他的意识一空,瞬间就进入到了高全恩私设的那个空间里。 苍茫的白sè中,高全恩盘坐在地上,结着手印,在休养着。 他的脸sè不同于平时的红润,已经变得苍白,如果不是高扬眼力好,几乎以为他要和周围的白溶为一体。 高扬知道祖师爷也受了重伤,在帮自己应付yīn阳之力的时候,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灵力。 这是一场让所有人都损失惨重的战斗。 但是他没时间等,他要赶快问出心中的事情,于是他没管高全恩的状态好不好,直接走到了他的对面,坐在了地上,眼神严肃的问了一句:“你还不打算告诉我么?” “告诉你什么?”高全恩眼睛慢慢的睁开来,盯着高扬,不紧不慢的问了一句。 “所有我应该知道的事。”高扬道。 “你觉得什么事是你应该知道的?” “所有的。”高扬神情更严肃了,想到祖师爷在绕自己的话,于是改了个方法,道:“如果你一定要我说得明白,那就从现在开始,我来问,你来答。” “你这小子这是什么态度?老子是你祖师爷,你以为我会听你的么?”高全恩怒了,高扬不敬的态度让他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你必须听我的。”高扬眼神一沉,一字一句的道:“如果你不听我的,我马上就回高家,吃喝玩乐等死到老。” 他知道高全恩和爷爷有太多事情瞒着自己了,这些事情影响着自己的命运,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了一个使命,但这个使命是什么,他却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所有的路都是有人设定好的,这人就是爷爷和高全恩,也许还有麻杆瞎子。如果他现在甩手不干,混吃等死,这些人会着急。 他不想做糊涂虫,他有权知道一切。 “你问。”果然,高全恩被他眼中慎重的神sè震动,妥协了。 “麻杆瞎子多少岁了?”高扬不失时机,赶紧抢问。 “和我一样。” “你们是熟人?” “不算!” “爷爷的死是不是因为你?” “……” “爷爷的死是不是为了我?” “……” 高扬沉默了,因为高全恩没回答他,他不能再继续问下去,因为再问下去,高全恩还是不会回答自己。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一直忽略的,麻杆瞎子的年纪。这一点相当重要,他居然一直没想到麻杆瞎子很有可能已经一百多岁,是祖师爷的同辈。他居然一直没想到爷爷的死说不定是一种宿命,一种……跟麻杆瞎子有关的宿命。 安倍静水是rì本yīn阳界的佼佼者,安倍家的高手更加个个不俗,但却全部死在了麻杆瞎子的yīn阳生死煞中。为什么?因为麻杆瞎子根本就是一个老不死,一个比自己祖师爷更可怕的老不死。 只要他亲自动手,这世上没有人能逃脱他的魔掌。 除了安倍宁香,因为她的身上有着安倍晴明的灵力,那是比安倍静水还要强大的灵力。 “为什么宁香有如此高深的灵力却不能阻扯麻杆瞎子?”高扬再度问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因为安倍宁香的灵力就是一个最高点,如果连她都不是麻杆瞎子的对手的话,那麻杆瞎子已经是神,不是人了。 “你在怕?”高全恩看着高扬,问了一句。 “我怕。”高扬没有犹豫,也没有面子上过不去的感觉,直接点了点头,道:“我不怕对手有多厉害,我怕的是不知道对方究竟有多厉害。” “你觉得我如何?”高全恩想了想,问道。 “最强!”高扬想也不想,答道。 在接触到祖师爷摆的那个九星入宫局时,高扬就有一种感觉,祖师爷很强,那种强,是自己一直向往的。 “那你怕我吗?”高全恩问道。 “不怕。”高扬摇了摇头。 并不是因为祖师爷是自己亲人,所以他不怕,而是因为他知道祖师爷的实力点在哪里,心里有底他就不怕。 “这就对了,你说我强,但你不怕我,可是你怕王承先,你说他有多强?”高全恩眼神迷离,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并非安倍宁香不能对抗王承先,而是因为她缺了一样东西,所以才不是王承先的对手。” “缺什么?” “心智。”高全恩道:“你还记得当时在华海,与黑泽田樱对战时,你陷入幻境之中,我对你说过什么?” “你说要放下一切,让心智变强,心智不强,即便有一天拥有了超强的能力,也成不了真正的大风水师。”高扬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回道。 “当时我说,你不信,但如今你可以明白了,安倍宁香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高全恩道:“她有着最高深的灵力,是一个圣人的灵力,但是她却落到了这步田地,为什么?因为她只是个孩子,她心里有太多事情,放不下一切,就不能全神以对,遇事就会慌乱。战斗之中最忌分神,因为一分神,就只有死,你明白了吗?” ------------ 二九二 道本无心 高扬沉默着,想着高全恩和自己说的话 “无人可以看到自己亲人死在自己面前而无动于衷。”他懂高全恩说的意思,但要做到这一点,却很难。 “除非那个人无心。” “道本无心。”高全恩道:“如果牵挂太多,就只有死,安倍静水为什么会死?就因为他一直牵挂安倍宁香,想要保护她。安倍宁香也有着同样的想法,所以两人互相牵制,才是输的关键。” “道本无心……”高扬低下头,仔细的回味了一下这四个字。 这是何其残忍的四个字? 以他如今的心智,是无论如何也不明白这四字奥义的,对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情。一个人要是连最基本的感情都没有了,那还是人么?高扬也是人,即便他如今已经变强了,但他还是人。如果换成自己在阵中,看到自己爷爷死在自己面前,也一样承受不了。 “我要得到什么?我要失去什么?”他突然想起了当时来rì本之前,高全恩和自己说的‘有得有失’。 道本无心!安倍静水和安倍宁香做不到,他一样做不到。真正做到这个的人,他还没见过。祖师爷和爷爷也没有做到这一点,要不然他们就不会死,因为他们也是有感情的。 就连麻杆瞎子也没有做到这一点,因为他也有心,他有一颗贪婪的心。 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高家的老太爷,也许只有他,才做到了这一点,因为他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孙子。 所以高老太爷脱离了人道,入了天道。 高扬自己做不到这点,他不妄求。一切自有天意,船到桥头自然直。顺水而流,这也是三清门的jīng神。 转头看了床上的安倍宁香一眼,他心中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明天如何应付蔡晋和黑泽天明。 安倍宁香的灵力被yīn阳生死煞吞噬得连三分之一都不到了,明天估计还醒不过来,对自己是没有帮助的。 一切都很难,在等着自己去面对。* …… 第二天,比赛照常举行。 所有人都知道了昨晚安倍家的事情,但却没有一个人提起,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忽略了这个事,专注的关心比赛。尽管外面的新闻正闹得如火如荼,但对他们没有一点影响。因为他们知道,安倍家完了,往rì再风光的死人,也只是死人而已。 与其关心死人的事,还不如好好猜一下今天谁是胜者比较好。它的眼睛突出来,獠牙交错,怨怼的盯着下面所有的人,似乎只需一动脚,就可以把下面的人全部撕成碎片一般。 这就是黑yīn阳术的最高境界,召唤犬鬼,比高世轩的犬神还要凶残百倍,这是黑泽天明的式神。 同时,天空之中响起了一声悠长宏亮的龙吟,声如海啸,震得人头皮发麻。 黑云翻滚,一条紫金sè的巨龙在其中翻转缠绕,巨大的身躯占满了整个天空,比那百米巨犬又要大上了十倍。 紫鳞交错,那每一片鳞甲,都有一个人大小,密密麻麻的排列在它的身上,给人一种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感觉。 紫金龙!真的是紫金龙!高扬心中震撼了。 想不到传说中的紫金龙真的存在,居然还是蔡晋的式神,这就是七星灯阵中用来催发阵法的紫金龙。千百年来,只有诸葛孔明降伏过,想不到如今居然落到了蔡晋的手上。 不用想,这一定是麻杆瞎子搞的鬼,用尽了心机培养蔡晋就是为了夺得这yīn阳掌门人的位置。 自己的黑雾神和这两个式神比起来,显得多么的渺小啊,只有一团黑雾滚动在高台上空,连它们一半的大小都达不到。 黑泽天明也吃惊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强大的式神,从那紫金龙身上散发的气息,就可以让人胆寒。 几乎是同时,高扬和黑泽天明行动了,他们不约而同的形成了一个战线,召唤式神齐齐对付蔡晋的紫金龙。 巨犬咆哮了一声,飞跃而起朝巨龙咬了过去,黑雾神也翻滚着,钻入云层,把巨龙包围了起来。 三人之中实力最强的就是蔡晋,黑泽天明本来是中派,先对付谁对她都不重要,只要最后站在台上的是自己就好 ------------ 二九三 要让你死 高扬的脸sè渐渐的变了,变得越来越青,慢慢的显得痛苦。但他们两人完全感受得到。 从最先的高扬和黑泽天明联手对付蔡晋,到蔡晋慌忙接招,措手不及。再到后来蔡晋开始掌握全局,慢慢夺回主权,开始反攻。两人都清清楚楚。 所以麻杆瞎子心定了,因为他知道蔡晋一定会赢。 中里主持紧张了,因为他想不到最后这yīn阳界主持人的位置,还是要落到这个中国人手里。 虽然说以前的掌门人就是中国人,但高老太爷一直居于rì本,平时淡漠出尘,不喜争斗,当掌门人这段期间,yīn阳界一直太平。但麻杆瞎子不同,地位到了中里主持这样的人。自然是知道麻杆瞎子的野心。 所以他才会找安倍静水出山,帮忙对付麻杆瞎子,想不到却…… 拉距战中,黑泽天明最先顶不住败下阵来,她的犬鬼直对紫金龙。被紫金龙强大的气势所压,犬鬼腿骨断裂,身子被龙身一砸,从中间跨了下去,如果不是肉皮包着,只怕就要断成两截。 “噗!”式神与主人心脉相边。犬鬼遭重创,黑泽天明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子连着倒退几步,坐倒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犬鬼尖嚎一声,被黑泽天明念动咒语召回体内,庞大的身躯瞬间消失无踪,空中只剩高扬的黑雾神和蔡晋的紫金龙。 高扬心里一惊,想不到黑泽天明竟然会败下阵来,如今蔡晋的紫金虽然也受了重创,气势不如先前凶猛,但凭着自己的黑雾神想要取胜,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转头看到黑泽天明眼睛紧闭,竖指皱眉,脸呈金sè,显然是受了极重的伤,想让她再坚持战斗,那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怎么办?高扬脸sè一沉,已经再无办法。 可是让他就这么白白的把掌门人的位置拱手相让,他又不甘心。 麻杆瞎子笑了,坐在位置上,捏着麻杆,露出了来这里之后的第一个笑容。事到如今,输嬴已经没有了悬念。 蔡晋也笑了,念动口诀的嘴唇动得越加厉害,眼光落在高扬身上,显出了yīn毒的神sè。 他说了要置高扬于死地,这绝不是瞎话。 “哇!”他一加力,紫金龙就变换了方向,全力攻向了黑雾神,黑雾涌动,瞬间被紫金龙撞击了一下。就是这一下,另高扬心血翻涌,再次呕出了一口血,腿一软,单腿跪在了地上。 跪在地上的高扬怒了,眼神变得狠了起来,盯着蔡晋的笑脸,暗中咬了咬牙。 黑雾神有一次吞噬和咒反的机会,虽然这机会只有一次,但却可以让它重创紫金龙。唯一担心的就是紫金龙的灵气太盛,如果黑雾神贸然吞噬的话,自己会承受不住这么庞大的灵力,爆体而亡。 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犹豫的时间了,不管他愿不愿意,现在都要用这招了,因为他就算死,也不会让麻杆瞎子得偿所愿。 他,要抱着蔡晋一起死。 他站了起来,眼睛直视蔡晋,慢慢的变得狰狞。 蔡晋的脸sè变了,嘴角的笑意渐渐的淡去,就在高扬站起来的瞬间,他感觉到了一丝莫名的寒意,这丝寒意从高扬的眼神里传出来,直达自己的心底。 高扬要做什么? 突然的,他后退了一步,因为高扬身上的那种绝决的气势,他后退了。 高扬笑了,在麻杆瞎子和蔡晋笑完之后,他笑了,笑得惨烈,笑得凶残。 他知道,只要他念出那句咒语,这场赛事就完了,而同时,自己也会跟着这场赛事,烟消云散。 但是他不害怕,因为他抬头,在那云层中,似乎看到了爷爷的样子,所以他不害怕。 蔡晋似乎想到了什么,脸sè大变,口中的咒语越来越快,突然念了一句繁复的咒语,朝着高扬指了一指。 “嗷~”天空之中龙吟之声大做,本来与黑雾神缠斗的紫金龙突然改变了方向,朝着高扬俯冲了下来。 “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叫了一声。 蔡晋要杀高扬,这在比赛中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一直以来,式神与式神的争斗从来只限于式神,没有谁会用式神去对付施法的人,因为这是摆明了要谋杀,不合规距。 但他们却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场比赛本来就是不合规距的,从一开始就没合过规距。 紫金龙气势滂沱,还在空中,强大的气息已经传达了下来,狂风疾刮,从上至下,压制了一切。 黑雾神意识到了紫金龙的目的,在它的后面紧追,死死缠绕,却依然阻挡不了它下坠的力量。 高扬也没想到蔡晋会使出这招,他的身体瞬间变得动弹不得,在紫金龙强大的威压面前,他连手指都僵硬了起来,嘴唇无法张开,念不了咒语。 难道就要这样死去? 他睁大着双眼,看着越来越近的紫金龙,如头慢镜头般,脑中变得一片空白。 连咒语都没念出来,就这样死去,他不甘心。 但是现在谁能来救自己? 正在这时,一个人影从台下闪了上来,速度非常的快,窜到了他的身前。 宁香?高扬心中叫了一句,看着面前还穿着酒店睡袍的安倍宁香,惊得没了反应。 她……已经醒过来了?远处,林风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显然是一直在后面追着她。 “结界!”安倍宁香脸sè苍白,头发凌乱的飘散着,挡在高扬面前,快速的念了一句咒语。 一道强大的透明结界瞬间在两人上空成形,形成一个气罩,罩住了整个大光明寺。 “轰——”紫金龙撞在了气罩上面,整个空间都波动了一下,气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相撞的地方形成一个圆,向四周蔓延。远远看去,如同一朵炫丽的云彩在大光明持的上空炸了开来。 “砰——”强劲的气息从结界上传到安倍宁香的体内,她的身体飞了起来,朝着高台下面坠了下去,远远的摔在了地上。 就在这一瞬间,高扬的身体回复了灵活,再也没有那种被限制的感觉。 他没有回头看安倍宁香,马上结了一个手印,念了一句咒语,然后大吼了一声:“黑雾神,吞噬——” 机会只有一瞬,他知道安倍宁香用所有的灵力为自己挡了紫金龙的这一击,就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让自己念出咒语,无论如何,他不能辜负她的心意。 “嗷——”黑雾神在空中大吼了一声,突然涨大了百倍,形成一团巨雾,把紫金龙整个包裹在了里面。 蔡晋脸sè骤变,想不到安倍宁香会突然出现,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让他反应不过来。等到他回过神来时,已经感觉到紫金龙不受自己的控制,体内属于紫金龙的气息快速的流失着,仿佛紫金龙突然去了另一个时空,与自己再不相连了。 他心中大骇,不明白这感觉是怎么回事,只能凝聚所有的灵力,渴望揪住心底的那丝紫金龙jīng魂,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怎么也揪不住。那感觉就像自己捏了一把沙子在手中,越要抓紧,却越流失得快。 麻杆瞎子脸sè一沉,站在他后面的张冠友突然站了出来,面朝高台的地方,伸出了手。 “张先生,稍安勿躁啊。”此时,坐在旁边一直未动的中里主持突然出了一声句,转过头,脸sè淡然的盯着他,道:“比赛的规距只可以参赛的候选人参加,张先生堂堂中国京城相术协会会长,不会想要跟这些小辈争锋吧?” ------------ 二九四 一生一死了断结 中里主持的口气不轻不重,和张冠友说完话之后,眼睛却盯着麻杆瞎子。 “好,你说候选人才有资格参加比赛,可安倍宁香明明已经没有资格,还上去捣乱,难道这又合规距么?”张冠友看到紫金龙被高扬的黑雾包裹,动静越来越小,不由急得指着高空,问了一声。 要知道,这条龙可是他和麻爷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在诸葛孔明墓陵守了几天几夜,摆了一个极大的困阵才抓住的,现在眼看就要毁在高扬手里,他哪能不担心? “谁说安倍宁香没资格了?”中里主持看着一直没说话的麻杆瞎子,扯了扯嘴角,笑道:“本主持从来没宣布过安倍小姐退赛,所以安倍小姐如今要上场比赛,是很合规距的啊。” 既然王承先都不按规距来,那他还顾什么面子? 耍赖谁不会? 在场有几百个yīn阳界的高手,量他麻杆瞎子再强,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胡来。 yīn阳界掌门人的位置谁来坐都可以,唯独麻杆瞎子不行,这是他当初和高老太爷还有安倍静水达成的共识。如今高扬和安倍宁香不顾xìng命来争夺这掌门人的位置,他做为主持人,无论如何也要帮他们把这后援给做好了,这样才可以让他们无后顾之忧。 “你……”张冠友被他的话气得半死,可是憋了半天又找不到话来反驳。 的确如他所说,从来没人宣判过安倍宁香退赛。所以她这一上场,是合规距的。 张了张嘴,张冠友还想再说什么,却看到麻杆瞎子在前面不动声sè的挥了挥手,只好把嘴巴闭了起来,恨恨的看了中里主持一眼,退了回去。 麻杆瞎子的神sè很平静。平静得可怕,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场比赛。他输了。 中里主持见张冠友退回去,也不再说什么,带了几个人朝安倍宁香摔倒的地方快速的奔了过去。 紫金龙的这一击非同小可。安倍宁香凭自身的力量全部抵了下来,只怕…… 空中,黑雾蠕动着,紫金龙的身影在黑雾中翻滚狂嗥,但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脱黑雾的纠缠。 高扬闭目凝神,专心的控制着黑雾神的动静,冥冥之中,他只觉得一丝强大的力量从黑雾神的身上传了过来,溢进自己的身体里。渐渐的汇流成河。 这股力量来得缓慢,一丝一丝的,并不汹涌,他知道,这是因为黑雾神正在慢慢的吞噬紫金龙。 蔡晋越来越无力。他竖指结着手印,身子微微的颤抖着,已经满脸是汗。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种结果?紫金龙越来越无声息,他快要发狂了。高扬究竟做了什么?让紫金龙跟自己断了联系? “嗷——”终于,空中再度传来了一声龙吟。黑雾慢慢的散去,渐渐的变淡。最后消散于无。 空中,一条黑sè的巨龙盘旋婉延,和先前的紫金龙一样的大小,一样的气势恢弘,在云层中穿梭着,欢叫不绝。 这是一条完全不同的黑龙,是黑雾神吞噬了紫金龙之后幻化的黑龙,一条……属于高扬的式神。 “黑雾神!”高扬仰头望天,叫了一句,胸中的感觉,不知是喜是忧。 所有人都从坐位上站了起来,抬头看着天空崭新的黑龙,忘了所有的语言。 式神吞噬式神是常有的事情,也是式神进化最关键的方式,可是如此庞大的紫金龙被高扬的黑雾神吞噬,这就让人震惊了。 从此之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黑雾神的真实形态——一条黑龙,与世无双的黑龙。 中里主持正在带人检查安倍宁香的伤势,听到空中的龙吟,抬起了头,脸上的表情终于激动了起来。 今天的比赛,完结了。他向两位已逝老友的承诺,兑现了。 麻杆瞎子站了起来,带着自己的人朝大光明寺外走了出去,没有理会高台上的蔡晋,他的脸sèyīn霾,让跟在他后面的张冠友十分忐忑。 蔡晋滑坐在了地上,全身汗湿,眼神呆滞,没了神采。 在龙吟之声响起的瞬间,他就知道自己完了,自己的式神,再也没有了。 他不敢回头去看麻爷的神情,他知道,麻爷一定对自己非常失望,为了这场赛事,他准备了二十多年,结果却功亏一篑。 也亏得他没有回头看麻杆瞎子,要是让他看到麻杆瞎子这么无情的走掉,不知道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高扬从高台上站了起来,走到了蔡晋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脸sè冷漠。 黑龙在他头顶的天空盘旋着,渐渐的缩小成一条十几米长,水桶粗细的小龙,慢慢的降落到了高台之上,盘在他的身后,龙头高高昂起,和他一起俯视着蔡晋,眼神一样冷漠。 “要杀就杀,不必看我。”蔡晋低着头,感觉到高扬的目光,心思灰败的说了一句。 他整个人都跨了,没有了式神的yīn阳师,再没有了强大的理由。 “你不该来。”高扬的眼神冰冷,一点也没有怜悯的意思,竖指喃喃道:“今天你的死,是早就注定了的,他不阻止你,就是让你来送死。” 说完,他冷酷的转身,手指微动,快速的默念了一句咒语。 蔡晋眼睛猛地睁大了来,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对着高扬的背影大叫了起来:“不会的,不可能,你胡说八道,麻爷不可能……啊……” 不等他叫完,盘旋在高台上的黑龙就缩了缩身子,如一支迅疾的利箭一般,穿透了他的身体。 “啊——”他的身体像被撞坏的瓷器,碎成了一片片,化为飞灰,慢慢的飘散在了风中,只留下一句惨叫:“麻爷……”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苍茫的虚空。 太弱智了。高扬一边朝安倍宁香快速的奔过去,一边暗想着。 人不怕不聪明,就怕聪明得太糊涂,被人愚弄了,还以为对方是为自己好。 “宁香。”他已经冲到了安倍宁香的面前,扒开围住她的那些人,扑了进去。 中里主持等人看到是他,连忙让开身子。 “少主,安倍小姐她……”地上,林风抱着安倍宁香,抬头看着高扬,脸sè悲痛。 安倍宁香在他怀中已经没有了生气,脸sè透明得像纸一样,嘴唇雪白,白sè的睡袍上面,还有着鲜艳的血渍。 高扬心中一痛,叫了句:“宁香。”走了过去,从林风手中把安倍宁香接了过来。 宁香还是死了?自己拼死救回来的人,居然还是死了? 高扬不可置信,心思突然抽离,一股无法言喻的感觉充斥在了他的心间,让人十分难受。 如果注定了要死,那自己昨晚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一切都是白搭,一切都是笑话。 “师父,我告诉你,我小时候跟妈妈说过,如果长大了有哪个男人摸我头的话,我就会嫁给他的。” 突然的,那些两个人相处的画面,不知不觉的在他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你这么厉害,做我师父吧?” “我叫安倍宁香,你叫什么名字?” “师父,我今晚和你睡……” 一声声,一句句,让高扬想起来几乎要心碎,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小女孩居然会让自己有这种感觉。 这种……不可失去的感觉。 是为了什么?为了她不顾xìng命替自己挡的那一击?还是为了昨晚她的那一声绝望的惨叫?还是……她的那一声声的师父? “有得有失……有得有失……”突然,他想起了祖师爷说的那句话,喃喃的念了起来。 “原来‘得’就是自己终会成为这yīn阳界的掌门人,而‘失’……却是要失去自己唯一的徒弟?” 事到如今,他终于明白了这四个字的意思,难怪祖师爷不告诉自己,因为祖师爷知道自己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如果知道安倍宁香会为自己而死,一定会阻止。 所以他宁愿让安倍宁香死,也要让自己当上掌门人的位置? 太残忍了。 究竟是为了什么?竟让这么多人的宿命和麻杆瞎子绑到了一起? “宁香……”高扬叹息了一声,抱着安倍宁香的手收紧了起来,低下头,趴在了她的身上,叫了一句。 生死纹,一生一死了断结,果然,她还是没能活过十八岁,今天就是她十八岁的生rì,也正是她的忌rì。 高扬这一趴,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动了情,纷纷低下头,没有了语言。 可是高扬的身子却僵了一僵,因为他趴在安倍宁香的身上,居然让他听到了安倍宁香的心跳。 虽然薄弱,却还在跳动的心跳,这心跳,如果不是自己趴在她的身上,是绝对感受不到的。 “她还活着。”心中一喜,他猛地抬起了头,叫了一句。 “还活着?”中里主持疑惑的皱了皱眉,上前去检查了一下。 刚才他们明明已经认为她已经死了…… 果然,在检查之下,安倍宁香还有着薄弱的心跳。 “虽然还活着,可是……也离死不远了。”检查完之后,中里主持的脸sè黯然了一下,叹了一声。 ------------ 二九五 与天争命(一) 中里主持的意思不言而喻,安倍宁香虽然还活着,可也只差一口气就离世了,跟死人已经没有区别。 “离死不远就是还没死。”高扬突然想到什么,情绪有点激动了起来,看着中里主持道:“主持,给我安排一间厢房,我要救她。” “什么?你要救她?”中里主持大惊,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个濒死的人,已经连气息都快没了,他却要说救她?即便是世上最厉害的医生在这里,也只有摇头叫人准备后事的份啊。 “对,我要救她,麻烦你了。”高扬坚定的点头,抱起了安倍宁香,也不管其它人是什么反应,转头就朝后院的厢房奔了过去。 林风想也没想的就跟了上去,在他的心里,少主说什么都是对的,只要他说,就一定做得到,他相信他。 其实高扬的想法很简单,他要为安倍宁香续命,用诸葛孔明的那个七星灯阵,来试一下,看能不能成功。 这是他想了几天的事情,现在,已经是非做不可的时候了。 其它人不知道高扬是会么意思,但见他抱着安倍宁香一幅信心满满的样子,也都好奇的跟了上去。 “快,给高少主安排一间空房。”中里主持跑在最前面,一边跑一边快速的安排着。 房间很快被安排出来,就在后院正中的位置,面对着空旷的庭院。房门大开着。 高扬把安倍宁香抱了进去,轻轻的放在了铺在地上的被子上。 所有人都朝这个房间涌了过去,几百人瞬间把后院堵满,房间的门口连只苍蝇都进不了了。 全部的人都想看一下高扬怎么救安倍宁香,在场这么多高手,还没有谁有这个本事救一个临死之人,这个高家的少主真的可以吗? “林风。帮我准备七盏油灯,要有灯柱的,一米高左右。快,记住,一定要油灯。”高扬放下安倍宁香之后。就快速的对着林风吩咐了一声。 林风点头,招呼着几个大光明寺的人,朝外快速的走了出去。 他不知道高扬要这油灯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找到这样的油灯,他只知道,少主很着急,自己不需多问,去办就可。 “麻烦大家在院外稍候,给点空间给在下。”高扬走到门边,朝着堵在门口的众人抱拳说了一句。 可是他说的是中文。如今林风又走开了,这些rì本人都听不懂,一个个左右对望着,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中里主持也不在,看来是安排人全力去找灯了。 “走啊。滚,懂不懂?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懂不懂?大爷的。”高扬见这些人没反应,当下就大吼了起来,朝着众人挥着手,脸上充满了怒气。 他才不管这些人地位多么的显赫。本事多么的高强,现在情况紧急,管他那么多,佛挡杀佛。 这次这些rì本人懂了,虽然他们听不懂高扬的话,但他的手势和脸上的表情,让他们懂了他的意思,一个个推攘着,退到了院子外面,朝这里观望着。 “妈的,一群贱人。”高扬看着这些人吃硬不吃软,不由啐了一句。 “宁香,你怎么样?如果你听得到我说话的话,就一定要等我,我一定会救你的。”喝斥完众人之后,他走到了安倍宁香身边,蹲了下去,轻声道了一句。 安倍宁香脸sè已经非常难看了,渐渐的透着股青黑之sè,可是听到高扬话的时候,却突然眼角一动,流下了一滴泪来。 “别哭,我一定会救你,绝不会让你为我而死。”高扬看到她的眼泪心中一动,明白她可以听到自己说话,不由抓着她的手再道了一句。 这次安倍宁香没有反应,只是那滴泪慢慢的流下,穿过眼角,划进了头发之中。 高扬放开了她的手,盘坐了下来,伸手在自己的挎包中把那本白皮书掏了出来,闭目抚摸着。 他要好好的把这个阵法研透,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黑雾神幻化的黑龙从外面游移了进来,几个婉转,就进了厢房,盘在高扬身后的柱子上,低头俯视着他手上的书。 “小黑,拜托你了。”高扬一边抚摸着那书上的盲字,一边对着身后的黑雾神道了一句。 黑雾神龙头轻摆,龙目凝望,那书中的内容,就全部化为了字体,印进了高扬的脑海之中。 林风等人很快就把高扬要的油灯找了过来,原来大光明寺里就有现成的这种灯,以前整个寺都是用的这种油灯,只不过有了新的灯,就把这种古老的灯收了起来,已经很久没用过了,只要在杂物房拿出来就好了。 围在院子外面的众yīn阳师见几个寺中弟子捧着油灯走进院里,都不知道这油灯有什么用,一个个脸上现出疑惑的表情,眼睛随着这些弟子的脚步移动着。 “少主,已经准备妥当了。”林风让捧灯的弟子在门外守候,走了进去,在高扬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高扬正在闭目打坐,他只能轻声细语,要不然乱了少主的意识,就罪过大了。 “好,摆进来。”高扬眼睛一睁,一抹jīng光在眼中闪过,道了一句。 “是!”林风回头召手,指挥着那几个弟子把灯捧进来。 “我指一个位置,你们就把灯放一个位置,记住,一定不能有偏差。”高扬站了起来,在房中走动着,指示着这些弟子放灯。 他心里十分紧张,这是他摆的第一个风水阵,心中既兴奋又忐忑。想不到第一次摆阵,就要摆一个千古奇阵,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同时,他又十分害怕,因为就在他刚才打坐的时间里,祖师爷已经找过自己,劝自己不要做傻事,这个阵jīng神力不够的话,摆出来只会害人。 说不定自己和安倍宁香的命就会搭进去。 油灯很快摆完,在房中摆成了一个圆勺的形状,在高扬的示意下,加上了油,点亮了起来。 “高少主,你这是要做什么?能否透露一句?”中里主持被高扬的举动搞得好奇了起来,站在门口问了一句。 “我要向天借命。”高扬走到门边对他说了一句。 事到如今他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何况,接下来的事情还需要中里主持帮忙。 “借命?”中里主持的脸上出现了惊讶之sè,自从见到高扬之后,这种表情就时常在他脸上闪现。 做为yīn阳师,他从来没听过借命之说。 人轮天定,生死有命。这命……还可以借的? “对!”高扬点了点头,道:“中里主持,我现在要摆一个阵,需要七个人,你能帮我安排吗?” 七星灯阵,不只需要灯,还需要守灯的人,每人站在一盏灯前,守着那盏灯,不准灯灭,如果灯灭,就会阵破,阵破必人亡。 “人有很多,不是问题。”中里主持说着,就要招呼身后的弟子过来,让高扬挑选。 “不!”高扬摇了摇头,道:“我要的这七个人,是要不怕死的人,因为人与阵相连,如果阵破,他们就会死。” 每人守一盏灯,阵法启动之后,灯就是人,人就是灯,灯灭,则人死。 这是活生生的人命,最近死的人太多了,高扬没有这么自私,不能因为救一个安倍宁香而让这些人白白送死。 所以他不隐瞒,一张口就把危险xìng说了出来,他不想骗任何人。 “阵破人死?”中里主持犹豫了,伸出的手指停在空中,皱了皱眉。 并非他听了高扬的话要退缩,只因这寺中的人虽是自己弟子,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们的命,也由不得自己决定。 但高扬的话他不能不转达,只好译成了rì文,一字一句的说给了在场的所有人听。 在说的时候,他的神sè十分严肃,告诫着所有人,三思而后行。 听了他的话之后,那些原本看到这么神奇阵法还有点跃跃yù试的弟子,都愣了一愣,互相看着,面面相觑。 人命关天,谁都怕死。 高扬看着众人的神情,心沉了一沉,但他不怪他们,在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少了这些人,这阵还能不能摆? 能摆!但是摆出来的效果会大打折扣,就算能把安倍宁香救回来,自己的命也会搭进去。因为没有众人的易场,凭自己一人之力,就只有以命抵命。借命不成,只好换命。 拿自己的命换安倍宁香的命值不值?高扬没有考虑,他只知道自己一定要去做这件事,因为当时安倍宁香冲到自己面前为自己挡下紫金龙那一击的时候,也一定没想过值不值。 值,与不值,只有自己说了算。 没有人站出来,众人沉默了很久,虽然都很想上前帮这个今天让他们大开了眼界的奇人,但一想到要以命换命,就犹豫不决了。 高扬不失望,这个结局他已经料到,朝着众人拱了拱手,便打算转身走进房里,自己施法布阵。 “我行吗?”正当他走了两步之时,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传进了他的耳里。 ------------ 二九六 与天争命(二) 中里主持的意思不言而喻,安倍宁香虽然还活着,可也只差一口气就离世了,跟死人已经没有区别。 “离死不远就是还没死。”高扬突然想到什么,情绪有点激动了起来,看着中里主持道:“主持,给我安排一间厢房,我要救她。” “什么?你要救她?”中里主持大惊,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个濒死的人,已经连气息都快没了,他却要说救她?即便是世上最厉害的医生在这里,也只有摇头叫人准备后事的份啊。 “对,我要救她,麻烦你了。”高扬坚定的点头,抱起了安倍宁香,也不管其它人是什么反应,转头就朝后院的厢房奔了过去。 林风想也没想的就跟了上去,在他的心里,少主说什么都是对的,只要他说,就一定做得到,他相信他。 其实高扬的想法很简单,他要为安倍宁香续命,用诸葛孔明的那个七星灯阵,来试一下,看能不能成功。 这是他想了几天的事情,现在,已经是非做不可的时候了。 其它人不知道高扬是会么意思,但见他抱着安倍宁香一幅信心满满的样子,也都好奇的跟了上去。 “快,给高少主安排一间空房。”中里主持跑在最前面,一边跑一边快速的安排着。 房间很快被安排出来,就在后院正中的位置,面对着空旷的庭院。房门大开着。 高扬把安倍宁香抱了进去,轻轻的放在了铺在地上的被子上。 所有人都朝这个房间涌了过去,几百人瞬间把后院堵满,房间的门口连只苍蝇都进不了了。 全部的人都想看一下高扬怎么救安倍宁香,在场这么多高手,还没有谁有这个本事救一个临死之人,这个高家的少主真的可以吗? “林风。帮我准备七盏油灯,要有灯柱的,一米高左右。快,记住,一定要油灯。”高扬放下安倍宁香之后。就快速的对着林风吩咐了一声。 林风点头,招呼着几个大光明寺的人,朝外快速的走了出去。 他不知道高扬要这油灯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找到这样的油灯,他只知道,少主很着急,自己不需多问,去办就可。 “麻烦大家在院外稍候,给点空间给在下。”高扬走到门边,朝着堵在门口的众人抱拳说了一句。 可是他说的是中文。如今林风又走开了,这些rì本人都听不懂,一个个左右对望着,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中里主持也不在,看来是安排人全力去找灯了。 “走啊。滚,懂不懂?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懂不懂?大爷的。”高扬见这些人没反应,当下就大吼了起来,朝着众人挥着手,脸上充满了怒气。 他才不管这些人地位多么的显赫。本事多么的高强,现在情况紧急,管他那么多,佛挡杀佛。 这次这些rì本人懂了,虽然他们听不懂高扬的话,但他的手势和脸上的表情,让他们懂了他的意思,一个个推攘着,退到了院子外面,朝这里观望着。 “妈的,一群贱人。”高扬看着这些人吃硬不吃软,不由啐了一句。 “宁香,你怎么样?如果你听得到我说话的话,就一定要等我,我一定会救你的。”喝斥完众人之后,他走到了安倍宁香身边,蹲了下去,轻声道了一句。 安倍宁香脸sè已经非常难看了,渐渐的透着股青黑之sè,可是听到高扬话的时候,却突然眼角一动,流下了一滴泪来。 “别哭,我一定会救你,绝不会让你为我而死。”高扬看到她的眼泪心中一动,明白她可以听到自己说话,不由抓着她的手再道了一句。 这次安倍宁香没有反应,只是那滴泪慢慢的流下,穿过眼角,划进了头发之中。 高扬放开了她的手,盘坐了下来,伸手在自己的挎包中把那本白皮书掏了出来,闭目抚摸着。 他要好好的把这个阵法研透,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黑雾神幻化的黑龙从外面游移了进来,几个婉转,就进了厢房,盘在高扬身后的柱子上,低头俯视着他手上的书。 “小黑,拜托你了。”高扬一边抚摸着那书上的盲字,一边对着身后的黑雾神道了一句。 黑雾神龙头轻摆,龙目凝望,那书中的内容,就全部化为了字体,印进了高扬的脑海之中。 林风等人很快就把高扬要的油灯找了过来,原来大光明寺里就有现成的这种灯,以前整个寺都是用的这种油灯,只不过有了新的灯,就把这种古老的灯收了起来,已经很久没用过了,只要在杂物房拿出来就好了。 围在院子外面的众yīn阳师见几个寺中弟子捧着油灯走进院里,都不知道这油灯有什么用,一个个脸上现出疑惑的表情,眼睛随着这些弟子的脚步移动着。 “少主,已经准备妥当了。”林风让捧灯的弟子在门外守候,走了进去,在高扬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高扬正在闭目打坐,他只能轻声细语,要不然乱了少主的意识,就罪过大了。 “好,摆进来。”高扬眼睛一睁,一抹jīng光在眼中闪过,道了一句。 “是!”林风回头召手,指挥着那几个弟子把灯捧进来。 “我指一个位置,你们就把灯放一个位置,记住,一定不能有偏差。”高扬站了起来,在房中走动着,指示着这些弟子放灯。 他心里十分紧张,这是他摆的第一个风水阵,心中既兴奋又忐忑。想不到第一次摆阵,就要摆一个千古奇阵,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同时,他又十分害怕,因为就在他刚才打坐的时间里,祖师爷已经找过自己,劝自己不要做傻事,这个阵jīng神力不够的话,摆出来只会害人。 说不定自己和安倍宁香的命就会搭进去。 油灯很快摆完,在房中摆成了一个圆勺的形状,在高扬的示意下,加上了油,点亮了起来。 “高少主,你这是要做什么?能否透露一句?”中里主持被高扬的举动搞得好奇了起来,站在门口问了一句。 “我要向天借命。”高扬走到门边对他说了一句。 事到如今他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何况,接下来的事情还需要中里主持帮忙。 “借命?”中里主持的脸上出现了惊讶之sè,自从见到高扬之后,这种表情就时常在他脸上闪现。 做为yīn阳师,他从来没听过借命之说。 人轮天定,生死有命。这命……还可以借的? “对!”高扬点了点头,道:“中里主持,我现在要摆一个阵,需要七个人,你能帮我安排吗?” 七星灯阵,不只需要灯,还需要守灯的人,每人站在一盏灯前,守着那盏灯,不准灯灭,如果灯灭,就会阵破,阵破必人亡。 “人有很多,不是问题。”中里主持说着,就要招呼身后的弟子过来,让高扬挑选。 “不!”高扬摇了摇头,道:“我要的这七个人,是要不怕死的人,因为人与阵相连,如果阵破,他们就会死。” 每人守一盏灯,阵法启动之后,灯就是人,人就是灯,灯灭,则人死。 这是活生生的人命,最近死的人太多了,高扬没有这么自私,不能因为救一个安倍宁香而让这些人白白送死。 所以他不隐瞒,一张口就把危险xìng说了出来,他不想骗任何人。 “阵破人死?”中里主持犹豫了,伸出的手指停在空中,皱了皱眉。 并非他听了高扬的话要退缩,只因这寺中的人虽是自己弟子,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们的命,也由不得自己决定。 但高扬的话他不能不转达,只好译成了rì文,一字一句的说给了在场的所有人听。 在说的时候,他的神sè十分严肃,告诫着所有人,三思而后行。 听了他的话之后,那些原本看到这么神奇阵法还有点跃跃yù试的弟子,都愣了一愣,互相看着,面面相觑。 人命关天,谁都怕死。 高扬看着众人的神情,心沉了一沉,但他不怪他们,在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少了这些人,这阵还能不能摆? 能摆!但是摆出来的效果会大打折扣,就算能把安倍宁香救回来,自己的命也会搭进去。因为没有众人的易场,凭自己一人之力,就只有以命抵命。借命不成,只好换命。 拿自己的命换安倍宁香的命值不值?高扬没有考虑,他只知道自己一定要去做这件事,因为当时安倍宁香冲到自己面前为自己挡下紫金龙那一击的时候,也一定没想过值不值。 值,与不值,只有自己说了算。 没有人站出来,众人沉默了很久,虽然都很想上前帮这个今天让他们大开了眼界的奇人,但一想到要以命换命,就犹豫不决了。 高扬不失望,这个结局他已经料到,朝着众人拱了拱手,便打算转身走进房里,自己施法布阵。 “我行吗?”正当他走了两步之时,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传进了他的耳里。 ------------ 二九七 与天争命(三) 高扬可以清晰的听到黑雾龙那些鳞片蠕动时的撞击声,像金属的磨擦声一般,让人牙痒。 他的眼睛四处看着,他在寻找,寻找那颗安倍宁香的本命星。 安倍静水说过,那颗本命星就在北斗七星的旁边。 可惜这星辰何止千千万?在地上看的时候,还可以依稀看到,可是处在这银河之中,满眼都是闪闪发光的星河,那北斗七星旁边的小星,何以亿计?要找到哪有这么容易? 找不到安倍宁香的本命星,就无法施发易场向北斗七星借命,那自己来这里,就没有丝毫的意义。 可是这么多的星辰,要怎么找呢? 高扬皱眉了。 房间里,中里主持等人站在灯前,见高扬坐在地上已经半天没动静,脸上不由露出了奇怪的神情。但他们奉命守灯,不由移动一分一毫,只能看着高扬,等待着。 “啊,你们看,天上的星辰出现了异样。”院外,一直观看着星象的众yīn阳师突然指着天空叫了一句。 “星辰在轮流发亮,这是怎么回事?” 所有的yīn阳师看着天上的星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星辰时暗时亮,在黑暗的空中闪着,一波闪起来,一波暗下去,如同有人在河流掀浪一般,此起彼伏。 这种现象千百年来从来没出现过,是怎么回事? 任这些yīn阳师观星百年,也万万猜不到。这些都是高扬搞的鬼。 此刻的他,正在指挥黑雾神用无上的灵力试探着天上的星辰。他要让黑雾龙把安倍宁香的本命星找出来,最省时的方法,就是每颗星辰都试一下。 黑雾龙的感应力超强,跟安倍宁香也相处了一段时间,对于安倍宁香的气息十分清楚,只要哪颗星上有跟安倍宁香相似的气息。那就一定是安倍宁香的本命星。 可是他这一弄,就造成了天象大乱,星辰有灵。对黑雾龙的试探避之不吉,一时之间互换星位,乱成一团。 这种天象在历史上从来没出现过。让所有观星的人都惊了个目瞪口呆。 “何人胆敢捣乱天象?”正当高扬全力感应着安倍宁香的本命星时,皓大的虚空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厉喝。 声音清冷,充满了威严感,如响雷在头顶炸响一般,高扬在听到的瞬间,心里就震了一震。 抬头一看,在他前方的空中,突然出现了七个人影……七个像画一般的人影。 这些人影在虚空中飘浮着,如同东方神话里的那些画像。只有线条,没有血肉,薄薄的一层,就像从画上抠出来的一般。 人影十分巨大,算不出有多少米高。高扬只知道把头仰到了最高,脖颈快要折断,都看不到那头的样子。那人影身上的衣服呈线条飘浮,飘带垂落在空气里,那边角的位置,也比高扬大上百倍。 高扬敢肯定。这人影的一根手根,就可以容纳十几个人并排走过。 七个人影,七个万丈高的人影,低头俯视着高扬,在他的头顶慢慢的转动着,眼睛如牛眼瞪大,尽露凶光。 这是北斗七星的守护神,高扬在瞬间明白了面前的是什么。 每颗星辰就像每个人一样,每个人都有本命星,每颗星也有本命神,这七人,便是这七星的守护神了。 “你是何人?怎会到此?”人影在空中晃着,只听得到声音,却不见唇动。 事实上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一张张剪纸,要嘴巴真动,高扬会觉得更怪地。 “在下高扬,来此借命。”高扬拱了拱手,不卑不亢的说道。 而同时,他身后的黑雾神传来了一丝神念,那安倍宁香的本命星已经找到了,就在天枢的边上,已经薄弱得毫无光彩了,像一颗大圆石挂在虚空中,毫不起眼。 “借命?放肆,人有人道,天有天道,人命天定,岂可擅改?”听到高扬的话,飘浮在他面前的人影大怒,喝了一句。 随着他的这句喝声,一股无上的威压传了过来,直达高扬的心灵,透过他的神识,传到了他在大光明寺的体内。 “噗!”一直呆坐在地上的高扬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同时,他的身周一股气流散发出来,朝着七星灯扑了过去。 七星灯的火苗被气流一冲,瞬间一暗,狂乱的晃动着,火光刹时小了很多,只剩下一条小火苗。 首当其冲的是中里主持,他正站在天枢星的位置,气流一来,第一个就袭向他,胸口像被人揍了一拳般,整个人晃了一晃,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sè。 “快,守住。”不过他的反应超快,挨了一击之后,马上朝其它几人喝了一声,坚指念咒,将自身的灵力传入了面前的灯中。 细细的咒语声在房间里响起,那本来灭下去的灯,渐渐的亮了起来。 “嗷——”虚空之中,黑雾龙见高扬受创,狂嗥了一声,巨大的身子跃向了空中的七神,挡在了高扬的面前。 黑雾神本来就是天上的神灵,是入了天道的,只不过魂识堕落,被高老太爷收伏了而已,如今又吸了紫金龙的真身,这一出现,那七个人影顿时晃动了一下,发出了轻微的“嗯?”声。 似乎极为惊讶。 不过他们只是飘浮的线条,所有的表情和动作都看不到。 “何谓人道?何谓天道?”高扬的身体受创,神识却并没有影响,上前跨了一步,盯着空中的巨大神像道:“今rì我高扬来了这里,你们借也得借,不借的话……” “不借如何?” “不借我就抢!”高扬昂首挺胸,壮语了一句。 随着他的话落,他的身上突然散发出了一股异样的气息,把他的身体包裹了起来。 那是中里主持他们加持的灵力。 “笑话,就凭你想在我手中抢命?”天枢星位的神像晃动了一下,再次大吼了一声,又是一股无上的威压施放了过来。 房间中的七星灯再次晃动,似乎又有要灭的迹象。 不过这次黑雾龙的反应很快,那股威压还未到高扬面前之时,已经狂嗥了一声,把那威压震了回去。 “他有金龙……” “他有护神……” “他不是凡人,他是怎么到达这里的……” 虚空中,除了先前的那个声音之外,又传来了几个声音。这些声音充满的疑问和探究,是其它的六神,终于沉不住气,出声了。 怎么到达这里的?高扬心中一愣。 不是摆了七星阵神识就会自动到这里么?为什么这些人影好像很惊讶的样子?难道不是这样? 不是凡人?那自己是什么? 不管自己是什么,他现在都没时间细想,每过一分,安倍宁香的本命星就暗淡一分。趁着七个神像慌神的刹那,他做了一个决定。 他要让黑雾神去破坏其它的星辰,去sāo乱其它的星辰,那样的话,他才有机会嬴得这次借命的机会。 因为在刚才的那一瞬间,他已经明白了,自己要成功借命的话是很难的,这些星神不同意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借不到的。 所以他要让黑雾龙出马,黑雾龙对付不了这七个本神,但其它的星神,是怕它的。这从刚才两人找安倍宁香本命星的时候就发现了。 果然,当黑雾龙收到高扬的神识之后,就快速的在空中转了一个圈,朝着远处的星空掠了过去。 它身影奇大,每一掠动,就是千米的距离,只是转眼,就窜到了星河之中。 巨龙入河,虽然这河大得离谱,还是让这条巨龙掀起了一层巨浪。黑雾龙经过的地方,所有的星辰都避让不及,纷纷四散,天象更是大乱。 “天哪,天上的星辰乱了……”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在下面观星的众yīn阳师,全部都惊呆了,张大着嘴巴盯着天空的星辰,没了反应。 “住手!”天枢星的本神大怒,想不到高扬这么卑鄙,不直接面对自己,却去sāo扰其它的星辰。 随着他的怒喝,一股比先前两次都要重的威压直压向了高扬,把高扬的神识整个震得晃了一晃。 同时,其它六个神像身影晃动,朝着黑雾龙的方向疾追了过去。 高扬的身上有中里主持等人加持的灵力,这一次的袭击反而没有先前的两次惊险,高扬晃了一晃之后,就顶了下来,抵着这股威压,咬牙道:“不把命借给我,我绝不罢手。” 他说了要抢命,不是开玩笑的,要是救不回安倍宁香,他就跟这七星同归于尽。 虽然凭他的灵力是不可能战胜这七星神的,但他有办法,让这七神妥协。 “混账,敢威胁本神,杀了你。”天枢星神听到他的话更加怒不可遏,威压再加深了十倍,朝高扬压了过去。 一直到现在为止,他都只是用威压逼迫高扬,并没有用其它的法力,这让高扬十分奇怪。 但高扬明白,就这威压,时间久了自己也坚持不了。 房间里的灯慢慢的暗了下去,只剩下一个火星,在灯苡上闪耀着。 “糟了!”中里主持看到这样的情况心里一惊,叫了一句。 ------------ 恭贺懒人成为盟主 本书第一个盟主终于产生了,在将近一百字的时候,在这年关之际,终于得偿所愿,懒人兄真心给力。 唉!一说到这个馒头就想大口大口的叹气,这是肿么了呢?这是肿么回事呢?票票为什么这么少呢?数据怎么这么惨淡呢?这不应该啊,是不? 每天订阅的人也不少,可票票都到哪里去了呢?难道馒头写得这么差,让你们连投一张推荐票的资格都木有么?噢……奴家不依啦,这不可以……奴家不干……(满地打滚……) 投票只需一分钟时间,各位同学在看的时候,也顺手帮馒头投几张票票,馒头一定会感激不尽的。[] 另外,关于的问题。 我知道一天两更有少,但细水长流是硬道理,马上要过年了,馒头年初十又要结婚,家里装修,准备东西,噢,各种事情各种忙,一想到这些馒头就有头疼。 本书过完年之后要出版实体了,虽然说成绩不是顶尖的,但也算有出息了,年后将会强力跟上,事关你们不催,编辑们也会催啊。 关于往后的剧情,馒头已经全部想好了,很多场面都已经深刻在了脑中,相信看到这里的同学们已经知道了一苗头。 馒头正在铺垫一个大坑啊有木有? 馒头的笔风正在进步啊有木有? 剧情正在慢慢的变jīng彩啊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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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懒人兄,给你老婆买车的时候,也顺手帮俺买一辆呗,俺要求不高,一辆凤凰牌单车就够,哈哈哈……) ------------ 二九八 回华海 天上星象大乱,群星移位,地上的yīn阳师们全部抬头望天,惊在了当场。” 说完,弟子又向众人施了一礼,转身要走。 “等等,大师,请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天象为何会如此混乱?”一个yīn阳师拦住了弟子的去路,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众人听到他问,纷纷点头,以示心急。 这弟子正是刚才在房中守灯的弟子之一,他在房中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按高扬说的守灯,然后看到高扬喷了血,受了伤,这灯就守完了,要让他说,也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刚才掌门人在为安倍小姐向天借命,如今借命成功,安倍小姐已经醒过来了。”弟子琢磨了半天,最后终于说出了这话,而对高扬的称呼,也直接改成了掌门人。 “借命成功了?” “刚才的星辰乱象是掌门人造成的?” “掌门人居然可以cāo控星辰?太可怕了……” 众人七口八舌,回想着刚才的异象,一个个都对高扬佩服得五体投地,纷纷议论了起来,那口气,莫不是恭敬有加。同时,也不由自主的把高扬的称呼换成了掌门人。 那弟子看他们议论得火热,伸手挠了挠头,不再理会他们,转身朝高扬的房间奔了过去。 他知道,从今往后,在yīn阳界,将会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那就是‘高扬’,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就是神明。 高扬昏迷了三天,在中里主持的照料下迟迟醒来,又在大光明寺休养了一个月,才回复成了以往的样子,令人欣喜的是他手上的血线经过这次借命,猛地增加了十条,加起来一共二十七条了,再差五条,就可以达到六品气血内丹术了。 同时,黑雾龙的jīng神力也增加了很多,吞噬了蔡晋的紫金龙,又沾染了星辰之力,实力突飞猛进,已经进阶到四阶下品了。 可惜的是安倍宁香醒来之后就没有了灵力,天生灵体在借命的途中被换掉,如今的她已经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了。不过她心xìng不计较,又沉浸在家人死去的痛苦中,这一切对于她来说,反而是平淡的幸福了。 她没有了家人,高扬不忍她小小年纪独自一人在这飘泊,秉着为人师表的义气,把她和林风带回了高家。 对于借命时自己在虚空中看到的情况,他没有向任何人说起,因为那太匪夷所思,自己就像经历了一个幻境,突然又回到了现实,即便告诉别人,也不会有人相信。 唯一令他费解的,就是自己在虚空中的表现,面对天道众神,竟然那么淡然,实在荒唐。 在高家呆了两天,把高家的事情全部安排给了杨尚花打理,高扬便带着龙香如,安倍宁香和林风赶回了华海。 他如今已经是yīn阳界的掌门人,但那并不限制他的生活,他如今唯一的目标就是对付麻杆瞎子,这在往后,也将是他一直前进的目标。 除非麻杆瞎子死,要不然他绝不罢休。 时间已经隔了一个月,麻杆瞎子回国之后不知道又有什么动静,他一定要赶回去,他有一种感觉,这一次自己抢了yīn阳界掌门人的位置,麻杆瞎子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他会有什么动作呢?自己不知道。 飞机在华海机场落下。 龙香如一早打了电话通知华海这边安排人过来接机。 “高兄弟!”几人一走出机场,就有一个人影从一辆豪华的轿车里走了下来,张开双臂朝着高扬热情的走了过来。 在他的后面,跟着几个短装打扮的汉子,来人正是龙五。 “五哥!”高扬想不到龙五会亲自来接自己机,有点受宠若惊,好久不见,那种亲切感油然而生,不由也张开了双臂,两人抱在一起,互相用力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安倍宁香和林风并不认识龙五,只见这人一身劲肉,脸sè却是平和可亲,不由都好奇的看着他。 “这两位是?”龙五也看到了两人,笑着问了一句。 “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一个叫林风,一个叫安倍宁香。”高扬松开了龙五,给几人互相介绍了一下。 “你们好。”龙五大方的伸手去跟两人握手,爽快的打着招呼,说完之后,又转头看向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龙香如,笑道:“香如,rì本之行可还顺利?” 也许是当大哥有一段时间了,高扬觉得这次见龙五感觉和从前大不一样,相比较以前的龙五,现在的他明显要自信和有威严很多。就连和龙香如说话,也一幅哥哥的样子了,不像以前畏畏缩缩的。 “还好!”龙香如一如既往的冷淡,轻微的点了点头,只是看向高扬时,眼神不经意的闪了一闪。 “那就好,走,高兄弟,我们先回去再说。”龙五笑着朝龙香如点了点头,又转头把手搭在高扬肩上,拥着一起朝车的位置走了过去。 “也好,我刚好还有点事要找五哥帮忙。”高扬没有拒绝龙五的热情,事实上,龙五亲自来,他心里更高兴,因为他正有事要龙五去做。 在中国,耳目最广泛的,莫过于人字头了,麻杆瞎子上次去rì本,也是人字头查出来的。这一次,他还需要人字头帮忙查麻杆瞎子的动静。 人字头就相当于自己在中国的眼睛,他不能失去这双眼睛,一定要好好的利用起来。 后面的几人见两人走远,也都跟了上去,由人字头其它的人带着上了另一辆车,往华海而去。 只有龙香如和高扬坐在同一辆车上,看着他和龙五两人侃侃而谈的样子,没有说话,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OO一 这小妞是谁? “高扬!” 几人回到华海步行街,走向自己的店铺,还才到门口,高扬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女孩子叫声。 林风倒是睁大了眼睛。想不到一向不怎么鸟自己的少主竟然跟这个胖子这么亲热,实在有点不可置信。 “咦?居然又带了美女回来?”胖子眼尖,对于美女这种物体有着天生的感应力。这还没坐稳,就看到了和林风坐在一起的安倍宁香,顿时眼睛一亮。问了一句。 那表情,完全把房里的其它几个美女忽略了。 安倍宁香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这个胖子,对于他的眼神很不习惯。 “美女,贵姓啊?今年几岁啊?哪里人啊?电话号码多少啊?平时都有什么消遣啊?”胖子不等高扬介绍,直接扑到了安倍宁香旁边,大屁股一挤,把林风挤到了一边,挨着安倍宁香坐了下来。 “我叫安倍宁香,你是谁?”安倍宁香抬着下巴问了一句,那表情。一点也不怯生。 这模样,让高扬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形,不由得笑了一下。 安倍宁香就是这点xìng格好,活泼,不怯生。对谁都这样。 见他们聊得开心,高扬也就不理会他们了,转身对着龙香如和龙五,把麻杆瞎子的事情说了一下,希望人字头继续帮自己留意麻杆瞎子的动静。 龙五十分爽快的答应,如果没有高扬。就没有如今的龙五,他当然懂得感恩戴德。而龙香如,在听到高扬要自己继续帮忙之后,不旦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一丝欣喜,虽然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但眼神却缓和了很多。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至此就麻烦五哥了,有什么消息尽管通知我。”如此这般,用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高扬才和龙五叙完旧,顺便把所有的事情交待了一下。在他们临走之前,客气的朝着龙五拱了拱手。 “高兄弟客气了,你我之间还说这些做什么?都是应该的。”龙五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带着龙香如走出了店面,朝楼下而去了。 高扬送走两人,回头看胖子和安倍宁香口沫横飞的聊得正欢,叶红也拉着韩亿问着rì本的事情,就剩下林风无聊的坐在角落里用手顶着头,听他们胡扯。 “呵呵!”高扬笑了笑,走回沙发前坐下,身子一松,挨进了靠背里,伸手枕着头,悠闲的问道:“胖子,最近这段时间店里怎么样?” 他这问题问了也是白问,因为自己不在店里,胖子和叶红都不会看相,肯定是没生意的。 “还能怎么样?来的人不少,可你不在,只能告诉他们高大师来大姨爹了,不方便,不接客呗。”果然,胖子听完他的话后,翻了个白眼,回头说了一句。 “……” “噗!”众女想不到胖子说话这么不靠谱,纷纷忍不住笑了出来。 “就没其它事?”高扬知道胖子xìng格野,越跟他缠他越起劲,还不如不理他。 “没有……”胖子听到他的话想了想,突然想起什么,“哦~”了一声之后道:“对了,前几天我关门回家的时候发现有个家伙在我们店对面鬼鬼祟祟的,好像在打量着我们这边,不知道是谁。” “有人打量我们店?”高扬皱了皱眉。 跟自己有仇的现在就只有麻杆瞎子,会不会麻杆瞎子派来的人?可是麻杆瞎子打探自己干什么呢?难道要对自己不利? 一想到这个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麻杆瞎子要害自己只有在风水上动手脚,这华海不比rì本,身为国际金融中心的华海,每一片地方的动静,都有几十万双眼睛盯着,他要摆什么阵是不可能的。 这也是他放心把安倍宁香等人带回这里的原因,所谓大隐隐于市,就是这个道理了。 “可有看清他的样子?”高扬问道。 “看不清,当时已经是晚上了,天太暗,看不见。”胖子道:“我只能大概知道他是什么轮廓。” “会是谁呢?”高扬皱着眉想道。 众人见他表情严肃,都沉默了下来,望着他,不敢再出声。 “高扬!”正在此时,门口传来了一个欣喜的女声,十分雀跃。 “小煞星。”高扬不用回头,在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正是华海顶顶大名的女jǐng花,伍微小姐。 “真的是你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伍微从门口快速的走进来,在高扬身边坐下,不满的道了一句。 “姑nǎinǎi,你每天都要来转一圈,通知不通知都一样啦。”胖子看到伍微,忍不住吐了一句槽。 自从高扬走后,这伍微就天天来店里逛一圈,美其名曰是为了治安需要,例行视查,但这步行街哪轮得到她塔山管啊?还不是为了来看高扬回来了没? “咳,死胖子,说什么?”伍微见胖子捅穿自己,脸sè一红,作势就要扑过去打他,却看到了胖子旁边的安倍宁香。 “咦?这位是?” 不得不说,安倍宁香是很抢眼的,虽然年纪小,但那长相却jīng致小巧,眼角流动之间,总透着股灵气,伍微这一看,不由就被她吸引了目光。 女人和女人之间总有股天生的直觉,这房里一共四个女人,个个不一样,xìng感的,单纯的,萝莉的,泼辣的,没一个重复的,要是龙香如不走,就还多了一个冷艳的。伍微一向对高扬有意思,这一看,心里当然不是滋味。 “这位是安倍宁香,我徒弟。”高扬朝伍微介绍着,同时,眼神一闪,离她稍微远了一点。 他可没忘记当初伍微缠着自己要自己和她回家吃饭,这次回来被她抓住,肯定跑不了了,只希望她忘了就好。 “哦……原来是徒弟。”伍微听到是徒弟,又见安倍宁香的确是年纪小的样子,当下松了口气,回身把手缠上高扬的胳膊,轻声说道:“高骗子,你上次说去我家吃饭,结果却去了rì晒。现在可回来了,就今晚去,不许再耍赖了,我马上通知爸爸。” 说着,她还故意亲热的贴近了高扬。 她这个动作让韩亿和安倍宁香同时睁大了眼睛,脸上现出了薄怒的表情。 韩亿虽然失了忆,但心里始终觉得高扬和自己有着一种亲密的关系,现在见到有一个女的和他这么亲热,当下就心里不舒服。 而安倍宁香就更加不用说了,早就把这个小师父当成了往后老公的人选,哪里容得了其它的女人动他?如果不是现在众目睽睽,高扬又从来没对自己表示过什么,她早就冲上去给伍微两巴掌了。 高扬想不到伍微一个月没见自己,竟然变得这么亲热,当下也有点吃不消,笑了笑道:“吃饭就吃饭,也好。”同时,手不经意的从她的手臂里拿了出来。 这餐饭答应过了,是跑不掉的,既然被她抓住了就去吧,反正也好久没见伍元义了。 “嗯,好,我现在就打电话给爸爸。”伍微见高扬答应,兴奋的掏出了电话打起来,一时也忘了高扬把手臂抽了出来。 “师父,她是谁啊?”安倍宁香见伍微拿着电话走远,不由酸酸的问了一句。 “呃……”高扬摸了摸鼻子,笑道:“朋友。” 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跟伍微的关系,只好随便说了一句,朋友这关系是最保险的关系,所以他选了这个。 ------------ OO二 踏垫不进门 收费章节(12点) OO二踏垫不进门 伍微通知完伍元义高扬要回去吃饭之后,兴奋之情更加浓厚,居然打电话回警局请了假,要上街去买菜,晚上亲自烧菜给高扬吃。 高扬看到她那朝门外兴奋奔出的背景,就突然觉得今晚的这餐堪忧。 一般情况下,女人进厨房兴奋的原因只有一种,那就是这个女人平时没烧过菜,偶尔有了一下表现的机会,所以兴奋。平时经常烧菜的人,想休息都来不及,还兴奋个毛啊? 这么一想,今晚这餐……自己还是先吃点东西填肚子比较保险啊。 送走伍微,高扬把林风等人带回了租的别墅里,他现在有了一千多万,面对这豪宅也没有心慌的感觉了。如果不是不想在这里定居,他甚至连这豪宅买下来都有可能。 安置好了几人,他便马不停蹄的带着林风开着自己的兰博基尼朝街上去了。 之所以带着林风,是因为他觉得这小伙子还不错,也够机灵,当初在安倍家的时候,他的反应自己很满意,不矫情,也够决断,让他不跟就不跟,也不罗嗦,这脾性很合自己的胃口。所以现在回了中国,他打算多带林风跟着自己见识见识,往后也好帮自己的忙。 胖子是指望不上了,那家伙除了接待一下人,其它也没本事。但林风不同,林风是个阴阳师,他懂得阴阳之术,最主要的,他还记得林风的家世十分显赫,不过究竟有多显赫,却不是很清楚。 安倍宁香虽说是自己面子上的徒弟,但现在她已经没有了灵力,能够开开心心过每一天就不错了,带着她只会更麻烦。 带林风上街是去挑选礼物,初次去伍微家,他不能空手去,事关伍元义身份不同,这面子还是要做的。 在华海逛了一圈,林风对一切都很新鲜,眼睛望着窗外,到处看着,却没有问高扬一句,只是最后说了一句:“少主,你酷毙了。”那神情,全是崇拜。 高扬一直注意着他,见他坐在自己的兰博基尼里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心里不由更加的相信他身份不俗的说法。要知道,一般情况下,男人对车都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就好像女人对化妆品一样,即便自己没有,也喜欢多看两眼别人的。 但林风不同,他从上车开始就没看过车,只是看窗外的风景,这就证明了他平时一定接触很多这方面的东西,所以才会这么淡定。 林家……在国内,姓林的大人物有哪些呢? 高扬一边开车一边想着。 …… 高扬选礼物不拿手,逛了一下午,才选定了一只玉麒麟包装好,扔进车里朝伍家而去。 伍家位于临水花苑的一幢别墅里,小两层,不高档也不寒碜,与伍元义市委书记的身份倒也适合。 高扬把车停在停车场,在走到别墅前的时候,就不由赞赏的点了点头。要知道,身居高位,有着太显眼的家财并不是一件好事。很明显伍元义深黯其道,选这么一个地方,即不失礼,也不会太抢眼。 “高扬!”伍微在屋里看到高扬,欢快的跑了出来迎接,同时和林风打了个招呼。 “小煞星。”高扬朝她笑了笑,抬脚朝屋里走去。 在走到门前的时候他皱了皱眉,盯着地上,表情奇怪。 “怎么了?”伍微见他不踏进门,疑惑的问了一句。 “你们家的踏垫怎么摆在屋内,不是摆在屋外?”高扬盯着地上的踏垫,问道。 “这有问题吗?”无错不跳字。伍微不解的道:“平时是摆在屋外的,不过我今天不小心倒了盆水在门口,湿了地,就把它移到屋里来了。” “哦……”高扬点了点头,没说,朝屋里走了进去,随口道:“还是把它摆到外面去吧。” “噢!”伍微不知道他意思,但却破天荒的没有反驳他,反而听话的弯腰拾起踏垫,摆到了屋外进门的位置。 进门是一处玄关,经过玄关右拐下两级阶梯,是客厅。 伍元义正和一个女人坐在沙发上,听到高扬进来的声音,连忙笑道:“果然不愧是易学大师啊,进个门还这么多规距,吓得我都不敢去接你了。” 话虽这么说,却还是站了起来,热情的朝高扬伸出手。 “伍书记客气了。”高扬不好意思的伸出手和他的手握了握,随口笑了一句:“做一行爱一行,上哪都忘不了这一荏,哈哈。” 林风捧着玉麒麟跟在高扬后面,听到高扬叫伍书记,顿时睁大了眼睛,想不到高扬竟然和一个市委书记这么熟。 人家这么巴巴的请吃饭,少主还摆架子,果然不是普通人啊。先前还嫌少主在国内混得不好,现在看来,似乎自己有点猜错了。 伍元义笑着请两人到沙发上坐下,高扬坐在伍元义对面,扭头看了坐在伍元义旁边的女人一眼。 只见这女人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穿着一件昂贵的黑色皮毛短衣,脸上的皮肤保养得非常好,光滑细致。身上带着看似乎很低调,却一眼就看出价格不菲的首饰。她眉眼之间带着满满的笑意,从自己一进来就一直好奇的打量着自己,整个人看起来有一股高贵又温婉的气质。 这个女人……让高扬想起了香港霍爵士的夫人,两人身上有着同样的气质。 “我来介绍一下。”伍元义见高扬和女人对望,不由笑了笑,指着女人介绍道:“高大师,这位是舍妹,伍元凤。” “元凤,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高大师了。” 原来是伍元义的妹妹,高扬在心里点了点头,难怪这么有气质。 “久仰大名。”伍元凤笑着伸出手,和高扬简单的握了一下手。 高扬知道她说的是客气话,当下也虚假的说了一句:“幸会幸会。” 说完之后,拍了拍旁边的林风,向两人介绍道:“这位是我朋友,林风,来自日本的阴阳师。” 他既没有说林风是自己的跟班,也没有说是自己的徒弟,直接说是朋友,这个称呼,让林风心里一阵激动,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好!”伍元义和伍元凤同时向林风打招呼。 林风也客气的和他们握手。 打完招呼之后,高扬才从林风手中接过玉麒麟,递给伍元义,说道:“伍书记,初次拜访,不诚敬意。” 这玉麒麟十分贵重,他本以为伍元义会推辞一番,心里已经想了很大一篇怎么让他收下。结果想不到的是,伍元义看到他送上,竟然毫不客气的接了过去,哈哈大笑道:“嗯,你送的礼物我一定要收,这礼物意义非凡,一定要收,哈哈。” 高扬疑惑,不知道他说的意义非凡是意思,但也不能明问,只好笑着,坐回了原位。 伍元凤看着高扬送的玉麒麟,眼中神色十分稀奇,看了好半天才转开目光,笑道:“听说高大师是易学大师,果然是世外高人啊,连送的东西都这么与众不同。” 她说着,眼光还在走进来的伍微身上转了一转。 一般来说,初次见面,除非是有事相求,要不然都会送酒或果蓝的,才不会显得突兀,想不到高扬一送就是个玉麒麟,这可真让人意味深长。 伍微听到她的话,脸色一红,瞟了高扬一眼,也不在客厅里停留,朝着厨房跑了过去。厨房里传来炒菜声,看来是伍微的妈妈在炒菜,伍微应该是去帮忙了。 “咳!”高扬不自然的咳了咳,笑道:“做为一个风水师,送人玉麒麟也是正常,麒麟是吉祥神兽,有招财纳福、镇宅辟邪的作用,除了这个,我实在想不到再送更适合了,呵呵。” 事实上,他也是选了好久才选择这个的,同时,他也把自己的称呼改成了风水师。 “你看,我这还都没说呢,高大师怎么就脸都红了?”伍元凤见高扬解释,竟然不顾礼仪,当面取笑了起来,那模样,直把高扬当成了自家人。 “……”高扬无语,只好与林风尴尬相望,不再答话。 “对了,高大师,你刚才在门口让微儿把那踏垫放到外面,可有玄机呢?”伍元义想起刚才高扬在门口奇怪的行径,不由问了一句。 同时,林风和伍元凤也看向了高扬,显然他们也很好奇。 “其实没,只不过是踏垫不进门而已。”高扬道:“踏垫是蹭脚用的,一般来说,一进家门,都会先本能的在踏垫上蹭两下,为的是把尘土留在屋外。如果把踏垫放在屋里,就等于把脚底的尘土污泥全都带进屋子里了。踏垫不进门,意在不让外面的脏东西随便进门,否则主人易心情不好。” “原来如此。”三人恍然大悟,终于明白高扬为一定要让伍微把踏垫铺到屋外了。 同时,伍元凤看高扬的眼光更加不同,饶有兴趣的同时,还带了些其它的元素,脸色变幻,也不知在想。 “高大师,不知方不方便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呢?”伍元凤道:“听哥哥一直在面前提高大师,一早想要拜会了,却一直没时间,如今有缘一见,往后还有点事想请高大师帮忙,不知高大师愿不愿意?”(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 OO三 推倒女警 “不知伍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呢?”高扬不知道伍元凤找自己做什么,轻易不敢把联系方式给她。 如果她是为了伍微的事情整天对自己胡搅蛮缠,那自己真是受不了了。 “这……”伍元凤想不到高扬会这么直接的问自己,看了眼林风,有点迟疑。 “伍小姐但说无妨,林兄弟是我自己人,不必顾虑。”高扬见伍元凤迟疑,连忙道了一句。 “元凤,你就说吧,大家都是自己人。”伍元义也在旁边爽快的说了一句。 “好吧!”伍元凤犹豫了半天,才点了点头,对高扬道:“请问高大师听说过李奇生吗?” “李奇生?”高扬挑了挑眉:“没听过。” 事实上,李奇生是一个在华海非常出名的隐形富豪,身家据说已经达到了几百亿,只不过他一向淡漠,深居简出,又不爱出风头,所以认识他的人并不多。 但圈内知道他的人不在少数,特别是身份地位越高的人,对他越是熟悉。如果说周中平是华海明面上的首富的话,那这个李奇生,就是暗地里公认的NO.1。即便是周中平看到他,也要对他客客气气的。 不过高扬对这华海不熟,他到华海来总共也才几个月而已,这几个月又去了一趟rì本,平时接触的人又不是这个圈子的人,所以他没听过李奇生,也是正常的。 经过伍元义好一阵脑补,他才知道了这李奇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奇生是我公公。”伍元凤道:“他现在已经年过八旬了。将近不惑,打算把家产留给儿子……” “好事呀,恭喜恭喜。”高扬突然觉得这事情有点不简单,从伍元凤的眼神中,他猜到了一些其它的事情,这些事情他不想沾惹,所以当下嘻皮笑脸的接了过来。打算岔开话题。 “好事倒确是好事,只不过……”伍元凤道:“我公公一共有两个儿子,除了我老公李瑞轩之外。还有哥哥李永邦,这就……” 其中口气不言而喻,活脱脱的一出豪门争夺戏码。果然被高扬猜中了。 其实他刚才从伍元凤闪躲的眼神就猜到了这个,之所以不想沾惹这些豪门的恩怨,是因为自己对他们不了解,孰是孰非实难分辩。三清讲究顺风顺水,同时也力求大善,如果不小心帮了恶人,那可是会折自己福寿的。 同时,他也终于明白了,伍元义之所以屡次三番请自己吃饭,只怕也是为了这件事。如此一来他倒是放心了。本来还紧张着会不会在餐桌上被人强迫订婚,现在看来这担心是多余了。只可惜,伍微那丫头只怕还蒙在鼓里吧? “前一段时间,李永邦找了个茅山派的高人来我们家看风水,帮我们把家里的风水格局改了个遍……”伍元凤大概也看出了高扬不情愿的意思。说起话来,已经有点犹豫了。 “茅山派的高人?”高扬一愣,猛地抬头,问道:“姓什么?” “姓什么不清楚。”伍元凤想不到高扬对这个茅山派的高人这么紧张,顿时吓了一跳,道:“只知道他叫青元子。是茅山派的掌门的亲传弟子。” 亲传弟子……高扬突然心中一动,这不就是麻杆瞎子的徒弟么?这事情居然让麻杆瞎子的徒弟搅和了? “你们想得到这份遗产?”高扬想了想,身子一松,窝进了沙发里,挑眉问了一句。 “遗产对我来说我不重要。”伍元凤道:“我找高大师,只因为自从这青元子为我改了风水之后,我丈夫就……就得了重病,卧床不起了。” 说着,她的鼻子一酸,竟眼眶一红,流下了两滴眼泪。 虽说她年纪大了,但也天生丽质,加上保养得好,这一哭,倒也梨花带雨,让人爱怜。 “价钱怎么算?”高扬眨了眨眼睛,十分流氓的问了一句。 他这话一出,伍元义和林风同时不可置信的看向他,想不到他居然这么市侩。 “高大师愿帮我了?”倒是伍元凤听到他的话心中一喜,抹干眼泪充满希冀的看着他,急切的说道:“不管多少钱,只要高大师能救回我丈夫,我都愿意给,只要我力所能及。” “高骗子,你干什么?你又在骗人了?居然敢连我姑姑都骗?”伍微刚好端着菜摆在餐厅,回厨房的时候听到了几人的对话,连忙娇喝着跑了过来,对着高扬肩上就捏了一记。 “少主没有骗人。”一直沉默的林风见伍微掐高扬,“唰”地站了起来,一脸严肃的道:“少主是了不起的人物,只要他出手,不说你丈夫生病这种小事,即便是垂死之人,他也可以救活。只是行有行规,我们替你们解难,本来就是违逆天意,如果还分文不取的话,会遭灾的。做我们这行的,即便是给最亲的人帮忙,也要收红包的,哪怕是一块钱也行。” 少主就是他心目中的偶像,不允许任何人抵污,伍微那一句高骗子,可把他幼小的心灵打击了,绝不允许人这么叫少主的。 而他讲的红包一说,也的确是有这么回事,风水师也好,相师也好,给人做事就一定要收红包,这叫封红,本意是把所有的血光之灾和煞气封起来,才不会冲撞到人。这也是高扬一直说的行有行规。 伍微等人想不到林风一直不说话,一说话竟这么激动,一时都有点反应不过来,纷纷看着他,被他吓了一大跳。 倒是高扬心中十分满意,看着林风,不断的点头。这小子果然不负自己所望,这机灵劲儿比胖子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只听自己在rì本说了一次行有行规,竟然也学会了,真不错。 往后有他跟着自己,还怕装不了逼?咳! “微……微儿不是那个意思。”伍元凤见气氛有点尴尬,连忙打圆场,笑道:“高大师放心,你说的我都记住了。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同时,伍元义也笑道:“大家何必这么计较呢?都是一家人嘛,互相帮帮忙。也是应该的。不说了,不说了,微儿。饭好了没?开饭吧!” 他的那句‘一家人’,可没把高扬吓个半死,见伍微在旁边羞涩的拉着自己的手往餐厅走去,直想夺路而逃。 推倒女jǐng虽然很有爱,可这小煞星彪悍的xìng格和伍元义时不时散发的官威,自己可接受不了啊。 众人往餐厅用餐,气氛又回复到了初时的愉快,伍元凤再没提自己家的事,只是在高扬走的时候把他的电话号码留了下来。 一整晚伍微都十分兴奋,一会儿给这个夹菜。一会儿给那个夹菜,遮掩到最后,还是把所有的菜夹到了高扬的碗里。把个高扬搞得哭笑不得,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吃完饭后,高扬告辞。伍微又吵着要送高扬到停车场,三人走在幽静的别墅群里,闻着周围的花香,吹着这冬rì的寒风,伍微的身子不由得颤了颤。 “冷就回去吧,我自己找得到路。”高扬看着她打颤的样子。好笑的说了一句。 和一个美女散步的确是浪漫的事,可旁边有个林风,就有点突兀了。 伍微没听他的,依然固执的走着,过了良久,才叫了一句:“高扬……” “嗯?”高扬双手抱着后脑勺,悠闲的走着,随口答了一声。 “你喜不喜欢我啊?”伍微脸sè羞红。 “咳!”高扬一个趔趄,差点没一个跟头摔倒在地。同时,一旁的林风一脸尴尬,头不由自主的转向了一边。遇到这种场面,他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活活的成了一个大灯泡。 “你这是什么意思?喜不喜欢一句话,这么磨叽干什么?”伍微xìng格直爽,看不得高扬这个样子,顿时又回复成了以前那小煞星的模样,停住了脚,叉着腰问了一句。 “呃……,那个,微儿啊。”高扬看着她,好半天才道:“你看,今晚月sè这么好,星星这么亮,花儿这么香,正是散步好时机,说这些做什么呢?是吧?” 高扬也不是个软骨头,既然人家女孩子都这么主动问了,他当然也不能再退缩,只是让他说出那句我爱你实在太难,想当初,他可是对宁萱都没说过。 所以他只是伸出了手搂住伍微,亲热的把她拉过了一点,拥着她往前走。 至于林风,已经完全无视掉了。 伍微虽然没听到他正经的回答自己,可他这动作,却让她心中一喜,当下羞赧的低下了头,任由他抱着走,也不再问了。 “那你爱我吗?”快走到停车场,她还是不甘心,再次停下来转头问了一句。 这一次林风变聪明了,直接绕过了他们,往停车场而去,不再当他们灯泡了。 “咳。”高扬咳了咳,看着伍微问道:“微儿啊,你知道爱和喜欢的区别吗?” “不知道。”伍微摇头,突然想起自己刚才问了一遍喜欢,又问了一遍爱。 “很容易区别。”高扬笑了,摸了摸她的头,道:“如果你爱花,会给它浇水,如果你喜欢花,则会把它摘下来,明白了吗?” “那你是想摘还是浇水?”伍微睁着大眼睛问了一句。 “哈哈。”高扬放开她的肩膀,邪笑了一句,道:“做为一个采花贼,我一向的做法当然是摘啦,来吧,小妞,今晚就跟爷去开房,让爷好好宠幸你。” “你……”伍微想不到他这么说,顿时气得脸sè通红,跺了跺脚,骂了句:“流氓!”便转身捂着嘴巴跑开了,那模样好不伤心。 “哈哈。”高扬大笑,伸出手抱着头,继续朝停车场走去。 “要是真摘了你,那才叫流氓呢,不识好人心啊……” 路灯下,穿着花衬衫吊笼裤的少年悠闲的走着,影子被灯光越拉越长。 三清门规距,一切随缘,运也随缘,情也随缘…… 随缘吧! s ------------ OO四 般若 韩亿自从rì本回来之后,为她念咒静心的任务就落在了林风的头上,林风每晚为她打坐念咒,静心铃的声音在别墅里响着,十分悠扬。◎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 高扬在休息了一天之后,也正式回到了店里,为人继续看相算命。因为麻杆瞎子那边还没有消息,所以他现在只能等。 静心铃的鬼塔自己只进了一层,二层的进口始终找不到,以致于黑雾龙回来之后就一直沉寂,没有进阶的动力,这让他十分头疼。 为了让黑雾龙和自己的实力快速的提升,晚上,他再度把静心铃摆在了自己的房间里,闭目沉坐,神识快速的进了鬼塔。 一片空旷,鬼塔里的情景依旧,依然是黑雾朦胧,什么也没有。 差不多一个蓝球场的空间里,静得掉针可闻。 这种静让人心慌慌,因为高扬明白,在自己头顶的那三十七层里,有着千千万万的恶鬼,这些恶鬼每一层的级别都不同,直到最高级的那只般若。 般若的实力非同小可,以自己现在的能力难以应付,这也是高扬为什么只进来了几次的原因。 他想凭这鬼塔进阶,但又不能直接面对般若,所以只能试探xìng的寻路,一旦惊动那只般若,自己要再出鬼塔,就难了。 高扬抬头在鬼塔里四处张望着,看了无数遍,还是没有任何的进口或阶梯上二楼。 他的手指紧捏着,把神识的感应度放到了最大。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就马上撤。 要知道,他要去鬼塔的上面艰,可般若要下来,却是轻而易举啊。 气氛因为沉静显得压抑。 高扬走到墙边,摸着那墙,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暗门。 他突然想起了在安倍家见过的那些机关。这只鬼塔,会不会也暗藏机关呢?以这鬼塔的做工和棱角的规格,有着很明显的中国风。会不会是中国流传出去的东西呢? 古代的yīn阳师集诸子百家之力,这鬼塔里有机关,也很正常啊。 手指在墙面上慢慢的摸索着。高扬的眼睛眯了眯,突然,他在墙上看到了一些东西。 那是一些壁画,用刀刻在石面上,只有线条,没有sè彩,隔得远的话,根本看不见。可一旦发现,就会发现一整面墙都是。 画上有人物有场景,高扬仔细的看着。从最左边开始,大概是诉说一群人在制造某样东西。这些人穿着中国古代的衣服,手中拿着什么东西往炉里投,仿佛在炼制。 如果高扬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制做这鬼塔的场景了。 果然。随着他的脚步往后移动,后面的画面慢慢的呈现了出来,正是炼制鬼塔的过程,因为在最后,有一个人从炉里捧出了一只塔,一脸兴奋的样子。 那只塔。就和自己现在身处的鬼塔一模一样。 如此看来,这鬼塔真的出自中国,只是不知道怎么流转到了rì本而已。 高扬慢慢的看着壁画,不由感叹着这些古人的神奇,且不说这鬼塔镇鬼的妙用,就那外面的工艺看起来,也实在jīng美。就算是现代最jīng细的工艺,只怕也做不出这样子。 古人的智慧,永远是让人敬畏的。 在那炉子的上面,高扬依稀看到了公输两个字。 公输?高扬眉头一掀……这不是战国时鲁班的姓么?难道这鬼塔是公输家的人造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鬼塔之内有机关就再正常不过了。战国时期,墨家和公输家是出了名的两个大家,其中墨家的机关术名震天下,人尽皆知。而公输家,也就是鲁班,其实也是个机关高手,在当时的战争中,公输家的机关比墨家的机关更适用于破敌。墨家主兼爱天下,而公输家却善攻,如此对比,当然是血腥气息更重的公输家更得将心。只不过后来鲁班被墨子折服,收敛了许多,公输家逐渐在战事中淡出,长此下来,公输家的机关术,世人就知之甚少了。 反倒是鲁班的建筑工艺和木工匠身份,更让世人铭记。 高扬仔细的看着这墙面上的壁画,心思全部被这jīng湛的手艺吸引,不由全神贯注,忘了自我。 要知道,三清玄术六品,就是遁甲之术,遁甲之术以机关和阵法结合为主,像麻杆瞎子摆的yīn阳煞阵,就是遁甲之术中的一种。 那这塔中,一定是有个机关通往二层,但这二层的机关,在哪里呢? 高扬用心想着问题,看着那壁上的画面,迷糊中,如同亲临其境一般。画上的火炉还在炙热的烧着,那火的温度,仿佛映在耳边,让他觉得热热麻麻的。 下意识的,高扬伸手拂了拂耳边的脸颊,那麻麻的感觉淡了一些,不过也只是一瞬,那感觉就又升了上来,如蛇一般,酥麻的在自己脸上蠕动着。 “大爷的……”高扬正看得入神,胡乱的一挥手,把那脸上蠕动的东西拂掉,却突然心里一惊,愣在了原地。 自己在看壁画,怎么有东西在脸上爬? 眼珠转动,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那哪里是火和蛇?那分明就是头发。 湿的,长长的头发,头发在他的脸上缠绵着。 他身子一颤,突然感觉到身后一股yīn冷的气息传了过来,转头一看,一张放大的苍白的脸突然贴在了他的鼻梁上。 那脸贴得太近,有着湿湿的水气,十分滑腻,高扬除了看到它的眼睛之外,其它的都看不见。 什么东西?高扬猛地后退了一步,同时,手结了一个手印,可是他的速度快,那脸的速度更快。在他还没来得及看清那脸的全样时,那脸上的嘴巴已经张了开来,以一种正常人完全无法达到的弧度,从下颚直裂到了耳根。 嘴里全是鲜血和獠牙,高扬只觉得眼睛一黑,那嘴就到了自己的面前,什么也再看不见。 “啊!”高扬汗毛一乍。头皮发麻,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再回过神来时,自己的神识已经退回到了房间里。在他的面前,诡异的金塔慢慢的转动着,悠扬的铃声轻响。 在他的挎包里。罗盘轻微的震动着,慢慢回复平静。 “呼——”高扬松了一口气,看来刚才又是祖师爷救了自己。 只是,那张脸是什么呢?为什么会让自己有恐惧的感觉?要知道,当初自己面对血尸时,都十分淡定的。 难道是……? 高扬朝金塔顶端的般若头像看过去,画像上,女子腥红的唇妖艳的笑着,眼波流转,如同活了一般。依稀之中,还有轻灵的女子笑声传出来。而与女子对应的那青鬼的头像,也在笑着,笑得十分狰狞。 看来没错了,自己刚才遇到的就是般若。一定是自己太专注公输家的壁画,所以才没感应到般若已经下来了。 好险!看来能力没进阶之前,还是不要再进鬼塔,要不然丢了小命可不划算。 抹了一下脸上的汗水,高扬暗叹了一句,把静心铃收了起来。洗了个澡便倒头在床上休息了。 夜sè静寂,收起的静心铃静静的摆在床头柜上,泛着诡异的sè彩。 第二天,高扬的店里迎来了伍元凤。 伍元凤第一次来高扬的店里,进门的时候,只见厅里只有一个胖子和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高扬却完全不见人影。 “请问……”伍元凤站在门口问了一句。 “您是伍小姐吧?请进!”叶红不愧是专业接待,一听到声音就马上站了起来,笑着朝伍元凤道:“高先生知道您要来,早就交待了话让我们转告你。” “转告?”伍元凤惊讶了一下,走进去,在叶红的招呼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问道:“高大师早知道我要来?” 这么神?以前虽然听伍元义提过高扬的本事,可是真的经历,伍元凤还是有点不相信,但一想到为自己布置风水的那个茅山派的青元子,又释然了。 既然高扬这么神,那自己丈夫的事,应该不担心了。 “请问高大师不在吗?”伍元凤问道。 “高大师有事出去了,留了话给伍小姐。”叶红道:“高大师说,伍小姐有话尽管留下,他一定会答应的。” “哦……”伍元凤听到叶红的话就放下了心来,道:“麻烦你转告高大师,我公公后天在家里举办了个舞会,到时青元子大师和我丈夫的哥哥也会到,想邀请他到时参加,不知道他有没有空……” “高大师既然说了答应,就一定会去的。”叶红礼貌的微笑着,转告着高扬的话。 “那好。” 伍元凤表面虽然含笑答应,可心里总有股怪怪的感觉,这高大师既然都算到了自己会来,却为什么避而不见呢?莫非这里面有什么缘由? 难道想推脱……或者随意敷衍自己? 可是一想到他和伍微的关系,这又不太可能。 “这个东西……麻烦你帮我转交给高大师,一切都麻烦他了。”伍元凤想了想,也许还是因为钱的问题,于是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红包递给了叶红。 高扬上次在伍家已经明着提了红包的事情,她可不敢忘。 说起来,她堂堂李奇生的儿媳妇,居然要对叶红这等层次的人这么客气,实在是难得了。 PS:哦……太忙了,过年结婚,家里装修,本来想多写点的,可是一堆事情忙不完,又要搞卫生,买年货,太忙了!累得跟个狗似的,看来过年只能写多少算多少了,年初十结完婚之后一定会回复更新,并加大更新速度,绝不食言,大家票票多支持一点,本书年后会出实体版,绝不会滥尾和太监,大家放心。 s ------------ OO五 去做鸭? 其实高扬并非不理伍元凤,也绝非摆架子,而是他现在真的有事。◎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如今的他,和林风两人正在龙香如的富贵宫里的一个贵宾房里。 和他们在一起的,正是龙五和龙香如。 “高兄弟,你打听的那个人有苗头了。”虽然对麻杆瞎子并不陌生,但龙五每次称呼的时候,还是习惯用‘那个人’。这让人一听总有种很神秘的感觉。 “他现在在哪?”也许是被龙五神秘的语气感染,高扬也坐直了身子,问了一句。 “他去了**。”龙五道。 他的旁边,龙香如穿着一件大红sè的毛皮衣服,低着头,一幅若有所思的表情。 “**?”高扬皱了皱眉,这个麻杆瞎子去**做什么? 同时,他注意到了龙香如的表情,于是问了一句:“香如,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和龙香如相处了这么久,对于龙香如,他早当成了自己人,如今问起话来,也直来直去。而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时她和高渐离还有点牵扯的,高渐离那时可是麻杆瞎子的人。 “我什么也不知道。”龙香如摇了摇头,道:“但我知道,我们一定要去**,我曾听说过王承先要找几件很重要的东西,也许他去**就是为了这个。” 不知不觉中,龙香如也已经把自己当成了高扬的人,一开口,就是‘我们’。 “很重要的东西?”高扬思索了起来,不知道什么东西对于麻杆瞎子来说是重要的东西?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罗盘对麻杆瞎子来说就是很重要的东西,要不然麻杆瞎子也不会屡次三番来抢。 “五哥,你再帮我查一下他去了**什么地方?带了些什么人去?”高扬想了想,抬头对龙五说道,这一次,他的语气有了一点命令的口气。 无论麻杆瞎子要找的是什么,他都一定要去阻止。以前一直是麻杆瞎子追着自己打,现在他要反过来了。 因为他现在已经是一个风水师! “好!”龙五点了点头,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语气。下意识的应了下来。 高扬听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龙香如,没有再说什么。 他知道龙香如一定会跟自己去。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已经决定的事,就没有必要再说了。 和龙五两兄妹商量完事情,回到店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高扬,快过来看,伍小姐送来了什么?”胖子一脸贼眯眯的表情,一看到高扬和林风进来,就举起手里的红包,朝着高扬晃了晃。 高扬看到他那表情。就忍不住笑,和林风走了过去,坐到了沙发上。 “来,快看看,有多少钱。”胖子把红包递给高扬。趴在他肩上迫切的问了一句。 虽然这红包他捏了大半天,但却从来没拆开过,他胆子再大,也不敢挑战高扬的权威。特别是从rì本回来之后,他总觉得高扬身上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每次看到的时候。总让人有敬畏的感觉。 高扬拿着红包笑了笑,伸手把里面的支票抽了出来。 五十万…… “哇,五十万。”胖子喜笑颜开。 这钱未免也太好赚了吧? “真的呀?五十万?”叶红也从旁边钻了过来,一脸惊讶的表情。 这么多钱,自己得打多少年工才赚得够啊? “五十万……”林风端正的坐着,眼睛瞄也没瞄那支票一眼。 开玩笑,当初少主在rì本帮粥店的那个齐老板随便看一下面相,都一百万啦,这才五十万……以少主如今显赫的身份,明显不符。 他又哪里知道?高扬虽然在rì本风光无限,可这消息并未传到中国来,就算传来了,也是在业界之内,伍元凤一个普通商人,怎么知道这些? 再说,按行业价来说,五十万上门看一下风水,这也算天价了。伍元凤不懂风水,她只懂做生意,做生意就是要物有所值,这价钱,看来也是请教过许多同行才给出的价格了。 高扬无所谓的笑了笑,扬了扬手中的支票,并没有收进口袋里,而是抬到了头顶,道:“再几天就过年了,这钱,就当年终奖分给大家吧!在坐各位人人有份。” “年终奖?” “五十万?” 叶红和胖子激动了,泪流满面,想不到高扬这么大方。 林风虽然并不太兴奋,但对高扬的豪气还是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道了一句:“少主,你酷毙了。” 少主果然体贴下属,自己跟着他真是对了。 高扬笑看着几人,把支票递给了胖子,一点也没有留恋的意思。 他现在怎么也算有千万身家了,这点小汤水就分给他们好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是?再说,伍元凤家,就算不给钱他也要去看看的,毕竟那是青元子搞的鬼,打了这青元子的脸,就是打了麻杆瞎子的脸啊! 胖子接过支票,眼睛盯在上面,简直移不开了,转身和叶红对笑着,傻傻的。 林风一脸疑惑,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是这一点钱竟让这两人兴奋成这样子?但胖子这种穷人的心态,他是不会明白的了,这一点,只有高扬明白。 同样身为**丝,高扬很感同身受,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对胖子和叶红这么好的原因。 韩亿的记忆已经在慢慢恢复,偶尔会很清楚的说一些小时候的事情,对于高扬和胖子,也有了很深刻的印象,但后来的事情,她还是没有想起。 不过面对高扬的时候,她明显热情了很多,有时看着高扬的眼神会很迷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高扬每次接触到她的那种眼神,都会心弦撩动,想起以前自己迷恋她时的年少时光,那种青涩的感觉瞬间就弥漫在了心间。 他想自己最爱的一定是韩亿,如果非要对人说一句‘我爱你’,那这句话他一定是对韩亿说的。可一想起宁萱,那种感觉又会慢慢的淡下去,想起宁萱对自己的好,想起她在苏城默默的等自己…… 世间情字最是惹人恼,不知何时,高扬开始有点害怕想这些事情,同时,也有点害怕面对韩亿。 倒是安倍宁香十分乖巧,整天看着高扬笑眯眯的,一口一个师父叫得十分甜腻,让人一看到她的笑脸就心情不由自主的变好。 果然,萝莉有三好啊……咳!高扬在别墅的沙发上抱着头懒懒的躺着,看着家里穿梭在厨房和客厅间忙碌的三个女人,胡思乱想着。 就是胖子和林风时不时窜出来的身影有点煞风景…… 时间一晃即过,转眼就到了伍元凤说的舞会的rì子。 高扬一早起来,对着落地窗外难得的太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手穿上了平时的衣服就下了楼。 一楼的餐厅里,众人都已经起床,正围在餐桌前吃早餐,胖子把粥喝得呼呼直响,声音十分大。 “少主,你就穿这个去参加舞会?”林风坐在正对门的位置,一眼看到高扬,问了一句。 “有什么问题?”高扬低头看了看自己,突然抬头发现林风今天是西装革履,一幅小绅士的帅气模样。 “你要去做鸭啊?穿这么帅?”高扬从来没看林风穿这么帅过,惊讶的说了一句。 在rì本的时候,林风一直穿着yīn阳术袍,回国之后,他就换上了休闲装,如同中学生一样青chūn活泼,这一换上西装……倒让人不习惯了。 “噗!”听到高扬的话,韩亿,叶红和安倍宁香同时笑了出来。 林风一脸尴尬。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他一定会跟我说同样的话,没说错吧?”胖子听到高扬的话笑得最大声,拍着桌子捂着肚子停不了。 看来,在高扬没下来之前,胖子已经把这话说了一遍。 “少主,我已经打听过了,李奇生这次的舞会把华海有地位的人全部请了去,少主做为高家的掌事人,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了面子,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穿正式一点比较好。”林风人小鬼大,被人取笑也没有一点恼的样子,挺了挺胸,反而有点小大人的样子。 倒是他说的话引起了高扬的兴趣,想不到他才来华海区区几天,就能打听出这些事,果然用心,相比较胖子,这小子明显出sè很多。 “嗯,你很不错,很靠谱,小爷我今天就听你的,来吧,带小爷回房重新更衣。”高扬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林风的肩膀,带着他去帮自己选衣服,毕竟这方面的问题,他并不拿手,最讨厌的就是打扮自己。 林风见高扬听自己的,十分开心,屁巅屁巅的跟着高扬朝楼上走了上去。 “各位美女,有没有兴趣为小爷更衣啊?来者不拒……”临上楼前,高扬回头看着三女,邪笑着说了一句。 “滚!”他还没说完,就被众女一阵笑喝,给赶了上去。 PS:快过年了,大家年货都买齐了吗?这几天馒头忙得跟个狗似的,打扫卫生啊,上街办年货啊,还闪了腰,好可怜。大家过年的同时,也要注意身体啊,票票还是要记得投啊,事关馒头都还记得更新,对不对? s ------------ OO六 青元子 李家位于华海城北效外的一处天然园林中。 高高的围墙把面积一万坪的园林全部围了起来,门上高书‘李家’二字。进入园林,开车五六分钟,七弯八拐,经过无数小桥花苑,才到正屋。屋前门檐三米宽,六条白玉石柱立在其中,尽显主人华贵。 此时李家的停车场,无疑变成了一个世界名车展,来参加舞会的宾客无不是身份显赫之辈,下车之后,由穿着西装的下人礼貌的请着,往正屋走去。 行人络绎,宾纷不绝。 高扬和林风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下车之后,马上有两个年轻的下人恭敬的迎了过来,带着两人往屋子走去。 高扬的车是从周中平那里选来的车,摆在这些名车阵中,也不算寒碜,那下人眼尖,顿时以为来了一个贵客,不敢怠慢,对待高扬比其它的客人又要恭敬许多。 主屋的门前,伍元凤穿着一件紫sè的礼服,带着黑sè的手套,眼睛盯着停车场的方向,脸上表情有点焦急。 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客人都来得差不多了,这高扬怎么还没来?不会是放自己鸽子了吧? 这可怎么是好?那青元子可是早就来了,又说要给自己家改风水呢。 她跺了跺脚,神情因为紧张而显得有点怪异。 幸好不多一会儿,她就看到两个下人领着两个客人从停车场走了出来。这两个客人一个看起来二十三四岁,穿着光鲜的阿玛尼西装。眼睛有神,行走带风,远远的便有一股贵气。一个则是十六七岁,长相清秀,紧紧的跟在前一个客人后面。 不是高扬和林风两人是谁? “高大师,你可来了。”伍元凤连忙迎了上去,冲着高扬笑着招呼了一句。 想不到高扬今天这么正式。这衣服一穿,看起来还挺像个公子哥的,要是不说。谁也看不出来他是个算命的。 “不好意思,伍小姐,我来晚了。”高扬抱歉的朝着伍元凤说了一句。 现在已经临近傍晚。怪只怪林风这小子给自己挑衣服的时候,家里的衣服他都不满意,硬拉着上街买了一套。 加上又在店里帮几个客人看了一下面相,这时间一拖拉,就这么晚了。 “没关系,你能来就好,快请吧。”伍元凤笑了笑,带着两人往里走。 请高扬来为自己看风水,这件事只有伍元凤自己知道,连老公都没有告诉。 三人一路走进别墅。一进客厅,两边便有穿着西装的年轻人恭敬的弯腰行礼。这些人脸上的笑容非常职业,穿的衣服也很眼熟,看起来……就像那些五星级酒店的服务员一样。 不只是门边,大厅里。在客人之间穿梭的,也有许多这样的服务员,他们手上托着酒盘,在客人间行走着,时不时的为客人递上一杯酒。 对于有钱人开舞会请酒店服务员上门服务,这一点高扬是知道的。毕竟酒店的服务员是经过这方面专业培训的,接待客人比一般的下人要得体很多,花点小钱买个得体,是这些有钱人最喜欢做的事。 一进大厅,高扬就看到了几个熟人,伍元凤,伍微,龙香如……还有龙五,都来了。 这次舞会请的人都是大牌,伍元义贵为市委书记,自然受邀其中,而龙香如和龙五,做为富贵宫的幕后老板,堂堂人字头的老大,李奇生自然也要好好结交。 不过高扬看到这些熟人并未上去打招呼,反而站在大厅的边缘抬眼看了看厅中的格局,才移步朝厅中走去。 大厅的风水并没有什么特别,顶上是一盏巨大的水晶灯,从三楼直接吊到一楼上空,水晶呈众星环绕,光泽从上面洒下来,落在下面人的脸上,有些迷离的神sè。 高扬对厅里的风水只看了一眼,便没有再看。 他知道,做为麻杆瞎子的后人,这个青元子必定有两把刷子,不可能把害人的风水摆在大厅这么显眼的位置。从进入李家的园林开始,他就默默的观察了一番,对外面的一切,都铭记在心了。 “高扬!”伍微第一个看到高扬,朝他跑了过来,亲热的把手缠在了他的手臂上。 远处的龙香如听到伍微的声音,也转过了头,当她看到伍微亲热的动作时,眼神不由自主的闪了闪。 不过她和龙五正在和人谈事情,走不开,只能朝高扬点头,微微示意。 高扬也朝她点了点头,才回头看伍微笑道:“微儿。”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我都等你半天了。”伍微不满的抱怨了一句。 “有点事,走不开。”高扬道。 此时,有个服务员过来找伍元凤,示意有客人找她,伍元凤本来想带高扬好好看看这家中的风水,却抽不出时间,一时无奈,只好对伍微道:“微儿,你帮我招呼一下高大师,我有点事走开,马上回来。” “好的,姑姑。”伍微笑着点了点头。 伍元凤抱歉的看了高扬一眼,随着那服务员走开了。 伍微带着高扬和林风到角落的一个沙发上坐下,让服务员端了两杯酒,慢慢的品了起来。 高扬抬眼看了看,伍元义在远处和几个人聊得正欢,看到自己,抬了抬手中的酒杯,隔空打了个招呼。高扬也笑着拿起了酒杯抬了抬,回了个礼。 这种名流汇聚的场合,随便拉一个都不是普通人,高扬惭愧,除了伍元义等人,其它的一个都不认识。 不过让他注意的是,在大厅的zhōng yāng,站着一个老头子,满头白发,看起来八十多岁的模样,略瘦,穿着黑sè的中山装,jīng气神十足。在他的周围,围着很多客人,每个客人都对他十分客气,和他说话时,总显得有些恭敬。 看来这人便是今天的正主,李奇生了! 在李奇生的旁边,站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穿着黑sè的西装,正和李奇生一起招呼着客人,应该就是伍元凤老公的哥哥,李奇生的大儿子李永邦了。 这两人都是华海呼风唤雨的人物,除了周中平之外,整个华海面子最大的就是这两人了。 不过让高扬注意的并不是这两人。 高扬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李永邦身边的一个道士身上。 这个道士头上留着一个髻,由一根简单的木簪穿了起来,下巴上有浓密的胡子,看起来四十多岁左右,身上穿着一件传统的道士服。 这身打扮,与这西装革履的场所非常不合,可他却偏偏自信十足,抬头挺胸。那和李奇生两父子说话的客人们,对他也十分尊敬,仿佛不敢得罪。 青元子,麻杆瞎子的徒弟,茅山大派的弟子,堂堂中国相术协会主席的后生,自然是要得到人们尊敬的。 高扬的眼睛眯了眯,看着那青元子与众人谈笑风生的场面,心里突然有点不是味儿。 似乎……和这青元子比起来,自己在华海混得太低调了点。 青元子也看到了高扬,眼光流转间,在高扬的身上定了下来。 风水师和风水师之间有着一定的易场感应,高扬如今毫不顾忌的打量着青元子,青元子心里立马就有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个年轻人是谁?身上为什么会有一股让人心颤的威压感?他的眼神闪动,看着高扬,有了一种戒备的情绪。 他不知道,那种威压感,是来自黑雾龙。 也许是觉得这个年轻人太危险,他想摸摸高扬的底,于是朝着高扬走了过来。 同时,他走了过来,在他旁边的李永邦看到,也跟着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疑惑,不知道青元子看到了什么。 他们两人一走,李奇生也奇怪了一下,要知道,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自己的儿子不告而别,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但李永邦平时做人圆滑,自然不会犯这种错误,那他是为了什么? 有了这份好奇心,李奇生也跟了过来。 随着他跟过来,那些客人也就跟了过来,浩浩荡荡的几十人,像一个方阵一样,朝着高扬移了过来。 “少主,他来了。”林风看到青元子过来,凑近高扬的耳边说了一句。 “怕吗?”高扬勾了勾嘴角,眼睛从青元子身上离开,装做不经意的喝酒,随口问道。 “不怕,他并不厉害。”林风道。 “呵呵。”高扬轻笑,抬起酒杯抿了口酒。 连林风都能看出水准的家伙,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你们在说什么?”伍微见两人嘀咕,不由好奇的问了一句,却一抬头看到李奇生等人走了过来,又惊讶的道了一句:“李爷爷来了……” 这些人怎么会到这里来?要知道,她为了跟高扬亲密一点,可是特意选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啊。 “你好,请问你是……”李永邦笑着走到高扬面前,客气的问了一句。 青元子是他的御用风水师,平时一般不开口,现在青元子把他带到了高扬面前,自然就是要让他打探高扬的身份了。 现在他在和自己弟弟争老头子的家产,正是紧要关头,平时需要青元子的地方很多,所以即便他身份显赫,也不得不对青元子万分客气,生怕他不帮自己。 这就是风水师的魅力了。 ------------ OO七 两个风水师 “你好,请问你是……”李永邦走到高扬面前,非常客气的问了一句,同时,脸上还露出了思考的表情。◎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 这样的场合,来的人非富则贵,做为主人,不记得对方的身份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 可是,他想遍了整个华海的名人,都没这么年轻的后生,那这个年轻人是谁呢? “我叫高扬。”高扬站了起来,朝着李永邦笑了一句,同时,也对李奇生点了点头。 面对这么多有钱有势的人,他抬头挺胸,没有一点畏惧。 看到他这么自信满满,李永邦心中疑惑的情绪更重了,同时,更加觉得他身份不凡。就连李奇生,也对高扬另眼相看起来,眼睛在他身上打量着。 要知道,在整个华海,有谁在自己面前还这么意气飞扬的?除了周中平,再无它人了。可这个年轻人却一点要巴结自己的意思都没有,这就让他感兴趣了。 “高扬……”众人听到高扬的话,都细细回想着,华海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是叫高扬的。 站在李永邦旁边的青元子眼神闪了闪,似乎也在思量着高扬的身份。他刚才明明感觉到高扬身上有一股强大的易场信息,怎么这一靠近,却没有了?一眼望去,这年轻人满面红光,真像个年少有为的成功人士。 “少主,你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正在此时,龙香如和龙五在远处看到高扬被人包围。也走了过来。 龙香如还特地走到高扬旁边,冷艳的伸出胳膊缠着他的手臂,而那一声‘少主’更是把他的身份衬得不凡。 龙香如今天穿着紧了一件银丝的华贵短裙,裙角到大腿位置,把她的身材包裹得前凸后翘,十分xìng感。她在华海是响当当的人物,又是极美的人。平时打她主意的人不在少数,可连她一个正眼都没得到过,如今在场的人看她亲热的挽着高扬。顿时都纷纷震惊。暗想这年轻人究竟有什么魔力,竟让这个冰山美人也动了心? 只有伍微在一旁看到龙香如挽着高扬的手时,心里不是滋味。可当着这么多大人物的面,她也不能发作,只能干看着,一双眼睛盯着龙香如绝美的脸,直要用眼神杀死人一般。 李奇生听到龙香如叫高扬‘少主’,眼中的神sè更重了,暗想这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连人字头的老大都要叫少主?莫非是京城来的大咖?怎么先前没听说有这样的大人物要来参加舞会? 转头朝李永邦投去了一个询问又略带责怪的眼神,暗道这小子越来越不中用了,怎么有大人物来也不通知自己一声?失礼死人了。 “高先生,欢迎来寒舍参加舞会。还未请教高先生在哪发财啊?”李奇生收起了以往高不可攀的态度,对高扬笑着问了一句,那神态,带着客气。 这华海,能让他李奇生客气的人。还从来没有过。 其它的权贵看到李奇生对高扬这么客气,一时对高扬的身份就更加好奇了,纷纷看着他,竖耳细听着。 尤其是青元子,眼神的神sè透着丝不确定,暗道莫非自己刚才的感应是错误的? “在下小人物而已。不值得李先生记挂。”高扬对龙香如的出场十分感激,想不到她这么给自己面子,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自己‘少主’,这点倒是出乎自己意料之外。 他客气的对李奇生说了一句,浑身散发出一股高高在上的气势,却让人不敢逼视。 他越是不说自己的身份,这些权贵们就越是猜量,反而觉得他一定是个不平凡的人,像李奇生一样是一个低调的人物。 “高先生客气了,这里大家都是小人物,哪来大人物?呵呵。”李奇生和众人有着一样的心思,苍老的脸上笑容更盛,对高扬更是客气了几分。 “呵呵。”高扬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只是被他这么恭维,实在找不到话来推托,只好干笑了一句。 在远处的伍元义本来正和别的人在聊天,看到高扬这边围了这么多人,又看到李奇生竟然亲自在和高扬说话,心中一惊,暗道莫不是高扬被人找麻烦了?当下和旁边的人告罪了一声,站了起来,朝高扬走了过去。 “高大师,你来啦?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啊?真是!”人未到,他的声音先到,远远的便宏亮的叫了一声。 “大师?”李奇生听到他的称呼,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看向了伍元义。 同时,其它人也奇怪了起来,刚刚他们还在猜测这高扬是不是生意场上的大咖,现在又被人叫大师?是什么大师? “伍书记。”高扬含笑朝走到面前的伍元义点了点头。 伍元义走到面前,见龙香如挽着高扬的手,自己的女儿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眼神一闪,有点不豫。 “小伍,你认识高先生?”李奇生见到伍元义过来,看了看高扬,问了一句。 伍元义是他儿媳妇的哥哥,按辈份,是属于晚辈,所以他一直称呼伍元义为小伍,一来显得亲切,二来表明自己和这市委书记关系非同一般。 “高大师是难得的易学大师,是小女的朋友。”伍元义笑着朝李奇生道了一句。 本来以为高扬遇到了麻烦,自己来解围,如今看起来,似乎自己搞错了。 “易学大师……?”李奇生皱了皱眉,还以为是什么大咖,原来是…… 众人终于恍然大悟,想起了伍元义前一阵子曾送过一幅牌匾给一位年轻人,想必就是这位了。 跟李奇生的态度不同,他们在听说高扬是个风水师之后,反而对高扬更有兴趣了。生意场上的伙伴这里满屋都是,可易学大师,现场才两个。 生意人对于风水一脉都有点迷信,多多少少都信奉一些,平时难得遇到一个有真本事的,如今连遇上两个,直呼幸运,暗道一会儿一定要找时间好好的跟这高大师私下聊聊。 而青元子,在知道高扬的身份后,脸上的客气之sè马上就收了起来,换成了一脸不屑。 什么易学大师?原来只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而已,装神弄鬼这么半天,原来跟自己是一行的。在相学一行,还有谁比他们茅山派更强? 李奇生也对高扬冷淡了下来,他本来就不喜欢这些搞风水的,李永邦整天带着个青元子在他面前晃,他早就看不惯了,现在又来一个,真不知是搞什么名堂?当下就不顾高扬的面子,自顾自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又回复成了以往那高高在上的模样。 反倒是李永邦,知道高扬是风水师之后,现出了奇怪的表情,若有所思起来。 刚才被人叫走的伍元凤好不容易忙完了赶回来,想要带高扬看一下房子周围,可一回来就看到高扬被人围着,整个大厅气氛尴尬,又见自己公公坐在沙发上一幅不高兴的表情,当下吓得立在了人群外面,不敢进去。 “想不到高大师也是易学中人,在下茅山派青元子,幸会了。”青元子朝着高扬拱了拱手,一脸高傲的说了一句。 他一直在等高扬打听自己,因为做为一个风水师,不可能看到自己这幅造型而不问的,但高扬就是这么奇葩,一直和别人说话,鸟都没鸟他一下,这就让他受不了了。 于是他只好自己报上了名号,只等名号一出,对方就会顶礼膜拜了。因为在整个相术界,茅山派就代表了最高权力,其它的人听到,无一不客气以待的。 “幸会。”偏偏高扬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听到他的话之后,只是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连礼都没回一个。 青元子脸上挂不住,当下笑了一声,指着整个大厅道:“既然高大师是同行之人,那请指点一下,在下摆的这个风水局如何?” 他话一说完,在场的人都显出了浓厚的兴趣,两大风水界的高手互相指教,他们这些人可是从来没见过的。 高扬轻笑了一下,没有答话,而是把眼光投向了李奇生。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个老头子对自己这两个风水师很不耐烦,如果当着他的面就这么指点江山的话,很有可能最后会下不来台。 “永邦,人差不多到齐了吧?开宴吧。”果然,收到他的目光之后,李奇生就淡淡的朝着李永邦吩咐了一声,那其中的意思,并不想听到高扬和青元子在自己家讨论风水。 他这话一出,青元子就更尴尬了,卡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sè通红。 李永邦见到青元子变脸,眼神一闪,朝着李奇生俯下了身子,轻声道了一句:“老爷子,周总还没来。” 他说的周总,自然就是华海首富周中平了。李奇生再高傲,对周中平还是很客气的,毕竟周中平的地位很超然,跟自己比一点不逊sè。 “哈哈哈,谁在说我?”李永邦的话才刚落下,门外就传来了一句爽朗的笑声,众人扭头一看,一个满面红光,穿着白sè西装的中年人被几个服务员恭敬的迎了进来。 中年人大步流星,行走如风,正是周中平。 s ------------ OO八 好毒的富人心 “哈哈哈,谁在说我?”周中平由几个服务员领着大步的走了进来,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众人面前。 “周总!”李奇生笑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着周中平伸出了手,非常客气。 其它的人也纷纷和周中平打着招呼。 “咦?这不是高兄弟嘛?你什么时候回华海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可找你好久了。”令所有人都跌眼镜的是,周中平并没有理会众人的招呼,反而看到了李奇生对面的高扬,非常热情的走了过去,伸手搭在了高扬的肩上,十分亲热。 他在华海商界无人可以超越,对于生意伙伴也从来不着紧,一向都是别人求着他做生意,没有他求别人的。李奇生虽然家资丰富,但在商界却并不如自己,心里就没把他太当一回事。反而是看到高扬,让他心花怒放。 “周总,好久不见。”高扬对着周中平笑了笑。 众人看到他和周中平这么亲热,都十分惊讶,纷纷猜着他们是什么关系。 李奇生伸出的手僵在空中,十分尴尬,特别是看到周中平对高扬如此客气之后,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自己刚才不给高扬面子,周中平这一来,这小子不是要打自己的脸么? “高老弟啊,你不够意思啊,回华海也不说一声。”周中平拍着高扬的肩膀笑怪道:“我前段时间找你好一阵子了,打你电话不通。去店里才知道你去了rì本,可想死我了。” 说着,他还夸张的伸出另一只手抱住了高扬,那模样,就像大哥见到了弟弟一样。 高扬含笑点头,并没有回答什么,他知道。周中平找自己一定是有风水上面的事求自己,像他们这样的生意人,没有目的是不会平白对人好的。 而周中平不知道的是。现在的自己,和以前的自己,已经大不相同了。 “高老弟。一个多月不见,你比以前更有高人范了啊。”周中平虽然不知道高扬本事涨了,可是他身上的散发的那种气质,还是和以前不同的。 “周总过奖了。”高扬始终保持着礼貌而又客气的笑容,对这些生意人,他不愿牵扯太多。 而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又让众人觉得奇怪了,想不到在这华海,竟然还有人敢这么对周中平。要知道,这些人平时能和周中平稍微亲近一点。都不容易啊,这小子可好,人家热脸贴过去,他偏偏给人家冷屁股。 “来来来,我来介绍一下。”周中平见高扬对自己冷淡。也不介意,拉着高扬走到李奇生面前,笑道:“李老爷子,这位是我兄弟,高扬,在风水上面的造诣非同小可。可是个难得的高人啊。” 他这么一介绍,李奇生的脸sè就更难看了,他骨子里不屑这些风水先生,但面子上,却不能拂了周中平的好意,当下也只好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点头道:“原来是周总的好朋友,刚才已经见过了。” 青元子见周中平对高扬这么好,心里不是滋味,想他堂堂中国相术协会主席的弟子,混得却不如这年轻小子,实在有点丢脸。 “咦?这位是……?”周中平一一对人介绍着高扬,突然看到了李永邦旁边的青元子,不由好奇的问了一句。 他现在对风水相术十分看重,遇到相术界的高人,都想要结交一番,如今看到青元子一身道士打扮,不由露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不知这又是何方高人? “在下茅山派青元子。”青元子暗想终于有机会露头,刚才吃了那么大一个鳖,现在还不好好的在周中平身上找回来?于是对周中平自我介绍的时候,十分认真,竖掌在胸前,眼神凌然,一派高人模样。 “茅山派……”周中平对相术界的派别不清楚,但对于茅山派,任何人都不陌生,如今一听他是茅山派的高人,顿时态度又客气了几分,拱手笑了一句:“久仰久仰。” 青元子见他对自己客气,当下也吐了一口气,刚才被高扬忽视的尴尬全部烟消云散,胜利xìng的看了高扬一眼,略带挑衅。 果然还是自己茅山派最受欢迎,只需报一个名字,就能让人膜拜。 高扬轻笑,对于他的眼神视而不见,心里却是不屑至极。 久仰你大爷,妈的,见谁都说久仰,这可是商人最基本的。这周中平果然是生意人,拉着自己的同时,又对别人示好。不知道为什么,高扬突然有点自己的老婆被人偷了的感觉,让他很不爽。 不过他没有动,因为他知道青元子没什么本事,等周中平发现这家伙只不过是个渣之后,就好玩了。 “既然周总来了,那我们开宴吧?”李奇生见周中平拉着两个风水先生聊得正欢,自己这个主人完全被忽视在外,不由有点不高兴,可又不能坏了周中平的兴致,只好找了个借口笑着道了一句。 “哦,李老爷子,不急不急,呵呵。”周中平听到他的话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乐过头,把这主人家忘了,当下走到他的面前,笑着道:“择rì不如撞rì,如今两大风水高手在你家里,是你的福份啊,不如就让他们指点一下?听说瑞轩兄最近病了,说不定他们指点以后就好了呢。” 李瑞轩正是伍元凤的老公,伍元凤一听周中平这样说,脸上现出了紧张的表情,小心的挤开前面的人群,走了进去,站到了高扬旁边。 李永邦和青元子听他提起李瑞轩的病,两人脸sè同时一变,互相看了一眼,各怀心思。 他们的眼神没有逃过高扬的眼睛,高扬默默的看了两人一眼,没有说话。他是不会拒绝周中平的提议的,今天他正是为此而来。 所有的人都把眼光投向了李奇生,因为先前李永邦也提出让两人看一下这房子的风水,可李奇生拒绝了,这一次会不会又…… 李奇生眼神一沉,听到周中平说起李瑞轩的病,不由心中一动,破天荒的没有拒绝,反而点了点头,道:“既然周总这么有兴致,那就麻烦两位了,还请指点一下。不过,在这之前,青元子道长已经为这座宅子摆了一个大型的风水阵,不知高大师有什么看法呢?” 说着这话,他对高扬的称呼也改掉了,因为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李瑞轩的病,是从青元子摆了风水阵之后才出现的。 伍微听到李奇生的话,脸上现出了紧张的表情,她先前只跟高扬进过一个富贵风水局,对于他的本事,她了解得并不多。这个道士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高扬不会吃亏吧? 只有龙香如一如既往的淡定,看着事情的发展,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高大师,请指教。”青元子听到李奇生的话,一脸高傲,胸一挺,朝着高扬走了两步,指了一圈大厅,对着高扬做了个请的手势。 既然他已摆下风水阵,那他不没有再说的必要了,接下来,就看高扬怎么点评了。 他对自己的风水术十分有自信,面前这小子这么年轻,料想也没什么真本事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高扬笑了一下,朝前踏出一步。 也就是这一步,他把自己身上的易场全部散发了出来,顿时,青元子脸sè一变,一股恐惧感由然而生,想不到自己先前感应到的那种强大的易场,竟然真的是高扬散发出来的。 高扬一笑,看都没看他一眼,接下来,就是见证自己一语成名的时刻了,在这华海,只要让这些人知道了自己的本事,那就相当于整个华海都知道了。 所以,他不客气了。 “在看风水之前,在下想问李老爷子一个问题,可以吗?”高扬转头看着李奇生,问道。 “请。”李奇生点了点头。 既然答应了周中平让高扬看风水,那他就只有配合的份。 “请问这宅子里,平时都住着些什么人?”高扬问道。 众人听他这么问,顿时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从来风水先生看风水,只有问地势和主人生辰八字的,问住着什么人的……还真没有。 周中平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果然他的高兄弟非同一般,这一出口,就跟别的风水师不一样。 李奇生不知道周中平兴奋个什么劲儿,略一思考后,对高扬道:“就在下和犬子瑞轩,及儿媳妇元凤,其它就是一些下人!” “好!”高扬听到以后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他这么问,只是想确定李永邦住不住在这里而已,因为他一进这园子,就已经把这里的风水看过了,这风水是个什么阵,他早已清楚。了解李永邦住不住这里,是因为他知道,这个风水阵煞气很重,如果李永邦也住这里的话,明显不适合。 如今听了李奇生的答案,他终于明白,这李永邦让青元子摆这个阵,就是要加害李奇生和李瑞轩的。 因为他要得到李奇生的遗产,最好的办法,就是害死自己的哥哥,而如果害哥哥的同时,又能让李奇生早死,那就再满意不过了。 好毒的富人之心啊! ------------ OO九 妙?还是不妙? “既然周总请我看看这屋子的风水,那我就不客气了。”高扬问完李奇生之后,转身朝众人说了一句,然后大步流星的朝大厅的门外走了出去。 “高兄弟,厅里的风水不用看吗?”周中平见高扬走出去,连忙带着众人一起跟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奇怪的问了一句。 其它的人也跟周中平一样充满了疑惑,按理说,这么大的宅子,除了看周围环境之外,大厅和门檐的风水也是极重要的。大家刚才都在大厅,先看大厅,再看门房,最后看四方,才是最佳的处理方法。可是高扬为什么瞟也没瞟厅里一眼,就直接走了出去? “不用。”高扬简短的回了周中平一句,依然在前面快速的走着。 他并非不看大厅,而是他从一进门就发现了这里的风水其实是摆了一个‘三煞阵’,这种阵法主要布置在屋宅的周围环境,宅子本身根本没有关系。 而刚才在进大厅之后,他发现大厅里摆了一个小型的聚财生金局,以水晶灯,与厅外的八根白玉柱互相呼应,成合抱之势,取合晶生财之意。而水晶灯上的水晶数量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也一定是一千二百九十九颗。 九九长生财,独剩一子,取有余之意。 但这些都不重要,因为青元子真正要摆的,并不是这个聚财生金局,李家如此有钱,这小小的生金局,已经没有作用。他之所以摆这个局。就是为了掩盖外面的三煞局。 高扬的步伐很快,很快就走到了门外,站在了门檐下面的空地上。 后面的人也很快跟上,只是那些名缓小姐们穿着高跟鞋连站都站不稳,要这么快速的走实在艰难,只好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的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少主!”林风一直紧跟高扬。见高扬停下,把手中提的东西递了过去。 那是一个皮包,皮包里很空。只有一只罗盘,那是高扬的祖传罗盘,麻杆瞎子一直想要抢夺的那只。这罗盘平时用挎布包装着。今天两人穿得光鲜,就换了个皮包,以衬衣服。 高扬接过包,按以往的手势,一提包的底部,那包的盖子就打了开来,罗盘滑出来,稳妥的落在他的手上。 把包递回给林风,高扬端着罗盘调动了起来。 第二个走到高扬身边的是青元子,他看到高扬手中的罗盘。脸sè突然紧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上前去抢夺。做为茅山派祖师的亲传弟子,这罗盘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但是他不能动,因为高扬身上散发的气息让他不敢靠近。他畏惧,他不敢! “怎么样?高兄弟,这里的风水如何?”接着走到高扬旁边的是周中平和李奇生,然后是龙香如和伍微等人。 “稍等!”高扬头也没抬的回了一句,调整了一下罗盘,转了个方向。继续观看着,神情严肃。 每次看到他这样严肃的表情,林风就有一种很激动的心情,因为这样的场面总让他想起那晚在安倍家,少主一步从假山石上跨出,那威风的样子……真是酷毙了! “我看高大师这罗盘不俗,不知道高大师是出自哪门哪派啊?”青元子张着嘴巴打哑谜,假笑着朝着高扬说了一句。 他在打断高扬,这在行内是很不礼貌的事情,风水师测位掌盘的时候是很认真的,他这样做,会破坏对方的思路。 但这正是他的目的,他感觉到了危险,他不能让高扬看出他摆的东西,因为这样他的结局会很惨。 “无门无派。”高扬并没有被他打断,事实上,不需要罗盘,他也已经把这里的局面看得清清楚楚了,之所以拿罗盘出来,只不过是为了让这些富人的好奇心重一些而已。同时,也好奠定自己高人的形象。 罗盘就是风水师吃饭的家伙,就好像剑客的剑,不把罗盘现出来,就显得没档次,而档次这种东西,是他以后赚钱的必备品。 而青元子见他不冷不热的回答自己,又不知该如何接话,一时卡在那里,不再张嘴,他怕再张嘴,会出现刚才在客厅里的那种局面。 沉默,让气氛变得有点紧张,李奇生和周中平等人眼睛一直跟着高扬的脚步转,神情慢慢的专注了起来。 李永邦的脸sè在变,他虽然不懂风水,但是他看到青元子的额头出现了汗,所以他也害怕了。 他害怕这个周中平口中的高兄弟! 他害怕这个伍元义口中的易学大师! 他害怕这个看似简单,却有着一股威势的年轻人! 他更害怕……李奇生会发现自己的恶行! 他的手慢慢的握了起来,在背后收紧,眼中闪过了一丝狠厉,如果高扬敢破坏他的计划,那他就…… “李先生,不妙啊!”装模作样看了半天,高扬终于抬起了头,对着李奇生和周中平说了一句。而正因这一抬头,他看到了李永邦脸上的表情,让他的眉头皱了一下。 “怎么了?”听到他的话,同时响起了两个人的声音。 一个是李奇生,虽然他不喜欢风水先生,但现在他已经被高扬和周中平搞得有点紧张,于是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 另一个,则是挤过了人群,终于到达高扬面前的伍元凤。她脸上的表情十分期待,手在胸前捏着。 李奇生和李永邦同时转头看了伍元凤一眼,李奇生眼里是责怪,在这样的家庭,辈份地位是很讲究的,长辈或家主和别人说话,儿媳妇插嘴,就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于是他有点不高兴。 可李永邦的眼神就是另一个意思了,他看了一眼伍元凤,又看了一眼高扬,终于明白了什么。 原来搞半天,这小子是这弟媳妇找来对付自己的啊? 暗中咬了咬牙,他的眼神yīn霾了起来。 这一切,都落在了高扬的眼中,他不动声sè的看着,嘴角慢慢的勾起,露出了一丝邪笑。 “高兄弟,究竟怎么不妙了,快说啊!”周中平没有注意其它人的表情,他的眼中只有高扬,可高扬说了一句之后就迟迟不开口,实在让人着急。 其它的人也很想听高扬说什么,都纷纷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 “李先生,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这宅子的风水,是一个大局啊!”高扬看了一眼青元子,转身指着远处的园林,笑道:“你看,这园林中的花草林木设定的位置,正是一个大型的yīn阳八卦,宅子为鱼,园林为卦,墙院为边,实在是妙极啊!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九宫八卦聚财阵?” 听着他的话,所有的人都伸长了脖子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可是除了层层林木,他们什么也看不到。 “正是九宫八卦聚财阵。”李奇生点了点头。 青元子和李永邦对望了一眼,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从空中俯瞰下去,偌大的李家豪宅,的确是一个大型的九宫八卦阵,每一排树的位置,都是卦象的位置,每一盆花,都按设定齐齐整整的摆放,没有一丝混乱,而豪宅的位置,正是正中yīn阳鱼的位置。 这局,只有坐直升飞机在空中才看得到,想不到高扬只是坐车在园林里转了半圈,就看通了整个局,李奇生的心理不由开始变化了。 这年轻人的水平,似乎并不低。 “这个聚财阵妙啊!”高扬抚掌,笑道:“得此阵者,家财万贯,三生三世也花不完啊!” 他这是纯粹的拍马屁,以李家如今的家财,已经达到了这个程度,这无疑是捧人家的大腿! 可是听到他的话,李奇生并不开心,李永邦和青元子也不开心,因为他现在一直在说‘妙’,可先前,他明明是说了‘不妙’两字。 他们都在等他的‘不妙’! “高兄弟,既然这阵妙,那为什么你先前又说不妙呢?”周中平忍不住问了。 “周总,不急。”高扬摆了摆手,一幅老气横秋的模样,负手背后,面对大厅,道:“这宅子,不光这九宫八卦聚财阵妙,更妙的,这还是一个局中局,阵中阵啊!” 他一边说,一边笑,说到最后,扭头看向了李永邦。 而当他说到‘局中局’时,李永邦的脸sè很明显的变化了一下。 “还有什么阵?”周中平好奇的问道。 “这宅子除了这九宫八卦聚财阵之外,还有两个阵。”高扬笑了笑,竖起了两个手指头,道:“其中一个,就是大厅里的聚财生金局,两局生金,一大一小,其妙无穷啊!” 他又赞了一句妙,这一句妙赞出来,青元子的心震动了一下。 因为高扬说了有三个局,这前面的两个都不是关键,真是关键的,是第三个局。 难道这小子真的什么都看出来了?青元子眼神一沉,不知道高扬是真看出来了,还是在装模作样。 这宅子的确有三个局,可这些局,却并不是个个风水师都能看得出来的,做为茅山派的弟子,他能力再不济,也非一般的风水师可比。这三个局结构紧密,设计巧妙,一般的人看,只能看到两个局,只有高手,才看得到三个局。 而高扬,是这样的高手吗? PS:年初一了,过年的第一天,馒头祝大家新年快乐,蛇年行大运,节节高升,财源广进,身体健康!!给大家拜年啦!!! s ------------ O一O 凉亭成煞 高扬是高手,而且是一个比青元子超出太多的高手。 青元子的这点小把戏可以瞒住其它人的眼睛,却瞒不过高扬。 高扬在看着青元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那眼神,让青元子胆寒。 “高大师,你说的第三个局是……?”伍元凤在旁边紧张的问了一句,她知道现在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 李奇生的脸sè也稍微紧了一下,细心的听着。同时,他的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闪了闪。 “这第三个局嘛……”高扬看了一眼李奇生,又看了一眼李永邦,最后转向青元子,道:“这第三个局,正是这局中局的中枢,叫三煞局。” “三煞局?”众人听到他的话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喃喃的道了一句。他们虽不懂这局是什么局,但这名字,就给人一种不好的感觉。 青元子一听到高扬的话心里就跨了下去,眼神不断的转着,似乎在思考什么。 “所谓三煞,是立三个煞位最重的小局,组成一个大煞,另所居之人招血光之灾。”高扬看着青元子,眼神渐渐的凌厉了起来。 风水师切忌害人,这是有损功德的事情,但往往有很多风水师看在钱财的份上,宁肯折寿几年,也要帮人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这就有违天合。 违天合的人不在少数,很明显这青元子就是其中之一,高扬做为三清门弟子,任何事情都讲究顺风顺水,对于这种行为一直看不惯。 先不说这青元子是麻杆瞎子的后人,即便不是,今天让他碰到了,也是要收拾的。 高扬也杀人,可他杀人也讲究一个‘顺’字。那人到了该死的时候,送到了他的手上,他就会毫不客气的杀之,要不然就是逆了天意。 这伍元凤的老公不应该死,所以高扬要救人,青元子折寿来害人,那他就救人来增寿,也是顺了天意。 “什么是三煞?”李奇生终于忍不住了,因为他看到李永邦的脸上流下了汗,他知道,也许李瑞轩的病,就是跟这个小儿子有关。他是成了jīng的狐狸,李永邦的心理,到了现在,他也大概猜到了。只是做为父亲,他始终不愿接受自己儿子之间互相残害的事实。 富贵人家事非多啊! “李先生,这三煞分别在宅子的三个位置,你看——”高扬说着,伸手一指正门对面,道:“这第一煞,就是正门前的三个凉亭,这凉亭的亭檐边角正对大门,边角成波浪形,锋利如刀,三个凉亭,便是三把刀,三刀齐对,这是一个刀刃煞。” “刀刃煞……”众人听着他的话,朝那门前的凉亭看去。 凉亭离大门三米左右,亭内有石台,石凳,台上有茶壶,棋盘。李奇生酷爱下棋,平时在家里常约老友对弈,有这棋盘,也不是怪事。 李奇生的眼神一沉,他突然想起,有一天,李永邦特意来跟自己说,这门前风光好,面对园林,在这里修健三个凉亭,可以面对园林下棋,该有多美? 又说他最近认识了一个风水术士,是国内出了名的大师,大师来宅里看过,说在这里修健凉亭,可以给家主护财锁气,亭成品字形,每一亭对应一个人,分别是自己,李瑞轩和伍元凤,有这亭子,又可以对着美景下棋,又可以应了风水大局,何不美哉? 思来想去,这李永邦原来设这个计,就是要害自己,那大师,就是青元子。 这凉亭究竟是真如青元子所说,是用来护财,还是如高扬所说是刀刃煞,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大儿子,李永邦的哥哥,如今已经躺在了床上,而自己的身体最近也有些不适。 “刀刃煞会怎么样?”李奇生转向高扬,开口问了一句。 这一次,他的态度诚恳了很多,没有先前的骄傲和嫌弃,反而多了一丝凝重。 “刀刃煞主血光,会让家主遭遇意外之灾,易发生头部疾病。”高扬见李奇生对自己态度改变,也收起了笑容,改为了严肃的样子对着李奇生。 “头部疾病……”伍元凤听到高扬的话突然叫了起来,对着李奇生道:“公公,瑞轩他就是一直说头疼啊。” 李瑞轩从一个月前就开始头痛yù裂,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痛了几天之后,就倒床不起,再也爬不起来了。请了无数有名望的医生来检查,都检查不出是什么病因。 李奇生听到伍元凤的话,皱起了眉头,莫非真的如自己所想…… “胡说八道。”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李永邦终于说话了,他站了出来,面对高扬,挺胸道:“这位高大师,你说的这刀刃煞我不懂,但你的意思却在说我把这凉亭建坏了,对吗?” 做为李奇生的儿子,他的地位是很重的,如果让这里的人知道自己要害自己的父兄的话,那社会的舆论将会对自己不利。不到万不得已,他决不撕破脸。 而做为主人家,他这么一问,倒显得气势十足,如果换做别人,一定会觉得十分尴尬。 可高扬不是别人,高扬不会尴尬,他嘴角一扯,就笑了起来,抬着下巴道:“小李先生,建筑我不懂,我只是按风水学说事,并没有针对什么的意思,如果你硬要我说什么的话,那我只好说这凉亭是真的建坏了。” 他说话一点都不客气,再配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一听,充满了嘲讽,李永邦的脸立马就涨红了起来。 众人看向那凉亭,见那凉亭充满了古风的味道,雕梁画栋,檐角高翘,单看亭子,是好看得不得了,可是和这现代化的宅子和园林一配,就显得有点不伦不类了,突兀顿显。 “高大师此言差矣。”青元子见李永邦被高扬一句话堵死,再也忍不下去,站了出来,朝着高扬说了一句。 他不能再任由高扬一个人说下去了,照这样发展下去,他今天只有身败名裂,他要阻止高扬。 “道长请说。”高扬也不急,脸上笑容更盛,变得饶有兴趣了起来,他倒想看看这青元子还有什么手段。 “高大师,你说我这凉亭建在这里是刀刃煞,我倒不是很认同。”青元子道:“自古以来,凉亭就有护财锁气、装点景观和挡煞的作用,你这么说,岂不是有违古意?而且李先生这凉亭,我是采用铜制,在明代南京中山王府内的瞻园假山上,就曾建有铜亭一座,下面还可以燃火取暖,立意新巧。按你这么说,当时的中山王,莫非也是自己建了一个煞亭?还有泰山的金阙、颐和园中的宝云阁、昆明鸣凤山金殿这些凉亭都是铜亭,莫非也都不好?” 他这番话说得认真,也把史上著名的铜亭都说了出来,众人听到他这么说,也都纷纷点头,仔细一想,有史以来,建凉亭的何其多?以往的富贵人家,家家有亭,也没听说是个煞啊。 这高大师莫不是为了抢风头,故意针对这青元子道长? 他们这些世俗商人,哪里懂得风水,只是听着两人诉说,觉得哪个说得对,就偏向哪边,没个定位。 李永邦松了一口气,暗想自己刚才出来指责高扬实在太鲁莽了,这风水上的事,还得让专业人士来。 周中平和伍元凤等人脸上露出了紧张的表情,听青元子这么一说,好像高扬的确有点站不住脚,莫非这亭子真的没有问题? 林风也紧张了,跟着高扬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当着少主的面反驳少主,而且还反驳得这么专业。 只有李奇生,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好!”正当众人怀疑高扬时,高扬却出人意料的拍了拍手掌,笑道:“道长说得对,你说的这些铜亭,的确都是好亭子,也的确是为家主带来好运的亭子。可做为风水师,你不会不懂一句话吧?” “什么话?高兄弟,你快说。”周中平在一旁十分紧张,他在心里一直把高扬当做是他的人,如果让这青元子当着众人的面把高扬比下去,他也会没面子,于是如今一听高扬说,就赶紧催促了起来。 而青元子听到高扬的话,脸sè也变了一变,因为他想起了一句话。 那句话,是所有风水师都知道的一句话。 “位窄气散,凉亭成煞。”高扬邪笑着,朝着青元子迈进了一步,道:“做为茅山派的后人,你不会连这句话都不知道吧?这门前位置并不宽阔,又在这园林与宅子之间,亭子一建,不只空间缩小,还挡住了门前的眼界,这在风水上是最忌讳的一件事。” “这凉亭建在这里不只不能聚财锁气,还会散气,让家主的好运溃散,难道你们茅山派就是这样教弟子的?教着你们连这最基本的风水知识都不懂?” 高扬说话很不客气,每说一句,就朝青元子逼近一步,身上的气势散发出来,让人不敢逼视。再加上他这话还牵扯了茅山整个派系,不只打了青元子的脸,也打了整个茅山派的脸,青元子听到,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一张脸憋得通红,却是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 O一一 尖射煞 “还有,你们看一下宅子右手边的假山。”高扬不等青元子回答,又伸手指向了右边的位置,快速的道了一句。 众人听到他的话,都转身朝右边望去。 在豪宅的右边,有一座人工池子,差不多蓝球场大小,池中水流潺动,池上有一座假山,假山由太湖石堆积而成,高约十五米左右,上面种有兰花,隔远看来十分清雅壮观。 “这假山怎么了?”周中平看了看那假山,疑惑的问了一句。 富贵人家有假山是很正常的事情,难道这也有讲究? “有问题的不是这假山,是这假山上的太湖石。”高扬看了青元子一眼,抬脚朝那水池走了过去。 看到他走过去,其它的人也都奇怪的跟了上去,想看他究竟有什么说法。 青元子的脸sè变得更难看了,和李永邦对望了一眼,两人的额头都冒出了微汗。 伍元凤走在最后面,看了一眼李永邦,才抬脚朝前面走去。 “嫂子。”刚走了两步,李永邦却挡在了她的面前,盯着她,脸sèyīn狠。 “有事吗?”伍元凤的眼光跃过他的肩膀看了看前面的人群,见人群已经走远,眼中闪过了一丝焦急。不过她毕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媳妇,遇事不惊是最基本的,如今被李永邦拦着,也不慌乱,脸上表情淡然,冷漠的问了一句。 “嫂子好本事啊,居然请了个高人来拆我的台。”李永邦皮笑肉不笑的对着伍元凤说了一句。 “弟弟你这话我就不懂了,高大师的确是我请来的没错,可他只是看看这家里的风水,怎么就变成拆你的台了呢?”伍元凤也不是省油的灯。睁着眼睛说瞎话谁不会? “嫂子你就不用跟我打马虎眼了,事情到了如今这地步。难道我想什么你还不知道吗?”李永邦咬了咬牙,朝着伍元凤凑近了点。 伍元凤今天喷了很淡的香水,香味绕在鼻间若有若无,让人想不断的靠近,以便嗅真那味道。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伍元凤抬了抬下巴,眼睛看着远处,说了一句。 “你少给我装模作样。”李永邦见伍元凤一脸傲气,不由薄怒,低声吼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家产我是一定要得到的。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不在乎。那个姓高的是你带来的人,你去告诉他一声,让他停止一切的行动,到时候我得了家产,还可以分你一份。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伍元凤转头看着他,挑眉道:“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让公公和你哥哥死,就为了这份家产,你真是恬不知耻,自己禽兽不如还想拖我下水,做梦!” 她一身傲骨,亲哥哥伍元义更是华海堂堂市委书记,怎么可能听从李永邦的建议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那样的话。她今天找高扬来还有什么意义? 她虽是商人,平时做生意心机用尽,但女人应有的良善,她却一样都不缺。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她还是有底线的。 “那家伙有什么好的?”李永邦终于怒了。伸手指着屋子里面,道:“当年我们两人同时追你,你就看上了他,我有哪点比不上他?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未娶,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情意?我今天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不把他害死,你怎么会和我在一起?他一个病鬼,能给你什么幸福?” 话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提高了许多,脸sè十分狰狞,如果不是周中平等人已经走远,他这话说出来,只怕要轰动天下了。而他口中的‘那家伙’,便是伍元凤的老公,李瑞轩了。 他的话别人听不见,高扬却听见了,高扬回头朝着这边看了一眼,嘴角的笑意更重了。 听到这话的还有青元子和林风,这两人虽然道行不高,却也非普通人,李永邦的音量虽小,却也完完全全的传进了两人耳里。不过两人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跟着高扬往前走,什么也没说。 伍元凤看到了高扬的笑容,她的心里无比的尴尬,她不知道高扬的笑容是什么意思,她怕高扬把这一切告诉伍元义和伍微。她的心里在计算着,这事完了以后,要不要多封一份红包给高扬? “我告诉你,今天这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我的箭已经在弦上,是收不回来了。如果你不阻止那姓高的,只会让他们死得更快而已。”李永邦见伍元凤皱着眉没反应,怒气更重,低低的吼了一句。 “死得更快?”伍元凤听到他的话惊讶的抬起了头,心里闪过了一个念头,难道…… “你会后悔的。”伍元凤眼神冰冷,说道。 “当年看着你和他走进教堂,才让我后悔了二十年,如今没有什么事情能再让我后悔。”李永邦的眼睛已经通红,充满了煞气。 “你不会如愿的。”伍元凤看着他,道。 李永邦被她眼中坚定的神sè震住,愣了一愣。 “除非你杀了这里所有的人。”伍元凤冷冷的说了一句,然后抬脚绕过他朝前面快速的走了去。 经过这一番谈论,她终于什么都知道了,果然找高扬来是对了的,至少让她明白了真的有人要害自己的老公。而李永邦的计谋,也会被高扬完全揭穿。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和李永邦擦身而过的刹那,眼角居然流出了一滴泪水。 不过那泪水很快被她拭去了,速度快得如同从没出现过。 李永邦恨恨的看着她的背影,捏紧了手指,跟了上去。 “高大师,这假山究竟有什么特别呢?”众人已经走到了水池面前,仰头看着眼前的假山,问了一句。 高扬立在众人面前,看也没看假山一眼,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李永邦,脸sè沉了一沉。因为他在刚才,听到了李永邦所有的话,他在想如果自己拆穿了这所有的计谋,李永邦会用什么极端的手段? 不管李永邦用什么手段他都不怕,但他怕这里的这些人会有问题。 不经意的,他扭头在林风的耳边小声吩咐了几句。 林风眼神一闪,点了点头,朝人群外面走了出去,在挤出去的过程中,他顺手拉出了龙香如和龙五,还有伍微…… 所有的动作都十分自然,无声无息,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动作,众人关心的,是高扬的答案。 “高兄弟,你让我们到假山这里究竟看什么?”周中平看了假山半天,什么也没看出来,朝高扬问道。 这时,李永邦已经走到了众人身后,正恨恨的看着高扬,眼神yīn霾。 “大家请看这假山的正面。”高扬朝着李永邦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眼光一转,指向了假山,道:“这山石并不圆润,反而尖利异常,远远看来就像一柄利刀一般,这就是三煞中的第二煞——尖shè煞!” 他如今发现了李永邦有另外的计划,心思有点动摇,说起话来就简短了许多。说完以后才发现要给林风等人争取点时间,于是又接着道:“尖shè煞乃大煞,只要在家中朝外望,视野内出现尖石山等,便是犯了尖shè煞。尖shè煞是凶煞,主血光,和刚才的刀刃煞异曲同工,能让家主出现血光之灾,还很容易生病。” 众人听到他的话,纷纷抬头朝他指的地方看去,果然那太湖石上有着锋利的边角,每一块石头相连的地方,都露出一条缝隙,层层叠叠,紧密相连,又像一张大网,把那尖利的部分包在里面,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很难发觉。 看到这里,大家不由夸赞高扬的眼神犀利,隔这么远都能看见这石头的尖利,实在不是普通人。 高扬没有在意众人的夸赞,他的眼神一直和李永邦对望着,谁也没有移动一分。 李永邦的脸sè更yīn沉了。 高扬的眼神让他觉得十分可怕,明明是一双好看的眼睛,却透着璀璨的jīng光,让人心生畏惧。被高扬这么看着,他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如同要僵硬了,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种僵硬的感觉传遍他的全身,直达脚跟,连手指都硬了起来。 他流汗了,他觉得身上充满了压力,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脸sè开始通红,后背渐渐的打湿,神思恍惚。 他想避开高扬的眼光,但高扬的眼光却像钉子,把他死死的钉在了原地。在那一刻,他感觉到了恐惧。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表情,所有人在意的,是高扬说的话。 李奇生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怒意,因为他想起了这太湖石,也是李永邦在前段时间帮他弄的。他知道了自己的儿子真的要杀自己,他很绝望。 “高大师,你说有三煞,这还有一煞在哪里?”绝望让他愤怒,事到如今他也顾不得什么了,心里完完全全的信任了高扬,转身快速的问了一句,只希望高扬快点把这最后一煞指出来,好收拾这个畜生。 “李先生别急。”高扬的眼光终于从李永邦的脸上移开,伸出的手抬高了许多,指着那假山上的一座假亭,道:“这最后的一煞,便是这假山上的亭子,叫白虎煞。” s ------------ O一二 白虎煞 “白虎煞是凶煞,我听说过1,。*”听到高扬说白虎煞,人群中一个中年妇女立马叫了起来,似乎她也知道这白虎煞的威力1,。 “没错!”高扬道:“左青龙,右白虎,宁肯青龙望一望,不可白虎高一丈。白虎过高,便有欺主之象,对家主十分不利。” 随着他的话,众人抬头朝那假山上面看了过去,假山十几米,堪堪和别墅同高,可是一加上那假山上的亭子,就比别墅高出了一两米。 李奇生和周中平对望了一眼,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这白虎煞他们也是听说过的,住宅左右的房屋如果出现了右边强过左边的情况,或右边出现了动土的地,就都是犯了白虎煞。凡是犯白虎煞的住宅,居住其中,轻则导致疾病,重则有人伤亡。 三煞之中,也只有这白虎煞威名远播,不用高扬介绍,众人也明白了它的威力。 历来风水看位,风水师都会向家主交待一句话:如果它rì房屋要动土,切忌翻动左右,左右的房屋不可高过主屋,如果实在不行,只能推倒重建。要不然就会冲犯白虎煞,对家人不利。 这假山上的亭子,虽然不是真的亭子,可也是比主屋高上了一两米,这一看起来,就是正正的犯了白虎煞。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转眼看着李奇生和李永邦,低头窃窃私语起来。 周中平的脸sè变了。 伍元义的脸sè变了。 他们明白,今天这个聚会已经不简单了。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已经完全变了质,搞得不好…… 伍元凤心落定了,高扬把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接下来,就要看李奇生怎么做了。无论结局如何,她都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李奇生1,。看他打算怎么做。 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人发现青元子已经不见了。 李奇生的身子晃了晃,看向李永邦。[ 找素材就到]眼中闪过悲痛的神sè。 李永邦也看向了李奇生,面对自己的父亲,他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连先前的暴怒都隐了下去,变得淡定异常。 李奇生心冷了,看到李永邦那淡漠的眼神,他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如同跌向深渊。 弑父之子不可留啊!老天作孽,竟让他有了这么个儿子。 “今天不好意思,舞会发生了点意外,各位请回!”仿佛瞬间老了十岁,白发苍苍的李奇生脸上的现出了疲惫的神sè,朝着众人低低的道了一句。 “李先生……”众人见他神sè不对。想出言安慰,可是知道发生了这种事再安慰也没用,只好点了点头,打算离开。 “等等!”正当人群松动之时,一直没出声的李永邦突然举手阻止了所有人。 他站了出来。立在李奇生面前,脸上带着一抹jiān笑,说道:“难得今天这么人齐,大家既然来了,就再多坐一会儿,等过了今天。在下再派人一一送你们回去。” 他的话如一惊浪巨石,人群立马sāo动了起来,所有人都看着他,问他什么意思。 其实意思已经很明确,李永邦的计谋败露了,他现在要改变方法。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今天无论如何,他也要把遗产弄到手。 这些人已经知道了他的计划,一个也不能放走,随便放走一个,都会对自己造成威胁1,。 “怎么?你还要强留我们不成?”周中平大怒,拨开挤到面前的人群,朝着李永邦问了一句。 他纵横华海多年,从来都是想留就留,想走就走,还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周总不要紧张,只要过了今晚,老头子签了遗产转让,我拿到了钱,自然就会让你们离开的。”李永邦丝毫不畏惧周中平,jiān笑着说了一句。 “混账,你当我们都是死的么?”伍元义也怒了,和周中平站在了一起,指着李永邦吼了一句。[ 找素材就到] 同时,他伸手把电话掏了出来,准备拨号。 “伍记,我提醒你最好别动。”李永邦看到伍元义发怒,一点也不紧张,伸手在空中扬了扬,十分淡定。 随着他手势的落下,别墅的周围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齐唰唰的朝这里靠近。不一会儿,几十个穿着黑sè西装的人就把众人包围了起来。 他们的手中都拿着枪,把众人逼成了一团。 这些人,正是刚才在别野里侍候众人的服务员们。 “李永邦,你敢乱来,我绝让你出不了华海。”伍元义怒极,眼睛瞪大,满是杀气的盯着李永邦。 堂堂华海的市委记被一群人拿枪指着,这要是传出去,可是什么面子都没了。 可是他虽然愤怒,却什么也不敢做,拿着手机的手也不敢再按键1,。那些服务生手中的枪可不是吃素的,看得出来,这些人平时都是李永邦的手下,今天特意侨扮成服务生混进来的。 高扬的眼神冷了,他看出来了,今天不管他来不来,拆不拆穿这风水局,李永邦都会行动,因为李永邦已经等不及了,他想快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伍元义不敢动了。 周中平也不敢动了。 李奇生和其它的所有人,都不敢再动。 几十个黑乎乎的枪口,就像吃人的嘴巴一般,让人畏惧。 李永邦看着众人害怕的眼神,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他笑着招了招手,服务生的后面就挤进来了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三十多岁,戴着一幅金丝框的眼镜,穿着非常正式的银sè西装,手里提着一个文件袋。他走到李永邦的面前。恭敬的从文件袋里拿出一份文件,在李永邦的面前摊了开来。 “刘律师,把这份文件送给老太爷,让他签字。”李永邦看也没看那文件一眼,朝着李奇生呶了呶嘴。 刘律师沉默的点了点头,拿着文件走向了李奇生。 他的脚步很轻,每一步都像踏在人心坎上一般。让人压抑。 李奇生脸sè沉了下去,周中平和伍元义也更紧张了。 他们知道,一旦李奇生签了那份文件。这里的所有人就只有死路一条。因为李永邦不会傻得放走这里的人,他会杀了他们,然后卷着巨款逃向国外。过着逍遥的生活。 看着刘律师一步一步的走向李奇生,李永邦的脸上慢慢的露出了笑容,眼睛看着在人群中温婉的伍元凤,露出了迫切的神情1,。 只需几分钟,再几分钟,他就可以得到一切了。只要老爷子在那文件上签了字,他就马上把银行的钱全部转到国外的账号上,然后坐上后院的直升飞机带着伍元凤远走高飞。 一切都这么简单,只需几分钟。 他的手慢慢的握紧起来,脸sè比任何人都要紧张。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刘律师走向李奇生,一动也不敢动。 空气压抑,刘律师的几步路,如同跨越了天涯海角,让人觉得时间漫长得可怕。 在这么可怕的时候。有一个人动了。 他从人群中跨了出来,默默的把李奇生拉到了自己背后,刚好对上走到面前的刘律师。 这个人正是高扬。 高扬比刘律师高出半个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身上气势散发,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刘律师突然就感到身上重了许多。脚像灌了铅一般,再也动弹不得,额上的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小子,你干什么?”李永邦恨死了高扬,刚才自己的风水阵就被高扬拆穿。现在眼看水到渠成的事,这小子又冲出来挡在前面,是要找死么? “干该干的事。”高扬神情冷漠,看着李永邦说道。 “你想多管闲事,做出头鸟?该死的……”李永邦被他的眼神看得心慌,混乱之下,抢过了旁边一人的手枪,举起来对着高扬喝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人么?” “别开玩笑了,枪在你手上,杀与不杀是你的事。”高扬朝前走了一步,脸sè淡然1,。 李奇生在他的背后,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闪动,突然觉得这个背影如此高大,让人景仰。 要知道,高扬面对的,可是几十把货真价实的枪啊。 “难道你一点都不怕?”李永邦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握住了抬枪的手,打算开枪。 高扬扯了扯嘴角,突然笑了,一脸不屑,道:“就你?哼!” 简单的一句哼,已经把意思表达得清清楚楚了。 伍元义震惊了,周中平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都震惊了。这个高大师究竟是何方神圣,面对这样的场面居然如此淡定? 伍元义和周中平以前就认识高扬,可是他们认识的高扬,是两个月之前的高扬。那个高扬只是让他们觉得很高深,并没有这种藐视一切的傲气,究竟这两个月之间发生了什么?竟让高扬看起来像另一个人? “砰——”李永邦开枪了。 枪声震耳,响在这园林之中,惊起几只飞鸟。 他受不了了,高扬的气场让人太心颤,他要先下手为强,把高扬杀了,才可以起震慑作用。只有把高扬杀了,这些人才会平静,李奇生才会乖乖的签了这份文件。 子弹如梭,快速的飞向高扬的面门…… ps:这几天更得少,对不住各位了,再几天就好,等过了初十,馒头结完婚,就会专心码字,更新也会快速的回复。这几天累得要死,剧情什么的都想得很通顺了,却偏偏没有时间坐着安静的码字,实在痛苦啊!!只希望这几天赶快过去,好让我快点回复状态!!大家别忘了投票票啊!! ------------ O一三 那就亲一下 高扬淡定的看着子弹,一点也没有退缩的意思。 “嗷——”就在枪声响起的瞬间,一声震慑天地的龙吟之声从他的身上传了出来。 大地轻微的晃动了一下,狂风四起,众人的衣服全部刮得裂裂飞起,眼睛被沙迷住,不由自主的抬手遮了起来。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那子弹最后怎么样了,当他们放下手来的时候,一切已经静止了。 高扬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也没动一下,周围空气渐渐的平静,尘埃落定,刚才的龙吟之声就像是幻觉一般,让人分不清真假。 李永邦全身汗湿,脸sè苍白,双手发抖,枪已经掉在了一边的地上,眼睛突兀的睁着,整个人失魂落魄,如同看到了最可怕的事情。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高扬冷漠的扯了扯嘴角,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朝外面走去,走了几步之后,觉得身上的衣服实在太不舒服了,于是顺手脱了下来,丢在了一边的凉亭里。只留下一地的人看着他的背影,不知如何是好。 高扬已经不担心了,这里的事情已经水落石出,自己再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了意义。 他没有收李永邦的命,李永邦的命自有人来收,法律会给他应有的惩罚。而那些拿枪的服务生,在经过刚才的惊吓之后,已经动摇了心思。群龙无首,自然也再造不成威胁,他们自有龙香如等人收拾。 他现在要做的,是赶回去办另一件重要的事。 随着他走出去,龙香如和伍微等人带着几十个jǐng察冲了进来,看到拿枪的服务生,连忙包围了过去…… 纷乱之中。李奇生抬眼看着高扬消失的地方,久久回不过神! “大爷的,给老子死进去。” 高扬回到了自己的别墅。一进门就看到林风提着一个人在客厅里,正等自己回来,连忙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把那人推进了厨房。 那人正是青元子。 林风真是醒目,虽然当时情况紧急,高扬什么话也没交待,只是给了他一个眼神。但他却完全明白了高扬的意思,让伍微等人去处理李家的事,自己却绑了青元子来这里。 青元子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威风大半世,竟落在了两个年轻人的手里。 如今的他头上的髻已经乱了,头发掉下来,散在脸上,身上的衣服也被扯得乱七八糟。十分狼狈。被高扬一推,便踉跄着跌进了厨房,被林风提着衣领一压,就压在了地上跪着。“高扬,这是……?”看到这样的情况。韩亿和安倍宁香都吓了一跳,不知道这道士是谁,看到高扬凶神恶煞的朝厨房走去,连忙上去问了一句。 “没什么,你们先到楼上去呆着,我有点事处理。”高扬对着韩亿轻柔的笑了笑。然后绕过她走进了厨房。 韩亿和安倍宁香对看了一眼,慢慢的朝楼上而去了。 “你们抓我来做什么?难道你们不知道我是茅山派掌门的徒弟吗?你们简直……”青元子被林风压在地上,愤怒的叫了一句。 可是他还没叫完,一把刀就从他的眼皮前擦过,插在了他眼前的地上,把他吓得后面的话全吞了进去。 “抓的就是你这个茅山派的徒弟。”高扬扯了扯衣领,蹲在青元子面前说了一句。 换做别人,他还不抓呢。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青元子的眼中露出了惧sè。 从高扬扔那把刀在自己面前起,他就明白了,这年青人不是吃素的,那手法,是真正杀过人的。他只是个普通的道士,在派里辈份虽高,但本事却连下九流的风水师都不如,怎么敢惹高扬这样的人物? “我们是谁不重要,抓你来自然是有目的。”高扬道:“我问你,麻杆瞎子最近是不是去**了?” “什么**?我不知道谁是麻杆瞎子。”青元子道。 “就是王承先,妈的,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回答老子的话,要不然老子灭了你。”高扬道。 “师父?”青元子的眉头一皱,眼中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不知道高扬找自己师父做什么?难道……? 他突然想起了高扬的那个罗盘!难道高扬就是自己师父一直在找的那个年轻人? 他心惊了,想不到自己竟然落到了高扬的手里,这回肯定没好果子吃了。 “说吧!”高扬看着他的脸sè,知道他已明白了一切,快速的喝了一句。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青元子眼神一闪,低下头咬了咬牙。 那神情,是打死也不说了。 高扬一怒,朝着林风使了一个眼sè,林风脸sè一狞,伸脚踏在青元子的背上,把他踩在了地上,抓着他的手指伸到了那插在地上的刀前,拿着刀柄一划拉,青元子的食指便生生的被切了下来。 “啊——”他的动作十分快,青元子还没反应过来便失去了一根手指头,所谓十指连心,这一痛,让他嚎得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高扬也愣了一愣,想不到林风年纪虽小,行事手段却这么狠辣,跟自己比起来,倒有几分相像。 “再不说十指手指一起哚了。”高扬看着青元子,威声相逼。 “我说,我说……”青元子张着嘴巴尖叫着,脸上汗水流下,那牙齿里,还带着一条血丝,看起来十分恶心。他一边叫着一边狂点头,话像连珠炮一般崩了出来:“师父是带了十几个人去**,还带了两个机关术师和一车装备,不过他究竟去**做什么,什么地方,我真不知道……你别切我,我真不知道,我知道我就全告诉你了……” 他说话间疯狂的点头,生怕高扬不信自己,脸上的汗流得更加大颗了。 “装备?”高扬皱了皱眉。 “就是一些枪和**,还有一些探照灯和绳子之类的……”青元子赶紧接话。 “他带这些东西做什么?”高扬小声的道了一句,思索了起来。 青元子自然没有再回答他的话,他如今已经痛得汗如雨下,事实上,就算不痛,其它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了。 高扬思索了一会儿便站了起来,他没有再问青元子什么,以青元子这么怕死的个xìng,说了不知道,就真的不知道了。 他拿出了电话,打了个电话给伍微,让伍微过来把青元子带走。 只要他交待一声,就算青元子没有犯法,也能让他把牢底坐穿,何况青元子还真的动了杀人的心,种什么因得什么果,高扬从来不是手软的人。 伍微很快就赶来,带了两个小jǐng察,一进来什么都没说,就挥手让那两个jǐng察把人带走了。 “高骗子,我这回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要怎么感谢我?”临走之前,伍微把所有人支开,在厨房门口堵住了高扬,眨着眼睛问了一句。 她的表情有点忧怨,那晚高扬的态度,让她很受伤。 高扬笑了笑,看着她如花的脸,白里透红的皮肤,终于伸出了手,把她拉到自己的面前,低头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既然人家女孩子都这么主动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也不是个事儿。 再拒绝的话,伍微会怀疑自己魅力的,这种伤人自信的事,他从来不做。 伍微的皮肤非常白嫩细滑,和宁萱的比起来,有弹力很多,高扬只觉得自己的嘴唇像亲在一团棉柔上面一般,触感十分美好。 “讨厌!”伍微想不到高扬一向不理自己,现在居然主动亲了自己一口,脸sè不由通红,低着头羞涩的道了一句,那模样好不诱人。 “是讨厌还是喜欢呢?”高扬扯了扯嘴角笑了。 女人的心思真难懂啊,为什么明明喜欢得不得了,却要说讨厌呢?啧啧啧! “死鬼,讨厌死了。”伍微被他取笑,脸sè更红,跺了跺脚,转身便朝外冲去,跑了几步,又舍不得,跑回来立在高扬面前,盯着他,抬着头,最后闭眼把自己的唇凑了上去。 粉红sè的嘴唇渐渐的靠近,高扬想不到她去而复返,心中一荡,再也忍不住,低头迎了上去。 人无采花意,花有粘人心。 罢了罢了,该来的始终要来,再怎么逃也逃不掉,就从了吧! 他闭上了眼睛,伸手揽住伍微轻细的腰肢,滋意的品尝起了那甜美的红唇。手在她的背上轻抚着,每过一处,都如一团烈火,把伍微的心烧得火热。 他吻得激烈,渐渐的呼吸开始沉重起来,伍微毕竟未经人事,这一番吻下来身体发软,没几下便受不了了,嘤咛一声,倒在他的怀里,开口喘起气来。 “死骗子,就知道欺负我,跟你没完。”喘了几口气,伍微睁眼看着眼前的高扬,只觉得从来没离这个男人这么近过,那呼吸如同就在鼻间,那么亲热,心中一颤,不由羞涩的叫了一句,半嗔半喜的转身跑了出去。 “嘿,怎么又生气了呢?”高扬看着她的背影,一脸懵懂。 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啊,刚才明明是自己把嘴唇送上来的,自己只是顺意吻一下,怎么一转眼就生气了? 难道自己又做错了? 女人的心思真难猜! 高扬揉了揉自己的胸口,转身朝二楼走了上去,一边走一边嘀咕:“死丫头,才几天不见,胸又见涨了,顶得人家难受死了,真是的……” s ------------ O一四 请大师指点 收拾完青元子之后,高扬打了个电话给龙香如,希望可以从她那里知道一些关于麻杆瞎子的消息。可是龙香如和青元子一样,除了知道麻杆瞎子去了xī zàng之外,其它就一无所知了。 麻杆瞎子这么神秘的做法,让高扬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如果以前只是他孤身一人,对仇家的动向不清楚,那他无所谓,可以天天逍遥自在。可现在他有了人字头这道强力眼线,对于麻杆瞎子的动向十分清楚,这就让他坐不住了。 只想马上赶去xī zàng探个究竟。 可xī zàng地脉宽广,没个准确地头,实在很难寻找。 现下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人字头继续去调查,派人跟着跟茅山派相关的人,希望可以得到答案。 无论如何,他这回是下定了决心,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和麻杆瞎子死磕到底,虽然他现在的本事还不能直接把麻杆瞎子干掉。那他就从破坏麻杆瞎子的计划开始,绝不让对方好过。 rì本,只不过是第一站而已。 第二天,高扬早早的来到了步行街的店里。 经过昨天那么长的时间,李永邦和青元子应该已经处理完毕了,接下来,就是应付李奇生这个老头。这种事情胖子等人做不来,还得他自己来。 今天店里的生意出奇的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高扬带着人来到步行街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了自己的店门前排满了人。从二楼一直排到一楼的楼道口,密密麻麻的一条长龙。 这些人穿着都十分讲究,有男有女,男的穿着笔挺的西装,女的华裙高跟,擦脂抹粉,提着名贵的包包。和那些男的站在一起,脚因为站得太久,显得酸疼。只能依在和自己一起来的男人身上。 高扬皱了皱眉,觉得这些人似乎有些眼熟,细一回想。才想起这些人正是昨天在李家参加舞会的那些人。 这些人,就是整个华海最有钱有势的人,随便拎一个出来,就可以成为人们的焦点。 难怪刚才进步行街的时候,在停车的地方看到那么多豪华轿车,原来就是这些人开来的。 “小高师父,你店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这么多人围着?要不要我帮忙报jǐng啊?”正在高扬带着胖子和林风朝那些人走去时,一个大妈突然挡在了高扬面前问了一句。 高扬听到‘小高师父’这个称呼,心里一暖,直觉得十分亲切。不由看着大妈笑了一句:“不用,大妈,这是好事,你尽可以放心。” 眼前的大妈,正是自己刚在步行街开店时。第一个来找自己算命的那个嗑瓜子大妈。算起来,这大妈还帮了自己很大的忙,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会到龙家去看风水。不去龙家,就不会认识龙老太爷,也就没有后面的事。 说起来。她真是个关键人物呢! 嗑瓜子大妈见高扬一脸自信,眼睛一眯,笑了起来,转身朝着身后的那帮老朋友喊了一句:“没事,小高师父说没事……”说着,就朝那些人走了过去。 高扬走到了自己的店门前,那些有钱人一看到高扬出现,全部都涌了过来,一个个叫着“高大师”,神情十分有礼。 高扬被这么多有钱人围在中间,心里十分不自在,直觉得他们身上的香水味熏人。可街两边有很多街坊在围观,他又不能表现出不快的神情,只好带着淡淡的微笑,和林风等人带着一大群人,挤着朝楼上走了上去。 他知道,不用一天时间,整个华海都会知道他高扬的名字,千万别小看了这些街坊的本事,他们才是最厉害的消息传递机。 困难的挤进店之后,高扬终于明白了这些有钱人来找自己的目的。 原来这些人平时就十分信奉风水之道,昨天在李家看了自己的本事之后,惊为天人,想找自己帮他们看看家中的风水,希望自己可以指点一二,所以才一大早就来找自己。却想不到昨天参加舞会的人都来了,这些人平时交情要好,又十分绅士,不好争抢,当下只好按着一般的规距排队,也算不辱斯文。 可另高扬想不到的是,昨天自己丢在李家花坛里的那件西装外套,竟被众人捡了起来,想带回家珍藏。因为抢的人太多,最后竟要通过竞价,才能得到那件衣服。 这些人如此有钱,真不知道那竞价的场面是何等的激烈。 高扬无心理会这些人,只交待了林风和胖子接待他们,便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把门关了起来,把众人拒在了门外。 他明白,人的本xìng就是贱,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觉得有意思。如果自己就这样顺了他们的意帮他们看风水,那不用一两天,他们就会厌了自己,那样的话,自己的神秘感和高度就全没有了。这样的事情他才不会做,他要的就是这些人一直求着自己,乖乖的任自己摆弄,而不是自己成为他们的点金石。 再说,他现在也没空搭理他们,他要等的,是那个和周中平一样的人物,华海的隐形富商——李奇生! 李奇生在下午的时候由伍元凤搀扶着,慢慢的走进了高扬的店里。 店里外面一片混乱,林风直用了好大的劲,才把李奇生护着请进了高扬的办公室。 “少主,李老来了。”林风恭敬的对坐在靠椅上面的高扬说了一句,把门关了起来,隔绝了外面的所有声音。 “高大师!”李奇生看到高扬,客气的叫了一声。 他今天的态度十分诚恳,依稀之中还带着一丝讨好的味道,和昨天嫌弃的模样大不相同。也许是因为失子之痛,让他看起来老了很多,佝偻着背,由伍元凤扶着,连手都有点颤抖。 这模样,哪还有昨天意气风发,吒咤风云的样子? “李老先生请坐!”高扬倒是十分客气,淡淡的笑着,朝着李奇生伸了伸手,指了指面前的椅子。 听到他的话,伍元凤扶着李奇生走到了椅子前,坐了下来。 “不知李老先生今天来找高某有什么事呢?”高扬心知肚明的打着马虎眼,淡然的问了李奇生一句。 他的神情不骄也不躁,从头到尾都坐在椅子上,如同定了根一般,脸上笑容也是微微一点,客气之余,又显得有点生疏。 那模样让李奇生心里打了个咯噔。 “高大师,李某昨天有眼不识泰山,对高大师多有怠慢,还请高大师不要见怪。”他突然从坐椅上站了起来,对着高扬深深的鞠了一个躬,脸sè赫然。 因为苍老,他动作太大,这腰一弯下去,竟然让他踉跄了一下。 伍元凤赶紧伸手扶住他,抬眼嗔怪的看了高扬一眼:这小子,摆什么谱?都是自家人了,还这么装呢。 “李老先生这是做什么?使不得,折煞高扬也。”高扬对伍元凤的目光视若无睹,反而假装惊慌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李奇生面前,伸手扶住了他,把他扶了起来。 其实他也在特意等这一刻,李奇生xìng格傲慢,如果不让他彻底软下来,那接下来自己说什么,他心里都会存忌讳的。只有让他完全软了,自己才会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再说,昨天他不是一直看不起自己么?是人都有三分火,他高扬自认不是圣人,还达不到那种被人踩还要一笑而过的地步。所以李奇生的这一个鞠躬,是注定了要鞠的。 “公公,高大师是自己人,你就不要客气了。”伍元凤实在不忍心自己公公这么大年纪还要向高扬赔礼,不由心软的说了一句。 “对对,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这么客气。”高扬摸了摸鼻子,讪讪的笑着说了一句,刚才的高人形象全无。 伍元凤可是伍微的亲姑,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她啊! 只能见好就收。 伍元凤瞟了高扬一眼,暗想算他还有点良心,知道讨好自己。 李奇生并不明白伍元凤和高扬的关系,心里忐忑,当下见高扬一脸客气,也就站了起来,由两人扶着,又坐回了椅子上。 “高大师,其实我今天来,还有点事想请你帮忙……”李奇生叹了口气,说道:“我那不孝的儿子,想不到竟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如今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只想请问高大师,我家中的那三煞,如何化解?” 说到最后,他的神情已经显得十分别扭,显然是不好意思。 要说他从不相信风水的人,竟要这样来求人,的确有点奇怪。 “李老先生相信我吗?”高扬问道。 “信!”李奇生点头。 事到如今,他只能放下自己所有的高傲,完全相信高扬。 “你既信我,那我便看在凤姑姑的份上,帮你化解了这一场煞劫。”高扬看了伍元凤一眼,严肃的道了一句。 而他的那句‘凤姑姑’,叫得伍元凤心里好不欢喜,直叹这小子真是讨人喜欢。 “请高大师指点!”李奇生见高扬神情严肃了起来,也不由坐直了身子,细心聆听。 ------------ O一五 倒霉的李炳先 高扬总有种魅力,就是在说到跟风水相关的事情时,都是一脸严肃,让人心生敬畏! “李老先生,你屋中一共犯有三煞,我们先来说这刀刃煞……”高扬看着李奇生道:“对付刀刃煞,我们可以用传统的‘龙龟化煞’的方法,你先请一只龙龟回家,然后摆在家中对着凉亭的位置……” “接着是尖shè煞,尖shè煞凶xìng比刀刃煞强,需要两样东西,一样是莲花杯,一样是五帝古钱,你把这两样东西安放在假山池里,可以暂时减轻尖shè煞的凶xìng……” “最后是白虎煞,白虎煞是三煞中最为关键的一煞,家居风水,此煞最为常见,同时,也最容易化解,只需一双麒麟即可。你将麒麟和莲花杯、五帝古钱一起摆入假山池中即可。” 高扬一口气说完所有的化解方法,才了停下来。 “都记住了吗?”他看着伍元凤和李奇生,问了一句。 李奇生低头数了数手指,才抬头道:“记住了,不过高大师,只要摆这些东西,就可以完化解这三煞了吗?” 这三煞如此凶残,如果真这么容易,倒让他有点不放心。 “当然不是。”高扬摇头,下巴一抬,一脸高深的道:“此三煞虽然是小煞,但和那八卦阵互相呼应配合,又变为了大煞,除了这些东西之外,我还要摆一个和合生气风水局,加深易场。才可以完全化解。” 他说得认真,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让人觉得十分可信。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上面说的那些方法,已经足以化解这三煞的威力了。只不过他忙活了一场,伍元凤给的那点点钱显然不够他塞牙缝,不弄点这些事出来。李奇生怎么会给他加钱? 这些有钱人这么有钱,不在他们身上敲点钱,那不是有违了他开店的目的么? “那请问高大师什么时候有空帮我摆和合和气风水局呢?”李奇生问道。 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早一天化解三煞局,就早一天定下心来。 同时,伍元凤也露出了十分紧张的神情。他的老公就因为这个三煞局卧床不起,只希望高扬快点化解,老公好早一点醒来。 “这个嘛……”高扬顿了顿,露出沉思状,道:“我最近很忙……” 说着,还一边动着手指,似乎在计算着rì期。 李奇生一看他的模样,心里一紧,不知道他究竟要什么时候才帮自己摆。 倒是伍元凤心眼灵活,上次在伍微家已经见识了高扬见财眼开的本事。如今看他这个样子,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当下低头朝李奇生笑道:“公公,你看高大师帮我们这么大的忙,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的感谢感谢他呢?” 她绝口不提自己当初给红包给高扬的事,这让高扬十分满意。这样一来,李奇生一定会不好意思,加倍给报酬。 果然,李奇生一听伍元凤的话,马上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了一声之后。快速的伸手从西装的内袋里摸出了一本支票本和一支笔,在上面写了出来。 高扬看了伍元凤一眼,对她的聪明十分欣赏,嘴上却假意推辞,笑道:“李老先生客气了,这可使不得,都是一家人,少写一点,少写一点……” 伍元凤听到他的话差点摔倒,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推辞说‘少写一点’的,要么不要,要么全要呗,这‘少写一点’是什么意思啊? 娇嗔的看了高扬一眼,她的心里笑了一下,看来伍薇这丫头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小子虽然有时不正经,但也算有担当,赚钱很有一手,往后薇儿要真嫁给他,也不用愁生活用度了。 李奇生出手比伍元凤大方很多,支票上直接写了三百万,恭恭敬敬的递给了高扬。 高扬假意推辞了两下,最后‘十分不情愿’的把支票收了下来,口中还不断说着:“太客气了,太客气了,使不得,使不得……” 不过收了支票之后,他并没有马上改口说有时间,而是如先前一样,说自己时间很紧,不过会很快去帮他们摆和合生气局,让他们安心。 伍元凤知道他面子上过不去,也不计较,只是临走的时候偷偷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小子,你明天一定要来帮我把那风水局搞定,要不然微儿的事,我这个做姑姑的首先不答应。” 高扬讪讪一笑,摸了摸鼻子笑道:“既然凤姑姑都这么极力要求了,我哪敢不去啊。” 看到他这么乖巧,伍元凤才放下了心来,满意的带着李奇生离去。 客气的把他们送走,高扬拿着那张三百万的支票笑了起来…… 这么多钱,又可以得到jǐng花美人的芳心,嘴巴甜一点又何妨? 这是忙碌的一天。 把外面的那些客人全部送走之后,已经到了晚上十二点,林风和胖子都累了个呛,直躺在沙发上不想起来。 把店关了之后,几人走下楼,整条步行街上已经灯光暗淡,许多店面都早已关门打佯了。 “咦?那人是谁?”从楼梯上走下来,林风盯着街对面的一个身影,惊讶的叫了一句。 在那里,一个穿着黑sè衣服的人正畏畏缩缩的打量着这边,他的衣服有一个大大的斗蓬,把头遮盖了起来,整个人黑不隆冬的,完全隐在了黑暗里,如果不是林风眼尖,绝不会发现。 而他的衣服十分宽大,从身形上看,也分不清是男是女。 高扬不动声sè,如同没有听到一般,继续朝下走着。 这个人他早就发现了,今天一整天,这个人都在对面的街上打量着自己的店,特别是自己出现的时候,这个人十分激动,差点就现身到自己面前。可不知为什么,他又忍住了,直在这里蹭到现在,既不离开,也不出现,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而从他的打扮来看,他似乎很怕自己发现他。 “你说的什么人?在哪?”胖子眼拙,朝着林风说的方向,看了半天没发现。 高扬淡定的走下去,什么话也没说。 林风见高扬不说话,也就不再说什么了,移开了目光,拉了一下胖子,装做没看见一般,继续行走。 他知道,少主自有打算,如果自己再盯着那人看,会打草惊蛇。 高扬走到楼下,脚踏上街面的时候速度突然快了起来,如鬼魅一般闪身,朝那黑影窜了过去。 他的速度十分快,又在措不及防的情况下,几乎只是一两秒,就到了对面的街道。 后面的林风反应最快,就在高扬动的时候,立马跟了上去。 那黑影似乎没想到高扬会发现自己,见高扬过来,惊了一惊,伸手一扯斗蓬,快速的朝黑暗中跑去,可不知道为什么,在跑了两下之后,竟踢到了街面的什么东西,踉跄了一下。 就因为这一踉跄,高扬已经到了他的面前,身子一跃,抬脚就飞踢了过去。 “哎呀——”那黑影躲闪不及,被高扬一脚踢在背上,跌了个狗吃屎。 从那声音上判断,是个男人。 黑影跌在地上,手撑地,想要爬起来,可才刚动,高扬就冲了上去,一掌拍在了他的头上,叫了句:“你大爷的,还想跑。”说着,就擒住他的手,一扭,扭到了背后。 黑影的脸被高扬的手按着,紧紧的贴在地面上,瞬间动弹不得。 “哎呀,爷爷,爷爷放手,好痛,好痛。”黑影挣扎了几下没用,惊慌的叫了起来。 “你什么人?为什么要跟着本大爷?”高扬厉喝一声,问道。 同时,后面的林风跑了上来,抓住黑影的斗蓬,手一动,掀了开来…… “是你?” 斗蓬掀开,露出里面的脸,高扬一看,叫了一句。 同时,脸上露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 这家伙,看起来四十来岁,眼睛只剩眼白,没有眼瞳,分明就是个瞎子,不是那在rì本被高扬抢了白皮书的李炳先又是谁? “爷爷,可不是我么?爷爷放手,放手……”李炳先被高扬按着,苦着脸痛叫了一声。 他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高扬。 怎么说他盲人李在中国风水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手风水局摆得出神入化,人人称赞。 他想让人三更死,绝不会留人到五更。 风水界的人一说到四川资阳的盲人李,哪个不是露出畏惧神情的? 可偏偏他遇到了高扬,在rì本被高扬打断了手,不只养的小鬼没了,连吃饭的家伙也被高扬抢了去,让他好不心痛。 这不,经过一个多月休养,身上的伤好了,一听说高扬回了华海,赶紧就追了过来,想从他的手上把书抢回来。 可高扬的本事让他不敢直对其锋,只好在这周围打量着,希望可以得到机会,把书偷回来。虽然先前那强大的小鬼没了,可依他的本事,要找一个普通的小鬼来代替眼睛,还是很简单的事情。 可就是这小鬼的yīn气,竟没有瞒过高扬,一早就被高扬盯上了。 “怎么?身上的伤好了?”高扬似笑非笑的盯着李炳先,道:“这一次自动送上门来,可是因为另一边的肩膀也痒,想让小爷我给我松松?” PS:今天元宵节,祝大家元宵节快乐!!!天天快乐!! s ------------ O一六 藏王墓 “爷爷,我哪敢啊,我只是路过啊。”李炳先听到高扬的话,吓了一跳,赶紧叫了起来。 要让高扬给他松松肩膀,那他的肩膀还能有用嘛? 高扬听他一口一个爷爷叫得欢,心里十分爽快,手上松了劲,提着他后背的衣服站了起来,邪笑道:“老实说吧,这次来找爷爷我,是不是有什么发财的好事介绍?” “有什么好事?还不是你小子抢了我的书,搞得我现在要来找……”李炳先看不到高扬的笑脸,但听他的口气就知道他现在肯定很得瑟,直恨不得上去挠死他,却偏偏不敢动,只能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林风耳朵尖,在一旁听到他的话,脸一横,就盯了过来。 敢说他的少主,这家伙是不想活了吧? “没什么,没什么……”李炳先听到林风的动静赶紧摇手,暗想这高扬身边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恶啊? 高扬看了一眼林风,想不到这小子竟对自己这么维护,当下一笑,面对着李炳先道:“你找爷爷我没事,刚好爷爷我还有点事找你呢,你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什么事?”李炳先心中闪过一抹不好的感觉。 “麻杆瞎子去了**,你一定知道吧?”高扬问道。 他想过了,这李炳先既然先前跟着麻杆瞎子,那麻杆瞎子的事他一定十分清楚,自己正愁打听不到麻杆瞎子的事情。碰到了这李炳先,不正巧可以挖点消息出来嘛? “你怎么知道的?”李炳先听到高扬的话十分惊讶。 “爷爷我要知道的事情,没有一件逃得过我耳朵的,你说,麻杆瞎子去**做什么?”高扬见李炳先露出惊讶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知道麻杆瞎子的事情,这一回。真是问对了。 “我不说,说了麻爷的人会弄死我的。”李炳先害怕的道。 想当初他在rì本对付高扬,任务失败之后。麻爷就派人出面,想把他暗杀,幸好他聪明。懂得一种假死术,在杀他的人面前扮死,才瞒过那人。回国之后,一直不敢冒泡,像个缩头乌龟一样,只能躲在暗处,连自己的家门都不敢踏进。这次要不是着紧那白皮书,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跑到这华海来的。 “你以为你不说,爷爷我就不会弄死你么?”他的表情变化,高扬一一收在眼底。知道他在害怕麻杆瞎子,当下也威胁着说了一句。 李炳先听到他的话缩了缩脖子,心里更怕了。他知道,高扬也是个狠人,要弄死自己绝不会手软。 两边都是硬头。他谁也不敢得罪。 “你说了,白皮书我还给你,你不说,老子现在就弄死你。”高扬从布包里把李炳先的那本白皮书掏出来,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李炳虽然看不见。却听得到那书页抖动的声音,眼中露出了炙热的神情,伸手就要抢。 可他的手刚一动,高扬就收回了书,放回了袋子里,让他不由颓败的又垂下了手。 “你想想,当初你受伤,麻杆瞎子的人可有管过你?你还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干什么?你告诉了我,我还可以把书还给你,何乐而不为呢?”高扬道。 从李炳先的表情他就知道麻杆瞎子肯定抛弃了李炳先,要不然他这次**之行,怎么不带上李炳先呢? 李炳先听到高扬的话犹豫了,低着头,不说话。 高扬知道他在考虑,也不急,任他思量。 李炳先翻着眼白的眼睛眨了眨,想着麻杆瞎子对自己的一切,还有这次**之行的好处,不由得狠狠的咬了咬牙。 如果不是因为rì本那件事,他现在已经和麻杆瞎子在**了。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高扬等了一会儿,问道。 “我可以告诉你,但我有一个条件。”李炳先猛地抬起头,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重重的说了一句。 “什么条件?”高扬问。 “就是……” “咦?你不是最近一直盯着我们店的那个小偷吗?”正在此时,跑得最快的胖子终于呼哧呼哧的跑了过来,一看到李炳先,立马叫了一句。 原来他先前和高扬说有人一直盯着他们的店,就是李炳先。他先前一直抓不到李炳先,可认得他的身形,这一看到,立马就认了出来,指着说了一句。 高扬挑了挑眉,想起了胖子先前说的话,原来那神秘人竟然就是李炳先。 “我告诉你麻爷的事,你要带我去**。”李炳先不理会胖子的打岔,盯着眼白对着高扬,说了一句。 既然麻杆瞎子不带他去,那他就跟高扬去,那里的宝贝,他一定要得到。 “带你去……”高扬迟疑了一下,衡量了一下李炳先跟着自己的利弊,当下点了点头,道:“你说。” 虽然李炳先看不见,但他瞎了这么久,却可以在中国混出这么大的名堂,一定有着他的长处,也许让他跟着有用。 何况,自己现在不答应他,他也许真的就不会告诉自己麻杆瞎子的事情,因为李炳先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片严肃,和先前怕死的样子大不相同。 “麻爷去了**山南的琼结县……以你的聪明,应该能想到那里有什么。”李炳先道。 “琼结……?”高扬皱眉思量了起来。 那个地方有什么? 林风和胖子听到,也低头想着。 “琼结……”高扬喃喃的说着,突然猛地一睁眼,道:“藏王墓?” **的琼结县,那可不就是藏王墓的发现地么?如果说那里有什么东西能吸引麻杆瞎子这样的人去的话,那一定就是这藏王墓了。 藏王墓从未被开发过,传说里面宝藏无数,是许多盗墓之人梦寐以求的圣地,可因为守卫森严,无从下手,只能望墓兴叹。 可是,麻杆瞎子真的是为了那些宝藏去的吗?以他如今的地位,金山银山什么的对他来说还不是呼之即来么?犯得着去冒这么大的险,亲自去探墓? 不,这不可能,除非那里有更吸引他的东西,但那东西是什么呢? “藏王墓是次要的,他要找的,是文成公主墓。”李炳先见高扬久久不回应,翻着眼白说道。 “文成公主墓?”高扬大惊。 果然,麻杆瞎子的目的不是金山银山。 要知道,文成公主做为风水一派的先辈,当年在**可谓风光无限,在她的墓里,一定有众多风水师为之拼命的东西。 而麻杆瞎子的目的,就是这样东西。 “他想要的东西是什么?”高扬朝着李炳先问了一句,也许李炳先知道这样东西究竟是什么。 “我不知道。”李炳先的答案超出他的意外,道:“我要的和他要的不一样,我要的是里面的三十六经卷,而麻爷要的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一定是去了文成公主墓,他的那样东西对他很重要,因为他已经亲自动身了。” 他说的话很有道理,高扬深表认同,但那件东西是什么,看来只有他们亲自前去,才能发现了。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麻杆瞎子得到那样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他有种感觉,如果那东西让麻杆瞎子得到了,自己就会十分危险。 “我们明天就动身。”高扬道。 “不行!”李炳先听到他的话摇了摇头,道:“我们这次是去探墓,和平时看风水不一样,我们要准备很多东西,准备妥当了,才可以出发。” “准备什么?”高扬问道。 他从没去过墓里,当然不明白要准备些什么。 “你不必问,这些我会去采办,你只需安排两个人跟着我就行了,我眼睛不便,一切要靠他们。”李炳先道。 说到这些,他十分的自信,先前的畏缩感全无,回到了一派宗师的模样。 高扬终于明白,如果这李炳先不是落在自己手里,一定是一个可以称霸一方的人物。 “林风,胖子,明天你们就跟着李道长,听从他的吩咐。”高扬想也不想的,朝着林风和胖子说了一句,而对李炳先的称呼,他却特意改了一下,再也不叫他孙子了。 他这么做的目的,也是让两人看着李炳先,预防他跑路。 “是,少主。”林风点头。 胖子没出声,不过也点了点头。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回去。” 几人说好,便转身朝步行街外走去,李炳先把斗蓬扯了起来,又盖住了自己的脸,才跟着走了上去。林风和胖子两人有意无意的走在他的两旁,暗想他是个盲人,好歹也照顾一下。却惊讶的发现,李炳先走路比他们还快,听着高扬脚步的走向,他竟然能一步不离的跟着,完全不用人照顾。 看来这瞎子的本事,真的不一般。 “高爷,我那书,可以还给我了吧?”昏黄的路灯下,几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李炳先幽幽的道了一句。 “嗯。”高扬点了点头:“等从**回来之后,我一定还给你。” “什么?你说话不算话……”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说还你,就一定会还你,我刚才有说时间吗?我刚才也没说什么时间还你不是?去完**之后准还你,你少给老子吱吱歪歪的……” “……” 李炳先泪流满面,几人的声音在街上回荡,渐行渐远…… s ------------ O一七 卧室里不能摆的东西 第二天,李炳先带着林风和胖子两人早早的出门准备远行的东西去了。 高扬则应伍元凤之托,去李家帮忙把那和合生气风水局摆好。 所谓和合生风水局,其实只是高扬yīn口胡诌而来的,李家的煞局已解,这风水局摆与不摆,其实都不重要了。 不过伍元凤和李老先生对先前的煞局十分忌讳,摆这个风水局,也算让他们心里踏实一点。 和合生气局摆得十分简单,高扬让李奇生准备了二十八块圆卵石,分别摆在园林里的二十八个方位,然后在最中心的位置摆放了一个大自在观世音菩萨的玉制神像。中心的位置正好在李宅的客厅,这一人高的白玉观音摆在大厅里,让华丽的大厅显得更有档次了。 观音一摆好,窗外便吹进来一阵轻风,窗帘拂动,风拂过人面,不自觉的显出了一股祥和温润的气息,让人舒服。 李奇生本来心中烦躁,被这风一吹,突然就神清气爽,心思开阔,人突然直起了身子,仿佛又回到了往rì的年轻。 心中大呼惊奇,李奇生看向高扬的眼光更加恭敬了,道:“高大师果然神通广大,不知这观音摆在这里有什么讲究呢?” “大自在菩萨本xìng温润,是所有菩萨中xìng情最柔和的菩萨,这宅子往rì煞气太重,借菩萨温润之气冲散,自然回归宁静。”高扬拿着罗盘测着方向,低着头一脸认真的道:“我先用二十八颗圆石摆在宅中生气最旺之位。把所有的生气激发出来,再被菩萨这玉身一引,宅中之人自可安祥。” 他这话说得不假,家里摆观音的人很多。大多数都是因为观音在传说中神通广大,无所不能,所以摆观音心中踏实。其实却不知,家中的菩萨不是随便摆一个就对的,摆观音固然不错,不过如果不是跟宅子方位八卦符合,摆出来的效果并不会太明显。 相反,如果能依据宅子的方位和实际情况。摆上最适合的护宅神,才会达到最让人满意的效果。 像李家的宅子,本来煞气深重,如果贸然的摆个煞气重的守护神进来。不单只不能达到守护的效果,反而会受到煞气影响,最后变成一个煞神。 “李老先生,这个局已经摆好了,切记。在一年之内,不可让人动这周围的石头分毫,尤其是这玉观音,一动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记牢了。”高扬测完方位之后。见一切没问题了,才抬头对着李奇生严肃的交待了一句。 “元凤。好好记下。”李奇生面sè一正,让伍元凤谨慎的记下来。 伍元凤点了点头,牢记在了心里。 “敢问大师……”李奇生想了想,有点担心的问道:“如果这局被动了,会怎么样?” 他这话问得小心,连声音都十分微小,生怕答案让人害怕。 实在是先前的三煞局太吓人了,好好的一个儿子,就这么被弄成躺在了床上,差点没命,是人都怕。 “如果此局会动,你也不必担心,宅中人员是不会有关系的,只不过生意上嘛……”高扬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道:“实不相瞒,因为这宅子先前煞气太重的原因,我这和合生气局摆进来,虽然可以淡化煞气,但也需要一些时间,如果这局被动,李家的生意可能会遇到难题。” 虽然只是为了让李家的人安心才来摆这个风水局,可伍元凤毕竟是伍微的姑姑,高扬心中也不由得把她当亲人,所以这局摆下来,效果是真的有效果。但这幅作用嘛,还是有些的。 李奇生和伍元凤不出声了,生意遇到难题,这对做生意的人来说,可是致命的打击。 “此事只可你知我知,切不可让第三人知道。”李奇生面sè一紧,转头对伍元凤吩咐道。 李家树大招风,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的话,难免有人借这个机会来报复。 伍元凤自知兹事体大,当下点头,不敢多言。 幸好高扬摆风水局的时候把宅子里的下人都潜了出去,要不然这事让这些人知道了,就不好了。 “嗯。”高扬见两人记住自己的话,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二楼,道:“现在这里已经搞定了,姑姑,你带我到你的房间看看吧。” 伍元凤的房间,便是受害人李瑞轩的房间,自从这事开始,高扬还没见过这个传说中的姑父,如今,也是时候见一见了。 伍元凤听到高扬说要去自己房间十分惊喜,当下快速的点了点头,领着高扬朝二楼走去。 李奇生如今把高扬简直当成了神,看到两人走向二楼,也迈动脚步跟了上去。 长廊曲折,这李家的宅子,真不是一般的大。高扬上了二楼之后,顺着走廊转了几个弯,又经过一个大厅,才走到伍元凤的房间前。 房门分两扇呈红木之sè,门框上镀着金边,和那门的金把手相映成趣,一看就华贵非凡。 推开大门,门内光线暗沉,一袭深sè珠纱窗帘紧紧的拉着,阻挡了窗外的光芒。 华丽的真丝大床上,躺着一个男人,男人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模样,面sè苍白,嘴唇无sè,眼睛紧紧的闭着,眼圈周围有着深深的青紫之sè,一看就是得了重病的人。 此人,便是伍元凤的老公李瑞轩了。 伍元凤和李奇生带着高扬走到李瑞轩的床前,伍元凤蹲下去握紧了李瑞轩苍白的手,满眼的爱意。 高扬看到李瑞轩皱了皱眉头。 他已经把这三煞局破了,这李瑞轩为什么还没醒过来?难道是自己弄错了? “高大师,这三煞局是不是还没完全破除?瑞轩怎么还没醒过来啊?”李奇生盯着自己的儿子,眼中全是心痛之sè,不由朝着高扬问了一句。 他已按高扬说的摆了麒麟和古钱,高扬也设了和合生气局,为什么自己的儿子还没醒过来呢? 高扬的脸sè变得很凝重,在这一刻,他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可当他抬头在屋里看了一圈之后,心就放了下来,嘴角一扯,笑了开来。 “煞局已破,要让他醒过来很简单。”高扬笑道:“首先,麻烦姑姑把床头的那幅山水画取下来。” 高扬指着床头的一幅充满了古意的山水画,说道。 伍元凤抬头看了那画一眼,那画水墨丹青,落款郭熙二字,正是价位很高的《关山chūn雪图》。 “这画有什么问题吗?”伍元凤问道:“这画是我老公最喜欢的一幅画,前阵子特意拍来挂在这里的。” “这画不妥。”高扬道:“床头挂画十分讲究,如果挂得不合适,反而不利健康,其中最忌讳的,就是床头挂山水画。挂这画,就如同随时有大山压顶,使人无法安眠,很容易引发疾病和招来厄运。” 看来,这李瑞轩得病,除了那三煞局之外,这房间的布局也十分有问题,只是刚好李永邦那风水局太抢眼,被自己发现,撞在了枪口上而已。 “原来是这样……”伍元凤一听大惊。 “快取下来,快取下来。”李奇生已经在旁边慌叫着催促了起来。 李永邦那个儿子眼看是没了,他可不想连这个儿子也没掉。 伍元凤点头,脱掉鞋子,爬上床,踩在床头,伸高双手去取画。幸好那画不重,她堪堪能取下来。 看到她取下来,高扬连忙伸手接住,放到了一边。如果不是这床乃私物,他一定会自己上去取,不会让伍元凤来。 毕竟床是夫妻间最重要的东西,如非必要,还是不要让其它的人上好,这样不只会让夫妻的好运降低,严重者,还会招来烂桃花。 “高大师,你说有三件事,还有一件是什么?”李奇生见画放好,连忙问道。 “第二件事,便是请姑姑把窗帘拉开。”高扬眼睛窗着窗帘,说道。 室内光线暗淡,虽然有灯,却也给人一种yīn冷的感觉。 伍元凤听到,什么也不问,快速的朝窗户走去,把窗帘拉了开来。 “唰——”窗帘拉开,强烈的光线透进,让室内瞬间充满了活力。丝绸晃动,窗帘后面,是一块明亮的大落地玻璃。 从玻璃处眺望出去,青翠的一片园林,映入眼间,十分享受。 果然…… 高扬看到那落地窗眼睛一眯。 窗帘拉开,李奇生和伍元凤都感觉舒服了很多,如果不是当初有医生来交待病人不能长期面对强光,他们也不会把这窗帘长期拉起来。 “请问第三件事是什么呢?”李奇生问道。 “第三件事……”高扬一指落地窗,道:“把这落地窗拆了,换面普通的窗户。” “拆了?”李奇生和伍元凤同时一愣:“为什么?” 有钱人家多数喜欢在卧室装落地玻璃,一来显得大气,二来看到外面的景sè也舒服很多。高扬为什么要让他们拆了呢? “对,拆了。”高扬十分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拆了这落地窗后,我包姑父三天之内就会醒过来,如果不醒,你们找我。” 他说得十分自信,身上有着一股让人信赖的味道,李奇生和伍元凤对望了一眼,最后同时点了点头。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只有什么都听高扬的了,反正高扬说了,如果三天之内不醒,可以找他…… 只是他们又哪里知道,三天之后,高扬早就不在华海了! ------------ O一八 公输明 搞定李家的事后,高扬没有回步行街的店,而是直接回了家。** 家里,李炳先和林风等人已经回来了,高扬看着三人两手空空,不由奇怪的问道:“不是说去买东西么?” “东西已经订好了,要三天之后才齐,这两天我还要找几个人,跟着我们一起去才行。墓里的东西我们不在行,得找几个行家。”李炳先不等林风两人回答,便抢先答了一句。 毕竟探墓不是小玩意儿,一不小心说不定命都会搭进去,凭着自己这几个人,很明显不够。 高扬眼光朝林风看去,见林风不动声sè的点了点头,知道李炳先说得不假,当下笑道:“既然这样也好,反正这些东西我也不太清楚,一切就交给你了,林风,胖子,这几天店也别开了,你们就跟着李道长去办这些事。” 林风和胖子对望了一眼,点了点头。 李炳先则低着头,眼白翻着,也许在想着究竟要找哪些人。 高扬安排妥当,便朝二楼走去,最近韩亿的咒术解得差不多了,应该这两天就会恢复全部记忆了,不知道有没有记起自己两人当初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时间过得越久,高扬对韩亿的感觉就越淡,不知道是最近自己事情实在太多,无暇谈情说爱,还是因为韩亿一直对自己不冷不热,自己没了热情呢? 他越来越觉得,韩亿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发生了变化。从当初怦然心动的初恋女神,慢慢的变为了亲人一样的存在。离不开,放不下……却也不愿得到! 这是什么心态,他自己不清楚,他只知道,在某些时候,他会突然想起宁萱。那个温柔如水,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女子,现在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 “师父。你回来啦?”刚上二楼,一个小小的身影便蹦跳着到了高扬的面前,叫了一句。 甜甜的笑脸。眼睛眯着,一脸灿烂,正是安倍宁香。 “宁香,亿儿呢?”高扬看到安倍宁香,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问道。 对于安倍宁香,他是从骨子里喜欢的,这孩子总是一幅什么事都看得很开的样子,让他一看到她的笑脸,心情就会变好。 就是……年龄小了点儿。对很多事情都还懵懵懂懂的。/ “亿姐在房间里。”安倍宁香本来一脸高兴,听见高扬找韩亿,嘴不由得就扁了起来,抱怨道:“师父每天回来都只知道找韩姐姐,都不喜欢宁香。韩姐姐有那么好么?宁香可比她年轻多了呢……” 高扬听到她的话笑了起来,这小丫头就是心思单纯,如果她这话是背地里说的,未免显得小气,可当着面这样说,就变成可爱了。 高扬再次摸了摸她的头。笑着朝房间走了过去。 安倍宁香嘟了嘟嘴,便下楼找林风玩儿去了。 “亿儿。”高扬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高扬。”房间里,韩亿正和叶红拿着本在议论着什么,看到高扬进来叫了一句。 韩亿的眼神已比以前清撤了许多,身上的xìng感味道慢慢减淡,多了一丝以前的清纯。但她的这种清纯和安倍宁香的那种天真纯洁又不同,相比之下,她比安倍宁香又多了一分从容。 “亿儿,最近觉得怎么样?”高扬走近两人,朝着韩亿笑问了一句。 说完,在韩亿面前的椅垫上坐了下来。 “还是那样。”韩亿不自然的笑了笑,眼神微闪,似乎在躲避什么。 高扬看到她的眼神一愣,突然之间明白了什么,他的笑更灿烂了,吐了口气,如释重负的道:“会慢慢好起来的,我来告诉你一声,这几天我可能要出趟远门,我会找人好好照顾你的,你放心,如果你想起了伯父伯母在哪里,就告诉我一声,等我回来就送你去。” 他笑得那么自然,那么耀眼,就像太阳一样,让人移不开眼睛。 韩亿怔了怔,眼珠在眼里晃动,咬了咬唇,高扬以为她要说什么,结果她最后只说了一句:“嗯!”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下去了。”高扬点了点头,转头朝叶红道:“最近你就别去店里了,帮我好好照顾一下亿儿,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好的。”叶红是个大神经,并没有看出两人之间的细微之处,笑着点了点头,道:“那老板,工资照发不?” “照发。”高扬失笑,站了起来,朝叶红说了句:“财迷。”然后便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去了。 他没有回头,走得很快,他已明白,韩亿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了,他知道韩亿为什么还要在自己面前继续装糊涂。 当年韩亿的妈妈不喜欢自己,带着她去了香港,总的来说是她负了自己。后来她又被麻杆瞎子利用,如果不是高渐离的话,她很可能会对自己不利。种种原因加起来,让她的心十分难受,所以现在她回复了记忆,只怕一时也无法面对自己,不如给她点时间,让她平复一下。 到时她是去是留,自己也不在乎了。 正好自己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她,要是她现在突然对自己热情如火,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还是就这样好! 三天之后,李炳先带着十几个人和林风回到了别墅。 “少主,人齐了。”林风走到高扬面前,说道。 高扬朝那些人看去,见这些人都穿着十分普通,脸sè都略显苍白,似久不见光的人。 站在李炳先旁边的一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长得十分粗邝,一字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大冬天的还穿着一件黑sè背心,也不怕冷,裸露在外的手臂上,一条长长的刀疤从手肘一直拉到手掌,十分狰狞。 “这位是公输明,是位开墓老手,曾开过十三个大墓,专破墓里的机关,十分有经验。”林风见高扬看着那粗邝汉子,连忙介绍了起来。 这几天他跟着李炳先找人,这些人的底细,他都摸得清清楚楚了。 “公输?”高扬听到公输明的名字一愣,突然想到了自己在静心铃塔中看到的那‘公输’二字。 莫非眼前的人是公输家的后人?那他跟那鬼塔有没有关系呢? 高扬眼神一闪,牢牢的把这个人记在了心底,暗自下了决定,一有机会,就让他看看自己的静心铃,看他能不能帮自己找到开往二层的机关。 静心铃是黑雾神进阶的圣地,如果不能用的话,就太可惜了。 “这位是我家少主。”林风朝公输明介绍道。 “高爷!”公输明朝着高扬一抱拳,一幅老江湖的模样,也不多话,不过脸上的神情,却十分客气。 “客气了。”高扬也抱了一个拳。 介绍完公输明之后,林风又一一向高扬介绍其它的人,李炳先一共带来八人,加上林风,胖子,和李炳先自己,一共十一个人。这些人都是长期做盗墓活计的,个个都有所专长,但高扬只记住了一个公输明,其它的人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少主,李道长已经跟他们谈好了,这次进墓得的东西大家平分,谁也不能抢,以安全为主。”林风介绍完之后,又凑到高扬的耳边小声道了一句。 “嗯,不错。”高扬点了点头,夸赞道:“干得漂亮。” 一切事情不用自己cāo心,这实在太好了。不过,那墓里的宝贝,平不平分,到时可由自己说了算,轮不到这些人来做决定。 但这种想法他不会傻到说出来,至少现在,他还需要他们帮忙。 安排好所有人到房间之后,李炳先偷偷的摸到了高扬面前,悄声道:“高爷,这次采办东西一共一百三十万,钱你要给我。” 这三天采办东西高扬没给林风一分钱,钱全由李炳先自己垫着的。 “一百三十万?你他娘的究竟买了些什么?”高扬大吃一惊。 “到时你看了就知道了。”李炳先道:“东西不能跟着人走,只能安排车送过去,我们人先搭飞机过去,分开走。” 李炳先经验十分老道,高扬还是第一次知道,这搞风水的,对盗墓还这么熟悉。 他又哪里知道,盗墓的人每次下墓,都至少需要一个掌眼先生测位,到了墓里,如果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得掌眼先生来处理,这掌眼先生,就是风水师。风水师和盗墓的,本来就是紧紧捆绑在一起的,要想赚大钱,还得做地下活计。这是行规,高扬才刚踏进来不久,如果不是遇到李炳先,哪里知道这些事情? “一百三十万?”高扬肉疼得不得了,吐了好长一口气才平复了心情,挑眉问道:“全是必须品?” “全是。”李炳先点头,虽然看不见,但他觉得高扬的声音已经有了邪味。 “好,钱到时和一起给你。”高扬摸了摸心口,心疼的道了一句。 “砰——”李炳先摔倒在地,想不到高扬这么坑人,大叫道:“高爷,你不能这样啊,我是穷人,经不起折腾。” PS:这月完了,明天开始,全力更新!!! s ------------ O一九 打赌 第二天,高扬把所有的事情交待好之后,便带着一行十几人,出发朝机场而去了。 他这次没带龙香如去,也没让龙五跟着,这些人他要留着保护安倍宁香和韩亿等人。就连胖子,也留在了华海,没有同行。 身边亲近的人,除了一个林风之外,就再无其它了。 飞机从华海起飞,历经两个小时,在**的拉萨贡嘎机杨降落。 时值冬天,再过两天就是年三十,众人在这个时候来这个地方,是最寒冷的时候。不过寒冷对于他们来说,是不值得一提的,做他们这行的人,长年东奔西跑,各个地方的温度都了解了个透,无所谓。 一行人走出机场,其它人还好,穿着比较厚的衣服,比较正常。可高扬的花衬衫和公输明的黑背心,就显得有点另类了,引得行人纷纷转头观看,不知道这两人为什么一点都不怕冷。 机场外面,早有几辆越野车在等待,一行人陆陆续续的钻进车里。 至此,高扬算真的了解李炳先的本事了,这么远的地方,也能把一切安排妥当,不是普通人能干的事情。 越野车从机场出发,快速朝琼结县而去。 拉萨到琼结县路程一百多千米,众人开了差不多四个小时车,才到终点。 车在山南市里的一间酒店前停了下来,酒店看起来十分普通,门面小。上面有住宿用餐四个字。如果不是顶上有华明酒店的标识,一定会让人以为这是个小宾馆。 “少主,李道长说我们先在这里住一晚,这小酒店是他朋友开的,没事。等明天装备到了,再一起去藏王墓。”下车的时候,林风嘴里哈着白气。一边给高扬开车门,一边小声的道了一句。 另几部车里,其它人也陆续下车。 公输明似乎对李炳先十分恭敬。一路紧紧跟随,如今下车,又伸手扶着他往酒店里面走去。 “嗯。”高扬吐了口气。点了点头。 在这个部队里,他虽然表面上是话事人,但却什么都不懂,按实际情况,他和林风才是加入者,真正的组织者,还得是李炳先那老瞎子。 一切的情况,还要按李炳先的安排来。 “把那老瞎子盯紧一点。”高扬看着李炳先的背影,朝着林风低声交待了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里。他总有种不妙的感觉,这种什么事都被别人摆布的感觉,让他觉得很危险。尤其这些人都是李炳先的人,又都是盗墓的行家,如果在墓里李炳先想要对自己不利的话…… 他主要是来找麻杆瞎子的。如无必要,是不愿招惹这些连命都挂在了腰上的人。互相利用才是王道,要是李炳先想甩掉自己的话,那自己少不得要让他吃点亏了。 也许是心里真的害怕高扬,李炳先虽然十分想夺回自己的书,但一路上却什么行动也没有。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早。一辆拉蓬货车早早的停在了洒店后面的停车场里。 高扬等人站在车后面,几个人跳到车上去把拉蓬的绳索解开。 “这就是你这次采办的全部东西了?”高扬看着货车,问道。 李炳先翻着白眼,微侧着头,细听着车上的声音,点了点头。 高扬看着车的眼神专注了些,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一车什么东西,能用掉一百三十多万。 “唰——” 绳子解开,解绳的人大手一挥,那车的蓬便被掀了开来。 满满的一车,有攀登专用的绳子,洛阳铲,强光探照灯,干食……还有枪和炸弹,照明弹等。 这是要去打仗还是盗墓?高扬愣了,难怪要用掉一百三十多万,就那些微冲……都够受的。 他真不明白,这李炳先是怎么用这车把这些东西运到这里来的。难怪需要三天,想必路上拐了不少弯,做了不少掩护。 胆大包天!高扬心里不由得评论了一句。他自认为自己已经算是胆子大的人了,可真这些人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啊。 “墓里什么东西都可能有,要是碰到活的,就用枪,要是碰到虚的,还得靠您……”李炳先见高扬半天不出声,在他面前低声说了一句。 活的自然是指活尸之类的,至于虚的嘛,高扬明白,那是像黑雾龙之类的东西。 “你做什么?”高扬问道。 “要是遇到风水阵,得我来。”李炳先白眼一眨,道:“各有各的长处,别看这么多人,开洞的,探路的,找机关的,摸宝的,全分得清清楚楚,没一个闲的。” 高扬想不到这盗墓这么复杂,相比之下,似乎风水只是这墓中的一部份。本来他想说如果有风水阵,自己有把握摆平的,但一想李炳先专业就是研究阵法,这点也许比自己见识还要多一点,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但一想到李炳先看不见,于是又加了一句:“嗯!” 一切准备就绪,众人并没有马上行动。而是高扬和林风还有李炳先单独开了一辆车,朝藏王墓的方向驶去。 他们是这队里的掌眼先生,要先把墓真正的位置测出来才行。 藏王墓位于琼结县宗山的西南方,背靠丕惹山,是吐蕃王朝时期第29代赞普至第40代赞普、大臣及王妃的墓葬群。 占地总面积达385平方米,陵墓封土高大,为土垒成的高台丘墓。其上层土墩为椭圆形,墩顶极平坦,东西长约130米;下层为长方形土台,周边不齐整。 “你确定麻杆瞎子已经进墓了吗?”站在丕惹山上,高扬望着下面平原上的藏王墓群,皱着眉问了一句。 山上风大,三人的头发被风吹乱,林风拿着一个望远镜,正打探着下面的情况。 “嗯,我派去跟踪的人说昨天就进了。”李炳先道。 “既然有人跟着,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地点在哪里,还要我们来测墓?”高扬不解的问道。 “跟着的人说只看见他们在这附近消失,并没有发现他们究竟从哪里进的,当时起了雾,远一点的地方什么也看不见,跟着的人眼睛一眨,麻爷的人就不见了。”李炳先说道。 高扬听完之后眉头皱得更紧了,看来麻杆瞎子十分小心,进墓之前一定动了手脚,让人无法发现。这样的话,就要凭自己来找这墓的确切地方了。 藏王墓群陵墓看起来总共有九到十座之多,要确定哪一座是文成公主的墓,不是件容易的事。 “高爷,你来还是我来?”李炳先侧着耳朵听了听风气,问道。 他和高扬两人都是风水师,找陵确切位置的事,两人都可以做,得看高扬喜欢自己动手,还是让他来。 “孙子,咱们来打个赌吧。”高扬眼睛在四周望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说道。 “赌什么?”李炳先奇怪的问道。 “看谁先找到墓的确切位置,谁先找到谁赢。”高扬眨了眨眼睛:“就赌……那一百三十万!” “要是你赢了,回去我就把那钱给你,要是你输了,那钱就归我了。” “什么?”李炳先下巴差点掉到地上,不可置信的道:“那是我的钱。” 拿他的钱来赌,这还有天理吗?不赌的话,那钱百分百是自己的,可一赌,那钱就有可能不是自己的了,这种事情,打死他也不会干。 旁边的林风听到两人的对话,转过头扯了扯嘴角,实在想不到少主这么腹黑。 “要不然赌那书也行……”高扬见李炳先一脸委曲,道:“要是你赢了,书马上给你,要是输了,书就归我。” 反正那书他都看完了,只差实践而已,要不要都没关系了。 “我不赌!”李炳先抓狂。 风越来越大,他的头发飞起,配上一双翻着白眼的眼睛,看起来就像个怒发冲冠的人似的。 “不赌两样都不给你。”高扬威胁道。 其实他想通过这次打赌知道一下李炳先真正的本事,毕竟当初在rì本,他也是因为巧合才赢了李炳先,李炳先心里一定对自己不服。如今自己已经是堂堂的风水师了,就公平的跟他比一下,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你……”李炳先指着高扬,咬着牙跳脚。 可因为他看不见,那指出的手指没对着高扬,反而偏了位置,对上了林风。 “给三秒时间让你考虑,一、二、三……”高扬数着手指头。 “赌钱,赌钱!”还没等他那三字落下,李炳先就不甘的叫了起来。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想他李炳先堂堂一派掌门,在国内身份显赫,却一碰上高扬这煞星就只有抓狂的份,实在是太委曲了。 可惜现在他的书和钱都在高扬手上,高扬不愿给,他也抢不过,不得不妥协啊。 “乖了,这才是孙子该有的态度嘛。”高扬邪笑着拍了拍李炳先的肩膀,赞赏的点了点头。 “那就开始了。”拍完之后,他又笑着说了一句。 李炳先不甘心的咬牙点了点头,然后什么话也不再说,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条极细的丝线,迎风一展,丝线的一端便如蛇一般,朝着下面藏王墓的位置疾shè了过去。 s ------------ O二O 鬼绳寻穴 丝线拉出来的时候看起来明明只有十来米长,可这一抛,丝线却直接抛到了藏王墓群的zhōng yāng。 从两人现在站的位置到那藏王墓群,少说也有一两里地,这丝钱却稳稳妥妥的扎在了那地上,而另一端,实实的握在李炳先的手里。 高扬想不到李炳先还有这一手,一看之下,眼中全是惊奇,不由得笑了起来。 看来自己以前是真的小看了李炳先,想不到他连这鬼绳寻穴的手法也会。 鬼绳寻穴,是百年之前闻名世界的风水大师李光四的独门秘技。李光四是个瞎子,却凭着这一技,享誉天下。 所谓鬼绳,并不是真正的绳子,而是由风水师饲养的小鬼幻化的绳子。由小鬼探路,风水师掌握娴熟的点穴手法,以意驱鬼,让小鬼到达真正的穴眼。然后风水师再根据小鬼的气息,到达目的地,这寻穴就算完成。 这种技法一般由瞎子用得多,因为明眼人一般会用罗盘,以罗盘定位,不费jīng力,也容易许多,以磁场和自己的经验来寻穴,一样有超凡的效果。驱鬼要费很大的jīng力,风水师的jīng力尤为重要,一旦使用过度,就会有风险。 一般的鬼绳,长度只有几十米左右,这李炳先的鬼绳竟有一两里这么长,这就让高扬觉得新鲜了。 鬼绳到的位置,便是真正墓穴的位置,这鬼绳停在那藏王墓中,便说明那个位置。就是文成公主的陵墓。 定好位,李炳先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之sè,朝着高扬的方向做了个不可一世的表情。那模样,已经是赢定了的样子。 让人意外的是,高扬只是淡淡的笑了下,便转身朝与藏王墓相反的山下走了下去。 他并没有去寻李炳先那绳子的终点,他有着他自己的方法。同时,傻瓜也知道,真正的文成公主陵墓。不可能在这藏王墓群中。 文成公主是有名的风水大师,陵墓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让人找到?要真这么容易,那她就不是文成公主了。 后面的林风看到高扬下山。什么也没说,收拾起东西,踩着山石,跟了下去。 风又大了许多,吹起两人的衣服,鼓鼓荡荡的。 李炳先听到高扬下山的动静,本来得意的表情慢慢的散了去,脸sè一变,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看来这小子不好骗啊,是我低估他了……”喃喃的道了一句。他手指微动,慢慢的收回了鬼绳。 原来他刚才抛的鬼绳只是个幌子,并不是真的找到了文成公主的墓,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试探一下高扬而已。 如果高扬上当。真的跑去墓群的话,那就证明高扬的风水术并不高超,那么到了文成墓里,一切就要听自己的。如果高扬没上当的话…… 看来,一切要重新做打算了,也许要得到那墓中的宝贝。除了麻杆瞎子之外,又多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高扬的速度十分快,没多久,便来到了山脚下,手一掀随身带的布包,罗盘便滑了出来,落在了手中。 “少主,我们为什么要到山下来?在山上不是更容易看到大局么?”林风走到高扬身边,提了提肩上的包,疑惑的问道。 “林风,你知道文成公主为什么是大风水师吗?”高扬一边拿着罗盘测位,一边笑着问了林风一句。 “不知道。”林风摇头。 他学yīn阳术,只对yīn阳界的事情清楚,对国内的风水事迹知得并不多,如果不是最近听高扬说文成公主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历史上远嫁番外的文成公主居然也是个大风水师。 “当年文成公主进藏的时候,根据中原的《八十种五行算观察法》发现,整个雪域高原的地形,其实是一个罗刹魔女仰卧的地形。在风水上,这叫‘魔女晒尸’,是非常不吉利的。”高扬道。 “魔女晒尸?”林风惊讶的问了一句。 “是的。”高扬点头,转动了一下手中的罗盘,继续道:“为了镇压魔女的煞气,文成公主在罗刹魔女心脏的位置建立了庙宇,并安放释迦牟尼等上界佛的身像来镇压,这就是今天的大昭寺。” “原来如此。”林风恍然大悟,原来声名远播的大昭寺有着这样的过往。 “嗯。”高扬点头,又道:“不只如此,松赞干布在红山上建造来迎娶文成公主的布达拉宫,也恰恰好镇压住了魔女的心骨。文成进藏之后,又在魔女的肩、足、肘、膝、掌等地方修建了寺庙,形成了**历史上著名的镇魔十二寺。至此之后,**rì益强盛,佛教也随之兴盛……” 林风沉默了,想不到一个贵为公主的天之骄女,竟然有如此强的本事,实在让人佩服。 “那少主,我们下山测位,和文成公主又有什么关联呢?”震撼过后,林风不解的问道。 “你想,雪域高原如此广阔,在当时,即便文成公主站在最高的山峰上,也无法观到全貌,为什么她能准确的定出魔女的心肺位置呢?”高扬抬头,朝林风笑道。 “为什么?”林风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 “因为真正的大风水师,不是用眼睛去看世界,而是用心的。”高扬仰头望向苍天,道:“天地在心中,闭目能闻,才能成为真真正正的大风水师。” 天空渺茫,他口中的白气吐出来,被风一吹,乱了开去。 真正的大风水师,不是用眼睛去看世界,而是用心的。这句话,他也是昨晚才得知的。 昨晚刚刚来到琼结,他便进入了罗盘,找祖师爷问了关于文成公主墓的事情,这所有的资料,都是祖师爷高全恩告诉他的。 当他问高全恩文成公主墓究竟在哪里的时候,高全恩就说了这句:真正的大风水师,不是用眼睛去看世界,而是用心的。 话语撩动心弦,让他愣坐了一晚。 同样的话,落在林风的耳里,也有着不小的打击,yīn阳和风水本属一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是在说风水,也是在说yīn阳啊! 突然的,高扬的形象在他的心中更加的高大了起来,他深信,如果少主没有达到那种水准,是说不出这样的话的。 “李炳先随便搞个鬼绳寻穴,想要耍我,没那么容易。”高扬看了一眼山顶上已经在重新寻穴的李炳先,说道:“来这里一看,我就知道了那藏王墓群里没有真东西。这人不简单,你要小心盯着他,到了墓里,他一定会不老实。” 高扬朝林风jǐng慎的交待着,林风一听,脸sè一肃,慎重的点了点头:“少主放心,如果他敢乱来,我直接拿枪崩了他。” “你杀过人吗?”高扬听到他的话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问道。 林风小小年纪做事这么心狠手辣,究竟是什么造成的?他越来越好奇了。 “这个不重要,反正少主你放心,只要有人敢对你不利,我林风一定不会放过他,害少主者,必杀之。”林风没有意会到高扬的意思,说出来的话依然狠,还咬紧了牙。 高扬心中一动,眼神深邃了起来,问道:“林风,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忠心?” 如果只因为他是高家少主,那林风的表现,未免太过了。 “男人的忠心需要理由吗?”林风奇怪的看着高扬道:“莫非还要像女人那样,因为你是我男人,才忠心?呃……我不是那意思,少主……我错了!” 林风小儿心xìng,说话毫无忌惮,可一说到‘女人’时,就看到高扬的脸sè变了,不由吓了他一大跳,连忙低头认错。 “我不是你的男人,不过我相信你的忠心。”高扬笑了,拍着林风的肩膀道了一句。 林风说得对,男人一切的情感,都不需要理由。好兄弟,认定了就是认定了,所有的事情都不是理由。 林风见高扬和自己说笑,心终于松了下来,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他可没忘记,当初在rì本的时候,少主一开始对自己是很冷淡的。 “那少主,我们现在怎么找文成公主的墓?”林风问道。 “文成公主是个奇人,她的墓一向是众多风水师窥觊的地方,以她先知先觉的本事,一定有着奇特的想法。”高扬道:“藏王墓群是最显眼的皇陵,以她的神机妙算,一定不会把自己的墓立在这么显眼的位置。她又对**充满了感情,自然又不会把墓建得太远……” 高扬捧着罗盘,眼睛在四周望了一眼,道:“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文成公主墓,一定在这山脉之下,既离藏王墓不远,又不在世人眼下。这个穴位,一定是个暗穴,深埋在地底的龙穴,要好好查找才行。” 现在,就是他和这风水先辈斗智斗勇的时候了。 隔了几百年的时光,穿越了时空的斗争,让高扬十分激动。 这时,一直在山顶上原地不动的李炳先,却突然行动了,他从山上滑了下去,朝着山的另一面滑了下去。 “他要干什么?”林风惊讶的道。 “盯着他。”高扬也是一惊,不知道李炳先要搞什么明堂。 s ------------ O二一 搜魂 林风听到高扬的吩咐,快速的朝山上跑去。/ 山上石沙多,跑起来十分滑溜,费了好大劲,林风才跑到山顶。 而已经滑到另一边山底的李炳先,却是不急不徐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手指动着,在计算着什么。 沙石磨破他的裤子,但因为他穿得厚,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林风站在山顶上,隔远看着他,大概明白了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自己滚下山去的。他是瞎子,要是按正常方法从这山上下去,速度肯定没有滑下去快。 看来为了和少主比谁先找到真正的文成公主墓,这瞎子已经拼了。 林风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符纸,放在手心搓了几下,纸片碎开,变成了星星点点的纸碎。摊开手,朝着手心猛地吹了口气,那纸屑便纷纷扬扬的飘了起来。 如一条纸片组成的飘带,林风竖指胸前,一边小声的念动咒语,另一只手一边划着幽柔的弧度。那纸屑被无声无息的朝李炳先飞了下去,落到了他的肩上。 这是yīn阳术里最平掌的追踪咒符,纸上涂满了鳞粉,施了咒语之后,便会印在人身上,此人任何的行为,就都在yīn阳师的掌握之中了。 纸屑落在李炳先肩上,突然渐渐变得透明,从衣服里渗了进去,在肉上,印出了一个奇怪的花纹。 一切都无声无息,李炳先的jīng力又专注在算计墓地风水的格局上。饶他人老鬼jīng,也没发现自己身上已经多了一样东西。 做完一切之后,林风收回了手,转身又朝高扬的位置跑了下去。 如今的情形,就变成了李炳先与高扬处在同一个位置了,只不过不同的是,李炳先在山那边。高扬在山这边,中间隔着一座半高的山,两人面对面的测着。 “少主。他似乎发现了文成公主的墓,已经在那边山脚计算方位了。”林风一来到高扬身边,就着急的说了一句。希望高扬和自己赶快到山那边去。 少主可不能输啊,虽然一百万不多,可这面子,输不得。 高扬手拿着罗盘正在仔细的测位,听到他的话皱了皱眉,抬头道:“想不到他也有几分真本事,这么快就找到地点了。”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过去?”林风见高扬这么说,心里更急了,说道。 “不急。”高扬不动声sè,淡笑了一下。伸手制止道:“他找他的,我找我的,我倒要看看,是他的鬼绳厉害,还是我的罗盘jīng准。”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着急的神sè。/相反的,更多了一份淡然。 林风不明白了,为什么高扬明知李炳先有可能找到墓了却不着急呢?难道他一点都不想赢吗? 他又哪里知道,高扬在下山来时,就已经看清了这周围群山的布局,那地下龙穴。经过他的推算,一定就在这山下的某处。而文成公主的墓,也理当在此。 李炳先想必也看出了此道,所以才会到对面的山下,只不过,这龙穴究竟是在山这边,还是山那边,就要看两人谁算得对了。 “你不在那边看着他,回来做什么?”高扬奇怪的问了林风一句。 他刚才明明让林风过去盯着李炳先,怎么又回来了。 “我给他施了个追踪咒,放心,他逃不出我们手掌心的。”林风笑道。 “追踪咒?”高扬挑了挑眉。 这咒他在rì本的时候听说过,想不到林风风水术不懂,这yīn阳术却还挺jīng的。相比之下,yīn阳师和风水师一样可怕,因为当风水师在不知不觉害人时,说不定yīn阳师就在你背后看着呢。 这感觉真让人毛骨耸然。 幸好自己也会一点yīn阳术,如果有人向自己施咒的话,自己会有所感应。高扬感叹道。 “少主,你在做什么?”林风见高扬只是一味捧着罗盘走动,不由疑惑的道了一句。 “罗盘可以准确的测到墓穴的位置,如果这附近有墓穴的话,罗盘的指针会颤动的。”高扬想不到林风不懂得看罗盘,出口解释了一句。 林风“哦”了一声,凑了上去,朝高扬手中的罗盘看去。 罗盘指针随着高扬的走动而转动着方位,但却并没有像高扬说的那样颤动。 “少主,为什么它不颤动呢?”林风问道。 难道李炳先那边才是真的墓穴,少主算错了? “我也在疑惑。”高扬道。 他也十分奇怪,以他的推断,墓穴的位置一定就是在这里附近,却为什么罗盘指针没反应呢? 他凭着自己风水师的直觉和古卷上记录的知识断的位置,没理由会错的啊! 难道真的李炳先那边才是对的? 他不愿相信。 “少主,你看,指针颤了,是不是找到墓穴了?”正当两人怀疑定位错误之时,林风突然指着指针兴奋的道了一句。 那罗盘上的指针,正在上下颤抖着,频率十分快,相当诡异。 “不是。”高扬没有看罗盘,反而伸手进裤子的口袋,道:“是我的电话响了。” 说着,他就把袋子里的手机掏了出来,手机在他的手中,正在‘嗡嗡’的动着,原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小心调成了震动,没有了铃声。 手机震动影响了罗盘,所以罗盘指针才会跟着颤动。 林风大失所望,心暗暗的悬了起来,暗想千万不要让李炳先先找到墓穴才好。 “喂!”高扬拿着手机接了起来。 “喂,高扬,你现在到琼结没有?”电话那端,传来了胖子的声音。 “到了,怎么?” “龙香如来找你了,她临走前让我带句话给你,小心李炳先。”胖子道。 “为什么?” “我不知道,她没告诉我,只是让你一切小心,她很快就会来跟你会合的。” “她什么时候走的?”高扬皱眉,问道。 从胖子的话中,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安。 “刚走没多久。”胖子道。 “好的,我知道了,你照顾好亿儿她们。”高扬皱着眉挂了电话,思量着胖子的话。 龙香如为什么会突然赶来找自己呢?以她的xìng格,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是不可能这么急着来找自己的。 而她的说的小心李炳先,又是什么呢? 李炳先这瞎子心贼他早就知道了,也一直小心防范着,难道龙香如说的,就是这个吗? 似乎不太可能! 他把手机放回了袋子里,没有打电话给龙香如,他知道,既然龙香如让胖子转话给自己,那自己也就找不到她了。 放好手机,高扬收敛心神,继续拿着罗盘找墓。 如今摆在他面前最大的难题,不是李炳先,也不是龙香如,而是这文成公主的墓,究竟在何方呢? 与此同时,在山的另一边,李炳先也皱着眉头,动着手指,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奇怪,怎么会找不到了呢?刚才明明感应到是这附近的。”一边算着方位,他一边喃喃的道着,脸上全是奇怪之sè。 鬼绳寻穴从来没出过错,只要鬼绳落地,自己到达鬼绳所指的地点,再加上自己的神算术,再难的穴,也能找出来。为何这文成公主的墓却偏偏算不出来? 刚才鬼绳落的位置,明明就在这里,在山顶的时候还能感觉到墓穴的存在,为什么一下来,就完全没了感应? 难道自己算错了?高扬那边才是真正墓实的所在?李炳先的心里,产生了和高扬同样的想法。 有那么一瞬间,他也以为自己算错了。 但他和高扬一样,都没有考虑要换位置,做风水师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要对自己的第一感觉深信不疑。因为第一丝神念感应到的东西,一定是最准,最纯粹的,换的话反而会错。 可是,这墓究竟在哪里呢? 李炳先和高扬同时头痛了。 两个掌眼先生,两个本事高强的风水师,在这文成公主的墓前,被难住了。 “不对,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差错,我的罗盘不可能会出错的。” “不对,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差错,我的鬼绳不可能会出错的。” 同时,高扬和李炳先隔着山,道出了同样的一句话。 “林风,以你的yīn阳术,能不能查出墓穴的位置?”高扬此时想到了林风,转头朝林风看了一眼,问道。 “我试试。”林风面sè一肃,手在袋中掏出十几纸符纸,夹在手上,默默的念动了一句咒语,朝着四周洒了开来。 符纸如暗器般朝四周飞去,分别落在十几个不同的方位,形成了一个直径五十米左右的圆。 “搜魂术!起!”林风手指翻动,结了一个yīn阳手印,喝了一声。 地上的符纸一阵闪动,突然变得透明,隐进了泥土之中。 林风虽然不懂风水定位,但他可以搜魂,魂念最重的地方,一定就是墓穴的位置。 高扬见那些符纸消失,紧张了起来,眼睛专注的盯着地面,仔细的看着地面的反应。 有魂念的地方,经过搜魂术的施展之后,会发出蓝光,这种蓝光只有开了天眼的风水师和yīn阳师看得到。 s ------------ O二二 自作孽,不可活 可让高扬失望的是,周围五十米之内,符咒抛下的地方都发出了蓝光。 蓝光时暗时明,在这沙土之中看起来十分诡异。 “少主,这周围都是墓地,这招没有用啊。”林风看到蓝光,无奈的叫了一句。 远处就是藏王墓群,这周围也有些小墓,在这里施展搜魂术,不管符咒到哪,都会有魂念反应,根本没用。 高扬也看到了这情况,皱着眉点了点头。 他开始着急了,麻杆瞎子早已进墓,如果自己再不快点把墓找出来的话,等到麻杆瞎子把里面的东西带走,那自己这趟就白来了。 如果自己是文成公主,那自己的墓将会如何设置呢? 高扬开始换位思考。 做为风水师,在自己的墓前,最基本的应该摆个阵法把墓地隐藏起来…… 摆个阵法把墓地隐藏起来……高扬心中一亮,是啊,自己怎么没想到,以文成公主这么高的水准,墓前怎么会没有风水局? 想到这里,他的眉舒展了开来,先前的愁绪瞬间消散。 “我知道了。”他兴奋的叫了一声,指着面前的山体边缘道:“这里,一定就是文成公主的墓。” 他先前在山上感觉到的一定没错,文成的墓一定就在这里,只是被隐藏了而已。 “在哪?”林风见高扬这么信心满满,也十分开心,可是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却是什么也没有。 那个位置,正是上山的位置,也就是说,高扬指的正是丕惹山。 “少主,你搞错了吧?这是山啊!” 有谁的墓会建成一座山啊?即便是秦始皇,也没这么招摇啊! “哼,这只是障眼法!”高扬笑哼了一声。眼光朝四周投去,道:“只要破了这墓周的风水局,就可以感应到墓穴了。” 听说有风水局。林风脸sè一变,神情严肃了起来,这文成公主摆的局。自然不是那么容易解的。 高扬眼睛转动着。 丕惹山,山上寸草不生,长年只有沙石堆积,隔远观望,光秃秃的,像无数个和尚的头颅。 天下秃山不计其数,山秃不是异事,可是按高扬看来,这山秃得就有些异常。 准确的说,异常的不是山。而是山上的石头。 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些石头摆的方位十分奇怪,表面上看起来杂乱无章,其实里面大有来头。 正对面的山体,一共有一百多颗大石。大石隐在小沙石堆里,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这一百多颗大石,摆的方位极其讲究,疏密不齐,却每一颗。都对应着天上的一个星位。 正是天星一百零八罡位。 “原来文成公主还懂星位排布……”高扬心中一阵激动,终于看清了这山体的奥妙。 同时,心里也对文成公主这位古人更加的敬畏。 历经几百年,这山中的石头居然还稳固如厮,一点都没有移位。可见当时文成公主测位多么准确,真真是看到了往后千年的地质变化。 这份气魄,正是大风水师才有的啊! “少主,破不破?”听到高扬的提点,林风也看出了山石的猫腻,兴奋的问了一句。 “破不了!”高扬好笑的摇了摇头,指着山石道:“你看这石头,最小的一个也直径几十米,除非是大罗神仙来,要不然谁也破不了。” 破局也讲究实力,实力不如者,局就不能破,只能闯。找到阵眼,避其锋芒,寻路而进。 “我们现在怎么办?”林风问道。 “你回去通知他们,准备进墓。”高扬眼神一凛,意气风发的说道。 山风吹起,头发拂动,高扬的身上,散发出了一股自信的神采。 “是,少主。”林风虽然不知道墓究竟在哪,但他相信少主,于是想也不想的点了点头,转身就朝停在不远处的车奔去。 “高爷——”刚奔了两步,山头的顶上,传来了一声呼喊。 林风驻足,和高扬抬头一看,正是李炳先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山头,喊了一句。 山风比开始的时候大了很多,李炳先这声呼喊被风吹散,显得极其遥远。 “李道长。”林风见高扬没答话,回喊了一句。 “林风,回去通知他们,准备进墓。”李炳先在山头上站立不稳,脚在沙石上滑了一下,只能弯下腰稳住身子,才能喊话。 林风心里一惊,望向了高扬。 他也找到了墓的位置?高扬眼睛一眯,脸sè变幻了一下。 墓在山的那一边? “少主……”林风看着高扬,等着他的指示。 这事有蹊跷,想不到李炳先也找到了墓的位置,那这墓究竟是在山这边,还是山那边? 高扬沉思了一下,才默不作声的朝着林风点了点头。 林风收到指示,转身继续朝车奔去。 “高爷,这次我赢啦,哈哈……”感应到林风离开,李炳先站在山顶,得意的笑了起来。 自己的钱,始终是自己的,怎么逃也逃不到,哈哈。 “孙子,言之尚早啊——”高扬也笑,仰头朝着山顶喊了一句。 “大局已定……哎呀——!”李炳先得意忘形,一边说一边笑,却因为看不到,脚下一滑,身子一仰,从山头上滑了下去,不见了人影。 山顶之上,一只鞋子还残留在上面,孤零零的裹在沙土里。 “自作孽,不可活啊!”高扬看李炳先滚下去,笑得更欢了。 大局已定?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自己想的对,还是李炳先想的对。 如此想定,他便端起罗盘,脸sè一肃,左脚跟贴着右脚的脚尖,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朝山边走了过去。 他走得十分奇怪,步法一步接一步,十分细密,每一步,都是脚跟贴着脚尖走。 这种步法叫盲公步,他是在李炳先的那本白皮书上看来的,上面的许多风水阵法中,都记载着这种步法。步法要闭着眼睛走,按九宫十八位的局势走,每一步走出,都是一个曲线,绝不能走成直线。 这是盲人专用的步法,在风水局中,如果迷阵,按这样走,可以走到阵眼的位置,以保自己无失。 但并不是所有的阵都有用,如果遇到杀人阵,或者煞气重的凶阵,这种步法就没用了,因为那些阵中,会有东西乱了你的步法。 这只是一种适用于静阵中的步法。 高扬走出十几米左右,堪堪来到了山体的边缘,只需一步,便要踏上山了。 也就在这一刻,他手中的罗盘突然震动了起来,指针在中心上下不停的浮沉着,频率超快。 “就是这里了。”高扬眼睛一睁,脸上露出了欣喜之sè,盯着手中的罗盘,开心的道了一句。 找到墓位,接下来,就是等人来开墓了。 李炳先,老子倒要看一下,这回你怎么赢我。高扬露出了牙医,渐渐的扯动着嘴角,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林风真的是办事如风,很快就把人带了过来,浩浩荡荡的几部越野车开过来,惊起沙尘满天飞。 “高爷,墓在哪?”公输明首当其冲从车上下来,带着所有的人,朝高扬的位置走了过去。 在他们的背上,都背着一个大背包,想必是把那车的装备也背了过来。 “你们中有几个人会打铲子?”高扬扭头看着这些人,问道。 “小黑和王麻子都会。”公输明指着背后的两人,说道。 那两人,一个看起来二十来岁左右,皮肤黝黑,想必就是小黑了。另一个老一点,看起来三十多岁,脸上全是麻子,眼窝深陷,应该就是王床子。 “你带几个人过去山对面,按李炳先说的方法开墓。小黑,你留在这里听我的。”高扬指着王麻子,吩咐了一句。 “山对面?”几人脸上闪过奇怪的神情,不明白高扬是什么意思。 怎么两个掌眼先生说出的墓位还有两个? “林风,你带他们过去。”高扬也不多做解释,朝着林风挥了挥手。 “是,少主。”林风恭敬的点了点头,对王麻子等人说了句:“跟我来,便当先朝山上走去。” “等一等。”王麻子伸手阻制了一下。 便把身上背的包从肩上取了下来,扔在了地上,随后其它的几个人,也同时把包取了下来,“砰砰砰”的扔到地上。 高扬和林风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还以为他们看到李炳先不在,想要造反,当下心里一紧。 林风几个快步跑回了高扬身边,戒备了起来,对着王麻子喊道:“你干什么?” 谁知道王麻子听到他的话却是一愣,抓着头道:“不是要去开墓么?我们把身上带的东西分一下,好拿工具过去啊。” 公输明和其余的人也奇怪的看了林风一眼,不知道林风这么紧张干什么。 他们对于李炳先和高扬的事情不了解,自然不明白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 “不必分了,只需要带铲子过去定个位就行了,要是发现了墓,过来告诉我们一声。”高扬吐了口气,淡定了下来,看到王麻子里把包里的东西都抖落了出来,想要把所有的装备都分一下,不由道了一句。 看来这些人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以为自己和李炳先要分开干,在这分家呢。 s ------------ O二三 文成公主墓 看王麻子一脸认真的和小黑等人议论一包压缩饼干该谁带的时候,高扬就不由得想笑出来。 王麻子听到高扬的话才知道自己误会了高扬的意思,傻笑着抓了几下头,便随意拿起了自己的一个包,招呼了三四个人,跟着林风朝山的那一边走去了。 任那一地包堆在地上,再没人去搭理。 “高爷,墓在哪?”高扬这边开墓的就只剰下小黑了,小黑从那一米多大的袋里一边把洛阳铲拿出来,一边安装,一边问道。 这种铲子跟一般的铲子不同,不是那种一条粘到底的,而是小形的半圆柱形的铁铲,一边是铲,一边是柄,在柄上拧上配重杆之后,就可以使用。 这铲子最方便的地方就是他可以不断的增加杆子的长度,当你觉得手杆不够长的时候,可以拧上加长杆,一条不够可以加两条……最深的洛阳铲,可以打到地底二十米的深度。 按现在商品楼标准层高三米为一层来算的话,这铲子可以在地底打六七层楼那么深,非常厉害。 “墓就在前方。”高扬看小黑把一条一条加长杆往铲子上拧,十分新奇,一边看着,一边指着墓穴的位置。 洛阳铲很快装备好,小黑从地上站起来,让高扬带着到墓位上。 掌眼先生测位只是测个方向,真正把墓探出来,还得靠打铲子的。洛阳铲打进土里,可以带出地底的泥土。根据那泥土的土质,就可以知道这底下是不是真的有古墓。 小黑的手法十分娴熟,几个铲子打下去,就知道了个大概。 “高爷,墓真的在这下面。”连打了五铲,把最后一铲提起来的时候,小黑兴奋的朝着高扬喊了一句。 听到他的喊声。公输明等人立马围了过来,脸上都充满了干劲。 他们这些人平时听到什么都不着急,就听到古墓两字。行动最快。 “嗯!”高扬淡淡的点了点头。 他测的位置果然没错。 “招呼王麻子他们回来,准备行动。”公输明朝着身后的一个人挥了挥手,说了一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高扬和李炳先要分成两拨。但既然墓在高扬这边,那李炳先那边就是没墓的。人留在那边,只会没用。 “不急。”高扬听到摆了摆手,似笑非笑的道:“过一会儿,他们自然会回来的。” 既然墓在自己这边,那李炳先只有乖乖过来认输的份了,就在这等着,那边无功之后,自然会回来。 听到高扬的话,众人点了点头。没再行动。 不一会儿,山顶上陆陆续续出现了几个人,正是林风和李炳先等人。几人顺着山体滑下,很快就到了高扬面前。 “少主,墓找到了。”林风第一个到达高扬面前。脸sè很不好的道了一句。 “嗯?”高扬挑眉,非常奇怪。 难道林风也在自己身上施了追踪府?这边找到墓的事,他这么快就知道了? 正在胡思乱想,李炳先一脸得意的由王麻子牵着晃了过来:“高爷,怎么?输了吧?墓在我那边呢。” “在你那边?”高扬更加疑惑了,扯着嘴角道:“胡说什么。明明在我们这边,早测出来了,就等你来认输呢。” “什么?”李炳先脸sè一变,愣了一愣。 “高爷,墓真的在山那边。”此时,王麻子从后面走了上来,对着高扬小声的道了一句。 到现在为止,他们才知道这两个掌眼先生在打赌。 “不可能,墓明明在这边,我刚打了铲子,就在这里。”小黑听着不对劲,也凑了上来,指着身后洛阳铲打出来的深坑道了一句。 “什么?”王麻子愣了。 小黑的本事他是清楚的,两人合作这么多年,一起铲过的墓不下十座,不可能会出错。 可自己刚才明明…… 带着一脸惊奇,王麻子接过了小黑的洛阳铲,朝着那墓穴的位置走了过去。 来到地方,王麻子使劲的挥动了铲子,朝着沙土里深深的下了一铲子。铲子入地十米左右,被提了起来。 王麻子伸手敛着铲上带出的泥土捏了捏,又放到鼻间闻了一下,眼睛猛地睁大了来,喝道:“怎么可能?” “究竟怎么回事?”众人听到他的声音,齐齐望了过来,问道。 “我刚才在那边,也打了铲子,同样发现了墓穴……”王麻子一边吃惊的捏着土,一边回头朝众人说了一句。 “……” 高扬和李炳先同时傻眼了,互相对望了一眼。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愣住了,最后,大家的头统一的仰了起来,朝着丕惹山的山顶望了过去。 那边也有墓,这边也有墓,两边的磁场一样,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文成公主的墓,穿、越、了、整、个、丕、惹、山。 这是怎样的一个大墓?多么惊天的一个工程? 所有人都惊呆了! 本以为文成公主一生低调,墓的位置最多隐蔽一点而已,绝不会有多大,想不到却占据了整个的丕惹山。 高扬和李炳先忙活了一天,原来这文成公主的墓,就在这丕惹山下。 “高……高爷,这墓这么大,从哪儿打起?”公输明吞了口水,呐呐的问了高扬一句。 “既然人都在这边了,就从这边进吧。”高扬惊讶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对王麻子和小黑道:“你们带人行动吧,手脚快一点,用最快的时间搞出进口。” “好!”小黑和王麻子点了点头,回头招呼了众人,快速的动起了手来。 林风和公输明帮不上什么忙,便到了那堆放包的地方,坐在包上,闲聊了起来。 “高爷,那钱……”李炳先苦逼的凑近高扬,小声的道了一句。 按这么算的话,这场比赛就没输赢,那钱怎么办啊? “我先帮你保管着。”高扬不容拒绝的说了一句,然后转身走向了林风和公输明,再也没回过头。 “……”李炳先无语,愣愣的立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他就知道,这小子就是坑爹的。 七八个人动手,墓的开口很快就打好了。 果然不愧是专业盗墓的,高扬看了看那盗口,直径两尺不到,胖一点的人都钻不进去。洞口斜着向上,正好在一块石头的后面,如果不是走近,绝对看不到。 高,实在是高!高扬不由想竖指赞一句,慢慢的,他对这些人的本事有些了解了。 打好洞之后,众人开始拿起地上的包,朝着洞口走去。 “我拿一个吧。”林风见所有的人都有包,就自己,高扬和李炳先三人没有,连忙说了一句。 “您是大头,哪能让您动手?”公输明提着包一边走,一边回头笑道。 “给林风一个,他年轻,能扛。”高扬突然也有种心里不妙的感觉,朝着公输明说了一句。 所有的装备都在这里,不能全放这些人手上,自己这边也要留一点。这些人都是李炳先的人,如果要对自己不利的话,自己到时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那行,那你挑一个,看你要哪包?我和小黑包里全是吃的,枪管子在王麻子和大眼睛那里,其它人手那里是**和其它东西。”公输明见高扬神sè不对,也不敢太过僵持,当下干笑了一下,朝着林风说了一句。 林风思考了一下,然后走到大眼睛面前,把他的包接了过来。 包里是两杆微冲和子弹,林风接过来的进候没想到重量,当下手一沉,差点没拿住。 “哈哈哈。”公输明等人看到不由笑了出来,道:“果然是细皮嫩肉的少爷,哪能拿这些重东西?” 林风被他一笑,脸sè泛红,咬了咬牙提起了包,朝肩头甩了上去,负气一般,朝着盗口大步的走了过去。 高扬想不到公输明人爽口直,说话不经大脑,当下也没法计较,摇了摇头,和众人一起,朝着盗口走去了。 “大眼睛你没包了,就守在上面吧,别让人把洞堵了。”来到洞口,公输明朝着大眼睛说了一句。 他似乎对所有的事情都很有经验,安排人也安排得十分妥当,让高扬刮目相看。 相比较之下,林风年轻气盛,充满了热血。这公输明……却老成稳重很多。 如果能把这人也收到自己门下的话…… 高扬眼神一闪,暗中打起了主意。 “我先下洞去看看,你们看我手势。”把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公输明对着众人说了一句。 “小心点,明哥。”李炳先翻着白眼拍了拍公输明的肩膀,嘱咐了一句。 公输明和他认识好几年了,一起做的买卖不少,两人之间感情破深。依稀之中,公输明还对他存着一丝敬意。 不过这下地盗墓,一切都要以小心为主。第一个下墓的人,是承担着相当大风险的,因为谁也不知道墓里有什么。 探墓,不光是一个‘探’字那么简单。 有时一个不小心,一进墓就把命搭了进去。 盗洞太小,背着包无法下去,公输明把包脱了下来,扔给了一边的小黑,从里面摸出了一条攀登绳,一头缠绕在自己腰间,绑了个活扣,一头交给了小黑,谨慎的交待了一句:“拉好了,俺的命可交你手上了,一发现不对劲,赶紧拉绳子。合作了这么多次,不用我再重复了吧?” s ------------ O二四 不能进的门 “明白。”小黑露出牙齿灿烂的笑了一下,接过了绳子。 高扬和林风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一切都十分新奇,睁大眼睛看着公输明,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 公输明绑好绳子,试了试绳子的轫xìng,便叉开双脚双手,顶住盗洞的洞壁,慢慢的往下滑去。 小黑丢掉身上的两个包,一只手将绳子缠了一个活扣,一只手缓缓的放着。 其它的人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情,走到了小黑的背后,把剰余的绳子拉了起来。 这个做法有助于增加绳子的力量,如果公输明真的在墓里遇到什么情况的话,小黑一个拉不住,就会跟着栽进洞里。可有后面的拉着,就不会有事。 高扬的嘴角慢慢的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笑容,看来有了这些人,这次盗墓之行,将会十分丰富多彩。 每走一步,都会有让人新奇的感觉,这种心情,他好多年没有过了。 他就像个学徒一样,专注的看着这些人,暗暗的有些兴奋。 公输明很快到了盗洞底,左右看了一下没问题之后,才伸手拽住绳子,拉了三下。 拉三下绳,就是安全的记号。 小黑等人在上面感应到,纷纷松了口气,放开绳子,捡起地上的包,先把包一个个的丢了下去。 下面的位置模糊,公输明似乎到了一个很宽敞的地方,这么多包扔下去。竟一个都没砸到他。 人一个一个的下去。 李炳先排在倒数第三,他眼睛看不见,但行动却非常快,听着下面的人滑动的声音,摸到了盗洞的位置,一弯腰,头下脚上的撑着洞壁就滑了下去。速度比先前的人还要快上许多。 想不到这瞎子身手还不错啊!高扬心里暗笑了一下。 接着是林风下去,林风年少气盛,不愿输给李炳先。拿着绳子一头,缠到了旁边的一块石头上,然后在腰上缠了几圈。走到盗洞口,身子一溜,就坠了下去,一边下一边用衣服扣着绳子,不多久,就到了地底。 “高爷,到你了!”所有人都下去之后,公输明在下面叫了一句。 “哦!”高扬点了点头,探身朝那洞口看了一眼。 十几米的深度,从上面望下去。只看得到依稀的一些影子。 “你们都让开。”高扬朝着下面喊了一句。 “他要干什么?”众人不明白高扬要做什么,但下意识的,还是闪身到了空旷处。 高扬见下面再无影子,知道人已经全部让开了,当下也不多想。在大眼睛惊吓的眼神中,一抬脚,就纵身朝那盗洞跳了下去。 三四层楼的高度,他就这么跳下去了? 大眼睛惊得下巴差点掉在地上,连忙跑了过去,趴在盗洞口看了下去:不会是一不小心滑了下去?这摔不死也得摔残啊! “砰!”下面。高扬稳妥妥的落在地上,一脸笑容。 正在仰头看着外面,等高扬下来的众人被这动静惊得一愣,齐唰唰的僵在了当场。 这么高的距离……就这么硬生生的跳下来了? “少主!”林风眼中全是兴奋之sè,每次和高扬外出,高扬总是能给他惊喜。 盗洞直接打到了文成墓的开口处,小黑和王麻子计算的位置十分准确。高扬这一下来,抬眼就看到所有的人正站在一宽约两三米的过道上。 过道两旁是洞壁,大概两米来高,之所以称为过道,是因为高扬看到了道两旁的栏杆。那栏杆虽然隐在土里,只露出了一点,但那上面的纹路,还有样子,还是没逃过高扬的眼睛。 一般这种古代大墓,建筑都是十分华丽,如同活人的宅子一般,墓道,墓檐,耳室,长廊,一样也不会少。 这过道,应该就是进入墓中的过道了。 当初文成公主应该就是从这条过道抬进墓室的,然后一间一间墓室封锁下来,最后送葬的人从这里出。所以这里才会有这么大个空间,可以同时容纳上百人左右。 “高爷,这边请!”公输明见到高扬下来,站在过道上朝着高扬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一次的‘高爷’,他叫得十分恭敬,听得出是含了真情意的。 其它人也和他一样,神情变化,对高扬客气了很多。 如果当初约定来盗墓,完全是看李炳先的样子,觉得这个高爷只不过是个小白脸,没什么真本事的话,那么现在,他们再也不敢有这种想法。 敢直接从十几米的地方跳下来的人,这种人身手会差么? 在这墓里就是靠身手讨生活,这么好身手的人,哪里还需要靠自己等人? 李炳先是对高扬本事最了解的人,但以他之见,当时的高扬远没有现在这么可怕啊! 他又哪里知道,至与他较量之后,高扬又进阶了不少,哪可同rì而语? 听到公输明让自己走进过道,高扬也不推辞,直接就走了进去。 处身在过道之中与过道之外的感觉又不同,这过道里的空间,比外面看起来还要大上许多。 “开灯!”公输明对着身后的一个人道了一句。 这里除了高扬能在黑暗中看到东西之外,其它的人都需要光才能看见。 进了过道之后,里面光线就暗了,从盗洞里透进来的光根本就不够,要再前进,就要打灯。 “啪!”灯在黑暗中打了开来,光线瞬时变得充足。 高扬看了一下,这种探照灯大概一支电筒那么大,但码力,却比电筒强了不知道多少倍。用这种灯,既比大的探照灯方便,又比电筒光亮,实在是盗墓的不二选择。 进入过道之后,往里看去,就是墓的墓檐了。 墓檐高约三米,由石刻而成,和房屋的屋檐一样的形状,尾脚部位向上高高的翘起,前檐露在外面。 墓檐的下面,便是墓门,墓门两米左右高,两座石门,紧紧的闭合着。 “你不是说麻杆瞎子进来了吗?”高扬看到那墓门,转身奇怪的问了李炳先一句。 这墓门好端端的在这里,如果麻杆瞎子他们进去了,这门不可能是这样子。 他还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个盗墓贼在进了墓之后,还会把门关好的。 谁不是快速的拿了东西就走,才不管那墓最后怎么样了呢。 “他……是进去了啊!”李炳先看不见周围的情形,但他听高扬的口气,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说道:“莫不是跟我们不是一个进口,由山那边进的?” 他说得也有道理,山那边不也有个进口么? 高扬沉思了一下,没有作声,暗想如果麻杆瞎子从那边进的话,那自己还要赶快了,希望能在墓中与他相遇,千万不能让他抢了先。 倒是公输明等人听到高扬和李炳先的话,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 他们只是来盗墓的,对于什么麻杆瞎子,他们完全不知道。 “谁来开门?”高扬看着那墓门,开口问了一句。 “这得明哥来。”小黑在身后朝着公输明呶了呶嘴。 公输明懂得机关,这开门的事,自然得他来。 公输明也不推辞,背着包朝那门走了过去,走到门前,伸开双手,朝那两扇门的边缘摸了上去。 他这叫摸套,在机关术里,装了机关的地方就叫装了套,当然,更多的是,称之为扣,或坎! 如果门上没套儿,直接破了门就能进,但如果门上装了东西,那就不能乱来,一旦弄不好,就会出人命。 这就是为什么有很多盗墓贼连门都进去,就身死当场的原因。 “能不能进?”小黑见公输明摸了半天,开口问了一句。 “不能进!” “不能进!” 几乎是同时,过道里响起了两个人的声音。一个是公输明,一个是高扬。 公输明趴在墓门上的身子一僵,回头不可置信的看了高扬一眼,难道这其中的动静,他也懂? 其它的人也转头看向了高扬,眼中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高扬面sè淡然,没有一丝起伏,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如同不动佛。 他不懂机关,他也不懂他们说的什么套儿,扣儿,坎儿…… 他只懂这门有危险! 因为他是风水师,他有着超强的感应,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这墓门的后面,有着超强的yīn气。 “高爷,您说的不能进是怎么个说法?”公输明好奇了,收回了手,转身问了高扬一句。 他想明白,为什么高扬说不能进。 “门后有yīn气,门一破,yīn气涌出,在场的人起码得死六成!”高扬面无表情的道。 这几百年的古墓,历经这么长的岁月,里面的yīn气一直封闭着,岂是一般的yīn气能比拟的?门一开,yīn气肯定全狂涌而出,到时…… 这里这些人的本事他不知道,但他敢保证,除了自己和李炳先还有林风之外,这些人都会死……当然,公输明除外。因为高扬在他的身上,能感受到一些不同的东西。 “真是少年高人,俺佩服。”公输明笑了,伸出手,朝高扬竖起了大拇指:“高爷说得不错,这门内,的确有很重的yīn气,门开的话,我们都会死!就算不死,回去之后也会神经错乱,迷糊一生。” s ------------ O二五 诡异的石棺 “那这门怎么开?”小黑和其它几人对望一人,朝公输明问道。** 这时,就是掌眼先生出马的时候了,在墓里,遇到这种事情,都是掌眼先生处理的。 不过现场有两个掌眼先生,由谁开,还是个问题。 让李炳先开,会得罪高扬,让人以为高扬没本事。 让高扬开,又会得罪李炳先…… 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 公输明也头疼了,按私心来说,他是比较相信李炳先的,毕竟是李炳先把自己带来的。可刚才见识到了高扬的本事,他便知道了高扬不是普通人,相比李炳先,明显高出很多。 再加上一路以来,李炳先都对高扬十分忌惮。 “这门得林风来。”高扬似乎看出了众人的难题,笑了一下,退到林风身边,把林风推了出来。 这种事情,他和李炳先都不如林风这个yīn阳师强。 林风望了高扬一眼,没有推辞,挺了挺胸,朝李炳先看了一眼。 李炳先没有反应,他也看不到,只能翻着白眼听动静。 公输明退了回来,把地方让给了林风。 林风从袋里夹出一道符,竖在胸前念了起来,念完,手指一挥,那符便飞了出去,稳稳的贴在了石门上面。 这是汇yīn符,被yīn阳师的意念催动,加上咒文,能泄掉所有的yīn气。一般yīn阳师驱鬼之前,到了yīn气重的宅子里。都会先用这一招。 众人专注的看着林风,想不到这个平时不怎么出声的少年,竟还有这本事。 “临、兵、斗、者、皆、列、阵、在、前——敕!”嘴里大喝一声,林风神情一肃,又念了一句真言。 什么动静也没有,除了林风的喝声之外,一切都显得很安静。但不知道为什么。林风的咒语声落之后,在场所有的人都觉得周围的空气不一样了。 本来一下到盗洞里,有种沉闷yīn冷的感觉。越靠近墓门,这感觉越明显,现在经过这一下。那种感觉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可以开了。”公输明也感觉到了变化,对林风露出了一个赞赏的表情,走了过去。 其它人也跟了上去。 林风退了回来。 里面没了危险,这门随便怎么开都行了,只见几个家伙兴奋的冲了过去,翻出包里的铁钻,锤子之类的,快速的行动了起来。/ 他们要用强,高扬一看,就知道他们要毁了这道门。 盗墓贼都是没良心的。只管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绝不会考虑墓的结果最后会怎么样。 “轰隆——”经过钻子把门松动,几下大铁锤敲去之后,只听一阵沉闷的声音,那厚度十公分左右的墓门。硬生生被敲出了一个直径不到两尺的圆洞,和那盗洞的的洞口一样大小。 “通了!”小黑露着牙齿笑了一声,回头冲着三人说了一句。 高扬点了点头。 众人收拾起东西,公输明表现得十分小心,先把包塞了进去,发现没动静之后。才转头对后面的人道:“把灯拿来。” 门后太黑,他什么也看不见。 后面的人把灯递了过去,他接在手上,从门洞里往里照了一照。 “嗯?”照了一圈之后,他惊讶的出了句声。 “什么情况?”林风好奇心胜,问了一句。 “里面有个棺材!”高扬远远的盯着那洞口,小声的道了一句。 在这漆黑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看得到全部的东西。 他的声音虽小,却传到了公输明的耳里,公输明不可置信的转头看着高扬道了一句:“没错,里面是个小室,摆着一个盒子。高爷,你知道?” 他们这些经常盗墓的,对墓里的东西还是有些忌讳的,有许多的东西,都会用另外的词代替,比如棺材,他们就会叫‘盒子’。这样说,是以免惊动了棺材里的东西。 高扬默默的点了点头。 其它的人沉默了,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情。 这一进墓门就碰见棺材,他们还是第一次碰到,按理说,像这样的大墓,进了墓门,得绕过好几个耳室,走廊,内院,才会看得到棺木,和人住的房子是一样的才对。怎么会一进墓门就有一个棺材? “yīn棺立在前,百鬼绕路行。明哥,这是在让我们打退堂鼓啊,这墓里的东西,只怕不是这么好拿了。”人堆里,一个年纪稍大些的,看起来四十多岁左右的男人皱着眉头道了一句。 他们都是盗了好几年墓的人,一进墓,墓里有没有危险,有多大的危险,他们只要看这进门的格局,就可以判断出来。 所谓未进门,先观局,是他们这些盗墓之人都懂的一条。 公输明皱眉了。 李炳先皱眉了。 所有的人,都不再说话。 入宝山而空手而回的话,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情。可是如果执意进去,这棺摆在面前,就是墓主人事先提醒大家:墓里面有危险,如果非要进去了,也许就出不来了。 只有高扬和林风非常淡定,也许是艺高人胆大,高扬自从进墓开始,就没考虑到其它的,以他的意思,只要快点找到麻杆瞎子。 “我先进了。”高扬无心和众人浪费时间,当下说了一句,便朝着林风使了个眼sè,当先朝门走了进去。 他知道,在这样的时候,需要一个先锋将军来激励士气。 他很快走到了门边,身子一弯,看了门洞一眼,想也不想的,脚尖一点,就钻了进去。 那流畅度,就像马戏团里的狗钻火圈一样,十分快。 众人愣了,想不到高扬这么横,一点也不怕危险。 互相看了一眼,他们犹豫了。 这洞,进与不进,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嗖——”还没等他们考虑完毕,门洞里又钻进去一人,正是一直跟在高扬身边的林风。 林风的速度也很快,是先扔了包进去,才进的人,一钻进门,人就没影了。 跟着进去的是李炳先,他是个瞎子,一路摸索,本来是想抢在林风前面进去的,可惜行动迟缓,被林风抢了先。 好不容易摸到门洞前,李炳先也没问众人还愿不愿意一起进去,直接就躬下身,像只猫一样弹跳了进去。 众人的表情松动了,有了跃跃yù试的神情。 “他娘的,俺进了这么多墓,还没退缩过,有啥好怕的?***,要在这墓门前就被吓了回去,往后出去都没法混了。”公输明见李炳先跳了进去,骂了一句,抓起手里的包一扔,也跟着钻了进去。 “明哥说得对,这墓门不进,往后都没法混了。”小黑见公输明进了,也不迟疑,跟着跳进了门洞。 混这行,名声很重要,如果胆小怕死,往后谁还有生意找你做?大家都是脑袋挂腰上混饭吃的人,胆子小,还不如去卖白菜呢。 小黑进去了之后,其它的人脸sè变了一变,互看了几眼,也都一咬牙,跟了进去。 “要是不死,老子出了这墓就发了。” 抱着掏好宝贝的态度,这些人把命都豁出去了。 高扬早进了墓里,正在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很空的密室,也可以说,是一个通往后面的过室。从刚才的墓门进,在对面的地方,有着一扇关着的石门,那石门,应该就是通到后面耳室的地方。 密室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正中间摆着一幅石制的棺材。 棺材摆的位置十分的怪异,就正对着大门,正正中中的,人一进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棺材头。 一直以前,国人入墓,都是脚对门,头对内,像这种头对门的……从没见过。 “高爷,这盒子的摆向有点不对劲啊。”后面的人钻进来之后,都聚集到了高扬身边,公输明拿着探照灯往那棺材上照了一下,不妥的道了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这棺材总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 “不管了,来都来了,我们进?”小黑也在室里望了一圈,发现除了这棺材之外,再没有什么不妥了。 众人对他的话都表示赞同,点了点头,便朝着对面的石门走去。 “卡!”正当众人走到一半,快要绕过那棺材时,那棺材里,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声音十分清脆,像是什么弦被扣动了一般,传进了众人耳里。 所有人心里一惊,停下了脚步,朝那石棺望了过去。 静谧的空间中,石棺在探照灯苍白的灯光下,泛着诡异而又黝黑的光泽。 “什么声音?”过了好几个呼吸之后,石棺没有反应,小黑才小声的问了一句。 “会不会是谁拉到了包的扣?”也不知是谁提议的,说了一句。 因为声音实在太小,又有众人的脚步声,那声音听起来,十分像幻觉。 只有高扬和公输明的脸sè变了一变,神情变得凝重了起来。 “小黑,你和王麻子快到对面的门前,先破开那道门再说。”李炳先也许也察觉到了什么,摸索着朝那门的方向快速的走了过去。 他有小鬼,在这里,大概的方向不会出错。 小黑和王麻子点了点头,跟着他快速的走了过去。 在墓里一切的动作都讲究个反应,先把门打通,万一遇到了什么事,才有跑路的空间。 s ------------ O二六 步步惊心,玉珠夺命 所有的人都跟着李炳先走了过去,小黑和王麻子拿出了先前砸门的工具,开始行动了起来。 林风也抬脚朝那边走了过去。 只有两个人没动,一个是高扬,另一个是公输明。 他们都知道出事了,做为风水师,高扬的感应已经到了一个让人可怕的地步,刚才石棺里的那一声响,对他来说如同响雷,怎么可能没听见? 而公输明是公输家的传人,对于机关暗器十分在行,那耳力,也远非常人可比,刚才的那一声‘卡’,也没逃过他的耳朵。 两人都静立在了原地,观察着那石棺,没有动作。 “过室而不探宝,枉为盗墓贼啊!”走在最后的一个人走了几步之后,想起什么,又折了回来,朝那石棺走去。 这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稍瘦,头上有个秃子,笑起来的时候牙齿上全是黑sè的牙垢,一看就是经常抽烟的人。 他一看到棺材,眼睛就放了光,挽起了袖子,打算开棺摸宝。 这人叫什么名字高扬忘了,他只知道,盗墓贼一看到棺材,是绝不会放过的。 棺材有问题,但究竟有什么问题,公输明和高扬都没看出来,所以现在看到那秃子走向石棺,他们并没有阻止。 “秃子,小心点,这盒子不对劲,别宝没摸到,命搭了进去。”站在门边帮忙破门的那个老一点的人看到秃子,连忙提醒了一句。 这人正是刚才在外面说‘yīn棺立在前。百鬼绕路行’的人。 “放心吧老刘,老子摸过的盒子不下百个了,这盒子还敢咬老子?”秃子并不害怕,嘿嘿笑了一声,手放在了棺盖上,扭头看着公输明和高扬道:“再说,有高爷和明哥在。我怕个鸟?” 公输明和高扬并列站着,在离石棺两米左右的地方,听到秃子的话并没有反应。只是专注的看着那石棺。 他们还在研究那棺究竟是怎么回事,对于秃子和老刘并没在意。 “老刘,你给老子把枪杆子搭好。老子要是摸出宝来,分你一半。”秃子露出黑牙笑了一句,便要推开石棺。 这秃子刚才在外面还不敢进来,想不到一进来看到棺材就收不住心了,真是本xìng难改!老刘无奈的叹了一句,从包里摸出一把微冲,快速的装好起来,紧握在手上,对准了石棺。 如果有活尸,只要秃子叫一声。他就马上把它轰成马蜂窝! 高扬和公输明依然没动,也许,他们也想知道这石棺里有什么,为什么会响? “轰隆隆——”一声沉重绵长的棺盖推动之声,回荡在室内。那石棺的棺盖在秃子的推动下,成45度角斜向了一边,露出了棺内的东西。 “卡卡……”伴随着这沉闷的声音,还有两声异样的声音一起响了起来。 这声音十分细小,在棺盖的推动声中完全被掩盖,如果不是高扬和公输明不是普通人。是绝对听不出来的。 又是那种弦儿被扣动的声音。 “小心!”高扬和公输明大惊,叫了一句,同时,高扬抬起了脚,打算过去把秃子拉开。 老刘心里一紧,握着枪的手也用力了许多,随时准备扣响。 气氛突然变得很紧张,高扬直直的朝秃子扑了过去。 “我草!”谁知道他才冲出去几步,秃子就盯着石棺里面骂了一句,让他的脚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什么状况也没发生,一切都很正常。 石棺开了,没有暗器,也没有活尸,只有秃子一张臭脸,盯着石棺十分不满意。 “你娘的什么情况?”老刘吓破了胆,朝着秃子喊了一句。 刚才公输明和高扬的那一声,可把他吓了个呛,要知道,在这墓里,这两人可是权威,说有事,就肯定有事。 “nǎinǎi的,搞这么大个盒子,里面就只摆了一串珠子,我草!”秃子抱怨了一句,伸手朝石棺里摸去。 “住手!”高扬一声厉喝。 “高爷,怎么?”秃子的手一滞,疑惑的问了一句。 虽然只有一串珠子,但这珠子雪白如玉,在灯光下泛着通透的光芒,也算上品,让他看得手痒痒的。 “这棺材不对劲,珠子别拿了,我们快点破了门到后面去。”高扬不知道这石棺究竟有什么问题,他虽然听到了几声异样,但他不懂机关,所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这样阻止。 公输明一直低头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眉头紧锁,大概也是在想这石棺的问题。 “高爷你可真会开玩笑。”秃子笑了,一口小黑牙,道:“盒子都开了,还有什么不对劲?有宝贝不拿,你这不是耍我么?” 说着,他就伸手把那串珠子摸了出来…… “卡,卡卡,卡卡卡……”随着他把珠子提起,那扣弦儿的声音又再次出现了,只不过这一次不是一声,也不是两声,而是连续不断的,越来越快的,像弹簧崩掉一样,一直在响。 “秃子你别动!”此时,公输明突然猛地抬起了头来,喝了一句。 这声音所有的人都听见了,正在破门的小黑和王麻子停下了手,朝这边望了过来。 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紧张的表情。 “卡卡卡卡……”崩簧的声音还在继续,在沉静之中变得十分响亮。 完了!高扬心里暗叹了一声,知道这次非死人不可,只是不知道会死谁! “秃子你动了什么?”李炳先尤其紧张,吞了口口水问道。 他是瞎子,对声音尤其敏感,这崩簧的声音在他的耳里听来,就像十面埋伏似的,让人心跟着颤动。 “我……我没事啊,就拿了一串珠子!”秃子也懵了,他也听到了那声音,有点害怕,举起手里的白玉珠,想给众人看。 那珠子他只提起来了一点,还没提出棺盖,所以只有他一人看得到,刚才听到响声,他已经不敢再动了。 “秃子你别动!”公输明见秃子要把珠子提起来,快速的道了一句。 此时,他和高扬已经快步的走到了石棺前,那‘卡卡……’的声音更快了。 “明……明哥……”秃子本来有点害怕,看到公输明这么紧张的表情,更怕了。 “你别动。”公输明伸手抓着他的手,稳住了那白玉珠的位置。 那白玉珠的上面,有着无数的透明丝线,每一颗珠子上连了一根,直通向棺材底。 “缠玉珠丝!”公输明眼睛一缩,道:“大意了,想不到这第一个盒子里,就埋了机关,秃子,机关动了。” 他说到‘机关动了’的时候,脸sè十分紧张。 这珠子上的丝线,正是赫赫有名的天蚕珠丝,韧度超强,细小而利,丝线连着棺材底,下面就是机关的扣儿。这一拉珠子,丝线带动机关,这机关就动了。 难怪会有弦儿扣动的声音,原来就是这丝线把机关拉动了。 看来从他们一进这石室起,这机关就动了,要不然不会一进来就有‘卡’声。 高扬朝四周看了一眼,脸sè严肃,最后目光定在了进门的地方。 “你看!”他拍了拍公输明的肩膀,朝那个位置扬了扬下巴。 公输明抬头朝那里看去。 石门的边缝上,正有一截珠丝挂在上面,珠丝崩直,牵在破的那个洞口。 原来那弦儿,在他们破门的时候,就已经触动了。 “你再看脚下。”高扬低头,朝着脚下指了指。 地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丝纹路,这些纹路像花纹一样,以石棺为中心,密密麻麻的,蔓延向四周,如同珠网,深刻在地面上。 从那石棺里,流出了大量的水,顺着那些纹路朝四周散去。 一切都发生得无声无息,地面的纹路什么时候出现的,水什么时候流出来的,连高扬都没发现。 “水?”秃子看着地上的水,惊讶的道了一句,那水不知何时,已经漫到了他的脚底。 “不是水,是火油!”高扬面无表情的道。 火油是古代的燃灯的燃料,也是古人的叫法,其实说准确一点,应该是石油! 他的话让所有的人都流了汗,这么多的火油流了满地,是有什么目的? “那这珠子我不要了,我们还是破门快走吧。”秃子此时怕极了,想要撒手走人。 “来不及了!”高扬道:“机关已经动了,你还是求明哥帮你解吧,要不然我们都得死。” “小黑,王麻子,快速破门。” 此时,高扬就像个完全的领导者,忽略了危险,从容的安排了起来。 “明哥,是时候露出你的真本事了。” 公输明沉默的点了点头,低头看着那珠上的线,把手伸进去摸索了起来。 地上的火油不断的从石棺下面涌了出来,顺着纹路快速的散开,不多时,地面已经全是火油。 所有的人都动了,小黑和王麻子几人快速的挥起了锤子,全力破门,李炳先紧挨着门,只等那门一开,第一个冲进去。 公输明在低头解机关。 高扬在看地上的石油。 秃子的脚在发抖。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满地的石油意味着什么。但他们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只有快速的把门破开走人,才是硬道理。 s ------------ O二七 斩断后路 “这套儿做得细致,我怕时间不够啊。**”公输明检查了一下那些丝线,皱着眉头道。 “怎么个不够法?”高扬问道。 “高爷你看。”公输明指着白玉珠上的丝线,道:“这一珠连一线,总共一百二十四颗珠,也就是一百二十四根线,线往下一寸,分岔成三,就成了三百七十二根,再下一寸,又分一岔,也就成了一千一百一十六,再往下一寸,再分……到了最后,已经是万条!这是古时最出名的万索扣啊!” 公输明紧张了,这万索扣是秦朝时期十分出名的一个机关扣,在当时,是秦始皇用来锁机密文件的。程序十分繁杂,制作十分细致,牵一线而动全身。 只要拉错一条线,就会触动整个机关。 高扬也有点紧张了,想不到这机关这么麻烦。 “直接拉掉会怎样?”高扬问。 “拉掉套儿就会松,机关尽放。”公输明道。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机关,但这机关装得这么细致,一定不是什么小机关。 如今,套儿已松,如果把珠子放下,机关复位,将会更快的发动机关。如果直接破坏掉,也是机关尽放。 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只能解。 “这么多绳,只有一条绳是解扣儿的绳,万中挑一,我需要时间。”公输明脸上慢慢的现出了细汗,指着室中的墙脚道:“可是高爷你看,这火油也是套儿。和这线连在一起的,等这些火油流满纹路的时候,机关也会发shè。” 火油流满,机关也发? 高扬心中一惊,朝着地上看去,满地的火油,早已占了大半的纹路。只有墙角边缘的一圈没有了。 可是按照这火油流淌的速度,只需几分钟,就会把整个地面填满。 几分钟的时间。公输明能把这机关解开吗? 果然,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高扬在这时感觉到了无力,他本事高强。独身过万关而不眨眼。可面对这种机关,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可以一个人过这个石室,幸运一点,还可以把林风带出去。 但这只是第一道门,往后还有许多门,如果这第一道门前就死光了所有人,那么往后的门,他将再无依靠了。 怎么办? 他头脑懵了! “快啊,你他娘的还看什么看?快破门!”小黑等人听到公输明的话也愣了,心中升起了害怕。 s ------------ O二八 血蝙蝠 看到那门洞的火光,所有的人都明白了,要么从火海中穿过,变成火尸,要么前进。 后退一定会死,前进,也许还有一条生路。 这一条通道。 在他们的面前,是厚实的洞壁,背后,是无尽的火海。只有左手边有一条路,路很窄,只能容一个人走过,他们如今的位置,站在路与石室的分离处,一个可以容纳十几人的空间。 决定了要前进,众人便开始收拾东西,朝左边而行。 依然只开了一个探照灯,这么小的空间不需要多余的光线。在这墓里,一切资源都要节约,因为他们不知道这墓究竟有多深,万一到时东西不够,会很惨。 这有退路和没退路的打算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一次,众人没有再自告奋勇冲在前面,而是让公输明带路,他们在后面小心的跟着。 高扬和李炳先在人群的最后,并没有马上行动。 李炳先不是不想走,而是被高扬按住了肩膀,不能动。 “你刚才想逃?”见人群走远,高扬低声问了一句。 声音虽低,却充满了危险的味道。 “高爷你想多了,要是想逃,就不会把你带到这里。”李炳先表现得很淡定,在黑暗中翻着白眼道。 “不想逃刚才跑那么快干什么?我jǐng告你,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不管你想得到什么,都要先把我带到麻杆瞎子的面前。要不然……”说着,高扬在暗中做了个‘杀’的手势。 做完以后突然想起他看不见,于是又加了句:“杀了你!” 声音很冷,眼神很厉,在这样的空间里,让人背心生寒。 “明白了!”李炳先对高扬一直十分敬畏,如今听到他的话身子一颤。小心的道:“高爷放心,下次没得到高爷的批准,我绝不冲在前面。” 没人在周围。李炳先只能装孙子,要不然真惹怒了高扬,他敢肯定这位爷一定会毫不手软的杀了自己。 “走!”高扬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点了点头,推着他往左边走去。 李炳先看不见,被他一推一个踉跄撞在了洞壁上,摸索了几下才找到路,朝前走去。 只不过转身的刹那,他的脸sè变了,眼中闪过了恶毒的神sè,整张脸变得狰狞。 高扬看不到他的表情,见他走远,也从背后跟了上去。 这条通道大概五六米左右。呈一个半弧形,众人在走的时候,可以感觉到绕了一个弯。 通道的尽头黑糊糊的,公输明把探照灯照过去,见到是一扇石门。 又是一扇门! 众人停住了脚。 经过刚才的事后。他们已经对门产生了无名的恐惧感。 “这门有没有套儿?”老刘在后面朝着公输明问了一句。 “表面看起来没有,要摸一下。”公输明仰头看了门一眼,说道。 门高约四米左右,比先前的两扇都要高,不过却很窄,只有一米来宽。也许是因为过道窄的原因。导致门也不宽。 门是从上面直落下来的,在上端的洞壁上,可以看见门槽。 公输明把探照灯交给了后面的小黑,挽起袖子,张开双手,趴在了门上,把耳朵凑近了石门。 “这里面的门一道比一道厚。”公输明听了一阵,说道。 这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一般人建墓,肯定是最前的大墓门用最厚的石头,也最坚固。 但这文成公主的墓却相反,进门时的墓并不厚重,却越往里走,墓门越厚,这是什么玄机? “吱,吱吱……”正当公输明疑惑之时,头顶之上却突然传来一声尖似老鼠的叫声。 墓里有老鼠是很正常的事情,听到这个声音,众人也没当回事,只是抬头朝头顶上看。 “娘的!”可等他们看到头顶的洞顶时,却同时骂了一句。 同时,老刘手中的枪也拉了一下,其它人也快速的把包里的东西往外拿,有拿枪的,有拿**的,一幅戒备的神情。 “红蝙蝠,这里怎么有这么多红蝙蝠?” 只见洞顶的石面上,密密麻麻的铺了一层东西,这些东西满满的挤在洞顶上,蠕动着,正是拳头大小的红蝙蝠。 《北户录.红蝙蝠》上有云:“红蝙蝠出陇州,皆深红sè。唯翼脉浅黑。多双伏红蕉花间,采者若获其一,则一不去。南人收为媚药。” 红蝙蝠就是通俗说的吸血蝙蝠,喜欢在yīn冷的地方,专门吸食温血动物的血。在古墓和深山老林中尤其多见。 公输明也慌了,趴在门上变了脸sè。 他们不是没见过红蝙蝠,在墓里混的人,什么没见过? 但他们从没见过这么多,一整个洞顶,最起码有上万只,如果这些红蝙蝠一起扑一来攻击下面的人的话,那下面的人不消几分钟,就会全变chéng rén干。 这也就是大家为什么这么紧张的原因。 不过这些红蝙蝠似乎并没有马上下来攻击他们的意思,它们只是在洞顶蠕动着,血红的眼睛盯着下面,脑袋一歪一歪的打量着。尖利的獠牙晃在黑暗中,像一颗一颗小星星。 高扬皱着眉看着洞顶,他知道它们为什么不下来,因为红蝙蝠攻击之前,都要打量一番,趁其不备才会发动攻击。 他心里非常奇怪,以他的感应力,在进这走道时并没有感觉到头顶上有东西,现在却有这么大一堆,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太可怕了。 这么多的红蝙蝠,他不可能感觉不到,除非…… 他的眼睛在洞顶仔细的看着,终于让他发现了洞顶有许多小洞,这些小洞十分隐蔽,密密麻麻的,不知道通向哪里。 看来这些红蝙蝠就是从这里出来的,是在他们行走的过程中才爬出来的。 “吱吱吱……”红蝙蝠不断的叫着。 公输明趴在门上的手一直没有离开,看了一阵红蝙蝠之后,他反而重新把耳朵趴在了石门上。 在他的心里,突然感觉到了什么。 所有的人都防备了起来,就连李炳先,也钻到了小黑的背后躲着。 他没有武器,红蝙蝠冲下来的话,风水术救不了他们的命。 红蝙蝠一直在打量,有一批已经开始跃跃yù试,踩着同伴的身体,倒吊了下来。 但它们却只是吊着,眼睛盯着下面,并没有真的扑下来。 高扬知道它们在忌讳什么,他身上有黑雾龙的气息,这些红蝙蝠不敢贸然的靠近。 但它们迟早会扑下来,它们无法抗拒温血的诱惑,这是它们的本xìng。 不经意间,高扬伸出了手,把林风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林风和李炳先一样,在这些东西面前,就算yīn阳术超绝,也不能自保。 “明哥你在干什么?这门究竟有没有套儿?没套儿赶快破了,别又搞得和外面那门一样着急。”小黑紧张的朝公输明喊了一句。 面对着这样的阵仗,就算他们经验丰富,也淡定不下来。 “这门一时半会儿开不了。”公输明心里也十分着急,趴着门说了一句。 他也很想快点出去,但就在刚才,他发现这门上有问题,而这些红蝙蝠,似乎就是为了来分散自己注意力的。 他刚才听到了一声很细小的声音,声音不知道从门的哪个地方传出来,像是扣子扯开的声音。 听到他的话,众人心里都同时一紧,公输明说门开不了,就是说门上有机关,需要时间了。 可是头顶上这些东西,会给他们时间吗? “吱——”终于,一只红蝙蝠忍不住了,脚一登,离开洞顶朝下面坠了下来。 它的目标是小黑,如同一只小型的战斗机一般,尖叫着朝小黑的脖颈坠了下去。 小黑心里一紧,抬起了手中的枪…… “不要开枪!”高扬大惊,伸手阻止! “砰——”可是已经晚了,小黑已经扣动了扳机,一颗子弹shè穿那只红蝙蝠的身体,把红蝙蝠炸成了肉酱,四散落地。 枪声响在窄小的空间里,如同惊雷一般,让人两耳轰鸣。 “吱吱吱——”头顶上所有的红蝙蝠都被惊动了,它们飞了起来,在众人的头顶盘旋着,发了疯般的尖叫! 也许是被枪声吓坏了,这些红蝙蝠已经不再淡定,放弃了先前的试探,直接朝下面扑了下来。 它们要把这些人吸chéng rén干,它们已经很久没尝到新鲜血液的味道了。 “砰砰砰——”众人手中的六七支微冲全部发shè了起来,朝着扑来的红蝙蝠shè去。 子弹像雨点一样,密集的扫向上面。 无数的红蝙蝠被炸成肉酱,掉在了地上。 “吱,吱吱——”有一只被炸了一只翅膀的红蝙蝠掉在地上还没死,落地之后还在爬动,一路拖出一条血线。 更多的红蝙蝠被枪声惊得扑了下来,它们张着獠牙尖利的嘴,疯狂的朝下面的人扑去。 但却没有一只扑向高扬,高扬和林风站的位置,像被隔了一层透明的结界一般,把所有的红蝙蝠都挡在了外面。 无数的弹壳掉在地上,无数的红蝙蝠尸体被轰成肉酱四溅。 吵闹的声音困扰了公输明,让他静不下心来听那门的动静。 s ------------ O二九 麻狗之死 一只蝙蝠穿过了子弹的防护,扑到了小黑的身边,从后面朝他的脖子咬去。 一切都很混乱,满眼都是子弹壳和蝙蝠的肉酱,所有的人都分不清哪些是蝙蝠,哪些是蝙蝠的肉酱了。 小黑并没有发现有只蝙蝠到了自己的脖子边,他只顾开枪。 只有老刘回头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了,连忙调转枪头,朝小黑的脖颈瞄准…… “老刘……”小黑看见老刘朝自己瞄准,吓得惊叫了一句。 “砰——”可他还没叫完,一颗子弹就从老刘的枪口shè出来,擦着他的脖子把那只蝙蝠炸成了肉酱。 蝙蝠血溅在小黑的脖子上很热,让他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 “老刘你他娘的小心一点好不好?差点把老子脖子也毙掉了。”小黑摸了摸脖子的血,想起刚才老刘的那颗子弹,胆颤的骂了一句。 如果不是老刘枪法准,那子弹shè穿的就不是蝙蝠,而是自己的脖子了。 “脖子重要还是你的小命重要?”老刘笑道,枪一转,又转头顶的蝙蝠shè去。 “……”小黑无语,脖子不是跟命一样重要么? 不过他来不及再说什么。 因为有更多的蝙蝠从那些小洞里爬了出来,数量比刚才还要多。密密麻麻的在众人的头上盘旋着,只要有人一个不注意,就会被蝙蝠咬中。 李炳先躲在众人背后,缩着脖子,把衣服的领提了起来,连下巴一起包住,一会儿躲在小黑背后。一会儿躲在老刘背后。 公输明的眉头越皱越紧了,他的耳朵越来越贴近石门。那细小的弦儿扯动声音在他的耳里越来越清楚。虽然声音很吵,场面很混乱,但做为伟大机关术世家的传人,这种动静,还是没瞒过他的耳朵。 他的手开始在门上摸索起来,以耳代眼,听着那声音的方向,慢慢的摸去。 他的手渐渐的伸向了门缝两边。 高扬一直没动,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公输明,在等着公输明开门。 事实上。这样的情况他也帮不上什么忙。枪他不会用,虽然有黑龙护体,但也只能保护自己和林风。总不能让他挥着拳头上去揍那些蝙蝠吧?那还不如那些微冲来得实在。 有三个人的子弹已经用完,开始换子弹,其它的人拿着枪疯狂的扫shè。以做掩护。 蝙蝠越来越多,绵绵不绝,那三个人的子弹还没换完,突然有一群蝙蝠冲破了子弹的防护,朝他们扑了过去。 “麻狗,文子,张强……”小黑和老刘大惊,叫了一句。 麻狗等人看到蝙蝠冲下来眼睛恐惧的睁大,还来不及举起枪。手和脖子还有脸上就被蝙蝠扑满了。 “吱吱吱……” 这是残忍的一幕,蝙蝠尖利的牙咬破他们的皮肤,痛快的吸食了起来,只是眨眼,他们的身上就满是血,衣服被打湿。变成赫sè。 就像蚂蚁咬食昆虫一般,麻狗等人疯狂的拍打着身上的蝙蝠,拿枪砸,却没有一点效果,只能扭动身体,痛苦的尖嚎。 没有人数得清那趴在三人身上的蝙蝠有多少只,小黑只看见密密麻麻的全是蝙蝠,且越来越多,很快就把三人覆盖了。 麻狗等人的枪掉在了地上,只剩下肢体还在手舞足蹈,脸上的肉被咬烂,眼珠滑下来,十分狰狞。 血腥的味道刺激得顶上的蝙蝠更疯狂了,它们全部朝麻狗等人扑了过去,如同马蜂一样,把三人紧紧的包围了起来。 这样的场面把小黑和老刘吓呆了,两人甚至忘了开枪。 高扬也动容了,他很想过去帮麻狗他们,但他不知道怎么帮,在这样的情况面前,他突然发现自己以前学的东西完全没有用。 如果自己没有黑龙护体,被这些蝙蝠包围,自己会怎样?他不敢想像。 看到麻狗等人裹着蝙蝠在地上打滚的样子,他突然觉得很残忍! “老明,你搞什么?这门的套儿究竟摸出来没有?”老刘疯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回头冲着还趴在门上没动静的公输明吼了一句。 公输明没有反应,他的双手已经摸到了门缝的两边,那里面,有两条极细的丝线,他用手指把丝线挑出来,慢慢的往下顺着。 这丝线连着机关,他要摸到那个扣儿的地方才能解开,要不然中途断掉的话,机关就会触动。 他的手轻颤了起来,额上也冒出了微汗,他不是不想回答老刘,也不是不知道后面死了三个人,他只是不能分心,因为他的手稍微用点力,那线就会断。 那线……太细了,如同头发丝。 也正因为那线细,除了他自己之外,其它的人都看不到。老刘见他没有回答,心中更怒了,眼睛一红,抬枪就朝着头顶猛地扫shè了起来。 “你娘的,老子跟你拼了。”他一边扫,一边喊着,咬着牙。 麻狗三人的死让他们的心已经恐惧到了一个极致,他们不想变成麻狗那样。 但如果公输明再不把机关解开,越来越多的蝙蝠迟早会把他们干掉。 高扬终于忍不住了,他的心开始颤抖,咬了咬牙,他终于拉着林风跨出了一步,朝麻狗等人跑了过去。 他要把麻狗的枪捡起来,和他们一起战斗。 “少主!”林风大惊,想不到高扬会行动,但他只是叫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就跟了上去。 两人捡起了地上的枪,和小黑等人站在了一起,朝着头顶扣动了扳机。 这枪高扬没有用过,后座力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倒是那开枪的准确度,让他有点为难,十颗子弹shè出去,只有两三颗打中,实在丢脸。 林风就更加不用说了,还不如高扬,只见子弹满天飞,掉下来的蝙蝠却变得越来越少。 那小洞里的蝙蝠似乎出之不尽,不管他们打死多少蝙蝠,都会有新的从那里面钻出来,张开嘴巴,露出牙齿朝下面扑下来。 也许是高扬和林风加入了战斗,让小黑和老刘的心稍微激动了一点,他们的动作更加的快了,四个人排成了一条直线,疯狂的扫shè。 林风算是四人当中最弱的,拿枪的手颤抖得十分厉害,子弹虽然打得多,打中的却最少。 因为蝙蝠太多的关系,他的脚步被逼得后移了不少,渐渐的离高扬越来越远,靠到了公输明的身边。 公输明的手已经摸到了那丝线扣儿的地方,他的心中一喜,只要解开这个扣儿,就可以破除机关,把这道门打开了。 只需一会儿…… 有几只蝙蝠朝林风冲了过去,绕过林风的枪冲到了他的面前。 “少主!”林风一惊,下意识的喊了高扬一声,同时脚步往后疾退。 高扬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林风被十几只蝙蝠包围,不敢迟疑,抬枪就朝那里扫去。 不过他的枪法实在太烂,打了好几发子弹,才打中几只。 倒是林风被他的子弹吓得不敢动弹,生怕那子弹shè到自己身上。 小黑和王麻子很想去帮高扬,可是顶上的蝙蝠让他们无法分身,只能干着急。 终于,有一只蝙蝠趴在了林风的手上,张嘴咬了一口。 “啊!”林风正在防护另一只蝙蝠,没想到自己已经被咬了,吓得一甩手,把那只蝙蝠甩了出去,因为太用力,脚步一个踉跄,朝后倒了下去。 他的后面就是公输明,公输明的手上正扣着线,他这一倒下去,直接倒在了公输明的身上,把公输明撞得一起朝地上跌了下去。 公输明手上的线断了,两条丝线,被他的手扯着,生生的断成了四截。 完了!公输明心里暗叫了一声,屁股落在地上,被林风压了个正着。 “卡!”一声巨大的声音在过道里响了起来。 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动作,露出了惊恐的神情,就连高扬,也愣了一愣。 这声音他们太熟悉了,从进门到现在,他们听到了无数次,就是和外面机关启动时一样的‘卡卡’声。 不会又是一片火海吧? 众人头上的汗滑了下来。 满室的蝙蝠在这个声音响起之后,突然停止了攻击,它们慢慢的飞回了洞顶,然后顺着那些小洞钻了回去。动作非常快,就像经过特殊训练似的,不一会儿,几万只蝙蝠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就要出现,让它们不敢久留。 “机关动了!”公输明盯着手中的线呆呆的道了一句。 就在刚才,他只差一刻就解开那扣儿了,却被林风一撞,把线扯断了。 没有人知道这机关是什么,只听到轰隆隆的声音在过道里慢慢的响了起来,这声音十分沉闷,仿佛是石头在地上磨擦的声音。 所有的人都紧张了起来,盯着过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有高扬发现,过道两边的墙,正在慢慢的往中间靠拢。 “快破门!”公输明也发现了,朝着小黑和王麻子慌忙的喊了一句。 这文成公主心太黑了,这是想活生生的把他们堵死在这过道里啊! 小黑和王麻子听到他的话反应了过来,赶紧丢掉手里的枪,拿出铁锤和钻子开始破门。 高扬也丢掉了手里的枪,捡起麻狗包里的铁锤,朝那石门砸去。 s ------------ O三O 帅重要还是命重要? 这道石门比刚才的那道石门要厚上一倍,即便以高扬的神力,一时也砸不开。 林风和公输明从地上爬了起来,林风的手上被咬了一个小口,正在流血,但因为不太痛,所以他并没有在意,只是用手按了一下,便没有理会了。 李炳先在过道里团团转,他看不见,只能听见声音,干着急。 过道本来就很窄,只一尺来宽,经过这一轮动作,又缩小了一些,两边的洞壁不断的往中间靠拢,只剩下不到一尺了。 这样的宽度,高扬站在里面连挥铁锤都有点艰难,稍微放开一点手就无法扬起。 这道门比前面两道厚了不只一点点,刚才那道门,高扬只需一锤,就可以破开,但现在的这道,他连砸了五六下,都没砸穿。 眼看两边洞壁越挤越紧,已经可以挨到两边的肩膀了,每个人的心里都急了起来。 “高爷,快!”李炳先在后面看着高扬,十分害怕的叫了一句。 小黑和王麻子已经停了下来,因为门前已经容不下他们,三人之中高扬力气最大,只有把地方留给高扬。 每个人都站在后面看着高扬,感受着肩膀慢慢被夹紧的感觉,心中紧张无比。 地上蝙蝠的尸体慢慢的被洞壁碾过,朝着中间堆积了起来。 麻狗等人的尸体也被挤得往中间移动,掉了眼睛的脸在推挤过程中高高的仰了起来,就像两个血洞一般,再加上那血肉模糊的样子,给人一种突然活过来的感觉,十分狰狞。 小黑甚至看到麻狗的嘴巴边滑过一只蝙蝠。那蝙蝠的翅膀挂在麻狗的嘴里,从麻狗脸上滑下去的时候。带得麻狗的嘴巴扯开了来,就像看到麻狗在对自己狞笑一般,那感觉,任他是墓中打滚的人,看了也心中打颤。 “轰——”高扬终于把门破开了,连砸了十下,才砸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破开了!”众人齐叫了一句,齐齐看向那洞口。 可惜那洞口太小,还不能容人穿过。 洞壁合拢的速度更快了,高扬已经不能再挥动锤子。所有的人都要侧着身子才能在过道中站稳。一旦歪一点,身体就会碰到洞壁。 没有人催促高扬,虽然他们心里十分焦急,但他们谁也没开口。 在这样的时候,他们不能让高扬心乱。 高扬侧过了身子。把锤子顶在手肘上,猛烈的朝门上的破洞撞去。 每撞一下,他的手都跟着颤一下,那锤子的铁头顶在他的手肘上,像直接用手在铁上撞一样。 他毕竟是血肉之躯,虽然强悍,但也并非刀枪不入,这般猛烈的撞了几下之后,他的手肘就流出了血。 血滴落在地上。和地上的尸体混合在一起。 麻狗等人的尸体像被子一样,已经被折成了两截,还在往中间靠拢着…… 骨头被压碎的声音清晰的响在众人的耳里,像催命符一般。 李炳先吓得脸sè发白,脚不断的打着颤,他的世界里只有声音。这些声音对于他来说,比什么都要震撼。 洞壁很快靠到了众人的鼻尖,只差一点,就能把他们压扁了。 “快走!”此时,高扬终于叫了一句,回头就朝那撞开了一尺来开的洞口钻了进去。 他是第一个,他不钻过来,后面的人就无法过来。 看到他钻出洞口,跟在他后面的公输明毫不犹豫的也钻了进去。 在这样的时候每个人心中都只有一个概念,就是不能拖一分一秒,只有用最快的时间钻出洞口,才能给后面的人活命的机会。 王麻子在公输明的后面,公输明过了就是他,他和小黑也很快钻出了洞口。 此时,过道的窄度已经只有一个人头来宽了,李炳先的鼻子已经抵到了洞壁上,他一路摸索,把鼻子擦破了皮,才摸到了门的洞口来。 “你他娘的快点!”高扬在门洞后面紧张的喊了一句。 他不担心李炳先,他担心的,是李炳先背后的林风,他已经看到林风的鼻子被挤得流血了。 李炳先很想快速的钻过门洞,但不知是太心急了,还是因为真的害怕,他竟然钻了几次没钻过去。 眼看林风就快要不行了,高扬一咬牙,伸手抓住李炳先的头发,硬生生的提着他从门洞钻了出来,甩在了地上。 “哎哟喂——”李炳先疼得哭爹喊娘,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 高扬看也没看他一眼,探身朝洞那边的林风喊道:“林风,快!” “少主……”林风没有过来,洞的那边,只传来他微弱的声音:“你别管我了,你们……快走吧!” 他的声音很不对劲,听起来很沉闷。 高扬心里闪过一丝不妙,探头一看,就见林风被卡在洞壁与洞壁之间,鼻梁已经挤扁,再也动弹不得了。 “大爷的。”高扬心中一怒,第一想法就是想钻过去把林风扯过来。 他的身边没任何人都可以,但不可以没有林风。 如果林风出不来,那李炳先就只有死。 “高爷!使不得!”一看高扬要从门洞钻回去,公输明赶紧在后面抱住了他的腰,喊道:“你过去了也顶不住那石壁,到时你们两都只有死!” 高扬停止了动作,公输明说得对,他就算过去了也只是送死而已。 可是要怎么办? 突然的,他看到了手上一直捏着的铁锤,这铁锤的柄也是铁的,十分厚重,一般力气小的人根本提不动。 他心里一动,伸手把铁锤从门洞里递了出去,卡在了两个洞壁的中间。 洞壁被这一卡,暂时停止了合拢,轰隆隆的声音暂时停止了下来。 “少主,没用的,我动不了,你们还是走吧。”林风身子转动不了,只能用眼角的余光看见高扬的动作。 这铁锤坚持不了多久,他不想高扬看到自己被挤成肉酱的样子。 “说什么胡话?”高扬咬着牙骂了一句,突然伸出手抓住林风的手臂,喝了句:“忍住疼!” 林风心里一惊,突然意识到高扬要把自己扯过去,连忙叫了一句:“不要——” 可是还没有叫完,他的身子就离地而起,像一截香肠般,被高扬拖出了洞口…… “唔……”他的鼻子被拖着擦过洞壁,变得血肉模糊,落地之后,赶紧伸手捂住鼻子,痛不可抑! 看到林风被扯出来,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气一泄,滑坐在了地上。 同时,后面的铁锤也被洞壁挤得掉在了地上,“轰——”的一声,过道全部合了起来。 所有的人都冒了一层冷汗,刚才可只差一点,大家就都成肉酱了。 李炳先痛得还在地上叫嚷,手抱着头发自始至终没有爬起来。 公输明走到林风面前,蹲了下去,见林风捂着鼻子,血从他的手指缝流出来,连忙开口道:“让我看看!” “不要!”林风瞟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高扬,闷声的拒绝。 “让我看看!”高扬这时也想起了林风的鼻子,转头也道了一句。 林风可以拒绝公输明,但他不能拒绝高扬,抬头看了一眼公输明,又看了一眼高扬,最后把手放了出来。 一张秀气英俊的脸上全是血迹,鼻子上模糊一团,让人忘了鼻子原先究竟是什么样子。 可惜了这么个小帅哥,活脱脱的被整成了这个样子,实在让人心疼! 不过幸好命捡回来了,让高扬也算松了口气。 公输明盯着林风的鼻子看了半晌,喃喃的道:“鼻子韧度很好,倒是没断,只是鼻肉擦破了而已,止住血就好了。” 说着,他就伸手掐住林风的脸,在林风的脸上和眉间各掐了两下,又在嘴唇和鼻周掐了几下,才停了下来。 随着他手的落下,林风鼻子上的血停止了流动,再也不往下滴了。 “咦?”高扬想不到公输明还会这一手,大是惊奇,不由得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呵呵,以前当兵学来的。”公输明看到高扬的动作,傻傻的笑了一下,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给林风包扎了起来,包完之后看着高扬的手肘笑着道:“要说这个手势,我可当不了,高爷你才是货真价实的这个……” 说着,朝高扬比了个大拇指。 “刚才要不是高爷,我们全死里面了。”公输明说道。 “呵呵。”高扬笑,摇了摇手。 此时松懈下来,众人只觉得劫后余生,几人之间的情意大是不同,直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一行同来十一人,大眼睛留在上面望风,秃子在火海里死了,麻狗等三人又死在了刚才的过道里,如今剩下的,就只有高扬、李炳先、小黑、王麻子、公输明和林风了。 这才只进了两道门而已,这文成公主墓的凶险,远超出了他们当初的想像。 “林风,刚才我拉你的时候,为什么你要说‘不要’?”坐着休息了一会儿,高扬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因为那样会很不帅……”林风闷闷的说了句。 “……”高扬无语。 “你他娘的有病啊?这种时候你还跟我耍帅,帅重要还是命重要啊?”过了好久,高扬才拍了一下林风的头,大骂了一句。 nǎinǎi的,这傻小子,真是宁愿帅着死,也不愿拙着活啊! s ------------ O三一 诡异的迷宫 听到高扬骂林风,众人都笑了起来,本来沉重的气氛在笑声中稍有缓解。 经过这一轮之后,众人身上已经什么物资都没有了,除了王麻子和小黑手中还各有一支电筒之外,那些包都留在了刚才的通道中。 众人的心态到了现在已经完全不同,如果说刚开始来的时候是带着游玩,顺便掏宝的心态,那么现在,就是如临大敌了。 每走一步,都要十分小心,稍有不慎,就再也出不去了。 而他们现在的后路已经封死,唯有前进,前面有什么等着他们,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他们要抓紧时间离开这个墓,因为他们什么都没有了,如果在墓里呆上几天的话,就会活生生被饿死。 高扬如今也不一味的想找麻杆瞎子了,这里面的危险度远超了他的想像,他不能带着这么多人一起死。 他宁愿快点出去,改rì再找麻杆瞎子麻烦,也不愿为了找麻杆瞎子而害死这些人。 决定好了方向,众人便开始前行。 现在他们处的空间是一个宽敞的通道,大概三米左右宽,在他们的正前方是一堵墙,左右两边分别是一个通道。 这是他们进了这里之后见过的最宽敞的通道了,通道的尽头黑糊糊的,不知道通向哪里。 “走哪边?”休息够了之后,众人站了起来,公输明朝着高扬问了一句。 不经意的,高扬成了队伍中的主心骨。 “孙子,依你看呢?”高扬没有回答,反而看着李炳先道了一句。 这是他们遇到的第一个分岔口,路会通到哪里他们谁也不知道。有可能一条生。一条死! 也有可能两条都是死! “依我看,走右边吧!”李炳先想不到高扬会问自己。指着右边道。 “好!”高扬点头,然后朝着左边走了过去。 “……”所有的人都愣了愣,不明白为什么李炳先说的走右边,高扬要走左边。 “高爷,这边才是右边。”公输明好心的提了一句,以为高扬左右不分。 “我知道。”高扬径直的往前走,头也没回的道:“我就是要跟他走相反的方向,因为他指的方向,一定是条死路。” 高扬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态,现在看李炳先是极奇不爽。如果不是觉得他还没讨厌到一定要死的地步。他早就出手把李炳先杀了。 众人这才知道被高扬耍了,互看了一眼之后,赶紧跟了上去。 李炳先站在原地十分尴尬,再怎么说他地位也不低,被人当面这么耍。实在没面子。可是不走的话就只剩他一个人了,无奈之下,只好摸索着朝众人的方向追去。 “现在就让你耍我,等到你发现我耍你的时候,你就知道惨了。”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恶狠狠的说了一句,李炳先的脸sè再次变得狰狞了起来。 这是他们走得最顺畅的一条路,也是最舒服的一条路,路很宽。也很平,没有机关,也没有门…… 他们一共走出去十几米,什么也没遇到,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如今的大道才是真实的。 路的尽头是一个拐角。拐角也很宽敞,拐角之后又是路,和先前一样宽敞的路,十分好走。走了大概十几米之后,他们再次遇到了一个拐角…… “高爷,这路有点不对劲啊,你说我们是不是在原地打转?”公输明突然说道。 其余的人也有这样的错觉,似乎一直在直路和拐角间循环。 “不是原地打转!”高扬指着过道旁边的墙角,说道:“刚才那个拐角的时候,我们没有看到这个花瓶,而现在你们看,这里有一个花瓶。” 众人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那拐角的位置,立着一个一人来高的花瓶。 花瓶是石制的,和石壁一样的颜sè,紧挨着墙,正摆在拐角的凹位上。如果不是高扬有天眼,黑暗中的一切都像白rì一样,凭着他们的一盏探照灯,是不可能发现的。 花瓶的瓶身纹着一些很细的花朵图案,大概看一下,有点像牡丹。 墓里有花瓶是很正常的事情,墓主人总是希望把自己的墓设置成生前居住的样子,所以入葬的时候,都会用一些jīng美的器具来陪葬。这些器具,就变成了后世人梦寐以求的古董。 但是像文成这样摆石花瓶的,他们倒是没见过。以文成公主的身份,什么金银珠宝不能放?非要放石花瓶? “高爷,依你看,这花瓶有没有什么不妥?”公输明问道。 他的问题,也是众人心中的问题。 从他们入墓到现在,危险他们经历了几轮了,但真正的宝贝,除了那串白玉珠外,却什么都没看到,这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别管那么多了,我们赶紧走,走出这个墓才是我们现在要做的,如非必要,尽量不要碰这墓里的东西。”高扬说道。 说完以后,头也不回的继续朝前走。 众人听到他的话点了点头,赶紧跟了上去。 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了,这墓里到处都是石壁,他们连打盗洞都十分艰难,还是不要碰其它的。 拐了一个角,他们继续往前走。 前面依旧是宽敞的道,大概三米左右,可以容他们并排向前走,走了大概十几米,他们再次遇到了一个拐角。 这个拐角也有花瓶,这次的花瓶数量有两个,和上一个花瓶一样,也是石制的,靠着墙摆放,上面刻着牡丹花。 众人继续往前走,只要不是重复的花瓶,不是重复的拐角,就证明他们一直在前进,就不需有疑问。 路似乎很长,究竟有多长众人心中没有概念,只知道一共经过了十个拐角,除了第一个拐角没东西之外,其它的每个拐角都有花瓶,每过一个拐角,摆的花瓶都会多一个。到了最后,他们看到了九个花瓶。 他们还在继续往前面走,他们没有停下来的理由,即便下一拐角摆了十个花瓶,他们也只有一条路,这条路就是往前走! 路又走了十几米,出现了第十一个拐角。 “嗯?”高扬的脚步在第十一个拐角的地方停了下来。 同时,其它的人也停了下来,他们都发现了不妙的地方。 在他们的前方,左侧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了一道门,那道门很窄,只有一尺来宽,在门的zhōng yāng,破了一个洞…… 这是他们刚才出发的地方。 在经历了十个拐脚之后,他们回到了原地。 所有的人都发现了这个问题,都紧张了起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以为是一条康庄大道,谁知道又是一个陷阱。 “这是障眼法还是迷宫?”小黑张大嘴巴问了一句。 “不是障眼法,也不是迷宫。”高扬的神情严肃了起来,一字一句的道:“这是一个局!” 进墓这么久,终于碰到了第一个风水局。 文成公主做为一个风水大师,高扬早就在奇怪了,为什么墓里会没有局?谁知道马上就出现了一个。 “什么是局?”小黑不懂高扬的行话,问道。 高扬没有回答,只是在皱着眉想事情。 “局就是风水阵,这里摆了一个困人的风水阵,把我们困住了。”林风见高扬不答,解释了一句。 “不是迷宫么?”小黑问道。 “你有见过这样的迷宫?一条直路通到底?起点就是终点?”林风没好气的白了小黑一眼。 小黑一想也是,嘿嘿的干笑了两下,露出一口白牙。 “孙子,这局你能不能摆平?”高扬朝着李炳先问了一句。 按理说这应该是李炳先的老本行,想当初在rì本,他就是用一个局把高扬困住的。 “我要先看看。”李炳先道。 “看你大爷,你用什么看?”高扬恶毒的说了一句。 明知人家是瞎子,还这么直白的打击人,这种事情也只有高扬能干得出来了。 “我自有办法。”李炳先倒似乎被他打击惯了,并没有生气,只是白眼翻了一翻,突然竖指在胸前画了一个yīn阳图,念起了咒语。 咒语的声音十分低沉轻细,在这样的地方显得有点诡异。 随着咒语的念动,周围的空气突然冷了下来。 小黑和王麻子只觉得背后一凉,汗毛不经意的就竖了起来。 高扬知道李炳先在召小鬼,他看不见,但小鬼能帮他看见,而且小鬼能快速的看完整个局,能有效的节约时间。 这一点,倒让他想起了自己的黑雾龙,式神和yīn阳师密不可分,小鬼和风水师,也是密不可分的啊! yīn冷的气息慢慢的溢满四周,随着李炳先咒语的落下,快速的朝左边的通道移去。 小黑和王麻子只觉得身上一松,那yīn冷的感觉便没有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两人同时奇怪的问了一句。 跟过这么多掌眼先生,他们还没见过这招。当然,平时的那些墓,也不需要这招。 “没什么。”高扬不想跟他们解释,随意说了一句敷衍。 李炳先的小鬼快速的把他们刚才经过的地方摸了一遍,又飘回到了李炳先的身上。 “高爷,这个局有点深啊!”收了小鬼之后,李炳先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 O三二 九星困龙 “怎么个深法?”高扬问。 “这是九星困龙局,当年青乌子活捉紫金龙,七捉七放,就是用的这个局。”李炳先道。 “青乌子?”高扬皱了皱眉。 这个名字他似乎听过,在古卷里记载着各朝各代的大风水师,里面就有个叫青乌子的人。 古卷里介绍,青乌子是黄帝时期出现得最早的一位风水大师,是个出名的相墓行家。自这个青乌子开始,风水术才开始专业化,分成了堪察墓地和住宅两大分支。他有一本专业的相墓古籍,叫《青乌经》,这本经书有非常专业的墓地知识,是许多风水师梦寐以求的至宝,但听说已经散佚了。 这个青乌子是李炳先口中的青乌子吗?怎么会跟文成公主扯上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高扬总觉得李炳先在说道青乌子的时候,神情十分兴奋,暗暗的有些激动。 “这局你能不能解?”高扬现在无心想其它的,只望可以快点出了这个局,然后出墓。 “这局我解不了,除非我得到《青乌经》,要不然谁也解不开。”李炳先道。 说道《青乌经》的时候,他的眼睛再度亮了一下。 “《青乌经》?”高扬一愣:“真有这书?不是已经散佚了吗?” 如果真有的话,那可真是风水界的神书了,不管谁得到,都能成为百分百的大风水师啊。 “我只是听说而已。”李炳先的脸sè变幻,似乎觉得自己说漏了什么,赶紧改口:“高爷,你看,这里的九个花瓶。其实就是暗对九个星位,分别是: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左辅、右弼九星。九星与九宫相配。各宫落一位,根据布局的变化,又各对应一个数字。 天有九星,地有九宫。这九宫九星相应,如同一张无形的密网,定在九个角落,即便是紫金龙,也无法从这巨网逃脱,别说我们了。 除非找到《青乌经》,知道九星落位的定点。才可以解开这个局。” 李炳先说得十分详细。也让高扬等人明白了这局是真的十分复杂。 高扬明白,九星落位的定点无时无刻不在变化,随着九星移动的位置也移动着,每过一分,那位置也不一样。要想在准确的时间同时找到九颗星的落点。的确是个不可能的事。 因为当你找到一颗时,其它的已经变幻了。 可是这点必须找,因为他们耗不起,找不到,他们就只有被活活饿死。 “林风,你能感应到九星的位置吗?”既然李炳先没有办法,高扬只好自己来。 他就不信,古人能摆出来的东西,他会破不了。无论如何,他也要试上一试。 这,才是他和文成公主真正的第一战。 “可以!”林风坚定的点头。 出sè的yīn阳师,不需要特定的观星台,只需闭上眼睛,专注神念。便能在心中感应到天上星辰的位置。 “那就靠你了。”高扬点了点头,伸手一拉布袋,从包里把罗盘抖了出来。 罗盘稳妥的落在他的手上,一如既往。 “嗯?”握住罗盘的那一刻,他的动作突然一滞,朝着右手边猛地看了过去。 就在他把罗盘抖出来的瞬间,他突然觉得那拐角的黑暗中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仿佛正有人在紧盯着自己一般。 “怎么了?”众人看到他神sè不对,连忙问了一句。 “没什么,我在调罗盘的jīng准度。”高扬收回了目光,假装调起罗盘来,但眼角的余光和神念,却定在了刚才那个拐角的位置。 会是麻杆瞎子的人么?他的心里突然产生了这个想法。 在这个墓里,除了自己这边的人,就是麻杆瞎子的人了。如果是的话真是太好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的手转动着罗盘,整个人的神经都崩紧了起来。 突然,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出现了,就像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出现一般,正在看着自己,定定的。 他没有动,依然在调罗盘,同时还假装在测位,脚步慢慢的往后退着。 他背对着那双眼睛,慢慢的靠过去,只等到了的瞬间猛然回头,抓住对方。 眼睛的位置没有移动,他可以感觉到那定定的眼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背上,那种定的感觉让他的头皮有点发麻,仿佛那个人随时要扑过来一般。 林风等人看到高扬朝拐角着倒退,十分奇怪,不过他们看不出什么异常,只以为他在测位。 高扬已经退到了拐角的位置,在他的背后,那双眼睛还停留着,并没有因为他的靠近而消失。那种眼光依然紧紧的定在他的背心,让他感受得十分强烈。 “哼!还不出来?”高扬觉得时机差不多,猛地转过了身,朝后看了过去。 背后……什么也没有。 在他的面前,除了正面的石壁和左边的通道之外,就是拐角处的花瓶了,并没有人! 通道很宽,没有隐藏的地方,唯一能隐藏人的地方就是那个花瓶。但是刚才高扬转身十分快,从抬脚到落定,一秒的时间都不到,如果有人,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 不是人?那是什么? 高扬皱眉了,刚才的感应那么强烈,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至今还留在他的脑海里,不可能会错。 难道是不干净的东西?高扬想道,但只是瞬间就否定了这种想法,因为刚才他一点yīn气都没感受到。唯一感受到的,就是那个目光。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高扬朝那个花瓶走了过去。 花瓶一米多高,十分宽大,足够藏一个人在里面,如果是人的话,这里除了这个花瓶,再无其它了。 这人应该不是麻杆瞎子的人,因为麻杆瞎子如果碰到自己的话,不可能会躲。 虽然觉得那花瓶里不可能有人,但高扬还是不死心,走了过去。 来到花瓶前,他俯身一看,花瓶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没有人,连刚才那种紧张的感觉,他也没有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不存在一般。 “少主,你在找什么?”正当高扬迷惑不解时,林风等人走了过来。 原来是他们见高扬转进拐角好久没动静,不放心过来看看。 “你们刚才有没有发现我背后有人?”高扬朝众人问道。 “没有!”众人摇头,但随着头摇完,他们的表情慢慢的变得惊讶了起来,随后眼睛越睁越大,最后变成了恐惧:“你是说,你背后刚才有人?” “没有,我只是问问。”高扬不想引起众人的恐慌,摆了摆手:“我只是过来测位而已。” 虽然有点疑惑刚才那眼光是怎么回事,但没有发现异样前,他还是不想告诉他们。现在最主要的,是走出这个九星困龙局。 “林风,来,我们开始。”高扬把众人带回那破了的门前,吩咐了林风一句。 “少主,我要怎么做?”林风点了点头,问道。 “你随时感应九星的位置,然后告诉我就行了。”高扬道。 林风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你……你不会想用那招吧?”李炳先听到高扬的话,突然惊叫了起来:“九星寻位落凡尘,灵师破罡一点通。你不会想把九星的位置凝聚成一个中心点,然后破阵吧?” 所谓把九星的位置凝聚成一个中心点,就是要用最强的灵力,对抗九星的牵扯之力,把九星的线路以地宫的位置捆绑起来,汇到正中,破坏掉。 高扬,有这么强大的灵力吗? 这是一种拼命的做法,如果成功固然伟大,可是如果失败,就会被九星反噬,爆体而亡啊! 再说,按这花瓶布置的位置,那中心点找出来的位置,一定是在这石壁之内,就算找到,又怎么破坏得了呢? “我想做的,正是你想的那样。”高扬嘴角一扯,身上突然散发出一股狂妄而又狂霸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文成公主一个弱公主,敢借九星之力困龙,难道我高扬不能抵九星之力出困么?”宏亮自傲的声音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在众人的耳间回荡。 小黑和王麻子愣了。 公输明也愣了。 他们不懂风水上面的事情,但从高扬的神情,他们明白这是一件很凶险的事情,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 李炳先愣了。 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输给高扬,自己和高扬之间,真的相差太多了。 “我一定要得到《青乌经》,成为至高的存在。”暗中,李炳先握紧了手指,咬紧了牙。 这就是他这次来文成公主墓的目的,这就是他为什么甘愿被高扬折辱,也要死皮赖脸跟着高扬的原因。 他早就知道这墓里有什么,他也知道这墓有多么的危险,所以他才会带着高扬,才会找这么多人来垫背。这《青乌经》,就是他最想得到的宝贝,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一定要得到! 到时,什么高扬,什么麻杆瞎子,统统都只有仰望自己的份。自己早晚会成为青乌子那样的存在,成为后世风水师膜拜的偶像。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件事情也是他的目的,这个目的就是——他要让这里所有的人死! s ------------ O三三 争分夺秒 “高爷,或者我们还可以用另一个方法。”正当高扬和林风准备破这九星困龙局时,公输明突然说了一句。 “什么方法?”高扬问道。 “风水局我不懂,我只懂机关,不懂风水。”公输明道:“但天下大局,无非两个方法,一个活闯,一个死破。既然我们知道这九个花瓶对应的是九星,那我们把这九个花瓶破了,是不是就可以过这个局呢?” 他说得不无道理,风水和机关一样,除了生闯之外,还可以死破,如果闯不过去,就直接把这个局破了,也有同样的效果。 高扬点了点头,带着几人朝那第一个拐角处的花瓶走去。 死破有风险,破了花瓶之后,谁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有可能是生路,也有可能是新的危险,每个人的心里,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来到花瓶前,高扬伸手抱住了花瓶,转头朝众人点了点头。现在他们什么工具都没有了,只能用人力硬摔。 众人会意,马上全神戒备。 高扬一用力,想要把那花瓶举起来,可那花瓶却纹丝不动。 “嗯?”高扬皱眉了。 其它人的心也紧了一下,本以为高扬会把花瓶举起来,谁知道却没动静。 “怎么回事?”公输明问。 “花瓶很重。”高扬答。 一人高的石制花瓶,再重也不过百来斤。以他的神力。应该轻而易举就举起来才对,为何却纹丝不动? “我看看!”公输明惊讶了,走上前去摸那花瓶。 高扬把位置让给他。 “是不能动!”公输明推了几下花瓶,花瓶就像在地上生了根一样,一动也不动。 高扬的力气不行,公输明的力气也不行,如果说高扬举不起来有点奇怪的话,那公输明连推都不能推动,就有点夸张了。 “这花瓶有问题。”公输明道:“花瓶一定连着机关,定了这九星局的位置。如果花瓶能移动的话,应该这局就能破,但现在这花瓶动不了。” 十个拐角,一共九个花瓶。这第一个动不了,往后的那些,更加动不了了。 看来公输明说的方法没用,还是要用高扬的方法。 风水局还是要按风水术来解,套用机关术果然没用。 “林风,还是按我们的原计划!”高扬道。 “是,少主!”林风点头。 其它人再无异议,公输明退了回来,和小黑等人站到了一起。 李炳先眼白狂翻,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风闭上了眼睛。两手张开,各结了一个奇怪的手印,身子往后仰倒,单脚离地,整个身子呈一条直线往后倒去,却又在离地40公分左右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这个动作让小黑等人非常惊讶,林风的整个身体就像飘浮在地上一般,唯一支撑平衡的,就是那条立在地上的腿。 高扬开始行动,他开始往前走。走到第一个花瓶前,咬破了手指,在花瓶上滴了一滴血,血落在花瓶上凝而不散,如果一颗红玉珠子。滴好之后。他又朝第二个拐角走去,依次在每个花瓶上滴了一滴血。 在最后的第九个拐角时。他一共滴了九滴血。 血滴完以后,他走回到了林风的身边。 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东南,五步,坎位。”宁静中,林风突然低声叫了一句。 他的动作没变,手势也没变,眼睛依然闭着,只有声音。 高扬听到他的声音脸sè一肃,手在胸前画了一个虚的太极八卦图,神念一放,那第五个拐角位置的五个花瓶上,突然冒出五道红光,红光冲天而起,直接穿地墓地,朝虚空而去。 高扬以自身jīng血将地宫和九星边接起来,不让九星移位,如今这一着,只是第一颗星。 红光连接天地,如一条细线,除了大风水师之外,普通的凡人根本看不到。 公输明看不到,小黑和王麻子也看不到,在他们的眼里,面前全是石壁,左右是宽道,其它什么都没有。 他们只看到高扬结了一个很奇怪的手势,然后地面突然震动了一下,接着就无异样了。 只有李炳先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神念接触到高扬的神念,心在发抖。 至此,他终于知道了高扬的真正实力,这种实力正是他长久以来梦寐以求的。如果得到那本《青乌经》,那么这一切,都将不在话下。 想到《青乌经》,他的手不由得捏紧了。 “西南,正中宫,乾位。”宁静中,林风又道了一句。 高扬手势一变,眼神一凌,第二个拐角的位置,又升起了两道红光,朝天上而去。 “东北,下三,坤位。” “前五路,正四位……” “……” “……” 随着林风的声音,各个拐角处的红光纷纷升起,当最后一道红光升起的时候,墓地的外面,出现了一幅神奇的景像。 与天地相连的红光,在丕惹山的上方,互相交错,连成了一张巨网,巨网覆盖住整个丕惹山,与远处的藏王墓遥遥相望。 “太神奇了,这是要逆天啊!”李炳先感应着周围的情况,惊叹了一句。 “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高扬眼神一沉,手在胸前互扣,食指勾住中指,中指缠过来勾住食指,那画在面前的太极yīn阳鱼图案,突然转动了起来…… 随着太极鱼的转动,那分列在墓室里的四十五道红光。突然被拉扯了起来。往中间快速的合拢,交缠在一起,转动了起来。 就像无数的绳索被绞成一堆了一般,那尾端和顶端的位置,还是连在天上九星和地上的四十五个花瓶上。 只有中间部位被绞紧…… “轰隆隆……”随着这些红光被绞紧,那本来稳如泰山的四十五个花瓶,突然原地转动了一下。 随着花瓶的转动,墓室的某一处,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声音像石头磨擦地面,十分的巨大。 “快找出口。”高扬知道出口已经出现了。连忙咬着牙朝公输明说了一句。 他要用神念控制这些红光,十分吃力,稍有松懈,那些花瓶就会回复原位。 听到他的话。公输明等人的反应十分快,立马转身朝左边的道通跑了过去。 虽然他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那石壁磨擦地面的声音他们全都听到了,他们明白,路已经开了。 他们疯狂的奔跑着,一路向前。 路很黑,小黑手中的探照灯在跑动的过程中一晃一晃的。 最后,他们在第五个拐角的位置发现了出口,那出口就在五个花瓶的对面,从墙面生生的分了一条路出来。路的尽头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见。 “找到了!”小黑欢呼了一声。 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只要有路,就代表成功了。 “你们先走,我去告诉高爷!”公输明朝小黑和王麻子说了一句,转身往来路奔去。 小黑和王麻子点头,闪身朝那路口跑了出去。 公输明跑回高扬面前,见高扬的脸上已经出现了豆大的汗珠,连忙道:“高爷,出口找到了。我们快走吧!”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跑了这么一段路,高扬的脸sè就变得这么难看了,以他的计算,自己来来回回,只不过五分钟而已啊! 他又哪里知道。高扬用所有的神念与天地对抗,体内的灵力消耗十分大。别说五分钟,就算多一秒,也是一种摧残。 “你……们先走!”高扬的脸sè渐渐的苍白,结着手印的手慢慢的颤抖了起来。 “高爷!”公输明惊讶的叫了一句。 “快走!”高扬吃力的扭头看向公输明,叫道:“大爷的,这么磨叽,老子坚持不了多久了,等这些花瓶都回到原位时,我们一个都出不去。”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他的嘴里还吐出了一点吐沫星子。 “快走!”公输明终于明白其中的厉害,转身对着李炳先说了一句。 结果李炳先却早在他说话之前,就已经跑远了。 公输明看了一眼远处李炳先跌跌撞撞的身影,又看了一眼高扬,最后一拍大腿,叫了一句:“高爷,你他娘的是条汉子。”然后快速的转身,追着李炳先而去了。 他要给高扬节省时间,早出去一分,高扬就省力一分。 “少主,我不走,要走一起走!”林风收了手印,站了起来看着高扬,坚定的道了一句。 “你他娘的快走!”高扬脸sè已经开始涨红,勾着手印的手指,慢慢的往两边拉扯。 手印散掉,这红光就会回复原位了。 “不走!”林风十分固执,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胆子,在这个时候他竟然不听高扬的话,反而竖手胸前,开始默默的念咒。 那模样,已经打算释放灵力,和高扬一起对抗了。 “大爷的!”高扬气极,想不到林风一向听话,却在这个时候耍小孩脾气。当下也顾不得许多,手指松开,神念一撤,拉着林风就朝左边快速的跑了过去:“快走!” 那拉扯九星与地宫的红光开始慢慢的散开,地上的四十五个花瓶,也慢慢的往原先的位置转了回去…… 这是一个争分夺秒的时候,如果高扬他们在花瓶复位之前不能赶到出口的话,那他们就永远也出不去了。 因为如今的高扬,再也没有力量再施展一次刚才的灵力了。 ------------ O三四 这是什么怪物? 出口在第五个拐角的位置,每一个拐角之间的通道距离是十几米,第五个拐角,就是七八十米…… 花瓶回复的速度非常快,只用了几秒的时间,就回复了小半。 高扬两人一路狂奔,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脚上,大冷的冬天,他们的脸上竟流出了汗。汗湿了头发,在头发尖上晃动着,又随着两人跑动的动作滑落到地上。 这七八十米的距离,对于他们来说显得十分漫长,仿佛连着生与死一般。 高扬从来没跑这么快过,他只觉得自己的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如同机械一般,除了抬起、落下,抬起、落下,已经没有其它的知觉。 人到了困境的时候总能超常发挥,当高扬和林风跑到那个出口前的时候,出口的门还没有完全关闭。 “快!”眼看那出口缩得只留一人来宽了,高扬一甩手,把林风甩了出去,接着身子一晃,侧着也闪了出去。 “砰——”就在他闪出去的瞬间,那出口在他的背后大力的闭合了起来。 那门的厚度足有五六十公分,要是慢一步的话,就要活生生的被卡死在中间了。 “大爷的!”高扬从来没这么惊心动魄过,一跑出来,直觉得腿脚发软,气一泄,就挨在墙上站不住脚了。 “林风,你这次太胡闹了,下次再这样的话,以后就别跟着我了。”喘着粗气。高扬弓着身子说了一句。 四周很静。除了他自己的喘息声外,再没有其它。 林风没有回答。 一点声音都没有…… “嗯?”高扬皱了皱眉,抬起头来,突然发现面前一个人都没有。 没有林风,没有李炳先,没有公输明,也没有小黑和王麻子。 除了他自己之外,一个人都没有。 他愣了,林风和他只不过一秒之差而已,怎么会不见了人? 他开始打量自己身处的地方。这是一间十几坪米的石室。石室很宽,但却什么都没有,和他刚才经过的那些地方一样,这石室的墙面十分光滑。 在石窒左前方的位置。有一条通道,不知道通向哪里。 石窒的右前方,也有一条通道,那通道稍窄,离高扬的位置大概两米左右,从高扬的位置可以看到,那通道连接的是另一间石室。 莫不是人都跑到这间石室去了? 虽然这个想法有点荒堂,但高扬还是迈动了脚步朝那间石室走了过去。 他不愿相信自己拼死救出来的人们不见了,他也不愿意相信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这会让他很受打击。 脚步很沉重。如同灌了铅一般,他走得很慢,刚才的九星困龙局消耗了他大部份的jīng力,如今的他觉得有点累。 因为累,他就走得更慢了,用了足足一分钟,他才走到那石室面前。 石室没有门,站在面前,石室里的东西可以一览无余。 石室大概二十几坪,比刚才的那一间要大上一些。里面并例摆着四个棺材。 棺材是石制的,和高扬进第一道门看到的一样。 四个棺材,静静的摆在石室里,黝黑的棺材面在高扬的眼中闪着诡异的光芒。 高扬的脚软了,他滑坐在了地上。眼神突然没有了神采。 他不是怕这四个棺材。 而是他发现,林风等人真的不见了。 他们去了哪里?是跑去了前面。还是去了别的地方?为什么只相差一秒,会相差这么多?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有种落寞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的心很空。 仿佛刚才的一切努力都是白废的,仿佛一路以来的所有都没有意义,到了现在,他只剩下孤身一人。 “林风——” “公输明——” “你们在哪里?” 他突然仰头大喊了几句,他想,也许他们就在不远的地方,只要自己喊,他们就可以听见了。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静谧的黑暗,什么也没有。 是幻术么? 文成公主贵为大风水师,也许懂得幻术也不一定。高扬如此想道。 可是马上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今他已经懂得一些yīn阳术,如果是幻术的话,自己不会没感觉。 何况自己还有天眼。 以前和黑泽明雾对战的时候,他虽然深陷对方的幻术中不可自拔,但他的心里却明白那是幻术。不像现在这样,什么感觉也没有。 所以这不是幻术,林风他们真的不见了。 “咯……咯咯……”正在这时,他面前的四个棺材,突然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声音都好像骨头在活动一般,十分清脆。 高扬心中一动,站了起来,朝那棺材走了过去。 他现在什么都不怕,如果这棺材里有活尸,他就把它们的骨头都捏碎。反正他现在心情不好,它们刚好撞刀口上。 可是他的脚刚走了两步,却停了下来。 因为他突然发现了不妥…… 那本来沉静的棺材里,突然散发了一股浓郁的yīn气,那yīn气的力量十分强大,比他以前见过的所有yīn气都要强。 那种强的程度……堪比他第一次见到黑雾神的时候。 是什么?高扬好奇了。 还有什么东西能有这样的力量? 他继续抬脚朝前走去,他要看看,这究竟是什么。 “咯咯……咯咯咯……”那骨头舒展的声音更响了,随着这声音,左边的第一个石棺棺盖突然移动了一下。 棺材移动之后露出了一条缝,从那缝里溢出来的yīn气更加的强烈了。 “太好了,这么强的yīn气,黑雾龙又可以进化了。”高扬心中大喜,不害怕,反而感觉到了无比的兴奋。 这种兴奋的感觉让他瞬间忘了林风等人的事情,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黑雾龙放出来,把这些yīn气都吸光。 他走到了左边的那个棺材面前,伸出了手,把棺材的盖子推了开来。 “嗷呜——”随着他把棺材盖推开,那棺材里突然发出了一声狂暴的嗥叫声,同时,一只瘦得只剩下骨头的黑手从棺材里伸了出来,朝高扬的脸上抓了过去。 “大爷的,居然真是活的。”高扬心中一惊,慌乱之下没看清那东西究竟是什么,看到那爪子到自己面前,连忙一个后仰,朝后面退去。 那爪子十分细长,指的部位还有尖利如刀的指甲,高扬连退了三步都没退开。胸前的衣服被爪子划过,裂开了一条口子,连里面的肉都被划出了一条血痕。 血从里面冒出来,瞬间在花衬衫染了一个血花。 “这他娘的是什么东西?”高扬眼神一沉,接着倒退了十几步,退到了石室之外,才停了下来。 他盯着那石棺,眼神十分专注。 从刚才那东西爪子的细长度,他觉得那东西应该不是人的尸体,因为人的手不可能有那么细长。 “咯……咯咯……”骨头舒展的声音继续响起,那打开的石棺里,又一截骨头伸了出来。和先前的那截一样,十分细长,指的部位,有着尖利的指甲,指甲如钩,比刀坚硬。 黑sè的皮连在骨头上,像晒干的腊肉一样,十分干燥。 爪子伸出来落在棺沿上,尖细的指甲抓住棺沿,轻微的动着。棺沿的两边,一边一只爪子,像是人两只手挂在棺洞上,要爬起来了一般。 高扬脸sè凝重了,他竖指在胸前,开始默默的念起了咒语。经过刚才的那一下,他发现了自己不是这东西的对手,他现在身上没有任何武器,只凭**的话,只有挨刀的份。 他需要黑雾龙。 “临,兵,斗,者……”高扬一个一个字的念着。 “嗷呜——”还没等他念完,那棺材中的怪物就突然狂嗥了一声,爪子一用力,从棺材里钻了出来。 怪物的速度十分快,高扬还没看清它长什么样子,就感觉到一个巨大的黑影冲到了自己的面前,细长的爪子成合抱之势,朝自己的头抓了过来。 这东西好喜欢抓头!高扬心中感叹了一句,想不到这东西的速度这么快,当下情急,也不管难看不难看,身子一矮,就朝地上滚了出去。 直滚出几米,才停了下来。 刚停下来,还没来得及抬起头,那东西又到了面前,爪子如刀,照样朝高扬的头抓了过去。 高扬想不到这东西这么灵敏,远没有一般活尸的僵硬度,反而像只灵敏的猴子一样,让人无法闪躲。 眼看爪子就要到自己面前,高扬一咬牙,也不躲了,伸手抓住那东西的两条细长爪子,脚上一用力,就朝那东西的肚子踢了过去。 “草!”踢到的瞬间,高扬忍不住骂了一句。 因为他觉得自己如同踢在钢板上了一般,脚十分疼痛。这还是他第一次踢东西觉得疼。 虽然疼,他还是把那东西踢了出去。 那东西被他踢出几米外,在空中翻滚了一圈,灵敏的落在了地上。也许是没想到高扬有这样的本事,那东西落地之后,并没有再继续攻过来。 高扬借此机会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面对着那东西,做出了防备的动作。 至此,他终于看清了这东西的真实模样。 ------------ O三五 猞猁尸王 只见地面上,一只长约三米,全身只剩黑sè肉皮的怪物正立在那里。 怪物不似人的形状,也不似其它的动物,身子趴在地上,高高的弓了起来,有点像猫。但高扬从没见过这么大而且没毛的猫。 怪物的头十分干瘦,脸和脖子相接的地方有着肌肉鼓动,一张嘴从脸顺着肌肉一直裂到耳后根,无数尖利的獠牙镶在嘴里,透着黑sè的寒光。怪物的头上除了这张嘴之外,最引人注意的是它的眼睛。 一双大而圆的琥珀sè眼睛,眼睛突出,是身上唯一看起来像活物的地方。 但也仅仅是看起来像活物而已,实际上它是死的,因为它没有内脏,它身上的肉皮深深的陷下去,虽然能看到一些肌肉和骨头,但腹部的位置却是空的。 怪物的整体形状看起来十分像一只干瘪的大猫,有着尖细的耳朵和尾巴。 看到那耳朵,高扬突然心中一动,想到了什么。 猞猁! 这怪物的样子,太像一只猞猁了,一只……风干了几百年的猞猁! 猞猁喜吃人脑,难怪这东西一出来一直抓自己的脑袋,原来是这么回事! 高扬心中害怕了,如此巨大的猞猁尸王,如果不召出黑雾龙,他是绝对应付不了了的。刚才只不过踢了一脚而已,都痛得不得了,更别说战胜。 但是这东西会给他时间召出黑雾龙吗? “临、兵……”高扬不管那么多了。双手结印。快速的念了起来。 “嗷呜——”看到他动作,猞猁也叫了起来,身子猛地一缩,爪子在地上一按,突然长身而起,再度朝高扬扑了过来。 几米的距离,它轻松的就到了高扬面前。 “斗……”高扬手印不改,身子一侧,避过它的攻击,继续念咒。 猞猁一扑落空。身子一转,又转高扬的头抓了过来。 “者……”高扬再退,同时眼睛瞄向石室的门口,想要逃出去。 可是还没等他的脚跑到门口。猞猁就已经追了过来,身子一跃,跃过了他的头顶,落在了门口。 高扬刹住脚步,心中大骂,想不到这猞猁居然还有智力,把自己的去路堵住了。 “嗷呜——”猞猁落地,不作停留,爪子挠了一下地,又朝高扬扑去。 “皆……”高扬继续念咒。脸sè变幻,疾疾的朝石室内退去。 猞猁的速度十分快,一爪一爪的抓向他的头,往往是高扬一爪还没避去,另一爪又抓过来了。 “阵……”只差两个咒文就念完了,高扬已经退到了那四个棺材边。 他心中很想骂娘,不知道是谁发明的这个咒语,为毛要这么长? 猞猁步步紧逼,他已经没有退路,只好跳上了右边的石棺。 石棺里。依稀传来“咯咯……”的声音,可见四只棺材里都有猞猁,而且皆在苏醒。 “列……在……”高扬想哭了,这一只尚且这么难对付,要再加几只的话。他今天非死在这里不可。 猞猁跳上了高扬站的那个棺盖,爪子一伸。又朝高扬的腰抓了过去。 “前!”高扬一惊,想不到它这次不抓头,改抓腰,这回要蹲下已经逃不脱了,只好用力一踏棺材板,朝后一个后空翻,跳了起来。 他本来是侧着站在棺盖上,这一跳避过了那猞猁的爪子,却落在了旁边的棺材上。 同时,因为他脚用力,先前站的那个棺材盖,被他硬生生的踢了开来。 “嗷呜——”棺材盖一落下,立马就有一个声音从棺材里传了出来,探头一看,赫然又是一只猞猁。 大爷的!高扬脚一软,从棺盖上滑了下来,差点没跌倒。 不过他的咒语已经念完,下一刻,已经可以召唤出黑雾龙了。 棺材里的那只猞猁已经跳了出来,和先前的那一只并列在一起,趴在棺材盖上,背高高的弓起,虎视眈眈的盯着高扬。 “黑雾龙——”高扬等不及了,迫不及待的叫出了那个名字。 “嗷”随着他声音的落下,一声清彻的龙吟之声响了起来,四个棺盖被这声音震荡,同时晃动了起来。 来自黑暗世界的力量,汇合了紫金龙金身的黑雾龙,带着滚滚的黑雾,出现在了石室里。 两只猞猁开始慢慢的后退,行为之间发出了忌讳的神情。 它们害怕黑雾龙,但它们并没有吓跑,只是退了几步,做出了如临大敌的动作。 黑雾在石室中滚动,越来越厚,最后,随着一声响彻天地的龙吟声,黑雾龙庞大的身躯在石室中显现了出来。 石室不大,所以黑雾龙只能缩成两人合抱粗细,和真实的大小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黑雾龙的龙吟之声太过震撼,那中间的两个石棺在它的声音中晃动了起来,棺盖滑落,从里面又跳出了两只猞猁。 一共四只猞猁,排成一排高高的趴在棺材沿上,对着黑雾龙,露出了獠牙。 “交给你了,黑雾龙!”高扬拍了拍黑雾龙,朝着那些猞猁一指。 黑雾龙会意,狂嗥一声,朝着猞猁扑了过去。 这是一场龙虎大战,猞猁并没有高扬想像的那么弱,面对黑雾龙,它们虽然害怕,但并不怯场,在黑雾龙的威势下,它们捕、腾、挪、移,十分轻巧。 它们不与黑雾龙正面交战,往往是一前一后挑衅黑雾龙,却在黑雾龙发出攻击的时候,又跳到了另外的地方。 反而黑雾龙身子巨长,在这狭小的空间颇受限制,施展不开,有点龙游浅滩的感觉。 高扬有点紧张了。 自从进这个墓之后,他体会到了太多以前没体会过的感觉,如今,就连一直长胜不败的黑雾龙,也出现了捉襟见肘的情形,这让他十分心惊。 表面上看起来猞猁不是黑雾龙的对手,但实际上高扬知道,是自己不是猞猁的对手。 召唤黑雾龙需要灵力,他刚才在九星困龙局里已经消耗了大量的灵力,再没有多少灵力来支撑黑雾龙了。一旦自己体内的灵力消耗怠尽,黑雾龙就会回到自己的体内,再无法作战。 他要趁着黑雾龙缠住猞猁的时候逃出去,要不然只有死。 想到这里,高扬转身朝门口跑去。 一只猞猁看到他逃,放弃了黑雾龙,身子一转,反而朝他追了出来。 黑雾龙想要阻挡那只猞猁,却被其它三只猞猁围着,无法脱身! 高扬跑出了石室,朝右边狂奔而去。 他的身后,猞猁的速度十分快,紧追不舍。 高扬不断的跑着曲线,他不能跑直线,跑直线容易被猞猁扑上来抓中后脑勺,跑曲线可以躲掉猞猁的这种攻击。 高扬逃得很狼狈,一路跌跌撞撞,几度差点跌倒。 他虽然体力惊人,可是经历这么多事都没有休息的时间,神经一直处在这么紧张的状态,即便是大罗神仙,也有点吃不消。 他不知道跑了多远,只知道一直跑的是一条直线,这条路仿佛没有终点一般,十分宽敞,任他遨游。 要是有把枪就好了! 有枪的话就不用这么狼狈了,直接用子弹把猞猁轰成马蜂窝,任它再强,也会散架。 可惜枪都掉在了那个合拢的通道里,只怕现在已经被压成一团废铁了吧? 大概跑了二十多分钟左右,高扬已经累得不行了,拼命的喘着粗气,脚凭着直觉跨动着,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后面的猞猁仍旧穷追不舍。 高扬停了下来。 他已经再也跑不动了,如果一直这样赛跑的话,他永远不是后面这东西的对手,他宁愿停下来跟它干一架。 他停在了通道的边上,手扶着墙壁,拼命的喘气。 猞猁大概没想到他会突然停下来,一时刹不住脚,竟然冲到了他的前面,锋利的爪子在地上划出了一米来远的石痕,才停了下来。 它停下来之后,没有马上朝高扬扑过来,反而弓着身子趴在地上做出一幅进攻的样子,却并没有进攻。 猞猁是十分小心且聪明的动物,如今就算变成了活尸,也改不了那种天xìng。 它在观察高扬,高扬不动则已,一动,它就会马上扑上去,把高扬撕成碎片,然后抓开他的脑壳,吸尽里面的脑汁。 高扬喘着气,一边喘气一边盯着猞猁,他不敢动,他也明白猞猁的天xìng,所以趁着这个时间,他要好好的回复体力。 一人一尸之间突然形成了一种僵局,这是一幅很可笑的画面。高扬突然觉得自己的智商被拉低了,竟然要和几百年前的古人养的宠物相斗,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无助。 呼吸的间隙,他的眼光不经意间看到了墙上的一个凸起。 那个凸起的东西是一块石头,石头突兀的凸在墙壁上,像一个拳头。在石头的前方一掌左右,是一扇石门,石门紧闭着,里面不知道是什么。 那石头看起来像是这门的开关。 高扬心里突然一动,想到了摆脱猞猁的方法。 那石头就在他的手边上,只要他动一动手指,就可以碰到那块石头。只要他在猞猁扑过来之前打开石门跑进去,再把石门关上,就可以摆脱猞猁了。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想法,如果石门的那边是一条通道,那么他十分走运,可以暂时逃过一劫。 可如果石门那边是个死室的话…… s ------------ O三六 绝处逢生 高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考虑,面前的猞猁在沉默了一阵之后,已经开始有点狂躁,它的爪子在地上磨了一下,高高跳起,朝高扬的头抓了过来。 就是现在! 高扬无暇多想,伸手抓住那石块,毫不犹豫的扭了下去。同时,他的身子后退,避开了猞猁的这一爪。 猞猁的爪子落到了石壁上面,带起一些石碎,滑到高扬的后面。 石门在高扬的前面移开了来,高扬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然后在门边看到了跟外面同样的一块石块,当下一咬牙,抓住那石块扭动了一下。 半开的石门被这机关带动,发出‘轰隆隆’的沉闷响声,又闭合了起来。 “嗷呜——”猞猁见高扬跑进石门,才发现自己上当,嚎叫了一声,快速的扑了上来。 可惜在它扑到之前,那石门已经闭合了起来,高扬听到了它爪子抓在石门上的声音。像刀刮玻璃一样,让人牙痒。 高扬靠在石门上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至少现在他暂时安全了下来。虽然那猞猁挠门的声音在他的脑后不断的响着,但他已经不害怕了。 从石门上滑落,他坐倒了地上,有种虚脱无力的感觉,花衬衫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汗打湿了,正湿哒哒的粘在身上。 喘了几口气,高扬开始打探起自己现在身处的位置。 可是当他看清眼前的情景时,却不由得骂了一句:“大爷的!” 本以为进了石门之后是一条生路。谁知道竟又是一间石室,这间石室和上间一样,大概十来坪左右,周围墙壁空无一物,只有中心位置摆着四个棺材。 又,是,四。个,棺,材! 高扬心里有种崩溃的感觉。这四个棺材的样子和上一间的那四个一模一样,就连朝向都是一模一样的。 如果不是刚从那间跑出来,知道那间的棺材都开了。黑雾龙正在里面大战,他一定以为自己又跑了回来,进了同一间石室。 从这棺材有形状来看,高扬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里面一定又是四只猞猁。 果然,他还没有想完,那四个棺材中,就陆陆续续的传出了“咯咯……”的骨头舒展声。 也许是被门外猞猁挠门的声音惊动,这四个棺材的猞猁舒醒得特别快,只是响了几声。那棺材的盖就开始动了起来,慢慢的往两边移,显然是马上就要爬出来。 高扬心里一苦,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腾——”地站了起来。然后快速的拧动门上的机关,打开了石门。 面对一只猞猁,他也许还有生机,可同时面对四只……就算是黑雾龙也很头疼。 石门缓缓的开启,他利用残余的灵力凝聚起了气血内丹术,让自己的体力快速的回复。 门外爪子抓门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石门刚开,那猞猁就凶猛的扑了进来。 高扬一咬牙,脸sè一沉,伸手抓住猞猁的两只爪子,大喝一声,遇起所有力量,硬生生的把猞猁长达三米的身子拖进了石室朝棺材上面甩去。 猞猁摔在棺材盖上,嚎叫一声,重大的身子把两块棺材盖撞到了地上。 高扬眼睛一缩,快速的跑出石门,到旁边扭动机关,想把石门关起来,谁知道因为他心急,那石块竟然被他生生的扳断,连着墙壁断在了里面,再也没用。 “我了个去!”高扬骂了一声,丢掉手中的石头转身就跑。 身后的石室里,摔倒的猞猁爬了起来,另外从石棺里,同时又跳出了四只猞猁,五只猞猁狂叫一声,跳下棺材,快速的朝高扬追去。 高扬心里叫苦,疯狂的跑着,也不管前面是什么地方,有路就跑,只想快点逃脱后面的东西。 他就像一个小偷偷东西,被主人家的狗群发现了狂追一般,除了逃没有第二个选择。 跑了不知道有多远,在他的右手边,又出现了一间石室,那间石室的门是敞开着的,里面赫然又摆着四个棺材。 “我草,这里究竟有多少这种玩意儿?”高扬一边狂骂一边朝前疾奔,他可不敢再跑进石室。 脚步声和爪子擦地的声音在黑暗中清亮的响起,像一曲紧凑的调子一般,沉沉的落在高扬的心里。 猞猁的每一次跑动,爪子都会抓起地上的石碎,一路经过,扬起无数石屑。 路总有尽头,即便是整个丕惹山,也有跑完的时候。 高扬不能一直逃到天荒地老,他到了通道的尽头。跑了半个多小时之后,他的前面再也没有路了。 除了黑糊糊的石壁,什么也没有。 高扬仓促的停了下来,差点撞到墙上。 身后,猞猁的声音越来越近,只是瞬间,就到了他的面前。 五只猞猁,十双眼睛,圆鼓鼓的盯着他,露出了嗜血的光芒。 这回死定了!高扬暗叹了一声,在这样的时候,他多么希望自己没有天眼,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假装什么也看不见了。 在黑暗的世界中模模糊糊的寻着路,然后被不知道是什么怪物的怪物杀掉,一定比这样活生生的看见自己如何死要好上许多。 “嗷呜——”其中一只猞猁狂叫了一声,朝高扬扑了过来。 它巨大的身躯高高的跳起,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扑向了高扬。 爪子在黑暗中泛着寒光。 “我命休矣!”高扬心中一紧,闭上了眼睛,绝望的道了一句。 “哒哒哒哒——”正在这时,空气中响起了密集的枪声,枪声回荡在通道里,震耳yù聋。 “嗯?”高扬心中一惊,猛地睁大了眼睛,朝前看去。 只见他的面前,那只攻击他的猞猁已经摔倒在了地上,它的下半身被子弹轰成了肉酱,只剩上半身还在地上爬着,巨大的嘴张着,很不甘心的模样。地上,随着它的爬动,流下一堆黑sè的粘状液体。 在他的正前方,还有四只猞猁,不过它们已经不再面对着自己,反而转过了身,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盯着前面,嘴里发出低沉的“嗷呜”声。 越过猞猁,高扬看见了一个怎么也没想到的人。 “香如?”他欣喜的叫了一声。 在他的面前站着的人,正是争分夺秒从华海赶来找自己的龙香如,此时的她一脸的冷艳,穿着一套黑sè的紧身装,头发高高的束起,在背后绑成一个马尾,十分干练简洁。 她的手里端着一把微冲,肩上扛着子弹,正在对着猞猁。 在她的旁边,还有一个男人。 男人看起来二十多岁左右,长相十分斯文,带着一幅金丝边的细框眼镜,身材修长,像是一个教书的老师。 不过这位教书老师的手上,也端着一把和龙香如一样的微冲,就显得不那么斯文了。 “高扬!”龙香如看着高扬,眼中闪过紧张的神情,叫了一句:“没事吧?” 说着,眼光在他的身子上下打量着。 “没事!”高扬被她的眼神看得十分不自在,现在他的衣服全贴在自己身上,汗水湿了一脸,十分狼狈。 龙香如见他没事,点了点头。 有了武器,这四只猞猁就显得微不足道了,任何活的物体,都没有枪杆子硬,虽然这些猞猁十分灵活,前突后进十分有序,可在龙香如和那眼镜男的微冲面前,不多一会儿,就变成了肉酱。 看着一地的狼藉,高扬真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想不到自己一直以世外高人的身份看待这些凡物,最后却显些被这些凡物害了xìng命。 文成公主的智慧真是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每一步的计算,每一步的陷阱,都安排得环环相扣,让人没有喘气的余地。 这墓里究竟有什么?会让文成公主费这么大的心机摆这么多局? “你怎么会来这里?”高扬虚脱一般坐倒在了地上,抬头看着龙香如问了一句。 他可是连续疾奔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一路马不停蹄的,要是换做其它人,早就吐血而亡了。 加上他灵力已经用尽,此时的身体还能活动,已经算很了不起了。 “李炳先要害你。”龙香如走到高扬面前蹲下,看着他担心的说道。 “我知道。”高扬点了点头,这个他已经听胖子在电话里说过了。 “李炳先和麻杆瞎子是一伙的,他受了麻杆瞎子指使,特意把你从华海引到这里来,要置你于死地。”龙香如继续道。 远处的眼镜男,听到两人的话,也慢慢的走了过来,在龙香如旁边立着。 “什么?”高扬惊讶的挑了挑眉:“他们是一伙的?” 这点他倒是从没想到,他一直以为自从rì本之后,麻杆瞎子就和李炳先决裂了,李炳先现在是被麻杆瞎子追得自身难保,所以才会来找自己,依靠自己对付麻杆瞎子。 想不到一切都是自己想错了,从头到尾自己都被李炳先骗了,变成了他和麻杆瞎子的棋子。 可是麻杆瞎子为什么要把自己引来这里呢?如果真的只是置自己于死地的话,在任何地方不行?为何偏偏要来这里? 这里面的事情似乎并不像龙香如说的那么简单。 ------------ O三七 神奇的空间艺术 “麻杆瞎子有没有来文成墓?”高扬想到了另一件事情,问道。 如果李炳先引自己来是个骗局的话,那么麻杆瞎子呢? 这时,麻杆瞎子是不是真如李炳先说的那样进了文成墓,就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了。 “不清楚。”龙香如道:“我们只是收到消息,说他来了西(*)藏,但有没有进墓,却不太清楚。” 高扬皱眉了,想不到事情到了现在会有这么大的转折,突然有种进入迷局的感觉。 如果麻杆瞎子的目的是让自己死,那么李炳先的目的是什么呢?如果只是让自己死,李炳先为什么又要以身犯险,和自己一起进墓呢? 麻杆瞎子此时又在哪里? 一切的一切,像一条条错乱的线团一般,让高扬怎么理也理不清楚。 “糟了!”高扬突然大叫了一句。 “怎么了?”龙香如表情一紧,握紧了枪问道。 “林风还和李炳先在一起。”高扬突然想起了林风,刚才自己一直在逃命,没有时间考虑,如今一停下来,他才想到林风和李炳先在一起十分危险。 还有……他们到哪里去了,他到现在都还没明白。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龙香如问道。 她一收到消息就从华海赶来,只用了几个小时就赶到了这里,本以为可以在高扬入墓之前阻止他,想不到却还是晚来了一步。 高扬看她着急。心里动了一下,认识她这么久,还没从她脸上发现过着急的表情。但是从她刚才出现到现在,这种表情一直挂在她的脸上没有消失过。 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高扬把自己进墓后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眼镜男在他们旁边安静的听着,一句话也没有说,当听到高扬说差点被火烧死和墙壁夹死时。他的眼中才出现了深思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原来是这样!”龙香如想不到高扬这么凶险,在听他诉说的时候。心跟着他的语调紧紧的揪着,直到最后才松了一口气。 “对了,你们是怎么进来的?”高扬奇怪的看着龙香如问道。 他都费了这么大的力才到这里。为什么龙香如像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 “我们是从山那边进来的,和你是相反的方向。”龙香如说道,说完又指着眼镜男,说道:“这位是秦先生,华海著名的地理学家,建筑师,我这一路多亏有他,才能打开那些机关到这里找到你。” 她说的路,应该就是李炳先发现的那一条。 “秦先生?”高扬眼睛一亮,抬头看向了这个一句话都没说过的秦先生。想不到他也懂得机关? “叫我秦愿就可以了。”眼镜男斯文的扶了扶眼镜,说道。 看起虽然斯文,可他说话没有一丝笑意,脸上酷酷的,给人一种深沉的感觉。 “我叫高扬。”高扬冲他点了点头。相比之下,这个秦愿看起来比公输明的档次要高很多。 如果说公输明是个以盗墓为生的贼的话,那这个秦愿,看起来倒像个考古学家了。同样是机关术师的身份,一个看起来高档,一个看起来粗俗。就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但高扬心里更喜欢公输明,公输明看起来坦荡荡,像条真汉子。这个秦愿……给人一种很难驾驭的感觉。 “我现在要赶快找到林风,不能让他落到李炳先手里。”高扬从地上站了起来,竖指在胸前念了一句咒语,召回了黑雾龙,朝来路而去。 黑雾龙已经吸收了那三只猞猁的jīng魂,回到高扬体内的时候,似乎强大了一些。 “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龙香如收拾起东西跟着高扬走,问道。 秦愿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不知道,不过也要找。”高扬说道。 三人往来路走去,刚才高扬一路跑过来,这条路上除了石室之外,什么也没有,他必须回到那个起点,才有可能找到新的路。 一边走,高扬一边问了龙香如那条路的情况,原来那条路和这条路一样,也有很严密的机关,不过秦愿解机关的手法十分高超,往往是危险还没发生,机关就已经破掉了,所以一路上虽然遇到了一些阻碍,但也没受到什么伤害。 高扬很想知道秦愿是怎么个厉害法,对他的背景,也十分有兴趣。 不知道他能否解开静心铃之谜呢? 三人走了许久,才走到九星困龙局的门前。 高扬指着那闭合上的石壁,说道:“就是这里了,我从里面出来,只不过一秒的时间,他们就全不见了。 对面的石壁上,那打开的大门已经没有了,石壁光滑得像本来就是一个整体般,根本看不出有门的痕迹。如果不是高扬不久前刚刚从里面出来的话,绝不会相信这石壁上有一道门。 秦愿看着那石壁,走了过去,伸出手在上面摸了起来。 他摸得很仔细,一寸一寸的摸着,眉头微微皱紧,那模样,和公输明的状态差不多,但相比较之下,他又比公输明淡定不少。 摸了一阵之后,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十分奇怪的表情,仿佛惊讶,又仿佛激动,又仿佛难以置信……这几种表情在他的脸上变幻着,十分奇怪。 高扬和龙香如对望一眼,奇怪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 “高先生,麻烦你把刚才在这九星困龙局里的情况再详细说一遍给我听,好吗?越详细越好!”过了许久,秦愿把石壁摸了个透,才转身过来对着高扬说了一句。 他的脸上还带着那种惊奇的表情,眼睛睁得大大的。 高扬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把刚才九星困龙局里的情况再说了一次给他听。 “妙!太妙了!”听完他的话,秦愿兴奋的拍了拍手掌,眼中出现了神奇的光芒。 “发生了什么事?”高扬问道。 “想不到文成公主不只在风水上的造诣得天独厚,连这建筑学,也是高手啊!”秦愿抚掌赞叹:“想不到在几百年之前,文成公主就懂得了空间运用原理,把墓建成了这么伟大的奇迹。” 他的表情十分认真,带着深深的崇拜,那感觉,就像一个书迷看到了一本令人痴迷的书一般,深陷在作者制造的氛围中无法自拔。 “秦愿,你究竟发现了什么?”龙香如和秦愿十分熟悉,如今看到他这幅模样,就知道他发现了重大事情,赶紧问了一句。 不过她和高扬不同,高扬说话带着客气的味道,给人一种亲切感。而她却十分冷,话一出口就像刀子一般,锋利无比,如果秦愿不马上告诉她答案,高扬敢肯定,这个女人敢把秦愿揍得像个猪头。 “这是一个重大的发现!”秦愿了解龙香如的脾气,终于不再感叹,激动的说道:“你们知道电梯的原理吗?” “知道!”高扬和龙香如同时点头! “电梯是一个空间传送最直接的产物,人走进电梯之后,如同进入一个单独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外面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它无关,等它的门再次打开之时,已经把你默默的带入另一个楼层了,神不神奇?”秦愿说道。 “……”高扬和龙香如无语,想不到只是普通的一个电梯,在这个建筑学家的心里却有这么神奇的力量! 难道所有的建筑学研究者都是这么容易大惊小怪的? 只不过是一个电梯而已,人走进去,电梯在一楼,人出来之后,电梯在其它的楼层…… 在其它的楼层? 高扬心中突然一动:“你是说,九星困龙局,是一个类似电梯一样的空间?我把林风甩出去之后,这个空间就移到了另外的地方,等我出来,就找不到他们了?” 意思就是:这个墓不只一层?还有其它的空间? 就像电梯一样,林风他们在一层出了电梯,而自己到了二层? 或者……自己在一层,林风他们在二层? “没错!”秦愿打了个响指:“正是这样!” 他眼中的光芒更盛了,十分兴奋。 “不可能!”高扬听完以后直接否决,道:“我在九星困龙局里的时候,根本没有空间在移动的感觉。而且……那么大的九星困龙局,怎么可能移动?” 那可不是电梯,而是比电梯大几千倍几万倍的石室! 石室的重量是多少?那么大的一个石室,直径最起码五十多米,用什么样的材料才能运转? 即便码力最强的起重机,也无法升起这么大的一个石室啊! “所以这才是九星困龙局真正的神奇之处!”秦愿并没有因为高扬否定自己而生气,反而看着高扬道:“九星困龙局自己的确不能动,真正让石室动的是,正是高先生你!” “我?”高扬奇怪! “没错!”秦愿道:“正是你用所有的灵力牵制九星,以九星之力启动石室的机关,石室才会移动。要是换做别人,是不可能办到的!” “是我?”高扬惊讶了,想不到竟会是这样的答案! 他突然想起了石室中的那些花瓶,在自己运用灵力的时候,是那些花瓶转动了,石室的门才打开的。那是不是表明,是自己移动了花瓶,石室的机关才启动的? ------------ O三八 又一个选择 “没错,就是你!”秦愿看着高扬,赞道:“只有高先生你的神力,才可以转动整个九星困龙局的石局,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那是多么强大的力量? 高扬沉默了,难怪自进墓以来,他一点关于文成公主的资料都没了解到,原来是这么回事。 一般来说,像文成公主这样身份的人,她的墓里一定有记载她生平事迹的东西,比如壁画,比如画卷,比如青瓷,比如其它的……但高扬却一样都没看见。 除了光秃秃的石壁和接二连三的怪物外,他什么都没看到。本来没遇到秦愿之前,他还不觉得什么,现在听秦愿这么一说,才终于想起这太奇怪了。 “文成公主真是太了不起了,竟然想到把风水和建筑结合起来,这在有史以来,除了汪藏海大师之外,再无它人了啊!”秦愿犹自赞不绝口。 他说的汪藏海高扬听说过,那也是一个风水大师。堪称明朝的地理学家、勘舆家。设计建造了明宫、曲靖城等明代的城市建筑。传说还到过澳门,是明初有名的地理家,深得朱元璋信任,还参与了明祖陵的修建。 这个人可以说是一个奇人,他在风水上的造诣可以说是登峰造极,就因为如此,他被任命直接参与设计了整个明皇宫,还附带设计了好几个中国的大城市。那个时候,他的一句话,甚至使得几个城市在中国彻底消失。 想不到文成公主一个弱女子。竟也有这等本事,实在让人不可小觑! “这里已经没有路,秦先生,你可能找到路?”高扬不想再听秦愿发布感概的言词,他现在只想快点找到林风,于是出口问道。 现在在他们的面前除了这封闭的石壁外,就是左边的一条宽大通道和后面的一个石室。 高扬当初就是从这门出来。走进那个石室,遇到猞猁,然后一路逃跑。跑向了左边的通道,最后到了一个死胡同。-. - 现在回到这里,这里也没有路了。莫非还要再进一次九星困龙局,让这石室把三人送去其它地方? 高扬自认已经没那个能力了。 “我看看!”秦愿转头朝周围看了一眼,望向了右边的那块石壁。 看到那石壁,他的眼神变得专注了起来,朝石壁走了过去,趴在石壁上,手开始摸索起来。 高扬知道他在寻路,也不着急,和龙香如默默的站在旁边等待。 “你以前进过墓?”高扬突然想起什么,朝着龙香如问了一句。 “赚钱的生意我都干过。”龙香如淡然的回答。 一句话。就证明了她是个熟手。 难怪她会认识秦愿这样的人,难怪当初龙家祖坟发现血尸的时候她会那么淡定的逃跑,原来是早就见识过这些东西了。 也难怪凭着她和秦愿两人可以走到这里,这个女人,很不简单。 高扬看了她一眼。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这个女人不是自己的敌人,要不然太可怕了。 “我不会害你!”龙香如见高扬打量自己,转头看着他,轻声说了一句。 短短的五个字,让高扬心中突然动了一下。他看着她,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信!” 如果她要害自己,就不会跟自己去rì本,如果她要害自己,就不会千里迢迢来这里救自己。对于她的忠心,他从来没怀疑过。 “因为你,我才脱离了人字头掌事人的身份,这对我来说无比重要,如今的我非常zì yóu。”龙香如道。 表情虽还是一如既往的冷,但眼神却温柔了许多。 也许是不太擅于说感谢的话,她的话让高扬听起来有点别扭。不过高扬还是点了点头,露出了笑容。 懂得感恩的人,是值得尊敬的人。 “找到路了!”正当两人说话之时,秦愿突然叫了一句。 两人心神一敛,同时朝秦愿看了过去。 只见秦愿左手撑在石壁上,右手从石壁上轻轻的挑起了一条细线,捏在了手中。 那线十分的细小,像头发丝一般,漆黑如墨,如果不是心眼像秦愿这么细的人,是绝不可能发现的。 “准备了!”秦愿用食指和拇指拉住丝线,转头朝高扬和龙香如说了一声。 高扬和龙香如知道他要破机关了,同时戒备了起来,龙香如端起了枪,高扬朝后退了一步,全身的神经崩紧。 秦愿眼神一沉,拽线的手猛地拉扯,那丝线发出轻微的断弦声音,整条崩断。 “轰隆隆——”石壁发出沉闷的轰鸣声,从中间分出一条缝,朝两边移开。 龙香如和高扬的面sè同时一紧。 谁也不知道门后有什么,这里步步危机,每一扇门后都有意想不到的危险。 秦愿端起了背在胸前的枪,退到了龙香如的旁边,三人并成一条直线,紧紧的盯着渐渐打开的石门,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样。 石门里很黑,龙香如和秦愿的枪上各有一盏小的强光电筒,随着石门的打开,光线透入,里面的情景显现了出来。 里面是一条阶梯,阶梯朝下延伸,在尽头拐了一个弯,折过来又朝下继续延伸。 站在高扬的位转置看不到阶梯下面的情况,但没感觉到什么危险。 “果然有第二层!”高扬心中一惊,朝那阶梯走了过去。 龙香如在后面跟上,秦愿走在最后。 三人小心的踏入阶梯,踏入之前,高扬还试探xìng的伸了伸脚,看里面有没有什么机关,结果什么都没有。 这是一条看起来安全的阶梯,三人放下心来,朝下面走去。 阶梯大概二十来阶左右,在阶梯旁边的墙壁上,高扬第一次看见了壁画。壁画是刻上去的,刻了满满的一墙,顺着阶梯往下,十分长。 画上是一些工人模样的古人在建造一个东西,这个东西十分巨大,用了很多人,除了一些工具和石料之外,就全是人的影子。 “这应该就是工人建造文成墓的场景了。”秦愿看到那壁画又激动了起来,一边往下走,一边用电筒照着那画,叹道:“太神奇了!这里最起码有上万人……” 高扬一直觉得秦愿做建筑学家有点浪费了,以他这么强的求知yù,应该去做考古学家更合适一些。 高扬对壁画没有兴趣,龙香如对壁画也没有兴趣,两人在前面走得很快,一步一踏的朝下面走去。 秦愿本来想好好的研究一下这些壁画,但一看到两人走远,也不由得收起了好奇之心,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阶梯很快到底,底下是一条沟渠一样的通道,沟渠大概一米来深,里面早已干固。 “走哪边?”三人站在沟渠的边上,秦愿朝着高扬问了一句。 沟渠分两边,朝左右延伸,深不见底,尽头是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见。 高扬皱了皱眉,这是他进墓之后第二次碰到选择题,上次他选了一个九星困龙局,这一次,又会面临什么? 高扬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朝右边走了过去。 两条路都没有答案,只有靠直觉随便选一条。 龙香如在后面跟了上去,秦愿也跟了上去,三人小心的朝着前方而去。 一切都很安静,谁也没有说话,脚步声在黑暗中回荡着,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等一等!”高扬突然停了下来,猛地抬头朝顶上望了过去。 随着他的喝声,龙香如和秦愿也反应极快的望向了头顶。 头顶,在洞壁与地面之间,横着一条宽约一米,长度连接了整个黑暗的石梁,石梁横在三人的头顶,先前谁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可如今一看,上面竟密密麻麻的趴满了猞猁。 “嗷呜——”猞猁在石梁上以奇怪的姿势攀着,爪子磨着石头,发出轻细的刮玻璃声。 它们一头连着一头,三米长的身子像无数的腊肉一样,挂在上面,细一看之下,竟有两三十头之多。 “我的妈——”龙香如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这些猞猁是从哪里爬出来的?为什么刚才一点感觉都没有? 高扬抬眼朝石梁的上面看去,在那黑暗的深处,有一条细窄的石缝,石缝一米来宽,和石梁一样的宽度,在黑暗中被石梁挡住,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看来这些猞猁就是从那里爬出来的了。 这么多猞猁,他们只有两把枪,能胜利吗? “把枪给我!”高扬把手伸向了龙香如。 “为什么?”龙香如问。 “保护女人是男人的天职!”高扬眼睛盯着猞猁,专注的道。 龙香如眼神一闪,什么也没说,爽快的把枪给了高扬。 “跟紧我!我保护你!”高扬端好枪,挡在了龙香如的面前,开始慢慢后退。 “不用!”龙香如冷酷的道了一声,伸手在腿上一拉,从靴子里“唰”地掏出了两把长约两尺左右的细长钢刀,拿在手中晃了晃。 她是一个全身都有武器的女人。 “走!”高扬端紧手中的枪,开枪朝着顶上扫shè了过去,一边扫shè,一边快速的朝沟渠的尽头倒退。 PS:大家有月票的投点月票,有推荐票的给点推荐票,我给力了,你们呢??? ------------ O三九 黄金大墓 “嗷呜——”高扬等人一动,那头顶的猞猁也动了起来,纷纷狂叫一声,从上面扑了下来。 这是一场生死之战。 高扬咬紧了牙拼命的握着枪,经过上次开枪的经验,这一次他打得准了很多。 两把微冲的声音在黑暗中狂啸着,像海浪一般,朝着扑来的猞猁卷去。猞猁的身体在半空就被轰成两半,沉重的落向地上。 但猞猁的数量太多了,又十分灵活,它们一边顺着石梁追着三人,一边借住石梁的遮掩躲过子弹。有一只突破高扬和秦愿,朝着龙香如扑了过去。 高扬和秦愿心中同时一惊,调转枪头朝那猞猁shè去。 “唰唰——”可是还没等他们的枪扫到,那冲到龙香如面前的猞猁就被钢刀拦腰切成了两半,掉在了地上。 那尖利的爪子在掉落的时候划过龙香如的手,在上面拉出了一条血口子。 猞猁切成两半之后还能动,脚和上半身在地上爬着,伸长爪子,还想向龙香如抓去。高扬一排子弹扫过去,直接把那爪子扫成了肉酱。 秦愿无用武之地,调转枪头再次朝顶上扫去。 一切都发生得很快,从猞猁扑向龙香如,到秦愿调转枪头,只不过两三秒时间而已,一切就已完成。 不过猞猁的数量太多了,即便三人配合无间,也无法全部shè杀,只能一边后退一边打。 那条石梁是一条最大的阻碍,猞猁总是躲在上面前行。然后在不经意间扑出来攻击。所以当三人跑出五六米时,也不过才杀了五六头猞猁而已。 而另他们更恐惧的是,那石梁上的黑缝中,还不断有新的猞猁钻出来,石梁上的猞猁越来越多。 “大爷的,文成公主究竟养了多少这玩意儿?”这是高扬第二次骂出这句话,如今骂出来。比先前更心慌。 “我们要尽快到达出口,要不然很危险。”龙香如紧跟在高扬背后,冷声说道。 秦愿跑在最后面。默默的点了点头,对龙香如的话表示同意。 三人一路疾奔,开始放弃进攻。只是防守,除非有猞猁扑下来他们才会shè杀,剩下的其余时间全在奔跑。 这样一来,他们也变得十分被动,秦愿好几次来不及开枪,被扑下来的猞猁抓中肩膀,勾下了一大块肉。 血顺着他的肩膀往下流,流到端枪的手掌上,顺着手掌的抖动,滴落地上。 龙香如的身上也被划伤了几道。不过她的身手十分灵巧,总能在最后关头自保,倒不用高扬cāo什么心。 幸好路不是很长,不多久,就到了沟渠的尽头。在尽头的地方是一道石门。 来到石门前,三人停了下来。 龙香如接过秦愿手中的枪,和高扬并排站在一起,朝着顶上扫shè,把秦愿空了出来开门。 秦愿缩在他们的背后,趴在门上开始研究门的机关。 猞猁越聚越多。后面的猞猁全部追了过来。 石梁上已经没有地方趴这么多猞猁了,有许多猞猁从石梁上跳到了地上,从下面朝高扬袭来。 如此就变成了上下受敌。 情势比先前又危急了许多,两人对付石梁上的猞猁时,地上的猞猁又会扑上来,对付地上的猞猁时,石梁上的猞猁又会扑下来。 最后,两人只好分工合作,由龙香如应付上面,高扬应付下面。 这样一来,火力就小了很多,往往一只猞猁还没shè死,其它的猞猁就又扑了上来。 高扬只觉得一切都变得很混乱,仿佛面前除了尖利的爪子之外,再无其它。他除了不断的开枪之外,已经没有其它想法。 他很担心没子弹,子弹已经不多了,如果秦愿不赶在子弹用完之前打开门的话,他们就只有死。 秦愿不是公输明,他的本事比公输明要强上许多,越是混乱的场面,他似乎越能静下来。 他的手很快发现了机关,那是和上面那道石门一样的丝线,如头发丝般被他从门缝中挑出来,捏在了食指和拇指上。 “准备!”拉住丝线,他朝着高扬和龙香如喊了一句。 喊完,不等两人回答,就用力把丝线扯断了来。 门在丝线扯断之后缓慢的开了起来。 高扬和龙香如听到了门开的声音。 龙香如把枪递还给秦愿,重新抓起自己的细长钢刀,转身面向了石门。 石门内可能也有危险,他们要前后兼顾。 石门缓缓的打开,里面有光线透出来。 这是他们在墓里第一次看到光,光线透出来的瞬间,他们以为这已经是古墓的出口,石门的另一边,就是外面灿烂的世界。 石门越来越开,门后没有丝毫的危险,三人慢慢的朝石门内退去,一边退,一边应付后面追上来的猞猁。 门的里面也有机关,秦愿第一个跑了进去,找到那机关,拉下把门关了起来。 门缓缓的关上,眼看只剩下十公分左右了,三人松了口气,把枪放了下来。 可就在他们松懈的时候,那只剩下十公分的门缝,却突然伸进了一只猞猁的爪子,朝着站在门边的龙香如的头抓了过去。 谁也没想到在这最后关头还会有猞猁攻击,龙香如已经来不及起刀,秦愿也来不及端枪,高扬就站在龙香如的对面,当下毫不犹豫的伸手,把龙香如朝自己拉了过来。 他拉得很快,也很大力,龙香如撞到他的胸上,把他撞得一起朝地上倒去。 “轰——”门在他们倒地的瞬间闭合了起来,那只猞猁的爪子被门挤碎,掉落在地上。 “唔……”高扬被撞得生疼,忍不住呼了一句。 三人现在身上都是伤,全身都是被爪子拉出的伤口,这一撞,让高扬的牙都打点打颤。 谁他娘的说软玉温香抱满怀,就算挨刀也不疼的? 现在龙香如就压在他的身上,饱满的胸脯顶在他的胸上,鼻间全是她头发的香味,他还是觉得疼! 而且是钻心的疼,因为龙香如压着,就更疼了。 龙香如意识到高扬救了自己一命,心里十分感激,抬头道:“谢谢。” “不用!”高扬勉强回了她一个笑容,现在的他只想让她从自己身上起来。 可龙香如并没有起来,在抬头的瞬间,她看清了眼前的场景,让她张大了嘴巴,惊在了原地。 高扬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以为真的出了古墓,连忙扭头看去。 谁知道下一刻,他就露出了和龙香如一样的表情。 面前的场景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金、碧、辉、煌!! 只见面前是一个非常大的空间,差不多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在他们的对面,是一个半圆的弧形设计,弧形的地上有十根巨大的柱子,每一根都有五六人合抱那么粗细,柱子呈金sè,上面雕了十条金龙,每一条都栩栩如生,缠绕在柱子上,吞云吐雾。 他们如今正在一个高台上,高台的下面是平地,平地也是金sè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在空间的正zhōng yāng,有一个一米半左右的台子,台子类似祭台,上面有一道玉棺,玉棺的周围,有珠宝围绕,里面不知道是什么。 空间很高,在正对面,是一道大概三米左右宽的阶梯,阶梯一路往上,通到二楼。 之所以叫二楼,是因为那楼一直从空间的尽头围绕过来,除了那道阶梯之外,和下面完全隔开来,上面居然有无数的房间和走廊。 这……就好像是古代的一个客栈。 他们如今处的位置,是客栈的前院,刚进院子,看到了厢房,楼梯,和二楼的阁楼…… 当然,这远比普通的厢房什么的来得华丽得多。因为触眼所及,全是金黄的颜sè,那些一楼和二楼的房间门框上面,全刻着花纹。 最让人吃惊的是头顶,头顶的石壁居然也是金黄sè的,在那金黄sè上,镶嵌着大大小小的珠子,珠子呈白sè,大小不一,发着明亮的光芒,一看就价值连值。 珠子镶在上面如同在金黄的空中布满了星辰一般,让人震撼。 刚才在门外看到的那些光芒,就是这些珠子发出来的。 这个地方……总的感觉给人一种在一个黄金的大山里挖出了一个空间的感觉,所有的一切都是金黄的。 高扬愣了。 龙香如愣了。 秦愿也愣了。 三人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忘了语言。 高扬突然觉得身上似乎没那么疼了——这里的东西,得值多少钱啊? 秦愿的眼中闪出了兴奋且激动的神情:“太神奇了,奇迹啊,这真是一个奇迹,要是挖掘出来被世人所见的话,这将是多么震撼的一件事情?” “那就是文成公主的墓吗?”他看着那空地中的玉棺,眼中闪出了膜拜的光芒。 那个倾尽一生为西(*)藏做了莫大奉献的女子,传说中的大风水师,就在那个墓中吗? 高扬也有点痴迷了,他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太美了,就像一个童话一般,前一刻还在拼命,后一刻就到达了天堂。 在这样美丽的地方,他心里突然响起了悠扬的歌谣,那歌谣不知道是什么,在他的脑海中响起,让他的心变得平静。 ------------ O四O 梦蛾 高扬觉得好累,好想睡,好想放下一切。 那歌谣慢慢的飘散,像一个温柔的女人在他的耳边轻唱一般,那么悠扬,那么引人。 他突然觉得怀中的龙香如好美,美得就像一个天仙一般,温婉而又神圣…… 她的身子变得很软,像丝绸一样让人着迷,他的手不由得环上了她的腰,把她抱得紧紧的。 歌谣的声音慢慢飘出来,响在了空中,周围的光线突然变得很朦胧,不知道哪里飘出了轻纱,遮住了秦愿的眼睛,在轻纱的尽头,引出了十几个穿着华丽衣裳的妙龄少女。 少女带着笑,眼眉温柔,唇角轻启,那美妙的歌声就是从她们的口中传出来的。 秦愿从没见过这么美的人,即便他不是好sè之徒,也着了迷,被那些少女的轻纱引得往下面的空地走去…… 高扬觉得自己像躺在了床上,龙香如就在自己怀里,那感觉十分的美妙,在歌声中,他抱着龙香如转了身,把她反压在了身下。 他从来没觉得龙香如这么美过,美得那么惊心动魄,那么妖娆。那微启的唇,就像诱人的糖果一般,等待着他去品尝。 高扬低下了头,吻住了那道唇。 龙香如的脸sè微红,轻闭上了眼睛。 她的反应让高扬更加兴奋,伸手朝她的手摸去……却摸到了尖利的东西,刺破了他的手。 “唔……”高扬闷哼了一声,鲜血从手掌溢了出来。 手很痛。让高扬的心里惊了一惊,他的思绪突然清明了起来,那飘渺的歌声在他的耳中慢慢的消失,周围所有的景sè都开始变幻了起来。 没有黄金城,没有白玉珠,没有美少女,也没有轻纱…… 高扬的身下。龙香如闭着眼睛,脸上带笑,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高扬突然想起自己刚才吻了她,那么迷迷糊糊的吻了她。 而她的手上,一直抓着那两把细长钢刀。他刚才摸她的手,就是摸到了刀上,被划破了血,所以醒了过来。 一切都是幻觉! 空间还是偌大的空间,依然有华丽的柱子,有阶梯,但一切都不再是黄金sè,而是变成了普通的石头。石头上有着岁月的痕迹,黑糊糊的,显得十分苍桑。空间里先前的华光也瞬间消散。所有的一切回复了黑暗。 秦愿呆呆的走下了石台,朝空地的那个祭台走了过去,祭台上的玉棺还在,周围的一切都变了,就那个玉棺还没变。仿佛黑暗中的星辰一般,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秦愿的表情显得十分呆滞,手脚都僵硬着,慢慢的走着。 “糟糕!”高扬叫了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秦愿跑去。 他的血滴在龙香如的脸上。另龙香如惊醒了过来,眼睛猛地睁大,从地上坐起,朝周围看着。 高扬跑到秦愿面前,伸手用沾血的手指在他的眼皮上抹了一下,然后大喝一声:“坐下!” 他的话声如同一道惊雷,在秦愿的耳边炸响,秦愿的脚一软,坐倒在了地上。 “发生了什么事?”龙香如从石台上跑了下来,看着周围变幻的场景,朝着高扬问了一句。 同时,秦愿的眼神也清明了起来,慢慢的转动着头,回想着刚才的事情,脸上全是疑惑的表情。 “我们中了幻术!”高扬朝周围打量着,紧张的说了一句。 究竟是什么幻术,竟让他也中了招? 难道这里面还有活人?是不是麻杆瞎子的人? 龙香如手中端着那带电筒的枪,朝周围照着。 周围很安静,静得有点诡异,不像是有人的样子。祭台中的玉棺光晕更盛了一些,在黑暗中闪动。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传出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声音传进三人的耳朵里,像是许多人在窃窃私语一般。 声音一阵一阵的,当三人想要细听之时,却又突然停止,找不到方向了。 高扬朝那玉棺看去,脸上现出了严肃的神情。 也许那玉棺里有东西。 他抬脚朝玉棺走了过去,地上的秦愿也站了起来,跟在他的后面走着。 正当两人走了几步之时,那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声音从他们的头顶飘过,十分清楚,就是那种很多人在窃窃私语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着。 秦愿吓了一跳,脸上冒出了汗,眼眼不由得朝头顶看去。 头顶什么也没有,除了那暗淡无光的壁顶,什么也没有。 “你……你听到声音了吗?”秦愿以为是自己的幻觉,艰难的吞了口口水,转头朝高扬问了一句。 “嗯!”高扬点头,简单的答了一句,事实上,除了那窃窃私语的声音外,他还听到了其它的声音。 秦愿听到高扬的回答心更紧了,手紧紧的捏住了胸前的枪。 这墓里什么东西都有可能出现,他们要十分小心才行。 “那是什么?”正当两人慢慢朝玉棺靠近时,在他们后面的龙香如却突然叫了一句。 两人转头看去,只见龙香如枪上的电筒光正投在后面的一堵墙上,在那面墙上,突然出现了一张脸,脸的样子十分的奇怪,苍白如雪,眼睛、鼻子和嘴巴的部位是黑洞洞的,就像被人挖出来了一般,十分恐怖。 这脸刚才是没有的,他们一路走过来,什么也没发现,现在有这么大张脸在这里,肯定是刚出现的。 秦愿有点脚软了,面对着猞猁他不怕,但面对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他就有一点无办的感觉了。 高扬皱着眉,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龙香如的脾气最爽快,发现了那是张鬼脸之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抢过秦愿的枪就扫shè了过去。 子弹“突突……”的响在空间里,引起很大的回响,震耳yù聋。 鬼脸被惊动了,动了起来,整张脸慢慢的变形,从墙上渐渐的飘了起来,那嘴巴就像突然裂开了一般,渐渐的扩大,最后化为无形。 同时,那种窃窃私语的声音又再度响起,十分密集。 高扬伸出了手,握住了龙香如的手,制止了她:“不用开枪了。” 他已经知道了那是什么,那只是一种蛾子。 成千上百的蛾子在这空间里飞动着,翅膀扇动的声音听起来像许多人在窃窃私语。蛾子的翅膀有两个sè,打开是一个sè,合拢又是另一个sè,所以刚才它们趴在墙上的时候,会有黑白部份,看起来就像一张鬼脸。 “原来是蛾子。”秦愿和龙香如也发现了这是蛾子,松了口气。 “这是梦蛾。”高扬道。 古卷有云:山间有蛾,以墓为居,吸食yīn气,好化鬼形。这种蛾子长期居住在墓里,自保的方法便是把自己拼成一张鬼脸的样子来吓人,它们的翅膀上有迷粉,沾上会让人产生幻觉。 无数的梦蛾在空间里飞动着,翅膀上的粉稀稀落落的洒下来。 “用布包住鼻子,不要吸到这种粉。”高扬从衣服上撕下两块布,递了一块给龙香如,自己缠了一块,说道。 难怪他们刚才会产生幻觉,原来都是这些蛾子搞的鬼。 秦愿见高扬只给布给龙香如,不给自己,愣了一愣。 “怎么?你自己没衣服啊?我只有一件单衣,再撕就露点啦!”高扬看着他,说道。 “呃……”秦愿一派斯文,哪听过这么粗俗的话,当下觉得尴尬,讪讪的笑了一下,从自己的衣服上扯下一块布,包了起来。 “那玉棺里有什么?”龙香如转头看向玉棺,问了一句。 三人走到了祭台的边上,仰头朝玉棺看去。 玉棺宽约40公分,一米来长,看起来十分灵巧,像是个小儿的棺材。玉棺上雕有玉龙,把棺身和棺画连合,看起来像件艺术品。 这是一件极品美玉,即便只是这玉棺,已经价值连城。要是小黑和王麻子他们看到的话,一定会乐疯,马上抱着就走。 不知道这么华丽的玉棺里,又放着什么值钱的宝贝呢? 刚才还以为这是文成公主的玉棺,如今从这长度看来,显然不是。 莫非是文成公主的孩子? “不管这玉棺里有什么,我们都不要碰,还是赶紧走。”高扬道。 他现在只想找到林风,这墓里处处危险,决不会有免费的午餐,鬼知道这玉棺会不会有问题。 “路在哪里?”龙香如倒是十分听高扬的话,高扬说不碰,她就不碰了,转头问道。 高扬和秦愿朝空间看了一眼,这里虽然庞大,分楼上楼下,但除了那阶梯和刚才三人进来的那道石门之外,的确没有其它的路。 一楼和二楼的房间门都是关闭着的,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二楼从阶梯上去有一道长廊,把整个二楼包起来,但那长廊除了可以通向各个房间之外,什么用途也没有。 “也许它可以告诉我们答案!”秦愿看着玉棺,说道。 这墓里处处都是机关,这个空间这么大,不可能没有机关,以秦愿来看,这玉棺就是一个机关的扣儿,只要动了这个玉棺,就可以知道路了。 当然……也有可能动了玉棺,出来的不是路,而是其它的! ------------ O四一 青乌经 O四一青乌经 高扬本想阻止秦愿,但一想到他擅长的东西,也就没有开口了。 三人走上了祭台,朝玉棺看去。 玉棺在电筒的光下显得晶莹剔透,里面的东西模模糊糊的。 开棺是件危险的事情,三人都很紧张。 秦愿低头研究玉棺。 玉棺的棺盖四角雕着龙的爪子,龙身在中间绕了一个圆,做工十分jīng细,那鳞片都清晰可见。 “嗯?”秦愿看到那棺盖,奇怪的叫了一声。 只见那棺盖的zhōng yāng部份凹了下去,呈一个太极八卦的模样,在那yīn阳鱼的位置有一根细如头发的刻线,把中间分开了来。 高扬听到秦愿的声音把头凑过去,见到那凹槽也十分奇怪。 不过他没有吵秦愿,只是看着那棺盖。 秦愿研究了那凹槽一会儿,皱了皱眉,然后开始研究其它的地方,发现没什么不妥之后,便伸手去推那棺盖。 玉棺不大,按理说要推开应该十分容易才对,谁想到他用尽了全力,也没推动分毫。 “奇怪!”秦愿说了一句。 “怎么了?”高扬问。 “这玉棺应该是被锁住了,怎么推都推不开,你看这凹槽,应该就是一个锁心,我们要有锁扣才能打得开。”秦愿指着那玉棺上的凹槽说道。 机关需要特定的钥匙开锁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这钥匙究竟是什么呢?怎么是这么奇怪的形状? 高扬仔细的看了看那凹槽。突然发现那凹槽十分眼熟。 这凹槽的模样,看起来就像个整圆,却在zhōng yāng的部位分了一道弧线,看起来十分奇怪。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罗盘。这凹槽的位置看起来太像一个罗盘了,但似乎又不太像,因为这凹槽的位置比一盘的罗盘要小。 高扬的罗盘就是小罗盘,只有手掌大小。似乎刚好和这凹槽对得上。 为了应证心中的这个想法,高扬从布袋中掏出了罗盘,捧着朝凹槽摆了进去。 秦愿没想到高扬竟有这罗盘。一看那罗盘的位置放进去刚刚好,眼里不由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是巧合还是缘分?”高扬眼睛一眯,心中震了震。 想不到自己的罗盘竟然就是这玉棺的钥匙。这是怎么回事? 可为什么罗盘放上去之后这玉棺还会没有反应呢? 秦愿也奇怪了,低头仔细的看了看。 在那凹槽上的玉上,他发现了两个刻字:乾、坤。 两字分别在凹槽的两头,隔中对立着。秦愿心中一动,双手小心的按着高扬的罗盘,把罗盘转动了一下,另罗盘上的乾、坤两字对上了凹槽上的两字。 “卡!”正当四字对上之时,玉棺的内部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像卡子被打开一样的声音。 “开了!”秦愿欣喜的叫了一句,推了推玉盖。 玉盖动了动。露出了一条缝。 三人发现这罗盘果然是玉棺的钥匙,都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高扬皱眉,用力把棺盖推了开来。 玉棺之内全是雪白的玉珠,玉珠围着石棺摆了满满的一棺。只有中间部位空了一个位置,在那个位置上,摆着一本书。 “《青乌经》?”高扬眼睛一亮,看着那书愣了愣。 想不到真的有这本书,太神奇了,传说中的神书。连考古学家都找不到的书,想不到竟然在这里出现。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哇,这珠子真是太罕见了。”秦愿与高扬不同,秦愿没看那书,只是看着那些珠子,眼中露出了惊喜的光芒。 两人同时伸手朝玉棺里探去。 高扬拿起了《青乌经》,秦愿拿起了一颗玉珠,放在电筒光下研究了起来。对于他来说,研究这珠子的价值远比得到这珠子更吸引他。 只有龙香如默默的站在他们身后,什么也没干,只是端着枪,小心的看着四周。 路还是没有出现,空间依然没变化,这让她很担心。 高扬看了一会儿那《青乌经》,并没有翻开,只是拿在手上,皱起了眉。 至此,他突然有点明白李炳先为什么要和自己一起进墓了,能令胆小怕事的李炳先舍命的东西,只怕除了这本青乌经,再无其它了。 “这些珠子太珍贵了,简直是极品。”秦愿看着手中的珠子,十分兴奋,转头朝高扬说道:“我们把它们全部带走吧!” “等等!”高扬看着玉棺,突然指着zhōng yāng部位道:“你看,这里还有一个凹槽!” 只见那玉棺之中,玉珠环抱的位置,还有一个和棺盖上一模一样的凹槽,在凹槽的位置上,同样刻着乾、坤二字! 两人先前都被《青乌经》和玉珠吸引,并没有注意到这凹槽,如果拿起《青乌经》,才发现那凹槽。 “这会不会是这空间的机关?”高扬问道。 “有可能!”秦愿说道。 高扬点了点头,把罗盘从棺盖上取下来,放在了棺内的凹槽上。放好之后按先前的方法,把乾、坤的位置转好,正面以对! “轰隆隆——”正当罗盘放正之时,他们对面的阶梯位置,突然发出了沉重的声音。 大地开始颤动起来,像地震一样,头顶的石屑纷纷往下掉,那梦蛾惊慌的飞起,到处乱窜。门框“哗哗”的抖动着,发出巨大的响声。 三人惊慌的对看了一眼,心想莫不是碰到了大机关,这石室要倒塌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三人可真的要完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就在他们胡思乱想之时,那三米来宽的阶梯突然抖动起来,开始慢慢的朝两边分开,石隙从阶梯上掉下去,遮掩了里面的情景。 阶梯分得很慢,地面震动得也很慢,直用了好几分钟,一切才停止下来。 尘埃落定,三人再看之时,那宽大的阶梯已经一分为二,远远的隔开了,在那阶梯下面,还有一道阶梯,只不过这道阶梯不再是往上,而是往下。 隐藏在阶梯下的路! 三人都惊呆了! 谁会想到这阶梯下还会有路?这文成公主真是个怪才。 “啪啪啪!”正在三人吃惊之时,一阵巴掌拍击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有人?高扬心中一惊,循声朝二楼望去。 只见二楼正对面的一个房间在这时打了开来,从里面走出了十来个人,走在正中间的,带着黑sè的圆框眼镜,穿着黑sè的中山装,手中拿着一根盲杖,正是高扬苦苦找寻的麻杆瞎子。 “王承先!”高扬心中一紧,捏着手指叫了一句。 在麻杆瞎子的旁边,跟着李炳先,然后是一个头发往后梳,看起来四十多岁,眼神十分犀利,高颧骨,瘦脸颊的男人。男人的眼神很yīn狠,正盯着秦愿。 秦愿也盯着那人,眼神变得严肃。 “仇百鸣!”他咬着牙道了一句。 在三人的身后,跟着五六个拿枪的汉子,分别押着林风、小黑和公输明。 “少主!”林风看到高扬,叫了一句。 高扬眼神一缩,想不到林风会落到麻杆瞎子手里。不过想到李炳先是麻杆瞎子的人,那林风落在他的手上,也不出奇了。 “jīng彩,jīng彩!”麻杆瞎子在人群zhōng yāng拍着手掌,面对着高扬赞叹着:“我一直担心你成长得不快,想不到现在的你已经这么强了。我多么担心你到不了这里就会死在墓里,想不到你却远超了我的意外。啧啧,jīng彩!” 他也是瞎子,但他比李炳先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他面对着高扬的位置一点也没有偏差,如果不是他带着眼镜和手中的盲杖的话,谁也不会以为他是一个瞎子。 “原来你真的在这里!”高扬咬牙切齿。 “我已经等候你多时了!”麻杆瞎子笑道。 “放开他们!”高扬指着林风,喝道。 麻杆瞎子摇了摇手指头,依然笑:“你现在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本,把枪放下!” 说到把枪放下的时候,他还指了指秦愿和龙香如,手指指出的位置一点不差。 秦愿和龙香如看向高扬,没有作声。 对面有五支枪,他们有两支枪,虽然以少敌多,但他们并非没有胜算。只不过他们手中的人质……那是高扬的人,要让高扬做决定! 高扬眼睛一缩,把手中的枪紧了紧。 他现在不只要在意林风的命,还要在意龙香如和秦愿的命,如果把枪丢掉的话,自己有黑雾龙护体,自然不怕对方的枪,可是龙香如和秦愿呢? 如果为了救林风而牺牲掉龙香如和秦愿……那他心里肯定会不安! 可是如果他们不丢掉枪,那林风…… 怎么办?高扬陷入了两难的局面。 突然,高扬想起了自己手中的《青乌经》,他扬了扬手,朝着李炳先笑了:“孙子,我手上有你最想要的东西。” “你得到了青乌经?”李炳先心里一惊,侧耳仔细的听了听,说道。 “没错!”高扬道:“这不是你一直最想要的吗?你把人放了,我把书给你,如何?” 这是一个筹码,他相信,以李炳先的贪心,就算不敢明着与麻杆瞎子对抗,但要偷着使坏,那是绝对没问题的。 s ------------ O四二 残忍的真相 果然,李炳先听到高扬的话之后,白眼狂翻,显然在计算着什么。 “老李,你可不要听了他的馋言。”麻杆瞎子不慌不忙的道:“我承诺了你的事情自然会办到,《青乌经》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李炳先听到他的话,脸sè变幻了数次,似乎是考虑什么,但最后还是静了下来,什么也没说。 高扬明白李炳先的心里已经开始在暗中计算了,也不急,当下朝麻杆瞎子笑道:“你既有本事说这书是你的,那你为何还要千里迢迢把我引来这里?” 这是他一直很奇怪的问题。 “你要杀我的话,不一定非要选在这里吧?”高扬抬了抬下巴。 “如果我不把你引到这里来,你怎么会帮我打开玉棺得到《青乌经》?又怎么会帮我打开真正通往文成公主墓的大门?”麻杆瞎子扯着嘴角道。 “你早知道这里的机关需要我的罗盘?”高扬惊讶了。 这么说,麻杆瞎子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墓? 自己这么千辛万苦闯过来的局面,只不过是人家玩剩下的东西?高扬愣了,有种被打击的感觉。 “哼!你可知你手中的罗盘,本就是文成公主亲用的罗盘?”麻杆瞎子似乎想到什么,愤怒的说了一句。 这还是高扬第一次看到麻杆瞎子发怒,以往的他都是十分淡然,想不到也有这一面。 高扬心中惊讶的感觉更重,想不到自己一直用的罗盘。竟然是风水大师文成公主的亲用罗盘? 难怪个个都要来抢夺,难怪麻杆瞎子一直不肯放过自己,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最后这罗盘又怎么落到了祖师爷的手里? “当年,如果不是高全恩那恶人设计害我,我又怎么会瞎了一双眼?如果不是他抢走这个罗盘,用三清玄术封印了罗盘里的古卷,这罗盘又怎么会在你的手里?”麻杆瞎子一幅痛心疾首的模样。说道:“堂堂文成公主的古卷,竟被他私心封在了这罗盘里,还用气血内丹术对应才能打开。实在是可恶!” 说到可恶两字,他的脸sè变得十分怨怼。 “祖师爷害你?”高扬怔了一怔。 高全恩在高扬的心里一直是个神话般的存在,如果不是他的xìng格太三八的话。高扬一直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偶像,堂堂三清门的祖师,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害人之事! “当年,我们相术协会的人一共十三人来这文成墓探究,发现了这墓的神奇,便打算将之挖掘,公之于众。谁知道高全恩那畜生贪图这墓中的财宝,竟抢了那罗盘,把这里的机关锁了起来,把我们全锁在了这些房屋中。自己怀宝逃脱。你自己看,这些房间里,是不是都有白骨?” 麻杆瞎子说得十分愤怒,到了最后,声音如雷。双壁一伸,一股狂风突然从他身上屏出,把周围的房门全部震了开来。 那些石制房门十分薄,只有一指来厚,被他这一震,都变成了石块落在地上。溅起一地粉尘。 高扬呆呆的朝那些房中看去,只见一共二十多个房间,其中十一个房间内,都有白骨堆积。每个房间一个,都是单独的死在房中。 虽然隔得远,但以高扬的眼力,还是发现了在那些白骨的旁边,有着怀表之类的物品存在。虽然衣衫尽毁,但从这些物品,已经可以确定他们的身份是后来关进去的死者,并非百年前和文成公主一起进葬的人。 想不到这个墓,在百年之前就已经被人开过了。 高扬发懵了,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的祖师是个好人,创建了三清门,传承了三清玄术,乃是实实在在的一派宗师,想不到却杀害了这么多人。 真的就为了一个罗盘和这墓里的珠宝?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高扬摇头喃喃自语,脚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这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就好像儿时的梦想被打碎了一般,那种盲然的感觉让他十分难受。 “你不相信?”麻杆瞎子冷笑,突然一把扯下自己的黑框眼镜,露出里面的眼睛,吼道:“你看!” 干瘦的脸上,两个眼窝深深的陷了下去,里面没有眼珠,只有肉皮,一看就是被人挖了眼睛。 “高全恩那畜生,明知不是我的对手,便用机关卡住了我的双手,挖了我的双眼,把我锁在了这个房中,可怜我在这里苦苦挨了一个星期,才被后来进墓找我的门中弟子救了出去。可见他行事多么狠辣,心眼多么恶毒?”麻杆瞎子高声控诉着高全恩的恶行,那张脸因为激动也扭曲,显得十分狰狞。 “不可能,不可能……”高扬看着麻杆瞎子的眼睛,再次后退了一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不是真的……”他喃喃自语,觉得自己就像出现了幻觉,难以接受。 “如果不是高全恩用三清玄术封了罗盘,我又何需把罗盘让你保管?何不夺过来自己参详不是更方便?”麻杆瞎子道:“如果不是他用气血内丹术扼制三清玄术,我早就习得了里面的古卷之秘了。哼!他以为他抢得了罗盘,就可以得到文成公主全部的真传?他可知大风水师是那么容易成就的?最后的逆天改命术,连文成公主自己都没能成功,何况是他?” “要不是他自持本事高强,当年为天下第一富商吕奇才逆天改命,他又怎会受到天谴爆体而亡,只剩下jīng魂?” 麻杆瞎子今天的情绪十分激动,不断的控诉着高全恩的恶行。 而每一句,都像一根根细针一般,深深的刺入高扬的心,让他痛不yù生。 难怪祖师爷和麻杆瞎子认识,难怪当时自己问祖师爷麻杆瞎子的事时,祖师爷闭口不言,原来其中的内幕竟然是这样的? “所以你就杀了爷爷为自己报仇?”高扬心灰意冷的抬头问着麻杆瞎子,此时的他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 “你错了!”麻杆瞎子带上黑框眼镜,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道:“你爷爷,也是死在高全恩手上的。” “什么?”高扬眼睛猛地睁大,脑中如同炸了一道响雷,让他脑中一片空白。 “你以为高全恩的jīng魂为什么一直寄存在罗盘里?”麻杆瞎子笑道:“他就是要培养一个实力高强的徒孙,然后占具他的身体,让自己重生,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他自己不能逆天改命,便想用这种邪恶的方法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当年你爷爷赴相术大赛,正是实力最强盛的时候,高全恩便侍机占用他的身体,想在那时重生,却想不到高方龙的实力并没有他想像的那么强,他的jīng魂渗入之后,高方龙便爆休而亡……”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合情合理,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环环相扣的yīn谋。 高扬的心一点一点的沦陷,如同死灰。 他一直以为爷爷是麻杆瞎子杀的,想不到却是死在自己最敬爱的祖师爷手里…… 那么这么多年自己算什么?算是傀儡么?不断的强大,不断的升级,只为他人做嫁衣? 是什么蒙蔽了真相? 什么才是真相? 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候,一直三八的高全恩会沉寂如水? 为什么他不站出来反驳麻杆瞎子的话?哪怕他用神念向自己说一句这是骗人的,他也会相信,不是吗? 为什么没有反应? 一切都是真的吗? 高扬狠狠的闭了一下眼睛,多想就此闭上,不再睁开。 这么多年来,支撑他往前的一直是自己的仇恨,那么现在……是什么? 仇恨的对象变了,变成了自己的祖师爷,难道要让他进罗盘里跟高全恩打一架么? “你骗我的对不对?”高扬的心沦陷了,混沌的他分不清真相,什么疑点也发现不了。 龙香如沉默着,眼中闪过一抹心疼之sè。 秦愿和林风等人都呆了,想不到强大如高扬,却也不过是一枚棋子。 谁是那下棋的人? 高全恩? 麻杆瞎子? 还是……老天爷? “我不管你说的什么,你现在给我放人!”高扬突然抑起了脸,端起手中的枪朝麻杆瞎子扫了过去。 他的眼睛通红着,脸上挂着泪,牙紧紧的咬着,一脸狰狞。 谁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开枪,每个人都沉浸在麻杆瞎子的话里无法自拔,所有的人都显得很仓促。 麻杆瞎子的人乱了,胡乱的躲着高扬的子弹。那押着林风三人的汉子,也忘了要朝林风等人开枪,反而举枪朝高扬三人扫了过去。 至此,大战正式爆发,龙香如和秦愿翻滚着躲到了祭台下面,借助祭台的遮挡朝对面疯狂的开枪。 李炳先在混乱中眼白乱翻,突然牙一咬,朝旁边押着林风的那个汉子撞了过去…… 他动了心,在这样的时候他选择了《青乌经》,他是一个为了实力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人。 那汉子被他一撞歪向了一边,林风三人愣了一下,然后快速的反应过来,朝着后面跑去…… ------------ O四三 大风水师的力量 高扬如同疯了一般,拼命的开着枪,麻杆瞎子的人四处躲避,十分慌乱。 麻杆瞎子站在原地没动,面对着高扬,脸上没有一点表情。那么多的子弹,没有一颗shè到他的身上。 高扬失去了理智,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杀了麻杆瞎子。从来没有一刻他像现在这么仇恨麻杆瞎子,只想杀之而后快。 他不可怜麻杆瞎子,实际上,自己才是那个最可怜的人。而让自己变成可怜的那个人,正是麻杆瞎子。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不会相信,只要杀了麻杆瞎子这一切都会结束。 他枪里的子弹本来就所剩不多,刚才对付猞猁的时候就已经只有一点了,如今这一猛扫,弹壳不断的掉在地上,没几下便没子弹了。 “卡!”终于开完了最后一枪,枪在他的手里发出了一声空响。 高扬眼睛一缩,一咬牙,把枪朝麻杆瞎子甩了过去。 他现在怒气蓬勃,出手十分狠,不知不觉就带了气血内丹术,那枪甩过去,像一柄利剑一般,擦过空气,发出轻微的鸣声。 同时,在枪刚出手的刹那,他就一踩祭台,跳下地面,朝麻杆瞎子扑了过去。 麻杆瞎子一直没动,仿佛一切的混乱都与他无关一般,直到那枪到了他的面前,他才眉头一皱,脚在地上一跺,猛喝了一声,那枪便像撞上了一层透明的气波一般,远远的震了开去。 在还没落地之前。那枪已经全散开,零件洒了一地。 高扬的速度十分快,枪落地之时,他已经踏上阶梯,跃起朝麻杆瞎子一拳打了过去。 他这一跃两三米高,成虎扑之势袭向麻杆瞎子,拳头泛红。依稀带着龙鸣之音! 麻杆瞎子脸sè一沉,脚步依然未动,突然冷声道:“哼。凭着半桶水就敢在我面前响叮当?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大、风、水、师——” 说到最后,他的气势已经全部变了。双臂张开呈合抱之势,长啸一声,一股气波在他的面前形成,高扬的拳头捶在那气波上,像捶进了一团棉花一般,完全没有了反应。 “哼!”麻杆瞎子一声呤声,双臂一收一放,突然之间一股大力如排山倒海一般袭向高扬,把高扬的身子远远的抛了开去。 高扬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的朝着祭台的方向栽下! “高扬!”龙香如惊叫一声。抬腿在祭台上一点,轻巧的跃了起来,抱住了空中的高扬。 两人朝地上摔下,在地上滚了两圈,撞上祭台的边缘。停了下来。 高扬落地之后直觉得胸口闷疼,一股腥甜之气直冲喉间,忍不住:“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 “你怎么样?”龙香如扶着他问了一句。 高扬摇了摇头,只觉得全身泛力,连脚都软得站不起来了。 他本来就已经灵力耗尽,刚才一怒之下拼尽全力发出一击。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再也提不起一分劲了。 想不到凭自己如今的实力竟连麻杆瞎子一招都抵不了,这麻杆瞎子的实力实在是太可怖了。 难道这就是大风水师与风水师的区别么?他抬起头朝阶梯之上的麻杆瞎子望过去,只见他仰首挺胸,一幅淡然的模样,仿佛天地变sè,他也不会动上分毫一般。 这就是大风水师的力量! 修习了遁甲之术的大风水师,自己就算凝聚全力,也不堪一击! 麻杆瞎子冷漠的看着高扬,刚才激动的情绪全无,又回到了平时波澜不惊的模样,高扬看着他嘴唇微动,分明在说着:“太弱了……” 太弱了…… 这是高扬第一次当面听到麻杆瞎子说自己太弱,这种打击和刚才的那些话结合起来,另他的心跌进无尽的深渊。 麻杆瞎子的脸在他的眼中慢慢的变得模糊。 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很遥远,他的思绪慢慢的变得混沌,心灵和身体的疲累,让他放弃了一切,只想深深的沉睡,不愿醒来。 耗光灵力之后的他,再也支撑不住了,挣扎了两下之后闭上了眼睛。 事情到了最后怎么样了高扬不清楚,林风他们究竟有没有活着,他也不记得,龙香如和秦愿怎么带着自己从麻杆瞎子手中逃脱的,他也没有印象,他只记得……当他醒来时,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明亮了。 光线刺眼的从他的眼帘划进来,让他本来睁开的眼睛又闭了起来,依稀中,他听到龙香如叫了句:“他醒了……” 随着龙香如的叫声,那光线一晃,移开了些,周围再度陷入黑暗。 高扬睁开了眼睛,以为自己已经出了古墓,细看之下,才发现自己只是在一个窄小的空间中,周围还是石壁,那石壁上的刻纹担醒着他,自己现在还在古墓之中。刚才的那道光亮,是龙香如正拿电筒在照自己。 “你醒了?”看到他睁开眼,秦愿问了一句。 高扬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看着他们,脸sè冷如冰霜。 他现在身上一分力气都没有,心里更是空荡荡的,想起昏迷前的事,他始终无法释怀。 龙香如和秦愿明白他的心情,见他醒来松了口气,也不再问什么,只是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休息。 气氛变得很沉默。 “林风他们和我们失散了,不知道去了哪里,王承先带着人进了文成墓,我和秦愿在阶梯关闭之前把你带进了这里,墓门就在我们的前面,王承先没有杀我们。”良久之后,龙香如开始一一向高扬说着之后的事情。 原来王承先把败了高扬之后,就招呼人进了文成公主的主墓室,他似乎并没有要对高扬下杀手的意思,只是搜走了高扬身上的《青乌经》,而罗盘还在高扬的包里。 本来龙香如和秦愿以为自己死定了,看到王承先带人朝自己走来,那些枪对着自己的时候,他们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谁知道王承先只是俯视着他们,冷漠的说了句:“转告他,这是一个靠真本事吃饭的年代,做人不能太幼稚,要学会用心看世界。” 然后便转身走了,再也没理会他们。 至于林风他们,在混乱的时候他们跑进后面,就一直没有出现,眼看阶梯就要关闭起来,他们不敢再耽搁,架着高扬便冲了进来。 可惜他们始终慢了一步,虽然冲进了阶梯,却没冲进主墓室,如今卡在这阶梯和主墓室之间,前后无路。 高扬静静的听着她的话,没有反应,脸上无悲无喜,十分麻木。 龙香如知道他受的打击不小,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沉默了下来。 秦愿开始寻找出路,在这只有一两米直径的空间里长期呆着也不是办法,他们要尽快找到开主墓室的门才行。 门就在他们的面前,但秦愿在高扬醒过来之前已经在这里研究了五六个小时了,却一点痕迹都没研究出来。 他们现在十分饥饿,从进墓之后他们就没有吃过东西,幸好秦愿一直背着背包,包里有一些压缩饼干和水。 龙香如取出一些饼和一瓶水,递给了高扬,高扬一动未动,并未接过。 龙香如眼神一黯,也不强硬,收回了手,自己吃了起来。 秦愿一边吃着饼干,一边在门边走动,仔细的在门上看着。 “这门什么情况?”龙香如喝了口水问道。 “门很厚,最起码有半米深,不知道是什么石质,十分艰固,门上没有机关的痕迹,十分奇怪。”秦愿说着话,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严肃。 这就是他研究了五六个小时什么都没发现的原因,没有机关的痕迹那就说明没机关可破,可这门又打不开,这就头疼了。 门一定是有问题,可究竟是什么问题,让人无法理解。 高扬怔怔的看着头顶,不说话,也不动,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又过去了一两个小时,秦愿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事情变成了一个僵局,三人困在这里面,一时半会儿似乎是出不去了。 “这样也好,可以借此机会休息一下。”秦愿最后看了门一眼,回到原地坐了下来。 一路进来到现在,三人一直没有休息过,现在倒是有时间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如果没有出路的话,只怕我们要在此长久的休息下去了。”龙香如眼神一闪,说道。 做为堂堂人字头的前任老大,她从来没让自己陷入这种困境,想不到如今为了来救高扬,却要把命丢在这里。 而高扬,如今却像个没有灵魂的人一般,仿佛这世界的一切都再与他无关,实在让人觉得心寒。 “放心,有我在,我一定会带你们出去,天下没有难得住我的门。”秦愿信心满满的看着龙香如,说道:“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而已。” 他看向龙香如的眼光十分专注,带着一些特别的情绪。 龙香如默默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对于秦愿的本事她十分清楚,也十分放心,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让她失望过。 也只有她知道,秦愿除了是地理学家和建筑学家之外,他还是汪藏海的后人。 只是这一次,秦愿真的能一如既往的把这门打开吗? ------------ O四四 火山蚰蜒 空间很安静,龙香如和秦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高扬一直沉默。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先前一直都很紧张,现在难得放松下来,三人在不知不觉中竟都睡了过去。 高扬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觉得旁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不多久,脸上就觉得痒痒的,仿佛有人在用头发丝拨弄他的脸颊。 他以为是龙香如睡熟了朝自己歪了过来,所以并没有在意,只是微皱了一下眉。 那头发丝的sāo动停了下来,周围再度陷入了沉静。 高扬的眉渐渐舒展。 不一会儿,那sāo动又再次响起,脸上再度传来了痒痒的感觉,那头发丝仿佛越来越多,不断的在自己的脸上sāo着。同时,脸上多了一些粘粘滑滑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爬上了脸。 高扬睁开了眼睛,他以为是龙香如在用头发逗自己,手在摸自己的脸。 可是睁开眼之后,却看到一条红sè的怪物正爬在自己脸上,正在蠕动,好不吓人。他心里一惊,伸手把那东西拍了下来,同时身了动了一下。 “啊!”同时,旁边的秦愿也叫了一声,同时伸手在脖子上拍了一下,突然跳了起来。 龙香如被他们的动静惊醒,眼睛睁了开来。 三人朝地上看去,只见两只一尺来长,全身通红,长得像蜈蚣,却又比蜈蚣的脚短。全身都长满了长须的东西正在地上蠕动着。 它们蠕动的速度十分快。朝三人的脚爬去。 “啊!”龙香如叫了一声,朝高扬的背后躲了过去。 她不怕鬼,也不怕猞猁,但她怕虫子,这种虫子这么大,不知道是什么。 虫子快速的爬向高扬,高扬眉一竖,抬起脚踩了下去。 “等一下!”看到他踩,秦愿突然叫了一句。 可惜为时已晚,他的话还没叫完。/\/\../\/\高扬的脚就已经踏在了那虫子的身子,虫子在高扬的脚下挣扎着,蠕动着,像蛇一般。还昂起头要朝高扬的脚咬去。 高扬本来心里就极其狂躁,看到这东西恶心无比,当下便抬脚连踩,一脚踏中了那东西的头,重重的碾了几下,那东西狂扭了几下之后,便再了不动了。 虫子的身上流出了绿sè的液体,带着腥臭的味道,十分刺鼻。 龙香如想不到这虫子这么臭,伸手捂住了鼻子。 另一条虫子闻到这臭味。朝那死了的虫子爬了过去,在那液体上闻了闻,然后发了狂一般朝高扬冲了过去。 说是冲,其它是游,像蛇一样扭动着身体,速度十分快。 高扬眼一冷,抬脚又是踩了下去。 “不要!”秦愿心中一惊,再次叫了一句。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从高扬踩死第一只到踩死第二只,只不过两三秒时间。秦愿连叫两声都没能阻止。 “怎么?”龙香如从高扬背后走出来,朝秦愿问了一句。 秦愿为什么要阻止高扬踩这种虫子? “这叫火山蚰蜒,毒xìng很强,是蚰蜒的变种,这种动物一直喜欢盘踞在温热的地方。一旦发现有体温的动物,就会爬到他的身上。寻找洞口钻进去,寄居体内。”秦愿拍了拍胸口,有点后怕的道。 这两只火山蚰蜒一定是被他们的体温引来的,想要钻进他们的身体寄居,谁知道它们的体积太大了,不能钻进他们的耳鼻,才惊醒了他们。 好险,如果这不是两只成年火山蚰蜒,而是小火山蚰蜒的话,那么就一定可以钻进他们的耳朵了。 火山蚰蜒钻进耳朵里不能拔,拔了会断,断掉的身体还会不断的朝人的身体里钻,直钻到血管里为止。 “我们完蛋了!”秦愿看着地上的死火山蚰蜒,流着冷汗说了一句。 “怎么个完蛋法?”龙香如问。 “火山蚰蜒一向喜欢群居,绝不会只有两只,它们死了之后,体臭会引来其它的火山蚰蜒,只怕不用多久,其它的火山蚰蜒就会赶来了。”秦愿说道。 火山蚰蜒毒xìng很强,一旦被咬中就会全身麻痹,动弹不得,不出几分钟就会毙命。 听到他的话,龙香如紧张了起来,手不知不觉的伸向了自己的脚,把细长钢刀拔了出来。 高扬一直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表情,眼睛空空洞洞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两只火山蚰蜒是怎么爬进来的?”龙香如周围看了一圈,问道。 这里四处封闭,这两只火山蚰蜒的体积这么大,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 她的话引起了秦愿的注意,他转头朝四周仔细的看了起来。 刚才他只顾研究门,却忘了研究其它地方。如果这些火山蚰蜒可以进来的话,证明这里还有出口通到其它地方,如果找到这个地方的话,他们就可以出去了。 光线很暗,两支电筒的光芒在墙上一寸一寸的移着,十分缓慢。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宁静中渐渐的响了起来,在他们左边的一面墙里,传来了虫子爬动的声音,那声音就像很多蛇在蠕动一般,密密麻麻的响在三人的耳间。 秦愿和龙香如紧张了起来,想不到这些火山蚰蜒来得这么快,听这声音,还不只一两只。 他们转过了身子,面对向声音传出的地方。 不多久,就在墙壁的最下方,发现了一个手指头大小的小洞,一只火山蚰蜒正从那洞口爬出来。 洞口很小,还不如火山蚰蜒身体的一半大,但火山蚰蜒的身体十分有弹xìng,这么小的洞它非常轻松就钻了过来,一钻过来,那本来压下去的身体就鼓了起来,变成了一尺来长,两指大小。 “就是这里!”秦愿指着面前的墙道了一句。 龙香如一个跨步上去,挥刀把那爬进来的火山蚰蜒拦腰斩成了两截,断成的两截在地上蠕动着,前端的身子居然继续爬动,朝龙香如的脚冲过去。 龙香如虽然怕虫子,但在这生命忧关的时刻却也表现得很冷酷,学着高扬一样抬起了脚踩向了火山蚰蜒的头,把那头踩扁在了地上。 腥臭的味道又在室内传出,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加的密集了。 龙香如脸sè一沉,把手中的钢刀抵向了那洞口,然后用脚踏住了钢刀,阻止了外面的火山蚰蜒爬进来。 “快!”龙香如看向秦愿,叫了一句。 秦愿点头,朝那石壁仔细的看了过去。 石壁仿佛是一道石门,两边有细密的缝,和他们先前在猞猁那里碰到的门差不多。 秦愿心里有了底,手在墙壁上仔细的摸了起来。 这门是一样的,那机关也是一样的,出门的机关一定就是在这门上的丝线上。 果然,不多久,他就从门的边缘摸出了一条丝线,丝线细如头发,在他的指间挑着。 此时,外面虫子爬动的声音更大了,从门的另一端传来,似乎已经爬到了门上。 “准备!”秦愿捏着头发丝,朝着龙香如看去。 龙香如点了点头,捏紧了手中的另一把钢刀。 秦愿牙一咬,动手就想扯断那丝线,突然,后面一只手搭了过来,阻止了他的动作。 “高扬?”他惊讶的回头,把手搭在他肩上的,正是高扬。 高扬依然是一幅淡漠冷酷的表情,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情绪,空空洞洞的。 秦愿和龙香如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高扬什么也没说,只是把秦愿拉到了一边,突然举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握在手里的枪,对着那门砸了下去。 这道门的石壁很薄,只有一公分左右,高扬用力一砸,门被砸了一个洞。 石碎乱飞,差点溅进秦愿的眼睛。 高扬砸了一个洞之后,也不说话,退了一步,退到了两人的后面,便不再动了。 秦愿和龙香如对望一眼,不知道他搞什么。 那洞只有一个拳头大小,就在两人上方,秦愿朝那洞口望出去,突然愣了一愣。同时,他的眼睛睁大,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什么情况?”龙香如见他的表情有异,也凑了上去,一看之下,整个人动弹不得。 只见外面是一条通道,通道两米来宽,弯弯曲曲的,不知道通到哪里。在那通道里,密密爬满了火山蚰蜒。 数以万计的火山蚰蜒,占据了整个通道,墙壁上,地上全是,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一个。 秦愿怕了。 龙香如也怕了。 两人想不到外面是这样的情况,如果刚才不是高扬阻止他们的话,这门就直接打开了。到时外面的火山蚰蜒扑进来,他们谁也别活了。 “怎么办?”秦愿吞了口口水,朝着龙香如问了一句。 门的外面火山蚰蜒不断的蠕动着,慢慢的朝这里聚集。 门上传来蚰蜒爬动的声音,看来是那些火山蚰蜒在下面的洞口进不来,发现这里开了一个洞口,正朝这洞口爬来。 果然,正当两人不知如何是好时,门洞的上面,探出了一条火山蚰蜒的头。 这条火山蚰蜒比先前的几条都要大,大概chéng rén的手臂粗细,头从门洞外探出来,长长的触须晃动着,虎视耽耽的盯向了秦愿和龙香如…… ------------ O四五 出困 像被毒蛇盯着一般,龙香如和秦愿心里都有点发毛。 火山蚰蜒像慢镜头一般从门洞里钻进来,身子才进一点,就迫不及待的昂高了头,张开嘴巴,朝着两人露出了尖利的毒牙。 龙香如的反应十分快,手起刀落,劈头朝火山蚰蜒砍了下去,火山蚰蜒在龙香如的刀下从中裂成了两半,像两截肉条一样挂在了上面。 它的身体刚好挡住了门洞,下面的火山蚰蜒爬上来被它堵住,再也进不来了。 只听见外面虫子爬动的声音不断的响着,十分刺耳。 “怎么办?”龙香如后退了一步,站了高扬的身边,问了一句。 面对猞猁她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但面对这么多的火山蚰蜒……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下意识的,她把心投向了高扬,一直以来高扬都是队伍中的中枢,什么问题都能摆平。 但她忘了,现在的高扬已经不是以前的高扬,现在的他已经没了灵魂,只剩下个躯壳在陪着他们。 秦愿皱着眉,沉默着。 本以为是条生路,结果还是死路。 怎么办? 这是三人都头痛的问题,如果一直留在这里,那总有一天会被饿死,可如果出去的话,又会被火山蚰蜒咬死。 现在他们手上只剩一把枪和两把钢刀,要对付外面那么多火山蚰蜒是不可能的事。 秦愿蹲了下来。拿过自己的背包开始把里面的东西抖落出来。 他想整理一下。看还有没有其它的东西可以应用。 东西哗啦啦的从背包里滑出来。 压缩饼干,水,照明弹,高温火枪…… 他拼命的倒着东西,高扬在旁边也蹲了下来,一动不动的,只是在看到他的高温火枪时,捡了起来。 这种高温火枪是一种工业用具,一般用来焊接,或熔化钢铁。 . .在金银店和眼镜中见得比较多。这种高温火枪体积不大,分为喷火枪头和卡式气瓶两部份。气瓶中存储着大量的丁烷,可以供火枪长时间使用。 这种火枪的温度十分高,不能挨肉。一挨到肉就会立刻烧熟,比餐厅里那种喷火枪的威力要大上许多。 不过缺点就是火的攻击距离太短,最多超不过一米。 秦愿带这个火枪是因为职业原因,如果碰到墓里有锁类的机关,需要拆除的,这个就会发生大作用。所以他带着也是以防万一,并没有其它用途。 不过这东西却让高扬发现了一线生机,他的眼睛盯着火枪的气瓶,伸手取了下来。气瓶很沉,看来这火枪还是新的。里面的丁烷并没有用过。 秦愿看到他的动作,突然明白了什么,对他竖了竖大拇指。 丁烷遇火会爆炸,如果把丁烷丢出去的话…… 不得不说,高扬真的是一个天才,在这样的危机时刻还能发现这种小事。 不过现在的高扬对他的赞赏并没有回应,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木然,只是凭着一种本能在行动,心却早就冷了。 谁也不知道他的心现在有多乱,谁也不明白他现在有多痛苦。但现实并没有给机会让他颓废,现在的他还要为生命而挣扎,即便一切都是谎言,他也不甘就这样死去。 所以即便他现在满身是伤,即便胸口钻心般的闷痛。他还是不能停下来,他要对龙香如负责。也要对秦愿负责。 这两个来救他的人是他的恩人,只有把他们安全的送出古墓,他才可以安心的放纵自己沉沦…… 三人站了起来,朝门走去。 外面火山蚰蜒的声音还在不断的传来,秦愿走到门边,把枪递给了龙香如,然后从门上挑起了那条连接机关的细线。. . “准备!”他朝龙香如道了一句。 龙香如点了点头,看向了高扬。 高扬面无表情,冷酷的站立着,手中握着火枪的气瓶。 秦愿一咬牙,扯断了手中的细线…… 门缓缓的开启,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随着门开启,外面的蚰蜒像发了疯般的爬了进来,朝着三人扑去。 秦愿首当其冲,手中拿着龙香如的刀,朝着扑来的蚰蜒劈去,每刀劈下,都带起一蓬虫汁…… 高扬冷漠的把气瓶甩了出去,扔向了空中。 龙香如眼神一沉,抬手朝着气瓶开了一枪。 她的枪法神准,只需一颗子弹,便shè中了气瓶。 “轰——”气瓶爆炸开来,在空中形成一道火焰,朝着下面落下。 蚰蜒的身体本来就极油,遇火就着,受不得冷,所以才要长期聚集在温度高的地方维持体内的温度。但它们的身体却是极易着火,只需一点火星,就可以燃完整个身体,就像硝药一样。 火焰从上面落下来,扑向下面的蚰蜒,就像巨石砸进了湖面一般,激起了千层巨浪。只听“蓬——”的一声,下面的蚰蜒全部燃烧了起来,就像炸药的导火弹一般,一只燃起,连起了另一只,另一只又烧向其它的……连锁反应,延绵不绝。 只是刹那,整个通道就变成了一片火海,千千万万只蚰蜒在火里哀叫着,蠕动着,弯曲着…… 这是一个烧肉的过程,只不过这个过程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短短几分钟,整个通道的蚰蜒就全部烧死,变成了残灰,铺在地上。 死去的蚰蜒灰还保留着原先的形状,或扭曲,或瘫直,或交缠在一起,就连那身上的纹路,都还清晰可见。 “走!”龙香如冷喝了一声,把手中的枪递给了秦愿,换回了自己的钢刀,当先朝通道走去。 秦愿抓起自己的背包背上,和高扬一起跟了上去。 蚰蜒烧得很干净,当真是一条不剩,三人在通道里走着,踏着蚰蜒的死灰,一步一步向前。 他们走得很慢,谁也不知道黑暗中会有什么危险突然跑出来,不敢贸然前进。 通道呈一个弧度弯曲着,可以看得出来是绕着文成公主的主墓在打转,通道的顶上似乎连接着刚才那个空间的二楼,在下面依稀可以想像得到上面房间的样子。 想不到只是这区区的阶梯下面,就有这样的玄关,真是不可思议。 通道走了一段,高扬突然发现了一个小洞,那个小洞在他左手边的洞壁上,只有一个手指头大小。洞的上面有一块突起的地方,堪堪的遮住小洞,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不会发现。 高扬停了下来,他皱了皱眉,趴在墙上朝着外面看去。 只见外面正是他们刚才呆的那个大的空间,祭台正在他对面的位置,在祭台的上面,那玉棺还在发着微微的光晕,不过里面的东西却不见了。场景很混乱,到处都是大战过后的痕迹,除了玉棺还完整之后,其它的东西基本上都毁得七七八八了。 高扬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这里的机关五花八门,到处都是通道,到处都是机关。自己当初在九星困龙局的时候,感觉到背后有眼睛在盯着自己,那时是不是也是墙上有个洞,麻杆瞎子正在局外看着自己呢? 这些小洞这么隐密,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有多少,即便真有人盯着,也很难发觉。 原来自己一直在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自以为很牛叉,结果只是别人眼中的笑话而已。 苦涩的扯了扯嘴角,高扬脸上木无表情,转过了头,朝着前面继续前进。 龙香如和秦愿都不知道刚才高扬停了下来,他们专心的在前面走着,并没有注意后面。 高扬很快跟上了他们,三人继续往前。 走不多久,他们来到了一处拐角,拐角是一个分岔路,一条向左,一条向右,呈弧形朝两边散开。 走在前面的龙香如突然停了下来,身子一闪,贴在了墙壁上,同时脸上现出了紧张的表情,朝着秦愿和高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高扬和秦愿停了下来,不再作声。 左边的拐角处,突然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显然是有人正朝这里走来。 秦愿和龙香如紧张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麻杆瞎子的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听起来还不只一个,很快就到了他们的附近。 就在拐角的人要走出来时,龙香如突然身子一闪,冲了出去,同时手中的钢刀快速的转动,朝来人斩去。 只不过她的速度快,高扬的速度比她更快,抢在她后面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拽了回来。 她的刀在黑暗中划出一个弧线,堪堪的从来人的鼻尖划过,被扯了回去。 “少……少主!”黑暗中,一个声音惊吓的响了起来。 来的人正是林风,他小心翼翼的带着公输明和小黑在黑暗中走着,想不到前面却突然闪出一个黑影扑向自己,接着一把刀就朝自己砍了过来,他惊吓之下无法躲避,正想闭眼受死之时,却看到那刀又收了回去。 抬眼一看,那电筒的光辉下,正是高扬和龙香如等人。 “少主!”林风激动的叫了一声,眼中闪出了泪光。 历尽艰难,终于见到了少主,这种危机中的重逢,让他觉得无比心酸,当下就忍不住想要哭出来。 ------------ O四六 八卦万锁连环门 林风始终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孩,虽然处事大方,心智却始终不够成熟,如今见到高扬,只觉得像迷路的孩子见到了父母一般,让他有股想要冲进高扬怀中的冲动。 只不过高扬却面无表情,冷漠的看着他,没有一点反应。 “林风?”龙香如一愣,想不到来人竟然是林风,幸好刚才高扬手脚快,要不然错杀了自己人。 “香如姐!”也许是知道高扬现在心情不爽,林风十分识趣的转移了目标,看向了龙香如。 只不过不经意间,他的眼光黯淡了许多,做为高扬的超级粉丝,自然现在的高扬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你们怎么会到了这里?”龙香如问道。 “多亏了明哥。”林风指着公输明说道。 原来当时情况危急,四处都是子弹,林风和公输明三人什么都没有,只好躲进了房间。谁知道让他们在房间里发现了一个机关,房间的地面居然是活动的,可以直接通到下面,于是他们趁麻杆瞎子不注意,就钻了下来,想不到遇到了高扬。 秦愿听到他的话朝公输明看了一眼,想不到公输明也是一个机关术师,真是看不出来。 公输明也看着秦愿,嘿嘿的笑了两句,表情豁达。 “想不到这里四通八达,处处都是死路,又处处都是活路,我们要加倍小心才行,不能再失散了。”龙香如说道。 其余人听到她的话点头。 “我们刚才在那边好危险,遇到好多虫子。那虫子很毒,把王麻子咬死了。”小黑哭丧着脸说了一句。 他说的虫子,应该就是蚰蜒了。 龙香如抬眼看了一下,他们的队伍中果然没有王麻子。不由暗叹了一声。 “这里处处危险,我们要万分小心。”龙香如朝着众人说了一句。 “嗯!”众人点头。[. “我们走吧!”秦愿见众人已经聚齐,也不能再拖延时间,说道。 本来这些话平时是高扬说的,可现在高扬状态不佳,只好由他来。 众人听到他的话点了点头,整顿了一下开始出发。 林风他们从左边来,证明左边的通道已经没有出路。于是他们这次直接朝右边的通道走了去。 高扬走在前面,龙香如走在第二,秦愿走在第三,后面的人依次跟着。 每个人都走得很小心。所有的人都很紧张,神经一次一次被崩紧,危险如同永远没有尽头。 众人的脚步声在空间里回荡着,黑暗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听得出还有很多蚰蜒潜伏在暗处。不过看到这么多人,一时也不敢靠过来。 路很快到了底,在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道门。 又是一道门! 一道和以往都不同的门。 这道门不是石的,而是铁的。十分笨重的铁门,像有千万斤重一般。挡在众人的面前。 门上有着繁复的花纹,花纹很细密。是一些复杂的字,依稀看得出是:丁、未、乙、革、未、庚……等等。 字太多太多,占满了整个石门,除了这些字之外,还有一些线条,十分细致,每一根线条和字都是突出来的,十分立体。 秦愿伸手朝门上摸去,那些字突出来大概一公分左右,完全可以用手捏住。 “嗯?”秦愿皱了皱眉。 这门似乎太奇怪了,好像没有机关,又好像处处都是机关,好像能开,又好像不能开,十分复杂和模糊,让他有点摸不着门路的感觉。 看到他皱眉,公输明也从后面走了出来,朝着门看了过去。 “八卦万锁连环门!”公输明惊叹了一声,眼睛盯着那门,愣在了当地。 “八卦万锁连环门?”秦愿听到他的话也猛地睁大了眼睛:“你是说,这门是当年公输仇用来锁墨翟的八卦万锁连环门?” 他说的墨翟,正是当年战国时期赫赫有名的墨子。 墨子擅长机关,且天下无敌,当年和公输班,也就是鲁班齐名。墨子擅长防守城门,公输班则擅长进攻。据说他制作守城器械的本领比公输班还要高明许多。 当年楚惠王准备重新恢复楚国霸主地位,扩军备战,重用公输班为大夫,以助他完成宏图霸业。公输班设计制造了一种攻城的工具,叫“云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引起各诸侯国的恐慌。 墨子听说楚惠王准备攻打宋国,不顾个人安危,一人来到楚国,求见公输班。公输班对墨子的机关术早就想领教一翻,于是用计把墨子关入了一个石室,锁住石室的门就是这八卦万锁连环门。 所谓八卦万锁连环门,正如其名,共有万道锁扣,每个锁扣环环相连,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动错一个锁扣,就会永远困在石室之中。 而这制造八卦万锁连环门的铁也非一般的铁,而是千年寒铁所制,门一关上,任你有三头六臂,也别想出来。 墨子当年虽擅长机关,但却不擅长风水,凭着心中所了解到的一些yīn阳知识,再运用本身的机关术,历经三天三夜,才打开了这道门。 公输班对墨子的技术十分佩服,当下与墨子长谈,被墨子劝服,最后归隐山田,不再掺合天下大事。 这……就是当初锁墨子的那道八卦万锁连环门吗? “没错,这就是那道八卦万锁连环门!”公输明眼睛直直的盯着铁门,说道。 做为公输家的传人,对这段历史十分清楚,他绝不会认错。 “这门能开吗?”龙香如看两人脸sè不对,问了一句。 “能开!”公输明点头,说道:“而且我们这里只有一个人能开,那就是高爷!所谓八卦万锁连环门其实就是把罗盘上的天池、八卦、九星、二十四天星、二十四节气等打乱了分布而已,只要把这些全部按罗盘上的排放,就可以破开这道门了。” 这道门如果换做其它人自然难破,可高扬是堂堂正正的风水师,这罗盘的排布他最清楚不过,由他来破这道门,则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众人听到公输明的话,纷纷转头看向了高扬…… 如今的高扬能清楚的记得罗盘的排布吗? 这门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字,动错一个就会牵发其它,把所有人都关在这里,高扬能静下心来排布这些字吗? 龙香如捏紧了手中的钢刀,显得十分的紧张。 林风也看着高扬,眼中出现了强烈的激动之sè。 公输明想起了高扬开九星困龙局时的英姿,如今再看他的状态,让人心虚。 秦愿没有出声,心病还需心药医,高扬的情况任何人也帮不了忙。如果他肯出手解这个门,那大家还有一丝机会,如果他不肯出手,那么所有的人都只有等死了。 因为这里除了高扬之外,谁也破不开这道门。 高扬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眼神显得十分空洞,令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正当龙香如想要开口说什么时,高扬却迈动了脚步走到了门前。 他伸出了手握住了门上的字…… 所有的人都紧张的看着他,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很担心他万一搞错一个数字,那大家就都完了。要知道,这门上可不只是数字,还有无数的线条啊,那些线条每一条都看起来类似,却又不类似,就算高扬记得那些字的排布,可这些线条未必记得住啊! 要是以前的高扬,他们对他一定有信心,但是现在…… 高扬的手脚十分的快,他冷冷的看着石门,手不断的在门上动着,那些字在他的手中如同活过来一般,被他捏着一推,便可以推向其它地方。 字在众人的眼中渐渐的形成完整的图案,高扬的手如同快动作般,不断的在众人的眼中闪动着。没用到五分钟,他就把整个罗盘的图形全部排好了。 众人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想不到高扬居然会这么快,这么准确的排好了这八卦门,这太让他们吃惊了。 就算高扬心态正常,这门上上万个字符,要排好也要好几个小时啊,他……却只用了五分钟就排好了? 他们又哪里知道,做为一个真正的风水师,罗盘八卦的布局早就深入了高扬的骨髓,即便他化成了灰,也无法忘记这罗盘的模样。刚才排布的时候,他一只手同时推动十几个数字,不断的变幻着,根本看都不需要看便知它们应该放在哪里,当然快。 “怎么门还没开?”小黑见高扬已经排好了八卦图,门却没动静,不由问了一句。 龙香如和林风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只有公输明和秦愿没动,他们站在高扬身后,看到了那门上还剩下最后两个符号没有排好。 高扬把所有的字符都排好了,只留下了两个符号没动,这两个符号十分奇怪,像是横,却又不像是横,在尾部带着弯曲的弧度,但又不像是字。八卦的图已经排列得十分完整了,根本没有多余的地方来排这两个符号。 那这两个符号是排哪里的呢? 是高扬排错了? 他们心中同时闪过了这个想法,绝望的看着门。 如果真的排错了,那他们就永远都出不去了…… ------------ O四七 有进无出的路 高扬怔怔的立在门前,看着那华丽繁杂的铁门,心一点一点的跨下去。 铁门上的罗盘图案已经全部排好了,如果按照一般罗盘的排布来算,一条多余的线条都没有,十分完美。 可这门上偏偏还剩下两根线条,只有高扬知道,这两根线条只有自己的罗盘上才会有,其它的罗盘不会有。 高扬闭了闭眼睛,心里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文成公主早在几百年前就知道自己会来,把一切都设计好了,把自己耍着玩呢。 伸出手,他的心变得空荡荡的,麻木的把那两个线条移到了应该待的地方。 “卡!”在他把最后一个线条移到位的时候,沉重的铁门发出了一声锁扣松开的声音。 接着,齿轮转动的声音从门的上面传出来,厚重的铁门开始往两边移开。 “开了!”公输明和秦愿互望了一眼,十分欣喜。 后面的人听到他们的话,也松了一口气,露出了笑容。 门慢慢的打开,露出里面的场景,里面的场景和外面完全不同,这扇门之后,才是真正的文成公主墓的主墓室。 门后是一条通道,通道两旁的地上摆放着无数的陶瓷瓶罐,每一件看起来都十分细致滑润,全是晶莹剔透的青花瓷,一看就价值连城。 在通道的石壁上,画着满满一墙的壁画,壁画是彩sè的。上面有人物,有场景。人物的衣服看得出是唐朝的服饰,长长的一个队伍,走在宽敞的城门外,在人群中停着一顶华丽的马车,马车镶珠嵌玉,挂着大红绸缎。似是送亲的马车。 马车旁边立着一个身穿华丽嫁衣的女子,女子正与送亲的人挥泪道别,那送亲的人当中。最显眼的赫然是一个身穿龙袍的中年男子。 场面很喜庆也很悲凄,有迎亲的人在笑,有送亲的人在哭。一切的一切形成一幅美丽而又繁华的画卷。 这应该就是文成公主当年出嫁时的场景了。 众人怀着这样的想法,慢慢的走进了通道。 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都被这华丽的场景吸引了。 队伍之中,秦愿看得尤其认真,双眼放光,像发现了大宝藏一般,激动不已。 公输明频频回头看那八卦万锁连环门,眼里是依依不舍的情绪。 龙香如和高扬面无表情,默默的朝前走着。林风跟在他们后面。没有说话。 小黑的眼睛最贼,看着地上的青花瓷罐眼睛直放光,忍不住伸手拿起了几个,想要塞到包里,结果发现那包太小。随便一个都塞不下,急得他额头直冒汗。 “你他娘的在做什么?”公输明看到他的小动作,朝着他的头上拍了拍,骂道:“这东西又重又难拿,拿出去又不好出手,拿来做什么?快走。这里面的东西处处透着怪异,还是小心点为好。” 小黑被他一骂嘿嘿的干笑了两声,只好放下瓷瓶,站起来跟着众人往前走。 通道很深,一直往前走,两旁都是壁画和瓷器,从文成公主出嫁,到文成公主进藏,再到兴建布达拉宫,一生的事迹,都一一的在这些壁画上呈现。 这已经是文成公主的主墓室,里面的摆设和一切都和外面是天壤之别。众人一边看一边走着,不知道何时才能走到zhōng yāng的位置。 “明哥,你看!”小黑眼睛东瞟西瞟的,突然指着头顶,朝着公输明问了一句。 只见头顶之上的壁上也画着壁画,在那壁画的zhōng yāng位置,镶着几颗鹅蛋大小的珠子,珠子晶莹剔透,透着华丽的光晕,十分灿烂。 “你说那是不是真东西?”小黑朝公输明问道:“是不是夜明珠?” 听到他的话,其它的人也朝头顶看了上去,看到那些珠子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顶上的壁画十分绵长,和地上的壁画一样。隔三五步的距离,就会有一颗这样的珠子镶在上面。如果真是夜明珠的话,那真是价值连城。 “这么多的夜明珠……”小黑流着口水:“这回真是发财了。” 随便拿一颗回去也吃不完啊! “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夜明珠,也不可能有这么多,这些只不过是跟夜明珠相像的琉珠而已,根本不值钱。”秦愿仔细看着那些珠子,说道:“我们还是走吧,在没找到出路之前,还是别动这里面的东西为好。” 众人对他的话十分赞同,纷纷点头,继续朝前走去。 走了不久,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分岔口,路从他们面前一分为三,前、左、右各一条,每一条都和他们现在的这一条一模一样,有壁画,有陶瓷,有明珠。 “走哪条?”看着这三条路,小黑问了一句。 高扬没有反应。 龙香如也没有反应。 林风看到两人没反应,也跟着没有反应。 “走左边。”秦愿看着三人,说道。 众人点头,转身朝左边那条走了过去。 这条通道和上一条没什么区别,除了壁画的内容不同之外,其它基本上是一模一样的。 走不多远,在他们面前再次出现了三个分岔路,依然是前、左、右各一条。 众人怔了一怔,以为又回到了原地,不过看到那些壁画不同,也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这次走哪边?”小黑又问了一句。 想不到这文成公主的主墓室还有这么大,这通道两条走下来,最起码也有二十多米,却还没到底。 “走左边。”秦愿眉头一皱,道了一句,抬脚当先朝左边的通道走了进去。 众人看到他走去,也都纷纷跟了上去。 走出大概十几米左右,前面再次出现了一个分岔,不过这次的分岔只有两条,一条往左,一条往右。 “往左?”这次小黑没有问,而是直接指着左边,朝着秦愿说道。 “不,这次往右。”秦愿说着,朝右边走了过去。 公输明心里闪过了不好的感觉,跟着一起走了过去。 后面的人陆续跟上,小黑站在原地抓着头疑惑的左右看了看,道了句:“这次不往左了?”也快步跟了上去。 这一次的通道走了很长,大概走了十来分钟左右……通道走到了底。 “靠,居然是条死路!”小黑看着挡在面前的石壁,骂了一句:“不会又是机关门吧?” 这墓里怎么这么多机关门?真是磨死人了。 秦愿没有说话,眼睛盯着石壁,脸上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高扬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 龙香如一向冷艳,也没有表情。 公输明在看面看了看,迈步走到了石壁前,趴在石壁上听了听。 “的确是死路!”听了一会儿,他转头朝着众人说了一句。 如果是活路,里面的风声会不一样,做为机关术师,公输明要确定一条路是死是活还是很容易的。 秦愿听到他的话转头四处看了起来。 他看得很仔细,每一寸地方都没有放过。 “没有机关!”看完之后,他和公输明互望了一眼,说道。 “只能往回走了!”公输明皱着眉头道:“想不到他娘的是条死路。” 刚才肯定选错路了,早知道选左边。 众人抱着这样的想法,往回走去。 走了十几分钟左右,众人来到了那个分岔路前,这次谁也没问往哪走,直接就往前面走了过去。 这条路也很长,大概走了十几分钟左右,在他们的面前又出现了一个分岔路,这一次,也是分左右两条。 众人互望一眼,谁也没有说话,大家都很默契的选择了左边的路。 又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在众人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拐角,从拐角走出去,到了一条直的通道里。 “奇怪!”小黑走进通道,看着两旁的壁画,说道:“这里的画和我们刚进来时看到的画一样的。” 听到他的话,众人朝墙上看去,果然,这里的画和他们刚进来看到的一样,正是文成公主刚刚出嫁时的情形。 朝右手边的墙壁看去,那里有一道门,门上刻着繁复的花纹,是一个太极罗盘的形状,正是高扬打开的那道八卦万锁连环门。 众人愣了一愣,为了印证心中不妙的想法,公输明快速的朝左边走了过去。 他这次走得十分快,像跑一样,没多久就走到了一个分岔口,这个分岔口分为三段,分别是前、左、右。 “完了!”他在心里叫了一句,转身跑了回去。 “我们真的回到了原点!”跑到众人身边,还没站稳,他就快速的道了一句。 听到他的话众人心中一沉,都怔在了原地。 刚才他们经过了多少个分岔口他们忘记了,想不到走了大半个个小时,竟又回到了原地。 “不会又是一个九星困龙局吧?”小黑看着两边的壁画,说道。 “不是!”一直皱着眉头的秦愿抱着手摇了摇头:“这是一个迷宫!” 一个大型的迷宫! “迷宫?”众人听到他的话一愣。 “没错!”秦愿道:“一路走过我一直在留意,路的两旁没有机关的痕迹,也没有暗门,刚才我们经过了那么多分岔口,那么多选择,到了最后却走回了原点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我们选错了路,这是一个大的迷宫。” ------------ O四八 文成公主的真容 以石为壁,以道困人,这种迷宫,人一旦进去,也许走几天几夜也走不完。 如果现在有人从壁顶上面往下俯视的话,就会发现高扬他们现在在的这个位置,是一个直径两个足球场大,正圆形的空间,空间里密密麻麻的全是路,每一条路的起点和终点处,都有着无数个分岔,错综复杂如八卦分盘。 人在里面,就像几只小的蚂蚁一般,毫不起眼。 而现在在这迷宫当中,除了高扬他们几只蚂蚁之外,还有另外几只蚂蚁——那就是麻杆瞎子他们。 麻杆瞎子和李炳先比高扬等人早十来个小时进这里,结果现在还困在迷宫当中,无法走出去。 每一条路都很长,有的路走下去是十几分钟,有的路走下去是半个小时,有的是一个小时,十几条路走下来,时间就过得很快了。 所以经过这一轮之后,麻杆瞎子和高扬又站在了同一个起跑线上,只不过两人现在尚且不知。 “麻爷,这迷宫不好走吧,这样一条一条路的试下去,怕是走到死也走不到出口啊!”李炳先走在麻杆瞎子后面,苦着脸叫了一句。 他们早就发现了这是个迷宫,但却苦于找不到出现,只能在这里面不停的打着转。 麻杆瞎子的脸sè不是很好,没有出声。 遇到迷宫是最头疼的事,机关高手也不管用,风水大师也一样没用。除了靠运气之外,再没有出去的方法。 也许运气好了,一条路走到底就对了,要是运气不好……可就真应了李炳先的那句话,走到死也走不出去。 “麻爷,这样走也不是办法,要是真的找不到路的话。我们真的可能饿死在这里面。”跟在麻杆瞎子旁边的仇百鸣不由也担心的说了一句。 仇百鸣是国内出名的机关术师,麻杆瞎子在这墓里如鱼得水,少不了他的功劳。可现在他也没有办法了。. . 麻杆瞎子脸sè沉了沉,脚步停了下来。 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这里的布局即不是风水阵。又不是八卦局,要想找到出路,哪有这么容易? 抬起了头,他仰脸朝天,脸sè变得十分严肃。 在他抬起头的时候,远处的高扬也抬起了头。 公输明和秦愿没有办法,众人在原地呆着不敢行动,纷纷出声讨论着下一步该如何行走。只有高扬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朝着顶上看去。 顶上的明珠一闪一闪的,映在他的眼里。如同天上的星辰。每隔三五步,明珠的排布又稍微变幻一下,或密可疏,各不相同。 如果不看那顶上的壁画,只看明珠的话。就真真如天上群星一般,闪闪发光。只不过这些星星略微稀疏,只是选了一些突出的排布,整个局面一看,就是一个大型的太阳系银河。 高扬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风。吹动了他的头发。 他静静的仰着头,没有出声。 “少主?”林风看着他奇怪的动作,突然叫了一声。 其它人听到林风的叫声,纷纷停了下来,朝高扬看去,见到他周围突然风声鼓荡,发丝飞扬,不由得都愣了一愣。 迷宫并非没有出路,出路其它一早已经有所指引,只是世人愚昧,只看得到局部,看不到全面,所以才看不到路。 高扬如今心无旁鹭,心里毫无杂念,对一切利益和生死都没有了感觉,这一抬头,忽然发现了迷宫的奥义。 文成公主是个大风水师,大风水师设出来的迷宫,怎么会不掺合星位风水? 这迷宫,根本就是按天上万星来排布的。 在万千星辉之中,只有两颗星是主星,一乃太yīn,一乃太阳。 墓穴属yīn,主宫太yīn星,文成公主的棺椁,必然摆在太yīn星的地宫位上。 万千星辰万条路,即便是万条路,只要找到了最显眼的太yīn星,就可以找到准确的那条路。 高扬抬起了脚,闭着眼睛,朝着前方走了过去。 众人看着他奇怪的动作,脸上带着疑惑之情,互望了一眼,什么也没说,也跟了上去。 同时,在迷宫另一边的麻杆瞎子,也感应到了什么,抬脚朝着中宫的位置走了出来。 面对面的路,面对面的结合,高扬和麻杆瞎子像被一条无形的牵扯,朝着中点靠近。 一步对即步步对,两方都走得十分顺畅。 再也没有死路,一遇到分岔路,高扬想都不用想,直接就选中一条,迈步前进。 几分钟后,众人走到了出口。 “哇!”还没走出出口,看到眼前的场景,众人就忍不住张大嘴巴叫了一声。 小桥流水,亭台楼阁,长廊别院…… 在他们面前的,分明就是一个三十坪左右,小型的后花园。 所谓后花园,是因为在他们的面前,横着一道小桥,小桥下面流着潺潺的流水,小桥的对面,是一个院子,院子周围堆满了陶瓷金银,玉树琼花。无数的珠宝挂在那些玉树的枝丫上,像是华丽的天树一般,闪闪的发着光,让整个空间都亮堂堂的。 满满一院子的金银珠宝,满满一院子的华光,映得众人睁不开眼来,只能僵立。 在金银围着的正zhōng yāng,是一块空地,空地的地面发着白光,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似玉非玉,似石非石。 在空地的zhōng yāng,摆着一道玉制的棺材。 棺材呈碧绿sè,晶莹剔透,透过棺材,依稀可以看见里面躺着一具穿着白衣的尸体…… 在棺材正上方的头顶,洞壁裂了一条缝,缝有三指来宽,直通到顶,从顶上洒下来一缕光,正是月亮的光芒。 高扬就是感应到这月亮的光芒,才走到这里的。 “这就是文成公主的盒子了吧?”小黑看得眼呆,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盯着摆在zhōng yāng的玉棺,傻愣愣的说了一句。 难怪其它地方都没有宝贝呢,原来所有的宝贝都藏在了这里。 众人张大着嘴巴,脚踏出出口,朝那石桥上踏了上去。 太震惊了,这么多的财宝,随便拿一两件出去,都可以吃穿不愁了啊。 雪玉东珠,一米多高的玉树,龙绕金牡丹,玉石……哪一件不是极品的至宝啊? 所有的人都看呆了,愣愣的朝院子zhōng yāng走去。 在走上石桥的时候,高扬低头看着那桥下的水,突然皱紧了眉。 那水呈黑sè,稠稠粘粘的,在电筒的照耀下发shè出微光,哪里是水,分明就是满满的火油。 这里居然有这么多的火油?高扬的眼神沉了一沉。 那么刚进墓时遇到的那个石室里的火油,就是从这里流出去的了? 这么多的火油,要是爆炸起来……该是何等威力? 所谓火油,其实就是石油,火油是古代人的叫法,在当时,所有的燃油都是从石中挖掘出来,所以又取名石油。 高扬默默的站在石桥上,怔怔的,想着这石油在这里究竟有何用途。 “哇,这就是文成公主!”突然,在玉棺旁,传出了小黑惊讶的叫声。 原来正当众人沉浸在这些金银堆积的海中无法自拔时,小黑早就塞了满满的一袋东西进自己的背包,背了起来。 背好宝藏之后,他又对那玉棺产生了兴趣,走到面前去打量。 谁知道玉棺的盖子极薄,又极为通透,他一俯下头,就看到了棺中迷迷糊糊的人影。 明月佳人,雪莲为颜,美瓷为肌,轻纱为裙。隔着一层薄薄的玉盖,在小黑的眼中直显得朦朦胧胧的难以抗拒。细一看之下,直如九天仙女下凡尘,让小黑一个控制不住,就推开了棺盖,想要看清文成公主的真容。 这一推开,就忍不住呆呆的叫了一句。 众人见他推开棺盖心里一惊,纷纷露出了小心的神情,可是等了许久,周围都一点动静都没有,才放下心来。 也许是先前把所有的危险都经历完了,如今到了这里,便再也没有危险了。 毕竟就算文成公主再防范,也不可能在自己的棺材边堆满蚰蜒和猞猁吧?那不仅坏了风水,也对墓主不利啊。畜生无情,要是不小心钻进棺里把文成的尸体吃了,也是有可能的。 带着这样的想法,放心之后的公输明和秦愿朝着玉棺走了过去。 来到棺前,他们低头望去,不由得也呆在了原地。 只见棺中女子美丽不可方物,眼睫轻闭,如同睡梦中一般,即便过了几百年,却一点也没有腐烂,反而脸sè红润,肌肤滑腻,看起来和活人一模一样。 太美了! 任秦愿和公输明见过的美女无数,也从没见过这么美的。 白裙仙人,简直就像一幅画一般,躺在玉棺里,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微微的光泽。 “太神奇了,太神奇了,这真是一个神迹啊!”秦愿激动的自言自语了起来,对于他来说,这人虽美,却也不及奇迹在他的心中来得震撼。 要是把这墓公之于众,把文成公主的尸体活生生的处理好,引入博物馆,那将是多么震惊世界的一件事啊? 还有这墓中的这些宝贝,可都是国宝啊! 一想到这些,秦愿就兴奋得手都抖了起来,脸上全是激动的笑容。 ------------ O四八 尸毒 “咦?这是什么?”小黑看入了迷,却在看到文成公主的嘴时,突然皱眉说了一句。 只见那嘴唇微张,里面有光芒散发出来,细看之下,竟然是一颗闪着白光的玉珠。 “哇,这珠子一定很值钱!”小黑财迷心窍,一见了值钱的东西,就忘了美人。 这珠子藏在文成公主的嘴里,一定是这里最值钱的一件宝贝,他一定不能放过。 说着,他就快速的伸手,朝文成公主的嘴里掏去。 “住手!” “住手!” “住手!” 众人大惊,三声‘住手’在室内同时响了起来。 前两句是公输明和秦愿叫的,后一句是高扬叫的。 高扬在桥上发现了一些其它的东西,那文成公主的尸体动不得。 可是已经晚了。 任公输明和秦愿隔小黑只有一两米的距离,也没能阻止小黑的动作。在他们声音叫出来之前,小黑已经把文成公主嘴里的珠子掏了出来。 “蓬——”就在珠子掏出来的瞬间,室内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把文成公主的头发和白裙掀了起来,满满的在棺里飘荡着。 接着,文成公主身上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干瘪下去,衣服在飘动中化为粉末,纷纷扬扬的从棺内飞出来,飘向空中。 随着衣服挥发,文成公主的身体也化为了粉末,被风一吹。四处飘散。 只是瞬间,本来活生生的一个美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如同一场梦境一般,梦醒之后,一切已经物是人非。 所有的人都愣了,立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你究竟干了什么?”过了良久。秦愿才第一个反应过来,朝着小黑痛心疾首的吼了一句。 “我……我……”小黑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指了指棺材。又指了指手中的玉珠,说不出话来。 “你他娘的有病是不是?老子叫了你不要动这墓里的东西,你听不懂是不是?”公输明也怒了。朝着小黑的头拍了下去,一边拍一边骂道:“你都装了一包东西了,还不知足,他娘的还要毁了人家的肉身,你是不是人?是不是人?盗墓不惊魂,你懂不懂?懂不懂……” 公输明越骂越来气,一直拍着小黑的头没个停,小黑被他拍得直往后退,边退边求饶。 在喧闹声中,一直站在桥上没动的高扬却走了下来。朝着玉棺走了过去。 他发现了一样东西。 走到玉棺旁,低头看去,只见一堆灰烬中,有三粒金sè的东西正留在灰里。这东西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看起来倒像是三粒圆滚滚的骨头,可又比骨头要小上许多,也圆润许多,正埋在灰中,发着淡淡的光芒。 “这是?”高扬心中一震,快速的把这三粒东西抓在了手中。 这是文成公主留下的舍利子! 传说中得道高人仙逝之后会留下舍利子。想不到居然是真的! 文成公主一生德善,修为正是高深莫测,这尸体一挥发之后,竟留下了这么珍贵的东西。 这是道家至宝啊! 高扬心中震颤了,他终于明白了麻杆瞎子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是什么,一定就是这舍利子。 这是所有修道之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即便是麻杆瞎子也不例外。 “把东西放下!”正当高扬沉浸在惊颤中无法自拔时,在那小桥之上,突然传来了一声气急败坏的暴喝。 扭头一看,原来是麻杆瞎子等人也走出了迷宫,到了这里。 麻杆瞎子的脸上是激动而又愤怒的表情,立在桥头上,手指着高扬,指尖轻颤着。 他等了多少年的东西,费了多少心机,想不到如今却落到了高扬的手中,让他怎能不意外? 李炳先站在麻杆瞎子旁边,感应着高扬手中的东西,也落出了贪婪的表情。 高扬看着麻杆瞎子,脸上又回复了那种冷漠的表情,他手一翻,快速的把舍利子装进了自己的布包里。 那动静,就是不打算把东西交给麻杆瞎子了。 麻杆瞎子感应到他的动作一怔,牙一咬,吼道:“把东西交出来,要不然你们全死!” 说着,他后面跟着的几个人把枪端了起来,对准了高扬等人。 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动静,追打小黑的公输明抬起了手正要朝小黑头上拍下,却看到枪停了下来。小黑抱着头一动也不敢动。 秦愿和公输明站在棺材边,心里也惊了一惊。 林风站在比较远的地方,正靠着一棵玉树。 龙香如神情冷艳,不经意的抽出了细长钢刀,朝着高扬靠了过去。 “把东西交出来。”麻杆瞎子见高扬没有反应,更加的愤怒了,朝着拿枪的那几个挥了挥手。 那几个人得到指示,跨下小桥,朝着高扬大步的走了过去。 “别动!”高扬冷喝一声,突然抓起布包,另一只手抓住了布包中的舍利子。 那动作,就是麻杆瞎子的人敢过来的话,他就毁了舍利子。 “站住!”麻杆瞎子侧耳感应到他的动作,慌忙朝着走去的人叫了一句。 舍利子有多么重要只有他知道,高扬这初生稚儿根本不懂,要是真被高扬不明不白的毁掉的话,那他真是要撞墙死了。 拿枪的两个汉子听到麻杆瞎子的话仓促的停了下来,僵硬的端着枪,不敢再动。 空间突然安静下来,谁也不敢乱动一分。 双方形成了一个僵局,高扬不敢动麻杆瞎子,麻杆瞎子也不敢动高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所有的人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麻杆瞎子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息着心中激动的情绪,压低声朝着高扬说了一句。 高扬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冷漠的看着他。 这个可恶的人,如果不是他的话,自己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如果不是他的话,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怎么会碎? 他宁愿永远也不要知道真相,只当这个贼人是自己的仇人,也不想像现在这样生不如死。 “只要你把东西交给我,随便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怎么样?”麻杆瞎子轻声轻语的和高扬打着商量。 高扬依然没有说话,冷冷的看着他,木无表情。 高扬不说话,麻杆瞎子就有点受不了了,他不能一直唱独角戏,于是他脸sè黑了下来,冷声道:“小子,我告诉你,如果你敢毁了这些东西的话,我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终于露出了你的本来面目!”龙香如握紧手中的钢刀,说道。 高扬依然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炳先也没有动,眼白乱翻,不知道在计算着什么。 公输明和秦愿两人互相使了个眼sè,慢慢的往对方移动,结果刚移了两步,拿枪的两个汉子就把枪对准了他们,让他们僵硬的停了下来。 麻杆瞎子再次愤怒了,面对至宝,他耐心有限,脸sè不断的变幻着。 “哇——”突然,正当周围静得掉针可闻之时,一直和公输明静静呆在一起的小黑突然叫了一句。 他的叫声十分凄厉,像鬼哭狼嚎一般,随着这个叫声,他手脚突然疯狂的舞动了起来。 众人一惊,朝他看了过去。 只见他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变成了青紫之sè,那拿着玉珠的手突然松开了来,玉珠掉在了地上。他的表情十分难受,拼命在自己的身上挠着。每挠一下都十分用力,一爪子下去,肉皮便被抓出几道血痕。 “救……救命……”他一边抓着,一边朝着众人伸出手,疯狂的叫着。 那模样,就像他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咬他一般,让他拼命的想要抓出来。 “他中了尸毒!”公输明见到他的模样,突然惊叫了一声,朝着后面疾退了几步。 “尸毒?”众人一惊,突然想起他刚才把手伸进了文成公主的嘴里。 “救……救我……”小黑一边挠着自己,一边朝着公输明伸出手,冲了过去。 公输明吓得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道:“别碰他,那毒很强,一碰即死。” 他的话还没喊完,追着他的小黑见他跑远,不由得转移了目标,朝着秦愿扑了过去,一边扑一边伸出一只手叫着:“救……救我……” 他的声音渐渐的变得沙哑,手在喉咙间抓着,竟然活生生的从脖子上抓下了一块肉来。 秦愿大惊,想不到好好的一个人会突然变成这样,当下也顾不得有没有枪指着自己了,转身就跑了开来。 “救……”小黑的喉咙里冒出一股黑水,让他的话听起来带着咕噜咕噜的声音。 他的身体慢慢的变得僵硬,手脚在跑动间都变得直了起来,一个踉跄,朝前跌了出去。 他的前面就是玉棺,这一跌下去,直接撞到了玉棺上面,把玉棺撞得从台阶上跌了下来…… “轰——”玉棺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卡——”随着玉棺摔落,一声厚重的机关启动声在众人的耳里响了起来。 所有的人都露出了惊吓的表情,立在原地不敢再动,就连麻杆瞎子,也露出了惊慌的表情。 ------------ O四九 猞猁分尸 “卡卡……”机关齿轮转动的声音在宁静中响得越来越快,所有的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动也不敢动。. . 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机关,谁也不知道下一步的危险是什么,只能静观其变。 只有小黑在地上拼命的哀嚎着,疯狂的抓着自己的身体,不多一会儿,他就已经全身是血,身上的肉皮被全部抓了下来,露出里面腥红sè的血肉。 “救……”他的喉咙里还在发出那种咕噜声,身体抽搐着,血流了一地。 没有人敢上去救他,碰到他就会死,救他只是徒劳无功,他们这里没有能解尸毒的人。 看着小黑在地上拼命抓挠,拼命喊叫的样子,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悲怜和无奈相交的表情。 麻杆瞎子和李炳先的人一动也未动。 机关转动的声音越来越快,突然,在放玉棺的石台上一个圆形的石头沉了下去,露出一个大洞来。 洞里有水声轻微的出现,接着,一股黑sè的、粘粘稠稠的物体从洞里疯狂的涌了出来,正是那小水道里的石油。 小水道在低位,这石台在高位,石油从这里流出来,慢慢的朝四周流去。 众人眼中闪过了恐惧的神情。 鬼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快,从上面走!”高扬仰头看了顶上的石缝一眼,喊道。 秦愿和公输明抬头朝上面看了一下,快速的把背包拉开抖了起来。背包里的东西不断的往下掉,里面有一把绳枪。 绳枪是专业的攀崖工具,顶端有三角形分岔,枪一shè出去连着绳子,可以很好的固定。 秦愿把绳枪拿了起来,朝着顶上shè了出去。 顶上的墙缝只有三指宽,要shè准没有那么容易。直shè了三次,那三角形分岔才shè出了墙缝,扣在了外面的崖上。[. 做完这一切。地上的石油已经漫过了大半部分院子。 小黑的身体已经埋在了石油里,露出大半截,还在抽搐着。 龙香如和林风不断的往后退。快要退到墙边。 麻杆瞎子和李炳先等人也渐渐的朝桥的另一端退去,在这样的时候,他们的枪已经没有意义了,只要有火花,就会点燃石油,到时谁也跑不了。 他们想退回迷宫里。 “轰——”突然,迷宫的出口一道厚重的石门落了下来,阻断了他们的退路。 “糟了!”李炳先看到这样的情况惊恐的叫了一声。 麻杆瞎子脚步一滞,也露出了不妙的神情。 对面的秦愿已经拿着一把枪吊着绳子往上面爬去,没有了铁锤。他只能用枪托把石头砸开。 绳子在空中一晃一晃的,有五六丈高,要爬到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嗷呜——” 正当众人紧张的看着秦愿时,空间里突然传出了一个吼声。 吼声响在空间里。所有人都条件反shè的转头朝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声音他们太熟悉了,这正是猞猁的声音。 只见四周墙壁的上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开了四个大洞,正有无数的猞猁从里面爬出来,只是瞬间,就跳出来了几十只。 猞猁落在地上。脚上沾着石油,快速的朝最近的麻杆瞎子等人扑了过去。 麻杆瞎子和李炳先等人一惊,快速的后退,踏上桥朝高扬等人的位置跑了过去。 那两个拿枪的汉子手上空有枪,却一点用都没有,跑到最后面,一下就被猞猁追上了,他们抬起手中的枪向猞猁的身上砸去,激烈反抗,却没几个回合就被猞猁的爪子抓破了手,枪掉在了地上。 猞猁太多了,越来越多,只是一会儿,几十只猞猁就扑向了两个汉子,把他们包围在中间,像狮子扑食一样,咬着他们身上的肉撕扯了下来。 几十条猞猁,一咬下去就是几十张嘴,肉撕下来的时候,两个汉子已经气绝,身上基本只剩下骨头,没有其它了。 这是触目惊心的一幕,所有的人都震颤了,看着猞猁嘴里咬着肉,血从肉上滴下来的样子,他们从来没觉得这些猞猁这么可怕过。 高扬后退了一步,他退到了堆珠宝的墙角,脚碰到了一样东西,很硬,低头一看,是一把匕首。匕首的鞘上和把上镶满了玉石,看起来十分名贵。 他快速的弯下腰把匕首捡了起来,抽出来拿在了手上。 龙香如拿着两柄钢刀朝他靠了过来,默默的退了一把给林风。 这个时候,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需要武器。 三人背靠背的站着,看着不远处的猞猁,做出了准备的动作。 公输明一步步的后退着,也顾不得什么,随便抓起地上的两个瓷罐,一个套在了头上,一个拿在了手里,叉开双脚站在那里,一幅拼了命的神情,差一点就吼一句:“来吧!”了! 猞猁解决了两个汉子,快速的朝李炳先和麻杆瞎子冲了过去。 两个瞎子在这个时候居然都表现出了非常人的灵敏度,行动十分快,在猞猁的追击下左右闪躲着,非常快速。 尤其是麻杆瞎子,虽然是一幅在逃的横样,可脸上并未有多慌乱,猞猁到了他的后面,他只需轻松的一步,就可以完全的避开。 李炳先居然也十分厉害,被那些猞猁追着踉跄不己,却每每都能在关键时候避开去,除了在地上摔了两下之外,什么伤也没有。 猞猁的数量越来越多,源源不断的从洞里钻出来,踏着石油朝高扬他们扑了过去。 几双爪子同时抓向高扬和龙香如,高扬咬牙挥动手里的匕首朝那些爪子斩去。他这一刀用了九成力,以他所知,这些猞猁的爪子十分坚硬,像老树一般,这匕首在这里埋了这么多年,肯定不怎么锋利,这一斩下去,最多把爪子斩折而已。 谁知道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一刀斩下去,那爪子居然像豆腐一般轻而易举的就斩断了,斩断的爪子在他惊讶的目光中像慢动作般朝地上掉下去,落在石油上面。 “是把宝刀!”他在心里道了一句,放下了心来,手脚一动,又快速的朝其它的猞猁斩了过去。 有了这把刀,这些猞猁就像切菜一样,变得无比轻松。 龙香如见高扬的匕首这么锋利,也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不过眼看猞猁越来越多,也顾不得说什么,只能抬手阻挡扑过来的猞猁。 地上的石油越来越多,早已把所有的地面扑满,几人在地上随便挪动一下,就可以带起一鞋子石油。 秦愿已经爬到了顶端,拿枪砸起壁顶来,下面的情况他看得一清二楚,必须要争分夺秒。 公输明步步后退着,手上的陶瓷罐根本抵挡不了猞猁的攻击,只是两爪子就抓了个稀烂,瓷片落在地上,溅起油花。 他惊惧的睁大着眼睛,眼看那好几双猞猁的爪子朝自己抓来,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不过他跌在了一个人的身上,这个人是高扬,高扬看到了他的危境,带着龙香如和林风朝他靠了过来。 三个人三把刀把猞猁的爪子斩断,把他救了下来,围在了中间。 “高爷!”公输明想不到高扬在这样危机的刻还能想到自己,心里一动,叫了一句。 高扬没有回话,只是脸sè肃穆的杀着猞猁,脚步慢慢的朝秦愿的绳子移去。 “上去!”来到绳边,他朝着三人冷冷的说了一句。 林风第一个爬上了绳子,快速的往上攀去。 这么多的猞猁,他们知道,绳上比地面安全。 龙香如第二个爬上去,她的身手非常好,一手抓着绳子,脚从下面弯上去勾住绳子的上端,一个翻身,手一放,身子就上去了两三米,像在绳子上翻跟斗一般,十分快速。 接着上去的是公输明,高扬一边杀着猞猁一边催促他快上。 公输明点了点头,抓住绳子往上爬,可刚爬了一米多左右,旁边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抓着了他的腿。 来人正是麻杆瞎子,眼见众人要逃脱,他也快速的到了绳子下面,眼睛虽瞎,行动却快于常人,抓着公输明的脚一扯,借着这个力道往上一窜,突然就窜高了两三米,稳稳的落在了绳子上面,抓着绳子就往上爬。 而公输明被他这么一扯,硬生生的扯向了地面,朝着猞猁堆里摔了进去。 “明哥!”高扬怒吼一声,眼见公输明被猞猁咬破喉咙,围在里面分尸,是活不成了,仰着朝着麻杆瞎子狠狠的瞪了过去。 绳子晃动,麻杆瞎子的速度很快,眼看就要追上龙香如,以他的手段,如果要追上龙香如的话,龙香如也活不了。 一咬牙,高扬手扯绳索,用嘴叼着匕首,双手交叉,一个飞跃就上了绳索,手脚并用,像只猴子一样,快速的朝上爬去。 在他的后面,李炳先也跑到了绳边,白眼狂翻,手伸直着乱摸,摸了两三下,终于摸到了绳索。 手拽着绳索刚要往上爬,他却突然一滞,手在胸口摸了几下,嘴里道了句:“《青乌经》?” 原来一直放在他身上的《青乌经》在他跑动的过程中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正飘在石油地上,被猞猁踩着。 ------------ O五O 惊天大爆炸 “青乌经,青乌经……”李炳先手放开了绳索,朝地上摸去。 就在此时,那些被高扬逼开的猞猁全部围了上来,朝他扑了过去。 几十只猞猁风卷残云一般,瞬间就把他撕成了碎片。 高扬爬动的身子一滞,往下看云,只见此时,下面已经全是猞猁,再也没有一个空隙的位置,在李炳先尸体的地方,猞猁正低头在他的身上撕扯着。不远处,正静静的躺着那本他做梦也想要的《青乌经》。 舍命葬身寻青乌,不过浮生一场梦! 繁华一场,落寞一场,最后还不是只剩下一堆骨头,何必呢? 高扬的心里,突然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他突然明白了一点什么,但究竟是什么,他却并不清楚。就好像一个熟睡的人被窗外的雨声惊动了想要醒过来一般,却也只是想,并未真正的醒过来。 麻杆瞎子已经追到了龙香如的后面,如今的他不顾一切想要逃出这里,也不管前面拦路的是谁,抓着龙香如的脚就要把她甩下来。 龙香如毕竟不是公输明,感觉到脚上一紧,当下看也不看,抬起另一脚就朝那脚上的手踹去,同时双手抓紧绳子稳住身形。 麻杆瞎子想不到龙香如身手这么好,一个不注意,被她一踹松了手,差点自己从绳子上摔了下去。 不过在最后关头他脚一勾,勾住绳子稳了下来。 龙香如踢完之后低头一看。见到是他,顿时眼中怒气一闪,脚倒勾在绳子上,身子一坠,手上的刀快速朝他斩了过去。 麻杆瞎子的耳力超强,侧耳听到风声,对着那风声来的方向快速的伸出手。准确的抓住了龙香如的手腕,那刀在他面前两公分的位置生生停住。 他的手像铁箍一般,扣住龙香如的手。龙香如瞬间动弹不得。 “下去!”麻杆瞎子脸一沉,一声爆喝,拉着龙香如朝绳子下面甩了下去。. . 一切都很快。从麻杆瞎子抓住龙香如的脚,再到龙香如被甩下去,只不过几秒的时间。 龙香如心里一惊,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快速的朝下面栽了下去。 “香如!”高扬眼睛一缩,想不到麻杆瞎子真的敢动龙香如,快速的用脚在绳子上勾了一圈,身子猛地朝着龙香如的身体扑了过去。 绳子在他的牵动之下大力的晃荡了起来,呈一个抛物线朝外面晃了出去,像表演杂技一般。高扬张着双手,在空中拉住了龙香如的的手。 绳子回荡,带着两人的身体荡了回去,龙香如惊魂未定,头下脚上。看着下面的猞猁高仰着头,等待自己掉下去的场景,她的心差点跳出嗓子眼。 不过她的反应相当快,眼见两人荡回去,那绳子晃到她的眼前,她就伸手抓了过来。身子一旋,稳稳的回到了绳子上。 高扬头下脚上,只有脚勾住绳子,眼见麻杆瞎子又要追到林风,他牙一咬,脸上轻筋爆起,身子突然变得像块铁板一般,脚用力一勾,硬生生的把身子带着朝上面翻了上去。 他这一翻,轻易的就翻了两三米,双手并用,快速的朝着麻杆瞎子爬了上去。 绳子晃动得十分厉害,在上面的秦愿已经不能再继续砸洞了,只能用力的抱紧绳索不让自己掉下去。那墙洞,只被砸开了大概两掌来宽,还远远不够人钻出去。 再这么打下去的话,绳上的人全部要摔下去,这洞永远也无法砸开了。 “别打了,逃出去再说。”他朝着下面吼了一句,身子在空中一荡一荡的。 可是没有人听他的,麻杆瞎子的手已经抓住了林风,同时,高扬也抓住了麻杆瞎子的脚。 两人同时喝了一声:“下去!” 声音一落,两人同时发力,麻杆瞎子一个不注意,和林风一起被高扬扯了下去。 林风的身子被高高的抛起,惊叫了一声,朝着下面坠去。麻杆瞎子也一个站不住脚,快速的朝下滑去,不过他的手还死死的抓着绳子,被高扬这一拉,只是拉去了下面,并没有离开绳子。 “林风!”眼看林风落下,高扬吼了一句。 龙香如的手脚十分快,她就在高扬的下面,眼看林风被抛出去,她银牙一咬,突然伸手抓住高扬布包的带子,朝着空中跃了出去。 绳子的荡力不够,可高扬布包的带子却很松,龙香如这一跃,就如空中飞人一般,伸手接住了林风。 两人的身体在空中荡了一下,直直的朝下掉去。 高扬的袋子被他们下落的重力一拉,紧紧的勒在了他的身上,差点把他也扯下去。 高扬伸手咬着牙把袋子拉住,把两人提起来…… 袋子崩直得就像琴弦一样,仿佛随时会断。 正常这时,高扬对面的麻杆瞎子感应到了什么,突然伸手过来,把高扬的袋子扯了过去。 袋子一拉,龙香如和林风两人在下面晃荡了起来,吊到了中间。 高扬一怒,伸脚朝麻杆瞎子踢去,麻杆瞎子一手抓住绳子,侧过身子避开了他的脚,接着手一扯,用力把袋子扯了过来。 袋子承受着四人的重力根本承受不住,在麻杆瞎子一扯之下,终于断了开来。 龙香如手一落空,身子又朝下面坠去,高扬心中一紧,放开了袋子,伸手抓向了龙香如。 他抓到了龙香如的手,把龙香如和林风接回了绳子上。 麻杆瞎子趁此机会往上快速的爬去,到了上面,又把秦愿从上面扯了下来。 秦愿的身手远不如龙香如,被他一扯就直直的掉了下去,幸好被龙香如接住,才没落向地上。 高扬怒得目龇yù裂,几人快速的朝上爬去。 麻杆瞎子很快爬到顶,运足力,用手肘朝顶上的石壁撞了过去。 “轰——”石壁本来就被秦愿撞得极松,被他一撞顿时露出了一个一人大小的洞。 “哈哈哈——”看着外面的月光,麻杆瞎子发出一声长笑,如同狡兔一般,朝着外面窜了出去。 逃出生天的那一刻,他有种藐视苍天的自豪感。 如今罗盘和文成公主的舍利子都在他的手上,他很快就可以完成自己的梦想了。 只差一步! 只差一点他就可以达到目的了! 面对着茫茫苍山和晚风,麻杆瞎子突然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打火机,迎风打着火,然后朝身后的洞口丢了下去。 火机如同慢镜头一般在高扬等人惊恐的眼神中落向地面。 “轰——”地面的石油被火一点,冒出了腾腾的火焰,朝着那条石油小河蔓延了过去…… 浓浓的黑烟在室内疯狂的乱窜着,飘向洞口。 麻杆瞎子身心一松,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转身yù走。 一切都结束了,从此以后,苍茫大地,谁也羁绊不了他了。 正当他想发出一声感叹之时,那冒着黑烟的洞口突然伸出一只手,拽着他手里的布袋拖了进去。 火焰快速的蔓到了石油河上,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一股毁天灭地的火光从下面冲了上来…… “不——”麻杆瞎子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尖声叫了一句。 整个丕惹山晃动了起来,山尖的泥沙快速的陷了进去,大地突然像裂了一个口一般,快速的吞噬着山上的一切。 守在山下的大眼睛感觉到大地的震动,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情,抬眼一看,茫茫的夜sè中露出了依稀的火光,山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深陷,不由吓得丢掉手中的烟头,扭头就朝车的位置跑了过去。 山不断的下陷着,周围寂静无声,就像暴风雨来临来的感觉一般,一切都显得很压抑。 大眼睛踉跄的爬上了车,慌乱的把钥匙插进车孔,发动了起来。 “轰——”就在他把车子发动的那一刹那,一声震摄天地的巨响从丕惹山上发了出来,那本来陷下去的泥沙猛地冲出,带着熊熊的火光冲上了天际。 “我的妈!”看着那巨大的像蘑菇云一样的烟雾,大眼睛胆战心惊的叫了一句,顾不上许多,一转方向盘,快速的开车朝远处逃云。 泥石不断的从天上落下来,砸在车上,像下冰雹一般,连绵不绝。 大眼睛艰难的开着车,根本分不清,只能乱撞。 “砰,砰砰砰——” 突然,四声砰声从车的顶和车盖上传了出来,像是有什么东西砸了下来一般。 大眼睛一惊,也看不清是什么,开车就想继续朝前冲去。 突然,他看到了窗前的一只手,那只手满是泥沙,从车窗前伸出来,微弱的拍着窗门。 “是人!”大眼睛猛地一刹车,从车上跳了下来,往车盖上一看,正是龙香如和高扬、林风、秦愿四人。 四人砸在车上,和泥沙混在一起,除了龙香如的手还在微动之外,其它的人都没有了反应,不知道是死是活。高扬的手上紧紧的捏着一个白sè的布袋,从车顶上吊下来,一晃一晃的。 大眼睛转头一看,身后的丕惹山再度陷了下去,显然是有一翻更猛烈的爆炸要发作,连忙慌手慌脚的把四人从车上搬了下来,胡乱的塞进了车厢里,上车快速的转动方向盘朝前开去。 ------------ O五一 引发了大事件 “轰——”就在他的车开出了两公里左右,丕惹山再次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浓烟高高的冲起,火光四shè,巨大的声音让远在琼结县的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大眼睛一脚踩住刹车,扭头看去,只见偌大的一座丕惹山,瞬间被夷为了平地,不远处的藏王墓整个松动了起来,在大地之中晃荡着。 “这几个家伙究竟在墓里干了些什么?”大眼睛呆呆的看着不断冒烟的丕惹山,惊恐的说了一句。 浓烟滚滚,夜sè如墨,不远处,响起了jǐng车的鸣叫声,显然是jǐng察听到了这里的动静,朝这里赶来了。 大眼睛打了个冷颤,一转方向盘,车快速的隐进了夜sè里。 …… …… 丕惹山的爆炸引发了很大的新闻,无数的记者去了实地采访,jǐng察在山周拉起了隔离带,藏王墓群暂时禁止人出入。无数的专家开始在电视媒体上讨论起丕惹山爆炸的原因,有人说是地质变化,山体倾斜,有人说是地下有石油,遇到了山火,所以爆炸…… 众说纷坛,但谁都给不出个圆满的解释,一旦有新的说法出台,就会有人把这个说法推翻,事关丕惹山周围寸草不生,何来的山火?就算山体倾斜,那火又是怎么回事? 谁也不知道那下面有个古墓,谁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把命丧在了下面……因为所有的一切,在这次爆炸中都变成了灰烬。 丕惹山的爆炸成为了一个谜! 而造成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们。正躺在琼结县的医院里安心的治疗着伤势。 时间一晃即过,转眼就是一个月。 年在欢庆中热闹的度过,眨眼就到了正月。寒冷的天气开始慢慢变暖,阳光也从云层中冒出了头,如同新生一般,让人渐渐的摆脱了冬天的严寒。 高扬等人伤得很重,所幸都还活着。十二人进墓。只留下了四人,中间的曲折谁也没说。大眼睛也没问,只是安心的照料着他们。 在看到丕惹山塌下去的刹那。他就已经明白了自己这次没进墓算是捡了一条命,多问无用。 最先醒来的人是林风,伤得最重的是高扬。当林风等三人可以下地走路的时候,高扬还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 也许是心的伤害比身体更重,实力最强的高扬竟用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才恢复过来。 是时,已经阳chūn三月,百花齐放,阳光明媚,所有的人都退去了厚重的冬装,开始换上简便的衣服。 大眼睛打算离开,他本不是他们的人,相逢只是偶运。幸运的捡回条命,他应该好好珍惜。 “不好意思,这次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让你们吃亏了,不过事先答应好的报酬一分都不会少给。你回去以后报个账号给我,我给你打过去。”林风站在酒店下面的花园里送大眼睛,高扬和龙香如等在酒店房间,谁也没动。 “不必了,在开车把你们拉回来的时候我就没想过什么了,做我们这行的。始终要还的。”大眼睛提着行礼拍了拍林风的肩膀,道:“借来的命始终不是自己的,做了这么多年,我也早该退休了,只是很想念明哥他们……” 说到最后,大眼睛的眼里全是伤感。 这些玩命的人表面上一幅大大咧咧的样子,可也是最讲情谊的,毕竟同生共死几年,铁人也会有感情。 大眼睛在楼下面对着林风抹泪,高扬站在酒店房间的落地窗前木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这次出来是他对不起他们,他无脸见大眼睛。 摊开手,他望着手中的三颗舍利子,嘴角扯出了讽刺的笑容。文成公主毕生的jīng华,全在其中,得到了它,便是如同得到了三颗仙丹吧?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即便是再生灵药,也救不回那些丧了命的人。 还有……爷爷! 麻杆瞎子的话像一根棒子一样击中他的致命点,让他觉得人生突然没有了目标。 接下去要怎么办他一点想法都没有。 华海的店,名贵的车,成为大风水师的梦想,似乎都离他越来越远,像水中的浮影一般,越来越模糊。 摊开左手,掌心的血线赫然已经有二十四条,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并没有在意,只是想不到进一趟文成墓,竟让它突然涨了七条血线之多,实在出乎意料。 不过高扬的心里并没有兴奋的感觉,他变得麻木,眼睛里没有了神采,心如同死去。 他开始喝酒。 第一次喝酒是大眼睛走的那一晚,他一个人在酒店的酒吧里喝了个大醉酩酊。当那些辛辣的酒水从喉咙燃烧向心脏时,他忘记了一切。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们喜欢喝酒,原来喝酒的滋味这么过瘾,只要喝醉了,就可以什么都不想了。 他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就像迷途的人遇到了白(*)粉一般,他开始乐此不彼,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时间一天天过去,林风和龙香如都开始紧张起来。 又一个月之后,秦愿回了华海,在走之前,他告诉龙香如:人不能只为一个人而活,他要回去处理自己的事。 龙香如没有留他,事实上,华海那边也打了很多电话来催她回去。但她放心不下高扬,执意要在这里守着。 秦愿走了,留下龙香如和林风。 一天之后,龙香如接到了胖子打来的电话。高扬的手机从进墓之后就一直打不通,他只能找龙香如。 接到电话之后龙香如显得很紧张,去高扬的房里找高扬,结果却发现高扬不在,最后几经转折,才在酒吧里找到了他。 高扬正坐在柜台前喝酒,他的面前堆满了空空的酒杯,显然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高扬!”龙香如走过去叫了一句。 高扬没有理她,继续喝酒。 龙香如眼神一闪,脸上现出了薄怒的神情,伸手夺过了他的酒杯,冷声道:“别喝了!” 高扬一愣,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端起台上的其它酒杯,继续灌下去。 “高扬,别喝了。”龙香如再次从他手上把酒杯夺下来,看着他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不应该再继续沉沦。” 她的眼里有不知名的东西在晃动,让高扬看得头晕晕的。 “不要你管!”高扬觉得很烦躁,伸手从她手上抢酒。 “住手,别喝了。”龙香如一怒,把酒重重的放在了柜台上。 音乐很吵,人很多,高扬觉得眼前的女人很烦人,突然也吼道:“我说不要你管,你大爷的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你走,少管我……” 他的声音非常大,张着嘴骂着龙香如,眼睛突出,显得十分凶恶,身上的酒气冲出来,十分刺鼻。 龙香如咬了咬唇,突然抬起了手,朝着高扬的脸上扇去,喝道:“你振作一点行不行?” 巴掌的声音十分响亮,龙香如打得很用力,高扬的脸朝一边歪去,脸上是五条手指印。 “你有病是不是?”高扬暴怒了起来,他的心烦到了一个想要爆炸的程度,他朝着龙香大吼:“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管我?我不是你人字头的那些手下你明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要跟着我?你知不知道你很烦?为什么总要缠着我不放?为什么?” 他俯视着龙香如,眼里几乎要冒出火焰,如果不是还保留着一丝神智,他一定会把龙香如撕碎。 “因为……”龙香如眼睫颤动,鼻子一酸,道:“因为我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心目中的高扬,是一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因为我一直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在我面前那高傲的样子,我不想看到你一直沉沦……,如今外面风声鹤唳,王承先并没有死,他回了京城,召集了人四处找你,还把你华海的店掀了,胖子他们被人追杀,已经躲去了我哥那里。他要杀了你,因为你夺了他的宝,你明不明白?” 她的表情十分心酸,眼中有泪滑出来,顺着她的脸庞落到了地上。 高扬愣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龙香如哭。 做为一个最强势的女人,龙香如即便被人砍十几刀,也不会流一滴眼泪,如今她为了高扬哭了。那种震撼,比她说的话更让高扬心颤。 他的心再次动了动,仿佛那个梦中听雨的人被雨声吵醒翻了个身,就要醒来一般。 “不重要了……不重要了……”他摇着头呢喃了一句:“我不是麻杆瞎子的对手,我连他一招都打不过,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人事只是身外物,到了最后都是一场空,都不重要了……不重要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后退,脸上是心灰意冷的表情。 谁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情,那种一直以来坚持的事情被否决的感觉,其它人根本就无法体会。 “怎么不重要?”龙香如朝他逼进了一步,说道:“罗盘不是还在你手上吗?做为一个风水师,有罗盘不是就有了一切吗?你为什么不能振作一点呢?” ------------ O五二 喇嘛 不听到龙香如说罗盘还好,一听到她说罗盘,高扬突然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 高全恩直到现在还没向自己说过一句话,看来麻杆瞎子说的那些话是真的了。 他从布包中掏出了罗盘,冷笑了一声,扔在了地上,然后头也不回的朝酒吧外面走了出去。 罗盘落在地上,指针抖动。 龙香如愣在了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看着高扬踉跄走出去的背影,她的眼里再度流下了一滴泪。 …… …… 高扬不见了,第二天一早林风就大叫着跑到龙香如房间,告诉她高扬一整晚没回,不知道去哪了。 龙香如心里大惊,暗想莫不是昨晚自己说得太过,高扬对自己生气了,所以一个人回华海了? 两人顺着酒店的街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高扬的人。又开车朝琼结的其它地方慢慢的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人。 眼看天就要黑下来,高扬依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龙香如和林风急了,打电话回华海询问,也没有听说高扬回华海的消息,让他们不由得六神无主了起来。 高扬究竟去哪里了呢? 这个问题只有高扬自己知道,如今的他自己开着一个越野车在琼结以外的地方飞驰着。他不知道要去哪,也没有目的地,只是漫无目的的开着车,想要到处走走。 他渐渐的离开了琼结,开向了人烟稀少的地方。 夜sè慢慢的降下。初chūn的天到了夜间冷了下来,窗外的风从窗口灌进来,吹在他的脸上干干的。 他越走越远,车开上了一片平原,茫茫夜sè中一切都变得很迷糊。他不记得自己开了多久,不知道自己到了哪,他像进了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洋。周围除了草地还是草地。 这种感觉让他的心稍微松驰了下来,这种无拘无束的感觉让人享受。 他想逃离一切,放弃以前所有的东西。什么情,什么爱,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他连罗盘都丢掉了。还有什么是值得追求的呢? 车在平原中像一个小点一般,不断的前进着。 突然车身震动了一下,接着一声“砰”的声音从车的下盘传了过来。 高扬皱了皱眉,拿着一瓶酒下了车。朝着车下面看了看,轮盘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刺破了,已经完全扁掉了。 用脚踢了踢轮胎,高扬仰头灌了口酒,转身朝草原中走去。 夜晚的风吹起他的头发和衣服,让他看起来就像个游走天涯的不归客,身影在茫茫草源中显得无比渺小。 高扬没有开天眼。他喜欢这种被黑暗包围的感觉,一边喝着酒,一边在草原上随意的走着。 突然,他一脚踏了个空,前面遇到了一个深坑。整个身子稳不住朝下面掉了下去。 “砰!”他掉进坑里,带落一身的草屑。 坑很深,大概三四米,高扬摔在坑里仰面躺着,星星从坑口露出来,一闪一闪的。 “真好。正愁找不到地方睡觉……”高扬喝了口洒喃喃的道了一声,盯着天空,眼神渐渐的变得迷蒙了起来。 …… …… 高扬觉得自己像做了个梦,在梦里他像一扁小舟一般飘浮在茫茫的海上,随波逐流。无数的船只在他的面前飘过,他看到了无数张脸,那些脸有的笑,有的哭,有的痴,有的怨。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一幅一幅,就像幻灯片般闪过。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刮过来一阵狂风,海面翻腾了起来,把他的身体不断的抛跌着,高高的浪头朝他压下来,让他觉得十分压抑。 那种压抑的感觉就像一条绳子勒着他的脖子一般,让他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浪朝自己扑来,却无能为力。 他想挣扎,他想逃开,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见那浪头朝身上狠狠的打下,把自己带进黑暗的海底,慢慢的沉溺…… “孩子!”正当他感到绝望之时,一个温暖的声音突然在他的头顶响了起来。 随着声音的响起,一道光芒穿透黑暗,照进了他的眼里。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身体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眼前,是明媚的阳光,他还在坑中,阳光从坑口洒进来,落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 在坑口,探着一张长满了褶子的脸,脸显得十分苍老,全是皱纹,眼窝深深的陷下去,但眼睛却闪着明亮的光芒。脸的主人在笑,慈祥的看着他,嘴巴裂开,露出缺了两颗牙齿的牙床。 “孩子!”老人见高扬看着自己,再度叫了一声,他穿着一件袈裟一样的衣服,随意的披在身上,手上拿着念珠,赤着的手臂上是黝黑的肌肤。 这是一个喇嘛! 高扬心中道了一句,心中生出了一股尊敬的感觉。因为喇嘛的那个笑容让他的心显得平静。 高扬从坑里爬了出来。 “孩子,你从哪里来?”喇嘛看着高扬问了一句。 他的语气十分平缓,一派得道高人的模样,脸上始终带着慈祥的笑容。 “我也很想知道我从哪里来。”高扬扯了扯嘴角,叹气道了一句。 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我活着是为什么?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这是多少哲学家想了几百年也想不明白的问题啊? 喇嘛点了点头,转身指着不远的一座寺庙笑道:“如果阁下没有去处,就去我寺中小坐一刻吧!” 高扬朝他手指的地方看去,见那是一间很小的寺庙,大概就两间房左右,静静的伫立在草原中,宁静而又幽远。 草原上满是格桑花,高扬昨晚没注意,如今一看,就如同置身花海一般,感觉十分的惬意。 高扬朝小寺庙走了过去,寺庙如他所想,除了一个佛堂之外,只有一个房间和一间小灶房,其它什么也没有。 寺庙很简陋,喇嘛的生活似乎过得很清苦,佛堂只有三柱清香,看起来香火并不旺盛。 “大师,你为什么要住在这么清苦的地方?”高扬不解的问。 从喇嘛的神态他感觉得出,这个喇嘛不是一般人,他的眼里闪着智慧的光芒,应该是一个得道高僧。可为什么会选择这么偏远的地方独自生活呢? “心中有苦才是苦,心中无苦便是甜!”喇嘛笑着从佛台上抽出三支香,递给了高扬。 高扬接过虔诚的拜了下去。 是的,心中觉得自己过得苦,便是苦,如若心中觉得自己过得不苦,才是真正的洒脱。 “大师,我不明白,以你的修为,为什么不住去大寺,要隐在这山野之间呢?”拜完佛,高扬和喇嘛坐在寺庙前的石台边,望着满地的格桑花,问道。 “孩子,你觉得是为了什么?”喇嘛不答反问。 “我不懂!”高扬摇头:“其实我现在自己也很迷茫,我遇到了很多事情,不知道怎么解答……” 也许是这环境太让人放松了,也许是这喇嘛让高扬觉得十分亲切,在他的面前,高扬第一次展现了自己软弱的一面。 “如果你需要一个倾听者,可以放心说给我听。”喇嘛说道。 “我以前有一个目标,就是成为一个顶尖的存在,我有许多责任,有许多仇恨,让我不得不勇往直前。我觉得我自己很重要,为着这些目标,我不断的前进着,从不觉得累。”高扬缓缓叙述,道:“可是最近我遇到了一件事,这件事打翻了我所有的梦想,切断了我所有的目标,我突然发现自己一切的努力都是白废的,我就像一个傻瓜,被人玩弄在手心还不自觉。等到发现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累了。” 高扬并没有告诉喇嘛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告诉他事件究竟是什么,只是把自己的无助说给了他听。 喇嘛静静的听着,脸上一直带着微笑。 “孩子!”喇嘛直到高扬说完,才慈祥的叫了一声,指着草原上的格桑花,问道:“你看这些花,你觉得它们为什么会活着?” “我不知道。”高扬摇头。 “呵呵。”喇嘛收回手,看着高扬道:“事实上,在这尘世中,有许多人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活着。不明白自己的目标是什么,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累,还要甘之如饴的过下去。其实只是因为三个字……” 喇嘛朝高扬竖起了三根手指。 “哪三个字?”高扬问。 “放、不、下……”喇嘛笑道:“正因为有太多的放不下,所以才坚持活在这世界上。在我们的心中,有太多的牵挂,这些牵挂也许是身边的人,也许是身边的事,让我们觉得很重要,所以放不下。” 喇嘛的话让高扬想起了龙香如。 他突然想起了龙香如千里迢迢的从华海赶来找自己,还差点把命丢在墓中时的情景。 他突然想起了龙香如的那一滴泪。 听完喇嘛的话之后,他突然觉得龙香如的那一滴泪透着一种伤心的感觉。 是什么伤了她?是什么另她放不下? 高扬的心再次动了动,仿佛梦中的人听到雨声终于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一般。 ------------ O五三 阴戾之气与圣光 京城。 北门的一座老式四合院里。 麻杆瞎子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内院的客厅里,仰头面对着墙上的一幅太极八卦图,脸上表情yīn晴不定。在他的旁边的桌上,放着一盏茶,正袅袅的冒着清烟。 细碎的脚步声从外面的走廊传来,不多时,一个人影快速的从外面走了进来,正是京城相术协会的会长张冠友。 “麻爷!”张冠友走到麻杆瞎子旁边,低声叫了一句。 麻杆瞎子一动未动,依然对着八卦图,问道:“怎么样了?” “我们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找到那小子。”张冠友小心翼翼的说道。 麻杆瞎子没有说话,静静的端起了旁边的茶,低头轻抿了一口。 他不说话,张冠友不敢打扰他,只能低着头等他吩咐。 “已经四个多月了……”麻杆瞎子喝了口茶淡声道:“你们连一个人都找不到,有什么用?” 他的话说得很轻,仿佛只是随意闲谈,但落在张冠友耳里却如晴天霹雳。 张冠友打了个颤,慌忙道:“麻爷,你放心,我再吩咐下去,让他们尽快找到。” “哼!”麻杆瞎子冷哼了一声,把茶杯放回桌面,道:“如果再找不到的话,你这会长的位置就别当了。” “是!”张冠友诚惶诚恐的应了一声,脸sè一变,想要说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静了下来。 “说吧!”麻杆瞎子虽然看不见,但对一切事物的敏感度都十分高,张冠友的反应他心里一清二楚。 听到他的话,张冠友眼神闪了闪,似乎在考虑究竟说还是不说,但只是考虑了两秒。他就下定了决心,凑近麻杆瞎子耳边道:“麻爷,其实这次的事情主要还是人字头插手造成的。你说……那小子会不会躲在龙家?” 人字头是如今世界上最大的华人黑道组织,即便是他们这些风水大师,也不敢贸然的得罪。一般都是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互相利用,绝不冲突。 如果高扬真的躲在龙家的话,那就不得不用些手段了,只怕到时会闹得天下人尽皆知…… 那他们的事情就掩不住了。 “哼!”麻杆瞎子一想到在墓里龙香如拿刀斩自己时的情景,就怒不可遏,冷声道:“你立即派人去龙家找那小子,如果那小子真的在龙家的话,你就放开手去做。” “是!”张冠友点头,可是又想到什么,道:“可是人字头的势力……” 如果高扬真在龙家。那万一撕破脸的话怎么办? “人字头?”麻杆瞎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脸sè一沉,喝道:“就算他是神字头,敢跟我做对,我也要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他的身上一股绝强的威压散发出来。另张冠友胆寒。 “是!”张冠友打着颤,低头恭敬的道了一句。 风水师杀人不用刀,如果真是人字头要包庇高扬,那人字头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滚!”麻杆瞎子挥了挥手。 张冠友恭敬的应了一声,快速的退了出去,脚步声在走廊上越渐越远。 麻杆瞎子站在原地。转身又面对着墙上的八卦图,沉默了下来。 “龙景天,这次是你要跟我做对,别怪我不客气了。”咬了咬牙,麻杆瞎子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 敢抢他的舍利子,就算高扬有十条命,他也要一一收回来。 …… …… 高扬打算在寺庙中住下来,在这里他觉得十分宁静,远离世俗的纷扰,让他非常放松。{. 每天一柱清香,三餐素饭,早晨与喇嘛讨论佛道,晚上躺在草原上看星星,这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光yīn飞逝,如白驹过隙,转眼又是一个月。 这一rì清晨,高扬早早起床,和喇嘛坐在庙前的石台上下棋。 一切都很宁静,格桑花在远处摇曳,微风从花间吹过来,围绕在鼻间淡淡的。 “大师,明天我就走了,今天是我陪你的最后一天。”下着棋,高扬喝了一口茶水,说道。 在这里一个月,他明白了许多事情,人不能只为自己而活,要为了那些心中重要的人而前进。麻杆瞎子的话虽然对他打击巨大,可经过这一个月的休养,已经淡了许多。 他想要去寻找真正的答案,经过冷静之后他才想起麻杆瞎子的话有太多的疏漏,也许真相并非像麻杆瞎子说的那么绝对。 他心中有放不下的人,有胖子,有韩亿,有宁萱,有安倍宁香,还有林风……最后,还有龙香如。 这些人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因为缘份而聚在了一起,他们对他那么信任,他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喇嘛听到高扬的话点了点头,没有惊讶,也没有挽留,淡笑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孩子,你能重新从这里走出去,已经是件很了不起的事,希望你能像这满山的格桑山一样坚强,挺立。” 喇嘛的话总让高扬觉得温暖,他对喇嘛笑了笑,虔诚的道:“这一个月来多亏大师开导,如果没有你,我不会再从这草原走出去。” “相遇即是缘份,你来到这片草原,也是与这片草原有缘,真正开导你的并非我,而是它们……”喇嘛谦逊的转了转手中的佛珠,指着外面的草原道了一句。 草原广阔,百花齐放,阳光从天上洒下来,落在青草之上,满山遍野的格桑花轻晃,如同天堂。 高扬望着外面的草原,深吸了口气,露出了一个放松的笑容。 是的,他与这片草地有缘,如果不是这个地方太美,太宁静,让人不愿把世俗的爱恨带进来污染它,即便喇嘛有天大的本事,他的心也难以静下来。 “孩子!”喇嘛看着高扬,站了起来,严肃的道:“这一个月来,我在你身上感应到了一股绝强的yīn戾之气,可是你身上带了什么不该带的东西?” “yīn戾之气?”高扬回过头来,脸上闪过了一丝疑惑。 他身上yīn戾之气的东西太多,有文成公主的舍利子,有黑雾龙,有静心铃,喇嘛说的是哪样? “是的!”喇嘛点头,道:“你身上有yīn戾之气,yīn戾之气会在人心智不定的时候趁虚而入,占据其身体,控制其灵魂。可是你的情况却略有不同,你身上除了yīn戾之气外,还有圣光,圣光压制了yīn戾之气,所以即便你最近心神不定,也没有任何的影响。” “圣光?”高扬惊讶的问了一句。 什么圣光? “可否将你身上的东西给我看一看?”喇嘛脸上带着担忧之sè,问道。 高扬迟疑了一下,本能的起了一种防范的心理。他身上的任何一件东西都是世人梦寐以求的,如非必要,绝不外露。 可是看着喇嘛诚朴的笑脸,和满脸的皱眉,他的心又松了下来。也许是自己经历了太多险恶,如今面对纯洁的人心,竟也不再相信了。 觉得自己玷污了喇嘛的圣洁,高扬十分惭愧,想也不想的把布袋提了起来,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在了桌上。 “天哪!”当高扬把包着文成公主舍利子的绒布揭开之时,喇嘛突然惊叫了一句,跪在了地上,对着舍利子拜伏了下去,嘴里喊道:“圣光!” 这就是圣光?高扬恍然大悟。 他怎么没想到,文成公主做为引进西(*)藏佛教的先辈,在这些西(*)藏人民的心中是多么的崇高?即便说她是九天玄女也不为过。 喇嘛对着舍利子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又默默的念了一段佛经,才从地上慢慢的站起来。 “想不到你居然有此圣物!”带着惊讶的神情,喇嘛说道。 虽然他不知道这究竟是哪位先辈的舍利子,但能产出舍利子的人物都是十分伟大的,以他心里的感应,这舍利与他十分亲切,想必定是西(*)藏的那位圣人的结晶。 高扬不敢告诉他这是文成公主的舍利子,只好感叹道:“我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获得的。” 其实当初进墓他并没有想过会得到什么,得到这舍利子纯属偶然。 喇嘛点了点头,微笑道:“孩子,你不是个普通人,你的身上,一定有着重要的使命。” “使命?”高扬苦笑了下,耸了耸肩,无奈的道:“也许是吧。” 突然想到文成公主是西(*)藏的圣人,这舍利子也该归于西(*)藏人民,于是他道:“大师,这圣物并非我之物,如今尘埃落定,它也该回到它该去的地方了。我把它交给你,请你代为转交给布达拉宫达(*)赖,如何?” 如今的他并不知道这文成公主的舍利子有什么用,如果他知道的话,即便是打死他,只怕也不愿交出去。 “世间万物皆有灵,既然你得到了它,便是与它有缘。”喇嘛笑了笑,看着高扬道:“它与你有缘,便该属于你,我从它的身上感应到它还有一段孽缘未了,只怕还要辛苦你将它解开。” “什么孽缘?”高扬迷惑不解。 ------------ O五四 锁魂盒 “天机不可泄露。”喇嘛笑道:“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高扬无语,这句话他好久没听到了,有种久违的感觉,想不到喇嘛这么高深的人也会这个。 “好,既然大师你这么说我也就不强求了。”高扬点了点头,把舍利子收了起来,放回了布袋里。 他之所以还想把它保留下来是觉得麻杆瞎子既然这么想得到它,那说不定留着以后还会有用。 喇嘛望着他把舍利子收进布袋,又低头诵了一段经才停了下来。 “这是……?”诵完经之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静心铃上,皱着眉拿了起来。 “这应该便是大师你说的yīn戾之气的来源了。”高扬说道。 静心铃里收集着万鬼,yīn戾之气无与伦比,除了它之外,高扬想不到别的。 喇嘛点了点头:“正是!” 仔细的观察着静心铃,见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盒子,还未打开,里面的yīn气就逼人而来,有一种冲之yù出的感觉。 “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喇嘛满脸严肃的问道。 “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之下得到的。”高扬道:“大师,可有什么不对?” 就算这静心铃里有yīn气,喇嘛的表情也不该这么严肃吧?这么点yīn气,他还不放在眼里。 喇嘛仔细的看着静心铃的盒子,说道:“此盒子诡异异常,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应该是世上闻名的锁魂盒。” “锁魂盒?”高扬挑眉。 喇嘛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拉着高扬朝寺庙内走去,道:“你跟我来。” 高扬不解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过脚下却不自觉的跟着他走。 喇叭走进寺庙,在佛堂下放香案的台子下面拉开了一个抽屉。抽屉里有一本很厚重的书,喇嘛拿了出来。 高扬看了看,那书十分古老。是线装的,纸十分旧,显然被翻了无数次。在书的封面上写了三个字《异物记》。 喇嘛把书翻了开来。在其中的一页找到了一篇文字,递到了高扬面前指给高扬看。 高扬低头看去,只见上面写着:公输有盒,铸金塔,可集万魂,曰:锁魂盒。 “公输?”高扬心中一震,突然想到静心铃里面墙面刻着的‘公输’二字。 静心铃是中国流落到rì本的圣物他心里早就清楚了,却没想到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锁魂盒,而且在名史上还有着详细的记载,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他朝着那文字的下面看去。只见下面有着十分详细的讲解,与静心铃里的鬼塔一模一样,在边上还附了一张线条画,画上是静心铃打开时的样子,上面金塔和风铃都画得唯妙唯肖。 “孩子。你看,书上有详解,锁魂盒可锁万魂,不过却也有极限,一到极限之时,塔中万魂如果得不到度化的话。就会从塔中冲出,噬食其主。如今我感应到盒中的yīn气已经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程度,只怕不久,里面的万魂就会冲塔而出,到时……”喇嘛看着书,十分担忧的说了一句。 万魂噬主?高扬皱了皱眉,如今他是这静心铃的主人,如果那些厉鬼真的从塔中冲出的话,那必定是害自己。 对于其它的鬼魂他倒不觉得什么,可那只般若…… 想起那天面对般若时那种手脚僵硬的情况,高扬如今还心有余悸。 “大师可有办法将这些鬼魂度化?”高扬问道。 “不能!”喇嘛摇头,道:“这锁魂盒中机关重重,不只锁魂,也锁人,我不懂机关,不能把万魂引出来,无法度化。{.” 机关是限制,同时也是一种保护,当年公输家人造这只盒子时,是报着一份善心,收了魂如果可以度化的话,也是一种功德,如今要处理,十分艰难。 “那怎么办?”高扬愁了,他当初进过鬼塔第一层,可是把第一层的yīn气吸收了之后,他便再也找不到二层的进口了。 喇嘛想了想,道:“也并非完全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高扬问道。 “解铃还需系铃人。”喇嘛道:“世间万事有因果,它还需回到制造它的人手里去,才能解开所有的机关,引出鬼魂,将其度化。” “造它的人?”高扬皱了皱眉,突然道:“这不是开玩笑吗?造它的人早死了。” “不!”喇嘛摇了摇手,笑道:“公输家还有后人,他们一直住在山东的公输村。” “公输村?”高扬心里一亮,不知道公输明是不是从那里出来的呢? 他一直愁着鬼塔二层进不去无法修炼,后来遇到公输明,本来想着有空请教公输明,看他能不能解开鬼塔的机关,结果却想不到公输明在墓中丢了xìng命。 如今这公输家族应该也有可能解开鬼塔,如果可以解开让自己进去吸食yīn气的话…… 一想到这里,他的眼神突然闪了闪。如今麻杆瞎子处处找自己,如果自己一出现,他必会对所有人不利,还不如隐匿起来,让他有所顾忌,先把自己的实力提升起来,再与他正面对抗。 如此一想,高扬心里就有了计算,当下问了喇嘛公输村的去处。 喇嘛年轻时四处游历,去过的地方不计其数,这公输村他记得十分清楚,当下便告诉了高扬。 高扬对他十分感激,又在寺庙中住了一晚,才在第二天早上出发去公输村。 “大师,今rì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如果有机会活着回来,我一定再来找你。”临走前,高扬朝着喇嘛深深的鞠了一个躬说道。 “孩子,去吧,相遇便是有缘,缘尽缘灭自有天数,不必太过纠结。”喇嘛朝着高扬行了个佛礼,笑着说道。 高扬总觉得他的笑无比亲切,离别愁绪,仿佛儿行千里要离开父母一般,他突然伸出了手拥抱了一下喇嘛。 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亲情了,这一个拥抱让他的心里十分安宁。 喇嘛笑着轻拍了拍他的背,什么也没说,只是长脸皱纹的脸似乎松驰了许多。 高扬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止住心中的感概,离开了喇嘛的怀抱,挂上自己的白布包,头也不回的朝着远处的车走了过去。 他不敢回头,这个地方太美,他只怕一回头就再也无法离开了。 喇嘛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他,脸上一直带着微笑,高扬的身影在格桑花中越渐越小,最后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小点…… …… …… 公输村在山东滕州东面的偏远处,高扬从草原出来直奔拉萨机场。 他知道现在麻杆瞎子在到处找他,他暂时不能露面,于是用最快的速度上了飞机直奔山东。 本以为公输村靠近滕州市,应该是一个繁华的村落,结果高扬到了滕州之后,到处打听都没有找到所谓的公输村。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这个村子,对这个村子没有一点印象。 高扬十分奇怪,莫非喇嘛年纪大了,记错了地方?这似乎不太可能。 可是公输村究竟在哪呢? 高扬在滕州市里租了一辆越野车,自己开着往市外偏远的地方开了去。 他要去寻找,他相信喇嘛的话,喇嘛不可能记错,唯一的可能就是公输村在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外人根本无法知晓。 试想,以公输家这样的底蕴,世代jīng通机关,怎么可能会在这凡尘俗世中招摇的过着rì子?他们一定有着他们自己的地盘,这个地方一定很难找。 这就考量高扬的本事了,没有目标的情况下,他只能以他的风水知识来判断了。公输家一定在一个风水极好的地方,只要他把这滕州周围风水好的地方找出来,应该就可以找到了。 可惜罗盘扔给了龙香如,要不然找起来更容易一些。 如今的他什么也没有,只能靠目测和推算了。 寻龙点穴是风水师最基本的手法,也是最高深的手法。要寻得真龙不易,除了地势之外,还讲究风水师的眼界和胸襟。 眼睛只能看到不远的地方,要看全局,需用心。 在风水学上,龙有真假真分,山脉连绵并非全是真龙,只有众多山缠护的龙才是真龙。看龙要分枝干,干龙之上才生气旺盛。 公输村要找起来并非易事,高扬要跑遍所有的地方,依靠记忆在脑中具体的绘画出详细的地图,再依靠这些来判断哪里有龙脉,哪里有龙穴。 滕州没有高山,地势平坦,见不到山脉,这样寻龙就难上许多。 但平坦的地方也有龙脉,地势上有细微起伏的地方都称之为山,古语有云“高一寸为山”,就是这个道理。 寻穴也可以看水流,所谓“低一寸为水”,只要四面水绕,归流到一处,就是龙脉结穴之地。 所以高扬不只要找山,还要找水,有山有水方为风水宝地。 公输村一定在这样的地方。 在经过三天三夜的寻找之后,高扬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公输村…… 确切的说,他只是找到了公输村的大概位置,并没有真正看到村子,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低谷。 ------------ O五五 公输村 站在一个小坡上,高扬看着坡下茂密的丛林和婉延的小路,皱起了眉头。-. - 这几天他已经把整个滕州的风水看了个遍,令他惊讶的是最好的风水地域不是市政大楼,也不是名家别苑,而是这个毫不起眼的山谷。 山谷三面环绕着小山,正面是一条环抱的小河,所谓依山傍水,就是这一说了。 谷中林木葱郁,依稀可以听到鸟叫之声。从山坡上往下望,那河之水被引入林中,四面水绕,归流到一处,正是龙脉的结穴之地。 令高扬奇怪的是,如此风水宝地居然没有任何人烟,也没有任何墓地,除了一片树林之外,什么也没有。 “难道自己弄错了?”高扬皱眉想道。 公输村在风水宝地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也有可能在其它地方。 可是,放着这么一个风水宝地不用,的确有点说不过去。 本着好奇之心,高扬朝坡下走了去,以他的直觉,那林中一定有东西。 走了十几分钟,高扬走到了树林的边缘,在他的后面,是流洞的小河,正面,是葱郁的树林。 树林的中间有两条小道,道路由鹅卵石铺就,从河边一直延伸到树林深处。 “这里有人住!”高扬心中动了一动。 虽然没看到任何房屋楼舍,可从这条路他就可断定,这里一定有人居住。 无人居住的路会长满杂草,这条路如此干净。依稀可以看见脚印,可见是经常有人走动才会这样。 公输家擅长机关术,莫不是设置了障碍,把村子隐起来了? 高扬想起这几天打听来的消息,整个滕州市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公输村,这可真是奇怪。再结合如今看到的情形,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公输村一定在这林中。 只要找到了进村的机关,就可以见到真正的公输村了。 高扬本着这个想法,抬脚朝林了走了进去。 林子很幽静。微风拂动,两耳有鸟叫之声。高扬一边走,一边左右看着。打量着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不过直到他走到林子的深处,都没发现任何痕迹。 路在他面前突兀的断掉,前面就是岩石,再没有路了。 高扬皱眉了,难道是自己想错了?如果有机关的话,应该会露出一些端倪吧?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这个时候他突然很想念秦愿,以秦愿的本事,如果他在这里的话,很有可能会发现什么。.. 可惜他的手机在文成公主墓的时候就不见了,最近又没想过办手机。如今要联络人都联络不上。 徒劳无功之下,他靠在了身后的岩壁上。 岩壁冰凉,从他的背上透进去,有种渗骨的感觉。 “嗯?”高扬心中一动,转身摸了摸那石头。居然在石上摸到了水渍。 没下雨,石头上怎么会有水渍? 高扬看着岩面,只见岩面泛着青sè,面上有层层的水气,有青苔附在上面。 高扬趴低身子,耳朵贴在石上闭上了眼睛。 放出神识。在石头上感应了起来。 令他惊讶的事情发生了,神识穿过岩石,听到了叮叮咚咚的水声,水声之后,有轻微的脚步声,更远处,还有说话声音和欢笑声,各种声音混合在高扬的耳朵里,十分清晰。 原来岩石后面别有洞天!高扬兴奋的笑了一下,退开身子打量起这道石岩来。 只见石岩两丈来高,周围是青绿的杂草,杂草从上面吊下来,遮住了大部份岩面。高扬伸出手扒了扒两边的草,草过之处,露出了两条石缝。 果然这岩石只是一道石门,是可以打开的。 高扬放下杂草,收回手开始摸索机关。 他没有秦愿和公输明那样的本事,他只能靠运气,手在石门上一寸一寸的摸着,他在寻找不同的地方。 他很想把石门砸坏,可以他明白,砸坏的话,他就别想求村子里的人帮他解静心铃的机关了。 所以他只好这样摸着。 也许是高扬人品好,也许是公输村这道门只是为了防范平常人用的,高扬只摸了一下,就摸到了一块突出的石头。 石头就在石门的左下方,要蹲低身子才可以摸到,如果是一般人经过这里,绝不会发现这个机关。 高扬心中一喜,抓住机关扳动了起来。 “卡!”就在他压下机关的瞬间,石门上传来了一声齿轮转动的声音,接着,石门磨擦着地面朝右边移了开去。 门后是一道水帘,帘后是一个拱形的通道,通道里都是水滴,从顶上滴下来,落在下面的水槽里,滴嗒滴嗒的。 水槽一米来宽,上面每隔两三步有一块石头,可以由人通过。 这样的场景,让高扬想起了孙悟空的水帘洞。不知道这水帘洞后面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场景呢? 高扬走进拱洞,水从上面落下来,滴在他的头发和身上,像下雨一般。 在他踏上第一块石面的时候,身后的石门自动的关了起来。在这里面倾听,刚才的那些说话声和谈笑声更加清晰,以高扬的耳力,仿佛就在耳边。 高扬朝拱洞里走去,拱洞很浅,洞的两边有星星点点的东西在发着亮光,高扬看了一眼之后心底发寒,那竟然是无数的箭孔,孔里全是铮亮的箭头。 看来这公输村也并不是一点防范都没有,如果有危险的话,这满墙的箭头就会shè出来,把来范的人shè成刺猬。 高扬紧张了,如果他什么都没看到,他可以放心的朝前走,可是他看到了,心里就有了压力。 在他的前面,三米之后拱洞就到了尽头,尽头之处有明亮的光线透出来,可这短短的三米距离,他却迟迟不敢迈步。 地上的石头在变动,高扬记得刚进来的时候,石头都是一个sè的,暗青的石面sè。现在只过了两秒,就变成了两个sè,一黑一白,每隔一个石头,变一个sè,十分奇怪。 高扬愣了愣,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古卷上看到了那些阵法的讲解,其中似乎就有这个黑白yīn阳扣的机关。 ------------ O五六 让老子砍死他 所谓黑白yīn阳扣,就是只有一种颜sè的石头是安全的石头,踩中其它的就会触动机关。 高扬如今站在黑sè的石头上,下脚有点艰难。事关他记得非常清楚,这种yīn阳扣每隔一段路程会换sè,安全的变成不安全的,不安全的变成安全的,除了设机关的人,其它人根本无法得知哪个扣是安全扣。 高扬盯着面前的石头,计算着距离。 他到拱洞尽头的位置是三米,如果直接跳过去的话,也并非不可能,只是他怕跳过去落脚的地方也有机关,到时就无法挽救了。 他是来求人的,还是按人家的路数来吧!高扬如此想着。 迈开脚步,他开始按古卷上记载的开始走动,这种扣他当初在安倍家走过,不过当时的没有这么复杂,相对这个来说要容易很多。 他走了三步,分别隔一步踩在黑sè石头上,机关没有反应。 再换脚步,改踩在白sè石头上,又走三步,停下,机关依然没有反应。 高扬松了口气,按这个方法继续前进。 三米距离并不远,走对路的话只需片刻便到。 当高扬站在最后一颗石头上,踏出拱洞,面对着眼前的情景时,不由得呆了一呆。 如果刚才在石门之外他以为这是一个石洞,里面最多住着几个人而已的话,那么现在他只觉得自己太幼稚了。 公输村,真的是一个村子。 在他面前。一米左右的地方是一道阶梯,阶梯婉延向下,百来阶左右,直通下面。下面十来丈是一个池塘,池塘一面积水一面积土,中间弧形隔开,从高处看下去。是一个标准的太极八卦鱼。 池塘大概一个蓝球场左右大,围着池塘是几条小道,小道直通村里。成无数条大街。 高扬细数之下,八大街,八条巷。围巷建满了房舍,中间有一个中心祠堂。灰瓦白墙,檐翘阁宽,全是标准的古代建筑。不过墙面斑驳,有着厚重的岁月痕迹,看起来有种阵旧感。 村在岩石之内,高扬却神奇的看到了蓝天白云,所有的一切和外界一模一样,如同置身一个旅游古镇,这种感觉实在太奇妙了。 高扬眨了眨眼睛。怔怔的看着。 “卡!”正当他发呆之时,脚下突然传来了一阵机关移动的声音,心里一股不妙的感觉闪过,还来不及反应,他就觉得身子一沉。掉进了一个深坑里。 又是一个坑。 这是高扬第二次掉坑了,让他有种无语的感觉。 “哈哈。”高扬刚落下,头顶就传来一个笑声。 高扬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二十多岁左右,长得人高马大的男人从坑口探出了头来,笑道:“终于落网了吧!” “你什么人?”高扬心里一惊。问道。 莫不是麻杆瞎子的人?特意在这里等自己的? “我是什么人?”男人眉头一皱,脸上突然现出凶恶的神情,道:“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小子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我们公输村?” 他变脸之快,先前还是一张笑脸,转眼就变成了恶相。 高扬心里一松:原来是公输村的人。 见这男人手中捧着一个苹果笔记本电脑,正在盯着自己,他连忙拱手笑道:“在下高扬,来公输村有事相求。” “求你妹!”男人指着电脑屏幕道:“从你在石门外老子就在观察你了,偷偷摸摸的,进门之后还懂得走yīn阳扣,一看就知道是个行家,说,你是哪个机关世家的后人,是不是来踩场的?” 他说话像连珠炮一般,说到最后手一叉,更是凶恶了几分。 高扬想不到自己早就在人家监视之中,见这男人拿着一个电脑,想必是外面装了监控器,自己没有发现,才落入了人家的圈套。[. 想不到这么古老的公输村居然也用先进设备,实在有点穿越的感觉。 “你误会了,我并不是什么机关世家的人,实不相瞒,在下是一名风水师。”高扬说道。 现在在人家地盘上,他要沉住气,如非必要,绝不发生冲突。 “风水师?”男人听到他的话愣了愣。 说起来,风水和机关在某些方面是有巨大交集的,比如风水师摆阵,阵中都会设置机关,以增加风水阵的杀伤力。机关阵也配合先天八卦yīn阳术数,才会显得更厉害。 如果高扬是个风水师,那么会走yīn阳扣这种低级机关,也就不出奇了。 “我不相信!”男人想了想,道:“哪有你这么年轻的风水师?想骗我?没门!” 说着,他手在电脑上一按,一张铁丝网就从坑口洒了下来,罩住了高扬,把他裹了起来。 成为风水师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一般人像高扬这种年纪,能成为一个面相师就不错了,哪有这么年轻的风水师,男人很明显不信。 高扬没有反抗,任由铁网把自己包裹,男人要带他去见村长正是求之不得的事。 男人从上面提住铁网的尾端,像捞鱼一样把高扬提了上去,直接朝肩上一甩,就大步的迈下阶梯,朝村子里走去。 他的力气十分大,高扬被他扛在肩上仿佛一点重量都没有一般,十分轻巧。 下了阶梯,男人大步的迈过池塘,走上进村的大道。 “大牛,这是什么人?”道两边的住户看到男人扛着高扬,都好奇的问了一句。 “一个jiān细,我带他去见村长。”大牛嘿嘿一笑,大步的走着。 一听jiān细,那些人脸上都露出了防范的神情,从家里走了出来,跟在大牛后面对着高扬指指点点的。 高扬从铁网上朝外看,只见这些人家的大门都大开着,里面依稀露出一些铁料机器和jīng细的工具。有的人在雕着东西,有的人在研究着jīng细的锁,有的人拿着细小的铁丝穿着不知名的扣儿,有的人一边看书一边研究着地面的坎儿。 一路走过,家家户户都是做机关的,从他们的神情和言论,可以看得出是十分纯朴的村民。 让高扬十分惊讶的是,在走过一个大房的时候,他看到那屋里竟摆满了密密麻麻的电脑,电脑上面的画面跳动着,显示的是整个公输村发生的事情。 原来这里竟然有这么先进的监视仪器?高扬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一路走来,他并没有看到摄像头之类的东西,这些人是把摄像头藏在哪的? 随着大牛的走动,经过的地方越来越多,跟在他们后面的人也越来越多,个个都在议论着高扬,猜着他是什么来路。 高扬仔细的看着他们,见这些人的面相都十分纯朴,十足十的普通人面相,却不知为何,他们的中堂有着一股隐隐的黑青之sè,头上的气象也污黑如夜,十分诡异。 这感觉,分明就是yīn气入体造成的。 可是他刚才站在高处打量过这处村子,分明就是一个风水宝地,应当人杰地灵才对,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而且从这些人的行动上来看,略显迟缓和呆滞,除了大牛之外,其它的人都显出一股病态,分明就是长年累积下来造成的,怎么会这样? 高扬一边看着他们,一边打量周边的情况,暗中把村了的地形记了下来。 大牛的步伐很快,不多久就走到了村中一个大的四合院里。 院子分三进,第一进是个祠堂一样的建筑,里面供有石像,高扬看了一眼,这石像非佛非神,不是观音也不是如来,只是一个儒生,以输村的历史来推断,这应该就是公输班的金身了。 院子的二进是个会堂,一共有五六个厢房,房中设有桌椅茶具,想必平时开会讨论就在这个地方。 经过会堂,第三进才是主人居住的地方。 大牛带着一大群人里冲进院里,把高扬从背上扔下来,朝着正对面的一间大屋喊道:“村长,抓到了一个jiān细。” 他声音宏亮,就像打雷。 高扬扯开身上的铁网,朝着周围扫了一眼,好家伙,就这么走一通,竟然引了好几百人,个个都在指着自己,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 依稀之中,他听到许多乱七八糟的声音: “喂,你说这小子穿的这是什么衣服啊?这么花,难看死了。” “嘘,别说,他是jiān细,说不定是司马家来的人。” “不会吧?司马家上次来还没吃够亏?还敢来?” “……” “……” 声音沸沸扬扬,像菜市场似的。 “谁是司马家的jiān细?娘的,让老子砍死他!”正当众人议论之时,一个如雷的声音突然响起,接着,人群之中一只手抓着把西瓜刀冲了出来。一边冲一边喊着:“让开,让老子砍死他,娘的,把老子媳妇赔给老子……” 随着声音,人群中冲出来个瘦弱的汉子,大概三十多岁左右,瘦得只剩皮包骨,眼睛圆睁,牙齿突出,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样,直逼高扬而去。 高扬眼见这汉子不分青红皂白的朝自己砍来,眉头一皱,当下一个侧身闪开,伸手如扣,抓住了他的手腕,喝了声:“撒手!” 只听“咯嚓”一声,汉子的手瞬间错位,刀掉在了地上。 “哎哟喂!”汉子痛叫了一声,脸揪成了一团。 ------------ O五七 谁是奸细? “果然是jiān细!”众人看到高扬动手打人,突然喊了一声。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做出了一个防备的姿势,也不知道从身上哪里摸出来一些小形手枪,朝着高扬开枪打了过去。 子弹乱飞,像雨点一样shè向高扬。 高扬心里一惊,往侧疾跑几步,见廊边一个石柱,抱着倒吊了上去。 子弹从他脚下穿过,石柱上面是房檐,高扬吊住房檐,翻身想上房顶! 这些人个个身上都带了枪,真是出人意料。 “呀哈,在这地方还当自己家呢?活蹦乱跳的。”大牛在下面叫了一声,走到房门边,从门上拉过一条细线,用力拉了一下。 高扬正要跳上房檐,突然听见刀片相交的声音,抬头一看,一张挂满刀片的铁网当头朝自己罩了下来。 眉头一皱,他无奈之下侧身逃开,身子在空中不停,吊着头下脚上,双手拉住那铁网的边缘,趁着铁网势头一过,用力一扯,硬生生的把铁网扯了下来。 下面的人朝着他的地方跑了过来,举起手又朝着他开枪,子弹乱飞,高扬一怒,随手将手中的铁网朝下面的人丢了下去。 铁网上的刀片“咣啷”作响,朝着众人兜头罩下。 众人毫不惊慌,伸出手朝着刀片迎了上去,活脱脱一个空手入白刃,架着那些刀片把铁网扯向了地上。 高扬想不到他们这么厉害,凝神一看。只见他们手上带着一幅透明的丝质手套,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居然刀枪不入。 避过铁网,众人再度朝高扬开枪。 高扬身子一转,借着石柱遮挡,继续往旁边躲闪。 “还有点本事!”大牛叫了一声,扯了扯嘴角。从门上再度拉了一条线,随手一扯,那石柱上突然发出一声“卡!”的声音。 高扬挨在石柱边上。听到“卡”声突觉不妙,慌忙想要闪开,却已经来不及。石柱上突然伸出两道铁箍,呈半圆把他的身子抱了进去。 这铁箍十分厚,高扬只觉得腰上一紧,仿佛被铁人挤压一般,身子顿时降了下来。 同时,大牛再度拉了一下机关。 高扬脚下的砖突然移开,落出一个深洞,把他的身子带了下去。 “砰!”高扬掉进洞里。 洞有十几米深,从下面往上望,就像处身一口深井里一般。高扬身上还被铁箍箍着。手动弹不得,只剰下脚能站起来。 洞口的人全部聚集了过来,从上至下俯视着高扬,手中的枪齐齐的朝他瞄准。 “nǎinǎi的,在老子的地盘还敢兴风作浪。”大牛分开人群。一手叉腰,一脚踏在洞口,指着下面的高扬道:“你真是不知死活,这村子里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有机关,老子要是愿意,直接用房子压死你都可以。还敢乱来。” “杀了他,他一定是司马家的人,上次司马家的人来袭我们村子,害我们死了一百多人,他们一定还不甘心,怪我们杀了他们家主,这小子一定是司马派来摸底子的jiān细。”人群中一个大妈一手拿着一把葱,一手拿着微型手枪,指着高扬说道。 “对,杀了他!”众人听到拿葱大妈的话纷纷同意,怂恿着就想开枪。 “够了!”突然,一声暴喝从洞底传了上来,声音十分威严,隐隐带着一股龙啸之音。 众人一愣,纷纷探头下望。 只见高扬直直的站在洞底,仰头望着,一双眼睛冷然有神,身上不自然的散发出一股逼人的气势,和刚才那人畜无害的样子大不相同。 高扬表情冷漠,暗想再这样闹下去也无法善了了,这些人先入为主,很明显对那所谓的什么司马家十分仇恨,如果自己一再被他们误会的话,真的会被他们弄死也不一定。 当下运足了真气,一声暴喝传出,直如夏雷滚滚,威势逼人,让人不敢动弹。 “什么事?”正在众人惊讶之时,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声音之后还咳嗽了两声。 话落,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穿着黑sè中山装,留着一抹胡子,带着圆框眼镜的老人从屋内走了出来。 老人十分瘦弱,脸深深的凹下去,背鞠楼着,手从衣袖里露出来,只有一层皮包骨头。 “村长!” 众人看到老人,纷纷让开,恭敬的叫了一句。 此人正是公输村的村长公输严。 公输严近年患病,长咳不止,本来好端端的一个壮汉,竟然在这咳症之下引得茶不思饭不想,晚晚惊梦,苦不堪言。就那么短短的几年时间,就从一个一米八的壮汉变成了如今这苍老模样。 公输严虽然瘦弱,身上却自有一股威严,走向洞口,众人禁若寒蝉,不敢言语半句,与刚才那菜市场般的情景完全不同。 公输严看了众人一眼,捂嘴咳嗽了两声,才低头朝洞中看去。 当他看到洞中高扬晶亮的眼神时,突然愣了一愣,问:“你是谁?” 话落,又咳了两声。 “在下高扬!”高扬皱眉看着公输严,道了一句。 在公输严的脸上,他看到了和村民们一样的青黑之气,只不过公输严脸上的气sè比其它人深上许多。嘴唇泛白,眼神无力,分明就是重病的情况。 高扬疑惑了,这么好的一个村子,为何会个个都染上了yīn气? 最令他奇怪的是,进村这么久,他一点yīn气都没感应到,那这么重的yīn气是从哪里来的呢? “姓高?”众人听到高扬的话退了一步。 “不是司马家的人啊!” “是啊,刚才是谁说是司马家的人的?”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突然指着一个拿铁锤的木匠道:“刘二狗,是不是你说的?” “什么我说的?”刘二狗一惊,指着旁边一人道:“分别是公鸡陈说的。” “不是不是……”公鸡陈摇手,指着对面一人道:“是公输强说的……” 公输一听缩了缩脖子,慌忙摇头否认,指向了别人…… 如此指来指去,指到最后,大家都忘了最先是谁说的了。 “好了!”公输严见众人乱成了一团,皱眉喝了一句,可还没喝完,又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他的咳嗽声十分大,胸口猛烈的起伏着,手捂着嘴,背高高的弓着,十分难受的模样。 高扬见到他的模样,眼神一闪,脸上疑惑的神sè更重。 “先把人放出来再说。”好不容易咳完,公输严抚了抚胸口,对着众人说了一句。 “放出来?”大牛一惊,走到公输严面前道:“严叔,你不知道这小子身手十分好,我看哪,就算不是司马家的人,也是其它地方来的探子,肯定没什么好事。” 大牛从高扬一进石门就一直注意他,总觉得他偷偷摸摸的,心里早已先入为主,怎么都不肯放过高扬。 “混账!”听到他的话公输严骂了一句,看着众人道:“他只有一个人,身手再好能好到哪里去?几百人围一个人打,你们真是把公输村的脸都丢光了,不就是和司马家大战了一次吗?有必要这么风声鹤唳的……咳……咳咳……” 公输严骂得十分大声,骂完之后,又是剧烈的咳了起来,这一次咳得十分厉害,身子颤着,连脸sè都变得通红了起来。 众人听到他的话十分惭愧,要知道,以前的公输村可是一团和气,外来人到这里,都是当做贵宾接待的,如今闹成这样,都怪司马家族。 “严叔,小心身体。”大牛见公输严咳得厉害,慌忙上前去扶住他,帮着他顺了顺背。 公输严朝着他摇了摇头,转身颤颤微微的朝屋内走去。 “放人,放人……”大牛一边扶着公输严走,一边回头朝着众人不耐烦的喊了一声。 众人听到他的话互看了一眼,纷纷行动起来,七手八脚的把高扬放了出来。 …… …… 放出高扬之后,所有人站在院子里,朝着屋内伸着脖子看着。 屋内,高扬和大牛站在一边,公输严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茶静静的喝着。 高扬扫眼看了一下,这屋里十分简陋,除了一张桌子之外,就是几把木椅,正中的地方摆着一个高柜,柜上摆着一些书。在左手边有一道门,门内依稀露出衣柜之内的家具,可见便是公输严的卧室了。 想不到闻名于世的公输村的村长家里居然这么简陋,高扬心里闪过了一抹奇怪的感觉。 “你是什么人?”公输严用了很长时间抚平气息,朝着高扬淡淡的问了一句。 “在下高扬,是一名风水师!”高扬道。 “风水师?”公输严微微抬起了头,眼神一闪,问道:“从哪里来?” 大牛听到高扬的话突然也皱起了眉头,他先前听到高扬说自己是风水师还没怎么注意,如今再听他说了几次,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 这名字……好像十分耳熟的样子。 “华海!”高扬老实回答。 “华海……”公输严眼睛一亮,突然有点颤抖,道:“你可认识公输明?” “公输明?”高扬愣了一愣,突然想到什么,心中隐隐的闪过了一抹不妙的感觉:公输村,公输严,公输明,莫非…… ------------ O五八 你别碰他 “啊!我想起来了!”正在这时,大牛突然一拍大腿,指着高扬道:“李瞎子是不是跟你混的?” 高扬心中一颤,自然知道他说的李瞎子便是李炳先,如今看他的表情,更加肯定的自己心中的想法。 . . 公输明就是公输村的人! “前阵子李瞎子带一个小毛孩来这里找明哥,说要带明哥去西(*)藏开墓,我记得那小毛孩说过他的少主什么的是叫高扬。”大牛抓了抓脑袋,道:“他说的高扬是不是你?” 大牛口中的小毛孩,自然是林风了。 “正是!”高扬叹了一声,低头说道。 这果然就是宿命,自己把公输明带进墓,公输明死了,他本以为事情就完了,谁知道冥冥中自己又鬼使神差的来到了这里。 该来的始终会来,怎么逃也逃不掉。经过了这么多个月,高扬学会了面对。 “明儿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公输严听到高扬的话站了起来,颤抖着手说道。 “明儿?”高扬看到他的表情心里动了一下,莫非公输明是公输严的儿子?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只怕自己这趟不容易了。 “严叔!”高扬学着大牛喊了一句,低下了头,轻声道:“明哥他……在墓中不幸遇难了。” 他说得悲凉,想起公输明开朗的xìng格,心中不由觉得有点怅然。 他想不到事情过了这么久公输家的人还不知道公输明已经死了,看来麻杆瞎子并没有把消息散发出来。 严格的来说。他这算是报丧,理应跪在地上说话,但他堂堂高家少主,这么跪下去他实在做不出来,只能低头以代跪拜。 “什么?你说明哥他……”大牛一听大怒,指着高扬想要开骂。 “砰!”却在这时,一声响动从他们的旁边传来。转头一看,原来是公输严听到这噩耗受不住眼睛一闭,朝地上倒了下去。 他的身子撞倒椅子。和椅子一起倒在了地上。 “严叔!”高扬和大牛同时惊叫了一句,朝着公输严跑了过去。 外面围观的村民听不到里面的说话,只是看到三人说了几句话之后公输严就倒了下去。不由心中一惊,纷纷围了上来。 “滚开!你别碰他!”大牛抱住公输严,朝着高扬吼了一句。 他声十分大,眼睛通红,隐隐有泪光显现,高扬看到一愣,忘了反应。 众人不明白好端端的大牛为什么要朝高扬发脾气,不过见公输严倒在地上,也不便问什么,七手八脚的把他抬了起来。朝房里面的床上放了下去。 “快去叫雷叔过来。”安置好公输严之后,大牛朝着众人喊了一句。 雷叔是他们村子里的医生,医术十分高超,村里的病人一向是他治理的。 听到他的话,人群中一个小孩崩了出来。撒开腿快速的朝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喊着:“二狗子,快,村长爷爷又犯病了。” 这么一招呼,院子里几个小孩呼拥着跑了出来,一群小孩叫着一路朝外面跑了出去。 高扬站在原地没动。他不明白大牛的反应为什么这么激烈,堂堂的大男子汉,竟然流下了泪,让他心中十分震撼。 公输雷很快被小孩子叫来,手里提着一个药箱,大步的走进屋里,把所有人都赶出了屋子,把门关了起来。 众人站在院子里谁也没走,脸上纷纷露出忐忑的神情,担心的看着房门。 公输严以前也会经常犯病,可从来没像这次这么厉害过,像这种直接昏倒的情况让人十分揪心。 只有大牛一个人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公输严犯病,不过他并没有对众人说,只是坐在一块石头上,眼睛紧紧的盯着高扬,像要杀人一般。(. 高扬默默的站在他的对面,低着头,看起来像是在忏悔。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在刚才经过公输严的房门时,他感觉到了一股十发猛烈的yīn气,yīn气之强让人震撼。就在公输严倒下去的瞬间散发出来,猛如cháo水。 他现在迫切的想要了解一些事情,可是如今公输严的情况这么危急,有谁会告诉他答案呢? 他抬起头,把目光投向了大牛。 从大牛的动作和神情来看,他应该是这里最了解公输严和最关心公输严的人,如果要找人问的话,只有他最适合。 他抬起脚,朝大牛走了过去。 谁知道他还没走两步,大牛就以更快的速度冲了过来,直接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拖着朝一旁的长廊拖了过去。 两人拉拉扯扯的在众人面前走过,所有的人都奇怪的看着他们。 有八卦的人想要跟上来,结果被大牛手一指,喝了句:“谁也别跟上来!”便止在了原地。 走到长廊深处,大牛左右看了一眼无人之后,才把高扬放了开来。 高扬一直看着他的表情,并没有反抗什么,他从大牛的眼中看到十分深的情意,那种情意像火焰在燃烧,通红通红的。他想大牛和公输明之间一定有着什么,要不然大牛不会这么激动。 整理了一下衣领,高扬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在等着大牛发问,他知道大牛拉他来一定有问题要问。 “娘的!”大牛在长廊里走动了几步,突然握拳朝着一根柱子上砸了下去。 柱子被他砸出一个凹陷,木屑从里面洒落出来,同时,他的手上也流出了血。 “老子真他娘的想杀了你!”砸完木柱之后,大牛看着高扬,恨声道:“可是我出来之前,雷叔交待我一定要把你留着。” “雷叔?”高扬挑了挑眉,就是那个医生? 难道他也发现了什么? “你告诉我,这他娘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明哥好端端的会没了?”大牛对着高扬吼道。 公输明盗墓不是一次两次,如果不是遇到极其凶险的事,绝不可能没命。 “他不是好端端的没了。”高扬平静的回了一句,眼神一凛,说道:“他是被人杀死的。” “被谁?”大牛睁大眼睛问道。 他的头快要顶上高扬的头,手紧紧的抓着高扬的肩膀,表情十分紧张。 “王承先!”高扬道。 当初公输明已经上了绳子,如果不是麻杆瞎子把他拉下来的话,他不会死。 “王承先……”大牛喃喃的道了一句,眉头皱了起来,似乎在想着什么。 从他的表情,高扬猜到他是知道王承先的,机关术和风水术有着密集的交流,王承先名贯中西,大牛不可能不知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大牛眼中的红sè消褪了一些,人稍微冷静了一点。 高扬抿了抿唇,把在文成公主墓的事情对大牛详细的说了一番。 在说到麻杆瞎子向自己坦白高全恩的事情时,他忽略掉了,那是不堪回首的往事,即便是现在的他,还是无法宽和的面对。 “我就说明哥不可能那么容易死!”大牛捏了捏拳头,咬牙道:“该死的王承先,我公输村与你势不两立。” 高扬看着大牛,本来觉得他脾气莽撞,十分讨厌,如今一看,却是个爱恨分明的人。 只是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汉子对公输明两父子这么深情? “大牛!”高扬叫了一句。 “什么事?”大牛正沉浸在对麻杆瞎子的憎恨中,听到高扬叫自己,扭头朝他大吼了一句。 高扬想不到大牛情绪激动成这样,叹了口气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看开点,我们现在应该要在乎活着的人,不是吗?” “什么意思?”大牛抹了把脸,看着高扬问道。 “我、可、以、救、严、叔!”高扬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说什么?”大牛一怔,然后突然欣喜的抓着高扬肩膀,摇晃道:“你真的可以救严叔?” 真是人如其名,大牛的行为真的跟只牛一模一样,那么粗鲁。 不过高扬并不介意,相比较之下,他反而很喜欢这种xìng格,这种xìng格的人至少没什么心机。 “没错!”高扬点了点头,道:“不过需要你告诉我一些事情!” “什么事?”大牛问。 “严叔的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高扬道。 “什么时候开始……”大牛思考了一下,动着手指,计算着:“大概七八年前吧!” “嗯!”高扬点了点头:“七八年前,村中可有什么人来过?” “这个……”大牛抓了抓头,不好意思的道:“实不相瞒,我们村在未和司马家发生大战之前,经常有人前来寻找我们帮忙。我们一向是来者不拒,本着与人方便的原则,只要是客,都热情的接待。你非要问我什么人来过,我真是记不得。” 公输村以前十分热闹,不过也只是业界的人知道他们真正的位置,一般来这里的人,都不是普通人,高扬这么问,实在让人难以回答。 高扬沉思了一下,道:“你仔细回想一下,有没有什么风水师来过?” “风水师?”大牛皱着眉头回想着,道:“风水师来过的有不少,我们机关术经常结合风水术运用,在以前,每年都会有几十个风水师前来。” 说完,他看着高扬不耐烦的道:“你问这些究竟要干嘛啊?” ------------ O五九 野心 “这个十分重要!”高扬看着大牛道:“我怀疑有风水师在严叔的房里动了手脚。.. ” 风水师害人不用刀,有时悄悄的做了动作,当事人也不知晓,这就是风水师的可怕之处。 “你说什么?”大牛大惊失sè:“有人要害严叔?” “没错!”高扬点了点头。 如果刚才他的感觉没错的话,公输严的房里有东西。 “不可能,严叔一向与人为善,从来不得罪人,不可能会有人要害他。”大牛喃喃的说道。 “究竟是不是,到他房里一探便知了。”高扬也不强硬的要他相信自己,一切以事实来说话。 他相信,只要把公输严的问题解决了,那么自己的问题就容易解决了。 “现在不行,雷叔在给严叔治病。”大牛道。 高扬点了点头,这种事也不急在一时,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雷叔的医术怎么样?” 他对雷叔让大牛不要动自己那句话十分好奇,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物?刚才匆匆一瞥也来不及细看,如今一回想,连他的面貌都没记清楚。 “雷叔是当今世上医术最高超的人。”一说到雷叔,大牛消沉的脸上出现了一道光芒,崇拜的道:“只要他有自己的药箱,不管什么病都能治,只要没死透气,他都可以从阎王手上抢回来。你知道刘全国吗?” 说到最后,大牛突然朝着高扬问了一句。 “不知道!”高扬摇头。他并未听过这个人物。 “就是医术协会的会长,军医部的部长!”大牛道:“他是雷叔的徒弟,你说雷叔牛不牛?” 高扬“哦……”了一声,点了点头,这么说来的话,这个雷叔真的牛。 军医部部长的师父,能不牛嘛? 两人正说着话。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远处传了过来,声音越来越近,高扬转头一看。是刚才跑出去叫雷叔来看病的那个小孩! “牛叔,雷爷爷让你带这个哥哥过去。”小孩跑到两人面前指着高扬说了一句。 “知道了。”大牛朝着小孩挥了挥手。 小孩天真的笑了一下,转身跑开了。 “雷叔找你。我们走吧!”大牛看着小孩跑远,朝着高扬说了一句。 “嗯!”高扬点了点头,当先朝屋子的位置走去,他也很想见见这个雷叔。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对自己这么另眼相待? 两人很快走到屋前,此时村民已经全部散去,也许是雷叔吩咐的,他们不敢再在这里耽搁。 还未走进屋子,高扬和大牛就在院子里看到了雷叔。 他穿着一件月白的旧式西装,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理着平头。正背对着高扬负手看着房顶,高扬看不清他的面容。 “雷叔!”大牛走过去叫了一句。 “嗯!”雷叔转过了头来看向两人,朝大牛道:“严叔已经醒了,你进去照顾他,我有点话要跟这位小兄弟说。” 大牛看了高扬一眼。又看了看雷叔,最后“哦”了一声,乖乖的朝屋里面走了进去。 院子里只剰下高扬和雷叔两人,周围变得很安静,院子的树上有着清脆的鸟叫声。 高扬朝雷叔看去,只见他方形脸。脸盘圆润,眉顺而聚,面堂之上有着红润之sè,虽然和公输严一样是五十多岁的人,却看起来jīng气神十足,和村里其它人脸上的气sè完全不一样。 高扬皱了皱眉,不知道这雷叔究竟是什么奇人,竟然会不受这yīn气影响? “雷叔!”做为晚辈,他先打了个招呼。 “你好!”公输雷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十分儒雅的冲着高扬点了点头。 “不知道雷叔找我有什么事?”高扬很喜欢他的态度,有点教书老师的感觉。 “你叫什么名字?”公输雷并不急于回答高扬的问题,反问道。 高扬一愣,见他脸上表情淡然,并不急躁,不由有点汗颜,谦逊的道了一句:“在下高扬!” 做为一名风水师,经历了这么事情,脾气都还这么毛毛躁躁,的确有点羞人。如今一看这公输雷的气度,温文儒雅,一幅大将风范,自己实在遥不可及。 “听说高先生是风水师?”公输雷负手问道。 “嗯!”高扬点了点头,在承认自己是风水师的时候,他一向都是昂首挺胸的。 “高先生来公输村,可是有事相求?”公输雷始终不聊公输严的病情,只是问着高扬一些其它的事情,让高扬有点迫不及待的感觉。 但他不能急,面对公输雷这样的人,越急越得不到答案。 “是的!”高扬点了点头,道:“我来公输村,的确是有事相求。” “很好!”公输雷微微的笑了一下,道:“天下无不求人之事,你既有事相求,便为公输村做一件事如何?” 他始终保持着一种高深莫测的气质,说话十分缓慢,好像在教书一样。 高扬眼神一沉,暗道了一句:来了! 这些所谓的隐世高人,总喜欢故弄些玄虚,明明是有事求自己,却搞得像别人要求他一样。这种主动和被动的感觉,他们真是掌握得非常好。 不过公输雷这是多此一举,高扬早在心中决定要救公输严和这村子的人,又何需他说呢? 既然他说了,高扬倒想起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问道:“雷叔为何觉得我有本事承担你说的事情呢?” “你有!”公输雷不等他说完,就肯定的道了一句。 说完之后,他的眼光变得迷离了起来,仿佛在回忆什么一样,背着双手呢喃的道:“因为你的身上有跟他一样的东西。” “他?”高扬皱了皱眉:他是谁? “王承先!”公输雷道:“八年前,王承先想要摆一个机关大阵,与风水相结合,便来找老严,让老严为他出谋划策。老严答应了他的请求,帮他摆出了机关大阵,结果在走的时候,王承先却在老严的房里留下了一样东西。” 他说话的声音十分轻,和周围的环境溶在一起,有一种朦胧的感觉。 高扬的心中十分震撼,他想不到要害公输严的人是麻杆瞎子。 以麻杆瞎子的本事,要害公输严是轻而易举的事,直接让他死都可以,为什么还要耍这种手段,慢慢的折磨他呢? 突然,他想到了公输明,想到了公输明和自己在墓中的一切。 他的心中突然一亮,瞬间明白了麻杆瞎子要干什么。 其实麻杆瞎子的真实目的并不是要害公输仇,而是要害自己,他先让李炳先把公输明找去墓中,又把公输明害死,便是要让自己背上害人之名,与公输村的人成为仇家。 等自己来到这公输村的时候,公输严的病刚好复发,让公输村的人以为是自己带来公输明的噩耗,成为公输村的公敌。 他早在八年前就设计好了这一切,他早知道自己要来公输村,竟设计了这么高超的连环杀人计。 如果自己猜得没错的话……应该不用一两天,麻杆瞎子的人就要来到这里为自己收尸了吧?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事情虽然按照他设计的发生,结局却不一样。 他没有算到公输雷,公输雷在公输村的地位十分高,在大牛还没有把事情公之于众之前,他就对大牛交待了事情要保密,才保住了现在的自己。 如此一想,这公输雷的远见,也非同一般啊! “麻杆瞎子在严叔房里留下的是什么东西?”高扬问道。 “这要你去发觉,如果我知道,我早就救老严了。”公输雷道。 高扬沉默,思绪有种混乱的感觉,本以为已经离麻杆瞎子很远了,想不到又扯在了一起。 他为什么始终不肯放过自己呢?难道就因为高全恩害了他?他要找自己这个后人来报仇? 还是……因为文成公主的舍利子? “雷叔,你说我身上有和麻杆瞎子一样的东西,是什么?”高扬抬头问道。 公输雷顿了一顿,迟疑了一下才抬头望天,轻吐道:“野心!”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高扬心中巨震。 麻杆瞎子有野心他一直都知道,可是自己也有吗?他从来没想过。 要赚很多很多的钱,成为顶尖的大风不师,学会逆天改命之术……这算不算是野心? 野心和目标只是一线之差,如果照这样算的话,自己真的有! 高扬的心动了动,仿佛那个在夜里听雨的人突然坐了起来,穿上衣服打开门走向了外面一般,在他的心里,突然大雨倾盆。 是的! 自己一直有野心!虽然总是用报仇来掩盖自己的真实目的,但它是真实存在的! 如今被公输雷一提点,他终于**裸的把它摆了出来。 “雷叔,谢谢你,你的要求,我答应了!”高扬突然笑了,扯开嘴角,狡诈而又开怀的笑了出来。 他终于明白,其实他不是为了爷爷而活,也不是为了高全恩而活。一直以来,他都是在为自己而活。 赚很多的钱,成为最出名的大风水师,他一直在做着这样的事情。 逆天改命之术是他最后的目标,至于麻杆瞎子……只不过是他通往这条路上的一颗绊脚石而已。 ------------ O六O 谁怕谁 相对麻杆瞎子而言,高扬自己也是一样,拿着他最想得到的宝贝,抢夺他想得到的地位,争着他需要的舍利子……这些,都是自己成为麻杆瞎子绊脚石的理由。{. 他们……都恨不得将对方杀之而后快! 只是,麻杆瞎子一直说自己太弱了,是什么意思呢? “雷叔,我现在就去把严叔房间里的东西找出来。”高扬想通一切之后心情十分舒畅,就像一个便秘了好久的人终于拉出来了一般,那感觉无法言语。 “有请!”公输雷朝高扬做了个请的手势。 高扬点了点头,又说道:“不过在我进去之前,恐怕有一件事情需要雷叔帮忙,这公输村只怕不用多久就会有大批的人前来拜访了,你有没有办法把他们阻在门外呢?” 以麻杆瞎子的德xìng,他敢保证,不出一天,麻杆瞎子的人就会赶来这里。 “你放心!”公输雷眼中突然闪出一抹jīng光,傲气的道:“我这公输村,想人进来的时候,可以随便进,不想让人进来,即便他插着翅膀,也别想进来。” 说完,朝着屋里喊了一句:“大牛!” “嗳!”大牛在屋里应了一声,快速的跑了出来,道:“雷叔,什么事?” “关闭村中一切出口,告诉村民,准备应战。. . ”公输雷宏声道。 仿佛一个领军打仗的首领,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无上的威严。 “司马家的人又来找事了吗?”大牛袖子一撸。苦大仇深的道了一句。 “这次不是司马家的人……”公输雷的目光看向天际,变得十分幽远:“是比司马家更强大的敌人!” “更强大的敌人?”大牛一愣,但只是一秒,他就吼了出来,道:“管他娘的是谁,谁敢来捣乱老子就让他变肉酱,来一对杀一双。绝不让他单着回去……” 说着,就朝院子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撸袖子。嘴里喃喃的叫着:“nǎinǎi的……” 声音渐去渐远,不一会儿就不见了。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左右,大地突然震动了一下。像什么巨大的东西动了一下一般,一声巨大的齿轮转动声在高扬的耳中响了起来。 高扬一愣,抬头朝天看去。 只见偌大的一个公输村,从村头和村尾各升起了一道黑幕,黑幕呈拱形,上面星星点点的,从两边往中间合拢。 像是遮天巨布一般,高扬怔怔的望天,只见蓝天白云快速的在自己眼中退去,被黑幕渐渐的遮盖。整个蓝天,竟只是几分钟时间,就完全消失不见。 整个公输村被这黑幕包裹了起来,陷入一片黑暗。 高扬打开天眼朝那黑幕望过去,顿时惊在了原地。那哪里是什么黑幕?分明是十分厚重的金属铁质。 那材质不知道是什么,似钢非钢,似铁非铁,也不知道有多厚重,竟然就这么生生的把整个公输村包围了起来。 高扬觉得自己又穿越了一把,好像进入了科幻片里的宇宙飞船一般。那感觉实在是太震撼了。 以高扬的目测,这么厚的金属钢板,即便是最坚硬的子弹,也别想穿透。 奇怪的是,被这么厚的金属包围着,高扬竟没有一点呼吸不畅的感觉,一切都和先前一模一样。 黑暗只持续了几秒,大地再度回复了光亮。 在那黑sè的金属板上,突然出现了无数白sè和蓝sè的方块,像拼图一样,方块一块一块的拼出来,从最下端开始,慢慢的排满整个黑sè。 让高扬更加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本来厚重沉闷的金属铁板突然不见了,天上再度恢复了蓝天白云的样子,地上的水流依然,鸟叫声依然,谈笑声依然…… 如果不是高扬刚才亲眼看到被金属包围的一幕,打死他也不会相信现在自己是在一个巨大的金属圆球里。 一切的一切,又回复到了先前的模样,没有一点偏差。 “这是什么?”高扬吞了口口水,惊讶的问道。 “模拟成像投影。”公输雷淡淡的道了一句:“真以为我公输世家是食古不化么?什么美国的超级战舰,都是我们玩剰下了的玩意儿……” 说完,他脸上全是傲然之sè,和先前的温文儒雅大不相同。 看来即便是再高雅的人,遇到自己自豪的事时,也有臭屁的时候。 高扬完全无语了,想不到这么古老的村子竟然有这么先进的东西。如果说刚进村子时那些电脑让他惊艳的话,那现在的这个东西,真是让他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历经了千年的公输家族,果然不是盖的啊! 本来还有点担心麻杆瞎子的人太强,公输村无法应付,现在看来,还真是有得一拼了。只是不知道这金属的抵抗力有多强? “这深海寒铁坚硬无比,即便是火箭炮,也无法穿透……”公输雷似乎看穿他的心思,淡淡的说了一句。 这么多的寒铁?高扬差点栽倒在地上。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实在是太小看这公输村了。 可是你娘的,这么牛叉的村子,还一个人都救不活?也太夸张了吧?想到公输严的病,高扬不由腹诽了一句。 他又哪里知道,人各有所长,并非个个都全能,公输家族千年来一直醉心于机关之术,在此之道可谓无人能及。可换做其它的,他们却是完全不懂。 比如风水术,他们就只能望而却步。 这个寒铁罩,他们用了百年时间才制造成功,中间的心血,又岂是旁人能懂?上次如果不是司马家族突然偷袭,来不及升起这保护罩的话,他们怎么可能损失那么惨重? 高扬不懂这些,惊讶过后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转身大步的朝屋内走了进去。 见识了人家的震撼之术,接下来,就看他的了。 他的心里现在突然十分兴奋,遁甲之术专攻机关大阵,不知道自己习得遁甲之术之后,又会不会有文成公主那么厉害呢? 还有逆天改命术……会不会真的成为诸葛孔明那样的绝世存在呢? 一切,都好期待啊! ———————————————————————— PS:这是今天的第五更,最近更新的速度很快,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不求别的,只求大家看得爽,心里满足就好! 这是馒头上个月欠大家的,如今全数奉还!希望大家能够看到我的诚意!馒头不是空口说白话的人,希望由此可以证明! 各位有票的捧个票场,没票的捧个人场,如果有心,留下三言两语,馒头在书评区看到,也会十分欣慰! 最后,天sè不早了,大家洗洗睡吧,明天继续,晚安! ------------ O六一 四大凶星 高扬走进屋内,朝左拐了一个弯,直接进了公输严的卧室。 公输雷跟在他的后面。 公输严躺在床上,嘴巴张大着,呼吸十分困难的样子。不过虽然难受,他已经醒了过来,看到高扬进来想要说什么,却只是咳嗽了两下,什么也说不出来。 “严叔,你好好躺着,我来帮你!”高扬伸手制止了他一下,眼神一凛,露出了一股威严。 公输严愣了一愣,在他的手中安静了下去。 高扬回过头,站在屋子中间,朝着周围仔细的看了起来。 他如今没有罗盘十分不方便,能够感觉到有不对的地方,但地方究竟在哪,却很难定位。 就好像一个剑客失去了剑,虽然手伸到了敌人的喉咙,却不能一击致命。 “看出什么了吗?”公输雷见他表情严肃,问了一句。 高扬迟疑了一下,伸出手指计算了一下,才抬头道:“果然没错,麻杆瞎子借用九星飞布的手法在屋中埋了一件致命的东西。要找到这件东西,首先就要找到九星的位置。” 《风水篇.九星》中有记载:天地初开之时,气化九星,形成天地,掌管天地运行。 与神话传说中的不一样,风水一脉对天地初开时的情景有着更实际的概括。九星在风水中占据着十分重要的主导位置,严格来说,任何风水阵法大局都是建立在九星定位之上的。 “请!”公输雷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朝高扬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继续。 高扬皱了皱眉,低头沉思了起来。 寻找九星的位置,yīn阳师最擅长此道,可如今林风不在自己身边,他只能靠自己。 风水师定位九星怎么定呢? 高扬闭上了眼睛,开始仔细回想起古卷上记载的方法。 古卷开篇中《风水.智慧》曾记载:九星与八卦五行对应,天枢星为坎卦。属水。天璇星为坤卦,属土。天玑星为震卦,属木。天权星为巽卦。属木。玉衡星居中宫,无卦对应。开阳星为乾卦,属金。摇光星为兑卦。属金。洞明星为艮卦,属土。隐光星为离卦,属火。 九星之中,天璇、天玑、玉衡、摇光四星为凶星。 凶星主煞,如果麻杆瞎子要埋东西,一定是埋在屋中煞气最重的位置。 但这个位置不是那么容易找的,以麻杆瞎子的本事,必定是用四凶星的煞气把屋子本身的煞气压了下来,不把九星的位置算出来,是绝对找不到的。 “雷叔。我需要一支笔和一张纸。”高扬抬起头对公输雷说道。 “请稍等!”公输雷点了点头,转身走到房间的一个柜子前,拉开了抽屉。抽屉里摆着一本笔记本和一支钢笔,看起来像是平时记东西用的。 公输雷把笔记本和钢笔拿了出来,递到了高扬手上。 高扬接过。瞟了一下房间里也没有桌子,就地坐了下来,把笔记本放在腿上翻开一张空白页打算动笔。 钢笔似乎太久没用,里面没有墨水,高扬在纸上划拉了几下都没划出笔迹,只有白印。 公输雷从旁边走过来。手中拿着一瓶墨水,放在了高扬旁边的地上。 高扬说了句:“谢谢!”拧开笔吸了墨水在纸上画起来。 他先画了一个四方形,又在四方形中划了个井字,方形分为了九格。按照洛书数字的顺序演算了一下,高扬在空格里标上了数字。 数字不是按顺序排的,而是先填最中间的‘5’字,然后划线链接,按中宫——乾——兑——艮——离——坎——坤——震——巽——中宫。以此次序排布,运用九星飞泊法,把所有的数字排好,再连成线。 画好之后,他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手拿着笔记本,一手掐着指头算计,脚步缓慢的移动着,侧身在屋中量起位来。 公输雷看着他,脸上现出紧张的表情,沉默着不敢说话。 “雷叔,我需要人帮忙。”走动了一会儿之后,高扬突然在屋中间停下,对着公输雷说了一句。 公输雷早在等着他指点,如今一听到他出声连忙点了点头,也不答话,直接转身就朝屋外走了出去。 他走到院子里,在院中的那棵大树下停了下来,伸手在树干的某个位置按了一下。 随着他手指的按下,村中突然传出了尖利的声音,声音好像jǐng笛一般此起彼伏,十分刺耳,让人牙齿打颤。 高扬正在屋里低头看手上的九星飞布图,一听到这个声音一愣,猛地抬起了头朝外望了望。 他只是需要几个人帮忙而已,随便叫个人去叫几个就行了,这公输雷搞这么大动静做什么? 不得不说,公输村的人个个都挺奇葩的。 jǐng笛声鸣叫不久,大牛突然领着一群村民闯了进来,这些村民手里拿着家伙什,十分慌忙的跑进来,大牛嘴里喊道:“什么情况?什么情况?是不是有人来袭了?” 一边喊着一边跑,声音落下,已经跑到了公输雷面前。 公输雷没有答话,只是抬头挺胸的转身朝屋里看了看,喊道:“高大师,你要的人来了。” 听到他的话,高扬从屋里探出了头来,一看外面居然站了满满一院子的人,差点一头栽倒,这些人,正是他刚来村子的时候围打自己的那些人,细数一下,竟有两三百之多! 看门口还陆续有人进来,只怕不用多时,整个村子的人都要赶来了吧? “大牛,你带四个人进来就行了!”高扬朝着大牛召了召手,随意说了一句,便退回了屋里。 面对这一惊一乍的公输村民,他真有种思维跳跃的感觉。 大牛愣了一愣,转头朝左右的人看了一眼,最后伸手点了四个男的,跟朝着屋里走了进去。 高扬一边掐着手指算位置,一边看着笔记本,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朝着公输严一指,道:“把这床和严叔抬出去。” “抬床?”大牛愣了一愣,并没有按高扬说的做,反而扭头转屋外叫道:“雷叔,这小子说要抬床。” 公输严现在犯病,正躺在床上,这房间的门十分窄,床要抬出去的话就先要把公输严抬到地上,人能不能移动,他还要问了公输雷才行。 公输雷听到他的喊声从外面走了进来,皱眉看着高扬道:“要移床?” “要移床!”高扬点头,一脸严肃的表情。 他也知道现在公输严不适合移动,但是他也没办法。 “如非必要的话,床还是不动得好!”公输雷迟疑了一下,问道:“能否说一下是什么原因非要移床不可?” 做为一名医生,如非必要,是不允许别人动自己病人的。 “可以!”高扬点头,眼神一凛,扬着下巴道:“以我推测,这房子犯了四星凶煞,四星凶煞主病,犯煞的房子里人必得重病。四星的煞气压制屋中的其它气息,不把四星的煞气处理掉,我无法取走那东西。” 他说到‘那东西’的时候,脸sè严重了几分,公输雷明白,‘那东西’就是高扬说的影响公输严病情的东西。 “四星的位置其中一个就在这床的下面,不把床移出去,无法动手。”高扬补充道。 公输雷沉默了一下,良久之后才抬起头,对着大牛挥了挥手道:“移床!” “可是雷叔……”大牛看了一眼床上的公输严,十分担心的叫了一句。 如果在移床的过程中公输严出了什么事的话…… 这也是公输雷担心的问题,之所以想这么久,也是因为他心里最清楚,公输严的病经过这一轮,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一个不小心,真的会呛气没命。 不过他抬头看了高扬的眼睛,从高扬的眼神中,他看到了坚定而又自信的神sè。 “移!”咬了咬牙,他不容拒绝的吐出了一个字。 大牛看了看公输雷,又看了看高扬,然后一抿嘴,朝着后面的几人挥了挥手喊道:“来,移床。” “我jǐng告你,如果严叔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第一个杀了你。”喊完之后,他又冲着高扬道了一句。 这一次他的表情十分认真,隐隐之中带着严肃,高扬明白,他这一次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淡定的点了点头,高扬突然扯着嘴角笑了起来:“如果没事,你要感谢我!” 他盯着大牛,笑得十分邪恶,眼神十分专注。 大牛盯着他看了半晌,最后一咬牙,转身招呼人开始移床。 只有四个人远远不够,在他的招呼下,又进来了五六个人,有四个扯着床上的被单,连人带被单将公输严从床上抬了下来,朝着外屋走去。 他们走得很小心,也很慢,脸上都是担心的表情。 “咳……咳咳……”从他们扯被单开始,公输严就开始咳嗽,咳得十分用力,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上气不接下气。 公输雷心里像扯了一根线,紧紧的吊了起来,生怕公输严一个不小心呛气归西。 “小心!”大牛比他更紧张,跟在四人后面指挥着他们的动作,看到一个汉子的手抖了一下,当场就一个巴掌朝汉子的头拍了下去,吼道:“你他娘的小心啊!” ------------ O六二 泄煞 好不容易把公输严移出房间,再把床抬出去,放好了公输严,众人才松了口气。(. 看他虽然脸sè苍白,咳嗽不止,却还顶得住,大牛心中的担心稍微淡了一点。 “接下来要做什么?”大牛走进房间,冲着高扬问道。 “接下来我需要四个人站在我指的位置。”高扬朝后面跟进来的人指了指,道:“来,这位兄弟,麻烦你站在这里。” 他指的位置正在房间的西南位,在门口进来几步的位置。 被他指着的人点了点头,走过去站定。 高扬看他站好之后,仔细的对比了一下,又拉着他往正中移了一步,才道:“这就对了。” “这有什么讲究吗?”大牛看他小心翼翼的神情,奇怪的问道。 “当然有讲究。”高扬道:“这是第二凶星天璇星的位置,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大牛不懂他说的天璇是什么,挠了挠头,疑惑不解。 高扬知道他不懂,也不再多说什么,又指着一个汉子,让他站在了正东的位置。此位置是九星之中天玑星的地宫之位。 站好之后,他又把剩下的两个汉子安排在了中宫和正西位,才停了下来。 一切准备就绪,接下来就是泄煞了。 “好,现在我需要一些东西,大牛麻烦你帮我拿一盆水和一斗铁沙进来。”高扬做完一切,对着大牛道了一句。 大牛虽然不懂他要做什么。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也只能听他的,出门去找水和铁沙。 “高大师,你这是有什么讲究吗?”公输雷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皱眉问了一句。 不是说房间里有东西,直接找出来不就行了吗?这四四方方的站几个人是什么意思? “雷叔,你不明白,风水五行讲究相生相克。”高扬解释道:“如果我要汇四凶星的煞气。必须要用相生相克之理。” “金生水,金克木。”高扬指着东西两方的汉子道:“这天玑星和摇光星一个属金,一个属木。我用金生水,金克木之法,可以把这两星的煞气泄尽。” “哦!”公输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指着中宫和西南的两个汉子道:“那这两个位置不需要管吗?” “要!”高扬点头,道:“这两个位置要用另外的方法,一字记之曰:‘忌’。” “忌什么?”公输雷问。 高扬一笑,把笑记本和笔放在角落的台上,道:“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公输雷想不到他在自己还卖关子,当下面子挂不住,十分尴尬,只好干咳两声以做掩饰。 大牛很快把水和铁沙找了过来,水是现成的,铁沙在这个家家户户都摆弄机关的村子里并不难找。一手端一个盆子。大牛摇摇摆摆的走了进来。 “来,小心,摆在他们脚边。”高扬伸手接过水盆,对着大牛说了一句。 两人小心的把水分和铁沙盆摆在东西方两个汉子的面前。 “把门、窗和一切出口关起来。”高扬忙完一切站了起来,对着公输雷道:“交待他们。什么声音也不要发出来。” “哦?”公输雷不解,要几百人什么声音都不要发出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要让他们不说话可以,可万一放屁怎么办?算不算声音? “咳,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忌’了。”高扬笑道:“天璇和玉衡二凶星忌闹,要一切保持安静,一点声音也不可以发出。” “原来如此!”公输雷恍然大悟。微笑道:“这好办!” 当下走到房子的门前,从门缝里拉出一条铁链,用力的扯动了一下。全文字..随着几声齿轮的转动声音,高扬只觉得眼前一黑,在屋子的四周,突然从顶上“唰唰唰——”的切下来四道铁板,把整个屋子罩在了里面,像铁笼子一般。 随着铁板的罩下,外面所有的声音都静了下来,室内掉针可闻。 高扬呆了一呆,再次被这神奇的机关术震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黑暗只维持了两秒,和外面那个大圆铁球一样,屋子的铁板上慢慢的出现光亮,像拼图一样出现一些白sè和灰sè的图块,快速的拼凑在了一起。不多时,屋子里就和刚才没开机关时一模一样了。 蓝天白云,巨树灰瓦,长廊石柱,统统都在,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些村民不见了,还有声音也隔绝了。 “接下来怎么样?”做完一切,公输雷朝着高扬问了一句。 “接下来……”高扬伸手在胸前结了一个yīn阳手印,眼睛一闭,轻声道:“安静!” 随着他话落,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情。 高扬面目一沉,手指在四个凶星的位置点了一点,随着他点的落下,那水盆中的水突然沸腾了起来,像有人用火在下面焚煮一样。 “破!”高扬眼睛猛地睁开,脚在地上一踏,那装着铁沙的盆子突然从中裂成两半,里面的铁沙细细的流出来,溢在地上。 随着铁盆破掉,室内突然刮起一阵大风,风吹动头发和衣衫,众人只觉得jīng神一震,先前那种压抑的感觉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这是……?”虽然没看出什么名堂,但众人心中着实惊了一惊,盯着高扬,眼中露出了惊讶的神sè。 且不说这屋子被铁扣锁着,吹不进来一丝风,就那村子外面的寒铁,也是坚厚无比,这么大的风,是从哪里来的? 高扬手指的扣印慢慢的解开,手渐渐的放下,随着他手的放下,那沸腾的水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从滚水到微震,到最后变为平静。 地上的石沙也停止了流动,众人低头一看,石沙定位之sè,竟然是一个小型的yīn阳鱼图案。 太神奇了,太诡异了! 他们盯着地上,忘了反应,那齐整整的圆,就好像有人用笔画上去的一样,yīn阳鱼的线条也十分jīng准,从中而开。 “好了!”高扬吐了口气,抬头看见众人脸上的青黑之sè淡了许多,放下了心来。 凶星之煞已泄,效果立杆见影。 “就……就好了?”大牛一愣,左右看了看,问道:“你说的那东西呢?在哪?” “就在你脚下!”高扬目光一紧,指着大牛的脚,说道。 凶星的煞气泄了之后,一股绝强的yīn气溢满了房间,在高扬的眼里就像黑雾一样,从地底冒出来,占满了整个屋子。而yīn气的尽头,就在大牛的脚下。 “脚下?”大牛低头看了一眼,脚下是平整的地面,什么也没有。 “嗯!”高扬点了点头,指着地面道:“朝下挖十五米,就可以见到那害人的凶物了。” “十五米?”公输雷听到他的话突然睁大了眼睛,一拍脑门道:“我当初怎么没想要深入十五米?” 高扬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懂他说什么。 原来五六年前,公输雷发现村子里的人个个都得了暗病,其中以公输严最严重的时候,就想到这房子出了问题,于是便找人挖开地面,看下面是不是有古坟之类的。结果挖了五六米,什么也没发现,就放弃了。 如今听到高扬一提点,他才想起,如果真有人要害他们的话,怎么可能只埋五六米那么浅? 怪只怪他对风水之术不懂,没想到这一层。 “果然后生之辈了不起,这么简单的问题我竟然没想到。”对着高扬笑了笑,公输雷谦虚的道了一句。 高扬听完他的叙述恍然大悟,笑道:“雷叔自谦了,所谓隔行如隔山,要换做我搞机关的话,别说这成像投影了,即便是一只木马,我也做不起来。” “呵呵。”公输雷听到他的话笑着点了点头,眼中闪过赞赏的神sè。 胜不骄,败不馁,此子乃大将之才也。如果公输村也能出一个这样的人才的话,又何必落到今rì这番默默无闻的田地? 得到高扬的指示,大牛打开屋子的机关,在外面又叫了几个人进来,拿着铁锹锄头便开始干活。 人多好办事,区区十几米的洞,不多时,众人便挖了一半,房里慢慢的堆了高高的一叠土。 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情况,都伸长脖子朝里张望着。公输严躺在病床上脸sè苍白,却比刚才好了许多,已经没有咳嗽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jīng神都或多或少的好了一些,脸上的青黑之sè也淡了一点…… 随着洞口越挖越深,室内积聚的yīn气更加的浓厚了起来,高扬皱了皱眉,眼睛看到地上散落的铁沙,捡了起来,围着房间洒了一个圆圈,又在中间洒了一条弧线,组成了一个太极yīn阳鱼的形状才停了下来。 这yīn气这么重,万万不可流失到外面,要不然这些村民非得大病不可。 而那些挖洞的村民,在这yīn气的包围下,却呼吸越来越沉重,动作慢了许多,脸上的汗水流下,气sè慢慢变得苍白。 高扬默默的站在他们后面,仔细的注意着他们的情况,一旦到了界线,就让他们出去。 人群中,一个人的脸sè突然引起了高扬的注意,此人从头到尾都脸sè红润,并没有一点不适的感觉,这个人就是一直在指挥人挖洞的公输雷! ------------ O六三 尸婴 高扬注意公输雷很久了,从公输雷刚出现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公输雷的脸sè与其它人不一样。 这个村子里的人每个脸上都有青黑之sè,一幅被yīn气浸体的样子,偏偏公输雷一点事都没有。 还有现在洞中的yīn气这么浓厚,连自己都感觉到有点不适,而公输明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实在太不正常了。 “雷叔,下面挖到东西了。”正在高扬胡思乱想之时,洞里突然传来了大牛的声音。 高扬和公输雷同时朝着洞下在看去。 只见下面,大牛和其它几个挖洞的人都趴在了洞壁上,手里拄着铁锹,脸上冒汗,嘴唇苍白,一幅脱力的神情。 在洞里,有一团黑糊糊的东西,似乎被什么盖着,看不太清楚。 高扬看了看几人的神情,眼见差不多了,再让他们呆下去非重病不可,连忙朝下面叫道:“你们先上来。” 众人早已支持不住,觉得越往下挖浑身越无力,如果不是想着要救村长,他们早跳上来了。如今一听到高扬的话如蒙大赦,纷纷丢下铁锹爬了上来。 爬上来之后,众人浑身一软就倒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气,再也站不起来了。 “雷叔,麻烦你带他们出去一下。”高扬面sè的严肃的朝着公输雷说了一句。 十几个汉子瘫在地上,实在是一件怪异的事,外面的人看到里面的情况。都露出了担心的表情。 公输雷听到高扬的话点了点头,招呼几个人过来把这十几个人抬了出去。 见人抬出去,高扬脸sè更加严肃,对着公输雷道:“雷叔,接下来的事非同小可,麻烦你也出去,如非必要。让他们千万不要靠近这里,要不然会有xìng命之忧。” 他的神情十分慎重,表现得十分认真。公输雷一听,心里一紧,慎重的点了点头。 所有的人都走出了屋子。被公输雷带着退出了院子,留在了二进的院子里。 高扬左右看了看,确定一个人都没有之后,伸手把门窗都关了起来。 他脸上的表情正经八百,一关上门窗之后,突然一改面目,嘴角一扯,露出了邪恶而又狡黠的笑容。 “这么多yīn气,发财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胸膛,盯着洞口。眼眼发亮的道:“宝贝儿,最近一定闷坏了吧?” 他一边说一边朝洞口走去,走到洞边,盯着下面黑糊糊的盒子,竖指在胸前念了一句咒语:“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黑雾龙!” 围在外面的村民见高扬房门紧闭。自己的邻居十几个倒在地上,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朝着三进院子里伸着脖子,打量着。 就连公输雷的脸上,也是好奇之sè,不知道是什么厉害的东西,竟让高扬这么紧张。 正当众人猜疑之时。突然一声龙吟之声从三进的院子里传了出来,声音之大,震慑天地,响在众人耳中,如同雷鸣一般。 随着龙吟之声出现,一阵肉眼可见的风流从三进院子的屋子散发了出来,刮动着树叶,朝着众人吹了过来。 风过之处,所有的人头发和衣服都掀了起来,像经历了一场台风一般,站立不稳,纷纷往后退了一步。 风刮了很久才停下来,风沙迷眼,当一切静止,众人把手从脸上放下来之时,突然觉得身上轻了很多,往rì那种郁结的感觉突然没有了,所有人的脸上都变得有光泽了起来。 就连地上躺着的那十几个脱力的汉子,也吐了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除了感觉身体有点累之外,再无异样了。 “咦,麻婶,你怎么突然漂亮了这么多?”众人十分惊疑,突然,人群之中响起一个声音。 众人转头一看,正是李二狗在指着一个穿花布衫的女人说话。 那女人看起来二十仈jiǔ岁左右,是村里的寡妇,老公在上次和司马家的大战中死去了,一直伤心,郁郁寡欢,显得十分苍老。可就经过刚才的风一吹,她那暗黄的皮肤突然泛出了光泽,印堂发亮,眼睛闪动,整个人都灵活了很多。 经过李二狗这一提醒,众人都纷纷互相看了起来,发现身边的人都不一样了。 但究竟哪里不一样,他们却说不上来,只觉得个个的jīng气神都比以前好了很多。 只有公输雷深深的吐了口气,脸上现出了放松的神情。 看来这个叫高扬的小子真的是个有本事的人。 “咳……”正当众人奇怪为什么大家都有变化之时,一直躺在三进院子里的公输严突然长长的咳了一声。 “严叔!”大牛听到咳声,才想起公输严还在院中,慌忙叫了一句,跑了进去。 公输雷紧跟在他后面,脸上现出了担心的神情。 公输严这一声咳嗽这么剧烈,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众人跑进院子,公输雷快步走到公输严床前,低头看了下去。 只见公输严长长的咳了一声之后,竟然平稳了下来,脸上的青黑之气尽去,深深的吐了口气,呼吸均匀了许多。 虽然思绪还有点模糊,没有完全醒过来,不过看这脸sè红润的模样,已经好了许多。 公输雷伸出食指和中指朝他的手腕放了上去,仔细的号了号他的脉搏。 “怎么会这样?”号完之后,他猛地收回手,眼睛睁大,脸上全是惊讶的表情。 “雷叔,怎么样?是不是严叔有什么问题?”见到他的表情大牛十分担心,问道。 “肪象平稳,平时胸中的积郁之气居然全部消散,再无大碍了。”公输雷怔怔的道了一句。 “真的?”听到他的话大牛心中一喜,转头看了一眼众人,笑了出来。 按这么说的话,严叔病了七八年,终于可以好了? 实行是太好了。 公输雷沉默着,眼光愣愣的看着屋子紧闭的大门,弄不明白高扬究竟在里面做了什么?竟然发生了这么奇妙的事? 虽然明知村中的风水有问题,需要高扬破解才能还原,但他从没想过效果显现会这么快。这简直就是立杆见影,比他这个医生都还要厉害很多。 风水之术真有这么神奇?他呆在了原地,良久不能回神。 “吱呀——”正当众人沉浸在公输严病情好转的喜悦中时,屋子的门突然从里面打了开来。 高扬手里捧着一个木盒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木盒大概两尺来长,一尺来宽,呈暗红sè,面上有斑驳的木纹,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 “这是?”公输雷看着木盒问了一句,从木盒的身上,他感觉到了一股戾气。 “这就是害全村人被yīn气侵体的元凶。”高扬扫视了一圈院里的人,见他们脸上的青黑之sè全褪,个个都回复了正常的气sè,不由欣慰的笑了一下。 “yīn气侵体?”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高扬在说什么。 高扬只是微笑了一下没有解释,这些人被yīn气困扰尤不自知,自己如果现在告诉他们的话,只怕会引起恐慌,还是不说得好。 他走到院中,把手中的盒子放在了地上,对大牛道:“把它烧了吧!” 大牛不知道盒子里是什么,走过去打了开来,道:“这是什么东西?” “不要!”高扬看他打开,连忙伸手制止。 但他还是慢了,等他叫出来之时,大牛已经把盒子打了开来。 众人好奇的围上去看,当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时突然集体转身“哇!”的一声呕了出来。 只见盒子里放着的是一个死去的婴儿,婴儿全身不着寸缕,身上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眼睛大大的睁着,只有瞳仁,没有眼白。这个婴儿死去七八年了,一直埋在村中灵气最聚集的地方,并没有完全腐烂,只是身上的有着许多小孔,一鼓一鼓的。 让众人作呕的正是这些小孔,每一个小孔里,都有着无数条白sè的蛆虫在里面拱动,咬食着婴儿的肉,从身上突出来,像肉芽一般,十分恶心。 “都说不要打开了!”高扬缩了缩脖子,无辜的道了一句。 要是好东西他自己还不收起来么?这些人真是好奇心爆棚。 “高大师,这是?”公输雷看着盒子里的婴儿,脸sè不好的问了一句。 “这是尸婴。”高扬盯着盒子,眼神一冷,说道:“把刚死去的半岁婴儿从墓中挖出来,在它身上画满符咒,锁住其魂魄,让其充满yīn戾之气,再喂以蛆食,蛆附骨髓,食肉不破皮,这婴孩的身体里,已经全是蛆虫了。” “你说……这婴儿的肉皮里全是虫子?”大牛从地上站起来,恶心的问了一句。 “不信的话你可以划开婴儿的皮肤看一下。”高扬道。 听到他的话大牛脸上露出了迟疑的神情,却怎么也不敢下手去划开婴儿的肉皮。 “这些蛆虫产在婴儿体内,新生的啃食老死的,如此循环,再过十几年也不会死,这样才使尸婴的戾气更重,rìrì承受噬魂之苦,不得超生。”高扬见他不敢,又继续说道。 ------------ O六四 我需要你的答案 O6sì 我需要你的答案 “为什么这么恶毒?要以这样的方法害人?”公输雷看着尸婴,脸sè痛心的道。-. - 想他公输村一直秉承着助人为乐的jīng神,村中之人足不出户,从不与人结怨,为什么会得罪了麻杆瞎子这样的人? 高扬沉默了下来没有说话,麻杆瞎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细想一下,这所有的一切也是因自己而起,这让他怎么说得出口? “所谓尸婴进门,断子绝孙,究竟是什么样的心肠,竟歹毒至厮?”喃喃的道了一句,他深深的吐了口气。 风水师承大地灵气,揣测天意,本应该是最高尚的存在,为什么会沦落成这个样子了呢?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那所谓的野心? 麻杆瞎子究竟要得到什么? “断子绝孙?”大牛听到高扬的话细嚼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指着村民道:“算起来,我们村真的有七八年没有小孩出生过了……” 众人听到他的话一愣,仔细回想一下,好像真的有这么回事,不由大惊失sè,指着尸婴议论了起来: “难怪我媳妇儿一直怀不上陔子,原来是这玩意儿搞的鬼?”一个年轻的汉子搂着自己老婆说道。 “是啊,是啊,我自从生了大儿子之后,也就一直怀不上了。”一个三十多的妇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说了一句。 “这么说来,我也是啊……” “我也是。我也是……” “……” 随着一个一个人提出来,众人都激情高涨的开口指着尸婴骂了起来,场面突然变得喧闹无比。 高扬默默的听着众人的话,转头看了躺在床上的公输严一眼:断子绝孙,其实说起来最可怜的就是这位老人了…… 公输明一死,这家中好像也没有妇孺,论起来。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把它烧了吧。”等到众人发泄了好一会儿,高扬才伸手摆了摆,制止道:“你们这些年怀不上小陔都是因为yīn气入体。所以才会这样。如今源头已破,只要各位男同胞努力,不用多久。就会有成果了……咳!” 说到最后高扬脸sè一赦,伸手挡在嘴前尴尬的咳了咳! 众人都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个个男人脸上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那些女的脸sè一红,暗骂了自家男人一句,掩嘴偷笑起来。 大牛带头抱着盒子和一众男人走出了院子,在院外搭了个木堆,浇上汽油,把木盒扔了进去,一点火。木头便腾地烧了起来。 火舌吞吐,浓烟滚滚。 高扬和公输雷站在院子里,望着外面,脸上同时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可以聊聊吗?”看着外面的浓烟,公输雷淡淡的说了一句。 他的眼光十分深邃。表情略带严肃。 “可以!”他的话正中高扬下怀,高扬心中也有许多疑问想要问他,如今一听,连忙点头。 看了还躺在院中的公输严一眼,两人抬脚朝屋外走去。 外面大牛等人正在烧尸婴,嘴里骂骂咧咧的。看到公输雷和高扬出来,冲他们咧嘴笑了笑,一幅傻愣愣的模样。 两人没有理他们,径直的走出院子,朝村中其它地方走去。 两人走得很慢,如同散步一般,空气十分宁静,有阳光从天上映出来,路两旁有花草摆动,环境怡人。 “高大师本事惊人,不知道是出自哪位高人门下?”公输雷一边走,一边背着手问了高扬一句。 他说得十分轻,像是随便聊天一般。 “在下随便在书上看来的,哪里是什么高人门下?”高扬谦虚的笑了笑,并没有告诉他真话。 事实上,他在任何场合都不愿提起自己的身份。 “你不愿说也罢。”公输雷见他不说也不强求,依然淡定,说道:“在你们风水一行,有句话叫因果循环,可对?” “对!”高扬点头。 “那你能否告诉我,我公输村这么多年的劫难,是种的什么因,才得的这个果?”公输雷停下脚步,看着高扬,眼神突然变得专注。 高扬心中一动,暗想他莫不是知道了什么? 可是就算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直接说出来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这样单独把自己叫出来说呢? “我的答案需要你来回答。”他也停下脚步,看着公输雷表情认真的说了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公输雷给自己的感觉十分奇怪,仿佛他知道许多事,但却一直在摸自己的答案,仿佛他的那些事要自己回答了才能说一般。 他是不会给人这样机会的,一直以来,从来只有他摸别人的心思,别人谁也别想看透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公输雷被高扬的眼神震住,脸sè一沉,说道。 “很多。”高扬道:“不知雷叔能否一一回答?” 公输雷迟疑了一下,点头道:“你问。” “八年前……”高扬眼睛一眯,问道:“严叔有没有出过村子?” 从公输雷的行为上他猜测,麻杆瞎子这样对公输村也许不光是为了自己,说不定还有其它原因。 “八年前……”公输雷沉思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有!” “和谁?”高扬问。 “王承先!”公输雷叹了口气,说道。 高扬愣住了,想不到八年前公输严和王承先出过村子,那这中间的事情就复杂了很多,这么说的话……麻杆瞎子这么做真的是另有原因。 “唉!”公输雷见他发愣,叹了口气,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是何门何派,但我从你身上感觉到了和王承先不一样的气息。既然你救了老严,那我便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吧!” 高扬眼神一闪,轻微的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公输雷叹了口气,负手背后,似乎在回忆一般,说道:“八年前,王承先来村里找老严出村帮他设置机关。老严初始的时候对他十分客气,将他引进屋里说话,可不知说了什么,老严突然十分愤怒的把他赶出了门。王承先被赶出门,并不气馁,rìrì站在门前徘徊,挥之不去。” 说到这里他再次叹了一口气,仰头望天道:“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老严拒绝别人的请求。从公输村建村以来,我们的宗旨就是与人方便,不管别人提什么要求,我们都会答应。我们不参与尘世争斗,建村之初便对外界声明我们只做机关,世间的一切恩怨与我们无关。外界之人一向知道我们的规距,也从不向任何人提起我们。 可是我不明白老严为什么会拒绝王承先,这个问题老严到现在都没告诉我。令我惊讶的是,在三天之后,老严又答应了王承先的请求,和他一起出了村子。在外经历了一个月之后,他和王承先一起回了村子,后来王承先走后,他就一直犯病,直到如今……” 他说得十分详细,高扬安静的听着,细心的分析里面的有用资料。 “这么说……严叔最后还是帮王承先设置了机关?”高扬皱眉问道。 “这个我不清楚,老严并没有告诉我。”公输雷说道。 高扬愣了愣,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公输严竟连感情这么要好的公输雷也不肯说? 听公输雷这么说来,似乎麻杆瞎子埋尸婴主要是因为公输严当时拒绝他造成的? 可是,麻杆瞎子是怎么把尸婴埋进屋子的呢?这么大的动静,难道公输严一点都没发现么? “麻杆瞎子在的时候,严叔有没有离开过屋子?”高扬朝公输雷问道。 “这个……”公输雷低头仔细思索了一下,说道:“有的,在带王承先回来之后,老严和我一起出村去办了些事情,当时王承先并没有走,就住在老严屋里。”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什么,惊讶道:“你的意思,那个尸婴他就是当时埋进去的?” “应该是了!”高扬脸sè严肃的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麻杆瞎子和公输严出村的那段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公输严也许做了什么让麻杆瞎子很不爽的事情,所以麻杆瞎子才想着灭口。 当时麻杆瞎子肯定算到了自己今rì会来公输村,所以并没有痛下杀手,只是设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局,让自己和公输严同时死在他的手上。 那么,麻杆瞎子找公输严做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公输雷回答不了他,看来只有等公输严好一些再问公输严了。 “对了,雷叔。”高扬想到了另一件事情,问道:“我初进村子的时候,见人人脸上都有被yīn气侵体的现象,为何你一点事都没有呢?” 还有启尸婴的时候,那么重的yīn气竟然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这个……”公输雷笑了一下,问道:“医术你懂吗?” “不懂。”高扬摇头道。 难道这个跟医术有关系? “呵呵。”公输雷点了点头,笑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过你不可以告诉别人。” “什么秘密?”高扬好奇的问道。 ------------ O六五 大牛的秘密 “我除了听觉之外,其它什么感觉都没有。”公输雷神秘的说道。 “什么?”高扬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什么感觉也没有?嗅觉呢?触觉呢…… “几年前,我遇到一个重症病人,需要强烈的听觉听着脉博的微动才可以治好,于是为了让自己的听觉增强,我用银针封死了全身的经脉,如今的我,除了听觉神乎其技之外,其它的感觉都没有了。”公输雷道。 高扬张大了嘴巴愣在原地,难怪yīn气浸不进他的体内,试问,经脉都封了,yīn气从何处进呢?这个方法?不会死? 这是什么医术强到了这种地步?竟然封了全身经脉还可以活得好好的?这个公输雷的医术真是不可小觑。 “高大师,你确定王承先的人是近几天就会来吗?”说完自己的事,公输雷朝着高扬问了一句。 “雷叔,叫我小高就行了。”高扬突然觉得让一个医术先辈叫自己大师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连忙伸手制止。 对于一般人怎么称呼自己都无所谓,可对于公输雷这种牺牲自己为救别人的前辈,他打心眼里尊敬,这个称呼就别扭了。 “呵呵。”公输雷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叫了句:“小高!” 高扬也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 “小高,你看我这公输村的机关术,能否抵得住王承先的人?”公输雷看着头顶,有点担心的问道。 高扬想了想。脸上露出慎重的表情,道:“风水师杀人不用刀,这机关术只是起一个预防的作用,真正的结果,还要看他们怎么做。” 他的眼神十分凌厉,依稀之中透着严肃。 风水师要害人不会明刀明枪,只会暗中使坏。这才是让人头疼的。 如今的他们十分被动,只能看对方出什么棋,再来见招拆招了。/\/\../\/\ 公输点了点头。沉默了下来,高扬说得没错,像王承先这样的人。就算事先预防了,也没有什么用。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便走回了公输严的屋子。 尸婴已经被焚毁,公输严也被大牛等人搬回了房间,房间的土填了回去,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除掉了尸婴之后,公输村的风水又回到了原样,山清水明,灵气聚集,人杰地灵。好一个风水宝地。 公输严的病好得十分快,没有yīn气的压制,立马就不咳嗽了,当晚气就顺了下来,第二天脸sè好转。印堂的乌黑之气消散,已经可以坐在床头和众人说笑了。 “小高,真是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来的话,我这病怕是永远也好不了了。”打发走所有来慰问的人,已经到了晚上。房里只留下了高扬。公输严靠在床头对着高扬诚挚的道了一句。 他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皱纹,眼里全是朴素纯净的感情,让人忍不住对他产生一种亲切感。 “应该的!”高扬觉得他的眼神十分温暖,让自己突然想起了西(*)藏的那个喇嘛,心里顿时升出了一股亲切感。 难怪喇嘛会让自己来找他,原来冥冥中早有天意。 其实自己这次是来求人帮忙的,想不到最后却反了过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你来公输村有什么事呢?”道过谢后,公输严对高扬笑着问了一句。 自己还没提对方就提了出来,这让高扬愣了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从布袋中摸出静心铃递给公输严,笑道:“其实这次我是为它而来的。” 公输严接过静心铃,低头看了一眼,突然惊讶的叫了出来:“这是……锁魂盒?” 他的表情十分惊惶,眼神十分激动,手微微的颤抖着。 高扬想不到他这么吃惊,当下点了点头道:“是的!” 果然是本家的东西,对方一看就明白了。 “这是先祖留下来的东西啊!”公输严盯着静心铃,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十分专注。 “先祖?”高扬心中一动,公输家的先祖就是公输班,难道这个盒子居然是出自公输班之手? 哇,那不是算国宝了? 那rì本的那些狗rì的抢过去岂不就是抢夺国宝?他大爷的,幸好自己运气好给偷了回来,要不然他们还留在自己国家,以为是他小rì本的国宝呢。果然一切事情都有因果,该是哪里的终究还会回到哪里。 “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个宝贝?”公输严盯着静心铃看了好一会儿,才抬头朝高扬问了一句。 “一个偶然机会下得到的。”高扬不愿多说,随意扯了一句。 公输严见他不肯说,也不强求,点了点头,低头又朝静心铃看去。 “严叔,实不相瞒,这盒子我进去过。”高扬说道。 “你进去过?”公输严心里又是一惊,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高扬:“这锁魂盒里锁万魂,里面凶险无比,你居然进去过?而且……那里空间那么小?” 他只醉心机关,虽然对风水一脉十分熟悉,可毕竟涉猎不深,对于意识之类的东西并不了解,听高扬这么一说,简直无法相信。 高扬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这种情况,只好随意的点了点头,把里面大致的情况说了一下,然后迫切的问道:“严叔,里面的机关能破吗?我怎么才可以进到二层?” “这个……”公输严盯着静心铃,仔细的看了看,才道:“我需要找老雷来研究一下,先祖亲手制造的东西玄妙无比,我们虽然jīng通此道,可历经千年,其中的许多东西已经消失,要想破开它,还需要好好了解一下才行。你这东西……方便放在我这里吗?” 他看着静心铃一直十分激动,迫切的想要研究一番,以便领悟先祖的jīng髓。这一抬头,看向高扬的眼神全是期盼。 高扬无法拒绝他的眼神,沉默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 严格来说这本来就是别人家的东西,别人要研究也属正常,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 公输严很快把公输雷和大牛找了过来,当公输雷看到静心铃时,也和公输严一样狠狠的惊了一把,脸上全是激动的神sè。 为了让两人静心研究,高扬和大牛退了出去,把门关了起来。 门内灯火通明,门外月光皎洁。 高扬和大牛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看着月光,听着周围虫鸣的声音,十分宁静。 “大牛!”寂静之中,高扬叫了大牛一句。 “什么事?”大牛问道。 “你和严叔是什么关系?”对于大牛和公输严的关系高扬一直很好奇,如今一有机会,他赶紧问了出来。 “这个……”大牛迟疑了一下,突然指着屋外道:“你看,这村子里的人,全部都是公输家的后代,只有我,是个外来人。” “你是外来人?”高扬惊讶的看向他,想不到他不是公输村的人,看他这么尽心尽力的为公输村做事,他还以为他就是公输家的后代。 “没错。”大牛点了点头,道:“我是个孤儿,父母很早就死了,从小没人管我,我肚子饿了只能在街上捡东西吃。披着别人扔在垃圾堆里的破毯子,走街窜巷的要饭,是我儿时唯一的回忆。有一年下大雪,天很冷,垃圾堆里捡不到东西吃,我只好缩在角落里发抖。” 说到这里,大牛的眼里慢慢的闪出了晶莹的泪花,想着当时的情景身子还忍不住发抖。 高扬静静的听他说着,想不到他xìng格这么大大咧咧竟有这样的过往,心里不由酸酸的。 大牛吸了口气,仰头望天,继续道:“因为太冷太饿,我受不了,就去一家饭管抢面吃,结果被店里的人推到街上狂揍了一顿。天上一直在下雪,我被揍得爬不起来,只能缩在雪地里打颤。这时……我遇到了严叔。” 说到这里大牛笑了笑,道:“严叔提着个木箱带着明哥,把我捡回了公输村,在我心里,他就像老天爷派下来的神仙一样,给了我安定的生活。你看我现在活得多开心?这完全都是严叔和这公输村的乡亲父老赐于我的。” “原来如此!”高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大牛会对公输严和公输明那么上心,原来是这样。 本来他还觉得大牛十分粗俗,像个二愣子,一点头脑都没有,如今再想,却是十分可爱,傻愣愣的没有一点心机。这样的人只要你给他一滴水,他就会还你一汪清泉。 懂得感恩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人,高扬一直信奉着这样一句话,心里顿时对大牛的感觉大有不同。 依稀之中,他觉得左手的手掌心有着微微的热量传来,让他的手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心中一动,他快速的举起手掌看了过去,只见本来只有二十五条的血线如今又多了一条,已经变成二十六条了。 二十六条! 他的心里欢喜了起来,再加六条,可以到气血内丹术五品了,到时就可以修炼三清玄术中的遁甲之术了! 到时,就可以真正的领略到生死八门与九星合并的真谛了! 只差六条!! 他就可以摆出文成公主墓那样的东西了,只、差、六、条! 许久没有过的兴奋感觉又充斥在了他的心间,经历了麻杆瞎子的心结之后,他终于又做回了自己,终于又前进了一步。 ------------ O六六 与官为敌 公输雷和公输严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才把静心铃研制了个透,对里面的机关进口也大致有了了解。 正当他们打算对高扬诉说成果时,公输村外却迎来了不速之客。 大概早上九点多钟,大牛飞奔着跑进了公输严的屋子,对着高扬三人叫道:“有情况,村外来了一大群人。” “什么?”公输雷一惊,站了起来。 高扬神情一肃,暗自咬了咬牙:“该来的始终还是来了。” 虽然明知麻杆瞎子的人会来,但如今真的得到消息,他的心还是震了一下,毕竟这个计划是麻杆瞎子八年前定下的,到了今rì竟算得这么准,实在是匪夷所思。 三人跟着大牛走出屋子,朝村中的那个监控室走了过去。 那个监控视是高扬刚进村时看到了那个摆满了电脑的屋子,村里村外的状况,在那个屋子里都可以一目了然。当初大牛就是在屋里看到高扬出现在村外,才到村口去抓他的。 几人很快走进了监控室,朝着电视画面望了过去。 只见其中一个电视上,迎面走来了二三十个人,领头的是一个半秃头,一米八高个,面目威严的中年人,让高扬等人吃惊的是,这个人居然穿着笔挺的军装。行走之间抬头挺胸,自有一股军人范。 在秃头的旁边,跟着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结,头发往后梳得整整齐齐的男人。男人一幅官样,和半秃头边说边朝周围指着,似乎在说着什么。 在两人的身周,还跟着十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个个都打理得十分整齐,一看就是身份不俗。 而在后面的人群中,高扬赫然看到了张冠友和五六个风水师跟在后面。 “怎么会有当官的?”公输雷看着走在中间的军人。眉头皱了起来。 像他们这种世外之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跟当官的打交道,官家心眼多。一个不注意就会把自己绕进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高扬盯着画面,眉间满是严肃。暗暗的捏了捏手掌,咬牙道了句:“大爷的,要来大的是吧?” 本以为就是几个风水师来,在外面摆风水师害人,想不到却完全不是这样。这张冠友带这些当官的来,不知道搞什么鬼? “有没有声音?”他抬了抬下巴,朝着大牛问了一句。 “有。”大牛拿着摇控器对着电视按了几下,电视里的声音渐渐的传了出来。 也许是外面干扰太大,收声器的效果并不是很好,电视里传来的全是呼呼的风声。人声显得十分小。 不过就算小,以高扬的耳力,也可以完完全全的听清楚了。 “王市长,这块地很不错,就在这里建个军事基地。你看怎么样?”当中的秃头对着身边的西装男指着周围的地,道了一句。 他的声音十分宏亮清脆,有着军人应有的利落。 跟在他身边的,原来是这滕州市的市长。 “当然可以,张大师选的风水宝地,哪里会有问题。”王市长似乎对这秃头十分敬畏。脸上带着拍马屁的笑容,极力的奉承着。 “是啊,是啊,张大师是罗司令员您的朋友,又是京城相术协会的会长,看中的风水宝地怎么会有问题?”王市长旁边一个看似书记的男人听到王市长的话,连忙跟着拍了一句马屁。 “司令员?”高扬心中一惊,眼睛不由得放大:大爷的,真是玩了大的,竟然弄了个司令员来。 “小高,好像有点不对路啊。”旁边的公输雷也听出来了,对着高扬道:“他们好像请了部队的人来……” “部队的人来又怎么样?”大牛在旁边听到不服气的道:“就算他弄个火箭炮来,也shè不穿我们的寒铁,管他什么军队,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死过。\\.. \\” 高扬听到大牛冲动的言语摆了摆手,脸sè严肃的道:“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没听出来吗?他们不打算来硬的。以我推断,这司令员是被张冠友忽悠了,要在这里建一个军事基地!” 建军事基地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必定是要把这里的土里三层外三层的翻遍,这样一来,公输村的机关就不得不显现在外了。 一旦机关显现,事情就没想像的那么简单了。 不管是哪一行,跟民斗,跟天斗都绝不会跟官斗,一旦跟官家干上,那就代表将永无宁rì。 公输村是个世外之村,无论如何不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既然张冠友来暗的,看来自己也要来暗的才行。 可是怎么办呢?张冠友的这个做法就是要把自己逼出去,一旦自己出去,就会中了他的圈套。 可是不出去的话,就无法与外面的人交流,到时说服不了王市长改变想法,什么用都没有。 怎么办? 高扬愁了,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公输严和公输雷也愁了,以他们淡泊的xìng子,最不想惹的也是官方的人。 要不然以他们的本事投入武器研究之中,美国敢这么大鼻子的站在世界第一的位置?想都别想。 “王市长,那就这么定了,这里就用来建军事基地。滕州人杰地灵,的确是个好地方,张大师,来,你来帮我算算,什么时候动工比较好?”罗司令行事如风,刚看好地方,就开始下令,朝着张冠友招了招手,问了一句。 张冠友从后面走了上来,来到罗司令的旁边,狡黠的笑道:“在刚才测位的时候我已经看过了,最佳的时间就是明天!” “明天?” “明天?” 高扬和罗司令同时一惊,不由道了一句。 本以为就算惊动了官方的人,要动手也没这么快,至少让自己有点缓和的时间,可想不到张冠友这么狠,竟然就决定在明天。 “明天……”罗司令看了看王市长,若有所指的道:“怕是有点太急了啊!” 建军事基地也不是罗司令亲自带人来建,其中施工还是要王市长来。他这么说的意思,明显就是在向王市长暗示:你他娘的要是明天敢不动工,老子就把你市长的位置给轰下来。 王市长哪里不懂他的意思,擦了擦额上的汗,讪讪的道:“明天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今天召集好人手,明天来测量好地的话,要动手就很快的。” 虽然不同部门,但王市长是摆明了不敢得罪罗司令,连说话都显得十分小心。 他这话一出,高扬和公输雷等人惊住了。 想不到张冠友这么厉害,竟让这个罗司令这么听他的话,这事情看起来难办了。 “怎么办?明天就要动工了。”大牛朝着公输雷问了一句。 公输雷沉默着,没有回答。 高扬和公输严也沉默着,皱着眉头没有说什么。 事情到了现在已经变得大条了,除非自己出去,要不然真没办法。 “严叔,雷叔,你们放心吧,实在逼不得已的话我去摆平这件事,绝不会让公输村受到一点伤害。”事已至此,他也避无可避了,既然人家这么强硬的欺上门来,他只有正面应战。 晚上抽空出村一趟,去会一会这王市长,希望他可以劝罗司令改变主意。 罗司令和张冠友是好朋友,要想让罗司令信念动摇,自己肯定不能出面。 考虑到方方面面的事情,高扬觉得十分复杂,心中十分沉重,从来没有过的紧迫感压在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公输严和公输雷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样的决定,只以为他是在说负气话,当下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罗司令和王市长等人看完地之后便离开了,在离开之前,张冠友还回头看了公输村的石门一眼,脸上露出狡诈的笑容,十分得意。 …… …… 下午,高扬到了公输严的屋里,对着公输严说道:“严叔,麻烦你现在就把锁魂盒的机关秘密告诉我,这对我十分重要。” 决定是晚上要出去,他现在只有赶紧把自己的实力提高,外面有十几个风水师,如果自己实力不够的话,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他不想死,更加不能害公输村的人死,所以他要拼上一拼。 公输严见他神sè这么严肃,也不好问什么,当下便把静心铃的机关开法告诉了他。 原来静心铃的设计十分巧秒,在每一层之间,都用了八卦锁的方式将出口锁住,为的就是预防上层的鬼魂跑到下层来做乱。 因为在锁魂塔里,越是低层的鬼魂级别越低,越到高层越高,公输锁魂是用来超度的,并不想杀死它们,所以存了善念,在塔中留了活路。 所谓八卦锁,其实是民间广为流传的一种玩意儿,也叫孔明锁、鲁班锁、莫奈何等。玩法有点像磨方,把木头制成特定的形状,不用钉子和绳子,完全靠自身结构的连接支撑,就像一张纸对折一下就能够立得起来,展现了一种看似简单,却凝结着不平凡的智慧。 在锁魂塔中也运用了这种方法,不过却有所改变,真正的情况,要等到高扬进去之后才可以发现。 ------------ O六七 再进鬼塔 得到答案之后,高扬抱着静心铃离开了公输严的房间。 他走出屋子,在二进的院子里随便找了个房间钻了进去。 关上门,把静心铃摆在屋子正zhōng yāng的地上,高扬盘腿坐在静心铃前,闭上眼睛,凝聚神识,迫不及待的进了鬼塔。 刚进鬼塔,他就把黑雾龙召唤了出来,这是一个危险的决定,在这鬼塔之中他十分被动,最顶层的那只般若似乎不受八卦锁的限制,可以任意在塔中飞窜。而自己只能一层一层的解开八卦锁才能行动,一旦碰上它,就要快速的缩回来。 这样的行为对他来说叫‘偷魂’! 黑雾龙围绕在他的身周,雾气滚滚,不断的上下翻飞着。 高扬在鬼塔的一层小心翼翼的转了一圈,按照公输严说的找到了八卦锁的机关扣子边。 八卦锁就安在西面的墙上,在墙角下,有一个八卦的图案。这个地方高扬上次没来过,所以并没有找到这锁。 八卦yīn阳鱼的地方有一条深深的弧线,弧线突出地面,只有发丝那么细,在yīn阳鱼的两面,各印着一串符文,看来便是锁鬼魂的符文了。 按照公输严说的方法,高扬伸手卡住了yīn阳鱼的细线,小心的转动了一下。 “轰隆!”随着他的转动,左手边的石面发出了沉闷的移动声音。 接着,让高扬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本来合拢得一丝缝隙都没有的墙面突然翻动了起来,分成六块。朝着四周散了开去,在第一块的上面,有两个深深的凹槽,其它四块各有一个凹槽,最后一块是整块石头,什么也没有。 整个墙的组合真的就合民间的八卦锁一样,分成六道组合在了一起。如今一解开,又分成了六道。 在那分开的墙后,有一道向上延伸的阶梯。阶梯二十来阶左右,直通而上。/\/\../\/\ 高扬在原地愣了愣,带着黑雾龙踏上了阶梯。 他走得十分慢。每走一步都十分小心,耳中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声音,感应着周围的空气,一旦发现般若的行踪,就马上退出神识。 走了二十几秒,他走到了阶梯的尽头,在尽头的前面,有一道墙。 看着这道墙,高扬朝阶梯边上的墙壁看了过去。 在墙壁上面,有两个八卦图的形状。一上一下的排列着,一模一样的图案上,照样画着符文。 锁魂塔每高一层增加一个八卦封印,到了第三十八层,便有三十八个封印。以此来增加锁魂魄力度。 这一点高扬在外面的时候听公输严说过,所以没有犹豫,他看到两个八卦伸出了两只手,一只手抓一个,捏住那细小的中间弧线,扭动了起来。 随着弧线的扭动。面前的门翻动了起来,和下面的那个门一样,分成了六道,散在了一边。 门刚一打开,里面浓郁的yīn气就冒了出来,那些被锁的鬼魂本来如同死气一般,飘浮在空中,见门打开突然jīng神一震,疯狂的朝这里冲了过来。 黑雾滚滚,黑雾龙十分兴奋,仰天长吟一声,便冲进了门。 那些鬼魂一听到黑雾龙的声音打了个冷颤,化为一团黑气,扭头便跑,可是在黑雾龙冲进石室的刹那,浓浓的黑雾就已经把石室占满了。 高扬静立门口,眉目一冷,竖指胸前喝了句:“收!” 黑雾龙便狂啸了一声,收集黑雾,把所有的鬼魂吞噬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高扬要速战速决,现在没有太多的时间让黑雾龙玩乐。 一丝丝细弱的jīng神力通过黑雾龙传入高扬的脑海,另他的神明又清静了几分。 收完了整个石室的鬼魂,高扬召回了黑雾龙,走进石室,继续朝西面的墙走了过去。 下面的楼层锁的鬼魂级数都太弱了,高扬吸了之后jīng神力并没怎么见涨。 也许是上次在rì本的时候黑雾龙吸食了紫金龙的龙气之后增长得太快了,如今jīng神力已经达到三阶下品的黑雾龙要增长不是那么容易。 连吞噬了四层的鬼魂,黑雾龙都没什么反应,高扬不由有点心急。 再往上走就是五层了。 高扬走到四层的西墙边,拧开地上的四个八卦锁,把门打了开来。 门后是阶梯,高扬快速的朝阶梯踏了进去。 阶梯和前面三层的一样,还是阶梯,并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就在高扬踏进来之时,却觉得整个空间都朦胧了起来。 像是突然起了一层白气一般,阶梯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一阵香气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突然溢满了他的鼻间,让他的头脑有点迷糊起来。混沌中,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声音很细,很好听,是个女人的声音,很温柔,也很悠扬。 女人的声音在唱歌,歌词的内容高扬听不懂,依稀觉得是rì本的语言,声音清灵婉约,透着一股凄凉,像是久居深闺的美丽妻子在等待外出的丈夫归来一般,让人听了有点断肠。 “亲爱的你呀,你在哪里呀?天都黑了,你怎么还不归来?亲爱的你呀,你在哪里呀,天都黑了,你还在其它的女人怀里吗?亲爱的你呀……”不知道是产生了共鸣还是什么,那复杂难懂的语言突然幻成了中文,清清楚楚的传进了高扬的耳里,让他刹那间听懂了那歌声中的意思。 “亲爱的你呀……” 一句一句,都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思念,幽怨断肠,让人爱怜。 “是谁在唱歌?”高扬的心被触动,睁开模糊的眼轻声问了一句。 他突然想起了苏城的宁萱,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仿佛就在他的耳边,对他轻声唱着:“亲爱的你呀,你在哪里呀?天都黑了,你怎么还不归来……” 朦胧中,一只白皙滑腻的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抚上了高扬的脸。 高扬转头,一张女人的脸映入了他的眼帘。女人很美,穿着红sè的长裙,长裙上绣着金sè的花纹,像是嫁衣。女人长得有点像宁萱,高扬的心动了动,模糊中觉得女人的脸在朝自己靠近,红sè的唇慢慢放大,看起来十分诱惑。 这诱惑的感觉让他想起了龙香如,似乎在他的记忆里,只有龙香如的脸有这么艳丽。 于是,面前的女子又变成了龙香如,张着唇向他吻了过来,她的声音还在低喃:“亲爱的你呀,你在哪里呀……” “香如……”高扬轻叹了一声,闭上了眼睛,任女子朝自己吻来:“我在这里,我回来了!” “嗷——”突然之间,一声清悦的龙吟在耳中响了起来,如同响雷。 高扬心中一震,猛地睁开眼睛,神思变得清明了起来。只见眼前哪里有什么宁萱,哪里有什么龙香如,面前只有一个女人的人头,正是自己上次见到的般若。 般若的嘴角狠毒的笑着,妖媚的眼睛里全是诱惑的神彩。 在不远的阶梯上,黑雾龙正和一只青皮牛眼的怪物缠斗在一起,正是般若的另一半! 好险,想不到般若这么快就来了,自己差点就差了它的道,如果不是黑雾龙那一声龙吟,只怕自己现在已经跟这只怪物吻上了,那自己不完了才怪。 猛地后退了两步,拉开了自己和般若的距离,高扬竖指胸前,快速的召回黑雾龙,神识如cháo,快速的朝外退去。 “咆哇——!”就在他退出去时,那般若的女人头突然张开了来,嘴巴从前面直裂到耳根,诡异的张着,朝着高扬的脸咬了过来。 高扬心中一惊,神识退得更快,就在人头扑来前的一秒,危险的退出了鬼塔。 “我的妈呀!”退出静心铃之后,高扬猛地睁开了眼睛,虚脱般的叫了一句,身上已经全是冷汗。 在他面前,静心铃轻微的颤动着,那印在最顶的般若女人头像又笑了起来,依稀中,似乎还有微微的声音传来:“亲爱的你呀,你在哪里呀……” “大爷的!”高扬打了个冷颤,一手压住静心铃的底扣,把鬼塔收了回去,压回了盒子里。 “真他娘的邪门,这般若真是不可小觑。”高扬后怕的叫了一声,伸手把静心铃放回了布包,摊开双手,倒在了地上…… 这次进鬼塔的收获不大,只是收了四层的低阶鬼魂而已,连第五层都没进过,黑雾龙的jīng神力并没有得到提升。 算是白进了一趟。 唉,看来要快速的提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高扬伸出手掌,看了看手中的血线,有点头疼的想道:这六品气血内丹术,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可以达到呢? 在屋里休息了几个小时,天渐渐的黑了下来,高扬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公输严的房间走去。 他要告别,打算出去了。 之所以选在夜晚,是因为有许多事情在黑暗的掩护之下容易很多。 走到公输严的门外,门内亮着灯,高扬在门外喊了句:“严叔!” “进来吧!”屋里传来了公输雷的声音。 高扬愣了愣,想不到公输雷居然也在。迟疑了一下,他才抬脚朝里面走了进去…… 。) ------------ O六八 出村 “严叔,雷叔!”高扬走进屋里,对着公输严和公输雷叫了一句。 “小高!”公输严和公输雷正在说着什么,脸sè很严肃的样子,见高扬进来打了个招呼:“坐!” “不了!”高扬摇了摇头,道:“我要走了!” “走去哪?”听到他的话公输严和公输雷一惊,同时抬起头来看着他。 在这危机时刻他说他要走? “从哪里来就走哪里去。”高扬说道:“你们放心,这次公输村的事情我出去之后会把它摆平的,从今往后,公输村还是世外之村,绝不会有人来打扰。” 他说得十分认真,脸上神sè慎重,让公输严和公输雷心中动了一动。 “小高……”公输雷从坐位上站了起来,道:“我虽然不懂风水术的真谛,但是我机关术也并非浪得虚名,你不必太过担心,如果明天那司令员真的要动手翻土的话,我也不会让他找到我们的。” 公输村里里外机关无数,正如他说的,想让人找得到的时候,很容易找到,想让人找不到的时候,即便对方插着翅膀也别想找到。 “我相信!”高扬点头,眼神一凛,道:“其实这次张冠友主要是来找我的,无论如何我也不能一直躲在里面不出去,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男儿大丈夫,岂可做缩头乌龟?” 最主要的,他不想给公输村带来麻烦。既然是俗世的争斗,就应该回归俗世,这些世外之村如非必要,实在不该被打扰。 “好一个男儿大丈夫。”公输严听到他的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抹赞赏,笑着点头道:“你说得对,男儿大丈夫怎可做缩头乌龟?想我公输家的先祖当年走遍天下。不经历挫折,怎会成为人上之人?你要去做什么尽管去做,让大牛跟着你。一旦有什么情况,我公输村在后面给你撑着。” 说到最后,他已经变得豪气干云。身体虽然还没完全回复,显得有些瘦弱,可那大手一挥的样子,却是指点江山这势。 “严叔!”高扬眼神一闪,心里十分感动。 这种感觉就好像巍峨如山的父亲让自己儿子出去历险一般,不要害怕,父亲一定会在后面撑着,不会让儿子受到伤害。 公输雷听到公输严的话思考了一下,最后什么也没说,默默的点了点头。 做好决定。高扬和大牛连夜出了村子。 他们出去的道不是高扬来时的那条道,在来时的那个石门周围,大牛发现有人埋伏,所以他们选了另一条路。 他们走的是与进村相反方向的一条路,到了村子的边缘。大牛按了一下手上的表,表上是水晶屏幕,在夜sè中闪着蓝sè的光点,高扬看到他的手在表上点了几点,也不知做了什么。那本来闭合着的寒铁晶罩突然轻微的晃动了一下。 在他们面前,一道一人高左右的小门从中分了开来。小门外传来凉爽的山风。高扬惊讶的看着寒铁晶门,这么厚重的寒铁,这样分出一个小门来竟然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实在太神奇了。 “走吧!”大牛朝着高扬说了一句。 高扬点了点头,当先朝门外走了出去。大牛跟在后面,走出门再次按了按手上的表,把门关了起来。 门外是一个小山坡,就挡在他们面前,一条路都没有,他们就生生的卡在山坡与寒铁之间,进退不得。 大牛蹲低身子,在脚下的地上摸了一下,然后拉出一个铁环,铁环上带着一条细小的链子,从土中拉了出来。 大牛拉着铁环扯了一下,面前的坡体突然陷了下去,土往里凹进去,露出一个两尺来宽的大洞来。 高扬仔细看了一下,那洞口的地方塌下去一块铁板,铁板上面盖着厚厚的土,和山体的颜sè一模一样。 看来这凹进去的不是土,而是这铁板了,这铁板长期在这山坡之上,隐蔽得十分好,任高扬眼神凌厉,也看不出来,实在高明。 这公输村果然里里外外都是机关,让人防不胜防。 两人沿着洞口爬进去,在张冠友的人还苦巴巴的盯着石门等人出去的时候,两人已经爬出洞口,到了山下面的一条小道上了。 高扬进来的时候车停在前面的小树林边,如今自然是不能取了,两人只能走路。 幸好这小道靠大道不远,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就走到了通往滕州市的大道上。路上车辆密集,来来往往车灯闪耀。高扬和大牛伸手招了辆跑夜路的出租车,坐上去随便报了一个地址,便往滕州市而去了。 那些个等高扬出来的人还苦逼的隐在树林里,以为没人发现他们的行踪,其实又哪知道公输严和公输雷等人早在监控里看到了他们,正在发笑呢。 …… 来到滕州市,高扬和大牛并不知道王市长和罗司令员住在哪里,只好随便找了个酒店先落脚,再出去打听。 进到房间,两人坐在椅子上看了看表,才晚上七点半。 “你说我们上哪找他们去?”大牛看着高扬问了一句。 这也是高扬愁的问题,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要找人实在困难。如果龙香如在这里就好了,以她的本事,这世上就没有她找不到的人。 可惜…… “现在七点半,这些高官肯定还在吃饭,大牛,你去打听打听,这市里最高档最贵的饭店在哪里?”高扬想了想,朝着大牛说了一句。 这罗司令来这滕州市,王市长肯定会请他吃饭,像他们这种人,不去最高档的地方都对不起自己的身份。所以趁着现在赶快查出最贵的饭店在哪里,肯定能碰到他们。 大牛听了他的话觉得非常有道理,点了点头下楼去打听了。 他是本地人,说本地话打听起来方便许多,没过几分钟,他就从楼下回到了房间,进门对高扬道:“我已经问过下面柜台的妹子了,这市里最好的饭店到尖沙咀,是个吃海鲜的地方。” “尖沙咀?”高扬挑了挑眉:“这饭店的名字取得真好!走吧,那我们就去见识见识这尖沙咀。” 滕州只是个小市,虽然还不错,但繁华程度远不能和华海比,这所谓的最好的饭店,也不过就是排场大一点,人多一点而已。里面的高档菜sè和酒,自然比不上华海的富贵宫。 不过满堂的海鲜要挑贵的吃下来,一桌也得要不少钱。 高扬和大牛二人下楼打了个出租,直奔尖沙咀,下车之后进门一看,好家伙,可真是人山人海。 偌大的一个大厅,就没一个空位,有请朋友吃饭的,有带家人来的,有带情人来的,有陪老婆来的……各种人才坐在厅里,喧闹得就像菜市场一样。 在进门的左手边,是一排玻璃水缸,里面放满了各式海鲜,新鲜活崩,客人看上哪只点哪只,几个服务员跟在后面给你捞起来,就地下厨。 “欢迎光临,请问先生几位?”门口负责接待的两个小妹妹穿着长旗袍,看到高扬和大牛鞠了个躬,热情的问了一句。 “两位!”高扬在门口扫了一眼,下面大厅里坐的都是普通人,没什么显眼的。在右边的位置,有一个螺旋形楼梯直通二楼,是包厢的位置。 以王市长他们的德xìng,肯定在包厢里了。 接待妹子把高扬和大牛引进去,由服务生带着去点菜,点菜的位置就在那玻璃水缸的旁边,高扬带着大牛随便点了几个,心不在焉的东看西看着。 “请问两位是坐大厅还是包厢?”点完菜后,服务员朝着高扬问了一句。 “大厅里还有位置么?”高扬指了指大厅,道:“包厢吧!” “好的,两位请跟我来!”服务员讪笑了一下,对高扬和大牛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跟着服务员往楼上走去,楼上有一条走廊,走廊之后才是包厢,经过走廊之后,那下面喧闹的声音已经小了很多,空间顿时静了下来,廊中响起轻缓的音乐,倒还有点情调起来。 “这上面和下面就是不同,舒服多了。”大牛笑嘻嘻的对着高扬说了一句。 高扬好笑的看了看他,没有说什么,一边走一边留意着两旁的房间,看到有开缝的都会偷瞄一眼,看有没有王市长他们的人。 可惜一直走到他们包厢的位置,都没有找到人。 两人走进包厢坐了下来,服务员把餐单和菜牌放下,布置了一下碗盘,便朝外走去了。 “你刚才有没有看到王市长他们的人?我看了一圈,没看到。”大牛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说了一句。 高扬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想不到他大大咧咧的竟也在注意找人的事情,实在意外。 “我也没有看到!”高扬朝着包厢的门看了一眼,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再出去看看。” 他们这个包厢属于外围包厢,在进来的时候他注意了一下,在走廊的后面,还有一个拐角的位置,那里应该还有条通道通到其它地方的。 ------------ O六九 美女,可以看个全身相! 大牛听到高扬的话点了点头。 高扬打开包厢门朝外走了出去,来时的那些包厢他已经找过,就没必要再去了,直接转身向左,朝走廊后面走了过去。 走廊两边都设有包厢,但这些包厢的档次似乎都不是太高,并没有看到王市长等人的身影。 高扬思量了一下,直接放弃了这里,朝着走廊后面拐角的位置走了过去。 经过拐角,后面又是一条长廊,走进这条长廊,高扬突然发觉自己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只见长廊的下面,是一个院子,院子中有一个小池子,池中建有一座高约两米的假山,上面设有喷水设备,水从上面喷出来落在下面的池里,在这空间里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 走廊曲折迂回,这里的柱子和包厢和外面的风格完全不一样,上面雕着jīng细的花纹,门和窗全是红木制造,给人一种古风古韵的感觉。 在每一个包厢前,都站着两个女服务员,服务员穿着衩开得很高的短身旗袍,长得清秀白净,和下面那些服务员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大爷的,难怪是最贵的饭店,原来真正上档次的地方在这里。”高扬看着眼前的情景,再和外面的那些包厢比较,实在是两个世界。 那些女服务员见高扬鬼鬼崇崇的在走廊里左看右看,不由得脸上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为了不引人怀疑,高扬只好假装尿急。用手提着裤子,每个包厢门都去开一下,一幅冒冒失失的模样。开了以后看到里面的人不是自己要找的人,连忙不好意思的道歉:“哎呀,这里不是厕所啊?找错了。” 说完也不管别人是什么反应,关上门就继续开下一个包厢门。 有个女服务员被他的行为吸引,跑了过来。为免打搅到其它客人,连忙道:“先生,请问您是想找洗手间吗?这边请!” 说着对高扬做了个请的手势。 高扬见他指的地方是走廊的最里面。正合自己意,当下露出十分感激的表情,道:“你早说嘛。我都找半天了,你们这太大了。” 一边说一边和女服务员往里面走,女服务员听到他的话忍不住掩嘴笑起来,想不到这帅哥人虽然长得黑,却这么搞笑。 “咦,美女,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我看你眼角张开,脸sè艳红,像是要走桃花运的样子啊!”高扬眼睛瞟着走廊两旁的包厢。心不在焉的对着女服务员说了一句。 “嘻嘻,先生,您还会看相呀?”女服务员被他的话逗得心里欢喜,掩着嘴笑得更欢了,娇羞的说道。 “对啊。我会看相啊!”高扬脸上露出一丝轻浮的笑容,道:“有空的话把你电话号码给我,我找个时间好好帮你看看啊,手相面相全身相都行……” “先生您真搞笑……”女服务员脸sè一红,被那句‘全身相’逗得咯咯直笑。 她们这些服务员平时接待的客人多不胜数,喜欢调戏她们的也不少。但像高扬这么搞笑的,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高扬一边和女服务员说话,一边朝前走,在走到一个包厢门前的时候,脚步突然一滞,停了下来。 “罗司令,今晚你一定要多喝几杯,吃完饭之后我们还有其它节目……”房间里隐隐约约传出一个猥琐的男人笑声,正是王市长的声音。 终于找到了!高扬心里道了一句,抬头默默的记下了包厢的房间号。 “咦,先生,你怎么不走了?”女服务员见高扬停下,不由问了一句。 “哦,鞋子里有沙子,我抖一下。”高扬回过神来,连忙伸脚在地上轻微的跺了两下,然后跟着女服务员继续朝前走。 找到了王市长的包厢,高扬就没心情再调戏女服务员了,快速的跟她找到了厕所,把她打发了走。 见到女服务员走远,高扬才从厕所出来,朝着自己的包厢走去。 在经过一个走廊的时候,他的眼角扫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在他右手五米左右的走廊走过,穿着一件白sè的女式西装,头发挽起,身材窈窕,十分眼熟。 高扬转头一看,那个人的侧脸冷艳的映进他的眼里,居然是龙香如。 “香如!”高扬叫了一声。 不知道是他叫得太小声,还是怎么回事,龙香如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径直走了过去,只是刹那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香如!”高扬心里一惊,抬脚快速的朝那拐角走去。 拐角的另一边又是一条走廊,高扬走到拐角处一看,这条长廊上并没有包间,只有通道,通道上空空如也,什么人影也没有。 高扬眼神一沉,快走了两步,在长廊里找了一圈,什么人也没找到。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站在长廊里,他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想来也是看错了,龙香如早已回到华海,怎么会出在这里?这个小城市以人字头的眼光,肯定看不起的,她怎么可能来。 自嘲的笑了笑,高扬扯了扯嘴角,转身朝来处走了回去。 找到了王市长的包厢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很多了,高扬默默的注意着,从王市长等人从包厢出来,他和大牛便偷偷的跟在了后面。 一直跟到他们去夜店玩乐潇洒,到罗司令等人一人搂着个艳丽的女人从夜店出来,再到把罗司令送去酒店,最后跟回了王市长的家…… 一路上,谁也没发觉自己已经被人盯上,就连张冠友,都沉迷在了酒sè之中,以为高扬还被自己困在公输村,没有出来。 …… …… 第二天。 早上九点多。 王市长迷迷糊糊的开着车从家里出来,到街边的一间早餐餐厅吃早餐。 昨晚喝多了酒,醉得不醒人事,这么早爬起来十分头疼,他要去喝碗茶消消酒才行。 来到餐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壶茶和几样早点,便揉着头吃了起来。今天还要去安排丈量军事基地的事,一会儿还要去接罗司令和张冠友等人,他今天十分忙碌。 本来这些事可以安排下面的人去做,可罗司令是个惹不起的人,他只能亲自接待,等一切安排妥当,送走了这位瘟神,他就可以继续安稳的rì子了。 吃着早餐喝着茶,他的头揪疼揪疼的。 在他对面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穿着花衬衫,皮肤黝黑的青年。青年从他进来就一直直愣愣的盯着他看,到如今差不多看了十来分钟了,不知道要干什么。 被这青年看着,他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全身就好像被蚂蚁咬似的,十分不自然。 “咳!”他咳嗽了一下,转了转身子,眼睛看了一下青年,脸上显出了不悦的神情。 那表情,已经在提醒对方自己不高兴了,再看就挖了你的狗眼。 可惜那个青年似乎没收到他的眼神一般,依然直直的盯着他,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不为所动。 被人这么盯着吃早餐实在不是件美好的事情,王市长立马就不高兴了,看着青问道:“你看什么?” “看你!”青年没有丝毫做作,笑着说了一句。 “咳!”王市长差点被茶水呛到,想不到这青年脸皮真厚,还敢承认在看自己,看来要给他点颜sè看看了,当下脸sè一沉,道:“你吃你的早餐,看我做什么?” “哦……”见他不高兴,青年恍然大悟般的拍了拍头,从坐位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他的面前坐了下来,道:“不好意思,这么盯着你看实在是唐突了,只不过职业使然,我从你的脸上看到了不好的东西,所以才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什么不好的东西?”王市长被他的话勾起了好奇心,问道。 “实不相瞒,从你的脸上,我看到了血光之灾。”青年脸sè严肃的说道:“而且这血光之灾不只一次,你看你眼角泛着红光,山根突起,将有两次血光之灾。” “什么血光之灾?”王市长心里一惊,问道:“你是干什么的?胡说八道什么?”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青年扬了扬下巴,笑道:“在下是华海过来游玩的一名风水师,偶然路过这里碰到你,给你一句忠告而已,没其它意思,信则有,不信则无,呵呵。” 说完,青年站了起来回到了自己坐位上拿起一份报纸看起来,再也不理他。 王市长细嚼着他的话,当听到‘华海’两个字时,眼中还是闪过了异样的情绪:那可是大城市啊! 不过他心里并没有把这青年的话当回事,在罗司令的身边就有堂堂相术协会的会长,更有当今中国出名的风水师,人家都没说过自己有血光之灾。这无名之辈说的怎么能信? 当下也再没心思吃早餐,从身上摸出一百块钱丢在桌上,拿起自己的东西揉了揉头,朝着外面走去了。 在他的后面……那看报纸的青年脸从报纸后面探了出来,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 ------------ O七O 真的是血光之灾 王市长走出早餐店,坐上自己的车往罗司令的酒店开去。 刚开出不远,在一个拐角处突然冲出来一辆四轮货车,朝着他直直的撞了过来,货车似乎没有了刹车,司机从窗户里拼命的朝外挥手,嘴里大喊大叫的,示意路人让开。 王市长心里大惊,眼看那货车就要撞上自己,慌忙之下连忙转动方向盘朝一边拐去,谁知道太过急促,竟然一个刹车没刹住,直直的冲上了人行道,撞上了路边的电线杆。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车前盖狠狠的撞凹进去,他的人被冲力撞得朝前坠去,冲向了玻璃窗,不过幸好绑了安全带,被拉了回来,只是头撞上了方向盘,保住了小命。 不过虽然如此,头上却剧痛无比,一股热流流了下来,已经撞出了血。 “啊,血啊!”他伸手一摸自己的头,突然叫了出来:“真的是血光之灾啊,真的是血光之灾啊,见鬼了!” 一边叫着一边探头出窗外去看那肇事货车,却风那货车歪歪扭扭的拐进了另一条街道,很快就消失无踪了,仓促之下,他也没来得及看清那货车的车牌号。 而货车在拐了一个弯之后,刹车却突然灵敏了起来,再没有乱开的情况,突然变回了正常。坐在司机位置上的大牛从倒后镜里看了看后面,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王市长的车撞上电线杆,马上便吸引了路人来围观。纷纷指着他的车,议论纷纷,有许多人拿出手机开始报jǐng。 而坐在里面的王市长却突然拔开了安全带推开车门跑了下来,也不说什么,直直的朝来时的那间早餐店跑了过去。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青年说的血光之灾,有两次血光之灾啊!这才一次就差点要了自己的命,再来一次还得了?这小子才是神仙啊! 跑了几分钟跑回早餐店门口。他猛地推开了玻璃门,朝着自己先前坐的位置看去。 幸好,在他对面的位置。那青年还在,手中依然拿着报纸,一幅悠然自得的神情。 “大师。大师,救救我啊,大师!”王市长不顾形象的跑到青年面前,坐下叫了一句。 是人都怕死,任他堂堂一个市长,在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再说,他这个市长本来就是靠溜须拍马得来的,本就没什么骨气。 “咦?这么快就应验啦?”青年看着他满头的鲜血,似笑非笑的道:“你这叫我可不成啊,救你应该找医生啊!” 说着。又拿起报纸看起来。 “大师,别这样,刚才是我错了。”王市长一手把他的报纸压下来,说道:“我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对你没礼貌。是我不对,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愿谅我吧,大师!” 他可不能不理自己啊,还有一次血光之灾啊,如果不帮自己解的话。万一自己死了怎么办?王市长想到这里十分害怕,表情更加的诚恳了。 “唉!”青年叹了口气,看向王市长,语重心长的道:“风水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既然你如今信我,行有行规,与人为善,那我便帮你一把吧!” 说着从旁边抽出几张纸巾递给了王市长,让他把头按住止血。王市长的头只是擦破了点皮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碍,这一按便没什么问题了。 “请问大师尊姓大名?”王市长止住了血,问了一句。 “在下高扬。”青年嘴角一扯,潇洒的笑道。 “高大师。”王市长点头叫了一句,道:“刚才听高大师说我有两次血光之灾,如今应了一次,不知道第二次是什么?还请大师开解。” 他的语气十分迫切,隐隐之中带着乞求之sè,十分着急。 “这第二次嘛……”高扬假装伸出手指算了算,道:“你把你生辰八字告诉我,我来帮你算算。” “噢!”王市长点了点头,依照高扬说的,把自己的生辰八字说给了他听。 “嗯……”听完之后,高扬闭上了眼睛,装出一幅莫测高深的样子,掐着手指仔细的算了起来:“按你的生辰八字来看,你的本命星是武曲星,属白星,今天白星暗淡,实在是晦气难挡。本命星淡,轻则血光之灾,重则xìng命之忧,危险啊,危险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啧着嘴,头缓缓的摇着,一幅担忧的模样。 如果先前没听过他对自己说有血光之灾的话,王市看到他这个样子一定会以为他是个神棍,骗自己的。可刚才经过了那样的事情,他的心里现在已经没有半丝怀疑,听到他的话心里紧紧的扯了起来,一脸害怕。 “高大师,能否解救啊?”王市长吞了口口水问道。 “解救嘛……”高扬扯了扯嘴角,没有睁开眼睛,晃了晃头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行有行规嘛……” 说着,他那本来在掐算的手指突然改变了动作,变成拇指和食指互敛起来。 “呃……”王市长听到他的话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一看到他的动作才突然恍然大悟,慌乱的在身上的口袋里掏了起来,一边掏一边道:“应该的,应该的。” 说着,就掏出了一大叠百元的人民币,放在了高扬的面前,道:“行有行规,我懂,我懂,还请大师开解。” 那一叠人民币摆在那里,粗略看一下,大概有一万多块。 高扬眼睛睁开眼睛一条缝,瞄到钱,突然伸手拍在了钱上,大叫道:“唉,王市长你真是太客气了,真是的,我们风水师与人为善,替人消灾是应该的。怎么能收你这么多钱呢?真是的……” 话虽这么说,手却十分不客气的把钱揽进了自己的布袋里:这两天住酒店用了不少钱,这一万块虽然不多,也权当补偿吧。 王市长看到他的动作听着他的话,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见过脸皮厚的,还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不过他现在有求于人,什么也不敢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高扬,希望他尽快说出解决之道。 “王先生,你今天可是赶去安排建筑之事?”高扬收完钱之后脸sè变得严肃了起来,看着王市长问道。 敲诈了一顿,下面就该做正经事了。 “建筑之事?”王市长细想了一下,自己建军事基地,也的确算是建筑之事,连忙点头:“是的!” 心中对高扬的本事又信了几分。 “你搞建筑的地方,可是周围荒无人烟?树木成林?”高扬又问道。 王市长脑海里想了想公输村外面的地形样貌,点了点头:“没错!” “你昨天可是去过那里?”高扬又问。 “是的!”王市长点头。 “这就难怪了!”高扬拍了拍桌子,道:“虽然我未见过你说的那个地方,但是我从你的身上看出了一股戾气,你要建东西的那个地方一定有着诡异的东西,充满了yīn戾之气,所以你才去了一次,便沾染了那里的气息,给你带来了灾害……” “什么yīn戾之气?”王市长问道。 “这个有很多。”高扬凑近王市长,小声的道:“比如……不干净的东西!” 听到他的话,王市长身子一颤,一想到自己今天头疼,和刚才撞车时的情景,心里不由得和不干净的东西扯上了关系,心中更加害怕。 可是一想到昨天和自己去的人有那么多,也不可能就自己有事啊,连忙道:“高大师,昨天和我一起去的人有很多,为什么偏偏就我有事呢?” 高扬本来说这些只是胡诌来骗他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他相信自己那里是块不洁之地,说服罗司令不要在那里建军事基地,要不然会有xìng命之忧。谁知道他竟问自己这么多问题,实在头疼。 “别人有事也许你不知道呢?”高扬想了想,只好继续胡诌:“各人有各人的命,每个人的八字和身体情况不一样,说不定人家也沾染了戾气,却没这么快发作呢?你今天刚好本命星弱,所以难逃一劫。至于其它的人……还要看过才知道。” 他忽悠人的本事一套一套的,搞得王市长听了以后都开始担心其它人的安危了。 “不管怎么说,那块地是一块不吉之地,我建议你不要去动那块地。”高扬道:“天地有灵气,如果你不听我劝妄自行动的话,轻则自身难保,重则祸及家人啊。” 说到最后,他已经加重了语气,盯着王市长,身上暗自散发出一股jīng神力,朝着王市长压了过去。 王市长只觉得全身突然僵硬,心里压抑,想动动不了,心里更加害怕,连忙朝高扬说道:“高大师,我相信你,不过这种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在我上面还有个司令员,要想改变决定的话,还得听他的,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和我一起去一趟酒店呢?” 这种事情他说也说不清楚,还是直接把高扬带到罗司令面前妥当,让高扬告诉罗司令事情的严重xìng好一些。罗司令一直信奉风水,在他的面前,高扬说一句,可以顶自己十句。 ------------ O七一 死了一堆人 王市长的车被撞了,已经开不了了,两人决定去酒店,王市长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让人开部车过来代步。. . 市长发话效率一定是最快的,不过十来分钟,一辆豪华轿车便停在了早餐店外面。一个小平头从车上下来,跑到店里恭恭敬敬的对着王市长叫了句:“市长!” “嗯!”王市长随意的点了点头,对高扬做了个请的手势,三人朝外走了出去。 从早餐店到罗司令住的酒店很近,只不过五分钟车程而已,三人很快便到了。刚到酒店外面,车还没停稳,便看到酒店外面围了一大群人,指着酒店议论纷纷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些jǐng察在里面进进出出,十分忙碌的样子。 “发生了什么事?”王市长盯着酒店门口,奇怪的说了一句。 高扬也好奇的看着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平头把车开进酒店后面的停车场,停了下来。 高扬和王市长下车转了个圈朝酒店大门走去。 “市长,市长……”酒店门前的那些jǐng察见到王市长过来,纷纷抬起头对他打了个招呼。 “怎么回事?”王市长看着几个jǐng察从jǐng车上扛着单架往酒店里跑,问了一句。 “里面发生了命案,死了十一个人……”带头的一个jǐng察指着酒店里面说了一句,脸sè十分紧张。 “什么?死了十一个人?”王市长看着里面惊叫了一声,突然想直罗司令还在里在。连忙推开挡在面前的人跑了进去。 高扬也是一愣,看着里面,不知道死了些什么人? 十一个人是个大命案,看这些jǐng察也是刚赶过来的样子,应该是刚犯案不久,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光天化rì之下在酒店之中杀人? 心中的好奇被牵起。他抬脚朝里面走了进去。 里面,jǐng察进进出出的十分忙碌,朝着电梯跑进去。大堂的服务员和酒店的人惊吓的缩在一堆。看着jǐng察,脸上全是害怕的表情。 高扬本来想向这些人打听下是什么情况,可是朝里扫了一眼。见王市长已经挤进了电梯,连忙转过了身子跟了上去。 进到电梯,高扬和王市长并例站在了一起,里面还有四五个jǐng察。高扬看了一眼,电梯灯亮的位置是在六楼。 “这不是罗司令他们住的楼层吗?”王市长看到那指示灯,张大嘴巴叫了一句,脸上紧张的表情更重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高扬转头朝旁边的一个jǐng察问了一句。 “我们也不太清楚,我们也是刚刚接到报案,说酒店的服务员在几分钟之前发现六楼的房间里有血流出来,打开一看。就发现了死人。死的人全在六楼,一共十一个房间。”那个jǐng察也不知道死的是些什么人,见王市长在这里也不敢乱说话,只好把知道的说了出来。 “全是六楼的人?”王市长听到他的话脑中忽然像劈了一道惊雷。 这六楼的房间是他昨天亲自给罗司令员他们开的,整个六楼全包了下来。这死的全是六楼的人,岂不是…… 他不敢想下去! 电梯很快到了六楼,还没等电梯门全开,王市长就抬脚朝外面仓促的走了出去。高扬看了身后的几个jǐng察一眼,也跟着跨了出去。 六楼的jǐng察比下面的要少一些,有几个抬着单架从走廊里走出来。单架上装了人,盖着白布,看来便是死者了。 这样的情况推断,凶手已经逃走了,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少的jǐng察。 王市长跑到那第一个抬出来的人前,扑在上面让那些jǐng察停住了脚,揭开白布看了一眼。[ . ] 高扬跟在他的后面,也朝担架上看了过去。 这一看让两人都吃了一惊,只见死者穿着酒店的睡袍,头上被打了一枪,一个子弹孔深深的埋在里面,血流了一脑袋,十分触目惊心。那子弹shè的位置非常准,正中眉心,一看就是个枪法很准的人干的。 这人,正是跟在张冠友身边的一个风水师,高扬昨天在公输村的监控里看到过这个人的样子。 这么说的话……,死的是张冠友的人?高扬心里震了一震,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看到这人,王市长的脚软了一软,好不容易站住脚,赶紧又朝第二个担架看过去。 一共十一个担架,全是穿着睡袍的死者,均是头上被打了一枪,十分jīng准,就在眉心的位置。 每个人的身上都只有一枪,一枪致命,再无其它的伤痕。 十一个人全是张冠友的人,都是昨天跟在他身边的风水师,除了张冠友和罗司令本人外,所有的人都躺在了这里。 看到这些尸体王市长心里完全跨了,整个人都苦着脸,说不出话来,每掀开一块白布,都害怕看到罗司令员或张冠友的尸体。 不过所幸事情并没有他想像的那么糟,翻完了所有的白布,都没有发现罗司令员和张冠友的尸体。 朝着那些jǐng察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把尸体抬下去,王市长连忙朝罗司令员的房间跑了进去。 高扬在后面紧紧的跟着。 还未到罗司令员的房间,就听到一些怒吼从房间里传了出来:“混帐,简直就是混账,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是怎么做事的?保安工作做得这么差,连大白天的都有人行凶,简直不像话了,混账!” 声音如同响雷,正是罗司令员的声音。 高扬眼神一闪,暗想原来这个罗司令员还没事,看来这凶手还是不敢太放肆,只杀了些风水师,不敢真正的对这罗司令员下手。 只是不知道张冠友还有没有活着呢? 王市长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罗司令员还活着,要不然他这市长就只有下岗的份了。 两人走进房间,刚到门口,里面便扔出来一只烟灰缸,“砰!”的一声砸在两人身前的地上,碎成一地玻璃。 只见房里,罗司令员正穿着一件睡袍,双手叉腰,一幅怒气冲天的神情,眉倒坚着,背杆挺直,眼露光,一幅军人的威严,让人胆颤。 在他的面前,站着三个穿着jǐng服的男人,皆是三十多岁上下,低着头,一幅不敢答话的模样。 王市长一看,这三人正是滕州市的公安局长刘水生,幅局长汪东海,队长陈天生三人。 罗司令员正在发火,看到王市长出现在门口,连忙朝他不耐烦的招了招手,指着面前的三人道:“你来得正好,刚好要找你,你看吧,这事情怎么办吧?” 在他旁边的一张椅子上,正坐着一个男人,男人低着头,用手顶着下巴,一幅痛心疾首的模样。高扬一看,正是张冠友。 他的心里一动,暗道可惜了,死了这么多人居然没死掉这最重要的一个。 王市长听到罗司令员叫自己,打了个冷颤,连忙走进去,朝着刘水生等人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是一市之长,又是接待罗司令员的人,出了这样的事,他肯定脱不了干系,还是赶紧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再说:“早让你们安排人保护罗司令的安全了,你们是怎么做事的?前天不是才开了会,要加大这滕州的治安管理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他这官腔打得像模像样的,不等罗司令开口,就自己先训起人来,让罗司令在后面看着他横了他的背影一眼,也不再说什么,坐在了床上,看他怎么交待。 “大概十几分钟前我们接到报案,说酒店死了十一个人,皆是枪杀,我们就赶紧赶了过来,可是等我们过来的时候,凶手已经逃脱了,现场一点线索都没有,除了那十一个人的枪伤外,什么痕迹也没有。”齐水生脸sè不好的对着王市长说了一句:“昨天晚上我们已经加大了治安的管理力度,可是这个凶手很明显是个高手,手法十分纯熟,让我们无迹可寻。” “那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追凶手?”王市对着刘水生喝道:“站在这里等钱分啊?” 说完朝刘水生三人使了个眼sè,暗中挥了挥手。 刘水生接触到他的暗示马上反应过来,立正的道了句:“是!”便朝着另外两人招了招手,逃也似的离开了现场。 有人让他们走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了,老是站在这里挨骂的确什么事情也做不出来。 看着三人走出去,王市长走到了罗司令面前,涎着笑脸道:“罗司令你放心,这事情我已经交待下去了,一定会尽快破案,给你一个交待的。” 他说话的同时,一直低着头的张冠友抬起了头来,当看到王市长后面的高扬时,愣了一愣,脸上突然现出了惊讶,兴奋,憎恨,激动的神情。 这些神情在他的脸上交错着,像变脸一般,显得十分诡异,最后汇在了一起,定成了一张含着冷笑狠毒的脸。 高扬站在原地淡然的看着他,不悲不喜如同不动佛,眼中没有半丝表情,仿佛根本不认识他一般,只是与他对了一眼,便转过了头,朝着王市长和罗司令看了过去。 ------------ O七二 害人的是你 高扬的态度让张冠友一怔,本来他以为高扬看到自己肯定会露出害怕或紧张的表情,谁知道竟然这么淡然,实在超出他的意外。 不过当着王市长和罗司令的面他又不能做什么,只能干看着。 只不过他的心里却暗自欢喜了起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还以为要破开公输村才可以找到他,想不到这么容易就把他逼出来了,也不用自己费力了。 “王市长,你这头是怎么回事?”罗司令坐在床上半天才看到王市长的头,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王市长的头撞破了以后,只是用纸布捂了一下止血,脸上的血迹和伤疤还没有处理过,这一眼看来,显得有点狼狈。 被他一问,王市长突然想起了高扬的话,连忙把高扬推到了自己面前,向罗司令员介绍道:“司令员,这位是华海来的高大师,也是一位jīng通风水的大师,他刚才对我说我们昨天看的那块地有点问题,我特地带他来见见你。” 他这么一说,又把罗司令的注意力引到了高扬身上。 张冠友听他把高扬介绍给罗司令,当下脸sè一冷,想要说什么,却又顾及到自己的身份,忍了下来。 这王市长当着自己这京城相术协会会长的面介绍其它风水师给自己的客户,摆明就是撬自己的墙角,这种行为真是够他死十回了。 “你也是风水师?”罗司令员看了看张冠友的神sè,对着高扬问了一句。 他对风水之道十分迷信。当年参军也就是因为算命的说他命中主权,可当上军中高官,才去参的军。他和张冠友虽然是朋友,但也只建立在互相利用上,要谈真感情,那是绝对没有的。 如今一听高扬也是一名风水师,不由就好奇了起来。.. “没错。我是一名风水师。”高扬抬头挺胸,一幅傲然的神情,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张冠友一眼。 “你说我们昨天看的那块地有问题是怎么回事?”罗司令朝着高扬问道。 虽然明知当着张冠友的面问其它的风水师是不敬的行为。但他位高权重,喜好全凭自己,现在好奇心被高扬勾起。不得出个结果,是不会罢休的。 “这件事情要从王市长身上说起。”高扬不想让罗司令知道自己早就盯上了他们,尽量把话题扯远了些,道:“今早我在街上的早餐店吃早餐,偶然见到王市长脸上有血光之灾之相,于是好意的出言提醒了一句,想不到这么快就应验了。” “血光之灾?”罗司令员皱眉道了一句。 “没错!”高扬抬着下巴道:“刚才我听王市长说你们昨天去看了一块地,我从你们的身上看到了一些yīn戾之气,想必便是从那块地带出来的了。yīn戾之气主血光,会给人带来不好的影响。如今王市长一早出门撞车,便是征兆。” 他说着指了指王市长的头。 王市长突然想起他跟自己说的那些话,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道:“对啊,司令员。高大师刚才在早餐店跟我说我们大家都会有血光之灾,如今果然应验了,那十一个风水师……”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眼光看了看脸sè不好的张冠友,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罗司令员看了看张冠友,眼神一沉。没有说话。 公输村那块地其实他没有了解过,当时他在部队,张冠友主动找自己,说有个风水宝地要介绍给他,可以用来建军事基地。 他最近也正在策划军事基地的事情,也不知道张冠友从哪里收来的风,这么一说,正中自己下怀,便跟着他朝这滕州赶了过来。谁想到竟发生了这种事,搞得这么多人死亡,让自己无法脱身。 “胡说八道!”张冠友本来想等出去以后再收拾高扬,可是眼见高扬要害自己,再也忍不住,站了起来道:“如果真有血光之灾,怎么我和罗司令员没事?高扬,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你这么说的意思,是说我眼光不准,选错了地方?” 罗司令员想不到他竟然认识高扬,连高扬的全名都叫了出来,不由得惊讶了一下。 王市长也有点惊讶,自己刚才没说过高扬的名字啊,他怎么会知道的? 不过一想大家都是同行之人,水平这么高,有交集也是正常的了。 “这位是……?”谁知道高扬却眼神一闪,看向张冠友,脸露疑惑的问了一句。 那模样,完全不认得他,一幅失忆了的神态。 张冠友听到他的话想要吐血,想不到他竟然这么会装。 “这位是京城相术协会的会长张冠友大师。”罗司令员朝着高扬介绍了一句。 “哦……”高扬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然后道:“不认识。”说完转头看向罗司令,道:“不好意思,一般没什么名气的我都不记得。” 他的话一出口,三人差点跌倒在地上。 堂堂京城相术协会的会长他居然说没什么名气?而人家居然认得他,岂不是说他自己名气比人家还大? 这可真是生生的扇了张冠友一巴掌,张冠友整张老脸变得通红,像吃了一个包子吞不下去一般,气鼓鼓的。 他毕竟是相术学会的会长,虽然比不上麻杆瞎子那么声名显赫,但平时巴结自己的人也不少,如今一遇到高扬这么无礼,真是气得肺都要炸了。 不过高扬才不管他怎么想,看着罗司令继续道:“这位张大师问我为什么司令员和他没事?其实这个很简单,不知道罗司令有没有听过‘人气’两字呢?” “什么是人气?”罗司令好奇的问道。 “所谓人气,就是人身上的气势,气势也就是阳气,气运旺,命格硬的人,阳气便旺。气运弱,本命星暗淡的人,阳气便弱。yīn戾之气是不洁之气,不洁之气忌讳阳气,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高扬道:“就好像有的风水师会特意把一些房子建在yīn穴之上,yīn穴yīn气重,十分伤身,可如果家主阳气重,可以镇压住yīn气的话,反而会家族荣耀,步步高升。这就是寻龙点穴中的以阳压yīn之说。” 说着他看向罗司令员,道:“罗司令员身为军人,集万军之正气存于一身,正直不刚,自然阳气厚重,无人能比。那yīn戾之气惧怕你身上的阳气,所以自然不会给你带来灾难。而至于张大师……” 说着他转头看向张冠友,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张冠友见到他的冷笑心里一颤,一股不妙的感觉升了上来,虽然明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却不敢当着罗司令的面打断他,只能任他说下去。 “张大师贵为京城相术协会的会长,一身风水之术jīng湛无比,自然可以把yīn戾之气转嫁到他人身上,保自己无事!”高扬说着叹了口气,一幅痛心的模样道:“只是可惜了那十一个风水师……” 这话一说出来,直接就把张冠友推向了风口浪尖,暗示那十一人的死与他有关。 “胡说八道。”张冠友一怒,指着高扬道:“黄口小儿,区区一个小风水师,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连风水是什么都没摸清楚,便妄想把这人命案推到风水之上,实在可笑至极。” 他这话说得仓促,其中意思不难明白,让罗司令等人不要忘了自己才是风水界的翘楚,不要听高扬胡说八道。 高扬听到他的话一笑,道:“张大师说得对,我一个小风水师的名头居然连你这京城相术协会的会长都听过,实在是不好意思,都怪平时找我算命的那些人太热心了,因为我算得准,就整天帮我到处宣扬,真是讨厌……” 说着,还假装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那模样真是十分讨打。 张冠友想不到他脸皮这么厚,只怪自己一时口快让他占了便宜,一时气得脸sè通红,竟找不到话来反驳。 还是罗司令员卖他面子,见他说不出话来,朝着高扬问道:“高大师,你说那块地yīn戾之气很重,那yīn戾之气是从哪里来的?我们在那附近并没有看到古墓之类的东西啊。” 他这一问,王市长也好奇了起来,转头看向了高扬。 “罗司令员,请问你们在看那块地的时候,可在那块地的旁边看到一辆越野车?”高扬道。 罗司令员和王市长低头想了想,好像在进小树林之前,的确有一辆越野车停在那里,于是点头道:“好像有!” “实不相瞒,其实在你们到那块地之前,在下就已经去过那里了。”高扬抬了抬下巴说道。 “什么?”张冠友和王市长同时一惊。 “事情是这样的。”高扬道:“前几天我来这滕州游玩,一进滕州市便感觉到西南方一股厚重的yīn戾之气冲天而起,如同黑雾一般罩在天空,让人压抑。当即便发觉了不妥,于是到处打探,找到了那片小树林,在小树林中挖出了一样东西。”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变得神秘了起来,故意停了下来。 “什么东西?”罗司令员和王市长同时问道。 ------------ O七三 老实人也阴损 “尸婴!”高扬脸sè一沉,说道。 “尸婴?”罗司令员心中一颤,问道:“是什么东西?”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这个名字给他一种很yīn冷的感觉,这感觉十分不好。 “是一种yīn戾之气极重的东西。”高扬沉着脸,大概把尸婴的样子和威力陈述了一下,听得罗司令员和王市长一愣一愣的。 而张冠友在听到他的话之后,心里却是瞬间跨了下去,想不到麻杆瞎子八年前埋下的伏笔,竟被这小子用在了这节骨眼上。 “这尸婴yīn戾之气极重,被我取出来之后,yīn气还久久不散,昨天你们去那片树林,刚好撞上这yīn戾之气,所以才会发生今天的事。”高扬巧妙的把凶杀案归在了风水的祸害上,就是要淡化众人心中的凶手形象。 虽然不知道这凶手是谁,但是高扬隐隐约约感觉这凶手是在帮自己,所以绝不对让他被人抓住。 这些风水师跟着麻杆瞎子为非做歹,都不是好人,死有余辜,他是不会可怜他们的。 而罗司令和王市听到他的话之后,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sè,各自深思着,考虑着高扬话中的真实xìng。 而张冠友完全被高扬堵得没话说,想要反驳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起,生怕一不小心再中高扬的道。 他虽然风水术高明,便却远不如高扬无赖,让他生编硬套一些东西。他实在不擅长。 “司令员,以我推断,今天这场凶杀案其实也是天数。”高扬看了一眼张冠友,继续道:“人各有命,碰了不该碰的东西,自然会受到天谴,那片树林之中诡异莫测。那yīn戾之气也不知何时能散去,以我之见,那个地方要建东西实在是下下之策。不只建的人会有血光之灾,只怕到时住在里面的人也会……”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话中的意思十分明确。就是那个地方不能动,动了你们都得死。 “原来是这样!”罗司令本来就十分信奉风水,如今听高扬这么一说,觉得环环相扣,十分有理,就相信了他的话,那建军事基地的心也动摇了起来。 “以你这见,这尸婴是哪来的呢?”罗司令此时完全信了高扬,把张冠友抛到了一边,朝高扬问道。 “这个就要问张大师了!”高扬瞟了张冠友一眼。说道。 “问我做什么?”张冠友见他看向自己,脸sè一冷,说道。 同时,罗司令和王市长脸上也是奇怪之sè,不明白高扬是什么意思。 高扬看着张冠友。突然扯出了一丝冷笑,道:“那地方是张大师带罗司令去的,想必去之前张大师早对树林侦查过了,而那尸婴嘛……” 说着他又停了下来,留下一个话尾,任罗司令和王市长猜测。 罗司令眉头一皱。这不明摆着说那尸婴是张冠友放的吗? 这么说的话,张冠友是要害自己?可是为什么呢? 突然,他想起了另一个部队和自己一直做对的陈司令员,听说陈司令员和王承先的关系一直不错,难道…… 想到这里他的脸sè就变了变,眼中闪过了一丝怒气。 “小子,你胡说些什么?”张冠友见罗司令脸sè变幻,心中顿觉不妙,指着高扬道:“那片树林我当然早去看过,那里分明就是一块风水宝地,是建军事基地的绝佳场所。我当时去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尸婴,你这么说,莫不是那尸婴是你放的,故来用来害我们的?如今死的可都是我的人,要是我做的话,会害自己人么?” 他说得愤怒,一句一句全是指责,也十分有道理。 “真是笑话!”谁知道高扬听到他的话却是一笑,道:“我只是到这滕州游玩的,事先并不知道你们要去那里建军事基地,为什么要去害你们?再说,我与你们无冤无仇,如果不是碰巧遇到王市长的话,根本不是说起这件事,怎么扯得到我身上?倒是你,专程带罗司令到这里来,其中的动机,也只有你自己清楚了……” 他也不明说张冠友为什么害人,把所有的余地都留给罗司令员和王市长胡猜。全文字.. 这一猜之下,罗司令可整个就怒了起来,心里直觉得张冠友是王承先派来害自己的,目的就是帮陈司令对付自己。要是自己在这里建了军事基地的话,肯定会死很多人,到时上面怪罪下来,自己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真是防不胜防,还说张冠友主动找自己是安了什么好心,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真是yīn险。 “张大师,我自问你与我远rì无冤,近rì无仇,平时也待你不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罗司令是真生气了,看着张冠友一脸yīn沉,和刚才发怒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张冠友心里一惊,道:“司令员,你可不能听这小子一面之词就下定啊,就像你说的,我们远rì无冤,近rì无愁,我怎么会害你呢?这全是这小子的圈套啊。”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来想借罗司令对付高扬的,想不到现在被他反了过来,用来对会自己了。 “究竟什么原因你自己心里清楚,哼!”罗司令冷哼了一声,指了指大门道:“你我之间的事回到京城之后我自然会找王承先给个交待,如今这里不欢迎你,你滚吧!” 他身为司令员,虽然现在明知张冠友害自己,可也不能当着人的面就杀了他,如今只好先放了他,一切等以后再算账。 官面上的人和风水一样,都喜欢玩yīn的,许多事如果明着来就是犯法,可如果来yīn的,就让人防不胜防了。 “司令员!”张冠友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看到罗司令一脸坚决,不由得把话又收了回来,对着高扬恶狠狠的说了一句:“小子,算你狠!”便甩了一下袖子,朝外走去了。 如今他带的人全死在了这里,罗司令又不帮自己,这一趟的计划全泡汤了,再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了。 高扬看着他走出去,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什么也没说,沉默了下来。 如今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杀这些风水师的人是谁,为什么会帮自己呢? 这个人一定是跟自己十分熟的人,要不然别人是不会干这样的事的。以那杀人的手法,他认识的人中有这个本事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龙五,一个便是龙香如。 突然,他想起了昨晚在饭店里见到的那个类似龙香如的人。难道龙香如真的来滕州了? 可是如果真的来了的话,又怎么不跟自己见面呢?还是说……那个人不是龙香如?那些风水师是另外的人杀的?这一切只是巧合? 一切的一切像个谜团一样在高扬的心里纠结着,让他摸不着头脑。 摆平了张冠友,罗司令对高扬心里十分感激,坐在床沿上朝高扬笑道:“高大师,这一次幸好有你帮忙,要不然罗某真是被人害了都不知道。” “罗司令客气了,一切只因有缘。”高扬淡淡的笑了一下。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是你帮了我,往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只要我罗某办得到的,一定不会推辞!”罗司令朝着高扬拍了拍胸脯,承诺道。 高扬想不到他堂堂一个司令员竟然一点架子都没有,xìng格十分爽朗,倒有些出乎他的意外了。 看来先前是自己把他想得太坏了,这官面上的人,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就看你碰到了哪一面而已。 当下也不再客套,随意的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这些当官的多认识几个没会么坏处,这罗司令的官这么高,往后说不定真有用得到他的地方也说不定。 王市长见罗司令和高扬关系这么好,一时也对高扬客气了起来,看着他脸上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高扬不喜欢跟他们消磨时间,事情一解决之后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回到自己住的那个酒店里,进了房间,发现大牛已经在房间里等候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大牛看见高扬进来嘿嘿一笑,问道。 “有你的那一撞,当然水到渠成。”高扬朝大牛竖了个大拇指,赞道。 如果没有大牛的那一撞,后面的事情怎么可能这么顺利,这个yīn招还是大牛想出来的,果然老实人也有yīn损的一面啊。 “嘿嘿,我可是时间算得刚刚好的。”大牛笑道。 高扬也笑了笑,点了点头。 “听说君悦酒店那边死了人?”笑完之后,大牛想起路上听来的八卦消息,问道。 “没错!”高扬点头道:“也亏死了这些人,公输村的事总算避过去了,以我觉得,是有人在暗中帮我们。” “这人是谁?”大牛想了想,眼睛突然一亮,道:“难道是严叔和雷叔他们?” 他这么一说,倒让高扬愣了一愣,想了那么多人,他却没有想到公输严和公输雷,难道这些事情真的是公输严和公输雷在暗中帮自己? 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一个人知道。 那个人,就是枪杀了十一个风水师的龙香如。 ------------ O七四 龙香如的困境 除了龙香如知道枪杀案的真相外,另一个知道的是便是麻杆瞎子。 京城的四合院里。 麻杆瞎子站在院中的石山下,面对着石山思索着什么。 一个人影从远处的长廊朝这里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脚步声渐进,原来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左右,穿着一身黑sè西装的年轻人。 年轻人走到麻杆瞎子身后,对着麻杆瞎子低声叫了一句:“麻爷!” 此人正是京城相术协会的副会长田郁哲。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麻杆瞎子背对着田郁哲yīnyīn柔柔的问了一句。 “张会长把事情办砸了。”田郁哲低着头道:“我们这边损失了十一个人,如今张会长正在赶回京城的途中。” “废物!”麻杆瞎子听到田郁哲的话脸sè一觉,yīn冷的喝了一句。 田郁哲不敢出声,只是低着头,脸sè不变。 “知不知道是谁干的?”麻杆瞎子沉默了一会儿,又对着田郁哲问了一句。 田郁哲眼神一闪,抬头道:“以我收到的风来判断,是人字头的人干的。” “又是龙景天!”麻杆瞎子眼神一冷,捏着麻杆的手紧了一紧。 田郁哲低头沉默,没有说话。 “上次让张冠友去处理龙家的事,他没去吗?”麻杆瞎子问道。 “最近张会长在忙相术学会人员新进的事情,并没有抽空去华海。”田郁哲道。 “哼!”听到他的话麻杆瞎子哼了一声。道:“真是越来越废物了。” 顿了一顿,他的脸sè突然一沉,转身面对田郁哲道:“小田,副会长的位置可舒服?” 田郁哲心中一动,猛地抬起头,问道:“主席的意思是……?” 难道要让自己坐上会长的位置?他的心里突然兴奋了起来,他田家世代钻研风水。父亲田良柄和自己一样,也坐上了这京城相术协会副会长的位置,连做梦都想当上会长。 可惜时运不济。父亲直到老死都没能坐上这正会长的位置,难道说如今父亲在yīn间睁了眼,庇佑了自己?要让自己坐上这正会长的位置? “位高权重。越高的位置,应该越有能力的人来坐,对吗?”麻杆瞎子不动声sè的道了一句。 他做为整个中国的相术协会主席,要决定一个市的相术协会会长,太容易了。 “郁哲明白!”虽然他的话没有明说,但那话中的意思以田郁哲的聪明,却已经完全明了。当下心中一阵激动,对着麻杆瞎子拱了拱手,恭敬的道了一句:“郁哲一定会帮麻爷完成张会长未完成的事,请麻爷放心。” 好不容易有了个上位的机会。他一定要好好把握。 “嗯……”麻杆瞎子点了点头,捏紧手中的麻杆,也不多说什么,转身朝屋中走去,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边的道:“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 不多久。就走进了屋中,留下一脸激动的田郁哲立在原地,咬了咬牙,眼中露出了兴奋的神sè。 人间名利,有几人能够真正看透?多少英雄暗自清泊,却面对高位无法淡然? 他田郁哲只不过是一个年轻的风水师而已。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很多,很多! …… …… 一个月后,华海。 在龙香如等人的心中,距离高扬消失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三个多月了。如今夏rì灼灼,一季换一季,和去年的夏天比起来,今年的夏天似乎显得yīn冷,让人无法温暖。 龙家就像罩进了一个yīn霾之中,整个显得死气沉沉的。 在龙家二楼的一个房间里,龙香如和龙五跪在一张床前,面对着床上已入膏肓的龙景天满脸悲痛。 当rì龙香如在西(*)藏和高扬分开之后,便回到了华海,心情一直低落,郁郁寡欢,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整个人都没什么jīng神。后来从人字头得到消息,麻杆瞎派了一批人去滕州,好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她以为这些人是去对付高扬的,便偷偷的跟了过去,结果去了几天,却发现这些人是要在一片树林中建军事基地。 没见到高扬她的心里十分失望,本来无心管这些事的,却在和秦愿的电话中得知这些人建军事基地的地方是公输村的地盘。虽然自己和公输村没有交往,可秦愿却交待这公输村十分重要,在他们机关术一行,算是天堂一般的所在,不能被人毁掉。 于是本着帮秦愿一把的心态,她顺手把张冠友带去的那十一个风水师杀了,匆匆的回了华海。 回来之后没几天,龙家的气氛就不一样了,好像突然被什么yīn冷的气息笼罩一般,所有的人都无端的变得压抑。 至此之后,龙景天便一病不起,rì渐严重,如今一个月过去,已经快到最后关头了。 看着躺在床上身上插满管子,连话都说不出来的龙景天,龙香如和龙五的眉头紧锁着,脸上愁云密布。 空气十分安静,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守在龙景天的床边,死气沉沉的。 “小姐!”此时,房间的门却被推开了一条缝,一个佣人打扮的女人探头朝房间里轻声的喊了一句。 龙香如眉头一皱,转过头去露出了不满了神情。 “有人找你!”看到龙香如yīn沉的表情,女佣人吞了口口水,说了一句。 “找我?”龙香如眉头一皱,不知道是什么人,当下道:“不见!” 在这样的时候,任何人她都不会见的。 医生已经说了,爸爸的时间不多了,也许就是这一两天就会…… 虽然从小爸爸就逼自己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可她心里知道那是为了自己好,在心里她从来没恨过任何人。如今离别愁绪,她始终是个女儿家,再坚强也忍不住心酸。 “可是那个客人说,他可以让老爷好起来……”女佣人壮着胆子再次说了一声。 龙香如听到她的话一抬头,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能让爸爸好起来?莫非是高扬回来了? 当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龙五的肩膀,小声的道了句:“哥,我出去看一下!” “嗯!”龙五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龙香如朝外走去,和女佣人一起下了楼。 她本以为是高扬终于回来了,心里还满怀期待,谁知道看到来人,心却瞬间沉到了谷底。 “龙小姐!”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看起来二十仈jiǔ岁,穿着一身黑sè西装的年轻人,年轻人十分随意,也不等主人家招呼,就坐在了沙发上,翘着个二郎腿,一幅得意洋洋的神情。 年轻人沙发的背后,站着三四个同样穿着黑sè西装的人,来人正是田郁哲。 龙香如认得田郁哲,以前和麻杆瞎子合作的时候,他们曾有过一面之缘。 龙香如如今看到他十分讨厌,脸sè顿时就冷了下来,也不打招呼,扭头就要朝楼上走去。 她本是随xìng之人,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顾别人感受的。 “怎么?难道龙小姐不想救龙老爷子?”田郁哲看见她转身,不慌不忙的坐在沙发上说了一句。 他的表情似笑非笑,一幅志在必得的模样。 龙香如的脚步一滞,转过身看向他,冷声道:“什么意思?” “难道龙小姐不觉得龙老爷子的病也许是龙家的风水出了问题?”田郁哲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近龙香如,笑着低声道了一句。 龙香如今天穿得十分素雅,白sè碎花洋裙,显得十分清新可人,和平时艳丽的模样大不同。田郁哲这一靠近她,只觉得一股香气从她的身上传出来,逼入心肺,让人荡漾,心中不由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龙香如听到他的话眼神一闪,突然明白了什么,当下脸sè一沉,伸手从旁边的保镖身上摸出了一把枪,抵着田郁哲的头冷声道:“原来是你?” “呵呵!”田郁哲被她抵着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还笑了一下,伸出手指拨开枪,道:“龙小姐不要急,我只是希望和你做笔交易而已,你要知道,如今只有我才可以救龙老爷子,你要是杀了我的话,那龙老爷子岂不是也没得救了?” 他笑得十分邪恶,说话间又朝龙香如逼近了一步,兹意的闻着她身上的香味,简直入了迷。 他动了龙家的风水,却一直不出现,偏偏等到龙景天快要去世的时候才出现,就是要让龙香如心生绝望。只有在她绝望的情况下,才会答应自己提出的所有要求。 “什么交易?”龙香如yīn沉着脸问了一句。 “告诉我姓高那小子藏在哪里,然后……”说着,他又朝龙香如走近了一步,鼻子凑近她的头发,笑道:“龙小姐再赏姐陪我吃一顿饭,我就会答应你,帮你把龙老爷子救回来。” 本来他只是想找到高扬,为麻杆瞎子立下大功,坐上京城相术协会会长的位置而已,可现在他看到了龙香如,心里的想法突然变了。 他现在想加多一样! “做梦!”龙香如抬手朝他的脸上扇了过去,道:“你以为天下就只有你一个风水师了吗?” 她真是要谢谢他告诉自己是龙家的风水出了问题,才会造成爸爸这样,如今知道了原因,她还怕找不到办法解决么? ------------ O七五 谁比谁狠? “啪!”清脆的声音响在客厅里,田郁哲的脸被打得歪向一边,脸上五根手指印清晰的显现。 “哼!”被之后田郁哲恼羞成怒,扭头盯着龙香如,冷声道:“你以为你可以找其它的风水师解我的局?你太天真了,别说没有哪个风水师有这个本事,就算有,他们也是我相术协会的人,你以为他们会为了帮你而和我相术协会作对?” 他喜欢龙香如没错,可被龙香如当面这么打一巴掌,也让他清醒了过来,脸上yīn狠的表情闪过,十分狰狞。 他这么一说,本来想一枪毙了他的龙香如突然停下了动作。 没错,真正有本事的风水师本来就少之又少,就算有,也是相术协会的人,如果麻杆瞎子真的发布消息让其它风水师不准帮自己的话,那自己就算倾尽家才,也救不了爸爸! 第一次,她觉得风水师是这么的可怕,就像被人掐着喉咙玩耍一般,既断不了气,又逃脱不了,那种感觉十分无助。 “怎么?当天下就只有你这么个风水师了么?”突然,正当龙香如绝望之时,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了进来。 “高扬!”龙香如听到声音心中一喜,猛地转头看去。 门口,一个穿着花衬衫,吊笼裤,皮肤黝黑,看起来流里流气的青年正朝里面走了进来。他身上背着一个挎布包,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不是高扬是谁? “香如!”高扬看到龙香如,微笑着叫了一句。 四目相对,在这最绝望的时候,在这久别重逢的时候,突然有种千言万语道不尽的感觉。 不是亲人,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可两人的命运就像被一条线牵扯着一般。一次又一次的交结,纠缠不清。 “嗯!”刚刚受了屈辱的龙香如听到高扬的笑声突然鼻子一酸,竟眼眶一红。差点流下泪来。\\.. \\ 为了不让人看到自己的软弱样,她赶紧扭过了头,背过了身去。 “你终于出现了!”看到高扬出现。田郁哲惊讶了一下,眼睛一眯,yīn冷的道了一句。 高扬看到龙香如流泪,心里很不舒服,抬头看着田郁哲,咬牙道:“没错,我出现了,接下来,你是自杀呢?还是我动手呢?” 他的声音十分冷冽,如同十月寒冰。让田郁哲心中一颤。 不等他回答,龙香如突然转过了身来,一想到刚才的委曲,抬手拿枪便朝他开了一枪。 田郁哲反应十分快,一看到高扬出现便做好了戒备。如今一感觉到龙香如的动作,便闪了开去,像条狗一样,带着自己的人朝着大门的方向冲了过去。 “哼!”龙香如脸sè一冷,嘴里道了句:“到了我龙家的人还从来没有来去自如的。”说完又抬起手瞄准了田郁哲的背。 “慢着!”高扬突然从旁边伸手过来抓住了她的枪托叫了一句。 龙香如不明白他为什么阻止自己,转头朝他疑惑的看了一眼。经过这一拖,田郁哲等人快速的跑出了大门,消失在了外面。 “这种小喽罗要收拾他们不急,你派几个人跟着他们,我要让他们带着我找到麻杆瞎子的位置。”高扬对着龙香如说道。 龙香如明白了高扬的意思,放下了手朝着旁边的保镖使了个眼sè。 那保镖默默的点了点头,朝外面快速的追了出去。 大厅里只剩下了高扬和龙香如,空气变得安静。 “你回来了!”龙香如看着高扬道了一句。 经过刚才的事,她的脸sè已经回复成了平时的样子,冷艳淡漠,不过眼里的神情,却如水般温柔。[ . ] “我回来了!”高扬看着她,回答了一句。 他的声音很轻,没有多余的语言,没有千言万语,没有泪湿眼眶,就这么轻轻柔柔的,两人的心都动了一动。像平静的湖里跌了一颗巨石,掀起了万重浪。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回荡在高扬的心间,让他有点惊慌失措。不同于韩亿的初恋,也不同于宁萱的温润,一种平静而又激烈的感觉,让他无法形容。 什么也没说,也没必要说什么,龙香如笑了,对着他点了点头,她明白,真正的高扬已经回来了,从他踏进门时那噙在嘴边的笑容,她就明白他回来了。 “龙老爷子怎么样了?”高扬对着龙香如问了一句。 “他……”说到龙景天,龙香如就叹了口气,道:“我带你去看看吧。” 说完,转身朝楼上走了去。 高扬跟在她的后面,一边走一边打量着龙家的风水。 从他刚进龙家大门时,就留心了龙家的风水,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如今进到这大厅,也没看出什么不妥,只有去龙老爷子的房间看一下有没有什么状况了。 两人很快走到了龙景天的房前,推开门,里面的龙五看到高扬的时候,突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一脸欣喜的叫了句:“高兄弟!” 说着朝高扬走了过来,对他伸出了手。 “五哥!”高扬握住他伸过来的手,使劲的晃了晃。 “龙老爷子怎么样了?”打完招呼,高扬问道。 “你看看吧!”龙五脸sè一黯,让开身子,把高扬带了进去。 走到床前,高扬朝龙景天看去,只见龙景天脸sè灰暗,嘴唇发白,眼睛紧闭着,脸上套着输氧管,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皱了皱眉头,高扬朝房间周围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心里不由奇怪了起来。 田郁哲说是龙家的风水出了问题,所以才造成龙老爷子这样,可如今他里里外外的看过,并没有什么问题啊。难道田郁哲是故意这样说来混淆视听的? 可是如果不是,又说不过去,以田郁哲的本事,除了搞龙家的风水外,还有什么地方是可以yīn到龙香如的? “最近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来过龙家?”高扬朝着龙五问道。 “没有!”龙五想也不想的就摇了摇头,道:“最近老爷子不舒服,医生说要静养,连来探望的人都婉拒了,没人来过。” 龙家里里外外都有监控器,如果有人在这里动手脚的话,是很容易发现的,龙五这么一说,把高扬最后的疑问也破掉了。 既然龙家的风水没有问题,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祖坟有问题了? 上次龙家的祖坟出了问题,龙景天首当其冲,也是大病不起,如今一样的情况,说不定也和祖坟有关。 “五哥,你让医生过来照顾龙叔,一定要尽最大的全力留住他的xìng命,我和香如去祖坟那边看看。”高扬眼见龙景天一幅不行了的样子,当下决断的说了一句。 龙景天现在的情况十分危险,一个不注意也许就去了,如果自己在祖坟那边发现了什么的话,只怕一时还回不来,一定要让医生先把他的命吊住再说。 他的口气带着淡淡的命令味道,龙五听了以后没觉得有丝毫不妥,反而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没问题!” “嗯!”高扬点了点头,转身朝龙香如道:“我们走吧!” 龙香如应了一声,转身和他走了出去。 两人开着车从龙家的大门出来,朝着远处驶去,在龙家后面街的拐角处,一个人头从里面探了出来,看着跑远的车,脸上露出了yīn狠的表情。 “副会长,我们现在怎么办?”人头的后面,一个声音传了出来,正是田郁哲等人。 “哼,凭他一个二流风水师还想破我的风水阵,真是做梦,你们几个盯着龙家,李成,去找一伙人,把龙香如的车拦住,我要让他们有去无回。”田郁哲朝着后面的几个人吩咐了一声。 “是!”听到他的话,所有的人都散了开去。 “哼!”见到所有的人都离去,田郁哲看着龙香如消失的地方,咬牙道了句:“还想朝我动手,我要让你后悔一辈子。” 说着,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了。 却不知,他在盯着别人,别人也在盯着他,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究竟谁是最后的赢家,就要看谁的实力够强了。 龙家的祖坟在上次高扬动过之后,就迁去了其它的地方,在华海南郊比较偏远的胡山。 胡山离华海三个小时的车程,远离人烟,十分偏僻,除了周围有几座小村子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华海周边所有的地段都开发了,寸土寸金,却偏偏这胡山没人动,连进山的大路都没有,只有一条曲折的人工石头铺成的路,十分颠簸。 龙香如开着一辆越野车在这山路上行走,并没有什么影响,路两旁的树木快速的从车窗外闪过,枝叶茂密。 “砰!”突然,车碾上了什么尖锐的东西,左前胎突然发出一声爆破声,开始漏气。 “怎么回事?”龙香如眉头一皱,停下车,朝着车窗外看了看。 “爆胎了?”高扬在旁边问了一句。 两人互望了一眼,打开车门下了车,真是见鬼了,在这样的地方爆胎,车上又没备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离龙家的祖坟还有一段路,要是走过去的话,最起码得一个多小时。 ------------ O七六 你会打野战吗? O七六 你会打野战吗? 高扬和龙香如下车走到车前,朝着左前胎看去,只见胎身上,好几颗钉子钉在上面,直没入底。 再往地上一看,这一堆石面上都是钉子,因为沙土遮掩,不细心看根本看不出来。 看这样子,像是人为的了,高扬心里一惊。 龙香如低头想要检查一下车胎,高扬却突然伸手拉住了她。龙香如一愣,抬头朝高扬看去,却见他一脸严肃,正在侧耳听着什么,十分认真。 “快走!”还不等她发问,高扬便快速的叫了一声,拉着她往旁边的树林跑了进去。 原来就在刚才,高扬听到了树林里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脚步声很轻,依稀有开膛的声音,应该都带着家伙,听那脚步,最起码有几十人。 这里放了钉子,又有人带着家伙,很明显就是针对他们来的,自己两人现在手无寸铁,十分危险。 果然,正当他们跑到树林边缘时,后面就传来了一声枪声,同时有人嘴里喝了句:“他们跑了,快追!” 子弹朝着高扬的背心shè了过来,还未到,便感觉到了一股凌厉的风声,高扬想也不想的朝旁边闪了闪,同时推了龙香如一把,两人像兔子一样,一头朝树林里栽了进去。 “噗!”子弹擦着树叶shè进了前面的一棵树干里,发出一声闷响。 进了树林就隐秘了很多,高扬和龙香如从地上爬起来。快速的朝树林深处冲去,后面凌乱的脚步声传来,那些人也过了马路,朝这里追了过来。 树林很深,高扬和龙香如一路疾奔,龙香如刚才出门的时候紧急,并没有换衣服。身上依然穿着那件白sè碎花洋裙,脚上踩着高跟鞋,在这样的地上跑路十分吃亏。只跑了短短的距离脚就在地上扭了好几下。一怒之下,她双脚一踢,把鞋子蹬掉。直接赤脚跑了起来。\\.. \\ 地上的枯枝很多,又利又硬,还有些荆棘,龙香如的一双小脚踩在上面,划出了几道口子。 不过她从小受苦,这种身体上的伤痛早已习以为常,虽然脚上流出了血,却还拼命的朝前跑着,速度十分的快,与高扬不相上下。 高扬一边跑一边看她。见她每一脚踩下去就被荆棘拉出一条口子,裙子也被划了几个洞,眉头一皱,暗想一直这么跑也不是办法。瞄到旁边有一个突起的石包,连忙手一伸。把她拉着朝那里跑了过去。 石包很高,上面堆满了土和长满了野草,两人缩在后面完面被挡住。 后面追的人脚步声越来越大,眼看越来越近。 “玩过野战吗?”高扬听着那些脚步声,转头朝龙香如问了一句。 “你是想……?”龙香如听到他的话心中一亮,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高扬所说的野战。自然不是那个猥琐的‘野战’,而是真正意义上的野战。像特种部队训练的那样,放两队人进丛林中,互相伏击,偷袭,一切以静为主,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对方暗杀。 这种作战方法她以前和秦愿参加野战营的时候玩过,不过那时是玩,而如今,是真正的拼命。 玩野战手上就一定要有武器,有军用匕首最好,把敌人分开,各个击破,一刀致命,绝不给敌人喊叫和还击的机会。 可现在他们两人手无寸铁,要想一击致命,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一共多少人?”龙香如眯了眯眼,朝着高扬问了一句。 她知道高扬听力惊人,说出来的人数绝对不会有偏差。 “三十二个!”高扬仔细的听了听,回答道。 “敢不敢打个赌?”龙香如听完他的话后抬起头,看着他一脸挑衅的道了一句。 . . “赌什么?”高扬眼中一亮,露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问道。 “一人十六个,看谁先搞定!”龙香如狡猾的掀了掀唇。 她的嘴角轻扬,透着一股调皮的味道,完全把这杀人当成了一种游戏,那种冷艳让高扬心里忍不住动了一动。 龙香如身手十分好,居然要和自己比试,看来还是很看得起自己的本事的。高扬笑了笑,伸出手做了个OK的手势,点了点头。 “如果你输了,就欠我一个人情。”龙香如扯着嘴角一笑,说完头也不回的弯腰朝一边潜伏了出去。 看着走远的身影,高扬笑了笑,没有反对,事实上,从认识她到自己,自己欠她的人情又何止一个? 脚步声越来越近,转眼就到了面前,高扬眼神一闪,猫低身子朝一边隐匿了起来。 追击高扬的人很快到了石包的前面,停了下来。 “人呢?”三十多个人聚集在树林里,朝着周围望了望,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刚才还看到高扬他们往这个方向跑了过来,怎么一转眼就没人了? 他们手上都拿着枪,在原地转动着,没有了方向,不知道往哪追。 突然,中间的一个人扯了扯旁边一个人的衣袖,朝着石包的位置指了指。其余的人看到他的动作突然明白过来,纷纷静下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朝着石包慢慢的包围了过去。 这里最突出的地方就是这个石包了,他们这么快不见,一定是藏在了石包后面。 众人慢慢的朝石包包围过去,在到了石包前的时候,突然猛地冲了出去,抓紧手中的枪,朝石包后面指了过去。 同时,嘴里还叫了一句:“看你们这次往哪跑!” 可是让他们失望的是,石包后面一个人都没有,除了凌乱的杂草外,什么也没有。 “没人?”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人疑惑的道了一句,皱了皱眉。 “哗啦!”突然,在不远处的一棵树突然晃动了起来,在空气中发出轻微的一个响声。 “在哪里!”其中一人指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叫了一句。 “追!”所有的人都听到了这个声音,朝着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 “哗啦!”没跑几步,在他们身后相反的方向,又传来了一声树木晃动的声音。 “那边也有?看来他们分开跑了,王二,你带人追那边的,我们去追这边的。”其中一个看起来像领头的人朝着旁边的一个人道了一句。 “是!”那叫王二的人应了一声,对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分成了两队,分别朝两边追了过去。 树林很密,两边一边十六个,分得十分标准,朝着两边散开,不多时就冲进了密林之中。 可是当他们追到那声音发出的地方时,周围却突然安静了下来,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肯定还藏在这里没有跑远,搜!”朝着身后的人喊了一句,王二眼睛朝四周瞄了起来。 众人听到他的吩咐,朝四周散了开去,搜了起来。 同时,在另一边,那个领头的人也遇到了跟王二一样的情况,朝着周围的人吩咐了一声:“搜!” 人也分散了开来,仔细的搜着。 至此,高扬和龙香如的目的同时达到了,所有的人都分了开来。 现在,就要看谁的速度快了。 高扬隐身在一棵树的的树枝上,被细密的枝叶包围着,头下脚上的倒挂在树枝上,看着下面的动静。 在他的下面,一个人拿着枪走了过来,一边转头看着,一边小心的走着。 高扬居高临下的打探了一下下面的情况,见其它的人都隔得十分远,在确定了自己不会被发现之后,突然从树杆上滑了下去,速度十分之快。滑下去的位置刚好在那人的头顶上,等到那人听到声音还来不及抬起头时,就已经抓住了那人的头,一个旋手把他的脖子转了个圈,颈骨扭断了。 他出手非常快、狠、准,一切都算得刚刚好,那人张大着嘴巴还来不及发出一句声音,就身子一软倒了下去,气绝当场了。 高扬一抬头,并没有人发现自己,连忙身形一闪,又朝旁边的树潜了过去。 这树林里的树都十分大,也许是因为这里没人管的原因,树木zì yóu生长,竟差不多都有一人合抱粗细。再加上地上杂草齐身,盘根错节,实在是暗战的最佳场所。 潜到一颗树的后面,高扬侧耳细听了一下,就在树干的背面,有一个人朝这里慢慢的走了过来。 那人的脚步非常慢,好像是一边打量一边走,用了很长的时间才走到高扬树的后面。 高扬眼神一沉,算好时间,在那人走出树干的瞬间,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同时另一只的捂住他的嘴,把他拖了进来。 “唔唔……”那人的脚在地上蹬着,想要伸手开枪,结果手还没举起来,就一股大力朝后颈斩了下来,顿时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再无知觉。 “两个!”高扬心里暗自道了一句,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杀得这么爽,有一种竞赛的感觉,十分刺激。而这些人本来就是要杀自己的人,对于他来说,都是死有余辜,不值得可怜! PS:今天晚了,先更这么多,时间来不及了,大家都洗洗睡吧,明天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将会有六章,拭目以待吧!! 。) ------------ O七七 左辅右弼 就这样,在和龙香如的竞赛中,高扬快速的解决着这些人,转眼就消灭了十四个。 还差两个,就可以完工了,不知道龙香如那边怎么样了呢?高扬朝着最近的一个人瞄了一眼,身子一弓,像只狮只子一样朝着他潜了过去。 而同时,在另一边,龙香如也杀了十四个人,正在向第十五个人进发。 她的手上拿着一条折下来的树枝,树枝一指来粗,头上尖利,从尖上到她手握的地方全是血,可见杀了不少人。血滴在地上,穿过草丛渗进土里。 她正在偷偷的朝第十五个潜去,那个人在左右张望着,刚才还可以见到很多自己这边的人在周围巡逻,怎么一转眼这些人就不见了? 难道都走远了? 他左右看着,心里有点慌乱,可是一转头看到了不远处的王二还在那里,便放下了心来。 只要还有人,他的心里就没那么怕,毕竟自己手上拿着家伙呢。 龙香如在草丛里慢慢的朝他潜近,像一匹狼一般,眼神十分专注,手上捏着的树枝紧了紧。 人越来越近,已经快到她面前,一咬牙,她突然跃了起来,朝那人扑了上去。 那人直接被她扑倒在地上,扬起手中的树尖,朝着那人的太阳穴扎了下去。她的力气十分大,树枝在她的手中就像一把匕首,一扎下去齐没入手,血飙出来。洒在她的手上。 王二就在不远处,听到这里的声音快速的转过头来,嘴里喝道:“是不是发现那两个家伙了……” 还没喊完,龙香如就从草丛中站了起来,她白裙上全是斑斑点点的鲜血,脸上也有几滴,映在白皙的肌肤上。分外妖娆。她手中的树枝在滴血,手上也全是血,眼神如冰。看起来就像个坠落了的天使,让人胆寒。 如今只剩下一个人了,她已经没有再躲藏的理由了。 这样的一个人,她随时可以杀掉。 抬起头,她朝不远处的一棵树上看了看,那棵树上,高扬正倒挂在树枝上,抱着双手,一幅悠然的神情。在他的下面,那个领头的人正转头四顾着,在疑惑自己的人怎么都不见了。 他也是最后一个,龙香笑了。嘴角一扯,眼中闪过一抹挑衅的神采:接下来,就看谁更快了。 高扬在树上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看了她一眼,也笑了笑。然后脚放开树干,快速的朝下面坠了下去。 同时,龙香如也抬脚朝王二冲了过去,王二看到她像只老虎一样,心里一慌,连连后退。嘴里叫着:“你……你别过来……”,手指一动,对着她便连续开了无数枪。 龙香如左右闪躲着,每闪一次,都前进一大截,只是瞬间就到了他的面前,抬手朝他的额头刺了下去…… 在她刚到王二面前的时候,高扬的手已经放在那领头人的脖子上了,只需一扭,就可以断掉。可是转头看到她跃起的身子,他的手却突然滞了一滞,一丝笑容浮现在嘴角,停了下来。 这个人情他要欠她的,即便自己比她快,也要让她,只为还以前的那些人情,就让她赢,看她想让自己为她做什么。 就这样,那个邻头人拿枪的手被他抓着,脖子被他掐着,眼里露出惊恐的神情,却又没有马上死去,拼命的挣扎着,怎么也挣不脱,越挣扎脖子上的力道反而越紧。直到龙香如把王二杀了,高扬才动手扭断了他的脖子,任他的身体瘫软的朝地上滑去。 “你赢了!”高扬拍了拍手,朝着龙香如走了过去。 他的身上一滴血都没有,和龙香如比起来,他似乎只是在这林中游玩了一番,一点都没有杀人的感觉。 相反,龙香如一身是血,看起来就像个修罗一样。 “我赢了。”龙香如朝着他抬了抬头,说道。 “是的!”高扬走到了她的面前,俯视着她道:“我欠你一个人情,你想我为你做什么?” “暂时没想到,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龙香如眼神一闪,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只是随意道了一句,转身朝树林外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高扬脸上现出了饶有兴趣的笑容,最后也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道了句:“好!”便跟了上去,一起走向树林外面。 田郁哲打死也想不到,自己安排来劫持高扬的人居然这么不堪,只是瞬间就被灭了,要是让他知道了的话,不知道该如何抓狂。 车不能用了,两人只好徒步朝龙家的祖坟走去。 路上都是碎石子,很磕脚,龙香如一双玉足上全是血口子,一步一步的走着,让人看了心疼。 高扬看不下去,说道:“我来背你吧?” 龙香如一愣,转头看向他,眼中露出了惊讶的神sè。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敢在她面前说背她,她从来都是强势的象征,即便脚上全是口子,走路都是昂首挺胸的,从不示弱,现在,他……居然说要背她? “咳!”高扬见她望着自己,尴尬的咳了咳,指着前面的路道:“这路不好走,你走得这么慢,我们要何时才能走到祖坟那里?时间紧迫,再耽搁下去对龙老爷子不好。” 他说得十分自然,也十分客气,那模样,好像背龙香如只是为了赶时间,不为别的。 龙香如听了之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神sè,道了句:“不用了!”便抬脚大步的朝前走去,她这一次走得很快,比刚才快了很多,完全不顾地上的石头,十分快速。 高扬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她了,刚才还好好的,突然脸就冷了下来,女人的心思还真难猜。 不过见她走远,他也不再强求,朝着前面快速的走去了。 一个小时的路程并不远,以龙香如和高扬的脚程,只用了半个小时就赶到了。 整座胡山上荒无人烟,到处都是树林,到山顶只有一条人工修建的小路,一尺来宽,只能容一个人行走。 这路还是龙家祖坟迁来这里的时候修建的,就是专门为自己它rì拜祭所用。 两人在小路上走着,不多久就到了山顶。 山顶风大,没有绿树,只有长草,在中间的位置被清理出了一片空地,空地上竖着十几块墓碑,正是龙家列代先祖的位置。 高扬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这里虽然荒芜,却左辅右弼,两边环山,穴位不受风吹,有环抱之情,是个好的风水宝地。 也难得龙香如有这个本事,在这华海周围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选到风水这么好的地方。 大概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和山脉,高扬朝着祖坟的中心走了过去。 看坟先看地,这是风水上最基本的一课。高扬走到祖坟前,先朝周围的地面看了看,见地面平整,并没有什么突起之物,也没有人为设置的阵法,便皱了皱眉。 越是表面看不出来的东西越是麻烦,说明这还需要时间寻找。如今高扬不只表面看不出有什么不妥,连感觉也是十分正常,觉得这个风水宝地龙气聚集,灵气四溢,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这就让他紧张了。 龙家的家宅没有问题,那么有问题的一定是这祖坟,祖坟掌管所有后辈福荫,祖坟出了问题,第一时间反shè出来的状况,必定是后人遭灾。可是这祖坟一点问题都没有,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自己中了田郁哲的计,问题的关键并不在这祖坟之中? 要不然在公司?富贵宫?还是其它跟龙家有关的地方?高扬一一想着事情的可能xìng,眉头越皱越紧。 最后他摇了摇头,把所有的想法都挥去了。 如果不是家宅或祖坟出问题的话,家主是不可能得这种重病的。其它地方摆的局,要么让人直接受害,要么让人身死当场,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缓慢的进行。 一定是祖坟有问题。 高扬在心中肯定的道了一句,打开天眼,再次朝祖坟看了过去。 在天眼之下,祖坟上空并没有yīn气围绕,一切显得十分正常,天空明媚,微风拂动,并没有什么不妥。 “这是怎么回事?”高扬不解了,脸上的神情越加严肃。 看来这田郁哲虽然人渣,却是个有真本事的人,他摆出来的局,自己竟然找半天找不到,实在不可小觑。 难怪麻杆瞎子要让他来对付自己,原来他比张冠友要难缠很多。 “怎么了?”龙香如见他一直沉吟不语,脸上也现出了紧张的神情,开口问道。 “事情很麻烦。”高扬皱着眉头道:“我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没问题是不是证明祖坟的风水没有被动过?”龙香如疑惑的道。 “不!”高扬摇头:“没问题才证明有大问题,田郁哲一定用了什么yīn招,我还没有发现。” 表面上看起来越是没问题,问题必然越严重,一定要赶快找出病端才行。 看到他脸sè严肃,龙香如的脸sè更加的紧张了,要是高扬都看不出什么的话,就真的没有人能帮她了。 ------------ O七八 天网锁魂阵 仔细的看着龙家的祖坟,高扬开始围着祖坟走动了起来。 希望在自己全面的观察下,可以尽快找到风水的弊端。 同时,在龙家大宅中,一辆豪华轿车驶了进去,车在院子里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个医生和几个护士,提着医药箱一脸慌张的朝宅中跑了进去。 龙景天的病已经到了紧急关头,十分钟前,开始不断的喘着气,眼睛圆睁,心跳加速。龙五大惊失sè,连忙让人去叫医生过来。 幸好龙香如出门前已经交待了人安排医生,只是很短的时间,医生便赶了过来。 医生闯进龙景天的房里,看到床上龙景天的情况,连忙对后面的几个护士吩咐了一声:“准备急救……” 说着,便打开医药箱,和几个护士忙碌的布置了起来,布置完毕之后又把房间里的人赶了出去,把门关了起来。 龙五在门外来来回回的走着,十分焦急,想要进去帮忙,可是又帮不上,只能干着急。 现在他唯一希望的,就是高扬赶紧找到风水的病源,快点抢回父亲的病。 “少爷,您的电话。”正当他着急之时,一个佣人拿着电话急急的朝他走了过来。 “不接!”龙五现在焦头烂额,哪有心思听别人电话,手一挥,便道了一句。 “那人说跟老爷的病有关……”佣人小心翼翼的道。 龙五听到之后动作一滞,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看了佣人一眼,把电话接了过来:“喂,哪位?” “龙先生!”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十分得意,道:“在下田郁哲,是京城相术协会的副会长,想和龙先生做笔交易。” “田郁哲?”龙五并不认识田郁哲。刚才龙香如下楼的时候他正在房间里照顾龙景天,如今一听这个名字一头雾水,问道:“什么交易?” “很简单!”田郁哲道:“想必现在龙老爷子的病已经发作了。再不抢救的话就来不及了。我有办法可以治好他的病,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龙五眼神一凛,问道。 “只要你把那姓高的小子绑了交给我。我就帮你治好龙老爷子的病!”田郁哲在电话那端yīn笑道:“怎么样?这个条件不过份吧?” 以他的想法,高扬和龙家只是萍水相逢,并没有太大的交情,用一个不相干的人来换自己老爸的命,只要不是傻子都会同意。 可是他又哪里知道,高扬在龙家人的心中地位十分重,如果不是他的话,龙五到现在都还只是个马仔,连自己的身世都搞不清楚,又怎么会坐上今天的位置? 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让他龙五做。是怎么也做不出来的。 可是父亲的病…… 一边是兄弟之情,一边是亲情,龙五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 胡山山顶,高扬一步一步的缓慢走动着,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 突然。他的脚踢到了一块东西,东西很硬,和一旁的软土大不相同。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块石头。 石头是埋在地下的,突出来大概一厘米左右,乍眼看去与地同平。如果不是高扬走得慢脚又抬得底,根本察觉不到这块石头。 高扬目测了一下,这石头周围散着一些泥土,应该是以前埋在里面的,这几天下了大雨,把泥土冲散了,才把石头露了出来。石头呈正方形,一尺来宽。 高扬的心里动了一动,朝着其它的地方看了看,只见几步之远的地方,又有一个微微突起的地方,走过去用脚踢开上面的土一看,又是一块石头。 这些石头引起了高扬的注意,他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围着龙家祖坟的地方,隔不多远就有这样的一块石头,深深埋在地下,呈一个合抱之势,把龙家祖坟围在了里面。 “原来是这样……”看着这些石头,高扬终于明白了。 “怎么了?”龙香如在旁边听到他的话问了一句。 “我说怎么看不出这风水的问题,原来竟然用的是天网锁魂阵。”高扬眯了眯眼道:“真是yīn损啊,连这个阵都用了起来,也不怕折寿。” “什么是天网锁魂阵?”龙香如问道。 “你看!”高扬伸手朝地上的石头一指,道:“这地上一共有三十二块石头,每块石头隔五步,把祖坟包围了起来,互相对应,大有玄机。” “什么玄机?”龙香如疑惑道。 “你这样看不出来。”高扬说着走到了她的面前,对着祖坟的位置,伸出手指隔空划了几下,道:“你看!” 手指从左边的石头起,再到右边的石头终,呈一条直线,再从另一块石头起……几块石头一连,就成了交叉的线。 “这是……”龙香如睁大眼睛,惊讶的道:“这是一张网?” 虽然高扬只是隔空划给她看,但那线条,却清晰的浮现在她的脑海。 “没错,这就是一张网!”高扬点了点头,道:“天网锁魂阵,就是用三十二块石头对应天上九星,地上二十三煞,连成一张网,锁住坟主生魂,让坟主的子孙后代遭殃,轻则家主重病,重则断子绝孙!” 这是风水中最yīn险的一招,把石头深埋地下,让人防不胜防,既没有yīn气,也没有异样,让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怎么办?”龙香如听了之后脸上闪过紧张的神sè,问道。 “我想想!”高扬想不到麻杆瞎子的人居然都是一些yīn损之辈,不只放尸婴,也埋这天网锁魂阵,当真是缺德透了。 这阵怎么破他一时还想不起来,需要仔细回想一下才行。 …… …… 龙家大宅,龙五皱着眉头踱着步,脸sè十分凝重,他的手上捏着电话,神情犹豫不决。在他后面的门里,传来医生焦争的声音:“准备,一,二,三……” “砰!”医生的声音落下,就会传出一声轻微的声音,让人揪心。 再这样拖下去的话…… 可是高扬对自己恩重如山,如果抓了他来换自己父亲的命的话,实在是天理不容。 怎么办?他仰起了头,盯着天花板,深深的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这一切都是命,他龙家欠高扬的总归要还,老爷子能不能撑过去就看天意了。他相信高扬不会让自己失望,一定可以找到救父亲的方法的。 即便老爷子现在和自己换个角度,他也相信老爷子会和自己做一样的选择。要不然就不是人字头的老大了。 电话在他手中响起,田郁哲再次打了电话过来。 龙五脸sè一冷,接了起来:“喂!”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电话那端田郁哲yīn恻恻的问道。 他已经等了很久,龙五都没有回他电话,让他很意外。 “考虑好了。”龙五低沉着嗓音道:“我马上就安排人……” “这就对了嘛。”田郁哲听到他的话笑了出来,道:“果然还是龙先生上道,和你妹妹完全不一样,这才是男子汉,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只要你把人一交到我手上,我马上帮你治好龙老爷子!” 果然还是亲情最大,高扬只不过是一个小喽罗而已,龙家的人怎么可能拿老爷子的命跟他换?田郁哲心中十分得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想像里。 可是龙五的话还没说完,等到田郁哲的话落,龙五才冷声道:“我马上就安排人搜你出来,敢在我人字头的地盘上威胁我,你真是胆大包天了,不收拾了你,我他妈的还混不混了?” “什么?”他的话转变太快,让田郁哲一时反应不过来。 本以为水到渠成的事,却遇到了一根木头,事情的结果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这高扬究竟有什么魔力?竟让这龙家的人对他那么死心? “半个小时之内我的人一定会找到你,现在就开始倒计时……”龙五冷冷的道了一句,便挂了电话,也不管电话那端的田郁哲多么忐忑,当下便安排人去搜他了。 放下电话之后,龙五的心里轻了很多,同时对着房间的门深深的叹了口道,呢喃道:“老爷子,一定要顶住!” 心里却朝着远方的高扬道了句:高兄弟,一切就靠你了…… …… …… 胡山上,高扬闭着眼睛想着解决的方法,眉头紧紧的皱着。 可惜罗盘不在自己身边,要不然测位什么的就方便多了,这天网锁魂阵石头深埋地下,要把石头启出来是来不及了,唯一的方法只有用其它的东西改变这阵法的形状,让这阵变成其它的阵。 以阵改阵是一件艰难的事情,也是一件凶险的事情,一个不注意会遭到阵法煞气的反噬,到时所有的东西都会到自己身上,轻则晕迷,重则爆血而亡,十分危险。 这就要考量改阵人的本事和技巧了。 “改成什么阵好呢?”高扬摸了摸下巴,思索着道了一句。 同时,脑中不断的想着自己看过的那些阵法,寻找着一个最靠近天网锁魂阵的风水阵。 ------------ O七九 万星朝月 龙香如在旁边默默的看着高扬,什么也没说。 高扬皱眉思索了一阵,突然一拍大腿,惊喜的叫道:“是了,这天网锁魂阵可以改成万星朝月阵。” 龙香如被他吓了一跳,疑惑的问道:“什么是万星朝月阵?” “所谓万星朝月就是风水中的‘撒’字阵。”高扬在思索着怎么用最简单的方法让龙香如明白,想了想道:“这是维一一个不用刻意排布星法的风水阵。” 说完,他指着天上道:“宇宙星辰千千万,只要我们将这三十二星位变成万星星位,就可以改变这阵法了。呃……怎么说呢?简单的来说吧,就是把祖坟比做月亮,在周围撒上无数的小石,与这三十二颗大石相结合,组成万星朝月的形状就OK了。” 说完之后觉得自己表达得有点混乱,朝龙香如问道:“你明不明白?” “不明白!”龙香如直言道。 她是真的不明白,什么万星,什么朝月,什么三十二星位,这些她真的不懂啊,还不如直接告诉她怎么做来得实在。 “好吧,那我们就直接做吧!”高扬看了看天时,已经不早了,连忙朝着山路方向走了过去。 “怎么做?”龙香如跟在他后面,问了一句。 “找些石头来撒在祖坟周围就可以了。”高扬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星位的事情,只是随意的说了一句。 山路上就有许多小石头。一颗颗差不多拳头大小,在太阳下反shè着白sè的光芒。 高扬走到路旁,脱下上衣便蹲了下去。 龙香如不明白他要做什么,看到他黝黑结实的胸膛在自己眼前闪过,胸膛上的汗泛着淡淡的光泽,一时心跳加速,慌忙低下了头。 当发现他把衣服铺在地上。朝着衣服里堆石头的时候,才明白他是要把石头用这个方式运过去。 石头不小,只靠手的话肯定运不快。他这个方法倒是十分好,可这倒为难住自己了。自己只有一条裙子,又被划得破了几处。怎么运呢? 总不能让她用裙子兜吧? 她站在原地为难的皱着眉,不知道该怎么办。 高扬用衣服包了满满一包石头,抬头看到她一动不动,突然意识到什么,笑道:“你站着别动,我来就好了。” 说完转身快速的朝祖坟的方向跑了过去。事实上,就算让龙香如帮忙,她也不知道这些石头该撒在哪些位置,万一搞错了的话还不好。 山路离祖坟的位置只有百来步的距离,高扬跑起来十分快。只是瞬间就跑到了终点,按照古卷上绘的万星排布方式,把石头撒在了祖坟的周围。 所谓万星,需要的石头不少,这里没人帮忙只能靠他自己。时间上就慢了许多。不过幸好他体力惊人,速度又快,一遍一遍的往返在祖坟和山路之间,不出十分钟,便把祖坟周围都铺满了石头。 当最后一颗石头撒在地上的时候,整个祖坟周围的场景突然像变了一变般。从单独的三十二块石头,变成了满地的石块,石块在太阳下反shè着白光,如同星辰一般耀眼。 如此一看,那三十二块石头就一点都不抢眼了,反而周围这些白石抢眼了许多,祖坟被围在中间,如同月亮一般。 万星朝月阵已经摆成,接下来,就是最艰险的一步了:那就是换阵。 每一个风水阵布下来的时候,都残留了先前那个风不师的jīng气,要改阵的话,就要破了那些jīng气,转成自己的jīng气,才算成功。 这是一个硬拼的过程,他和田郁哲哪个更厉害,就看这一下了。 高扬把沾满石屑的衣服丢在了地上,走到了祖坟前,面对着祖坟的位置单脚跪在了地上。 同时,一只手掌伸了出来,全身运起气血内丹术,朝着地上猛地一掌击了下去。 “轰——”一股强大的气息顺着他的手直冲进土里,像一道无形的气波一般,把那三十二星连成的网瞬间震破。一阵狂风从龙家的祖坟刮出来,吹开他的头发,空气中有隐隐的龙吟之声。 同时,龙家大宅里的龙景天突然猛地睁大了眼睛,胸中一股气堵住,张大着嘴,胸口拼命的起伏着,十分吓人。 而隐在某个角落里的田郁哲,突然也胸中一痛,脸sè一红,“哇——”是喷出了一口鲜血。脚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副会长!”跟在他旁边的几个风水师一惊,连忙伸手扶住他,问道:“你没事吧?” 田郁哲捂着胸口,脸sè泛青,嘴里带着血,震颤的说道:“想不到居然有人破了我的阵?这人是谁?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 说着,又是一口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众人听到他的话心里更加震惊,在中国,能破了田郁哲阵法的人渺渺无几,阵法一破,就证明他们先前的努力都白废了,这一个月在华海也是白呆了。 “现在怎么办?”其中一个风水师朝着田郁哲问道。 “还怎么办?走啊!”田郁哲胸口剧痛,朝着身后的人骂了一句,便由人扶着匆匆的跑路了。 现在风水阵已破,唯一能够威胁龙家的东西已经没有了,再不走,难道真的等龙五的人来抓自己吗? 众人听到他的话也不敢反驳,纷纷转头看了龙家大宅一眼,脸上露出了不甘心的神情,头一扭,追着他的步伐而去了。 在胡山上,高扬一掌击下去之后,也忍不住呕出了一口鲜血,然后眼前一黑,身子一歪便倒在了地上。 “高扬……”龙香如一惊,朝着他跑了过去,到他面前时,却发现他已经不省人事了。 …… …… 龙景天的情况让医生大惊失sè,以为他这气一过就要撒手人寰,当下连抢救都没法抢救了,只好拼命按住他的胸口,为他顺着气,心里却已经做好了对龙五宣布丧事的准备。 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龙景天在剧烈的喘了几口气之后,突然一顿,嘴里呕出一口浓痰,气又顺了下去。闭上眼睛,整个人又安静了下来。 医生惊讶的看着他,见那心脏仪里面本来飚高的心跳突然又平缓了下去,连脉博都正常了起来,不由张大了嘴巴。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龙景天,医生呆呆的道了一句。 “全部都恢复正常了。”旁边的护士也惊叫了一声,道:“太神奇了。” 他们刚才抢救了半个多小时,一点成果都没有,怎么现在突然就一切正常了?难道龙景天的病就是因为那口痰卡在了气口?这也太扯了…… “怎么样了?”一直在外面听着动静的龙五听到里面突然没了声音,心中一震,连忙推开门闯了进来。 该不会是高扬他们失败,老爷子已经归西了吧? 可是等他跑到龙景天的床前一看时,却看到龙景天并没有去世,胸口还在轻微的起伏着,那模样,就像睡过去了一般。 “呃……”医生用了好久的时间才回过神来,看着龙五道:“龙老先生的危险期已经渡过了,他现在一切都恢复了正常。这实在太神奇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这真是一个医学奇迹……” 听到医生的话,龙五的心松了下来,突然吐了口气,说道:“香如他们成功了……” 自己果然是对的,没有相信田郁哲的话而选择了相信高扬这果然是对的,高扬真是个神人,从来没让自己失望过。 真是太好了,老爷子终于渡过了难关。龙五突然有股想要大笑的冲动,刚才那种纠结的心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 …… 晚上八点多,龙香如背着高扬回到了龙家大宅,他们的运气还不算太差,高扬在山上晕倒之后,她赶紧背着他下山,刚到山脚,就遇到了一车拉木的货车,搭了个顺风车回来。 不过高扬一直昏迷,没有醒来,让她很担心。 于是,刚刚被龙五送走没多久的医生,又被龙五一个电话匆匆的召唤了过来。 “这位先生好像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医生拿着听筒听了听高扬的心跳,又给他检查了一遍,对着龙香如道:“不过这里没有专业的检测仪器,我还确定不了他究竟是什么情况,具体的事宜还要到医院去检查一下再说。” 医生并不懂得风水数术,只是凭平时的经验诊断着。 龙香如脸上现出了紧张的神sè,本来以为高扬没什么大碍,送回家找医生来看看就没事了,想不到却这么严重。 无奈之下,她刚想吩咐人把高扬往医院送,手上却突然一紧,一只手把自己的手抓住了,回头一看,正是高扬已经醒来,脸sè惨白,头上冒汗的看着自己。 “不用去医院!”高扬虚弱的对着龙香如道了一句,声音十分轻,如同蚊呐。 他自己知道自己事,自己是受了内伤,就算去了医院也是于事无补,只能自己疗养。 “你醒了?”龙香如看到高扬醒来一喜,扑到他面前道了一句。 ------------ O八O 借体还魂? “高兄弟,为什么不去医院?”龙五在旁边见高扬虽然醒了,脸sè却十分差,不由问了一句。 “医院治不了我的病,这些个医生,只知道叫人去医院送钱,做些个没用的什么CT,ET,结果还不是一点用都没有。”高扬的嘴唇泛白,盯着医生道:“你说我说得对不?我的病你能治不?” 他说得倒是不假,他这是内伤,而且原因不明,他这些西医是治不了的,医生这么说,也只是官方的习惯而已。如今一听到他这样说自己,医生倒有点不自然了,咳了咳道:“呃,这位先生说得没错,我看你的伤势虽重,却无xìng命之忧,这样吧,我认识一位很厉害的老中医,不如把他介绍给你吧?” 这个医生算得上了龙家的御用医师,平时承蒙龙家照顾,虽然被高扬这么说,却不敢多说什么,反而还要介绍一个中医给高扬,以示人情。 听到他的话龙五和龙香如朝高扬看去,征询着他的意见。 高扬点了点头,有气无力的眨巴了一下眼睛,道:“这个可以有……” …… …… 第二天一早,一位看起来六十多岁左右,白发苍苍,眼神浑浊的老人就被龙家的佣人领着走进了高扬的房间。 高扬经过一晚上的休息之后,已经恢复了不少,已经可以坐在床上了。 老人进来之后,高扬冲着老人点了点头。 龙香如站在他的旁边。手里捧着一杯茶,放在了他旁边的床头柜上。 老人走到高扬面前,抬头朝他脸上一望突然愣了一愣。 高扬看到他的脸也愣了一愣,这个老人给他的感觉十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小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老人面对龙香如这样的人物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十分高傲。称呼高扬也是直呼小子。 高扬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突然指着老人道:“你是不是华海街上那间老字号中药店的老板?” 他终于想起来了,这老头不就是自己刚到华海来时。在他那里买中药的吗?当时他还把自己中药单上的其它药草猜了出来,想不到今天在这里碰到了。 本来高扬还怀疑那个医生介绍给自己的中医会不会不靠谱,可如今一看到是这老头。心就放了下来,能看出自己药单上其它药的人,绝不是普通之辈。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买了我八万块中药的年轻人。”老头也想起了高扬,朝着他哼着鼻子说了一句。 一听他说起八万块,高扬心里就不爽了,道:“你不说我还忘了,你那些药也太贵了。” “贵有贵的好,你嫌贵当初可以去别家啊。”老头的xìng格十分倨傲。白了高扬一眼不满意的回了一句。 高扬早在上次买药的时候就知道了他的xìng格,当下也不跟他争,药都买了总不能退吧?再说自己早就已经用过了。 “嘿,你还别说,你那些药真是有用。买得值,我下回还去买,你给我准备着些。”高扬突然想到自己好久没用这泡药的方法提升气血内丹术了,现在一看到老头,突然又想了起来。 “事情一桩归一桩,先看看你是什么情况再说吧。如果你就要死了,那些药买回来了也是浪费。”老头把随手提的一个中药箱放在一边,慢慢的挽起袖子,对着高扬说了一句。 “老头子,你说什么?”龙香如在旁边听着不干了,眼眉一沉,朝着老头了低喝了一句。 刘医生怎么会跟她介绍这个老头?看起来古古怪怪的。 “怎么?治病还不给说啊?”老头一点也不怕龙香如,仰头看着她,反驳了一句。 龙香如几时被人这么反驳过?脸sè顿时就冷了下来,刚想说什么,高扬突然在旁边拉住了她的手,把她拉到了后面,对着老头笑道:“老先生xìng格直爽,我喜欢,香如你就别想多了,老先生没别的意思。” 龙香如听到他这么一说,沉静了下来,冷冷的看了老头了一眼,退到了后面。 老头子也不跟她计较,依旧淡然的挽着袖子,把袖子整整齐齐的挽了三圈,才伸出两根手指头,放到了高扬的左手脉搏上。 一放上去,他的脸上就现出了惊讶的神情,手一缩,把高扬的整只手拿了起来,贴近耳边听了起来。听了一会儿之后,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激动,渐渐的兴奋了真情,最后变成了不可置信。 高扬和龙香如看到他的表情这么奇怪,都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 “你先出去一下。”老头听完高扬的脉搏之后,把高扬的手放了下来,朝着龙香如说了一句。 他的口气傲慢,带着一股命令的口气。 龙香如柳眉一竖,就要发作,高扬却在旁边碰了碰她的手,轻声道:“香如,你先出去吧!” 依稀间,他觉得老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跟自己说。 龙香如听到他的话迟疑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冷眼扫了老头一眼,转身朝外走去。 看到龙香如走出去,把门关起来以后,老头才突然神秘兮兮的凑到高扬面前,压低声音问道:“小子,老实交待,你和高方龙是什么关系?” “你是谁?”高扬一听他的话惊讶的睁大眼睛,冲口问了一句。 有多久没听到爷爷的名字了,这个老头子究竟是什么人?上次在他那里买药就发现不对劲了,他居然可以把自己没写上去的药名全报出来。如今又知道爷爷的名字,莫非是爷爷以前的仇家? 下意识的,他的心里升起了一丝jǐng觉,没有把自己真实的身份告诉他。 “别紧张。”老头子见高扬一脸防范,扯了扯嘴角道:“我一听你的脉搏就是学了气血内丹术,你还想瞒我?如果不是高方龙那家伙的后人,又怎么会气血内丹术?” 他的表情十分淡定,看着高扬还挑了挑眉。 高扬心里又是一惊,学了气血内丹术之后的确会改变身上的经脉运转,可改变并不大。如果不是医术惊人,是绝对听不出异样的,想不到这老头子不只能听出自己经脉的异样,还能准备的说出自己修炼的功法,真是不可思议。 “你究竟是什么人?”高扬盯着老头,道了一句,同时手中暗凝气血内丹术,防范着。 他自从回中国之后,就不断的遇到仇家,难保这不会又是一个老仇人。 因为受了内伤,他这一凝气,脸sè就变得通红,胸口又闷疼了起来。不过他依然凝聚着真气,并没有松懈。 “再动真气的话就要残废了。”老头看着他的脸,不慌不忙的道了一句,道:“实话告诉你吧,我跟高方龙那家伙是朋友,你那药单上的药还是我配的呢。” “什么?”高扬一听,气顿时一泄,看着老头道:“你真的是我爷爷的朋友?” 这么久了,突然听到有个人是爷爷的朋友,那种感觉十分奇怪。 “岂只是朋友。”老头哼了一声,横了高扬一眼道:“按理说,你也该叫我一声前辈,要不是我,高方龙那家伙早死了。当年他练气岔了经脉,如果不是我施针救他,又给他研制了这提升功力的药的话,他会成为三清门的掌门?别做梦了。” 老头一脸得sè,说完之后看着高扬,问道:“怎么样,那老家伙现在死了没有?” 他本来只是随意一问,像开玩笑一样并没有恶意,谁知道高扬听到他的话却脸sè一黯,道:“爷爷他早在几年前就去世了。” “啊?”老头听到高扬的话睁大了眼睛,看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连忙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怪高方龙那老头好久都没找自己了,自己一直也联系不到他,想不到他竟然…… 高扬见老头脸上表情真挚,并不做作,于是心里一松,把自己爷爷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 “你是说高方龙是被高全恩害死的?”老头子听到高扬的话问道。 “嗯!”虽然高扬也不愿相信这匪夷所思的事实,但麻杆瞎子当初脱眼镜的那个样子,他真的忘不了。 “他说高全恩占体还魂,借气重生?”老头子盯着高扬,问道。 “嗯!”高扬脸sè黯然,再度点了点头,说道。 老头子眨了眨眼睛,突然伸出手在高扬的额头上摸了一下,道:“你小子脑子有病?” “啊?”高扬被他的动作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问道:“前辈,你什么意思?” “你居然真相信了王承先的话?”老头子看着高扬,道:“你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说着,他收回了手,脸上便不屑的表情。 “前辈,你的意思是……?”高扬惊讶的问道。 难道麻杆瞎子说的话是假的? “我告诉你,小子,你太单纯了。”老头子指着高扬,说道:“王承先那老怪物就喜欢干一些专门欺骗小孩,出卖朋友,暗地里捅刀子,看女人洗澡,穿女人内裤,闻女人狐臭……的勾当,你居然相信他的话,你太天真无邪了吧?” ------------ O八一 究竟什么才是真相? 高扬怔怔的看着老头,眼中全是惊讶神sè。 “我告诉你。”老头子吞了口口水,拍了拍高扬的肩膀,道:“反正这天下你相信谁都行,就是不能相信王承先,想当初我们……”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了口,看了高扬一眼,眼神不自然的闪了闪,转移话题道:“来来来,我看你内伤什么情况了。” 说着,伸手又把手指搭上了高扬的脉搏。 “前辈,想当初你们怎么样?”高扬虽然有点单纯但他不笨,一听老头这话就是有料的样子,当然不会放过,连忙问了一句。 他一直想了解爷爷、麻杆瞎子还有祖师爷的事情,却一直没人告诉自己,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知情的人,他怎么可能放弃? “嘘——!”哪知道老头却突然什么话都不说,竖起食指在嘴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凶道:“别吵,没看到我在把脉嘛?” 他的表情十分不耐烦,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有点yù盖弥彰的感觉。 高扬对他的态度十分不满,可是他在为自己听脉,又不能打扰,当下只好压下好奇,等他听完脉之后再问。 这真是一个折磨人的过程,高扬只觉得老头听脉似乎听了一个很长的时间,长到他都快要崩溃了。 那种想要知道事情真相的感觉充斥在他的心间,像烈火一般燃烧着。 “哎呀,你这次赔大发了。伤得这么重。”老头听了一会儿脉之后,一拍大腿,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伤到心脉,最起码得两三年才会好咯……” 也不知是吓人的还是说真的,老头一边说,脸上一边做出痛心的表情。让高扬听了以后心里十分忐忑,惊叫道:“两三年?” 见鬼了,上次在rì本和高世轩拼斗的时候。他也是受了内伤,只不过用了一个来月就好了,现在这老头居然告诉自己要两三年才好。真的假的? “当然!”老头一脸认真的点头,道:“你身上先前受了伤,余伤未清,如今又加新伤,没死都算好的了,你能坐在这里和我说话算是你的福份,再不全部治好的话,你整个人都要废了。” 他说得十分严肃,脸上再没有半分刚才那种开玩笑的神情,十分慎重。 “怎么可能这么严重?”高扬皱眉道:“前辈你会不会搞错了?” 他这次的伤还没有上次那么重。上次直接昏迷了好几天,这次只是一晚就醒了过来,现在这老头却要告诉自己要休养两三年,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你不相信我的话就算了。”老头子摇了摇手,凑到他面前道:“我是你爷爷的朋友。难道还会骗你?身上最难好的内伤,你以为它已经好了,其实它却并没有好断根,像只老虎一样潜伏在你的身体里,随时可以发作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加上你现在又有了新伤……” 老头越说表情越严肃,最后眉头都快皱到了一起。 如果高扬先前没见识过他开药的本事。一定会以为他是骗人的,可是知道他是那写药单的人之后,他就不敢再怀疑了。 “那现在怎么办?”高扬问道。 难道真的要两三年才行。 “办法有两个,一个就是老老实实养病,养他个两三年。”老头竖起两根手指头,扯了扯嘴角说道。 “还有一个办法呢?”高扬直接忽略了这个方法,转问第二个。 他现在有太多事没做完,没时间在这养病。 “第二个方法嘛……”老头啧了啧嘴,把手放下,转头看着高扬,笑道:“你给我五十万,我给你开张单子,包你三天就好!” “……”高扬无语,瞬间明白了老头的意思。 这不是自己一直用来骗人的方法嘛?想不到这老头也会,而且看那功力,比自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怎么样?”老头迫切的看着高扬,问道。 “我给你一百万!”高扬突然坐下了身子,竖起一根手指头在老头面前,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老头本来听到他说的一百万眼睛一亮,可是一听他的条件,心里却闪过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你把你所知道的跟麻杆瞎子有关的事情全部告诉我。”高扬看着老头道:“其中包括爷爷和祖师……高全恩的。” 在他的心里,始终还是有点相信麻杆瞎子,毕竟祖师爷在听了麻杆瞎子的话之后,一直没有向自己澄清过,这是不是说明麻杆瞎子的话还是有一定的真实xìng的呢? 下意识的,他把对高全恩的称呼改了,不愿再叫他祖师爷。 “我什么都不知道!”老头子听到高扬的话摇了摇头,抱着双手拒绝回答。 “你肯定知道!”高扬道。 “我不知道。”老头子别过头,道:“你别问我了,就算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的,反正你记得一句话,从今往后别惹王承先,离他远一点就好了。” 他的态度十分坚绝,一幅打死也不说的模样。 高扬眼神一沉,看着他,心里十分失望。不过他并不打算放弃,他知道老头和自己一样贪财,贪财的人都有一个毛病,就是见不得钱。 他摸手在床头柜旁边的布包里摸了摸,掏出了一张一百块的人民币,递到了老头的面前,道:“前辈,你看。” “看什么?”老头一幅嫌弃的表情,不过眼睛却跟着钱转,嘴里不爽的叫道:“一百块钱有什么好看的?连顿火锅都吃不了。” 现在物价这么贵,一百块钱有毛用啊?猪肉都十二块一斤了有没有? “前辈,你看,这里是一百块,对吧?”高扬也不急,拿着钱在他面前转动着,慢慢的说道:“你想啊,一百万得有多少张一百块啊?一万张啊,慢慢数都要数到手抽筋对不对?药店最起码要卖好几个月药才赚得够对不对?” 他的手晃动着,老头的眼睛也跟着他的手转动着,心里开始计算那一万张钱是什么模样。 “只要你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这些钱就是你的了。”高扬道:“难道你想带着这些秘密入土吗?难道你不想我为爷爷报仇吗?难道你真的眼睁睁看着麻杆瞎子只手遮天不管吗?” 说到最后,他的口气已经变得十分凌厉,暗带了些怒气。 “唉!”听到他的话,老头子重重的叹了口气,突然低下了头,不看那钱,道:“说起来这些事你是应该知道的,但你爷爷曾经交待过我不要告诉你,所以我怎么也不会告诉你的。只是奉劝你一句,麻杆瞎子是活了百多年的老怪物,不是你能对付的,还是收手吧。” 这一次他说得十分认真,是打从心眼里认真,眼神和先前假认真的时候完全不同。 “前辈,我已经无法收手了。”高扬盯着他,专注的道:“已经陷入局中的人,你认为怎么收手?” 他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即便他想收,麻杆瞎子也不会允许他收的。 听到他的话老头愣了一愣,抬头看了他一眼,当看到他眼中严肃而又专注的神情时,心中不由震动了一下。 这种神情,他在高方龙的脸上从来未看到过。 “唉……,罢了,罢了。”老头叹了口气,最后终于妥协,道:“这都是命,都是你们高家的命,怎么逃也逃脱不了的。”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高扬着急的问道。 事情到现在已经越来越混乱了,如果他再不能得到真相的话,会崩溃的。 “其实我了解的也不多。”老头抬起头,像在回忆什么一般道:“对于你高全恩的事情,我这个做晚辈的一点都不了解,我了解的只是你爷爷的事情。我只知道麻杆瞎子似乎暗中一直在锻炼你爷爷,想让他成为一个顶尖的风水大师,究竟什么原因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你爷爷一直都很想变强,为高全恩报仇,他曾告诉我,高全恩是死在麻杆瞎子手上的,无论如何,他也要报仇。 不过令我不解的是,明面上,他却又对麻杆瞎子十分客气,不知是什么原因。我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有一次我和你爷爷去云南,当时麻杆瞎子也在,你爷爷摆了一个风水阵,麻杆瞎子一直在旁边很专心的看,可是那个风水阵似乎很厉害,你爷爷cāo纵不了,所以没有成功。当时我记得清清楚楚,麻杆瞎子对着你爷爷说了一句话:‘太弱了。’ 我不知道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我看到你爷爷脸sè十分仇恨。后来他就叫我给他研制一个药方,可以增强气血内丹术的。再后来……他去参加了相术大会……” 老头子断断续续的说着,一边回想一边说,说得十分散乱。 高扬在旁边仔细的听着,听他听到麻杆瞎子说爷爷‘太弱了’的时候,心里突然像被针扎一样,猛烈是收缩了一下。 他分明记得,当初在文成公主的墓里,麻杆瞎子就是对自己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太弱了!” ------------ O八二 谢谢 (第六更) 一句‘太弱了’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竟牵扯了两代人? 从老头子的话里高扬突然觉得自己和爷爷的命运有着某种相似度,这种相似度让他的思绪变得清晰。好像一直以来,自己也是麻杆瞎子培养的一颗棋子。 不过不同的是,自己的xìng格和爷爷不一样,爷爷比较谦和,自己比较倔强,所以两人成长的方式也有点不一样。 他一直觉得以麻杆瞎子的本事如果真的想要杀自己的话,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一直以来,他并没有真的向自己下过杀手,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道道坎。 一道道……让自己变得更强的坎! 不过文成公主墓的那一次是次意外,在那一次,他分明感觉到麻杆瞎子动了杀心,就在自己抢到舍利子的时候,那一刻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不过回来之后,他的心态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只是让一些手下的人来针对自己,他本人没有真正的出面。 依稀之间,他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一个棋子的位置。 “前辈,你还知道一些什么吗?”老头的资料很有限,让高扬并不能完全了解事情的真相,于是迫切的又问了一句。 这种接触到事情真相却又隔着层纱的感觉让他想要抓狂,十分想把那层纱撕下来,冲进去看个究竟,可是那纱却缠住了他的身子,让他动弹不得。 “其它的事我不太清楚了。”老头子摇了摇头道:“我只是个医生。去云南那次也只是个偶然而已。我平时你们相术界根本没有交流,一切的事情都是从你爷爷那里听来的。” 老头的表情不像作伪,看起来像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高扬不由得失望了起来,本来以为从老头这里可以得到很多资料。想不到现在却让这个谜变得更深了。 “谢谢前辈!”高扬朝着老头道了句谢。 虽然资料不多,但也十分宝贵,值得一谢了。 “你不用谢我。”老头道:“反正我有一百万的情报费。” 说着,他们眼里又放出了光彩。 高扬被他的表情逗得一笑,想不到这个老头比自己还要贪财,说道:“你放心,答应过你的绝不会食言。” 这些消息对他来说十分重要,别说两百万。即便再多钱,他也愿意给的。 “好!”老头见他真的愿给自己一百万,心中十分高兴,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儿。道:“你放心,包你三天就好。” 说着,拿起一旁边的医药箱站了起来,说道:“我先回去给你写单子,你让个人跟我去拿药。这几天好好休养,还是那句话,如非必要,还是不要惹王承先。他真不是个简单角sè。” 说到最后,他的表情变得十分慎重。 高扬点了点头。也十分慎重的回了他一句,道:“你放心。我不是爷爷,爷爷惹不起的人,并不代表我惹不起!” 再说,这是他的命运,一代一代留下来,避也避不了,不是他想惹别人,是别人想惹他。 他的表情十分倨傲,高抬着下巴,一幅不可一世的模样。 老头子看着他,点了点头,道:“你的确和高方成不一样。” 说完,便打开房门,朝房外走去了。 龙香如一直守在房门外,看到他出来问了他一些基本情况,最后安排了一个人和他去拿药。 看着人走远,她抬脚朝房里走去,却在走到房门前的时候滞了一滞,突然想起什么,转身朝另一个地方走了过去。 高扬坐在房里低头沉思着,老头子告诉他的这些事情他需要好好的整理一下。这和麻杆瞎子说的是另一个版本,究竟哪个版本更可信,还需要考证。 正在他一条一条的梳理着自己的思路时,房门突然打了开来,龙香如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的手上捧着一样东西,高扬看到眼睛缩了一缩,那是自己的那个罗盘。上次在**扔给龙香如之后,就一直没管了。 “我想你现在需要它。”龙香如走到高扬面前,把手中的罗盘递给了他,低声说道。 既然如今高扬回来了,那便表明他已放下了心结,这罗盘也该是时候回到他的身边了。 “谢谢!”高扬接手接过罗盘,摸到那冰凉的盘面,心里涌起了一丝难明的情绪。 “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龙香如看着高扬问道。 昨天高扬一回华海便忙着解决龙家的事情,两人一直没有机会好好的说说话,现在一切都平定下来了,爸爸的病也稳定了,高扬应该有很多话要问自己才对。 “胖子他们去哪了?”高扬抬头问道。 昨天他回到华海先去了自己步行街的店,发现上面封着一个大封条,店已经关门了。又去了自己租的那间别墅,发现那里已经人去楼空,胖子等人全部不见了。连林风也没有了踪影。 “我不知道他们去哪了。”龙香如摇头道:“我回到华海的时候,他们已经不见了,到处找过他们,也没找到人。” “什么?”高扬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他一直以为胖子他们遇到了危险,龙家的人把他们安置了起来,谁知道却不是?而且连龙香如都说她找不到,就有点奇怪了。 这天下还有人字头找不到的人? “我已经安排了人一直在寻找,一有消息的话会马上通知我的。”龙香如道。 高扬的事她非常上心,那种上心的程度高扬永远也不会明白。 “谢谢!”高扬皱着眉道了一句。 他感觉到十分头疼,一桩事情还没完,又有一桩事情发生,这种紧凑的感觉让他觉得十分疲惫,有种应接不暇的感觉。 他的道谢让龙香如十分失望,隔了这么久,他居然没有话要对自己说,只是一味的担心其它人,这种感觉让她很不好受。 “那你先休息,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情叫我。”眼神黯淡了一下,龙香如朝着高扬说了一句。 “好的。”高扬点了点头,一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 龙香如心里更加失望,冷着脸转身朝外走了出去。 “香如!”正当她走到门边,手搭上门把时,高扬却在后面叫了一声。 她停住手,转身看着他,眼中闪过了期盼。 高扬看着她,眼中神sè不断的变幻,嘴巴张合了几次,最后吐出了两个字:“谢谢!” 他一共说了三个谢谢,可这一声谢谢和前面的两声都不一样。不管是从言语上还是感情上,都真挚了许多。 龙香如咬了咬唇,微笑了一下,道了句:“不用!”便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在她出去之后关了起来,高扬看着门,僵了一僵,就在刚才的一刹,他觉得龙香如有股仓惶而逃的感觉。那感觉,好像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其实他心里有好多话想和龙香如说,但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心里记得清清楚楚,自己在文成公主墓的时候吻过她,在琼结的时候,她的那滴泪也一直存在自己心中。后来进了鬼塔,遇到般若的时候,他的心里想着的也是她的样子。 她在自己心里是不同的,但究竟怎么个不同法,他不明白。事实上,龙香如也没有给他明白的机会,她若即若离,一会儿冷若冰霜,一会儿热情如火,究竟对自己什么感觉,他心里不清楚。 不过他现在没有空想这些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罗盘已经在他手上,他要去找高全恩问个清楚,究竟麻杆瞎子说的是不是真的,究竟爷爷是不是死在高全恩的手上,他都要弄个明明白白。 捧着罗盘,他集中jīng神力,心里暗叫了一声:“芝麻开门……” 神识便进入了罗盘之中。 依然是苍茫的白,白sè中,高全恩坐在地上,脸sè显得十分苍白,比以前看到的时候要憔悴许多。 “你来了!”高全恩毕着眼睛,盘着双腿,淡淡的道了一句。 “我来了!”高扬眼睛一眯,走到他的面前,回了一句。 一问,一答,便没有了下文。高全恩眼睛闭着,沉默了下来,不再说什么。 高扬脸sè一冷,也不再问什么,双脚下一交叉,也在他的面前盘腿坐了下来。 他看着高全恩,眼神专注,一眨也不眨的,像是要吃人。 “问!”过了良久,高全恩实在受不了他的目光了,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他道了一句。 高扬看到高全恩的眼睛一愣,只见高全恩本来jīng神奕奕的眼神变得十分无神,像是受了什么大伤害一般,浑浊不堪,再配上脸上那憔悴的神情,给人一种无力的感觉。 “麻杆瞎子当初的话你听到了?”高扬虽然惊讶,但却并没有表现出一丝关心的神情。 在没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前,高全恩是不值得他关心的。 “听到了!”高全恩点了点头,答道。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高扬眼神一凛,问道。 “你指的哪一句?”高全恩看着他道。 高扬心中一惊,想不到他会这么问,当下一咬牙,冷声道:“每一句……” PS:这是今天的第六更,说话算话,又一新的里程碑,大家觉得馒头为人还可以的话,就打赏点儿!!不早了,洗洗睡,明天继续!!这个月,将是激战的一个月!!!。。) s ------------ O八三 你活该 O八三 你活该 “你相不相信我?”高全恩看着高扬问道。. . “重要吗?”高扬问。 “重要……”高全恩道:“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说什么都是枉然。” 高扬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相信高全恩,事实上,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一方面希望麻杆瞎子说的话是假的,自己还和以前一样有信仰。另一方面,又希望麻杆瞎子说的某些是真的,那样自己可以过得很洒脱。 少了门派的恩怨,他便只是他自己,想要做的就是找麻杆瞎子报当rì在文成公主杀自己之仇。 可是……如果麻杆瞎子说的是真的,那自己真的能对高全恩下手吗? “爷爷究竟是不是你杀的?”高扬问道。 问这句话他用了很多勇气,很怕答案是肯定的。 “不是!”高全恩默默的摇了摇头,脸sè又暗淡了几分。 高扬松了口气,不知为何有种心安的感觉:“那爷爷究竟是怎么死的?” “唉……”听到他的话高全恩叹了口气,道:“你要明白,世上再强的风水师,也不可能修炼到夺体重生的地步。鬼魂可以扰乱人的思维,短暂的上身控制人的肢体,但那也只是暂时的,真正要重生,那是天方夜谭。” 他这么说,已经是间接的否认了麻杆瞎子的话。 高扬一愣,他现在只是个风水师。在他的感知里,不明白风水师到了顶端之后会怎样,在他以为,最后的逆天改命术便是让自己重生的术数,可是现在听高全恩这么说,好像又不是? “有许多事你终有一天会明白。”高全恩看着他道:“虎毒尚且不食子,我又怎么可能拭杀我的亲孙子?方龙当初的死是麻杆瞎子一手造成的。[ . ]正如你在幻境中看到的那样,他被人乱刀砍死。当时我的确想救他,于是想到了逆天改命之术中的以魂控体。想要暂时cāo控他的身体救他脱困……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我还没来得及,他就已经气绝了,最后我的神识没能cāo控他的身体。反而让他爆体。在这一点上,王承先说的是对的,最后让他爆体的的确是我。” 他说得十分真挚,眼神显得更加的浑浊,脸上全是悲痛之sè,似乎十分后悔。 高扬默默的听着,心绪杂乱。 高全恩的这个版本在某种程度上和麻杆瞎子说的有些相似,可是结果却完全不一样,麻杆瞎子说的是高全恩害死了爷爷。可按高全恩说的这个来算,害死爷爷的。其实还是麻杆瞎子。 “当时在文成墓的时候,为什么麻杆瞎子指责你的时候,你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也是高扬心凉的最大原因,哪怕当时高全恩只对自己说一句‘麻杆瞎子是骗人的。’他也不会像后来那么坠落。 “你可知茅山一脉最擅长的是什么?”高全恩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一句。 “符术。控鬼。”高扬想也没想便回答了一句。 茅山术在yīn司这方面十分突出,这是早在几百前年便闻名天下了的。 “没错!”高全恩道:“当时在墓中,我被他的一丝神念暗中压制,封印在罗盘中动弹不得,所以只能听到他说,不能反驳。” 原来如此!高扬的心里动了动。想不到一切的真相都被麻杆瞎子扭曲了。怪只怪自己真的太过单纯,竟然会相信他的话。 “那麻杆瞎子的眼睛真的是你挖的?”高扬问道。 他永远无法忘记麻杆瞎子那双眼睛带给自己的震撼,当时就是麻杆瞎子脱了眼镜,露出了自己的缺憾,高扬才相信了他的话。因为他觉得,一个像麻杆瞎子这么成功的人,会把自己最大的伤痛展露出来,一定是到了一个痛心疾首的地步才会这么做。 “是我挖的。”高全恩没有否认,点头道:“当年我们一起进文成墓,我发现了他一个大秘密,原来他想把我们所有的人都葬送在文成墓里,只为得到文成公主的舍利子。那些房间里的同胞其实是他杀的,当时他也想杀我,不过被我用机关缚住他逃脱了。在逃脱之前他抓住我的左手想要同归于尽,我一时心急戳向了他的眼睛,把他的眼睛挖了出来……” 高全恩娓娓道来,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和麻杆瞎子说的对得上号,但结果却是完全不同,让高扬十分的惊讶。 这是一个峰回路转的过程,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从上到下的起伏着,最后在掀起一层千尺巨浪之后,终于回归了平静。 原来自己的祖师爷还是自己的祖师爷,一直以来都是自己错怪他了。 “麻杆瞎子的秘密是什么?”高扬不解的问道。 事到如今,所有的人都知道麻杆瞎子有个大秘密,但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却说不清楚。 “我也不太确定。”高全恩道:“我只知道他要得到四件东西,一件是先古罗盘,一件是无上圣光,一件是青龙之血,还有一件不太清楚。一旦他得到了这四件东西,就会有大动作。具体的情况似乎跟整个京城的风水有关,所以我才会阻止他。” “整个京城的风水?”高扬怔了一怔。 京城的风水是历代风水大师经过漫长岁月布置下来的风水大阵,可谓极品。所谓‘北平河山巩固,诚天府之国,帝王之都也。’,且不说那紫禁城的紫微星术,也不说那祭坛的先天八卦之位,就光京城的‘陆龙’布局,就够后人仰望的了。 麻杆瞎子究竟要做什么?竟要动整个京城的风水? 突然,他想到了当初高全恩说的‘世界’,麻杆瞎子的终极目的难道真是这个? 为什么他会觉得有点不对呢? 抬起头,他见高全恩的脸sè越加黯淡,和先前比似乎又憔悴了许多,不由问道:“祖师爷,你脸sè为什么这么差?” 这一声‘祖师爷’叫得高全恩一愣,突然猛地抬起头看着他,脸上闪过激动与兴奋的神采,互相变幻着。 只是一个称呼,他便已明白,真正的高扬回来了。他相信了自己所有的话,终于回到了本来的位置。 “我只是一屡jīng魂,文成公主的舍利子是圣光,你当初把罗盘和舍利子全放在布包里,让我rì夜受圣光灼烧,本就受损不少。现在你又让我离它那么近……”高全恩说得十分委曲,皱着眉头脸sè又白了几分。 高扬突然明白过来,原来他脸sè难看是这么回事。 搞明白真相之后他就放下了心来,当下站了起来,打算转身离去,却在刚抬起脚的时候想到了什么,转头问道:“你当时在文成墓不反驳麻杆瞎子,为什么后来回到酒店也不跟我说?” 他分明记得,当时他在琼结的酒店呆了很久的。 “真正的强者,是心灵的强者,你受谎言欺骗,便证明你心智不坚,只有你自己走出迷途,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我想你变得更强,便一时不打算告诉你了。”高全恩道。 高扬愣了愣,脸sè突然冷了下来,道了一句:“活该你被圣光灼烧!”便收回神识,退出了罗盘。 nǎinǎi的,他当时被折磨了几个月,现在这老不死居然告诉自己是为了特意磨炼自己的心智?去他大爷的! 不过话虽如此说,退出罗盘之后,他还是把龙香如叫了过来。 既然罗盘与舍利子不能呆在一起,他自然人舍却一样,把一样交给龙香如保管才行。 在这世界上,龙香如可谓是他现在唯一相信的人,除了她之外,他实在找不到其它的人选。 罗盘是风水师的剑,是自己长期要用的东西,当然要带在身上,唯有把舍利子交给龙香如,让她好好的收着了。 “这个东西十分重要,你一定要好好收着,不能落在了麻杆瞎子手里,明白吗?”交给龙香如的时候,高扬慎重的道了一句。 其实他有点不忍心,因为他明白,现在麻杆瞎子正在四处寻找这个东西,交给龙香如,便是把麻烦带给了她。 但另一方面呢,他又想,正是麻杆瞎子一直以为这东西在自己身上,放在龙香如身上还更安全一些。 两相权宜之下,他还是交给了龙香如。 龙香如想不到他会把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保管,一时惊在了原地,好久都回不过神,过了良久,才慎重的接了过来,点头道:“我一定会好好保管它的。” 她明白,从此以后,因为有这舍利子,两人的命运之线将永远无法分开了。 “嗯!”高扬盯着她点了点头。 他这次没再说谢谢,把这东西交给她便是真正的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人,什么语言都不需要了。 龙香如把舍利子收了起来,咬了咬唇,突然对高扬笑道:“我要把它藏在一个非常秘密的地方,除了你之外,任何人也看不到。” “什么地方?”高扬奇怪的问道。 “到时你就知道了。”龙香如说着,转身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 O八四 神奇的医术 胖子和韩亿等人一直找不到,让高扬十分的心急,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还有自己店里的事,那店一直被这么封着,也不是办法,还得自己去解决。还有麻杆瞎子接下来的动静,自己也不得不防。 一件一件事情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十分焦躁,只想病快点的好起来,好去把这些事一件一件完成。 不得不说,老头的药真的非常神奇,昨天把药拿回来之后,高扬已经喝了三次了,到了第二天下午,已经好了许多。 本来昨天坐起来的时候心里还会有闷痛的感觉,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除了全身无力,无法下地之外,其它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他相信,再过两天自己一定就会没事了。 给了老头一百万,先上先前零零总总的用度,高扬的一千多万也用了许多了,那一千万的整数也被找了零,现在只剩下七八百万了。 七八百万对其它人来说或许很多,但对高扬来说,却是少了点儿,大爷的,连买栋豪华一点的房子都买不起有没有? 不过幸好他的车还一直停在那个出租的别墅里,上次回去的时候已经开了出来,如今正停在龙香如家的车库里。 接下来就是安心的等身体好了。 下午的时候,老头提着一个药箱又走进了龙家的大门,直接由人带着走进了高扬的房间。 “怎么样?今天感觉如何?”老头手上提着一串香蕉,放到高扬的床头柜前。问道。 房间里只有高扬一个人,看到老头进来对他竖了竖大拇指,笑道:“你是这个!” 称他为活神仙也不为过啊。 只是高扬不明白,他提串香蕉来干嘛?这探病不像探病的,问候不像问候的。他还从没见人探人只提一串香蕉,未免也太过寒碜了吧? 于是,他以为这香蕉是老头用来给自己治病用的。.. 一定有大用,问道:“这香蕉拿来做什么?” “当然是拿来吃的啊!”老头白了他一眼,像看白痴一样道:“难道用来干嘛?” 这就是用来吃的啊! 说着。掰下了一根,递到高扬手上,道:“来。吃下去!” “不用了。”高扬听到他的话一笑,摇手道:“我不爱吃香蕉。” 原来是自己误会了,这香蕉原来是用来吃的。 “叫你吃你就吃,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老头见高扬不接香蕉,不爽的横了他一眼,不满的道:“快吃。” 说着,强硬的把香蕉塞在了他的手里,以强硬的姿态道了一句。 他毕竟是高扬的长辈,高扬心里虽然奇怪,不过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接了下来,撕开吃起来。 老头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他,也不说话,只是看着。 高扬被他看得不自在,赶紧两口吃完。把皮扔在了地上,拍手道:“吃完了。” “嗯!”老头点了点头,又伸手掰下来一根香蕉递到他手里,道:“来,继续。” 还吃?高扬睁大了眼睛:“呃……,前辈。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老头子道。 “咳!”高扬暗想是自己表达得不够明白吗?于是又道:“前辈,我的意思是我真的不爱吃香蕉。” 他记得自己刚才说过了,不是吗? “我管你爱不爱吃。”谁知道老头子听到他的话突然眉一皱,不悦的道:“我叫你吃你就吃咯,吱吱歪歪的像个女人一样。” 说完,还把一整串香蕉放到了高扬手里,说道:“把它全部吃完,快!” “全……全部吃完?”高扬不可思议的盯着手上的香蕉,道了一句。 这回他总算弄明白了,这香蕉真的是用来吃的,而且是要全部吃完。 这么多他怎么吃得完? “一定要全部吃完,吃吧!”老头动手掰下香蕉,撕开皮递给了香扬。 高扬不知道他要干嘛,无奈之下只好接了过来。 就这样,在老头的督促下,高扬一根一根的,真的把整串香蕉全部吃了下去,整个肚子撑得圆滚滚的,十分难受。 他现在还有内伤不是吗?为毛老头要这样整自己呢? “好,准备工作做完,可以开始了。”老头见高扬把全部香蕉吃了下去,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拍着手把药箱打了开来。 “前辈,你要做什么?”高扬见老头了从药箱里拿出一个银针包,不由问了一句。 “你的内伤十分严重,昨天喝了我的药之后已经把伤毒逼到了一处,我现在要行针把你的毒逼出来,这样才会好得快。”老头一边拔出银针,一边道。 真以为喝点药三天就会好了么?他真是太天真无邪了,真有这么厉害,那这一百万也太好赚了一点。 高扬“哦~”了一声,终于明白,眉头一皱道:“那这个跟香蕉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老头道:“我这针一施下去,你全身上下会气血不通,肠胃不顺,连屎都拉不出。这香蕉有通气润肠的功效,吃下去刚好和我行针的力道综合,身体就会有异样了。我可是都算好了的,一根香蕉都没让你多吃。” 老头一边说着,一边整理好了银针,脱下了高扬的衣服,按住他的胸膛把银针扎了下去。 高扬翻了翻白眼,只觉得针扎下去胸口酥酥麻麻的,果然有涨气的感觉,终于明白了老头的用意,不由叹了口气,道:“那你直接和我说不就成了嘛?” 直接说香蕉是用来治病的,难道他还会不吃么?搞得他吃得这么郁闷。 “我喜欢啊,怎么滴吧?”老头也不理他的不满,按着他的胸口,手指如飞,只是眨眼间便几支针扎了下去。 然后他针扎下去,高扬只觉得胸口部位越来越涨,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一般,十分难受。不过奇妙的是,这种感觉只冲斥在胸间,并没有漫延向其它地方。 随着针越扎越多,涨的感觉越来越重,最后高扬终于忍不住闷声了一声,全身一股大汗冒了出来。 这汗一出之后,他的整个人便轻松了起来,先前的沉闷和痛全部没有了,好像飘在云端一般,十分爽快。 “呼!爽!”他呼了一口气,仰首叫了一句。 同时,他看到老头的脸上出冒出了汗,一幅疲累的模样。 这点他明白,真正医术高明的老中医帮人行针是要以气灌针的,只有这样行下的针才会有大妙处。老头这么累想必是用了许多真气,这也是正常。 “终于大功告成。”见高扬身上汗冒出来,老头也吁了一口气,抹了一下头上的汗,把针一支一支的拔了出来。 “多谢前辈!”高扬朝着老头子笑着说了一句,他现在觉得十分舒服,身上全部松了,一点不妥也没有了。 “不必谢,我收了你的钱自然是要把你医好的。”老头白了他一眼,道:“你真以为你那一百万这么好赚啊?真是的。” 老头的怨言颇多,跟他的xìng格实在很像,高扬在一旁看着他傲骄的神情心底暗笑,也不跟他计较,伸出双手扩了扩胸,十分舒畅。 “好了,下床来走走!”老头把针全部拔完,收拾起来对着高扬道了一句。 “走?”高扬看了他一眼,自己可以走吗?刚才可是不能下地的,现在可以走了? 听到老头的话,他动了动脚,发现身轻如燕,并没有什么不妥了,便惊喜的掀开被子,从床上踏了下来,在地上蹦跳了两下。 果然一切都回复了原样,除了胸口还有轻微的闷痛之外,再也没有其它不适了。 “真是太神奇了!”高扬舒展了一下筋骨,对着老头诚挚的称赞了一句。 “当然,你以为天下神奇的就只有你们风水术啊?切。”老头一脸牛逼哄哄的表情,鼻孔朝天的哼了一声。 高扬一笑,老头这鼻屁的xìng格,还真是直接,一点都不做作,他喜欢。 看高扬在地上走了一圈,老头朝他招了招手,道:“过来!” “怎么?”高扬走了过去,奇怪的问了一句。 “把你的左手伸出来我看看。”老头对着高扬道。 “哦!”高扬奇怪的皱了皱眉,把手掌伸出来,递到了他的面前。 老头接过手掌看了一眼,突然惊讶的叫道:“你的气血内丹术已经修炼到这么高了?” 细数了一下,上面的血线竟然已经有二十五条了。想当初高方龙到了五十岁,可都还才二十条而已。 高扬如今年仅二十三岁,竟然已经有二十五条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唉,最近它突然进展得很慢了。”高扬不明白高方龙的事情,盯着血线叹了口气说道。 以前他每看一个面相,每破一个局,血线都可以增加一两条,可如今都过了这么久了,除了在文成公主墓和公输村的时候涨了血线,现在都不涨了。 这次破田郁哲的局差点把命赔进去都没涨,实在有点失望。 “我给你检查检查。”老头子拉着高扬的手,手放在他的脉搏上仔细的听了听。 。) ------------ O八五 被人看光了身子 “你身上气脉被堵,气息不通,所以才会停滞不前。”老头放开高扬的手说道。 “气脉被堵?”高扬收回手奇怪的道:“我从没感觉到什么不适啊。” 他现在六识强大,如果身体出了什么状况还是明白的,不可能什么感觉也没有啊。 “你懂什么?”老头子道:“身上奇经八脉何其多?有许多隐藏的经脉是你们这些外行人摸不到的,这气脉就是一条,有多少人气脉被堵了,整天嗳气,还以为是胃病呢!” 高扬惊讶的朝自己身上看了一下,暗想这气脉是什么东东? 不过老头并没有向他解释的意思,所谓隔行如隔山,再解释也没用,说道:“你气脉被堵也属正常,练这气血内丹术本来就是增强体质,改变经脉的逆天之术,到了一定的境界便在堵上一堵,通了就好了。你还算堵得晚的了,想当初你爷爷是涨三五条血线便堵一堵,所以才会让我研制那个药方,将身体泡在药水里,疏通气脉,让气息流畅,事伴功倍。” 他说到医术的时候十分严肃,好像高扬在说风水的时候一模一样,道:“你的进境这么快,导致jīng气堆积,停滞不前也是正常的,只要通一通经脉就可以了。” 原来如此!高扬点了点头,他以前一直不知道那药方上的药有什么用,只知道泡了之后血线就会增涨得快,原来里面是有这样的玄机。 果然行行都离不开医道。练武如此,练气亦如此,有个强力的中医在旁边帮自己,那进境是大不同。 “那就请前辈帮我通通经脉吧!”高扬想通了之后对着老头子道了一句。 “没那么容易。”老头子思索了一下道:“你的情况和你爷爷不一样,你现在境界已经很高了,那些药对你已经没什么用了,我还要再研究一下。看配些什么药才行,万一配错了效果会大打折扣。\\.. \\” “那要配多久?”高扬心急的问道。 好不容易知道了一个增涨气血内丹术的方法,心情十分激动。 “这个说不准。”老头想了想道:“快则两三个月。慢则两三年,我也不知道。” 这药方一张单子上百种药,要全部重新配过。是件很磨时间的事,不只要自己试过药xìng,还要找上千上万种药一份一份搭配来试过,才知道什么配什么是最适合的,剩下的那一百份才是正宗,两三个月能配出来都是奇迹了。 高扬不明白其中复杂,一听要这么久,当下急道:“能不能再快点?要不然我再给你加钱?” 上次配一份药八万块,这次再加点给他应该会快很多吧?毕竟老头是这么爱钱的人。 “不是钱的问题。”老头横了高扬一眼,道:“收了你那一百万便料到了要给你配药。要不然你真以为老子是财迷,贪你那点钱?那都是要用来买药的钱,你就等着吧,两三个月算快的了,保不准就是两三年。” 原来早在收钱的时候他就想好了那些钱是用来买药的。高扬一直被蒙在鼓里。 难怪这老头能成为爷爷的朋友,看来不只医术了得,人品也还是不错的。高扬松了口气,看来自己那一百万是真花得值了。 既然说了要两三个月,那他急也是急不来的了,当下也只好什么安下心来。什么也不想了。 搞定一切事情之后老头便离开了,离开之前对高扬千叮万嘱,最后两天的药一定要全部喝完,把体内的余毒清干净才行。高扬见他如此慎重,也认真的答应了下来。 送走老头之后,高扬闻了闻身上全是汗臭味,便朝浴室走去,打算洗个澡。 这些房间每个房间都有单独的洗手间,高扬这房间的洗手间是用玻璃隔开的,外面有一道布帘,如果不想看到洗手间的话就把布帘拉起来,洗澡的时候可以拉开。 高扬脱光衣服快乐的跑进浴室,拧开莲蓬头冲了起来。 水从他黝黑有力的身体上冲下,划出优美的弧线。 不知道是身体轻了还是什么原因,他只觉得这一次澡冲得十分舒服,不由闭上了眼睛,哼起了歌来。 水气在他的身周冒着,朦朦胧胧的。 正当他舒服的享受时,门突然被人打了开来,龙香如走进来叫了一句:“高扬,你怎么样了……” 可是还没叫完,就看到正常洗澡的高扬,不由一愣,停下了脚步。 高扬也是一愣,刚才忘形之下,他竟然没把门关起来? 这……这可怎么是好? 自己的身子都被看光了,噢,真无耻,真下流啊…… “我在外面等你!”龙香如毕竟是龙香如,遇事不惊是她的本事,如今看到高扬之后虽然脸sè通红,却快速的扭过了头,朝身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高扬无语的立在原地,手僵在肩膀上半天反应不过来。 大爷的,双手为毛会在肩膀上?为毛会在肩膀上?这岂不是一点美感都没有? “靠!”高扬郁闷的道了一声,快速的关了莲蓬头,随手扯过一旁的浴巾,擦干身上的水拿了干净的衣服穿了起来。 穿好之后他走到门边,却突然迟疑起来:这出去之后要怎么面对呢?大爷的,真他娘的尴尬啊。 可是刚才龙香如好像有事的样子,如果不出去的话她是不是会一直等? “草,老子堂堂大男人还怕这个?该怕的是她吧?”迟疑了半天,高扬咬了咬牙,手在门把上一拧,打开门走了出去。 “嗨!”龙香如就站在门外,双手紧紧的拧着,脸sè通红,似乎十分紧张的样子,高扬走到她的背后,笑着招了声招呼。 龙香如听到他的声音身子一僵,过了好半天才转过身来,吐了口气道:“田郁哲已经回了京城,跟着他的人也大概找到了王承先住的地方。” 她低着头,话说得十分快,不敢抬头看高扬。 高扬心里本来已经没什么了,现在一看她的模样,不由也老脸一红,道了句:“哦!” 这真是一个尴尬的场面,刚被人看光了身子啥也没干就互相面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我们要去京城吗?”过了良久,龙香如才抬起头,看着高扬问了一句。 她抬起头,高扬正俯视着她,四目相对,两人的心里都动了一动。 “不急!”高扬摆了摆手,道:“我现在还有些事情没处理,晚几天再说,对了,龙叔怎么样了?” 他现在已经改叫龙老爷子为龙叔,显得又亲近了许多。那天改了祖坟的风水阵之后他便昏迷,直到现在才可以下床,也没机会问一下龙景天的情况。 “已经好很多了。”龙香如感激的道:“医生说没有大碍了,再休养一阵子应该就可以痊愈了。可惜他现在还全身无力,无法下床,不能来感谢你。” 高扬点了点头,龙景天这个样子是正常的,天网锁魂阵本就是十分yīn损的风水阵,即便现在破了,事主也没那么快好的,需要一点时间来恢复。 “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谢?”高扬一想这事情本来就是因自己而起,龙景天反而是被自己连累了,哪能容她道谢? 不过他普通的一句话到了龙香如的耳里又变成了一个意思,直觉得暧昧之极,耳根不由又红了起来。 她虽然一直强势冷艳,但却从来没谈过恋爱,一直以来,都因为她太强大,没有一个男人敢保护她,爱她,导致她空闺冷寞。如今一听高扬这话,心里一荡,直觉得甜蜜无比。 不过高扬是个二愣子,见她脸红只以为他还想着自己洗澡的事,连忙岔开话题道:“对了,香如,我明天想见见伍书记,可能会出去。” 他现在店还被封着,不去处理的话会很麻烦。 “好,我和你一起去。”龙香如点了点头道。 她现在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了龙五,自己并没有什么事做,十分zì yóu。 “不,你照顾好龙叔,这种事情我自己去比较好。”高扬一想到伍微那小妮子不由有点头疼。 如果见伍元义的话,伍元义肯定会通知伍微,到时带着龙香如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要带好了。 龙香如微感失望,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对了,舍利子你放在哪里了?”高扬想起舍利子,又问了龙香如一句。 “放在……一个很秘密的地方。”龙香如眼神一闪道。 高扬见她并没有要告诉自己的意思,以为是龙家什么秘密的所在,也不好多问,便道:“那就好,千万不能被麻杆瞎子得到,那东西将来有大用的。”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听高全恩说这东西很重要,便应该是有大用。 “放心!”龙香如眼神一冷,一脸自信的道:“除非他杀了我,要不然永远不可能得到。” 听到她这么说,高扬倒有点好奇了,究竟是什么地方这么神秘? 。) ------------ O八六 封店的真相 第二天,高扬先和伍元义通了个电话,打算告诉他自己想去拜访,谁知道伍元义听到他的声音十分激动,道:“小高,你可回来了,最近上哪去了?” 那口气,好像自己儿子久别归来似的,搞得高扬受宠若惊,只好尴尬的咳了咳道:“咳,伍书记,最近有点事,离开了华海,怎么?最近还好吗?晚上有没有空?想去你家拜访一下你们。 “当然有空,呵呵,晚上我在家等你。”伍元义十分高兴,听到高扬的话忙不失地点头。 高扬心里无奈的笑了笑,只怕自己没在华海这阵子伍元义没少被伍微摧残,所以才会这么想念自己。 他敢保证,以伍微的xìng格,找不到自己肯定会让伍元义到处去找,不烦死才怪。、 幸好自己当初走的时候没通知她,要不然她肯定会跟去不可。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高扬独身一人开着自己的兰博基尼朝伍元义的家奔了过去。 他这次没买礼物,一来是上次送了份大礼,自己到现在还在肉疼。二来是如果他没估计错的话,自己这次去是收礼的。 果然,他才刚刚把车开到伍家,还没停好,便看到伍元义、伍元凤、李奇生和李瑞轩及伍微等人站在门口迎接他,齐唰唰的一排,一看到他的车脸上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高扬十分不好意思,想不到李奇生会亲自过来。实在有点意外。 当下停了车,走到伍元义面前笑道:“伍书记,不好意思,来晚了。” 说着,分别朝其它几人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对着李奇生时。还特意叫了句:“李先生。” “不晚不晚,我也才刚回家。”伍元义和高扬握了握手,笑道。 “谁说不晚?这都几点了?等一天了。也不说自己在哪,人家找人都找不到。-. -”听到他的话,伍微第一个在旁边不满的叫了起来。嘟着个嘴跑到高扬面前,戳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死鬼,你最近都去哪了?招呼也不打一个,让人担心死了,你说,你去哪了?” 一边说着,一边瞪着高扬,旁边的伍元义等人看到只是笑,也不阻拦,那感觉。像看小两口在闹别扭似的。 高扬十分尴尬,早料到了今天这种情况,当下摸了摸鼻子笑道:“没什么,最近有点事离开了一下,呵呵。” 他说得十分客气。暗暗的有点疏远的感觉。 当着这么多大人的面,伍微也不注意一点,搞得自己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不过看到伍微一脸怒意,眼睛却通红有泪水在打转,当下也只好把心松了开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你最近到哪里去了?人家上哪都找不到你,胖子他们也不见了,你的店也被封了,人家都担心死了,生怕你走了就不回来了。”伍微被他一拍,鼻子一酸,更加想要流泪,嘴巴一扁,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她这段时间可谓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人都瘦了一大圈,眼看高扬的店出了事,被封了,胖子等人也不见了,只以为高扬遇到了什么意外,再也回不来了。那心里别提有多着急了。 可是她没有龙香如的本事,不能找到高扬在哪里,所以也只能干担心,那种感觉真是煎熬。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高扬被她一哭倒搞得有点不自在了,当下笑了笑,伸手再度拍了拍她的头。 想不到这丫头一向蛮横,对自己竟这么上心,也真算是难得了。 “好了,微儿,这么大的人了站在门口哭像什么话?还不快请高扬进去?难道要在这外面吃晚饭吗?”伍元义任伍微撒完娇,笑着说了一句,当下请着高扬往里走去。 伍微不好意思的抹了抹眼泪,当下伸出手挽着高扬的胳膊,带着他往里走去。她的手缠得十分紧,生怕松一分高扬就要跑了似的。 高扬好笑的看了她一眼,见伍元义等人只是笑看着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也就由得她,和众人一起朝着里面走进去了。 伍夫人正在厨房做饭,端菜出来的时候看到高扬进来,笑着打了声招呼,高扬连忙回了个礼,叫道:“阿姨。” 伍夫人冲着他笑了笑,随意招呼了两下,又进厨房忙碌去了。 高扬看着他心里有股亲切的感觉,人都说女儿生出来像妈,怎么伍微就一点都没学到伍夫人的贤淑呢? 和众人一起坐在沙发上,李奇生旁边的李瑞轩突然端起旁边的一杯茶,朝高扬递了过来,道:“高大师,谢谢你上次的救命之恩,一直没有机会报答,我这就以茶代酒,先谢一声了,一会儿再陪你好好的喝几杯。” 高扬笑着朝他看去,见他面sè红润,jīng气神都十分好,已经与常人无意,不由得点了点头,也不拒绝,接过茶喝了一口。 这感谢茶他是一定要喝的,不喝是不给人家面子。 伍元凤在旁边道:“高大师你真是太神奇了,上次说拆了玻璃窗不出三天瑞轩就会醒来,果然不错,现在他已经全好了,本来早想感谢你,想不到你却不在……” 说话间她脸上全是笑意,看来李家的事情平息了之后,她过得十分滋润。 “是啊!”李奇生也在旁边笑着说了一句,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了高扬道:“这小小谢意,还请高大师收下。” “这怎么好意思?”高扬把手上的茶杯放到一旁,伸开手假意推辞了一下。 “要的,一定要的。”李奇生被他拒绝有点惶恐,道:“行有行规,这个你一定要收下。” 他虽是一代富商,可也是怕事之人,上次的风水事件搞得他家无宁rì,现在好不容易平息了,只希望感谢完高扬这事就揭了过去。他无意中听伍元凤说过,风水师收红包是封红,要是不收红包的话,这事情就是还没完,还得纠缠下去。 所以高扬这一拒绝,让他十分害怕。 高扬听到他的话惊讶了一下,看了旁边的伍元凤一眼,见她眼里满是笑意,知道她肯定在老头子耳里添油加醋的把自己的话说了一遍,当下对她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大大方方的把李奇生的红包收了下来,嘴里却一个劲儿的道:“这怎么好意思,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事关他上次已经收过人家一个红包了。 伍元凤知道他爱财如命,见他一边推辞一边把红包收下,嘴角笑意忍之不住,竟:“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听到她的笑声,李奇生在旁边威严的看了一眼,暗怪她不懂礼节,在这个时候竟然发笑。 收到李奇生jǐng告的目光,伍元凤只好抿住嘴,把笑掩了一来,装出了一幅感恩戴德的认真神情。 高扬快乐的把红包放进口袋,心中暗自想着这次不知道又是多少钱? “对了,小高,你这次去哪里了?店里怎么会出这种大事?”伍元义见众人道谢完毕,在旁边问了一句。 他以前一直叫高扬做‘高大师’,如今因为自己女儿的原因,竟然也不经意间改口了。 “其实我这次也是为这件事来的。”高扬听到他的话脸sè一肃,问道:“在我走的这段时间,我的店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竟然不知道?”旁边的伍微听到他的话睁大了眼睛,惊讶的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高扬看着她回答道。 听到他的话在场的人互望了一眼,脸上都现出了奇怪的神情。 “究竟是怎么回事?”高扬问道。 “这不是你弄出来的吗?”伍微看着高扬道:“在你走后不久,一个农村来的大妈到了你的店里,说你在乡下乱看风水,改了她家的祖坟位置,害得她老伴丢了命,所以她特意要城里来砸你的店。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疾病发作,死在了店里。” 伍微一边回想一边说着,当时她正好去店里找高扬,亲眼看到了那个大妈痛哭流涕撒泼打浑的画面,说起来那大妈还真是天生神力,自己和胖子几个人都拉不住她,硬被她把店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后来闹出了人命,店里自然是要负责,高扬做为事主却不在,只好把店封了起来,等他回来处理。 可想不到的是,店封了没几天,胖子等人也不见了。伍微在别墅找不到人,心里十分焦急,暗想莫不是高扬真的在外面惹了事,不敢回华海了。 直到早上接到伍元义电话,说高扬回来了,她才放下心来。 高扬想不到事情的经过是这样,如今一听,显然那村妇是麻杆瞎子搞的鬼,目的就是让自己回不华海。 幸好伍元义和自己关系还不错,这件事想必在中间也做了许多工作,竟掩了下来。 “小高,那个村妇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伍元义虽然动用关系把这件事情掩了下来,可他做为一个书记,这种事情还是不好徇私的,只能把店封了起来,希望高扬是被人冤枉的,自己也好对下面有个说法。 ------------ O八七 来自京城的消息 “伍书记,这个事情就要看你相不相信我了。”高扬看着伍元义问了一句。 这封店的事十分诡异,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人还死在了自己店里,要想澄清的话不是那么容易,只有看伍元义等人相不相信自己了。 “我当然相信你。”伍元义毫不犹豫的道了一句。 如果不信的话,他今天也不会见他,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他了。 “谢谢!”高扬深表感动的说了一句,不管是因为伍微的原因还是自己人品的原因,只要他相信自己,那就够了。 “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并没有在别人说的所谓的什么村什么坟。”高扬道:“当时我远在xī zàng的琼结办事,这个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提供证人。店里的事是有人摆明了要害我,具体什么情况我并不清楚。” 至于什么人他并没有说出来,就算说出来,他们也对付不了麻杆瞎子,还不如不说。 “有你这句话就好办了。”伍元义听完他的话之后一拍沙发道:“我明天就叫人把店的封条拆了,把店给你重新开张,你放心,一切的事情我帮你摆平,在这华海,还没人敢不给我伍元义面子。” 他在这华海虽然不是只手遮天,但也是位高权重,这点小事,根本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谢谢伍书记。”高扬对着伍元义笑了笑。道了句谢。 “还叫我伍书记?”伍元义不满了。看了一眼旁边的伍微,暗示了一句。 伍微被他一看,脸sè一红,低下了头去。 “谢谢伍叔叔。”高扬也不是傻子,当下明白了他的意思,含笑说了一句。 只不过心里却在想着自己跟伍微之间究竟算怎么回事?伍微虽然可爱,但自己生xìng洒脱,不喜欢束缚,要是真答应了他们什么,那必然是结婚的下场。这种事情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是万万办不到的。 不过伍微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听到他的叫唤心里甜滋滋的,像喝了蜜糖一样。 晚饭的时间过得很快,众人在酒杯上推杯换盏。气氛十分融洽,让高扬感叹的是,想不到李奇生这么高傲的人竟也对自己这么客气,真是时一时也,命一时也,人生的际遇,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吃完饭高扬自己开车回了龙家,现在自己的别墅那边一团乱,他也不想去收拾,也就把龙家当成了自己家。 龙香如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似乎正在等待他的归来。一听到他走进来的脚步声,连忙转过头看着他道了一句:“有胖子他们的消息了。” “什么?”高扬心中一喜,朝她走了过去,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问道:“在哪?” “听人说在京城的机场见过他们的踪影。”龙香如道。 “京城……”高扬眼神一凛,那不是麻杆瞎子的地盘吗?难道胖子他们真的是被麻杆瞎子抓去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少不得要去一趟京城了,且不说自己答应了胖子的爸妈带他出来闯天下要对他负责,就韩亿和安倍宁香,也让他牵肠挂肚的。 可如果真是麻杆瞎子抓了他们。为什么不用他们来威胁自己,反而派田郁哲来对付自己呢?用他们的命来让自己妥协不是更直接么? 高扬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在京城可有看见有人押着他们?”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高扬朝龙香如又问了一句。 “不清楚。”龙香如道:“时间隔了好几个月,见过的人记忆都模糊了,只是看到照片大概有印象。其它的事情不记得了。” 这也是她在这里坐了一整晚的原因,事情很模糊的情况下。要做决定很难。 “不管怎么样,我们也要上京城一趟了。”高扬眼神一凛,道:“无论如何,也要把胖子他们找回来。” 传说中的京城,自己也该是时候去见识一下了,他倒想看看,在那个地方,麻杆瞎子是怎么个只手遮天法。 龙香如听到他说‘我们’,心里一暖,当下冷着脸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誓死追随。 龙老爷子的身体好得很快,高扬和龙香如说完话之后又一起去看看了龙老爷子,见他已经可以坐起来说话了,脸sè也慢慢的回复平常人模样,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高大师,真是谢谢你,这次你又救了我一命。”龙景天看到高扬十分激动,对着他道了一句。 “龙叔不必客气,香如是我好朋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高扬在床边坐下,手覆在龙景天的手背上,轻声说了一句:“只要是龙家的事,就是我高扬的事。” 在伍微面前,他永远都是被动的一个,但在龙香如面前,他却主动很多。也许是自己欠了她太多吧,总想还她一些。 所以对龙景天的称呼也亲热了许多。 而且……那种重逢之时的心动感觉,他一直记忆犹新。在当时他就暗暗做了一个决定,往后这就是他的家了。 龙景天听到他的话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听出什么言外之意来,在他们人字头,义气就是一切,所以他以为高扬这么说,是真的把龙香如当好朋友,没有其它的意思。 而龙香如心里想的,也和龙景天一样,并没有把高扬这决定xìng的一句话当成一回事。 “不管怎么说,我龙家欠你太多,只怕这一世都还不清了。”龙景天握着高扬的手,感概的说了一句。 高扬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 究竟谁欠谁现在已经说不清了,也已经不重要了,他只知道,往后自己和龙家,就不分彼此了。 …… …… 伍元义的动作十分快,第二天,当龙香如去准备上京城的事时,伍元义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说店的事已经搞定了,让高扬过去收店。 高扬开着车到步行街,徒步进去,见自己店上的封条已经拆除了,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正拿着份文件站在楼下等着自己办手续。 街道的两旁,有些街坊看到他回来都伸手指着他细声议论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想必是上次的事情闹得太大,他这易学大师的身份在众人心中已经动摇了。 “喂,小高师父,你回来啦?”快要走到店门前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街边传了过来,高扬转头一看,正是那个嗑瓜子大妈。 “回来了。”高扬一边走一边冲着她笑着点了点头。 如果他料得不错的话,接下来这大妈又要发挥她的八卦本事了。 果然,他的话一落,嗑瓜子大妈就朝他奔了过来,挡住他的去路,凑到他面前小声的问道:“喂,小高师父,你店里上次死了个人,听说是你给人家乱看风水弄死的,是不是真的?” 她的表情十分小心,生怕自己说错什么似的,那样子一看就是事儿多的人。 高扬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本来不想解释什么,不过见这么多街坊指着自己,不解释的话只怕往后生意不好做,便故意高声道:“当然不是真的,我怎么会弄死人?jǐng察已经查出来了,是其它的手相店人羡慕我生意好,特意买通人来使的坏,你看,这不是真相大白,我正要办手续把店收回来吗?” 他说得很大声,几乎是扯着嗓子喊,差不多整条街的人都听到了他的声音。 “噢,原来是这样,是有人眼红人家生意瞎搞的,真是缺德……” “我就说嘛,小高师父的本事那么高,可是伍书记亲自送了牌匾的,怎么可能弄出人命?” “就是就是,原来是被人陷害的,那害人的家伙真是缺德……” 听到他的话,街上的那些三姑六婆们终于松了口气,互相讨论了起来,纷纷指责起那害人的人来,在沉寂了许久之后,她们终于又找到了新的八卦话题。 “原来是这样,小高师父你可真是受苦了。”嗑瓜子大妈见高扬瘦了许多,当下心疼的说了一句:原来是被人害成这样的,看这孩子都瘦成啥样了。 高扬冲她笑了笑,眼见众人把枪头都指向了别人,他相信,不出几天,自己店里没事的消息就会经由这些三姑六婆的嘴传遍整个华海,到时等自己从京城回来的时候,应该就可以开店重整了。 把嗑瓜子大妈应付走,高扬朝那穿西装的男人走了过去,两人客气的打了个招呼,签了字,把相关手续很快办好了。 送走西装男,高扬朝楼上走去。 来到门前,他低头一看,门上被破了个洞,洞从里面破出来,像是被什么东西撞破的。 推开门走进去,里面一片狼藉,接待的桌子翻倒在地上,上面的资料文件散落下来,地上到处都是。茶几的玻璃也被砸碎了,沙发的布被撕开,里面的棉花洒了一地。 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很乱,依稀勾勒得出当时那村妇捣乱的画面。 高扬叹了口气,只是看了一眼便不愿再看,转身拉上门走了下去。 麻杆瞎子,你敢带人砸我的店,终有一天我要让你全部还回来。他的心中暗道了一句,手指在背后慢慢的捏紧。 ------------ O八八 相门中堂 O八八 相门中堂 要去京城不是那么容易,怎么才可以平安的把胖子等人带回来又不受麻杆瞎子的迫害,这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高扬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自己当初在外漂泊了五年,现在回来了一年,加起来就六年时间了。如果没记错的话,离六年一度的相门风水大会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按六年前的时间来算,应该还有一个月左右。 现在麻杆瞎子他们肯定安排人在全国各地召集相门jīng英去往京城了,自己何不就趁这个机会以相门大会参选人的身份去呢? 田郁哲回去也好几天了,麻杆瞎子一直没动静,想必也在忙这个事情,那自己就以参选人的身份去京城,到时和众多同门一起,想必在众目睽睽之下,麻杆瞎子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这样想定之后,高扬便做了决定,这华海自从高渐离去世之后便没了相术协会会长,自己这次去,就去得个华海的会长回来好了。 如果有机会,顺便把麻杆瞎子全国相术协会主席的位置一并夺过来。 如此想定,高扬便和龙香如商量了一下,两人坐上飞机朝京城而去。 …… …… 京城又叫北都,六年前高扬的爷爷就是在这个地方遇害。时隔六年,高扬再次踏上这块土地心中感概万千,六年前他少不更事,匆匆忙忙的来收拾爷爷的骨灰。却被人陷害,追至秦皇岛,打下了海…… 如果不是母老虎船长的话,只怕自己现在已经化骨成灰了。 和龙香如两人从机场出来,高扬直奔京城相门中堂。 相门中堂也就是麻杆瞎子住的那个大的四合院,在相术大会期间,四合院的外三院都是用来招呼全国各地的相门中人的。 平时处理相门中的大事。也在相门中堂举行。 茅山派本不在京城,麻杆瞎子也是为了方便才住在京城,一来证明自己做为主席。需要坐堂处理堂中大事。二来在京城这国都,所有的消息来源都十分灵通,比其它任何地方都要好。 高扬和龙香如打了车到相门中堂。来到四合院大门前的时候,看见不少人在里面进进出出,互相打着招呼,一派热闹。在门口里面靠右的地方,摆着一张长形红木桌子,桌子后面摆着四张椅子,椅子上坐着四个人,各拿着笔和本子。一有人走进去,便会在本子上记一下,想必是接待相门大会的人了。 “想不到这些人的手脚之么快。还有一个月才到大会,这么快便来了。”高扬坐在出租车里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道了一句。 龙香如坐在他的旁边冷着脸没有说话。 给了出租车钱,高扬和龙香如一人提一个包走下来,朝着大门走了进去。 在这里进进出出的人一般都穿着灰sè的中山装。显得十分古派,也有些穿着西装的年轻人,不过都是跟在中山装后面的后生。除此之外便是一些穿着道服和和尚服的方外之人。像高扬和龙香如这样穿着花衬衫,吊笼裤和一身火红紧身裙的,还真没见过。 两人下来风风火火的朝大门走去,一路经过。所有的人都停下来朝他们看了过去,特别是看到龙香如那冷艳的脸时,脸上都露出了打量的神情。 不知道这个穿着花衬衫的青年究竟是什么来头?来参加相门大会竟然还带着个这么美艳的妞来,真是稀奇。 高扬也不理会这些人,径直走到了大门前,停在了接待处。 “你好,这里是相门中堂,不难迎相门外人,两位请止步。”负责接待的四个人十分忙碌,其中一个刚登记完前一个人的名字,抬起头,便看到高扬和龙香如,连忙出声道了一句。全文字.. 那模样,已经是把高扬和龙香如当成了来这里观光的年轻人了。 “我就是来参加相术大会的。”高扬对着那人扬了扬下巴,晃了晃手中的包道。 “你是相门中人?”接待的人看着高扬,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接待了这么多人,他还真没见过穿花衬衫的相师,真是奇怪了。 “没错!”高扬冷眼看着他,道:“我是三清门第六代弟子高扬,来参加相术大会的。” 相术大会没有门槛,只要是相门中人都可以参加,不过一般来的都是高手,本事不过关的都会自己掂量身份,来了就不会有人招呼,所以一般不会来自讨没趣。 不过高扬这三清门虽然门徒只有一人,却因为高全恩的关系,名声十分响亮,再加上麻杆瞎子一直对他十分注意,所有这些下面的人对这个门派也是十分熟悉。 一听高扬说三清门,那接待的人眼神一闪,马上朝高扬拱了拱手,道:“原来是三清门的掌门,失敬失敬,时隔六年再次见到三清门的人实在是难得,相门大会欢迎你。” 说着,低下头拿着笔在本子上记下高扬的名字,暗中却对旁边的一个人使了个眼sè,让他去通知内院的麻杆瞎子。 他的小动作没有瞒过高扬的眼睛,不过高扬像没看见一般,不动声sè的站着,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距离相门大会还有一个月时间,高掌门是住酒店呢?还是住相门中堂呢?”接待的人记好高扬的名字之后,笑着问了一句。 来参加相门大会的人都十分zì yóu,相门中堂是接待处,可如果有的相师不喜欢住这种老房子,要去闹区住大酒店的话,也可以。 “就住这相门中堂。”高扬朝四周看了一眼,淡淡的道了一句。 “好的!”接待的人听到他的话又往本子上写了起来,可才写了两个字,旁边便传来了一个声音,喝道:“等等!” 几人转头一看,却见张冠友正从里面的一扇大门里走出来,他的身边跟着刚才进去报信的人。 本来他是要出门办事,可刚走到二院便看到报信的人急匆匆的往里走,便问是什么事。结果一听是高扬来了,心中不由就是一怒,冒着火气冲了出来。 他上次在滕州被高扬害得差点脱不了身,又被罗司令记恨在了心里,回来一直不舒服,打算找机会再整高扬。可回来之后就一直忙相门中的事情,没有时间。想不到现在高扬主动送上门来了,可让他高兴坏了。 “会长!”接待的人看到张冠友叫了一句,停下了笔。 高扬转身看着张冠友,没有说话,只是嘴角一扯,露出了一丝冷笑:这正主儿还没见到,狗就先冲了出来,真是有意思! 那些进进出出的相门中人听到张冠友的喝声,纷纷停下了脚步,朝着这里看了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高扬两人就够引人注意了,现在一看两人好像有麻烦的样子,心里就更加的好奇了。 “相门中堂已经没有房间了,高掌门还有是去住酒店吧。”张冠友走到红木桌前,看着高扬说了一句。 开玩笑,他才不会让高扬住在这相门中堂里,住在这里的人他们是要负责的。这样岂不是就没机会朝他下手了?这可不行。 “没房间了?”高扬挑了挑眉,朝着里面扫了一眼。 他也正是想到了住在这里麻杆瞎子不敢动自己,才来的,现在跟他说没房间?开玩笑! “没房间了!”张冠友点头,仰着头道。 “哦……”高扬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抬脚朝里面走了进去。 “喂,你干什么?”张冠友一看大惊,冲上去挡在他面前问道。 “既然没房间了,那我就去内院和王承先一起住好了。”高扬脚步不停,带着龙香如一边走一边说道。 “他要和主席一起住?”旁边围观的人听到他的话都露出了惊讶的神sè,王承先一向喜欢清静,即便地位再高的人,也只是住在挨着他的三进院中,这个年轻人竟然说要和王承先一起住? “那怎么行?”张冠友一听便想发火,可是看到旁边的人都在围观,也不好当面撕破脸,只好假笑道:“内院一向只有主席一个人住,高掌门就不要为难我们这些接待的人了,还是另找酒店住吧。要是没钱的话,我帮你付?” “哈哈……”他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周围的人都笑了出来。 原来这年轻人不住酒店是没钱啊?做风水师混到没钱住酒店,真是没面子,想必也是没什么本事的人了。 就因为一句话,高扬的地位在众人心中突然降到了零点。 “你帮我付?”高扬听到众人的笑声反倒不往里走了,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张冠友邪笑道:“你帮我付多少钱?什么档次的酒店?住多少天?” 他的话一出,众人的笑声更重,这模样可不就是没钱来蹭吃住的么?风水师混成这样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三星级酒店你随便挑,还有一个月到相门大会,我会一直帮你付满,你放心。”张冠友见众人笑高扬,心里也得意了起来,抬高着鼻孔道了一句。 ------------ O八九 麻姑三娘子 “切!”高扬冷笑了一声,对着张冠友道:“我请你住香格(*)里拉大酒店总统套房,住一年,和你换你在相门中堂的房间,如何?” “嗤——”听到他的话众人都倒吸了口凉气。 香格(*)里拉可是五星级,总统套房一晚一万五还不算服务费和其它,这住一年……岂不是要五百多万? 谁说这家伙没有钱?分明就是有钱得不得了才对啊!想比较之下,自己这些人平时帮人看一个风水才几万十几万,一年下来也得不了多少钱,还不如人家请人住酒店的钱呢。 高扬倒是无所谓,他本来就有好几百万,再加上前几天李奇生给他的红包里的支票有三百万,又有一千多万了,他才不怕呢! 张冠友被他的话堵得说不出话来,脸sè一红,有点下不来台。 “怎么回事?”正在这时,他们的身后又似来了一个声音。 声音yīnyīn柔柔,带着点戾气。 高扬等人转头一年,却是田郁哲从里面走了出来。 田郁哲也看到了高扬,一愣,转头一看龙香如也在他的身后,眼中不由露出了一丝兴奋而又嫉恨的神采。 “副会长!”那负责接待的人看到田郁哲叫了一句。 张冠友一看田郁哲来,脸sè变得yīn沉了下来,最近田郁哲和麻杆瞎子的关系十分亲近,有许多本来自己安排的事情都交到了他的手上,让张冠友十分不爽。 “会长!”田郁哲看到张冠友。皮笑肉不笑的叫了一句。 “你来做什么?”张冠友不冷不热的问道。 “主席说有客自远方来,让我来请进去。”田郁哲看着高扬道了一句。 “什么?”张冠友听到他的话一惊:麻爷竟要让这小子住在这相门中堂?这是怎么回事? 高扬也有点疑惑,本来他是做好了死皮赖脸的打算,无论如何也要住在这相门中堂中,想不到麻杆瞎子竟然主动让自己留下来,这是为什么? 高扬的心里有点紧张了起来,越是容易的事。只怕越有玄机。 田郁哲也不理会张冠友,朝着高扬做了个请的手势,道:“高掌门。这边请!” 眼睛却偷偷的瞄向他后面的龙香如,直觉得穿着一身火红套裙的龙香如身材更是火辣了,直看得田郁哲想要流口水。 高扬和田郁哲在华海的时候就撕破了脸。不过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发作,只能表面装做客气,跟着他朝里面走了进去。 众人见麻杆瞎子竟亲自邀高扬进去,心里都有点吃惊,不知道这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由麻杆瞎子亲自接待? 高扬和田郁哲一起朝内院走去,一路上遇到许多来自各地的相门中人,田郁哲纷纷和他们打着招呼。 高扬想要找个机会逼问田郁哲麻杆瞎子打的什么主意,也找不到机会下手。只好跟着他走。 不多久就走到了后院。 后院中有假山,假山下有水池,水池旁边有苍树,长廊围绕,厢房几十间。看起来十分清幽别致。 麻杆瞎子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和几个人喝着茶。 高扬扫了那几个人一眼,坐在麻杆瞎左手边的是一个穿着少数民族衣服的女人,看起来四五十岁左右,皮肤白皙,脸上五官长得一般,并不是太出众。不过这女人其貌不扬。一双眼睛却是格外吸引人,晶亮如星,眨动间十分媚惑,给人一种幽柔的感觉。 高扬朝她的眼睛看去,女人也朝他看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高扬直觉得自己像坠进了一池清水一般,整个心变得十分压抑,连呼吸都有点不畅起来。 他心里一惊,慌忙移开眼睛。 这女人看起来像是云(*)南那边来的,只是被她看一眼,就觉得十分不适,可见此人本事之强,不可小觑。 听说苗疆那边的术师擅长降术,以眼摄魂,以降制人,看来是不假了,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要格外小心。 转开眼睛,他又朝麻杆瞎子对面的人看了过去,那是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头,看起来六十多岁左右,留着山羊胡子,头发发白,不过脸sè却十分红润细滑,像小孩的皮肤一般,给人一种鹤发童颜的感觉。 在这人身上高扬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妥,许是他在低头喝茶的缘故,高扬并没有与他目光相对。 看完这人,高扬又朝麻杆瞎子右手边的人看了过去,这人是个和尚,穿着一件袈裟,看起来四十多岁,脸圆眼大,耳坠像两个肉球一样,十分厚重,垂在他的脸边,看起来像个弥勒佛。 和尚的脸上没什么皱纹,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行为之间透着股清静之气,看起来像是十分好相处的人。 高扬一边打量着这些人,一边朝他们走去,暗中猜测着他们的身份,转眼便到了麻杆瞎子的面前。 “主席,高掌门来了。”田郁哲走到麻杆瞎子身边,非常恭敬的道了一句。 听到他的话,所有的人都朝高扬望了过来。不知道这年轻人是谁,竟也能进这内院之中,要知道,如今坐在这院子时的,可都不是普通风水师。 “哈哈,高掌门,好久不见啊,请坐!”麻杆瞎子手里捏着麻杆,侧耳听了听高扬所在的位置,笑着道了一句。 他的笑声十分爽朗,和平时yīn沉的模样大不相同,高扬心里一沉,有种不妙的感觉。 这种笑声他太熟悉了,正是当年他去苏城请爷爷来参加相术大会时的笑声。这个笑声就像个魔咒一样,在这几年里每晚响在他的梦中,让他睡不安稳。 想不到时隔六年,他如今又听到了这种笑声,直觉得心神一晃,有点魔音穿耳的感觉。 “好久不见!”高扬虽不知麻杆瞎为何要这么装模作样,但眼下适宜跟他撕破脸,只好皮笑肉不笑的道了一句。 大喇喇的在一个空位上坐了下来。 旁边有人奉上茶杯,给他倒了杯茶。 “高掌门是贵人,来参加相术大会实在难得,各位,我来给你们介绍介绍。”麻杆瞎子对着众人笑了一句,指着旁边的麻脸女人道:“这位是云(*)南过来的降术大师,喻蹇婕,人称麻姑三娘子。” 高扬听到喻蹇婕的时候,没什么反应,可一听到麻姑三娘子,却猛地睁大了眼睛。 这个人他小时候曾听爷爷说过,在云(*)南的十万大山中,有个麻姑三娘子,降术惊人,一般人只需要被她看一眼,便会当场爆血而亡,十分可怕。一手蛊术更是出神入化,曾养出一种虫子叫夺命三更寒。 这种虫子专门吸食人脑,速度十分快,几乎是肉眼难辩的情况下便钻进了人的脑中,在其脑中寄居,产卵,繁殖速度十分快,只需一个小时,便可以产一脑子的卵,把整个脑花全换掉。 最可怕的是虫子进了脑之后人不会死,反而会变成行尸走肉,的其指挥,不怕伤痛,力大惊人,除非把脑中的虫子杀死,要不然只剩下一根手指头,这人也会不断的攻击,十分残忍。 高扬年少的时候喜欢听一些奇人奇事,这麻姑三娘子的名字便刻在了他的脑海中,默默的记了下来。 想不到竟在这里可以见到。 这也是个活了一百多年的老怪物,名声之显赫,在云(*)南一带绝不输于麻杆瞎子,难怪麻杆瞎子要亲自接待她了。 介绍完麻姑,麻杆瞎子又把手指向了对面穿黑sè中山装的那个老头,道:“这位是来自四(*)川风水村的村长罗天列。” 听到这个人的中字,高扬心中又是一震。 这个罗天列他也听过,‘一手罗根倾天下,杀人无形罗天列’说得便是这个罗天列。 这句话在风水一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以爷爷的叙述,这罗天列也是一个老怪物,年纪几乎和高全恩差不多大。当年高全恩正旺的时候,他的名气直逼高全恩,可谓天下第二大风水师。 四(*)川风水村是当今唯一一个历经了几百年未变动过一分的风水村。历史悠久几乎和公输村可以一比高下,也是一个世外之村,村中的人个个擅长风水术,最弱的也比住在外面二院和三院的那些风水师强。 罗天列做为一村之长,可见风水术已经多么高超。 只听介绍了两个,高扬的心已经有点承受不了,还剩下一个和尚不知又是什么来头? 想必也不是普通人物。 “这位……”麻杆瞎子介绍完罗天列,又指着和尚笑道:“是三玄大师!” 听到三玄大师,高扬心中倒没有太多震撼。 这人他也认得,可谓是在坐之中唯一一个不好也不坏的人。 也是见证了改革开放之后风水变幻的唯一一人。这百多年来风水界所有的大事小事,都由他记录在案,只要是风水界的事,都会有他在场。就如同当年跟在皇帝身边记录史事的太史一般。他从不参与任何尘世之争,只做见证,不做其它,所以算得上是在场中唯一一个不好也不坏的人了。 ------------ O九O 落入圈套 O九O 落入圈套 介绍完三人,麻杆瞎子又把手指向了高扬,似笑非笑的道:“这位也是大有来头之人,各位不要看他年纪小,他可是三清门的现任掌门,高全恩的后人,高扬掌门。. . ” 一听到高全恩的名字,麻姑三娘子和罗天列都猛地转过了头,看向高扬。他们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和先前淡定的模样大不同。 他们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相门中人,想不到竟然是赫赫有名的高全恩的后人? “你居然是高全恩那贱人的后人?”麻姑三娘的脸sè一变,站起来对着高扬问了一句。 她的神情十分激动,让高扬摸不着头脑。 转头一看,麻杆瞎子脸上正露出饶有兴趣的笑容,他心里不由闪出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没错,高全恩是在下祖师爷!”高扬再觉得不妙,也不能不认祖宗,当下点头应了一句。 “你真的是那贱人的后人?”麻姑三娘子一听更加激动,伸手在石桌上一拍,指着高扬道:“好啊,当年那贱人得罪了我跑了,一直找不到他,想不到现在居然遇到了他的后人,真是老天有眼。” 说着,伸手在身上的花布包里一掏,掏出了一个盒子,快速的打了开来。 盒子一开,一道闪着寒光的东西便从里面飞了出来,朝高扬的面门飞了过来。那寒光的速度十分快,几乎是眨眼即到。 高扬看清了那是一只通体晶莹剔透的虫子。虫子的全身都是透明的,发着微光。可是他看清了虫子却避不开,那虫子的速度太快了,快得他只来得及眨眼睛,便到了他的眼前。 虫子一到,一股寒气便袭了过来,冷得他面目一麻。皮肤瞬间失去了感觉。他心里大惊,直觉得这回自己肯定完了,想不到竟然会死在一只虫子手里。 突然。就在他绝望之时,一串念珠从旁边甩了过来,念珠的速度比虫子更快。在虫子还没钻进高扬脑子之前,便砸在了虫子的身上。虫子的身子在空中一折,飞回了麻姑三娘子手中的盒子里。 一切都发生得十分快,只不过是眨眼之间,龙香如只看到麻姑三娘子打开了盒子,又把盒子盖了起来,其它什么也没看到。 所有的一切只有高扬看到了,那种快的速度让他头皮发麻,第一次有了一种毛骨耸然的感觉。 “三玄,你干什么?”麻姑三娘子把盒子盖上。指着三玄大师问了一句。 刚才那念珠正是三率大师甩出的,如今已经回到了他的手上,只见他淡淡的竖掌喧了一声佛号道:“三娘子,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还是看开些吧。冤有头债有主,这孩子是无辜的。” “你说得倒轻巧!”麻姑三娘子听到他的话一怒,张口还想说点什么,旁边的麻杆瞎子却朝她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三娘子。三玄大师说得对,现在是相门大会,你们有什么恩怨都不能在这相门中堂解决,在其它地方怎么样我不管,但在这个地方,不能闹事。” 他一边说,一边把三娘子的手拉住,一幅和事佬的模样,但脸上,却是yīn谋得逞的笑意。 高扬站在一边没有出声,他的心还停在刚才的震惊中无法自拔。 他不明白麻姑三娘子为什么要突然害自己,但从她的语言来判断,她应该和自己祖师爷高全恩有一段过往。但这过往是什么,他却不知道。 究竟是什么样的恩怨,竟过了这么多年还放不下? “哼!真是便宜你了。[ . ]”麻姑三娘子被麻杆瞎子和三玄大师拉住,朝着高扬冷冷的哼了一声,把盒子收回了花布包里。 “这就对了,来,喝茶。”麻杆瞎子松开麻姑三娘子的手,挥了挥手,后面便有人过来替麻姑三娘子倒茶。 “哼,你们自己喝个够吧,我没心情了,先告辞了。”麻姑三娘子推开那上来倒茶的人,转身朝着院子外面走了出去,快走到院门口的时候,突然又停了下来,指着高扬道:“小子,你有本事就别离开这相门中堂,要不然撞我手上,别怪我手下无情。” 说完便走了出去,瞬间没影了。 高扬坐在原地没有动作,他到现在终于有点明白麻杆瞎子叫自己进来的原因了,敢情就是把自己往麻姑三娘子手上送。 以麻姑三娘子的脾气来看,自己这次京城之行恐怕又多了一层磨难。 “呵呵,这三娘子的脾气还是老样子,这么多年了也改不了。”三玄大师笑了一声,重新坐回了坐位上。 麻杆瞎子假意的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高扬朝对面看了一眼,见对面的罗天列正在看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要说起来高掌门真是后生可畏!”麻杆瞎子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道:“听说前不久才得了文成公主的舍利子,那可是道家至宝啊,真是了不起。” 他说话声音不高也不低,好像随意的聊天一般。可落在高扬的耳朵里,却像长满了刺,刺得他很不舒服。 先前那种不妙的感觉更重了,麻杆瞎子这么说一定又是想害自己。 抬起头朝罗天列看了一眼,果然,他在罗天列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贪婪而又狠毒的光芒。 看来……不止麻姑三娘子要对付自己,只怕这罗天列也不会放过自己了。 “文成公主的舍利子?”三玄大师一听麻杆瞎子的话也露出了惊讶的神sè,转头看着高扬道:“那可真是至宝啊,你真的得到了?” “得到了!”高扬点了点头,心思一转,道:“不过我在西(*)藏的时候遇到了一位道行高深的喇嘛,把舍利子转交给了他,让他帮我转交给布达拉宫了。” “交给了西(*)藏的喇嘛?”罗天列听到他的话惊讶的道了一声,眼中闪过了失望的神sè。 麻杆瞎子的背突然也僵了一下,脸上闪出了紧张的神sè。 那舍利子对他十分重要,这小子莫不是不知其珍贵,真的交给喇嘛了吧? “没错!”高扬点了点头,道:“那本来就是属于他们的东西,理应还给他们。”说着,还特意看了麻杆瞎子一眼。见他明明紧张得要死,却还要装着一幅坦然的样子,心里不由好笑。 “高掌门宅心仁厚。”三玄大师在一旁喧了句佛号,赞赏道:“得至宝而不动私心,反而还给布达拉宫,实在是难得,这一事迹,我一定好好的把它记下来,让后人好好的学习一下才行。” 说着,心里默默的把高扬的事整理了一遍。 高扬对他道了句谢,当下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不动声sè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在坐之人没一个好惹的,个个暗藏心事,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他要打起十二分jīng神才行。 “田会长,高掌门是华海一带杰出的风水师代表,你叫人给他安排两个房间,就住在这相门中堂吧。”麻杆瞎子心里十分不舒服,眼见再坐下去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便吩咐田郁哲把高扬带出去。 高扬暗笑了一下,站了起来,对着罗天列和三玄大师分别打了个招呼,才跟着田郁哲走了出去。 就在他走出去的瞬间,麻杆瞎子的脸突然yīn沉了下来,捏住麻杆的手紧了一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高扬在相门中堂住了下来,就住在外面的厢房中,与麻杆瞎子的院子仅一墙之隔。 龙香如的房间在他的隔壁,两人挨得很近。放下东西之后,龙香如走到了他的房间里来。 “这次在京城我们要格外小心,那麻姑三娘子和罗天列都不是好惹的人,一定要小心他们,不能中了麻杆瞎子的计。”高扬对着龙香如道了一句。 想不到一来就入了麻杆瞎子的圈套,真是意外。 龙香如默默的点了点头,道:“我已经安排了京城的兄弟去打探胖子的消息,应该很快会有动静,我们要不要先在这相门中堂找一下?” 他们认定了胖子等人是麻杆瞎子抓了起来,进这相门中堂住也是为了来找胖子他们。 “先不急。”高扬摇了摇手道:“麻杆瞎子既然敢让我住进来,那就证明胖子他们不在这里面,也许在其它地方也不一定,先打听一下再说。” 这里面处处都是高手,一不小心就惹祸上身,还是不要乱动得好。 龙香如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沉默了下来,高扬十分奇怪麻姑三娘子和自己祖师爷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让她那么恨自己。 他很想把高全恩拉出来问一问,可是高全恩上次被文成公主的舍利子压制,jīng神到现在都还没恢复过来,只怕不好打扰,只有过几天再说了。 …… …… 。) ------------ O九一 你帮我算命? O九一 你帮我算命? 第二天,龙香如一早出门去忙人字头的事情。 京城这个地方她许久不来了,好多事情需要处理一下,毕竟人字头的总部在华海,这里的一切平时都是遥控式,现在既然来了,当然要好好视察一番。 高扬在相门中堂舒舒服服的睡到中午才醒,爬起来吃了早餐,换上衣服,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便背着挎布包大摇大摆的朝相门中堂外走了出去。 他是一个绝不可能因为害怕就做缩头乌龟的人,好不容易来趟京城,他当然要出去好好的了解一下风土人情,顺便看能不能打探到点胖子等人的下落。 麻姑三娘子似乎并没有盯住他的意思,罗天列在听说他把舍利子交给喇嘛之后,似乎也打消了他的主意。高扬一路走出来,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十分顺畅。 可他的心里并没有放松jǐng惕,一边晃手晃脚的闲逛着,一边扭头注意后面的情况,暗看有没有什么人跟踪自己。不过走了一两个小时,什么也没发现,他也就安下了心来。 从相门中堂一直往外走,路过一条冷清的街便到了闹市,高扬也不管是什么街什么巷,看到路就走,一边走一边背着手东看看西看看,十分自在。 渐渐的,他走到了一条老街上。 这条街十分古老,路两旁边的建筑还保留着历史的痕迹,都是两层的阁楼。木头制式,十分简洁。 街的两边许多卖小吃的,卖衣服的,挂着‘跳楼大甩卖’在门口吸引顾客的,十分杂乱,和外面那井井有条的现代化都市感觉完全不同。 在这里,高扬发现了一样让他十分感兴趣的东西。 那就是摆在街角的无数摊位。这些摊位让他有着非常浓厚的亲切感,因为在摊位的前面,都摆着‘看相、算命’四个大字。 真可谓是看相一条街。高扬细数了一下,整条街上竟然有三四十个摊位。 摊位虽多,生意却不差。看相的人十分多,有挎着名牌包包,腰圆腿粗的富婆,也有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穿着一般的穷苦大众,看相的相师抓着这些人的手口沫横飞的叙述着,有说是赖布衣亲传弟子的,有说是张天师后人的……稀奇古怪,可谓五花八门,一应俱全。 高扬一边走一边看着。耳中听着这些人的话语,眼中闪过了好笑的表情。真是不同地方不同风貌,这摆在街边的人生意竟然也这么好,实在让人大跌眼镜。 走到一个拐角的位置,他停了下来。 只见拐角处。摆着一个摊位,这个摊位离其它的摊位非常远,隐藏在拐角的深处,在夏rì中显得十分飘零。如果不是高扬闲得无事逛到这里的话,根本不会发现这个摊位。 摊位两旁边白幡上的字引起了高扬的注意,只见左右两边的白幡上分别写着‘不管锦衣玉带客。也须停步问前程。’ 在桌子的前面,竖着一块牌子:‘看相算命!’下面写着一行小字:‘不准不要钱!’ 就是这‘不准不要钱’把高扬的目光吸引了过来,看到这架势,这看相的本事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 可令高扬奇怪的是,那摊位上并没有人,摊位空空如也,在夏风中摆着,几片落叶刮过,十分凄零。 高扬看了看,转身朝其它地方走去。 “年轻人,是不是要算命啊?”刚走了两步,一个声音从他的侧边传了过来,让他脚步一滞。 转头一看,只见街边正有几个小贩闲着无事蹲在地上打牌,夏rì炎热,他们穿着背心,汗从脸上流下来,牌一张一张的扔在地上,正打得火热。 看到高扬停下,一个手中拿着牌,穿着白背心,嘴里叼着烟的老头子转过了头来,冲着高扬问道:“是不是算命啊?” 老头看起来六十多岁左右,头发发白,脸上长满了皱纹,气sè红润,jīng神头十分好的样子。烟雾从他的嘴里喷出来,熏上眼睛,让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一闪一闪的。 “你要给我算命?”高扬乐了,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人给他算过命。 “你算不算啊?要算的话我就不打牌了。”老头也不起来,依然蹲在地上,不耐烦的朝着高扬问了一句。 那模样,似乎打牌第一,做生意第二似的。 高扬眼中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笑容,走过去道:“我算命,你给我看看吧。” “好吧,等一下!”老头应了一声,朝着那几个打牌的喊了一声道:“我先做个生意,一会儿再打。” 说着把牌扔在了地上,带着高扬朝自己的摊位走去。 他的摊位正是那个写着‘不准不要钱’的摊位。 高扬走过去坐在小凳子上指着牌子,笑问道:“是不是真的不准不要钱?” “不准不要钱!”老头坐在椅子上,伸出两根手指头把嘴里的烟夹了出来,吐了烟雾道:“算八字还是批命?” 高扬一笑,道:“你喜欢!” 他是堂堂风水师,却要坐在这街边被人算命,说出去只怕要被人笑死了。不过他现在反正也闲着无事,消遣一下也好。 “是你要算命,算什么你不知道?”老头把烟在桌子上磕了磕,问道。 “既然是你要给我算命,要算什么你不知道?”高扬笑着反问。 “我看你不像是来算命的,你是来问事儿的吧?”老头把烟一扔,说道。 “何以见得?”高扬挑了挑眉。 “你眼角内敛,眉间有一条竖纹,分明就是愁出来的纹,再看你鼻翼扩张,山根泛青,有亲朋友失散之象,不是来寻人,就是来问事儿的,没其它了。”老头看着高扬的脸,淡淡的道了一句。 高扬听到他的话心里暗惊,想不到这摆摊的老头竟然是个有真本事的人,眉间的竖纹并不是一条真正的皱纹,而是一股气纹,这股气纹只有整rì焦心发愁的人才会有。而能看到这条纹的人,一定是开了天眼的面相师才可以。 想不到这闹市之中竟然隐藏着一位这样的高人,实在不可小觑。 “那请问,我要寻的人可否寻到?”相师不可以为自己算命,高扬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以帮自己算命的人,当下起了好奇心,不由多问了一句。 “既是诚心相寻,必然可以寻到。”老头伸手摸出桌子下面的烟,又掏出一根点燃,眯着眼睛说道。 “既然这样,大师能不能给我指条明路?该往哪个方向找?”高扬问道。 “这个嘛……”老头摸了摸下巴,道:“你随口说个字出来我看看。” “东!”他的话未落,高扬便道了一个字出来。 “那就是东了。”老头点了点头,随意的道:“就在东边,你去找吧!” 那模样,好像卖菜一样,十分随便。 高扬脸上闪出了一丝疑惑,测字的测法有很多种,分测,整测,按八卦五行测……这些都需要把字写出来才能测得准。 这老头仅凭自己随口说一个字也能测出来? 莫非是蒙的? “好了,算完了,给钱吧!”老头似乎忙着去打牌,说完以后不耐烦的对着高扬说了一句。 “多少钱?”高扬问道。 “随缘吧,快点,我刚才的钱都输完了,就等着你这钱去打牌呢,快点快点。”老头看着旁边打牌的人,脸上露出了迫不及待的神情。 “……”高扬无语,从兜里随便掏出了一百块给他。 “哇,一百这么多?值了,你快走吧,我去打牌了。”老头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高扬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似的。 高扬站起来,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朝外走去。 “喂,等等!”刚走了两步,老头又跑了上来,到他面前神秘兮兮的说道:“看在你给我一百这么多的份上,我再赠你一句话吧。‘将逢大劫,凡事谨慎。’好了,就这么多了,你走吧。” 说完拍了拍高扬的肩膀,转身跑了开去。 “将逢大劫,凡事谨慎……”高扬喃喃的道了一句,心里突然动了一动,转身想要说什么,却见那老头已经跑到了人堆里,蹲在地上又厮杀了起来。 那他那热火劲是不想再搭理自己了,高扬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走出拐角的时候他下意识的辩了辩方向,嘴里叫了句:“东!”叫完手往左边一指,道:“这边!”便朝左边的街走了过去。 走了两步高扬又觉得可笑了起来,那老头看起来分明就是一幅神棍的模样,自己做为一个大风水师居然还相信了他,真是好笑。 不过反正闲着也闲着,就走去看看也无妨。 要是什么也没有的话,再回来掀了他的摊子好了,高扬这样想着,心里觉得十分愉快,几乎已经预料到了那掀摊子的快感,走起路来的脚步不由轻快了许多。 。) ------------ O九二 林风的家世 老街出来是一个大的购物广场,广场周围人流涌动,又回复到了繁华的现代都市风景。 高扬一晃一晃的走着,一边走一边看着街两旁的东西,别人在夏rì的灼烧下都打着伞匆忙的走过,跑进商场里去享受冷气。偏偏他慢慢的走着,脸上没有一滴汗,一幅悠闲的模样。 “少主?”正当他无聊之时,背后一个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听到这个声音高扬心中一震,连忙回头叫了句:“林风?” 背后不远处的街边,停着一辆玛莎莱蒂跑车,跑车的车门打开,站着一个人,正是林风。 林风站在夏rì之下,眼睛泛着不可思议的神sè,盯着高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从和高扬在西(*)藏分别之后,两人就没再见过,刚才见一个穿着花钱衬衫,吊笼裤的青年在街边晃啊晃的,还以为自己看错。直到看到他背着的那个白sè挎布包,林风才确定自己真的遇到高扬了,连忙停下车叫了一句。 “少主,真的是你!”林风关上车门,朝高扬走了过去,激动的叫了一句。 “林风,你怎么在这里?”高扬奇怪的看着林风问道。 “我回华海之后发现店里遇到了麻烦,麻杆瞎子的人又在别墅周边转悠,想对我们不利,于是我就把胖子他们接回了京城老家。”林风说道。 “胖子是你带走的?”高扬睁大眼睛叫了一句,然后突然又想到什么。道:“你老家是京城的?” 看了看停在街边的那辆玛莎莱蒂,高扬心里动了一动,以前他就怀疑林风是富家出来的公子哥,现在一看,果然不假。 “没错,我老家在京城。”林风道:“少主,走吧。到我家去,胖子他们等你很久了。” 林风说着就伸手拉高扬。 “等一下!”高扬突然想到那为自己算命的老头,停了一下。 对林风道了一句:“你在这里等我!”便转身朝老街的方向跑了过去。 他今天是真的遇到了高手,他想问一下,老头说的那句‘将有劫难。万事谨慎’是什么意思。 广场到老街很近,高扬只跑了几分钟便跑到了地方。可是停下来一看,那老头摆的摊已经不见了。拐角处只留下一片空荡,什么也没有。 旁边打牌的人还在,可就是不见那老头。 高扬暗自惊了一惊,跑到那堆打牌的人前指着拐角的位置问道:“师父,请问刚才和你们打牌的那个老头哪去了?” “你说白老头啊?”打牌的一个中年人叼着烟抬起了头来对着高扬道:“刚才他老婆来喊他回家吃饭,已经走了。” “白老头?”高扬暗中记下了这个名字,又问道:“那你们知道他家住在哪里吗?” “不知道。”中年人道:“他隔三差五的来这里摆摊,也没个定时。来了就找我们打牌,也不说是哪时的,我们也不知道。” 说完,中年人盯着地上对家打出来的牌叫了句:“等等!”然后猛地抽出手里的三张牌扔下去道:“三个二……” 高扬见他们打得火热,也再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道了句:“谢谢师父!”站了起来。 朝着周围看了一眼,所有摆摊的都还在,单单不见了那老头,可真是奇怪。 “少主,你在找什么?”林风从后面追了过来,对着高扬问了一句。 见高扬跑得这么急他还以为高扬遇到了什么麻烦。追来一看却看到他跟打牌的人混在了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 “没什么。”高扬摇了摇头,再朝周围看了一眼,道:“我们走吧!” 便扭头朝广场的方向走了过去。 两人走到广场的街边,上了那辆玛莎莱蒂,便发动车子朝远处驶去了。 “林风,你家在京城,为什么要跑到rì本去学yīn阳术?”坐在副驾位上,高扬吹着风对着林风问了一句。 开玛莎莱蒂的肯定不是普通人,不过他想遍了全国的有钱人,也没想到哪个是姓林的。 “我爸爸痴迷yīn阳术,和高家的老太爷认识,所以从小把我送去了rì本学yīn阳术。”林风一边开车一边道。 “哦。”高扬点了点头,道:“你把胖子接来京城不怕麻杆瞎子整你?” 既然明知是麻杆瞎子搞的鬼,京城又是麻杆瞎子的地盘,林风怎么这么大胆,敢把胖子等人带来京城? “我家很安全!”林风笑了笑说道。 “哦?”高扬疑惑的挑了挑眉,问道:“怎么个安全法?” “到了你就知道了!”林风朝着高扬神秘的笑了笑,说道。 见他这么神秘,高扬的心里生出了一丝好奇,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这么厉害。 车跑得很快,不多时就跑到了林风的家。 这是临江的一排别墅群,每一栋楼都有三四层,被一个大院子包围着,周围种着许多名贵的树,出出入入的全是豪华车型。 林风的家就在靠江的一排,两个蓝球场那么大的院子,围着一栋别墅,别墅面向江面,微风吹拂,树影婆娑,是正正宗宗的海景别墅。 “哇,看不出你小子是个货真价实的高富帅啊!”从车上下来,高扬面对着江风,对着林风笑了一句。 在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一栋这么大装修这么豪华的别墅,没个一两千万是弄不下来的。 可见林风家底之深厚。 林风被高扬一说脸sè泛红,有点不好意思,拉着他往别墅里走去。 车也不管了,自有人来替他开进车库。 “爸,我回来了。”还没到客厅,林风便开心的叫了一句:“我把我少主带来……了。” 说到最后脚步一滞,停在了客厅的入口处。 高扬奇怪他为什么停下,抬头一看,只见客厅里正坐着三个人,令他意外的是,其中有两个他都认识。 一个是穿着花布衣服,背着花布包的女人,一个是光头,穿着袈裟的和尚。正是麻姑三娘子和三玄大师两人。 两人坐在沙发上,正和坐在中间的一个长者细声的说着话。 长者看起来七十多岁左右,十分年老,发须皆白,满是皱纹,眼神也十分浑浊,看起来十分瘦弱,露出的脸和手指上,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 高扬奇怪的皱了皱眉,暗想麻姑三娘子和三玄大师怎么会在这里? 麻姑三娘子和三玄大师听到林风的叫声转过了头来,也看到了高扬,两人脸上同时露出了惊讶的神sè。 麻姑三娘子眼中闪过一抹怒意,本来想要张口说什么,不过瞟了旁边的老者一眼,又按捺了下去。 她对老者的态度似乎十分恭敬,明明对高扬十分愤怒,却不敢像昨天那样发作。 “风儿,回来了?”老者看到林风微笑的点了点头,眼光落在高扬身上,问道:“这位是……?” “爷爷!”林风冲着老头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拉着高扬道:“这位便是我经常向你们提起的少主了。” “他是你少主?”听到他的话麻姑三娘子一愣,指着高扬叫了一句。 旁边的三玄大师也看着高扬,脸上一片惊讶。 高扬默不作声的看着两人,脸上没什么表情:难怪自己出来溜达这么久都没事呢,原来这三娘子跑到了这里来。 只是他很好奇这个老者是谁,竟然会让麻姑三娘子这样的煞星都忌讳? “这位是……?”听到麻姑三娘子的话,林风朝着林老爷子问了一句。 “这位是爷爷的朋友。”林老爷子笑了笑,朝着林风和高扬招了招手,道:“来,高家少主,请坐!” 他坐在那里不动,脸上带笑,却自然而然的带着一股威严,瘦弱的脸上皱纹舒展,让人觉得亲切的同时又感觉到压抑。 高扬不动声sè的走过去,在他旁边的一个沙发上坐了下来。 麻姑三娘子和他对望了一眼,什么也没说,转开了眼光。 “风儿,这两位是爷爷的老朋友了,一位是来自云(*)南的麻姑三娘子,一位是三玄大师。”林老爷子指着麻姑三娘子和三玄大师朝着林风说了一句,说完又对麻姑三娘子两人道:“这个是我孙子,林风。” 听到他的话麻姑三娘子和三玄大师笑着和林风打了个招呼,林风眼神一闪,也回了个礼。 然后便坐到了高扬旁边,也不看两人,只是挨着高扬。 “这位是高少主。”介绍完林风,林老爷子又指着高扬道:“是rì(*)本yīn阳界的掌门人,也是风儿的少主,是个很不错的后生,你们以后要多多照顾。” “高少主我们昨天已经在相门中堂见过了。”三玄大师看着高扬笑着说了一句。 麻姑三娘子也皮笑肉不笑的冲着林老爷子道了一句:“是的,昨天见过了。” 高扬看着两人奇怪的神sè,越发的对这老者的身份好奇起来,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林长老,时间也不早了,既有新的客人来,我们也该告辞了,明rì再来拜会。”全部打完招呼之后,三玄大师站了起来,对着林老爷子笑着道了一句。 ------------ 生命如此脆弱…… 这几天胃痛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每天都要到医院吊针,胃的揪疼总是让我在午夜梦回时生不如死。 馒头一直以来有胃溃疡,很严重的那种,前年出差到杭州的时候疼晕在宾馆里,幸好被人送去医院才醒过来。 这两年一直喝中药不断,可胃终不见好!前阵子在书上架的时候,更是疼得住了好几天院! 明天再去照一次胃镜,看恶化到了什么程度,如果实在运气不好的话……万一有什么大病的话……那馒头也只好跟大家说声抱歉了。 实不相瞒,这几天馒头一直吃着止痛药坐在床上为大家码字,不是矫情,也不是求可怜,只是想告诉大家,馒头真的很用心,很努力,在大家没有忘记馒头的时候,馒头一直不曾忘记大家! 现在正在病床上,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结果。 我跟老公说:如果我得了胃癌,我就去死,因为没有那么多钱来治病,我不能因为我的病让我们往后的rì子背负着巨债生活。 也许是真的想多了,但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特别脆弱,想的事情也多,说出来的时候泪就流了一脸。 老公说如果我死了他也去死。 我说他不能死,我死了还会回来找他的,等哪天他在路上看到一个女的跟他说:“喂,你是猴子搬来的救兵吗?”那个就一定是我! 呵呵,真傻啊! 发这个单章没有其它目的,一不求票,二不求推荐,只是想告诉大家,生命有时真的很脆弱,请珍惜身边那些关心我们……和我们关心的人! 如果明天检查出来没事,那么我会把这个单章删了,如果真的有事……那么大家就原谅馒头吧! 现在吃了止痛药,我继续为大家码字,止痛药的时长只有两三个小时,我只能尽力而为,能码多少是多少,希望能和我月初承诺的一样,每天保持一万字的更新! 最后……祝大家身体健康,多多保重,身体是自己的,真的,要好好爱护!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O九三 真正的老怪物 O九三 真正的老怪物 一听三玄大师叫‘林长老’,高扬心中着实惊讶了一下,究竟是什么样的长老,能让三玄大师这么尊敬? 同时,麻姑三娘子也站了起来,对林老爷子道:“长老好好保重身体,我们明rì再来拜会。” 林老爷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着两人微笑的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那好吧,反正离相门风水大会举行的时间还早,你们往后有空再来陪我这老头子说话吧!” 麻姑三娘子握住林老爷子的手,表情突然变得慎重,道:“相门风水大会举行那天,还请林长老一定要参加。” “不了!”林老爷子摆了摆手,道:“如今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这种事情我已经好多年不管了,还是让王承先自己张罗吧!” 他称王承先直接称其名,让高扬十分惊讶,抬头看着他,对他的身份更加的好奇了。 “林长老这话就说得不对了。”三玄大师在旁边道:“做为相门协会的开派长老,这相术大会要是少了你,还有什么意义?而且,今年和往年不同……,就连三娘子和罗天列也来了,林长老你总不能让他们两唱单戏吧?” 两人都言语恳切,似乎林老爷子参加相术大会非常重要似的。 听到三玄大师的话,麻姑三娘子死命的点了点头,拉住林老爷子的手更紧了几分。 林老爷子淡然一笑,道:“今rì暂且不提这件事。两位请回吧,往后的事往后再说……” 说着,已经把手从麻姑三娘子手中抽了出来。 麻姑三娘子和三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也不好再说什么,当下只好客气的回应了一句,转身离去。 在经过高扬身边的时候,麻姑三娘子的脚步滞了一滞。在那一刻,高扬看到她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透出了一股杀气。 杀气稍纵即逝。只是瞬间,便收了回去,麻姑三娘子抬脚继续朝外走去。不一会儿就和三玄不见人影了。 看来这个麻姑三娘子是真的要杀自己!高扬在心里道了一句,不知道麻姑三娘子和高全恩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她对自己这么仇恨呢? “高家少主,久仰大名啊!”林老爷子送走麻姑三娘子和三玄两人,坐回了沙发上,冲着高扬笑着道了一句。 “不敢当!”虽然不知道面前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但高扬心里隐隐的觉得这老爷子不简单,当下说话也客气了许多。 林风似乎对林老爷子很是忌讳,平时无法无天的,在这林老爷子面前也只有低头沉默的份。 “听说高少主从华海来?”林老爷子对高扬问道。 他的态度不冷也不热。十分客气,却又有点刻意疏远,许是身份不同的缘故,总有种上位者的威压。 “没错,我是从华海来。代表三清门来参加这次相术风水大会。”高扬点了点头道。 “三清门?”一听高扬的话,林老爷子的眼睛猛地睁大了一点,问道:“你是三清门的后人?” 态度转变之快,和刚才淡然的神态大不同。 “没错!”高扬疑惑的点了点头,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听到自己的身份都这么惊讶,难道都认识高全恩? “你是高全恩的后人?”林老爷子的态度有点激动起来。继续问道。 “高全恩是在下祖师!”高扬心里越加惊讶了,对着林老爷子点了点头。 “你竟然是高全恩的后人?三清门竟然还有后人?”林老爷子的手颤了起来,突然从坐位上站起,走到高扬旁边坐了下来,摸着他的肩膀道:“来,让老爷子好好的看看你……” 他的态度十分奇怪,从刚才的客气到现在变得激动,只是一瞬间,高扬觉得十分不自在,感觉他那眼神十分别扭。 “爷……爷爷!”林风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叫了一句。 爷爷一直淡然若风,何曾这么失态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林老爷子,你……”高扬眼见林老爷子已经从肩膀摸到了自己的手,连忙把手抬起来,示意他太过亲热了。 不过林老爷子没理会他的暗示,反而顺手抓住了他的手,靠近他道:“天意啊,天意啊,想不到三清门还有后人,六年前方龙兄去世后,我就以后高家已经绝后了,想不到居然还有一个孙子……” 说着,他的眼睛湿润了起来,似乎想起什么往事,十分感概。 “林老爷子你认识我爷爷?”高扬一听他提到自己爷爷,连忙问了一句。 “认识!”林老爷子点了点头,伸手抹了抹眼睛,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太过失恋,连忙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下来,道:“准确的说,我是认识你祖师爷高全恩。” “哦?”高扬挑了挑眉,这林老爷子果然认识自己祖师爷。 看这情况,只怕又是一个老不死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来趟京城,居然见到了这么多传说中的人物,实在太意外了。 “林老爷子和我祖师爷是朋友吗?”高扬好奇的问道。 “呵呵,我哪算得上高大师的朋友。”林老爷子放开高扬,口气突然一转,道:“当时高大师扬名中外的时候,我和王承先等人,还只不过是低层的蝼蚁而已,又怎么配得上当他朋友?只是当年少不更事,做了些错事,得罪了些人,承蒙高大师出手摆平,才活了下来而已。” 原来这林老爷子也是一名大风水师,只不过年少的时候本事不jīng,有一次帮一个军阀移祖坟,途中出了纰漏,算错了地方,让那祖坟出了问题。军阀大怒之下对他下了追杀令。 当时这件事情闹得十分大,林老爷子被人一直从湖(*)南追到京城,几乎整个风水界都知道有个姓林的小子被人追杀了。直到遇到高全恩,才把这个事情解决了。 对于这件事情林老爷子一直记得,所以对于他来说,高全恩是他的救命恩人,如今见到高扬自然十分激动。 而让高扬更加惊讶的是,如今的相术协会居然是林老爷子一手创立的,当时为了整顿越来越萎靡的相术界,林老爷子便找了麻姑三娘子,罗天列,三玄大师等人来组织相门中人,立成一个协会,从此互相照顾,互相学习。更设立了六年一次全国相术风水大会,为的就是让大家见识一下别派的风水术,从中提高。 而做为相术协会主席的麻杆瞎子,其实是后来加入的。当时并没有主席之位,最初的组织者只不过是受着前辈这样的称号而已。只不过后来因为茅山派rì渐壮大,麻杆瞎子又手段yīn损,野心变大,所以才搞地位之分,自己独占了主席之位,把林老爷子等人封为了长老。 这个事情在相门界老一辈中所有的人都知道,不过事过百年,那些老家伙都死得不见灰了,知道的人也就少了。如今除了麻姑三娘子几个之外,再也没其它人知道了。 不过麻杆瞎子表面上还算会做人,一直对林老爷子等人十分忌讳,他也明白,得罪了林老爷子,那便是同时得罪了麻姑三娘子和罗天列等人。所以林老爷子在这风水界地位十分超然。 高扬听完林老爷子的话,终于明白林老爷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了,当下心中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多老怪物活着,喜着是以林老爷子的态度来看,应该是自己这边的人了。本来还愁着自己没实力,无法对付麻杆瞎子,现在看来又多了一道强力的后援。 只是……怎么才可以让林老爷子帮自己对付麻杆瞎子呢?高扬想了想,暂时想不到办法。 “林老爷子,刚才我见麻姑三娘子对您十分客气,不知道这中间有没有什么玄机呢?”高扬朝林老爷子问道。 以麻姑三娘子的火爆xìng格,决不可能因为林老爷子跟她是同期长老,就对林老爷子这么忌讳,那是很不科学的事情。 “你说三娘子啊?呵呵……”林老爷子听到高扬的问话突然笑了起来,道:“这就要问你祖师爷高大师喽。” “跟祖师爷有关?”高扬惊讶的道了一句。 “当然有关!”林老爷子笑道:“当年麻姑三娘子迷恋高大师是整个风水界都知道的事情,高大师年轻的时候去云(*)南游历,遇到了三娘子,被其风姿迷惑,坠入情网,两人爱得那个死去活来哦……” 说到这里林老爷子啧了啧嘴,脸上露出了戏谑的表情。 高扬心里动了一动,按这么说,麻姑三娘子和祖师爷应该是情侣才对,可为什么现在又对自己恨之入骨呢? 好像……自己的祖师爷后来也娶了别人,并没有娶麻姑三娘子,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林老爷子,那后来祖师爷为什么没和三娘子在一起呢?”本着好奇的本xìng,高扬看着林老爷子问了一句。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O九四 再见胖子 “呵呵!”林老爷子听到高扬的话笑了一下,本来想张口说什么,却突然又摆手道:“算了,算了,这种人家的私事,我们不好乱说,还是不说了,不说了……” 他不说,高扬心里倒急了起来,不搞明白的话,连麻姑三娘子为什么要杀自己都不知道,这岂不是很被动? “林老爷子……”高扬想要说什么。 却见林老爷子摆手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三娘子的脾气火爆,有些事情肯定要针对你,你不必紧张,等她明天过来的时候我跟她说说,让她别找你麻烦就是了。” 他的神情十分自信,让高扬不由得皱了皱眉,不知道他跟麻姑三娘子中间究竟有什么,麻姑三娘子竟这么听他的话? 不过看他这样子也是不打算告诉自己了,只怕自己再问也是枉然,当下只好叹了口气,随意换了个话题,和他闲聊了几句。 他现在真是十分讨厌这些说一半留一半的人,终于察觉到以前的自己是多么可恶了,不过……他是不会改的。 和林老爷子聊了一阵,说了些自己这几年来经历的事情,林风便找了个借口拉着高扬走开了。 高扬十分担心韩亿和胖子等人的事情,于是也配合着林风和林老爷子告了声罪,离开了客厅。 胖子等人就住在林家三楼,林风带着高扬朝三楼走去。 别墅很大。中间是空心的设计。每一层都有一道长廊,围着中间的水晶灯建着,呈合抱之势。在长廊的两头,分别摆着一龙一虎,均是白玉制造,看起来十分名贵。高扬一边走一边看着,心中暗自点头。 不愧是大风水师的手笔,没什么大的阵局,也没什么花哨的装饰,就是这几样东西。就组成了一个龙虎合围生气局。 在风水里,越是简单的东西越不好弄,越讲究摆阵人的水平,只有几样东西。要怎么摆,摆在哪里才可以发挥最大的用处?都是一个关键,就好像那白玉龙,高扬目测了一下,只需稍移一厘米,这局便会换成另一个煞局,叫龙仰虎啸煞。 龙虎欺主,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摆这样的东西在家里的。不只考究摆风水的人的水平,还讲究家主的阳气。 高扬记得以前在苏城有个亲戚,是个小混混的。二十多年前在苏城还算混得不错,在苏城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算是个十分讲义气的人。 这小混混姓罗,有三个女儿,个个长得如花似玉,人称罗家三千金。 有一年,这罗混混新买了套房子,让高方龙去帮他摆风水,高方龙便跟他说了这龙仰虎煞煞的厉害。 高扬记得爷爷当时是这么说的:此家背靠yīn山。面向长路,屋后大树遮阳,是个极yīn之所。要用龙虎之威震压,才可以保家宅平安,富贵荣华。不过这龙虎是煞气极重的东西。必须要家主阳气够重,才可以压得住。要不然有朝一rì龙虎欺主,yīn山野魂聚集,家里的人就要倒大霉。 罗家小混混听高方龙这么说,只听见了那富贵荣华几个字,也不管其它的,硬吵着让高方龙给他摆个龙虎阵。在高家门口缠了十天十夜皆不罢休。 后来高方龙根据罗混混的命格八字,测出他是火旺之身,也就是俗称的阳气极重的人,便同意了他的这个说法,给他摆了这个阵。 刚开始的时候的确如高方龙所言,罗家好运不断,挣了不少钱,许多名门望族也看上了这罗家三千金,要向罗家提媒。不过罗混混的眼光在这时高了起来,把这些人都拒绝了,声称要将女儿嫁给华海的大商不可,其它一概不作考虑。 可后来没过几年,罗混混外出喝酒,不幸运到车祸,身死当场。这罗家的龙虎便没了阳气震压,家势rì渐消退,最后欠下巨债。房屋根基动摇,天花坠落,龙虎玉碎,罗混混的老婆多次在半夜觉得有不干净的东西在家中走动,吓得差点得了神经病。 无奈之下,罗混混的老婆只好带着三个女儿外出打工,谋求生路,后来就再也没了消息……那些欠下的巨债也就成了空头支票。 可见这敢摆龙虎阵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一个压制不住,龙虎之威就会逆反,害人害己。 高扬一边看着,一边往上走,不多时就走到了三楼。 也许是刚才麻姑三娘子等人来,胖子等人回避了,所以直到走到了三楼的楼梯口,高扬都没见到胖子。 一直走过长廊,到了三楼的小客厅外,高扬才听到里面传来了细微的说话声。 “胖子!”听到声音高扬心中一喜,连跨了几步,朝着客厅走了进去。 他的声音传出,里面说话的声音嘎然而止,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转过头来惊讶的看着高扬,可不就是胖子和安倍宁香嘛。 “师父!”安倍宁香第一个反应过来,眼睛一红,朝着高扬叫了一句,便朝着高扬奔了过来,直冲入他怀里。 高扬一个不注意被她冲得往后退了一步,嘴里呵呵笑着,感觉到她在自己怀里颤抖,连忙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叫了句:“小丫头!” “我草,你真的是高扬,你小子死哪去了?”胖子在原地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从沙发后面跳出来,冲到高扬面前叫道。 “一言难尽……”高扬抱着安倍宁香,朝胖子笑道。 “难尽你妹啊?你究竟搞什么去了?华海的店出了大事你知不知道?对了?龙香如呢?她到哪去了?我上次让她带话来着……”胖子像连珠炮似的对着高扬一阵炮轰。 安倍宁香在高扬怀里仰起头来,一张小脸全是泪水,楚楚要怜的道:“是啊,师父,你到哪里去了?宁香好想你……” 说着鼻子又一红,眼泪又掉了出来。 她和高扬一路从rì(*)本颠簸回华海,已经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上次高扬出事,他以为高扬也明了,可伤心了好久,现在一看到高扬,怎么不激动? 林风在旁边看到安倍宁香的泪,眼神闪了闪。最近他们关系不错,一直都是他在安慰两人。 “这个要慢慢说……”高扬无奈的拍了拍安倍宁香的头,也没马上回答胖子,反而伸头在屋里望了一圈,问道:“亿儿和叶红呢?” 客厅里就安倍宁香和胖子两人,其它一个人都没有。 “叶红我把她留在了华海。”林风听到高扬问,在旁边回答了一句。 高扬听到他的话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叶红只不过是帮自己看店的,老实说把她牵扯进来并不好,还有不如把她留在华海,让她过以前的生活更好一些。 不过高扬有点担心,那小妞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放心吧,少主,临走之前我给了她一笔钱,够她开个小服装店过生活的了。”见高扬皱眉,林风猜到他想什么,连忙说道。 “哦!”高扬点了点头:“那就好!”说完转头看了一圈,道:“那亿儿呢?” “还说韩亿!”胖子一听他的话撇了撇嘴,一脸不满的道:“你的亿儿啊,简直是没良心的,我们到京城之后,居然碰到了她的那个贱老妈,你知道她老妈多恶心的啦,把亿儿找了回去,还说我们一帮穷鬼不配跟她女儿在一起。我草,也不知她在香港做什么发了点小财,现在穿得像个贵妇似的,在京城买了个单元楼,就把自己当成京城的人了,还说给韩亿介绍有钱的男朋友,呸,就她那货sè,nǎinǎi的……” 胖子一说到韩亿就诸多不满,越说越气,到最后还忍不住呸了一口。 高扬一愣,几年前韩亿的妈妈就嫌自己穷,不喜欢韩亿跟自己交往,想不到现在还是这样。 “那亿儿……她就没说什么吗?”高扬眼神一黯,淡淡的道了一句。 几年前亿儿年纪小不懂得反抗,现在难道也是一样? “别提了!”胖子翻了个白眼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韩亿见了她妈就跟见了老虎似的,动也不敢动一下,别说帮我们说什么了,连一个字都不敢吭声……”说完拍了拍高扬肩膀,道:“我看啊,你别想着她了,像她那样的女人,实在不值得,还不如转换目标,珍惜眼前的……” 说着,把眼光落在了安倍宁香的身上,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听到他的话,安倍宁香抬起了头,瞪大眼睛看着高扬道:“是啊,师父,等宁香长大了就嫁给你,宁香一定比亿姐姐好的。” 说完紧紧的抱着高扬,生怕高扬跑了似的。 听到她的话,林风的眼神闪了一下,什么也没说,把头转向了一边。 高扬心里发笑,拍了拍安倍宁香把她拉开了一点笑道:“还是等你长大再说吧,你看,几个月不见,怎么胸还越变越小了?” 他的笑非常邪恶,眼光特地在安倍宁香的胸口溜了一圈,暗示她不害臊。 谁知道安倍宁香接到他的目光不只不避,还把胸挺了挺,嘟着嘴认真的道:“师父你看错了吧?我昨天才量了,已经大了一点,怎么会小呢?”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O九五 泼妇 高扬并没有因为韩亿的离开而心情低落,相反的,还有一种放松的感觉。路是她自己选的,现在她回到自己妈妈面前也好,不用自己再替她担心了。 经过这么久的恢复,她的yīn阳咒应该全解了,自己也算对她没有亏欠了。 久别重逢大家都很开心,林风做东,带大家去京城最出名的香园阁去吃饭。玛莎拉蒂的跑车后座不好坐人,于是林风换了辆普通的轿车,带着三人往街上开去。 “林风,你爷爷就是风水师,为什么要把你送去rì本学yīn阳术呢?”高扬一直很好奇林老爷子为什么要把林风送去国外学yīn阳术。 “爷爷说yīn阳术是中国传承得最完全的术法,比风水术还要高深,希望我可以学得yīn阳术,再回来结合风水术,往后可以成为一名大风水师……”林风一边开车一边道。 高扬点了点头,终于明白了林老爷子的想法。 一想到林风的目标,高扬自己心里也动了一动,不由自主的抬起了左手的手掌。 这两天的见闻让他的心态和以前完全不一样,没来京城之前,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强了,至少除了麻杆瞎子外再没有什么对手。可是一来这京城,见了一个又一个老怪物,连麻姑三娘子的一只虫子都抵挡都不了的时候,他的心就跨了下去。 心里像有气流在冲击一般,一遍一遍的狂吼着:我一定要成为一个大风水师。超越这些人,一定要……! 可是打开手掌,上面依旧是二十五条血线,一条也没有增加。不知何时才能升到气血内丹术六品,练习遁甲之术。 车窗外凉风习习,吹得高扬的头发一荡一荡的,盯着手掌,高扬的眼神突然沉了下来:不管如何艰难,都要快点成为大风水师,不能被人踩在脚下! …… 香园阁很快就到,车在门前停了下来。高扬和胖子还有安倍宁香先下车,林风把车开到饭店后面去停泊。 走到旋转的玻璃门前,高扬等人推开门走了进去。 来这里吃饭的都是一些有钱人,穿着都十分讲究。像他这样穿着花衬衫,吊笼裤,挂个白布包进来的,格外引人注意。特别是后面还跟着胖子,穿着一件T恤。满面油光的,一看就是两**丝。 不过有安倍宁香跟着,倒让人眼前一亮,安倍宁香穿着小短裙。头发披散下来,眼睛大大的。活灵活现,看起来就像被两个怪蜀黍拐卖了的小女孩一样。 “欢迎光临!”虽然对高扬的穿着存着不屑。但这饭店服务员的素质还不错,看到高扬等人进去,朝着他们弯腰行了个礼。 高扬等人径直朝里面走去,在大堂处停了下来等林风。 一边打量着饭店的装修,高扬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胖子聊着闲天。 “咦?亿姐姐!”突然,一直安静的安倍宁香盯着大门的方向叫了一句。 听到她的声音,高扬和胖子转头看了过去。 只见大门口,进来了两个女人,一个身材高挑,眼睛大大,鹅蛋脸形,穿着一件白sè小洋裙的正是韩亿。在她的旁边,挽着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女人。 女人长得腰圆腿粗,十分肥胖,厚厚的嘴唇,下巴上长了颗痣,头发高高的挽着,脸上涂着厚厚的粉,眼神东斜西歪,看什么都是一幅嫌弃的模样,一看就是很事儿多的一个女人。 这女人,正是以前让高扬做了无数次恶梦,韩亿的妈妈——周九香! 周九香扭着个大屁股,手上挎着个包,抬头挺胸的朝着饭店里面走来。韩亿在她旁边默默的跟着,走到高扬面前时,韩亿的脚步突然一滞,抬头看着高扬,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高扬也正看着她,四目相对,高扬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笑意,叫了句:“亿儿!” 韩亿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之sè,愣愣的站在原地,没有回答。 她停下来,周九香也被迫停了下来,转头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停下来做什么?快点,人家王经理说不定已经在里面等我们了呢,第一次见人家可不能迟到!” 听到她的话,韩亿脸sè更加难看,低下了头,不敢看高扬。 她不往前走,周九香有点不高兴了,转头一看,见两个一胖一瘦的**丝青年正盯着自己女儿看,不由骂了一句:“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高扬本来看见韩亿心里还有点动荡,可是一听到周九香的话,他马上就不舒服了起来,扭头看向周九华,突然扯着嘴角邪邪的道了一句:“是呀,就是没看过你这么腰圆腿粗的美女,想多欣赏两眼啊!” 说完,还特意把身子挨在身上,脚抖啊抖的,一幅无赖模样。 “你……”周九香一听高扬的话一怒,指着他想骂什么,却突然觉得面前的人有点眼熟,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正是以前缠着自己女儿不放的穷鬼神棍,当下嘴角一弯,不屑的哼了一声,道:“哼,我还说是谁呢,原来是你这小神棍啊?难怪我说眼熟,原来是你。” 她的表情十分不屑,甚至还把脸转过了一边,似乎多看高扬两眼都是脏了自己的眼睛一般。 “你说谁是神棍呢?你才是神棍,你们全家都是神棍……”一旁的安倍宁香听到她的话不干了,当即站在高扬面前,挺着小小的胸脯说了一句。 这句话她是最近从胖子那里学来的,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就随便用上了。 胖子也在旁边一幅不舒服的表情,想要开口说什么,不过见高扬都没开口,也就把话咽了下去。 高扬朝韩亿看了一眼,见她只是低着头咬着唇不说话,手指捏着衣服绞动着,心里不由得一痛。以前就是这样,舍不得为自己说一句好话,想不到现在还这样…… 真不知自己以前被什么蒙了眼睛,竟会以为她对自己一往情深,把她当成自己的初恋女神,连在海上的时候都还对她念念不忘,想不到…… “哟,哪儿来的野丫头?肉都没长齐就敢站出来骂人,真是作孽!”周九华是出了名尖牙利嘴的人,以前在苏城吵架可是出了名的,现在好久没吵了,如今一逮到机会,哪里肯放过? “你……”安倍宁香被她说得脸一红,气嘟嘟的想要说什么,却张口张了半天说不出来。 她只会一句骂人的,如今都已用完,接下来什么也不会了。 高扬在旁边把她拉回了自己背后,抬头看着周九香道:“阿姨,好久不见,还是这么好口齿啊,怎么?天天磨牙也不见牙齿掉呢?” 既然韩亿不为自己说话,那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无论如何不能任由周九香欺负安倍宁香。 “嗳,你这小神棍说什么呢?想咒老娘是不是啊?”周九香眼睛瞟了高扬一眼,本来想张口骂人,却又突然想到什么,又笑了出来,道:“哟,小神棍,看你这打扮,是到这里来找工作的吧?怎么?是应聘服务生还是洗碗的啊?是的话就快去,别在这碍手碍脚的挡着我们这些客人用餐。” 说着,还故意用手朝着脸上挥了挥,那粗壮的手臂上,带着一条黄金的手链,十分显摆。 以她觉得,像高扬这种人,也只有来这种地方端盘子的份,不可能是客人的。 高扬也不与她计较,当下一笑道:“只怕我来这里端盘子,这里的老板不敢收啊!” 只要他愿意,让这里的老板朝自己跪下都可以。 “当然不会收啦!”周九香没有听出他的话外之音,撇了撇嘴道:“像你这种又黑又瘦又没肉的,一看就脏兮兮的,哪家饭店老板敢要你啊?真是瞎了眼了。” 她的话十分恶毒,韩亿在旁边实在听不下去,忍不住拉了拉她的衣服。 “拉我做什么?真是的,这衣服很贵的,别拉坏了。”周九香拍掉韩亿的手,不满的道了一句:“我今天非得教训教训这小神棍不可,以前老缠着你,想不到现在来京城了居然还能碰到,真是晦气,不把他赶出京城我都不叫周九香了。” “赶我出京城?”高扬脸sè突然一沉,冷笑道:“你真是好大的口气啊!” 周九香也是一时口快,她只是有一点点钱,装模作样而已,哪有本事把一个人赶出京城。不过现在话都说出来了,再收回去自然是不可能了,只能死鸭子嘴硬道:“要赶你出京城再容易不过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好!”高扬眼神如冰,盯着周九香道:“那我就给个机会你,三天之内要是你把我赶不出京城的话,我就把你房子拆了,不让你跪在我面前求饶我高扬名字倒过来写。” 开玩笑,他堂堂一个大风水师要是被她这么污辱了的话,真是要笑掉人大牙了。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O九六 我看好你 “你这死丫头说什么呢?”周九香一看韩亿向高扬服软,当下就怒了,指着高扬道:“小神棍,这话可是你说的,我明天就找人打断你的腿,让你滚出京城。” 她虽然没有什么大权大势,不过找两个混混打高扬一顿还是不难的。 “呵呵!”高扬笑了,笑得猖狂,笑得讽刺,道:“我话已经跟你说胆白了,给你三天时间,你自己看着办吧,三天之后,你一定会跪在我面前求我的。” “你……”周九香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他还想再说什么,却在这时,旁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少主!” 正是林风停好了车走了进来,一看到高扬被一个胖女人指着,冲上来叫了一句。 他穿着一身名牌小西装,头发梳得光光的,本来又生得俊俏,一看就是一幅高富帅的模样。周九香转头看了他一眼,话顿时咽了回去。 这小少年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可不能在这些有钱人面前丢脸啊。 “少主,发生了什么事?”林风年纪虽小,处事却十分老道,走到高扬面前问道。 可一转头,他看到了韩亿,眼中闪过了惊讶的神情。 “没什么,小事!”高扬摇了摇头,道:“我们进去吧!” 他话已经放下了,无需再多说什么,说了也是浪费。 “是!”林风恭敬的道了一句。 周九香惊讶的看着林风。想不到这有钱人家的小少年竟对高扬这么尊敬。还叫他什么?少主? 林风和高扬转身朝饭店里面走去,刚走了两步,里面一个穿着黑sè西装的中年人跑了出来,看到林风连忙叫了一句:“哟,林少爷来吃饭啊?怎么也不先打个电话过来,我好安排一间好的包间给你啊!” > “这个不是……李老板吗?”看到跑出来的中年人,周九香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叫了一句。 这李老板就是这香园阁的老板。平时很少出来接待客人,除非是遇到尊贵的客人才会亲自接待。 在这香园阁中吃饭的哪个不是身家底厚的?要在李老板眼中算尊贵的客人,那可是贵中之贵了。 想不到这小少年竟然惊动了李老板,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最重要的。她刚才听到了这小少年叫高扬做‘少主’! 她又哪里知道,林家的老爷子曾经对这李老板有恩,连开店时的风水,都是林老爷子看的,所以才会生意这么好,财源滚滚。在此前提下,李老板当然对林风十分客气,简直就把他当成了上帝一般了。 看着林风和高扬被李老板带进去,周九华愣在了原地,她的心里突然有了种不妙的感觉。好像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旁边的韩亿心知肚明,脸上全是担心之sè,不过明知周九香的脾气硬,不好说什么,只好隐了下来,一会儿再找机会跟高扬解释了。 只希望他不要生自己的气,别真的让自己妈妈倒霉就好了。 “高扬,刚才那样对韩亿,会不会太过份了?”胖子一边走,一边朝着高扬问了一句。 毕竟大家是同班同学。韩亿又是高扬一直喜欢的人,这样做会不会太失礼了一点? “放心,我有分寸!”高扬神情淡漠,冷静的说了一句。 周九香那样的女人他再了解不过了,只要给她一分颜sè。她就敢开间染房,不让她吃点苦头。她怎么会乖乖的听话? 至于韩亿……昨rì之情不可留,舍我之人不可惜。罢了,也就这样吧,最多在保证韩亿有好rì子过的情况下整一下周九香好了。也算报了自己曾经多年被欺负的仇了。 李老板给四人安排了一间包间,和其它的包间隔得非常远,比较清静。 招呼众人坐下之后,李老板叫了几个服务员进来侍候高扬等人,自己却一屁股在林风旁边坐了下来,一点也没有走的意思。 本来想单独聚一下会的高扬和林风都愣了一愣,转头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嘿嘿。”被两人看着李老板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林少爷,是这样的,我想开间分店,在这京城选了两个地方,不知道哪个地方好,你能不能让林老爷子帮我看看?” 林老爷子这几年深居简出,已经多年不帮人看风水了,就连他这样的熟人,也请不动,只好打林风这个孙子说说情,希望可以再让林老爷子帮自己看看。 谁让他在这京城就只相信林老爷子一个风水师呢? 林风听了以后喝了口茶,头也没抬的道:“我爷爷这几年已经不看风水了。” “我知道!”李老板听了以后忙点头,道:“这事儿我知道,不过我这不是熟人嘛?还麻烦林少爷帮我说说情,我定有重酬。” 一边说一边脸上堆着笑,从旁边提过茶壶,给林风又倒了一杯茶。 “你找错人了。”林风摇了摇头,道:“看风水,你还不如请我家少主,我家少主的本事可比爷爷一毫不差。” 说着他看向高扬,露出牙齿灿烂的笑了一个。 高扬一怔,想不到这小子竟明目张胆的给自己拉生意,真是好笑。 “你家少主是……?”李老板看向高扬,眼中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难道这年轻人也是一个风水师?可是有这么年轻的风水师吗?本事jīng不jīng啊? “我家少主可是华海有名的风水师,名声十分响亮,连市委书记都送过牌匾给他,称他是易学大师呢。”林风拉起生意来一套一套的,把高扬以前的名头都抖了出来,十分得意。 高扬嘴角一扯,越加觉得这小子是个人才,不只处事得体,连做生意也不差。 “华海?”李老板眼睛一亮,那也是个大城市啊,能在那里混出名堂的人本事一定不小。 而且……还市委书记送了牌子?这可真不是一般人啊! “这位大师贵姓?”李老板朝着高扬一笑,赶紧问了一句。 高扬没有答话,只是拿起旁边的茶杯喝了口茶。 他神sè淡然,一点也不慌张,没有一丝开口的意思。他明白,像李老板这样的人,就是要在他面前拿乔,不能自降了身份。 “我家少主姓高!”林风大拇指一竖,朝着高扬比划了一个。 “噢……高大师啊,幸会幸会!”李老板脸上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对着高扬道:“不知道高大师有没有时间帮我看一下店呢?” 高扬淡然一笑,依然没有回答。 他的心里在想,自己反正最近在京城也没事,不如就帮他看看风水,赚点小钱也好。只是不知道这李老板说的重酬,是有多重呢? 林风见高扬不说话,心下明了,转头看着李老板道:“李老板,这事不急,我少主刚从华海来,周车劳顿,等休息几天再说吧。你还是让服务员快点上菜吧,我们都饿死了。” 越是请不到的人越jīng贵,这是人的至贱心理。李老板也不意外,一看高扬果然一幅高人模样,当下也不敢太心急,赶紧朝着一边的服务员挥手道:“快去看看怎么还没上菜?真是墨迹。” 那服务员听到他的话赶紧往外走,跑去催菜了。 看到服务员出去,李老板转头看向高扬,道:“高大师你慢慢吃,想吃什么随便点,这餐我请客,我请客。” 说着,又为高扬的茶杯里添了一点茶。 “这怎么可以?”林风一听不满了,道:“你是嫌我没钱么?我们怎么可能占你这种小便宜?” 他一幅二世祖的模样,挑着眉,瞪着眼,让李老板心里一惊,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赔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林少爷误会了……” 高扬和胖子已经在一旁边忍不住笑意,扭过头假装喝茶,却是同时笑了出来。 想不到林风这小子跟了自己没多少时间,竟把自己那些流氓招数全学会了,真是有才啊。 安倍宁香不懂两人在笑什么,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们,一脸疑惑。 在林风的掇合下,最后高扬答应第二天帮李老板新店看风水,不过报酬自然是要加倍。 李老板一脸笑意的应下,心中松了一口气,暗想果然还是自己有诚意,感动了这位大师,要不然新店可不知道怎么办了。 一切说定,他便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高扬等人。 待他走出去之后,胖子才终于拍着桌子笑了出来,指着林风道:“你这个禽兽,比高扬这小子还黑,看一个店的风水竟然也收人家五十万……” 原来刚才的那一翻推嚷,林风竟然已经把价钱也谈妥了。 高扬也饶有兴趣的看着林风,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意,暗道此子有才。 “咳!”林风脸sè一红,不好意思的看了高扬一眼,低头笑道:“我这不也是跟少主学的嘛。”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O九七 爱还是不爱? 吃饭到半途,高扬起身走出包间去上厕所。 打开门走到外面,脚还没抬出去,便看到走廊的远处有个人影在到处打量着,似乎正在找着什么。 高扬一愣,定睛一看,此人正是韩亿,不知道她不在包厢里吃饭,走到这里来干什么? 关上门,他朝韩亿走了过去,走她面前叫了句:“亿儿!” 韩亿正在找什么,听到他的声音转过身来,惊讶的看着他道:“可算找到你了。” “你在找我?”高扬一挑眉,奇怪的道:“你找我做什么?” “那个……”韩亿踌躇了一下,低下头轻声道:“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高扬更加奇怪了。 “我妈她……”高扬用手绞了绞衣服,低声道了一句。 “哦!”高扬恍惚大悟,道:“怎么?” 这闹半天是给自己老妈求情来了,怎么刚才不见她为自己求一下情?一想到这么多年来的痴情,高扬的心就冷了一截,看来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并不重要。 “你知道,我妈那个人脾气一向是这样,说话口没遮拦的,要是有什么得罪了你的地方,还请你不要见怪……”韩亿是怕高扬的,和高扬相处这么久,对他的本事了如指掌,生怕他要真发起怒来,自己妈妈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 她本是好意,为自己老妈求情,可这话到了高扬耳里。就如同一个巴掌般,扇得他脑子一轰,差点没背过气去。 大爷的,敢情你妈得罪了我,我还要忍下去?你一声不吭的走掉老子没发火就算好了,你现在还想让老子把那泼妇放掉? 不过心里虽这么想,高扬表面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不动声sè的点了点头,道:“亿儿,你放心。我们毕竟是同学,何况以前我还那么喜欢你,就算你现在离开了我。我也不会说什么。放心,对周阿姨我有分寸,你不必太担心了……” 至于那分寸是什么,就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了。 “对不起……”一听到他提以前的事,韩亿突然眼睛一红,掉下了泪来。 一看她掉泪,高扬本来还冷冽的心突然软了下来,问道:“怎么了?” 毕竟是自己喜欢了多年的女人,这样当着自己的面掉泪,是男人都会心软。 “对不起……以前我妈不准我们在一起。你又失踪了多年……”韩亿抽咽着说话断断续续的,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配不上你,我意志不够坚定。没有等你回来,就和我妈去了香港,现在……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真的无法面对你,你现在那么优秀,在你的面前我觉得压力很大。根本就不敢再奢望什么……” 她一边哭一边说,直如梨花带泪,楚楚可怜。 高扬心里一惊,本以为她这次离开是因为自己出了事,所以才离开。想不到竟然是因为她觉得配不上自己? 她配不上自己? 高扬睁大了眼睛,曾几何时,这可是他的心态啊,年少的时候,在周九香的嫌弃下,他一直觉得是自己配不上韩亿,想不到现在居然反过来了。 “傻瓜,你胡说什么。”高扬的心如同沉沦入深深的海底,以前那种爱慕的感觉又汹涌了起来,忍不住伸手把她拉向了自己怀里,叹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也许是自己这几个月来做得不够,所以在众多女人的围绕下,韩亿有了一种委曲的心理! 可是这么多女的喜欢他不是他的错啊,他也不想的啊!自己魅力太大有什么办法? “对不起,高扬,我的心里一直是有你的……”韩亿在高扬怀里哽咽,颤着身子道:“只求你放过我妈,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什么都不懂,她是无心的……” “傻瓜,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对付周阿姨?你想太多了。”高扬叹了口气,用手顺着韩亿的头发,说道。 既然韩亿还爱自己,那为了她放弃对付周九香的想法也没什么,毕竟没有什么比眼前这个女人更重要了。 “谢谢你!”韩亿在高扬怀里抹了抹泪,离开他站直了身子,道:“我出来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要不然我妈会找我的。” “你妈带你来这里做什么?”高扬好奇的问道。 他记得先前周九香曾说了个什么王经理? “来……”韩亿看了看他,眼神一闪,咬唇低头道:“相亲!” “相亲?”高扬一听叫了出来,满脸怒容道:“她居然带你来相亲?” 大爷的,当自己是死人啊? “嗯!”韩亿点了点头,为难的道:“好了,不说了,我先回去了,要不然一会儿我妈会骂我的。” 说着转身yù走。 “还回去干什么啊?”高扬一怒,伸手把她拉回来,道:“你还回去做什么?去相亲?别去了,去什么啊去?走,跟我回包厢……” 说着拉韩亿往包厢走去。 “不,高扬,你等等……”韩亿被高扬拉着走了两步,突然抓住高扬的手停了下来,道:“我要回去,不回去的话我妈妈怎么办?” 妈妈可还在包厢里等自己呢。 “你要回去?”高扬一愣,停了下来,扭头看她,一脸不置信的表情:“回去跟那个什么王经理相亲?” 韩亿被他眼神一看有点发凉,不过一想到周九香的交待,不由得咬唇点了点头:“嗯!” “……”高扬无语了,过了好半天才终于忍不住大发雷霆,道:“敢情你来找我说这么多就是想让我放过你妈是吧?什么还喜欢,还爱?你把我当猴子玩呢?相亲?我草,你真当老子是死的啊?一口说爱我,一口说要去跟别人相亲……靠!真是气死老子了,去,去去,你去,别他妈再来烦我。” 搞了半天他终于弄懂了韩亿的意思,心里顿时就冷了下去,直觉得被人当面打了一巴掌一般,那感觉别提多窝火了。 这是高扬第一次发火,也是第一次发得这么语无伦次。韩亿在原地愣了一愣,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直以来高扬在任何人面前都是斯文的,有内涵的,装模作样的,仿佛天塌下来都会有他顶着的。可现在……他顶不住了,对着这么个女人,他真的顶不住了。 “高扬……”韩亿楚楚可怜的叫了一句。 “行了,收起你那幅嘴脸吧,回去相你的亲去。”高扬转身不耐烦的朝她挥了挥手,直觉得多看她一眼都恶心。 什么配不上自己,什么逼不得已,一切都是骗人的。在她的心里,就只有她的家人,和她的老妈,自己什么也算不上。 表面装得楚楚可怜,可是一回头就不认人了,这样的女人没什么好留念的,他高扬又不缺女人,干嘛非得去吃回头草?而且这棵草还摇摆不定的。 “那……那我走了,高扬,对不起,你可要记得,千万别恨我妈啊。”韩亿见高扬不理自己,委曲的流了两滴泪,最后一咬唇,转身踩着高跟鞋走了。 听到她最后的一句话,高扬整个心都跨了下去,忍不住把眼睛闭了起来,深深的吸了口气。 在这样的时候,他突然很想念龙香如。相比之下,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言行如一的龙香如,和表面上看起来还爱着自己,却当着自己面去跟别人相亲的韩亿,真不是一个档次的女人。 “大爷的!”高扬过了老半天才平静下来,吐了口气,转身看了眼走远的韩亿,手指慢慢的捏紧了起来:“周九香,你这泼妇,可真有你的。” 最可气的是,在韩亿走出了拐角之后,周九香突然从旁边把她拉了进去,问道:“怎么样?那小子怎么说?” 那模样,似乎是在那里等了很久的样子。 “他说……”韩亿的心情很不好,叹了口气道:“我想他是恨我了,对我发了好大的脾气。” “什么?他连你的脾气都要发?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看来他是不打算放过我了,那我只好先下手为强,明天找几个人把他打折了再说。”周九香一听韩亿的话咬了咬牙,眼中露出了凶光。一张本来就泼的脸看起来好不狰狞。 “妈,你别这样对高扬,他其实很好的……”韩亿在一旁低着头说道。 想起刚才高扬对自己发脾气时说的话,她的心里十分难爱。 “好什么好?不就是一个小神棍吗?”周九香横了韩亿一眼,在她的手臂上掐了一下,道:“你这死丫头,一点本事都没有,连这样的男人都摆不平,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说着,拉着韩亿朝远处走去了。 而她们这些话,全部被听觉灵敏的高扬听了进去,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亿儿,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子?”叹了口气,高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曾经的女神竟变成了这样,摇了摇头,转身朝包厢走了回去。 曾经那些青葱的相爱岁月,在他的心里就像茫茫大海中的小舟一般,终于渐行渐远……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O九八 各位洗洗睡吧 吃完饭后,已经是晚上九点,高扬告别了林风和胖子等人,独自回了相门中堂。 本来林老爷子提义他到林家去住的,不过被他拒绝了,一来龙香如还在相门中堂,二来离麻杆瞎子近些,能够第一时间掌握他的动向,也是一件好事。 回去的时候龙香如不知是睡了还是没回来,房间里漆黑的,一片安静。 高扬瞟了一眼,也没上去敲门,直接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把白布包从身上取了下来随手放在桌上,他身子一松,坐在了椅子上发起呆来。 要说对韩亿没感情那是假的,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的,一直想的都是这个女人,如今被人这么耍了一回,心里郁闷实在是难勉。 “叩叩!”正当他胡思乱想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微的敲门声。 “谁呀?”他以为是龙香如,叫了一句之后便趴在了桌上,道:“门没锁,进来吧!” 听到他的声音门打了开来,门外一个黑影缓慢的走了进来,把门关了起来。 “是你?”一看到来人,高扬立马坐直了身子,脸上显出了防范之sè。 来人正是麻杆瞎子。 深更半夜的他没带人出来,只是一个人单独进了高扬的房间,带着黑框眼镜,手上的麻杆在地上一点一点的,脚步走起来却十分快,不几步就走到了高扬的桌前。 “怎么?高掌门这么晚还不睡?”麻杆瞎子皮笑肉不笑的朝着高扬问了一句。 他离高扬十分近,就在一臂之远的地方停下。侧着头,似乎在听着什么。 “你来做什么?”高扬玩不来他那些虚情假义的把戏,当下心里一紧,冷声问道。 “我来做什么?哼!”麻杆瞎子见高扬不客气,当下也沉下了脸,道:“我问你,舍利子呢?” “还给布达(*)拉宫了。”高扬不畏不惧的回道。 “不可能!”麻杆瞎子脸sè一紧。伸手在桌上拍了一拍,道:“那种至宝你会还给布达(*)拉宫?” 一拍之下,桌上的挎布包震动了一下。麻杆瞎子的耳力十分灵,当下便伸手朝布包抓了过去。 “你不相信就算了。”高扬的手比他更快,见他脸sè一变便知道他要抢自己的布包。连忙一伸手,以最快的速度把布包抢了过来,连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后退了两步。 “还给我!”麻杆瞎子怎么可能相信他说的?见他抢回布包,更加以为舍利子就在布包里,当下手上一用力,麻杆像蛇一般朝高扬的手点了过去,直指布包。 他的速度十分快,转眼麻杆就到了高扬面前。 高扬脸sè一沉,身子一侧。提着布包的手往上一举,躲开了他的麻杆,脚下一旋,朝着面前的椅子踢了过去,椅子顿时飞了起来。带着虎虎的风声朝着麻杆瞎子飞了过去。 麻杆瞎子侧耳一听,手上麻杆往空中一点,正正的点中了椅子的椅面,把椅子点着又落回了地上。 “哼,还说不在你身上。”见高扬动作这么快,麻杆瞎子动了真怒。冷哼一声,脚步一跨,只是一步的距离,就跨到了高扬的面前,与他面对面,鼻子对上了鼻子。 高扬心中一惊,想不到他用上了茅山派的遁气之术,眼见他逼过来,做其它的反抗已经来不及了,只好脚步不断的往后退,期望可以和他拉开距离。 可是他退,麻杆瞎子就进,一直逼着他,转瞬就逼到了墙角,高扬一个不注意,后背就撞上了墙面。 “拿来!”麻杆瞎子见高扬退无可退,嘴里一声猛喝,气一沉,身上突然崩出了一股绝强的气势。 高扬本来想动,却被他这股气势压得动作迟缓了起来,心里沉甸甸的,像压了千斤巨石一般。 五鬼移山?高扬心中一惊,脑海里只来得及闪过这样的字眼,就觉得眼前一花,手中的布包被麻杆瞎子抢了过去。 麻杆瞎子抢过布包之后气势一撤,连退了几步,手在布包上摸索了一阵,倒提着布包抖了起来。 见他把布包抢了过去,高扬倒不急了,反而好整以暇的靠在墙上随他弄。 布包里的东西掉下来落在地上,只有罗盘和静心铃,还有一本白皮书和一些钱,其它什么也没有。 一边抖一边侧耳听着东西落地的声音,直到抖完都没发现舍利子,麻杆瞎子不由得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抬首对高扬道:“你真的把舍利子还给布达(*)拉宫了?” “我说了你还不信,当我骗你呢!”高扬摊了摊手无奈的道:“像我这么天真纯洁的人你都不信,我也没办法。” “不可能!”麻杆瞎子一怒,把布包扔在了地上,指着高扬道:“你一定把舍利子藏在了其它地方。” 说完又是一招遁气之术跨到了高扬的面前,问道:“说,在哪?” 高扬这次变聪明了,一看他抬脚便移开了身子,朝着大门跑了过去,跑到门边道:“我哪知道在哪?你想知道去问布达(*)拉宫的喇嘛们吧!” 说完不等麻杆瞎子反应过来就快速的拉开了门,转头假意客气道:“王主席,时间也不早了,您老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 门外灯光闪耀,院子的对面正有三三两两的相师从外面归来,听到他的话都转过了头来朝这边望着。 麻杆瞎子脸sèyīn沉,还想再说什么,却见他打开了门,听到外面的声音响动,当下只好收敛起来。脸上露出了笑容,朝着高扬拱了拱道:“既然这样,那王某就先告辞了,高掌门好生休息吧。” 从yīn沉到客气,他变脸的速度之快,完全超过了奥斯卡影帝。 高扬本以为自己反应已经够快了,看了他之后才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姜还是老得辣,当下也只好假笑着点了点头,把门更加拉开了一点。 麻杆瞎子暗中咬牙,点动着麻杆,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那些看着这边的相师们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不知道高扬究竟是何方神圣,王主席竟然这么晚还要来拜访,莫非是华海那边内定的会长人选? 和他们一样有这样心思的,还有隐在黑暗中的一张脸,那张脸的主人看起来四十多岁左右,穿着一件白sè的衬衫,剪着平头,眼神十分yīn霾。 这人正是华海的相师付汪泉,在华海的名声十分大,许多高官名媛都认识他,可谓十分风光。他平时和麻杆瞎子的关系也很不错,是这次华海相术协会会长的最佳人选。 不过他现在看到麻杆瞎子从高扬房间里走出来,心里却又是另一番滋味,暗自猜着这高扬难道是麻杆瞎子内定的人?要跟自己抢会长之位的? 当下便把高扬的样子牢牢的记住,眼中闪过了一丝yīn狠的神情。 看着麻杆瞎子走出去,高扬松了口气,对着那些相师挥了挥手,笑着道了句:“天sè不早了,各位早点洗洗睡吧!”便把门关了起来。 走到桌子旁边,见罗盘和布包都掉在地上,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蹲下去一件一件的捡了起来。 自己的本事还是太弱了,平时在那些二三流的风水师面前耀武扬威还行,可一碰上麻杆瞎子,就真是不够看。 还是要快点学会遁甲之术才行,要不然整天被麻杆瞎子这样逼着也不是办法。 摊开手掌,看着手掌中的二十五条血线,高扬咬了咬牙,道:“等着吧,只要老头的药方研制出来,打通了我的气脉,我就可以快速的普级了,到时我就可以快速的成为一名大风水师。麻杆瞎子什么的,到时你在爷的面前完全不够看。” 说到最后,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冷厉的神采,手一握,快速的把东西捡了起来,放回了桌上。 东西很乱,没有装进布包里,只是堆成一堆放在桌子上,再一件一件装。 正在这时,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高扬的手一滞,暗想麻杆瞎子刚才已经发现自己身上没有舍利子,肯定暂时是不会来的了,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龙香如了。 这样一想,他就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走去把门打了开来。 “是你?”刚打开一条门缝,他就看到了外面的花布衫和一双明亮的眼睛,当下想也不想的把门又快速的关了起来。 “臭小子,你敢!”外面的人正是麻姑三娘子,见他打开门又要关起来,赶紧一伸手抵住了门,把门抵了开来。 她虽是一个女的,力气却十分大,高扬竟然不是她的对手,门被她低开,自己还被逼得倒退了一步。 “半夜三更的,孤男寡女,你来找我做什么?还不快回去睡觉?”高扬深知她的厉害,自然是不肯让她进屋,当下高声叫了一句,同时脚往外跨,想要朝外跑去。 既然她要进来,他就出去好了。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O九九 看一场好戏 > 对麻姑三娘他心里是半怕半好奇,怕是因为她的降术和蛊术真的很厉害,比麻杆瞎子还要难缠,要是她一个不高兴,在自己房间里弄点小虫子什么的,可就够自己喝一壶的了。 好奇是因为林老爷子曾说过麻姑三娘子是自己祖师爷的情人,但后面为什么会分手,他就不知道了。 高扬想,这一定就是麻姑三娘子想杀了自己的理由。 “我问你,你怎么会认识林长老的?”麻姑三娘子双手叉着腰,朝着高扬问了一句。 “哦,你问这个啊!”高扬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了她和林老爷子的关系,不由邪笑道:“没什么,他孙子是我朋友而已,认识也很正常啊。” “你朋友?”麻姑三娘子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脸上表情变幻,最后问道:“那林老爷子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她的表情十分不自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高扬眼睛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林老爷子交待了一句话,让我告诉你。” “什么话?”麻姑三娘子问道。 “林老爷子说,让你在这相门中堂好好照顾我,不准别人欺负我。”高扬扯了扯嘴角道。 现在就是看麻姑三娘子和林老爷子关系的时候了,虽然林老爷子并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但是也曾提过会在麻姑三娘子面前说自己的好话。自己这么一说,倒也不完全在撒谎。 “不可能!”麻姑三娘子挥了挥手道:“我不杀了你都算对你好了,他怎么可能让我照顾你?” 话虽这样说,眼中却闪过了一丝疑惑的神sè。 高扬也不多说什么,抬了抬下巴道:“你不相信你去问林老爷子啊。” 说着转身朝桌子走了过去。 麻姑三娘子在原地思考了一下,暗想以林长老那老好人的脾气,说不定真的会让自己照顾高扬。可是…… 一想到自己以前和高全恩的事情。她的心里又平静不下来。几番挣扎之下,只好咬了咬牙道:“好,我就卖林长老一个人情。在这相门中堂照顾你,可是等相门风水大会结束后,老娘再碰到你还是会杀了你的。” 听到她的话高扬松了口气。暗想果然林老爷子好使,不知道他以前曾对麻姑三娘子做了什么,让她这么听话呢? 当下朝着麻姑三娘子笑道:“喂,这话可是你说的,不要反悔啊。” “只要是林长老交待的,我当然不会反悔。”麻姑三娘子冷哼了一声道。 “放心吧,我是不会骗你的。”高扬一边说,一边拿起桌上的罗盘朝白布包塞进去。 “等一下!”麻姑三娘子看到他手中的罗盘突然叫了一句,猛地冲了过来,把罗盘抢了过去。捧在手里问道:“这罗盘你从哪来的?” 那模样十分激动,眼眶还隐隐的有点泛红。 高扬看到她的表情心里一软,暗想这是祖师爷的罗盘,她这样看到肯定是想起了祖师爷。当下想起了韩亿对自己时的情景,心中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感觉。叹了口气说道:“这是祖师爷的罗盘啊。” 说这个也没有其它的意思,他就是把事实说出来而已,谁知道麻姑三娘子听到他的话却是猛地抬起了头,不可思议的道:“你说什么?这是高全恩那贱……他的罗盘?” 这一次她没有再叫高全恩做贱人,眼中激动的神sè反而更重了。 “对啊!”高扬点了点头,看着她奇怪的道:“你不会不知道吧?这一直是祖师爷用的罗盘啊。” 难道麻姑三娘子以前没见过?还是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祖师爷用的还不是这个罗盘? “怎么会?”麻姑三娘子突然流下了两滴眼泪,不可思义的盯着罗盘道:“怎么可能?他真的找到了这个罗盘?他怎么会找到了这个罗盘?他……” 神情越说越激动,到了最后忍不住,竟把罗盘捧在胸口哭了起来。 高扬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激动,不过看她这么火爆的一个人哭成这样子,心里不由也觉得有点酸楚,当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突然想到祖师爷的残魂就在这罗盘里,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麻姑三娘子呢?他的心里又是什么滋味呢? 麻姑三娘子哭得痛不yù生,越哭越心酸,一边哭一边喃喃的道:“他怎么会真的找到了这个罗盘?这个负心人,怎么会去找这个罗盘,他不是不要我了吗?不是娶了其它的女人了吗?为什么还要去找这个罗盘啊……高全恩,你这个贱人,你究竟在搞什么名堂啊?” 说到最后仰头叫了一声,眼泪流了整脸,泣不成声。 世间情字最是断人肠,高扬见她哭得这么伤心,实在是有点忍不住,不由得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前辈,别这样了。” 虽然麻姑三娘子最开始的时候想要杀自己,不过也是因为恨高全恩的缘故,现在知道了前因后果,高扬倒是觉得她十分可怜,心里对她的畏惧也少了许多。如今见她哭成这样,更是把她当成了一个女人,忍不住想要安慰两句。 祖师爷,你倒是出来说两句啊!这样的情况要我这孙子给你擦屁股,也太不合适了吧?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句,高扬在想,要不要告诉麻姑三娘子祖师爷就在这罗盘里的事情。 麻姑三娘子也不管高扬说什么,只顾哭,哭得断肠,哭得痛彻心痱,让人侧目。 “高全恩,你这个负心人啊,你对不起我啊……”一边哭,一边抱着罗盘喊着。 高扬心里十分无奈,这声音要让外面的人听见了,还以为自己对她怎么样了呢。 “唉……”正当他愁苦之际,一声幽幽的叹息传进了他的脑海,正是高全恩的声音。 “喂,你终于肯出来啦?”高扬听到声音赶紧在心里道了一句,直有种想要掐人的冲动。 “嗯?”正在这时,一时哭泣的麻姑三娘子却突然停止了动作,猛地抬起了头,盯着空中,眼中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sè。 修为到她这种程度的人,哪怕是一点点灵气波动,都逃不过她的感应。 刚才高全恩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叹息,却还是惊动了她。 高扬见她抬起头来,心中一惊,暗自朝着高全恩道了一句:“喂,怎么办?她好像发现你了。” “唉……”高全恩再度叹息了一声,房间里空气一阵波动,罗盘在麻姑三娘子怀中晃了晃。 同时,他的影像,已经模模糊糊的显现在了麻姑三娘子背后。 麻姑三娘子感应着空气中的异样,眼睛一眨不眨的,并没有转头。 高扬想不到高全恩真的出来了,当下不知道怎么面对麻姑三娘子,只好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一幅没脸见人的神情,另一只手朝着她背后指了指。 看到他的手势,麻姑三娘子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敢转头。 “唉……”高全恩看着她僵硬的背,再次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这一声,在场的两个人全听见了,麻姑三娘子身子一颤,猛地转回头,朝着身后看了过去。 背后,高全恩一身白sè的中山装,被微微的白光包围着,显得朦朦胧胧的。 “你……”麻姑三娘子放下手中的罗盘,指着高全恩,张大嘴巴叫了一句。 高扬在一旁抚了抚额,坐在了椅子上,用手顶着下巴,准备看好戏。 在这样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出去的,本来就很好奇两人的事情,现在有这样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韵娘!”高全恩对着麻姑三娘子叫了一句。 原来麻姑三娘子的名字叫韵娘,高扬终于明白,在心里忍不住道了句真肉麻。 “你,你你你……”麻姑三娘子指着高全恩,一幅吃了个鸡蛋没咽下去的表情,脸上还挂着泪,就是说不出话来。 “韵娘,这么多年,你老了。”高全恩在麻姑三娘子全身上下看了一眼,轻声道了一句。 他的眼神十分苍桑,十分爱怜,透着深深的情意。 麻姑三娘子浑身一颤,过了半天才忍不住骂了出来,道:“你这个贱人都死了几十年了,还不准我老啊?就算我老,又关你什么事?你这个负心人,禽兽,贱人,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口气虽硬,眼泪却是不住的流下来,让高全恩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爆脾气。” “我脾气是什么样关你什么事?你死都死了,还出来干嘛?咦?对了,你从哪冒出来的?”后知后觉的麻姑三娘子终于想起了高全恩是从哪里出来的事实。 她刚才可是一点都没发现这屋里有yīn气,高全恩怎么会突然出现? 也不好跟她解释高全恩一直就在罗盘里,高扬在一旁扯了扯嘴角道:“你们有事快说事吧,时间不多了,高老头坚持不了多久的。”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高全恩只是一缕残魂,根本不能长时间在现实中活动,因为自己和麻姑三娘子身上阳气太重,不用多久就会把他的魂念压下去。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一OO 高全恩的糗事 听到高扬的话,麻姑三娘子和高全恩都回过了神。 麻姑三娘子做为一个降术超高的人,怎么可能不明白高扬话中的意思,当下脸上现出了舍不得的表情,朝高全恩问道:“你是怎么死的?” 那模样,仿佛高全恩马上就要跟她分开了似的。虽然心中全是恨,但那也是因为爱得极深的缘故,要不然不会连高扬都不放过。 听到她这么问,高扬也竖起耳朵听了起来,他也很好奇,高全恩是怎么死的。 “这个你不要问,终有一天你会知道,但不是现在。”高全恩想了想,模糊的道。 “究竟是什么人,连我都不能说?”麻姑三娘子听到他的话惊讶的问道。 高全恩不说肯定是有他的理由,但这个理由究竟是什么,高扬和麻姑三娘子却猜不到。 “有些事说了会害了你,不说是为了保护你。”高全恩看着麻姑三娘子道。 “保护我?”麻姑三娘子一呆,见到他眼里满满的情意,突然心里一酸,问道:“你这个负心人,保护我做什么?” 说着,眼眶又红了起来。 高扬眼看两人又要肉麻,不由再次伸手遮住了眼睛。 “你还恨我?”高全恩问道。 “当然!”麻姑三娘子仰起头看向他,咬牙道:“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高全恩沉默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点头道:“恨也好,爱也好,都已经过往云烟了。我只想告诉你,当年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 “那是什么?”麻姑三娘子问道。 过了这么多年,她一直想知道为什么当年深爱自己的男人要娶别的女人,如今突然有个机会弄明真相,她当然不会放过。 高全恩叹息了一声。看着她,幽幽的把当年的事道了出来。 原来,当年高全恩的确是深爱麻姑三娘子。那时两人都还年少轻狂,麻姑三娘子还是个野蛮的小辣椒,十分惹人喜爱。 高全恩和朋友到云南的一个山寨里去办事。但因为不懂当地的风土人情,得罪了麻姑三娘子,被麻姑三娘子好好的修理了一顿。 不过高全恩也不是个服软的主,被麻姑三娘子整了之后,居然也在麻姑三娘子家门前摆了个风水阵,想要讨些彩头回来。结果麻姑三娘子第二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就摔了个狗吃屎,膝盖摔破,搞了个血光之灾。 两人都年轻气盛,麻姑三娘子被高全恩整了。以她火爆的脾气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又想办法对付高全恩,而高全恩也不服输,每次都要还回去…… 如此往来几次,两人渐渐被对方的实力吸引。从针对到兴奋的切蹉,再到一天不见就心慌慌……不多久,血气方刚的两人就在一起了。 在山寨里呆了几个月之后,高全恩有事要回京城。那时民风纯朴,麻姑三娘子并没有想到跟他一起出山,只是决定在山里等他。 走的时候高全恩十分不舍得。便对麻姑三娘子承诺:他不出三个月一定回来,等他回来的那一天,就娶麻姑三娘子为妻。 这算是一个最重的承诺,高全恩平时不喜欢说甜言蜜语,这话一说出来,麻姑三娘子就高兴了个半死,当下答应。 可惜,高全恩在走出山寨的那一刹,脑里突然一片空白,身上像被什么叮了一下般,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回到京城处理完事情之后,高全恩完全忘了云(*)南的那个山寨还有个姑娘在等着自己,只顾创造自己的事业……后来,竟然yīn差阳错的结了婚。 可怜麻姑三娘子在山寨里等了三个月又三个月……一晃,就过了五年。 山寨的女子单纯,对感情十分忠贞,麻姑三娘子见等不到高全恩,便决定出去找他,结果找到京城……却看到高全恩已经有妻有儿了…… 麻姑三娘子一怒之下,与高全恩决斗,可惜高全恩那个时候已经不记得她,觉得她莫名其妙,于是一点也没留情,直接对她下了狠手,差点废了她! 麻姑三娘子伤心绝望之下回了云(*)南,苦心修炼,指望本事提升之后再找高全恩报仇。 可高全恩的本事越来越jīng,几十年过去,麻姑三娘子都没能得偿所愿,反而被高全恩越甩越后…… 直到高全恩死了之后,才想起这段过往,才知道自己这一生负了这样的一个女人。 听到他的话,高扬和麻姑三娘子都呆了一呆,想不到事情的结果是这样的。 “你说……你出山寨之后,就不记得我了?”麻姑三娘子睁着泪眼望着高全恩,道:“你说你觉得被什么东西叮了一下?” “是的!”高全恩无比唏嘘,点了点头。 “莫非……”麻姑三娘子想了想,惊讶道:“你中了忘情蛊?” “什么是忘情蛊?”高扬奇怪的问道。 这世界还有这种蛊吗? “忘情蛊是我们山寨独有的一种蛊。”麻姑三娘子道:“我们寨中的女子都十分纯情,爱上一个人便是一生一世的事情,绝不会再喜欢其它人,除非自己死了。但天下薄情之人何其多,总有人为了感情伤心断肠,于是我们寨便研制了这种忘情蛊,中了这种蛊的人,就会忘记上一段感情,重新开始……” “还有这么神奇的蛊?”高扬不可置信的道了一句。 这降蛊之术繁杂诡异,真是不可小觑啊,竟然什么蛊都有。 高全恩在一旁脸sè十分严肃,带着深深的自责:“韵娘,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忘记你的。我在罗盘里的这一百年,每天都很惭愧,一直觉得对不起你……” 他知道寨中的女子忠贞的程度十分可怕,后来想起麻姑三娘子没有自杀真是奇迹。 麻姑三娘子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在想着什么,想了好久终于猛地抬起头,道:“我知道了,一定是我师兄搞得鬼。” “你师兄?”高全恩皱了皱眉,努力的回想着她师兄是谁,终于在茫茫的记忆中找到了那个一直跟在麻姑三娘子后面寸步不离的高个子男人。 他记得那个男人一直看自己不顺眼,后来麻姑三娘子和自己相爱的时候,那个男人每次看自己的眼神都透着恶毒,难道…… “师兄从小都喜欢我,他一定是不想我和你在一起,所以趁你出山寨不注意的时候对你下了蛊。”麻姑三娘子道。 她终于想起了,自从高全恩出山之后,师兄就对她十分殷勤,整天跟在她屁股后面死缠烂打。原来是想趁着高全恩的离开追求自己。 这真是一个让人悔恨一生的误会,到了这天人相隔的时候,真相才得以大白,真是命运弄人。 知道了所有一切之后,两人的感觉瞬间不一样,麻姑三娘子一颗心瞬间溶化,什么恨,什么怨,都化为了浓浓的相恩,含着眼泪望着高全恩,说不出话来。 高全恩也是满腔感慨,吐不出一个字。 高扬呆呆的坐在一旁,此时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那这罗盘是怎么回事呢?”沉默了半天,高扬终于想起了刚才麻姑三娘子看到罗盘时的激动表情,指着罗盘问道。 “对,你既然忘了我,又怎么会记得这个罗盘?”麻姑三娘子在一旁挂着眼泪问道。 原来当年高全恩和麻姑三娘子在一起的时候,会经常跟她讲一些风水界的奇人故事,其中就说到了文成公主。麻姑三娘子对文成公主的事迹十分崇拜,于是总是指着高全恩带去的风水书,指着上面文成公主的罗盘开玩笑:如果有一天要向她求婚的话,就一定要带着文成公主的罗盘去才行。 “其实我当时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高全恩想着当时的情景,道:“我心中已经没了你,但是有一次和王承先进文成公主墓,看到这个罗盘,却突然觉得它对我十分重要,于是就把它带了出来。但究竟为什么重要,我却穷极一生也没能想明白……” 这就是他为什么要把罗盘传下来的东西,因为他觉得这是件很重要的东西,于是把三清玄术和气血内丹术都封印在了里面。希望后人可以为他解密。 想不到高扬现在真的为他把这个秘密解开了,却是这样让人心酸的答案。 麻姑三娘子终于崩溃,心里一松,突然哭喊了一声:“全恩!”便朝高全恩的怀里扑了过去。 “小心!”高扬一看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她奔了过去。 高全恩只是一缕残魂,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早已经坚持不了了,高扬早就看到他的身影越来越朦胧,麻姑三娘子阳气旺,这一扑过去,一定会把高全恩的幻像冲散。 到时一定会摔在地上。 果然,看到她扑过来,高全恩脸上闪出一丝担心,却是什么也来不及说,便晃了一晃,全身像烟雾一般消散了。 麻姑三娘子只觉得撞上了一团空气,什么阻力也没有,直接朝地上扑了过去。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一O一 先生孩子还是先谈恋爱? 一O一 先生孩子还是先谈恋爱? 麻姑三娘子完全不理高扬,稳住身形之后便转头朝高全恩看去,结果那里只剩下星星的白点,闪耀了几下,就回到了罗盘里。 “全恩!”麻姑三娘子挣开高扬的手,扑到罗盘上,哭喊了一句。 可是再也没有了回应。 高扬在一旁看着她,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前辈,别难过了,祖师爷已经尽力了。” 要知道,高全恩的jīng神力本来就残存得不多,上次被文成公主的舍利子影响还没回复过来,如今又现身出来,回到罗盘里肯定不chéng rén样了。能坚持说这么多话已经是极限了。 麻姑三娘子也懂得高扬的话,可是积累了这么多年的感情现在一下子爆发出来,哪里这么容易收得回去?当下抱得罗盘痛哭不止,一半伤心,一半委曲,楚楚可怜。 可恨之人必有其可怜之处,现在知道麻姑三娘子之所以要弄死自己,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高扬的心里对她再没有恨了。反而因为高全恩的缘故,觉得对这个女人有点亏欠。 最后,麻姑三娘子在高扬的房里哭了一晚,高扬也没法合眼,直到天明。 后来麻姑三娘子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高扬才得已梳洗,整理干净出门。 一出门,他就感觉到了一股异样。 外面天清气爽,清晨的阳光从天上洒下来。十分温暖,院子里的树上有几声鸟鸣,相术协会的人三三两两的从房间里走出来,细声讨论着什么,慢慢的朝院外走去,十分幽雅。 可就在这幽雅的氛围里,高扬感觉到了一丝yīn气。这股yīn气围绕在他房间的屋檐下,飘飘荡荡的,若有若无。 yīn气十分淡。明显是级别高深的小鬼,已经懂得隐藏自己的气息,如果不是高扬如今本事高强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发现。 同时,在墙角处,高扬还感觉到一道冷冽的眼光在盯着自己,似乎在那里藏了很久。 “哼!”高扬一声冷哼,暗道:这么快就有人等不及了么?想要赶在相术大会前把这个对手灭掉?也太心急了一点吧? 当下不动声sè,当做没发现一般,转身把门关了起来,到隔壁房间叫上了龙香如,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就在他走了不久,一个人影从墙角走了出来。四十多岁的年纪,眼神十分yīn蛰,正是华海来的风水师,付汪泉。 付汪泉盯着高扬消失的地方,脸sè十分yīn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盯了好久,才收回目光,转身朝自己的房里走了过去。 …… “你已经找到胖子他们了?”和高扬走出相门中堂,两人在街上慢慢的走着,龙香如朝着高扬惊讶的问了一句。 她可是找了好久都没找到,高扬昨天出去溜一圈就找到了? “嗯!”高扬点了点头。笑了一下。 这也是巧合,想不到昨天出去会遇到林风。 “那……”龙香如眼神一闪,低声问道:“你也见到韩亿了?” 一直知道高扬对韩亿的感情,龙香如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有点黯淡。 高扬转头一看,见她低着头,不高兴的样子,笑了一下,伸出手把她的手拉了过来,道:“见到啦,不过没什么了,我以后不会再喜欢她了。” 龙香如想不到他会拉自己的手,脸sè突然一红,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这么主动,一时羞涩,竟什么也没说了。 高扬看着她,想不到一向不冷不热的她竟有这么害羞的时候,心里一荡,当下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一边走,一边晃着,叫了句:“香如!” “嗯?”龙香如红着脸应了一声。 天可怜见啊,她虽然以前是人字头的老大,可是一次恋爱也没谈过啊,现在被自己喜欢的人这么牵着手,直觉得心如鹿撞,除了害羞之外,竟什么也不会了。 “你喜欢逛街,还是看电影,还是吃饭逛商场?”高扬问道。 “啊?”龙香如抬头看着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不过脸sè却越来越红。 “怎么?”高扬看了她一眼,莫非自己太文艺了,表达得不清楚?于是又换了个说法,问道:“你喜欢先谈恋爱,还是先生孩子?” “啊?”龙香如张大嘴巴惊讶的看着高扬,完全懵了。 这是什么跟什么?谈恋爱,生孩子?他的意思莫非是……? “哦……,都不喜欢啊?”高扬见她吃惊的样子十分可爱,于是起了戏弄之心,笑着道:“那好吧,我失恋了。” 说着放开了她的手,装出一幅伤心yù绝的表情,扭头就走。 “高扬!”龙香如见他放开自己,心里一空,连忙快跑了几步,上前拉住了他的手,叫了一句。 高扬心中坏笑了一下,停下了脚步,却仍然装做生气的样子,不愿看她,道:“你不是不愿意跟我谈恋爱嘛,拉我做什么?我可是很单纯的,不喜欢乱搞男女关系。” 龙香如见他真的生气,心里急了,可是一听到他说谈恋爱,心下又一甜,脸又红了起来,低头小声的道:“谁说不跟你谈恋爱了……” 声音越说越小,头深深的低下去,直觉得好丢脸,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高扬见目的达成,笑了一下,转头看她,却看到她害羞的模样,不由得呆了一呆。 这样害羞娇媚的龙香如,从前哪有人见过?眼睛半闭半睁,脸sè嫣红,直如天仙一样。 街的两旁是高高的石壁,上面种满了爬山虎,在夏rì之中迎风飘荡,龙香如衬在这绿sè中间,如同一朵鲜花一般,娇嫩艳丽。 高扬心中一荡,把她拉向了自己,低头俯视着她,轻声叫了句:“香如!” “嗯?”龙香如抬头看他,眼睛一闪一闪的,好不可爱。 “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高扬问道。 龙香如脸sè红到了耳根,眼睛微闪,道:“在琼结的酒吧见到你颓废的样子时,我的心就像沉进了深深的海底,压抑得喘过不气来。那时我就明白了,我这辈子只能做你的女人……” 没有宁萱的成熟,没有伍微的大胆,没有安倍宁香的天真,龙香如淡淡的,仿若chūn风一般的说出了这样的话。 却偏偏是这样的话,让高扬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手一用力,紧紧的把她抱进了怀里。 再相遇的时候,在四目相对的刹那,他就明白了,他的心已经和她的连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用手指勾起龙香如的下巴,看着她美艳的脸,他再也忍不住吻了下去。 龙香如眼睛微闭,心跳如雷,等待着他的降临…… 却在这时,一道风声从旁边传了过来,速度十分快,斩向了两人中间。 高扬脸sè一冷,当下推开了龙香如,身子一侧,避开了那道风声,转头一看,却是十几个小混混拿着刀朝他们砍了过来。 相门中堂出来的这条路十分幽静,没有商店也没有行人,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来。高扬刚才也是想和龙香如好好的享受一下二人世界,才选择了在这里散步,想不到却遇到了这帮人。 “砍断这小子的双腿!”那当先砍向高扬的人见高扬闪开,朝着身后的人招呼了一声,挥刀又砍了上去。 高扬眼神一冷,暗哼了一声,道:“哼,该死的周九香,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么?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当下身子一侧,避过了那人砍过来的刀,趁着那人刀落空,手还没收回的瞬间伸出手,扣住了他的手腕,一用力,把他整个人提起来甩了一圈,远远的抛了出去。 “砰!”那人摔在地上,口吐鲜血,刀落在地上,捂着胸口,再也爬不起来。 另一边,龙香如也和砍向她的人对打了起来。 高扬心里十分愤怒,想不到周九香真的敢让人来砍自己,当下一咬牙,整个人的气势一变,突然变得冷冽了起来。手一运力,气血内丹术凝聚到了极致,朝着十几个小混混的手抓了过去。 他也不避那些砍过来的刀,一见手就抓,总是能在刀砍到他身上的时候抓到对方的手,直接转一个圈甩出去,那人就散了架,再也爬不起来了。 十几个小混混,在他极怒之下,三下五除二,提起来就甩了出去,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全躺在了地上,一个个哀叫着,没有一个能爬起来的。 “说,那老娘们的家在哪?”高扬走过去踩住其中一个小混混的胸口,恶狠狠的道了一句。 他要是不让周九香跪在自己面前,他高扬两个字就倒过来写。 于是,在他的yín威之下,那个小混混不敢反抗,只好告诉了他周九香家的地址。 高扬二话不说,一脚将他肋骨踢断,拉着龙香如走向另一条街,打了个车直接朝周九香的家奔了过去。 “要不然我安排人字头的人对付她?”坐在出租车里,龙香如见高扬像个怒目金刚一样,心中也十分愤怒,说了一句。 她手段一向就狠,对付这样的一个女人,再容易不过了。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一O二 让你倒霉 一O二 让你倒霉 在快到周九香家的时候,高扬下车在路边买了几十面镜子,然后大步的朝她家走了过去。 周九香的家就在湖心小苑,是套商品楼,这条街是条老街,在这里的楼盘价格都很便宜。一般是人家搬去了新城区,把这里的房子用来做二楼房买卖的。 高扬站在小区外围的街上,看着这陈旧的老楼,心里不由得鄙视了一翻:大爷的,在这里买这么幢破楼,就把自己当京城的有钱人了?真是奇葩。 当下也不罗嗦,看准了街边三楼的一个位置,忙碌了起来。 街上到处都有树,高扬爬上那些树,把手中的镜子挂在了上面,调整了一下镜面,把镜面齐齐对准了周九香房子的窗户。 这个方法他在rì(*)本的时候跟李炳先学来的,当时李炳先对付那个粥店老板的时候用的就是这招。不过高扬把这招稍加改动了一下,买的十几面镜子都十分大,每一面的直径都有一尺左右。摆的方位也十分奇怪,不圆不方,齐齐的对着那窗户,在阳光的反shè下,十几道刺眼的光芒通过镜子传向了窗户。 “你这是做什么?”龙香如奇怪的看着高扬,问道。 “嘿,我给她弄个光煞,让她不得安宁,不出十分钟,就会头破血流的滚下楼来。”高扬咧开嘴笑了笑,指着周九香的窗户道了一句。 天下万物,可生运。也可生煞,一旦过了一个度,就会成为煞中之煞。这光煞在众多煞气中,算是威力小的了,除了让人头脑模糊,做些错事,招些血光之灾外。便也没什其它用了。 不过就这些,就已经够周九香受的了。 此时,在上面的房间中。周九香正在对着镜子试衣服,韩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亿儿。你过来看,妈穿这件好不好看?”周九香扭着大屁股,穿着一对白sè的胸罩和一条肉sè的内裤,挤着浑身的肥肉,拿着一条鲜红sè的裙子在身前比着,朝着韩亿问了一句。 她自我感觉十分良好,一边比弄着,还一边扭着水桶腰,十分风sāo。 “好!”韩亿在外面有气无力的答了一句。 “当然,你老娘我穿什么都好看。”周九香听到韩亿的话十分高兴。撇了撇嘴角,把裙子扔在了床上,转身朝洗手间走去,一边走,一边道:“等老娘洗个香喷喷的澡。换件漂亮的衣服,再去看那小神棍被人打断腿的样子,实在太爽了,呵呵呵呵……” 笑声如同巫婆,让人忍不住想要作呕。 突然这时,窗外一道强光映了进来。把整个房间都照得白亮,十分刺眼。 “这是什么?”周九香的眼睛被照得睁不开,伸手挡住脸想要去窗口看看,却刚走一步,就突然觉得头一晕,差点倒在地上。 这种晕眩的程度让她觉得十分无力,眼前一片朦胧,连忙慌张的大叫了一句:“亿儿,亿儿……” “怎么了?”韩亿听到她的叫唤十分不耐烦,应了一声站起来,朝房间里走了进来。 走进房间之后,见她穿着个内衣内裤挡着眼睛东摸西摸,不知道在摸个什么劲,连忙朝她走了过去,问道:“妈,你在做什么?” 可是走得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梳妆台,腰被撞了一下,不由得“哎哟”一声,抱着腰软了下去。 而被她一撞,台上的东西全滚落在了地上,其中有几粒珠子滚到了周九香的脚边。 “亿儿,你来了没有?你这个死丫头在做什么?老娘的眼睛看不见了……”周九香见韩亿好久不进来,心中一怒,朝着韩亿骂了一句,同时抬起脚胡乱的朝前走去。 韩亿想要应她一声,可是痛得实在说不出话来,只好捂着腰,皱着眉头喊头。可是一转头看到她的脚朝地上的珠子踩了过去,连忙喊了句:“小心……” 可是已经晚了,周九香的脚已经踩在了珠子上,一滑,整个人朝前扑了过去。 前面就是窗台,窗户大开着,于是……正在下面说话的龙香如和高扬,就看到一坨白花花的肉从三楼的窗户摔了出来,朝着下面坠了下来。 不过幸好下面街上的店支起了一道凉棚遮阳,周九香这一摔下来,直接摔在了凉棚上,免去了xìng命之危。 “妈!”韩亿在上面大惊失sè,扑到窗边朝着下面叫了一句,但看到周九香摔在凉棚上,不由得松了口气。 不过那凉棚只是层棚布,被周九香这重量一撞,不由得晃了晃,裂开了一条缝。 店老板和周围的人听到声音,纷纷走出来朝天上望去,却见到棚布上有一团东西正在蠕动,不由得好奇了起来,不知道这是什么。 不过随着那棚布裂的缝越来越大,上面的周九香终于掉了下来,一团白肉摔在地上,像杀猪般的叫了声:“哎哟喂——” 那在地上蠕动的模样,看起来是断了两条骨头,再也爬不起来了。 “哈哈哈……”周围的人看到她的胸罩和内裤,都忍不住指着她笑了起来。 只有店老板心肠好,拿出电话叫起了救护车。 龙香如在街边看到周九香的样子,不由得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瞟了高扬一眼道:“你也太狠了点吧?” “我哪想到她会以这种形象出现?”高扬无辜的耸了耸肩膀,道:“可真是亮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 听到他的话,龙香如再度笑了一声,刚刚被高扬告白的她,心情十分的好。 “妈!”正在这时,从上面跑下来的韩亿到了面前,朝着周九香叫了一句,却一转头看见了高扬,见他正和龙香如有说有笑的站在一起,不由愣了一愣。 不过她还是先跑向了周九香,想要把周九香扶起来。可周九香骨头断了哪能乱动,被她一拉便哇哇的叫个不停,怎么也拉不起来。 还是店老板好心,提醒她伤到了骨头不能乱动,还是等救护车来了再说吧。 韩亿放下周九香,脸sè一寒,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高扬面前,伸手指着高扬骂道:“高扬,想不到你真的会对我妈妈下手,你实在让我太失望了。” “我下手?”高扬见她指责自己,心里一寒,冷声道:“真是搞笑,你妈自己从上面摔下来,我在下面和女朋友聊天,关我什么事?难道我还能分身上去把她推下来不成?” 听到韩亿和高扬的话众人都好奇的看了过来,看到韩亿指责高扬时,其它的人都议论了起来,纷纷指着韩亿不讲道理,这青年在这里动都没动,自己妈妈摔下来,怎么怪得到人家呢? 韩亿一听众人指责自己,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风水师就是这样,害了人叫人无从下手,明知是他干的,却一点证据也没有,让人无法还手。 不过她却听到了高扬说和他女朋友,当下一愣,朝着旁边的龙香如看了一眼。 只见龙香如脸上带娇,眼中含羞,正倚在高扬身上发笑,心里不由酸了一酸。 龙香如她是认识的,在华海的地位十分显赫,她不敢得罪,想不到龙香如这么高贵的人,竟然成了高扬的女朋友,真是让人意外。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昨晚让高扬发怒是个十分不明智的决定。当下只好口气一软,对高扬道:“高扬,我错了,还不行么?你就放过我妈妈吧,好不好?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真的。” 她说得十分轻,咬着嘴唇,显得楚楚可怜,眼睛一闪一闪的,要不知道她的人,直觉得她十分单纯,让人爱怜。 见到她这幅模样,龙香如脸sè一沉,当下想也不想的上去给了她一个耳光,冷声道:“收起你的这幅嘴脸吧,高扬已经不需要了。” 开玩笑,敢当着她的面勾引自己的男朋友,这不是找死嘛? 被她一巴掌扇下去,韩亿整个人懵在了原地,捂着脸,睁大着眼睛看着她,说不出话来。就连高扬,也在后面愣了一愣,想不到龙香如会这么激动,直接上去打韩亿。 “怎么?心疼了?”龙香如打了韩亿之后走回高扬身边,冷眼看着他,问了一句。 高扬没有出声,慢慢的举起了手,朝她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女中豪杰!” “当然!”龙香如伸出手挽住他的手,横了韩亿一眼,挨在他耳边道了一句。 两人显得十分亲密,映在韩亿的眼里像针刺一样。 不过没有人在乎她,所有的人都在看地上的周九香的笑话,纷纷议论着。更有甚者拿出手机拍了照,上传到了微博,发言道:奇葩女人摔出楼层断了胁骨,裸露的程度直毁三观…… 救护车很快到来,装起地上的周九香,抬上了车。韩亿捂着脸跨上了车,恨恨的看了高扬一眼,朝着医院而去了。 …… ……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一O三 这次是真的推倒 一O三 这次是真的推倒 “高扬,她好像很恨你!”看着走远的救护车,龙香如挨着高扬道了一句。 “哼!”高扬冷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究竟该谁恨谁还是个问题呢,敢叫人砍自己就要负出代价,现在装出这幅可怜模样给谁看?反正他这次是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让要周九香跪在自己面前求饶,谁让她惹到自己了呢? 不过这些他不会告诉龙香如,同时女人,他怕她会心软。 不过他太小看龙香如了,龙香如根本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就在车走远了,众人将要散去之时,高扬一转头,就看到了龙香如极速放大的脸。接着一张柔软的唇印在了自己的唇上。温温的滑滑的,十分舒服。 高扬绝顶聪明,知道以她害羞的xìng子肯定吻了一下会松手,当下眼睛一闭,手一伸,也不管那么多,直接抱过了她的纤腰,深深的吻了下去,舌头如蛇般滑入,直吻得她气喘吁吁,身子发软才放手。 而这一幕,也被人拍了下来放在网上,俊男美女的组合,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你真坏!”龙香如倚在高扬怀里,捶了他们一下说道。 “我坏?”高扬一挑眉不干了,道:“明明是你吻我的啊,还说我坏?” 他只是顺从她,把她的浅吻变成了深吻而已,有什么不对啊? “你……”龙香脸sè一红。害羞的道:“人家不是为了补上刚才的嘛。” “噢,那我也是为了补上刚才的那一下啊。”高扬坏笑道。 开玩笑,刚才他就打算好了要好好的吻她啊,是被人破坏了才没促成嘛。她不会这么天真的以为他会给她一个淡若chūn风的吻吧?那她真是错了。 …… 收拾完了周九香,高扬拉着龙香如去吃饭。 两人的年纪都不大,其实也才二十二三岁而已,一般来说。这样的年纪还是大学生,正是chūnchūn的好时光。高扬十分开心,这算得上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拍拖。以前和宁萱也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逛街,吃饭,玩乐。两人一时都忘了自己平rì的身份,好好的潇洒了一把。 直到了下午四点多,高扬才接到了林风的电话。 “什么事?”高扬搂着龙香如走在商场里问了一句。 “少主,你昨晚答应了香园阁的老板今天帮他看新店的风水……”林风在电话那端道。 “啊,我把这事忘了!”高扬一拍额头叫了一句。 真是得意忘形,把正事都忘了。 “那他现在还在吗?”高扬朝林风问道。 “他还在等你。”林风道。 高扬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当下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旁边意犹未尽的龙香如,突然道:“这样吧。今天没时间了,你告诉他明天一早我过去帮他看,今天有事。” “是,少主!”林风在那端恭敬的应了一声。 “嗯!”高扬放心的点头,他知道。这样的事情林风会帮他处理好的。 “少主,还有一件事。”林风在电话那端无奈的道了一句。 “还有什么事?”高扬奇怪的问道。 林风叹了口气,道:“宁香那小丫头,硬吵着要见你,让我带她去找你呢。” “呃……”高扬愣了愣。 他忘了安倍宁香了。 这个小丫头这么久没见到自己,肯定想整天粘着自己。昨晚还是趁着她喝醉了酒才弄回林风家的。现在肯定醒了要找自己。 怎么办呢?自己要办正事,可不能整天带着她。 “林风,这件事情你搞定,我没有空,就这样。”高扬把这个难题交给了林风。 “……好吧!”林风愣了愣,然后叹了口气。 说完之后,高扬便挂了电话。 “有事要忙吗?”龙香如看着高扬问了一句。 她们来京城有很多事情要做,她早就知道了,她可不希望高扬为了陪自己而误了正事。事实上,她也是一个事业心很重的女人。 “没事!”高扬把电话收起来一笑,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道:“我今天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从现在开始,本少爷任你处置!” 开玩笑,他刚刚才尝到谈恋爱的感觉,才不要这么快就失去呢。好歹也让他享受一天啊,上吊还要喘口气呢,何况是自己。 龙香如甜蜜的一笑,脸sè一红,戳了他一下,便拉着他又去找其它东西玩了。 两人只顾开心,却没有注意到暗中一直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那双眼睛十分yīn蛰,让人发寒。 …… …… 好不容易玩到半夜,两人终于舍得回到相门中堂。 手拉手的走进去,周围所有的人都已经睡着了,十分安静。 回到自己房间,高扬打开了门,直接把龙香如拉了进去。龙香如本来想跟他道晚安,回到自己房间的,可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了进去。 “高扬……”龙香如意识到什么,紧张的叫了一句。 “嗯?”高扬关上门,转头看她,问道:“怎么?” “没……没什么。”龙香如脸sè一红,低头轻声道了一句。 高扬疑惑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脸又红了,拉着她走到桌子前坐下,道:“怎么了?” “那……那个……”龙香如指了指门,咬着唇道了一句,脸sè更红。 “哦……”高扬忽然明白,咳了一下道:“你别想歪了,我拉你进来只是想问一件事。” 天地良心,他真的没想干什么。 “什么事?”龙香如抬头问道。 “那个舍利子你放在哪了?”高扬问道。 昨晚麻杆瞎子来找自己,那手段就是一定要得到舍利子的手段,为了安心,他还是确定一下舍利子在哪好。要不然万一被麻杆瞎子抢了去,就麻烦了。 “你真的想知道。”龙香如眼神一闪,问道。 见她迟疑,高扬想了想,道:“如果不方便说的话就算了,只要你回去确定一下还在就好。” 那东西可不能丢了,那是自己制肘麻杆瞎子最后的本钱。 “一直在!”龙香如低下了头,连脖子都红了起来。 “还是确定一下比较好。”高扬严肃的道。 “……”龙香如沉默,头更低了,然后深呼吸了一下,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突然仰起头道:“好吧!” 说完,便伸手把自己后背的拉链拉了开来……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红sè的连衣裙,拉链就在背后。 “香如,你干什么?”高扬一惊,睁大了眼睛。 “你不是要确定舍利子在不在吗?”龙香如轻轻的道了一声,闭着眼睛,把裙子慢慢的拉了下来…… “轰——”高扬脑子一炸,突然一片空白。 黑sè的蕾丝,紧紧的束着两团雪白的肉团,像两只玉兔一般,随时都要崩出来,而因为龙香如的紧张,她的胸口正剧烈的起伏着……那两团肉包就胀得更加厉害了。 虽然一直知道龙香如是美女,但是从来没想到她的身材这么好……那胸大的程度,已经超出了高扬的预料。 高扬忍不住吞了口水,看到了挂在龙香如脖子上的一条金线,金线编织成绳,直垂到胸前,在胸前的地方,包裹着三颗金sè的珠子,正是文成公主的舍利子。 金sè的舍利子被做成了一条华丽的项链,挂在龙香如的身上,被雪白的肌肤一映,更加的灿烂。 高扬无语了……天地良心,他真的只是为了确定一下舍利子安不安全,根本没想到龙香如会把它藏在这个地方啊。 难怪龙香如坚定的告诉自己麻杆瞎子一定找不到,天哪,是人也想不到会去找她胸口啊! 咳! 高扬懵了,脑中没了思绪,身子崩得紧紧的,下意识的伸出了手,把龙香如的手拉了过来。 龙香如的手正捂着裙子的下半部,被他一拉,整个松了开来,裙子如水般的垂了下去…… 龙香如曼妙的身材整个展现在了高扬的面前,让他痴迷了起来。 雪肌玉肤,美艳容颜,蕾丝如雾,遮着那神圣的所在,惹隐若现……高扬不是处子,只是一瞬间,身体就澎湃了起来,十分难受。 “香如……”他叫了一句。 “嗯……”龙香如心跳如雷,低着头应了一声。 “你准备好了吗?”高扬吞了口口水问道。 龙香如心里一颤,轻声道:“嗯……” 她的声音十分轻,如同蚊呐,不过在这安静的空间里,高扬却听了个明明白白,当下再也忍不住,把她抱了起来,朝着床走了过去。 龙香如娇羞的挽着他的脖子,眼睛低垂着,不敢看他,像个初入洞房的新娘。 床越来越近……两人的心越来越紧张………… …… ……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一O四 香艳杀戮 高扬的房间外面,一个人影缩在对面的墙角,从高扬一回来就盯着高扬的房间,一直没有转开过眼睛。 在他的身周,飘荡着淡淡的yīn气,正是华海风水师付汪泉。 付汪泉注意高扬良久,终于决定在今晚下手,不过想要在相门中堂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高扬杀了,是件十分难的事情,以致于他想了很久,都没想到办法。 直到看见龙香如走进了高扬的房间再也没出来时,他终于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 在黑暗中yīn笑了一下,他身边的yīn气慢慢的朝高扬的房外飘了过去。 房里,高扬抱着龙香如慢慢的放在了床上。 “高扬,我怕……”龙香如羞涩的缩在床上,脸红的说了一句。 那小女生模样惹得高扬心里痒痒的,轻笑了一下道:“小傻瓜,有什么好怕的?” 说着便扑了上去,压在了龙香如身上。龙香如心里一紧,脸sè发烧,整个身子都崩紧了起来。 高扬低头亲上了她的唇,手指慢慢的顺着她的脖子伸向了她的背,找到了内衣的扣子,在她耳边轻声问道:“要解开了?” 也不知是挑逗还是什么,高扬故意在她耳边喷着气,搞得龙香如身体更加的紧了,头缩在他的肩窝里,微不可闻的道了一句:“嗯……” 这一声:“嗯”无比xìng感,还带着些微的喘息,高扬这sè狼一听。哪里还忍得住,当下一伸手快速的把扣子一拉一放,内衣就解了开来,胸前的两团玉兔像突然得到释放一般,顿时就跳了出来。 两人都很激动,也很紧张,高扬虽然不是初哥。但被龙香如弄得也有点不知如何下手。最后亲了半天之后,终于伸手把自己的衣服扯了下来,扔到了一边。 两人光溜溜的在床上缠绵着。喘息着,紧抱着……像是月光下最美妙的萨克斯一般,让人心动不已。 高扬的心如同脱缰的野马。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耳中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满脑子里只有龙香如的喘息和呻吟,那种感觉让他紧崩得像要爆炸…… 终于,他分开了龙香如的**…… 当他挺身而进的时候,龙香如突然皱眉痛楚的叫了一声,声音十分凄楚,整个身子都紧了起来。 高扬心中一震,想不到她居然是个处子……心中不由得对她更是爱怜,动作迟缓了下来。低头亲吻着她,慢慢的,轻轻的,像爱护一件jīng美的瓷器一般,生怕一用力。这件艺术品就碎了…… 龙香如感觉到他的爱意,紧绷的身子渐渐的松了下来,伸手缠上了他的脖子,放开了整个身心…… …… …… 深夜,两人激战良久,终于静了下来。喘着粗气抱在一起,沉沉的睡了过去。 房间里再没有声音,除了均匀的呼吸外,一切静得掉针可闻。 幽静中,一丝yīn冷之气从门外渗了进来,龙香如模模糊糊中觉得一股至寒之气从后背浸入了自己身体,便没有了知觉。 黑暗中,龙香如的眼睛猛地眼了开来,脸sè木然,手从被窝里伸出,僵硬而又迟缓的把被子掀了开来,下了床。 她下床的姿势十分奇怪,先是脚从被子滑出来,落在地上,然后另一只脚也滑出来,等两只脚都落到了地上之后,身子还平躺在床上,整个角度诡异的扭曲着,像生生的折断了一般。 然后脚在地上一用力,整个上半身才从床上挺了起来,僵硬得就像尸体一般。不过虽然僵硬,她的动作却十分轻,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垂着双手,硬着脖子,瞪着眼睛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自己的衣服边,伸手把衣服下面的细长钢刀摸了出来,抓在了手上,转过了身盯着床上的高扬。 高扬睡在床上正自酣甜,龙香如嘴巴突然猛地张开,身子一跃,竟从原地跃到了床的上空,速度十分快,几乎是眨眼即到。手中的钢刀倒扣着,朝着床上的高扬冲了下去。 力气之大,如果高扬被这钢刀斩中的话,头肯定会活生生的掉下来。 眼见钢刀就要落到高扬的脖子上,被子却在这时掀了起来,龙香如眼前一花,面前已经没了高扬的人影。 钢刀斩在枕头上,带出里面的棉花,落了满床。 “你终于出手了吗?”高扬落在床前,盯着龙香如赤(*)裸的背影,冷声道了一句。 而他的声音,却是透过龙香如的耳朵,远远的传进了躲在暗处的付汪泉的耳里。 龙香如扯着嘴巴冷笑了一下,头诡异的转了过来,直直的盯着高扬,也不调转身子,就这样倒着从床上跃了下来,在空中翻了个面,手上的钢刀又朝高扬砍了过去。 高扬眼神发冷,侧身一让,让过了龙香如的刀,脚步疾速后退着,思考着应对的良策。 这次是他大意了,出门的时候已经察觉到了有人要在暗中对付自己,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今晚正是他的好rì子,心里放松了jǐng惕,连这小鬼进了房间都没发现。 如今被它控制住龙香如的身体,黑雾龙根本不管用了,唯一的方法只有自己挺身硬上。 因为黑雾龙虽然能制伏这小鬼,但肯定会伤害到龙香如,还是另寻它法稳妥一些。 一步一步的后退,龙香如一步一步的紧逼,每一次钢刀都从他的眼前划过,只差一分便会斩到他的身上。 高扬脑海里搜索着对付小鬼的方法,一边搜索,一边避让着。 三清玄术中虽有养鬼之术,也有控鬼之法,但毕竟不像茅山派那样,专研此道,所以对于制鬼的方法少之又少。一边都是直接收伏或驱散,像这样要从人体中把小鬼驱离出来,还需要茅山派的驱鬼术才行。 可是自己不是茅山派的人,并不懂这驱鬼术,就有点棘手了。 两人在屋中翻腾着,都没有穿衣服,也不好冲出门去,只能围着房间打转,不多时,房间里的桌椅柜子就被龙香如的钢刀斩成了一段一段的,散落了一地。 高扬一边要应付龙香如,一边要想办法,难免就分了心。龙香如的身手本来就十分灵巧,在这样的情况下发挥更是淋漓尽致,让高扬险象环生,一个不注意之下,就被她斩伤了手臂,鲜血流了下来。 没有召唤黑雾龙护身,高扬的身体也只是一介凡胎,鲜血直流之下,十分痛楚。 看到那滴在地上的鲜血,高扬皱着眉头的同时心里却动了一动。 他突然想起了在小时候有一次爷爷带他到老家的村子里去玩,当时村中有个人撞了鬼,整个人都不正常。正好有个茅山派的道士在帮那人驱鬼。 他记得当时那道士就是拿针线缠绕住自己的中指,用针把指头扎出了血,点在那人的额头上,又贴了一张符咒在那人身上,那人就清醒了过来。 现在想来的话,必是那道士用自身jīng血驱鬼了。 一想到这里高扬打算试一下,他虽然没有符咒,但他也是道门高人,自身的jīng血比起当初那小道士自然要高出许多,应该会很有用。 做了决定高扬便快速的用食指沾了自己流出的血,趁着龙香如挥刀斩过来的时候抓住了她的手,把她往自己面前一拉,手快速的朝着她的额头点了过去。 为了保险起见,他画了一个太极yīn阳鱼的图案,画好之后,手掌朝她的额头击了过去,口中一声爆喝:“滚!” 滂沱的真气通过他的手掌传到龙香如的额头上,龙香如被他这一击,整个人向后摔了出去,撞散地上的木堆,落在了地上。 就在她落地的瞬间,整个人突然发起抖来,像中了风一样,轻颤着,眼睛翻白,不断的痉挛着。 不一会儿,一道幽幽的yīn气就从她的头上冒了出来,化为一团雾气,快速的朝窗外逸去。 “想跑?”高扬眼神一冷,哼了一声,竖指胸前,快速的念了句咒语:“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黑雾龙!” 随着他的话声落下,一声震摄天地的龙吟之声响在了夜空之中,大地为之一颤,惊醒了所有睡梦中的相门中人。 各个房间的灯陆续亮了起来,里面的人快速的穿着衣服,打开门走了出来…… 高扬冷冷的看着房间里被黑雾龙缠住的yīn气,暗哼了一声道:“惹了我就想跑的东西,我到现在还没遇到过。” 黑雾龙和小鬼的对决胜负立分,高扬根本看都不用看,就转身跑到了龙香如面前,抱起她,摇了摇叫了句:“香如!” 龙香如幽幽的醒来,睁眼看着他,本来想应一声,却突然觉得全身的骨头都酸疼,一出声,就变成了一声闷声。 “你没事吧?”高扬担心的问了一句。 PS:今天已经出院了,没什么事,胃溃疡还是胃溃疡,并没有变成其它的。谢谢大家的关心,大家说的那些药我都会去试试,希望有一天可以把这胃病治好。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一O五 赶出去 一O五 赶出去 “没事!”龙香如朝着高扬摇了摇头,不过手却忍不住摸了摸脖子,觉得生疼。 高扬还想说什么,却突然听到许多脚步声正朝这里涌来,当下脸sè一沉,竖指嘴前念了句咒语,把黑雾龙召唤了回来,然后把龙香如抱上床,拉被单把她盖了起来。 外面的脚步声很急凑,三玄大师带着几十个相门高手朝这里围了过来。 走到高扬面前先道了句:“高施主,你在吗?” 里面没有回音,于是又敲了敲门。 门敲了三声,回里还是没有回应,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了疑惑之sè。 三玄大师举起手想再度敲门,门却从里面拉了开来,高扬穿着个裤衩,打着哈欠,抓着头一脸睡意的走了出来。 “嗯?怎么这么多人?”看了一眼眼前的人群,高扬的脸上显出了疑惑之sè。 “高施主,你刚才是不是在施展术法?”三玄大师脸sè严肃的对着高扬问了一句。 在相门中堂里是禁止施展任何术法的,即便像麻杆瞎子和麻姑三娘子这样的人物,来找高扬麻烦的时候都只能偷偷的进行。像今晚这样出现大量灵气波动的情况,让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一旦查出,是要被驱逐出去的。 高扬在来时就听人说了这里的规距,现在听到三玄这样问,脸上疑惑之sè更重了。惊讶的睁眼道:“没有啊,我刚才一直在睡觉啊,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的表情十分逼真,让人很难看出真假。 “你装什么装?刚才我们明明感觉到一声龙吟从你的房里传了出来,你想不认账?”人群之中,张冠友冒了出来,指着高扬喝了句:“来人呀。给高掌门收拾东西,马上搬出相门中堂。” 他早就想赶高扬出去了,当初如果不是田郁哲把高扬接进来。他当时就会给高扬难堪。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龙吟?什么装?你可把话给我说清楚,三玄大师还有在这里呢。轮得到你说话么?”高扬见他耍横,也犯了无赖,抓着头说道。 张冠友听他这么一说顿了顿口,他说得没错,三玄大师在相门中的地位十分超然,虽然什么都不管,但却是长老级的人物,现在三玄大师没发话,他冲出来的确有点压了三玄大师的面子。 不过三玄大师是方外之人,xìng情淡泊。无所谓的对高扬微笑道:“是这样的,高施主,刚才我们在房里听到一声龙吟之声传出,灵气波动十分强大,正是你房间的位置传出来的。想问问你刚才是不是在施展术法?” “没有!”高扬想也不想的摇了摇头,道:“我没听到啊,我刚才睡得可沉了,刚和女朋友玩了一夜,哪还有什么力气施展术法?” 说着,把门特意拉开了一点。露出了里面盖着被子却一脸羞涩的龙香如,她的肩膀正裸露在外面,雪白如玉,一看就是没穿衣服的。 三玄大师无意间看到,脸sè一赦,转开头道了一句佛号。 其它的人也脸带暖昧的笑意,转开了眼睛。 人家都和女朋友同床共枕了,哪还有心思来施展术法?莫非有特殊爱好,召唤小鬼来增加情趣么? 何况那龙吟之声高亢激昂,一听就不是凡物,还没听说哪个风水师有本事训服龙魂的,这高扬一个小小的风水师,想必也没那个本事。 只有张冠友气得牙痒痒,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最后只好转身对三玄大师道:“大师,这小子在狡辩,那灵气波动就是从他房间传出的,我想,还是带他去见一下主席,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既然三玄大师优柔寡断不赶这小子走,那他就把麻杆瞎子抬出来,看谁还敢有什么非议。 果然,听到麻杆瞎子的名讳,众人都静了下来,思考着该不该听张冠友的话。 高扬看着张冠友,心里直想把他掐死,嘴角一扯,刚想说什么,旁边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嚷道:“半夜三更不睡觉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声音十分火爆,一听就是麻姑三娘子的声音。 众人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出声,谁也不敢招惹这位瘟神。 人群分开,麻姑三娘子一脸不耐烦的从后面走了出来。 张冠友脸上现出了一丝喜sè,他早知道麻姑三娘子和高扬不对盘,如今有这样的机会,麻姑三娘子一定会把高扬赶出去,然后借他住在外面的机会好好的收拾他一翻。 “三娘子,刚才这里发出了一声龙吟,正是这位高掌门在施展术法,按照相门中堂的规距,是要搬出去的。”走到麻姑三娘子身边,张冠友低声道了一句。 他这一说,就把高扬的罪名定死了。 三玄大师在旁边听到脸sè十分不好,不过一看麻姑三娘子出现了,也就没必要再插手了,又做回了他不问世事的高僧模样。 “龙吟?”麻姑三娘子挑了挑眉,朝着高扬看了过去,眼中露出了一丝饶有兴趣的表情。 “没错!”张冠友点头,心中暗自等待麻姑三娘子大发神威,把高扬赶出去。 这相门中堂虽然是麻杆瞎子的地盘,可麻姑三娘子和三玄大师也是挂名的长老,地位比起麻杆瞎子来一点也不低。除了麻杆瞎子之外,能在这么多相门中人面前发话的,也就只好他们了。 可令张冠友没想到的是,麻姑三娘子听到他的话突然道:“什么龙吟?乱七八糟的,我什么也没听到啊!你们什么耳朵?” “啊?”张冠友惊讶的抬起了眼睛,不明白麻姑三娘子是什么意思。 高扬心中暗笑,这二傻子,根本就没了解到麻在三娘子和自己的关系,就在这里乱放炮,这回可要闹笑话了。 “三娘子,刚才那么大声你没听到?不会吧?我们可全都听到了……”张冠友朝着麻姑三娘子提醒道。 其它的人也脸露疑惑之sè,看着麻姑三娘子。 “我说没听到就没听到,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我耳朵聋吗?搞什么名堂……”麻姑三娘子大怒,指着高扬后面院子的房间道:“老娘连王承先放屁的声音都听得见,你居然说我耳聋,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要不要我放条虫子进去给你通一通?” “哈哈!”众人听到她的话都笑了起来,想不到她居然敢拿麻杆瞎子来开玩笑。 这天底下只怕也只有她敢了。 “不用,不用……”张冠友吓了个半死,连忙摇着手,退到了三玄大师旁边,再也不敢说什么。 开玩笑,要真让她的虫子进脑子,那才真的是脑子有问题了呢。 “好了好了,都回去睡觉吧,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吵得老娘都没法睡了,真是的。”麻姑三娘子见张冠友退下,不耐烦的朝着众人挥了挥手。 众人还想再说什么,不过被她一瞪,只好都静了下来,各自转身推嚷着朝自己的房间走了回去。 虽然大家都听到了那龙吟之声,也知道高扬刚才一定是施了法,不过麻姑三娘子摆明了就是一脸维护的样子,他们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谁让麻杆瞎子睡得这么沉,不起来呢?这相门中堂的规距,也只好坏喽…… 张冠友慢慢的转身走回去,一边走一边抓着脑袋想不明白,为什么麻姑三娘子明明是恨死了高扬,却要维护他呢?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来还想借助她把高扬赶出去的,现在目的没达成,还被她吼了一把,真是丢脸。 在后院的一个房间里,麻杆瞎子脸sèyīn沉的坐在椅子上,并未入睡,反而盯着高扬房间的方向,默不作声。 他并非不想出面把高扬赶出去,可当初为了抢舍利子,他特意让高扬住在了相门中堂,现在再出面赶,面子上有点说不过去。再说……他也想看看,麻姑三娘子是不是真的要对付高扬。 结果显然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想不到麻姑三娘子竟和高扬化干戈为玉帛,平了往rì的恩怨。看来……这个女人无法利用了,只有在罗天列身上下下功夫,让罗天列出马了。 “小子,不错啊!这么快就上手了?”麻姑三娘子瞄了高扬的房里一眼,看到里面的龙香如,戏谑的道了一句。 毕竟是活了百多岁的人,经过一天的恢复,她已经把什么都看开了,现在心态又回复到了平时的模样。 龙香如听到她的话脸sè一红,缩了缩脖子,把自己缩进了被子里。 高扬也想不到麻姑三娘子会取笑自己,干笑了一下,说道:“时间不早了,前辈回去洗洗睡吧,明早见!” 说着朝麻姑三娘子挥了挥手,就把门关了起来。 “臭小子,居然还赶我?”麻姑三娘子对着门不满的道了一句,直想进去抽高扬两巴掌。 她现在和高全恩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开了,心中直把高扬当成了自己的曾孙子,对他也和以前不同起来。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一O六 危机四伏 高扬关门睡觉,麻姑三娘子嘀咕了几句,也只好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了回去。 一切又安静了下来。 在对面的墙角处,一直隐在暗处的付汪泉终于走了出来,他的脸sè十分难看,微微的点泛青,脸上全是汗,显然是高扬吞了他的小鬼,让他受到了重创。 “想不到这小子运气这么好,居然没收拾掉!”暗中咬了咬牙,付汪泉盯着高扬的房间握紧了手指。 在离开华海之前,他就向自己的所有亲戚朋友说过,这华海相术协会会长的位置对于自己来说如探囊取物,除了自己,再没人能坐得上这个位置。 在走之前,以前的那些客户还特意摆了几桌为他送行,事情闹得十分大。 这相术协长的位置他要是不拿回去,岂不是丢脸丢掉姥姥家了?无论如何,也要除掉高扬,把这个会长的位置夺过来。 他的眼神透着恨,紧咬着牙,脸sè在黑暗中看起来十分凶狠。 突然,一只手悄无声息的伸到了他的后面,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什么人?”刚刚做完坏事的付汪泉心中一惊,连忙转身看去。 黑暗中,田郁哲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看着他,没有说话。 “田副会长!”付汪泉看到田郁哲心里一阵心虚,暗想他莫不是发现了什么,要把自己赶出相门中堂? “你跟我来!”田郁哲淡淡的对他道了一句,什么也没说。转身朝黑暗中走了去。 付汪泉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迟疑了一下,才慢慢的跟了上去。 两人刚走,在房间里一直没动的高扬突然眼神冷了下来,冷冷的哼了一声。外面所有的声音都没瞒过他的耳朵,特别是麻姑三娘子走后,他更是凝神细听了一下。 当他发现田郁哲和付汪泉走到了一起的时候。心里暗暗的想到了什么,不过现在却不能出去对付他们,刚才就差点被赶出相门中堂。要是再闹下去的话,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因为赶出相门中堂的人,就等同于剥夺了参赛的资格。再没可能竞选相术协会的会长了。而这个华海会长的位置,他是志在必得,一定要拿下。 因为……只有得到了这个位置,他才可以进行另一个目标! 龙香如在一旁听到高扬的冷哼,问道:“是不是发现目标了?” 她是极聪明的女人,刚才有人害自己她一醒过来就知道了,如今见到高扬的模样,便猜到他是发现了目标。 “嗯!”高扬点了点头。 “我出去杀了他们。”龙香如一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杀意的道了一句。 诱惑的**露在高扬面前。一览无遗。 “不急!”高扬一把拉住她的手,淡笑道:“现在暂时不宜把事情闹大,等到他们出去的时候,再找机会下手。” 相门中堂是不能下手了,经过今晚的事情。所有的人都会变得更加小心,只有另寻机会。 “好吧!”龙香如脸sè冰冷的点了点头。 得罪她的人从来没一个好下场,不过现在他是高扬的女人,便要先听高扬的。 “睡吧!”高扬拥着她倒回床上,笑道:“**一刻值千金,别浪费了……” 说完把被子一扯。盖住了两人,朝着龙香如的身上扑了上去。 “啊!”龙香如一声尖叫,咯咯的笑声从被子里传出来,一时chūnsè无限。 …… …… 一间偏远的厢房里,田郁哲和付汪泉对坐在桌子前,互相沉默。 两人都是yīn霾的人,喜欢玩yīn的,这一接触,不由有点相对无言。 “田副会长找我来有什么事?”最后还是付汪泉忍不住,朝着田郁哲问了一句。 “你想对付那小子?”田郁哲看着付汪泉问道。 “没错!”付汪泉点了点头。 听田郁哲这么问,显然自己的所做所为他全发现了,再隐瞒也没什么用了。 “就凭你?”田郁哲眉毛一挑,扯了扯嘴角。 他的表情带着不屑,让付汪泉心里一下就怒了起来,挺胸道:“就凭我!” “你太莽撞了!”田郁哲摇了摇头,道:“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 “什么人?”付汪泉问道。 只要是挡他当上会长的人全部都要死,在下手之前,他才没管他是什么人。 “哼,连对手是什么人都没搞清楚,就敢下手,真是愚蠢。”田郁哲冷哼了一声,道:“他是三清门的后人,祖师爷就是当年赫赫有名的高全恩。不瞒你说,他的本事比你想像的还要高出许多,就连我也在他手上吃了亏。” 虽然不想道出自己的糗事,但田郁哲既然想利用付汪泉,便该告诉他对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高全恩的后人?”付汪泉心中一惊,愣在了当地。 高全恩在风水界的地位十分超然,在所有门派中都有他的事迹流传下来,所以凡人相门中人,几乎没有不知道他的。想不到高扬竟然是三清门的人,难道王承先会对他另眼相看。相比较之下,这真的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而且,最让他吃惊的是居然田郁哲也在他的手上吃了亏。要知道,田郁哲可是麻衣神相当代最杰出的弟子,一身神算之术出神入化,凭着小小年纪就跻身在了风水师的行列,早就成了相门中的一个奇迹。也正因为这样,田郁哲才被王承先重用,提升为了京城相术协会的幅会长,地位早已超越了其它省市的会长。 想不到他居然也在高扬的手上吃了亏? “哼,就算是高全恩的后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田郁哲眯了眯眼睛。yīn狠的拍了拍桌子道。 “田幅会长有对付他的办法?”付汪泉转头看着他,问道。 “我当然有!”田郁哲点头。 付汪泉沉默,没有接话,既然田郁哲把自己找来,想必就是要和自己一起对付高扬了,他有办法自会说,自己只需等就行了。 果然。田郁哲点头之后,对他招了招手,俯首在他耳边轻声的道了几句…… 灯光昏黄。两人也不知说了什么,付汪泉脸上慢慢的露出了笑容,显出了兴奋之情。 “这次我帮你对付姓高的。事成之后,你帮我对付张冠友……”说完之后,田郁哲对着付汪泉说了一句。 田郁哲迟疑了一下,暗想这对付京城相术协会会长和对付一个什么职位都没有的风水师显然是两种风险,一个搞不好,就会把自己葬送进去。 “你要是不愿意的话……”田郁哲脸sè一冷,身子挨回了椅背上,道:“那我就只好禀报主席,有人夜里在相门中堂暗杀同门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付汪泉听了却一身汗。当下再不敢犹豫,咬着牙点了点头。 他就是为了会长之位来的,要是被赶出去的话,岂不是什么机会都没了?那怎么行? 两相衡量之下,他只好答应了田郁哲的要求。 于是。在这风起云涌的夜晚,两个野心勃勃的人达成了一致的目标,只待出发。 同时,麻杆瞎子也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朝罗天列的房间走了过去…… …… …… 第二天早上,鸟儿清脆的叫声叫醒了睡梦中的人们。所有的人都醒了过来,穿上衣服朝外走去。 一切都显得很正常,三三两两的人在相门中堂里走着,轻声讨论着各自的学识,似乎昨晚什么也没发生过,所有的人都忘了那道龙吟之声,再没人讨论过。 高扬从床上坐起来,穿上衣服开始洗漱。龙香如睁开眼睛,纤细的手腕从被子里伸出来挡住眼睛的光,看着高扬的背影,脸sè红了一红。 “醒了?”感觉到背后的动静,高扬转头朝龙香如笑着道了一句。 他的笑容十分明媚,有着淡淡的光采,龙香如看到之后点了点头,一脸幸福。 “昨晚累坏了吧?”高扬走过去坐在床边,摸着她的头爱怜的道了一句。 唉,昨晚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jīng力十分旺盛,竟折腾了一晚都没睡,直到早上才抽时间睡了一下。看来是因为憋得太久了,一经释放,便刹不住车,把这小妮子累了个半死……咳! 听到他问,龙香如脸sè又红了起来,轻戳了他一下啐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下面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哈哈!”高扬笑了两下,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给她盖上被子道:“你再睡会儿吧,我昨天约了人今天要去看风水,马上就要出门了,等我看完了就回来陪你。” “嗯!”龙香如羞赧的点了点头,道:“路上小心!” 那模样,就像个小媳妇似的,和她平时杀人的样子一比,实在是天地之别。 高扬笑了笑,便穿上衣服,背上挎布包,站起来朝门口走了过去。当他拉开门走到门外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一股不对劲的感觉,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正当他想仔细回想一下的时候,身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原来是林风。 “喂!”把电话接了起来,高扬一边关门,一边道了一句。 “少主,你起来了吗?香阁园的老板已经在等着我们了。”林风问道。 “起来了!”高扬朝相门中堂外走去,道:“你开车过来接我吧!”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一O七 你这是要闹哪样? 林风的速度非常快,不愧名字有个‘风’字,行事速度真的如风一般。只是五分钟不到,就把车开到了相门中堂的大门口。 而这时,高扬正好慢悠悠的从里面背着手踱步出来。 在相门中堂进出的人见一辆豪华的跑车停在门口,都露出了惊讶的目光,不知道来接哪位风水大师的。结果却看到穿着花衬衫,吊笼裤的高扬上车,不由都张大了嘴巴。 自从高扬出现在相门中堂,就一直是人们眼中的焦点,从初进门时和张冠友的争执,到被麻杆瞎子亲自接见,再到麻杆瞎子半夜造访,最后变成昨晚的声动八方。每一件,都在表明着这个年轻人并非凡人。 于是,后知后觉的风水师们开始打听高扬的真实身份,可是除了渺渺的几个人知道他的来头外,其它的人都只知道他是来自华海的一个普通风水师,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而就在众人讨论的当头,高扬已经坐车来到了香阁园的大门口。 香阁园的李老板早就站在门口等待了,见到林风的车进来脸上笑开了花,连忙过去给高扬开门。 高扬想不到他这么客气,当下有点不好意思,下车之后道了句:“谢谢!” “高大师真是贵人事忙,可等你好久了,终于来了。”李老板笑道。 在他觉得,越是难请的人,便是越有本事的人。高扬答应了昨天来没来,肯定是有其它事情在忙碌。由此更证明他本事非同一般。 “李老板客气了,新店的位置在哪?我们去看看吧!”高扬道。 “好,请高大师上我的车吧!”李老板朝林风的玛莎拉蒂望了一眼,那车坐三个人明显不舒服,于是指了指停在一边的自己的轿车,朝着高扬道了一句。 高扬也不计较,叫林风停好车。便和他一起上了李老板车的后座。 本以为会有司机开车,谁知道李老板把两人请上车之后,竟自己坐上了驾驶座。亲自开车。 这倒让高扬有点受宠若惊,毕竟酒店的司机不少,随便找个人来开都行。但李老板却亲自开,可见对高扬有多看重了。 高扬并非没坐过富人开的车,想当初在华海周中平也曾亲自当过他的司机,可是相比较之下,笑得像个弥勒佛的李老板显然诚意大得多。 难怪林老爷子会亲自给他摆风水,这是个好人,理当受此好处。 车很快到新店的位置,李老板先前说过,新店选了两个位置,还没决定用哪一个。如今叫高扬过来便是帮他选一选。 这来的地方,正是第一个位置。 车停在路边,高扬等人下了车,朝着周围看了一眼。 这是一条很旺的街道,两旁都是密密麻麻的行人。街两边全是美食饭店,显然是一条美食街。 李老板选的位置在一个拐角处,大概几百坪的店面,面对三方,不管是哪一方来的客人,都可以看到这个位置。可谓是绝佳的店面。 高扬站在店门看了看,见店已经空了,有着巨大的落地窗,里面的东西全部撤走,在锁住的玻璃门上,贴着‘旺铺招租’的字样。抬头朝上望了望,在那招牌的地方挂着‘陈记火锅’四个字,显然以前是一家火锅城。 这个好的位置,为什么这个火锅城会关门呢?高扬左右看了一眼,心中已经大致有了定数。 “高大师,你看这间店怎么样?”李老板从后走上来,指着周围笑着问了一句。 这个地方人气十分旺,是他十分满意的场所。 “这间店……”高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刚想说什么,旁边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老李!” 转头一看,一个和李老板差不多年纪,穿着一件白sè衬衫,剪着平头的中年人从路边的一辆车上走了下来。 中年人眼睛十分大,眼珠微微突出,嘴巴宽大,腰杆挺直,有着一股昂首挺胸的味道。 高扬看了看,这人面相长得十分好,所谓嘴大吃四方,是幅进财相。不知道是什么人? 而让他惊讶的是,中年人走出车之后,他的身后又跟出来了两个人,一个是京城相术协会副会长田郁哲,另一个是看起来四十多岁,眼神yīn蛰的一个中年人。 高扬的眼神一冷,看到那个中年人的瞬间有点熟悉的感觉。付汪泉总是在暗处盯着高扬,就连昨晚动手也没露出真面目,所以高扬只能从他身上的气息感觉到一点熟悉,并不知道他就是昨晚害自己的人。 “你怎么来了?”李老板看到来人十分开心,笑着上去握了握手,道:“怎么?终于想通了,觉得我一个人顶着店累,要来跟我分担了?” 说完还哈哈的大笑了出来。 原来来的中年人正是他的合伙人,叫王天然。这个王天然十分有钱,一向喜欢投资,所以也是香园阁的幕后老板之一。 只不过香园阁一直是李老板在打理,所以外人不知道其实香园阁有两个老板。 “是啊,这不是来给你分担了嘛。”王天然也笑了笑,和李老板握了握手。 虽然和李老板一样同是在笑,但不知道为什么,高扬总觉得这个王天然的笑里透着股算计的味道。 尤其是他的背后跟着田郁哲,让他的心里非常不舒服。 田郁哲朝高扬看去,两人四目相对,瞬间激出火花,暗自咬了咬牙。 “这两位是?”李老板和王天然打完了招呼,看着他身后的田郁哲和付汪泉奇怪的问了一句。 “这两位是位是京城相术协会的副会长田大师,一位是来自华海有名的风水师付大师,两位大师是我请来为我们新店选位置的。”王天然指着两人朝李老板介绍了一句。 听到他的话本来一直在笑的王老脸sè突然一沉,把笑容收了回去,换了一脸不满的神情道:“老王,你这是闹哪样?我不是跟你说了,今天带位大师来看新店嘛?你这……” 说着转头看了看高扬和林风的脸sè,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请了风水师来看位置,现在又来了两个,这不是明着打先前这风水师的脸嘛,要是高大师误会是自己安排的,那自己岂不是里外不是人了? 不过高扬并未说什么,他知道李老板是不知情的,一切都是田郁哲安排的,所以他没有怪李老板。只是脸上一直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盯着田郁哲。 田郁哲也没有说什么,和高扬对望着,脸上透着yīn笑。 “这位就是你请来的风水师?”听到李老板的话王天然朝高扬看了一眼,见到他身上的花衬衫之后,不由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这也不知道是哪来的流氓,哪有半分风水师的感觉? “这位也是华海来的风水大师高大师。”李老板朝着王天然介绍了一下,脸sè十分难看。 说完以后见高扬还是没反应,不由得走到他面前道歉道:“高大师,真不好意思,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老王他……唉!” 现在事情搞得这么为难,他都不知道怎么下台了。 高扬朝他摆了摆手,淡然的笑了笑,看着王天然道:“王老板的意思,是要请这两位风水师帮你选新店位置喽?” “当然!”王天然第一感觉就不喜欢高扬,如今见他一问,当下不客气的抬头道了一句。 田郁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容,这就是他的目的,在京城这个地方高扬想赚钱?先问过自己这个地头蛇再说吧。 “老王!”李老板见王天然这么说,面子上更加过不去,朝着他喊了一句。 不过王天然早知道他是老好人的德xìng,哪里会听他的。只是把头扭向了一边,一脸高傲。 “高大师,你看这……”眼见王天然不理自己,李老板又朝高扬道了一句。 总不能让他把高扬赶走吧?这可是自己亲自请来的人,且不说高扬有没有真本事,就他身后的林老爷子,那可是自己的大恩人啊。 高扬笑了,没有理他,只是看着田郁哲道:“田副会长,这意思是要抢我的客人了?” 两人对眼了这么久,终于面对面的说了第一句话。 “高掌门误会了,这京城的客人都知道我田郁哲,要请我看风水我也没办法啊。”田郁哲假笑道:“倒是你,特意从华海来抢我生意,不妥吧?” “呵呵!”高扬笑得更冷了,转头朝李老板低声问道:“这间店你们两个谁说话算话?” 李老板一听,想了想道:“我和王老板的股份是对半分的,都可以说话。” 这就是让他为难的地方,两人一样的身份,谁也不能听谁的啊。也不知是撞了什么鬼,这老王平时一点事都不管的,今天却来闹这样的事,真是发了疯了。 “那好办!”高扬心里当下有了计较,转头朝林风使了个眼sè。 林风明了的点了点头,从随手提的包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了李老板道:“李老板,随意吧,先把定金付了。” 风水界的规距,收了红包,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把这件事办完的。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一O八 是适合,还是不适合啊? 王老板看着林风愣了愣,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慌乱的在身上摸了一下,摸出了几百块钱,装到了林风的红包里。 林风妥善的把红包收过来,放进了自己的包里,朝着高扬点了点头。 “王老板,我现在已经收了定金,这风水我是看定了,如果你不满意,等我看完之后,你再请其它的风水师看。”高扬笑了一下,朝着王天然说了一句。 王天然想不到高扬有这招,顿时一愣,说不出话来。 田郁哲在旁边笑笑,道:“高掌门速度真是快,不知忘了告诉你,在来的路上,我们已经把定金收了。” 也不知他说的话是真是假,王天然听到他的话之后松了一口气。 “好!”高扬听到田郁哲的话不怒反笑,道:“田副会长的意思是一定要和我争了,好,既然这样,咱们谁也不让谁,各靠真本事吃饭。” 主人家同时找几个风水师看风水的事不是没碰到过,现在碰到这种事,直接就手底下见真章最实在。 “好!”田郁哲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正是他想要的。点完头之后他又继续道:“高掌门,忘了告诉你,我约了三玄大师一会儿来这里相聚,你没问题?” “三玄大师?”高扬心里一惊。 本以为只是两人私下的相斗,想不到田郁哲却把三玄大师约了过来。 这样一来事情就变了质,众所周知,三玄大师专门负责记录相门中发生的事件,要是他一来,自己和田郁哲的事情肯定会被记载其中。 这样就会直接影响相门大会的竞选。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田郁哲是打算这一招给相门大会预热。 好yīn险的一招。这样一来,自己只要稍微出点纰漏,或者输给他的话,只怕这华海相术协长的位置就与自己无缘了。 “怎么样?高掌门?”见高扬不回答,田郁哲在旁边yīn笑着问了一句。 “哈哈,田副会长想得周到,有三玄大师来,再好不过了。”高扬皮笑肉不笑的道了一句,心里却把田郁哲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两位大师这是……?”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的李老板疑惑的看着两人,问了一句。 “没什么!”高扬朝李老板笑道:“你这店的运气好。同时有两位风水师要帮你看。/算是捡着了。” “两位要?”李老板终于明白了其中意思,心里不免更加忐忑,对王天然的行为更加的不满了。 不过王天然却无所谓,反正李老板的意思一点都不重要。他之所以请田郁哲来看,就是因为田郁哲向他承诺过。只要田郁哲来摆风水,就可以把这家店让他独吞。 香阁园的生意一直不错,只拿一半股份他心里早就不满足了,如今有个可以全吞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至于李老板的死活,他才不管呢! 三玄大师果然如田郁哲所说,十分钟不到,就到现场,当他从车上下来。看到高扬时,不由得愣了一下。 “想不到两位施主都在!”三玄大师走到几人面前,对着高扬和田郁哲打了声招呼。 而至于付汪泉,则自动的忽略掉了。 “三玄大师来得正好,我和高掌门刚接了笔生意,便给这两位老板看新店的风水。还请三玄大师做个见证,到时谁对谁错,也好有个底数。”田郁哲朝着三玄大师拱了拱手,谄媚的笑道。 三玄大师听到他的话脸sè一沉,现出了不豫之sè。 这田郁哲刚才打电话让他来这里,说是有急事,想不到却是这种事,真是意料之外。当下转头朝高扬看去,征求意见般的问道:“高掌门?” 高扬见三玄大师想像不知情的样子,心里松了下来,明白了他不是跟田郁哲一伙的之后,便笑道:“那就麻烦大师,都我们见证一下。” 那意思,便是同意了。 三玄大师想了想,犹豫着点了点头。 相门中人相斗是有规距的,如果是私下斗,则不影响什么,只为财,不为别的。可一旦请了个位高权重的人物做见证,这意义就不一样了。这是一场名的斗争,谁胜谁负都十分重要,不能半分马虎。 现在相门大会召开在即,两人在这里这样闹,显然是大有内幕。 不过他做为见证人,也不能做其它的什么,只能冷眼旁观。 一切准备就绪,高扬和田郁哲便行动了起来,两人朝着店的周围走了过去。 高扬一拉布包底部,把罗盘滑了出来捧在手上,脚下一转,开始缓慢的移位测着方向。 田郁哲则左右看看,东看看,西看看,也不知用的是哪派的方法,只靠记忆,一只手指不断的在身后动着,似乎在记录着什么。 几分钟之后,两人都看明白了,同时回到了原地,把所有动作收了起来。 “李老板,这个位置是个煞位,不适合开新店。” “王老板,这个位置是个财位,很适合开新店。” 两句截然不同的话分别从高扬和田郁哲的嘴里迸了出来,传向了众人耳中。 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这店究竟是好……还是好呢? “高大师,这店究竟是适合,还是不适合啊?”李老板左右看了两人一眼,愣然的问道。 “不适合。” “适合。” 两个声音又同时从高扬和田郁哲的嘴里传了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 “你先说!”高扬朝田郁哲看了一眼,说道。 他倒想看看,这田郁哲究竟要怎么说。 田郁哲也不相让,点了点头便指着面前的街道说道:“各位请看,这街道三个路口朝这里聚过来,正是风水上少见的三财汇聚。这里人流量多,周围的餐厅又全是火锅或板烧之类,皆是火气。以我所知,香阁园以素菜为主,多蒸少烧,正是水属xìng,以水压火,必将一往无敌,所有的财气都将涌向新店,生意一定红红火火。” 说到最后,他朝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王老板听到他的话十分高兴,不由得拍了拍手掌,叫道:“好!” 作生意的就喜欢听红红火火的话,看来这田郁哲很会做人。 “你再看这店的位置,坐位正北,身在坎位,正是水旺之位。所谓财源如水,有这水旺之位聚财,还怕不会旺吗?”田郁哲拍了拍王老板的肩膀,道:“到时你再在店的正宫位置摆条玉龙,龙入汪海,更是吸财,想不好都不行。” 田郁哲说得十分好,语气到了最后十分高昂。 王老板越听越开心,只差再度拍手叫好了。 旁边的李老板脸上闪过一丝狐疑之sè,暗想这店真的这么好?却为何先前的火锅城会关门呢?还有上上次的韩国料理,也是只做了两三个月就关了,还有上上上次的rì本料理…… 反正以他所知,这里的店没一间好的,他当初看中这位置,只是因为这里人流量高,是京城最旺的美食街而已。 三玄大师在一旁听到田郁哲的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皱着眉暗中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了高扬。 “好!不愧是田副会长,说得妙极。”高扬在一旁拍了拍手掌,没有反驳,反而赞了一句。 不得不说,这田郁哲还真有几分本事,不管是看风水的手法还是对客户说话的语气,都是一等一。 听到高扬的称赞,田郁哲以为高扬已经认输,脸上现出了得意之sè。 “龙入汪洋,聚水吸财,这话的确没错。”高扬点了点头,笑看着田郁哲,突然口气一转,道:“不过,这龙究竟是入汪洋,还是游浅滩,可就是未知之数了。” “你什么意思?”听到他的话锋不对,王天然猛地转过头来问了一句。 他是要靠这店来赚钱的,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 只有三玄大师在一旁沉默不语,看向高扬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线期待。 “你们看!”高扬指着面前的街道,问众人道:“店前面的这街的形状,像个什么?” 众人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三条叉路分到店前,又汇成一条通向了东南,这汇聚的地方,刚好在店门前形成一个反向的弧度,像一张待张的弓一般。 “像……一张弓。”李老板首先发现,看着街道说了一句。 “没错!”高扬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三玄大师道:“天地万物,可谓极运,也可谓极煞,大师,这句话你听过?” 三玄大师点了点头。 “好!”见他点头,高扬转身朝着面前的街一指,冷然道:“这个店的位置,就是一个反弓煞,根本不适合开店,也不适合经营各种东西,最多只能弄成一个小型的街中公园而已。” “什么?”他的话和田郁哲的话完全不一样,王天然听到他的话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不由问了一句。 “哼!”高扬冷哼了一声,指着店道:“不管是住房宅还是商业楼,只要处在反弓位置,都会败财退财,事业不顺,人事不和,何来聚财之说啊?即便是再多的财,也被这反弓带走了。”。。) s ------------ 一O九 孤峰煞 高扬的话十分冷,众人听到他这么说,都同时看向了田郁哲。**就连付汪泉,眼中也闪过了担心之sè。 这反弓煞是风水中比较常见的一个煞位,为什么田郁哲会分不清楚呢? 转头一看,田郁哲的脸上依然带着yīn险的笑,并没有并分气恼,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三玄大师在一旁默默点头,把高扬的话暗自记在了心中。 “那高大师,这间店是真的不适合了?”李老板听完高扬的话心中十分害怕,连忙问了一句。 高扬没有说话,只是笑看着田郁哲,想看他说些什么。 “田大师,这店真的这么差?”王天然也有点担心了,他是想赚钱的,如果这店真的如高扬所说,赚不了钱的话,那他是不会要的。 “急什么?”田郁哲白了他一眼,道:“先看看下一间店再说!” 那口气十分淡然,一点也没有输的意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高扬的心里暗暗的闪过一丝不妙的感觉,但究竟哪里不妙,却又一时没想到。 既然说了看下一间店,众人也无异议,各自上了车,朝着下一间店的位置奔了过去。 下一间店的位置比较偏僻,和刚才那条街的模样完全不同,这条街显得有些冷清,路两旁都是卖小吃的小店,并没有大的餐厅。 看起来像是远离闹市的一处幽静之所一般。 众人在一座三层楼高的店面前停了下来,下车的那一瞬间。王天然就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了不满的神sè。 这里人流量这么少,周围都是单层平房,只有这间店是三层楼高,看起来十分冷清,哪里有半分闹市的模样? 这样的店还需要看?直接走人不是更好? 不过现在轮不到他做话事人,所有的人都从车上下来。朝着店面走了过去。其中高扬和田郁哲当先走到店门前,对周围的情形打量起来。 王天然怀着满心的不满跟了上去,什么也没说。 周围的确很冷清。那些小吃店的生意似乎并不好,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不过这座店却十分显眼,占地面积十分大。**几乎有一个商业广场那么大了。从上面残留的招牌和广告横幅来看,这里就是一个废弃的商场。 “老李,你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一看就没人来。”王天然走到李老板旁边,责怪的道了一句。 “我这不是看它地方大吗?”李老板笑了笑道:“想当初林老爷子给我选香园阁的店址时,那地方也是十分荒凉的,现在都变成闹市了。” 王天然听到他的话默不作声了。 李老板这话说得不假,当年他只是随意投了点钱给李老板开店,并没有抱什么希望,想不到被那个什么林老爷子改了一下风水之后,现在居然做到了这么大。的确是不可思议。 “两位,请!”三玄大师朝着周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朝着高扬和田郁哲摊了摊手。 高扬和田郁哲互望一眼,再度像先前一样。朝着周围看了起来。 林风一直注意着付汪泉,见他一直跟着田郁哲不说话,十分奇怪,不知道要搞什么鬼。 不过付汪泉却没注意到林风,只是转头看着周围的风水,似乎一点都不为眼前的争斗所动一般。 从他的眼角中。流露出一股自在必得的神情,让林风眼睛忍不住眯了眯。 几分钟后,高扬和田郁哲回到了原位。 “这里很适合开店。” “这里很不适合开店。” 同时,又是两句截然不同的话从两人嘴里冒了出来,高扬是前者,田郁哲是后者。 李老板和王天然对望了一眼,张大嘴巴,已经分不清是什么表情了。 好家伙,两个地方,说法都不一样,这可该听谁的? “这次你先!”田郁哲见众人疑惑,不屑的朝着高扬看了一眼,说道。 高扬没有说什么,理论上,这次也该是自己先说了,于是站了出来,指着店道:“这里地势开阔,是个藏风聚气的最佳场所。所谓气就是财,有气便有财。你们看……”他指着店门前的空地,道:“选商铺第一要素就是要开阔,门前越开阔越好,越利于财运的格局。这在我们风水上叫‘明堂’。明堂是聚集生气和能量的地方,明堂开阔,四面八方的酃气就更容易被吸纳,所以这是个极好的风水宝地。” 听到他这么说,王天然的脸sè动了动,好像这么听起来……这间店也有点儿意思啊! 李老板脸上露出了欣喜之sè,高扬说的话,正是几年之前林老爷子对自己说的话。他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林老爷子也是指着店门前的地儿,对自己这么说着。 “哼!”听到他的话田郁哲在旁边冷哼了一声,道:“‘明堂’倒是够‘明’了,只怕‘堂’却不够‘堂’啊。” “怎么说?”旁边的王天然问道。 “你们看!”田郁哲指着周围道:“这里分明十分冷清,连半个客人都没有,且不说店开了之后人流量从何而来,就这店的位置,便是一座孤峰煞,一楼独耸,四面低垂,前无朱雀,后无玄武,左无青龙,右无白虎。根本就是孤立无援,何来旺气之说啊?” 他说得句句实情,和高扬刚才说的反弓煞一样,没有半丝纰漏。 众人再度面面相觑,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好嘛,两间店都是不好的位置,这还看什么呀看? 可偏偏高扬却笑了,把王老板拉到了店前,道:“王老板不必担心,孤峰煞不为煞,是最好解决的一个煞位,只需在堂中安放一个法力加持过的葫芦,就没问题了。”说完转身指着周围道:“而且王老板你看,这里商机无限,只要你把这里装修好,在开店的时候大做广告,到时人流量绝对没有问题。现在的人吃东西都讲究个鲜,越是孤僻的地方,反而越要找着去,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而且只要你这里旺了,也会带动周围的小吃店旺起来,到时以旺顶旺,不出三年,这里便会变成一条繁华的商业街。” 高扬这么说并非信口开河,李老板听了以后频频点头,想当初,林老爷说的和高扬一模一样的。事实上后来香园阁周围的店铺,也是自己带起来的。 不过王老板心里却犯了嘀咕,这两间店都有好有不好,两个人说的都完全不一样。 前面的店一个捧一个踩,现在这间也是一样,只是对立的位置换了而已,这可要听谁的好? “高掌门这话说得好听,要是可以改局的话,先前旺市那家拿来改不是更好?”田郁哲冷声道。 “不!”高扬摇了摇头,道:“旺市那间煞气太重,无论怎么改,也不会有这间好。” “何以见得?”田郁哲冷道:“煞也是运煞,在风水中,把极煞之地改为极旺之地的大有人在。莫非你觉得我田郁哲没有这个本事,改不了?” 最后一句他是冲着王天然说的,王天然被他冷然的眼神一盯,顿时浑身打了个冷颤,忍不住摇手道:“不敢,不敢,田副会长是京城出了名的大师,怎么会改不了呢?”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踩到了钉子,这田郁哲似乎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啊。 高扬见田郁哲发狠,心中冷笑,也不多说什么,朝着三玄大师道:“大师,依你之见呢?” 这两间店的风水非同小可,不只关系到往后的生意,也关系到两人的输赢。田郁哲输了还可以仗着副会长的位置继续参赛。可自己输不起,一旦输了,便是完全输了。 现在,他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三玄大师的身上,因为他明白,三玄大师是个公平的人,这两间店的风水究竟怎么样,他的心里比谁都更清楚。 三玄大师沉吟了一下,心中十分为难。按理说,两人说得都对,但又都不对。不管是哪个理由,都有人提出来反驳,根本很难分出来。 “我看这样,给两位一天的时间,把这两间店的风水改置一下,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再来看哪间店的风水更好,如何?” 他这意思便是要让两人斗风水了,店本身的好坏其实对风水师来说并不大,只有摆出相应的局,才可以做最终的定论。 这,便要看两人的真本事了。 高扬和田郁哲一听,互望了一点,心中迟疑了起来。 现在的局面形成了僵局,要定输赢实在是定不下来,唯一的方法只有斗风水一条。 高扬低头摊开了自己左手的手掌,盯着手中的血线暗自咬了咬牙:无论如何这一场自己也不可以输,自己一定要得到华海相术协会会长的位置……因为得到之后,他将会做一件震惊整个风水界的事。 一切的一切,都要在自己成为华海相术协会会长的前提下才能进行。 “好,就依大师的意思!”高扬和田郁哲同时点了点头,对着三玄大师道了一句。 “那就这么定了。”三玄大师点头道。 而王天然和李老板,则互相望了一眼,脸上闪过了担忧之sè:这……是我拿自己的钱来打赌啊? 怎么也不问问自己这两位当事人呢? 谁也没有在乎他们的感受,所有的人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在今晚到明天的这段时间,究竟会发生一些什么呢?。。) s ------------ 一 一O 是要呢?还是不要呢? 两方说好之后,便开始忙活自己的东西。 王天然和李老板回到了香园阁,三玄大师也回到了相门中堂。只剩下高扬和田郁忙着摆弄两间店的风水。 田郁哲走后,高扬在店的四周看了看,心里已经有了定数,对林风道:“这店的风水不用动太大的格局,你今天和明天安排人在这里看着,不要给了别人破坏的机会,我回去拿点东西来布局。” 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想竭尽所能把这店的风水改得更好。 “少主你放心去,我亲自在这里看着。”林风对着高扬说道。 “辛苦你了!”高扬拍了拍林风的肩膀,说了一句。 有林风看着,他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了。 林风的玛莎拉蒂还停在香阁园,高扬从他身上拿了钥匙,打了个车去香阁把车开了,直接朝相门中堂奔了回去。 同时,在美食街的另一间店,田郁哲走到店门前,对着身后的付汪泉yīn沉的说了句:“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没问题!”付汪泉应了一声,转身朝街边走去,拦了辆车走了。 田郁哲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yīn狠,什么也没说,朝着店走了进去。 这一次的比赛他只可以赢,不可以输,无论如何也要把高扬赶出相门中堂,到时……哼! …… …… 高扬回到相门中堂,把车停在了路边。自己提着钥匙走了进去。 龙香如已经睡醒,起床穿好了衣服,吃了东西,正坐在椅子上想事情。她今天没有去处理人字头的事情,也许是昨天太累了,今天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正想着什么,高扬突然推门走了进来。她脸上马上露出了笑脸,站起来道:“回来啦?” 高扬想不到她已经起来了,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把身上的包随手取下来放在桌上,道:“嗯!” 说着。把她搂了过来,抱着她坐在了椅子上。 感觉到她柔软的屁股在自己腿上磨蹭,他觉得十分享受。 “吃饭了吗?”摸了摸她的背,高扬问道。 “吃过了。”龙香如想不到自从确定关系之后,他竟对自己这么温柔,不由又有点害羞起来,问道:“怎么样?你今天出去还顺利吗?” “还行!”高扬看到她害羞的样子不由想起了昨晚的激情,心中一动,凑上去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讨厌!”龙香如脸sè一红,推了他一把。 “啊?讨厌?”高扬想不到她平时冷得像块冰一样。一那个……之后,居然变得到这么女人,不由得有点反应不过来,当下笑道:“好吧,讨厌的话那我就不亲咯。” 说着就放开了手。打算把她推开。 “你……”龙香如一急,生气的掐了他一下,屁股却是怎么也不愿离开。 “唉!”高扬叹了口气,刮了她的鼻子一下好笑的道:“你说你们女人真奇怪,明明喜欢吧,却偏要说讨厌。明明要吧,却偏要说不要,那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女人都是反面派? “你怎么一点都不正经?”龙香如啐道。 “正经是什么?”高扬一脸疑惑:“那你现在是要我正经呢?还是不要我正经呢?” “你……”龙香如无语,过了半天才咬着唇笑骂道:“反正你把我说的不要都想成要好了。” 说完,害羞的低下了头。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高扬终于明了,哈哈一笑道:“我现在想吻你,那你是要呢?还是不要呢?” 不知不觉得,他觉得挑逗龙香如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她越是害羞,他越是想捉弄她。 龙香如听到他的话头更低了,头一扭,道:“不要!” “不要?”高扬眉一挑,大大的笑了一下,突然把她抱紧,叫道:“那就是要啦!” 说完也不等龙香如回应,把她的身子放到自己胸前,直接就吻了下去。 这一吻,十分绵长,直把龙香如吻得气喘吁吁,浑身无力才放手。 一吻之下两人都有点激动,高扬怕一个忍之不住又要干出昨晚那样的事来,连忙把她抱着坐了起来,摸了摸她的头道:“好了,不开玩笑了,我还有点事没有做完,回来拿点东西马上就要出去,你乖乖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他的话语和动作十分温柔,龙香如觉得十分幸福,小女人般的点了点头。 高扬笑了笑,站了起来,打开自己从华海带过来的箱子,从里面挑出了一些古钱和一个葫芦装进了布包里,便转身朝门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一个人影从旁边跨了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要出门?”来人背着光,一脸冷漠的问了句,正是罗天列。 想不到罗天列会来找自己,高扬的心里惊了惊,心里先前那股不妙的感觉越来越重。 不过他没有做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道:“要出门!” 不管罗天列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都没有和田郁哲的比赛重要。 “先别出了。”罗天列朝前跨了一步,把他逼回了房间,淡然的说了一声。 “为什么?”高扬惊问。 也不知罗天列这是什么步伐,竟生生的把自己逼了回来,让他好不吃惊。 “先借一样东西给我。”罗天列冷声道。 那模样不像借,像抢。 龙香如在旁边看到,眼神渐渐的冷了下来,不动声sè的把手伸向了自己的小腿…… 却在这时,罗天列一道眼神看了过来,那道眼神十分凛冽,暗暗的带着股jīng神力,直直的盯在了龙香如的脸上。 龙香如被他眼神一盯,浑身顿时一僵,整个人再也动不了,心里直觉得有千万斤的东西压着自己一般,喘不过气来,只是瞬间,额上就冒下了汗。 “借什么?”高扬眼神一冷,问了一句。 他知道罗天列对龙香如施加了jīng神压力,只能把他的jīng神力转移过来,才可以解开龙香如。 罗天列听到他的话眼神一收,转回头望向了他。 他眼神一收,龙香如整个身子一松,压力全无,全身无力的跌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罗天列盯着高扬,道:“文成公主的舍利子。” 高扬脸sè一沉,想不到罗天列还在打舍利子的主意,当下便冷道:“没有。” “没有就把文成公主的罗盘给我。”罗天列道。 “不可能!”高扬想不到他得不到舍利子竟又打罗盘的主意。 要知道,这两样都是其它风水师力求的至宝,他怎么可能给他。 “那就只有死!”罗天列的话十分干脆,把嘴巴凑到了高扬耳边,小声道:“你死了之后我一样可以抢到罗盘。” “在这里?”高扬嘴角一勾,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意思,盯着门外路过的那些风水师,笑道:“你不敢!” 任他罗天列再大胆,也不可能在这相门中堂放肆,除非麻杆瞎子真的不想坐这主席之位了。 只要有一丝灵力波动,就会惊动其它的风水师,他罗天列再有本事,也别想在不用灵力的情况下打倒自己。 “可以试试。”罗天列离开了高扬,眼神冷然的盯着他,然后转身朝外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道:“从现在开始,你就乖乖的在这里等着被饿死吧。” 说完,在门口的位置跺了跺脚,身子一转,便不见了。 高扬心中一惊,眼睛朝他跺脚的地方看了过去,想看他干了什么。 可是那里十分干净,什么也没有,并没有异样。 高杨心里松了下来,任这罗天列再猖狂,也不敢在自己这门前设什么困局,只要有灵气波动,他就逃不了干系。 而刚才罗天列跺的那几下脚,他什么都没感觉到,应该是没关系的。 想了想,高扬朝外走去,走了两步又掉了回来,拉起地上的龙香如道:“不行,你还是跟我一起去比较保险。” 龙香如身手再好,在这些风水师面前也不堪一击,还是带在自己身边合适一点。 龙香如全身无力,整个人挨在他的身上,任由他带着朝外走去。 门还是一样的门,路还是一样的路,可当高扬走到罗天列跺脚的那个地方时,却突然觉得整个身子都紧了起来,身体变得十分僵硬,动作变得十分缓慢,根本再也前进不了一分。身上就像有着一座大山压下来一般,十分沉重。 高扬心里一惊,朝地上看去,却见地上突然冒出了一条血红sè的丝线,丝线打了无数个稀奇古怪的结,落在地上,恰恰在门口围了一圈,阻住了去路。 身上的压力越来越重,像有什么绑在自己身上一般,越来越紧,让高扬无法动弹。 惊惧之下,高扬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睁大着眼睛,脸sè涨得血红,越往前,压力越大。 转动眼珠看了一眼旁边的龙香如,却见龙香如整个人都已经快要虚脱,脸sè苍白,额上的汗又掉了下来。 高扬悚然,当下不敢往前冲,费力的拉着龙香如朝后仰面倒了下去。 倒地的瞬间,两人身上的压力小了一些,朝着旁边滚了一滚,滚出了那红线包围的范围。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一一一 红绳之困 “那是什么东西?”落地之后,高扬朝门口看了过去。 只见那里又什么都没有了,地上一片空白,一点杂物都没有。刚才那条红线神奇的不见了。 高扬心中疑惑,朝着又走了过去。当走到那门前的时候,身子又重了起来,而且越往前越重,往后就越松。当那重力到了最大的时候,他又看见了那条红绳,圈在地上,猩红sè,像干掉的血渍一般,十分诡异。 红绳上面的结十分奇怪,不像活结,也不像死结,一圈一圈的十分复杂,像朵花又像个扣,不知道是什么。 当他还想仔细看一下的时候,身上的重力已经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只好退了回来。 “我们出不去了。”想起罗天列临走前说的那句话,高扬脸sè凝重的说了一句。 龙香如在旁边没有说话,她已经看到了。 两人坐回椅子上,高扬开始搜寻脑海中关于红绳的东西,却搜来搜去搜不到。 既没有灵气波动,又有这么强大的阻力,这是什么原因?早听说这罗天列诡异,可这也诡异得太不像话了。 无奈之下,高扬打算让人来救自己,他是不会坐以待毙的,出不去就搬救兵。 走到门前,高扬看着外面走来走去的相门中人,扯着嗓子喊了句:“喂!” 他的声音十分大,最起码可以从这里传到外面的院子去,可那些就在对面的人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一般。依然各自讨论着,并没有转头望向这边。 高扬心中一沉,再度张口叫道:“喂,对面的两位大师,麻烦过来一下。” 他想,也许是因为自己刚才没礼貌,所以人家不理自己。 可是当他喊完之后。对面的人还是没有反应,依然是一幅什么都没听到的神情,径直走了过去。 完了!高扬在心里道了一句。莫非这红绳不只限制自己的动作,还能隔绝声音? 正在这时,一个风水师朝他的门口走了过来。高扬心中一喜,正准备出声询问之时。那风水师却在他的门口望了望,然后疑惑的道了句:“咦?没人?”然后就转身走开了,一边走一边道:“麻姑三娘子还让我来找人,这根本没人嘛……” 分明就近在咫尺,分明就是面对面,那个风水师却根本没看到高扬,就那么走了回去。 高扬整个心突然跨了, 这情况再明朗不过,不会有人看见自己。只有自己看见别人。真的会如罗天列所说,自己会生生饿死在这里面,连呼救的权力都没有。 突然,他想到了电话,匆忙的把电话摸了出来。按了林风的号码拨了过去。 这红绳就算再邪门,可以困住自己,总不能困住信号吧?只要自己打电话给林风,让林老爷子过来救自己,就绝对没问题。 可是电话拨出去好久,一点声音都没有。连拨号声都没有响起。 皱了皱眉,高扬把手机拿到面前一看,却见上面一片黑屏,什么画面也没有。 “不会吧!”低咒了一声,他没想到这红绳还有这么强的磁场,把手机都影响到了。 这次真的完了,怎么办? 高扬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抓耳挠腮起来,思考着一切可用的方法。 龙香如在旁边趴在桌上看着他,脸sè苍白。 两次jīng神力的压力不是她这等凡人能够承受的,罗天列不是普通的风水师,而是只差一步就到达巅达大风水师级别的高级风水师,龙香如还能存活,已经是万幸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高扬一点办法都想不到,他的心里不由越发的急了起来。 店那边还等着自己过去改风水,如果自己出不去,那就只有输给田郁哲了,这样一来自己就会失去华海相术协会会长的位置,失去这个位置,就会失去…… 他很烦恼,所谓不知道的事情最难处理。这红线究竟是什么东西,竟有这么大的力量呢?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再度朝门口冲去,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坐以待毙,要想办法出去才行。 这一次他冲得十分快,运气了全身的气血内丹术,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了过去。 他要博一次。 可是这一次,他被直接压趴在了地上了,在到达红绳的范围时,那如山的压力加倍的释放了出来,把他压地了地上。下巴顶在地上,他咬着牙,直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 他已经滚不动了,动不了,只能被压死。 正在这时,他的脚上一紧,一只手抓着他的手把他奋力的拖了回去。一脱离范围,整个身子就轻了起来,转回头一看,原来是龙香如咬着牙流着汗把自己拉了出来。 她的手在发抖,身子在轻颤,看来也是用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我太鲁莽了!”高扬道了一句,从地上爬了起来,把她抱着朝床的位置走了过去。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自己出不去,外面的人也看不到自己,龙香如如今这个模样,再不能经过一次重压了。 把龙香如放回床上,高扬坐在床边皱紧眉头思考了起来。 也许这个问题可以问问高全恩。这样想着,他伸手进布包把罗盘摸了出来。 罗盘捧在他的手上,中间的指针上下乱颤着,频率十分快,动个不停,连带罗盘都微微的轻震了一下。 高扬心里一惊,想不到只是一条简简单单的红绳,竟然把这屋里的磁场全部改变了,真是不可思议。 看这情况,高全恩肯定出不来了,也指望不上他了。 如此一想,高扬颓废的把罗盘倒按在了床上,整个人身子一松,倒了下去,完全没有了力气。 时间过得很快,外面天sè渐渐的暗了下来,转眼就到了晚上。 高扬被困了一下午,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就是出不去。 …… 半夜三点多左右。 在废弃的商场旁,林风坐在一部车里,静静的看着周围,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这车是他让人开过来的,自从小吃店陆陆续续的关门之后,他就没了容身之所,只好窝在这个车里。 他已经等了高扬一下午,可是高扬一去不回,也没个回音。打电话给他,电话也打不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林风的心里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他觉得今晚一定会发生一些事,这些事也许会影响少主的一生,所以他一定要好好的守住这商场才行。 周围很暗,一个人都没有,除了昏黄的路灯隔三差五的伫立着,再没有其它。 林风坐在车里有点发困,打了个哈欠。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声音十分密集,林风侧耳一听,像是有许多车朝这里驶来一般。 声音越来越近,不多时就到了面前,林风转头一看,只见车外全是车灯,细一数下,最起码也有十来辆轿车开到了这里。 “是些什么人?”林风心里一惊,想下车看个究竟,刚把车门推开一条缝,就见那些车上下来了几十个汉子,个个手里都拿着刀,凶神恶煞的朝自己确了过来。 “我草!”林风骂了一句,要发动车子逃跑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快速的把车门推开,朝外冲了出去。 一冲出去,便朝旁边侧着跑了过去。 那些冲到面前的人一见他逃跑,连忙身子一转,也跟着追了过去。 林风快速的奔跑着,一边跑一边竖指念着咒语,把自己的式神召唤了出来。他的式神是一只小鬼,能力不是很大,不过要缠住只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小鬼像一团雾气,从林风的身上冒出来,朝着后面的人扑了过去,这一扑,雾气顿时就缠住了五六个人,把那五六个人困在了原地。 后面追上来的人不知道这五六个人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到他们不断的在原地打转,像是在驱赶什么。转头一看,林风已经跑出了十几步,当下也来不及问什么,直接一挥手,又朝林风冲了过去。 二十几个人追着林风砍,在这无人的街道上,无法无天。 可怜林风虽然是一名yīn阳师,身体却与常人无异,根本不会半点功夫,被人这么一追,连滚带爬,好不狼狈。 前面就是小吃街,林风冲了进去,在那些小店面前的棚布中穿梭起来。 这些棚布里都是桌椅,因为小店中面积太小,所以这些老板把桌椅摆在了外面,晚上就拉了一块棚布遮住。 林风冲进棚布,后面的人也跟着冲了进去,一时之间桌椅翻飞,棚布鼓荡,好不热闹。 林风手上没有家伙,后面的人越追越近,他只好提起地上的板凳朝追到面前的人扔过去。 追的人一面躲着他扔的板凳,一面在桌椅间穿梭着,速度慢了很多。 不过也有身手十分敏捷的,被林风扔的板凳砸中头之后额头上流下了血,却不退反进,跳过桌子到了林风的面前,嘴里叫了声:“你妈的!”手中的刀当头就朝林风的头上斩了下去……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一 一二 锁魂 眼见刀斩下来,林风大惊失sè,手上提的板凳来不及甩出去,连忙下意识的挡在了面前。 “咚!”刀正正砍在板凳上,发出轻微的一声响。 “我草!”林风一睁眼,甩出板凳朝面前那人的头砸了下去,同时脚一抬,对着他的裆下踢了过去。 上下其手,林风这一招也不知是跟谁学的,那人伸手避过了头上的板凳,却没想到下面还有一条腿,当下被踢中,腿一夹,尖嚎了一声,原地蹦跳了起来。 收拾了一个林风赶紧转身就跑,不过却因为这一顿,后面的人追了上来,到了他的背后抬手朝他砍了一刀。 感觉到身后的风声,林风身子一侧,往旁边闪了开去,不过却并没有完全闪开,那刀没劈中他的背,却劈中了他的肩膀,顿时一股鲜血流出来,疼痛钻心。 林风被劈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头撞上板凳,顿时额头冒血,头晕目眩,晕了过去。 在他闭上眼睛之前,看到一把刀朝着自己的头劈了下来…… …… …… 天很快亮了。 高扬还被困在房间里,没法出去。外面的所有事情他都不知道,断绝了联系。 眼看着马上就到检查新店风水的时间了,他的心里无比的焦急。 一个小时之后,田郁哲,付汪泉带着三玄大师朝相门中堂的门外走了出去。他亲眼看到他们的背影出去,心提到了嗓子眼,却无论怎么叫喊,都没人听得到。 不用多说,三玄大师这一去。一定是去检查风水的,田郁哲做了充分的准备。自己却动也没动,输赢已经定下来了。 莫非自己真的与这华海相术协会会长无缘?心里道了一句,高扬整颗心都空了起来。 他不明白罗天列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要自己的罗盘,这在之前一点苗头都没有,一切都太突然。 快到中午的时候,房间门前终于有了动静。 麻姑三娘子走到了房间前,朝着里面望了一眼,高扬心中一喜,本以为她会发现自己。却见她在望了一圈之后。扭头又走开了。 “前辈!”高扬一急,脱口叫了一句。 虽然明知自己叫也没有用,但他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 奇迹发生了,他的声音刚落,麻姑三娘子的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转脸朝着他的位置望了过来,嘴里:“嗯?”了一声。 她听得到?高扬睁大眼睛,突然激动起来,走前两步,再度叫了句:“前辈,快救救我!” 麻姑三娘子的确听到了他的声音,眉头皱了皱,却似乎听得不太明白,侧耳更加仔细的听了起来。 高扬见她侧耳细听。更加大声的喊了起来,挥着手,就差跳起来了。 麻姑三娘子有了动静,她的眉头松了开来,后退了两步,面朝着房间门口。仔细的看了起来。 见到她的动作高扬不再喊了,他知道麻姑三娘子已经发现了自己,但也许听不清自己说的是什么,所以没有回应。 不过他不急了,因为麻姑三娘子已经在找东西,他知道,以她的本事,不用多久就会找到。 果然,麻姑三娘子在门周围看了一圈之后,突然蹲下去朝地上看了起来。 她看得十分仔细,每一寸的地方都扫过,最后终于停在了红绳的位置。 高扬心中一紧,不知道她是不是发现了红绳,很想出声告诉她,但是她却听不清自己说的是什么。 “锁魂绳?”麻姑三娘子发现了红绳,脸sè冷了下来,从随身的花布包里掏出了一个盒子。 这个盒子和上次对付高扬的盒子不同,这个盒子像个长条,很薄,如同一把尺子。 她把盒子打了开来,盒子里铺满了细碎的干草,什么也没有。 高扬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专注的盯着盒子,脸sè十分紧张。 不多时,那盒子里的干草震动了一下,从里面密密麻麻的爬出了一些黑sè的小虫子,虫子非常小,就像蚂蚁,黑压压的一片从干草里爬出来,落在地上,朝那红绳的位置爬了过去。 让高扬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些虫子爬到红绳上,占满了整条红绳,红绳被它们小小的身子覆盖,变成了黑sè,等黑sè散去,分开来的时候,那地上的红绳已经不见了。 高扬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对那虫子十分好奇。 “小子,你真的在里面!”把小虫子收回盒子,麻姑三娘子站了起来朝着高扬说了一句。 她一边说,一边往包里把盒子塞回去。 “绳子解了?”高扬见她对自己说话,脸上一喜,连忙问了一句。 被困了一天一夜,他的心都要崩溃了,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脱困了,这一句问出来十分大声。 “解了!”麻姑三娘子从门外走进来,皱眉道:“奇怪,这锁魂绳怎么会在这里?这不是罗一列的玩意儿吗?” 同时,在后院的一个房间中,一直打坐的罗天列突然睁开了眼睛,朝着高扬房间的方向看了过去。下意识的,他站了起来,大步的朝房门口走去,不过走了两步他又停了下来,似乎想到什么,迟疑了一下,又慢慢的退了回去,然后坐回床上,继续打坐。 “罗天列要害我。”高扬对着麻姑三娘子道。 说完,就把昨天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麻姑三娘子,脸sè十分愤怒。 “什么?那老不死的敢对你下手?”麻姑三娘子一听也怒了,袖子一挽,就朝门外冲了出去,一边冲一边叫道:“该死的老东西,对一个后生晚辈下手,真是不知羞……” 说着,声音就渐去渐远,转眼就进了后院。 高扬在房间里愣了愣,抬起脚步想要跟上去,不过想了想又退了回来,转身朝龙香如问道:“你怎么样?” “我没事!”经过一夜的休息,龙香如已经恢复得差距不多了,连忙回了一句。 “好,那我们走!”高扬拉起她的手,快速的朝着房门外走了出去。 他没有去后院,而是和麻姑三娘子相反的方向,朝着相门中堂外面走了出去。他很想知道林风和那店怎么样了,即便输了,人也不能有事。 一边走一边打林风的电话,电话却一直打不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出事了?心里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高扬的脚步更快了,到了相门中堂外面,和龙香如上了玛莎拉蒂,油门一轰,便朝着新店的位置开了过去。 …… 后院。 麻姑三娘子怒气冲冲的到了罗天列的房间门口,伸出手“砰砰砰”的拍了几下门,嘴里叫道:“姓罗的,你给我出来。” 里面没有回音,很静。 麻姑三娘子听了一下,心中更愤,再度抬手“砰砰砰”的拍了几声,吼道:“姓罗的,你有种给我出来,你有本事欺负小孩,你给我出来啊……” 一边喊一边敲,声音响彻了整个相门中堂。 外围的风水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纷纷聚集在了一起,朝这里围了过来,不过这后院不是谁都能进的。所以他尽管好奇,也只能围在院门口观望,指着里面互相议论着。 “姓罗的,你给老娘开门哪。”麻姑三娘子大声的吼着,一手叉腰,一手拍门,不过门却一直没动静,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气死老娘了。”麻姑三娘子怒极,提起裙摆,伸出脚便要朝房门踢去。 这时,麻杆瞎子却从不远处的一个房间走了出来,淡淡的叫了一声:“三娘!” “老王,你在这里正好。”麻姑三娘子看到麻杆瞎子连忙走过去把他拉了过来,指着罗天列的门道:“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一百多岁的人了,居然去欺负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孩子,你快教训教训他,让他滚出相门中堂去。” “胡闹!”麻杆瞎子淡喝一声,脸sè一沉,道:“罗大师怎么是说赶就赶的?简直乱弹琴。” 他的话十分严厉,让麻姑三娘子收敛了一点。 罗天列的确和他们一样,是长老级的人物,怎么能说赶就赶。不过,不收拾他,她心里又不舒服,于是道:“我不管,他欺负小辈就是不对,我一定要他给个说法。” 说着又要伸手去拍门。 “那小辈是谁?和你是什么关系?”麻麻杆瞎子眼神一冷,问了一句。 “是……”麻姑三娘子想要把高扬说出来,却见他脸sèyīn霾,不由得停了一停,眼睛一转,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道:“我也不知道是谁,我是听人家说的,所以来找他问问。” “简直胡闹,罗大师怎么会做这种事情?”麻杆瞎子冷声道:“我刚才让他出去组织相门大会的事去了,在此之前从来没听他提过此事,不可能。” “不在?”麻姑三娘子一愣,眼睛一眯,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闹了,等我碰见他再问他,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完转身yù走。 麻杆瞎子听到她转身的动作,紧绷的身子微微的松了下来,转身朝自己的房里走了回去。 刚走了两步,却听到背后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一回头,就是两声木板落地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里。 原来是麻姑三娘子耍了个诈,假装要走,却趁他转身的瞬间,一脚把罗天列的房间门踢了开来。。。) s ------------ 一 一三 林风死了? 麻姑三娘子的力气奇大,连高扬都不是她的对手,这一踢,门顿时散成了两半,倒在了地上。 麻杆瞎子一愣,脸上瞬间布满了怒气。敢在相门中堂这样扫他面子的,只怕也只有麻姑三娘子一人了。 “咦?原来真的不在。”麻姑三娘子朝房间里看了一眼,见真的没有人,不由得干笑了一下,转身快速的朝外跑去,一边跑一边道:“啊,我突然想起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话还没完,人就跑出了院子的大门,一溜烟儿似的。 麻杆瞎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在原地站了好半天,才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回去。 在他的房间里,罗天列正一脸阴冷的坐在桌前…… …… …… 高扬开车到新店的门口,和龙香如两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站在店门口看了看,高扬的心沉到了谷底。 店还是一样的店,小吃街还有是一样的小吃街,并没有变化。周围散落着一些脚印,看来三玄大师他们已经来过了。 这么说的话,胜负已经定下来了。 颓然的坐在店前的台阶上,抬头看向天上的阳光,高扬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了。龙香如站在他的旁边都没说,只是眼神突然变得很冷。 一个人影从小吃街的一间店里跑了出来,朝着两人跑了过去。 “请问是高大师吗?”无错不跳字。看到高扬,人影问了一句。 高扬转头一看,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穿着衬衫的中年人。 “你是谁?”高扬不答反问。 “我是林家的人,我们老爷子让我在这里等你。”中年人的脸色十分不好。对着高扬说道。 “林家?”高扬心里一动,猛地站了起来。看着他道:“林风怎么样了?” “少爷他……”中年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叹了口气道:“出事了!” 高扬一惊,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挨在了墙上。 出事了?是出事了? 林风跟着自己这么久,一直尽心尽力的为自己做事,自己却从来没为他做过,他究竟发生了事?竟把林老爷子都惊动了? 难道……? 他不敢想下去,心里揪疼揪疼的,十分难受。 “他在哪里?”用了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艰难的问了一句。 “在……”中年人叹了口气。道:“你们跟我来吧!” 说完。朝停在不远处的一辆车走了过去。 高扬和龙香如跟了上去,三人陆续的上了车。车子发动,转出小吃街,朝着远处开去。 在车上,谁也没说话。高扬害怕问,而那中年人似乎也没打算多说,三人一直沉默着。 车在市医院门口停了下来。 高扬从车上下来,看了一眼面前的标识,差点眼一黑就晕过去。为会在医院?难道真的如自己所想?林风他……? 无力的挂在车门上,高扬吐了口气,朝着钻出来的中年人问道:“你告诉我,你们少爷……不会死了吧?无错不少字” 早点知道真相也好,一会儿上去见到林老爷子也好有个心理准备。林老爷子只有这么一个孙子。一定伤心极了,只怕要拿自己出气也说不定。 早知道田郁哲会有动作,却想不到他会对林风下手,可怜林风小小年纪,跟着自己也没打拼出来,竟然就…… “啊?”听到他的话中年人一愣。睁大了眼睛。 “没关系,你说吧,我承受得了。”高扬无力的道。 反正最近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他已经习惯了打击。 “高大师,你怎么这样咒我们少爷呢?真是的。”中年人听到高扬的话脸色变了一变,怪责道:“少爷只是受了伤,你怎么就咒他死呢?这话要让老爷子听到,非怪罪你不可。” 中年人的表情十分气愤,看得出他对林家的感情十分深厚。 “啊?”这次轮到高扬惊讶,站起来道:“你是说……林风没事?” “没事啊!”中年人不解的回答道。 “大爷的。”高扬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头,骂道:“没事你他娘的一幅死了老爸的表情做毛啊?把小爷我都带偏了,真是无耻。” 说完狠狠的盯了他一眼,带着龙香如便大步朝医院里面走去了,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咧咧的。 中年人愣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无耻?” 究竟谁无耻啊? 见高扬两人已经走远,连忙把车锁了起来,朝医院里面跑了进去。 住院部三楼。 高扬在一间病房里看到了林风。 病房很宽敞,是一个单间,里面有沙发有椅子,看得出是特意安排的。林风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纱布,一脸苦楚。 病床前,林老爷子和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站在那里,表情十分的凝重。 “少主!”林风看到了门口的高扬,叫了一句:“你没事太好了。” 说着,脸上露出了笑容。 高扬心里一酸,想不到这小子躺在床上却记挂着自己,连忙走了进去,弯腰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样?” “我没事。”林风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不过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林老爷子,不再说。 高扬也看向了林老爷子,站起来朝他打了个招呼:“林老!” “嗯!”林老爷子脸色阴沉的应了一声,不冷不热的。 高扬心里有点忐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事。 “发生了事?”转头看向林风,高扬问道。 林风看了看林老爷子,见他没说,便对高扬道:“昨晚我在那里看着店,结果到了半夜突然有几十人从车上冲了下来砍我,我被人砍了一刀,撞破了头,后来就不省人事了。” 林风对于晕倒之后的事没有印象,所以只能说到这里。 高扬想不到他昨晚经历了这样的劫,心里侧然,看向他的眼光不由更加的关切了,道:“我昨晚分不开身,被人困在了相门中堂,想不到会有人对付你,让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能为少主办事我快乐得很!”林风张口笑道,说着想要坐起来,却突然听到旁边的林老爷子冷哼了一声,不由又把笑脸收了起来,重新躺了回去。 “放肆。”林老爷子用手拍了拍病床的架子,冷声道:“在京城居然有人敢动我林某的孙子,真是反了天了,我倒想知道究竟是谁有这个本事,敢动我的人?” 他的口气十分冷,脸色越发的阴沉。 高扬听到他的话松了一口气,才知道他一直在气这个,当下抬了抬下巴道:“林老,我知道是谁……” “是谁?”林老爷子眼神一凛,问道。 “田郁哲。”高扬扯了扯嘴角道。 “那个京城相术协会的副会长?”林老爷子眉头挑了一下,脸上现出了不屑之色。 “老爷,这人是麻衣神相的后人,一直是王主席的人。”他身后的一个中年人悄悄的探了上来,在他的耳边提醒了一句。 “哼!”林老爷子一声冷哼,道:“狗屁?王承先有这样的人?好,那我就亲自到相门中堂去,找他要个说法。” 话说到最后,他的腰杆挺直,身上一股威势散发出来,让人不敢直视。 “老爷,您要亲自去相门中堂?”身后众人听到他的话一惊,纷纷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林老爷子已经多年不问相门中事了,好不容易才脱离这事事非非的圈子,如今又要回去…… “只怕我不去,这相门就要他王承先一人独大了。”林老爷子冷声道:“近来几天京城发生了这么多事,都是他搞出来的祸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现在他惹到了我的头上,我还任由他撒野,还不如死了呢。” 众人听到他的话,再看了看林风身上的伤,都沉静了下去。 林老爷子就这么一个孙子,如今事情都惹上门来了,要不出手,实在没有面子。 高扬想不到林老爷子这么疼林风,如今听说他要回相门中堂,心里突然喜忧参半。 喜的是相门协会是林老爷子一手创办的,身份地位无人能及,只怕这一番进相门中堂,会掀起惊天巨浪。忧的是,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知道当年事情的人都相继离世,岁月变迁,如今麻杆瞎子一家独大,林老爷子还有当年的威风,能够把麻杆瞎子压下去吗? 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数,只有等林老爷子进了相门中堂才能见分晓了。 高扬和龙香如对望了一眼,没有再说,只是坐在了病床上,和林风好好的说了几句话。顺便交待他这几天好好的休自己,自己的事情就不用他担心了,自己会处理。 而胖子和安倍宁香,呆在林家是最安全不过的,也不用操心。当下处理好了一切,两人便告别了林老爷子,下楼朝相门中堂奔了回去。 对于高扬来说,还有一件事情十分重要,那就是这次比赛的胜负,总归要有个结果。不管是好坏,他都需要知道答案。 ... ------------ 一 一四 暗中相助 回到相门中堂,高扬让龙香如回了房间,然后自己直奔三玄大师的房间而去。 在路上他遇到了田郁哲和付汪泉,三人擦身而过,田郁哲的表情十分yīn霾,似乎很不好的样子。 大爷的,赢了还摆出这样一幅臭脸给谁看?高扬在心里骂了一句,也没和两人打招呼,直接进了后院。 三玄大师正坐在石桌前喝茶,一个人,十分悠闲的样子。 “三玄大师!”高扬走过去,对着他打了个招呼。 “高施主。”三玄大师扭头看向高扬,突然露出了笑容,拱手道:“少年辈有人才出,高施主不简单啊,恭喜这次比赛赢了田幅会长。” “啊?”高扬一愣:“赢了?” 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三玄大师点了点头,叹道:“想不到田副会长会摆出这样的风水格局,实在是出乎我意料。” 高扬皱了皱眉,越发的疑惑了。 什么出乎意料?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赢了呢?田郁哲摆了个什么样的风水格局? 难怪刚才田郁哲看到自己会一脸不爽的样子,原来是这样。 可这不对劲啊,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田郁哲搞了这么大动静,最后会输?这不科学啊。 三玄大师见他只是发呆,也不说话,以为他是赢了比赛开心,说不出话来了。于是也就不理他,只是微笑着自顾自喝茶。 高扬愣了好半天。想问问三玄大师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看他那样也是说不清楚,于是决定自己去现场看看。 和三玄大师随意说了几句之后,他便告辞,朝着相门中堂外面快速的走了出去。 自己那间店什么都没动过,自然是不需要看了,现在就只有看看田郁哲的那间店。看搞成什么样了。 把车开到喧闹的美食街,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车靠在店门前的街边。高扬从车上下来。 抬头一看,店前的东西已经大部份被动过,因为时间的关系。有很多东西都显得很凌乱。 只见那本来是反弓的道路,从道路的弧度位置用砖砌了道栏杆,栏杆呈反弧,和弓形相反的位置,一直从街边封到店门前,把整个店包了起来。砖砌得不高,给人的感觉像是一个花坛,中间隔了一米来宽的位置供行人通行。 看来这田郁哲是打算用这个方法把反弓煞改成正环位,这个方法十分好,高扬当初也想到了这个方法。可是三玄大师为什么又说他输了呢? 高扬继续朝地面看去。在那花坛墩子的周围,摆了两排小花,围着那花坛的边一直摆进店门。这方法也没错,起了个美化的作用,既不会太突兀。也不会引人嫌话。而且还可以增加花坛弧度的跨度,可谓一举两得。 高扬一件一件的看着,什么都不放过,大大小小看完,都没有问题,全都是压制反弓煞的方法。以这个方法。不只能保留店铺原先的旺气,还能把煞气转化为财,供店主使用。 那问题是出现在哪呢? 高扬抬头朝店门看去,这一看,终于看出名堂了。 只见店门正中的玻璃门上,挂了一串五帝铜钱。铜钱隐在玻璃门中间,如果不是现在太阳刚好照在那个位置,有点反光,根本很难发现。 这五帝铜钱可不是一般的东西,用得好是镇邪避煞,可用得不好,反而害己害人。这中间的讲究不是一点半点的,只要是个稍懂行一点的风水师,都不会把五帝铜钱这么用。 所谓五帝铜钱,是指清朝时期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五个皇帝的铜钱,有挡煞、防小人、避邪,旺财之功效。 铜钱xìng刚,五行属金,铜质吸收气场的力量比金银都好。因此,铜钱具有极强的化解煞气的作用。 再加上铜钱外圆内方,外圆代表天,内方代表地,中间的皇帝年号代表人,“天、地、人”三才具备,因而又具有扭转乾坤的能量。 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五帝处于中国国力最强大的年代,时代相连,国运昌盛,社会安定繁荣,帝王独尊,百姓乐业,钱币铸造jīng良,流通时久,得“天、地、人”之jīng气,故能镇宅、化煞,并兼具旺财功能。 但这五帝铜钱除了挡煞之外,本身也是个凶物,你想,五个皇帝轮下来的古钱,一般人能镇得住吗?这不管是串铜钱的绳子,还是其它,都十分讲究。绳子必须是五行线,金、木、水、火、土,缺一样都不行。 用单sè线是最笨的方法,不只不能挡煞,还会把古钱本身的煞气引出来,造成煞上加煞。 这店门口挂的这五帝古钱,很明显就是应了这一样,用一条黑sè线串着,倒挂在正中位置,十分邪门。 黑线不属五行之线,却本xìng属yīn,这yīn线一牵,煞气全出,与外面的反弓煞一比,煞上加煞,所有的布置都功亏一溃。 高扬站在门口犯了嘀咕,要说这田郁哲也是个有本事的人,怎么会把这五帝铜钱这么弄呢? 这显然不是他的手笔啊。 可如果不是他自己弄的,又有谁这么大本事,能够想到只凭一串铜钱就把这风水局全部篡改了呢? 而且,看这人这样子,似乎是帮自己的。 是谁在暗中帮自己?还有林风的伤,据林风说那晚差点被人砍了,却人事不省,后来就进了医院,显然也是被人救了。 那这人是谁? 难道是林老爷子?高扬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以林老爷子刚才的反应,明显是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不可能是他。 那会是谁呢? 皱着眉,高扬低下头沉思了起来,这一低头,却看到地上有几个烟蒂。 烟蒂有五六个的样子,在地上丢了一圈,正被自己踩在脚下。高扬蹲下去捡起其中的一个烟蒂,转了一下,看到烟嘴上印了‘红梅’两字。 这是一种很老牌的烟,价钱十分便宜,也就几块钱一包,高扬记得小时候自己爷爷就经常抽这种烟。 地上的烟蒂是个正常的事,可让高扬注意的是,这个烟似乎是一个人抽的,从那烟丢的位置来看,这人显然在这里站了不短的时间。 烟?高扬皱了皱眉,脑中不断的回想着自己认识的哪个熟人是抽烟的。结果想了半天,抽烟的倒想到了不少,可抽这种红梅烟的,却一个都没有。 那这人是谁?高扬搞不明白了。 想不到人是谁,高扬也就不想了,反正现在有人暗中帮助自己,让自己赢了这场比赛,也算是件好事。至少距离自己成为华海相术协会会长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默默的把烟蒂捡了起来,高扬顺手放进了自己的布包里,便转身朝停车的位置走了过去。 …… …… 第二天,发生了一件轰动整个相术界的事情。 那就是相术协会的建会长老,陈长老亲自来到了相门中堂。 当时高扬正和麻姑三娘子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讨论着什么,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sāo动的声音。站起来一看,却见一个老爷子拄着个拐杖,穿着黑sè的中山装,带着二十几个穿着黑sè西装的人走了进来。 所有看到他的人都愣在了当地,看着这么大一群人拥着一个老头进来,纷纷猜测着这老头是谁。 林老爷子退隐了好几年,成名的时候又早,有许多后辈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真正见过他庐山真面目的少之又少。 “陈长老!”麻姑三娘子脸上露出一丝喜sè,朝着陈长老迎了上去。 同时,三玄大师在后院也收到了消息,匆匆忙忙的跑出来,笑着和麻姑三娘子一起迎了上去。 三玄大师和麻姑三娘子就是相门中堂的权威,这两人同时对这老头这么恭敬,这老头究竟是什么来路?众人更加惊讶了。 高扬左右看了一眼,也朝着林老爷子走了过去,叫了句:“林老!” 他知道林老爷子会来找麻杆瞎子,但没想到这弄这么大阵仗。这一来,可全相门中堂的人都走了出来围着他了。 “高少主。”林老爷子和高扬打了声招呼,什么也没说,继续朝后院走去。 他的脚步十分快,一群人风风火火的,脸上都带着煞气,一幅兴师问罪的模样。 “林长老,你怎么来了?”终于,在他们的脚步快要跨进后院的时候,晚来的罗天列迎了出来。 林老爷子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罗天列碰了一鼻子灰,脸sè变了一下,不过什么也没说,转身跟着走了进去。 后面所有的相门中人都围了上来,趴在后院门前,朝里望着,想知道什么事。几百人在烈rì下拥挤着,也不怕热。 麻杆瞎子正由几个人扶着从房间里走出来,听到这些细碎的脚步停住了脚步,侧耳细听了一下。 “林长老?”听了一阵,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他低低的叫了一句,脸sè变了一变。 “王掌门,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林老爷子走进去,在他面前停了下来,不冷不热的道了一句。 他拐杖拄在地上,双手盖在上面,抬头挺胸,没有一点恭敬的意思。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一 一五 只要一个人 “林长老怎么来了?”麻杆瞎子假意笑了一下,朝着林老爷子拱了拱手。 林老爷子也没客气什么,单枪直入,冷笑道:“我怎么来了?这还得问这相门中人啊。” 麻杆瞎子一听愣了,感觉林老爷子语气不对,不像叙旧的样子,不由又笑道:“林长老有话还请直说,瞎子我眼睛不方便,少出门,消息不是很灵通……” 能让王承先自称瞎子的,也只有眼前这位了。 “王掌门你说笑了,这京城哪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林老爷子道:“我小孙子刚从rì(*)本回来没多久,昨晚上街玩一趟,就被这相门中堂的人砍了,真是反了天了。” 最后一句他说得极冷,眼神一凛,真气一放,让麻杆瞎子不由变了变脸sè。 众人一愣,没听说过这林老爷子有个孙子啊,要是有的话,一定是相门中人避之不吉的所在才对,谁还有胆去惹? 这些人却又不知,当年林风刚生下来没多久便送去了国外,林老爷子不想他卷入自己的事事非非中,所以一直没向外人提起过。如今这一说,自然大家都不知道。 “竟有这种事?”麻杆瞎子虽然不知道林老爷子的孙子是谁,但林老爷子这态度,却是摆明了不会善了,于是当场大喝,转头对扶着自己的人问道:“张全,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张全是平时跟在他身边侍候的人,明面上。麻杆瞎子不知道的事都问他。但暗地里,麻杆瞎子却什么都知道。 “麻爷,这……”张全想了想,道:“这我也不清楚啊。” 昨晚发生的事悄无声息的,除了当事的几个人,哪有人知道? “哼,废物。”麻杆瞎子骂了一句。转头朝林老爷子笑道:“林长老,你看,这事我真不知情。” “哼!”林老爷一听怒了。冷哼一声道:“行了,我也不跟你兜弯子了,把田郁哲交出来。” 那口气。像跟人要一根胡萝卜似的。 高扬朝麻杆瞎子看去,只见麻杆瞎子脸sè又变了一变,道:“林长老有事还请直说,不知道这件事跟田副会长有什么关系?” 林老爷子眼神一转,也没回答他,反而转头朝高扬道:“高少主,这件事还请你来说吧。” 他对高扬的态度比对麻杆瞎子还要恭敬一些,让高扬受宠若惊,让麻杆瞎子惊了一惊。 所有人的眼光都转向高扬,脸上再度露出了奇怪的神情:怎么最近发生的事都跟这小子有关系?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物? 高扬也不管其它人的反应。站了出来道:“前天我和田副会长打了个赌,帮两间店看风水,决定昨天出结果。结果想不到前晚田副会长竟安排人把林家少爷砍了,实在可恶……” 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高扬环顾四周。见议论之声更大了。 “这怎么可能?”张全在旁边皱眉道:“既然是你们比赛,关林家少爷什么事?田副会长怎么会让人砍林少爷?” 其它人的脸上也跟他露出了一样的神情。 高扬嘴角一扯,暗想这些还不知道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跟班就是大名鼎鼎的林家少主,这一说出来不知道会不会吓死他们?当下笑道:“因为林家少爷就是经常跟在我身边帮我办事的那位朋友,昨晚我正是让他守在新店门口,所以田副会长才会让人砍他……” 麻姑三娘子愣了。想不到高扬竟然跟林家少主早就认识。 罗天列也愣了,想不到高扬有这么硬的后台,自己先前还惹了他…… 最愣的是麻杆瞎子,他突然想起了,在文成公主墓,一个有个少年跟在高扬身后,自己当时差点杀了他……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来,只有三玄大师一直在旁边微笑不语。前天看风水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跟在高扬身边的人是林家少主,所以才一直默不作声的暗中掺合。其实也是卖林家少主一个人情。 事情有今天的结果是必然的,但他没想到的是田郁哲竟然这么大胆,敢雇人当街砍人…… “放肆!简直是乱弹琴。”麻杆瞎子突然爆怒,脸sè一冷,叫道:“张全,马上给我把田副会长找回来,看他怎么交待这件事,简直莫名其妙,连林老爷子都敢得罪。” 那模样,比自己死了儿子都还要紧张。 众人一惊,想不到这林老爷子才是真正的相门大家啊,连王承先都不敢惹他。 他们又哪里知道,林老爷子虽然不及麻杆瞎子本领高强,不过他的影响不在近代,而在上一辈,当年建相门协会,可谓影响深远。只要他登高一呼,那些隐世的老家伙全部都会冒出来,到时可就不是麻姑三娘子,罗天列两个了…… 这些老家伙都有自己的门派,徒子徒孙……人可谓多不胜数,再新建一个相门协会都行。所以麻杆瞎子才会对他这么忌讳。 “是!”张全低头应了一声,快速的朝相门中堂外面跑去了。 “林长老,请坐!”见人走远,麻杆瞎子才比了比远处的石桌,对林长老客气的道了一句。 众人眼见也是要等,于是点了点头,走到石桌前坐了下来…… …… 而这时,做为当事人的田郁哲和付汪泉两人,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危险之中,反而在一间酒店里风流快活。 酒店的包厢密不透风,十几个妹子在包厢里脱光了衣服陪两人喝酒,两人都醉得有点迷迷糊糊的了。 “王八蛋,也不知是哪个缺德的破坏了老子的风水,搞得老子本来稳胜的局面反了个底朝天。”一边喝着酒,田郁哲红着脸骂了一句。 要说他平时也不是这么放纵的人,只是这次实在心里窝火,半夜让付汪泉去把一切弄好,想不到到了第二天早上会被人动了手脚。 付汪泉平时在华海就是酒sè之人,和那些富人没少来这种地方潇洒,今天见田郁哲不高兴,才拉他来这里。 想不到一来,两人都喝多了,有点晕头转向。不一会儿,就歪头倒在沙上了睡了过去。 那些妹子见两人醉了,本来在互相打闹,也静了下来,纷纷看着两人,暗中指手画脚的,在议论着等一下跟哪一个出去开房。 而年轻帅气的田郁哲明显就成了最佳人选,付汪泉则被嫌弃。 众女嘻嘻哈哈,一边议论一边掩嘴偷笑,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正在这时,门悄无声息的打了开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妈妈桑从门外快速的奔了进来,还没站稳,便挥着手道:“快穿衣服,快穿衣服……” 众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以为是有上面的人来检查了,连忙乱成一团,各自找着自己的衣服胡乱穿了起来。 快速的穿完,妈妈桑朝着众女挥了挥手,带着她们快速的退了出去。 门关了起来,房间里回复了安静,酒瓶乱倒着,酒水流出来,洒了一地…… 不多时,几个穿着黑sè西装的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看见倒在沙发上的两人皱了皱眉。张全从后面走了出来,一看,什么话也不能说,直捂着鼻子挥手道:“带走,带走,快!” 听到他的话那些西装男也不多问,过去架着两人的手,便像抬死猪一样抬了出去。 田郁哲做梦也没想到,这一醉,就再也醒不来了…… 张全带着人很快回了相门中堂,当看到人事不省的两人时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林老爷子面sè十分冷,也不多说什么,和麻杆瞎子交待了两句,便把两人带走了。 谁也不知道田郁哲和付汪泉后来怎么样了,因为后来谁也没见过他们,自从林老爷子把他们带走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一个京城相术协会副会长,一个华海有名的风水师,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没有人过问,也没有人敢问,就这么平淡的没了。 这,就是林老爷子的手段。 …… 林老爷子走后,大家各自散去。 这时,罗天列的心里没底了。 在麻杆瞎子的房间里,罗天列怒了,道:“麻爷,高扬那小子当初可是你让我动的,说什么舍利子在他身上,罗盘在他身上,我动手之后,罗盘归我,舍利子归你。可现在倒好,那天他被麻姑三娘子救了,现在又有了林长老这么一个硬后台。那小子是记恨的人,要是他把我的事告诉林长老,那我怎么办?” “你急什么?”麻杆瞎子坐在桌子前面不改sè,道:“论地位,你和林长老平起平坐,论资历,你不比他差一份,论本事,他还不是你的对手,你有什么好怕的?何况还有我在背后,谁敢动你?” 他说的倒是大实话,罗天列一听,心里踏实了一点,可是想了一下又不妥,道:“你说得没错,可是要论人气,我是赶着脚也比不上他啊。” 这才是最可怕的一点。 这也是麻杆瞎子最忌讳的一点。 麻杆瞎子沉默了,过了良久,才一拍桌面冷声道:“哼,地位高又怎么样?本来他不来掺合这些事,我就让他安度晚年,不管他了,可现在他要逼到我头上来,那我也只好不客气了。我倒要看看,两块石头,到底是哪一块更硬……”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一 一六 鬼上身 一 一六 鬼上身 >一切都回复了原状,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过所有的风水师都觉得心里十分压抑,好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般,让人有股危机感。抬头望天,所有的人都在皱眉头:这乌云满天,怕是要变天了。 田郁哲的事情完了之后,林老爷子便安排人来接高扬回林家住。高扬当初之所以住相门中堂是为了找胖子,现在胖子找到了,也就没必要在这里对着这些老不死纠缠了。 于是当下答应了来接他的人,和龙香如住进了林家。 林风还呆在医院,背后的那一刀十分厉害,缝线拆线,没个十来天根本出不来。高扬偶尔去看看他,察看他伤势恢复得怎么样。 另一方面,他也在暗自焦急,眼看相术大会不远了,自己的实力还不见提升,实在头疼。 这一次来京城,遇见的老怪物一个比一个厉害,和他们比起来,自己真的太弱了。要是再不提升的话,只怕相门大会结束后,自己出不了京城。 坐在林家客厅的沙发上,高扬摊开自己的左手手掌,盯着手中的二十五条血线,直想吐血。现在自己气脉被堵,要是不通的话,只怕做再多事,修炼再多也没什么进步。 只是不知道老头子的药什么时候能够配好,只希望他越快越好。 他一直对那天暗中帮自己摆风水的人十分好奇。包里一直揣着那烟蒂,希望有天能找到这个人。以这个人的手法来推断,肯定不是普通人,只怕又是一个不好惹的人。 正盯着手掌发呆。一个佣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到他身边低声道:“高少爷,有人找您。” “找我?”高扬奇怪,在这里还有谁会找自己? 抬头朝门外一看,正有个往里探头探脑的打量着,正是香阁园的李老板。 “李老板,你好啊。”高扬心中一喜,暗想这家伙是送钱来了。连忙站了起来,迎上去道:“快进来,快进来,站在门口做什么啊?” 那模样。已经把林家当成了自己的家。 “呵呵,高大师,我可找你好久了。”李老板笑着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打量着房子,啧啧赞道:“这就是林老爷子住的地方啊?真是有幸。可以进来参观一下。” 他的表情真挚,一点也不像作假。 高扬轻笑,这李老板倒真是个讲究人,心眼儿实。做事透着股傻劲,却心地善良。帮过他的人总记在心里。这样的人高扬最喜欢。 两人到沙发前坐下,李老板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笑呵呵的递给高扬道:“高大师,这是上次看店的红包,我们已经决定用你选的那家新店了,真是谢谢你。呵呵,我找了你好几天,才从别人嘴里打听到你住这里。” 他十分客气,高扬倒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把红包放进了布包,道了句:“真是谢谢了,还麻烦你特意送过来。我一会儿给你几样东西,你拿回去按我说的摆在新店相应的位置,一定包你财源滚滚。” 高扬也并不是拿钱不做事的人,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功夫还是要做足。当下上楼从自己的箱子里把上次拿的玉葫芦和古钱取出来给了他。 李老板十分感谢,直夸高扬是好人。 高扬听得心里面十分舒服,有点飘飘然。 不过李老板夸完之后,又皱起了眉头,说道:“唉,高大师,实不相瞒,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情求你。” “什么事?”高扬奇怪的问道。 “唉!”李老板yù言又止,吞吞吐吐了好半天才道:“是这样的,我有个弟弟,住在京城郊外的老屋里,最近有点不正常。” “怎么不正常?”高扬道。 “他……”李老板想了想,叹气道:“他鬼上身了。” “啊?”高扬扯了扯嘴角,道:“怎么回事啊?” “是这样的。”李老板道:“我弟弟最近喜欢胡说八道,突然发疯,没人惹他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好好的,十分安静,可一旦有人惹他,他就暴怒,还拿刀砍人。” “不是吧?”高扬身子一松,挨在了沙发背里,道:“他这情况像昌得了jīng神病啊,你有没有请医生去看过?” “医生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李老板道:“而且我敢保证,他一定是鬼上身,十几年前我弟妹死在那个宅子里,家里的人就开始不正常了。连续三年,我弟的三个儿子相继死去,一个出门被车撞,一个跳井,一个拿刀砍自己……在他们死之前,都发生了和我弟弟一样的情况。” “有这种事?”高扬皱眉了,这么一说,倒还真有点像那么回事。 “嗯。”李老板点了点头,道:“其实不瞒你说,我弟那个房子我以前找风水师看过,别人都说那房子是个凶宅,有不干净的东西,不能住人。可我弟弟脾气倔,又不信这些,直说我是封建迷信,还拿板凳把我和风水师赶了出来,死活不肯听我的,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高扬低头沉思着,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老板见他不出声,连忙道:“高大师,你放心,你要是能我把弟弟救出来,我给你做一辈子牛马都愿意,价钱只要你开口,一切都好说。” 他这么说,可见他弟弟在他心目中还是很重要的,倒让高扬有点迟疑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高扬想了想,道:“一般来说,yīn宅的人鬼上身都一定是作了孽,那是孽缘上身,是怨鬼,这种鬼一般不报了仇是绝对不撒手的,要是不报仇,它也别想投胎。我这要是插手的话,只怕会断了别人的生路,这种事情……一般是道士干的啊。” 以他觉得,这种事请茅山派那些牛鼻子更适合一些。 “唉,我都请过了,没有用。”李老板道:“都是一些江湖骗子,没一个顶事的,都被我弟弟给赶了出来。” 他这么说高扬倒认同的点了点头,真正有本事的道门中人少之又少,如果不能是有门路,根本很难遇到真的。李老板先前请了那么多,只怕也是混江湖的。 像相门中堂那些人,只怕也不是李老板这等人请得动的。 “你这样吧!我先不说什么,和你去一趟看看再说,怎么样?”高扬想了想,说道。 “好,只要你肯帮我,什么我都答应。”李老板感激的点了点头。 高扬没说什么,只是心中却有点拿不定主意。 怨鬼是所有鬼里最不好对付也最不宜惹的,这类鬼怨气重,yīn气浓,一般人靠近都渗得慌。而且这类鬼有一定的抱负对象,不把对象弄死绝不罢手,十分难缠。 而一般来说,道门中人是不收怨鬼的,因为怨鬼报了仇会自己投胎去,冤有头债有主,绝不会多杀一个好人。收了这类鬼,是要损yīn德的,只怕要减寿好几年。 所以他才会说看看再说。 决定好之后,高扬便叫上胖子,和李老板一起朝京城郊外去了。 胖子一路十分兴奋,来京城这么久很少出门,如今高扬肯带上他,倒让他有点受宠若惊,直说这小子良心发现,没忘记自己。 高扬只是轻笑,也不多说什么,他是绝对不会告诉他,自己只是要个跟班而已的。 车开了一个小时,经过几条山路,在小道上颠簸了半个来小时,终于到了一个叫做李家村的地方。 胖子从车上下来就吐,直说差点没把自己颠死,这种路,就云(*)南山里的路都比这路平坦。 李老板在旁边直道歉,赔着笑脸,心里十分不好意思。 高扬转头朝周围看了看,打理了一下这里的地形。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村子,也许是太偏远的缘故,村子里的路都没修缮过,全是鹅卵石铺就的,一遇下雨天,路就十分滑。 村子里种了很多竹子,有池塘有庄嫁,在那田里,还能看到鸭子在游荡。 现在正是煮饭的时候,家家户户炊烟冒出来,倒有点复古的味道。 “高大师,我弟弟的屋子就在那上面,我们走吧。”李老板朝着半山腰的一个屋子指了指,说了一句。 高扬转头一看,这里家家户户都挨得近,都在山下边围成一团,偏偏这一户人家远离人烟,在树林之间,显得有点荒凉。 所谓宅荒必有异,只是一眼,高扬就确定了这宅子有问题。 三人朝山路上走去,一路经过,有认识李老板的村民,都和李老板打声招呼,民风十分纯朴。 不多久,三人就走到了那半山腰的位置。 其实这山也不算山,只不过相对来说比平地要高上几丈,种满了树而已,在山路上,高扬看到了一个废弃的祠堂,看来这里以前是村民经常来的地方。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一 一七 聚阴之宅 来到屋子的前面,高扬仰望了望,突然皱眉头道:“这屋子是谁造的?怎么这个格局?” “什么格局?”胖子没看出什么名堂,奇怪的问道。 屋子前面有个院子,院子外面是一道墙,这还没进院子,高扬隔着一道墙就说人家格局有问题太奇怪了吧?他可还连房子是什么模样都没看到呢。 “你看,那烟囱是闹哪样?”高扬指着左前方的头顶,问道。 只见院墙的上面,突出来了一大截圆形的砖头砌成的烟囱。烟囱十分高,从这院门外看,都可以看到有十来米高,直冲冲的通向天,十分突兀。 “而且这个位置也不好。”高扬还没进门就指手画脚起来,指着周围的树道:“千树成林,这些树都是五yīn之木,怎么会种在这房子周围?” “什么是五yīn之木?”李老板在旁边听得心里一跳,问道。 胖子听着这名字邪门,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有点不想进去了。 “所谓五yīn之木,就是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高扬道:“这五种树木都是xìng喜yīn,寿命又长,是聚yīn之树。” 而且这些树枝叶茂密,一般蛇虫之类的最喜欢爬在上面。 像松柏,一般都是种在坟边,用来守yīn宅的。而榆树和桧树,则多种在寺庙周围,家宅前后忌种。 至于槐树,不必多说。众所周知,五yīn之木中最具代表xìng的,只看名字就懂其义,一个‘木’一个‘鬼’,便是木中有鬼的意思。 这些树十分能聚集yīn气,平时只要三五株,便能让人在靠近的时候心底发凉。浑身不适。而这里居然到处都是,把屋前屋后围了个遍,实在不可理喻。 真不知道这李老板的弟弟是怎么想的。这分明就是一个聚yīn之地,把所有的yīn气都聚集到这宅中了。 “我弟弟喜欢种树,以前听人说种树赚钱。就把这些树都种在家门口了,只等树大了就好卖钱,结果几年过去,这些树都长成了遮天大树,把这周围都遮了起来。那个祠堂就是因为这些树,显得yīn沉,村民们不爱去,才报废了的。”李老板在旁边无奈的道。 想当初先前那风水师也这么说过,他还劝弟弟把这些树砍了来着,结果弟弟提了把刀出来。不砍树,却砍人。还一直吼:“这树都是种了几年的,有感情的,谁让他砍树,他就砍谁。” 对此。他也没有办法。 高扬愣然了,忍不住笑道:“说你弟弟傻吧,我都不好意思说,人家种树卖钱哪是种的这些树?这些树能卖几个钱?” 他这话不假,看这些树直到今天都没卖出去就知道了,没人买。 李老板在旁边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我们还进去吗?”胖子听高扬说得邪门,吞了口口水问了一句。 他虽然喜欢看热闹,但有危险的地方一般能躲就躲,哪有撞上去的道理? “进去看看吧。”高扬眯了眯眼道。 来都来了,yīn气再重也要进去看看的。 三人朝宅子里走去,刚进院子,高扬的眉头就又皱了,忍不住:“嗯?”了一声。 “怎么了?”胖子一进来就觉得这宅子yīn凉yīn凉的,心里发毛,见高扬又不动,连忙问了一句。 “这些树……也是你弟弟种的?”高扬指着院子里的十几棵树,朝着李老板问了一句。 “也是!”李老板疑惑道:“这树也有讲究吗?” 这院子里种的都是杨树,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讲究。”高扬无语了,摇了摇头道:“家宅门前的树木是不可以乱种的,哪些树能种,哪些树不能种,都十分考究。这杨树,还有另一个名字,叫‘鬼拍手’,你听过没?” “啊?”李老板心中一沉,摇头道:“没听过……” 胖子也没听过,一起摇头。 “这杨树的树叶十分大,现在白天还不觉得有什么。”高扬道:“等到了晚上,风一吹,树叶全拍打起来,树影幢幢,就像鬼在拍手一样,十分吓人。家里从来不种这种树,长期听着这样的声音睡觉,且不说会影响宅子的风水,单是对人的心理,都影响十分巨大。” 正在这时,突然一阵风刮了过来,那本来安静的杨树树叶突然抖动了起来,“啪啪”作响,果然像是拍手一样。虽然现在是白天,可这里树叶把阳光都遮了起来,十分yīn冷,这么一响,把胖子吓了一大跳。 “走吧!”高扬一边摇头一边朝里走。 走了两步,终于见到了宅子的样子。中间三间平房,旁边一个小屋,屋顶端就是那根烟囱,看来应该是厨房了。在进门的右手边,有一间单独的小屋子,小屋子已经废弃了,上面结满了蜘蛛网,门关着,不知道里面是干什么的。 高扬知道这小屋,以前农村家家户户都养猪,叫猪圈。猪圈和人的房子分开来,一般是单独的,想来就是这小屋了。 “真是奇葩的格局。”高扬看着这宅子,忍不住吐槽。 房子明明是平房,却弄根烟囱三四层楼那么高,真不知道是要闹哪样,这分明就是搞成了一个顶心煞。 这么大根顶心针顶在门口,家主会好才怪呢。 “高大师,你看这屋子怎么样……”李老板显然底气不足,问出来的话都十分微弱。 “还能怎么样?”高扬笑道:“当然是极好的宅子啊,简直就是好得不能再好了,上品的聚yīn宅,very good!” 说完,高扬还竖了个大拇指。 见过奇葩的,没见过这么奇葩的,这真是自己给自己惹鬼上身。 “我看你也别让我给你改什么风水了。”看了一圈高扬叹气道:“你直接把你弟弟接出去住,这里只能拆了重建,把外面的树全清了,要不然什么办法也没有。” “唉,我要是能把他接出去住,我哪还需要请您来啊。”李老板愁眉苦脸的道:“我现在是动都动不了他,一动他就拿刀砍人。上次我找了村里几个大汉帮忙制住了他,想把他强拖出去,结果还没拖出村口,他就口吐白沫,人事不省了。一送回这里,整个人又醒了过来,别提多诡异了。” 听李老板说着,胖子想着当时的情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是yīn气入体,已经损耗阳气了。”高扬点了点头道:“看来要慢慢来,不能超之过急,先把怨鬼从他身上逼开再说。” 说着,高扬的眼神冷了下来。 “谢谢高大师。”李老板喜道。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事到如今还没见到正主,高扬也不敢保证太多,朝着屋子抬步走了过去。 “高……高扬,先别走……先搞定我再说。”刚走了两步,胖子却哆嗦着在后面叫了一声。 高扬脚步一滞,转头朝胖子看去。 却见胖子僵立在原地,腿直发抖,眼睛盯着某一处,动也不敢动一下。 他盯的位置是一棵树的后面,视线刚好被树干挡着,高扬看不到是什么。 见他这模样高扬以为是正主出来了,当下伸手把李老板拨到了身后,猫着腰,轻手轻脚的朝那树干走了过去。 如果是李老板的弟弟要害胖子的话,那他就先制住对方再说。 走到胖子侧边,眼睛从树干后转出去,高扬一看,愣了一下。 只见在胖子面前的,是一条蛇。蛇十分粗大,后半身倒挂在树干上,蛇头高高的昂起,正朝胖子吐着舌头。 蛇头呈三角形,一看就是条毒蛇,而且看他身上鳞片颜sè鲜艳夺目,成一环一环的裹在上面,还是一条剧毒的毒蛇。 蛇头对着胖子,胖子看到高扬,忍不住朝高扬靠了靠。那蛇头一看胖子动,也跟着他动,转向又对着他。 “果然五yīn之木招蛇虫。”高扬冷声道了一句,上前伸手朝那毒蛇抓了过去。 他也不怕那蛇的毒xìng,胖子和李老板在旁边看到大惊失sè,忍不住叫了句:“小心,是毒蛇。” 高扬仿佛没听到一般,出手如电,快速的抓住了蛇的身子。他也不会抓蛇,没想到抓七寸,只看哪里好抓就抓哪里,这一抓,就抓到蛇的中间,把蛇从树干上扯了下来。 他虽不会抓蛇,不过速度却十分快,那蛇被他抓住扭头朝他的手咬去,结果还没咬到,就被他另一只手抓住蛇头,用力一扯,蛇身断成了两半,丢在了地上。 胖子和李老板齐齐愣在了原地。 胖子知道高扬一向猛,可没想到他竟猛成这个样子,那可是一条毒蛇啊,就这么被他扯死了? 想起自己刚才差点尿裤子的样子,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哈哈,你们杀了蛇,其它的蛇会来找你们报仇的。”正在这时,一个yīn冷而又干涩的声音在三人的背后响了起来。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一 一八 魇灵附体 男人很脏,脏得有点恶心,嘴角流着口水,脸皮僵硬的扯着,好像皮笑肉不知一样,十分诡异。 胖子看到这男人的瞬间打了个冷颤,心里直觉得一股yīn冷迎面而来。 “怎么个报仇法?”高扬看着男人,扯着嘴角问了一句。 男人看到高扬眼里露出十分惊恐,忌讳而又狰狞的神情,一边往后缩着,一边像只饿狼一样盯着高扬,最后缩到了门边上,摸着墙蹲了下去,依然扯着皮笑道:“居然找了个有灵xìng的来,李荣贵你好狠。” 李荣贵自然是李老板,听到他这一说,心里直打颤。 “有灵xìng?”高扬笑了,道:“你这东西还不赖嘛,还能一眼分有灵xìng没灵xìng的来。”说完指着男人回头朝李老板道:“这就是你弟弟?” “这就是我弟弟李二金。”李老板点了点头,脸sè十分不好,道:“不过那声音不是我弟弟的,我弟弟的声音没这么尖。” “嗯。”高扬点了点头,扭头看向李二金,道:“看起来的确像是鬼上身的样子,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鬼上身,应该很严重了。” 鬼上身也分轻重,像龙香如那种属于轻微的魇灵侵体,只能稍微改变肢体,不过却控制不了大脑,所以龙香如当初和高扬打架的时候,显得十分僵硬。重度的魇灵侵体,就会全部控制住这人的所有一切,包括肢体语言。意识,都会变成先前那怨鬼的。 李二金这模样明显就是严重的了,连说话都变调了。 高扬朝李二金走去,想要检查一下。谁知道李二金看到他靠近突然惊恐的往后退,叫道:“你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 本章节 狂人 手打)穿过高扬伸出的手臂,朝着他后面的胖子扑了过去。 胖子一惊,见他张开大口扑过来。嘴里全是黑牙和口水,别提多吓人了。连忙往后疾退,一边退一边叫着:“高扬快救我……哎哟!” 他的后面有个竹编的蔑兜,平时用来打猪草的,他一退,被蔑兜一畔,整个人往后倒,大屁股陷进了蔑兜里,怎么也起不来。 李二金口水直流,伸手掐住胖子的脖子。黑牙朝着他的脖子咬了过去。 “高扬你大爷……”胖子大叫,可还没叫完,就看到李二金的头被扯着朝后仰了过去,整个身子被高扬提了起来,在空中旋了两圈。扔在了地上。 “弟弟!”李老板见李二金摔在地上,心时三个咯噔,下意识就要跑上去扶他。 高扬却一伸手挡在了他的面前,冷声道:“你别去,他会伤到你的。” 话还没完,摔在地上的李二金突然跃了起来。像只兔子一样朝着门外窜了出去,一边窜一边尖声叫道:“李荣贵你这天杀的,敢找人来收拾我,给我等着,我不把你们李家的人全杀了,决不罢手……” 声音十分尖利,夹杂着yīnyīn的笑声,瞬间就听不见了。 “追!”高扬眼见他跑出去,脚步一抬,就追了出去。 “高扬!”胖子一看急了,用手撑住蔑兜的两端,大屁肥股用力的往后拉扯了两下,好不容易把屁股从蔑兜里拉了出来,连忙也跟着追了出去。 李老板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追。正在这时,一阵风从四面刮过来,刮得树叶“啪啪”作响,本来就yīn冷的宅子,显得更yīn冷了。当下再也不敢一个人留在这里,嘴里喊了一句:“高大师!”也追了出去。 李二金出门之后不往山下跑,反而朝山上跑,这山虽然不高,横向却十分绵长,再加上山上全是树木,还有杂草之类的,十分难走。 李二金像条狼似的,东窜西窜,一会儿在这颗树背后,一会儿在那颗树背后。尖利的yīn笑声,响在树林里,让人毛骨耸然。高扬虽然身手矫健,在这乱草从中,却一时也追不上他。 “高……高扬!”胖子在后面气喘吁吁,和李老板两人大拉后腿,跑三步停一步,已经只剩下喘气的份了。 高扬也不理他们,径直往前跑,速度十分快。 “算了,别追了。”胖子靠在一棵树上,拉住李老板喘气道:“我们追不上他们的,他们都不是人。” 被鬼上身的人体力会大有变化,一般是平常人的十几倍,所以李二金虽然平时只是个庄稼汉,这一上身之后,就完全不同了,连胖子那么大吨位的,都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而至于高扬,更加不用说,在胖子心里,那小子早就不是人了。 两人靠在树上休息,李老板一边喘一边道:“希望高大师可以抓到二金,要不然万一他出去害人,就不好了。” “他以前经常害人么?”胖子问道。 “以前不害。”李老板摇了摇手,吞了口口水道:“只有惹急了才拿刀砍人,这回把他惹急了,只怕消停不下来了。” 显然高扬也是想到了这点,所以才一定要追到李二金不可。 “话说……”胖子想了想,道:“你弟弟以前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那鬼好像厉害得很,刚才还扬言说要灭了你们李家呢。” “我弟弟就是个老实庄稼汉,哪里会得罪人?”李老板似乎想到什么,说起话来没什么底气,眼神闪烁着。 他的表情没有瞒过胖子的眼睛,胖子眼珠一转,想到刚才那鬼竟直接叫出了李老板的名字。这其中肯定有内情,于是朝他靠近了一步,道:“高扬说过了,冤有头,债有主,怨鬼不报了仇,是绝对不会离开的。就算他把李二金抓回来,到时只怕还是要害你。究竟有什么问题你跟我说说,我们也好帮你,要不然这云里雾里的,我们也不好下药啊。” 要说胖子还懂得点儿李老板的心思,这么一说,李老板的心还真的动了动。 “这个……”李老板迟疑了半天,突然咬了咬牙,下决心道:“唉,我就都告诉你吧,其实那鬼说不定是我弟妹。” “你弟妹?”胖子奇怪了:“你弟妹为什么要害你弟弟?” 还害了儿子,这不是扯么? “这都怪我……”李老板叹气道:“当年……” “砰!”他话才说了一句,一个人影突然从天降了下来,落在了两人的面前。 两人一惊,低头一看,正是李二金被高扬捉了回来。 只见李二金浑身被藤条绑了个结结实实,除了脑袋之外,全身都缠满了,像个绿sè的木乃伊一般。在那藤条上,还有连着叶子,被李二金一挣,一晃一晃的。 “大爷的真能跑。”高扬从树后走出来,拍了拍手,叫道:“你跑呀,再跑呀,大爷的。” 李二金脸sè狰狞的盯着高扬,藤条被他挣得“裂裂”作响,可见力气多大。 “带走!”高扬朝着胖子和李老板挥了挥手,两人连忙走了上去,把李二金提了起来。 “李老板你小心,别让他咬到你了。”高扬指着李老板的手提醒了一句。 李老板的手正抓在李二金胸前的藤条上,李二金一低头就可以咬到他的手。李老板换了个位置,手往下移了几寸,到了李二金的嘴够不着的地方,才和胖子道了一声,三人朝山下走去。 李二金的眼光恶毒的盯着李老板,突然扭曲的笑道:“苍天有眼哪,冤仇有报啊,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苍天有眼哪,冤仇有报啊……” 声音比先前尖利了几倍,随着几人往山下走去,响了整个树林。 李老板和胖子走前面,高扬走后面,快走到李二金的房前时,他的脚突然被什么东西畔了一下,差点摔倒。 “怎么?”胖子听到后面的动静,转过头问了一句。 高扬朝后看了看,什么也没有,不能皱了皱眉,转头道:“没什么,你们先走,把他先放回屋里再说。” 说完,自己蹲了下来,朝地上看去。 只见乱草丛中,一条藤状植物横在其中,十分抢眼。藤上有叶子,每一片叶子上有六个分叉,分成六瓣,看起来就像六片叶子。叶子呈血红sè,十分刺眼,上面有血红sè的小果子,不知道是什么,整个给人的感觉就是血红sè的一条。 高扬不知道这是什么草,在他的记忆中,从来没见过有六片叶子的草,这一看倒有点新奇。 不过新奇了一下,他就站了起来,朝着李二金的家走了进去。 李二金被李老板和胖子扔在地上,正在打滚挣扎。经过这一闹,天sè已经暗了下来,眼看就天黑了。 “看来今天是回不去了。”高扬望了一下天,朝李老板问道:“你在村里找不找得到住的地方?” “这个好找。”李老板道:“我堂兄就在下面的村子里,屋子大,可以留我们住。” 高扬点了点头,道:“那你就去安排一下。”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一 一九 再闹打烂你的嘴 “把他先带下山去。”高扬看了看李二金,道:“这宅子里肯定不能住人了,先带下去再说。” 现在这个时候他要想办法把怨鬼从李二金的体内逼出来,但他不是道士,上次对付龙香如的方法明显对这只怨鬼没用。他还要好好研究一下才行。 如果能一掌毙了他就好了,人死了,怨鬼自然会出来,到时直接让黑雾龙收了就好。但是这样一来,李二金就没命了,李老板肯定不干。 再三思量一下,只能保险一点,下山再说。 胖子和李老板听到他的话把李二金又提了起来,朝着山下走去。 这时,挣扎的李二金又叫了起来,尖声道:“蛇会找你们报仇的,你们这些丧净天良的畜生,等着给自己收尸吧……” “消停吧!”高扬觉得他烦人,走上去朝着他脸上拍了几下,几个大耳刮子刮得李二金脸sè通红,立马肿了起来。 不过李二金仿佛不知道疼,依然叫着:“蛇会来找你们报仇的,你们这些丧净天良的畜生,等着给自己收尸吧……” 声音越来越高,十分凄厉。 高扬对他没办法了,总不能当着李老板的面老揍他,这也不好。 几人听着他诅咒的声音一路下山,走了大概十来分钟,到了村子里。 李老板的堂兄叫李先明,和媳妇住,家里有个小孩,两三岁的样子。肥嘟嘟的十分可爱。 李先明看到李老板来十分热情,招呼几人住下,便叫媳妇去烧饭。 “要说这二哥啊,也没作什么孽,就是年轻的时候脾气怪了一点,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事儿了呢?”坐在客厅里,李先明抽着烟袋锅子。看着放在院子里的李二金,吐了口浓烟说道。 “是没作什么孽,唉!”李老板在一边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了惭愧的笑容。 “哇!”正在这时,外面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小孩的哭声。 声音之大。在这夜晚显得十分嘹亮。 “娃子,咋的了?”李先明从屋里探出头去,却见是自己的儿子在院子里哭,连忙跑出去抱着他问了一句。 院子里有李二金,听到小孩哭,高扬和胖子也下意识的走了出去。 “这阿姨好凶,说要把我带去她家,跟她作伴。”李先明的儿子指着李二金哭着道。 “阿姨?”李先明一愣,道:“傻儿子,这哪是阿姨。这是你二伯啊。” 明明是个男的,这小儿子怎么叫阿姨呢? “是阿姨,是阿姨!”李先明的儿子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指着李二金道:“你看,阿姨又笑了。好吓人,她说要带我回家,哇……” 听到他的话李先明和胖子同时吞了口口水,心里都觉得诡异,扭头一看,李二金果然在笑。笑得十分yīn狠,嘴角挂着口水,一口黑牙。 “先把孩子抱进去,今夜让他不要再出来一步,小孩子阳气弱,天黑要闭眼。”高扬朝李先明说了一句,让李先明先抱小孩进屋。 李先明见儿子一直哭,只能一边哄着他,一边往屋里走去。 高扬站在原地看着李二金皱眉,小孩子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而且六识奇准,他说这李二金是个阿姨,就证明附在李二金身上的怨鬼是只女鬼。 难道真是李老板说的弟妹? 可是既然是自己的老婆,又怎么会害老公呢?这中间有什么内情? 这不找到怨气的源头,只怕很难把这只怨鬼逼出来啊。 正在这时,他听到胖子走进屋去朝李老板问了句:“李老板,你今天说你弟弟和你弟妹是怎么回事?” 听到胖子的话他耳朵一竖,仔细的听了起来。 “唉,当年……”李老板叹了口气,道:“这事都怪我……” 后面的话就没了,因为这个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断了李老板他们的话。 李老板和胖子看着高扬,没再说什么。 高扬一阵气恼,拿出电话来口气不好的道了句:“喂!” “高扬!”电话那边,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香如,什么事?”听到这个声音高扬轻柔了下来,问道。 龙香如知道他出来办事,如果不是出了事,是决不会打电话给自己的。 “有人到林家来捣乱了。”龙香如在那边道。 “是谁?”高扬一惊,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是周九香……”龙香如迟疑了一下,说道,话还没落,旁边就传来了一个吵闹的女人哭声:“小神棍啊,你可不能要了你阿姨的命啊……” 那声音,正是周九香的。 “她怎么会在那里?”高扬奇怪的问道,这周九香可真有本事,连自己在林家的消息都知道,还真是不简单啊。 不过她在林家干嘛?难道自己让她出的丑还不够?还要再来点? “她在林家闹了一下午了,怎么也赶不走,非要见你一面,连林老爷子都不高兴了。”龙香如在那边道。 高扬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处理一下,我一个多小时后到。” 一个女人在自己家里哭爹喊娘的一个下午,是人都会不高兴,何况还是林老爷子这样的存在?要是传出去,人家还以为他林家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所以这件事高扬要马上赶回去处理一下,要不然会很麻烦。 “胖子,我先回京城一趟。”收了电话走进屋子,高扬对着胖子交待了一声。 “高大师,你要走?”李老板一惊,站了起来指着门外的李二金道:“那我弟弟怎么办?” 总不能一直这么绑着不处理吧? 高扬想了想,道:“今晚就让他这样呆着,别让人碰他,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一切的事情等我明天回来你再告诉我,到时我再想办法解决。” 现在正是夏末,天气还很炎热,在这院子里呆一晚也不会有什么事。 “可……”李老板还想再说什么。 “放心吧,只要不把那藤条解开,一定没事。”高扬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切记了,千万别让人碰他,我很快就会回来。” 说完不等李老板说什么,伸手道:“你把车借我开一下,回来我还你。” 李老板还想说什么,不过见高扬去意已决,也只好把钥匙掏了出来,递给了他。 “喂,高扬,这样真的没事?”送高扬出去的时候,胖子跟在他后面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没事!”高扬点头道:“只要不碰他就没事,你回去吧,我走了。” 说完甩着钥匙朝村口走了过去。 胖子和李老板站在院子里望着他的背影渐去渐远,回头再看李二金,又见到李二金露出了那yīn狠而又狰狞的笑容:“嘿嘿……” 两人打了个冷颤,谁也不敢再看他,转身走进屋里,把门关了起来。 空荡荡的院子里,一个被捆得像个木乃伊的人孤零零的靠墙倒着,月亮渐渐的爬了上来…… …… 高扬开车回了京城,还没到林家大门前,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鬼哭狼嚎般的声音:“小神棍啊,你快出来啊,不能要了阿姨的命啊……” 声音响彻在寂静的夜里,十分大声,周围的邻居都好奇的探出头朝林家望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高扬皱了皱眉,把车开进了林家,黑着脸下了车。 “吵吵吵,吵什么吵?再吵打烂你的嘴。”一边骂着,一边朝门口走去。 门口,龙香如和安倍宁香,还有林家的几个人站在那里,脸sè都不是很好。 在他们的面前,站着韩亿,韩亿低着头,一幅无奈委曲的模样。韩亿旁边的地上,倒着一团白花花的肉,正是穿着病号服,全身缠满了绷带的周九香。 在周九香的旁边,放着一架轮椅。 所有人听到高扬的声音脸上都露出了喜sè,朝着他望了过来。 “小神棍,你可回来了,求求你放过阿姨我吧,阿姨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你,是我不对啊。”周九香看到高扬,连忙爬了过来,抱住高扬的腿说了一句。 “咦?你这是怎么回事?”看着她满身的绷带,高扬奇怪的问道。 他明明记得早次她只摔到了腰啊,怎么全身都包起来了?而且看她的样子……好像伤得很重啊,爬都爬不起来,还能抱住自己的腿,真是难得了。 “小神棍,你就别装了,这还不是因为你啊,我承认我错了,你放过我行不行啊?”周九香哭道。 高扬皱了皱眉,没有理她,反而转头朝龙香如小声的问了一句:“林老爷子呢?” “正在里面生气呢。”龙香如脸sè难看的说了一句。 高扬透过她的肩膀朝客厅里望去,只见林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上,腰杆挺直,双手捏着拐杖,脸sè铁青,就差吹胡子瞪眼了。 高扬缩了缩脖子,暗想林老爷子这么多年,只怕也没遇到女人在自己家门前哭丧,这一下肯定气疯了。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一 二O 刻骨铭心的一跪 高扬曾在香阁园放言,三天之内,一定要让周九香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现在刚好第三天晚上,高扬都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想不到周九香还真的送上门来了。 “小神棍,你快救救我吧,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周九香抱着龙香如大腿哭着。 韩亿在旁边脸sè通红,既不好意思,又难为情,用拼命绞着衣角,不敢出半句声。 “阿姨,你这可说笑了,你这身上的伤应该找医生治啊,找我有什么用?”高扬笑道。 “小神棍你就别胡弄我了,我这几天都吃够苦头了,是我错,我有眼不识泰山,惹了你,你就放过我吧。”周九香道。 高扬一直笑,心里总想不明白为什么周九香会弄成这个样子,他明明记得她只是摔到了腰的。 后来问清楚了,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周九香那天从窗户里摔下来,砸到了腰,去医院打了石膏,矫正了骨位,本来已经弄妥了。可谁知这几天祸事却接连不断,首先是碰到有人来医院抢劫,被保安一追,跑到了她的病房里来,推推撞撞之下,那贼撞到了周九香的身上,被保安一按,别提多疼了,那简直就是伤上加伤。 结果腰还没好,腿反而被人压骨折了。本以为这样已经够倒霉的了,可想不到接下来更离谱,血光之灾不断的降临到她的头上。不是床的铁架坏,把她漏下去,就是旁边的病人拿水壶倒开水的时候那开水从后面漏出来流到她的脸上…… 更离谱的是,好好吊着盐水,那瓶子居然从上面掉下来砸到眼睛上…… 这几天在医院,她也不知受了多少折磨,根本一刻都合不了眼,可谓遭罪至极。 最后,还是韩亿咬着牙提醒她是高扬动了手脚,她才想起要来给高扬道歉。让高扬放她一条生路。 高扬听了以后乐了,他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竟然忘记把设置在周九香楼下的光煞撤掉。这光煞天天对着她们家。她做为家主,当然会血光不断。 可惜了林风这小子还在医院,要不然让他看见,指不定要怎么笑呢。 “小神棍。你快放了我吧,你究竟在我身上施了什么法术?快收回去,我再也受不起了啊……”周九香抱着高扬的腿直摇晃,身子僵硬的倒在地上,连转动都十分费劲。 “法术?”高扬笑了。盯着她扯着嘴角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敢情这周九香把自己想像成神仙了啊?还法术呢,大爷的。 “小神……哦,不是不是。小大师,小神仙,大神仙,大神,对,大神。求你饶了我吧。大神!”周九香求道。 “大神?”高扬挑了挑眉,这称呼有点儿意思啊。 本来还想再为难周九香一下,这时,屋里却传来了一声咳嗽。 咳嗽是林老爷子发出的,那意思,明显就是提醒高扬差不多得了。这大半夜的别整那么多事。 高扬迟疑了一下,心中意犹未尽。不过也不能太不给林老爷子面子,只好就这么算了。 正当他打算放过周九香时。一直没说话的韩亿走过来了。 她走到高扬面前,低声道:“高扬,你放过我妈妈吧!” 她的声音总是很轻柔,给人浪漫的感觉,高扬听了以后怔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对了,你那天和那什么王经理相亲怎么样了?” 他这么问,韩亿顿时脸sè通红,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头低得更低了。 >当时他对韩亿的外表和气质是很满意的,可惜他后来发现韩亿两母女得罪了高扬。而高扬正是李老板的贵宾…… 所以,王经理怕惹李老板不高兴,第二天就和周九香两母女断绝了联系。 这一来,可真是扫了韩亿的面子,这么多年来,凭着她的长相,还没有男人敢这样耍她的,现在被人耍了一道,心里别提是什么滋味了。 “怎么?那王经理不够好?你看不上?”高扬见韩亿一直不回答,玩心大起,笑道:“要不要我帮你摆个桃花阵,召点桃花?” 他只是开玩笑,可听在韩亿耳里,却是**裸的污辱,当下咬着牙,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泪立马就涌了出来。 高扬以为她要发火,眼神冷了冷。可另他想不到的是,在用力的吸了一口气之后,韩亿竟然脚一弯,在他的面前跪了下去…… “你曾说,只要我妈妈跪在你面前求你,你就放过她。”她的腰杆笔直,头抬起来,满是泪水的盯着高扬,道:“如今我妈妈跪不了,就由我代替她跪。只求你大人大量,饶了我妈妈和我!我不求别的,只求我们两母女可以平平静静的过我们自己的生活,不要再牵扯进你的这些事里,可以吗?” 语气卑微,眼睛无神,此时面前的韩亿,再不是多年前的那个韩亿。 高扬整个人愣住了,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再也动不了一分。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要的不是这样,当初虽然周九香让他十分生气,但摆了光煞让她受伤之后,他就已经把这件事忘了。 他想不到那光煞还会继续影响周九香,造成这样的后果。 他的耳朵里突然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嗡嗡作响,他突然又想起了好多年前的那个放学天,他和韩亿从学校出来,聊着天,笑着,闹着,把她送回了家……那个清纯美丽的笑脸,一直是他这么多年最美好的记忆。 可是现在,他突然觉得那些东西在慢慢变远,像被风吹起的白纸般,本来还在眼前,却在伸手去抓的时候,已经飞走了…… 韩亿走了,周九香走了。 高扬愣了很久,都没有反应。 “你这一次太过份了一点。”龙香如从后面走了过来,伸手从后面抱着他的腰,挨着他的背轻声道了一句:“毕竟是自己爱过的女人,不是吗?为什么要搞成这样?” 她的话轻如蚊呐,高扬听起来却像滚雷,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闪过。 “是过份了一点!”过了好久,高扬才回过神,捏着手指道了一句:“不过我一点都不后悔。” 为了自己的青chūn,为了自己以前那些懵懂也又傻逼的感情,韩亿的这一跪,他受了。 他无悔,感情的世界没有谁欠谁的,但韩亿不该把自己当猴子一样耍,他自认已经对她仁至义尽了,是她把自己的尊严踩在了地上,就这样吧!反正早该结束了。 高扬和龙香如开车去了韩亿家的楼下。 那些摆在树上的镜子还在,在月光下反shè着淡淡的光芒,照在窗户上十分诡异。 高扬爬上树把镜子取了下来,随手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再也没看一眼,转身快速的开车离去了。 这一次,是真的和这个女人断了,从此再无关联。 不知道为什么,高扬的心突然变得好轻松,好舒服,好像一直压在胸口的石头被人搬开了一般,那种畅快的感觉,让他想要放声大笑。 他把车开得十分快,像只离弦的箭一般,在车流之中快速的穿梭,夜风从车窗外灌进来,吹起了他的头发和衣服,鼓鼓荡荡的。 回到林家,他一个漂亮的漂移把车一转,停了下来。 刚停下来,还来不及打开车门,电话就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胖子。 想起李二金的事,他赶紧把电话接了起来,道了句:“胖子,什么事?” “高扬,你快来,出大事了,李二金的藤条被松开了,他发疯了。”胖子在那边的声音十分着急,还没说完,就挂掉了。 高扬心里一惊,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李二金的藤条会被解掉,当下也想不了太多,和龙香如交待了一声,让她下了车,自己门一拉,把车门关了起来,一踩油门,朝着李家村而去了。 夜sè茫茫,头顶的月亮十分皎洁,皎洁得……有些诡异。 高扬把车速飚到了最快,李二金挣脱了藤条事情非常严重,肯定会伤到人,救人如救火,他一定要尽快才行。 本来一个小时的车程,他仅用了三十五分钟就赶到了李家村。 还没进村,就看到家家户户的灯亮了起来,村民们都围在了李先明的家门外,村里的狗不断的叫着,十分喧闹。 把车停下,高扬快速的跑了过去,来到人群外围,他听到了里面桀桀的怪笑声。 “要死了,李二金发疯了。”外围的村民指着李先明的院子,脸上都是惊恐,不敢靠近。 高扬分开人群跑进去,一到门口,就看到李二金浑身脏兮兮的站在院子zhōng yāng,脸上狰狞的笑着,黑牙露出来,口水流了一地,歪着脖子,眼光凶狠的盯着李先明的大门口。 在他的周围,围着十几个拿着棍子和绳子的村民,个个脸上都露出防范的神情,不断的转着。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一二一 蛇灾 “不是说别松开他吗?”高扬上前去把胖子和李老板扶起来,见他们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不由责怪的道了一句。 “不是我们松的。”胖子委屈的道:“我和李老板在房里睡觉,半夜听到李先明的小儿子在哭,起床去看,就看到一个人影提着小儿子从隔壁的房间窜了出来,我还以为是李先明在教训儿子,就没太上心。结果那黑影直接跑出了大门,我再一看,才发现是李二金。李先明和他媳妇都被打晕了在房间里躺着,那藤条也不知道是谁解开的,李二金现在发疯了,这么多人都治不了他一个。” 高扬转头一看,围着李二金的那十几个村民开始动了起来,拿起手里的绳索朝李二金的身上套去。可李二金的力气十分大,五六个人都压不住他,被他一挣,全部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吐出一口气,再也爬不起来了。 “小儿子呢?”高扬左右看了看,问道。 “从李二金的手上抢下来了,头发扯掉了一撮,正在里面哭呢。”胖子有气无力的道。 高扬一听,屋里果然传来小孩的哭声,正是李先明的小儿子。 看来现在还没有人伤亡,高扬心里松了口气,暗想这怨鬼还不算太算,这么做的目的好像只是在警告自己别多管闲事,亲没有要赶尽杀绝的意思。 屋外的那些村民见冲上去的村民倒在地上,从外面跑了进来。把倒在地上的人扶了起来退出了院子,再不敢朝李二金围去。 李二金站在院子中央,又桀桀的怪笑了起来。 高扬的旁边就是断掉的藤条,捡起来一看,断头的地方长短不一,像是被牙齿咬开似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爷的!”高扬骂了一句。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李二金走了过去。 李二金的笑停了下来,后退了两步。眼中露出了惊恐的神色,指着高扬狰狞的歪着脖子道:“有灵气的,你别多管闲事。我只要李家人的命,跟你无关。” “哼!”高扬冷哼一声,没有说什么,脸色一沉,朝他扑了过去。 他的速度十分快,如同猛虎,李二金很害怕他,往后一缩,想要逃开。 可是高扬比他快得多,还没等他逃开。手就搭上了他的肩膀,李二金脖子突然一扭,转头朝高扬的手咬了过去。同时,身子一沉,枯瘦的双手举起来。朝高扬的脸抓了过去。 他的力气十分大,就算高扬与常人不同,也被他这一抓挣得后退了一步。趁着这一步,李二金转身就跑。 还没跑出两步,脚被高扬扑过来抱住,摔倒在了地上。 李二金拼命挣扎。手在地上虚无的抓着,想要爬出去,结果却只是把地抓得“吱吱”直响,根本动不了分毫。高扬爬到他的背上,抓住他的双手反了过来,把他压在了地上。 “把绳子拿过来。”高扬朝旁边的村民喊道。 村民看到高扬制伏了李二狗,全部围了上去,手中的绳索快速的朝他捆了过去,不一会儿,又把他捆成了一颗粽子。 收拾完李二狗,大家终于可以稍微安静一下。 高扬把李二狗安置在院子里,走进屋去看了看,李先明的小儿子正坐在椅子上哭,上顶上一撮头发没了,光溜溜的,看起来像个秃头。这小孩也不知哭了多久,已经快没气了,拼命的抽咽着,眼泪鼻涕流了一整脸。 可怜小孩子没妈在旁边,怎么也停不下来,一直哭,胖子和李老板等人忙得对付李二金,也没空管他。这一哭,只怕伤了不少元气,要不是高扬及时走进来,只怕再过不久,真要活活哭死过去。 走到小孩子旁边,高扬伸出手在他的人中掐了一下,让他顺过气来,然后手指下移几寸,到了他的脖子后方,用力一按,小孩子瞬间止住了哭泣。身子一软,倒在高扬怀里,昏睡了过去。 高扬抱起他,把他放在屋里的沙发上,便走上二楼去看李先明和他媳妇。 李先明两口子倒在房间的床边,额头上流着血,还没醒。看来是被李二金打晕了。 高扬走过去把他们提到一处,各伸出一根食指掐住他们的人中,暗中运气。不多时,两口子就醒了过来。 “小东,小东……”一醒过来,李先明的媳妇就睁眼喊了一句,眼睛四处张望着,脸上全是惊慌的神情。 “他在楼下,已经没事了。”高扬朝着两人说了一句,眼看两人无力,一手一个提了起来,朝着楼下走去。 看到小儿子没事,李先明两口子才松了口气,坐在沙发上,把布擦着头上的血。 高扬朝外面走去,胖子和李老板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两人身上都是血,在这小村子里没有医生,没办法处理,只好随便弄一下,等明天回京城再说了。 休息了一会儿,村民们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家,只有两三个胆子大的,留在了李先明家,坐在李二金旁边,一边抽烟聊天,一边看着他。 发生了这样的事,大家都睡不着,只好睁着眼睛等天亮。 “嘿嘿……”寂静中,李二金又阴阴的笑了起来。 一听到他笑,旁边的一个村民赶紧站了起来,指着他朝屋里的高扬喊道:“大师,他又笑了,又笑了……” 李二金每当发生这样的笑,都一定有事发生,他们的心都提了起来。 高扬皱了皱眉,很想出去揍李二金一顿,于是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刚走到门边,门外的村民突然大喊了起来:“蛇,有蛇,好多毒蛇。” 高扬探头一看,只见院子里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涌出了大量的蛇,起码好几十条,每一条都是三角形头,吐着蛇信,身上五颜六色,和白天高扬杀的那条一模一样。 “嘿嘿……,蛇来报仇了。”李二金坐在地上阴阴的笑着。 “怎么会有这么多蛇?”胖子和李老板走到门边,看见蛇涌出来,都吓了一大跳,纷纷转头看有没有铁锨之类的东西。 高扬突然想到那被咬断的藤条,心中一动,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蛇肯定是李二金召来的,把他身上的藤条咬断了,就藏在这院子的角落里。刚才人多,它们不敢出来,现在人一走,它们就钻出来咬人了。 “李老板,找点汽油来。”高扬转头朝李老板喊了一句,抬脚朝外面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对胖子道:“让李先明找几把铁锨来,快!” 几十条蛇,每一条都一米来长,爬在院子里,花花绿绿的一大片。守着李二金的几个村民手上拿着几把锄头,对着蛇群挥舞着。那些蛇高高的昂起蛇头,不断的吐着蛇信,一时不敢攻上来。 高扬走了过去,那蛇群突然像遇到天敌一般,快速的散开,退到了一米之外的地方,不敢靠近高扬。 高扬一愣,暗想这蛇还有灵性?竟懂得怕自己?真是有意思。 李先明的家里没有汽油,李老板拿着个瓶子思量了一下,只有自己的车上才有汽油,得到车上放点儿出来才行。 可是上车放油,就要经过院子,现在院子里全是蛇,他没法出去,只能干着急。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高扬看见他不动,不由问了一句。 “这里没油,要到车上放。”李老板举了举手中的瓶子,无奈的说道。 高扬转头看了看,车停在村口,从这里跑过去最少要五分钟,加上放油的时间,一来一回最起码要十来分钟。凭着李老板的速度肯定不行,这还得自己来。 一想定,他便转头朝旁边的村民问道:“暂时能不能应付?” “说不准。”村民很紧张,手里的铁锨紧了又紧,道:“要是它们一起扑过来的话,最起码要被咬死几个。” 现在有高扬在这里,这些蛇不敢上来,可高扬要是一走,只怕就要冲上来群起攻之了,到时肯定会捉襟见肘。 高扬想了想,走进屋里,把李先明的小儿子提起来,叫上李先明两口子,和李老板一起走到了李二金的旁边。 “你们围成一圈,一人拿把铁锨,先对付一下再说。”高扬也没办法,把小儿子扔进了李先明媳妇的怀里,道了一句。 胖子这时从侧边的小屋里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两三把铁锨,递了一把给李先明,又递了一把给李老板。 高扬见这里一共有六把铁锨了,应该可以阻挡一阵子,便从李老板手里接过了瓶子,快速的朝着院子外面跑了出去。 他刚走,李二金就又发出了阴阴的笑声,眼睛在黑暗中如狗眼一般,亮晶晶的。 蛇群快速的围了上来,吐着蛇信,朝着众人游了过去。 胖子最怕蛇,上午才被蛇吓了一大跳,现在又看到这么多蛇,心里发麻,脚直发抖。这些蛇好像真的有灵性,柿子专挑软的捏,竟然全部朝胖子围了过去,打算从他这里突破。 “我草,高扬你快回来,我一个人应付不来。”胖子惊恐的大叫,脚更加抖得厉害了。 > ------------ 一二二 女人是买来的 几十条蛇围着胖子,胖子差点尿裤子,一边叫着高扬,一边捏紧手里的铁锨防范着。 蛇信快速的吞吐着,有几条突然射了出来,像箭一般朝胖子冲了过去。 胖子心里一惊,手中的铁锨乱挥,只能挡住一条,其它的几条全部冲了过来。正当他肝胆欲裂,想要大叫之时,旁边几条铁锨伸了过来,齐齐的把那几条叉到了地上,断成了两截。 看着在地上扭动的蛇身,胖子松了口气,转头朝李老板等人道:“够哥们儿。” 李老板呵呵一笑,也不说什么,手里的铁锨握得更紧了。 死了几条蛇其它的蛇退了一退,似乎有点忌讳,一时不敢再上来,改成了在众人周围游来游去。 几人紧张的看着蛇群,吞了口口水。 “李荣贵你这个挨千刀的,你不得好死,你等着死吧……”此时,后面的李二金又叫了起来,声音尖利,像女人的尖叫一般,十分刺耳。 听到他的话,李老板脸色一变,先前那种愧疚之色又冒了出来,心里似乎想到什么,十分不好受,手里的铁锨竟然默默的放了下来。 正在这时,蛇群突然发起了攻击,又是几条朝着李老板冲了过去,嘴巴大张着,毒牙外露。 李老板这时要举铁锨已经来不及了,胖子一看连忙和旁边的几人拿起铁锨叉了过去,吼道:“你他娘的搞什么搞?怎么把锨子放下来了?” 这时。他已经忘了李老板是自己的客人,性命悠关的情况下,大家都变得平等。 李老板听到他的骂突然醒过来,举起铁锨,脸上露出了赦然的表情。 这一次蛇群发了狂,眼见死了十几条,其它的再忍不住。居然全部跃了起来,朝着几人咬了过去。 蛇有几十条,像几十只利箭。快速的射去。铁锨只有五六把,如果蛇只是几条几条上,那胖子他们还应付得过来。可这几十条一起上…… 所有的人都惊了,心提到了嗓子眼。 “哗啦——”正在这时,一桶油从旁边迎着蛇头浇了下来,把蛇冲在了地上。 一个人影闪到众人面前,正是去而复返的高扬。 地上的浓浓的汽油味,那些蛇见高扬出现,不敢靠近,弯着身子游着,朝后倒退。 “火!”高扬面无表情,伸手朝着后面道了一句。 他不抽烟。没有打火机,只能问别人要。后面的一个村民快速的摸着自己的打火机,递到了他的手上。 “后退!”高扬冷冷的倒了一句,手指一动,火机点燃。朝着地上丢了过去。 “轰——”汽油一遇火星腾地燃了起来。 那些身上沾了汽油的蛇瞬间陷入火海里,扭动着,身上发出了“滋滋”的声音。 高扬脸色冷峻,快速的抢过胖子手中的铁锨,几个跨步冲到蛇群后方,手起锨落。快速的把准备逃跑的蛇挑进了火里。 他的动作很快,从浇油到点着不过几秒而已,这些蛇反应再快也不及他,没几下就被他全部铲进了火里,燃了起来。 “滋滋”的声音不断的传出,蛇身上的油渍冒了出来,不断的扭动着,挣扎着,很快就再也动弹不得了。 空气中渐渐传出一股烤肉的香味,和汽油燃烧浓浓的霉味。 院子里很空,除了院角有几株花,什么也没有,蛇群在院中疯狂的烧着,火势固定,并不蔓延。 烧了十来分钟,所有的蛇才全部烧死,渐渐的化为灰烬,地上的油被烧干,火渐渐的小了下来。 “你从哪搞来的桶?”胖子看着高扬丢在一边装汽油的桶,问道。 他刚才明明是提瓶子去的啊。 “那个村民家存着有汽油,看我拿个瓶子跑出去就把油给我了。”高扬指着不远处的一座楼房说道。 难怪他回来得这么快,众人了然的点了点头。 “那是我二大爷家。”李先明看着那楼房,说道。 “看来所有的蛇都在这里了。”高扬看着地上的蛇灰,道:“山上的树明天一定要砍了,要不然还不知道会生出多少这种玩意儿。” “我明天一早就叫村里的人去砍。”李先明捂着头道。 本来李老板家的事不关他的事,他只提供住宿给李老板而已,但如今一看,这些蛇这么猛,只怕还不只这些,不全部清理完的话,恐怕还有危险。只好站出来组织人明天上山去砍树。 这一次是真的安静了下来,蛇死了之后,李二金也焉了下去,低着头,死气沉沉的坐在院子里,终于消停了下来。 高扬料想他也再搞不出什么花样了,心里稍微松了一松。 他到现在都还没想到把怨鬼从李二金身体里逼出来的方法,十分头疼。按理说不能一直这么绑着李二金,要不然绑久了肯定会伤身体。 但没想到办法之前,他实在不敢松开他。自己倒不怕,就是怕伤到村里的人。 众人坐了下来,一个个都累了,就地坐在院子里休息。 李先明的媳妇怀里抱着小儿子进屋去了,留下一帮大老爷们儿。 “李老板,你弟弟的事情该说了吧?”胖子这时想起了李二金的事,问道。 高扬一听,转头朝李老板看了过去。 “唉……”李老板一如既往的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事都怪我,当时如果不是我的话,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瞒你们说,其实我那弟妹也命苦,她不是心甘情愿嫁给我弟弟的,而是被我买来的……” 高扬和胖子对望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这媳妇……还有买的? 原来二十几年前,人贩子十分猖獗,经常到云贵川一带拐卖良家妇女到发达的地方贩卖。有许多人找不到老婆的,就会找人贩子买,有些人买来做媳妇。有些人买来做下人,更有甚者,买来直接转手到夜总会,可谓下流之极。 那些妇女从小生长在山村,一般都是被人贩子迷出来的,弄出来之后,按人头卖给那些找不到老婆的光棍,一般几千块一个,好的值万把块钱,十分便宜。 这些妇女对外面的世界不懂,被卖之后也不懂反抗,一般都会逆来顺受,和自己的老公好好的过日子,生几个娃,老老实实的传宗接代。 当年李二金脾气不好,喜欢打人,性格又怪,十分倔,长相也不怎么样,于是没有姑娘敢嫁给他。眼看到了二十岁还讨不到媳妇,李老板的心里就焦急了起来。 那时二十岁还没讨媳妇是很丢脸的一件事情,按别人的说法,那就是注定要打一辈子的光棍了。 李老板不想自己的弟弟孤苦一身,于是找到了人贩子,买了一个云()南的姑娘给弟弟做老婆。姑娘年纪很小,只有十岁,叫林金花,长得十分标致,还是个干干净净的黄花大闺女。 林金花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别的女人不懂反抗,林金花却经常偷偷的逃跑,想逃回自己的老家,离开这个地方。 但她每次逃跑都会被李二金抓住,每一次抓住,都往死里打,连打了几次,林金花就怕了,老实了下来,乖乖的和李二金生了两个儿子。 生完儿子之后,林金花的心一直定不下来,总想着要回自己的山村,没日没夜的哭,不多久人就瘦了下去,只剩下一层皮包骨。 后来的几年,林金花陆陆续续的逃跑了十几次,每次都被打得半死不活,刚开始的时候,只有李二金一个人打。后几年,两个儿子长大些了,居然也跟着李二金一起打她,简直泯灭人性。 “儿子打娘,这可是天打雷劈的事,李二金就这样管孩子?”胖子在一旁听得心里发怵,不由道了一句。 “唉,我和二金隔得远,我在城里,他在村里发生什么事,没人通知我的话我就不知道,也活该林金花受了这么多年的罪,我真是对不起她。”李老板叹气道:“最后一次打的时候,二金不小心把金花推进了井里,八月天井里没水,就这么活活摔死了。” 听到他的话,高扬朝李二金看了一眼,看来这怨鬼也是一只可怜的鬼,生前不受人待见,死后才会来报仇。虽然都说虎毒不食子,但儿子不孝,也是要遭天收的。林金花先害了两个儿子,最后再害李二金,可见当年李二金正旺年,阳气重,近不了身,这几年老了,才有机会上身害他。 想起今晚发生的事,林金花虽然闹腾了一晚上,却并没有害死一个人,大多数行为都是在警告别人少管闲事。看来她的戾气还不算太重,只想报自己的仇而已,不想牵连无辜。 “你先前还说李二金也没作什么孽,这不是撒谎么?这样还不叫作孽?”胖子盯着李先明,问道。 “几十年前的男人有几个不打媳妇的?媳妇不听话,打打就听话了,当时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打得那么厉害。”李先明道。 他也是今晚听了李老板说,才知道李二金当时多么的过份。 “最后一次金花摔进井里的时候,我们都以为是意外,也没想到其它的。”李先明想了想,又道了一句。 ♂♂ > ------------ 一二三 打个商量 “她的坟在哪里?”高扬突然想起什么,问道。 李老板怔了怔,摇了摇头。 当时他来的时候林金花都死了半个多月份了,李二金只是随口告诉了他几句,并没有告诉他林金花的坟在哪里。 “我知道在哪里。”李先明在旁边脸色很不好的道。 “在哪?”高扬问。 “还在那座井里。”李先明道:“当时金花摔死之后,二金就直接挑了几旦土把井填了,没有挪地方。” “……”高扬顿时就怒了,站起来指着李老板和李先明道:“这还不叫作孽,什么叫作孽?李老板,你这样把我骗来,可是一点都不地道,林金花死得这么惨,按因果报应肯定是要讨完血债的,你现在叫我来收她,我做不到。天道也不允许我这么做,我是不会做了。” 关键是收了会减阳寿,这种损阴德的事,还是少沾为好。 说着,招呼胖子就要走。 李老板一看大惊,脸色一跨,抱住高扬的腿就跪了下来,喊道:“高大师,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啊。事情都闹成这样了,你撒手不管,可叫我怎么办?二金已经这样了,也受到了该有的惩罚,家也没了,儿子也没了,要是再被害死了的话……” “那也是他自作孽!”胖子在旁边也看不过眼子,对着李老板啐了一句。 在京城的时候,高扬还觉得李老板是个好人。想不到他竟做出这种有违天合的事,瞬间把先前的好人形象完全颠覆了。 “这事我帮不了你,你找个能帮你的人吧。”高扬甩了甩脚,说道。 李老板被他甩开,还没等他迈开步,又抱了上去,可怜兮兮的道:“高大师。你不能不管我啊,除了你,还有谁能帮我?我李荣贵一辈子没做过什么错事。与人为善,就错了这么一次,也是为了帮弟弟找老婆。天地良心……我真不是有意害人。” 高扬一动未动。 李老板见他不动,心里更急了,道:“高大师,金花可说了,要我李家血流成河,她害了二金之后,肯定下一个就到我,高大师你可怜可怜我,我这辈子真的没做什么亏心事,上有老。下有小的……” 说到最后,一个大老爷们竟坐在地上,一把鼻滋,一把眼泪的哭了起来。 他当初只是可怜弟弟找不到老婆,给他找个老婆而已。谁知道后来会发生这样的事啊?真是好心遭雷劈,做了错事。 高扬听到他说,心里倒有点犹豫起来。要说起来,李老板也没什么错,关心弟弟,找个老婆给他。也是无可厚非。 如果当年李二金能好好对林金花,也许林金花就不会一直想着走了,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说起来,一切都是孽缘。 “高大师,只要你肯救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哪怕把我全部的钱给你,我都无所谓,只求你救我一命,不能让我老婆守活寡啊。”李老板坐在地上哭着,再也没有一点老板样。 “好吧,看在你在关键时候还能想到老婆的份上,我就帮你一次。”高扬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这种事是有损阴德的,我可会减好几年的寿命……” 说到这里他沉吟不语。 “谢谢高大师,谢谢高大师,回去以后我一定好好报答你。”李老板感激涕零。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们现在来商量一下这报答的方案吧。”这时,胖子发挥了作用,手搭在李老板肩上,把他拉了起来,朝着屋里慢慢的走了进去。 跟了林风几回,他也终于把林风的那些招数学了过来,这要钱的事情,当然是下面的人来做,高扬说到最后不走,还不是为了李老板那句‘钱全部给你’? 知友莫若胖子,嗯! 高扬见两人走进屋,嘴角一勾,让李先明和其它人也进了屋,自己在李二金的对面坐了下来,看着他。 月光下,水泥地泛着青白的光芒,一人一鬼坐在这院子里,显得十分诡异。 李二金的头耸拉着,似睡非睡,眼睛半睁着,嘴角流着口水,肌肉一扯一扯的。 “林金花?”高扬看着李二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你要做什么?”李二金突然抬起了头来,盯着高扬,眼神惊恐,问道。 他的眼珠子突出来,睁得十分大,看起来眼白多,眼仁少,十分吓人。 高扬看到他的反应,暗想没错了,果然是林金花的怨魂上了李二金的身,当下笑道:“你不要怕,我是来超度你的。” “你要做什么?”李二金,哦,不,林金花睁着双眼,看着高扬,只是重复着相同的话语。 “我和你商量个事。”高扬身子一松,双手反撑在地上,道:“我知道你生前可怜,也不想太为难你,现在给你一条生路,你看看怎么样?” “你要做什么?”林金花一味的重复。 “给你两个选择。”高扬也不多说废话,伸出两根手指头,道:“第一,你离开李二金的身体,我明天把你的尸骨启出来,移到一处风水宝地,再请光明寺的大师给你念段往生咒,去掉你身上的怨气,让你安心投胎,这件事就这么揭过。第二,你要是不愿意,就直接杀了李二金,到时你怨气出窍,我直接收了你,让你再无轮回。怎么样?就这两条,你自己选吧。” 老实说高扬也不是道士,对于驱灵真的不太懂,现在唯一的方法,只有诱导林金花主动放弃这段恩怨,才是上上之策。 好在林金花十分惧怕高扬,听他这么说,突然静了下来,歪着脖颈,脸色狰狞,似乎在考虑什么。 高扬静静的坐着,等待着她的答案。和鬼谈条件,他还是第一次,这种感觉让他心里发毛,十分恶心。 林金花没有回答高扬,歪着脖子,姿势保持了十几分钟,一点反应都没有。 高扬的心里动了动,暗想也许这条件还不够诱人,于是又想了想,道:“当然,如果你同意不再害人,我可以把你送回你的故乡,把你好好的安葬。” 林金花生前最大的梦想就是回到自己的故乡,这个条件对于她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诱惑。 果然,林金花的眼睛猛地睁大了,嘴里的流水越流越多,身子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高扬坐直了身子,露出了防范的神情,万一林金花不答应的话,很有可能会突然发狂。虽然现在绑着他,但难保不会发生什么离谱的事。 不过让他安心的是,林金花的身子抖了几分钟之后,慢慢的停了下来,整个人萎靡了下去,眼睛慢慢垂下,似睁非睁,过了好几秒之后,终于慢慢合上…… 随着眼睛的合上,一道黑色的雾气从李二金的身上冒了出来,盘旋在空中,凝聚不散。 同时,天上突然响起了几道滚雷,闪电划过,月亮快速的隐进云层里,刮起了大风。只是眨眼之间,豆大的雨珠就从天上落了下来,瞬间大雨倾盆。 李二金的身体歪倒在了地上。 高扬心中一喜,知道林金花选择了回到自己的家乡,当下站了起来,从布包里掏出一只拇指大小的玉葫芦,竖起念了几句从阴阳师那里学来的招魂咒。 咒语声音很细,轻轻的响在夜空中,空中的黑色雾气慢慢的汇成一股,钻进了玉葫芦,玉葫芦身上闪过一道黑色的亮光,然后渐渐的又回复了晶莹的深蓝色。 尘埃落定,高扬为了保险,怕林金花中前途反悔,又在玉葫芦上施加了一个小小的封印,才停了下来。 “凄苦一生,最终可以回到自己想去的地方,也算是一种缘份,希望你可以忘记一切,来生投个好人家,好好的过日子。”高扬盯着玉葫芦,细声的道了一句。 雨水落在他的脸上滑下来,那一瞬间,他突然有了一种自己是个了不起的高人的感觉。 李老板和胖子等人缩在屋里朝外望着,从第一声雷声开始,他们就挤在了一起,盯着外面。 而正因为他们看到了全过程,所以在往后的好几十年,李老板都没能忘记这个夜晚,站在雨中的青年竖指念咒的模样……在老了归天之后,还嘱咐儿子修了座庙宇,塑了个金像放在庙中,庙的名字就叫‘高家神相’。 当然,这些是后话,如今的高扬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个举动,竟然造成了这么轰动的效果。 收了林金花,雨便停了下来,来得快,去得也快。 高扬一身湿衣,把玉葫芦揣进布袋里,抹了把脸,解开李二金身上的绳子,把他提着走进了屋里。 在屋里放下李二金,他已经昏迷了,脸色苍白,眼睛紧闭着,身上的衣服全部打湿了,滴着水。 “他已经没事了,给他换身干净的衣服,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多晒太阳,不出两个月,就可以恢复原样。”高扬对着李老板道了一句。 李先明赶紧和几个村民把李二金抬了起来,朝着里屋走去,换衣服洗澡去了。 s ♂♂ > ------------ 一二四 送药来了 “高大师,真是太谢谢你了,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李老板朝着高扬感激涕零的说道。 “不必客气。”高扬摇了摇手,眼光落在了胖子身上。 胖子在李老板后面默默的伸出一根手指头。 才一百万?高扬皱了皱眉,心里直骂:大爷的,老子这么辛苦跑来跑去的才一百万,搞毛啊?刚才可以把全部身家都拿出来,现在才一百万? 这死胖子,也太没本事了。 经过这一折腾,天已经亮了起来。吃过早饭之后,李先明组织了村里的十几个村民,拿着家伙上山去砍树拆房去了。 高扬把包中的玉葫芦摸出来,朝李老板问道:“李老板,林金花的故乡在哪里你知不知道?” 李老板想了想,点头道:“知道是知道的,不过这么多年有点忘了,家里的本子上记着有,要回去查查才知道。” 当年人贩子卖人都会留一份所卖人的家庭地址给买主,就是怕有一天要是买的人跑了,好沿着这条路线去追。 林金花的地址李老板一直留着,很容易找出来。 “嗯。”高扬点了点头,把玉葫芦递给他,道:“你把林金花的尸骨启出来,再到光明寺请一位大师,和你一起把她的尸骨送回她的家乡,选个好一点的地方和这个玉葫芦一起埋了。” “就……就这样?”李老板接过玉葫芦,睁大眼睛惊讶的道。 “嗯!就这样!”高扬点了点头。 李老板“哦”了一声。把玉葫芦收了起来。 交待完所有事,高扬便启程回京城,李老板开车把两人送回去,回去的路上,高扬再三交待,李二金的那个房子一定要扒掉,周围的树全部要砍掉。一定要砍得干干净净才行,让阳光把周围的阴气好好晒一晒。 李老板一一牢记,拼命的点着头。 车很快到京城。在林家大宅前停了下来,高扬和胖子下车,分别和李老板道别。 李老板再三感谢了一番。才把车转了一个方向,又朝李家村奔了过去。 “大爷的,你和李老板墨迹那么半天,才要到一百万?”李老板一走,高扬就对着胖子骂了一句。 “一百万?”胖子转头迷惑的盯着他:“什么一百万?” 高扬伸出一根手指,道:“你当时在李老板后面朝我比一根手指,不是告诉我一百万么?” “那是一千万啊……”胖子张大嘴巴道。 他可是费了老半天劲才争取到这一千万的啊。 高扬一愣,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脸色突然一变,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手搭在胖子的肩膀上,一边往林家里面走,一边道:“胖子,你真是个有天赋的人,让我怎么夸你好呢?呵呵……” 想当初他去趟日()本回来才得一千万。胖子凭着一张嘴,竟然也忽悠了一千万,真是牛叉。 看来李老板这次是真的急了,事关自己性命,根本把金钱置之度外了。 “那你是不是应该分点奖金给我?”胖子趁机道。 “这个嘛,以后再说……”高扬笑道:“你知道。这次的事情很艰难,我是要损阳寿的,大爷的,说不定我就刚好只有几年阳寿了……” 两人说着走到了林家大门前,胖子横了他一眼,扯了半天嘴角,终于道了句:“无耻!” “你他娘的反了是不是?敢说老子……”高扬伸手朝胖子的头上拍了一下,刚好好好的骂他一顿,眼角突然瞟到林家的客厅里坐了两三个人,手不由得停了下来。 转头一看,正是龙香如和林老爷子坐在那里,除了他们两人外,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看起来六七十岁,眼神浑浊的老头。 “老头,你怎么来了?”高扬看到老头一喜,赶紧走了进去,叫了一句,连和胖子算账都忘记了。 这老头,正是华海给高扬治病的老中医,说给高扬研究打通气脉药的那个老头。 他现在来,肯定是药有眉目了。 “小子,我可等你半天了。”老头看到高扬进来,不满的道了一句。 龙香如从里面迎了出来,在高扬耳边道:“老伯研制好了药,到我家找你,五哥给了我电话,所以我把他接到这里来了。” “嗯!”高扬笑着点了点头,走到老头身边道:“让你久等了,这两天一直有事,刚忙完回来。” 说着,和林老爷子打了个招呼。 “来吧,让我看看你最近怎么样了。”老头也不和高扬多说废话,朝着他招了招手。 高所听话的走了过去,伸出手,让他把手指搭在了自己的脉搏上。 听了一会儿,老头把手指拿开,摸着胡子沉吟了起来。 “怎么样?”高扬问道。 “气脉堵得越发厉害了。”老头道:“看来你最近又积累了不少精气,以致于精气堵塞,气脉更加不通了。” 高扬想了想,自己来京城之后,的确是不断的遇到事情,想必也是因为这些事,让自己又进展了吧。 可手上的血线却并未增加一根。 “这样可不妙啊。”老头道。 “怎么不妙?”高扬奇怪的问。 不是药都研制好了吗? “药我虽研制好了,可你气脉堵塞这么久,只怕突然通了真气紊乱,会经脉爆破而亡。”老头道:“唯一的方法,只好少量下药,慢慢的疏通,再配上行针,也许可行。” “要多久?”高扬想了想,问道。 “最少也要两个多月。”老头道。 “两个多月……”高扬喃喃的道了一句。 本来还以为老头一来自己的气脉就可以畅通,到时参加相门风水大会刚好,想不到现在却告诉他还要两个多月,不由大失所望。 “本来半个多月可行的,可惜我少了一味药,一直找不到,所以功效大打折扣。”老头道。 “什么药?”高扬问。 老头没有回答,从背后的包里拿出了一本十分破旧的书,慢慢的翻了开来。 他翻得十分慢,生怕把那书翻烂了似的,让高扬等人在旁边看到好不心急。 林老爷子不认识老头,不过见他说话有趣,才一直呆在这里招呼他,如今高扬回来了,他功成身退,便在老头翻书的时候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高扬也不管他,径直盯着老头的手,眼神十分专注。 老头翻了几分钟,才翻到书中的一页,摊开递到了高扬面前。 书是以前那种老黄纸书,上面的字不是印上去的,而是用毛笔手写上去的,从书上透露的岁月痕迹来看,这书可能是老头的传家之宝之类的。 高扬朝书上看去,只见黄纸上画着一株草,草是藤状的,每一片叶子都有六瓣,看起来就像是有六片叶子似的。 草的叶子中间结着圆溜溜的小果子,因为是毛笔画的,没有颜色,也看不出这草的色泽。 在草的旁边,写着几个字:‘六叶血痰草’。 高扬看着草,觉得十分的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究竟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就是差这个。”老头道:“这种草以前在山上经常见到,不过现在地质变化,已经好多年都找不到了。” 找不到这种药草,药的功效就大打折扣,高扬的心里十分不舒服。 他努力回想着,想记起那草究竟在哪里见过,却总是想不起来。 “时间不早了,前辈刚下飞机吧?要不我们先出去吃饭吧。”高扬看了看老头,把药草先放在了一边,笑着说了一句。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老头白了他一眼,把书收了起来。 胖子上楼去叫上安倍宁香,几人一起出去吃饭。 吃完饭后,又一起去看了看林风,眼见林风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快要出院了,众人也松了口气。 东拉西扯,时间一混就过去了,转眼就到了晚上。 吃完晚饭后,林老爷子给老头安排了一个房间,大家便各自回房,休息了起来。 高扬这几天事情忙个不停,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这一躺下来,觉得累得不得了,不多一会儿,就沉睡了过去。龙香如在旁边看着他熟睡的背影,好笑的叹了口气,把被子一拉,关上灯,也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夜色很静,这么多天忙下来,这算是最安静,最舒心的一个夜晚了。 所有人的呼吸均匀的响在大宅里,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连狗都忍不住缩进小木屋里,搭拉着头,打起盹来。 只有那巡逻的保安,还尽职尽责的慢慢巡逻着。 到了大半夜,龙香如正睡梦酣甜,旁边的高扬突然身子一震,坐了起来,大喊了一声:“我终于想起来啦!” 声音从窗口穿出去,响彻在夜空中,惊起了几声犬吠。 “发生了什么事?”龙香如一惊,从床上坐了起来,睁着睡眼叫了一句,手却下意识的伸向旁边的床头柜,把自己的钢刀抓在了手中。 “我想起在哪里见过那株药草了。”高扬拍了拍头,兴奋的道了一句,从床上跳了下来,直接穿着个裤衩就打开房门走了过去。 龙香如在床上张大嘴巴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手无力的放下,把钢刀又放了回去……。。 ♂♂ > ------------ 一二五 六叶血痰草 高扬想起了自己在哪里见过六叶血痰草,就是在李老板带他去收鬼的那个李家村。如果他没搞错的话,在李二金家门口把自己畔倒的那株草,就是老头要找折六叶血痰草。 第二天早上,众人吃完饭,高扬带着胖子和老头直奔李家村而去。 李老板他们昨天在砍树,今天已经上光明寺请人送林金花的尸骨回云()南了。村子里只有李先明等人。 不过所有的人都认得高扬,知道他是收了怨鬼的大师,对他十分尊敬。 “先明兄,二金的那个房子怎么样了?”把车停在村口,高扬走到李先明家笑着问了一句。 “已经扒了。”李先明以为高扬是来看自己进程的,连忙笑着汇报起来:“周围的树也砍得差不多了,再过几天就可以完全清干净了,你放心吧,李老板给了钱给我们办事,一定会办得妥妥贴贴的。” 高扬听了点点头,村里的人都纯朴,收了钱事情一般都会做得十分好。可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李先明他们这样砍树,不知道那草有没有拔掉,要是拔掉了的话,自己就白来了。 当下不多说什么,抬脚快速的朝山上跑了上去。 “高大师怎么了?”看到高扬跑走,李先明疑惑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他上山去看看。”胖子在旁边道。 李先明“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高扬的背影,不知道他去看什么。 老头跟在高扬的后面,两人一路朝山上跑去,没几分钟,就跑到了李二金的家门前。抬头一看,李二金的宅子已经被扒掉了,只剩下个屋垛子。顶上的瓦和那烟囱已经没有了。周围的树也砍得七七八八,胡乱的倒在了地上,十分混乱。 高扬朝那草的位置走去。走来走去,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那红色叶子。六片的草。 “奇怪!”他皱了皱眉,蹲在地上仔细的找了起来。 那天明明就是在这个地方看到那草的,怎么现在不见了呢?这周围的草和树虽然被动过,但都还在,就算被拔了,也该和旁边的草扔在一起才对。可是他找了半天,把周围的草都翻了一遍,竟然半片红色的叶子都没看到。 “小子,你不会记错了吧?”老头在后面问了一句。 昨晚高扬找他的时候,他心里就有点不相信高扬见过这种草。如今一看,果然没有,瞎说大话。 “不可能!”高扬正色道:“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就是在这里被畔了一下。” 这关乎自己的风水术能不能晋级,他怎么可能记错? 老头蹲下来和他一起找。两人慢慢的找,把周围五米之内的地方全部找过,最后依然没有找到那六叶草。 “完蛋了,不会是被人采走了吧?”高扬道。 “不可能。”老头道:“那草对别人来说只不过是一株废草,只有到我手上才是宝贝,这世上除了我绝不会有第二个人用得上。” 老头十分笃定。让高扬的心安了一点,不过即便这样,他们最后也没能找到六叶草。 很快就到了中午,干活的村民都下山去吃饭了,两人还在山上找着。胖子上来叫两人下去吃饭,两人才依依不舍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和他一起下山。 至此,两人身上已经全是泥巴。 李先明见两人身上这么脏,以为他们帮着村民一起砍树,所以才会这样。当下也没有多问什么,招呼他们吃饭。 李老板走时也不知给了李先明多少钱,饭菜照顾得十分到位,大鱼大肉的,看这手笔,起码也给了好几万。 吃完饭,高扬和老头决定上山再去找一下。 毕竟来一趟不容易,空手而回的话太让人失望了。 再次上山,两人找的范围大了很多,同时,也把胖子叫上了一起找,他们这次不只找了李二金的屋前屋后,连同周围的山林,都找了一遍。 时间慢慢的过去,眼看天就黑了,依然是一无所获,高扬的心里不由得急了起来。 找了一天都没找到,说明那草很有可能真的被人挖走了,要不然凭自己的记性,不可能找不到的。 李先明见三人大山上到处走着,先前还以为在帮忙,但越看越不像,眼见他们已经走进了山林子里,脸上不由现出了疑惑的神色。 “大师,天色不早了,要不先下山去吃晚饭吧?”李先明爬上山,走到高扬面前,说道。 三人都在地上趴着,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 “要不先下去吃饭吧。”高扬抬头看了胖子和老头一眼,见他们满身是泥,已经累了,不由道了一句。 老头和胖子点了点头,一脸不甘的爬了起来,拍拍手上的泥土和李先明朝山下走去。 一路上,老头一边走一边埋怨高扬:“小子,我看你是记错了吧?找一天都没找到,差点要我这老骨头的命了。” 在地上趴一天,别说他这种岁数的老人家,就算是年轻人,也吃不消。 高扬沉默着,没有说话,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那草的样子。 “几位在找什么?”李先明终于听出了三人在找东西,奇怪的问了一句。 “在找一株草。”胖子没好气的边走边道。 “草?”李先明心中一动,问:“什么样的草?” “我不知道。”胖子指着高扬道:“你问他。” 李先明无语,连什么草都没搞明白,竟也帮着找了一下午?当下又把头转向了高扬。 “一株血红色的草。”高扬道:“有六片叶子的。” “原来你们找那个啊?”李先明恍然大悟,道:“那草就在我家啊。” “在你家?”三人同时一愣。 “嗯,在我家。”李先明点头笑道:“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那株,到家看看就知道了。” 高扬和老头相对无言,敢情找了一天,真是白忙活了,早知道早上来的时候直接问还更方便。 几人说着话,就到了李先明的家,家里传出菜肴的香味,远远的飘出来。胖子大大的叹了一口,口水都流了下来。忙了一下午,对他来说简直要命,现在一闻到吃的,再也忍不住了。 不过高扬和老头却并没打算先吃饭,而是直接让李先明把那株草拿出来看。 李先明应了一声,转身走进旁边的小屋里,不多久,提了一个竹篓出来。竹篓里堆了一堆野草,其中有一株整体通红的,十分抢眼。 老头十分激动,扑了上去抢过竹篓,把那株红色的草抓了出来。高扬探头一看,草如藤蔓,通体血红,叶分六瓣,在叶子间,有着血红色的小果子,圆溜溜的,正是自己先前看到的那种六叶草。 “没错,就是这个。”老头激动的笑了起来,朝着高扬道:“六叶血痰草,就是这个。” 听到他的话高扬松了口气,果然没错,正是自己要找的草。 “这草怎么在你这里?”高扬看着李先明,奇怪的问道。 “呵呵。”李先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挠头道:“我也不知道这草是什么草,打猪草的时候见它好看,就顺便带回来了。” 原来如此,高扬点了点头,难怪找一天找不到,原来早被李先明采下来了。 这可真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得到了草,众人的心松了下来,胖子终于喜笑颜开的跑到了饭桌旁,大快朵颐起来。高扬把草卷成一团,放进自己的布包里,才和老头一起走去开饭。 吃完饭出来,已经差不多晚上八点多,和李先明告别之后,三人便坐上停在村口的车,朝着京城而去了。 “老头,有了这草,接下来就可以打通我的气脉了吧?”高扬一边开车,一边朝坐在后排的老头问道。 村子出来的路很黑,十分颠簸,路两旁一户人家都没有,只有庄嫁地和一些水田。也许是快要下雨了,天色阴沉,连月亮都没有,除了路灯的光芒之外,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十分宁静。 “有了这草就万事大吉了。”老头笑道:“活该你这小子运气好,我找了好久找不到,竟被你找到了。” 车子在路上一抖一抖的,连带他的声音也有点发抖。 “那就好!”高扬点了点头,心里十分欢喜,只等气脉一通,他的血线就会猛烈的增加了,到时,不知道会有几条呢? 如果能一举突破气血内丹术六品就好了,到时,他就可以直接修习遁甲之术了。等学会遁甲之术,他就可以真正的和麻杆瞎子抗横了,不会像现在这样,差一个档次,就差了千万里。 “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从倒后镜里看到他的笑意,老头道:“气脉不能一下就打通,要连泡半个月药水,行十五次针,才能完全打通,这半个月,你可一点真气都不能运行,要不然就会功亏一溃。” “半点真气都不能运行?”高扬皱了皱眉。 离相门大会还有二十来天,最近麻杆瞎子和林老爷子之间暗潮十分汹涌,只怕不用等到相门大会,就会有所行动。如果自己半点真气都不能运行的话……。。 ♂♂ > ------------ 一二六 跑不完的路 “有没有更快捷的方法?”高扬朝老头问道。 “没有了。”老头摇头道:“你别贪心不足蛇吞象,气血内丹术本来就是一门缓慢进行的术法,你凭着小小年纪到了五品,已经是不可恩议,如果再一味强求的话,最后的结果只有爆体而亡。” 他的话没错,手相术容易,面相术容易,风水术也一样容易,可一到遁甲之术,就没那么容易了。麻杆瞎子和林老爷子等人穷极一百几十年的时间,也只不过才学会遁甲之术而已。自己现在才二十三岁,就要踏破这道门槛,的确是奇葩了。 “如果这十几天我动了真气,会怎么样?”高扬想了想,问道。 “爆体而亡,我刚才没说吗?”老头撇了撇嘴道。 高扬无语,怎么动不动就爆体而亡,也太不靠谱了,张了张嘴,还想问什么,旁边的胖子突然道了一句:“高扬,有点不对劲啊。” “什么不对劲?”高扬一路顾着和老头说话,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们在这里开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了,怎么还是这片庄嫁地?按理说应该到大路上了才对啊。”胖子指着车窗外道。 他这么一说,高扬朝旁边看了一眼,果然,他们从出了村口起就经过这片庄嫁田,现在半个小时过去了,还在田道上晃悠。 “是有点不对劲。”高扬把车停了下来,手握着方向盘。朝着四周望了望。 夜色很静,连虫鸣鸟叫的声音都没有,除了汽车的引擎声,什么也没有。 “不……不会林金花还没走,又回来害我们了吧?”胖子吞了口口水,问道。 “不可能!”高扬摇了摇头。 在这周围,他一点阴气都没感觉到。显然不是鬼崇作怪,再说,林金花装在自己的玉葫芦里。根本出不来,不可能会来害自己。 可是这路又明显有问题,是怎么回事呢? “你们在车里别动。我下车去看看。”高扬说着,打开了车门,准备下车。 “你别走远了,天黑,走远了我们看不见你。”胖子有点害怕的说道。 这周围的气氛太安静了,又黑不隆冬的,让人心慌慌。 “没事,我就在附近看看。”高扬下了车,把车门关了起来。 胖子和老头坐在车里,屏住呼吸。朝车窗外看去。 车灯只能照到前方,除了前方的路之外,他们什么也看不见,只见高扬下了车之后,车窗上映出一个黑影。黑影晃动了几下,人就不见了。 “草,说了别走远的。”胖子见看不到高扬,趴到了驾驶位上,眼睛贴在车窗上,朝外望了去。 可是外面黑茫茫的一片。他什么也看不见。 “你怕什么?”老头坐在后座奇怪的问了一句。 “怕你妹,谁说我怕了?”胖子回头看向老头,突然指着老头的脸道:“咦?老头,你脸上抹了什么东西?” “什么什么东西?”老头翻了翻白眼,问道。 “你自己看,还不承认,真是不害臊,几十岁的人了,学大姑娘在脸上抹粉。”胖子把倒后镜扳向老头,指着镜子道。 老头朝镜子里一看,只见自己的脸色雪白,像一张白纸一样,一点血色都没有,连嘴唇都变成了白色,眼睛通红通红的,在白的脸上,显得十分恐怖,最恐怖的是,他脸上的肌肉竟然还自动的抽了抽,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这是什么东西?这不是我!”老头指着倒后镜惊叫道。 “分明就是你,学人擦粉还抵赖。”胖子朝镜子里看去,嘲笑了一句。 “擦个屁。”老头道:“你见过擦粉把眼睛擦成红色的吗?” 他这么一说,两人都愣了下来,怔怔的盯着镜子,再也说不出话来。 “老……老头……,你不是开玩笑的吧?”胖子打起了哆嗦,道:“难道我们撞鬼了?” 老头没有说话,脸上露出了比他更害怕的表情。 胖子在收林金花的时候见过鬼,胆子多多少少也练大了一些,老头可只是个医生,根本没见过这些东西,如今一听,差点没吓死,已经再也动不了了。 “咦?又没有了。”胖子吞了口水,眼光从镜子抽离出来,投到后座老头的脸上,老头的脸色又回复了正常。 老头朝镜子里看去,见自己的脸色果然回到了正常,不由跳了起来,指着胖子骂道:“小畜生,自己看错了还来吓我,你想吓死老头子我啊?” 胖子被他骂缩了缩头,没再说什么。 难道要他说:我一个看错了,难道我们俩都看错了吗? 但是他不能说,他怕说出来老头真的会吓死。现在只希望高扬快点回来,检查一下老头有没有问题,别让他真的鬼上身了。 一边想着,胖子眼睛一边在车上乱转着,寻找着可以防身的武器,一旦发现老头鬼上身,他也好有东西抵抗。 找了半天,他终于在车的后座看到了一根手电筒,连忙朝老头道:“老头,你把电筒递给我,我照一下高扬到哪里去了。” 老头的脸突然抽了一下,露出牙齿,诡异的指着车的前面,道:“不用照了,他就在前面……” 说完,他的嘴角流出了几滴口水。 胖子的脸色大变,这情景,不就是跟李二金鬼上身时的情景一样的么?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大叫了一声,把车门打开,跳下了车。 老头也不追他,只是在车里诡异的笑着,看着他阴阴的笑。 胖子跳下车之后把车门关了起来,朝前一看,车灯照耀的前方,果然有个人影站在那里,人影穿着花衬衫,吊笼裤,正是高扬。 “高扬!”胖子大喜,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朝着人影奔了过去,一边奔一边骂道:“你他娘的跑哪去了?老头鬼上身了,你快……” 还没喊完,高扬的头转了过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对着他招了招手。 胖子奇怪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这是怎么回事,不过还是下意识的跑向了他。 他跑了几步,快要接近高扬身边时,高扬的脚步突然朝前跨了一步,又和他拉开了两三米的距离。 胖子一惊,想不到高扬一步竟然可以跨这么大,但在他心中,高扬本来就不是正常的人,自然也无法用常理论。当下继续跑上去,叫道:“你跑什么?快回去看看老头。” 他这一跑,高扬又朝前跨了一步,依然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朝他招着手。 胖子又和高扬拉开了距离,心里不由咯噔的跳了一下,产生了一股不妙的感觉。为什么高扬这么冷冰冰的呢?好像一点都不在乎老头似的。 这样想着,他的脚步就停了下来,想要转头去看老头。 “不要停下来,快点跑,不要回头。”高扬在前面面无表情的道了一句,脚步一跨,又滑出了两三米,对他招着手。 “可是老头他……”胖子指了指后面,问道。 “不要停下来,停下来你就走不了了,快跑,快点……”高扬在前面催促着。 胖子一惊,暗想自己三人肯定是隐进了鬼打墙,高扬找到了出路,正要带自己出去呢。 鬼打墙找到了路是不能回头的,回头的话,先前找到的出路就会不见了。 想到这一点,他又迈动脚步跑了起来,可是跑了几步,心里又不太放心,问道:“我们真的不管老头了吗?这样不好吧!” “快走,别问那么多了,快点,前面的路还有很长,时间要来不及了。”高扬在前面不断的催促,至始至终没有停下来。 胖子见他不理老头,也只好跟着他跑,在这样的时候,只有高扬是他心里的依靠,他不能被高扬甩下来。 路真的很长,胖子觉得自己跑了很远了,车灯的光芒渐渐淡去,他有点累。 “等,等等……高扬,别这么快,我吃不消。”一边喘着气,胖子一边捂着肚子叫道。 “快跑,别停下来,快……”高扬在前面不断的催促着,脚步一滑,又是两三米滑了出去。 “我草,老子是胖子啊,跑了这么远,你以为不累啊?”胖子开口骂道:“你丫的好歹也来拉我一把啊,这么跑下去老子要活活的跑死了。” 正骂在这里,后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叫唤:“胖子!” 胖子一惊,停了下来,这声音听起来怎么像是高扬的声音? 可是高扬明明在自己的前面,为什么又会在后面叫自己?下意识的,他想转头看一下。 “别回头,快跑,千万别回头,回头你就走不了了。”前面的高扬冷冰冰的说道,不断的对胖子招着手。 胖子背后冒出了一身汗,暗想这果然是鬼打墙,后面的是鬼,在制造幻觉让自己回头呢,一回头,自己就走不了了。 这样想着,他又跪了起来,快速的跟着前面的高扬跑着。 “死胖子,你跑什么跑?”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近,似乎那人正在追自己。 胖子汗毛都要炸起来了,怎么也不能让后面的东西追着自己,咬了咬牙,脚下的速度不由更快了。 ♂♂ > ------------ 一二七 这不是鬼打墙 “对,就是这样,快点跑,就要到了。”前面的高扬说道。 “到了?到哪里?”胖子一边跑一边问道。 可是高扬没有回答他。 接着,前面的路出现了变化,变得比刚才经过的跑更黑,更暗,更浓郁……就好像黑洞一般,无边无尽。 “这是……”胖子的眼睛睁大了一点,眼前一切都变成了黑色,他突然什么也看不见了。 正在这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把他扯了回去,摔在了地上。 “死胖子,你究竟跑什么鬼?”头顶上,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传来。 胖子睁开眼睛一看,正是高扬。 “我……”胖子想说什么,一回头,刚才那些黑暗全部不见了,自己还在车的前面,车头灯从后面照过来,十分晃眼。 “这是怎么回事?”胖子疑惑的道。 “我哪知道你。”高扬没好气的道:“你一直在原地奔跑,我越叫你,你跑得越快,搞什么搞?” “原地跑?”胖子想了想,道:“是你让我跑的啊,你刚才一直在前面招手,让我快跑……” 说到这里,他有点不对劲起来,面前这高扬,是后面的那个,还是前面的那个? 如果是前面的那个,自己怎么又回到了这里?莫非这是后面的那个?自己回了头,又回到鬼打墙里来了? “鬼呀!”胖子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指着高扬大叫了一句。 “鬼你妹!”一掌拍在他的头上。骂道:“你有病啊?” 这一拍,胖子的头被拍得低了下去,地上,高扬的影子正在晃动着。 “有影子?不是鬼。”胖子一惊,突然回过神来,抬头朝高扬道:“高扬,我刚才遇到鬼了。” 说着。把自己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高扬皱眉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刚才下地周围看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阴气也没有,异样也没有,一切都很正常。就是路不正常。但现在胖子却告诉他自己遇到鬼了,这可真是让人吃惊。 要知道,鬼就是阴气,高扬对阴气的感觉可谓十分敏感,只要有一丝阴气,都逃不过他的感应。但胖子刚才发生了那么危险的事,他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太匪夷所思了。 “你说你刚才看到了什么?无边无尽的黑暗?”高扬问道。 “对!”胖子道:“那是什么?” 高扬想了想,脸色变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只是道了一句:“没什么。我们回车上吧!” 说着,朝车的位置走了过去。 “哦,对了,老头鬼上身了。”胖子突然想起车里的老头,惊慌的指着车道。 高扬一听心紧了紧。快步的朝车走了过去。 来到车旁,打开车门,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老头不见了。 “咦?老头呢?”胖子探头朝车里望了望问道。 高扬没有回答,他的脸色一沉。整个人都紧崩了起来。老头不见了,事情大条了。 自己究竟陷入了一种什么状况?他现在一点都没搞明白,这绝不是鬼打墙,也不是鬼遮眼之类的东西,如果是的话,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那么这个是什么? 老头如今不见了,对于他来说如同晴天霹雳,要知道,老头可是与他将来息息相关的人,没有老头,自己的气血内丹术就不会晋级,就会一辈子停留在现在的这个位置上,无法上升一步了。 难道真是鬼上身把老头带走了?还是其它的? 难道是幻觉?高扬想了想,完全不可能,如果是幻觉的话,他多多少少会有点异样的感觉,可是眼前的一切,和平时一模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除了找不到出路之外。 “周围找找。”高扬转头看向周围,说道。 胖子点了点头,从车的后座把电筒拿了出来,跟在高扬背后朝车的周围照了一圈。 他离高扬很近,几乎就贴在他的背后,经过刚才的事后,他的胆子已经吓没了。 周围很宽阔,没有高大的东西遮住视线,所有的东西一览无余,夏季没有什么高大的庄嫁,地里只种了小麦,还有就是泛着白光的水田。 一个人都没有。 “你说他会不会钻到麦地里去尿尿了?”胖子盯着麦田,问道。 “你拉我衣服做什么?”高扬没有回答,反问道。 “我怕你要去麦地里找,拉着你的衣服保险一点。”胖子吞了口口水道。 高扬无语,左右看了看,道:“走吧!” 唯一能藏人的地方就是这块麦地,只能进里面找找了,反正老头不能丢了,要不然自己会很惨。 胖子“哦”了一声,跟在他后面缩着脖子朝地里走去。 车停在路边引擎响着,车门没有关上…… 两人走进麦地,身子擦过麦穗,发出悉悉索索的响声。 麦地是一行一行的,大概一米来宽一列,并排着几十列,每一列的中间,有一条二十来公分的沟,供人行走。 两人慢慢的走着,一路走过,没有发现老头的人影。 胖子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打湿了,贴在身上,被这麦穗一刮,疼痒疼痒的,十分难受。走了一会儿,他看到旁边有一条宽道,可以避过麦穗,于是便迈脚要朝那里走去。 “你去哪?”他拉着高扬的衣服,一动,高扬就回头问了一句。 “走那条宽道啊,这里的麦穗太扎人了。”胖子指着道路道。 “哪里有宽道?”高扬朝他手指的地方看去,疑惑的问道。 “就在那里。你没看到?”胖子问道。 “你胡说什么?哪里来的道?”高扬拍了他的头一下,说道。 胖子急了,手指发抖,拼命指着路,道:“那……那么宽的一条路,你没看见?” 高扬的眼神可是一向很犀利的,为什么自己看见了。他却没看见呢?难道说……根本没有路,是自己眼花? 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再度睁开。那路还在,一米来宽,泛着白光。是一条柏油路。 “真的有条柏油路。”胖子朝松开高扬的衣服,朝着路走去。 “别动。”他刚一动,高扬立刻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扯了回来,脸色凝重的道了一句。 “怎么了?”胖子惊问。 “你看!”高扬指着周围的麦子,道:“这里是庄稼地,到处都是麦子,哪来的柏油路?” 被他这么一说,胖子突然反应了过来,没错。村子出来的路都是很烂的,就连主道都坑坑洼洼,十分颠簸,怎么会有条柏油路在这里? “那……这是什么路?”胖子朝高扬靠近了一点,害怕的问道。 不会又遇上鬼打墙了吧?可是。真的有条路在啊。 “我不知道。”高扬的脸色变得十分严肃,道:“我不知道,不过我敢肯定,那肯定不是好路,也许这条路和你刚才跑的那条路到达的终点是同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胖子问道。 “地狱!”高扬面无表情的道。 说完这两个字,周围突然刮起了风。麦穗摇晃,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声音,像有许多女人在窃窃私语一般,在这安静的夜晚十分吓人。 胖子被吓得脚一软,身子全挂在了高扬身上,道:“难道我们遇上了鬼打墙?” “不,这不是鬼打墙。”高扬眼神冷了下来,环顾四周,道:“这是有人在害我们。” 一切的东西,都只针对胖子,而自己一点都看不见,很明显就不是普通的鬼打墙。自己应该是陷进了一个局里,如果没猜错的话,是有人在暗中害自己。 因为自己有天眼,什么都逃不过自己的眼睛,所以对方只能针对胖子,让胖子出差错,自己就会捉襟见肘。 可如果是局,究竟是什么局有这么大的能耐,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自己困在这里呢? 直觉中,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风水局,究竟是什么,他说不上来。 “高扬,你快看,那里有个人。”正当他百恩不得其解时,胖子突然指着麦地中的一个地方叫了起来。 高扬以为是老头,赶紧看了过去。 可是什么都没有。 “哪有人?”高扬奇怪的问道。 “那不是人吗?”胖子指着麦地中央,问道。 在他的眼中,那里正站着一个人,好像还是个女人,衣带飘飞,似乎穿着裙子,身材婀娜,长发飘飘,在电筒的光下朦朦胧胧的,十分引人。 女人好像在对胖子招手,让他过去。 胖子心里一动,觉得这女人实在太美了,就凭那身材,也是上等货色,于是便松开了高扬的衣服,痴痴呆呆的朝那女人的位置走了过去。 “别去!”高扬见胖子动,一伸手把他拍了回来,道:“别看,那是不干净的东西。” 他不明白为什么胖子总能看到鬼,而自己却什么也感觉不到,这种感觉让他心里发悚。在被动的情况下,他只能制止胖子。 “就算是不干净的东西,也值了。”胖子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婀娜的身姿,喃喃的道了一句,无法自拔。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倩女幽魂》里的王祖贤,他想,如果这真是一个鬼的话,也一定是一个像小倩那样美的女鬼。也许她在这里等了很久,就是等着和自己发生一段姻缘。自己如果不去的话,她一定会很伤心的。 想起电影里王祖贤那幽怨的眼神,他的心瞬间就化了,拨开高扬的手,快速的朝那个人影跑了过去。 穿过无数行麦地,那身影渐渐的近了,灯光中,白裙飘飞,更加的妖艳了起来,长发飞扬,只需到达她的面前,他就可以看到她的真面目的。 那一定是个美到极致的人。胖子这样想着,心已经完全痴了,除了眼前的人影,什么都忘记了。 “站住!”正当他快要接近人影之时,后脖子上突然一道大力斩下来,把他斩晕了过去。 身子一软,他倒在了地上,什么幻影都消失了。 高扬一脸怒气的盯着倒在地上的胖子,只差在他的身上踢两脚了。大爷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能被迷,真是不怕死。 见他晕了过去,他只好把他的衣领提了起来,朝着停车的位置走了过去。 在这里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老头,只怕也不在这里了,还是先把胖子扔回车里再说,勉得拖自己的后腿。 来到车边,打开车门,他把胖子扔进了后座,又把车门关了起来。 转头四望,周围情景依旧,让他十分头疼。 他现在十分被动,什么情况都摸不明白,这种无助的感觉他是第一次遇到,就好像自己坐在一叶小舟里飘荡在茫茫的海中,望不到边际一般。 十分绝望。 “老头——”他扯开嗓子,朝着四周喊了一声。 风声呼过,麦穗摇动,什么回应也没有。 他想再度去麦穗里面找,可是胖子在车里,他有点不放心,如果真是有人在暗中害自己的话,那很有可能趁着自己找人的同时,把胖子也掳走。 他不能没有老头,同时也不能失去胖子,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正当他为难之时,黑暗中出现了一个人。 那个人站在车后面三米处的地方,在黑暗中慢慢的朝高扬走来。高扬转头一看,眼睛慢慢的放大,脸上现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来人穿着一件黑色的中山装,看起来六七十岁左右,拄着一根拐杖,居然是林老爷子。 难道自己也出现幻觉了吗?高扬心里下意识的道了一句,默默的盯着来人,露出了防范之色。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林老爷子在高扬面前停了下来,看着他,问了一句。 他的身上没有阴气,眼神也十分晶亮,和平时看到的林老爷子一模一样,高扬的心迟疑了一下,顺着他的话问道:“是什么?” “是遁甲之术。”林老爷子脸色严肃的道。 高扬心中一惊,整个人愣在了原地,盯着面前的林老林子,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是真的。 是幻觉?还是真人?如果是真人?怎么会半夜三更出现在这里?难道要害自己的人就是林老爷子? ♂♂ > ------------ 一二八 死门 “你究竟是谁?”高扬看着林老爷子,问道。 林老爷子一笑,道:“你看到我是谁,我就是谁,你陷入了罗天列的死门里还不自知。” “死门?”高扬的心松了一点,看来眼前的人真的是林老爷子了,只有林老爷子才会告诉自己敌人是罗天列。 “什么是死门?”高扬想了想,问道。 “死门是奇门遁甲术里八门中的最凶门。”林老爷子道:“这些你现在没到这个层次,说了你也不会懂。” “敢情林老爷子这么大老远的来,就是为了笑我不懂遁甲术?”高扬现在十分窝火,在这个地方呆了半天了,出不去不说,还连老头都不见了。现在还要被林老爷子笑话,真他娘的晦气。 “你想多了。”林老爷子笑道:“在你出门之时我就注意到有人暗中跟着你,所以一路跟过来,就是想看那人搞什么花样。如果我不来,只怕你转到天亮也出不去。” 他说得很有道理,至少现在高扬什么门路都没看出来,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就像一个新的开篇一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 “那我们现在怎么出去?”高扬问道。 “我想想。”林老爷子仰天沉吟了一下,道:“罗天列的奇门之术虽然不如王承先,但也不可小觑,所谓进来容易出去难。我一个人可以无所顾忌。不过要带上你们。就必须先破了这个门。” 说着,他闭上眼睛沉思了起来。 高扬静默等候,不敢打扰他的思路。同时,六识放出,细心的感受着周围的东西,可是任他怎么感受,都和先前没有一点变化,什么猫腻也看不出来。 难道这就是奇门遁甲术的威力?让人死在其中而不自知? 这力量也太恐怖了。想自己如今已经是风水师的身份,竟然连中了局都没发现,真是不可思议。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 突然的。高扬对奇门遁甲术无限的向往起来,恨不得马上觊觎其中的奥妙。只要自己突破了气血内丹术第六品,就可以修习遁甲术了。到时就可以知道今天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着手中的血线,他觉得这种实力几乎唾手可得。只要打通了气脉。他就可以突破六品,直接晋级了。 可是……老头不见了。 对,老头!高扬心里一惊,猛地看向林老爷子,道:“林老,老头不见了,你能不能找到?” 林老爷子睁开了眼睛,突然一笑,道:“等我破了这个局,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说完。朝后倒退了开去,只是退了一步,便隐进了黑暗中,和来时一样,让人觉得仓促。 高扬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但依稀中,能感觉过不多久这局就能破,于是焦心的在原地等候。 不出五分钟,头顶上的天空突然炸了一道响雷,声音宏亮。震慑天地。高扬浑身一震,抬头朝天上看去。 只见茫茫的夜空中,闪电乱闪,如同华丽的烟花一般,在天上扭曲着。晃动着。像繁杂的树根,密密麻麻的排布。云层在瞬间压底了许多。 高扬觉得那闪电突然朝自己的头上压了下来,就停在自己头上一米左右的地方,狂乱的闪着,十分惊人。 他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直觉得浑身都要麻木,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闪电同时在天上闪,大地在这时显得如同白昼,所有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一股飓风从天上刮下来,周围的麦草开始晃动,麦叶离地而起,快速的卷入空中,和满天闪电卷在一起,像无数的飞蝗。高扬觉得自己的身子晃了一晃,差点被风扯走。心惊之下,赶紧凝聚气血内丹术沉住身体,双脚踏在地上,如同生了根一般,再也动不了分毫。 此时,身旁的车左右晃了晃,在这飓风之中,竟然也禁不住牵扯,想要离地翻滚。高扬想起车中还有胖子,不由一声大喝,手掌大力的往车顶按了下去。车顶变形,车子在这股大力之下,停止了晃动,又回复了平静。 风沙狂乱,高扬的眼睛十分难受,渐渐的越眯越小,最后只能闭了起来。 天上的麦草和树叶狂乱的飞着,闪电齐舞,慢慢的卷成一团,形成一个旋涡,朝着中间的一点陷了下去。 旋涡转动,如同无边无际的黑洞,把闪电和所有的麦草都吸了进去。渐渐的,周围的黑暗也被吸进去,像巨鲸吸水一般,偌大的一片黑幕,慢慢的朝旋涡中心卷去。不多时,就全部无影无踪了。 最后一声惊天响雷之后,旋涡消失在了天地,飓风停了下来,空中残留的麦草和树叶慢慢的打着旋儿朝地上落下来。 尘埃落定,高扬再睁开眼看的时候,已经静了下来。 天地大亮,黑暗散去,原来已经到了天明。 林老爷子从远处慢慢的走来,手中提着五样东西,高扬定睛一看,分别是一块奇形怪状的黑铁,一个染成了绿色的布偶,一个装着水的水晶瓶,一块火红色的炭晶,一袋黑色的泥沙。 “这些是什么?”高扬奇怪的问道。 “金、木、水、火、土,世间所有的阴阳变幻,奇门之术,都离不开这五行的相生相克。这死门,正是这些东西布置出来的。”林老爷子提起手中的东西,道:“代表金的黑铁,代表木的绿布偶,代表水的水晶瓶,还有代表火和土的炭晶和泥沙,都是布置死门的必须品,缺一不可。” 高扬一看,这些都是普通的东西,想不到在内行人手里,竟然就变成了凶人的凶器,真是可怕。 “那这天地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明明是晚上,突然就变成了白天?”高扬指着天问道。 他现在对这些东西实在太好奇了,恨不得林老爷子把这些所有的都告诉自己,好让自己也可以摸到遁甲术的门槛。 “呵呵,不急。”林老爷子摆了摆手,笑道:“该懂的时候,不必问也会懂,不该懂的时候,问了也不会懂。时候到了,你自然会明白一切的。” 高扬无语,心里直骂:大爷的,又是这种糊弄人的玩意儿。 转头一看,周围的一切都回复了原样,只不过树叶和麦地全光了,变得十分荒芜。 可怜了庄嫁人种了这么久的麦子,就这么没了。高扬叹了口气,暗道风水师要害人,真是可怕。 “噗——!”正在这时,车里传来一声巨响的放屁声音。 高扬转头一看,原来是胖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正在打开车门,抱着肚子下了车,快速的朝一边的麦地跑了过去。 “你干什……我草,怎么这么臭?”高扬刚想问他搞什么名堂,车门里却传来巨臭的气味,正是刚才的屁臭。 “我不知道,我一醒来肚子就好疼,要爆炸了似的。”胖子在麦地里脱了裤子蹲在地上,扯着嗓子朝高扬喊了一句。 还没喊完,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噗——”声传出,大地为之震颤,然后是如同巨堤泄洪的拉屎声。 “……”高扬想要骂什么,却觉得十分恶臭,硬生生把话收了回来,用手捂着嘴,屏住了呼吸。 他敢保证,他从来没闻过这么臭的臭味,简直比养猪场的猪大粪还要臭上十倍。 “你他娘的这是要谋杀啊!”恨不得冲上去杀了胖子,要拉屎也不知道跑远一点。 “他是吸了死门中的鬼气,如今死门破去,鬼气化成污秽,排出体外,所以才会这么臭。”林老爷子用袖子捂着鼻子,脸色十分难看,却对高扬耐心的解释着。 高扬想要问什么,却实在张不开口,一松开手全是臭气,实在受不了。 好不容易等胖子拉完屎,用土把屎盖起来,臭气才慢慢的散掉。 “林老,罗天列呢?”高扬周围看了看,见死门破去,罗天列却没有出现,不由奇怪的问道。 “哼!”林老爷子冷哼一声,道:“他再猖狂,也不敢在我面前放肆。早在你们入局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在他赶来的时候,周围已经没有罗天列的人影了,要不然他也没这么容易就破去这死门阵。 高扬周围看了一眼,想要夸赞一句林老爷子真本事,却突然想到什么,一拍大腿道:“大爷的,他把我最珍贵的东西带走了。” “什么是你最珍贵的?”林老爷子奇怪的问道。 “是老头啊!”高扬叫道。 那可是他升到六品气血内丹术的关键啊,带走老头,等于杀了他啊。 “我草,你最珍贵的不是我吗?”胖子提起裤子从麦地回来,听到高扬的话,不由问道。 “是你妹!”高扬骂了他一句,快速的爬上车,道:“快上车,老子非追到他不可。” 说完把车发动了起来。 林老爷子眼神一闪,和胖子一起坐上了车的后座,把车门关了起来。 车门刚关上,高扬就一踩油门,车子像箭一般飞了出去,在这颠簸的路上上下起伏,朝京城的方向跑了回去。 “哇,这车里什么怪味?这么臭?”胖子坐在后面嫌弃的叫道。 “还不是你的屁……” > ------------ 一二九 相门五老 高扬一路开车直奔京城,路上没有遇到罗天列,看来罗天剑早在昨晚就已经走了。 回到林家,把林老爷子和胖子放下,高扬开车朝相门中堂而去。 以他的推断,罗天列抢老头就是为了对付自己,这一定是麻杆瞎子的安排,人一定在相门中堂里。 可是当他风尘仆仆的赶去相门中堂,里里外外的找了个遍,也没有看到罗天列的踪迹。就连麻杆瞎子都好巧不巧的出去办事去了,后院除了麻姑三娘子和三玄大师,一个人都没有。 “1小子,你匆匆忙忙的干什么?”正当高扬找不到人想要出门时,麻姑三娘子突然从旁边拦住了他的去路,问道。 “你有没有看到罗天列?”高扬见是麻姑三娘子,连忙问道。 “罗天列?”麻姑三娘子一愣,摇头道:“没看到,你找他做什么?” 高扬不是一直和罗天列不对盘吗?怎么会突然找罗天列? 高扬心里焦急,担心老头的安危,便把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麻姑三娘子。 麻姑三娘子沉默的听着,眉头慢慢的皱紧,最后一拍大腿道:“也许我知道他在哪里。” “在哪里?”高扬问道。 “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在那个地方,但我可以带你去看看。”麻姑三娘子似乎想到什么,说道。 高扬一听她知道罗天列的踪迹,当下也不管那么多,直接拉着她便朝相门中堂外走去。不管确不确定,先去看一下准没错。 来到相门中堂外,高扬和麻姑三娘子上了车关上门的时候问道:“你说的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方?” “京城北门的一栋公寓。”麻姑娘子大概指了一下位置,高扬便发动车子,朝着目的地而去了。 他不知道罗天列为什么要把老头抓去一个公寓里,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难道麻杆瞎子也在那里? “三娘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所有关于相术协会的事情?”在路上,高扬一边开车,一边朝着麻姑三娘子问了一句。 他发现自己现在了解的信息太严了,需要更多的资料才行,至少他现在就连相术协会有多少高手都不清楚。 “你想知道什么?”麻姑三娘子问道。 “所有的事。”高扬重复了一句。 麻姑三娘子沉默了一下,仔细的想了想之后,才道:“说起相术协会这完全是林老爷子一手促成的。当年林老爷找了四个比较权威的人士阻成了相术协会,形成了最初的协会成员这四人分别是罗天列,齐天生,王逍和我。我们组成了三年之后队伍渐渐的壮大,后来才加入了王承先……” “齐天生和王逍是谁?、,高扬皱眉。 来到京城之后,见到了这么多老不死,现在居然还有两个陌生的名字,真是不可思议。这两个人最好已经死了要不然太吓人了。 “齐天生是当代的麻衣神相,门下弟子众多,一手的麻衣神术出神入化,是和我们同时期的高人,在风水界的地位十分崇高。”麻姑三娘子道。 麻衣神相?高扬挑了挑眉,如果真是麻衣神相的话,那地位的确是相当高的麻衣一脉的历史比自己三清门悠久多了,延伸下来的弟子,早已遍布全国。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当初被林老爷子带走的田郁哲不就是麻衣神相的传占吗?难道和这个齐天生有关系? “这个齐天生死了没?”高扬心里一惊,问道。 听说田郁哲在麻衣界的名望很高要是齐天生知道自己害死了田郁哲,会不会朝自己下手?还是问清楚死了没好一点。 “死?”麻姑三娘子似乎知道高扬的心思,瞟了他一眼,道:“我都没死,你说他死没死?他不但没死,而且这次相门风水大会一定会出现,说不定过几天就来了。” “大爷的,怎么这么多老不死?”高扬一听心里塌了下去,车子转了一个圈,骂道。 “你说谁老不死?”麻姑三娘子听到高扬的话一怒,转头问道。 “咳,没说你,不要误会!”高扬自知失言,嘿嘿一笑,转移话题道:“那那个什么王逍又是什么来头?”“王逍是我们几个人当中性情最洒脱的人。”麻姑三娘子横了他一眼,把头转了回去,道:“我们谁也不知道他是苹个相门世家的传人,只知道他一手神算十分厉害。他是我们五个人之中唯一没收过徒弟的人,只有一个老婆,一直很听老婆的话,居无定所,喜欢到哪就去哪,听说最近来了京城,不知道会不会参加相门大会。” “也来了京城?”高扬皱眉,想不到这些老不死一个都没死,不知道相门大会开那天会有热闹。 如果这些人到齐的话,那就是当初的元老全齐了,王承先这次搞这么大动静,不知道为了什么。 “听说是来了京城,不过真的有没有来就不知道了,还得看到时他出不出现,毕竟他到现在也还没和我们联系过。”麻姑三娘子说道。 高扬点了点头,沉默了下来。 看来这几人当中,就这个王逍的性格最捉摸不定,是敌是友,现在还难以判定。至于齐天生,肯定是仇家了,只怕到时见面还要小心一点。 两人说着话,就来到了目的地。 这是城北比较繁华的一处公寓村,占地一万多坪,全是用来租给白领以上级别的楼房。公寓楼的周围种着绿树,每一幢的门前,都有两个huā坛,种着huā草,环境十分清幽。 “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此时,在最正中的一幢公寓里,罗天列揪着老头的衣领,把他提到一个房间前,冷冷的道了句:“要是你医不好她的话,你就等着陪葬。” 老头已经清醒了过来,身上的阴气已经完全消失了,整个人恢复了常态。被罗天列这么揪着,他一点反手之力都没有,只有转头朝房间里看去。 只见房间的床上,躺着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女人,女人盖着被子,只看得到头。 她的脸色泛青,眼睛紧闭,像是睡着了一般,但眉头却紧紧的锁着,一幅十分痛苦的模样。 在她眉心的位置,有一块红色的印,像胎记一般,隐在肉里,从眉心一直往额头上延伸,只差一毫米左右,就到达额顶了。 “血障症?”老头看到女人的脸,惊叫了一声。 “没错,果然不是愧是神医李柏手,连军医都检查不出来的病,你竟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罗天列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说道。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心和心疼。 “这病我治不了。”老头想也不想的摇了摇头,说道。 “哼!”罗天列听了他的话一声冷哼,道:“治不了?那你就只丰给她陪葬了。”说着,身上散发了一股冷气。 老头缩了缩脖子,有点畏惧,道:“血障症是遗传的绝症,从生下来的时候就注定了活不过二十岁,一般是十八岁血印开始显现,两年时间便会延伸至天灵,全身血红细胞败死,快速的死亡。你竟可以让她活到四十岁,看来已经用了很多的方法,现在的她血气已经凝聚到了最顶峰的时候,只要稍微一动,就会死去,无法施救。” 老头面色严肃,说到最后已经半分畏惧之色都没有了。 现在的他是一名医者,所说的就是权威,他说治不了,就绝对治不了。 “这天下还有连神医李柏手都治不了的病?”罗天列冷笑道:“别开玩笑了,我知道有一种换血术,可以让她重生,不是吗?” 他笑得有点悲痛,也有点阴狠,似乎下了某种决心一般,眼神让人发寒。 “你想做什么?”老头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想要逃跑。 从他的眼神里,老头已经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世间的确有换血术,这在几千年前就已经存在了,但是这种换血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换了血之后,得了血障症的人可以活过来,但换血的那个人,就必须死。 这是一命换一命的赌局,运气好可以救回一个人的命,运气不好,两个人都得死。 现在这里只有自己和罗天列两个人,他如果要用换血术的话,一定是换自己的血,也就是说罗天列要杀自己。 果然,罗天列阴笑着朝他看了过来。 “你不要乱来,就算你杀了我,你自己也无法运用换血术。”老头一边后退,一边警告道。 他才是医生,罗天列杀了自己,也是白杀,这一点他一定要提醒他。 “哈哈。”罗天列听到他的话笑了,突然伸手掐住他的脖子,道:“你以为,我用四十年的时间来学一门换血术,会不成功?”说着,把老头提了起来,摔向了床边。 老头狠狠的摔在地上,一把老骨头别提多难受了,连爬起来都困难,但现在最让他恐惧的不是身上的痛,而是罗天列的话。 想不到罗天列早发现了这血障症,从这鼻人一生下来便开始学习了换血术,只为今天可以为她换血,实在太恐怖了。 难道自己今天命真的要绝于此地?未完待续) > ------------ 一三O 兵行险着 罗天列把老头扔在地上,快速的走过去踩在他的背上,从旁边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套针管。 这针管由一条输夜管连成,两边是针头,中间是管。罗天列把针头的一端小心的插进女人的手臂血脉,再捏着另一端,踩住老头的手,插进了老头左手的手臂。 “罗天列,你……”老头一脸惊恐,拼命挣扎,可是他被罗天列压着,再怎么挣扎也于事无补。 “哈哈……”罗天列看着血从老头的手臂流出,突然笑了出来,眼睛睁大着,十分狰狞。 做完这些,他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套针管,把女人和老头的另一只手分别插了起来。 两条输血管,一条输出,一条输进,老头越加的害怕。 罗天列脸色突然一肃,嘴里念动了几句咒语,伸出双掌,一掌盖在了女人的胸前,一掌盖在老头的胸前。 换血术,以气导血。中医以针行气,让全身所有的血凝聚手上血脉,一滴不剩。而罗天列修习的这个换血术与他本身的实力有关,直接以气导血,无需银针,速度也会快上许多。 老头绝望的看着自己的血从身体里流出,背被罗天列踏着,脸色发绿。 正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声:“砰!”的巨响,有人把公寓的大门踢了开来。 罗天列心里一惊,想要站起来看是谁,可是正在运气关头,无法行动,只能干瞪眼。 下一秒,高扬和麻姑三娘子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间门口,看到被蹂躏的老头,高扬愤怒的叫了句:“老头!”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凝聚气血内丹术,朝着罗天列的后背拍了过去。 罗天列想要再镇定已经不可能了,感觉到背后的风声,他快速的收回双掌,头也不回的朝着后面一掌迎了上去。 高扬直觉得一股大力朝自己逼来,如泰山压顶般,手还没撞上去,身子就被弹得朝后摔了出去,撞在墙上,滑落了地。 他和罗天列的实力相差太大了,这一撞,觉得胸口气闷,差点一口气吐出来。 “不自量力。”罗天列冷哼一声,放开老头,朝着高扬的位置走去。 “谁不自量力?”还没走两步,麻姑三娘子已经一晃挡在了高扬面前,双手一伸,也看不见她怎么行动的,两条东西就快速的从她的袖子里射了出来,直朝罗天列而去。 那两条东西是两条一尺来长,全身通绿的毒蛇,只要被咬中,当场毙命。 罗天列不敢硬接,身子一闪,朝旁避了开去。蛇在空中穿过,撞在对面的墙上,弹了回来,身子一折,又朝罗天列咬了过去。 同时,麻姑三娘子的布包里又飞出两只小虫,闪着银光,朝着罗天列围去。 高扬从地上爬起来,见罗天列被麻姑三娘子围住,连忙跑到老头身边,把他扶了起来。 见他手上插着输血管,皱了一下眉,快速的伸手去拔。 “不要!”老头一惊,这管一拔的话,床上的女人非死不可,他医者父母心,罗天列虽害了自己,却不想害死这个女人。 可是他的话慢了,等他叫完的时候,高扬已经把输血管拔了下来。 “完了!”老头看了床上的女人一眼,无奈的叫了一句。 只怕不过多时,这女人就会血管爆裂,身死当场。 “完什么完?快走!”高扬不知道其中情况,只觉得再呆在这里是不智的行为,拉着老头便快速的朝楼下冲去。 “站住!”罗天列见老头被拉走,心里一慌,抬脚想追。 脚刚抬起,麻姑三娘子就挡在了他的面前,手一晃,又是几只虫子从袖中飞了出来。 “三娘子!”罗天列一怒,突然拉下了脸,盯着麻姑三娘子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铁了心要跟我作对了?” 既然麻姑三娘子要捣乱,他也没必要再顾忌多年的情份了。 “谁有空跟你作对?我吃饱了撑得慌啊?”麻姑三娘子眼睛一转,干笑了一下,突然打了一个响指,放出去的虫子和蛇全部朝罗天列围了过去。同时脚步一转,叫了句:“我有事,先走了,拜拜。” 说完便不见人了。 等罗天列好不容易收拾掉眼前的虫子和蛇之后,高扬三人早就开着车离开了。 “王八蛋!”罗天列恨恨的叫了一声,眼中露出了凶光。 “咳!”正在这时,床上一直没有动静的女人突然咳嗽了一声,胸口剧烈的起伏了起来。 “菊红!”罗天列一惊,朝女人跑了过去,扑在床沿上,抓住了女人的手。 女人的眼睛睁大着,张开嘴巴想要说什么,却只是用力的喘了几下,便浑身一震,血从衣服里染了出来,瞬间便一动不动了。 却是已经血管爆裂,瞪着眼睛死了过去。 “菊红——”罗天列眼睛一红,大吼了一声。 声音穿过屋顶,直冲云霄。 …… …… 高扬带着老头和麻姑三娘子从罗天列的公寓开车出来,不多时开回了林家。 坐在沙发上,高扬给老头检查了一下,发现他只是受了点惊吓之外,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就好了。 “三娘,罗天列那个女人是什么人?”趁着老头休息的时候,高扬朝麻姑三娘子问道。 他看罗天列好像很紧张那个女人的样子,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那是他老婆。”麻姑三娘了翻了个白眼道。 “啊?”高扬一愣,道:“罗天列都一百多岁了,我看那个女人才三四十岁的样子,怎么会是他老婆?” 老牛吃嫩草? “所以这才是他紧张那个女人的原因。”麻姑三娘子道:“罗天列年轻的时候醉心风水,性格沉闷,一直没有女的喜欢他。直到了八十多岁,才遇到他老婆,这还不心疼得要死?” 要说起来,任何男人在八十岁娶个十几岁的老婆,也会心疼死啊。 高扬睁着眼睛不可置信……八十多岁才娶? 不过又一想罗天列这种人根本就与年龄无关,即便现在一百多岁,看起来也才四五十岁的样子,娶个年轻的老婆也没什么。 “罗天列的老婆患有血障症,活不多久就会死,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找治血障症的方法。”麻姑三娘子道:“他这次来京城的目的,只怕也是为了他老婆,京城名医多,还被他碰到了李神医,他当然不会放过,这才抓去治他老婆,只不过现在看来,我们打断了他医治的过程……” 麻姑三娘子说到这里沉默了下来。 高扬想不到是这样,坐在一边也沉默了下来。事到如今,他基本上能把先前发生的事情串连起来了。 罗天列当初来找自己麻烦,只怕是听说自己身上有舍利子,所以打算用舍利子来治他老婆,却想不到舍利子并不在自己身上。所以他以为麻杆瞎抢了舍利子,转而抢自己的罗盘,打算用罗盘和麻杆瞎子交换舍利子。 可惜他没有想到,在文成公主墓之后,自己的罗盘已经对麻杆瞎子不重要,所以即便他把罗盘抢去,也一点用都没有。何况舍利子还不在麻杆瞎子手上,他更加白忙活一场。 后来好巧不巧,老头来给自己送药,被罗天列发现,于是一路跟踪,用遁甲术把自己困住,单独掳走了老头,就是为了救他老婆。 事情到了这里已经真相大白,高扬担心的问道:“三娘子前辈,血障症的治疗被打断,罗天列的老婆会怎么样?” “只怕现在已经死了。”老头在一旁插嘴道。 “死了?”高扬一愣。 这是无心之失,只怕这女人一死,罗天列和自己的仇,结得更深了。 “相门大会召开在即,如今我得罪了他……”高扬沉吟。 “怕什么?有我在呢。”麻姑三娘子拍了拍胸脯道:“任他罗天列再大胆,也不敢在林老家放肆,何况还有我在,他一个人不敢跟我和林老斗。” 她话说得豪迈,高扬听了之后安心了一点,笑道:“多谢前辈!” 不过心里始终还是有点担心,且不说罗天列,还有个麻杆瞎子也不得不防,再加上还有个没出现的麻衣神相……这相门大会,对自己来说很紧张啊。 现在这个关键时刻,还是提升自己实力最重要。 “老头,你现在情况怎么样?”转头看向老头,高扬问了一句。 “还死不了。”老头从高扬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的迫切,挨在沙发上道:“容我休息一晚,明天一早,给你泡药行针。” 从罗天列手中逃出来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这一行人将会惹上**烦,如今让高扬的实力提升,才是重中之重。 何况高扬本来实力就已经很强了,只不过一直被压制,才施展不开,处处受制,只要打通了气脉,他就会大有进步。 到时的实力,将会和现在产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只怕到时罗天列,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只希望这半个月不要有人打扰就好,要不然将会功亏一溃。 > ------------ 一三一 相门大会 打通气脉的过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 第二天,老头把带来的药泡在了浴缸里,高扬脱光了衣服在里面整整泡了十个小时,才开始行针。 在行针的时候,林老爷子和麻姑三娘子显得很紧张,时不时的感应着周围的状况,似乎在提防麻杆瞎子的人来闹事。 不过显然林老爷子的名声不是那么好惹的,麻杆瞎子和罗天列再嚣张,也不敢直接上门来挑畔。 “屏住呼吸,可能会有点痛!”房间里,老头拿着一支细针,缓慢的朝高扬的后劲扎下,提醒了一句。 高扬双手趴在浴缸上,露出后背和手臂,细心的感受着身体的状况。 当老头的〖针〗刺入皮肤时,一股刺痛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让他的呼吸忍不住一滞。 高手行针一般是不痛的,如果痛,则证明行针的位置十分危险,稍有偏差,便会出问题。老头下针很慢,很认真,那种刺痛的感觉慢慢的加深,让高扬的额头不由冒出了汗。 那感觉,就好像有人提住了自己的脊梁骨,突然把自己全身的骨头甩散了一般,连手指尾的骨头都酸痛了起来。 “大爷的,这还叫有点痛?”高扬忍不住骂了一句,咬紧了牙。 连他都感觉到痛,这世上再没能承受的人了。 不过虽然痛,他却不敢动,生怕一动,针就会偏了位置。 老头的额头上也冒出了汗,没有理会高扬的抱怨,眼神专注,手指稳健,缓慢的转动着银针,神情十分严肃。 高扬只觉得那种被人甩断了骨头的感觉突然变了,变成了刀在骨头上刮,那感觉别提有多磨人了。只是一秒,他的汗就湿了整个背,人差点晕过去。 行针的过程三个小时,一共六十八支针,从颈椎往下,扎满了整个背。 在扎到第三十二针的时候,高扬还咬牙顶得住,眼睛突出,拳头紧握,死死的撑着。第三十三针下去的时候,他就白眼一翻,忍受不住,晕过去了。 老头行完六十八针之后,也腿一软,坐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没了力气…… …… 下面二楼的书房里,麻姑三娘子和林老爷子面对面的坐着,脸色十分严肃。 “你真的确定消息,王承先要这么做了吗?”林老爷子看着麻姑三娘子,问道。 “没错!”麻姑三娘子难得认真,点了点头道:“如果我不是收到消息的话,也不会专程来参加这次相门大会。” 往年的相门大会长老们都不用参加,只是王承先一个人独揽大权,私自安排了就行。但这一次却各个长老都行动了,首先是麻姑三娘子和罗天列来了京城,接着是三玄大师前来,现在就连林老爷子也出面了。 还有麻衣神相齐天生和王逍,这些久不出世的人,齐齐的到京城来聚,想必都是收到了这个消息。 “看来王承先这次是铁了心要玩大的了。”林老爷子眼神一凛,暗中握紧了手指。 “林老,依你看,以你我之力,能阻止他吗?”麻姑三娘子道。 林老爷子沉吟了半晌,仰头望着天huā板,好半天才道:“能不能阻止,只有看天意了,但我想,一定会有人阻止他的,毕间京城的气数未尽,不可能让他达到目的。” 麻姑三娘子点了点头,把头低了下来。 总有一个人能阻止这些事,但这个人是谁呢? …… 相门中堂里。 罗天列阴沉着脸坐在麻杆瞎子的房间里,牙紧紧的咬着,捶了一下桌子道:“我不管,我一定要那小子付出代价。” “哼!”麻杆瞎子站在椅子前,盯着墙上的字画冷哼了一声,道:“代价?你觉得以你之力,能敌得过林老和麻姑三娘子?” 高扬如今藏在林老爷子家中,这世间,有谁敢动他?即便是自己,也要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才可以。 但是现在的他不可能为了罗天列做这样的事情。 “难道我就这样放过他?”罗天列恨道。 “小不忍则乱大谋。”麻杆瞎子道:“等他出了林家,在相门大会上,你还怕没机会吗?” “……”罗天列沉默了一下,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只好恨恨的捶了一下桌子。 …… 高扬醒过来的时候,身子还泡在浴缸里,老头就倒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歪着脖子看着他。 身上的针已经拔掉了,想起先前那种疼痛,他还心有余悸,不敢乱动。 “出来!”老头看着他,说道。 高扬动了动,发现身上那种疼痛的感觉没有了,才慢慢的从药水里站了起来,低头一看,那本来黑色的药水,现在全部变成了奶白色,像牛奶一样,上面还漂浮着一些药渣! 从浴缸里走出来,高扬本以为会身轻如燕,整个人大有进步,结果一提脚,像灌了铅似的,十分沉重。 “老头,你行不行啊?”感觉到自己没什么变化,反而行动还变笨重了,高扬不由皱眉问了一句。 “行不行你到时就知道了。”老头翻了翻白眼道:“欲行其事,先利其器,不把你全身经脉打通,加粗增宽,到时气脉一通,不爆血而亡才怪。” “敢情你这半个月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我所有的经脉巩固加宽?”高扬问道。 “当然。”老头道:“气脉打通只需一针,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你所有的经脉巩固,直到能承受住你〖体〗内积蓄的真气撞击才可以。” 高扬无语,也就是说这半个月的每一天,自己都将承受这种钻心之痛?那还不如直接要了自己的命好一些呢。 不过老头根本不理会他的感受,顶着腰站了起来,一边喊累,一边捶着腰朝外走了出去。 高扬随便拿了件浴袍穿在身上,走出了浴室。 龙香如和胖子等人在外面等了一天了,看到他出来,围了上去关切的询问了几句。 得知高扬并无进步之后,都露出了失望之色,倒进了沙发里。 …… 接下来的半个月,一切都很顺利,并未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 高扬每天的泡药施针都会huā掉十五六个小时,剩下的六个小时,只能用来睡觉。也就是说,这半个月里,他除了在承受痛苦泡药施针外,就是在睡觉,日子过得十分郁闷,如同承受酷刑。 不过承受痛苦的能力却是提升了许多,从刚开始坚持三十三针会晕,到后来慢慢的增加到三十五针,三十八针……直到后来,整个施针过程完毕,也不见晕了。 “现在你的经脉已经非常强韧了,接下来,就是打通气脉的关键了。” 房间里,老头一脸严肃的拿着一支银针,面对着赤身的高扬,淡淡的说了一句。 高扬盘腿坐着,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好半天,才慎重的点了点头。 老头神色凝重,慢慢的朝着高扬走了过去…… 偌大的林家大宅,今天十分安静,连墙角的狗,也没有多叫一声。 在早上十点三十分的时候,一声如同杀猪般的尖嚎从大宅三楼传了出来,冲出房顶,直冲云霄…… …… 相门大会,六年一届。 每一届的相门大会,都是风水界的盛事,只要是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恨不得能增涨本事,到相门中堂来参加这场盛会。 因为每一届的相门大会,都代表会有无数的风水协会会长卸任,同时,也会有无数的后起之秀坐上这个高位,成为一地之长。 今年的相门大会和往年不同,和往年的相门大会比起来,今年的明显要热闹许多。而且参加的人数也比往年多了几倍,更有甚者,连久不出面的五大长老都出现了,可谓盛况空前。 在相门中堂的大院里,所有的风水师坐在了露天的院中,院子的〖中〗央,搭起了一个临时高台,大概一个台阶的高度,把上面和下面区分了开来。 在台阶的上面,摆了七张太师椅,其中的三张上,分别坐着三玄大师、麻姑三娘子和罗天列三人。 下面则是坐满了风水师,每个风水师都看着台上的椅子,猜测着其余的位置是谁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热切的神情,多么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坐在那个位置上。 这七个位置——便是相门界最高的七个位置。 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都是呼风唤雨之辈,即便死后,也能名垂千古的存在。 麻姑三娘子和罗天列互相仇视着,谁也没有和对方打招呼,自从上次的事后,这两个相交了百年的老家伙,已经产生了隔阂。 只有三玄大师悠然自得的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拿着一个ipad4,手指快速的在上面点着,把今天发生的事都记录在了上面。 科技发展,现在的资料都不用笔记了,连三玄大师这样的人,竟也学会了用先进产品。看他那打字速度,丝毫不输于专业的打字员,不知道平时练习huā费了多少功夫。(未完待续) > ------------ 一三二 选拔会长 麻杆瞎子在十分钟后从后院走了出来,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一个穿着月白sè长衫,留着平头,带着眼镜,看起来像民国时期的读书人一样的男人。 男人看起来四五十左右,身材稍瘦,在长衫中显得有点翩翩而起。众人看到这个人,都吸了。凉气,此人不就是当代的麻衣神相,齐天生么? 想不到他也来了。 难道这相门大会把传说中的五大长老都召齐了?那剩下的两个位置,莫不是林老爷子和王逍的? 众人低头议论纷纷,每个人的脸上都显现出了〖兴〗奋的神sè。同时见识到传说中的传奇人物,这种心情,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麻姑三娘子和罗天列看到齐天生并没有什么反应,仿佛一切都在她们的意料之中。 麻杆瞎子和齐天生走到大师椅前,和在坐的互相打了个招呼,安然的坐下。整个过程,齐天生只是对着麻姑三娘子和罗天列,三玄大师三人点了个头而已,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也许多是习惯了他的沉默,其余的三人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 每一届的相门大会都是上午十点准时开始,绝不会拖延一分钟。如今离开始只有十分钟了,林长老和高扬却未见踪影,麻姑三娘子不由得有点紧张起来。 “三娘子,你可确定了林老会参加今届的相门大会?”麻杆瞎子在场上扫了一圈,没有看到高扬,脸sè也有点紧张,朝着麻姑三娘子问道。 “林老行事一向自有主张,我怎么猜得透他的想法?”麻姑三娘子瞟了麻杆瞎子一眼,道:“如果林老要来,自然会来,如果不来,也是情理之中,王〖主〗席何必这么紧张。” 明知道他不是紧**老爷子,而是紧张高扬,麻姑三娘子却偏偏要这么说,让麻杆瞎子脸sè更是难看了几分。 “你说得对,林老行事我们是猜不到的。”麻杆瞎子干笑了两声,摸索着坐在了太师椅上,不过脸上却闪出了一丝恶毒之sè。 麻姑三娘子神sè冷漠,不再多说什么。 场下热闹非凡,大家都在议论着林老爷子会不会来,场上却平静如水,五大高手对坐着,没一个人发言。 而三玄大师,无意中把这些都写了进去。 临近十点,相门中堂外才走出了一拨人,十几个风水师簇拥着一个老者,急匆匆行来,正是林老爷子。 看到林老爷子出现,在坐的人脸上都现出了一丝喜sè,那些坐在台下的风水师,竟有不少人站了起来,和林老爷子点头致意。 就连一直没说话的齐天生,也扭头看向了林老爷子,眼中闪过了一抹不可置信的神采。麻姑三娘子的行为最出sè,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林老爷子迎了过去,扶着老爷子来到麻杆瞎子旁边的一张太师椅上坐下,才坐回了原位。 只有麻杆瞎子一直没动,不过脸上却难掩欣喜之sè,似乎林老爷子能来参加这场相门大会,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林老!”等林老爷子坐定之后,在场的几大高手都纷纷站了起来,朝着林老爷子拱了拱手,以示招呼。 林老爷子站了起来,一一拱手回礼,笑谈了几句,才坐了下来。 “齐老,想不到你也来了。”坐定之后,林老爷子看向齐天生,道了一句。 “不敢当,不敢当!”对于他的称谓齐天生连忙摇手,道:“听闻这次相门大会大家都来,于是老头子我也来凑个热闹,想不到却见到了林老您,真是难得。” 几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人,却互相称自己是老头子,这种感觉真是奇怪。 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闲天,没有一个人搭理坐在中间的麻杆瞎子,那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刚建相术协会的时候,那时候的麻杆瞎子,还不知道在哪里捧尿壶呢! 麻杆瞎子的脸sè越来越难看,不过却未动声sè,仿佛眼前的一切都离他远去,进入了自己的冥想一般。 只是没有人见到,在他低头转脸的瞬间,脸上那狰狞的神sè十分吓人。 “林老,听说高全恩前辈的后人也在京城,就住在林老家中,不知为何没有出现呢?”闲聊了一会儿,齐天生终于插回了正题,对林老爷子问道。 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来收拾高扬,因为高扬害了他唯一的爱徒田郁哲,这笔账,是一定要算的。 至于林老爷子,他自然不敢动,只能先对付高扬再说。 他的话问出来,罗天列和麻杆瞎子都同时竖起了耳朵,因为这个人出不出现,跟他们也有很大的关系。 尤其是麻杆瞎子,已经狠捏了一下麻杆,有点迫切了起来。 林老爷子微微一笑,道:“实不相瞒,高少主最近身体不适,一直在调养,这会儿正在前来的路上,不用多时就会到了,放心,会有机会见到的。” 说到最后的时候,林老爷子还特地看了麻杆瞎子一眼,嘴角的笑意更重。 齐天生听他话里有话,尴尬的笑了笑,道:“我只是问问,对高家的后人有点好奇而已,其它没什么,没什么。” 说完,挨回了太师椅背里,不再说话。 他不说话,林老爷子也不再说什么,坐在椅子上,闭目养起神来。 麻杆瞎子终于有了发话的余地,从坐位上站了起来,对着台下的众风水师道:“各位,今届相门大会正式开始,大家都知道,百年前,相门中人的地位十分低下,不成系统,是台上的几位高人把相门中人团结了起来,才让我们有了今天的地位。百年前的相门中人……” 麻杆瞎子不愧为领导,他一发话,下面鸦雀无声,个个都正襟危坐,仔细的听着他的每一言每一句。 而他也十分尽职的秉承了所有高级领导的质素,发一番话,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从相门中堂的发展史,到往后的发展,再到如今在坐各门各派之间的实力,都一一做了说明…… 如果不是在坐的人对炎热的天气不在乎的话,只怕就他这一番话说完,就会有不少人中暑进院。 “下面,我们来选拔各地的相术协会会长,往年有缺位的,今年全部补上,往年有害群之马的,今年全部卸任,由新秀补充……” 说到最后,终于切入了正题,听到他这句话,本来有点打瞌睡的众人全部都醒了过来,个个jīng神抖擞的坐着,等待正文。 而麻杆瞎子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坐了回去,不再言语。 张冠友从他后面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册名单念了起来:“山东相术协会会长李五月利用职务之便,擅自组织山东的相门中人威胁〖中〗央领导,行为十分恶劣,经相门中堂决定,撤除其职位,由伍义代坐会长之位。福建相术协会前任会长三年前身亡,空位欠补,由福建同门举荐杰出之辈补位,福建同门们可以发言。” 田郁哲死后,京城的相术协会可谓全落在了张冠友手中,而麻杆瞎子也对他从新重用,这让他又是风光了不少。 而这场相门大会,也搞得像代表大会一样,十分官方。 听完他的话,福建来的十几个风水师站了起来,各自推荐着心目中理想的人选。有推荐别人的,也有推荐自己的,如同竞选班长,言语十分激烈,不过在保持表面的礼仪上,每个人都尽量表现得很谦虚。 最后,在麻杆瞎子的授意下,会长之位落在了一个叫张磊的中年风水师身上。 张磊十分高兴,如果不是在场有这么多前辈,一定会跳起来高呼。做风水师这么多年,这一次,可真是光宗耀祖了。 要知道,一个地方的会长,和普通风水师的地位差别,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 解决完了福建的事,张冠友又站了出来,把其它地方的空缺和替换之位逐一念了出来解决。 每个省,每个市,足足用了三个小时的时间,才念到了最后一个职位。 “最后一个职位,华海相术协会会长高渐离年前去世,将由新人代替会长之位,各位华海来的同门可以互相举荐。”张冠友在念到华海的时候,脸sè不经意的变了一变,周围扫了一圈,高扬还没有出现。 麻杆瞎子和罗天列等人的脸sè也紧了一下,暗想这都到了华海的地位了,高扬怎么还不出现?难道他不准备参加这场竞选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岂不是白忙活一场?麻杆瞎子捏着麻杆的手紧了一紧,掩饰不住紧张。 要知道,自己准备了这么多年,就等这一刻了,要是少了高扬这个关键人物,那自己真是空忙一场。 “不用选了,这华海的会长,我来当。”正在众人左顾右盼,想要站起来竞选会长之位时,一个冷冽的声音突然在相门中堂外响了起来。 随着声音响起,一个人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 一三三 我要当的是主席 人影慢慢的走进相门中堂,脸孔从yīn影中显现出来,正是高扬。。 今天的他依然穿着平时的花衬衫,吊乱裤,并没有因为这隆重的场合而换一身行头。 在他的身后,依次进来了两个人,一个是龙香如,一个是林风,两人护着高扬前来,如同左青龙,右白虎,冷着脸,气势十足。 在场的人都看向高扬,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出了惊讶的神sè。 特别是张冠友,随着高扬走近,他的瞳孔猛烈的张大着,越来越大。 高扬还是高扬,人还是一样的人,不过令人心惊的是,他身上的气质却是完全不同,以往的他虽然本事高强,却xìng格滑头,总给人一种吊儿郎当的感觉。但现在,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只有一个字——冷! 如同高山上的千年寒冰一般,还未近身,冷冽之气便传遍了全场。 那种冷然的气质,令张冠友的脸sè不经意的抖了抖……这种感觉,太像被一条毒蛇盯上,无法逃脱,十分无力。 为什么只是隔了十几天,这人的气息就完全不同?张冠友疑惑的想着。 以前高扬在他面前,如同一盆清水,有多少功底,一目明了,但现在,却如同冰寒深渊一般,怎么也看不到底。 他又哪里知道,如今的高扬不是当初的高扬,当初的高扬只不过是一个小风水师,而如今的他。却是打通了气脉,气血内丹术猛增,达到六品,成就了遁甲之术的高手。 即便是麻杆瞎子和齐天生等人,感受到他的气息都有点威胁感,何况是张冠友。 “高掌门,你要当华海的会长?”张冠友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回过神来,挑眉问道。 高扬没有看他,只是盯着麻杆瞎子,没有说话。 林风在旁边横了张冠友一眼。傲然道:“你说呢?难道我们少主刚才说得还不够清楚?” 他这么说,张冠友脸sè一赦,觉得十分没面子,不过很快转过弯来,道:“可是会长之位是要选拔的,这次华海来的风水师不少,还得听大家的推举。” 说完,朝着下面看了一眼,已经有好几个华海来的风水师打算跃跃yù试。 “除了我。没有其它人。”高扬嘴唇微动,冷声道了一句。眼光朝场下看了过去。 被他的眼光扫过,场下的风水师们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般,本来打算站起来的那几个风水师,心中打了个冷颤,不由得又坐了回去。 能让他们心里发颤的人,实力早已超出了他们,如果为了这会长之位得罪了这样的人,回去之后没命享受,也是白忙活一场。还不如现在就放弃。 张冠友见本来有几个人要站起来,却突然又坐了回去,心里十分不舒服,往前站了一步,问道:“华海来的同门,谁有意当这华海会长之位?” 他这么一问,摆明了就是要暗中支持场下的人。把高扬晾在一边。 可是场下的人早已被高扬所震摄,他这么问,也是白搭。 连问了几遍,也没有人站起来。相反,那几个本来想竞选的人低下了头,生怕被张冠友提名站起来似的。 场下人的反应很令人吃惊,不只张冠友心里不舒服,连齐天生的脸sè也变了一变。 刚才选了那么多会长,气氛都十分活跃,争抢之语不绝于耳,却偏偏到了这华海会长之位,却满堂清静,实在让人诧异。 只有麻姑三娘子、林老爷子和麻杆瞎子几人坐着一动未动,似乎对这结果早已料到。 “那华海相术协会的会长之位,就由高掌门执掌了。”连喊了几遍都没人站出来竞争,张冠友只好咬了咬牙,把华海会长之位宣布给了高扬。 高扬脸上没有半分喜sè,盯着麻杆瞎子,突然道:“按相门大会初定的规距,当了区域会长的人,是不是有资格竞争相门主席之位?” 他的话语一落,全场哗然。 本以为这小子当了华海会长就该喜不自禁了,想不到他现在居然狮子大开口,要坐麻杆瞎子的位置。 这不是当面打麻杆瞎子的脸吗?麻杆瞎子还在这里坐着呢,就敢说这样的话,也不怕麻杆瞎子报复? 突然的,先前没有竞选华海会长的那几个风水师心里庆幸了起来,幸好刚才没有站起来竞选。这样的人物,不是自己能得罪得起的,只凭那气魄,也不是一般人能比。 “你什么意思?”张冠友大怒,指着高扬问道。 齐天生和罗天列均变了脸sè,脸上出现了怒意。 麻杆瞎子一动未动,反而闭上了眼睛,养起了神来,仿佛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 “我们少主什么意思还不够清楚吗?”林风在旁边冷眼看向张冠友,道:“难道还要再说一遍?” “你……”张冠友怒不可遏,恶狠狠的盯着林风,想要大骂。 “林长老,规距是不是这样的?”不过他还没骂出来,高扬已经淡淡的问了林老爷子一句。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齐唰唰的看向了林老爷子。 这是见证奇迹的一刻,相门中堂建立百年以来,一直是麻杆瞎子掌舵,现在居然出现了一个愣头青要逼宫。这种事,不只关乎麻杆瞎子,也关乎整个相术协会,所有人都开始紧张了起来。 林老爷子慢悠悠的仰起了头,淡然道:“相门建立之初,未立主席之位,一向都是我们五个老家伙一起做主。不过后来王主席执掌,设立了掌门之位,由我们五人扶持,相门rì益壮大。为预防有人存叵测之心,的确立过这么一个规距。如果有新人要竞争主席之位,只要五位长老到齐,有三位以上长老同意,就可以替换旧的主席。” 这是最mínzhǔ的表决。 高扬听了他的话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张冠友在一旁十分着急,他跟着麻杆瞎子这么久,从来没听说过相门之中还有这个规距,不由看向麻杆瞎子,叫了句:“麻爷?” 其它的人也许也没听过这个规距,在场下纷纷议论了起来。 麻杆瞎子未动声sè,依然闭着眼睛,身子坐得笔直,没有回答。 张冠友更急,暗想麻爷到了现在这样的时候怎么还这么淡定?但一看现场只有四位长老,不由恍然大悟,心中一喜,说道:“林老,可是现在场上只有四位长老,根本无法表决啊!” 难怪麻爷不紧张,原来人根本不齐,一点威胁都没有。 他这么一说,林老爷子和麻姑三娘子脸上也现出了难sè,仰头沉吟了起来。 的确,五人不齐,无法表决。高扬今天的提议就没有丝毫的意义。 现场很静,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场上,屏气凝神。 高扬负着双手,仰头望着天上的太阳,微微眯眼,一点也不紧张,反而手指微动,在算着什么。 “哎呀,听说今天有好戏看,我是不是来得太迟了啊?”突然,相门中堂外传来了一个声音。 声音十分戏谑,带着浓浓的调侃味道。 随着声音,一个穿着白背心,看起来四五十岁的老头子叼着一支烟轻快的走了进来。 一边进来,还一边朝着经过的人挥手,笑道:“大家好啊,我来晚了,不好意思啊。” 场下的人都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这人究竟是谁,竟然这么大胆,在这里大呼小叫。 而紧张的气氛,也因为他的出现,松缓了许多。 看到来人出现,高扬和麻杆瞎子都松了口气,前者是五位长老终于到齐,可以表决了,自己争主席之位有望。而后者是什么意思,就没人知道了。 “王长老!”麻姑三娘子和林老爷子看到来人一喜,上去打了个招呼。 “三娘子,林老,别来无恙。”老头子迎上林老爷子,笑着招呼了一句。 在场的人心中一惊,终于明白了这老头是谁,原来就是相门五长老中的最后一个——王逍! 这回有好戏看了,五位长老同时到齐,相门有史以来的第一场主席争霸赛,终于拉开了帷幕。 “王长老!”罗天列和三玄大师也站起来和王逍打了个招呼。 王逍笑着一一回应。 回应完后,各自坐回了原位。 而由始至终没有说话的麻杆瞎子终于睁开了眼睛,和王逍打了个招呼,然后大手一挥,淡然道了一句:“关相门中堂!” 五老已齐,接下来就是选新主席的时刻,这样的时刻非常神圣,自然不同于选区域会长。于是长开了百年,连晚上都没关过门的相门中堂,要闭门会审了。 “关相门中堂!”张冠友眼中一酸,高声喊了一句。 随着他声音的落下,沉寂了百年的相门中堂的厚重大门“轰”的关了起来,震落一地尘埃! “相门中堂新主席竞选正式开始——”张冠友含着满心的怒意和不甘,高高的喊了一声。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端坐在原地,神情紧张,盯着台上的人,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 ------------ 一三四 第一道宣旨 张冠友的不甘无人能懂,这么多年来,他跟着麻杆瞎子鞍前马后,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才得到这个京城相术会长之位。 先前因为田郁哲的关系,他被麻杆瞎子冷落了一段时间,如今好不容易重新得回恩宠,还没几天,竟然就又选新主席了。如果麻杆瞎子不幸落选的话,那自己的好rì子也就到头了。 “相门中堂建堂百年,第一任主席王承先大师生平大事记录……”三玄大师从坐位上站了起来,打开ipad里面的文档,把王承先的生平记事调了出来,念着。 因为是选主席,所以主持人自然不是张冠友这种级别的人能担当的。这个大任,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一向淡泊名利的三玄大师头上。 三玄大师的声音清朗,娓娓道来,把麻杆瞎子做主席之后的所有事情都清楚的说了出来。从低迷的相门到如今地位超然,繁华的相门,麻杆瞎子的能力可谓不可小觑。换句话说,如果没有麻杆瞎子,也许就没有今天的相门中堂。 林老爷子建立了相门中堂,而麻杆瞎子,却称得上是成就了相门中堂,这一生的用心和手段,绝非常人可比。 听着三玄大师的描述,场下的人都低头沉思了起来。 张冠友的脸上渐渐的露出了得意之sè,暗想: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平时不知道麻爷的好,现在一一数出来给你们听,你们终于知道了吧? 而罗天列和齐天生的脸上。也出现了深深的认同之sè。 麻杆瞎子淡然的坐着,默默的听着。 高扬盯着远处,目光深远,没有一点表情。的确,麻杆瞎子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管是他自身的风水造谐,还是对相门中堂的贡献,都超出了一般人的水平。如果他心术正,能一心一意发展相门中堂的话,中国的风水术一定会迈出国门。走向世界。 可惜……他想得太多了! 也许是想到什么,高扬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更加的深邃了。 而一旁的麻姑三娘子和林老爷子,脸sè也慢慢的变得凝重。只有王逍,一幅没事人的模样,抽着烟,翘着个二郎腿,十分自在。 足足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三玄大师终于把麻杆瞎子的事迹念完。停了下来。 “下面,几位觉得谁做下一届的新主席比较合适?”念完之后。三玄大师转身看着相门五老,笑着轻问了一句。 场下的人都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一个字。 张冠友的心猛然揪紧,十分紧张。 麻杆瞎子和高扬淡然的坐在椅子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我先说吧,唉,急死人了,我支持高扬。”麻姑三娘子的脾气最火爆,被这拖拖拉拉的情景弄得心里十分不舒服。三玄大师的话一落,她就抢先说了一句。 “轰——”全场哗然,谁也没想到,新的竞选人竟然优先得到一票。 “其它几位呢?”三玄大师默默的点了点头,朝着其余四人问道。 “我自然是支持王掌门。”罗天列见三玄大师看向自己,说道。 各有一票,变成了平局。下面的议论声渐渐小了起来。 “你们三位呢?”三玄大师笑看着齐天生等人,问道。 齐天生略微沉吟了一下,看了看麻杆瞎子,道:“王掌门对相门中堂做出的贡献有目共睹。我相门中堂也正需要这样的人物来带领大家前行,所以我自然是支持王掌门。” 他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其实高扬心里清楚,自己弄死了他徒弟,他这次来京城就是找自己报仇的,要是自己当上了主席的话,他要对自己动手,就没那么容易了。 如今的局势扭转,高扬从优先一票,变成了落后一票,五老已经有三位投了票,麻杆瞎子两票,高扬一票。 “你们二位呢?”看着剩下的林老爷子和王逍,三玄大师问道。 林老爷子不用说,肯定是支持高扬,于是道:“我和齐长老的想法有点不同,王掌门执掌相门中堂期间,的确是做出了不少的成绩,可是近几年来一直固步自封,没有进一步的想法,这样下去,相门中堂只会慢慢的落后,最后变会百年前的模样。有新鲜的血液注入,也许能对相门中堂的创新得到很大的启发,所以我比较支持高扬。” 每个人都在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其实心中想要支持的人,早就已经定下来了。 不过场上的几人说得淡然,场下的风水师们心里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他们先前以为,高扬只不过是新出头的小辈,敢抢主席的位置只不过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而已,最后的结局,相门主席的位置一定还是麻杆瞎子的。 可是想不到的是,这个新人竟然可以获得两个长老的认同,而且看这架势,还是早先就确定下来了的。 这个新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竟有这种魄力?众人心中疑惑,想起高扬半个月前在相门中堂闹出的那些事非,和现在结合起来,似乎不是偶然,而是早有预谋了。 现在两票对两票,两人打成了平手,最后主席的位置归谁,就看王逍的了。 三玄大师看向王逍。 王逍抖了抖二郎腿,看了看高扬,又看了看麻杆瞎子,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表情。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在两人中间来回看着,似乎在比较究竟要投给谁。 这种举动,无疑引得场下的人更加的紧张,纷纷看着他,希望他能快点说出结局。 “小子,真这么想当主席?”看了好一阵子,王逍才看向高扬,嘻笑着问了一句。 听到他这一问,张冠友的心就沉了下去,听这意思,两人似乎是旧识啊? 其实这王逍并不是旁人,正是当rì在京城老街上给高扬算命的老头。在高扬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今rì主席之选的结局。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以王逍的xìng格,必然是偏向自己更多一些。 “当然!”高扬点了点头。 眼光落下的瞬间,捕捉到了王逍扔在脚下的烟蒂,在那烟蒂上,依稀有着淡淡的两个红字:红梅! 高扬眼睛一缩,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布包。当初自己和田郁哲打赌的时候,有位高人曾暗中帮过自己,当时那位高人只留下了一个印有红梅标志的烟蒂。那个烟蒂高扬一直放在自己的布包里,没有扔掉。 想不到帮自己的人,竟然就是王逍。这么说的话,从自己那天算命之后,王逍就在暗中注意自己?要不然不可能那么巧在自己打赌的时候出来帮自己。 这么说的话……王逍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有今天? 果然,王逍讪笑了一下,站了起来,朗声道:“各位,林老说得没错,相门中堂需要注入新的血液,这位高掌门可不是等闲之辈。不只是当初三清门掌门高全恩的后人,更是在去年rì()本的yīn阳学术交流会上夺得了掌门人一位,地位可谓超然,我相信他当主席的话,一定会把相门中堂带到更辉煌的高度。” 他这话一出,全场轰地一下炸开了锅。 这意思,就是已经宣布高扬是新的主席了,这结果,是大大的出人意料,超出了所有人的臆想。 现场翻腾了起来,议论之声如狂风暴雨,无法平息。 三玄大师淡笑着,默默的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罗天列和齐天生同时sè变,互望了一眼,不敢相信这个结局。 麻姑三娘子和林老爷子笑了起来,心里松了一口气,甚至兴奋的鼓起了掌来。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连王逍也会支持高扬,真是吊人心弦。 只有王逍一幅淡然的模样,坐回了椅子上,又翘起了二郎腿,灿烂的笑着。 所有的人都以为麻杆瞎子会跳脚,会爆怒,会不知所措,会颜面全无……但是令所有人吃惊的是,麻杆瞎子并没有任何的动静,依然默默的坐在椅子上,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仿佛面前的主席竞选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一点都不在意。 看到他的动静,高扬的眉头紧皱了起来。 麻杆瞎子的动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难道……? “下面我宣布,新一任的相门主席,是高扬大师。”三玄大师宏声宣布,同时,把今天发生的事在ipad上面记录了下来。 “啪,啪啪,啪啪啪……” 三玄大师话声刚落,王逍就忍不住鼓起了掌,一幅十分欢喜的模样。 而他一带头鼓掌,全场的人不敢得罪新主席,也都纷纷鼓掌。顿时,掌声和喧哗声响彻了整个相门中堂。 看着这些人一点都不顾念旧情,张冠友的心深深的沉入了谷底,直恨不得上面大骂几句,拆了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筋才好。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这个老臣子的位置,注定是保不住了。 喧闹中,麻杆瞎子的脸sè依然平静,平静得有点诡异,有点莫名其妙。 高扬心中不妙的感觉越来越重,突然想到什么,猛地站了起来,指着麻杆瞎子喝道:“我有事要宣布!” ------------ 一三五 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有事要宣布!”高扬腾地站了起来,喝道。 现场所有人一怔,静了下来,不知道这新主席上位要宣布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 “高主席要宣布的事情是什么呢?”三玄大师含笑问道。 “我要宣布的事就是……”高扬扫了麻杆瞎子一眼,冷然道:“撤除王承先和张冠友在相门中堂的一切职务,逐出相门中堂,永世不得踏进相门中堂半步!” “哗——” 现场再度哗然,想不到高扬一上马,就要驱逐前任主席,实在太犀利了。 逐出相门中堂意味着什么?在场所有的人都明白,那意味着,从此以后,这两人及其门派将不再属于中国相术界了,以前所做的一切,都将被抹掉! 从此不再得到相术协会的庇护,以往的仇家可以任意追杀。 麻杆瞎子和张冠友跋扈这么多年,多多少少得罪了些人,其中不乏厉害之辈,只怕这一出相门中堂,就没那么容易混了。 “高主席可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就烧到前任主席头上,不合适吧?”齐天生忍不住了,站起来yīn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麻杆瞎子依然未动。 而张冠友的脸上则现出了一丝激动的喜sè,还好有个长老愿意为自己这边说话。 “哼!”高扬冷哼一声,道:“齐长老,你这是要帮王掌门求情?” “求情谈不上。”齐长生傲然道:“只不过相门中堂一向秉承公开公证公平的原则,高主席要驱除王掌门。只怕也要说出些理由来,让我们心服口服才好啊!要不然这主席的位置今天可以落在你的头上,也许明天……就在别人头上了。” 他和高扬本来就不对盘,如今高扬坐上主席之位,他当然不服气。 高扬也不慌张,淡然道:“好,你既然要个理由,那我就给你个理由。”转过头看着齐长生,他脸sè突然一沉,道:“不知道陷害相门中人。意图吞噬整个京城风水之气,这算不算理由?” 齐长生一愣,顿时露出惊讶的神sè。 连同罗天列,张冠友和台下的风水师们,也震惊了起来,脸上露出不可置信之sè,sāo动了起来。 一直沉稳的麻杆瞎子猛地抬起了头,看向高扬,眼中露出了复杂之sè。想不到自己做得这么隐秘的事情。竟也让他发现了? 只有麻姑三娘子、林老爷子、王逍和三玄大师依旧沉静,似乎早已知道这件事情。 “实不相瞒。其实今天大家来参加相门大会,是中了某个人设计好的圈套。”高扬悠悠转身,面向大众,不急不缓的说道:“早在十几年前,王掌门就开始设计今rì之事,寻找高家的罗盘,入文成公主墓抢舍利子,引所有大师今rì相聚,就只为了一件事!” “什么事?”齐长生心里十分尴尬。刚才他出言帮麻杆瞎子,完全是因为高扬害死了自己徒弟,想要报仇而已。如今一听他说王承先的罪行这么严重,心里也闪出了不妙的感觉。 高扬看了他一眼,挺胸道:“众所周知,风水术的至高级别,是逆天改命术。懂得逆天改命术。才是真正的大风水师,也由此,这也是我们每个人的目标。却不知,王掌门为了达到这个目标。竟然敢在相门中堂设计九星吸魂大阵,想把整个京城的风水jīng魂都吸入自己体内,好完成为自己改命的术法。而今天各位的到来,则是增加了这相门中堂的气场,只怕再晚一步,这阵法启动,这里的人就一个也跑不了了。” 他说得十分严肃,没有半丝开玩笑的表情,让人心里一颤。 其实这件事情麻姑三娘子和三玄大师早就知道了,所以这次相门大会才打算请林老爷子出马,打算推举新的主席,把王承先赶出相门中堂,中断他的计划。 而这件事情,也事先通知了高扬,所以这半个月,高扬才会拼命打通气脉,以便麻杆瞎子狗急跳墙之时,可以出手制止。 “怎么会这样……” 场下的风水师们个个心惊,议论纷纷。想不到自己来这相门中堂,竟然是送命而来。 九星吸魂大阵他们都听过,是战国时期yīn阳大师明月摆的一个风水大阵,结合遁甲之术,开三凶门,牵引星辰之力,使九星合一,吸取城池风水,使这个城池干枯萎靡,把所有的风水jīng魂集于己身,可以完成逆天改命之术。 当年秦始皇年老,明月受旨为秦始皇改命,借用的便是这个风水大阵,只不过当时秦始皇气数已尽,天不逢时,还没等到九星合一,就已经气绝身亡,所以这个阵法没有成功。 失传千年,想不到王承先竟然有这阵法的秘诀,实在太恐怖了。 要知道,这个阵法一开,阵内的yīn阳之气转动,全京城的风水之气往这里狂涌,如同惊滔骇浪一般,任这里的人是出sè的风水大师,也无法抵挡这股力量,稍有不慎,就会爆体而亡。 想不到王承先竟然这么狠,想害死这里所有的人。 “王承先,你这丧尽天良的东西,竟然一直在利用我。”罗天列悖然大怒,站了起来,指着麻杆瞎子道:“说什么为你争得罗盘,你就帮我找舍利子救我老婆,结果都是骗人的。还说什么事成之后设立一个副主席之位给我,原来一切都是屁话,想不到你竟然是想害死我们。” 罗天列害怕了,这千古大阵,即便是他这样的人物,也是应付不了的。最重要的是,现在麻杆瞎子将被赶出相门中堂,自己如果还站在他这边的话,少不了和他一样的下场。 麻杆瞎子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又回复了淡然,仰头望天,一动未动,黑框眼镜中映shè出rì头的光芒,似乎已经放弃了辩驳的权力。 “王承先,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想不到竟然想害死我们,简直禽兽不如。”这时,张冠友也害怕了,再也站不住,跳出来和罗天列一起指责麻杆瞎子。 其余的人也纷纷指责麻杆瞎子,那些平时仰仗他的人,都纷纷倒戈,对他指手划脚,出言狂骂。 一时之间,相门中堂人声鼎沸,吵杂不堪。 高扬冷眼看着这一切,心里突然有股恶心的感觉,这些人,平时冠冕堂皇,媚上承下,对麻杆瞎子极尽阿谀之能事,想不到到了这种时候,竟然一点情面都不留,那骂出来的言语,简直比菜市场卖菜的那些大妈骂的话还要难听。 坐上高位又如何?权倾整个相术界又如何?等到有一天你什么都不是了,以往的种种,就会变成无情的利刃,在你的心口一刀一刀的剜下,让你痛不yù生。 树倒猢儿孙散啊! 突然的,他有点可怜麻杆瞎子,做人做到这地步,就算逆天改命了,又能如何? “王掌门,请吧!”三玄大师毕竟是世外之人,有点看不下去了,出面对着麻杆瞎子说了一句。 那意思,已经是让他马上离开相门中堂。 麻杆瞎子坐在椅子上,仰头望天,突然笑了,笑得邪魅,笑得苦涩,笑得……猖狂。 “晚了,晚了……”他喃喃的道了一句,猛地站了起来,哈哈大笑,张开双臂,道:“一切都晚了,你们机关算尽又如何?我命由我不由天,凭你们想掌控我的命运,做梦!” 他的话一落,天空突然暗了下来,本来rì正当中的太阳,突然被一团黑sè慢慢的吞噬。 “rì全食!”所有人抬头望天,突然惊叫了一声。 “糟了!”麻姑三娘子脸sè一变:“九星合一,阵法要启动了。” 所有人心里都沉了一沉,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哈哈……”麻杆瞎子丢掉了手里的麻杆,笑得更加嚣张了:“九星合一,等了百年,终于等到这一刻。今天的你们应该感到荣幸,因为马上,你们就有机会见证到有史以来赫赫有名的逆天改命术了。” 天sè越来越暗,周围突然刮起了狂风,把所有人的衣服都吹了起来,风沙迷眼,个个都低下了头,伸出手臂遮住了眼睛,无法睁眼。 “大家快退!”此时,高扬突然醒悟过来,指着相门中堂的门,对着众人喝了一句。 他的话在风声中显得单薄,刚出口,就被风吹散了,不过在场的人,还是听清了他说的是什么。 现场突然乱了起来,所有人都争相朝相门中堂的大门涌了过去。 只有麻姑三娘子和三玄大师还有林老爷子没有动,反而就地一坐,盘起了腿,闭上了眼睛,嘴唇微动,念起了散气诀。 混乱中,高扬见麻杆瞎子伫立台上,丝毫未动,张开双手,仰望天空,仿佛在吸食着什么一般。 “你们快走!”回头朝着龙香如和林风叫了一句,高扬脚步一跨,朝着麻杆瞎子的位置跃了过去。 “少主!” “高扬!”龙香如和林风同时惊叫了一声,想要跟上去,却被风吹得睁不开眼,无法迈步。 “糟了,门打不开!”冲到大门前的众人拉了拉大门,却纹丝不动,不由慌了起来。 “门被施了缚术,让我来!”人群中,一个中年人钻了出来,看着门说了一句。 这人,正是刚才得到福()建相术协会会长的张磊。 ------------ 一三六 逆天改命 众人看到张磊站出来,都纷纷让到了一边,给他留了个空位。 缚术是茅山派的术法,用符咒施展,可以禁固一定范围的空间,这和遁甲之术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缚术涉及的范围小,遁甲之术的涉及范围广。张磊是清微派传人,也擅长符咒之术,对缚术有一定的研究。 站在人群中,张磊双脚张开,跨了一个八字,猛地蹲了下来,竖指胸前,密念了几句咒语。 随着咒语念动,周围的风越来越大,张磊只觉得一股大力朝自己撞了过来,人顿时被撞得向后倒飞而起,远远的落在了地上。 “噗——”落地之后,张磊喷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这是王承先施的缚术,我们根本没法解。”众人大惊,一时不知所措,乱成了一团。 另一边,高扬已经冲到了麻杆瞎子面前,伸手用力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喝了句:“坐下!” 他这一掌,把气血内丹术凝到了极致,如今他的气血内丹术已满,这一道力量使出来,直如泰山压顶一般,即便是石头,也能拍成碎粉。 一掌拍下,两人周围一股气波呈圆形散开,风声更大。 麻杆瞎子却一动未动,他这如山的一掌拍在他的肩上,只是让他的肩膀晃了晃,并没有如高扬所愿坐下去。 “哼!”麻杆瞎子头一扭,面对着高扬冷笑道:“你来得正好!” 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手,缠住了高扬的手腕。把他拖向了自己面前。 他的手法十分诡异,如蛇一般,高扬一个不注意,被他拖了过去。 麻杆瞎子出手极快,一只手抓住高扬,另一只手快速的朝着高扬的眼睛插了下去,冷声道:“你的眼睛很不错,给我!” 手指如刀,未及面,冷意已袭遍了全身。 高扬心里一惊。头后仰,腰一个铁板桥,硬生生的弯了下去,避开了他的这一插,同时脚用力,朝他的双腿扫了过去。 麻杆瞎子抓住高扬的手不放,身手十分灵活,脚下轻动,手指和蛇。招招往高扬的脸上罩去,目标直指高扬的双眼。 高扬如今已经练成遁甲之术。可实力比起麻杆瞎子来,还是远不可及,虽然可以暂时缠住他,可时间一久,自己肯定会十分危险。 九星合一的时间总共只有十几分钟,只希望能把这个时间坚持完,到时麻杆瞎子就算有再大的能耐,也敌不过在场这么多的风水师。 罗天列和齐长生这时已经完全没了主意,眼看天sè越来越黑。相门中堂的阵法就要启动,牙一咬,也坐了下来,和麻姑三娘子等人一起念起了散气诀。 现在不是计较个人恩怨的时候,稍有不慎,全都得死。 散气诀是为了散掉相门中堂阵法积聚的yīn阳之气,念动散气诀可以抵御yīn阳之力。使阵法威力大减,无法启动。 如今再对付麻杆瞎子已经没用了,散掉相门中堂的yīn阳之气才是关键,要不然rì食正中时。阵法就会启动。 而这里能念散气诀的人,除了他们五人,再无其它了。 这是一个分秒必争的过程,阳光一点一点的暗掉,渐渐的变成了黑暗。金光闪闪的太阳,慢慢的被吞噬,只剩下一个月牙了。 高扬始终不是麻杆瞎子的对手,交手没多久,就被麻杆瞎子一掌震飞出去,倒落在了地上,“噗”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高扬!”龙香如一惊,跑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风沙更盛,而此时,太阳的最后一点光芒也被掩盖,世界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中…… “哈哈……”麻杆瞎子疯狂的笑了起来,衣衫狂舞,像个疯魔。 随着rì食正中,相门中堂的九星吸魂阵法也启动了起来。一黑一白两道气息如同cháo水一般从地底涌出来,在相门中堂的上空转动着,渐渐形成一个旋涡…… 相门中堂外,整个京城陷入了黑暗中,街上的路灯全部亮了起来,各个商铺和民居也打开了灯,如同夜晚。 街上塞满了车,突然而来的黑暗造成了几起交通事故,喇叭声和谩骂声顿时响成了一片。 广场中间的大型液晶屏幕里,新闻主持人正在播报新闻:“今rì午时13分,将迎来百年以来时间最长的一次rì全食,维持时间将持续二十五分钟……” jǐng察从远处赶来,处理着街上的事故,jǐng车闪烁,无线话声连绵不绝,整个京城,陷入了混乱之中…… 谁也没看到,在黑暗的空间里,京城的上空漫延了浓厚的白sè雾气,朝着相门中堂的位置汇聚了过去,如同万河入海一般,陷进了那黑白sè的旋涡里。 紫禁城的太微、紫微、天帝。祭坛的天坛、地坛、rì坛、月坛。南海、湖心岛、zhōng nán hǎi和北海,整条水龙都在雾气中摆动了起来。凝聚了几百年风水旺气的京城,在yīn阳之力的牵引下,所有的风水之气,全部涌向了相门中堂。 那股力量如同毁天灭地一般,在相门中堂的上空旋转着,凝聚着,纠缠着…… “哈哈……”麻杆瞎子伫立在旋涡的下面,笑得身子乱颤,状态更加疯癫。 整个相门中堂的人都倒在了地上,被yīn阳之气压得起不了身,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站在中间的麻杆瞎子吸纳yīn阳之气,无法动弹。 这还是麻姑三娘子五人念散气诀的功劳,整个京城的风水之气,那是何等的霸道?如果不是散气诀冲散了大部份的风水之气,在场的人早就爆体而亡了,哪里还有命在? 而随着风水之气汇聚得越来越多,林老爷子等人感觉到的压力也越来越大,紧皱着眉头,额上渐渐的出现了汗水。 “哈哈……”麻杆瞎狂笑,脸sè突然变得yīn狠,对着地上的高扬道:“你们这些蝼蚁,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我了吗?哼,逆天改命术,千年以来,没有一个人能阻止,就凭你们?做梦!” 说着,又猖狂的笑着。 “王承先,你疯了吗?”高扬的心胸像被压着巨石,十分难受,咬牙道:“你这样做整个京城就完了,为了一己之私,毁几千万人xìng命,这个罪孽你承担得起吗?难道你就不怕天谴?” “天谴?”王承先脸sè狰狞的笑了一下,道:“什么是逆天?只有你们这些蝼蚁才会惧怕天谴。哼,几千万人又如何?天下人人皆负心,我又何必为了他们而放弃自己进入天道的机会?天下人,呵呵,只不过是个笑话,当年我眼瞎的时候,有多少人把我当成过街老鼠?走到哪都有人喊打的那种感觉,你这种从小就幸运加身的人怎么会懂?”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十分激烈,仿佛在回忆着不堪回首的往事。 而天上的yīn阳之气,不断的汇聚入他的体内,让他的灵堂更加发亮。 高扬被他的气势压制,无法起身,根本阻止不了。 “你们把我当笑话,好,我就让你们笑……”想起刚才被众人谩骂的过程,麻杆瞎子如同又回到了当初被当成过街老鼠打的模样,脸sè一狞,突然伸手朝着张冠友虚空抓了一把,喝道:“你这个畜生,我一向待你不薄,你竟敢临场倒戈,该死!” 他这一抓,张冠友直觉得身体像被一股大力牵扯,竟然直直的朝他飞了过去,脖子被他卡住,顿时呼吸困难起来。 “麻……麻爷!”张冠友心中大惊,断断续续的叫了一句,十分害怕。 “该死!”麻杆瞎子一声暴喝,手指一用力,只听“咯嚓”一声,张冠友的脖子瞬间断开,整个人无力的垂下了手,气绝当场。 堂堂一个风水师,在麻杆瞎子手中,竟然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哼!”麻杆瞎子扔掉像只破布袋的张冠友尸体,突然猛吸了一口气,转向了罗天列。 罗天列正在念散气诀,突然感觉到一股冷意传来,心中一惊,睁眼一看,却是麻杆瞎子盯向了自己,心里不由得颤了一颤。 “还有你……”麻杆瞎子朝着罗天列伸出了手指,淡淡的指了指。 如今的他如同一个至高神,可以随意cāo纵别人的生死,让人十分胆寒。 罗天列颤抖了一下,突然站了起来,抬腿朝着后院狂奔了过去。 他想逃,他记得后院的围墙有个低矮的地方,可以跳出去,他要离开这里,什么大义,什么天下人,他才不管,现在他只想逃命。 他这一动,散气诀顿时少了一个人念,yīn阳之气又加聚了许多,麻姑三娘子等人身子一晃,差点坚持不住,额上的汗更多了。 三玄大师的光头呈亮发光,全是汗水。 几人一咬牙,念动的速度快了许多,汇聚了全身真气,好不容易才稳了下来。 “想跑?”麻杆瞎子侧耳听着罗天列远去的声音,冷笑了一下,双臂一张,天上的海量的yīn阳之气突然分出两股,如同两把利剑,朝着罗天列的后背刺了过去。 ------------ 一三七 舍利子的真正用途 罗天列的速度十分快,如一只脱逃的兔子,不要命的往前跑,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两股冷气袭来,也不慌张,前身一低,跟着脚尖一旋,避开了这两股气息,脚不停歇,借住转力,继续朝前狂奔。 他毕竟不是张冠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麻杆瞎子似乎早料到那两股气息对他无用,在气息逼近的时候,突然脚步一跨,闪到了他的身后,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把他揪了回来。 罗天列脖子一紧,意识到什么,脚步再度急转,同时身子一震,一股强力从身上爆发出来,把麻杆瞎子的手震开。 随着身子转动,一条红绳从他的手中牵扯出来,朝着麻杆瞎子的手缠了上去。 红绳如蛇,高扬定睛一看,这条红绳,和当初困自己在房间里的那条一模一样。深知这条红绳的威力,不知道麻杆瞎子能不能躲开。 但他还是小看麻杆瞎子了,如今的麻杆瞎子可谓天下第一人,身上带着至强的yīn阳之气,行动之间身上都有股微微的光芒闪动,那条红绳对他根本造不成什么威胁。 只见他避也不避,直接朝罗天列抓了过去,伸手扣住了罗天列的喉咙。 罗天列喉咙被扣,低头一用力,脖子瞬间粗大了一倍,同时,红绳缠上了麻杆瞎子的手,一股大力压在麻杆瞎子的手上,瞬间把他的手勒得变形。 可是麻杆瞎子的手却如蛇一般,以一种诡异的角度转换。从红绳之中挣脱了出来,再度扣住了罗天列的脖子,一扭,一扯,“咯嚓”一声,罗天列的颈骨便断成了两截,身子瞬间软了下来,挂在麻杆瞎子的手中,如同一个破布口袋。 所有的人都震惊了,连同齐天生和林老爷子等人也变了脸sè。 堂堂相门中堂的一个长老。遁甲之术的风水大师,竟然就这么几个回合,就解决了。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实力? 高扬胆寒了,难怪人人都想学会逆天改命术,进入天道,成为人上之人,这股力量,岂是凡人所能抵挡的? 齐天生也胆寒了,如果他估计没错的话。接下来就该轮到自己了。 麻杆瞎子解决了罗天列,转过身。朝着台上跨了回来,只是一步,就跨回了台zhōng yāng。 此时,空中的旋转之力更盛了,一股幽黑的光芒从中心透出,洒落下来,刚好落在站回台zhōng yāng的麻杆瞎子身上。 九星吸魂阵法的真正威力散发了,麻杆瞎子开始吞噬所有的风水之气。 本来麻杆瞎子想再解决掉齐天生,可是一见时机一到。不由得停下了动作,仰头望天,猛地吸了一口气,如同烟瘾犯了的人长吸了口烟般,脸sè十分狰狞。 而随着他吸的气,周围的压力越来越重,场下的风水师有几个稍弱的已经口吐鲜血。当场暴毙了。 而场上的林风和龙香如两人,因为挨着林老爷子等人的缘故,倒没受到多少的威害,只不过挤在高扬身边。怎么也站不起来。 众人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乱做一团。 另一边,林老爷子等人身上的汗越来越多,已经打湿了衣服。 麻杆瞎子的脚突然离地而起,张天双臂,如同要飞天而去。同时,相门中堂的地面突然闪现出了一个大的yīn阳八卦图案。 图案由无数条白光组成,从地面升起,如同白sè的剪纸一般,朝着空中浮去,最后在麻杆瞎子的身周停了下来。 而麻杆瞎子的身子,刚好在yīn阳鱼的正中。 天上的黑白之气如巨龙入海,不断的钻进yīn阳鱼中,旋转了起来。 而此时,从rì食开始,才过去了十几分钟而已。 所有的人都不能动弹,林老爷子等人要保在场所有人的xìng命,只能一直坚持念散气诀,让天上的yīn阳之气不要窜到地面上来。 其余的人都趴在了地面,衣衫狂舞,连眼睛都睁不开。 唯一能发挥点作用的只有高扬,不过他也难抵这巨大的旋涡之力,无法靠近麻杆瞎子。 “哈哈……”感受到yīn阳之气在自己体内越积越多,麻杆瞎子疯狂的笑了起来,黑框眼镜从他的脸上脱掉,露出他深陷的眼窝,十分狰狞。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他疯狂的呢喃着,突然双手一握,转头面向高扬,厉喝道:“舍利子呢?” “早说过给布达拉宫的喇嘛了。”高扬眯着眼睛强硬的说道。 “胡说八道。”麻杆瞎子一怒,突然双手一张,一股吸力传来,依在高扬身边的龙香如突然离地而起,朝着他飞了过去,被他扣住了喉咙。 “香如!”高扬惊叫,想要伸手去拉,却迟了一步。 龙香如呼吸一窒,脸sè涨红了起来,想要挣扎,却怎么也挣不脱。 “我早派人去过布达拉宫,你根本没有把舍利子交给那里的喇嘛,舍利子还在你的身上,你还想欺骗我?”麻杆瞎子厉声道:“你以为我为什么今天一定要你来,就是为了你身上的舍利子,想要私藏,做梦!如果你不交给我的话,她的命,就由我来收了。” 高扬心里一惊,看着龙香如,见她呼吸困难,衣服被风吹得鼓荡,不由咬了咬牙,道:“我告诉你,你先放开她!” “不要告诉他!”龙香如虽然被掐着喉咙,但听到高扬的话,还是艰难的喊了一句。 却刚喊完,喉咙上的力道就大了很多,让她完全无力起来。 “香如——”高扬大叫:“你放开她,我告诉你。” “说!”麻杆瞎子喝道。 “在……”高扬指着龙香如刚想说什么,龙香如的衣服却被风吹得鼓起,里面穿着舍利子的红线突然被风刮得飞了起来,窜出了衣领。 “原来在这里!”麻杆瞎子心中一喜,看到舍利子,眼睛放出了光芒,伸手便要去扯龙香如脖子上的红线。 却在这时,龙香如终于费力的拔出了腿上的细长钢刀,想也不想的朝着他的手斩了过去。 她的钢刀非一般钢铁所制,连猞狮尸王的骨头都能斩碎,要斩一双手,轻而易举。还没斩到麻杆瞎子的手上,一股寒意便逼了过来,让人心寒。 麻杆瞎子仓促之下不敢接钢刀,手下意识的往回缩了一缩,而他这一缩,钢刀刮断了红线,被猛风一吹,红线朝着高扬飞了过去。 高扬伸手接住舍利子,想也不想的扯断红线,把舍利子吞入了口中。 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这舍利子在自己的身上,麻杆瞎子就不敢对龙香如怎么样。 可是他想错了,他根本不知道这舍利子的真正用前途…… 麻杆瞎子见高扬吞下舍利子,突然发狂,手上一用劲,狂吼了一声:“你该死!” 便手指一用力,掐断了龙香如的骨头,把她的身体抛飞了出去。 “香如——”高扬不可置信,眼睛突出,猛地叫了一声,怎么也没想到麻杆瞎子竟然会杀了龙香如。 可他刚刚才叫了一句,腹部就传来了一股热量,如惊涛骇浪一般从小腹席卷了上来,直冲全身经脉,把他整个人都高高的掀了起来。 “啊!”无法言喻的痛楚袭遍全身,让他忍不住狂吼了一声。 同时,一团金光从他的体内冲了出来,缠绕住他的身体,把他卷向了空中…… “舍利子,舍利子……”麻杆瞎子如同失去了灵魂,疯狂的喊了起来:“我的舍利子啊……” 而麻姑三娘子和林老爷子等人感觉到高扬的情况,也睁开了眼来,见他被一团金光包围,整个人在空中翻转,都目瞪口呆的停下了念咒。 也许是被高扬的金光牵扯,那空中的yīn阳之气竟然乱了起来,向天上直冲而上,如同一条黑柱,直通天地。 而地面上的压力,也因为yīn阳之气转移,而小了很多。 “难道他吞了传说中的舍利子?”看着空中的高扬,麻姑三娘子怔怔的问了一句。 “应该是!”林老爷也呆在了原地,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传说舍利子乃圣人jīng魂所化,得其者,可得圣人全部的真气。”三玄大师在旁幽幽的开口,道:“如果没错的话,高扬将得到文成公主所有的力量,也这股力量,也是王承先一直想得到的。” 他的脸上和身上全是汗水,说话间还擦了擦脸。 麻姑三娘子和林老爷子的心提了起来,三玄大师这话不假,可是要得到文成公主所有的力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文成公主是先天圣人,一生的造谐何其高深?只凭凡人之躯想要吸纳她的jīng魂,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无意外,将会被真气挤爆经脉,当场死亡。 就连麻杆瞎子,也不敢胡乱用这舍利子,所以才要借九星吸魂阵法之力,让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强大,才敢挑战这舍利子的威力。 高扬竟然就这样服下了舍利子? 几乎想到了那个结局,麻姑三娘子和林老爷子同时低下头,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下去。 只有王逍和三玄大师对望了一眼,继续朝天上看去。 他们现在全身如同虚脱,根本无法动弹,能这样坐着,已经不错了。 ------------ 一三八 我要娶你为妻 而齐天生的脸sè,却是绝望透顶,高扬无法阻止麻杆瞎子,那接下来要死的人,就是自己了。 他想趁着这个时候站起来逃跑,可是刚才念散气诀用了大量的jīng力,他现在也和其它人一样,全身虚脱,站也站不起来了。 麻杆瞎子对着天空的高扬狂叫,可是他身子再轻盈,也跃不了十几米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高扬在空中被金光包围,无能为力。 金光中,高扬痛不yù生,只觉得身体被一只气球,被猛灌了一股气,想要爆炸一般,连肉皮都鼓了起来,经脉颤动,十分吓人。 他的头脑混沌,仿佛远离了这个世界,坠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洞一般,想要沉沦,永远也不要再醒来。 疼痛麻木了身体,让他渐渐的失去知觉。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包裹住了他的意识,让他感觉压抑。 “高扬!”突然,黑暗中传来一个温柔至极的声音。 声音美妙,如同天籁,有着一种抚慰人心的魔力,仿佛世间所有的痛苦,被这声音洗礼,都会消失无踪一般。 随着声音响起,黑暗中出现了一个人影。 人影白裙飘飞,泛着淡淡的光芒,如同一个仙女,慢慢的从远处而来。 近了……更近了…… 高扬的眼中,映出了一张美丽绝伦的脸。 “文成公主?”他的心里一惊,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这正是自己在文成公主墓见过的文成公主的脸。 “高扬!”文成公主眼睛轻眨,声音轻柔,微笑问道:“你为什么想要得到我的力量?” 她就浮在空中,一晃一晃的,如同一个浮影。 “我想救我心爱的人。”高扬心中一痛,突然想起龙香如现在还不知道是生是死,十分着急。 “什么是心爱的人?”文成公主微笑道:“你有你的心爱之人,别人也有别人的心爱之人,世间所有人,都是另一人的心爱之人。你可以救一个心爱之人,那其它的人呢?如果救了心爱之人,你和其它全部的人都要死,你还愿意吗?” 她的话让高扬心中一惊,想不到自己也会死。 他突然想到了麻姑三娘子和林老爷子他们。麻姑三娘子又何尝不是自己祖师爷高全恩的心爱之人? 如果她死了,高全恩在罗盘之中,又怎么会安定? 可是香如…… 他的心乱了起来。 “我不知道……”他抱紧了头,十分纠结。 “我只是一个凡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我只想给我心爱的女人幸福,就这么简单。世间的所有事,我无法管,也管不了,为什么要问我?” 在来相门中堂的路上,他和龙香如坐在车里,曾手拉手的发誓,这次相门中堂的事情完了之后,他就要娶她为妻,让她为自己生几个孩子。一起活到老,平凡到老。 他清楚的记得龙香听到自己的话流着泪拼命的点头,一边点头,一边笑着,笑脸上挂满了泪。 那是他第二次见到龙香如流泪,心中十分的激动,无法言喻。 可是现在……连自己也要死么? “从你踏上这条路开始。你就注定了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文成公主道:“世间的所有事,人人有责,如果你只想一己私yù,和王承先有什么分别?” 和王承先有什么分别?和王承先有什么分别……? 话声一句一句。如同水波在高扬的脑海里散开,让他心中一震。 是啊,如果自己只是想着自己,那和麻杆瞎子有什么区别?如果只是为了救香如而其它的人都要死,那自己岂不是也作了孽? “前辈?为什么一定要选?”高扬抬起头,看着文成公主脱俗的脸庞,痛苦的问道。 既然要救,为什么不一起救? “因为她已经死了。”文成公主道:“如果你要救她,就会用掉我所有的力量,而这股力量,是克制王承先,营救所有人的力量。” 所以,如果要救龙香如,其它的人就得死。 高扬怔忡了,无法言语。 “那为什么我也要死?”高扬问道。 “因为普通的身体承载不了我的力量,如果我的力量释放出来,你的身体会经脉尽爆。”文成公主道。 高扬沉默了。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死,也许是自己还太年轻,对于死这个字眼,他从来没考虑过。而如今,这个字竟然这么生生的摆在自己的面前,触手可及。 “你知道什么是逆天改命术吗?”文成公主叹道。 “是什么?”高扬抬头问。 “从来就没有真正的逆天改命术,命由天定,如果要改,就要拿命来换。”文成公主叹道:“王承先要改自己的命,要拿整个京城的人命来换,你想要救龙香如,也要用自己和其它人的命来换,这叫换命,不叫改命。” 高扬脑袋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从来没有真正的逆天改命术,所谓的逆天改命,只不过是一个玩笑而已,就算是修炼到文成公主这样的大能,最后也免不了一死。 那这么多年来,大家在争的究竟是什么? 他不明白了! “如今你知道了一切真相,你还愿意只救龙香如吗?”文成公主柔声问道。 “是不是不管我救谁,我都会死?”高扬问道。 因为不管救谁,都要用这股力量,不是么? “是的!”文成公主惋惜的道。 “我明白了……”高扬的心沉入谷底,整个人都放空了起来。 选择,两难的选择。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面对,自己选择自己的死亡,这是最可怕的事情。如同一个刽子手在你的面前递给你一把刀,让你自己割喉一般。 往事一幕幕呈现在他的眼前,如同幻灯片。 慈祥的爷爷,狡猾的胖子,温柔如水的宁萱,薄情寡义的韩亿,天真的安倍宁香,骄横的伍微,坚强而又冷艳的龙香如,死心塌地的林风…… 一张张脸庞,在他的眼前闪现着,有的在笑,有的在哭,有的散掉了,有的印进了心里…… 突然的,他想起了格桑花海里的那个喇嘛,在那片干净的天地里,他亲切的叫自己:孩子! 初生为子! 一切的磨难,都是一个重生的过程,便当这是一场磨难,让自己得到一个重生的机会好了。 让一切……重新来过! “前辈,我决定了!”缓缓的抬起头,他的眼里,闪出了闪烁的光芒。 “是什么?”文成公主问道。 “我要救其它的人。”高扬沉静的道。 他的脸上没有波澜,没有害怕,没有退缩,只有平静。 文成公主笑了,如花般绽放,微微额,道:“高扬,我没有看错你,你的确配拥有我的力量,你要记住,这才是大爱……” 话声一落,她的身影幻成了一粒粒光点,在黑暗中散开,汇成一股,冲向了高扬。 狂猛的力量震着高扬一颤,整个人猛地醒了过来。 黑暗消失,他的意识又回复到了现实,他的身体,还在金光的包围之中,不过却没有了痛楚,全身一股滂沱的力量翻涌着,想要破体而出。 “卡!”意识海里,那本刻着‘三清玄术’的青轴古卷散掉,最后一页显现了出来。 逆天改命术…… 下面是一片空白! 果然没有逆天改命术。高扬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微微低头,看着下面的所有人,如同神灵俯视苍生一般,眼里没有了一丝感情。 下面的人一直在仰头望天,见到金光停止了扭动,都静了下来,麻杆瞎子感觉到一股冷意从天上浇下来,顿时心里一颤,整个人不敢动弹半分。 狂风静止了下来,沙石落地。 黑暗还在持续,周围静得掉针可闻。 空间突然变得很压抑,所有的人都在望着高扬,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所人的心里都紧张了起来。 高扬在金光之中笑了,微微的一笑,如同神佛浅吟。 “轰——” 一笑之后,整个金光突然爆炸了开来,如同一颗原子弹一般,光芒直冲上天,穿透云层,shè向了被遮住光芒的太阳。 “不要!”麻杆瞎子惊恐的叫喊了一声,张大了嘴巴。 “轰——” 又是一声轰鸣,整个京城震动了一下。 街上吵杂的车声渐渐的沉寂了下来,吵闹的人们也闭上了嘴巴,纷纷转头望向了相门中堂的位置。 “你们看,那是什么?”人群中,一个人指着相门中堂升起的金光,喊了一句。 所有人都无法回答他的话,看着那道金光,张大了嘴巴,愣在了当地。 rì全食在金光之后过去。 太阳渐渐的从黑云之中露了出来,大地再度回复了光亮,世间一切,又回复了活力。 没有人看到,相门中堂的上空,无数白茫茫的雾气,正从相门中堂流逝而出,归回京城的地底。 那些,正是被麻杆瞎子吸过去的风水之气。 “那边一定有什么,我们快去看!”街上的人们反应了过来,指着相门中堂,叫了一句。 一时之间,车声鼎沸,人声喧哗,所有的人都钻上了车,朝着相门中堂的位置奔了过去…… ------------ 大风水师花都逍遥最新 一三九大结局 人群涌向相门中堂,可是相门中堂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除了满地的落叶和沙石之外,便是一些血渍,其它什么也没有。 “大家好,这里是zhōngyāng电视台,我是记者海楠。”人群中,一个女记者站在摄影机前,被人群推得左摇右摆,不过却面带微笑,尽职的报道着:“今rì午时三十五分左右,这里有一团奇怪的金光直冲天际,不知道是什么光芒呢?据记者了解到,这里曾是相术界的相门中堂,是聚集全国风水大师的地方。可是现在相门中堂里,却一个人都没有,这些人究竟去了哪里呢?据悉,相门中堂始建于百年前,历经民国时期……” …… 没有人知道那天相门中堂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看到了那道金光,却不知道答案。也没人知道那么多的相门人,都去了什么地方。 …… 三天之后。 京城机场。 “林老,再见,往后有机会,我们会再来看您的。”机场外,麻姑三娘子和三玄大师客气的和前来送行的林老爷子道别。 “呵呵,我们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天,往后还有没有机会见面也是未知之数,两位保重吧!”林老爷子笑着朝两人拱了拱手,笑道。 麻姑三娘子和三玄大师对望了一眼,笑道:“放心吧,现在王承先已死,相门中堂也解散了。我们几个老骨头的心愿也算了了,往后时间多的是,等我回去把云南的事情安排好之后,马上来看望您。” “好!”林老爷子笑着点头,朝着两人挥了挥手:“再见!” “再见!”麻姑三娘子和三玄大师也挥了挥手,转身朝着机场里面走了进去。 另一边,齐天生也带着两个徒弟走进了机场,远远的看到麻姑三娘了等人,脸sè微黯,不敢上去打招呼。只是低着头,猛地走了进去。 …… 京城老街,算命摊前。 王逍穿着白背心,叼着根红梅烟,正蹲在地上和几个人在打牌。 “死老头子,这生意还要不要做了?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激战正酣时,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在众人头上响起。 王逍抬头一看。一个看起来七八十岁,白发苍苍的老太婆正一脸怒气的望着自己。 连忙丢掉手中的牌。站起来赔笑道:“哎哟,老婆,你怎么来了?我马上就去做生意,你别生气,快去买菜做饭,晚上等我拿钱回来。” 说着一边推着老太婆走。 “那你可要看着生意,我去买菜啦。”老太婆横了他一眼,说道。 “嗯嗯嗯,一定。”王逍赶紧挥手。 老太婆提着个菜蓝子转身离去。不多会儿,就走出了老街。 “来来来,继续……”王逍走回打牌的地方,搓了搓手,一脸贱笑的又蹲了下去…… …… 华海。 “爸,我不干,我不去相亲。我打死也不去相亲,我就要嫁给高扬。”伍家大宅,伍微坐在沙发上,朝着对面的伍元义撒着娇。一幅不干的神情。 什么嘛,为什么要让自己去相亲?自己花容月貌的,难道会没人喜欢么?真是的。 “微儿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人家高扬也不喜欢你,你又何必呢?”伍元义头疼的道。 “谁说他不喜欢我?他敢!”伍微听到伍元义的话腾地站了起来,叉着腰道:“我明天就去苏城找他,他敢不喜欢我,我就拿枪毙了他,这个高骗子,想甩了我,没门。” …… 一个月后,苏城。 八月的天气还很炎热,知了还在树上叫着。 冷清的墓地里,一男一女两个少年坐在墓地边的台阶上,打打闹闹的。 “林风,你说,等我长大了,是嫁给你,还是嫁给师父呢?”安倍宁香坐在台阶上,脚一晃一晃的,嘟着嘴说道。 最近高扬都不理自己,自己一直和林风玩,突然发现林风也蛮可爱的,十分温柔,对自己又好,比那个木头师父好多了。 “当然嫁给我!”林风一脸紧张的道:“少主有什么好的?哪有我解风情啊?是吧?” 在爱情面前,什么忠心,什么敬意,都不重要了,娶老婆才是最重要的。 “噢……”安倍宁香仰着小脸,道:“那我想想吧,可是我还好喜欢师父嗳,你都不够优秀……” “谁说的?我明天就优秀给你看……”林风一把搂过安倍宁香,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敢占我便宜,你讨厌……”安倍宁香脸sè一红,伸手拍打着林风的肩膀。 两人笑做一团。 …… 在他们旁边,墓地的zhōngyāng,高扬默默的站在一块墓碑面前,低着头,没有说话。 那天在相门中堂他没有死,幸得老头先前为他巩固了经脉,又从小修炼气血内丹术,使得他的体质与常人不同。所以在吸纳了文成公主的所有力量之后,他不但没有爆体而亡,反而还因祸得福,功力大进。 如今的他回到了苏城,一切又重新开始。 “香如,你看,这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我把你带回来了,你看见了吗?”蹲在地上,伸手抚摸着墓碑,高扬痛楚的说了一句。 墓碑上,赫然刻着‘吾妻龙香如之墓’几个字。 如今的高扬,神情十分颓废,胡子也没刮,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也不知有多少个rì夜没有合眼了。 对于救不回龙香如的事,他一直很自责…… 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在他背后几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高扬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回头看去。 微风中,一个看起来二十三四岁,穿着一袭黑sè丝裙,美丽xìng感的女人正站在那里,一脸爱怜的看着他。 “萱……萱姐!”高扬一愣,慢慢的站了起来。 “他们说你在这里,我就来了。”宁萱眼睛里噙着晶莹的泪花,嘴唇微动,酸楚的说道:“为什么回来了也不找我?我一直在等你。” 高扬心中一动,顿时一股柔情涌了出来,不由自主的朝着宁萱张开了双臂,叹道:“我没有忘记你。” 要不然,他也不会回来苏城。 他又怎会不记得,在这个地方,有个如水般温柔的女子在等着自己。 “小傻瓜!”宁萱嗔了一句,泪流了出来,朝着高扬飞奔了过去,扑进了他的怀里,泪湿透了他的衣襟。 微风轻拂,宁萱丝裙飘扬,高扬轻抚着她的头发,一脸爱怜。 两人的影子在阳光下拥在一起,被拉得很长。 “死高骗子,好哇,我找了你一个月,你竟然在这里,可让我逮着了。”宁静之中,一个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高扬和宁萱一惊,同时转头看去。 墓地的台阶下,伍微正叉着腰,站在那里喘气,一张小脸通红,十分疲累的模样。 “啊,娇蛮小姐来了。”林风看到伍微,连忙站了起来,拉着安倍宁香叫道:“我们快跑。” 说完,跑到高扬身边,推着高扬和宁萱两人往墓地下面跑去,一边推一边叫道:“师父快跑,她手上拿着枪呢。” “啊?”宁萱和高扬同时一惊,拔腿就跑。 “死高骗子,你给我站住,再不站住我可开枪啦……”伍微在后面大叫,一边追一边拿着枪吓唬着。 “我只是让你娶我而已,你有什么不满意的?本小姐貌美如花,温柔可人,娶我可是你的福气,你给我站住,不娶我你这辈子别想好过……” 墓地的上空,传来一阵一阵的骂声和尖叫声,久久不能平息。 …… -全剧终-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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