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万人迷今天崩人设了吗2》 1. 第 1 章 这几日,冀州城内传得沸沸扬扬的莫过于就是商王的大军即将攻打到这里的消息。 商王帝辛,高大勇猛,行动敏捷,他天资聪颖,尤其是气力过人,甚至能徒手与猛兽格斗。 自从这位人皇即位以来,就大势扩展领地,在神权和巫觋占主流的宗教时段,多次公然挑战天神的权威,半个月前还在女娲庙前提词影射,蔑视神威。 各方诸侯以及部落领主对商王的行为唾弃鄙夷的同时,也对其镇压反叛、剪除异己的讨伐手段心生畏惧,唯恐这位人皇哪一天会波及到自己。 此番商王的大军就驻扎在冀州城外几十里的地方,放出消息说会在两日后攻城,这下可弄得整个冀州城人心惶惶,惴惴不安。 好在冀州侯苏护一向爱民如子,宅心仁厚,作为管理着这一方领土的诸侯,苏护处处为冀州百姓着想。今日一大早,他便带着大量的牛羊马匹和黄金绸缎,与随从亲信门出城去见商王大军,想要通过上供来平息一场战乱。 不过谁都知道,商王帝辛喜欢美人,若只是物质上的献供并不能让战乱幸免,所以冀州侯此番前去,恐怕最后必定还要献供出美人数名。 而说起美人,整个冀州城内,苏护之女苏妲己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苏妲己年芳二八,生得是国色天香,其面若桃花,眉目如画,身姿更是高挑婀娜,一颦一笑间宛若海棠醉月。 “怎么办啊,眼看那商王的大军就要攻打进冀州城了,你们说苏大人能让那残忍暴戾的商王收回圣意吗?”说话的是一个模样硬朗的年轻猎户,他的个子很高,肩上挂着一把弓箭,手中还提着三只野兔。 与他一同站在山脚的是另外两个年轻男子,一胖一瘦,均是一身狩猎装扮,他们刚从九威山上下来,手里满当当的提着打好的猎物。 原本这样的丰收该是值得高兴的,但这三人因为商王大军即将攻打进城的缘故,脸上皆是一派灰败和愁容。 “依我看啊,若是献出美人苏妲己,或许还真能成功。”胖的那位猎户说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瘦猎户分析着:“那商王明明能直接一鼓作气的攻打过来,却故意放出消息说要缓和两天,这不是明摆着是等着苏大人前去上供吗,要知道那商王素来喜欢美人,苏大人之女的美貌又极富盛名。” “话虽如此,但苏妲己再漂亮也不过只是一个女子,谁又知道放缓时间是不是那商王一时兴起的玩乐手段呢?”最开始开口的那个高个猎户轻声感叹着:“这都快傍晚了,也不知苏大人那边谈得如何。” 对于即将要带来的战乱,他们完全处于被动的局面,一个小小的冀州不可能敌得过商王大军。 瘦猎户连连摇头:“唉,君心难测,这一切又岂是我们这些平明百姓所能揣测的。” “是啊,我们这些人啊,现在也只有祈祷苏大人之女苏妲己的美貌能入那商王的眼,最好能让商王的大军止步于城外,冀州成不要面临战火。”胖猎户苦笑着,话里话外仿佛把苏妲己当成了一个货件,一个筹码。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道极其悦耳的声音从三人的身后响了起来:“自私者的懦弱哀鸣。” 简短的几个字,声音有些低,但这漫不经心的语气里却透出了一丝丝撩人的蛊惑。 是听到人耳里能酥麻到心底的嗓音。 三个年轻猎户几乎是同时回头,而他们在看到说话之人的模样后,齐齐愣在了原地。 说话之人一身雪白的衣衫,一头青丝如浓墨,怀里抱着一只受伤的白狐。 似乎是因为摔了跤,这个人的身上看起来有些脏乱,袖口也裂开了一块,但是这略显凌乱的穿着丝毫也没有影响到这个人的美貌。 这是个很美的绝色佳人,肤若凝脂,容貌完美无瑕。特别是那秀眉之下的双眸,漆黑深邃,像是藏匿着无尽危险的漩涡,透着不可触及的艳丽。 三个猎户的脸诡异的红了起来,突然撞进眼底的美色让他们呆呆的站在了原地,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傻愣愣的看着这双眼睛。 最后还是最开始说话的那个高个子猎户反应了过来,涨红着脸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是苏妲己?” 他其实是见过苏妲己的,但是此刻却也用上了疑问的语气。 原因无他,这位白衣佳人和他之前所见到的苏妲己很不一样,无论是眼神,还是眉宇之间流转出的气质,都全然不同。 苏妲己虽然很美,却是一种温婉的、知书达理的清雅之美,而不是像这个人一般,只看一眼就能让人心跳加速。眼眸只是轻轻一扫,不经意的眼神驻足就让他觉得无比紧张,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苏妲己,或者说是已经进到苏妲己身体里的付臻红,他轻轻抚摸着狐狸的毛发,淡淡看了一眼这羞红着脸的猎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就径直从他们之间穿过。 直到付臻红走远之后,连带着背影都消失得看不到任何踪迹之后,三个春心初动的年轻猎户才终于彻底回神。 “王二,刚刚那个人,就是苏妲己吗?”其他两个人问最唯一见过苏妲己的高个猎户。 不是说苏妲己是非常温柔的美吗,但是刚刚那个人,却美得有些邪乎,眉宇之间的艳色极有攻击力,仿佛能勾人心魂。 若不是王二道出了苏妲己的身份,他们甚至还差点以为是山上的美艳女妖。 “是苏妲己,但是...”后面的话这高个猎户没有说完,语气里透着一丝犹豫。 “但是什么?” 高个猎户将手放在自己的加速跳动的心脏,脑海里浮现出方才那苏妲己的眼神,有些心悸的说道:“但是苏妲己不该是这样的。” 是啊... 原本的妲己,确实不该是这样的。 但就在半个时辰前,付臻红成为了苏妲己,所以一切自然也就变了样。 付臻红抱着受伤的白狐走在回府的路上,对于旁人的目光并不在意。 弱鸡系统三儿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这个世界你需要攻略的天选也不止一个。 嗯。 攻略的天选名单,付臻红来到这个封神世界之前,就已经从时空管理局那里收到。 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苏妲己。 而苏妲己,无疑是红颜祸水的代名词。 不过红颜这两个字要稍作修改,因为他并非女子。 苏妲己微微垂下眼帘,看向自己这一身布料上等的女子罗裙,属于男儿的喉结被领口遮住,平坦的胸部也被衣裳的款式修饰得看不出任何的违和。 都说冀州侯苏护之女美貌无双,但苏妲己其实是个男儿身,而知道这真相的,这时间也只有苏妲己的父母以及府里的心腹管家。 至于这男当女养的缘由,还要追溯到十六年前苏妲己出生之时。 当年一位算命先生预言苏护发妻若是生下男丁,这位男丁必定会扰乱超纲,致使江山更替。 苏护生性谨慎,虽说这预言并未宣扬,知道的人并不多,算命的先生也早已身亡,但为了避免杀生之祸,苏护只好选择掩盖锋芒,将男儿身的苏妲己当做女娇娥来养,是以苏妲己从小就以女子的身份长大。 原本的苏妲己,与西伯侯姬昌的长子伯邑考算是青梅竹马,伯邑考对苏妲己有些好感,苏妲己喜欢伯邑考,但是却不敢坦白自己身上的秘密。 两人虽然晴瑟和鸣,但是恋人未满。 而付臻红此番穿到这里的起因,便是因为这才貌双全的才子伯邑考。 伯邑考在琴乐方面极其擅长,在知道冀州城的所面临的危机后,为了能让苏妲己不要那么紧绷苦闷,故而邀约苏妲己到山上,想通过琴声美景来缓和一下心静。 但是事情恰恰就出在了这里。 苏妲己前去赴约的时候,恰巧看到了一位女子 与伯邑考举止有些暧昧,伯邑考一直以来都是谦谦君子,与旁人的距离控制的恰当好处,更不会与其他女子有任何的亲密。 但这个女子并非一般人,她是伯邑考的选房表妹,从小就对伯邑考青睐有加,双方的父母也有意撮合,苏妲己将前面相谈甚欢的两人看在眼里,不禁想起自己的男儿身份,顿时吃味神伤,也没有现身,匆匆转身离开。 结果下山的时候情绪低迷,为救一只受伤的白狐不慎摔下了山崖,也就是这个时候,付臻红进到了妲己的身体里。 这么一来,这白狐却也算得上是一个导火线。 付臻红想着,抚摸着白狐头顶绒毛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然后惩罚性的捏了一下白狐这毛茸茸的耳朵,怀里这小家伙不过五百年的道行,还未修成人形,竟然就不顾危险的在猎户扎堆的山上乱跑。 “呜...”小白狐发出了一声轻唔,它抬起小脑袋悄悄看了一眼付臻红,乖巧得不敢造次,抱着它的这个前辈,无论是修为还是地位,都高出了它太多太多。 这边,付臻红抱着白狐一路回到了苏府。 而另一边,伯邑考一直等到了天幕漆黑。 直到皎白的明月挂于上空,伯邑考见妲己还未赴约而来,不免有些担心,下山之后便直奔向了苏府。 伯邑考在丫鬟姜柳的引路下来到了付臻红休息的房间门外,不过碍于礼节,他没有再继续往前了,只是站在门口,关切的询问着妲己的情况。 他说了好几句,但一句也没有得到回应,伯邑考想到来苏府的路上,听到的关于妲己似乎受了伤的传言,顿时越发的担心起来。 姜柳道:“公子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进去吧,既然是来探望主子,这个时候就不要再拘礼了。” 伯邑考一心想着房间里的妲己,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这个丫鬟对于苏妲己称呼上的变化,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小姐,而是喊得是主子。 伯邑考看了看紧闭的房间门,俊逸出尘的脸上带着一丝顾虑:“妲己现在还未出阁,现在又是夜晚,我若是直接进去,会有损妲己的名节。” 伯邑考刚说完这句话,房间内就传来了一声并不明显的嗤笑。 伯邑考有些微愣,为这个笑声。 他与妲己认识良久,这并不是平日里妲己会发出的那种笑声,这笑声里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让人耳朵发痒的磁性,不是清丽的,而是有些低,无端透出了一丝丝的惑人之感。 伯邑考眉头微拧,还没有来得及分辨出更多的不同,房间里就传来了一道极其好听的声音。 “伯邑考,进来。” 2. 第 2 章 “伯邑考,进来。” 很简洁的五个字,这是妲己的声音,但仔细一听却又有些不像。平日里妲己说话的声音很轻,也很柔,虽不如其他一些女子那般空灵和婉转,却自有一种恰当好处的舒服。 但是从房间内传出来的这个声音,比他以往听到的声音还要更低和更沉一些,带着一丝丝并不明显的沙哑,有种男女莫辨的磁性。 哪怕只是非常简单的陈述,却也无端透出了仿佛能牵动住听者的心神、让人的行动不自觉的去遵循声音主人的魔力。 以往他和妲己相处的时候,妲己从来不会直接叫他的全名,也不会用这样的语气。 难道是因为这几日发生的一系列烦心事? 想着这其中可能的缘由,伯邑考也越发担心,而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已经先于思维的....推开了房间门。 整个房间的光线并不是很明亮,烛火在微风的吹拂下微微的晃动着,照射出了屋内装横摆设的黑色影子。 伯邑考往前走了几步,映入他眼帘的就是背对着他坐在梳妆台的镜子前的红衣佳人。 苏妲己以往都是穿的白衣。 但是此刻他所看到的人穿得却是以往从不曾穿过的红色衣衫,很浓艳的颜色,如血一般猩红,一眼就成了这略显昏暗的房间内最醒目的一道风景。 由于是背对着的缘故,站在原地的伯邑考看不到妲己此刻的面容,他的目光落到这背影上,视线不可避免的看到了妲己这纤细优美的身段。 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包裹在精致的腰带里,如瀑般的黑色发丝简简单单披散在背后,没有任何的装饰,却自有冲击力极强的风情。 伯邑考没有再继续上前,妲己的背影让他觉得有些陌生,他甚至还有些没来由的紧张。 更重要的一点是,虽然还只是一个背影,但是伯邑考已经敏锐的发现了,妲己有些不同。 “过去吧,公子。”丫鬟姜柳的声音从伯邑考身后传来,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这个容貌俏丽的小丫头就直接从外面关上了房间门。 整个屋内就只剩下了伯邑考和付臻红。 伯邑考微微抿了抿唇,并没有开口说话,而付臻红也同样没有说话,于是一时之间,房间内就变得格外的安静。 最后,还是伯邑考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有些诡异的沉寂,他嘴唇翕动了一下,说出的话里满是自责和懊恼之意:“妲己,今日是我疏忽了。”他说完之后,拿出了特质的金疮药,一边朝着付臻红走去一边轻声说道:“我来时听闻你受了些伤,这个药对于外伤很有......” 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原本背对着他的付臻红就在这时候转过了身,而在看清付臻红的模样之后,伯邑考整个人就这么顿住了,直愣愣的站在了原地,话也卡在了喉咙里。 这是妲己吗..... 这是伯邑考脑海里产生的第一想法。 面前这个人,明明还是他所熟悉的相貌,却又让他觉得无比的陌生。秀眉,琼鼻,每一个点都与他记忆中的样子分毫不差,但是这其中所流转出的韵味却相差甚远。 在他的印象中,妲己是温婉安静的,是整个冀州城内大家闺秀们的表率,虽然容貌极为艳丽,不过由于眉宇之间有些病色,所以将原本的浓艳掩盖了很多,并不会有像现在这种一眼就看入人心底的魅惑感。 但是面前这个妲己...... 眉宇间的温润和清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成天然的诱惑力,仿佛不经意间的一个抬眸就能蛊惑人的心智。 伯邑考的目光不禁对上了这双眼眸,在落尽这含着盈盈笑意的瞳孔中时,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感觉到了轻微的恍惚。 他眉头微皱,收敛住情绪,思考着妲己所表现出这番变化的根源所在。 是因为这即将到来的变故吗?又或者是因为光线昏暗以至于自己看错了? 或许是他想多了吧。 伯邑考刻意忽略掉了心底的那一丝违和,不断对自己暗示着。 他下意识将眼睛短暂的闭上,然后下一瞬又再次将眼眸睁开,结果一下就对上了面前这个人似笑非笑的眼神。顿时,伯邑考的耳根莫名其妙的就弥漫上了些许的烫意。 在付臻红的眼神注视下,伯邑考有些尴尬的握拳掩唇,微微咳嗽了一下后,动了动唇,正欲在说些什么来打破这微窘的状态时,付臻红却突然站起了身。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伯邑考才更深刻的认识到妲己的身姿虽然清瘦,但是身高却并不矮,反而比大多数女子都还要高挑很多,甚至能比肩一部分男子。 或许是以往妲己都是穿着白衣的缘故,款式不显身高,所以看起来还没有那么明显。但此刻妲己身着一袭修身的红色衣衫,朝着自己缓步走过来的时候,一步一步竟然让伯邑考感觉到了一种微妙的压迫感和夺人视线的视觉冲击力。 这真的是妲己吗? 伯邑考再一次在心里问出了这个问题。 如果是妲己,不过才一天的时间,即便是有商王大军的缘故,也不该会在短时间内有如此大的变化。 如果不是妲己...... 伯邑考正想着,付臻红却已经走到了这个白衣公子的面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拉近到了只剩下半米。 虽然伯邑考与妲己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但是伯邑考是谦谦君子,原本的妲己也因为各种原因而刻意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算起来这是伯邑考第一次距离妲己如此之近,近到他从妲己的眼睛里都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眼神闪躲的紧张模样。 伯邑考有些不适应,妲己身上的香气隐隐飘散到他的鼻尖里,是牡丹花的味道,在夜晚略显湿润的空气中变成了一种暗香,并不是十分浓郁,却无法让人忽视。 在这已经算得上是过分亲密的距离之下,这萦绕在伯邑考鼻尖的沁人馨香让伯邑考的喉咙有些微微的发痒,他明显感觉到了自己耳根的烫意正越来越明显。 这太奇怪了! 伯邑考紧绷着唇,立刻错开了付臻红的视线。 而在他的眼神移动间,不可避免的就看到了面前这个人唇角处的淤青。这在其他人的脸上或许并不起眼的小伤痕,落在妲己的脸庞,却显得极其的醒目,因为妲己过分白皙的皮肤让淤青变得格外的刺眼。 看着这淤青,伯邑考方才的那种不自在也尽数消失了,黑白分明的瞳孔里流露出了满满的懊恼和担忧:“现在还疼不疼.....”他不自觉的放轻了语气,温柔又关切的问着。 付臻红没有回答,而是从伯邑考手中直接拿走了青花瓷纹路的小瓶金疮药,他微微垂下眼帘,看了看这个精致的小瓷瓶,随即将小这药瓶随意的放在了伯邑考的腰带里。 由于这个动作的缘故,付臻红的手指在收回去的时候便不可避免的摩擦到了伯邑考包裹在衣衫之下的紧致腰腹,隔着衣衫布料,付臻红感觉到了指尖触碰下那温热的热度和弹性。 而伯邑考,也隐隐感觉到了付臻红手指间传递出来的微凉。 他完全没有想到一向恪守礼节的妲己会对他突然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更没有想到对方的指尖在隔着衣衫摩擦到他的皮肤的时候,会让他有一种全身都几乎颤栗的异样感。 “你......”伯邑考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再一次开了口,但这才只发出了一个音,话就被付臻红给截了去。 “疼又如何?不疼又如何?”付臻红淡淡的说道。 伯邑考闻言沉默了,是呀,他所问出的这个问题,本身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在妲己需要他的时候,自己并未在身边。 迟来的关心,总归是失了真情。 伯邑考想到了自己在下山的时候,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的那尖锐的树枝上的白布,那定然是妲己不小心被划破的衣衫布料。 或许是因为妲己看到了自己搀扶快要摔倒的表妹,这才让妲己误会了,以至于明明已经到达了赴约地点却没有现身。 伯邑考想要解释,付臻红却似有所感的摇了摇头,堵住了伯邑考的话语。下一秒,他握住了伯邑考的手,在伯邑考因为这触碰而微怔间,付臻红指尖扶住了伯邑考的手指,将对方这温热的指腹放到了自己唇角边的淤青处。 手中光滑细腻的触感让伯邑考微微一惊,他想要抽回手,却被察觉到他意图的付臻红握得更紧了。 怕太过大力的抽回会让妲己唇角边的淤青加重,伯邑考只好放弃了使力,任由妲己握着自己的手,有些无奈又有些窘迫的开口,“妲己你......”他想说什么,却一下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面前的妲己太陌生了,陌生的让他以为这完全是另一个人。 他也再一次感觉到了妲己今晚的不同。 以往自己与妲己相处,虽不能说是完全的游刃有余,但是他从不会像现在这般被动。 仿佛一切都被对方占据了主导。 “觉得我陌生吗?”付臻红突然问道。 伯邑考没有否认,到了这个地步,这显而易见的巨大差距实在没办法让他再单纯的把这当做是妲己,因冀州城变故和受伤之后的性情转变。 “你会觉得陌生,是因为你从来就不曾了解过苏妲己。”付臻红的语气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妲己不喜欢白衣,不喜欢弹琴,所有的一切都是伪装的,伪装成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伪装成伯邑考会喜欢的那个模样。 伯邑考何其聪明,从这简单的一句话里就明白了付臻红所要表达的意思,他垂下漆黑的眼眸,无数思绪从睫毛的缝隙中倾泻下来,沉默了片刻后,他轻轻说道:“是我让妲己有了枷锁?” 付臻红没有回答,而是握着伯邑考的手微微移动,从唇角边一点点往里滑动,最后来到了自己唇缝处。感觉到伯邑考越发僵硬的身体,付臻红唇角微勾,故意用唇瓣轻轻碰了一下伯邑考的指尖,缓缓吐露出一句:“你喜欢我吗?” 说这话时,付臻红的双唇一张一合间,艳丽的红衣将他的皮肤衬得白皙极了,而这白皙的肤色又将他的双唇衬得分外浓艳。 在这清冷的月色里,昏暗房间里的他,看起来就像一只蛊惑人心的妖魔。 若是其他人面对这样似有若无的引诱,怕是早就沉沦在浓烈的情网中不能自已,但伯邑考却沉下了脸,没再顾虑的抽回了手。 “我对妲己确有着几分钦慕之情,至于你...”伯邑考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如果说先前他只是有些怀疑,那么现在几乎是已经确定了:“你究竟是谁?妲己又去了哪里?” 3. 第 3 章 付臻红眨了眨眼,一点也没有被识破的慌乱,反而是带着几分戏谑的说道:“我就是妲己啊。” 伯邑考眉头一皱,直接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折扇指向了付臻红,他手腕微转,下一秒,折扇上方就立出来一把泛着寒光的锋利小尖刀。 “你不是妲己。”伯邑考握紧了手中的折扇,尖刀移动到了付臻红露出来的脖颈处,银色的刀刃贴着付臻红的皮肤在光晕下散发着凌厉的光芒,只要他再稍微一用力,就会割破这雪白细嫩的脖颈。 这个琴画双绝的儒雅男子,是云端上的皎月,才情渊博,风光霁月,几乎从未真正的红过脸动过怒,然而此刻,他的视线紧锁着付臻红,漆黑的瞳孔里流转出了凛冽的冷光和杀意。 “有趣。”付臻红笑了笑,斜过眼眸轻轻睨了伯邑考一眼,由于角度的缘故,烛光照在付臻红的脸上使得他的眼帘落在了一片狭长的阴影中,睫毛眨动间晕染出了眼尾的多情。 于是这一个睨过来的眼神便如同一把细长的小针一般,轻轻在伯邑考的心尖上扎了一下,并不是很痛,却有一种微微的痒。 伯邑考紧闭着薄唇,忽略掉这份让他觉得极其不适的怪异感。 明明是十分严肃的场合,但在这场对峙中,他的冷意与杀气落进这人漫不经心的瞳孔里,却瞬间让伯邑考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对方不怕他的威胁,甚至对指着脖颈的尖刀毫不在意。 不知不觉间自己仿佛又被这个人占去了主导。 “你既说我不是苏妲己,那你觉得我会是谁?”付臻红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用食指和中指轻轻夹住了这抵着自己脖颈的刀片,然后开始缓慢的沿着刀刃移动。 他的手指莹白如玉,银色的刀刃在光晕下的漫洒下倒映出了他圆润的指尖,漂亮的像是最精美的艺术品。 最柔韧的手,最冰冷坚硬的刀。 极致的柔和极致的锐。 伯邑考的视线落到付臻红这只抚动的手上,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一种十分荒谬的错觉,那就是仿佛这一只手不是在触碰这把危险的刀刃,而是在用另一种方式触碰着他的身体。 太荒唐了。 伯邑考为自己这一想法的产生而羞愧,好在他很快就隐藏好了这并不适宜的情绪,恢复到一贯的冷静和从容后,语气冷然的说道:“我若是猜得到你的身份,又岂会问你?” 面前这个人根本无意伪装,他不过只是接触了一会儿就已经看出了妲己的不同,苏府内那些与妲己朝夕相对的其他人又怎会不知? 既是知道,却没有任何的说明,方才妲己的贴身丫鬟姜柳也不做其他表示,想来这其中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付臻红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伯邑考,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毫不避讳的说道:“妲己的意识在摔下悬崖的那一刻就已经陷入了沉睡,你所认识的妲己已经消失了,我会以妲己的身份,前往朝歌。” 伯邑考的瞳孔猛地瑟缩了一下:“摔下悬崖?”他手中的折扇“砰”得一声掉落在地,嘴里不停喃呢着:“是因为我吗...是因为看到我和......”他有些不能接受的后退了好几步,俊逸的脸上眉头紧锁,脸色发白,巨大的痛苦与懊恼席卷他的全身。 他没有怀疑这个人在说谎,毕竟连伪装都不屑的人,又怎会说些虚假的弯弯绕绕。 不过在一阵悔恨之后,伯邑考很快就敏锐的发现了付臻红话语中前半句的不绝对性,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后,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付臻红的肩膀,有些急切的问道:“你只是说妲己的意识陷入了沉睡,既然是沉睡,就应该会有苏醒的那一刻对吗?” 付臻红淡淡的说道:“你到底在期待什么?” 伯邑考:“我......” 付臻红打断他,别有深意的问了一句:“如果你了解了真正的妲己,还会喜欢吗?” “什么意思?”伯邑考问他。 付臻红没有回答,只是挑了挑眉,下一秒直接握住了伯邑考的手腕,不容拒绝的引导着他的手来到了自己的领口处。 伯邑考一惊:“你要做什么?” 付臻红轻笑:“让你认清现实。”话落之后,不给伯邑考抽离的机会,他扶住伯邑考的食指,让他的指腹能够贴到自己领口之下被遮挡住的喉结。 指腹处所感觉到的凸硬让伯邑考惊讶的睁大了双眼,这个是...... “感觉到了吗?”付臻红玩味的问着。 而在他说这话间,喉结也随着声带的振动而微微移动着,这下,便让伯邑考更加具体的感受到了这个只有男子才会有的微小象征。 “妲己竟然是男子!”伯邑考不可置信的说道,心中的震惊一点也不比知道妲己的意识陷入沉睡时少。 他此刻只觉得很乱,非常的乱。 思绪仿佛搅成了一团。 心中有些钦慕的女子怎么会是男儿身。 “不可能,妲己怎么会可能是男子......”伯邑考摇头,还在试图找理由来说服自己:“对,就算是有喉结,也不一定就是男子。” 付臻红见状,嗤笑一声:“自欺欺人。”话落的这一顺他直接用另一只手划开了自己的衣领,顿时红色的领口顺势散开,露出了一大片光滑白皙的皮肤。 艳丽的红衫衬得这肌肤如同凝脂,在光晕下泛出了滋润湿滑的光泽感。 尚且还处于震惊中的伯邑考猝不及防的看到了这一片美色,还没来得及做出应对的反应,付臻红就收紧了握住他手腕的手,使力下移让伯邑考的掌心接触到了自己裸.露出来的皮肤。 掌心的触感让伯邑考浑身一怔,在付臻红随着呼吸而起伏间,那温热的弹性和紧致滑腻的肌肤像上等的玉,美妙得不可思议。 伯邑考的耳根以肉眼可见速度弥漫出来薄薄的红晕,这一次,他是真真切切的认识到了妲己是男子、面前这个人是男子,他看到了对方精致的锁骨之下那流畅清瘦的纹理,更无比清晰的感觉到了掌心之下的平坦。 耳根的红晕渐渐弥漫到了脸庞,伯邑考鲜少会有像现在这般无措的时候,心脏仿佛不受自己控制般的加快。 这种紧张又紧绷的感觉,一时之间伯邑考也说不出来这究竟是因为了解了深意重大的真相,还是单纯的因为这份突然的亲近。 大抵是因为思绪太过紊乱,才会让自己无法冷静。 伯邑考抽回手,试图平静心绪。 但付臻红又怎么会给他静下心思考的机会?既然伯邑考此刻还没有因他男儿身的身份而感到排斥或者不适,那么他便多制造些机会,乘胜追击,在这位翩翩公子的心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心思转念间,付臻红握住伯邑考的手,将他往自己所站的方向猛然一拉。 伯邑考并没有什么武功,再加上心中正想着事,所以骤然面对付臻红的这一突然的动作,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已经因为惯性往前倒去。 付臻红眼神微闪,一个利落的扭身,瞬间就与伯邑考对调了位置,将伯邑考困在了自己与梳妆台之间。 “你...”伯邑考有些错愕的看着付臻红。 “我怎么?”付臻红有些好笑的问他:“难不成还怕我吃了你?”说完,付臻红没等伯邑考回答,就又接着说道:“要真要说吃,也该是你吃我啊。”最后这个字付臻红故意加重了语气,略显低沉的嗓音里透出一丝暧昧无边的缱绻春色。 伯邑考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付臻红话里的暗喻,直到稍微分辨了一下这过分撩人的尾音后,就瞬间明白了付臻红所表达的意思。 而在明白的这一瞬间,他整张脸就彻底红了个透。 他从小就爱琴如痴,除了各种工艺精致的古琴之外,占据他生活的另一部分就是书和画。他饱读诗书,所看的书籍却并不只包括世人常看的文学集册,也会收罗一些明间的故事书本,这些书本包罗万象,是以伯邑考对于龙阳之好也并不算陌生。 但知道归知道,即便是不陌生他能接受事实发生到自己的身上,他甚至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遇上,还被占据着妲己身体的陌生者出言调侃。 简直是...“荒谬至极!”伯邑考气得脱口而出。 “荒谬?”付臻红勾唇轻笑了起来:“我还有更荒谬的。”说完,他直接整个人靠着伯邑考的身体,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这位红着脸正处于恼羞成怒的男人身上。 身上的柔软让伯邑考猛地一僵,他眉头紧皱,脸脖颈线条都紧绷起来,“从我身上下来!”此时伯邑考早已失去了平日里的自持和冷静,他想要抬手推开这与他身体相贴的男子,却发现自己的四肢根本动弹不得,似乎是被某种力量束缚住了。 “妖物!”他的目光直直的射向了付臻红,但他脸上的红晕并未散去,反而在接触到付臻红含着笑意的眼眸后,烫意更明显了。 两人此刻的距离靠得很近很近,相贴的身体让伯邑考感觉到了对方身上所传递过来的柔韧触感,他的鼻息之间也充斥着牡丹的花香。 这种魅艳绝丽的花,一般人涂上只会让它变得俗气。但视线中的这个顶着妲己身体的红衣男子,却压住了这份浓艳,甚至让其变成了陪衬。 虽然并不想承认,但是伯邑考也清楚的认识到了,即便是同样一具身体,身上这个男子却有一种一眼就让人心神恍惚的美,这种美完全模糊了性别的界限,有着轻易就惹人沉沦的魅力。 他想到了这个男子方才说得那句话,以妲己的身份,前往朝歌。 妲己明明是男儿身,却一直以女子扮相示人,商王虽喜爱美人,但却从宠幸过任何一名男子。以妲己以往得性格,若是与那性情不定的商王相遇,身份的暴露只是迟早的问题,而欺君之罪是要株连九族。 若是他熟悉的那个妲己,面对商王时的场景他不愿去想,但若是面前这个人。 或许只要这个男子愿意,无论男女,都会匍匐在他的脚边,成为最虔诚的信徒,为他献出一切。 坚硬锐利的兵刃是武器,勇者们用它在战场上撕杀,一往无前。 而举世无双的美色也是武器。 当美丽达到了最一种极致,甚至比起刀光血影更加所向披靡。 砰砰砰...... 在安静的夜色里,伯邑考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脏在极速跳动的声音,不可否认的,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在这个人的眼睛凝视着他的时候,他这样一个俗人也不免因这份足以蛊惑人心的美色而有了情绪上的变化。 虽然他知道这并不意味着就是喜欢,这只是一种人类对于美的一种吸引和追求,但到底还是受了一些影响。 不过想明白这一点之后,伯邑考心跳的频率反而渐渐变得平稳,脸上的热度也在慢慢褪去。 付臻红将伯邑考的变化看在眼里,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随即唇角微勾,下一秒,直接就俯下了身,对准伯邑考紧闭成一条冷硬直线的唇,轻轻吻了上去。 4. 第 4 章 唇上柔软而富有弹性的温热触感让伯邑考蓦地瞪大了眼睛,在意识到两人做了什么的这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轰”得一下在他的脑子里炸开了一样。 付臻红并没有亲吻多久,就仅仅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几乎一触即分。 离开伯邑考的唇瓣,付臻红看着还因他的亲吻而愣住的白衣公子,对方没有了初见时的那种宛如皎月似的清雅感,此刻这如同受了巨大刺激般的思维停滞模样反而多了几分真实。 付臻红不禁有些想笑,为伯邑考这前后所展现出的落差。 而事实上,他也真得笑出了声,低低缓缓的笑声,有些轻,音色里是一种性感的沉哑和绵长,像是从喉咙里细细的滚动过一般。 付臻红的脸庞往后退离了几寸,居高临下的看着半躺在梳妆台的伯邑考,然后就这么微微张开唇,低低缓缓的念出了他的名字:“伯邑考。” 明明是最普通的语气,但伯邑考这三个字从付臻红的嘴里吐露出来的时候,莫名就多了一种惹人遐思的亲密诱惑。 听着付臻红的轻唤,伯邑考这才猛然从怔愣中回过神来,对上付臻红带着几分戏谑意味的眼眸,耳畔处仿佛还萦绕着那让他耳根发痒的笑声,伯邑考脸上的红晕再一次不受控制的窘迫的上涌,整张俊脸也红的几乎快要滴血。 他被亲了,被一个男子亲了,这个男子是苏妲己,却不是他所熟悉的苏妲己。 更重要的是他竟然没有感到半分的不适,也丝毫没有觉得恶心。 “这个吻,如何?”付臻红坏心眼的问着。 他这一说,嘴唇翕动间立刻就把伯邑考的注意力引到了上面去。 付臻红的唇形很好看,是最适合被亲吻被吮.吸的弧度,他成为了妲己之后,灵魂的融合让苏妲己这原本的身体更趋近于付臻红自己本来的模样。 妲己的双唇是要更厚一些,唇色也更红润,而付臻红的唇则要稍微薄一点,唇色也更淡似水,这样让人感觉到几分凉薄和冷冽的颜色一旦经过热烈的亲吻,便很容易就染上浓艳诱人的色彩。 伯邑考本能的被声音吸引,不自觉的就把目光停留在了付臻红的双唇上,这一看,便让他想起了方才的触感,很柔软,像糖,却没有糖的甜腻,反而有一种若即若离的冷香。 伯邑考的唇上仿佛还残留着方才那种感觉,他下意识滚动了一下喉结。 而这无意识的举动无疑是暴露了此刻他内心深处的紧张,他脸上的红晕也久久未曾散去。 这对于伯邑考来说简直就是一次巨大的冲击。 他从小克己守礼,从未做过任何失了礼数的事情,也不曾和旁人有过这般越界的亲密,在伯邑考看来,只有相爱的两个人才能亲吻。 虽说男子没有女子那般顾虑和束缚,但也不能做出这样轻浮的举动。 越想伯邑考越觉得羞怒。 而在这种情绪之下,还有另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慌感。 更让他感到气愤的是,做出亲吻之举的始作俑者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戏耍状态,仿佛方才那个吻只是一时兴起的玩闹,他伯邑考只是对方随意取乐的对象,无关紧要,无足轻重。 轻浮,放.荡! 伯邑考瞪着付臻红,良好的教养让他说不出这四个字,但是他眼神中所浮现出的怒火却也将这份不悦的情绪传达了出来。 他这一脸愠怒的模样,配上了那还未散去的红晕,看起来倒莫名有几分像是被恶霸调戏了的良家妇女。 不过付臻红可不是恶霸,他的性格远比恶霸要恶劣得太多太多。 他攻略着一颗又一颗的真心,自己却从未给予过同等的真情,他的灵魂是冷漠的,冷漠看着每个攻略对象对他的情意从陌生转变成深爱。 一个又一个,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 对于每一个天选,他会选择不同攻略方式,他通过分析时空管理局那里传送来的资料,然后在相处中不断修整出最完美的方案,按照这个路线演绎着世界背景下的身份。 伯邑考是这个世界的天选之一,但是在个洪荒天道,人神共存的神话世界里,这位才情卓越的公子所占据的人物完成比例并不算重。 不过虽然不算重,但对于追求完美攻略的付臻红来说,却也是必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所以他将伯邑考放在了这个世界第一个攻略。 伯邑考这种性格的人,看似温柔好相处,实则内心十分精明和冷情,他是文人墨客的最典范,而对待这样温润守礼的无双公子,越是循规蹈矩,越是容易发展成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 付臻红原本就没有想过一下能将伯邑考攻略成功,但在他前往朝歌之前,需要让伯邑考深深切切的将他铭记于心。 是记住他本身。 如果是情绪悸动的好的方面,自然是最好,但若是相对负面的不喜,对付臻红来说,也无伤大雅。 他现阶段,需要的只是伯邑考的牢记。 伯邑考自是不知道付臻红内心的思量,此刻,他只觉得这个人的眼神越来越幽暗,漆黑的瞳孔里面似乎酝酿着某种危险的暗涌,这种感知让他觉得很紧张,仿佛有一种被一条蛇紧紧缠.绕住喉咙的错觉。 “我......你.........” 伯邑考本身是能言善谈之人,然而眼下却在这样的视线之下,说不出一个完整的话来。 付臻红微微偏了偏头,将下巴轻轻搭在了伯邑考的肩膀上,他身上的温度有些偏低,微凉的脸颊有意无意的磨蹭着伯邑考烫意还未消散的脸庞。 这暧.昧亲昵的举动让伯邑考的情绪再一次变得紧绷,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了拳,随即偏过头用行动拒绝了付臻红的亲近。 付臻红没有生气,反而就这么靠在伯邑考的肩侧低低的笑了起来,他唇齿间喷洒出来的热气萦绕在伯邑考的耳根,这让伯邑考有一种在烈火上被灼烧的燥热感。 “够了!”伯邑考忍不住出了声,嗓音却是从未有过的沙哑,带着一种克制后的低沉:“这般戏弄于我很好玩吗?” 付臻红闻言,支起了身:“何来戏弄之说?” 由于两人姿势的缘故,付臻红散开的黑色发丝顺势垂落了下来,有几缕柔顺黑亮的发尾轻轻扫到了伯邑考的脸颊。 脸上这似有若无的痒意仿佛折射到了伯邑考的心底,伯邑考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复紊乱的心绪,冷冷的说道:“你不该这样。” “是吗...”付臻红道:“被我这样对待的你,觉得恶心吗?” 伯邑考沉默了,很简单的一个问题,不会说谎的他却回答不上来。 即便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对这个人并没有情爱的那种喜欢之意,却也无法违心的说出恶心。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觉得烦躁。 他会因为美色的诱惑而脸红,然后又因为这份诱惑而心跳加速。 这种不受控制的发展超出了他的认知,今晚发生的一切甚至比前十多年来的事情都要让他印象深刻。 太糟糕了! 伯邑考在心里暗道。 付臻红将伯邑考眼眸中那微妙的情绪变化看在眼里,他抬起手抚上伯邑考的脸颊,然后缓缓说出了一句:“对喜欢的人心生亲近之意,难道不是在正常不过吗?” “喜欢的人?”伯邑考皱眉。 “是啊,喜欢的人。”付臻红微微一笑,深深的凝了伯邑考一眼后,才继续说道:“妲己喜欢你,我自然也是喜欢你的。” 这句喜欢说得太过轻易,伯邑考听着,却是一点也不信,只觉得讽刺极了。 付臻红勾唇:“不信?” 伯邑考沉着脸,“你把这......”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付臻红的双唇就再一次覆盖了上去。 这一次,不再只是浅浅的蜻蜓点水的吻,而是实实在在的停留了好几秒的亲密相贴,付臻红微抬眼眸,看着怔愣住的伯邑考,他眉眼弯弯,坏心眼的故意张开唇,用洁白的贝齿咬了一下伯邑考的下嘴唇。 做完这些后付臻红就退离了伯邑考的双唇,但是由于他方才用了几分力道去咬,所以伯邑考的下嘴唇直接被咬破了一道小口。 猩红的血液从唇瓣里溢了出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也弥漫到了两人之间这狭窄的空气里。 付臻红的唇瓣上沾染着伯邑考的血液,醒目的红色让他唇变得湿润,像一朵绽放的海棠花,灼灼妖娆。 此刻,在烛火和月光的交融里,逆在这光晕中的付臻红落尽伯邑考的眼底,就像是一个吸食人精.气的妖魔。 充满了一种背.德的罪恶。 仿佛只有鲜血才能浇灌这朵娇花,只有最浓烈炽热的滚烫爱意才能滋补这邪气至极的妖魔。 伯邑考动了动唇,“你......” 付臻红一把捂住了伯邑考的嘴,堵住了他所以要说的言语,然后就这么用双唇沿着伯邑考紧绷的下颔慢慢往下。 他的唇移动到哪里,伯邑考就觉得哪里像是着了火一般。 最后付臻红的双唇停留在了伯邑考的脖颈处。 他喷洒出来的气息落到伯邑考脖颈的皮肤上,让伯邑考觉得很些痒,他的皮肤也泛出了细小的疙瘩,若不是不能动,怕是他的身体早就已经随着这付臻红的动作而颤栗了起来。 看着伯邑考那因为紧张而无意识上下滚动了一下的喉结,付臻红轻轻笑了笑,随即用修剪得整齐漂亮的指甲在上面不重不轻的按压了一下。 感受到伯邑考瞬间僵直的身躯,付臻红唇角边的笑意更浓厚了,他站直身体,解除了对伯邑考的束缚,然后就这么对着这位满腹经纶的公子,轻轻缓缓的念出了一句:“长夜流光,相思似红豆春来,愿与君相拥,红烛下赴细雨柔云。” 5. 第 5 章 三月的夜晚,微风还有些刺骨的凉。 然而伯邑考却是顶着脸颊上滚烫的炽热灼意,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离开了苏府。 直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伯邑考的心跳才彻底的平缓了下来。 但本该是入睡休息的深夜时段,伯邑考脱下外衣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只要他一闭上眼睛,脑海里不自觉的就会浮现出那个恶劣男子的面容,浮现出对方那双宛如漩涡深处的眼眸和沾染上他些许血液的艳色双唇。 他唇瓣上被咬破皮时那一瞬间的刺痛早已经消失,然而此刻上面却仿佛还残留着一股并不属于他自己的气息,是淡淡的犹如牡丹花一般的馨香。 今晚在苏府发生的一切让伯邑考深刻的意识到他所熟悉的妲己已经不在了。 现在这个妲己有着夺人心魂的眼神,举手投足间尽是诱惑。漫不经心的暧昧态度之下,是几近恶劣的冷情和随性。 很神秘,更危险。 伯邑考自认为自己从小到大的反应算是十分迅速,思维也非常的灵活,但在与对方相处的时候,做什么事基本都游刃有余的他竟然完全成了被动的一方,不仅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思考其他,思绪还在无形中被对方诱导。 现在伯邑考仔细再回想起来,发现很多地方都不合理。 他看似从那个人的口中知道了妲己是男儿身的秘密,也明白了妲己意识陷入沉睡和对方会顶替妲己的事情缘由,但再多加分辨一下就发现,他对于一些关键点根本依旧不知。 妲己的意识还能醒过来吗,顶替妲己的那个男子究竟又是什么身份? 他为何要代替妲己被献供给商王,冀州侯和苏府中的其他人对于这样一个占据妲己身份的存在又是秉持着什么样的态度? 伯邑考回想起自己在下山之后,从在其他人的谈话里所听到的信息,妲己回苏府的时候怀里抱着一只通身雪白的狐狸。 那个男子会不会和白狐有关? 反正对方定然不会是人类。 人类不会有瞬间就束缚住他身体的诡异力量,更没有那种仿佛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混成天然的魅力,那种仿佛沉淀了无数漫长的年岁,经过了时光的洗礼和雕琢后的完美。 伯邑考想着想着,心绪不禁又转回到了最后那个吻上。 或许那并不能算是吻,而是对方坏心的玩闹。 伯邑考下意识抬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唇瓣,他气愤于那个人轻浮的作为,但在因被冒犯而愠怒之时,内心深处却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 别去想了。 伯邑考在心里对自己说着,默默地念着有助于休眠的故集文字,然而即便是这样,他也一直到后半夜才慢慢睡着。 但有些事情,有些人,你越是想要将他从脑袋里彻底的剔除,潜意识里就越是会在意。 有所思,就有所梦。 睡梦中...... 伯邑考梦到自己身处于一个山洞里,他听到了水流的声音,于是缓步朝着声音的发源地走去。 很快,他就走到了另一个洞口,湿润的白色雾气从里面飘散出来,带着丝丝蒸腾的热意。 伯邑考抬脚走了进去,入目的便是闭着眼眸背靠着泉水边缘的男子。 对方正对着他的方向,修长的手臂随意的搭在白玉砌成的岸边,乌亮的黑色发丝黏在白皙的皮肤上。在有些朦胧的雾气中,莹润透亮的水流从男子的脸庞上滴落,流过唇瓣,流过下巴,最后顺着优美的脖颈线条一路隐没于水中。 这个男子并没有做什么,整个状态肆意,又漫不经心,此刻这么垂着眼睫,双眸慵懒的阖着,却自有一种随性至极的妖娆感。 蓦然撞进这样的美色里,伯邑考的眼里浮现出了一抹惊艳。 也就在这个时候,原本正闭着眼睛小憩的男子突然睁开了眸子,直直的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他。 四目相对的刹那间,伯邑考的耳根一红,有一种被抓包的窘迫,他抿着唇,第一反应就是转身离开。 他立刻往回走着,他走得很急切,像是身后有着最凶猛的野兽一般。 不过他还没有走出几步,一条红色的绸带就从后方卷起了他的腰腹,借着他整个人就被甩到了冒着热气的水池中。 “噗通”一声,溅起了一大片水花。 伯邑考有些狼狈的从水中冒出头,对上始作俑者戏谑的眼神,一股怒意从他的心头蹿起,他动了动唇正欲说话,对方却一下没进了水里。 伯邑考眉心一皱,警惕的看向了四周,然而下一秒,在他感觉到脚踝被什么东西缠住之后,想要再做出反应却已经为时已晚。 他被一股强势的力道拉进了水里,再次呛了好几口水,脚踝处束缚住他身体的东西像是水草,他试着挣脱,却反而被缠.绕得更紧。 窒息的感觉渐渐涌现,这种真实的难受感让他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他在这水中看到了让他陷入这种难受处境的男子。 对方在他的正前方,半米不到的位置,昳丽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好整以暇的欣赏着他此刻的狼狈,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楚楚可怜的猎物。 就在伯邑考的思绪因为窒息而越来越涣散的时候,对方突然凑上唇吻了上来,对方用舌尖顶开了他的双唇,探进了他的嘴里,将口中的气息渡了过来。 伯邑考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本能的攫取着这份能让他的窒息感得到舒缓的气息。 然而当缺氧的难受感得到了缓解后,不知不觉中这唇齿相依也就慢慢变了味。 他的脚踝被水草束缚着无法挣脱,但他的双手却由最初的推拒变成了主动去环绕住面前这个男子柔韧纤细的腰身。 他的大手隔着一层湿润的衣物贴着男子的紧实的腰侧,跳动的心跳声也因为掌心下的触感而变得越来越明显。 到了最后伯邑考自己也不知道,他现在这样的举动究竟是为了获得能缓解窒息感的气息,还是本身就已经沉醉在了这份馨香的甘甜里。 水是温热的。 但是随着这舌尖相缠的浓绵亲吻,伯邑考的身体却渐渐染上了比这温水还要更烫的热度,唇中的甜美让他流连,他的胸腔中似乎有某种情绪随之溢出。 身体的热度也越来越高,而就在似有一股热流从他的身体里蹿起的时候,所有的画面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 伯邑考一下从梦中惊醒,映入他眼帘的是熟悉的床栏顶端,做工精美的雕刻绘制着一种出尘的清雅和高洁。 上面的雕花是他最喜欢的兰。 花中君子,典雅且不世俗。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想要靠拢的完美,然而方才在那梦里,他哪里还有半分世家公子该有的冷静和自持。 一想到那个梦,伯邑考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他竟然会做那样的梦,这让他觉得羞耻,他鄙夷自己,更愧疚于妲己。 事实上,在知道妲己是男儿身之前,他对妲己是有些钦慕之情的,毕竟他们两人自小相识,和妲己相处会让他觉得很放松,也很愉快。 但是在知道妲己其实是男子之后,伯邑考心里的那份钦慕也随之淡去了,他没有龙阳之好。 然而在那个不只是何身份的男子成为了妲己之后,在对方不顾礼节对他做着一些过分亲密的举动之时,他觉得讨厌,觉得不适,觉得的无比的窘迫和恼怒,心底深处却也有一种隐隐的异样复杂感。 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身份的缘故,他见过不少美人,他也自负自己不是那种被美色所吸引诱惑的意志不坚定者。 但是面对那个男子,伯邑考才知道不是他的内心足够沉稳平和,而是从前他所见过的美还没有达到让他心绪不宁的极致。 原来他也不过是一个俗人。 不然又怎会做出那样的梦。 伯邑考思考了很久,他就这么待在府里想了一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他想了很多,等第二日他决定再去一趟苏府把有些事情弄清楚的时候,却被告知冀州侯苏护今日一大早就已经携同爱女苏妲己出了冀州城门。 至于他们所前往的方向,正是商王大军在城外驻扎的方向。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伯邑考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一丝隐隐的不安感从他的胸.口弥漫开来,有着闷,像是一种仿佛即将失去某种重要宝贝的怅然若失。 而同一时刻的另一边。 商王的大军营地内,正歌舞升平,一派热闹。 身穿铠甲的将领们坐在宽敞的帐篷里,他们的面前摆放着精致的美酒佳肴,帐篷的中央六个身姿曼妙的女子正穿着轻透的薄沙罗裙跳着妩媚妖娆的舞蹈。 这六个女子皆是容貌出挑的美人,她们是前几日冀州侯苏护献出的美人。 将领们一边看着歌舞,脸上带着愉悦放松的笑意,看似沉浸在美人的舞姿中,然而真正的注意力却一直在正上方的主位上所坐着的男子。 商王殷辛,这世间最尊贵的人,掌管着最庞大最强势的王朝,是当之无愧的人皇。 这位君王的五官轮廓十分的硬朗深邃,剑眉如刀裁,鼻梁高挺,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威慑与压迫。他的头发随意的披散着,随性却并不十分凌乱,昭示着主人狂野霸气的性格和唯我独尊的傲慢。 此刻,他单手撑着脑袋,侧躺在豪华贵气的龙纹长椅上,他的坐垫是一块毛发上等的兽皮,明明已经处理干净了,却依旧带着散不去的血腥,而在他的脚下,踩着一个由老虎的头颅制成的垫脚。 即使感觉到了下方这些将领们各怀心思的隐秘视线,他也浑不在意,只是目光淡淡的落在下方,整个人兴致怏怏。 显然这些美人并未入他的眼。 其中一位心思较多的将士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冀州侯苏护应该很快就会把妲己带来。” 帝辛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又过了约摸半刻钟,按照时间应该已经到了的苏护却迟迟不见踪影。 “这冀州侯莫不是反悔了?”有人小声嘀咕道。 他这话音刚落,侍从就进帐篷来报——— “我方探子传信说冀州侯的马车在经过巫竹树林的时候不慎落尽猎人设下的陷阱,虽然人是顺利出来了,但是马车却是不能再继续使用。” “既然我方探子已经与他们碰面,为何不直接将他们带过来?”最开始提及妲己的那位将士出言问道。 侍从将得来的消息如实回答:“探子说苏妲己扭伤了脚,那妲己请求大王这边派出马车以贵礼相接。” 事实上“请求”这样还算温顺和服软的词汇还是探子私自改的,毕竟原话中的“要求”实在不能够直言禀报给这位朝歌城的王。 然而即便是这样,当侍从把这句话一字一句的说完之后,原本还在小声讨论的将领们纷纷都安静了下来,跳舞的六位女子也被挥退了下去,整个帐篷变得鸦雀无声。 谁都没有说话,全都识趣的闭上了嘴,小心翼翼的看向了最上方的帝辛。 6. 第 6 章 被所有人用目光敬畏的注视着,帝辛英俊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甚至连侧躺的姿势都没有变。 他只是轻轻转动了一下手中的酒杯,片刻后才微垂下那极具有压迫力的漆黑眼眸,神情慵懒的看着杯中的烈酒在自己的动作下泛着浅浅的波澜。 他越是如此沉默不言,下方的将领们就越是忐忑不安。哪怕这些人里面有不少都是跟了他好几年的老将,也仍然不得不小心谨慎的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毕竟这位人皇的性格是出了名的阴晴不定,像是一头所向披靡的猛兽,随时都可能让不顺他心意的猎物粉碎而亡。 所有人在他面前都只能俯首称臣,他不信奉神族,不屑于巫蛊,自大狂妄,且唯我独尊。 朝歌的勇士们敬他,却也惧他。 也正因为如此,在听到侍从说的话之后,这些将领们才会觉得惊讶。 他们心道这苏妲己还真是胆大包天,不过只是区区一个女子,即便有着冀州第一美人这样的特别称谓,也不该如此放肆,妄图跟人皇讨价还价,这简直是没脑子。 虽然还没有见过苏妲己,但这些人已经把苏妲己定义成了一个不懂得审时度势的“无脑的美人”。 要知道皇宫里的美人众多,各种绝色佳丽,几乎什么类型的女子都有,温婉的、浓艳的、清冷的等等,但是真正活到现在的也不过才那么几个。 也不知他们的王会如何处置这位苏妲己。 下方的将领们正在心里暗暗揣测着,或许是因为今日帝辛的心情很好,出乎所有人预料的,这位王并没有任何的不悦,反而是有几分玩味的说了两个字:“有趣。” 他的声音低沉而浑厚,音色很沉韵却并未显得太厚重,反而是有一种沉淀下来的成熟和性感。 他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食指指腹在精美的杯壁上缓缓摩挲着,扫了一眼负责掌管大军物资的将领周荣,不疾不徐的开口说道:“去派一辆上等的马车。” “是,大王。”这位体型魁梧的将领领命,立刻起身准备去安排。 不过他刚走了没几步,就被帝辛叫住了:“慢着。” 帝辛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唇齿间辛辣醇香的酒液让他觉得畅快而满足,他站起身,看向了站在他下侧方的仆从:“去把我的那匹乌骓牵来。” 他这话一出,下方的将领们纷纷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被叫住的周荣没忍住问道:“大王可是打算亲自去接?” 帝辛勾了勾唇角,幽黑深邃的眼眸里浮现出了一抹凛冽的锐光:“我倒是要好好去看看这苏妲己究竟是何容颜。” “不过是一个女子,怎值得大王亲自相迎。” 纣王闻言,淡淡的看了说话之人一眼:“若不值得,杀了便是。”他的语气太过平静,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和威慑。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被他用着轻飘飘的口吻轻易决定了生死,这种无足轻重的漠然感,听到人耳里,只觉背脊发凉。 帝辛出了帐篷之后,留下来的几个将领们面面相觑,神色各异,周荣不禁在心里感叹了一下,但愿那苏妲己是一个如传言一般绝美动人的女子,美貌能够不负盛名,否则这番自作聪明的设计只会让她落了个香消玉损的凄惨下场。 另一边,巫竹树林里。 付臻红背靠着树干坐在一块石板上,苏护和两个随行的侍从则坐在距离付臻红三米开外的位置喝着水。 付臻红闲得无事,让朝歌这边的探子去捡来了十几片棕榈树的树叶,此时他正在用这些树叶编制着形状。 三月,柳绿花江,正是春意盎然的时节。 和煦温暖的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漫洒到付臻红的身上,将他本就白皙的皮肤照得更加的细腻通透,暖橘色的光晕之下,他一袭红衣,灼灼其华。 探子就站在付臻红不远处,红着耳根悄悄盯着付臻红看。 真好看。 这个模样看起来颇为年轻的探子在心里感叹着,因为太过入神竟是下意识把心底的这句话给说了出来。 付臻红闻言,抬起眼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对上付臻红眼神的这一刹那间,探子整张脸刷得一下红了个透,就这么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心跳的速度也攀升到了最高。 他作为探子,执行了数不清的任务,本应该无论遇何事都处惊不变,然而此刻却慌乱的像一个毛头小孩般紧张无比。 而当帝辛骑着乌骓过来的时候,角度的缘故让他正好就看到了这个探子羞红着脸,一副仿佛被迷了心智的怀春模样。 探子是站在付臻红的左侧,他正对的方向就是帝辛的方向,若是以往,训练有素的探子早该敏锐的察觉到王的靠近,然而此刻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年轻探子却并未发现帝辛。 他的注意力全在付臻红的身上。 即便付臻红那淡淡一瞥的视线早就已经收回,此刻正低垂着眼眸,专心的摆弄着手中棕榈树叶。 帝辛停下马,目光从这探子身上缓缓移向了坐在树下的红衣之人。 在这片充满着生机与绿意的美好景色里,树下之人无疑是一眼就被映入眼底的姝丽春色。 艳红的衣,墨一般的发。 仅仅只是一个侧面,就已经是这世间绝无仅有的倾国之姿。 光晕照在这张完美无瑕的脸上,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垂着,轻轻眨动间,在眼帘下透出了一片狭长的阴影,明明并未有任何表情,眼尾处却自有一种风华旖艳的别样蛊惑缓缓流出。 帝辛的视线在那眼尾处停留了片刻,然后目光才渐渐下移,看向了那双正在编制棕榈树叶的手。 翠绿色的枝叶在阳光下仿佛有着独属于大自然的蓬勃和美好,然而这样的色彩却比不上那双灵活动作的手迷人。 这双手白皙修长,骨骼分明,每一个关节都恰当好处,指尖端口圆润光滑,像最上等的白玉,细腻无暇,让人想要将它牢牢的握在手里,细细的摩挲把玩。 帝辛就这么盯着这双手看了很久,久到他的眼底深处渐渐积聚起了一丝危险的暗色。 帝辛的视线存在感实在太强,那目光里混成天然的压迫和如同猛兽一般的锐利让付臻红想忽视都难。但是付臻红对此并未做出任何反应,他假装没有发觉这道带着浓重审视的凌厉视线,依旧专注的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很快,由十几片棕榈树作为原材料的百灵鸟就从付臻红的手中被编织而成。 这手工小饰品只有付臻红半个手掌大小,外形简单却不失精致,每一寸都被付臻红编织得十分神似,看起来栩栩如生。 “真像啊!”探子走上前,一脸惊叹的说道。 “喜欢?”付臻红看向他。 对方立刻点头回道:“很喜欢。” “那便送你。”付臻红淡淡的说道。 探子闻言,顿时一脸的受宠若惊,有些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送我?真的可以吗!” 付臻红没有再说话,只是伸出手把编织好的百灵鸟递向了探子。 探子激动得抬起有些颤抖的手去接,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刚刚要触碰到百灵鸟臂膀的时候,两把锐气逼人的利箭突然携卷着凛冽的疾风,以势不可挡之势直直的朝着他们射来。 一把长箭擦过了付臻红的指腹,射中百年灵的头部将这小巧精致的饰品射到十几米远的树干上定住。 付臻红的手指被箭插破了皮,猩红的血液从伤口处流了出来。付臻红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擦伤的位置,随即又抬头看向被长箭牢牢钉在树干上的百灵鸟,这精准的箭法按理说不该擦破他手指的皮肤,但事实上他的伤口的的确确的存在了。 显然,射箭之人是故意的。 这是一种警告。 而比起付臻红的细小擦伤,探子这边就没有那么轻松了,因为射过来的另一把长箭直接将他的手腕刺穿,伤口处正血流不止。 探子一脸惨白,额头上冒着虚汗,痛苦的用手捂住箭伤。 付臻红将视线转向了利箭射过来的方向。 只见一个身着玄衣的男人正骑着一匹高大壮硕的骏马朝着他这边过来。 射出那两把长箭的良弓被这个人挂在马侧,他身着一身龙纹玄衣,黑发随意的披散着,英俊的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然而浑身上下却散发出一种不可忽视的等级威压和独属于上位者的绝对震慑。 这个时候,其他人也终于反应了过来,连忙紧张的跪下,而冀州侯苏护则迅速上前,在帝辛的马边跪下行了一个君臣之礼:“苏护见过大王。” 帝辛并未看他,只是摆了摆手,算作回应。 他驾着马一直来到付臻红面前才停下。 帝辛的身材本就高大挺拔,他的坐骑也比一般的良驹更威风凛凛,此刻,他坐在马上这么停在付臻红面前,几乎将阳光全部遮挡。 从他身上投下来的黑色阴影笼罩在了付臻红的身上,如同把付臻红这个人完全圈禁在了他自己的私人领地中。 付臻红不喜欢仰视别人,但为了攻略,现在的他是妲己,所以暂时没有选择脱离这个人设。 他抬起眼眸,看向逆光中的商王帝辛,这位无论是在封神演义里还是在历史记载中都异常出名的王者,模样看起来相当的英俊。 英挺的剑眉,小麦色的肌肤,黑白分明的瞳孔里带着桀骜不驯的自傲和独断。 付臻红在打量着他的同时,帝辛也在打量着付臻红。 他的视线落在付臻红的身上,目光在付臻红的脸上一寸寸移动,片刻之后,才居高临下的说道:“孤王的妲己,怎么能送别人东西?”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并没有等付臻红回答,或者说他本身就不在意付臻红的任何回答,然后他就这么坐在马背上,唇角微微勾了勾,朝着下方的付臻红伸了出手。 7. 第 7 章 付臻红看着帝辛朝着自己伸来的手,这只手很大,手指修长,掌心上有着一层薄薄的茧,那是常年握着兵刃留下的痕迹。 也就是这样一只手,有着足以摧毁坚硬磐石的狂澜之力,每一条纹路每一寸纹理都无不透着一种强悍而又流畅的浑厚美。 这是一只君王的手,也是一只在战场上收割着生命的霸主的手。 帝辛是一个天生骄傲的王者。 此刻,即便他做着一副邀请付臻红上马的姿态,但身体却没有移动半分,依旧坐姿挺拔的立于马背上,未曾俯身,只是眼眸低垂了下来,漆黑的瞳孔凝着下方的付臻红,眼神中带着一丝兴味,安静的等待着付臻红将手放上来。 帝辛这个高度,付臻红需要站起身来,才能触碰到他的手。但付臻红最初的说辞就是自己扭伤了脚,不方便动弹。 显然这是帝辛故意的。 付臻红没有起身,只是抬着头看着帝辛。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 四周变得极其的安静,被射穿手腕的探子咬着牙忍痛给自己做着包扎,苏护等人也一脸紧张的盯着付臻红这边,唯恐捉摸不定的商王会突然动怒。 一秒,两秒,三秒...... 直到五秒之后,帝辛的眉头微微拧了一下,正准备开口说什么的时候,付臻红才不急不慢的扶着背后的树干,借着这支撑力站起了身。 他站直了身体,将手放在了帝辛的手掌心中。 两人的掌心皮肤相贴的这一瞬间,付臻红感觉到了从帝辛皮肤里散发出来的热度。 这热度比一般人的温度更高,而付臻红的体温则是比常人偏低,正是因为这样的偏差,他更觉得帝辛掌心的热意有种像火一样的滚烫。 如同要将他灼烧一般。 付臻红心里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 帝辛握紧了付臻红的手,掌心中的柔软触感让他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他的手指往上并拢,顺势将付臻红的手包裹在了自己的掌心,而后又故意用往里弯曲的食指,在付臻红的手背上轻轻缓缓的摩挲着。 他的动作并未有多少深意,然而这样轻缓自然的抚摸却自有一种缱绻的暧.昧。 付臻红的手背光滑细腻,皮肤娇嫩,宛若凝脂白雪,而帝辛的指腹却有些粗糙,哪怕他刻意放轻了些力道,几番摩挲下来,付臻红的手背上也有些泛红了。 他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却反而被帝辛握得更紧了。 付臻红似笑非笑的抬起头:“大王?” 帝辛也笑了一下,随即一个俯身,直接用手臂挽住了付臻红的腰腹,下一秒,就将付臻红整个人腾空抱上了马。 帝辛把付臻红抱在了自己的前面坐着,他的手臂并没有从付臻红的腰肢上移开,依旧是强势又充满占有意味的环住。 他的身材非常的高大,体魄强健,而付臻红虽然高挑,但是身形却比较清瘦,此刻他坐在帝辛的前面,在这位君王身躯的衬托下,就显得有几分娇小。远远看过来的时候,就像是付臻红被帝辛完完全全的圈禁在了怀抱里。 由于两人姿势的缘故,帝辛那宽厚结实的胸膛紧紧的贴着付臻红的后背。 付臻红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心脏的跳动,和随着呼吸而略微起伏的胸膛。 隔着衣物,帝辛那温热又富有弹性的肌肉鼓鼓的,紧致,又块块分明,充满着一种阳刚和野性的男性魅力。 角度的原因,让付臻红无法看到帝辛此刻的神情,但是他从对方那逐渐加快的心跳频率里,感知到了帝辛的心绪并不非常平静。 付臻红唇角微微扬了一下,放松后背,将整个上半身的重量全部靠在了帝辛的身上,他这动作也使得两人之间最后一丝空隙也完全消散。 帝辛的呼吸在这一瞬间突然停滞了一下,他的视线落在付臻红头顶的发丝,瞳孔中浮现出了一抹隐隐的暗色。 他将下巴搭在了付臻红的肩膀上,他的视线看向的是前方,然而环住付臻红腰肢的手臂却又用力了几分:“妲己太轻了,得多吃点。” 说这话间,他唇里呼出来的热气喷洒到了付臻红耳垂,付臻红闻到了这气息中淡淡的酒气。 付臻红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的手覆盖到了帝辛那只放在自己腰腹处的手背上。 “大王是在怜惜我吗?”付臻红淡淡的问道,说完却没有等帝辛回答,他又继续说道:“可是大王方才射过来的那一箭,却一点也算不上温柔。”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那被帝辛的箭擦破的手指不轻不重的刮了一下帝辛的手背,将几乎已经快要干掉的血液尽数抹到了帝辛的手上。 帝辛看着付臻红的动作,脸上没有丝毫被冒犯的怒意,反而眼眸里有了一抹笑意,似乎是因为付臻红的这份毫不畏惧他的亲昵,又似乎是因为他话中只提到了一箭,对于另外一箭、或者说是对那个无足轻重的探子冷漠且毫不在意。 “没有疼痛,惩罚便没有任何意义。”帝辛难得放轻了语气。 “惩罚?” “对,惩罚。”帝辛偏过头,看向了付臻红的侧脸,他轻轻嗅了嗅付臻红身上散发出来的馨香,理所当然的说道:“明明是孤王的妲己,却送别人礼物,难道不该惩罚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霸道的占.有欲,然而眼眸深处却并未有款款的爱意。 不过尽管没有爱,却是喜欢的。 他欣赏着怀中之人的容颜,哪怕他见过无数风姿绰约的美人,却也不得不承认,妲己的美足够惊心动魄,每一寸都是完美的,完全长在了最符合他心意的那个点上。 这种从骨相里渗透出来的美,是那些美人无法比拟的绝色。 他想要拥有妲己,占.有,疼爱。 帝辛的眼神不禁加深了几许。 付臻红敏锐的感觉到帝辛投放到自己身上的眼神变化,他斜过眼,眼尾微挑,就这么轻轻看了帝辛一眼。 并未有任何的挑.逗,甚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随意,却是妩媚到了极致。 这样的美貌,合该被抱在怀里狠狠宠爱。 帝辛的心尖微烫,有一种被小钩子刮了一下的痒。 对方在用混成天然的魅力诱惑他,帝辛知道。 但即便知道,面对这样的姝色风华,他即便是知道,也甘愿被对方诱惑,甚至于想看到这样的妲己为取悦他而做出更加亲密和暧.昧的举动,露出更多和更丰富的表情变化。 或者更具体一点的说,他想看到怀中这个人真正在意一个人时的模样。他不禁想着,当自己被这双眼睛真正映入眼底的时候,会是怎样一番动人的美景。 “在想什么?”付臻红问他。 帝辛回道:“在想妲己的手还疼否。” 说完这句话后,他握住了付臻红那只被擦破皮的手,然后就这么张开唇含.住付臻红的手指,在那细小的伤口处轻轻的吮.吸。 他一边做着这个动作一边观察着付臻红的表情变化,甚至故意用牙齿咬了一下,随即又用舌尖在伤口处打转。 他想要看到这个人的脸上露出如同海棠般红艳的春.色。然而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帝辛并没有等来他想要看到的。 付臻红的唇角上扬,对着帝辛微微一笑,没有紧张,更没有羞涩,反而是轻轻动着手指,搅动了一下帝辛那温热又湿润的口腔,带着几分玩心,又带着几分故意为之的挑衅。 他这动作实在是有些大胆,帝辛身后的一行下属看得胆战心惊,而更让他们觉得震惊的是这个苏妲己收回手之后,用手帕一点一点擦干净手指,然后毫不掩饰脸上的嫌弃,将手帕扔在了地上。 “脏了。”他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空气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四周安静的可怕。 玩了! 这是众人心中的第一反应。 然而他们想象中的君王发怒的恐怖画面并没有发生,或者是这个苏妲己并没有给他们的大王发怒的机会。 在所有人惊恐的视线下,付臻红身体往后微微倾斜,与此同时他的头也往后抬起,然后下一秒伸手抚上了帝辛的脸颊,就着帝辛的头还偏向他的姿势,轻轻吻了一下帝辛的唇角。 吻了之后,付臻红就转了回头,重新将后背靠在帝辛的胸膛,懒洋洋的将身体的重量全部放到了帝辛身上。 帝辛盯着付臻红的发顶看了几秒,随后突然笑了起来,有趣,实在是有趣! 不管是容颜,还是不扭捏拘谨、大方又坦荡的性格都极其对他的意。 一边试图挑战着他的底线和权威,一边又敏锐的抓住缓和的空挡来安抚。 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走吧,回营地。”帝辛收拢了环住付臻红腰肢的手臂,对众人说道。 最后,一行人到了大军驻扎的营地。 马停下之后,帝辛率先下马,他对着马背上的付臻红伸出了双臂,将付臻红稳稳当当的抱下了马,抱在怀里,一路抱进了最大的那个帐篷中。 8. 第 8 章 苏护看着两人走进帐篷的背影,直至帐篷的帘幕被放下之后,他一直悬吊在心里的大石头才终于落了下来。 冀州城算是暂时保住了。 虽然冀州城被强势划分到了朝歌的领地里,并且每年他们必须要上供大量的财力与资源,但他深知弱肉强食的道理,在没有盟友的情况下,他们现阶段若是与朝歌的大军正面相抗,无疑就是在以卵击石。 而现在这样的情况,虽然对于冀州长远的发展并不利,但是能免去一次兵刃相交,百姓也不会被战火牵连,冀州城没有流离失所的死亡和血腥,对苏护而言,也算是一个安慰。 但愿这位妲己能得到君王真正的宠爱。 苏护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已经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不能再做一个不为冀州百姓的安危着想的自私的诸侯。失去心爱的孩子让他悲痛万分,他虽然不知道这位代替妲己的狐族男子究竟为何会愿意与商王相处,那所谓的因为妲己救了他的族人所以来报恩的说辞苏护是不信的。 但哪怕他不信,他也没有变化改变。 他必须去接受事实。 而他也需要一个妲己去面见商王。 在此之前,他甚至还不止一次怀疑过妲己意识的沉睡是不是与对方有关,但在之后与对方短暂的谈话中,他否定了心中的猜测。 对方若是喜欢妲己的容颜,但他的美貌远盛于妲己,若是需要一具人类的躯体,看他的修为也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更何况那样的男子,是一个天生尊贵且骄傲的存在,他从未隐藏,大胆的展露出本身的性格。 他的心中应该有着别的目的,但苏护能感觉得出来,对方的目的与他无关,与冀州城无关。 也正因为如此,苏护才选择了默许。 默许了曾经他最爱的孩子变成一个无他毫无关系的妲己。 左右不过是各有索取罢了。 苏护收回了视线,收敛住脸上的复杂情绪,在侍从的带领下,与随行的仆从们进到了另一个用来休整的帐篷中。 而整个大军营地里,在付臻红被帝辛一路抱着进帐篷之后,关于这位苏妲己的美貌就已经在士兵将领中传开了。 据说这个妲己的容貌绝顶,比那九天仙女还要更加惑人,邪而妖,只需轻轻一笑,便能把人的魂都勾了去。 又据说大王将妲己带到营地时,负责牵马的侍从近距离看到了这位美人,顿时惊为天人,红着脸直接愣在了原地,像是失了神智一般。 一直到被大王瞥了一眼后才猛地回神,但是整个人的状态却已经是魂不守舍了。 “这也太夸张了吧!难道还真得有人能美得过天上的仙人?”有人不信,“要我看啊,还是女娲娘娘最为动人,不然大王又怎会题诗做赋?” 这人一说完,立马引来了他身旁另一个人的反驳:“王三儿,怪不得你干了这么多年,现在却还只是一个扫地的后勤。” 说话的这个人叫潘盛,是个相当精明的小领队,他白了右侧的王三一眼,将唇凑到王三的耳旁,抬手做遮掩,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极小声的说道:“大王那哪里是因为钦慕女娲娘娘的美貌,大王那诗无疑是将女娲娘娘当成了烟花女子,我们的王不信奉神,分明是故意在蔑视神权。” 王三听得啧啧惊奇:“竟还有这样一层意思。”他恍然大悟的拍了拍大腿,感叹了一句:“这么说来,那妲己比女娲娘娘还要迷人?” “你这逻辑着实怪异。”潘盛想不明白这王三怎么突然把女娲娘娘和妲己联系上的。 “怎么就怪异了?”王三试着解释:“你看大王不喜欢女娲娘娘,却亲自接那妲己,还抱着妲己下马,而且一下马就直奔休息的帐篷,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潘盛闻言,竟觉得有几分道理,不过他还是说道:“但是我听说是那妲己受了伤,大王才会抱着他直奔帐篷,想来应该是准备擦药。” 王三摆手道:“我们还是别乱猜了,毕竟多说多错。” 潘盛点头:“也对。” 这边,关于妲己的话题就算是结束了,而另一边,帝辛的帐篷内,付臻红被这位君王一路抱到了软塌上。 付臻红半躺着扑着兽皮的柔软垫子上,帝辛在软塌的另一端坐下之后,十分自然的将付臻红的双脚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付臻红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帝辛,任由对方脱去了他的鞋子,长袜。 很快,付臻红精致的玉足就暴.露了出来。 他的脚很白皙,恰当好处的大小,皮肤光滑细腻,薄薄的脚背弓出的弧度十分的好看。 让人想要握在手里细细的把玩。 而帝辛也确实这么做了,他有些粗糙的指腹在付臻红的脚背上摩挲,顺着这流畅优美的弧线缓缓移动到了脚趾。 因为帝辛的动作,付臻红的脚趾生理性的动了一下,帝辛见状,眼神微微一顿,内心深处也滋生出了一抹暗色。这样一双漂亮无暇的双脚,不知道主人在被他疼爱之时,那小巧的脚趾会不会不堪忍受的蜷缩起来。 这么想着,心中的这份旖旎心思让帝辛不禁加重了摩挲的力度。 付臻红问他:“大王这是要准备给我上药吗?” “是。”帝辛神色自然的回答。 付臻红打趣道:“但大王若是什么膏药都不涂,又怎么能算是上药?” 帝辛闻言,挑了挑眉,放下付臻红的脚,转手从旁边的案桌上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药瓶。 透明状的膏体被帝辛从小瓶子里挤了出来,他用指腹沾上这伤药,动作轻柔的在付臻红那有些红肿的脚跟处缓缓涂抹。 他涂抹的手法格外的生疏,显然很少做着这种大夫或者仆从们才会做的事情,但是尽管动作并不熟练,但是他却将气力放得很轻很轻,轻到几乎可以说是到了小心翼翼的地步。 帝辛没有忘记在马背上的时候,他只不过用手指多摩挲了几下这人的手背,那细腻的皮肤上就出现了有些刺眼的红。 虽然帝辛很想在这人娇嫩的皮肤上弄出更多的痕迹,想从这个人的嘴里听到悦耳的低.吟,但那绝对不是现在,绝对不是上药的时候,而是在一个更适宜更韫色旖.旎的环境下。 付臻红将帝辛的神色变化敏锐的看在眼里,此刻,这位朝歌城的最高统治者倒是一点也没有君王的架子,更没有传言中那极端的暴戾和残忍,至少现在,付臻红并没有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任何负面化的情绪。 对于宠爱的、喜欢的东西,这位君王表现出了出乎意料的耐心。他低垂着漆黑的眼眸,眸子里没有压迫力十足的锐利,而是极为认真的做着上药的涂抹。 透明的膏药从他的指腹上慢慢融进付臻红的皮肤里,并不粘稠,反而凉凉的,有种淡淡的清爽。 付臻红对于帝辛的看法又有了新的认知,这位商朝末代的君主,被称为纣王。 纣,本身就是一个不好的代名词。 付臻红很难将现在这个专心为他上药的君王跟历史上的纣王联系起来。 历史上的帝辛,性格是暴戾莽撞的,是昏淫无道的,长相也是五大三粗的魁梧。但事实上,他面前的这个帝辛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完全不沾边。 一个人的性格多少和头发有些微妙的相关,帝辛的头发很浓密,黑而硬,这样的人性格执拗,肆意桀骜,脾气很直,然而一旦真正爱上一个人,那便是全身心的守护。 至于相貌,帝辛的外表比之有美男子之称的伯邑考也不逊色分毫,他的五官是非常醇厚和阳刚的帅气。 虽然付臻红作为一个资深的攻略者,他对世界天选的攻略并不会因为对方的长相差强人意就消极懈怠,但是有着一副让人赏心悦目的相貌,总归是更好的。 “妲己,对于孤王的长相可还满意?”帝辛突然开口,他英挺的剑眉微扬,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些许的揶揄和趣味。 付臻红盯着帝辛的目光本身就没有任何的掩饰,所以也并不意外帝辛的出声。 “满意。”付臻红直接回道,简短的两个字,干脆利落,没有那么多文绉绉的词藻,也没有故作斯文的修饰。 帝辛闻言,心情显而易见的愉悦起来,为妲己这不畏惧他且直言坦荡的性格,也为那话语中对于他相貌的肯定回答。 帝辛本身并不在意自己的长相,但是在听到妲己这么说以后,他第一次觉得有着让妲己满意的外貌还算不错。 这种感觉对于帝辛来说非常的微妙。 “我也满意。”帝辛也说了一句。 付臻红问他:“满意什么?” 帝辛笑了:“自然是满意孤王的妲己。” 妲己和孤王的妲己,三个字的差异,这背后所代表的含义却大不相同。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那上完药的手便顺着付臻红的脚背缓缓上移,轻而慢的一路往上,最后在付臻红的脚踝处摩挲了一会儿,将有些粗糙的手指移进了裤脚里,像一头探食的猛兽,开始了试探的触碰。 “大王,凉。”付臻红缩了缩脚。 帝辛停下手里的动作:“那孤王给你暖暖。” 付臻红道:“好。” 帝辛随即便用宽大温暖的双手包裹住了付臻红的玉足,他掌心的热度瞬间驱走了那份凉意。 不过付臻红却摇了摇头,轻轻说了一句:“还不够。” “嗯?”帝辛看向他。 付臻红唇角勾了一下,看向了帝辛的胸膛:“大王的胸膛,会不会更暖一点?” 9. 第 9 章 昆仑山上,浮光缥缈。 云雾缭绕间,蓝天与水色交融,整个山顶好似笼罩着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在这山峦的最高处,立着一座装横简单却典雅精致的凉亭,两个男子一前一后的站在亭中。 站在前方的男子一袭素衣纯白胜雪,柔顺的白发用一根木簪半挽着,他的容颜清冷出挑,眸如辰星皓月,唇色若柔水温玉,周身都散发着一种飘逸出尘的空寂之气。 后方的男子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衣衫,同样是一头白发,不过发丝却是全部用冠饰束起,他的五官冷俊,比起前方的男子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之气,他更多的是一种经过世俗沉淀后的沉稳。 “如今成汤数尽,周室将兴。”清冽平缓的嗓音从前方的男子嘴里传出,他并未看向身后之人,只是淡淡的说着:“你在麒麟崖上攻读兵书已有四十余载,精通六韬三略,现且封神下山,辅助明主。” “弟子领命。”后方的灰衣男子略微俯身鞠揖。 而在他话落之后,前方男子衣袖轻挥,一面巨大的铜镜便横空出现在了凉亭的前方。 “这是朝歌的帝辛。” 铜镜里,很快就浮现出了商王帝辛的面容,这是昆仑神镜的碎片,能看到想看之人的实时动态。 但由于只是碎片,所以会有条件的限制。 帝辛是人皇,当他在宫殿内的时候,即便是天上的仙人也无法窥探其生活,但是由于现在帝辛是在冀州城外驻扎的营地里,所以才会被昆仑神镜的碎片所捕捉到。 而由于付臻红此刻正与帝辛待在一起的缘故,铜镜的画面里赫然就浮现出了两人的互动...... “大王的胸膛,会不会更暖一点?” 在付臻红将这句话说完之后,弱鸡系统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响了起来。 【昆仑仙山那边有人在窥探这里,是这世界的天选,还是两个,只不过身份暂不明。】 【嗯。】 付臻红并未在意,这个世界的天选一共也就那么几个,范围又缩小到了昆仑山,那窥探之人的身份极有可能就是姜子牙和元始天尊玉清了。 这两个人都是能一眼就看出他在这个世界的狐妖本体的存在,现阶段付臻红暂时还没有打算把心思放在他们身上。 此刻他的侧重点,是面前这个朝歌城的王。 付臻红将脚从帝辛的手中抽回,对上帝辛饶有兴趣的目光,付臻红挑了挑眉,抬着脚顺着帝辛的腰腹一路往上。 他的脚心先来到了帝辛的心脏处,隔着一层衣物布料感觉到了那平稳跳动的心跳,最后才缓缓朝左移动,轻轻停在了帝辛的胸.膛处。 帝辛的胸.膛结实宽厚,充满着温热的安全感。 他的头发随意的披散,衣着也同样是非常随性的,付臻红的脚从帝辛宽大的领口里伸进去,贴到帝辛的胸.膛取暖。 做着这些动作的时候,他的神情太过自然,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掌心中接触到的温暖热度让付臻红微微一笑。 他微垂下修长的眼睫,用漆黑如墨的眸子凝着帝辛,睫毛轻轻眨动间,微微上挑的眼尾处晕染出了无尽的缱绻和多情,那唇角边抿起的弧度也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诱惑。 帝辛将付臻红深深的映入了眼底。 昆仑山上的凉亭里,两个男子也将付臻红看在眼里。 而在三双目光的注视里,付臻红故意动了动那小巧精致的脚趾,用修剪的整齐圆润的指甲在帝辛的皮肤上不轻不重的刮了一下。 感觉到帝辛的身体突然顿了一顿,喉结也上下滚动了一下,付臻红唇角上扬的弧度又大了几分。 看着付臻红脸上这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帝辛只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像是有一片羽毛飘落在了他的心脏处,轻轻的,有些痒,又有些微微的酥麻。 体内的热意也隐隐有了被勾动出来的趋势。 而同一时刻的另一边,元始天尊玉清和姜子牙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各有思索。 玉清淡漠的收回视线,语气平静的说道:“此行若是遇上这狐妖,你定要加倍小心,切勿动情。” 姜子牙闻言,又看了一眼铜镜中的付臻红,他的目光落在付臻红那含笑的凤眸,很淡然的回了一句:“师父放心,弟子定然不会动情。” 即便这个狐妖长得很美,一个随意的眼神就能让人心跳不止,但他对于美色并不在意,他向来将外表看得很淡很淡,在他看来,皮囊的用途只不过是用来区分谁是谁,仅此而已。 对于姜子牙这极其肯定的回答,玉清并没有给予任何的评价,只是示意姜子牙可以下山了。 姜子牙离开后,凉亭里就只剩下了玉清一人。 这位超脱于无数神仙之上的尊者再一次把目光移向了铜镜,他琥珀色的眸子里映着付臻红的模样,瞳孔深处浮现出了一抹沉沉的思索。 玉清是鸿钧老祖的徒弟,作为三清之一,他知道鸿钧老祖曾经有一心魔,被老祖刨除在六界之外后不知所踪,直到七千年前才突然被找回。 而从那之后,鸿钧老祖似乎就有了心事。 偶然有一次,他看到了鸿钧老祖在作画,画的并不是山水风光,而是一个人,一个衣着红衣的男子。 男子的容貌绝艳,一双眼眸勾魂摄魄,明明眼神冷漠至极,却又有万种风情从眉宇之间缓缓流转而出。 男子的背后是一座荒废的大山,四周是诡异的树木和枯萎的残花,地上是腐烂的落叶和骸骨。 而鸿钧老祖在作画的时候,神情从始至终都是淡然的,他看到他平静的画完之后,静静地看了片刻,又平静的将画好的画烧毁。 他没有问这鸿钧老祖画中的男子是谁,只是从那之后,他心里有了一个认知,原来像他师父那样的存在,内心也会有所惦念。 他并不感兴趣这个男子与他的师父鸿钧老祖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认为自己能遇到这个人。 然而当他通过这铜镜看到这个成为妲己的狐妖的第一眼时,一下就联想到了画中的那个男子。 明明两个人的样貌并不一样,但是他就是想到了那被师父提笔画下的人。 或许是眼睛吧。 那双明明瞳孔里的情绪凉薄冷情,却又无端透出矛盾诱惑的眼神。 此时,这个眼睛神似画中男子的狐妖,被帝辛抓住了在胸口乱动的脚,玉清看到帝辛在狐妖那光滑白洁的脚背上吻了一下。 他神色平然的收回了目光,挥袖收起了前方的铜镜。 接下来的事情他没有兴趣看,也不想去看。 或许是因为这个狐妖给他的感觉极像画中的那个男子,所以他并不想看到对方是如何与商王发生越发亲密的举动。 也就是在玉清收回铜镜的后一秒,帐篷内韫色正浓的旖.旎氛围就被侍从那一声极为响亮的来报声打断———— “大王,国师申公豹求见。” 帝辛闻言,不急不慢的从榻上坐直身体,随意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 付臻红见他打算起身,便将手腕轻轻搭在帝辛的肩膀,身体懒洋洋的靠着他,语气淡淡的问出了一句:“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10. 第 10 章 “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帝辛闻言,偏头看向靠着他的付臻红,漆黑的眼眸如仲夏夜的苍穹,流转着一种难以分辨的莫测情绪。 他就这么深深凝了付臻红几秒后,才用那低沉的嗓音不疾不徐的说道:“没有什么是妲己不能听的,只不过是孤王不想让那些无关紧要的无聊琐事占据妲己的思绪罢了,因为那样的话会把孤王的位置从妲己的脑子里挤掉一部分。” 这话帝辛说得倒是有些冠冕堂皇,不过付臻红也完全能理解,毕竟帝辛并不是一个蠢笨无脑的君王,申公豹作为朝歌的国师,此番突然求见,于帝辛而言,绝非是心血来潮,定然是有紧急的正事要禀报。 而既然是重要的政务要事,自然是不该被他听到。无论是因为他在帝辛眼里那冀州侯苏护之女的这一敏感身份,还是因为在这个时代女子不该参与国事的固有思想。 不过从帝辛这番话来看,对方也算是给足了他体面,没有厉声直言的警告他这完全算是不知分寸的越界,而是用另一种近乎于宠溺的暧.昧说辞拒绝了他旁听的意图。 或许这也算是帝辛的一种温柔? 虽然这种温柔是建立在目前对他这个人感兴趣的条件下。 付臻红突然有些好奇,当这个自傲独断的君王知道他并非是女子的时候,会露出怎样一番有趣的表情。 苏妲己是男儿身,从小到大却一直以女子扮相示人,这是欺君之罪,而这还并不是重点,最关键的一点是当年的那个算命先生的预言。 苏护之子,会颠覆王朝,祸乱朝纲。 只要到时候帝辛派人在去仔细测查一番当年的源头,以帝辛的能力,即便那埋藏已久的预言已经被苏护刻意掩盖了,也很容易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骤时面对那个谣言,以帝辛的性格又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 付臻红觉得有趣,不过此刻他并没有把这份兴味表现出来,等帝辛走出帐篷后,他重新躺在了软塌上开始小憩。 此时,正是一天之中阳光最盛的时段,浅暖色的光晕照在帐篷顶,整个空间显得格外的温暖和怡人。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粉衣的俏丫鬟走了进来。 这丫鬟是帝辛特意派来的,专门负责伺候付臻红今后的起居,至于跟着苏护一起来的姜柳和原主的另一个丫鬟,则被差遣回了冀州。 这粉衣小丫鬟一进来后,正好对上付臻红缓缓睁开的双眸。 付臻红的眼眸里还带着小憩醒来后的慵懒,朦胧中那漆黑的凤眸里更是流转着漫不经心的诱惑。 小丫鬟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同为女子,却会在苏姑娘的眼神下面红耳赤。 大概是因为这位苏姑娘的好看与她见过的那些美人都不一样吧,苏姑娘的美不是那种柔魅如蛇般的缠柔,也不是那种典雅端庄的温润秀逸,而是一种如刀锋般锋利的美,能直戳人心。 深呼了一口气后,小丫鬟强压住心脏处那不断加速的心跳,端着手中的果盘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红木桌旁,将个大饱满的水果放了上去。 “苏姑娘,这是刚刚采摘来的水果,正新鲜。”小丫鬟有些紧张的询问着:“苏姑娘现在要吃一些吗?” “先放那里吧。”付臻红淡淡的回道。 小丫鬟领命,恭敬的对着付臻红鞠了一躬后,颇有几分羞涩的说道:“奴婢叫翠鸢,苏姑娘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奴婢会一直在帐篷外候着。” 付臻红闻言,点了点头,并未多说。 小丫鬟出去之后,整个帐篷里又只剩下了的付臻红一人。 当晚一直到付臻红用完晚膳之后,帝辛都还没有回来,只是在临近亥时的时候,派了侍从传话说让他先去休息,明日一早就要启程回朝歌。 付臻红不知道申公豹跟帝辛究竟谈了些什么,他也没有任何窥探的兴趣。 在小丫鬟翠鸢的领路下,付臻红从帝辛的帐篷走回到了帝辛特意为他安排的帐篷里。 三月的夜晚,微风吹拂着高大的树枝丫发出了呼呼的声响,皎白的月光从叶的缝隙里缓缓穿过,最后在大地上斑驳出了一片又一片银色的光辉。 在这银白的夜色之下,一道黑色的身影敏捷的避开守夜的护卫们,穿过一个又一个帐篷,最后停在了一个精致的圆弧顶帐篷外。 帐篷里,烛光还未燃烬,于是帐篷内的床榻位置,一个曼妙的身形便被烛火那微弱的光晕照出了弧度优美的影子。 黑色的身影就这么站在帐篷外直直的盯着这影子看了好一会儿,才悄无声息的潜入进了帐篷中。 他看着床榻上背对着他的红衣男子,不自觉的放轻了自己的脚步,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了过去,一直到走到床边,这一身玄衣的入.侵者才停了下来。 此时,整个帐篷内安静的出奇,仿佛只有他的呼吸声在轻轻缓缓的响着。 在烛光与月色的交融里,他俊挺秀逸的五官落在一片黑色的阴影里,眉心正中的一抹暗红色朱砂将他身上那本就冷沉又阴郁的气质衬得更加的病态和诡邪。 此时,他的眼眸深处正浮动着鬼魅而危险的暗光,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的唇角突然一勾,伸出手抚向了床榻上背对着他侧躺的男子, 就在他的手快要触碰到男子披散着的乌亮发丝时,一道凌厉的红光从男子身上迸发而出,如同刀刃一般以闪电般的速度袭向了他。 他猛地收回手后退了几步,却还是被红光擦破了手指,指尖端流出了暗红的血液。 “我就知道你没有睡。”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付臻红闻言,从床榻上坐起了身,看着两米外这不请自来的入.侵者。 高挑的身形,俊秀到有些妖冶的面容以及那过分苍白的肤色,这样的人说是朝歌城的国师,怕是十个人里有九个听到都会表示不信。 “这多年不见,你比以前更厉害了。”申公豹看了一眼自己手上还在流血的伤口,低低的笑了起来。 付臻红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衫,语气平静而冷淡的说道:“你来干什么?” “自然是来找你啊。”申公豹意味深长的说道:“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惦念着你。” 付臻红挑了挑眉:“你觉得我会信吗?” “好吧,”申公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不急不慢的说道:“我不过就是有些好奇而已,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会让什么都不在乎的你,以苏妲己这样的身份待在商王帝辛的身边。” “嗯。”付臻红淡淡的回了一声,并未把申公豹放在眼里。 他这全然不在意的模样让申公豹眉骨一沉,褐色的瞳孔深处闪过了一抹阴翳:“好歹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何必如此冷漠。” “老朋友?”付臻红重复了一下这三个字,轻描淡写的说道:“你也配?” 申公豹垂在身侧的手顿时用力攥紧,因为太过大力,手臂上的青筋都暴起了,不过最后他到底还是忍住了情绪,须臾之间便重新调整好了状态,仿佛方才身上那一瞬间的狰狞只是错觉。 “你就不怕我告诉帝辛的你的真实身份?”申公豹狭长的眼眸危险的半眯了起来。 付臻红反问道:“你觉得我会在意吗?” 申公豹沉默了,似乎在思考付臻红这话中究竟有几分可信度。 【小红,万一这申公豹真得跑去帝辛那里告状了怎么办?】 【他不会。】至少现阶段暂时还不会。 申公豹的性格极其的谨慎,心思多,在没有弄明白他为何会以苏妲己的身份待在帝辛身边之前,是不会轻易就将他的身份主动暴.露出来。 更退一步说,就算申公豹没有任何顾虑的直接就将他的真实身份透露给帝辛,他也自有办法以另一种方式攻略那位商王朝的最后一位君主。 作为资深攻略者,付臻红从来不会只给自己拟定一条路。 “你该走了。”付臻红下着逐客令。 申公豹却没有立刻离开,反而是直接上前走了几步,一直走到距离付臻红半米不到的位置停了下来,他俯下身,视线与付臻红的目光平视,用带着一分杀意的阴邪声音轻轻缓缓的说了一句:“我的目的是助商伐周,希望你和我的目的不会冲突。” 说完之后,他重新站直了身体,苍白的双唇微微上扬,对着付臻红笑了一下,叫出了付臻红现在这个身份的称呼:“妲己,明日再见。”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仿佛从来都不曾出现过一样,唯有那地上滴落的几滴暗红色血液,昭示着他曾经来过这里。 第二日,白昼还未完全将黑夜替代,东边的暖色光晕才刚刚从云层里缓缓浮现,一袭灰色衣衫的白发男子走出了昆仑神山。 他此番之行是西伯侯姬昌所在的封地岐周,而从昆仑山到岐周,必经之地便是冀州。 第 11 章 辰时刚刚过半的时候,蔚蓝的天空上漂浮出了纯白的云团,浅橘色的光晕也透过浮云穿过了叶的缝隙,暖洋洋的漫洒在了地面上。 这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 适合婚嫁,适合过寿,更适合大军路行。 苍劲翠绿的山林里,鸟儿在枝叶繁茂的高树上欢快的鸣叫着,在这空灵清韵的自然天籁中,朝歌的军队整齐有序的朝北走着,始终保持着平稳又坚定的步调。 而在整个军队的最中央位置,是一辆装横得十分大气又华丽的马车,马车的空间非常的宽敞,比起寻常尺寸的马车都还要大很多。 车内的最后端是一个足有两米长的柔软坐塌,距离坐塌半米左右的地方是用上好的红木支起的长方形盘托,盘托上放置着各种新鲜的水果。 在右边靠近马车窗帘幕的地方,固定着一个圆形的香炉,淡淡的熏香从香炉中飘散而出,薄薄的白雾氤氲到马车里,并不过分浓郁,反而让马车内整个空间显得格外的韵雅。 帝辛坐在靠近香炉的那一边,付臻红则坐在帝辛的左手边位置,此刻,他微微垂着眼眸,修长白皙的手指拿着一颗葡萄慢慢去着皮。 这葡萄无籽,但是由于气候的缘故,这个时节的葡萄的皮就并不像最盛熟时期那般轻薄。 付臻红那青葱如玉的指端被葡萄的水分润得有些湿,在紫色外壳的衬托下充满着一种细腻的光泽感。 他的动作慢条斯理,却极其的赏心悦目,漂亮得像是能入画一般,帝辛在一旁看着,喉结微微动了一下,本没什么食欲的他竟然也有了几分干渴之意。 也不知是因为那个大饱满的葡萄果肉,还是因为那泛着丝丝莹润水光的如玉指尖。 付臻红的视线虽然是落在手中的葡萄上,但是却将帝辛的情绪变化全部感知到了,他装作浑然不觉的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剥完一个又一个,直到剥好第七个之后,才将小盘子里的葡萄推到了帝辛的面前。 “妲己不吃吗?”帝辛单手撑着太阳系,偏着头神情散懒的看着付臻红。 “我想要大王吃。” “为什么全是葡萄?”帝辛来了几分兴趣,这盘托上的水果种类很多,妲己却独独只选择那葡萄,对于其他的水果看也没看一眼。 对上帝辛含着笑意的眼眸,付臻红也弯了弯眉眼,缓缓说出了一句:“因为我喜欢吃葡萄。”他的口吻如此理所当然,丝毫没有觉得这样肆意任性的回答和语气有何不妥。 因为他喜欢吃葡萄,所以就给帝辛葡萄。 付臻红并不认为帝辛会因此而生气。 而事实上,帝辛非但没有生气,眼中的兴味反而更浓了,他盯着付臻红看了几秒,随后饶有兴趣的说道:“都说在狐狸的眼里,葡萄就是这世间最好吃的东西,孤王的妲己爱吃葡萄,莫不成就是一只漂亮狐狸所变?” 【小...小小红怎么办!帝辛难道知道了!!】 付臻红没有理会大惊小怪的弱鸡系统,面对帝辛漆黑莫测的眼眸,他挑了挑秀挺的眉,不疾不徐的说道:“是啊,我就是由狐狸所变,专门来找大王的.....”说到这,付臻红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即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所以大王你怕吗?” 说最后这一句话时他刻意放低了语气,性感撩人的嗓音从他的唇瓣中缓缓流转出来,传入到帝辛耳膜中的时候,如同一把小刷子顺着帝辛的背脊一路往上涌进他的喉咙里,让帝辛本就有些发渴的喉咙又多了一分干涩。 不过帝辛到底不是一个被美色晕了头的无脑君王,所以此刻他并没有立刻就回答付臻红那耐人寻味的问题,而是抿了抿唇角,似乎是在思索付臻红的话语中究竟有几分可信性。 付臻红也没再说话,干脆就这么拖着腮安静的看着帝辛。 片刻之后,帝辛抬起手轻轻撩起付臻红垂在身前的一缕秀发,一边放在手中把玩着一边轻描淡写的说道:“这世上,不会有孤王怕的存在。” 明明是用着极其平静的语气,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桀骜和狂妄。 商王帝辛,是天生的强者。 付臻红轻轻笑了起来,拿起一颗剥好的葡萄送到了帝辛的唇边。而帝辛见状,也无比自然的张开了唇,享受着付臻红的投喂,期间甚至故意在付臻红收回手指的时候用舌尖舔了一下。 七颗葡萄很快就被帝辛吃完了,他的目光落到了托盘上的酒壶上。 付臻红读懂了他的意思,拿起酒壶往酒杯里缓缓倒着酒,随着酒液的流出,醇香的酒味散发了出来,是很香浓的味道。 付臻红控制着量度,酒杯七分满的位置停了下来,他的手指扶着杯壁轻轻缓缓的摇晃了几下酒杯,让杯中莹润透亮的液体能够更加的均匀。 做完这些后,他才将酒杯放到了帝辛面前。 然而帝辛却并没有接过,只是看了一眼,就把目光重新移回到付臻红身上。 “妲己,你来喂孤王。”他说完之后,还没等付臻红回答,就用食指轻轻点了一下付臻红的唇瓣,低沉磁性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怜爱:“用这里喂。” 付臻红眼睛微眯,只略微思忖了片刻,便拿起了酒杯,他唇角微微勾了勾,一只手直接将帝辛推倒在了塌上。 他的掌心放在帝辛的胸口,至上而下的看着这个顺着他的动作慵懒的躺在榻上的君王。 在帝辛的眼神注视下,付臻红唇角边的弧度又上扬了几分,恰好这时微风吹开了帘幕,暖暖的太阳光线就顺势照射到了付臻红侧脸的轮廓。 他的皮肤在光晕下显得有几分通透,光线折射到红衣上,反出来的微弱红光将他那上挑的眼尾都染成了一种浅而散的红,像是灼灼盛开的桃花,勾得人春心萌动。 帝辛眼里浮现出了一抹惊艳,不过须臾之间这份惊艳就转变成了带着几分戏谑的浅浅笑意,他堪称温柔的抬手将付臻红垂落在胸.前的发丝轻轻撩在耳后,他有些好奇,也有些期待,妲己接下来的动作。 付臻红没有说任何的言语,只是将放在帝辛胸.前的手缓缓上移到了帝辛的下颔。他用圆润细腻的指尖在帝辛的下巴处摩挲了片刻,随即才继续往上,停在了帝辛闭着的双唇。 在帝辛的唇瓣随着他的触碰而微微张开后,付臻红将杯中的酒液饮入口中,然后对准帝辛的双唇吻了上去。 辛辣醇香的烈酒从付臻红的口中缓缓流到了帝辛的口腔里,酒的味道里仿佛融合了付臻红唇中特有的馨香。 帝辛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吞咽着从付臻红的口中渡过来的酒液。明明这酒液是他喝惯了的辛辣味道,不存在一丝的甘甜可言,然而此刻却似乎因为饮入的方式不同,而变成了一种如同蜂蜜般的浓郁甜腻。 不同以往的酒液缓缓流淌进深喉,这让帝辛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畅快,然而在这份感官结束之后,干渴的感觉却莫名而生。 还不够...... 帝辛的眼神一暗,在付臻红准备退离开他的双唇起身之时,他的手抚上了付臻红的后脑勺,五指插.入进了这乌亮的青丝中,略微用了些力道阻止了付臻红的远离。 然后下一秒,他主动勾起了付臻红的舌尖,强势又霸道的攫取着这份柔软湿.润的甜美,他的动作充满着侵.略性,就像是一头捕食的猛兽,仿佛要把付臻红整个人都吞之入腹般。 “唔...”付臻红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轻呜。 这低低的呻语让帝辛眸中的暗色涌动得更盛,漆黑的瞳孔深处也浮现出了一抹危险的掠.夺之色。 付臻红能感觉到帝辛的体温在逐渐升高,与此同时,他也感觉到了马车外那份阴冷的情绪在变得越来越重。 申公豹坐在马匹上,始终与马车保持着半米左右的距离,由于距离的近,以及他的听觉本身就异常敏锐的缘故,这也就使得车内的一切动静都被他一字不漏的听在了耳里。 最开始申公豹还能做到不动声色,然而在听到帝辛让付臻红用嘴来喂酒后,俊脸上有一瞬间的狰狞,而等他听到两人那浓情悱恻的亲.吻声和付臻红的那一声轻轻的低呜后,顿时眉骨下沉,整张脸更是完全阴冷了下来。 此刻,他握着马鞍的手不断的收紧,粗糙的鞍绳将他的掌心烙出了血丝也浑然不觉。 身上的冷沉之气让他看起来更加的阴郁,那本就没有一丝血色的肤色也变得越发的苍白,眸底深处聚集着的阴霾和怒气几乎快要实质化,而那眉心正中的暗红色朱砂也隐隐泛出了一抹黑色的雾气。 申公豹身边的将领们见状,都心照不宣的选择加快速度,刻意往前走远了一些,避免了被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波及到怒火。 申公豹只冷冷的瞥了一眼走远的将领,随即又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马车里。 他觉得不悦,甚至感到嫉妒,但他却无法说服自己不去关注马车内的情况,无论是因为这个妲己,还是因为朝歌的君王帝辛。 前者是情感,后者是抱负。 不过好在这时,马车内的帝辛和妲己已经停下了那让他愤怒不悦的亲密。 申公豹的心情稍微好转了一些,很快调整好情绪之后,他突然想到帝辛应该还不知道苏妲己其实是男儿身。 不知道帝辛在知道真相之后,还能不能像方才那般,亲吻得如狼似虎。 想到这,申公豹不禁冷笑一声。 恰好这时,原本一直在最前方平稳行进的士兵突然慢了速度,申公豹皱了皱眉,快速来到了队伍的前方。 “什么事?”申公豹看向负责探路的张将领。 “国师且看。”张将领抬手指了指:“前方有两条路可行,左边这一条路宽敞平稳,但因为是绕路,所以路途较远。”他顿了一下后,又继续说道:“至于这右边这条,是最近的路,不过道路狭窄又崎岖蜿蜒,草丛茂密,路面也凹凸不平,马车若是行进到此路上,定然会有些磕绊。” “走这条。”申公豹扬了扬下颔,没有任何犹豫的看向右边这条道路。 探路的张将领闻言,下意识看了一眼后方的马车:“但是......”他还想说些什么,结果却被申公豹一个眼神看得直接禁了声。 申公豹眼里闪过一抹狠绝,他看了一眼乖乖领着士兵往右走的张将领,随即才回头看向了帝辛和付臻红所在的马车。 走这条凹凸不平的路,在路面磕磕绊绊的情况下,想来左右摇晃的马车内,也不会再有方才那种走在平稳道路上的腻歪温情。 第 12 章 申公豹心里这么想着,随即也收回了看向马车的目光,明明是走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他的心情却显而易见的好转了起来。 甚至不一会儿就故意放缓了驾马的速度,慢慢缩短着与马车之间的距离。 然而实际上却是,马车内的情况非但没有朝着他所设想的那般发展,付臻红和帝辛之间的氛围反而还变得越发的旖.旎和暧.昧。 原因无他,原本马车行进在宽敞平稳的道路上时,两人重新坐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后,身体就不会再接触到。 结果现在由于道路极其不平整的缘故,哪怕车夫用多年的经验很好的控制了前行的速度,但是车轮碾压在凹凸的地面,仍旧不可避免得使得整个车身左右摇晃。 帝辛从小就练武,力量强悍,下盘更是稳而沉定,在这样颠簸的状况下,他整个人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而原本的付臻红也不会因为这摇晃的马车而东倒西歪,但是现在他扮演的是冀州侯苏护之女苏妲己。 苏妲己是养尊处优的贵女,自然不能做到如帝辛那般稳如泰山,所以在车身突然因为一个急转而往右磕绊了一下的时候,付臻红就随着这股倾斜的惯性,顺势倒向了右方的帝辛。 而帝辛,也无比自然的抬起了手臂,一把挽住了付臻红的腰肢,将付臻红稳稳的抱在了怀里。 帝辛的胸.膛温热而宽厚,充满着一种蓬勃有力的弹性,他的手臂结实而有力,此刻这么牢牢的环住付臻红腰部的时候,就像是一张紧密的网,将一切的危险隔绝在外,只余下自己身上那沉稳又浑厚的雄性之气。 马车还在颠簸,被帝辛搂在怀里的付臻红也随着车身的每一次不平整的摇晃而碰撞着帝辛。感觉到帝辛那挽着自己腰部的手在不断收拢,付臻红眼眸微眯,故意动了动身体作势要重新调整好坐姿。 他这看似毫无章法实则充满算计的乱动,使得自己因为惯性与帝辛的身躯碰撞间多了一种隐约的摩.擦。这两种感官融在一起,让帝辛的呼吸不禁加重了些许。 付臻红听到头顶上那不再平稳的气息,抬起头看向了帝辛,与帝辛的目光在狭窄的空气中相遇。 此刻,帝辛的眼睛里清晰的倒映出了付臻红的模样,那锐利凛冽的瞳孔里流转着一抹幽深的暗色和情缠。 付臻红勾了勾唇角,对着帝辛轻轻一笑。 这笑容并不灿烂,也并不妖娆,更不含有任何与挑.逗或者是勾.引有关的春意绵绵,但就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再普通不过的浅淡之笑,在此情此景之下,却是比蓄意的引诱更为致命。 帝辛的眸色顿时更暗更沉。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另一只手捏住了付臻红的下巴,用那有些粗糙的指腹在付臻红光滑的下颔皮肤处滑动摩挲。 “疼.....”付臻红拧了拧眉。 帝辛动作一顿:“疼吗?”他问,然而下一秒却没有等付臻红再回答,就直接将付臻红整个人腾空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帝辛的腿部远没有坐塌那般柔软,然而却有着那冰冷的死物所没有的温热和弹性。 坐姿的变动,让两人的视线差缩短,付臻红只需略微抬眸,就能看清帝辛的容貌全况。 整个队伍行进到了道路的最深处,越发崎岖的地面也让马车晃动的弧度更加的明显,帝辛的目光紧盯着付臻红的眼睛,他承.受着付臻红的重量,那份柔软让他产生了一股燥.热。 付臻红感觉到了帝辛的变化,那充满着男性荷尔蒙的反应向他传达出了情绪,付臻红看着帝辛的眼眸,他动了动唇,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帝辛就低下头堵住了他的嘴。 帝辛的口勿强硬又霸道,此刻,付臻红就像是帝辛的猎物,他被这头猛兽口勿得无处可逃。 马车内的氛围越发的浓情香旎,马车外重新回到这边的申公豹却没有了一丝方才慢下来时的那种喜悦。 他原以为崎岖的路面能毁坏掉马车内的温情,却没想到反而助长了两人的亲密。 恶心。 申公豹的脸有些扭曲,他不禁在心里暗骂出这两个字,也不知这是在说马车内正在亲吻的付臻红和帝辛,还是在说因为马车内的状况而生出嫉妒之心的自己。 好在这时,天空中的太阳被一团浮云遮挡住了一大半,终于露出了一个月牙的形状,申公豹深吸了一口气,收敛住神色,发出信号示意前方的张将领停下前行。 整个大军停下来休整,马车内的帝辛和付臻红也一前一后的下了马车。 被打断的轻吻让帝辛的渴念也戛然而止,他虽有些不悦却很快就调整好情绪和状态,神色自然的与走上前的申公豹说着话。 付臻红背靠着马车,双手环臂,懒洋洋的看着正在说话的帝辛和申公豹。 他的眼神看似随性淡漠,实则却在暗自思量。 申公豹向帝辛说了打猎的提议,而一向独断自我的帝辛只短暂的思忖了片刻后就同意了。 付臻红眼神微动,看今日这整个大军一大早就动身出发的情况,他原以为是帝辛有急事要赶回朝歌,然而现在这位朝歌的统治者却又愿意停下来在树林里的道路深处休息,甚至同意申公豹提出的打猎请求。 这种前后相矛盾的行为定然有某种缘由。 付臻红微微垂眸,他盯着地面看了几秒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他的影子被光晕倒映得很淡很淡,说明太阳被遮挡了很大部分。 巳时结束,午时开始。 巳午交替,再加上朝阳成月牙,是白昼与黑夜的另一种交汇,昭示着此时会有影响王朝变故的人出现。 付臻红想起昨日在帝辛帐篷里的时候,元始天尊玉清和姜子牙用昆仑神镜的碎片窥探过帝辛的情况,根据时空管理局那边传来的这个世界的时间线来看,这个时候正好是玉清让姜子牙下山封神辅助岐周的时间点。 付臻红记得从昆仑神山到西岐,必经之地就是冀州。而冀州虽然不算是最大,但是占地面积却也能排得上前十,所以即便他们走了一个多时辰,如仍旧还处在冀州的领土范围内。 心思转念间,付臻红不疾不徐的说道:“既然是打猎,参与的人越多不是越有意思吗?” 申公豹没说话,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 帝辛看向付臻红:“你要参与?” 付臻红挑了挑眉,唇角边含着几分笑意:“不可以?” 帝辛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落到了付臻红的双唇上,由于方才在马车内的亲吻,这两片漂亮的唇瓣有些红肿,像娇艳欲滴的花朵,沾染着清晨的露水,透着一种莹润又惹人心魂的光泽。 这是被他亲吻出来的美,今后也会被他一点一点挖掘出更动人的绯色。 而为了这份绝无仅有的美好,他此刻也愿意满足一次妲己的恃宠而骄。 帝辛笑了起来,他没有问付臻红会不会骑马,也没有问付臻红会不会用箭,而是直接让人拿了一把上等的弓箭给付臻红。 “这勉强也算是一次野外射猎比赛,虽然是临时起意,但既然你要参与,骤时孤王作为参赛者,也不能偏袒的时刻照看于你。” 帝辛虽然话是这么说了,但是在射猎比赛开始之后,他的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过付臻红。 他看着这位容貌昳丽的美人生疏的上马,生疏的用弓,然后在短暂的时间内,很快变得熟练。他惊讶于对方所表现出来的学习和领悟的天赋,同时眼眸深处却也划过了一抹思量。 他抿着唇,正要去往付臻红这边,申公豹却突然在这时候喊了一声:“大王。” 帝辛身形微顿,盯着付臻红凝了几秒后,示意付臻红身边的几个士兵跟紧照看好他,这才勒住马鞍往后一转,去了一条与申公豹临近的小路。 付臻红看了一眼帝辛和申公豹骑着马相继离开的背影,一个是虽然狂妄傲慢却有勇有谋的朝歌之王,一个是在原著里致力于游说各国助商攻周的国师,这其中的利益牵扯和制度的推新,注定了这个世界今后的精彩纷呈。 而此刻这两人的行为,或许便是某种铺垫。 有意思,付臻红轻笑了一声,在身边这些人因他的笑容而愣神间,驾马快速消失在了原地。 甩开了追上来的那些侍从,付臻红放慢速度绕过了一座小山丘,去往了右边那一片树林。 至于为什么是右边,是因为他感觉到了一股凛然的正气,而这股正气的来源,便是那受命下山正在赶往岐周的姜子牙。 付臻红很快就来到了姜子牙的后方,他的修为本就远高于姜子牙,此刻又刻意隐藏了气息,控制着与姜子牙的距离,所以并未让那一身浅灰色衣衫的男子发现他。 【小红,你要去打招呼吗?】 【嗯。】 毕竟是这个世界的天选之一,自然是必须要打招呼摸。 至于这打招呼的方式...... 付臻红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良弓。 利箭出弓,射得是猎物。 姜子牙不就是他的猎物吗? 付臻红从箭筒里抽出一支长箭,拉弓上弦,对准姜子牙所在的方向,直直射了过去。 “嗖”得一声,锋利的长箭划破空气,以凌厉寒锐之势在疾风的伴簇之下猛地射向了正前方的灰衣男子。 正在赶路的姜子牙敏锐的感觉到了威胁,在长箭快要射中他的时候,一个灵活的侧身,躲开了这突如其来的武器攻击。 面对这莫名其妙的敌意,他并没有要深究的打算,甚至并不打算稍作停留的去理会,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定在树干上的长箭,脚步没有停顿的继续往前走着。 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付臻红,并未觉得有丝毫的意外,他又从箭筒里抽出了长箭,不过这一次,不再是一支,而是三支。 将三支长箭同时上弓之后,付臻红对准了姜子牙,干脆利落的射了出去。而这一下,长箭的速度更猛,也更快,几乎快与闪电的齐平。 姜子牙躲过了一支,两支...... 但就在他闪避第三支的时候,射箭之人就像是预判到了他的行动一般,在他往后翻身的时候,长箭正好射中了他束发的头冠。 “砰!”做工精良的头冠掉落了在地面的小石头上,发出了一道轻微的响声。 等姜子牙稳住身形之后,没有头冠束着的发就已经全部披散了下来。 被不知身份者无故捉弄了两次,就算是脾气再好的人也免不了会有些情绪。而姜子牙还并未达到无情无欲的境界,所以此刻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明显的愠色:“谁?” 第 13 章 “谁?”姜子牙冷冷的出声道,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由于他的长相偏冷俊的缘故,平日里姜子牙不笑也不说话的时候,薄唇紧闭的模样就会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也正因为如此,哪怕他本身并不是那种沉默寡言的性格,却依旧会让第一眼看到他的人觉得他不苟言笑,不好相处。 事实上,姜子牙是一个性情比较平和的人,他能言善辩,正直讲礼。不过此番面对这接连两次的捉弄,姜子牙多少还是感到了几分被冒犯的怒意。 “是谁?”他又问了一遍,不过这有些厉声的询问并未得到任何的回应。 姜子牙冷着脸,目光凌厉的扫了一眼周围,没有放过任何一个隐蔽的角落,但并没有看到第二个人的存在。 这条路崎岖凹凸,狭窄不平,很少会有人走这里。四周也非常安静,只有山风吹动着树叶发出的轻微声响和小鸟发出的清脆鸣啼。 姜子牙收回视线,心里有了一些思量。 射出这三支长箭的身份不明者绝非普通人,或许连人也算不上。 姜子牙很快将起伏的情绪平静了下来,他本身就不是那种冲动暴戾的性格,在舒展开微皱的眉头之后,姜子牙用那低沉冷淡的嗓音缓缓说了一句:“既然阁下射出这些长箭,又为何不现身?” 他这句话说完之后,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姜子牙的眉头顿时又微微拧了一下,不过这次只须臾之间,他就再次调整好了情绪,只是面部表情还是冷硬的,薄唇紧闭成了一条直直的线。 姜子牙并不打算再把心思放在这位故作神秘的射箭者上,他俯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发冠,动作利落的整理好被山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丝,重新戴上发冠后就打算继续赶路。 结果他才刚刚抬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了一道浅缓的低笑声从远处传来,这笑声极其的悦耳,更十分特别,像是暮鼓的钟声飘远到山间的清泉里时回荡出的声响。 姜子牙下意识就转身朝着这道笑声的发源地看了过去。 伴随着一阵马蹄踩在路面发出的嘭咚声响,姜子牙看到一个红衣墨发之人坐在马背上向他这边缓缓而来。 高大的黑色骏马,皮毛光滑发亮,在光晕下泛着健康的色泽。而马背上的人,一身红衣像最艳色的牡丹。 灼灼其华,夺目万千。 这个人衣摆处的黑色流云随着马匹的行动而微微浮动着,风轻轻吹拂于树木间,有几片落叶掉落到了他的肩膀上,然后缓缓移向了散落在胸前的发丝。 他的眼睛里浮着一丝隐约的笑意,漂亮的眼尾轻佻,带着几分肆意、几分漫不经心,就这么蓦地撞进了姜子牙的眼底,在姜子牙的心里画上了这几十年来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妲己。 或者说是伪装成苏妲己的九尾妖狐。 姜子牙眼睛微眯,沉着的眼神里划过了一抹思索。 不久前他才从通过昆仑神镜的碎片看过了这个待在帝辛身边的狐妖,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 从昆仑镜中看到这只狐妖的时候,姜子牙就知道这狐妖的容貌很美,而当他此刻真正近距离的见到之后,姜子牙才发现马背上的狐妖妲己远比那镜中所浮现出的影像更加好看。 虽然姜子牙对于皮囊并不看重,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只狐妖的容颜姝色,是这世间独有,更值得注意的是这只狐妖不仅拥有这让人心悸的外表,还极其擅长撩拔诱.惑、擅长蛊惑人心。 这样的存在,若是长久与其相处,哪怕是意志最坚定的强者,也可能会魂不守舍,心弦松怔。 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 姜子牙并不打算和这只狐妖有所交集,他抿着唇收回了视线,转身准备继续赶路。 付臻红自然不会让姜子牙如意,他驾着马一个加速,很快就来到了姜子牙的前方,挡住了这位灰衣之人的去路。 付臻红故意用眼神上下打量着姜子牙,意味不明的说道:“我还以为是哪只受了惊的小鹿。” 姜子牙闻言,抬眸看向了马背上的付臻红,在对视到付臻红的眼眸后,他略微顿了一下,很快就错开了目光。 并未说什么话,姜子牙抬脚就往右走,打算这么直接绕过面前这个挡路的九尾狐妖。然而他往右走,对方也调整方向往右,他往左,对方也改变方向往左。 这显然是故意的。 姜子牙的脾气已经算是比较好的了,但是被付臻红这么一折腾,也有些恼了,他沉着脸,语气冷硬的说道:“劳烦让路。” “不让。”付臻红抬了抬下颔,有些胡搅蛮缠。 “你我素不相识,何必捉弄。” “素不相识?”付臻红挑了挑眉,理所当然的说道:“现在不就相识了吗。” “无聊至极。”姜子牙的声音越发冰冷。 付臻红却蓦地笑了起来,“无聊至极?”他别有深意的低声重复了一下这四个字。 姜子牙看向他,神色不明,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 对上姜子牙冷沉的视线,付臻红轻描淡写的说出了一句:“难道用昆仑神镜的碎片窥探旁人的时候就不是无聊至极吗?” 姜子牙眸色顿时一深。 这个狐妖既然知道,他有些意外,同时也心生疑虑。 虽然那只是昆仑神镜的碎片,但操控它的人是他的师傅元始天尊玉清,按理说这九尾狐妖不应该会感知到。但现在事实上对方不仅感知到了他们的窥探,甚至还可能清楚得了解他们的身份。 或许现在他会在这个时候经过这里,也是对方早就已经算好了的一环。 这并不怪姜子牙多疑,他本身就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习八卦奇巧之术,又精于谋略,此刻会一下思考这么多,也仅仅是性格使然。 付臻红将姜子牙眼中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他松开绳索,翻身下马,站在姜子牙的面前,隔着半米不到的距离,不疾不徐的对还在思量中的姜子牙说道:“看着别人亲密,是什么样的感觉?” 付臻红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和轻微的讽刺,偏又因为言语的放慢而平添了一种别样的暧.昧。 姜子牙唇角微抿,难得感觉到了些许的尴尬和窘迫。 付臻红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姜子牙,他上前走了两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减到了几乎只有一个拳头的长度。 而这已经算是亲密的距离顿时让姜子牙觉得十分不适,他闻到了一股独特的香味,是从这只九尾狐妖的身上飘散过来的,姜子牙后退了两步。 他本能的排斥着这萦绕在他鼻息之间馨香,更排斥着这只九尾狐妖的靠近。 他不想与对方有过多的接触,无论是出于哪一方面的原因。 “你是在怕我?”付臻红饶有兴趣的问着。 姜子牙直言道:“我是怕麻烦。” “麻烦?”付臻红对于姜子牙将他定义为麻烦的说辞感到有些好笑,虽然被他盯上的人确实注定了今后都不会再有平静的生活。 “姜子牙,”付臻红就这么直接道出了姜子牙的名字:“听说你师承元始天尊,既然是那玉清真人的弟子,那便最应该清楚这世间的一切皆有缘由,”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了姜子牙的发冠掉落的位置。 付臻红方才射出的那第三箭弄掉了姜子牙的发冠,姜子牙虽捡起了发冠,但被长箭的尖端刺断的一撮发丝却仍旧还落在原地。 细碎的小泥土恰好压住了这一撮乌黑的墨发,才没让徐徐的山风将它们吹走吹散。 付臻红捡起了这一撮头发,轻轻弄走了上面沾染着的干泥土和尘灰,然后才抬眸看向了姜子牙:“你该知道的,不管出发点是什么,不管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从你通过昆仑神镜的碎片窥探到我的那一刻起,你与我的因果,就已经开始了。” 姜子牙并不赞同:“情丝尚可斩断,你单方面揣测出的因果自然也可以是无稽之谈。” 付臻红笑了一下,并没有继续反驳,而是拿出了一块方形的素色手帕,然后将姜子牙的发丝放在了这精致小巧的手帕中。 姜子牙见状,心里莫名升起了一股怪异之感:“你这是何意?”他脱口问道。 付臻红轻轻斜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将发丝包好在了手帕里后,才说道:“既然这发丝的主人排斥我的靠近,那我便只有多与它亲昵亲昵。” “你......”姜子牙这才刚刚发出了一个音,就被付臻红接下来的动作弄得直接呛住了声,耳根也弥漫上了隐隐的红晕。 只见付臻红就这么直接将包裹着姜子牙发丝的手帕放在了自己的唇边,当着姜子牙的面轻轻吻了一下。 姜子牙完全没有想到这只狐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在对方的唇吻上去的这一瞬间,他的心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轻轻扎了一下。 这只九尾狐妖明明是隔着一层布料亲吻他的发丝,却让姜子牙有一种仿佛对方并不是在亲昵于他的发,而是在亲吻他本体一样。 太诡异了! 姜子牙有些震惊,更为自己竟然会产生这样的想法而感到不耻。 “怎么?很惊讶吗。”付臻红低低的笑了起来。 因着这笑声,姜子牙下意识看向了吐露出这笑声的双唇,那色泽莹润的唇瓣像桃花,透着淡淡的粉。 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在看什么的姜子牙,顿时脸色一黑,颇有几分狼狈的移开了视线。 付臻红唇角边的笑意更浓厚了,抿起的弧度里透着一种狡黠,他欣赏着姜子牙这一瞬间所表现出来的慌张,并且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到更多更有趣的神色变化。 于是下一秒,他走到马匹旁边,从箭筒里抽出了一支长箭,折断箭端后用这尖锐的利器将自己的发丝也斩下来几缕。 做完这些后,他打开了包裹着姜子牙发丝的手帕,将自己的发丝也放了上去。 两人的发丝缠.绕在了一起,分不清谁是谁,都是墨一般的颜色,像鸦羽,更像寒潭深处那最幽暗的一抹交融的涟漪。 付臻红抬了抬眼眸,眼底的颜色与这发一样浓黑,他的视线凝着姜子牙,轻轻缓缓的说出了一句:“今发丝相缠,愿与君永结同心。” 第 14 章 “今发丝相缠,愿与君永结同心。” 说这句话时,付臻红看向姜子牙的眼眸里蕴含着浅浅的笑意,眉宇之间自有一种妩媚的风情流转而出。明明是非常轻缓的声音,此刻却无比清晰的传达到了姜子牙的耳膜中。 姜子牙的脸上弥漫出了一丝烫意,心中也突然升起了一种极其微妙的复杂感。 他似乎有些理解了在昆仑山的时候,他从昆仑神镜的碎片里所看到的....一个傲慢的帝王在这个狐妖面前所表现出来的纵容,也似乎有些理解了他的师傅为何会特意叮嘱他遇到这狐妖切勿动心。 这个狐妖,或者说是现在这个妲己,确实很擅长撩拔人心。美貌是他的武器,而他的言行举止则让这份武器变得更加锋锐和无往不利。 他说出的这些暧.昧悱恻的话语,哪怕是让听着的人知道这其实不过是一场虚假的谎言,却也能心甘情愿的沉溺在其中,并且在这样温情又缠绻的谎言里品出一种轻微的甜意。 若即若离里,勾得人心悸动。 而就在姜子牙因为思考而短暂的愣神间,付臻红走到了他的面前,作势要将用手帕的边角包裹好的打结口系到姜子牙的手腕上。 姜子牙猛地回神,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就要缩手到背后,但却被预料到他动作的付臻红先一步握住了手。 在他的手背接触到付臻红掌心的皮肤的这一瞬间,那贴合着的细腻光滑的触感让姜子牙的身体微不可察的僵了一下。 就像是突然触电了一般,一种怪异的热流从姜子牙的手背一直蹿向了他的喉咙。 姜子牙的眉头不禁紧皱起来,连脖颈线条都因为紧绷的身体而变得越发的冷硬和深刻。 他并不崇尚用武力解决问题,更不喜欢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动粗,所以此刻他才没有选择动用神力来击退这狐妖,而是只强硬的用了单纯的力道来抽回手。 但结果却并不如意。 这只握住他的手,修长白皙,柔韧的像水做得一般,然而就是这么细腻无暇的看似没有任何攻击力的手,握住他的力道却强劲的让他难以挣脱。 姜子牙的心里升起了一丝怒意和烦躁感,前者的产生是因为这个狐妖不识时务的固执,后者则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情绪竟然轻易就被对方影响。 不该是这样的。 姜子牙收敛住神色,开始平复着起伏的心绪, “戏弄的把戏已经够了。”姜子牙冷声说道。 他目前还无法确定这只狐妖对他做出这些行为的缘由,便只能暂时将它归咎到是因为对方不悦于他用昆仑神镜碎片的窥探,于是出于一种报复的心里才会特意来戏耍他。 “戏弄?”付臻红轻轻摇了摇头,很认真的否认道:“这可不是戏弄。” 不是戏弄?姜子牙若有所思。 难道是因为帝辛?他动了动双唇,正准备再说什么的时候,付臻红却低垂下眼眸,开始在姜子牙的手腕处系那手帕的小边角绳结。 姜子牙的身高要比付臻红这具身体高出大半个头,此刻由于这距离差的缘故,他一垂下眼皮,就能看到付臻红那根根分明的睫毛。 这睫毛弯弯翘翘的,长而浓密,像一把形状漂亮的小扇子,或许当人将手指放上去的时候,还会感觉到一种轻微的痒意。 此刻,这汪弯起来的黑色弧度正随着主人的眨动而在眼睑下方投出了一片狭长的阴影,这有几分朦胧的小扇影遮住了一部分那漆黑瞳孔中的深意。 姜子牙看不到这只狐妖的眼神,只能大概从他的面部五官里分辨出情绪。对方似乎很满意这个已经系好到他手腕处的绳结,因为那原本抿起的唇角上扬出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看着这勾起的唇角,姜子牙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向了那色泽诱人的唇瓣。 他想到了这双唇吻上手帕时的艳丽姝色,也想到了手帕里放置的是他自己和对方的发丝,更想到了从这双唇里吐露出来的话语。 发丝相缠,永结同心。 姜子牙觉得不屑,然而与这份不屑之意一同产生的,还有另一种更隐秘的情绪。 说不清道不明,就像是一根小小的刺一般。 虽无伤大雅,却终究是有些不舒服。 姜子牙正想着,付臻红似有所感般的抬起了眼眸,对上姜子牙眼底的探究和思索,付臻红却带有几分揶揄的笑了起来。 似乎是在讽刺姜子牙这目不移动的凝视,就和寻常那些痴迷他的人没有任何的不同。 读懂了付臻红笑中所表达的含义,姜子牙有些尴尬的收回了视线,但随即不知是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再次看向了付臻红,目光寒冽如刀锋。 这两个视线对视的人,一个人的眼里是漫不经心的促狭,另一个人的眼里是冰冷凌厉的思量。 这并不是什么美好的氛围。 但是这副画面在恰好在这时赶来这边的申公豹眼里,就成了姜子牙和妲己在深情款款的对视。 付臻红的手还放在姜子牙的手腕上,姜子牙的手腕上则系着一个简单的小绳结。而这也被申公豹直接解读成了姜子牙和妲己正亲密的握着手。 申公豹唇角不悦的抿起,目光移向了姜子牙的手腕处,眼眸深处顿时涌动出了一丝阴霾。 他认得这个手帕。 是妲己随身携带的手帕。 这种非常私人的物件被系在姜子牙的手腕上,让申公豹心底的不悦又扩散了几分。 他本就和姜子牙不对盘,此刻又见到付臻红和姜子牙举止亲密,苍白病态的脸上闪过一抹阴翳和狠绝的杀意。 妲己和帝辛亲近的时候,他没有理由阻碍。 但帝辛不行,对面对姜子牙,他可不会有任何的顾虑。 申公豹冷笑一声,抽出长箭,拉弓上弦,干脆利落的对准姜子牙射了过去。 长箭准确无误的射中了手帕,裂开的布料掉落在了地上,里面包裹住的发丝也散落开来。 申公豹的这一箭,无疑是强势的打破了付臻红和姜子牙之间的氛围。 付臻红看了一眼长箭,并未感到丝毫的意外,他早就感知到了申公豹的存在。 至于姜子牙,他原本也应该在第一时间就发现申公豹的到来,但由于在面对这只狐妖的时候,他的注意力不得不全部放在对方身上以便弄更准确的做出某些判断,所以才没有发现靠近他们这边的申公豹。 姜子牙看向了掉落在地上的手帕,随即目光微移,又看向了从手帕中散出来的发丝,莫名就觉得有些烦闷。 虽然他对于这手帕并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排斥的,但眼下看到这放着自己头发的手帕就这么落在脏乱的泥地上,心底也有了些火气。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一个两个的,都喜欢这么肆意妄为的用利箭来招呼? 姜子牙的目光冷冷的射向了申公豹。 申公豹自然也不示弱,他眼眸危险的半眯,迎上了姜子牙如寒钻慑人的眼神。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到一起,电光火石间仿佛有兵刃交杀,一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顿时在这幽僻的山林里萦绕开来。 而相较于姜子牙和申公豹这似乎一触即发的紧绷局势,作为导火线之一的付臻红却一副淡然的神色。 申公豹瞥了付臻红一眼,收回视线后对着姜子牙率先打起了招呼:“好久不见啊,师兄。” 他眼中的暗色和冷意就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透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寒,然而他的语气却又是无比的熟络,甚至透着点轻快。 而相比于申公豹的“热情”,姜子牙只在最初与申公豹对视之时有些怒意,随后就平静了下来,很快恢复到了往日里一贯的冷然。 如果说九尾狐妖的出现只是让他习惯性的有了些发射性的猜测,那么申公豹的出现就让他不得不警惕起来。他下山的目的是因为成汤气数将尽,周室将兴,而他这师弟现在却是朝歌的国师,在商王帝辛的手底下做事。 他们两人算是各有其主,在彼此的阵营很快就会敌对的情况下,他在这里遇到申公豹,容不得姜子牙不多想。 不过此刻他心里纵使有诸多想法,面色上却依旧是没有什么变化,闭着唇,沉默不语。 “难得遇见,师兄不如同我好好来叙叙旧。”申公豹不疾不徐的说道。 姜子牙语气淡淡的回道:“我与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申公豹闻言,顿时嗤笑一声,略带讽刺的说了一句:“与我没有好说的,我看你和这苏妲己倒是相处的火热。” 说到最后这两个字的时候,申公豹故意加重了语气,目光又轻飘飘的瞥了付臻红一眼,有些沙哑的嗓音里透着几分嘲弄。 也不知是对付臻红,还是对姜子牙,亦或者是两者都有。 姜子牙表情一滞,他顿了几秒后,才轻描淡写的回道:“胡言乱语。”话落之后,便准备离开。 察觉到他意图的申公豹意味深长的说道:“师兄,别急着离开,我可是还给你送了一份大礼。” 姜子牙薄唇紧闭,一脸戒备的看着申公豹。 申公豹笑了起来:“别紧张,在送你大礼之前,有一个人要见你。” “是谁?” “是孤王。”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从不远处传来。 第 15 章 “是孤王。”低沉磁性的嗓音从不远处传来。 在这道声音落下之后,帝辛骑着那匹乌雎出现在了付臻红三人的视线中。 黑色的骏马矫健又彪悍,长鬃飞扬,走动间每一寸肌肉都展示着奔腾不息的力量,这是一个天生的草原之王,而能让这匹良驹甘愿臣服的人也唯有这人界的最高统治者。 帝辛坐在马背上,英挺硬朗的五官凌厉锋芒,明明是最随意又洒脱的慵懒姿态,他漆黑的眼瞳里却散发着不怒而威的锐利,整个人都透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强大气场。 姜子牙暗自心惊,在帝辛未出声之前,一向敏锐的他竟然没有发现帝辛的靠近。 申公豹隐藏气息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尚且还可以说服自己说是因为那会儿的注意力正在九尾狐妖妲己的身上,所以才没能在第一时间就发现申公豹的存在,但在帝辛开口之前他并没有分神,却也没能察觉到帝辛已经身处于他的附近。 这并不合理。 姜子牙并非自负之人,但对于自身能力的认知他很清楚。 申公豹和他一样在元始天尊门下修行,申公豹天赋极佳,修为拔尖,他们也算是势均力敌。在实力均等的情况下,他因为分心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申公豹的靠近也能解释。然而帝辛却是一个没有任何法力修为的人类,哪怕帝辛的身份尊贵,是人界的王,体内有着强悍的真龙之气,也倒底还是一个普通人。 所以按理说,他不可能察觉到不到。 除非帝辛的身上有着可以隐藏气息的神器。而现今还具备着这种力量的神器并不多,他知道的也就只有两个。 姜子牙的思绪飞转,很快就想到了一件神器———玉芷零珏。 玉芷零珏是世界诞生之初掉落下的一块透明碎石,后通过吸收天地灵气温养出了一种能削弱气息的神力。 人类若是长久的随身携带着这块碎石,不仅能永驻容颜,还能改善体魄,寿命延长,而仙神若是携带,则能提升修为,加促法力的提升。 在月圆之夜的时候,这块碎石甚至还能隐匿掉携带之人的身形,让携带者变成谁也无法看到更无法感知到的透明状态。 但这玉芷零珏已经失踪了上万年,虽然几年前被石矶所拾得,但以石矶对各种法器极其看重的性格,不可能会将这一绝顶的宝物转交他人。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申公豹似乎猜出了姜子牙心中所想,唇角微勾,不疾不徐的说着:“玉芷零珏现在就在大王身上。” 他说这话时丝毫没有避讳,仿佛根本没有觉得这样的事情就这么直言说出来有任何的不妥,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他这样的言语或许本身就是经过了帝辛的授意。 玉芷零珏...... 付臻红在心里默念了一下这四个字,看向帝辛的眼神里也多了一份耐人寻味的深意。 这个人界的最高统治者,身上似乎还有着许多的秘密,心思也远比他所想象中的还要更加的不可莫测和估量。 不过这样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付臻红难得产生了一丝真正的兴趣。 而此刻,姜子牙的情绪却与付臻红的心情完全相反,他唇角紧闭,面色极其的冷沉。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恐怕他今日已经无法安然无恙的顺利脱身。 这似乎是一个局。 设下这一场局的人是帝辛,而执行者则是他的师弟申公豹。 “轰隆轰隆......” 这时,山林上方突然响起了一声雷鸣。 在这声惊雷过后,原本还十分澄澈明媚的天空很快就变得灰蒙而阴沉,整个山林上方乌云密布。 姜子牙抬头看了一眼这骤然急转的天色,随后看向了马背上的帝辛。虽然姜子牙在下昆仑山的时候就算到了此行必定会遇上凶险,但他没有预料到这第一劫面对的就是最棘手的人。 看着帝辛骑着马距离他越来越近,姜子牙的警惕与戒备也越来越重。他并没有从帝辛的眼中看到杀意,然而他整个身体却不自觉的调整到了最利落的应对状态,这是在面对一种巨大危险时的本能。 而就姜子牙以为这位人皇会对他说些什么的时候,对方却停下了马,将视线移向了另一边。 帝辛的目光转到了右方,看向了一言未发的付臻红。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对视到一起,片刻之后,帝辛淡淡的说道:“妲己,过来。”语气不容拒绝。 付臻红并未说什么,抬脚上前,径直朝着帝辛走去。 在付臻红走到帝辛身边之后,帝辛对着他伸出了手,付臻红看了一眼这只手,便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帝辛的掌心。下一秒,帝辛就握紧了付臻红的手,俯身将他拉抱上了马。 而这期间,付臻红和帝辛两个谁都没有说话,却是默契十足。 坐稳在乌雎上后,两人的姿势也因此变得亲密起来,付臻红的后背贴着帝辛的胸膛,帝辛的手臂则挽住了付臻红的腰肢,将他圈在了怀抱里。 将这一幕全程看在眼里的申公豹,只觉得有些碍眼,尤其是看着对他不加搭理的妲己如此温顺的待在帝辛的怀里,心脏处更是像被一根尖锐的利刺抵到了一般。 虽然不是很痛,却也无法忽视。 申公豹盯着付臻红看了两秒,突然说了一句:“手帕的话,需要我让人重新做一个新的吗?” “手帕?”付臻红没有开口,反倒是帝辛饶有兴趣的问了出来,“什么手帕?” 申公豹闻言,便把关于手帕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的说了一下。 譬如原本是妲己的手帕,却被戴在了姜子牙的手腕上,譬如角度的缘故让他最开始过来这边的时候以为姜子牙和妲己的手握在了一起的,又譬如他以为是姜子牙相对妲己做什么,所以一时性急以至于不小心就失了手,手中的弓箭顺势射出,箭端刺破了手帕。 除了最后一点被申公豹蓄意修改了一下外,对于其他两点的陈述,倒是并没有嘈杂他自己的主观情绪,而是如实的将原景描述。 但这种情况之下,没有任何添油加醋的描绘反而更具有可信度,能让听者的思维具有延伸性。 帝辛听完申公豹的描述之后,没有说话,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并未显露出任何怒意,然而就是这样闭着薄唇,不动声色的沉默模样反而更让人有一种心惊胆战的恐惧感。 不过付臻红对此却并不担心,他似乎并不在意帝辛的态度,依旧安静的靠着帝辛的胸膛,等待着帝辛开口。 片刻之后,帝辛的声音从他的头顶上方缓缓响起:“妲己,国师说得话可属实?”他的声音不冷不热,让人听不出喜怒。 付臻红反回帝辛:“大王想听什么样的回答?” 说这话的时候,付臻红的语气轻而浅,缓慢的语调从他的嘴里吐出,如同从喉咙里滚过一般,有种绵缠如流水润物的亲昵感,像是在撒着娇。 很难有人会在这样的声音里动怒。 帝辛环住付臻红腰部的手紧了一下,他的手指微动,惩罚性的捏了一下付臻红腰肢上的软肉。 帝辛用了几分力道,付臻红的腰肢虽然柔韧而劲瘦,但是皮肤却非常的娇嫩,帝辛这一捏,磨损到皮肤上的感觉让付臻红轻哼了一下。 申公豹的眉骨下沉,心情越发冷凝。 他本意是想打破妲己和帝辛之间的亲昵氛围,最好能让这他们有所隔阂,但没想到他非但没有拉远妲己和帝辛的距离,反而还让他看到这两个人越发旁若无人的亲密互动。 而相比于申公豹那有些阴郁的晦暗情绪,此刻姜子牙的心情则更加的微妙和复杂。 按理说眼下他最应该做的就是心无旁骛的思考接下来该如何成功脱身,但他脑海里的思绪却不自觉的转到了与帝辛一同坐在马背上的狐妖上。 或许是因为申公豹所描述的那些话里另一个当事人就是他,又或许是因为这只九尾狐妖给他留下的每一个印象都太过深刻和清晰。 姜子牙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想到了下在昆仑神镜的碎片前与师傅的对话,那个时候他如此笃定自己不会被九尾狐妖所惑,然而现在虽然他并没有动情,却还是受到了些影响, 有些事情,到底还是不能够说得太满。 申公豹和姜子牙的情绪变化被帝辛敏锐的捕捉到了眼里,他的唇角微微上扬,如同在宣誓主权一般,就这么当着姜子牙和申公豹的面,挽起付臻红的一缕发丝,放到唇边亲昵的吻了一下。 “妲己,等回到朝歌,孤王便封你为妃。”帝辛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声,却足够在场的所有人听见。 “封妃?”申公豹虽然早就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但此刻亲耳听到,胸口依旧觉得堵闷。 帝辛挑了挑眉:“怎么?”他看向申公豹,眼瞳里浮现出锐光,“国师可是有意见?” “臣不敢!”申公豹立刻作揖回道,低垂下的眼眸让人无法窥探到他眸底深处的情绪。 帝辛深深的申公豹凝了几秒,随即才收回视线,一边把用手指缠着付臻红的发丝把玩着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国师对朝歌劳苦有功,该赏给国师的东西,孤王一个也不会少,至于其他的,孤王相信国师是懂分寸的聪明人。” 他的语气是平缓的,却自有一种无形的压迫。 申公豹听在耳里,眼神里闪过一抹红光,他嘴唇翕动了一下,正准备说些什么,姜子牙却突然说了一句:“人云有猎者入山林,见双兔傍地走,无法辨雌雄。” 第 16 章 姜子牙说完这句话之后,自己也有些惊讶,他并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也从来不会不顾旁人的意愿就擅自去戳破这个人想要隐瞒的事情。 帝辛对九尾狐妖伪装成的苏妲己如何本就与他无关,对方是否知晓妲己其实是男儿身也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此刻,姜子牙自己也不清楚,突然说出这番话的自己究竟是抱着何种心态,是单纯的不想让这只戏弄过他的九尾狐妖好过?还是因为不太想看到这妲己和帝辛在马背上旁若无人的亲密互动?亦或者是因为听到帝辛说出的那句封妲己为妃的话而一瞬间停顿的思绪? 这其中的缘由姜子牙不想去深究。 毕竟话已说出口。 姜子牙突然有些好奇,听到他这番话的九尾狐妖是否还能摆出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于是他看向了马背上的红衣男子。 但让姜子牙有些失望的是,对方的脸上并未有丝毫的慌乱,他依旧随性而慵懒的靠在商王帝辛的胸膛,昳丽的容颜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只是在他看过去的时候,才略微抬了抬眼皮,投给他一个暗含深意的眼神。 这眸色里似乎有着一种隐约的轻蔑,像是在嘲讽着他姜子牙想从他脸上看到惊慌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又天真。 因为被偏爱,所以才有恃无恐吗? 姜子牙抿着唇,将目光移向了帝辛。 帝王尊者,王侯将相,最不能容忍的应该就是隐瞒和欺骗,他那番话虽然只是一层比喻,还并未直接指明,但只要去细想和深究,就不难发现一些端倪。 帝辛会怎么做呢? 不只姜子牙,付臻红也有些想知道帝辛会怎么做。他穿越了太多世界,攻略了太多的天选,几乎什么事情都经历过了,所以早就已经能熟练的应对各种突发的状况。 “双兔傍地走,无法辨雌雄?”付臻红听到帝辛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后方缓缓响起,低沉磁性的声音里不带任何的情感,仿佛只是在单纯的重复着这句话,让人听不出是不是夹杂着怒意。 “大王......”申公豹难得有些紧张的开口,虽然他很想看到妲己与帝辛撕破脸的敌对模样,但绝对不是现在,绝对不是在眼下这番处境下。 “孤王让你插嘴了吗?”帝辛半眯着眼睛扫向了试图辨说的申公豹,眼神中那凌厉逼人的压迫感如同最尖锐刺骨的刀锋。 申公豹敛下眉眼,“是臣逾矩了。” “妲己,”帝辛收回了看向申公豹的视线,目光落到付臻红的发顶,他一边不急不缓的用指腹摩挲着付臻红那缠.绕着自己手指的秀发一边道:“你说,姜子牙这番话是想要表达什么?” 付臻红缓缓回道:“兴许是姜子牙看到了两只兔子傍地走,喜欢兔子的他有感而发。” 付臻红话音刚落,便感觉到自己的发丝被帝辛突然收紧的手指给用力勾扯了一下,“嘶......”头皮被扯到的痛感让付臻红发出了一声轻哼。 “疼...…”付臻红皱着眉嘟囔了一声,在帝辛收回手之后,他立刻扭过头看向了身后的帝辛。 由于角度的缘故,付臻红需要微微抬着头才能与帝辛的目光对视上,所以他的视线先是掠过了帝辛那刀削般冷硬的下巴,再从他紧闭成一条直线的双唇一路往上。 他感觉到了帝辛身上散发出来的凛冽冷气和那寒意之下一瞬间的杀意,但这份让人喘不过来气的慎人感在付臻红的视线对上帝辛的眼瞳后,立刻就消失了。 头发被拉扯的疼痛使得付臻红的眼尾处不禁泛起了一点生理性的泪水,这莹润透亮的水珠沾在他的睫毛尾端,轻轻颤颤的,衬得那微红的眼尾也多了一种娇滴的妩媚。 让它看起来就像是清晨里被朝露润湿过的海棠花,红艳艳的,既惹人怜惜,又让人心生出想要亵.玩的旖旎。 在这样的容色面前,似乎所有的怒意都会软化成一滩柔柔的水。 帝辛的眼神蓦地变得柔和了下来,不过虽然他的神色不再是冷酷了,但他的手却强势的捏住了付臻红的下巴,迫使付臻红的面部神色能被他更清楚的捕捉。 “若是喜欢兔子,又何须探究雌雄。”付臻红反问道:“大王难道不这么认为吗?” 帝辛轻笑一声,并没有回答付臻红的这个问题,只是松开手后,语气里透着一丝意味深长:“兔子生性温顺,断不会像其他猎物那般狡猾。” 付臻红就着帝辛的话继续问道:“那大王可会因为猎物的危险性,就将到手的猎物处置掉?” “不会。”帝辛漆黑的瞳孔暗了一下,低低沉沉的说道:“越危险的猎物,才越有驯服的价值。”说到这,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了一句:“而对于不确定性的东西,就应该留在身边。” 付臻红闻言,唇角微勾,轻轻笑了一下,重新靠回到帝辛的胸膛,他的头贴着帝辛的锁骨,背部感受着帝辛强有力的心跳。 帝辛本就是一个天生的狂徒,他随性肆意,掌控力十足,强大又傲慢。这样自负的人,在对他还存有几分喜欢之意的情况下,是断然不会如此轻易的选择摧毁。 看着付臻红三言两语就将身份危机化解,申公豹也松了一口气,毕竟如果这个时候帝辛与妲己起冲突,无疑是不利于接下来的计划发展。 帝辛淡淡的斜了申公豹一眼,然后才看向了姜子牙,浑厚的声线沉稳而威严:“姜子牙,你与申公豹师出同门,国师不止一次对孤王说过你才识过人,有辅国之智,你可愿来朝歌?” 【小红,原本的剧情里有这段吗?】 【没有。】 这个世界的发展早就已经脱离了从时空管理局那里传来的资料,自然也不能再以原本的信息来定义这个世界的人和事情的走向。 “大王抬举了,姜某一介粗人,无法担当大任。”姜子牙不卑不亢得拒绝道。 帝辛有些遗憾,申公豹和姜子牙都是极有谋略的才干之人,虽然两人各有千秋,但申公豹的心思更深沉,也更邪性,充满着不确定性和变数。 申公豹这样的人不好掌控,而这个顾虑,若是换成了姜子牙,就不会存在这样的担忧。 作为朝歌城的王,帝辛自然更愿意重用姜子牙这样的能人,不过此刻听到姜子牙的拒绝,帝辛也并没有觉得丝毫意外,毕竟他早就预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他只是稍微有些可惜姜子牙的才华。 既然姜子牙这样的人不能为他所用,若是让姜子牙去辅助其他诸侯,终究是一个隐患。 这条路上一共能通往好几个地方,姜子牙的目的究竟是哪里帝辛暂时还不得而知,但在可能通往的领土里,唯有西岐是最有威胁的。 帝辛现在暂时还找不到一个理由动西岐。 最近密探来报说西伯侯姬昌有动静,其大儿子伯邑考也似乎在谋划着什么,虽然目前而言以西岐的兵力还无法撼动到朝歌,但如今朝歌城的局势并不稳定。 以大祭祀为首的宗教妄图干涉朝政,百姓对于神的推崇也太过狂热,贵族对奴隶的压迫也致使有才干的人被埋没**,在这样的局势之下他更不能姑息养奸。 帝辛看向姜子牙的眼神里多了一分冷意。 姜子牙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收紧,整个人处于一种随时准备应对攻击的戒备状态。 在越来越紧绷的氛围之下,付臻红抬起眼眸看了看天空,突然说出了一句:“快下雨了。” 像是为了应证他这句话一般,在付臻红最后一个尾音落下之后,天空中闪过一道极速的电光,刺眼的白光之后,淅淅沥沥的小雨从乌蒙的云团中滴落而下。 雨水落到树叶上,落到土地里,却一点也没有落到付臻红的身上。 付臻红看向头顶上的油纸伞,浅黄色的颜色遮挡住了落下的雨滴,帝辛的手握着伞柄将付臻红这一个人完全遮挡在了伞下。 今日本是阳光和煦的日子,断不会出现阴雨密布的气象。 付臻红将目光移向了不远处的申公豹,就在雨落下之前,申公豹就先一步戴上了连着斗篷的黑色遮帽,此刻只余下半张脸还暴露在空气中。 似乎是感觉到了付臻红的视线,他苍白的下巴微微抬了抬,唇角边扯出了一抹细不可察的弧度。 显然,他的心情似乎很好。 至于申公豹这让他愉悦的原因,大概是因为设计出的局轻易就让姜子牙落了进去。 付臻红抬起手想要将手伸出伞下去感知这落下的雨,却在指尖快要露出到伞外的瞬间,被帝辛握了回去。 “乖一点。”帝辛在付臻红的耳边说道。 付臻红顺从的被帝辛握住手,就这么在帝辛的怀抱下,安静的看着伞外的雨从透明色渐渐变成了泛着隐隐蓝光的浅蓝。 这不是正常的雨。 而意识到这一点并不只有付臻红,但姜子牙察觉的晚了一步,等他反应过来要躲避这些雨时,他的发丝上已经被雨水润湿了。 姜子牙眉心顿时皱得越来越深刻,他发现自己的手脚突然变得很沉很沉,沉得他动弹不了分毫。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浅蓝色的雨滴在刹那间就变成了一道道浅蓝色的长细线。 姜子牙的瞳孔猛地瑟缩了一下,“这是......”他才刚刚开口,整个身体就被笼罩在了由浅蓝色的细线编织的网中。 看着被束缚在蓝网中的姜子牙,申公豹接过他未说完的话继续说了下去:“这是上古法器———天罗地网。”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摊开了手心,一个浅蓝色的圆形光斑在他的掌心处慢慢旋转着。 “你怎么会有这个法器?”即便被困住,姜子牙也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他料到了申公豹不会轻易放他离开,却没想到这比“玉芷零珏”还要珍贵百倍的发器竟然会在申公豹的手里,更没有想到申公豹竟然有能力驾驭这等旷世神器而没有出现反噬。 “我为何会有这法器,你不需要知道。”申公豹咬破自己的食指,用溢出来的血液在掌心的蓝色光斑上画了几笔。 很快,光斑在他手中消失,雨也停了下来。 不过片刻的时间,原本乌云密布的山林上方再一次晴空**,灿烂的光晕从云层中浮现出来,暖橘色的光线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到了地面上。 付臻红头顶上的伞被帝辛收了起来,这由阴骤然转晴的光影让付臻红觉得有几分晃眼,他垂下眼眸,轻轻眨了眨眼睛,然后就看到申公豹走到了姜子牙的面前,拿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瓶子。 申公豹打开了瓶塞,将瓶子里的暗红色液体倒在了姜子牙的肩膀上,任由这流动的液体从姜子牙的肩膀缓缓往下流动。 “姜子牙,我现在虽然还无法杀你,不过你得知道这天道并不是注定的,它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更不是我们那不识世间人情烟火的师傅说了算。”申公豹说完,将空掉的小瓶子扔在了地上:“如今你一身修为法力被我暂时封掉,又被困于这天罗地网中,作为师弟,我便祝你能早日摆脱束缚,去往你想要去的诸侯那里。”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申公豹故意拖长了语气,冷淡的嗓音里带着几分讽刺和讥诮。 姜子牙盯着申公豹看了几秒,随即便把目光转向了帝辛,申公豹做的这一切定然是帝辛的授意。 姜子牙能感觉得出来帝辛对他的杀意,却也能感觉得出来对方暂时又不打算杀他,而这矛盾的根源,又是因为什么? 姜子牙直视着帝辛的眼睛,试图从这双眼眸里窥探出缘由,然而他除了看到一团凌厉又霸道的深邃漆黑外,并未捕捉出他想要了解的信息。 成汤数尽,周室将兴。 姜子牙下山的时候动用神力了解了西岐百姓对帝辛的隐晦描述。残而损善的王,残暴荒淫,蔑视神威,几乎是所有负面的词汇都被形容到这位君王身上,而失民心者最终都会失天下。 但现在姜子牙看着帝辛这双凌厉的眼睛,突然就有些不确定了,他师傅元始天尊的预言真得不会有半分出错的可能吗? 姜子牙正想着,帝辛却移开了目光,对申公豹淡淡的说道:“走了。” 申公豹点了点头,跳上了马背。 “等一下。”付臻红突然开口,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帝辛:“大王,我有话想要单独跟姜子牙说。” 帝辛眯了眯眼,手指挑起付臻红的下颔:“妲己会有什么话要单独与姜子牙说?” 付臻红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抬起手握住了帝辛的手指,然后放在自己的唇边吻了一下:“大王,可以吗?”他说话间的呼出来的热气喷洒到帝辛的指尖,痒痒的。 帝辛抿着唇,盯着付臻红看了好一会儿,暖色的阳光从树梢下撒进他的瞳孔里,由睫毛垂落的阴影挡住了他一部分眼眶,他在思考付臻红的话,眸中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付臻红也并不急,而是极有耐心的等待着帝辛的回答。 “好。” 几秒之后,他从帝辛嘴里听到了这一个字。 付臻红轻轻笑了笑,从马背上跳下来。 帝辛和申公豹走开之后,留下付臻红和姜子牙还在原地。 【小红,为什么帝辛会这么放心你和姜子牙单独相处?】 【不知道。】关于这个问题,目前为止付臻红也无法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或许是因为事情的发展都还在帝辛所预料到的....某个可控制的局势范围内。 他因为攻略而有预谋的接近着帝辛,帝辛似乎也在通过他展现出来的与原本妲己的不同,而灵活的变化着某种计划与思量。 挺好的,付臻红轻笑一声。 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 至于姜子牙这边...... 付臻红挑了挑眉,缓步走到了姜子牙面前,在距离他一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尽管被浅蓝色的天蚕丝线束缚住了身体,姜子牙也并未显得有多狼狈,他十分漠然看了一眼付臻红,棱角分明的脸上透着一如既往的冷硬。 他似乎并不打算与付臻红说话,就这么闭着唇一言不发,仍由付臻红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付臻红也不说话,只是脚步一抬,又往姜子牙这边靠近了一步。 这下,付臻红与姜子牙的距离隔了半米不到。 近距离的看着姜子牙,付臻红的眼底带上了几分隐约的笑意,那原本漆黑如墨的眼神也似乎在光晕下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 姜子牙被付臻红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一秒,两秒......三秒...... 最开始他尚且还能稳住情绪,直到十几秒过去之后,姜子牙见付臻红仍未移开目光,冷俊的脸就有些绷不住了。 “你与我有何话说?”最终姜子牙还是没能忍住,眉心微拧,冷着声音开了口。 姜子牙的长相本就十分冷俊,此刻这么沉着脸更显得有几分让旁人不敢靠近的凶相。 付臻红没有立刻回答姜子牙的话,而是有些兴味的伸出手,恶趣味的用食指戳了戳姜子牙那轮廓凌厉的侧脸颊。 “你!”姜子牙瞪着他,脸上染上了一层薄怒。 “我什么?”付臻红唇角微勾,好整以暇看着变脸的姜子牙,对方越是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凛然神色,付臻红就越是想要逗弄他,“你如今被法器中的冷雨蚕丝束缚住,即便我对你做更过分的事情,你也无法反抗。”付臻红压低声音,故意说得暧.昧不明。 姜子牙的脸色顿时一黑,眼眸深处难得闪过了一抹慌乱,他轻咳了一下,错开了付臻红的视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你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就不怕帝辛对你如何?” “怕?”付臻红有些想笑,他表面上的身份是九尾狐妖,帝辛虽然身有龙气,是人界之皇,但到底无法真伤害到他。 姜子牙沉默了,显然也意识到自己这个用词的不妥,他动了动唇,很快就换了一个词:“你就一点也不担心?” “该担心的是你。”付臻红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姜子牙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付臻红笑而不语,下一秒,双手直接捧住姜子牙的脸颊,在姜子牙的额头中心落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口勿。 “轰隆”一下,这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在姜子牙的脑中炸开了。眉心上方那被亲口勿之后湿漉漉的微凉感让他的脸上弥漫出火辣辣的烫意,耳根处也泛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他的身体僵直着,意识也仿佛停滞了。 直到耳畔处传进了一声轻笑,姜子牙才猛地回神,他盯着始作俑者,一股又恼又羞的复杂情绪涌上他的喉咙,直冲冲的涌向他的大脑。 自从姜子牙记事以来,就未曾与旁人有过这般亲昵的举动,即便曾经遇到过对他表达爱慕之情的女子,对方也是懂礼知分寸,没有一个像面前这只九尾狐妖般行为如此的放肆和猛.浪。 更不用说他们都还是男子,违背人.伦。 “你怎得如此轻.薄?”姜子牙厉声呵斥着,然而他这微红着俊脸、眼神闪躲的模样实在让他这话失了几分威慑,多少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付臻红见状,不禁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姜子牙此刻哪里还有方才的从容和镇定,这只狐妖总能故意做些一些出其不意的放浪行为来打破他的冷静。 大抵是因为面前这个狐妖不是人类,所以才没有那么多的顾虑,更不会去理会德行和礼数。 “我笑你可爱。” 姜子牙听到这么狐妖这么说着,越发气恼的同时,脸上那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温度却隐隐又有了升温的趋势。 “捉弄我有这么开心?”姜子牙觉得烦躁。 “开心。”付臻红回道,顿了一下后,他很快又接着补充了一句:“不过不是因为捉弄了你,而是因为亲近了你。” 说到“亲近”这两个字的时候,他故意加重了语气,本就撩人的嗓音里便因为这暧.昧的词语而透出了一种直击人心的别样蛊惑。 这一刹那间,姜子牙的心脏微不可查的颤动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扎了一下。 他抿了抿唇,看着面前这对着他说着情话的狐妖,只觉得无比的讽刺,妖怪惯会花言巧语,这只狐妖嘴里的话恐怕没有一分是真。 “你在想什么?”付臻红将脸凑近姜子牙。 姜子牙撇过脸,不看他。 付臻红眯了眯眼,捧住他的脸颊又重新将他的脸扳正。 姜子牙的手脚被束缚着无法动弹,脸部又被付臻红捧着,不想看到这只狐妖的他干脆就闭上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但付臻红哪里会让他如意。 “你继续闭着眼睛的话,我就要口勿你了。”付臻红在姜子牙的耳旁缓缓说道:“不过这次的口勿就不会只是额头这么简单了.....”他说着,用微凉的指腹不轻不重的按压了一下姜子牙紧闭着的双唇,其意思不言而喻。 姜子牙微微颤栗了一下,立刻睁开眼睛怒视着付臻红,眸子里冒着火光。 他这幅气鼓鼓的模样实在是不常见到,付臻红没忍住笑了出声。 不过付臻红到底还是没有做得太过分,在姜子牙快要爆发的边缘,付臻红这才站直了身体,道出了单独留下来与姜子牙说话的真正原因:“我能让你摆脱这法器的束缚。” 姜子牙冷笑一声:“你有何目的?” 付臻红歪了歪头:“你猜?” 姜子牙阴着脸,生硬的回道:“不知道。” “你喜欢兔子吗?”付臻红突然问他。 “什么?”姜子牙对于付臻红思维的跳跃,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你喜欢兔子吗?”付臻红又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眼里浮现出一抹狡黠。 姜子牙顿时警惕起来:“你这话是何意?” 付臻红笑了笑,“马上你就知道了。” 话落之后,他嘴里立刻默念着变化之术语,紧接着手指微转,泛出蓝色光晕的指尖在姜子牙的眉心正中点了一下。 不过眨眼的时间,姜子牙整个人就被蓝色的光晕包裹住了,两秒之后,光晕散去,姜子牙的身体也随之消失,而姜子牙原本所站立的地面上,出现了一只灰色的兔子。 兔子的**很细密,长长的耳朵,短短的尾巴,看起来可可爱爱,黑圆圆的大眼睛里还浮现着没有反应过来的震愣和茫然。 付臻红双手抱臂,居高临下看着蚕丝网中小灰兔,不疾不徐的开口道:“双兔傍地走,无法辨雌雄?”他嗤笑一声,手俯身直接穿过了这法器设下的束缚网,拧起了灰兔子的两只长耳朵,不顾兔子的挣扎,将他提溜到了怀里。 “你看这不就让你出来了吗。” 第 17 章 “你看这不就让你出来了吗。” 付臻红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戏谑和揶揄,他垂下眼眸,好整以暇的看向了正试图从他的手臂中挣脱出来的灰兔子,淡淡的说道:“别闹。” 简短的两个字,被付臻红刻意放轻语气之后,无端透出了一种别样的宠溺之意。 但付臻红困住姜子牙这只灰兔子的力道却并没有因为语气的放轻而有丝毫的放松,相反,他的手腕牢牢的穿过了灰兔子的脖颈下方,掌心压住姜子牙的后脑勺。 至于另一只手,则是直接顺着灰兔子的后背横向往下,手臂环住了灰兔子的腰部,掌心最终停在了兔子的小腹位置。 “乖一点。”付臻红唇角微勾,难得轻柔的语气就像是在哄着闹脾气的任性小孩子。 姜子牙气得险些一个梗塞,这个九尾狐妖绝对是故意的!这么想着,姜子牙挣扎得更厉害了。 “呜嘶嘶......”姜子牙原本想要厉声反驳,结果发出来的音非但没有构成一个完整的字,反而成了最标准的兔子叫。 姜子牙:“.........” 付臻红:“.........” 姜子牙眼露尴尬,瞬间闭嘴了。 付臻红沉默了两秒后,蓦地笑了起来。 姜子牙这软糯糯的愤怒发音不仅没有一点威慑力,反而还透出了一种奶凶奶凶的可爱,再配上此刻他这羞窘躲闪的眼神,顿时让付臻红唇角边的笑意越来越浓。 听着付臻红这越发肆意的笑声,灰兔子气得眼睛都瞪得圆鼓鼓的,黑色的瞳孔里冒着一股愤怒的火焰,若是眼神能**的话,恐怕此刻付臻红已经被姜子牙眼中的怒火给烧成了灰烬。 偏偏付臻红还唯恐不乱的说了一句:“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小...兔...子?” 说最后这三个字的时候,付臻红故意拖长了语气,尾音的反问更是将话语中的兴味完美的表达了出来。 这下如同捅到马蜂窝一般,姜子牙整个兔身都炸开了,他长长的耳朵直直的竖起,身上的灰色绒毛也立了起来,四肢小短脚齐齐并用,企图摆脱掉付臻红的束缚。 付臻红自然不会让姜子牙如愿,他顺势收紧了手臂,紧接着,那停在灰兔子小腹位置的手,就故意动了动,用修剪的圆润漂亮的指甲在灰兔子软软的肚皮上刮了一下。 不轻不重的力道,却瞬间就让原本还在乱动的灰兔子僵住了身体,整个兔身像是被定身术定住了一样,一动也不动。 付臻红笑道:“原来这样就能让你安分下来。” 说完,似乎是为了证实自己这句话,付臻红恶趣味十足的用手指捏了捏灰兔子肚皮上的软肉。感觉到这一瞬间灰兔子随着他的动作而紧张的颤动了一下的身体,付臻红低低的笑出了声。 他的声线本就十分特别,是不高也不低的中性嗓音,压低声调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山间的清泉流淌在碎石上拍打出的悦耳声响。 此刻,这笑声就如同一道贴着姜子牙背脊的热流,一路往上弥漫进他的耳框里,最后再涌向他的喉咙,让姜子牙的喉咙有了几分的干涩和痒意。 那双放在他腹部的手,细腻白皙,比上等的白玉还要无暇,姜子牙原本还没有去注意自己与这只狐妖的姿势。眼下停下挣扎后才发现对方的手臂紧紧的束缚着他,手也一直停在了十分暧.昧的位置。 姜子牙无比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的腹部处,那贴合着的光滑的皮肤,那是这只狐妖的手,修长漂亮,肌肤上还泛着微微的凉意。 明明这只手是冷的,然而姜子牙却只觉得腹部被贴着的位置烫得吓人,让他有一种仿佛自己正被架在火堆上灼烧的感觉。 他的鼻息之间充斥着一股幽冷的暗香,这香味里融合着牡丹花的馨气,并不十分浓郁,却萦绕到他周身,仿佛风吹不散。 这是这只九尾狐妖身上的味道,正一点一点侵.略进他的体内。就像是在提醒着姜子牙,此刻自己与这只狐妖过分亲密的肢体接触。 闻着这股肆意涌进来的香息,姜子牙的脑海里有一种嗡嗡的发胀之感,一向清醒的思绪也似乎在因另一个人的存在而慢慢瓦解。 姜子牙觉得这一切似乎都突然乱了套,事情的发展也因为这只狐妖的出现而莫名其妙的就朝着一个非常奇怪的方向进行着,偏偏他即便发现了这份不正常的偏移,却无法立刻就扭到正轨上。 而同一时刻的昆仑神山上。 云雾缭绕的凉亭中,缥缈的光晕折射出朦胧的色彩,一袭白衣的玉清仙人端坐在凉亭里。他的面前摆放着一盘棋,棋子刚走了几步,对弈的只有他自己。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块黑子,飘逸出尘的隽丽容颜上平静如水,眉目温润,眼神空寂而淡然,没有沾染一丝的烟火俗气。 此刻,似乎感觉到了某种异动,他执棋的手微微顿了几秒,随后才将原本准备独自放置的黑子放到了右上角的一枚白子旁边。 落下这枚棋子之后,玉清却没而再继续下这盘刚走了几步的棋,他盯着棋局看了片刻,就站起身走出了凉亭,看向了被一层层云团遮挡住的下方。 昆仑神山很高,高得让无数追求神力和永生的人望尘莫及,昆仑神山也很凶险,凶险的让每一个试图爬上山的人都尸骨无存。 此番他让姜子牙下山,是顺应这天道。 按照时间来算,姜子牙应该已经快走出冀州的边界。 回想起方才那一瞬间的所感觉到的异动,玉清眼里划过了一抹思索。冀州侯的儿子是苏妲己,而现在的苏妲己,是那九尾妖狐。 作为姜子牙的师傅,对于苏妲己,玉清希望姜子牙能避则避,避不开之时也不要惑了心神,失了分寸。 但姜子牙也不过才跟随他修行了四十载,真的能在面对妲己的时候做到心平静和吗。 玉清第一次对姜子牙有了几分不确定性,不过这并不是因为姜子牙不够优秀,而是因为那个妲己是九尾狐妖,是与他师傅那画中男子神性相似的存在。 美丽的容颜虽只是一个皮囊,却也是一切情爱涌动的开端。 此刻,姜子牙还远没有玉清想得那般透彻,他只是烦躁于眼前的处境,苦恼于这九尾狐妖对他做出的让他觉得窘迫和恼怒的举止。 “在想什么?”付臻红的声音从灰兔子的头顶上方响起,打断了姜子牙的思绪。 姜子牙没有开口,之前那声兔子叫让他识时务的选择了沉默不言。而付臻红也并没有打算听他的回答,似乎只是随口问着。 “姜子牙,”付臻红喊着灰兔子的名字,一边用手抚.摸着灰兔子背上的细密绒毛,一边不疾不徐的说道:“你的法力修为被申公豹用红药暂时封住,如今又被我变成了一只兔子,在这片深山老林里,你若是擅自离开我,遇上飞禽猛兽就不好了。” 姜子牙僵着身体,在意识到自己越是挣扎就越是会使得自己与这只狐妖肢体接触更暧昧后,就强忍住了对方的手抚摸上他背部所带来的那份不适和羞怒之感,不再做着无谓的反抗。 然而即便姜子牙识时务的没有再挣扎,但在他听到付臻红最后说的那句话之后,仍旧抬起头,圆圆的黑色眼瞳里浮现出了讽刺和愤怒。 就算是飞禽猛兽?也哪里比得上这只九尾狐狸狡猾。 姜子牙咬着牙,无声的瞪着付臻红。 付臻红读懂了姜子牙想要表达的意思,他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就不怕自己成为飞禽猛兽的腹中肉?” 姜子牙冷漠脸。 那也总比被一只狐狸抓住不断戏弄得好。 付臻红轻轻摇了摇头:“这怎么能算是戏弄呢?”他笑着说道:“这是喜欢。” 末了,他又特地补充了一句:“毕竟狐狸养只兔子作为爱宠,在正常不过了。” 姜子牙冷着眼,眸中讽刺尽显。 这世间的规律,狐狸养兔子哪里是因为喜欢,分明是为了养肥后吃掉。 “你这么想也没错。”付臻红抿了抿唇,随即又说道:“不过在我这里啊,这‘吃掉’就是另一种吃法了......”付臻红一边说着一边抬高了抱住姜子牙的手臂,然后在姜子牙还没反应过来他最后这半句话的深意之前,略微俯身将唇凑到了这灰兔子长长的耳朵旁,暧昧不明的说了一句:“我若是要吃你,就要在那芙.蓉帐.暖中。” 轰隆一声! 这一瞬间,仿佛有一道惊雷在姜子牙的脑海中炸开了一样。明白了这只狐妖话中深意的姜子牙整张脸都弥漫上了滚烫的热意,连带着那灰色的绒毛都似乎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 这只狐妖,也太过不知羞了! 姜子牙忍无可忍,身上顿时散发出了如刀锋般凌厉的寒气。 看着再一次炸毛的灰兔子,付臻红忍住笑意,在灰兔子立起来的头顶上方落下了一个轻浅的吻。 姜子牙的思绪在这刹那间停滞。 而另一边,神山上的玉清刚用昆仑神镜的碎片追索到姜子牙的情况,就恰好在铜镜中看到了这副画面。 一身红衣的九尾狐妖亲吻了姜子牙的头,而姜子牙也明显在这一吻中,乱了心神。 第 18 章 昆仑铜镜前,将树林这边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的玉清,沉静平和的眉眼有了一丝轻微的松动。 他的视线落向了红衣男子的脸上,无澜的目光在这只九尾狐妖的眉眼之间巡视。 或许是因为此刻这狐妖眼含笑意的盈盈双眸像极了一朵盛开在阴界河畔的妖花,微微上扬的唇角弧线中充满着一种勾人堕落的诱惑。 这让他突然又想到了他师傅鸿钧画中的那个男子,那画中人在勾起双唇的时候,那精致漂亮的凤眸里流转着的是几分轻佻、几分漫不经心,就如同这只九尾狐妖一般。 那么他们之间,会有关联吗? 玉清抿着矜薄的唇,眼里浮现出一抹思量。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视线中这原本正专注于逗趣怀中灰兔的九尾狐妖,突然就抬起眼眸,直直的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就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一般。 在隔着层层遥远距离与这只九尾狐妖的眼睛对视上的这一瞬间,玉清从他的瞳孔里看到了一丝隐约的嘲弄,明知道对方不可能发现他,玉清却有一种自己其实已经被看到的错觉。 不过这只九尾狐妖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并未让他看到眸子里更多的情绪。 “好了,该离开这里了。”付臻红垂下眼帘,捏了捏灰兔子的长耳朵。 灰兔子有些敏感的抖了抖那被付臻红的手捏得有些发痒的毛绒长耳朵,无声地用圆溜溜的黑眼睛瞪着他。 尽管姜子牙方才被付臻红突然的一吻弄得有些心绪不宁,但这会儿听到付臻红说离开,姜子牙很快就将那些杂乱的情绪抛开,思考起付臻红这句话中的深意。 离开这里... 难道是准备将他带到身边,一路跟着帝辛和申公豹他们回朝歌? “你这么猜倒也没错。”付臻红直接回答了姜子牙的疑问。 姜子牙闻言,眼睛微闪,看向了那本该束缚住他的身体、然而此刻却什么也没困住的蚕丝网。 这蚕丝网由是上古法器‘天罗地网’在被人施咒之后所延伸出的一部分,因为它并不算是最初的本体,所以束缚的效果也不会持续得太久,会随着施术者的远离和时间的推移慢慢减弱。 帝辛和申公豹没有立刻杀他,想来应该是打算留着他,来顺应他们之后的某个计划,所以才只是将他暂时困住,拖延着他的时间。 这九尾狐妖若是将他带着一同前行,就不担心被帝辛发现后惹来这位商王的不悦? 付臻红看出了姜子牙的想法,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所以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姜子牙没说话,冷着脸没理会付臻红的调侃。 他现在是知道了,自己越是露出慌乱或者是窘迫的神色,这只九尾狐妖的言行举止就越是恶劣和放肆。而一旦他回答了他的言语,无论是哪一种回答,无论是肯定还是否定,这只狐妖都总有那个本事,让事情的发展变得越来越怪异和暧.昧。 也唯有沉默能暂时缓和这只狐妖所营造出的微妙氛围,让他有时间来平下心绪和恢复冷静。 付臻红见状,想着帝辛他们等得时间也确实有些久了,便也没在继续逗弄姜子牙。他拍了拍灰兔子的脑袋,紧接着手指在空中微转,浅蓝色的光晕瞬间就从他的指尖迸发而出。 这些光晕很快包住了付臻红那掉落在地上的手帕,然后随着付臻红指尖的移动,被光晕中笼罩住的手帕也跟着移动,最终进到了蚕丝网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付臻红变成了一个姜子牙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做完这些后,付臻红无视掉姜子牙有些震愣的眼神,又拍了拍他毛茸茸的脑袋,收拢了手臂,抱紧怀中的灰兔子上了马。 付臻红去与帝辛会和的时候,帝辛正在同申公豹说话,察觉到付臻红的到来,帝辛停下了正在说的言语,侧身看向了朝着他而来的付臻红。 “说完了?”帝辛率先开了口,语气不咸不淡。 付臻红道:“说完了。” 帝辛点了点头,他目光在付臻红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后将视线转向了被付臻红抱在怀中的灰色兔子。 “过来的时候顺手捡得。”付臻红轻描淡写的说道。 帝辛微微眯着眼睛,如墨般漆黑的瞳孔里浮现出了一抹冷光,盯着这灰兔子看了好几秒,才轻轻地开口:“是吗?” “嗯。”付臻红十分自然的应了一声,仿佛并未看到帝辛眼底那一瞬间闪过的晦暗。 “嗤...”付臻红听到申公豹发出了一声轻笑,夹杂着些许讥诮和嘲讽。 付臻红抿了抿唇,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申公豹苍白的双唇勾起,投给了付臻红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帝辛不着痕迹的在申公豹和付臻红之间轻轻扫了一眼,他并没有再多问关于这只灰兔子的情况,而是直接下达了回到大军队伍的旨意。 由于是骑马的缘故,他们并未花太长的时间,三人外带一只被付臻红变成兔子的姜子牙就与商军队伍碰面了。 付臻红抱着灰兔子重新坐回到了马车里,帝辛却并没有跟着下马上车,而是继续坐在那匹长鬓飞扬的乌雎上。 队伍开始行进,帝辛骑着乌雎在马车前方一米远的位置。至于申公豹,同样也是骑着马,他控制着距离让自己的位置始终保持在帝辛斜后方一点。 此刻,这两人正在交谈着,说着方才那因付臻红的到来而暂时结束的话题。 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大声,但也没有刻意压低音调,周围的士兵识趣的目视着前方,摆出一副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 奴隶,税收,祭祀...... 这几个字眼无不说明这两人说得话题是与政权相关的一些零碎事情,说重要也确实算重要,不过因为并不算是机密,所以哪怕这么无所顾虑的说出来被旁人听到也无伤大雅。 付臻红对这些话题并没太大的兴趣,他只听了片刻,便把注意力放在了这只被他强行弄到怀里困住的灰兔子身上。 这只灰兔子从付臻红将他抱着与帝辛他们会和开始,就出奇得安静,老老实实的待在他手臂环抱中,安分得一点也不像之前那不停动着小短腿试图挣扎出付臻红束缚的人。 “别想着怎样逃开我。”付臻红习惯性的捏了捏灰兔子的毛绒小耳尖,吐出的字句里带着些许散漫和狎昵。 姜子牙顿了顿,忍住了想要抬眸看向这狐妖的冲动,他怕自己一对上这只九尾狐妖的眼神,就会被对方猜出内心的想法。 毕竟这只九尾狐妖异常的聪明和敏锐。 “别紧张。”付臻红轻轻笑了起来,他似乎心情颇为愉悦,连语气都显得格外轻快。 姜子牙自然不可能开口给出反驳的回应。 付臻红看了看灰兔子这肥圆毛绒的身体,随即挪动了一下环住兔身的手腕,将被他变成兔子的姜子牙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感觉到身下踩着的富有弹性的柔软触感,姜子牙瞬间紧绷住了身体,这一刹那间就像是触电了一般,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的抬脚就要跳开,然而他才刚刚有异动,就被一只手按住了后背,阻断了他的逃离。 付臻红的掌心薄而规整,肌肤光滑,纹理线条流畅,掌心处散发出着微凉的温度,此刻,手掌这么覆盖在姜子牙背部的那一片细小绒毛上,仿佛将自身的温度都尽数传递到了姜子牙的身体里。 惹得姜子牙不受控制地颤栗了一下。 将这一切变化看在眼里的付臻红,唇角微微上扬了几分,他扶住灰兔子的腰侧部位,不由分说的将几乎快要挪到他膝盖处的灰兔子往里推拢。 这一下,灰兔子整个身体更靠近他的大腿上部了,感觉到灰兔子僵硬的四肢,付臻红略微俯身看着腿上的兔子。由于他这一动作,那柔韧平坦的腰腹.便隔着一层布料隐隐摩擦到了灰兔子的身体。 要是他再往下弯曲一点,这种若即若离的触碰就会变得深刻又清晰。 而他垂落在胸前的发丝也随着吹拂进来的风而微微飘动着,散发着幽香的发尾像一片片羽毛般时不时滑过姜子牙的耳朵。 姜子牙只觉得自己整个人仿佛正处在一口沸腾的热锅里,他的躯体被滚烫翻涌的热水狠狠地烹蒸着,脑子也被气流熏得晕乎沉沉。 但明明他的思绪已经因此刻的氛围而出现了紊乱,却能清楚得感觉到头顶上方那道凝着他的视线里正含着笑意。 在姜子牙下山之前,完全没有想过会与这只狐妖有所交集,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这只狐妖面前一次又一次的失了冷静。 这让姜子牙感到火大,然而气闷和烦躁之余却又升起了一种淡淡的无奈。他只能掐算着自己恢复的时间,期望在这段时间里这只九尾狐妖不要做得太过。 要是他早知道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半个时辰之前他一定不会多嘴的说出那句以双兔暗喻雌雄的话语。 但这世间没有后悔的药,时间也不可能倒退。 姜子牙也第一次体会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这山林的路并不平稳,即便是在马车里,也能感觉到崎岖和磕绊,每次车轮碾过凹凸不平的石子时,付臻红的身体就会因为惯性而晃动。 而他的身体一摇晃,待在他大腿上的灰兔子也不可避免的跟着摇晃,于是这也就使得他们身体接触到的频率更频繁了。 明明马车十分的宽敞,姜子牙却觉得这空间狭窄又幽避,静谧得好似整个马车没就只剩下他们这 悄无声息地厮磨。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有人说话或许还能分散掉一部分注意力,但偏偏付臻红只字未言。 就在气氛朝着越来越暧.昧的方向发展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车上的帘幕很快被人从外面撩开,帝辛走上马车坐到了付臻红的右侧。 本不希望与帝辛有过多牵扯的姜子牙见状,竟然莫名松了一口气。有帝辛在马车里,总好过只有他和这只狐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马车内有旁人在场,这只狐妖也会有所收敛。 然而姜子牙显然低估了付臻红的肆意和随性。 当着帝辛的面,付臻红依旧没有什么顾忌,甚至因为有些无聊,便开始用手抚摸起姜子牙背上的绒毛。 他的动作算不上轻柔,透着几分漫不经心,手指陷进灰色的绒毛里,微凉的掌心贴合着绒毛下的温热的皮肉,就这么从灰兔子的头部慢慢往下,再顺着背部一路抚.摸。 一下,又一下...... 姜子牙因为帝辛的到来而渐渐稳下的心跳又再一次被打乱,这只抚摸着他绒毛的手,贴合着他这副躯体的轮廓移动着。 从头顶,到后劲,再到弓曲的背部...... 闻着这只狐妖身上散发出来的暗香,有那么一瞬间,让姜子牙觉得这只看似柔软无骨的手从平静的湖面上拨动出了一汪浅浅的涟漪,而后这涟漪就涌进了他的体内变成了一股热流。 这热流随着这只手而移动着。 从他的头部流向了他的喉咙,又顺着他的背脊一路往下流淌,让他感觉到了一种颤栗的酥麻,有些痒,又有些焦灼。 那种脑袋昏沉的发涨感又来了。 甚至比之前更重,更让他觉得难受。这种陌生的感官在慢慢麻痹着他的大脑,让他再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在意这周遭的情况,去注意帝辛投过来的眼神。 他咬着牙想从这种怪异的氛围中保持理智,身体紧绷得像一把上了弦的弓。 “舒服吗?”轻而低的声音突然从他的头顶上方传来,带着些许意味不明的笑意,就这么将柔眠的语气缓缓送进了他的耳膜中,仿佛清冽的露水在第一缕阳光下化成了暧昧悱恻的雾气。 砰.....砰......砰…… 姜子牙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脏加速跳动的声音,在他感觉到有一股气息轻轻呼到他耳尖上的时候,他的鼻息里流出了一点点猩红的湿润。 如果还是人类形态的姜子牙,并不会出现这种窘迫至极的情况,但现在他被付臻红变成了一只兔子,他发热发涨的大脑似乎让这具身体承担不了他思绪的负荷。 “流鼻血了?”付臻红没忍住,笑了出声。 而这笑声也让姜子牙瞬间惊醒,在意识到自己鼻尖的那一股粘稠的腥味是什么之后,姜子牙整个人都不好了。 从没有,他从没有像现在这般狼狈过。 不过很快姜子牙就开始庆幸,若不是这突发的状况,恐怕他沉浸在方才那种氛围中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他在昆仑山上修行了四十年,他自认为已经能做到无论面对何事都可波澜不惊,而在没有遇到这只九尾狐妖之前,他确实做到了沉稳从容。 但现在,不过才几个时辰的时间,他的自持与冷静就被这狐妖通通打散。 说到底,还是因为心性不稳。 “这只兔子......”从上马车后就一直未曾发一言的帝辛在这时终于开了口,他磁性低沉的嗓音带着一种混成天然的威慑,刹那间便吹走了马车内的旖旎,“这只兔子,似乎很通人性。” 帝辛说得很随意,只是那被发丝垂落下的阴影所覆盖着的眼神里,呈现出了一种冰冷的杀意。 “唔...”付臻红歪头看了一眼灰兔子,随后又抬眸看向帝辛:“毕竟是我捡来得兔子。” “你喜欢这只兔子吗?”帝辛问他。 “喜欢。”付臻红回答完之后,又说了一句:“但我更喜欢大王你。” 帝辛笑了起来,语气里透着一种让人难以分辨的情绪:“若孤王命令你以后只能喜欢孤王呢?” 付臻红眼尾微挑:“那我自然要顺应圣心。” “哦?”帝辛说道:“是因为这是圣旨吗?” “大王想听什么样的回答?”付臻红反问他。 帝辛没有回答他,只是轻笑着说了一句:“也只有你才敢这般放肆的反问孤王。” 付臻红也轻轻笑了笑:“这难道不是大王默许的吗?”默许了他在两人的关系中用上‘我’这个不降身份的自称,甚至于帝辛自己也会在同他说话的时候、在某个情绪愉悦之时用出“我”这个称呼,而非让人觉得有距离感的“孤王”。 “这只兔子你可想一直养着?”帝辛问道。 “自然是想一直养着,不过若是养不熟任他跑了,倒也无碍。”付臻红淡淡地说着。 “这样吗...”帝辛若有所思着。 “大王,你说这灰兔子是雄还是雌?”付臻红突然问出这一句,眼里浮现出一抹狡黠。 帝辛看到了付臻红眼中的兴味,他抿了抿唇,将视线移向兔子身体的下半部分,顺着付臻红的话说道:“是雄还是雌,看了便知。” 付臻红听罢,再一次笑出了声。 帝辛看着付臻红唇角边的笑,像盛开的花,美而惊艳,他看在眼里,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大王,前面有一家客栈,可要过去吃些东西?”申公豹略显沙哑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帝辛刚想说不用,但话到了嘴边却又突然停了下来。他撩开侧边的帘幕,看向窗外的天色,这个时段确实是到了该用膳的时候。 行军队伍备有粮食,但到底不如客栈内做得精致,帝辛无所谓吃食,此刻却有些顾虑妲己。 “要去吗?”帝辛看向付臻红。 “去。”付臻红回道。 帝辛点了点头,“那便去吧。” 同一时刻,另一边。 被付臻红用手帕变成的“姜子牙”在一道白光中变回成了手帕落在地上,而蚕丝网也在这白光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袭白衣的男子面容沉静的站在原地,他的视线落在这手帕上,微风轻轻吹动着男子半挽起的发丝,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不被风尘与凡俗之事搅扰的疏离与高雅。 片刻之后,男子收回了视线,琥珀色的眼眸看向了右方,而这边,正是付臻红与帝辛他们行进的方向。 第 19 章 这边,虽然帝辛决定前往客栈,却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去,毕竟整个行军队伍的人数实在是有些过分庞大。 所以为了减少些不必要的惊动,无论是普通的士兵,还是有官职的将领,都留在原地暂时休整驻扎,就连作为国师的申公豹,也被帝辛下令留下来负责整个行军的驻扎。 最后,去往客栈的也就只有帝辛和付臻红两个人,外加一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冷漠之气的灰兔子。 付臻红抱着心情恹恹的灰兔子,透过一层轻透的皂纱朝着不远处的客栈看去。至于为什么会有一层遮眼的薄纱,是因为付臻红在下马车之前,帝辛特意让人找来了一顶帷帽给他戴上。 付臻红的容貌太过昳丽招摇,而这顶帷帽的边缘所垂下的轻透白纱长至颈部,正好能遮挡住付臻红的容颜,只余下.部分朦胧的轮廓。 “过去吧。”在确定的付臻红的脸都被遮挡住了后,帝辛才说道。 “嗯。” 这家客栈很大,足足有五层,一层一层的楼往上叠着,每层楼那用瓦砾整齐堆砌的四个边角都挂着一串做工精细的红灯笼。 四周的围栏与支撑的梁柱也都是用得最上等的红檀木,红檀木上还雕刻着细致的花纹。 这装修得十分气派的客栈,一点也没有一个修建在山脚下的客栈该有的简朴。 不像是在偏僻的城郊外,倒像是在城中最繁华的街道中。 付臻红他们距离客栈近了,便闻到了一股让人颇为有食欲的香味,这香味是饭菜的浓香,是随着客栈后堂的烟囱里那袅袅的青烟中飘散出来的。 或许是因为这过分勾人味蕾的香味,又或许是因为这别具一格的修建地点,这家客栈的生意非常得火爆。在付臻红和帝辛他们走到客栈的大门这短暂的时间内,已经有不少客人进去了。 客栈门外负责迎客的店小二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在看到走过来的付臻红和帝辛后,他习惯性的开始用那一双精明的眼睛暗自打量。 店小二先是从帝辛的衣着和气度判断出这个人是必须要小心伺候的贵客后,又很快就将目光转向了帝辛身旁的付臻红。 虽然付臻红的面容是被帷帽遮挡住了,但他的身姿高挑秀雅,腰身柔韧劲瘦,被束在流云腰带中平添了一种盈盈一握的流线之美。 这样的身段定然是有着一张十分姣好的容颜。 店小二不自觉的就多看了两眼,试图根据这薄纱下朦胧的轮廓来描摹出一副细致清晰的面容。 而就在这时,恰好一阵风从远处吹来,风吹起了薄纱的一角,使得付臻红的下半张脸短暂的暴露在了店小二的视线当中。 精致无暇的下颌线,形状漂亮的双唇…… 蓦然撞进这样的姝色中,店小二整个人完全震愣在了原地,他的脸上泛着可疑的红晕,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付臻红,似乎还沉浸在方才那刹那间的惊鸿一瞥中。 就这么过了好几秒,都未能回神。 帝辛的眉头顿时不悦得蹙了起来,看向店小二的眼眸里浮现出了一抹冷意。 就连姜子牙也抬起眼眸,瞥了店小二一眼。 最后,大抵是本能得从帝辛的视线中感觉了一种强烈的危机,店小二这才猛地回神,连忙收起眼中的惊艳,调整好情绪后露出灿烂的笑容,热情的招呼道:“两位客观,里面请。” 进到客栈之后,付臻红发现这家客栈除了修建地有几分独辟蹊径外,内部的装横与其他客栈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第一层楼的中间就是一个圆形的舞台,由浅蓝色的薄纱围住,在舞台的中央,几个乐者正拨动着琴弦弹奏着一首清雅的曲子。 用膳的地方是在第二层楼,都是雅间,每间雅间由一道花梨木雕刻的隔扇隔开。 帝辛几乎从没有来过客栈,更不会点菜,所以就直接让店小二把这里的招牌菜都上上来。 饭菜需要现做,酒却是直接就摆放到了他们的桌上。付臻红和帝辛相邻而坐,灰兔子的姜子牙则被付臻红放到了他左手边的桌子上,位置正好是在帝辛的对面。 付臻红没有理会帝辛和姜子牙之间那略显诡异的氛围,他将遮脸的薄纱撩到帽檐上,百般无聊的将目光放在了桌上的酒坛上。 帝辛很快注意就到了付臻红的视线,偏过头出声问他:“妲己,可是想喝酒?” 付臻红正要摇头,却在感觉到灰兔子的目光也移向他之后,眼神微闪,起了几分玩乐的心思。他将酒坛推到帝辛面前,待帝辛打开了酒塞后,付臻红便把用来封存酒液的红布取了下来。 酒的味道很浓郁,酒香四溢,连带着这沾染上酒液的红布也有一种沁人心窝的香气。 付臻红将这块红布铺开,碾平上面的褶皱,然后看向了左手边的姜子牙。 敏锐的感觉到付臻红眼神中的恶趣味,灰兔子绒毛一立,双脚起跳就想要远离付臻红,然而却被付臻红抓住了尾巴,整个兔身被付臻红的手牢牢压制住了。 “乖一点。”付臻红的语气淡淡的,却是透着一丝警告。 姜子牙的身体绷紧着,一双眼睛冷冷地瞪着付臻红:你想干什么? 付臻红轻轻笑了笑:“给你戴口水巾。” 口水巾?姜子牙不解。 而就在姜子牙还在琢磨着这陌生的词汇究竟是代表着何种意思时,付臻红已经动起了魔爪,迅速利落的在灰兔子的脖子处系上了这块喜气洋洋的大红布。 脖颈间的凉意让姜子牙的思绪瞬间回神,他听到始作俑者含着笑意的声音:“咯,就是这样。” 但姜子牙此刻却顾不得去理会这只狐妖,他整个人正处于一种低气压中,红布上散发出来的浓郁酒味让姜子牙十分的抗拒,他不会喝酒,更不喜这种涌进他鼻息里让他觉得呛人浓闷的酒气。 而他这一副周身都充斥着拒绝意味的如临大敌样,配合着脖颈下方的喜**布,长长的兔耳束着直直的,兔脸上过分严肃的神情仿佛把那小胡须都衬得一板一眼,这些种种落在付臻红眼里,反而多了一种另类的反差萌。 付臻红笑得灿烂,眉眼弯弯,笑意盈盈的眼眸中像是流淌着潺潺的流水。 这是十分纯粹直白的笑容,没有嘈杂任何的勾引和魅惑。 姜子牙看到付臻红脸上的笑容,心底的那股郁气竟然莫名其妙的就消散了一分。 帝辛抿着唇看了一眼付臻红,又轻轻瞥了一眼姜子牙,锐利的眼眸微微加深,不过只须臾之间,帝辛就恢复成了一贯的状态。 他将酒坛中的酒倒在两个酒碗里,端起其中一碗放到了付臻红面前。 付臻红摇了摇头:“不想喝。”他说完,又把这碗酒推到了灰兔子面前。 “兔子会喝酒吗?”他问帝辛,但没等帝辛给出回答,付臻红又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若是兔子喝了酒,会醉吗?” 他这话音刚落,楼下的客栈大门突然就被一个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圆环圈杂得稀碎,发出了一道刺耳的声响。 紧接着,便是一阵吵吵闹闹的喊叫声—— “你这孽徒,快把乾坤圈给为师!” “不给!你既然都把它送给我了,现在要收回去简直没道理。”说话的是一个扎着两个丸子头的小少年,他气鼓鼓地走在前面,手中旋转着金色的乾坤圈。 “你还好意思跟为师讲道理?”穿着一身浅蓝色衣衫的真人气得眉头直凸,看着徒弟死活不给的倔强样子,没忍住拔高了音量:“孽徒!平日里你顽劣也就罢了,你可知你这次胡乱使用乾坤圈和混天绫闯了大祸!你杀了驯海夜叉**,那老龙王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乾坤圈,混天绫,孽徒,海夜叉...... 这两个说话之人的身份已经不言而喻。 付臻红稍微有些意外,他没想到会在这家客栈里遇到太乙真人和哪吒这对师徒。 听这两人的言语,似乎刚刚过了哪吒在九湾河洗澡的剧情。 在付臻红得到的原版资料中,七岁的哪吒在九湾河胡闹,而后龙王派来驯海的夜叉力量呵斥,哪吒脾性过于顽劣,几番言语后就直接用乾坤圈和混天绫杀掉了夜叉**。 但这段剧情的发生时间应该是在哪吒七岁的时候,而下方这红衣小少年,模样清秀,五官精致,虽未完全张开,但无论是身形,还是面部轮廓,都远不只七岁。 说是十五六岁,或许更恰当一些。 果然剧情是已经完全改变了吗...... 付臻红心里想着,目光移向了从听到太乙真人的声音后,就沉着一双圆眼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的灰兔子。 太乙真人来自乾元山镇的金光洞,是昆仑山玉虚宫天道圣人玉清的弟子,在十二金仙排名第五,算起来,他和姜子牙还是师兄弟。 姜子牙,是想借太乙真人的手摆脱掉他吗? 付臻红单手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还在沉思的灰兔子。 但太乙真人能顾忌到他吗,毕竟这下方的争吵还在火热的继续着—— “师傅,你既然都说了那老龙王绝对不会放过我,若是把乾坤圈交给你,我被老龙王派来的高手给欺负了怎么办?”哪吒一点也不听劝,他从小就任性惯了,除了父亲李靖,其他人都愿意宠着他。 “为师会保护你。那乾坤圈威力太大,不能再被你乱用。” “切,”哪吒不以为意,“你这不都将乾坤圈的力量封掉了大半部分吗,威力还大个屁。” 太乙真人一噎,懒得再跟哪吒解释那只是暂时的,连一天的时间都管不了。这种法器的威效又岂是以他现在的能力就能随意左右的。 “把它给我。”太乙真人伸出手,板着脸厉声呵斥道。 “不给!” “给我!”太乙真人的耐心已经快要告罄。 “我就不!”哪吒的脾气也十分倔。 “哪吒,不要逼为师动手!”太乙真人的脸色完全黑了下来。 哪吒却一点也不怕,反而是挑了挑眉,有些嚣张的说道:“师傅,你有本事就来拿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竖起食指转动着金色的乾坤圈。 太乙真人也不再浪费口舌,使出法力意图从哪吒手中拿走乾坤圈,而哪吒跟着太乙学了好几年法术,他天赋极佳,自然不可能让太乙拿到。于是这队师徒一个抢一个躲,将下面搅得混乱不堪。 嘭!嗙!呲!啦! 桌椅碎裂,木板碰撞,被砸中的无辜者哀叫连连。 太乙真人看了一眼这四周仓皇逃窜的客人,又看了一眼踩在店小二头上一脸玩性丝毫不知悔改的哪吒,这下也终于动了真格,扬起手中的拂尘迅速朝着哪吒挥去。 哪吒现在的实力还远没有后来助周伐商时那般厉害,面对手不留情的太乙真人,哪吒很快就有些应顾不暇了。 在一个飞身旋转中,为了不让太乙真人拿到乾坤圈,哪吒直接抬脚一踢,将金色的乾坤圈往上踹飞。 只见这金闪闪的手环圈以一道十分优美的弧线飞向了二楼,飞向了付臻红他们所在的雅间。 还在思索中的姜子牙敏锐的感觉到了至后方而来的危险,然而他才刚刚直起身体准备回头看是何情况,下一秒,就感觉到一个沉重的硬物砸到了他的后脑勺。 小小的兔身哪里能承受得了这份撞击。 伴随着一道“嘭”得闷响,姜子牙这具兔身被撞得往前倾斜,在整个兔身倒下去的这一刹那间,姜子牙看到了一大碗散发着香醇酒气的透明液体,以及酒水中倒映出的自己那错愕无比的眼神。 “咕隆...”乾坤圈从灰兔子的头顶往下滚落在了桌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而被砸中的灰兔子也一头栽进了面前的酒碗中。 付臻红:“......” 帝辛:“......” 姜子牙,姜子牙现在头还埋在酒碗中,没有抬起。 付臻红拿起滚落在桌上的乾坤圈,金色的镯子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握在手里能感觉到十分明显的热气。 虽然听说过这个法器,但真正见到还是第一次,付臻红看得仔细,而帝辛在察觉到有两道身影跳上二楼后朝着他们这边飞来后,第一反应就是将付臻红头顶上撩开的薄纱放了下来。 先跑过来的哪吒看到自己的乾坤圈被一个看不见脸的人拿在手里把玩,对所有物的强烈占.有欲让他直接脱口而出:“丑八怪,别乱碰我的东西!” 在哪吒的认知里,有一张好看的容颜是非常值得骄傲的事情,所以凡是遮住脸故作神秘的人,在他眼里通通都是长得难看的丑八怪。 付臻红没有在意哪吒对他的称呼,他薄纱下的眼睛看向这鲜衣怒马的红衣少年,不疾不徐的开口道:“你把我的兔子砸晕了,这怎么说?” “兔子?”哪吒皱眉,这才发现桌上还有一只灰色绒毛的兔子:“砸晕就砸晕了,我......” 哪吒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那头部栽进酒碗中的灰兔子突然动了动耳朵,随即摇摇晃晃地抬起了小小的脑袋。 兔子...喝醉了? 整个雅间的气氛突然诡异的沉寂了两秒。 而此刻,客栈的大门外。 一袭白衣的男子正欲进客栈,却被一位从里面跑出来的店小二出声拦了下来:“客官,客栈内出了些状况,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店小二见这人面如冠玉,风光霁月的宛如谪仙一般,实在不想对方进去被那发起脾气的混世魔王误伤到。 “无碍。”玉清淡淡的说道,抬脚走进了客栈。 第20章 第20章封神·醉酒 兔子, 喝了酒会醉吗? 就几分钟付臻红还问出了这个问题,而眼下姜子牙就身心力的给了他回答。 看着耷拉着两只长耳朵,用一双圆溜溜的涣散双眼茫然得盯着自己看的灰兔子, 付臻红沉默了片刻后, 用手指戳了戳灰兔子湿润的粉嫩鼻尖。 “哈欠!”灰兔子的鼻头被付臻红的指尖戳得有些痒,没忍住打了一个小喷嚏,嘴里喷出了一阵酒气。 付臻红觉得有趣, 又用手指戳了戳灰兔子的耳朵。灰兔子觉到了付臻红的触碰,耳朵敏感得动了动, 随后将头微微一歪, 像是求抚『摸』似得用脑袋轻轻拱了拱付臻红的掌心。 姜子牙这动作做得软软的,有些无力,大抵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让他的头脑发热, 而付臻红的掌心细腻光滑,贴着时有一种凉凉的温度, 正好能驱走他体内的一部分热意。 付臻红唇角微勾,他没想到姜子牙的酒量如此不,竟然一沾酒就醉了。不过姜子牙现在这种状态倒是比之多了一种率直的可爱。 “喂, 丑八怪, 没听到我说话吗?”哪吒不满的嚷嚷了一声,被忽视的觉让他十分不爽,漂亮的眼眸微微一眯:“把乾坤圈还给我。” 付臻红没有理他, 注意力依旧在醉酒的姜子牙身上。 “丑八......”这次, 哪吒后一个“怪”字还没有说出口,一旁的帝辛就一道凌厉的目光『射』了过去。 哪吒一顿,这一瞬间, 本能得觉到了一种强者的压迫,但他到底还是无法无天惯了,即便方才在帝辛那夹杂着一丝戾气与杀意的锐利眼神下有片刻的发怂,很快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没人教过你要有礼貌吗?”付臻红收回逗弄灰兔子的手,摩挲着乾坤圈雕刻着的花纹。 而这时,中途因为救一个差点被柱子压倒的人而慢了一步的太乙人,来到了哪吒的身边:“乾坤圈呢?”他沉着脸问道。 “呐,”哪吒扬了扬精致的下巴,有些烦躁的看向付臻红,“不就在那里吗。” 太乙人顺着哪吒的视线看过去,目光在付臻红戴着帷帽的脸上顿了两秒后,又移向了坐在付臻红右侧的帝辛。 帝辛的身上有人皇之气,太乙人察觉到了他的身份,眉头皱了皱,暗道他这闯祸精徒弟踢个乾坤圈都能给他惹上麻烦。 “两位,这乾坤圈乃是我的法器,徒弟顽劣,惊扰了两位,还望两位海涵。”太乙人话语诚恳。 哪吒翻了个白眼:“师傅,你跟这种丑八怪废话什么。” “哪吒!”太乙人狠狠地瞪了少年一眼,警告他别再『乱』说话。 “丑八怪?”付臻红不急不慢的重复了一下这三个字,低浅轻缓的语气里让人辨别不出情绪。 哪吒看向:“怎么,难道我说错了?” 付臻红突然轻轻笑了起来,他站起身,手里拿着乾坤圈,一步步朝哪吒走近。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红衣人,哪吒竟然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紧张,这太奇怪了。哪吒摇了摇头,在对方走到他面前后,抬手道:“乾坤圈。” 付臻红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哪吒朝着自己摊开的手,并没有将乾坤圈放到他的掌心,而是取下了头上的帷帽。 哪吒现在的身高比付臻红还要矮上一个头,身高的差距让他需要抬着头才能看到付臻红的面容。 在看清楚付臻红的面容后,哪吒一时之间竟然忘了乾坤圈的事情,就这么楞楞地看着他。哪吒现在还有些小孩心『性』,看到长相漂亮的人,下意识就会有想要亲近的心思。 “什么啊,原来不是丑八怪。”哪吒的眼睛亮亮的,他没有再急着拿回乾坤圈,而是有些好奇的问道:“你长这么好看,干嘛要用那丑帷帽挡住脸?” “你想知道?”付臻红问他。 “嗯嗯。”哪吒点头,“想知道。” “不告诉你。”付臻红唇角微勾,将取下的帷帽一把戴到了哪吒的头上。 哪吒嘴一撇,他用手扶了扶被付臻红戴得有些歪掉的帷帽,在看到付臻红唇角边『荡』开的这一抹笑意,他像是忽视想到了什么一样,兴致洋洋的冒出了一句:“等我成年之后娶你好不好?” “不好。”付臻红回道。 “为什么?”哪吒追问着。 付臻红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毛』都没长齐。” “什么?”哪吒一开始还没有理解付臻红这句话的意思,直到付臻红淡淡的看了一眼他小腹之下的位置,哪吒才猛地反应过来。 他整张脸涨得通红,在看到付臻红眼中的戏谑和轻微的不屑后,才惊觉这个人虽然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漂亮,但是『性』格一点都没有漂亮的人该有的温柔。 恶劣的很! 哪吒气得一把夺过付臻红手中乾坤圈,一个翻身跳下楼就往客栈大门走。 太乙人想着要把乾坤圈拿回来,一边呵斥着一边跳下去追:“哪吒!” 结果他才追了没两步,就迎面看到了一个白衣人,太乙人猛地刹住了脚,十分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师......”剩下一个字他还没有喊出来,就在白衣人淡漠的眼神下瞬间禁了声。 玉清的目光只在太乙人的脸上停留了半秒不到,就移开了,他扫了一眼这一地的狼藉,面无表情的朝着二楼走去。 太乙人看了看玉清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客栈门外跑远的哪吒,纠结了片刻后,哪怕对于玉清出现在这里有诸多的疑问,终还是一咬牙,加速朝着哪吒离开的方向追去。 直觉告诉他,若是继续留在这里,一定会看到什么让他觉得可怕的事情发生。 这边,逗弄完哪吒这个熊孩子而心情颇好的付臻红,又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单手拖着腮,另一只手玩心十足的戳起了姜子牙的鼻尖。 夕阳的余晖从窗户外照『射』进来,漫洒到了付臻红的侧脸轮廓,将他白皙的皮肤照得如同一块无暇的冷玉。 他的眼眸微微垂着,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眨动间,似有无数诱『惑』从这缝隙中流泻而出,带着一种略显神秘和妖娆的蛊『惑』。 这样的容『色』,让人想要藏起来,占为己有。 帝辛看着付臻红,眼神幽深。 而走上来的玉清,看着付臻红,不过与帝辛稍微有些不同的是,他的视线中还映入了被付臻红用手指轻戳的灰兔子。 玉清隽气的面容平静无澜,像覆盖在冰川冷寂的雪,此刻,他并没有出声,但即便是这样,让人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的存在。 帝辛看向了玉清,英挺的剑眉微微皱了起来。 付臻红漫不经心的斜过眼,懒洋洋地看向了站在距离他三米开外的天道圣人。 这位三清之中身份最高的仙者,一身素衣纯白似雪,眉骨秀俊,嘴唇矜薄,就只是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便有一种凭栏静立的清冷和出尘。 付臻红在玉清的眉眼之间停留了片刻,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到了好久很久之,他在另一个世界里,有一个人的眉目沉和而高远,不被春秋与凡俗染分毫。 但那个人的眼中有佛家的怜悯和慈悲,有细腻的情绪与温柔,而这位天道圣人的瞳孔是浅浅淡淡的琥珀『色』,眼神就像是一片平静的湖,漠然地没有一丝涟漪。 付臻红突然有些好奇,这样的人,眼底的那份无澜到底是因为真得是圣洁出尘、风雅高洁,还是因为脱离了芸芸众生,习惯了俯瞰后,从骨髓里散发出得一种近乎残忍的淡漠。 无论是哪一种,让这个人的眼中染炽热的情.欲,定然都会是一副非常有趣的光景。 付臻红抿唇一笑:“你是?”他问玉清,语气不咸不淡,眼尾却微微挑了挑。 或许是因为漫洒进来的余晖太过浓而朦,于是日落的光晕仿佛将付臻红的眼尾染成了一种浅而散的红。 看在人眼里,有种灼灼的妖艳。 玉清的视线从付臻红的眼尾处移开,他并未回答付臻红的问题,而是看向了桌的灰『色』兔子,缓缓说道:“能否将这只兔子给我。” 他的声音清冷,平静的语调却犹如环玉相扣。 付臻红轻轻笑了起来:“这是我的宠物,我若给你,你拿什么来换?” 玉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了一句:“你并不缺什么。” 付臻红对此不置可否。 他缺什么,不缺什么,从来不是由旁人来定义。 玉清道:“他不该在这里。” 这个“他”,自然值得是姜子牙。 付臻红嗤笑一声:“该与不该,是你说了算?” 话落之后,付臻红又说道:“更何况,你又知晓这兔子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付臻红说完,当着玉清的面,伸出手抱住了被他变成兔子的姜子牙。 尚且还处于醉酒状态的灰兔子觉到付臻红身上微凉的体温,本能得朝着这让他到舒服的地方贴近。 在付臻红将他抱在怀里之后,他的脑袋更是往付臻红的胸口埋了埋,那长长的『毛』绒耳朵随着他头部的动作而晃动着,耳尖摩擦到付臻红的颈部,将付臻红的衣衫领口都弄得散开了。 付臻红的锁骨『露』了出来,白得发光,精致的形状让人有一种想要将手放上去细细摩挲的冲动。 而此刻,酒意不醒的姜子牙做了所有人都想做的事情,他抬了抬『毛』绒绒的脑袋,红红的鼻尖在付臻红的锁骨轻轻嗅了嗅,似乎是为了确认着什么。在确定完这是他喜欢的东西后,他果断的伸出粉嫩的舌尖,在付臻红的锁骨处『舔』了一下。 “唔......”这突然酥.痒的觉让付臻红轻轻哼了一声。 帝辛的眉骨下沉,阴着脸冷冷地看着这兔子。 而姜子牙被这道冷冽『逼』人的寒气弄得又往付臻红的怀里拱了拱,嘴部反而更贴近付臻红的锁骨。 帝辛眼神一凛,漆黑的瞳孔里浮现出了阴翳。 就连面『色』沉静的玉清,在看到姜子牙的为后,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眼里有了一丝冷意。 无论是不是醉酒,终究是失了礼。 付臻红抬起手,用手掌柔搓了几下灰兔子的脑袋,看着被自己的手弄得『乱』糟糟的绒『毛』兔脑袋,付臻红又轻轻笑了起来:“你看到了,他很喜欢我。”付臻红对玉清说着。 玉清唇角冷直,按理说他本不该下界干涉,但姜子牙此行所赋任务非同一般,世间万物,皆顺应天道,王朝诸侯的更替,一旦有了偏差,变回牵扯出一系列的变故。 而偏离了天道的变故,往往都意味着灾难。 玉清的眼眸变深了些许,瞳孔中有了一丝细微的浮动,他双唇微动,正欲说话,手腕处的白玉镯子却突然散发出了一股热意。 这是...他师傅鸿钧在传见他。 玉清抿着唇,看了一眼被付臻红抱在怀中的兔子,又看了一眼付臻红,静默了片刻后,终什么没说得离开了雅间。 【这就走了?】弱鸡系统的声音不甘心的响起,破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怎么,你很失望?】付臻红问他。 【这不是想着他是攻略的天选吗。】就这么走了,一个大好的机会不就错失了。 【不急。】对于玉清,付臻红有自己的考虑。就目前而言,他们今天见了面,就已经足够了。 毕竟现在在他身边的人是帝辛,而他的身份是妲己,着重点自然还是要放在这位人界之王身上。 客栈这边,由于哪吒先的一番胡闹,菜的速度也比原本的时间要晚一些,付臻红和帝辛在用膳的时候,姜子牙则在烈酒的醺醉下,趴在桌昏睡了过去。 付臻红原以为姜子牙这一睡,顶多几个时辰就会醒过来,却没想到他高估了姜子牙的对酒的敏.感程度,直到两天后,他们随着大军来到了朝歌,姜子牙都还处在昏睡当中。 朝歌城比起冀州,要繁华很多。 傍晚时分,街道两边挂起了明亮漂亮的纸灯笼,小贩的吆喝声和小孩子的嬉闹声萦绕在空气中,组成了一副热闹的街巷图。 付臻红坐在马车内经过街道的时候,周围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他这边,他们知道这马车内是商王从冀州带回来的美人。 而冀州美的人便是冀州侯的女儿苏妲己。 一些人便在心里猜测着马车内的美人是否就是那苏妲己。 “我猜啊马车内的美人定然就是苏妲己。” “你如何确定?” “这都不想,我们大王既然要带回美人,那肯定是带回美的那一个。” “你这么一说,确实是有那么在理。” “可不是。” ......... 这些交谈声并不大声,但即便是刻意压低了,对于付臻红来说,能清楚的听到。 付臻红觉得有些烦闷,他屏蔽掉这些声音,闭着眼小憩着。 朝歌城的街道距离皇宫还有一段距离。 而等付臻红被帝辛带进皇宫之后,已经是亥时了。 帝辛将付臻红安排到了一处距离他所住寝宫最近的一座宫殿,负责贴身伺候付臻红的人则是行军路上就跟一直着他的小丫鬟翠鸢。 付臻红起初还以为这白白净净的秀气小丫头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直到昨日看到这柔柔弱弱的小丫头一脸轻松的搬起一块挡路的大石块后,付臻红才意识到翠鸢文是一个机灵的小能人,文能照顾他的日常起居,武能抵挡兵刃尖刀。 由于帝辛离开朝歌城有一段时间的缘故,一些必须要他亲自过目的政事奏本就堆积了起来,他命人将付臻红的住处安顿好之后,只跟付臻红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亲了亲他的额头,就去往正殿处理政务了。 至于申公豹,从付臻红进了朝歌城之后,就没有再见到他的踪影。 付臻红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吃了一些水果,见天『色』也不早了,便让翠鸢去准备换洗的衣衫,他要沐浴更衣。 翠鸢的办事效率很高,并没有用多长时间,就将一切准备稳妥。 或许正是因为翠鸢本身的能力就相当不错的缘故,帝辛不想让更多的人接近付臻红,就只安排了翠鸢这一个丫鬟来近身照顾他。 沐浴的地方在另一个房间,房间很宽敞,四周挂着浅黄『色』的帷幕,每个边角都放置着一个刻着雕花的香炉,香炉中飘散着薄薄的白烟,淡淡的香气随着这些烟雾得散开而萦绕到了空气中。 在房间最中间的位置,是一个巨大的浴池,浴池由白玉修砌而成,池水里冒着湿润的热气,玫瑰花瓣浮在水面上随着水流波『荡』出了微微的涟漪。 “娘娘,奴婢把它放这里了。”翠鸢小心翼翼的将灰『色』的兔子放到了屏风前的木桌。 虽然帝辛现在还未正式册封付臻红为妃,但这一路上,翠鸢以及那些士兵们都默认了苏妲己是他们的王妃,毕竟按照这一路上他们大王对妲己所表现出来的宠爱和在意,这封妃已经是铁板上的事。 更何况,他们的大王早在两日前,就默许了下人们这么称呼付臻红。 “放那吧。”付臻红淡淡的回了一句。 翠鸢看了看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灰兔子,若不是兔子的体温还是温热的,翠鸢都快以为这只兔子已经死了。 “娘娘,这只兔子是不是病了?”翠鸢实在没忍住,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 付振明瞥了一眼姜子牙,“他不是病了,是醉得太厉害。”付臻红说完,便轻轻摆了摆手,示意翠鸢先下去。 翠鸢走出去将门带之后,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付臻红一个人,外加一个还没苏醒过来的姜子牙。 付臻红不急不慢的脱下了外衫,将这衣衫挂在屏风上后,盯着灰兔子看了几秒。 【小红,你算怎么办?】 【怎么办?】付臻红冷笑一声,毫不犹豫的提溜起灰兔子的两只长耳朵,然后手臂微抬,直接将兔子扔向了浴池。 “扑通”一声,兔子被甩到池水里,溅起了一大片浪花。 这下,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兔子终于因为缺氧的窒息感而从昏睡中惊醒,在他扑腾着四肢往游动的时候,付臻红则脱下了衣物进到了浴池中。 他的后背靠着浴池的边壁,伸开的手臂轻轻搭在边,好整以暇的看着从水中冒出头的灰兔子。 灰兔子的头上还顶着几片玫瑰花瓣,他趴在浴池边上,圆溜溜的眼睛里那黑『色』的瞳孔正打着转,停滞了两天的思绪在开始慢慢回笼。 “清醒了?”付臻红的声音里透出了几分笑意。 听到付臻红的声音,姜子牙侧头看向了他。 这一看,他好不容易才理顺的思绪又隐隐有了紊『乱』的迹象。 蒸腾的热气中,薄薄的雾氤氲在空气里然后变成湿润的水珠落在了付臻红的脸上,水流从他的脖颈处滚落,流经锁骨,后隐没在玫瑰花瓣中。 或许是这浴池里的水温比较高的缘故,付臻红那原本冷白的皮肤也染了一层淡淡的粉,而他那抬起手臂修长纤细,在烛光的照『射』下,像是被光晕抹上了透明又富有光泽的蜜蜡。 是肉眼都能看出来的滑腻雪肌。 姜子牙撇开视线,不去看这让他觉得晃眼的画面,他灵活的动着四肢,想要从浴池里到白玉砌砖,但由于这边壁太高,实在太滑,他尝试了好几次都无果。 “你用现在这具身体怎么去?”付臻红说完,朝着姜子牙这边移动过来,提议道:“不如我抱你去?” 姜子牙一听,差点又是一个踉跄。 等他稳住身形,发现这只狐妖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身体顿时变得紧绷起来。 付臻红轻轻笑了起来:“虽然兔子状态的你还算可爱,但在这种情况下......”说到这,付臻红微微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后,用低而缓的声音意味深长的接着说道:“我果然还是想在你脸上看到更丰富的表情。” 姜子牙很快反应过来付臻红这话是何意思,他有些惊讶地睁大了双眼,想要远离付臻红。然而下一秒,一道浅蓝『色』的光晕从付臻红的指尖流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包围住了姜子牙。 两秒之后,光晕散去,已经恢复成人形的姜子牙出现在了付臻红的视线中。 兔子不需要穿衣物,所以现在变回人身的姜子牙,自然也没有任何衣物的遮挡。 而浴池的边壁只刚到姜子牙腰部的位置,浴池里的水也只能遮挡住他下.半.身,这就使得姜子牙腰腹以的位置全部暴.『露』在了空气中。 姜子牙的肤『色』是一种非常健康的白,肌肉并不是那种块块分明的喷张,而是恰当好处的均匀,线条流畅,透着一股力量和韧劲。 付臻红的目光并不嘈杂任何暧.昧,然而姜子牙却依旧在他的视线下僵直了身体。 姜子牙觉得有些热,不知是因为这冒着热气的温热池水,还是因为这只九尾狐妖那落到他身上的那道正缓缓移动的眼神。 姜子牙的唇紧闭着,他再一次起了要远离的心思,然而让他产生这种警觉的狐妖却未给他任何机会,因为在他敛眉的空隙里,一只手就已经握住了他的手臂。 或许不能算是握住,他这手臂的宽距,让这只手的动作看起来更像是在攀附。而随着这只手的掌心与他手臂皮肤的相贴,一股湿热的气息也朝他这边缓缓侵袭而来。 姜子牙的鼻尖里涌进了幽冷的暗香,这并不是香炉里那能放松人心绪的安神香味,不是玫瑰花瓣中所飘出来的那能沁人脾肺的香息,这个馨香的来源,他比谁都清楚。 姜子牙闭了闭眼,随即又睁开,“妲己。” 他抽开手臂,喊了一声付臻红现在这个身份的名字,极度克制的声音里,夹杂着像是在告诫付臻红,又像是在告诫他自己的冷沉和警惕。 付臻红微微垂下眼眸,浓长的睫『毛』如漆黑的鸦羽,在眼帘下透出了一片狭长的阴影,他抿直唇角看了看自己空掉的掌心,片刻过后,才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还记得客栈内发生的事情吗?”他问姜子牙。 得来的是一阵沉默。 虽然没有听到回到,但付臻红从姜子牙眼神中那一瞬间闪过的情绪里分析出了答案。 还记得啊。 付臻红唇角微勾,心情又变得好起来。 既然姜子牙选择不说,以沉默作为否认,那他便故意装作不知道他是记着的。 因为这样,他才能帮断片的姜子牙“好好的”回忆起来。 “我会让你想起来,慢慢的...”说最后这三个字的时候,付臻红拖长了语气,软软的音调在尾音微微挑起来的时候,平添了一种甜腻的暧.昧。 姜子牙眉头一皱,正欲开口,付臻红却用手指堵住了他的双唇,“嘘,你不用说什么,你只需要安静地听,安静地感受我。” 付臻红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将两只手放在了姜子牙的肩膀,他的位置在姜子牙的正面,姜子牙的背后是白玉池壁,这样的姿势,像是将整个空气都缩窄了,缩窄到他们呼出来的气息都萦绕到了一起。 看着这近在咫尺的九尾狐妖,他在对方的眼眸中清楚的看到了自己,混合着从池水中飘散出来的湿.润雾气,就像是蕴含了爱意万千的情深。 很美,即便知道这是假象,被这么一双充满诱『惑』力的眼睛安静地凝视着,依旧会动容。 更何况,他们现在的距离如此近,近到这只狐妖只要再往靠近一点他们的皮肤就会贴到。 姜子牙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本该是有频率的跳动,现在却『乱』了节奏。 不该是这样...... 姜子牙的眉心皱得越来越深刻,面『色』也越来越凝重。 他冷直的唇线写满了一种抗拒,然而耳根处的红晕却开始弥漫向了脸颊。 不想再看到这双眼睛。 姜子牙想要错开付臻红的眼神,然而付臻红那双放在姜子牙肩膀两侧的手,却在这时候故意捏了捏姜子牙肩膀处的皮肤,并往下按压了一下。 他的掌心细腻又光滑,这用了几分力道的压制在没有布料阻隔的情况下,反倒是成了一种撒娇似的调情。 在这样缠绻的氛围之下,恍然之间姜子牙觉得放在他肩膀的根本不是对方的手,而是一团正在剧烈燃烧的烈火,不然他为何会觉到一种火辣辣的烫意。 像是被灼烧一般。 付臻红很满意姜子牙此刻的反应,他抬起手抚了姜子牙因为克制而皱紧的眉头,而他这动作并没有成功将姜子牙的眉头抚平,反而让他僵直的身体有了微微的颤动。 付臻红笑了笑,缓缓说道:“在客栈内,你师傅来的时候......” 听到付臻红提及玉清,姜子牙顿了顿,那被他刻意疑问的事情又清晰的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客栈内..... 他被哪吒的乾坤圈砸中了头,栽进酒碗中,醉了酒...... 后来他的师傅来了,他被狐妖抱在了怀里。 再然后...... 他当着师傅的面,将头埋在了狐妖的胸口...而后...... 接下来的事姜子牙不想再去回忆。 此刻,他到恼怒、到羞愤的同时,脸部越发明显的烫意却也在提醒着他,在这两种情绪充斥进他脑海的时候,还有另一种更隐秘、更无法言说的情绪在悄然而生。 “想起来了吗?”他的耳畔处响起了这只狐妖的声音,轻轻浅浅的,像是一抹似有若无的雾,缓缓飘进了他的耳膜里,然后再流淌进了他的喉咙,让他喉咙发痒又干涩。 陌生的热躁之意越来越明显了,姜子牙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了拳。他用了很大的力,指甲都深陷进了肉里,而这份疼痛却仅仅只能让暂时减缓他那变得紊『乱』的心绪,身体的反应的体内的热意依旧是没有得到半分缓和。 付臻红微微抬眸,轻轻睨向了姜子牙。 他一头青丝散在身后的水面上,池水『荡』漾着细细的涟漪,而他乌黑的发丝在这涟漪中轻轻缓缓地浮动,像蛇,又像是古老的山林深处,那神秘危险的藤蔓,仿佛只要被缠,就再无法甩开。 姜子牙的视线落向这些发丝,喉咙仿佛被缠住了,所以他的呼吸也在变粗,变喘,变浑浊…… 为了能更清楚的看到姜子牙的神『色』变化,付臻红的头往抬了几分,那下巴到脖颈所勾勒成的线条优美又诱人,唇角边溢出的笑意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朵即将吸食人精.气的妖花。 此刻,姜子牙便是他的猎物。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唇,将头埋了下来,猩红的舌.尖在姜子牙的锁骨轻轻滑过。觉到姜子牙这一瞬间加重的呼吸,付臻红低低的笑了起来。 “在客栈内的时候,你就是这么做得。”付臻红的双唇贴着姜子牙的下颌,轻缓地说着,所吐『露』出来的气息也喷洒到了姜子牙的脸颊、下巴和脖颈。 姜子牙的喉结下滚动了一下,在感觉到这只狐妖还要继续下去的时候,他为了不让事情变得不受控制,抬起手一把推开了这只不断扰『乱』他思维的狐妖。 “够了!”姜子牙冷声说道,然而脱口而出的声音里却透着一种夹杂着情念的沙哑。 付臻红挑了挑眉:“你在害怕。”他直接点出了姜子牙慌张的缘由:“你害怕对我动了情,终无法自拔的爱上我。” “别自以为是。”姜子牙第一次撒了谎:“我只是烦躁,厌恶你这无时无刻的勾引。” “是吗......”付臻红轻笑。 姜子牙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如果你的目的是帝辛,靠近我根本毫无意义。” 付臻红道:“那如果我的目的是你呢?” “我?”姜子牙却是一点也不信的,“果然狐狸都是这般擅长花言巧语。” 付臻红耸了耸肩:“你不能否认甜美动人的话语能让人心情愉悦。”顿了一下后,他盯着姜子牙的眼睛,缓缓说道:“我想让你开心。” “谎言是虚假的,终归会被现实破。”姜子牙撇过脸错开付臻红的视线,不去看他的眼睛:“而我并不需要你让我开心。” 付臻红眯了眯眼,意有所指的看向了姜子牙的腰腹之下:“但你刚刚却在我虚假的言语和为中起了反应。”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姜子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无澜:“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并未真正脱离七情六欲。” 付臻红勾了勾唇:“嘴硬。”他轻轻开口,简短的两个字里却带着一种仿若情人之间才会有的调笑与悱恻。 这一下,终于有些回归正轨的氛围又被破。 姜子牙的眉宇之间浮现出了一抹隐隐的无奈。 两人这未着任何衣物的待在同一个浴池里,无论怎样冷硬的交谈,都会平添一种另类的旖.旎。 这并不是姜子牙想要的结果,但被这只狐妖突然变回人身的他并没有衣物可穿。 “如果你觉得苦恼,我不介意再把你变回兔子。”付臻红冷不提防的开口。 而他这话音刚落,房间外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没过多久,翠鸢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娘娘,你可沐浴好了?大王派人传话,让您过去他的寝宫。” 第21章 第21章封神·情意 “娘娘, 你可沐浴好了?大王派人传话,让您过去他寝宫。” 翠鸢的声音不大也不小,恰好能让房间里付臻红和姜子牙都清楚听见。 付臻红脸上并未因为翠鸢的话而有什么神『色』变化, 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 反而是姜子牙眼眸里浮现出了微微惊讶。 付臻红了姜子牙一眼,语气不咸不淡的了一句:“再等一刻钟。” “是。”翠鸢应了一声,又从房间外走开了。 让整个朝歌最尊贵的王等候, 这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她现在这位即将封妃妲己主子才有这个胆量了吧。 翠鸢的脑海里浮现这位主子容颜,耳根顿时弥漫出了薄薄红晕。明明都是女子, 但是对于自己现在这个主子, 翠鸢无论看几次,都会觉得脸红心跳,哪怕只是回想了一下对方轻轻看过来时的眼神,都有一种心尖发颤的感觉。 风情万种, 魅『惑』万千。 大抵就是说得她主子这样的美人吧。 翠鸢捏了捏有些发烫的耳朵,加快了脚下速度。乾安殿的小潘子, 还等她回传妲己娘娘话呢。 房间内。 付臻红对翠鸢说完那句话后就沉默了下来,他也没在看姜子牙,而是开始自顾自的沐浴起来。 他后背靠光滑白玉池壁, 他起一只手臂慢条斯理将浴池中的水舀起来, 再缓缓将手掌中的水浇向了自己脖颈。 因为想要让整个脖子都被水流湿.润到,做出这个动作时候,付臻红将下巴抬高了很多。 他脖颈修长白皙, 随着这个动作, 他下巴到锁骨处所绷出的弧线便直直的展现在了姜子牙面前。这流畅又劲瘦的弧度优美得像一把用琴弦做成弓,既有一种充满着力量感硬朗,又有一种撩拔人心柔韧。 在人眼里, 便让人忍不住想要伸出双手,去用指尖触碰,去细细地摩挲,再轻轻地『揉』捏,仿佛这样就能弹出一首旖.旎的乐调。 更甚在,当泛热气水珠从他脖颈处开始往下滚落的时候,会让人有了遐想,遐想着水珠不再是水珠,而是自己双唇。 水珠流到哪里,唇便吻在哪里。 姜子牙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眼神又有了细微的波动,水下他,那份热度才刚刚退去,现在却又隐隐有了上升趋势。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姜子牙唇角紧抿着,理智告诉他现在最应该做是移开目光,让自己视线里不再有这只狐妖身影。然而他双眼却又像是不受控制般地随着水珠的滚动而移动。 他这些水流缓缓流过狐妖脖子,最后来到锁骨,再隐没于泛淡淡涟漪的池水里。 哪怕姜子牙不想承认,这只狐妖容貌确是得天独厚,无论是脸还是身体都非常精致,每一处都十分完美,肤如凝脂,香肩雪腻,就连那绷出脖颈线条上那小小的并不明显凸起喉结,都好得恰当好处。 或许是因为从浴池里冒出来的水雾太过朦胧,氤氲出来的那份湿.润感让姜子牙眼眸有了一份隐约的情愫。 这种情愫很微妙,游移在放纵和克制之间。 此刻,他加快跳动的心跳声在渲染他情愫中放纵,而脑海里那份曾说过不会动心话,以及那下山辅助周室使命又在努力支撑那一堵名为克制的墙。 姜子牙敛下漆黑眉眼,任由睫『毛』落下阴影遮住眼眸,他想起了在昆仑神山时他与师傅元始天尊对话。 ‘若是遇上那只狐妖,定要加倍小心,切勿动情。’ ‘......弟子定然不会动情。’ 定然不会动情...... 那个时候他如此笃定,现在想来,竟像是笑话一般。 付臻红向姜子牙,就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那般,不疾不徐问出了一句:“你喜欢我吗?” 喜欢吗? 姜子牙也问自己。 “不喜欢。”姜子牙道。 付臻红摇头道:“你撒谎了。” 然而他这话,却没有再得到姜子牙答。 但是太多时候,沉默就已经是一种默认的言语。 付臻红嗤笑一声,对姜子牙不诚实。 不过今日他与姜子牙接触已经足够多了,付臻红不打算『逼』迫他,也不准备再跟他这么无意义谈话下去。 毕竟一刻钟时间并没有多久。 将随着舀起来的水而落到他肩上玫瑰花瓣抚开之后,付臻红没再理会姜子牙,而是直接游向了阶梯。 姜子牙见状,知晓了付臻红意图的他,在付臻红准备上阶梯时候,就转开了身体。 随着付臻红起身,他身上水珠也尽数往下滚流,他就这么光脚踩在地上,一步步朝屏幕走去。 “滴答滴答......” 这些莹润透亮的水珠,在付臻红走动间缓缓落在了白玉砌成地面上。 听着这声音,姜子牙思绪越发得紊『乱』,这只狐妖和他一起待在池水里时候,他无法做到彻底冷静,现在对方出了池水,离他远了,他却依旧静不下心来。 不仅如此,只要一想到那小丫鬟在门外说得那句话,想到这只狐妖接下来准备去的地方,姜子牙就觉得有些烦躁。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块小石头堵在了他喉咙处,不上不下,让他觉得闷闷的,有些难受。 姜子牙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嫉妒。 由于是背对着这只狐妖缘故,他不到这只狐妖此刻走到哪个位置了,只能通过水珠滴在地上发出的声音来判断出对方的距离和方位。 屏风离浴池并不远,付臻红没有走多少步就停了下来,他用白『色』的布巾随意的擦了一下头发,随后便开始穿起了翠鸢为他准备好的衣衫。 衣衫一共只有两件,一件外衫,一件里衫。 外衫是纯白『色』的,布料非常的透明,就像是一层没有任何量的薄纱,而里衫则是浅蓝『色』的,虽然要比外衫更厚实一些,但比起寻常的衣衫,还是要薄很多。 很明显,这是妃子侍.寝时才会穿的衣衫。 付臻红将衣衫穿好之后,又很快将腰带系好。 做完这些,付臻红向了还背对着他姜子牙,“姜子牙。”他喊了一声姜子牙名字,“我再问你一次,你对我可有心动?” 姜子牙闻言,顿了几秒后才转过了身,他目光在触及到付臻红这一身衣衫后,眉头皱了皱,“没有。”他道,声音冷沉而生硬。 “好。”付臻红收回视线,抬脚朝门外走去。 “你打算就这么离开?”姜子牙叫住了他,在付臻红转回头的时候,脱口而出:“我衣服。” 姜子牙说完,很快就沉默了下来。 其实此刻,他心里最想说得并不是这句话,他真正想问得是这只狐妖是不是要去帝辛寝宫里侍寝,然而在对上这只狐妖眼神后,他最终还是改了口。 他没有资格去问这个,也没有立场。 更重要是,他不该。 “我没有穿的衣服。”姜子牙说道。 付臻红抿了抿唇,“你叫住我就是想说这个?”他凝姜子牙眼睛,给了他再次回答机会。 但姜子牙并没有改口,他只轻轻回了一个字:“嗯。” 付臻红蓦地笑了起来,带着些许的讽刺,他抬起手,指尖微转,将屏风上挂红衣变成了一套灰『色』的衣衫。 红衣是他之衣衫。 至于变成这套灰衣,无论是款式,还是大小,都同姜子牙被付臻红变成兔子之所穿得那件衣衫一模一样。 “就穿它吧。”付臻红淡淡说道,收回手后也没再姜子牙,而是直接走到了门口,他披上翠鸢准备好的白『色』披风,戴上与披风连布帽,紧接便拉开了房间的门。 他走出去后,“砰”得一声,门被关上。 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姜子牙一人。 他听到门外那个小丫鬟喊妲己娘娘声音,也听到这只狐妖让那小丫鬟带路这两个字。姜子牙第一次觉得敏锐听力并不好,因为这仿佛是在提醒他,妲己是要去侍寝事实。 对方就这么走了,不再束缚他。 他获得了自由,可以立刻动身去西岐,去做他原本该做事情。他该感到放松,感到高兴,但是他心里却没有一丝雀跃。 池水里还冒热气,水里温度还保持方才温度,然而现在,在这片蒸腾的雾气中,姜子牙却只感觉到了冷。冷得他皮肤都泛起了细小的疙瘩,冷得他心也凉有些抽痛。 但他并没有立刻就起身,而是就这么安静待在浴池里,沉默地思考了良久,直到脑海里不再浮现某个不该浮现的存在后,他才出了浴池。 然而等他穿上衣衫之后,情绪却又再一次变得复杂起来,原因无他,他鼻息里涌进来一股淡淡的香味,这香味是从他身上穿得这件衣衫上散发出来。 姜子牙对这个香味并不陌生,这幽冷的花香,不过分浓郁却能勾得人心神恍惚,这是那只狐妖身上特有味道,也是这几日一直萦绕在他鼻尖馨香。 习惯真是可怕,不过短短数日的时间,他就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香味,甚至从最初排斥变成现在这样有了些许的眷念和喜欢。 到底是习惯了这香味,还是习惯了有这香味的人,姜子牙自己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而穿着这件由那只狐妖衣衫变成衣物,总让姜子牙有一种对方正待在他身边与他亲密相贴感觉。 就好像对方未曾离开一般。 狡猾的狐狸,就算放他走了,都还要用这种方式来让他一直记住。姜子牙眯了眯,摒除掉内心那份杂念后,拉开门走出了房间。 今晚月很圆,天空中闪动着璀璨的繁星。 借皎白的月光,姜子牙一路避开巡逻的守卫,朝皇宫的大门而去。 另一边,付臻红也在翠鸢的带路下,来到了帝辛寝宫门前。 【小红,姜子牙那边,就这么放他走了啊?】 【他走不了。】 【为什么?】弱鸡系统很费解:【姜子牙虽然还没有恢复法力,但也不至于被侍卫发现。】 【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因为什么?】 付臻红没有再答弱鸡系统这个问题,因为在翠鸢向侍从通传了付臻红过来后,他听到了帝辛声音从里面传来。 “妲己,”帝辛喊他,“你进来。”这嗓音低低沉沉,透着一种非常纯正又浑厚力量。 他似乎心情很好,付臻红能从他语气里听到些许的笑意。 “娘娘,奴婢就不打扰了。”翠鸢对付臻红鞠了一躬,随即便对守在外面的丫鬟和侍从门使了一个离开眼『色』。 付臻红走了进去,翠鸢拉上门后就带着众人去往大门口候。 帝辛寝宫非常大,也非常金碧辉煌。 付臻红进去后并没有在外殿看到帝辛身影,他将头顶上遮帽拉下,随意的扫了一眼四周。 房梁由云顶檀木作成,浮窗则是用得最上等青瓦雕刻,房柱的周围是一层金闪闪的流金,最上方还绘制出绚丽霸气龙纹。 富丽堂皇。 付臻红就只想到了这四个字,他继续往里走着,绕过一处屏风,最后走向了由一道珠帘隔内殿。 他撩开珠帘,走了进去。 而珠帘上珍珠碰撞到一起所发出的清脆声响也让帝辛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向了朝他走来的付臻红。 第22章 第22章封神·寝宫 付臻红的头发还处于半干的状态, 长长的乌黑柔顺得披散在他的背后,皎白的月光与屋内的灯火交融在一起照在他的发丝上,像是为这墨发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银光。 在帝辛的目光触及到付臻红的这一瞬间, 他的眼眸里浮现出了一抹惊艳。 光晕下, 他视线中的妲己,身姿高挑修雅,纯白『色』的披风包裹着对方纤细的身材, 披风上靠近脖颈处的细软绒『毛』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地抚动,平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轻盈。 这是帝辛第一次看到妲己穿白衣, 像不染污垢的雪, 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是衣衫更白,还是妲己的肤『色』更白。 在他与妲己相识的这些日子,妲己一直都是一袭红衫。 相比红衣, 披着白衣的妲己多了一距离感。 漫不经意的眼神里有着近乎残忍的冷漠。像是冰山上的霜雪,让人觉遥不可及, 仿佛没有么东西能在这双眼底留下任何痕迹。 帝辛还是觉妲己更适合红『色』。 妲己是张扬的,生来就该艳丽,夺目, 像是一朵盛开在悬崖峭壁处的妖花, 灼灼万千,一眼就触及到人的心窝。 让人明知道下方是无底深渊,也甘愿为能触碰到这份惊心动魄的美而一脚踩下去。 帝辛抿了抿唇, 低头看了一眼这副还未完成的画, 画中的人一身红衣,面若桃花,媚态横生, 尽管很美,但到底是冰冷的死物,及不上本人万分。 帝辛放下笔,朝着画中的真人走了过去。 帝辛停在付臻红面前,他身材高大,体格健硕硬朗,此刻这么立于付臻红跟前,将付臻红完全笼罩在了自己的阴影当中。 这像是一另类的禁锢,将付臻红束缚在自己的怀抱里,不允许旁人的窥探,同时这也像是一阻断,一堵墙阻断了外界所有的风暴和危险。 付臻红微微抬起头,看了帝辛。 帝辛伸出手抚了一下付臻红额前的发丝,看了一眼付臻红那还比较湿润的发尾,低沉磁『性』的嗓音里带着一罕见的轻柔:“这夜『色』凉,怎么不让翠鸢把头发擦干。” 付臻红说道:“我想让大王亲手帮我擦干。” 他这换做是旁人,只会来一个大逆不道的杀头之罪,然而放肆的人是他,一切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被偏爱,所以才会有恃无恐。 帝辛笑了起来,牵着付臻红的手一路走了软塌。 帝辛的掌心温热有力,两人此刻这食指相扣的手倒有几分相携到老的感觉。 到了软塌边,帝辛让付臻红背对着他坐着,而他自己则紧挨着付臻红坐在他的身后。付振明发丝里散发出来的幽香涌进帝辛的鼻尖,帝辛俯身在他发顶轻轻嗅了嗅,随即便开始帮付臻红擦拭头发。 他的动作很轻柔,虽然生涩却细致,就像那个时候在帐篷里帮付臻红上『药』一般。 说到上『药』,那个时候,在帝辛给付臻红上完『药』的第二天,付臻红还骑着马跟着帝辛以及申公豹比赛。苏妲己是冀州侯的孩子,是被娇养长大的人,若是扭到了脚,本不可能第二日就恢复。 这并不合理。 但帝辛并未问他,并未问他为会骑马,为何会『射』弓打猎。这位君王么也没说,自然的就像这一切本就该如此般。 或许这位君王心里么都知道,跟一台明镜似的,把所有的局势发展都看在眼里,然后将这份洞察一切的敏锐,散漫放在了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眸深处。 自傲,独断,杀戮果断,『性』情不定。 这是他在外人面前的印象。但在这份『性』情之下,定然还蛰伏着更恐怖的野兽。 “在想什么?”帝辛的声音在付臻红的后方缓缓响起,低低的声音仿佛是贴着付臻红的背脊一路送进了他的耳膜中。 付臻红回头,斜睨向帝辛,“在想大王方才在干么?” 帝辛闻言,却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放下手中已经变湿的软布,从后面抱住了付臻红。 他的结实有力的手臂挽着付臻红的腰肢,宽厚的掌心贴在了付臻红的腹部。 “在作画。”帝辛将下巴轻轻搭在了付臻红的肩膀,偏着头看着付臻红毫无瑕疵的侧脸,缓缓补了一句:“孤王方才在画你。” 付臻红挑了挑眉。 帝辛笑了起来,故意问道:“莫非妲己以为孤王只会舞刀弄枪?” 付臻红也跟着笑了,语气诚然:“大王文韬武略。”他说道。 帝辛觉有趣:“但他们都觉孤王冲动气盛,文墨拙劣,只知杀戮。” “他们?” “是啊,他们。”帝辛的语气里透出一丝难以分辨的情绪:“一群自以为是的死守着等级观念的顽固官员,一群在奴『性』的驱使下甘愿被平庸化的平民。” “大王会在意那些人的看法吗?”付臻红问道。 帝辛反问他:“你觉孤王会在意吗?” 付臻红摇头:“不知道。”毕竟这问题,他不是当事人,何能真正说个明白。 帝辛笑了起来,呼出来的热气尽数喷洒到了付臻红的颈侧,“妲己。”他念着付臻红的名字,语调里带着些许的缠.绵与悱恻之意。 “我想看看大王的画。” “好。” 帝辛作画的案桌就在距离软塌两米左右的位置,明明只有十来步的距离,帝辛却再一次牵起了付臻红的手。 不过这次不同的是,他们走到了案桌前,帝辛的手也没有放开,依旧紧握着付臻红的手,十指紧扣。 付臻红看到了案桌上铺开的画卷。 画上的他坐在一棵树下,唇角微勾,抬着手。 这个画面对于付臻红来说并不陌生。 而这幅未完成的画里还应该有另一个人,为 这画中画得正是他与帝辛初见时,帝辛对他伸出手的情景。 为已经过了一些时间,画卷上的笔墨已经全部干了,付臻红用另一只未被帝辛握着的手抚.『摸』着这画中人,或者更准确来说,是画中人穿衣衫。 这衣衫是他记忆里中关于那段回忆的唯一的一处不同。 虽然画中人是坐着的,但也能看出那红『色』的衣衫是男子该穿款式。 是的,男子该穿款式。 付臻红的神情有些微妙,他偏过头,就这么看帝辛,而帝辛也垂下眼眸看了付臻红。两人的目光对视到一起,于这狭窄的空气中萦绕出了一隐隐的暧.昧。 帝辛侧过身握住了付臻红抚.『摸』画卷的手,然后放在自己的唇边吻了一下,吻完之后,他并没有放开,而是用双唇缓缓磨蹭着付臻红的手背。 付臻红能感觉到那股喷在他手上的热气,灼灼的气息就像是一团火焰,充斥着一浓烈焦灼的情感。他看到帝辛的眼神在逐渐加深,幽暗的瞳孔里浮现出了情念与掠.夺之『色』。 付臻红将头靠在了帝辛的胸膛,帝辛亲昵的捏了一下付臻红的耳朵,然后双手扶住了付臻红的腰侧,将他整个人直接抱在了案桌上。 付臻红的手圈住了帝辛的脖子,他的双腿自然的垂下,而帝辛则站在中间空出的位置里。 帝辛的腰部精壮且充满着一攻击力十足的爆发力,付臻红的双腿隔着衣衫布料贴到帝辛腰部的时候,能清晰感觉到那富有弹『性』的温热结实感。 此刻,两人的姿势能让他们的眼神完全平视到一起,付臻红在帝辛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这个时候,无论是帝辛,还是付臻红,都没有说话,而这份沉默便让两人的呼吸声显得清晰又浑浊。 清晰是因为整个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浑浊是因为帝辛那瞳孔深处越发浓烈的渴念。 帝辛就这么深深地凝了付臻红几秒,随后倾身吻上了那一直诱『惑』着他的双唇。 在两人的双唇相贴到这一瞬间,帝辛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满足的叹息,他就像是在沙漠中流浪了很久的饥渴猛兽,在找到了能缓解他渴意的绿洲之后,便紧咬着不放,放肆霸道的想要品尝到更馨香的甘甜。 他捧住付臻红脸颊的力道是温柔的,但唇上的攻势却越来越浓烈,他吻得很用力,像是要把付臻红吞之入腹,然后深深地融在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付臻红不知道帝辛吻了多久,他的舌被帝辛勾动着,对方强势的逡巡让他有一喘不过来气的感觉。到最后两人的唇分开的时候,付臻红的唇角边都流下了一丝涎迹。 “妲己...”帝辛唤着付臻红的名字,沉沉的嗓音里带着些许的沙哑。他用指尖轻轻抚去了付臻红唇角边的这份莹润,然后手指缓缓下,最终停留在了付臻红脖颈下方那系着的披风绸带上。 而另一边,月『色』中... 皇宫的城门上方,姜子牙正准备跳下这一堵高墙,却在听到下方两个侍卫的谈后,瞬间顿住了身形———— “你今儿个可有看到大王从冀州带回来的那位美人?据说那脸蛋儿可谓是国『色』天香啊。” “别说脸了,我就连衣服影子都没有看到。” “怎么会?你上半夜不是主负责德宁宫的巡逻吗,大王把那位美人安顿在德宁宫,你竟然会没看到?” “除了翠鸢,大王都不允许旁人靠近内殿,对那位美人可宝贝着呢。” “看来这次大王是真喜欢那位美人啊,今晚那苏妲己就被招到了大王的寝宫,这会儿想必是在那芙.蓉帐.暖中被大王用力疼爱着吧......” 两个侍卫越走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 姜子牙的脑海里回『荡』着侍卫最后说那一句话,眼神不自觉的就看了帝辛寝殿的方向。 回去吗……回去看看情况…… 姜子牙紧闭着冷硬的唇角,看了一眼皇宫门外,第一次有了犹豫和动摇。 第23章 第23章封神·偷窥 姜子牙一直认为自己跟着元始天尊在昆仑神山修行了四十于载, 已经能足够做到面对世间的任何诱『惑』都坦然对之,不会被影响情绪,更不会被影响心静。 然而现在对于才相识了几天的九尾狐妖, 他竟然因为对方而在该完成的本职任务里有了犹豫。 么一后, 姜子牙的唇角绷得更紧了,甚至连眉心都皱了起来,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做得是立刻离开皇宫, 再以快的速度赶往西岐,避免夜长梦再出现么变故。 刻他的内心深处仿佛又有另一声音在说去看看吧, 看一下情况就走。 两侍卫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 姜子牙的脑海里却还一直回『荡』着自己从侍卫那里听到得后那一句话…… 在芙.蓉.帐.暖中被大王用力疼爱着...... 姜子牙的脸『色』不禁沉了几分,一种难以言说的焦虑感涌上他的心头,让他觉得烦闷。 他的眼睛看向了帝辛寝殿的方向。 去...还是不去... 姜子牙的不自觉的放在了自己的胸口,里闷闷的发堵感似乎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他可以在那只九尾狐妖面前说谎, 内心的情绪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倒底还是有些在意了。 姜子牙发出了一声轻轻地喟叹,一次遵从了自己的本心, 脚步一转,跳下高墙,迅速朝着帝辛寝宫的方向前去。 而另一边。 华丽辉煌的寝殿内, 笔墨的清雅香气与香炉里飘散出来的馨香萦绕在空气中。 银『色』的月光从窗户外漫洒进内殿, 光晕与灯火的光芒交融在一起,将内殿里的氛围衬得暖『色』而旖.旎。 红檀木雕刻的案桌上,那本该披在付臻红身上的白裘散开在了上面, 遮住了下方那还未完成的画卷。 付臻红只剩下了浅蓝『色』的内衬和外面一层白『色』的薄纱, 温柔的暖『色』调柔和了付臻红那富有冲击力的明艳面容,妖娆妩媚之余,了一种粉淡暧.昧的美。 帝辛的目光从付臻红的面部缓缓往下, 他看到了一层薄纱之下精致小巧的锁骨和两侧如凝脂白玉般的雪腻香肩,半遮半掩的衣衫让份美变成了若隐若现的朦胧,平添了一种勾人心窝的诱『惑』。 帝辛喜欢美人,并不是么秘密。 以往无论是那些大臣讨时送给他的美人,还是他各方诸侯进献的美人,帝辛虽然还算喜欢,却也纯粹只是对美『色』的欣赏,并没有要强烈占.有的欲.望。 妲己不同,妲己是他亲自带回来的。 妲己的美超越了世间所有的美人,不夸张的说,就连被一些百姓诚心供奉的女娲,也不及他的妲己姝丽。 帝辛一眼看到穿着一袭红衣的美人,就有了心跳加速的动容,虽然那紧紧只是一瞬间,倒底是勾起了他的兴趣,而后妲己所表现出来的种种不同更是让他了一种要掌控和掠夺的感觉。 不管他是谁,无论他的目的是么。 他都人束缚在身边。 对方越是危险神秘,他就越是兴奋。 妲己让他有了强烈的探索欲,在可以的范围内他愿意给他无尽的宠爱。 “妲己...”帝辛缓缓念着付臻红的名字,低沉沙哑的嗓音透出了一种野兽捕食前的凶狠,然而上的动作又是无比温柔的,他的掌轻轻地抚上付臻红的脸颊,有些粗糙的指腹慢慢地摩挲着付臻红的眼尾。 付臻红微微抬着眸看向帝辛。 帝辛眼中的渴念与欲.『色』几乎要将他吞灭。 他的双腿贴着的皮肤很烫,灼灼的温度是帝辛身体里的热意在涌动。付臻红的体温偏凉,而刻帝辛身上的温度传递到他身上,似乎将他的体温也变得高起来。 帝辛摩挲了片刻付臻红的眼尾便停了下来,他看着那被自己抚.『摸』过的眼尾泛出了淡而散的红晕,忍不住用双唇娇嫩的皮肤上轻轻吻了一下。 吻完之后,帝辛并没有就离开,而是嘴唇顺着付臻红的脸颊慢慢往下磨蹭,后来到了付臻红耳朵处。盯着付臻红精致的耳垂,帝辛不禁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嗯.....”帝辛那湿润的舌尖从付臻红的耳垂滑过,惹得付臻红的身体生理『性』的微微颤动了一下,漂亮的凤眸也半眯了起来。 付臻红的反应取悦了帝辛,位人界的君王眉眼微弯,上扬的唇角凑到付臻红的耳框处,缓缓说出了一句:“你是的。” 他没有用妲己来称呼付臻红,也没有用孤王来称呼自己,一刻,只有你和,只有他彼,没有等级之分,也没有身份的差距和鸿沟。 简短的四字里饱含着一君王的宠爱,更饱含着帝辛对付臻红的渴.求与喜欢。 寂静的夜晚,晚风吹拂间,空气里还是会有湿润的凉意,然而座富丽堂皇的寝宫内,却是温馨和缠.绵。 珍珠帘幕的后面,是一处屏风。 案桌边的动静,尽数倒映在了屏风上。 那一层薄薄的白『色』轻纱从帝辛的指缝中滑落,它落于案桌的边角,然后下滑到了地上。而紧随着一件薄质的纱衣落下的,还有帝辛那做工繁琐的玄『色』外衫。 黑『色』的衣压在白『色』的轻纱上,像是深渊里的黑与冰川上的雪融合到了一起。黑与白的交融,在明暗的折『射』里,照出了一道热度攀升的悱恻光景。 付臻红的耳畔处是帝辛灼灼的呼吸,粗重和浑浊,帝辛是霸道的,付臻红被他圈在臂膀之下,紧紧的被禁锢在他的怀抱当中。 “妲己...”帝辛又唤了付臻红一声。 付臻红微微张开唇,要回应他,却被帝辛用堵住了嘴:“叫的名字。”帝辛说道,炽热的呼吸飘散到两人之间狭窄的空气中。 在帝辛的视线凝视下,付臻红喊出了位人皇的名字:“帝辛。” 付臻红的声音并故意没有拖长,然而由于前面两人一系列的温情,早已让他的嗓音变得绵而甜腻,落进帝辛耳里的时候顿时让他的喉咙瘙痒无比,火一般的情意也直观的反应了出来。 从他登帝以来,所有人都称他为大王,王上,就连王叔比干也不曾叫过他的名字。帝辛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名字听,然而被妲己么喊着,明明只是简单的两字却让他兴奋不已。 刻,帝辛就像是一出鞘的利剑被仍旧了熊熊燃烧的巨大火炉里,在被灼烧了之后,剑身变得热而硬,锋利,凶狠,凌锐又直白。 而要剑变得不再锋利和滚烫,唯有付臻红能够办到。 付臻红抬起,抚上了帝辛那堆积着强势之欲的双眸,柔软细腻的指腹碰了碰帝辛的睫『毛』。帝辛的睫『毛』有些硬,就跟他那一头像浓墨一般的黑发一般。 帝辛一抓住了付臻红『乱』动的,他的将付臻红的完全包裹在自己的掌心,握着付臻红来感受他的那份热情。 一瞬间,付臻红的眼睫颤动了一下,眨动间那浓密的弧度像一片娇滴的海棠花瓣,摇曳出了颤巍巍的风情。 帝辛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有么东西从他的眼睛里比迸发而出。 而在刹那间,付臻红的像是被那帝辛的热度烫到了一样,即便有着阻拦,也让付臻红有些心惊。 “妲己,孤王不会过问你的身份,也不探究你的企图,你必须要道一点,”帝辛咬着付臻红的耳垂:“你需得永远待在孤王身边。” 他说完句话之后,却没等付臻红回答,就握住了付臻红那垂在案桌下的小腿,往自己的方向靠拢。 付臻红的双腿顺着帝辛的力道来到了帝辛的身后,精致的玉足在光晕下透出了淡淡的粉,他的脚趾修剪的圆润看,后脚跟贴着帝辛的后腰。 案桌的斜上方是一排红『色』的砖瓦,当帝辛再次吻上付臻红双唇的时候,付臻红感觉到了砖瓦上方突然到来的异动。 【小红,是姜子牙!】弱鸡系统的声音在付臻红的意识里响起。 付臻红的眼眸微抬,从帝辛的肩侧看向了他上方的位置。 对于姜子牙的到来,付臻红并不意外,从他将自己的衣衫变成了姜子牙的衣衫让对方穿着离开的时候,付臻红就预料到了姜子牙不会真走远。 他穿越了太的世界,攻略了数不清的天选,他虽然不会给与些被攻略的人同等份的爱意,付臻红会一直铭记着些或炽热或含蓄的情意,并且始终保持着一颗敬畏的心。 而因为攻略了太的天选,对于人心的揣测他才几乎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姜子牙样的人,克制,冷静,却不会像他的师傅元始天尊那般,平静淡漠到仿佛没有真的情绪起伏。 他强势介入到了姜子牙的生命中,于现在的姜子牙来说,还无法做到视若无睹。 所以付臻红道姜子牙会来。 么以后,付臻红的眼睛愉悦的半眯了起来,配合着时景,使得他的眼角眉梢间也了一种样的诱『惑』。 而帝辛,察觉到了付臻红的分神,故意用牙齿咬了一下付臻红的嘴唇,借抒发自己的不满。 付臻红被帝辛么突然一咬,唇瓣上微微的痛意让他发出了一声轻哼。 声音很轻,带着些许撩人的软绵。 帝辛听到了声音......上方的姜子牙,也听到了声音。 他取瓦砾的顿了一下,沉默了片刻后,终还是各种复杂的情绪驱使着他继续了中的动作。 小小的工整的瓦砾被挪动了几寸,殿内的光晕漫了出来,姜子牙垂下眼眸,沉默地看向了下方。 第24章 第24章封神·嫉妒 由于姜子牙所在的位置恰好是在案桌斜上方的缘故, 此刻他透过瓦砾的空隙往下看去的时候,视线范围刚好是在案桌这边。 这也使得他很清晰的看到了下方的状况。 帝辛背对着他这边,将那只九尾狐紧紧抱在怀里, 他们似乎正在亲吻, 角度的原因让姜子牙无法看到那只九尾狐妖的面容,他只能从两人这亲密相拥的姿势来判断出他们正在做着暧.昧十足的事。 他看到这只狐妖那被浅蓝『色』长衫遮住的修长双腿,轻透的棉纱挡不住里面雪白的皮肤, 这双笔直漂亮的腿正往里收拢着,就像是神秘又危险的藤蔓一般, 圈着能让他依附攀缠的树干。 而显然, 帝辛就是那个树干。 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姜子牙有些自嘲。 他知道自己此刻最应该做得是离开,但是脚步却像是突然生了根一般,挪动不了分毫。或许他本身就并不想要现在就走。 明明来得时候是想着就看一眼情况, 看清楚情况后就立刻动身出皇宫,但是现在, 等他真正看到了情况之后,却也因此更加心烦意『乱』了。 内心深处那种闷闷的感觉越发明显,甚至还有一种莫名的酸涩。 这种类似于吃醋的情绪本不该从他心中产生, 然而他的心底就像是被一桶冰冷的凉水狠狠浇过了一样, 虽然让他感觉到了透心般的寒意,但是却也让他心脏处那名为嫉妒的种子有了发芽的趋势。 为何会有嫉妒,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姜子牙再也无法违心的说出自己对这只狐妖没有产生任何情意。 他到底还是一个未能脱离七情六欲的凡夫俗子, 自以为的冷静自持、不为美『色』皮囊所诱『惑』的定力,在现在看来就像是一个笑话。 姜子牙觉得讽刺,他唾弃这样的自己, 唾弃自己被狐妖勾得动了情,更唾弃自己此刻这失礼的偷窥为。 下方的氛围悱恻而旖旎,昏黄的光晕里是一室的温情,暖意和热度在房间里萦绕,姜子牙却只感觉到了冷,晚风吹拂到他的脸颊,有一种刺骨的冰凉感。 这个夜晚很静,静到姜子牙将下方的一切动静都听得清清楚楚。他听到了这只九尾狐妖和帝辛亲吻的声音,听到了帝辛粗.重的呼吸和狐妖被吻得发出了些许低呜的声响。 这声音穿透到他的耳膜里,就像是一串咒语,搅得他心烦意『乱』。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跳下去阻止这只狐妖和帝辛那肆无忌惮的亲密,但这种想法也仅仅只产生了一瞬,须臾之间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止呢? 身份使然,他没有理由,更没有立场。 那么到了现在他都还不打算离开究竟是为什么?姜子牙在心里问自己。 他的目光落到了帝辛后背上的那双脚上,他看到这双玉足上的脚趾似乎因为主人不堪热烈的亲吻而微微蜷缩了起来,弯出来的精致弧度让人有一种想要用手细细玩的冲动。 他也看到了这只狐妖一只手柔软无力般地轻轻搭在了帝辛的肩侧,而另一只手虽然被帝辛的身体遮住了他无法看到,却也能从狐妖那微微动着的肩膀判断出对方正在为帝辛做的事情。 继续待在这里的理由是什么? 姜子牙紧抿着唇,在心里又问了一遍自己。 或许是想亲眼见到这只狐妖放浪的为,然后彻底的死心吧。 妖怪是没有心的,他们任『性』恶劣的勾动人心,却没有人类的道德伦理,没有忠贞不渝的痴情爱意,更不会守着贞洁给自己的爱人。 而狐狸更是一个行事浪『荡』的种族。 姜子牙不停的在心里细数着狐妖的不堪,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烦躁的内心好受一些,才能将心底深处蹿升出的苗头彻底掐灭。 就这样吧... 这只九尾狐妖不值得。 而他们本来也不是一路人。 姜子牙轻呼了一口气,调整好情绪之后,正准备将瓦砾移回到原来的位置,却看到下方原本被帝辛的头挡住面容的狐妖突然侧开了脸颊,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了他这里。 四目相对的这一刹那间,姜子牙的心脏像是被一根细长的尖针蓦地扎中了一般,除了窥探被发现的窘迫之外,还有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觉瞬间弥漫向了他的全身。 姜子牙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了有些震愣的自己,或许是因为帝辛的那份炽热情意让这只狐妖也有了悸动,对方的眼眸里含着些许莹润透亮的水珠,微微挑起的眼尾也勾出了妩媚又酥软的红晕。 蓦然撞进这样勾人心魂的春意里,竟然让人有一种身体也躁动起来的蛊『惑』感。 姜子牙的喉咙突然有些发渴,这样的感官变化让他下意识抿了抿唇。 而下方的付臻红在看到姜子牙这细微的小动作后,唇角微勾,上扬出了一抹浅浅的弧度。他的眼睛就这么慵懒地半眯了起来,用半是『迷』离的眼神盯着姜子牙,瞳孔中带着几分诱人堕落的风情,就仿佛此刻将他禁锢在怀中的不是帝辛,而是姜子牙一般。 轰得一下,有什么东西在姜子牙的脑中炸开了。 他冷俊的面容上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红晕。 这种类似于背德般的奇异感觉让姜子牙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明知道这一切都是不对的,他不应该产生这样的想法,然而却无法扼制的有了一份隐秘的浮动。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待下去他会被拖入由这只九尾狐妖所营造出的深渊,万劫不复。 姜子牙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又松开,随即又狠狠地攥紧成了拳,如此往复了几次后,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他收回视线,干脆利落的放回了瓦砾,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的速度很快,就像是再慢一点,又会被那纷扰的思绪影响了判断和选择一般。 深夜的风很凉,吹拂到姜子牙的脸上,却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 不该做什么,该做什么。 他需真正拧清。 再继续待在那里,除了徒增些烦恼外,根本毫无意义。 【小红,姜子牙他又走了!】 【嗯。】 正如姜子牙会来一样,此番他突然离开,也同样在付臻红的意料中。 “妲己...”帝辛喊着付臻红的名字,身体往下压了几分,好让付臻红的手能将他感受得更加清楚:“不要分心。”他沙哑低沉的嗓音热而烫。 无论是他这强势霸道的态度,还是那炽热的烫意都顷刻间就将付臻红的注意力全部拉回。 付臻红微微抬起眸子看向帝辛,这双凌厉锋芒的眼瞳漆黑又幽暗,付臻红竟有些不确定在方才姜子牙在上方窥探的这一段时间,这位人界的君王究竟有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不过很快,付臻红就无法再分神去思考这些了,因为他的手很烫,而这份热度来源于他五指中所碰之物。付臻红的手指修长白皙,每一个关节都非常的匀称而漂亮,此刻,这只手更添了一种颓靡『色』.的诱『惑』。 这一晚的夜『色』很长,皎洁的月光洒进房间里,落满一片缱绻悱.恻的春,就在在付臻红以为所有的一切会这么自然而然的发展下去的时候,寝宫外突然有侍从来报——— “启禀大王,丞相大人深夜请见。” 传话侍从的声音虽然响亮却带着明显的颤抖和畏惧,显然也意识到自己这番这打扰大王雅兴行为极有可能让帝辛龙颜大怒。 但他本职如此,若是不及时通传,最后也很有可能落下个失职的罪名。 兴致被打断,任谁都不会有好脸『色』。 帝辛这么久以来,难得想要宠.幸喜欢之人,却在兴致正浓时被打扰,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若是旁人这个时候来见,无疑是嫌命太长。 但偏偏要见帝辛的人,是比干。 对于这位王叔,帝辛还是非常敬重的,比干对朝歌忠诚无私心,敢于直谏,是真正对帝辛,对朝歌鞠躬尽瘁的付出。 这位王叔到底不同于旁人。 而且比干一直以来很少深夜求见,除非是有大事禀报。 在心中快速衡量了片刻后,帝辛虽然心有些不悦,最终还是选择了停下。 他平息掉身体那份涌动的热意,捏了捏付臻红的耳垂,又亲吻了一下付臻红的额头,然后才在付臻红的耳畔处低声说了一句:“你留在这里,在床榻上睡,孤王很快就回来。” “好。”付臻红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轻轻地应了一声。 帝辛见状,没忍住又在他的唇上吻了几秒,随后才起身开始整理自己。 很快将外衫穿戴完毕后,帝辛又深深地凝了付臻红一眼,这才走出了内殿。 帝辛一走,整个寝宫就只剩下了付臻红一人。 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内衫,随后又穿上外衫,用湿润的手帕仔细得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手。 做完这些后,付臻红走到了摆放着果盘与清酒的桌前,他坐在凳子上,看了一眼桌上的水果,最后拿起酒壶往酒杯里缓缓倒出了酒。 香醇的酒香从这透明的『液』体中飘散出来,付臻红倒好酒后,却并没有喝,只是握着杯壁,轻轻晃『荡』着,看着杯中的清酒泛出浅浅的涟漪,倒映出他自己的面容。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他的后方响起。 感觉到这自后方而来的冰冷气息,付臻红没有回头,只是意味不明的对来者说了一句:“你胆子挺大的。” 第25章 第25章封神·亲吻 付臻红这句话并没有得到来者的回应。 对方只是一言不发的朝着付臻红走近, 一直走到距离付臻红半米左右的位置时才停下了脚步。 “不是一向如此吗。”冷冽阴寒的嗓音在付臻红的身后响起,说完这句话之后,对方又往前走了两步, 整个人站在了付臻红的背后。 付臻红没有回头, 而这擅自潜入帝辛寝宫的人则俯下了身,将付臻红笼罩在了自己的身体所投下的阴影。 他的手臂从付臻红的身体两侧暧.昧的圈过,掌心撑着付臻红前方的木桌边缘, 这样的姿势让他身上那过分冷沉阴郁的气息尽数传向了付臻红的背部。 对于这带着占.有意味的僭越行为,付臻红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那原本正轻轻晃动着杯壁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后方的人见状, 唇角微勾,毫无顾忌的将下巴搭在了付臻红的肩膀,苍白的脸颊有意无意的磨蹭着付臻红的脸颊。 由于他这个动作,付臻红杯中的酒『液』便倒映出了他的五官。 俊美妖邪的面容, 眉心中间是一抹暗红『色』的朱砂,狭长的凤眸微微上挑, 勾起的唇角弧度透出了一种有些鬼魅和病态的诡异。 这样的容貌和那标志『性』的暗红『色』朱砂,除了朝歌城的国师,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符合。 “对于的到来, 你就一点也不惊讶?”申公豹微微偏过头, 将双唇凑近了付臻红的耳垂,缓缓说着:“是不是可以认为,其实你原本就是在等来?” 付臻红有些想笑, 而事实, 他直接笑出了声:“对于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又有什好惊讶的。”轻轻笑了片刻后,付臻红的语气平淡到几近冷漠。 申公豹轻哼一声, 站直身体后走到付臻红的右侧坐下:“再怎么说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你对我说话却总是这不客气。” 他说完,不急不慢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对着付臻红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比干突然深夜求见帝辛,还是在帝辛与你温存的这个当口,你猜会是什原因?” 付臻红闻言,抬眸瞟了申公豹一眼:“你想说什?” 申公豹耸了耸肩:“是在提醒你啊。” “提醒?”付臻红皱眉。 “是啊,提醒你。”申公豹单手托腮,好整以暇的看着付臻红。他的目光从付臻红的脸上缓缓移到修长雪白的脖颈,再到那精致的锁骨,这个过程申公豹的心情还算愉悦。 但这并没有持续多久,等申公豹看到付臻红锁骨处那一明显是被人亲吻出的暧.昧红痕后,眼睛闪过了一抹阴翳,脸『色』也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虽然知道这两人不可避免的会有亲密之举,但知道和亲眼看到的官,到底还是有些不同的。 申公豹在心告诉自己,他眼前这个男子本质就是一个冷血至极的狐妖,没有人能真正进入到他的心,即便眼下对方对帝辛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但终究不会喜欢上帝辛。 想明白这一点后,申公豹的情绪很快就调整了过来,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撩起了付臻红垂在肩侧的一缕发丝,一边把玩着一边不咸不淡的说道:“你现在用得是苏妲己的身份,但苏妲己明明是男儿身,却一直以女子扮相示人,这始终是一个隐患。” 付臻红嗤笑一声:“所以你是来提醒比干可能是查到了苏护当年极力隐藏的事?” 申公豹不置可否:“以比干对朝歌的忠心程度,突然深夜求见帝辛,定然是涉及到与朝堂社稷相关的事。”说到这,他微微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付臻红的脸『色』,见付臻红的脸上并未有什表情变化后,挑了挑眉,又接着说道:“而在现阶段,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比干知晓了那个关于苏妲己的预言。” 付臻红放下酒杯,看向申公豹:“你以什样的立场来对说这些?” 申公豹回:“自然是关心你的立场。” 付臻红轻蔑的勾了一下唇:“难道这一切不是你的手笔吗?” 申公豹故作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你怀疑是我将苏妲己身份的事透『露』给比干的?” 付臻红盯着申公豹的眼睛看了几秒,轻飘飘的说道:“是或不是,你心自然最清楚不过。” 申公豹蓦地笑了起来,他凤眸微闪,眼『露』邪气:“确实是我透『露』的,这样才更有趣不是吗?” 付臻红没理他。 申公豹不恼,继续说道:“如果比干不来求见帝辛,今晚又怎么能顺理成章的见到你?” 付臻红:“们的目的不冲突,你这做,是在与为敌?” “为敌?”申公豹摇头:“恰恰相反,这是在帮你考验帝辛。”他低低地笑了起来:“你就不好奇帝辛会如何选择吗?” “不好奇。” 申公豹眯了眯眼:“是吗……” “但是我很好奇啊,好奇帝辛是会选择不顾天下之大不韪的封你为王妃,继续留你在身边给予你万千的宠爱?还是会为了朝歌的稳固将苏妲己这个可能会祸『乱』朝纲,甚至致使王朝颠覆的人处死?” 付臻红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该关心的是作为国师的你,在帝辛心中的可信度。” 申公豹有些欣喜的说道:“你是在关心?” 付臻红声音冷淡的说道:“别自取其辱。”他不理解申公豹这逻辑从何而来。 申公豹看着这狐妖冷漠至极的眉眼,自嘲的笑了一笑,在心安慰自己,或许这才是对方真正的『性』情吧。 这算是一种特别了。 只在他面前表现出真实的『性』情。 这想着,他的手指捏住付臻红的发丝放在自己鼻尖轻轻嗅了一下:“在我来之前,在侍从通传之前,你和帝辛,做到哪一步了?”他问着,眸『色』深处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紧张。 “你觉得呢?”付臻红将自己的发丝从申公豹的手中拿出来。 申公豹笑了起来,“今晚帝辛恐怕是不会回来了,不如和做吧,妲己。”他喊着付臻红现在这个身份的名字,冷冽的声线因为刻意放轻缓的语调而多了一种缱绻的引诱。 付臻红冷眼看了他一瞬:“你配?” 简短的三个字,轻描淡写的语气瞬间让申公豹的眉骨下沉,这就像是一条导火线一般,一下点燃了申公豹那堆积在心底的怒火。他蓦地站起身,将付臻红压制在木桌,然后俯下身直接吻住了付臻红的双唇。 但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啃咬才来得更为恰当。他漆黑的眼睛浮现出一抹赤红,带着一种惩罚意味的用牙齿报复『性』的咬着付臻红的唇瓣,如同一头被惹怒了的凶兽,在以此宣泄着心中的不满。 他的舌尖趁着用牙齿把付臻红咬疼而微微张唇的瞬间,强势的侵.入到了付臻红的口腔,湿润得舌就像是行走在沙漠中的人突然发现了绿洲,迫不及待的攫取着这份让人抓狂的甘甜。 付臻红伸出双手想要推开申公豹,却被申公豹先一步察觉到了意图。申公豹直接握住了付臻红的双手,将他的手束缚在自己的掌心中,唇舌不停地掠.夺着付臻红口中的馨香。 由于喝了酒的缘故,申公豹的嘴里带着酒的气息,这并不是浓度很高的烈酒,此刻却让申公豹有了微微的醉意,他沉醉在了这份唇.齿交.缠中。 他体内的温度随着这亲吻而越来越高,喉咙处有了干涩和渴意,然而等他不经意间抬眼之时,却一下撞了付臻红看蝼蚁一般的眼神。 所有的热切在这一刻猛然退去。 申公豹只觉得自己的头顶像是被人用一桶冰凉的水狠狠浇过一样,冷得他的心尖都有些发颤。 从始至终,沉浸在这场亲吻中,只有他自己而已。这种觉让申公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滑稽的跳梁小丑,可笑至极。 然而正当他有些灰败的准备退之时,脑海里的一个声音让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他看了看付臻红冷漠的眼神,一种病态的扭曲感从他的心底蹿升而出。 他要打破这双眼眸看向他时的冰冷和蔑视,让这漆黑的瞳孔染灼灼的情念和欲.『色』。 情动的妲己,想想都让他兴奋。 申公豹亲吻的力放轻了,他和故意将舌尖微微翘,去缓缓磨蹭着付臻红的舌苔方。 在这舌轻轻滑过的这一刹那间,酥.痒使得付臻红的身体本能的颤栗了一下。申公豹内心顿时一喜,故技施的在这能让付臻红颤动的位置来回地逡巡。 付臻红的眉宇之间隐隐有了几分薄红,他的容貌本就姝丽,软下来的模样就像是一朵含着『露』水的娇滴花朵,摇曳出了颤巍巍的湿意和风情,勾得人躁动不已。 申公豹不禁想要从这张脸上看到更多更动人的春.『色』,他想让这个不曾将他放在眼里的男子、在他的疼爱下张双唇吐『露』出悦耳动人的低音,想看到这个人躺在帝辛的床榻上,被他放肆的轻薄。 只要一想到这些,申公豹的身体就像是被火烧到了一般,从冰凉变得烫人,连带着那苍白的脸『色』也有了一抹红润的血『色』。 烛火与月光的交融下,申公豹眉心正中的朱砂浮现出了黑『色』的薄雾,他退出付臻红的双唇,松开束缚住付臻红的双手,想要改为环抱住付臻红的腰腹,却在手还未触碰到付臻红腰部的时候,被付臻红拿起桌的酒杯一头淋过。 冰凉的酒『液』扑在申公豹的脸上,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下一秒,又被付臻红一脚踹出了十几米远。 付臻红理了一下衣衫,坐在木桌看向捂着胸口从地上站起来的申公豹,微微抬着精致的下颔,语气带着几分不屑:“是什给了你能对为所欲为的错觉?嗯?” 第26章 第26章封神·羁绊 “是什么给了你能对我为所欲为的错觉?嗯?” 说到最后一个尾音的时候, 付臻红的语气故意上扬了些许,使得他本就低缓缱绻的嗓音里多了一种冷沉的磁『性』。 此刻,他眼角眉梢间那妩媚的红意还未完全散去, 形状优美的双唇也因为方才拿激.烈亲吻的红肿而看起来饱满又莹润, 这无疑是一副活.『色』生香的诱人画面,然而他眼神中的寒意和讽刺却像是一尖锐凌厉的冰刃一般,狠狠刺向了申公豹。 这刹那间, 申公豹感觉到了一种刀刃割在脸颊上的刺痛感,整个人如同坠入进无边幽冷的黑『色』深渊里。 胸口除被一脚踹到的位置还在作疼, 然而这份疼痛远没有对方目光中的不屑更让申公豹觉得深刻而清晰。 申公豹苍白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扭曲, 不在这种戾气阴翳的情绪之后,他整个人突然有些病态的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并不夸张也并不大声,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冷冽的声线随着这诡异的笑声在夜『色』里萦绕出来的时候, 便平添了一种邪气渗人。 晶莹透亮的酒『液』在他的脸颊上滚动着,湿浓的『液』体润湿了他的眉『毛』, 也润湿了他两鬓的碎发和浓长的眼睫。他的眼睛里浮现出一抹晦涩,伸出舌尖添掉了流经嘴角的酒『液』,又抬手一擦掉了脸上多余的水流。 “你知道吗, 你越是这个样子, 就越是让我兴奋不已。”申公豹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付臻红:“每次看到你这样一副不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姿态,高高在上的模样就让我想要将狠狠攥下来。” 付臻红眉头微拧,沉默不语的看着申公豹。 申公豹比了一个五指收拢的势:“我不止一次想过攥住你的脚踝, 用铁链束缚住你的脚, 将你困在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地方,然后放肆的亲吻你,抚.『摸』你, 占.有你,让你的眼底除了浮现出我一个人之外就只剩下不堪忍受的情念。” 申公豹越说到后面,语气就越是平静。 但在这样的情况下,申公豹越是表现得平静,反越是让人胆战心惊。 付臻红并不怕他,不听到申公豹这毫无顾忌的病娇言语,不禁冷笑了一声:“疯子。” 申公豹对于付臻红的这个形容,非但没有反驳,反微笑地应了来,“我可不就是个疯子。”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紧接着说了一句:“关于这一点,早在三十五年前你不就最清楚不了吗。” 三十五年前... 申公豹这话让付臻红想到了三十五年前发生的一件事情。 虽然付臻红穿到苏妲己身上只不才发生在一个多星期前,但他来到这个世界作为狐妖的时间却远不止一个多星期。 时空管理局那边,会模糊掉时间在他身上的流逝,自动加速到主线开始的剧情,对这个世界的本着来说,他是修行了万年的狐妖,但事实上付臻红真正切实的待在这里参与到世界主线的时间加起来也就一个月已。 这里指代的一个月,包含了两部分,其中一部分是他穿到苏妲己身上后所经历的这一个多星期时间,另一部分便是三十五年前,他是狐妖身份时所经历的那段时间。 拥有慧根的修仙修道之人,时光并不能在他们的脸上雕刻出风霜褶皱。 三十五年前,付臻红与申公豹初见那会儿,对方还只是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孩,穿得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头发凌『乱』,瘦的跟个皮包骨一样,『露』出来的臂胳膊全是被鞭打之后的狰狞伤口。 若不是弱鸡系统道出了这个小男孩的身份,付臻红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浑身是伤、看起来马上就快要饿死的孩童会是封神世界里那赫赫有名的朝歌国师。 在付臻红得到的资料中,对于申公豹的记载并不多,也几乎全是与剧情主线相关的笔墨,也就是故事开始之后的描述。申公豹小时候的事,一字未有,更多一点的背景信息也就寥寥几笔的写着他是殷商申氏一族的人。 付臻红记得,殷商的申氏一族算是朝歌城内颇有名扬的存在,申公豹作为殷商申氏一族的人,再怎么也不会沦落在这荒山里,面黄肌瘦得就快要死去了一样。 但弱鸡系统的数据不会出错。 彼时正是日落时分,付臻红正躺在一棵树上小憩,只稍微想了一,便没有再去在意下方这个闯进这里打扰了他休息的小男孩。 不付臻红虽然没有搭理这个小男孩,对方却一眼就发现了他。 “漂亮哥哥,你是仙人吗,能给我一点吃的食物吗?”这是申公豹对付臻红说得第一句话,那个时候,这瘦弱的小男孩抬着头,一脸希翼的看着付臻红,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对这个世界的期盼。 “我是妖怪。”付臻红漠然的打破了他对这个世界最后一份幻想,“妖怪不会大发善心。” 小男孩很快就明白了付臻红的意思,沉默了片刻后,直接问道:“那我要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帮助。”他没有说施舍,是用了“帮助”这个词汇。 但是付臻红当时却说:“你不需要做什么来寻求我的帮助,你往北一直走一公里,那里有一队遇到豹子袭击的商队。” 商队都会有吃食,也会有一些应急的『药』物。 付臻红这句话里告诉了这小男孩食物获取的来源,也道出了小男孩若是前去也极有可能葬送于野豹之口。 留这句话之后付臻红就离开了,等一天后付臻红想起这件事去商队遇袭的地点看时,商队里的食物和『药』物不见了,周围有搏斗后的痕迹和野豹的血迹。 小男孩没有死。 付臻红不知道申公豹是如何凭借着那一身骨瘦如柴的身躯从野豹的捕食中取得食物的,但申公豹这个事情让他的一些猜测得到了证实,那就是维系着这个世界主线推进的人物,在故事未开启之前不会轻易死亡。 当时付臻红在那里没有待几分钟,就看到了朝着他这边走来的申公豹,似乎是因为有了食物和『药』膏的缘故,不一天的时间,申公豹的身体就有了明显的改变。 面上有了些肉,身上的淤青也好了很多。 是小男孩的申公豹看到付臻红,瘦弱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他的笑容很直白且天真,但付臻红一眼就看到了小男孩眼底藏匿着的晦暗癫狂。 “漂亮哥哥,我活了来。” 付臻红听到小男孩这么说着,明明是暖糯感激的语气,声音里却隐隐有了日后的阴邪和冷冽。 付臻红没有说话,小男孩似乎并不在意付臻红的冷淡,他半眯起了漆黑的眼睛,不急不慢的说道:“我活了来,那些人就该死了。”他的语气依旧是轻缓又稚气的,但是却透出了一种让人背脊发凉的寒意。 他口中的“那些人”,应该是就是致使他的身上出现那些伤口与淤青的人。 付臻红闻言,垂眼眸凝了这小男孩一秒,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从那天开始,小男孩每天都会准时在日落时分来到这片山林,来到第一次遇到付臻红时付臻红小憩的那棵树。 付臻红那会儿并不是每天都在那里小憩,但每次去的时候都能看到小男孩,每一次看到,这小男孩身上都有着十分明显的变。 最开始是小男孩的头发和衣着变得整洁干净了,再然后是脸上的蜡黄被苍白取而代之,慢慢的,脚上的伤口完全愈合了,脸上身上的肉长了出来,身高也迅速拔高。 直到最后,小男孩穿上了一身贵气的华服。 付臻红看到小男孩脸上带着笑,站在一个深坑旁,低垂着脸认真的看着方。 付臻红走了去,站在小男孩的旁边。 小男孩抬起眼眸,笑眯眯的说道:“漂亮哥哥,你见野豹吃人吗,它们撕咬着人类血肉的画面真是有趣极了。” 付臻红顺着小男孩方才一直注视的方向看向了方深坑,在十米左右的坑,三只豹子正在啃食着两具尸体。 尸体的四肢和头部被咬断,脚已经被豹子啃食掉了,剩下被咬烂了一半的脑袋,从这脑袋另一边还算完整的脸颊来看,尸体是一具年龄小男孩差不多大的孩童。 从这个时候开始,付臻红对于申公豹的认知就有了微妙的改变,让伤害自己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这无口厚非,只是这样的方式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做出来的,就足以可见这孩子日后的病态与『性』格上的疯狂。 “漂亮哥哥,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吧。”小男孩有些腼腆的说着:“我以前没有名字,现在复姓是申公,就再加一个豹吧,叫申公豹。” 【原来申公豹的名字是这么来得啊。】此时的弱鸡系统在付臻红的意识海里感叹了一番。 付臻红又看了一眼下方的深坑,两具小孩子的尸体已经被三只豹子啃食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块血肉模糊的残肢和被撕扯烂的衣衫。 他抿着唇,转身准备离开,申公豹却叫住了他:“漂亮哥哥,我不知道你的本体是何妖?” “狐狸。”付臻红淡淡的回了一句,消失在了原地。 这便是三十五年前发生的事情,对于付臻红来说不月的时间,但对于申公豹来说,却是过了一千百多个日夜。 “知道吗,从我十岁那年在濒临绝望之时发现你的那一瞬间,你就在我的脑海里留了永不可磨灭的印象。”申公豹的语气低低的说道:“我想束缚着你,将你留在我身边。” “你觉得可能吗?”付臻红抬了抬眼皮。 “没有什么是绝对的。”申公豹轻轻一笑。 付臻红懒得再同申公豹这偏执的疯子多说,他十分冷漠的回道:“别再打扰我,即便你今非昔比,除掉你也不是在抬手之间。” 申公豹一听,唇角边的笑意却更浓厚了:“你太自信了,你该知道我身上有很多绝妙的器。”说到这,他微微顿了一,看了一眼付臻红依旧不为所动的面容,又接着说道:“这些器均是上古神器,虽然有些可能并不完整,但也足以让我跟你抗衡。” 付臻红有些想笑:“以呢,”他微微眯着眼,“你现在是在威胁我?” “怎么会是威胁呢?”申公豹摇头否认:“我的目的从始至终都只是想跟你好而已。” “是吗?”付臻红道:“作为朝歌国师的你,眼底的野心可并不是这么告诉我的。” 付臻红话音刚落,就听到了寝宫的外殿有一阵脚步声在快速朝着这边接近。 申公豹自然也听到了,他一点也不慌『乱』,也没有要躲避的意思,反是意味不明的说道:“妲己,你觉得来得人会是谁呢?” 第27章 第27章封神·旧识 “妲己, 你觉得来得人会是谁呢?”申豹狭长的凤眸微微挑,一副等看好戏的兴味模样。 付臻红看申豹一眼,没有说话。 这个时间点, 按照申豹之前给的说法, 去见比干的帝辛应该没有那么快回来,姜子牙,显然也不可能, 付臻红很确定对方从房顶上离开后不会再第二次回来。 排除这些可能的人选,对这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的主人, 付臻红也暂时无法准确的判断其身份, 只能有一个大概的推测。 那是对方既然是走过来的,且脚步声虽然有些急促,却没有太的慌张,应该是比较熟悉这里环境的人。且帝辛寝殿外的侍从没有任何反应, 也说这个脚步声的主人有很的位,到让侍从不敢拦截。 再者这脚步不够沉稳和坚定, 步履较轻,却又没有女子行走间的那种步步生莲的轻盈,说脚步声的主人既不是那种身材大的壮硕男子, 也不是体态秀雅的女子。 排除这两点, 付臻红对来者的身份已经有一个隐隐的猜测。 他记得在时空管理局传送来的资料中,帝辛的原配发妻王后姜式帝辛孕有两子,分别是太子殷郊和二殿下殷洪。虽然在付臻红的记忆中帝辛的儿子似乎只有武庚这一个, 不存在殷郊和殷洪这两个人, 但既然是时空管理局那边传来的资料,便证他现在所身处的这个世界,确实是有殷郊和殷洪的存在。 不知道这脚步声的主人, 是否是这二人其中的一位。 一直观察付臻红神情变化的申豹似笑非笑的说一句:“看来,你对来得这个人的身份已经有猜测。” 付臻红看向他:“你不走?” 申豹耸耸肩,理所当然的反问道:“我么要走?” 付臻红挑挑眉,意味不的说道:“有趣。” 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外殿的门也被人从外面推开。 付臻红和申豹都没有动,这么等来者快步走向寝宫的内殿,一直到在对方撩开帘幕,快速绕过屏风之后,付臻红和申豹的视线才不约同转向来人。 来者身一身华丽贵气的衣衫,衣衫整体以白『色』主『色』调,领口,袖口和胸膛除都用黄『色』的金线绣锦绣祥云。 他的身材挑,模样非常的俊气斯文,一头黑『色』的发丝用金『色』的发冠整齐的竖起,只余下两鬓的几缕秀发自然得垂在前面。 年龄也不大,看起来也十七八岁的模样。 或许是因太过震惊,刻,这一身华服的男子整个人顿在原,眼睛睁大,看看付臻红,又看看申豹,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付臻红的目光从男子震愣的脸上移向男子的腰间,上面挂一块代表男子身份的玉佩和雕刻某种图案的灰『色』铜牌。 “太子殿下,这么晚不睡,跑来这里是何?”申豹率先开口,他这冷冽微哑的嗓音一响起,便瞬间打破这略显诡异和沉静的氛围,也道来者的身份。 太子殿下... 朝歌的太子只一个,也是殷郊。 申豹的声音让殷郊从震愣中回过神来,他冷冷的看向申豹:“这话应该是本殿问国师才对。” 殷郊没有想到会在父王的寝宫里见到国师申豹。他原本是来找苏妲己的,他想看看这个人究竟是用么段能获得他父王的青睐。 一直以来,他的父王和母后都是相敬宾的,他感觉不到父王对母后的爱意,他母后,所有人都说姜王后贤良淑德,是天下女子的典范,他也从没有看到母后因其他女子红过脸吃过醋。 殷郊甚至不止一次怀疑过母后是否也对父王没有爱意,但之后他又不断的在内心说服自己,他告诉自己说母后其实是非常喜欢父王的,只是因礼数和身份,不得已藏匿住自身的失落,伪装得大度从容。 以往殷郊不太去在意父王身边的那些美人。 因他知道这些美人构不成么威胁。 父王虽然喜欢美人,但都是纯粹的欣赏,那些大臣们献给父王的女子,父王一个也都不曾真正看上过,至一些由父王扩大领土时诸侯献供来的女子,父王们带回皇宫之后也从来没有真正宠.幸过们。 唯有苏妲己是例外,是第一个父王真心想要得到的美人。 苏妲己的现让他第一次有危机。 当他听到父王今晚要宠.幸苏妲己的时候,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时候他正与母后在下棋,他看到母后执棋的顿一下,随后才若无其事的放下。 虽然母后对未有任何言语,但殷郊能感觉得来母后的情绪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有些不对劲,后面下棋的时候更是越发的心不在焉。 苏妲己。 殷郊在心里暗暗记住这个名字,从母后的宫殿离开之后,他派母后给他安排的暗侍去父王的寝殿打探消息。 在他从暗侍那里得来父王离开寝宫,去见比干的时候,行动快思维的,让他做跑来父王寝宫的行动。 他想看看这个能让父王动.情不已的苏妲己,究竟有何魅力,模样又是何倾城绝丽到能让见惯无数美人的父王都动心思,以至迫不及待的第一天人带回来想要宠.幸。 现在,在殷郊真正看到苏妲己的容貌后,突然有些理解父王何会在苏妲己身上破例。 这个慵懒的坐在桌上的人,好看到像是一副不真切的画,或许比起天上那些仙人,都还要更动人几分。 殷郊看向付臻红的目光里带浓浓的审视,他的视线短暂的从付臻红那一身轻透的穿上快速掠过,忽略掉那份心底深处怪异的微窘,视线很快来到付臻红的面容上。 他这一看,便发现这苏妲己的嘴唇微红,甚至还有些肿,上面那莹润透亮的光泽感似乎也隐隐在暗示他方才在他来之前,这双嘴唇上承受怎样激.烈的亲吻。 是被父王亲得?还是...... 殷郊微微一顿,似乎是想到么后,猛看向一旁的申豹。 果然。 殷郊看到国师申豹的嘴唇同样也有些肿,那平里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唇上甚至还泛一种暧.昧的红。 殷郊虽然还未真正经历过人事,却不是对男女之情么都不知晓的少年,他知道这种痕迹意味么。 也正是因知道,殷郊才更震惊,这种惊讶比之方才他发现苏妲己和国师申豹孤男寡女的现在他父王的寝宫更让他觉得错愕和不可置信。 谁能想到,朝歌的国师竟然与苏妲己有染,且还是在他父王的寝宫里。 殷郊深呼一口气,“你们两个.....你们两个竟然.......” 他说两遍,都没能说一段完整的话来。 申豹瞥殷郊一眼:“我们两个何?”他的声音冷冷沉沉的,不见一丝慌『乱』和紧张。 付臻红也只是神情淡淡的看向震惊不已的殷郊。 与申豹和付臻红相比,发现两人有不正当行的殷郊反是三人之中最不淡定的那一个。 他狠狠瞪申豹一眼,目光转向从他进来后未曾发过一言的付臻红,“不知廉耻!”他骂付臻红,脸上带显的怒意和不屑。 付臻红闻言,微微抬抬眼眸,看向这个朝歌的太子殿下。 在时空管理局那里传来的资料里,殷郊因想要杀掉苏妲己惹怒商王帝辛,后在午门外快要被斩首之时,被太华山云霄洞的赤精.子和九仙山桃源洞广成子这两位阐教仙人所救。 后来殷郊拜广成子师,在九仙山学得一身本领之后本欲报复朝歌,最后却又受申豹的言语蛊『惑』改攻打西岐。 最终的结局便是在姜子牙封神之时,殷郊被特敕太岁之神。 比起后那一身本领的英勇战士,这个时候的殷郊还只不过只是一个沉不住气的少年。 鲜衣怒马的年纪,『性』格也不够冷静。 大抵是因帝辛现在还只有他和殷洪这两个子嗣,他与殷洪也都是姜王后所生,没有储位争夺间的勾心斗角,也使得这殷郊虽然聪,却还不够沉得住气,到底是有些年轻气盛。 付臻红看这个怒瞪他,眼睛里似乎正冒火气的年轻男子,不咸不淡的说一句:“小.弟弟,不知羞耻这个词可不要随便『乱』用。” 这是付臻红对殷郊说得第一句话。 付臻红的声音本是一种非常好听的中『性』,既不是女子那种清丽柔软的婉转和轻细,也没有男子那种低沉浑厚的沉和重。 也正是因这嗓音介这两者之间,在这样的夜『色』之下,才更有一种神秘和诱人的磁『性』与风情。 殷郊的耳根瞬间红起来,颇恼怒的指付臻红:“你说谁是小.弟弟!”说到最后写三个字的时候,殷郊气愤之余还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怪异。 这世间哪个女子会像苏妲己这般无礼,更重要得是竟然还喊一个男子小.弟弟? 这称呼...这称呼实在不像是一个女子会喊来的! 殷郊气得不行,“放浪形骸!不知羞耻!”或许是因太过惊讶,他来回只想这一两个词。 申豹在一旁看得不禁笑起来,勾起的唇角里带几分邪气,“太子殿下,你这些话对这位苏妲己可是没有用。” 殷郊道:“你闭嘴!”他看向申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两个伤风败俗的人背父王在父王的寝宫里私会,我一定会时告知父王!” “有些担心啊,”申豹看付臻红一眼,声音冷邪:“妲己,太子殿下说要去向帝辛告状,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付臻红没有理会申豹,他微眯眼睛,也不说话,这么盯殷郊看。 付臻红的眼睛非常的漂亮,瞳孔是最幽深的纯黑,像仲夏夜里藏匿星河万千的苍穹,当他安静用这双眼凝视某个人的时候,很少有人或者说是没有人能在这双眼睛的深深注视下做到真正的泰然自若。 帝辛做不到,申豹做不到,连姜子牙也做不到,所以尚且还处皇宫这座巨大的堡垒之下的殷郊,又怎么可能做到。 原本情绪激动的殷郊被付臻红这么一看,正准备脱口的羞辱言语瞬间卡壳儿,他下意识错开付臻红的眼神,十分警惕的说:“这里是我父王的寝宫,我劝你别打么坏主意。” “坏主意?”付臻红重复殷郊说得最后这三个字,他一边走向殷郊一边里不急不躁的说道:“你觉得我会打么坏主意?” 殷郊见状,直接抽随身携带的佩剑,用尖锐锋利的剑端指朝他靠近的付臻红:“你信不信我现在灭掉你。” 付臻红听他这么一说,蓦笑起来:“小.弟弟,太天真哦。”付臻红故意上扬尾音,缓缓的语气里平添一种撩人的缱绻。 像是一个长者在对晚辈说话,带些许的怜爱。 殷郊的耳根又开始发烫,他看眼含笑意的付臻红,快速平息心头的那股怒意,尽可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你再往前试试。”他冷声道,握剑柄的紧紧,看向付臻红的眼神里也浮现一抹浓浓的杀意。 付臻红停下来,看一眼面前这指他的剑端,又抬眸看一眼握剑的殷郊,轻描淡写的说道:“剑是一把好剑,可惜握剑的人却不够成熟。” “么?”殷郊还有没有反应过来付臻红这突然转变的话题,条件反『射』的问来。 付臻红没再回答殷郊,是一个绕身,瞬间掠夺长剑闪现在殷郊面前,在殷郊因他的速度惊讶得来不及做反应之时,直接一个抬,干脆利落的劈向殷郊的腕。 “砰”得一声。 长剑掉落在上,发一声清脆的闷响。 殷郊吃疼得捂住自己发麻又刺痛的腕,他看向掉落在上的佩剑,嘴唇翕动,惊得没有发一个音来。 “你...”他很快抬起头来,但由付臻红现在已经是站在对他来说算是近在咫尺的距离里,所以他这一抬头,鼻尖险些碰到付臻红的鼻尖。 太近! 殷郊呼吸一滞,脚步后移想要远离付臻红,但却被付臻红一把抓住衣领。 殷郊用尽全力往后退退,却因衣领除这只的束缚没能挪动半分。 一个女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力气! 殷郊整个人又气又窘,从小到大,由身份的缘故,他很少会遇到磕绊,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他自己,虽然在武力的天赋上比不上他的父王,却也是同龄人之中的佼佼者,眼下被一个女子抓住衣领挣脱不开,实在是有些丢人,尤其是一分钟前他还用剑威胁过对方。 “你放。”殷郊的眉头紧皱到一起,直直的看始作俑者。这一看,才发现这苏妲己的身竟与他相差无二,两人的视线几乎是完全平时的。 在这近距离的对视下,殷郊闻到一股幽幽的香气,这香气很醉人,涌进鼻尖里时会让人有一种脸颊发热的悸动感。 “小.弟弟,你这样,怎么可能灭掉我?”付臻红似笑非笑的说道。 他这说话间从唇齿里流转来的热气喷洒到殷郊的脸颊上,让殷郊觉得痒,脸颊也开始发烫,他撇过脸,抓住付臻红的腕想要往外搬,却在掌心接触到付臻红腕处的皮肤时,像触电一般猛弹开。 付臻红不禁轻轻笑起来,他抬起另一只捏住殷郊的下巴,迫使这太子殿下正过脸看他。 付臻红用几分力道,殷郊的下巴处传来一阵疼意,在这过分安静的夜晚,他甚至听到下巴处的骨头被捏得咯吱作响的声音。 他紧绷唇,不让自己发疼痛的闷哼。 心里对苏妲己的认知又再一次被刷新。 苏妲己绝非是普通人,他从苏妲己的身上感觉到一种强大的压迫感,这种仿佛渗透到人的骨头里的寒意他除在父王的眼神下感受过,在没其他人让他感到震动。 是他大意和莽撞! 殷郊暗道自己不该冲动。 “后悔来这里吗?”付臻红问他。 殷郊冷笑:“不后悔。”若是不来,不可能发现这苏妲己的诡异,也不可能知道苏妲己竟然和国师申豹有染。 他唯一后悔的是自己不该动怒,他应该冷静从苏妲己和申豹口中套更的信息,不是率先拔剑让自己陷入这危险的境。 虽然他感觉得来苏妲己不会杀死他,毕竟这里是皇宫,他的生命也不会真得受到威胁,但眼下这样的处境实在是对他非常不利。 特别是还有一个态度不确的申豹。 “太子殿下,束缚住你的是妲己,我可么都没做。”申豹不冷不热的说道。 殷郊冷哼一声,语『露』讽刺:“看来国师对朝歌的忠心也不像百官们说得那样。” 申豹挑挑眉,对不置可否,态度散漫的一点也没有殷郊放在眼里。 “妲己,”申豹看向付臻红,冷冽的嗓音里带一种隐约的暧.昧:“你的这么一直捏太子殿下的皮肤,我会吃嫉妒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还故意朝付臻红挑挑眼尾,又用指抹一下自己的唇角。 付臻红见状,还未说话,殷郊反倒是没忍住说道:“『奸』夫□□!” 他这一说口之后,空气中有片刻的死寂。 在意识到这句话似乎有些重之后,殷郊脸『色』一黑,想要解释,遂又觉得自己这话也没有说错。 付臻红捏住他下巴的一紧。 这一瞬间,骨头仿佛被捏碎的巨大撕裂感让殷郊痛苦得得一声闷哼:“唔...” 付臻红眼神冰冷,“激怒我,对你没有么好处。” “嘶...有本事...你...直接杀我......”殷郊疼得厉害,说的话也断断续续的,刻他完全是豁去。 付臻红见状,却反松开捏住殷郊下颔的,眯眯眼,饶有兴趣的说道:“你在威胁我?” 殷郊咳咳,捂下巴有些艰难的说道:“我只是赌你不敢在这个时间,这个点杀我。” 付臻红摇摇头,纠正道:“不是不敢。”他说,也松开抓殷郊衣领的:“是不屑。” 他拿一条帕,像是擦拭么肮脏的垃圾一般,仔仔细细的擦上残留的属殷郊的气息。 殷郊看得付臻红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眉心直凸,好不容易有些平息下来的火气又刷得一下蹿起来:“你不怕我现在立刻喊人进来?” “我会在你喊来之前扭断你的脖子。” 这句话是申豹说得,他的语气阴邪森冷,言语间的狠戾让人背脊发凉,没有谁会不相信他这句话中的真实『性』。 但事实上,申豹说这话纯粹只是吓吓这殷郊,毕竟这位太子殿下的身份非比寻常,若是现在事,以帝辛的聪慧和缜密的思维,只要稍微一彻查,有可能会联想到他这里,骤时对来说不利。 各种原因,申豹不愿意与帝辛敌。 “你不敢。”殷郊也不是傻子。 付臻红道,“你现在喊人进来,我会说是你对我图谋不轨。” 殷郊顿时一噎,涨红脸道:“你觉得他们会信吗?” “我只需要帝辛一个人信可以。” “你......” “走吧,”付臻红语气淡淡的说道:“果我是你,现在会立刻离开,回到自己的宫殿里好好消化今晚发生的事情然后它烂在肚子里,不是无脑的继续在这里说没用的废话。” 或许是因付臻红这句话起到作用,又或许是因殷郊突然又有其他的思量,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看向申豹:“怎么,国师莫非还打算留在这里?” 最后,申豹和殷郊一前一后的离开。 殷郊在走之前,又看付臻红一眼,瞳孔中有思绪划过,显然不打算真得今之事烂在肚子里,哪怕他通过方才的那些对话判断这苏妲己对国师似乎不在意,却还是两人今背父王私见后所做之事记在心里。 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付臻红一人。今晚这接二连三的事情也让他有些乏,算一下时间,已经是过丑时,付臻红抿唇,走到帝辛的床.榻上休息起来。 在付臻红以这后半夜会平淡安稳的渡过之时,一股陌生的意识入.侵到他这具身体。 付臻红佯装得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任由这个意识进到他的梦境之中。 白茫茫的一片,么植物与生物都没有,只有朦胧缥缈的雾气,这是付臻红的梦境,或者准确来说,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这个身份的梦境。 付臻红站在这团白雾中,听到身后有异动后,他缓缓过身,看向这个梦境入.侵者。 来者是一个模样俊邪的男子,身材挑,穿一袭墨『色』的长袍,长袍上绣银『色』的木槿花,腰间系流云纹路的玉带。 付臻红的目光从男子的脸上移向他上所拿的翠绿『色』的翡翠折扇,付臻红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会在这个世界,以这样的方式见到这个曾经与他有过几次碰面的人。 或者不能称之人。 因这男子本身是由心魔所化。 第28章 第28章封神·心魔和鸿钧 付臻红作为一名资深攻略者, 在无尽漫长年岁中,穿越了一个又一个世界去攻略每个世界里天选们。 在所穿越那些世界,有包含着着奇门遁甲卦术世界, 有能得道飞升修□□, 有精灵怪兽共存魔幻世界,有什么魔力都没有古代与代,也有妖魔与仙人相对立神话世界。 付臻红记得这些世界里天选们, 而这些天选们也在心里留下了比例各异分量。 这其中,西游世界里所发生一些事成为了记忆中最为深刻一部分。无是那眼眸里染尘埃与污垢高洁圣僧, 还是那桀骜驯、畏惧天地神佛齐天大圣, 对于付臻红来说,们予感都是弥足珍贵。 过,付臻红虽然一直铭记着这些爱意,却会被感所束缚, 完成了每个世界攻略任务就会离开。付臻红也从来没有想过会在其世界遇到攻略度满世界里人物,因为每个天选世界是独立。 就算某些世界里存在着同一个人物, 这个人物也会因为所属世界里攻略天选同,而成为同个体,记忆也互相通。 这也是为了维系时空一种平衡。 一直以来, 从未有过例外。 但刻, 这个玄衣男子出,似乎打破了这个时空默认法则。 墨『色』长坡,木槿花刺绣, 以及翡翠折扇。 这三种元素组合起来对于付臻红来说也算是陌生了。玉凛夜, 或者更准确来说是由心魔所化妖怪。 在西游那个世界里,这个三番两次阻拦们心魔最终被带走了,而带走这个心魔是西游记曾记载过天地宇宙洪荒之祖鸿钧。 鸿钧是三清师傅, 修得是玄清气。 在西游世界时,付臻红未与这位鸿钧祖师有过任何接触,更互相识,却没想到在这封神世界里,竟然遇到了曾经在西游世界里被鸿钧带走心魔。而更要一点是这个心魔似乎还有着在西游世界里那段记忆。 付臻红多少觉得有些意外。 这种类似于bug出,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所引起?如果一个是世界天选心魔都记得在西游世界里发生事,那么这个世界其一些人呢?会会也有相应回忆? 但如果有话,时间上又有些说通。 付臻红想到了那一片尸骨遍地白虎岭,想到了那拜于佛门之下一路西行四人。 商朝距离唐朝有百年时间,若是这个世界时间线就是严格遵循着这一段历史演变,那么这个时候师徒四人要么是在天界未投胎转世,要么是还在那五指山下被关押。 想到这,付臻红眼神微动,脑海里自觉地浮出了那个蝴蝶发簪。 【小红,我马上联系一下时空管理局那边。】 弱鸡系统音打破了付臻红思绪。 【嗯。】付臻红收敛住神『色』,将注意力从有些偏远思绪中拉回。 “高兴啊,你还记得我。”这一身玄衣心魔唇角微微向上勾着,时时地用手中翡翠折扇轻轻拍打着另一只手掌心,神愉悦说着:“即便我模样与之前一样了。” “你模样?”付臻红淡淡瞥了一眼,语气里透着一丝冷意与屑:“一个心魔而,偷来模样,终究也是你。” 这玄衣心魔闻言,非但没有生气,脸上笑意反而更浓厚了,轻轻摇了摇头,翕动着嘴唇,疾徐说着:“你错了,我在这幅模样,是打是我自己。” 说到这,停顿了片刻后,半眯起眼睛,抬手抚上了自己脸颊,意味明接着说道:“虽然与那位面容相比还是有些差距,却再是通过吞噬人意识而得。” “那位?”付臻红敏锐地抓住了这句话里关键点。 “是啊,那一位。”心魔心很好,“虽然你还未见过,但你是知道。” 付臻红眉头微皱:“鸿钧?”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笑而语。 但脸上表经告诉了付臻红答案。 【小红,时空管理局那边传来了信息,bug出是因为在西游世界最后,大圣爷一部分意识变成了蝴蝶发簪跟着你离开原因。】 【蝴蝶发簪?】 【对,因为西游世界和在这个封神世界存在着相同人物,大圣爷变成蝴蝶发簪跟着你来到这个世界,就相当于是打开了一个开关,让两个原本相融和世界有了一部分关联,这也就使得鸿钧心魔融合成了一个。】 【时间呢?】付臻红梳理了一下西游与封神这两个世界时间线,仅是错『乱』,流逝速度也似乎对等。 【时空管理局那边出结果显示,在西游世界里心魔被带走时间点,对应是这个封神世界七千年前。而鸿钧心魔在西游世界里发生故事时间,对于封神这个世界来说又是还未经历过未来。】弱鸡系统将信息原封动传达了付臻红。 【时空管理局准备怎么处理这个bug。】 【目前为止,拥有西游世界记忆只有鸿钧心魔,而鸿钧因为心魔缘故,也会受到一些相应影响,时空管理局那边鉴于鸿钧是这个世界天选之一,就把这个影响归为利大于弊,所以暂时是打算处理。】 【嗯。】 “你在想什么?”这心魔问着,缓步走到付臻红面前,见付臻红没有搭理自己,抬起手中翡翠折扇想要撩开付臻红那垂在胸前发丝,却在折扇前端快要碰到付臻红发尾时候,被付臻红侧身避开了。 心魔挑了挑眉:“说起来,今晚似乎本该是你与帝辛共.赴云.雨日子,”视线从付臻红冷漠眼眸缓缓移动到付臻红双唇,目光在这形状优美唇线上停留了片刻后,刻意放轻了音,暧.昧明说了一句:“如由我来代替吧。” 付臻红还没回答,这心魔又继续说道:“在那个世界你就知道,我对你意。” 付臻红嗤笑一,咸淡说了一句:“如果我是鸿钧,将心魔找回之后就会彻底销毁。” 这心魔闻言,却蓦地笑了起来,语气莫名:“关于这一点,我刚开始也很费解,你说,鸿钧为何还要继续留着我这个祸害呢?”虽然是在问着付臻红,却是又继续自顾自说道:“直到后面我发在画一幅画。” “画?”付臻红微疑。 “你猜画得是谁?”心魔意味深长着付臻红。 付臻红抿了抿唇,没回答。 心魔观察着付臻红神『色』:“你猜到了吧,画是谁。” 付臻红依旧沉默,过心里经确定了个八.九分。 “没错,画得是你,或者更准确来说...”心魔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脑袋:“画得是我记忆中...那个世界你。” “很笑吧,”心魔笑得更欢了:“作为洪荒之主神竟然因为自身心魔而有了顾虑,若是将我清除,那么与你有关记忆也都会随之消失。” “所以就这么对你放任管?”付臻红接过话。 “放任管?”心魔复着这四个字,眼里划过一抹阴郁暗『色』和恨意,过很快就被掩藏了,若是付臻红观察力敏锐,怕是就捕捉到眸底深处这一闪而过绪。 付臻红若有所思,来鸿钧对这个心魔应该是有束缚着,而且似乎还算轻,而对方今晚入梦来,或许也是费了很大劲,像刻所表得这般轻松容易。 “你这梦境里白忙一片,总该是有一些其更温旖旎『色』彩来点缀。”心魔轻轻缓缓地说着:“我方话是认。” 付臻红提醒:“这是我梦境。” “那又如何?”心魔以为然,随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疾徐说了一句:“虽然我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能够在两个世界拥有合理身份,但你在那个世界被幌金绳束缚过,应该对那法器算陌生。” 说完,当着付臻红面,手一松,仍由手中翡翠折扇掉落在由白雾凝结地上。 下一秒,地上翡翠折扇瞬间就变成了一条长长金绳,像蛇一般朝着付臻红这边蔓延而来。 付臻红准备闪身避开,却在听到弱鸡系统告知有一个异常强大气息朝着这边靠近时候,立刻改变了主意,装作敌这个迅雷及掩耳速度一般,被袭向幌金绳圈住了脚踝。 这幌金绳圈住付臻红双脚后,就像是刚刚发芽种子被一种能催长激素浇过了一样,过刹那间就开始疯狂延伸,一路往上缠.绕到了付臻红腰腹。 “你什么意思?”付臻红眯了眯眼眸。 “我意思经表达很清楚了,”心魔走到距离付臻红半米到位置,倾身将嘴唇凑到了付臻红耳旁:“我心悦你,想要占.有你。” 付臻红勾了勾唇:“有趣。” 心魔抬起手抚上付臻红脸颊,冰凉掌心里却透出了温柔意:“似乎没有任何事能让你『露』出惊慌神『色』。” “你在那个世界是由一堆白骨所化,幌金绳奈何了你,但你在是一只狐妖,无法再挣脱我束缚了。”心魔说完,用欣赏和惊艳眼神在付臻红身上扫了一遍后,手指也开始慢慢移动。 指腹顺着付臻红下颌线缓缓往下滑,一路来到了付臻红下巴,再到脖颈,最后停在了那小巧精致锁骨处。 对于这心魔挑逗,付臻红脸上依旧是淡漠,从始至终都没有出一点反应。 “想到你为我动.模样。”心魔喟叹般喃呢出这一句,“应该会是一副非常美丽画面。” 这话自然没有得到付臻红任何回应。 心魔收回手,下定决心般轻轻说道:“心中相思得解,终久病成医,我是心魔,卑鄙也好,虚伪也罢,今日定然要与你肌.肤相亲。” 话落之后,从腰带里拿出了一个白瓷瓶,打开了上面红『色』塞盖,然后直接将瓶子里粉末倒在了束缚住付臻红身体幌金绳上。 在这些细腻白『色』粉末接触到幌金绳这一瞬间,幌金绳变成了一条蛇,金『色』滑腻外皮上有着十分复杂黑『色』纹路。 而更诡异是这金『色』蛇有两个头,瞳孔是暗红『色』。 双头蛇。 蛇喜邪,这种金『色』外皮暗红双眼双头蛇更是冷血『性』.『淫』。 付臻红垂下眼眸向这朝着吐着信子、下一刻就要攻击而来双头蛇,以力本以避开这双头蛇攻击。 但在双头蛇抬起上半身朝着脖颈咬来这一短暂时间里,付臻红突然感知到了弱鸡系统说得那一股强大陌生气息。 这气息主人在入.侵到梦境。 心思转念间,付臻红干脆就将体内经催动法力新平和,仍由这双头蛇尖尖牙齿咬向脖颈,沉默语地着心魔身后十米远位置渐渐浮出了一个男子身形。 一阵刺痛从付臻红被咬脖颈处蹿向大脑神经,付臻红微微皱眉,在双头蛇变回幌金绳同时,对沉浸在喜悦中以为胜券在握心魔说道:“你这私逃似乎做得够好。” “什么?”心魔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付臻红为何会说出这一句话,于是下意识就问出了。 付臻红却没有再回应,而是直直向了背后,那显『露』出完整身形男子。 这下,心魔注意到付臻红眼神越过向了停留身后方向,心魔眉心紧皱,下一秒,似有所感般回头去。 在清楚来者面容后,心下大骇,双眼猛地瑟缩了一下。 作为没有体心魔,几千年来,一直通过吞噬人类欲.念来获得身体,只要人欲.望没有消失,就会消失。 因为如,肆意惯了,曾有过畏惧。 但在这天地宇宙间,也有唯一一个例外。 这个例外是一直以来忌惮,也是让束手无策、永远也无法战胜存在。 是被这个例外遗弃负面化。 这个例外,便是老祖——鸿钧。 第29章 第29章封神·情劫 鸿钧是天地的化身, 是这间大道的代表,同时也是众仙的指引者和监督者。 作为一个至高无上的存在,鸿钧在七千年前的时候偶尔会在紫霄宫以声传道三清, 而在此之后, 除了元始天尊玉清,乎没有谁再见到过他。 付臻红对于鸿钧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早在西游的界里时, 他就曾惊讶过这位在后世文献记载中不曾被任何神系所肯定的人物竟然真实存在,甚至还有了心魔。 毕竟鸿钧这个人物的一些信息按理说只出现在明朝的小说封神演义中。 不过虽然封神演义有记载鸿钧, 但是对于这位至高神的笔墨描述却并不多, 无论是修为实力,是外貌身形,都是潦草的笔带过。 仙人都有着让人类羡慕不已的容颜,而越是道法高深的神, 身上就越是有一种淡然出尘的气质。 这种气质是看破了间万物七情六欲后,用绝对强大的实力堆砌出来的淡漠和荣辱不惊, 就譬如元始天尊玉清。 在没有见到鸿钧之前,付臻红的心里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在他的设想中,作为天地之主的鸿钧是玉清的师尊, 鸿钧的修为法力均在玉清之上, 定然也会比玉清看起来更加不染凡尘俗,也定然会更加的冷然无欲。 但此刻,他视线中的这个男子, 却一眼推翻了付臻红之前的认知。 冷然淡漠是有, 却并非空寂不染一点俗的烟火之气,相反,他的眉宇之间有着一种熟知人『性』后入世的从容和平静。 如果说玉清给人的感觉, 是如同千年冰山一般的清冷与幽寂的寒,那么鸿钧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座沉稳平静的高山,强势,压抑,又神秘。 这高山上没有让人觉冷冽的霜雪,他只是平和的伫立在那里,却自有一种永远也不可攀赴的强大。 付臻红的目光从鸿钧的双眸缓缓向,移向他的鼻梁,最后在到嘴唇。鸿钧有着一副绝顶的好相貌,毫不夸张的说,他将俊美这个词汇发挥到了极致。 此刻,付臻红的视线里并不含有任何的暧.昧和挑.逗之『色』,然而他的眸子本身就是有些细长的桃花眼形状,这样勾人的双眼配上他这一副雌雄莫辨的艳丽面孔,便使他一旦非常专注地凝视着某一个人的时候,会让被看之人有一种心神『荡』漾的感觉。 不过这种浑然天成的蛊『惑』力并非对所有人都有效,越是意志坚定的人,就越是不会轻易被影响。 付臻红不知道此刻鸿钧的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至少在面『色』上看来,付臻红只从他的脸上读出了平静。 而这种平静,是将所有情绪都隐藏在眸底深处的不动如山。 鸿钧的目光在付臻红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在付臻红试图去捕捉他眼底深处的情绪时,他移开了视线,看向了转身对着着他,一脸阴翳的心魔。 “过来。”鸿钧只说了这两个字,嗓音是一种冷漠的低沉。 心魔的眼睛巨缩,脚步下意识往后挪动。 这是一种抗拒的姿态,充斥着警惕,戒备和紧张。 鸿钧不再多言,就这么抬起手指向了心魔,一道浅红『色』的光晕从他指尖迸发而出,瞬间就包围住了企图逃跑的心魔。 一秒,浅红『色』的光晕消失,心魔的身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枫叶。 枫叶很快飘向了不远处的鸿钧,最终在接触到鸿钧心口处的衣物后,迅速穿透那层黑『色』的布料融进了内里。 付臻红看着枫叶消失的位置,想着在这一层玄衣之后,鸿钧的心口位置的皮肤处定然是有一块枫叶状的红『色』标记。 付臻红的视线让鸿钧微微顿了一,他解除了幌金绳变成的双头蛇对付臻红的束缚,便准备出这梦境。 “鸿钧。”付臻红喊出了他的名字。 “你打算就这么离开?”付臻红问着,体内渐渐升起了一股热意。 鸿钧没回答,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要离开的意思却不言而喻。 付臻红抿着唇,抬了抬自己的巴,让自己脖颈处的咬痕能清楚的被鸿钧看到:“我被咬了。” 这次,鸿钧的神『色』终于动了一,他的目光落向了付臻红的脖子,这细长雪白的脖颈上,锁骨上方一点的位置有着两个清晰的红『色』小孔。 虽然并未流什么血,但是付臻红的皮肤本就非常的白皙,所以即便只是渗出了一点点血丝,也显得格外的醒目。 “你不能就这么走了。”付臻红的语气霸道又强势,然而声音却是轻轻缓缓的,有点像是孩子气的任『性』撒娇。 因为是在梦境里,所以他身体的所有感官相比于醒来的时候,都要更加的敏.感。 付臻红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根处弥漫出了一股烫意,脸颊也有了发热的趋势,开口说话的时候,舌尖上也有一种微微发苦的涩意。 这是双头蛇的毒『液』在他体内在发挥邪效。 “你可以抵御。”鸿钧说道。 “不,”付臻红轻轻摇头,固执的说道:“我要你帮我。” 鸿钧闻言,又不说话了。 他似乎在思考,但付臻红并不能从他的脸上观察他心中所思考的是什么。 于是付臻红接着说道:“这梦境里发生的一切皆是因你的心魔而起,”他看了一眼落在地上胡『乱』打转的双头蛇,随后又抬眸看向鸿钧:“你没有理由置身事外,也不能置身事外。” 鸿钧敛眉眼。 “鸿钧...”付臻红又说了一遍:“我要你帮我。” 同样的话语,只不过这一次,付臻红的声音却比方才要轻软和绵长,甚至还夹着一丝轻微的颤音,像是一种不堪忍耐般的低呜。 鸿钧的眉头拧了一,他看向付臻红的脸颊。 这张如玉般无暇的脸上此刻正泛着薄而散的浅浅红晕,漆黑的眸子里带着分莹润的水『色』,浓密的睫『毛』轻颤,像是海棠花瓣上沾染了清晨的『露』水,透出了娇滴的风情。 这无疑是一副动了情的模样。 鸿钧的心口微热,有那么一瞬间,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份悸动到底是来源于心魔情感的影响,是来源于他的情绪本身。 付臻红见鸿钧正思量着,便没有再出声。 一秒,两秒,三秒...... 鸿钧就这么沉默着。 一直等到十秒之后,付臻红都有些不耐烦了,鸿钧的薄唇才微微动了动,说出了一句:“我可助你将蛇毒引出体内。” 付臻红嗤笑一声,“好啊。”他说完,便直接席地而坐,“你来帮我引毒。” 鸿钧见状,一言不发的走到了付臻红面前,也席地坐了来。 两个人面对着面,中间隔距离一米不到。 鸿钧闻到了从付臻红体内散发出来的香气,是一种很诱人的暗香,或许是由于中了双头蛇毒的缘故,这本就惹人心颤的香气变更具有魅『惑』力,让人口干舌燥。 鸿钧不是凡人,却也在如此近距离的吸入这些魅香的情况下,喉咙有了一点轻微的痒。 而付臻红闻到了鸿钧身上的气味,或许是因为鸿钧是天道之主,在他不动声『色』的时候,心静的强大与通透让他的身上有着一种清心温凉的气息。 这气息并不浓烈,很淡。 像是被主人刻意压制后的恰当好处。 然而即便被压制了,此刻对于中了双头蛇『淫』毒的付臻红来说,就是放大了百倍的引诱剂。 “鸿钧......”付臻红的嘴唇动了动,轻轻喊着鸿钧的名字,因为蛇毒而变有些沙哑的嗓音里透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诱『惑』和缱绻。 他见鸿钧因他的轻唤而看向了自己,顿时眉眼弯弯,意识用湿.润的舌尖润了润逐渐变艳红的唇瓣,就像是即将吸食人精.气的妖花在向猎物吐『露』着猩红的花蕊。 这刹那间,鸿钧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样,心脏位置也开始微微发热。 心魔,孽者。 鸿钧垂眉眼,不再看面前这个男子。 他沉静心,闭上眼睛开始将功力运转。 付臻红看着鸿钧朝着自己这个方向抬起的双手,目光在鸿钧掌心处那凝聚出的白『色』气息上停留了片刻后,唇角微勾,也将自己的双手抬了起来。 鸿钧掌心处的这一团气,所凝聚出的气流并不需要让两人的双手有任何的接触,就能达到相应的引渡目的。 但付臻红却是直接将手贴上了鸿钧的掌心。 付臻红的手有些凉,而鸿钧的手则因为气流转动的原因变很热。这一冷一热接触到的这一瞬间,宛如冰与火的交融。 掌心处这紧密相贴的细腻触感让鸿钧睁开了眼眸,他看向付臻红,在对上付臻红含着狡黠笑意的双眸后,什么也没说的又再一次闭上了眼睛,沉默不语地将自己的气流缓缓送进了付臻红的体内,以此来引渡付臻红中的双头蛇毒。 这是最为稳妥也最为快速的方法。 然而鸿钧也没有想到,自己那能融合这间所有属『性』的气息流竟然与对方的本源力量完全相克。 此刻,他的气息进到了对方的身体里之后,非但没有起到引渡的作用,反而像是一团火,加速点燃了那道躁动的火苗。 鸿钧有些惊讶,这并不应该。 他的薄唇紧闭成了一条直线,他垂眉眼想要探究一付臻红在五行中的本源属『性』,然而在他准备转换导入进付臻红体内的气流时,付臻红却突然微张双唇,吐『露』出了一声低低的轻呜:“嗯......” 第30章 第30章封神·蛇毒 这道低呜声很轻, 很柔,带着种撩人的绵长和缱绻,如同贴着鸿钧的耳旁般, 无比清晰的传到了鸿钧的耳膜中, 再缓缓流向他的喉咙,惹得鸿钧的喉咙深处有种轻微的痒意。 他蓦地抬起眼眸。 而这抬眸,便正好撞进付臻红那面若桃花般娇红的脸颊。 双头蛇毒的发作本就让付臻红受到了不少的影响, 在这种情况下,鸿钧导进他内的气息流非但没有减缓这种燥动之感, 反而加重炽热, 让脖颈处的伤口更像是烈火灼烧了般。 这种越发剧烈的灼烧感就像是一条藤蔓,牢牢的缠.绕住了鸿钧的那股气息,并且随着这股气息往付臻红的全身上下蔓延。 付臻红那原本冷白的脸颊已经被一层薄薄的红晕覆盖,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喝酒之后的半醉颜酡。 感觉到鸿钧突然抬眸的视线, 付臻红半眯起眼睛睨了他眼,眼神『迷』离, 这副脸颊绯红的模样让他眉宇间尽显波澜艳『色』。 鸿钧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然而唇线却闭得更紧,显然, 此刻他的内心并不如面上这么平静。 他手指微转, 想要将导入进付臻红内的气息流转换成另一种属『性』,然而下秒,却被付臻红的双手握住掌心。 运转出的气息在这刹那间被这么轻易打断, 付臻红的手之前都还是微凉的, 现在却变得很热,热得就像是与鸿钧的温度融成同个度。 “这种办法是不行的......”付臻红缓缓吐『露』出这句话,还没有等鸿钧做出回答, 他的身体就往前倾,顺势软倒在了鸿钧的身上。 他的身体侧躺在鸿钧的胸膛,头部则靠在了鸿钧的肩膀。 鸿钧的身体显而易见的僵直了起来,不过仅仅只是一瞬,须臾之间他就调整好状态。他没有推开付臻红,没有伸手将他揽在怀中,只是垂下眼眸看向付臻红:“想如何?”他问着,语气平和沉静,像是不曾受到一点影响。 但事实究竟如何,唯有他自己才能知道。 付臻红就着这个姿势,微微抬着下巴,对上鸿钧的眼眸。 这里是付臻红这具身的梦境里,白茫茫的片,没有阳光,没有风雨,没有春意盎然、鸟语花香。然而此刻,付臻红却发现鸿钧的眼里仿佛被一种光晕镀上层淡淡的金『色』,漂亮,神秘,藏匿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这是一个代表着天道的存在,个至高无上的神。 鸿钧就如同座永远不可能越过的山峰,威严,冷肃,不可侵.犯。但越是这样,付臻红就越是想要看到鸿钧陷入情.念中的模样,亵渎这禁忌的神明。 付臻红眼尾微挑,伸出手,用指尖碰了碰鸿钧的脖颈,“我要直接帮我将双头蛇毒吸出来。”他说着,指腹上移,终停在了鸿钧那紧闭着的柔软唇瓣上:“用这里。” 鸿钧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偏头,避开付臻红指腹的触碰,错开付臻红的视线。 “堂堂天道之主,难道准备逃避?”付臻红语『露』讽刺,内的燥热让他在鸿钧的怀里动了动身子,下意识的去磨蹭着鸿钧的胸膛。 鸿钧将手放在付臻红的肩膀,稍微施力禁锢住付臻红的动作,“不该如此。” 付臻红嗤笑声:“不该的是你。”话落,付臻红抬起脖颈,报复『性』的在鸿钧的喉结处咬了下。 这刹那间,鸿钧禁锢付臻红肩膀的手力道突然加重些,似乎是因为付臻红这猝不及防的亲密动作,又似乎是在借着这力道警告付臻红不要再胡作非为。 付臻红坏心眼的勾起唇,不仅没有退离,反而伸出舌尖在上面轻轻『舔』下。 顿时,股强大的气息瞬间从鸿钧的内涌出,像一座高山一般朝着付臻红压制而来。 付臻红忍着这乎让他快要窒息的压力,双手抱住鸿钧的脖颈,将唇凑到鸿钧的耳边直言说道:“是你不该,不该让自己的心魔逃出来,更不该让逃出来的心魔入我梦里,还让幌金绳变成的双头蛇咬到了我的脖子。” 付臻红每说一个字,那股压迫感就少些,直到最后一个音落下之后,这来自于天道之主的压迫之完全消失了。 付臻红偏过头,看向被他抱住脖子的男人。 对方沉着眉眼,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付臻红自然不会再给鸿钧过多的时间去整理思绪,他的手掌上移,抚上鸿钧的脸颊,让鸿钧垂下眼帘看向他。 在鸿钧顺势半阖下眸子看着他的时候,付臻红对着他笑笑,随即伸出舌尖轻轻『舔』舐下自己的唇瓣,语气充满着媚意横生的蛊『惑』:“帮我。” 帮我...... 鸿钧的脑海里回『荡』着付臻红这两个字。 他看着这个男子那猩红的舌尖,过分红艳的颜『色』就像是那双头蛇吐着的信子,吐息之间,无不透出了种无边暧.昧的艳『色』。 危险,却又充满着引诱。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幌金绳变成的双头蛇其蛇毒究竟有多猛烈,此前他们已经耽搁些时间,若是再继续放任不管,中毒之人最终只会欲.火焚身而亡。 鸿钧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下,终究还是选择了妥协,但这并不是妥协给心魔,不是妥协给怀中这个男子,而是妥协给他自己。 他是天道之主,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世间万物皆有定数,机缘是不可阻拦的,逆之便会起孽。 但他知道,即便他掌握着三千道,每一个道都是无形无『色』的,可千般衍,他束缚住着世间所有的生灵,然而自己,却也同样被束缚在这命定的洪流中。 这个男子,是属于他的劫,由心魔而生,终必定该由他来圆这果。 鸿钧静默。 他抚上付臻红的鬓发,缓缓说出了个字:“好。” 付臻红笑。 绯红的脸颊像花,灼灼万千。 他调整姿势,抬高下颔,将自己的脖.颈暴『露』在鸿钧的视线下。 由于直受着双头蛇毒影响的缘故,此刻付臻红的头也有些昏沉,他的脖颈随着有些凌『乱』的呼吸而微微颤动着,光滑的皮肤上泛出了些细小的疙瘩。 鸿钧盯着这迸出的诱人弧度看秒,然后将目光移向那两个尖尖的小孔上,在付臻红忍不住想要催促的时候,他俯下身,撩开付臻红垂在前方的秀发,低下头将唇覆盖到了这小小的伤口上。 鸿钧的唇并不如他的手那般温热,反而是透着种微微的凉,但这样偏低的温度放在眼下,却正好让付臻红得到了片刻的缓解。 他能感觉到这双唇瓣的柔软,这富有弹『性』的唇让他的脖颈痒痒的,却又一种淡淡的舒服。 鸿钧垂着如墨般空远漆黑的眸子,柔顺的发丝垂落下的阴影遮住他瞳孔中的情绪,他的头埋在付臻红的脖颈间,他的鼻息里萦绕着付臻红身上的香息,他的嘴唇微微蠕动着,开始帮付臻红吸走内的双头蛇毒。 随着鸿钧引毒的动作,突然的感.官浮动让付臻红的身体不禁颤栗下,他的手下意识地放在了鸿钧的头部,五指『插』.入进鸿钧的发丝里。 他的手指修长又白皙,如雪般的肤『色』与鸿钧的黑发形成种鲜明的对比。而鸿钧这些乌黑如墨的发丝错落在付臻红骨骼分明的指节上,缠,贴,绕,密切地仿佛无法被分开,就好像付臻红和鸿钧的孽缘,注定要在这个封神世界永远的纠.缠在一起。 不知道是因为付臻红的情绪感染到了鸿钧,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鸿钧引毒的劲突然加重,唇瓣都有些陷进付臻红的皮肤里。 付臻红甚至能感觉到鸿钧那坚硬的牙齿。 而当这个牙齿不经意间摩擦到付臻红的时候,付臻红不禁吐『露』出了声轻轻的低音。 他的五指收拢,握紧鸿钧的发,微微张开唇看向正上方,这梦境里,依旧是朦胧的片。 四周都很安静,安静的只剩下付臻红那并不平稳的呼吸声和鸿钧刻意压制的气息。 已经弥漫到付臻红全身的双头蛇毒再慢慢聚集到付臻红脖颈处的小孔,付臻红的眼皮动了动,视线落向自己的脖颈处,准确来说是落向鸿钧的脸上。 由于两人姿势的缘故,视线差让付臻红只能看到鸿钧一半的脸颊,他看着鸿钧这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发丝间垂下的阴影让他无法看清此刻鸿钧目光中的情绪,但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来源于鸿钧唇缝中的热气。 明明是在如此旖.旎的氛围之下,付臻红发现鸿钧的脸上依旧没有太大的波澜。 但正是因为如此,为付臻红引着双头蛇毒的鸿钧看起来却更多种别样的沉韵和『性』感,他的脸呈现出的是寡淡清欲的表情,但每一根垂着的睫『毛』里却都散发出了种致命的魅力。 付臻红就这么凝着鸿钧。 直到一只手抬起来覆盖住了他的眼眸,遮住他看着鸿钧的目光,他的视线才陷入了片漆黑。 这掌心的主人是鸿钧。 这位天道之主,用手遮住付臻红的眼,他似乎是为不让付臻红窥探出他的情绪,又似乎是为不让自己看到付臻红那散着红晕的『迷』离双眸,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完全不受影响。 但真得可能吗? 这是鸿钧的劫,而从他说出那个“好”字的时候,所有的切就已经无法回头了。 心绪的紊『乱』,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 第31章 第31章封神·心乱 心绪的紊『乱』, 不过只时间的题。 他的心魔在七千年前被找回开始,就无法再做到真正的无欲无情。 他的双唇上所亲密贴合的脖颈肌肤处细腻光滑的触,他的鼻息里萦绕着的一股勾人心魂的暗香, 怀中的男子心魔的痴狂, 也他无法避开的劫难。 鸿钧半阖眼眸,瞳孔深处的墨『色』渐渐转成了一种淡淡的金。 他的情绪终究还起了变化。 而这份微妙的转变让他口中的力道不禁加了。 付臻红于中了双头蛇毒的缘故,毒『性』的发作本就让他比较敏., 再加上现在他的双眸又被鸿钧的手掌遮住了,于视觉上的暂时黑暗便越发加了他体其他官对外界的应激程度。 所有的知被放大, 脖颈处的湿润接触让他的睫『毛』忍不住脆弱的颤动起来。 他的睫浓密纤长, 往上弯弯的弧度看起来就像墨做的蝶羽,刻,这软软的黑『色』弧线又如一把小刷子,颤巍巍的眨动间来回刮到了鸿钧宽大的掌心, 平添了一种痒意。 鸿钧的体微顿,加快了吸毒的速度, 很快抬头朝外吐出了一口黑『色』的毒血之后,松开了覆盖住付臻红眼睛的手。 黑『色』的毒血落在白雾凝成的地面上,在眨眼间就化成了一朵黑『色』的毒花。鸿钧看了一眼这半开的花瓣, 随即又头埋了下去, 继续付臻红脖颈处的伤口处吸毒。 付臻红的皮肤非常的娇嫩,等鸿钧第二次吸出来的毒血吐出来后,付臻红脖颈处的皮肤已经泛上了明显的绯红, 他两被双头蛇的牙齿咬到的尖尖的小孔处有些微肿, 小孔处周围的肌肤也比脖颈的其他位置更红。 但这种红『色』并不因为伤口造成的,而被鸿钧的双唇在吸毒时摩.擦而来的痕迹。 至于被吐出来的毒血,就跟第一次一样, 落在地面上之后很快就变成了一朵半开的黑花。 两朵黑『色』的花并蒂而生,中间只隔了一手指的长度,即便并没有完全绽放出花瓣,却已经透出了一种致命的堕落黑暗。 而地上幌金绳变成的双头蛇突然有了诡异的动静,这双头蛇本该因为鸿钧的法力束缚而不能动弹,然而却在闻到了自花瓣里散发出的独特香气后睁开了翡翠绿般的眼眸。 双头蛇先动了动有些僵硬的下肢,紧接着支起了上半.,两蛇头吐着猩红的信子,在彼对视了好秒之后,竟然头部以下共体的地方开始离。 随着黏糊糊的蛇皮抽离的声音,不过片刻的时间,双头蛇就离成了两条颜『色』不一的蛇,一条红『色』的蛇皮,一条则黑『色』。 而这两条蛇无论长度,还大小或者粗细都一模一样,唯有一双眼睛,一红『色』的,一黑『色』的。 蛇不雌雄共体的生物。 这双头蛇离出的两条蛇都雄『性』,它们的蛇于躯干尾部的界处有一对明显的凸起。 蛇鞭都在体内,一般不会显现出来,但刻,界处的位置凸了出来,便说明了这两条蛇正处于一种极度渴望纠.缠在一起的状态。 蛇『性』本『淫』。 这两条蛇在渴望着彼。 而两米外付臻红鸿钧这边,付臻红体内的蛇毒虽然已经被鸿钧全部吸出来了,但随着四周这生长出来的黑花,在一阵花香中,他体内种灼烧般的热意却依旧没有减缓半。 鸿钧看着软倒在他上,脸颊上的绯红没有一点散去的付臻红,沉默地抿直了唇角,四周的黑花里飘散出的香气付臻红上的香息萦绕在一起,涌进他的鼻息里,鸿钧竟也受到了影响,被压制的情绪隐隐有了冲破束缚的趋势。 他没有想到毒血会在地上开出花来,更没有想到这花瓣中散发出来的幽香会有扰『乱』心神的魔力。 怀中这男子的梦境里,有着太多作为天道之主的他都无法控制的变数。 这并不一件好事。 鸿钧想要毁灭这些黑花和一红一黑的蛇,然而他的手指才刚刚一动,就被付臻红握住了手。 “没用的...”付臻红微微喘着气,说出的声音绵而沉,“这里的梦境,没有谁比更清楚。” 落之后,不待鸿钧回答,他便鸿钧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嘴唇边,然后张开唇,一口含.住了鸿钧的指尖。 觉到鸿钧这一瞬间僵直的体,付臻红抬起眼眸,轻轻睨了他一眼,然而又垂下眸子,用猩红的舌尖在鸿钧的指尖打着圈。 他的舌湿.润又粘稠,带着温温的热意,而这艳丽的颜『色』就像蛇吐着的猩红信子。 时,鸿钧就他的猎物,或者说他想要吸引的对象。 付臻红故意勾了勾自己的舌尖,让这前端能在鸿钧的手指上更好的摩.蹭和亲近,白皙的手指和红嫩的唇舌,这两者就像在一片苍茫的冰天雪地里挽手之间采摘的艳花。 付臻红只轻轻动着双唇,勾.缠圈绕之间就透出了无尽的诱『惑』。而他这暧.昧的动作也像在模拟着什么,鸿钧不傻,很快就这缱.绻的触碰里看出了付臻红所要表达的意思。 他并未说什么,只试着抽了抽手。 但他不仅没有自己的手付臻红的束缚住解放出来,反而还被付臻红用牙齿咬破了指腹处的皮肤。 红『色』的血『液』伤口处流了出来。 鸿钧没有再继续抽手,而看向了付臻红。 付臻红低低地笑了起来,他的唇角微勾,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随后他松开了鸿钧的手,也没管鸿钧指腹上的伤口,而抬起双臂,环住了鸿钧的脖子,调整姿势更好的坐在了鸿钧的怀里。 觉到鸿钧的胸膛处温热的气息,付臻红的体又往前倾了,他看着鸿钧,目光鸿钧的脸庞逐渐下移,看到鸿钧宽厚结实的肌肉包裹在玄衣之下透出一种成熟的魅力。 付臻红抿着唇,自己的额头贴到鸿钧的额头上,用有些沙哑的嗓音低低地说道:“鸿钧,你知道的意思。” 鸿钧闻言,他一只手捏住了付臻红的下巴,迫使付臻红微微抬起脸颊,另一只手平静地用指腹擦去了付臻红眼尾处渗出来的生『性』的泪滴。 但他这只手方才才被付臻红咬破了皮,于这样的擦拭不过付臻红眼尾处莹润透亮的泪滴变成了一种更加春.情的桃红。 他盯着付臻红的眼睛,用冷漠低沉的嗓音缓缓说道:“你就这么笃定一切都会如你所愿?” 付臻红没有回答。 鸿钧又接着说道:“你就这么想跟做?”他的声音依旧冷沉平静地,让人听不出喜怒。 不过这次,付臻红却没有再一言不发,而抬起抚.『摸』上了鸿钧的眉骨:“你不想吗?”他反了一句,声音轻轻的,却无比清晰的传到了鸿钧的耳膜里,再蹿向他的喉咙来到了他的心尖上。 鸿钧沉默不语,只捏着付臻红下巴的只手加了力道。付臻红不禁疼得轻溢了一声,控诉似的看着鸿钧的眼眸。 鸿钧的面上依旧平静的,然而他的眸子深处流转着的金『色』光晕却越来越明显了,乎快要覆盖住原本的漆黑的瞳『色』。 他不说,就这么盯着付臻红看。 付臻红也不说,也样直直的盯着鸿钧看,只不过唯一不的,付臻红眼尾微挑,唇角边上扬着笑容。 一动一静,一魅一沉。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原本一直半开的黑花自己开始慢慢开放出了完整的花瓣,而地上的双蛇不知何时也亲密的贴在了一起。 四周很安静。 安静得只有付臻红和鸿钧的呼吸声。 五秒之后,鸿钧吻上了付臻红的双唇。 这位洪荒之主,终于还做出了选择。 佛有清规戒律,道有顺应自然。 去甚,去奢,去泰,不必过于刻意。 道孽既生,也缘。 模糊的声音付臻红的喉咙里溢出,精致的玉簪松开了三千青丝,衣襟落入纯白的地面点缀出了炽热的『色』彩。 鸿钧的手顺着付臻红的发丝一路往下,温热宽大的掌心最终覆盖在付臻红的后腰,他们的双唇触碰到一起,一眯着眼睛,一半垂下眼帘,唇齿依。 盛开的黑花里,一股又一股浓郁的暗香萦绕在这空气里,然后变成了湿润的雾气氤氲出韫『色』正浓的美好。 付臻红有些无力的靠在鸿钧的上,像无骨的软蛇扭动,又像坚韧的藤蔓攀缠。 鸿钧的视线中全他的模样,目光沉沉。 他眼中的金『色』幽转,一只手扶住付臻红往下施压了力,在付臻红抬起脖颈忍不住要发出声音时,用另一只手捂住了付臻红的双唇。 呼...... 付臻红最终还在鸿钧的掌心中发出了一声低低地闷声,而鸿钧的额头上也泛出了一层极细密的薄汗。 付臻红的手指不禁掐住了鸿钧的肩膀,搅紧的指缝也似乎深陷进了鸿钧的皮肤里。付臻红一边缓着气一边抬起眼眸看着鸿钧,他的视线鸿钧秀峻的眉骨往下,再到高挺的鼻梁,最后停在了厚度适中的唇。 于方才的亲吻,鸿钧的唇有些肿和红。 然而即便这样,他整人也依旧给人一种不会被万物搅扰的沉着和冷肃。 破坏掉他。 付臻红在鸿钧的掌心上咬了一口,在鸿钧因为他的动作而手移开后,又略微起,一口咬住了鸿钧的唇。 “嘶...”鸿钧的眉头皱了一下,而这声音也不知因为付臻红的牙齿咬疼了他的唇,还因为突然起的动作而搅动住了他。 付臻红看到了鸿钧眼底涌动出来的情绪复杂的洪流,像暴风雨中的海面,翻滚着神秘危险。 他抱紧了鸿钧的脖子,脸颊贴到鸿钧的脸颊上。而地上的两条蛇也有了更进一步的动作。 红蛇缠.绕住了贴着它的黑蛇,尖尖的嘴部在黑『色』的眼睛上方用力磨蹭,红『色』的信子一会儿向外吞吐,一会儿又像内伸缩,这往复之间带着无不透出了一种攀附交尾时的亲近。 道教洒脱,释然,怡然。 福祸兮,起缘,起孽,这天地之道,并非三言两语所能悟。这世间的万物都被禁锢在天道命定的束缚里,而天道本,也亦然。 付臻红抬了抬眼皮,深深地凝视着这天道。 而这天道,也在深深凝视着他。 第32章 第32章封神·美好的梦 深夜朝歌城, 在月光照耀下有一种不可侵犯的、雄伟壮阔美。白日里热闹繁华的街道上此时已是寂静幽深,没有了灯火通明,宽敞道路唯有月『色』作为简单照明。 姜子牙独身一人行走在这静谧无声的街道上, 皎洁银『色』光晕将他身影拖得长很长。 他从帝辛寝宫出来之后, 就一路顺着这条西行街道快速走着,这条街道是整个朝歌城内最大的街道,也是出朝歌必经之路。 这一路上姜子牙想了多, 他想到了在昆仑山时师傅玉清对他说得那切莫动.情告诫,想到了下上之后要辅助西岐势在必得, 也想到了在丛林时与那只狐妖初见...... 这些画面一幕幕充斥进他脑海里, 搅他心绪无法彻底安宁。他想摈弃掉这些杂念,然而身上这件衣衫里所散发出来的香息却随着夜晚风一股一股的涌进他鼻尖,让他始终无法不去想着那个狡猾的狐妖。 而一想到那只狐妖,他脑海里又不可避免浮现出了在帝辛寝宫的瓦砾上最后看到的那一幕。 姜子牙抬头看了一眼月『色』, 这个时间帝辛和那狐妖恐怕正那寝殿中翻.云覆.雨。 不过这些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姜子牙抿着唇,加快了赶路速度。 等出了这朝歌, 他便去换上一身与那只狐妖全然无关的衣衫,他们不是一路人,也不该有任何关联。 最后看了一眼皇城的方向, 姜子牙收回视线后, 漆黑眼眸里浮现着是坚定执着。 此次一别,他日若是与那只狐妖再次相见,他们便是水火不容的敌人。 长夜漫漫, 姜子牙身影最终消失在了朝歌。 而另一边。 在付臻红那开着黑『色』妖花的梦境中, 四周明明没有风,然而这些娇艳的花蕊却随着枝干的摆动而摇曳出了颤巍巍蛊『惑』和风情。 地上这一红一黑双蛇亲密缠.绕着彼此,它们的头部相绕, 尾部相交,像是一对在那特殊时期难分难舍恩爱伴侣,正肆意又疯狂动着躯干与尾部的分界处,享受着对方所带来的亲近磨蹭。 红蛇瞳孔红光变得越来越艳,黑蛇瞳孔暗『色』则越来越深,红与黑之间的攀缠、扭曲、耸.动和伸缩,带出了最原生态『色』与艳。 付臻红手软软地搭在了鸿钧的肩膀两侧,黑花的香涌入进他鼻息里,而随着这股暗香一起萦绕进来的还有鸿钧身上味道。 那种淡淡像是莲花一样的香息。 哪怕这味道并不浓郁,却有着一种让人陶醉其中魔力。 付臻红半张着双唇,微微抬着精致的下颔看着鸿钧,即便是正在做着与自身大道全然相反的事情,面『色』上,鸿钧的表情依旧是从容的。 若不是他额头上还泛着一层薄薄汗『液』,那厚度适中的双唇也因为亲吻而变得有些红和肿,恐怕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对方是在与人亲近。 这位至高情始终是淡然的。 除去那眼神中一闪而过幽暗深邃,他脸上甚至带着一种克制的矜持。但与面『色』相反的,是他动作。 作为天道之主,毫不夸张说,他算是这个世界最为强大的存在。他有着不可攀越身份,有着无可比拟道法之力,还有着无穷无尽的寿命,和仿佛永远也不知道疲倦的绝对体力...... 他胸膛结实宽厚,他呼吸低沉热躁。 他修长有力臂膀支撑着付臻红,他掌心是炽热的,贴着付臻红皮肤的时候仿佛要将付臻红整个人灼烧一般。 付臻红眼睛半眯了起来,眼尾处那凝成生理『性』眼泪变成了莹润水珠滑落到绯红的脸颊,如同海棠花瓣被润上了清晨的第一滴朝『露』。 他本就生得容貌绝丽,此刻更是艳『色』尽显。 如墨一般的黑『色』秀发略显凌『乱』的散落在他身上,有几缕因为香汗而黏在了那雪白圆润的肩头。 真正的美在于骨,真正的魅也是从骨髓散发出来的。汗水让他皮肤变得光泽和绸滑,他就像是那一条红蛇,随着黑蛇充满力量和节奏感动作而摆动出了妖娆万千风华。 道说,缘由心生,爱由心生,动由心生。 因为缘而相遇,因为爱而相亲,因为相亲而纠.缠,天下之道,顺之则自然。 鸿钧的手抚上了付臻红那一滴滑落在脸颊处小小泪滴,这晶莹透亮的泪滴在鸿钧炽热的指腹处快散开,最终一半消散在空中,一半渗透进了他皮肤里。 似乎不满意鸿钧在这个时候轻微分,哪怕鸿钧的动作并未因此有任何减缓,但付臻红依旧惩罚『性』的用手捏了捏鸿钧的喉结,甚至还故意收紧了一瞬,好让这位天道之主能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 鸿钧的眼睛不禁半阖了起来,他脸上也终于染上了一层热度,这份动了情热度是由他自身体内温度升腾而来的,也是由那包裹着他那份亲密刺.激而来的。 风花雪月,山水春情。 鸿钧自己竟也有些分不清这滔天般的快意究竟是来源于他封印着心魔,还是来源于他自身。 或者并不能如此区分。 因为心魔本就是属于他自身一部分。 即便在漫长的年岁已经有了自己意识,却也始终是他心魔,是他鸿钧。 从他七千年将心魔找回那一刻起,就不再是绝对公正天道之主,他有了私心,有了私欲。 心中的种下了。 被深深埋在了一层冰冷灰黑地壳,从表面上来看,它是平静,沉冷和平缓,密不透风。 然而情感火焰越是压抑,就越是炽热。 当某一天这无澜平面突然裂开了一个缝,那么滚烫的岩浆就会从高山上喷涌而出,震动的轰轰烈烈。 付臻红身体就像是一只精致的小船在广袤浩瀚海面上飘动,狂风暴雨之下,他被那波涛汹涌海水弄得颠簸,弄得上下起伏。 而周围那一朵朵黑『色』的妖花就像是船只下被浪花翻涌出来的水草,至于那一红一黑双蛇,就是在水中盘旋龙。 付臻红为了不让自己被深邃庞大的海水彻底吞灭,他只能用力用手指抓住一个支撑,于是他指甲便深陷在鸿钧那湿热的皮肤里,粉嫩的指甲壳与鸿钧白皙肌肤应衬到一起的时候,就仿佛桃花的枝丫上覆上了一层白白的雪。 这梦境,没有白天和黑夜更替。 也没有阳光和繁星。 整个梦境都是以朦胧的白『色』作为背景,这比起其他人梦境中的鸟语花香,相较寡淡了,但也正因为这幅不染污垢的纯白『色』,让里面的花,面的蛇,面的人,成了与众不同点缀。 付臻红在这个世界身份是狐妖,无论是体力还是身体柔韧『性』自然都不是凡人所能比拟,而鸿钧,作为一个至高无上存在,几乎在每一个领域都是最强,身体各个机能也代表着这个世界最强者极致。 一个妖,一个神。 都不属于人类。 而既然不属于人类,也就没有人类疲倦。 梦境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付臻红眼里全是鸿钧的模样,那明明一副淡然的『色』却狠力弄他模样简直该死的『性』感。付臻红最终还是亵.渎了这天道,亵.渎了这个世界最强大。 但鸿钧身上有着一种非常奇异矛盾,就仿佛即便他身处于一片淤泥,也能从容不迫的一手挽着花,一手擦拭着脚边的泥泞。 仿佛光与暗一面他都有,他始终保持着光影之间的平衡,于是这俊美的面容上便被折『射』成了两面,一面正,一面邪。 这种矛盾的质融合在他身上,成了一种别具一格的吸引力,而这种吸引力,在此刻,被放大到了最大化,予了付臻红双满足。 同样,相对。 鸿钧也在付臻红这因他而起的春.『色』里『乱』了万年的平和与沉静,躁热了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因为这梦境没有昼夜更替,也就没有天数累加说法。而实际上,付臻红这并非普通梦境,因为鸿钧心魔故意设计,也因为付臻红自己刻意放任,便使得时间与外界现实时间有了微妙差异。 梦里十天,则对应是外界五天。 所以等付臻红从梦境中缓缓醒来的时候,距离他被帝辛喊来寝宫的那天晚上已经过了五天。 五天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毕竟上百个小时的时间足以发生许多变故。 “主子,你终于醒了!”翠鸢惊喜声音在付臻红耳边响起。 付臻红侧过头看向了站在床边的翠鸢,目光在她含着笑意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后,坐起身懒洋洋地扫了一眼四周。 这环境并不是他说熟悉,显然不是他来朝歌皇城之后帝辛派人他安顿的房间,也并不是他睡着时候所待帝辛寝宫的房间。 “主子?”付臻红靠在床头,用低低的声音轻轻地重复了一下这个称呼。 “主子不喜欢这个称呼吗?”翠鸢小心翼翼看了一眼付臻红脸『色』,视线在付臻红身上顿了几秒后,又红着脸飞快的移开了。 翠鸢垂着头,虔诚恭敬语夹杂着一丝无法掩盖紧张和羞涩:“大王说目前这个局势,称呼您为主子会更恰当一些。” 第33章 第33章封神·身份识破 目前这个局势... 称呼他为主子...... 就这简单的一句话里, 付臻红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联系到五前比干突然深夜求见帝辛,显然就是付臻红现这具妲己身体的男儿身身份很有可能已经曝光了,并且朝歌朝堂中的大臣们于苏妲己的身份极有可能分成了不同的派系。 付臻红于那些朝臣的看法并不意。 他更关注的是帝辛。 原本付臻红梦境里的时候, 是可以感知到以他自身为圆心, 方圆几十里范围之内所发生的各种情况,但由于后入他梦境里的还有鸿钧,各种原使得他无法分心来关注外界, 把感知外界情况的这个任务丢给了弱鸡系统。 弱鸡系统也不愧是弱鸡系统。 这满脑子都是些黄.『色』废料的三儿系统执行付臻红交给他的任务时可以说是全程划水,作为资深攻略者的辅助者, 这弱鸡系统非但没有按照付臻红的吩咐去了解外界的情况, 反只留着一缕神识附着付臻红的身体上保证着他的基本安全,然后就放心大胆的看了梦境里十的现场,并且还不忘精精有味的点评了一句,啊, 不愧是鸿钧。 也正是为这样,付臻红也没法从弱鸡系统那里了解到更多有用的准确信息, 只知道当晚是帝辛亲自抱着他这具睡着了的身体,一路来到他现身处的这座宫殿。 他这一睡,外界看来, 就是五。 这五里, 发生了很多事情。 这些事情里付臻红紧密关的,是他现这具身体暴.『露』了真实『性』别的问题。 朝堂里的大臣们说法不一。 这其中,有直言不畏的大胆劝诫帝辛将他斩首以杜绝那可能带来的祸患, 也有阿谀奉承的恭维着帝辛是这界尊贵的皇, 就应该拥有下美丽的宠妃,无论这宠妃是男是女,都该是属于帝辛的, 至于那所谓的谣言,他们大王又怎会惧怕? 当然,也有一些保持中立的,默不作声的观察着帝辛的脸『色』,以帝辛的态度来选择占位。为就目前言,他们还把不准帝辛苏妲己这位美的新鲜劲儿能维系到多长时间。 虽然还没有见到帝辛,但付臻红并不担心帝辛会将他斩首,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帝辛都不可能动他。 帝辛是一位优秀的君王,看似暴戾残忍,刚愎自用,实则心思缜密,付臻红能感觉得出来帝辛他的偏爱,但也能感觉得出来帝辛的一些行为无条件的纵容之下、那藏匿眼底之下的几分算计。 或许也不能说是算计,应该说是帝辛习惯『性』的通过各种随机发生情况设计出不偏离计划之外的方案。 “这里是哪里?”付臻红看向回答完他的问题之后又将头埋得很低的翠鸢。 “回主子,这里是宸院。”翠鸢立刻回答着,垂着脑袋不敢看付臻红。不过这并非是为惧怕似的恭敬,是一种只属于少女的隐晦的娇羞。 刻,翠鸢的眼睛虽然是垂下来的,但她却能感觉到放自己身上的这道目光,一到这道目光的主,翠鸢的脸颊就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发烫。 不知道主子其实是男儿身的时候还好,她虽然有时候也会有被主子的容貌气质所吸引到,但绝不会像现这般心悸到有些无法自持,只要一到主子的眼神正放到自己的身上,她就觉得胸口发热,像是被夺了心一般有一种被『迷』得神魂颠倒的感觉。 翠鸢着,若不是她自身确实有些用处,又是一直照顾主子的,恐怕大王也不会容忍她继续跟主子身边,是早早就主子身份被曝光的二早上,就将她差遣去别的地方。 没有谁比她更清楚大王主子的占.有欲。 她也能感觉得出来大王主子的喜欢不仅没有为主子男儿身的身份有任何的减缓,反是日见俱浓,朝堂里那些等着大王主子失去兴趣的大臣们,恐怕注定是要失望了。 这五来,大王每日都会过来看主子,他们尊贵的王就坐床边,安静地凝视着主子,每每那个时候,大王身上的暴戾之气就尽数消散了,就如同一个普通的男,平到甚至有种淡淡的温柔弥漫。 翠鸢是一个聪明的,她懂得什么事情该问,什么事情需要装傻。 正常的类,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昏睡五。 大王外宣称是染上了风寒,所以需要安静的宫殿里调养,并且不准任何前来打扰。 但主子是否真得是为感染了风寒才陷入的沉睡,作为一直负责主子起居的她自然是为清楚。 但大王既然这么说了,那么她这么认为着,她从小被当做暗卫来养大,审时度势,情冷暖,比同龄了解了太多。 “主子刚刚睡醒,身体可曾有什么不适?”翠鸢不忘问着帝辛交代给她的话语。 付臻红收回视线,淡淡的回道:“无碍。”他说完,顿了一下后,又继续问道:“我昏睡的这几可有发生什么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是,主子。”翠鸢点了点头,将自己所了解到的全部情况尽数说了出来。 听完翠鸢的转述,付臻红若有所思。 事情的发展基本他所猜测得一样。 “主子,我让膳房给您准备小粥,我现就去给主子呈上来可好?” 付臻红闻言,本欲拒绝,但转念一,打消了这个念头:“去吧。” “好。”翠鸢得到同意后,快速出了房间。 并不是她的错觉,虽然并未看主子几眼,但翠鸢能感觉到主子这一醒来之后,比起之前更有魅力了,那种仿佛从骨髓里散发出来的吸引力让情不自禁的要靠近。 翠鸢学识一般,如果硬要做一个比喻,大概是就是主子以前像一朵开悬崖峭壁边的花,虽危险神秘,却明艳妖娆,诱『惑』着旁争先夺后的去疯狂采集,现,则像是这朵花吸食到了足够多的养分,被浓郁的精.气所灌溉,变得成熟灼灼,致命万千。 多看一眼,就让她觉得心尖一颤。 不要再去了,翠鸢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深呼了一口气后,奔向了宸院的膳房。 这边。 翠鸢之后,付臻红下了床,穿上了一件款式中『性』的红『色』衣衫。他再一次打量了一遍房间四周,后到了一处挂画前。 画卷上的男子是他自己,准确来说是他现这具身体帝辛,一个坐一棵树下,一个骑马背上,这正是那晚他去帝辛寝宫时,帝辛还未画完的画。 那个时候画中还只有他一个,现这画卷里已经被帝辛完整的画好了,还提上了一首诗。 竹林初见红霞裳,远远青山姝『色』容。 黛眉灼若骨玉肌,愿握柔荑拥入怀。 付臻红读完这首诗后,不禁了起来,这直的描述倒是像帝辛的风格。 【小红,小红,有正窥探你。】 弱鸡系统的声音突然付臻红的脑海里响起。 【鸿钧?】 【不不不不是,是玉清。】 玉清? 付臻红有些意外。 这位不染凡尘的高贵仙似乎已经是二次做偷窥这样不光彩的事情了。 一次是为他恰好帝辛身边,方要让姜子牙意识到下山的任务。 那么这一次呢? 要知道这一次帝辛可不他身边,玉清看得就是他现这个身份,苏妲己已。 是为什么原? 有趣,实是有趣...... 莫不是为那十的梦境? 到这种可能,付臻红唇角边勾出的弧度又上扬了几分。 事实上,也确实是为这梦境。 玉清那日客栈,本是将姜子牙从狐妖手中带,却没到突然收到了鸿钧老祖的召唤。师傅从七千年前找回心魔之后,就鲜少他有交谈,玉清不知原,却也很快来到了鸿钧老祖身边。 他以为鸿钧老祖是有要的事情他说,却没到鸿钧老祖只是坐昆仑神山的凉亭里作画。至于那画中的内容,不意外的仍旧是那一身红衣的男子。 “玉清,我曾你说过,这世间俗世,自有轮回果,你为元始尊,三清之首,更不应该『插』手命定的轨迹。” “弟子牢记。”玉清应了一声,随后他的视线落向那画中之的眼眸,画中的眼睛他记忆中的那只狐妖的眼睛上的那一瞬间,玉清下意识就问出了一句:“师傅可曾被红尘□□所搅扰过?” “或许有吧。” 这是鸿钧老祖一次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说这句话之后,他就将玉清挥退下去了。 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玉清于那画中之师傅的影响再一次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好奇。也正是为这份好奇,才让他发现幌金绳被动了手脚,加入了双头蛇花粉,然后又阴差阳错的彼岸河边追溯源头的时候看到了不该看到的画面。 从水中看到哪些画面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玉清甚至以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否则他的师傅鸿钧老祖怎么会那只狐妖做着那样亲密无间的事情。 但这彼岸河畔的赤水里由于是双头蛇花的根源养分,所以会倒映出蛇毒花盛开时周遭的环境。 他从蛇花的缝隙中看到那只狐妖不着寸缕的坐他师傅的身上,绯红着脸颊,半眯着眼眸,修长的脖颈微微上扬着迸出了一段弧线,黑『色』的发丝垂落他的身上,隐隐遮住了那皙如雪的肌肤。 他的师傅,虽然神情上并未有太大的变化,但是眸『色』里却浮动出了金『色』,玉清知道,这是他师傅情绪上涌的信号。 薄薄的汗水从他师傅的额头渗出,这些莹润的汗滴粘湿了他的鬓发,再顺着顺着棱角的弧度一路滚落到下颌。玉清甚至还从这张脸上看到了一抹并不明显的红晕。 这样情绪涌动的现象发生任何一个身上于玉清来说都不稀奇,独独只有鸿钧,让玉清震惊不已。黑『色』的双蛇妖花轻轻摇曳着,玉清这妖花中看到了明显的浮动。那只九尾狐妖就像是一条蛇一样,攀附着鸿钧,修长的手臂紧紧环住鸿钧的脖子,红艳的双唇半张。 明明只是通过河水看到的画面,但这一刹那间玉清却仿佛听到了一道轻轻的低呜声从狐妖的嘴里缓缓出。 第34章 第34章封神·玉清 震惊, 愤怒,怪异,各复杂的心绪涌上玉清的心头, 让他千万年来的平静一次被打破。 他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画面, 而且这画面里的其中一个主角还是他的师傅,那个被誉为至神的鸿钧老祖。 任何人都可能沉浸在这人世间极其微妙的情与『色』的纠.缠之中,但那个人绝对不包括鸿钧。但这冥界黑花河畔的水是不会说谎的, 所以这水中所倒映出的影像就是正在生的。 玉清秀挺的眉皱了起来,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过这是不是那只九尾狐妖使了什么手段, 才让鸿钧老祖迫不得已的做出这样的情。但在他看到鸿钧老祖那垂下来深深凝视着狐妖的专注神后, 这个念头立刻打消了。 鸿钧不想做的情,没谁可以强迫,也没谁那个能力强迫。若非是鸿钧老祖的内心其是愿意的,又怎么可能放任自己与一只狐妖做着这般亲密无间的情。 很快想白这一点后, 玉清应该做的是离开这里,而他的脚步仿佛违背了他的意愿一般, 定定的站在原地,不曾挪动分毫。 到底还是因为太过震惊了。 不久前这只狐妖还一直逗趣着姜子牙,现在竟又与他的师傅生了关系。 玉清的视线落向了水中那个正在随着鸿钧的动作而起伏的狐妖身上, 他看到这只狐妖神情放纵, 眉宇之间也尽显妖娆,而那双眸的深处是一漫不经心的冷漠。 恍间,这双睛与师傅画中男子的睛重合到了一起。 这只九尾狐妖...就是师傅一直以来的画中人。 玉清蓦地白了过来。 画中人是鸿钧老祖的心魔, 在七千年前被师傅找回。从此之后, 师傅身上了尘世间的人气,于凡尘烟火中了思念的男子。 玉清的眸『色』里闪过了一抹思量。 若这只九尾狐妖是师傅心魔中的所爱之人,那么对方的道行至少应该是七千年的, 而玉清在这只九尾狐妖的身上并未看到如此多的修行年岁。 这其中是否着什么隐情? 玉清若所思着,而那水中倒映出的画面越来越激.情香.艳『露』骨,那断断续续的似若无的浅浅声音仿佛从水面穿透出来,尽数传入进了他的耳膜当中,让他无彻底平静下来整理难得被搅得混『乱』的思绪。 于是那微妙的怪异感再一次涌上了玉清的心头,他一向清心寡欲,『性』子冷情淡漠,自也从未会过这人世间的情爱交.缠。他并不觉得这让人『迷』失了心智又放松警惕的情什么值得眷念欢喜,但此刻,他的的确确从鸿钧老祖的脸上,看到了一隐约的愉悦快意。 无理解。 玉清抿着唇,将掌心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而更无理解的是,他的内心深处竟还了一丝微微的热意。 玉清敛下眉,收回了看向水中的视线。 他衣袖一挥,用神力河水中倒映出的画面覆盖住,后才转身离开了。 不过也是因为这画面的原因,离开后的玉清终还是没能抵过心头的疑『惑』,在通过神力感知到只付臻红一个人的时候,用昆仑神镜的碎片看向了他,或者说是观察。 通过神镜碎片观察他,企图从他身上探寻出能解答自己心中疑虑的用信息。 付臻红多少也能猜出一些玉清的用意。 在玉清看来,若是他就是鸿钧画中的人,也就是鸿钧的心魔,那么至少修为道行要七千年,但他作为九尾妖狐的时间只五千年,这相差的两千年里必着至关重要的细节导致了这不合理的逻辑生。 玉清,是想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付臻红些想笑,而上,他也轻轻笑出了声。 很多时候,喜欢上一个人的前提是对这个人产生想要了解的心里,虽玉清的出点只是想了解到真相,但他这窥探的行为已经将他自己不知不觉中推向了尘世这章纷扰多变的大网中。 付臻红收回了看向挂画的视线,不急不慢的走到了桌前,桌上摆放着热度适中的清茶,淡淡的茶叶清香从茶壶里飘散而出。 付臻红坐了下来,往杯中缓缓倒出了七分满的茶水,红褐『色』的雕花杯壁将茶水的淡清『色』很好的衬托了出来,付臻红端起杯壁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茶香,之后也没喝就放回到了桌上。 玉清站在昆仑神镜的碎片前,表情淡漠的看着付臻红的动作,清冷的面容上不见一丝波动。 付臻红微微垂着帘,单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就这么直接用食指在茶水里沾了一下,接着用被茶水润湿的手指在木质的桌面上慢慢写出了两个字———玉清。 在付臻红写出一个字的时候,玉清的表情就不再是波澜不惊,等他看到那后一个“清”字落笔之后,琥珀『色』的眸里一丝轻微的波澜。 这只狐妖,知道他在看他。 玉清的嘴唇闭成了一条直线,即便是窥探这样不光彩的情被当人现了,他也仅仅只是在那一瞬些波动,随后就平静下来,一点也没被抓包的尴尬,更没丝毫的窘迫,而是就这么若无其般的收回了目光,收回了昆仑神镜的碎片。 玉清没再窥探后,付臻红没了逗趣的人,也些无聊起来,好在翠鸢那边并没让他等多久,就把膳房熬好的粥呈了上来。 或许是因为翠鸢特意交代过了,所以这粥做得非常的清淡,用的荷叶熬制的,一淡淡的植物的清香。 付臻红在喝粥的时候,翠鸢就在旁边站着,因为目光不敢对上付臻红这边,她的视线便落下了桌面。这一看,便看到了桌面上那半干的字。 由于茶水已经干了一部分的缘故,翠鸢看不出清楚桌面上写得究竟是哪两个字,她些好奇,但也识趣的没多问。 付臻红喝完粥之后,问翠鸢:“大王现在可还在上朝?” “是的,主子。”翠鸢想了想,又仔细的回道:“这几日似乎是国繁多,大王都是近午时才得空过来宸院。” “国繁多?”付臻红轻声琢磨着这四个字。 翠鸢闻言,顿了一下,她悄悄抬观察了一下付臻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付臻红的手搭在桌上,手指轻轻扣了扣,不疾不徐的说着:“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翠鸢听罢,这才说道:“主子,日晌午,周西伯之子将会到殷商做人质。” 周西伯之子? “子伯邑考吗?”付臻红淡淡的问道。 “是的,主子。” 付臻红睛微微一眯,语气不咸不淡的问着,“周西伯可是被大王软禁在朝歌了?” 上,这样的题本不该付臻红面上这苏妲己这样的身份议论,但付臻红本身就没打算过多的隐藏,而翠鸢也在帝辛的默许下尽可能的顺从付臻红所的行为言语。所以此刻只翠鸢付臻红两个人在这宸院,也就没谁会觉得何不妥。 而虽付臻红用得“软禁”这个词或许并不怎么恰当,但稍微点脑子的都看得出来,表面上朝歌这边对周西伯是以礼相待,但是际上放在下这样的局势里,这本身就是一变相的禁锢。 原本的剧情线里,伯邑考的宿命是被妲己设计后被剁成肉酱做成啊肉饼,西伯侯姬昌后也为了保命忍辱负重的吃下了自己儿子的骨肉。 虽因为付臻红的出现,剧情生的时间点处了一些偏差,不过大致方向并未改变。毕竟伯邑考日来朝歌,显是为了西伯侯姬昌而来。 对于伯邑考,付臻红自己的思量。 这位是这个世界的天选之一,虽所占比重并不大,但付臻红是完美主义者,不允许自己出现不是百分之百的任务完成率,所以伯邑考是不能被做成肉饼的。 至少在对方对他的好感度未满的情况下,付臻红必须要留着他一命。 “你先下去吧。”付臻红对翠鸢说道,“我一个人待会儿。” 翠鸢回道:“是的,主子,若是主子什么吩咐,请直接叫我便好。” 付臻红摆了摆手:“你不用在外守着。” 翠鸢些犹豫:“但是......”大王吩咐过她不能距离主子太远。 “没但是。”付臻红打断了她,轻描淡写的说道:“没谁会怪罪你。” “是的,主子。”翠鸢终还是妥协了,她恭敬的对着付臻红鞠了一躬,端起桌上空掉的碗勺,动作轻巧的退出了房间。 翠鸢将门关上后,房间里又只剩下了付臻红一人,他走到案桌旁拿起了笔,后在帝辛画好的那副挂画上写下了一个字———红。 这个字就在帝辛的题诗后的那个章印旁,与帝辛的字并排在一起,显得极为谐。 落下这一笔后,付臻红将笔放回到了原位。 又坐在了一会儿后,付臻红觉得无聊,便打开门走出了房间。来到皇宫,他还未出去看看,也不知这被冠上“宸”这样字绘的皇宫大殿的庭院究竟是何模样。 这么想着,付臻红出了房间便顺着廊一直往外走,他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前方不远处一个风景宜人的花园。 而同一时刻,距离宸院的一公里外。 一辆华贵十足的轿子正被四位宫侍抬着往宸院这边而来。六个穿着整齐的宫低垂着帘,分成两列,一列三人,恭敬的跟在轿子身后。 而这样的阵势排场,除了这皇宫里尊贵的人姜王后,没谁还这样的排面。 ............ 太子.宫殿内。 “不好了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这会儿正去往宸院!”侍从急匆匆来报的时候,殷郊正在院内练习弓『射』。 听到这消息后,殷郊的心里顿时一个咯噔,一个不稳,弓便瞬间离弦,砰得一声,『射』向了前方的靶上,完全偏离了准心。 看着差点就『射』到靶外的弓箭,殷郊眉骨下沉,嘴唇紧闭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 “你在说一遍。”他道。 注意到他『色』的侍从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的又重复了一遍:“皇后娘娘现在正在去往宸院的路上。” 殷郊握紧了手中的弓把,想到了那苏妲己的阴险狡猾,母后与他见面,定讨不到什么好处! 他现在必须要过去! 殷郊抿了抿唇,将弓箭直接扔给了身边的侍从,转身就朝着殿外跑去。 结果他刚跑出去,恰巧就与一个人迎面撞上。 “嘶...好疼。”来者捂着被撞到的额头,“大哥,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啊?” 殷郊看了一自己的弟弟殷洪,甩出两个字:“宸院。”说完,他就飞快离开了。 “诶?”殷洪反应过来后,立刻说道:“大哥等等,我也要去。” 第35章 第35章封神·情敌 “大哥等等, 我也要去。” 殷洪的声音在殷郊的背响起,比起早早就被立为太子学着掌管事物的殷郊,殷洪无论是外貌和嗓音都要更偏向于少, 『性』格也要更稚气一些。 虽然都是姜王所生, 但是殷郊和殷洪这对兄弟的模样却并不是很像,殷郊的外貌轮廓要更俊逸一些,棱角的弧度也更为硬朗, 而殷洪的五官则要更精致,皮肤也更加白皙。 殷洪见自家大哥脚步不停的越走越远, 完全没有要搭理他的模样, 于是他快步追上前与殷郊并排走在一起,偏着脑袋有些好奇的问道:“大哥,你突然去那宸院干什么?那个不男不女的苏妲己有什么值得你亲自去跑一趟?” 冀州侯苏护的女儿苏妲己,虽然容貌绝丽, 倾国倾城,但实际却是男儿身。 这个消息早在两前就已经在朝歌皇城里传遍了, 殷洪虽然没有见过那苏妲己,但是他一到这消息之,便自动将苏妲己想成了那种不堪入目的恶俗形象。 殷郊看了一眼这喜怒皆表现在脸上的殷洪, 沉默了片刻, 最终还是选择将自己的顾虑和担忧告诉这个仿佛不知愁般滋味的弟弟:“殷洪,母现在正在去往宸院的路上,苏妲己不是普通人, 我怕母与他相处会吃大亏。” 殷洪一, 也收起了脸上的玩笑。 大哥鲜少会像现在这般直接喊他的全名,而每次这么喊他的时候,都代表着大哥已经认真了, 事情也是变得非常严肃,并非是那种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 “大哥,你与苏妲己接触过,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殷洪问着。 而他这话让殷郊微微顿了一下。 殷郊的脑海里下识的就浮现出了那晚的苏妲己,他垂着身侧的手紧了紧,沉『吟』了一会儿,随才对殷洪说道:“苏妲己是一个比父皇都还要让人捉『摸』不透的存在。” 殷洪见殷郊面『色』冷沉,又到他这么一说,心里也不免有些焦急起来,“那我们快点过去吧。”竟是比殷郊走得还快,几步就冲在了前方。 看着自家弟弟的背影,殷郊抿了抿唇,也不知道他放任殷洪跟他过去宸院究竟是对还是不对。 宸院内...... 付臻红站在一座凉亭内。 初春的天气,阳光并不过分灼人,暖暖的阳光穿过叶的缝隙漫洒在海棠与山茶的花瓣上。 凉亭的四周是一片清澈可见底的湖水,湖水的右侧放是一个被精心雕刻的石壁,石壁是白玉砌成的,下方是一个小小的漂亮的泉潭,潭中的水与湖水交融在一起,随着金鱼的悦动翻卷出了一片小小的浪花。 微风轻轻吹拂着,徐徐扑在付臻红脸颊上的时候,带来了一丝清爽怡人的凉。 付臻红看了一眼身旁的石桌上摆放着的红棕『色』古琴,这古琴做工精细,一看就绝非凡品,付臻红觉得无聊,闲来无事便坐下来拨动起了这琴弦。 由于近些时间以来攻略世界都不是古香古『色』的时代,付臻红已经有几百没有碰过这古琴了。不过虽然许久未曾接触过,但卓越的琴技却是根深蒂固的印在了他的骨髓里。 正因为穿越了太的世界,所以可以说没有什么东西是付臻红不会的,他拥有着各种技能,并且每一项技能都是学到了极致。 用手指简单的试了试音『色』之,付臻红就开始弹奏起来。他弹得是一首非常的曲子,旋律婉转清悦,曲音的转调之间无不透出了一种清风『荡』月般的悠扬和空寂之感。 这样清冷淡漠的旋律与他本人人的妖娆魅『惑』感完全不同,以至于当王姜氏径直走庭院的时候,看着这背对着她而弹琴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弹出这曲调的人并不是传言中那需一眼就让人心神恍惚的倾城妖孽。 姜王是东伯侯姜焕之女,家世显赫,从小就才艺过人,尤其是在琴棋这两方面,更是天赋卓越。她着这曲音,下识就放轻了脚步。 这曲调虽然简单,但越是简单的旋音想要弹奏得动悠扬,就越是考验弹奏者的琴技。而这琴声不仅细腻清远,琴音里还透出了一种平缓流畅的冷然,漫不经心里自有一种百事无忧的风轻云淡。 世人都说曲中音往往都是弹奏者的心音,单单是这琴音的话,姜王很难将下人们对苏妲己的那些描述与这弹琴之人联系起来。 她又往前走了一会儿,一直走在凉亭外才停了下来,身跟着的宫女在宸院之前就被姜王下令待在原,所以这会儿来得有她一个人。 姜王停下之,并没有立刻出声,而是就这么安静的站在原,闭上眼睛开始细细的聆,准备将这首让她觉得十分悦耳的旋律完。 然而她这才站定不足五秒,琴音就停了下来。 姜王睁开眼眸,不禁出声问道:“为不将曲弹完?”她的声音沉稳中带着一种婉转的清雅。 付臻红没有回头,是用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抚过:“因为你来了。”他语气平缓,不急不躁。 这种偏中『性』的嗓音很是特别,在初春的微风下传播到空气里的时候,有一种温柔的磁『性』。 姜王喜欢音律,所以对声音极其敏感。她很喜欢这个苏妲己的嗓音,穿透她耳膜里的时候带来的是一种淡淡的享受。 或许是因为那琴音,又或许是因为这声线,姜王此刻的心静与来时路上的心静已经有了一些不同。 她难得对一个人产生了些好奇。 她突然很想看看这苏妲己究竟是模样,身上又究竟有着怎样的魅力,能够让帝辛在明知道他是男儿身的情况下,不顾那骇人闻的传言,依旧冒着被群臣反对的风险也要将他拘禁在这宫之中。 是的,拘禁。 在姜王看来,这华丽的皇宫就是一座巨大的牢笼,困住了她一身,困住了她的快乐和真情流『露』的欣喜。 她对帝辛是有感情的,但她也曾对自由极度念想,从小被教育要贤良淑德,她没有一天是真正在做自己。但眼前这个苏妲己,姜王从他的琴音里到了不被任人所束缚的洒脱和淡然。 “你和传言一点也不像。”姜王走上凉亭,走到了付臻红的身,语气莫名。 付臻红从石凳上坐起,转身看向了这位帝辛的原配,“王也和传言不像。” “是吗?”姜王轻轻笑了起来,唇角边勾起的弧度恰当好处的显『露』出了雍容的华贵和良好教养。她的目光落到付臻红的脸上,眼眸里浮现出了一抹惊艳:“你很好看,这一点和传闻一样。” 付臻红也轻轻笑了笑:“王此番特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说这些吧。” 姜王对此不置可否,她将目光从付臻红的眼睛处移开,转而看向了那古琴:“你喜欢大王吗?”她突然问出了这一句,声音平淡得就像是随口一问。 “那王喜欢大王吗?”付臻红反问她。 姜王没有立刻回答付臻红这个问题,而是盯着这古琴看了好几秒,才缓缓说道:“他是整个朝歌的王,所有人都该喜欢。” “但是王并未回答我,你喜欢他吗?” “这重要吗?”姜王不咸不淡的说着:“无论怎样,他都是至高无上的王,而本宫是他的王,毋庸置疑,更不容改变。” 付臻红偏头看向她:“所以王是来告诫我的吗?” 姜王却摇了摇头:“你错了。”她伸手抚上这琴弦,微微低垂下眼眸,浓长的睫『毛』如墨做得蝶,轻轻眨动间流转出了一种从容的优雅:“本宫是单纯的对你这个人有些好奇罢了。” “哦?” “本宫想看看你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付臻红这下也来了几分兴味,他迈开脚步往前走了一些,然就这么站在姜王的面前,眉眼弯弯,笑盈盈的问出了口:“那王你现在见了我,可得出了什么结论?” 姜王盯着他的眼睛凝了两秒,从这双漆黑的瞳孔里她看到了混成天然的诱『惑』,以及那笑深处 那如寒潭的幽森和近乎残忍的冰冷。 矛盾至极,却又蛊『惑』至极。 姜王抿着唇,错开了视线,才说道:“一个能让所有女人和所有男人都动心的美人。” 付臻红挑了挑眉:“这么说,王也有可能会对我动心?” 姜王却没有回答付臻红这个问题,而是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说道:“你方才弹奏的曲子,可是自己所谱?”她熟知各种旋律,可以说是精通全曲调,却从没有过苏妲己所弹之曲。 “王想学吗?”付臻红问她。 姜王道:“本宫若是回答想学,你下一句可是要说你来教本宫?” “王想我说‘是’还是‘不是?’” “不知道。”姜王说完,就直接在石凳上坐了下来,没等付臻红再说什么,她就开始抚琴弹了起来,而这所弹之曲,正是付臻红方才弹得那一首。 不过因为付臻红弹奏了第一段,而第段与第一段有着几个转音的小差距,所以姜王弹到半分的时候就显得有些不衔接。 “这几个音,是这样的......”付臻红说着,略微俯身,手指在琴弦上拨动起来。 随着他这俯身的动作,他散在背的发丝便顺势垂落了几缕,乌黑的发尾在微风的吹拂下,隐隐扫到了姜王的脸颊。 而他此刻和姜王的姿势,从侧方远远看过来的时候,就像是付臻红从身将姜王抱在了怀中。 也是很凑巧的,殷郊恰好在这时候踏了庭院,于是一眼便撞见了这一幕。 “你们在干什么!” 第36章 第36章封神·争端 “你们在干什么!” 同样的一句话, 在间隔了五天之后,原封不动的从殷郊的嘴里吐出,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这话中的一个对象由国师申公豹变成了他的母后。 苏妲己想做什么?想对他的母后做什么? 殷郊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 因为太过焦急使得他并没仔细的查看况, 吼完这句话之后就加快速度急匆匆的往付臻红和姜王后这边跑来,生怕再慢一点姜王后就要被付臻红吞掉一般。 也因为殷郊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即便他离凉亭还些远的距离, 也比清晰的传递到了付臻红和姜王后的耳中。 悠扬的琴声戛然而止。 比起付臻红早就发现殷郊来了的淡定,姜王后则些惊讶, 她收回, 下意识朝着声音的发源地看去,却因为付臻红并未有动作,便使得她的嘴唇在偏头的刹那间轻轻擦过了付臻红的脸颊。 姜王后的唇是娇软的,红润又温热。 付臻红的脸颊则是如同冷玉一般的清凉。 在唇瓣触碰到皮肤的这一瞬间, 姜王后的身体微微一震,显然也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尴尬的意外。即便她再优雅沉稳, 但到底还是一个女子,骤然与一个较为陌生的男子发生了这般亲密的触碰,面『色』上也了几分窘意。 尤其是当她看到苏妲己的脸颊上还浮着她刚刚擦过的红『色』唇印后, 姜王后的瞳孔更是微微地瑟缩了一下。 几乎是本能的, 姜王后就准备抬手用手帕来擦掉这让她感觉到尴尬的唇印,然而她的才刚刚抬起,拿着帕的顶端还未触碰到付臻红的脸颊, 就因为殷洪的惊呼声顿住了。 “母后?”殷洪跟在殷郊的后面, 不太确的喊了姜王后一声。 这时,付臻红才直起身体,淡淡的看向了不请自来的两位皇子殿下。 虽然殷郊在五日前的那天晚上就已经见过了付臻红, 但殷洪这是第一次与付臻红见面。在看清楚付臻红的模样之后,殷洪一下就愣在了原地。 比起『性』子越发沉稳的殷郊,殷洪要更加的少年气,五官也更为精致,或许是由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有兄长帮他顶着的缘故,殷洪的思想较为单纯,喜欢的,讨厌的,都会直观的表现在脸上。 此刻,他因为蓦然看到付臻红的容貌,脸上尽是惊艳,他本身就是一个模样好看的人,也非常喜欢长相漂亮的存在。 他的视线直直的凝着付臻红,甚至忽略了付臻红侧脸颊上那稍微有些刺眼的红唇印。 殷洪斜前方的殷郊,脸『色』却完全沉了下来,他看了一眼付臻红脸上的唇印,又看了一眼自己母后手上拿着的帕,顿时一股无名的怒火油然而生。 这一刹那间,他甚至不知道到底该生谁得气。 是气这苏妲己明明是以父王爱人的身份待在这宸院,却在这凉亭内与他母后有了接触。还是气他母后明明应该摆出女主人的架势严声警告苏妲己不要越界,却非但没有生气不平,反还十分和谐的弹曲,并且想亲自为苏妲己擦拭脸上的吻痕。 殷郊不是傻子。 他知道母后是什么样的人,母后与苏妲己不可能做那引人遐思的暧.昧事。 方才因为一时『性』急让他没有过多的思考,现在稍微一想,殷郊便也猜出了个七八。最始他看到的那个拥抱大抵是因为角度的原因,让他产生了视觉差。 至于苏妲己脸颊上的这个红痕,从那模糊且不规整的痕迹来看,应该是母后因为他的喊声而本能的偏头,于是不小心擦到的。 不过虽然想通了事的缘由,但殷郊的心仍旧十分低郁,这种阴沉沉的心在发现自家弟弟还一直盯着苏妲己看之后,更浓了。 “殷洪。”殷郊语气冷冷地喊了他一声。 待殷洪回神之后,殷郊才抿着唇收回视线,大步走到了凉亭内。 “母后,”他对着姜王后行了一个礼,然后抬脚往前,十分强势的『插』.入进了付臻红与姜王后之间,用高大的身体将两人完全分隔。 “郊儿怎么来了?还洪儿。”姜王后也恢复到了平日里的沉稳华贵,声音轻缓温柔。 “儿臣听闻母后来宸院了,怕您出事,以就跟过来了。”殷郊说着,便将双轻轻搭在姜王后的肩膀上,俊逸的脸上带着止不住的关切,“母后你没出什么事吧。” 姜王后轻轻一笑:“我能有什么事。”说完,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又温声说了一句:“郊儿,你贵为太子,应当更稳重一些。” 殷郊闻言,垂下了眼帘。 他知道母后是说他还不够沉稳,方才那般急声厉『色』的喊叫失了礼数,『性』子冲动了些。 姜王后见殷郊明白了自己话中的意思,安抚『性』的拍了拍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郊儿的弓『射』习得如何了?” 殷郊回道:“已经能十箭九中。” 姜王后点了点头:“要以百发百中为目标。” “儿臣谨记。” 付臻红表情淡漠地看了一眼这一副儿孝母贤的画面,然后便把目光移向了池水里。随着越来越温暖和煦的阳光,水里的鱼儿也越发活跃起来。 即便他一言未发,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也轻易就成为了最引人注目的焦点,就像此刻殷郊和姜王后虽然是在对彼此说着话,却也都分了一些心思放在付臻红的身上。 “那个...要擦一下吗?”最终还是殷洪主动开了口,他走到付臻红面前,视线扫向付臻红脸颊上的红印,行动快于思维的,把自己的帕递向了付臻红。 “殷洪!”殷郊眉头一皱,些恨铁不成钢。 “怎么了?大哥。”殷洪眨了眨眼睛,些不明所以。 “你......”殷郊看着殷洪这一副纯得像一碗清水仿佛一眼就能见到底的模样,眼神顿时变得些复杂。 “大哥,你在紧张什么?”殷洪不理解。 他虽然没大哥那么周全的心思和谋略,但是在识人方面却很准,特别是对于危险的感知,着天生的敏锐『性』。他能从一个人的身上感觉出对方对他的感是善意还是恶意的,也能轻易辨别出会对他造成隐患的存在。 但他并未在这个苏妲己的身上感知任何威胁他安危的绪,他也感觉出来了,苏妲己似乎也并没打算对他母后怎么样。 这个苏妲己的神太淡漠了,淡漠到根本就没有将他们任何人放在眼里,这并不是一种自以为是的娇纵和傲慢,反更像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然。 以殷洪才不明白,大哥他究竟为何会紧张。 殷郊看出了殷洪的疑『惑』,他瞥了付臻红一眼,意味不明的说道:“真正的可怕,是不费一兵一卒的直搓到人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他这句话音刚落,殷洪还未说话,付臻红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这一家子可真趣。”付臻红语气里带着一丝揶揄。 “在自由与礼数节律里挣扎的王后,”付臻红说完,又看向了殷郊:“故作老成的太子,以及......”付臻红最后把目光转向了殷洪:“表面上单纯直白实际心如明镜似的幺子。” 殷郊动了动唇,正欲说什么时,付臻红却从殷洪里接过了帕,不急不慢的擦拭掉脸颊上的红印。 他的动作太过自然,眼神也并未含着任何引诱的成分,然而举手投足间却自有一种风情限的芳华流『露』而出。 或许是因为这个红印是自己不小心弄上去的,眼下姜王后看到这一身红衣的男子起来漫不经心的擦拭着,心也难得些微妙。 殷郊看了看付臻红,又看了看姜王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苏妲己,你别打我母后的主意。”说完之后,殷郊也意识到了自己这话实在缺乏底气。 毕竟率来找苏妲己的,是他们。 付臻红些想笑:“太子殿下,今儿不请自来的是你们。” 话落之后,付臻红将帕随意扔了一旁的殷洪:“谢了,小殿下。” 殷洪笑了笑,两颗虎牙若隐若现:“不客气。” 他喜欢跟长相好看的美人说话,这对他来说是一种享受。以往宫里那些美人是女子,碍于男女别,殷洪不好跟她们接触,但这个苏妲己不一样。苏妲己是男子,自然也就没那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 殷郊看着自家弟弟这笑意盈盈的模样,又看了看不曾显『露』出任何不悦的母后,心里莫名些不是滋味。总感觉论是母后,还是殷洪,与这苏妲己的相处都未免太过自然了些。 即便他们不是完全对立的敌人,但也不应该如此和谐。 眼下的一切都与他的认知相差太大。 殷郊可没忘记那晚在父王的寝宫时,这个苏妲己表现出来的冷漠和狠绝,那种不同寻常的能力论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普通人所拥有的。 苏妲己很危险。 在他没有找到能够抗衡这个男子的万全之策之前,为确保家人的安危,他希望母后和弟弟离苏妲己越远越好。 殷郊这边正想着。 另一边,王后姜氏与太子殿下和二殿下去往宸院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帝辛的耳中。 彼时,帝辛正在朝堂上的主座上,听着下方大臣们禀报政务要事,原本没什么表情的他在听到侍从凑到他跟前的来报后,漆黑的眼眸闪过了一抹冷凝。 第37章 第37章封神·修罗场 五日, 殷郊在他与王叔会见时曾去过他的寝宫,这件事帝辛是道的,只是出于各种原因的考虑, 帝辛最终还是选择了睁只眼闭只眼, 却没到殷郊这孩子竟会再犯他的忌讳。 到底还是平日里对他太放任了。 帝辛紧闭着薄唇,言未发,他的面『色』上并未变化, 只是周的空气降了下来。 下方的些朝臣们见状,纷纷开始在心里暗自猜测这让帝辛心情骤变冷的消息究竟是什么。 帝辛不动声『色』的将这些朝臣的表情看在眼里, 他的眸『色』深处划过了抹讽刺。这就是朝歌朝堂的现状, 大多数官员们把门心思全放在了揣测他的情绪上,反而疏忽了该恪守的职责和本分。 帝辛看向了右方这列第位的朝臣,不咸不淡的问道:“伯侯近日在朝歌可还住得习惯?” 突被点到名字的姬昌闻言,下意识瞟了眼斜方的比干, 在得到比干的点头安抚后,这才深呼了口气, 站出队伍走到了正,对着上方的帝辛鞠躬作揖道:“回大王,承蒙大王垂爱, 微臣在朝歌过得很好, 只是家.....” 帝辛直接打断了姬昌后面要说得话:“既伯侯觉得这里很好,就再多住上些日子。” “微臣......”姬昌还说什么,却被他后的位朝臣拦了下来。 帝辛抬了抬眼皮, 漫不经心的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冷凝和威慑:“怎么?伯侯可是对寡人方才的安排有异议?” 姬昌垂在侧的手握紧了几分, “没有。”他恭敬的回答。 帝辛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他后的朝臣,这李将军竟也选择站在了岐派。 感觉到上方这道慑人的视线,李荣顿时将头埋得更低了, 似乎只有这样才降低下自己的存在感,他已有异心,面对帝辛的审视,李荣很难在这压迫力十足的目光下坦自若。 好在帝辛的视线并未在他上停留多久。 “伯侯的子明日就到朝歌,你们父子多日未见,必有许多话说,”帝辛又看向姬昌:“寡人特许你明日不用来朝堂。” 姬昌把不准帝辛的心思,这会儿到帝辛这么说,也只应道:“微臣多谢大王体恤。” 帝辛勾了勾唇角,随后不道是突又到了什么,对下方的姬昌说了句:“寡人闻伯侯的子伯邑考是这世少有的美男子,不仅外貌优秀,更是才识过人,尤其是手琴技最为卓越,不寡人可有个机会,贵公子弹奏曲?” 姬昌连忙回道:“是大王谬赞了,小儿不才,琴技也只是略会二,是传言夸大了。” “是吗..….”帝辛语气莫名,不过他并未在事上过多纠结,而是接着说道:“寡人还闻这伯邑考从小就与妲己相,人的感情颇深,”说到这,他微微顿了下,扫了眼姬昌的表情,才不疾不徐的继续说道:“不这事是否也是传言夸大了?” 最后这句话帝辛的语气明明是平缓低沉的,却透出了种让人难以分辨的情绪。 姬昌在心里斟酌着措辞,冷汗不禁从额头上泛出,眼下他在朝歌,正是局势危机的时刻,稍微出些差错,便可万劫不复。 他必须谨言慎行。 “小儿与妲己确实是旧时,至于感情深这说法...”姬昌轻轻笑了笑,尽量让自己显得放松和自:“也是少不更事时的玩闹。” 帝辛挑了挑眉,对不置可否。 而这时,直未曾说过句话的太师闻仲走上,对着帝辛做了个揖:“臣以为,冀州侯之子苏妲己既是男子,便没有理由继续待在后宫。” “闻太师,对于妲己,寡人自有定夺。”帝辛语气冷沉的说完,便扫了眼下方的其他朝臣:“可还有事需禀报,若无事便退朝。” 他这话音落下之后,除了丞相比干翕动了下双唇,有些欲言又止外,其他人都识趣的禁了声,要道这个时候若是再说有事,不是赶着去送死吗。 帝辛见状,便挥了挥手,起走下了座位。 朝臣们在帝辛离开大殿之后,才的站在了起,开始小声讨论着,而丞相比干,则是与闻仲对视了眼后,忧心忡忡的轻叹了口气。 连作为朝元老的闻太师都劝说不了帝辛,看来他们的大王这次是铁了心得要留下苏妲己。 苏妲己是男子,若是大王要留苏妲己在后宫,必是有法和思量。 但愿大王不要做出什么惊涛骇俗的事情来。 这边比干还有在担忧着帝辛会为苏妲己做出不恰当的举动,而被他担忧着的帝辛,刻正在往宸院的路上。 他坐在轿子上,边是贴侍从小潘子。 “小潘子,你说寡人该如何让妲己更合理的待在宫内?”帝辛的声音低沉磁,仿佛随口说的语气里却带着种不意琢磨的深意。 小潘子跟了帝辛有些年头了,常年待在这位人皇边,久而久之也算是了解了大王的脾。就好比现在,大王这么问他,并非是真正他这个侍从对事的回答,而是需要个接下他话的人。 “大王心里必早就有了答案。”小潘子回道。 帝辛的唇角上扬了几分:“寡人准备将妲己封为贵妃。” “这封妃男子,大王是第个。” “凡事都有个先例。”帝辛轻笑,低声道:“寡人不愿循规蹈矩,偏便要做第人。” 他这话说完没多久,原本阳光正浓的天『色』就开始逐渐转阴,不多时,蔚蓝的天幕已是乌云密布。 接着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小潘子抬头望了望天,伸出手用掌心接了接这细密的雨滴:“大王,下雨了。”他感叹道:“这天还真是说变就变,上秒还晴空万里,下秒就灰蒙沉沉。” 帝辛看了眼雨滴落在地上溅出的水花,淡淡的说出了句:“风雨莫测,整个朝歌城的局势尚且都是如,又何况是区区天气。” “走吧,加快些,寡人早点见到妲己。” ……………… 而同样在感叹天气变化莫测的人,除了小潘子外,还有正准备离开宸院的殷郊和殷洪。 这对兄弟来得匆忙,不仅未带有任何遮雨之物,甚至连个随从也没有让跟着。王后姜氏虽来时坐得是轿子,但是由于礼数尊卑的缘故,让殷郊和殷洪与她同入轿,终究还是不妥。 姜王后看了眼天『色』,又分看了眼站在她侧的殷郊和殷洪,沉『吟』了片刻后,说道:“本宫让侍从去给你们兄弟二人取遮雨之衣。” “不劳烦母后了。”殷郊刻也不在这宸院里多待:“我和二弟都是习武之人,淋点雨也不打紧的。” 这言语之显没有考虑过苏妲己会将宸院里的轿子或者是遮雨之物拿出来给他们用。当,付臻红也没有个好心来给这兄弟送温暖。 “我们便起出去吧。”姜王后说完,又看向了付臻红,对着他轻轻点了点头,“今日打扰了。” 付臻红闻言,只淡淡看了她眼,没有回应。 殷郊见状,眉头皱,忍不住要说句,却被姜王后拉住了手腕:“郊儿。”姜王后喊了他声。 殷郊平复了下心绪,忍着心底的股莫名烦躁的郁气,回握住姜王后的手,轻声说道:“是郊儿让母后费心了。” 付臻红坐在石凳上,看向凉亭外的雨:“你们再继续耽搁,难不成是打算在这里留宿?” “谁在你这里留宿!” “这个提议好啊!” 个声音异口同声的回答,者是殷郊,后者则来源于殷洪。 殷郊瞥了殷洪眼。 殷洪接收到殷郊的眼神,立马闭上了嘴巴,顺便还做了个缝线的手势。 最后,兄弟随着王后姜氏走出了宸院。 而很巧的,在姜王后踏出门槛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从轿子上下来的帝辛。 人的目光在空气对视,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彼的眼神也都很淡。 “父王?”还是殷郊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静。 帝辛点了点头,转而对姜王后说道:“你不该来这里的。”他语气平静,低低沉沉的声线里却有着几分耐人寻味的深意。 姜王后抿了抿唇,到凉亭里的男子,不是在回答帝辛,还是在对他自己说:“确实是不该来这里。” 殷郊的不着痕迹的看了看父王,又看了看自己的母后,并不是他的错觉,父王与母后明明应该是最亲密无的关系,而他们之却有种仿佛彼是各自安好的陌人般的氛围。 互不打扰,互不干涉。 殷郊子敏锐,打记事开始就隐隐发现了些端倪,随着时的流逝,这些年这种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殷郊也希望是自己多了,但刻,父王与母后之的气氛却让他无法在违心的说出些猜测都只是他的瞎。 而相比于殷郊,殷洪根本没心思去细这些。 他很怕帝辛。 从小就怕。 或许是由于份天对危险的感程度非常敏感的缘故,他从父王的上看到了种比杀意还要更冷漠无情的淡。 帝辛不爱他们,对他们没有父子之情。 他们于父王来说,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虽很残酷,但这确实是事实。 殷洪小时候甚至还怀疑过他与大哥是不是真是父王的子嗣。虽现在他也未曾打消过这种怀疑,但也不会蠢得将这种法说出来。 “家人齐聚堂?” 就在这时,付臻红的声音在殷洪的后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付臻红。 付臻红单手撑着把伞,另只手上拿着个绣工精致的香包。 在朝歌,流行着这样个民俗,就是在初春这样的节气里,无论是否婚嫁,女子都会随携带香包。若是未曾婚配的女子将香包赠予男子,便说明这女子心怡这男子,男子若是收下了女子的香包,也就是也有要喜结连理的意思。 至于已经嫁人的女子,若是将香包赠予个男子,就只会有种可。第种是这男子是女子的夫婿,女子赠予香包表示从始终,初心不悔,而第二种,便是这男子是除自己夫婿外的男人,而这种情况,就说明了女子已经存有二心,要另寻良夫。 姜王后和殷洪殷郊这兄弟在看到付臻红手里的香包后,表情都微微变了下。 姜王后神『色』微变是因为这香包是她的。 而殷郊和殷洪这兄弟面『露』异『色』,是因为他们道这荷包是母后平日里最喜欢佩戴的香包。 帝辛原本并没有注意这香包,他见这人的目光都同时看向了同个地方,视线也就顺着看了过去。 第38章 第38章封神·吃醋 帝辛虽然并认得苏妲己手里的这个香包是谁得, 但是从姜王后和殷郊殷洪这两兄弟的情变化中很容易就猜出了香包的主人是谁。 即便怎么关注这种初春节气的民俗,但帝辛是知道香包对于个女子的重要『性』。 姜氏的香包出现在了妲己的手中。 帝辛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微微的冷凝,他先是看了付臻红眼, 然而才看向了身侧的姜王后。 显然是想要个合理的解释。 姜氏贤良淑德, 品行他是信得过的,若是这香包出现在其他任何个男子身上,帝辛都不会有所怀疑, 但偏偏这个男子是别人,而是苏妲己。 苏妲己的魅力是能蛊『惑』人心。 而这人心, 论男女。 帝辛向自信, 但在妲己面前,他都不敢保证这个男子的注意力会全放在他的身上,敢保证自己能在妲己的诱『惑』下做到六根清净、心绪平稳,更何况是有着独属于女『性』柔软和感『性』心思的姜氏。 他并不在意姜氏对他有异心, 他在意的是让姜氏有异心的人是苏妲己。 姜王后从帝辛的眼神里看到了种冷人背脊发凉的压迫和冷涩,她苦笑声, 随即抿着唇很快调整好了情绪,然后云淡风轻的说道:“大抵是方才小心将香包遗落了。” 殷郊闻言,立刻附和道:“应该是方才与孩儿说话时, 被孩儿的玉佩尖端打掉了。” 帝辛没有回答, 目光在殷郊和姜王后的脸上来回扫了遍后,才收回了视线,算是相信了这说辞。 殷郊见帝辛再看向他和母后, 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他虽然不像殷洪那般畏惧帝辛,但帝辛作为朝歌的大王,即便自己是太子, 却也实在『摸』不准父王的想法。 因为猜准,自然也就怀着敬畏和谨慎。 “洪儿,去帮母后把香包拿过来。”姜王后对殷洪说道。 殷洪点了点头,正准备走向付臻红,付臻红却在这时候突然了句:“这香包挺好看的,知王后可否送我?” 他这话说完,空气瞬间变得凝重。 原本因为下雨而转凉的气温,在这刹那间变得更加冷了。 小潘子站在帝辛的身上,将头垂到了最低,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早知道在这莫名诡异的死寂气氛里,稍有么慎,他就可能会被殃及到,而君王的怒火,并不是他这样一个小小的侍从所能承受的。 说到底,还是因为这苏妲己么都敢说。 想想,现在这局面也够混『乱』的。 大王想要封苏妲己为男妃,而被大王宠爱着得苏妲己却又向大王的王后提出了想要香包的请求。其实说是请求并不恰当,因为苏妲己这话听着像是谦逊的请求,然而无论是态度还是语气都自然的像是不容拒绝的索要。 在这样的特殊的节气里,香包对于个女子的重要『性』并亚于定情的信物。 这个时候,苏妲己当着大王的面,向王后索要香包,这由不得人不去胡『乱』遐想。即便这个民俗只是在朝歌流行,但苏妲己这话实在是有大逆道了。 小潘子虽然是站在帝辛的背后,却也能感觉得出来现在大王的脸『色』定然不好。 这苏妲己,无论知不知情,真敢说。 “你定是在开玩笑吧。”殷洪突然出声打破了这越发紧张的氛围,他精致的面容上带着明媚的笑意,冲着付臻红眨了眨眼睛:“你特地过来,就是好心得准备将母后遗落的香包物归原主吗。” 付臻红看着殷洪这脸上的笑意,禁挑了挑眉。这殷洪确实是心如明镜,虽不是那种大智若愚的『性』格,但是却活得意外的通透和明白。 “我原本确实是想要归还......”付臻红垂下眼眸看了看手中的香包,“过,”他话音一转,“我看你们对这香包如此紧张,突然就想要归还了。” “王后随身佩戴的香包,定然是珍贵物。”付臻红看了眼随着他的话而变了『色』的众人,故意将香包放在了自己的鼻尖,垂着眼,轻轻嗅了嗅这红云纹路的香包,“很香,这个味道。” 他的声音轻轻缓缓的,高低,明明是轻描淡写的语气,却因为独特的声线和这番有亲昵意味的轻嗅动作而平添了种别样的暧.昧。 鹅黄『色』的油纸伞遮住了透明的雨滴。 这细小的雨滴伞的边缘缓缓落下,像一道道晶莹的帘幕,让伞下的付臻红了几分雾里看花般的朦胧美感。 他无疑是好看。 身红衣成为了最明艳夺目的风景。 殷洪的眼里是纯粹的惊艳,殷郊的眼中则是纠结和复杂,至于帝辛,他漆黑深邃的瞳孔里流转着的暗『色』凌厉又霸道,还带着几分凶狠的戾气。 而与付臻红那段话语中最有关联的王后姜氏,脸上则是有罕见的错愕,她显然是没有想到付臻红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动作,重点是还当着帝辛的面。 她看懂苏妲己,正如她看懂帝辛般。 但有点她得承认,苏妲己的身上有种吸引人的气质,他的容颜是男女都会喜欢的美,仿佛是这个世间对于美的最高追求。 没人会抗拒对美的喜欢。 或许是因为这香包曾随身被她佩戴的缘故,此刻,她看到苏妲己用鼻尖嗅着那香包,有那么刹那间有种对方仿佛是在嗅着她身体的错觉。 想到这,姜王后的耳根不禁有泛红,尴尬余,了几分窘迫和羞意。过她到底是贵为一国之母,这种合时宜的情绪很快就被她平复了下来。 她的目光落在付臻红那垂下的眼睫上,正欲说话,却没想到付臻红又接着说了句:“这香味,跟王后身上的味道样好闻。” “清淡又不失雅香。”付臻红唇角微勾,毫不吝啬的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感想。 而这下,姜王后的脸颊有了隐约的烫意。 这话太过亲密,太过失礼。 完全算得上是调戏了。 但姜王后觉得被冒犯之余,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看着苏妲己这张脸,即使心中有怒意也很难爆发。 在遇到苏妲己前,姜王后从没有没有觉得美貌是利器,可不费吹灰之力而战无胜,直到这刻,她才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原来当好看达到了种极致,真得可以抚平所有的怒火。 仿佛所有的切,都是可以原谅的。 “妲己。”帝辛喊了付臻红声,低沉的嗓音里带上了明显的悦。 付臻红抬了抬眼皮,“怎么?” “别闹。”帝辛回道,他的语气是面对付臻红时惯有的宠溺,然而周身的温度却是冰冷如寒霜。 小潘子此时已经恨不得自己从来就没有出现在这里,今天发生的切都不是他该看到的,这话都不该是他能听到的。 大王生气了,他能感觉得到。 真是作孽啊! 小潘子在心里暗道,这苏妲己还真是任『性』啊,说话做全凭着『性』子,完全没有任何顾虑。 小潘子悄悄瞟了眼姜王后,又瞟了眼在帝辛的眼神下想『插』话又敢出声的两位殿下。这王后和大王原本关系虽然算上好,但勉强算是相敬如宾,可现在,这苏妲己来,恐怕日后大王和王后的关系会变得越来越紧张。 “小潘子,你去送王后和两位殿下回宫。”正在暗自思索的小潘子突然被帝辛点到。 “是,大王。”小潘子立刻应声,对着姜王后做了个请的姿势:“王后娘娘。” 姜王后看了眼冷着脸的帝辛,又看了眼面『色』淡然的付臻红,最终么话没说得离开了。 姜王后一走,殷郊和殷洪很快跟着出去。 宸院内,只剩下了付臻红和帝辛。 付臻红撑着伞站在原地没动,手中还拿着姜王后的香包。 帝辛大步走过去,拿走了付臻红的伞,拿走了付臻红手里那碍眼的香包。他手撑着伞将付臻红的身体完全遮挡在了伞下,另一只手则握紧了香包,用力收拢之后,形状漂亮的香包瞬间就已经变成了粉末,从他的指缝中缓缓流出。 香味飘散在空气中,浓郁的味道让帝辛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将手中的粉末拍掉后,捏住付臻红的下巴,迫使付臻红抬起头看向自己。 “妲己,要再试图挑战寡人的底线。”他的声音很冷,锐利的眼神如刀锋,刮在付臻红的脸上。 付臻红却并未有丝惧意,甚至还轻轻笑了起来,他把握住了帝辛捏住自己下巴的手腕,然后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吻了下:“为什么你认为那是我在试探你的喜欢呢?” “我对你的喜欢,毋庸置疑。” “是吗...”付臻红对此置可否。 帝辛深深地凝了付臻红几秒,然后才放缓声音说道:“妲己,你若想要我全然的真心,相对的,你对我能掺杂别得心思。” “唔...”付臻红应了声,但这有含糊的回答知是在肯定还是在回绝。 帝辛见此,轻轻叹了口气:“妲己,要激怒我,”他的语气里带着无比的怜爱,然而那棱角分明的脸上却浮现出了抹冰冷,“要妄图以这种方式来驯化我......”说到这,帝辛停了下来。 付臻红眼眸微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帝辛抚.『摸』着他的眼尾,缓缓说道:“我是你的猎物,却不会被你驯服,但你要知道,我可以在爱你的时候,甘愿收起我的爪牙。”话落之后,他略微俯身,在付臻红唇瓣上落下了吻。 第40章 第40章封神·帝辛的宠爱 这个吻对于一贯强势霸道的帝辛来说, 可以堪称是温柔,或许是因为他在朝付臻红走过来的这一小段路里淋了雨,于是唇瓣上便沾染了莹润的水滴。 这些水滴让他淡『色』的双唇显出了分水润的冰凉, 也让此刻两人的唇瓣相碰里多了一种清雅冷冽的味道。 帝辛并没有吻多久, 轻轻摩挲了片刻后,便离开了付臻红的唇瓣,再一次用那漆黑的瞳孔凝视付臻红。 他站在伞下, 由于身高的缘故,视线差让他这直勾勾的视线里多了分居高临下的意味。 付臻红非常不喜欢这种被俯视的感觉, 于是下一秒, 他便抬起了修长纤细的手臂,圈住了帝辛的脖颈,然后略微使力,让帝辛顺着自己这份力道垂下了头。 这一下, 两人的目光终于平视到了一起。 付臻红发现帝辛瞳孔的颜『色』真得很深,跟墨一般浓黑, 凌厉又深邃,浮动着难以分辨的绪。 他的面容足够英俊,五官硬朗, 轮廓清晰, 这样富有冲击力的外表就像他这个人一般,如同一把久经打磨后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挥出的每一剑都带鲜血和战歌。 付臻红在帝辛的时候, 帝辛也在看付臻红。 这似乎是两人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无声的注视对方,无言却专注, 只用静默的眼神来描摹着彼此。 帝辛见过太多的美人,却没有哪一个像面前这个男子那般,完完全全的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这唇红齿白的艳丽模样,像富贵的牡丹,又像是盛开在传说中忘川河畔的妖花。 充满着诱人堕落的美。 他是凡人,在这样的容『色』下,也抵不住动了想要永远占为己有的春心。 “你是在警告我吗?”最终付臻红在这场对视里先开了口,声音懒散,带着分漫不经心的狎昵。 “是。”帝辛心中那因为方才那香包而衍生出的怒意还并未完全消散,所以面对付臻红这有些轻慢的语,他只简短的回答了一个字,果断且冷硬。 付臻红闻言,低低地笑了起来:“大王,你其实是在吃醋。”他说着,环住帝辛脖颈的手臂又紧了一些,如同灵活的蛇一般。 帝辛没有回答,只是眼眸微垂,目光落向了这双攀缠自己后颈的手臂。 红『色』的衣袖因为主人抬起的动作而顺势往后滑落,于是那纯白如雪的皓腕便『露』了出来,无暇的肌肤泛玉石一般的『色』泽,柔软,光亮,散发着幽幽的暗香。 帝辛的目光暗了下来。 他想得到这个人,从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 帝辛一手挽住了付臻红的腰腹,将他整个人抱在了自己的胸膛里。 天空中的雨渐渐变小,不多时,就停了下来。 阴云散去,阳光重新洒在地面上。转晴的节奏来得太快,就像突然下雨那般无常。 帝辛将伞扔在了地上,直接将付臻红抱到了凉亭内。他把付臻红放在石桌上之后,放在付臻红后腰的手并没有松开,反而故意用了些力道按压了下,带着一种惩罚意味。 付臻红的腰部本就比较敏.感,被帝辛这么有技巧『性』的按了下,身体便很快软了下来,有些无力将上半身的重量全部压在了帝辛的身上。 帝辛将付臻红抱得严实,他的下巴搭在付臻红的肩侧,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付臻红那精致的耳垂:“我将你关起来可好?”他的语气低沉,略带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分真假难辨。 付臻红听出了他这并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他斜过眼睨向帝辛,妖气横生的双眼浮现出一抹冷笑:“你拿什么困住我?”他眼眸微挑,傲慢而又娇纵,顾盼间皆是风。 帝辛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欣赏了一会儿付臻红这有些嚣张跋扈的美貌,然后才开始用手摩挲起了付臻红的双唇。 他的指腹有些粗糙,虽然放轻了力道,如此来回摩挲了下,便让付臻红的唇上变得越来越瑰丽。 付臻红因他这动作而皱了皱眉,唇上那有些麻痒的感觉让他很不喜欢。 而帝辛却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他唇角微微一勾,手掌放在了付臻红的后脑勺,然后往自己的方向一扣,接着便亲了上去,发狠似地吻了起来。 这个吻与方才那轻柔地触碰完全不同。这个吮吻里带着一种霸道的掠夺和浓烈的占.有欲,像是一匹不被驯服的凶狠猎豹,紧咬着嘴中的猎物,恨不得立刻将猎物吞之入腹。 付臻红没有躲闪,也没有迎合,就这么被帝辛禁锢在怀里,承受着这含着.『色』之欲的吻。 阳光变得越来越浓,明媚又灿烂的光晕照进了凉亭内,将下雨时堆积出来的阴凉尽数覆盖。暖阳阳的光晕之下,凉亭里的空气有了热意,不过这热意抵不过帝辛体内的躁热。 他结束了亲吻,呼吸沉而重,看被他吻得越发勾人的男子,帝辛不禁抬起对方的下巴端详着这份绝『色』。 “妲己...”帝辛低声唤着付臻红的名字,指腹顺付臻红的下巴下移,来到了他脖颈这旖旎诱人的弧度上。 红衣将他的肌肤衬得越发白皙,帝辛看,直觉喉咙发堵,又干又涩。一股热意从他的体内慢慢升腾,此刻,他就像是在一堆火焰上,被灼灼的烈火燃烧,他觉得热,觉得难耐,迫不及待的想得到舒发。 “妲己......” “妲己......” “妲己......” 他一遍又一遍的喊付臻红的名字,不厌其烦般的重复,仿佛在通过这样来将苏妲己这个名字深深印刻在脑海里。 付臻红一次也没有回应他的喊声。 帝辛沉眉眼,将付臻红压在了石桌上,他的双手撑在付臻红的脸侧,至上而下的盯着付臻红。 付臻红抬了抬眼皮,嘴唇微张,缓缓吐出两个字:“吻我。”他的声音幽远而魅『惑』,说话间,猩红柔软的舌尖若隐若现,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帝辛的手臂青筋浮起,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叫我帝辛。” 付臻红依言:“帝辛...” 被叫的人无需再说任言语,然后下一秒便直接吻了上去。 凉亭内,光晕落了一地的暖,暗灰『色』的地面上也落下了红『色』的衣衫,而紧随着这如朱砂般艳丽的布料滑落的,还有那独属于人界之王的衣袍。 付臻红如墨的发丝似水一般垂泄下来,散『乱』在白玉砌成的石凳上。早在那晚在寝宫里就该完成的事,被拖了天,迟来的宠爱,在这座凉亭里,静静地展开。 付臻红的体温偏凉,而帝辛的身躯却异常的灼热。他覆盖上来的这一瞬间,就像是一团火,烫得付臻红整个人都跟颤动了一下。 而帝辛很满意付臻红的反应,他的目光紧锁付臻红,手臂也牢牢的禁锢着他,好让这个任『性』乖戾的男子接下来能更好的接受他。 池塘里的水在暖『色』的光晕照『射』下泛出了轻轻浅浅的涟漪,不远处那小小的清泉缓缓流淌,发出了细小的声响,庭院里飘散着鲜花和草木的清香,与凉亭内温热缱绻的氛围成为了两个极端。在帝辛发力朝付臻红攻的这一刹那,他猛地用唇堵住了付臻红的唇,吞没他所有的声音。 薄薄的汗水从帝辛的额头上滑落,流在他蜜『色』的肌肤上,湿润了一片。从未有过的强烈感官弥漫向他的全身,颤栗的感觉从他的背脊一路蹿向他的喉咙,又从他的喉咙直直的往下,最终汇聚到那血脉喷张的地方。初春的微风吹动着树叶发出了唰唰的声响,也将池水里的涟漪吹动得越发浮动波澜。 付臻红有些无力的仰着头,眼眸里含着湿润的水光,感受帝辛的亲吻,也感受帝辛那遒劲的腰部所牵扯出的爆发力十足的气力和动作。 他的身下是坚硬冰冷的石桌。 然而此刻,付臻红却感觉不到任的冰凉。 他和帝辛,互为彼此的猎物,他要帝辛全部的爱意,而帝辛也想将他永远禁锢在身边。 “疼吗......”帝辛的气息微喘,低沉的嗓音里透着一种沙哑和『性』感。然而他明明问出了这两个字,却又没有打算听付臻红回答,而是在付臻红抬眼看向他的时候,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缓缓说道:“妲己,这样的疼痛与快意都是我赋予你的,我们本是一类人,自私,独断,傲慢且唯我独尊,所以......” 说到这,他停了下来,然后手掌覆盖住了付臻红的掌心,十指紧紧相扣:“既是一类人,便注定了我和你会一直纠.缠在一起,至死方休。” “从今日开始,你就是我的妃,妲己,无论你需要与否,我都会好好宠爱你,给予你至高无上的荣耀。”他一边说一边加快了速度,仿佛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将这个把他心绪搅得紊『乱』的人弄得低呜求饶。 帝辛是人皇,更像是一匹危险的野犬。 他可以横冲直撞,也可以运筹帷幄。 江山社稷,瑰丽蓝图,他可一只手将美人紧拥在怀,另一只手肆意征程,开拓出更浩大的领地与疆土。 “妲己...” “妲己...” 他再一次一遍又一遍的喊付臻红的名字,并且一次比一次用力,而每喊一遍,就是一次强势勇猛的攻击。 他是一把刀,锋利『逼』人。 坚硬却又炽热。 直直地搓了付臻红的心窝里。 第41章 第41章封神·妖妃 乌云密布的天『色』在一场春雨之后变得晴朗。 明媚的阳光穿过云层, 照『射』在皇宫内,将那朱红『色』的高墙也染上了几分橘暖的『色』调。 姜王后坐在轿子里,抬手轻轻撩开了旁边的帘幕, 她侧过头看向了照『射』进轿子里的一缕阳光, 秀丽的脸上带着几分思索。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帝辛沉着脸的冷傲模样,也浮现出了苏妲己含着笑漫不心的模样,苏妲己的美是雌雄莫辨的, 但他看似妖娆无害,像是需攀缠着粗壮的大树才能伸长的菟丝花, 实际上却是无比锐利和锋芒的。 姜王后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 苏妲己绝不简单。 他的身上定然还有着她所不知道的秘密, 或许还有着另外的身份,才能让一个小小冀州侯子嗣的他能不畏惧皇权,不在等级威压,表现出那般风轻云淡的肆和洒脱。 “母后, 那苏妲己方才在宸院定然是故说那样的话,让您和父王生出隔阂。”殷郊见姜王后撩开帘幕, 走在下方的他便把心中所想说了出。 一旁的殷洪『摸』了『摸』下巴,接过殷郊的话:“虽然不排除这种能,但是大哥, 那苏妲己说得也没错啊, 母后本身就是很棒的女子。”说完,殷洪冲着姜王后灿烂一笑。 姜王后见状,心里知道这是殷洪在用己的方式逗她开心她, 脸上也浮现出了丝丝笑。 “你们去荣德宫坐坐吧, 陪母后聊聊天。” “好。”两兄弟齐声应道。 而同一刻的另一边。 宸院的凉亭内。 付臻红只觉得己仿佛正身处在一个滚烫的热锅里,身下的水流灼烧着他的皮肤,蒸腾的热气让他的体温变得越越高。 他仰着头看着上方的帝辛, 看着那薄薄的细汗从帝辛的额前垂落一直滑到下颔,最终滴落在他的锁骨上。 在这些有些粘稠的汗水触碰到他锁骨皮肤的这一刹那间,付臻红再一次感觉到了一种被烫到的炽热。他看到帝辛低垂着眼眸,漆黑的瞳孔里印满了他的模样,也看到了帝辛那浓黑的发丝被汗水润湿后黏在脸侧的模样。 帝辛是英俊的,小麦『色』的肌肤被汗水染成了漂亮的光泽,仿佛被涂上了一层薄薄的蜜蜡般,透出了一种荷尔蒙十足的感和阳刚的雄之气。 付臻红听到了清泉流淌的潺潺声响,也听到了帝辛那有些焦.灼的低低呼吸声。 这个近在迟尺的男人,是掌管着整个人界的最高统治者,然而此刻也不过只是一个被付臻红所诱『惑』到的普通人。 他一遍又一遍的低唤着付臻红在这个世界的这具苏妲己身体的名字,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好的感受到付臻红这个人的存在。 付臻红的双腿垂落在石凳上,笔直而修长的腿白皙光滑,竟是比那白玉还柔腻几分。 他那精致小巧的玉足暴.『露』在空气中,在微风的吹拂下却没有感觉到一丝凉,反而因上方的帝辛的而泛出了淡淡粉嫩的红,那修剪的圆润漂亮的脚趾也在对方这凶狠的动下而微微蜷缩了起。 帝辛重小就气力过人,体力也比寻常人强了百倍不止,或许是因付臻红太过诱人,又或许是因心中的执念太过清晰深刻,又或许是两者情况有,他仿佛不知道疲倦一般,不断地朝着付臻红彰显他的骄傲。 付臻红微微张开唇,猩红的舌尖从洁白的贝齿里『露』出,像是纯白的雪地里探出的一枚红艳的枝丫。他被帝辛的那份炽热情念搅动着,最终耳畔处只剩下了帝辛的声音。 “妲己,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他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中,低沉幽深,被浑浊的呼吸包裹着,萦绕在旖旎的氛围里久久未曾散去。 付臻红抬着毫无瑕疵的下颔,双手圈住了帝辛的脖颈,他浓长的眼睫早已粘湿一片,轻轻颤动间,低下这莹润的水珠到那绯红的眼尾,水光融融间,开口说话声音已是零碎沙哑。 “你......用一颗心...爱我.....我...才......是你的....” “如你所愿......”帝辛的回答简短而慎重,眼眸深处那在掠.夺和占.有欲之下的是一抹极其罕见的温柔。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这世间唯有帝王的承诺最不信,特别是在情绪上涌的这种候。但是帝王的承诺不信,帝辛的承诺却是挚的,他是天生骄傲和尊贵的人皇,不屑于撒谎,不屑于欺骗。 妲己只能是他的,而在这种情况下,他试着用最赤诚的心慢慢去爱这个男子。但是那个前提不能被改变。 他知道妲己的目标是他,妲己愿随他回宫也似乎仅仅只是因他是帝辛而已,妲己的猎是他这个人,而不是权利与富贵。 这样挺好。 挺好...... 妲己和帝辛,本该相互束缚,相互纠.缠。 ............ 凉亭外的光晕渐渐淡了,白昼也渐渐被黑夜覆盖,日落黄昏的美景被朱红『色』的高墙遮挡住了,只能隐隐看到几分余晖。 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帝辛却食髓知味,抱紧付臻红,不愿放开。 他们从凉亭到了青葱翠绿的草坪,又从草坪转移到了红『色』的海棠花海中,沁人心脾的花香随着微风飘散在空气中,这份初春的清爽却一点也没有减缓两人身体的热。 等帝辛将付臻红办到软塌上的候,月光已从漆黑的天幕上浮现,璀璨的繁星也开始闪烁。 房间内,烛火轻轻晃动。 这烛光和月光交融到一起,让原本幽寂宽敞的房间里了一种温情。 付臻红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如鸦羽柔滑的黑『色』发丝散『乱』在枕头上,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事后那风情缱绻的暗香。 帝辛侧躺在他的身旁,单手撑着太阳『穴』,另一只手卷着付臻红的发丝,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圈。 付臻红用手拍掉了帝辛的『乱』动的手,抬了抬眼皮,缓缓吐出两个字:“别闹。” 帝辛就喜欢他这幅乖戾任的模样,看似柔软却又锋利,不因任何人改变,也不因任何原因而收敛。 “我就想看看你。”帝辛回道。 付臻红却没再回答他,而是闭上眼睛小憩。 帝辛也不觉得无聊,他就这么安静的盯着付臻红的睡颜看着,然而他看着看着,到了最后,目光就不觉的开始下移。 付臻红的皮肤非常的娇嫩,稍微一用力便容易在肌肤上留下痕迹,帝辛看着那白皙的脖颈上印着己的吻痕,锁骨,肩头,手臂,看得越久帝辛的眼神就越是幽暗,这种仿佛带着凌.虐的美感再一次激起了他体内的热。 帝辛不想忍,也不打算忍耐。 于是下一秒,他一个翻身,把付臻红禁锢在了己的身下,然后双唇凑上去,吻上了付臻红的双唇。 这一吻,又是一段漫长的间。 那晚在寝宫未曾做完的事情,终于在今日疯狂的弥补了回。 第二日,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木质雕花的窗户外漫洒进的候,付臻红才幽幽转醒。 他感觉到腰腹处被一只手臂压住,于是偏过头,便看到了还在熟睡的帝辛。 睡着的帝辛,比起白日里,少了几分盛气凌人的压迫感,他的五官凌厉,却因闭着的眼眸而柔和了些许。 付臻红的呼吸间尽是帝辛身上的气息,付臻红没有叫醒他,就这么看着帝辛。 这位人皇远的心思比他想象中的深沉。 于付臻红说,就像是一把双刃剑。他在攻略帝辛的同,也容易被对方反扑,然后吞食撕咬。 不过这样才有趣不是吗... 付臻红唇角微勾,无声的笑了笑。 “我知道已醒了。”付臻红不急不慢的说道。 他话落之后,帝辛便睁开了眼睛,他漆黑的瞳孔里并没有刚醒的那种朦胧的睡,显然是早就已清醒了。 付臻红抬起手,光滑的指腹在帝辛的眉『毛』上轻轻缓缓的摩挲,“不去上朝?” 帝辛抓住了付臻红的手,放在己唇边吻了一下后,才说道:“不去。” 付臻红挑了挑眉:“那今日开始,我这祸国妖妃的名号怕是传遍整个皇宫了。” “你在这些吗?”帝辛勾了勾唇,味不明的问道。 付臻红反问他:“你是希望我在,还是不在?” 帝辛没有回到,反而是饶有兴趣的说道:“我希望你怎样,你就怎样吗?” “不。”付臻红嗤笑道:“这问题你在明知故问。” 帝辛闻言,捏了捏付臻红的下巴,“也只有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该起了。”付臻红拍了拍帝辛那只还放在他腹部的手。 “好。”帝辛在付臻红的额头亲了一下,然后才坐起了身。 以往这种候,有机灵的侍从伺候帝辛穿衣,但这宸院里的人不,除了付臻红外,也就只有一个翠鸢。帝辛不想唤翠鸢进,让别人看到他喜欢的妲己。 至于妲己,显然也不像是伺候他穿衣的人。 所以最后,帝辛什么话也没说的己慢条斯理的换着衣衫。 帝辛换衣的候,付臻红就坐在床上看着。 他看到帝辛的后背上有着深浅不一的红痕,这是被他的指甲划到的,而除了这些暧.昧的抓痕外,帝辛的后背上还有着许老旧的疤痕。 这些疤痕很明显是由各种冷兵器留下的,伤痕的面积大小不一,这样的痕迹应该是帝辛在战场上的候被敌对的士兵所刺中的,这昭示着一个勇者在斗角峥嵘的厮杀里铁血铮铮的象征。 是功勋,也是荣耀。 帝辛,是一个正强大的帝王。 他是鲜活的存在,虽不是神,却有着匹敌神的实力和信。 付臻红想到了帝辛对于神权的蔑视,想到了他对方对于百姓们愚忠于祭祀表现出的不悦,帝辛这样骄傲的人皇,注定了不选择像朝歌世的君王那般,甘愿匍匐在神明的脚下,神的仆从。 帝辛换好衣衫后,回头就对上了付臻红还没有收回的眼神。他英挺的剑眉一挑,似笑非笑的问付臻红:“你在想什么?” 付臻红没有回答帝辛,而是朝着帝辛伸开了双手。帝辛也秒懂他的思,走到床榻边把付臻红抱了起,然后开始给他换衣。 世人说帝辛残暴,喜怒无常,然而谁能想到这样一位君王,也柔和下眉眼,动笨拙的人穿衣。 第42章 第42章封神·万千宠爱 帝辛身高要比付臻红高上许多, 在为付臻红穿衣时候,需要垂眼帘才能清楚整理好繁琐领口。 付臻红喜欢别人俯视自己,但此刻, 帝辛这样的凝视并不会让他觉得悦。垂了垂眼眸, 静静地看着帝辛这常年握着兵器的手涩的为他系着红『色』绸带,艳丽布料是柔软的,在帝辛指尖滑过时候让人感觉到了铁汉柔情。 或许是因为经历了昨日那场欢.爱, 付臻红整个人都透着懒洋洋风情,慵懒等待着帝辛为他整理穿着, 在帝辛系好绸带, 准备接着为他系上腰带时,付臻红抬起双臂,圈住了帝辛脖子。 “想动。”付臻红抬着头,语调懒散, 低低软软口气像是在撒着娇。 帝辛很吃这套,或者说只要是付臻红, 无论他展现出哪一面,对于帝辛来说,都极其有意思。 “没有要你动。”帝辛捏了付臻红腰肢, 语气里透出了起宠溺:“乖些。” 付臻红轻哼了声, 顺势靠在了帝辛怀里。 帝辛笑了,抱紧了付臻红身体,让他能更舒服靠着自己胸膛。 付臻红头顶上方是帝辛平稳呼吸声, 耳畔是帝辛心脏跳动的浅浅声响, 这两种声音融在一起传进付臻红耳膜中,竟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温情。 由于角度的缘故,帝辛到怀中之人此时的模样, 垂着头在付臻红发顶轻轻吻了,然后抬起另一只手顺着这乌黑秀发往抚.『摸』。 又,帝辛动作很轻,眼神里是柔和宠爱。 这样难得温情在帝王身上本不常见。 更何况是残暴弑杀帝辛。 但帝辛可以说是将所有温柔都给了付臻红。 而在这个时代企图推翻神权君王,注定了是要被误解的。 付臻红会误解帝辛,至于帝辛,也坦然接纳着付臻红每一面。 们像是相伴双花,付臻红需要帝辛爱意来完成天选攻略,而帝辛则想完完全全的付臻红这个人永远困在自己身边、以此来满足自己私欲,所以他们两个人是互为养分,唯有彼此才能更好吸收,交融。 帝辛为付臻红穿的是一套男款红衣,飘逸的长衫配上红黑相间的腰带,正好与帝辛自己所穿的衣物互为点缀。 这个时候龙袍还是后来的明黄『色』。 商朝讲究五行相生相克,整个朝代都以玄鸟为尊,在五行中为金德,所以只有君王服饰上有玄鸟标志,至于所穿服饰的颜『色』,却没有那么多讲究。 而帝辛喜好黑『色』,所以通常都是一身黑衣。 但今日,似乎是为了和付臻红所穿衣衫相衬,特意系上了条艳红『色』的腰带。 穿戴衣物之后,帝辛才喊来了侍从。 在用膳的时候,付臻红给帝辛倒了杯润喉清茶,帝辛接过付臻红手里茶杯,却没有立刻喝掉杯中茶水,而是盯着这水看了几秒后才饮而尽。 付臻红坐在帝辛身边,单手托腮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后,才疾不徐开口道:“你心里有事情。” 帝辛闻言,抬了抬眼皮,咸不淡的说了句:“今日西伯侯之子伯邑考会进殿。” 说这话间,目光直未曾从付臻红脸上移开,在看到付臻红听到伯邑考这个名字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后,心情又显而易见好了起来。 “你准备如何安置?”付臻红问道。 帝辛放下茶杯,反问付臻红:“妲己觉得寡人该如何?” 付臻红挑了挑眉:“大王心里是早就有答案了吗。” 帝辛置可否,沉默了片刻后,才回道:“姬昌和伯邑考,必留个人在朝歌。”说到这,微微顿了,又问付臻红:“妲己,你说,寡人该留谁?” “这涉及到了政事,该是我能参言。” “这个时候,你倒是跟我拐弯抹角讲起分寸来了。” 付臻红眨了眨眼:“我难得乖点,只要你更多宠爱就够了。” 帝辛轻笑声,抬起付臻红颔:“寡人现在还够宠爱你吗?” “够。”付臻红握住帝辛手腕,“我还想要更多。” “哦?”帝辛对上付臻红含笑眼眸,沉『吟』了片刻后,缓缓说道:“那从今日起,寡人便以妲己之所誉而贵之,以妲己之所憎而诛之,可好?” “好啊。”付臻红笑意盈盈,漂亮的凤眸里流转出无尽的诱『惑』和妖娆:“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无论我提出怎样不合理要求,大王你都会满足?” “是,”帝辛凑上去亲了亲付臻红红唇,“在妲己不触及我底线的情况下。” 付臻红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被帝辛吻得湿润双唇,漫不经心问道:“我又怎么知道大王你底线在哪里?” “,你知道。”帝辛唇角微勾,盯着付臻红那粉嫩的舌了,脸笑意的捏了捏付臻红那小巧的耳垂:“寡人妲己,是最聪明的。”说完,又抚上了付臻红脸颊。 付臻红微微歪了歪脸,在帝辛温热的掌心蹭了蹭,说道:“如果我要你为我修一个最独特而奢华的园林呢?” “什么样才算最独特奢华?”帝辛问他。 付臻红却没有回答,想听听帝辛会怎样回答。 帝辛见状,认真想了想,才回道:“世人都说我殷辛昏『淫』无道,那寡人便以酒为池,悬肉为林,在靡靡之乐,与你彻夜长饮...”帝辛说着,轻轻抚『摸』着付臻红眼尾:“妲己觉得这样如何?” “可...”付臻红表情悻悻:“大王要是真得这么做了,岂是坐实了我妖妃名头?我想想.....那些人会怎么说我呢?嗯...妖言『惑』众?” 帝辛笑了笑,语气低沉而轻缓:“当个无忧无虑妖妃,只在意我人,难道好吗?” 付臻红摇头:“要是真得无忧无虑,日子未免就过得太无趣了。” 更何况,这个世界天选并非只有帝辛个,这也就注定了付臻红没办法只在意他人。 用完膳食之后,帝辛又跟付臻红说一会儿话才离开了宸院。 在回到正殿处理政务之前,第一件事就是拟好封妃奏折,并且在上面盖上了章印。 而帝辛今日没有去上早朝事情,使得朝中众臣颇有微词,要知道以往帝辛除了去开拓领土时候无法现身朝堂外,人在皇宫的时候每日都会准时到场,但现在却因为一个男儿身苏妲己,而纵情声『色』,甚至枉顾那祸世预言,执意封苏妲己这样一个男子为妃,这实在是有失君王之度。 过们心中虽然愤怒,但是人人都是手握重权闻太师或者备受帝辛敬重王叔比干,所以这些朝臣即便心有怒意,也敢上奏。 只是心里对于帝辛满也因此越积越深。 特别是一些与地方诸侯暗地勾结朝臣,们从祖辈开始就信奉权,帝辛企图罢黜祭祀,任用奴隶的行为已经动了们的羽『毛』,为了保证贵族的世袭制不被推翻,这些个朝臣已经在悄悄着手叛逆之事。 在他们看来,按照帝辛这样肆意无道得遵从世代留来的统治方法,早就已经是内忧外患的朝歌被取代也过是早晚事。 们在等,等个最合适时机,等个最有可能在闻太师和黄飞虎这文武的领衔推翻帝辛统治的人。 ********** 付臻红在帝辛离开宸院之后,闲得无聊,便又去凉亭弹曲,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 “主子,大王让您现在过去正殿一趟。”翠鸢走到付臻红身后,侍从的话传达给付臻红。 “嗯。”付臻红语气淡淡回道。 【小红,帝辛怎么突然让你去正殿?】 【大抵是因为伯邑考吧。】算算日子,与这位苏妲己曾经“青梅竹马”,也有月余未见了。 正殿距离付臻红所住的宸院并远,付臻红坐上帝辛安排轿子,很快就来到了正殿台阶下。 等付臻红走上台阶踏进殿内时候,发现除了帝辛和几个身居高位朝臣之外,姜王后和殷郊殷洪这两兄弟也在殿内。 帝辛坐在正上方的主位上,左下方坐着姜王后,姜王后的身边是殷郊,接着再是殷洪。而帝辛右下方第位,坐着是一位头发斑白但是精气却十足的老人,老人腰窝有些凹陷,但是丝毫不影响瞳『色』中凛然和正直。 太师闻仲。付臻红从弱鸡系统那里得知了这位老人的身份。而在闻太师方一点的是三朝元老商容,接着便是亚相比干和镇国武成王黄飞虎。 这是付臻红第一次在这些朝臣面前『露』面,走进去之后眼神在这几位脸上随意得扫了遍,最后视线停留在了斜前方的位衣着简单官员身上。 西伯侯姬昌...... 西伯侯是人人称颂大圣人,懂得占卜与卦象之术,付臻红这具身苏妲己也曾与西伯侯见过几次,过并未说过话。 付臻红只看了几秒,便将视线收回了。 只不过虽然付臻红目光是收了回来,但其他人看付臻红目光却未曾挪动。 暂且论其他,单从外貌来看,苏妲己确实是姿『色』绝丽,艳若牡丹。这样的容颜,眼就能吸引到所有人的注意力,盯得久了,更容易被蛊『惑』了心智。 就在这时,侍从在殿外来报—— “启禀大王,伯邑考已到,正在下方等待大王您的传见。” 第43章 第43章封神·新欢旧爱 “启禀大王, 伯邑考已到,正在方等待大王您的传见。” 来报侍从响亮的声音无比清晰的传达到了殿内每一个人的耳中,按伯邑考本的份地位是没有那个资格与作为商王的帝辛及众多居高位的朝臣们在正殿见面。 但因为伯邑考是西伯侯姬昌的长子, 如今朝歌这边将姬昌变相软禁在这里, 伯邑考此番动前来明面是来拜见帝辛,为帝辛送来宝厚礼,实际是想要与姬昌交换, 他来作为人质。 也正是如此,伯邑考今日进殿才受到了朝歌这边的关注。闻太师和比干等人需要评估伯邑考的价值, 看这伯邑考是有那个分量代替西伯侯姬昌。 毕竟放姬昌这样一个能人回到封地西岐, 极有可能就是放虎归山。事实,如果可,他们更愿意奏帝辛将姬昌一直留在朝歌,但姬昌此人为人正直, 体恤爱民,颇得民心, 若是朝歌这边找不到一个合的来留住姬昌,时间久了便容易引起暴动。 虽然帝辛或许并在在意寻常百姓的看,但一个君王若想要做得长久, 民心这一块终究是不明忽略的。 这一点, 作为王叔的比干,可谓是『操』碎了心。 乍一看,还真有几分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 比干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 看了一眼方位的帝辛, 又看了一眼冀州侯苏护之子,在注意到这两人正在对视着、根本没有在关注其他人的时候不禁又摇了摇头。 都这世间红颜祸水,但在看来这分明是男颜祸水, 而所谓的美『色』误人竟是不分男女。 孽缘,孽缘啊...... 比干心中的感叹自然不可能被两个只关注着彼此的当事人听到,帝辛看到付臻红,原本面无表情的冷俊面容浮了一抹隐约的笑意,他当着众臣和姜王后的面,对着付臻红抬了抬手,然后轻轻拍了拍边还剩着大半部分位置的座椅,语气随『性』却沉稳有力:“妲己,坐寡人边来。” 他这话一,空气顿时有一瞬间的死寂。 帝辛是朝歌绝对的位者,他的座,即便是王后姜氏也没有资格坐,但是在去如此轻描淡写的让一个刚被封为贵妃的男子与他同座,这实在是让众人颇为震惊。 还有一点则是帝辛竟然率先关注的是苏妲己,而非让在殿外方等候的西伯侯之子伯邑考来。 闻太师当场就皱起了眉头,不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暂时沉默,移开目光,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但丞相比干是真真把帝辛当成了自己的儿子来对待,在此刻看到帝辛这幅毫无顾忌的模样,忍不住声劝诫道:“大王,这实在是不合于礼啊!” 帝辛抬了抬眼皮,不冷不热的回道:“合不合,寡人了算。”他完,就不再比干,而是对着付臻红又了一遍:“妲己,来。” 帝辛都这样当年表态了,付臻红又怎么可能拒绝,更何况他本就是妖妃人设。顶着众人的目光,付臻红一脸平静的往座走去,而在付臻红经殷郊正前方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并不明显的冷哼。 似乎是从那晚在帝辛的寝宫时开始,殷郊作为朝歌太子该有的沉稳和气度就被付臻红给磨合掉了一般,每每见到付臻红,殷郊的情绪就开始涌,不悦之余还有另一种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心。 坐在殷郊旁的殷洪也听到了这声冷哼,他看了一眼被自家大哥冷哼的人,又看了一眼发这声略带讽刺意味的大哥,抿了抿唇,若有所着。 “郊儿。”姜王后小声喊了他一声,对着殷郊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殷郊不要岔子。 殷郊这才意识到这几日自己的『性』子确实是有些浮躁了,这无疑是在犯蠢,枉他平日里还在诲殷洪,在看来真正应该好好冷静的是他自己才对。 姜王后和殷郊殷洪这一对兄弟的互动帝辛自然也看在了眼里,不他对此并不在意,姜氏一直是一个很懂分寸的女子。 帝辛将目光转向了付臻红,在付臻红走台阶后,动伸了手。在一干臣面前,帝辛给足了付臻红体面,正如他之前所承诺得那般,纵容苏妲己,让所有人都道自己对这个男子的偏爱。 付臻红坐在了帝辛的边,柔软的虎皮坐垫透着一种凌厉的贵气,而他旁的帝辛更是透了睥睨天的桀骜与不羁。 “宣伯邑考进殿。”帝辛对一直在静候君王回复的来报侍从道。 “是,大王。” 伯邑考是了名的美男子,才华横溢,温文尔雅,不只是在西岐,在他走往冀州的时候,也同样备受女子瞩目。 未婚嫁的女子喜欢他的俊美温柔,更喜欢他那一首如高山流水般空灵轻扬的琴声。 当穿着一袭浅蓝『色』衣衫的伯邑考进殿之后,那些未曾见他的朝臣们也不免在心里感叹了一句,这伯邑考不愧为西伯侯的长子,果真是青年才俊。 只是可惜了,如今来到朝歌,往后的日子可就没有那么好了。 伯邑考对着帝辛鞠躬行礼,目光在触及到帝辛边的付臻红这一瞬间,又飞快的移开了视线,仿佛付臻红是什么洪水或者猛兽般,避之不及。 付臻红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故意躲避他目光的伯邑考。 帝辛将付臻红和伯邑考这极其短暂的小『插』曲看在了眼里,他不动声『色』的握住了付臻红的手,温热的指腹在付臻红的手背摩挲。 这般视众人为无的怜爱如此明目张胆,即便不符合规矩且于不成体统,却也没有谁再诫言。 他一边把玩着付臻红的手一边懒洋洋的看向了方,明明是漫不经心的眼神,漆黑瞳孔里却透了一种凌厉如刀锋的压迫和威慑。 “臣伯邑考叩见大王。” “你就是姬昌之子?”帝辛打量了一伯邑考。 伯邑考微微颔首:“微臣是家父的长子。”他回答完之后,又接着道:“今日进殿,臣带来了三件宝献给大王。” “哦?”帝辛淡淡的道:“带来寡人看看。” 伯邑考领旨,朝后的随从示意了一。 付臻红记得在封神演义的原着中,确实是有这么一段,伯邑考为救父亲姬昌,进贡了三件宝,分别是醒酒毡、白面神猴和七香车。 这三件宝虽然与申公豹那些古器无相比,但在人界来看,却已经算得是最顶级的稀世宝了,原着里伯邑考在这个时候,因为妲己的暗中示意,于是九尾狐故意使坏搅『乱』了这三件宝的价值,惹得帝辛大怒,旨将伯邑考拖去斩首。 在苏妲己是付臻红,他没有那个兴致来故意搅扰伯邑考献宝,此来破坏这大孝子想要这种方式让帝辛宽心、好用自己来替代西伯侯待在朝歌做人质。 毕竟帝辛不是真正的昏庸无道,他是一个极有谋略,也极有心机的君王,做每件事时看似随『性』任『性』,实则都有量。 若是帝辛心中打定意要留姬昌在朝歌,无论伯邑考送来得宝有多稀有,也不可能松口,甚至可能反用伯邑考的安危来约束姬昌。 到底是被养得正直仁义的贵公子,真要比起心机算计来,又岂是帝辛这样久居位的统治者的对手。 如果付臻红没记错的话,时空管局那里传来的原着剧情里,伯邑考进朝歌之前曾受到姜子牙的提醒,他此行必有大难,轻则『性』命不保,则死无尸,左右就一个字,死。 但伯邑考救父心切,最终应了姜子牙的话。 伯邑考是这个世界的天选之一,虽然所占比例不多,与帝辛相比更是微不足道,但是追求完美攻略的付臻红到底还是不让伯邑考就这么死去。 他不像原剧情里『插』手,勾起帝辛对伯邑考的杀心,付臻红想看看如果没有苏妲己这个因素的打扰,帝辛怎样处置伯邑考这个西伯侯之子。 伯邑考为了找齐这三件独一无二的宝,耗费了很多精力,他原为帝辛感兴趣,却没想到这商王却表情悻悻,这与他事先设想的有所入。 伯邑考抿着唇,与姬昌交换了一眼神,示意父亲不要担心后,垂着眼眸暗暗寻着该如何将局面扭转到对他有利的方向。 帝辛状似无意的看了一眼姬昌,随后才将目光转回到伯邑考的,不咸不淡的了一句:“寡人听闻你是西岐第一琴师,那今日便为寡人的爱妃弹奏一曲。” “臣琴技拙劣,那称号不是百姓们看在臣实在爱琴便传起来的虚言罢了。”伯邑考不卑不亢的回道。 在来朝歌之前,他在路遇到了一位模样英俊的大才能人,对方告诫他万不可在帝辛面前展『露』琴艺。伯邑考不傻,他自然道这是为何,他素来爱琴,一旦醉心于琴中的时候,一不注意,便很容易将心声展『露』于琴声里。 他在若是弹琴,琴声里定然带他内心真实的情绪,而这情绪里包含了对父亲的念,对帝辛的怨恨,及......对苏妲己的几分莫名的情愫。 而这三点,无论哪一点都不应该被帝辛听到。 “你是想违背寡人的旨意?”帝辛看着方的伯邑考,声音平静的着,然而就是这样平淡无澜的语气却让气氛瞬间变得冷凝。 第44章 第44章封神·修罗场 朝歌商王喜怒无常的格在各方诸侯间经不算是秘密, 别是一些封地比较远的诸侯,更是最清楚不。因为传言随着距离被逐渐夸大,就譬如西岐, 西岐距离朝歌还是有很长一段的距离, 西岐的百姓对帝辛的印象就只有四个字,残暴无道。 伯邑考离开西岐时,家中的长辈就曾叮嘱他一定要小心行事, 万万不可与帝辛正相刚。 眼下这情况,伯邑考也无法到一个既不用弹琴又不用罪商王的万全之策, 尽管刻他低垂着头, 却能清晰的感觉到正上方那道极具压迫力的锐利视线。 来之前,伯邑考以为商王就是一个爱搜罗珍宝喜欢美人的君王,虽一身本领人,是智谋浅短又独断傲慢。然而现在看来, 除了最后这唯我独尊这一点比较符合之外,其他的基本与他所看到的这个帝辛不沾边。 在帝辛的视线下, 他感觉到了一很强烈的威慑和绝对的等级威压,而在这慑人的目光,还夹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杀意。 伯邑考紧绷着身体, 在心快速估量着弹琴和不弹哪一风险更大, 两秒之后,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对着上方主座的帝辛鞠躬赔礼道:“臣并非是违背大王的旨意, 只是臣琴技实在不如民间所传那般精妙, 恐扰了大王和诸位的雅兴。” 伯邑考这话说完之后,空气又是一阵死寂。 整个大殿安静仿佛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清晰听到。 下方的朝臣和姜王后等人都齐齐看向了正上方的帝辛。 这伯邑考还真是大胆,殷洪见状, 收回看向帝辛的目光后,不免多打量了一下这伯邑考,要知道他从小就畏惧帝辛,连他都不敢在父王前有任何的造次,而这伯邑考却变相的回绝了父王两次。 能让父王纵容的只有苏妲己。 而苏妲己只有一个,这西伯侯之子实在是不够圆滑,也不够机灵。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伯邑考与苏妲己以前还走颇近,父王可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人,这西伯侯之子这下可能不有好果子吃了。 殷洪到的这一点,殿内的其他人自然也到了。殷郊神『色』有些复杂的在付臻红和伯邑考身上来回看了几下,眸『色』深处划了一抹思量。 至于伯邑考的父亲西伯侯姬昌,看着上方商王那无表情的模样,更是在心为伯邑考捏了一把汗,对伯邑考的安危也越发担忧。 这个孩子无视他书信的劝诫,执意要来朝歌救他,虽有孝心实在不是理智的作为。更何况方才那回答也非常欠妥,作为父亲,姬昌比谁都清楚伯邑考的琴技有多超然卓越,他知道伯邑考不弹琴的顾虑,是知道,却无法理解。 无法理解为何要公然回绝商王。 因为他知道当琴技到达了一定剃度的人,是可以随意控制琴的情绪表达,无论是思量,还是愤怒,亦或者是若即若离的情感,都是可以控制。 说到底,伯邑考这孩子到底还是太正直德高了,在对待自己最爱的琴,连一点污秽和二心都不愿沾染,固执的维系着最本真的情绪表达。 到这,姬昌在心轻轻叹了一口气。 罢了罢了,伯邑考这孩子既然来到了朝歌,那一切也都是命数,作为父亲,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这情况,他也只有先看商王如何定夺了。 “妲己,你说对于那些私藏『惑』心的人,寡人该如何处置?”帝辛当着众人的,转而问向了他身旁的付臻红。 他的语气平然,轻描淡写的说着让下方一些人心惊胆战的话。这言语似乎是在对伯邑考的两次回绝下着私藏『惑』心的定,又似乎不仅仅是在说伯邑考,而是在借机说给其他朝臣听。 伯邑考垂在身侧的紧了紧,说,却被姬昌用眼神制止了。这个时候伯邑考若是再说话,无疑是火苗点燃,恐落个引火自.焚的下场。 付臻红偏头看向帝辛,与帝辛的目光对视上。 他看到帝辛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然而眸中的意却未到眼底。 “妲己,寡人听你说说。”帝辛捏了捏付臻红的手,音放柔了些许。 付臻红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回应似的也轻轻捏了捏帝辛的指尖。 他们这小动作,并没有任何掩藏,又因为是坐正上方,所以下方的人只要稍微一抬眸便能看到帝辛与付臻红的互动。 殷郊捏着酒杯手用力攥紧,只觉上方的两个人怎看怎刺眼,心底也有一股无处宣泄的烦闷之气,也不知道这无名的不悦之情是因为在替母后不值,还是来源于他本身。 而相比于殷郊,作为帝辛王后的姜氏却显无比淡定,她只是在两人相互触碰和摩挲的手上停留了半秒,就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 她对帝辛本没有任何爱意,从她嫁给帝辛坐上王后这个位置上开始,就注定了不有春心萌动的恋爱情怀。而她嫁给帝辛也不是受到了父亲姜桓楚所嘱,好形成固定的血亲联盟,以来更稳固的扞卫成汤天下。 不是利益共生的关系,自然也就不有吃醋这样的情绪。作为商纣天下八百镇诸侯之首姜桓楚的女儿,姜王后十分清醒,本质上,她就是一个现实且聪慧的女人。 而真要说情绪起伏,这下方的一干人,反而是伯邑考最为强烈,他对苏妲己的情意是无比复杂的,在不知道苏妲己是男儿身之前,他的心底对这个知己是有几分喜欢的。 即便这喜欢更多的是源于一兴趣爱好相同的欣赏,也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也是动了几分真心。 然而这份情意在他还未表达出来的时候,苏妲己身上就发生了变故,他知道了苏妲己其实是男子而非女子,那一瞬间,那份喜欢便也就淡去了,随即又知道了曾经的苏妲己经永远的陷入到了沉睡当中。 说不惋惜那是假的。 在这情绪产生之余,他的心底又蹿升出了另一隐约的情愫,他很清楚,这情愫来源于占据着苏妲己身体的男子。 即便伯邑考不承认,是那个梦境就是他内心最真实的反应,他在对方的挑逗下有了悸动,有了反应,这是不真的事实。 他妄称为君子,却也不与那些被美『色』所『惑』的男人一样,因为绝艳的容颜而心悸,因为对方与另一个人亲近而发闷吃味。 就好比刻,看着上方两人交握的手,他竟然有一走上去强行拉开他们的冲动。明明来之前他就经猜到了以苏妲己现在的本领,定然获帝辛的宠爱,也定然做着亲密的事情,然而猜到和亲眼见到,终究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很晃眼。 伯邑考紧抿着唇,眉目间的温润早不再。 帝辛可不管下方这些人是如何,或者更准确一点说,他就是要让这些人看到他和妲己的亲密。 对于帝辛的一些心思,付臻红的多少也能猜到个七八,无论是他占.有欲的表达,还是那话中的深意。前者关乎于个人的情感,而后者则关乎于朝堂现今的局势。 付臻红看向了伯邑考,似乎是在思考该怎样回答帝辛。 伯邑考感觉到苏妲己投向他这边的视线,这一瞬间,竟然感觉到了一隐隐的紧张。 付臻红很快就把目光从伯邑考身上移开了,转而看向了距离伯邑考不远处的西伯侯姬昌。 在付臻红从时空管理局那来的关于这个封神世界呢资料,这个时候的西伯侯还没有升起反叛的心思。对于西伯侯也就是未来这位周文王的简介与评价,几乎全是正的。 积善行仁,益行仁政,是一位宅心仁厚,体恤百姓的贤王,若不是被帝辛的暴戾残忍一步步『逼』到了绝境,也不起兵造反。 对于这个资料,付臻红只看不信。 毕竟剧情因为他的出现早就经发生了偏移。 付臻红还不确定这个阶段的姬昌是否有逆反的心思和打算,不从之前帝辛与申公豹的一些言行举止来看,西岐这边似乎是有些苗头的,这也就是说西岐是有要推翻帝辛统治的心思。 付臻红并不觉意外,相反,这样才更符合人物的格,付臻红始终认为姬昌并非是真正的毫无野心,也绝非是因为局势而不可不谓之。如果姬昌骨子没有对于权利的渴望,也不可能做到后来那般果断。 付臻红盯着姬昌看了很久,久到姬昌在他的眼神下感觉到了一与帝辛相比有之而无不及的压迫之后,付臻红才不疾不徐的说道:“大王,包藏祸心的人应该严惩。” “哦?”帝辛来了几分兴趣:“怎个严惩法。” 付臻红扫了一眼下方的朝臣,用着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要惩治这类暗藏祸心的人,只有足够狠才能真正以儆效尤。大王可以在刑场放上一根粗大的铜柱,铜柱下架起炭火灼烧炙烤,用这炮烙之法来警告世人。” 付臻红这话一说完,帝辛还未表态,比干就立刻进谏说:“大王,万不可不修先王之典法,而听信妖言,这惩罚太残忍,激发百姓怨气。” 付臻红轻轻摇了摇头,这比干虽然忠心,却也高估了自己在帝辛心头的地位,纵使他帝辛当成了亲人来对待,帝辛对他也有敬重之心,在这时候,不应该僭越率先参言,这类似于管束的劝诫不仅有些抚了帝辛的脸,也显有几分不尊。 更重要的一点是,或许帝辛心对于这个提议本没有那大的兴趣,现在却反而因为比干这一阻止,而直接锤定。 果然。 付臻红下一秒就听到帝辛直接说道:“依寡人来看,妲己这炮烙之法很是可行,寡人在那些人眼本就是暴戾成,也不差这一项。”说到这,帝辛停顿了一下,眼神冷冷的『射』向了比干,不咸不淡的说道:“还有一点,既然是寡人让妲己参言的,那些话又怎可能是妖言。” “传令下去,炮烙之法即刻开始实施。”帝辛扫了一圈下方:“可有人还有异议?有异议的话恰好可试验一番那炮烙之行。” 没有人出,在帝辛的目光扫视之下,他们只觉背脊发凉。 帝辛满意的收回视线。 这下,付臻红算是真正在众人前坐实了妖妃这一名头。也让众人看到了帝辛对这位男子,明目张胆的偏爱。 第45章 第45章封神·男颜祸水 男颜祸水。 乎在场的所人, 在这一刹那间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这个字。殷郊的心里顿时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父王对苏妲己是真心在意和宠爱,但苏妲己呢? 殷郊想到了在父王寝宫里发生的事情, 那晚苏妲己和国师申公豹勾结在一起, 背着父王干着□□不堪的亲密之事,如此三心二意的放浪之人怎么配得到父王的喜欢。 着方这苏妲己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殷郊只觉得心底的那一股烦闷之气越来越浓, 他很想就这么不顾一切的将那晚的事情全部揭发出来,让所人这苏妲己的真面目, 但最后还是理智占据了方。 “大哥?”殷洪些担忧的了一眼殷郊。他的大哥一向稳重, 他也一直是以大哥作为榜样,但是自从苏妲己被父王带回宫里之后,大哥整个人就像是突然变了一样,时候情绪的起伏竟是比他还要外『露』。 “我没事。”殷郊摇了摇头, 小声回道。 殷郊方的姜王后见状,若所思的在付臻红和殷郊身来回扫了一遍, 秀丽的眉宇之间难得浮现出了一抹忧滤。 但愿是她想多了。 而还在下方等着帝辛说最后决定的伯邑考,心里也同样些阴郁,这份负面的情绪并不是为自己极可能是受那炮烙之法的第一人, 而是为这样残忍得违天道的刑法竟然是被苏妲己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来。 这种不将人命当回事的冷漠和凉薄已经能充分说了现在的苏妲己是妖物的事实, 伯邑考也无法再在心里为那一道隐约的情愫而做着申辩。 将人捆在铜柱烧,如此残暴的炮烙之行,若是从前和他相知相识的苏妲己, 是定然不会提出这样的惩罚。他认识的那个苏妲己, 是善良的,安静的,是会为小动物的受伤而暗自伤心的人。 而现在座的苏妲己, 已经变了,他们之间不会再什么,伯邑考无法忍受自己对这样的苏妲己产生悸动,至于那天晚那极近缱绻和旖.旎的梦,也终究只能是梦,就这么让它过去吧。 他此番来朝歌,不该去想那些情长,尽最大努力让父亲回到西岐才是他最应该做的事情。 付臻红了一眼救父心切的伯邑考,又了一眼神『色』紧绷的姬昌,无这位西伯侯在怎么去掩饰,眼底到底是流『露』出了对伯邑考安危的担忧。 其他朝臣也在等帝辛发,但帝辛却唇角微勾,把这抉择权随意给了付臻红:“妲己,寡人见你喜欢音律,想着让这伯邑考为你弹琴一曲,但这西伯侯之子却如此不识抬举,两次回绝寡人,你说寡人该不该对他用这炮烙之行?” 帝辛这一说完,姬昌心下顿时一片惊骇,若是以前他见过的那个苏妲己,定然不会让伯邑考『性』命之忧,但他在信中得知现在的苏妲己已经『性』情大变,不是宅心仁厚的善良之辈。 这商王把问题抛给苏妲己来回答,这男子既然想得出炮烙之行这样的刑法,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伯邑考。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商王面是在说伯邑考,实际却是在借此敲打他姬昌。 想到这,姬昌的额头泛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攥紧成拳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冲动。 被姬昌担忧着的伯邑考,反而是最淡定的那一个,从他不顾父亲的意愿执意前来朝歌开始,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人固一死。 要是他真折损在这里,那也是他的命数。 这么一想后,伯邑考的情绪也平静了下来,他抬着眼眸着正方的红衣男子,忽略掉内心深处那一份隐秘的期翼,沉默的等待着这个男子开。 在众人的视线下,付臻红轻轻抿了抿唇,沉『吟』了片刻后,才不急不慢的出声道:“大王,既然伯邑考不愿在这正殿当众弹奏,不如就让他今晚蒙双眼来到宫中,雅弹一曲。” 帝辛闻言,并没立刻答应,而是盯着付臻红凝了好秒,他的眼睛黑白分,漆黑的瞳孔如仲夏夜的苍穹,深邃广阔,夹杂着难以莫辩的流光。 付臻红抬了抬眼皮,坦然自若的与帝辛的目光对视。 最终,帝辛轻点了一下头,对下方那为付臻红的而感到非常意外的伯邑考说道:“既如此,那伯邑考,你按照妲己说得来做。” 常言道,凡事不可过三,前两次伯邑考委婉回绝了,这次若再不知好歹,恐怕就真得立刻会被帝辛命人拖下去斩首。 伯邑考虽然对死亡已觉悟,但如果缓和的机会,谁又会傻到与『性』命过不去?只要他不在帝辛面前弹奏琴,至在面朝歌这边也不能抓住他们西岐的任何把柄。 思及此,伯邑考也识趣的没再回绝。 于是当天夜里。 伯邑考就被翠鸢带到了宸院。 他的眼睛被蒙了一层白布,但即双眼被这素『色』的布料遮住了,也无损于他这一身雅逸出尘的温润气度。 他一路很安静的跟着翠鸢,在进到宸院后,也未曾说一言。 “你进去吧。”翠鸢将伯邑考带到殿外后,就止住了脚步,示意伯邑考自己独自进去。 伯邑考对着翠鸢所站的方向轻轻颔了颔首,温和礼的说道:“劳了。” 翠鸢没再说什么,只是抬眼了伯邑考,心想这西伯侯之子倒是淡定从容。 而事实,此刻伯邑考的心里并不像他表现得那般泰然自若,这一路他一直在想,为何苏妲己在正殿的时候会给他留一条活路。 那个时候,他并不意外只要苏妲己一点头,喜怒无常的商王就会立刻让人将他拖下去受那炮烙酷刑,但苏妲己没。 伯邑考想不白。 他不相信苏妲己对他真得情。 以前的妲己是,但现在这个绝对不可能,为对方向他的眼神与其他人没任何区别,那双漂亮的眼眸里没爱意,也没凡人才得细腻的情感。 苏妲己兴味的眼神之下,是近乎残忍的冷漠。 至于那晚对方轻易说出的告白,不过是一场用来玩笑取乐他的谎言罢了。 长夜流光,相思似红豆春来,愿与君相拥,红烛下赴细雨柔云......伯邑考摇了摇头,将脑海中这道蛊『惑』至极的声音摒除掉。 恰好这时晚风吹拂到他的脸,微冷的凉意也让他些偏远的思绪迅速回笼。他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又松开,如此往复次后,又深吸了一气,这才『摸』着旁边的柱子抬脚慢慢走了进去。 无苏妲己出于什么目的让他前来,他不能『乱』了方寸。 他走了十步,就停了下来,他听到了向他这边靠近的脚步声。视线被剥夺,使得他其他感官变得敏锐了许多。他听着这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想着这脚步声人的身份,平复下去的心绪隐隐了一丝波动。 付臻红没出声,他走到距离伯邑考半米左右的位置就没再往前了,而是用眼神在伯邑考身打量。 伯邑考感觉到这道不冷不热的视线,或许是为不见,所以竟然种莫名的紧张。他闻到了那股独特的香味,这熟悉又陌生的香息瞬间勾起了他好不容易摒除掉的回忆。 苏妲己... 伯邑考在心里默默念出了这个名字。 他向了香味的来源处,对着付臻红作揖道:“请娘娘指示琴之所在?” 付臻红不语,而是往前走了一步。 这下,涌入进伯邑考鼻息里的幽香更浓烈了,甚至空气中为这香味而平添了一种旖旎暧昧。 付臻红缓缓说道:“琴,就在你面前。” 伯邑考闻言,试探『性』的伸出手去触碰,结果掌心接触到得不是冰冷坚硬的琴版,而是柔韧而富弹『性』的肌肤。 是苏妲己的手腕。 伯邑考一惊,如同触电了一般接连后退了好步。 付臻红些想笑,而他也真得笑了出来。 伯邑考这反应就像是他们未曾过接触一般,早知道在对方来他房间探望的那天夜晚,他们做过的事可是比这单纯的触碰还要更亲密。 听到付臻红的笑声,伯邑考紧抿着唇,耳根不禁弥漫了烫意,他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突然又不知道该如何从何说起。 付臻红见状,走到伯邑考的身边,双唇贴近伯邑考那泛出淡淡红晕的耳朵,轻轻缓缓的说了一句:“伯邑考,好久不见。”说完,也不等伯邑考回应,付臻红就伸出了半截猩红的舌尖,在伯邑考的耳垂轻『舔』了一下。 伯邑考大窘,一把扯下蒙住眼睛的白布,捂住被付臻红触碰到的耳垂,双眼瞪着付臻红,颇为恼怒的说道:“既然你现在已经被封为了贵妃,就不应该如此伤风败德。” 付臻红着眼中冒着怒火的伯邑考,秀挺的眉微微一挑,故意曲解着伯邑考的语,些戏谑的说道:“你如此生气,是为什么?是为我成为了帝辛的宠妃?还是气我方才故意让你触碰?嗯?” 最后一个尾音付臻红拖长了语调,这使得他就磁『性』『惑』人的嗓音里更多了一种别样绵长的诱『惑』。 伯邑考压下心底的那一股浮动的情绪,眉头紧皱,用冷硬的声音说道:“请娘娘自重。”他特意加重了“娘娘”这两个字,也不知是在提醒着付臻红现在的身份,还是在变相的讽刺他作为一个男子,却甘愿成为一个与后宫中的子争宠的男妃。 不过无是哪一点,对于付臻红来说,不受影响。他走到榻坐了下来,相比于伯邑考的紧绷和焦虑,付臻红显得太漫不经心。 伯邑考着这样的苏妲己,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步步被诱向网中的猎物,只要再继续往前走,很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第46章 第46章封神·选择 付臻红并不在意此刻伯邑考的心中究竟是如何想得, 这位教养良好的西岐公子,虽然聪明却也因为诗书的晕染而过分的正直善良,大抵是一种读书人的清高和亮节, 让他多了一种近乎算是固执的天真。 也因为过分儒雅温润的斯文『性』格, 让他在面对美『色』的诱『惑』时显得格外的紧张和窘迫。 付臻红看了一眼伯邑考那有些泛红的脸颊,又看了一眼对方看向他时那双愠怒的眼神,也不知这面上的薄红是因为生气于付臻红这轻浮的态度, 还是因为那份有些难以言说的羞意,又或者是两者都有。 付臻红俯身捡起了伯邑考扔在地上那条用来遮眼的白『色』绸带, 抚去上面的灰尘后, 一边用指腹缓缓摩挲着布料一边不疾不徐的说道:“此番来朝歌,可是想救西伯侯?” 伯邑考没说话,但是眼神一闪而过的隐忍已经告诉了付臻红答案。 “也看到了,仅凭借那三件宝物, 是无法说服商王人质由西伯侯换成。” 伯邑考眉头微皱,事实上, 他来之前也想过帝辛可能不会因为那三件宝物而轻易松口,但至少应该是有着几分走转的余地,却没想到帝辛压根就不在意他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到的稀世宝物。 商王比他想象中得, 要难以莫测太多。 “伯邑考, 的价值远不及的父亲。”付臻红毫不留情的说出了最至关重要的一个原因,“整个朝歌都在传西伯侯能先天演卦,说, 这究竟是夸大的虚言还是果真如此?” 伯邑考嘴唇抿紧了, 对上付臻红那含着几分深意的眼神后,才平下声音反问道:“商王不是最不屑于那些演卦之术吗,难道还会信那些传言?” 这无疑是在变相回答了付臻红。 演卦之术是传言, 既然是传言,便不可信。 付臻红对此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伯邑考,知道吗,很不擅长撒谎。” 伯邑考静默。 付臻红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刚刚在说谎的时候,眼瞳细微的收缩了一下。” 伯邑考闻言,心顿时有些不安。 这种不安是事情完全脱离他预料的担忧,而最直观的带给他这种情绪的人正是面前这个已经成为商王妃子的男子:“到底想说什么?”伯邑考的声音冷了下来。 “还不明白吗?”付臻红轻轻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道:“如真想让自己那圣人父亲安稳无伤的回到西岐,与其用那三件宝物讨好商王,不如多费点心思来讨好我。” “讨好?”伯邑考有些惊讶于苏妲己对帝辛的影响力,又有些羞愤于对方这漫不经心的语气对他行为的轻视形容。 付臻红说道:“觉我是在羞辱你吗?” 伯邑考没吭声,事实上,他并没有觉这能算成是羞辱,但从苏妲己口中听到这样的话……特别是“讨好”这样的词汇时,莫名就让他感觉到了几分不堪。 或许帝辛如和苏妲己没有任何关系,他心还不会有这样的感想,毕竟他向商王帝辛献上宝物的行为确实能算作是讨好,但一想到帝辛和苏妲己发生过最亲密的关系后,那并不是夸大成分的形容就没来由的让伯邑考觉不舒服。 而这种不舒服也直接反应到了伯邑考的脸上,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嘴唇也抿得死死的,板着脸沉默了好几秒后,才冷声说道:“娘娘让臣来宫中若是想说这些的话,现在话也说完了,那臣也该告辞了。”他说完,也不等付臻红回答,转身就准备离开。 “慢着。”付臻红喊住了伯邑考:“谁准许你离开的?”他的语气任『性』又傲慢。 伯邑考停下脚步,有些愤怒又有些无奈,他回头看向付臻红,对上这张艳丽张扬的面孔,语气莫名:“娘娘,这是后宫,既然你现在已经成了帝辛的贵妃,还请注意身份。” 付臻红挑了挑眉:“在吃醋?” 伯邑考顿了一下,随即才摇了摇头。 付臻红嗤笑一声,倒也没有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而是说道:“如就这么出去,知道可能的后果吗?” 伯邑考听了,却是笑了,笑容中透着几分微微的苦涩和了然:“从我今晚踏进这宫殿开始,怕是就已经注定了不会有善。” 以商王的『性』格,又怎么可能容忍自己宠爱的男子与曾经有过渊源的另一个男子共处一室,所以无论他现在出不出去,结都是一样得。 付臻红问他:“既然什么都清楚,那又为何还要来?” 伯邑考道:“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他这么说着,其实心或许还是存有一丝侥幸吧,想着在正殿的时候,苏妲己没有顺应帝辛的回答,让他受那炮烙之行,便觉今晚依言来到这之后,兴许会有所转机。 付臻红说道:“我送一样礼物吧。” “什么?”伯邑考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付臻红这突然转变的话题。 “我说......”付臻红垂下眼帘,看向手中的纯白『色』绸带,这颜『色』如雪一般无垢,就像伯邑考这个人一般,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污点,是真正的风光霁月:“我送一样礼物。” 话落之后,付臻红轻笑一声,手腕微转,一道浅蓝『色』的光晕从他的手掌心上蔓延而出,在伯邑考惊讶的目光下很快便包裹住了这条白『色』绸带。 付臻红的手掌从绸带的最上端往下抚去,只见白『色』绸带随着光晕的作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把白『色』的长剑。 “这......”伯邑考的瞳孔猛地瑟缩了一下,虽然知道现在的苏妲己已经不能称上是人了,但像现在这般亲眼见到这只有仙和妖怪才能运转出的法术,还是非常震惊。 付臻红握着这把纯白的长剑一步步走向愣在原地的伯邑考,然后当着他的面抽出了剑。 银『色』的剑刃上散发着凛冽的寒光,月光从窗外漫洒进来,照在了剑刃上,也反『射』出了付臻红和伯邑考的面容。 付臻红并未在伯邑考的眼中看到恐惧或者是惊慌。他握着剑柄,用锋利的剑端轻轻挑起了伯邑考的下巴,语气低缓到有一种难得的温柔来:“就不怕我所谓的礼物就是杀了?” 伯邑考看也没看这抵着自己的剑端,反而是反问了付臻红一句:“会杀了我吗?” 付臻红没说话。 伯邑考第一次锲而不舍的问着:“会杀了我吗?...想我死吗?”他重复了两遍,固执得等着一个答案。而这答案不仅仅是关乎『性』命的生死,还掺杂了另一种情绪。 付臻红依旧没有说话。 伯邑考的眼里浮现出了连他自己都未曾发现的紧张。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伯邑考自嘲似笑了笑,不再算继续等待一个回答时,付臻红挑了挑眉,不冷不热的说道:“我不会杀,但是......” 他的话音一转,“我会放你一点血。”话落,还没等伯邑考反应过来,付臻红的手一动,锋锐的剑端就划破了伯邑考的脖颈。 猩红的血『液』从伤口处流了出来,而奇怪得是这些血『液』就像是被剑刃吸住了一般,全部都滑落到了剑刃上,没有一滴落下其他地方。 伯邑考下意识抬手捂住被划破的脖颈皮肤,然而掌心处所触及到的是一片平整无伤的皮肤,也没有感觉到任何血『液』的湿润和粘稠。 伯邑考摊开手掌一看,什么也没有,余光瞟到剑刃上倒映出的他的脖颈上不见一丝伤痕。 他惊讶的看向付臻红,不明白付臻红这么做的原因。付臻红也没有算解释,就这么把剑刃放回进了剑鞘。 “伯邑考,我最后在问你一次,是执意离开,还是留下来为我弹琴?” 伯邑考半阖下眼帘,久久没有作声。 他知道这是苏妲己给他最后选择的机会,也知道如他真选择留下来,就意味着他与苏妲己的关系永远纠.缠不休。 因为留下弹琴,明面上弹得是雅弦琴,但暗地里却是旖.旎梦。 来朝歌的路上,那位容貌英俊的大能之人告诫他,说他命有一劫,伯邑考无法知这个劫难是不是与他现在这个选择的当口有关,但此刻,伯邑考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趁他还全然理智的时候,远离这朵娇艳食人的富贵花。 “微臣告辞。”伯邑考颔首作揖,末了,就直接离开了。 付臻红并没有觉意外,他看了一眼伯邑考头也不回的背影,手中的长剑轻轻一转,长剑瞬间就变回成了最开始的绸带,只不过颜『色』却不再是如雪一般的纯白『色』,而是像鲜血那样猩红。 这红『色』的绸带缠在了手腕上,付臻红坐在木凳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清香的茶味从茶水飘散出来,白『色』的烟雾萦绕在空气中,在月光和烛光的氤氲下多了一分朦胧的美。 付臻红并没有立刻去喝这热茶,而是等了两分钟后才开始一口一口的慢慢喝着。 就在他喝到还剩下五分满的时候,翠鸢走到了门外,“主子。”这小丫头喊了一声。 “进来。”付臻红放下了茶杯。 翠鸢走了进来,对着付臻红鞠了一躬后,说道:“主子,大王已经下令将伯邑考关进了大牢。” 第47章 第47章封神·温存 “主子, 大王已下令将伯邑考关进了大牢。” “什么时候?”付臻红嘴上问着,中却是比谁都清楚。 翠鸢回道:“就在伯邑考离开里后。” 离开里后? 么看来,帝辛那边应该是根据伯邑考进来的时间推断出了位西伯侯子未弹琴。 付臻红点了点头, 对翠鸢道:“你下去吧。” 翠鸢闻言, 却有像往常那般立刻就退出付臻红的房间,她站在原地,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 似乎在斟酌着如何开口。 翠鸢的『性』格较为直爽,再加上平时付臻红不会去刻要求她必须要遵循等级侍奉, 所以通常情况下, 只要是不分敏.感的话题,翠鸢都是里着什么,便也会直接出来。 很会有现在般支支吾吾的时候。 付臻红见翠鸢副欲言又止的模,抬了抬眼皮, 淡淡的问了一句:“还有何事?你直便是。” 翠鸢双手都紧张的握成了拳头,她深吸了一口气, 大着胆子问出了口:“主子你......喜欢伯邑考吗?” 付臻红有外,到翠鸢会问个。 “谁让你来问个的?”付臻红看向在他的眼神下红起耳根的小丫头,第一反应是有在背后让翠鸢代话。 而个, 除了帝辛, 付臻红暂时不出还有谁更符合。但以帝辛的『性』格,付臻红又认为他不需要旁来旁敲侧击。 翠鸢摇了摇头,将头垂得更低了, 平时那清脆响亮的嗓音似乎也在时变低了很多:“有谁让奴婢来问, 是奴婢自己知道的......”到最后,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若不是付臻红听力灵敏,怕是都听不到她究竟在什么。 付臻红有回答翠鸢的话, 他盯着翠鸢的垂下的头颅,眼里划了一抹思索。 小丫头对他很喜欢,一点付臻红很早就看出来了,情窍初开的小女孩会忍不住询问上的情感问题也分正常,但当一套放在翠鸢身上的时候,就让付臻红觉得有异常。 【小红,你多了吧。】 【但愿吧。】 付臻红的目光移向了翠鸢那无识放在前面正交握着的双手,那不断搅动手指的小动作昭示着此刻她中的忐忑和紧张,付臻红语气平静的道:“不该问得别问。” 翠鸢的头顿时低得厉害了,声音也有轻颤:“是奴婢逾越了。” “下去吧。”付臻红道。 “是,主子。” ******* 翠鸢离开多久,帝辛就来了。 付臻红早知道帝辛会来,已在桌上倒好了茶水。不帝辛有喝,而是握住付臻红的手,牵着他一路走到了软塌上。 “寡将伯邑考关进了大牢。”帝辛直接道。 付臻红不甚在的回道:“知道,翠鸢已告诉了。” 帝辛看着付臻红的眼睛:“妲己,你寡该如何处置他?” 同的问题,不久前帝辛才问他。那个时候付臻红有正面回应,而是通反问的方式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但是很显然,一次,帝辛要得是从他口中听到准确清晰的答案。 “大王觉得他与西伯侯谁更需要忌惮?” “私里伯邑考,但从大局来看,无疑是姬昌。”到,帝辛顿了顿,似乎是到了什么,突然问了付臻红一句:“妲己觉得那姬昌会先天演卦术吗?” 付臻红回道:“会与不会,试了不就知道了。” “哦?”帝辛挑了挑眉:“妲己有何方法?” “可以伯邑考来试。” 帝辛一听,别有深的问了一句:“妲己,你话可是出于真?” “不然呢?”付臻红反问。 帝辛顿时笑了起来,“那你该如何那伯邑考来试?” 付臻红沉『吟』了片刻,出了从时空管理局得来的原着信息里苏妲己曾得话:“将伯邑考剁成肉酱,做成肉丸给西伯侯吃,若是西伯侯吃了,那便证明他的先天演卦不是欺世盗名术,就放他回西岐,若是西伯侯不吃,大王就把他杀了,以绝后患。” 帝辛道:“如此听来,妲己果然与那伯邑考有半点情分。” “大王的关注点不是应该在姬昌身上吗?” 帝辛唇角一勾,情显而易见的愉悦起来:“妲己得对。”完,他便准备起身,看子是打算即刻下令。 付臻红拉住了帝辛的手腕:“大王明日再下令也不迟。” 帝辛回头,先是看了一眼付臻红那拉住他手腕的手,随后目光上移,凝着付臻红的眼睛看了好几秒。 此刻,帝辛双漆黑的眼眸深处浮动出了隐约的审视与思索,深邃宠溺的瞳孔里有着如刀锋般的锐利和仿佛能洞察出一切的锋芒,似乎一眼就能直达的底,捕捉到内深处隐藏的情绪。 付臻红也不语,就么坦然的与帝辛对视着。 片刻后,还是帝辛率先打破了份沉寂。 “妲己,便依你所言。”帝辛放轻了语气,对自己的称呼又回了在付臻红面前常的“”字,然后又再次握住了付臻红的手,重新坐回到了软塌上。 帝辛的大手包裹住付臻红的手,温热的掌里带着炽热的热度,他的目光在不间移向付臻红斜后方的时候,停了下来。 付臻红见帝辛一直盯着斜后方看,便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了去,是一把琴摆在那里,原是翠鸢给伯邑考准备的。 “妲己,听琴吗?”帝辛突然问付臻红。 “大王会么问,可是要亲自弹给听?”付臻红完,也不等帝辛回答,又接着道:“不比起琴种东西,大王更适合战鼓。” “战鼓吗......”帝辛唇角上扬:“妲己果然是了解的。”他着,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容上浮现出了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气:“喜欢在战场上浴血奋杀,每往前扩大一片领土,都让享受到了征服的快.感,战鼓的奏响、勇者们血『性』的高歌和嘶吼,种征途是不受拘束的。” 付臻红也笑道:“你在眼里,是当无愧的皇。” 帝辛唇角边的弧度更大了,“妲己,你句话,抵得上任何赞美。”他完,握着付臻红的手放在自己的双唇上吻了一下。 帝辛很喜欢对付臻红做着类似的亲昵小动作,无论在哪种场合,只要他,便无所顾忌得去做,就像是在世宣示着主权一般。 他吻完后,将付臻红抱在怀里,让付臻红靠着他的肩膀,手掌顺着付臻红的发丝从上往下轻轻抚『摸』着,一下又一下,他的动作堪称温柔, “妲己,你会永远站在边吗?”帝辛的声音在付臻红的头顶上方响起,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几分让难以分辨的情绪。 类似于疑问的语气很会从帝辛的嘴里出,在付臻红眼里,帝辛也从来都是自信的。 “会永远站在边吗?”帝辛又问了一遍,在付臻红面前,他已习惯『性』的展现出了在对待他时从未有的耐。 付臻红有立刻回答,而是琢磨着帝辛话语种的深,站在帝辛边,且前缀是“永远。” 既明了帝辛知道付臻红目前而言是站在他边的,也明了帝辛认为付臻红在未来会很大程度上与他再是同一边。 明明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又包含出了太多的信息。有时候付臻红甚至觉得帝辛似乎什么都懂,也什么都知道。 付臻红抬起头,双手捧住了帝辛的脸颊,将额头抵在了帝辛的额头处,轻而缓的道:“只要你能永远束缚住,就能永远待在你身边。” 帝辛的手臂挽住了付臻红的腰肢,抬了抬眼眸,语气莫名:“什么才能真正束缚住你?”他问道。 “爱,你的爱......”付臻红着,将唇覆盖上了帝辛的双唇。 唇上柔软的触感让帝辛的眸『色』瞬间变沉,他的手抱紧了付臻红的腰肢,在付臻红准备退离开他的双唇前,伸出舌尖探进了付臻红的口腔里,强势又霸道的加深了个本该是蜻蜓点水一般的吻。 他吻得很力,舌头勾缠着付臻红的舌,深深的攫取着份馨香馥郁的甘甜。个味道像勾堕落进深渊的浆果,甜腻美好得让他沉醉,让他情不自禁的要更多。 那份深刻而清晰的记忆随着亲吻浮现在了帝辛的脑海里,唤醒了他体内的热和情念,明明还是初春的夜晚,帝辛却感觉到了无比闷的滚烫。 而种焦灼的渴念在帝辛与付臻红的双唇分开后,迅速往最高处攀升。 帝辛的呼吸变得粗而沉,甚至还夹杂出了几分浑浊,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看着他在自己的亲吻下漂亮的脸蛋上浮现出薄薄的绯红。 帝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指腹在付臻红泛着浅浅红晕的眼尾处轻轻的抚.『摸』着,“妲己......”他喊着付臻红的名字,却不等付臻红回应就站起身,将付臻红整个腾空横抱了起来。 他的手臂结实而有力,将付臻红稳稳当当的抱在怀中,一步步朝着床榻走去。红烛上的火光随着帝辛走动时带出来的风而轻轻晃动,橘暖『色』的光晕与银『色』的月光融在一起,渲染处了一片旖.旎缱绻的氛围。 第48章 第48章封神·夜探 西伯侯之子伯邑考被商王下令关进了大牢。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 这个消息就已经传遍到了皇宫的每一个角落。 被变相软禁在朝歌的西伯侯姬昌听到这个消息的这一瞬间,整个人完全僵在了原地,他手刚刚倒好的热茶掉落在地, 茶杯落在坚硬的地面发了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而那温度滚烫的茶水也尽数洒在他的身上,他浑然不觉。 他一直担忧的情况,终究还是发生了。 从伯邑考不听他的劝诫执意来朝歌的时候, 姬昌的心就开始悬吊吊的,今日见伯邑考进殿面见商王更是心惊胆战。 他原以为在苏妲己的言语之下商王没禁锢伯邑考, 事情会所缓和, 没到今晚去没殿,还是没能逃过被关入大牢的结局。 西伯侯,得忍。 朝歌这边,每个他的亲信都这对他说。姬昌自己又何尝不清楚, 这个时候,他唯一能做的, 只忍耐。但知道归知道,等真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依旧会觉得愤怒不已。 时机未到。 姬昌攥紧了手, 深吸了一口气后, 蹲下身若无其事的捡了茶杯。 而同一时刻,另一边。 晚风微凉,月『色』正浓。 帝辛在这做这种事情的时候, 霸道强势的动作之下又透了一种隐约的温柔。他遒劲的腰腹充满着律动的力量感, 然而唇上的亲吻又是轻缓和细致的。 他把付臻红整个人禁锢在自己的怀抱里,像一堵墙严严实实的挡住了界所的窥探和觊觎。 付臻红抬眼帘,看向上方的帝辛。 从帝辛的眼睛里, 他清晰的看到了自己,鼻息之间涌进来的是帝辛身上的味道,付臻红半眯着眼睛,抬手抚上了帝辛的眼睛。 他用细腻光滑的指腹触碰着帝辛的睫『毛』,在看到那长长的黑『色』眼睫在他的触碰下而快速眨动了几下的时候,唇角微勾,低低笑了声。 但时,他的笑声不像以往那般清晰分明,而是带着几分轻轻的喘和断断续续的呼气,黏黏糊糊的感觉,温热,磁『性』,飘散在暧昧的空气,久久不曾散去。 帝辛也笑了来,英挺的剑眉微微上扬着,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气与桀骜。他加大了力度,像一头正在品尝着猎物的甜美仍旧不知道满足的猎豹,肆无忌惮的往着更深更炽热的森林里奔涌和探寻。 这森林是热意的源头,容纳了这只猛兽。 付臻红用手臂环住了帝辛的脖颈,随后又将那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放在了帝辛的头顶,开始从上往下的抚.『摸』。这明明更像是一种轻柔的安抚,但刻这在帝辛得眼里,这就成了一种无声的鼓舞。 付臻红红艳的双唇半张着,白皙的贝齿里那猩红的舌尖也若隐若现,他的手慢慢来到帝辛的两鬓间,接着用指尖抚去了那因为汗水而黏在脸颊上的发丝。 而帝辛,则将双唇凑到了付臻红的额头,用湿润的舌尖将付臻红额头上那泛的薄薄的汗『液』轻轻『舔』掉。 “妲己......”帝辛唤着付臻红的名字,低沉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一种炽热的焦灼。 “大王......”付臻红仰着脖颈,说什,被帝辛打断了:“叫我帝辛。” “帝辛...”付臻红改口道:“我养一只猫。” 对于付臻红突然说养猫,帝辛诧异,不过在这种时候,根本容不得他去多其他更深层次的原因。美人在怀,爱欲正浓里,哪怕是多奇怪的要求,帝辛都会答应。 “明日我便让人送来。”帝辛吻了一下付臻红的眼尾,在他耳畔处应下来。 临近深夜的时候,圆圆的明月高悬于漆黑的天幕,浮动的云层将银『色』的月光遮住了,殿内的那过分旖.旎的氛围才慢慢散去。 帝辛熟睡之后,闭上眼睛的付臻红才睁开了眼眸,他侧头看了一眼身旁帝辛的睡颜,又看了一眼对方环住他腰腹的手臂,沉『吟』了片刻后,用法力暂时让自己脱离了这具身体。 他了房间之后,一路往北,最后来到了皇宫的大牢。 整个大牢看来颇为昏暗,这里是皇宫内除冷宫之最为阴冷森寒的地方。大牢防守的侍卫们个个全副武装,训练素的站在门口,即便已经是深夜,他们的脸上也依旧不见一丝困意。 付臻红现在是灵体状态,这凡人侍从自然不可能看到他,轻松进到门内后,付臻红顺着昏暗的地道往更深处去。 在最里面的牢房里,付臻红看到了侧躺在草编床上的伯邑考,即便身处于阴暗『潮』湿的重刑犯牢房里,这位温润尔雅的贵公子依旧是一副不受影响的平淡模。 他身上穿着牢房的囚服,陈旧灰败的衣服一点也没减缓他本身的气度,作为西伯侯长子的伯邑考是一个真正的君子,温柔度,不负盛名。 付臻红没声,也没现身形,而是就这站在床边,安静得看着躺在床上的伯邑考。 伯邑考的双眼是闭上的,但是付臻红知道他没真正睡着,牢房内,微弱的烛光是唯一的照明光线,付臻红坐了下来,坐在了伯邑考的身边。 这一刹那间,付臻红身上所带来的冰冷的日子让伯邑考睁开了眼睛,他的瞳孔微微一闪,尽管他眼没现任何人,但涌进鼻尖里的独特香味让他判断了这间牢房里还另一个人的存在。 苏妲己...... 伯邑考抿着唇,立刻从穿上坐身,目光直直的看向了气息的来源处。 付臻红很满意伯邑考的警惕『性』,或者更准确一点得说,是很满意伯邑考对他气息的敏.感程度,也不枉费付臻红没刻意在这个翩翩公子面隐藏自身的气息和身上所散发的气味。 “苏妲己?”伯邑考翕动了一下双唇,试着喊了一声付臻红的名字。 付臻红没回应,依旧沉默的看着伯邑考。 而他的目光也让伯邑考似所察般,准确无误的将目光锁定到了付臻红所处的位置。 “苏妲己。”这一次,伯邑考不再用着犹豫和疑问的语气,而是斩钉截铁的喊了这一声。 “我知道是。”伯邑考说着。 回应他的是,付臻红的轻笑声。 听到这熟悉的笑声,伯邑考的内心深处突然浮动了一种莫名复杂的情愫。当一张萦绕在他梦里的面容在这个时候渐渐现在他视线后,伯邑考自己也说不清楚心里究竟是何一种感受。 惊讶,疑『惑』,还一丝隐约的窃喜。 种种情绪在这一刹那间尽数交织在了伯邑考的心头,让他不禁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掌心下面那加速跳动的心跳昭示着刻他的心情不面上所表现的那般镇定。 他完全没到苏妲己会来这里见他,而且看这还是没在告知任何人的情况下偷偷开看他。 为什? 伯邑考不明白,他心里着这三个字,实际上也问了来。 “为什...”付臻红琢磨着伯邑考的话,身体往倾斜,将脸凑向了伯邑考,缓缓说道:“没为什,来见而已。” 这简单的句话虽然显得任『性』又霸道,但无疑是好听的,好听到在穿透伯邑考耳膜的之后,直直涌向了他的心尖。 伯邑考的心开始不受控制的微微发了热,他眨了眨眼睛,看向近在咫尺的男子。或许是因为牢房里的烛光太过昏暗,又或许是因为对方穿着的是一袭简单的长衣,朦胧的光晕里,伯邑考觉得苏妲己的身上多了一种他从来都不曾感觉到的清冷而疏离的矜贵,像是黑夜里被众人望尘莫及的星河。 而这一个该受到万千宠爱的人,刻竟然说着只为来见他的话,哪怕伯邑考觉得自己不是会被花言巧语蒙骗的人,也不可避免的感觉到了一种隐秘的喜悦,一种被所人在意的那个人只在意自己的虚荣心。 不过尽管心里几分欢喜,但他脱口而的是:“来这里见我,不怕商王不高兴吗?” 问口之后,伯邑考才发觉自己这个问题多余,明明方才就猜到了,对方是背着其他人来见他的,既然是暗地里悄悄来见他的,其他人自然也就无从知晓,既然都无从知晓,又谈什高兴或者不高兴。 “他在休息。”付臻红回道。 而这个回答让伯邑考心里的那一丝暖流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在休息。 面这个男子会回答得迅速,只能说明了一点,在对方来这里之,是和商王待在一。 一个是君王,一个是宠妃。 在夜深人静时,会做什,不言而喻。 到这,伯邑考心情骤然下沉,一股烦闷之意油然而生。 付臻红注意到伯邑考的神『色』变化,猜到了原因他故意问道:“怎了?” 伯邑考闭着薄唇,沉默不语。 于是付臻红又将脸往凑近了几分,这下,他的鼻尖几乎都快要与伯邑考的鼻尖贴到了一。 伯邑考往后猛地一退,要拉开与付臻红的距离,而付臻红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在伯邑考往后退的这一刹那间顺势往,将伯邑考压在了身下。 付臻红的身材修长纤细,压在伯邑考身上的时候,没多少重量,但明明是轻的负荷,伯邑考感觉到了一种无法推拒的力量。 或者不能说是感觉,而是他的内心深处,就不要推开。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压在他身上的这具身体的柔软,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的瞳孔倒映的自己。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的生命极可能在明日失去,看淡之后,在面对眼下这的处境,心底也没了那份矫情的抗拒。 刻的伯邑考,反而更遵从于本心。 而他的本心,其实是喜欢着苏妲己的靠近。 他看不懂苏妲己,看不懂这个充满着秘密的男子,不妨碍他的内心深处,因对方这份刻意为之的亲昵而欢喜。 付臻红敏锐得察觉到了伯邑考的情绪从抵触变得放任,他勾了勾唇角,一个侧身,躺在了伯邑考的身边,然后单手撑着太阳『穴』,垂下眼帘看着伯邑考。 “的命会在明日丧于朝歌。”付臻红说道。 伯邑考闻言,偏过头看了付臻红一眼,将目光移向上了上方的木顶板,语气平静的说道:“人固一死,区别不只是时间的问题。” “哦?”付臻红挑了挑眉:“这就看开了?是不打算救西伯侯了?” 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伯邑考那平静的眉眼上了一丝浮动。 付臻红见状,又继续说道:“一来,来朝歌的目的就只是为了送死?” 伯邑考眼神一暗,但他最后还是坚定的说道:“一切皆命数,就像我会丧命于朝歌,就像父亲会在我丧命之后成功返还西岐一。” 付臻红嗤笑一声:“这说来,心里早就了定数。”他顿了一下,又不疾不徐的继续说道:“我突然好奇,是谁让产生命由天定的天真法?” 伯邑考又不说话了,于各种原因,他都不愿意将与那位能人相关的事告诉给苏妲己。 付臻红见状,也不打算继续追问。 “不畏惧死亡,但我啊......”付臻红一边说着一边捧住了伯邑考的脸颊,与伯邑考四目相对,声音里带着一种轻微的缱绻:“我啊,不死。” 伯邑考内心一颤,这一刹那间心脏仿佛被什东西击了一,他看到了苏妲己脸上的笑容,从对方那上扬的嘴唇弧度里品了一种别的亲昵。 伯邑考的嘴唇动了动,说什,付臻红将手掌放在了他的眼睛上,“睡一觉吧,”付臻红的语气轻而缓,悦耳的嗓音里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好好睡一觉,我等醒来。” 在付臻红说完最后一个音之后,伯邑考的意识陷入到了沉睡。 付臻红站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伯邑考,手腕转角间,很快就将伯邑考的魂灵从体内引,然后将其附着在了那条吸收了伯邑考血『液』的绸带上。 做完这后,付臻红看着床上那只剩下一副空壳的伯邑考,在伯邑考的唇边吹了一口气之后,原本闭着眼睛的躯体睁开了眼睛。 醒来的“伯邑考”看着付臻红,无论是神情,还是状态,都和伯邑考一般无二。 付臻红点了一下“伯邑考”的额头,随即消失在了原地。 原本,付臻红做得这事情除了他和伯邑考之,不会再第三个人知道。但因为昆仑神镜碎片的原因,得远在昆仑神山的玉清在算西岐卦术的时候,阴差阳错的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 玉清站在凉亭内,看着神镜碎片的男子,一贯平淡无澜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思索。他本是因为天阴勺发生了偏移,要找到这偏轨的原因,没到这场关系到王朝更替的巨大变数造成者,竟是那只九尾狐妖。 伯邑考的命会在朝歌终结,这原本就该是伯邑考的命数,天阴勺的推动卦象里清楚的指了这个人会□□亡而灵魂以神生。 但是现在,九尾狐妖『插』手了。 而这不仅改变的是伯邑考的命,更是会让人界所人的命格都因发生大小不一的偏移。 天阴勺移,六界必动『荡』。 这一次,或许连他自己,也被搅进了命数里。 第49章 第49章封神·喜欢 第二日。 白昼完全覆盖黑暗, 阳光从云层里浮现,初春的清晨处处透『露』出一种绿意萌的生机盎然。 帝辛起身更衣的时候,付臻红还懒洋洋地躺在床上闭着眼小憩。帝辛穿好衣衫, 一眼床榻上的男子, 凌厉的眼眸中浮现出了一抹暖意与柔和。 他俯下身,在付臻红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后,才将唇凑到付臻红的耳旁, 低沉平缓的嗓音里带着一丝宠溺:“你再多睡一会儿,我让人把猫带过来供你挑选。” 付臻红没睁眼, 只慵懒地应一声。 帝辛见状, 忍不住用手捏了捏付臻红的下巴,又亲了亲付臻红的双唇,而他这一亲,在品尝到付臻红唇齿间流转出来的馨香甘甜后, 就有些不想退开这份富有弹『性』的柔软唇瓣了。 最后免不又是一番耳鬓厮磨。 等帝辛与付臻红用完早膳走出殿内的时候,距离早朝开始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大半。 付臻红对于朝堂内那些大臣是如何想他的并不在意, 眼下他更关注的是该何挑选一只合他心意的猫。 付臻红在帝辛离开之后,等没多久,翠鸢就进来了, 而跟着翠鸢进到宸院的还有二十几个年轻宫人。 这些宫人的手中都抱着一只猫, 每只猫的品相和外貌都各不相同。“主子,您请随意挑选。”翠鸢对着付臻红鞠一躬。 付臻红扫了一眼这些猫,最后选中了一个通体雪白的长『毛』猫, 他示意翠鸢将这只白猫从宫人手上抱来之后, 才下令让所有人都下去。 翠鸢道:“主子,那我也需要下......” 翠鸢的话还没有说完,付臻红就点了点头, 淡淡的说道:“你也下去。” “是,主子。”翠鸢恭敬的回应之后,领着这些宫人离开院子。 房间里只剩下付臻红一个人的时候,付臻红将白猫放在了软塌上。这只白猫『性』格颇为温顺,不叫不闹的,付臻红将它放在哪里,白猫就安静老实的待在哪里。 或许是由于动物的敏锐『性』,天生就比较强的缘故,白猫能感觉到付臻红身上散发出的九尾狐的危险气场,所以在付臻红面前,白猫乖巧极。 付臻红伸手『摸』了『摸』白猫头顶上方的绒『毛』,对白猫说道:“你的身体我暂时需要借用一下。” 白猫听懂付臻红的话语,在绝对的等级威压面前,它哪里敢放肆,唯有妥协才最不会受伤。 付臻红见状,很满意这只白猫的识时务,于是轻轻捏了捏白猫的耳垂,算是无声的安抚。 【小红,你是打算将伯邑考的魂体暂时放在这只白猫身体里?】 【嗯。】伯邑考命劫在朝歌,在他没有被付臻红攻略下的时候,付臻红不能放任他死亡。 确认周围都没有其他人之后,付臻红拿出了那条红『色』绸带,猩红的颜『色』在白日的太阳光晕下显得格外的夺目。 付臻红将绸带放在了乖乖闭上眼睛的白猫的身边,接着用法力把绸带中附着的伯邑考的那一缕元魂引出来,再往白猫身上导去。 等光晕散去,白猫睁开眼睛的时候,它那原本该是蔚蓝『色』的瞳孔『色』彩变成最纯粹的幽黑。 这双眼睛里,有惊讶,有错愕,也有不解。 这些复杂的情绪同时涌现,足以说明了现在这具白猫的身体,住着的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 伯邑考四周,又低头自己这具身体,很快明白了这是苏妲己将他的灵魂转移到了一只白猫的身上。 但除此之外,他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想明白。 心底的疑问让伯邑考想要出声询问面前的苏妲己,然而他的话还没到嘴边,就听到房间外响起了一道清丽的女声———— “主子,大王已经让膳房的宫厨将伯邑考的肉做成肉丸,这会儿宫人们正端着那盘肉丸子前往大殿准备给西伯侯吃,侍从传话说,大王正等着您过去。” “好。”付臻红应一声,不顾伯邑考在听到翠鸢的话后那不可思议的眼神,俯身抱住白猫形态的伯邑考。 由于伯邑考还处于极度的震惊中未立刻回神的缘故,被付臻红抱在怀里的他还浑然不觉,伯邑考的脑海里萦绕着方才听到的那一句话。 帝辛让人把他的肉做成肉丸,宫人们端着肉丸去往正殿......给西伯侯......吃...... 伯邑考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这些话里的每一个字伯邑考都非常清楚,但是组合到一起后,却险些让他没有反应过来。 商王是想用那由他身体的肉做成的丸子来试探他的父亲,他父亲是否真得会先天演卦。而他的命也本该丧于朝歌,但因为苏妲己的原因,暂时以另一种形体活着。 伯邑考想到昨夜那划破他脖颈的长剑,原来那个时候苏妲己就已经预料到了他的结局,对方为不让他彻底死亡,就用那种方式来转转他的灵魂。 伯邑考想不通苏妲己为何要此大费周折的救他,不仅消耗自身的法力,还有可能面临被帝辛识破的危机,若说是因为苏妲己喜欢他,才不想他死,伯邑考是半分也不信的。 但是尽管不信,伯邑考的内心却无法扼制的产生一种窃喜,这份喜悦并非是因为活下来,而是因为苏妲己对他展现出的这份不同和特别。 或许他们并非一定是敌对的。 或许苏妲己对他也是有几分真心在意的。 想到这,仿佛又一股微微浅浅的暖流正从伯邑考的心底缓缓流淌出来,这温暖的热意让他有悸动,一种极其微妙的情绪让他在理智和情感之间渐渐偏向后者。 苏妲己...... 伯邑考下意识在心里默念出了这个名字。 而付臻红,也似有所感般,垂下眼帘怀中的白猫。 着还沉浸在自我思绪中的伯邑考,付臻红故意用手指捏了捏伯邑考那两个尖尖的小耳朵。 耳朵上突然传来的微凉触碰让伯邑考的耳朵生理『性』的抖抖,这对于他现在这具猫的身体来说过于敏.感的部位让他在抖动耳朵之后,又因为这痒意而摇晃一下脑袋。 付臻红见状,不禁笑一声。 听到头顶上方的笑声,伯邑考这才从思绪中猛然清醒,而他这一回神,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被苏妲己抱在了怀里,身体隔着一层衣衫布料,正贴合着苏妲己的身体。 或许是因为猫的感官比人还要敏锐很多,伯邑考能十分清晰得感觉到那衣料之下富有弹『性』的柔软肌肤,也能十分清楚得听到头顶上方那平稳轻浅的呼吸声。 他的周身被苏妲己身上的香息包围,这独特的馨香飘散在空气中,像是一张肉眼看不见形态的大网,密密麻麻的将他缠.绕着,让他挣脱不开。 闻着这熟悉的香息,恍然之间,伯邑考才忽然发觉,原来自己早就成为了苏妲己的猎物,从在冀州城的那晚.....在他听着苏妲己的声音踏进那房间之后,就注定他无法再与苏妲己划分界限。 “从今日开始,伯邑考已经死了,”付臻红轻轻抚.『摸』着白猫头顶上方的绒『毛』,不疾不徐的说着:“你现在只是一只被我选中的白猫。” 伯邑考压下心里的震动,想要开口说话,然而出来的音却是一声清悦的喵叫声。 听到这声音,伯邑考瞬间闭上嘴。 付臻红说道:“走吧,我们去大殿,这会儿大殿那边应该很热闹。” 此刻,金碧辉煌的大殿内。 确实付臻红所说得那般很热闹。 所有的朝臣全部来了,他们按照身份等级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在他们的座位前方,都摆放着精美的菜肴和新鲜水嫩的果子。 大殿中央,六名衣着轻盈的舞姬正挥动着长而飘逸的云袖,扭动着婀娜曼妙的身姿,跳着优美的舞蹈。 在侍从通传之后,付臻红抱着白猫形态的伯邑考走进殿内,小潘子到付臻红后,非常机灵的帝辛。 待帝辛点头后,小潘子这才挥了挥手,示意舞姬们先下去。 “妲己,你还是坐寡人身边来。”帝辛拍拍身旁的空位,视线只淡淡地扫了一眼付臻红怀中的白猫,就把目光移回到了付臻红的脸上。 付臻红点了点头,一步步走上台阶,走到帝辛身边的空位坐下。 对于帝辛这样的偏爱,昨日伯邑考献上宝物时全程在殿内的那些个身居高位的大臣都已清楚,但一些没有前去的朝臣们,则是第一次看到苏妲己这样的男妃和商王平起平坐。 他们心中震惊不已,却不敢袒『露』真言,唯恐君王的怒火会烧到他们的头上。只能在心中感叹美『色』到了一定的程度,当真能误国。 帝辛淡淡地扫了一眼这些朝臣,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西伯侯姬昌身上,意味不明的问道:“西伯侯这些日子在朝歌可待得习惯?” 姬昌闻言,起身作揖道:“回大王,承蒙大王厚爱,微臣很好。” “是吗...”帝辛唇角微勾,笑笑,随即看身旁的付臻红,“妲己,你来替寡人说。” 付臻红点了点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白猫头顶上的细软绒『毛』,像是没有感觉到白猫形态的伯邑考因为紧张而变得紧绷的身体一般,对下方的西伯侯说道:“大王为了答谢伯邑考昨日献上的三件宝物,特地让膳房准备一道极品佳肴给西伯侯品尝。” 付臻红说完之后,端着肉丸的宫人们就走了进来,将放着十二颗肉丸的容器盘放在了西伯侯的桌上。 姬昌低头一眼桌上的肉丸,随即便神『色』自然的抬头答谢帝辛,从表面来看,他整个状态并无任何的异样和不妥,只是放在桌下的手狠狠攥紧成拳头,指甲深陷进肉里,险些掐出红痕。 帝辛漆黑的眼神凝西伯侯好几秒,才似笑非笑的说道:“西伯侯,这肉丸是由北山之巅的肉丸所制作而成,寡人下好一番功夫才猎得此鹿,你且试试合不合胃口。” 姬昌心里已是宛刀搅,面上却不得不做出一副感谢的模样,他强忍着酸涩与怒意,拿起木筷夹起一块肉丸子喂进嘴里。 被付臻红抱在怀中的伯邑考见状,心里也同样难受不已,虽然他并未真正丧命,但身体确实是被做成肉丸。他比谁都清楚父亲的演卦之术不是虚名,也正因为如此,才更加心刀绞。 父亲此刻在明知道那是用自己的儿子的肉若制成的肉丸却还必须要面含笑意的吃下去,心里该是有多悲痛。 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着,么也做不。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愤怒,愤怒于朝歌这边用这样的方法来试探他父亲是如此的不人道,更愤怒于自己从小只醉心于琴棋文墨,而疏于武力的锻炼,以至于处于被动的局势,无能为力。 “西伯侯,这肉丸的味道何?”帝辛开口道。 姬昌闻言,放下木筷,回道:“肉味浓郁鲜嫩,确实是极品佳肴。” 帝辛点头:“那西伯侯便将其吃完。” “多谢大王款待。”姬昌忍痛谢恩,唇角边含着笑意,在心里却暗道,他回到西岐,必将竭尽全力推翻帝辛的统治,让这暴君成为阶下囚,为我儿报仇。 付臻红不动声『色』的一眼姬昌,随即才收回视线,垂下眼眸看腿上的白猫。 这只白猫因为极力忍耐而伸出了猫爪,尖锐的指甲深深陷入进付臻红腿部的布料,让付臻红感觉到了紧绷和微微的刺痛。 付臻红的手顺着白猫的后颈一路往下抚『摸』,柔软的掌心沿着背脊缓缓摩挲着,动作轻柔到堪称温柔。 随着付臻红的抚『摸』,伯邑考的心情竟然慢慢开始平复,他抬起脖子抱着他的苏妲己,目光从对方精致的下颔往上,最后停留在了那双深邃浓黑的眼睛。 由于角度的缘故,付臻红那浓密纤长的睫『毛』显得更加卷翘,感觉到伯邑考的视线,他也伯邑考。 四目相对间,伯邑考现这双眼睛被睫『毛』投下的阴影遮住一半,眨动间,仿佛有无数思绪从那睫『毛』的缝隙中倾斜下来,牵扯出了一种极具有诱『惑』力的弧度。 能蛊『惑』人心,也能抚平他紧绷的情绪。 此刻,伯邑考的心绪万般复杂。 当他以为现在这个苏妲己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心狠无情的敌人时,对方却又以这样一种方式让他的生命得以延续。 但当他的心里有一份悸动的喜欢和隐秘的期盼时,苏妲己却让他亲眼看自己的父亲吃下自己的肉。 不给他半点逃避的机会,就这么赤.『裸』『裸』的让他到最残酷的现实。 他感到愤怒,感到无奈。 而在这种情绪之下,苏妲己又对他展『露』出了些许的温柔。 这算么? 一顿再喂一颗甜枣吗...... 伯邑考想不明白苏妲己为何要这样做,想不明白苏妲己为何要这样折磨他的心绪。 按理说,他该恨苏妲己的,因为他在被苏妲己抱来这里的路上,得知用这般残忍的方式来试探他得父亲,其实是苏妲己想出来的主意。 但是现在,十分可笑得是,在他最无助觉得自己最没用的时候,给与他无声安慰的竟然也是苏妲己。 伯邑考自我唾弃着,唾弃自己此刻在苏妲己的眼神下感觉到了一种被在意的安抚,更唾弃自己竟然想紧紧贴着苏妲己,就这么仍由他的气息包围着自己,么也不要去想,么也不用去做。 第50章 第50章封神·战役开端 西伯侯姬昌在众目睽睽之下面不改『色』的吃完了由自己的长子伯邑考的肉做成的肉丸子, 帝辛也没有再发难,而是松口让姬昌回西岐。 付臻红不知道帝辛是因为放心姬昌没有天演卦之术才没有继续软禁,是因为看出了姬昌的隐忍而另有计划。 付臻红没有打算『插』手, 西岐和朝歌的一战是必然要发的。在他从时空管理局那里了解到的资料里, 这场大战最终的获胜者是西岐,姬昌推翻了帝辛的统治,建立了一个全新的王朝, 号称天子。 天子,寓意为上天的儿子。 君权为神所授, 受天命而有天下。 姬昌登帝之后, 这世间从此不再有人皇。 但这些都只是时空管理局那里给出的信息,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命定的天数就已经发了变化。苏妲己不是从前的那个苏妲己,帝辛也不像记载里那般空有武力却荒『淫』无道、胸无丘壑。 所以西岐和朝歌的战役, 最终的结果是未知数,毕竟虽然西岐那边有姜子牙, 有很多天赋异禀的能人异将,但朝歌这边,有与姜子牙的法力修为不相上下的申公豹, 有太师闻仲、商容, 黄飞虎、张奎等。 闻太师能文,黄飞虎则是能以一敌万的勇猛大将,帝辛不会同原着里那般调戏并『逼』死黄飞虎的夫人贾氏, 这位武将就是不可忽视的强大战力。 帝辛将姬昌放回西岐, 也就昭示着距离那场战役越来越近了。 【小红,希望哪边胜利?】 【不知道。】对于这个问题,付臻红一时之间也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回答, 因为无论是哪一边胜利,对他这样的过客来说,都无关紧要。 但果硬要做出一个选择,私心里,付臻红更愿意胜利的一方是朝歌。在付臻红与帝辛相处的这些日子里,他比谁都更能感觉得出来帝辛是真正有大悟思想、不甘愿居于神权之下的君王。 他有着锋利而傲慢的灵魂,想要掌握自由,享受真正的唯我独尊,不被世俗的理念束缚,更不在意旁人的反对和误解。 这样的帝辛,就算他不是这个世界的天选,付臻红也是欣赏的。 ****** 在西伯侯返回西岐的这一天,帝辛上完早朝之后就去了议事的书房,和帝辛一同进去得,有前几天都不曾『露』过面的国师申公豹。 帝辛没有打算防备付臻红,所以书房对他是完全开放的,付臻红原本是准备跟去的,但后面想到被他变成白猫的伯邑考,也就暂时歇了这个打算。 “将他带上来。”付臻红对翠鸢说道。 这个他是用的拟人的称呼,而非“它。”不过因为是两者的发音完全一样,所以翠鸢并没有分辨出其中的不同来。 “是,主子。”翠鸢恭敬的回道,随后立刻去往了偏殿,将被关在一处房间里有专人照看的白猫带到了付臻红的面前。 “主子,这只白猫这两天一直不吃不喝。”翠鸢将况如实告知给了付臻红。 这只猫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安安静静的待在榻上,像是有什么沉重得心事一般,不搭理人,也不吃不闹,弄得负责那些照看它的宫人们个个都提心吊胆,唯恐没有照顾好这只被贵妃选中的猫,而被帝辛责罚。 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伯邑考又怎么可能放宽心去吃喝。 付臻红对于伯邑考的这番状态多少也能猜到一些,所以对此也并不怎么意外,他只是将承载着伯邑考灵魂的白猫从翠鸢手中接过,语气淡淡的对翠鸢说道,“下去吧。” 待翠鸢出去之后,付臻红坐在了软塌上,将白猫放在了他身旁的软垫上。 从那日亲眼见到自己的父亲被迫吃下自己的肉开始,伯邑考的精神状态就一直在下降,此刻,他安静的趴在坐垫上,半阖着眼眸,神『色』显得格外疲倦。 付臻红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伯邑考后背上的细软绒『毛』,不咸不淡的说道:“我知你现在食不知味,但若是继续不吃不喝,这仅剩的一缕魂魄也会消散。” 伯邑考闻言,耳朵微微顿了顿,却依旧沉默不言。事实上,直到现在,伯邑考都想不明白苏妲己为何要耗费法力救下他。 他的命该是终结于朝歌,苏妲己的做法无疑是在逆天改命,是大忌,轻则减顺修为,重则受惩于天雷。 伯邑考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一直在想着苏妲己救他这个问题,或许他的内心深处在期翼着听到一个不该去遐想的回答。 付臻红看出了伯邑考心中所想,他抚.『摸』的动作停了下来,沉默了片刻后,直接说道:“我救下、不想你死,是因为我需要的爱意。” 需要他的爱意? 伯邑考眼睛动了动,尽管听到了回答,却反而更疑『惑』了。 苏妲己这样的存在,得到的爱还不够多吗? 有着这般蛊『惑』人心的姝丽容颜,不可能会缺少爱意,也不会缺少为他赴汤蹈火的人,被那么多人爱慕着的男子,竟然说需要他伯邑考的爱意? 伯邑考觉得这分滑稽,他很想冷笑,然而下一秒,却又听到这个男子的声音在他的头顶上方幽幽传来——— “我是被很多人喜欢,但那些人都不是你。” 这声音很轻,语气也很平淡,但是就是这样无澜到像是不带有任何感.『色』彩的语句里,却仿佛透『露』出了一种伯邑考是最特别的存在的意思。 伯邑考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在听完这句话的一瞬间,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耦仿佛被一片羽『毛』轻轻刮到了一般,让他觉得有些痒,有些无所适从。 按理说,对于苏妲己这般像是为自身的水『性』杨花找着借口的话语,他该是鄙夷的,但是在他看到对方这张足以另天地万物都失『色』的容颜后,那种负面化的绪就变了味。 再联想到对方耗费法力不顾命格救下他后,变了味的绪就朝着一种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终究还是顺应了一句话。 美『色』『惑』人。 “西伯侯今日就会返回西岐。”付臻红一边说着一边起身从桌上端来了一盘精美的糕点:“吃些东西,我带你去看他。” 听到自己父亲的字,原本神恹恹的伯邑考瞬间就有了精神,似乎是为了确定付臻红话中的真实『性』,他抬起眼眸直直的看向了付臻红的眼睛。 “我说到做到。”付臻红将伯邑考抱在了自己的腿上,不顾对方因为他的贴近而僵直的身体,亲自拿了一块点心喂到了伯邑考的嘴边。 看着这近在迟尺的点心,尽管依旧没有任何食欲,伯邑考最终是张开了嘴,伸出舌尖开始『舔』.舐起来。然而虽然是在吃着食物,但他的注意力却不受控制的全部放在了抱着他的苏妲己身上。 他清晰得感觉到脚下的柔软,这是苏妲己的大腿,即便那日在大殿的时候他也是如同现在这般坐在苏妲己的腿上,但是那个时候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父亲那边,所以还没有现在这样不自在。 再加上苏妲己在喂他吃东西,这种亲昵的行为让伯邑考的耳根弥漫出了烫意。 因为心里惦记着自己的父亲,伯邑考只象征『性』的吃了小半块就停了下来,付臻红见状,也没有勉强。 虽然朝歌对于德行的管束并不重,但是皇宫内的妃子果没有特别重要的家事,是不允许私自出宫的,不过付臻红的身份特殊,他不是女子,并且深受帝辛的偏爱,所以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对他并没有什么用。 付臻红让翠鸢准备好马车,抱着伯邑考坐上了车。 西伯侯出皇宫之后都是一路步行的,所以等付臻红他们来到朝歌城的城墙上方时,姬昌也才刚刚走到这边。 朝歌城门外,正听着几匹车马,这是为西伯侯回西岐准备的。 付臻红抱着白猫形态的伯邑考站在城墙上,看着下方的西伯侯在与朝歌城的好几个穿着商甲衣衫的百姓告别。不得不说,在笼络人心这一点上,姬昌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楷模。 帝辛想要的改革在百姓眼里是不遵从祖辈的离经叛道,是狂妄自大,刚愎自用。他们不会在意是否活在神权的意识奴役之下,更不在意为官者是不是根据诸侯世袭制般的继承而来。他们在意的是生活能否一直平稳,他们愤怒的是当权者的统治够不够仁慈贤得。 帝辛不屑于解释,这是他的傲气,却也让他在民心上处于了一种隐约的弱势。 付臻红收敛住心神,将视线从姬昌身上收回,转而看向了怀中白猫形态的伯邑考:“想跟父亲回西岐吗?”付臻红明知故问着。 伯邑考自然是想的。 哪怕他现在已经成了这样一副模样,心中也是想跟着父亲回到他们的家乡。 但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至少现在暂时是没办法跟着父亲回西岐。 不仅仅是因为苏妲己不会放任他离开,因为他现在已经不能算做是人呢,不能言语,没办法与父亲交流,更不能带领将士们出兵朝歌,帮助父亲推翻商王的统治。 有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知道他的死亡最大化得激发了父亲心底的斗志,让父亲终于下定了决心,不再犹豫与其他诸侯连手出兵。 这么一想后,伯邑考忽然觉得,自己现在还活着,能亲眼见到父亲顺利回西岐,说不定不久之后还能见到西岐的将领们攻进朝歌的画面,已经算是极好的安慰。 他不该再抱怨,更不该再愁容低郁。 付臻红不知道伯邑考此刻心中所想,却能感觉到伯邑考的心正在好转,他轻轻点了点伯邑考的脑袋,然后就这么抱着伯邑考走下了城墙。 “西伯侯。”付臻红冲着正准备上马的姬昌喊了一声。 姬昌闻言,转身看向了声音的发源地,待他看清楚所喊他之人是苏妲己之后,姬昌的眼中划过了一抹诧异。 猜不透苏妲己此番前来的目的,姬昌心里虽有疑虑,面『色』上却表现得分镇定,他对着付臻红鞠躬作揖:“臣......” 付臻红打断他,语气平静的说道:“这里不是皇宫,那些礼也就免了。” “是。”姬昌应道,思忖了半秒后,是选择出声询问道:“贵妃前来,可是大王有吩咐?” “大王?”付臻红摇了摇头,别有深意的说道:“是我自己要见西伯侯,与大王无关。” 姬昌闻言,神『色』微微顿了顿,才回道:“那贵妃,是还有何事?”他话落之后,眼神却是朝着付臻红手中抱着的白猫看了一眼。 不知怎么得,这只白猫看向他的眼神让他很是在意,就像是通晓人的感一般,让姬昌有一种莫名亲切的感觉。 付臻红注意到姬昌的眼神,唇角微勾,『摸』了『摸』白猫的额头,又警告『性』的捏了捏白猫的后颈。 姬昌的天演卦是真得非常厉害,事实上,若不是付臻红用法力干涉了,姬昌应该是能算准伯邑考没有死,而是灵魂寄在了白猫身上。 “西伯侯,应该已经知晓西岐来了一位精通道法之力的能人,我恰好与那人相识,西伯侯回到西岐后,有劳帮我带个话。” 付臻红说完这句话之后,不只是姬昌,就连他怀中的伯邑考都有些惊讶,苏妲己竟然是认识姜子牙的? 姬昌压下心里的惊讶,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沉静平稳:“贵妃想让臣传达何话?” 付臻红想了想,意味不明的说道:“告诉他,日后相见,我会把那件衣衫带走。” 姬昌听完,瞬间沉默了。 伯邑考的眼睛里也浮现出了一抹思索。 付臻红这句话里,看似平常,实则充满着暗喻与玄机。 日后相见... 姜子牙既然在西岐,像他那样的能人定然是会被重用,而什么样的况下,才会有见面的机会? 恐怕就是西岐联合其他一些地方诸侯出兵攻打朝歌的那一天。 这个字,等同于是点明付臻红知道西岐、或者准确一点来说是知道姬昌有反叛之心,并且不久后就会付之行动。 至于后半句话。 把那件衣衫带走...... 衣衫这样的东西算是个人非常私密的东西,这足以说明了苏妲己与姜子牙的关系并不一般。 姬昌心思缜密,然而此刻却有些『摸』不准苏妲己究竟是属于哪一派了。因为苏妲己察觉到了他的异心,大可以将此事告知给商王,以商王对苏妲己的宠爱程度,怕是苏妲己说什么,商王都会相信。 但苏妲己却没有说。 他在信中知晓苏妲己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苏妲己之后,就一直坚信现在这个苏妲己是敌人,但眼下苏妲己说得话以及那日在大殿时的婉言,让姬昌也有些分不清苏妲己究竟扮演着怎样一个角『色』。 这种亦敌亦友的感觉让姬昌觉得疑『惑』,觉得诧异,除此之外,有警惕。 付臻红自然知晓自己这番话在伯邑考和姬昌的心中会引起怎样的思索,他没有想过去解释,或者说这本就是他想要营造的效果。 他就是要让伯邑考在因他而产生的自我矛盾的思绪里,一点点将心底那份对他的悸动转变为深刻的喜欢。然后他只要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与伯邑考一个他最需要的回应,就能让不断累积起来的喜欢转成爱意。 付臻红也不再多言,抿了抿唇,留下一句:“西伯侯,走好。”便转身走回了城内。 而事实上,付臻红让姬昌带回给姜子牙的那句话里,有另一层意思,只是那一层意思只有作为当事人的姜子牙才能明白。 付臻红会把那件衣衫带走... 其实,也是在说,他日相见,他也会把姜子牙的爱一并拿到。 第51章 第51章封神·偏爱 临近午时, 付臻红才将白猫形态的伯邑考抱回进了宸院,在他踏进房间里的时候,发现帝辛正一个人坐在案桌前等他。 看到付臻红回, 帝辛并未多付臻红他去了哪里, 又见了什么人,他只是先看了一眼付臻红,然后扫了一眼付臻红怀中的白猫, 就收回了视线。 付臻红注意到帝辛前的案桌上摆放着一盘了一半的棋,黑和白各不退让, 因为执棋者是帝辛, 这盘局透着一种凌厉的锋芒感。 “妲己,你过陪我一会儿棋。”帝辛将了一半的棋收回,对朝着他走过的付臻红道。 “好。”付臻红在帝辛的对坐了,将白猫形态的伯邑考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伯邑考的双脚动了动, 最终还是老实的待在了付臻红的腿上。过这几次的肢体触碰,伯邑考的内心虽然仍有一些不适应, 却也不像最开始那般抗拒。 “妲己,你走第一步。”帝辛将重新装进碗里的白棋推到付臻红的前。 付臻红也一点不扭捏,执起一颗白就放在了棋盘上。 一个人的『性』格和当的心境多少会在棋的棋峰里体现出, 帝辛棋的时候, 每一步棋得很快,几乎没有间隔或者停顿,就像是早就已在心里把一整部棋算好了一般, 步步凌厉, 充斥着一种杀戮果断的锐气。 阳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浅暖『色』的光晕照在棋盘上,在黑与白的交错间折『射』出了一种明与暗的界限。 这条明暗的界线在帝辛伸手落的这一刹那间, 反『射』到了他的脸上,让那棱角明的硬朗容多了几让人难以别的情绪。 付臻红欣赏帝辛这的君王,不墨守成规,为了自己爱可以不顾旁人想,恣意桀骜的做一个不明事理的上位者。 在时空管理局那里传的资料里,朝歌与西岐的最终对战是后者获得了胜利,商王帝辛最后的结果是自.焚亡。 但那是原本的资料。 对于原着里的帝辛,付臻红的认知只停留在那笔墨记载里,他不够真正的了解,看到得也只是带着主观『性』的片文字。但是他眼前的这个商纣王,是付臻红切身感受到的。 平心论,付臻红不认为这的人皇,会输。 “妲己,你在想什么?”帝辛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付臻红的思绪,他会突然这么,显然是注意到了付臻红的心。 有时候付臻红觉得帝辛是一个不会去关注那些微小细节的人,有时候又觉得帝辛敏锐得可怕。就好像方才,付臻红的思绪只是极短暂的偏了一,就立刻帝辛捕捉到了。 付臻红抬了抬眼皮,对上帝辛的眼眸,语气平缓的道:“我在想,时间过得真慢,距离我与你初见还不足两月,我却感觉日已过了好久。” 帝辛闻言,轻轻摇了摇头:“我与你的感觉却恰恰相反。”他一边着,一边将掌心放在了付臻红的手背上,温热宽厚的大手就这么将付臻红的手完全覆盖住了,“我一直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与你相处的时光也太短暂。” 帝辛的语气里透出了一种隐约的感叹。 付臻红挑了挑眉:“这有些悲秋伤怀的语气可不像是我熟悉的那个帝辛。” 帝辛笑了一,英俊深邃的五官轮廓让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显得格外『性』感,“妲己,你知道的,我并非是在感伤时间,只是贪心于与你的相处。” 帝辛是人皇,是当之无愧的人界统治者,有着这尊贵的地位,无论他想要什么是应该的,也不会有人觉得不妥或者是反对。但是就是这一个君王,此刻在付臻红前,竟然用上了“贪心”这的词汇,这足以可见他在与付臻红相处时,是完完全全的将自己与付臻红放在了平等的位置上,甚至隐隐放任自己在情感的求取中处于了一种相较弱势的那一方。 付臻红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但是他腿上的伯邑考却听得心惊。毕竟知道帝辛宠爱妲己归知道,但此时真正亲眼见到两人这般平等自然的相处,多少还是有些惊讶。 原因无他,在普通百姓里,男在对待心爱之人时会意识放软语气、给与对方足够的尊重,这的情况并不稀奇,但那也仅限于寻常人家。 稍微有些势力和地位的人,几乎有着自负的通病,或许并不会直观的表现出,但是在不意间的言行举止里就会透出一种自己比对方更高一等的意识思维。 越是身居高位,这种情绪就越是明显。 帝辛这的君王,却在那浑然天成的强势霸道里,给与苏妲己足够的自由和平等,这足以证明了帝辛对苏妲己的偏爱。 甚至帝辛不是用得“寡人”这般带着距离感的自称,是用着“我”这的字眼。 看着相处得如此和谐的两人,伯邑考的心中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酸涩之感,他的目光落在帝辛与苏妲己交握的手上,忽然觉得有些刺眼。 事到如今,伯邑考无法再骗自己,对于苏妲己全然没有感情,对方身上有着让每个人无抗拒的蛊『惑』力,他愤怒过,挣扎过,抵触过,然这些种种在对方编制的网中通通无用。 苏妲己就像是一朵淬了毒的花,让人明知道亲近他会死亡,却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双手,去采摘这份动人心魂的妖花。 付臻红不知道伯邑考此刻心中想,不过从对方那无意识耷拉的耳尖看,不难猜出他的情绪正处于低落当中。 但是有帝辛在前,付臻红在意的还是帝辛。 他回握住帝辛的手,“我会待在你的身边。” 帝辛纠正道:“是你会一直待在我身边。” “嗯,”付臻红笑了笑。 帝辛见状,唇角微勾,也跟着笑了起,他嘴唇动了动,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 付臻红将白猫放,依言坐到了帝辛的身旁。 帝辛在他坐之后,抬起手臂将付臻红揽在了怀中,付臻红也顺势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帝辛微垂头,嗅着付臻红发丝间的清香,这独特的幽香让他觉得安心,觉得满足,他不禁将手臂收拢了一些。 帝辛不信奉神明,也从不认为凡人就低那些神一等,他也不畏惧那变幻万千的法术,他生就未曾忧虑过什么,但是怀中这个男,却是第一个让他感到忐忑这种情绪的存在。 有时候帝辛觉得苏妲己坦『荡』得仿佛他一眼就望见底,有时候帝辛又觉得苏妲己像是一团他永远也抓不住的云,肆意得漂浮在天空中,让他有一种触及不到的空『荡』感。 苏妲己不是普通人,或者不称之为人。 这一点,帝辛在第一次见到苏妲己时、将他从地上抱上马背的时候就已发现了端倪。后在他们回朝歌的路上,苏妲己表现出的种种无不应证了他内心的猜测。 但即便苏妲己不是他该接回朝歌的那个凡人苏妲己又如何? 在那片森林里,一眼撞进他心底的红衣男是他怀中这个苏妲己,无论对方是神是妖,是魂还是鬼,不会改变让他一眼倾心的事实。 因为他喜欢着的就是这的苏妲己,浓艳,张扬,夺目万千,灼灼其华。他们是一类存在,帝辛讨厌一成不变的规矩束缚,怀中这个男,无论是容颜,还是『性』格,极其符合他的心意,完完全全的长在了他喜欢的那个点上。 帝辛不在意他是否有异心,也不在意他的目的是什么,或者更准确一点得,就是这才更吸引着他。 在最开始的时候,帝辛有想过这一个男为何会选择用苏妲己的身份待在他的身边,但是随着后的每一次接触,帝辛析出了苏妲己在他身边的原因,并不复杂,仅仅是因为他是帝辛已。 是帝辛,非朝歌的王。 这个认知让帝辛觉得欣喜,觉得这一切也本该如此。 苏妲己想要他的爱,他也想要征服苏妲己。 各有索取。 以他和苏妲己,注定了要纠.缠在一起。 至于这纠.缠的时间,他会竭尽的去延长。 苏妲己若是天空中的云,那么他会不惜一切修建一条往天空的路,他会一步步踏上阶梯,亲自将这抹云抓在手心,在将其拽。 这么一想后,帝辛用巴蹭了蹭付臻红头顶上方的发丝,然后将唇凑到付臻红的耳垂边轻轻吻了一。 耳垂是付臻红这具身体的敏.感点,帝辛湿润温热的唇在他皮肤上触碰的时候,让付臻红感觉到了轻微酥麻的痒意,耳根也开始有了泛红的迹象。 帝辛的眼神加深了些许,他像是了某种决定一般,就着现在这个姿势在付臻红的耳畔缓缓道:“妲己,从明日开始,你与我一上朝吧。” 间,他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到付臻红的耳垂,灼灼的热气就像帝辛这个人一般,浓烈且存在感十足。 付臻红阖了阖眼帘,回道:“好。” 帝辛见付臻红回答的如此干脆,扬眉道:“你就不委婉的推拒一?” 付臻红反:“你想听我推拒一番?” 帝辛笑了:“不,我就喜欢你现在这。” 两人就这么一二往的聊着天,仿佛不是君王和贵妃,是一对恋爱中的普通人。 伯邑考在一旁将这些尽数看在眼里,心中的那份酸涩竟然慢慢转变成了嫉妒。 第52章 第52章封神·逛街 从酸涩到微微的嫉妒, 这种情绪的转化,这中间不是一年或者两年,而是仅仅连一刻钟时间都不到。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 伯邑考自己都有不敢相信, 他竟然会产生嫉妒这样负面化情绪,实在是有愧于君子德行。 他垂下眼帘,不再去看那让他觉得有烦闷的画面,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立刻就离开这里离开这房间, 这样就可以不用去听苏妲己和商王两人亲密无间的谈话。 “妲己, 你来朝歌也有日子了,我还未带你去逛逛。”帝辛语气里流『露』出一种温和:“一会儿用完午膳,我们便一同出皇宫。” “好。”付臻红应道,淡淡瞟了伯邑考一眼。 帝辛见状, 顺着付臻红视线看了过去,在发现白猫错开他顿了顿, 说道:“要将这只猫带上吗?” “不用。”付臻红回道:“将这只猫交翠鸢照看就好。” 帝辛点头,随后唤来在门外候着小潘子,让他传话膳房备上午膳。 膳房那边效率高, 不多时, 一道道丰盛佳肴就被一一端上桌,付臻红与帝辛用午膳的时候,就把白猫形态伯邑考交给翠鸢抱着。 但伯邑考似乎不习惯旁人的怀抱, 在翠鸢抱住他之后就开始挣扎, 翠鸢天生气力就很大,见白猫一直在试图挣脱自己,怕一下用力伤到白猫, 最后只好将白猫放在屏风后的木凳上,自己则站在木凳边缘时刻守着他,以防止白猫『乱』窜或者是逃跑。 付臻红胃口不大,吃了几口就停了下来。 帝辛也不饿,在付臻红停下之后没多久也放下了木筷。 侍从们机灵的端上来餐后水果。 付臻红扫了一眼桌上水果,最后拿起一串颗粒饱满、个大水润葡萄,然后一颗一颗将串着葡萄摘下来放在盘子里。 付臻红手非常好看,指节分明,手指纤长又白皙,深紫『色』的葡萄更衬得他手细嫩如玉,而葡萄上湿润水珠也将付臻红指腹弄得有莹润,让有一种想要含在嘴里吮.吸的冲动。 帝辛盯着付臻红手看了一会儿,直到付臻红将葡萄全部摘下来之后,才动了动唇,状似无意的说道:“妲己,似乎喜欢吃葡萄。” 付臻红顿了半秒,看了一眼帝辛凝着他漆黑眼眸,然后就这么顺着帝辛话反问了一句:“葡萄难道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果实吗?” 帝辛闻言,蓦地笑了起来,意味不明的说道:“会这么认为,大多都是狐狸。” 付臻红也跟着笑了,他唇角微勾,不疾不徐说道:“你说得挺对。”他附和着。 帝辛挑了挑眉,神『色』慵懒地伸出手,挑起一缕付臻红垂在胸前乌黑秀发,一边用手指打着圈一边问道:“所以妲己,是狐狸吗?” 付臻红没有正面回答帝辛话,而是把这个问题抛了帝辛:“大王,觉得我是什么?” 帝辛抿了抿唇,沉『吟』了片刻后,回道:“你是寡人的妲己,是我想要一直留在身边的存在。” 付臻红在这个世界实身份,就这么在他与帝辛这轻描淡写谈话中,被证实,在被证实之后无比自然的略过。 为当事人的付臻红和帝辛对此都不没有选择继续深究,就像是一个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前后也不会因此有态度上变化,平静得就像是在讨论今日的天气那般。 反而是在屏风后的伯邑考,反应更大。 付臻红和帝辛说话声并不算大声,屏风那边距离他们所做位置还有长一段距离,翠鸢在屏风后守着白猫形态伯邑考,没有听到付臻红他们谈话内容。但是伯邑考却将这话听得清楚,因为他现在是在一只猫的身体里,而猫的听力敏锐程度上人的三倍。 也由于听得十分清楚缘故,才会惊讶于商王在对待苏妲己身份之事上坦『荡』和纵容。 伯邑考想到了最开始见到苏妲己时,对方怀中的那一只白狐,那个时候他怀疑过苏妲己实身份可能与白狐有关,但那也仅仅只是怀疑,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实质上证据,现在,他最终猜测也得到了证实。 不过比起对苏妲己身份确定,伯邑考想得更多却是帝辛为一个君王,竟然一点也不在意苏妲己是由狐妖所化,就这么毫无顾虑就接受了。 如果是他呢,如果是他自己呢? 伯邑考在心里问着自己。 如果换做是他,能否做到像商王这般表现得如此风轻云淡。 但随后伯邑考转念一想,苏妲己有着那让人看一眼就入到心坎里去的绝『色』容颜,所有不合乎情理放在苏妲己身上也都不那么惊讶了。 即便苏妲己是被人知道了实身份,恐怕知晓那个人更多得还是想要占有,而非因为对方是狐妖而畏惧的逃跑吧。 伯邑考心里想着付臻红事情,等他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付臻红和帝辛已经出了房间,准备去朝歌城内街道逛逛。 皇宫距离朝歌最热闹繁华的那一条街道还有一距离,付臻红和帝辛坐着马车一路来到街道口之后,才下马车开始步行。 虽然帝辛是朝歌王,但是基本没有在这里好好闲逛过,百姓们不知道他长何模样,自然也就不怕被认出来。 至于付臻红,由于他容貌太过昳丽,为避免引人注目惹出不必要麻烦,他下马车时候戴上了一顶帷帽。 然而即便是这样,他和帝辛并排走在街道上时候,依旧吸引了多人的注目。 原因无他,虽然付臻红面容是遮住了,但是他身形修长,身材比例完美,薄薄帷帽轻纱之下隐隐可见轮廓,这种遮挡反而平添了一种朦胧神秘美感,让人不禁想要去看看他帷帽之下容貌。 而除了付臻红之外,走在他身旁帝辛也同样显眼。帝辛身材高大,挺拔个子让他在人群里鹤立鸡群,再加上模样英俊,衣着不凡,周身都充斥着一种凌驾于他人之上肃杀和霸气,一看就绝非一般人。 帝辛并不在意这人放在自己身上目光,但却有不悦于那些紧盯着妲己视线。 情绪上不悦让帝辛下意识皱了皱眉,而这一皱眉,便让他本身就锐利锋芒面容更具有让人发悚威慑力。 他目光凌然地扫向了那些一直盯着付臻红不放的视线,不需要任何言语,就让这人背脊发凉,感觉到了一种仿佛坠入寒窖森冷。 “妲己,”帝辛喊了付臻红一声,在付臻红闻声看向他时候,牵起了付臻红垂在身侧的手。 帝辛体温比一般人要高一,而付臻红身上温度要比寻常人更低一,当一高一低的温度差随着帝辛紧握住付臻红手动作而交融到一起的时候,付臻红和帝辛极有默契彼此对视了一眼。 帝辛用炙热的指腹轻轻捏了捏付臻红食指,于是一股热意便顺着指尖传递到了付臻红身体里,沿着付臻红背脊一路上窜到了他喉咙。 付臻红喉结滚动了一下,开口说话时,声音中夹杂着了几分微微沙哑:“帝辛,我在。” 帝辛嘴角顿时愉快的上扬,他握紧了付臻红手,牵着他让他身体始终保持着与自己相隔半米不到。 两人就这么闲逛着,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安静十指相扣。帝辛享受现在这样的氛围,他不需要去思考其他,只是单纯的与身旁这个男子一起。 帝辛也并不觉得两旁街景有多吸引人,但这千篇一律风景因为此刻他手掌所交握住着男子,而多了一种平淡宁和闲雅之美。 这是他一直以来,从未体会生活。 以往对于这样的平庸他是所不屑,然而现在因为身旁之人的缘故,走在这条街道上,帝辛却有了一丝轻微眷念。 这样的时光并不常有。 无论是对于帝辛,还是对于付臻红来说。 戌时黄昏的时候,太阳已日落于西山,天地昏黄,万物朦胧,夕阳的余晖照『射』到帝辛和付臻红身上,将两人影子拖长。 帝辛牵着付臻红进了一家客栈,在二楼的雅间点了客栈内招牌小菜。有了回朝歌时的那一次客栈经验,这一回帝辛没有了任何生疏和不适应。 饭菜很快就被店小二呈上来了。 在付臻红和帝辛用膳的时候,下方正中央台上响起了一阵旋律颇为古怪的音乐。 付臻红被这音乐吸引了过去,放下碗筷,朝着下方看了过去,只见两个身着黑『色』长袍中年男子正分别拿着一把折扇走上了台。 看这架势,像是准备说书。 【小红,这个时代就有说书人了吗?】 【没有。】 【那为什么这......】 【不知道。】付臻红颇为冷漠回绝了弱鸡系统问话。事实上,在付臻红所了解到的信息里,说书最早是起源于春秋,兴起于宋朝。 从记载里来看,商朝是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说书人的,但历史对于这个时代记载本就没有其他朝代那般详细具体,再加上这个世界本身就充满着玄幻,已经算是属于了脱离了历史本身轨迹架空世界,所以会有说书人,也不是不可能。 “妲己,对这个感兴趣?”帝辛见付臻红一直盯着下方看,便有兴味的开口问着。 付臻红摇了摇头,淡淡地说了一句:“还好。” 第53章 第53章封神·选择 付臻红话音刚落, 台上两个人就齐齐了一个响亮的响板。 “却说那十立一族的首领不顾部们的强烈反对,执意让一位男子成为自己的枕边人之后,整日都无心于正事, 天天与位美人耳鬓厮磨......”个子偏高一点的男子展折扇, 绘声绘『色』的起了个头。 “唉唉,样可不就误了事吗!”个子稍矮一点的人有模有样的附和道着,两个人就么以一唱一和的方式故事讲了起来。 “可不是, 要知道自古美『色』啊多误人,更何况是有着那祸世谣言在身的美人。原那十立一族的首领是天赋异禀的勇猛壮士, 能以一敌万、所向披靡。十立一族也一直都是稳居于最高位, 其他族远远甩在后面,但因为首领醉心于美『色』,听信那枕边妖语,十立一族最终就面临了被其他族联合起来攻的局面......” “可不得了, 十立一族岂不是孤立无援?” “是啊,你猜, 后来的发展是怎么着的?”高个子故弄玄虚的问着。 “别卖关子了,大伙还等着听嘞!”矮个子扫了一眼方的听众,拔高音量说道。 方的听众们被吊足了胃口, 兴致盎然的连连附和道:“是啊, 接来又何了?” “接来,接来啊十立一族也只有硬着头皮迎上其他族的合力攻击,要说十立一族原是被天神庇护的一族, 可以百世无忧, 但因为一任的首领不虔诚于神明,最终在被其他族围攻的时候落了风,城被攻破, 首领也被围困在大殿中。”说到,高个子说书人还轻轻叹了一口气,像是在惋惜一般。 付臻红听着故事,有想笑。 说书人可真是么事情都敢讲。 个讲得与其说是一个故事,不说是就是以现实为例。 十立一族,十立,十立,组合到一起不就是一个“辛”字吗。 而除了帝辛,又有谁得名字里敢叫个? 先不说故事的内容和情节何,就仅仅只是取得十立一族样的称呼,就已经是对商王的一种大不敬了。果件事被追究起来,无论是两个说书人,还是台的听众,又或者是家客栈的店掌柜和店小二等,毫无疑问的都会被直接赐一个“”字。 事实上,以帝辛在百姓心中那暴戾无道的固有印象,按理说应该是没有谁有那个胆子来公然议论国事以及朝歌未来的走势,即便是用得其他故事来影『射』,但稍微明白一点的人,都听得出来是在说商王帝辛和贵妃苏妲己。 然而现实却摆在了眼前,还真得有不怕的说书人敢含沙『射』影地讲,也真得还有么多的百姓敢听,他们仿佛自己完全代入成了十立一族,在听到几乎是一面倒的局势,颇有几分忧心忡忡的说道:“难道十立一族就没有转危为安的办法了吗?” “办法啊,自然是有的!”高个子说书人又敲了一响板,“只不那只能让十立一族的首领和族人们免于一,却再也无法恢复到往日的辉煌。” 底的人听到里,迫不及待的问道:“快说快说,是么办法?” ,高个子的说书人却抿着唇摇了摇头,故弄玄虚的保持着沉默。 付臻红眼睛微眯,不禁多看了一眼看台中央的两个说书人,两个人无论是长相,还是穿着,都显得平平无奇,是那种走在街上也完全不会被注意到的路人角『色』,但却又不是普通人么简单。 付臻红的眸子里划了一抹思量,收回视线之后,看向了身侧的帝辛。 帝辛的脸上未有任何愠怒的迹象,单从表面来看似乎完全没有因为说书人的暗指而受到么影响,但只要再稍微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帝辛的眼神比平日里更加暗沉和幽深,漆黑的瞳孔里流转着凌厉刀锋的寒意与阴鸷。 付臻红放在桌上的手轻轻扣了扣,又顺着帝辛的目光看向了正中央一高一矮的说书人。 两个说书人似乎觉到了帝辛那压迫力十足的视线,又似乎未察觉到分毫,两人只是微微顿了顿,不着痕迹的对视了一眼后,负责讲故事的高个子说书人就继续说道:“办法其实简单,神明仁慈,最终还是不忍庇护了几百的十立一族被灭亡,于是给出首领一个选择,那便是只要灭掉那位有着祸世之『乱』在身的不详美人,方可保命。” 他话一说出口后,底的听众们顿时一阵唏嘘,有人觉得办法前后逻辑不通,有滑稽又有可笑,有人则对此深信不疑,觉得故事的结尾该此,因为样才有始有终,祸端从十立一族的首领带回那不详美人始,自然也就该以位美人的亡来结束。 付臻红没有听到说书人昨日讲的故事端,但仅仅只凭借今日听见的,就能猜到说书人在昨日对他的各种描述上然是足了笔墨。 付臻红对此倒是没怎么在意,不却能觉到帝辛一是真得动了气,即便他没有看向身侧的帝辛,也从骤然降的空气温度里判断出了帝辛现在的情绪然是处于一种冷然的怒意状态。 矮个子敲了一响板,示意方议论纷纷的听众安静来。待所有人都闭上言语之后,他才问高个子说书人:“十立一族的首领不是极其宠爱那位不详美人吗,怎会舍得杀他?” 高个子回道:“再宠爱也比不上自己的命重要啊!首领虽然不舍,最终还是在不详美人和十立一族与自身『性』命之间选择了后者。” “是吗......”帝辛突然冷笑一声,低沉平缓的嗓音里透出了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杀意,明明声音不大,却瞬间就让方的人禁了声。 一秒,帝辛从座位上起身,走出隔间后直接就往跳到了看台上。还未给高个子说书人反应的机会,帝辛就伸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一边收紧着手中的力道一边缓缓说道:“你说得不对。” 高个子说书人被掐得满脸发紫,窒息的觉瞬间蹿向他的全身,他的唇『色』发白,面容也因为脖颈处的疼痛而完全扭曲了。 说书人的身高已经算是高得了,然而现在被帝辛掐住脖子,整个双脚却完全悬空了,他挣扎着试图摆脱脖子上的窒息难受,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的反抗根无济于事。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突然发生的变故,其中,距离高个子说书人最近的那个矮个子说书人最先反应来,他能得想要上前帮助自己的伙伴摆脱束缚,然而却在对上帝辛瞟向他的眼神的一瞬间,发悚般地跌坐在了地上。 像是某个关被触发了一样,他整个人在刹那间惊醒了,双手捂住自己的头部大力的左右摇晃着,疯疯癫癫的喃呢道:“玩了玩了,我到底都说了么,我怎么会附和着刘二成说出那样会掉脑袋的话......” 帝辛闻言,眼神一冽,心里瞬间有了一个隐约的猜测,不此刻他未去细想,而是又注意力转回到了被他掐住脖颈的高个子说书人身上。 个说书人的眼睛已经始涣散,眼看就要因为缺氧而亡了,付臻红终于出了声,“他快要了。”付臻红淡淡的说道。 轻飘飘的语气,却瞬间就让帝辛松了手。 付臻红从楼梯上走来,走到帝辛身边。帝辛看向他,“你在意他的生?” “不,”付臻红摇头,“我在意的是你。” 事情发展到现在,以帝辛的聪慧,不可能还没有猜出来一切应该都是有人刻意为之的设计。 至于目的,也简单,最浅显表面的原因就是为了激怒帝辛,促使帝辛的身份暴.『露』,且在众目睽睽之杀人,激化朝歌内部的矛盾。 至于更深层的原因,付臻红现在暂时还无法断。但无论怎样,帝辛若是就么掐了个说书人,不会有任何益处,反而还会留极大的隐患。 帝辛听懂了付臻红的意思,他掐住高个子说书人的手没有再继续使力,却也没有松,而是看向了付臻红。 他黑白分明的瞳孔里原还有怒火,但是此刻在对上付臻红的眼睛之后,却奇迹般地平息了来。 帝辛想到身旁个男子阻止他的原因是为了他好,周身的锐气和肃杀都柔和了几分。他的嘴唇动了动,毫不避讳的说道:“你在意的是我,我在意的也是你,我不允许有人在议论诋毁你之后还能活着,无论个人是用何隐晦的说辞。” 帝辛的句话说得平稳有力,磁『性』浑厚的嗓音不只传进了付臻红的耳里,也传进了在座所有人的耳膜中。 任『性』霸道的言语,既是对付臻红的偏爱,也是在变相的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反应稍微快一的人,最先听懂了帝辛话中的意思,原只是惊讶的脸上已经始发白,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个男人竟然会是商王! 而其他人也陆续反应了来,他们猛然惊觉,自己怎么会此犯蠢,像是被了降头一样跑来里听说书人讲着该砍头的故事。 心中的恐惧让人搅紧了手指,大气都不敢喘一。 帝辛没有理会人,他收回看着付臻红的视线后,又转回到被他掐住的说书人身上。他的语气已经平静,然而声音却依旧冷冽慑人:“不详美人?听着,对于寡人来说,造成不详的从来都不是某一个人,而是甘愿为神奴的一颗颗愚庸的心。” 说到,他扫了一眼方的听众,才又接着对高个子说道:“还有一点,寡人需要纠正你,对于寡人来说,奴『性』到骨子里的人心不要也罢,无法被纠正,毁灭之后再新生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你要知道,若是真有一天需要在朝歌城的百姓『性』命与妲己之间做出选择,寡人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妲己。” “哪怕是上万条生命,也抵不寡人在意之人半分。” “而且......”帝辛薄唇微勾,英俊深邃的面容上透出了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气和睥睨天的桀骜与狂妄:“寡人从来都不畏惧亡,更不会为了苟活去灭掉身边人,最重要的是,寡人不会输。” 随着帝辛最后一个字音的落,他的手也一个用力,掐断了高个子说书人的脖子。 第54章 第54章封神·锋利不羁的灵魂 或许是由于帝辛的身份和他身上散发的压迫力太过浓烈的缘故, 四周安静得仿佛落下一根细细的尖针都能清楚的听到。 在这样死寂又紧绷的氛围之下,高个子说书人的脖子被掐断的咔擦声无比清晰得传递到了下方每一个人的耳膜里。 他没有想到商王会真得如此无顾虑的动手杀人,震惊的同时内心更是越发得焦躁不安, 唯恐下一个的被杀掉的对象会是自己。 看着被商王随意扔在地上的说书人, 这些人一个个脸『色』苍白,嘴唇发清,此刻都要后悔死了, 他们不断地在心里暗骂自己怎么就这么不命的跑来这里听暗喻商王和苏妲己的故事,更甚至这故事里的走向还是对朝歌极其不利。 他们越想越控制不住全身哆嗦, 特别是当商王的目光扫向他们的时候, 他们只觉得像是被一刀深深刮破脸颊,有一种火辣辣的疼。 如果可以,他们恨不得立刻就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回到家里藏在被褥里好好躲起来。 付臻红看了一眼这些听众惶恐不安的神『色』, 只觉得这些人胆小又可怜,其实这些人本身是没有错的, 闲暇时听听书,满足一下好奇,打发一下时间无可厚非, 但坏就坏在了听得是不该听的故事, 又刚好被有心人设计,让帝辛也听到。 付臻红又看了一眼被帝辛扔在地上断了气的高个子说书人,他也有些意外帝辛竟然真得就杀了这个人, 还是在明知道这是一个局的情况下。 简直狂妄到了极点。 也完美的诠释了生来尊贵者的杀戮果断和绝对傲慢的任『性』。 这是帝辛对苏妲己的维护, 不容迟疑,更毋庸置疑。 付臻红轻轻笑了起来,这样的帝辛有一种夺人眼球的帅气, 更是将王者的独傲展现得淋漓尽致。 似乎是透过帷帽上的面纱觉到付臻红脸上的笑意,帝辛也勾了勾唇角,以笑回应。 付臻红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抬起帝辛那只掐断高个子说书人脖子的手,然后用手帕仔仔细细的为帝辛擦拭起来。 在付臻红为帝辛擦拭手指的时候,帝辛也没有说话,就只是这么静静地垂着眼帘,看着面前的红衣男子。 付臻红擦拭的动作很轻柔,而帝辛看向他的眼神也格外的温柔。两人之间仿佛萦绕出来了一种不被任何人搅扰的独特磁场,他们就像是彼此最契合的灵魂伴侣一般。 我可以为你与天下为敌,你也会在我被众叛亲离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站在我的身边。 我维护你,给你明目张胆的偏爱。 你也理解我,懂我的傲慢与不羁,理解我的我行我素、拒绝服从规则。 等付臻红为帝辛擦拭完那本就不存在的灰尘之后,帝辛在付臻红准备收回手的时候,先一步握住了他。 “妲己,难得寡人带你出宫玩,却没想到让你碰上这等晦气之事。”帝辛说完,又扫了一眼下方的听众。 被他眼神掠的人纷纷惊恐地垂下头颅,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有着承受能力差一点的人甚至差点就『尿』了裤子。 付臻红没心情继续待在这里,他回握住帝辛的手,旁若无人的与帝辛的手指相扣,“走吧,我们回去。” 帝辛点头,“好。” 下方的人闻言,以为帝辛不会追究的他们刚松一口气,就听到帝辛话音一转,“不...” 顿时,他们的耳根一紧,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上。 “不下面这些人,妲己认为寡人该如何处置他们?”帝辛将决定权递给付臻红。 付臻红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抿唇思索着。 下方的这些人见状,个个哭丧着脸,认为这次定然是在劫难逃了,知道他们听说这苏妲己的美貌虽然是绝『色』昳丽、倾国倾城,但是『性』情却十分的毒辣狠绝,前日刚实施起来的炮烙之刑就是苏妲己想出来的。 眼下,商王将他们的生死权交给这个苏妲己,他们怕是要那成为炮烙之刑的第一批人。 到了最后,这些人不禁闭上了眼睛,任命似得等待着这即将降下的死刑惩罚。 然而出乎有人预料的是,下一秒他们就从苏妲己的话语中听到了可以走转的余地:“大王可把这矮个子说书人带回宫审问一番,至于其他人......” 说到这,付臻红微微停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么后,又继续说道:“大王,鹿台不是正在修建吗,不如就把这些人加这南单之台的修建名单里。” 众人一听,均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死刑,就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现在就看商王会怎么回答了。 帝辛道:“妲己,寡人就依你言。” 听到帝辛的回话,下方这些人那一直悬在心底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逃一劫后,他们一阵后怕的同时,心情也颇为复杂。 苏妲己,似乎也没有传言那般残忍无道? 而且方才那从帷帽之下传来的说话声十分的好听,是一种不高不低的悦耳,轻轻缓缓,恰当好处的『惑』人,落入人耳里的时候有一种让人耳膜发痒的酥麻热意。 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的『性』命已是无忧,这些人便悄悄抬起眼帘,偷瞄了一眼台上的红衣男子,想要看一看这苏妲己。 由于看台的高度有半米左右,角度的差距让下方的一些人抬眼之时,能隐隐看到付臻红的半截下颔。 虽然他们并未看到全貌,但仅仅只是凭借那『露』出的小半截白皙如玉的下巴,就已经能想象到那被遮住的容颜有么的姝『色』动人,兴许比天上那些仙人都要美丽分。 传言说苏妲己是由吃人心的妖物所化,是专门来『迷』『惑』商王的,在此之前,他们也一直对这个传言深信不疑,然而今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们内心有了动摇,也隐隐有些明白了商王为何对这个男子如此宠爱。 苏妲己,这个仿佛连一跟头发丝都透着别样蛊『惑』的美人,会被无限偏爱其实也不那么让人难以理解。 下方这些人窥探付臻红容颜的目光让帝辛皱起了眉头,他嘴唇翕动了一下,正准备说话,付臻红却捏了捏帝辛的手指,一次说道:“走吧,我们该回宫了。” 帝辛盯着付臻红看了秒,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得点了点头。 ******** 回宫之后,帝辛立刻就派人将那家客栈查封了,店小二和掌柜被暂时拘禁起来,而那个矮个子说书人则被关进了皇宫的大牢里。 至于台下的那些听众,全部被加了修建鹿台的名单里,第二日就必须要拿起工具动工。 因为要弄清楚说书人背后究竟是谁在搞鬼,以帝辛在付臻红的宸院里并没有待久,他让翠鸢将白猫抱来给付臻红解闷,然后就去往了大牢,打算亲自审问矮个子说书人。 帝辛应该也是猜到了,这说书人背后的始作俑者身份并不简单,甚至可能还涉及到了一些法术神力,没有像以往那般,直接交给手底下可信任的人去审问。 帝辛离开之后,付臻红看了一眼被翠鸢抱进来的白猫,示意翠鸢将白猫放在木凳上。 “这只猫有吃东西吗?”付臻红随口问翠鸢。 翠鸢如实回道:“奴婢在照看期间,喂它吃了一些糕点。” “嗯,”付臻红对翠鸢说道:“你先下去吧。” 翠鸢知道主子不喜欢有旁人守在身边,她点了点头,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这下,宽敞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付臻红和白猫形态的伯邑考。 和苏妲己独处让伯邑考有些莫名的紧张,特别是气氛越是沉寂,这种觉也就越浓。他知道今日苏妲己和帝辛出了皇宫,却不知道两人在皇宫外都发生了些么。 他现在是在猫的身体里,哪怕心里有分好奇,也不可能出声询问。 而付臻红也没有说话,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伯邑考一眼,就自顾自的摆起了之前跟帝辛下得那一盘棋。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得只有棋子落到棋盘上发出的轻微声响。 伯邑考看向正垂着眼帘,将注意力全然放在棋盘上的苏妲己,并不是他的错觉,方才苏妲己在看向他的眼神里,有那么一瞬间浮现出了一抹仿佛是了然的叹。 是什么原因让苏妲己有了了然? 他了然的是什么? 这种未知的觉让伯邑考有些心慌,对于苏妲己这个人,他的心中有太多的疑『惑』。 付臻红虽然没有看向伯邑考,却察觉到了伯邑考的情绪,不他并没有给与伯邑考任何的回应和解答,他的眼神注视着棋盘,心里想着的却是今日在客栈发生的事情。 那两个说书人表现得太异常了,特别是那个高个子说书人,就像是被完全洗脑了一样,如果只是单纯的人为言语,并不可能达到如此佳的效果。付臻红原本是想探寻高个子说书人的身上是否有被施过术的波动,但是还没来得及,帝辛将掐断了那个人的脖子。 想到帝辛,付臻红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帝辛说得那些话。原本付臻红还没有那么的叹,但是在看到伯邑考之后,想着对方顺应命格的不畏惧死亡的淡然和平静,又想着帝辛不信奉神明更不信天道因果的逆反。 这两个人就像是两种极端。或者更准确一点得说,帝辛和这里的有人对比后,都像是全然相反的极端。 在封神这个世界里,或许帝辛是唯一一个不认天命、不甘愿臣服于神权的人。 【小红,这样的商王会输吗?】弱鸡系统又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知道。】付臻红的回答依旧和之前一样,原因无他,在事情的结果出来之前,没有谁能准确无误的说清。 付臻红看着棋盘上的黑白子,将这些棋子摆出了各自应该放的位置。 黑子就像是朝歌,白子则是西岐。若每一枚棋子都代表着一个人的话,黑子冲在前方的当属闻太师,黄飞虎,邓九公等,至于白子这边,如若没有出现太大的变故的话,应该会有杨戬和哪吒等人。 而术与术的对决,是申公豹和姜子牙。 付臻红将这些棋子一枚一枚的放上去,在最后棋盘都快被棋子铺满,而棋局依旧是平局时,付臻红执起了最后一枚黑子和白子放在了棋盘上。 【小红,最后这一枚白子是谁?】 【元始天尊,玉清。】 【那黑子呢?】 【我。】 【诶?!!!】弱鸡系统震惊了,【你这是站队了?】 【不算是】付臻红给出了一个对于弱鸡系统那过于简单的大脑来说模棱两可的回答。 在付臻红眼里,从来就没有站队与不站队这样的说法,只有根据局势的变化而改变的攻略。 “主子,该用晚膳了。”这时,翠鸢的声音在房间外响起。 付臻红闻言,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傍晚。 翠鸢进来后,付臻红还未问她,翠鸢就主动回道:“主子,大王派人传话说让你先用膳,用完膳之后早点休息。” 付臻红听出了这传话里的意思,语气淡淡的问道:“大王可是和国师一起?” “是的,主子,”翠鸢说道:“大王与国师在大牢审问今日带回来的那个犯人。” 付臻红点头,那个矮个子说书人没有高个子说书人那般明显的被洗脑,想来也不容易探究出体内是否有术法的波动,想准确找准真正的幕后『操』控者,今帝辛和申公豹今夜怕是要商量好一番了。 付臻红收敛住神『色』,让翠鸢传膳。 用过晚膳之后,付臻红看了一会儿话本,他翻阅的速度很快,没过久就看完了两本。 等付臻红看到第五本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他放下话本,让翠鸢将这些收罗来的民间话本收捡好,然后就独自去了浴池。 付臻红沐浴完换上衣物回到房间时,发现白猫形态的伯邑考正坐在棋盘边上,垂着眼眸看着付臻红下得那盘棋子乎布满整个棋盘的棋。 他的目光专注,似乎在仔细的分析着棋局,或许正因为看得太过认真,连付臻红来了都未曾察觉。 付臻红双手抱臂,靠在门柱上,饶有兴趣的开口道:“看出什么了吗?” 伯邑考这从棋局中猛地回神,他抬起头,朝着声音的发源地看了来。 待看清楚付臻红的穿着之后,伯邑考那小小的白『色』绒『毛』耳朵,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第55章 第55章封神·温柔 背靠在门柱的付臻红, 依旧穿得是如血一般猩红夺艳的衣衫,只不比起白日里他所穿得那些华丽繁琐的宫阁款式来说,此刻他身着的衣物要简单得太多, 也宽松轻.薄得太多。 他一头乌亮的黑发披散在背后, 额前的发丝用一根发簪随意地往后固定,只在脸颊两边余下几缕秀发。宽松的长衫被他穿在身上,同『色』系的腰带松松垮垮的系在那盈盈一握的柔韧腰身上, 而胸前的一大片肌肤都『裸』.『露』了出来。 白皙如雪的皮肤像上的冷玉,在红衣的衬托下, 被交融的烛光和月光照出了一种让人想要触『摸』的光泽感。 样松垮懒散的装扮, 换做其他人,怕是会让人觉得不成体统,落下一个不修边幅的形象。 但是付臻红不同。 他天生适合红『色』,姝丽绝『色』的容颜和他眉目间漫不经心的诱『惑』更是将他种懒散随『性』的姿态转变成了独属于他个人的气质。 魅艳入骨, 入目三分。 样的蛊『惑』力如此直接的撞进伯邑考的眼底,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口上狠狠撞了一下。 虽然伯邑考与苏妲己并非没有做亲密一点的举动, 甚至在冀州的时候,两人都还亲吻过。但那个时候的伯邑考内心深处对苏妲己并没有情意,也没有任何旖旎的心思, 所以也不像此刻那般仅仅只是看到苏妲己穿得有些袒『露』, 就震动不已。 其实怪乎伯邑考的耳尖突然红起来。 伯邑考本身就是非常温润尔雅的谦谦君子,从不曾与任何人过分亲密,他克己守礼, 是真正的斯文做派。 从前对苏妲己没有产生悸动时, 伯邑考尚且还可以绷住脸『色』,不至于脸红刺耳,然而现在心境的不同, 法再让他做到对于心动之人的美『色』全然无动于衷。 特别是此刻月『色』洒在这个男子的身上,流转出了一种与往日有几分不同的别具一格的美。 比起白日里的灼灼明艳和他容貌本身所带来的冲击力,披散开发丝的付臻红在这静谧无声的夜『色』里透出了一丝隐约的清冷与疏离,他眼眸的形状是桃花般的勾人,然而眼瞳里的『色』彩却是一种带着冷然的淡漠。 哪怕他的神『色』是兴味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种矛盾的美融合在苏妲己的身上,便像一朵盛开的妖花,夺目却又神秘。 伯邑考看得有些出神,耳根处的烫意也越来越明显,最后还是付臻红低低的笑出了声,伯邑考才在这笑声里猛然惊觉。 意识到方才自己的愣神和失礼,伯邑考的觉得比羞躁,特别是视线在注意到苏妲己那如玉般无暇的胸膛后,心跳更是不受控制得加快。 付臻红唇角边的弧度上扬了几分,他抬脚朝着伯邑考走去。 由于他身着的衣物比较宽松的缘故,往前走动间,开合的下衣摆便随着风轻轻飘动,使得那双修长白皙的双腿也隐隐可见。 伯邑考看着朝着自己越走越近的红衣男子,心脏跳动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眼见对方就要来到他跟前,伯邑考下意识想要逃离,然而他的脚还没有开始挪动,就被付臻红先一步抱了起来。 突然悬空的失重让伯邑考本能的挣扎,于是那由于慌张而『乱』动的四肢,便一下子就抓到了付臻红的衣衫,尖锐的猫爪扯到了轻薄的布料,使得付臻红胸前那敞开的领口变得更加松散,一大片春光都『露』了出来。 雪白细嫩的肌肤蓦地映入进伯邑考的眼底,伯邑考的身体猛地一僵,在对上付臻红那略带揶揄的眼神后,慌忙紧张中的他急切的收回手,却因为指甲还勾着付臻红的衣衫,而一下子就扯碎了已经松散的衣料。 只听“呲啦”一声,上的绸缎被这么被扯烂。 下伯邑考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他完全没有想到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尴尬又是窘迫的他在看到付臻红眼中的揶揄已经转变为轻微的讽刺后,更是头脑涨热,恨不得立刻就逃离现场,躲得越远越好。 但付臻红显然不可能给他逃离的机会。 付臻红抱着白猫形态的伯邑考,将他一路抱到了床榻上才放下。 “该休息了。”付臻红不疾不徐的说完,随后也上了床榻。 伯邑考的脑子还因为方才发生的事而处于一种混『乱』中,所以并未注意到付臻红的动作。他觉到身边的塌垫陷下去后,猛地回头一看,才发现苏妲己正躺在床塌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伯邑考想要逃离了,苏妲己距离他越近,他的心情就越紧绷,就仿佛如果他们再继续样靠近下去,就会发生什么一发不可收拾的事情一般。 付臻红勾了勾唇角,伸出手臂,将掌心放在了伯邑考的后颈上,稍微用了一些力道让伯邑考的身体完全侧向了自己边。 由于两人姿势的缘故,样一来,伯邑考与付臻红身体之间的距离就只隔了一个手指左右的长度,样一个缱绻暧.昧的距离,仿佛只要伯邑考的身体再稍微往前倾斜一点,鼻尖就会碰到付臻红的双唇。 伯邑考的心脏又扑通扑通的开始狂跳起来,他的鼻息里涌进来的全是苏妲己身上的香味,幽幽的体香像是有一种奇异的魔力,在被伯邑考吸入进鼻子里再蹿向全身上下的时候,牵扯出了一丝丝热念浮动的瘙痒。 让伯邑考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付臻红觉到了伯邑考僵直的身体,他故意捏了捏伯邑考后颈处的软肉,紧接着用那微凉的指尖便顺着只白猫的背脊一路往下摩挲,付臻红的动作轻缓缱绻,夹着几分似有若无的蛊『惑』。 就像是某种信号的开端,昭示着只手的主人接下来可能会做出更加亲密的举动。 伯邑考一动也不敢动,明明苏妲己的手指是泛着丝丝凉意的,然而此刻他却感觉到那细腻圆润的指尖就像是一团正在剧烈飘散的火焰一般,火焰移动到哪里,他哪里就像是被点燃着了火一样,热意翻涌。 伯邑考紧闭着唇,想要平复掉体内的燥热和分紧绷的情绪,然而砰砰砰的心跳声却仿佛隔着他的胸膛溢出来了一样,清晰可闻。 付臻红再一次笑了起来,低低缓缓的笑声从狭窄湿热的空气里传递到伯邑考的耳膜中,让伯邑考耳膜一痒的同时,喉咙也有了一种干涩之。 也因为这笑意,让付臻红那袒.『露』出的胸膛微微起伏着,流畅的线条里不充斥着『性』感的风情,伯邑考看着,顿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最后便直接闭上了双眼。 付臻红见状,挑了挑眉,停下笑意后也没再继续逗趣这分纯情儒雅的的男子,而是用手捏了捏伯邑考那红晕还未散去的耳尖,“睡吧。” 他说完,没再管伯邑考是如何反应,就收回手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伯邑考起初以为是苏妲己的故意逗弄,便依旧将眼眸紧闭着,直到十秒之后,仍旧没有觉到对方有下一步动作后,伯邑考才睁开了眼睛。 待他发现苏妲己是真得入睡之后,一时之间伯邑考的心情变得复杂比,他自己也不知道此刻究竟是庆幸居多还是失望居多。 伯邑考有着自嘲的垂下眼睫,刚刚他的内心深处到底是在期待着什么?期待苏妲己与他继续么暧.昧亲密的互动下去? 就他现在这具身体,能做得了什么? 伯邑考眼神沉了沉,心里竟然有了一丝轻微的苦涩。他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跳下床榻,然而却在目光触及到付臻红沉睡的面容后,顿住了身体。 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男子入睡后的容颜。 苏妲己坏得坦『荡』,也从不掩饰自己的恶劣,他看到过苏妲己蛇蝎心肠的一面,也看到过苏妲己引诱人时那妩媚风情的一面,但像此刻,看着闭上眼睛、眉眼沉和平然的苏妲己,却是第一次。 睡着后的男子,五官没有醒来时得那种妖邪凌人的攻击力,反而流『露』出了一种伯邑考从未见的柔和,种柔和在光晕的烘托下,落在伯邑考眼中的时候,更是平添了一丝别样温柔的清冷。 伯邑考看着看着,心跳慢慢平静下来的同时,眼神也变得越发柔软起来。 他想到了冀州城那晚与这个男子在房间里的初见,想到了在那大殿上男子在商王的询问下对他该如何处置时的缓言,想到了对方耗费法力救下他『性』命时的模样,也想到了男子在抱着他下车去送别父亲时的淡然。 承认吧,他喜欢上了苏妲己。 更准确一点得说,是喜欢上了将所有面都毫不掩饰的展现在他面前的、坏得坦坦『荡』『荡』的狐妖。 至于种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伯邑考自己也说不清楚,因为这本身就没有一个真正准确的答案,或许是在很久以前,在那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他与苏妲己吻在一起的时候,或许是在救下他的某个瞬间。 伯邑考想了很多很多,他原以为自己法入睡,却没想到并没有多久,脑海里就一阵睡意袭来...... ****** “...嗯...伯邑考......”轻浅『惑』人的嗓音在伯邑考的耳畔幽幽响起,声音的主人额头上泛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勾人夺艳的凤眸半眯了起来,说话间呼出来的灼灼热气尽数喷洒在了伯邑考的脖颈上。 伯邑考抬起手,那从来都是用来拨动琴弦或者是笔墨文书的手指轻轻抚上了付臻红乌黑秀亮的发丝。 “妲己.....”他轻轻喊了一声下方这个男子的名字,怜惜般亲吻了一下付臻红那光洁白皙的额头,紧接着顺势往下,亲吻起了付臻红的眉眼,鼻尖,最后才到那猩红娇艳的唇瓣。 伯邑考疑是温柔的,温柔却有力,温柔是在嘴上,力道说得是身体,尽管他的呼吸早已经是炽热灼灼,却依旧十分克制得照顾着付臻红的情绪。 公子世双,哪怕情意绵绵,也似水般缓缓流淌,大抵说得就是像伯邑考样的男子。他一边轻柔地摩挲着付臻红泛红的眼尾,一边询问付臻红官如何,再根据付臻红的反应适当的调整着自己。 他那泛着红晕的俊逸面容上,漆黑的眼眸里印满了被疼爱着的男子,眉宇之间也尽显爱意和宠溺。 第56章 第56章封神·攻略完成度 “妲己......妲己......”伯邑考在付臻红的耳畔不断喊着付臻红的名字, 像是在以此来确认他方这个被他拥住的男子是否是真实得一样。 而即便是在做着这样足以令人沉.沦和疯狂的事情,他的声音也是低沉而温柔的,只是说话间吐『露』出的呼吸炽热又焦灼。 他的额头上冒出了细汗, 这汗水打湿了他的鬓发, 也打碎了他眉宇间似流水般轻柔流淌的雅逸和温润。 他的眸子有一团火,这燃烧的火焰并没有因为他此刻所做的事而有所减缓,反而是越燃越猛, 但哪怕如此,他仍旧没有忘记照顾付臻红的情绪, 没有忘记出声询问他适应与否, 感受如何。 也正是因为这样,反而更让人难以平复,渴念无法被填补,就像是一种温柔的折磨。 付臻红抬起手臂圈住了伯邑考的脖子, 就像伯邑考还是白猫形态时那般,用微凉的指尖捏了捏他的后颈。 “什么也别问......”付臻红的嘴唇贴着伯邑考湿热滚烫的脸颊, 磁『性』『惑』人的嗓音略带沙哑,“伯邑考,我需要你, 所以遵从你的本能, 好好爱我。” 叮…… 资深攻略者付臻红 封神世界天选总体攻略进度:10% 天选:伯邑考,好感度100% 当听到弱鸡系统报出了从时空管理局那里得来的好感度已满的提示后,付臻红将神识从梦境中抽离, 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坐起身, 垂漆黑的眼帘静静地看向躺在他身侧的男子,对方清雅俊逸的脸上还泛着情难自已的『潮』.红,此刻, 在付臻红也他编织的梦境里,他正体着一场了莫大的欢.愉。 而至于为何付臻红在梦境里的手像是捂不热一般一直是泛着微微的冷意,那是因为这场畅快淋漓的纠.缠里,从始至终正真实得唯有伯邑考而已。 付臻红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随后伸出手轻轻将伯邑考垂在脸颊处的发丝拢在耳后,等待着伯邑考从梦境中幽幽转醒。 直到屋内的蜡烛已燃烧大半,浮上枝头的银月也被云层完全覆盖后,伯邑考才从这场甜美的梦境中醒来。 微弱的光晕照在伯邑考的脸上,在朦朦胧胧的光影里,看到付臻红脸庞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伯邑考以为自己仍旧处于梦中。 “醒了?”付臻红淡淡的开口道。 伯邑考坐起身,眨了眨眼睛,他没有回答付臻红,而是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扫了一眼四周,最后才将目光移回到付臻红的脸上。 看着付臻红平淡无澜的眼眸,伯邑考的嘴唇翕动了一,想问什么,又不知道从何开口,只是视线缓缓移,停在了付臻红的锁骨处。 昏黄的光线下,伯邑考却十分清楚得看到苏妲己锁骨处的皮肤白皙光滑,没有一丝瑕疵,自然也没有被他亲吻过的暧.昧红痕。 伯邑考眉头紧锁,抿着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随即将自己的衣袖撩开,在他的右手臂上,赫然是一个清晰的牙印。 这是他得到苏妲己的那一瞬间,对方张开咬下的痕迹。 伯邑考有些混『乱』了。 方才那场刻骨铭心的欢.爱究竟只是他的梦境还是确实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如果是梦境的话,为何他的身体上留梦境里才有的痕迹,如果不是梦境,为何苏妲己的身上没有一丝与他温存过后的红痕。 是用法术掩盖了?还是一切都只是他的臆想? “妲己,你与我究竟有没有在一起?”最终,伯邑考还是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付臻红没有立刻说话,而是静默无言的看着伯邑考,似乎在思忖着该如何回答。 付臻红的沉默让伯邑考有些心慌,因为太过紧张于付臻红的回答,他垂在身侧的手不禁握紧成了拳头,那张清隽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紧张和期盼,眸『色』深处还夹杂着几分忐忑与不安。 付臻红抬起手抚上了伯邑考的脸颊,光滑细腻的指腹在伯邑考的脸侧缓缓摩挲,他的动作透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温柔,然而无尽魅『惑』的声音里却流转出了一种让伯邑考心尖发颤的冷意与漠然。 “你若认为它是真实的,那便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若你认为一切只是梦,那便是一场梦。” 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并不是伯邑考想听到的答案,但他看着面前这个男子的眼神,却没有了继续追问的勇。 或许这样,还至少让他有一个盼头。 苏妲己,是真狠心。轻而易举得拿走了他的爱意,在他心中萌生出期待的时候,才发现,对方依旧是那个恶劣的狐妖,依旧是...独善其身。 不过这样也好...... 伯邑考轻轻叹了一口气,很快也就想通了。 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后,他也无法再做回曾经那个伯邑考。他与苏妲己终究是对立的,有太多的因素让他注定与妲己无法像一对普通情人般相爱厮守。 “妲己,你于我,是劫难。”伯邑考将掌心覆盖在付臻红那放在他脸颊的手背上,缓缓说着,语气像是讥诮又像是喟叹。 付臻红静默,事实上,对于每一个天选子来说,他都是对方的劫难,他的任务是攻略,这个世界结束了就继续去往一个世界,那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 他在疲倦的时候停来稍微歇息,偶尔也怀念与某些天选相处的一些时光,但他不被那些回忆束缚,他不对攻略对象动情,却会将每一个天选的爱意牢记在心里。 付臻红这样的人,冷情到了极点。 说是极渣也不为对。 付臻红从不为自己狡辩,他本身也确实是这样一个人。 “睡一觉吧,伯邑考,”付臻红倾身在伯邑考的额头落下一个吻,“闭上眼真正睡一觉,等你再次醒来的时候,你见到最初那个爱慕你的人。” 伯邑考眼神一闪,还没来得向付臻红确认他这话是否是他心里想得那个意思,一秒,就只觉得眼皮沉重,头脑一片空白。 他晃了晃脑袋,看着视线中的红衣男子的模样越来越模糊,顿时一种从未有过的巨大恐慌感席卷他的全身,就好像他这一次一旦闭眼沉睡,就与眼前这个男子再与任何瓜葛一般,他也将永远失去与对方再次相见的机会。 “苏妲......”伯邑考强忍着喉咙里的干涩喊着付臻红的名字,然而他最后一个音还没有发出,就失去意识,昏睡了过去。 付臻红盯着睡过去的伯邑考看了几秒,随后手腕微转,施展法术将他重新变成了白猫。做完这些后,付臻红的脸颊上泛出了一丝薄汗,面『色』也有些苍白,虽然付臻红在这世界的设定里有着千年的修为,但那晚他在大牢以术将伯邑考的一缕魂魄强行放在白猫身上,终究还是逆天而行,虽不至于遭受天劫,却也消耗了很大一部分功力。 付臻红在床榻上躺了一儿,直到这具身体的精神力恢复得差不多后,付臻红才从床榻上起身,整理了一身上这有些松垮的衣衫。 他系紧腰带,换上鞋子,悄无声息的出了宸院之后,一路朝着朝歌城的街道走去。 寅时过半,天幕正是一片漆黑,打更人还未游街,空『荡』『荡』的道路上,偶尔传来了一两声狗吠声。 付臻红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细碎的风吹拂到他的脸颊,带来了一丝独属于初春的凉意。他走到白日里与帝辛一同用过膳的客栈,因为帝辛命令的达,客栈已经被查封了,门上贴了两个交叉的封条。 至于付臻红为何来这里,是因为那高个子说书人的尸体还留在这家客栈里的。他想要从这个说书人的身上找出对方是否被过术,白日里有帝辛和其他人在场,他并不方便探查,但是现在正是深夜时分,帝辛还正在大牢与申公豹一起审问那个矮个子说书人,而这家客栈除他以外,也不再有第二个人的出现。 付臻红很快找到了高个子说书人的尸体,近十个小时的时间,尸体已经变得僵硬,付臻红食指与中指并拢,虚放在尸体的额头正中心,调转出体内的术法力。 付臻红用法力在这个尸体内部探寻了一番,却并未感觉到任何术法停留过的痕迹,他抿着唇若有所思起来。 难道是他多疑了? 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付臻红否定了,他的直觉一向很准,也几乎从未判断失误过,于是再一次催动出法力,更加仔细的探寻。 这一次,很快付臻红在尸体的后脑勺位置感觉到了术法曾经停留过的痕迹,很淡,若不是付臻红格外细致,怕是就错过了那一丝即将散去的波动。 这个是...... 付臻红眼神微微一闪。 这种隐约得清冷到近乎残忍的淡漠他只在一个人的身上感受到过,时间就在他跟着帝辛回朝歌城的时候。 付臻红多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那本该超脱于凡尘俗世外的天尊,竟然也参和了进来。按理说,对方本该与鸿钧一般,独善在三界外,不搅扰凡尘,不『插』足命运轮回。 现在看来,事情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不过这一切也说得通,毕竟他以狐妖身份进到苏妲己的身体里,原本的设定本身就是天界女娲的授意。 女娲与元始天尊,严格来说并不是属于同一派系,但也不是对立的。而朝歌的兴亡本身就已经牵扯到了神权的兴衰,在付臻红从时空管理局那里所了解的信息里,朝歌被西岐攻打,姬昌成功推翻帝辛的统治。 自此后,百姓对于神的推崇达到顶峰,祭祀,神庙等日见增多。 不过现在事情的发展发生了偏移,为了纠正错误,让轨迹回到本该运转的方向上,元始天尊参合进来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对于元始天尊玉清,付臻红原本是想着先攻略完帝辛和姜子牙后,再慢慢去着手于玉清和鸿钧这对师徒的攻略,现在看来,他对于玉清的攻略方式要稍微做一番调整了。 时间上,也要稍微抓紧一些了。 朝歌和西岐的最终战役,越来越近,而这场战役的开端,从西伯侯姬昌回到西岐开始。 西岐距离朝歌大概需要几天的路程。 几天之后,如若没有意外的话,姬昌回到封地就变发动兵变。 在此,他要去一个地方。 【小红,去哪里?】 【昆仑神山。】 第57章 第57章封神·玉清vs妲己 玉清境的昆仑神山, 四季如春,这里没有狂风暴雨,也没有电闪雷鸣, 只有朦胧缥缈的浮云点缀澄澈蔚蓝的空。 在神山中麒麟崖的最上端, 坐落一座典雅却不失华贵的宫殿,名约玉虚宫。 玉虚宫是三清之首、道教的至高神、道圣人玉清的住处,一般人不可闯入, 也无法闯入。 付臻红离开客栈之后,就直接动用法术迅速前往了昆仑神山。整个神山很安静, 空气中有花的香气, 却没有鸟的鸣叫,所即便环境格外清雅,却幽静得像是一座死去的城。 付臻红一路走玉虚宫,毫不犹豫的推开了前面这紧闭的大门。抬脚走了进去, 在四面都是水的凉亭中央,看了一位背对而坐的男子。 男子一身纯白如雪的衣衫, 同样是纯白的发丝柔顺的披散在背后,付臻红的出现并未让凉亭中的男子做出任何反应,但付臻红知道对方早就察觉了的来, 或者更准确一点得说, 对方身就是在等。 付臻红利落得飞身上前,双脚轻点下方的流水,眨眼间便来了白衣男子的正前方。 付臻红看向了正中央位于金莲之上的男子, 而对方也似有所察般地在这时候睁开了阖的眼眸, 看向了站在距离三米远的付臻红。 满满算,付臻红与对方见面的次数并不多。 第一次是在回朝歌城路上的那家客栈。 而第二次,便是现在。 比起付臻红第一次见这男子时的简单穿, 此刻付臻红面前的玉清要更符合记忆中的尊形象。 金莲上的玉清,左虚拈,右虚捧,臻美清俊的脸上是不染一丝凡尘的淡漠,眉心正中心印一块金『色』的图腾。 图腾的形状三个图案组成,第一个图案便是中间的一个圆,这金『色』的圆圈象征宇宙方圆,万物皆有始终,皆首末融。而圆的两边是两个对称的类似于捧形状的弧形,就像那虚拈的。 至于最后一个图案,则是一枚精致的水滴,水是万物之源,是命脉的源泉,亦是能包容一切的物质。 付臻红的视线只在玉清眉心上方的这个图腾短暂的上停留了两秒,就移开了,转而看向了对方那半敞开的胸膛上,所印皮肤的金『色』图腾。 这个图腾的面积非常广,绘制的纹路也非常复杂,乎布满了玉清整个胸膛,而这仿佛淬了金的璀璨颜『色』与那如雪一样纯白的肌肤形成了一种浑然成的对比,无不透出了一种庄重,圣洁的神秘。 不过这图案虽美,付臻红更多得却是在看这图案下的皮肤,和那沿图案的走向辉映的肌肉线条。 玉清看高瘦,身材却格外有料,这袒『露』出的胸膛紧实流畅,分明的皮肤纹理充斥一种禁欲又不可侵犯的力量感,并不是那种过分喷张和发达的硬朗,而是脉络清晰,让人想要伸去细细触『摸』的柔韧。 付臻红看在眼里,一点也没有要收回视线的意思,也没有先开口说话的意思,而是就这么站在米开外,好整暇的欣赏这份旁人永远也不可窥见的美『色』。 付臻红的目光里并没有多少旖旎的成分,但的眼睛是勾人的桃花眼,妖邪妩媚的蛊『惑』力总会在不经意间流转出来,所哪怕看玉清的眼神并不带引诱,却有一种欲语还休的风。 玉清常年待在玉虚宫,在这里时一直来都是这样的穿,也觉得这有任何的不妥,然而此刻在对面这只九尾狐妖的眼神下,竟然产了一种或许己不应该如此穿的想法。 这种徒然而的怪异心绪让玉清的眉头微微拧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将这些不干的杂念彻底摒除掉了,“你不该来这里。”玉清率先开了口。 清悦的嗓音无疑是非常好听的,但是语气却是不带任何感.『色』彩的平波无澜。 付臻红觉得有些好笑,挑了挑眉,反问了玉清一句:“在你看来,么是不该?么又是该?” 玉清看了一眼付臻红那过分张扬和明艳夺人的眉眼,半阖下眸子,沉默了好秒后,才缓缓回答道:“妄图扭转个人已定命数者是为不该,搅扰人界气运兴衰者是为不该,肆意勾引人真心者亦是为不该。” 原最后这一句玉清并不是算说这个,但是当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与这九尾狐妖关的一些画面后,话了嘴边,就变成了这一句。 付臻红闻言,嗤笑一声,有些狂妄和讽刺的说道:“你们阐教倒是规矩多,在我看来,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不过是枉清高者我感动的虚伪之言。” 听付臻红这诋毁阐教的言语,玉清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不过只在须臾之间,又舒展开来。看前方这红衣狐妖说话间笑得跌倒众的脸,不得不承认,这九尾狐妖确实是长得极为好看,好看连脸上那一抹讥诮都有一种艳丽十足的夺目。 玉清的脑海里不禁又浮现出了与这九尾狐妖关的那些画面,有这狐妖与商王帝辛在帐篷里时的互动,有与弟子姜子牙在人界时的处,也有因为阴差阳错所看得......对方与己的师傅鸿钧老祖在双蛇妖花的包围中火热激.烈的缠.绵。 一幕幕... 每一幕都如此鲜明而清晰...... 不过即便玉清的思绪不觉的浮现出了那些艳『色』缱绻的画面,玉清的面『色』上也并未显『露』出分毫的绪。 付臻红盯玉清那冷漠冰霜的脸看了两秒,随即唇角微勾,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轻慢的狎昵:“怎么?难道我说得不对?” 玉清没有说话,显然是知晓在一个观念不同的狐妖眼里说任何关的道理都只不过是徒劳。 付臻红见状,唇角边的弧度顿时又上扬了分,可不是一个善解人意、尊敬道圣人的虔诚教徒,所然也不会乖巧得见好就收。 玉清越是表现得平静漠然,就越是要破这张仿佛不会有任何绪起伏的冰冷面具。付臻红不急不慢的往前走了步,一直走玉清所坐的金莲前才停了下来。 对于付臻红的靠近,玉清有些不适,不过面『色』上依旧没有表现出来。 付臻红笑了笑,“说来......我竟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原始尊竟然有偷窥人亲密纠.缠的嗜好。” 玉清仍旧静默不言,只是那如蝶羽一般的眼睫轻轻颤了一下,显然对于付臻红语气里的调侃并不是没有任何反应。 实上,玉清此刻是有些惊讶的,按理说这只九尾狐妖的修为道行,是不可能知晓那日在冥界黑花河畔看了己与鸿钧老祖的亲密。 但对方的这一句话里,显然是指得这件。 不过玉清虽然有些惊讶,但也很快就调整了下来,毕竟发现这只九尾狐妖其实就是师傅鸿钧心魔中的那个红衣男子之后,就已经感觉出了,对方并不是一个只修行了千年的九尾狐妖这么简单。 付臻红看了玉清一眼,没在意对方的沉默和冷淡,而是略微俯身,让己的视线与坐在金莲上的玉清的视线平视。 付臻红的这个动作,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很多,脸与脸只隔了一个臂的长度。只要再稍微靠近一点,们彼此的呼吸声都会萦绕在一起。 这个角度,付臻红发现玉清的睫『毛』并不是传统意上的纯黑『色』,而是一种浅浅的有些缥缈的银白。这种颜『色』放在其任何一个人的眼帘上都会显得怪异和突兀,但是玉清完美得驾驭了这个略显寡淡的颜『色』,让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无垢的霜雪。 付臻红动了动唇,语『露』讥讽:“你方才说搅扰人界气运兴衰者是为不该,但最先参与命轮里的明明是你,大名鼎鼎的元始尊。” “是你,让弟子下山助周。” 玉清面『色』沉静的说道:“成汤数尽,周室将兴,姜子牙下山封神是必然。” “必然?”付臻红笑了起来:“你所谓的必然不过是你在妄算了机之后得出的结论,殊不知你己其实也是机里的一颗棋子。” 玉清神『色』微动,眸子里划过了一抹思索。 付臻红见状,又继续说道:“商王帝辛下来便有轩辕紫气护身,作为人皇,就该与同寿,与同齐。其子殷郊殷洪也同样有君王命格,成汤江山至少还有两百余年,而你让姜子牙下山辅佐明君,助周伐商,看似是在顺应你所推算的机,实则不过是另一种方式在搅扰命。” 付臻红这番话,看似非常在理,但其实只要细细推敲,就会发现并不没有剖析出全局,反而是有些过于片面话了,毕竟商朝的气运确实是在日见衰弱,而造成成汤灭亡的因素有太多太多,并不仅仅只是因为元始尊让姜子牙下山封神这一环。 但付臻红现在面对的是玉清,然也就不余力的将责任尽数推给面前这个男子。 能让玉清有所触动,那然是好的,若是不能,这么单纯的刺一下对方,付臻红也没任何损失。 玉清看付臻红,眉眼沉和:“你是站在哪一方的角度来同我说这些?”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但如果再仔细一辨听,就会发现这无波无澜的语气里透一丝隐约的绪。 付臻红反问:“你又是么样的身份来问我这些?” 玉清没有回答付臻红这个问题,而是又直言称述道:“九尾狐妖,你的出现会加速成汤的覆灭。” 付臻红一听,蓦地笑了起来,“这又是你推测出机后所得出的结论?” 玉清不语,但是此刻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付臻红摇了摇头,没算就此与玉清继续争辩,而是伸出,将己的指尖轻轻放在了玉清那虚拈的指上。付臻红的体温已经是偏低了,而玉清指的温度竟是与付臻红一般冰冷。 这一刹那间,两人的指尖碰一起,谁也没能温暖谁。 面对付臻红这似有若无的暧.昧触碰,玉清并未躲闪,只是目光冷然的看。 付臻红抿唇一笑,细腻的指腹在玉清的指尖轻轻浅浅的划过:“你既然能算出机,那你算算己会不会栽在我的身上?” 第58章 第58章封神·天机 最后这半句话, 付臻红说得很轻,低缓磁『性』的嗓音流转到空气里,萦绕出了一种别样暧.昧和缱绻的『惑』人。 看着付臻红说这话时嘴角边那微微上扬的浅浅弧度, 玉清琥珀『色』的眼眸里闪过了一抹难以分辨的异『色』, 这转瞬即逝的情绪被付臻红捕捉到了,他眼尾轻佻,有些散漫的问道:“怎么, 莫非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话虽然是这问着,但事实上付臻红很清楚的知道无论是多厉害的阐教推算者, 都无法算出与自身相关的命数与劫难, 哪怕三清之首的玉清贵为元始天尊,也无法预知自身的未来。 正因为如此,付臻红才会故意说出那句话来膈应一下这个似乎无论遇上何事都能面不改『色』的阐教圣人。 玉清的自控力比付臻红所想的还要更加稳不可摧,除了最开始听到那话的一瞬间眸子里有情绪一闪而过外, 那张清冷寡淡的面容上就再也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了,他从容沉静的收回被付臻红触碰到的手, 用平静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语气称述『性』的说道:“九尾狐妖,你应自重。” 他说得是付臻红此刻故意亲昵的靠近,也说得是以往窥见付臻红时、付臻红与旁人亲密的互动。 付臻红听出了玉清的话外之音, 他嗤笑一声, 那仿佛能魅『惑』众生的嗓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你一个偷窥者,却对被偷窥者说自重,还真是可笑。”他说完, 将脸凑到了玉清的眼前, 好整以暇的问道:“天尊老儿,你是怎么做到说出如此无.耻的话后还面不改『色』的?” 玉清眉头皱了一下,不过并不是因为付臻红这嘲讽味十足的话, 是因为付臻红突然凑过来的面容。 原本两人的距离还有一个手臂左右的长度,现在付臻红凑近之后,鼻尖乎快要与玉清的鼻尖贴在一起。 他呼出来的气息尽数喷洒到了玉清冰冷的唇瓣上,那股幽兰的暗香也试图从玉清紧闭着的唇缝涌入进玉清的口腔。 玉清从未与旁人有过这般近距离的亲近,他也不需要刻意去控制与人交流时的距离,因为没有人敢逾越,也没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但玉清倒底不是伯邑考那种会因为付臻红亲密的靠近不知所措的人,所以此刻,他只是从金莲上站起身,顺势拉开了与付臻红的距离。 这下,变换的高度差距让他在看付臻红的时候呈现出了一种俯视状态。他站在金『色』的莲花座之上,周围是清幽潺潺的流水,头顶上方是如春的澄澈和蔚蓝。 玉清的身上,有着一种不被世俗所搅扰的清贵和空寄,那不是明月清风、悲怜众生的温柔,是一种如山巅寒梅般凌霜似冰的冷漠。 圣人之下皆蝼蚁。 大抵就是说得玉清这样的天尊俯视弱者时所带给对方的感官体会。 但付臻红并不是弱者,他这人也非常不喜欢别人以俯视的角度看他,哪怕是这世界的天道鸿钧老祖,尚且都没有以这样的角度看付臻红,付臻红自然也不会仰视鸿钧的徒弟。 他直接就着这个姿势握住了玉清的手,泛着凉意的掌心与玉清的手背贴合到一起,骨骼分明的手指重叠在一起,远远看去,这手势就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 玉清的眉头再一次拧了一下,他想要收回被握住的手,付臻红却加大了手中的力道,让玉清没办法轻易抽回。 按理说,付臻红只有千年的修为,实力不可能与已经圣的玉清相比,但此刻面对付臻红手中的紧握,玉清却没有执着得选择强势的抽离。 或许是因为手上贴着的温度与他本身的体温一般,所以不会让玉清觉得不适或者突兀,又或许是因为那光滑细腻的肌肤像上等的冷玉,并没有让他讨厌。 所以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放手。” 付臻红微微摇头,也没看他,就这不疾不徐的说道:“天尊老儿,你下来。” 玉清没动。 付臻红也没放手。 他能感觉到自上方而来的视线,正在付臻红琢磨着是该加大手中的力度还是换回他一贯主张的强硬方式时,玉清动了,他从金莲上走了下来。 不过即便玉清从金莲坐下来,也要比付臻红的身高高上半个头,但这样的高度差距不会让人觉得有距离感,反显得格外的和谐。 这半个头的距离是最适合接吻的高度差。 只要付臻红仰头,就能吻上玉清的唇瓣。 但付臻红并没有那么做,是松开了握住玉清的手,转而看了这从他一来到这里后就觉得有些异常的这四面环绕的池水。 玉清垂下眸子,看了一眼自己空掉的手,虽然是他主动说得放手,然而当那份光滑细腻的柔软真得从他的手中远离之后,有那么一瞬间玉清竟然产生了一种隐隐的空『荡』和失落感,尽管这抹情绪只是一闪而过,但终究是产生了,且无法忽视。 玉清收敛住神『色』,顺着付臻红的目光看了这波澜微『荡』的池水,池水清澈,仿佛能见到底,但也只是仿佛。 在这池水之下,连接着玉虚宫的暗道,暗道尽头,则是盛放天阴勺的地基。 这天阴勺的地基并不是人界修建房屋的那种普通地基,是一个由一团浓灼得黑雾笼罩而的涡流,这涡流是由八卦最初的无极所化,无极又是混沌之始,由阴阳五行与八官天位调和驱动。 正是因为这地基,才让天阴勺这大道之源能万年平稳,分毫不差的精准转动,演变着这六界众生的命格。 地基和天阴勺是密不可分的整体。 但是彼此却是截然相反的属『性』,地基是暗,涡流里囊括了六界所有负面的情绪和恶念,天阴勺是明,是纯粹无垢的明,因为它的暗面全部被地基吸收。 原本天阴勺并不是玉清在看守,是由天道之主鸿钧老祖在负责,但自从鸿钧找回在七千年前的时候找回心魔之后,就把看守天阴勺的任务交给了三个徒弟之中最为冷静无欲的玉清。 付臻红不知道这些,但是却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力发现了这池水的异常。 不过他心中对此虽有疑『惑』,却并未问出口,是对玉清道:“人界那两个说书人,是你的手笔?” 玉清回道:“我只是让他们正视内心深处隐藏的邪念。” 付臻红斜过眼,看玉清,“让姜子牙下山还不够吗?” “不够,”玉清道:“因为你出现了。” 付臻红听着他这后半句话,若不是玉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语气也是平静无澜的话,单从语句来看倒有点像是一种另类的温柔告白。 付臻红了,语气里透着一丝揶揄和调侃:“你倒是看得起我。” 玉清没有就这句话做出回应,是沉『吟』了片刻后,突然说出了一句与前面毫不相干的话:“我最初以为你在商王身边,是本着灭商的目的。” “那现在呢?”付臻红来了分兴趣。 “你想要商王的爱。”玉清道出了关键。 付臻红拍了拍手掌,斜睨向玉清的眼神里流转出了一抹狡黠:“天尊老儿,你既然能分析出了我要得是帝辛的爱,那你也能分析出我不可能只要帝辛一个人的。” “姜子牙,伯邑考,以及我师傅鸿钧老祖,九尾狐妖,你需知多行不义必自毙。”玉清也不知自己为何要顺着这九尾狐妖的话说这些类似于劝诫的话,或许是不想看到师傅再被这只狐妖扰『乱』心神,又或许还想对方有所收敛,不要再如此肆意妄为。 “错了,”付臻红根本没有在意玉清后半句,是抿唇一,纠正道:“你还说漏了一个人。” 玉清看他。 付臻红挑了挑眉,漆黑如墨的双眼与玉清琥珀『色』的眼睛凝视在一起,他意盈盈的抬起手,用修长白皙的食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眼尾,语气轻浅撩人:“少了一个此刻被我映在眼中的你。” 玉清一贯沉静的面『色』终于冷了下来,他俊秀的眉骨下沉,薄唇微动,冷声说道:“九尾狐妖,我不是你的猎物。” 付臻红道:“事到如今,天尊老儿,你以为自己还能独善其身?”说完,也不等玉清说话,付臻红又继续说道,“从你第一次因为鸿钧的心魔注意到我的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经产生了。” “那又如何?”玉清率移开了视线,道:“姻缘尚可斩断,更何况是虚无缥缈初始之源。” 付臻红道:“所以你是承认了?” 玉清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是下起了逐客令:“你该走了。” 付臻红道:“你倒是会扯开话题。” “玉虚宫一日,人界便是一年。”玉清说道:“你既是来拖延我下界的时间,那么目的已经达到。” 付臻红上前,眼神直勾勾得盯着玉清的眼睛,反问道:“你既然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为何不离开,是撤下玉虚宫的结界,亲自在这里等我?” “你无须知道原因。”玉清又一次先移开了视线。 付臻红见状,也没再继续追问,“今日就此...” 他这话还没有说完,金莲突然迸发出了一道刺眼灼人的金光,付臻红眼神一凛,正欲抬手挡住这道金光,下一秒,他与玉清所站的这座水上凉亭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 在付臻红与玉清的脚下,原本坚硬的石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碎裂。 第59章 第59章封神·亲密拥抱 玉虚宫上方的天空一如既往的明镜澄澈, 远山含黛,和风吹拂间松来了一丝清幽的凉意。 然,和蔚蓝天幕中这纤云染的和煦景相比, 方的石板地面正迅速分.裂, 破碎尖锐的石块纷纷掉落进平静的池水里。 这突然的变故无论是作为来访者的付臻红,还是玉虚宫的主人玉清,都未曾料到。眼见凉亭和池水周围的平面全往坍塌, 玉清手指微抬,调转金莲坐台使其悬浮于池水之上, 然后足间轻点, 飞身上,眨眼间便站立于金莲之中。 他整个作行云流水,遇万荣辱惊,白衣飘扬间自有一种仙人气质流转出。 付臻红站在凉亭的顶角上, 十分明显得感觉到脚所踩的凉亭正往池水里沉。他抬起眼眸看向三米开外站在金莲上的玉清,哪怕骤然这样的故, 玉清清冷俊的脸上也见丝毫的慌『乱』和狼狈,纯白『色』的衣摆边缘连一丝池水都曾沾染到。 这是,原本平静无澜的水面突然开始泛出了巨大的涟漪, 很快就往凹陷形成了一个高速旋转的涡流, 这涡流带着很强的吸附力,似乎要将周遭还没沉的物体全吸入进涡流里。 付臻红脚破裂的凉亭顶角也可避免的被这股神秘的力带得朝着涡流的方向飞去。见涡流越离越近,付臻红又看了一眼金莲上的玉清, 对方站立于半空中, 脚的金莲并未被涡流的吸附力影响分毫。 在凉亭顶角快要被吸入进涡流中的前几秒,付臻红的衣袖里飞出一条红『色』绸带,“去。” 随着付臻红这一声指令, 红『色』绸带瞬间朝着玉清飞去,玉清没有躲闪,绸带的另一端便精准无误的缠了玉清的手腕上。 紧接着,付臻红借着这股力飞身上,过瞬息之间,便闪到了金莲之上,或者更准确一点得说上稳稳当当的站立在了玉清的背后。 与此同时,那凉亭顶角则被涡流吸入进去,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 “好险好险。”付臻红嘴上这么说着,神情却见丝毫慌张。 “九尾狐妖,你该放开了。”玉清的声音在付臻红的前方响起。 付臻红闻言,看了一眼背对着他的玉清,目光在玉清这一头柔顺的丝上停留了片刻后,才视线移,转向了男子左手腕上所缠.绕着的红『色』绸带。 这绸带的颜『色』是十分艳丽和夺目的猩红,玉清身上的衣衫则是无垢胜雪的白,两种颜『色』纠.缠到一起,一红一白便显得格外的醒目。 这还并是点,让付臻红专注、同时也是让玉清出言的根本原因,是绸带的另一端正被付臻红牢牢握在手中,所以这么一看,有几分像是代表着姻缘的红线,又有几分像是凡人喜结连理时踏进高堂里所牵着的喜绸。 付臻红没放开,反抬起手故意拽了拽手中的绸带,“天尊老儿,这是天在做媒。” 由于付臻红是站在玉清背后的缘故,所以他无法看到玉清此刻的神情究竟是如何的,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澜,还是俊秀的眉骨微微拧了拧,薄唇紧闭,摆出一贯的冷漠。 若是时机对,付臻红定然还会再说上一两句。但眼,方这突然又变得平静的池水让付臻红心中的疑『惑』又扩大了几分。 这池水之,似乎隐藏着某个东。 在玉清再次开口让他放开之前,付臻红一步收回了绸带,仔细观察起方的池水。 池水清幽潺潺,水面泛着轻微的波澜,这平和的景『色』与方才那极速旋转的涡流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就像是一切都只是幻象,那极具吸附力的涡流也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但水面越是平静,就越是说明水面正隐藏着危险的暗涌。付臻红记得从时空管理局那里传来的资料里,有一行简单的记载了天选之一的玉清负责看守封神这个世界的因果□□、也就是天阴勺。 付臻红心里猜测着,嘴唇翕了几,意味明的开口:“果然啊,你这玉虚宫里还藏着许多为人知的秘密,这池水的『荡』莫非与那天阴勺有关?” 付臻红这话自然没有得到玉清的回答,过对方既然没有否认,那么情也就八九离十了。 知了大致的原因,付臻红反倒没有像方才那般,将注意力全集中在对这池水的观察上,是分了一些心思来关注其他。 付臻红看到这清澈的水面倒映出了自己与玉清的身影,在光晕的作,水中的他与玉清的身体是贴在一起的,乍一看,就像是他紧紧依偎在玉清着后背。 为了让倒映出的画面看起来更加和谐,付臻红干脆抬起了两只手臂,横过玉清柔韧的腰腹。这一,看起来就像是他从背后拥抱着玉清。 玉清原本正在认真观察着池面,作为天阴勺的看管者,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池水之的地基有多么的莫测。 然他看得仔细,却没想到的身后这只九尾狐妖一点也安分,在现对方从身后手臂虚环住自己的腰后,玉清顿了一,他薄唇微,想让这只九尾狐妖老实一点,但对方又没有真得与他贴近,如果他开口,反显得有些刻意。 就像是他非常在意一样。 思及此,玉清最终选择了沉默,然后将因为身后这只九尾狐妖的举有些分散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池水里。 从表面来看,看出水的玄机。很快意识到这一点后,玉清手腕微抬,正准备调转出法力去探寻水的情况时,一秒那原本虚环着他腰的手臂就真得隔着一层衣衫布料贴到了他腰肢上。 他的后背,也实实在在的被一具微凉的身躯贴上了。 突然来的亲密相贴让玉清的瞳孔微微瑟缩了一,他无比清楚的感觉到了后背所贴合着的柔韧紧实的胸膛,以及对方放在他的腰腹上那正交握着的双手。 玉清的喉结了:“你......” 付臻红将脸轻轻靠在了玉清的后颈处,如此一来,付臻红的鼻息之间便全是玉清身上所散出来的幽冷香气,像是雪松的味。 付臻红手臂收拢,紧紧圈住了玉清这遒劲有力的腰肢,然后朱唇微张,就着玉清那刚起了个头的话音,坏心眼的故意问出一句:“什么?” 说这话时,付臻红那放在玉清腰腹处的手还轻的往按压了一。 这一刹那间,玉清的身体显易见的僵直了起来,那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隐约的情绪,像是愠怒,又像是无奈。 尽管付臻红看到玉清的表情,却能从他僵硬的身体判断出此刻玉清的内心或许并是非常的平静。实上,若非是玉清阴差阳错的一次又一次的窥探他,付臻红也会现在这般,肆无忌惮的对冷情无欲的元始天尊做出这略显轻佻的举。 玉清是姜子牙,会因为无关紧要之人接二连三的暧昧挑逗羞怒脸红,他足够淡定,足够从容迫,他的骨子里就是冷然和淡漠的。 这样一位天尊圣人,自然也就会因为陌者的亲近产任何的情绪起伏。但有了以往那一次又一次的窥探,付臻红于玉清来说,早就是一个能彻底无视的陌人。 付臻红攻略了无数个天选,对于人心的揣测早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从他方才选择绸带缠住玉清来跳上这金莲,仅仅是为了避开涡流,也是在变相得试探玉清对他的容忍度。 实上,玉清是可以躲开的,但他没有,是任由那绸带缠住了自己的手腕,后在面对付臻红有意的贴近的举时,他也保持了沉默。 还有其他一些小细节,都让付臻红感觉出来了玉清在对待他时的真实态度究竟是怎样得。 虽然这还足以说明他在玉清的心里是非常特殊的,但至少还是有几分在意的。也正是因为这几分在意,才让付臻红这般有恃无恐。 毕竟真要算起来,理亏的应该是玉清这个偷窥者,无论玉清是否是有意,窥探的初衷又是什么。 “松手。”玉清的声音打破了付臻红的思绪,这短短的两个字玉清的语气比平日里要低沉很多。 付臻红没。 玉清抿着唇,垂眼眸看向腰腹处的手,琥珀『色』的眸子里划过了一抹复杂的情绪,“松手。”他耐着『性』子,又复了一遍。 付臻红闻言却依旧没有松开,过这次他倒是给出了一个勉强算是合理的解释:“知你现在准备运转法力探寻水的情况,若是松手了,水若突状况,熟悉玉虚宫地形得岂是很容易被波及?为了能稳稳站在这金莲台上,自然是要牢牢抱紧你才能心安。” 说到最后半句话的时候,付臻红放软了语气,轻轻浅浅的嗓音里便多了一种撒娇似的绵长。 也知是因为要尽快弄清楚方才那池水『荡』的原因,还是因为付臻红的最后这一句话起到了作,玉清没有再执着于让付臻红松手,是运转起了法力。他指尖一个拈绕,一白光便瞬间迸出,直入进池水里。 接来的一切,被付臻红神预言了...... 玉清这法术的侵入,成了一条导火线,瞬间将平静无澜的水面点燃,翻涌的池水像凶猛奔涌的海浪,巨大的漩涡流再一次出现,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大,吸附力也更强。 就在这时,天幕上方“轰隆”一声,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本该是蔚蓝澄澈的天空就这么骤然转阴,闪电从灰蒙蒙的积云里涌出,与翻涌的水组合到一起,就像是深渊到来前的暴风雨。 清澈的水面变得越来越浑浊,漩涡流旋转的速度也越来越迅速,巨大的吸力让金莲都开始剧烈的晃『荡』,一秒,涡流急速往上,像龙卷风一般包围住了金莲台上的玉清和付臻红。 面对这四面起伏的危机,付臻红的眉头皱了起来,“天尊老儿,你......” 付臻红的话还没有说完,金莲台的方由漩涡流组成的一只大手就拽住了他的脚踝,将付臻红连同玉清一起,拉入进了浑浊的涡流当中。 “噗通”一声。 涡流陷进池水里,两秒之后,水面再一次平静来,只是水上方,却已经见付臻红和玉清的身影,连带着那金莲台,也一并被吸入进地基里。 第60章 第60章封神·互动升级 付臻红站在半空中往下看池水的时候, 池水仿佛只有十米左右的深度,潺潺的水流清澈得就像是能看到底,然而当付臻红被那只由水流组成的手拖狠狠往下拽时, 飞速下滑的周遭物体却无不说明了下降的速度有多快, 深度有多深。 付臻红穿越了数不清的世界,这期间遇上过很多不可莫测的危险,所以面对眼下这场危机, 付臻红的心里并未有任何恐慌的绪。 不过即便他的内心平静无澜,却也没有表现得非常镇定从容, 反而是将玉清抱得更紧了, 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小狐般,并且还顺着那下拽的道从玉清的背后移到了玉清的正面。 玉清的注意力原本全在这变化的环境里,他面『色』冷凝,眉心微皱。原因无他, 这脚踝处的手不仅拉他的身体大力下滑,甚至于还让他的法术无法施展出来, 就仿佛是被封印住了一样。 这种身体被动下坠的处境对于玉清来说并不算好,他正思考该如何摆脱这困境,结果付臻红顺着坠突然变化的位置一下就打断了他的思绪。 玉清冰冷的薄唇紧闭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 眼睛直直的盯着来到他正前方的男子。看近在咫尺的付臻红, 在周遭这昏暗的环境里,玉清琥珀『色』的瞳孔似乎被浓浓的雾气染成了黑『色』。 他的眸子里有冷意,还有一抹隐约的无奈, 他在用眼神警告付臻红, 不要在这时候搞『乱』。 付臻红垂下眼帘,不去看玉清的眼睛,而是再一次用手臂紧紧挽住了玉清的腰肢, 将脸埋在了玉清的胸口。 感觉到玉清在这一瞬间僵硬的身体,付臻红在玉清开口说话之前,一步说道:“天尊老儿,有些怕。” 由于付臻红说这一句话的时候是将脸埋在玉清胸膛的,所以他的声音比平日里听起来还要更加的低缓而微沉,示弱般的轻浅口气,更是平添了一种惹人怜爱的软意。 “而且也是因为你,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所以天尊老儿,你必须要保证的安全。”付臻红又理直气壮的补了这一句。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句话触动到了玉清,这位三清之首的天尊最终还是放任了付臻红的动作。 为了能破解掉此刻这番处境,玉清唤出了碧玉青剑,他手握剑柄,凌厉的剑气一闪,泛寒光的冷剑便砍向了下方那由涡流组成的大手。 碧玉青剑乃上古神剑,微力无穷,无论遇上的是何物,是最坚硬的磐石,还是最柔软的水,剑刃所到之处,皆被斩为虚无。 然而就是这样一把绝世神剑,却没有将下方这涡流手斩断,反而还让其变得更加的狂暴,拽住付臻红和玉清脚踝的道也变得更大更猛,它紧紧拽拉,死命般的往里缠绕,如同骇人的尖刺藤蔓一般狠狠搅紧着两人脚踝的皮肤。 这完全就是适得其反。 刺痛感从脚踝处弥漫向全身,付臻红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闻到了一股自脚踝而来的血腥味。 就在这时,下方那缠住他脚部的涡流手突然又分化成了两只手,一左一右的牢牢握住了付臻红的肩头。 “天尊老......”付臻红的话才刚刚起了个头,这两只手就配合下方主涡流手的动作将付臻红整个身体大力往下拉。 玉清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况,眼看付臻红的身体快要被大手拉远,他只好伸出手臂,单手环住了付臻红的腰肢,将付臻红稳稳固定在了自己怀里。 玉清的动作让两人的身体贴得更近,而此刻两人的姿势也远比方才付臻红个人抱着玉清时还要亲密一些。付臻红听到了玉清心脏跳动的声音,这心跳的频率比正常时要更快,也不知是因为下坠的凶险环境,还是因为怀中所抱着的男子。 付臻红微微抬起头,看向了玉清,昏暗的环境下,玉清的面容有些模糊,但那冷俊的五官轮廓却依旧散发着一种如寒霜般清冷的风华。 付臻红看不清楚此刻玉清的眼中究竟是浮现着什绪,不过他却能从对方贴住自己腰腹的那双手掌里,感觉到一份并不明显却令人觉得心安的温度。 “现在该怎么做?”付臻红问玉清,虽然他没有仔细去数过他们已经下降了多深,但两千米肯定是有了。 玉清回道:“想办法摆脱掉脚踝这涡流。” 话虽然是这说得,但从他用碧玉青神剑试过之后,玉清就更慎重了,怕再一次造成反效果。他想过用神剑『插』入进两边的石壁一样的墙,但脚下的拉拽力太猛,漩涡流吸附也太强,若是他执意借助两侧的物体定住身形,最严重的便是双脚被深深抽离。 玉清的这些思量,付臻红也想到了,他垂眼眸,看向了脚下方,在涡流手之下,是一片漆黑的浓雾,雾气弥漫在这类似于甬道的空间里,让人根本无法看清楚究竟还有多深。 而脚下这涡流手也不停得收拢着缠.绕搅紧的道,剧烈的疼痛让付臻红眉头微微拧了一下,他甚至听到了骨头被捏碎的咯吱声响,这声音来源于他的脚,也来源于玉清的脚。 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付臻红仍旧没有多少慌『乱』,反而还有心思调侃起玉清:“天尊老儿,你说我们现在这样,像不像是一对落难夫妻?” 玉清沉默,过了好几秒,才问出一句:“你不担心?” “不担心,”说话间,付臻红抬起了白皙纤细的脖颈,于是那柔软的双唇便顺势贴到了玉清冰冷光洁的下巴,“因为有你在啊。”他说着,唇齿间流转出来的热气都尽数喷在了玉清下颔的皮肤上。 这一股酥.痒的热意让玉清觉得有些陌生,觉得有些不适,他绷着唇,侧过脸颊,远离了怀中这九尾狐妖的香息侵袭。 实上,这对于玉清来说,很奇怪,明明脚下的疼痛感如此明显,然而与下巴处的热意相比,却显得那么得微不足道。 而越是昏暗的环境,身体的其他感官才越是清晰,付臻红能感觉得出来玉清对于他的亲近并非全然无动。 其实这也并不难理解。 抛开眼下的处境不谈,有玉清以往阴差阳错的窥探他一次又一次的这些在前,即便他是冷情无欲的元始天尊,也到底是无法真正做到对付臻红视若无睹。 【小红,小红,你让我去联系时空管理局那边,结果已经出来了。】 【嗯,这下面是什况?】 【就是天阴勺的地基,不过你放心,不会造成你现在这具身体的生命危险。】弱鸡系统说完,不知是又想到了什,声音逐渐兴奋:【你们很快就会进入到六欲界,骤时会遇上六欲的幻化象,你们不能强硬往上逃离,必须要经过六欲界,只有在到达地基之后,才能离开。】 【六欲吗...】付臻红心里很快有了思量。 而接下来发生的,也正如弱鸡系统所说得那般,付臻红和玉清被涡流手拽进了一个黑『色』的断层里。 在他们的双眼陷入了极其短暂的漆黑之后,过了断层,亮光随之出现,涡流手也消失了。 没有了拉拽的道,付臻红和玉清身体下降的速度也开始变缓,付臻红看向脚下,白茫茫的一片仿佛没有尽头,他又看向周,发现了有很多形状怪异的云团,这些云团有序列的漂浮在半空中,每一个的位置和所处的方向都极其讲究,就像是一个阵法一般。 付臻红收回看向周围的目光,将视线移回到了玉清的脸上,从玉清的眼神里,付臻红看出了对方通过这些云团判断出了这里是六欲界。 六欲界,顾名思义,就是囊括着六种欲.念的地方。六欲,是指耳、口、目、鼻、以及生与死,更准确一点得说,是言语音声欲,人相欲、形貌欲、威仪姿态欲、细滑欲以及『色』.欲。 这六种欲归根结底,就是这世间所拥有感者对于旁者的六种欲.望,将六种欲统一之后,便称之为情.欲。 而只要一提及这两个字,不免会惹人遐思。 也无怪乎三儿系统这个满脑子只有黄.『色』废料的弱鸡会兴奋了。 付臻红正想着,玉清那冷冽如霜雪的声音就缓缓传入了进他的耳膜里——— “九尾狐妖,这里是六欲界,当这周的云团都散去之后,会出现两个上下分割的空间。上面的空间是冰,下面的空间是火,冰火两层,会有相应的幻象,虽是幻象,却如有实质,所以甚为凶险,你需多注意,切记不可分神。” 这是玉清第一次对付臻说出如此多得话来,尽管他的语气是那一贯不带有任何感.『色』彩的的平冷和淡漠,但或许是因为有最后那半句话,所以哪怕是冷冷的口气,听到人耳里也多了一种像似关忧般的在意。 “好,都听你的。”付臻红难得乖巧的应道。 玉清闻言,不禁多了付臻红两眼。 付臻红面『色』不变,坦然得对上玉清的目光。 最后,还是玉清率移开了眼眸。 付臻红见状,唇角边不禁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弯弯的弧线似天幕中悬挂的新月。他的手臂还挽着玉清的腰肢,隔一层衣衫布料还能感受到那紧实而富有弹『性』的量感。 尽管玉清原本抱着他的那只手已经放开,但是却并未让付臻红也松开手,也不知是因为玉清忘记了,还是因为什别的原因。 明明此刻已经没有了涡流手的下拽之作祟。 “别分心,”玉清冷冷开口:“云团快全部消失了。” “唔......”付臻红轻轻应了一声。 他这声发出没几秒,漂浮在半空中的云团全部消失了,而原本白茫茫的下方变成了一片河水,河水的两侧是坚硬的冰山,冰冷的气流一股一股地朝付臻红和玉清涌来。 尽管他们下移的身体距离这流动的冰水还有十米左右的距离,双脚也没有沾染上一点湿润,但是这涌来的寒意就如同冰冷的尖刀刮在付臻红和玉清的皮肤里一般,刺骨的冷意侵袭他们的全身,特别是脚踝处还未愈合的伤口,更是已经冻得麻木。 在两人的双脚真正下落到冰水里的这一瞬间,付臻红这具身体打了一个颤栗,“好冷......”他的唇『色』发白,脸上也不见一丝血『色』。 玉清与付臻红相比,也并没有好多少。 这里是六欲界,所有的修为法皆不能用,所以哪怕是元始天尊,到了这里,也不过只是一个身体素质强的普通人。 “这是幻象。”玉清对付臻红说道。 不过虽然是幻象,身体的各项感官却格外的真实。也因为是幻象,所以当付臻红和玉清的身体全部落入进水里之后,衣衫并没有任何的湿润,也没有在水里时缺氧的窒息感。 冰冷的水流是假的。 但刺骨的寒意却是真实的。 付臻红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脸『色』也因为寒冷而变得越来越白。 其实,付臻红的本体精神是可以轻易屏蔽掉这些幻象所带来的感官折磨,但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九尾狐妖,哪怕玉清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并不这简单,付臻红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展『露』出自己的不同。 眼下这个点,他越是顺应他作为九尾狐妖面对陷境时该有的弱势面,才越是能与玉清多接触和亲近。 冰与火。 这样的攻略机会,于付臻红来说,就像是天赐一般,他又怎么可能放过。 与攻略任务相比,受点寒,再受点热,又算得了什。 “天尊老儿............好冷.......”付臻红的牙齿都开始打颤,身体也变得僵硬。 玉清没有说话,他现在同样被那浸入到骨髓里的寒意折磨,但比起付臻红毫不避讳的说出心中所感来说,他要更能忍,所以从面『色』上来看,他除了表情比平日里看起来更冷淡之外,并没有流『露』出其他绪。 付臻红自然不会让玉清这平稳无澜的渡过。 付臻红不想忍,更不愿意去忍。 这越来越僵硬的身体无不在告诉付臻红,他必须要快些寻找到能够减缓的热源。 而这水里,除他之外,只有玉清。 玉清的身体虽然也被水流弄得冰凉,但在此刻这样的况下,两具有活气的身体毫无阻隔的相贴到一起、互相取暖才是唯一能够驱散走一些寒意的快捷方法。 于是付臻红环住玉清腰部的手,开始缓慢的移动起来。 第61章 第61章封神·俏狐狸 由于周遭的水流过冰冷的缘故, 也因为刺骨的寒意完全渗到了付臻红的骨头里,所以他部移动的速度就变得特别缓慢。 也正是因为份缓慢,他那隔着一层衣衫布料贴着玉清腰部皮肤的指尖每挪动一寸, 玉清都能无比清晰的感觉到。 玉清知道只九尾狐妖是想要通过紧密拥抱的方式来缓解一部分凉意, 他打算冷声警告对方要再『乱』动,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到九尾狐妖那已经冻得有些发青的唇瓣后,终究还是没有拒绝的话出口。 他记得只九尾狐妖刚来玉虚宫时的样子, 那明艳张扬的模样像一朵灼灼盛开的妖花,眉目间尽显风情潋滟, 皮肤白得像初冬的新雪, 唇瓣的颜『色』也是玫瑰一般的红。 而非像现在般。 干涩,苍白,如同失去了水分即枯萎的花。 罢了,左右出现现在番局面, 很大部分原因也是他造成的。玉清抿着唇,默许了只九尾狐妖的行为, 只要挺过半刻钟的时间,冰的一层空间幻象就消失。 付臻红多少猜到了一些玉清的想法。 挺过去? 幻象是可以挺过去的,但是情感的产生却无法倒退。 付臻红的一句有些僵硬的来到了玉清的腹部处, 并没有得到多少缓解的他, 只在玉清的腹部处停留了短短几秒后,视线就缓缓往上,移向了玉清的胸膛。 他就么安安静静看着着玉清的胸膛, 看着那金『色』的图腾因为皮肤的冷缩与呼吸的起伏而隐隐浮动着, 于是那流畅的线条仿佛由静变成了动,恰好与苍白的肤『色』相互辉映,就像是雪山上蜿蜒的拉海斯『迷』之线。 付臻红看得很仔细。 仔细到玉清那原正抵御着寒『潮』的集中力都开始偏移, 偏移到了付臻红直白的目光里。 玉清该感觉到寒冷,然而此刻,只九尾狐妖的目光所看处竟然让他有了一种隐约的热意。玉清还没有来得及去细细的思考种感官产生的根原因,就感觉到腰带一松。 只九尾狐妖,竟然解开了他的腰带! 玉清那一贯面无表情的清冷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饶是他平日里有多冷然淡漠,骤然面对付臻红二话就解腰带的举动,也多多少少被惊讶到了。 而让他无法再保持镇的是只九尾狐妖仅解开了他的腰带,甚至还直接探了进来,掌心亲密的贴到了他的腹部。一次,没有了衣衫布料的阻隔,是实实在在的触碰。 一刹那间,玉清的瞳孔猛地瑟缩了一下,他可能的伸去拽住了付臻红的腕,想要只拿开,然而付臻红却在时候抬起眼眸,盯着他的眼睛道:“我冷......” 他的声音很轻,还带着一种被冻着的颤抖,一点也没有最开始与玉清话时的那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傲慢和娇纵,反而是透出一丝委委屈屈的湿意。 玉清紧绷着薄唇,琥珀『色』的眼眸深深地凝着付臻红,似乎要通过样来直直看到付臻红心底,他的思绪和心思一并洞察。 付臻红轻轻眨了眨眼睛,嘴唇微微翕动,在玉清的注视之下,再一次重复了那两个字:“玉清...我冷...” 是付臻红第一次当着玉清的面喊他的名字。 明明是最平常过的名字,但从付臻红嘴里吐『露』出来的时候,短短的两个字却带着一种『惑』人的软绵与亲昵感,如同情人的喃呢,很是撩人。 玉清拽住付臻红的依旧没有松开,过那仿佛能洞察一切的锐利眼却似乎柔和了些许。 作为原始天尊,玉清个名字在别人口中被提及的字数并算少,然而正敢在他面前喊出个名字的存在,也只有贵为天道之主的鸿钧老祖。 而现在,除了他的师傅鸿钧老祖外,竟然多了一个人。 付臻红动了动被玉清拽住的腕,“玉清......”他对着白衣圣人喊了一遍。 一次,玉清松了。 付臻红知道是玉清默许了。 对方再一次妥协了。 他抓准机,贴到了玉清的腹部处,接着两只摩挲似的往腰部两侧移动。 玉清的眉心皱了起来,腰部处缓慢移动的让他的嘴唇绷得紧,面部线条也因为绷紧的下颔线而变得越发的冷俊和深刻。 刺骨的寒意都没能让玉清变得僵直的身体,此刻却因为只九尾狐妖的而开始僵硬起来。到了后面,当对方的掌心贴在他后腰正通过摩挲的方式来缓解冰冷的时候,玉清感觉到了一种比最开始那单纯的寒意侵.袭还要难受百倍的折磨。 他没有因为那渗入骨髓的冰冷而泛起颤栗,却因为只九尾狐妖的而起了生.『性』的细小疙瘩。 付臻红感觉到玉清的身体变化,唇角微微勾了一下,因为摩挲而减缓了凉意,他原有些发青的双唇也开始好转,虽然还没有恢复到平日里的水润红润,但已经算是好了多。 过,也正是因为还苍白着的双唇,让付臻红此刻勾唇一笑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急需食人精魂的艳鬼。 “玉清......玉清......”付臻红低声念着玉清名字的同时,指尖也在慢慢上移。 他的还是冰凉的,份凉意攀.缠在玉清那挺直的后背,就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在扭动着冰冷滑腻的身体一点一点往上缠.绕着一棵开在山巅之上的雪松。 玉清的上衣因为付臻红的动作而散落下来,被松垮的腰带半掉着,为了能好的贴近玉清的身体取暖,付臻红的双脚往前挪了一寸,两只脚尖稳稳的踩在了玉清的脚背上。 也因为他动作,两人的高度差缩短了。 付臻红紧紧抱住了玉清,下巴搭在了玉清的肩膀上之后,双握住了玉清的腕,引领着玉清的臂环住自己的腰肢。 玉清没有躲闪,任由付臻红的引导着他。 角度的缘故让付臻红无法看到玉清的面『色』有没有变化,但他从玉清加重的呼吸里品出了对方的平静已经被他搅『乱』。 付臻红半眯了一下眼睛,搭在玉清肩膀处的下巴开始随着脸部的偏转一路沿着玉清的肩膀往玉清的颈侧移动。 付臻红的下颔曲线非常的流畅,线条劲瘦却失力感,种尖尖的触感越靠近玉清的颈侧,玉清的眉心就皱得越深刻。 在付臻红的嘴唇贴到玉清的脖颈后,玉清挽着付臻红腰肢的臂骤然一紧。 付臻红禁轻哼了一声。 声音传递到玉清的耳膜中,似乎有一种奇的魔力,直直流向了他的心口。 玉清琥珀『色』的眸子闪了闪,掌心也慢慢握紧成了拳。他在心里默数着时间,一秒一秒...... 付臻红听到玉清默数时间的声音,却能清晰的听到玉清心脏跳动的声响,砰...砰...砰......并大声,却也可忽视。 “玉清.....我还是好冷......”付臻红的双唇贴着玉清脖颈的皮肤,缓缓着。 完句话,付臻红却并没想过要听玉清的回答,而是直接就张开了双唇,伸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一口咬破了玉清颈侧的皮肤。 尖锐的牙齿刺破了玉清的皮肤,猩红的血『液』被付臻红吸入进嘴里,他在个世界的身份是九尾狐妖,虽然现在是在苏妲己的身体里,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已经逐渐与体融合。 而人的身体对于妖来有天生的吸引力。 玉清是修为高深的天尊,是圣人,他的血『液』对于付臻红来,吸引力甚。 些血『液』流进付臻红的喉咙里,几乎是立刻就起了作用,鲜血驱散了他体内的寒意,让付臻红的面『色』变得越来越红润,苍白的唇瓣也正朝着艳红的『色』泽转去。 玉清看着付臻红显而易见的前后变化,在付臻红的牙齿刺破他皮肤的那一瞬间、就抓住付臻红后脑勺发丝的,顿了下来。 他没有扯着付臻红的头发他强硬的从自己的颈侧拉开,付臻红的变化让玉清犹豫了。 如果血『液』能让只九尾狐妖的体温回转,再继续抱着他,玉清并吝啬于那一点血『液』。 么一想之后,玉清抓着付臻红后脑勺发丝的指松开了,他收回了,指尖顺着付臻红那披散在身后如绸缎般的黑发下滑。 在一层冰的空间里,只有幻象化的寒意,四周很安静,付臻红吮.吸玉清鲜血的声音清晰可闻。 从没有谁敢吸元始天尊的鲜血,尽管玉清对于妖怪来是最上等的补品,但也没有哪一个妖敢生起觊觎的心思。 付臻红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个明目张胆的获得了玉清默许的存在。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 玉清原非常清晰的记住了每一秒的流逝,结果现在却因为付臻红而漏了大半部分。 血『液』流失的感觉对玉清来并明显,相比下来,反而是脖颈处那触碰着的柔软唇瓣和那刺痛中带着些许酥.麻的感觉让玉清觉得深刻。 玉清的眼睛顺势看向前方,而他的则是攥紧了松开,然后再攥紧,随后松开,像是在调整某种情绪一般。 如此往复了几次之后,玉清闭上了眼睛。 而个时候,付臻红吮.吸玉清鲜血的速度慢了下来,他的脸颊上浮现出了一层薄薄的红晕,体温虽然是回暖了,但似乎是因为吸了多血『液』,而血『液』的浓度过精纯和霸道,所以补得过胜,导致付臻红现在脑袋都有了几分昏沉醉熏之感。 付臻红的双轻轻搭在了玉清的肩膀上,软软的,像是没有任何力一般,很快,付臻红停止了吸血,他收回牙齿,嘴唇贴在玉清的颈侧动了, 玉清微疑,正欲睁开眼眸看看情况,下一秒,却感觉到背处被一团『毛』绒绒的东西触碰到了。 是...... 玉清瞬间睁开了眼睛,他垂下眼帘往自己的部看去,而一看,就看到了九条纯白『色』『毛』绒的长尾巴在轻轻摆动。 方才触碰他背的就是其中一条。 而一条尾巴,此刻正顺着他的背一路往上,从腕处开始缓慢的缠.绕起来。 玉清静默,心中有一种复杂的情绪弥漫开来。 狐妖,吸了他的血竟然『露』出了尾巴来...... 玉清正想着,下巴处突然被一个柔软的东西蹭到了,『毛』绒的触感与部所接触到的触感有轻微的同,个软,也细和浅...像是耳朵? 玉清侧低下头,垂眸看向触感的来源处。 果其然,只把脸埋在他颈侧的九尾狐妖,在他的黑发上,冒出了两个小小的白『色』『毛』绒耳朵,尖尖的,精致极了。 玉清的目光里划过一抹思索,他嘴唇微动,就么喊了付臻红一声:“九尾狐狸?” 付臻红闻言,没抬头,也没出声应道,但是他那两只『毛』绒小耳朵却动了动,精致的小耳尖也微微垂了一下,像是在回应喊他的玉清。 玉清盯着两只『毛』绒耳朵看了两秒,也知是出于何种原因,他抬起了那一只未被付臻红的尾巴缠住的,在付臻红的耳朵上捏了一下。 玉清的还很凉,惹得付臻红的耳朵抖了抖,慢吞吞的埋在玉清颈侧的脸抬了起来。 第62章 第62章封神·玉清心乱 玉清的血『液』浓度非常的精纯, 的格虽然极其清冷淡漠,有着一种不被凡尘俗世所搅扰的冷冽与冰霜气质,但体内的精元却是相当的纯正, 是实实在在的纯阳气。 这样的天尊圣人, 对于妖怪来说就是天然的大补物,付臻红若是在正常环境与状态下,吸入玉清的鲜血, 虽然身体完全吸收会比较慢,但也不至于会出现过剩的局面。 然而偏偏们现在是在六欲结界里, 这里所有的法术修为都会被限制, 就像是失效一般。无论是修行几千近万年的大妖怪,还是实力强大的天尊圣人,在这里都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也正是为如此,吸入了玉清鲜血的付臻红才会像是喝多了酒一样, 半醉颜酡。 的睛里氤氲着朦胧的水雾,湿漉漉的润在勾人的桃花上, 似乎是为还有些茫然,无意识的眨了眨漆黑的珠,微微歪着脑袋, 睛直直的看着玉清。 小可怜一般, 乖巧无害不行。 这一刹那间,有么落在了玉清的心尖上,像是一片轻飘飘的羽『毛』, 有种微微的痒意。 玉清见过这只九尾狐妖很多面, 魅『惑』妖邪的轻佻模样,勾魂摄魄时胜券在握的模样,还有与的师傅鸿钧老祖相拥时满脸春『色』潋.滟的样子...... 玉清的记很, 所这些全部被记在了脑海里,而独独现在这个模样的九尾狐妖,未见到过。 玉清看到这只九尾狐妖脸颊处的红晕,绯红的朵,如同海棠醉月,湿漉漉的睛少了几分平日里那种勾人心魂的魅『惑』,多了一种可怜兮兮的惹人怜惜的娇俏感。 似乎没有了任何攻击...... 温顺的像是随时都可伸手抚『摸』。 “你在叫我?”付臻红玉清,说这话间,那颗尖尖的小虎牙又『露』了出来,白洁的牙齿便将双唇衬格外明艳。 唇红齿白,大抵就是如此。 玉清的目光落到了付臻红的双唇上,盯着付臻红的唇看,或者更准确一点说是盯着付臻红唇角边沾染着的鲜血看。这血『液』是玉清身体里的,是付臻红在吮.吸血『液』时不小心唇缝中溢出来的。 玉清盯着这血『液』看了秒,也没回答付臻红的题,而是就这么伸出手,用指尖抚上付臻红的唇角,准备用指腹将这一抹血『液』抹掉。 然而事与愿违,的指尖才刚刚触碰到付臻红的唇角,付臻红就顺势张开了双唇,用那个尖尖的小虎牙咬住了玉清的手指。 付臻红并没有用力,而是就这么含着。 玉清的身体微微一怔,尖锐小虎牙触碰到的手指处的皮肤,刚停在的关节上。玉清并不怀疑如果这只九尾狐妖再往下用力,这小虎牙就会轻易刺破的皮肤,直直抵到的骨骼。 而这还不是让玉清在意的。 此刻让玉清觉深刻而清晰的是被咬住的那一小指节所感受到温热,这份湿润的热度来源于这只九尾狐妖的口腔。 或许是为这份湿热与周遭冰冷的幻象是种截然相反的极端,温度的巨大差距让玉清的视线不自觉的看向了自己被咬住的手部。 白皙的手指半陷入进红艳的双唇,尖尖的小虎牙若隐若现,这样旖旎的场面无端透出了一种糜.艳的『色』.情感,尤其是付臻红这个时候,还轻轻眨动了一下那如鸦羽般的浓长睫,眉弯弯的与玉清的目光对视起来。 这样一副潋滟至极的美妙风景,若是换其人,或许早就已经忍不住用手指搅扰这湿润的口腔,企图让这个红衣美人出暖暖碎碎的不调的低呜,『露』出一副被欺负哭的表情。 但这终究不是其人,而是玉清。 所这位白衣圣人只是目光沉了沉,就没有再『露』出其明显的表情变化。 不过付臻红自然不会就这么放过这个让玉清情绪出现起伏的机会,于是下一秒,付臻红便用舌尖轻轻在玉清那陷入进唇瓣里的指尖端『舔』勾滑了一下。 玉清的瞳孔猛地一缩,这一瞬间的感官就像是忽然触电了一样。琥珀『色』的瞳孔里终于泛出了一丝涟漪,压下心里的莫名悸动,玉清绷着脸对付臻红冷声说道:“张嘴。” 不禁拔高了一些音量,语气也比往要更凛冽,甚至还带上了那么一点呵斥的感觉,显然是被付臻红突然的举动给惊到了。 付臻红转了转珠,这一次,倒是没有再搞出么幺蛾子,而是听话的松开了正咬着玉清手指的牙齿。 几乎是立刻的,玉清就收回了手。 看到自己的手指上,清晰印着个尖尖的牙印。 说不出是愠怒还是其情绪,玉清放下手看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现这只九尾狐妖正对着傻笑。 但说是傻笑又有些不恰当,为旁人的傻笑是憨憨的,纯粹又本真,而这只狐妖的笑,却充满着一种诱人的蛊『惑』力,看在人里,心跳就会变很快很快。 玉清的眸『色』又沉了一些,琥珀『色』的眸子已经快变了墨一样的幽黑。而这时候,付臻红还微微抬起了下巴,在玉清越幽深的目光下,伸出猩红的舌尖,将唇角处溢出来的那原本玉清打算抹掉的血『液』轻轻『舔』掉。 『舔』完后,似乎觉很满意,还想要求表扬似的冲着玉清挑了挑眉,那『毛』茸茸的尖尖小耳朵也左右抖了抖。 “干净了。”说着。 为又吸收了这一点血『液』,付臻红脸颊处弥漫着的红晕便也越明显,底的醉意也更甚,朦胧的神加上睫『毛』上沾染上的水光,让人有一种融化到心坎里的感觉。 清纯里透出了一种魅『惑』来...... 玉清不禁撇过脸,移开了与付臻红对视的目光。 作为三清首,来都是别人不敢看玉清的睛,也唯有这只九尾狐妖,是让一次又一次率先错开视线的人。 付臻红见玉清移开了目光,干脆就将脸凑到了玉清的前,“你是不是紧张了?”玉清。 玉清没回应付臻红。 早就道会是这种结果的付臻红,又自顾自的接着说道:“你就是紧张了,为你害羞了。” “玉清..你的心是不是已经......”『乱』了这个字付臻红还没有说出口,玉清突然就抬手,将手掌放在了付臻红的顶上。 的掌心压着付臻红的只小耳朵,也不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揉』了几下。 “安静些。”玉清难有些无奈的说道。语气也没有了方才的那种冷硬,显然是被付臻红不依不饶的碎碎念磨平了几分冰冷。 “我偏不。”付臻红孩子气的唱反调。 玉清皱眉,正欲在说些么的时候,付臻红的尾巴再一次摆动起来,紧接着,所有尾巴都往玉清这边拢来。 下一秒,就用长长的九条尾巴将玉清整个人包围住了,『毛』茸茸的尾巴了一道隔绝外界的幻象柔墙。 墙外是寒流冰山,而被尾巴围住的空间里,是逐渐弥漫开的温情。 玉清原本『裸』.『露』的后背也被这『毛』绒的尾巴覆盖,就像是一层天然的暖衣,吹散了刺骨森冷的寒意。 在付臻红用尾巴所营造出的这个狭窄的空间里,光线很昏暗,人的面部轮廓都有些模糊。 付臻红看不清玉清的神,玉清也同样看不清的。不过即便是看不清楚,但无论是付臻红,还是玉清,都道,此刻对方正在凝视着自己。 安静的空间里,时间缓缓流逝。 片刻后,还是玉清先开了口,“九尾狐狸,别在......” 后面的话玉清还没有说完,付臻红就捧住了玉清的脸颊,额抵在了玉清的额上,『毛』茸茸的尾巴将玉清的后背围密不透风,软软柔柔的说出了一句:“玉清...这样.....你还冷吗?”低低浅浅的声音里透着显而易见的关切。 有么东西在玉清的心里轻轻扎了一下,让那将红尘俗世隔绝在外的冰冷城墙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 不过玉清倒底还是玉清,就这么闭上睛静默了秒,再次睁时,底又是一片无澜。抓住付臻红的手腕将那捧着自己脸颊的上拿开,然后推开了付臻红。 付臻红的身体为惯而往后退了几步,差点就往后倒。玉清见状,几乎是本能的伸出了手,但是很快,又将手默默收回了。 这个小细节被付臻红看在里,心有思索,面『色』上却依旧是有些茫然的模样。 “玉清,你推我。”控诉道,尖尖的小耳朵委委屈屈的耷拉着。 这样一番模样很难让人不心软。 玉清抿着唇,心情也颇为复杂,做事一向果断,到了这只九尾狐妖的面前,却变有些犹豫起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周遭冰冷的幻象突然开始转变,付臻红与玉清的身体再一次被吸附力拖往下坠。 这是半刻钟的时间已经到了! 冰的空间已过,即将面临的是火。 一秒...秒... 直到五秒后...... 没有了冰山河流,原本让人颤栗的寒冷空间也变了一片鲜红,这鲜红是火焰的颜『色』。 剧烈燃烧的烈火越蹿越旺,一股又一股的热意涌向付臻红的身体,往脚下一看,现这幻象化的火焰正的双脚往上燃烧。 而玉清,也同样被火焰包围。 这下,刺骨的寒意消散了,取而代的是灼灼的滚烫意。 第63章 第63章封神·热 六欲界的冰火两层空间幻象。 此刻这正包围住付臻红与玉清的火焰, 很明显是因为幻象由上面一层冰过渡了下面一层火。 但虽然说是过渡,这中间却没一点让人得以减缓的过渡时间,而是几乎可以说是在刹那间极速下坠转换。 这突然又冷变热的巨大转变让付臻红适的皱起了眉头, 也让他眼眸里那份半醉颜酡的朦胧之意散去了几分。 狐狸通常来说会更适应寒冷的环境, 付臻红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九尾雪狐,所以自身的体温才会偏低。 眼下,面对周遭这越燃越猛的烈火, 即便付臻红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幻象,火焰也会真得烧到他的衣衫和身体, 但大火燃烧散发出来的高能热量所带来的感官体会却是真实的, 它们不停地涌付臻红,似乎穿透他的皮肤将他骨髓都烧红烫伤。 “玉清......”付臻红看玉清,低低缓缓的语气破有几分可怜巴巴的求助意味:“我热......” 玉清闻言,只看了付臻红一眼, 就立刻错开了付臻红的目光,他没有回应付臻红, 而是就这么站在原地,似乎对于付臻红的话语不为所动。 事实上,对于玉清来说, 作为原始天尊的他相比于方才的冰冷, 更适应于眼前的热意。 他本身的体温就是比较偏低,这种低不是如同付臻红那般的狐狸特带的体质,而是因为他心境常年平淡无澜, 像是纯粹的霜雪, 这是一种从内散发出来的冷清气质。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他会更耐热很多。 所以哪怕此刻四周的温度变得很高,他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额前没有泛出汗水,体内也没有升起热意,只是体温变成了和正常人一样。 而相比于玉清,付臻红显然就没有那么轻松。 高温让他的脸颊开始发热发烫,小巧精致的耳垂也弥漫出了红晕,薄薄的一层汗『液』从他的额头上浸出,粘湿了他两鬓的乌发。 在冰的幻象里时,付臻红最初没有得到玉清温暖的身体是微微颤抖的,颤栗的,刺骨的寒冷更是让他说话变得僵硬且些结巴,而现在,滔天的热意让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而急促。 九条尾巴被付臻红收了回去,只剩下两只『毛』绒耳朵和尖尖的小虎牙还保留着狐狸的特『性』。 见玉清理他,付臻红也再喊他的字,并且还往后退了两步,主动拉远了与玉清的距离,接着转过身,用后背对着玉清所在的方向。 这些闹脾气般的小孩心『性』让玉清徒然生起了一种淡淡的无奈,在他看到那耷拉下来的小小耳尖后,内心也变得些柔软。 “挺过半刻钟。”玉清对背对着他的九尾狐妖说着,然后利落的整理好上衣,将先前被付臻红解开的腰带重新系紧。 付臻红却直接将他的话过滤得一点也剩。 冰的那一层,付臻红想忍。 现在火的这一层,他自然也想忍。 他现在很热很热,只想要凉意,哪怕一点点也好。 付臻红身上穿得是沐浴之后的衣衫,为了保证睡眠的舒适『性』,这个衣衫的款式相当简单,布料也相对轻透。过虽然这衣衫比起普通的衣物已经薄了很多,但是此刻在这样的环境下,哪怕只是轻飘飘的一层,也会让热意无线放大。 汗水已经从付臻红的皮肤里慢慢渗了出来,为了摆脱掉衣衫黏在肌肤上的湿粘感,也为了减缓一点热度,付臻红开始扯着外衫,过短短两秒的时间,就将外衫脱了下来。 玉清的瞳孔猛地睁大了,显然是没想到付臻红会这么干脆利落的直接脱.衣,他嘴唇动了动,正准备出声制止付臻红的动作,下一秒,最后一件白『色』的里衣就从付臻红的身上滑落至付臻红的脚下。 付臻红的发丝很长,一头乌黑的秀发浓密而柔顺,发丝的尾端刚刚在遮住了后腰之下那线条优美而挺翘的弧度。剩下的,几缕略显凌『乱』的黏在了雪白细腻的肩头。 玉清些惊了,原本没被火焰的灼灼温度而影响的他,此刻身体竟然因为这一只九尾狐妖而了热意。 “把衣衫穿上。”玉清呵斥道,声音却比以往更低也更沉。 付臻红没搭理他,头也未回。 玉清眉心一拧,下一秒,身体就已经快于意识的,大步走了过去,捡起滑落下来的衣衫就要披在付臻红身上。 然而,他拿着衣衫的手还未触碰到付臻红,付臻红就突然在这时候转过了身,整个身体贴向了玉清。 玉清身上那由里外散发出的那种冷冽如寒霜般的气质对于现在这被火焰烘得热意直涌的付臻红来说就像是一块移动的冰块,没有什么比这个冰块更能缓解他体内热意更好的存在。 付臻红紧紧贴着玉清,他白皙修长的手臂圈住玉清的脖子,就这么香汗淋漓的攀.缠着玉清,开始攫取着这一份天然的冰凉。 玉清的身体再一次僵直了起来,这一次,甚至比冰的那层空间幻象里还更加的僵硬。 原因无他,或许是因为火焰的剧烈燃烧,空间里便氤氲着湿热的躁意。 付臻红身上本身就有一种独特的暗香,这种香味原本并没有那么浓郁,然而眼下却随着付臻红体内升腾出的热意而变得越发的浓烈,就像是一种夺人心魂的信息素一般,勾引着闻入这香息的人心神『荡』漾,情难自制。 仿佛能诱『惑』出人心底最深处的渴念。 玉清是会被这类似于催.情香味所以轻易左右心神与理智的人,他的意志力相当的强大,然而即便如此,此刻却也受到了影响。 或许正如付臻红本身的设定而言,他是这世间最美丽的造物,没有谁能逃脱得了他的诱『惑』。哪怕是这世界的天道之主鸿钧,尚且都动了几分隐秘的情念,更何况是鸿钧的徒弟,还没有真正达到无情六欲之圣境的玉清。 其实,玉清如果没有那一次又一次的窥探,没有从鸿钧的画面里对画中的男子产生过任何的好奇与思索,骤然面对此番情况,他还能保持着平日里的平静和从容,然而了这些或阴差阳错、或无意为之的经历,玉清早就已经能把付臻红当成是毫相干的陌生人。 他心里了念头,情绪便随之涌动。 玉清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成了拳,他想要推开抱着他的九尾狐妖,却又怕抬手推拒对方的时候掌心接触到不该触碰到的滑腻和湿热的肌肤。 “你松开我,我教你清心咒言。”玉清只好这样说道。 “我学。”付臻红回绝的很干脆,过下一句,说话的语气又开始些黏糊糊起来:“我太热了......”他抬起头,看玉清:“你帮我。” 玉清没回答。 付臻红便在玉清怀里『乱』动着,了在冰层空间里的解腰带,这一次,付臻红的动作更加的轻车熟路,速度也更快了,几乎是眨眼间,玉清刚系好没多久的腰带又再一次被付臻红解开了。 玉清的衣衫也再一次滑落:“你......” “玉清,贴着你,我会好一些......”付臻红打断玉清,他说完,也再等玉清做出回应,就直接将脚尖踩在了玉清的脚背上,与玉清那印着金『色』图腾的胸膛亲密贴到了一起。 付臻红与玉清,他们胸膛的温度,一个热,一个冷,相贴的这一刹那间,两人均是一怔。付臻红禁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就如同是在烈火灼烧的滚烫里捧到了一块冰,瞬间缓解了一部分炽热。 而与付臻红的感官完全相反的是玉清,他从这只九尾狐妖的身上感觉到了烫意和湿热,看到了对方那滑腻无暇的肌肤因为汗水而染上了一层蜜一样的诱人光泽,这些种种,使得他原本还能保持正常的体温变得越来越高。 玉清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起了清心咒言。 付臻红看着阖上眼眸的白衣圣人,眼底划过了一抹带着些许嘲讽的冷意,他勾了勾唇角,将唇凑到了玉清的耳畔:“玉清,玉清...玉清......” 他一遍又一遍的念着玉清的字,声音一次比一次低缓,也一次比一次更具有一种缠.绵悱恻的蛊『惑』力。 尽管玉清的眼睛依旧没睁开,但是额头上却泛出了细细的汗水,他的嘴唇紧绷,下颔线也绷得越发冷硬。 付臻红轻笑一声,伸出舌尖在玉清的耳垂上『舔』了一下,玉清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呼吸也在这一瞬间变粗了几分,过眼睛依旧没睁开。 他固执闭着眼,似乎想将一切旖旎隔绝在外。 付臻红见状,唇角边的笑意更浓了,他到是要看看玉清能忍到何时。心思转间,付臻红的双唇沿着玉清的耳垂一路往脸部移动,最后停留在了玉清紧闭着的双唇上。 这一刹那间,玉清终于睁开了眼眸。 付臻红从玉清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晦涩等各种复杂的情绪,付臻红眼尾微眼,对着玉清轻轻笑了起来,然后用掌心遮住了玉清的双眼。 “玉清......”付臻红的唇瓣贴着玉清的唇瓣,就这么再一次喊了一声玉清的字,绵绵细腻的语气亲昵的像是在喊最爱的人。 玉清的心跳加快了,清心咒言出现了裂缝。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唇瓣处所贴合的柔软,也能感觉到这只九尾狐妖在喊他字的时候,从唇齿间吐『露』出的热气。视线被遮挡住了,加大了他其他部位的敏锐度,玉清抬起手握住了这只九尾狐覆盖住他眼睛的手,正想要强硬将其拿开的时候,上嘴唇却传来了一丝刺痛。 付臻红用小虎牙轻轻咬了玉清的唇瓣,在对方因为这份突然的刺痛而无意识微张双唇的时候,趁机探入进了玉清的口腔。 付臻红精准无误的找到了玉清的舌,然后直接勾住,缠.绕,亲吮,玉清躲闪,付臻红就追逐,这一来二往,仅仅是一场亲吻,就像是一场与众同得游戏,而赌注就是一份至死渝的爱或真正无欲超脱的心境。 玉清在与心底深处的邪念抗争。 付臻红则在『逼』迫他正视这份存自然人『性』的一面。 付臻红就像是一个坏到彻底的罪孽者,断蛊『惑』着一颗被世俗情世搅扰的心。 付臻红否认自己的恶劣,玉清也清楚知道。 付臻红亲吻得越发投入,而玉清的抵抗力也越来越弱,清心咒言仿佛失去了作用,元始天尊最终还是被九尾狐妖这只妖精给『乱』了平静的心神。 他握住付臻红的手松了,重新垂落在身侧。 付臻红的掌心仍旧放在玉清的眼睛上,过他另一只手,却抓住了玉清垂在身侧的手,然后引导着这只手,挽住了自己的腰肢。 掌心里细腻光滑的触感让玉清的呼吸一促,而在唇齿交.缠里,玉清身上的雪松味和付臻红身上的香息似乎也融在了一起,伴随着淡淡的血腥味,深刻而又清晰。 付臻红从玉清的唇上退出之后,才放下了遮住玉清眼睛的手,他将下巴轻轻搭在玉清的肩膀上,微微偏着头,斜睨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缓缓对玉清说道:“让我把身上的热都传给你,或者......你自己来抚平我身上的热。” 他给了玉清一个选择的权利,然而这对于玉清来说,却并非是一个选择题,因为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最终都指一个方向,指了两个字—— 亲近。 ****** 玉虚宫一天,外界现实一年。 而这六欲界里,时间的流逝与玉虚宫等同。 这边,付臻红与玉清在六欲界经历着冰与火的两层幻象,外界现实,也正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回到西岐的西伯侯正式发动了兵变,亲自挂帅与收拢在麾下的一众神兵干将们,携兵车三千,兵马十万征伐朝歌。 西岐这边声势浩大,军心民心皆俱。 而元始天尊玉清的失踪,也让原本安分于各种职位修行的十金仙『乱』了阵脚,在得知朝歌的贵妃苏妲己也同样失踪了之后,他们摆盘算阵,推测是苏妲己的原因造成了师傅的下落不明。 于是出于各种原因的考虑,最终十金仙也加入到了伐商的阵营。 至于朝歌,帝辛在知道十金仙也参合到西岐军队里后,便让申公豹借着赵公明的死去游劝在碣石山上的碧霞宫里修行的截教弟子,三霄娘娘。 帝辛虽不屑于神权,但他是一个精明聪颖的君王,他紫气傍身,会轻易受到那些法术伎俩的伤害,但若是能够让自身的军队在对战里减缓必的折损,他也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让三霄去对阵十金仙,他需耗一兵一卒,何乐为? 第64章 第64章封神·融合 六欲界里。 火的这层幻象还有两分钟左右才结束, 玉清上的温度却因为付臻红的言行举止而从常转高。 付臻红任『性』又霸道的给了玉清个只能通往同个方向的选择,但是玉清在静默了几秒之后,最终还是推开了付臻红, 推开了攀.缠在上的蛊『惑』万千的香息。 不在选择之内的第三种方式拒绝了动摇圣心的亲近, 拒绝了付臻红。 再次被推开的付臻红也不恼,而是整理好衣衫似非的看着神情严肃的玉清,眼眸里浮现出抹显而易见的嘲弄。 并不着急, 玉清已经动了情,就算过了这火的层幻象空间里, 最后也然会被六欲界真最磨人心志的幻象所影响, 也就是六欲的情.欲幻象。 付臻红忍着热意站在了原地,收回视线不去看玉清。 玉清低垂着琥珀『色』的眼眸,将所有情绪藏匿在了眸底深处,浓长的眼睫只轻轻眨动了, 很快便归于平静。 两分钟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当半刻钟的最后秒过去之后, 周遭的火焰尽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白茫茫的片,就像是没有尽头般, 同朦胧缥缈的梦境。 六欲幻象是投『射』个人的内心深处最初产生情.念涌动时, 脑海里最为深刻的画面。付臻红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精神力是在时空管理局,六欲界无法捕捉到的情感变动, 自然也不可能投『射』出心底印象最为深刻的幻象。 所眼这白茫茫的苍茫环境, 是源于玉清。 这是玉清心底最记忆犹新的画面所投『射』出的幻象。 付臻红看到距离两米开外的地面上长出了朵又朵黑『色』的花,这花的形状十分奇,只有两片花瓣组成, 两片花瓣互缠在起,看起来就像是两头花冠蛇王在互依存。 这是由双头蛇的血变化而成的妖花。 付臻红对这花并不陌生,是那次与鸿钧做的时候,梦境里生长出的妖花。 在由这花所包围的空间里,付臻红与鸿钧做了整整十天才结束,果然啊,玉清心底最深刻的记忆是与鸿钧做的这画面。 有意思...... 付臻红挑了挑眉,偏头看向玉清。 由于玉清是侧面对着付臻红的,付臻红无法看到眼中的情绪,不过从那垂在侧已经攥紧成拳的手,就足看出玉清此刻的心情并不平静。 而此时,双头蛇花海中出现了两个十分清晰的人像,个是付臻红,个便是鸿钧老祖。头黑发的男子与怀中的红衣男子在亲吻着,的眉宇沉,眼眸深邃,遒劲有力的腰肢紧实且充满着力量感,不断地发出攻势。 番亲吻过后,红衣男子靠在黑发男子的肩膀上缓缓平复着略显凌『乱』的呼吸,香肩半『露』,红唇微张,绯『色』的脸颊尽显妖娆潋滟的风情。 慢慢的,黑发男子的发丝由黑变白,眉心中也渐渐浮现出了个金『色』的图腾,紧接着,男子的面容也开始变了样,眼眸变得更细长清冷,皮肤也由蜜『色』变成了同霜雪般的白皙。 玉清盯着这肉眼可见的转变,即便只是切都只是幻象,内心深处依旧因此有了不小的震动。 原因无,男子的模样由鸿钧变成了自己。 玉清看到那个自己将双手放在了九尾狐妖的肩膀两侧,然后往压,让那份热意进到更深更紧热的地方。到了九尾狐妖吐『露』出像是痛苦又像是愉.悦般的低呜,然后把手掌放在这只九尾狐妖的后脑勺,将对方的脸埋在自己的胸膛。 “玉清......玉清......玉清......”埋在胸膛处的男子随着的动作遍又遍的喊着的名字,磁『性』『惑』人的嗓音里尽是情.念翻涌的沙哑。 这充满着种别样诱『惑』的声音不仅仅是在挑战幻象中这个玉清的理智,更是在挑战玉清忍受了冰火两层幻象之后的最后丝坚持。 “玉清......”这声比方才的声音还要更轻,也更加的真实清晰,就像是贴着的背脊路弥漫向了的耳膜里。 原来是付臻红到了玉清边,故意用着幻象中的语气在耳畔喊出了这句。 股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到了空气中,付臻红看向了玉清垂在侧攥紧成拳的手,玉清因为过用力指甲深陷进肉里,掐出了红痕。 付臻红伸出双手包裹住了玉清的手,柔软细腻的指腹在玉清的手背上轻轻摩挲,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别掐了,与其强忍,不坦然面对幻象。” 玉清没有回应付臻红,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的幻象,琥珀『色』的眸子渐渐变红。 付臻红道玉清这是在凭借着自强大的精神力抵御着幻象对于脑部的侵袭,此刻若不是掌心里飘散出来的血腥之气眸底深处的红光,单从那挺拔的形面无表情的面容来看,就像是不为情念所动的玉雕。 但付臻红也道此时的玉清已经快到兵临瓦解的边缘,只要再稍微引诱番,就能融化玉清上这最后层薄冰。 不过付臻红没有这么做,收回了手,静静地站在了玉清边,看着玉清的眉心随着幻象中那越发激.烈而『露』.骨的勾.缠而越拧越紧,直到最后印着金『色』图腾的额头被『逼』出了细汗,口鲜血从嘴里吐了出来。 旖.旎悱恻的幻象在这刹那间消失了。 玉清最终还是凭借着超强的意志力破解了这缥缈的幻象。然而自己也无比清楚,幻象可破,心却难控制,真难抵御的是此刻站在旁的九尾狐妖。 玉清抹掉嘴角边的鲜血,看向幻象破除后的四周,这是个四面呈圆形的墙壁,团火焰作为仅存的照明工具,在中间圆心的位置燃烧,而所站在的位置在圆心右侧。 “我们只能从上面出去。”付臻红抬头看向头顶上方,能感觉到那里是自然光源的源头,目测深度至少有两千米深。 这若是放在平时,不管是作为九尾狐妖的付臻红,还是作为元始天尊的玉清,都能够轻易飞出去,但们现在还在这六欲界,在法术修为全部被限制的情况,要想出去,点也不容易。 “你准备怎么做?”付臻红把问题抛给玉清。 玉清没有回答付臻红的话,甚至看也没有看付臻红眼,从玉清破除掉幻象后,似乎就直在避免与付臻红的目光接触。 或许是幻象中的画面对造成的影响大,哪怕是已经破除了,依旧无法让思绪平静来,果这个时候在与幻想中的另个本人对视,心绪只会更加不宁。 玉清收敛住心神,强行调转体内的真气想要突破六欲界的这层限制,然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的嘴里又吐出了口鲜血,体也左右摇晃了。 付臻红扶住玉清:“你这样做是没用的。”顿了,意味不明的说道:“我倒是有个方法。” 玉清没有推开付臻红,只是冷冷瞥向,用眼神询问。 付臻红眼尾轻挑,不疾不徐的说道:“这里既然是由天阴勺的地基衍化出的六欲界,而天阴勺是掌管着世界向的因果□□,那么便也遵循着阴阳八卦的调。在这里至阴与至阳两种属『性』能够自然谐的交融,此提升出修为便极有可能不会受到六欲界的限制。” 玉清懂了付臻红的意思,冰冷的神『色』却没有点缓:“你的是说......”最后两个字玉清没有说出口。 “双.修。”付臻红帮把未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玉清静默了,垂了眼帘,无数思绪从的睫『毛』缝隙中倾泻而,透出了片狭长的黑『色』阴影。 付臻红看了眼似乎陷入某种思量中的玉清,接着说道:“你是纯阳之气,而九尾狐妖,天生属阴,所......”付臻红到玉清面前,伸手抚上玉清的脸颊,轻轻缓缓的说道:“你考虑得何?” 玉清继续沉默。 付臻红见状,却蓦地了起来,在玉清终于算给出个回答的时候,付臻红用另只手堵住了玉清的嘴:“是我将事情复杂化了,毕竟现在这种情况,问你也没有大意。” “因为要出去,你别无选择。”付臻红说完,体靠在了玉清的上。 玉清的体温还有偏高,这是因为方才那幻象所带给感官刺.激还没有完全散去,付臻红那只堵住玉清双唇的手开始缓缓移动,从唇角往,来到颔,锁骨,最后停在了玉清的肩膀上。 在做着这举动的时候,付臻红的双眼直盯着玉清的眼睛看,看到玉清的眸子里浮现出了挣扎与纠结,付臻红勾了勾唇角,伸出舌尖,勾了玉清的耳垂。 玉清没有动作,但是喉结却上滚动了。 付臻红见状,唇角边的意更浓了,吻上了玉清的脸颊,再沿着玉清脸部的轮廓路来到了抿直的唇瓣。 付臻红用舌探了探这利落分明的唇线,但是玉清并没有回应的邀请。 不过即便没有回应,却也没有拒绝。 付臻红低低的了起来,道,玉清已经给出了回答,因为紧绷的体不断攀升的热度已经足够说明了玉清并非是无动于衷。 付臻红的舌探了进去,勾起了玉清的舌。 有了上次的亲吻,这次,切变得更加顺利而谐。付臻红边轻车熟路的勾缠着住了玉清的舌,边抽出了自己的腰带,然后用这条充斥着气息的腰带蒙住了玉清的双眸。 “遮上眼睛,就这么自欺欺人吧。”付臻红退出了玉清的双唇,说出了这句不是嘲讽还是轻慢的话语。 说完也不等玉清回答,秒,就直接将玉清推倒在了地上,整个人倾压了上去,将体的重量全部放在了玉清的上。 九条白『色』的『毛』绒大尾巴再次从付臻红的后展『露』了出来,它们轻轻摆动着,很快便统往拢去,就像是在冰层幻象里那般,将付臻红玉清完全包围住了。 狭窄的空间里,旖旎的氛围更浓。两人的呼吸交融在起,就像接来们要做的事。 付臻红的吻从玉清的额头路往,慢慢撩拔出了玉清体内的热意。而玉清,挺过了冰层幻象的刺骨阴寒,也挺过了火层幻象的烈焰焚.,更挺过了六欲界中代表着最高人欲的幻象引诱,却没能挺过最后关付臻红那轻浅低沉的蛊『惑』嗓音猩红双唇里流转出的馥郁甘甜。 浪『潮』的水翻涌奔流,水花在肆意飞溅,此刻付臻红感觉自己就像是艘随着浪花浮动而上起伏的小船。春花秋月,冰川寒山,当山巅中那雪松枝丫上的皑皑白雪融化了,原始挺拔的躯干便『露』了出来。 阵天旋地转,付臻红的位置被双手从上翻转到了方。白衣覆盖在红衫之上,成为了付臻红的背垫,免去了后背的肌肤磨蹭到冰冷坚硬的石板。 玉清的眉宇是清冷的,的表情甚至也没有大的变化,但是与面『色』上的雪『色』霜华比,的动作却是炽热无比的。 到了这个时候,玉清终于领悟到了那日天阴勺突然发生偏移的真含,也明白了这只九尾狐妖对说得那话。 你为你算到了天机,所妄想干涉,殊不从你算到天机之后所出做出干涉的那刻起,未来的向才这真确了。 为这只九尾狐妖是计划之外的变数。 原来,这只九尾狐妖都是天机预判里的环。 想通了这点之后,玉清的眉目间那仅剩的那抹郁结之『色』也消散了,捏住付臻红的颔主动吻上了这因为红肿而饱满且充满『色』泽的双唇,尽管面部依旧是冷冽的,然而那挺拔粗壮的松竹枝干每次都直入到那能灌溉养分的温床里。 果说玉清是附着在冰山上的霜雪,那么付臻红便是朵本不该盛开在这冰天雪地里的朵红艳玫瑰。 玫瑰在湿润寒冷的空气里渐渐同花瓣上的那层冰起融化,接着便成了红『色』的血,于是这血淬进了雪地里,染红了雪,让雪纯白无垢的人生多了抹最醒目最艳丽无边的颜『色』。 第65章 第65章封神·回归 六欲界里, 是感觉不出时间流逝的。 无法通过天气的变化判断出春夏秋冬,也无法根据白昼与黑夜的交替来推测天数的变化。 这里,就像是一个幽静封闭的空间, 最上方的那一缕光晕只在最开始存在过, 到了后面,唯一的光源便只剩下那一根仿佛永远也燃不尽的蜡烛。 在烛光浅暖『色』的光线照『射』之,玉清的手捏着身下之人光洁白皙的颔。他着这只九尾狐妖的眼睛, 这双漆黑的眸子里明明泛着潋滟而朦胧的春水,然而瞳孔里却又清晰的倒映出了他的模样, 倒映出了他动了真情、被一种陌生却又极致的渴念驱使着的模样。 玉清冰冷的双唇早已经变热, 尽管他眉宇之间依旧是清冷寡淡的,但是琥珀『色』的眼眸里却燃烧出了浓烈的火焰,额头上也泛出了细细的汗水。 那搅紧的热意远比那热层幻象里的火更让玉清觉得灼热和滚烫,他就这么着带给他这种感官的男子, 没有一声言语,只抵死发狠的攻势。 谓之『性』, 元始真如。 为之命,先天至精。 至阴与至阳的调和,是能身心皆具的提升。 但了这个地步, 玉清却有些说不清楚了, 他与这只九尾狐妖的勾缠,真得仅仅是因为想要离开这六欲界吗...... 或许初衷早就已经在这只九尾狐妖被疼爱时眼尾泛红的妩媚里变了味。 原来他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人,也会为情感所困『惑』, 也会有渴念和掠夺之心。 玉清想起自己在知道鸿钧老祖也有心魔的时候, 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彼时的他还没有达到后来那般面对任何事情都平然淡漠的无澜态度。 他觉得惊讶,觉得奇异, 心里也留了一丝波澜。直到后来,他发现师傅的心魔被找回后,眼眸深处不是如同一摊平静的水一般毫无波痕,反而会一抹怀念又似感慨般的情绪一闪而过。 师傅是天道之主,是鸿钧。 玉清想不出有谁能让这样一座永远也不可被翻越的高山出现动容,直到他到师傅画中的那个红衣男子。他终于知道了,那是他师傅心中唯一一丝属于人『性』的惦念,是鸿钧的心魔。 但是知道归知道,他却无法理解画中的男子究竟是凭借了什么才让鸿钧一直牢记在心里,甚至不厌其烦的画出他。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直位于神坛中被仰望的存在突然被拉入了凡世,他不喜欢那个将鸿钧拉入进红尘世俗中的男子。 然而十可笑的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师傅的心魔,竟然也成了他的心魔。 或许是从他一次次恰好到师傅静默无言的画像开始,或许是他阴差阳错的窥探到师傅与对方在双头蛇中纠.缠开始,又或许是对方『露』出那纯白的『毛』绒耳朵与尾巴、微微张开带着小虎牙的双唇,轻轻缓缓的念出他名字的某个瞬间。 他以为自己能超脱于六界之外,做一个真正无情无欲的神者,殊不知缘果,早已经在天阴勺里产生,而天阴勺的偏移,不过只是将速度提前罢了。 “玉清......”付臻红双手捧住了玉清的脸颊,喘着气在玉清的颔处轻轻吻了一,为他这略微抬身的动作,两人真如至精的地方便融得更深。 玉清在这一刹那间闷哼了一声,他一把握住了付臻红纤细白皙的手腕,在付臻红又喊了一声他名字的时候,第一次给了应:“嗯。”他从喉咙里发出了一道低低的答。 叮…… 资深攻略者付臻红 封神世界天选总体攻略进度:25% 天选:玉清,好感度100% 弱鸡系统报出了从时空管理局那里得来好感度已满提示,付臻红眼眸弯弯,又喊了玉清一声。 “玉清...” “嗯...” 付臻红知道在他同玉清出这六欲界之时,从天阴勺地基里出来的他们,关系又会到最初,哪怕玉清已经对他动了真情,却也依旧是那个位居高位者的元始天尊。 玉清不会为他改变什么,他也同样不会为玉清做出改变。 这一点,付臻红很清楚,玉清也同样清楚。 破而后立,情缘一抔。 在这六欲界里的经历,已足矣。 ****** 六欲界里,不时间的变化,当玉清抱着付臻红出来之时,外界已经经历了五个春去夏来。 六月盛夏,骄阳灿烂如金橘,蝉鸣与鸟叫声并起,六欲界里五天,外界现实已是五年。 这五年里,帝辛明面上一边一路征西北,平东南夷,不断扩大领土,一边与闻太师,黄飞虎等人保持着密切联系,命其率领精兵十七万,与西岐大军对抗。而暗地里,他则是一直在让为国师的申公豹寻找遗落的上古神器轩辕石。 拥有轩辕石者,可在月圆之夜许下一愿,无论何愿,皆能实现。但这能使用轩辕石的人,必须有庞大的轩辕紫气傍身,而如今,符合这一苛刻条件的存在,只有帝辛一人。 至于西岐这边,原本亲自带并伐商的西伯侯姬昌年迈过高,染上重病不得已退居前线,最终决定将统领兵马的大任交于二儿子姬发。 姬发正直青年,体格健壮,斗志昂扬,带领着父亲姬昌余的四万多精兵立誓要攻下朝歌,推翻商王暴戾无道的统治。 付臻红与玉清出来之后,付臻红直奔朝歌,玉清则是去解救被截教弟子三霄娘娘摆的九曲黄河阵所困住的十二金仙。 时隔五年,朝歌城内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街道上的行人来来往往,道路旁的小贩吆喝着自家门面的生意。这些人的脸上没有丝毫对于最终的战役即将打响的忧虑和担心,仿佛西岐伐商,是否攻打进来对他们而言,都没有今日又赚了多文钱来得重要。 或许是因为这五年来,西岐在受到各大诸侯的顶力相助的时候,他们充掌握到了人心和舆论的重要『性』。 他们深知小民疾怨,天下叛之,于是将想要获取天的野心冠上天命的说辞,一边诋毁着商王帝辛的残酷暴力,一边颂赞着西岐的仁慈与贤明,让朝歌的不百姓在潜移默化中理所当然的认为西岐推翻暴君商王的统治是必然。 【小红,我怎么感觉这样有些虚伪啊。】 【政治手段而已。】付臻红对此并没有太大的法,他的心虽然偏向于朝歌,却也没那个心思去为西岐那边的做法冠上什么对与错。他现在最在意的,是攻略比例占据着最重份额的帝辛。 这个时间点,正好是帝辛东夷归来的日子。 付臻红到朝歌皇宫内,换上了一身利落修身的衣衫,淡淡的了一眼因为他的出现而惊讶地睁大了双眼的翠鸢,独自一人去往了南单之台。 这鹿台修建的很高,傍晚时分的霞光洒在这座堆满着奇珍异宝的巨大高台上,有一种金碧辉煌的绚丽。付臻红站在鹿台之上,安静的等待着帝辛。 在原本的剧情里,商王帝辛最后自.焚的地方便是这里。 在白昼的最后一缕光晕被黑暗覆盖,皎白的银月从暮『色』里浮现出来时,付臻红听到了至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付臻红没有头,为来人是谁不言而喻。 脚步声停止之后,一股凌厉而又霸道的气息从付臻红的身后侵袭而来,月光洒在这鹿台之上,也将身后所站之人高大的身影投影出来,使得付臻红的身体被完完全全的笼罩在了这一抹黑『色』的阴影当中。 “来了。”帝辛低沉磁『性』的嗓音从付臻红身后响起,在这一句话落之后,他抬起了手臂,将付臻红圈在了怀中。 久违的熟悉感让帝辛棱角明的俊脸上有了一丝柔和,身上那股刚从东夷战场归来的肃杀之气也减缓了很多,哪怕他的身上依旧透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却也没有了那种夺人『性』命的锋芒。 而他的这一句回来了,既是在对付臻红交代着自己已经东夷归来,也是在说付臻红消失了五年的来。 他没有问付臻红这五年去了哪里,又做了些什么,只是用回来了这样简单的三个字,代替了询问和质疑,将两人的关系迅速拉到了五年前那般。 “妲己,我很想你。”帝辛在付臻红的耳畔低低的说着这份跨越了五年的思念。他知道妲己无论跑去哪里,最终都会来,为他在这里。 妲己会在帝辛在的地方。 这并非是帝辛盲目的自信,而是他通过各种素析出来的。他的妲己,或许对他没有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意,但是妲己会在他的身边,这一点,毋庸置疑。 “妲己。”帝辛又喊了付臻红一声,他将巴轻轻搭在了付臻红的肩侧,但是却注意着保持了几寸自己的胸膛和付臻红后背的距离。 他的身上还穿着厚重的盔甲,这银『色』的盔甲坚硬无比,他怕太过亲密的拥抱会硌着妲己细腻娇嫩的皮肤。 付臻红能从这克制的怀抱里感受到一种独属于帝辛的温柔,他抬起手,抚.『摸』了一帝辛的脸颊,在帝辛将巴从他的肩侧抬起之时,转过了身。 “瘦了些。”付臻红着帝辛的脸,轻笑着说道,“也黑了些。” 帝辛闻言,也笑了笑,他握住了付臻红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吻了一。 西岐与朝歌的最终战役即将打响,他马不停息的赶回朝歌,路途遥远,风餐日晒,原本还有些倦意,但在翠鸢告诉他妲己已经来后,疲惫便仿佛一扫而空。 付臻红对帝辛说道:“你该休息了,将这一身盔甲脱掉吧。” 帝辛道:“好。”话落之后,便开始卸掉这一层重达几十公斤的盔甲。 盔甲被帝辛放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付臻红向帝辛,帝辛站起身,朝着付臻红张开了手臂。 付臻红挑了挑眉,主动上前抱住帝辛,应了他的拥抱邀请。 而帝辛,怀中这柔韧的触感让他的眼中终于也染上了一层笑意,他用力抱紧着怀中的男子,深嗅着那股能让他心安的馨香。 帝辛没有说话,付臻红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静谧的月『色』里,他们只安静的拥抱着。 两人就这么抱了很久,久到繁星闪现,星辉打在鹿台上,投『射』出灿烂的光辉,付臻红才拍了拍帝辛的后背,示意他放开。 两人开之后,付臻红牵着帝辛的手走到了长石椅坐,他让帝辛将头枕在自己的双腿上,闭上眼好好休息。 帝辛以为自己不会那么快就入睡,结果没过几钟,就睡了过去。 付臻红垂漆黑的眼眸,静静地凝着熟睡中的帝辛,陷入深度睡眠中的帝辛没有了那种盛气『逼』人的锐气和令人发悚的压迫,彼时的他,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青年。 在他与帝辛未见面的这一段时间,于付臻红来说只有五天,但是对于帝辛来说,却是整整五年。 五年的时光并不算短,不过帝辛的脸上却并不岁月流逝的痕迹,他依旧如付臻红初他时那般硬朗俊气,深邃阳刚的外表充斥着一种野『性』桀骜的霸气。 付臻红缓缓摩挲着帝辛的脸颊,眸子里浮现出了一抹思量。 原着剧情里的牧野之战即将到来,他最开始是想保持中立,但是现在,心中的天平已经倾斜到了朝歌。 帝辛,是一个骄傲的王者。 在对方那日在客栈说出那些话之后,他为被这样一个不甘于屈服于神权的强者所偏爱的妲己,又有什么理由不站在他的身边? 不得不说,帝辛真得是聪明,他用那霸道的言语对外宣誓了他为一个君王对于苏妲己的绝对宠爱,也用那番话将为苏妲己的他套牢在了其中。 想到这,付臻红的眸子里浮现出了一抹笑意,唇角边也勾起了一个弯弯的弧度。 这淡淡浅浅的笑容是褪去了一层人物设定该有的诱『惑』后、付臻红真正发自内心的笑,不是苏妲己的笑,也不是九尾狐妖的笑,而是真正属于付臻红的笑容。 ****** 公元前1046年,六月中旬,付臻红到朝歌皇城的第二日。 东方未明,清晨的余晖还未展『露』于天幕,姬发就已率领大军在牧野摆开了决战架势,他一身铁甲戎装,身后是一众天赋神力的将士。 他的左手边是骑着一匹灰『色』壮马的姜子牙,右侧方则是拥有三只眼的杨戬,脚踩风火轮的哪吒以及李靖等人。 “国师,我们为不趁这天还未亮,直接领兵攻城,让帝辛等人措手不及?”姬发看向左侧的姜子牙。 “不可。”姜子牙沉声说道:“此地是致胜的最佳地点,要攻下商军,必须在牧野。” 姬发闻言,也不多问,虽然商王连夜赶回朝歌,可能疲于应战,但毕竟朝歌还有闻仲黄飞虎等人,他们确实也不能大意。 “大家注意时刻保持警惕,切莫大意。”姬发对身后一众将士说道。 “必如此紧张,探子来报说那苏妲己已经被找回了,说不定那商王此刻都还沉浸在温柔乡里,与那妖妃你侬我侬嘞。”站在稍后方的一位年轻将领没忍住调侃了几句,语气里尽是鄙夷和不屑。 他是姬发的表弟,武力还算精湛,但是『性』子随『性』,说话也有些口无遮拦。 姬发眉头一皱,头冲着自家表弟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乱』说,末了,不着痕迹的了姜子牙一眼。 第66章 第66章封神·决战 姬发之所以会看姜子牙, 多少也是因为受到了一些传言的影响,三年前,西岐这边, 突然兴起了一个传言, 是国师姜子牙与朝歌的苏妲己实有一段『露』水姻缘。 这传言最初不知是从谁嘴里出来的,那个候姜子牙刚刚受封为国师,正是需要民心拥护的候, 这传言突然在民间兴起,热度迅速攀升, 虽然的父亲姬昌很快命人将传言压住, 不过军中知晓这一事的人并不在少数。 后面姬发有派人去查过传言的源头,不过并不未到什么结果,最后就停止了彻查,事也就不了了之。 毕竟那是属国师的私事, 虽想要证实传言的真实『性』,却也不亲自询问姜子牙。 想到苏妲己, 姬发又不免想到了的长兄伯邑考,在知晓长兄的死以及被做成肉丸试探父亲的方法都与那苏妲己脱不了干系后,姬发的眼神瞬间变凌厉, 脸的斗气也甚。 这即将到来的这一战, 必将帝辛和苏妲己的人头砍下,祭奠长兄的亡魂。 这边,被姬发看了一眼的姜子牙, 眼眸中并有什么绪起伏, 棱角分明的俊脸也有因为姬发表弟的话发生任变化,似乎并不在意旁人提起苏妲己,冷然沉着的模样就仿佛帝辛的贵妃苏妲己言只是一个陌生的存在一般。 但也仅仅只是仿佛罢了。 有人看出来的眸底深处实闪过了一抹复杂的暗『色』, 也有人注意到在到苏妲己这个名字之后,握着马鞍的手微微紧了紧。 这,一道还处在变声期的男音响了起来,声音里带着抑不住的疑『惑』和奇:“师傅,那个苏妲己究竟长什么样啊?” 这话的是一个模样精致的男子,年龄介少年与青年之间,的脚下踩着风火轮,手中拿着火尖枪,混天绫在手臂间轻轻飘动。 张扬乖戾,意气风发。 五年的间,哪吒的个子长高了很多,但是『性』格却并有改变多少,虽然做事已经知道思考后果,却在多数况下还是任『性』十足的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太乙真人就站在哪吒的身旁,今日这一战原本是不想跟来的,昨夜与十一位师兄弟才被师傅原始天尊从九曲黄河阵中解救出来,法力修为大损,按理应该立刻回昆仑山调养,但因为放心不下哪吒,最后还是决定跟过来。 此刻,面对哪吒的疑问,太乙真人回想起五年前在那间客栈里发生的事,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道:“哪吒,你可记五年前我追你要回乾坤圈,我们所进到的那间客栈?” 哪吒不以为意:“自然记,你突然提这个干什......”最后一个字还有完就猛地一顿,迅速反应了过来,“师傅,难道那个长相漂亮但是『性』格一点也不温柔的家伙就是苏妲己?” “嗯,是。”太乙真人也是后来才确定的,那个候只识破了商王的身份,直到后来商王被一男子『迷』不早朝的传信兴起,太乙真人才将客栈中的那个男子和百姓口中的苏妲己对号。 “竟然就是苏妲己啊......”哪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眸子里浮现出一抹兴奋。 太乙真人见状,忍不住警告道:“哪吒,今日之战不是儿戏,你切不可全凭『性』子胡闹。” 哪吒理会太乙真人的警告,反兴致洋洋的问道:“那苏妲己今日会来吗?” “哪吒!”一道沉稳的男声利声呵斥了,正是哪吒的父亲李靖:“你若是胡闹,现在立刻就给我回去。” “切!”哪吒撇了撇嘴,“意思。”完,也再提苏妲己的事。 李靖见状,却仍旧有些不放心,与太乙真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思考着到底要不要让哪吒继续待在这里。 哪吒是不可多的战力,有哪吒在,西岐的胜算会大很多,但作为哪吒的父亲,有谁比清楚哪吒的『性』格跳脱,十分任『性』,做事全凭喜,基本不会去思考对错。 是不知道哪吒在五年前怎么和那苏妲己有了交集,但若是因为苏妲己的缘故,让哪吒在接下来的战役不周王命令,不定还会造成适反的效果。 这样一想后,李靖正欲开口让哪吒暂退居后方,结果就到了正前方响起了一阵马蹄靠近的声响。 这马蹄声频率沉稳且有力,声势浩大,似有千军万马浩浩『荡』『荡』朝着这边奔来。 是朝歌的大军! 来了! 李靖握紧了手中的震天箭。 不仅仅是李靖,西岐大周这边的所有将领与士兵们都打足了气势,一脸坚毅的直面着即将到来的大战。 辰过半,旭日初升。 蔚蓝广阔的天幕浮现出了一团团暖橘『色』的光晕,光晕洒在地面,将灰黑的尘土照『射』成了一种淡淡的昏黄。 商王帝辛带着十七万大军应战牧野,骑着乌驹,身穿戎装,位队伍的正前方,马蹄踩在尘土卷起飞扬的沉沙,英俊的脸是凛然锐气的肃杀和浑然天成的霸气。 纛旗在风中猎猎飘动,身后两翼的骑兵着深蓝『色』的盔甲整齐的排列着前进,远远看去,就像是翻涌的海『潮』以不可抵挡之势席卷来。 “怎么回事?”西岐这边,作为主帅之一的杨戬眉心微拧,按理帝辛一直忙征伐东夷,正式的精锐军队应该还在东方前线,此番应战的士兵应该大多为战俘和奴隶,在仓促应战的况下不可能会有这般饱满的精气神。 且看这些骑兵的样子很明显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勇士,也一点不像是临抓来的奴隶和战俘。 若是帝辛带来的这些士兵全是这番英勇无畏的模样,在对方的士兵人数以绝对『性』优势多们这边的况下,要获战役的最终胜利,势必会有些棘手。 “周王,原定的阵容是否需要调整?”李靖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是问姬发。 姬发有回答,看一眼前方停下来的商王大军,抿唇思忖了几秒后,又看向了沉默不言的姜子牙:“国师,你怎么看?” “暂不变。”姜子牙从容不迫的回道:“商王的正式军队应该只有左右那两翼。” 姬发点了点头:“依国师所言。” 如果朝歌这边只有左右两翼是正式军队,后方的那些士兵全是战俘和奴隶,那么获胜的概数是十成。 因为被帝辛抓来仓促应战的战俘和奴隶是有军魂,有任凝聚力可言,只要稍微面临一点危险,便会临阵倒戈。 姬发心里这么想着,却也有因此放松警惕,毕竟真正棘手的还是商王帝辛。 帝辛天生神力,们不能小瞧。 “擒贼擒王,大家一定要注意帝辛!”姬发对着身后的一众将领们道,“声夺人,我们定要拿下这最后一战,出击!” 随着最后一个字音的落下,姬发握着□□的手大力往前一指,嘹亮劲急的战鼓声与号角声在这一瞬间并起,西岐大军率展开了攻势! 帝辛见状,冷笑一声,领着大军前应战。 狼烟四起,弥漫的飞尘里,双方大军正式展开了激烈的交锋。尖利的长矛与锐气的弯刀相碰发出了呲啦呲啦的碰撞声响,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在战鼓与号角里如山风呼啸。 金戈铁马,斗角峥嵘。 鲜血在风中肆意飞扬,滚滚浓烟中,帝辛高大的身影灵活的穿梭在战火尘沙里,以一敌万,英勇刚猛。 剑刃在手中如闪电般寒光迸现,挥刃之间瞬间收割着不自量力的进攻之人,猩红的血『液』飞溅到的脸,宛如一个不灭的战神,带领着左右那两翼精锐队将挡在前方的碍眼者们一个个踩在脚下。 帝辛是真正的勇者,足以配这世界最血『性』的战歌,哪怕的后方的十几万士兵都是未曾受过专业训练的战俘和奴隶,哪怕这些战俘和奴隶里只有为数不多的人被出征前的话所触动,不会临阵脱逃是选择浴血奋战,也未曾为前方的杀刃犹豫迟疑过分毫,是仅凭借一人之力为不足一万的精锐队开出了一条血路。 西岐这边,打着擒贼擒王的主意,姜子牙负责申公豹,杨戬与太师闻仲对战,李靖则是迎了黄飞虎的攻击,除了这几个人,剩余的主要火力基本集中在了帝辛一个人的身。 这里,就包括了有着众多法器的哪吒。 “喂,原来你就是商王啊,”哪吒踩着风火轮来到帝辛的前方,“苏妲己为什么有跟你一起来?” 哪吒的脸带着明显的奇,黑『色』的瞳孔里透出了一丝难掩的兴奋,即便长了五岁,依旧是有些孩子心『性』。就比此刻,丝毫有一种身处战场的紧绷感,态度随『性』的就像是在经历一场无足轻重的厮杀。 哪吒并有那种高尚大义的民族怀,也有那种势必要把商王的统治推翻的凛然决心,会来这里,也不过是因为父亲的要求。 “妲己为要来?”帝辛道:“只需要睡一觉,醒来之后迎接我的凯旋便可。” 昨夜在妲己的腿睡了一宿,醒来后所有的疲倦一扫空,精神状态和各项感官的敏锐程度甚至比巅峰候甚,体内是充斥着一种仿佛永远也用不尽的气力。 帝辛知道那是妲己在睡着之后用法术帮调整的结果,也知道这耗损了妲己很多修为,醒来之发现妲己的嘴唇苍白无血『色』。 不会输。 那个候,帝辛将一串玉石项链戴在了怀中之人的脖子,然后亲亲吻了一下这个让心动不已的男子,只了四个字:“等我归来。” “商王你口气真大,若是你回不去了呢?”哪吒将火尖枪朝着帝辛一指,冒着烈火的□□虚空对准了帝辛的眉心。 帝辛道:“拦我者,死。” 无须过多的言语,整个人站在那里,便已经是一种压迫与威慑,目光所及之处,仿佛皆为脚下蝼蚁。 哪吒被帝辛这一身气势给怔了一下,楞楞的站在半空中有动作。 “哪吒!”李靖朝着哪吒大喊了一声。 “知道了知道了。”哪吒翻了个白眼,掏了一下耳朵,下一秒,混天绫便从的手臂飞出,直直的朝着帝辛攻去。 哪吒年龄虽小,但是武力值相当精悍,再加有很多威力巨大的法器在身,一般人面对的攻击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哪怕是一些非常厉害的道教仙者,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在这混小子的攻击下安然无伤。 帝辛一边应对着哪吒的攻击,一边扫去西岐的将士们的突袭,也并未弱哪吒分毫,反渐渐掌控了节奏,慢慢占据了风。 哪吒见状,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思,发挥出了全的实力。 帝辛虽然是人族,但是天生神力,又有轩辕紫气在身,再加本身就英武勇猛,速度敏捷,爆发力强,昨夜付臻红又用九尾狐妖之力疏通了灵脉,这些种种足以让在面对全盛期的哪吒不被伤到。 这么一来二往,几个回合下来,也不见胜负。 姬发见状,便深知不能再继续耽搁。 帝辛无论是速度还是体力都远胜哪吒,哪吒的攻势多的是法器,若是再继续下去,哪吒的体力会被消耗掉。 心思转念间,正欲飞身前加入这战局,却不料一枚银『色』的长箭从耳畔飞逝过,直直『射』向了与哪吒对战的帝辛。 就在这枚长箭快要『射』中帝辛的后脑勺,天空中突然飞出一条一条红『色』绸带,绸带瞬间将长箭缠住,还等姬发做出反应,这利箭就被绸带的作力弄原路折返,不过瞬息之间,就再一次从姬发的耳畔飞过,携卷着凌厉的疾风,刺中了『射』出这枚偷袭之箭者的心脏。 在一阵惊呼声中,姬发的瞳孔猛地瑟缩了一下,等突然反应过来回头看去之,只见自家表弟还有来及发出一个字音,就直接断了气。 “打扰别人对战的偷袭者,死不足惜。”冷幽邪魅的独声音直直地传入进了姬发的耳中,也传入到了帝辛、哪吒、姜子牙以及申公豹等人的耳膜里。 原本激烈无比的战斗,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几乎是所有人都朝着这道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第67章 第67章封神·战役中的修罗场…… 待看清楚这说话人的面容后, 下方的众人均是呼吸一滞,甚至有些士兵以为自己看到了仙人下凡。 原因他。 只见狼烟滚滚上,昏黄的太阳光线里, 身着一袭红『色』劲装的男子脚踩红绸立于半空之中。他的身姿绰约, 凛然挺拔,一头乌发用一根银灰的发簪高高挽在脑后。 下方的断臂与尸骸充斥着血腥的杀戮和战争的残酷,而有着谪仙姿容的绝『色』男子则站于这硝烟上, 染半分灰尘。他脚下的红绸艳丽如火,仿佛将这死尸伏地、血流止的战场划分成一个完全与自己隔绝的空间。 天幕中的光晕被漂浮的尘烟分割成朦胧隐约的光斑, 在反『射』后变成一璀璨的颜『色』, 金箔般的洒在了他绝丽无双的面孔上,比神明更为耀眼。 “他是谁?” “这个人是谁?” “是仙人吗......” “他真好看......” ......... 人群里,有士兵情自禁的发出了感叹。 美『色』是最误人的刀,特别是西岐这边, 他们只听闻过苏妲己的名字,却从未见过真人, 也知晓来者便是顶着祸国妖妃头衔的苏妲己,此番突然撞见这『惑』人心神的姝『色』,握着武器的手都因为分神而松了几分。 姬发心里一凛, 这突然出现的男子瞬间便夺去他表弟的『性』命, 可想而知他的实力究竟是有多可测,而除去实力外,这个男子的容颜更是有一让人心神恍惚的美。 姬发见过数美人, 竟也及这男子半分。 大抵是因为这样的出场实在太过耀眼, 有那么一瞬间,姬发的内心竟然微微一震。过姬发并像那些士兵一般,单纯的认为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是仙人。 毕竟仙人可不有着这般妖邪而充满诱『惑』力的气质, 更不在收割完一条鲜活的人命后表现得如此的冷然和淡漠。 这个男子到底是谁? 姬发可不记得朝歌那边还有这样一号人物。 良好的视力让姬发比清楚的看到了这个男子眼神里的冷漠与幽深,那漆黑的瞳孔仿佛一口深可测的古井,仿佛他们这些人在他眼里过是蝼蚁一般,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曾被这个男子真正放在眼里。 然而即便他的眼神如此淡漠至极,眉宇间那浑然天成的妖娆和艳丽却又让他绝『色』的容颜如同灼灼盛开的海棠,夺目到直击人心。 妩媚风情,却又遥不可及。 姬发迅速稳住心神,试图通过其他方式来确这个男子的身份。快他就从商王帝辛的神情变化和国师姜子牙眼中所浮现出的复杂情愫,确认这个红衣男子的身份。 苏妲己! 几乎是在确认这个男子身份的这一刹那,姬发心中的愤怒便将初那种惊艳尽数覆盖。 若说整个朝歌城内,姬发最恨的是谁,除了商纣王帝辛外,便是发明了炮烙刑的苏妲己, 若不是苏妲己向帝辛提出了那般惨无人道的试探方式,他的大哥也至于落了个死全尸的惨烈下场,他的父亲也为了大局忍辱负重的吃下大哥的肉! 而且就在方才,这个男子还当着他的面杀掉他唯一的表弟。一想到,姬发心中的怒气顿时就更甚,眉头也皱成一个川字,握着武器的手都因为怒火而爆发出了骇人的青筋。 自从姬发接替了父亲姬昌的统领位置,他已经少有如此将情绪浮动表现在脸上的时候,但是现在在知晓男子的身份是苏妲己后,心中的杀意竟然比面对帝辛时更甚。 “苏...妲...己...”姬发几乎是咬着牙念出了这个名字。 而他被用渗人的眼光看着的男子,却一个眼神也未曾分给他分毫。 付臻红先是看帝辛一眼,对着帝辛轻轻勾了一下唇角以作回应后,才看向从他一出现,就停下与申公豹对战的姜子牙。 六欲界的时间与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逝是不对等的,在六欲界的时间对于付臻红来说只有五天,但是对于外界的这些人来说,却是整整五年的时间。 五年多的时间,足够一个人成长,也足够一个情商本就低的男子认清自己的心。 早在那晚姜子牙返回皇宫的时候,他就清楚的知道自己对苏妲己、对那只九尾狐妖动了真情,但那个时候他也更清楚的知道自己应该做什,应该做什,所以最终还是选择去往他本就该去往的西岐。 这五年多来,姜子牙一直将自己的心思放在西岐上,他去回想与那只九尾狐妖相处的日子,偶尔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苏妲己的情,也能做到平静待。 姜子牙以为自己已经将那段过去完全忘,已经能把苏妲己这三个字彻底从脑海里祛除,却没想到此刻再见到这只九尾狐妖,过去的那些,一幕幕都清晰的浮现在他的脑中。 他原以为自己再次见到这个男子,他平静澜,然而现实却狠狠打他的脸,在看到对方朝着他看过来后,这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姜子牙的内心依旧泛起了小的波澜。 原来从未遗忘。 他以为的遗忘,过是一个笑话。 仅没有做到真正断情,心跳的速度反而因为对方的眼神而受控制的加快。 “姜子牙。”隔着并不算短的距离,付臻红缓缓念出了姜子牙的名字,他那冷冽清幽的声音,比清晰的传递到了姜子牙的耳朵里:“好久见。” 好久见...... 简单的几个字从付臻红的嘴里流转出来,仍旧是姜子牙熟悉的嗓音,那熟络又『惑』人的声线在刹那间仿佛打开姜子牙记忆深处被压制至深的情感开关,像是有一只手在他的心脏处狠狠揪了一下,疼痛提醒着他,原本自己从未忘记过这只九尾狐妖。 “真好笑,姜子牙,你这幅模样,难不成是真得喜欢上苏妲己?”申公豹的声音打断了姜子牙的分神。 他看一眼付臻红,又看一眼姜子牙,虽然嘴上这讽刺着姜子牙,脸上却没有一丝意。他苍白的嘴唇勾了出了一个讥诮的弧度,狭长的凤眸里也浮现出了一抹阴翳和晦涩。 姜子牙收回视线,冷冷的瞥了一眼申公豹,“与你关。” “师兄,我只不过是想要提醒你。”申公豹冷笑一声:“你与苏妲己,是敌人。” 姜子牙紧闭着唇角,说话。 一旁的姬发见状,眼睛目光直直的『射』向沉默语的姜子牙:“国师?” 姜子牙这才动了动唇:“我知分寸。” “那便好。”姬发点头,心里的忧虑却依旧没有因此而散去。这并非是因为他信任姜子牙所做出的承诺,而是有些担心姜子牙的状态因为苏妲己而下滑,从而影响到接下来的对战。 心思转念间,他将手中的长剑对准天上,拔高音量大喊一声,用慷慨激昂的语气对一众将领士兵们说出了振奋人心的鼓舞话语。 “勇者们!推翻商王朝的统治近在眼前,我们只要一鼓作气,畏向前,杀掉帝辛和苏妲己,胜利的战歌必将为我们奏响!” “杀!” “杀!” “杀死他们!” 士兵们的斗志瞬间被加满,举着武器齐刷刷的高喊着,杀掉商纣王,杀掉苏妲己,推翻暴君的统治! 战斗与杀戮再一次开始,被按下的暂停键随着士兵们这一声声嘶吼被重新开起。 姬发深吸了一口气,一声命下,身后的弓箭手整装待命,“『射』!”他剑指半空中的付臻红。 话落的这一瞬间,成千上万的利箭密密麻麻的朝着付臻红『射』去,如同急促的大雨不可抵挡,又如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而来。 “妲己!”帝辛看向付臻红,哪怕他心里知道对方不有,却依旧情自禁的看过去。 眼看这密集的箭雨越来越近,付臻红的脸上却依旧不见半分慌『乱』,甚至连神『色』都未曾变过分毫。 他只是轻轻抬了抬手,脚下的绸带便瞬间飞到他的面前,而这看似一捅就会破的轻纱却结结实实的接住所有飞来的利箭。 商王帝辛的宠妃是寻常男子,而是成精的造孽,知从什时候起,这个传言便在民间传开。 姬发虽然猜到了苏妲己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却也信那些缥缈的传言,然而现在,在看到苏妲己轻松接下这些利箭后,他才真正相信原来苏妲己真的是妖物成精。 过即便是妖物成精,他姬发今日也必要拿下这场最终战役的胜利! 为了让弓箭手的士气因为第一发箭雨被轻易挡下而变衰,姬发一马当先,拿起悬挂在马背上的长箭。 然而就在他利落的拉弓上弦,正欲『射』出一箭之时,挡下箭雨的红绸随着付臻红手腕的力道往西岐大军这边一飞。下一秒,这些被弓箭手『射』出来的利箭就全部按原路返回,过瞬息之间,便刺穿这些人的心脏。 而姬发的左侧脸颊,也被一只尖锐的利箭划破,流出一抹了猩红的鲜血。 受伤的弓箭手在姬发的身后痛苦哀嚎,然而因为利箭刺中的是他们的心脏,所以这痛苦的求救声只响十几秒,就因为生命的陨落而终止了。 姬发抬手抹了一下自己被划破的脸颊,有些可置信的看着半空中的红衣男子,而对方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说出四个字,“自量力。” 实上,付臻红原本并是很想参与到这场牧野之战里,他来这里更多的只是想要保证帝辛的安危。帝辛是这个封神世界主要的天选,所占据的比例远比其他天选要高得多,虽然他并不认为帝辛输,但为了保证百分百的稳妥,他还是来了战场。 过虽然来了,但付臻红初其实是不打算『插』手的,然而他先是看到西岐那边『射』箭搞偷袭,随后姬发又发号施令,率先对他发起了箭雨进攻,这一桩桩情难让付臻红再置身外。 虽然这些也是在他的意料中。 抛开那些谈,付臻红本身也是一个脾气好的人,平日里他任『性』随『性』惯了,对于企图要他『性』命的人,在对方又不是天选的情况下,他自然不手软。 至于那些弓箭手要杀他的初衷是为何,又有着怎样自我感动的为国情怀,是不是无辜与他何干。 杀他者必将被他除之。 付臻红看一眼那些断了气的弓箭手,他所站的高度让他能非常清楚的看到这场战况的全貌。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虽然帝辛带领着两翼的精兵杀出了血路,但是他现在被哪吒等人连手合力牵制,身后的大部分士兵又都是战俘和奴隶,这些人大多数都并没有甘愿赴死的决心。 至于西岐这边,弓箭手损失了一大半,士兵的人数不算多,但全部都干劲十足,这样一对比,单从士兵的整体情况来看,西岐的胜算确实要比朝歌这边大多。 但这些仅仅只是依靠双方士兵的状态来单一分析的,只要帝辛攻破了哪吒等人的合力围攻,凭他一人之力,便可率领为数不多的精锐士兵将相对弱势的局面扭转。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由于姬发下令,付臻红被动的卷入了这场战役,成西岐大军首要击杀目标。 西岐与朝歌。 付臻红只能选择朝歌,也只会选择朝歌。 “妲己,”姜子牙喊付臻红一声,他冷俊的面容上闪过一抹复杂,喉结微微滚动,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但是最后却又吞回去。 付臻红再理姜子牙,而是看向帝辛。 “你想赢吗?”付臻红问帝辛。 帝辛躲开哪吒的攻击,回一句:“我输。”低沉磁『性』的嗓音里尽是王者的霸气和睥睨天下的桀骜。 即便是面对如此弱势的局面,他也依旧狂妄和独傲。 付臻红,眉眼弯弯,眸『色』如潺潺流水。 帝辛输。 仅仅是因为帝辛本身,还因为,付臻红自己也想看到这样一位骄傲的君王,胜利凯旋的模样。 既然这个世界的剧情早就已经『乱』了套,既然天阴勺的偏移已经发生,他又为何要为了那所谓的设定走向来约束自己。 更何况,可是姬发那边先动的手。 是姬发将他卷入进来的。 他为求自保,总该做些什吧? 【小红,这一切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早就预料到西岐这边会先对作为苏妲己的他动手,所以才有那么一个理由顺理成章的将立场完全立于朝歌这边,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是立于帝辛。 【也许吧。】付臻红给弱鸡系统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过弱鸡系统跟付臻红这久,几乎是立刻就从付臻红的这一句回答里知晓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 付臻红看一眼前方的西岐大军,又看一眼朝歌这边的军队,他的目光在那些意志力稳、仿佛下一秒就会丢盔弃甲、临阵脱逃的战俘和奴隶脸上快速掠过,后将手中的红绸化成一把玄『色』古琴。 在姬发、杨戬、李靖等人惊疑的目光下,付臻红唇角一勾,一手托住古琴,另一只手拨动起琴弦。 既然临时拼凑起来的士兵斗气够、军心凝,那便由他亲自来为这些人赴上一曲战歌,将神力注入进琴音里,让他们在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中,以慷慨赴死的猛士之胆,跟着帝辛畏向前。 第68章 第68章封神·战争与争夺 付臻红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舞动, 白皙如玉的指尖跳跃出了连绵起伏的旋律。最开始这琴声是清悦而薄亮的,如空谷幽兰,几秒之后, 婉转的琴音突然一转, 节奏变得起伏跌宕,如飞瀑拍打着山石,如涨『潮』的海水翻涌出巨大的浪花。 西岐这边的士兵们听不出这琴音的玄机, 只觉得这旋律高亢激昂,颇有几分振奋人之势。但姬发、李靖、杨戬等人却面『色』一凝, 眸子浮现出了一抹事情脱离掌控的焦躁。 这琴声怎么可能如此简单, 定然是有着其他他们还不知道的用。这几人正想着,眼尖的杨戬发现朝歌边些临时拼凑起来的士兵们脸上的表情在这琴声中变了。 琴音未响起时,这些多为战俘和奴隶的士兵们眼中几乎没有决一战的斗志,眼珠漂浮, 面『色』焦虑不安,仿佛随时都丢下武器、逃离战场, 这也不怪他们,毕竟身份的因素让他们无做到为帝辛卖命。 然而现在,在这琴声, 这些士兵们的眼中浮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坚定, 浮现出了一种慷慨赴的决,像是被鼓舞了一,整个人充满了干劲和斗志, 变得英勇无畏起来。 这变化太过明显, 越来越多的士兵们表现出了奔赴战场正该有的子。不仅仅是帝辛和他带领的左右两翼精锐部队,西岐边的其他人也都发现了这份突然转变的不同。 “喂,苏妲己, 你对些士兵们做了什么?”哪吒一脸兴奋的问着付臻红,语气止不住的好奇。 做了什么? 付臻红挑眉,冲同朝着他看过来的帝辛眨了一下眼睛,他只不过通过这琴音让些士兵们再度回忆起了今日出征之前、帝辛对他们说过的话。 个时候,还未亮,幕一片漆黑。 帝辛站在高台之上,周遭的烛火他的五官照亮,他身材高大,挺拔而伟岸,仿佛拥有着足以抵御千军万马的无穷力量,如同一个不灭的战神。 帝辛以为付臻红已经睡了,事实上,个时候付臻红其实是醒着的,他站在帝辛没有发现的角落,安静的看着帝辛对这些士兵做着最后的建设。 他看到帝辛用坚毅的目光看着下方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高举轩辕神剑,他听到帝辛用低沉浑厚的嗓音对些士兵们说道——— 跟随我出征,你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因为内的胆怯与对我的不满而放弃战斗,然后被胜利后的我斩杀于轩辕神剑之下。要么打起精神所有不甘和恐惧化成炽热的烽火,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之中跟随我一起杀出一条通往自由的胜利之路...... 付臻红听出了帝辛话中的意思,这是他对战俘和奴隶做出的承诺。十几万的士兵排列在下方,黑压压的一片,烛光只最正上方以及外围的士兵们脸上的表情照亮。 付臻红不知道剩下的些人到底有没有听到帝辛的发言,而些听到帝辛的发言后有多少人是解了帝辛的意思、然后拥有了正的绝悟。 付臻红现在若做的,是用琴音帝辛的话再一次印入进这些士兵们的脑海,让他们清晰的听到解帝辛为人皇的许诺重于千金万两。 付臻红要让他们知道,个在前方所向披靡的战神在承诺他们,要么唯唯诺诺的为逃兵被他斩杀,要么在胜利之后,在他以人皇的身份正式颁布废除奴隶制的全新条令后,让奴隶也能与其他人平等,可参军拥有正式的编制,可从商,甚至有能力者可入朝为官。至于些战俘,也可在满刑七年后被释放归乡。 “杀!” “杀!” “拼了!” 十几万士兵发出了震动地的嘹亮喊声,气势雄伟,声势浩大,琴音在他们的脑海回『荡』,哪怕他们内深处因为各种因素仍旧对于商王对于朝歌还有诸多的不满,然而此刻却一致这些杂念摒除在外了。 与其窝囊的! 不如轰轰烈烈的应敌,做一条血『性』的汉子,杀出一条血路获得正的自由! “国师!”姬发见事情的发展开始不妙,立刻看向了姜子牙:“要实行第二套计划吗?” 姜子牙没有说话,而是垂眸思索。 第二套计划也是最终计划,若非到不得已的地步,他不想用,因为套方案杀伤力太广,所波及的范围也太大。 “国师?”姬发喊了姜子牙一声,眼中已经浮现出了一抹焦急。 姜子牙这才抬眸,对上姬发急切的目光,沉声说道:“再等一儿。” “都到了这种时候了难道还要在等吗?”姬发实在是有些无解姜子牙,他们明明有能朝歌的军队一网打尽的办,难道为了所谓的仁慈而犹豫不决,以至于而放过现在这个绝佳的机? 更何况,战场上生本是常态,他们要获得这场最终战役的胜利,即便我方士兵被波及到一部分,但这一些牺牲也是必然的,至少好过兵败之后的全军覆没。 姬发看着前方黑压压的朝歌军队,他们嘴大吼着,声音如沉雷,阔步奔来的时候更如汹涌的怒涛扑击着群山。十几万的士兵全部充满着斗志与干劲,这碾压『性』的人数在这些士兵有了赴战斗的决后,他们这边只有几万的士兵怎么可能抵挡得了? 他们为了推翻商王的统治准备了么久,五年的时间,全部用了计划和谋略,为了结束商王朝的统治,获得战役的最终胜利。 现在第二套方案的实施,是他们获胜的关键。 姬发不明白,为何姜子牙还要犹豫。 “国师!”姬发喊了姜子牙一声,他的眉头紧皱,脸『色』也完全沉了下来,大有姜子牙如果再不下决定他要亲自来下达这第二套计划。 看着这的姬发,姜子牙看了一眼拼杀得激烈无比的两军们,朝歌的战旗和西岐的战旗在风中被吹得哗哗响,有么一瞬间姜子牙竟然有了迟疑,他听从师傅的话下山辅助西岐,是否得是顺应了机。 成汤数尽,周室兴。 这得是命吗? 而在姜子牙这一瞬间的恍然,在姬发准备下达第二方案的前一秒,空中划过一抹白金『色』的光晕。 很快光晕散去。 一个身着白衣的高挑男子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这男子有着一头柔顺的发丝,发丝的颜『色』如他身上衣衫一般纯白无垢。 男子的眉宇之间是让人望尘莫及的清冷,俊美的容颜似冰雪地的寒霜,疏离淡漠,透着一种无被触及的疏离感,而他额头中的金『色』图腾更是让这个宛如嫡仙一般的男子,多了几分莫测的神秘。 姜子牙申公豹以及太乙人都齐齐的看向了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眼神中均有震惊。 “这个家伙是谁?”哪吒问得随意,一点也没有正在战斗时该有的紧迫和危机感,似乎从为苏妲己的付臻红出现之后,哪吒与帝辛的对战没了份必胜的思,反而更多的是像是做在应付任务一般。 帝辛对哪吒这半大点的少年无感,对方的攻击减弱,对他来说是好的,至少可以不用像最开始般在对打的时候还要分神去顾及左右两翼的士兵不被哪吒的器波及。 “哪吒,不得无礼!”太乙人大声呵斥了哪吒一声,“这是原始元始尊,你的师祖玉清。” “切,元始尊怎。”哪吒不以为意。 “你......”太乙人一咽,道这无无的孽徒还是不让他省,他悄悄看了一眼玉清,见师傅的脸上未因为哪吒不敬的态度而出现什么变化后,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而松口气之余,太乙人不禁开始猜测,师傅他怎么突然出现? 太乙人想着,很快注意到师傅从出现之后,目光一直看向朝歌边。他顺着玉清的视线看了过去,在发现师傅看得人是苏妲己之后,顿时咯噔了一下。 他没记错的话,师傅和苏妲己是一同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的,而师傅消失了五年之后再次出现帮他们破解九曲黄河阵的时间,也正好与朝歌边的苏妲己现身的时间相差不了多久。 师傅与苏妲己.... 他们之间难道还发生了什么? 而此刻,除了太乙人之外,同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的还有姜子牙、申公豹等其他人。 姜子牙不知道师傅此刻现身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他也不清楚师傅与苏妲己之间是否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但是他看到一向表情寡淡,仿佛无欲无求的师尊在看向苏妲己时,冰冷淡漠的眼眸浮现出了瞬间的柔和后,只觉得异常的刺眼,而的酸涩之意竟是比看到苏妲己和帝辛公然恩爱时还要更甚。 姜子牙十分清楚能让冷若冰霜的师傅『露』出的神『色』,说明苏妲己在他师傅中的分量已经很重很重了。 想到这,姜子牙突然觉得有些讽刺,下山之前他的师傅还曾告诫过他,切勿动,若是看到只九尾狐妖,能避则避。然而现在,初个告诫他不能对狐妖动的师傅,自己竟然动了情,甚至在在他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与对方有了羁绊。 荒谬啊。 姜子牙想笑,却笑不出来,内深处第一次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负面情绪,这种情绪如同阴霾一般瞬间蹿向了他的全身,让他在发现师傅玉清仍旧在盯着只九尾狐妖看之后,脱口而出:“师傅,你为何突然出现?”冷然的声音,语气不见一丝为一个徒弟对师傅该有的尊敬。 申公豹一向跟姜子牙不对盘,然而这一次,申公豹破荒的没有出言讥讽姜子牙,而是非常微妙的与姜子牙保持了一致。 “是啊,这从不管人界俗的尊,为何突然现身?”申公豹附和道,他妖邪苍白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冷笑。玉清的出现让申公豹感觉到了一种危机,这危机不是因为这场战役,而仅仅只是因为苏妲己个人。 相比之下,反而是帝辛,是这几个人最为沉静淡定的一个。他从来都是聪明的,看似暴戾的行为准则之下,是比任何人都清明的通透。 在与苏妲己相处的些日子,尽管很多时候对于一些事情他从未去问过,但是却一直非常的清楚。他清楚知道苏妲己与旁人的的些联系,也清楚的知道苏妲己不对些人动,更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所有人中对于苏妲己来说最为重要的一个。 苏妲己想要他的,他也在用自己的方式让自己在苏妲己中的分量变得更重更重,重到足以让对方在做出选择,重到最后苏妲己在所有人中,无反顾的只选择他。 正如他最开始说得般,他和苏妲己本该一直纠.缠,至方休。帝辛也知道,从苏妲己出现在战场的一刻起,他已经赢了。 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此刻,帝辛才保持着从容与冷静。 付臻红看了一眼帝辛,随后才把目光转向了元始尊玉清,“你来干什么?” 玉清薄唇微张,冷冽的声音从他的嘴吐『露』出来:“你不该参合进这场战役。”他在破解了九曲黄河阵之后,回到玉虚宫,在仔细观察了阴勺的偏移之后终于确定了六欲界开起的原因。 苏妲己是一切的变数,六欲界因他而开。 现在若是这狐狸继续参合进这场战役,改变了命,阴勺的地基为修正错『乱』的轨迹,必让这一切的源头消失。 他承认自己有了私,他不想让这只狐狸彻底消失。但是他的这份情愫,玉清自然是不同付臻红解释的。 付臻红挑眉道,“怎么,你是来阻止我的?” “我来你带走。”玉清说道。 “带走?”付臻红好整以暇的说道:“带去哪?你的玉虚宫吗?” 玉清没说话,但此刻这沉默便是回答。 付臻红笑了,调侃道:“怎么,难不成大名鼎鼎的三清之主还想学人藏娇?” 玉清没有付臻红言语间的轻讽,只是冷然说道:“命发生巨大偏移,阴勺自动修正变数的源头。” 简而言之是,付臻红现在收手,不再参与这场战役,一切都还来得及。若是再一意孤行的参合下去,只被强行修正。 付臻红还未回话,帝辛却是听不下去了。 他啧了一声,飞身站立于乌驹之上,轩辕神剑被他随意得搭在肩侧,他抬着线条刚硬如刀削般的下巴,英挺的剑眉微微一挑,深邃的脸上尽是狂妄与傲慢:“什么狗屁命,全他老子的瞎扯淡。” 他无所顾虑的爆着粗口,不过即便这,仍旧不损为人皇的威严与霸气,反而多了一种洒脱坦『荡』的桀骜与不羁。 “我帝辛从不信命,命由自己,干何事?” 玉清淡淡的看了帝辛一眼,声音冰冷且没有任何起伏:“你可不信命,也可与斗,却没资格替旁人回应生攸关的抉择。” 帝辛笑了,故意说道:“妲己可不是旁人,他是我帝辛放在尖上的存在。” 玉清闻言,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他不解:“你若喜欢,怎同意他涉险。” 帝辛嗤笑一声,“你贵为尊,却不懂什么才是正的爱。”他看向付臻红,目光紧紧凝视着付臻红的眼睛,话却是在对玉清说,“不是我同意他涉险,而是我选择无条件的尊重他所有的决定。” “即使现在已经知道了这的结果极有可能让他消失?”玉清问帝辛。 “消失?”帝辛勾了勾唇角,十分嚣张的说道:“我帝辛虽然不信命,但若命要让我最爱的人消失,与斗有何妨?” “我帝辛生叛逆,左右也不差这一桩。” 帝辛这么一身戎装,手握轩辕神剑,说着在这个界这个时代最离经叛道的话语。这是他为人皇的底气,也是为一位至高无上的王者该有的骄傲。 明明只是人类,这一刻,却比肩神明。 玉清沉默了,他似乎是在思索着帝辛的话,似乎在思量着其他。 而这些全程看在眼的姜子牙,突然有些明白了这只九尾狐妖为何在对自己和对帝辛都感兴趣的情况下,毫不犹豫的选择站在了帝辛的身边。 他墨守成规,克己自律,时刻谨记着命,与商王帝辛相比,像是一个全然相反的极端。 命束缚着所有人的生,决定着每个人一生遇上的所有事,这的人生被规整的运转在既定的因果轮回,没有人认为是错的,所有人都觉得这本该如此。 所以这的现象成为了一种普遍之后,帝辛的存在才显得么的突兀,么的不被这人所容忍。他的思想与反抗所然的被大家认为是大不道,是不遵从主训的暴戾无道,是妄想推翻神权对于人的超控的狂妄自大。 而这只九尾狐妖,在自己与他相处的段时间,姜子牙其实也感觉出来了,对方是一个全凭借『性』而为的男子,不被拘束,肆意傲慢。 帝辛与这只九尾狐妖,或许得是一类人,他们的『性』格本质上是相像的,所以才相互吸引,才让这狐妖不顾师傅的话语,也毅然决定站在帝辛边,且不顾后果的参与到这场最终的战役。 到了这个时候,姜子牙一直坚守的初,竟然有了动摇。 “国师!”姬发似乎看出了姜子牙此刻的绪不宁,他咬着牙根,喊了姜子牙一声,像是在提醒着姜子牙这是战场,他是西岐的国师,是承诺过要辅助他们推翻商朝统治的个人。 哪吒看了看姬发与姜子牙这边,看了看付臻红与帝辛这边,最后把目光移向了元始尊玉清,他表情怏怏的金刚圈放在手打转,没好气的说道:“我说,这仗到底还打不打了?” “哪吒!”这回是太乙人和李靖同时呵斥。 哪吒翻了个白眼,“我没说错,不打了麻溜点收工,没劲!” “你想好了?”玉清看向付臻红。 付臻红道:“我以为帝辛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玉清直视着付臻红的眼睛,琥珀『色』的眸子似乎要洞察出付臻红隐藏在内深处的想。 而付臻红,也直直的与玉清的目光对视,不畏惧、或者说是不在意玉清的探究。 付臻红知道这是玉清在给他最后的考虑机。 付臻红不打算再浪费时间,他嘴唇微动,正打算直接说清楚,下一秒,空中却突然出现了一道急促的闪电,昏沉的幕遮住了边的残阳,飞鸟掠过,微风肆起。 苍茫无尽头的空仿佛被这道闪电划分成了两半,闪电消失之后,便成为了一个灰黑『色』的犹如混沌一般的裂缝。 几乎是所有人都看向了这突然变化的空,看着这灰黑『色』的裂缝越来越大。铺盖地般的压迫感从裂缝中朝着下方的人群侵袭而来,这种强大的威压让下方的士兵觉得自己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扼住了喉咙,濒临窒息。 看着这裂缝,玉清一向寡淡的脸上也出现了瞬间的松怔。 付臻红也多少觉得有些意外,玉清现身,是他早预料的,但是付臻红却没有想到,看到这道裂缝。 看着裂缝中显现出的这一道模糊身影,付臻红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眼尾,这下可得是能称之为热闹了。 谁能想到,一场人界的战役,哪怕涉及到命与封神,也不该有如此大的阵势,大到让地共主,只需稳定地稳定的老祖鸿钧也亲自现身。 要知道“地不灭,鸿钧不出”。 为道之主,鸿钧老祖本不再过问这地间势力相争、谁生谁灭的问题。 有趣...... 付臻红轻轻笑了起来,他手中的古琴竖放于手臂与胸侧之间,看着这裂缝中这道模糊的身影因缓步走出来而变得越来越清晰。 “鸿...钧...”付臻红低低的念出了这个名字。 他话音落下之后,一身玄衣的男子也显现出了完整的身形来。 第69章 第69章封神·师徒三代修罗场…… 他身材高大, 玄衣墨,沉静从容的眼眸之下是挺直的鼻梁,唇线分明而利落。此刻, 他静静地站在裂缝之中, 身后是一片灰黑的雾气,如开天辟地初始时的混沌。即便他未开口说一句话,却自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从他的身上朝着下方的众人侵袭而来。 圣人之下皆蝼蚁。 而鸿钧老祖, 远在所有圣人之上。 他就如一座永远也可被攀越的巍峨高山,沉稳, 强势, 压抑又充斥着神秘。 这个人是谁? 除了付臻红和玉清之,几乎所有人的心里都同时蹦出了这个疑问。 “师傅,这个家伙又是谁?”哪吒问出了众人心中所想,这个时候, 他这种思想单纯简单的『性』格反而来得更加直接,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但太乙真人此刻却一点也没觉得哪吒这无所顾虑的直爽『性』子值得称赞,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立刻就用一条密透风的手帕将哪吒的嘴给严严实实的堵住,省得这懂看清局势的孽徒非要在这个时候出声找存在感,还带把他也牵扯进来。 太乙真人心里止不住的尴尬, 他多少能猜到这玄衣男子的身份, 但是却不还能确,最后便只好把目光转向了元始天尊玉清,“师傅。”太乙真人干瘪瘪的喊了玉清一声。 玉清没有看他, 过却也算是变相回答了太乙真人、或者说是哪吒的问题:“这是鸿钧老祖。” 玉清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冽无澜, 然而如果仔细辨听,就能发现他的声音里似乎还透着一种别样的绪。 鸿钧老祖为何会现身?这其中可能的缘由玉清竟然有些想去思索。作为三清之中与鸿钧接触得最多的徒弟,玉清十分清楚师傅心中对于心魔里那个红衣男子的看重。 红衣男子就是苏妲己, 就是九尾狐妖。 师傅会现身,也是因为这只狐妖吧。 想到这,玉清的心尖仿佛被一根细细的针给轻轻扎了一下,痛也痒,却如一根刺一样,无法被忽视。 师傅与这只九尾狐妖比他与这只九尾狐妖相识的更早,早到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就因为心魔而有了羁绊。相比之下,他反而就像是一个卑劣的『插』足者。 师傅在作画的时候,他看着那一幅幅刚画好又被抹去的画,他以为自己是一个不会被影响的局人,却没想到到了最后,师傅的心魔,竟然也成了他的心魔。 “鸿钧老祖?”哪吒清悦脆亮的嗓音打断了玉清短暂的思绪,他兴致勃勃的扳着手指头数着:“那不就是我师傅的师傅的师傅?”他说完,思考了几秒后,很认真的问太乙真人,“师傅,这么一算的话,是不是该叫他一声祖师爷?” “哪吒!”这一声呵斥声来源于李靖。 至于太乙真人,太乙真人此刻已经恨不得立刻找一个地洞钻进去,将自己牢牢藏住,免得哪吒再出声喊他。 而李靖也是恨不得过去将哪吒的头给埋在地底下,让他憋着嘴不要出声:“你给老实点!”李靖没忍住吼了出来。 这傻小子懂懂得看时机说话! “什么嘛.....”哪吒明所以,被莫名其妙的吼了一顿之后,有些服气的撇了撇嘴,过到底还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磁『性』悦耳的轻笑声打断了这因为鸿钧老祖的出现而变得莫名压迫和严肃的氛围。 在这种时候突然笑出声来的人都是勇者,太乙真人不禁在心里想着,目光顺着这声的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待看到这声轻的主人是苏妲己之后,太乙真人『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哪吒是虎,而这位,纯粹是真得随『性』肆意。 哪怕是他的师傅元始天尊,在面对鸿钧老祖的时候也要保持该有的尊敬,但是这苏妲己,看起来却一点也在意,似乎根本没有把这世间的天道之主当成最厉害的存在来看待。 他所表现出来的,就好像出现在这里的是天地共主的鸿钧,而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 太乙真人把目光移回到了鸿钧老祖的身上,他的师傅玉清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苏妲己,那么鸿钧老祖呢?出现在这里,会会也是因为苏妲己? 太乙真人为自己这个想法而感到惊讶,明明鸿钧和苏妲己该是不沾边的两方,毕竟鸿钧老祖怎么可能会跟苏妲己扯上关系,但是太乙真人越是这么想,就是觉得这种可能『性』越大。 没来由的,就像是一种直觉一般。 而这种直觉,在太乙真人发现鸿钧老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淡淡的扫过,最后停在了苏妲己的身上后,就更明显了。 感觉到鸿钧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付臻红抬了抬眼皮,漆黑的眸子对上了鸿钧的眼眸。 这双眼睛沉静,宁和,有着一种入世之后彻悟的平然与从容,却并没有浮现出与爱意相关的任何绪。 若不是付臻红那晚在梦境里通过那个心魔知晓了鸿钧的感,若不是对方在他身上于欢.愉顶峰,时眼神中那一瞬间的炽热浮动,光是凭借鸿钧此刻这如看陌生人一般看他的空寄无澜的眼神,付臻红很难从这双眸子里判断出对方对他是有喜欢之的。 流『露』情绪,显『露』声『色』。 “帝辛是你的最终选择?”鸿钧在这场对视里率先开了口。 他的声音并大声,但是却低沉有力,平淡的问话无比清晰的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这下太乙真人心中的猜测完全得到了证实,而姬发他们则是震惊已,他们才刚刚从来者是鸿钧老祖这样令人惊讶的身份回过神来,就从这句话里判断出了苏妲己竟然也和鸿钧老祖有关系。 这实在是他们没有预料到的。 而且听鸿钧这话里的意思,似乎与苏妲己的关系还仅仅只是认识这么简单。 杨戬等人的神顿时有些微妙,他看了看天道之主鸿钧,又看了看元始天尊玉清,最后又看了看国师姜子牙。 这师徒三代,前后脚出现在这场战役里,并且还都与苏妲己有着一般的关系,这种况让气氛也变得莫名的诡异起来。 而相比于这师徒三代之间的奇怪氛围,造成这种局势的导火线却一副置身事的模样,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传言都说这商朝贵妃苏妲己是倾世妖孽,能诱『惑』人心,蛊『惑』人的心智,只要他想,任何人都无法抗拒他的魅力,都会深深爱上他,现在看来,杨戬觉得这传言仅夸张,甚至还够全面。 这苏妲己哪里是仅仅只诱『惑』人的心神啊,看这架势这分明是连天道圣人都一并引诱和蛊『惑』了。然杨戬想不出鸿钧老祖为何会现身,并且现身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苏妲己的选择。 这明摆着是为了苏妲己而来。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杨戬的心也没有因此而平静下来,他突然有些佩服这苏妲己,招惹了国师姜子牙和元始天尊玉清说,竟然连鸿钧老祖也被他影响了。 好巧巧的这三人还是师徒三代的关系。 付臻红此刻自然不知道这未来的郎神心中的吐槽,他在姜子牙,玉清,鸿钧这师徒三代的目光注视下,依旧坦然自若。 他想着鸿钧说得这句话。 帝辛是他的最终选择吗? 自然是的。 付臻红没有犹豫的将这四个字说了出来。 “帝辛是我的最终选择。”付臻红又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轻缓而认真。 他的声音磁『性』又『惑』人,像暮鼓的钟声回『荡』在幽深的山谷里,飘散到空气中的时候,余音轻缓,久久曾散去。 在他重复完这一句话之后,众人的神各异。 帝辛的脸上浮现出了意,唇角勾起的弧度显『露』出了他内心的巨大喜悦。他给与了妲己明目张胆的偏爱,而妲己也在这些人眼中那或直白或隐晦的爱慕里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他。 如果是时机不对,帝辛甚至想立刻就来到妲己的身边,抱住他,紧紧的抱住他,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与欢喜。 让姜子牙,让玉清,让鸿钧,让所有人知道他和妲己,天生一对。 姜子牙想去看帝辛欣喜若狂的模样,他薄唇紧闭,唇角下抿,垂在身侧的手也用力握紧成了拳头,虽然早就已经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此刻再次听到这样的回答,依旧有一种心脏被狠狠攥紧的难受感。 玉清的脸上虽然没有太大的神『色』变化,但是他眉宇之间的那种拒人于千里之的冰冷寒霜感却更甚了。 而鸿钧,只是深深的凝着付臻红。 气氛又再一次变得紧绷起来。 “喂,苏妲己,”哪吒最习惯这种怪异的氛围了,于是没忍住又把心中所想给蹦了出来:“师傅的门师兄弟喜欢你,师傅的师傅也喜欢你,就连祖师爷也对你放不下,你既然在三对一的况下如此果断的选择了那个一?” 哪吒这话音落下之后,空气瞬间从紧绷变成了死寂。 哪吒师傅的门师兄弟姜子牙和申公豹:“......” 哪吒师傅的师傅元始天尊玉清:“......” 哪吒的祖师爷天道之主鸿钧:“......” 太乙真人,太乙真人已经绝望了。 这孽徒真得彻底没救了! 他明显感觉到空气中那种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更浓了,周身也瞬间充斥出一种刺骨慑人的寒意,前者用想都知道来源于鸿钧,至于后者,他就更熟悉了,那是他的师傅玉清。 太乙真人没敢看鸿钧和玉清的脸『色』,便把目光悄悄转向了位于他斜前方一点的门师弟姜子牙。 由于角度的缘故,太乙真人看到姜子牙脸上的表情,只能从那冷硬的侧脸轮廓和紧闭着的唇角判断出对方的绪并是很好。 姜子牙的脑海里回『荡』着哪吒的话,他的师傅玉清喜欢苏妲己,就连天道之主鸿钧也......喜欢吗?姜子牙的心又微微抽疼了一下,他下意识朝着鸿钧看去,现对方正凝视着苏妲己。 而苏妲己,也在看着鸿钧老祖。 一种苦涩瞬间弥漫进姜子牙的心底,他原以为自己在苏妲己的心里多少还是有几分分量的,然而直到现在他才猛然清醒,自己或许对这只九尾狐妖来说是无足轻重的存在吧,毕竟无论是与他的师傅原始天尊玉清相比,还是与鸿钧老祖相比,他姜子牙又算得了什么? 但即便如此,姜子牙却又忍住去想,如果那天晚上,他与苏妲己在那浴池里在一起了,后面的事会会有所,他在苏妲己心中的分量会会就更多一些? 但是这世界上没有如果,也没有所谓的后悔可言,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你觉得他们都喜欢我吗?”付臻红将目光从鸿钧身上转向了哪吒,他的手轻轻漫不经心的抚『摸』着琴弦,似乎是在问哪吒,又似乎是在问这句话中的“他们”。 “难道他们不....师傅你干什么堵.....”哪吒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一次太乙真人总算是赶上了,他牢牢捂着哪吒的嘴巴赶紧把这懂眼『色』的孽徒强行拖到了西岐大军的后方。 哪吒被拖走之后,变了味的气氛似乎也恢复了正常,鸿钧最后看了付臻红一眼,然后收回目光后对玉清说道:“你该回玉虚宫了。” 玉清闻言,冷若冰霜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明显的绪浮动,眉心也微微拧了一下。 第70章 第70章封神·结局 玉清知道鸿钧老祖的意, 让他回玉虚宫,便是在告诉他不因天阴勺的偏移『插』到这场战役里,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 是不在关注于这只狐狸的选择。 但是作唯一一个看过鸿钧老祖以画睹人的存在, 玉清比谁都清楚他的师傅对这只九尾狐妖的在意,他也知道作天道之主的鸿钧是最清楚天阴勺的地基修正错落的轨迹,对于源抹杀的残酷。 玉清原以自做到无欲无情, 只修正偏移的轨迹,这只狐狸的生死与他无关。他以哪怕他们之间经历了那些种种, 出了那六欲界, 他依旧是那个元始天尊,对方也依旧是那个苏妲,他们互不干涉,如同最初那般。 然在他发现这只狐狸什么也不顾的参与进成汤与周室的这场最终战役里后, 玉清终究是没办法做到真正的无动于衷,他到底还是动了情, 有了私心,没办法在知道推演的结果后,什么也不做的去放任对方彻底消失。 他不想这只狐狸被抹除。 不过挺可笑的, 这只狐狸在知道可的结果后依旧选择了参与这场战役, 选择陪商王,站在了帝辛的身边。 那哪吒的话虽然像是玩笑,也是一语道破了本质, 无论是姜子牙, 还是他和鸿钧老祖,都抵不过一个帝辛在这只狐狸心的分量。 玉清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产生过类似愤怒这样的情绪,他似乎没有真正动过怒, 但是眼下,心仿佛有一股无的火在弥漫,就像是点燃他一贯的平静和理智。 因这只狐狸,他知道了什么叫生气。 也因这只狐狸,他品尝到了嫉妒。 更因这只狐狸,他意识到这世间不是所有的一切都理所当然的顺应天道,意识到即便是天地共主的鸿钧老祖,也有做不了的事、也会因无法改变这只狐狸的选择沉默不言的折回。 罢了,他继续待在这里已经没有任意义。 因私心做出以往他从来不会做的事情,有这一次便够了。左右都是这只狐狸自选择的路。 ****** 玉清走了,在他最后凝了一眼付臻红之后,回了玉虚宫。鸿钧老祖看了一眼下方的战况,目光也在付臻红身上短暂的停留了几秒,随后便也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 元始天尊与天道之主的离开,被打断的对战再一次激烈的展开,只不过这一次,明显是朝歌这边占据了上风。付臻红将神力注入进琴音里,调动出朝歌大军心里的血『性』与绝悟。让他们势如破竹,英勇无畏的向前战斗。 与同时,由于哪吒被太乙真人拖到队伍后方的缘故,短时间内不用再应对这一个武力攻击的帝辛更是带领左右两翼,很快就杀到了姬发面前。 姬发虽然厉害,但与天生神力的帝辛相比,到底还是弱上许多,他本身也是偏向于谋略。眼看局势越来越不利,姬发心里一横,最终还是拉响了的信号烟,正式下达了第二套计划的施。 紫『色』的烟雾『射』向空,位于面山峰旁的西岐术士转动了□□,瞬间启动了在这牧野之地布下的阵法。 下一秒,山谷开始坍塌,破碎,巨大的山石块朝放下士兵们对战的平地上滚落。这些石块坚硬庞大,掉落的速度更是极快,正在对战的士兵们躲闪不及,被石块砸,一时间鲜血飞溅,惨叫声迭起,朝歌的士兵倒下了一大片,连西岐这边也受到了不小的波及。 姜子牙看这一幕,瞳孔猛地瑟缩了一下,紧接凌厉如刀锋的眼神冷冷的『射』向了姬发,他没有想到姬发会直接下达施方案。 感觉到刮在脸上的冰冷视线,姬发没有看向姜子牙,他不后悔这么做。因苏妲那琴音,朝歌那边十几万士兵如雄狮醒来,将他们这边攻得越来越往后退。 若是再放任这些士兵继续向前勇攻,原本灭掉这些士兵设下的追踪类阵法石块,就会随士兵的轨迹掉落,骤时他们这边因被石块波及到死亡的士兵人数只会更多。 他必须当机立断!姬发大吼道:“诸位听命!往后躲避,暂时退......” 然,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天空突然响起一声巨响,伴随不知从来的黑『色』龙卷风,地面出现了裂缝,如蜘蛛网一般往周围迅速蔓延。 山崩地裂,龙卷风... 事情变得不受控制。 在一片哀嚎与惨叫声里,姬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那些掉落进裂开的地缝里的士兵和被黑『色』龙卷风『乱』入后变成碎末的残肢,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不可置信的慌『乱』,眼前这发生的一切完全超过了他原本的设想。 这威力太大太猛,远远超过了他们的阵法该有的威力。『乱』了,完全『乱』了! 一定是出了什么茬子!姬发心里一片惊骇,抓紧马鞍不断退避朝自这边裂开的地面。 付臻红注意到姬发的脸『色』,显然这一切似乎出乎了对方原本的预料。付臻红想到了玉清的话,想到了鸿钧出现他的选择,心里对于眼前发生的这一幕的原因已经有了猜测。 恐怕是那天阴勺的地基连通了西岐这边事先布下的阵法,才会让阵法原本的威力瞬间翻了百倍不止,至于这最终目的,大概就是了玉清口那所谓的修正,了让他这个致使天阴勺发生偏移的源彻底消失。 不过似乎是由于付臻红的精神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缘故,这股力量无法对他直接下,便通过其他方式来从侧面来影响他,从达到修正的最终目的。 这种猜测,在付臻红看到无论怎样都不可轻易出事的帝辛和姜子牙竟然同时被一只黑『色』的拽紧脚踝下坠于裂开的地缝时,得到了证。 来不及再去继续多想,看已经陷下去的帝辛和姜子牙,付臻红飞身上前的同时,运转出全部法力将长琴化作一把锋锐的利剑。在帝辛与姜子牙的目光下,付臻红干脆利落的来到了姜子牙这边,紧接挥剑一砍,利剑斩断了攥住姜子牙脚踝的那只,剑刃也断成了两半。 这一刹那间,姜子牙的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喜悦,非是因险象迭生,是因苏妲竟然在自与帝辛之间选择了先救他。 然这种喜悦仅仅只持续了一秒,因下一秒姜子牙便被付臻红一掌推了上去。 姜子牙被这股大力推飞到了地面,他忍住后背的剧痛,迅速往下一看,发现苏妲紧紧拥抱帝辛,下坠到了下方他用肉眼无法看到的黑暗里。 姜子牙的瞳孔剧烈收缩,想跟跳下去,被一双给大力拖住了。 是杨戬,“国师,冷静点!”他在姜子牙的耳畔吼道,提醒姜子牙不做傻事。 姜子牙冷笑一声,挥开了杨戬的,跌坐在了从付臻红掉下去之后就不再继续开裂的地面上。 冷静点? 姜子牙觉得自很冷静,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冷静过,冷静到看这只九尾狐妖在救了他、甘愿与帝辛一同赴死后,心里一阵阵抽痛。 他低下,看下方一望无际的黑『色』深渊,周遭的哀嚎与惨叫仿佛被屏蔽在维之,他的脑海里浮现那只九尾狐妖与帝辛拥抱落下的最后那一幕,心脏就仿佛被一把刀深深剥离了一般。 他垂在身侧的狠狠攥紧成了拳,因太过用力,背上甚至爆发出了骇人的青筋,指甲也深陷进肉里,被掐出了一道刺目的血痕。 风刮到他的脸上,如同刀割,姜子牙只觉身体仿佛被灌满了冷铅,冰冷刺骨。 苏妲那用尽全力的一剑斩断了他的束缚,救了他的命,也斩断了他们之间最后的联系,对方以这种方式放过了他,他该开心的。 但是无论怎样都笑不出来。 直到现在,姜子牙才终于明白内心的情感不会被摒除,在他以自会慢慢将苏妲疑的这些日子里,其只是在不断累积喜欢。 在对方他挥剑斩断脚下束缚的那一瞬间,因回忆逐渐累积的喜欢就已经转变成了真正的爱。 只是他现在明白过来后,一切都已经晚了。 他在那一刻真正爱上了苏妲,苏妲也在那一刻真正放下了他。 真可笑... 真可笑啊...... 他对苏妲的爱意,于对方来说已经不重了。 苏妲只帝辛,只选择了帝辛,即便面临的是死亡。 叮...... 资深攻略者付臻红 封神世界天选总体攻略进度:40% 天选:姜子牙,好感度100% 当弱鸡系统报出了从时空管理局那里得来的攻略进度提示时,付臻红的内心没有什么起伏。事上,他最后会选择救下姜子牙,虽然是有几分获得好感的意,但更多的还是因帝辛。 他想在最后这一段时间里,给与帝辛更纯粹的回应。 付臻红紧紧抱帝辛,耳畔是下坠的呼啸风声,黑暗,他将埋在帝辛的胸膛,听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身体的极速下坠没有让帝辛感到半分恐慌,他紧紧抱怀的男子,鼻尖嗅那熟悉的幽香,只觉得心安。 在妲甘愿他赴死的这一刹那,帝辛心的那份喜欢便达到了顶峰,生死相随,这是最美丽的誓言,也是最经不起考验的承诺。 然妲没有任犹豫,用行动告诉了他。 他们两个会永远纠.缠在一起。 妲理解他,正如他理解妲会选择救姜子牙。 如若妲救下得是他,他定然会义无反顾的跳下来,这样一来,不仅一切没有任意义,还会让本该只有他们两人的最后时光里,被第三个人『插』足。 所以就像现在这样,便已经算是最好的选择。 “帝辛...”付臻红轻轻喊了帝辛一声。 “嗯,我在。”黑暗,帝辛看不到怀之人的模样,感觉到对方正用那双他最喜欢的眼眸看自。 “你喜欢我吗?”付臻红他,明明是显易见的题,他还是了一遍。 帝辛笑了,他唇角微勾,没有一丝犹豫的说道:“我喜欢你,帝辛喜欢你。” 付臻红也跟笑了,他将微凉的双唇凑到帝辛的双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然后用一种难得温柔的语气缓缓说道:“我也喜欢帝辛。” 叮...... 资深攻略者付臻红 封神世界天选总体攻略进度:85% 天选:帝辛,好感度100% 帝辛喜欢苏妲,苏妲也喜欢帝辛。 即便没有说爱,但是对帝辛来说,便已经足够了。 他收紧臂,将怀的男子抱得更紧。 就这样与妲一起赴死,也挺好的,妲回应的那一句喜欢,已让他无憾。 这么一想后,帝辛缓缓闭上了眼眸。 然...... “不会死。”他听到了妲的声音:“帝辛,你不会死。” 这话落之后,帝辛便感觉到自脖颈一凉,是他出征前挂在妲脖子上的项链被妲取下来重新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帝辛,我知道这是上古神器轩辕碎石,你是人皇,有轩辕紫气傍身,可运转体内真气借助这神石上去。” 帝辛睁开眼眸,直直的看向付臻红的方向,急切的说道:“你既然知道这是轩辕神石,便知道这只让拥有轩辕血脉的我一个人上去!” 他不可抛下妲,独自活。 “我不会离开你。”帝辛语气坚定。 “那朝歌的存亡该怎么办?”付臻红他,“成汤的江山又该如?你说过你不会输,但你若是就这么跟我一起死了,朝歌的大军失了首领,群龙无首,军心不凝,即便人数占据了上风,也很有可被西岐一举歼灭。” “如果你现在听我的话出去了,帝辛,你会赢,你一定会赢,”付臻红捧住帝辛的脸颊,额贴帝辛的额,“帝辛,你会带领朝歌大军让西岐彻底覆灭,你的野心,你的谋略,你想推翻神权的决心会被众人所看到,你会让所有人知道天命不可违那是懦弱者的自暴自弃,战一胜,不会再有人质疑你的决策,诸侯不敢再造反,奴隶会获得自由,他们会因追随你胜利成你最坚定的拥护者,商朝会在你的变革下迎来更盛大的繁荣。” 帝辛垂下眼,将掌心覆盖在付臻红的背:“但是我会失去你。” 付臻红道:“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们现在这样正是因我是被修正的。”说到这,付臻红的语气放柔和了很多:“你也该知道,我会彻底消失,区别只不过于时间的长短已。” “妲,你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让我扔下你。”帝辛的声音里依旧没有一丝犹豫:“我不会扔下你,即便是不那大商江山、百年基业,我也跟你一起。我说过,哪怕是上千万条人的『性』命,也及不上我所在意之人半分。” “我帝辛,本来就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他说,牢牢握住了付臻红的放在自的唇前轻轻吻了一下,“在我将你完全装在心里之后,怎么可还有多余的空间去容纳其他。” “既然这样......”付臻红沉默了,随即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意味深长的说道:“那便置之死地后生吧。” “什么......”帝辛还想说什么,下一秒眼前突然迸发出一道极其刺眼的红光,他闭眼的同时下意识抱紧了怀的付臻红。 然收拢的臂是一空,怀里的柔韧触感消失了,帝辛几乎是瞬间就感觉到了不对,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本该在他怀里的人已经成了没有体的红光,且变得越来越透明。 怎么回事! 帝辛大惊,伸去触碰,是空。 “妲!你在做什么!”帝辛大吼道,第一次对付臻红发了火。 “我让你出去。”付臻红的模样变得越来越模糊,声音也变得越来越散:“帝辛,你赢。”他笑对帝辛说。 帝辛闻言,脸上浮现出了从未有过的恐慌与不安,他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付臻红的身形模样就已经彻底消失了,变成散开的红『色』光晕包围住了帝辛的身体。 付臻红用他在这个世界作九尾狐妖全部的修,强行将帝辛送回到了地面上。 在帝辛的双脚稳稳落于地面之后,断开的裂缝闭合上了,由天阴勺的地基连通的阵法作用也随这闭合的地面消失了。 帝辛垂下眼眸,看向脚踝处这最后一抹即将散去的红『色』光晕,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想到了妲对他说得话,抬起抚『摸』脖颈处的轩辕石,妲说,他赢,所以他必须赢。 再次抬眸后,帝辛漆黑的眼眸里浮现出了凌厉『逼』人的猩红,在这充斥鲜血的战场上,他握紧了轩辕剑,什么话没有说,只是将一抬,淬满了鲜血的剑端直指前方。 “杀!”他后方的朝歌大军齐齐高吼,这一刻,他们心甘情愿的跟这位从深渊的吞噬里归来的不灭战神,献上一副血肉之躯。 战斗的胜利,自由,无悔! ****** 公元前1046年,六月旬,残阳如血。 朝歌大军与西岐大军于牧野之地展开了最终战役,熊熊的战火升起浓烟,士兵们浴血奋杀的嘶吼响彻山谷,战役持续了两个时辰,商王帝辛带领大军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周室大军全军覆灭,大周首领姬发被商王作战俘捉拿,其他人带残兵退居西岐,由朝歌大将黄飞虎负责看守,若是再有异动,无须禀报,可直接当场绞杀。 同年七月,返回朝歌的商王,废除了诸侯世袭制的条令,剥夺了贵族的一部分力,颁布奴隶可从商从文等的条令,且提高了女『性』在地位与话语权,甚至在军队里编有“『妇』”这一部队。 除之,商王帝辛还废除了用活人祭祀这一愚蠢的规矩,凭借铁血的腕在神权与王权这一斗争里占据上风。 最开始,还有不少人反对,其以被动了羽『毛』的奴隶主和贵族最,但到了后面,随越来越多参军从政的平民和奴隶对帝辛的拥护,以及帝辛本身当机立断对于反抗者炮烙之刑的严惩,质疑和反抗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朝歌迎来了全新的面貌。 ****** 九月下旬,金秋时节。 朝歌的皇宫内,朱红的高墙里,落了一地火红的枫叶。这一月的最后一日,广阔无垠的天空格的澄澈蔚蓝,当黑夜覆盖白昼之后,一轮圆圆的明月高高悬挂在了天幕。 这时至六月以来,三个月内唯一一次满月。 帝辛处理完政务,早早就来到了南单之台,在细微的秋风里,他身一身简单的玄衣,安静的坐在白玉砌成的石凳上。 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将他两鬓的秀发微微吹起,时的帝辛,少了一种盛气凌人的压迫与令人畏惧的肃杀,多了一种波澜不惊的平静与沉和。 在他的面前摆放一盘新鲜饱满的水果,其以葡萄居多。在果盘的右侧,是一壶酒,在酒的右侧,又放置了两个精致的空酒杯。 帝辛坐了一会儿,拿起其一个空酒杯自倒起了酒,醇香辛辣的酒从壶嘴里流出,缓缓流淌进了酒杯里。 帝辛的指腹贴杯壁,轻轻缓缓晃动酒杯,动作随『性』散漫。 闻这酒『液』里散发出来的香味,帝辛没有立刻喝,是就这么垂眼眸看杯的『液』体,看这泛细微波澜的酒面倒映出天上那漂亮明亮的满月,看这酒面倒映出他自的面容。 他看了很久,直到这酒面渐渐倒映出了除他以的另一张面容之后,帝辛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笑容。 “你回来了。”帝辛率先开了口,他想站起身转看向这张面容的主人。 但是被对方伸出来压在他肩侧的阻止了。 “我回来了。”付臻红俯下身,从背后环住了帝辛的腰腹,将下巴轻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微凉的脸颊贴帝辛的脸颊。 置之死地后生。 帝辛以轩辕血脉起誓,在月圆之夜用轩辕神石许愿,愿他最爱之人平安归来。哪怕这份归来后的期限仅仅只有三年多,对于帝辛来说,也足够了。 “妲。”帝辛喊出了付臻红的字。 付臻红应了一声。 “欢迎回家。”帝辛轻声说道,低沉的语气里是别样的温柔。 付臻红笑了,在帝辛的脸颊吻了一下,随即调整姿势坐到了帝辛的怀。 他的臂挂在帝辛的脖颈上,抬精致的下颔看帝辛的眼睛,对他挑了挑眼尾,“吻我。”他对帝辛说,眼波流转里无不透出了一种妖娆万千的诱『惑』与风情。 帝辛也笑了,他捏了捏付臻红的下巴,依言吻了上来,熟练的用舌尖顶开了他的唇缝,轻车熟路的探入进了那另他沉醉无比的湿热里,用这种方式霸道又不失温柔的述说这份阔别已久的念。 缠.绵悱恻的一吻之后,帝辛才依依不舍的退了出来,他温热的指腹轻轻缓缓摩挲付臻红微红的眼尾,漆黑深邃的眼瞳里是无尽的怜爱。 “妲,你喜欢红『色』,那我便在这鹿台之上种下这世间所有红『色』的花朵,可好?” “全是红『色』,不俗气吗?”付臻红故意他。 “怎会俗气?”帝辛道:“这炽热如火的颜『色』是最明艳动人的『色』彩。” 付臻红勾唇轻笑:“是吗...” “是。”帝辛点了点,明明是随『性』的语气带最浓烈的情深:“我喜欢这世间所有红『色』的花,更喜欢穿红衣的你。” 付臻红闻言,唇角边勾起的弧度更大了,他捧住帝辛的脸,一口咬住了帝辛的下嘴唇,故意用尖尖的小虎牙咬破了他的唇瓣,任由那鲜血溢出来。 末了,他『舔』了一下这猩红的鲜红,冲帝辛挑了挑眉道:“那这个呢?”简单的动作与言语,漫不经心的挑逗里,蛊『惑』万千。 帝辛眼神一暗,再开口说话之时,声音已有些沙哑,“自然也是喜欢。”他话落之后,再一次硬上了付臻红的双唇,只不过这一下,亲吻里都带炽热的焦灼和渴望。 这一日,天幕的明月很圆。 月光也格皎洁,银『色』的光辉洒在鹿台上,将气氛衬得格温柔。 这一夜,也很长,长到帝辛与苏妲在月『色』下肆意的感受彼,长到长长久久,秋去冬来...... 长到种下的红花,在南单之台上开满...... ****** 公元前1043年,12月冬。 作俘虏被关押在朝歌皇宫大牢内的姬发郁郁终,负责看守西岐的商朝大将黄飞虎历时三年后奉命回城。 曾经的周室,彻底归降于朝歌。 各方异动被全部铲除,大商迎来了最繁荣的鼎盛时期。 12月的最后一天,下了一场大雪。 纷飞的白雪从天空落下,白白的一层盖在了朝歌的道路,屋顶,其以高高的南单之台积下的雪最厚最多。 这些如同柳絮一般的雪花如玉一样纯,飘飘洒洒之后压在了鹿台上那一大片盛开的山茶花上。 红『色』的山茶被这纯白雪的点缀,红与白,成了鹿台上最鲜明的两个颜『色』。 付臻红站在山茶花海的央,白白的霜雪落在他的发丝上,落在他的红衣上,仿佛将他整个人与这雪景融成了一片。 三年的时间很长。 三年的时间也很短...... 短到昨夜这鹿台之上都还是一片金『色』的秋,今日就已经堆满了皑皑的雪。 付臻红看这一地的白雪,他知道自该离开了。 三年前,他本来打算攻略完帝辛就顺应这世界的天命的修正消失,剩下的15%的攻略完成度来源于鸿钧。因帝辛,他放弃了一直以来对于完美攻略的求。 没想到在两年前,于梦与鸿钧再次相见之后,意获得了这个世界攻略进度完全已满的提示。付臻红刚开始还有些疑『惑』,直到他从弱鸡系统那里,得知了鸿钧将那心魔与自身彻底的融合了。 鸿钧是天道之主,他凌驾于众生之上。 作这世界的天地共主,他比谁都清楚付臻红的本『性』,也知道付臻红最终会离开。 这离开,不是单纯的生死轮回,是永不相见。理智如鸿钧,最后也选择了将心魔融合。既然永远也不再见到,那便保留最完整的回忆。 这些虽然只是付臻红的猜测,不过倒也八.九不离十。 在知道攻略进度已经完成了100%后,付臻红的心里没有多少波澜,从他在牧野之战选择帝辛之后,对于其他人就不会再去关注。 两年前,他在这世界的好感度已满,攻略完成的他本该离开,但是他还是选择留了下来。帝辛复活他等了三个月,三年的陪伴光阴他又怎么可会拒绝。 只不过,也仅仅只是三年了。 他不可永远待在这里... 三年已是极限。 听到身后这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付臻红未回,他知道来得人是谁,也知道来人明白三年多的陪伴即将结束。 “妲。”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在这一声落下之后,付臻红的后背贴上了一个宽厚温暖的胸膛。 付臻红放松身体,任由自靠身后的帝辛。 “冷吗?”帝辛他。 “不冷。”付臻红轻声回道。 帝辛没有再说话,只是收拢了臂,将付臻红整个人抱得更紧了,以这种方式感受付臻红。 他身上炽热的温度吹散了冬日的寒冷。 付臻红感觉到了温暖,那是一种从深入到他骨髓里的暖意。 帝辛将埋在了付臻红的肩侧,鼻尖深嗅独属于付臻红的体香,“真想时间永远定格在今日。” 这句话,他说得认真又缓慢,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传递到了付臻红的耳膜里。 但时间永远也不会谁停留,这一点,无论是付臻红,还是帝辛,都懂。 付臻红没有说话,只是回握住了帝辛环抱住自的,无声的捏了捏帝辛的指,就如同他们初见没多久的那个时候,在回朝歌的那个帐篷里他对帝辛做的小动作。 帝辛轻轻叹息了一声,缓缓说道:“我帝辛一生荣耀,从不信奉神明,但是刻也不得不羡慕神所拥有的力量。” 他低沉磁『性』的嗓音里有眷念,有温柔,有不甘,还有更多复杂的情愫:“妲,若是永远留住你,我甘愿做神的仆从。” 付臻红摇了摇,转过身用堵住了帝辛的嘴唇,“神不是无所不。”他摩挲帝辛的唇瓣,直视帝辛的眼睛,无比认真的说道:“帝辛,在我心里,你已经远超神明。” 帝辛笑了,或许是因付臻红这句话的安抚,又或许是心想到了其他,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动作轻柔的抚去了落在付臻红发丝上的雪,然后轻轻吻了一下付臻红的额,重新将付臻红整个人紧紧抱在了怀里。 付臻红也轻轻笑了,将埋在帝辛这宽厚的胸膛,以行动回应了帝辛的拥抱。 枝丫上盛开的红『色』山茶花被白雪压得掉落了在了地上,一片又一片,缓缓飘落。在摘星楼里这满是山茶花香的鹿台之上,帝辛与付臻红就这么静静相拥。 雪下得越来越大,掉落的山茶花也越来越多。 当这些火红明艳的山茶花瓣落满了一地后,付臻红也消散在了帝辛的怀抱之。 来年的春天,万物复苏,只是这份初春的美丽光景,他心爱的妲无法在同他一起看了。 一个人看,景『色』再美,也只不过是徒增伤感。 帝辛垂下眼眸,看自空掉的掌心,低低的笑了起来。 这笑容里有苦涩,有伤感,没有遗憾。 因他知道,接下来他该怎么做。 ****** 公元前1043年,12月底,贵妃苏妲病逝。 来年1月初,贵妃病逝的第二日晚,商王帝辛自.焚于落了一地山茶花的鹿台之上。 在漫天的火光里,帝辛握那副画他与苏妲初见画面的画卷,微笑的立于一片火海里。 既然妲喜欢红『色』,那他便在这浓烈的大火里,在这赤红夺目的火焰追随妲去。 ………… 天命偏移,原本的历史被重新书写。 百年之后。 姜子牙终于完成了元始天尊玉清交给他的封神任务,所有逝者皆备受封。 然在授予商王帝辛“天喜星”时,封神榜异动,商王帝辛,拒不封神。 他天生骄傲,生来尊贵,活敢反抗天命,死后也绝不被天命束缚。 ………… 日光荏苒,流水东逝,又是一年叶落纷纷... 朝歌也越来越繁荣,负责书写史传者,这样写下:商王帝辛,蔑视陈规陋俗,选贤任,唯才是用,是明君典范,不可多得。 在关于商王帝辛情感的那一栏里。 黑『色』的笔墨重写下了这样一句话... 商王帝辛,一生挚爱于一人,贵妃苏妲。 第71章 第 71 章 日落时分, 太阳的光晕贴着撒哈拉沙漠与阿拉伯沙漠交界的棱线,折射到了蜿蜒崎岖的尼罗河畔。 深红色的余晖漫洒进这条滋养了埃及儿女的生命之水里,照出了闪耀光亮的波澜。 每年这个时节, 太阳和天狼星会在地平线上同时升起,丰饶之神奥西里斯将带来大量的馈赠, 将泛滥的尼罗河水淹没于两岸的农田,为河谷披上一层厚厚的淤泥, 形成一片片肥沃的土壤。 今日, 是生命之水上涨最高的一天,也是赛西图尔斯大人与神的使者纳芙蒂蒂正式订下婚约的日子。 赛西图尔斯是现任法老的兄长,已故法老阿蒙霍特普三世的长子。 他身份尊贵, 俊逸温柔, 相比于现任法老阿蒙霍特普四世给人的距离感, 年长他十岁的兄长赛西图尔斯更加亲民, 也更受欢迎一些。 而纳芙蒂蒂,对于这位充满着神秘色彩的神之使者, 国人了解的却并不多,他很少出现在民众的视线中, 哪怕是在重要的祭祀场合,也总戴着金色的面具。 整个埃及上下,除了纳芙蒂蒂的家人极其仆从们,就只有已故的法老和赛西图尔斯见过他的真容, 连现任法老都未曾见过。 不过即便民众们并未看过纳芙蒂蒂的容颜,却并不妨碍于他们从各种关于纳芙蒂蒂的传言里,品读出那金色面具之下令人炫目的绝美与精致。 “神使大人是最美丽动人的存在, 传言说他有一双蔚蓝深邃的眼睛, 这双眼睛如同傍晚的尼罗河水, 在浩瀚的星空之下流转着波光潋滟的清晖。” “是啊,我还听说无论是多么铁血冷硬的人,只要与神使大人的目光对视上,便会在刹那间怦然心动,就此软下心肠坠入进他深蓝色的眸子里,愿与其痴缠一生。” “如今神使大人的婚期已正式定下,即便赛西图尔斯大人是神的接引者,也不免让人有些嫉妒啊。” “能与神使大人结为伴侣,赛西图尔斯大人是多么幸运。” 埃及人推崇祭祀,他们信仰着神,并且终其一生都希望自己能离神更近一点。而纳芙蒂蒂是尼罗河给与他们的馈赠,是神的使者,在这样的身份之下,在这些人看来,即便是赛西图尔斯大人,能与纳芙蒂蒂成为伴侣,已是一种幸运的高攀。 若是平时,他们定然不会将这些话说出来,但因为今日是特别的日子,尼罗河水上涨到了最高,让他们对几月后的丰收有了无限的期待,一时之间便心直口快了一些。 “大人,请允许我去警告这两个长舌之人,让他们不要再张口乱言。”站得笔直的年轻侍卫一脸严肃的看着左转进胡同里的人,请求着马车内的男子下达命令。 “不用了,拉特瓦。”回应他的是一道磁性而温柔的声音。 马车内的男子衣着华丽,有着一张俊逸非凡的面容和蜜色的皮肤。他身躯挺拔,背脊笔直的坐在车内,无论是脖颈上那由黄金制作而成的项链,还是手臂处挂着由纯金打造的臂环,都无不昭示着男子显赫的身份与地位。 作为话题里的主角之一,赛西图尔斯并没有因那两个路人的言语而生气,一是他天性温和,很少会动怒,二是赛西图尔斯并没有觉得这两人的言语有任何的不妥或者是冒犯,此生若能与纳芙蒂蒂相守痴缠,的的确确是他无上的荣耀。 “能与纳芙蒂蒂成为灵魂伴侣,确实是我的幸运。”提及纳芙蒂蒂,赛西图尔斯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了一抹轻浅的笑意。 想到再过一会儿他就能见到阔别已久的纳芙蒂蒂,赛西图尔斯温润的眼眸就更加柔和了,如一汪泛着涟漪的潺潺流水,荡漾出了情深款款的温柔。 他们将在明月完全从云层里露出来的时候,在卡纳克最大的阿蒙神庙里接受法老的祝福,完成订婚仪式的最后一步。 这么一想后,赛西图尔斯恨不得立刻就飞奔到卡纳克神庙,为他心爱的男子戴上他花了无数个日夜亲自制作的黄金手镯。 卡纳克的阿蒙神庙是整个尼罗河东岸最壮观华丽的神庙。此刻,正被赛西图尔斯心心念念的神使纳芙蒂蒂,就在这神庙之内。 在神庙祭祀中心的前方,有一座由常绿叶和蔓藤围绕起来的花园,花园内有一片蔚蓝的天然湖,湖中央盛开着纯白的莲花。 此时,尽管天幕还没有完全暗下来,花园内已经被神庙中的侍者点上了蜡烛。 “神使大人,赛西图尔斯大人正在赶往卡纳克的路上,您要先去内殿等他吗?”穿着白色亚麻布长裙的侍女恭敬的问着背对她而站的男子。 “不用,我就在这里等,你先下去。”极其悦耳的声音从男子嘴里传出,明明是漫不经心的淡漠语气,却无端透出了一种让人心神微荡的别样诱惑。 侍女不禁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似乎想要借此来平复一下剧烈跳动的心脏。她是卡纳克神庙的侍女,今日能够见到神使大人的真容,怎能让她不激动? 一想到神使大人的容颜,侍女的脸颊便浮上了一层如桃花般的红晕。她悄悄抬起眼眸看了一眼前方的男子,怀揣着一种紧张和羞涩之情,依依不舍的退了下去。 侍女退下之后,整个花园内便只剩下了神使纳芙蒂蒂一人。 纳芙蒂蒂,意喻为“最美之人已然来临”,这是古埃及史上最著名的王后名字,以令人惊艳的绝世美貌和政治手段著称。 也是付臻红在这个世界的名字。 十五年前,付臻红来到这个古埃及新王国时期,以婴儿形态从大臣伊凡特里萨的夫人肚子里降生。 在他出生的前一个月,大祭司卡勒曾预言不久之后将有神使来临。神使的来临,是阿蒙神给与上下埃及的馈赠,会让埃及连续三年未曾泛滥过的尼罗河水重新上涨于两岸的农田,给他们带来肥沃的土壤。 一个月后,在埃及一年一度最盛大庄重的祭典大会之时,本应在三月后才产子的伊凡特里萨夫人在众人的目光下,于一顶简单的帐篷里诞下了一个男婴。 男婴有着一双蔚蓝的眼睛,像澄澈的天空,又像浩瀚的大海。他皮肤白皙,如同上等的凝脂,一点也不像是这炎酷干裂的环境所能孕育出的孩子,五官轮廓更是没有一点与伊凡特里萨夫妇相同。 大祭司说这是神的使者,神使会在在座的人里选出一名接引者。当神使与接引者肢体接触的一刹那,天空便会降下雨水,尼罗河水也会重新泛滥。 那个时候,付臻红听着这位大祭司的言语,将目光转向了站在法老阿蒙霍□□三世右侧的少年。 在时空管理局那里传来的资料里,记载着这个少年便是纳芙蒂蒂的初恋,也是后来纳芙蒂蒂的丈夫、法老阿蒙霍□□四世的兄长。 “是赛西图尔斯殿下!”人群里立刻有人高喊起来。 “没错!我也看到了!神使眼珠转动的方向确实是我们的赛西图尔斯殿下!” 法老阿蒙霍特普三世也有些意外,他回头看向了只有十岁的赛西图尔斯,用眼神示意自己的长子上前去。 当赛西图尔斯怀着激动的心情从大祭司手中接过神使之后,天空真得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水很快就下得越来越大,但在场所有人没有一个选择挡雨,他们脸上洋溢出了灿烂的微笑,齐声呐喊道:“是神使!是神使的功劳!感谢神使,感谢伟大的阿蒙神!” “感谢伟大的阿蒙神!” “” 至此之后,纳芙蒂蒂是神使的身份便深深印刻进了上下埃及所有人的骨子里,他们爱戴他,颂扬他,并且为能靠近他一点而感到无上光荣。 【小红,你在这个埃及世界需要攻略的天选一共有三个。】弱鸡系统的声音在付臻红的脑海里响起,将他从回忆中拉回。 【嗯。】付臻红回应了他一声。这个世界共有三个天选,分别占据着不同的攻略比例。 一个是现任法老阿蒙霍特普四世、也就是赛西图尔斯的同父异母的弟弟、纳芙蒂蒂未来的丈夫,后改名为“埃赫那吞”的埃及最高统治者。 一个则是埃赫那吞的儿子,埃及历史上最著名的法老之一,在千年后古墓被曝光于世、黄金面具震惊全球的图坦卡蒙。 还有一个便是大祭司卡勒的孩子,未来继承了大祭司神职,将阿蒙神祭司阶层的地位推到顶峰,与王权分庭抗礼的男人。 这三个天选,抛开最后一个不谈,就单单只是前两个,彼此之间就有着十分复杂的联系。 付臻红即将在今夜与赛西图尔斯定下了正式婚约,而他要攻略的人却是赛西图尔斯的弟弟,也就是现任法老。 等现任法老与其他妃子生下了图坦卡蒙之后,他的攻略对象又是他伴侣的儿子。 [小红,这多刺激啊,嫂子文学和小妈文学齐齐上阵!]弱鸡系统的声音里难掩兴奋。 [安静点。] 比起弱鸡系统的激动,付臻红则十分平静。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走到了花园中央的湖水旁。 清澈的水面泛着微微的波澜,傍晚的轻风吹拂着常绿树,为燥热炎闷的天气带来了一丝凉爽。 付臻红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一棵塞伊尔相思树下,看着水面上盛开的莲花。 这些莲花的颜色除了白色之外,还有粉色和蓝色,埃及将莲花作为国花,其中以蓝莲花为最。 他们认为莲花高雅又圣洁,漂亮的花瓣里象征着永恒的快乐。 是最美丽的存在。 然而当这傍晚的自然光线与侍女们点燃的烛火交织在一起的时候,昏黄的光晕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到付臻红的脸上,这份朦胧的光影让他看起来远比那湖中盛开的莲花还要动人。 纯白的衣袍披在他的身上,只露出半截柔韧紧实的腰腹和白皙精致的脚踝。与简单的衣着相比,付臻红周身的配饰却又极其的贵气与奢华。 埃及人极其重视黄金饰品,付臻红作为神的使者,他身上的每一样装饰都代表着这一阶段最完美的工艺。 他的脖颈上佩戴着金色的宽领项链,项链上围着一圈透明的水晶,正中心则镶嵌着祖母绿制的宝石。 他的耳垂上挂着由红玉髓雕刻而成的水滴,眉间也掉着红玛瑙珠坠,火红的颜色如同尼罗河的上方散发着炽热光晕的骄阳。 而这些奢华至极的饰品与他这副绝艳无双的面容相比,通通都黯然失色起来。 他那一头如太阳一般明媚灿烂的金发柔顺的披散在身后,此刻,光晕照在他的发丝上,再配上那漠然至极的蔚蓝眼眸,让他看起来如同从云端里徐徐走出来的神明,有一种不可触及的美。 这一幕,正好被提前来到神庙的法老阿蒙霍特普四世看到。 作为整个埃及的最高统治者,阿蒙霍特普四世从11岁继位到现在,已经有四年了。 四年的时间足以让他在对王权的掌管里成为一个凌厉而威严的帝王。相比于兄长赛西图尔斯俊逸温润的五官,他有着一张十分英俊且充满攻击力的面容,浓黑清晰的剑眉之下是一双如墨一样幽黑的眼眸。 高大挺拔的身躯和修长的四肢让岁数不大的他已经开始具备了一个成熟男人该有的魅力,小麦色的肌肤在那双紧闭着的薄唇之下,张扬着一种狩猎的野性。 他的眼睛像鹰隼一般锐气逼人,此刻正直直的看向花园中央的男子,惊叹于这蓦然撞进他眼底的美丽。 事实上,作为法老,阿蒙霍特普四世却并没有见过纳芙蒂蒂的真容。 埃及上下关于神使纳芙蒂蒂的传言并不少,美名甚至已经传到了临近的国家赫梯王国。 阿蒙霍特普四世见过不少美人,在他看来无论是多么漂亮的男人,也不可能有女人那样秀丽如水般的美。毕竟男人阳刚,女人柔美,这是恒古不变的自然演变。 在踏进这花园之前,他还听到那些侍女在小声议论着纳芙蒂蒂的美貌,声音娇羞得仿佛坠入了情网,连语气里都透着难掩的爱慕和欢喜。 当时他以为这不过是因为纳芙蒂蒂有着神使这一层尊贵的身份,才让努力想要靠近神一点的民众们,自我沉浸似的用比实际更夸张的言语描绘着神的使者。 也因为这原因,他改变了原本要进神庙内殿稍歇片刻的计划,转而走向了花园,他想看看纳芙蒂蒂是否真如传言那般迷人。 而花园中央的美人,让他无比庆幸自己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也让他知道了传言不仅没有一点夸大,甚至还没有将纳芙蒂蒂真正的美丽描绘出来。 因为任何华丽的言语都描述不出来这男子半分的芳华。 灯火映照下,他整个人都笼上了一层不染凡尘的圣洁,淡漠清绝的眼神里透着疏离和冷然,给人一种不可靠近的距离感。 阿蒙霍特普四世觉得,这样的的纳芙蒂蒂与其说是神的使者,不如果是更像一位高高在上的神祗。 或许是因为不想打扰了这份美丽,又或许是因为心中那份微妙的复杂,阿蒙霍□□四世没有选择现身,而是轻轻挪动了一下脚步,将身形移到了石柱后面。 [小红,天选之一的阿蒙霍特普四世在你右侧放的石柱后。] [嗯。] 即使弱鸡系统不说,付臻红也察觉到了这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毕竟那样不加掩饰的直白眼神让他想不发现都难。 不过即便知道了阿蒙霍特普四世就在石柱后面,付臻红也没有太过在意,因为他听到空气中响起了一阵嘶嘶嘶的声音。 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像是毒蛇在准备捕捉猎物之前吐着信子发出的声响。 付臻红听到了这个声音,阿蒙霍特普四世也听到了。但是他依旧站在石柱的后面没有要现身的打算,只是静静地看着一身白衣的神使侧过身,对着从塞伊尔相思树上爬出来、露出半截身躯的眼镜蛇伸出了手。 这蛇有着如鲜血一般猩红的蛇鳞,尽管只有成年人食指一般粗,但是身体的纹路却极其的复杂,颈部皮褶的位置是金色的,头部中央还有着黑色的斑点。 阿蒙霍特普四世从未见过这种蛇,但从这蛇的花纹以及那尖锐带沟的毒牙来看,这是一条毒性相当凶烈的蛇。 眼看这条蛇距离白衣神使越来越近,阿蒙霍特普四世正准备出声让纳芙蒂蒂远离这条危险的毒蛇,却在看到纳芙蒂蒂唇角边微微勾起的一抹弧度后,瞬间顿住了声。 纳芙蒂蒂不怕这条毒蛇,这份从容无畏并不是因为无知,而是他有绝对的信心能掌控这条毒蛇。 而事实,也果然如阿蒙霍特普四世所想的那般。年轻的法老看到毒蛇在嗅了一下纳芙蒂蒂伸出来的手后,就温顺的用头部轻轻顶着那白皙圆润的指尖,然后身躯慢慢顺着纳芙蒂蒂的指尖缠到了他的手腕上。 或许是因为这条毒蛇通身的颜色太过艳红,便显得它所缠绕着的纳芙蒂蒂手腕的皮肤越发的白皙细腻。 阿蒙霍特普四世从未见过这般无暇光滑的肤色,完美的毫无瑕疵,让他不禁有一种想要去用手缓缓抚摸的冲动。 也就在这时候,晚风吹动着塞伊尔相思树的叶片,也吹起了付臻红垂在脸颊后侧的几缕发丝。 阿蒙霍特普四世有些惊讶的发现纳芙蒂蒂的右眼尾下方一点的位置竟然有一颗艳红的泪痣,这明艳的一抹红减淡了几分那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冽。 明明该是矛盾的,然而却又奇异的与他的面容契合着。 就在阿蒙霍特普四世因纳芙蒂蒂这份格外独特的矛盾气质而思索时,侧对着他的神使突然转过了身。 这一瞬间阿蒙霍特普四世以为纳芙蒂蒂发现了,不过很快他就发现对方的视线并没有看向他这边。 纳芙蒂蒂仅仅只是因为手腕处的毒蛇上半身弯曲到了他这个方向,才顺势侧过了身体。 而阿蒙霍特普四世也因为纳芙蒂蒂的这一侧身,看清楚了在泪痣的点缀下、这位神使完整的面容。 心跳在这一刹那间加快了几秒,阿蒙霍特普四世还没有来得及去捕捉这份心悸,就看到纳芙蒂蒂因为毒蛇在他的逗弄下摆头扭动的模样而露出了一抹笑容来。 这笑容极浅,明明是很淡的弧度,然而纳芙蒂蒂的气质却陡然一变,最开始那种清冷的距离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诱人堕落的糜艳,眼尾下方的一点红更是让他整个人变得鲜活而妖冶。 阿蒙霍特普四世的呼吸微微一滞,他推翻了之前对这位神使所有的描述。纳芙蒂蒂不是不染俗世的神明,而是一朵富有攻击和冲击性的荆棘花。 有着妖娆万千、夺人心魂的冷艳,远比这条眼镜毒蛇还要危险。 但这样的危险,对旁人来说却又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让人明知道前方是悬崖,也要为摘下这朵艳红的花而义无反顾的向前。 或许是因为心境的改变,当阿蒙霍特普四世抹去了对于纳芙蒂蒂那圣洁高雅的形容之后,最初那份不敢惊扰和亵渎的心思就变了味,脑海中便有了无限的遐想,甚至连眼神也变得沉而暗。 他的目光在白衣神使的双唇上停留了几秒,随后才缓缓下移,视线落在了那裸露出的半截腰腹上。 真迷人 阿蒙霍特普一直以为男人的身体无论多么好看,也比不上女人那般柔美而富有婀娜的曲线。 但纳芙蒂蒂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这位神使的好看是一种丝毫不显女气的漂亮,他有着高挑的身姿,和柔韧紧实的腰部。 良好的视力让阿蒙霍特普清楚得看到了纳芙蒂蒂的腰腹处,那形状削薄而规整的肌肉和流畅漂亮的纹理。 这肌肤比女人的肌肤还要白皙,腰肢纤细却不羸弱,反而透着一种遒劲的力感。 阿蒙霍特普看着看着,眼神中便浮现出了一抹炽热。 他对一个男子有了**。 并且这个男子还将成为他兄长的伴侣。 而他今日来卡纳克神庙的目的,正是以法老的身份见证他的兄长和纳芙蒂蒂在阿蒙神的庇护下,完成最终的订婚仪式。 有些苦恼啊 阿蒙霍特普半眯起了眼睛。 他想拥有这个人。 第72章 第 72 章 他想拥有这个人。 当心中的这份情绪涌现出来之后, 阿蒙霍特普四世看向白衣神使的眼神也变得有几分露骨。 他漆黑的眼眸像这夜晚的苍穹,瞳孔里的一抹淡淡的金色更为他添加了一种傲然与贵气。此时,这双眼睛便如同鹰隼一样, 紧紧锁定了付臻红。 天幕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虽然明月还未高挂于夜空,蜡烛的光晕不足以照亮他立于黑暗中的身影,但他的目光太过凌厉和直白, 里面的兴味和占有欲丝毫没有掩饰。 这样强的存在感实在很难让人忽视。 阿蒙霍特普并不怕站在花园中心的纳芙蒂蒂发现他,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他甚至有些期待这位神使大人能尽快发现他、认知到这里还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他想看看纳芙蒂蒂在发现他之后,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然而阿蒙霍特普四世注定是要失望了, 因为在下一秒,花园中心的白衣神使虽然发现了他, 但对方只淡淡的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后, 就移开了目光。那张漂亮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就连眼神也是淡漠至极的。 就仿佛他这样一个隐藏在花园中窥视他的人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 阿蒙霍特普四世挑了挑眉,说不上是生气,只是感觉有些微妙,从来没有人这样忽视过他。 他很确定纳芙蒂蒂发现了他,也很确定对方根本不在意他。自己的存在并没有在纳芙蒂蒂的眼中掀起半分波澜。 这位神的使者或许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卡纳克神庙里的普通工作者,因为对纳芙蒂蒂的容颜产生了莫大的好奇所以才来到这里偷看。 这么一说倒也并不完全是错的,除了他的身份有误之外, 他的的确确是因为好奇才来到了这里。 阿蒙霍特普突然有些想知道, 若是纳芙蒂蒂知道他是法老后, 还会不会像现在这般淡定地无视他的存在。 他想到看到对方那双漂亮的瞳孔里完完全全的只凝视着他一个人时, 会是怎样一副美丽的光景。 当这个想法在脑海里产生之后,阿蒙霍特普想要与纳芙蒂蒂面对着面对视的情绪也越来越浓烈。但是就在他准备抬起脚步从暗处走出来的时候, 原本只有他与纳芙蒂蒂两人在的花园却迎来了第三个人。 “纳芙蒂蒂”阿蒙霍特普听到了一道极其熟悉的男声。 是他的兄长赛西图尔斯的声音。 阿蒙霍特普微微顿了一下, 随即打消了要现身的念头。他看到自己这位广受民众欢迎的兄长赛西图尔斯, 满脸笑容的小跑到了纳芙蒂蒂的身边。 这个时候的赛西图尔斯一点也不似平日里的沉稳和镇定自若,就如同一个陷入爱河中会因心上人的情绪而紧张的普通青年。 阿蒙霍特普看到赛西图尔斯笑得格外灿烂和明媚,眼睛里仿佛柔和了耀眼璀璨的星光,而这星光里似乎又印满了纳芙蒂蒂的容颜。 “抱歉,我来晚了。”赛西图尔斯凝视着面前这个男子,语气里流露出了一丝忐忑和小心翼翼。 他太喜欢纳芙蒂蒂了,喜欢到一对上纳芙蒂蒂的眼眸,就会开始紧张,心跳也会不受控制的加速。 哪怕他比纳芙蒂蒂年长了十岁,哪怕他在处理其他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能做到沉稳有度,却无法在纳芙蒂蒂的眼神下保持绝对的平静与从容。 “不必道歉,赛西图尔斯,我并没有等太久。”付臻红回道,略微放柔的语气瞬间抚平了赛西图尔斯内心那一份怕他生气的不安。 站在暗处的阿蒙霍特普也因而听到了纳芙蒂蒂说话的声音,这清冽中带着丝丝惑人的声线,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听。 阿蒙霍特普看着前方相对而站的两个人,昏黄的烛光照在他们的身上,光晕漫散里,有一种无法被第三人插足的和谐氛围。 这一瞬间,阿蒙霍特普的情绪再一次变得有些微妙。 纳芙蒂蒂是神派来的使者,是尼罗河给与上下埃及的馈赠,而他是法老,是埃及的最高统治者,比起兄长赛西图尔斯,他才应该是最有资格和神使站在一起的人。 他认可纳芙蒂蒂是神的使者,却无法说服自己接受赛西图尔斯是神的接引者这一身份。 十五年前,天空降下雨水的那一日他还未出生,但这并不妨碍他后来从当时在场之人的嘴里了解到事情的经过。 在阿蒙霍特普看来,所谓神的接引者,与其说是拉神和阿蒙神的旨意,不如说是由卡勒为首的祭司阶层,所主领的一场蓄谋已久的表演。 毕竟卡勒大祭司的妹妹是赛西图尔斯的母亲,在这样一层关系的加持下,很难不让阿蒙霍特普多想。 阿蒙霍特普不知道那个时候他那一向英明智慧的父亲会默许这样的结果,是不是因为十五年前的赛西图尔斯是自己的长子,是最有资格成为下一任法老的人。 阿蒙霍特普无法认同父亲的想法。 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都不应该如此顺应大祭司卡勒,日益壮大的祭司团只会削弱王权在民众心中的威望。 自古以来,法老才是最尊贵的人。 也只有法老,才能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阿蒙霍特普看了一眼赛西图尔斯脸上的笑容,他不否认他这位兄长是优秀的,但对方能受到民众的欢迎、能顺理成章的拥有与作为神使的纳芙蒂蒂结为伴侣的资格,很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卡勒在背后推波助澜。 想到大祭司卡勒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家伙,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眼神里划过了一抹冷沉,再看向站在一起的纳芙蒂蒂和赛西图尔斯后,也没有了最初那份微妙的心思。 他没有再继续待在这里,而是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了花园。 察觉到阿蒙霍特普的离开,付臻红若有所思看了一眼阿蒙霍特普四世消失的方向。 “怎么了?”一直关注着付臻红的赛西图尔斯,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付臻红目光的偏移。 “没什么。”付臻红语气淡然的收回了视线。 赛西图尔斯见状,心里虽然还有些疑惑,却也识趣的没有选择继续多问。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明月已经从尼罗河的西岸升起,昭示着他们的订婚仪式很快就可以开始了。 “纳芙蒂蒂,我们一同进阿蒙神庙的主殿吧。”赛西图尔斯对付臻红提出了邀请。 “嗯。”付臻红应了一声。 赛西图尔斯轻轻笑了笑,主动握住了付臻红的手。 付臻红没有拒绝,任由赛西图尔斯拉着他往神庙主殿的方向走去。至于那条几乎通身赤红的眼镜蛇,则缠绕在付臻红白皙的手腕上,正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乖巧的犹如一件精致的装饰品。 在去往神庙主殿的一路上,付臻红和赛西图尔斯都没有说话,付臻红纯粹是因为懒得开口,而赛西图尔斯则是因为有些紧张。 他与纳芙蒂蒂的手亲密的交握着,手中的这份美好触感让他欣喜不已,虽然他与纳芙蒂蒂即将正式订婚,但这却是他第一次牵纳芙蒂蒂的手。掌心里那细嫩光滑的触感让他耳根微红,甚至明明现在还不合时宜,他却因此有了一种心猿意马的冲动。 和纳芙蒂蒂的亲近,既是一种甜蜜又是一种折磨,赛西图尔斯不禁在心里想着。 通往主殿的路还有一小段,赛西图尔斯既希望能这么牵着纳芙蒂蒂的手久一点,又希望能早点进到主殿完成与纳芙蒂蒂的订婚仪式。 这两种矛盾的心绪让赛西图尔斯下意识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将纳芙蒂蒂的手握得更紧了。 付臻红看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又看了一眼赛西图尔斯那微微上扬的唇角。从他这个角度看,青年侧脸的轮廓深刻而清晰,浓长的眼睫自然的垂下,在眼帘下方投出了一片温柔的阴影。 付臻红从时空管理局那里得来的关于这个世界的资料里,对于赛西图尔斯的笔墨并不多。 只寥寥几笔写着这位阿蒙霍特普四世的兄长,会在与纳芙蒂蒂完婚前夕死亡。 至于是因何而死,资料里并没有相关的记载,与他的弟弟阿蒙霍特普四世这位进行了史无前例的宗教大改革的法老相比,赛西图尔斯这个人物在古埃及源远流长的宏伟历史里,就如同一粒毫不起眼的沉沙。 赛西图尔斯不是付臻红在这个世界的攻略对象,为了顺应之后的剧情,虽然有些冷血,但付臻红并不打算干涉赛西图尔斯那已经既定的命运。 不过再此之前,面对赛西图尔斯这份真心实意的爱意,付臻红并不会吝啬于回应赛西图尔斯的亲近,给予对方足够的心安。 所以当付臻红听到赛西图尔斯开口说眼下这份欢喜,美好得让他觉得有些不真实之后,付臻红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赛西图尔斯的手背,以这种赛西图尔斯绝对会喜欢的方式作为无声的安抚。 付臻红的动作让赛西图尔斯唇角边的弧度又上扬了几分,如果不是时间与地点都不对,他此刻定然要将纳芙蒂蒂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献上最赤诚的一吻。 赛西图尔斯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心急,等他们今日完成了订婚仪式后,只要再等到灌溉完田野的尼罗河水退回河床、埃及上下迎来播种的季节,他们就会以婚姻为系,成为真正的灵魂伴侣。 这么一想后,赛西图尔斯不禁侧头看了身边的男子一眼,在发现心爱的纳芙蒂蒂也正看着他之后,赛西图尔斯的耳根顿时更红了。 不过尽管有些紧张,赛西图尔斯却并没有移开目光,而是对着付臻红露出了一个十分明媚的微笑。 他人长得俊郎,有着尼罗河儿女特有的深邃五官,但是又并不会给人一种很凶的攻击力,所以这一笑,便显得格外的阳光,很容易就让人心生好感。 [可惜了,是一个炮灰。]弱鸡系统的声音在付臻红的脑海里响起。 付臻红没有理会弱鸡系统,他收回了看向赛西图尔斯的视线,目光转向了正前方。 卡纳克神殿里的阿蒙神庙作为整个底比斯最大的神庙,一共分为了三个大部分,主殿、大柱厅和神堂。 神堂是阿蒙神庙的最中心,也是最神圣而威严肃穆的地方,只有法老和大祭司才能进入,一般只有最盛大的祭祀才会在神堂里开展。 付臻红作为神使纳芙蒂蒂,他与赛西图尔斯的订婚仪式则是在主殿举行,而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在主殿的大石门外。 “到了。”付臻红语气淡淡的说道。 赛西图尔斯点了点头,温柔的回应了付臻红一声后,也看向了正前方。而后,在榻上台阶,走进殿内的时候,他也一直没有松开牵着付臻红的手。 整个殿内,除了法老还未到之外,负责颂词的祭司和歌者都已经站在各自的位置上准备好了一切。 颂词的男人叫伊迪,是仅次于卡勒的第二祭司,他是卡勒大祭司的心腹,对卡勒绝对忠心。因着这份关系,他对作为卡勒大祭司侄子的赛西图尔斯也格外关照。 此刻,他看了一眼赛西图尔斯与纳芙蒂蒂还交握着的手,微微皱了皱眉,将手放在唇边轻轻咳了咳,用眼神示意赛西图尔斯注意言行。 赛西图尔斯知道伊迪的意思,这里是阿蒙神庙,必须要严肃和自律。他轻抿了一下唇,虽然心有不舍,最后还是松开了手。 付臻红并没有在意赛西图尔斯与祭司伊迪的眼神互动,他收回手之后就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随意的看向四周。 这座阿蒙神庙完美的展现出了埃及神庙的华丽与辉煌,主殿内四个边角由整齐的圆石柱作为整体的支撑,石柱上刻着彩色的浮雕,墙面也绘制着精美的壁画。 至于他的脚下所踩的坚硬石板,则是全部包着璀璨的金箔,这些金箔在烛光的照射下,隐隐发着光。 “法老到———”传令兵洪亮的声音在主殿外响起。 在这声音落下之后,殿内的祭祀歌者和祭司伊迪立刻将身体转向了殿门,他们单膝下地,跪了下来,恭敬的迎接着整个埃及最尊贵的王。 赛西图尔斯也面朝着殿门,略微俯身的同时,抬起右手横过胸膛,将掌心放在了自己的左肩上。 付臻红作为神的使者,并不需要对法老行大礼,所以他只是微微低垂了下颔。 第73章 第 73 章 踏进主殿内的阿蒙霍特普四世一眼就看到了身着白色衣袍的纳芙蒂蒂, 这位神的使者毫无疑问是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即便他仅仅只是站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也会让人第一眼就注意到他,情不自禁的被他吸引去。 此刻, 他只是微微垂着精致的下巴, 明明是对着他行礼, 然而周身上下却自有一种凛然淡漠的高贵。 垂下眼眸的付臻红能感觉到阿蒙霍特普四世投放到自己身上的视线,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抬眸,而是依旧保持着这样的相迎姿态。 挑不出一点礼仪上的错误。 阿蒙霍特普四世挑了挑眉,脚步未停的往前走着, 只是在快要走到付臻红面前的时候, 他放慢了速度。 阿蒙霍特普四世虽然只有十多岁,但是他的高度差不多已经和一个强壮的成年男人一样。 挺拔的身躯让阿蒙霍特普四世在经过付臻红的时候,只微微斜睨了一眼,便将付臻红那完美的侧脸轮廓和眼睫弯出来的漂亮弧度都看得一清二楚。 出于一种微妙的心思, 阿蒙霍特普四世的手微微动了动。 付臻红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扫了一下,并不带有任何的**和暧昧意味,只是一种似有若无的触碰, 带着些许温热,转瞬即逝。 是阿蒙霍特普四世的指尖。 付臻红几乎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他眼皮微抬,朝着阿蒙霍特普四世看去, 却因为这位法老的脚步并未停歇, 而只看到了一个刚好错开的背影。 倒是挺会拿捏人心。 付臻红不甚在意的收回了目光。 等阿蒙霍特普四世走到最上方的高位站好之后,随着一身免礼, 殿内的所有人才重新站直身体, 不过祭祀歌者们仍旧低垂着头颅, 不敢直视法老的圣颜。 付臻红缓缓抬起眼眸,这下也完全看清楚了这位法老王的模样。 之前在花园的时候,由于对方位于黑暗中,所站位置又是在石柱的后方,所以付臻红并未看到阿蒙霍特普四世的长相。 眼下,在内殿明亮的烛光照耀下,付臻红发现立于最上方的法老有着相当深邃和英气的五官。 他穿着墨蓝色的衣袍,皮肤偏棕,肤色介于古铜色和小麦色之间,墨色的长发披散着,额头上佩戴着金色的皇冠。 皇冠的中央是一只展翅飞翔的雄鹰,他的耳垂两侧也挂着纯金打造的耳饰,耳饰的形状有几分像蛇冠,又有几分像是兀鹰的头颅。 付臻红注意到他的眼睛上还有一层淡金色的眼影,这让他偏细长的眼眸更多了一种凌厉的华贵。 虽然这位年轻的法老和赛西图尔斯是兄弟关系,但他们两人的外貌却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如果说赛西图尔斯给人的感觉像是山谷里缓缓流淌的水,温柔又清雅,那么阿蒙霍特普四世给人的感觉便如同尼罗河上方高挂的骄阳,浓烈又明耀,透着一种锋芒和威压。 付臻红在看阿蒙霍特普四世的时候,阿蒙霍□□四世也眼睫轻眨,朝着下方的付臻红看了过来。 殿内的烛火让阿蒙霍特普将这位被誉为最美之人的神使看得更清楚,这份惊心动魄的容颜远比他在花园时看到的还要美丽。 那个时候阿蒙霍特普就有些想知道,这位神使大人在知晓他是法老之后,那始终淡漠的神情会不会有所变化。 现在他得到了答案。 对方表现得很平静,平静到即便知道他是法老,也没有流露出半分情绪。 意料之中啊 阿蒙霍特普四世薄唇微扬,勾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赛西图尔斯发现了阿蒙霍特普对于纳芙蒂蒂的关注,尽管那眼神里并未显露出任何不合时宜的情感,但赛西图尔斯依旧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危机。 从他的弟弟阿蒙霍特普继承法老之位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越发猜不透阿蒙霍特普的心思。 不过短短四年的时间,阿蒙霍特普就成长为了一个优秀的帝王。他可以上一秒还对着敌人露出赤诚又热烈的微笑,下一秒便用锋利的匕首割破对方的喉咙,末了还温柔的为这一缕刀下亡魂盖上纯白的手巾。 赛西图尔斯不会用自我的想法和行为准则去评价阿蒙霍特普平日里的处事方式,但是眼下,阿蒙霍特普对于纳芙蒂蒂的关注却让他不免有些紧张。 然而在他抿了抿唇,正欲说话之时,上方的阿蒙霍特普却收回了看向付臻红的视线,不咸不淡的开口道:“开始吧。” 说话的同时,阿蒙霍□□坐在了绘有金色浮雕的华椅上,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祭司伊迪。 “是,伟大的阿蒙霍特普陛下,”伊迪对着阿蒙霍特普恭敬地鞠了一躬,紧接着便拿起了一朵由蓝莲花制作而成的烛台。 蓝莲花是埃及的圣花。 代表着永不凋零的生命和爱情。 殿外的明月此时已经从云层里彻底浮现出来,皎白的月光照射进来,与殿内的烛光融成了一片暖色的光晕。 手捧蓝莲花的祭司伊迪对着祭祀歌者们使了一个眼色,十八个歌者便同时张开了双唇,唱出了一首轻缓而悠扬的乐曲。 在低沉舒缓的歌声里,付臻红和赛西图尔斯相对而站,赛西图尔斯执起付臻红的右手,动作温柔的为他戴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黄金手镯。 金色的镯子在光晕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辉,就如同赛西图尔斯对纳芙蒂蒂的爱意,明媚闪耀。 赛西图尔斯的唇角边溢出了一抹浅浅的微笑,在祭祀歌者们唱到旋律最沉和肃穆的部分时,他单膝下跪,情深款款的在付臻红的手背上落了一个轻柔却又庄重的吻。 一吻之后,他才站了起来,不过却没有放开握着付臻红的手。 坐在上方的阿蒙霍特普四世背靠着华贵的椅垫,他的目光落到赛西图尔斯和付臻红交握着的手,神色看似随性又慵懒,但是眸子深处却划过了一抹冷意。 祭祀歌者颂唱完之后,作为祭司的伊迪便开始念起了仪式的颂词 “伟大的阿蒙神啊 你将阳光投射于尼罗河畔 于是有了落日的余晖下那翻涌的红河 黄土与沉沙,土壤和泥泞 都是你给予我们伟大的馈赠 神啊——— 请你见证 以蓝莲花作为永生祝福的 神使纳芙蒂蒂与接引者赛西图尔斯的爱情!” 祭司伊迪的颂叹将这场订婚仪式拉到了**,赛西图尔斯紧握着付臻红的手,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明媚。 他那饱含着无限爱意的眼睛里仿佛印出了星河万象,又如同清幽潺潺的流水,明澈剔透:“吾爱,纳芙蒂蒂。”他一字一句的说着,语气里是慎重的承诺。 面对赛西图尔斯这样纯粹无垢的爱意,付臻红也柔和了冷淡的眉眼,唇角微勾出了一抹轻浅的弧度。 将这一幕全程看在眼里的阿蒙霍特普四世沉了沉眼眸,他那放在椅把上的手,食指也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坚硬的金色把面。 若是熟悉阿蒙霍特普四世的亲信或者是近臣们,此时定然知道这是法老心情不悦的信号。 但是可惜的是,这里并没有常年待在法老身边的近臣,所以注意力都在付臻红和赛西图尔斯身上的祭司和祭祀歌者们,自然也不可能发现上方的法老已经情绪不佳。 阿蒙霍特普的目光在付臻红那柔和下来的眼尾处停留了片刻,随后便移向了付臻红与赛西图尔斯五指相扣的手。 这手白皙又漂亮,像精美的艺术品。 阿蒙霍特普回想起自己在经过纳芙蒂蒂身边的时候,指尖划过那手背处时光滑细腻的触感,正轻敲着把手的食指也顺势停了下来。 他下意识摩挲了一下指腹。 那种惹人心痒的感觉仿佛还停留在指尖。 这份认知似乎吹走了阿蒙霍特普四世心中的那份烦躁,然而他的情绪还未完全回转,便听到了纳芙蒂蒂回应了他的兄长赛西图尔斯的那一句爱语。 “吾爱。”阿蒙霍特普四世听到纳芙蒂蒂这么说着。 这一刹那间,阿蒙霍特普四世只觉得指尖那让他留恋的触感,顿时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这时,颂词完的祭司伊迪拿起了一枚燃烧的火把。“阿蒙霍特普陛下,”他将这枚火把递给了阿蒙霍特普四世。 阿蒙霍特普四世接过火把,用火焰点燃了那由蓝莲花制成的烛台。 明亮的火焰在蓝色的莲花上散发出了灼灼的热量,象征着神使纳芙蒂蒂与接引者赛西图尔斯的婚姻也如这火色莲花般炽热。 “祝福。”阿蒙霍特普四世勾了勾唇角,以法老之名送上这最后的仪式见证。 莲花上耀眼的光晕照亮了赛西图尔斯的脸,也照亮了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脸。 比起赛西图尔斯脸上止不住的喜悦,阿蒙霍特普四世虽然也同样在笑,但是这笑容却丝毫未进眼底。 付臻红似有所感般看了阿蒙霍特普一眼,在与这位法老的目光短暂的对视之后,淡淡的移开了眼眸。 法老的祝福送上之后,意味着这场仪式正式结束。 阿蒙霍特普四世摆了摆手,最先离开了阿蒙神庙。 赛西图尔斯原本准备和付臻红一起离开,但是在临走之时被祭司伊迪喊住了。 伊迪叫住他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赛西图尔斯看了一眼站在殿门口的纳芙蒂蒂,又看了一眼对他使眼色的伊迪,心下有些犹豫。 “赛西图尔斯。”伊迪又叫了他一声。 “你去吧。”付臻红对赛西图尔斯说道。 赛西图尔斯闻言,这才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字:“好。” 付臻红没再说话,抬脚走出了殿外。 主殿距离阿蒙神庙的大门入口,还有一段较长的石板大道。石板大道的两边竖立着密排的圣羊雕像,每一座雕像的侧面都贴了一块镶嵌着银箔的石砖。 这些石砖在月光的照射下,就如同一面镜子,能倒映出模糊的大致影像。 此时,还未到深夜,但是神庙中的侍女和负责守卫的护卫都不知去往了哪里,而本该点燃在圣羊雕像顶端的蜡烛,也全部是熄灭的。 付臻红一个人走在这石板大道上,四周都是漆黑的,月光是唯一的照明。 在他走到快有一半路程的时候,右侧方的一座圣羊雕像后突然响起一阵极其轻微的异动。 紧接着,一道黑影闪过,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部,瞬间便将付臻红拖到了雕像后方。 付臻红整个人被身后这道黑影禁锢在了圣羊雕像和对方的身体之间。他的掌心放在圣羊雕像上,后背被对方宽厚温热的胸膛贴住了。 下一秒,付臻红感觉到对方放在自己腰腹处的手动了动,故意在他的腹部皮肤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 第74章 第 74 章 付臻红微微一怔, 身体因为对方在自己腹部处的小动作而紧绷起来。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掌心贴着他皮肤时那温热的热度,更能清楚得感觉到后背所贴着的胸膛处那匀称又不过分喷张的肌肉纹理。 付臻红身体这有些僵直的本能反应显然愉悦了身后之人,对方收拢着手臂, 将付臻红整个人更亲密的抱进怀里。 “你是谁?”付臻红开口问着,声音里却并不见什么慌乱, 他本身就猜出了身后之人的身份。 听着付臻红的问话, 他身后这人并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将下巴搭在了付臻红的右肩膀上, 然后侧过脸颊,用炽热柔软的双唇在付臻红的颈侧轻轻缓缓的摩挲着:“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他回道,声音低沉而有力。 说这话时, 他唇齿间流转出来的热气都尽数喷洒到付臻红的颈部,惹得付臻红泛起了生理性的颤栗。 付臻红眼眸微斜,从圣羊雕像侧面那镶嵌着银箔的石砖中看到了身后之人的小半张侧脸和耳垂上挂着的那一抹耀眼璀璨的宛如兀鹰头颅的金。 事实上, 早在黑影从他的侧后方闪过的那一瞬间,付臻红就从如同镜像一般的石砖里看到了这人耳垂上那在黑夜下一闪而过的金色。 “阿蒙霍特普四世。”付臻红念出了身后之人的名字, 语气镇定, 并且没有用相关的敬语。 被直接点出身份的阿蒙霍特普四世并没有因为付臻红用平辈的语气说话而不悦。 在他看来, 纳芙蒂蒂无论是那一层作为神的使者这一身份,还是他本身那吸引人的绝色容颜, 都值得被纵容。 “纳芙蒂蒂。”阿蒙霍特普四世在付臻红的耳畔缓缓念出了这个名字, 他想通过这样暧昧的亲昵来看到这始终淡漠的神使大人露出更丰富的神情变化或者是身体异动。 但是他的想法与期待注定是要落空了。 付臻红并没有任何羞涩或者是窘迫的反应,反而是沉下眉眼, 不冷不热的说道:“我是神的使者,是你兄长的伴侣, 阿蒙霍特普, 注意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阿蒙霍特普四世轻笑一声:“这里没有阿蒙霍特普四世, 只有一个对纳芙蒂蒂感兴趣的普通人。”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但是阿蒙霍特普四世还是松开了手臂,解除了对付臻红的禁锢。 他往后退了一步,给予了付臻红足够的转身空间。 即便他想要得到纳芙蒂蒂,但对方是神的使者,就单单只是这一点,阿蒙霍特普就会给予纳芙蒂蒂相应的尊重。 付臻红转过身,微微抬眸看向了这个本该已经离开阿蒙神庙的阿蒙霍特普四世。 雕刻着浮雕的圆形大石柱和成排的圣羊雕像遮住了一大部分月光,在没有烛火的照明下,付臻红只能从微弱的光晕下看到阿蒙霍特普面部的轮廓和那微微上扬的唇角。 即便是在这有些黑暗的环境下,阿蒙霍特普四世给人的存在感却依旧很强,他凌厉深邃的五官在这黑夜之下少了一种盛气凌人的攻击力,多了一分凛然孤高的冷。 “纳芙蒂蒂,”阿蒙霍特普四世喊着付臻红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种引诱,“作为神的使者,你该获得的荣耀与地位远不止于此。” 付臻红道:“你想说什么?” 阿蒙霍特普四世轻轻笑出了声,他抬起手轻点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意味不明的说道:“我看到了,在花园里。” 付臻红静默。 阿蒙霍特普四世这简单的一句话,既点明了花园中立于黑暗中的那个人是他,也点出了他看到那条红色眼镜蛇被付臻红收服的全过程。 蛇在埃及是力量与王权的象征。 更是法老的保护神。 其中,通身赤红的眼镜蛇更是不得多见的品种,这样的眼镜蛇会本能的追逐于那些内心渴望着力量与权贵的人。 “纳芙蒂蒂,我亲爱的神使大人,你与赛西图尔斯结为伴侣,你的野心将永远也无法越过王权。”阿蒙霍特普四世紧紧盯着付臻红的眼睛,那漆黑里淬了一层金的瞳孔浮现出了仿佛能洞察一切的锐利。 但他的语气却是又是无比温柔的,甚至一脸怜爱的抬起手,想要将付臻红那被细碎的夜风吹乱的鬓发拢在耳后。 不过他的指尖才刚刚触碰到这几缕散发着幽香的金发,下一秒,就被付臻红偏头的动作给避开了。 属于纳芙蒂蒂的柔顺发尾顺势从他的指尖滑落,这稍纵即逝的轻细触感,伴随着馨香的离开,让阿蒙霍特普四世感觉到了一种隐约的失落。 想要将这发丝缠绕在指尖细细的把玩。 想要将面前这个人拥进怀里。 想要得到这个人。 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眼神暗了几分,看向付臻红的眼眸里也多了一抹炽热。 “纳芙蒂蒂,你不是会甘于现状的人。”阿蒙霍特普四世十分笃定的说着。 “那又如何?”付臻红抬了抬眼皮,不疾不徐的回了一句:“赛西图尔斯在我心里,比其他更重要。” “这话听着可真让人嫉妒,”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眼睛危险的半眯了起来,付臻红这句话显然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 他想到了纳芙蒂蒂与赛西图尔斯在神庙主殿内那彼此交握的手,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来:“你喜欢他吗?纳芙蒂蒂,你喜欢赛西图尔斯吗?” “他喜欢我。”付臻红没有正面回答阿蒙霍特普四世这个问题。 阿蒙霍特普四世道:“我也喜欢你。” 付臻红摇头,“你喜欢的是我神使的身份。” “我不否认是有这一层原因,但是,纳芙蒂蒂,你应该最清楚,你本身的魅力远比你作为神使的身份更加诱人。” “所以呢?”付臻红语气里已流露出些许的不耐:“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考虑一下我吧,纳芙蒂蒂。”阿蒙霍特普四世回道:“我比赛西图尔斯更适合你。” 付臻红没有回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后便侧身准备离开。 这无声的拒绝动作让年轻的法老王挑了挑眉,没有多想的就拉住了付臻红的手。 付臻红回头,语气有些冷:“放手。” 对上付臻红的视线,阿蒙霍特普四世轻轻眨了眨羽睫,在付臻红再次开口说话之前,松开了手。 不过他的手在撤回的同时,还顺势将付臻红手腕上那由赛西图尔斯亲自戴上去的手镯给直接取了下来。 付臻红见状,嘴唇翕动了一下,正欲说话之时,不远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纳芙蒂蒂。”付臻红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是赛西图尔斯的声音。 阿蒙霍特普四世自然也听到啊,他有些遗憾的对付臻红说了一句,“再会。”话落之后,他才转过身,不急不慢的朝着阿蒙神庙的大石门走去,似乎并不担心赛西图尔斯知道作为法老的他竟然与神使私下见面,或者说是他本就是故意让赛西图尔斯发现他。 付臻红没有理会阿蒙霍特普四世,而是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处。 恰好这时,赛西图尔斯也刚好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十几秒之后,赛西图尔斯走到了付臻红的面前。他先是看了付臻红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阿蒙霍特普四世离开的方向,熟悉的背影让赛西图尔斯英挺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刚刚那个人,是阿蒙霍特普?”赛西图尔斯有些不确定的问付臻红。 “是。”付臻红并没有隐瞒。 “他找你干什么?”赛西图尔斯几乎是脱口而出。 说完之后,他很快又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和言语似乎有些过于独断和严肃,随即便柔下语气,轻声说道:“抱歉纳芙蒂蒂,我并非是在质问,只是太紧张了。” “紧张什么?”付臻红轻笑。 赛西图尔斯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我紧张他会从我身边夺走你。” 付臻红闻言抬起手,轻轻抚摸上赛西图尔斯的脸颊,反问了一句:“你会让他夺走我吗?”他语气轻缓,明明是漫不经心的口吻,却透出了一种能引导人心魂的魔力。 赛西图尔斯抚上付臻红的手背,这柔韧细腻的触感和那低声的言语瞬间抚慰了他心中的那份不安。 “不会。”他语气坚定,一贯温和的嗓音里甚至透出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隐约杀意:“我永远也不可能允许,纳芙蒂蒂,没有谁能将你从我身边带走,即便是法老阿蒙霍特普也不行。” “嗯。”付臻红轻轻笑了笑,“走吧,我们一同出去。” “好。”赛西图尔斯也笑了笑,牵着付臻红的手往神庙的大门走去。 两人都没有再提及阿蒙霍特普四世。 而此时,作为法老阿蒙霍特普四世正坐在马车里,低垂着眼眸,打量着手中这从付臻红的手腕处取下来的黄金手镯。 这黄金手镯的做工十分精致,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蛇形图腾,在勾脚的位置是两朵并蒂而开的莲花,内扣的中心,还印着一串字———最美之人已然来临。 是纳芙蒂蒂的名字。 看得出来,制作这个黄金手镯的人是用了心的。 但想到这制作者是赛西图尔斯之后,阿蒙霍特普四世冷笑了一声,在下马车坐上水船的时候,直接将这枚代表着赛西图尔斯对纳芙蒂蒂情意的黄金手镯扔进了泛滥的河水里。 以尼罗河为证,他必定不会让纳芙蒂蒂与赛西图尔斯结为伴侣。 无论是因为要削弱以卡勒为首的祭司阶层的扩大,还是因为他自己的那一点私心。 第75章 第75章埃及·奥佩特节 尼罗河水每年会定期泛滥, 泛滥之后又会退回河床,这给予上下埃及的伟大馈赠。 在每年尼罗河水的泛滥之初,埃及都会举办一个河谷欢宴节, 这民众们缅怀死, 对诸表达崇拜和敬畏的节日。 而在尼罗河水泛滥过后,上下埃及特别皇城底比斯的民又会举行一个更加盛/大的节日,即奥佩特节。 由于这个节日的具体时根据太阳历来换算的, 所以受河水退『潮』时和天狼星的影响,这个节日每年都不固定的某一天。 而今年的奥佩特节, 好距离付臻红与赛西图尔斯在卡纳克的阿蒙面里, 法老式见证完订婚仪式的第三十天。 也好该作为使的付臻红和的接引赛西图尔斯完婚的前一个月。 虽然那天夜里在阿蒙庙的圣羊雕像的石板大上,阿蒙霍特/普四世对付臻红说了那一番话,但在那之后,作为法老的阿蒙霍特/普却并未单独再找过他。 而无论阿蒙霍特/普四世, 还付臻红,两都非常忙, 特别在奥佩特节的前夕,法老和使都需要为节日的庆典做相应的准备。 也因为如此,付臻红与阿蒙霍特/普四世碰面的机会很少。就算两偶尔在较为重要祭祀的场合遇到之后, 阿蒙霍特/普四世也并未表现出任何不合时宜的亲昵。 在式的场合, 阿蒙霍特/普四世很懂得拿捏分寸,若不仔细如看他眼眸中的深意和稍纵即逝的炽热,很难从他的表现判断出他对付臻红有着莫大的兴趣。 至于赛西图尔斯, 为了能多待在付臻红的身边, 几乎除了必要的任务,他基都会跑来找付臻红,邀请他出游或坐船。 但因为付臻红顶着使这一身份, 在奥比特节即将来临的这些天,一次也有同意赛西图尔斯的邀约。 不过赛西图尔斯倒也不失望,反而兴致勃勃的帮着付臻红一起准备节日庆典需要上的饰品。 “纳芙蒂蒂,我真期待看到在奥佩特节的游/行车上夺目四『射』的样子。”赛西图尔斯笑意盈盈的说着。 他托着晒专注的凝着他的爱,即便此刻对方戴着那轻薄的黄金面具,他却依旧觉得所爱之哪哪都充满着致命的吸引。 “知的,那一日我依旧会戴着这个面具,”付臻红:“比起法老和阿蒙像,很少会有去注意戴着面具的使。” “纳芙蒂蒂,太低估己的魅了。”赛西图尔斯摇了摇头,眼睛里流转出温柔的光晕:“即便戴着面具,也一样能第一眼就吸引住所有的目光。” 他抬手轻轻抚上付臻红的丝:“这金『色』的秀像太阳一般耀眼。”说完,他的指尖缓缓往下,沿着黄金面具滑落到了付臻红的眼眸,“这双蔚蓝的眼睛更如大海一样深邃漂亮。” “知吗,纳芙蒂蒂,哪怕站在那里,也不会有忽视的存在。”赛西图尔斯说得真心实意。 他从不会吝啬于对付臻红的完美,更不会吝啬于对付臻红表达己的爱意。 “赛西图尔斯,喜欢我,因为我身,还因为我使的身份?”付臻红问他。 赛西图尔斯静默了两秒后,握住付臻红的手,温声说:“纳芙蒂蒂,我不愿欺骗,我喜欢使的身份,更喜欢作为纳芙蒂蒂身。” “但若不的使,依旧不会影响我对的喜欢。”赛西图尔斯语气诚恳而情深。 付臻红:“倒诚实。” 赛西图尔斯轻笑:“这么聪明,在面前说谎,只会拉远我与的距离。”他顿了一下,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再开口说话之时竟然有些腼腆起来:“我想以最赤诚的真心靠近,让能在与我相处中放下心来,将己交给我。” 付臻红笑了笑,并有回答好与不好。 赛西图尔斯也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轻轻抚/『摸』了一下付臻红的金面具:“纳芙蒂蒂,我既希望在奥佩特节那天民众们能看到面具下举世无双的容颜,让他们知我的爱一位绝『色』美,又希望的美丽只有我一个看到,这样的我实在有些矛盾。”他似感叹般的说完。 [呜,小红,赛西图尔斯这样的炮灰能不能不死?他好好噢!]弱鸡系统的声音在付臻红的脑海里响起。 付臻红有理会它。 弱鸡系统又继续说:[小红,这么完美的情,留着他为以后的修罗场做准备,他不香吗?] 付臻红依旧有理会弱鸡系统,随着时的推移,这满脑子只有黄『色』废料的三儿系统似乎也变得越来越感『性』了。 赛西图尔斯的死必然的。 至于弱鸡系统口中的完美,付臻红却不置可否。 有一个完美的。 赛西图尔斯温柔的,但太过温柔,在有些情况下,不一定就好的,特别他这样的温柔并不只对着一个。 付臻红有给弱鸡系统解释这些。 不过弱鸡系统的后半句话倒让他有了一些想法。未来赛西图尔斯来激化天选之的矛盾,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但现阶段,付臻红对此,暂时还有一个非常具体的打算。 目前他的心思,更多得还放在了一年一度的奥佩特节上。 毕竟奥佩特节埃及的大节日,堪比在阿布辛贝庙举办的太阳节。 奥佩特节这一天,上下埃及的所有都会跟在法老和阿蒙像所待的黄金船的车后方一起游/行,整个游/行路线从卡纳克庙开始,一直走到底比斯南岸的卢克索庙为止。 付臻红作为的使,也会同大祭司卡勒一起,站在法老所待的游/行长车上,为作为埃及最高统治的法老所选中的幸运送上两次占卜。 ****** 忙碌的时一晃而过。 很快,上下埃及便迎来了这场盛/大的奥佩特节。 这一日,太阳才刚刚从尼罗河的东岸升起,埃及上下的居民们就经穿戴好了己所拥有的、最华丽得体的衣袍,精饱满的来到了卡纳克庙的大前。 他们带着敬畏与期盼,整整齐齐的站在摆满了公羊狮身像的路两侧,迎接着这一庄严的庆典。 伟大的阿蒙像服装统一的壮年奴隶们从卡纳克庙里抬了出来,他们把这些像放在了一艘精致的黄金船上,然后又把这艘黄金船抬到了巨大的长板游车上。 阿蒙之子——法老阿蒙霍特/普四世身着金饰打造的华贵服饰,站在长板游车的最前端。 他头顶上金『色』的皇冠在阳光下散着威严而不可侵犯的耀眼光晕,俊郎深邃的轮廓像那炽热的太阳阿蒙。 十五岁的年轻法老王,处于身体的迅速成长期,不过一个月的时,阿蒙霍特/普四世又长高了几寸,身体也更加的挺拔,经拥有了宛如猎豹一般矫健的身姿。 他站在由红玛瑙和黄金打造而成的站垫之上,代表着埃及最高的阿蒙像所在的黄金船就位于他的右侧,而在他的左侧肩膀上,一只通身乌黑的雄鹰立在那里。 这雄鹰有着漆黑如黑夜的羽『毛』,巨大的羽翼半垂在身体的两侧,红宝石一般的鹰眼透着一种锐利『逼』的高贵。 在阿蒙霍特/普四世带着这只雄鹰出现之后,宛如太阳一般耀眼的他,甚至比那巨大的、供瞻仰的阿蒙像还要更吸引的目光。 “伟大的阿蒙啊!伟大的之子阿蒙霍特/普法老陛下!” 群里有高喊了一句。 随着这个的带头,其他也纷纷欢呼了起来,他们激昂的热情呐喊着法老阿蒙霍特/普四世和太阳阿蒙。 “咚———”铜鼓的钟声在这时响了起来。 这游/行的信号。 这铜鼓一共会敲响三次,每一次都会隔十分钟。第一次敲响,代表着一种告知预警,即奥佩特节大典即将开始,所有当保持肃静。 第二次敲响,代表着作为阿蒙大祭司的卡勒和的使的现身。 而最后一次敲响,才意味着游/行大典开始。 此时,在这第一声铜鼓声响起之后,原还在欢呼的民众们都瞬闭上了声,他们部保持着安静,待着大祭司和使的到来。 他们对于的使纳芙蒂蒂早就好奇久,特别那些从埃及的其他地方赶来这里的。 住在底比斯的民众之的传言让他们心中对于纳芙蒂蒂的容貌有了很大的期待,他们想看看那传言中如大海一般的眼睛和宛如阳光一般的金究竟有多耀眼。 而此刻,众所期待着的使,在卡纳克庙的圣湖里做最后的沐浴。 庙中的圣湖专供祭司们洗澡净身的地方,埃及对于祭祀格外看重,奥佩特节这样的大型节日,更要求祭司们必须严格清洁己。 付臻红不祭司,但他作为派来的使,身份和地位远超于祭司。祭司阶层里也就只有大祭司卡勒能和他相提并论。 当然,这也仅仅指两在民众之的影响。要论起地位和权,大祭司要比作为使的付臻红高很多。 付臻红要同大祭司一起出现在民众的视野中,他身份尊贵,所洗浴的圣湖也和其他祭司分隔开的。 圣湖里的水恒温的,阳光就天然的热能,付臻红有要侍女们伺候,他喜欢安静,不想有在旁边打扰,便让她们在圣湖的花园外候,并且不准让其他进来。 但显然,他的话并有让侍女们牢记。 因为在付臻红很快洗洁完准备起身的时候,他右后侧方的位置,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微声音。 有靠近了这里,就在距离他十米开外的地方。 第76章 第76章埃及·初见 神庙中这个分隔的圣湖是专门为为神使的付臻红准备的, 整体环境非常的优美和清静。 圣湖的前方是密集的名贵纸莎草,后方则是一片成排长的高大棕榈树。 付臻红至右后方听到的那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微响动,正是衣袍摩擦到草木所发出来的声音。 几秒之后, 响动声没有了, 靠近这圣湖的人猛地顿住了脚步,为拨开草丛后一眼撞进眼底的这份惊动魄的美。 阳光下,位于圣湖中沐浴洁身的人那一头金发透出了一明媚的光晕, 棕榈树的树叶将天光分割成斑驳的棱点,金箔般洒在了他白皙圆润的肩头。 湿润的水珠像透明的水晶, 从他滑嫩雪白的肌肤上缓缓流过, 留下了一抹抹暧/昧潋滟却又遥不可及的清绝。 在圣湖里洗澡,却又有一头极其柔顺的长发,那便不是祭司,而发丝的颜『色』又是如同荷鲁斯之眼的金『色』, 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人,卡尔斯伏恩只想到了一个, 那就是神的使者纳芙蒂蒂! 卡尔斯伏恩很快就判断出了付臻红的身份,而付臻红也从弱鸡系统里那里将右后方这个闯入者与时空管理局所传来的资料人物对上了号。 卡尔斯伏恩。 大祭司卡勒的儿子,或者更准确一点得说是卡勒的养子, 卡勒亲自挑选出的下一任大祭司继承者。 也是付臻红在这个埃及世界需要攻略的天选之一。 对于这个世界天选, 付臻红原本不打算这么早就与他碰面,却没想到对方阴差阳错的闯入了这片圣湖。 虽然已经知晓了闯入者就是天选之一的卡尔斯伏恩,付臻红还是用对待偷窥者该有的态度, 以极快的速度甩出了一锐利的匕首, 朝对方所在的方向『射』去。 “唔!”付臻红听到了一道惊呼。 还只是少年的卡尔斯伏恩捂被尖锐的匕首划破的脸颊,他有些怔愣得看地上这在他迅速躲闪却依旧刺中自己的匕首,险些没反应过来。 趁卡尔斯伏恩低头看匕首的空挡, 付臻红从圣湖中起身穿好了亚麻材质的白袍。 “我还以为是一条毒蛇,原来是一个比毒蛇还要稚嫩的小家伙。”付臻红语气淡淡的说着,转过身看向了卡尔斯伏恩所在的方向。 听着付臻红这冷冽中透着些许『惑』人的声音,卡尔斯伏恩抿了抿唇,从足有半米高的草丛里走了出来。 待看清楚付臻红的模样后,卡尔斯伏恩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卡尔斯伏恩听说过关于神使纳芙蒂蒂的传言,传言说纳芙蒂蒂很美,比落日下的尼罗河还要璀璨夺目。虽然平日里都带金面具,却依旧不减那份独一无二的美。 在今日之前,卡尔斯伏恩从没有见过纳芙蒂蒂,哪怕带着面具的纳芙蒂蒂,他也没有见过。 为卡勒大祭司的继承者,卡尔斯伏恩一直以来都在卡勒的居所里学习为一名祭司该掌握的技能。 他很少会离开居所,今日若不是大祭司让他先跟祭司们实地看何将糕点和啤酒分发给穷人,他都还待在居所里。 看逆光中这冷艳绝尘的神使,卡尔斯伏恩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为了尽快与祭司们回合而选择抄近路的做法使得他见到了没有带金面具的纳芙蒂蒂。 他见到了这位神使大人的真容。 或许是因为刚洁身完的缘故,纳芙蒂蒂的身上只穿了一件长袍,金『色』的发丝随意的披散着,没有佩戴任何华丽的饰品,却反而更有了一不可触及的圣洁。 卡尔斯伏恩注意到了这位神使的眼睛,比天空还要蔚蓝,是海的颜『色』,深邃幽冷。 在他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后,卡尔斯伏恩的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了。 付臻红的目光落到这位天选的身上,十岁左右的少年,身体才刚刚始抽条,或许是因为常年不出居所的缘故,他皮肤的颜『色』比一般的埃及贵族都还要白一些 付臻红注意到他的瞳『色』是非常纯正的琥珀『色』的,眼睛的形状也比较细长,眼尾微微上挑,高鼻,薄唇,虽然现在五官还未完全长开,却已经能窥见长大后的模样会是一有些邪气的俊美。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让付臻红关注的,他的视线从卡尔斯伏恩的面部上移,最后停留在了对方那没有一丝头发的脑袋上。 [小红啊,这是个小光头。]弱鸡系统的声音在付臻红的脑海中响起。 [都是光头,你说这卡尔斯伏恩长大之后会不会就是第二个圣僧?] [不会。] 每一个天选都是不可复制的,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更何况,东方西游世界里的陈祎是真正的高风亮节,不染俗尘,而这个卡尔斯伏恩,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照面,付臻红却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小光头眸底深处还未藏匿完全的狠劲和野心。 这可不是一个淡泊名利、且甘于平凡的人。 更何况古希腊的祭司和东方的僧人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若硬要为卡尔斯伏恩冠上一个“僧”字,这小光头无疑是满腹心计的邪僧。 付臻红抬起手,对着还有些怔愣的光头小少年轻轻勾了一下手,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你过来。” 卡尔斯伏恩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思忖了几秒后,依言走到了付臻红的面前。 付臻红垂眼眸,居高临下的看只到他胸口的光头少年,用微凉的指腹捏住了少年的下颔。 感觉到少年因为他的动作而瞬间变得僵直的身体,付臻红脸上淡漠的神『色』未变,只不疾不徐的说道:“小家伙,窥探神使沐浴洁身的人是会被处以绞刑。” 付臻红用平静的语气说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卡尔斯伏恩身微怔,几乎是下意识就摇头解释道:“我并不是有意的。” “嗯。”付臻红松开了捏住光头小少年下巴的手,细腻圆润的指尖在对方那被匕首划破的脸颊处轻轻滑碰了一下:“所以我只是小小的惩罚了你。” 他的声音平缓,简单的一句话却充满着一蛊『惑』人心的魔力。 卡尔斯伏恩敏锐的感觉到纳芙蒂蒂和他所听到的那些传言有些不一样,但是眼下他还无法冷静下绪去思考这份不同究竟具体是什么。 因为此刻,他脸颊除还渗血的伤口明明该是火辣辣的疼,然而却因为纳芙蒂蒂指尖的触碰而变成了一怪异的酥麻。 这感觉对他来说极其陌,他想要远离,但是双脚却又像是被么东西牢牢黏住了一样,根本挪动不。 直到很久以后,卡尔斯伏恩才明白,那黏住他双脚的是他内那份想要亲近神使纳芙蒂蒂的悸动。 付臻红看了一眼似乎陷入了某思索中的卡尔斯伏恩,他收回手,么话也没说得戴上金面具离了这片圣湖。 奥佩特节的铜鼓声已经敲响了一次,他继续待在这里无疑是在浪费时间。 而直到付臻红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卡尔斯伏恩才彻底回过神来,他看了一眼付臻红离开的方向,又回头看了一眼落在草地上的匕首。沉默了两秒后,走了过去,将这枚属于纳芙蒂蒂的匕首捡了起来。 他被这匕首的主人划破了脸,而对方却连他的名字也没有询问。 对于纳芙蒂蒂而言,他只是无关紧要的存在吧,卡尔斯伏恩这样想着。出于一微妙的思,他将这匕首放在了长袍的衣兜里。 另一边,出了圣湖的付臻红戴上了由神庙侍女送上来的黄金配饰。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他与大祭司卡勒在神庙大石门后方的方尖碑处汇合了。 虽然还未走出神庙的大石门,但是隔一堵墙,付臻红已经感知到了墙外的盛况。 墙外,不少从其他地方来到底比斯的民众们已经捏紧了双手,目光里闪烁对神使纳芙蒂蒂的期待。 “咚———”时隔十分钟,铜鼓的钟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要来了要来了!马上就能见到神的使者呢!”人群里有人激动的喃呢着。 虽然他们对从卡纳克神庙里抬出来的阿蒙神像怀揣着无限的敬意,但每年奥佩特节举办之时,都能看到阿蒙神像。 返观神使纳芙蒂蒂,至十五前降于埃及始,每一年的奥佩特节都没有出现过他的身影,而今年将是神使纳芙蒂蒂的第一次现身。 民众们对于纳芙蒂蒂这个神秘的神使实在太好奇了,特别是那些不住在皇城底比斯的人,早就已经对纳芙蒂蒂慕名已久。 “我听说神使大人有一双能看透人心的蓝『色』眼睛。”说话的是从孟菲斯过来的一位卖象牙的商人。 “我还听说他有异常白皙的皮肤和金『色』的头发,就像是从云端而来。”这位商人正说得起劲,肩膀就被人从身后轻轻拍了一下。 他转过身一看,发现是两个身材高大的外人。至于为什么一眼就判断出了这两个年轻男子不是埃及的居民,是因为他常年来往于周遭国家,很容易就分辨出邻国人的长相。 这两个人的皮肤比埃及的贵族都还要白上很多,鼻梁非常高挺,眼部轮廓深邃,头发也是黑『色』的微卷短发。 这很显然是赫梯国的人。 “纳芙蒂蒂真有你们说得那般『迷』人?”口问出这句话的正是拍商人肩膀的男子。他长相俊美,有一双天生含笑的桃花眼,脸上又带着笑容,很容易让人好感。 “是神使大人。”商人下意识纠正着男子的称呼。 “是是是,你们的神使大人真传言那般有魅力?”男子很快改口。 商人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于这人过于随『性』的态度,他不想再与对方多说,直接扔下一句:“神使大人马上就会出现,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便挪动着脚步,远离了这两个看起来身份似乎不一般的赫梯人。 被商人回怼了一句的年轻男子看走远的商人,挑了挑眉,随即偏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这一直未曾发表过一言的兄长:“这纳芙蒂蒂在埃及民众里的重要『性』倒是意外的高啊。” 他略带感叹的说着,声音里透着一丝兴味。 “嗯。”苏庇路里乌玛回应了一声。 对于兄长的沉默寡言,乔特雅诺就早已经习惯,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注意力转向了神庙的大门。 在民众们热切的眼神注视下,石门被神庙侍者推开,大祭司卡勒和为神使的付臻红从里面走了出来。 第77章 第77章埃及·嫉妒 奥佩特节是埃及一一度的大节, 卡勒作为埃及上地位最高的祭司,权利仅在法老之。 今日,他穿着亚麻『色』袍, 手上握着金『色』的权杖, 光洁的头顶上方还顶了一块能缓解情绪、代表着人的身体和心灵平衡的芳香蜡。 尽管卡勒的脸上已经了非常明显的岁月褶皱,窝也微微陷,但是一双睛却十的明亮和睿智。此刻, 他闭着双唇静默地看向这民众的模样,让他整个人都透出了一肃穆和庄重。 若是没付臻红的出现, 这样的大祭司毫无疑问的会是除了法老王阿蒙霍特/普四世之外, 最受民众瞩目的存在。 但他和作为神使的付臻红一同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理所当然的,所人的目光都被着一头灿烂的金发、戴着金面具的神使给吸引了过去。 黄金的饰品和红玛瑙打造的项链穿戴在付臻红的身上,却不及他那蔚蓝『色』底半的芳华。 纯白的袍披在他的身上, 带着许金边的复古腰带包裹住他纤细却遒劲力的腰身,『露』出的一节修白皙的手臂上带着精美的黄金臂环。 金『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的容颜, 但是无论是睛,拍拍『露』出来的双唇形状都格外的漂亮和精致。 他的身上充斥着一让人想要靠近和探索的神秘,明明未发一言, 然而举手投足之间却一独特的清绝。 “这就是神使纳芙蒂蒂啊!他真好看!那一双睛里仿佛星星和飞鸟。”人群中人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是啊!即便我没看到神使大人面具之的容颜, 却无法克制己将目光从神使大人的身上移开。” “这或许就是神的使者所带来的致命吸引力吧!” 乔特雅诺听着这人的感叹,不免嗤之以鼻。据他所知埃及人尊奉的神明七百多个,在他看来这人对神明的崇拜太过盲目和迂腐。 真正战争和厄运来临的时候, 他们信奉的神可不会救人。 不过这人话语之间对这位神使纳芙蒂蒂的形容, 他到是还算赞同。 乔特雅诺注意到这位神使『裸』/『露』出的皮肤在阳光白到发光,那被袍包裹住的身段也完美的无可挑剔。 哪怕不看脸,仅凭那一头柔顺的金发和高挑颀的身材确实就已经足够『迷』人。 乔特雅诺摩挲着巴, 在心里想着,就是不知道这位神使是真得实料还是故弄玄虚之后的一虚假包装了。 他正猜测着,那备受所人瞩目的纳芙蒂蒂却在这一瞬间朝着他这边看了过来。 就一个神的时间。 视觉敏锐的乔特雅诺,视线就这么穿过众人,与对方看过来的这道目光对上了。 在看清楚这位神使的睛后,乔特雅诺中浮现出了一抹惊艳,他还未来得及从这双淡漠至极的眸里捕捉出更多的星辉和璀璨,对方就已经收回了视线,连两秒的时间都未停顿到。 乔特雅诺不禁挑挑眉。 好吧,他收回最开始的想法。 即便这位叫纳芙蒂蒂的神使真得是没任实料的美人,但那双只看人一就直击人心底的眸子就已经足够他获得众人的喜爱。 “兄,我想看这纳芙蒂蒂面具之的脸。”乔特雅诺对身边的男子说道。 苏庇路里乌玛没回应他这句话,不只是因为是一贯的沉默,还是因为正在考着别得什么。 乔特雅诺没在意,反而是又饶兴趣的问了一句:“兄你说,刚刚纳芙蒂蒂看得人是你还是我?” 问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乔特雅诺并没想过会得到苏庇路里乌玛的回答,他本身就问得很随意。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在他说完之后,他的兄沉默了秒后,开口说道:“他在看我。”苏庇路里乌玛的语气平静,并没太多的情绪起伏,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乔特雅诺啧了一声,“我怎么觉得他是在看我。”话落之后,不等苏庇路里乌玛回答,他轻笑一声,又继续说道:“不过我们是心灵感应的双生子,得一模一样,他看你就是在看我,看我也就是在看你。” “嗯,”苏庇路里乌玛没再多言。 若是抛开『性』格的不同,即便是他们的父母亲,也辨不出他和雅诺谁是谁。 或许纳芙蒂蒂看得,实是他们两个。 而这边。事实上,付臻红看得也确实是看得他们两个。 在付臻红从时空管理局那里得来的资料里,一栏写着埃及的邻,赫梯帝的信息。上面简单的记载着新王时期的第一位重要的赫梯君王苏庇路里乌玛一世,一位同他的相一模一样的双生弟弟。 [红,你怎么就判断出那两个人就是未来的苏庇路里乌玛一世和他的弟弟?] [看服饰。] 虽然只是短暂的视线交汇,但付臻红注意到他们两个人的穿着很明显是贵族特质的衣,而且这两个人的相也是非常典型的赫梯人。 赫梯人,贵族,双生子。 这三个字元素组合在一起,对了解埃及和赫梯历史的付臻红来说,要猜中这两个人的身份并不难。 虽然史书对苏庇路里乌玛一世的记载并不多,但是这位赫梯的君王对埃及来说是不可觑的对手。 在苏庇路里乌玛一世统治赫梯六十余的时间里,这位君王在阿蒙霍特/普四世忙宗教改革、集中法老权利的时候,凭借着高超的政治头脑和铁血冷硬的手腕成功控制了埃及在叙利亚的属土。 [这么看来,是苏庇路里乌玛一世为赫梯帝的出现奠定了基础啊。] [嗯。]付臻红简单的回应了弱鸡系统一声后,就把注意力全部转向了站在阿蒙神像旁的阿蒙霍特/普四世身上。 阿蒙霍特/普四世也敏锐的察觉到了付臻红的视线,他看着付臻红的睛,唇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然后就这么静静地站在神车上,等待着作为神使的付臻红和大祭司卡勒一起走向这巨大的板游车。 大祭司卡勒在侍者的搀扶先一步走上了连通着游/行车的台阶。 轮到付臻红的时候,阿蒙霍特/普四世却用神示意侍者不要动,接着己亲走到了台阶中部,微微弯腰,在众目睽睽之对着付臻红伸出了手。 法老亲弯腰相迎,若是所迎之人是普通人那必定是天大的殊荣,会获得众人的羡慕甚至是嫉妒。 但这个人是纳芙蒂蒂。 没人会嫉妒纳芙蒂蒂。 他们只会嫉妒能与神使大人接触的人。 又因为对方是伟大的阿蒙神之子,是掌管着上埃及的法老阿蒙霍特/普四世陛,是不仅没人会异议,他们还觉得这幅画面美好得理所当然。 神之子,和神的使者。 这是无比和谐的。 此时,反而没人去在意神的使者已经订了婚,订婚的对象还是神的接引者。 被众人暂时遗忘的赛图尔斯站在人群的前方,他看着阿蒙霍特/普那唇角边的笑容和对着纳芙蒂蒂伸出的手,只觉得异常的刺。 一负面的情绪从他的心底滋生,瞬间便蔓延到了他体内的每一个角落。 赛图尔斯很想立刻就冲上前挥开阿蒙霍特/普的手,告诉所人纳芙蒂蒂是他的爱人,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不是他该任『性』的时候,他不能上去阻止。 果然,还是因为身份和地位啊... 阿蒙霍特/普是法老,是埃及的最高统治者,而他现在还未做到维希尔的位置,若是真得意气用事的冲上前,不仅可能会扰『乱』奥佩特节的秩序,还会引起民众的不满。 赛图尔斯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一贯温润的眸伸出隐隐浮现出了一抹晦涩的暗光。 付臻红隐隐察觉到了赛图尔斯的情绪,他朝着赛图尔斯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而阿蒙霍特/普四世却在这时候出声喊了他一声,“神使?” 付臻红只好收回视线,看着阿蒙霍特/普四世这只朝着己伸出的手,他沉默了片刻后,还是将手放了上去。 阿蒙霍特/普四世唇角边的笑容又扩散了,他收拢手指,牢牢握住了付臻红的双手,牵着他走上了板游车。 两人站好之后,方民众们开始欢呼起阿蒙霍特/普四世和纳芙蒂蒂的名字。 阿蒙霍特/普四世相俊气,他既一个十五岁少该的英姿勃发,又作为一个法老王该的睿智与威慑。 此刻,两人一起现在游车上,画面看起来十养。相较之,作为大祭司的卡勒反倒成了被忽视的存在。 不过见惯了各场面的卡勒并没因此受到影响,他只是不着痕迹的看了赛图尔斯一,冲着他微微摇了摇头,末了,这才高举权杖,以大祭司之名示意喧闹的众人安静来。 祭司是人与神之间的中间人,他们来世俗,却掌握着神的秘密。众人在看到卡勒手中举起的权杖之后,纷纷停了言语,静静地等待着祭司的宣词。 “神啊 今日是埃及伟大的节日 阿蒙神从地平线上升起 光明照在尼罗河畔 你为我们注入了这天河之水 大地万也将因此而复苏 我们将以赤诚之心欢呼 虔诚的颂赞你的伟大!” 方的所埃及人都在认真的聆听着这仿佛能洗涤他们灵魂的颂赞,唯作为法老的阿蒙霍特/普四世却没认真把心放在那里,反而是用指腹轻轻摩挲起了付臻红的手背。 第78章 第78章埃及·修罗场 明媚炽热的阳光下, 埃及民众们全部沉浸在祭司的颂词里。他们将臂交叉放在胸前,掌心贴着肩侧,真挚的在心里供奉起他们伟大的神明。 而作为神明之的法老阿蒙霍特/普四, 在牵着付臻红了神车之后, 不仅没有松开握住付臻红的,此刻还在这庄严又肃穆的时刻,对付臻红做起了这有些暧/昧的小动作。 甚至于在感觉到斜下方赛西图尔斯看过来的凌厉视线后, 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 真难得啊,看到平日里从来都是温柔待人的、仿佛戴了一副完美假面的赛西图尔斯一脸愤怒的模样。 想到赛西图尔斯和大祭司卡勒背地里做的那些事, 阿蒙霍特/普四在心里冷笑。 他并不讨厌一个有野心有抱负的人, 他也从不畏惧这种人的挑战,更不怕有人觊觎他的法老之位,毕竟赛西图尔斯曾经是最有机会继承法老之位的王。 但他实在是有些看不起赛西图尔斯明明暗地里与卡勒做了那些小动作,却要摆出一副像是被『逼』迫着笼络大权的模样, 着实让人觉得倒胃。 神的接引者? 温柔完美的人? 阿蒙霍特/普只觉得有些讽刺又可笑。 顶着赛西图尔斯的视线,阿蒙霍特/普四摩挲付臻红背的力道也加重了些许, 就像是在标记着所属权,要将自己的气味留在付臻红的一般。 付臻红自然也感觉到了赛西图尔斯的视线,他薄唇紧闭, 冷冷地瞥了阿蒙霍特/普四一眼, 用冷冽如寒霜的眼眸不带任何情感的警告着他现在就立刻放手。 接收到付臻红的目光,阿蒙霍特/普四不禁想起这有些碍眼的黄金面具下纳芙蒂蒂那昳丽冷艳的容颜。 此时若是没有这金面具的遮挡,纳芙蒂蒂这冷冷地歇过来睨他的眼神, 定然会因为眼尾下方的那一棵红痣而流转出一种妩媚的风情。 虽然心里有些不舍, 阿蒙霍特/普四后还是松开了,只不过在放下之时,又故意用指尖回味似的勾了勾付臻红部的皮肤。 “兄长, 这法老和纳芙蒂蒂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啊。”乔特雅诺半眯着眼眸,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的唇角微微挑起来。 “不久前我们可还听到说神使纳芙蒂蒂与神的接引者有婚约。” “嗯。”苏庇路里乌玛应了一声,深邃的眼眸里浮现出一抹思索。 乔特雅诺又笑了笑,唇角勾起的弧度让他整个人平添了一种风流感:“兄长,你说我们赫梯要是也去凑这一份热闹,事情的发展会不会变得更有趣?”他低低的嗓音里尽是不怀好意的揶揄和兴味。 苏庇路里乌玛没有说话,只是眼中的思索越发让人不可琢磨。但熟悉苏庇路里乌玛的乔特雅诺知道这代表着兄长听进去了他的话。 目前而言,埃及是他们赫梯扩张土地的一大阻力,若是让埃及的内部发生动『荡』,于他们赫梯来说无疑是非常有利的。 他们在来埃及的商船上,就从一些商人口中打听到了一些算有用的信息,从这些信息里他们分析出了埃及的大祭司和法老的兄长赛西图尔斯是属于一派的。 埃及现今任命维西尔一职的是伊凡特里萨,这位位高权重的阿伊大臣是神使纳芙蒂蒂名义的父亲。 阿伊原本是属于大祭司卡勒派系,结果现在不知什么原因保持了中立,甚至隐隐有像法老靠拢的苗头。 乔特雅诺暂时还没有猜测出这位大臣现在到底是何派系,但是单单只从面这些分析来看,已经足够说明了埃及的内部不久之后应该就会面临着一场动『荡』。 至于点燃这导火线的火焰嘛... 乔特雅诺看向长板游车上的纳芙蒂蒂,他觉得会是这位神使大人。 这边,大祭司卡勒的颂词说完之后,便轮到了作为神使的付臻红。 他并不需要像卡勒那般对着埃及民众说那些颂词,他是神派来的使者,只用拿起侍者早就准备好的蓝莲花,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亲吻一下蓝莲花的花瓣,然后将花别在臂环与自己的臂之间。 这就像是一种回应。 由大祭司卡勒领导埃及众人对神祈祷。 付臻红将蓝莲花放在臂环间的动作便是作为神使的他,代替神接受了埃及民众的虔诚的祈祷。 做完这些之后,人群里再一次响起了呐喊和欢呼声。 “咚———”铜鼓的钟声最后一次在神庙的方被敲响,代表着这场盛大的奥佩特节的游/行正式开始。 镶嵌着黄金和红玛瑙的长板游车缓缓行驶起来,民众们十分自觉的让开道路,站在路的两旁。 阿蒙神庙的其他祭司们搬出来啤酒和面包,依次分发给早就已经排好队的穷人。 这些穷人乎只有在奥佩特节才能喝到啤酒,他们将长长的麦秆管子『插』入到酒槽团中小心翼翼的吸食,怕漏出一点这不可多得的酒『液』。 在奥佩特节,除了能瞻仰到伟大的诸神雕像外,有一个最受埃及民众们期待的环节,那边便是他们有机会获得由大祭司卡勒和神使纳芙蒂蒂送的占卜和向他们许下一个愿望。 法老阿蒙霍特/普四陛下在确证自己的神威之后,祭司们会将阿蒙神像从黄金船上抬下来,送回卡纳克神庙。 这个时候,阿蒙霍特/普四会从人群中选出两个幸运的底比斯居民,被选中的两人就可以向大祭司或者是神使问卜,得到是或否的回答。 而当阿蒙霍特/普四往游车下扔出一枚黄金镯的时候,简单这枚镯的人,无论是否是底比斯的居民,都可以像大祭司或者神使求得一个可以当场被实现的心愿。 此时,烈阳高照。 阳光烘烤着大地,烈烈灼灼的照在了这些人被晒得通红却抑制不住兴奋的脸上。 两个幸运的底比斯居民被阿蒙霍特/普四选了出来,他们是两个皮肤黝黑的年轻小伙,体格健硕,身材高大,臂有着狰狞得疤痕,看起来像是坐着商船从边疆回来养伤的士兵。 其中一个小伙向大祭司卡勒问及了在部队的兄弟是否健康。 卡勒闭上眼将权杖放于胸口,沉了两秒之后睁开眼眸对站在黄金船头的圣船比了一个往下的势。 船头向这个小伙降低。 这是神答复为是。 小伙悬在心里的担忧终于放了下来,他虔诚的对着祭司鞠了一躬,又红着脸悄悄看了一旁的付臻红一眼,这才将位置让给了另外一个被选中的小伙。 这个年轻小伙也同样是选择向大祭司问卜,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羞涩,询问卡勒今年是否能找到共度一的伴侣。 但很遗憾,圣船首在卡勒占卜之后的势下将船头后仰。 神的答复为否。 小伙顿时一脸失望的叹了一口气,不过很快他又振作了起来,在向卡勒鞠完躬准备退下的时候,同样看了付臻红一眼。 似乎想要近距离的透过那金面具窥探几分神使大人面具下的容颜。 事实,他很想向神使大人问卜,但是神使大人看起来就像是处在他们永远也不可触及的云端,高贵又遥不可及,这样的美好的神使大人让他们心中滋出了浓浓的自卑和胆怯,不敢出声询问,更不敢轻易打扰。 这两个底比斯居民问卜完之后,便是最受瞩目的重头戏了。 阿蒙霍特/普四垂眸看了看中这枚做工精美的黄金镯,他浓长的眼睫轻轻眨动了一下,似有无数难以琢磨的思绪从那黑『色』的羽睫缝隙里倾泻下来。 很快,他抬起眼眸,目光状似无意的扫啊一眼下方的民众,在与左下方的一个带着面巾的黑袍男人视线短暂的交汇了之后,将中的黄金镯往下一抛。 付臻红顺着阿蒙霍特/普四仍出手镯的方向看过去,一眼便注意到了那一堆人群里,昂然挺立的站着一个身着黑袍,发尾是红『色』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眼睛是浅咖『色』的,长相并不像是传统的埃及人,像是埃及与某个小国的混血。 这个人的身份似乎并不一般。 付臻红不禁多看了这个人两秒。 也正是因为这短暂的目光停留,让原本心思全在扔出来的黄金镯上的男人,注意力有了片刻的分神。 而等他迅速从停顿中反应过来,利落的踩在石板上借力前准备接下这枚黄金镯的时候,指尖端刚刚触碰到手镯,就被另一个人捷足先登了。 热闹的环境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民众们看着接下镯的人,眼神中有惊讶,有羡慕,有疑『惑』,也有嫉妒与探究。 与黄金镯失之交臂的男人眉头一皱,薄唇紧闭,冷冷地看向了抢下黄金镯的人。 阿蒙霍特/普四的眼神也沉了一瞬,看向这打『乱』了他计划的人。 黑『色』微卷短发,皮肤较白,轮廓深邃,是赫梯的贵族。乎是瞬间,阿蒙霍特/普四就判断出了这个人的身份。 乔特雅诺顶着阿蒙霍特/普四那带着威压的审视目光,非但没有感到任何畏惧,反而扬起黄金镯对阿蒙霍特/普笑了笑。 “尊敬的法老阁下,据我了解,只要是接住这黄金镯的人,无论身份如何,都可向大祭司或者是神使许一个心愿,应该没错吧?”乔特雅诺明知故问道,说完,扫了一眼周围这用各种眼神看向他的民众。 赫梯与埃及现在还是处于相互往来的贸易阶段,即便背地里已经出现巨大的利益分歧,但明面上他们还是友好的邻国。 眼下这么多人亲眼看到,乔特雅诺不认为阿蒙霍特/普四会否定。 果然,下一秒他就听到了阿蒙霍特/普四的回答。 “当然。” 阿蒙霍特/普四看了乔特雅诺一眼,随即又转而看向了距离乔特雅诺不远处的与乔特雅诺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他没记错的话,赫梯的皇室,现任赫梯国君王的儿子,就是一对双胞胎兄弟。 感觉到埃及法老阿蒙霍特/普四看向自己的目光,苏庇路里乌玛抬了抬眼皮,面无表情的迎上了他的视线。 乔特雅诺见状,不甚在意的挑挑眉,他和兄长的长相完全一样,只要他们同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身份会被认出已是常态。 他对于兄长和法老四目相对间眼神中凌厉慑人的暗涌并不感兴趣,他摩挲了一下中的黄金镯,看向了从始至终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神使。 付臻红猜到了这赫梯国的双不会这么安分,却没想到对方会毫不避讳自己的身份,公然从阿蒙霍特/普四早就选中的人手中,先一步抢下这黄金镯。 到是比他以为的要有趣一些。 付臻红看着朝长板游车走来的男子,不禁在心里想着。 乔特雅诺一句走到了游车下方,在众人的视线下,他将中的黄金镯放在唇边轻轻一吻,然后抬起头看向了付臻红。 “我想神使大人许一个心愿。”他一字一句的说着,声音清晰的传递到了游车付臻红和阿蒙霍特/普四的耳朵里。 也清晰得传递到了一直关注着付臻红的赛西图尔斯以及其他民众的耳膜中。 因为乔特雅诺的选择,人群里爆发出了激烈的讨论声,这些人纷纷开始猜测这个赫梯国的人会向他们的神使大人许下一个怎样的心愿。 带着这份好奇,这些人在法老凌厉的眼神下,闭上了声,有些紧张的等待着这个赫梯人开口。 “我的心愿很简单,”乔特雅诺微笑地缓缓说道:“我想看到神使大人取下面具后的容颜。” 第79章 第79章埃及·露出真容 在乔特雅诺说完这句话之后, 本就安静的环境瞬间陷入了片更诡异的沉寂。 埃及民众们没有想到这个赫梯国人说出的心愿竟然是这个,他们纷纷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直愣愣看这嘴角含笑年轻男人, 似乎是在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 “我想看神使大人面具下的脸。”乔特雅诺一点都没有在意民众的反应, 是盯着付臻红的眼睛,不疾不徐的又重复了遍自己的心愿。 付臻红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他。 乔特雅诺注意到纳芙蒂蒂『露』所出来的这双眼睛始终是平静无澜的, 并没有因为他话掀起半点涟漪。 或许是因为对方早就预料到了他会说出这样的心愿,又或许是因为他说得这个心愿于纳芙蒂蒂来说无足轻重。 相比起付臻红这个当事人的淡然, 反倒是一旁的阿蒙霍特/普四世的情绪有些不佳。 他薄唇紧闭着, 鹰隼一样的眼眸里浮现出了凌厉的冷光和寒意,如刀锋般『射』向这个打『乱』他原本计划试图看纳芙蒂蒂面具下真容的男人。 乔特雅诺感觉到法老刮在他脸上的这慑人目光,也感觉到了气氛随着这份静默变得越来越冷凝。 但那又如何?规则摆在了明面上。 这个环节也是埃及人自己设立的。 乔特雅诺挑挑眉,将黄金手镯贴到了自己的胸口处, 像是在借此提醒众人他并没有冒犯,是遵守规则, 并且所提出的心愿也是完全合的。 阿蒙霍特/普四世看懂了这赫梯人要表达的意思,但也正是因为看懂了,心情才愈发烦躁。 说是私心也好, 说是其他原因也罢, 阿蒙霍特/普四世并不想纳芙蒂蒂面具下的真容被别人看到,尤其是这些人里面还包括了这两个来历并不简单的赫梯人。 直觉告诉他若是这对双胞胎兄弟看到了纳芙蒂蒂的脸,事情定然会变得越来越麻烦。 见过纳芙蒂蒂真容他最为清楚, 没有谁能在纳芙蒂蒂的那一张容颜下做到真正的无动于衷。 但阿蒙霍特/普四世同时也清楚, 今日是奥佩特节,拿到黄金手镯的幸运者向神使或者大祭司许个能当场实现的心愿是奥佩特节不可被打破的传统,他没有个完美的由出声阻止。 更何况, 以这个男人作为赫梯国人的身份,许出的这个心愿相比于其他涉及到两国政事的内容,已经算是敛其了锋芒。 眼下,决定权是在纳芙蒂蒂那里。 这么想着,阿蒙霍特/普四世将目光转到了直静默无言的神使身上。 不仅仅是法老阿蒙霍特/普四世,此刻,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付臻红个人的身上。 付臻红往前走了两步,走到长板游车的最边缘站好后,微微垂眸,看向了站在这下方的男子。 对方背脊挺直,长身玉立。“我想神使大人摘下面具。”他又说了次。 “好。”付臻红回应了声,虽然只有个字,但是就是这样简单得个字却让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变得紧张起来。 马上就能看到神使大人的真容了吗... 下方的民众们激动的握紧了拳,他们绷直着身体,伸长脖子,抿着双唇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游车上的神使大人,生怕错过神使大人任何美丽的瞬间。 或许是受到了这些人的感染,乔特雅诺原本是抱着几分兴味的好奇心态,此刻竟然也跟紧张起来。 他看纳芙蒂蒂抬起手,看对方将黄金面具取了下来。 白皙无暇的肌肤,精致到无可挑剔的琼鼻,像花瓣一般漂亮的双唇,是如同被神明精心描绘过的容貌。 在看清楚纳芙蒂蒂面容的这刹那,下方的民众们倒吸了口气,屏住呼吸怔怔的看这动人的绝『色』,甚至有那么瞬间以为自己身处于梦中。 “这...这就是神使大人吗!”人群里有人为看到这份美丽而兴奋到有些结巴。 “真好看啊!哪怕是落日下的尼罗河畔也不及神使大人半分的芳华。” “纳芙蒂蒂!纳芙蒂蒂!最美之人已然来临,这个名字简直是为神使大人而生!” “......” 相比于这些似乎已经陷入狂热崇拜中的民众,直面付臻红容颜的乔特雅诺,虽然没有如此夸张的反应,但是眼中也浮现出了抹浓浓的惊艳。 光晕洒在纳芙蒂蒂的身上,就像是为他披上了层神圣而不可侵犯的轻纱。该是高贵又不可侵犯的,却又透出了矛盾般的让人想要拥抱在怀的蛊『惑』感。 乔特雅诺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也受到了影响,但他清楚,这瞬间,自己的心突然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下,种莫名的瘙痒。 原来那些传言点也没有夸大,不仅没有夸张,反没有将纳芙蒂蒂的美真正形容出来。 纳芙蒂蒂的好看是充满着攻击『性』的,眼就能撞进人的心底,搅『乱』出一片潋滟的涟漪。 明明是冷艳到极致的长相,却又因为眼尾下方的那一颗泪痣而了种勾魂摄魄的妖冶和妩媚。 或许只要他愿意,美『色』便是他的刀,所有人,无论男女,都将匍匐在他的脚下,只为求得他的垂青。 付臻红居高临下的看有些没回神的乔特雅诺,他微微俯下身,就这么将脸凑向了这个男人,“看清楚了吗?”付臻红低声问着,唇角微微勾,浅浅的弧度里流转出了带着几分蛊『惑』的艳丽。 向自诩风流,在美人堆里游刃有余的乔特雅诺,耳根竟然在此刻弥漫出了股烫意,在对上纳芙蒂蒂的眼瞳后,他的心脏更是加快了几秒。 站在不远处的苏庇路里乌玛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和雅诺是双生兄弟,能感应到彼此的情绪。 雅诺的心现在在加快。 他在紧张。 苏庇路里乌玛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他这里...跳动的频率也跟『乱』了。 他抿了抿唇,抬脚往乔特雅诺的方向走去,准备带走这个以看热闹的心态掺和进去结果自己却被纳芙蒂蒂影响到的弟弟。 然而苏庇路里乌玛未走两步,就听到了纳芙蒂蒂对乔特雅诺说了句。 “告诉我,叫什么名字。”付臻红的语气不冷不热,并没有大起伏的声音却好听得紧。 乔特雅诺这时也彻底的回过神来,恢复到平常状态的他并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姓名:“乔特雅诺。”他直接说道。 乔特雅诺? 那便是双生子中的弟弟了。得到答案后的付臻红站直了身体,淡淡的看了眼朝这边走来的哥哥苏庇路里乌玛,便重新戴上了黄金面具。 无法再看到神使大人面容的民众们有些遗憾的抚上自己的胸口,慢慢平复因纳芙蒂蒂的面容震撼到的心跳。 苏庇路里乌玛走到了乔特雅诺的身边,用眼神示意他该走了。 乔特雅诺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沉默了片刻后,意味深长的对付臻红说了句:“纳芙蒂蒂,期待与你的次相见。”末了,便跟苏庇路里乌玛离开了。 这两个赫梯国人的小『插』曲过了之后,奥佩特节的游/行继续有条不紊的进行。但是由于付臻红摘下面具『露』了脸的缘故,看到他真容的民众们倒底是无法像最初那般用虔诚无杂念的心瞻仰他们心中的神明。 他们的脑海里浮现纳芙蒂蒂的面容,哪怕面『色』上已经不在流『露』出激动,但是心中却始终也无法彻底的平静下来。 如果说在没有看到纳芙蒂蒂的真容颜之前,他们对于这位神秘的神使大人是怀揣着敬仰和崇拜,那么在看到纳芙蒂蒂面具下的美丽之后,心里就多了种有些阴暗的微妙心思。 他们开始觉得神使大人要么该永远高高在上,与所有人保持距离、不被任何人拥有,要么就该躺在自己的怀中被小心疼爱。 他们不在认为作为神使的纳芙蒂蒂和神的接引者赛西图尔斯的婚约是匹配的。 直站在下面的赛西图尔斯无法听到这些民众的心思,但是从这些人的表情他也少能猜出一些。 他现在的心情可以说是非常糟糕,心中的烦闷让他贯温和的面容上也染上了层阴霾,瞳孔中也堆积了寒意与晦涩。 他想要立刻走到纳芙蒂蒂的面前,拥住他,亲吻他,告诉那些觊觎他爱人的人,纳芙蒂蒂是他的,也只能属于他。 这种迫切的想要向全埃及宣告的心情让赛西图尔斯无法再忍受自己继续待在这让他情绪变得浮躁的地方,他没办法保持冷静。 所以他先步去往了底比斯南岸的卢克索神庙,然后在付臻红从游车上下来走进单独的休息帐篷时,直接跟了进去。 “纳芙蒂蒂。”赛西图尔斯喊了付臻红声,上前从背后将付臻红整个人紧紧抱在了怀里。 感觉到怀中柔韧的触感,赛西图尔斯郁结了整天的心情才稍微有些好转。像是在迫于求证似的,他将下巴搭在了付臻红的肩侧,如同个受了伤的大型犬科,向付臻红寻求能抚平心中焦虑的安慰。 “纳芙蒂蒂,是我的对吗。”他的语气低沉,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喑哑,似乎是在极力的压抑某种不该滋生的阴暗情绪。 但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却又不等付臻红回答,就用双唇缓缓摩挲起了付臻红颈侧的皮肤,想要通过这种亲昵来获得心安。 这若是放在从前,爱得小心翼翼的赛西图尔斯是断然不会对付臻红做出如此不合时宜的举动。但是今日他的起伏太大,无法再控制自己想要亲近心爱之人的内心。 “纳芙蒂蒂,我想吻你。”赛西图尔斯在付臻红的耳边说道,比以往更低的嗓音里透出了种关乎情.欲的渴念。 第80章 第80章埃及·温情 赛西图尔斯说出这话时, 嘴里呼出来的热气喷洒到付臻红耳垂,平添了几分悱恻的痒意。 由于是背对着缘故,赛西图尔斯无看到纳芙蒂蒂此刻的眼神, 究竟是淡漠还是有着些许的情绪起伏。 他感到很紧张, 内心还有些忐忑。 他怕得来的会是纳芙蒂蒂拒绝。 特别是在这寂静环境下,只有他自己因为心绪的过度起伏而略显粗重呼吸声。 赛西图尔斯其实很想立刻就不顾一切地用力亲吻着纳芙蒂蒂,然后探进他唇缝里攫取着纳芙蒂蒂口中甘甜, 纳芙蒂蒂舌亲密勾在一起纠/缠吮/吸。 但他又怕那样会让纳芙蒂蒂觉得自己太过冒犯了,他不想惹得纳芙蒂蒂不快。 以此刻, 他唯有默默地将纳芙蒂蒂整个人抱得更紧。 “纳芙蒂蒂......”赛西图尔斯喊了一声付臻红名字, 像一头迫切需要慰藉满足困兽。 帐篷内,有些昏黄烛光下,两人相贴身体被光晕拉长。 付臻红轻轻拍了拍赛西图尔斯交握在他腹部处手,示意他松开。 果然...是不行吗...... 赛西图尔斯有些失望眨了眨了眼睫, 缓慢的松开了手。 然而就在他收回手时候,付臻红转过身, 双手捧住了赛西图尔斯的脸。 他抬了抬蓝『色』的眸子,看着赛西图尔斯的眼睛,嘴唇微动, 对眼前个模样俊美的男子说道:“帮我把面具取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晚帐篷里空气太过湿热的缘故, 赛西图尔斯听着纳芙蒂蒂说话声音,只觉得嗓音比平时还要低沉一些,带着一种极具蛊『惑』力磁『性』, 穿透他耳膜里后, 直直的涌入进他心脏。 赛西图尔斯再一次变得有些紧张,但紧张之余又有抑制不住的期待,纳芙蒂蒂一句话让他隐隐明白了接下来他们可能会做到的。 赛西图尔斯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抬起手抚上了心爱之人耳后连着金面具的细链,然后绕过金『色』的发丝,动作温柔将黄金面具取了下来。 看着纳芙蒂蒂面容,赛西图尔斯的胸口微微发热,无论他已经看过多少次纳芙蒂蒂容,每一次看到,依旧觉得心动又惊艳。 特别是此刻昏黄烛光照在他白皙脸上,照在他金『色』的发丝上,如同一层朦胧的光影,让纳芙蒂蒂看起来比夕阳下尼罗河水,还要动人。 赛西图尔斯将掌心放在了付臻红背后披散着金发上轻轻缓缓摩/挲,付臻红则凑上前吻上了赛西图尔斯的双唇。 赛西图尔斯抚/『摸』付臻红发丝手微微一顿,唇瓣上柔软的触感让他眼神暗了下来。那唇齿间流转出来的馥郁馨香似乎在引诱着他,探入舌尖去勾缠。 一次,不需要再询问,更没有丝毫犹豫,赛西图尔斯遵从了本心,主动开始深吻起来。 黄金面具被他放在了一旁,他手牢牢环住付臻红腰肢,将付臻红整个人压制在墙壁与自己身体之间。 不过即便有些强势的行为,他动作也是温柔,温柔而有力。 时,帐篷外突然晃过了一阵疾风。 转瞬即逝微凉,吹动了一下帐篷。 赛西图尔斯的心思因为全在付臻红身上,以并没有在意这份在平时他定然会注意到的不同寻常。 而付臻红脑海里,则是闪过了他在长板游车上看到的那个发尾是红『色』的男子。 “纳芙蒂蒂,吾爱。”赛西图尔斯没有发现付臻红一短暂分神,他还沉浸在亲吻的甘甜里,此刻虽然将舌收了回来,但是嘴唇依旧贴着付臻红嘴唇。 给予了彼此足够换气时间后,赛西图尔斯又一次吻了上来。而一次,他不再满足于单纯的唇齿交.缠。 他想要从纳芙蒂蒂身上探索出更多不一样的美。 赛西图尔斯的手渐渐从付臻红腰部游移,纯白『色』的衣袍包裹住了付臻红纤细劲瘦的腰身,隔着一层上等亚麻布料,赛西图尔斯用温热的指腹细细感受着掌心之下份美妙触感。 帐篷里放置芳香蜡在慢慢融化,清幽的香气却并没有让空气变得有多凉爽。烛光映照下,赛西图尔斯的身体越来越热,渴念在亲吻与抚/慰中升腾。 他退出唇,双手撑在付臻红两侧,微微喘着气,深邃眼眸映着张艳绝无双面容,瞳孔里浮动出了无比温柔眷念痴『迷』。 眼前个被众人崇敬和仰慕神使,是他心爱的伴侣。从他十岁那年将小小的纳芙蒂蒂抱在怀里开始,他就知道怀中的男婴会是他最深爱的珍宝。 他看着纳芙蒂蒂慢慢长大,心里喜爱也慢慢加深。 他不会允许有任何人『插』足进来他与纳芙蒂蒂之间。 纳芙蒂蒂是他伴侣。 赛西图尔斯那被渴念包围着眼神越发坚定,他吻了一下付臻红鼻尖,取下付臻红脖子上宽颈项链,接着褪下了付臻红袍。 付臻红是神使者,今日又是盛/大的奥佩特节,以他衣着并不只是单一一件,袍脱下之后,他里面还穿着一件修身的束衣。 束衣的样式从付臻红左肩一直到右手臂处都是『裸』/『露』的,有点像是藏族服饰里斜肩的袍,只不过没有那么松垮。 赛西图尔斯看着在烛光下如玉一般无暇肌肤,一股热流迅速从体内聚集。他不禁抚上了眼前光洁圆润的肩头,一路往里缓缓移动,顺着锁骨的纹路来到了付臻红颈窝。 然而就在他手准备继续往更让人遐想的地方探去的时候,帐篷外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是传话侍从——— “赛西图尔斯阁下,大祭司要见您,他在圣居等您过去。” 赛西图尔斯的动作一顿。 传话侍者未得到赛西图尔斯的回应,便又朝帐篷内喊了一声:“赛西图尔斯阁下?” 赛西图尔斯沉下脸,他双唇紧绷着,情绪以肉眼可见冷凝。 在侍者喊第三声之前,付臻红开口了,“去吧。”他对赛西图尔斯说道。 赛西图尔斯深深凝了付臻红几秒,最终轻轻叹了一口气,带着歉意吻了一下付臻红鼻尖,“抱歉纳芙蒂蒂,先过去一躺。” “嗯。”付臻红应了一声,脸上并没有太大情绪变化。 赛西图尔斯看着样的付臻红,又想到了视线触及到对方手腕时并未看到的黄金手镯,他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想说什么,然而都话到了嘴边最后却还是改口了。 “那我过去了。”他说完一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了。 付臻红注视着赛西图尔斯离开背影,直到他身影消失不见后,才收回了视线。 [小红,赛西图尔斯刚刚想说什么?] [大概是想问黄金手镯吧。]付臻红垂下眼帘,看了一眼自己手腕。 上面有翡翠玛瑙支撑金环,还有那条在他命令下陷入沉睡的红蛇,却独独没有赛西图尔斯在订婚仪式上亲手为他戴上手镯。 [那他为什么又欲言又止了。]弱鸡系统又问。 尽管它已经跟着付臻红穿越了无数个世界,但是在面对人类情感时候,依旧觉得复杂无理解。 [不知道]付臻红不会读心,在有些情上,自然也不可能给出一个最准确的答复。 不过他想到方才他在与赛西图尔斯亲吻时、帐篷外那明显是人影闪过才会牵扯出的细风,或许这其中赛西图尔斯突然被喊走存在着某种微妙联系。 如果那个人影就是有着红『色』发尾男子话,应该和阿蒙霍特/普四世有关。 果然,情如付臻红想的那般。 在赛西图尔斯出了帐篷不到两分钟时间,正准备将袍穿上付臻红,就听到了一阵平稳的脚步声。 付臻红手中的动作未停,他将衣袍穿在了身上,而时,帐篷的门帘也被人从外面掀开了一角,身着华丽服饰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很快就会被脱下,何必再穿起。”男子低沉声音里透着一丝暧/昧不明的深意。 付臻红转过身看向了来者。 阿蒙霍特/普四世迎上付臻红冷淡目光,一步步走到付臻红面前。 他锐利眼眸直直的盯着付臻红,或者更准确一点得说是盯着付臻红双唇。 由于付臻红与赛西图尔斯刚接吻没多久缘故,即便赛西图尔斯的动作很温柔,但是依旧让付臻红娇嫩的双唇变得比往日还要艳丽。 阿蒙霍特/普四世眼神里闪过一抹复杂,他伸出手想要触碰比玫瑰花瓣还要更加诱人娇美的唇,然而指尖还未触及到这份诱人的美丽,就被对方躲开了。 他眼眸一暗,“他吻你了?”阿蒙霍特/普四世问道。 付臻红没有搭理他,整理好衣袍后就绕开了面前阿蒙霍特/普四世,准备离开帐篷。 他态度让阿蒙霍特/普四世本就有些不悦的情绪变得更重,阿蒙霍特/普四世直接握住了付臻红手臂,将付臻红拽到自己面前,捏住付臻红下巴,冷冷地说道:“他一定是吻你了。” 付臻红秀挺的眉微微拧了一下:“与你无关。” 阿蒙霍特/普四世冷笑一声:“很快就与我有关了。” 付臻红抓住了重点:“什么意思?”他问道。 阿蒙霍特/普四世却没有再继续个话题,而是用指腹摩擦着付臻红唇角,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他除了吻你双唇,还亲吻了你哪里,他有没有抚/『摸』你肌肤,有没有......” 第81章 第81章埃及·禁锢 “他除了吻你的双唇, 还亲吻了你哪里,纳芙蒂蒂,他有没有抚/『摸』你的肌肤, 有没有......” “够了。”付臻红打断了阿蒙霍特/普四世, 他挥了方摩挲着他唇角的,冷冽的语气里难得带上了几分讽刺:“阿蒙霍特/普,即便你是法老, 也没有立场干涉我和赛西图尔斯的事情。” 他直接念出了阿蒙霍特/普四世的字。 “我和赛西图尔斯已经订了婚。”付臻红说道。 阿蒙霍特/普四世却并没有放在心上,无论是付臻红直言喊他的字, 还是付臻红话里所表达出的意思。 “要你们未完婚, 一切还未定。” 付臻红的眉头皱了来,“你...” “纳芙蒂蒂,你应该很清楚,我那晚在阿蒙神庙你说得那些话里, 所透『露』出的决心。”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眼睛里透着难琢磨的晦暗深意。 淡金『色』的眼影点缀在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眼睫上,让他狭长的眼眸平添了一种像狼一般凌厉『逼』人的冷傲。 “赛西图尔斯是你的兄长, ”付臻红提醒着他:“而我也即将成你义上的亲人。” “我说了,一切都还未定。” “你未免......” “纳芙蒂蒂,”这次是阿蒙霍特/普四世打断了付臻红, “别再扯话题了。” 他轻轻笑了来, 再一次抬抚上了付臻红的脸颊,鹰隼一般的眼睛里浮现出了一抹危险的暗光:“我已经不想再去纠结于赛西图尔斯方才你做了怎样亲密的事。” 阿蒙霍特/普四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温柔:“纳芙蒂蒂,让我把他留在你身上的气息全部覆盖, 让你的身体布满我一个人的味道, 好不好?” 说到最后这三个字的时候,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语气是从未有的柔缓,但越是这样轻缓的声音, 越是透出了一种令人背脊发凉的寒意。 而且即便是用了非常委婉的疑问句式,也没有一点像是在征求付臻红同意的意思。 付臻红偏过头,避了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触碰。 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眼神冷了一瞬,下一秒他直接抱了付臻红,将付臻红整个人放到了旁边这抵着石墙的高脚桌上。 他站在高脚桌的边上,修长有力的臂直直得梗在了付臻红的身体侧,掌心贴着石墙,将付臻红困在了自己的包围里。 他站在地上,付臻红坐在桌上,人的视线正好齐平。 由于阿蒙霍特/普四世是背着烛火光线的缘故,所从他背后照『射』过来的光晕洒在他身上的时候,所投出的一片黑『色』阴影让他的面部多了几分莫测的朦胧。 付臻红注意到他眼瞳的形状是微微竖状来的,有点像是猛兽捕猎之时面猎物的情绪涌动。 此时这双瞳孔的形状他那狭长的眼睫之上淡金『色』的眼影完美的融合在一,如同雄鹰的羽尾,又如同王权象征的法老守护神荷鲁斯的眼睛。 付臻红想从桌上下来,但是阿蒙霍特/普四世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在察觉到付臻红意图的这一刹那间,阿蒙霍特/普四世直接往前又进了一步,将自己的身体抵进了付臻红自然垂下的双腿之间。 付臻红眉头一皱,“你这......” 付臻红才刚发出个音,阿蒙霍特/普四世将唇凑到了他的唇瓣上,堵住了付臻红接下来要说的话。 付臻红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他紧闭着双唇,直直的『射』向阿蒙霍特/普四世,似乎是没有想到阿蒙霍特/普四世会真得这么直接吻上来,做出如此失礼的举动。 阿蒙霍特/普四世也毫不避讳的直视着付臻红的眼眸,他根本不觉得自己的有多么的荒谬。 唇瓣上柔软温热的触感比阿蒙霍特/普四世所预想得还要美好百倍,仅仅是单纯的双唇相贴,已经勾了阿蒙霍特/普四世体内的热意。 付臻红的身体被禁锢在阿蒙霍特/普四世石墙之间,他坐在细长的石板桌上,后背抵着石墙的姿势让他无法轻易摆脱眼下这份处境。 要他的双腿再稍微挪动一下,内侧可能会贴到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腰部,而这样的触碰会让阿蒙霍特/普四世更兴奋。 “纳芙蒂蒂,你不专心...”阿蒙霍特/普四世贴着付臻红的双唇,缓缓吐息出了这一句话。 付臻红冷着眼,抬准备推阿蒙霍特/普四世,而阿蒙霍特/普四世却故意在这瞬间用捏了一下付臻红腰部的软肉。 付臻红的身体这猝不及防的敏/感触碰而微微一颤,下一秒,他直接一巴掌狠狠甩在了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脸上。 “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声在安静的帐篷内显得格外清晰。 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脸被打在一边,他偏向于古铜『色』的肌肤虽然得他脸上的巴掌印并未显现出来,但是唇角处却溢出了一丝猩红的血渍。 时间仿佛在一刻禁止了。 整个空间安静的过分,安静到付臻红听到阿蒙霍特/普四世的呼吸声都明显沉了几分。 [小红,作天选,阿蒙霍特/普四世和往那些天选相比,有点惨噢!] [阿蒙霍特/普四世的『性』格不适合用往的攻略方式。]付臻红回了弱鸡系统一句。 阿蒙霍特/普四世这样的人,若是付臻红他做出那些引诱的举动,不仅是有些崩了人设,并且反而还没办法让方将他看成真正的挚爱。 太过容易得到的,总归不会好好珍惜。 更何况他在这个世界的初始身份是赛西图尔斯的爱人,他是即将阿蒙霍特/普四世的兄长结伴侣的神。 要想完全攻略下阿蒙霍特/普四世,这种看似拒绝的方式来激发方的征/服和占/有欲,让方动来靠近他,这才是最直接有效的攻略方法。 毕竟他赛西图尔斯订了婚,有让阿蒙霍特/普四世品尝到爱而不得的滋味,到了最后才足够的刻骨铭心。 [小红,我好像有些懂了。] [嗯。] 付臻红没有再理会弱鸡系统,他看向被他甩了一巴掌的阿蒙霍特/普四世。 角度的缘故让付臻红无法看清楚阿蒙霍特/普四世此刻的神情,却能感觉到周身的空气都降了下来。 很显然,阿蒙霍特/普四世正处于一种极度的不悦中。 这也能理解,毕竟作埃及的最高统治者,阿蒙霍特/普四世应该从来没有被扇过耳光,而付臻红这一不仅仅是抚了法老的面子,更是一种同统治者权威的挑衅。 “滚。”付臻红阿蒙霍特/普四世说道,声音已没有了往的冷静,语气里也透出了几分厌恶和被冒犯的恼怒。 “呵......”阿蒙霍特/普四世突然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轻笑。 付臻红盯着他。 阿蒙霍特/普四世也正过脸看向付臻红。 并没有想象中的动怒,阿蒙霍特/普四世在付臻红的视线下,伸出舌尖『舔』掉了唇角溢出的鲜血,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原来你的敏/感点在这里。”他慢慢说着,带着几分凶狠的目光落在了付臻红的腰部处那刚刚被他捏了一下的位置。 他的视线里充斥着一种如同野狼一样的狠光,直白的、赤/『裸』的仿佛要穿过那一层衣料的遮挡直直地看到付臻红的深处。 他的身体往前倾了几分,凑近付臻红的脸,盯着付臻红的眼睛说道:“纳芙蒂蒂你知道吗,从我在花园见到你将那眼镜蛇收服始,我想着让你这冷艳至极的面容染上妩媚的红晕。” 付臻红没有说话,冷着脸移视线,不去看阿蒙霍特/普四世。 阿蒙霍特/普四世用捏住了付臻红的下巴,迫他看向自己,再口说话之时,声音也变得更加的低和沉哑,“你看,我刚刚是捏了一下,你像是受惊的小兔一般颤抖了身体,要是我再用唇深深地亲吻,你会不会有更可爱的反......” 阿蒙霍特/普四世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付臻红举甩向了他。 不过这次掌心还未触碰到阿蒙霍特/普四世,被方握住腕拦了下来。 “你还想打我?”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眼底渐渐堆积了阴霾和暗『色』,他凑到付臻红眼前,鼻尖贴着付臻红的鼻尖,将付臻红『逼』得无处遁形:“纳芙蒂蒂,你是第一个敢打我的人。” 他说话间,喷洒出来的热气萦绕在付臻红的脸上,让付臻红不适的想要避。 但阿蒙霍特/普四世不可能让他如愿。 阿蒙霍特/普四世加重握紧付臻红腕的力道,疼痛从付臻红的腕处传来,但他漂亮的双唇紧闭着,没有吭声,连眼睛也未眨一下。 “疼吗?”阿蒙霍特/普四世故意问道。 问完之后,未等付臻红回答,下一秒他自己却又松了。 到底还是不想让这雪白娇嫩的皮肤出现不美丽的痕迹。 如果要留下红痕,那必定是由他亲吻而来。 “纳芙蒂蒂,别反抗我。”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语气突然变得温柔来:“我不想伤害你。” 话落之后,他再一次吻上了付臻红的双唇,这一次不再如方才那样是相贴。 他想要从纳芙蒂蒂的口中尝到更醉人的味道。他试图用舌尖撬付臻红的唇线,但是却没能如愿。阿蒙霍特/普四世好用牙齿咬了一下付臻红的下嘴唇。 在付臻红唇瓣上的刺痛而下意识微张双唇的时候,阿蒙霍特/普四世抓准了时间,灵活地探入进了付臻红的口/腔里。 付臻红想要躲避,却反而被阿蒙霍特/普四世强势的勾住了舌,被动的缠在了一。 阿蒙霍特/普四世肆意的亲吮着这份他肖想了已久的甘甜,觉得纳芙蒂蒂的味道比蜂蜜还要甜腻,这甜腻涌进了他的喉咙,流淌进了他的体内,如同一把火,点燃了他内心深处的热意。 付臻红能感觉到阿蒙霍特/普四世的情绪转变,方凶狠地亲吻着,像是要将他整个人吞之入腹一般。 付臻红眼神闪了一下,用牙齿咬破了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舌尖,顿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来。 阿蒙霍特/普四世顿了一下,并没有此而退出付臻红的唇,反而是着这股仿佛能刺/激人神经的血腥味蛮横地搅合着付臻红,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野『性』。 付臻红挥动着想要推阿蒙霍特/普四世,然而掌心却在触及到阿蒙霍特/普四世胸膛的时候,被这过分炽热的温度给烫了一下。 也是这一瞬间的停顿,让阿蒙霍特/普四世找到了机会,他避了那陷入沉睡中如同死物一样的眼镜蛇,用从身上取下的黄金细链将付臻红的双捆在了一。 腕上冰凉的触感让付臻红怔了一下,很快明白阿蒙霍特/普四世做了什么后,他试着抽出双,却发现阿蒙霍特/普四世虽然绑得不是很紧,但捆绑角度的缘故让他不能够轻易挣脱。 而很快,付臻红没有那个空闲去思考被捆住的双了,原无他,阿蒙霍特/普四世的亲吻越来越猛烈,像是要吞灭着付臻红的呼吸一般。 直到付臻红感到快要窒息的时候,阿蒙霍□□四世才离了付臻红的双唇,给予他换气的机会。 付臻红的胸口伏着,既是被冒犯的愤怒,也是呼吸的不顺畅。 他平复着呼吸,他的眼睛冰冷如刀锋,看向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眼神如同再看一个死物。 而这冷冽的杀意并没有让阿蒙霍特/普四世感到任何不悦,相反,他体内的热意反而还此变得更加翻涌。 纳芙蒂蒂这个样子实在太过诱人。 明明眼中的寒意如同冰刀一般锋锐,但是漂亮的脸蛋上却又愤怒而生动来,那形状优美的双唇他的亲吻而变得红而微肿,烛光映照下,泛着水润的光泽。 像是下了一场雨后,那等待着人采摘的玫瑰,饱满的花瓣上流转出了一种颤巍巍的诱人风情。 这样具有诱『惑』人心神的美丽让他眼底的杀意都变成了另类的情/趣。 凌厉『逼』人,却又灼灼明艳。 阿蒙霍特/普四世看着看着,呼吸不禁又加重了几分。 “纳芙蒂蒂......”阿蒙霍特/普四世轻轻念着,声音已是低哑无比。他这像是在喊着付臻红的字,又像是在说着这四个字所代表的寓意———最美之人已然来临。 “松。”付臻红十分厌恶的看了一眼自己腕上的细链,简单的个字里无端透出了几分傲气。 阿蒙霍特/普四世笑着摇了摇头,“你知道的,纳芙蒂蒂,唯有这个我不会答应。”说完,他停顿了一下,将双唇凑到付臻红的耳边,缓缓说道:“而且啊,我不仅不会答应,还要你做出更过分的事来。” 第82章 第82章封神番外之西游大圣爷 公元627年, 贞观一年三月春。 一场春雨之后的大地上,冒出了翠绿的嫩芽,微风吹拂着纤柔的柳枝, 送来了一片和煦的清凉。 在大唐和鞑靼的交界处, 伫立着一座巍峨陡峭的大山,因大山的东边属于大唐的管辖,而西边又是鞑靼的区域, 所以被称之为两界山。 这两界山有五座高耸的山峰组成,翠绿的山壁上长着绿悠悠的青草, 连接在一起宛如五根手指, 固有又被当地人叫做五指山。 在距离五指山下的百里处,有一家名叫“缘来”的客栈。这家客栈原本是一个非常普通和的农家小院,一个月前突然被完全翻了新,整装成了如同酒楼一般豪华的客栈。 按理说, 在靠近五指山这样的地段,除了过路的商队需歇脚之外, 很少会有人会来这里。 但是自从这家客栈翻新之后,来这里住宿的客人却越来越多,甚至到了座无虚席的地步。 至于这如此热闹的原因, 并不是因为客栈的菜品有多好, 也不是因为客栈的装修有多华丽,而是因为这家客栈的老板。 是的,一切仅仅只是因为一个人。 ***** 今日, 春光明媚。 巳时刚到, 太阳就已经高高悬挂在了蔚蓝澄澈的天空,洁白的浮云轻轻飘浮着,光晕萦绕在云团上, 笼罩出了一种朦胧温暖的朝阳之景。 在这一片光晕之下,缘来客栈已经坐满了人。 “李久善,你说我们今儿个有没有那个运气见到这家客栈的老板啊?”说话的是一个拿着折扇,模样还算俊气的年轻男子。 他穿着上好的绸缎,腰间挂着红玛瑙玉佩,一看就是有钱的富家公子。 被称为李久善的人是一个与这富家公子岁数差不多大的男子。他坐在雅座内,看了看身旁的好友童华清,又扬起脖子看了一眼客栈最中间的那一扇房间门,心里也是既期待又紧张:“不知道啊,我们等了一个星期才好不容易排上号来到这客栈,若是见不到那传说中的仙人,岂不是白来了。” 童华清将折扇放在桌上,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说:“若是这客栈老板没有传闻中说得那般好看,我回去之后定然要封一封那说书人的嘴,让他知道胡『乱』编......”他这话还没有说完,客栈内原本还在七嘴八舌的众人突然同时安静了下来。 童华清声音一顿,抬起眼眸顺着众人所看的方向看了过去,而等他看清楚那一袭红衣的男子后,瞬间便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这男子一步步走下楼,直到酒『液』满到从杯中溢出之后,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真好看啊!就像是不可触及的仙人!” 人群里有人喃呢出了童华清的心声。 “他若是能看我一眼,我便是死去也无憾了!” 这话并没一点夸张,至少童华清是这觉得的,他看着这走下楼的男子,心脏不受控制的开始狂跳。 他从没有想过一个男子能长得如此美丽『惑』人。 男子有着漆黑幽深的凤眸,淡漠清冷的眼神如同神秘危险的寒潭,又像是星辉下的海,月光皎洁里透出了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绝和冷艳。 他可以轻易勾去人的魂,也可以让人坠入到冰冷莫测的深渊中。 没有人知道这个男子的姓名,只知道他是这家客栈的老板,偶尔会出现在客栈。虽然有不少人暗地里调查过男子的身份,但无一例外的得来的都是无用的信息。 因为男子每一次出现都是身着红衣,于是大家都潜移默化的把男子称为红。 付臻红已经习惯了这人的目光,他从客栈下来后,直接让侍从小芮为他准备了一辆马车。 在上马车之前,付臻红还特意让小芮去厨房取了一盘正新鲜的水果,以桃子和香蕉居多,因为季节原因,这两样水果都是从很远的地方购买回来的。 坐上马车行了近九十里路后,巍峨高耸的两界山便清晰得浮现出在了眼前。付臻红拿了两个桃子,从马车里下来,便开口让小芮原路返回。 然而坐在马背上的女子却并没有动,而是握紧了手中的马鞍,清俊的脸上『露』出了犹豫。 片刻之后,小芮终于还是问了出来:“主子...你是要去五行山下的石匣中吗?” “怎么?”付臻红看向她。 小芮有担忧的说道:“我听说那里压着一个丑陋无比的神猴,『性』情凶猛,脾气非常的古怪,虽说那神猴被压着无法动弹,但若是影响到了主子的心情,我......” “小芮,”付臻红打断了她,“那神猴可不丑陋,”付臻红说着,轻轻点了一下小芮的鼻尖:“他是我喜欢的人。” 说完,付臻红也没有再理会因他这一句话而瞪大眼睛怔愣在原地的女子,转身朝着石匣的方向走去。 掂了掂手中的桃子,付臻红那原本平淡无澜的眼神里有了许的柔和,唇角边也勾起了一抹轻浅的弧度。 想到即将见到的那个人,付臻红的心情显而易见的变得愉悦。 这个时候的小泼猴,定然会非常有趣。 这样想着,付臻红加快了前行速度,没过多久便来到了石匣附近。不过付臻红并没有急着现身,而是收敛住气息飞身跳到了临近的一棵树上。 此时,时间已快到晌午,阳光变得更加和煦而温暖,是非常适合晒太阳的时段。 付臻红坐在树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不远处那正被压在石匣下,只『露』出一个脑袋看起来却依旧桀骜不驯的孙悟空。 虽然小芮的形容有夸张,但到底也不能怪她,因为此刻这只『露』出一颗猴头的大圣爷确实是有外形上的狼狈。 毕竟百年风吹雨淋的,不可能还保持着干净和整洁。 付臻红现在是用的本体,作为时空管理局的资深攻略者,他的身体各项机能都是极致,他每经历过的一个世界,本体就能获得那个界他身份的本领和技能。 所以只要他有心藏匿住气息,即便是孙悟空也无法发现。 或许是因为阳光正明媚灿烂的缘故,暖橘『色』的光晕下,孙悟空的那有灰尘的脸上浮现着一抹因为无聊,而不得不自我找点娱乐的散漫和随意。 他整个人懒洋洋的晒着太阳,浓密纤长的睫『毛』有一下没一下的眨动着,时不时抬下眼皮,嘴唇微动,往头顶上方吹着气,似乎想用这风来逗弄那只正在他头发上努力结网的小蜘蛛。 小蜘蛛很轻,网也刚结了一个头,被孙悟空这吹,蜘蛛脚一滑,掉在了孙悟空的鼻尖上。 “阿嚏!”孙悟空被蜘蛛脚的爬动给弄得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等小蜘蛛重新爬到头发上之后,孙悟空皱了皱英挺的眉『毛』,“啧,连你这小家伙也在捉弄俺老孙!” 付臻红看着这样的孙悟空,唇角边的笑意更浓了,果然啊,这个时候的小泼猴还没有后来去取经时的成熟。 这张英俊硬朗的脸上带着分不羁和肆意的孩子气,即便是被压在石匣上,也透着一种不服输的凌厉劲。 付臻红低头看了一眼手中桃子,又看了一眼不再与蜘蛛玩之后,就无聊得耷拉着眼皮的大圣爷,心里一动,便朝着这小泼猴扔去了一颗桃子。 只听“咚”得一声响,水嫩嫩的桃子精准无误的砸在了那威风凛凛的猴头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孙悟空有金刚不坏之身,自然不可能被一颗桃子砸伤,但这突然被砸到,依旧还是有分痛。 “谁?”孙悟空有恼怒,“谁这大胆子敢偷袭老孙?” 付臻红看着孙悟空这左看右看的脑袋,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的笑声并不大声,清润又悦耳,就像是山间里缓缓流淌的清泉落在了石子上,仿佛能进到人的心坎里。 不过此刻孙悟空却没有心思细品这涌进他耳膜里让他耳根有轻微发痒的笑声,他绷着脸,目光锐利的『射』向了笑声的发源处。 就很气人。 先是被一只小蜘蛛捉弄,现在又被人仍果子。大圣爷的脾气蹭蹭蹭就被点燃了。 “谁在那里,出来!”大圣爷拔高了许音量。 付臻红闻言,这才从树上跳了下来。 他一步一步朝着孙悟空走了过去,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他一身红衣就像是在孙悟空这枯燥无味的生活里突然出现的一抹明艳的红花,夺目万千,灼灼其华。 每一步缩短的距离,就如同是跨越了空间与时间的等待,孙悟空看着这越来越近的男子,心口的某个位置竟然莫名其妙的异动了一下。 这个红衣男子,给了他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孙悟空不知道这种怪异的感觉从何而来,他更清楚自己的记忆中不曾见过这个男子,但是此刻却又有一种仿佛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的错觉。 到底是为什? 孙悟空有疑『惑』。 不过他并没有思考多久,因为男子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付臻红高挑的身形挡住了照『射』过来的阳光,他站在逆光中,眼中还带着笑意,就这垂下眼眸静静地看着孙悟空。 孙悟空非常不喜欢被人俯视,但是很意外的,他竟然没有因为这个人俯瞰的视线而感到不悦,甚至于最初那被对方扔的桃子砸中脑袋的不爽也莫名消散了。 难道是因为这家伙长得太好看? 孙悟空不禁这样想着,但很快他又鄙夷了一下自己。 呸,他老孙怎么可能是这肤浅的人。 由于角度的缘故,付臻红无法看到孙悟空那被凌『乱』的黑发遮住的面部,不过也多少能猜出孙悟空此刻的心思。 他干脆不说话,就这等着孙悟空先开口。 孙悟空能感觉到头顶上方的视线,直到男子正在盯着他看,孙悟空抿了抿唇,将思绪抛在脑后之后,抬了抬眼皮,“你谁?”简单的两个字里,却没有平日里一贯的嚣张。 孙悟空问完之后,自己又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不对劲。想他老孙天不怕地不怕,怎么此刻竟然在这个男子面前,突然变得有拘束起来? 这不像他啊! 孙悟空有纳闷。 而这时,付臻红蹲了下身。 这样一来,他的目光便与孙悟空的目光平视起来。 “你觉得我是谁?”付臻红故意逗趣他。 孙悟空翻了个白眼,“装腔作势。” 付臻红并没有因为孙悟空的态度而感到任何不悦,相反,这样的小泼猴让他觉得格外有趣,逗他的心思也更浓。 付臻红挑挑眉,将脸往前凑了分。 孙悟空的身体瞬间绷紧,他闻到了这个男子身上的香味,清雅的馨香涌入进他的鼻尖,让孙悟空有不自在起来。 “你这家伙,凑这近干嘛?”孙悟空一脸警惕的说道。 付臻红无辜的眨了眨眼间,“有吗?”说话的同时,他又往前倾斜了分,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了。 “你干什嘛!”孙悟空拔高了音量,就像是在对付臻红吼,英俊的脸上也『露』出了分凶狠。 付臻红见状,放轻声音,如同被吓到了一样,故意委委屈屈的说道:“你吼什?” 孙悟空没有想到上一秒还从容自若的男子,下一秒就突然软下语气,『露』出了这一副就像是被他欺负了的神态。 孙悟空盯着付臻红看。 付臻红也盯着孙悟空看。 片刻之后,大圣爷嘴唇翕动了一下,憋出了三个字:“我没吼。” “你吼了,”付臻红说道:“你凶我。” “我没......”孙悟空说到一半,突然反应了过来,“不是,你这家伙,先是用桃子砸了俺老孙的脑袋,然后又突然靠这近,我凶你一下怎么了?” 付臻红轻轻摇头道:“你不能凶我。” “凭什?”孙悟空很不服。 “因为啊......”付臻红的声音突然拖长了许,用磁『性』『惑』人声线在孙悟空的耳畔缓缓说出了一句:“我是你的媳『妇』。” “媳『妇』?!”孙悟空惊了,睁大眼睛瞪着付臻红:“你瞎编什!我啥时候蹦出来一个媳『妇』?还是一男的?”说完,孙悟空用像看智障的眼神上下看了付臻红一遍:“你这家伙,是不是有病哦?” 有病? 付臻红微笑,也不说话,就这盯着孙悟空看,脸上带着笑容。 孙悟空的眉头顿时一跳,莫名就有发怂,身体也突然觉得有冷飕飕的。 不对啊,明明是他站理,这种心虚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为了找回自己的气场,孙悟空瞬间舒展眉头,直视着面前这个红衣男子的眼睛,颇有分唬人的架势。 付臻红:“不相信吗?” 大圣爷没回答,他觉得现在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 他怀疑这家伙脑子有不正常。 但是这话他不说。 付臻红挑了挑眼尾,也不嫌脏的,伸出指尖轻轻抬起了孙悟空的下颔,不疾不徐的说道:“没关系,即便你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孙悟空抿着唇,觉得下巴处被对方的手指触碰的地方似乎在隐隐发烫。这个男子浑身上下充满着怪异,但是很奇怪的,他却一点也不讨厌。 “那么小泼猴,我们现在重新认识一下。”付臻红唇角微勾,漆黑的眼眸里仿佛映出了星河万千,熠熠生辉,“我是你的媳『妇』,我们结了连理,拜了堂,还做了所有亲密的事。” “所有亲密...的事?”孙悟空突然有紧张。 “嗯,”付臻红:“所有亲密的事。”话落之后,他吻上了孙悟空的双唇。 孙悟空的瞳孔猛地瑟缩了一下,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唇瓣上的柔软触感就消失了。 蜻蜓点水般的一吻,给予了孙悟空极大的震撼,这一刹那间有什东西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像是某模糊的画面,但是这画面转换的太快,乎是转瞬即逝,根本让他来不及去捕捉。 受到震惊的孙悟空微微张着唇,就这盯着付臻红。 付臻红坏心眼用指尖点了点孙悟空的唇角,问他,“甜吗?” 明白付臻红指得是什后,孙悟空的脸蹭得一下彻底红了个透,说话也变得有结巴:“你...你这家伙..竟然敢捉弄老孙....” 说完之后,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这样有像是被山下那些被调戏了的娘家『妇』女,大圣爷使劲摇晃了一下脑袋,绷直着双唇,摆出了一副凶相。 真可爱。 付臻红这想着,也直接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真可爱?真...可...爱?!!大圣爷有怒了,他堂堂齐天大圣,大闹天宫之时无人敢犯,眼下虎落平阳,竟然被一个男的这调戏了之后还夸了一句一点也不像是夸赞的可爱? 威严何在? 大圣爷很生气,眼底也冒出了火焰。 付臻红见状,忍住想笑的冲动,像哄闹别扭的乖戾小孩子一般,轻声说道:“别生气。” 孙悟空咬着牙沉声说:“你这哄小孩啊?” 付臻红一边抚去孙悟空头上的落叶,一边纠正他:“是哄我喜欢的小泼猴。” 孙悟空:“......” 这家伙,天生就是克他的吧! 孙悟空平复着被轻易就挑起的情绪,也懒得去管着这人对他的称呼,想了想,问道:“你叫什名字?” “媳『妇』。” 孙悟空嘴角抽了一下,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我问的是你名字。” “你叫我媳『妇』就好。” “......”孙悟空的耐心这下彻底告罄了。 这天没法聊了。 与大圣爷的郁闷相比,付臻红的心情却更愉悦了,不过虽然觉得现在这个阶段的孙悟空十分有趣,但付臻红到底还是没有再继续逗趣他。 “小泼猴,你可叫我小红。”付臻红凝视着孙悟空的眼睛。 “小红......”孙悟空喃呢了一遍,有什东西从他的心脏处溢了出来,孙悟空说不出是什,就是觉得自己在念着这两个字的时候,有一种淡淡的温暖的感觉。 “小红...” “嗯,我在。” 跨越了漫长的历史洪流,穿梭了变换莫测的时空,在经历了百年乃至千年的错位时间后,曾经的白骨精以另一个身份出现在了你存在的界。 这个世界里,你还是被压在这五行山下桀骜不驯的玩猴,你的『性』格乖戾嚣张,甚至还带着许的孩子气。 齐天大圣,有着最肆意不羁的灵魂,永远不畏惧天地,不畏惧神佛。 白骨精和孙悟空的故事似乎已经结束,但小红与大圣爷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83章 第83章埃及·兴奋 夏日夜晚的风, 并不是非常凉爽。 细碎的晚风锤就吹动着高大的棕榈树,发出了唰唰的轻微响声。 赛西图尔斯加快着脚步,迅速朝着圣居走去, 不知怎么的, 他的心总有一种隐约的不安。 明明他才离开纳芙蒂蒂没多久,现在却已经开始想念,他想立刻就回到纳芙蒂蒂的身边, 但卡勒让他过去圣居,又必定是有非常重的事情商榷。 今日在奥佩特节的大典上发生的事让赛西图尔斯深刻意识到, 若是手中没有掌握到至高上的权利, 是没有办法让心爱的人完全属于自己。 即便他对那个法老王座并不感兴趣,但为了能让纳芙蒂蒂所顾虑的生活在这一片美丽的尼罗河土地上,他必须要有所绝悟。 想明白这一点后,赛西图尔斯的目光越发坚定, 他回头看了一眼纳芙蒂蒂所在的帐篷方向,深吸了一口气后, 加快了行走的速度。 另一边... 帐篷内。 阿蒙霍特/普四世在说完那一句暧/昧不明的话之后,故意伸出牙齿轻咬了一下付臻红的耳垂,感觉到被他压制的神使这瞬间僵硬的身体, 他唇角微微勾起, 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厚。 他牢牢握住付臻红的双手,将付臻红的手臂高举在了头顶,宽厚温热的掌心压住付臻红的手腕, 让付臻红法再做出多余的反抗。 这样的姿势让付臻红的身体为高举在头顶上方的双手, 不可避免的往后倾斜了几分,本就柔韧的腰肢也随之往后弯出了一个劲瘦诱人的弧度。 阿蒙霍特/普四世的另一手就这么比自然的穿过了付臻红的后腰,炽热的胸膛倾压了上去, 与付臻红的胸膛亲密的相贴到了一起。 隔着衣袍布料,付臻红能清楚的感觉到阿蒙霍特/普四世那随着呼吸而起伏的胸膛处并不过分喷张的肌肉,脉络流畅的线条里是一种热和硬的力量感,初显出了男『性』的成熟。 阿蒙霍特/普四世又一次吻了上来,他的吻从付臻红的眉心一点点往下,唇瓣轻轻擦过付臻红浓长的眼睫,停留在了付臻红眼睛下方的泪痣处。 这一颗小巧精致的红痣点缀在付臻红的眼尾,让他清绝古艳的容颜多了一种如蛇蝎一样糜艳堕落的危险之『色』。 阿蒙霍特/普四世不禁用舌尖轻轻在这一颗红痣上打着圈,湿热的津/『液』落在付臻红皮肤上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让付臻红觉得自己像是在被一只猛兽『舔』/舐。 “阿蒙霍特/普!”付臻红厉声呵斥了一声,然而他这非但没能阻止阿蒙霍特/普四世的动作,反让对方变得更加肆忌惮。 阿蒙霍特/普四世甚至还故意发出了极为暧/昧的亲吻声,他滚动着喉结,从喉咙溢出了一声低沉的喟叹:“纳芙蒂蒂,你被我欺负的样子真美。” 付臻红气极,不过很快也平静下来。 似乎是因为知道了自己越是这样,越是会让阿蒙霍特/普四世觉得刺/激。 他干脆紧闭着形状优美的双唇,不去看阿蒙霍特/普四世。 但是阿蒙霍特/普四世并没有为付臻红的态度而有所收敛,在看他来,纳芙蒂蒂这样的美人论是『露』出哪一面都无比动人。 冷漠的、清贵的、羞怒的,每一面对于阿蒙霍特/普四世来说都非常的新奇。即便知道纳芙蒂蒂此刻恐怕已经选择将他整个人彻底视了,他也依旧乐此不疲的探索着纳芙蒂蒂这具身体完美出挑的那份诱人。 他炽热的掌心隔着一层亚麻布料,沿着服饰的纹理细细的感受着这衣袍之下的卓越风姿。温热,细腻,富有弹『性』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他的吻又落了下来,然而在他的双唇快要来到付臻红锁骨处的时候,他的后颈处突然一股冰凉袭来。 阿蒙霍特/普四世听到了一道嘶嘶嘶的声响,这是蛇吐着信子即将发出攻击的信号声。 阿蒙霍特/普四世看了一眼付臻红的手,已经不见那天通身血红的眼镜毒蛇。 阿蒙霍特/普四世轻笑一声,“差点忘了,纳芙蒂蒂,你可不是任人所为的白兔,你是蛇,冰冷无心,会伸出獠牙。” “松开。”付臻红冷声说道。 这一次,阿蒙霍特/普四世听话的松开了压制住付臻红的手,然后抬起了自己的手臂,摆出了一个妥协的姿势。 不过即便是做着这样认输的动作,阿蒙霍特/普四世整个人看起来却依旧给人一种游刃有余的感觉,他也并没有为后颈处的危险而『露』出丝毫的忧『色』。 “来。”付臻红对眼镜毒蛇说了一声。 眼镜毒蛇便从阿蒙霍特/普四世的颈侧滑过,最后来到了付臻红的手腕处,用牙齿咬断了细链,将蛇身重新缠/绕在了付臻红的手上。 付臻红看了阿蒙霍特/普四世一眼。 阿蒙霍特/普四世挑了挑眉,很识趣的后退了两步,他看着付臻红昳丽的容颜,又看了看这眼镜蛇,心的那份热度并没有此而退去。 美人,毒蛇,神使...... 这个元素融合在纳芙蒂蒂的身上,让阿蒙霍特/普四世有一种仿佛心脏都颤栗起来的兴奋感。 但他也知道,今夜是不适合再继续对纳芙蒂蒂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了,不过他想到那柔韧紧实的触感和唇齿交/缠那从纳芙蒂蒂的舌尖上流转出来的甘甜,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遗憾。 “纳芙蒂蒂,我们好好谈一下吧。”阿蒙霍特/普四世坐到一个由木头和象牙制成的坐凳上,姿势慵懒随『性』,看这架势显然不打算就这么离开。 付臻红没搭理阿蒙霍特/普四世,他整理好衣袍之后就打算离开,然后在经过阿蒙霍特/普四世的时候,阿蒙霍特/普四世起身挡住了他的去路。 “纳芙蒂蒂,成为我的伴侣吧。”与阿蒙霍特/普四世这有些强势的阻拦相比,他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声音温和了太多。 他似乎恢复了作为一个法老该有的气度和优雅,就这么深深凝视着付臻红,脸上是全然的认真。 眸子也不见一丝惹人不悦的轻佻和欲『色』。 就好像不久前对付臻红做出那些事情的人不是他一样。 付臻红连一个眼神也没丢给阿蒙霍特/普四世,抬脚便准备绕过他。 “纳芙蒂蒂,”阿蒙霍特/普四世见状,又喊了他一声,“赛西图尔斯不适合你。” 在无论是出于一种私心,还是一种客观的评价,阿蒙霍特/普四世都不觉得赛西图尔斯适合纳芙蒂蒂。 阿蒙霍特/普四世不会感知错,他能感觉到纳芙蒂蒂是对于权利非常渴望的那一类人。即使作为神使的纳芙蒂蒂平日里的表现并没有显『露』出野心,但是那晚在花园内的所见,足够让阿蒙霍特/普四世确定。 这并非是他自以为是。 为这是他作为法老,太阳神所赋予给他的一种天然的感知能力,阿蒙霍特/普四世从不会质疑这一点。 更何况,这条毒蛇就是最好的证明。 纳芙蒂蒂,注定是为权利而生的人。 他该享有至高上的地位。 还有更重的一点是,阿蒙霍特/普四世很清楚的记得,在他刚出生的那一年,母亲找来了一个游历的占卜者。 占卜者告诉母亲,他是被太阳神庇护的,今后会出现一个人,和他共享权利,荣耀,他们还会共同做出一个伟大的变革。 阿蒙霍特/普四世从母亲那里听来的时候,并不怎么在意,以为不过是占卜者为获取物资讨好母亲所编造的谎言。 但直到他看到纳芙蒂蒂之后,阿蒙霍特/普四世才惊觉让母亲如此信服的那位占卜者或许是真得有通晓神域的能力。 除了神的使者纳芙蒂蒂,阿蒙霍特/普四世不认为这世间还有哪一个人能有那个资格与他共享权利。 “你说赛西图尔斯不适合我?”付臻红终于给了阿蒙霍特/普四世一个眼神,只不过目光却透出了轻蔑和冷漠:“你觉得你适合?” “是。”阿蒙霍特/普四世回道,“没人比我更适合你。” 他这话音刚落,付臻红还未说话,另一个声音就代替了付臻红的言语——— “阿蒙霍特/普四世,即便你是法老,也没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来。” 温柔的嗓音里透着一丝明显的不悦,这是赛西图尔斯的声音。 随着帐篷帘幕的掀开,赛西图尔斯走了进来。他的额头上泛着细汗,呼吸也有些不缓,显然是出了圣居之后就不停歇的极速赶了过来。 他先是冷冷地看了一眼阿蒙霍特/普四世,然后才将目光尽可能柔和下来,看向了付臻红。 然而等他看到付臻红的唇瓣上那明显是用力亲吻之后才会有的红肿后,瞬间明白了在他离开的这一段时间内阿蒙霍特/普四世对纳芙蒂蒂做了什么。 愤怒之火在这一刹那间在体内点燃,赛西图尔斯俊逸温润的脸上甚至出现了片刻的狰狞和扭曲。 他垂在身侧的手狠狠攥紧成了拳头,似乎在努力压制着怒火,但眼中的阴霾却不可掩盖的迅速堆积了起来。他侧过身,目光直直的『射』向了阿蒙霍特/普四世。 “你对纳芙蒂蒂做了什么。”他的声音冷如冰雕,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 阿蒙霍特/普四世迎上赛西图尔斯的目光,眼神中尽是锐利与锋芒。他唇角微勾,缓缓说出一句:“做了你一直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情。” 第84章 第84章埃及·兄弟修罗场…… 在阿蒙霍特/普四世不急不慢的说完这一句话之后, 空气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气氛也骤然下降到了零点。 赛西图尔斯看着阿蒙霍特/普四世。 阿蒙霍特/普四世也看着赛西图尔斯。 两人的目光里的寒意相撞到一起,顿时一种剑拔弩张的氛围弥漫在了这并不算大的帐篷内。 明明是正热的夏日, 帐篷内却因为气氛的凝重和紧张使得温度也低冷下来。 巨大的愤怒让赛西图尔斯平日里的从容和优雅尽失, 他几乎是咬着牙念出了阿蒙霍特/普四世的名字,“阿蒙霍特/普!” 阿蒙霍特/普四世挑了挑眉,用懒洋洋的语调说道:“赛西图尔斯, 虽然你是我的兄长,但我是法老, 直呼我名字的, 是可以被定罪的。” 话落之后,似乎嫌这一句还不够,阿蒙霍特/普四世又特意补了一句:“不得不说,纳芙蒂蒂的美丽让我十分沉醉。” 他点了点自己的唇角, 低沉的语气里透出了些许回味和一丝意味深长的暧/昧。 赛西图尔斯俊逸的脸上已经有些崩不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臂上都因为太过用力的忍耐爆起了青筋:“......” “赛西图尔斯, ”付臻红在这时候喊了脸『色』极差的青年一声。 只是简单的喊着赛西图尔斯的名字,并没有其他的言语,却瞬间抚平了赛西图尔斯逐渐失控的情绪。 他看向付臻红。 付臻红走到他身边, 主动牵住了赛西图尔斯的手。 五指相扣、掌心相贴的触感让赛西图尔斯心里那种忐忑不安的怅然感得以缓解, 他不禁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将付臻红的手牢牢握在了自己的掌心。 紧接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被阿蒙霍特/普四世挑起的愤怒慢慢压制。 是的, 压制。不是摒除。 他没办法不气愤。 哪怕现在站在纳芙蒂蒂身边的人是他, 他也依旧无法平复掉对于阿蒙霍特/普四世的愤怒。 但为了不让纳芙蒂蒂担忧,他脸上的表情尽数收敛了,恢复到了一贯的温和, “纳芙蒂蒂,我没事。”他对付臻红说道,似乎是为了增加说服力,他的唇角边还扬起了一抹浅笑。 阿蒙霍特/普四世原本的好心情在看到付臻红和赛西图尔斯的互动之后,立刻就变得有些烦躁。 他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同样的画面,一个月前他在阿蒙神庙的主殿内就看到了。现在再次看到,竟是觉得比上一次还要刺眼。 虽然有些不想承认,但是阿蒙霍特/普四世自己也非常清楚,他其实是有些嫉妒赛西图尔斯的。 不管纳芙蒂蒂对赛西图尔斯的喜欢有没有到达至深的地库,至少纳芙蒂蒂是将赛西图尔斯放在了心里非常重要的位置。 纳芙蒂蒂在意赛西图尔斯,会主动亲近赛西图尔斯,甚至在他面前展『露』出除了冷漠以外更多的那些面。 这一想,果然是十分不爽啊。 阿蒙霍特/普四世嗤笑一声。 没关系,他在心里说着。 因为很快,纳芙蒂蒂与赛西图尔斯就不会再有什关系了。 阿蒙霍特/普四世最后看了一眼赛西图尔斯,又深深凝了付臻红几秒,然后才走出了帐篷。 阿蒙霍特/普四世离开之后,赛西图尔斯悬在心中的石头稍微落了几寸,他一把将付臻红抱在怀里,头埋在付臻红的颈侧,拼命吸着付臻红身上的清冷气息。 似乎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吹散那一份隐约的不安。 “抱歉,纳芙蒂蒂。”赛西图尔斯闷闷的声音从付臻红的颈侧传来。 付臻红回抱住他,掌心放在赛西图尔斯的后背上,“为什道歉?”他问道。 赛西图尔斯说道:“我没能保护好。” 付臻红沉默了片刻,反问道:“赛西图尔斯觉得我是需要被保护的人吗?” 赛西图尔斯没有说话。 安静下来的空气让赛西图尔斯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一秒,两秒.....三秒...... 良久之后,在付臻红以为赛西图尔斯不会回答的时候,对方似感叹般的低声喃呢了一句:“但我想保护你啊......” “果然...还是因为我太弱的缘故......”赛西图尔斯自顾自的说道。 “赛西图尔斯,并不弱。”付臻红冷冽的嗓音里透出了几分关心。 但正陷入死胡同一般的思绪中的赛西图尔斯,根本无法从这一句话里得到安慰。 付臻红也就没有再说话,是仍由赛西图尔斯这抱着自己,等赛西图尔斯自己想明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最后,将脑袋埋在付臻红颈侧的赛西图尔斯,缓缓抬起了头,他凝视着付臻红的眼睛,下定决心般说道:“纳芙蒂蒂,明日我准备去阿拜多斯。” 付臻红顿了一下,“想清楚了吗?” 阿拜多斯是一座非常古老的城市,位于尼罗河西岸的巴利亚纳附近。一个星期前阿拜多斯的一个偏僻小镇爆发了一场瘟疫,虽然底比斯的皇居这边,阿蒙霍特/普四世派出了占卜者、祭司以及相关官员去解决,但是效果并不太明显。 大概是因为缺少了一个实干的主心骨,没有一个人去整体控制。 “嗯,那里需要我,我也需要通过去处好这件事来获得民众的拥护。”赛西图尔斯回道。 付臻红道:“那里是危险区,去了也可能会被感染。” “但那对我来说,是一个机会。”赛西图尔斯的语气坚定下来:“我不能安于现状。” 没有权利和地位,就没办法保护心爱的人。 最后这一句话赛西图尔斯没有说出来,但是付臻红明白了他的意思。 “即使会危及到你『性』命?” “嗯,即使会危及到我『性』命。”赛西图尔斯故作轻松的说道:“毕竟高回报总是伴随着高风险而来,就像是采摘蓝莲花,只有不畏惧尼罗河下的鳄鱼,才能在两岸摘得神圣的生命之花。” 付臻红闻言,也不再说什。 在他从时空管理局那里得来的资料里,并没有记载赛西图尔斯的死因,也没有记载他死亡的相关时间。 付臻红不知道这一次赛西图尔斯的决定,会不会就是顺应了这份历史资料。 无论是与否,都是赛西图尔斯自己的选择。付臻红不会干涉他的决定。 次日。 一大早,赛西图尔斯整理好了行囊,将一切准备就绪了。 在快要出发的时候,赛西图尔斯站在马车外,一直看着底比斯北边的方向,眼中带着期待。 那是神使纳芙蒂蒂的住所。 “在等纳芙蒂蒂来送行?”阿蒙霍特/普四世靠在石墙上,双手抱臂,好整以暇的开口道。 赛西图尔斯没有回答,目光依旧放在那个方向。 阿蒙霍特/普四世也不恼,反颇为兴味的说道:“赛西图尔斯,再不出发的话恐怕就要耽误时间了。” 末了,不等赛西图尔斯说话,他又说了一句:“对了,纳芙蒂蒂现在正在卡纳克神庙中与大祭司一起祈祷你此行顺利。” 赛西图尔斯闻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记得这种祈祷之事一直以来都只需大祭司一人,并不需要作为神使的纳芙蒂蒂去做。 似乎是看出了赛西图尔斯的疑问,阿蒙霍特/普四世不疾不徐的说道:“们不是完了订婚仪式吗,我作为法老,自然应该让的爱人去为祈祷。” 赛西图尔斯冷笑,祈祷是假,不让纳芙蒂蒂在他走之前见他一面才是真。 “走了。”明白纳芙蒂蒂是没有时间来送行之后,赛西图尔斯也懒得再与阿蒙霍特/普四世多费口舌,他踩着踏板上车之后,就示意拉特瓦直接出发。 “赛西图尔斯,此行可言小心啊。”阿蒙霍特/普四世脸上带着笑容,语气轻快的说道。 回答他的,是车轮在地上滚动时发出的轱辘声响。 看着越来越远的马车,阿蒙霍特/普四世脸上的笑容也尽数消失,他的眼中泛着冷意,瞳孔深处滑过了一抹晦『色』的暗涌。 “王,需要我去跟踪吗?” 一个身着黑袍的男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身后。 男人身材高挑,模样冷俊,眼睛上浅咖『色』的,发尾泛着红。这赫然就是昨日在奥佩特节上被乔特雅诺截胡黄金手镯的人。 “不用了。”阿蒙霍特/普四世收回了看向马车的视线。 赛西图尔斯会选择去阿拜多斯是他早就预料到的,或者更准确一点得说,是他刻意促的结果。 想来昨夜他说做的那些事和说那些话,对赛西图尔斯的刺/激并不小。 计划之中。 阿蒙霍特/普四世看向身后的男子:“走吧,纳尔森,我们也该回皇居了。” “是。”名叫纳尔森的黑袍男人恭敬的应道。 ***** 赛西图尔斯到了阿拜多斯之后,就给付臻红写了一封信,这之后的几天,他都会写上一封。 信上写了他在阿拜多斯的情况,遇到了什人,有哪些问题比较棘手,那些人又一直坚强的面对感染。 付臻红收到信,看着密密麻麻的一长串字,每次也都耐心的看完,并且也都会给予赛西图尔斯简单的回复。 时间就这一天天过去。 在距离赛西图尔斯离开底比斯皇城的第四天,一直未离开埃及的赫梯双生子正式表明了身份,并且准备以使者之礼拜访埃及皇居。 阿蒙霍特/普四世命人设了一场盛大的宴会,以做相迎。 付臻红作为神的使者,自然也被邀请出席这场宴会。 “神使大人,洗洁的水已经准备好了。” 第85章 第85章埃及·双生子 古埃及是非常信仰神的国家, 每天都会进行三次祭祀。特别是大祭司,每日一早就要起来为神像擦拭,点上烟之后, 为神供奉上新鲜的水果和肉类。 而祭祀的第一件事就是清洁身体。 在这种风俗的影响之, 古埃及人对于自身的清洁尤为看重。 他们认为只有身心都保持干净和圣洁的人,才有资格距离神更近一点,所以除开祭祀, 在每次举办大型宴会的时候,越是身份地位尊贵的人越是需要在宴会开始之前, 在宴会的后厅进行沐浴, 洗洁身体,以此来表达对宴会的认真态度。 付臻红作为神的使者,在清洁这一方面上,还要更为严谨。 他在侍女的带领, 来到了宴会后厅的入口,他不喜欢有人跟着, 没有让侍女在旁边服侍的习惯,于是便让侍女先退。 侍女依依不舍的离开之后,付臻红才抬脚踏进入口。 这场宴会不同于平日里埃及的那些贵族们常常举办的那种宴会, 因为是由作为法老的阿蒙霍特/普四亲自设, 再加上主要宴请的来客是赫梯国的两位王子,所以比起普通的宴会自然要隆重太多。 埃及的军队大部分的用途都是负责保护边境的安全,很少会发动远征活动。在这种情况之, 商业的贸易对于埃及的整体发展起了一定的提身作用。 有这原因的加持, 无论暗地里赫梯和埃及的关系如何,至少在明面上,两国还是保持着基本的友好。 这场宴会的后厅, 修建着一排整齐的房间,这些房间便是给参宴之人沐浴清洁的地方。 从左到右,依旧顺数,每个房间的门上都挂一个蓝『色』的喷漆号牌,上面写着参宴的这些人里地位高的那一拨人的名字。 付臻红一直往里走着,在快要到尽头的位置,找到了写着自己名字的号牌。 他并没有多想什么,直接推开门。 门的正对位置便是用来沐浴的澡池,整个澡池由棱角整齐的砖块堆砌而成。 水池里的水是加入了稀释之后融入过香料的牛『奶』,所以池子里的水是『奶』白『色』的,整个房间也都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付臻红往前走了两步,刚刚取黄金面具放在右侧的支架上,原本平静的水面突然泛起了一阵轻微的涟漪。 付臻红顿了一,等他再次朝着水池看过去的时候,水面『荡』开一片浪花,一个只在腰间围了一个白布的男子出现在了付臻红的视线当中。 男子背对着付臻红,微微仰着头,伸出手被水打湿的黑『色』微卷发随意的往脑后拢去。 看样子是刚在水里潜完。 男子身材非常高大,『露』出的后背宽厚结实,动作间牵扯出充满力量感的紧实肌肉。 付臻红沉默一秒,他确定门上的号牌写着的确实是他的名字。而且若是寻常人沐浴洗洁,都会从房间内落上锁。 是号牌被侍从们放错,还是这男人走错? 虽然心中有几分疑问,付臻红却没有要继续待在这里的意思。然而就在付臻红准备拿金面具的时候,背对着他的男人似乎听到了他这边的动静,懒洋洋的说了一句:“大哥,你太慢了。” 大哥? 付臻红眼神微动,如果说只看这背影他还无法彻底确定男子的身份的话,那么在听到对方这一句话之后,就已经能肯定。 微卷发,大哥,贵客。 毫无疑问的,池水中的人就是赫梯的王子,双生子中的弟弟乔特雅诺。 确定男子的身份,付臻红更不打算多待,他拿起金面具,便准备戴上离开。 而这时,或许是因为没有到应该有的回应,乔特雅诺有些疑『惑』的转过身。 待看清楚站在不远处的人不是自己的大哥苏庇路里乌玛,而是作为神使的付臻红之后,他整个人短暂的愣了一神。 即便不久前才近距离的见到了纳芙蒂蒂面具下的容颜,但此刻再次撞进这份举无双的美丽,依旧觉惊艳无比。 乔特雅诺在看向付臻红的时候,付臻红面无表情的看向他。 池水里的乔特雅诺,有着一副极好的身材,水流在他的皮肤上滚动,胸膛到腹部的肌肉线条看起来流畅又硬朗。 块块分明的腹肌因为他的呼吸而微微起伏着,充斥一种极为『色』/气的『性』感。 但面对这样充满着雄『性』荷尔蒙的男『色』。 付臻红只平淡的看一眼,就收回视线、转身离开,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的停顿。 眼看付臻红就要走到门口,乔特雅诺想也没多想,就对着付臻红喊一句:“纳芙蒂蒂,请等一!” 付臻红回头,“有事?” “没...没有。”乔特雅诺的语气明显弱几分,此刻,在纳芙蒂蒂的目光注视,他竟然感觉到了几分极为诡异的害羞。 他的嘴唇翕动了一,想说什么,但终却又没有说,他的神『色』也有些纠结,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 付臻红挑挑秀挺的眉,没有再理会乔特雅诺。 他没必要在这里耽搁时间。 付臻红想着,但就在他转回头的时候,却恰好与从门外进来的男子迎面撞上。 这一刹那间,付臻红感觉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擦过他的额头。 是来者的双唇。 付臻红和来者同时后退一步。 他抬手『摸』了一额头被对方的双唇触碰的位置,看向这个与他迎面撞上的男子。 挺拔的身躯,英俊的面容,比埃及人要更白一些的肤『色』,和乔特雅诺的样子一模一样。 “大哥?你回来了。”乔特雅诺的声音在付臻红的身后响起,点出了这人的身份。 苏庇路里乌玛没有回应自家弟弟乔特雅诺的话,他的目光正直直的凝视着被他不小心撞到的纳芙蒂蒂。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见到纳芙蒂蒂的真容,比那日在奥佩特节时隔着人群所见还要更加清晰和美丽。 想到方才唇部所碰到的细腻而又光滑的触感,苏庇路里乌玛意识抿了一唇角。 虽然是长相一模一样的双生子。 但是苏庇路里乌玛和乔特雅诺的气质却完全不同,乔特雅诺很爱笑,几乎是对谁都能熟络的说上话聊上天,身上有一种风雅阳光的气质。 而作为兄长的苏庇路里乌玛,『性』格则极为沉稳,沉默话少,脸上没有表情浮动,给人一种非常强的生人勿近的威慑力。 就好比此刻,他紧闭着薄唇,不说话的样子,很容易就会让直面他视线的人感到压迫。 不过付臻红不是普通人。 所以并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苏庇路里乌玛。”付臻红听到他面前这个双生子中的兄长这么对他说道。 即便是在主动介绍着自己,他的脸上依旧没有流『露』出什么情绪,低沉厚重的声音也分平静。 苏庇路里乌玛和乔特雅诺的身份是赫梯的王子,在对方没有表明身份的时候,付臻红可以彻底无视,但现在这对双生子以王子身份拜访埃及,付臻红作为神使,出于各方面的考虑,他还是象征『性』的回一句。 “纳芙蒂蒂。”付臻红的语气淡淡的,清冷好听的嗓音里同样没有情绪起伏。 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水池里的乔特雅诺走上来,迈出大步迅速来到了付臻红的身后。 因为刚从水里出来的缘故,乔特雅诺身上的水流滴落在了地板上,发出了滴答滴答的声响。 付臻红感觉到了至身后传来的热气,是从乔特雅诺的身体里散发出来的。 即便他没有回头,能感知到乔特雅诺现在距离他很近很近,近到对方只要再往前一步,胸膛就会与他的后背相贴。 付臻红抬了抬眼皮,又看一眼面前的苏庇路里乌玛,对方站在门口,高大强壮的身体几乎将付臻红的去路完全挡住。 这一对兄弟,一前一后的站在原地,到是把付臻红夹在了中间。 这样被包围住的处境让付臻红的眉头微微拧了一,他对苏庇路里乌玛说道:“劳请让开。” 虽然是用着劳请这两个字,但是付臻红的语气里却不见丝毫敬意,冷冷地嗓音里甚至透出了一丝隐隐的不悦。 苏庇路里乌玛没动,只是目光微微移了,看向付臻红的视线转向付臻红身后的乔特雅诺,“我们走错房间。” 潜意思便是付臻红不用离开,反而是乔特雅诺该尽快收拾好,房间归给门上号牌所写名字的主人,纳芙蒂蒂。 “走错?”乔特雅诺有些惊讶,他看看付臻红,又看看自己的兄长,很快明白了过来,他进的是纳芙蒂蒂的沐浴房间。 但是在他们最开始进来之前,门上明明写是他和兄长的名字啊。难道是不知情的侍女在他进去之后又做什么调整吗? 不过无论是因为什么,像现在这般与纳芙蒂蒂见面,对乔特雅诺来说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抱歉,纳芙蒂蒂。”乔特雅诺嘴上道着歉,面上却是掩盖不住的喜悦。 “没什么好道歉的。”付臻红分淡漠的回道。 “但是......”乔特雅诺还想说什么,付臻红却打断了他。“让开。”付臻红看向苏庇路里乌玛,同样的话他不想再说第三次。 苏庇路里乌玛盯着付臻红看几秒,后还是侧过身体,给付臻红让出了一条路。 付臻红什么话没说的经过苏庇路里乌玛。 乔特雅诺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睫,拔高些许音量:“纳芙蒂蒂,你不沐浴吗?” 付臻红闻言,回过头,脸上带着一丝凉薄的冷笑:“我嫌脏。” 第86章 第86章埃及·宴会 “我嫌脏。”说完这句话之后, 付臻红就直接离开了,留下站在原地的乔特雅诺和苏庇路里乌玛相对无言。 乔特雅诺轻轻摩挲着下巴,看付臻红离开的背影, 即便听到了对方那如此直白的说出嫌弃言语, 他却一点也没有感到生气。 大概像纳芙蒂蒂这样的美人,就算再怎么傲慢无礼,也不会有人会真正动怒吧。 “兄长, 我喜欢他。”乔特雅诺收回了看付臻红背影的视线,转而对苏庇路里乌玛说道。他的脸上还带着明媚灿烂的笑意, 但是眸『色』里却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苏庇路里乌玛眉头微微拧了下, “认真的?” “当然。”乔特雅诺点头,“我想得到纳芙蒂蒂。” 苏庇路里乌玛闻言,沉默了。 他微垂下浓长的眼睫,漆黑的睫『毛』便在眼帘下方透出了片黑『色』的阴影, 似有种难以莫测的思绪从这些漆黑的睫『毛』缝隙里流泻出来。 乔特雅诺见苏庇路里乌玛不说话,于是意味不明的说了句:“兄长, 难道不想吗?”他低笑着说道:“兄长心里应该也是喜欢纳芙蒂蒂的吧,毕竟我们是双生子啊。” 苏庇路里乌玛依旧沉默。 但是乔特雅诺却已经知道了苏庇路里乌玛的回答。 他唇角边勾起的弧度扩大了几分,心情很明显的愉悦起来。 他越来越期待会儿的宴会了。 ****** 这次的宴会地点是设立在底比斯皇居宽敞和豪华的大厅。 大厅是标准的正方形结构, 整个宴会厅由四个圆柱形石柱作为整体支撑, 四面的墙壁都是明亮的白『色』。 这样纯白无垢的颜『色』既是白莲花的种美好象征,也是为了更好的反『射』面那刺眼灼/热的阳光。 客人的马匹被栓在大厅、后方的马厩里,宴会所需的主食则全部在大厅的右侧加工。 此时, 宴会还未开始, 就已经有不少贵族和大臣先步来到了大厅。这些人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聊着天,条理有序的侍女侍者们从这些客人身边忙碌的走过,为宴会的始做着后的准备工作。 付臻红因为沐浴的房间被乔特雅诺用过的缘故, 所以重新选择一处干净的沐浴房间让他耽搁了些时间。 等他戴着金面具来到大厅的时候,除了法老阿蒙霍特/普四世之,其他人都全部到齐了。 付臻红的出现,使得原本还有些吵闹的宴厅瞬间安静下来。 众人纷纷看了付臻红,特别是一些较为年轻的贵族子弟们,还没有被权利和计谋雕琢得足够成熟和荣辱不惊,脸上更是浮现出了喜悦和激动的红晕。 付臻红随意的扫了眼四周,看到了坐在主座右下方的乔特雅诺和苏庇路里乌玛。 感觉到看过来付臻红的视线,苏庇路里乌玛只是面无表情的回视了眼,乔特雅诺则是对着付臻红扬起了抹微笑。 付臻红眼神未停留,他在这个世界需要攻略的天选并没有这两兄弟,自然也不会投去没必要的关注。 眼下,让付臻红有几分感兴趣的,是坐在这双生子斜对面的个少年。 少年背脊挺直,紧闭着双唇,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他头顶的芳香蜡被精心雕刻成了类似于花环样的圈状,很好的修饰了少年没有缕发丝的光头。 与周遭至少都是两人一座的环境模式相比,独坐在位置上的少年多少显得有几分突兀和不合群。 原本这样隆重的宴会,还在祭司学习阶段的卡尔斯伏恩,是没有机会来这的,但是由于大祭司卡勒今日正忙于其他事情,实在没办法抽出时间前来赴宴,所以才让作为接班人卡尔斯伏恩代替自己来。 卡尔斯伏恩非常讨厌这种宴会,但是为了自身的利益以及未来的长久发展考虑,他不得不克制心中的那份厌恶,努力去让自己适应甚至是喜欢。 毕竟这对于卡尔斯伏恩来说,确实是一个难能能扩充人脉的机会。 而且,更重要的是......还能再见到神使纳芙蒂蒂。 这么想着,卡尔斯伏恩有些紧张的迎上了使大人看过来的视线。 他的目光在触及到那深邃幽冷的蓝『色』眼眸后,心跳骤然加快,平放在双腿上的双手都不自觉的握紧了。 纳芙蒂蒂...还记得他吗? 卡尔斯伏恩的心里既有些期待,有些忐忑。期待是因为纳芙蒂蒂的视线从这么多人里看了他,忐忑是因为纳芙蒂蒂忘记了他。 想到那日的偶遇,卡尔斯伏恩耳根就隐隐发烫,那一日突然撞进的那份美丽,在他心底生了根,天比天蔓延的更快。 作为大祭司的继承者,没有谁比卡尔斯伏恩更清楚,祭司是不能动真感情的,更不能有任何的情/『色』之欲。 在没有遇到纳芙蒂蒂之,卡尔斯伏恩一直清规守矩,他的生活单,也不曾对处祭祀之的其他人或者事物产生过好奇。 但自从那日看到纳芙蒂蒂之后,心底就有了种隐秘的心思。甚至于在寂静无比的深夜里,他第一次做了那种梦,虽然梦里的人面部模糊不清,但是那一头灿烂的长金发和冷幽的蓝『色』眼眸只有纳芙蒂蒂才有。 醒来的时候,他觉得心底很凉,还有种近乎恐慌的焦虑感,他小心翼翼的取下床单,遍遍的大力搓洗着染白/浊/『液』体的床单。 他面觉得这很脏,无论是这床单,还是做着那样的梦的自己,面却又感觉到了种极为微妙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背/德一般的刺/激。 那几日,就像是要坏掉了般。 他的脑海里仿佛分/裂成了两个。 个声音在说,他不应该再去想纳芙蒂蒂,纳芙蒂蒂是神使,是和的接引者赛西图尔斯定下婚约的人。 而他是祭司,是不能有这种感情的,那样就是在背叛了他信奉的。 但是另一个声音却又在说,纳芙蒂蒂那么好看,他是神的使者,就是伟大的阿蒙派来让他遇见的。那日在水中的初见,纳芙蒂蒂勾动出他内心的悸动,让他的认知从男孩变成男人。 所以他与纳芙蒂蒂的关系不该止步于那日。 这两种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回『荡』,有那么瞬间甚至让卡尔斯伏恩有种像是要炸掉的错觉。 而现在,在对纳芙蒂蒂看过来的视线后,卡尔斯伏恩觉得那种脑海里仿佛有两个声音在说话的感觉来了。 “纳芙蒂蒂,亲爱的使大人,这里有空位。”道磁『性』好听的男声断啊卡尔斯伏恩的思绪,也断了付臻红与卡尔斯伏恩的对视。 付臻红没有理会这道声音的主人,反而是卡尔斯伏恩皱着眉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了过去。 是赫梯的王子,卡尔斯伏恩记得这个很爱笑的男人是叫乔特雅诺。 他不喜欢这个人。 无论是因为对方说赫梯国人,还是因为对方打断了他和纳芙蒂蒂。 乔特雅诺挑了挑眉,对着卡尔斯伏恩笑了笑,明明依旧是明媚阳光的笑容,却无端透出了种不把人放进眼底的嚣张。 卡尔斯伏恩的面『色』冷了下来,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乔特雅诺啧了声,顿觉无趣的耸了耸肩。虽然他承认自己确实是有些无聊,竟然跟个半大点的少年吃味。 果然还是纳芙蒂蒂的错啊。 乔特雅诺端起酒杯,饮下口烈酒。 末了,他看了眼特意为纳芙蒂蒂留出的空位,眨了眨眼睛,顿时有些丧丧的叹了口气,“兄长,好难过啊,我的空位白留了。”他颇为浮夸的说着。 苏庇路里乌玛冷漠的说道:“不是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吗。” “哎......”乔特雅诺又哀怨的叹了口气,双眼睛直直地盯着选择坐到了他们对面那一排的纳芙蒂蒂。 虽然宴会的座位基本都是随意的,但是潜移默化里,大家都会按照相应的地位和权力去选择合适的座位。 付臻红是神的使者,虽然很多人都想邀请他坐在自己身边,但是真正敢开口也只有乔特雅诺。 付臻红后坐在了卡尔斯伏恩的左方,也就是靠近法老主座的位置。 虽然每桌都是两个连排的座位,且桌与桌之间,相隔的距离有米左右,但付臻红在坐下的时候,还是明显感觉到卡尔斯伏恩因为他的靠近,身体崩紧了些许。 存了几分逗趣卡尔斯伏恩的心思,付臻红故意单手撑着太阳『穴』,将脸偏向他这方。 努力绷着脸保持着冷静的少年便在付臻红随『性』淡然的目光下,渐渐红了脸,烫意从耳根逐渐弥漫到脖颈。 而直在注意着付臻红这边动向的众人,也顺着付臻红的目光看了卡尔斯伏恩。 “兄长,虽说跟小孩计较是不应该,但对面这小祭司总让我觉得有些碍眼啊。”乔特雅诺危险的半眯起眼睛,语气里带着丝冷意。 他能感觉得出来,『性』子冷然得看起来对什么都似乎不太在意的纳芙蒂蒂,对这个祭司少年,有种不同寻常的关注。 莫非是这祭司少年身有什么不同之处? 乔特雅诺正想着,传音侍者的声高喊断了他的思索。 “阿蒙霍特/普四世陛下到———” 这话音落下之后,头上戴着代表着下埃及的...红白『色』双冠花纹的阿蒙霍特/普四世踏进了宴会厅里。 “怎么如此安静?”他的目光在大厅扫了圈,后停留在了付臻红的身上。 第87章 第87章埃及·吸引所有人 付臻红的脸上依旧带着遮住容颜的金面具, 金『色』的面具使他只『露』出了一双清冷漂亮的眼眸和形状优美的双唇。 感觉到阿蒙霍特/普四世看向自己的视线,付臻红也眼神淡淡的朝着这位埃及的最高统治者看去。 由于今日这场盛/大隆重的宴会涉及到了上下埃及与赫梯王国的利益联系,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穿着也非常讲究。 他的上半/身『裸』/『露』出了一半, 『露』出的古铜『色』肌肤上用着华丽的金饰点缀, 右侧的胸膛处更是绘制着古老而神秘的黑『色』的图腾。 他头上的法老皇冠也和在奥佩特节所佩戴的些不同,不再是雄鹰和眼镜蛇,而是由代表着上埃及的白『色』和代表着下埃及的红『色』共同组成的双冠。 埃及的法老需要根据不同的场合手握不同权杖, 来选择相对应的王权象征。 此时,阿蒙霍特/普四世手中握着的权杖便是由钩子和连枷组成, 钩子是牧人的代表, 象征着作为国王应该保护上下埃及的子民,连枷则是用来攻击敌人的一种武器,象征国王会对敌人进行严酷的惩罚。 不不说,阿蒙霍特/普四世虽然年岁不大, 但是身上那股王者贵气让他具备了一个国家统治者那凛然无双的威严和霸气。 阿蒙霍特/普四世是一个非常野『性』却又富智慧的法老,作为古埃及史上发动出了一场重大的神权信仰变革的统治者, 阿蒙霍特/普四世足够偏执,更足够疯狂。 付臻红将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资料在脑中迅速的过了一遍,实际上现实里的流逝他只不过是淡然的看了阿蒙霍特/普四世一眼的时间。 阿蒙霍特/普四世一路走到了最上方的主位躺椅上坐下。他将权杖放置在一旁, 整个人慵懒随『性』的斜躺在这镀了一层金的躺椅上。 他的身下垫着柔软的深蓝『色』软垫, 整个状态就像是正在休息的野兽,暂时收起了凶狠尖锐的獠牙。 宴会厅内的灯光照『射』在雕刻着圣羊雕像的金『色』圆柱的顶端,反『射』出来的光辉让阿蒙霍特/普四世那兀鹰一样的锐利眼睛在火光下划出了一道比宝石还要夺目的光芒。 他看向来自赫梯国的皇室乔特雅诺和苏庇路里乌玛这一对双生子, 唇角微勾, 不疾不徐的说道:“欢迎两位的到来。” 苏庇路里乌玛闻言,微微颔首,乔特雅诺则是举起了酒杯对着作为东道主的阿蒙霍特/普四世示意了一下, 然后干脆利落的仰头将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末了,乔特雅诺一把擦掉了唇角边的酒『液』,双唇一勾,同样『露』出了一个微笑。 “埃及很美丽。”乔特雅诺意说道:“论是落日下那代表着生命之水的红河之景,还是那一眼就能被人记在心里的绝『色』之人。” 最后这半句话,乔特雅诺虽然并没有指出美丽之人具体的姓名,但在座的众人没谁会不知道他口中的美丽就是他们埃及的神使纳芙蒂蒂。 虽然被邻国的王子赞美他们崇敬和倾慕的神使大人应该是值得他们高兴和骄傲的事情,但是很多人的心里却又有一种莫名紧张的不适感。 大抵是一种微妙的占/欲在作祟吧。 纳芙蒂蒂是他们埃及的神使大人,容不别国的人有一丝觊觎。 更何况,今日来参宴的人里面,很多都是在奥佩特节当日看到乔特雅诺接下金手镯许愿让纳芙蒂蒂摘下金面具的人。 纳芙蒂蒂的美貌震撼了他们。 他们没理由不相信近距离直面纳芙蒂蒂容颜的乔特雅诺会动于衷。 没有谁能在神使大人近距离的目光下凝视下坦然自若,那日这位王子在面对纳芙蒂蒂时的怔愣和些许的措都被他们全部看在了眼里。 这么一想后,此刻这些人看向乔特雅诺的目光也多了几分不甚友好的警惕。 感觉到众人目光的细微变化,乔特雅诺挑了挑眉,并不在意的放下酒杯,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就仿佛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 卡尔斯伏恩看了看乔特雅诺,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苏庇路里乌玛,虽然还只是一个小少年,但他琥珀『色』的眼眸深处却划过了一抹极为深沉的思索。 “看来乔特雅诺王子也是有眼光的爱美之人。”阿蒙霍特/普四世意味深长的说道:“既如此,一会儿我也不用担心送给两位王子的礼物会不合们心意了。” 苏庇路里乌玛微微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索阿蒙霍特/普四世这句话中的深意,乔特雅诺则笑眯眯的说道:“是吗。” 阿蒙霍特/普四世唇角边的弧度上扬了几分:“两位王子接下来可要好好看仔细了。” 他话音落下之后,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位于门口的传话侍者。 传话侍者领命,恭敬的对着阿蒙霍特/普四世鞠了一躬后,这站直身体,朝着宴会厅的大门外高喊了一声。 “传———” 语闭,一阵节奏动感轻快的音乐瞬间在大厅内响了起来。 紧接着,随着音乐的放出,四个穿着轻薄纱衣、早就等候已久的妙龄女子从大厅外整齐的踩着节奏来到了厅内那空出来的、作为舞台的中央。 这四个女子身材婀娜,凹凸有致,穿着『露』脐的绿『色』舞裙,扭动着水蛇一般的纤细腰肢。 她们的下半张脸皆由与舞裙同『色』系的面纱蒙住,『露』出的眼睛上画着妖艳的墨绿『色』眼影,一边眨动着贴着孔雀羽『毛』的浓长眼睫一边十分节奏的旋转着身体。 这四个女子的出现让宴会的气氛变活跃起来,侍从们也从大厅的左右最侧方,贴着墙壁端来了刚刚做好的新鲜美食。 烤羚羊肉和鸵鸟肉散发着诱人食欲的香味,连饭后的酥油点心也一同被贴心的上到了参桌上。 付臻红本身对于这些歌舞表演是没兴趣的,但这四个舞者跳得是非常传统的古埃及舞蹈,极其具有异域特『色』,所以付臻红这么看着,倒也没觉趣。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 原本正专心于舞蹈的舞娘们发现付臻红的目光,原本热情大胆的动作反而变些拘谨。 明明她们该诱『惑』的对象是坐在另一侧的两位赫梯王子,但是跳着跳着,眼神却不自觉的瞟向了纳芙蒂蒂这边。 在发现神使大人的眼神虽然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和淡漠的,但是却是在认真的看着她们跳舞后,从来都是让别得男人脸红心跳的四位女子,此刻竟然自己红了耳根。 如果可以,她们想更靠近神使大人一点。 神使大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即便什么也不做,就这么安静的坐在那里,就能将所人的目光吸引住。 本该作为主角的四位女子成了关紧要的配角。 几乎没人在真正欣赏女子们灵动妖娆的舞姿,大部分人虽然眼睛是在看这四位舞者,但是眼神却时不时的瞟向付臻红这边。 整个宴会厅里。 反倒是被众人心心念念的付臻红,成了唯一一个以认真态度在看舞者们跳舞的人。 卡尔斯伏恩注意到临座的纳芙蒂蒂的视线,他顺着这目光看过去,在看到舞者们那扭动的水蛇腰肢时,眉头皱紧了,突然就些生气。 纳芙蒂蒂,欣赏这样的吗? 即便他心里知道这都是并不符合事实的猜想,却依旧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爽。 不仅仅是卡尔斯伏恩的情绪受到了一些影响,坐在上方的阿蒙霍特/普四世,那唇角边原本上扬出的弧度也慢慢下沉。 他的双唇闭了起来,薄唇之间的唇线变成了一条有些冷硬的直线。 他瞥了四个舞者中作为领舞的那一位女子,眼神中划过了一抹冷冽慑人的寒意。 女子顿时惊醒,如一盆冰凉的冷水从头顶上狠狠浇过,彻底从不切实际的旖旎和遐想中回过神来。 她向两侧甚至手臂,挥动着裙袖,故意扇动到另外三位舞者身上,借此来提醒自己的同伴不要忘记今日的任务,否则法老的怒火足以将她们烧成灰烬。 了领舞的提醒,另外三位舞者也不再去看纳芙蒂蒂,她们按照原地的计划,摆出了一个结束的姿势,然后两人一起,分别来到了两位赫梯王子的身边,跪坐在了两侧。 苏庇路里乌玛没有说话,出于各方面考虑,他没有让这些舞者离开,但是周身的气温都因为他的情绪而降了下来。 乔特雅诺的脸上虽然仍旧带着笑,但是眼神却冷了几分,“陛下,这是何意?” 如果阿蒙霍特/普四世只是单纯得让这四位女子在这一场宴会服侍他和兄长,乔特雅诺断然不会问出这样的话。 但很明显,阿蒙霍特/普四世的意思显然不止如此。 “阁下不是已经猜到了吗。”阿蒙霍特/普四世说完,对着领舞的那位女子轻点了一下头。 女子立刻明白了阿蒙霍特/普四世的意思,她给其他三位同伴递了一个眼『色』,然后四人一起,同时取下了这遮住了半张容颜的面纱。 四位女子的模样非常漂亮,五官柔美又妖艳,墨绿『色』的眼影和水润的双眸组合在一起,透出一种清纯与妩媚并存的诱『惑』感。 其中,负责领舞的女子模样长得最为出『色』,身形也是四个人里最高挑的。她往前贴近了苏庇路里乌玛些许,用柔柔软软的好听嗓音,轻轻缓缓的冲着这位一言未发的男人喊了一声,“王子,我叫琪雅。” [!小红!是那个琪雅吗!] 第88章 第88章埃及·情敌 [!小红!是那个琪雅吗!]弱鸡系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掩的激动。 在付臻红从时空管理局那里得来的古埃及资料里, 阿蒙霍特/普四世除了王后纳芙蒂蒂之外,还有一名叫得上名字的妾室。 而这个妾室的名字就叫琪雅。 琪雅的背景与身份在资料里并没有任何记载,但是却是至关重要的剧情人物。 原因无他, 付臻红需要在这个世界攻略的第三位天选图坦卡蒙, 就必须要从琪雅的肚子里出来。 [但是阿蒙霍特/普四世他现在喜欢的是你,而且看他和琪雅的关系,也像是互相有好感的样子。]弱鸡系统喃喃自语道:[图坦卡蒙若是没有降生, 这条线的攻略岂是就能开展了...] [用担心。] 付臻红回了弱鸡系统一句。 未来还有很长时间,既然这个世界的天选里有图坦卡蒙, 那付臻红必然要让他顺利降生, 这对于付臻红个人来说是一种既定的结果,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过程的。 [小红,虽然你这么说,但是现在看阿蒙霍特/普四世这副架势, 很明显是准备把琪雅赐给赫梯的那一对双生子。] 就像是为了应证弱鸡系统的话一般,在琪雅对沉默言的苏庇路里乌玛结束完自己的名字之后, 主位上的阿蒙霍特/普四世便开口道:“这四位舞者是尼罗河水孕育出的美人,她们从小就住在底比斯皇城,一直都很好奇赫梯的风光。” 虽然没有明说, 但是简而言之, 就是让四位舞者跟着赫梯的两位王子回赫梯国。 乔特雅诺闻言,看了一眼眉头已经皱了一下的兄长,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侧这两个正小心的控制着距离贴近他身体的女子, 难得感觉到了几分苦恼。 漂亮的女子主动靠近他, 这种事情,若是换成从前,乔特雅诺定然不会出言拒绝, 无论是出于一种利益考虑,还是出于私心。 在乔特雅诺看来,女人是水做的,值得用温柔去呵护和宠爱,美丽的女人更是让他觉得赏心悦目,所以他欣赏各种『性』格的美人,也很乐意与那些美人相处。 但也仅仅只是限于来埃及之前。 或者正准确一点得说,是仅限于见到纳芙蒂蒂之前。 在看到纳芙蒂蒂的真容之后,乔特雅诺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绝『色』『惑』人。纳芙蒂蒂的地位尊贵,他神秘、淡然,有着睥睨一切的冷艳之姿,他的这种美完全模糊了男女『性』别的界限,满足了人们对于美的高要求。 在这种情况下,乔特雅诺很难再去把目光放在其他美人身上,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现在纳芙蒂蒂还在场。 即便他知道纳芙蒂蒂是不会在意他与其他人如何的,但乔特雅诺却依旧不想跟其他美人亲近,也愿她们靠近他。 好在这几个舞者还算识分寸,没有如无骨的蛇一般攀缠上来,他也就不用去考虑如何才能不粗鲁的拒绝。 他总归是不想让纳芙蒂蒂看到他和这几个舞者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乔特雅诺这么想着,下意识朝着那戴着金面具之人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在发现对方的目光竟然也正移向了他这边之后,乔特雅诺微微顿了一下,心底突然蹿升出了一种喜悦。 或许纳芙蒂蒂对他是有几分在意的? 乔特雅诺不禁勾起了唇角。 然而他再仔细分辨之时,却发现纳芙蒂蒂虽然是在看向他这边,但是目光落在的是兄长那里。 是在看兄长吗? 对! 乔特雅诺很快又否认了。 纳芙蒂蒂看得是苏庇路里乌玛,他看得人是...... 琪雅! 纳芙蒂蒂看得竟然是兄长身边那个叫琪雅的女子。 意识到这一点后,乔特雅诺唇角边的弧度收了下来,他闭着唇,脸上少了几分一贯的阳光,眼中划过了一抹疑『惑』。 只是乔特雅诺,苏庇路里乌玛和阿蒙霍特/普四世也都注意到了付臻红看向舞者琪雅的目光。 特别是苏庇路里乌玛,开始他也以为纳芙蒂蒂是在看他,虽然他眼中依旧是没什么波澜,但是背脊却下意识的挺得更直了。 但在他很快发现是自己自作多情之后,第一次看向了身侧这名叫琪雅的女子。 这名女子确实非常美丽,黑『色』的头发上佩戴着翡翠『色』的宝石,健康的肌肤充满着光泽感,耳根处正泛着薄红。 在害羞吗... 倒也是正常,毕竟是正在被纳芙蒂蒂那样的美人注视着。 阿蒙霍特/普四世看向琪雅的眼神里透出了一丝冷意,稍纵即逝后,他才将目光转向赫梯国的这一对双生子。 “知两位王子是否愿意将琪雅他们带去赫梯?”阿蒙霍特/普四世问道。 乔特雅诺想了想,回道:“赫梯虽与埃及是邻国,但路途依旧遥远,四位美人若是跟我们一起,恐怕会受些波折。” 阿蒙霍特/普四世眯了眯眼,“所以乔特雅诺王子的意思是琪雅她们受了路途上的苦?” 乔特雅诺微笑着说道:“并非如此,我只不过是怜惜这样的美人应该被路上的颠簸与风霜搅扰。” 阿蒙霍特/普四世看向琪雅,似笑非笑道:“琪雅,看来两位王子是不想将你们带去赫梯看看了。” 他这话看似是对琪雅说,实际上却是在对乔特雅诺和苏庇路里乌玛说。 乔特雅诺脸上的笑意不减,苏庇路里乌玛道:“雅诺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阿蒙霍特/普四世闻言,嘴唇翕动了一下,他看着琪雅,正准备说话,一直未曾发言的付臻红突然在这时候说道:“琪雅,你想去赫梯吗?” 付臻红这话一说完,在座的其他人都有些惊讶,他们没有想到清冷淡漠的神使大人竟然会出声询问一个舞者。 而且看样子神使大人似乎还对这个舞者非常在意。 面对付臻红的询问,琪雅眼眸中难得浮现出了些许的犹豫,她很清楚知道自己此刻最应该做的是用自己的魅力和段让赫梯的两位王子意带她去赫梯。 但在纳芙蒂蒂对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她自以为足够坚定的内心竟然在此刻发生了动摇。 她想去赫梯吗? 琪雅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她只不过是按照法老的命令办事。 但是现在,她无法在纳芙蒂蒂的目光注视下说出“想”这个回答。 她感觉得出来神使大人一直在看她,虽然琪雅知道这究竟是因为什么,但是纳芙蒂蒂的关注让她觉得开心,心底有一种愉快而又羞涩的喜悦。 而且神使大人的这句问话和对方对她的关注让她有了另一种可能。 “想去吗?”付臻红又问了一遍。 琪雅垂在身侧的紧了紧,刻意忽略掉主位上阿蒙霍特/普四世那目光中的警告和刺骨的寒意,她深吸了一口气后,将心中的所想大胆的说了出来。 “琪雅更想跟在神使大人的身边。” ...... 死寂...... 琪雅的话音落下之后,整个宴会厅瞬间陷入了一片诡异中带着一丝紧绷的死寂。 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眼神彻底的沉了下来,计划外的发展让他的情绪有些佳,但琪雅想跟在纳芙蒂蒂身边的心思更是让他感到了一股烦躁。 “我没听错吧,一个舞女竟然想跟在神使大人身边?”说话的是一位年轻的贵族子弟,父亲是大臣老伊的副官,在埃及也算是相当有地位。 “神啊,但愿这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坐在他身侧的另一位贵族神『色』夸张的附和道。 其他人也纷纷开始讨论起来。 琪雅在这些或轻蔑或诧异的目光下,禁咬紧了嘴唇,垂在身侧紧握的也在掌心处掐出了一丝血痕。 然而即便如此,她依旧坚定无比的看着付臻红,没有因为这些人鄙夷和讥讽的言语而收回与付臻红对视的目光。 她想让纳芙蒂蒂看到她的决心。 付臻红沉默着,他没有立刻同意,也没有出声拒绝,似乎是在思量。 其他人见状,顿时有些紧张,难道纳芙蒂蒂真得打算将这琪雅带在身边? 开始说话的那位年轻贵族忍住说道:“应该不会吧,纳芙蒂蒂可是神的使者,怎么可能会让......”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付臻红就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立刻让他顿住了声。 “你更想跟着我?”付臻红看向琪雅。 “想。”琪雅点头,站起身对着付臻红所在的方向虔诚的鞠了一躬,将放在了自己的心脏处,“琪雅更想终身侍奉在神使大人左右,为您分担一些琐事。” 她的声音柔软却坚定,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传递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耳朵里。由于她是低垂着头颅的缘故,付臻红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垂下的眼睫在不安的轻轻颤动。 显然她的内心并没有她所表现出来的那般镇定。 想来也是,琪雅现在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变相的忤逆了阿蒙霍特/普四世对她下达的指令。她或许也是在赌,赌付臻红会意。 这个琪雅,比付臻红所想得还要聪明,也很懂得看准时机抓住机会。 她在自己关注她的时候,或许从中察觉到了什么,这种聪颖和敏锐『性』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了利于自身的选择。 有些意思...... [小红,你打算让她跟着你吗?] 付臻红没有回答弱鸡系统的话,因为他对着琪雅应下了一个字,“好。” 第89章 第89章埃及·宴会上的修罗场…… 付臻红有回答弱鸡系统的话, 因为他对着琪雅应下了一字,“好。”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音,声音也并不算大, 淡淡的口吻里甚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冷冽, 然而宴会厅里的每人几乎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有想到向都是一人的纳芙蒂蒂竟然会同意一舞娘跟着自己。这太荒谬了,也太过不可置信。 但他们也知道,纳芙蒂蒂一旦开口, 那事实便不可能转变。 一舞娘,究竟有什么值得纳芙蒂蒂在意的? 他们想不明白。 而同样有些想不明白的, 还有坐在主位上的阿蒙霍特/普四世, 作为和纳芙蒂蒂有过很多次亲密交集的人,他比在座的所有人都更明白纳芙蒂蒂的冷漠和疏离。 纳芙蒂蒂给人的距离感是一种骨子里散出的冷然,哪怕他并不会刻意的排斥某人,但是却无形中让人感觉到了仿佛永远也不可靠近, 更无法触及的高不可攀。 阿蒙霍特/普四世不否认纳芙蒂蒂是在意赛西图尔斯的,但也仅仅有赛西图尔斯罢了。 赛西图尔斯和纳芙蒂蒂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勉强可以说服自己理解这是两人的羁绊。但是琪雅,身份背景简单,出身低下, 他实在无法猜出这样一女人究竟是哪一点让纳芙蒂蒂特别关注了。 阿蒙霍特/普四世熟知纳芙蒂蒂『性』情的淡漠, 若是有某种特殊的原因,他不相信纳芙蒂蒂会特别在意琪雅。 所以原因是什么呢... 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眼眸中划过了一抹危险的冷光,看向琪雅的眼神里也透『露』出一丝杀意。 付臻红不动声『色』的余光瞥了一眼阿蒙霍特/普四世。事实上, 付臻红原本是有让琪雅跟着自己的打算, 琪雅会开口请求也并有在他的计划之中。 但是既然琪雅已经开了口,若是他有对方跟着他,说不定在场宴会结束之后, 阿蒙霍特/普四世就会对违背自己指令的琪雅严酷的惩罚甚至是处决。 毕竟当权者,最容不得背叛。 在这种情况之下,将作为要剧情人物的琪雅放在自己的身边,也不失为一好办法。 心思转念间,付臻红对琪雅说了一句:“你过。” 琪雅压抑着心底的喜悦,听话的到了付臻红这边,她并有靠太近,而是隔着半米的距离跪坐在付臻红的斜后侧。 “纳芙蒂蒂,你这是何意?”阿蒙霍特/普四世问道。 付臻红道:“我看她投缘。” “是吗......”阿蒙霍特/普四世冷一声,也不再多说什么,摆了摆手,示意乐者们继续奏乐。 随着音乐的响起,安静的宴会新恢复了热闹,不过很多人表面上正在享受这场盛宴,但是实际上心思却早就不受控制的飘到了付臻红这边。 琪雅跟在了纳芙蒂蒂的身边,至于其他三和舞者的处,阿蒙霍特/普四世也有再提及。 乔特雅诺觉得麻烦被解决的同时,感觉到了一种淡淡的不悦,这大抵是因为舞者虽然是有跟着他们了,但是琪雅却得此机会跟在了纳芙蒂蒂的身边。 有些嫉妒啊...... 纳芙蒂蒂待这琪雅很明显不同。 付臻红有理会赫梯国的这一对双子,同样的,在让琪雅过自己这边后,付臻红也有理会她,而是慢慢喝起了杯中的葡萄汁。 葡萄汁的味道很浓,是由正新鲜的葡萄采摘而,付臻红是神的者,虽然不需要像祭司那般讲究,但是也不能饮酒。 装葡萄汁的酒杯容量不大,小巧却十分精致,在付臻红喝到一半放下之后,安静待在他侧后方的琪雅主动上,为付臻红倒起了葡萄汁。 琪雅的长相是非常典型的埃及女子的长相,鼻梁高挺,眼眸细长。她在为付臻红倒葡萄汁的时候,黑『色』的丝两鬓垂下了几缕,这些丝修饰了她的脸型,让她妖娆的妆容里多了一种温柔的妩媚。 琪雅很明白自身容貌的优点,也很懂得将自己最好看的一面展示出,她想让纳芙蒂蒂看到她最好的一面。 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纳芙蒂蒂这样尊贵的神对她有了关注,琪雅想讨得纳芙蒂蒂正的喜欢。 想让纳芙蒂蒂喜欢她。 想让纳芙蒂蒂对她的在意不再是因为那某种不知名的原因,而仅仅是因为她本身。 察觉到了琪雅心思的付臻红,微微侧头看向了这位注定会下图坦卡蒙的女人,他看着对方认的侧脸轮廓,明明耳根已经在自己的视线下红了透,却依旧保持着非常完美的仪态。 付臻红就这么看了几秒,难得起了几分兴趣,在琪雅将葡萄汁倒了快有九分满的时候,他开口道:“喜欢喝吗?” “喜欢。”琪雅想也想就回道。 “那这杯你喝。” “给我喝吗?”琪雅有些受宠若惊。 “嗯。” 听到付臻红肯定的回答,琪雅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抹意,她也并有做出尊卑上的推托,而是直接拿起了酒杯喝了起。 也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她嘴唇对着的位置,正是付臻红方才喝过的杯口。 甜... 琪雅一口喝完,觉得都不喜欢的葡萄汁的自己,此刻竟然有一种被这些『液』甜在了心坎里的错觉。 或许是因为那唇瓣上间接接触的那份淡淡的几乎快要散的香息吧。 琪雅觉得十分满足,也再一次庆幸自己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将琪雅和付臻红的互动看在眼里的乔特雅诺,脸微微垮了一下。他唇角抿直,心底莫名烦躁。 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目光直直的『射』向琪雅,心中的郁气让他冷俊的五官轮廓多了一种让人望而畏的寒意。 琪雅感觉到了阿蒙霍特/普四世这道如刀锋般凛冷的视线,她是微微顿了一下,便装作什么都有感觉到一般,将空掉的酒杯轻轻放在了桌面上。 很好... 这女人。 是他小瞧她了。 原以为不过是一颗还算有心机的温顺棋子,却想到这样一颗棋子竟然妄图争夺天上的明月。 阿蒙霍特/普四世一想到琪雅的嘴与纳芙蒂蒂有了间接的接触,就有一种想将琪雅整人都撕碎的冲动。 不过这种情绪瞬间就被他压下了。 他必要为了一随时都可以掐死的女人而失了理智。 ****** 因为琪雅的原因,这场宴会除了付臻红之外,其他人都过得不是很舒坦。 在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一身穿侍卫服的男子急匆匆到了宴会厅。 “何事惊慌?”阿蒙霍特/普四世问道。 “阿蒙霍特/普四世法老陛下,阿拜多斯那边报,危险区的疫情加,赛西图尔斯大人不幸受到感染!” “你说什么?”付臻红座位上站了起,直直的看向了报侍卫。 传信侍卫喘着气,将方才说得话再次复了一遍,但似乎是在顾虑着什么,他脸上还有些犹豫,像是并有把情况完全说完。 付臻红道:“还有什么,说。” 传信侍卫咬了咬,一股脑说道:“赛西图尔斯大人他,危在旦夕,他们都说是受到了邪恶之神塞特的诅咒!” 这话音落下之后,整宴会厅再一次陷入了死寂。 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更漫长。 整埃及,都知道赛西图尔斯大人和神大人纳芙蒂蒂有婚约,不久之后他们就会在阿蒙神的见证之下结为伴侣。 但是现在,赛西图尔斯大人竟然出了这样的不幸之事,一时之间,这些人的心里也是五味交杂。 一方面他们叹息于赛西图尔斯,另一方面却有一种可耻的惬意,这种感觉十分的微妙。 他们明明是该伤心的,该痛恶夺走赛西图尔斯健康的魔鬼,但是当他们一想到若是赛西图尔斯就这么死了,纳芙蒂蒂将正属于整埃及,属于他们每一人、而不再是被一人独占后,心底的那一丝不该有的隐秘心思就不了遏制的疯长起。 “情况到底是怎样的,你全部说。”阿蒙霍特/普四世看向正中央的传信侍卫。 “阿拜多斯那边报,昨日夜晚......”传信侍卫开始讲起了事情经过,但是付臻红却有耐心再听,他甚至有按照礼仪对身为法老的阿蒙霍特/普四世告别,就快速朝着宴会的门口走。 “纳芙蒂蒂,”阿蒙霍特/普四世叫住了他,声音里透出了几分让人难以分辨的情绪:“你这是急着哪里?” “阿多拜斯。”付臻红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宴会。 为了保证琪雅的安全,付臻红在回到自己的住所之后,派了几名训练有素的武者将琪雅接了过。 安排好这些之后,付臻红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往阿多拜斯。付臻红是神的者,这层身份然,他一旦决定下的事情,即便是他这具身的父亲,手握大权的维西尔也无法阻止。 当夜,月亮刚刚云层里浮现,繁星还未点缀在天空上,付臻红就住所里走了出。 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口。 有些昏暗的光线下,坐在方穿着一身黑子的车夫几乎融了月『色』里,面部轮廓都仿佛被影匿在了黑『色』的阴影当中。 付臻红像是有察觉到车夫的异常一般,抬脚踏上踩板,撩开了马车的帘幕。 而原本还是空无一人的马车内,正坐着一人,对方的目光在与付臻红的目光交汇到一起的这一瞬间,付臻红正要退回,双手却突然被抓住了。 紧接着,不过眨眼的时间,他的手腕就被对方绳子捆住了。 黑暗中,随着对方的靠近,付臻红很快看清楚了对方的模样,是他见过了几次却不知道姓名的男人。 第90章 第90章埃及·各方争夺…… 这个人有着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容, 鼻梁高挺,眉型凌厉而浓黑,垂在肩侧的发尾是非常显眼的红『色』, 像是日落时分阳光照耀之下的红河。 在近乎黑暗的车内光线里, 付臻红看到他那浅咖『色』的眼眸,这双眸子平静无澜,有几分像星辉。 “抱歉了, 神使大人。”男子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收紧了捆住付臻红手腕的绳索, 然后动利落的将付臻红的双脚也绑住了。 虽然四肢皆被牵制住了, 但付臻红并没有丝毫慌『乱』,他非常的冷静的注视着这个男子。 男子也不是话多的人,他避开付臻红的视线,在付臻红的目光审视下, 他薄唇紧闭着,忍住那份僵硬的紧绷感, 一言不发的将付臻红抱在了马车的躺垫上。 付臻红稳住身形坐好之后,男子立刻收回了手,迅速退到了距离付臻红一米多远的位置。马车内的空间并不是很大, 男子这一退, 后背几乎快要贴到车脚。 很显然,与付臻红的接触,让他并没有如表面上那般淡然自若。 马车内的光线本很弱, 烛光还未被点燃, 男子这一站,一身黑子的他似乎整个人与这夜『色』融为成了一片。 这时,车轮开始滚动。 在车夫的驾驶下, 马车往前平稳的行进起来。 付臻红道:“这是去哪?” “神使大人很快会知道。”男子并不打算透『露』些什么。他的声音冷沉,透着一种不近人情的杀戮之气。 付臻红闻言,也没在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平静的说了一句:“把蜡烛点上。” 男子没动,他置身黑暗的阴影中,似乎并不想让付臻红从他身上探寻出更多。 付臻红微微拧了拧了眉,冷冽的嗓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让说二次。” 他近乎命令的语气十分自然。 身处高位者的傲慢和尊贵让他即便在这种环境下也依旧有一种让人无法忤逆和违抗的魔力。 这一次,站立得如同松柏一样挺直的男子微微顿了顿,思忖了片刻后,终动了一下,他的手臂往马车内的放置着蜡烛的挂烛台一挥,小火苗便从灯芯里蹿起。 烛火晃动下,付臻红背靠着椅垫,金『色』的面具被光晕衬得有几分微微的发红,让他看起来多了一种妖冶的神秘。 若不是双手双脚被绳索捆住,这么安静的坐在椅上的付臻红像是能主导人生与死的王。 他不需要动用一兵一卒,因为只需一个凝视般的眼神足够颠倒众生。 通那随着马车的行驶而被风微微掀起来的帘幕,付臻红看了一眼车窗外晃的环境,是他并不熟悉的路段,像是一条小路。 “阿蒙霍/普四世打算做什么?”付臻红问道:“想通这样来阻止去阿拜多斯?” “属下只是奉命行。”男子回道:“陛下打算做什么,自是不知。” 付臻红看了男子一眼,“你来。” 这一次,男子没有再让付臻红说二遍依言走近了,只不仍旧与付臻红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你的名字?” 似乎是没有想到纳芙蒂蒂这样的神使会突然问自己的名字,男子有些惊讶,原本冷硬从容的脸上也多了一丝隐约的局促。 “嗯?”付臻红看向他。 “加里。”男子回道。 “加里吗......”付臻红淡淡的说道:“不喜欢仰视人,跪下来与说话。” 加里闻言,并没有立刻跪下,他注意到纳芙蒂蒂金面具下那淡漠得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眸,一次深刻意识到对方与他想象中那圣洁不可侵犯的清冷神使并不太一样。 他也没有感到愤怒,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身份早已让他磨炼出了在地位的等级上足够处境不变的意志,更因为纳芙蒂蒂的话里并没有任何羞辱的成分,像是在陈述一个最简单的。 加里单脚下地,半跪了下来。 不即便是这样,他的背脊依旧挺得直直的。 角度的缘故,这下让他的目光与付臻红平视,他看着这一双深蓝『色』的眼眸,有那么一瞬间有一种自己仿佛被吸入进这瞳孔里的错觉。 “加里,”付臻红盯着加里的眸子,缓缓念出了加里的名字,连说话的声音也放轻了些许:“的双脚被绑住,这让很不舒服,需要你稍微松开一些。” 这并不像是付臻红平日里那种冷冽淡漠的嗓音,反而是带着一种磁的蛊『惑』,像是危险的海妖,在诱『惑』着船上的水手,一步步诱导着猎物陷进漩涡与风暴中。 “知道你可做到的,对吗?” 这『惑』人声音传入进加里的耳膜里,带着痒意涌入进他的喉咙后,仿佛顺着他的背脊蹿向了他身体的四肢。 加里忽然觉得手指有些僵硬,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将手伸向里付臻红的脚踝,然而在他的指尖触碰到付臻红的时候,突然如梦初醒一般,猛地收回手。 他垂下头,不再去看付臻红,手也握成了拳:“神使大人,请为难。” “为难?”付臻红说道:“现在是你在犯上,挟持神使,你会被判处死刑。” 加里没有说话,沉默来应对付臻红的言语。 而在这时,原本平稳行驶的马车突然像是碰到了什么一样,整个车身发生了一个大的踉跄。 加里目光一凛,起身迅速出了马车。 付臻红一个人待在马车内,手脚被困住的他无法移动,也看不到马车前面的情况如何。 但听声音来看,似乎是加里和伪装成车夫的同伴在与另一拨人对打。 加里和车夫是阿蒙霍/普四世派来的,那与他们对打的人呢? 付臻红正思索着,马车前方的帘幕突然被人从外面掀开,一个蒙着脸,从头到脚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人进到了马车里。 男人盯着付臻红看了几秒,然后什么话也没说得,将付臻红整个人横抱起来。 付臻红也没反抗,顺势被男人从马车上抱出来,迅速远离了对战。 加里和那个车夫只有两个人,这边则是有三十多个人,且每个人看起来是训练有素的武者,在二对多的情况下,加里虽然厉害,但要突破这些人的攻击,迅速靠近付臻红这边还是很难,最终他也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付臻红被带走。 抱住付臻红的男人在摆脱了加里的追踪后,用黑布蒙上了付臻红的眼睛。了大概有十多分钟的时间,才将付臻红放在了座椅上,接着把黑布从付臻红的脸上取了下来。 付臻红睁开眼,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正在一搜船的船蓬里,因为船身还未启动,所并没有那种漂浮不稳的晃动感。 埃及地域环境的缘故,被尼罗河贯穿的上下埃及几乎大部分路段是水路,需要通坐船去往各个地方。 付臻红发现这条船很大,内部的装饰也相当贵气和豪华,这样的船只不是用来贸易运输的商船是贵族才有的船。 但很显然,船蓬内没有任何用来为货币交易的物件,所应该不可能是商船。 排除了一种可能,便只剩下了二种了。但付臻红为神的使者,在埃及民众心中的地位很高,即便是贵族,也不太可能敢挟持他,而且还是从法老刚对外公布没多久的侍卫长手中。 不是埃及的贵族,但是又有些足够媲美贵族的船只,还有那个胆子从阿蒙霍/普四世手中劫人,能同时符合上几点的人少之又少。 付臻红看向正前方这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人,对方也一直在看着付臻红。 感觉到付臻红看向自己的目光,男人抿了抿唇,抬脚走到了付臻红的面前。 他伸出双手将掌心搭在付臻红后背两侧的椅把上,弯下腰,让自己的目光与付臻红的目光平视到一起。 两秒之后,男子率错开了目光。 他轻轻咳了咳,此掩饰掉与付臻红对视时并不平静的心绪,然后将付臻红脸上的金面具取了下来。 金面具被放在了一旁,男子细细打量着付臻红完美无瑕的容颜,他的目光里带着几分近乎贪婪的欣赏,又透出了一丝紧张的小心翼翼。 在付臻红为这个男子会说些什么的时候,对方突然又再次拿出了方才蒙住付臻红眼睛的黑布。 视线重新变暗。 付臻红眼睛被男子蒙上了。 四肢被绳索绑住,眼睛也无法看到周遭情况,这种处境若是换成其他人,也许早已经心慌不堪。但付臻红并没有感到任何不安,即便这发生的一切并不符合他计划之内的猜测,他也依旧淡然冷静。 此刻,明明付臻红是处该紧绷的弱势地位,但是蒙住他眼睛的男人却似乎比他还要紧张。 付臻红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处贴上了一个温热的掌心,对方触碰到他皮肤的指尖带着微微的颤抖。 这或许是因为兴/奋和刺/激所带来的身体反应,或许是因为紧张,又或许是两者有。 付臻红感觉到对方触碰他的指腹上有着轻微的薄茧,这个位置像是常年握剑才会有的痕迹。 “你是谁?”付臻红开口道。 但不出所料的,付臻红并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 对方显然不打算暴/『露』自己的声音。 而这种情况,极有可能是付臻红所认识的人。 付臻红心里对这人的身份已经能判断个七八。 四周没有任何嘈杂声,而双方的沉默也让空气变得异常安静。付臻红非常清楚的听到了对方的呼吸声,也听到了不远处另一个人正平稳靠近这里的脚步声。 第91章 第91章埃及·神使的力量…… 第91章 第91章埃及·神使的力量…… 这脚步声沉稳有力, 极其有频率,每一声之间的间隔时间都分毫不差。显然,这脚步声的主人是一个非常严谨且擅长精密规划的自律者。 脚步声在付臻红的左侧半米远的地方消失了, 来者停在了原地。隔着一层漆黑的黑布, 付臻红能感觉到从一左一前这两个方向投『射』到自己身上的两道视线。 如果说在左侧的这个脚步声的主人没有出现的时候,付臻红对于正前方这个人身份的猜测只有个七八的话,那么另一个人的现身让他心中的猜想又提了一分。 付臻红的视线被阻隔, 只能通过声音来判断周遭的动向。 先前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付臻红脸颊皮肤的男人收了手,这之后短暂的时间里, 两个人似乎在用眼神交流着什么。 大概过了五秒之后, 左侧的这边的男人迈着脚步走到了付臻红的身边,这一刹那间,空气似乎都因为这个人的靠近而降了几分。 付臻红正前方的男子再次俯下身,双唇凑到付臻红的耳畔, 刻意用变换后的声音说道:“使大人,猜猜看我们是谁?” 说话间, 唇齿间流转出来的热气都有一部分喷洒到了付臻红的耳垂,这股热气使得耳垂本就比其他地方更敏感的付臻红,皮肤上也泛起了轻微的细小疙瘩。 不过即便如此, 的面『色』却依旧是平静的, 平静而冷漠。 似乎是因为没有从付臻红的脸上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漂亮表情,男子有些紧张的握紧了双拳,故意伸出舌尖想要去『舔』/舐一下这份精致与小巧。 然而付臻红却似有所感一般在对方即将碰到他的时候, 偏过了头, 使得对方的亲近落了个空。 “好玩吗?”付臻红看了一眼男子所靠近的方向,又看向左侧一直也有任何异动的另一个人:“赫梯的两位王子。” “太犯规了吧,怎么猜出来的, ”付臻红听到了双生子中乔特雅诺的声音:“我明明都已经刻意变化了声线。” 这声音是从付臻红的正前方传来的,明明是抱怨的口吻,语气却显得异常轻快。 说话的人是乔特雅诺的话,那么左侧的这个人应该就是双生子中的哥哥苏庇路里乌玛了。 这时,付臻红感觉到船身始摇晃。 这是船板下端因为波澜的水流而掀起的晃动。 付臻红秀挺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你们要带我去哪?” “自然是赫梯了。”乔特雅诺并不避讳的回答道。 [小红,这一对双生子到底是怎么想得啊,难道真得就这么打算作为埃及使的你带去赫梯?]弱鸡系统没弄明白:[这太草率了吧,一点顾虑都没有?就不怕引起两国的争端?] 付臻红没有理会弱鸡系统突然发出的问号三连,赫梯这一对双生子有没有顾虑不知道,但付臻红能肯定对方会做出从阿蒙霍特/普四世手中劫走的行动并非是一时的草率。 今日来参加宴会的人都知道纳芙蒂蒂会去阿拜多斯找赛西图尔斯,所以即使付臻红失踪了,短时间之内也不会让人联想到他是被人劫持。 阿蒙霍特/普四世是这么 第91章 第91章埃及·神使的力量…… 想得,赫梯国的双生子可能也是这样想得。 只不过两方目的大概是有些不,阿蒙霍特/普四世会派侍卫长加里来带走他,更多的原因应该是为了阻止去好危险区阿拜多斯。 而这一对赫梯双生子,则是利用了这个契机打算带回赫梯。至于为何会想要带回赫梯,付臻红觉得原因并不是只是他作为纳芙蒂蒂那本身的容貌这么简单。 “你觉得你们能带走我吗?”付臻红语气平然的问道,即便双手双脚都被捆住,眼睛也蒙上一块黑布,依旧是那个在上的使。 乔特雅诺将遮住面容的黑布从脸上取下,然后与苏庇路里乌玛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知道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唇角愉快的向上扬起,勾出了一抹好看的弧度:“纳芙蒂蒂,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付臻红没有说话。 并不在意付臻红的沉默,乔特雅诺继续说道:“我和兄长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体型,单单只从外表来看,即便是生下我们的那个女人,都无法判断出我和兄长究竟谁是谁。” “纳芙蒂蒂,埃及的使大人,若是你能在接下来我与兄长的触碰里猜出哪一个是我,哪一个是他,我就把你眼睛上的黑布取下,好不好?”乔特雅诺的语气格外温柔。 付臻红能想象得到对方在说出这话的时候,脸上那阳光明媚的笑意。但从对方做得这一系列行为来看,显然乔特雅诺也并不像面上所表现得那般正常。 乔特雅诺没有管付臻红冷淡的态度,而是看向了苏庇路里乌玛。 苏庇路里乌玛面无表情的与乔特雅诺对视了一眼,然后伸出手触『摸』上了付臻红的下颔。 的指腹处与乔特雅诺一样有着一层薄薄的并不明显的茧,在接触付臻红皮肤的这一刹那间,的指尖轻轻颤了颤,为这份光滑细腻的触感。 “纳芙蒂蒂,你说现在触碰你的人是我还是苏庇路里乌玛?”乔特雅诺笑意盈盈的问着付臻红,语气里透着一丝期待和好奇。 付臻红不想理会乔特雅诺这无聊的把戏,冷着脸,侧头摆脱掉下颔处的触碰。 苏庇路里乌玛沉默地看了看自己空掉的指尖,方才那种柔软细腻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上面。虽然并不想承认,但确实与乔特雅诺一样,内心深处会因与纳芙蒂蒂的亲近而感到几分欢喜。 乔特雅诺凝视着付臻红,说道:“纳芙蒂蒂,你若是不说是谁的话,那我可就要吻你了。” 虽然是这么说着,但实际上,在面对纳芙蒂蒂的时候,还是会不自觉的紧张,特别是纳芙蒂蒂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乔特雅诺无法做到真正的从容自若。 因为纳芙蒂蒂的眼睛仿佛有一种十分奇的魔力,蓝如大海,漂亮深邃,却充斥着不可侵犯的距离感,这种与生俱来的气场和冷艳的容颜融合到一起,莫名就会让与对视的人『乱』了心跳。 也正是如此,乔特雅诺才会选择用黑布蒙上纳芙蒂蒂的眼睛。 只要不对上纳芙蒂蒂的眸子,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欣赏纳芙蒂蒂的容颜。乔特雅诺的目光落在了面前这个人的双唇上。 并不是十分 第91章 第91章埃及·神使的力量…… 红润的颜『色』,甚至唇『色』比起一般人都还要淡,但就是这样如水般淡『色』的双唇,却让有一种想要吻上去深深吮/吸的冲动。 想将这双唇染上绯红的颜『色』。 所以当乔特雅诺听到这双唇里精准的说出了方才触碰的那个人是他的兄长苏庇路里乌玛后,乔特雅诺说不出是该兴还是该失望。 前者是因为纳芙蒂蒂分辨出了和苏庇路里乌玛,后者则是因为没有吻上这诱人的双唇。 乔特雅诺抿着唇,取下了纳芙蒂蒂的眼睛上蒙住的黑布,“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付臻红懒得回答这个问题。 乔特雅诺和苏庇路里乌玛站在他一左一前两个位置,触碰的角度自然是不的,更何况眼睛被蒙上了,还可以通过声音开判断。 乔特雅诺见付臻红不说话,也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有些无趣,手放在唇边,轻轻咳了咳,以此来掩饰掉自己的不自在。 付臻红看向从进来之后就一直未曾说过话的苏庇路里乌玛,“你们将我送到岸上,今夜的事我会当成没发生。” “这可不行啊。”苏庇路里乌玛还未开口,乔特雅诺就先一步说道:“我们将你从马车内带走,也是费了一番功夫。” “更何况......”乔特雅诺微微顿了一下,瞥了付臻红一眼:“纳芙蒂蒂你,看起来可不像是我们将你带回岸上就会既往不咎的样子。” “我们会带你去赫梯。”苏庇路里乌玛低沉的嗓音在空气中响起,简单的几个字,却是无比坚定,且不容拒绝。 付臻红眯了眯眼,眼神冷冽而幽暗:“就这么自信?” 苏庇路里乌玛说道:“现在处于弱势的是你,纳芙蒂蒂。” “马上就不是了。”付臻红轻描淡写的说道。 苏庇路里乌玛警觉:“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船蓬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异常惨烈的叫声。 “怎么回事!”乔特雅诺一惊,立刻转身朝着船蓬外走去,然而在他刚踏出门口的之后,脚步就不得不往后退了回来。 原因无,在乔特雅诺的面前,出现了一条二十多米长的巨蟒。巨蟒通身都是暗红『色』的,就像是凝固的鲜血在空气中晒了几日的颜『色』,但颈部皮褶的部位又是金『色』的,头部的中央还印着黑『色』的斑点。 此刻,这条巨大的眼镜蛇蟒支起身体的前端,头部竖着,嘴里吐着猩红的信子,乔特雅诺一步步『逼』退。 它尖锐的獠牙上还染着鲜血,刚从人的体内摄取的新鲜血『液』从它的牙齿上流出,一滴一滴地滴落在船板上,无不透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致命危险和血腥之气。 苏庇路里乌玛蓦地看向了付臻红的手腕处,只见之前在奥佩特节的游车上和宴会厅里一直被纳芙蒂蒂佩戴着的红蛇手镯却不了。 原以为那只不过是一个十分仿真的饰品,却没想到竟是一条真蛇,而且还能变得如此之大。 从未见过这么大体型的眼镜蛇,这完全超过了的认知范围。 蛇在埃及是地位和权力的象征,这就是埃及使的力量吗。 第92章 第92章埃及·反击 赫梯国不像埃及那般信仰诸多, 他们习惯于征战,用发达的冶炼技术制造出杀伤力巨大的锋利武器。 他们也完全不认为在真正的危难时刻,会庇护臣民, 更不认为埃及存在着赐予的量。 但是此刻这正用一双猩红的眼眸审视着乔特雅诺的巨蛇, 却打破了苏庇路里乌玛一直以来的认知。 这条巨蛇让他对埃及的信仰之有忌惮,他很清楚的知道这条巨蛇之所以没有对他和乔特雅诺立刻发动攻击,也绝对不是偶然。 苏庇路里乌玛的眼神沉下来, 他一点也不怀疑这条巨蛇只要他和乔特雅诺下一秒一有反抗之类的异动,就会立刻扑过来咬破他们的喉咙。 若是在平地上, 他和雅诺又拿着各自最引以为傲的锋锐武器, 或许还可以与这条巨蛇一战。但是现在他们是在船只上,在这情况之下,与一条几十米长的巨蛇对战,无疑是在找死。 先不说这条巨蛇对他们的伤害如何, 如果在对中,这条巨蛇将船身毁坏, 落入尼罗河里的他们将会面临被鳄鱼捕食的威胁。 不过只是片刻的时间,苏庇路里乌玛的脑中就已设想了许多摆脱陷境的方法,但很遗憾的是, 无一例的都伴随着很高的风险。 苏庇路里乌玛并不算用命去豪赌。 他需要冷静下来, 思索出最优的方案。 而比起苏庇路里乌玛的思量,直面巨蛇的乔特雅诺更多则是震惊。这震惊里并没有多少恐惧,反而是夹杂着一丝惊叹和猎奇的心思, 乔特雅诺对巨蛇的眸子, 一边后退一边将手慢慢挪到了身侧。 作为双生子的苏庇路里乌玛察觉到了乔特雅诺的意图,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一下,立刻出声阻止乔特雅诺去拿剑:“雅诺!” 乔特雅诺动作一顿, 尽管苏庇路里乌玛什么也没说,但只是一声名字就让乔特雅诺明白了他的想法。 在迅速权衡了利弊之后,乔特雅诺举起了双手,摆出了一副无害的姿势。 巨蛇见状,头部前倾了几分,嗅嗅乔特雅诺,然后用粗壮的蛇身从乔特雅诺的脚踝处一圈一圈的往缠住了他的身体。 虽然这条巨蛇并没有用力,但是这么盘旋着乔特雅诺身体的姿态依旧让人感觉到了一头皮发麻的寒意和颤栗。 知道巨蛇暂时不会像对付船只外的其他那些人之后,苏庇路里乌玛看向付臻红,沉默片刻,他走到付臻红的面前用匕首迅速划断了绑住付臻红手脚的绳索。 尽管绑住付臻红手脚的加里,并没有用太紧的道,但是付臻红的皮肤比寻常人娇嫩太多,而且肤『色』白皙,这也就显得绳索留下的痕迹格外醒目。 苏庇路里乌玛看一眼纳芙蒂蒂这手腕的淤痕,白皙的肌肤上印着一圈青『色』,无端透出了一凌/虐的美感。 他看一眼,就移开目光,转而看向乔特雅诺,巨蛇的躯干已经快要缠到他的脖颈。 “纳芙蒂蒂,我们并未对你做出实质『性』的伤害。”苏庇路里乌玛低沉的嗓音里已经没有往日里的从容不迫,乔特雅诺的处境让他的声音不再是平静无起伏。 “未作出实际『性』的伤害吗......”付臻红重复着这一句话,他站起身,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一步步走向乔特雅诺。 付臻红停在了乔特雅诺的面前。 而付臻红的靠近让巨蛇瞬间停下所有的行动,在面对付臻红的时候,凶猛危险的巨蛇仿佛成一个乖巧无害的宠物,它收起毒信,摆出了最温顺的姿态。 “你们确实是没有对我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付臻红的语气平淡,但是清冽冷幽的嗓音里却透出了一丝极具蛊『惑』的危险:“你们只是打算把我带回赫梯,只是无聊的让我猜测对我做出令我恶心的不敬行为的人是你们中的谁。” 付臻红的话让乔特雅诺和苏庇路里乌玛同时静默下来,乔特雅诺垂下眼眸,即便此刻他被巨蛇缠住无动弹,但是他也并不认为自己与苏庇路里乌玛方才对纳芙蒂蒂做的那些有什么不对。 他只是想让纳芙蒂蒂猜他们之中哪个是他,哪个是苏庇路里乌玛而已。 虽然他和苏庇路里乌玛是双生子,能够感知到彼此的情绪,甚至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之下他们的情绪还会共通,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喜欢被人认错成对方。 他想知道纳芙蒂蒂能不能准确的分辨出他和苏庇路里乌玛,想纳芙蒂蒂将他和苏庇路里乌玛区分开。 看出了乔特雅诺的心思,付臻红挑挑眉,与以往完全不同的轻缓语气里充斥着一幽寒和引诱:“若是想让别人分辨出你们两个,我可以帮你们......”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付臻红的语气越发轻柔起来,他蓝『色』的眸子里仿佛印着星辰与大海,落在乔特雅诺的眼里,漂亮又深邃。 然而当对方凑向他之后,落入进纳芙蒂蒂眼中的乔特雅诺才发现,在这片蓝『色』的瞳孔之下,是一团宛如深渊的幽暗,像是无底的漩涡,透出了一邪恶又诱人堕落的美。 这和乔特雅诺在奥佩特节,亦或者是在宴会厅里看到的纳芙蒂蒂有些不一样。 在这样不利于他的危机时刻,乔特雅诺的心竟然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他隐隐感觉到了什么,这或许才是褪去一切冰冷的伪装之后,纳芙蒂蒂真正的那一面。 由于角度的缘故,苏庇路里乌玛无如同乔特雅诺那般直面付臻红的眼眸,他不明白乔特雅诺为何会突然兴奋起来。 乔特雅诺的心在加速跳动,这情绪并不是害怕和恐惧,而是发现新事物的激动。 苏庇路里乌玛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也在随之加快,他眉头一皱,出声喊道:“雅诺。” 但是这一次,乔特雅诺并没有理会他。 或者正准确一点得说,是完全将他的声音屏蔽在了意识之。 究竟是怎么回? 苏庇路里乌玛的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他想要走向这边,但是脚步刚刚有一点挪动,就被这条巨蛇的眼睛盯住。 苏庇路里乌玛身体一顿,紧闭着冷硬的双唇,只好暂时放弃想要靠近的算。 付臻红直视着乔特雅诺的眼睛,他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轻描淡写的说道:“我有一个办,能让说有人都分辨出你们两个。” 他说完之后,从腰带里拿出了一把做工精致的匕首,匕刃在夜『色』与灯火的交融下散发出了凛冽慑人的寒光。 他就这么拿着匕首,用锋利的刀尖轻轻挑起了乔特雅诺的下巴。 “若是想他死的话,你就过来。”付臻红瞥了一眼苏庇路里乌玛,然后便把目光重新放在了乔特雅诺的脸上。 作为皇室的成员,养尊处优的生活和优秀的基因传承使得乔特雅诺的貌相当阳光俊逸。 付臻红的手缓缓移动着,匕首的尖端也随着付臻红手的移动而慢慢在乔特雅诺的脸上滑过。 锋利尖锐的匕刃冰冷而坚硬,滑在乔特雅诺皮肤上的时候激起了他本能的颤栗,这感觉就如同整个人正行走在刀口之。 只要付臻红的道稍微有些变换,匕刃就会划破乔特雅诺的皮肤,溢出猩红的血『液』来。 乔特雅诺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并非是因为害怕,而是面对纳芙蒂蒂的脸一步步凑向他的紧张。 在付臻红的鼻尖即将贴到乔特雅诺鼻尖的时候,乔特雅诺吞咽了一下口水,他闻到了埃及使身那独一无二的香息。 明明是极其清冷淡雅的味道,如同尼罗河畔盛开的蓝莲花,但是此刻涌入进他的鼻尖后,却有一让他心微『荡』的『迷』醉感。 乔特雅诺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本应该感到威胁,本应该思考计策,但是心思却全部放在了纳芙蒂蒂身上。 他看到纳芙蒂蒂毫无瑕疵的肌肤,白皙如雪,仿佛吹弹可破,看到纳芙蒂蒂那长而浓密的睫『毛』像振翅欲飞的墨蝶,漫不经心的眨动里透出了别样的诱『惑』。 乔特雅诺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正在逐渐变热,耳根的温度也在攀升。 心跳竟如鼓一般,砰砰砰的跳动。 付臻红眯了眯眼,最终将匕首的尖端移到了乔特雅诺的眼睛右侧位置,然后手腕稍一用力,刺破了乔特雅诺的皮肤。 苏庇路里乌玛的瞳孔猛地瑟缩了一下,“雅诺!” 乔特雅诺感觉到一阵刺痛感从他的眼睛右侧传来,痛感渗透进他的大脑,有湿润的『液』体从他的右侧眼睛旁流出。 乔特雅诺闻到了一股有些刺鼻的血腥味。 是他的血。 鲜红的血『液』从被匕刃划破的伤口处缓缓流出,带着血腥之气从乔特雅诺的脸颊处往下,再流淌到了他的下颌线。 付臻红的动作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他在刚刚用匕刃竖着划破乔特雅诺皮肤的基础,再一次在上面横着划一刀。 乔特雅诺该感觉到痛的,但是此刻他的伤口处更多的确是一说不清道不明的痒。 他看到纳芙蒂蒂的蓝『色』瞳孔里印着他狼狈的面孔,看到了纳芙蒂蒂唇角边勾起的浅浅弧度。 纳芙蒂蒂在笑,冷艳的脸上是勾人心魄的诱『惑』。 “这样不就好吗......”付臻红收回匕首,他说:“不会再有人认错你们。”他猩红的舌在洁白的贝齿下隐隐若现,红白交错里如同最甜美神秘的浆果。 第93章 第93章埃及·交易 乔特雅诺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用力攥了一下, 他目光落到纳芙蒂蒂那微微勾起唇角,胸腔里似乎涌动出了一股莫名热意。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褪去冰冷漠然的伪装之后,纳芙蒂蒂笑容, 如此妖冶的、带着蛊『惑』气息, 让他喉咙不自觉发痒,身体感官也开始变得奇怪起来。 “疼吗?”他听到纳芙蒂蒂这样问道。 乔特雅诺顿时有些委屈答道:“疼,快疼死了。” 但事实, 乔特雅诺并没有觉得疼,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坏掉了一样。 他应该愤怒于竟然有人敢用匕首在他脸上划出耻辱痕迹, 然而他一想到这个人是纳芙蒂蒂、是纳芙蒂蒂留下来的之后, 他心脏又有一种微微颤栗奇异悸动感。 乔特雅诺的答和这幅表情取悦了付臻红,付臻红一边用手帕将匕首血『液』擦拭干净,一边不疾不徐对这一对赫梯双生子说道:“我们来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苏庇路里乌玛问他。 “这艘船已经行进了一段路,现在船上只剩下我和你们两个人, 我要去阿拜多斯,你们两个轮流掌舵。” 苏庇路里乌玛冷着脸说道:“你是想让我和雅诺给你当船夫?” 付臻红反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苏庇路里乌玛不说话, 只是神情越发冷硬。 付臻红:“等我到了阿拜多斯,你们自然可安全离开。” 苏庇路里乌玛道:“如果我们拒绝呢。” “嗯......”付臻红抿了抿唇,思考般的停顿了两秒后, 轻描淡写说道:“那这艘船上将多两具尸体。” 苏庇路里乌玛再次沉默了, 眼神更是冷冽如寒霜,他知道纳芙蒂蒂说得这句话绝非只是玩笑,因为在纳芙蒂蒂说完这句话时候, 缠住乔特雅诺的巨蛇瞬间收紧了力道。 乔特雅诺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抹被搅紧的扭曲, 他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薄薄细汗,他喘着气说道:“啊嘞,神使大人, 若是我们死了,就没人开船了。” 付臻红并不打算跟这两人说过多废话,“所以你们的答是?” “好。”苏庇路里乌玛道,末了,他突然问出了一句与前面毫不相干话:“赛西图尔斯对你来说真有这么重要吗?” “这与你们无关。” 付臻红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没有再理会这对双生子,他将沾染乔特雅诺鲜血手帕放在地上,划出了一个十字架的形状。 而这十字架,正好和乔特雅诺眼睛右侧伤口一模一样。 “来。”付臻红对巨蛇说道。 巨蛇眼睛转了一下,随后用信子卷起了这条手帕,一口拖进了肚子里。 苏庇路里乌玛和乔特雅诺虽然看不出这是什么意思,但也能猜到这大概是埃及某种束缚之类的诅咒之术,目的就是为防止他们临时变卦。 付臻红又对巨蛇说道:“去水下。” 话音刚落,巨蛇就听话离开了船蓬,将身躯藏匿在了这艘大船的水面之下。 身上终于没有再被巨蛇缠住的乔特雅诺捂着脖颈,咳了咳,很快将气息调整顺畅之后,抹掉了脸上鲜血。 付臻红看了一眼乔特雅诺,又看了一眼垂着眼眸不知道正在思索什么苏庇路里乌玛,不咸不淡的开口道:“船蓬外血腥味太浓,你们一个去前面掌舵,一个去将船上尸体清理干净。”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太过淡然,仿佛这命令般的言语不是在对着身份尊贵的两位赫梯王子说得,而是两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下属。 苏庇路里乌玛收敛住神『色』,轻轻拍了拍乔特雅诺的肩膀,什么话也没说得走出了船蓬。 明白了苏庇路里乌玛是将轻松很多掌舵交给他之后,乔特雅诺也准备出去,只是他刚走了没两步,一张莎草纸就扔到了他脸上。 乔特雅诺拿在手一看,是通往阿拜多斯的地图。这时,纳芙蒂蒂冷冽的声音从他侧方传来,“走地图上最近那一条路。” 乔特雅诺没有答肯定也没否定,只是收起地图之后,莫名其妙问道:“纳芙蒂蒂,我有些好奇,赛西图尔斯到底是哪一点吸引到了你,或换一句话说,你对他真得有喜欢之情吗?” 付臻红十分冷漠道:“我并不需要为你好奇做出回答。” 乔特雅诺似乎知道会得来付臻红这个回应,他并不在意付臻红冷淡,反而是又说了一句:“我想赛西图尔斯应该还没有过你真实那一面吧。” 付臻红没有理会他。 乔特雅诺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可惜了,到死都没有发现你真......” “够了。”付臻红打断他,眼中已有了隐隐愠怒。 乔特雅诺见状,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凑近付臻红,“你竟然生气了,是因为我说得哪一句话呢,噢......我知道了,是最后那句赛西图尔斯到死......”后面的话乔特雅诺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被付臻红收起匕首重新抵在了乔特雅诺的喉咙处。 微微刺痛感从脖颈处传来,乔特雅诺垂下眼眸,看向抵住自己脖子匕首,他一点也不怀疑自己再说下去,纳芙蒂蒂会毫不犹豫划破他喉咙。 虽然乔特雅诺有自信自己能在纳芙蒂蒂匕首攻势下顺利避开,但鉴于方才那巨蛇吞下了染他鲜血手帕,乔特雅诺还是识趣的没有做出挣脱。 他抬起手,用指尖轻轻捏住薄薄锋利的匕刃,在往外挪动的时候,他从匕刃看到了自己右眼旁伤口。 十字架吗...... 乔特雅诺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微妙,在来埃及这些日子,他了解到了埃及各地风俗和信仰。 如果他没记错话,十字架这类形状在埃及代表着生命,身居高位常常会手握十字架形状的红玛瑙,表示着很多神会跟随这个人。 而跟随,意味着是一种默许的靠近。 纳芙蒂蒂在他脸上刻下十字架,是不是意味着对方...... 乔特雅诺正想着,付臻红却在这时候说道:“你最好安静点,否则我不介意你另一边脸也被刻下刀痕。” 付臻红说完,便收回了匕首,转而去拿被放置在一旁金面具。 看着付臻红侧脸的乔特雅诺,目光在付臻红眼角旁泪痣上停留几秒,随后抚了自己眼睛右侧伤痕,不只是想到了什么,他唇角微微扬,勾起了一抹愉快的弧度。 虽然他与苏庇路里乌玛从主导方变成了受控制的那一方,但乔特雅诺突然觉得,像现在这样与纳芙蒂蒂相处,其实也并不耐。 将地图握在手心,在付臻红开口对他下逐客令之前,乔特雅诺才不急不慢的走出了船蓬。 夜晚船蓬外空气与白日的气温相差太多,夏日的风吹拂到乔特雅诺的脸颊,带来几分凉爽。 月光照在他脸上,衬得他脸上笑容有一种仿佛坠入了爱河一般。 已经将尸体处理得差不多苏庇路里乌玛状,微微顿了一下,“你又做了什么?” “嗯?”乔特雅诺看向苏庇路里乌玛,并不打算多言:“没做什么。”不知怎么,他并不想将心中那份因为猜测而延伸出的喜悦分享出来。 “是吗......”苏庇路里乌玛闻言,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视线划过了乔特雅诺脖颈处那正渗出血『液』的细小伤口。 乔特雅诺似有所察般抹了一下脖颈处血『液』,半开玩笑道:“呐,兄长,我今夜受得伤比我十年来加起来都要多。” “你话太多了。”苏庇路里乌玛一语道出了关键。 乔特雅诺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脸上笑容明媚又阳光:“要是都像兄长你这样沉默寡言,那岂不是太无趣了。” 苏庇路里乌玛不语。 他其实知道乔特雅诺有多时候其实并不想笑,也不并不想对那些人『露』出亲切温和笑容。但为了能让周围的人迅速区分出他们两个,乔特雅诺才会选择用与他全然相反的『性』格去面对众人。 雅诺的心本质比他还要更冷,但习惯『性』的戴上了假面之后,久而久之,真实与虚假界限就被自然而然的模糊了。 “雅诺,你不用这样。”苏庇路里乌玛突然说道。 乔特雅诺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苏庇路里乌玛意思后,挑了挑眉:“确实不用这样了。”他『摸』了『摸』自己眼睛旁刀痕,似感叹般的说道:“纳芙蒂蒂,还真是简单粗暴啊。” 说完,他走向了大船前端的船舵。 苏庇路里乌玛看着乔特雅诺的背影,深邃眼瞳里浮现出一抹思索。 船蓬内付臻红并没有去在意这一对双生子谈话,他并不担心这两个人背着他搞些小动作。 虽然这一对双生子从加里手中将他劫走行为让付臻红稍微有些意外,但大致的走向并没有改变,一切也都在他计划之中。 阿拜多斯距离他现在所在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按照地图上最短的那一条水路来行进,也需要一天左右的时间。 此时,虽然已经临近深夜,但付臻红却没有一点睡意,他从船上找出了一幅塞尼特棋,一个人开始下了起来。 塞尼特棋是时下埃及最为流行一种棋盘游戏,游戏的玩法顾名思义,就是“塞尼特”这三个字所代表穿行与通关的意思。 付臻红刚下了几步,一直平稳行驶的船突然停了下来,他执棋手微微一顿,这时一直在船蓬外苏庇路里乌玛走了进来。 “阿蒙霍特/普四世来了。” 第94章 第94章埃及·情敌对峙 “阿蒙霍特/普四世来了。” 苏庇路里乌玛的声音在付臻红的身侧响起, 他的语气听起来到是平淡,似乎对于这结果并不意外。 付臻红的眼中也没有什情绪变化,他将夹在两指之间的这枚格子棋放在棋盘上之后, 突然问了苏庇路里乌玛句:“赫梯那边有塞尼特棋吗?” 苏庇路里乌玛顿了下。 原因无他, 这是纳芙蒂蒂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 他原本可以像以往那般保持沉默,但是苏庇路里乌玛没有,他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下, 回了个字:“有。” 说完之后,似乎是觉得这样一个单字的回答太过简洁, 并不想让纳芙蒂蒂这难得主动搭话的次交谈就这简单结束的苏庇路里乌玛又补了句:“塞尼特棋在赫梯贵族之间较为流行。” 苏庇路里乌玛不怎么玩塞尼特棋, 他对这种棋盘游戏并不感兴趣,但出于各方面的政治考量,他偶尔会跟着乔特雅诺一起,看他和某位贵族一边下塞尼特棋边互相试探。 苏庇路里乌玛知道在埃及, 塞尼特棋比起作为一种娱乐的消遣,更偏向于是民众寄托思念的种方式。 这塞尼特棋是根据死者通往阴间的路而来设计的游戏, 下棋者往往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无声的诉说着对逝去者的想念,因为他们虔诚的相信着塞尼特棋的格路能够连通冥界与现实,跨越生与死的距离。 纳芙蒂蒂是在借此思念谁? 赛西图尔斯吗...... 宴会上传信侍从的来报里, 危在旦夕的赛西图尔斯的存活率极低, 今又过去了段时间,染上病疫的赛西图尔斯极有可能已经死去。 苏庇路里乌玛的目光不禁落到了纳芙蒂蒂的脸上,从他这个角度能清楚的看到对方那金面具之下『露』出的眼睛上浓密而又纤长的睫『毛』。 这黑『色』的同蝶羽般的眼睫并不是非常的卷翘, 而是很自然的垂在眼睫, 顺着眼眸的形状生长着。 灯光与照『射』进来的月光交融在一起,漫洒在纳芙蒂蒂的身上,苏庇路里乌玛看到这些光晕从纳芙蒂蒂的眼睫上垂落, 灰『色』的阴影便将他的瞳孔笼罩了大半。 这些朦胧的光影让他蓝『色』的眸子呈现出一种暗『色』的墨蓝,似有无数不可被窥视的思绪从中流转而出。 在见到纳芙蒂蒂之前,苏庇路里乌玛从不认为美『色』可以蛊『惑』人心,他直认为那只不过是意志不坚定者给自己找得个还算体面的借口。 直到看到纳芙蒂蒂之后,他才明白人对于美的追求,确实会失去理智。只要事情牵扯到纳芙蒂蒂,似乎在怎样不合逻辑的疯狂都是符合常理的。 纳芙蒂蒂,似乎能轻易激起人心中最隐秘的那一面情绪。 苏庇路里乌玛收敛住心神,说道:“还去阿拜多斯吗?” “没有谁能阻止我。”付臻红明确的给了苏庇路里乌玛答案:“即便是阿蒙霍特/普四世也样。” “果我说赛西图尔斯已经死亡了呢。” 这句话不是苏庇路里乌玛说得,而是来源于一道同样低沉磁『性』却与苏庇路里乌玛截然不同的声线。 付臻红和苏庇路里乌玛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船蓬外走进来了个头戴皇冠的男人。 “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赫梯国的两位阁下。”阿蒙霍特/普四世看向苏庇路里乌玛,虽然他的脸上含着笑意,但是眼中却冰冷得没有点温度。 “果我没记错的话,两位阁下现在应该是在回赫梯的途中,而不是在这条前往阿拜多斯的水路上。” 苏庇路里乌玛自然听出了阿蒙霍特/普四世的弦外之音,对于今夜发生的事,他们都心知肚明。 只不过都没有直接挑明罢了。 对上阿蒙霍特/普四世凌厉的目光,苏庇路里乌玛不冷不热的说道:“计划难免会出现偏差。” “那你这偏差未免太大了点。”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语气里透出一丝讥讽:“赫梯和阿拜多斯在两个全然相反的方向。” 话落之后,他看了眼一直没说话似乎正在思考他第一句话的付臻红,克制住心底的那一股怒火,走向了苏庇路里乌玛:“赫梯国的王子,是打算去阿拜多斯送命?” 苏庇路里乌玛没有回答,他珍惜自己的生命,自然不愿被疫病缠身,送命这种说法也更是无稽之谈。 不过他并不打算多说什,也没必要告诉他与乔特雅诺同纳芙蒂蒂定下的协议。 阿蒙霍特/普四世冷笑声:“不回答是因为默认?还是说为了我们埃及的这位神使大人,即便是冥界深渊你们两位也愿意跟随他去?”他刻意加重了‘我们埃及’这四个字,像是在强调着纳芙蒂蒂是属于埃及的,生为赫梯国的乔特雅诺和苏庇路里乌玛只不过是两个不相干的外来者。 既然是外来者,就应该识趣的保持着两国之间该有的和平界限,而不是来『插』足埃及的事,来『插』足他和纳芙蒂蒂之间。 苏庇路里乌玛的眉头皱了起来,阿蒙霍特/普四世这副占有欲十足的表情让苏庇路里乌玛觉得非常不适,就仿佛纳芙蒂蒂这个人是属于他阿蒙霍特/普四世般。 而事实上,与纳芙蒂蒂有名义上亲近关系的人该是阿蒙霍特/普四世的兄长赛西图尔斯,就算阿蒙霍特/普四世是法老,也没有将纳芙蒂蒂占为己有的权利:“法老阁下似乎......” 苏庇路里乌玛的话还没有说完,直未出声的付臻红从座位上起身的举动就让他将接下来的话收了回去。 付臻红步步走到阿蒙霍特/普四世的面前,他直视着这位年轻法老的双眸,字句的问道:“你说赛西图尔斯已经死了?” “是,他已经死了,尸体正在运往皇室陵墓的路上。”阿蒙霍特/普四世回道:“这是我来之前,阿拜多斯那边的来报。” “不可能。”付臻红喃喃道,贯淡漠冷然的眼神也有了片刻的松怔,就像是在自我否认着般。 阿蒙霍特/普四世见状,掐灭掉内心深处滋生出的妒意,他将双手放在了付臻红的肩膀上,凛冽幽深的眼神柔和了些许,“纳芙蒂蒂,我没必要骗你。” 付臻红把挥开了阿蒙霍特/普四世的双手,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除非我亲眼见到他的尸体,否则我是不会相信的。”他边说着边后退。 阿蒙霍特/普四世紧闭着唇,垂眸看了眼自己被推开的手,眼神沉了几分。 旁的苏庇路里乌玛见纳芙蒂蒂这幅状态,也有些惊讶,他从没有见过纳芙蒂蒂此失态。无论是高贵清冷的那一面,还是妖冶邪气的那一面,纳芙蒂蒂在他眼里都是足够冷静的。 而非像现在这般。 赛西图尔斯的死能让纳芙蒂蒂有这明显的情绪起伏,足够说明了他在纳芙蒂蒂心中的分量。 想到这,苏庇路里乌玛的心里竟然觉得十分不舒服,像是有什东西堵在了他的胸口,让他感到没来由的烦闷。 苏庇路里乌玛不清楚这种莫名产生的情绪是不是名为嫉妒。他不禁暗自心惊,纳芙蒂蒂的对他的影响竟是比他自己所以为的还要深。 这时,乔特雅诺也走进了船蓬,与他起进来的,还有阿蒙霍特/普四世的侍卫长加里。 乔特雅诺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淤青,那是被打中之后所留下的痕迹,他的头发也有些凌『乱』,嘴角处还浸着血。 而加里相比于乔特雅诺要好上多,除了衣衫有些褶皱之外,脸上并没有挂彩。 显然,这两人刚刚在船外进行了场对决。 乔特雅诺先是看了眼付臻红,在发现付臻红的状态有些不对后,他与苏庇路里乌玛对视了眼。交换了下眼神之后,乔特雅诺走到了苏庇路里乌玛的身旁。 至于加里,则是很自觉的站在了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身后。 阿蒙霍特/普四世并没有理会进来的加里和乔特雅诺,他凝视着付臻红,“纳芙蒂蒂,别自欺欺人了。” “你知道的,我不会在这种轻易就会被戳穿的事情上骗你。”阿蒙霍特/普四世再次靠近付臻红:“你可以同我回去向大祭司卡勒求证,”说到这,他微微顿了下,又接着说道:“当然,果你执意要见到赛西图尔斯的尸体才肯相信他已死亡的事实,那么我也可以陪你起去尼罗河西岸的亡灵之城。” 付臻红没有说话,他垂下眼眸,让人无法窥探到他眼中的情绪。 阿蒙霍特/普四世的唇角微微勾起了个小小的弧度,他知道这是纳芙蒂蒂在认思考他的提议,他也知道,纳芙蒂蒂最终定会同意。 船蓬内变得格外安静,所有人都在等付臻红的回答,等他做出选择。 几秒之后,付臻红抬起眼眸看向阿蒙霍特/普四世:“我要去死亡之城。” 他话音一落,乔特雅诺正准备上前说些什,却被苏庇路里乌玛拦了下来。苏庇路里乌玛握住乔特雅诺的手腕,冲他轻轻摇了摇头。 乔特雅诺啧了声,最终还是什话也没说得站在了原地。 阿蒙霍特/普四世看了眼似乎有些不甘的乔特雅诺,又看了眼将情绪藏匿在平静面容之下的苏庇路里乌玛,“这艘船是两位阁下的,那我和纳芙蒂蒂也就不打扰两位了。” 付臻红既然决定了目的地,便不打算浪费时间,他看也没看乔特雅诺和苏庇路里乌玛,直接朝着船蓬外走去。 看着付臻红离开的背影,乔特雅诺的眼中划过了抹晦涩,此时此刻,他竟然不知道是该庆幸于获得自由的自己不用再被迫的开船去往危险区阿拜多斯,还是该失望于纳芙蒂蒂走得毫无留恋,对他和苏庇路里乌玛没有半分的在意。 阿蒙霍特/普四世似乎是察觉到了乔特雅诺的情绪变化,他轻蔑的笑了下,在付臻红之后走向了船蓬外。 在他快要走出去的时候,乔特雅诺叫住了阿蒙霍特/普四世,他的脸上已重新浮现出了贯阳光的笑容,就仿佛方才因为付臻红的行为而有些失落的人不是他样。 “法老阁下,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乔特雅诺意味不明的说道。 阿蒙霍特/普四世挑了挑眉:“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第95章 第95章埃及·未婚夫 尼罗河是太阳神予埃及儿女的伟大馈赠, 它贯穿整个埃及,不仅埃及带来了肥沃的土壤,还是一条连通着人世和往生世界的路。 在埃及, 一直流传着这样的说法。 当人的肉身死去之后, 灵魂会受到身前他们供奉的神明的指引,然后沿着尼罗河顺流而下通往另一个世界。 而肉身,会被送往尼罗河的西岸。 太阳从东边升起, 再从西边降落。 这恒古不变的规律让埃及民众坚信日落之处便是亡灵之城,是最适合安葬的地方。 赛西图尔斯作为上一任法老的长子、这一任法老的长兄, 他虽然不是统治者, 但是作为皇室成员,又是神的接引者,地位自然非常尊贵,所以他的尸体也被制成木乃伊厚葬在帝王谷旁边的墓室里。 付臻红从乔特雅诺和苏庇路里乌玛这一对赫梯双生子的船上来到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船上, 负责掌舵的是一位看起来岁数不大但是身材相当壮硕的年轻人。 付臻红走到年轻人的身侧,示意他再开快一些。 年轻人哪里有机会与纳芙蒂蒂站如此近, 他听到纳芙蒂蒂的声音,明明神使大人是在让他开快一些,但是紧张和激动的情绪在他的一头涌动, 反而让他的手心出了一层汗, 速度非但没有增快,还因为心绪不宁而下降了不少。 “果然啊,神使大人的魅力还真是大。” 阿蒙霍特/普四世的声音从付臻红的身后传来。 每次阿蒙霍特/普四世称呼付臻红为神使大人的时候, 语气总是有些怪异, 低沉磁『性』的声线里也透着一股说不出是揶揄还是讽刺的意味。 付臻红转过身,看到阿蒙霍特/普四世正靠在一根石木柱,他的后背随意的抵着这跟柱子, 双手抱臂,似笑非笑的看着付臻红这边。 付臻红没有说话,他无视掉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眼神,从他面前走过。 阿蒙霍特/普四世立刻伸出手臂,横住了付臻红的去路,“纳芙蒂蒂,我们好好谈谈。” 同样一句话,阿蒙霍特/普四世不久前也这么对付臻红说过,唯一的区别大概是那个时候赛西图尔斯并没有出事。 付臻红微微垂眸,看了一眼拦在自己面前的手臂,沉默了片刻后,他偏过头看向这只手臂的主人,声音冰冷如刀锋:“赛西图尔斯的事最好与你无关。” 阿蒙霍特/普四世反问道:“你觉赛西图尔斯的死与我有关?” “有没有关系你自己自然最清楚。”付臻红直直的盯着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眼睛:“派人我挟持的人是你,这不不让我怀疑你的动机。” “你知道的,我那样做不过是想阻止你去阿拜多斯,”阿蒙霍特/普四世回道:“阿拜多斯是感染区,我不想你有任何危险。”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若是不采取强硬一点的手段,没办法阻止你。” 付臻红冷笑:“那我是不是该感谢你?” 阿蒙霍特/普四世轻轻摇头:“纳芙蒂蒂,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该是这样针锋相对的。” 付臻红闻言,却没有再做出任何回应,他收回视线,绕开了阿蒙霍特/普四世横出来的这只手臂。 而这一瞬间,恰好一阵晚风吹来,付臻红披散在身后的发丝便随着这阵风而微微浮动,金『色』的发尾从阿蒙霍特/普四世的指尖飘过,留下了一种似有若无的痒意。 阿蒙霍特/普四世的指尖下意识蜷缩了一下,像是要捉住这从指缝间流走的触感,但最后却落了一个空。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又看了一眼离开之人的背影,不知道是突然想到了么,竟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纳芙蒂蒂不属于他? 那他阿蒙霍特/普四世偏要抓住,他要抓住纳芙蒂蒂的手,更要抓住纳芙蒂蒂这个人。 若纳芙蒂蒂是从云端而来的神明,那他便要纳芙蒂蒂狠狠拽下这俗世,拽到他的身边。 法老和神使,才该是最契合的一对。 ******* 安葬着上下埃及亡灵的死亡之城在尼罗河西岸的崎岖山谷里,付臻红从船上下来之后,又改坐马车,等他们到达死亡之城的时候,黑夜已经完全退去。 赛西图尔斯是神的接引者,也是皇室成员,负责运送他尸体的队伍却并不是特别庞大,一是因为他死的突然,需要放进墓室中合葬的饰品仆从们还来不及从搬来。 二则是因为他的尸体是从阿拜多斯直接运送过来的,运送的人员也都是随他前去阿拜多斯后未被疫病传染到的侍从。 这些人的眼中全是灰败,黝黑的脸上浮现着风霜和疲倦,连夜的赶路和主子的死亡让从阿拜多斯幸存下来的他们生不出一丝喜悦。 在这个队伍的中间,由四个人一同抬着一个棺木,走在棺木旁边的是一个模样还算俊秀的年轻男子,他的眉眼低沉,紧闭着双唇,身上散发着低『迷』的气息。 付臻红记得这个人,他是赛西图尔斯身边的侍从,算是赛西图尔斯的护卫长,他听过赛西图尔斯叫这个人为拉特瓦。 而拉特瓦的这幅神『色』则足够说明了棺木里躺着的人是谁。 付臻红没有任何犹豫的,迅速朝着队伍走了过去。 队伍里的这些人看到付臻红之后,死『色』般的瞳孔里终于有了一丝『色』彩,他们的眼睛亮了一下,齐声声的喊了一句神使大人。 付臻红应了一声,来到了棺木旁。 “把棺木打开。”他对拉特瓦说道。 而付臻红这话一说出口之后,周围的人都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在送葬队未进入墓室之前,存放尸体的棺木若是被打开,在埃及是一件极其不吉利的事情。 因为这不仅可能会导致棺木里的安眠者灵魂无法通向往生世界,还可能会让执意开棺木者受到亡灵的诅咒。 拉特瓦虽然不像其他人那般震惊,但是也面『露』犹豫,“神使大人,开棺木会.....” “打开。”付臻红并不想多说废话。 拉特瓦垂在身侧的手紧了一下,最终还是听话的闭合的棺木打开了。 棺木盖被斜放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付臻红看清楚了棺木中躺着的男子。 是他熟悉的容颜,只是那原本那俊逸温柔的脸上不会再对他『露』出笑容。棺木里的赛西图尔斯双手交握在小腹处,双唇发白,面容也是有些灰青。 付臻红就这么站在棺木旁静静地看着赛西图尔斯,一句话也没有说。金『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的容颜,旁人也无法从这面具之下窥探到他的神情变化。 但是周围的这些人都知道纳芙蒂蒂很难过。神使大人和赛西图尔斯大人本应该在不久之后完成婚礼,他们会是一对被众人嫉妒却又羡慕着的伴侣。 然而意外的发生这一切击碎。 赛西图尔斯大人离开了有纳芙蒂蒂在的地方,一个人去往了来世。 留了被他们崇拜和倾慕着的...孤单的神使。 拉特瓦咬紧双唇,跪了下来,他抬头望着从看到赛西图尔斯大人的尸体后就一言未发纳芙蒂蒂,脸上难过的表情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一样:“神使大人,请降罚我吧,是我没有保护好赛西图尔斯大人。” 付臻红依旧沉默,此刻,他的目光正落在赛西图尔斯的脖颈处,在贴近他喉结的位置,付臻红看到了一朵红花。 这红花像是从皮肤里的血渗透了出来的一样,异常的鲜红醒目。 付臻红想起赛西图尔斯这一段时间里写他的那些信,在其中有一封信里,赛西图尔斯提到过他在阿拜多斯的南边看到了一片从未见过的红花。 他在信中写到那些红花很香,花蕊是鹅黄『色』的,像细柳一样纤柔。 想到这,付臻红又仔细看了一下赛西图尔斯脖颈处的花纹,思忖了几秒后,俯身手轻轻放在了赛西图尔斯手腕的脉搏上。 付臻红闭着眼睛感受着指腹下的脉象。 [怎么了,小红?] [没有死。]或者说是没有彻底死透,或许是他脖颈上的那一朵红花的原因。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要救他吗?] 付臻红没有回答,事实上,关于这个问题他也在思考。到底是该顺应时空管理局那里的资料,让赛西图尔斯永远沉睡,以死亡之名记录在历史的绘本里。 还是用自己作为神使的能力让呈现出一种假死的、僵直状态的赛西图尔斯以另一种方式活下来。 尽管目光是放在赛西图尔斯的身上,但付臻红能清楚的感觉到其他人注视在他身上的视线,这其中,右后方的那一道视线存在感尤为强烈。 那是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目光。 付臻红轻抿了一下唇,在心里做下了决定。 他在这些人诧异又惊奇的目光下,唤醒了在他离开赫梯那一对双生子的船后、就重新回到他手腕上的蛇。 通身红『色』的眼镜蛇支起了上半身,盯着付臻红看,付臻红抚『摸』了一下蛇的头部。 “去。”付臻红对它说道。 红蛇听话的从付臻红的掌心滑过,来到了赛西图尔斯的胸膛处,然后顺势往上滑动停在了赛西图尔斯的喉结处。 付臻红点了点头。 下一秒,红蛇便一口咬住了赛西图尔斯的喉咙,开始吸起了赛西图尔斯的血『液』。 拉特瓦见状,瞳孔猛地瑟缩了一下:“神使大人!” 付臻红没有做任何解释,只是余光瞥了有些激动的拉特瓦一眼。 拉特瓦浑身一怔,垂下眼眸,攥紧了双手,整个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神使大人是赛西图尔斯大人最重要的人,他知道无论神使大人对赛西图尔斯大人做么,赛西图尔斯大人都是愿意的。 他没有权利阻止神使大人,更不应该阻止神使大人。 其他人见拉特瓦都保持了沉默,也都纷纷将口中快要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只是内心依旧震惊不已,虽然他们知道纳芙蒂蒂作为神的使者,必然有着十分神秘又强大的能力,但是却没想到纳芙蒂蒂能驱使自古以来只有法老才能驾驭的眼镜蛇。 蛇是地位,是王权的象征... 是阿蒙神予到统治者血『液』里的一种天然的能力。 而纳芙蒂蒂,他们的神使大人,又这种能力,是不是说明神使大人他...... 后面的猜测这些人不敢再细想下去。 阿蒙霍特/普四世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后,眼睛半『迷』了起来,“加里,你相信神使的力量吗?”他问身后的侍卫长。 加里如实回道:“神使大人拥有常人没有的神秘力量。” “那你觉人死可能复活吗?” 这一次,加里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一眼前方的纳芙蒂蒂,那条红『色』的眼镜蛇已经重新回到了纳芙蒂蒂的手上。 它安安静静的缠在那纤细白皙的手腕上面,如同一个精美的装饰品。 加里说道:“死去的人既然已经去了往生,现实的通道就不会在为他打开。” “是吗...…”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眼眸里划过了一抹思索,随后他轻轻笑了笑,“说得也是。” 话落之后,阿蒙霍特/普四世便走向了付臻红,“纳芙蒂蒂,”他喊了一声,然后在付臻红看向他之后,缓缓说道:“既然你已经确认了,那我们也该好好谈谈了。” 付臻红冷声道:“你想谈么。” “谈谈你和我的未来。” 第96章 第96章埃及·美色之惑 “谈谈你和我未来。” 阿蒙霍特/普四世低沉声音里透着一种十分微妙喜悦。 明明自己兄长的尸体还躺在冰冷的棺木里, 他却连一点面『色』上伤心伪装都懒得去做,甚至言语之间充斥着一种对兄长爱人觊觎。 付臻红脸被金面具遮挡,让人窥探到他面上表情变化, 但从他『露』出来的幽蓝眼睛里所浮现冷暗和周身降下来的空气也能判断出他此刻的情绪非常不佳。 气氛在这一瞬间变得有些僵直。 送葬的这些人悄悄看了一眼走到纳芙蒂蒂面前阿蒙霍特/普四世, 从阿蒙霍特/普 四世陛下看纳芙蒂蒂眼神里,他们隐约抓住了某种重点。 阿蒙霍特/普四世陛下口中和神使者纳芙蒂蒂未来会是他们想得那种吗? 作为此刻距离付臻红最近人,拉特瓦十分清楚看到了他们的大佬陛下、阿蒙霍特/普四世瞳孔里那对纳芙蒂蒂所展『露』出的独占欲。 他很想在心里否认。 但眼神是骗了人的。 阿蒙霍特/普四世陛下想要得到纳芙蒂蒂, 想要得到才死去没多久兄长的爱人。 真是荒谬。 偏偏他还没有办法阻止,没有立场, 更没有权利, 最终只能自欺欺人在心里对自己说,事情或许并是他所以为那样。 拉特瓦的脸绷得紧了,他收回视线垂下了眼眸,然而当他目光再次落到棺木里赛西图尔斯身时候, 猛地一下,这一瞬间, 仿佛有什么被他忽略的东西突然从他脑海里闪现了出来。 他想起造成赛西图尔斯大人疫病加重直接原因,那时,赛西图尔斯大人已经染了疫病, 但是由于是刚刚感染, 有很大的几率存在治愈可能『性』。 结果在赛西图尔斯大人从祭司手里拿到可以暂时缓解病发『药』物时,知从哪里蹿出来一个七八岁小孩跑向赛西图尔斯大人然后假装摔倒,趁着赛西图尔斯大人去扶他时候偷走了『药』物。 当时他很快追了过去, 在满是流民废去找到小孩的时候, 对方正好把偷来的『药』直接喂进了一位奄奄一息的『妇』人嘴里。 那时自己恨不得立刻过去掐死这吃了赛西图尔斯大人『药』的『妇』人,但是却被赛西图尔斯大人阻止了。 在那种时刻,赛西图尔斯大人远比他冷静, 也很清楚『药』物已经被『妇』人吃进去了,无论再做什么也改变不了结局。 而等祭司重新派人去拿来新得『药』物的时候,时间上等待让赛西图尔斯大人错过了最佳的抵御时期,一切都已经晚了。 赛西图尔斯大人没有对那一对母子降下惩罚,在阿拜多斯这高污染区,任何人都不过是为了活着。 赛西图尔斯大人只是沉下眉眼,让他取来了莎草纸,准备为远在底比斯的神使大人写下最后一封信。 那个时候,他只顾着懊悔和自责,现在仔细回忆之后,才发现当时那位神志清『妇』人身旁放置着一把并不显眼的匕首,而那匕首握把前端所印着图案和大佬陛下身边这个男子腰上长剑纹路非常相似。 为了确认心中的猜测,拉特瓦看向了这个男人佩剑。 没有错! 两者图案虽然不是完全一样的,但是却有一种十分契合相似『性』。 拉特瓦的心禁开始狂跳起来。 心中的猜测让他全身自觉打了一个寒战,他目光死死盯着那把佩剑,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成拳头,指甲都因为太过用力而在掌心掐出了一道血痕。 拉特瓦的目光很快引起了侍卫长加里注意,在加里朝着他这边看过来的时候,拉特瓦重新垂下了头。 这个人 加里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而拉特瓦则是努力克制着想要将蹊跷之处告诉给纳芙蒂蒂想法。 一切都还只是他猜测,仅是因为还没有确定,更是因为现在这个时候并不是与神使大人说话好时机。 他需要再机会暗地里好好去彻查一番。 [小红,这拉特瓦有些奇怪,刚刚有一瞬间情绪起伏的特别厉害。] [嗯。]付臻红自然也感觉出来了。 过眼下,他顾不得去理会拉特瓦的情绪,因为阿蒙霍特/普四世还在等着他给出一个回应。 “将棺木盖。”付臻红对拉特瓦说完之后,便看向了阿蒙霍特/普四世:“无论什么,等回底比斯之后再谈。” 阿蒙霍特/普四世挑了挑眉,倒也没再说什么,似乎对于付臻红这个回答并不意外。 ****** 在回底比斯的路上,付臻红全程没有同阿蒙霍特/普四世说一句话。阿蒙霍特/普四世也难得识趣的没有去打扰付臻红,一直到回到底比斯之后,他再返回皇居时才留下了一句,“两天时间。” 付臻红静默。 他知道这是阿蒙霍特/普四世所能给予最后的让步。 两日的时间。 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赛西图尔斯的死传遍了埃及,下埃及民众们陷入了一场悲伤之中。 在付臻红回底比斯的第二日一大早,于朝阳初升之时,大祭司卡勒举行了惦念神接引者祭祀,亲自为赛西图尔斯的灵魂超度,祝福他顺利去往那只有死者存在的往生世界。 祭祀仪式结束之后,付臻红独自回到了自己居所。他居所里仆从很,十几个侍卫全部被付臻红派去负责保护琪雅。 在付臻红房间里,有一处单独隔开沐浴室,这是付臻红平日里用来洗洁身体地方。沐浴室内部空间是非常规整的正方形,每一个边角都放置着蜡烛,蜡烛旁燃着由芳香腊制成香料。 而在正南位置,墙壁刻着一个太阳与弓箭交叠图案,在弓箭上箭端所指位置,则是一颗五芒星。 付臻红走过去,将五芒星转动。 随着一道沉闷的声响,这堵墙壁变成了一扇被打开门。 门内是一片盛开红莲,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是由蓝莲花被血染红后组成水上花海。 付臻红蹲下身,将手放在了水岸边。 他手腕蛇便顺势从滑进了血莲花之下,隐匿在了这一片泛着浅浅涟漪的水中。 这条蛇吸食了赛西图尔斯的血『液』,现在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将赛西图尔斯的一缕意识慢慢融合进脑部。 [小红,那这样一来,到时候出来的这条蛇到底是赛西图尔斯还是它自己本身?] [都不是。]最可能的结果,大概就是一人一蛇维各占一半。 赛西图尔斯可以借助这条蛇以另一种形式复活,相对,这条蛇也将因为赛西图尔斯而体会到人类身体直立行走的感觉。 付臻红最后看了一眼水下那泛着波澜地方,如果速度快话,一个星期时间一蛇一魂就可以融合完毕。 这么想着,他也没再继续多待,收回视线后转身走出了暗室,石壁门也顺势被重新合。 暗室外浴池,侍女每日都会换上干净水,付臻红在浴池里泡了一会儿澡,换上一件简单衣袍后才走回了房间。 由于刚洗完澡而且又是在自己房间的缘故,付臻红并没有戴金面具,而是就这么白衣素颜坐在一处壁画下躺椅。 这时,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神使大人。”是琪雅声音,温柔婉约的声线透着一股很容易就让人心生好感轻柔,“琪雅可以进来吗?” “嗯。”付臻红淡淡应了一声。 推门进来的琪雅看到坐在躺椅付臻红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整个耳根就因为映入眼帘美『色』而红了个透。 尽管早就听说过纳芙蒂蒂容颜是神恩赐,但这是琪雅第一次见到神使大人面具下真容。 很美,却并是一种柔软女气美。 而是一种一眼就能吸引到人心底那种好看,冷而艳,明明冷漠疏离却又仿佛能蛊『惑』人心。 琪雅心受控制的加速跳动起来,再迎上神使大人看过来的视线之后,她更是因为紧张和害羞而有些慌张低下了头。 甚至差点就忘记了自己前来的目的。 好在神使大人的目光只是在她身上停留了半秒,这才让琪雅终于找回了绪,她拿紧了手中的托盘,走向了付臻红,“神使大人,这是我特意为您泡清茶。” “放着吧。”付臻红现在并打算喝。 琪雅闻言,听话将放着茶具的托盘放在了一旁桌子。她放好之后,却没有立刻退下离开,而是站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付臻红道:“还有事吗?” 琪雅深吸了一口气,红着一张俏丽的脸颊说道:“请神使大人允许琪雅为您擦拭头发。” 说完这一句话之后,琪雅觉得自己心脏就像是快要跳到了嗓子眼一样,但她并后悔自己将心中的想法说出口。 她想更亲近神使大人一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五秒之后,她仍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就在琪雅以为对方不会同意的时候,她听到了神使大人说了一个字:“好。” 她十分欣喜抬起头,按耐住心中的激动,拿起挂在架子白『色』布巾,走到了躺椅后面,小心翼翼为付臻红擦拭起了发丝。 她擦拭的手因为情绪的涌动而有些微微颤抖,但是动作却格外细致和温柔。金『色』的发丝散发着清雅香气落在了她的掌心里,她的眼中渐渐浮现出了一种痴『迷』。 而同一时刻,暗室内莲花池水内,平静水面突然泛起了一片巨大波澜。 第97章 第97章埃及·告白 付臻红微微顿了一, 似有所感般朝着暗室边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原以为最快也需要一个星期的时,到是没有到比他所认为的还要快上很多。 是因为感受到了什么吗...... 付臻红的眸中划过了一抹思量。 一直注意着付臻红情绪的琪雅见状, 擦拭发丝的动作更轻柔了, 像是怕打扰到了付臻红的思绪一般。 琪雅很喜欢现在这的生活,待在神使大人的身边让她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仿佛脏都要溢出来一般的喜悦和羞涩。 但是时,她也品尝到了患得患失的滋味。神使大人对她来说太过美好, 她只能仰望,却无拥有。 这两日, 赛西图尔斯大人亡的消息已在整个埃及传遍, 赛西图尔斯大人与神使大人原本该是一对让人艳羡的伴侣,然而阿拜多斯的疫病却让赛西图尔斯大人和神使大人相隔了往生与现世的国度。 琪雅不知道该如何对神使大人说出宽慰的话语,这不仅是因为或许神使大人并不需要旁人来安慰,还因为琪雅自己里藏了一种不该有的隐秘思。 在得知到赛西图尔斯大人已亡的一刻, 琪雅中最先萌生出的情绪竟然是异常卑劣的窃喜。 她第一时得是即将成为神使大人伴侣的赛西图尔斯了,么她是不是就可以更长久甚至更亲密一点的陪伴在神使大人的身边。 真卑鄙啊...... 琪雅一边在里唾弃自己, 一边又不受控制的去着。 “琪雅。”付臻红的音打断了琪雅的思绪:“去把泡好的茶端来。” “好的,神使大人。”琪雅轻轻柔柔的应了一,将擦拭头发的白『色』布巾归位之后, 走到桌子旁动作熟练的倒出了一杯清茶。 “大人。”琪雅将倒好的茶递给付臻红:“茶水还有热, 神使大人可缓等片刻。” 付臻红接过琪雅手中的茶。 这个时代的埃及所用的茶还没有后来般多种类,就是非常普通的绿茶。不过琪雅泡得很有技巧,所以杯中的茶水颜『色』看起来虽然轻浅却不失清香。 付臻红的手握着印着花纹的杯壁, 轻轻晃『荡』了一, 看着杯中的茶水随着他的动作而泛出了一圈细微的涟漪。 “琪雅,”付臻红喊着身侧这个女子的名字,他的目光仍旧停留在清茶上, 只是淡淡的开口道:“你永远待在身边?” 琪雅一听,眼里闪过了一抹被看破思的慌『乱』,不过很快她就咬紧牙,突然跪在了付臻红的脚边,“神使大人,琪雅喜欢您。” “喜欢?”付臻红闻言,这才将视线收回,转而看向了琪雅,“琪雅,太轻易说出口的喜欢不会被珍惜。” 他清冽的音传到琪雅的耳膜里,如夜『色』之盛开的莲。冷幽无比,却又无端透出了一种惹人痒的『惑』人。 琪雅意识摇头道:“大人,琪雅只是憧憬您,即便的喜欢不被您珍惜也可以,无论怎,对来说都是恩赐。” 付臻红没有说话,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琪雅,似乎在审视她话中的真实『性』。 琪雅在付臻红的注视,红晕从耳根弥漫到脸颊,但她并没有因为害羞而低头躲开付臻红的视线,反而在两秒之后,鼓足勇气,大着胆子将自己的头轻轻枕在了付臻红的腿上。 “神使大人,请让琪雅更靠近您一点。”她的脸颊贴着付臻红的大腿,婉转悦耳的音里满是爱意。 在她说完这一句话之后, 八 零 电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8 0 . c o m 暗室的水面之再一次出现了异动,这一次,水中泛起的波澜比之前更甚。 付臻红将手放在了琪雅的头发上,“琪雅,回你的房。” “好。”琪雅很乖巧的抬起头,温柔的应了一,虽然她很不就这么离开,但也知道神使大人不会喜欢忤逆他的人。 不过很凑巧的,在琪雅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门外恰好传来了侍从的音:“神使大人,阿蒙霍/普四世陛来了。” 对于阿蒙霍/普四世的来访,付臻红并不意外,对方给了他两天的时候考虑,今日是最后一天,阿蒙霍/普四世会来找他并不奇怪。 付臻红喝了一口茶水,将茶杯放在桌上之后,正准备因为门外的音而顿住脚步的琪雅一起出去,就听到了一道脚步。 一秒,阿蒙霍/普四世的音从门外传来:“纳芙蒂蒂,可以进来吗?” 虽然是用着询问的语句,但是阿蒙霍/普四世却并没有等付臻红的回答,反而是直接推开了门。 等他看到站在门口的琪雅之后,眼睛里浮现出了一抹冷光,“你们......方才在房里做什么?” 琪雅没有回答,只是按照尊卑等级跪来,垂着头给阿蒙霍/普四世礼,而付臻红则说道:“并不需要向你报告。” 阿蒙霍/普四世有些气闷,不过他在须臾之就调整好了情绪,“你们都去。”他对琪雅和个侍从说道。 侍从立刻就离开了,而琪雅则是有些犹豫的看了付臻红一眼,才轻手轻脚退出了房。 琪雅一走,屋内便只剩了付臻红和阿蒙霍/普四世两个人。阿蒙霍/普四世走到付臻红的面前,他凝视着付臻红蓝『色』的眼眸,鹰隼一的瞳孔仿佛有着能洞察出一切的锐利:“纳芙蒂蒂,成为的王后吧,与共执掌埃及。” 付臻红沉默不言。 阿蒙霍/普四世接着说道:“你是有野的人,不该拘泥于这没有任何实权的神使之位。” 付臻红仍旧沉默。 阿蒙霍/普四世也不气妥,或说事到如今,没有了赛西图尔斯这一顾虑,他并不认为纳芙蒂蒂还会拒绝。 他不会看错的,被众人翼翼憧憬着的纳芙蒂蒂,不该是作为日复一日的听着些被祭司阶层选出来的幸运民众们、对神祈祷时的传话。纳芙蒂蒂该是坐在至高位上,他一起统领埃及的执政家。 “纳芙蒂蒂,”阿蒙霍/普四世伸出手触碰着付臻红眼角的这一颗泪痣,这精致巧的一点朱红让付臻红原本冷然淡漠气质平添了一种妖冶和蛊『惑』。 付臻红眉微微皱了一,在他准备挥开阿蒙霍/普四世的时候,对方似乎知道他会这么做一般,先一步收回了手。 不过,紧接着,阿蒙霍/普四世又抬起了付臻红垂在身侧的手,他的年龄比付臻红在这个世界身份的年龄还要更一些,但是无论是身躯,还是手掌,都要比付臻红宽厚太多。 他轻而易举的就能握住付臻红的手,轻而易举的就能将付臻红整个人圈在自己的怀抱里。 年轻的老有着强大的内、深远的抱负,他不愿做孤独的王,所以他不仅要得到这世最美丽的人,更这最美之人一起,在埃及新王朝的历史上留浓墨重彩的一笔。 阿蒙霍/普四世观察着付臻红眼中的神『色』变化,然后就这么面对着面的将自己的掌与付臻红的掌轻轻贴在了一起。 他掌里的热意随着这份亲近传递到了付臻红的手上,在他察觉到付臻红打算抽回手的时候,他五指收拢,将自己的手指与付臻红的手指交握在了一起。 然后一秒,他单膝落地,以埃及皇室的最高礼节,在付臻红面前跪了来。他垂头在付臻红的手背上落了一个吻,低沉的嗓音里透出了一丝不意的温柔:“纳芙蒂蒂,与结为伴侣,共享荣耀与地位。” 付臻红看着他的眼睛,不冷不热的说道:“如果拒绝呢?” 阿蒙霍/普四世闻言,站直身体,并不意外的笑了起来,“便需要用些你不会喜欢的必要手段来让你答应了。”他坦言道,一点也没有觉得说出这的话的自己有些卑劣。 从阿蒙霍/普四世就白,要的必须要努力争取,作为统治埃及的老,他也一直知道光的一面和黑暗的一面往往共存。 他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他享受着作为一个王该有的荣誉,也分清醒的认识到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做到真正的正直。 “所以纳芙蒂蒂,你的回答是?” 付臻红抬了抬眼皮,语气平淡的说道:“你不是已猜到了吗。” 付臻红的话音刚落,他的手腕处平日里被条蛇缠/绕着的位置突然传来了一阵仿佛被灼烧一的热意。 果然,是能感觉到他这边的情况吗...... 正沉浸在喜悦中的阿蒙霍/普四世并没有发现付臻红这一瞬的异,他正欣喜于纳芙蒂蒂的回答。 虽然早就已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但真正从纳芙蒂蒂口中得来答案的这一刻,情远比他象中的还要更加愉悦。 “三日后,们在卢克索的卡纳克神庙举伴侣仪式。”阿蒙霍/普四世的语气显而易见的变得轻快起来。 “赛西图尔斯的亡为埃及笼罩了一层灰『色』的低『迷』,三日后因为疫病而被推前的太阳神节,是你成为王后的最佳日子。” 付臻红静静地听着,并不说话。 阿蒙霍/普四世并不在意付臻红的冷淡,他的脸上带着笑意,“纳芙蒂蒂,期待你带上金冠与共坐上王座。” “你可以走了。”付臻红一开口,便是逐客令。 阿蒙霍/普四世闻言,也没有再过多纠/缠,他今日来的目的已达到,没必要再惹纳芙蒂蒂不愉快。 阿蒙霍/普四世离开之后,付臻红用有些湿润的白『色』布巾在被热意烧灼的手腕上擦拭了一。 只见原本白皙光滑的皮肤上,随着水的润湿,渐渐浮现出了一条普通红线一的东西。 [红,要进去看看吗?] [嗯。] 付臻红放布巾,朝着暗室的方向走去。 第98章 第98章埃及·暗室与蛇 此时, 天『色』没有完全暗下,夕阳的余晖从墙壁上那高高的窗户外照『射』进,与沐浴室中的烛光交融在一起, 使得整个屋内都笼上了一层朦胧的光影。 付臻红走进沐浴室内, 走过去重新转起了墙壁上的五芒星。 沉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紧闭的石门慢慢打开。 映入付臻红眼帘的是一片漆黑,不知为何, 暗室内原本燃的烛火全部熄灭了,整个暗室除了付臻红身后这自于沐浴室的光亮外, 再没有一点照的光。 周很安静, 安静到有些诡异。 付臻红拿起一旁的烛台,重新将中间的灯芯点燃,这才踏进了暗室,用机关合上身后的石门。 用手上的蜡烛将暗室内的个蜡芯重新引燃之后, 付臻红一步步朝中央的莲花池走去。 红『色』的血莲花静静的盛开,花瓣的颜『色』竟是比付臻红不久前离开这里的时候要艳丽。 这些红『色』的莲花和嫩绿『色』的叶将池水遮住了一大半, 落下的阴影让『露』出的水变得朦胧和幽暗。 付臻红停在莲花池水边,垂下眼眸这池水,水格外的平静, 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然这种情况之下, 越是平静无澜的水,越是隐藏汹『色』的暗涌。 [小红,难道是赛西图尔斯和那条蛇已经融合了?] 弱鸡系统的声音刚刚在付臻红的脑海里响起, 水之下忽然就闪过了一道长长的黑影。 是蛇的身躯, 不过似乎又有些不同。 这道黑影的速度太快,付臻红没得及仔细分辨这份不同,黑影就重新隐没在了深深的池水里, 没有了踪迹。 付臻红挑了挑眉,“出吧,”他缓缓说道。 他话落之后,水开始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水波如细小的浪花,拍打间使得莲花被这些水流带得微微晃『荡』起。 一秒两秒三秒之后,水突然飞溅出了巨大的浪花,这些浪花像是□□控一般尽数朝池水边上的付臻红迎去。 速度快得令人躲闪不及。 付臻红微垂下头,抬起手掌朝外挡去了一部分水花,只不过身上却能幸免的被水流打湿。 可以的。 付臻红冷笑,放下手,准备用些手段让始作俑者现身,就感觉到脚踝被一只手给握住了。 付臻红薄唇紧闭,冷脸了握住他脚踝的手,然后再顺这一只湿淋淋的手了手的主人。 映入付臻红眼帘的是一张让他觉得熟悉却又陌的容。 熟悉是因为这张脸部的整体轮廓和赛西图尔斯有七八分相像,陌则是因为五官拆分出的每一处却又和赛西图尔斯有十分微妙的差别。 付臻红在盯对方得时候,这只『露』出上半/身的男子在盯付臻红。 他的下半/身隐匿在池水之下,上半/身则是赤/『裸』的,湿润的黑有些凌『乱』的贴在后背上,皮肤是一种毫无血『色』的苍白。 他的眼睛比起赛西图尔斯的眼睛,要细长一些,颜『色』是淡淡的灰咖『色』,像是响尾蛇的眼睛颜『色』。 瞳孔是竖一条垂直的黑『色』,灰咖『色』的眸子上印某种像是花纹一般的纹路。这双眼眸无疑是好的,却相当的诡异。 人的眼睛,蛇的瞳孔。 眼神中没有一点属于人的情感,反透出了一种原始的野『性』和蛇天『性』中的冰冷。 果然,强行突破的结果就是身体虽然融合了一部分,但是智却完全没有开始育。 此时他只是凭借一种本能,直勾勾的盯付臻红,水珠从他的脸上滚落,顺下颔的曲线缓缓流脖颈,然后在慢慢往下滚,最后沿胸膛隐没在了水下。 付臻红注意到他的皮肤并不是平滑光整的,仔细一的话,上有一层白『色』的有些光亮的纹路,如同蛇鳞一般。 在他的脖颈位置,印一朵盛开的红花,这花在水流的湿润下,透一种充满血腥之气的暗红。 付臻红就这蹲下身,目光与这双有竖瞳的眼睛对视,从这双眼眸里,他清楚的到了自己。 对方的手牢牢握住付臻红的脚踝,付臻红没有在意,反是伸出手,轻轻抚上了对方脖颈处的红花。 因为男子的身体未完全融合,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的形态,付臻红姑且将他称之为人蛇。 人蛇并没有排斥付臻红的触碰,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是很喜欢付臻红的亲近。他原本一直盯付臻红的冰冷眼眸,在付臻红的指腹贴到他脖颈皮肤的这一瞬间,微微眯了一下,似乎非常享受。 付臻红的指尖顺这朵红花的花瓣纹路缓缓抚/『摸』,他无比清晰的感觉到指腹之下那没一丝温度的冰冷感。 付臻红又想到了赛西图尔斯给他的那封信中提及的花海,赛西图尔斯感染了疫病却并没有彻底亡,极有可能是因为那片红花。 或许红花中蕴含某种成分,可以缓冲疫病作用在人身体中的效果。如果将那些红花提取出,阿拜多斯的疫病说不定可以缓解。 付臻红想,手腕就被人蛇握住了。 似乎是不满意付臻红的分神,对方握住他手的力道加重了些许。 付臻红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前这个半人半蛇的脸上,在他准备收回手的时候,一直盯他的人蛇忽然伸出舌尖在付臻红的指尖上『舔』了一下。 这一瞬间,一种异样的感官传遍了付臻红的全身,他整个人轻颤了一下,这是源于他这具身体受到这种『舔』舐后的本能反应。 由于前这人蛇的身体未完全融合的缘故,他的舌不像常人类那般平滑,舌苔上有细细的凸起的小倒刺,『舔』到付臻红指尖上的时候,让付臻红感觉到了一种有些烙人又有些痒的刺麻。 付臻红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然人蛇却像是尝到了某种甜头一样,更加用力握紧了付臻红的手腕,不让他收回手。 付臻红眉头皱了一下,冷声说道:“松开。” 人蛇闻言,瞳孔微微了一下,似乎听懂了付臻红的意思,但他却没有松开,反用尖尖的獠牙咬破了付臻红的指尖。 顿时,一阵刺痛袭。 付臻红的『色』完全沉了下,眼眸里浮现出了森冷的寒意。 人蛇敏锐的感觉到了付臻红的情绪,但他并没有因此收回牙齿,反开始吸食起了付臻红的血『液』。 [小红,不阻止他吗?] [不急。] 因为付臻红在这一刹那间,突然有了思量。 事实上,他最开始在花园内将这条跟他的蛇收服之后,就是用自身的血『液』作为类似于一种契约一样的媒介,让蛇不能背叛他,只能听命于他的指令。 虽然现在蛇已经和赛西图尔斯融合了一部分,成为了一个新的个体,但是依旧会受契约的作用,不能背叛他。 不过虽然不能背叛,但这人蛇现在这幅样子,似乎不会像从前那般无条件的听从于他下的指令。 这是付臻红没有阻止的原因。 他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宠物,为了避免那种情况,这人蛇现在越是吸他的血『液』,契约的作用就会越深。 付臻红就这静静地人蛇,他的目光落在人蛇的顶,幽蓝的眼眸里仿佛蕴含危险的漩涡,漩涡深处则是诱人坠入深渊的涟漪。 等觉得差不多了之后,付臻红的嘴唇微,“好了。”他只说了这两个字。 这一次,埋头吸他血『液』的人蛇听话的遵从了他的指令。 人蛇松开了手,收回了牙齿,他抬起头付臻红,部没有任何表情,但是眼睛却隐隐透『露』出一种类似于疑『惑』的神『色』,似乎并不白自己为何会停下吸血。 那个味道美好的让他有一种全身都仿佛颤栗起的愉悦感。 付臻红他那有些茫然的眼神,将他唇角边的血『液』抹掉后,说道:“这几日,就在这里待。”这滋养莲花的水能对于这人蛇说,同样是一种养分。 在对方没有完全融合的情况下,付臻红并不打算放任他出这暗室。 付臻红知道这条人蛇现在无法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不过对方即便听不懂,会因为血『液』的缘故遵从他的指令。 留下这句话之后,付臻红便准备离开。 然就在付臻红起身的这一刹那,人蛇像是突然受到了某种刺激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付臻红扑倒在了地上。 付臻红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变故,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体并没有武艺,作为神的使者,他拥有的是通过信仰衍的精神层的力量。 因为如此,他才会被拥有足以匹敌一个军队力量的人蛇瞬间压制住。 此刻,人蛇的整个上半/身压在付臻红的身上,双手禁锢付臻红的手臂,他浅咖『色』的眼睛肉眼可见的变红,那黑『色』的竖瞳则开始放大,更快就变成了一种类似于椭圆的形状。 这是野兽在捕食猎物之前的反应。 他紧紧盯身下的付臻红,瞳孔里流『露』出了原始的凶『性』,但这并不是纯粹得想要吞食猎物的目光,反像是一种雄/『性』/情时难以控制的欲/『色』。 付臻红听到了一阵轻微的水声,这是人蛇的尾部在水下缓缓摆所掀起的声响。这时,人蛇将脸凑了付臻红,近距离的用鼻尖嗅了一下付臻红身上的气味。 下一秒,付臻红听到了人蛇有些粗重的呼吸。 蛇『性』本『淫』。 付臻红的脑海里想到了这个字。 第99章 第99章埃及·蛇夫 人蛇这个行既像在闻付臻红身上的气息, 又像在借此将自己的气味标记到付臻红的身上。 因他这动作,呼来的气息尽数喷洒到付臻红的脸上,这炽热的气息里夹杂着一种迫切想要得到宣/泄的焦灼和凶狠。 人蛇身上湿润的水流滴落下来, 莹润透亮的水珠落在付臻红的脸上, 将付臻红的皮肤一点点润湿。 而他那粘着水珠的黑『色』发尾扫到付臻红的眼尾处,平添一种轻微的痒意。 付臻红有些不适的皱起眉,他看着这明显处于失控状态的人蛇, 正准备将压在他身上的人蛇推开,对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人蛇的手很大, 比寻常的成年男子要大分, 所以他乎并没有什么技巧,就轻而易举的钳制住付臻红的手,阻止付臻红推拒的动作。 付臻红的眼神冷下来,“放手。”他对人蛇说道。 然而人蛇却并未按照他的指令松手, 不过这一瞬间,人蛇那猩红的眼睛突然恢复正常, 但很快,他瞳孔的颜『色』又一次被红『色』替代。 甚至在这之后,付臻红十分清楚得感觉到人蛇的体温比之前升许, 隔着一层湿润的衣物, 人蛇宽厚的胸膛因粗/重和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 安静的密室内,四面没有风,水花声越来越明显, 人蛇的尾部摆动的弧度越来越大, 看向付臻红的眼神仿佛要将付臻红整个人吞之入腹一般。 此时的付臻红,在人蛇的眼里,就最完美的掠夺目标, 人蛇的眼睛贪婪的从付臻红双唇上滑过,然后顺着付臻红雪白修长的脖颈一路来到付臻红的锁骨处。 由于水的润湿,付臻红身上穿的白『色』衣衫变成一种半透明的颜『色』,有些轻薄的亚麻布料贴着他的锁骨,隐隐可见衣料之下那白皙无暇的肌肤。 人蛇看着看着,便忍不住俯身舌轻轻『舔』/舐一下付臻红的脖颈。 付臻红的身体轻颤一下。人蛇感觉到这份微妙变化,便那湿热的舌开始更加肆意的移动。 他那有着细小倒刺的舌/尖来到付臻红微微凸/起的喉结处,如同品尝着最甘甜的浆果一般,暧/昧又眷恋的在上面打着圈,不停地染上自己的气息。 因人蛇的动作,付臻红的皮肤上泛起细小的疙瘩,他不知道不因对一次『性』吸食他太的血『液』,才使得只融合一部分的人蛇现现在这种状况。 作契约的主人,付臻红可以通过咒语的作来毁灭违背主令的宠物,但那最坏的打算。不到不得已的时候,付臻红并不准备这种法。 比起直接毁灭,付臻红更愿意相对温和的式来让人蛇慢慢平静下来,毕竟这人蛇的意识里承载着赛西图尔斯的一部分灵魂,若就这么毁掉,他做的这一切就没有意义。 有一点,才那一瞬间人蛇猩红的眼睛突然恢复正常。 这说明人蛇并非不被安抚。 思及此,付臻红便放松因人蛇的动作而不自觉紧绷的这具身体,“你松手,我不推开你。”付臻红放轻语气。 人蛇非常敏锐的感觉到付臻红的情绪变化,他将头从付臻红的颈窝抬起,竖着的红『色』眼瞳微微转一下,他似乎听懂付臻红言语,又似乎一种本的直觉在影响着他的思维与判断。 在直勾勾的盯着付臻红的眼睛看好秒之后,人蛇依付臻红所言的,松开握住他的手。不过人蛇的手虽然松开,但他水中的尾部却慢慢从莲花池水之下移来,腰腹下的蛇尾开始朝着付臻红两腿中间的缝隙里缓慢的滑进。 人蛇如人类一般的胸膛炽热的,但那被鳞片覆盖着的蛇身却冰冷无比的,水流浸润在上面这些并不平整的纹路上面,湿润冰凉中一种轻微的滑腻,让人一触碰到,就有一种全身颤栗的感觉。 付臻红不喜欢被压制在下的感觉,但眼下人蛇的听话松手让付臻红很快到平时的状态。 付臻红忽略掉人蛇那开始缓慢胡『乱』动作着的蛇尾,以一种带着些许安抚『性』的姿态将手掌轻轻的放在人蛇的后脑勺上。 他的五指顺势『插』/入进人蛇湿润的发丝里,然后一边顺着人蛇的发丝轻轻往下抚顺,一边缓缓说道:“乖一些,慢慢就平复下来。”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有些低,于平日里那种冷冽清幽的嗓音便因低下来的音『色』而一种仿佛诱导心神的魔。 人蛇原本绷紧到乎蓄势待发的情绪在付臻红的声音下和触碰下竟然奇异的得到缓和。虽然瞳孔中的红光并未褪去,但他那绷直的背脊却已经开始放松。 付臻红将人蛇的变化看在眼里,手中的道越发轻柔,就像在哄着一个乖戾的小孩。 人蛇垂下眸子,眨眨长长的眼睫。 他似乎在思索。 片刻之后,他不禁将脸埋在付臻红的颈侧,一次嗅着付臻红身上的香气。无此同时,他苍白的薄唇轻轻翕动着,寻求亲近一般从喉咙里发一道非常难受的低/喘。 付臻红的视线越过人蛇的身体,看向头顶上那白『色』的砖墙,“没事的,”他说话的语气难得有一丝温柔,然而眼神却始终冰冷而漠然的,没有一点温度,更没有一丝波澜起伏。 不过人蛇看不到付臻红眼中的冷然,所以他在这温柔的声音下,他开始因这句话、这个人,而本的与欲『色』做着抵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暗室内的蜡烛随着燃烧而慢慢变短。 烛火晃动之下,只有人蛇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慢慢的,人蛇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平缓,眼中的猩红缓缓退去。 大概过五分钟的时间,人蛇恢复到正常的状态,但在付臻红让人蛇从他身上下来的时候,人蛇却并没有按照付臻红的指令乖乖离开。 他复正常后的眼睛浅咖『色』的,眸子里清晰的印着付臻红的模样,他就这么凝视着付臻红,眸子里似乎有一种千言万语想要诉说的情感在涌动。 这一瞬间,人蛇仿佛不人蛇,而那个离开付臻红去往阿拜斯,日夜思念着纳芙蒂蒂的赛西图尔斯。 付臻红不确定人蛇此时的这副状态,因思维由赛西图尔斯的那一缕意识占据主导,只因单纯的受到脑海里赛西图尔斯的影响。 所以面对人蛇的目光中的凝视,付臻红并没有开口说话。 他在观察人蛇的反应。 人蛇似乎明白付臻红并不打算主动说话,他的嘴唇微动着,想要开口,然而发来的音却断断续续的字音,就像刚新生的婴孩一般,根本无法拼凑一句完整的话来。 意识到自己没办法把心中所想通过声音的式向付臻红传递来后,人蛇的眉头皱起来,脸上划过一抹痛苦。 他只这么看着付臻红,眼中浮现炽热的情深与缱绻的爱恋,而付臻红眸子里的冷漠让他心惊,他不禁伸手轻轻抚上付臻红的眉眼,动作温柔又小心翼翼,就像太大,身下这个人会从他的眼底消失一般。 到这个地步,付臻红已经确定前者,融合让赛西图尔斯的意识清醒,然后在此刻占据主导,暂时拥有这具身体的全部使权。 付臻红抿抿唇,沉默半秒后,开口道:“赛西图尔斯?” 他话音刚落,人蛇的眼中瞬间迸发光亮,他虽然惊讶于身体的变化,但这显然没有眼前的纳芙蒂蒂来得重要。 他冰凉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付臻红眼尾的泪痣,对着付臻红点点头。 得到赛西图尔斯肯定的应,付臻红说道:“恨我吗,我只以这种式让你活下来。” 赛西图尔斯摇摇头,怎么会恨。 他爱纳芙蒂蒂,无论纳芙蒂蒂做什么事情,他永远不可恨纳芙蒂蒂。 赛西图尔斯俯下身,双唇印上付臻红的额头,感受着这久违的让他眷念的温度。 他的眼里面对付臻红时那一成不变的温柔,他在行动、眼神在对付臻红说,我很想你,很想。 付臻红读懂赛西图尔斯眼中所要表达的意思,他抬起手,将掌心放在赛西图尔斯那抚着自己脸颊的手,看着赛西图尔斯的眼睛,温声说一句:“我一样。” 这简单的个字对于此时的赛西图尔斯来说一种莫大的宽慰,他的瞳孔里隐隐有一丝水光,赛西图尔斯并不爱哭泣,除母亲死的那一日他留下泪水,在那之后就没有哭过。 然而眼下,他却在纳芙蒂蒂的这一句应里被触动,心柔软得一塌糊涂。 赛西图尔斯忍不住吻上吐『露』这一句话的双唇,他并没有探舌尖去深吻,而就这么简单的双唇贴合,感受着独属于纳芙蒂蒂的柔软。 而就在这时,连通着这一处暗室的沐浴室外,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琪雅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神使大人,阿蒙霍特/普四世陛下派人送来一箱婚礼的服饰。” 琪雅的声音并不很大声,就正常说话的声音,而原本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常规情况下她的声音并不会被暗室内的人听到。 但前提位于暗室内的人普通人。 而无论付臻红,人蛇状态的赛西图尔斯,不普通人,所以琪雅的声音传到付臻红的耳畔,更清晰无此的传递到赛西图尔斯的耳膜中。 第100章 第100章埃及·另类亲昵 阿蒙霍特/普四世陛下、婚礼、服饰, 这三个词赛西图尔斯每一个都认识,然而们组合到一起的时候,赛西图尔斯却只觉得陌生无比。 阿蒙霍特/普四世为何要派人给纳芙蒂蒂送婚礼的服饰?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已经算是死过一次的赛西图尔斯不会傻到认为阿蒙霍特/普四世是特意在为这个已死之人和纳芙蒂蒂的婚礼仪式做准备。 而一旦排除了这个可能, 剩下的原因便简洁明了了。但赛西图尔斯不想去考这一个原因,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会让好不容易占据的身体主导重新被体内的另一个意识夺去。 赛西图尔斯宁愿怀疑是自己理解错了。 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 赛西图尔斯不想承认自己已经死去的事, 更不想承认永远失去了作为纳芙蒂蒂伴侣的机会。 然而暗室外位于房间门口的琪雅听不到赛西图尔斯心底的声音,因为没有得到付臻红的回应, 琪雅拔高了些许的音量, 又将方才的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事上,如果可以,琪雅其实并不想这么晚了还来打扰神使大人的休息,但不知为什么, 明明已经离开的阿蒙霍特/普四世陛下却派人送来了婚礼服饰,还着重强调必须亲自交给神使大人过目。 琪雅现在还太弱小, 她还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子,还没有那个能力公然忤逆阿蒙霍特/普四世下的指令。 也正是因为如此,即便琪雅不情愿来打搅神使大人, 却也只能遵照命令办事。 而琪雅这再一次重复的话语无疑是打破了赛西图尔斯的自欺欺人, 的唇还印在纳芙蒂蒂的唇瓣上。明明唇上相贴的触感是那么柔软而美好,赛西图尔斯的里却如灌满了冷铅,沉重而空洞。 这种感觉就仿佛是有一只手正捏住了的脏, 然后将从自己的体内强行抽离出来一般。 与蛇的融合让赛西图尔斯的面容从从前的温柔俊逸变成了一种有些冷俊的妖冶, 而赛西图尔斯那原本湿热的唇此刻正逐渐变得冰冷。 但并没有退出,并没有离开付臻红的双唇,而是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盯着付臻红。 想看纳芙蒂蒂的表情是怎样的, 更想知道那所谓的婚礼,是不是阿蒙霍特/普四世『逼』迫纳芙蒂蒂的。 赛西图尔斯痛恨现在这个不能说话的自己,无法将中的疑『惑』问出口。在盯着付臻红了几秒之后,用牙齿咬了一下付臻红的唇瓣。 但到底还是怕伤到了纳芙蒂蒂,所以即便是做着这样带着几分报复『性』的动作,也是轻柔的、小心翼翼的。只用那坚硬洁白的牙齿绝望而又痛苦的咬着付臻红柔软的双唇,轻轻的往自己的唇部拉扯。 而房间外,一直没有得到付臻红回应的琪雅,因为担最后直接推开了房间门。她走了进来,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俏丽的脸上浮现出了明显的慌张:“神使大人?神使大人?” 她将服饰放在桌上,一边四处望着一边喊着付臻红的名字,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沐浴室的方向。 神使大人,是正在沐浴吗? 这么一想后,琪雅底的那份因为发现纳芙蒂蒂不见了的慌张也降下不少。 她抿了抿唇,不知怎么的,一想到神使大人正在沐浴室中洗洁身体,她的脸颊就有些微微的发烫。 理智在告诉琪雅,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识趣的离开,不要去打扰神使大人。但是她底的另一个声音却又在说,阿蒙霍特/普四世要求的是让神使大人亲自过目那些婚礼所需的首饰,所以在没有得到神使大人的回应之前她不该就这么离开。 两种不的声音在琪雅的脑海里不停交织,最终她还是遵从了本心,一步步朝着沐浴室的方向靠近。 暗室内的付臻红感觉到了琪雅靠近的脚步声,这女子比所以为的还要大胆。 而付臻红这一片刻的分神,让赛西图尔斯本就已经处于低『迷』状态的情绪变得更加沉闷而阴郁,为了夺回付臻红注意力,也为了发泄中那一份痛苦,赛西图尔斯加重了牙齿的力道,咬破了付臻红的唇瓣。 顿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两人的唇齿之间蔓延。 闻着这血腥味,赛西图尔斯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再一次变红,的眼中泛着刺骨的冷意,惩罚『性』的吮/吸着付臻红的唇,深深地勾缠着舌,肆意的搅扰着,带着一种悲鸣而又绝望的意味。 亲吻的很用力,仿佛是在借此让付臻红感知到他的情绪。 付臻红并没有推开赛西图尔斯,但也没有给予任何回应,只是用一种陌生人的眼神着情绪有些不受控制的赛西图尔斯。 赛西图尔斯在付臻红的视线下慢慢停了下来,纳芙蒂蒂这种冷漠的目光竟然让赛西图尔斯觉得比死亡还要更难受。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他做错了事。 但是明明即将和另一个人结为伴侣的人是纳芙蒂蒂不是吗。 最终在心里挣扎了一番后,赛西图尔斯离开了付臻红的双唇,埋首在了付臻红的颈侧,不让付臻红到自己此时这一点也不在正常情绪下以至于有些狰狞的表情。 的双手狠狠攥紧着,极力的忍耐着那份让他的尖都钝痛无比的感觉。 付臻红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至上而下的抚『摸』着赛西图尔斯的背脊,以此来安抚赛西图尔斯的情绪。 这样的动作对于人蛇来说无疑是有用的,但是对于现在的赛西图尔斯来说,却并不能让赛西图尔斯得到一点缓解。 只要一想到他已经失去了纳芙蒂蒂,一想到本该是他伴侣的纳芙蒂蒂会成为别人的伴侣,的就一阵一阵的抽疼。 想将纳芙蒂蒂困在怀里,困在他的身下,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让纳芙蒂蒂和一去往来世。 这种负面的情绪盘旋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赛西图尔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身下的纳芙蒂蒂,由于方才用力亲吻了对方双唇的缘故,纳芙蒂蒂的唇显得莹润而饱满。 红艳的颜『色』里夹杂着淡淡的血腥,赛西图尔斯伸出指尖在这唇瓣上摩挲,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气息,细细的描摹着这如花般娇嫩的双唇,轻按,『揉』捻,微热的指腹缓缓抹掉了嘴角边那一抹莹润透亮的银/丝。 纳芙蒂蒂,你是我的,对吗? 你还是喜欢我的,对吗? 用眼神对付臻红述说着,将指尖上沾染的津/『液』轻轻『舔』掉。 告诉我 “我喜欢赛西图尔斯。”付臻红盯着赛西图尔斯的眼睛,说出了这一句话。 赛西图尔斯闻言,笑了,然而笑到后面眼中却没有一点欢喜。 纳芙蒂蒂还是喜欢赛西图尔斯的。 赛西图尔斯觉得自己应该感到欣慰,但是无边的绝望却不断吞噬着,因为现在的,还是赛西图尔斯吗? 的体内有着另一个意识,的身体已经不能算是人类,这样的,随时可能被另一个思维夺取身体的主权,还算是那个纳芙蒂蒂喜欢的赛西图尔斯吗 但即便是这样,赛西图尔斯还是不想放手,而且不仅不想放手,或许是受到了另一个意识的影响,赛西图尔斯此刻还想对纳芙蒂蒂做着更亲密的事情来。 想通过更亲密的贴近,来填补内深处那巨大的缺口。 ‘既然纳芙蒂蒂说他喜欢你,那么你对他做更过分的事情,应该也没有关系吧。’赛西图尔斯的脑海里响起了这一个声音。 仿佛受到了这道声音的蛊『惑』,又仿佛只是真正直面了内深处那充满着情与『色』的欲/望之念。 下一秒,用蛇尾慢慢圈起了付臻红的双脚,滑腻湿润的蛇鳞便因为这动作,暧/昧而又缱绻的磨蹭到了付臻红的皮肤。 付臻红想要推开赛西图尔斯,却被赛西图尔斯握住了手。 别推开我,好吗。 赛西图尔斯的眼神中表『露』出了这一句话。 的眼底印着悲伤和阴霾,更印着一种仿佛只要听到付臻红的拒绝就会彻底崩溃的情愫。 虽说赛西图尔斯的死亡并不是付臻红所造成的,也曾经询问过赛西图尔斯是否一定要去往随时可能被感染的阿拜多斯。但对于这个这具身体名上的未婚夫,在对方这一腔炽热的真挚情意之下,付臻红到底还是没办法做到真正的绝情。 于是付臻红沉默了,最后垂下了眼眸。 而付臻红这无声的姿态对于赛西图尔斯来说,等于是一种默许。原本暗淡无光的眼里划过了一抹光亮,赛西图尔斯遵从了内的渴望,握着付臻红的手缓缓下移。 不完全的融合,让赛西图尔斯这具身体的结构与正常的人类有了很大的区别,蛇尾替代了双腿,而那腹鳞之下的部位也与正常男『性』有着微妙的不。 的蛇尾缓缓滑动着,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引导着付臻红的手来到了自己的尾基处。付臻红有些温热的指尖触碰到他的时候,赛西图尔斯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低的闷哼。 身上的温度开始发烫,原本那苍白死气的皮肤也慢慢变得红润,仿佛有了血『色』。 出于中最炽热的爱恋,更出于这具身体所追求的最初本能,赛西图尔斯蛇尾处那闭合着的尾基发生了变化。 蛇鳞之下,有什么慢慢翻了出来,在暗室内这朦胧的光线之下,恍然之间看去的时候,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花。 第101章 第101章封神番外之大圣爷②…… 第101章 第101章封神番外之大圣爷②…… “小红?” “嗯, 我在。” “小红?” “” “小红?哈哈哈,你这字好俗气。”孙悟空忽略掉心中那份因念出这字后而不断攀升的莫名暖意,像是要掩饰掉内心深处那柔软得一点也不像他的情绪一般, 笑得格外夸张。 付臻红不说话, 就这静静地看着孙悟空笑。 大圣爷被付臻红用目光凝视着,笑着笑着就慢慢停下来,原因无他, 大名鼎鼎的齐天大圣再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冷飕飕的悚然感。 就很邪门,孙悟空瞟一眼面前这个叫小红的男子。想他曾经大闹天宫, 闯地府入深海, 从不曾畏惧过谁,但是眼下,却频频在这个男子的眼神变得冷冽之时,心头微微一颤。 孙悟空很肯定自己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个男子存在过的痕迹, 他也非常确认自己的记忆没有出现任何的断层,但是对于这男子的话, 他也奇异的没有产生一丁点怀疑。 对方说是他的媳『妇』,他们刚刚还亲密的吻了一下。孙悟空虽然不懂男女之情,但也知道那种事情不是轻易做的, 而是要跟喜欢的人一起。 所以这个自称他媳『妇』的男子, 是喜欢他的吧?这一想后,孙悟空的耳根又诡异的红了起来,眼眸里也划一抹不自在。 付臻红一直看着孙悟空, 自然没有错他这一瞬间的情绪变化, 虽然孙悟空此时的模样实在算不上是干净,但是付臻红却怎么看怎么觉得有意思,哪哪都顺眼极。 付臻红抿唇轻笑一声, 他将孙悟空的发丝上所结成的蜘蛛网慢慢拔开,又将他有些凌『乱』的头发理顺。 付臻红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孙悟空全程紧绷着身体,但这并不是一种面对危险敌人时的那种充满戒备的应敌状态,而是一种有些无所适从的无措。 “好了。”付臻红将孙悟空的仪容稍微梳之后,这才收回手。 孙悟空顿时松了一口气。 付臻红看一眼孙悟空,又看一眼滚落到一旁的桃子,笑意盈盈的问道:“小泼猴,要吃桃子吗?” 这个艳阳高照的天气,虽然算不上是特别的炎热,但也实在不算清凉。这种情况之下,若是能吃上一个水润的桃子解解馋,自然是一件能让心情变得愉悦的事情。 孙悟空本来就爱吃桃,听到付臻红这说之后,正准备点头,但紧接着不知想到了什,突然一顿。 他用余光斜睨了一眼地上的桃子,想到不久前这个男子还用桃子砸了他的脑袋,孙悟空就很有骨气的说道:“不吃。” 付臻红挑挑眉,像变戏法一样当着孙悟空的面拿出了一个水润个大的桃子,一次问了一句:“真得不吃?” 孙悟空闻言,轻哼了一声,“不吃。” 孙悟空越是这样,越是让付臻红觉得有趣,现在这个阶段的孙悟空,乖戾而又孩子气,即便被压在五指山下,却也一直保持着真正的纯粹。 在西游的那个界里,付臻红见孙悟空霸道可靠的那一面,见他沉稳冷静的那一面,如今在这封神结束的界里,孙悟空乖张的这一面付臻红也想好好感受。 第101章 第101章封神番外之大圣爷②…… 此刻,他有些恶趣味的将桃子放在孙悟空的鼻尖,故意让桃子上的香味涌入进孙悟空的鼻子里,以此来刺激孙悟空的味蕾。 孙悟空吞吞口水,怒瞪着付臻红。 这家伙,绝对绝对是来专门克他的。 “小泼猴,你确定不吃?”付臻红坏心眼的问道。 已经充分解付臻红恶趣味的孙悟空果断的偏过头,以行动来拒绝付臻红的诱『惑』。 付臻红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屁噢!”孙悟空顿时恼羞成怒,他没忍住又瞪了付臻红一眼。要不是他现在被困在五指山下无法动弹,这个自称他媳『妇』的男子哪有那个机会捉弄他。 “好了,我不逗你。”付臻红说着,将孙悟空的脸扳正,然后将桃子放在了孙悟空的嘴边。 孙悟空先是看一眼付臻红,确认一下他这一句话的真实『性』,然后才张嘴咬了一口。 桃肉里水分很足,爽脆可口,孙悟空咀嚼了完咬下的这一口果肉之后,从付臻红的手中接桃子。 他的身体无法动弹,双手的距离也堪堪只能够到嘴。孙悟空在吃桃子的时候,付臻红就在一旁看着,他的双手托着脸颊,十分认真的看着孙悟空吃自己带来的水果。 孙悟空的吃相并不算难看,但也并不是非常雅观,他咬下的每一口都比较大,咀嚼的时候,腮帮子也跟着动着,并不明显,但却让付臻红想起小仓鼠在进食时的样子。 甚至在孙悟空吃到最后的时候,付臻红还故意用指尖轻轻戳了戳孙悟空微微鼓起的腮帮子。 不出意外的,得来了大圣爷的一记明晃晃的白眼。 等孙悟空吃完之后,付臻红问他:“好吃吗?” “还行吧。”孙悟空说着,将桃仁往远处随手一扔,一副勉勉强强的样子。 “这样啊”付臻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我以后就不带桃子。” “以后?”孙悟空敏锐的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你还打算来?” 付臻红所当然道:“有什疑问吗?” “你为什还来?”孙悟空诧异。 “我为什不来?”付臻红说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后,蓦地笑起来,他轻点了一下孙悟空的额头,慵懒磁『性』的嗓音里透出了一丝揶揄:“小泼猴,你该不会认为我只是一时兴起吧。” 孙悟空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说辞。 他已经被压在五指山下几百年,这几百年间,不是没有人因为好奇而来这里与他说话,这些人之中也有人说要经常来,但是到了最后,能坚持下去的人没有一个。 孙悟空知道自己或许不应该将那些人和面前这个自称他媳『妇』的人做对比,但或许是因为心中有那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才会让孙悟空越发的在意。 付臻红像是知道孙悟空此刻的心中所想一般,他双手捧住孙悟空的脸颊,让孙悟空的正脸对着自己。 平视着孙悟空的眼睛,付臻红将脸凑向孙悟空,让自己的鼻尖轻轻贴到了孙悟空的鼻尖:“小泼猴,你听着,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他 第101章 第101章封神番外之大圣爷②…… 放轻声音,语气里透出了一种难得的温柔来:“我会陪着你,这一点,你无需质疑。” 付臻红这一句话落的瞬间,孙悟空的胸腔里涌出了一股热流,但他嘴上却状似随意的说了一句:“我可没让你陪着我。” 付臻红像哄小孩一样哄着这突然傲娇起来的大圣爷,“对,你没有让我陪着,是我自己愿意的。” 孙悟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明天还是给我带桃子来。” 付臻红道:“带桃子的话,我要收取相应的报酬。” “什报酬?”孙悟空上下打量了付臻红一眼:“你看起来什也不缺。” “你错。”付臻红摇头,随即在孙悟空的鼻尖上轻轻吻了一下,“我缺少的是你对我的喜欢。” 孙悟空脸又红,鼻尖被吻过的位置也在隐隐发着烫,他眉『毛』一扬,不禁拔高音量道:“你这家伙,说话就说话,不要突然就吻上来。” 付臻红微微偏头:“你不喜欢吗?” 孙悟空一咽:“我”他的喉咙微微滚动着,却只发出这一个音。在这个人的目光凝视下,“不喜欢”这三个字他竟然无法违心的说出口。 付臻红见状,唇角边的笑意更浓厚,“小泼猴,我给你讲故事吧。” “讲故事?” “嗯。”付臻红在孙悟空旁边随意的坐下来,他的后背靠着山壁,头部的位置刚好与孙悟空的脑袋齐平。 这样的角度让他只要稍微一斜眼,就能看到孙悟空那棱角分明的侧脸。 “故事的开头非常的平淡,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已死之人受到了神明的眷顾,得以复生,但是却要付出一些代价” “神明?” “嗯,大概就是比如来还要厉害百倍不止的存在。”付臻红似笑非笑的看孙悟空一眼。 孙悟空:“”这家伙,提什如来。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故意的吧。 付臻红继续说道:“代价是这个人要为神明做事,他需要去往不的地方,去得到每一个地方的强者们的爱。只有那样,他才可以永远活着、很强大的活着” “那样不累吗?” “累?”付臻红轻轻摇摇头,语气平静而淡然:“去往一个崭新的地方,认识不一样的人,感受不一样的生活,这与其说是累,不如说是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孙悟空沉默,片刻之后,他偏过头,看向付臻红:“这个故事与你有关吗?” 付臻红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只是反问了孙悟空一句:“你认为与我有关吗?” 孙悟空收回视线,目光落向前方:“我不知道。”话落之后,他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但我觉得你是在对我讲你的故事。” “那你要听吗?” 孙悟空笑,他英挺的剑眉如刀裁,挺直的鼻梁下,形状好看的双唇上扬出了桀骜难驯的弧度:“你说你的故事很长,而我也当好有得是时间,只要你讲,我就听。” “既然你说要陪着我,那我便做你唯一的听众。” 第102章 第102章埃及·安抚 虽然付臻红穿越了无数世界, 也攻略了太多的天选,但这些人里并没有哪一个是像此刻的赛西图尔斯这般的形态。 既不能算是人类,也不能看做是蛇。 赛西图尔斯这一具人蛇的身体是强行突破时间后不完全的融合产物。或许是因为体温身高了的缘故, 赛西图尔斯那蛇尾上的鳞片发出了并不明显的红光。 这些红光点缀在他的蛇鳞纹路上, 透出了一种妖冶鬼魅的质。他苍白的脸『色』已经被红润覆盖,狭长的眼眸中浮现出难掩的渴念,他的嘴唇微微翕动着, 似乎想要念出付臻红的名字,但是从喉咙里发出的却只是有些断断续续的不完整低音。 他位于付臻红的上方, 明明是处于一种压制的状态, 但是眼下赛西图尔斯却因为付臻红那只手而微微仰起脖子,『露』出了一副好似不堪忍受的楚楚可怜的模样。 付臻红的手非常的修长白皙,手背的皮肤光滑而又细腻,掌心也没有一点薄茧。这样一双宛如精美的艺术品的手, 此刻正被赛西图尔斯引导的握着他那因纳芙蒂蒂而涌动出的情感。 从以这种形态苏醒之后,赛西图尔斯就一直在压制自己的内心。脑海里的两个声音一直在他的耳边回『荡』, 一个是与他相融的蛇的声音,一个是他自己的声音。 蛇的声音在说因为他太懦弱,太过小心翼翼才让别人有了『插』足的机会。而他自己的那一道声音也同样在责怪着, 责怪他既然没有足够的把握战胜那疫病, 就不应该去往阿拜斯。 赛西图尔斯不知道如果时间倒退,重新回到他去阿拜斯的那个晚上,在那个帐篷内面对纳芙蒂蒂的问话, 他还会不会选择去往那高危险区。 但赛西图尔斯知道, 这世间没有可后悔的『药』物。哪怕回到了那个时候,或许他仍旧会为了能够拥有足够保护纳芙蒂蒂的权利而选择赴险。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样子,怪不了任何人。 是他自己, 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所以他现在以这种方式活下来,已经算是一种恩赐。能再次见到纳芙蒂蒂,还能感受到纳芙蒂蒂对他的触碰,这是他从前都未曾体会到的亲近。 从前他给予了纳芙蒂蒂足够的尊重,因为爱得太过小心,反而不敢对心爱的男子做出任何冒犯的举动。 仅有的两次亲吻对于赛西图尔斯来说都是一种仿佛让他的灵魂都跟颤栗起来的幸福。所以此刻这样,是从绝对不曾有过的放肆。 薄薄的一层汗水从赛西图尔斯的额头上渗出,这些汗『液』与他从莲花池水里沾染上的水珠融成一起,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缓缓滴落下来。 事上,这也是付臻红第一次感受到那不同于人类的身体结构。在埃及,蛇是权利和野心的象征,这其中,头部椭圆略扁的眼镜蛇为最。 付臻红驯服的那一条蛇可以说是整个埃及的蛇类中最为厉害的,的毒牙面的钩上有致命的剧毒。可以通过控制毒『液』来选择杀死或麻痹住敌人。 虽然蛇本身是不能变大的,但是在和付臻红有了契约联系之后,的身长和体型便可以不受限制的自由变化。 此时赛西图尔斯的蛇尾大概有三米左右的长度,最尾部还有一点处于水中,而基尾下所翻出来的位置温度很高,付臻红能感觉到那上面清晰的脉络和纹理。 赛西图尔斯深深地凝视付臻红,眼眸上方随着付臻红的动作摩擦而浮现出了诡异的暗红『色』,像是眼影一样,衬得他的眸子越发邪气。 付臻红加重了力道,这一瞬间,赛西图尔斯将下巴搭在了付臻红的肩膀上,仿佛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付臻红这里。 他呼出来的热气喷洒到付臻红耳边,低沉而磁『性』的换气声也直直的涌入进了付臻红的耳膜里,平添了一种别样的湿热与缱绻。 暗室内的烛火已经燃尽了一个,少了一个蜡烛让室内的亮度再一次变暗,有那么一瞬间,那血脉喷张的热意让付臻红以为自己手中的是一把刚刚从炉火里被精心锻造出的利剑。 因为被熊熊的烈火燃烧过,剑身又热又硬,仿佛要将付臻红的皮肤都烫伤一般,而更为重要的是,这是一把有双刃的剑,锐利锋锐,可以同时朝被盯紧的猎物发出强而有力的攻势。 付臻红的视线落向头顶上方,听着赛西图尔斯那越来越低沉的呼吸声,也听着琪雅那距离这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神使大人...神使大人?”琪雅的声音隔一堵墙壁从暗室外传来。由于并没有在沐浴室中见到付臻红的缘故,琪雅的语气里待难掩的焦急。 但她无疑是非常聪明的,沐浴室中的那不同于其他沐浴地方的结构,让她从中敏锐的感觉出了一丝微妙。 所以在猜测出了这里可能还存在另一番天地后,琪雅就冷静了下来,然后在思考是要继续探究下去还是退出房间的时候,只犹豫了片刻便选择了。 琪雅看墙壁上的壁画,仔仔细细的观察上面的绘制轨迹,她伸出手用指尖感受壁画上刻着的图案纹理,试图破解出隐藏的机关。 付臻红这一处暗室,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即便是被琪雅看到,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但是眼下,很明显并不适合琪雅进来。 付臻红这一短暂的分心让赛西图尔斯有些不满,他的蛇尾在地上滑动着,开始主动去蹭付臻红的手。 刚刚锻造出的剑还未经过打磨,所以并不光滑和平整,虽然凌厉,握在手里的时候却也格外烙手。 付臻红的手虽然不是特别的娇嫩,但也是无暇细腻的,这样的肤质让他面对这烙手的摩擦,很容易就出现红痕。 付臻红的眉头皱了一下。 而这时,在暗室外的琪雅也走到了有五芒星和弓箭雕塑的石壁。 琪雅的目光落在五芒星上,心中有一种非常强烈的直觉,这个形状的图案或许就是某个开关。 但她并没有将五芒星转动,而且拔高了音量,又喊了付臻红两声:“神使大人?神使大人您在里面吗?” 她喊完之后,屏住呼吸安静的聆听了片刻,并未得到任何回应。 琪雅抿着唇,面『露』纠结。 到底要不要转动这个五芒星? 一旦转动,这行为无疑是在犯上,但是若是不转动看看,她心里又会因为无法确定神使大人的安危而没办法安心下来。 就在琪雅纠结的时候,暗室内的赛西图尔斯故意用蛇尾掀起了一阵水花。 隔一堵石墙,水花飞溅的声音传播的并不明显,但由于琪雅一直放轻呼吸在努力聆听的缘故,所以还是听到了水花声。 她微微顿了一下,眼眸里划过了一抹思量,两秒之后,尝试『性』的询问了一句:“神使大人,我可以进来吗?” “......” 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此时,她几乎已经能确定神使大人就在里面,在墙壁的另一边。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眼里永远高贵冷然的神使大人正被一个半人半蛇的怪物圈在怀抱里,眼尾绯红,薄唇如红花绽放。 “神使大人?”琪雅的手已经放在了五芒星上,只要按照正确的方式转动,就能将这一堵由石墙做成的门打开。 而付臻红与赛西图尔斯距离石门不足两米远,一旦石门被打开,正对石门的他和赛西图尔斯就一眼映入进琪雅的眼眸里。 很显然,付臻红和赛西图尔斯此刻的状态并不适合被任何人看到。 付臻红敛下眉眼,出声回了一句:“回房间等我。”他这一开口,声音已没有了平日里的冷冽,反而是一种略显沙哑的磁『性』。 琪雅听到这一道让人耳根发痒的蛊『惑』声音,整个人顿了一下,这仿佛在压制着什么的语气不禁让琪雅的思绪开始飞转。 神使大人,是一个人在里面吗? 琪雅正想着,暗室内的赛西图尔斯突然一口咬住了付臻红的肩膀,隔一层湿润的衣衫布料,在付臻红的肩膀上留下了一派牙印。 付臻红没有想到赛西图尔斯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以至于在对方这么咬下来的这一瞬间,手中的力道因为肩膀处的疼痛而下意识加重。 “纳...芙...蒂蒂......”赛西图尔斯的嘴里终于吐『露』出了完整的字音,他在情绪涌动的零界点喊出了付臻红的名字,沙哑厚重的音『色』里饱含着万般情深的爱恋。 但付臻红顾不得去分辨他这份爱恋里复杂的痴缠,因为付臻红的手上,留下了一片属于赛西图尔斯的湿热。 赛西图尔斯的脸颊轻轻贴着付臻红的脸颊,垂眼眸平复凌『乱』的呼吸,方才那一瞬间大脑仿佛完全放空的感觉让赛西图尔斯现在都还处于一种余温之中。 或许是有了方才那第一次成功开口的缘故,再次发音对于赛西图尔斯来说似乎已经不再困难。他一边用嘴唇轻轻磨着付臻红的金发,一边缓缓说出了两个字:“吾爱。” 暗室外的琪雅在得到付臻红的那一句回应之后,就收回了放在五芒星上的手,乖乖的站在原地等待。 时间一点点流逝。 无论她心中有什么猜测,都只能站在这里。 暗室内,付臻红让暂时得到安抚的赛西图尔斯重新回到莲花池水里,然后把手抹上香精,仔仔细细的洗干净之后,这才朝琪雅所站的正前方走去。 第103章 第103章埃及·封后 暗室的石门被缓缓打, 站在石门外的琪雅看付臻红之后,红晕瞬间布满了她整个脸颊。 原因无他,付臻红的衣衫上那被赛西图尔斯染上的水流还没有变干, 湿润的水珠得有些半透明的衣贴合他的皮肤, 『露』出了令人遐思的『奶』白『色』。 而他的双唇也因为和赛西图尔斯的亲吻而变得有些红肿,红艳的颜『色』如同朵刚刚吸食完精气的娇花。 琪雅的目光就这么在付臻红的双唇上停留了好会儿,直付臻红的双唇紧闭上之后, 她才惊觉自己的无礼,也不敢看神大人的眼睛, 眼眸往下垂落, 颇为紧张的错了视线。 但由于角度的缘故,她的目光往下看去,恰好就看了神大人锁骨处的红痕。 这红痕是很明显的唇印,深紫『色』的, 在神大人过于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的醒目,足以想象留下这个痕迹的人当时在亲吻的时候是有多么的用。 刻, 神大人的眼眸是与往里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冷然和淡漠,然而身上却有漫不经心的慵懒。 就像是朵沾染上朝『露』的花,安静的盛, 摇曳诱人去采摘的蛊『惑』风情。 这么想后, 琪雅的内心突然滋生出了不受控制的黑暗面,她感觉了嫉妒,嫉妒那个和神大人亲昵的人。 琪雅握紧了手, 抬起头往付臻红的后方看了眼, 但暗室内的蜡烛全部被付臻红灭掉了,所以除了漆黑的片,琪雅什么也没有看。 她有些不甘心, 她知道产生这想法的自己是不对的,却也无法阻止这负面情绪在脑海里的盘旋。 “琪雅,做令人讨厌的女子。”付臻红缓缓口道,平静的语气,轻描淡写般的口吻,却让琪雅内心颤,整个人变得慌『乱』起来。 似乎也是认识了自己行为的犯上,下秒,她直接跪在了付臻红的面前,轻咬唇瓣,心翼翼的说道:“神大人,是琪雅逾越了。” “没有下次。”付臻红留下这句话之后,便去往了房间。 琪雅看付臻红离的背影,深吸了口气后,也跟走了出去。 付臻红披上件干净的衣衫,走琪雅放置的阿蒙霍/普四世放置的服饰前。 只见长方形的托盘里,是堆琳琅满目的配饰,有宽颈项链,翡翠宝石耳环,黄金臂环等等。 而这些价值连城的华丽配饰,通通不及托盘正中间放置的双羽皇冠来得耀眼。 这枚双羽冠是用圣羊角作为主要的装饰,皇冠的中间是则是由蛇标与太阳圆盘这两图案组合而成。 在两图案的中间,竖由白水晶制成的权杖,两边则是充满阿蒙神的宗教感的远古图腾。 付臻红伸出手触『摸』了下上面的水晶权杖,冰凉的触感,无垢的『色』彩,是权利和圣洁的象征。 权利,是指王后之位。 圣洁,是指他作为神的者的荣耀。 就单单只看这枚双羽金『色』皇冠,就能看出阿蒙霍/普四世在婚礼这件事情上的用心程度,以及愿意与付臻红共享权利和地位的决心。 ******* 三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这三天,伟大的法老王,阿蒙霍/普四世即将与神的者纳芙蒂蒂结为伴侣的消息已经在上下埃及传遍。 这传播的速度很快,甚至远超于不久前神的接引者赛西图尔斯在阿拜多斯染上疫病的死亡。 对于这个盛大的消息,埃及的民众们想法各异,些人叹息赛西图尔斯的离去,感叹他没有那个命与最之人做对被众人艳羡的伴侣。 些深信神和身份接引者相爱的人怜惜刚刚失去心爱之人的纳芙蒂蒂,转眼就要嫁给另个人。即便那个人是埃及的最高统治者,不能跟喜欢之人结为永生伴侣的纳芙蒂蒂或许哪怕拥有了权利,也定然不会真正的心。 而还些人则稍微想得更多也更深层次些,这其中便以拉瓦这些赛西图尔斯的旧部为主。 他们之中多少知道些阿蒙霍/普四世陛下与祭司阶层的矛盾,而赛西图尔斯大人是大祭司的侄子,在这样的关系之下,他们 始怀疑起这切是场阴谋,是阿蒙霍/普四世早已经设计好的局。 而目的便是要将神大人从赛西图尔斯大人的身边永远夺走。 这样来,阿蒙霍/普四世既得了这世间的最之人,还除掉了个强有的对手。 不过,无论这些人的心里如何作想,神纳芙蒂蒂与法老阿蒙霍/普四世的婚礼期已经下达,就在提前举办的太阳神节这天,这是无法被改变的事实。 至于被那些旧部念的赛西图尔斯,这气三则直在付臻红的暗室内那莲花池水下沉睡。 付臻红在池水里放了安神的秘『药』,能帮助赛西图尔斯缓和情绪,加快与蛇的稳定融合。 在第三的那天晚上,付臻红来暗室看了眼赛西图尔斯,彼时的赛西图尔斯正闭眼睛沉睡。 他的下半/身完全浸泡在莲花池水之下,『露』出的上半/身则是靠莲花池的岸边,双臂交叠作为支撑。 他将下巴搭在自己的手臂上,浓长的眼睫上浸水珠,薄薄的白『色』雾气笼罩在他的脸上,让他的气质显得格外的妖冶。 付臻红就这么静静地看了赛西图尔斯会儿,然后才转身出了暗室。 “砰———”石门被关上,发出了道沉闷的响,原闭眼睛正沉睡的赛西图尔斯,缓缓睁了眼眸。他浅咖『色』的瞳孔里流转出了抹晦涩,盯紧闭的石门看了好几秒之后,才垂下了眼帘,任由光晕照『射』下来的阴影遮住他眸中的情绪。 ****** 阿蒙霍/普四世是法老,是埃及的最高统治者,而纳芙蒂蒂是神的者,是埃及民众最喜欢的人,两人的身份注定了他们的婚礼不会平凡。 太阳神节的这天,大早,天『色』还未亮,阿蒙霍/普四世便亲自坐车来了付臻红的居所,接付臻红去往底比斯皇居。 由于两人的身份不般,所以婚礼的举办仪式是在戒备深严的底比斯皇宫举行。 当阿蒙霍/普四世在居所接付臻红的时候,看付臻红的身打扮,他眼里浮现出了抹惊艳。 付臻红身上穿的是埃及最好的绣工连夜缝制出来的衣袍。衣袍整体以白『色』和金『色』为主,白『色』的轻纱材质,金『色』的边纹,两颜『色』隔自然的融合在起,衬得付臻红的身姿高挑而完。 由于今的殊『性』,他摘下了直以来佩戴的金面具,『露』出的面容冷艳绝丽,漂亮的眼眸上方涂抹淡淡的浅金『色』的眼影。眼尾处的泪痣位置旁绘制羽翼形状的图案。 他的脖颈上戴宽领项链,项链下端整齐的宝蓝『色』吊坠点缀他的锁骨,让他的锁骨看起来越发的精致。 至于那头往里自然垂落的飘逸金发,则是被精心梳理成了半扎半散的状态,两侧部被梳成了股宽松的麻花辫,往上穿入进了双羽冠上的权杖旁,只余下几缕发丝在两鬓。 纳芙蒂蒂是位举世无双的人。 时,人换上了最华贵的婚服,看眼就让人心跳加速。 阿蒙霍/普四世的唇角边勾起了抹弧度,他朝这个让他肖想了很久的神伸出了手。 付臻红看了眼阿蒙霍/普四世这摊的掌心,静默了几秒后,面无表情的将自己的手放在了阿蒙霍/普四世的掌心。 阿蒙霍/普四世握紧了付臻红的手,掌心里柔韧细腻的触感让他唇角边的笑意越发浓厚。 他今也是盛装打扮,高挑的身高、挺拔宽厚的胸膛让他成了鹤立鸡群的存在。深邃的五官轮廓配上凌厉睿智的眼神,无不散发不怒而威的贵气与威慑。 他牵付臻红的手上了马,两人并排而坐之后,他的手也没有松。 付臻红看了他眼,阿蒙霍/普四世轻眨了下羽睫,非但没有识趣的放手,反而还在付臻红的手背上落下了个吻。 他的唇很热,唇线明利落,唇瓣却非常的柔软,亲吻付臻红手背上的时候,热气让付臻红下意识想要抽回。 但似乎是知道付臻红会这么做,他加重了手中的道,将付臻红的手握得更紧了些,“纳芙蒂蒂,我很心,我甚至觉得今会是我这十几年来最快乐的天。” 阿蒙霍/普四世看付臻红的侧脸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有光。这刻,他仿佛不是那个坐在高位之上令人琢磨不透的统治者,而是个因与喜欢之人结为伴侣而欣喜无比的普通青年。 没有算计,没有对现今局势的利弊与权衡,就只是因为单纯的喜欢。 付臻红没有给予任何回应,也没有看向阿蒙霍/普四世,只不过却没有再执于将手从阿蒙霍/普四世的手中抽回。 阿蒙霍/普四世见状,也没有再继续说话,而是就这么静静地握付臻红的手,享受这路难得的宁静与祥和。 参加这场婚礼的大臣与贵族已经在底比斯皇宫等候多时,他们按照身份等级坐在了大厅的两侧。 主持这场婚礼的人是大祭司卡勒,他站在最上方的皇座之下,手中拿独属于最高祭司的权杖,面『色』冷沉极了。 想来也能理解,这场婚礼无疑是对卡勒所代表的祭司集团的次强有的打压。 赛西图尔斯的死亡就让卡勒的情绪非常不佳,时却还要顾这层大祭司的身份,亲自为阿蒙霍/普四世这个夺去他侄子赛西图尔斯伴侣的人主持婚礼,在这情绪之下,卡勒自然不可能『露』出笑脸。 随阵音乐的缓缓响起,大厅的门被衣整齐的侍女们打,阿蒙霍/普四世牵付臻红的手走进了金碧辉煌的大厅。 所有人的视线朝这边看了过来,他们的目光集中在了付臻红的身上,看步步走进的纳芙蒂蒂,有那么瞬间他们甚至以为自己见了神明。 不过很快,阿蒙霍/普四世扫向他们的目光让这些人立刻就回了现实。 面对法老王凌厉『逼』人的视线,他们纷纷垂下了眼眸,不敢再去看那让他们心跳加速的埃及新后。 卡勒不动『色』的看了眼唇角含笑意的阿蒙霍/普四世,又看了眼与阿蒙霍/普四世并排行走的纳芙蒂蒂,精明的眼眸里划过了抹锐利。 他想从纳芙蒂蒂的面部表情来判断出这场婚礼是否是源于纳芙蒂蒂的自愿,但纳芙蒂蒂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变化,始终淡漠冷然的模样让卡勒无法从中辨出什么。 想赛西图尔斯的部下拉瓦对他禀报的那些话,若是赛西图尔斯在阿拜多斯的死亡与阿蒙霍/普四世有关,那么他倒是有些低估了阿蒙霍/普四世的能。 心思转念间,卡勒收敛住神『色』,按照流程缓缓念起了祝福的颂词。 古老颂词里是埃及红河下最的誓言。 以伟大的太阳神为系,见证埃及的王阿蒙霍/普四世与神纳芙蒂蒂的婚姻。 在这颂词里,阿蒙霍/普四世和付臻红同走向了最上方的王座。 颂词结束,付臻红也坐上了宝座。 至刻启,在太阳神的见证之下,神纳芙蒂蒂正式成为了埃及的王后,拥有了与法□□同执政埃及的权利。 第104章 第104章埃及·新婚 新王国时期第十八王朝, 埃及女『性』地位虽然较旧王朝相比,有了很大程度上提,但依旧在政治上受到限制。 在这种情况之下, 一个女『性』即便是作为除法老以外尊贵王后, 也没有与法□□同执掌埃及权利。 而付臻红就不需要考虑这一,一是因为他没有那一层『性』别身份上限制,二是因为在为王后之前, 他还顶着神使者这一称号。 也正是有了这两原因,付臻红才拥有了与阿蒙霍特/普四世共同执政埃及权利。 不过这权利也分等级和内容, 现阶段他所能接触政事基本应该都是被划分到边缘化那部分。 至于这之后付臻红到底能不能接触到政治核心, 主要还是看作为统治者阿蒙霍特/普四世意思。 付臻红心里想着这些,面『色』上却依旧是一副平静无澜冷淡模样。而即便没有任何笑容,坐在独属于王后宝座上他,也依旧看让心神微『荡』。 璀璨华贵配饰不及他眼底那一抹湖蓝半分芳华, 没有了那金面具遮挡,他那如同被太阳神精心绘制过容颜让下方一众贵族们心猿意马。 事实上, 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直观看到纳芙蒂蒂脸,角度缘故让他们只要稍微一抬眸,就能看清纳芙蒂蒂细腻无暇白皙肌肤。 这便是伟大太眼神赠与他们埃及瑰宝, 连每一根头发丝都是完美。 而他们, 大概唯一遗憾便是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样美丽纳芙蒂蒂与法老结为伴侣。 被众倾慕着神使终究还是不再属于他们埃及全部民众。 这些虽然有心将这份纳芙蒂蒂爱慕心思藏匿在心底,但到底是没办法做到将情绪真正隐藏,所以同样坐在位上阿蒙霍特/普四世只是稍微往下一扫, 便瞬间从这些表情里知晓了他们心思。 他薄唇轻抿了一下, 如同宣示主权一般,再一次握住了付臻红手,带着薄茧温热指腹放在付臻红光滑手背上轻轻缓缓摩挲。 付臻红没有抽回手, 任由阿蒙霍特/普四世在众目睽睽之下表达着那份亲昵。 而就在这时,付臻红感觉到了一道异常凌厉而复杂目光,他朝着这道目光看了过去,在右侧那一排后面,看到了那个光头少年,也就是未大祭司卡尔斯伏恩。 感觉到纳芙蒂蒂看向自己目光,卡尔斯伏恩在两视线快要接触到时候,蓦地垂下了眼眸。 不敢跟纳芙蒂蒂视...... 卡尔斯伏恩怕自己眼中情绪被方看破。只要一看到纳芙蒂蒂,他就想起那个旖旎又香艳梦,梦里他着纳芙蒂蒂做着他清醒之时完全不敢想事,他一边觉得那样自己很肮脏,一边又止不住因那朦胧愉悦之感而心尖发颤。 付臻红从卡尔斯伏恩神情与表现少能看出一些方想法,但于卡尔斯伏恩这个世界天选,在眼下这个时段,付臻红还并不打算把太关注放在他身上。 所以付臻红只是短暂看了卡尔斯伏恩两秒,就收回了视线。 但由于阿蒙霍特/普四世于付臻红关注,以至于即便付臻红只是片刻目光驻足,也被阿蒙霍特/普四世注意到了。 阿蒙霍特/普四世看了一眼右侧一排后面,如果他没记错话,那个是大祭司卡勒收养下一任继承者。 像是叫卡尔斯伏恩吧...... 阿蒙霍特/普四世微微眯了眯眼,瞳孔深处闪过一抹冷意。 ****** 法老与新后婚礼仪式是十分庄重场合,在这样氛围之下,不像举办宴那般,让舞者们前跳舞活跃气氛。 而今日,又是太阳神节,所以众在见证了阿蒙霍特/普四世与纳芙蒂蒂结为伴侣仪式之后,便按照太阳神节流程,跟着阿蒙霍特/普四世去往了卡纳克神庙祈福。 付臻红有着神使者这一层身份,原本也是应该随阿蒙霍特/普四世一同前去神庙。但由于他刚与阿蒙霍特/普四世结为伴侣缘故,为埃及王后他必须要先在底比斯皇宫圣殿里沐浴洗洁,然后在上一炷香,在香燃烧到三分之二时候,亲自在皇室族谱里提上自己名字。 等付臻红做完这些琐事之后,已经是临近正午。 卡纳克神庙距离底比斯皇宫有着不算短距离,就算是用快速度祈福完,阿蒙霍特/普四世也至少要到傍晚才能回到皇宫。 付臻红没有在法老宫殿内等着,他一个用完午餐后,便在自己宫殿内小憩。 埃及气候非常干燥炎热,天空终年晴朗无云。炽热阳光照『射』在地上时候,灼灼热意烘烤着这片土地,这些光晕弥漫进放置着冰冻着芳香蜡房间里时,降下到适中温度让有一种想要眼皮沉沉困意。 所以虽然是小憩,但付臻红这一睡直到太阳从尼罗河西岸落下,才不疾不徐从床上起身。 付臻红不喜欢旁伺候他起居,作为神使时候,他中侍女和侍从就非常少,现在为了埃及王后,他依旧没有让旁服侍习惯。 换上了一身轻便亚麻衣物后,付臻红出了房间。他现在身处位置是埃及王后宫殿,整体面积与装横设计虽然比不上阿蒙霍特/普四世宫殿那般富丽堂皇,却也是相华美气派。 为了减缓炎热天气带闷热,宫殿内种着很大树木,树木两旁则是由名贵花草作为缀。 花园内,还有一处工挖建池塘,池塘里种着埃及圣花,水流潺潺,被树叶斑驳之后光晕洒在池水上,与莲花颜『色』相辉映到一起,散发出了五彩波澜。 付臻红走在一棵棕榈树下,在树下木椅上坐着,巨大叶片随着风而飘动着,带了一种自然清爽凉意。 付臻红闭着眼睛,后脑勺枕着木椅,微仰着头享受着这份难得宁静。 不过他这份安静宁和氛围并没有持续久,因为有到了这里。 付臻红听到了脚步声,这脚步声始很轻快平稳,但是似乎是因为者发现了付臻红,像是怕打扰了付臻红一般,这脚步声突然变得很轻,走间都透出了一种小心翼翼。 [小红,是卡尔斯伏恩。] [嗯。] 付臻红应了弱鸡系统一声,并没有因为卡尔斯伏恩而睁眼睛。 卡尔斯伏恩看着不远处神使,不禁屏住了呼吸,放轻着脚步。他原本是奉大祭司命令底比斯皇宫送有关祭司问题抄写书,但是在送完书之后,想到刚为王后纳芙蒂蒂,他利用身份便利避侍从,鬼使神差就到了这里。 他听过神使纳芙蒂蒂喜欢独处,喜清静,所以居所内不有太侍从或者是侍女们,也正是因为如此,熟知宫殿路线他这一路才能顺利前。 此时,卡尔斯伏恩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整个就像是着了魔一般,凭借着一种冲动,无所顾虑到王后宫殿。 而做些,仅仅只是为了能看到纳芙蒂蒂而已。 然而很矛盾是,卡尔斯伏恩看到想见就坐在树下凉椅上时,他却突然始变得有些胆怯。 既想见纳芙蒂蒂,又怕见到方看向他时眼底陌生。怀着这份忐忑心情,卡尔斯伏恩慢慢朝着树下走去。 他动作很轻,轻到几乎没有一丝脚步声,与纳芙蒂蒂距离越近,他心跳声就越清晰。 后他走到木椅后面,垂着眼眸看向了闭着眼睛纳芙蒂蒂。 从他这个角度,能清楚看到纳芙蒂蒂那浓密纤长睫『毛』。他就这么盯着这美之脸看了几秒,然后仿佛受到了某种蛊『惑』一般,慢慢将脸凑近了。 心跳如鼓声一般在卡尔斯伏恩身体内砰砰砰响动着。随着不断凑近距离,卡尔斯伏恩闻到了纳芙蒂蒂身上香息,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终还是没能抵挡内心念想,吻上了这在梦里被他深入过次双唇。 他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就迅速退了,蜻蜓水一般,甚至算不上是一个吻。 但即便如此,他整张脸依旧红了个透。 他像是做了坏事一样,不敢去看纳芙蒂蒂,双唇相贴那一刹那间,那美柔软触感让他有一种置身于云端感觉。 然而现实往往是残酷,他不过只是一个卑劣偷亲者,如同老鼠一般见不得光。 卡尔斯伏恩握紧了拳头,深深地凝视了这美之几眼后,像时一般,悄无声息离了。 付臻红睁眼眸,淡淡看了一眼卡尔斯伏恩离方向,又再一次闭上眼感受着和煦微风。 这一个小『插』曲于付臻红并不算么,而偷亲卡尔斯伏恩回到住所以后,每每回味便有一种甜腻又烦恼感觉。 至于正从卡纳克神庙往底比斯皇宫赶回阿蒙霍特/普四世,还不知道自己王后被亲吻了双唇。一下午祈福让阿蒙霍特/普四世有了几分倦意,但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纳芙蒂蒂、能够真正拥有他王后,那份疲倦感便一扫而空。 在傍晚时分,白昼被黑暗覆盖,于尼罗河岸后一缕晚霞落下之时,阿蒙霍特/普四世回到了底比斯皇宫。 他让随形护卫退下,一个到了付臻红宫殿。今日是他和纳芙蒂蒂结为伴侣日子,他本该有更时间与纳芙蒂蒂渡过这值得纪念一天,但由于太阳神节缘故,让他现在才有空闲时间。 他可以将仪式订在其他日子,但他不想等,他想尽快与纳芙蒂蒂结为伴侣,所以与这相比,其他似乎也不算么了。 阿蒙霍特/普四世推了纳芙蒂蒂房间门,看到心心念念正站在一处壁画前欣赏着画。 光晕照在纳芙蒂蒂脸上,折『射』出了一种明与暗界限,无端透出一抹朦胧而不真实美,这种感觉就像是下一秒光影里纳芙蒂蒂就消失一般。 仿佛他不属于这里,他以神使者身份,终有一日,不带任何留恋离去。 阿蒙霍特/普四世轻摇了一下头,将这种奇怪想法从脑海里剔除,然后关上门,几步走到了付臻红身后,一把将付臻红抱在了怀里。 怀中无比真实触感让阿蒙霍特/普四世极为满足叹了一声,他不禁收拢了手臂,将怀中男子抱得更紧了。 “纳芙蒂蒂,今日是我心一天。”他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凑到付臻红耳边出这一句话时候,喷洒出热气萦绕在了付臻红耳畔,平添了一种暧/昧。 付臻红没有回应,即便已经为了阿蒙霍特/普四世王后,他待阿蒙霍特/普四世态度依旧没变。甚至有时候,比之从前都还要冷淡一些。 阿蒙霍特/普四世也不生气,面纳芙蒂蒂时候,他有足够耐心。纳芙蒂蒂已是他王后,他们有是时间慢慢相处,他让纳芙蒂蒂忘记赛西图尔斯。 “夜深了。”阿蒙霍特/普四世握住付臻红手,绕到了付臻红正前方,他注视着付臻红眼眸,唇角边浮现出了笑意。 并不意外,阿蒙霍特/普四世这一句话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看了一眼昏黄烛光,带着某种暗示『性』,伸出指腹在付臻红眼尾泪痣处轻轻缓缓摩挲了一,接着便吻上了付臻红双唇。 房间内香炉早已被燃,淡淡清雅香气萦绕在了空气中。 阿蒙霍特/普四世并没有急着深入进付臻红唇缝里,而是轻轻吮亲着付臻红唇瓣,直到这形状漂亮双唇在他亲吻下见见染上了绯红『色』彩之后,他才始了进一步亲昵。 于阿蒙霍特/普四世亲近,付臻红虽然没有给予回应,但也没有拒绝。 他现在已经为了阿蒙霍特/普四世王后,这种时候,与阿蒙霍特/普四世相处方式便需要稍微做一些调整。 此刻,他若是选择躲避,不仅让他显得有些矫情,还不利于这之后他于阿蒙霍特/普四世攻略。 毕竟于阿蒙霍特/普四世这种『性』格,若即若离才让他品尝到情感苦楚。 他要让阿蒙霍特/普四世感受得....是精神上求而不得。 第105章 第105章埃及·得偿所愿…… 黑夜下埃及, 是与白日里完全样寂静。月缓缓浮出云层,繁星闪烁,今夜, 对于些埃及民众来说, 注定是无法安稳入睡晚。 他们心中倾慕者,使者纳芙蒂蒂成为了王后,这个时间段里, 应该正在他们触及到地方和法老陛下亲昵。 底比斯皇宫内。 阿蒙霍特/普四边指腹缓缓摩挲付臻红光洁无暇下巴,边亲吻付臻红双唇。他吻就像他这个人般, 有股非常凌厉锋芒感, 哪怕此刻他特放柔了道,也无透出了种强势和霸道。 付臻红微微皱了皱眉。 阿蒙霍特/普四注到付臻红这细微『色』变化,亲吻道却并没有有所收敛,反而越发肆起来。 或许他就是想从纳芙蒂蒂脸上看到多样表情, 他想打破纳芙蒂蒂直以来冷漠面具。 这么想之后,阿蒙霍特/普四脑海中热突然开始高涨起来, 他眼睛微眯了瞬,舌尖撬开了纳芙蒂蒂牙关探入进里面,开始攫取湿热馨甜。 阿蒙霍特/普四从记事开始, 母亲提伊就告诉他, 若是想要成为上下埃及最高统治者,就所必须要接触并且深入熟知政权争夺黑暗面。 作为上任法老阿蒙霍特/普三最小儿子,年幼阿蒙霍特/普四并是最受宠那个, 按照王室正常继位流程, 他成为法老几率很低,但他渴望权利,甘于平凡, 最终成功从众多候选人里,获得了继任法老资格。 或许正是因为他很清楚懂得自想要什么,所以心智远比同龄人加成熟。所了解事也很多,无论是哪方面。 过对于情爱之事他虽然了解,却并没有真正与谁深入感受过。来是因为他本身对于那种事情并热衷,二来则是因为祭司阶层和王权日渐分化局势让他无暇去体其他。 眼下,阿蒙霍特/普四十分庆幸自曾经没有和旁人感受过那份深入亲昵,因为这样来,他第次所获得极致快乐对象,就是纳芙蒂蒂,是他所喜欢并且想要共渡生人。 他以从纳芙蒂蒂身上点点探索出令人沉醉美好,每种新鲜体验也都将是纳芙蒂蒂给他带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他拥有了株最美丽花,散发香气花瓣里隐藏充满蛊『惑』甜美。他每剥开层花瓣,都是种新奇体验,直至看到里面花蕊,再狠狠掌心握住,让它永远属于自。 这样想法旦产生之后,阿蒙霍特/普四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为了打破纳芙蒂蒂冷淡,他越发卖亲吻。 付臻红耳根在阿蒙霍特/普四热情似火亲吻中渐渐染上层薄薄红晕。 阿蒙霍特/普四见状,爱释手把玩了下付臻红精致耳垂,亲吻也从最初昧掠/夺变成了有技巧引逗。 今夜,是他和纳芙蒂蒂夜晚。 阿蒙霍特/普四想让纳芙蒂蒂也感受到和他同样快乐。 他将纳芙蒂蒂紧紧抱在怀里,他臂膀修长有,宽阔挺拔胸膛散发紧致结实感,但是唇上道却真正卸下了那股子有些凶『性』凌厉。 被阿蒙霍特/普四这样亲吻,付臻红是木头人,自然能没有感觉。但即便如此,他仍旧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阿蒙霍特/普四对此,是眼沉了几分,接便表现出了空前耐心。他慢慢勾动付臻红热,直到付臻红口中氧气耗尽到最后丝,才退出了双唇。 此时,付臻红眼尾处也染上了层浅而散薄红,唇『色』是红得十分醒目。阿蒙霍特/普四盯付臻红看了几秒,随后抚上了付臻红眼睛旁那颗泪痣。 “纳芙蒂蒂。”阿蒙霍特/普四念付臻红名字,然后将手放到付臻红后脑勺上,五指『插』/入进付臻红发丝里,让付臻红头靠在自胸膛。 因为阿蒙霍特/普四这动作,付臻红非常清楚听到了阿蒙霍特/普四心脏跳动声音,这并平缓心跳声昭示此刻阿蒙霍特/普四内心平静。 香炉里烟雾缓缓飘散到空气中,与融合之后芳香蜡味道混在起,萦绕出了种馨香浓郁到近乎让人心都有些恍然气味。 阿蒙霍特/普四手顺付臻红头顶上发丝缓缓抚下,柔顺金发在烛光照耀下散发漂亮光泽,美丽到让人想要亲吻。 而阿蒙霍特/普四也确实这么做了。 他略微低头,吻上了纳芙蒂蒂这头灿烂如朝阳金发,深邃眼眸里浮现出了种虔诚,如同在亲吻尼罗河水之上那夺目艳阳光。 而后,在怀中之人身体像最开始那般紧绷和抗拒之后,阿蒙霍特/普四眼底有了抹笑。他就现在这个姿势,手臂下滑,将怀中人横抱起来。 阿蒙霍特/普四身高很高,身体也非常结实,而付臻红虽然同样高挑,但是并是很重,所以他轻而易举就将付臻红整个人抱了起来。 直到付臻红后背完全靠上床软垫之后,阿蒙霍特/普四才松开了手。 付臻红身上穿得是他回到宫殿后就换简单长袍,而阿蒙霍特/普四因为从卡纳克庙回来后就直奔向了这里,所以身上仍旧穿得是仪式上那件华服。 头上王冠在他进宫殿时候就交给了侍从,黑『色』发丝披散在他身上,让他比起坐在王座之时,了种威严和成熟,多了种散漫随『性』。 事实上,他本就年龄大。 他倾身下来,因为握剑而有薄茧温热手掌贴付臻红脸颊,至上而下俯视付臻红。 此时,纳芙蒂蒂看向他时那没有任何爱眸子,对于阿蒙霍特/普四来说,都是成了种别样美丽。 他唇角微扬,勾起了抹极为好看弧度,“纳芙蒂蒂,我让你们忘记赛西图尔斯,然后习惯我。”落之后,他吻便倾泻下来。 从阿蒙霍特/普四在花园内第次见到纳芙蒂蒂开始,他就知道纳芙蒂蒂是属于他,他要将纳芙蒂蒂抢到他身边来。 而现在,他终于得偿所愿。 “纳芙蒂蒂,我让你快乐。”阿蒙霍特/普四贴付臻红耳朵缓缓说出了这句。 他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因为热而变得有些沙哑嗓音传入到付臻红耳膜里时候,平添了种『色』气。 而后,像是为了应证他这句般,他又次吻了下付臻红眼尾处泪痣,接便将头埋了下来。 付臻红还没有来得及思考阿蒙霍特/普四这句中深,下秒,突然而来感官体验就让他猛地睁大了双眼。 阿蒙霍特/普四抬眸,他那淡金『色』眼影印在有些狭长眸子上,于烛光照耀下隐隐透出了种危险邪气。是做这样事,他却像是个掌控者。 付臻红将手按在了阿蒙霍特/普四肩膀上,推拒道让他指甲深陷进阿蒙霍特/普四肩膀处亚麻布料里。 从这攥出道道褶皱来看,若是付臻红再稍微些,就能在阿蒙霍特/普四肩膀留下月牙般指印。 事实上,付臻红也完全没有想到阿蒙霍特/普四这么做。仿佛这刻,阿蒙霍特/普四摆脱了那层他作为埃及最高统治者身份,是个努想让伴侣感到快乐普通青年。 但若是说阿蒙霍特/普四有多爱纳芙蒂蒂,却是能,现阶段阿蒙霍特/普四,对他顶多能算是喜欢。为王者爱很有纯粹,因为旦交付了真心便容易在处理问题上掺杂感情,这是大忌。 或许现阶段阿蒙霍特/普四对他喜欢甚至连赛西图尔斯半都及。过即便他没有真正爱上付臻红,但是此刻他想要纳芙蒂蒂快乐那份心是真切。 付臻红身体本能紧绷,他微微往后仰,修长雪白脖颈绷出了抹流畅弧度。 他禁将手放在了阿蒙霍特/普四头上,骨骼分指节因为隐忍而弯曲,无识攥紧了阿蒙霍特/普四发丝。 他呼吸是凌『乱』,与阿蒙霍特/普四粗重呼吸混合在空气里,慢慢融在了起。 最后,紧绷那根弦断了,付臻红手松开了,有些无放在软垫上。他视线看向头顶,平复呼吸,散开金发落在白『色』枕头上,无端透出了种略显脆弱风情。 角度缘故,让阿蒙霍特/普四无法看清纳芙蒂蒂此时眸子里,究竟是怎样番美丽光景,是是如莲花下池水那般潋滟生辉。 但是即便看到纳芙蒂蒂情,阿蒙霍特/普四要想到方才那瞬间对方因为拼命压制他所带来感官体验而轻颤眼睫,胸腔中热就几乎快要溢出来。 月光渐渐变得朦胧,与烛火光晕交织在起,落在纳芙蒂蒂身上时候,如同坠入了凡尘。阿蒙霍特/普四吐掉嘴里东西,抹了下唇角,然后将手放在了付臻红手上。 他掌心压付臻红掌心,与付臻红五指紧紧交握在起。 夏日夜很长,屋外风很轻。 曾经差点成为他兄嫂纳芙蒂蒂,如今成为了他王后。而这切,才刚刚开始。 第106章 第106章埃及·拥有 作为皇室的成员, 阿蒙霍特/普四世从小除需要比同龄人学习更多的知识外,体能的锻炼也一点没落。 他的舅舅曾经是驻守在埃及边界负责保护领土安全的军队将领,回到底比斯皇城之后, 虽是退居幕后, 却是将一身本领都传授给阿蒙霍特/普四世。 阿蒙霍特/普四世很天赋,无论是对于政/治局势的感知程度,还是对于武器的手程度, 都非常敏锐。 他很热衷于学习,更不吝啬于探索未曾涉及过的领域。此时, 纳芙蒂蒂对于阿蒙霍特/普四世来说, 就是他想要细细的品味和感受的存在。 他的掌心牢牢压着付臻红的手掌,让两人的五指相扣,这样一来,便阻止付臻红的推拒。湿热的吻再一次落在付臻红的身, 年轻的法老喉结滚一,在付臻红的额头, 鼻梁,颔等处一一留己的气息。 付臻红的呼吸还没完全平复,他抬着头, 视线越过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肩膀, 看向正方,原本淡漠冷然的蓝『色』眸里泛一丝晶莹透亮的水光。 方才阿蒙霍特/普四世对他做的事情对于付臻红这具身体来说刺/激太大,以至于他此刻都仿佛还处于一轻微失神的状态。 而付臻红这副样, 对于阿蒙霍特/普四世来说, 完全就是没办法抵挡的诱『惑』。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胸腔始发热,心中的那份情感也顿时如『潮』水涌一般尽数席卷向大脑。 阿蒙霍特/普四世炽热的眼眸里浮现一抹怜爱,他想要看到纳芙蒂蒂因他而展现更生的表情。 阿蒙霍特/普四世并非是一个习惯于将情绪外『露』的人, 甚至从某方面来讲,他相当的律,也很懂得收敛己的情绪。 但是眼,阿蒙霍特/普四世发现己在纳芙蒂蒂面前,所的克制都在纳芙蒂蒂这努力隐忍的模样溃不成军。 明明屋内的放置着冰块和芳香蜡,阿蒙霍特/普四世却觉得很热,热的他发疼,热的他血脉喷张。 纳芙蒂蒂如今已经是他的伴侣,纳芙蒂蒂的名字将会和他的名字一同被记录在代表着埃及新王国时期历史的莎草纸卷,阿蒙霍特/普四世不想在忍耐。 阿蒙霍特/普四世这个年龄,正是充满着探索欲的阶段,着很强的猎奇心,他仿佛耗不尽的精力,不知道疲倦一般。 现在付臻红成为他的伴侣,于是理所当然的,成为阿蒙霍特/普四世探索的对象,被的体会着阿蒙霍特/普四世从始的生涩慢慢变得熟练。 而就像阿蒙霍特/普四世始说得那般,他要让付臻红忘掉赛西图尔斯,他要让付臻红感到快乐,所以阿蒙霍特/普四世并不是一昧的只顾着己。 他会很认真的寻找让付臻红睫『毛』轻颤的那个临界点,然后在通过感受付臻红身微妙细微的变化而不断的朝着那个方向发攻势。也正是因为如此,对于付臻红这具身体的人物设定来说,反而更像是一折磨。 “够” 到后面,在阿蒙霍特/普四世再一次靠来的时候,付臻红紧绷着颔线,冷冷的道。 但是由于付臻红声音的轻哑,说来的话便一点也没威慑力,甚至传入到阿蒙霍特/普四世耳膜里的时候,反而还加深阿蒙霍特/普四世眼底的暗『色』。 付臻红后干脆就闭眸,不去看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眼睛,仿佛在以这无声得方式拒绝着阿蒙霍特/普四世带给他的一切体验。 阿蒙霍特/普四世见状,低低地笑来,他的额头早已经泛汗意,细密的汗渍打湿他的鬓发,贴在他脸侧的时候,柔和他那过凌厉的五官。 因为勤于锻炼,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身材已经发育得很好。他拥着成年人的力量和体魄,和青年人的精力。 他的皮肤并不白皙,但也并不是特别黝黑的那,埃及常年炽热的气候让他的肤『色』呈现一非常健康的古铜『色』。此时,薄薄的一层汗水从他的身体少渗,在烛光的照『射』,泛着微微的光泽,透一年轻蓬勃的感。 他在付臻红闭着的眼帘吻一,然后双唇在付臻红的鬓发前轻轻厮磨:“不够” 他回答着付臻红方才的话语,呼吸是粗重的,轻缓的语气堪称温柔,但是作却是完全不同的强势。 怎么可能会够,他喜欢纳芙蒂蒂,很喜欢,纳芙蒂蒂每一点都吸引着他。 而现在,他终于得到纳芙蒂蒂,在品尝到这份极致到他心尖都微微发颤的快意之后,他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就结束一切。 纳芙蒂蒂是太阳神给予他的馈赠。 他是法老,是太阳神之。 伟大的主神会在尼罗河东岸升, 他享权利,荣耀和地位 他闻过莲花的芬芳,没『药』的香味, 而这些通通不及纳芙蒂蒂颈项的馨甜 他的王后,蓝『色』的眼眸如深邃的大海 金『色』的发丝如炽热的阳光。 他深吻着他的王后,握住他的双腿放置于腰间。 他饮天河之水 也该深入拥红河岸这美之人。 ……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沉,皎洁的月光也变得越来越朦胧。 宫殿内芳香蜡还在缓缓融化。 直到烛火燃尽,尼罗河东岸的天幕渐渐泛白,富丽堂皇的寝居宫殿,才归于平静。 付臻红并没入睡,但是他并不想睁眼睛去看身旁这个仍旧将目光放在他脸的人。 他在这个世界的这具身体,并没很好的武力,他所依靠的是那些缥缈的信仰与诅咒之力。在这情况之,阿蒙霍特/普四世的攻势对于他来说到底还是些难以招架。 他此刻只觉得身体软绵绵的,整个人没什么力气,仿佛抬手臂,都会些吃力。 他感到累,但是这累意却无法让他安稳入睡。耳畔处是阿蒙霍特/普四世已经平稳来的呼吸,即便他没睁眼睛看阿蒙霍特/普四世,也知道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眸里是餍足。 阿蒙霍特/普四世安静地侧躺在付臻红的旁边,他撑着手臂,枕着太阳『穴』,就这么凝视着付臻红。 空气中还隐隐飘散着事后的味道,这味道和芳香蜡的香味融在一,无不在提醒着阿蒙霍特/普四世他与纳芙蒂蒂成为真正交融的伴侣。 他衣衫些凌『乱』,黑发随意地散,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慵懒,『露』来的胸膛也并没什么痕迹。而与他相反的是,付臻红的身几乎没一片完整的光洁皮肤。 这似乎些不公,因为这代表着纳芙蒂蒂一点也不想在他身留己的痕迹。 想到这,阿蒙霍特/普四世不禁些吃味,不过很快他就将情绪调整过来。他伸手,用指尖轻轻卷付臻红的发丝,一圈一圈地绕缠在己的手指节。 “纳芙蒂蒂。”他知道付臻红没睡着,于是声喊他一声。 付臻红听到,却没给他一个眼神。 阿蒙霍特/普四世也不恼,他像是突然发现什么好玩的一般,即使得不到付臻红的回应,也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付臻红的名字。 “纳芙蒂蒂纳芙蒂蒂纳芙蒂蒂” 此时的阿蒙霍特/普四世一点也没坐在王座面对朝臣时的成熟和波澜不惊,反而终于他这个年龄该的活力。 付臻红被他喊得些烦,睁眼冷冷地瞥他一眼。 阿蒙霍特/普四世立刻对付臻红的目光,唇角一勾,脸扯一抹笑容来。 “疼吗?”他问付臻红,把玩付臻红发丝的手放来,改放到付臻红的腰侧。 纳芙蒂蒂的腰肢纤细而柔韧,特别是当他的身体紧绷来的时候,弓的弧度流畅又漂亮,透一让人难以抗拒的美感。 这也就使得阿蒙霍特/普四世在情绪激之时如同着魔一般不想放手,而付臻红的皮肤本身就比较娇嫩,后的结果便是青紫一大片。 也正是因为如此,阿蒙霍特/普四世此刻才想要帮付臻红轻『揉』缓解。 但阿蒙霍特/普四世这一行为并没持续多久两秒不到,手就被付臻红毫不留情的打。 不过由于付臻红的力气还没完全恢复的缘故,所以打到阿蒙霍特/普四世手背的力道对于阿蒙霍特/普四世来说没一点痛感。 阿蒙霍特/普四世又轻松笑一,在他看来,纳芙蒂蒂就连推拒他的作,都格外的好看。 真好。 阿蒙霍特/普四世在心里说一句,然后乖乖的收回手,规规矩矩的平躺在付臻红的身侧。 虽然他很想将纳芙蒂蒂抱在己怀里入睡,但他也知道,那样的话纳芙蒂蒂将没办法睡着。 其实阿蒙霍特/普四世很清楚,他只离这里,纳芙蒂蒂才能够真正放松来好好休息,但是他是私的,他没办法忍受与纳芙蒂蒂入睡,特别是在这个特别的日。 所以,不将纳芙蒂蒂抱在怀里,对阿蒙霍特/普四世来说,已是极限。 “睡吧,纳芙蒂蒂,我不打扰你。”他看着纳芙蒂蒂侧过身背对着他的背影,将声音放轻,低低沉沉的语气里透几情深与温柔。 第107章 第107章埃及·白月光 这一夜过去之后, 阿蒙霍特/普四世对已经为王后的付臻红越发在起来。 接下来的这几天,只要在空闲的时里,他总喜欢将目光放在付臻红身上, 有时候还会莫名其妙的轻笑起来。 甚至在只有他们两相处的时候, 阿蒙霍特/普四世也总会想尽一切办法挑起话题,以此来加深两之的感情。 但无一例外的,每次得来的都付臻红冷淡的沉默。 尽管每夜晚之时, 他会将平日里对他不假于『色』的纳芙蒂蒂拉怀里用力疼爱,将纳芙蒂蒂全身上下都染上他的气息。但一旦亲昵结束之后, 纳芙蒂蒂眼尾处那生『性』的红晕散去, 看向他的眼神依旧会冰冷而没有任何起伏的。 这对阿蒙霍特/普四世来说,无疑一种无声的折磨。 最始阿蒙霍特/普四世还并没有如此深切的感受,他向来一个自负的,于很有自信自己能在时的流逝下, 通过不断的努力让纳芙蒂蒂对他敞心扉。 但越后面,他才发现, 当一个的心里住着另一个的时候,自己再想要挤去替代掉先前那个,多么的困难。 普通尚且如此, 更何况『性』格本来就比较冷然淡漠的纳芙蒂蒂。 阿蒙霍特/普四世越在夜晚将纳芙蒂蒂疯狂占/有, 醒来之后面对纳芙蒂蒂的眼神,就越难受。 他的身体获得了短暂的欢/愉,从纳芙蒂蒂身上得了巨大的满足, 但内心却慢慢变得空/『荡』起来。 从太阳神节现在, 已经整整过去了五天。五天的时,阿蒙霍特/普四世已经完全熟悉了纳芙蒂蒂的身体。他清楚的知道哪一个位置能激起纳芙蒂蒂浑身轻颤的那个点,只要他亲吻那个地方的时候, 就会看付臻红绷紧的脖颈线条。 但与身体上的熟悉相反的,他和纳芙蒂蒂的系却没有一点改变。 不仅如此,甚至好几次阿蒙霍特/普四世在与纳芙蒂蒂相处的时候,还不得不因为想要和纳芙蒂蒂多待一会儿,而忍受着让他觉得碍眼无比的琪雅。 只要一看这个,阿蒙霍特/普四世就想了在那场赫梯国的两位王子赴约的那场宴会上,他所谋略的蠢事。 若不他那时想着将琪雅等送给赫梯国的那一对双生子,这根本就不可能会有机会为纳芙蒂蒂的贴身侍。 而更让阿蒙霍特/普四世感有些烦躁的,这个从前他觉得还算有眼『色』的琪雅每次都会在他和纳芙蒂蒂之的氛围稍微有些缓和的时候出现。 就像此刻,在他因为和纳芙蒂蒂谈起了阿拜多斯的疫病会不会存在着用『药』物治愈的可能『性』时,纳芙蒂蒂对他的态度虽然还冷淡,但也算有了回应。 这应该算一个还不错的始。 但在他和纳芙蒂蒂的系好不容易有些缓和的情况下,琪雅却非常不识时务的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她穿着一身简单却将她身材修饰的玲珑有致的长裙,端着一盘新鲜的水,又呈上来一盒酥油点心和两杯清茶。 “神大。”琪雅只轻声喊了付臻红一声,将这些吃食放在桌上后就安静的站在了一旁。 虽然付臻红已经为了埃及的王后,但琪雅对于付臻红的称呼却依旧同从前一样。付臻红没有刻去纠正她,琪雅也很清楚纳芙蒂蒂比起旁称呼他为王后,更习惯于神大这样的称呼。 她在付臻红面前从前乖巧的。 对于琪雅,付臻红并不讨厌,甚至因为图坦卡蒙这一层原因,他对琪雅的注远超于其他。 此时,他轻点了一下头算回应。 而阿蒙霍特/普四世则收敛住脸上的笑容,冷冷地瞥了琪雅一眼。即这个并没有上前扰他和纳芙蒂蒂,却依旧让阿蒙霍特/普四世觉得十分碍眼。 他想过要除掉琪雅,但现阶段显然还不时候。赛西图尔斯的死虽不他直接造的,但也与他脱不了联系。 现今,距离赛西图尔斯的死并没有过多久,纳芙蒂蒂对他本就没有什么信任,若这个时候琪雅又死亡,纳芙蒂蒂第一个想的只会他。 阿蒙霍特/普四世不想加深他与纳芙蒂蒂之的隔阂,所以也只好暂时忍耐。 事实上,直现在,阿蒙霍特/普四世都没有想明白,只普通舞者的琪雅究竟哪一点让纳芙蒂蒂对她如此看重。 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眼神让琪雅微微顿了顿,对于这位埃及的最高统治者,琪雅的内心无疑畏惧的。但她一想神大就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心中的那份忐忑与畏惧也就瞬消散了。 付臻红不动神『色』的将阿蒙霍特/普四世和琪雅的表现看在眼里,在心里将原本的计划稍微调整了一下。 “我要回居所一趟。”付臻红对阿蒙霍特/普四世说道。而他这居所显然指作为神时所居住的宫殿。 “好。”阿蒙霍特/普四世点头,并没有问付臻红回居所的原因,只说道了一句:“我跟你一同回去。” 付臻红直接拒绝道:“不用。” 阿蒙霍特/普四世沉下眼,情绪顿时更不佳了。但他并不想就这么放任纳芙蒂蒂只带着琪雅回去,于想了一个稍微折中的办法。 “那我让加里跟着你。”他这次说完,没等付臻红拒绝,就继续说道:“你现在已埃及的王后,身份比之从前更应该谨慎,让加里随行负责你的安全,我才能放心。” 付臻红闻言,也没有再说什么,算默认了阿蒙霍特/普四世的主。 两用完午餐之后,付臻红坐上马车去往了从前的居所,负责驾车的则侍卫长加里。 差不多一个半个时辰,付臻红就了居所。他让加里在客殿等着,自己则去往了房的暗室内。 而琪雅,自从那晚她付臻红的房送来婚礼的服饰后,知晓了在神大的沐浴室内还存在着另一个隐秘的空。 不过她并不一个多话的,也很清楚神大才她所依靠的对象,所以对于这个发现,她不算告诉任何。 但随后,她想当时看神大从暗室内出来时,那番明显和亲昵过后的模样,心里不免又有些复杂。 一方面她很想知道暗室内的那个与神大亲近的谁,一方面脑海里的那个声音又在告诫自己,不要做多余的事,不要做让神大讨厌的子。 想这,琪雅没忍住轻轻叹息了一声。 惹得一旁的加里看了她一眼。 事实上,加里此番随行,不仅仅为了负责纳芙蒂蒂的安危,暗地里,阿蒙霍特/普四世陛下还让他多注这叫琪雅的子。 加里对于阿蒙霍特/普四世的命令从来不会质疑,也绝不询问。只要阿蒙霍特/普四世下达的指令,他从来都无条件的照做,这也从前作为暗卫的习惯然。 “加里大请随。”琪雅对着加里微微颔首,然后去往了花园,她闲来无事,想着将神大最喜欢的莲花池的杂叶修剪一番。 加里原本想跟去看着琪雅的,但转念一想,最后还留在了客殿,这里距离王后从前的居所很近,方他发现什么情况时能及时在第一时赶。 这边,付臻红将暗室的门。在他点燃蜡烛之后,原本昏暗的暗室也有了清晰的光亮。 付臻红走了最中央的莲花池水旁,红『色』的莲花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幽香,水面十分平静,没有一丝涟漪。 谁能想,就在这样一个无波无澜的池水之下,藏匿着由赛西图尔斯的血『液』与蛇融合的全新个体。 付臻红看了一眼这平静的水面,赛西图尔斯与那条蛇的融合与付臻红原本的预期相比,提前了不少。 为了避免他与阿蒙霍特/普四世的婚礼仪式融合而的新个体搅扰、以至破他原本的计划,付臻红特在池水里加入了『药』剂,让“赛西图尔斯”陷入了沉睡。 眼下,付臻红特回居所,也为了让这沉睡中的新个体,完全苏醒过来。 至于为什么将他称之为新个体,则因为融合而的“赛西图尔斯”,既拥有赛西图尔斯的一部分识,又保留着曾经作为那条红蛇时的冷血而邪『性』的记忆。 付臻红将从房内拿来的红『色』『药』剂倒了水中。很快水面掀起了一阵波澜,一圈又一圈的水花始往外扩散。 五秒之后,『荡』的波澜重新归于平静。 付臻红往后退了两步,让出了一个站位。 下一秒,一个男子从水面浮出来,他的全身不着寸缕,就这么走了岸上,停在了付臻红方才所站的位置。 男子的身材极好,身形高挑颀长,肌肉削薄而紧致,长相就那天夜里付臻红所看的模样。高挺的鼻梁,的眼睛,蛇的瞳孔,灰咖『色』的眸子里印着花纹一样的诡异纹路。 唯一与那晚有所区别的,男子的下半身不再一条长长的蛇尾,而如类一般无二的双腿。 男子的身体莲花池中的水湿,莹润透亮的水珠在他苍白毫无血『色』的皮肤上滚动着,留下了一大片湿润的痕迹。在他的脖颈处,印着一朵鲜艳而醒目的红花。 第108章 第108章埃及·交易 烛光照耀下, 男子身上的皮肤泛着一种淡淡的银白『色』的光泽,光点一样的纹路就像是蛇的鳞片。 他脸上并没有任何笑容,但是融合了冷血动物后的妖冶长相让他整个人充斥这一种原始的邪气。在付臻红的目光下, 不着寸缕的他没有感到一丝羞涩, 他迎上付臻红的视线,就这么盯着付臻红看了秒,然后慢慢的唇角边微微向上扬起, 有生疏的扯出了一抹笑容来。 “纳芙蒂蒂”他嘴唇翕动,缓缓吐出了这个音。 这音『色』和赛西图尔斯很像, 但是比起赛西图尔斯温润的嗓音, 这声音更加的冷冽一,让人听在耳里便想起了种刺骨森寒的冰窖。 “赛西图尔斯。”付臻红说道。 “嗯,我是赛西图尔斯。”男子应声。 但无论是他自己,还是纳芙蒂蒂, 都很清楚,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从个赛西图尔斯了, 而是一个全新的、融合着种意识的赛西图尔斯。 他是蛇,也是人,更是一个半蛇半人的怪物。 但赛西图尔斯并没有觉得这样有么不好, 对于他作为人的一部分意识来说, 他捡回来一条命,可以再次陪在纳芙蒂蒂的身边,甚至他拥有了人类不可比拟的量, 不再像从般弱小。而对于他作为蛇的一部分意识来说, 他拥有了人的身体,能够跟与签订契约的纳芙蒂蒂无障碍的对话,以全新的状态接触这个世界。 所以无论是哪一点, 都挺好。 或许硬说一个让赛西图尔斯不悦的地,便是他觉得自己苏醒的太晚了,晚到纳芙蒂蒂与阿蒙霍特/普世都已经完成了婚礼。 想到这,赛西图尔斯的神沉了分。 不过很快,他就调整好了情绪。 既然现在他已经醒来,接下来赛西图尔斯便不会允许纳芙蒂蒂和阿蒙霍特/普世有加深感情的可能。 “纳芙蒂蒂”赛西图尔斯往走了步,张开手臂将付臻红抱在了怀里。他的下巴搭在付臻红的肩膀上,脸颊贴着付臻红的脸颊,轻轻缓缓的说道:“吾主”他顿了秒,接着又说出了个字:“吾爱” 者是以蛇的一部分意识在说话,而后者,则是以曾经的赛西图尔斯的思想来言语。 而因为他的拥抱,身上的水流便把付臻红的衣衫打湿了许,付臻红能清楚的感受到赛西图尔斯随着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胸膛以及耳畔处萦绕的气息。 相比于赛西图尔斯亲昵的态度,付臻红的面『色』非常平静,他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赛西图尔斯的发丝:“去把衣服穿上。” 但是将头埋在付臻红颈侧的赛西图尔斯却没有任何反应。 而并不是付臻红的错觉,他明显感觉到空气的温度突然降了下来。 付臻红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而这时,睛死死盯着付臻红脖颈处的吻痕看的赛西图尔斯,突然张口在付臻红的颈侧咬了一下。 尽管他并没有用,但是尖锐的颗獠牙依旧在付臻红的颈侧留下了个清晰的小口。 付臻红吃疼,直接抓住赛西图尔斯的发丝托着他的后脑勺往后一扯。赛西图尔斯闷哼一声,被后脑勺的道扯得抬起头来。 付臻红对上赛西图尔斯的视线,正好看到赛西图尔斯灰咖『色』的瞳孔里还未散去的红光。猜到是么原因让赛西图尔斯这样的付臻红,并未解释么,是松开了抓住赛西图尔斯发丝的手,淡淡地重复了一遍才的话:“把衣服穿上。” 他的语气和第一遍一样,依旧是非常平静的,但是赛西图尔斯却很清楚,这一次若是他再不照做的话,自己在纳芙蒂蒂心中的分量将会大幅度降低。 所以即便赛西图尔斯非常不满纳芙蒂蒂身上的吻痕,却也不能再继续任『性』的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纳芙蒂蒂是他到骨子里的人,却也是他所不能违抗的主人。 赛西图尔斯收敛住神『色』,垂下眸走向了一旁的红木架,然后拿起上面挂着的衣饰穿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快,不到一分钟,就把有繁琐的亚麻服饰穿戴整齐。 穿好衣服之后,他又重新走到付臻红面,手里还拿着一块干净的『毛』巾。付臻红的衣衫还有湿,很显然,他是想为付臻红擦拭。 但是在赛西图尔斯抬起手的时候,付臻红却转身走向了暗室的门。赛西图尔斯以为他离开,有焦急的追上来喊道:“纳芙蒂蒂。” 付臻红没有理会身后的赛西图尔斯,而是继续往外走,他走到暗室外,在沐浴室盛放香精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面具。 是一个金『色』的面具。 和付臻红之戴的金面具很像,但是不是像付臻红金面具般遮住全脸,这个金面具有一半,刚好能遮住赛西图尔斯的上半张脸。 “戴上。”付臻红将金面具扔给紧跟着他出来的赛西图尔斯。 赛西图尔斯接住金面具,稍微看了后便将面具戴在了脸上。 现在的赛西图尔斯,面容和曾经被埃及众人熟悉的赛西图尔斯的脸有七分相,此刻戴上金面具之后,面部遮住了一半,若不是十分熟悉赛西图尔斯的人,并不会将他认出来。 付臻红虽然并不打算让赛西图尔斯随时跟在他的身边,但不排除会有让赛西图尔斯去做一事情的可能,而为了避免一不必的麻烦,就目的局势来看,赛西图尔斯还是不被人认出会比较好。 “这天你就待在这里。”付臻红看着戴上了金面具的赛西图尔斯:“不出居所。” 赛西图尔斯点了点头:“好。” 他不会违背纳芙蒂蒂的指令。 在与条蛇融合之后,蛇的部分意识让赛西图尔斯了解到了他曾经没有发现的纳芙蒂蒂的另一面。 他知道了纳芙蒂蒂并不是甘于神使之位的人,纳芙蒂蒂的内心有着对权势和地位的渴望,也知道了即便如此,纳芙蒂蒂在面对阿蒙霍特/普世的邀请时,却依旧拒绝了。 纳芙蒂蒂是喜欢赛西图尔斯的。 愿意为了赛西图尔斯放弃与阿蒙霍特/普世共同执政埃及的权利。这或许是赛西图尔斯复生之后唯一觉得欣慰的事情。 但是十分矛盾的是,这份欣慰产生的同时,赛西图尔斯便会不自觉的想起现在的纳芙蒂蒂已经成为阿蒙霍特/普世王后的事实。 纳芙蒂蒂头顶上的双羽皇冠无不在提醒着赛西图尔斯,自己心爱的人已经成为别人伴侣这一事实。而这个别人,还是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弟弟。 终究还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能。 赛西图尔斯没再自怨自艾,现在的他已经不是曾经的赛西图尔斯了,善良对他来说并没有任何作用。阿蒙霍特/普世算计了他,他不可能就此罢休。 他心里有着思量,一直目送着付臻红离开房间,然后来将实现收回。 这边,付臻红出了房间,便直接去找了务使将赛西图尔斯登记成了负责保护他安全的侍从。务使在埃及就等同于是管家一样的存在,为了能让现在的赛西图尔斯的身份更加的合理化,影子类的侍从在合适不过。 当然,在登记的时候,付臻红给的字是叫赛里斯。有了字后被记录在册的赛西图尔斯,也就不会被人认为成是奴隶。 付臻红在务使里登记完信息后,才去往了客殿,等他到的时候发现加里还是站在他离开之所站的位置。 “王后。”加里看到付臻红,微微曲膝对着他鞠了一躬。 付臻红看了他一:“走吧。” “是。”加里应道。他注意到了付臻红身上还未干透的衣衫,不过非常识趣的没有多问。 至于琪雅,早在付臻红在务使里登记赛西图尔斯信息的时候,就有侍女过来付臻红这边传话,临时有事情的琪雅会晚一步回宫殿。 付臻红当时听了之后,心里隐隐有猜测,不过并没有太在意,便由着琪雅去了。 琪雅没有跟着付臻红回底比斯皇宫,路上便有付臻红和加里个人。付臻红坐在马车内,加里负责驾车,人一路无言。 付臻红是因为不想说话,而加里,则是自知身份卑微。 而另一边,说着临时有事的琪雅,匆匆忙忙的进到了自己的房间。她有心神不宁的确认完周围并没有其他人之后,这才将房间门关上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过了身。 见她的房间内,站在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男子的身材非常高挑挺拔,戴着金『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而『裸』/『露』出来的皮肤则是十分罕见的苍白。 在男子的脖颈处,印着一朵鲜艳而诡异的红花,他的手上,此刻正拿着一把琪雅藏在枕头下的匕首把玩着。 琪雅有紧张,也有警惕和戒备,她将手放在胸口,平复了一下情绪后,这才开口道:“你究竟是谁?” 赛西图尔斯闻言,把玩匕首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他抬了抬皮,看向了琪雅,语气不疾不徐:“你既然选择来,便是应了我的召唤,所以你应该问得是接下来我与你需怎样合作,而不是纠结于我究竟是谁。” 琪雅皱了皱眉,她盯着男子灰咖『色』的竖立瞳看了秒,语气坚定的说道:“既然是合作,就不应该建立在我对你一无所有的提下。” “这样吗”赛西图尔斯喃呢了一下,随即不知是想到了么,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你应该是知道我的。” “么意思?” “嗯意思就是天夜晚在暗室内的人,是我。” 第109章 第109章埃及·情敌合作…… 赛西图尔斯承认他是故意这么得, 他知道面前这个叫琪雅的女人非常喜欢纳芙蒂蒂,不过琪雅的威胁『性』太低,远没有阿蒙霍特/普四让他觉得忌惮。 但即便是赛西图尔斯没有将琪雅放在眼里, 却也乐意让对方知道他和纳芙蒂蒂有过亲近。 “既然你已经知道是谁呢, 那们接下来该好好谈一谈合作的情。” 琪雅闻言抿了抿唇,思忖了几秒后,才道:“你打算如何合作。” 赛西图尔斯道:“纳芙蒂蒂是神的使者, 对于干净有着十分固执的执着,而这干净不仅仅是指物”到这, 赛西图尔斯停顿了一下, 他看向琪雅,灰咖『色』的竖瞳里泛着凉薄的冷意,放慢了语气,有深意的继续道:“更是指人。” 琪雅看着赛西图尔斯的眼睛, 隐隐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你是指让阿蒙霍特/普四在与神使大人一起的时候, 去跟另一个人发生亲密关系?” 赛西图尔斯笑了一下,并没有答是与不是,只是了一句:“你果然聪明。” 琪雅摇了摇头, 面『露』犹豫:“那样风险太大了。” “风险?”赛西图尔斯挑了挑眉, 不疾不徐的反问:“那你想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阿蒙霍特/普四与你喜欢的神使大人一天天变得亲密起来?” 琪雅没有话。 赛西图尔斯又继续道:“你应该最清楚,以阿蒙霍特/普四的『性』格不会允许你长久跟在纳芙蒂蒂身边,只时机一到, 你必定会被他铲除。他连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赛西图尔斯都能算计, 更何况是你。” 赛西图尔斯这句话完之后,琪雅的眼中有了明显的动摇,但琪雅到底还是非常警惕的, 特是赛西图尔斯这一大段话里提及另一个已经死去的身份较为敏感的大人。 “你是赛西图尔斯大人的死与阿蒙霍特/普四有关?”琪雅的眼神闪了闪。 “你觉得呢?”赛西图尔斯又轻轻笑了一下,唇角上扬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但际上,他的眼中并没有任何笑意,眸里也依旧是冷冽的,透着一种森冷阴寒的气息。似乎这笑容只是一个在模仿人类正常社交时的机械『性』行为。 而赛西图尔斯的这一声反问,无疑是勾起了琪雅对阿蒙霍特/普四的怀疑,同时也越发动摇了她的心绪。 琪雅又看了看这戴着金面具的男,男那不同于人类的竖瞳,和那个隔着远的距离在她内心呼唤她隐匿的负面情绪的行为无不明了对方并不是一个身份简单的普通人类。 这个男危险,眼中是冷漠的,和神使大人的那种冷漠不同,这个人眼中的冷是一种仿佛没有任何情感的死寂,像冷血的野兽。 和这样的人合作,无疑是与虎为谋。 但琪雅也清楚的知道,其她并没有什么选择。 她现在能安稳的跟在神使大人身边,看似被多人羡慕,际上她随时可能会被阿蒙霍特/普四除去。 年轻的法占/有欲太强,眼里更是容不得一粒沙。就像这个男所得那样,神使大人和阿蒙霍特/普四的关系缓和之后,一旦时机成熟,阿蒙霍特/普四弄死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琪雅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不过她看着男唇角边的弧度,还是问了一句:“能看你面具下的脸吗?” 赛西图尔斯道:“以后会有机会。” 这么,便同于是拒绝了。 琪雅沉默了片刻,也心知暂时是无法从这个男身上探究更多关于对方身份的信息,她收敛住心神,问道:“你的计划是?” 赛西图尔斯没有答,而是拿着匕首一步步走到了琪雅面前。 琪雅没有躲避,而是冷静的站在原地。 在两人只有半米远的位置,赛西图尔斯停了下来。他抽匕首下的刀刃,握住将匕刃贴到了琪雅的脸颊处。 冰冷的匕刃散发着凌厉的银光,锋锐的刃仿佛只赛西图尔斯再稍微,便会割破琪雅的脸颊。 琪雅能感觉到这个男身上散发的寒意,那种仿佛没有人『性』的幽沉让她有一种全身上下的『毛』孔都着急起来的悚然。 但即便是身体强烈的排斥着这个危险的男,琪雅也依旧忍受了下来。而与这男本身所带给人的头皮发麻感相比起来,脸颊处的匕首反而不那么让人在意和畏惧了。 赛西图尔斯满意琪雅的反应,这个女比他所认为的还镇定多。 他抬起琪雅的,将匕首放在了琪雅的掌心,“知道吗,每个人的血『液』里都蕴含着神奇的量。” 琪雅的眉头一跳:“你想怎么做?” 赛西图尔斯也不再绕弯,而是直接点明里目的:“需你的血。”话落之后,他顿了顿,接着又补充道:“当然,也需阿蒙霍特/普四的血。” 琪雅皱眉:“你难道是想让做那个让阿蒙霍特/普四变得不洁的人?”她怀疑是自己理解错了,因为这太荒谬了。 “是,”赛西图尔斯点头,在琪雅瞬冷下脸正欲反驳之时,又接着道:“不过也不是你想得那样。” 琪雅抿着唇,示意赛西图尔斯继续。 赛西图尔斯道:“阿蒙霍特/普四执着于纳芙蒂蒂,在这种情况之下应该是不会去触碰其他任何人。但若是他的意识处于模糊状态,一切就不一样了。” 赛西图尔斯看着琪雅的眼睛:“你曾经是阿蒙霍特/普四培养来来交际的舞者,应该对于阿蒙霍特/普四的习『性』比其他人更了解。阿蒙霍特/普四的血是为了让他中诅咒,而你的血,是为了让你能成为下咒者,在这场关系里作为主导,以方便之后的计划。” 琪雅没有立刻应下来,而是沉思了几秒后,才道:“怎么能确定自己在成为下咒者之后,是安全的?” “目前而言,没必让某友涉险。” “但是你” “你没有选择了。”赛西图尔斯低低的笑了起来,轻描淡写的语气里透着毫不掩藏的血腥和杀意:“在跟你了这么多之后,若是拒绝,会立刻杀了你哦。” 琪雅脸『色』不太好,她看得来,面前这个男并没有在开玩笑。他似乎并不会因为顾及到神使大人对她的那一份在意,而不动她。 “这是威胁吗?”琪雅的语气冷沉下来。 “不,”赛西图尔斯摇头:“这只是善意的建议。” 琪雅没有话。 赛西图尔斯道:“看样你是同意了。” 琪雅冷笑:“你不是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吗。” 赛西图尔斯歪头道:“那便祝们合作愉快。” 琪雅握紧了中的匕首,垂下眼眸不再看他。 赛西图尔斯知道,琪雅不太可能会全程按照他的计划来,不过即便如此,对于他最终所期待的结果,也不会相差太大。 这边,赛西图尔斯和琪雅暂时达成了协议,另一边,底比斯的皇宫,毫不知情的阿蒙霍特/普四正思考着如何与纳芙蒂蒂的关系能更亲近一些。 这些日,他尝试了多种方法,无一例外的得来的都是纳芙蒂蒂冷淡的眼神,而唯一在讲到阿拜多斯疫病的时候,纳芙蒂蒂才稍微对他有了搭理。 阿蒙霍特/普四不想去思考这背后的原因是否与在阿拜多斯死亡的赛西图尔斯有关。 不过抛开这些不谈,作为法,阿蒙霍特/普四本身对于阿拜多斯的疫病也是非常看重的,毕竟阿拜多斯是一座不可缺少更不能被遗弃的城市。 阿蒙霍特/普四并非是不懂得变通的人,相反,他虽然与埃及众人一样信奉着众多神明,但也不会将所有期望全部寄托在所信仰的神明身上。 阿拜多斯那边,他前后已经派了不少祭司,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拥有几分神『性』的祭司对于疫病作根本就微乎其微。 相较之下,反而是同那些祭司一同前去的医者们,对于疫病的缓解还起到了更多的作。 在这种情况的对比之下,阿蒙霍特/普四也在不断思考着更多的其他可能『性』。 阿蒙霍特/普四正想着,传话侍从带来纳芙蒂蒂到宫殿的消息。听到纳芙蒂蒂的名字,阿蒙霍特/普四的脸上有了些许笑容,他从座位上起身,直接朝着王后的宫殿走去。 他来到宫殿之后,发现纳芙蒂蒂正一个人坐在花园里下塞尼特棋。日落的光晕美,暖红的颜『色』穿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到纳芙蒂蒂的脸上,让纳芙蒂蒂有一种仿佛隔着云端一般不可触及的美。 阿蒙霍特/普四就这么站在外围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走了过去。他走到付臻红的对面坐下,单托着腮,认真的凝视着付臻红。 他看着看着,只觉得纳芙蒂蒂哪哪都好看到了他的心坎里去。阿蒙霍□□四发现自从纳芙蒂蒂成为他的王后之后,只是在宫殿里,纳芙蒂蒂便没有再戴金面具。 阿蒙霍特/普四喜欢这样的纳芙蒂蒂,因为那或许代表着纳芙蒂蒂已经逐渐这所宫殿当成了自己的家。 习惯是可怕的,阿蒙霍特/普四现阶段做的就是让纳芙蒂蒂习惯他,然后再让这种习惯变成依赖。 他看了一眼已经快下完的棋局,“纳芙蒂蒂,们来下一局吧,有赌注的那一种。” 第110章 第110章埃及·交心 “纳芙蒂蒂, 我们来下一局吧,赌注的一种。”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眼睛里浮现着明显的兴味。 付臻红执棋的手一顿,眼皮也未抬的说道:“我心思附和你的把戏。” 话落, 他手中的黑棋落在棋盘上。 接着便又拿起一枚白棋。 付臻红的手非常的修长白皙, 骨骼分明,每一个关节都十分精致好看。 这样一双手,拇指与中指之间夹着纯白『色』的塞尼特棋, 皮肤贴着塞尼特棋中间上端一点的圆形软管凹陷处,落在人眼里, 无疑是让人感觉到一种十分赏心悦目的。 甚至白『色』的棋子和他的手部皮肤一对比, 一时之间让阿蒙霍特/普四世分辨不出究竟是塞尼特棋更白一些,还是纳芙蒂蒂的皮肤更纯『色』无暇。 阿蒙霍特/普四世看好几秒,随后轻眨一下眼睫,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与纳芙蒂蒂的对话上:“纳芙蒂蒂, 你是怕会输我吗?”他意味不明的说道。 付臻红语气平静的回道:“即便你故意这样说,对我也任何用。” 阿蒙霍特/普四世也不气妥, 他反问一句:“一个人下塞尼特棋,通关的乐趣至少会减少一半吧?” 付臻红闻言,却再开口, 显然是不打算再理会阿蒙霍特/普四世的意思。 阿蒙霍特/普四世并不在意付臻红的冷淡, 他继续说道:“纳芙蒂蒂,你应该知道的,我们已经是伴侣。你我之间的关系不该永远像现在这样冷漠疏离。” 到阿蒙霍特/普四世这么说, 付臻红还说话, 反倒是弱鸡系统在他的脑海里吐槽得不停。 [小红,就冲这阿蒙霍特/普四世晚上要你的份热情,翻来覆去的亲昵怎么好意思说你俩的关系是冷漠疏离!] [安静点。] [噢!好嘞。] “纳芙蒂蒂, 我是埃及的法,而你是我的王后,你该试着接受我。” 付臻红语气冷淡:“一局塞尼特棋并不能改变什么。” 阿蒙霍特/普四世微微摇头:“可不一定。”他顿一下,随即笑笑:“不是还赌约吗。” “以纳芙蒂蒂,我们来下一局吧。”阿蒙霍特/普四世再一次发出邀请。 这一次,付臻红并拒绝,“好。”他回道,“赌约是什么?” “输得人要答应赢得一方一个条件。” “嗯。”付臻红应一声,不再多说。 阿蒙霍特/普四世闻言,唇角边的弧度往上扬几分,他主动将棋盘上的棋子按照黑白两『色』分装好,然后将放置白棋的盒子推付臻红,自己也选择用黑『色』的棋子。 “你先来。”阿蒙霍特/普四世对付臻红说道,很显然,他对自己的棋艺相的自信。 付臻红也推脱,率先执起一枚白棋放在棋盘格上,开始第一步通行。 塞尼特棋并不是多难的棋,埃及人玩塞尼特棋很多时候是为寄托对死去之人的怀念。但若是将塞尼特棋一步细化,一旦为谋略型棋格游戏,便需要很缜密的心思。 阿蒙霍特/普四世从小便深入学习帝王谋略,无论是洞察力还是大局思维都相的优秀。下一步棋看十步,他的每一步棋都走得格凌厉,一点拖泥带水的委婉。几乎不对手留任何余地。 下着塞尼特棋的阿蒙霍特/普四世非常专注,他的脸『色』沉静,薄唇轻闭,然而眉宇之间却一种浑然成的强势与凛锐之气。 此时此刻,仿佛他下的不单单只是一盘塞尼特棋,而是一场运筹帷幄的大局。仿佛的一切皆在他的手里,一切也皆为他掌控。 付臻红的棋路相较阿蒙霍特/普四世的棋路,要温和一些,最后,付臻红以三步之差输阿蒙霍特/普四世。 然,也里付臻红保留一部分力的原因。这场棋局,从一开始,付臻红就打算赢。不过这输,他也并输得刻意,让阿蒙霍特/普四世感觉出来。 “纳芙蒂蒂,你输。”阿蒙霍特/普四世心情很好,连带着眉眼之间人的种压迫感也散去不少。 付臻红说话,只是用眼神看着阿蒙霍特/普四世,示意阿蒙霍特/普四世将他需要兑现的赌约条件说出来。 “嗯我稍微想一下,”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眼里含着几分笑意:“纳芙蒂蒂,我希望你能答应我,在我向你伸出双手的时候,你能主动将手放在我的掌心。” 他这话,然是不仅仅只是为简单的牵手,而是指从今往后,纳芙蒂蒂对他的靠近,要予相应的回应。 他们是伴侣,不该隔阂和猜忌。 应该互相信任,然后一起将埃及推向更好的景。 虽然这些话阿蒙霍特/普四世明说,但他知道,纳芙蒂蒂明白他指的意思。 付臻红回答好与不好,而是垂下眼眸,似乎是在思考。 阿蒙霍特/普四世见状,放低说话的语气,缓缓道:“可以吗?”他用着疑问的句式,尽管知道纳芙蒂蒂毁约拒绝的可能『性』不大。 此时的阿蒙霍特/普四世一点也高坐在王位上不可侵/犯的强势模样,反而像是一个期翼着爱人能予肯定回应的普通男子。 帝王短暂的柔情,大抵便是如此。 付臻红抬起眼眸,看向阿蒙霍特/普四世道:“你这又是何必。” 阿蒙霍特/普四世到付臻红这么说之后,心底却松一口气,他知道,这是纳芙蒂蒂同意。 “这任何意义。”付臻红又道。 “意义,不到最后,谁也不会清楚。”阿蒙霍特/普四世在这件事上出奇的固执。 付臻红冷着脸说道:“我不喜欢你,这一点并不会改变。” 阿蒙霍特/普四世却笑一下,他伸出手,温热的指尖轻轻拂过付臻红垂落在鬓边的金发,然后看到付臻红的眉头皱一下之后,在付臻红避开之,先一步收回手。 他将手指放在鼻尖嗅一下,仿佛这上还残留着付臻红发丝间的幽香,“纳芙蒂蒂,现在说这些,都还太早。” 说完之后,他走到付臻红身边,握住付臻红的手。因为才答应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赌约,以付臻红并将手抽回。 阿蒙霍特/普四世对着付臻红笑笑,然后将自己的手指与付臻红的五指相扣。 “走吧,我带你去一处地方。”阿蒙霍特/普四世神神秘秘的说道。 付臻红下意识问道:“去哪里?” 阿蒙霍特/普四世卖着关子:“到你就知道。” 阿蒙霍特/普四世说完,就这么牵着付臻红出王后宫殿,一路来到底比斯皇宫最中央的地方。 在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之后,映入付臻红眼帘的是一片足两米高的花海。这些花的颜『色』全是统一的鹅黄『色』,花瓣的形状与莲花的形状类似,但是□□很长,看起来非常纤细和柔软。 这是柒姿花,是专门用来制祛热『药』物的花,也是祭司们比需的花,可以碾碎成汁后洒在占卜盘上,为为民众占卜祈福的钥匙。 看着这些柒姿花,付臻红想起两年的一件事,底比斯的柒姿花种子被不明人士大批量购入,导致阿蒙祭司阶层购得相应的货源,最后还因此流失很大一部分去祈福的信徒。 时付臻红记得卡勒派人去彻查过位不明人士,但是最后的结果并不尽人意,后来事情也就不之。 或许时的阿蒙大祭司卡勒怀疑到阿蒙霍特/普四世身上,但碍各种原因,只能将彻查之事暂停。 付臻红大概猜到阿蒙霍特/普四世这么做的缘由,日益扩大的阿蒙祭司阶层已经严重影响法对王权的巩固。 在时光管理局里得来的资料里也非常清楚的记载着阿蒙霍特/普四世从继任法之位以来,就一直在试图找多种仿佛削弱阿蒙祭司阶层。 “你想将分化出去的王权重新集中在手里?”付臻红收回被握住的手,看向阿蒙霍特/普四世。 “是。”阿蒙霍特/普四世回道,他回视着付臻红,鹰隼一样锐利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欣赏:“纳芙蒂蒂,你果然什么都清楚。” 付臻红应下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这一句话,而是收回视线,看向方这一大片柒姿花海,说道:“单单只是这些花并不能改变什么。” 阿蒙霍特/普四世也看向这些花:“我知道,”他说着:“以我想从本质上着手改变。” “本质上吗”付臻红顿一下。 阿蒙霍特/普四世反问道:“纳芙蒂蒂,你不觉得阿蒙霍特/普四世这个名字太累赘吗。”说到这里,阿蒙霍特/普四世的声音变得些轻,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我继承阿蒙霍特/普三世的法之位,同时也继承王室权越发削弱的局势。” “以?你想改名字?” “嗯。”阿蒙霍特/普四世问付臻红:“纳芙蒂蒂,你觉得埃赫纳顿如何?从阿蒙的仆人转变成阿顿光辉的灵魂。” 付臻红道:“你不担心我将这一切告知卡勒?” “你会吗?”阿蒙霍特/普四世问道,说完,不等付臻红回答,他又自顾自的说道:“我的自觉向来很准,即便你现在还不喜欢我,但你已经是王后,你和我的理念会是一样的。” “纳芙蒂蒂,我需要你的信任,以才会带你来这里,坦言我的想法。” 第111章 第111章埃及·甜腻惩罚…… 第111章 第111章埃及·甜腻惩罚…… “纳芙蒂蒂, 我需要你的信任,所以才会带你来这里,坦言我的想法。” 阿蒙霍/普四世对付臻红说这一句话的候, 眼里没有半分倨傲。正如他所言那般, 他需要纳芙蒂蒂的信任,所以相应的,为表示诚, 率先坦言了自己的想法。 他想改名埃赫纳顿,想将埃及民众是底比斯的居民们对于阿蒙神的执念减弱。 他认为埃及不需要信仰那么多的神, 供奉几千个神, 不如只推崇一个,那是能替代阿蒙神的新太阳神阿顿。 阿蒙霍/普四世也清楚,要想改变这个本质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不仅会受到祭司阶层的大力阻拦,还要受到贵族的反对。 这无疑是高风险。 阿蒙霍/普四世认为, 高的风险往往会带来高的回报,就目前言, 他即是法老,是埃及的最高统治者,在面对众多反对者的候, 仅凭借他个人, 也没办法随所欲。 所以纳芙蒂蒂,他的王后,也是神的使者, 会是他最好的谋友。 纳芙蒂蒂在上下埃及都拥有着众多的拥护者, 民众们喜欢他,倾慕他,甚至有不少人将他神明一样爱戴。 若是这场宗教改革能得到纳芙蒂蒂的支持, 他们一起进行这一场无前例的浩大变革,功率将大大提升。 还有一点是,纳芙蒂蒂的父亲是埃及举足轻重的大臣阿伊,阿伊这些年一直在王权与阿蒙祭司阶层之间保持着中立的态度。 纳芙蒂蒂如果选择站在他的身边,那么作为纳芙蒂蒂父亲的阿伊,势必也会做出最终选择,这选择没有外的话应该会是和纳芙蒂蒂一样。 虽阿蒙霍/普四世并不想在自己对纳芙蒂蒂的那份喜欢里掺杂进其他,作为法老,他不得不思考更多更有利的可能『性』,后加以利用。 或许这也是他没有办法如同赛西图尔斯那般纯粹的爱着纳芙蒂蒂的原因。 将里突升起的这份感慨祛除,阿蒙霍/普四世轻摇了一下,什么候他竟开始学会“感伤”这种无用的情绪了。 阿蒙霍/普四世认真的凝视着纳芙蒂蒂的眼睛,后目光下移,停在了纳芙蒂蒂眼尾的那一颗泪痣上。 纳芙蒂蒂是有野的人。 本就不应该是被赛西图尔斯精呵护在安环境里被小翼翼保护着的男子。 这样想着,阿蒙霍/普四世很快就沉静下绪,继续着方才的话题:“阿蒙祭司阶层的权利在不断扩大,埃及民众会越发依赖神明,这对于埃及的发展并不有利。赫梯王国已经在开始对外扩张领土,若埃及仍旧将未来全放在自己所信仰的各类神明身上,是无法提高自身的力,更无法与越发壮大的邻国抗衡。” “所以纳芙蒂蒂,我需要变革,更需要你的帮助。”阿蒙霍/普四世走到付臻红面前,将付臻红抱在了怀里。 “纳芙蒂蒂,告诉我吧,你的回答。”阿蒙霍/普四世的声音在付臻红的耳畔响起。 付臻红说道:“你既已经带我来到了这里,我会给出怎样的回答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第111章 第111章埃及·甜腻惩罚…… ” 阿蒙霍/普四世闻言,笑了起来,“我很高兴,”他将埋在付臻红的颈侧,嘴唇轻轻磨蹭着付臻红颈侧的发丝,带着一种不含有任何情/欲之『色』的亲昵:“我很高兴你的选择。” “你可以放开了。”付臻红说道。 “不要。”阿蒙霍/普四世回道。 这个候,反到是有了几分这个年龄该有的任『性』。“让我多抱一下你,纳芙蒂蒂。” 说完,他似乎想要更贴近付臻红一些,抬首将付臻红颈侧的发丝撩开,等他的目光落到付臻红颈部的那两个并不属于他留下的齿痕之后,脸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了。 他的眼神沉了下来,放在付臻红后背的手开始收紧,周遭的温度也瞬间降了下来。 “纳芙蒂蒂,”他的语气依旧是和方才一样,“你回居所都做了什么?”他问得回随,若不是眸底深处已经被冷『色』覆盖,单单只声音,根本感觉不出他的情绪已经变得不悦。 由于角度的缘故,付臻红并不能看到阿蒙霍/普四世的脸。不过虽无法从阿蒙霍/普四世的面部判断出他的情绪,付臻红从阿蒙霍/普四世指尖停留在他颈侧的地方,也依旧猜到了让阿蒙霍/普四世情绪骤变沉的原因。 “即你是法老,我也没有义务将每一件事都事无巨细的告知给你。”付臻红将阿蒙霍/普四世推开,说话的语气也冷了下来。 阿蒙霍/普四世见状,垂落下来的手攥紧了一瞬,他直直的看着付臻红的眼睛,说道:“是作为你的伴侣,我至少应该有权利知道,除我以外,还有谁在你的脖颈上留下了痕迹。” 若是平,阿蒙霍/普四世只要再稍微多看一下就会发现,上面的齿痕形状与人类的牙齿并不相同。 是眼下,面对付臻红冷淡的态度和抗拒的话语,尤其还是在他刚交付了信任没多久的候,他里的那一股郁气突就上涌了,以至于失去了平里的准确判断力。 付臻红冷眼看着阿蒙霍/普四世,片刻之后,收回视线,什么也没说的就打算转身离开。 付臻红才刚刚转过身,手腕就被阿蒙霍/普四世牢牢握住了,他握紧了手中的力道,一个用力,直接将付臻红拉到了自己的怀抱里。 他的手捏住了付臻红的下巴,就这么直接吻上了付臻红的双唇。 带着一种报复『性』的,阿蒙霍/普四世亲吻得格外用力。他先是用牙齿咬破了付臻红的唇瓣,后在付臻红因为唇上的刺痛本能的张开双唇的候,灵活的进入到了付臻红的口腔里。 这些子的亲昵,让阿蒙霍/普四世熟知了纳芙蒂蒂身上每一处能让纳芙蒂蒂的身体颤栗的位置。他的舌尖在那温热的馨香里肆地攫取着甜美的甘『露』,吻得强势富有技巧。 阿蒙霍/普四世的力气太大,付臻红这具身体面对阿蒙霍/普四世的钳制,根本挣脱不开。 付臻红也明白了这点,最后干脆什么也不做的,任由阿蒙霍/普四世亲吻,眼睛冰冷如寒潭。 阿蒙霍/普四世感觉到了付臻红 第111章 第111章埃及·甜腻惩罚…… 的变,他看向付臻红的眼睛,在触及到付臻红眸底的冷漠后,慢慢停下了亲吻,最终垂下眼帘,退出了付臻红的双唇。 “抱歉,纳芙蒂蒂。”阿蒙霍/普四世将额抵在付臻红的额,道着歉。在付臻红面前,阿蒙霍/普四世很少会端着法老的架子,所以即是道歉这种在常人眼里不可能的事情,也说得无比自。 似乎是识到了自己的理智有些失衡,他闭了闭眼,随即又睁开,如此往复几次后,才将有些激的情绪慢慢调整了过来。 不过即使情绪平复了,阿蒙霍/普四世却没有放开付臻红,他站直了身体,原本握住付臻红手腕的手,来到了付臻红那被吻得有些发红的双唇上。 唇瓣上的伤口并不是很深,是鲜红的血『液』从里面渗透出来的候,还是将付臻红原本淡『色』的双唇染了猩红的颜『色』。 阿蒙霍/普四世的指尖在付臻红的伤口轻轻摩挲了一下,后顺着付臻红唇瓣的形状往下来到了付臻红的唇角,抹掉了那一抹因他的双唇退出牵扯出的莹润。 付臻红偏过,躲开了阿蒙霍/普四世温热的手指。 阿蒙霍/普四世见状,眼神沉了沉,“纳芙蒂蒂,我为我方才的失态道歉,是”他话音一转,捧住付臻红的脸颊说道“是我还是要惩罚你。” 付臻红眉一皱,还未说话,阿蒙霍/普四世就再一次吻了上来。这一次,他的吮亲并没有方才那般凌厉,更多的是带着一种隐秘的挑/逗『性』。 他在试图挑起付臻红体内的热。 他轻易举的就将付臻红压制在了柔软的草坪之上。四面的柒姿花随着落的微风轻轻晃,纤细的花干徐徐摇曳着,透出了一种静谧美好的花海之景。 在这样和谐美好的景『色』之下,付臻红却被阿蒙霍/普四世拉着,做起了本不该在一个候点做的事。 阿蒙霍/普四世所谓的惩罚,就是让付臻红『露』出隐忍的模样,明明被快要被那份欢乐吞灭,却努力克制着,绷紧着下颔,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羞耻的声音。 阿蒙霍/普四世很喜欢这样的纳芙蒂蒂,因为也只有这个候,纳芙蒂蒂才不会用那冷漠到足以刺伤他的眼神看着他,或是全漠视他的存在。 此,纳芙蒂蒂的眼眸里浮现出了几分『迷』茫的恍『色』,清冷的眼尾也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他的眼睫变得湿润,颤巍巍的眨间宛如振翅飞的雨蝶。 阿蒙霍/普四世忍不住亲吻了一下这妩媚的眼尾,用唇线描摹着眼尾下那一颗精致的泪痣。 “纳芙蒂蒂,你是我的王后。这是我给你的惩罚,你必须全部接住。”说着他一口咬住了付臻红的耳垂,遒劲有力的腰腹像是发了狠一样。 付臻红抬着看着上方,长长高高的鹅黄『色』柒姿花将光晕洒下来的落余晖遮住了一大半,剩下一部分光晕打在了阿蒙霍/普四世那挺拔健硕的后背上,投『射』一片黑『色』的阴影。 付臻红的上半身位于这些阴影里,密不透风的被遮挡住,只有那笔直修长的双腿被节奏带得微微着。 第112章 第112章埃及·情敌见面…… 第112章 第112章埃及·情敌见面…… 付臻红前的居所那边。 琪雅和赛西图尔斯达成了基本的共识之后, 在赛西图尔斯的帮助下,她掌握了一些取血的基本要领后,才匆匆居所赶回了底比斯皇宫。 回到宫殿内的琪雅, 并没像之前那般寻找付臻红的身影, 后隔一个恰当的距离跟在付臻红的身后。而是一个人独自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中的匕首,发呆。 或许也不能算是在发呆。 因为琪雅的脑海里不断回『荡』那个带半截金具之人说得那些话。 她猜测那个男子的身份, 但现实里没一个人与那明显不是普通人的男子对得上号。 她其实疑『惑』过,既那个男子非同一般的本事, 为什么不亲自到这底比斯宫殿, 后阿蒙霍特/普世的身上取走一分血『液』。 男子说得那话琪雅是一个也不信的。 但是没办法,那个时候,正如对方所说,若是她不同意, 她会男子立刻杀死。 所幸那个男子并没定下她取阿蒙霍特/普世血『液』的时间,这也让琪雅了喘息的机会。 在思量一下吧。 尽管心中的天平更倾向于男子这边, 但是琪雅还是在内心对自己这么默默说。 将中的匕首牢牢握紧在掌心之后,琪雅深吸了一口气,她站身走到窗前, 推开窗, 向了东侧那栋最高的建筑。 那里是法老阿蒙霍特/普世的宫殿。 再等等,再情况 琪雅又一次在心里说道。 而同一时刻,付臻红这边。 阿蒙霍特/普世的动作非常的凌厉和凶狠, 仿佛一点也没给付臻红喘/气的机会。 像他自己所说的那般, 这是对纳芙蒂蒂的惩罚,所以比之前的每一次,阿蒙霍特/世这一次的行动明显要更为猛烈, 也更为疯狂。 兵刃相见的碰撞声响是血腥与杀戮的号角,刀光、剑影,武器与武器之间的摩擦闪动出了银『色』的光芒。 此刻阿蒙霍特/普世对于付臻红的攻势,是不见丝毫血腥的掠夺,但是比纯粹的痛感所带给人的紧绷感,他的这些动作所对付臻红制造出的感觉要更让人觉得发神和恍。 他似乎要将付臻红整个人都拉入进他自己所营造的世界里。在这个世界里,高高在上的神大人仿佛成了砧板上的鱼肉,脆弱,纤细,惹人怜爱万千。 和内心的炽热之意一上涌得,是阿蒙霍特/普世喉间的干涩,他不禁垂下头噙住了纳芙蒂蒂的眼睫上沾染的莹润泪滴,用舌尖在上轻轻的『舔』/舐而过。 泪水是咸的,但是纳芙蒂蒂的眼泪却让阿蒙霍特/普世品尝到了一别样的甜蜜。 说是惩罚纳芙蒂蒂,实际上,最沉浸的人却依旧是他自己。带一报复『性』的心态,阿蒙霍特/普世加快了速度。 最终,在日落的余晖不见分毫之时。 一切归于平静。 付臻红头顶上方的天空,暗下的天幕上点点繁星在闪烁。他红肿的双唇微张,平复急促的呼吸。 而阿蒙霍特/普世,则是将脑袋埋在了付臻红的颈侧,他那黏汗『液』的发丝与付臻红的金发交/缠在一,任由粗重的呼吸萦绕在付臻红的耳畔。 稍微缓和了之后,付臻红推了推将重量放在自己身上的阿蒙霍特/普世,但是却并没推动。 经过了一场火热而漫长的亲近,他身上本没了什么力气,软绵绵的身 第112章 第112章埃及·情敌见面…… 体哪里能将身强力壮的阿蒙霍特/普世推开。 付臻红皱了皱眉,语气冷沉:“” 但是这一开口,略显沙哑的声音却瞬间冲淡了他冰冷的语气所带给人的冷涩和距离感,反而平添了一惹人心痒的暧/昧。 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嗓音并没丝毫威慑力,付臻红说完这两个字之后,紧闭双唇,不再言语。 而阿蒙霍特/普世则是在付臻红的耳畔轻轻地笑了,他过了变声期的音『色』低低的,些沉和哑,嗓音里透一让人耳根发痒的磁『性』。 他张开唇,咬了一下付臻红的耳垂,缓缓说道:“我不想,我想这么将你禁锢在身边,禁锢在怀里。” 付臻红没理会他,只是将头偏开,避开了阿蒙霍特/普世贴近的温热双唇。 阿蒙霍特/普世这么盯付臻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侧过身,躺在了付臻红的身边。 身下的草坪很软,绿『色』的芳草里散发自的清香,而周围的柒姿花在夜晚的微风下轻轻摇曳,于花瓣里散发出了同样清新的香味。 而在这些香味里,还融合一分未完全散去的麝香,这并不浓郁的味道隐隐涌入到了阿蒙霍特/普世的鼻尖里,昭示他不久前的疯狂。 “纳芙蒂蒂”阿蒙霍特/普世的视线向正上方的天空,喊付臻红的名字。 他说道:“我喜欢你,很喜欢。” 这算是非常真挚的告白。对于作为法老的阿蒙霍特/普世说,已经是最大程度上的感情流『露』。 而,无论多喜欢,也终究没达到爱的地步。 而付臻红所需要的,是阿蒙霍特/普世全身心只为他的深切爱意。所以在阿蒙霍特/普世紧接说道纳芙蒂蒂,也喜欢我一点吧的时候,付臻红没给予任回应。 阿蒙霍特/普世自嘲地笑了一下,果啊,纳芙蒂蒂连一丝机会都不愿给他。 虽这是早已经预料到的结果,但是阿蒙霍特/普世的心还是因此微微抽疼了一下,他偏过头,向身侧的纳芙蒂蒂。 月光下,纳芙蒂蒂的侧脸轮廓像是洒上了一层朦胧而缥缈的光晕,完美无瑕的侧脸让人心动无比,而拒绝的态度让人的心里一阵冰凉。 明明是他在惩罚纳芙蒂蒂,但是到头惩罚到的却更像是阿蒙霍特/普世自己。 他喜欢的人,是他通过卑劣的段兄长那里抢的。无论理由多么的充分,说纳芙蒂蒂不该拘泥于小小的神之位也,说纳芙蒂蒂野心、不该是小心翼翼的保护在男人的羽翼之下也罢,都不能改变他将纳芙蒂蒂抢过的事实。 想到这,没后悔做任一件事的阿蒙霍特/普世,此刻竟产生了一隐约的悔意,或许他当时不应该这么自信且果断的让纳芙蒂蒂成为他的王后。 而是应该用一更温和,更循序渐进的方式让纳芙蒂蒂稍微主动得靠近他。 但很多事,发生了是发生了。 再去回忆也无济于事。 这不像他,不像他阿蒙霍特/普世。 即便他现在回忆当时的做法,或许真得时间可以倒流,以他的『性』格,还是会做出同样的事。 不该后悔。 阿蒙霍特/普世伸出,抚上了付臻红精致挺直的鼻梁,指腹间的光滑触感无不在告诉他,若是当初没那么做,他也没办法像现在这样对纳芙蒂蒂随意做亲密的事情。 失和得,终究并不是三言两语能划分清楚的。 阿蒙霍特 第112章 第112章埃及·情敌见面…… /普世收敛下眉眼,在付臻红准备避开他的指尖之前,先一步收回了触碰付臻红鼻梁的。 两人这么静静地待了一会儿,阿蒙霍特/普世才身,将散开在周围的衣物穿上,后横抱身体发软的付臻红,走向了不远处的宫殿里。 这处宫殿里并没任佣人,是阿蒙霍特/普世在命人下柒姿花海没多久,特意让工匠修建而成,用临时休息的地方。 整个宫殿的装潢非常的简单,并不是十分华丽,没正宫殿那般富丽堂皇,但是整体颇为大气典雅。 阿蒙霍特/普世将付臻红抱进宫殿里之后,一路到了沐浴室。在他准备为付臻红清洁身体的时候,付臻红推拒了。 阿蒙霍特/普世也不强求,他知道纳芙蒂蒂的『性』格,于是只说了一句,“我在外等你。” 付臻红没回答他,沉默不言的往沐浴室中央的池水走去。 阿蒙霍特/普世盯付臻红的背影了几秒,最后收回了视线,转身走出了沐浴室,顺带将门合也上了。 在等付臻红沐浴的这一段时间,阿蒙霍特/普世坐在房间内用黑颜墨在纸莎草上随意画画。 没过多久,房间外突传了一阵轻微的异动,紧接,人外敲响了房门。 阿蒙霍特/普世所处的这一处宫殿与不远处的那一大片柒姿花海一样,都是底比斯皇城的禁地。明上的规定是除了法老阿蒙霍特/普世之外,其他人不能闯入。 而私底下,作为阿蒙霍特/普世曾经的暗卫,加里已经到了无数次。 “陛下。”加里出声喊道。 “进。”阿蒙霍特/普世放下笔。 加里推开门走进之后,先是恭敬的对阿蒙霍特/普世行了,后便将王后纳芙蒂蒂回居所后、在务那里登记了一个侍卫的事情告知给了阿蒙霍特/普世。 付臻红做这件事的时候,本身没想过要隐瞒,所以只要稍微心一查,便能知晓他登记了一个侍卫。 “是叫赛西斯吗”阿蒙霍特/普世抿唇,眼里划过了一抹思索。 “你可见到本人?”阿蒙霍特/普世问道。 加里摇头:“未曾见到。”他回答完,目光在阿蒙霍特/普世那明显是□□之后的慵懒神情上停顿了一下,后才若无其事的补充道:“应该是王后让那个叫赛西斯的人待在房间。” 阿蒙霍特/普世闻言,眸中闪过了一丝冷光:“那我或许该亲自去见一见这个叫赛西斯的人。” 阿蒙霍特/普世这句话并非只是说说而已。第二日例行的群臣会议结束之后,阿蒙霍特/普世在纳芙蒂蒂因处理一个祭司的事件而暂时无法脱身的时候,独自去往了王后曾经所住的居所。 赛西斯 阿蒙霍特/普世冷笑一声,他到是要见一见这个横空出现在纳芙蒂蒂身边纳芙蒂蒂亲自登记为侍卫的人。 “陛下,到了。”加里的声音在马车外响。 阿蒙霍特/普世走下马车,无表情的走向了前这处大门。 负责守门的侍者对阿蒙霍特/普世鞠躬之后,将大门打开了。 阿蒙霍特/普世走进居所,加里紧跟其后。没走多久,在他们穿过了一条长廊经过一处拐角的时候,到了一个背对他们的黑衣男子。 几乎是一可能的直觉。 阿蒙霍特/普世确定,这个男子,是叫赛西斯的人。 而这时,背对阿蒙霍特/普世的男子也似所感般,转过了身。 第113章 第113章埃及·修罗场 第113章 第113章埃及·修罗场 男子的身材非常高挑, 脸上戴着材质和纳芙蒂蒂习惯戴得金面具差不,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纳芙蒂蒂的金面具是遮住了整张脸,而这个男子的金面具是『露』出了嘴唇和下颔部位。 在看清楚这个叫赛西斯的人的下半张脸的刹那间, 阿蒙霍/普四世的瞳孔微微瑟缩了一下。 赛西图尔斯? 这一瞬间, 阿蒙霍/普四世的脑海里涌出了这个名字。 不过快他就冷静了下来。 不可能会是赛西图尔斯。 赛西图尔斯经感染疫病死了,尸体被送往了尼罗河西岸的帝王谷周围被埋葬。 并且他亲眼见了赛西图尔斯的尸体。 但是赛西斯『露』出来的那部分五官轮廓和赛西图尔斯太相像了。 不对。 阿蒙霍/普四世又我否认起来,原因无他, 仔细一看的,这个赛西斯的五官虽然和赛西图尔斯的五官轮廓相似, 但是『露』出来的下半张脸, 和赛西图尔斯的面容还是有着明显的区别。 赛西图尔斯的下颔弧度没有赛西斯的凌厉,皮肤也不是像这个男子一般苍白,苍白不见一丝血『色』,一点也不像是正常的健康人类所拥有的肤『色』。 而且这个男子的眼睛形状也比赛西图尔斯的眼睛更狭长, 眼睛的颜『色』是非常诡异的深咖『色』,瞳孔看起来也不像是正常人类, 反而有点像是蛇的竖瞳。 蛇 阿蒙霍/普四世的眼神闪了闪,有什么东西在脑海迅速闪过。 然而阿蒙霍/普四世想要去捕捉脑海里这一闪而过的思绪时,这个叫赛西斯的男子却突然对着阿蒙霍/普四世笑了一下。 男子给人的感觉整体就非常的诡异, 身上莫名透出了一阴邪森冷的气息, 而当他突然一笑后,那邪气深深的感觉便更浓了。 阿蒙霍/普四世顿时沉下眉眼,紧盯着男子的下半张脸上那微微勾起的弧度, 目光凌厉得像是要将男子整个人都看穿一样。 就在刚刚, 这叫赛西斯的男子对他笑得那一瞬间,阿蒙霍/普四世的眼前仿佛出现的不是一个男子,而是一凶狠又危险的猛兽, 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是一条吐着信子压迫力十足的巨蟒。 而他己,则是被蟒蛇用猎杀眼神盯上的猎物。 阿蒙霍/普四世眉头皱了一下,在这场沉默的短暂对视里,主动开了口:“你是谁?” 阿蒙霍/普四世会这么问,显然不是指要知他的名字,这一点,双方都非常清楚。 赛西斯唇角边的弧度因为阿蒙霍/普四世的这一句又上扬了几分。带着一明显的讽刺意味,赛西斯漫不经心的眨了眨眼睫,也不先回答,而是一步一步的朝着阿蒙霍/普四世走去。 死而复生后,第一次见极有可能是致使己加速死亡的间接凶手,赛西斯原本为己会愤怒,会控制不住体内躁动的杀意。但事实上,他出乎意料的冷静。 或许是因为这具身体的意识里并不有他赛西图尔斯一个,而是还存在着那条蛇的思维。 面对着赛西斯的靠近,作为当事人的阿蒙霍/普四世静站在原地,反而是一旁的加里上前几部,将还在往阿蒙霍/普四世这边靠近的赛西斯拦了下来。 “怎么?”赛西斯低头看了一眼横在己胸前的手臂,又抬眸看了一眼一脸戒备的加里,最后把目光移了阿蒙霍/ 第113章 第113章埃及·修罗场 普四世:“法老陛下是怕我一个小小侍卫会伤害你?” 阿蒙霍/普四世像是没有听出来他言语间那冷涩的讥讽,面『色』沉静的说:“你既知我是法老,为何不礼?” “是我疏忽了。”赛西斯并没有阿蒙霍/普四世想象的傲气和抗拒,反而是在加里收回手臂后,十分然得体的阿蒙霍/普四世鞠了一个躬。 礼仪完美得挑不出任何错误。 他现在是隶属于王后纳芙蒂蒂兼神使大人的侍卫,这一层身份虽然没有任何权利可言,但是可让他并不需要对旁人礼,而对身为法老的阿蒙霍/普四世,他也仅仅需要鞠躬,而也不需要跪礼。 “你的长相不像是埃及人。”阿蒙霍/普四世不疾不徐的说,言语间不经意的带着些许的试探。 赛西斯回:“嗯我从比尼罗河的西岸还要更遥远的地方而来。” 阿蒙霍/普四世又:“你与我的王后纳芙蒂蒂是如何认识的?”他意加了“我的王后”这四个字的音。 赛西斯闻言,眯了眯眼,似笑非笑的反问:“陛下,如果真想知,何不亲去问神使大人?” 阿蒙霍/普四世没说,他当然不可能去问纳芙蒂蒂,至少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毕竟今日他来这居所,本就是背对着纳芙蒂蒂的。 这个赛西斯,明明应该是一个陌生的存在,但是总让阿蒙霍/普四世有一莫名的熟悉感。 但是诡异的是,每当阿蒙霍/普四世觉得赛西斯有些熟悉的时候,一看对方的眼睛,那熟悉感又瞬间消散了。 阿蒙霍/普四世薄唇紧闭着,将这份怪异处记了下来,他主动走上前,走赛西斯的面前站定。 两人的身高相仿,所此刻,面对面站着,谁也没有比谁高,双方的目光都处于一平直的状态。 阿蒙霍/普四世说:“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谁。”沉静平和的语气里透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和久居上位的王者威压。 赛西斯笑了一下,“我是赛西斯,法老陛下不是经知了吗?” 阿蒙霍/普四世眼睛半眯:“你知我问的是什么意思。” “法老陛下亲去问神使大人比较好。”赛西斯还是那一句回答,整个人丝毫没有觉得忤逆法老有什么可怕的。 阿蒙霍/普四世也感觉得出来,对方不畏惧他,也根本不怕他动用法老的权利将他拿下。 若此人不是纳芙蒂蒂亲在务使那里登记的侍卫,阿蒙霍/普四世或许一点也不会有所顾虑。 但是有了纳芙蒂蒂这一层原因,他不可能在没有搞清楚这个男子底细的情况下,就贸然命人将他拿下。 这不仅会加深纳芙蒂蒂对他的隔阂,还会让两人好不容易有些缓和的氛围再一次变得冷硬起来。 而还有一点是,这个叫赛西斯的男子明显不像是一个简单的普通人类,那像蛇一样的竖瞳和宛如一具死尸一样的苍白皮肤,无论怎么看都不正常。 在这两原因的影响下,阿蒙霍/普四世至少在面『色』上,是不会为难对方。 不过虽然不会为难赛西斯,但是阿蒙霍/普四世还是说:“无论你是谁,纳芙蒂蒂都不是你该觊觎的。” 虽然这叫赛西斯的男子隐藏得好,但是在方才两人的目光触及的一瞬间,阿蒙霍/普四世因对方『露』出来的半张容颜而有些惊讶的同时,还是敏锐的注意了这男子的眼一闪而过的嫉意。 第113章 第113章埃及·修罗场 同是男人,他然明白赛西斯眼的嫉妒从何而来。 事实上,从阿蒙霍/普四世和纳芙蒂蒂结为伴侣开始,嫉妒他的人或许就占据了埃及总人口的一大半。但是这些人碍于他法老的身份,没有人敢将那份心思展『露』他眼前。 纳芙蒂蒂是神的使者,是这时间最美人。被众人爱慕,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他没有权利阻止旁人对纳芙蒂蒂的喜欢和仰慕,甚至还想着故意利用这一点来达不久后变革太阳神的目的。但是他不允许旁人觊觎纳芙蒂蒂。 尤是纳芙蒂蒂身边的人。 所这一句,是阿蒙霍/普四世对赛西斯的忠告,同时也是一警示。 但是显然,经化名为赛西斯的赛西图尔斯不可能将阿蒙霍/普四世的听在耳里。他轻抿了一下薄唇,然后凑近阿蒙霍/普四世,用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的声音,意味不明的说:“法老陛下,为得神使大人所用的手段也不甚光彩吧。” 阿蒙霍/普四世的眼神一凛,他的目光直直的『射』说完这一句后就退回原来位置的赛西斯,瞳孔里闪过一抹有些阴鸷的杀意。 赛西斯唇角微勾,不疾不徐的陈述:“法老陛下的眼神就像要杀了我一样。” 听他这么说了后,阿蒙霍/普四世反而快将骤然蹿升的杀心收了起来。他看着赛西斯唇角边的笑意,也跟着轻轻笑了一下:“我越来越好奇了,是什么原因让你这般有恃无恐。” “是笃定了我不会轻易动你,还是觉得己在纳芙蒂蒂的心里有的分量?” 赛西斯回:“若我说两者都有,你待如何?” 阿蒙霍/普四世盯着赛西斯看了好几秒,随即挑了挑眉:“有意思。” “彼此” 阿蒙霍/普四世又笑了一下,别有深意的说:“你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是吗”赛西斯反问:“陛下指得是谁?” “我的兄长,赛西图尔斯。”阿蒙霍/普四世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的观察着赛西斯的眼神变化。 赛西斯神『色』如常,眼并没有因为这个名字而掀起什么波澜,他坦然的对上阿蒙霍/普四世审视的视线,“法老陛下,你觉得我像那位,或许说明你在思念死去人。” 说这,他微微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你是埃及的统治者,你的思念会受神的眷顾,或许今夜,那位经死去被做成木乃伊的人就会来你的床前。” 他的语气平静,慢条斯理的语里却透出了一近乎恶毒的深意。 在埃及,梦木乃伊,是一件极避讳的事情,而木乃伊来活人的床前,代表着一隐秘的收割,如同死神在降下惩罚。 阿蒙霍/普四世:“你在诅咒我?” 赛西斯回:“所陛下准备命人扭断我的脖子吗?”他问着,同于是变相的承认。 阿蒙霍/普四世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赛西斯的目光也冰冷得毫无温度。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交汇,整个气氛瞬间变得紧绷起来。 一旁的加里眉头也皱了起来。 而就在这空气陷入死寂的时候,不远处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 声音停下的时候,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里响起了一十分好听的男声——— “你们在干什么?”是纳芙蒂蒂的声音。 第114章 第114章埃及·兄弟相争 第114章 第114章埃及·兄弟相争 纳芙蒂蒂的声音非常独一无二, 一种悦耳至极的音『色』,清冽,冷幽, 如同沉静的黑夜下碧波微『荡』的溪水。 在他的声音响起后, 几乎同的,阿蒙霍特/普四世和赛斯都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被两道视线注视着的付臻红,抬了抬眼皮, 语气淡淡地说了一句:“若你们要交流,别站在这挡住路。” 听着付臻红说话的阿蒙霍特/普四世和赛斯都有些心虚。前者因为阿蒙霍特/普四世来这个纳芙蒂蒂从前的居所, 并没有对纳芙蒂蒂说, 算背着纳芙蒂蒂而来。 而后者则因为不久前纳芙蒂蒂让他待在居所的原因就不想他被旁人看到,但现在,他却和阿蒙霍特/普四世在这里对峙。 但除了心虚外,阿蒙霍特/普四世和赛斯的心里随着纳芙蒂蒂的出现又多了一种极为微妙的攀比的心。 他们甚至在这一瞬间同想着, 若他们互相动了真格,纳芙蒂蒂看到后, 会帮谁? 帮他还帮我 虽然这个想法实在幼稚又可笑,但此此刻,两人谁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一旁一直充当着背景板的加里看了看赛斯, 又看了看阿蒙霍特/普四世, 最后目光放在了付臻红的身上。 就很诡异的,加里似乎感觉到了阿蒙霍特/普四世陛下和赛斯的份微妙心。 虽然加里知道自己作为侍卫长,不应该产生其他法老的安全不相干的心绪, 但他却没有控制住心中的一份好奇, 他想看看王后会怎做,会有什样的反应。 所最终,放在付臻红身上的视线变了三个。 付臻红觉得前方这副画面实在有些可笑, 不过面『色』上他依旧平静淡然的,甚至连眼神中的冰冷没有变过分毫。 阿蒙霍特/普四世盯着付臻红的眼睛看了几秒,随后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想法的幼稚,他将手握拳放在唇上轻轻咳了一下,接着才走到付臻红的身边,主动握住了付臻红的手。 阿蒙霍特/普四世就故意的,故意当着赛斯的面对握纳芙蒂蒂的手。让阿蒙霍特/普四世感到高兴的,纳芙蒂蒂并没有将手从他的掌心抽回。 阿蒙霍特/普四世的唇角边顿勾出了一抹浅浅的弧度,他看着付臻红,熟络的开口道:“祭司件事经处理好了吗?”他的语气里透着关切,低沉嗓音里流『露』出了一种不会惹人反感的、恰当好处的温柔来。 “嗯。”付臻红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的赛斯,浅咖『色』的瞳孔里闪过一抹红光。虽然他早就知道阿蒙霍特/普四世和纳芙蒂蒂经做了亲密无间的事情,但知道归知道,当此刻他亲眼见到两人交握的双手后,心中的份负面情绪,顿在他体内不可遏制般地疯狂蔓延。 这属于曾经地赛图尔斯的情绪。 绝望,悔恨,愤怒 这一瞬间,这些情绪交织在赛斯的脑海里,几乎要将蛇的一部分维全部都掩盖。 好在这付臻红似有所感般的看了赛斯一眼,这才让 第114章 第114章埃及·兄弟相争 赛斯的情绪重归平静。 纳芙蒂蒂就有这样的魔力。 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让赛斯上涌的情绪得瞬间平复。 而一直关注着付臻红的阿蒙霍特/普四世自然没有漏看他给赛斯递的眼神,阿蒙霍特/普四世有些吃味,为这种仿佛被两人排斥在外的感觉。 阿蒙霍特/普四世比谁都清楚,纳芙蒂蒂这样『性』格淡漠的人对于赛图尔斯真心的喜欢,不然纳芙蒂蒂不会在一开始就拒绝他做他王后的邀请,坚决赛图尔斯结为伴侣。 而这个叫赛斯的人,纳芙蒂蒂亲自登记的侍卫,在此前,根本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就好像这个人横空出现的一样。 最让阿蒙霍特/普四世感觉到有些危机的,这个赛斯的面容,『露』出的下半张脸和赛图尔斯有些微妙的相像。 说来有些可笑,阿蒙霍特/普四世确实有些害怕纳芙蒂蒂对赛图尔斯的喜欢会转移到这叫赛斯的男子身上。 阿蒙霍特/普四世向来自负,但在纳芙蒂蒂面前,他却一点没有了平日里的自信。 说到底,还因为喜欢。 因为喜欢,才会有顾虑。 有了顾虑,做任何事都难免会有些束手束脚。 但阿蒙霍特/普四世并不觉得后悔,因为这些顾虑得到纳芙蒂蒂相比,根本微不足道。 阿蒙霍特/普四世正想着,一旁的赛斯却在这候朝着付臻红这边走了过来。 他走到了付臻红的另一边,差不多阿蒙霍特/普四世齐平的位置,然后突然半跪下来,执起了付臻红的另一只手。 阿蒙霍特/普四世目光一冷,“你” 他的呵斥才刚刚发出一个音,剩下的话就因为震惊而顿在了喉咙里。 只见赛斯垂下头,在纳芙蒂蒂的手背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这一刹间,眼前发生的一幕在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脑海中他记忆深处的某些画面重叠到了一起。 恍然间,间仿佛在这片刻的寂静里倒退了,倒退到了阿蒙霍特/普四世在阿蒙神庙的主殿为赛图尔斯和纳芙蒂蒂的订婚仪式做见证的候。 赛斯此的动作和记忆中的赛图尔斯的动作几乎一模一样,个候的赛图尔斯就这样半跪在纳芙蒂蒂的身边,在纳芙蒂蒂的手背上落下一吻,然后说出了吾爱纳芙蒂蒂的誓言。 阿蒙霍特/普四世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不禁绷紧了拳,握住纳芙蒂蒂的只手下意识收紧了。 一股无名的火从他体内蹿起。 偏偏这个候,在付臻红的手背上吻了一下的赛斯,还状似无意的抬眸看了阿蒙霍特/普四世一眼。很淡的一个眼神,却无不透『露』着一种轻蔑和不屑。 仿佛在嘲笑着阿蒙霍特/普四世。 明明他的上半张脸被金面具遮挡着,阿蒙霍特/普四世却仿佛看到了赛图尔斯。 阿蒙霍特/普四世的心瞬间紧了一下,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名为恐慌的情绪。不过他到底为王多年,虽然心绪被赛斯的所作所为影响到了,但很快又调整 第114章 第114章埃及·兄弟相争 了过来。 “纳芙蒂蒂,”阿蒙霍特/普四世将付臻红的手从赛斯的掌心中收回,“你对下人太纵容了。”他说得云淡风轻,将赛斯的身份定义了一个下人。 说完这一句话后,他拿出了一条纯『色』的手帕,像在擦什脏东一样擦拭起了付臻红被赛斯的唇吻过的手背。 他的动作很轻,表情柔和的,唇角甚至还勾着一抹弧度,但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他一遍又一遍的为付臻红擦拭,直到付臻红光洁细腻的皙手背上开始泛红,才收回了手帕,将在他眼里经脏掉的手帕扔在了一边。 作为埃及的法老,掌握着上下埃及的阿蒙霍特/普四世,他的控制欲本身就比一般人更强。平日里在面对付臻红的候,阿蒙霍特/普四世还会刻意的收敛,然而今天因为赛斯的原因,险些有些失控。 “够了。”付臻红收回被擦得有些泛红的手,看向阿蒙霍特/普四世:“你法老,别做些无意义的事。” 阿蒙霍特/普四世聪明人,听到付臻红这说后,他很快认识到为了一个赛斯和纳芙蒂蒂置气,不值得的。 “好。”阿蒙霍特/普四世认错的态度很端正,他看了一眼经站起身的赛斯,转而对付臻红说道:“纳芙蒂蒂,今日伊提托威边上供来的水果经送到了底比斯皇宫,不如我们现在回去尝尝看。” 付臻红还没有回答,反倒赛斯接过这话说道:“什水果?”他问着,视线却看向付臻红,“神使大人,我能跟着您去看看吗?” 阿蒙霍特/普四世盯着赛斯看,眼神锐利,冷冽如刀锋,隐隐透着杀意。 赛斯的瞳孔里同样晦涩冷沉。 两秒后,赛斯的眼睛微转,他瞟了一眼阿蒙霍特/普四世只还握着纳芙蒂蒂的手,又看了一眼付臻红没什表情的面容:“陛下,如此炎热的天气,您手上若出了汗,会让神使大人感到不适。” 阿蒙霍特/普四世道:“什候,一个下人能随意揣测主子的心,还代替主子回答?”话落后,他看向加里:“加里,你作为侍卫长,对待不听话的下属该如何?” 加里回道:“应该施鞭刑。” “纳芙蒂蒂,你觉得呢?”阿蒙霍特/普四世又看向纳芙蒂蒂。 他虽然在问付臻红,但只要不傻,都能听出来,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这一句问话语里,对于加里所说得话的肯定。 而此同,赛斯看向了付臻红。 他有些好奇,纳芙蒂蒂会如何做,会同意阿蒙霍特/普四世,还会帮他说话。 气氛再一次变得沉寂下来。 这一次,不单单只有阿蒙霍特/普四世和赛斯,还有付臻红这个被争锋相对的两人所放在心尖上的当事人。 “你法老,何须问我。”付臻红回了一句。这话无疑应了加里的话,应了阿蒙霍特/普四世心底的意。 阿蒙霍特/普四世轻轻笑了笑,真真切切的发自内心的喜悦,然而他还没有开心几秒,紧接着,就听到付臻红继续说道。 “但在此前,我需要跟我的侍卫单独谈话。” 第115章 第115章埃及·男人的嫉妒心…… 第115章 第115章埃及·男人的嫉妒心…… “但此之前, 我需要跟我的侍卫单独谈话。”付臻红这一句话完之后,阿蒙霍特/普四世脸上的笑意以肉眼可见速度减淡了。 他薄唇紧闭着,微垂着眼眸静静凝着付臻红, 瞳孔里竟然浮现出了一抹像是委屈一样的神『色』。 付臻红没有理会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眼神, 转因他的话情绪明显愉快来的赛西斯道:“你跟我来。” 话落,也没管阿蒙霍特/普四世会有么反应,直接从他身边走过, 走向了拐角右边的长廊。 阿蒙霍特/普四世有些不高兴,脸上的表情也阴冷了下来, 但他也没真得生纳芙蒂蒂的气, 只是警告行的瞥了赛西斯一眼。这才一旁的加里道:“回底比斯皇宫。” 然等阿蒙霍特/普四世转身准备往大门走去的时候,却被赛西斯叫住了。 阿蒙霍特/普四世并没有回头,平稳的脚步也没有停顿。 赛西斯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他并没有意, 是挑了挑有些鬼魅的眼尾,意味不明的了一句:“法陛下, 愿您今夜拥有一个甜美的梦。” 他的言语里是祝福的字眼,然无论是语气,还是话中的深意, 都透出了一诡异的幽寒。 阿蒙霍特/普四世自然听出了赛西斯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不过这一次,阿蒙霍特/普四世感觉更多得不是愤怒,是疑虑。 他走门外, 坐上马车, 带着疑虑,心里将赛西斯的名字又默念了一遍。 赛西斯 赛西图尔斯 仔细分辨的话,赛西斯不仅五官去的赛西图尔斯很相像, 就连名字都有一微妙的相似。 “加里,这个赛西斯你怎么看?”阿蒙霍特/普四世问正前方驱马的侍卫长:“他赛西图尔斯太像了。” 加里闻言,沉默了片刻,才出了自己的想法:“陛下,会不会是因王后将赛西斯当成了赛西图尔斯的替身,赛西斯也尽可能的将自己的容貌言行举止往赛西图尔斯大人的方向靠拢,所以您才会觉得赛西斯很像那位。” “不排除这可能吧”阿蒙霍特/普四世于这分析不置可否。他掀开右侧的马车帘幕,看向了车外的景『色』。 炽热的朝阳已经从西岸落下,广袤无垠的天幕上,橙红『色』的日落光晕看来格外美丽。 白日里,这些明媚璀璨的阳光照耀尼罗河的东岸,此时,柔下来的光晕便开始关照了尼罗河西岸的众,关照了帝王谷及周围一众去的亡灵。 “加里”阿蒙霍特/普四世看着天边的光晕,缓缓道:“人了有没有复活的可能?”他的语气非常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加里握着缰绳的手一停,瞬间明白了阿蒙霍特/普四世这一句看似简单随意的话语里,所透『露』出的潜含义。 “陛下是觉得赛西斯是复生的赛西图尔斯大人?”加里的脸上也划过一抹思索。 第115章 第115章埃及·男人的嫉妒心…… 其实如往这方面想得话,也并不是天方夜谭,毕竟那叫赛西斯的男子皮肤苍白得如同一个人,身上也无不透着一阴冷如僵硬的尸体一般的寒气。 阿蒙霍特/普四世没有是,也没有不是,只是淡淡的道:“这世间之无奇不有。” “埃及是神的庇护,我们所信仰着的伟大神明,能让祭司们通过柒姿花实现精准占卜的目的。”阿蒙霍特/普四世这,微微顿了一下后,又接着道:“就比王后纳芙蒂蒂,不就拥有着神秘的力量吗。” 加里眼中的眸光一闪:“陛下认现的赛西斯是王后动用了自己能力的结?” 阿蒙霍特/普四世轻笑一声,并没有就这一句话做出回答,是加里道:“我需要让你亲自去调查一件。” 加里跟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身边已有十年,他本身就是一个聪明的人,加上时间的堆砌,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阿蒙霍特/普四世要他去调查的大概是么情。 然下一秒,他就听了阿蒙霍特/普四世陛下道:“我要你尽快去往尼罗河西岸的亡灵谷,找赛西图尔斯的尸体。” “是,陛下。”加里应道:“属下将您护送回底比斯宫殿,便立刻动身前往。” “嗯。”阿蒙霍特/普四世应了一声,放下了马车的帘幕,然后闭上眼睛安静靠了车内的椅垫上。 他这并非是休息。 此刻,阿蒙霍特/普四世的思维正高速运转着,他回忆着他纳芙蒂蒂见送葬赛西图尔斯尸体队伍的那一天,将任何微小的可能被忽视的细节脑海里细细的过滤了一遍。 最终,他想了当时纳芙蒂蒂的行举止的奇怪一处。 如他没有记错的话,赛西图尔斯的尸体的颈位置,有一朵像是从体内盛开蔓延出的红花。 那个时候,纳芙蒂蒂蹲了赛西图尔斯的尸体旁,似乎做了某些。 因当时阿蒙霍特/普四世所站的位置与纳芙蒂蒂有些距离,加上又是处于纳芙蒂蒂的斜侧方,所以角度的原因让他没有看纳芙蒂蒂具体做了么。 当时的他也并未思考太多。 如今看来,纳芙蒂蒂那时若是赛西图尔斯的尸体做了么,也并非是一件不可能的。 阿蒙霍特/普四世又继续开始回忆了这些日子与纳芙蒂蒂的相处。他可以非常肯定,纳芙蒂蒂手腕上那原本以手镯形态守护着纳芙蒂蒂的红蛇,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过了。 那条蛇不是一般的眼镜毒蛇。 阿蒙霍特/普四世很清楚这一点,纳芙蒂蒂是神的使者,本身就有着普通人望尘莫及的神秘力量,那条通身猩红的毒蛇,又不是寻常的凡物。 这两因素组合一,不禁让阿蒙霍特/普四世想了赛西斯那双不似人类瞳孔的怪异疏瞳。 赛西斯,红蛇,赛西图尔斯 这三者之间,或许有着某千丝万缕的联系。 将这三者联系来的纳芙蒂蒂,让阿蒙霍特/普四世 第115章 第115章埃及·男人的嫉妒心…… 又爱又怒。 爱是因纳芙蒂蒂作神的使者的神秘能力,或许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厉害,怒得则是纳芙蒂蒂始终还是忘不掉赛西图尔斯。 无论赛西斯去的赛西图尔斯有没有关系,就单单只是那与赛西图尔斯相似的五官,就已经足够让阿蒙霍特/普四世感非常不悦吃味了。 这边,阿蒙霍特/普四世想着赛西斯的情,回底比斯宫殿之后,又了几点需要注意的项后,这才让加里立刻动身前往亡灵谷。 另一边,已经被阿蒙霍特/普四世怀疑上的赛西斯,则是实实的跟付臻红的身后来了付臻红曾经居住的房间。 房间门被后面进来的赛西斯轻声合上之后,宽敞的房间内便只剩下了赛西斯付臻红两个人。 付臻红面无表情的走一旁坐下,看着跟着过来的赛西斯道:“我让你这几天待居所,便是要你安分一些。”付臻红的语气非常平静,让人听不出一丝情绪的伏。 赛西斯闻言,并没有立刻回答,是来付臻红面前站定,然后半跪下来,将手轻轻放了付臻红的腿上。 他抬头,浅咖『色』的竖瞳里倒映出付臻红的模样,一开口,语气相比于之前同阿蒙霍特/普四世话时的针锋相,要柔得太多,“我并未出居所,是阿蒙霍特/普四世主动来的。” 付臻红闻言,挑赛西斯的下颔道:“你的能力我很清楚,阿蒙霍特/普四世来大门的时候,你就能感知。”付臻红这,微微顿了一下,稍微用了些力道捏住了赛西斯的下巴,声音也透出了一丝冷意:“你告诉我,何不选择避开?” 赛西斯回道:“我避开得了一时,也避开不了一辈子。” 付臻红冷笑一声,捏住赛西斯下巴的手又用力了几分,“我得很清楚,只是这些天。” “赛西斯,你觉得这具身体里有一半的意识思维是源于赛西图尔斯,我就会你一放任吗?” 赛西斯抿了抿唇,握住了付臻红捏着他下颔的那只手,像是有些不明白,又像是故意一样,反问了一句,“纳芙蒂蒂,你何会这么生气?” 付臻红没有话。 赛西斯又继续道:“难道是这些日子与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相处,让你他有了感?”他的问话以他现的身份言实是有些尖锐。 就连赛西斯自己也不清楚,心中涌出的那苦涩之感是因赛西图尔斯的那一分情感作祟,还是因蛇的那一分影响着他。 前者让他感觉无奈,悔恨,因纳芙蒂蒂是他最爱的人,他自己,亲手葬送了这份感情。高估自己的能力,执意去往阿拜多斯。 后者,又不断提醒着他,他只是一条蛇,纳芙蒂蒂是他的主人,他们之间签订了不可背叛的契约,他需要无条件的听从纳芙蒂蒂的指令,非是故意钻空子来满足心中的私欲。 或许正是因上面这两思维他的脑海里盘旋,最终才让他明知道纳芙蒂蒂会不高兴的情况下,依旧鬼使神差般让前来居所的阿蒙霍特/普四世看他。 第116章 第116章埃及·小动作 赛西斯嫉妒阿蒙霍特/普四得到了他的主人纳芙蒂蒂, 更愤怒阿蒙霍特/普四夺走了他这个兄长的所爱。 赛西斯不开心,然也不可会让阿蒙霍特/普四过,毕竟他已经不死去的那个温润的赛西图尔斯, 也不没有人类的言语力的蛇。 回想起阿蒙霍特/普四临走之时的面部表情, 尽管对方有刻意收敛,但赛西斯看出了他眸子里的不悦,这让赛西斯的心里感觉到了一种难得的快意。 他会让阿蒙霍特/普四尝尝被人设计的滋味。 且这一切, 也才刚刚开始。 想到接下来的计划,赛西斯的眼里顿时闪过了一抹狠意。 至眼下, 赛西斯更在意的纳芙蒂蒂给出的回答:“你不会喜欢阿蒙霍特/普四的, 对吗?”赛西斯又问了一遍,他握紧了付臻红那白皙纤细的腕,语气里透出了一丝近乎卑微的恳求。 他想听到纳芙蒂蒂肯的回答。 付臻红并没有抽回被赛西斯握住的那只腕,他只垂下蓝『色』的眼眸, 凝了赛西斯一眼,“你逾矩了。” 他在提醒着赛西斯注意身份。 无论妄图揣测他的心思, 时以下犯上般的攥住他腕的举动。 但很显然,这声不带感情『色』彩的冷淡提醒并没有让赛西斯识趣的松,反让对方握得更紧了。 “纳芙蒂蒂......”赛西斯喊着付臻红的名字, 他紧紧盯着付臻红的眼睛, 近乎叹息般的开口:“若没有那一层契约的约束,我真想狠狠惩罚你,你们人类的...最亲密无间的方式。” 付臻红听懂了赛西斯话里的意思, 他瞬间冷下脸, 抽回之后直接甩了赛西斯一巴掌。 “啪”得一声,算不上非常大声,却在这只有付臻红和赛西斯两个人在的寂静房间里, 显得格外清晰。 付臻红了七分的力。虽然他这具身体没有那些经常锻炼的人那么有力,但七分的力打在脸部,依旧不小的力。 赛西斯的脸被这一耳光打偏,下半张侧脸连同下颔的位置浮出了指印。 但由赛西斯的上半张脸戴着金面具的缘故,所以即便付臻红有注意位置,指尖依旧在扇赛西斯耳光的时候,碰撞到了坚硬的金面具。 付臻红的皮肤本就比较娇嫩,白皙的指撞到金面具,赛西斯的下半张侧脸浮掌印的同时,付臻红的指尖也因为这份摩擦红了起来。 赛西斯正过脸,在看到付臻红有些泛红的指腹之后,顿时十分急切的握住了付臻红的,充满着怜惜的对着付臻红的指尖吹着气:“疼吗...” 他问着,一点也没有在意己脸上的掌印和那股火辣辣的痛意,反将全部注意力和关切都放在了付臻红那因为打他使得己也被波及到的指尖上。 他一边吹着气一边对付臻红说:“你若要打我,叫我取下面具便可。在这样,伤到己,我会心疼。” 他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似乎觉得这样单纯的吹气并不足以缓解付臻红指腹处的红,就伸出舌尖『舔』/舐起了付臻红的指腹。 在蛇或者或者更具体一点得说在动物的认知里,分泌出的唾『液』可以缓解疼痛,可清洁伤口。 为蛇的时候,赛西斯的唾『液』里含着剧毒,但他在人类的形态,他可以控制毒素,所以并不存在着那种问题。 赛西斯的舌尖有着细小的并不明显的倒刺,『舔』在付臻红指腹上的时候有一种微微酥麻的痒意。 付臻红想要抽回。 但赛西斯却握得更紧了,他的神『色』太认真,仿佛真得只单纯的凭借着为蛇的那一部分意识的以往认知,来为付臻红缓解着红印。 由赛西斯垂下脸颊的缘故,所以付臻红在这个角度并不明看到赛西斯眼底的情绪,只看到赛西斯那浓长的眼睫然的垂泄着,房间内的光晕下落一层黑『色』的阴影。 赛西斯的动实在有些过暧/昧,虽然他只在舌为付臻红简单处理,但不知赛西斯故意的,无意的,在这个过程里,他温热的口腔偶尔会包住付臻红的指尖。 任谁被这么对待,都不可会真正的无动衷。付臻红皱了皱眉,冷声说:“...够了。” “不够...”赛西斯回。 不过虽然他这么说着,却也没有再继续『舔』/舐下去,但他也没有松开付臻红的。 并且下一秒,赛西斯握住付臻红的开始了缓缓地移动,他冰凉的掌贴到了付臻红的背,然后沿着付臻红的腕,就这么亲密的贴着付臻红部上细腻光滑的皮肤慢慢往上。 就如同他蛇的时候,独属蛇的冰凉身躯,一点一点慢慢地圈着付臻红的腕,滑腻冰冷的蛇皮贴着付臻红的皮肤,亲密无间。 随着赛西斯的动,付臻红的皮肤上不禁泛起了细小的疙瘩,他有些愠怒,呵斥:“停下,别让我说第二遍。” 赛西斯闻言,动微微一顿,只停了这一秒,紧接着,便又接着往上。 付臻红的里面穿得非常传统的斜肩的亚麻衣衫,这种服饰会让他的肩膀和一侧的臂『露』出来,所以付臻红通常情况下会在外面披一件同『色』系的简单外衫。 刻赛西斯的就正在付臻红的外衫之下,最后越过精致的黄金臂环,一路来到了付臻红的肩膀处。 赛西斯的修长有力,掌心处有着一层薄薄的茧,这经常握着武器才会留下的痕迹。为皇室的成员,赛西图尔斯和阿蒙霍特/普四一样,很小开始,便有专门的老师给他们授课。 赛西斯的这具身体源赛西图尔斯。 所以掌心上便也留下了同样的薄茧。 不过,赛西斯掌的薄茧并没有阿蒙霍特/普四的那般明显。 但即便如,掌心贴合到付臻红肩膀的时候,仍旧有一种非常清晰的实感。 付臻红想要站起身,但赛西斯被察觉到他意图的赛西斯先一步按住了肩膀。 付臻红看向赛西斯,漂亮的眼眸里已浮出了浓浓的不悦,赛西斯看到付臻红眼中的情绪,却突然笑了一下。 他觉得即便对他生气的纳芙蒂蒂,也过无视他或者只把他当成单纯的下属来对待要过很多。 “纳芙蒂蒂......”赛西斯最终将收了回来,他放柔了语气,盯着付臻红的眼睛说:“我由你创造,赛西斯因你生,所以,也请怜惜一下我吧。” 付臻红没有正面回答赛西斯说得这一句话,只:“即便你的意识里有一部分属赛西图尔斯,但你不人类,不该受到任何的情绪影响。” 赛西斯反驳:“即使冷血的蛇也会有感情。” “但我不需要感情事的赛西斯。”付臻红直言。 赛西斯嘲的笑了:“纳芙蒂蒂,你真残忍,不需要我的情感,并且毫不客气的将那样的我全盘否认。” “纳芙蒂蒂,我有时候真想掐死你,但却又舍不得。”赛西斯说完,像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一样,问出了一句:“我真想知,你真得喜欢赛西图尔斯吗......” 付臻红回:“这个问题我不需要回答你,也没有那个义务。”话落之后,付臻红站起身,居临下的看着赛西斯,轻描淡写的继续:“听着,你赛西斯,不赛西图尔斯,即使你的意识里有着赛西图尔斯的那一部分思维,但你也不他,所以不要妄图那一层身份向我讨要不该要的。” 赛西斯没有说话,他垂下脸,额前的发丝挡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窥探不到他眼底一闪过的猩红。 这第一次,赛西斯如真切的感受到了一种仿佛身体被巨大的石块深深压住的窒息感。也第一次感觉到了刺骨般的冷意。 蛇冷血动物。 但刻,赛西斯却觉得神的使者纳芙蒂蒂,才真正没有心的人。 没有谁走纳芙蒂蒂的内心,纳芙蒂蒂不爱任何人。然即便如,赛西斯也不想放弃对纳芙蒂蒂的靠近和追逐。 跟在纳芙蒂蒂身边,他愿意的,因为够感受到真正的喜悦。 付臻红没有管赛西斯刻正想着什么,他看了一眼窗外的『色』,夜『色』已经开始下沉,时间到了晚上。 付臻红没打算回底比斯宫殿,便让侍女准备了晚饭。至赛西斯,付臻红则无视了他。 赛西斯也知己再继续待在纳芙蒂蒂身边,会惹得纳芙蒂蒂更加不悦,最后便也老实的回到了这居所里属他的房间。 只在赛西斯去己的房间没多久之后,他就以红蛇的形态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 [小红,赛西斯出了居所,去往的方向正底比斯皇宫,你让他回来吗?]弱鸡系统的声音在付臻红的脑海里响起。 [不。]为契约的主人,五十米之内付臻红对赛西斯的一些动向很清楚的感知到的。但距离若再远一些,便无从得知了。 付臻红思考了片刻,接着便去往了沐浴室内的暗室,他摘下了一朵血莲花,然后专门碾棍将莲花搅碎,又将搅碎之后的莲花放了一个装着七分满水的水晶盆里。 在付臻红刀划破己的指尖,任由血『液』滴落在水晶盆里后,原本倒映着付臻红面容的水面逐渐变了样,渐渐浮出了一条红蛇到底比斯宫殿的画面。 第117章 第117章埃及·诅咒 赛西斯以红蛇的形态悄无声息的潜入进了底比斯宫殿, 定然是准备谋划着么,估计和阿蒙霍特/普世有。 法简单的弱鸡系统不禁又在付臻红的脑海里小声问了一次:[小红,这样放任赛西斯会不会出事啊?] [不会。]付臻红了弱鸡系统两个字。 不过虽然只是短短的两个字, 对于弱鸡系统来说同于是喂了一颗定心丸。跟了付臻红这么久, 弱鸡系统知道只要是付臻红说了不会出事,那是真得不会出事。 这么着,弱鸡系统也安静了下来, 乖乖在付臻红的脑海里准备好了小板凳,打算吃瓜看热闹起来。 另一边, 水面中所浮现出的赛西斯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行动已经作契约之主的付臻红发现了, 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对看在眼里。 他进到底比斯皇宫,一路往东边的付臻红所住的王后宫殿走去。 他要找到人是琪雅,而琪雅作贴身跟在王后纳芙蒂蒂身边侍女,住的地自然也在王后宫殿。 由于此时正是夜晚, 整个底比斯皇宫虽然有大量的烛光点着,但是不可会有日里那般明亮。 赛西斯现在是红蛇的形态, 身躯非常的纤细,并不引人注意。再加上他选择前行的路都是有草木和植物做遮挡,所以这一路下来, 他一直进到王后宫殿, 都没有负责守夜执勤的护卫发现。 [小红,这赛西斯去你的宫殿干嘛啊。] 付臻红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水中的画面, 观察着赛西斯的动向。他看着赛西斯进到他的宫殿之后, 只是在他的房间随意的绕了一圈,然后朝着宫殿内的另一个向前往。 [么情况呀这个赛西斯。]弱鸡系统看得直『迷』糊,[所以他去你房间难道只是了简单的参观一下?] 付臻红眼微凛, 他注意到赛西斯去往的向,脑海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琪雅。] [么?]弱鸡系统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小红怎么突然提到琪雅?] 付臻红对弱鸡系统说道:[他去底比斯皇宫,应该是了找琪雅。] 弱鸡系统顿时有些晕乎乎的了:[赛西斯么时候跟琪雅扯上了系......] 付臻红道:[或许是在那个时候吧...] 不久之前,在他在务使那里登记完赛西斯的名字之后,本该跟着他一同底比斯皇宫的琪雅,却还有未处理完的事情而暂时留在居所,需要慢一步才宫殿。 或许也是那个时候,赛西斯找上了琪雅。 付臻红将这其中的键简单的给弱鸡系统说了之后,水中所倒映出的也正是赛西斯来到琪雅房间外的画面。 赛西斯在房间外由蛇的形态变成了人的模样,然后敲了一下门。 “谁?”琪雅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我。”赛西斯只了一个字。 辨别出了赛西斯的声音,房间的门很快打开了。 赛西斯与琪雅交换了一个眼,随即便走了进去。待琪雅将房间门上之后,赛西斯也不浪费口舌,直接说道:“你可以动手了,今晚。” 今晚无疑是最合适的时机。 纳芙蒂蒂在曾经的使居所,不出意外的话今夜是不会到底比斯皇宫,所以阿蒙霍特/普世定然是独自一人,正好便琪雅按照他之前拟定的计划行事。 琪雅抿着唇,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匕首,眼中还有一些犹豫。 赛西斯的眼冷了冷:“没有时间了。” 琪雅闻言,最终还是一狠心,攥紧了匕首,点头掉:“阿蒙霍特/普世的血『液』我已经拿到。”她说完,走到一个柜子旁,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瓶子。 赛西斯也没有问琪雅是通过么法获取到阿蒙霍特/普世血『液』的,琪雅也同样没打算说,而是问道:“你的准备呢?” 赛西斯扔给了琪雅一块长形盒。 琪雅将这长形盒子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放置着一个由柒姿花的根茎编制而成的人形娃娃。 人形娃娃身上穿得服饰是埃及传统的女『性』服饰,没有五官,看起来非常的阴森和诡异。 “负责服侍阿蒙霍特/普世起居的侍女都有谁?”赛西斯问琪雅。 琪雅很快说出了几个侍女的名字。 赛西斯点头,说道:“用你手中的匕首划破你的手指,在我给你的人偶上面写下其中任何一位侍女的名字。” 琪雅明赛西斯的意思,她看了看那一直以来她留着的匕首,又手中的柒姿花人偶,并没有立刻动手。 赛西斯冷笑一声:“事到如今,你是反悔?”说完,他瞥了一眼琪雅的脸『色』,又继续说道:“这样看来,即便是日后阿蒙霍特/普世和纳芙蒂蒂变得越来越亲密也跟你没系。那个时候,兴许你已经早看不惯你的阿蒙霍特/普世派人秘密处置了。” 赛西斯这番话无疑是刺/激到了琪雅内心深处最不安的那个点,琪雅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了纳芙蒂蒂的面容,然后又到了阿蒙霍特/普世偶尔在她出现在他两人相处的环境里时,朝她撇过来的暗含杀意的眼。 做与不做,只在一念之间。 琪雅从小没有父母,那时还是奴隶的她了摆脱掉这份身份的枷锁,通过不断地努力和心机,成了底比斯的舞者,成功脱离了奴隶这层身份。 在众多舞者里脱颖而出,琪雅不可还保留着纯粹的真与善良。她也深知,这世间有太多的无奈,很多时候不是自己主动不去招惹旁人,安分守己保全自身。 琪雅觉得,或许自己骨子里是一个不知道满足的人,她更亲近纳芙蒂蒂,更亲近她心中的使大人。 她也不死,不使大人与阿蒙霍特/普世变得越来越亲密。 琪雅,你真是一个不知足的坏女人。 琪雅在心里这么说着自己,最终,在短暂的做了一番斗争之后,她一咬牙,拿着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指尖。 她在赛西斯的目光下,用正流着血『液』的指腹,于柒姿花人偶上的空脸部,写出了一个侍女的名字———离参。 这个侍女已经跟在阿蒙霍特/普世身边有年多,是阿蒙霍特/普世已故母亲的大侍女的女儿。 平时主要负责阿蒙霍特/普世日常起居,至于么琪雅会写出这个名字,是离参总是会在看到使大人的时候,『露』出一副爱恋沉醉的模样。 琪雅讨厌这个侍女,讨厌她用那样的眼看着使大人。 写完离参的名字之后,琪雅看向了一旁的赛西斯:“进下来又怎么做?”虽然刚开始她还有些犹豫,但是做完第一步之后,一旦迈出了这一个坎,琪雅也变得越发坚定起来。 她的声音出奇的冷静,镇定的看着赛西斯的眼睛:“告诉我,进下来该怎么做。”琪雅的眼睛里蕴着一种黑暗的雾『色』,如同一个迈入地狱深渊的魔女。 赛西斯笑了一下,似乎很满意琪雅的状态,他指了一下琪雅手中已经用血『液』写上了名字的柒姿花人偶,“将瓶子里装着的阿蒙霍特/普世的血倒在人偶上面。” 琪雅点了点头,依照赛西斯的说法将瓶子里的血一点一点的倒在了写着离参名字的柒姿花人偶上。 这些猩红的血『液』滴落在了柒姿花人偶上面,血腥味也弥漫到了空气中,整个房间里平添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阴森。 琪雅垂着漆黑的眼眸,专注着手中的动作,猩红的血『液』很快将鹅黄『色』的柒姿花染成了醒目的红『色』,也有一部分滴落在了琪雅的手上。 付臻红在居所的房间里,看着水中浮现出的画面,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 [小红,赛西斯和琪雅到底在密谋着么呀,何要用阿蒙霍特/普世的鲜血?] [了诅咒。]付臻红道。 他到才在画面中看到的...琪雅在柒姿花人偶上写出的侍女的名字,离参。付臻红对离参这个女子有些印象,毕竟对每次看他的眼都非常的热烈。 付臻红的目光停留在画面中的琪雅的侧脸上,对于琪雅和赛西斯的计划猜到了个七八。 而水中的画面里,琪雅和赛西斯接下来的对话,也应证了付臻红的猜测。 “这样让阿蒙霍特/普世和离参产生幻觉,将对幻成心中喜欢之人的模样吗?”琪雅将染红的柒姿花人偶放在了赛西斯刚刚点好的六根蜡烛面前。 “还差一步。”赛西斯道,说完,他又扔给了琪雅一卷纸莎草。 琪雅打开纸莎草一看,发现上面是一串复杂的咒语,“念下来。”赛西斯说道:“这样你才作施术者,将计划成功运行。” 琪雅没有任何犹豫,在赛西斯告诉他该怎么做之后,便将还未愈合的那只手放在了柒姿花人偶上,然后念起了用纸莎草做成的纸张上的咒语。 [小红,这咒术的重点并不是在那个名字上吧。] [嗯。]付臻红应了一声。 很显然,赛西斯让琪雅写下旁人的名字不过是了让琪雅相信他的说辞。真正起作用的是琪雅的血和她此刻亲自念下的咒语。 所以赛西斯最终的目的应该不是让阿蒙霍特/普世和其他女人有联系,他从一开始的目标是琪雅和阿蒙霍特/普世。 第118章 第118章埃及·相争 赛西斯想做的, 大概就是让琪雅和阿蒙霍特/普四世都误以为自己与对方之间发了关系。 至于为什么是误以为。 则是因为付臻红很清楚,赛西斯虽然有不同于人类的能力,是阿蒙霍特/普四世是埃及的法, 是被阳神庇护的存在。 赛西斯有一部分的意识是蛇。 而蛇在埃及是权利和地位的象征, 亦是同雄鹰一般,是埃及法的守卫,是另一意义的保护神。 以赛西斯法真对作为法的阿蒙霍特/普四世做出实质『性』的伤害, 也没办法直接动用自身的力量控制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行动与思维。 而琪雅方才说得的幻觉,只不是赛西斯为了让琪雅相信说编造的谎言罢了。 不虽然赛西斯由于身份的缘故, 会有相应的限制, 是付臻红作为赛西斯的契约之主,他清楚赛西斯的能力,知道赛西斯可以用自己伪造的画面通第三方,来间接转入进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脑海里。 而琪雅, 就同于是这个第三方。 赛西斯可以诱导念完咒语后的琪雅,然后再利用作为施术者的琪雅, 去半控制阿蒙霍特/普四世的思维。 虽然半控制的范围非常的局限,时间也非常短,是对于赛西斯而言, 已经足够。 付臻红感觉出来了, 赛西斯的心里有自己的思量。 很大可能,赛西斯要的不是让他看到阿蒙霍特/普四世与琪雅衣衫不整的躺在床的画面。赛西斯的目的大概是想让事情变得更绝,更不可扭转。 或许在赛西斯看来, 只要将阿蒙霍特/普四世和琪雅凑在一起, 付臻红作为神的使者,顶这一层神圣且圣洁身份的他,自然不可能会喜欢不洁之人。 赛西斯这么做, 就同于是同时将两个碍眼的人从他身边剔除。 一个是埃及的法,是纳芙蒂蒂名字的伴侣,另一个是纳芙蒂蒂身边的侍女。一旦这两人有了关系,付臻红猜测赛西斯大概就是要让他彻底厌恶琪雅和阿蒙霍特/普四世。 对于琪雅,赛西斯跟她的合作只是一表现,利用才是真。 琪雅,不知道。 她的心里本身就藏有负面的情绪,在被赛西斯形的诱导之后,心中的黑暗面便逐渐脱离了理智的控制。 付臻红看画面中在认真念咒语的琪雅,眼睛浮现出了一抹复杂。 琪雅是一个聪的女人,却也是一个容易被诱导的女人,欲望一旦膨胀,褪去了善良的表面,黑暗就顺理成章的从体内滋。 如果琪雅不是琪雅,付臻红对于琪雅这样为获取想要的活而勇于谋划的女子,是很欣赏的。 或许他只要对琪雅多说几句话语,就能琪雅感到心安,从而自主掐灭掉那一丝萌芽的邪念。 是非常可惜,琪雅注定会是下一任法图坦卡蒙的母亲,是会被历史的笔墨记下的人物。是因为这一层原因,这些日子里付臻红选择了放任。 他疑是自私的,为了攻略的任务,眼下,付臻红并不会去阻止。 房间内...... 琪雅念完一长串复杂的咒语之后,只觉得脑部一痛,有什么东西瞬间蹿向了她的脑海:“这是怎么回事......” 最后一个字琪雅才刚刚说完,部就突然始发涨起来,就像是有一块千斤重的巨石砸中了她的大脑,让她觉得昏沉发涨,意识也变得涣散起来。 为了摆脱掉这恍然感,琪雅大力甩了甩,想要保持清醒,然而这么做之后,反而使得那闷胀感越发强烈。 甚至连视线也始越来越模糊。 琪雅咬紧嘴唇,用企图用疼痛来保持清醒,她转身看向赛西斯,想要说话,侧方柒姿花人偶却在这时候散发出了一道诡异的红光。 而下一秒,琪雅的眼睛就彻底失去了焦距,最后意识紧跟一沉,整个人昏倒在了地。 同一时刻,底比斯最大的宫殿里。 在一个人独自喝闷酒的阿蒙霍特/普四世,心脏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整个人莫名其妙的抽疼了一下。 他放下酒杯,下意识扶了自己的胸口。然而下一秒,他的思绪就始变得紊『乱』,思维也发了某怪异的错『乱』。 而再之后的事,阿蒙霍特/普四世却没有什么准确清晰的印象了。 他只是隐约有个异常模糊的记忆,他似乎是站起身往房间走了去,然后又让离参去叫琪雅来他房间...... 这边,赛西斯面表情的看了一眼倒在地的琪雅,然后便绕琪雅走到了琪雅方才站的位置。 他的目光在那同时拥有阿蒙霍特/普四世和琪雅血『液』的人偶停留了两秒,随即拿起了六根蜡烛里的中间那两根蜡烛,任由这两根蜡烛的蜡油滴落在血红『色』的柒姿花人偶。 高温度的蜡油滴在人偶,并没有凝固在人偶的表面,反而像是拥有某魔力一般,渐渐将柒姿花人偶也同化成了蜡油一般的半『液』体状。 时间一分一秒的去,直到柒姿花人偶完全融成了半『液』体妆之后,赛西斯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 是一颗红『色』的蛇果。 是仔细一分辨,就能发现,赛西斯中的蛇果与传统的那蛇果有非常微妙的区别。 传统的蛇果其果实很大,多为圆锥形。 赛西斯里这一颗,只有寻常女子的拇指壳一般的大小,蛇果的表皮印黑『色』的纹路,这些纹路很显是一非常古的图腾,像是某咒术的符号。 而论是哪一蛇果,在埃及都很不常见,甚至可以说是异常珍贵。原因他,尼罗河两岸的气候培育不出蛇果,即便是付臻红,也不知道赛西斯中的蛇果是从何得来的。 不,付臻红也没有要了解的意思。 此刻,付臻红只是在居的房间里,看赛西斯将这一颗蛇果放在那一滩半融合的『液』体。 而那些『液』体在碰到这一颗蛇果之后,就像是一堆铁碰到了磁铁,瞬间被吸入了去。 这颗蛇果将这些融合后的『液』体全部吸引了去,然后整个表皮被这些『液』体凝固。是有些神奇的是,蛇果并没有变大很多,大小依旧和之前差不多。 看到这里,弱鸡系统也隐隐猜测出了赛西斯的目的,[小红,难道说赛西斯是想要用这颗蛇果来......] 后面的话,名为三,实则被付臻红称为弱鸡的系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作为时空管理局那里分配给付臻红的系统,三也算是见了不少大场面。 是这一次,赛西斯的想法实在是让弱鸡系统有些震惊了,以至于声音里都透一丝不可置信。 弱鸡系统想要再确认一下:[小红,赛西斯真得是打算用蛇果......] [嗯。]付臻红的回答打断了弱鸡系统的话。 付臻红多少也觉得有些微妙。 画面中的赛西斯,就这么将蛇果喂进了琪雅的嘴里。 [厉害了,以未来的图坦卡蒙竟然是由一颗蛇果在琪雅的肚子里孕育而成。]弱鸡系统看得啧啧称奇:[我统身多年,第一次知道世界天选能通这方式出来。] 比起弱鸡系统的感叹,付臻红此时要想得更多,他回忆起自己当时在尼罗河西岸救赛西图尔斯的场景。 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选择用红蛇留下了赛西图尔斯的那一缕意识,这个时候,琪雅也不可能会吞下赛西斯的蛇果。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这个世界的天选之子图坦卡蒙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降? 付臻红又想起了赛西图尔斯脖子的那让一朵让赛西图尔斯的意识得以残留下来的红花。 红花是这个世界存在的花朵,或许冥冥之中,如他最始猜想的那般,这世界自有它的运行方式。改变了这一,日后这改变的一就会以另一形式来合理化的修曾经的改变,然后再自然的与世界的运行同化,最终契合的融在历史的洪流里。 [小红,接下来,这赛西斯要怎么把昏倒的琪雅放到阿蒙霍特/普四世的床啊?] [继续看下去。] 付臻红这边刚回答完弱鸡系统,画面中的昏倒的琪雅就突然睁了眼睛,她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一丝焦距,完全是一空洞的状态。 “去吧,去接下来应该待的地方。”赛西斯对琪雅说道,声音阴冷幽寒,如同冰冷的死水。 琪雅闻言,“看”了赛西斯一眼,了。 她这一副状态,俨然就是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样。是此时是夜晚,融在黑夜里的阴谋,会被藏匿在阴影里,让旁人看不到异常和端倪。 没多久,房间外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脚步声由远至近,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 最后,琪雅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琪雅主子,阿蒙霍特/普四世陛下召见你。” 琪雅是纳芙蒂蒂亲自选的贴身侍女,这一层身份,让她虽然是侍女,是却比其他侍女的地位高多。 其他侍女见了她,也会尊称一声主子。 屋外的侍女见琪雅这边没有反应,先是回看了一眼后方的大侍女离参,在离参对她了之后,这个侍女才又喊了琪雅一声,并且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在她话落之后。 房间内的琪雅就回道:“我知道了,这就去。” 第119章 第119章埃及·患得患失…… “我知道了, 我这就出来。”琪雅说完这一句话后,过了片刻便将房间门打开了。 侍女对琪雅微微颔首,然后退到了一边, 大侍女离参看了琪雅一眼, 又随意的瞥了一眼琪雅身后的房间。 房间的光线有暗,只有微弱的烛光闪烁,看不出其他什么。 “怎么这么久才出来。”离参问道。 琪雅十分然的回道:“穿衣费了许时间。” 离参点了点头, 也没再问。毕竟这个时间点虽然并不是深夜,但是也有不少的人已经床上准备歇息了。 “走吧, 阿蒙霍特/普四世要见你。”离参说完, 便率先迈出了脚步。 琪雅紧随其后,侍女的引领去往了阿蒙霍特世的宫殿,最后独一人进到了法老的房间里。 房间内,阿蒙霍特/普四世正闭眼睛躺了床上, 显然是处于一种沉睡状态。因为喝了不少酒的缘故,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耳根有红, 发丝也有凌『乱』。 已经不由主意识做主导的琪雅进到房间里后,淡淡地看了一眼阿蒙霍特/普四世,接便褪了己的衣物。 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身材好, 肌肉紧致不过分喷张, 是那种块块分明的规整。 但是此刻看『裸』/『露』出上半身的阿蒙霍特/普四世,琪雅的眼中没有掀一点波澜。她如同一个事先装好的程序一般,一步步按照设定好的动作行动。 她将床垫和毯子弄『乱』, 又取了己的发带, 任由发丝披散开,做完这后,琪雅闭上眼睛躺了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身边。 月光从窗户的缝隙漫洒进来, 与屋内的烛光交融到一,微弱的光晕,阿蒙霍特/普四世和琪雅均陷入了深度沉睡。 等明日两人清醒后,脑海里出的记忆将会是他们今晚亲昵的画面,画面会有模糊,但是足够他们认出画面里与己痴缠的人是谁。 这一夜平静。 而今夜过去,当尼罗河东岸的太阳缓缓升时,平静会被热闹和惊骇覆盖。会像一场惊雷一般,底比斯皇宫炸开了锅。 付臻红将水中的画面抚『乱』,他收回视线后,走到了窗户旁,今晚的月『色』比昨日更朦胧一,漆黑的空中也没有璀璨的繁星。 这样的夜晚太过沉静和幽黑,像是昭示暗『色』,那阴谋的展开。付臻红垂眼眸,浓长的眼睫眼帘处投了一片漆黑的阴影。 付臻红得承认,将赛西斯的所作所为全程看眼里没有阻止的他,其实也算是帮凶。 但是这个世界剩的一位选,必须降生,否则他的攻略无法达到百分百的完美度。现的阿蒙霍特/普四世,还不足以让付臻红放弃对于完美攻略的追求。 ****** 二日,付臻红早就醒来了,还是黑的,他就让人备好了马车,坐马车迅速前往底比斯皇宫。 阿蒙霍特/普四世的『性』格付臻红不说完全了解,也算是『摸』了个七八。 以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脾气,付臻红一点也不怀疑如醒来后,意识到昨夜发生了什么的年轻法老王会对睡己身边的琪雅狠手。 所以付臻红需要事情发生前,赶回底比斯皇宫。 付臻红将时间算得准备,他走进底比斯皇宫,一路来到阿蒙霍特/普四世的宫殿后,走到房间外的他刚好听到了房间内的响动。 “啪”得一声,是瓷器被摔地上,发出的碎裂声响。 紧接,便是阿蒙霍特/普四世暴戾的怒吼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他这几乎是咆哮边缘的问话,场的侍女们没有一个敢回话。哪怕是平日里阿蒙霍特/普四世面前说得上几句话的离参,也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都无疑是找死。 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目眦尽裂,眼睛里充斥一种骇人的红光,他面容扭曲的看了一眼跪一旁低垂头衣衫不整的琪雅,又扫向了一干跪的侍女。 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理智失控边缘徘徊,他眼中的杀意如同一把凌厉的刀刃,透出了一种异常危险的森寒。 琪雅的脸被散落的发丝遮住,她眼底覆盖一沉死灰,灰败的神『色』让她看来一也不比阿蒙霍特/普四世好少。 绝望,悔恨,愤怒,种种情绪交织琪雅的里,让她此刻恨不得立刻就用匕首狠狠刺中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脏,然后再杀掉那个利用了她的男人。 琪雅知道眼的一切都是她己食其,但是阿蒙霍特/普四世和那个家伙都该死。 都该死...... 这么,琪雅的眼中的灰败渐渐转成了猩红。 而阿蒙霍特/普四世,中的负面情绪也疯狂滋生,他要立刻就弄死琪雅这个女人,连同这看到他和琪雅躺同一张床上的侍女一处死。 感觉到法老杀意的侍女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个,法老滔的怒火几乎将她们吞灭,这个时候若是谁稍微发出一点声,仿佛就会被处以最残忍的绞刑一般。 谁来救救她们,将他们从法老愤怒的火焰救走。 侍女们里祈祷,纷纷到了王后纳芙蒂蒂,或许...或许这个时候,唯有那最美人才能让减缓法老的怒意,让她们免去死亡。 “离参,昨夜真得是我让你召见琪雅这个女人?”阿蒙霍特/普四世将目光停留大侍女身上,他的眼神凌厉又凶狠,但是眸『色』深处有一种近乎是绝望的慌张。 原因无他,当愤怒到达了一种临界点后,阿蒙霍特/普四世到了纳芙蒂蒂,只要到纳芙蒂蒂得知这一切后,会用怎样的眼神看他,阿蒙霍特/普四世就觉得脏一阵抽疼。 也正是因为如此,此刻阿蒙霍特/普四世才只杀掉这人,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抹去一他的行为。 被直接点到名字的离参紧咬双唇,不敢说话,她清楚,这时候的阿蒙霍特/普四世听到的是否定的回答,但是事实是与相反的。所以如她现回了话,所面临的结只有一个,那便是正处于暴戾边缘的阿蒙霍特/普四世会毫不留情的将她处死。 这个时候,离参不免里念神使纳芙蒂蒂的名字,不断祈祷神使大人、他们的王后能快点来。 而伟大的神明似乎听到了离参底的祈祷声,一秒,门外就有脚步声靠近。 迈开脚步走进房间的付臻红,正好看到的,就是一排侍女跪地上,瑟瑟发抖的画面。 付臻红的出现让原本硝烟四的房间瞬间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死寂。 跪地上的侍女们似有所感般地悄悄用眼神瞟了一眼门的方向,看到她们期盼的王后纳芙蒂蒂来了后,一直绷紧的神经终于有了许的缓和。 而与侍女们看到拯救一般的眼神不同的是,阿蒙霍特/普四世和琪雅的脸上同时出现了慌『乱』和无措。 琪雅直直的看付臻红,她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一,要说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只是整个人难受得厉害,喉咙里仿佛有一根针正刺她一样,痛得她说不出任何的言语。 咎由取,大抵便是如此吧。 作为这场事件的当事人一,付臻红朝他看过来的这一瞬间,阿蒙霍特/普四世一次避开了付臻红的视线。 他垂身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因为太过用力,手臂上爆出了骇人的青筋,指甲也深陷进肉里,出现了红痕。 明明此时正是清晨,阳光和煦而温暖。 但是阿蒙霍特/普四世觉得冷,仿佛有一阵凛冽的寒风一股脑地灌进了他的大脑,接蹿向了他的全身,让他感觉到了刺骨的冷意。 “纳芙蒂蒂,我......”后面的话,阿蒙霍特/普四世不知道该说什么,纳芙蒂蒂那么聪明的人,足以看出了发生什么事。 阿蒙霍特/普四世要解释,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一切的解释都已经是苍白无力的,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他还能解释什么? 说他仿佛被什么控制了思维? 但是记忆里的那画面虽然有模糊,能连接到一。 哪怕这其中真得有阴谋,但记忆里的画面告诉他,他终究是和琪雅那个女人做了对于纳芙蒂蒂来说等同于是背叛的不洁事。 这是不真的事实。 阿蒙霍特/普四世没有办法辩解。 而这才是让阿蒙霍特/普四世感到绝望的。 因为表他和纳芙蒂蒂间将有一道永远也无法消除的隔阂,会像一根头刺一样,横他和纳芙蒂蒂间。 “你打算怎么做?”付臻红问阿蒙霍特/普四世,他的语气平静,淡然得仿佛这一场背叛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阿蒙霍特/普四世抿唇,听纳芙蒂蒂这平静无澜的言语,忽然不知道己是该失落还是该庆幸。 前是因为原来他从来都没有被纳芙蒂蒂真正意过,所以即便是他做了那样的事情,纳芙蒂蒂也没有生气。 后则是因为纳芙蒂蒂没有因为这件事生气,说明一切并不像他象的那般糟糕。 阿蒙霍特/普四世忍脏的抽疼,嘲般地笑了一,“纳芙蒂蒂,唯有你,让我尝到了患得患失的苦楚。” 第120章 第120章埃及·图坦卡蒙…… “纳芙蒂蒂, 唯有你,让我尝到了患得患失的苦楚。” 阿蒙霍特/普四世有些力地靠在了墙上,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 付臻红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阿蒙霍特/普四世, 他在阿蒙霍特/普四世的回答,回答他方才的问话。 “我打算怎么做.....”阿蒙霍特/普四世喃呢了一声,他抬了抬眼皮, 声音很轻:“我打算将她们通通弄死......” 但是他知道,从纳芙蒂蒂出现在里的那一刻起, 他就不能真正做出样的事情。 纳芙蒂蒂不允许他那么做。 他也知道, 从一刻开始,大抵他已经有了进入到纳芙蒂蒂内心的能。 付臻红看了一眼阿蒙霍特/普四世,转又看向了离参:“你们都下去吧。” 原本因为阿蒙霍特/普四世的话以为自己在劫难逃的侍女们,听到付臻红么说之后, 顿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多谢王后的宽恕。”捡回一条命的侍女们齐声声说道,接在离参的示意啊跟她一同退出了房。 所有的侍女都离开之后, 房里就只剩下了阿蒙霍特/普四世、琪雅和付臻红三个人。 “纳芙蒂蒂,”阿蒙霍特/普四世抱最后一丝希望问出了口:“如果.....如果我说一切均是有人故意陷害,你相信我吗?” 说出一句话的候, 阿蒙霍特/普四世几乎是用掉了所有的勇气, 低沉的语气里透『露』出一种忐忑和紧张。 付臻红反问道:“相信不相信又能改变什么?事情已经生了,不是吗。” 阿蒙霍特/普四世慢慢笑了,笑声越越大, 也越越苦涩。 他到底还在期待什么。 做错事的是他。正如纳芙蒂蒂所说, 事情已经生了,论起因如何,论过程怎样。 明明早就知道是样的答案, 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 真难堪啊......阿蒙霍特/普四世。 样的你真难看。 阿蒙霍特/普四世坐在床上,低垂下眼眸,他手撑额头,五指『插』入进了丝里。 付臻红有理陷入某种思绪里的阿蒙霍特/普四世,他走到琪雅前,看一直静默不言的女子,淡淡地说道:“你跟我,我有话对你说。” 说完,也有琪雅回话,付臻红便转身走向了门外。 琪雅只在心里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跟付臻红走了出去。 阿蒙霍特/普四世看纳芙蒂蒂和琪雅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他并有出声阻拦。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最应该做得是一个人好好静一静,唯有彻底平静下才能更冷静的思考。他必须想好接下该如何去做。 算计他的人,他定要将其揪出。 想到,阿蒙霍特/普四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让原本的心绪不宁回归正常。 另一边...... 跟在付臻红身后的琪雅,自我调节能力就并有阿蒙霍特/普四世那么强了。事情的展已经完全背离了她的预期,她设计别人,最后不仅被那个家伙当了枪使,自己还成了局中人。 看纳芙蒂蒂走在前的背影,琪雅想说得话一次卡在了喉咙里。此她和纳芙蒂蒂只隔了一米左右的距离,只要她稍微加速,就能靠得更近。 然明明是她只要一伸手就能触碰到的距离,琪雅却觉得她与纳芙蒂蒂之仿佛隔了万重高山,永远也不能攀越。 她不知满足,想害人。 受到恶魔的蛊『惑』,最终毁了自己。 说不出是一种怎样痛苦的感受。 其实,若是方才阿蒙霍特/普四世有向纳芙蒂蒂寻求信任、纳芙蒂蒂也有回答事情已经生了样的话,或许琪雅还想以将事情的真相告诉给纳芙蒂蒂。 但是阿蒙霍特/普四世疑是给了她一个前车之鉴,很显然,论现在说什么,都济事了。 琪雅的内心非常的忐忑不安,她不知道纳芙蒂蒂要对她说什么,或者更准确一点得说,她自己已经有脸在寻求纳芙蒂蒂的怜惜。 付臻红走在前,对跟在身后的琪雅的心思并不在意,也打算探究。 在人到付臻红的宫殿之后,付臻红率先坐了下,他看向跟进的琪雅,语气平淡的说道:“坐下吧。” 付臻红指得是自己对的座位。 琪雅有坐,反是几步上前,跪在了付臻红的脚边,“神使大人...我......”她神『色』痛苦,想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她不敢看纳芙蒂蒂的眼睛,她怕看到对方厌恶她的眼神,那样对琪雅说,比死都痛苦。 她宁愿死掉,也不要被纳芙蒂蒂讨厌。 即便是逃避也好,若是死了,一切都能过去,她不吝啬自己的生命。 付臻红看出了琪雅的想法,他沉默了几秒,垂下蓝『色』的眼眸,缓缓问道:“你觉得死能解决问题吗?” 琪雅闻言,知道自己懦弱的想法被纳芙蒂蒂看出了,她瞬意识到了自己种想法的愚蠢,拼命地摇头:“...不...不是的...” “琪雅...”付臻红喊她的名字,“你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吗?” “嗯...”琪雅垂头,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既然做错了事,那便要接受惩罚。” 琪雅立刻回道:“我愿意接受神使大人的惩罚。” “我的惩罚很简单,”付臻红挑起了琪雅的下颔,让她看自己,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你好好活,带负罪感在底比斯宫殿生活下去。” “琪雅,告诉我,你以做到吗?” “我以。”琪雅点头,“只要是神使大人说得,我一定做到。” “论生何种情况?” “嗯,论生何种情况。”琪雅坚定的回答。 “好,”付臻红收回手,“你下去吧,接下的事我安排。” 琪雅听话的站起身,但是『色』却突然有些犹豫,似乎还有话要说,正做挣扎和思考。 “还有事?” “神使大人,您要小心......”赛西斯三个字琪雅想说出口,然一瞬仿佛受到了某种限制一般,怎么也法说出。 她眼睛一暗,改变了最开始的主意,决定把一切的前因事巨细的告知给纳芙蒂蒂,但是很诡异的是,就在她准备说出的候,喉咙却突然不出一点声音了,就像是有一只手扼住了她的喉咙,阻止了她的言语。 琪雅顿痛苦的用手捂住了脖子,像是要摆脱种形的束缚,但是非常遗憾的是根本改变不了分毫。 最终她只能放下手,对付臻红鞠了躬之后,默默离开了。 但并不意味琪雅就放弃,她要想想该如何将真相告知给神使大人。虽然她不想要阿蒙霍特/普四世好过,但事到如今琪雅也意识到,比起明上的阿蒙霍特/普四世,暗地里的赛西斯才是真正的棘手。 琪雅走后,只剩下付臻红一个人待在房里,他用指尖点了点杯中的清茶,然后用湿润的指腹在平整的桌上缓缓写出了几个字———图坦卡蒙。 往后的日子,变得越越有趣吧... 付臻红微勾,轻轻笑了笑。 ******* 接下的里,底比斯王宫生了不小的变化,变化不仅仅是指法老阿蒙霍特/普四世开始将阿顿作为信仰之神,还有阿蒙霍特/普四世与纳芙蒂蒂之的关系。 自那日之后,王后纳芙蒂蒂和法老阿蒙霍特/普四世的关系变得越越疏远。 或者更准确一点得说,是王后纳芙蒂蒂单方的排斥起了阿蒙霍特/普四世的亲近。 或许是出愧疚,又或许是为了能缓和人的关系,法老阿蒙霍特/普四世便将越越多的权利分给了王后纳芙蒂蒂。 令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手握更多权利的王后纳芙蒂蒂,为身边那位背叛他的侍女琪雅赐了一座宫殿,且宫殿的装横完全是按照埃及妃子的标准。 不过琪雅虽然有了单独的宫殿,但是却并有被法老阿蒙霍特/普四世封任何称谓。 几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翻过了十二月之后,埃及的气候开始变得凉爽了一些。 此,权利已经仅低埃及法老阿蒙霍特/普四世、且几乎快要与大祭司卡勒持平的王后纳芙蒂蒂,一次下达了一条让众人惊讶的指令。 王后纳芙蒂蒂派了十二名医者去往阿拜多斯,不过不是让他们去负责治疗,是去寻找一种花瓣全是红『色』的花。 其实最开始,王后纳芙蒂蒂是打算亲自前去,但是最后被法老拦了下。 原本些医者有一大半都不太愿意去感染区阿拜多斯,但是在王后当众说明一切是太阳神的指引,只要找到那些红花,将它们用冰块包裹尽快带回底比斯,阿拜多斯的疫病就出现转机之后,众人最后也就下定了决心。 又是几月过去...... 一次到了埃及的莲花盛开的季节。 尼罗河的水位一次上涨,天河之水泛滥至尼罗河岸的农田。 此,距离神使纳芙蒂蒂与法老阿蒙霍特/普四世结为伴侣已经快一年。 法老阿蒙霍特/普四世正式改名为埃赫纳顿,并且在建立距离底比斯并不远的城市建立了一起新得首都埃赫塔吞。 同年,王后纳芙蒂蒂曾经的侍女琪雅在宫殿诞下了一名男婴。 男婴被『奶』娘从襁褓里抱出之,王后纳芙蒂蒂亲自前往了宫殿,为男婴取下了一个名字———图坦卡蒙。 第121章 第121章埃及·成长 在时空管理局里传来的资料里, 图坦卡蒙最开始的名字为图坦卡吞,直到其九岁登上法老之位后,才正式改名为图坦卡蒙。 这其中虽然只是一字之差, 却有非常微妙的区别, 是一种曾经所信仰的阿吞神变更为阿蒙神的含义。 付臻红原本并没有打算直接给琪雅的孩子取名为图坦卡蒙,但后来因为考虑到种种原因,最终还是直接给男婴取了这名字。 图坦卡蒙刚生下来之时, 脸上并没有么多其他婴儿刚诞生时的般褶皱。看被『奶』娘抱在襁褓中孩子,付臻红伸, 微凉却细腻圆润的指尖抚上了婴孩的脸颊。 他的动作很轻, 带一种漫不经心的随意,但是在他的触碰之下,原本闭睛的图坦卡蒙似有所感般睁开了眸子,用并不能看得真切的瞳孔, 盯付臻红看。 他或许是在好奇,为何面前这人会戴金面具, 似乎和周围的些人都不一样。 由于图坦卡蒙是因琪雅和已经改名为埃赫纳顿的血『液』通过诅咒的力量而生的,所以五官琪雅和埃赫纳顿都有几分相像。 特别是他的眉,和改名为埃赫纳顿的阿蒙霍特/普四世非常相似。 又或许是由于图坦卡蒙并非是因为父母身体结合而孕育来的缘故, 这一种非自然的、并不健康的孕育让他的肤『色』看起来要比埃及的大多数人都要白上很多, 面部轮廓也相对埃赫纳顿更要秀气一些。 大抵是因为付臻红触碰到图坦卡蒙脸颊的让还是婴孩的天选觉得很有趣,在付臻红收回之后,原本只是静静看付臻红的男婴, 突然也学付臻红方才样伸了自己的。他伸长了的臂, 要用掌触碰付臻红的面部。 付臻红看朝自己的脸颊伸来的,并未躲避,也没有主动靠前。图坦卡蒙的身躯还很, 短短的臂自然不能在这样的距离下触碰到付臻红。 但他似乎对此时分执,甚至努力曲上半身,要触『摸』到面前的男子,一副不服输的执拗劲。 抱图坦卡蒙的『奶』娘见状,先是看了付臻红一,在确认付臻红不会生气后,才在这份无声的默许之下,轻轻往付臻红所站的方向掂了一下男婴。 有了『奶』娘的帮助,图坦卡蒙的指终于成功触碰到了付臻红的面部,或更准确一点得说是触碰到了付臻红脸上戴的金『色』面具。 冰冷而坚硬的触感让图坦卡蒙疑『惑』地转了转圆圆的珠,指本能地微微瑟缩了一下,但他并没有收回,依旧固执的触碰这金面具。 “神使大人,王子很喜欢您。”『奶』娘笑眯眯的说,看向付臻红的神里也带几分倾慕。 付臻红没有说话。 而就在这时,帘幕内响起了侍女的惊呼声:“琪雅大人,您心一些!”侍女们紧张的声音从帘幕内传来,紧接是一阵轻缓却急促的脚步声。 “神使大人...”刚生产完的琪雅在侍女的搀扶下掀开了帘幕,她的身子还很虚弱,但是醒来之后听到『奶』娘喊付臻红的声音,便执意从起身,要见见几乎有半年未曾见到的纳芙蒂蒂。 在看到站在男婴面前的男子之后,琪雅的脸上终于『露』了一丝真正喜悦的笑容。她看也没看襁褓中的孩子,而是用一双美目直直的凝带金面具的纳芙蒂蒂,眸中似有万般愫要述说。 然而当心中这爱慕之人的目光朝她看过来之时,琪雅却突然有些语塞了,要说得话有很多,但是在纳芙蒂蒂的神下,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最后,琪雅只是轻轻喊了一声:“...神使大人.....” 付臻红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你既然已经诞下法老的血脉,我会法老商议,授予你妃位。” 琪雅闻言,脸上不见丝毫喜悦,甚至还痛苦的垂下头:“神使大人,您知道的,我并不......” “琪雅。”付臻红打断了琪雅的话,语气平静而淡漠:“你如今成了母亲,你该知道么样的身份才能让自己的孩子更平安稳的长大。” 琪雅一劲的摇头,她的内心其实无比矛盾。作为母亲的天『性』,让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一世无忧,平安顺遂。但是一到这孩子是怎么孕育的,一看到这孩子肖像法老的眉,就无不在提醒琪雅,这一切都是一错误,提醒她的愚蠢,更提醒她对神使大人的背叛。 这种绪交织在琪雅的脑海里,让她只觉得脑袋发胀的厉害,整人都似乎处于一种极端矛盾的精神折磨当中。 其实最开始,当她得知自己肚子里怀了孩子之后,不止一次过要『自杀』,但是神使大人对她说,必须要活,这是惩罚。 所以即便她内心有多么煎熬,最后还是放弃了轻生的念头。 她必须接受惩罚。 她的心底深处,还期盼纳芙蒂蒂,期盼有一天能重新回到神使大人的身边。 付臻红没有理会琪雅内心复杂万千的绪,他最后看了一被抱在襁褓中的图坦卡蒙,然后取下了自己脸上的金面具,这金饰打造的轻薄面具放在了图坦卡蒙的肚子上。 做完这些后,付臻红便离开了,留下了琪雅和未来的天选,图坦卡蒙。 有了付臻红的推动,没过多久,琪雅就被埃赫纳顿正式册封了妃位,虽没有在族谱记下名字,却也算成为了王室的成员。 作为图坦卡蒙的父亲,埃赫纳顿却并未去见自己的血脉一面,他厌恶琪雅,连带对图坦卡蒙也生不起一丝好感。 琪雅的存在就像是埃赫纳顿心里的一根刺,只要一到琪雅,埃赫纳顿就不禁杀心四起。因为这无不在提醒自己当初被旁人设计的愚蠢。 而笑的是,他知道琪雅是被幕后设计当武器使了,也通过查询到的消息大概猜到了这一切和赛西斯有关,但却因为没有相应的证据,而无法对赛西斯施于惩罚。 归根到底,被设计只能说明他自己的愚蠢,和琪雅的事无论原有,结都是对纳芙蒂蒂的背叛,这是不争的事实。 “法老陛下,王后已经睡了。”王后宫殿的侍女对前来的埃赫纳顿行了一礼。这一句话,侍女这近一年的时间里,已经说了无数遍了。 法老陛下每晚都会来王后纳芙蒂蒂的宫殿,但是无一例外的,得来的都是王后冷淡的回绝。 侍女从最开始的惊讶惶恐,到后面的平静无澜,显然对此已经习惯。 而作为被回绝的当事人,埃赫纳顿也样已经习惯了,但习惯归习惯,即便知道纳芙蒂蒂不会让他留宿,但埃赫纳顿依旧每晚都会前来。 埃赫纳顿看了一侍女身后暗下来的房间,最终还是么也说得,只站了一会儿后就转身离开了。 埃赫纳顿回到自己的宫殿之后,侍卫长加里王后纳芙蒂蒂今日的动向报给了埃赫纳顿。 这是加里每日都会做的事。 他报告的很详细,埃赫纳顿也听得格外认真。 “你说纳芙蒂蒂戴在脸上的金面具给了男婴?”埃赫纳顿微微皱眉。 “嗯,”加里很肯的点头,虽然很多时候,他并非是亲自在暗处观察,但自有下属信息告知于他:“王后金面具放在了图坦卡蒙殿下的肚子上。” 图坦卡蒙是埃赫纳顿的血脉,母亲琪雅又被正式封妃,加里称呼他为殿下也实属正常。 埃赫纳顿虽然因为殿下这字而顿了一下,不过却并未流『露』不悦,只是示意加里继续说下去。 加里抿了抿唇,到下属的描述,才又接说道:“王后虽然表得很平静,但似乎对于图坦卡蒙,比较在意。” “是吗...”埃赫纳顿若有所思。 以纳芙蒂蒂淡漠的『性』格,亲自为图坦卡蒙取名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不寻常的事。是单纯的因为对方图坦卡蒙是一么也不懂的男婴,还是因为有别的么原因? 埃赫纳顿思忖了片刻,对站在自己下方的加里说道:“告诉些人,好好照看图坦卡蒙,不能有任何闪失。” “是。”加里点头。 ****** 有了埃赫纳顿的吩咐,些安『插』在琪雅宫殿内的侍女侍从们,更加贴心的伺候起了王子。 而付臻红自日琪雅刚生下图坦卡蒙之后,就再未踏足过琪雅的宫殿。反而是埃赫纳顿一改之前的漠视,来了几次,不过每次来,都只是来看图坦卡蒙。 就这么过了半月,付臻红派去阿拜多斯的医们取得了红花。 这些人返回底比斯皇宫之后,作为王后的付臻红便他们全部召集到了新修建的阿顿神庙里,然后这些医一起专研起了红花。 对外,为了追求更高的效率、不被人打扰,付臻红禁止旁人进入神庙,只有作为埃及最高统治的法老埃赫纳顿,才有资格来了解进度,但是也不能多待。 而这时间,一晃便是八年...... 八年内,付臻红几乎一直都待在阿顿神庙内。虽然他很在人前,但是随时间的推移,上下埃及的民众们非但没有他遗忘,反而对他越发的仰慕和憧憬。 八年的光阴,让埃及的民众们一天比一天更念最美之人。 八年的光阴,也足够让图坦卡蒙从一么都不懂的婴孩,成长为一身具王室气质的年。 第122章 第122章埃及·最美之人 河谷欢宴节这一天, 埃及上下再一次迎来了一场盛/的游/行活动。 这丰富多彩的活动同奥佩特节一样,都是从尼罗河东岸的卡纳克神庙开始。唯一的区别则是这一天埃及的人们会将卡纳克神庙中的圣像放在圣船顶部的神合龛中,然后穿过尼罗河, 由僧侣将圣象绑在圣船的抬杆上, 再抬尼罗河的岸边。 奥佩特节是在尼罗河的东岸举行。 河谷欢宴节则是在尼罗河岸开展。 前者更多得是为了感谢伟的神明,庆祝硕果丰收,而后者则是一向诸神表达敬畏的仪式。 往年的河谷欢宴节, 从东岸的卡纳克神庙里抬出来的圣象分别是主神阿蒙神、阿蒙神的妻穆特以及阿蒙神的孩崆。 这是埃及新王国时期的传统,百年间从未变过。 但是今日, 当僧侣将圣像从圣船上抬下之后, 掀开遮住在圣象上的白布之后,出现的圣象却不是这些早早就在岸边等候的埃及民众们所以为的阿蒙神一家。 圣象最中间的那一,对这些埃及民众们既熟悉又陌生。 那是被法老埃赫纳顿极力推崇的太阳阿顿神。 对于这一结果,几乎有一半的民众都无法理解, 们不明白为何法老要将太阳神从们一直信仰的阿蒙神变更为阿顿神。 这些年里,曾经的神使, 如今的王后纳芙蒂蒂一直在阿顿神庙内,法老埃赫纳顿则是极力推崇阿顿神,甚至极力想将阿顿神设立成埃及唯一的主神。 这无疑是一场巨的变革, 埃及的普通民众们理解不出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埃及的贵族皇室们虽试图阻止劝诫,却无济于事。 阿蒙祭司阶层和埃及王权的矛盾越发激烈,贵族们作为第, 『插』之后, 作用也微乎其微。 在场的贵族们看着圣像最中间的阿顿圣象,不禁在心里暗叹,埃赫纳顿这一次怕是得要不顾众议, 将信仰的阿蒙主神彻底变更为阿顿神。 站在圣象前的埃赫纳顿扫了一下的埃及民众们,对于这些民众脸上或惊讶或疑『惑』或愤怒的脸庞,视若无睹。 八年的时间,比起曾经的十五岁,二十多岁的埃赫纳顿更多了一种成熟的阅历和王者的优雅,一身华丽的服饰,头顶上的金冠象征着法老的权利和威严。 展翅的雄鹰和镜蛇王代表着守护与征服。淡金『色』的影在深邃而又凌厉的眶上,与浓的睫完美的衔接在一起,贵气而又英俊非凡。 如果说八年前的埃赫纳顿是一把刚刚出鞘的宝刀,寒光迸现,野『性』凶狠。那么现在的法老则是沉淀出了不动神『色』的锐气和强烈的等级压迫感。 哪怕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神扫过,就让因为阿顿圣象的出现而议论纷纷的民众们瞬间闭了声。 对于这些人的反应,埃赫纳顿并不觉得意味,这些是早就经预料的。 既然将阿蒙圣象换成了阿顿圣象,就考虑了各种后果,也做好了应对之策。 为了将削弱阿蒙祭司阶层的权利,将分割的王权重新集中在上,为此准备了近十二年的时间,所以无论这些人如何不理解和反对,都不能改变的决定。 埃赫纳顿收回视线,微微垂下深邃的眸,看了一腕上的金『色』细线。这是由纳芙蒂蒂的发丝编制而成的链,是埃赫纳顿八年前执意从纳芙蒂蒂的头发上割下的几缕。命匠人编织成链之后,洒上防腐的『药』粉,这么多年里一直戴在上。 为今日准备了许久,概唯一的遗憾便是纳芙蒂蒂不在身边,没法看这场盛况。 站在距离埃赫纳顿十米远位置的是一模样秀气的少年,少年正处于发育中,身体经开始抽条。穿着同样华丽的服饰,肤『色』比一般人偏白,头发上还别着一蓝『色』的如同麦穗一样的吊饰。 这吊饰的绳口在少年的头部左侧,淬了一层浅金之后一路延伸至少年的额头。 而在的额头中心,又吊着一像宝石形状一样的东,凑近一看的话,就会发现那是一由黄金打造而成的小小金面具。 在少年的身侧,还站在一身材高的男人,男人的发丝有些特别,发尾是不常的红『色』,如同夕阳下那翻涌的红河。 “加里,父亲是准备在今日宣布吗?”少年侧过头,看向身旁的侍卫。 “是。”加里如回道,是埃赫纳顿的心腹,是法老的左右。 在少年也就是图坦卡蒙四岁那年,被法老埃赫纳顿派遣来做图坦卡蒙的导师。 但那时候,无论是琪雅,还是图坦卡蒙自己都非常清楚,侍卫加里既是来教导王殿下武艺的老师,也是监视王与琪雅这对母动向的监督者。 不过即便是图坦卡蒙非常清楚的道这些,但也并不妨碍对加里的喜欢。 当然,这种喜欢,仅仅是一种对能让自己提升本领、变得强之人的尊敬。 “父亲这样,应该会遭多人的反对吧。”图坦卡蒙先是看了一围观的民众,又看了一面『色』沉静、不『露』声『色』的法老王,说得随意,就像是在看热闹一样,一点也没有关心埃赫纳顿的样。 加里没有说话。 对于这一对父,本身就没有任何参言权。法老因为王后的原因,对图坦卡蒙还算在意,但这种在意并不是父亲对孩的在意,而更像是对一件还算有用商品在衡量之后的在意。 图坦卡蒙不傻,反,作为殿下,当的聪明,早就看出了这其中的端倪。对埃赫纳顿的感情也由最初的崇敬慢慢变得平淡。 图坦卡蒙加里不说话,用余光瞥了一,便猜了此刻加里的心中所想。 挑了挑眉,也没再出声。 道加里在想什么,事上,图坦卡蒙最开始的时候,还曾期待过能得父亲的关爱。彼时的并不能理解父亲对于母亲的冷淡,更无法理解为何父亲看向母亲的神里竟然透着一丝隐隐的杀意。 图坦卡蒙想不明白,既然父亲不喜欢母亲,又为何要立母亲为妃。 而更让图坦卡蒙想不明白的是,母亲对于父亲也同样不喜,甚至带着厌恶,看父亲的神也像是在看仇人一样。 那时候图坦卡蒙曾不止一次对此感疑『惑』,直后面慢慢,懂得的也越来越多,才道,原来在的母亲和父亲之间,还横着一人。 而这人的存在,是这一切的根源。 王后纳芙蒂蒂,被誉为这间的最美之人。 图坦卡蒙没有过王后,但是记忆中却有一段模糊的画面。从小记忆力惊人,脑海里那模糊的画面里,是一带着金面具的男人。 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睛。 像是阳光和海。 但是图坦卡蒙记得,那人触碰脸颊时,那凉而细腻的指尖,和那蓝『色』的眸里平静淡然的冷。 关于纳芙蒂蒂的传闻,图坦卡蒙听了多,无一例外都是一些赞美之词。说是埃及无可替代的存在,说是太阳神给予埃及的馈赠。 对于纳芙蒂蒂,图坦卡蒙的感官十分复杂。想房间里,那被母亲小心收藏起来的金面具,和母亲每提纳芙蒂蒂时,那沉醉欢喜的表情,心里就有些难受。 因为母亲的睛里,浮动出的是对爱人的喜欢和思念。 图坦卡蒙道母亲曾经是舞者,后来在父亲要将母亲送给赫梯国的王时,被纳芙蒂蒂拦下,收在身旁做了侍女。 后来图坦卡蒙用了一些段,从其人口中了解了母亲与纳芙蒂蒂的故事,也了解了父亲,母亲,以及纳芙蒂蒂者那被禁止流传的往事。 道了来龙去脉后,图坦卡蒙对于纳芙蒂蒂的感官更加复杂。 一面本能的讨厌着纳芙蒂蒂这在众人里似乎完美无缺的存在,作为母亲的孩,讨厌纳芙蒂蒂以惩罚之,让母亲在漫的岁月里独自思念的煎熬。出于一种私心,甚至想着如果不是纳芙蒂蒂,的母亲和父亲之间,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像是仇人一样。 但是另一面,图坦卡蒙也清楚,如果没有纳芙蒂蒂,一切也都不存在。的母亲可能经被送去了邻国赫梯,而也不可能来这界。 而且,图坦卡蒙的心底深处对于纳芙蒂蒂还有一种微妙的、朦胧的亲近。 自己也说不出原因。 或许是因为的字是纳芙蒂蒂亲自取的,又或许是因为记忆中那模糊的画面。 想这,图坦卡蒙不禁抬,用指尖触碰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金面具吊坠。 这是四岁那年,母亲送给的。本可以回绝这份礼物,但是却任由母亲给戴在了额头上。甚至在那之后,总会时不时的去触『摸』这份精致坚硬的冰凉。 “加里,”图坦卡蒙再一次问身旁的侍卫,不过这次不是关于法老埃赫纳顿的,而是关于纳芙蒂蒂。 “王后底是一怎样的人?”尽管图坦卡蒙对于纳芙蒂蒂有过无数猜想,但这却是第一次问出口。 加里闻言,却没有像上一问题那般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许久,直图坦卡蒙用疑『惑』的神看向后,加里的嘴唇才翕动了一下,说道:“是一有魅力的人。” “有魅力...”图坦卡蒙轻笑一声,底浮现出一抹冷意:“这还是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啊,但你道的,加里,我想了解的并不是随便问一人就能说出的敷衍又夸的回答。” 加里轻轻摇头,“并不是敷衍夸。”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你王后,就会理解我那句话的含义。” “?”图坦卡蒙像是听了一笑话,“王后都在阿顿神庙待了近八年,除法老之外其人都不能进去,我怎么?”这话说最后,图坦卡蒙的音量不禁拔高了些许,甚至透出了一种咄咄『逼』人的意味。 “会有机会的。”加里回道,随后似乎又突然想了什么,有些古怪的看了图坦卡蒙一。 图坦卡蒙对上加里的神,自己也顿了一下,似乎也意识了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了。 平复了一下情绪,快收敛住神『色』。 也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原本看着法老埃赫纳顿的民众们,纷纷看向了另一向。 而这向,此刻,响起了好几人的惊呼,们用无比激动的语气,喊出了一字。 “纳芙蒂蒂!” “是纳芙蒂蒂来了!” 第123章 第123章埃及·见面 “纳芙蒂蒂!” “是纳芙蒂蒂来了!” “有错, 真得是神使大!” 随着这一道道激动的喊声,越来越多的寻着声音看了过去。 高个子的努力伸长脖子往声音的发源地看,矮一点的则是垫着脚跟想方设法的让自己拔高一些。 “八年了, 距离们一家上一次见到神使大, 竟然已过去了八年!”说的是一个四来岁的男,身边站着一位女『性』。 “谁不是呢!”一个二多岁的高挑男子一脸狂喜的点头,眼里更是浮动出了无比炽热的光芒:“只要再让近距离得见到神使大一面, 即便是死亡无憾了。” “太夸张了吧。”一些只听过纳芙蒂蒂的字、而未见过本的尼罗河西岸的原住民有些无法理解,他们认为这些至底比斯而来的对那王纳芙蒂蒂的崇拜太过狂热, 甚至远超过了神明。 看这些的架势, 即便是半月前刚去往来界的大祭司卡勒,恐怕不及他们心中对于纳芙蒂蒂的信仰。 “像是受到了蛊『惑』一样。”不理解的开始摇头感叹。 而得来的是严肃而正『色』的反驳:“不是蛊『惑』,是魔力,一种只有神使大才拥有的魔力。而且无论任事情, 只要与神使大有,不是夸张。” 虽然付臻红成为埃赫纳顿的王已有九年, 但埃及的民众们见面是称呼他为神使大,而非是王。 “相信,你们见到神使大之, 会跟们一样, 喜欢他,憧憬和倾慕他。” 不远处的图坦卡蒙,听到这些言论只觉得分可笑。他因为站在只低埃赫纳顿半米高的位置, 以很容易将这些的表情尽收眼底。 大部分眼中的欣喜和痴狂让他觉得晃眼, 更觉得有些荒诞,即便纳芙蒂蒂是神的使者,这些表现出的『迷』恋有些过了。 图坦卡蒙抬了抬眼皮, 目光从这些的脸上收回,转而看向了引起这阵『骚』动的罪魁祸首,“加里,不认为这......” 然而,面的在图坦卡蒙看到群中来的金发男子,瞬间顿住了声,想说得突然卡在了喉咙里。 由于站得位置比较高的缘故,良好的角度让图坦卡蒙非常清楚的看到了朝着圣船这边越越近的男子。 男子的身形高挑颀长,头顶上戴着代表着王身份的双羽皇冠,柔顺的金『色』发丝半扎着,黄金面具遮住了脸部,『露』出的一双眼眸比天空要深邃蔚蓝。 他到之处,周围站着的纷纷退了几步,给他让出了一条足够宽敞的路。 男子的身份,不言而喻。 这一瞬间,看着已经离圣船很近的纳芙蒂蒂,图坦卡蒙记忆深处那一些模糊的画面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他不知道其他不记得清刚出生的回忆,但是这一刻,来的纳芙蒂蒂与他睁开眼多久,看到的那个重叠在了一起。 这...是纳芙蒂蒂吗...... 有什么东西在图坦卡蒙的心脏处轻轻扎了一下,不痛不痒,轻飘飘的,却让他无法忽视。 或许是图坦卡蒙的眼神太过专注,又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向圣船的神使朝着图坦卡蒙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图坦卡蒙突然有紧张,在纳芙蒂蒂的目光快要与他的视线接触到一起的候,他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但是很快,图坦卡蒙发现,一切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上圣船的纳芙蒂蒂根本有看他,或者说根本有注意到他。 对方会朝着他这边看过来,不是因为他在这里,而仅仅是因为,他的父亲,埃及伟大的王,埃赫纳顿站在这个方向。 纳芙蒂蒂看得是法老埃赫纳顿,是他的父亲。而对于他,纳芙蒂蒂视线的掠过如同他只是一个和下方的那些众有任不同的普通。 意识到这一点,图坦卡蒙莫觉得有些不悦,垂在身侧的手因为情绪的起伏而下意识收紧了一些。 一旁的加里注意到图坦卡蒙的变化,眼里划过了一抹思索。 “纳芙蒂蒂......”埃赫纳顿看着一步步上台阶的金发男子,唇角边终于有了一丝弧度。他有想到纳芙蒂蒂真得会来,这无疑一个巨大的惊喜。 事实上,两日前他去卡纳克神庙找到纳芙蒂蒂,将自己今日算在河谷欢宴节宣布的事告诉给了纳芙蒂蒂。 纳芙蒂蒂知道他决心,他的目的。 而他一直以来为之努力的目标从未对纳芙蒂蒂有过任隐瞒。 他希望纳芙蒂蒂出阿顿神庙,若是得到纳芙蒂蒂的帮助,无疑是锦上添花。即便纳芙蒂蒂不帮他什么,哪怕只是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对于埃赫纳顿来说是一种莫大的支持。 但是那个候纳芙蒂蒂有给予他任回应。埃赫纳顿以为纳芙蒂蒂不会出阿顿神庙前来这里。 正是因为如此,纳芙蒂蒂的出现才会让埃赫纳顿感到欣喜。 一股暖流从埃赫纳顿的心口悄悄弥漫开来,纳芙蒂蒂终究是满足了他心愿。 埃赫纳顿心中的信念顿更加坚定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耀眼的阳光,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这一日,这一年的河谷欢宴节,注定会是被记录在史册里的伟大一天。 埃赫纳顿深吸了一口气,径直往前了几步,然对着这给了他意外之喜的王伸出了手。 付臻红看着埃赫纳顿伸出来的手,嘴上并有说什么,但是却将手放在了埃赫纳顿的掌心。 埃赫纳顿牵着付臻红到了圣船的最顶端,背是巨大的三圣象。明媚的阳光照在埃赫纳顿棱角分明的脸上,他英俊的容颜让他此刻宛如那字的含义一般,代表着太阳神阿顿的光辉。 埃赫纳顿先是看了一眼与自己并排而站的纳芙蒂蒂,然才抬起手,对着下方看着这里的民众们示意。 因为付臻红的出现喧闹不已的民众们在看到法老王的手势之,纷纷停下了热烈的谈论,闭上了嘴。 “今日是河谷欢宴节,是纪念死去之的日子,是为诸神设立的节日......”埃赫纳顿的声音沉稳有力,徐徐缓缓的语气却透着一种不容忽视的气势和压迫力:“在今日之前,上下埃及信仰的神有很多,但是在今日之,这一切将不复存在......” “不复存在......”下方的民众们大概猜到了埃赫纳顿的意思,其实于这些这几年来早有苗头。 “今日宣布,作为埃及的统治者,埃赫纳顿将埃及的信仰之神统一为太阳主神阿顿。除此之外,将会废弃曾经的皇城底比斯,带领着太阳神的子民们搬移到新的首,搬到那代表着新任太阳神阿顿在的新城———埃赫塔吞。” 埃赫纳顿此一出,顿引起了下方民众们的轩然大波,他们以为法老只是想统一信仰神,将主神从阿蒙神变更为阿顿神,却想到法老竟然准备将首迁移。 这简直太过疯狂,太过反逆。 这几乎是否定了新王国期的历代法老们的信仰之神。 “即便您是法老,不这样武断!”群里,已经有开始抗议起来。这是底比斯的富商,通过对外贸易,将底比斯边缘的领土全部笼络在了手中。若是底比斯作为古被废弃,那么他手中的土地将会失去原有的价值。 “是啊,即便您是法老,不该如此!” “底比斯皇城被废弃,阿蒙神变成了阿顿神,那们的阿蒙祭司该如?”说的是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他声音响亮。一下盖过了其他的声音。 许是因为他高大,声音异常洪亮,又或许是因为他这语里提及了祭司。原本不算理会这些异议的埃赫纳顿朝着这看了过去。 在看到这,埃赫纳顿的神情顿有些微妙,这是脸上有着一条很深的刀疤的男。埃赫纳顿对他有些印象,付臻红看了过来,他记得这个,是一个从边境回来的士兵,在九年前的奥佩特节上,大祭司卡勒为他祈过福。 “阿蒙祭司们该如?”男迎上埃赫纳顿的眼神,刚硬的脸上毫无畏惧之『色』。哪怕他心里对法老的威压感到心惊,但是一想到祭司们,他一横心,将胆子壮大。 如今,曾经为他祈福的卡勒大祭司刚死亡一个月,上任的新任大祭司卡尔斯伏恩正忙着处理落下的事物。 在这样一个节骨眼上,法老竟然想着变更主神,废弃底比斯。按照这位法老这几年雷厉风行的手段,阿蒙祭司们岂不是面临着被解散废除的危险。 男想得这些,埃赫纳顿自然想到了,这本是埃赫纳顿深思熟虑的结果。 埃赫纳顿是要趁着阿蒙大祭司卡勒死去的这一空档,一口气将变革彻底展开。 此刻,面对男子近乎是质问的语气,埃赫纳顿眉头有皱一下,依旧沉静无比的说道:“太阳神已是阿顿,阿蒙祭司们自然应该找准定位,做出相应改变。” 聪明的祭司会选择留下来,归顺于法老下,由阿蒙神祭司变成阿顿神祭司。至于守固的祭司们,唯有解散,废除职位,若不肯解散,便已反叛之施以绞杀。 面的这些,埃赫纳顿虽然并有明说,但是下方的民众们几乎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 最开始问出那个的男脸上浮现出了愤怒,他握紧了拳头,吼道:“你凭什么废除们信仰已久的阿蒙神,阿顿神给予埃及什么?阿顿神什么不是!” “谁说阿顿神什么不是...”清悦冷幽的声音缓缓响起,像一汪流淌的清泉,涌进众的耳膜里,悦耳动听。 是纳芙蒂蒂的声音。 吵闹的环境瞬间变得安静。 连那红着脖子吼得气势汹汹的男停下了激烈的言语,有些无措又有些恼怒的看向了站在埃赫纳顿身侧的付臻红。 有知道纳芙蒂蒂有要说,有看向了纳芙蒂蒂。 包括埃赫纳顿。 埃赫纳顿心里是有应对之策的,但是此刻他却选择了沉默,他想听听纳芙蒂蒂会怎么说,会不会一如反顾的站在他这边。 付臻红看了埃赫纳顿一眼,然将目光移向了下方,他的视线在那些反对埃赫纳顿的的脸上一一扫过。 这些怔怔的看着纳芙蒂蒂漂亮的蓝『色』眼眸,直到纳芙蒂蒂的视线移开之才猛然回神,愤愤地垂下眸子,懊恼于自己竟然在这个候因纳芙蒂蒂一个眼神而失态。 付臻红在众的视线下,拿出了一个小巧的水晶瓶子,瓶子里装着七分满的浅紫『色』『液』体:“这是彻底根治阿拜多斯疫病的『药』水,由红花、蓝莲花、柒姿花共同调制而成,染上疫病的喝下它,重回健康。” 说到这,付臻红微微顿了一下,“这是在阿顿神庙与医者们共同努力的结果,而将其称之为———阿顿神的授意。” “阿顿主神怜惜众,神爱信仰他的埃及子民们,它以阿顿神庙之态作为怀抱,容纳与医者,以圣象作为陪伴,鼓舞们不要因光的推移而放弃。” “以阿顿神,作为主神,作为唯一的神,当之无愧。”付臻红再次扫向了方才那些反对的,不疾不徐的问:“你们,有异议?” 第124章 第124章埃及·攻略进度…… “你们, 有何异议?” 付臻红的声音不高不低,但就是这么轻轻冷冷的语气,传入到众人的耳中后, 没有谁有异议。 阿拜多斯的疫病是埃及这几百年里最严重的次感染病, 这几年里反反复复,波及的范围广,已经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埃及的发展。 如今找到了能彻底根治疫病的方, 等于是让整个人埃及都有了更活更强大的生机。 纳芙蒂蒂手中的『药』水分量沉,沉到能救下数不清的生命, 沉到能断绝了他城市被感染的风险, 更沉到了那些反者都失了言语,再也说不出点抗议的话来。 也没有人会怀疑纳芙蒂蒂这些话中的真实『性』,更没有人会质疑这『药』水能否真得治愈疫病。 因为这很快就会被识破的谎言,纳芙蒂蒂根本就没有必要『乱』说。 方才那些反者们都纷纷垂了下头, 有些羞愧又有些尴尬,而他人, 则是脸崇敬的看着上方的纳芙蒂蒂,满腔的情几乎要从胸腔里溢出来。 这样的纳芙蒂蒂实在过耀眼,他是神的者, 而神这两个字并不仅仅只是个单纯的称呼。 纳芙蒂蒂, 他们的神大人,是真正在履行神的授,为埃及带来福音。 他们没有反的资格。 他们愿追随神大人的脚步, 听从埃赫纳顿的旨, 信仰伟大的新任主神——阿顿。 “愿阳神阿顿,永垂不朽。” “愿主神阿顿,永垂不朽。” “愿埃及, 永垂不朽.........” 人群中,不知是谁先起了这个头,随后,越来越多的人跪了下来,他们跪在圣船的下方,跪在了阿顿圣象的脚下,跪在了埃赫纳顿和王后纳芙蒂蒂的眼神里。 看着这幕的图坦卡蒙中有种说不出的震撼,他惊讶于纳芙蒂蒂众人的影响,更惊讶于纳芙蒂蒂手中那能拯救阿拜多斯的『药』水。 这刻,图坦卡蒙才深刻的识到,芙蒂蒂的耀眼并不仅仅在他面具下绝丽万千的面容。纳芙蒂蒂那像阳光样的金发,和宛如天空和大海般的眼眸,都只是种点缀。纳芙蒂蒂的魔在于他自身,是那种完全脱离了冷艳的外表,从骨髓里散发出的致命吸引。 图坦卡蒙终于理解了加里那句话中的含义。 纳芙蒂蒂,是个很有魅的存在。 图坦卡蒙不禁看向了纳芙蒂蒂,带着种十分复杂的情绪。 而被图坦卡蒙看着的付臻红,此刻则是收回『药』水,将目光转向了直在凝视着他的埃赫纳顿。 “很外吗?”在埃赫纳顿那似有千言万语要诉说的眼神下,付臻红主动开了口。 依旧是平淡至极的语气,淡漠无澜的就像方才那为埃赫纳顿排除众议的人不是他样。 “很外。”埃赫纳顿回道,顿了下后,他又补充道:“我以为你不会来。” “嗯,但是我是来了。”付臻红说得很随。 埃赫纳顿又道:“我没有想到你会帮我至此,那日发生的事让你我有了隔阂。” “我以为你拒绝我的靠近,这些年也直排斥我去阿顿神庙见你,是我已经完全不在了,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今日会选择帮我?” 埃赫纳顿迫切想要个答案。 尽管他的内深处,真正想要问的并不是这个,他想要问的是纳芙蒂蒂他有没有丝喜欢,他们作为伴侣,这些年里,纳芙蒂蒂有没有想过他。 但是这些问题,埃赫纳顿不敢问。 他知道结果不会是他期盼的。 以他最终退而求次的,选择了问纳芙蒂蒂为何会帮他。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付臻红反问埃赫纳顿。 “很重要。”此时,埃赫纳顿只想要个答案,无论纳芙蒂蒂的回答是什么。 付臻红闻言,上埃赫纳顿那执拗的眼神,沉默了片刻后,是缓缓说道:“大概是因为,你是,而我是王后,只凭借这点,无论你做何决策,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这并不是情话,也没有丝旖/旎和暧/昧,但就是这句话,于如今的埃赫纳顿来说,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来得动人。 若不是地点和时间都不允许,埃赫纳顿此刻就想立刻将牢牢纳芙蒂蒂抱在怀里。 中的那股热流让埃赫纳顿感觉到了种从未有过的暖,这刻,那种巨大的满足感和喜悦情竟然超过了他与纳芙蒂蒂结为伴侣的那晚。 他听懂了纳芙蒂蒂的言语。 他是,纳芙蒂蒂是王后,他们捆在起的,或许纳芙蒂蒂他已经不可能有喜欢情,但是除开这点。纳芙蒂蒂会直站在他这边,站在他的身边。 即便不是因为喜欢,不是因为爱他。 但仅仅只是这点,于已经继位了十多年的埃赫纳顿来说,已经足够了。 八年的时间,已经让埃赫纳顿认识到自己与纳芙蒂蒂不可能有相爱的可能,隔阂的存在让纳芙蒂蒂不可能喜欢他。 而埃赫纳顿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十多岁的了,时间,阅历,处境等等已经让他变得成熟,变得稳重。 尽管依旧锋芒凌厉,但是思想却不在局限于情爱。大局观的开阔让他成长为个真正强大的君王。 无拥有纳芙蒂蒂的爱,他们也可以敞开扉,不是以相爱人的身份,而是以伴侣、以与王后的身份。 无论他统治埃及的这条路上做出什么决策,无论他不顾众人反做了何种变革,任前方有多么锋利的刀剑和匕刃指着他,他的王后,都会在他这边,跟着他起,将这条路走下去。 “...纳芙蒂蒂...”埃赫纳顿执起身旁人的手,放在唇边轻轻落下个吻。 不含有任何情/『色』,却自有种情深缓缓溢出:“吾爱.......” 叮... 资深攻略者付臻红 埃及界天选总体攻略进度:40% 天选:阿蒙霍□□四/(后改名埃赫纳顿),好感度100% 弱鸡系统在付臻红的脑海里报出了从时空管理局那里得来的好感度提示。 这个界的天选共有三个,攻略比例占据最重的埃赫纳顿付臻红的好感度已满百,而剩下的便是新任大祭司卡尔斯伏恩和埃赫纳顿子图坦卡蒙了。 曾经的光头少年如今应该已经成长为长身玉立的青年。付臻红这些年几乎都在阿顿神庙,以并未看到长大后的卡尔斯伏恩。 不过从赛西斯的汇报里,付臻红也听了不少关于卡尔斯伏恩的事情。 从这些事里,不难分析出,卡尔斯伏恩做事圆滑,精于谋略和算计,甚至在某些情况下,十分狠手辣,是个是为人处比曾经的大祭司卡勒要滴水不漏的人。 卡尔斯伏恩如今继承了卡勒的大祭司位,但是很显然,今日河谷欢宴节后,阿蒙祭司阶层将迎来场大规模的肃清。 付臻红倒是有些期待,卡尔斯伏恩会怎么做。没有人比付臻红更清楚,将主神从阿蒙神变更为阿顿神的埃赫纳顿,不久后就会外宣布,建立起自创的阳神教,设立全新的祭司职位,即分割成两个主体的——男女大祭司。 至于图坦卡蒙,已经满八岁的殿下,也该快些长大了。 付臻红将思绪收回,没有再去管河谷欢宴节剩下的那些活动。他转身走回了圣船的船蓬里,将下方的埃及众人留了埃及的埃赫纳顿。 图坦卡蒙见付臻红走进了船蓬里,他眼睛闪了闪,最终也跟着走了进去。 少年行走的脚步很轻,因为有放轻声音,以走动的声音并不明显。 图坦卡蒙走进后,看到了背着他而站的金发男子,男子并不像他的父亲埃赫纳顿那般强壮硬朗,但是身高并不低,身材匀称,可以用完美无缺来形容。 图坦卡蒙距离金发男子越近,两人的身高差距就越明显。这让图坦卡蒙觉得有些不悦,他不喜欢这种距离感。 图坦卡蒙看着纳芙蒂蒂的背影,他知道纳芙蒂蒂感觉到了他的到来,但是纳芙蒂蒂并没有转过身看向他这里,而是直在看着墙上挂着的副画。 那画里画的是个戴着金面具的男子。 画中的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图坦卡蒙于那副画并不陌生,他不止次在父亲那里见到过这幅画,他没有想到父亲会将画随身携带到这里。 也不知是出于种什么原因,图坦卡蒙抿了抿唇,故出声喊道:“纳芙蒂蒂。” 图坦卡蒙直接喊得是付臻红的名字,按照辈分与等级,他这样的称呼都是不符合规矩的。 但图坦卡蒙就是这么喊了出来,不是喊王后,也不是喊神,而是以种如平辈的身份,带着种莫名叛逆的里,喊出了纳芙蒂蒂这个名字。 付臻红听到图坦卡蒙的这道喊声,收回了看向画的视线,转过了身。 他看向站在距离自己米开外的图坦卡蒙,语气淡淡地说道:“你该喊我王后,或者神。” 图坦卡蒙闻言,轻呵了声,反问了句:“以纳芙蒂蒂你要就称呼事降罪我吗?” 少年的声音是这个年纪特有的清亮,但是语气里却透着种隐隐的敌,和初显凌厉的锋芒。 付臻红没有回答图坦卡蒙的话,而是轻描淡写的这个少年说道:“过来。” 图坦卡蒙听,正欲反驳,付臻红就又说道:“过来,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话落后,站在原地的图坦卡蒙最终是往前迈开了脚步。 等图坦卡蒙听话的走到了付臻红面前后,他自己也惊讶了,为自己这听到纳芙蒂蒂的话后,行动快于思维的......该死的服从『性』。 第125章 第125章埃及·互动 图坦卡蒙八岁生日才刚过没多久, 正处于年阶段他身高还没开始抽条。此刻,站在付臻红前图坦卡蒙只到付臻红腰部,他必须要抬着头仰视, 才能到付臻红。 这种身高差距让图坦卡蒙皱皱眉。 他不喜欢这种觉。 年情绪乎都表现在脸上, 还处于稚嫩年纪图坦卡蒙虽然比起同龄人要更加早熟,但还远远没达到喜形不『露』地步。 不过这样,反而让他多这个年岁该生机和朝气。 似乎是为找回一些气势, 图坦卡蒙扬着下巴,眼睛直勾勾看着付臻红, 眸子里透着一股不舒服年轻气盛。 图坦卡蒙眉眼和埃赫纳顿很像, 眼睛形状也很好看,是些偏长那种,睫『毛』虽然浓密纤长,但是并不卷翘。 而他鼻梁和嘴唇则更像母亲琪雅。 柔和埃赫纳顿和琪雅两个人貌图坦卡蒙, 五官比起埃赫纳顿凌厉深刻,要更加秀气一些, 也或许是因为他还没张开缘故,以部看起来并没什么攻击『性』。 “纳芙蒂蒂,要就称呼之事降罪我吗?”图坦卡蒙又将方才话问一遍。 至于为何要固执纠结于这个点, 图坦卡蒙己也说不清楚。 “降罪?”付臻红居高临下看着图坦卡蒙, 语气平静无澜:“还不足以让我在身上浪费时间。” 图坦卡蒙闻言,垂在身侧手不禁紧紧,纳芙蒂蒂这轻描淡写吻比冷漠或者是愠怒都要让图坦卡蒙觉不悦。 这明显是被漠视觉。 图坦卡蒙看着纳芙蒂蒂那没任何情绪起伏蓝『色』眼眸, 莫名产生一种被轻视委屈。 不过他很快就摒除这种些莫名妙情绪, 转而问道:“根治阿拜多斯疫病『药』物已经,还会回阿顿神庙吗?” 付臻红挑挑眉,些意外图坦卡蒙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他并没直接回答, 而是语气淡淡反问一句:“是以什么立场问我这个问题?” “我.....”图坦卡蒙顿一下,随后才说道:“我只是想帮我母亲解一下情况。” 图坦卡蒙很清楚,纳芙蒂蒂在阿顿神庙这些年,父亲和母亲关系乎是势水火。今,纳芙蒂蒂在河谷欢宴节这一天出来,在圣象前给予父亲惊喜和绝对力支持,父亲和母亲之间就更加不可能再缓和可能。 虽然理智上图坦卡蒙很清楚,是母亲和父亲背叛作为王后纳芙蒂蒂,但是他没办法做到公平公正看待整件事。私里他希望母亲和父亲能够处和睦,他最开始只是想像寻常民众那般,体会到父母恩爱温情生活。 即便图坦卡蒙知道作为皇室成员,这样生活无疑是一种奢望。他享受到众人尊敬,一出生就拥着高贵身份,也理应当承担起尽责任,不能任『性』,不能全凭借己『性』子做主。 在明白这些之后,图坦卡蒙期望值也开始慢慢降低,直到现在,他仅仅只是希望己母亲和父亲眼中不再对彼此杀意,不要像见到仇人一样,互敌视着对方,仿佛下一秒就要弄彼此一般。 因为致使这一切人是纳芙蒂蒂,以图坦卡蒙才想要问清楚已经在阿顿神庙待八年纳芙蒂蒂,还会不会像之前那般常住在神庙中。 “信仰变革并非这一日就能促成,我会跟埃赫纳顿一起。”付臻红说道。 图坦卡蒙抿抿唇,他知道,这是不会再常住阿顿神庙意思。纳芙蒂蒂是神使者,也是他父亲王后,他们会一起。 想到这,那种莫名不舒服情绪又一次在图坦卡蒙里涌动起来。图坦卡蒙不知道这种情绪是因为他母亲,还是源于他己本身。 “喜欢我父亲吗?”图坦卡蒙问些尖锐。 “我并没这个义务回答。”付臻红说完,便准备转身,显然并不打算再搭理图坦卡蒙。 付臻红这无视态度让图坦卡蒙到些恼怒,在察觉到付臻红不打算再理会己后,他也没多想,出于一种本能,就直接伸出双手抓住付臻红手腕。 “我是好奇,当年明明是我父亲兄长赛西图尔斯爱人,为什么最后却成埃及王后?神使大人,实是渴望权利吧。”图坦卡蒙说着己猜测,神使大人这四个字也说格外讽刺。 当年很多关于赛西图尔斯事情都被他父亲意封锁,图坦卡蒙只能从仅存凌散信息主观『性』拼凑。 付臻红没说话,只是若思看着图坦卡蒙。 见纳芙蒂蒂看着己,图坦卡蒙以为己说对,于是他握紧付臻红手腕,继续说道:“方才在河谷欢宴节盛典上说那一番话,父亲定然会将更多权利分于,上平静,里实是窃喜吧。” 付臻红听着图坦卡蒙言论,到最后竟然轻轻笑一下,“小殿下,知道现在这样像什么吗?” 图坦卡蒙因付臻红那微扬一下唇角而愣一下,听到付臻红问题,他下意识就回一句:“像什么?” 付臻红道:“像一个找不到正确宣泄方向而嗷嗷『乱』叫小兽。” “我不是小兽!”图坦卡蒙反驳。 付臻红倒也没纠结此事,他只是轻轻动一下手臂,示意还握着己手腕图坦卡蒙可以松开。 图坦卡蒙这才瞬间反应过来,他惊一下,立刻收回手,虽然脸上并没什么窘迫,但是耳根处却隐隐泛出红晕。 付臻红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图坦卡蒙看秒,图坦卡蒙下意识想要避开付臻红视线,但随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后,强忍住撇开眼神冲动,就这么迎上付臻红目光。 一秒,两秒...... 直到看到图坦卡蒙耳根处薄红已经弥漫到整个耳朵后,付臻红才收回视线。 图坦卡蒙顿时松一气,然而他高度紧绷情绪还没开始缓和,下一秒,一股独特香味就涌进他鼻尖。 是纳芙蒂蒂身上香味,是一种蓝莲花和柒姿花融合而成味道,并不浓郁,却格外好闻。 图坦卡蒙身体猛地僵直起来,因为原本站着纳芙蒂蒂突然弯下腰。 这使他与纳芙蒂蒂之间距离变更近,图坦卡蒙脸颊处传来似若无痒意,是纳芙蒂蒂那垂下来金『色』发尾扫到他皮肤带来官。 看着乎近在咫尺纳芙蒂蒂,即便对方容被金具遮挡,然而无论是那『露』出来眼眸,还是脸颊处痒意,又或者是鼻息之间独特香味,都让图坦卡蒙些无措起来。 他嘴唇紧闭着,在纳芙蒂蒂气息之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这么站在原地,直楞楞地看着纳芙蒂蒂越靠越近,然后抬起手,朝着他而来。 图坦卡蒙该往后退,但是此刻,他双脚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牢牢黏住一样,让他挪动不开。 图坦卡蒙不知道纳芙蒂蒂伸出手是打算对他做什么,在对方指尖快要触碰到己时候,他下意识闭上眼睛。 看着图坦卡蒙轻颤眼皮和那微微眨动睫『毛』,付臻红眼中带着些许笑意,他手抚上图坦卡蒙头发上佩戴着浅蓝『色』麦穗形状吊坠。 然后顺着配饰方向往图坦卡蒙额头上移动,微凉指尖最终停在图坦卡蒙眉上方金具。 付臻红指腹轻轻摩挲着这小小精致具吊坠,这金具吊坠样式和他脸上戴具一模一样。 付臻红手指摩挲间,碰到图坦卡蒙额头皮肤,这种若即若离接触让图坦卡蒙身体变些僵硬。 他不知道己为何会这样觉。在他任何人前都能镇定下来己,竟然会因为纳芙蒂蒂触碰,而慌张不已。 是因为纳芙蒂蒂压迫强吗? 不对。 纳芙蒂蒂身上气息甚至没他父亲埃赫纳顿那般强烈让人喘不过气。 但是纳芙蒂蒂身上,一种独特冷冽与疏离,那是一种无法让人正靠近距离,周身仿佛笼罩一层看不见墙,将纳芙蒂蒂与他人划分成两个世界。 图坦卡蒙觉脑袋开始发涨,被纳芙蒂蒂气息包围,他思绪都开始变不正常起来。 不想这么被动。 图坦卡蒙正想着,就听到纳芙蒂蒂对他说道:“喜欢吗?这个金具。” 图坦卡蒙睁开眼睛,嘴唇微微翕动一下,却不知道该何给出一个恰当回答。 说不喜欢,他却戴八年。 说喜欢,又似乎些不正确。 “戴习惯。”最终图坦卡蒙只说这么一句。 “是吗......”付臻红收回手,然后就这么取下己脸上具。 图坦卡蒙显然没想到纳芙蒂蒂会突然这么做,他想说什么,但在看到纳芙蒂蒂金具下容颜之后,图坦卡蒙话全部堵在喉咙里。 虽然图坦卡蒙早就在画卷上见过纳芙蒂蒂容,但是画像与人到底还是存在着不小差距。 他前纳芙蒂蒂,容颜远比画中人还要好看万分。 第126章 第126章埃及·听墙角 他面前的纳芙蒂蒂, 容颜远比画中的人还要好看万分。那是一非常具有冲击『性』的美丽,会让人觉得丝毫女气,完美至极的五官轮廓里勾勒让人望却步的冷艳。 如果说戴金面具的纳芙蒂蒂给图坦卡蒙一好亲近的距离感, 那么『露』出完整容颜的纳芙蒂蒂则多了一份冷淡的疏离。 纳芙蒂蒂的睛方的泪痣让图坦卡蒙想起了从古老的壁画上看到的蛇, 蛇在一片盛/大的乐园里,缠/绕在长满了红『色』果实的树上,充满蛊『惑』人心的堕落之气。 图坦卡蒙抬头怔怔地看纳芙蒂蒂的面容, 在对方的视线,他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份突的沉静, 但是喉咙却发出一点音。 因为这骤看到纳芙蒂蒂面具的真容, 图坦卡蒙对纳芙蒂蒂这被埃及民众们倾慕的神使,认知也多了分。 也难怪呀,纳芙蒂蒂有这举世无双的美貌,父亲喜欢他, 母亲也喜欢他,似乎也合情合理起来... “图坦卡蒙。”付臻红喊了陷入思绪中的一声, 成功让图坦卡蒙的注意力重新集中:“我送你的金面具呢?”他问得很随意。 图坦卡蒙眨了眨漆黑的睫,他知道纳芙蒂蒂是在问他出生之时,收到的那个金『色』面具。图坦卡蒙想到母亲平日里捧金面具一脸怀念的模, 沉默了秒后, 还是如实回道:“在我母亲那里。” 付臻红听后,并没有觉得意外。 他盯图坦卡蒙看了两秒,突问道:“你想要吗?” “什么?”图坦卡蒙有些没反应来, 圆圆的黑『色』珠无意识的转动了一。 “金面具。”付臻红说完, 将手中的金面具斜戴在了图坦卡蒙的脑侧,遮住了那个位置原本的麦穗吊坠。 等图坦卡蒙完全反应来之后,自己的鬓发位置的装饰已经变成了做工精致的黄金面具。 图坦卡蒙意识抬起手, 触『摸』了一冰冷的金面具,有些明白付臻红这么做的意思:“你怎么突把面具送我......”问出这句的时候,图坦卡蒙的心里有些意外,又有一说清道明的微妙喜悦。 “这是礼物。”付臻红回道。 “礼物?”图坦卡蒙很快明白了来,前日他刚完八岁的生日。那个时候,父亲为他举办了宴会,乎所有权臣与贵族都参加了,唯独没有纳芙蒂蒂的身影。 所以这个金面具,是纳芙蒂蒂补给他的礼物吗? 图坦卡蒙心里这么想,便也自觉的把心中问了出来。 付臻红缓缓道:“可以这么说。” “为什么要送我这个金面具?”图坦卡蒙又道,神里流『露』出一丝显易见的好奇。 付臻红反问:“喜欢吗?” 图坦卡蒙闻言,微微顿了一,才慢吞吞的说道:“母亲喜欢。”却没有回答自己喜喜欢。 或许是喜欢的吧,只是的骄傲和心中的那一份固执让他没有直接承认对这份礼物的欢喜。 付臻红点了点,没有就图坦卡蒙的做出任何评价,他将视线从图坦卡蒙的脸上收回,用无声的姿态示意图坦卡蒙该出去了。 图坦卡蒙抿了抿唇,最后看了付臻红后,什么没说得离开了这一处圣船上的船蓬房间。 与图坦卡蒙的这一次见面,付臻红来说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图坦卡蒙出去之后,付臻红便开始思索接来这一该如何自的顺应历史的发展。 离开后的图坦卡蒙,时时的抬手触碰自己脸侧上方的金面具,回想起纳芙蒂蒂的面容,图坦卡蒙那尚且还十分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很快,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唇角边的弧度瞬间就收敛了,转变成了一副有些懊恼的模。 ****** 这一日的河谷欢宴节,由埃赫纳顿的信仰改革和作为神使亦是王后的纳芙蒂蒂的支持,比以往任何一次河谷欢宴节都还要隆重和热闹。 一直到太阳从完全落后,河谷欢宴节的庆典才结束。 夜晚的尼罗河比起夕阳的红河,有一独特幽静的美,月『色』的河面泛波光粼粼的涟漪。随圣船的行驶,波『荡』出了一圈又一圈美丽的波澜。 在返回尼罗河东岸的这一艘超大型圣船上,付臻红,法老埃赫纳顿,以及图坦卡蒙都在。 往常的这个时间点,图坦卡蒙还在侍卫长加里的指导练剑。图坦卡蒙从没有偷懒,哪怕是在生日之时,也会在众人离开后独自一人训练。 在在对自身实力的提升上,图坦卡蒙十分的坚韧和刻苦,乎没有一天缺席训练。 但是今日,图坦卡蒙却一点也没有练剑的心思,他躺在床上,想要休息一会儿,但是只要一闭上睛,脑海里就自觉的会浮现出纳芙蒂蒂的面容,会回『荡』纳芙蒂蒂的声音。 大抵是因为好奇了近八的人,突在这一日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以一容忽视的惊艳方式,深深映在了他的眸里。 很烦躁... 图坦卡蒙想去想这些,他强迫自己快点休息,但是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 最后,他有些赌气似的坐起身,纳芙蒂蒂送给他的金面具就在他的木枕旁边,图坦卡蒙稍一偏头,就能看到。 盯木枕旁边的金面具看了秒,图坦卡蒙有些烦闷的拿起金面具,后将这扰『乱』他思绪的冰冷物件仍在了地上。 “砰”得一声,金面具掉在地上,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发出了一道小的声响。 图坦卡蒙将金面具扔掉之后,重新倒在床上,侧身,背对外面,闭开始睡。 就这么了大概半分钟的时间,图坦卡蒙有些负气睁开,嗖得一从床上来,紧闭双唇,低气压十足的走去捡起了久前才被他扔在地上的金面具。 这次,图坦卡蒙并没有继续尝试休息,是将金面具像今日纳芙蒂蒂给他戴的那般斜戴在了自己的脑侧。 精致的巴和面具边缘的弧线形成了一非常完美的契合,他走到窗前看了一窗外的夜『色』。 尼罗河的夜景非常漂亮,但是今日图坦卡蒙却没有欣赏这份夜『色』的心情。实对纳芙蒂蒂,图坦卡蒙的心里有一极为复杂的感官。 从他出生之后,他的成长中总是会有纳芙蒂蒂的痕迹,他周围的人,接触到的一些事情,多多都与纳芙蒂蒂相关。但是很可笑的事,被纳芙蒂蒂的名字包围的他,在去的八里,却并未见到纳芙蒂蒂。 事实上,今日他还有很多想问纳芙蒂蒂,想从纳芙蒂蒂身上了解一些信息,想问纳芙蒂蒂为何会亲自给他取名字,还想问纳芙蒂蒂为何会送他金面具。 脑海里浮现出了很多疑问。 图坦卡蒙深吸了一口气,最终决定去独自纠结,是直接去询问本人。 这么一想后,图坦卡蒙径直走向了房间门口,后一路朝纳芙蒂蒂的房间走去。 纳芙蒂蒂的休息房间是在大船蓬的最里面,图坦卡蒙要去,就需要经他的父亲法老埃赫纳顿的休息间。 在图坦卡蒙经自己父亲的房间时,发现房间内没有一丝灯光,看他的父亲并没有在自己的房间。 这个时间,父亲没再自己房间,那会在哪里? 图坦卡蒙的思绪一闪,很快想到了一可能,他禁加快了步伐,迅速朝最里面的休息间走去。 明明心中的猜测急得到求证,图坦卡蒙在快要走到最里面的休息间时,却自觉的慢了脚步,有些想再往前了。 或者准确一点得说,是房间内传出来的隐约声音让他有些敢继续向前迈出脚步了。 那隔房间门,从室内传出来的声音很轻很轻,有些低,还有些像是正在经历某痛苦后压抑的那浅浅的『吟』唔。 虽只在今日与纳芙蒂蒂说,但是图坦卡蒙很清楚,这仿佛从喉咙里缓缓滚动出来的低『吟』就是纳芙蒂蒂的声音。 这声音与他白日里听到的有很大的同,是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冽和清寒,是透一让人喉咙发紧的低和轻微的哑,仿佛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的弥漫进了人的心窝里,痒痒的,如同藤蔓一般,缓缓缠/绕在了心尖上。 虽图坦卡蒙只有八岁,但是作为埃及皇室,他需要了解很多,『性』格也远比同龄人成熟。 他是懵懂无知的小孩,所以从这声音里,他分辨出了同寻常的意味。他想到了自己经父亲房间时那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暗,隐隐明白了里面发生的事情。 他的父亲,似乎正在王后纳芙蒂蒂的房间里,做最亲密无间的事情...... 一秒,就像是应证了图坦卡蒙心中的猜测一般,房间内,响起了他父亲埃赫纳顿的声音。比起方才纳芙蒂蒂的那很轻的乎微可闻的声音,他父亲的声音低沉又清晰,磁『性』的男『性』声线里饱含一陷入某情念中的沙哑和焦灼炽热的渴望。 想到房间内可能发生的画面,图坦卡蒙的耳根瞬间弥漫出了红晕。按理说,此刻他最应该做的是立即转身离开,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般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但是出一非常微妙的心里,图坦卡蒙非但没有后退,反鬼使神差的继续房间这边靠近了。 第127章 第127章埃及·图坦卡蒙的心悸…… 图坦卡蒙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声, 少的体重本身就不沉,脚步放缓之后,几乎没有发任何进的声音。 或许是因为此时的为并不算正当, 图坦卡蒙的情绪便越发紧张, 但是在这种越发紧张的氛围之下,图坦卡蒙的内心产生了一种不该有的隐秘的刺/激感。 那是一种仿佛窥探到了某种别样秘密的兴奋,就像是正在做一件坏事一样。 图坦卡蒙越往房门靠近, 心脏跳的频率就越快,耳根处的红晕也开始往整个耳朵弥漫。 就这么一直到走到圣船中心的房位置后, 图坦卡蒙才停下了脚步。着闭上的房门, 图坦卡蒙没有去敲门,而是静静地站在门口。 由于距离近了,房内传来的纳芙蒂蒂声音也从开始的微不可闻到现在的勉强还算清晰。 图坦卡蒙描述不来那是一种怎样的声音,低低缓缓的, 带着隐忍和克制,他只觉得听在耳里后, 很痒很痒,仿佛有一片细小的羽『毛』从他喉咙处轻飘飘的、缓缓地落在了他的心头。 让他觉得喉咙发紧,心尖也微微颤。 脸颊开始慢慢升温, 图坦卡蒙下意识抬手触碰了一下己的脸颊, 接触之后因为脸颊的烫意而猛地收回。 这时,他听到了他父亲的声音,是他从未听过的低沉和温柔, 还带着一种情念满满的沙哑和磁『性』, “纳芙蒂蒂,吾爱。” 图坦卡蒙听着这声音,脑海里不觉的浮现纳芙蒂蒂的模样, 他有些奇,纳芙蒂蒂会给怎样的回应,也有些奇,此刻这正被他的父亲疼爱着纳芙蒂蒂,脸上是否还是和今日同他说话时那般冷然和淡漠。 肯定是不一样的吧...... 图坦卡蒙顾的想着。 他试图在脑海里拼凑纳芙蒂蒂/情之后的样子,但是却发现己对纳芙蒂蒂的认知太少,接触太少,根本想象不那样的画面。 夜晚的月光照在了图坦卡蒙的脸上,让他精致的五官多了几分朦胧的光晕,他紧抿着唇,沉默了几秒,随后再一次挪了步子。 图坦卡蒙走到了距离这一处房门并不远的窗口,他站在窗,背脊挺得很直,脖颈的位置刚刚到窗户的下边缘。 而这个窗户,也刚斜对着房的床。 不过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遮拦的。 在这斜对的线条内,窗户与床之还隔着一个雕刻着莲花的镂空木栏,类似于一道屏风。 由于这个角度的缘故,让图坦卡蒙只要稍微扬着下巴,就能到房内的向。 图坦卡蒙很紧张,也清楚的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但是于一种极其复杂的微妙心思,他没有在这个节骨眼上后退,反而是抬着眼皮,目光从半掩的窗户朝里去。 房内燃着两根烛火,用莲花制成的芳香蜡在空中慢慢的融化,飘散的清雅香味与房内旖旎的氛围融成了一种十分独特的暧/昧环境。 在木质雕栏的半遮半挡之下,将视线移向房内的图坦卡蒙,到了他的父亲埃赫纳顿精壮的腰身在不断着。 皎洁的月光和房内的烛光融在一起照在了他父亲身上,将那一副如同猎豹一样勇猛矫健的身躯,染上了一层如同蜜蜡一般的光泽。 图坦卡蒙从没有过父亲这个样子,眼眸专注而饱含着深情的爱慕,眼睛直直的注视着身下的人,仿佛这个人就是他的全世界一样。 他父亲的眼中有柔和下来的暖意,但是作却是与眼神完全不一样的勇猛。细密的汗水从他父亲的额头上泛,然后从父亲挺直的鼻梁处滚下,后落在了下方的纳芙蒂蒂的脸上。 图坦卡蒙的视线也随着这汗水移,在到纳芙蒂蒂之后,他整个人仿佛被什么东狠狠撞了一般,脑袋胀嗡嗡的,心脏也仿佛被一根细小的针给扎了一下。 一股烫意在这刹那涌来,从图坦卡蒙的脖颈一路往上攀升到他的脸颊。 这滚烫的热意有那么一瞬让图坦卡蒙为己正被架在一堆烈火上烤。着纳芙蒂蒂那毫无瑕疵的侧脸,图坦卡蒙的目光直直的停在他那微微泛红的眼尾处。 那泛着红晕的眼尾,因为上方的埃赫纳顿,而浸了一滴生『性』的眼泪,莹润透亮的泪滴在房里有些昏暗的光线下,透了一种惹人怜惜的娇美。 到那眼睛下方的那一颗泪痣是极其妩媚的,勾人摄魄般的艳丽与眼尾上的湿润羽睫组合在一起,于不堪忍受的娇美之中平添了一种让人想要狠狠凌/虐的昳丽。 图坦卡蒙不觉的吞咽了一下喉咙,他现在很紧张,莫名上涌的情绪让他的心脏跳得仿佛马上就要炸掉一样。 图坦卡蒙不明白这种情绪是什么。 此刻,他只觉得视线中的纳芙蒂蒂很,到褪去了平日里的高高在上,到让人想要靠近他,触碰他,然后用嘴唇轻轻亲吻他的眼睛,亲吻他眼下的那一颗妩媚的泪痣。 这种想法在脑海里产生之后,图坦卡蒙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着,他抬起手臂,将掌心对上屋内的纳芙蒂蒂,然后五指缓缓收拢,做着虚握的作。 还在成长期的少,掌心还很单薄,虽然五指修长,但是还远没有日后的宽大。此时,他的手在空中这么一握,仿佛与纳芙蒂蒂的距离在这一刻变短,就像是要将纳芙蒂蒂整个人抓在手心一般。 但是图坦卡蒙很清楚,他和纳芙蒂蒂之的距离其实很远。选到这样的他,根本没有进入到纳芙蒂蒂的眼底。 耳畔处响着从房内传来的声音。 图坦卡蒙抬起手,指尖微微往下,隔着一个房的距离,在错落的角度之下,手指顺着纳芙蒂蒂眼睛下方的泪痣一路描摹到纳芙蒂蒂的下巴。 再继续往下,是纳芙蒂蒂的脖颈,修长而纤细,就连那因为脖子上仰而微微凸起的喉结,都无不透着一种精致的美。 图坦卡蒙的肤『色』在埃及众人里已经算是比较白的了,但是纳芙蒂蒂的皮肤是真正的白皙无瑕,像一块浑然天成的美玉。 图坦卡蒙的手还在继续往下,但是脖颈之下的画面,却刚被雕刻着莲花的木栏挡住了。 在这样的视线盲区下,图坦卡蒙的目光没有再继续往下移,他抬了抬眼皮,转而顺着他父亲埃赫纳顿的手臂一路来到那双手钳制的地方。 那是一双十分精致的脚,指尖漂亮,指甲粉嫩圆润,异常白皙细腻的肤『色』昭示着脚的主人正是纳芙蒂蒂。 他到他的父亲的大手握着纳芙蒂蒂的脚踝,偏黑的小麦『色』和白『色』形成了一种非常强烈的对比。似乎是因为过于热烈的力道和冲刺,他父亲的手背上爆了并不明显的青筋,然后很快,他到他父亲的手腕移了一下。 紧接着,一双漂亮到没有任何赘肉的小腿就现在了图坦卡蒙的视线中。 是他的父亲,用钳制着纳芙蒂蒂脚踝的手移了,让纳芙蒂蒂的脚跟贴着背脊来到了己的腰部位置。 图坦卡蒙的脸早已经是滚烫一片,尽管他这个角度并不能到具体的什么,但即便如此,对于现在图坦卡蒙来说,也已经足够让他头脑发热,紧张无措。 图坦卡蒙讨厌这种感觉。 但是他明明可立刻就转身立刻,却不想挪脚步。 他仍旧固执的站在窗,固执的将目光放在房里。 [小红,图坦卡蒙还在那里。] 弱鸡系统那独特的机械式嗓音在付臻红的脑海里响起。 [嗯...]付臻红回了一句,更多的,还是将注意力放在埃赫纳顿的身上。 八的时,曾经的阿蒙霍特/普四世改变的不仅仅只有名字,还有手段和思想。 他的『性』格依旧是凌厉的,但是在充满着攻击『性』之余,却有一种无形的内敛和强大缓缓流『露』而。 也或许是因为八来,埃赫纳顿只能偶尔在阿顿神庙付臻红几次,所时隔多再次与付臻红亲密的埃赫纳顿,才展现了仿佛要将付臻红整个人都融化进己骨子里的热切。 付臻红着埃赫纳顿那被汗水打湿的英俊眉眼,他那湿润的黑『色』鬓发黏在两侧,呼吸低促的模样『性』感而耀眼。 埃赫纳顿是法老,是太阳神之子。 他也正如那皇冠上的雄鹰一般,侵略『性』十足,满带着直撞人心的冲击『性』。 他的眼底全是付臻红的容颜,眸中的『色』彩像广袤无垠的星空之下,被照耀的尼罗河的生命之水。 而照耀这水的光,便是付臻红。 是诚如纳芙蒂蒂这个名字的含一般,这世美的人。 “...纳芙蒂蒂...” “纳芙蒂蒂...”埃赫纳顿不厌其烦的念着付臻红在这个世界的名字,每念一声,就是一次为主的强而有力的表白。 付臻红感受到了埃赫纳顿火热无比的情感,他没有回应埃赫纳顿在他耳畔处带着轻喘的喃呢,他只是抬起了手,抚去了有些遮住埃赫纳顿眼睛的湿润黑发。 即便付臻红什么话为没有说,埃赫纳顿也爱惨了这样的他。他知道此刻,己那满腔的情意被纳芙蒂蒂深深感受到了。 纳芙蒂蒂接纳着他,埃赫纳顿一把抓住了纳芙蒂蒂的手,然后微微偏头吻了一下纳芙蒂蒂光洁的手背。 “...夜『色』下的尼罗河 有风,有云,有星星 在这圣船之上 我阿顿之神的光辉 拥抱我爱的人...” 第128章 第128章埃及·权利 “...我以阿顿之神的光辉 拥抱我最爱的人...” 当埃赫纳顿用那低沉磁『性』的声线将最后一音完之后, 有些昏暗的房间内只剩下了一阵极为缱绻的呼吸平复声。 图坦卡蒙收回了看向屋内的视线,他微微垂着眸,金『色』的面具遮住了他一部分头发。这被他仍地上、随后又很快捡起的金面具, 他本不打算拿着, 但是出自己休息房间的时候,还是下意识拿着金面具斜戴了头部。 纯金打造的金面具月光的照耀下泛出了一种十分有质感的冷冽寒关,而金面具所投『射』图坦卡蒙面部的黑『色』阴影让图坦卡蒙的脸仿佛被光与暗分割成了两部分。 光与暗的虚幻交界处, 是图坦卡蒙的睛,此时, 这双睛里正浮动着非常明显的怔然, 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巨大浩劫的小兽,尚且还很稚嫩的瞳孔里还沉浸直撞心尖的紧绷情绪里,未曾回神。 图坦卡蒙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很奇怪。 他的体很热,脸颊发烫, 就像是刚刚从一口热锅里逃出一样。明明四周正吹着晚风,图坦卡蒙的汗水打湿了鬓发。 砰砰砰...... 是图坦卡蒙紊『乱』的心跳声, 跳动的频率很快,仿佛下一秒心脏就嘣出一样。 他抿了抿唇,紧绷着为房间内的所见所听而莫热意上涌的体, 有些僵硬地转过了。 最后, 图坦卡蒙不出自己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回到房间的。他重新躺床上,睁着睛看着头顶上方的船蓬顶端。 金面具被他压了枕头下面,图坦卡蒙将手放了自己的胸口, 掌心之下的心脏仍旧就急促的跳动着, 并没有为他远离了那旖旎的环境而减缓分毫。 图坦卡蒙觉得喉咙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堵那里一样,让他感到有些难受,一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让他很难平静下心绪。 图坦卡蒙微微侧过头, 看了一窗外的夜『色』,今夜的月很圆,月光也格外明亮。图坦卡蒙不知道圣船中心的那房间是不是还会继续着那让人心跳不止的□□,他用指甲用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想也用疼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扰『乱』他思绪的画面。 图坦卡蒙以为自己后半夜会睡不着,然而手上的疼痛感逐渐消失之后,图坦卡蒙也陷入了睡梦当中。 梦里,他见到了纳芙蒂蒂。 梦里的他,拥有着如父亲一般伟岸高大的躯,他长大了。 然后用结实的手臂牢牢抱住了衣衫半褪的纳芙蒂蒂,就像他的父亲那般今夜对纳芙蒂蒂做得那般,对他父亲的王后、对他的继母纳芙蒂蒂做着香艳无比的情。 他的五指穿『插』进纳芙蒂蒂的金发里,略微施让那纳芙蒂蒂被迫仰着头,承受着他猛烈的攻击。 梦里的他,睛变成了两种颜『色』,左边的颜『色』是红『色』,右边的颜『色』是黑『色』的。脸上带着掠夺,带着嫉妒,和愤怒。 图坦卡蒙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这样诡异而又『色』气的梦,梦里的他,像他,又不像他。 等圣船到达尼罗河东岸的时候,独属于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暖暖的光晕之下,图坦卡蒙从梦中惊醒。腿间黏答答的不适感让图坦卡蒙瞬间回忆起了梦中的那些画面。 他垂着头,双手攥紧着被褥,既羞愤恼怒又尴尬不安。 自己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图坦卡蒙用拍打了一下自己那有些发涨的脑袋,想借此将梦中的画面摒除,而这时,房间外响起了侍女的声音。 “殿下,该回宫殿了。”隔着一扇门,侍女恭敬的声音传进了图坦卡蒙的耳朵里。这一瞬间,仿佛像是怕被人发现自己那近乎是背德且耻的秘密一般,图坦卡蒙有些慌『乱』从床上起,一边让侍女就门外等候一边迅速脱下了已经脏掉的裤。 负责图坦卡蒙起居的大侍女,虽然不明白以往都是她亲自服侍的殿下为何今日不让她进屋,但也识趣的没有多问什么,而是老实的站门外,依照吩咐静静地等待着图坦卡蒙出。 而等图坦卡蒙终于穿戴整齐,接着又迅速把脏掉的裤处理好之后,他打开门面对大侍女时,脸颊还有些红红的。 图坦卡蒙的皮肤比一般人白,所以脸颊上浮现红晕的时候也更容易被人发现。大侍女是琪雅边的,为从小将图坦卡蒙照顾到这么大的人,她与图坦卡蒙的关系也较为亲近。 大侍女发现图坦卡蒙的脸颊有些不正常的微红之后,出于一种关心,便自然的问出了口:“殿下,你的脸......” 然而大侍女的话还没有完,就被图坦卡蒙打断了:“没什么。”图坦卡蒙完,似乎是怕侍女再问,于是又很快道:“不是该回宫殿了吗,那走吧。” 话落之后,图坦卡蒙率先迈出了脚步。 但图坦卡蒙这才刚了没几步,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一般,猛地顿住了,接着他迅速转,快步倒回房间,将枕头下方压着的金面具拿了出,为一种装饰佩戴了头部。 下圣船的时候,图坦卡蒙正好碰到了刚刚从圣船走到岸上的纳芙蒂蒂。 或许是为昨夜那不光彩的偷窥,又或许是为后半夜那隐秘又刺/激的梦。 图坦卡蒙再次见到纳芙蒂蒂,里闪过了一抹慌『乱』,感觉到纳芙蒂蒂的目光移向他这边的时候,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本尊的图坦卡蒙,猛地侧开脸,避开了与纳芙蒂蒂的目光对视。 付臻红看着图坦卡蒙的侧脸,目光图坦卡蒙那红透了的耳根处停留了片刻,有些兴味的挑了挑眉。 这一幕,走付臻红前方的埃赫纳顿并没有看到,但是被站图坦卡蒙后的侍卫长加里看到了。 加里的目光里有了一丝思索,他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不,不过为侍卫长,那些情并不是他能考虑的。 “纳芙蒂蒂。”埃赫纳顿回过头,对着付臻红喊了一声,“我们回宫殿吧。”他朝着付臻红伸出了手。 付臻红也没有拒绝,而是将手放了埃赫纳顿的掌心里。 为埃及法老的埃赫纳顿和为王后的纳芙蒂蒂上了马车之后,图坦卡蒙等其他人才陆续进到自己的马车里。 三圣像被僧侣从船上抬了下,整队伍有条不紊的往埃赫纳顿新修建的阿顿宫殿行进。 付臻红阿顿神庙,与医者们一起,花了近八年的时间找到了根治阿拜多斯疫病的『药』水,而为法老的埃赫纳顿,也用了近八年的时间,将神明信仰彻底变革。 新的宫殿新的首都,比之从前的底比斯宫殿,还金碧辉煌。 由埃赫纳顿领头,所有的王室陆续搬迁到了这里,差不多一月的时间,曾经最热闹辉煌的底比斯,就变得了与众多城市一般平凡。 而卡勒的接班人,新任大祭司卡尔斯伏恩并没有过多抗拒,就顺应了新任主神。有了卡尔斯伏恩做开头,原本的那些阿蒙祭司阶层,有八成以上的祭司也跟着卡尔斯伏恩一起,归于太阳神阿顿。 新的宫殿里,付臻红与埃赫纳顿共坐高位之上,不再是从前那般,他的位置微低于埃赫纳顿,而是完全意义上的平起平坐。 现的付臻红,不单单只是为神的使者,为法老的王后,更是为一和埃赫纳顿份对等的———埃及的统治者。 他与埃赫纳顿共摄政,甚至拥有处死敌人的权利,而这项刑法权利,自古以便是只有法老才有的权利。 埃及的民众们为了表达对纳芙蒂蒂的倾慕和敬仰,更为了感谢纳芙蒂蒂阿拜多斯的疫病上做出的贡献,开始众多庙宇中修建起了纳芙蒂蒂的肖像。 不过,尽管上下埃及的大部分民众们已经开始信仰阿顿主神,但是仍旧有一些人各地方发起暴动。 虽然规模并不算大,但是分布『乱』散,所以也没办法短时间之内将这些发起抗议的人全部抓拿。 而埃赫纳顿一边追查这些人一边不断集中王室权利的时,与埃及邻国的赫梯这边,曾经为赫梯王的苏庇路里乌玛已经正式被授予赫梯王座之位,成为了赫梯的新任国王苏庇路里乌玛一世。 而苏庇路里乌玛一世的双生弟弟乔特雅诺,则为赫梯的大将军兼外交大臣,亲自率领赫梯军队一路朝着地中海和幼发拉底河之间的广大土地开启赫梯帝国的征途。 春去秋,时间流逝,从不停息。 又是一年河谷欢宴节,九岁图坦卡蒙相比于一年前,已经长高了很多。他的体开始抽条,骨骼发育得很快,或许是为他本就是最诅咒之而降生的,所以图坦卡蒙尽管还只有九岁,从外表看,依旧是一长玉立的年。 而与图坦卡蒙越发挺拔的躯相比,埃赫纳顿的气『色』越越差,这一年里,他的体一天不如一天。 无论是医者,还是祭司们,都找不出原。唯有当人埃赫纳顿最清楚,这是一种诅咒,也是一惩罚。 对他下诅咒的人是琪雅,是赛西斯,更是他自己。 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他以卑劣的手段从赛西图尔斯那里抢走纳芙蒂蒂开始。 但若后悔吗? 埃赫纳顿并不后悔,此时,他独坐木椅上,高大的棕榈树叶遮住了一部分皎洁的月光,将他的影笼罩了一片黑『色』的阴影里。 而他后,渐渐走出一人。 第129章 第129章埃及·回应 或许并不能将埃赫纳顿的来者称之为人, 因为为人类的赛西图尔斯早已经死去。 死在了曾经那疫病满城的阿拜多斯,死在了思念纳芙蒂蒂却再不可触及的遗憾里。 来者是赛西斯,一黑袍, 脸带着具, 『露』出的下颔的皮肤冷冽又苍白。 “你活不过七日。”赛西斯走到埃赫纳顿的,落下的黑『色』阴影覆盖住了棕榈树照下来的影子。 埃赫纳顿整个人静坐在木椅,他的容位于黑暗里, 『色』平静:“我知道。”他回道,语气也格外沉静。 而, 埃赫纳顿听到了一声带着嘲弄的轻哼, 他并没有回看向发出这一道声音的赛西斯,只是拍了一下旁的木椅,分淡然的说道:“坐下吧,这八年我们暗地里交锋了不, 该坐下来好好谈谈了,兄长...” 最两个字埃赫纳顿说得轻, 但在这寂静的夜晚,这两个字却清晰比的传递到了赛西斯的耳膜里。 赛西斯挑了挑眉,走到木椅的另一端坐了下来, 他并未看埃赫纳顿, 而是将视线落在前方的莲花池,“严格意来讲,我并不算你的兄长, 你知道的, 我是赛西斯,赛西图尔斯是两个不同的存在。” 埃赫纳顿说道:“但你的思维,依旧会受到赛西图尔斯灵魂影响。” 赛西斯闻言, 也没再继续纠结于这个问题,他沉默了片刻,随意的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这话自然是问埃赫纳顿是如何知晓他真实份的。 “你本没有刻意隐藏。”埃赫纳顿回道:“多线索,都表明被纳芙蒂蒂取名赛西斯的你赛西图尔斯有关。” 埃赫纳顿不是傻子,他的直觉准,而在直觉准的同时,也非常聪明,并且分擅长分析,所真单纯的论谋略,或许整个埃及,都没人能比得过他。 也正是因为这份得天独厚的智慧,让埃赫纳顿将原来越差的体变化联系到了诅咒。 或许真要追溯起来,那晚他背叛了纳芙蒂蒂开始,诅咒已经生效了,只是那时他的体变化并不明显,才没有被察觉。 琪雅是下咒者,同时也是同样被诅咒的人,而主导这一切的是赛西斯,是本该存有一线生机却被他卑劣手段害死的兄长。 “你既然都知道,为何没有点出来。” “指出你的份又能改变什么?”埃赫纳顿轻轻笑了一下,有些自嘲,又有些释然的说道:“我与你之间存在着因与果,你因我而死,而我也会因曾经的卑劣而亡。我们都喜欢纳芙蒂蒂,爱着那世间最美之人,但我们之间论怎样,都影响不了纳芙蒂蒂。” “既然影响不了纳芙蒂蒂,指不指出你的份,又有什么关系。” 赛西斯将具取了下来,『露』出了那一张跟赛西图尔斯有分相像的脸。他低垂着眼眸,手里把玩着取下来的具,阴冷的嗓音透着一种慑人的寒意,“你悔过吗?” 埃赫纳顿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偏过,看向赛西斯,反问了一句:“你觉得呢?” 赛西斯见状,冷笑一声,“没有。” 埃赫纳顿耸了耸肩,轻描淡写的说道:“如果时间能够倒退,我依旧会这么做。” 赛西斯没有再说话,只是眼底的讽刺更甚。 埃赫纳顿有些想笑,不急不缓的说道:“赛西斯,在你同样用卑劣的手段设计了我之,有什么资格鄙夷我的做法?” 赛西斯顿了一下,确实,他们两个都是纯粹正者。 而这时,埃赫纳顿却突然回答了赛西斯的一个问题:“我不会为做过的事而悔,唯一有些遗憾的大概是与纳芙蒂蒂相处的时间太短。”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埃赫纳顿的表情变得格外柔,棱角分明的轮廓在月『色』下,有一种情深款款的温柔。 赛西斯看着这样的埃赫纳顿,只觉得埃赫纳顿眼中的柔,唇角边扬起的弧度格外的刺眼,他不禁冷声说道:“纳芙蒂蒂不喜欢你,始至终都对你没有任何感情。” “所以呢?”埃赫纳顿反问,“纳芙蒂蒂难道喜欢你吗?” 说完,不等赛西斯回答,埃赫纳顿又继续说道:“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纳芙蒂蒂他谁都不爱。” “纳芙蒂蒂是残忍的神使,他不爱任何人,却有数不尽的人为获得他的垂青而卑微到尘埃里。”埃赫纳顿的声音里透着些许的感叹:“你我都不过只是一粒沉沙,一场大的风霜之,留不下任何痕迹。” “不过......”埃赫纳顿话音一转:“我你终究又是不一样的,因为我得到过纳芙蒂蒂,生前,我他做了近年的伴侣。而我死,为法老的埃赫纳顿,为王的纳芙蒂蒂,会被记录在卷木里,然一代又一代的流传下去。” “而这是我与你的区别,所以我又怎么可能会悔。”埃赫纳顿的脸浮现出了些许的笑意。 “说够了吗。”赛西斯语气冰冷,透着一种压抑的杀意,但快,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之,赛西斯眼中的阴鸷又归于了平静。 “埃赫纳顿,你可怜。”赛西斯的眸子里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 埃赫纳顿抿了抿唇,他大概知道还有与他有关的真相没有破解,但对于现在的埃赫纳顿来说,其实已经不重要了,他的生命已经没有天了。 在这样的处境之下,将一切事情想得简单一点,并没有什么不好。所以即便赛西斯说得话里别有深意,也没能勾起埃赫纳顿的情绪。 赛西斯见状,还想再说些什么,而这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夜『色』下,埃赫纳顿的侧方,慢慢走出来一个人影。人影看起来高挑,有着一飘逸的长发,晚风吹着棕榈树叶,也吹着来者金『色』的发丝。 来者走得近了,一股独特的香味便在风的吹拂下,飘进了埃赫纳顿赛西斯的鼻尖里。 这样的香息,整个埃及,只有纳芙蒂蒂才有。 他们话题中的主角这么出现在了他们的前,冷艳的容,淡漠的眼神,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不曾在他眼底留下半分痕迹。 见到纳芙蒂蒂,最先给出反应的是赛西斯,似乎是因为平日里付臻红的叮嘱,所以刻见到他,赛西斯神情有些慌『乱』,似乎要解释什么:“我......” “赛西斯,”付臻红直接打断了赛西斯,“你先回去,回到你该待的地方。” 付臻红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但是是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言语,却于形之中透出了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 赛西斯嘴唇翕了一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在接触到付臻红看过去的眼神之,闭了嘴,起离开了。 赛西斯走,这一处寂静的宫廷花园内便只剩下了付臻红埃赫纳顿两个人。 埃赫纳顿没有像往常那般主开口与付臻红说话,他只是微微抬着,静静地看着付臻红,看着心中挚爱,一步步走到他的前。 付臻红一直走在埃赫纳顿跟前才停了下来,因为距离近,只要付臻红再稍微往前挪一寸,脚尖会碰到埃赫纳顿的脚尖。 “晚了,你该去休息。”付臻红缓缓说道。 埃赫纳顿轻轻摇,他伸出手,握住了付臻红垂在侧的手,“纳芙蒂蒂,陪我一会儿。” 付臻红没有挣开手,他盯着埃赫纳顿看了秒,随坐在了赛西斯方才坐的位置。 埃赫纳顿轻轻笑了笑,在付臻红坐定之,体往付臻红这边一仰,倒了下来,将枕在了付臻红的大腿。 他的脑勺贴着付臻红柔软的大腿,双脚随意的搭在木椅的扶拦,这么朝,看着付臻红。 不知是埃赫纳顿的错觉还是什么,他敏锐的感觉到了,今夜的纳芙蒂蒂有一种平然温的气质。 大概是因为知道他快要死了? 埃赫纳顿没所谓的笑了笑。 这样也好,能在最的时间里,体会到纳芙蒂蒂的温柔。 埃赫纳顿抬起手,用指尖轻轻触『摸』付臻红眼睛下方的那一颗泪痣,并不带有任何的□□之意。 付臻红没有说话,也没有躲避,这么任由埃赫纳顿。 埃赫纳顿唇角又勾了勾,他的指尖付臻红的那一颗泪痣开始移,有些粗糙的指腹小心翼翼的摩挲着付臻红的脸颊,仿佛要借来将付臻红这张脸牢牢铭记在自己心底深处。 适当如今,埃赫纳顿不可能会傻傻的问纳芙蒂蒂的心中有没有他这种问题。 有些事情,两人心知肚明。 不去挑明。 是最好的结果。 埃赫纳顿其实已经满足了,正如他对赛西斯说得那样。哪怕他死了,他与纳芙蒂蒂的事迹也会被流传下来,即便是时间也法抹去。 他是埃及第八王朝的法老,纳芙蒂蒂是他的王。他们是伴侣,而他们的名字会绑在一起,一起被人铭记下来。 “纳芙蒂蒂......”埃赫纳顿轻轻念出了付臻红在这个世界的名字,低沉磁『性』的语气里流转着一种缱绻的爱恋:“你未主吻过我...”他说着,坐起直付臻红,然轻点了一下自己的双唇:“能满足我这个心愿吗?” 付臻红沉默了,他蓝『色』的眼眸凝着埃赫纳顿的眼睛,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埃赫纳顿苦笑了一下,他知道纳芙蒂蒂的回答了。 然而在埃赫纳顿垂下眼眸,已经不抱有希望的时候,脸颊处突然覆来一双微凉却细腻的手。 在埃赫纳顿错愕又惊喜的目光下,付臻红吻了埃赫纳顿的双唇,轻,也浅的一个吻,却让埃赫纳顿胸腔里的情意如『潮』水一般涌出来。 这一个吻,并没有深入的勾缠,也没有缱绻而又悱恻的亲吮,只有最简单的双唇相贴,缓缓的唇瓣摩蹭之间,透出了一种异常美好的温来。 平淡的甜腻...... 埃赫纳顿品出了这样一种幸福。 一吻之,埃赫纳顿没有去看付臻红的眼眸,而是这么抱住了付臻红,将下巴搭在了付臻红的肩膀。 他的脸贴着付臻红的脸颊,缓缓问道:“纳芙蒂蒂,你会一直记住我吗?” “嗯。”付臻红应了一声,然第一次主抬起手,回应了埃赫纳顿的拥抱。 他的掌心放在埃赫纳顿的手背,至而下的抚着埃赫纳顿的背脊,声音依旧冷冽,但是却有着一种令人信服的魔力。 他说:“我会记住你,埃赫纳顿。” 第130章 第130章埃及·继位 “我会记住你, 埃赫纳顿。”付臻红的这一句话对于现在的埃赫纳顿来说,或许是一种比起喜欢更真切的回应。 埃赫纳顿轻轻笑了起来,棱角分明的英俊容上浮现仿佛能驱散一切黑暗与阴霾的光辉。他是太阳神之, 以阿顿之神的荣耀诞生于这个世界, 而最后,也将在神的眷顾下,去向往生。 七日的时间很短, 白昼与黑夜的交汇仿佛也在眨眼之间。法老埃赫纳顿于七日后的清晨闭上了眼睛,以阿顿光辉的灵魂去往了另一个世界。 法老的离世让上下埃及的民众们陷入了一阵悲痛中。在引渡者送葬法老埃赫纳顿的那一日, 所有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 祭奠去往来世的法老。 而事实上,在法老埃赫纳顿死亡没两个小时,小殿下图坦卡蒙的母亲琪雅也跟离世。 有猜测是否是因为琪雅追随埃赫纳顿去向往生世界,但事情的真却是因为诅咒之力, 从一开始就是涉及到埃赫纳顿和琪雅两个。 只不过比起作为埃及最高统治者埃赫纳顿的死亡,琪雅的离世在众眼里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除了琪雅宫殿里的侍女侍者们和图坦卡蒙, 几乎没有什么去在意琪雅的离去。 在琪雅死亡的前一刻,付臻红去了她最后一。到付臻红的琪雅,眼里有湿润的泪意, 似有千言万语述说。 但她的嘴唇翕, 却没能发出一个完整的语句,付臻红坐在琪雅的床边,掌放在琪雅的脸颊处, 带一种声安抚的意味。 琪雅从付臻红的眼神里看到了一如既往的冷冽和淡漠, 但是脸颊处的手却又让她感觉到了独属于纳芙蒂蒂的温柔。 温柔,又残忍。 琪雅最终释然地笑了,她抬起手握住了付臻红的手, 然后放在自己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神使大...愿您...不被俗...世搅扰,永远...平安顺遂......” “愿来生...琪雅...还...能...遇您...”艰难的说完最后这一个字之后,琪雅的手垂了下来,永远闭上了眼睛。 站在一旁的图坦卡蒙紧咬双唇,双手攥紧成拳,指甲都深陷进了肉里。他努力憋住了眼泪,告诉自己不能哭,因为只有弱者才会软弱哭泣。 付臻红看琪雅的脸,到琪雅说得最后那一句话,轻轻叹息了一声,很轻很轻的说道:“琪雅,来世愿你做一个快乐忧的女。” 话落之后,付臻红站起身,他看了一眼低垂头颅,让窥探不到部表情的图坦卡蒙,语气淡漠的说道:“将情绪尽快调整好,三日之后,继任你父亲的法老之位。” 留下这一句话后,付臻红也没等图坦卡蒙做出任何回答,就直接离开了宫殿。 ****** 在埃赫纳顿没离世之时,作为王后的付臻红就已拥有了与埃赫纳顿完全对等的权利,如今,法老埃赫纳顿去世,整个埃及暂时由付臻红全权管制。 而付臻红之所以让仅九岁的图坦卡蒙继位,也不过只是顺应了原本的世界发展而已。 不过,现阶段付臻红手上握绝对的权利,即是图坦卡蒙继任了法老之位,却也受到付臻红的制约,在重大事情上的最终决策也是付臻红决定。 三日后,在图坦卡蒙的继位仪式上。 他穿只属于法老的服饰,头戴双『色』间的王冠,手握权杖,在阿顿圣象前,于众的目光中坐上了法老之位。 “图坦卡蒙陛下,万福。” 下方的埃及民众们齐声声的喊图坦卡蒙的名字,不管中是否有议,至少『色』上全是恭敬与虔诚。 图坦卡蒙坐在王座上,看下方垂头的埃及民众们,中并没有掀起太过激的波澜。 不过短短三天的时间,图坦卡蒙整个却像是突然就长大了一样。或许是琪雅的死让他明白了某些事情,又或许是因为即将成为法老让他道了自己需履的责任和义务,所以需让自己的『性』格变得更加的成熟和稳重。 他将目光在众身上扫了一遍,最后收回视线,有意意的看了一眼坐在高他一点的位置上的纳芙蒂蒂。 因为戴金具的缘故,图坦卡蒙看不清楚纳芙蒂蒂此时的模样,不过即没有看到,他也能猜到具下的纳芙蒂蒂定然是一副漠然冷淡的表情。 而两之间有些距离差的位置让图坦卡蒙明白即他现在继任了法老之位,但实际上真正做的却还是纳芙蒂蒂。 这种明明已身居高位,却依旧法全权做的感觉让图坦卡蒙感觉到了一种被纳芙蒂蒂压制的束缚感。 没有实权的傀儡。 并不是图坦卡蒙的结果。 但是图坦卡蒙也很清楚,现在的他根本没有足够的本事将权利全部集中在自己的手中。 付臻红接触到图坦卡蒙的眼神,从这双隐忍却暗含凌厉的眼神里,他看出了一种不服输的韧劲。 付臻红并没有对此做出任何评价,他收回了目光,一言未发的坐在高位上,直到继任仪式结束之后,才在众的跪拜下,从高位走下来。 而在过右边第二个位置的时候,付臻红感觉到自己垂在身侧的手被什么东西轻轻勾了一下。 他抿了抿唇,侧头看了过去。 只他的右方,站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那男,男一身垢的白袍,低垂的脸上,睫『毛』很长,有些卷翘,而头部没有任何头发。 付臻红从这男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柒姿花的香味,柒姿花是祭司专门用来占卜和祭祀的重香料,而身上沾染上这种味道的,只有常使用柒姿花的祭司。 九的时间,曾那个在阿蒙神庙不小看到付臻红沐浴的光头少已长成了比付臻红还高大的青。 由于对方是低头,又半垂眼眸的缘故,付臻红只能看到对方的眉眼。几的沉淀,如今的卡尔斯伏恩,身上有一种沉静宁和的气质,此时,他安静的站在原地,自有一种犹如古玉一般圣洁的气息从身上缓缓流淌而出。 仿佛淡然静宜,不争不抢,不骄不躁。 但是付臻红到方才手背上的触感,又看了看这做出那样的举后,却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模样的卡尔斯伏恩,眼中难得有了一丝兴味。 有点意思...... 付臻红具下的脸上有些了些许笑意。 而付臻红这一短暂的停顿,自然引起了一直在关注他的图坦卡蒙的注意。刚继任的轻法老在付臻红和卡尔斯伏恩身上来回看了几遍,里莫名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卡尔斯伏恩,”图坦卡蒙出声喊了这白衣祭司一声。 卡尔斯伏恩闻言,比自然的将身体转了一个方向,然后对还坐在高位上的图坦卡蒙,了一个标准的祭司之礼,“陛下。” 他的声音也是非常温柔又平和的一种好听,并不是十分的低沉,听起来也没有一点攻击力。 这样的声音很容易就让生好感,从而放下中的戒备。 图坦卡蒙对卡尔斯伏恩说了什么,付臻红没有兴趣听,他离开庆典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宫殿。 在他宫殿的房间里,墙壁上还挂一副画像,那是他的画像,在一前的河谷欢宴节之后,埃赫纳顿就将带到圣船上的那一副画送给了付臻红。 虽然付臻红对埃赫纳顿并没有那种情爱的喜欢,但是作为他攻略的天选之一,埃赫纳顿对于付臻红来说,到底还是一个特的存在。 也正是因为如此,此刻看这一副埃赫纳顿送给他的画像,付臻红才下意识的起了与做了近十伴侣的埃赫纳顿。 这个时候,埃赫纳顿已被小安葬在帝王谷的墓『穴』之中,黄金堆砌在他安睡的棺木之内。 为了不让其他扰法老的安眠,也为了让盗墓者难而退,付臻红以神使之明施下了咒语。若是有妄图扰法老的沉睡,诅咒必定会降临在扰『乱』者的身上。 利用柒姿花设下咒语之后,付臻红让侍者拿来了塞尼特棋。埃及的娱乐项目并不算多,歌曲舞蹈这些付臻红又并不喜欢。 所以很多时候,独自一的付臻红更喜欢下棋。 然而今日,将棋盘放置好的侍者刚刚退出房间,就有一个黑影出现在了付臻红的身后。 察觉到身后的细微静,付臻红并没有回头,甚至连表情也没有变换分毫。 随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一双冰冷苍白的手顺付臻红的手臂一路往上攀上了付臻红的肩膀。 因为付臻红穿得的亚麻衣物是斜『露』手臂与肩膀的,所以身后的这一双手,有一只手的掌完完全全的贴到了付臻红肩膀处的皮肤。 付臻红的肩头圆润而细腻,包裹住付臻红肩头的那只手没有一丝温度,是异常冷寒的气息,如蛇一般。 “......”付臻红的耳畔处传来了一声缱绻而又暧/昧的低唤,来者冰冷的气息也喷洒到了付臻红的耳朵上。 近十的时间,改变的不仅仅是埃赫纳顿,曾的赛西斯也在付臻红的漠视下变得越来越大胆和放肆。 而此刻,作为被束缚的契约宠物,赛西斯的为显然已是一种逾越。但即是如此,赛西斯也没有退后的意思,反而开始将手游移,从付臻红的肩头慢慢往内朝付臻红的锁骨移去。 第131章 第131章埃及·修罗场 由于赛西斯并不是人类的缘故, 他的体温是如同毒蛇一般的冰冷,就在他那没有一丝温度的指尖快要触碰到付臻红锁骨的时候,付臻红单手握住了赛西斯的手腕。 “赛西斯, ”付臻红的语冷淡, “是我平时对你太纵容了,才让你有了可以放肆的错觉。” 赛西斯闻言,反是轻轻笑了一下, 他就着手腕付臻红钳住的姿势,然后略微俯身, 将下巴搭在了付臻红的肩膀上, 脸颊偏移,双唇顺势埋在了付臻红的颈侧。 他呼出来的息是冰冷的,同样冰凉的双唇磨蹭着付臻红颈侧的皮肤,像是一头猛兽在寻觅到伴侣时的一种求偶行为。 付臻红的眉头皱了起来, 身上散发出了凛然的寒,这个时候, 赛西斯才不急不缓的在付臻红再次开口之前,站直了身体。 但是赛西斯没有将自己的手从付臻红的手中抽,反是就着两人的手相连的姿势从付臻红的身后绕到了付臻红的前方。 紧接着, 赛西斯就像从前那般, 半蹲在了付臻红的脚边,他将脸颊放在付臻红的大腿上,抬着眸, 自下上的看着付臻红。 “纳芙蒂蒂, 我都快要消散了,就不能再让我放肆一下吗。”赛西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轻叹。 付臻红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垂下蓝『色』的眸, 静静地看着凝视着他的赛西斯。 作为契约之主,付臻红自然知道赛西斯快要消散了,其实更准确一点的说是赛西斯的意识里属于赛西图尔斯的那一部分灵魂快消散了,至于剩下的那一部分蛇的灵魂,慢慢退到最初。 与果,不仅仅是指埃赫纳顿和琪雅。 诅咒,不放过任何一个参与到其中的存在。 埃赫纳顿和琪雅的死是为诅咒,赛西斯作为真的施咒者,自然不可能幸免。 得与失,是相对的。 赛西斯不是明,亦不是的使者、或者是拥有一丝『性』的祭司,所以他在给人施下诅咒的同时,自己最终反噬。 其实若是埃赫纳顿是普通人还好,但埃赫纳顿是法,是太阳之子,这样的身份注定了赛西斯所担下的惩罚不能解。 “纳芙蒂蒂,我挺羡慕埃赫纳顿的,至少他拥有过你,名言顺。”赛西斯一边说着一边将手腕微转,于是那原付臻红钳住手腕的那只手,便顺势握住了付臻红的手背。 付臻红将手松开,赛西斯却趁机将五指『插』入进了付臻红的五指之间。 “这些年里,即便拥有了赛西斯这样一个身份,但既不是人不能算是蛇的我,只能像一个卑微的可怜虫一样,躲在暗处,贪婪的看着你,期望着你能头看我一。” “所以呢?”付臻红开了口,“你到底想说什么?” “纳芙蒂蒂......看在我就快要消散的份上,请怜惜我一次吧。”赛西斯说完,亲吻了一下付臻红的手背:“至少,这一次,请不要拒绝我。” “我...不过是想没有遗憾的离开。” 最后这一句话赛西斯说得很轻,声音低得几乎到了微不可闻的地步。 “我不喜欢你。”付臻红说道。 赛西斯并不意外到这样的答,他道:“我知道。” 纳芙蒂蒂不喜欢他,不喜欢任何人。 哪怕是赛西图尔斯,或许在纳芙蒂蒂心中,仅仅只是相比于其他人,稍微更有分量一些。 但那又如何,即便纳芙蒂蒂不喜欢他又如何。十年的相处,让赛西斯明白了纳芙蒂蒂的冷漠,现在他所奢求的,不过是纳芙蒂蒂给他一次真贴近的机。 他的时间已经不剩少了...... 赛西斯将脑海中的那些思绪压住,然后半直起身,将自己的视线与付臻红的视线平视。 他的那只手还固执的与付臻红的手五指紧紧相扣,就仿佛这样做的他们,就是亲密无间的伴侣一样。 哪怕一切都是虚假的,对于赛西斯来说是一种难得的甜腻。 此刻,他那独特的蛇瞳里印着付臻红的模样。他先是试探『性』的将另一只手放在了付臻红的脸颊处,在发现付臻红并没有避开他的触碰后,心里顿时一喜,然后整个人倾身朝着付臻红的方向去。 这一行为,让赛西斯的鼻尖贴到了付臻红的鼻尖,彼此的呼吸交融在了两人之间那狭窄的空里。 一种样暧/昧的氛围缓缓蔓延出。 虽然主要想要靠近纳芙蒂蒂的是赛西斯自己,但此刻当赛西斯真得距离纳芙蒂蒂越来越近之后,他的喉结却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 这是紧张的表现。 赛西斯虽然不是人类,但是却拥有了人类才有的情感。 他慢慢靠近付臻红,冰凉的双唇最终碰到了付臻红那微凉的唇瓣。 双唇让柔软馨香的触感让赛西斯整个人不禁颤栗了一下,从他成为在莲花池水里诞生开始,除了在最初的时候与纳芙蒂蒂有过较为亲密的行为外,时隔九年,他终于再一次吻到了纳芙蒂蒂。 赛西斯不知道这是不是那些祭司嘴里说过的始与终。他生之时,与纳芙蒂蒂有关亲吻,如今在快要消散之际,得到了这样一个甜腻的吻。 他只知道他必须好好珍惜这一刻,好好感受从纳芙蒂蒂的唇齿间流转出来的馨香。 赛西斯的目光在付臻红的眸上停留了两秒,然后,小心翼翼的,伸出了舌尖,轻轻探向付臻红闭着的双唇。 付臻红没有拒绝,却没有给予应。 赛西斯的里有了笑意,瞳孔深处是真切的,浓烈的,炽热的爱。他的舌尖探入进了那温热的馨香里,然后缠住了付臻红的舌尖,轻轻的亲吮。 作为半人半蛇的怪物,赛西斯的体温始终是冰冷的,但是在与付臻红的亲吻里,他那苍白冰凉的身体似乎慢慢有了一种温热。 这温热来源于他的心脏。 这温热朝着他全身上下蔓延。 赛西斯还想要更,他那只与付臻红五指相扣的手,引领着付臻红来到了他的后背处,另一只手则是从付臻红的脸颊慢慢往下游移。 空中萦绕出了一种缱绻的氛围。 芳香蜡的香味让整个房间平添了几分旖旎。 然,就在赛西斯的手移到付臻红腰腹的时候,房间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付臻红抬起手想要推开赛西斯,但是却赛西斯完全抱住了。 赛西斯并不在意他和纳芙蒂蒂的亲昵旁人看见,或者说他就是要让来者看到他与纳芙蒂蒂的亲昵。 纳芙蒂蒂的宫殿不是一般人能进的,能毫无阻隔的来到这里的人,如今只可能是那刚刚继任法之位的图坦卡蒙。 事实上,如赛西斯所预料的一样。 朝着这边走来的人,确实是刚从继任大典上来的图坦卡蒙。 图坦卡蒙原是不打算来纳芙蒂蒂的宫殿,但是在大典结束的时候,大祭司卡尔斯伏恩叫住了他。 那穿着一身纯白衣物的大祭司用一副淡然沉静的模样对他说了一句话。 “陛下,有没有想过,你的母亲和上一任法的死亡或许和使纳芙蒂蒂有关。” 就是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瞬间在图坦卡蒙的心里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他整个人愣在了原地,直到卡尔斯伏恩行完礼离开之后,图坦卡蒙才从这震惊中过来。 他看了一卡尔斯伏恩离开的背影,虽然心里并没有真相信卡尔斯伏恩的话,但是不可否认的,对方的话让他对纳芙蒂蒂有了猜疑。 是为如此,图坦卡蒙才迫不及待的想要见纳芙蒂蒂,想要来亲自问问纳芙蒂蒂,问问对方,他母亲和父亲的死亡到底和纳芙蒂蒂有没有关系。 然让图坦卡蒙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为内心的急切没想这么就推开房间门之后,急匆匆走进来的图坦卡蒙欲说话,却在看到屋内的画面后,身体猛地僵直在了原地。 图坦卡蒙怎么没有想到,那一贯冷艳高贵的纳芙蒂蒂,竟然在与一个男人接吻。 错愕,震惊,愤怒,这些情绪瞬间涌上图坦卡蒙的脑海,有那么一瞬间,图坦卡蒙甚至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不然为什么他的父亲和母亲不过才离世三日,纳芙蒂蒂就与的男人亲密。 这个男人是谁? 一股无名之火直直朝着图坦卡蒙的喉咙蹿去,他看着房间里的这一幕,目眦尽裂。 “纳芙蒂蒂!”图坦卡蒙愤怒地喊出了付臻红的名字,他大步上前,想要扯开背对着他抱住纳芙蒂蒂的男人,然在他的手快要触碰到这陌生男人的时候,却一股无形的力道弹开。 好在图坦卡蒙从小跟着加里武,才没有这一股看不见的怪力击退得摔倒。 “纳芙蒂蒂,你怎么可以!”图坦卡蒙的里迸发出了一道骇人的红光。此刻,他这愤怒不知是在为自己的父亲不值,还是为自己。 图坦卡蒙只觉得前的一幕异常的刺,刺到他的心底有了一种强烈的毁灭欲。 付臻红拍了一下赛西斯的后背,在赛西斯退出他的双唇站好之后,付臻红才看向了一旁的图坦卡蒙。 为方才的亲吻,付臻红那形状漂亮的唇瓣染上了一层瑰丽的艳红,如一朵诱人采摘的娇花。然和这充满蛊『惑』力的双唇相比的是,付臻红依旧是冷静的,并没有染上分毫的朦胧或是艳『色』。 他似乎并没有为亲吻沉醉,没有为图坦卡蒙的闯入慌『乱』。他只是目光平静的扫了图坦卡蒙一,说道:“你如今已是法,我是你父亲的伴侣,名义上是你的长辈,图坦卡蒙,忘了你的礼仪。” “礼仪?”图坦卡蒙就像是到了什么大的笑话一般,突然冷笑起来,他语有些尖锐的说道:“作为我父亲的伴侣,纳芙蒂蒂,我父亲这才离世几?你就与的男人搅在了一起,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礼仪?” 图坦卡蒙的这番言语之间充斥着讽刺和讥诮,特是在看到付臻红始终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后,内心的那股无名之火更浓。 “这个男人是谁?”图坦卡蒙看向了与纳芙蒂蒂偷情的男人。 是在这个时候,背对图坦卡蒙的赛西斯转过了身,他抬了抬皮,似味似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角,然后不疾不徐的说道:“我呀,是纳芙蒂蒂的情人......” 第132章 第132章埃及·成长 “我呀, 是纳芙蒂蒂的情人......” 赛西斯的音清晰无比的传到图坦卡蒙的耳膜里,听着这一句话,图坦卡蒙心中的怒火几乎快要质化。 然而事上, 图坦卡蒙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如此生气的缘由。在继任大典上的时候图坦卡蒙还曾告诉自己, 要做一个合格的君王,不要被轻易挑起情绪,要时刻保持着冷静。 但有些可笑的是, 一到纳芙蒂蒂相关的事情上,图坦卡蒙就办法做到平和待之。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图坦卡蒙告诉自己要冷静, 他深吸一口气, 目光在这个自称是纳芙蒂蒂情人的脸上停留片刻。 并不是他的错觉,在图坦卡蒙看这个男人的时候,对方那有些奇怪的瞳孔里浮出一抹显的不屑和轻慢。 显然,这个纳芙蒂蒂亲昵的男人根本就有将他放在眼里。 图坦卡蒙注到这个男人的五官和他那死的父亲有些微妙的相似, 而这份相似让图坦卡蒙想起一件很久之前的事情。 图坦卡蒙记得,在纳芙蒂蒂他父亲的伴侣之前, 曾是父亲的兄长赛西图尔斯的未婚对象。 图坦卡蒙还记得,加里曾经提到过纳芙蒂蒂的身边,有一个名叫赛西斯的侍者。 在看来, 这个男人应该就是赛西斯。 很快分析出对方的身份之, 图坦卡蒙反而有刚开始的错愕震惊,他慢慢平复心绪,将视线转回到纳芙蒂蒂的脸上。 “纳芙蒂蒂, 这人真得是你情人吗?” 虽然已经大概猜到事情或许并不像这叫赛西斯的男人说得那样, 但是图坦卡蒙还是想听到纳芙蒂蒂亲口回答。 “是不是,你何干?”付臻红轻飘飘的说出这一句。 若是平日里,图坦卡蒙听到付臻红这么说定然会下识的杠上几句, 但是眼下,图坦卡蒙却反而冷静不少。 纳芙蒂蒂这么回答,让图坦卡蒙白赛西斯在纳芙蒂蒂眼里或许也不过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存在。 图坦卡蒙想到来这里的目的,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被纳芙蒂蒂牵着鼻子走。心思转念间,他收敛住神『色』,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显得冷静平和:“纳芙蒂蒂,我想和你单独谈话。” 付臻红整理一下因方才的亲吻而显得有些凌『乱』衣物,他瞥一眼赛西斯,然才看这刚继任法老之位的少年:“图坦卡蒙,我说过,我是你的长辈。” 图坦卡蒙闻言,微微顿一下,他抿抿唇,终还是改口道:“神使大人,我想你单独说话。”语气尽管还是有些不情不愿,不过到底还是有忘记该有的恭敬。 而付臻红却淡淡的说道:“夜深,有什么话改日再说。” 是改日,而不是日。 甚至不是一个准确的时间。 图坦卡蒙眉一皱,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付臻红却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 看着自己只隔半米远的神使纳芙蒂蒂,图坦卡蒙莫名有些紧张,特别是在对上纳芙蒂蒂那深邃的蓝『色』眼眸,来由的有些许的拘谨。 “图坦卡蒙,你如今已是埃及的王,作上下埃及的统治者,年龄不是你可以任『性』或是愚蠢的理由。” 付臻红直视着图坦卡蒙的眼睛,音冷冽而清幽,如同山谷的泉水缓缓敲击着溪流之下的碎石,“有些事,想清楚再问,想清楚再做。” 图坦卡蒙垂在身侧的手一紧,他嘴唇翕一下,还想反驳:“你......” 然而他这话才刚开一个,下巴就被付臻红的手捏住。 付臻红用几分力道捏着图坦卡蒙迫使这位少年法老扬着脖子,他蓝『色』的眼睛微微半眯,轻描淡写的说道:“图坦卡蒙,若你不能做一个合格的君主,我会收回你作法老的权利。” 图坦卡蒙咬着牙不说话,他知道纳芙蒂蒂说得都是真得,他也很清楚,纳芙蒂蒂有这么大的能耐,收回他的继承权。 在埃及,纳芙蒂蒂,神的使者。 是埃及民众心里,无可替代的存在。 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信仰和遵从,无论纳芙蒂蒂做出任何事,在那些人眼里,都是正常的,他们不会质疑,只会虔诚的追随在身。 图坦卡蒙一次如此清晰的认清到这一,他整个人犹如被当一棒般,瞬间清醒不少。 确...他有些冲。 他在有足够的力,和纳芙蒂蒂之间的差距太大。他也有质问纳芙蒂蒂的权利,弱者有话语权。 他更有资格将父亲母亲之间的敌对关系牵连到纳芙蒂蒂的身上,因一开始做出背叛之事的人就是他的父亲和母亲。 作两个背叛者的孩子,他又有什么立场憎恨纳芙蒂蒂的冷漠。 而就算暂时抛开这些不谈,在他已经法老,一言一行都应该慎重,若是凭借着『性』子气用事,是无法一个合格的法老王。 想白这些之,图坦卡蒙那原本还有些不甘和凶狠的眼神慢慢变,那浑身带刺的攻击『性』也随之消散。 “...我知道...”他缓缓开口说出这一句,仿佛在一夕之间熟不少。 付臻红盯着图坦卡蒙看两秒,在确认图坦卡蒙真得白他的思之,冷然淡漠的语气也稍微柔和些许,“乖孩子。” 图坦卡蒙的耳根因这三个字而瞬间红个透,就连脖颈和脸颊也弥漫上一层薄薄的红晕,而这时,图坦卡蒙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下巴正被纳芙蒂蒂的手捏着。 下巴处所接触到细腻触感正是纳芙蒂蒂的指腹。 一时之间,一种淡淡的羞耻之感从图坦卡蒙的体内蹿升,图坦卡蒙能显感觉到自己脸颊处的烫,下巴那被纳芙蒂蒂的指腹捏住的方更是像被一团火灼烧一般。 不过这种感觉并有持续多久。 两秒之,付臻红便收回手。 图坦卡蒙顿时松一口气,但心底却又有一种像是失落的情绪。 “回你的宫殿。”付臻红对图坦卡蒙说道。 图坦卡蒙点点,不过却有立刻离开,而是把目光转一旁的赛西斯,似乎在无的询问纳芙蒂蒂那这个男人又待如何处置? “他也会回到他本该的方。”付臻红的音很轻,悦耳的线里饱含着一种别样的深。 “一辈人有一辈人要做的事。”付臻红看图坦卡蒙:“作法老,你要快点长大。” 彼时的图坦卡蒙还不白付臻红这句话中的思,他只是看看付臻红,又看看静默不言的赛西斯,然再付臻红二次开口前,离开宫殿。 图坦卡蒙离开之,房间里只剩下赛西斯和付臻红。但因有图坦卡蒙突然出的搅扰,方才的旖旎和暧昧也已然不复存在。 付臻红看赛西斯,赛西斯走到付臻红身边,将付臻红抱在怀里。 诚如付臻红方才对图坦卡蒙所言。 夜已经深。 高悬挂在天空的月亮会被云层覆盖,闪烁的繁星也会逐渐微弱,直到然不见。 赛西图尔斯付臻红从小一起长大。 赛西斯跟付臻红十年。 此时,赛西斯将付臻红牢牢抱在自己的怀里,他将额轻轻抵着付臻红的额。 属于赛西图尔斯的那一部分识快要消散,两人心知肚。赛西斯叹息似的开口,轻轻缓缓轻念起赛西图尔斯的那一部分识里的美好的回忆...... “伟大的神... 将阳光投『射』于尼罗河畔 ...... 请你见证 以蓝莲花作永生祝福的 纳芙蒂蒂赛西斯的爱情...” 这是曾经在阿蒙神庙时,赛西图尔斯付臻红的订婚颂词,而此时,赛西斯私心的将赛西图尔斯的名字换自己的名字。 在念完一个音之,赛西斯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渐渐,他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朦胧,直到,消散不见。 执念,痴缠,终其一生,不过是因喜欢。 付臻红垂下眼眸,看上的红蛇。 红蛇也扬着上半身,注视着付臻红。 这样的场景就像是付臻红在花园红蛇初见时那般。 付臻红蹲下身,对着红蛇伸出手。 而红蛇也顺势爬上付臻红的掌心,然顺着付臻红的手,将身躯缠绕在付臻红的手臂上。 一切仿佛都回到初。 二日。 阳光比昨日还要更炽热,照在尼罗河水之上,红得有些刺目。 付臻红戴着金面具坐在高主位上,而图坦卡蒙则坐在稍低他一点的王座,年轻的少年法老似乎在一夜之间长大,面对一些大臣有些锐利的汇报,脸上也是沉着和冷静。 他条理清晰的分析着上下埃及如今的局势,将因埃赫纳顿的死亡而有些分散的王权慢慢集中在手里。 付臻红程看在眼里,并有发表任何言语。付臻红并不擅长养孩子,不听话的小兽,他不会浪费时间教导。 所幸图坦卡蒙是聪的,在经过昨夜的事情之,白处在他这个位置上,当下应该做的事情。 “陛下,赫梯国的乔特雅诺两日前趁西亚大国米坦尼陷入内讧之时,率领军队一举歼灭这个国家。”老臣阿伊图坦卡蒙说着赫梯国的:“这一个月,对方一直在试图怂恿那些臣服于我埃及国土的小王公叛变造反。” “乔特雅诺......”图坦卡蒙缓缓念着这个名字,他知道对方是赫梯国的王苏庇路里乌玛一世的双生胞弟。 在今日来大殿之前,图坦卡蒙还翻看过这一对赫梯双生子相关的信件记录。 如今赫梯国日益壮大,若是就放任赫梯人这么一直征途下,迟早有一天会威胁到埃及。 他的父亲埃赫纳顿虽然通过变革主神的方法将曾经分散到阿蒙祭司手中的权利收回来,但是由于这些年一直在专注于调整埃及内部的弊端,也就导致埃及之外的领土被赫梯一路征伐。 若是赫梯的乔特雅诺功煽那些小王叛『乱』,对还在信仰变革初期的埃及无疑是一种不可忽视的重创。 图坦卡蒙自然不能允许那样的结果在他统治下发生,很快在心里思考一番,图坦卡蒙正欲阿伊回话,这时,传话信使便匆匆来报——— “陛下,赫梯将领请求会见。” 图坦卡蒙眯眯眼:“乔特雅诺...” 传话信者又报:“对方指要神使大人到场。” 第133章 第133章埃及·与赫梯将领的会…… “对方指明要神使大人到场。” 传话信者将这句话说完之后, 大殿内瞬间陷入了一片些诡异沉寂,人在这个时候开口,几乎所人都将目光意无意投向了坐在高主位付臻红。 面对众人暗自打量, 付臻红神『色』淡淡, 蓝『色』眼眸里也并因为传话信者来报而掀起太大波澜。 “告诉对方,三日之后在底比斯会见。” “是。” 这一小『插』曲之后,付臻红用眼神示意图坦卡蒙将方才准备对大臣阿伊说得话, 继续说来。图坦卡蒙虽些想知道赫梯乔特雅诺与纳芙蒂蒂之间什么关系,但碍于时间和场合, 只能将心底疑『惑』暂时压在嘴里。 大殿内大会结束之后, 图坦卡蒙原本是打算去向纳芙蒂蒂询问乔特雅诺以及其他一些事情,但他想到昨夜纳芙蒂蒂说得那些话,终还是走上去。 只不,图坦卡蒙虽跟上去, 但是另一个人却大步往前,很快走到了付臻红身后。 “神使大人。”付臻红听到了一道非常好听男声。他转身, 刚好与身后之人看向他视线对视到了一起。 是大祭司卡尔斯伏恩。 按理说,以卡尔斯伏恩如今身份,看到付臻红之后, 应该微垂下头颅, 而不是像在这般直视着付臻红眼睛。但事上却是,卡尔斯伏恩不仅直直凝视着付臻红眸,那看起来沉静宁和脸上还浮了一抹别深意笑容来。 “神使大人, 能否与您单独说话。” 付臻红闻言, 上下打量了一下卡尔斯伏恩,与九年前相比,卡尔斯伏恩经完全长成了大人模样。 无论是面棱角, 还是身高,都从当初那个些稚嫩光头小少年成长为一个身材挺拔神圣大祭司。 但真得是神圣吗... 付臻红还记得当年从卡尔斯伏恩眼底捕捉到一丝野心和阴翳。而在再来看,此刻卡尔斯伏恩眼睛里却半分负面情绪和欲望,反而是极其沉静和平淡温和。 很显,比起九年前,如今卡尔斯伏恩更会隐藏情绪,也更会伪装了。 付臻红并不会说这什么不好,不同身份不同活法,卡尔斯伏恩曾经是阿蒙大祭司卡勒养,这一层身份让他在如今阿顿神庙内,并不如表面得那般光鲜。 “你何事要说?”付臻红直接问他。 听到付臻红问话,卡尔斯伏恩看了一眼周围那些虽从他们这边绕开、但是依旧将目光暗自放在他们身上大臣们,抿了抿唇,缓缓说道:“是一件需要在不被旁人打扰到场合下说事。” 卡尔斯伏恩这句话说完之后,付臻红还回答,另一个声音就『插』入了两人谈话里。 “大祭司什么事需要单独跟神使说?” 说话人正是图坦卡蒙,本来他是打算离开,但是在看到卡尔斯伏恩与纳芙蒂蒂站在一起说话后,不知怎么就挪动了脚步方向,走到了他们这边。 任何缘,图坦卡蒙就是些排斥大祭司卡尔斯伏恩,这大祭司身上给他一种很强烈违和感。 他不喜欢看到卡尔斯伏恩与纳芙蒂蒂站在一起,更不想卡尔斯伏恩与纳芙蒂蒂单独说话。 虽很不想承认,但是图坦卡蒙知道自己确是对纳芙蒂蒂产生了一种很强烈占欲。特别是昨夜用一晚上时间想明了一些事情之后,图坦卡蒙更不想纳芙蒂蒂与旁人之间关系超纳芙蒂蒂与他。 父亲和母亲都去了往生界。 潜意识里,图坦卡蒙认为他会是这个界上与纳芙蒂蒂关系近存在。 在这种认知之下,图坦卡蒙见到卡尔斯伏恩对纳芙蒂蒂微笑,而一贯淡漠神使对待卡尔斯伏恩时也并像对待其他人那般冷淡漠视,这也就让图坦卡蒙了一种危机感。 直觉告诉图坦卡蒙,卡尔斯伏恩与其他人相比,在纳芙蒂蒂眼里应该是几分不同。 图坦卡蒙说不这种感觉产生具体原因,但就是本能相信着自己直觉。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走到了这边,介入到了卡尔斯伏恩与纳芙蒂蒂谈话里。 图坦卡蒙不想纳芙蒂蒂注意力分散给其他人,特别是这个人还是不久前对他说了一句与纳芙蒂蒂相关模棱两可话语卡尔斯伏恩。 见卡尔斯伏恩回答他问话,而是把目光放在纳芙蒂蒂身上,图坦卡蒙眉头一皱,语气也冷了下来:“卡尔斯伏恩,什么话是作为法老我也不能听得?” 图坦卡蒙声音正处于变声期,音『色』些沙哑,但是并不难听,此时冷下来嗓音倒是了几分君王该魄力和威慑。 只是他身高到底还是矮了一截,跟付臻红和卡尔斯伏恩站在一起时候,就仿佛是大人与小孩。 付臻红看向卡尔斯伏恩。 卡尔斯伏恩顿了一秒,后对着图坦卡蒙行了一个标准祭司之礼,“陛下若是想听,臣自愿意告知。”他语气温和,尊卑礼,态度上挑不一丝错误。 就仿佛开始无视图坦卡蒙话语人不是他一样。 而卡尔斯伏恩想要与付臻红单独谈话请求终究还是能,因为大臣阿伊走了来。 阿伊作为付臻红在这个界上,纳芙蒂蒂义上父亲,以亲人之让付臻红回去看一看他那身体状况些欠佳妻。 付臻红从小受阿伊夫『妇』照顾,在听完阿伊话之后,便顺势决定跟着阿伊一起回他开始住处。 从埃赫纳顿父亲,阿蒙霍特/普三。 再到埃赫纳顿,在又是图坦卡蒙。 作为三代权臣维西尔,阿伊是在军事和政治上除法老之外发言权大臣,他位很高,虽不像祭司们那般受到众人敬仰,但是中权很大。 但凡是阿伊话,几乎谁不给几分薄面,所以在阿伊开口之后,卡尔斯伏恩只是微微俯了俯首,便自觉离开了。 卡尔斯伏恩所属祭司阶层经大不如从前,如今自是尽量避免与阿伊起冲突。 图坦卡蒙也不傻,见卡尔斯伏恩离开之后,也识趣把空间留给了付臻红和阿伊。 而付臻红这一回去,因为这具身体母亲挽留,一待便是整整三天,若不是经到了与赫梯国将领见面日,恐怕付臻红都还会被思念儿母亲留在住所里。 埃及这边,与赫梯商量之后会见点是在埃及与赫梯临界———荷尼斯。 荷尼斯距离如今皇居些距离,付臻红是清晨坐船发,一直临近傍晚才到。 跟随付臻红一起,还图坦卡蒙。 图坦卡蒙是法老,原本这样会面他还不需要面,但图坦卡蒙执意要跟着付臻红一起。 而为了保证法老和神使安全,随『性』还侍卫长加里以及一批精锐军队。 荷尼斯是一座小城,植被相比于主城区要少很多,除了一些富裕居民住处旁种着棕榈和贵花草外,其他方看上去都很平,一眼望去仿佛都是泥土和沉沙。 因为域原因,会面点是一个临时搭建帐篷。 不这帐篷虽是临时搭建,但是整体装饰和内空间却一点也不含糊,该物品,该放点缀,一个也少。 若从内来看,并不逊『色』于任何一个专设立来接待宴会厅。 因为这一次会面并不像十年前那样说埃及作为东道主,所以内席座也不是阶梯式,而是全处在同一个水平线半圆弧形座位。 一左一右,各六个位置。 付臻红和图坦卡蒙还走帐篷里时候,就听到帐篷内传来了一道男『性』笑声。 这笑声十分爽朗,明媚大气,还透着一种微微磁『性』和醇厚感。 对于付臻红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应该是十年后乔特雅诺声音。 等付臻红走帐篷之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左方第一位男人,正听着身旁副将话,笑得一脸灿烂。 而在付臻红之后,乔特雅诺第一时间就看向了他,乔特雅诺站起身,对着付臻红微微颔首,“纳芙蒂蒂,好久不见。” 他率先打起了招呼,唇角微勾,低沉嗓音里流转一种如同分开久情人、久别重逢时亲昵意味。 而他看向付臻红目光,看似平常又自,际上眸底深处却透了一丝似若无侵/略『性』。 十年时间,付臻红忙于研制治疗阿拜多斯疫病『药』物,而赫梯这边,曾经双生也变得越发危险。 乔特雅诺与十年前相比,黑了不少,那天微卷发也似乎变直了很多,发尾被修剪很短,五官也越发深邃。 他身上多了一种攻击『性』。 那似乎是在一场又一场征战中磨炼来气质,狂而桀骜。阳光随『性』表象下,是如猛兽一样充满着血腥与野『性』征伐之心。 付臻红注意到他左侧下颔处一道很深疤痕,疤痕一直往下延伸至锁骨,剩下则被隐秘在了衣物之中。 于国与国礼节,付臻红也对着乔特雅诺点了点头,后走向了右侧座位。 付臻红在右侧第二个位置上坐下,后轻轻拍了拍右边第一个座位,对同他一起来到这里少年法老说道:“图坦卡蒙。” 第134章 第134章埃及·联姻 图坦卡蒙多少有些惊讶, 他原以纳芙蒂蒂会直接坐在第一个主位上,却没想到纳芙蒂蒂将个位置留给了他。 纳芙蒂蒂个做法无疑给足了他作埃及法老的体面,么想着, 图坦卡蒙的心里竟然有了一丝喜悦。 他走到第一个位置上坐下, 少年的身虽然还不算太,身躯挺拔,端端的坐下之后, 背脊挺得笔直,如同一棵在茁壮长的苍翠松柏。 赫梯国边, 除了乔特雅诺之外, 另外三个人都随行征伐的将士,三人年龄差距不大,看起来和乔特雅诺差不多。 而付臻红他们边,第一个位置上坐得图坦卡蒙, 付臻红坐在第二个位置,第四个位置上坐得人侍卫长加里。 至于第三个位置则空着的, 个位置留给维西尔阿伊的直系下属的,不知何原,位直系下属到现在都还没来。 次赫梯埃及的会面。 表面上一场叙旧, 实际上却一场谈判。 只不过此时, 切入主题的谈判还没有开始,所以帐篷内的氛围便还算和谐,并没有剑拔弩张的争锋意味。 双方的座位桌台上摆放着丰盛的食和最新鲜的水, 侍者们将酿造好的啤酒和葡萄酒倒在精致的器皿中, 用托盘托着呈了上来。 声乐者坐在帐篷的阴影处,弹奏着轻缓的音乐,能驱散燥热的芳香蜡放置在帐篷的前端, 若单纯的只看表象,眼下的一切就像一场宴会。 乔特雅诺的目光从付臻红进来之后,就像黏在了付臻红身上一样,不曾移开过分毫。哪怕付臻红喊着图坦卡蒙的名字,深知埃及新任法老名讳的乔特雅诺也没有朝着图坦卡蒙看去。 似乎在乔特雅诺的眼里,埃及的法老还不如纳芙蒂蒂来得重要。 图坦卡蒙倒也没有乔特雅诺的无视而生,不过却乔特雅诺一直盯着纳芙蒂蒂看而心生出了几分烦闷感。 对面乔特雅诺的眼神让图坦卡蒙感觉到了一危机,虽然危机感并没有在面对大祭司卡尔斯伏恩般明显,他依旧有些排斥乔特雅诺看向纳芙蒂蒂的眼神。 好在让图坦卡蒙稍微感到些许安慰的纳芙蒂蒂表现的十分冷淡,并没有乔特雅诺过分直白的眼神而给对方投去过多的关注。 出于一极其微妙的心里,图坦卡蒙主动拿起桌上的酒壶,将葡萄酒倒进了付臻红的酒杯里之后,又把麦吉杆『插』进酒杯里,然后才把倒好的葡萄酒贴心的推到了付臻红的面前。 做件事的时候图坦卡蒙程没有说一句话,却展现出了一纳芙蒂蒂之间的无形的亲昵。 落在旁人眼里,就给了众人一人的关系十分亲近的错觉。 图坦卡蒙一举动,乔特雅诺回终于把目光从付臻红的身上移到了图坦卡蒙的身上。带着一浓浓的审视意味,乔特雅诺懒洋洋的抬着眼皮,冷下来的视线在图坦卡蒙的身上逡巡。 图坦卡蒙坦然自若的迎上乔特雅诺的视线,也用眼神打量着位赫梯双生子中的弟弟。 图坦卡蒙知道十年前赫梯的双生子曾拜访过埃及,个时候图坦卡蒙还没有出生,不清楚乔特雅诺和他的兄长纳芙蒂蒂之间不还发生过什么事情。 此刻,图坦卡蒙想起乔特雅诺方才看纳芙蒂蒂的眼神,仿佛很熟络的打量就好像曾经他纳芙蒂蒂的关系非常不错的样子。 不过无论以前什么情况,图坦卡蒙很清楚现在和纳芙蒂蒂的关系最亲近的人他。 赫梯外来者。 而他和纳芙蒂蒂信奉着同一个主神,他们都受到太阳神眷顾的存在。 付臻红瞥了一眼身旁的图坦卡蒙,多少也能猜到位年轻法老心中的想法,他收回视线看向被图坦卡蒙推到他面前的酒杯。 用麦吉杆吸了一口杯中的葡萄酒。 个时代的埃及,在酿造酒『液』方面还并没有后的熟,葡萄酒有些涩,并不算好喝,由于酒杯里放了冰块的缘故,喝进嘴里之后,热意会驱散不少,所以倒也算可取。 见付臻红喝了自己倒的葡萄酒,图坦卡蒙嘴唇一勾,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容,过了片刻,他将座椅往付臻红边挪动了一下。 样一来,只要图坦卡蒙的身体稍微往付臻红边倾斜,他的手臂就会付臻红的手臂碰到一起。 隐约的亲密拉进让图坦卡蒙有些兴奋,又有些欣喜。特别在他发现纳芙蒂蒂并没有他的行而『露』出排斥之意后,唇角边勾起的弧度更明显了。 原本若没有对面些赫梯人,没有个乔特雅诺,图坦卡蒙或许还不会般小心翼翼的主动拉进纳芙蒂蒂的距离,今图坦卡蒙就想要更近亲纳芙蒂蒂一些。 付臻红对于图坦卡蒙一主动亲近的行并没有说什么,没人会不喜欢听话的乖孩子,图坦卡蒙天的『性』格转变让付臻红还算满意,所以此刻他抬起手,将掌心放在了图坦卡蒙的头顶。 他微微侧身,然后垂下犹如大海一般漂亮的蓝『色』眼眸,对抬着头看向他的图坦卡蒙说道:“身,律心。” 依旧冷冷淡淡的语,此刻清幽冷冽的声音落在图坦卡蒙的耳朵里,却让图坦卡蒙觉得格外的好听,心情更显而易见的愉悦起来。 他似乎知道了在面对纳芙蒂蒂的时候应该摆出一副怎样的态度,知道了该怎样才能让纳芙蒂蒂对减缓一些冷漠疏离。 “好。”图坦卡蒙回了付臻红一声,然后重新挺直了身板。 坐在对面的乔特雅诺看到图坦卡蒙和付臻红的互动,从嘴里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啧声。 他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一大口啤酒,在图坦卡蒙他的一声轻啧而看过来的时候,乔特雅诺不急不缓的开口道:“我听说上一任法老埃赫纳顿也年幼继位,年纪轻轻便能独当一面,不撒娇,坚韧自律,不依靠他人。” 乔特雅诺话无疑在变相的讽刺图坦卡蒙,用图坦卡蒙和埃赫纳顿做对比,暗示图坦卡蒙没有埃及法老该有的样子,反而就像一个渴望大人关注的小孩。 图坦卡蒙平里最厌恶的便旁人拿他和自己的父亲做对比,若在平时,图坦卡蒙定然已经被挑起了情绪。眼下,即使听出了乔特雅诺的弦外之音,图坦卡蒙也没有生,反而轻轻笑了笑,说道:“父亲一个英勇有谋的君王,我比父亲幸运,纳芙蒂蒂、我最亲近的神使,会一步步教我长。” 言外之意便他有纳芙蒂蒂在身边陪伴他长大。 乔特雅诺听出了图坦卡蒙的意思,对于年轻法老所展现出来的对纳芙蒂蒂的占有欲,乔特雅诺嗤笑一声,别有深意的说了一句:“我听说在你们埃及,神使的伴侣离世之后,神使拥有另选伴侣的权利。” 图坦卡蒙闻言,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乔特雅诺句话确实没错。 在埃及,神使的伴侣离世之后,可以选择其他人作新得伴侣。 也就说,纳芙蒂蒂没有义务一直他一起,更没有义务陪他长大。 ..... 纳芙蒂蒂若要选择新得伴侣,作法老的他,也...也有资格的呀! 毕竟在埃及皇室里,样的行也并不罕见。 个想法在脑海里闪过的一瞬间,图坦卡蒙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对纳芙蒂蒂抱着感情吗...... 图坦卡蒙的耳根突然红了起来,他的皮肤本就比其他埃及人更白皙,所以此刻耳根处的红晕在帐篷内光晕的照『射』下便显得有些明显。 坐在图坦卡蒙对面的乔特雅诺自然没有漏看他耳根处的一抹薄红,乔特雅诺顿了一下,有些没想明白听懂了他话外之音的小法老怎么还红了耳根。 而就在时,帐篷外传来了一阵平稳的脚步声。 随后,帐篷的帘幕被人从外面掀开,一身纯白衣的大祭司走了进来。 卡尔斯伏恩在众人的视线下,对着图坦卡蒙和付臻红行了一个祭司礼,接着又对赫梯边的乔特雅诺点了点头,才走到了空下来的位置上。 很明显,卡尔斯伏恩替代了原本应该来里的阿伊的直系下属。他在付臻红左侧的位置坐下之后,对看向他的图坦卡蒙简单的解释了一下缘由。 大致便维西尔阿伊的直系下属巴尼特大臣临时有时没办法敢来,便让他来顶替。 对于卡尔斯伏恩个说辞,图坦卡蒙并不怎么相信,眼下,他也不会出声质疑。 乔特雅诺的目光在卡尔斯伏恩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在十年前的一场宴会上,他见到人的,个时候对方还只一个不足惧的少年,然而现在...... 乔特雅诺微微眯了眯眼,视线在卡尔斯伏恩,纳芙蒂蒂,图坦卡蒙三人之间来回看了一遍,心中有了思索。 然呀,纳芙蒂蒂身边,从不会缺少爱慕者。 想到今会面的目的,乔特雅诺收敛住心神,主动一场谈判拉开了序幕,他也不拐弯抹角,而直奔主题的说道:“实不相瞒,埃及的法老陛下,我赫梯边指明纳芙蒂蒂到场,只了一件事。” 图坦卡蒙闻言,突然有了一不好的预感:“何事?”他顺势问道。 “联姻。” 第135章 第135章埃及·交涉失败…… “联姻。”乔特雅诺的嗓音低沉浑厚, 并有刻意放大音量,却恰好处的传入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他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虽然是在回答图坦卡蒙的问题, 但是视线看向的却是图坦卡蒙身旁的付臻红, 丝毫有理会埃及这边的另外三人眼中的震惊。 乔特雅诺的这一句联姻,很明显并不是指的赫梯国的其他人和埃及的其他人,联系到他说得上一句话和此刻停留在纳芙蒂蒂身上的目光, 很明显,赫梯国想与埃及联姻的对象, 是受到埃及民众敬仰和倾慕的神使纳芙蒂蒂。 侍卫长加里的眉直接皱了起来, 看向乔特雅诺的眼神里也透出了一丝厌恶和明显的杀意。在加里看来,即便他的王埃赫纳顿已经离世,但神使纳芙蒂蒂依旧是埃赫纳顿的伴侣。 骑士之名骑士,他绝不允许任何人觊觎王的伴侣。 再加上因为十年前神使大人想要去往阿拜多斯那一晚发的事情, 加里看乔特雅诺就加不顺眼了,两人那个候短暂的交过手, 在彼此手里都有讨到什么好处。 也因为这一层原因,加里与乔特雅诺十分不对盘。 而除去加里之外,坐在付臻红左手边的大祭司卡尔斯伏恩, 那原本沉静宁和的眼神也彻底冷了来, 他的目光直直地『射』向了乔特雅诺,瞳孔深处透出了一种锐利的审视。 但很快,不知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卡尔斯伏恩眼中的冷意瞬间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有些邪气的让人『毛』骨悚然的浅笑。 乔特雅诺原本并有在意加里和卡尔斯伏恩这两人,却因为卡尔斯伏恩那过于慎人的视线而看向了这位有被他放在眼里的祭司。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撞到了一起。 原本笑得随肆意的乔特雅诺收敛住了笑容,嘴唇的弧度慢慢变平。 就像是一种野兽的直觉, 乔特雅诺从卡尔斯伏恩的身上嗅到了类似于同类的气息。 如果说这十年来,阳光爽朗的格是乔特雅诺伪装的表象,那么卡尔斯伏恩向众人的就是仿佛不被任何俗世搅扰的空寂与沉静。 同样习惯于伪装的两个男人撞到了一起,只一眼就看出了彼此表象那最真实的一。 因着乔特雅诺和卡尔斯伏恩的对视,这场会的气氛也开始变得紧张而微妙起来。 图坦卡蒙自然有漏看乔特雅诺的目光在卡尔斯伏恩对上后,部的表情变化。他心里有些思量,唇角边勾出了一抹冷笑。 赫梯国趁着埃及因改革主神信仰而无暇顾及外域的空挡,一路征伐了不小国就开始自信膨胀。真为埃及日益凋敝? “赫梯要与埃及联姻?”图坦卡蒙用一种近乎于蔑视的语气重复了一赫梯这边的意思。 乔特雅诺像是有听出图坦卡蒙语气里的轻蔑一样,端着酒杯的手随意的晃『荡』了一,又仰喝了一口辛辣的啤酒后,才不疾不徐的补充道:“准确来说,是赫梯的王室想和纳芙蒂蒂联姻。” “赫梯的王室?”图坦卡蒙啧了一声,他单手撑着桌台,抬着眼眸看向对的乔特雅诺:“是说得你自?还是你那个与你长一模一样的兄长苏庇路里乌玛一世?” 乔特雅诺有立刻回答,而是若有思的看了图坦卡蒙一眼。 “怎么?”图坦卡蒙挑了挑眉:“赫梯妄图和埃及的神使联姻,却连赫梯联姻的是谁都不方便说?” 图坦卡蒙用了“妄图”两个字,已经很明显的,表明了自就联姻这件事的态度。而图坦卡蒙现在作为埃及的法老,他的态度几乎就等同于整个埃及的态度。 乔特雅诺放酒杯,“这么听来,埃及这边的意思是拒绝?”他问着,一股无形的压迫和锐气自他身上流泻而出。 图坦卡蒙听了,却轻轻笑了起来,他并有因为乔特雅诺身上的那一股凌厉之气而受到影响,反而是风轻云淡的反问了一句:“赫梯国的阁,凭什么为埃及会同意?” 说完这话,等乔特雅诺回答,图坦卡蒙微微顿了顿之后,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恍然大悟般的轻唔了一声:“莫非是赫梯觉得占领了地中海和幼发拉底河之间的土地,就有了足够与我埃及大国谈筹码的底气?” “纳芙蒂蒂是太阳主神阿顿对埃及的馈赠,是整个埃及最尊贵的人,阁,”图坦卡蒙说到这,微微歪看向了乔特雅诺。 年的脸上是未长开的稚嫩和青涩,这样的动作让他看起来多了一分天真,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单纯和弱气,反而是透出了作为埃及法老该有的傲慢:“阁,觉得赫梯有资格与我埃及的神使联姻吗?” 随着图坦卡蒙的这一句反问,帐篷内的氛围几乎被拉至到了冰点。 乔特雅诺原本有些慵懒的神情也变得正『色』起来,至于赫梯的其他三人,显然有乔特雅诺那般情绪收敛。三人的脸上因为图坦卡蒙的话而浮现出了愤怒。 坐在第三个位置上的男人,甚至有些安耐不住想要拔剑,好在他身旁的男人将手放在了他的手腕上,才制止了同伴的冲动。 图坦卡蒙将这些看在眼里,眸中划过了一抹不屑。埃及泱泱大国,千年的岁月里始终受到天空之神荷鲁斯的守护。 太阳主神会庇护埃及,斯芬克斯既是诅咒也是威慑邻国的猛兽,这些都是信仰阶层的埃及守护者。 而除开这些精神层的庇护,埃及的军队也并有一日荒废过训练,虽因为改革的内『乱』有顾及对边界的扩张,但是士兵们手中的刀刃依旧锋利尖锐。 他们就如同埃及最向披靡的利剑,只要在领主正确的带领之,就劈开任何坚硬的盔甲,斩落敌人的颅。 这样的埃及,又岂是现在的赫梯撼动的?而赫梯在不断壮大,同样的,他也不不会让埃及在他的统治停滞不前。 在这样的情况之,赫梯又凭什么与他们埃及最尊贵的人联姻。 乔特雅诺的目光在图坦卡蒙的脸上停留了几秒,他倒是有些低估了这位刚上任不久的年法老。 虽然来这里的候,乔特雅诺就有想过只这一次会就成功联姻,但他有想到最先拒绝的阻碍是十岁左右的图坦卡蒙。 “纳芙蒂蒂呢?”乔特雅诺把问题抛给最有发言权的事人:“纳芙蒂蒂,你若是与赫梯联姻,并不需要离开埃及的国土。你依旧是埃及最尊贵的神使,只不过是与从前比,多了一个同样尊贵的身份。” 抛开其他因素不谈。 事实上,联姻确实是一种制衡与约束两国的好方式。 付臻红说道:“若赫梯要联姻的对象是其他美人,兴许埃及愿意与赫梯开启和谐的来往。” 这话无疑是一种拒绝。 乔特雅诺垂眼眸,隐匿了眸中一闪而过的情绪,虽然早就想到了很大可会是这样的结果,但听到纳芙蒂蒂亲口回绝,多还是有些不舒服。 重新给自又倒了一杯啤酒,乔特雅诺一饮而尽后,有些遗憾的说道:“看来这场会大家有达成一致意见。” 话落之后,乔特雅诺看向了大祭司卡尔斯伏恩,意味不明的问了一句:“我听闻卡尔斯大祭司曾经是阿蒙神的信徒,如今阿顿神为主,可有觉得不适应?” 卡尔斯伏恩的身份本就有些敏感,眼乔特雅诺特意将致使卡尔斯伏恩身份敏感的原因点了出来,很明显有怀任何好意。 卡尔斯伏恩抬了抬眼皮,一脸平和的说道:“承蒙主神庇护,阿顿光辉不朽。” 乔特雅诺闻言,挑了挑英挺的剑眉,也再多说什么。他转而看向图坦卡蒙,“年轻的法老陛,有些话不要说得太满,赫梯的强盛不是埃及三言两语可评价的。” 说完这些后,乔特雅诺放了酒杯,站起身道:“那么,期待与诸位再次见。” 虽然乔特雅诺有说些再次见的间与地点,但是很明显,无是赫梯这边,还是埃及这边,都很清楚,再次见将会是两国正式开战的那一天。 无法通过合作来得到双赢,在动了彼此利益的情况,战役无可避免。 赫梯与埃及的这一次会很快传到了临界的其他小国,特别是与赫梯埃及接的国家已经开始站队。 在从荷尼斯返回的船上,图坦卡蒙用完晚膳之后,便让加里同他一起练剑。在与乔特雅诺见之后,图坦卡蒙加明白了实力的重要。 他必须要让自变得强大。 不仅仅是在对埃及的统治和管理上,还在于他自身的实力。 而付臻红则是在房间里塞尼特棋,至于代替阿伊属的出席这场会的卡尔斯伏恩,也同付臻红和图坦卡蒙等人坐在同一艘大船上。 此刻,在埃及民众眼里沉静深远的大祭司正静坐在自的房间里,用一条干净的白布温柔地擦拭着一把匕首。 匕首的做工非常精致,整个匕身漂亮又锋利,手柄与匕刃连接的地方还镶嵌着一枚红『色』的宝石。 银『色』的匕刃非常的光滑,平整,在烛光散发出了凛冽的寒光,看得出来是被人精心保养过。 此,银『色』的匕刃上倒映着卡尔斯伏恩的脸,也倒映出了他那有些上挑的凤眼里流『露』出的邪气。 第136章 第136章埃及·病娇大祭司…… 红『色』的祭司图腾印在卡尔斯伏恩的额头正中心, 他的眼帘上方涂抹的微红与淡金的分段式眼影。 或许是因为眼眸里神『色』的转变,此刻垂下眼帘的卡尔斯伏恩没有了平日里在人前所营造出的那种圣洁,而是透出了有些妖冶的冷冽凉薄感。 他的脖颈上挂一串由19只蜥蜴组的垂饰, 红玉髓珠天青石坠子作为点缀, 让他整个人多了分难以莫测的神秘。 眼下,他安安静静地坐在木椅上,旁边是晃动的烛火。在光线的照『射』下, 他将自己那双修长好看的手,轻轻放在了锋利的匕刃上缓缓地摩挲。 “....纳芙蒂蒂......”卡尔斯伏恩的双唇里吐『露』出了一个声音, 眼中也流『露』出了些许温热痴缠的『迷』醉。 就仿佛个候, 他用指腹轻轻缓缓触碰的并不是一把冰冷坚硬的匕首,而是他话语中里所念出来得那一个人的皮肤。 片刻之后,似乎也意识到了散发寒光的匕首只不过是一个冰冷的死物,卡尔斯伏恩抿直唇角, 手中的力道也不禁加重了分。 因为他突然的加力,指腹的皮肤便被锋利的匕刃划破, 很快,猩红的鲜血从伤口处溢了出来。 顿,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到了空气中。 卡尔斯伏恩垂眼眸, 浓长的睫遮住了他上半部分瞳孔, 而落下来的阴影也在他的眼帘下方透出了一片让人无法捉『摸』的暗『色』。 他盯自己指腹处的伤口看了秒,眼中的情绪晦涩不。 而鲜血的味道似乎刺激到了卡尔斯伏恩脖颈处那些所作为吊饰挂的蜥蜴,些蜥蜴有了异动, 原只是装饰的十九蜥蜴同发出了一道极为诡异的蓝光。 就像快要破茧的蝶。 就是要活过来一样。 在卡尔斯伏恩低声念了句古的咒语之后, 蓝光就瞬间消失了,19只蜥蜴组的项链与之前比没有任何变化,仿佛一切都只是错觉。 卡尔斯伏恩将伤口处的血『液』『舔』舐掉, 然后又用方才的白布擦干净匕首上的血『液』,直到匕刃再次变得铮亮之后,才满意的合上了刀柄,放在了一个精致的黑『色』木盒里。 ****** 在一行人坐船回到皇城之后,原在去荷尼斯之前想要与付臻红单独谈话的卡尔斯伏恩,不知何原因,并没有来找过付臻红。 反而是图坦卡蒙,自从那日与赫梯交涉之后,回到宫殿的图坦卡蒙来找付臻红的次数就变得越来越频繁。 尽管付臻红次都回绝了图坦卡蒙的面,是图坦卡蒙依旧乐此不疲的每日来付臻红的宫殿。 在交涉的那一日图坦卡蒙与合格的法越来越靠拢,是越来越孩子气得粘付臻红。 在付臻红面前,图坦卡蒙放下了作为法的身份,单纯的以一个十岁的年身份来与付臻红处。 甚至在图坦卡蒙发现自己每每乖巧示弱的候,纳芙蒂蒂对他就不会那么冷漠无视之后,他还学会了撒娇。 图坦卡蒙似乎找到了一种与纳芙蒂蒂最为合适的处方式,他会用一种十分亲昵并不让人觉得唐突的语气喊纳芙蒂蒂的字。 让人听起来像是晚辈对于长者的孺慕亲近。 当然,图坦卡蒙的一面,也仅仅只在与纳芙蒂蒂处的候,才会显『露』出来。 图坦卡蒙个年纪,正是处于长身体的阶段,或许是由于他身就不是通过男女的结合而自然孕育而生的缘故,图坦卡蒙的长速度当的惊人,他的身形乎是以肉眼可的速度抽条。 一天比一天更高。 不过三个月的间,图坦卡蒙的身高就从只到付臻红的腰部长到了付臻红的肩部位置。 对于自己的长,图坦卡蒙的心情是既喜又忧,开心的是他只要再长高一些,长高一些,就不用再仰视纳芙蒂蒂,就可以像父亲那般将那纳芙蒂蒂抱在怀里。 而忧的是,越来越高的他,就没办法再像之前那般对纳芙蒂蒂撒娇,在纳芙蒂蒂偶尔将手掌放在他头顶发丝上的候,用脸颊轻轻蹭纳芙蒂蒂的手腕。 图坦卡蒙很清楚,他一旦从年长为青年,也就意味他与纳芙蒂蒂之间再也无法以大人与小孩的关系亲近了。 他开始思考之后该以怎样的方式与纳芙蒂蒂处。 ****** 在奥佩节的前一天。 埃及与赫梯的贸易关系彻底结束。 国之间再不互往来。 因为赫梯的原因,一年,埃及的奥佩节并不如往年那般隆重盛/大。 不过由于是图坦卡蒙继任法之位以来,第一次以统治者的身份站在放置圣象的长板游车上的缘故,所以奥佩节该有的仪式并没有减掉。 在朝阳浮上天幕之,尼罗河的水面泛出波光潋滟的橙红『色』光辉。 图坦卡蒙身华丽的服饰站在游车的最前端,头上戴蛇与雄鹰交叠的法王冠。 他的眼睛上方涂一层薄薄的淡金『色』的眼影,肩膀上披墨蓝『色』的羽翼披风,颈部佩戴埃及标志的宽领蓝宝石项链,『露』出的半截手臂上也戴黄金臂环。 近三个月的间,图坦卡蒙的身形长高的同,五官的轮廓也变得越来越硬朗清晰。而他的眉眼也与他的父亲,已经死去的上一任法埃赫纳顿越来越像。 只不过图坦卡蒙的鼻梁嘴唇更倾于琪雅,所以从整体面部来看,并不会让人觉得他埃赫纳顿太像。 事实上,图坦卡蒙也不喜欢旁人拿他他的父亲埃赫纳顿做对比,他是他,父亲是父亲,他们是个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此刻,图坦卡蒙站在长板游车上,以俯视之姿看下方的埃及民众。他的斜侧方站纳芙蒂蒂,他们隔得很近,是只要他一偏头,就能看到的距离。 只要一想到,图坦卡蒙的心里就有了一股暖意,在按照流程众人宣言之后,图坦卡蒙侧头看了纳芙蒂蒂。 尽管三个月来,纳芙蒂蒂除了在他伴弱撒娇眼中的冷然会稍微柔一点外,其他大部分候,态度依旧从前一样,对于图坦卡蒙来说,已经一种很好的转变。 就连图坦卡蒙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 在他想通了纳芙蒂蒂与他的父亲母亲的之间的那些事后,他想要靠近纳芙蒂蒂的心情越来越浓烈。 纳芙蒂蒂是让人想要不顾一切去接近的存在。 有纳芙蒂蒂在的地方,图坦卡蒙觉得自己就仿佛拥有了可以匹敌一切的能力。或许是因为纳芙蒂蒂是神的使者,又或许是因为他喜欢纳芙蒂蒂。 只要纳芙蒂蒂在他身边,在他的视线所能看到的位置,图坦卡蒙就可以将埃及治理得很好,似乎任何问题都可以解决。 大概就是纳芙蒂蒂的魔力吧。 图坦卡蒙想,然后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抬了抬,在下方的民众们看不到的地方,用指尖轻轻勾了勾付臻红的指尖。 付臻红感觉到手上那带些许试探的轻微触感,斜目瞥了图坦卡蒙一眼。而图坦卡蒙在对上付臻红的视线之后,非没有收敛,反而冲付臻红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图坦卡蒙的模样精致,是那种棱角分的俊俏,再加上年岁不大,身上还带个年龄有的一种年气。 所以此刻,在他做出样一番表情的候,长长的睫『毛』轻轻地眨动,就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不忍心去呵斥或苛责他。 付臻红并没有说什么,是在图坦卡蒙的指尖第二次靠过来的候,先一步收回了手。 虽然次没有触碰到纳芙蒂蒂,是指尖上残留的触感还在,图坦卡蒙心痒似的微微曲了曲指节,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奥佩节的庆典上。 每年的奥佩节,大祭司都会为三位居住在皇城的幸运居民占卜,卡勒离世之前占卜是由他来做,如今则是由卡尔斯伏恩。 所有的流程结束之后,僧侣负责给穷人们分发啤酒面包。 付臻红没有再继续待在长板游车上,而是单独上了一辆马车准备回宫殿。 一路上马车平稳行进,在中途停了十秒,不过因为间较为短暂,付臻红并没有出声询问原因。 而等马车停下来之后,付臻红掀开马车的帘幕一看,才发现该停在宫殿门口的马车停在了一处莲花池水旁。 付臻红状,只神『色』微微动了动,并没有因为线路的改变而有丝毫的慌『乱』,反而是十分平静地看了坐在前方的车夫:“是谁让你把我带到里的?” “是我,神使大人。”回答付臻红的是从马车左方走来男子。 白衣,无发,脖颈上戴蜥蜴项链,是大祭司卡尔斯伏恩。他走到马车旁边,抬头,对付臻红伸出手,显然是打算扶付臻红下马车。 付臻红没理会大祭司卡尔斯伏恩伸出来的手,自己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卡尔斯伏恩的脸上并没有因为付臻红的冷漠而浮现出过多的情绪,他的神『色』如常。 “你先回去。”卡尔斯伏恩对车夫说道。 车夫点了点头,也不敢看付臻红,低垂头驴驾马车原路返回。 付臻红不急不缓的说了一句:“我倒是不知道大祭司是何将我宫殿里的侍从收买的。” 卡尔斯伏恩对付臻红行了一个标准的祭司礼:“抱歉,神使大人,我只能用种办法才能单独你在里面。” 第137章 第137章埃及·异象 “抱歉, 神使大人,我只能用这种办法才能单独和你在这里见面。” 付臻红闻言,扫了一眼四周, 除了正前方的莲花池外, 四周全是在埃及十分常见的棕榈树,至少表面而言,付臻红并有看出这里有什么别之处。 卡尔斯伏恩话里的意思很明显。 他是意选择了这个地方。 付臻红若有所思的把目光移向了那泛着微微涟漪的池水。 [小红, 这莲花池水下有玄机。]弱鸡系统的声音在付臻红的脑海里响起。 [嗯。]付臻红回了弱鸡系统一声,想到了近几日一些传言, 心里便隐隐有了猜测。他把视线转到了卡尔斯伏恩的身上:“你有何话要对我说?”付臻红语气淡淡的问道。 卡尔斯伏恩却有直奔主题的意思, 而是拿出了那一把被他小心珍藏的匕首:“神使大人,还记得这把匕首吗?” 付臻红微微拧眉:“你下犯上的收买车夫让他我带到这里,只是为了问这无聊的事情?” “无聊吗......”卡尔斯伏恩垂下眼眸重复了一下这三个字,他的声音很轻, 让人听出他的语气里含着什么意思,只那瞳孔深处闪过了一抹晦涩明的冷意。 过了片刻, 在付臻红开口之前,卡尔斯伏恩似乎调整好了自的情绪,他匕首收回, 走到付臻红身边, 然后指了指莲花池。 “神使大人,这几日我一些猎户的口中得知,这片树林的莲花池水里有巨大的黑『色』暗影, 而最近也传言有人频频失踪, 我怀疑这两者有关系。” 卡尔斯伏恩是大祭司,他是除了作为神使的付臻红之外,在埃及民众眼里最能与神明沟通的存在。 因为这一层原因, 在猎户们发现莲花池水频频出现怪异现象之后,便去往阿顿神庙向祭司阐述自所看到的怪像。 在他们看,那怪像就类似于邪恶之神塞的诅咒,而能消除这份诅咒的人,是侍奉阳神阿顿的祭司。 原本这种事情,并需要作为大祭司的卡尔斯伏恩亲自出面,因为报的人已有十个,并且近些日子失踪的人数也越越,这才引起了卡尔斯伏恩的注意。 “巨大的黑影?”付臻红摩挲了一下手腕上的已经陷入沉睡的红蛇,往莲花池走了几步。 “嗯,”卡尔斯伏恩解释道:“神使大人是神的使者,我想您应该能发现些什么,所以我才冒昧让车夫你带这里。”说到这里的时候,卡尔斯伏恩停顿了一下,眼神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盘在付臻红手腕上的红蛇手环。 付臻红有漏看卡尔斯伏恩的眼神,心里有了一些思量,这卡尔斯伏恩或许知道些关于红蛇的事情。 对方有明说,付臻红也会主动提及。 “若是如你说得那般,你可直接这怪像告知我。”付臻红说道,言外之意便是卡尔斯伏恩必要以这种有些像是劫持的方式让他这里,只要明确说明事实,他会。 卡尔斯伏恩听出了付臻红这句话里的意思,他轻轻摇了摇头,眉宇之间恰当好处的浮现出了一丝隐约的无奈:“神使大人有所知,那夜埃及与赫梯的交涉之后,我几番想要去找你,是每一次都正好被陛下差遣去负责祭祀。” “哦?”付臻红看向卡尔斯伏恩,“听你的意思,似乎是图坦卡蒙有意让你与我见面?” 卡尔斯伏恩有说话,虽然他有直接承认,在面对付臻红看向他的时候,他的目光坦然的与付臻红对视着。 显然,他并有说谎。 在这个时候,刻意提及这个原因的目的,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付臻红收回视线:“你完全可以直接这莲花池的怪像告知给图坦卡蒙。” 卡尔斯伏恩摇了摇头:“一样的。” “有什么一样的?”付臻红顺势问道。 卡尔斯伏恩闻言,突然笑了起,原本那沉静宁和的气质也因为这一笑而变得有些邪气,他那精致的眼尾微微上挑了几分,淡『色』的薄唇微动,看着付臻红缓缓说道:“因为我有私心呀。” “你看就像现在这样,这里只有神使大人与我,有谁打扰我们。”卡尔斯伏恩又说道:“若是我一开始就怪像告知给陛下,恐怕你与我这里的时候,周围也会有很士兵吧。” “骤时,神使大人与我的一言一行,都会被人详细的汇报给陛下。”卡尔斯伏恩轻轻叹息道:“所以神使大人,请原谅我的任『性』吧,跟你待在一起的时候,我实在想还被人监视着。” 卡尔斯伏恩意加重了“还”这个字。 语气里也透出了一丝苦恼。 付臻红有些想笑,干脆也就顺着卡尔斯伏恩的话问道:“你一直被谁监视?” 卡尔斯伏恩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以神使大人的聪慧,应该已经猜到是谁了吧。” [小红,我怀疑这大祭司是在茶艺图坦卡蒙。] [用怀疑。]因为事实确实如此。 如今付臻红放权给图坦卡蒙,有那个能力监视大祭司的人,也只有作为埃及统治者的法老了。 大祭司卡尔斯伏恩曾经隶属于阿蒙祭司卡勒那一派,图坦卡蒙会派人监视卡尔斯伏恩,也并奇怪。 付臻红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也有就监视这事发表意见。卡尔斯伏恩的眼神闪了闪,尽管有些遗憾有确定付臻红在此事上的态度,也见好就收,识趣的有再提及这事。 他见付臻红重新目光移向正前方的莲花池,便那些猎户口中得知的关于怪像的描述尽数说给了付臻红听。 付臻红听得仔细,心中对于这莲花池下的黑影怪像难得有了几分好奇。 至于一些猎户猜测的黑影是邪恶之神塞的诅咒,虽然有任何根据,古埃及本就是信仰神明的国家,再加上这个时代下的埃及本身就拥有着神秘的力量,所以关于邪恶之神塞这一猜测,也并非是无稽之谈。 付臻红心里想着,又往前走了几步,直到走到莲花池的边缘,才停了下。 看付臻红走进,卡尔斯伏恩也很快跟了上,与付臻红并排而站。按照身份,卡尔斯伏恩应该要落于付臻红的后方,卡尔斯伏恩却并有履行这尊卑的等级。 他与付臻红站在了一排,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很近,只要他的手臂往右侧再挪动个几分,就会与付臻红的手臂碰到。 付臻红怎么在意卡尔斯伏恩的逾越。 他的视线正停留在那微微『荡』漾的莲花池水。 而本该与付臻红一同观察水面的卡尔斯伏恩,此时却是在盯着付臻红看。于付臻红带着金面具的缘故,卡尔斯伏恩的视线所及处是纳芙蒂蒂那毫无瑕疵的皮肤,而是面具上那细小的图腾。 想要取下纳芙蒂蒂的金面具,想要抚『摸』纳芙蒂蒂的脸颊,亲吻纳芙蒂蒂的皮肤。 卡尔斯伏恩的眼神暗了暗,瞳孔深处划过了一抹有些病态的偏执。 付臻红的注意力虽然在莲花池水上,对于卡尔斯伏恩的眼神也并是全无察觉。 [小红,这卡尔斯伏恩这些年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呀,怎么感觉越长越歪了。]弱鸡系统的感叹声刚刚落下。 卡尔斯伏恩也刚好放在付臻红身上的视线收回。如可以,卡尔斯伏恩想一直盯着纳芙蒂蒂看。 他也清楚,现在还是时候。 卡尔斯伏恩抬手抚『摸』了一下胸前挂着的蜥蜴项链,沉了沉眼,也跟着看向了莲花池水。 与付臻红有些同的是,卡尔斯伏恩并有第一时间去观察这莲花池水下的暗『色』怪像,而是在看那水中倒映出的影子。 他和纳芙蒂蒂的影子。 此时,正是日落时分。 斜阳穿过高大的棕榈树,光晕树叶中斑驳下,莲花池水中的倒影也在日落的遮阳照『射』下,发了轻微的扭曲。 而这份光线折『射』出的扭曲,恰好水中的卡尔斯伏恩和付臻红的影子微妙的连到了一起。 站在莲花池水旁的他们,是分隔的。 是在这莲花池水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他和纳芙蒂蒂的手臂贴到了一起,仿佛他们正亲密的牵着手,他们的身也紧紧挨着,如同一对相互依存的恩爱伴侣。 卡尔斯伏恩看得出神。 偏偏这时,原本停在棕榈上嬉闹的杜鹃鸟像是突然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拍打着翅膀齐齐起飞,就像是在仓皇逃命。 因为过惊慌,杜鹃鸟的爪子狠狠划过了棕榈树,知怎么出现在树上的小石子弄得掉落下。 这些细小的石子落在水里,掀起了一阵水花,也打『乱』了水中的倒影。 原本相贴的,连在一起的两道影子,也因此分隔了开。 仿佛镜花水月,一切都只是一场幻想。 卡尔斯伏恩的眼里瞬间堆积出了阴霾和阴狠,他抬起头,看向仓皇飞走的杜鹃,一丝杀意他眸中闪过。 而等卡尔斯伏恩目光移向莲花池水的时候,付臻红已经蹲下,掌心放在了水面上。 “神使大人,可有发......”卡尔斯伏恩的话还有说完,莲花池水面突然涌出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这漩涡像一只大手,在拼命的往上拉扯着。付臻红很快反应过,然而在他起身的这一瞬间,这只手冲出了水面,一把拽住了付臻红的脚踝。 第138章 第138章埃及·法老的陵墓…… 付臻红的脚踝被这只怪手紧紧抓住, 巨大的拉扯力直接将他拽向了莲花池水。在付臻红的身体因为这股怪异的力道而往下掉落的候,左手被一只手牢牢握住了。 是卡尔斯伏恩的手。 而这一结果,就导致, 卡尔斯伏恩连带着被这怪手的力道拽向了水里。 在付臻红落入水中的那一瞬间, 他听到了不远处有人在喊他——— “神使大人!”像是加里的声音。 紧接着,付臻红的视线里闯进了一抹黑影,来者穿着干练的黑『色』服饰, 标志『性』的红『色』发尾,神『色』慌张的骑着马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而, “扑通”一声。 付臻红和卡尔斯伏恩已经落入了莲花池水里, 巨大的浪花掀起,下一秒,速旋转的漩涡流便付臻红和卡尔斯伏恩一同吞灭。 加里有没有跟着跳下来,付臻红就不得而知了, 刻,付臻红发己正深处于一片有些狭窄的黑暗中。 至于为何说是狭窄, 是因为付臻红试着往左右两侧伸直手臂,却发手腕要大概六十度的弯曲后,能让掌心听着两侧的墙壁。 是的, 墙壁。 他似乎被那怪异的涡流手通莲花池水拽到了眼下这一条大概只有一米左右宽的暗道里。 四周都是黑漆漆的, 看不见任何光。 整个空间都是安静的。 付臻红不确定这是类似于古埃及最为神秘的空间扭曲,还是这条暗道半身就被人修在了这莲花池水下,亦或者是融合了这两种因素。 由于付臻红是被涡流手拽落进莲花池水的缘故, 他身上的衣衫已经完全湿透, 发丝在滴着水。 湿漉漉的衣贴在付臻红的皮肤上,这种感觉并不算好,但是刻在这条类似于暗道的方, 一间付臻红不可能找得到用来烘干他衣的火把。 再者,就算可找到火把点燃,在不确定这条暗道是否是完全密闭的情况下,火焰的燃烧只会加快消耗空气中的氧气,付臻红暂不会去点燃。 眼下,还是先找一下抓住他的手最后却跟着他一起落下的家伙吧。 到那和他一同被拽落莲花池水里的卡尔斯伏恩,付臻红放轻呼吸,法通目光来观察四周的他,只好用耳朵仔细辨听起周遭的声音。 付臻红单手扶着墙壁,将耳朵靠近这像是由石头堆砌而成的墙,十分认真听了一会儿,果听到了另一道呼吸声。 付臻红还没有开口,漆黑一片的暗道内就响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纳芙蒂蒂?” 付臻红从声音传来的方向,估算了一下己与卡尔斯伏恩的大致距离,目光定格到了斜方十米左右的位置。 虽付臻红并没有回应卡尔斯伏恩的喊声,但卡尔斯伏恩似乎因为已经确定了付臻红所在的位置,所方那声音中的紧张和担忧消散了许多。 “神使大人...”卡尔斯伏恩朝着付臻红所在的方向喊了一声,紧接着便朝着这边走了来。 付臻红原本打算往走,但是在听到卡尔斯伏恩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后,就停在了原,方便于对方更快的找准他的位置。 这条暗道很窄,卡尔斯伏恩走到这边后,手臂不可避免的与付臻红的手臂碰到了一起。 因为两人的手臂因为莲花池水而都是湿润的缘故,即使隔着一层衣,有一种仿佛贴到了皮肤感觉。 而这一瞬间,作为神使的付臻红还并未有什表示,反倒是卡尔斯伏恩因为这份触碰,身体微微僵了僵。但是他脸上,却浮出了一抹笑容来。 由于是在暗黑中,付臻红看不到卡尔斯伏恩脸上的笑容,看不到他眼中那份要更亲密接触的心思。 “神使大人,觉得我们该往哪边走。”卡尔斯伏恩将决定递给付臻红:“我听你的。” “往走。”付臻红冷静的说道:“后面应该是一堵墙。” 付臻红的声音冷冽而清幽,或许是因为这里是在暗道,所说出来的话回『荡』起来的候似乎还有着回音。 这回音萦绕在狭窄的空气里,让付臻红那幽冷清冽的声音平添了一种别样的缱绻和暧/昧。 卡尔斯伏恩听在耳里,只觉得喉咙似乎微微一紧,多了几分干涩感。 他偏头,看向身旁的纳芙蒂蒂。 湿润的莲花池水打湿了纳芙蒂蒂的衣衫和头发。卡尔斯伏恩闻到了从纳芙蒂蒂的发丝间飘散出来的香气,那是不同于埃及任何一种香味,这味道非常的独特,卡尔斯只在纳芙蒂蒂身上闻到。 在纳芙蒂蒂迈出脚步开始往暗道方走后,卡尔斯伏恩跟了上去。 按照卡尔斯伏恩的身份,他应该落后于付臻红一步,但是卡尔斯伏恩并没有这样去做,他故意与付臻红并排走在了一起。任由两人在往行走间,手臂上的湿润衣不的磨蹭。 明明是正处于一种未知的环境里,说不定随都可能面临着危险,但是卡尔斯伏恩却一点没有慌『乱』和焦急。 相反,卡尔斯伏恩很喜欢刻的氛围,很喜欢刻和纳芙蒂蒂静静走在一起的感觉。 空气中响着他和纳芙蒂蒂的脚步声,他的耳边是纳芙蒂蒂轻浅而均匀的呼吸,鼻息间萦绕的是纳芙蒂蒂身上的香味。 有那一瞬间,卡尔斯伏恩甚至希望这一条充满着未知『性』的暗道没有尽头,这样他和纳芙蒂蒂就能一直这并排走下去,如同一对亲密间的恩爱伴侣。 付臻红的视线一直注视着方,虽他没有看向卡尔斯伏恩,却能感觉到黑暗中卡尔斯伏恩的目光一直放在他的身上。 不知道就这往走了多久,付臻红闻到了一种幽幽的香味,香味是从正方的方向飘散来的。 这香味有点像寺庙里的檀香,又有带着一种百合的清香,和玫瑰的艳香。 这三种味道融合在一起,付臻红越往走,这香味就越浓,怪异的香味如同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在黑暗中紧紧盯着靠近这里的人类,慢慢缠绕在了闯入者的身上。 付臻红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而卡尔斯伏恩,收起了的那种隐秘小心思,将注意力放在了正方。 [小红,墙壁上印着壁画。] 这,弱鸡系统的声音在付臻红的脑海里响起。 壁画? 付臻红凝神,将手放在墙壁上触『摸』,果凹凸不平的墙壁上雕刻着复杂的纹路。 付臻红的指腹沿着这纹路至上而下的触『摸』,发这似乎是一个人的雕像画,付臻红『摸』到了象征着埃及法老的王冠。 墙壁上雕刻着的壁画是一位法老? 付臻红这着,往行进的速度不禁加快了几分,手顺势更加细致的随着行的速度触『摸』着墙壁上的雕刻。 于是,付臻红『摸』到了金字塔,『摸』到了古埃及标志『性』的狮身人面像,还『摸』到了棺木。 是八个人抬着的棺木。 像是送葬法老的抬棺队伍。 这下,付臻红几乎能确定了,壁画上所反映出的主要人是一位法老。 而一旦确定了壁画上的主要人是埃及的某一位法老后,联系到法老墓『穴』的修建造型,他们在所处的位置,很可能就是壁画上这位法老的墓里。 这一条漆黑的暗道应该就是一条通往主墓的甬道。 而古来,法老的墓『穴』都是最危险的方,为了防止盗墓者入室偷窃,墓『穴』里会设置很多机关,祭司们会施下诅咒。 一旦盗墓者打扰了法老的安眠。 死亡就会降临到盗墓者的头上。 “神使大人,要继续往吗?”显卡尔斯伏恩发了这里是一天甬道,他的目光落向方,正方有一丝『色』的光亮,那里应该就是甬道的尽头。 “嗯,”付臻红面具下的脸划了一抹思索,“继续往。”他说道。 既都已经来到了这里,付臻红并不认为这一切只是一种巧合,返回的路既是封死的,那只有往走。 谁能到一处平平奇的莲花池水下隐藏着一处巨大的玄机,竟还是与一位法老的陵墓相连。 “好。”卡尔斯伏恩毫不犹豫的回道,他的视线停留在正方的那一道有些隐约的光上,眼中闪一抹兴味。 很显,他和付臻红有一样的法。 付臻红一边往走一遍继续用手摩挲墙壁上的壁画雕刻,从指腹处描摹出来的痕迹里,应该是法老的一生,从送葬开始,往流逝,从老年到中年,最后再到幼年。 付臻红能感觉到壁画上的法老应该是一位战功赫赫的君王,在这些壁画里,雕刻了许多战争的场面。 两方军队在激烈的交战。 一方是埃及,而另一方,从指腹处所感受到的服饰来分析,付臻红觉得和赫梯国的服饰很像。 有大可能上是这些战争是埃及和赫梯的交战。 而在付臻红的记忆里,虽在古埃及漫长的历史中,骁勇善战的埃及士兵与旁国发生数次战役,但从埃及第一任法老到如今由第十八王朝的图坦卡蒙统治的期,赫梯与埃及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展开对战。 付臻红记得埃及与赫梯对战最激烈的期期,应该是十九王朝期,而这其中又法老拉美西斯二世在位统治,与赫梯的那场着的卡迭石战役为最。 难道这些壁画上的法老,与第十九王朝的拉美西斯二世有关? 第139章 第139章埃及·拉美西斯二世…… 难道这些壁画上的法与第十九王朝的拉美西斯二世有? 付臻红若有所思起来。 法的墓『穴』里所雕刻着的法画像, 只可能是这位法本身,若是壁画上的法是拉美西斯二世,那么这个墓『穴』很有可能会是拉美西斯二世的陵墓。 但是拉美西斯二世是埃及新王国时期第十九王朝的法, 对于十八王朝图坦卡蒙所统治的时代来说, 是距离几百年的后世。 那莲花池水的涡流手竟是将拽到了几百年后? 付臻红正想着,突然就听到了卡尔斯伏恩发出了声夹杂着丝惊讶的轻呼。 “发现了什么?”付臻红问。 卡尔斯伏恩闻言,却并没有立刻答付臻红的问题, 而是沉默了好几秒,似乎是在思考该如何同付臻红说。 付臻红等得有些不耐, 在正准备再次开口之前, 卡尔斯伏恩这才说道:“神使大人,在这边的壁画上发现了与你很像的雕刻。” 卡尔斯伏恩用了个“很像”来形容。 而事实上,身旁这壁画上那雕刻着的绝美之人,除了纳芙蒂蒂之外, 不可能还有谁有那份惊为天人的绝『色』容颜。 不仅仅是“很像。” 几乎可以说是模样。 “很像?”付臻红有些惊讶,这边的壁画上是疑似拉美西斯二世的雕刻, 而卡尔斯伏恩靠近的那墙壁,怎么不应该出现纳芙蒂蒂。 但付臻红清楚,既然卡尔斯伏恩这么说了, 就肯定是这样的。 “继续往前走。”付臻红看了眼正前方的白光, 距离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已没有多远了,而鼻息里涌进的香味越来越浓郁。 在付臻红同卡尔斯伏恩起走向白光前的时候,付臻红的手触『摸』到了石壁上的个凸起的六芒星。 试着将六芒星转动。 两秒之后, 白光散去了, 出现了道石,紧接着,伴随着阵颇为沉重的隆隆声响, 闭合的石在付臻红和卡尔斯伏恩的注视下缓缓打开。 微弱的光亮从石的另端照『射』过来。 付臻红与卡尔斯伏恩对视眼,同时踏进了石内。 石内,依旧是条过道,但是却不再是漆黑片。过道两旁的墙壁上均匀放置燃着蜡烛的青铜的灯架,在每个灯架之间的位置,都整齐摆放着圣羊狮身像。 而这条过道内飘散的香味比们刚刚走出来的那条过道的香味还要浓烈,甚至已到另闷人的程度。 并不是付臻红的错觉,这股香味似乎还有着扰『乱』人心神的作用,付臻红很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比之开始有些涣散了。 “神使大人,们快些走出去吧。”卡尔斯伏恩开口道,很明显,有和付臻红同样的感觉。 眼下,应该尽快走出去,尽量远离这股香味。 付臻红点了点头,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这条过道并没有方才那条过道那般长,与其说是过道,不如说是长廊来得为合适。 长廊的尽头,距离付臻红们当前的位置大概有百米。借着并不太明亮的光线,付臻红辨出了尽头处是扇。 付臻红边快速往前走边看着石壁。 有了光线的照亮,付臻红看清楚了墙壁上的壁画。 如果说在上条过道里,付臻红对于墓『穴』主人的身份还只是个猜测,那么现在在看了壁画上的人物之后,就已能确定了。 这壁画上雕刻着法确实是拉美西斯二世。 和上条过道样,壁画绘制的是拉美西斯二世的生。而这条长廊,就如同个倒流的时间轴,付臻红越往前走,壁画上的拉美西斯二世就越年轻。 至于为什么付臻红在没有见过拉美西斯二世的模样下,还能如此确定墓『穴』的主人就是拉美西斯二世,是因为壁画上有处画描绘的是法住在主位上,身边围着几十近百个人。 而这些人的衣着服饰,是埃及王室有的装扮。 在付臻红的记忆里,古埃及历史里唯有拉美西斯二世才拥有如此多的子女和妻妾。 这边,付臻红对于墓『穴』主人的身份已确定,而与同行的、作为十八王朝大祭司的卡尔斯伏恩,虽然并不认识十九王朝的法拉美西斯二世,但是却析出来了这应该是后世的位法的墓『穴』。 这位法战功赫赫,妻妾成群。 在走到长廊尽头处的这扇前,付臻红和卡尔斯伏恩停了下来。 付臻红和卡尔斯伏恩,个是神派来的使者,个是大祭司,两人都拥有普通人没有的神秘力量,都会占卜演算。 两人都隐隐有感觉,推开这扇之后,看到的会是另个陌生的世界。 付臻红抿了抿唇,目光落到上的挂环上。 卡尔斯伏恩看了眼挂环,然后便把视线转向了付臻红。由于已走了大段路的缘故,付臻红身上那被莲花池水打湿的衣物已处于半干的状态,同样的,发丝是半湿半干。 这样的付臻红并不见有多狼狈,反而比起平日里那高高在上的距离感,此刻的付臻红多了有些慵懒的随『性』,让人觉得这顶着美之人的神使大人不再是那个不能亲近和亵渎的云端之人。 是那半湿的金发黏在那雪白修长的脖颈皮肤时,就如同卡尔斯伏恩曾在残卷里看到的...那拉斯皮亚雪山上的被阳光照『射』下来的金『色』之线,每处缠绕蜿蜒的弧度里都无不透着致命的吸引力。 卡尔斯伏恩看着看着,明明是在这陌生的环境里,内里却不禁有些心猿意马,忍不住想要伸手去将那飘散着幽香的金发缓缓扶开,然后用指尖将这缕缕金发卷起,慢慢往指节缠绕。 卡尔斯伏恩的眼神太过炽热,付臻红便将目光移向了。 而对付臻红看过来的视线,卡尔斯伏恩却并没有躲闪,没有将眸子里那过炽热的情绪收敛,反而是对着这美之人微微笑。 卡尔斯伏恩的容貌并不是那俊美的妖冶,的五官是对柔和的,甚至可以说是清俊又漂亮,眉宇之间是带着丝祭司神『性』的沉和与古朴。 但因为的眼帘上画着淡金『色』与红『色』间的眼影,于是在眼尾微挑、唇角边又缓缓勾出抹弧度的时候,便让人觉得有捉『摸』不透的邪气。 “神使大人,”卡尔斯伏恩边喊着付臻红边握住了付臻红垂在身侧的手,在付臻红眉头皱,想要抽手的时候,卡尔斯伏恩先步说道:“无论走出这扇之后会发生什么,都会义无反顾的向您奔赴,尽所能的保护爱的神明。” 的眼睛里没有参和半虚假,说到后半句话的时候,语气里透出了难得的慎重。 将付臻红比肩神明,足以说明了付臻红在心中的量。 付臻红没有直接给出应,收手盯着卡尔斯伏恩的眼睛看了几秒,似乎在审视卡尔斯伏恩的这句话,片刻之后,付臻红轻轻笑了下。很浅的笑容,付臻红抬起手扶上了卡尔斯伏恩的脸颊,缓缓说道:“那你便要保护好。” 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比于平日里那惯的冷冽,要低沉些,在这长长的过道里,香味弥漫中,平添了丝样的暧昧之『色』。 这刻,卡尔斯伏恩觉得,自己与纳芙蒂蒂之间的距离仿佛变得很近,脸颊处的细腻触感是纳芙蒂蒂的皮肤,传递来的温度是纳芙蒂蒂掌心的温度。 前的纳芙蒂蒂是真实的,不再是曾做过的梦里那虚幻的假象。 淡淡的满足感从卡尔斯伏恩的心头蹿起,唇角边的弧度扩散了几。卡尔斯伏恩扶住付臻红的手,将自己的手掌覆盖到付臻红的手背上,然后收拢,握住,微微偏头,用双唇亲吻了下付臻红的之间。 “纳芙蒂蒂,会保护好你。”像个虔诚的信徒般,对信仰的美之人承诺着自己的决心。 “把打开吧。”付臻红看向前方的。 卡尔斯伏恩点了点头,收手和付臻红起将手放在将的挂环上。 紧接着,两人同时使力。 在这处长廊的被两人打开的这瞬间,道异常刺眼的白光朝着两人袭来,将付臻红和卡尔斯伏恩同吸了出来。 阵天旋地转,等付臻红与卡尔斯伏恩稳住身形之后,才发现们正站在处黄金圣船上。 们的背后是代表着太阳主神的圣象。 而们的前方,站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男子背对着们,穿着身华丽的服饰,头上佩戴着鹰与蛇的王冠。 周围是片热闹的声音。 乐者在奏响音乐,祭司们拿着权杖在为幸运的埃及苦命占卜。 这切,让付臻红想到了埃及为传统的节日,奥佩节。 不过是瞬间的时间,付臻红的脑海里就已析出了眼下的环境。而对于付臻红和卡尔斯伏恩的突然出现,圣船下方的埃及民众们纷纷停下了正在做的事情,满眼惊讶和错愕的看向付臻红和卡尔斯伏恩这两个突然凭空出现在圣船上的人。 负责守卫的士兵们脸戒备的盯着付臻红和卡尔斯伏恩,们的手已放在了剑柄上,似乎随时都准备冲上来制伏。 而这个时候,背对着们而站的男子转过了身。 第140章 第140章埃及·传说中的神使…… 而这个时候, 背对着他们而站的男子也转过了身。 付臻红清楚了这个男子的面容,对方有着相当英俊的五官,深邃的面部轮廓在炽热的阳光下透出了一种别样的英气。 他的头发不是纯粹的黑『色』, 而是有些偏向于茶『色』, 而瞳孔的颜『色』则是金『色』的,在光晕的漫洒下泛着一种明耀热烈的光辉,让人不禁想起了那九天骄阳, 高贵,夺目, 又透着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 在付臻红的记忆里, 拉美西斯二世的遗体为埃及史上保存最完好的一具木乃伊之一,后人对于这位战功赫赫的拉美西斯二世的描述有多,中关于拉美西斯二世的发丝颜『色』,存在着诸多猜测。 有说是红『色』的, 有说是浅灰『色』的。 但大部分人认为拉美西斯二世的发『色』原本是灰『色』的,在后期染成了金『色』。因为拉美西斯二世的木乃伊上, 还残留着那个年代用来染发的指甲灰和用动物脂肪物质做成的头发油脂。 这些种种说法,都有到一个确定。 眼下,付臻红见到了这身份极有可能就是拉美西斯二世的法老, 目光便在对方的发『色』上多了一儿。 但事实上, 或许是因为在暗道里闻多了那浓郁的香味,付臻红此刻的思绪不是分清明,甚至还有一种非常昏沉的感觉, 特别是最后还尽头处的那一道白光强吸走后, 更有种昏昏欲睡的胀痛感。 大可能是因为那香味和时空的扭曲。 付臻红下意识『揉』了『揉』发涨太阳『穴』,想要减缓这种思绪逐步涣散的朦胧感。 而另一边,对于付臻红和卡尔斯伏恩两人的凭空出现, 这位法老浅金『色』的眼眸里虽然也有惊讶和错愕,但是比起下方那些民众和随时准备拔剑冲上来的护卫们相比,要镇定的多。 他先是了一眼付臻红,接着又了一眼以保护姿态站在付臻红前方一位置上的卡尔斯伏恩,最后又把目光新移回到了付臻红的身上。 由于付臻红的脸上还带着黄金面具的缘故,穿着华丽服饰的英俊法老不能到付臻红面具下的容颜。 他锐利『逼』人的视线在付臻红的身上审视着,在付臻红『露』出来的白皙皮肤上停留了几秒后,最终目光停留在了付臻红的那一头耀眼的金发上。 一旁的卡尔斯伏恩见状,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不喜欢这法老向纳芙蒂蒂的眼。他心里琢磨着,该怎样解释他和纳芙蒂蒂的突然出现,又该如何说明他和纳芙蒂蒂的身份。 卡尔斯伏恩清楚,若有一个足够有说服力的理由,他和纳芙蒂蒂面临的是这些护卫们冰冷锐利的刀剑。 若是他和纳芙蒂蒂有那长廊内的香味影响,兴许不用忌惮这些士兵,但是卡尔斯伏恩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思绪不如之前清晰了。 头仿佛千斤的石头压住了一样,让他感觉到异常的沉,仿佛随时都昏睡过去一样。 必须尽快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心思转念,卡尔斯伏恩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正欲说话,一直着纳芙蒂蒂的法老却先他一步开了口。 “...你是...纳芙蒂蒂?”虽然是询问似的口吻,但是语气里却不见什疑问。 他这话一说出口之后,卡尔斯伏恩微微愣了一下,明显有想到这位法老如此精准的说出纳芙蒂蒂的身份。 但当卡尔斯伏恩发现对方的目光在纳芙蒂蒂的金『色』发丝和蓝『色』眼眸上来回了好几遍之后,快也就明白了过来。 纳芙蒂蒂是的侍者,是这世最美之人。无是他那白皙的皮肤,还是金『色』的头发和蓝『色』的眼睛,都太具有辨识度了,再加上那金面具,只要他们来到的不是八王朝之前的埃及,这样的纳芙蒂蒂后人认出来似乎也不足为奇了。 而相比于卡尔斯伏恩最开始的惊讶,付臻红对于这法老说出他的身份,到是一也有感到意外。 付臻红对上对方的视线,虽然对于这位法老的身份付臻红已经猜到了个七八,但是他现在是纳芙蒂蒂,是八王朝的人物,不应该认识八王朝之后的法老,所以付臻红忍着那一股头脑发涨的昏沉之意,在昏睡过去之前,开口问出了一句:“你是谁?” “我是拉美西斯二世。”拉美西斯二世说完这句话之后,想要往前靠近付臻红,然而却在刚刚走了两步的时候,一直注意他动向的卡尔斯伏恩挡住了路。 拉美西斯二世的眉头皱了一下,一双淡金『色』的眼眸直直的『射』向这个挡住自己去路的男人。 从服饰上来,是一个祭司。 拉美西斯二世回想了一下在流传下来的纸莎草册里,那在八王朝与纳芙蒂蒂这位绝『色』之人有着不少艳『色』传闻的大祭司,然后面前这位祭司和那位叫卡尔斯伏恩的大祭司对上了号。 着对方那眼中的警惕与戒备,拉美西斯二世薄唇轻抿了一下:“我......” 然而他这话还有说完,面前这位大祭司便身形一个晃『荡』,眸中尽是涣散,样子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 拉美西斯二世心下疑『惑』,也就这时,付臻红的这具身体也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往前倒去。 卡尔斯伏恩瞳孔瑟缩了一下,想要伸手去扶住付臻红,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的脚步才挪动了一下,巨大的晃『荡』沉感让他整个人直接昏『迷』了过去。 最终,在付臻红倒在地上之前,拉美西斯二世眼疾手快的付臻红接住了。他的手臂环住了付臻红的腰腹,同样昏『迷』过去的付臻红抱在了怀里。 “陛下.....” 周围的护卫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一般,纷纷向了因为付臻红的昏『迷』而眉头微皱的拉美西斯二世。 他们距离拉美西斯二世近,自然也听到了拉美西斯二世法老陛下的话。 纳芙蒂蒂...... 法老陛下说他怀里抱着的男人是那百年前那充满着传奇『色』彩的最美之人! 尽管他们不明白为何应该早就死去的纳芙蒂蒂凭空出现在奥佩特节上,但他们相信拉美西斯二世陛下的判断,对于陛下的任何话,都绝不质疑分毫。 护卫们收回了刀剑,眼却有意无意的瞟向拉美西斯二世陛下怀中的男子。当最初那属于护卫在面对王有危险时的戒备消失之后,他们也有了心思去想他。 纳芙蒂蒂...... 他们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眼底的好奇和激动几乎要溢出来。 纳芙蒂蒂对他们而言,就是一个传说似的人物,流传下来的关于纳芙蒂蒂的描述有多,说法也各异,但唯一不变的一便是对于纳芙蒂蒂容颜的描述。 纳芙蒂蒂...... 是一位举世无双的美人。 他在奥佩特节的这一天,以一种最为独特的方式,来到了他们这里,正如纳芙蒂蒂的名字那般———最美之人已然来临。 不同于护卫们只能隔着一段距离悄悄着纳芙蒂蒂,拉美西斯二世垂着眼眸,凝视着怀中的男子。 怀中的触感是真实的,他能感觉到纳芙蒂蒂身上的温度,更能感觉到纳芙蒂蒂身体的柔软。 他的鼻息之萦绕着纳芙蒂蒂身上的香味,不是特别浓郁的馨香,而是一种恰当好处的好闻。 拉美西斯二世的目光落在了怀中之人的金面具上,思忖了片刻之后,他怀里的男子横抱起来。 奥佩特节的庆典仪式已经完全差不多了,拉美西斯二世最后的收尾交给维西尔大臣和大祭司之后,便抱着的昏『迷』过去的付臻红走出了众人的视线中。 至于同样昏『迷』过去的大祭司卡尔斯伏恩,则是由拉美西斯二世的侍卫长背着。 而下方的埃及民众们,因为距离圣船有一段距离,再加上角度的原因,大部分人有分辨出他们的法老陛下怀中抱着的男子是谁。 不过,因为付臻红的那一头金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实在太过耀眼,还是小部分眼尖的、有着知识储备粮的居民认了出来。 而这一结果,也就使付臻红的身份快流传到了这些民众之。 一时,这些人里面有激动的,有惊讶的,错愕的,还有不可置信的,或者是持怀疑态度的。 不过这些种种,已经昏『迷』过去的付臻红不知道。 等他从昏睡中醒过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雕刻着蓝莲花的华丽床顶,他还有开始四处打量自己身处的位置,耳畔处就传来了一道温柔磁『性』的男声:“纳芙蒂蒂。” 付臻红偏过头,发现这道声音的主人正坐在床边,用那双有像是琥珀颜『色』的淡金『色』眼眸凝视着他。 付臻红不知道拉美西斯二世在这里坐了多久,在他昏睡期,又是不是一直坐在这里静静地着他。 此刻,在付臻红的目光与拉美西斯二世的目光对视到一起的时候。 拉美西斯二世勾了勾唇角,对着付臻红笑了一下,能以见到这世最美之人,拉美西斯二世无疑是分欣喜的。 “纳芙蒂蒂,我是拉美西斯二世。”拉美西斯二世再一次像这只存在于记载中的使大人介绍了自己:“欢迎你,来到我的统治王国。” 他的语气愉悦,低沉悦耳的声音里透出了一种王者的霸气与从容自信。 第141章 第141章埃及·心悸 他的语气愉悦, 低沉悦耳的声音里透出了一王者的霸气与从容信。 但其只有拉美西斯二世知道,这泰然若的表之,是有着一轻微的忐忑和拘谨感的。 原因无他, 当一个距离所在的世界非常遥远的充满着神秘『色』彩的传奇人, 跨越了历史和时空的距离,突然出现在了面前的时候,即便是拉美西斯二世, 也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平静。 拉美西斯二世从熟读各帝王学,对于军事和政治的治理也十分精通。而除了阅读这些为王者必须要学会的统治手段外, 拉美西斯二世还看了不少边外的传故事。 纳芙蒂蒂所在的时期, 作为埃及王后的纳芙蒂蒂和十八王朝的法老埃赫纳顿共同发起了一次大的宗教变革,将分散的王权集中到了统治者手中。 纳芙蒂蒂又是埃及神,花费九年时间与医者一起研究出了根治阿拜斯疫病的『药』,阻止了疫病的扩散, 解救了无数感染上疫病的埃及民众。 在他作为导统治埃及的时期,将埃及女『性』的地位提高, 男女大祭司享有完全持平的权利。 纳芙蒂蒂对于埃及的贡献是卓越的。 而与纳芙蒂蒂对埃及做出的杰出贡献同样出名的,是纳芙蒂蒂个人的桃『色』史。 最初的赛西图尔斯,再到改名为埃赫纳顿的法老阿蒙霍特/普四世, 后来又是埃赫纳顿之子图坦卡蒙, 而这期间又牵扯着大祭司卡尔斯伏恩和赫梯国的苏庇路里乌玛一世和他的双生兄弟。 而最为被世人熟知的,还是纳芙蒂蒂金面具的绝『色』美貌。 传闻纳芙蒂蒂一直戴着金面具,只会在寝殿休息时取遮住容颜的面具。而传但凡是见纳芙蒂蒂面具真容的人, 无论男女, 都会被他『迷』住,甘愿做他的俘虏。 拉美西斯二世想起了放置在宫殿里的那一副画像,画这幅画的人是法老埃赫纳顿, 时间的流逝虽然让画中人的面容变得十分模糊了,但是从那五官轮廓和修长的身形来看,依稀可窥探出纳芙蒂蒂的风采。 纳芙蒂蒂无疑是极其美丽的。 拉美西斯二世觉得那些流传来的描述一点也没有夸大。 就像现在,拉美西斯二世凝视着纳芙蒂蒂的眼睛,从这双第一眼看去像是天空那般澄澈,而第二眼再细看后则如大海一般深邃的蓝『色』眸子里,拉美西斯二世看出了一仿佛能吸入一切的星河万千。 明明对方还什么话也没有,一向镇定的却在与这双眼睛的对视感觉到了一隐约的心悸。 事上,在纳芙蒂蒂陷入昏睡的期间。 拉美西斯二世一直坐在床边看着他。 有好几次,拉美西斯二世都忍不住想要伸手取纳芙蒂蒂脸上的黄金面具,但到最后,当他的手指触碰到冰冷的面具时,还是收回了手。 如果纳芙蒂蒂的『性』格也如那些流传来的描述里那般,冷然淡漠,不喜生人近身,那么若是未纳芙蒂蒂的允许,就擅取纳芙蒂蒂脸上的面具,应该会被纳芙蒂蒂讨厌的吧。 而拉美西斯二世,并不想让纳芙蒂蒂讨厌他,不仅如此,无论是出于一私心还是什么,拉美西斯二世衷的希望能被纳芙蒂蒂喜欢。 拉美西斯二世想了很,但际上,与纳芙蒂蒂的对视只有短短几秒。 拉美西斯二世在等纳芙蒂蒂开口,在拉美西斯二世介绍了的身份之后。 “现在是什么时期?”付臻红从床上坐起,问了一句。 拉美西斯二世回道:“第十九王朝。” 拉美西斯二世回答完这个问题之后,还想再些什么,然而付臻红却没再继续这个问题,反而是问他:“和我一起的大祭司在哪?” 拉美西斯二世闻言,沉默了两秒后,道:“他在另一处房间。” 这里是拉美西斯二世的宫殿,他然不可能将大祭司带到的宫殿内。拉美西斯二世很注的个人空间,即便是受他宠爱的妃子,也没有资格进入他休息的房间。 纳芙蒂蒂,是唯一一个他抱着进到他房间里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躺在他床上的存在。 纳芙蒂蒂是神的者,是最接近神的存在,对于曾只能从那些流传来的书册里了解纳芙蒂蒂的拉美西斯二世而言,纳芙蒂蒂本身就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因为他们隔了太远。 但是眼,让怀有好奇和倾慕心的神出现在面前,拉美西斯二世不可能还能保持着法老王应该有的完美的威严和从容。 他想看看纳芙蒂蒂面具的容颜,还想跟纳芙蒂蒂话,但是从纳芙蒂蒂对他的询问里,拉美西斯二世很明显感觉到了对方并不想与他。 即便是这个时期的法老,也并没有得到纳芙蒂蒂更的关注。纳芙蒂蒂此刻在意的是他一同出样在这里的大祭司卡尔斯伏恩。 想到那些关于纳芙蒂蒂与卡尔斯伏恩的流传,拉美西斯二世的绪顿时有些微妙。 “带我去见他。”付臻红道。 这理所当然的话语又付臻红出来,并没有让人感到不适,拉美西斯二世也没有觉得不被尊。 本身纳芙蒂蒂就算是他的长者。 再加上纳芙蒂蒂的地位也并不低,作为法老,他很清楚,纳芙蒂蒂在埃及民众心中的威望。 哪怕现在距离十八王朝已有几百年,但是神纳芙蒂蒂,依旧是民众心中的信仰之一。 付臻红不知道拉美西斯二世此刻正想着什么,事上,他也并没有太在意拉美西斯二世的想法。虽然这位是在古埃及历史享有极大盛名的大帝,但付臻红一直很明确的任务。 他的攻略对象是大祭司卡尔斯伏恩,所以即便付臻红对这位能够比尖,那被誉为古埃及拿破仑图特摩斯三世的拉美西斯大帝还算有些兴趣,但与卡尔斯伏恩比,这点兴趣也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付臻红现在需要确定的是卡尔斯伏恩的安全,只有等他亲眼见到卡尔斯伏恩,他能放心。 这么想着,付臻红收敛住心神,站起了身。然而不知是因为昏睡了太久,还是因为暗道长廊里的那一阵阵诡异暗香对于他脑部的作用还没有散去,付臻红刚刚在床边站直身体,整个人却又微微晃了一。 拉美西斯二世见状,立刻用手扶住了付臻红。他的手握着付臻红的手腕,但是很快却被付臻红扶开了。 拉美西斯二世看了看空掉的掌心,心里竟然有一些隐隐的失落。他抿了抿薄唇,道:“你需要休息。”话落之后,他微微顿了一,又接着补充道:“卡尔斯伏恩虽然还在昏睡中,但是他的状况很好。” 付臻红没有话,依旧是一副想离开这里的模样。 拉美西斯二世见状,便又道:“等卡尔斯伏恩醒来,我便派人带他来见你,可好?” 这次付臻红的态度稍微软化了些许,也没有再执意离开,他坐,扫了一眼四周,然后问拉美西斯二世,“这里是你的宫殿?” “是我的房间。”拉美西斯二世很乐意与纳芙蒂蒂一切与有关的话题。 他通那些流传来的记载了解与纳芙蒂蒂关的事迹,他也希望来到他统治时期的纳芙蒂蒂可以了解他。 拉美西斯二世看着坐在床边似乎在考着什么的纳芙蒂蒂,第一次费尽心的去想一个让他和纳芙蒂蒂愉快交谈的话题。 以往从来都是别人来奉承他的拉美西斯二世,也第一次品尝到了一想要让另一个人开心的那紧张和生涩感。 “你刚醒来,嗓子应该会有些干涩,”拉美西斯二世一边着一边将桌上的杯子递给纳芙蒂蒂,“这是清汁水,你先喝一点。” 清汁水在埃及要是用来锁喉的,付臻红接了拉美西斯二世递来的水。 但就在付臻红准备喝的时候,拉美西斯二世突然又了一句:“你...不把面具...取再喝吗?” 拉美西斯二世想看看纳芙蒂蒂面具的容颜是否如传言那般举世无双,而他这一句话很明显的,变透『露』出了的诉求。 付臻红握着杯壁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了一眼坐在他面前的拉美西斯二世,直截了当的道:“你想看我长什么模样?” “是。”拉美西斯二世直接承认了:“我想看看享誉盛名的最美之人。” 付臻红闻言,唇角微微勾了一,他喜欢拉美西斯二世的坦率。 拉美西斯二世注意到纳芙蒂蒂这一瞬间嘴角的弧度,便知道纳芙蒂蒂并没有因为他的冒昧而生气,反,对方似乎喜欢他直言的坦率,对他态度也不再像最开始那般漠视和冷淡。 “所以纳芙蒂蒂,可以让我看看吗?”他又问。 付臻红道:“若我面具的容颜是满布毒『液』的溃烂呢?” 拉美西斯二世轻轻笑了一,没有冠冕堂皇的好听话,而是道:“那我也算是了却了一桩我一直以来的好奇。” 付臻红挑了挑眉,“既如此,你便来取吧。” “我吗?”拉美西斯二世有些意外,他没想到纳芙蒂蒂会让他取脸上的金面具。 “嗯,你。”付臻红的语气里甚至带上了轻微的笑意。 听到付臻红确定的回答后,拉美西斯二世的慢慢将手伸向了付臻红脸上的金面具。 第142章 第 142 章 听到付臻红确定的回答之后, 拉美西斯二世慢慢将手伸向了付臻红脸上的金面具。 然而在拉美西斯二世的指尖快要触碰到付臻红脸上戴着的金面具时,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一种期待中夹杂着一丝紧张的情绪油然而生。 特别是在对上纳芙蒂蒂那双蓝色的眼睛后,拉美西斯二世感觉到自己的指尖有些轻微的颤抖。 随后他收敛住心神, 指腹碰到冰冷的金面具, 将这遮住纳芙蒂蒂容貌的面具取了下来。 在看清楚纳芙蒂蒂的完整面容的这一瞬间, 或许是因为拉美西斯二世距离纳芙蒂蒂太近,又或许是因为纳芙蒂蒂的模样太过漂亮完美,拉美西斯二世甚至有一种恍惚的不真实感。 他不知该用怎样一种语言来描述纳芙蒂蒂的美丽, 纳芙蒂蒂是神的使者,伟大的主神赋予了他最惊艳绝伦的面容。让他生而就风华万千, 惊艳世人,享无上倾慕。 拉美西斯二世也终于理解了为何在十八王朝埃赫纳顿和图坦卡蒙统治的时段里,上下埃及有如此多的纳芙蒂蒂的信徒。 也终于理解了,为何过去了几百年。 纳芙蒂蒂的名字依旧被众人牢牢铭记在心中。 拉美西斯二世想起了曾在阿拜多斯的遗迹那里看到的纳芙蒂蒂的雕像,明明周遭的环境经过风霜的洗礼已经破财不堪, 然而在一片断壁残垣中, 唯有纳芙蒂蒂的雕像依旧高高竖立在神庙的最前方,完好无损, 屹立不倒, 雕像上甚至不见一丝划痕。 此刻,在真真切切的看到纳芙蒂蒂的面容之后, 拉美西斯二世明白了, 这世间最美之人的纳芙蒂蒂确实值得被铭记, 被永远铭记。 短短的几秒时间里, 拉美西斯二世想到了很多, 在再次对上纳芙蒂蒂的眼眸后, 拉美西斯二世心中的那种紧张感竟然被放大了几分。 而拉美西斯二世的心脏处,仿佛有一片轻飘飘的羽毛飘到了那里,让他觉得有些发痒,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拉美西斯二世的嘴唇翕动了几下:“纳芙蒂蒂,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美丽百倍。” 拉美西斯二世毫不吝啬于自己的赞美。 他浓长的眼睫轻轻眨动了一下,垂落到眼帘下方的灰色阴影让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多了一种情深款款的温柔:“纳芙蒂蒂,月色不及你半分风华,浩瀚的星辰落入你眼中也黯然失色。” 面对拉美西斯二世的赞美,付臻红表现得很平淡,对于拉美西斯二世的认知也又多了一些。 该说不愧是活到了九十岁、有一百多个子女的法老,拉美西斯二世的夸赞不会让人觉得冒犯,他的语气和态度,都透出了一种恰到好处的真诚与柔情。 而这种真诚与柔情,又建立在他作为一位法老绝对自信且强大的统治之下。毫无疑问,拉美西斯二世是一位虽风流却足以傲世天下的王者。 付臻红在心里对拉美西斯二世做了一个简短的评价,随后他收回了看向拉美西斯二世的目光,将视线移到手中的清汁水。 虽然是叫清汁水,但是杯中的水却分外清澈,付臻红甚至能从水中看到自己面容的倒映。 付臻红习惯性的用手轻轻摇晃了一下这杯壁,等杯中的水将杯壁内部均匀的润湿之后,付臻红才微微仰头喝起了这能化解他喉咙干涩的清汁水。 由于角度的缘故,虽然付臻红仰头的动作并不明显,弧度也不算很大,但拉美西斯二世依旧十分清楚的看到了纳芙蒂蒂那雪白无暇的脖颈,随着他微微仰头的动作,这如同白天鹅一样的脖颈崩出了一段流畅漂亮的弧度,让人有一种想要伸手去细细描摹的冲动。 纳芙蒂蒂的外貌是艳丽的,然而他的眼眸又是极其清冽的冷淡,这两种矛盾的气质融合到一起,变成了一种独一无二的冷淡。 让人既想要靠近,又因为那份浑然天成的距离感而心生卑微,不敢触及。 拉美西斯二世的目光落到了纳芙蒂蒂那因为喝水的吞咽动作而上下滑动的喉结,明明纳芙蒂蒂只是在喝水,但是拉美西斯二世看着这一幕,却无端感觉到了一种充满着漫不经心的慵懒诱惑。 拉美西斯二世看得认真,到最后,出于一种追求美的本能,行动快于思维的,拉美西斯二世的指尖触碰到了那小巧精致的喉结上。 付臻红停下了喝水,抬了抬眼皮,看向了突然对他做出这番动作的拉美西斯二世。 拉美西斯二世对上付臻红的眼睛后,也猛然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合适,他有些局促收回手,然而却在抽回手的时候,一个没注意,指尖便擦到了付臻红脖颈的皮肤。 细腻光滑的触感一触即分。 在对上付臻红那微微半眯的眼眸后,拉美西斯二世的耳根竟然泛出了一抹微微的薄红,也不知道是因为尴尬,还是因为其他。 无论做什么事似乎都游刃有余的拉美西斯二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知道了拘谨为何意。 拉美西斯二世自己也有些懊恼,他想要在纳芙蒂蒂面前表现得更成熟一些,虽然他和纳芙蒂蒂有着几百年的前后辈之差,但是拉美西斯二世希望纳芙蒂蒂像看待一个强大有担当的男人那样看待他。 “我是无意的”拉美西斯二世试着解释,但说出来的这短短几个字,却显得有些苍白。 别说纳芙蒂蒂不相信,就连拉美西斯二世自己都觉得这个解释实在是有些牵强。 不过好在纳芙蒂蒂并没有纠结于他方才那不合时宜的举动。 付臻红问拉美西斯二世:“你继任法老之位有几年了?” “四年。”拉美西斯二世回道。 付臻红记得埃及史书里记载的拉美西斯二世是十岁就在军中任职,十五岁便随着父亲塞提一世去参战,二十五岁左右就继任了法老之位。 继任有四年的话,现在的拉美西斯二世的年龄应该是在二十九岁的样子。 付臻红这么想着,目光便落到了拉美西斯二世的脸上。 拉美西斯二世见纳芙蒂蒂在看自己,便下意识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怎么了?” 付臻红没问答拉美西斯二世,而是继续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拉美西斯二世如实说道:“一炷芳香蜡燃烧的时间。” 一炷芳香蜡燃烧的时间是三个小时,付臻红记得他和卡尔斯伏恩从长廊的尽头被白光吸入到这里的时候,天色正好,看那奥佩特节仪式正在进行的环节,差不多是刚到整体活动的一半。 三个小时过去了,现在应该正好是日落时分。 付臻红将重新站起身,想要将手中的杯子放到桌上,而拉美西斯二世却先一步看出了付臻红的意图,主动从付臻红手中拿过来已经空掉的杯子,放到了最开始的位置上。 做出这些举动的时候,拉美西斯二世的态度十分自然,一点也没有那种生为这个时代最尊贵的统治者的架子,他也一点也没有觉得作为法老的自己做出给人端茶倒水的举动有什么不对。 或许大概还是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纳芙蒂蒂。 付臻红走到窗前,将关闭着的窗户轻轻推开,日落的光晕便从窗外漫洒进来,照在了纳芙蒂蒂的身上,让他原本清冷的气质多了一种虚幻的朦胧感。 仿佛从云端里而来,而到了最后,终将被阳光带走,被太阳神带走。 拉美西斯二世看着纳芙蒂蒂的背影,没来由的竟然有了一丝慌张。或许因为纳芙蒂蒂是不属于他这个时代的人,所以才会让拉美西斯二世感觉到了一种患得患失。 如一阵风,抓不住。 拉美西斯二世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他迅速往前走了几步,高大的身躯站在了纳芙蒂蒂的身边,他抬起手,用掌心为这最美之人挡去了一部分光晕。 因为拉美西斯二世的动作,付臻红脸上便有了一道明暗的界限,他斜睨着眼睛看了拉美西斯二世一眼,眸子里有了些许笑意。 似乎是在笑拉美西斯二世做出的这有些幼稚的举动。 然而付臻红这样的一个眼神落在拉美西斯二世的眼里,却因为眼尾下方那一颗泪痣的缘故,而平添了一种充满着蛊惑力的别样妩媚来。 这一瞬间,拉美西斯二世的心脏仿佛被一根细细的针给轻轻扎了一下,不痛,却些痒,还有一种颤栗似的酥麻。 但这种感觉持续的时间太短,在拉美西斯二世还没有来得及回味的时候,付臻红就收回了视线,看向了窗外日落下的花园。 拉美西斯二世见状,垂下眼帘,薄唇无意识的抿了一下。 有点失落呀 付臻红并不知道拉美西斯二世此刻在想什么,他盯着窗外的景色看了几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后,又问道:“对于我和卡尔斯伏恩的凭空出现,你接受的很坦然,为什么?”付臻红有些好奇:“你如何一眼就确定了我是纳芙蒂蒂?” 拉美西斯二世闻言,并没有立刻回答付臻红这个问题,而是思忖了一会儿后,收回手,侧过身看着付臻红的眼睛,极为认真的说道:“因为没有谁能模仿你。” “纳芙蒂蒂,你是独一无二的。” “是吗”付臻红轻轻笑了一下,“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拉美西斯二世道:“但你不一样。” 付臻红挑了挑眉:“有什么不一样?” “你是神的使者。”拉美西斯二世说道:“你身上,有一种让人情不自禁想要靠近的魔力。” 付臻红听完,还没有说话,拉美西斯二世就接着说道:“就像此刻,我很想亲吻你的手背,向你表达我的那份喜欢。” 话落之后,拉美西斯二世的心里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他想听纳芙蒂蒂的回答,在他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倾慕之后。 但很遗憾的是,拉美西斯二世还没有等到付臻红开口,房间外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隐隐听到侍卫在喊着大祭司卡尔斯伏恩。 . 第143章 第 143 章 卡尔斯伏恩 拉美西斯二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如果是在平时,作为埃及的最高统治者,拉美西斯二世很欢迎像卡尔斯伏恩这样有能力的大祭司,也很乐意与对方见面交谈。 但是眼下, 拉美西斯二世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情绪却有些不悦。卡尔斯伏恩打扰了他和纳芙蒂蒂的交流, 会让原本只有他和纳芙蒂蒂两个人在的空间里多出第三个人的存在。 房间门最终被焦急想要见到付臻红的卡尔斯伏恩推开,卡尔斯伏恩这样的行为无疑是一种失礼,即便他的身份是十八王朝的大祭司。 拉美西斯二世的薄唇紧闭着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 在看到大步走进房间的卡尔斯伏恩之后,拉美西斯二世冷声说道:“阁下作为大祭司的礼仪实在欠缺。” 卡尔斯伏恩听到拉美西斯二世的话,并没有立刻出声反驳, 直到他看到站在拉美西斯二世旁边的付臻红之后, 一直悬在心里的担心落了下去, 这才回道:“我的礼仪只对我的君王奉行。” 事实上, 如果是在平时, 卡尔斯伏恩绝对不会说出如此不圆滑的话语。但是当他看到这自称是拉美西斯二世的法老与纳芙蒂蒂并排站在一起后,卡尔斯伏恩心中产生了一种隐隐的焦虑感。 他害怕拉美西斯二世会夺走纳芙蒂蒂的视线。在这个陌生的时代, 他和纳芙蒂蒂才是一起的,他排斥着这里一切可能会抢走纳芙蒂蒂注意力的存在。 而毫无疑问的, 作为法老的拉美西斯二世是他最大的威胁。 一想到, 卡尔斯伏恩的眉宇之间也尽是冷色, 他走到付臻红身边, 将付臻红和拉美西斯二世隔开。 “你没事吧?”卡尔斯伏恩问付臻红。 付臻红摇头:“无事。” 虽然付臻红这么说了, 但是卡尔斯伏恩却还是不能够完全放心。他挚起付臻红的双手, 左右看了一下付臻红周身, 接着又着重看了一下付臻红的气色, 然而卡尔斯伏恩确定无碍后,他握着付臻红的那双手却没有因此而放开。 原本卡尔斯伏恩还想着尽量不显急切和唐突的靠近纳芙蒂蒂,然纳芙蒂蒂一点点慢慢适应他的靠近,他的亲昵。 但是拉美西斯二世的出现,让卡尔斯伏恩明白,以前的那套方式不能够再试用了。 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里,他和纳芙蒂蒂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他们捆绑在一起的。卡尔斯伏恩觉得,自己对于现在的纳芙蒂蒂来说应该是特别的。 而这份天然的优势让卡尔斯伏恩意识到他必须将这份优势充分利用起来,让他和纳芙蒂蒂的这份特别的羁绊,能够尽快衍生出他所期待的爱恋来。 这么一想之后,卡尔斯伏恩握着付臻红的手也不禁紧了紧,他眉宇之间那种习惯性伪装出来的空寂和沉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然的冷邪。 他脖颈上挂着的蜥蜴项链散发出了一阵微弱的墨蓝色光晕,蜥蜴的眼睛仿佛也在这一刻微微转动了一瞬。 他身上的气质就这么在顷刻间发生了变化。面容依旧是那个面容,褪去了虚假的表象之后,卡尔斯伏恩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匹白狼。 付臻红多看了卡尔斯伏恩几眼,也就没有抽回被卡尔斯伏恩握着的手。 卡尔斯伏恩抬了抬眼皮,对上付臻红的视线,他眼睑上那浅金与淡红分段相连的眼影在日落的光晕下被染上了一层有些闪耀的橙,点缀着他上挑的凤眼多了一种引诱味。 他就这么在付臻红的目光注视下,当着拉美西斯二世的面,略微俯身用双唇亲吻了一下付臻红的手背。他不顾拉美西斯二世那带着审视的锐利视线,唇角微微一勾,对付臻红说道:“纳芙蒂蒂,你没事就好。” 他这份自然的亲昵与关切落在一旁的拉美西斯二世眼里,莫名就有些刺眼。若是旁人敢像这大祭司那般,拉美西斯二世绝对不会让对方在无视了法老的威严之后,还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但因为大祭司卡尔斯伏恩的身份比较特殊,对方并不属于他所统治的时代,所以若非到了绝对必要的情况下,拉美西斯二世并不打算对卡尔斯伏恩做些什么。 而还有一点原因则是纳芙蒂蒂也在,拉美西斯二世并不想因为大祭司卡尔斯伏恩的原因,而惹得纳芙蒂蒂讨厌。 最后,作为这个时代的埃及统治者,拉美西斯二世充分尽到了地主之谊,他给付臻红和卡尔斯伏恩都安排了一处装潢华丽而贵气的住处,又派人呈上了最精美的佳肴。 晚膳过后,拉美西斯二世原本想同付臻红说说话,但是却因为卡尔斯伏恩的有意阻拦,最终落了个空。 在只有付臻红和卡尔斯伏恩两个人的时候,卡尔斯伏恩十分正色的向付臻红承诺:“纳芙蒂蒂,请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尽快找到回去的方法。” “嗯。”付臻红应了一声,他看了一眼天色,此时天空已经是漆黑一片,星星被云层遮住,月亮也隐秘在了他们看不见的地方。 “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付臻红对还不愿意从他身边离开的卡尔斯伏恩下了逐客令。 卡尔斯伏恩虽然有些不舍与纳芙蒂蒂的独处,但他也知道现在时间确实也不早了。 “我明日再来找你。”说完这句话后,卡尔斯伏恩才转身走出了房间。 但是第二日一大早,当用过早膳的卡尔斯伏恩来找纳芙蒂蒂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有一个人先他一步来到了纳芙蒂蒂的住处。 来者头上戴着华丽的皇冠,身材高大挺拔,衣着华丽。 拉美西斯二世 卡尔斯伏恩的眼神沉了沉,在心里默念了一下这法老王的名字。随即他收敛住眼神中那一闪而过的阴翳,用手敲了敲半开的房间门,在拉美西斯二世和付臻红同时朝他看过来的时候,对付臻红说道:“打扰了,纳芙蒂蒂。” 卡尔斯伏恩说完,走进房间,目光与拉美西斯二世的目光对视到了一起。从彼此的眼神里,两人同时感觉到了一种对双方的排斥。 片刻之后,卡尔斯伏恩率先在这场无声的较量里开了口:“这个点,作为埃及的法老,拉美西斯二世陛下难道不用去处理政事吗?”卡尔斯伏恩这话,明显是存了支开拉美西斯二世的意思。 拉美西斯二世自然也听懂了卡尔斯伏恩的弦外之音,“祭司多忧了。”拉美西斯二世笑了笑,用低沉磁性的声音缓缓回道:“不过是一些小事,已经处理完毕。” 说完之后,拉美西斯二世便把目光转回到了付臻红身上,“无论什么原因,既然两位来到了我统治的时代,那今日便由我来为两位引路,参观一下如今的埃及,如何?” 他的语气非常温和,徐徐道来的口吻既不会让人觉得唐突,又透出了一种为王者的气度与从容。 付臻红点了点头:“带路吧。”多切身实地了解一下这个时代的埃及,终归是有益处的。 见付臻红已经同意了,卡尔斯伏恩自然不可能还有异议,虽然他不喜欢拉美西斯二世靠近纳芙蒂蒂,但也不得不承一点,多了解一下这个时代,说不定能帮助他尽快想出回去的方法。 而拉美西斯二世作为这个时代的最高统治者,拥有绝对的权限,由拉美西斯二世亲自带他们参观的话,会方便得多。 但想归想,等三人从宫殿的房间里出来之后,走到付臻红左边的卡尔斯伏恩脸色却并不太好。 原因无他,走在付臻红右边的拉美西斯二世一直在款款而谈,没有给卡尔斯伏恩留一点与付臻红说话的空余。 卡尔斯伏恩的眼神冰冷,薄唇紧闭,一边往前走着一边听着拉美西斯二世向纳芙蒂蒂介绍这座声名远扬的首都孟菲斯。 期间,在他们走在路上的时候,总有一些侍者或是侍女自以为很隐蔽的悄悄打量着纳芙蒂蒂。 哪怕纳芙蒂蒂戴着金面具,也依旧是一眼就让人注意到的存在。 卡尔斯伏恩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此刻他很想握住纳芙蒂蒂的手,以一种绝对亲密的姿态像这些人宣告自己对纳芙蒂蒂的占有欲,但理智告诉他,不可以这样,至少现在还不能这样。 纳芙蒂蒂会不高兴的。 卡尔斯伏恩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着,尽量忽略掉拉美西斯二世在介绍这里时,那言语之间对纳芙蒂蒂不经意间透出的热情。 他们这一路,从宫殿走到长廊,再穿过长廊来到了孟菲斯皇宫内最大的花园,正当拉美西斯二世准备继续说的时候,一个身着维西尔大臣服饰的中年男子来到这边。 中年男子先是看了一眼付臻红,然后凑到拉美西斯二世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拉美西斯二世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严肃。 “抱歉,纳芙蒂蒂,我有一件事需要去处理,你们可随意逛这里的每一处。” 拉美西斯二世留下这句话之后,便和大臣维西尔一同离开了。 这下,花园内除了站在角落里负责修剪草木的侍女外,就只剩下了付臻红和卡尔斯伏恩两个人。 “纳芙蒂蒂,或许一会儿我们可以先去帝王谷看看。”卡尔斯伏恩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们是通过法老的陵墓来到了这个时代,或许在帝王谷中,能有一些可回去的线索。” . 第144章 第 144 章 帝王谷位于尼罗河的西岸, 周围都有精锐的士兵负责巡逻,以防止盗墓贼进入到帝王谷盗取法老的陪葬品。 因为帝王谷戒备深严,所以除了在每年的河谷欢宴节的时候, 王室贵族可到帝王谷内祭祀亲人,其他时候, 除了法老之外, 不得有人擅自闯入。 付臻红和卡尔斯伏恩若是想去尼罗河西岸的帝王谷, 就必须要经过拉美西斯二世的同意。 拉美西斯二世统治的时代是新王国的十九王朝, 他们从十八王朝来到了这个后世。 按照时间来算, 这个时候的埃及,帝王谷还没有遭遇到后来的毁坏, 而作为几百年前的人物, 既然帝王谷没有收到破坏, 那么那里应该就会有图坦卡蒙的墓穴。 或者, 更准确一点来说, 是他这个世界的身份的……纳芙蒂蒂的陵墓。 在付臻红所了解的古埃及历史里, 图坦卡蒙由于死得太过仓促的缘故, 墓穴还没有修建完成,所以埋葬图坦卡蒙的墓穴其实是纳芙蒂蒂的陵墓。 至于为什么说纳芙蒂蒂的陵墓也是图坦卡蒙的墓穴,是因为墓室里有很多的陪葬品都刻着埃及王后的标识。就连那举世闻名的金面具, 原本也是纳芙蒂蒂的原型,是后来工匠者将黄金雕像上的脸部替换成了图坦卡蒙的脸。 这一切应该是图坦卡蒙在死前下达的命令,将他制成木乃伊安葬在纳芙蒂蒂的陵墓里。 而历史里的纳芙蒂蒂,在图坦卡蒙在位一年之后便死去了,这倒是很符合他现在这场突然的穿越。 因为他的突然消失, 在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下, 随着时间的流逝, 落在后人脑海里的印象,便慢慢被定义为死亡。 付臻红和卡尔斯伏恩是通过拉美西斯二世的陵墓来到了拉美西斯二世所统治的十九王朝,那相对的,或许他们也可以通过十八王朝的图坦卡蒙的墓穴回到那个时代。 卡尔斯伏恩的提议,也正是付臻红心中所想。 “向拉美西斯二世说明之后便动身。”付臻红说道。 “好。”卡尔斯伏恩点了点头。他这一句话音落下之后,空气便安静下来。 卡尔斯伏恩偏头看向付臻红,沉默了片刻后,用一种近乎感叹般的语气缓缓说出了一句:“纳芙蒂蒂,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我是庆幸能和你一起来到这个时代的。” “因为在这里,我感觉到了一种仿佛只有你我才是彼此最亲近之人的错觉。”卡尔斯伏恩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付臻红的神色。 但是付臻红面具下的表情卡尔斯伏恩无法看到,而露出的那双蓝色眼睛,也并没有因为他这句话而有太大的浮动。 尽管卡尔斯伏恩知道纳芙蒂蒂的性格向来如此,但此刻,却依旧感觉到了一种淡淡的失落。 不过好在卡尔斯伏恩很快就调整好了那份情绪,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自怨自艾人,想要得到的东西他会费尽心思的去得到,而喜欢的人他也会用尽一切办法去靠近。 “走吧,再四处看看这座都城。” “好。”卡尔斯伏恩回道。 依旧只是简单的一个字,对于付臻红的提议,卡尔斯伏恩不会有任何异议。 于是两人便开始继续逛起了这座叫孟菲斯的城市,付臻红走在前面,卡尔斯伏恩故意慢了付臻红半步,这样一来,纳芙蒂蒂便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能在第一时间保护好纳芙蒂蒂。 但卡尔斯伏恩忘记了,有些时候,意外的发生本身就猝不及防。 在他们两人走过一排放置着公羊狮身雕像的石柱时,原本屹立不倒的公羊狮身雕像突然发生了断裂,公羊的头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下坠落。 以卡尔斯伏恩的实力,本身是可以躲开的,但是在他看清楚这往下坠落的是圣象的公羊头颅后,脚步却没有再继续挪动。 他的眉头紧皱,手也狠狠攥紧成拳,手臂上有青筋暴起,似乎是在拼命克制着身体本能的躲避反应。 付臻红的眼神沉了沉,眸子里闪过一抹愠怒,圣象公羊的头颅快要砸到卡尔斯伏恩的时候,他伸出手臂,身体微倾,一把推开了卡尔斯伏恩。 卡尔斯伏恩被付臻红的力道给弄得一个踉跄,刚好避开了坠落的公羊头颅。然而付臻红却因为推开卡尔斯伏恩,而导致手臂再收回的那一瞬间,被头颅上的羊角插破了一条十厘米长的口子。 顿时,一股血腥味从付臻红的左肩膀处的伤口弥漫了出来。 而这时,面对圣羊狮身像砸向自己都能克制着不去躲避的卡尔斯伏恩,在看到付臻红肩膀上的伤口后,却一下慌了神。 他大步来到付臻红身边,伤口处的溢出的鲜血虽然并不多,但是对于卡尔斯伏恩来说却是异常的刺眼,他的眼里划过一抹浓浓的自责。 而在这份自责情绪的背后,卡尔斯伏恩又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喜悦。 纳芙蒂蒂会推开他,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在纳芙蒂蒂心中,其实是有着一些分量的?纳芙蒂蒂其实是在意他的? 这一刹那间,卡尔斯伏恩想了很多,这让他既愧疚又开心。最终,卡尔斯伏恩弯腰一把将肩膀受伤的付臻红横抱了起来:“我带你去上药。”他的语气里透着急切。 “我是肩膀受伤,不是脚受伤。”付臻红说道。 卡尔斯伏恩却没理会付臻红这句话,继续抱着他往付臻红的住处走去。 付臻红见此,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问了一句:“为什么不躲?”付臻红的声音本就冷冽,此刻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语气比平日里还要更冷。 他其实是有些生气的。 付臻红知道在古埃及有着一个十分荒谬的说法,那便是但凡是被圣羊狮身像的头颅砸向的祭司,就说明这个祭司违背了作为祭司的圣洁,这是伟大的神主所降下惩罚。 被砸的祭司不能躲避,若是躲开了这次惩罚,那么之后便会噩梦缠身,最后无故枉死,而其身边之人也皆会被神主抛弃,落个郁郁而终的结局。 这种说法,在付臻红这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看来,根本毫无根据可言,是可笑又荒诞的,付臻红不认为卡尔斯伏恩是那种甘愿被砸的无知之人。 也正是因为付臻红认为卡尔斯伏恩不是那种被这种荒诞规则所束缚的祭司,所以在他发现卡尔斯伏恩并没有躲避之后,才会生气。 “为什么不躲?”付臻红抬着眼眸,看着卡尔斯伏恩又问了一遍。 面对付臻红这问了两次的问题,卡尔斯伏恩难得沉默了下来,他似乎是在思忖如何回答付臻红这个问题。 一秒,两秒五秒过去了,直到付臻红等得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卡尔斯伏恩才垂下眼眸,对上付臻红看向他的目光,沉声说道:“公羊狮身像是圣象,我不怕自己噩梦缠身而死,我只怕你受到牵连。” 付臻红皱眉:“你信那些?” “我不信那些。”卡尔斯伏恩回道,然而紧接着却又说了一句:“但我不敢去赌,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不愿意在我身边的你被神主抛弃。” “我喜欢的纳芙蒂蒂,是神的使者,是最接近神的存在,他该立于云端,该享有众人的敬仰,该永远尊贵。”说到最后,卡尔斯伏恩的眼中有了一些笑意。 他喜欢纳芙蒂蒂,想拥有纳芙蒂蒂,更想占有他,得到他,但是并不妨碍卡尔斯伏恩希望纳芙蒂蒂永远是埃及最高贵的存在。 这回换付臻红沉默了,他收回视线,垂着眼眸若有所思着。 卡尔斯伏恩看着付臻红那垂落下的浓长眼睫,嘴角边的弧度扩散了几分。 事实上,还有一个原因卡尔斯伏恩并没有说出来,那便是他其实心里也是存了一份小心思的。他想知道自己在纳芙蒂蒂心里有没有分量,想借此试探出纳芙蒂蒂对他是否在意。 这无疑是一场豪赌。 赌输了是被砸中,轻则流血昏睡,重则昏迷。但卡尔斯伏恩不在意这些,他本身就是一个疯子。 所幸这场试探的豪赌,得来了一个好的结果,也让卡尔斯伏恩的心中充满了一种暖意。 无论是出于一种什么原因,在他面对危难的时候,纳芙蒂蒂选择了出手,选择了保护他的安危,甚至因为推开他而导致自己受了伤。 单单就只凭借这一点,对于卡尔斯伏恩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付臻红被卡尔斯伏恩抱回房间之后,他坐在床边,后背靠着床粱,静静地看着卡尔斯伏恩在木柜里翻找药膏。 不多时,卡尔斯伏恩便找到了药膏。 在卡尔斯伏恩拿着药膏走过来的时候,付臻红说道:“给我吧。” 但是卡尔斯伏恩却摇头拒绝了,“我来帮你。” 付臻红嘴唇微动,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卡尔斯伏恩却先一步说道:“总归是我的责任,而且你伤在肩膀,自己涂药并不太方便。” 付臻红闻言,也不再多言。 而后,为了能精准的上药,付臻红便需要脱掉上衫。卡尔斯伏恩就这么坐在付臻红身边,用眼神示意付臻红。 付臻红抿了抿唇,最终什么也没说的,当着卡尔斯伏恩的面将上衣外衫脱了下来。 然而原本一心只想帮助纳芙蒂蒂快些上药的卡尔斯伏恩,在看到付臻红雪白的肩膀和漂亮的肩窝之后,没有一丝旖旎心思的他竟然有些心猿意马。 . 第145章 第 145 章 原因无他, 即便纳芙蒂蒂此刻还戴着金面具,但他那比阳光还要更加耀眼的金发随意的披散着背后, 有几缕垂落在肩头,便衬得那裸/露出的皮肤更加的白皙光滑。 而纳芙蒂蒂那肩膀处的伤口,正泛着红色的血痕,这种受伤之后留下的红莫名就多了一种凌/虐的美。 让人有一种想要用唇亲吮的冲动。 卡尔斯伏恩其实喜欢了纳芙蒂蒂很久。 从第一次在卡纳克神庙的净水池水里见到正在沐浴的纳芙蒂蒂开始,那水中的美丽背影就一眼撞进了他的心底,从此再也没能散去。 年少时遇到了太过惊艳的人。 于是后半身,便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被他永远铭记在心底。 自从第一眼见到纳芙蒂蒂之后, 这十多年来他不止一次在梦中梦到过他与纳芙蒂蒂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而随着年龄的增长,每一次做这种梦境的时候,纳芙蒂蒂还是那个纳芙蒂蒂,而梦境里的他在慢慢长大。 到了后面, 能力长大后的他走向了纳芙蒂蒂, 他的手抚上了纳芙蒂蒂的肩膀, 掌心贴合到了纳芙蒂蒂那无暇光滑的肌肤。 只有在梦里, 他才能显示出最真实的自己,也只有在梦里,才能对纳芙蒂蒂这被众人敬仰和倾慕的神使做着那亲密的事。 眼下,卡尔斯伏恩看到随意靠在床头的纳芙蒂蒂, 对方随性慵懒的姿态有那么一瞬间与他梦境里的纳芙蒂蒂重叠到了一起。 纳芙蒂蒂就在他的面前,就在他伸手便可就碰到的距离, 而这一切不再只是梦境。 是真实存在的。 只要他伸出手,便能触碰到纳芙蒂蒂。 而事实上,卡尔斯伏恩此刻也确实这么做了。 他伸出手, 动作温柔又小心的扶开了付臻红那垂落在肩头的几缕金发, 然后将指尖放在了纳芙蒂蒂的肩膀上。 “上药吧。”卡尔斯伏恩听到纳芙蒂蒂这么说着, 这才将有些分散的注意力迅速集中起来。 卡尔斯伏恩点了点头,念念不舍的收回手,先是为付臻红清洗了伤口后,接着才打开了封存着药膏的红色活塞,将湿润中带着些许粘稠的膏药倒在了手心。 这药膏的颜色是有些透明的白,集中到一起的时候颜色还比较明显,在皮肤上抹开之后便会呈现出完全的无色。 这膏药的效果非常强,涂抹在伤口上之后,很快就能淡化疤痕,因价格昂贵,在埃及十分稀有,也只有王室和贵族才会有,通常来说都会被放置在房间内。 卡尔斯伏恩抿了抿唇,忽略掉内心深处的那份旖旎心思,放轻呼吸,慢慢开始将膏药涂抹到了付臻红的伤口处。 卡尔斯伏恩的手是温热的,膏药的温度也是温热的,涂抹在付臻红的伤口上,薄薄的一层白,很快就变成了一种有些莹润的透明,甚至在窗外的光线照射进来后,还透出了几分光泽感。 卡尔斯伏恩非常精准的控制着涂抹膏药的力道,他的眼眸微垂,视线落入付臻红的伤口处,垂落的眼睫落下了一层阴影,让他那有些邪气的眉眼也变得温柔和沉静起来。 这一刻,卡尔斯伏恩仿佛不再是那个大祭司,付臻红也不再是那个纳芙蒂蒂。 宽敞的房间里很安静。 付臻红和卡尔斯伏恩谁都没有说话,但是这样的沉默氛围反而透出了一种温馨。 而事实上,卡尔斯伏恩的内心远没有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镇定,在这个过程里,他的心脏跳动的频率比以往快了很多。 他的大脑也有些发热。 这很明显,是一种兴奋的信号。他想对纳芙蒂蒂做他一直以来想做的事情。 在涂抹完伤口之后,变得透明的膏药很快就变得轻薄,不过短短几十秒的时间,膏药便完全融入进了皮肤里。 伤痕变得很淡。 但与周围的皮肤相比,到底还是有些明显。 卡尔斯伏恩盯着这伤痕看了很久,久到付臻红准备穿上衣衫的时候,他才将指腹重新放在了这道伤痕上。 “疼吗?”卡尔斯伏恩问道。 付臻红反问:“你想听到我如何回答?” “我不知道。”卡尔斯伏恩如实说道,这会儿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问出的这个问题实在是毫无疑问。 其实卡尔斯伏恩还想问纳芙蒂蒂,为何要推开他,推开他的原因是不是因为纳芙蒂蒂其实是有些在意他的。 但这些话卡尔斯伏恩酝酿到了嘴边,却发现自己竟然怯弱了,他不敢问出口,怕得来的回答不是自己想听到的。 他该知足的。 卡尔斯伏恩在心里告诫自己。 不过眼下,卡尔斯伏恩并不想就这么错过这一次难得机会。于是他遵从了自己的本心,双手扶住了付臻红的手臂,然后往前倾身,就这么用柔软的双唇吻上了付臻红肩膀处的伤痕。 在他的唇瓣贴到付臻红皮肤的这一刹那间,付臻红和卡尔斯伏恩的身体同时一怔。 付臻红有些惊讶的看向卡尔斯伏恩,似乎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这么做,而卡尔斯伏恩抬着眼眸,对上付臻红看过来的视线后,眼尾微微挑了挑,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来。 在付臻红的目光注视下,卡尔斯伏恩故意伸出了舌尖,在付臻红的伤痕处轻轻缓缓的舔/舐着,带着一种别有深意的暧/昧。 付臻红抿着唇,想要起身,然而却因为手臂被卡尔斯伏恩的两只手压着力牢牢牵制着,以至于无法站起来。 “卡尔斯伏恩,你干什唔”后面的话付臻红还没有说完,就因为卡尔斯伏恩舌尖的轻缓打转而变成了一声低唔。 而他这一声本能的轻吟对于卡尔斯伏恩来说,就如同一个强有力的催化,卡尔斯伏恩仿佛受到了鼓舞一般,更加放肆的开始用自己的方式让付臻红感受到他的情意。 他湿润温热的舌顺着那道淡下来的伤口一路往上,这一瞬间,付臻红感觉到仿佛是有一条蛇一般,在用那猩红的信子舔过他的皮肤,勾得他身体本能的起了颤栗。 卡尔斯伏恩眼里浮现出了一抹笑意,他喜欢纳芙蒂蒂的反应,这样的纳芙蒂蒂没有了平日里的冷漠,仿佛从高高的云端被他拉了下来。 染上了俗尘之事的神使,比任何时候都要动人。 卡尔斯伏恩将下巴搭在了付臻红的肩窝处,微微侧着脸抬起那双有些妖冶的凤眼睨着付臻红。 他松开了一只手,掌心扶上了付臻红的脸颊,利用技巧,轻而易举的就取下了付臻红脸上的金面具。 做工精良的金面具被卡尔斯伏恩随意的丢在了床上,他的指腹扶上了付臻红眼睛下方的那一颗泪痣,带着一种暗示性的,他在这一颗泪痣上来回按压了好一会儿,然后手指下移,用指尖捏住了付臻红的下颔。 他略微用了些力道,好让付臻红的下巴往上抬起,而这样一来,付臻红的脖颈线条便因为那上扬的下巴而变得更加的流畅和漂亮。 付臻红沉下脸利声警告道:“卡尔斯伏恩,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的语气冰冷,但是这冷冽的嗓音却因为此刻两人之间的这份亲昵而变了味,不仅毫无威慑力,反而越发激起了卡尔斯伏恩心中的占有欲。 所以卡尔斯伏恩闻言,只是微微顿了一下后,便直起上半身,将唇凑到付臻红的耳边,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纳芙蒂蒂,我最爱的神使,你真好看。” 话落之后,也不等付臻红说话,卡尔斯伏恩便张嘴,轻轻咬住了付臻红那小巧精致的耳垂。 因为他这突然的动作,付臻红的身体本能的僵了一下,卡尔斯伏恩见状,低低地笑了起来。 这笑声萦绕在付臻红的耳畔处,让付臻红的耳根有些微微发痒。 而到了这个地步,一昧的退步只会让自己的气场变弱,最后处于一种被动的局面。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面对什么人,在感情上,付臻红都不喜欢被压制,他喜欢占主导地位。他现在这个身份也不允许他被卡尔斯伏恩接连逼近。 于是很快付臻红便找准了机会,他十分巧妙的拿走了卡尔斯伏恩身上的那一把原本就是属于他的匕首,在卡尔斯伏恩快要吻上他唇角的时候,将锋利尖锐的匕首抵在了卡尔斯伏恩的喉咙处。 卡尔斯伏恩停了下来,他垂下眼眸,看向抵着自己脖颈的匕首,匕首冰冷坚硬的触感清晰的传递到了他的身上。 只要他再继续往前,匕首的尖端便会刺破他的皮肤。 卡尔斯伏恩看着看着,突然笑了起来。 他脸上不见一丝慌乱,甚至眼中还浮现出了一种隐约的兴奋。他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手指捏住了匕首的尖端,然后慢慢往上刀柄滑动。 在他的手指来到刀柄后,顺势用宽大的掌心包裹住了付臻红握着刀柄的手。 他看着付臻红那双蓝色的眼睛,比天空还要漂亮,轻易勾动着他的心弦。卡尔斯伏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用一种充满着情念的目光缓缓往下,划过付臻红的鼻梁,最后停留在了付臻红紧闭的双唇上。 他想吻上这他肖想了十年的双唇。 哪怕阻拦的是能刺破他喉咙的刀尖,他也一点也不会犹豫后退,他骨子里就不是一个沉静克制的人。 “纳芙蒂蒂,”卡尔斯伏恩握着付臻红的手紧了紧,低低缓缓的语气里透着一种势在必得:“要么刺死我,要么让我吻你。” . 第146章 第 146 章 “要么刺死我, 要么让我吻你。”卡尔斯伏恩说得如此干脆,他的眼神里也是全然炽热的认真。 付臻红能感觉到卡尔斯伏恩注视他的视线里的那份浓烈的灼热,也很清楚的知道卡尔斯伏恩的这一句话绝对不是单纯的说说而已。 付臻红没有说话, 就这么沉默无言的看着卡尔斯伏恩,而卡尔斯伏恩却没有再继续等待付臻红的回应。 他那握着付臻红手背的手顺着付臻红的手腕沿着手臂一路往上, 最后放在了付臻红那圆润白皙的肩头。 而另一只手则是将付臻红手中的匕首拿走然后扔在了地上。 “砰”得一声,匕首掉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十分清脆的声响。 下一秒, 卡尔斯伏恩就这么直接吻上了付臻红的双唇, 他并没有立刻探出舌尖去深入进付臻红温热的口腔,而是轻柔的将唇瓣覆盖在付臻红的唇瓣上, 轻轻缓缓的磨蹭。 唇瓣处传来的柔软感让卡尔斯伏恩沉醉不已, 美好的像是品尝了最甜的蜂蜜。 但实际上,纳芙蒂蒂唇上透出的是一种清泠泠的香, 明明并不闷人,却让吻上这双唇的卡尔斯伏恩感觉到了无尽的蛊惑。 卡尔斯伏恩想得到更多。 于是他的手放在了付臻红的发丝上, 宽大的掌心顺着付臻红的金发缓缓往下抚摸。 而这个时候,卡尔斯伏恩也不再单纯的满足于这双唇相贴的亲吻, 他想攫取纳芙蒂蒂口中的甘甜。他探出了舌尖, 入侵到了纳芙蒂蒂紧闭的唇瓣, 从唇线里进去, 有些生涩却热烈的撬开了纳芙蒂蒂的贝齿。 没有给付臻红拒绝的机会,卡尔斯伏恩的舌尖第一时间就找准了付臻红的舌,如同蛇一样,缠了上来。 在两人的舌尖亲密勾到一起的这一刹那间, 卡尔斯伏恩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 这是兴奋的信号, 他像一头尝到了甜头的狼一样,开始了更肆意疯狂的探索。 他的吻并没有什么技巧可言,亲吻的很用力,仿佛想将自己满腔的情意通过这个吻传递给付臻红。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只有轻微的风声和两人亲吻的声响。卡尔斯伏恩原本只是想要浅尝辄止,然而没想到唇齿间的感觉太过美好,让他越发不明满足。 热意从他的心头蹿起,不多时,便蔓延到他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他的身体开始发烫,而被他抱在怀抱中的纳芙蒂蒂就是唯一能消除他这份焦灼的存在。 “纳芙蒂蒂”卡尔斯伏恩收回唇,在付臻红的唇角吻了一下,然后磨蹭着付臻红的皮肤来到了付臻红的耳垂:“我们在一起吧” 他说得很缓慢,一字一句十分清晰,低沉的声音里透着一种轻微的克制和隐忍的沙哑。 付臻红闻言,却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得很随性,然而无论是那艳丽的外表,还是眼睛下方那一颗泪痣,又或者是因为方才的亲吻而有些红肿的双唇,都让付臻红此刻的笑,多了一种风情万种的勾人味道。 “真是得寸进尺啊,卡尔斯伏恩”付臻红念到卡尔斯伏恩名字的时候,放轻了语气,明明是在普通不过的名字,被付臻红这么念出来,却平添了几分别样的缱绻。 卡尔斯伏恩觉得,明明是自己占据了上方,但是却仿佛被纳芙蒂蒂拿捏得死死的。 在上一任埃及法老埃赫纳顿没有实行改革之前,卡尔斯伏恩是备受众人拥护的阿蒙大祭司。而改革之后,他成为了阿吞神的大祭司。 那些阿蒙神的旧部都在暗自感叹他的不易,可怜他的信仰被强行改变。 然而只有卡尔斯伏恩自己知道,自从他遇到纳芙蒂蒂的那一刻起,他所信仰的就不再是阿蒙神,更不是阿吞神。 他所信仰的,是他喜欢的人,是埃及的瑰宝纳芙蒂蒂。 卡尔斯伏恩不知道这一场只有他和纳芙蒂蒂两个人的空间穿梭之旅究竟是何原因造成的,但卡尔斯伏恩愿意把它归根为一次主神给的机会,给得让他将自己在纳芙蒂蒂心里留下一抹浓重痕迹的机会。 所以此刻,他和纳芙蒂蒂的关系好不容易变得亲密,他又怎么可能只亲吻纳芙蒂蒂就罢休。 他是一个坏得彻底的家伙。 他信仰着他的神明,也无比渴望着将这位神明压在身下,用尽全力的疼爱。 “纳芙蒂蒂,给我一次机会”卡尔斯伏恩在付臻红的耳畔说道,喷洒出来的湿热气息萦绕在了付臻红的耳畔,暧昧又旖旎。 这一次话落之后,卡尔斯伏恩没有再给付臻红回答的机会,便用行动向付臻红证明了他的执念。他握着付臻红的手,引导着付臻红的手感受着他的那份热烈情意。 空气中还弥漫着药膏散去的清清冷香。 这香味与付臻红身上散发出来的馨香融合到了一起,不断涌进卡尔斯伏恩的神经。 最终在这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的房间里,一件件亚麻衣衫散落在柔软的床垫上。 卡尔斯伏恩的眼里透着炽热的情意,他的双手抵在付臻红的脸颊两侧,垂着眼眸从上方凝视着下方的付臻红。 他用指尖轻轻撩开了散在付臻红脸颊的发丝,紧接着又俯下身吻了一下付臻红眼睛下方的泪痣。 他身上的气息就这么袭向了付臻红。 卡尔斯伏恩喜欢了纳芙蒂蒂十多年,而今日,终于能对纳芙蒂蒂做着他在梦里做了无数遍的事情。 想到这,卡尔斯伏恩不禁升起了一种颤栗,他的心头涌出了一把烈火,而这把烈火让他变得像一把刚刚从火堆里被锻造出的利剑,又硬又热。 有些事情,虽然他并没有真正对纳芙蒂蒂做过,但由于卡尔斯伏恩在梦里已经有了无数次经历,所以此刻,卡尔斯伏恩虽然生涩却温柔,他想让纳芙蒂蒂快乐,想让纳芙蒂蒂接纳他。 卡尔斯伏恩的手心变得有些粘湿,这像是他出的细汗,又像是来源于纳芙蒂蒂在他手指动作下的异动。 纳芙蒂蒂是这世间最美之人,是埃及的神使,是太阳神赠予埃及的瑰宝,亦是他一直想要得到的存在。 卡尔斯伏恩的眼眸里满是爱意,在觉得差不多之后,他终于也不再克制和忍耐,将自己那份压制了近十年的情意传递到了纳芙蒂蒂的身上。 而这一刹那间,付臻红抬着头,目光里全是卡尔斯伏恩的面容。 付臻红的手被卡尔斯伏恩牢牢握住,呼吸也被卡尔斯伏恩用亲吻的方式尽数吞灭。 叮—— 资深攻略者付臻红 埃及世界天选总体攻略进度:70% 天选:大祭司卡尔斯伏恩,好感度100 弱鸡系统的在付臻红的脑海里报出的攻略进度提示,很快便被卡尔斯伏恩略显粗重和低沉的喘所覆盖。 付臻红抬起手,想要将掌心放在卡尔斯伏恩的后颈,所在快要触碰到时候,被卡尔斯伏恩抓住了手,五指相扣,亲密的如同一对热恋的情人。 但卡尔斯伏恩其实很清楚,这一场时空的穿梭,会有结束的终点,而当他和纳芙蒂蒂回到他们该生活的时代后,他和纳芙蒂蒂也将无法像现在这样亲近。 不过即便如此,卡尔斯伏恩也并没有什么不满的,因为他得到过他的神明。 而另一边,正在处理政事的拉美西斯二世听到了纳芙蒂蒂受伤的消息,在花了一些时间,他以最快的速度做好了决策之后,便往宫殿这边赶来。 等拉美西斯二世来到宫殿后,正好与走出房间的付臻红和卡尔斯伏恩打了个照面。 并不是拉美西斯二世的错觉,他发现纳芙蒂蒂身上透着一种情事之后的慵懒感。 那原本清清冷冷的气质变成了一种漫不经心的随性,整个人都透出了蛊惑人心的馨香。 拉美西斯二世的目光在纳芙蒂蒂和卡尔斯伏恩的身上来回看了一遍,他是法老,有着妃子,自然知道围绕在纳芙蒂蒂和卡尔斯伏恩之间的那种微妙氛围是源于什么。 虽然早就知道纳芙蒂蒂和卡尔斯伏恩有着不一样的关系,但是此刻,真正切身感受到之后,拉美西斯二世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还要难受。 拉美西斯二世不知道这份难受是因为单纯的失落,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而当纳芙蒂蒂开口对他说了这一句话之后,拉美西斯二世才真正意识到,原来他和纳芙蒂蒂的距离如此遥远 “拉美西斯二世,我需要去帝王谷,那里应该有我回去的路。” 拉美西斯二世,拉美西斯二世没有拒绝的理由。纳芙蒂蒂本来就不属于他所在的这个时代,他们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好,我同你们一起去。” 有了拉美西斯二世的这一句话之后,去往帝王谷的行程很快就被定了下来。 由于付臻红作为纳芙蒂蒂,和作为大祭司卡尔斯伏恩身份的特殊性,此次行程处于保密中。而一同去帝王谷的人,除了拉美西斯二世之外,还有一队由侍卫长带领的精髓士兵。 帝王谷在尼罗河西岸,需要坐船才能去到另一边。一路上,拉美西斯二世不断尝试着找付臻红说话,但是最后无一例外的都被卡尔斯伏恩劫走了话题。 拉美西斯二世有些烦闷,但也知道自己没有理由生气。只是看着距离帝王谷的路线一点点缩短,拉美西斯二世心中那份隐秘的失落也再慢慢扩大。 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第147章 第 147 章 拉美西斯二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否则他或许会遗憾一辈子吧 毕竟纳芙蒂蒂注定是会离开的。 就像是一场梦。 而在纳芙蒂蒂离开这里之前, 拉美西斯二世总归是想抓住些什么。 拉美西斯二世抿着薄唇,注视着身旁的纳芙蒂蒂,他的视线在纳芙蒂蒂那金面具上停留了片刻,最后来到了纳芙蒂蒂那一头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漂亮的金发上。 他伸出手, 抚上了纳芙蒂蒂垂下胸前的金发, 用指尖缠绕着这一缕金发, 然后略微倾身,用鼻尖轻轻嗅着这发丝间散发出的芬香。 “纳芙蒂蒂”拉美西斯二世缓缓念着付臻红在这个世界的名字体, 简单的四个音里似乎蕴藏着某种隐秘的情绪。 一旁的卡尔斯伏恩见状, 眉头下意识皱了起来, 他想要阻止拉美西斯二世此番对纳芙蒂蒂做得有些逾越的动作,但在他看到纳芙蒂蒂并没有因为拉美西斯二世的动作而不悦的时候,他强忍住了上前分开拉美西斯二世和纳芙蒂蒂的冲动。 卡尔斯伏恩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个时候因嫉妒而做出来的某些行为只会让纳芙蒂蒂觉得他太过计较,左右他们是要回到十八王朝的,拉美西斯二世是十九王朝的法老,他和纳芙蒂蒂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这么想以后, 卡尔斯伏恩的情绪便很快就平复了下来。不过,为了不让自己看到这让他有些心烦的一幕, 卡尔斯伏恩转身走回到了船蓬里。 卡尔斯伏恩这一走,大船的最前方,便只剩下了付臻红和拉美西斯二世两个人,拉美西斯二世的手还在把玩着付臻红的发丝。 他的手指一圈又一圈的卷着付臻红的金发,垂下来看着付臻红的眼神里透着一种复杂而又微妙的情愫。 “纳芙蒂蒂, 我可以吻你吗。”或许是因为纳芙蒂蒂并没有避开他的这份亲近, 所以拉美西斯二世便将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而等他说完这一句话之后, 立刻就有些后悔了, 他怕纳芙蒂蒂会拒绝。所以干脆在对方回答之前,他先一步说道:“只是吻你的手背。” 其实,拉美西斯二世想说的是吻你的唇角,眼眸,鼻梁,但他克制住了自己,因为拉美西斯二世知道若是直言说出心中所想,毫无疑问的得来的会是纳芙蒂蒂的拒绝。 最终,拉美西斯二世收敛住那浅金色的眼眸里所流转着的情绪,温柔地执起了付臻红的手,如同一位勋章满身的骑士,单膝下地,在付臻红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这个吻一触即分,像蜻蜓点水一般。 末了,拉美西斯二世收回了手,重新站直了身体。他嘴角微扬,深邃硬朗的五官让他整个人在光晕的照射下透着一种明媚的光辉。 尽管心中有不舍和失落,拉美西斯二世也明白,纳芙蒂蒂是他留不住的人。他们的距离太远,远到即便他是太阳之子,也无法跨越时间的距离。 他只是纳芙蒂蒂生命里的过客,而纳芙蒂蒂也只是他年轻岁月里在心中留下的浓墨重彩的一笔。 拉美西斯二世看了一眼越来越靠近的帝王谷,随后将手臂往胸前一折,掌心贴着自己胸口,虔诚的送出了作为十九王朝法老的祝福:“纳芙蒂蒂,此番一别,愿你回去的路,平安顺遂。” ****** 到了帝王谷之后,付臻红便示意拉美西斯二世不用在跟着他们了,拉美西斯二世点了点头,他站在帝王谷的入口,深深地凝视了付臻红十几秒之后,才转身离开了。 十九王朝距离十八王朝不过几百年的时间,这个时候的帝王谷还是比较完整的,基本没法老的墓穴被盗。付臻红凭借着记忆中的知识,在众多陵墓中找到了图坦卡蒙的陵墓。 “纳芙蒂蒂,我们会顺利回去的。”卡尔斯伏恩主动牵着付臻红的手,语气里透着坚定。 付臻红闻言,却只是笑了一下,没有附和卡尔斯伏恩的这一句话。 卡尔斯伏恩见状,眉头微微一皱,直觉告诉他纳芙蒂蒂似乎还知道些什么。他是大祭司,纳芙蒂蒂是神的使者,虽然他们两人都有着寻常人没有的能力,但是更接近神的纳芙蒂蒂,显然能比他感知得更多。 卡尔斯伏恩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正欲说些什么,然而付臻红却只是说道:“走吧,我们进去。” 卡尔斯伏恩闻言,最终还是将那一丝隐约的疑惑和不安暂时压在了心底,像是怕纳芙蒂蒂会突然消失不见一样,卡尔斯伏恩牢牢握住了付臻红的手,和付臻红一同走进了墓穴。 墓穴里几乎没有光线,仅有的照明火焰便是卡尔斯伏恩另一只手上拿着的烛台。 在经过了一条长长的甬道之后,越往墓穴深处走,卡尔斯伏恩心里的那种不安就越来越大。即便这一路他们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但是卡尔斯伏恩的心却越发无法平静下来。 或许是因为纳芙蒂蒂没有肯定他说得那一句话,又或许是因为纳芙蒂蒂那一抹仿佛含着某种深意的笑容。 “纳芙蒂蒂,我们会顺利回去的吧” 这一次,就像是再确认一样,卡尔斯伏恩又说了一遍。但是同样的,依旧没有得到纳芙蒂蒂的回应。 卡尔斯伏恩彻底慌了,他停下了前行的脚步,想要拥抱一下身旁的纳芙蒂蒂,来舒缓一下心中的这份浓烈不安,然而他的指尖还没触碰到付臻红,他们所站的空间突然发生了怪异的扭曲。 随着一首咏叹似旋律的响起,他和纳芙蒂蒂的脚下瞬间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缝。整个地面开始往下坍塌,卡尔斯伏恩的瞳孔猛地瑟缩了一下,在感觉到自己和纳芙蒂蒂的身体在下坠后,卡尔斯伏恩立刻就想去抓住纳芙蒂蒂。 但身体的极速下坠,让他的指尖只来得及触碰到付臻红的衣角。“纳芙蒂蒂!”卡尔斯伏恩不禁大喊着付臻红的名字,心里蹿升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与焦急。 他想说着什么,想抓住纳芙蒂蒂 但最后,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卡尔斯伏恩便失去了意识。 等卡尔斯伏恩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目的是侍卫长加里一脸慌张的面容:“神使大人呢?” “神使大人纳芙蒂蒂!”卡尔斯伏恩像因加里的话突然清醒一样,推开加里站起身看向四周。 但是却并没有看到纳芙蒂蒂的身影。 卡尔斯伏恩怔怔地转身看向了那一处莲花池水,眼里划过了一抹痛苦。 他回到了十八王朝,回到了自己所在的时代,但是他把纳芙蒂蒂弄丢了 想到这,卡尔斯伏恩大受打击似得一下跌坐在了地上,他双手抱着头,嘴里不断念着付臻红的名字。 他想到了进墓穴之前,纳芙蒂蒂那唇角边勾出的浅浅笑容,原来纳芙蒂蒂已经预料到了会是这样吗 卡尔斯伏恩又想到了在十九王朝的那短暂时间里,他翻阅到的关于神使纳芙蒂蒂的事迹,那些流传下来的记载里,纳芙蒂蒂于法老图坦卡蒙继位一年后没了踪迹。 有人说纳芙蒂蒂是去了往生,有人说纳芙蒂蒂只是去了没有人知道的地方生活。 但无论是哪一种说法,卡尔斯伏恩都很清楚的知道,他见不到纳芙蒂蒂了。 “我问你,神使大人呢?”加里还在他身边不停追问,“神使大人哪里去了!” 卡尔斯伏恩听着加里的发问,有些茫然的说道:“或许是去了我们找不到的地方” 加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在说什么傻话,找不到,就继续找!” 加里的这一句话似乎突然点醒了卡尔斯伏恩,卡尔斯伏恩一下站起身,抓住加里的手臂说道:“对,必须找到他,无论纳芙蒂蒂去了哪里!” ****** 2030年 多伦瓦亚国际大学的开学季,这一年历史学院来了一位非常年轻的教授。 据说教授本人长得十分好看,戴着一副秀气的金框眼镜,穿着最简单不过的白衬衫和西装裤,都透着一种禁欲十足的清冷。 而教授说话的声音更是极其好听,声线是清冽的,并不十分低沉,是一种怕当好处的悦耳。 这教授只上一堂课,便收获了众多国际生的倾慕,有男有女。 众所周知,多伦瓦亚国际大学的学生来自世界各地,且个个身份在各自的国家都非常尊贵,有不少学生是皇室身份。 虽然已经是2030年了,大部分国家都已经是主张身份平等,没有等级尊卑,但仍旧有不少国家依旧保留着皇室血统的纯正和君主立宪制的统治。 “这周三芙蒂教授还会有一堂课,我听说主讲的课程题目是古埃及史上最闪耀的光辉。”说话的是一个有着一头金色短发的英俊青年。 青年的皮肤白皙,鼻梁非常高挺,深邃的五官和脸上的灿烂笑容让他看起来格外的阳光:“我真是太好奇了,芙蒂教授所认为的光辉会是谁。” “古埃及的话,我觉得应该是图特摩斯三世吧,毕竟是被誉为埃及的‘拿破仑’。”另一个黑发女生说着。 “不一定,说不定是拉美西斯二世呢?”有人反驳。 “也有可能是留下最著名的法老诅咒的图坦卡蒙。”金发青年回道。 图坦卡蒙 站在距离这三位学生不远处的黑发男子听到这个名字后,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身旁这站在树荫下的青年,不过并未在对方的脸上看到多余的波澜。 他教导了十多年的学生,早已经变得成熟,能将情绪完全藏匿在那双眼眸深处。 或许只有在他听到那个人的名字,那双眼睛里才会有情绪浮动。 黑发男子正想着,那几个与他们同级的学生里,最先开口的金发青年又说道:“其实要说最闪耀,被誉为最美之人的纳芙蒂蒂或许才是最贴切的吧!” “纳芙蒂蒂呀!”说到这个名字,另外两个学生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兴奋:“噢,纳芙蒂蒂确实是一位举世无双的美人,他是美的代名词。” “但很可惜,历史馆里的雕像完全没有刻画出纳芙蒂蒂的美丽。”金发青年附和着。 “这一点,我完全赞成罗德尼。” “或许只有当年法老埃赫纳顿亲自画得那一副画里,才能还原一部分纳芙蒂蒂真实的美貌。” 埃赫纳顿 纳芙蒂蒂 站在树荫下的青年听着这两个名字,平静的眼眸里终于有了一丝涟漪。 纳芙蒂蒂青年在心里默默念出了这个名字。 第148章 第 148 章 九月的清晨, 当天空中朦胧的雾气全部散去之后,飘动的浮云便点缀着这一片蔚蓝的天幕。 徐徐的秋风吹动着多伦瓦亚国际大学的道路上那成排的树木,在天光云影之下, 于地面落了一地金色的秋。 周三这一天, 一大早,付臻红便开车来到了学院。 多伦瓦亚国际大学作为最顶尖的国际学府,给在这所大学里任职的教师都配备了教职工宿舍,特别是教授级别的讲师,宿舍房间更是堪称豪华。 但是付臻红习惯了个人独住, 又喜欢安静, 所以并没有住在学校安排给他的教职工宿舍,而是在学校外的另一条街租了一套精品公寓。 那一日, 他和卡尔斯伏恩从十九王朝的帝王谷陵墓中进去,不过在快要返回十八王朝的时候, 空间再次发生了扭曲,卡尔斯伏恩回到了自己所属的时代。而付臻红, 作为纳芙蒂蒂,则是来了几千年后的现代。 付臻红想过这缘由, 或许是因为纳芙蒂蒂这个人在历史上本就是于图坦卡蒙继任法老之位的一年后消失的。 而那个年代的消失, 尽管可以给出很多解释,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 留给后人的印象, 最终都会变成两个字, 死亡。 所以或许是这个世界遵循着这个历史的演变和空间的法则,所以付臻红才无法像卡尔斯伏恩那样, 以纳芙蒂蒂的身份回到十八王朝图坦卡蒙所在的时代。 起初, 刚来到现代的付臻红, 以为这一次的攻略进度无法达到百分之百的完美,因为还剩下图坦卡蒙的那百分之三十。 而图坦卡蒙在十八王朝。 不过很快,弱鸡系统便从时空管理局那里得来了消息,十八王朝的图坦卡蒙虽然在十九岁那年就已经离世,但付臻红的攻略还可继续。 攻略还可继续。 彼时的付臻红琢磨着这六个字,很快就明白了大概原因。 图坦卡蒙在古埃及的历史画卷里已经死去,但是却似乎以另一种崭新的身份活着。 因为人还活着,所以攻略还可以继续。 想清楚这一点后,付臻红便根据系统从时空管理局那里得来的提示,以历史学院教授的身份来到了这所国际大学。 今日是他来学院的第三周,他一个月只上两节大课,两个星期一节,都是固定的周三,而且每节课都是在上午。 付臻红没有早到的习惯,性格原因让他不喜欢等人,但作为教授,为人师表,所以付臻红最后还是提前十五分钟来到了教室。 而等付臻红进了教室之后,才发现教室里一共两百个座位,几乎全部都被学生坐满了,只除了第二排还空余了一个位置。 这空位的桌上摆放着一本书,很明显是有人特意占位的。 这种占位行为多数情况下是会被其他学生排斥的,但这些学生里,却没有一人对此有意见。这是国际学院,所以很显然,这空位的主人身份在众多学生里,应该属于是最尊贵的那一阶层。 付臻红的视线从空位移开,转到了空位左边的一个黑发青年身上。在看清楚这黑发青年的长相之后,付臻红微微挑了挑眉。 原因无他,这青年的样子和侍卫长加里一模一样。 而尽管对方有刻意隐藏着情绪,但从这青年看他的眼神,付臻红还是从中捕捉到了一丝欣喜和期待。 期待什么? 期待自己能认出他吗? 付臻红淡淡的收回了目光,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课件上,认真的准备起了今日要讲的课题。 付臻红今日依旧是穿得教职工标配的白衬衣和黑色西装裤,他的身材很好,个子高挑,体型修长。明明是和其他讲师一样的穿着打扮,却能轻易就吸引住旁人的目光,成为人群里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此刻,他的视线落在讲台上安置的电脑屏幕上,而教室内的所有学生,却一致将目光放在他的脸上。 一米多高的讲台桌遮住了付臻红笔直修长的双腿,只上半身落在了学生们的眼底。 他的衬衫的领口被非常得体的扣到了最上面一颗扣子,但白衬衣的衣袖扣子却被付臻红解开了,他将衣袖整齐均匀地往上挽了起来,露出了一小截白皙的手腕。 他的手腕上,佩戴着一个手镯。 手镯是暗红色的,手镯上的纹路十分漂亮,透着一种冷冽的鲜活感,仿佛这不是一个冰冷的装饰品,不经意看过去的时候,有点像是蛇的皮纹。 也因为这手镯的原因,让他露出的手腕皮肤显得更加白皙和细腻,让人有一种想要握住的冲动。 教室内坐着的学生们,有很大一部分不是历史学院的,他们因为好奇新来的这位教授的长相才来听课的,想亲自看看这位教授是否真得具备传闻那样,让人一见倾心的容颜。 毕竟这都是什么年代了。 无论是明星,还是其他领域,都不缺人俊男美女,而多伦瓦亚国际大学内,长相优越的美女帅哥也都是比比皆是。 也正因为如此,在这场容纳了众多外貌优秀者的学院内,突然出现长相压过了所有的学生的年轻教授,才让人众人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选择来听这一堂课,好以此见见这位不过三周,就在学校出名的教授。 而事实证明,他们今日这一次特意起早来占位听课的行为,是完全值得的。 他们看到了这位芙蒂教授的长相,确实如传闻那般好看,或许,甚至还要比传闻更加吸引人。抛开其他不看,就单单只看这位教授的脸,都是一件十分赏心悦目的事。 而早在第一堂课就见过付臻红长相的金发青年罗德尼,此刻更是不有余力的像身旁的伙伴安利着付臻红第一堂课讲的内容。 他的声音很小声,但是语气里掩盖不住激动和兴奋。罗德尼对四大文明古国的历史有着非常狂热的喜欢,而新来的这位教授不仅长相万里挑一,甚至所讲的知识也非常的丰富和具体,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都十分详细,很多还都是在国际博物馆的书册里都很难找到的内容。 想到今日芙蒂教授要讲的课程,罗德尼顿时一脸期待,古埃及史上最闪耀的星辉。 所以,在芙蒂教授的眼里,所认为的最闪耀星辉,会是哪一位呢?这么想着,罗德尼整个人便越发兴奋,他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五分钟就到上课时间了。 罗德尼在心里默默数着秒数。 在还有一分钟上课的铃声就要响起的时候,一个留着一头烟灰色头发的青年走了进来。 青年的肤色是非常健康的小麦色,比古铜色更浅,模样英俊,鼻梁高挺,五官轮廓十分的深邃。 他穿得一身黑,上衣图案印着的是十分复杂的图腾,左耳朵上穿着耳环,银色的耳钉隐隐闪着光亮,耳钉的形状像是雄鹰的翅膀。 青年的出现,使得教室内的学生因为门口的响动而下意识朝他看了过去,当然,付臻红也看了过去。 在看清楚青年的面容后,付臻红并没有感觉多少意外,或许是因为那一处空位旁坐着的人是和加里有着一样容颜的学生,所以面对这进来的、五官轮廓和十岁的图坦卡蒙有八分像的青年,付臻红表现的十分平静。 对于付臻红来说,从他与图坦卡蒙分开一直到现在,只有几月不到,但对于图坦卡蒙而言,或许是一段很漫长的岁月。 付臻红视线中的青年,成熟了很多。 身材高大挺拔,长身玉立,比记忆中的少年法老多了一种沉稳和隐忍。如果说曾经的法老图坦卡蒙是一个高贵却渴望着抚摸的猫,那么现在站在付臻红面前的青年,则如同一头充满着爆发力和攻击力的猎豹。 此时,猎豹蛰伏,收敛住眼睛里的凶狠和凌厉,以随性慵懒的姿态,伪装成熟和平静。 在付臻红的视线与青年的视线对视上的这一瞬间,付臻红觉得青年的眼睛里似有千言万语要述说,然而让付臻红感到有些意外的是,两秒之后,青年便收敛住了眸中所有的惊涛骇浪,平静的对付臻红点了点头,走到了那个空位上坐下。 这下,两百个座位全部被坐满。 上课的铃声准时响了起来,一阵轻快的旋律结束之后,付臻红打开了t,将电脑屏幕的画面投到了大屏投影仪上。 屏幕中的几个大字赫然就是这一次课题的名称———古埃及史上最闪耀的光辉。 而在这几个字的右下方,还有着一个副标题,副标题是一个人的名字。 拉美西斯二世。 坐在第二排的图坦卡蒙看到屏幕上的这个名字,不禁又想到了从卡尔斯伏恩那里得来的消息,关于纳芙蒂蒂穿到了十八王朝后世的十九王朝的一些事。 不用卡尔斯伏恩详细描述,图坦卡蒙就能猜到,去到十九王朝的纳芙蒂蒂,定然收货了拉美西斯二世这位法老的喜欢。 想到这,图坦卡蒙的眼神沉了沉。 他手肘撑着桌面,掌心托腮,微微偏着头看着讲台上付臻红,琥珀色的眼眸里流转着一种有些晦涩不明的情绪。 他坐的位置距离讲台很近,付臻红没有看向他这边,也能感觉到他的目光。 坐在图坦卡蒙身后的是一个留着黑长直的女生,女生见副标题上写的是拉美西斯二世,不禁有些失望的低估道:“还以为会是纳芙蒂蒂呢,毕竟那可是埃及史上最有魅力的存在呀。” 图坦卡蒙听着身后女生的声音,唇角边勾起了一抹略显讽刺的弧度,确实是最有魅力的存在,不然又怎么了过了千年,依旧让他念念不忘。 第149章 第 149 章 古埃及史最闪耀的星辉 付臻红就这个课题, 开始讲了起来。他的声音清冽,如同山间的清泉流淌时拍打在碎石上的声响,不疾不徐的语速, 传入到这些学生耳朵里的时候,让人觉得十分悦耳。 “拉美西斯二世,全名乌瑟玛瑞·塞特潘利·拉美斯·米亚蒙,他是一位非常杰出领袖,在继任法老之位的六十七年里, 成就了埃及颠覆前的最后繁荣” 付臻红先是简单的概括了拉美西斯二世的生平, 然后开始分别从政治、军事、和建筑这三个方面细讲拉美西斯二世对十九王朝的埃及乃至后世的贡献。 付臻红讲解的内容调理清晰, 用词简单而又精准, 再加上他的声音相当好听, 学生们都听得极其认真。而这里,唯有图坦卡蒙情绪不佳, 那一双眼眸的瞳孔深处,似有晦涩的暗涌在隐隐浮动。 付臻红忽略掉图坦卡蒙的目光, 有条不紊的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一些重点。 一堂大课,一共九十分钟的时间,中途有十分钟的时间是学生自由活动的,但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 课间休息的时候, 没有一位学生离开座位。 这些学生,要么是两三个人在讨论付臻红方才讲的内容,要么则是微红着耳根,一脸羞涩的、有意无意的盯着讲台桌旁的付臻红看。 由于讲了一节课的缘故, 有些渴了的付臻红便转开了随身携带的水杯, 微微仰头喝了两口水润喉。 他上身的白衬衣扣子是扣到最顶端的那一颗, 衬衣本身是非常合身的尺寸,领口处贴着付臻红的脖颈,并不会显得勒。但在付臻红因为喝水的动作而微微仰头的时候,脖颈处那精致小巧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于无形之中平添了一种别样的禁欲诱惑。 明明是清冷的气质,却又有一种蛊惑万千的魅力流转而出。 盯着付臻红看的学生们,这下不只是红了耳根,连脸颊也染上了烫意。这里面或许并非是关乎情爱的倾慕,而是一种对于好看之人、对于有魅力之人的一种本能的、自发似的欣赏和喜欢。 图坦卡蒙的眉头皱了一下,为这些学生的反应,他另一只手,轻轻用食指一下又一下的扣着坚硬的桌面,发出十分有规律的敲击声。 但事实上,图坦卡蒙此刻其实是有些烦躁的,他讨厌这些人看纳芙蒂蒂的眼神,然而他也清楚的知道,现在的时代不是曾经他作为法老时统治的那个朝代,纵使他的身份特殊且尊贵,却也没有那个权利在这个主张平等自由的社会主义下,干涉旁人的喜好。 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看着纳芙蒂蒂无知无觉的吸引着其他人,图坦卡蒙的情绪来没办法好转。 图坦卡蒙自认为自己如今已经学会了足够的隐忍,在经历了漫长的岁月之后,时间的沉淀让他不再像从前那般鲁莽,想法也不再如从前那般幼稚和天真。 所以此刻图坦卡蒙克制了内心的那份烦躁,只是通过用指节轻扣桌面的方式来舒缓情绪。 付臻红喝了几口水之后,便把杯子的盖子合上了。付臻红的唇色比较淡,此刻被水滋润了之后,便泛着一种水润的浅粉。 图坦卡蒙的视线直直地落在付臻红的双唇上,他看得仔细,其他学生也看得仔细。 在图坦卡蒙收回手,准备站起身去讲台的时候,坐在图坦卡蒙后排位置的罗德尼先一步站起身,罗德里手里拿着一本黑皮笔记本,满眼兴奋的走向了付臻红所在的位置。 图坦卡蒙的脸冷下来,唇角的弧度闭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他一言不发的看着罗德尼走到纳芙蒂蒂身边,笑意盈盈的对纳芙蒂蒂说着什么。 图坦卡蒙是看得懂唇语的,但由于罗德尼是侧面对着他,所以才无法辨别出这家伙对纳芙蒂蒂说了什么,只能隐隐听着一些断断续续的字音。 这让图坦卡蒙好不容易有些平稳下来的烦躁又蹿升起来,他的手握拳,五指收拢。 坐在图坦卡蒙身旁的加里见状,用手轻轻拍了拍图坦卡蒙的肩膀,在图坦卡蒙因为他的动作看过来的时候,对图坦卡蒙轻轻摇了摇头。 “我知道的”图坦卡蒙垂下眼眸,沉沉地低声喃呢了一句。 而讲台这边,站在讲台边的罗德尼还一脸兴奋地在不停说着话,付臻红虽然并没有说多少句,但是却有在认真听罗德尼讲话。 十分钟的课间休息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上课的铃声再次响起之后,罗德尼才依依不舍的抱着黑皮笔记本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而并不是罗德尼的错觉,在他走回到自己座位的这一过程里,周围有不少同学看他的眼神非常不善。 罗德尼也不傻,相反,他情商很高,很快就想明白了为何这些人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想到方才与芙蒂教授的交谈,罗德尼心里就是一阵喜悦,他很喜欢听芙蒂教授的声音,方才在说话的时候,虽然距离芙蒂教授并没有很近,但是罗德尼闻到了一种十分好闻的清香,那似乎是芙蒂教授身上的味道。 罗德尼嘴唇一扬,心情破好。 付臻红的这一堂课,上半节主要是他负责讲述,这下半节课便是将时间更多的留给了学生提问,主张互动和自由性。 第一个举手的学生是一个留着微卷发的青年,穿着一身潮牌,打扮的很帅气,他在付臻红的示意下站起身,问道:“拉美西斯二世这一身妻妾无数,都说最令这位大帝恋恋不忘的人是纳菲尔塔莉,芙蒂教授对此怎么看?” 付臻红回道:“从流传下来的壁画和拉美西斯二世陵墓中的一些陪葬品来看,纳菲尔塔莉是最受拉美西斯二世的妃子,这一点我的看法和大多数人一样。” 付臻红回答完这个问题之后,又接着点了下一位举手的学生。 “芙蒂教授认为拉美西斯二世的发色究竟是红色还是金色?这两种说法哪一种更为可信?” “我个人而言,更倾向于拉美西斯二世的头发原本是灰色,后来染成的金色。”付臻红回道。 “为何会染成金发呢?”这学生又接着问出了一句。 付臻红闻言,这次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索如何给出一个更准确的解释。 其他学生听到这个问题,也下意识开始讨论起来。是呀,为何会染成金色。 这时,罗德尼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后,兴奋地高举起自己的双手,“芙蒂教授,这个我知道!” 付臻红示意他说。 罗德尼道:“因为拉美西斯二世喜欢金发!”他回答的理所当然。恰好,他本身也有着一头灿烂漂亮的金色短发。 这话一说出来之后,引来了一些学生的轻笑,之前和罗德尼走在一起的黑发女生调侃道:“罗德尼,你这回答太随意了吧,根本没根据呀,你这么说不会是因为自己就是金发的缘故吧。” “不是的!”罗德尼解释道:“我曾在古埃及的一处遗址里找到过一本旧书,上面记载了拉美西斯二世喜欢金发。” “为何拉美西斯二世会喜欢金发?”这女生又问。 “因为纳芙蒂蒂!”罗德尼回道。 听到这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名字,付臻红微微顿了顿,眸子里闪过了思索。 而一直专注的凝视着付臻红的图坦卡蒙见状,眸子迸发出了一抹光亮。 纳芙蒂蒂似乎还记得! 意识到这一点后,图坦卡蒙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若不是现在还是课堂上,他真想立刻就冲到纳芙蒂蒂的面前,问他还记不记得图坦卡蒙,记不记得在那个被他带了一年的少年法老。 再等等 图坦卡蒙在心里告诉自己。 然而心脏的频率却没办法再平稳下来。 “拉美西斯二世和纳芙蒂蒂又有什么关系?他们之间可是相隔了几百年。”有人不解的发问着。 罗德尼说道:“那本旧书里说拉美西斯二世喜欢纳芙蒂蒂,对纳芙蒂蒂怀有的是一种集憧憬、倾慕、和欣赏于一体的感情。” “大概就是白月光一样的存在。”罗德尼做了一个总结,“纳芙蒂蒂是拉美西斯二世恋恋不得的存在,所以最终拉美西斯二世便染了一头和纳芙蒂蒂的发色一样的金发。” 罗德尼说得起劲,但由于这些都是罗德尼的一几说辞,所有相信他这一说法的学生并不是很多。 不过虽然大家对于他的说法不信,但是却因为罗德尼提及了纳芙蒂蒂的原因,把话题转移到了这位被誉为最美之人的埃及神使身上。 “被那么多人爱慕着的纳芙蒂蒂,一定有着倾倒众生的容颜。” “纳芙蒂蒂一生和很多优秀的男人都有着联系,也不知道他喜欢的到底是谁?” “应该是埃赫纳顿吧,毕竟他们做了十年的伴侣,纳芙蒂蒂帮助埃赫纳顿改革主神信仰,在埃赫纳顿被人反驳之时,始终坚定不移的站在埃赫纳顿身边。” “你这说法太片面了,纳芙蒂蒂支持埃赫纳顿改革,不一定是因为喜欢,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埃及正是阿蒙祭司阶层逐渐扩大的时间段,若想集中分散的王权,改革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那你说纳芙蒂蒂喜欢谁?”被反驳的人有些不服气。 “我觉得应该是初恋,那个早早就死去的神的接引者,那个纳芙蒂蒂的未婚夫。” “为什么不是图坦卡蒙?”一直听着这些人说话的图坦卡蒙,突然说了这一句。 “哈?”罗德尼摆手:“不可能的,就算说是赫梯国的双生子也都比图坦卡蒙来得更有说服力。” 图坦卡蒙闻言,嗤笑一声。 他微微偏头,看着讲台上那被众人讨论着的当事人,举起手懒洋洋的问道:“所以芙蒂教授,认为纳芙蒂蒂喜欢的人是谁?” 第150章 第 150 章 图坦卡蒙这问题本身是没有任何冒犯和不妥, 但是他在向付臻红问出这一句话的时候,看向付臻红的眼神实在是有些尖锐和凌厉。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在照射进教室内的光晕漫洒下熠熠生辉,十分漂亮, 然而就是这样漂亮的眼睛, 直直的凝视着付臻红, 仿佛要一眼看入到付臻红的心里, 洞察出付臻红心中隐藏的情绪。 纳芙蒂蒂究竟喜欢谁? 这个话题,在付臻红没有成为纳芙蒂蒂之前,从历史上那些流传下来的与纳芙蒂蒂有关事迹来看, 纳芙蒂蒂最喜欢的人应该是改名为阿蒙霍特普四世的埃赫纳顿。 但在付臻红以纳芙蒂蒂的身份降生到几千年前的十八王朝后,关于纳芙蒂蒂究竟最喜欢谁的问题,无疑是最有发言权的。 付臻红盯着图坦卡蒙看了几秒,用一如既往的平静语气不急不慢的回道:“纳芙蒂蒂最喜欢的是他自己。” 图坦卡蒙闻言, 垂下了眼帘,没再继续看着付臻红。 这一堂课结束以后,时间正好是上午十点半。距离十二点还有一些时间,付臻红不住在学校的教职工宿舍里, 之后又没课,便不打算再继续待在学校里。 谢绝了一些热情的学生,付臻红收拾好课件来到了停车棚,在看到站在自己轿车旁的青年后,付臻红并没有感到意外。 付臻红从古埃及新王国的十八王朝穿越到十九王朝的时候,图坦卡蒙不过才只有十岁。 如今的图坦卡蒙, 已经不见那个时候的稚嫩, 他完完全全的成长了, 无论是身高体型, 还是处事的态度和对情绪的控制。 付臻红面不改色的走到了自己的车旁。 图坦卡蒙见状, 脚步往左挪动几步,给付臻红让出了位置,好让付臻红能打开驾驶座的车门。 付臻红看了他一眼,便将车门打开了。 图坦卡蒙没有开口,付臻红也没打算主动去打破沉默。直到付臻红坐到驾驶座然后准备关上车的时候,一言不发的图坦卡蒙才用手拦住了车门,用一种晦涩不明的声音缓缓说出了一句:“把我也带回家吧,纳芙蒂蒂” 说到最后四个字,图坦卡蒙将语气放得很轻很轻,短短的几个音,在他低沉的声线里,仿佛蕴含着无数复杂的深意,而在图坦卡蒙这份喃呢似的喊出了付臻红那个久远名字的低缓嗓音中,又堆砌着等待了几千年的思念。 付臻红没有说话,他看向站在车门旁的图坦卡蒙,“我现在与纳芙蒂蒂无关。” 图坦卡蒙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别否认了纳芙蒂蒂,你就是他,我知道你什么都记得,正如我也一直记得过去一样。” 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图坦卡蒙也没等付臻红对此做出回答,就又继续说道:“纳芙蒂蒂,我等了你很久很久,所以,这一次,别再抛弃我了,可以吗?” 图坦卡蒙的语气里流露出了一丝可怜兮兮的恳求。 付臻红看了一眼图坦卡蒙那放在车门上那拦着不让他关车门的手,又把视线移回到图坦卡蒙的脸上,盯着图坦卡蒙的眼睛看了几秒,付臻红终于开口道:“上车。” 简单的两个字,让图坦卡蒙原本有些低迷的脸上瞬间有了笑容。他脸色一喜,几步就走到了副驾驶那边,干脆利落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将车门关上之后,图坦卡蒙冲着付臻红笑了一下,然后迅速系好了安全带,那动作快得就像是他再慢一点,付臻红就会反悔一样。 付臻红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启动了车辆。多伦瓦亚国际大学的占地面积非常大,加上付臻红走去停车场的时间,等付臻红将车从学校慢速开出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十一点二十了。 考虑到诸多因素,付臻红便将车开到了一家中式餐厅。 “先吃饭吧。”包厢内,付臻红对坐在他对面的图坦卡蒙说到。 图坦卡蒙点了点头:“好。”虽然在最开始面对付臻红的时候,图坦卡蒙还有些尖锐感,但当他坐上付臻红的车之后,整个人就变得老实起来。 付臻红不是一个多话的人,而图坦卡蒙骨子里那沉淀了千年了教养和王室贵族的礼仪让他也不会在吃饭的时候说话。 于是整个包间内,一时之间只有两人吃饭时发出的轻微声响。图坦卡蒙不太习惯吃中式菜肴,所以没吃多少就停下了筷子,拖着晒看着付臻红吃。 付臻红吃饭的速度不快也不慢,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一种赏心悦目的优雅,那是一种浑然天成的气质,并不需要刻意去伪装什么,自有一种如一副美画般吸引人的魅力。 两人用完午餐之后,图坦卡蒙非常自觉的坐上了付臻红的车。一路上,图坦卡蒙时不时的用眼神偷看付臻红,他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每次话到了嘴边,却又吞了回去。 到了最后,直到付臻红将车停在了公寓的车库之后,图坦卡蒙才终于忍不住的、将欲言又止的话问出了口:“纳芙蒂蒂,你就不好奇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 “你不好奇我为何能活到现在?” “不好奇你失踪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图坦卡蒙这一问就是三句,他的目光直直的盯着付臻红看,不放过付臻红脸上任何一点细微的神情变化。 付臻红思忖了片刻,并没有立刻回答这些问题,而是偏头看向了副驾驶位的图坦卡蒙,“这些你都会主动告诉我的,不是吗?” 付臻红的唇角微微勾了一下,很轻浅的一个笑容,并不太明显,但是却瞬间就抚平了图坦卡蒙心中的那份无处发泄的焦躁感。 两人下了车,图坦卡蒙一路跟着付臻红来到了公寓内。在图坦卡蒙坐在沙发上的时候,付臻红去吧台倒水,“喝什么?”付臻红背对着沙发这边,问一直盯着他背影看的青年。 图坦卡蒙没有说话。 付臻红等了片刻,见图坦卡蒙没有给出回答,便按照自己的喜好泡起了龙井。 图坦卡蒙盯着付臻红看了一会儿,然后走到了付臻红的身后,伸出手一把环住了付臻红的腰部,从背后将付臻红抱在了怀里。 如今的图坦卡蒙身材高大,体格强健结实,胸膛宽厚,简单所不失质感的衣衫之下是充满着力量感的肌肉。他的胸膛完全贴着付臻红的后背,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无法将这位最美之人抱在怀中。 “纳芙蒂蒂”图坦卡蒙将下巴搭在付臻红的肩膀上,在付臻红的耳边低低缓缓地喊着付臻红的名字,带着几分沙哑的低沉语气,像是在对付臻红撒着娇。 但事实上,他的身体完全是成年男性的身体,身上散发着的荷尔蒙气息是带着一种侵略性和攻击力的凌厉。 像一头伪装的狼,紧紧的盯着猎物,以暂时示弱的姿态让猎物放松警惕,然后一点点靠近,最终将猎物占为己有。 “纳芙蒂蒂我喜欢你的很喜欢”图坦卡蒙近乎叹息似的述说着自己的心意。 最开始,图坦卡蒙对于纳芙蒂蒂的感官是复杂的,因为母亲和父亲的不合,他自私的将错误归咎到纳芙蒂蒂的身上,幼稚的记恨着这个被众人爱慕和敬仰着的神使。 直到后来,随着年岁的增长,图坦卡蒙才意识到已经当初的那份情绪是如此可笑。 他是喜欢着纳芙蒂蒂的。 喜欢那个在他出生之时,送给他金面具的漂亮神使,喜欢那个赐予他名字的纳芙蒂蒂。 而让图坦卡蒙明白自己对纳芙蒂蒂的喜欢不是单纯的欣赏,而是一种带走欲的爱恋时,却是在纳芙蒂蒂消失离开他的那一年。 那些年里,他拼命掩盖自己内心的那份被抛弃的愤怒,负气的销毁着一切与纳芙蒂蒂有关的东西。 他将主神阿顿改回成了从前的阿蒙神。 以强硬的手段让许多竖立着纳芙蒂蒂雕像的神庙变成了平地。 但是他越是做这些,却越是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忘记纳芙蒂蒂。他的名字是纳芙蒂蒂给的,从小他的身边便围绕着纳芙蒂蒂这个名字。 纳芙蒂蒂这四个字就像是一个魔咒一样始终在他的脑海里,无论怎样都剔除不掉。 在后来,图坦卡蒙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没有心思去根治。从纳芙蒂蒂离开之后,他就没有真正开心的过过一日。 在死亡来临的那一刻,他便下令,离世之后,他的尸体要葬在纳芙蒂蒂的墓穴里。 若是生的时候,他没有办法和纳芙蒂蒂在一起,他没有机会以成年男子的身份站在纳芙蒂蒂的面前,让纳芙蒂蒂以看伴侣的目光看他,那么死后,便让他和纳芙蒂蒂安睡在一起吧。 哪怕纳芙蒂蒂的墓穴只是一个没有他本人在的空壳,对图坦卡蒙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因为至少当后世有人发现他的墓穴,打扰他安眠的时候,会发现,原来他和纳芙蒂蒂是一起的。 生不能一起,死也要同眠。 他的名字会和纳芙蒂蒂被一起提起。 或许也是因为他死后被安葬在了纳芙蒂蒂的棺木里,纳芙蒂蒂又是神的使者,拥有着神秘的力量,所以在他命人把那致使纳芙蒂蒂去往十九王朝的莲花池水一同倒进棺木后,灵魂得以从身体脱离,以另一种方式存活了千年。 而这漫长的岁月里,支撑着图坦卡蒙活下去的,便是纳芙蒂蒂。 他始终相信,既然他以这种方式活了下来,那么纳芙蒂蒂必然也没有真正消亡。 非常幸运的是,他终于在这一年,在这一天,找到了他一直在寻常的人。 图坦卡蒙将这些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他将付臻红牢牢抱着,在付臻红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开的时候,他也不松开,而是摇头说道:“我不放开,我找了你那么久,现在终于找到了,我不可能放开。” “纳芙蒂蒂,给我一个机会吧。”图坦卡蒙觉得若是纳芙蒂蒂还是冷淡的拒绝他,他一定会疯掉的。 “好。”付臻红回道。 “什么?”图坦卡蒙有些没反应过来,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是幸福来得太突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我说好。”付臻红难得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传递到了图坦卡蒙的耳朵里。 图坦卡蒙的手因为激动而有些微微的颤抖,他松开付臻红,待付臻红转过身看向他之后,紧盯着付臻红的眼睛,在从付臻红的眸中确定了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之后,图坦卡蒙笑了,很灿烂的笑容,像阳光下明媚朝气的松柏。 叮——— 资深攻略者付臻红 埃及世界天选总体攻略进度:100% 天选:图坦卡蒙,好感度100% 听着弱鸡系统报出好感度已满的提示音,付臻红抬起手,抚上了图坦卡蒙的脸颊,在图坦卡蒙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 第151章 第 151 章 一场春雨之后, 清凉的水珠从嫩绿的枝条上滚落,在略显湿润的一片绿意里,广袤的天空也显得格外的澄澈和干净。 三月的夜晚, 温度不高也不低。 繁星点缀着天幕,皎洁的月光洒在灯火通明的九扬客栈之上,多了几分烟火之气。 因为三日后的一场武林大会将在崆峒山下举行, 所以九扬客栈作为崆峒山下最大的一家客栈,自然也就成了前来参加武力大会的江湖中人的临时居住地。 这些人来自不同派系, 姿态随意的围坐在桌旁, 一边喝着酒,一边谈论着江湖上的热事。 “要我说啊,最近风头正盛的还属那东方不败, 毕竟东方不败刚从任我行手中接替了日月神教。”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嵩山派服饰的年轻男子,他消息灵通, 又素来喜欢打听这些江湖趣事。 此刻, 不知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青年的脸上浮现着一抹明显的兴奋,他看了一眼周围的同伴, 津津有味的说道:“前两日, 朝廷那边发布了一张悬赏令, 你们猜, 是关于谁的?”他卖着关子。 “吴阳你这小子直接说就是, 别给我们整些个弯弯绕绕的。”他身旁的一个瘦高个男人拍了一下青年的头:“快说快说,大伙都想听嘞。” 吴阳捂着头, 笑呵呵的开口道:“师兄你别急吧, 我要说的自然是关于那东方不败啊, ”他扫了一眼周围因为他的话而好奇看过来的师兄弟们, “听说皇宫内的某位大人物花重金要抓拿那东方不败,但是有一个要求,不能让东方不败受到太严重的伤。” “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啊,都知道那东方老贼武艺高强,要在东方不败不受重伤的情况下抓住他,岂不是比登天还难。” “可不是,”有人附和着:“再说了,这朝廷与武林向来是互不干涉,怎么会突然要活捉东方不败。” “吴阳,你这消息不会是假的吧。” 吴阳不乐意了,“怎么可能是假的,你们认识我多久了,哪次我的消息是假?” “那你说说是哪位大人物?” 吴阳闻言,顿了一下,环顾了一下四周后,用手掩唇,将声音压低:“还不就是那位好男风的主。” 他师兄一听,先是愣了愣,随即便调侃道:“吴阳,你这意思总不可能是那位小主子看上了东方不败吧。”他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揶揄,显然没有这说法当真。 毕竟先不说皇宫内的那位主是不是真得好男风,再不济也不可能是东方不败。 那东方不败的年龄差不多大了那位主一轮,他们虽没见过东方不败,却也知道东方不败满脸胡腮,长相粗狂,似青面獠牙。 就算这些关于东方不败长相的传闻是存有夸大的成分,并没有得到过证实,但也不会与事实相差太多。 “东方不败啊”坐在吴阳右边那桌的青年一脸兴味的念出了这个名字。青年的手边放着一把大刀,他剑眉高鼻,模样非常英俊,不过眉宇之间透着一种沉醉于风月的欲色,深深将他的一副好相貌打了个折扣。 青年名为田伯光,一个在江湖上被正道人士唾弃万分的采花大盗,外号万里独行。 田伯光喜欢美人,非美人不采。 他原本对于东方不败不感兴趣,但在听了那嵩山派弟子吴阳的话之后,对于这位能让宫内发重金悬赏的日月神教新任教主的长相,有了几分好奇。 不过好奇归好奇,田伯光倒也没有打算去黑木崖见见那位东方不败。他虽然对于自己的武功十分自负,但也知道与东方不败的差距。 日月神教高手如云,就算他成功潜入了黑木崖,也几乎不可能见到东方不败。 想到这,田伯光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他端起酒杯仰头一喝,便把吴阳说得的东方不败这事抛在了脑后。 而吴阳这边,虽然有将声音降低,但却没有刻意的放到最轻,所以但凡是内力还算深厚的人,都可以听到他说的话。 吴阳他们左边的那一桌,坐着三位年轻人,两男一女,看穿着打扮是五岳派中华山派的弟子。 女子模样娇俏,皮肤白皙中透着健康的粉,有着一张十分秀丽的瓜子脸,眼睛黑白分明,颇为灵动。 作为华山派掌门岳不群和女侠宁中则之女,岳灵珊从小就受尽宠爱,性格很是天真烂漫。 “大师兄,那嵩山派的弟子是不是在说东方不败?”岳灵珊眨了眨眼圆圆的眼睛,有些好奇的问坐在他身旁的男子。 被岳灵珊称之大师兄的男子便是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他穿着一身简单的蓝白相间的衣服,腰上还挂了一个酒壶。他黑色的发丝大概在肩膀的位置,头上随意的扎了一个高尾。 令狐冲的面容非常俊秀,剑眉星目,五官硬朗阳刚,他散漫的坐在位置上,姿态潇洒不羁,随性中透着一种豪迈和洒脱。 “小师妹,你是听到的?”令狐冲还没有说话,一旁的另一位男子就好奇的问道。 “我从那人嘴型看出来的。”岳灵珊道。 “大师兄,你说那东方不败是不是真像传言那般阴狠毒辣?”岳灵珊把目光转向令狐冲:“他这样的人,是真正的坏人吧。” 令狐冲见岳灵珊这幅笃定的神情,轻笑道:“小师妹,这好人与坏人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简单划分的。” 令狐冲生性爽朗豁达,他心中有一套对于自我行为的约束,这是来源于名门正派的戒律,但是他却并不古板和固执,他是自由心,自然而然的流露着自己的真性情。 对于东方不败这个被正道人士记恨的魔教中人,好坏他暂且不论。令狐冲倒是有些好奇对方的武功已经到了何种出神入化的地步。 毕竟任我行的武功十分深厚,东方不败能从任我行手中继任教主之位,可见功力定然也是非同寻常。 “我对这东方不败,倒是挺好奇的。”令狐冲正说着,余光却一下瞟到了斜侧方角落处的一位青年。 说是青年,也只是令狐冲这人的背影来判断的,对方的位置正好背对着他这边。 令狐冲的视线在这青年的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原因无他,青年太过安静了,他独自一人坐在并不起眼的角落处喝着酒,与周围的热闹完全是两种极端。 良好的视力让令狐冲注意到青年身上的服饰简单却不失华贵,黑色的劲装,上面似乎印着灰蓝色的纹路,像是某种图腾。 “大师兄,你在看什么?”岳灵珊有些好奇的问令狐冲。 令狐冲闻言,收回目光,“没什么。” 感觉到令狐冲的视线移开之后,坐在角落处的付臻红神色未变,他脸上易了容,此番来到这家九扬客栈,不过是为了找到任我行的心腹,然后将那人秘密解决掉。 为了不引起旁人的注意,付臻红将脸易容成了非常平凡的模样,是那种放在人群里也一眼不会被注意到的长相。 “主子,人已经查到了。”这时,一个体型强壮的男人走到付臻红身边,恭敬的汇报着情况。 “哪间房?”男子问道,声音不高不低。 “玄字四号房。” 玄字四号房?巧了。 令狐冲挑了挑眉,他今晚住的房间正好是玄字三号房,位于二楼右侧长廊的倒数第二间。 “师兄?大师兄?你到底有听到我说话呀,”岳灵珊有些不满的抱怨道:“你怎么又走神了。” 令狐冲摸了摸鼻子,赔笑道:“抱歉抱歉。” ****** 深夜时分,热闹了一天的九扬客栈终于安静下来,几乎所有人都待在了客栈房间里休息。 令狐冲躺在床上,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坐在角落里的那个人,他没有看到那个人的长相,听那人说话的声音也像是伪装出来的。 大概是因为自己就住在玄字四号房的旁边,所以这个才会下意识想到那个人吧。 令狐冲笑了笑,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而就在这时,隔壁房间突然响起了一阵响动,这响动声并不明显,像是人的身体因为躲闪而碰撞到木柜发出的声响,若不是令狐冲听力超群,怕是都察觉不到。 令狐冲猛地睁开眼睛,他站起身,将耳朵贴在墙壁,想要更仔细的辨听隔壁发出的响动。 “唔啊!!!” 在听到这一声压抑的惨叫之后,令狐冲也顾不得思考那么多了,他冲出房间,一个箭步来到隔壁房,一脚踹开了房门。 在令狐冲进去的这一瞬间,一阵极其凌厉的掌风迅速向他袭来,速度之快,犹如闪电。令狐冲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封住了穴道,动弹不得。 房间内没有点灯,一片漆黑的环境之下令狐冲无法看到周遭的动向,只能试着用耳朵辨听。 下一秒,有人瞬移到了他的面前。 令狐冲的脖颈被一个冰冷尖锐的东西抵住了。 是一把匕首。 黑暗中,令狐冲看不到这拿着匕首抵着他喉咙之人的身形和相貌,不过虽然身处于劣势,令狐冲却并没有多少慌张。 他能感觉得出来这人对他没有起真正的杀心,否则以对方表现出来的实力,要想杀他,就不会只是点了他穴用匕首抵着他喉咙这么简单。 令狐冲抿了抿唇,在一片冰冷的死寂中,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你是谁?” 付臻红闻言,却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笑了一下。这次他没有伪装声音,浅浅低低的笑声在这黑夜里悄然慢步出一种别样的诱惑来,传入到人的耳膜里,平添了一种痒意。 令狐冲静默了一瞬,随即才又问了一遍:“阁下是谁?” 付臻红依旧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将身体又往令狐冲这边靠近了几分。 随着付臻红的动作,两人之间的距离再一次缩短,衣服都快要贴到一起。 或许是因为视线没办法看到,令狐冲的嗅觉便变得比平时更敏锐,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是一种很特别的香,并不浓郁,恰当好处的好闻,让人有一种沉醉的魔力。 令狐冲正欲开口,付臻红却在这时略微倾身,将唇凑到了令狐冲的耳旁,他薄唇微启,缓缓说出了一句:“不是对我好奇吗?” 他的声音很轻,有些低,却是一种清幽的冷冽,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流淌涌进令狐冲的耳膜,顺着喉咙蹿向脊椎,非常怪异的,让令狐冲有一种仿佛被电流蹿过酥麻和颤栗。 令狐冲今日只说了对一个人好奇。 而那个人是 “东方不败?” 第152章 第 152 章 “东方不败?”令狐冲说出这个在江湖中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字之后, 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原因无他,这个用匕首抵住他喉咙的男子, 声音太年轻了,也太过好听了。根本就不像是比他大一轮年龄的东方不败该有的中年男子的音色。 虽然令狐冲并没有肯定,但是实际上他心里的东方不败的形象,其实和大多数武林中人对东方不败的描述相差不了多少。 体型壮硕,满脸胡渣,声音浑厚粗犷。 而无论是以上哪一点, 似乎都与面前这个男子给他的感觉全然相反。也正是因为如此,令狐冲不禁又问了一遍:“阁下真是东方不败?” 付臻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而是再次轻轻地笑了起来, 这次他的笑比方才更轻更低缓,浅浅的笑声萦绕在漆黑的黑夜里透出了一种莫名的蛊惑力。 “令狐公子, 你觉得呢?”付臻红不急不慢地反问了一句,说话间, 他喷洒出来的热气弥漫在了令狐冲的耳畔,微微放轻松尾音更是让令狐冲觉得耳朵有些痒,整个身体也轻颤了一下,觉得有些轻微的不自在。 这个时候, 令狐冲也终于能肯定了这个男子的身份确实是那日月神教的新任教主东方不败。 这种只是简单的一个反问, 就透着危险而邪气的冰冷与森寒,也只有站在顶端的高手才会给人这样强烈的压迫和肃杀感。 但令狐冲到底是随性洒脱惯了。 虽然感觉到对方对他没有起杀心,但是在喉咙还被一把锋利尖锐的匕首抵住的情况之下,令狐冲却还有心思去思考其他。 或许是因为他所听到的这个男子的声音太好听, 与传闻中的东方不败给人的形象差别太大, 所以此刻令狐冲突然对东方不败的面容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好奇。 他的目光直直地注视着东方不败所站的方向, 想要看看对方的长相,不过很可惜的是,房间内没有一丝光亮,紧闭的窗户和巨大的帘幕也遮住了企图从外面漫洒进来的月光。 “前辈似乎和传闻中不太一样。”令狐冲试着以搭话的方式套出更多的信息。他用上了前辈这一称呼,并没有像其他武林中人那般直呼付臻红为东方老贼。 付臻红闻言,饶有兴趣的说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令狐冲道:“前辈若是想杀我的话,我现在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他的语气十分笃定。 “这么自信吗”付臻红意味不明的嗤笑一声:“或许我只是想慢慢折磨你。”话落之后,付臻红握着匕首的手往前移了几分,锋利的尖端便顺势刺破了令狐冲脖颈的皮肤。 一阵刺痛感从令狐冲的伤口处传来,令狐冲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心想这东方不败的性格果然是阴晴不定,这一点倒是与传闻一般无二。 被点住的周身穴道已经被他暗自解开了一大半,只要再过个几十秒,他便可重获自由。 令狐冲在心里默数着时间。 就在他的穴道快要全部解开的时候,房间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师兄!大师兄!”是岳灵珊的声音。 令狐冲一惊,他完全没有想到小师妹这个时候会来找他,东方不败喜怒无常,小师妹的性子又较为单纯和冲动,若是 后面的事令狐冲不敢多想。 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正当令狐冲想要强行冲破最后一处穴道时,抵着他喉咙的匕首却被对方收了回去。 付臻红将匕首随意一扔,一个闪身便来到了窗前,他推开窗户,从窗户离开房间。 而在他从窗户跳下的这一瞬间,一丝月光照射了进来,皎洁的月光弥漫在了他的身上。 通过这微弱而朦胧的月光,视力良好的令狐冲终于看到了东方不败的衣着与身形。 对方一头黑发被利落的挽起,红色的发带在晚风的吹拂下轻轻飘动,他的身形高挑挺拔,绣着金边的腰带包裹着纤细的腰身。 仅仅只是一个背影,然而这抹几乎可以说是一闪而过的身影,在初春这有些沉寂和微凉的夜色之下,透出了一种如同刀剑一般的凌厉和锋芒。 如同出鞘的利刃,散发着冷冽的寒光。 令狐冲认出来了。 这是当时那个独自坐在角落处的男子。 有些遗憾的是,无论是在那个时候,还是方才,他都没有看到对方的长相。 令狐冲正想着,岳灵珊和小师弟冲了进来,“大师兄,你没事吧?”岳灵珊跑到令狐冲面前,抓住他的手腕一脸关切的问道。 “没事。”令狐冲回道,脑海里却还回荡着东方不败离开时的那道背影。 这时,小师弟也紧跟着进了房间,比岳灵珊一心只顾令狐冲的是,他颇为细心的点上了房间的灯。 有了光亮之后,岳灵珊一下便看到了令狐冲脖颈处的伤口,她惊呼了一声,十分担忧的说道:“大师兄,你怎么受伤了!” 被岳灵珊这么一说,令狐冲才想起自己的脖颈被匕刃尖端刺了一下,此时,那痛感还在,不过并不明显,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根本不足为道。 这样的小伤口,无伤大雅。 令狐冲一点也没在意这伤口,他还想着东方不败的事。 以江湖中其他人对于东方不败的那些狠辣评价,那个时候,以东方不败的实力完全可以顺手就灭掉他,但是对方却并没有那样做。 不过令狐冲虽然不在意这或许连小伤都算不上的小摩擦,但是岳灵珊却是紧张得不行。“大师兄,我们去上药。”说着,岳灵珊便拉着令狐冲就准备往外走。 “等等。”小师弟突然惊叫起来:“大师兄,小师妹,你们看!”他瞪大眼睛,一脸惊骇的指着床上的尸体。 令狐冲和岳灵珊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而这一看,岳灵珊用手捂着嘴忍住了尖叫,令狐冲也是脸色一变。 只见那床上的尸体,正以极快的速度迅速蒸发,尸体的手臂上绘制着日月神教独特的成员的纹路,尸体的额头中心,竖着一根细细的针。 毫无疑问的,这跟针便是致使这人死亡的直接原因。 就这个短暂的时间里,尸体自己蒸发了一大半,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一具尸体就消失在了三人的视线中,只剩下那一根针,落在了床上。 令狐冲大概猜到了东方不败杀这人的原因,无非就是为了铲除异己。但这些都是日月神教教内之事,他到底是没有任何发言权的。 “太残忍了”岳灵珊后退了两步,“这种死法太没人性了。” 尸体完全消失,像是在高热的烈火里被灼烧融化成灰烬一样,连存在过的痕迹都不留有一丝。 令狐冲看着床上的细针,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却也是赞同岳灵珊说的这一句话的。这种残忍的抹杀确实是有些违背了江湖的道义。 东方不败 令狐冲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情绪变得有些复杂。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对方从窗户离开的背影,眼神沉了几分。 ****** 第二日,白昼覆盖了黑暗,太阳从东边升起,沉寂了一晚上的九扬客栈再一次变得热闹起来。 这些江湖中人又不约而同的坐在了昨日的老位置上,或是谈论着奇闻趣事,或是说着武林大会需要注意的事项,几乎没有谁去在意昨夜玄字四号房发生的事。 毕竟这江湖中,素来恩怨众多,生死不过都是常态,玄字四号房的住客的死亡,自然也并不会引起众人太多的关注。 大多数人的注意力,更多的还是放在了两日后的武林大会上。 这次武林大会,比之以往都要浓重。 不仅仅是五岳,青城,少林,武当等都会派门内精英弟子前来。 表面上,这次的武林大会主要是为了筛选出实力最强劲的年轻一辈,但暗地里,不过是各个门派想要借此来展露实力,提高门派声望,为之后的武林盟主之位埋下铺垫。 这其中,以五岳派中的嵩山派掌门左冷禅野心最大,他身为五岳剑派推选出的五岳盟主,但是仍不甘心于此,一直企图将五岳剑派合而为一。 两日后的武林大会,左冷禅势必要让门下首徒夺得魁首,扩大门派威望。 至于华山派这边,年轻一辈里除了大弟子令狐冲需要特别注意,其他人对于左冷禅来说不足为惧。 而被左冷禅特别提醒门内弟子需要注意的当事人,则是一副漫不经心的随性模样。 此刻,令狐冲坐在坐位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酒。他素来爱喝酒,每每喝酒之时都能感觉到一种自在无拘束的快意,然而今日这在平常他最爱的酒,喝在嘴里却让令狐冲觉得有些兴致怏怏。 脖颈处的伤口早就已经好了,小师妹给的药让他的脖颈处不见一起伤痕。不过虽然这伤人恢复了,但是令狐冲的脑海里却时不时会浮现出昨夜东方不败离开的背影。 “大师兄大师兄?”岳灵珊连喊了令狐冲几声,嘟着嘴道,“你这都是今天第四次走神了!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 “你说什么?”令狐冲回过神来。 “我说我们去逛逛吧,反正武林大会还有两天时间,一直待在客栈好无聊的。” “大师兄,我附议小师妹的提议。” 令狐冲点了点头:“那便去吧。” “好啊!”岳灵珊笑眯眯的欢呼。 第152章 第153章 第153章武侠·水中美人 第153章 第153章武侠·水中美人 崆峒山原本并不是非常繁华的地方, 不过由于武林大会的比试定在这里的缘故,这几天的崆峒上便格热闹。 大街上,来往着形形『色』『色』的人。 边的商贩脸上带着灿烂的笑意, 拔高音量吆喝着自己贩卖的商品。这些商品大多为崆峒山这边特有, 其他地方并不常见。 岳灵珊和小师弟高根明比令狐冲的年龄要小不少,对于一些没怎么见过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感兴趣不行。 令狐冲心里还想着东方不败的事, 所以『性』质便不怎么高,不过他并没有将情绪表现出来。 岳灵珊和高根明人嬉嬉闹闹的看着小商贩们卖的物件, 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谁手中的更有趣。 在经过一家首饰店的候, 岳灵珊那子爱美的天『性』挑了起来,她颇为兴奋的拉着令狐冲走进了店内,看着店内琳琅满目的精美首饰,岳灵珊轻呼了一声。 “大师兄, 我要选一漂亮的发簪。”岳灵珊对令狐冲说道。 令狐冲点了点头,笑道:“选吧。” 岳灵珊心情很好, 也没理会令狐冲这略显敷衍的语气,她将注意力放在了各种精致的发簪上,开始仔仔细细的筛选起来。 店内的伙计是人精,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岳灵珊和令狐冲的衣着, 令狐冲穿随意,衣服虽然也有些凌『乱』,但是质量很好。 岳灵珊和高跟明的, 特别是岳灵珊的衣着, 看出来是材质顶好的上品,佩戴的耳坠和手镯也都属于上等。 一看就道,此三人, 是不差钱的主。 店伙计心里有了一番思量,主动给岳灵珊推荐起店内最贵的那一拨发簪。岳灵珊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她只要觉发簪好看,觉带起来漂亮就好。 若是平,遇到岳灵珊人当冤大头的情况,令狐冲必然是要反其道为之,用巧语掌握主动权,将对方唬一愣一愣的。 但是眼下令狐冲的注意力不在岳灵珊这边,令狐冲的目光落在了店内一处挂着各种款式和颜『色』的发带上。 在些发带中,令狐冲的视线停留在了最中的红『色』的那一条。 这条红『色』发带没有多余的点缀,发带上也没有精美的纹路,就是最简单的款式,最单一的红『色』,但是一眼就吸引住了令狐冲的目光。 令狐冲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昨夜在玄字四号房所看到的那一抹明艳的红,那众人畏惧着的东方不败,头上挽着的发带便是红『色』的。 没有任何点缀,与那一头乌黑的秀发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在微弱朦胧的月光照耀下,平添了一种任何华丽的发簪都不可比拟的惊艳感。 令狐冲不禁走过去,用手抚上了这一根红『色』发带。想着东方不败,令狐冲又忆起了对方在他耳畔说的声音。 清幽,冷冽,透着一种压迫和危险。 令狐冲想,有着这样好听声音的东方不败,容貌必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大师兄,你看这跟发簪好看吗?”岳灵珊的 第153章 第153章武侠·水中美人 询问声打断了令狐冲的思绪。 看着小师妹脸上的笑容,娇俏的容颜尽显这年岁的子该有的灵气,令狐冲抿了抿唇,将偏远的思绪收,有些想笑自己这莫非是突然中了邪,否则怎么会频频想到那行事残忍的东方不败。 果然还是小师妹脸上的笑容看着最让他舒心了。 令狐冲笑了笑,收拿着发带的手,走到了岳灵珊身边,帮她看起了发簪。 就在这候,站在距离岳灵珊不远处的一穿蓝衣的年轻子,突然急匆匆走进来的另一白衣子拉着往走。 “秀秀别选了,我们赶紧去,这天都别跑出来瞎逛了。”白衣子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蓝衣子往门口走。 “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这些?”蓝衣子很是费解:“画画,平日里你不是最爱逛街买这些漂亮玩意的吗?” “现在不一样了呢!”白衣子不想到了什么,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怎么不一样呢?”蓝衣子不肯再往走了,她固执的发问着,似有白衣子不说清楚就不出去的模样。 白衣子见状,轻叹了一口气,“你还不道这日发生的事?” “什么事?”蓝衣子一脸茫然。 白衣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就是年轻子频频失踪之事啊!” 蓝衣子一听,不以为然:“这事不是昨日就证实是谣言吗?” “那都是官府不作为、怕事情闹大,在武林大会即将到来的节骨眼上,故意给的说辞!”白衣子道:“就在今早,李家的那位千金也故失踪了。” 说到这,白衣子当压低了声音:“现在好多人都暗地里在说,这事可跟日月神教有关。” 日月神教? 令狐冲眉头一拧,他看了一眼已经走出去的位子,又看了一眼还在选择发簪的岳灵珊,沉默了片刻后,让小师弟高根明务必看好岳灵珊之后,便追着离开的位子去。 令狐冲长英俊,脸上又带着爽朗洒脱的笑意,三言语就从那白衣子口中套出了自己想道的信息。 最终,白衣子在上下打量了一下令狐冲之后,说道:“我看你这一身打扮定然是武林中人,你若有心,可沿着前面那条路一直往北走,据说很多子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点,都是北边的那一片山林。” “多谢。”令狐冲道完谢之后,便朝着白衣子指路的方向前去。 路上,越靠近北边的这一片山林,人就越少,周遭的环境也越萧条和荒芜。 令狐冲施展轻功,穿过笼罩在山林围的白雾,飞身去往了山林的深处。 出乎令狐冲预料的,一团白雾笼罩着的山林内部,一点也不见荒凉,不仅不像那白衣子描绘的那般阴森恐怖,反可以称上是水秀山青,仿佛是另一番美丽天地。 这里树木青葱翠绿,空气中弥漫着初春的花香,成群的杜鹃停在树枝上玩闹,山峰之的瀑布流泻下,敲打在石块上卷起了白『色』的浪花。 看着这些景象,有那么一瞬令狐冲差点以为自己进到的是一处与世隔绝的世桃源,非是 第153章 第153章武侠·水中美人 让数名少失踪的噩梦山林。 但令狐冲看出来,那白衣子并没有撒谎。对方在提到这里的候,眼里浮现出的恐惧是对于一种危险的本反应,这情绪做不了假。 这样一来,要么是白衣子听到的那些传言有误,要么就是这一处美丽的山林,实则还暗藏着玄机。 这者,令狐冲更倾向于后者。 令狐冲『性』子虽然狂放不羁,但是心思十分细腻,他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往山林深处走去。 在令狐冲快要走到这片山林最中心的位置,他发现树上的杜鹃全部没了踪迹。这,一阵巨大的气浪突然朝着令狐冲这边袭来。 令狐冲一飞身,瞬躲开了这股凌厉的气浪,紧接着身形一转,跳到了就近的一棵高树之上。 站在树上的令狐冲往气浪袭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一团白雾,隐隐有水珠在肆意飞动。 这些水珠像是某种气流带动着,穿过朦胧的白雾,拍打在树木和树叶上,瞬便将这自然的美景毁满目疮痍。 这候,令狐冲也明白了过来,自己似乎是撞进了某位高手的练功范围内了。不过虽如此,令狐冲不退反进,他穿过白雾一路寻着这股气浪去,不多,便过了茂密的树林,来到了一片湖水旁。 站在树上的令狐冲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动,只看到湖水泛着一圈一圈的涟漪。 令狐冲盯着这『荡』着波澜的水面看了好几秒,正当他准备收视线的候,突然响起了一阵琴声。 这琴音十分的精妙,曲调潇洒,滂沱大气,豪情不羁,颇有一种『荡』气肠之韵。 就在令狐冲因为这琴音分心的这刹那,又是一股气浪从令狐冲的背后席卷来。 这股气浪比之前那更猛烈,速度也更快,不过是瞬息之,就划破了空气,袭向了令狐冲。 令狐冲眼神一凛,虽然再次躲过了这股气浪,但是腰一直挂着的酒壶在他身旋转躲避,掉落在了湖中。 令狐冲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酒壶,将酒视为『性』命的他也没去思考多,便凝聚起功力,足尖轻点湖水,很快来到了湖中心。 然,就在令狐冲快要拿到这酒壶的候,湖水里伸出的一只手先他一步拿到了酒壶。 这手非常的白皙修长,漂亮的像是最精美的艺术品,让人有一种想要用唇细细亲吻的冲动。这猝不及防的发展让令狐冲愣了一瞬,也就是这极其短暂的分神,他足下凝聚着的功力瞬散去,整人跌入进了湖中。 “噗通”一声,飞溅出一大片水花。 令狐冲从水里冒头,他甩了甩打湿的头发,看向正前方,这一看,一眼便看到了一位墨发如瀑,容颜绝艳的昳丽美人从水面浮出。 美人一袭红衣,皮肤白皙如雪,眉宇之透着一种天然去雕饰的英姿勃发,有洒脱豪气之感,又兼具风情与妩媚之韵。 湿润的水珠从美人的脸上缓缓滚落,这一瞬,水珠作衬,面前的绝代佳人如先纤风投影落凡尘,绕是见多了美人的令狐冲也看愣了神,连最爱的酒壶也忘了关注。 第153章 第154章 第154章武侠·心动感 第154章 第154章武侠·心动感 媚却过分不灼热的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 斑驳出点点细碎的剪影,光晕漫洒在泛着波澜的湖水之上,也漫洒在了水中佳人的绝『色』容颜。 光影之, 佳人的红衣如同炽热盛开的海棠, 浓得热烈,浓得娇艳。这湿润的衣物紧贴着那圆润的肩膀,墨一般的黑发在湖水里散开。 这时, 一阵微风吹来。 这轻浅温柔的山林之风吹起了红衣佳人垂在脸颊两侧的几缕秀发,带着些许凉意的风也吹在了令狐冲的脸上, 吹走了令狐冲的愣神。 令狐冲很快反应了过来, 不过他并没有因方才的失态而感到不自在或者尴尬。他一点也没有觉得方才看美人看入『迷』了的自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因只是一种于美的单纯欣赏,所以才能表现得坦坦『荡』『荡』。 令狐冲微微一笑,他的目光从面的红衣佳人的脸上移到了方手中所拿着的酒壶上:“姑娘,这酒壶是我不小心掉落的, 可否将它扔给我?” 姑娘? 付臻红听着令狐冲的称呼,并没有感觉到多少意外, 他今日的穿着并不是传统的男『性』服饰,偏中『性』化的款式,落在令狐冲眼里会被误会成女子倒也算正常。 在原本的设定里, 笑傲江湖中的东方不爱因练了残缺的葵花宝典, 挥刀自宫,论是,还是思想都逐渐由男『性』朝着女『性』的方向转变。 但是现在作东方不败这个人物的人是付臻红, 他不需要挥刀自宫就练成了完整的葵花宝典。不过虽然付臻红没有像原本的东方不败那般在后期结构与女『性』相似, 但由于葵花宝典的影响,付臻红的喉结并不显,甚至可以说看不见。 皮肤也如女子那般细嫩光滑。 如今, 付臻红的武功,除了已经隐匿于江湖的那一两位,几乎没有人是他的手。 而他所穿得红衣的内面,便印着被数江湖众人觊觎的葵花宝典。 “姑娘?”令狐冲见面的红衣佳人不说话,便又说了一遍:“可否将酒壶扔给我?” 付臻红闻言,看了一眼自己左手拿着的酒壶,令狐冲嗜酒如命,付臻红有些好奇这被令狐冲随携带的酒壶里装着的酒有多香醇,于是他打开了酒壶的塞子,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 然让付臻红有些失望的是,这酒壶里飘散出来的酒香却是闻之味,实在算不上是精品。 一秒,付臻红手一抬,便当着令狐冲的面将这酒壶扔掉了。 令狐冲有些急了,正想要运功飞去捡被付臻红扔掉的酒壶,付臻红却在这时将自己的酒壶抛给了他。 令狐冲接住这酒壶,打开酒塞一闻,顿时一阵品皆全的醇香飘散而出,这酒烈醇香醺勾起了令狐冲的酒瘾,他一饮这壶中酒,味蕾中弥漫着的醇香让令狐冲面『露』喜『色』,“好酒!”言语之间尽是一种随『性』自在的狂放不羁。 付臻红一点点走近这因酒的浓烈醇香而情绪高涨的令狐冲。他攻略了数的世界天选,这些天选或冷漠,或霸道,或温柔或禁欲,然而像令狐冲这样『性』格的攻略象却少有。 令狐冲见这红衣 第154章 第154章武侠·心动感 佳人靠近自己,便将酒壶扔回给方。 付臻红接过被令狐冲扔回来的酒壶,仰头豪饮起来。他的脖颈纤细修,肤『色』白皙胜雪,随着仰头喝酒的动作,巴到锁骨处迸出的弧度流畅又漂亮,硬朗的线条里又透着一种独特的柔和美感。 付臻红的脸上未施一点粉黛,整张脸澄澈如出水芙蓉,干净而清爽,他的唇是健康的红润。酒壶中的酒『液』在落入他中的时候有一小分从他的唇角流过。 这些香醇的酒『液』从他的唇角滚落,从他的颔流过,流经脖颈,最后隐没于湖水之中。 湖中投影出红衣佳人仰头喝酒的绝妙姿,光晕里,面的美人成了一副绝美的风景。 令狐冲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美人,没有女子的温婉和娇俏,而是一种肆意的、洒脱的不拘小节的英气。而在这份充满着江湖之气的豪情与爽快之,又透着有些妩媚的、诱人的风情感。 令狐冲再次看愣了,这一次,不再是初见之时那浮于表面的绝代佳人自发的一种欣赏,而是让他感到有些心悸的惊艳感。 嘴里还残留着酒的醇香,令狐冲看着眼这红衣佳人仰头喝酒的昳丽容颜,他忽然深刻的意识到,原来让人目酣神醉的不止有酒,还有人。 这一刻,令狐冲发现自己心脏的跳动频率在加快,有一种说不清道不的隐隐情愫在他心头悄然而生。 这时,消失的琴声再一次响起。 听着这琴声,令狐冲便想到了来这里的正事,他扫了一眼周,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付臻红的上,“姑娘,你可在这里见到过其他女子?” 付臻红摇头。 令狐冲见状,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失望,似乎于这一结果并不意外,他思忖了片刻后,又换了一种说法,“这片山林可有住人的地方?” 这次付臻红点了点头。 令狐冲一喜:“那你能带我去吗?” 付臻红再次点头。 令狐冲笑了笑,飞上岸之后,略微俯,着靠向岸边的付臻红伸出了手。 令狐冲的掌心宽大,手指修,掌心上有着一层薄薄的茧,这是常年握剑才有形成的。 付臻红看了一眼令狐冲这手,并没有将自己的手放上去。 令狐冲道:“姑娘,上来吧。” 付臻红轻轻摇头,在令狐冲准备再次开,他伸出手,不过却不是放在令狐冲的掌心,而是用食指在令狐冲的手掌上写起了一个字。 付臻红的指尖圆润细腻,指甲修剪得整齐又均匀,没有一丝薄茧的指腹在令狐冲的掌心一笔一划的写着。 令狐冲的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异样,掌心处的痒意让他意识抿起了薄唇,他不是没有与女子的手接触过,但是刻这种感觉和他以往的那种感官完全不一样。 令狐冲说不出来这是一种怎样微妙的情绪,他看着这在他掌心轻轻写着字的红衣佳人,方低垂着眼眸,浓的眼睫上还沾着莹润的水珠。 这一瞬间,令狐冲感觉到自己的心尖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勾了一。原来绝『色』的美人真得能一眼就勾动人心。 令狐冲将心中的那份悸 第154章 第154章武侠·心动感 动感抛开,专注于红衣美人在他掌心的书写。 不多时,一字一划就组成了一个字。 “男?”令狐冲将从掌心上感觉出来的字念了出来,他有些没反应过来:“姑娘,这是意?” 付臻红挑了挑眉,指了指自己,眼里流『露』出几分戏谑和促狭。 令狐冲也不傻,经过付臻红这一指,很快白过来面这位让他心悸动容的佳人原来是一位男子。 令狐冲的僵了一瞬,这,脸上也『露』出了些许尴尬,而这种情绪之余,还有一种隐隐的失落感。 “实在抱歉,大抵是因阁的面容太过好看,在才眼拙,将你误认是一名女子。”令狐冲拱手赔罪。 付臻红见状,实在没忍住笑了起来。 他这幅容貌本就得好看,刻这突然一笑,更是犹如月影那醉人的红莲,一颦一笑里皆是惹人心动的美。 令狐冲看着这笑容,心中的那份隐约失落感突然就消散了,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呢,好看并不分男女的界限。 “阁不开,是因不能说话吗?”令狐冲道。 付臻红点头,他不想用伪装的声音,而昨夜,令狐冲又听过了他原本的声音。就目而言,付臻红还没有让份暴『露』的打算。 令狐冲见,也识趣的没在这题上继续多,他冲着付臻红豁然一笑,十分爽朗的说道:“阁先上来吧。”他还是朝着付臻红又伸出了手。 这次,付臻红直接讲自己的手放在了令狐冲的手掌心上,借着令狐冲的力,付臻红从湖水中上了岸。 付臻红这一上去,全的衣着和装扮便暴/『露』在了令狐冲的眼中。 湿润的衣物听着他的,勾勒着他高挑的形,也将他段的优美展现的玲离尽致,而这份均匀又好看的美,再一次让令狐冲意识到原来美真得可以不分『性』别。 令狐冲的视线不经意的掠过了方那平坦的胸,在触及到方因他目光的扫向而『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后,竟然有一种偷看被抓包的微窘感。 上当事人那有些揶揄的眼眸,一股烫意瞬间弥漫了上令狐冲的耳根。 应该是红了吧。 令狐冲想要转移一注意力,便将话题引上正轨:“阁,现在能带我去吗?” 付臻红点头,顺着令狐冲的意,没再去在意方才的小『插』曲。 令狐冲在心里松了一气,他捡起地上的酒壶,付臻红说道:“那便劳烦阁带路了。” 他这幅全然信任的样子,也不知是真得没有将付臻红这人与危险或阴谋挂钩,还是意识里,就在心里排除了失踪的那些女子与他有任关系这一点。 “阁可知这弹琴之人是谁?”令狐冲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付臻红。 付臻红摇头。 事实上,他自然是知道那弹琴之人是谁的,毕竟整个日月神教里,唯有曲洋的音律高超。不过这没有必要让令狐冲知道。 “这琴声『荡』气潇洒,琴音里又似有一种形的功力,想来弹琴之人定是不俗。”令狐冲感叹了一句,笑了笑,又说道:“先不管那些了,阁,我们走吧。” 第154章 第 155 章 155、第 155 章 令狐冲想要在这片山林找到有人住的方, 以此来打听一些消息,付臻红要带令狐冲去的位置,距离这片湖水不算近, 也不算远。 这会儿, 时间已经临近午时, 太阳高挂于天空, 飘动的浮云也在灿烂的光线漫洒下变成了一种浅橘色的红。 令狐冲是一个非常健谈的人,但他知道付臻红不说话后,便也收敛了交流的心思。 两人之间的氛围很安静, 但这份安静并没有让两人觉得尴尬或是不自在。令狐冲的视线落在前方,但是余光时不时的瞟向他身旁的红衣男子。 对于这种下意识的关注行为, 令狐冲不想去深究的缘由, 或许是这红衣美人太好看, 才会让他不自觉的想要去欣赏。 付臻红能感觉到令狐冲的眼神,不他装什么都没发现一样带着路。他那精致的玉足踩在面上,一步一步的向了左边的那片竹林。 令狐冲与付臻红并排在一起,他似有所感般的低头看了一眼付臻红的双脚,在看到那白皙无瑕疵的脚与这双脚下所踩着的并不算特别平整的、有些细沙和尘土的山林之路后,眉头微微拧了一下。 方才他在湖岸边并没有看到鞋子, 这会儿见给他带路的红衣男子赤脚路,莫名就觉得有些不和谐。大抵是因为不想这双漂亮的脚被面上的细小石块划伤。 “那个......”令狐冲最终是没忍住开了口, 他先是看了一眼前方仿佛没有尽头的竹林, 又看了一眼付臻红赤裸着的双脚,犹豫了片刻后,是说道:“阁下,不如由在下为你代步。” 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令狐冲自都觉得有些怪异, 若是女子,男子怜惜女子,固然是在正常不的。但是他知道身边的这位美人是男子,他的心里依旧有了几分微妙的怜爱之意,甚至将这话说了口。 付臻红闻言,停下脚步,偏头看向了令狐冲。他的眼睛是最纯粹的漆黑,像七月的仲夏之夜里那漂亮深邃的苍穹,此刻,这墨一般的眸色里,浮现着丝丝惊讶,就这么静静的凝视着令狐冲。 原本说完那句话没什么不自在的令狐冲,在对上付臻红的眼神后,二十年来第一次有了一种局促和紧张感。 “那个...不是...”令狐冲想要解释着什么,但一向能言善辩的他,此刻竟然在这双仿佛一眼就能吸人心魂的眼眸之下失了机灵。 最终,令狐冲只是伸手抓了抓自的头发,一边掩饰着那份不自在一边说道:“在下只是看阁下没有穿鞋,怕......”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付臻红就将掌心放在了令狐冲的肩膀上。 令狐冲放下手。 付臻红的唇角微微勾了一抹浅浅的弧度,然后冲着令狐冲点了点头。 令狐冲愣了一下,很快便白了付臻红的意思,他嘴唇翕动了一下,难得有些紧张的说道:“那在下便失礼了。”说完,便将手从侧面穿付臻红的腰肢,手臂环住付臻红的腰部后,将付臻红整个人横抱了起来。 付臻红的体重并不重,令狐冲又是习武之人,这样的横抱对令狐冲来说丝毫都不费力,甚至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155、第 155 章 。 令狐冲为华山派的大师兄,以往在华山派的时候,他也抱受伤的师弟们,甚至也用手臂接住因为玩闹而从树上坠落下来的小师妹岳灵珊,但是无论是师弟们,是小师妹,都和现在这种感觉完全不一样。 怀的触感格外的柔韧,充满着一种紧致的力量感,不似女子如水般的柔软,也没有寻常男子那样的硬和硌手。 令狐冲说不来是一种什么感觉。 他轻摇了一下头,暗道自这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下一秒,他便将这并不适宜的诡异想法从脑海剔除掉,然后对付臻红说道:“一会儿若是需要转弯,阁下用手指示便好。” 付臻红点了点头。 令狐冲笑了一下,这才抬脚往前去。 在令狐冲了两步的时候,付臻红将手臂搭在了令狐冲的后颈,以一种挽着他脖颈的姿势待在了令狐冲的怀里。 令狐冲的脚步一顿,垂下眼眸看向了付臻红,付臻红轻轻笑了笑,笑容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随性。 阳光穿竹林,斑驳的的光影洒在付臻红的脸上,让这抹笑容有了几分朦胧和缱绻的味道。 两人之间的关系仿佛在这一刻了一种别样的暧/昧和亲昵。 令狐冲的耳根突然红了起来,他撇开视线干咳了一下,以此来掩盖掉自的失态。 “阁下不知道的姓名吧,在下令狐冲,师承五岳派的华山。”令狐冲做着自介绍。 付臻红听着,并没有给任何反应。 令狐冲想了想,又道:“在下不知道阁下名讳,不知该如何称呼阁下?” 这次,付臻红的手动了动,指腹隔着衣物,在令狐冲的胸膛处写了起来。 令狐冲的身体猛一颤,再一次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他垂下眼帘,看向了怀的男子,发现对方正十分专注的在他胸膛处写着字。 从令狐冲这个角度,能十分清楚的看到这人根根分的睫毛,黑曜石一样的漂亮颜色,垂在他的眼睑,弯的一抹弧度又像是墨蝶的翅膀。 一种熟悉的异样感再一次从令狐冲的心头蹿起,为这份引入眼帘的美丽,更为对方用用指腹在他胸膛处的一笔一划。 由于隔着一层半干衣物的缘故,反而使得付臻红的指尖在上面滑动的时候,另一种若即若离之感。 令狐冲觉得有些痒,有些热,但更的是一种莫名的心悸。被他横抱着的红衣男子以这种方式在距离他心脏最近的方写下了自的名字。 “...方......”令狐冲将感觉到的字念了来。 付臻红轻轻点头。 “那在下便唤你为方公子。” 付臻红又点了点头。 令狐冲笑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然后收拢了一下手臂,运转起内力,以轻功代替行,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因为怀里抱着一个人,令狐冲特意控制了速度,他的脚尖踩着树干,灵活的穿梭于茂盛的竹林。 他额前的碎发随着风轻轻飘动,与付臻红的黑发碰到了一起,而这在微风肆意交缠着的发尾,也似 155、第 155 章 乎在昭示着两人以后,那不可分割的、千丝万缕的联系。 ****** 一刻钟的时间,令狐冲便在付臻红的指路下找到了一处木屋。 这木屋装横雅致,陈设虽然简单,但是颇有一种清雅之风,令狐冲注意到围栏内的石桌上放置着一壶酒。而这酒壶与他不久前才喝到的美酒一模一样。 显然,们是被同一个人拥有。 令狐冲进院子,将付臻红放下来之后,道:“方公子,这可是你的住处?” 付臻红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 令狐冲不准付臻红这意思,便又了一句:“这里除你之外,有他人住吗?” 这次付臻红点头。 也就在这时,木屋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了来。看到令狐冲身旁的付臻红之后,少年面色一喜,快步跑到付臻红面前,笑意盈盈的说道:“主子你回来了!” 令狐冲听着少年这称呼,想着这应该就是负责方公子日常起居的小厮,也是他口提到的他人。 这少年举止干练,步伐轻快,一看就是会武功之人,不喜形皆露,不懂掩饰,心思应该较为单纯。 方公子说话不便,他倒是可以试着从这少年嘴里套一些信息。 令狐冲在心里思索着,少年自然也注意到了令狐冲的目光,与面对付臻红时的笑脸不同的是,少年看向令狐冲的眼睛里透着一种轻微的敌意。 大概是少年的占有欲在祟。 令狐冲并没有太在意。 他看得来,这少年虽然是小厮,但是衣着华贵,眉宇之间有一种这个年龄该有的少年傲气。看得来,平时少年与方公子并没有那种主仆等级戒律。 “主子,煮了酒米粥,很快就可以喝了。”少年邀功似的说道:“热水也已经烧好了,主子沐浴完正好能喝到温度最适宜的酒米粥。” 付臻红点头,也没有在理会一旁的令狐冲,径直向了木屋旁的洗浴小房子。他每次练完功都会洗澡,少年名为陈煜,是付臻红两年前在路上随手捡的,这两年一直跟在付臻红身边,已经完全熟知了付臻红的息规律。 陈煜很懂分寸,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方才见付臻红沉默不言,只稍微猜测,便白了这是主子不想将身份暴露。 此刻,陈煜看了一眼被主子带回来的这个男子,想到方才这男子抱着主子的那副画面,嘴角向下撇了撇。 他也没令狐冲是谁,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你既是主子带回来的人,一会儿便一起喝粥吧。” 令狐冲想从这少年嘴里知道些信息,自然不会拒绝,“那便谢了。” “嗯。”少年点头,用眼神示意令狐冲坐那石桌:“你先在这里等着。” 令狐冲道:“你呢?” “要去看着粥。”少年回答。 “跟你一起吧。”令狐冲说道。 “随你。”扔下这两个字之后,少年便转身去往了冒着些许青烟的厨房。 而付臻红这边,已经脱完了衣物进到了浴桶里。 第155章 第 156 章 156、第 156 章 令狐冲不怎么在意少年这有些冷淡态度, 他一路跟着少年来到厨房。 厨房被收拾得很干净,各种器具都盛放得十分整齐有序。在厨房正中间,是一口锅, 锅飘着薄薄白烟, 整个厨房内都弥漫出一股酒米粥香味。 少年坐在热锅边上, 他右手拿着一把扇子, 左手则是拿着木材往加火。 令狐冲走到少年旁边,他蹲下身,看向闭着唇专注控制火量少年, 动开启话题:“我叫令狐冲,怎么称呼你?” “陈煜。”少年道。 “陈煜, 你和你家子在这片山林住有多久?”令狐冲状似无意问着。 陈煜闻言, 偏头看向令狐冲:“你问这个干什么?”他睛浮出一抹警惕。 对上陈煜目光, 令狐冲笑一下,无比坦然说道:“我就好奇而已。” 陈煜道:“一年。” 一年...令狐冲心下一阵思量。他从那白衣女子话中得信息,女子失踪也是最近十天发生事情。而方公子和这少年在这片山林住一年,女子失踪之事应该是和他们无关。 这么想着,令狐冲在心松一口气。 虽然他未曾怀疑过方公子。 天警觉他还是不会漏过一丝可能线索,在听这叫陈煜少年这么一说之后, 排除掉女子频频失踪之事和方公子有关系这一点,令狐冲内心是喜悦。 或许潜意识, 令狐冲就不想和方公子起任何冲突, 也不想两人处对立面。 “这片山林,除你和你子之外,可还有他人住?”令狐冲又问道。 这次,陈煜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思忖好几秒, 然后一种探究打量令狐冲好几:“你问我这些事,是想要找那些失踪女子?” 令狐冲有些惊讶。 陈煜道:“这没有什么好惊讶,我有时会下山去置办物品,听到一些消息也不足为奇。” “那你可是道些什么?”令狐冲问道。 陈煜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而这摇头意思也不道是不道,还是道却不方便告。 令狐冲将从白衣女子那得来信息在脑海重新整理一下,最终将重点定格在近日这两个字上。 失踪女子前前后后相隔时间都非常短,从第一个女子失踪,到最近那位女子失踪,加起来也就一个月时间。 两日后又是武林大会。 而为这次武林大会,江湖中不少人提前就来到崆峒山。而这江湖人一旦多起来,便是鱼龙混杂,一些心有邪念者,就有可能趁机干一些混事。 令狐冲若有所思着,心中已经有一个隐隐猜测。而这时,陈煜也似乎想到什么,俊秀脸上那腮帮子不悦鼓鼓,有这愤愤然低估一句:“你与问我,不如多去你们这些要参加武林大会人那找答案。” 令狐冲这下也不再多言。道从这少 156、第 156 章 年口中没办法得到他信息后,他与少年道完谢便打算在这附近逛逛。 陈煜看一令狐冲离开背影,撇撇嘴,小声低估一声:“真不道这人是哪一点引起子兴趣。” 陈煜这句话说得很小声,令狐冲没有走多远,他听力本就格外敏锐,再加上又有内力加持,所便将陈煜这话一字不漏听在耳。 方公子对他感兴趣? 想到这一点,一种微妙愉快感弥漫进令狐冲心头,他唇角也不自觉上扬几分。 令狐冲走出厨房,看向院子那石桌上酒壶,这精致酒壶让他想起在湖水与方公子豪饮那一幕,而他嘴,似乎也还残留着那四品皆全浓烈酒香。 而这一刹那间,令狐冲自己也有些说不清楚,让他有些留恋,是那酒壶醇香四溢美酒,还是那在湖中仰头饮酒红衣佳人。 令狐冲抿抿,朝着院子走去。 而就在他走到快一半时候,浴房突然传来一声压抑低哼声。 这一道低哼声透着一种异常痛苦难受感,像是在经历着某种撕心裂肺一般折磨。 令狐冲脚步一顿,想到浴房人是谁之后,身体已经快思维,闪身来到声音传来这边。 他到底还是顾及到这是浴房,所没有直接闯入,而是站在门口,敲敲门问道:“方公子?方公子我可进来吗?” 而应令狐冲,依旧是拼命压抑着声音。令狐冲薄唇紧闭,沉默片刻后,直接推开浴房门。 推门而入令狐冲,一就看到木桶男子,而这一看,便是直直愣在原地。 令狐冲视线中男子,背对着他,双手搭在木桶边缘,身体压在手臂上。他一头黑发散落在背后,露出圆润细腻肩头白得像是在发光。 木桶中热气往上飘动,这在空气中半散开薄雾,在这不算宽敞空间氤氲出一种朦胧又缥缈旖旎感。 令狐冲注意到在方公子后背那未被黑发遮挡住位置,浮出红色纹路。这纹路颜色如血一般鲜红,像是被人用刀一划又一下划刻上去一样。 一看去时候,这纹路像是某种动物尾部,似乎是一只凤凰,有着十分漂亮而复杂羽翼。 不是因为木桶男子那皮肤太过白皙,还是因为朦胧雾气太过缥缈,恍然之间,令狐冲竟觉得那凤凰仿佛活灵活起来,而这有着凤凰纹身人,也仿佛不似这凡尘之色。 “...嗯...”这时,压抑着闷声再一次传进令狐冲耳膜。 令狐冲猛然,“方公子?”他喊一声付臻红名字,然后抬起脚步,渐渐朝着付臻红走去。 或许是因为他这一身带着显关切轻唤,又或许是因为他逐渐靠近脚步声,原本背对着令狐冲付臻红转过身。 而这一次,已经快走到木桶边令狐冲不再只是愣住,而是整张脸都开始快速升温,肉可见速度发烫变红。 原因无他。 156、第 156 章 木桶方公子所露出是令狐冲从未见过一面,是他熟悉面容,却是一副他完全不熟悉色。 或许是因为正承受着痛苦,他嘴唇咬紧着,一丝血痕从上面溢出,如同盛开玫瑰流淌出汁水。 这双形状漂亮唇,红而娇,更透着一种脆弱楚楚可怜。 他颜色又是艳,艳灼烈。 然而这些,都不是让令狐冲面部发烫最直接原因,真正让令狐冲脸红是这木桶中男子看向他。 这有些涣散,显然睛人不是十分清醒。 是就是这份隐约涣散感,让男子那原本就漂亮凤多一种别样勾人。瞳孔是有着隐隐红,刻,男子尾下意识微微上扬,一股无形诱惑与魅态流转而出。 如同那在人墨客画本,午夜时分,专门美色诱惑路人、来食人精气妖花,只要获得足够多滋润,就会开得浓烈无比。 令狐冲喉结下意识滚动一下,他很快判断出来面前男子有可能正处一种思维混乱状态。 “方公子?方公子?”令狐冲试着唤醒男子理智,是对方看向他目光,却让令狐冲有一种心头发热感觉。 这一瞬间,令狐冲觉得自己仿佛成被妖花盯上猎物。仿佛下一秒,那充满着蛊惑力美人就要扑上来,撕咬他一样。 不过,令狐冲想错。 木桶中男子,那中红光在瞬息之间消散,对方收看向他,垂下浓睫。 “...滚......” 令狐冲听到这一道声音,颤颤巍巍语气,是有些失礼和凶狠字句,却在努力克制着痛苦声线,平添一种别样撩人低软。 令狐冲心尖微微颤一下,男子这状态让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就这么离开。对方这幅模样有些像是走火入魔,没有那种内力乱窜紊乱感。 令狐冲把不准原因,他犹豫片刻,最后还是一咬牙,无视男子话再次往前,打算用华山派清心心法来帮助男子缓解。 也就是因为令狐冲不退倒进,在他走到木桶边缘时候,他衣领被木桶中男子抓住,眨之间,便被拖进木桶。 一大片水花飞溅,木桶中水洒得到处都是,令狐冲有些错愕前发展,他还没有来得及思考更多,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抵在木桶边壁,使得他后背紧紧贴着边缘,而紧接着,一具湿淋淋身体便朝他倾身压来。 胸膛处紧贴着触感让令狐冲身体猛地僵直,他手像是没一样,一时之间竟然不道该往哪放。 他垂着眸子看一将头埋在他锁骨男子,由角度缘故,他只能看到一头乌黑秀丽墨发。对方呼出来气息喷洒在他锁骨处,让令狐冲觉得痒痒,那种莫名心悸也越来越强烈。 他不敢乱动身体,只好将双手抬起,尽量放缓语气,对压着他男子说道:“方公子,我道你在很难受,华山派清心心法或许可帮助你.....”令狐冲话还没有说完,嘴就被堵住。 第157章 第 158 章 158、第 158 章 “你在做什么!”陈煜瞪大眼睛, 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浴桶里将自家主子抱在怀里的令狐冲,一张俊俏的脸上是惊讶和错愕。 刚熬好的酒米粥因为碎裂的瓷碗而散落了一地,白烟从地面飘起, 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不过陈煜却已顾不得这些了, 他脚步一, 以快的速度冲进了浴房, 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还抱着自家主子的令狐冲,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你个登徒子还不快放开?” 令狐冲一顿,为陈煜对他的称呼。 登徒子?令狐冲神情些微妙, 不过并没急着解释,而是本能的挪了身体, 将昏睡的付臻红除了头以外的其他地方, 完完的遮挡住了。 潜意识里, 即便知进来的少是方公子的小厮,令狐冲也不愿意这叫陈煜的少看到这样的方公子。 令狐冲这下意识的作让陈煜的面色一黑,脸上也了一丝扭曲,明明这令狐冲才是他和主子之间的局外人,此刻却表现一副他才是外来者的姿态。 想到这,陈煜的脸色顿时更沉了, 眼睛里也乎冒愤怒的火焰来:“你对主子做了什么?”他一字一句的说,整个身体完绷紧起来, 摆了一副随时都准备攻击的应敌状态。 令狐冲这才解释:“抱歉, 是在下鲁莽了,方才见方公子现内息紊乱,便擅自进来用心法帮方公子调息。” 陈煜闻言,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其实他心里是清楚的,若是主子自己不愿意, 这叫令狐冲的男子根本没可能接近得了主子,更不可能像此刻样将主子抱在怀里,密密实实的遮挡住。 他不能干涉主子,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之下,所以哪怕心里多不平,陈煜也只能将份心思深深埋在心底,做一个尽心尽责的话贴身下属。 至少这样一来,他与主子的距离还是近的,他可以称呼主子为哥哥,而不像日月神教些同样仰慕着主子的人般,只能远远看着主子,喊主子为教主。 也只他可以跟在教主身边。 这份特殊让陈煜迅速冷静了下来,他看了一眼还待在浴桶里的令狐冲,嘴角一撇冷哼一声:“你现在还不来?”说完这句话之后,也不等令狐冲回答,陈煜就直接转身离开了浴房。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忍不住将令狐冲拉开,而他知,浴房里是样的发展其实是主子默许之下的放任。 看着陈煜离开的背影,令狐冲心里划过一抹疑惑,不过怀中的男子让令狐冲无暇顾及其他,所以令狐冲也并没太去在意。 浴桶里的水已变凉了,再继续待下去可能风寒,令狐冲运转功力,隔空取了屏风上的衣物,飞身抱着付臻红从浴桶中来的时候,顺势用这衣物裹住了付臻红。 作为华山派的大师兄,令狐冲自然是照顾人的历,但是这平日里对令狐冲而言可以说是轻车熟路的事情,在对方公子做起来的时候,却些磕磕绊绊起来。 令狐冲将人抱到了小木塌上,明明他和方公子两人都是男子,但是在为对方擦拭身体的时候,令狐 158、第 158 章 冲却一种心跳加速的紧张感,耳朵也是充血似的红,双手也些微微的颤抖。 等一切都弄好之后,令狐冲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看着静静睡在木塌上的男子,想着方才在浴桶里时两人的亲昵,等对方醒来之后,一切应该都回到原样吧。 想到这种可能,令狐冲自己也说不心里的这份微妙情绪是遗憾还是释然。他些怏怏的摸了摸鼻头,转身朝着浴房门去。 令狐冲不知的是,他以为还在昏睡的人,早就已清醒了,更不知的是,在他快浴房的时候,木塌上的付臻红睁开了眼睛。 “来喝粥吧。”陈煜见令狐冲来,便示意他坐下。 令狐冲看了一眼桌上放置的三个精致瓷碗,里面装着的酒米粥香味四溢,很是勾人味蕾。地上的碎渣已被清理掉了,地面很干净,看不一丝被污渍染过的痕迹。 令狐冲又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在心里大概计算了一下时间之后,才发现原来距离他在街上与小师弟告别,已过去了些时辰了。 院子内,用竹筒制的水翻车里流着清凉的溪水,滴答滴答节奏的声音无不在述说着这一处山林木屋的闲静和清雅。 微风吹拂,翠绿的竹轻轻晃,竹叶在风中飘,鸟语与花香作衬。 令狐冲沉默了片刻,后对看着他的陈煜轻:“在下还事,就不打扰了。” 陈煜闻言,也沉默了:“你不等主子醒来与他别吗?” 令狐冲顿了顿,随后才说:“缘自然是再次相见的。”虽然是这么说着,但只令狐冲自己清楚,他其实是些不知该如何面对醒来后的方公子,在两人了样亲密的亲吻之后。 令狐冲实在没办法再说服自己只把方公子当一个因酒而结交的江湖朋友。 他需时间好好想想,更需时间平复内心被挑起的心悸。 “行。”陈煜端起瓷碗喝了一口粥,“既然你已想清楚了,我也懒得浪费口舌与你多说。” 话虽如此,但紧接着,陈煜却又状似无意的说:“你方才离开厨房是想四处逛逛吧,失踪的些少女不打算管了吗?” 令狐冲闻言,看向陈煜的眼神顿时些微妙,他突然发现原来这少的子虽然直白,看起来十分单纯,喜怒皆不隐藏,但是实际上心思却意外的通透和敏锐,或许什么都很清楚。 令狐冲回:“你在厨房的时候,已将信息透露给我了,失踪的些女子和参加武林大的人关。” 陈煜些意外,他挑了挑眉说:“你相信我的话?” “嗯。”令狐冲轻笑。准确来说是他相信方公子。 至于为什么相信,大抵是因为两人的初遇让他太过惊艳,又大抵是因为在浴房里发生的事情太过暧昧,这两种原因交织在一起,让令狐冲了一种朦胧的情感。 而在这种情感的影响之下,令狐冲不愿意去深究某些不合情理的地方,而是自然而然的信任着个男子,下意识偏袒这在他内心深处留下深刻印象的人。 更何况,在令狐冲心里,他并不认为名门正派中就一定是好人 158、第 158 章 ,而被众人记恨唾弃的魔教里就是坏人。 好人与坏人从来都不是根据所属的阵营来划分的。 令狐冲一套自己的价值观。 坐在木凳上的陈煜到令狐冲的这个回答,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审视这属于正派人士的男子,虽然不想承认,但令狐冲给人的感觉确实和些貌岸然的正中人不太一样。 令狐冲身上一种正气的侠义心肠和并不迂腐的江湖豪气,洒脱随,却又正直善良。看似大大咧咧,心思却又格外细腻。 莫非这就是主子对他另眼相看的原因? 陈煜思索了片刻,他放下了手中的酒米粥,用指腹沾取来一些茶水,然后在桌面上写来一个字———嵩。 令狐冲看着陈煜写的这个字,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嵩,莫非是指嵩山派...”令狐冲眉头微拧,嵩山派近确实是在背地里做了不少缺德的事。 嵩山派的左冷禅继任掌门之位后,野心日益膨胀,虽是掌门,又是五岳盟主,却满腹算计,心术不正。 这早就已是其他个门派都心照不宣的事实,但大家都各自利益牵扯,对此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是女子失踪之事真与嵩山派关,令狐冲绝对不让嵩山派门下的第一夺得武林大的魁首。 这次嵩山派派的门内弟子一共二十多个,排除掉一些人之后,怀疑范围缩小。 值得注意的也就只个。 想到这,令狐冲便准备赶回客栈:“多谢提醒,在下告......”后一个“辞”字令狐冲还没说完,原本该在木塌上休息的男子,此刻正在浴房门口看着他。 或许是因为刚醒来的缘故,男子的发丝还些凌乱,柔顺黑亮的墨发十分随意的披散着。他双手抱臂,半靠在门,一身红衣的他在这清雅的环境了了明亮的颜色。 令狐冲些不敢对上男子的眼睛,他只是笑了笑,主打破沉默:“你醒了...” 话落,他顿了一下,又接着:“我先回去客栈。” 这次,付臻红了头。 态度不算冷漠,也不亲昵,就是很平静的反应。 令狐冲见状,第一次了一种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感觉,终,他抿了抿唇,缓缓说:“我就......先了。”说完,令狐冲便准备施展轻功离开。 付臻红挑眉,他手腕微微抬起,接着指尖一,一气流便将桌上的酒壶卷起,迅速飞向了令狐冲。 令狐冲抬手接住这酒壶,看着这酒壶上精致的纹路,他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间挂着的酒壶,原本因为对方不咸不淡的态度而些低郁的心瞬间就了好转。 令狐冲嘴角一勾,笑了起来,他握紧了手中的酒壶,对付臻红摆了摆手,十分爽朗的说:“方公子,等武林大之后,我再来找你,我们来日再见。” 来日再见? 一旁的陈煜得,顿时些可笑。等你再见到主子,知晓主子身份之后,不知还能不能笑得像现在这样开心。 毕竟这自古以来,正邪都势不两立。 第158章 第 159 章 159、第 159 章 令狐冲回到九扬客栈之后, 便有意无意的关注着嵩山派那几个与女子失踪之事最有嫌疑的人。 对于这几个人,令狐冲原持了六分的怀疑,结果经过观察之后, 直接将怀疑提高到了八分。 这几个人里, 最值得注意的便嵩山派的大弟子左天逸, 这人算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的义子, 性格也和左冷禅很相似,都道貌岸然的主。 表面上正气凌然,一副慷慨大气的大侠风范, 实则上却满腹算计,虚伪又自私。 令狐冲为了打草惊蛇, 没有将自己的怀疑告诉给其他人, 也敢太目张胆的跟着, 所以难免也就有些束手束脚,再加上左天逸身就行事谨慎,令狐冲用了近两天的间,才探出了一些线索,得知那些失踪的女子暂都安全的、并没有生命危险。 他需要等到一个最合适的候,众人面公布出左天逸的下三滥手段, 而武林大会这一天便最好的机。 武林大会当日,一大早, 来自各地的江湖人士便来到了擂台之下。 比试的擂台很大, 整个擂台的设计十分规整的四边形。擂台的正北面一处装横雅致的阁楼,一共有五层,一层比一层的位置更少,一层也比一层的位置更显尊贵。 第一层负责武林大会的杂役人员,第二层, 主要接待参加这次武林大会的各门派的掌事。 至于第三层则武林大会的裁判,这些裁判属于参加大会的任何一个门派,且都担任了好几届武林大会裁判的长老。 第四层一些十分有名望的富商,至于为什么会富商,则因为这些富商几乎都可以说家财万贯。而这金钱多了,自然就会引起一些人的觊觎,所以为了保证生命与财富的双重安全,每年这个候,这些富商都会通过武林大会,来雇佣一些看上的江湖人。 第五层,也位置最高、地位彰显最尊贵的一层,能上这一层观看武林大会比试的人,仅仅家里有钱这么简单,往往都还有着很大的势力。 而这些势力里,有些人江湖里的人,比如水欣山庄的少庄主,天月寨的上当家。也有些朝堂的人。 甚至,有可能还会有皇室成员。 虽然面上,江湖与朝堂互干涉。 但实际上,两者之暗地里都有些来往的,相互之间以一种微妙的关系制衡着对方。 这五层阁楼,从第四层开始,就有屏风相隔,木质雕栏的花纹如同一堵墙,隔绝出了空间,成了类似于雅间一的存。 而除了擂台正北的方向有阁楼外,其他三个方向全宽敞的平面,方便其他人观看对战。 这次武林大会的间与往届一,都辰准举行,以抽签制决定每轮对手。最后从筛选出最优的三个人。 选出来的这三个人,又以擂台赛的方式进行比试。第一个站出来的人作为擂主,其他人则挑战方,擂主要连赢两局成功守住擂台,就次武林大会的魁首。 距离辰还有半刻钟的 159、第 159 章 候,阁楼那边出了一阵小的骚。 令狐冲和岳灵珊等华山派的弟子站擂台的东面,听到这骚之后,也下意识朝着声音喧杂的骚方向看去。 令狐冲个子高,身材挺拔高大,哪怕站一群同习武的江湖人里,也算鹤立鸡群的存。身高的优势让他一就看到了阁楼那边,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正急缓的走上台阶,朝着第五层走去。 这男子的模很俊美,剑眉英挺,五官深邃,年龄看起来大,但眉宇之间却透着一种习惯于号施令的久居上位者之气。 他的脸上带着笑意,正听着身边之人说话,但笑意却达底,反而带着些许的漫经,若再仔细分辨的话,那甚至有几分淡淡的屑。 令狐冲的目光从男子脸上下移,视线落到这男子腰上挂着的玉佩上,顿便知晓了男子的身份。 “钰王,钰王怎么会来看武林大会?”人群里,已经有人点出了男子的身份, “会会和东方败有关?” “这话何以见得?”有人解:“这钰王怎么又和那东方败扯上关系了?” “我这因为听了吴阳两日九扬客栈的瞎扯吗,说什么悬赏令,说什么抓东方败......” 说到后面,这人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他先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降低了音量,用掌挡住嘴,极小声的对问的解之人说道:“你没听说这钰王好男风吗,指定宫里温顺的美人看腻了,想要追求刺激,所以才对东方败这被吹得鬼马牛神的魔教教主感兴趣了。” “但东方败应该会身武林大会吧,”这人仍旧有些解:“东方败虽然武力超群,但这里可黑木崖,今日武林大会上来了少高手,东方败若这个节骨上出,各门派联手起来,东方败就算再厉害也可能以一敌众。” “这我就清楚了,反正一切也都猜测嘛。”最开始提东方败的人摆了摆手。 走到第五层楼最间位置坐下的钰王对于自己的出所引起的骚并意,他左手的大拇指上,佩戴着一枚做工精致的翡翠扳指,扳指上雕刻着的纹路祥云和凤凰的组合。 此刻,他坐最一览无余的高位上,俊美的脸上淡淡的,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一双睛随意的看着下方,右手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翡翠扳指。 他的左右两边,分别站了两个一身黑色劲装的手下。这两人头上戴着面具,大内顶尖高手,武力非常强悍。且都皇室从小培养的死士,需要经过层层筛选才会定下来的,对皇室绝对衷,并且由于从小吃过一种特质的药物的缘故,他所以会感到劳累,也感觉到痛感。 钰王命钰珏,双字玉,同一辈里排行最小,当今圣上的小叔,他面几个兄弟,全部死完了,剩下珏钰一个。表面上钰王一个闲散王爷,实际上,却真正的朝堂统治者,名副其实的摄政王。 而同一刻,另一边。 付臻红换上了标志性的红色里衣,然后将鹅黄色的外套披了身上,他的腰上缠着一条锦绣腰带,下面 159、第 159 章 挂着两个由黄金打造的苗族饰品。头用红色束带挽身后,头上戴着一顶精致的高帷帽,留下两缕须鬓两侧。 他的额头正画着一抹竖着的红色花钿,并没有多余的花纹,就最简单的细细的一竖,尾处也涂抹着淡淡的红。 付臻红这幅身体,底子身就十分错,付臻红的灵魂与之融合之后,东方败这具身体的模便更加精致。 他眉宇之间有一种很飒爽的英气,而眉上方和尾处的红又柔和了那一部分盛气逼人的凌厉感,于霸气透出了一种别的妩媚与风情。 “东方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东方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东方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日月神教的教内众人齐声声的跪喊里,付臻红坐上了由陈煜牵过来的马车。 马车的帘幕被放下的这一瞬间,风雷堂长老童百熊有些放的说道:“教主,如再派一些教人跟随你一起。” 童百熊这么一说,并非相信东方兄弟的实力,这一次武林大会毕竟同以往,仅仅武林人,还有钰王。 那些名门正派里,真正君子之性的人少有,反倒机者众多。童百熊担东方会被那些小人绊住脚。 “用。”知晓童百熊关自己,付臻红也难得解释道:“我有分寸。” 童百熊闻言,也再多言,合拳作揖之后,便退下了。 马蹄开始移,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铃声响里,陈煜坐方驾着马车朝武林大会去。 马车内,付臻红神情慵懒的半躺软榻上,一脚自然的平放着,另一腿往上曲起,皙的大腿顺势从内衫半露出来,他单手撑着太阳穴,另一手拿着一枚细细的绣花针。 跪坐一旁的女子见状,神里浓浓的痴迷和爱恋,她跟了教主这么多年,那份喜欢早就已经深入骨髓。 她众多女子最受教主宠爱的人,但她依旧满足的想要更多。 “教主,这绣花针有诗诗好看吗?”女子娇俏的声音柔美又听,有一种荡人魄的婉转。她说完这话,便上,将身体轻轻靠向付臻红。 付臻红见状,收回细针,接着便手臂一抬,顺势一揽,就把女子抱了怀里,“自然诗诗好看。”付臻红垂下眸,用手指轻轻挑起了女子精致的下巴。 “一会儿我带诗诗去看热闹可好?”付臻红的声音轻缓,他问的随意,似乎并征求女子的意见,而一种告知。而他用着最漫经的语气,嗓音里却透出了一种惹人耳根痒的沉韵和磁性。 诗诗的脸颊处浮出红霞,她眨了眨睛,笑得娇柔而甜美:“好啊。” 坐方驾马的陈煜将车内的对话听耳里,脸上并没有多大波澜,他知晓教主对这些女子有宠,没有爱,所以内也就格外平静。 ***** 辰来临的这一刻。 武林大会的铜鼓声被敲响,驾驶着马车的陈煜也出了擂台的南面。 第160章 第 160 章 陈煜的出现, 使得一部分的人的目光从武林大会的擂台或阁楼移到了他这边。 原因无他。 若陈煜驾驶的只是一辆普通的马车,或许并不会惹人注意,但这马车足足比一般的马车大了两倍, 且外观十分华丽和大气, 就连拉马车的驹也是四肢矫健的精品骏马。 再加上这马车顶上的四个边角挂着四个铜铃,铜铃在微风的吹拂下泠泠作响,声音清脆, 灵动, 在这有些嘈杂的武林大会上显出了一种格外独树一帜的清晰。 令狐冲也注意到了这辆马车,但比起其他人对于马车本身的关注, 令狐冲更在意的是马车里坐着的人。 既然驾驶这辆马车的人是陈煜,那马车内的人应该就是 “方公子”令狐冲低声念出了这三个字, 语气里透出了一种十分微妙的情绪。 “大师兄,你在说什么?”站在令狐冲身旁的岳灵珊有些疑惑的看着令狐冲。见自家大师兄正盯着一处看,她便也顺着令狐冲的目光看向了与周围的画面有些格格不入的华贵马车:“什么方公子?” “没什么。”令狐冲不打算多说, 回了这一句话之后便收回了目光, 只是想到马车内可能坐着的男子,令狐冲的内心多少没办法像最初那般平静。 岳灵珊见令狐冲这有些敷衍的回答,顿时嘴角一撇, 不满于令狐冲的态度:“大师兄,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这两天你太不对劲了。” “没有,”令狐冲对着嘟着嘴的岳灵珊笑了笑:“小师妹,你别想太多了。” “哼!”岳灵珊不吃这一套, 有些孩子气的想着令狐冲不愿意说就算了,她也懒得再自讨没趣的问。 如果是在平时,无论是作为华山派的大师兄, 还是作为承了师傅和师母恩情的令狐冲,令狐冲或许都会哄岳灵珊开心,但是眼下,他的心思并不在岳灵珊身上,他心里想着方公子的事情,自然也没有那么的心思去顾及其他。 所以马车内的人会是那个男子吗 令狐冲很想过去询问,特别是当他发现陈煜的目光穿过众人,最终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令狐冲几乎想立刻飞身过去,打一声招呼,然后询问车内的人是否是他想见到的方公子。 是的,想见到。 令狐冲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与方公子不过才认识几天,两人甚至可以说是萍水相逢,然而他却将对方深深记在了脑海中,无论怎样刻意的摒除掉这份记忆,脑海中浮现出的画面都没办法消除。 这两日,他的脑海里总是会浮现出在那湖水中方公子仰头喝酒的画面,会浮现出在那浴桶里、那后背上栩栩如生的凤凰,更会浮现出对方那虽涣散却勾人心魂的眼神和如花一般艳丽的双唇。 令狐冲知道自己不该去想那些,但是这些画面始终挥之不去,并且随着每一次的浮现而越发清晰。 “主子”陈煜嘴唇微动,喊了付臻红一声,“是令狐冲。” “嗯。”付臻红淡淡的应了一声,他武功高深,内力雄厚,即使隔着一层帘幕,也能感知到外界的情况,所以令狐冲看过来的眼神,付臻红是感觉得到的。 而除了令狐冲的眼神之外,付臻红还感觉到了另一道目光。这目光来自阁楼,在第五层楼的正中间。 钰珏 付臻红眼神危险的眯了眯,这人发布的悬赏令为日月神教添了不少麻烦。付臻红成为东方不败之后,只要没有利益的牵扯,旁人不招惹他,他也不会主动杀戮。 但若是有人让他不省心,他也不会忍着性子,他不介意教别人如何做人。 “教主”诗诗将头轻轻靠在付臻红的肩膀,柔柔缓缓的唤了付臻红一声。她腰肢纤细,婀娜多姿,全然一副小女人的姿态,但是眸子里却浮现出了一抹极其凌厉的狠辣:“让教主不开心的人,都该死。” 付臻红闻言,轻轻笑了笑,他挑起诗诗的一缕秀发把玩着,用手指一圈一圈的将这秀丽的发丝卷起,语气随意的说道:“诗诗这么可爱的女子,我怎么忍心让诗诗沾上鲜血。” “我愿意为教主做任何事情。”诗诗的身体如同一条无骨的美人蛇一样攀缠在付臻红身上,她的手放在付臻红的肩膀,轻透的浅蓝色外衫顺势滑落,露出了雪白的香肩。 付臻红的手轻轻抚了抚诗诗的脸颊,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马车内的情况,外面的人自然是看不到的,即便这次武林大会聚集了不少江湖中的高手,但大多也都是年轻一辈。 这些人虽然武功不错,但到底还是差了些火候,更不可能隔着帘幕感知。除了那么几个值得注意的,其他的,就算是一起上也近不了付臻红的身。 而就算付臻红不动手,仅仅凭借陈煜和诗诗两个人,就能将大部分年轻一辈给解决掉。陈煜是因为习得了吸心大法,至于付臻红怀中的美人诗诗,则是将葵花宝典牢记于心,并且学会了五成的女子。 阁楼的第五层,坐在主位上的钰珏眼里划过了一抹兴味,他的目光在马车这边停留了好几秒,这才收回了视线,俊美的脸上勾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开始吧。”他对身后负责主办这次武林大会的沈寿说道。 沈寿点了点头,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弓箭对准捆在一起的红绸一射,彩带从中四溢飘落,武林大会正式开始。 付臻红坐在马车内,高出旁人的位置能让他没有任何阻碍的看到正前方的擂台。 而原本那些因为马车的过分华丽而关注这边的人,也随着武力大会第一轮抽签制的正式开始,将注意力全部转回到了擂台上的比试。 付臻红对武林大会不感兴趣,他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要揪出那个背叛了他东方不败后,做了见不得人的坏事还打着他的幌子游转于各个门派当暗线的人。 吃里扒外的东西,自然是该解决的。 这么一想后,付臻红手上的动作便下意识用了些力道,诗诗的发丝突然被扯疼了一下,她眼里冒着些许莹润的水光,轻抬了一下眼帘,娇嗔道:“教主” 付臻红挑了挑眉,安抚性的至上而下的缓缓抚摸着诗诗的秀发。 而与马车内清闲的氛围相比的,是擂台上的激烈对决,参加比试的人个个都使出了杀手锏,几乎用尽了全力,只为进前三,去争夺最后的魁首。 但名额只有三个,技不如人,便只能退后。 最终,有资格参加最终比试的人分别是嵩山派的大弟子左天逸,以及来自少林的清寂大师和华山派的令狐冲。 嵩山派的左天逸暂且不谈,代表少林的清寂,虽然被称之为大师,但实际上年龄并不大。他面容沉静,穿得非常朴素,一身纯白色的僧衣,胸前挂着一串灰褐色的佛珠。 忽略掉那一身强悍的实力,单单只从外表来看,很容易被人误以为是一个容貌白净的普通僧人。 按照武林大会比试的规则,三个进入最终决赛的人,需要有其中一个作为擂主,只要连赢两场,就能获得魁首。 每个人都有五分钟的考虑时间,选择要不要第一个走出来,成为擂主。 左天逸心里有事,似乎是因为在等着什么,他眼神漂浮,有意无意的看向四周,并没有选择主动迈出脚步。 这并不符合左天逸一向张扬的性格。 令狐冲则是因为还记着那些女子失踪的事情,他见左天逸一改一往的性子,便也故意沉默着,选择按兵不动。 至于最后这个清寂大师,始终保持着平稳沉和,整个人看起来不急不躁,似乎也没有主动作为擂主的打算。 于是一时之间,站在擂台上的三人,都格外安静。 而观看这场最终比试的人,也都保持着沉默,把安静的空间留给台上的三人,好让三人不受干扰。他们十分好奇,最先走出来的人会是三人中的哪一个? 也就是在这种气氛非常安静且有些紧张的情况之下,一个带着些许抱怨的女声从马车内传了出来。 “好无聊啊”诗诗娇滴柔美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无比清晰的传到了听力较常人更为敏锐的武林中人的耳中:“看得真没意思” 她这像是对什么人撒娇似的感叹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来这里参赛的人除了一些受到戒律管束的大门派,还有不少江湖散人。而这些人性格粗矿,脾气爆炸,手上沾过不少鲜血,都不是善良的主。 其中一人,脸上有一条骇人的伤疤,面色十分阴沉,平日里脾气上来了,就喜欢施暴。此刻,他听到诗诗这带着些许轻蔑的声音,忍不住大声呵斥道:“哪里来的见不得人的野鸡,这里是武林大会,容不得你” 这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一枚细长的绣花针便穿过马车的帘幕,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疾风,如闪电一般直直刺入进他的喉咙。 不过瞬息之间,方才还好好的一个活人就变成了一具尸体,瞪大着眼睛,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这场变故来得太快,不过眨眼之间。 周围的人愣愣的看着地上的尸体,好几秒过去了,才反应过来。他们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一脸警惕的看向了马车这边,心下也是一片大骇。 一招毙命,马车内的人是高手,而且是绝顶的高手。 “那人真讨厌竟然让教主亲自动手。”女子的声音再一次从马车内传出来,明明是娇滴滴的语气,听在众人耳里却让他们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教主 令狐冲神色微动。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是小红的主场感谢在2021-08-14 17:15:50~2021-08-15 17:23: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琉璃月、(n▽n)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我爱自习、椿山梦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n▽n) 4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琉璃月 40瓶;dr宋酒 20瓶;喜你为疾 10瓶;作者老伴 3瓶;god7's小信徒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161章 第 161 章 教主 令狐冲神色微动。 驾驶马车的人是陈煜, 陈煜是方公子的贴身小厮,马车内的主人必然是方公子。但是这女子却叫车内的另一个人为教主 教主 在江湖中,有许多教派, 但是没有哪一个教派能做到,在瞬息之间用一根绣花针便置人于死地。 令狐冲的视线落向了那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刀疤脸硬汉,目光在对方喉咙处的一根绣花针上停留了几秒。 令狐冲不傻,那些原本在他心里被他刻意忽略的,不愿去深究的细节, 慢慢浮现了出来。 教主,绣花针, 红衣 这种种信息, 无不在向令狐冲透露着车内之人的身份 令狐冲将视线转向了马车这边, 眼神也沉了下来。他紧闭着薄唇,英俊的脸上没有了平日里那洒脱随性的惬意笑容,反而是严肃的,甚至透出了些许的冷意。 “敢问车内的阁下是谁?”有人忍不住发问,或许是有了刀疤脸的前车之鉴, 这说话之人的态度还算恭敬。语气里也没有丝毫轻蔑。 事实上,不止是令狐冲,已经有不少人在心里将马车内那使用绣花针将人一招毙命的“教主”, 与江湖中某位大名鼎鼎的人物联系到了一起。 若车内的坐着的“教主”真是那位的话 问话之人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他的掌心紧紧握着刀柄, 全身都呈现出一种高度警觉的戒备状态。 这次的武林大会,本该是争夺魁首的三位入围者是主角,然而现在,因为刀疤脸的死亡这一小插曲,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陈煜驾驶的马车上。 坐在第五层楼中间的钰珏扫了一眼下方的人群, 或许是因为马车内使用绣花针的人身份已经渐渐浮现,这些江湖中人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格外有趣。 有紧张的,有恐惧的,有好奇的,有愤恨的,也有暗藏着杀意的。 由于角度的缘故,钰珏将这些人的神情尽收眼底,不过他只扫了一圈,便顿绝无趣的收回了看向周遭的视线,而是将目光专注的定格在了马车上。 整个武林大会的气氛变得十分安静,所有人都在车内之人的回答 这时,马车内又响起了女子婉转娇俏的笑声:“教主,这些人可真笨,都如此明显了竟然还猜不出来。” 这一声似感叹一样的讥讽无疑是在众人心里将那个猜测证实。 嵩山派的掌门左冷禅的眸子里浮现出一抹浓浓的忌惮,他半眯了一下眼睛,念出了车内之人的身份:“日月神教,东方不败。” 他这声音不高不低,却足够在场的人听见,日月神教,那个令人杀人如麻的东方不败。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凝滞。几乎所有人的身体就变得紧绷起来,有些沉不住气的人甚至已经将手中的剑从剑鞘中拔出。 “东方不败,你竟敢出现在这里,今日我们定要将你合力缉拿!”左冷禅作为五岳盟主,他拔高音量,士气满满的率先表明了态度。 “对!就算你东方不败再厉害,也不可能敌得过整个武林!” “杀了他!杀了这东方狗贼!” “”有了左冷禅的开口,这些人的江湖血性也被勾了出来。 在众人的讨伐声里,马车的帘幕微微动了动,紧接着,一只白净的手撩开了帘幕。 下一秒,一位衣着蓝衣的妙龄女子便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女子很美,一举一动都透出一种柔美的妩媚感。 诗诗扫了一眼这些人警惕的模样,顿时唇角微勾,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这些人还真是不自量力” “不过是一介女子,容不得你在这里插话!”左冷禅眼神一凛,一个闪身便朝着站在马车外的诗诗劈来。 作为五岳盟主,左冷禅的实力自是十分不俗的,他内心深厚,用尽全力的一掌,江湖中能接住的人少之又少。 然而当他的掌心劈来,这女子与对掌的这一瞬间,一股异常霸道的内力向左冷禅袭去,电光火石之间,风浪翻涌,地上的灰沙飞起,左冷禅整个人被震得往后弹飞。 “师傅!”左天逸焦急的大喊了一声,飞速跑过去扶住了稳住身形后却面色难看的左冷禅。 所有人都错愕的看着这一幕,谁都没有想到左冷禅竟然会在与一个女子的对掌之下落于下风。 “教主,真厉害。”直到女子的声音再次传入他们耳中,众人才看向马车这边,而这一看,才注意到,女子后背处抵着一只手。 原来方才那一掌,真正将左冷禅震飞的人是女子身后之人。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那露出的一截手腕上。 令狐冲看着那遮住手腕的红色衣料,上面那熟悉的纹路使得令狐冲内心深处的最后一丝侥幸慢慢消失了,而他的心也开始一点点下沉。 “东方不败,何必在这里藏藏掩掩!”衡山派的掌门冷声说道,他剑指马车,脸上是一派杀气:“既然你今日主动前来,我们定要让你有来无回。” “灭掉这狗贼!江湖便可安宁!”左天逸也大声鼓舞起这些人,想将众人的斗志点到最高。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女子后背抵着的手动了一下,一个转向,顺势挽住了女子的腰肢,接着帘幕一动,众人眼中便浮现出了一抹明艳抹红。 付臻红单手抱住诗诗歌的腰肢,足尖轻点,不过眨眼之间,便立于马车之上。他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对他拔剑的众人,红衣飘动,尽显霸气与芳华。 “就凭你们这些蝼蚁之辈?”他不疾不徐的开口道,漫不经心的语气里透着一种轻微的、并不明显的轻蔑,仿佛只是随口一说。 而他的声音实在是好听,即便是用着这样的口吻,那悦耳的声线里那微微的磁性和沉韵,如同一壶醉人芬芳的酒,涌进众人的耳膜里之后,让人感受到了一种耳根发痒的醉意。 充斥着一种危险,却又无比迷人。 但是比起他的声音,更让众人震惊不已的是他的容貌。究竟是谁传出东方不败青面獠牙,一脸凶相的? 马车顶上的东方不败,一身红衣,眉目冷艳,墨如刀裁,单从外形来看,完全可以说是风华绝代,天人之姿。靠在他怀里的女子已是绝色,然而这东方不败的姿容竟然是他怀中的女子还要美上百倍。 不对,或许这两者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性。因为只东方不败这一抹明艳的红,便让周遭的颜色全部失色。 “这这就是东方不败?”华山派的小师弟愣愣地看着马车上方的红衣男子,惊讶的舌头都有些打卷。 这东方不败会不会有些太好看了点! 而且是真真正正的好看一眼就能冲击到人心底的那种好看。 “你有点出息!”岳灵珊看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了男子的头上。 小师弟捂着头吃疼,但是目光仍旧放在那红衣人身上,舍不得离开:“他他确实是很好看嘛” 岳灵珊闻言嘴唇动了动,难得没有反驳他的话,因为她在看到东方不败容貌的这一刹那间,心里也跟着轻颤了一下。 而不仅仅是华山派这边,其他人也都因付臻红的容貌而愣了神。大抵是东方不败的形象与他们一直以来心中所设想出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所以此刻骤然见到东方不败的真容,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付臻红并不在意这些人对他的看法,他的视线在这些人里快速扫过,最后与令狐冲的目光对视到了一起。 令狐冲见东方不败看向了自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生气,愤怒,怅然亦或者是失望令狐冲自己也说不出来。 他的腰上还挂着对方赠予他的东西,这两日被他爱不释手的酒壶,此刻却突然像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一样,让令狐冲碰都不敢去碰。 方 原来不是什么方公子,原来竟是东方的方。 东方不败东方不败。令狐冲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他自嘲的笑了一下,但即便是这样,令狐冲也没有移开视线,而是紧紧盯着这个男子。 或许在内心深处,他还存有一丝期翼。 但是让令狐冲感到失落的是,对方看向他的目光里并没有什么情绪,且只与他对视了短短几秒便移开了,仿佛他们之间不过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他令狐冲,与此刻周遭这些看向他的众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这么一想后,令狐冲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薄唇也紧闭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好几秒后,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你究竟是谁” 付臻红闻言,似乎觉得有趣,移开的目光又再次移回到了令狐冲的身上,他挑了挑眉,一个闪身,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瞬间出现在了令狐冲面前。 他双脚悬空,红衣被微风轻轻吹动,帷帽的红色发带也随着那一头乌黑的墨发而飘动着。 “令狐公子,”付臻红伸出手,捏住令狐冲的下巴微微往上一抬,接着身体前倾,隔着一段很短很近的距离,双唇从令狐冲的脸颊旁轻轻划过,最终停留在了令狐冲的耳畔处:“你希望我是谁?”付臻红朱唇微张,一字一句,缓缓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再说一次,强烈推荐小伙伴们去搜新笑傲江湖手游cg!感谢在2021-08-15 17:23:44~2021-08-16 17:43: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琉璃月、(n▽n)、看来是我更胜一筹、冷楠星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看来是我更胜一筹 100瓶;34180390 60瓶;47843373 44瓶;琉璃月 40瓶;照夜清、小时不识月 30瓶;谁的青鸟 20瓶;醉挽清风、秋风暖意、糖炒栗子 10瓶;来一份蟹黄堡 5瓶;万事如意 2瓶;可可、月初、god7's小信徒、月色水晶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162章 第 162 章 “你希望我是谁?”付臻红朱唇微张, 一字一句,缓缓问道。 令狐冲眉头紧皱,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了拳头, 因为太过用力,指甲都深陷进了肉里,勒出了一条血痕。 耳畔处东方不败的声音无比清晰的传递到了他耳膜里,对方说话时的喷洒出来的气息是温热,甚至透着一丝似有若无的馨香。 但是此时此刻, 令狐冲却只感觉到了一种凉意,他的身体仿佛被灌满了冷风, 连带着骨髓都有些钝痛。 他看着这近在咫尺的男子, 对方看向他的眼眸里有淡淡的戏谑和兴味, 令狐冲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他想说什么,然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令狐冲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但是他也很清楚, 对方从始至终都没有骗过他。是他自己不问,更不愿意去深究一些不合理之处。 但是即便十分清楚这一点,令狐冲的心里仍旧觉得难受, 难受于对方的身份竟然是东方不败,难受于他们是正邪两个不同的阵营, 更难受于对方所表现出来的、对他令狐冲这人无关紧要一般的淡漠。 他希望面前这个男子是谁? 关于这个问题,令狐冲自己也无法说出一个所以然来。或许他希望对方是那个和他在湖中不拘小节的畅饮之人,又或许是那个安静得任由他抱在怀里为他指路的方公子 “令狐公子,怎么不说话了?”付臻红捏住令狐冲下巴的手再次用力,迫使对方的目光与他的视线对视到一起。 这个时候, 付臻红是强势的,是那个被众人记恨同时却又畏惧着的东方不败,他高傲,果断,凌驾于众人之上。 “大师兄!”岳灵珊担忧的喊了令狐冲一声,本能的跑过来想要帮令狐冲摆脱掉付臻红。 然而岳灵珊的脚步才刚刚一动,付臻红只不过是轻挥了一下衣袖,连看都没有看她那里,岳灵珊就被一股气浪给推开。 好在最后华山派的小师弟接住了被挥退的岳灵珊,这才没有让这娇惯的小师妹在众目睽睽之下摔倒。 若是以往,令狐冲是绝对会去安慰岳灵珊的,但是此刻,他的心思全在付臻红的身上,即便听到了岳灵珊的惊呼,他的目光也未曾移动分毫。 他的眼睛直直的凝着付臻红,偏向于琥珀色的瞳孔里浮现着极为复杂的情绪。天空中的光晕穿过云层洒在他面前这个红衣男子的身上,他眼中的这个人很美,也充斥着一种冰冷的寒意与危险。 凌厉得如同一把刀。 艳丽而致命。 令狐冲沉下眼,再次抬眸之时,瞳孔里的情绪已不再,他挥开付臻红的手,拔出长剑指着付臻红,“无论我希望你是谁,都改变不了你是东方不败这一事实。” 付臻红看了一眼指着自己的刀尖,并不在意的挑了挑眉,一边用手随意的把玩着自己帷帽上垂落下来的红色发带,一边不急不缓的说着:“所以呢?你也要杀我?” 杀? 令狐冲摇头,不仅仅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个实力,还因为他从未想过要杀东方不败。此刻他这拔剑相向的行为,不过是一种自我厌弃的发泄,更不过是一种对自己的警醒罢了。 付臻红见状,嗤笑一声,在令狐冲放下剑之后,一个飞身,退回到马车顶部,对顺势靠着他肩膀的女子说道:“诗诗,这些人说要除掉我,你怕吗?” 诗诗闻言,扫了一眼下方的众人,然后眨了眨眼睛,柔声声的说道:“既然教主都说他们是蝼蚁,诗诗又怎么会怕蝼蚁?” 诗诗的这一句话瞬间就点燃了众人的怒火,也让众人从对东方不败的容貌惊艳中彻底回神,像是为了掩藏方才的奇怪,他们忍不住呵斥道:“东方不败!你别太自信!” 左天逸也道:“这里可不是黑木崖,就凭借你们三个人,难道还能对抗我们整个武” “小子,”付臻红打断了左天逸的话,漫不经心的语气里却透出了一种让人背脊发凉的慎人杀意,“嵩山派干的蠢事,没少让我日月神教背锅,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左天逸一听,眼中闪过一抹慌乱,脸色顿时一片惨白,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的神色也难看无比。 衡山派的掌门若有所思的看了左冷禅一眼,“东方不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付臻红没有说话,一直未曾说过一句话的陈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们这些人太蠢,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 左天逸心里一惊,急忙说道:“别听这些魔教恶人的诳言!”他这慌张的解释顿时引来了好几人的侧目。 若是他不急着说还好,这急不可耐的解释模样反而让人起了疑。 左冷禅见左天逸这一副沉不住气的慌神样子,眉头一皱,暗道这小子终究是成不了气候。这样蠢的棋子,必要的时候,舍弃了也罢。 左冷禅心里很快有了思量,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圈众人的脸色,最后在那坐在第五层楼中间的钰珏身上停留了两秒。 因为打不准这位皇宫里来的主对东方不败究竟持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左冷禅便打算先将这些江湖人的情绪稳住。 “各位,东方不败危惑武林,既然今日我们各派的能人将士都在,无论我们中间有什么误会,铲除魔头,才是最要紧的大事。” 左冷禅是五岳盟主,在江湖中的地位颇高,他这话一说出口之后,也确实起了很大的重要,至少很大一部分人虽对左天逸的有了怀疑,但也先将怀疑暂时压在了心底,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合力对敌东方不败这一武林大魔头这事上。 将这些看在眼里的陈煜,十分讽刺的轻哼一声,“尽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闭嘴!不过一个黄口小儿,哪里有你插嘴的份!” 陈煜气笑了,一个飞刀扔去,上一秒还在说话的人,下一秒便直接断了气。 “真是晦气。”陈煜俏丽的少年面容上浮现出一抹厌恶,像是看脏东西一样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他的情绪毫不掩藏,天真到残忍。 清寂大师的目光在陈煜的脸上停留了两秒,随后转向了付臻红,他沉静的眉眼依旧是平静的,只是那如一滩深水一般澄澈的眸子里似有一抹情绪闪过。 而令狐冲,令狐冲的目光仍旧直直的盯着付臻红,或许更准确来说,是盯着诗诗靠着付臻红的肩膀。 看着这蓝衣女子和东方不败举止亲昵的模样,令狐冲只觉得莫名的刺眼,他甚至想立刻冲上去,推开这靠着东方不败肩膀的女子。 这女子叫东方不败教主,他们是什么关系,这女子是东方不败的下属?还是宠妾? 想到最后这种可能,令狐冲的心突然微微抽疼了一下。 或许是令狐冲的眼神太过直白。 叫诗诗的女子朝着他这边看了过来。 令狐冲没有看错,在女子的视线看向他的时候,对方的眼中确实浮现出了一抹并不太明显的轻蔑和讥讽。 令狐冲在这样的眼神下蓦地惊醒,为自己心底那骤然蹿升的、对东方不败这个人强烈的占有欲。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直坐在第五层楼中间的钰珏,突然轻轻拍起了手。 这拍手声不高不低,却在这因为剑拔弩张而变得紧张安静的气氛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有意思”钰珏一边鼓掌,一边低笑道:“实在是有趣。” “没想到今日来看这武林大会,竟然有幸能见到诸位武林豪杰合力围剿东方不败的场面。”他说到这,微微顿了一下,目光落到了付臻红身上,意味不明的接着道:“就是不知道最后会是哪一方占据上风。” 付臻红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没再理会他。 被忽视的钰珏也不恼,他习惯性的转动着手中的扳指,用低低缓缓的嗓音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道:“东方教主,我钰珏这人向来不喜欢那些打打杀杀,你应知晓我颁布了一条关于你的悬赏令。” 听到那悬赏令,付臻红的眼中划过一抹冷意,他轻挑了挑眼尾,同样慢条斯理的反问道:“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钰珏笑了笑,也不继续多言:“今日你若应下我的邀约,来我府中做客,难道不比在这里跟一群人打打杀杀来得自在?” 钰珏此话一出,顿时引来了众多人的不满,要知道朝廷向来不会明目张胆的插手江湖之事,而这钰王此刻这番话,无疑是当众在告诉他们这些人,若是东方不败答应了去钰王府做客,他钰王今日便定是要终止这场对战,利保东方不败。 有人不甚服气,江湖血性一上来,便也顾不得什么身份的尊卑等级,直接出言讥讽道:“真是可笑至极,莫非钰王爷真如传言那般,看上了这东方狗贼的皮囊了?” 钰珏一听,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座位上起身,他往前走了两步,走到围栏的边缘停下之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这说话之人:“江山,美人,本王自然是爱。” 末了,他便将目光转向了付臻红:“所以,东方教主,你的回答是?” 付臻红大笑了起来,微风吹起他红色的衣衫和那一头青丝墨发,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武林枭雄又怎会需要别人的援助。 他足够强大,自然无需畏惧。 更何况,他今日来这里的正事可还没有做呢。 付臻红怜爱的捏了捏诗诗的脸颊,轻描淡写的说道:“诗诗,你来告诉他们,我的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说呢,武林上篇的小红,我可能会重点突出他作为东方不败的特点,嗯,所以大概小红在这里会比较狂妄一些,有温柔的一面,也有霸气的一面感谢在2021-08-16 17:43:04~2021-08-17 16:09: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琉璃月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n▽n)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9719065、琉璃月、北城半夏、阿周那别打我tt 20瓶;53119308 15瓶;醉挽清风 12瓶;照夜清、狐狸不想起床 10瓶;45022623 5瓶;星空下的萤之森 4瓶;几何 3瓶;小哥哥看原耽、猫猫咪咪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163章 第 163 章 “诗诗, 你来告诉他们,我的回答。” 诗诗闻言甜甜一笑,先是用娇俏的脸颊亲昵地蹭了蹭付臻红微凉的指尖, 接着神色一转,一枚飞刀便从她衣袖中飞刀,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直的袭向了钰珏。 看着这直直射向自己眉心正中的尖锐利器,钰珏的脸上不见丝毫慌乱,甚至连眼睛都未眨分毫。 下一秒, 只听“砰!”得一声,这枚利器与一把锋锐的刀尖相撞, 发出了一道十分清脆的声响。 钰珏的死士侍卫挡住了诗诗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这两个死士如同一堵不可摧毁的城墙一般, 为钰珏隔绝了一切可能的危险。 钰珏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飞刀, 他将这枚飞刀捡起来之后,微垂下眼帘,一边用指尖随意的触摸着上面的尖端,一边不急不缓的说道:“看来今日东方教主确实是没办法好好来我府中赴约了,到是有些可惜。” 话虽然是这么说着, 但是钰珏的脸上并不见什么遗憾,下一秒反而还饶有兴趣的坐回到位置上,一副作为旁观者准备观战的架势。 下方的武林中人见此, 便知晓了钰珏这是不打算插手他们和东方不败交战之事,左冷禅唇角一勾, 拔出长剑,剑尖直指付臻红所在的方向,“诸位,我们今日便合力讨伐这魔头!还武林一个清净安宁!” “诸位冲啊!”嵩山派的弟子斗气满满的呼应着,大声激昂的声音瞬间点燃了众人的战意。 于是一场以嵩山派为首的, 讨伐魔头东方不败的武林对决便拉开了序幕。 付臻红看着这些从四面八方冲向自己的人,冷笑一声:“不自量力。”他今日原本不过只是打算灭掉某些个吃里扒外的叛徒,但这些人不要命的赶着来送死,他自然也不会客气。 至于手下留情什么的,在他东方不败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这几个字。对想杀自己的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既然这些人主动来送死,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付臻红眼神一凛,一个闪身,便躲开了一枚飞刀,立于了半空之中。蔚蓝的天幕上飘动着白色的浮云,白与蓝的交融里,付臻红的红衣随风飘动。 他的内力深厚,葵花宝典更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在众人用尽全力的合力攻击之下,付臻红的速度快入闪电,如一抹红色的残影穿梭于众人之间,红影鬼魅,如同收割人命的死神,红光闪过的地方,地上便是一具尸体。 原本好好的一场武林大会,变成了一场表面上的正与邪的对决,所谓正义的一方是五岳等众多门派,而邪恶的这一方,不过只有付臻红,陈煜和诗诗三个人。 浓浓的血腥味飘散到空气中,地上的尸体也越来越多,付臻红每一次攻击都是一招毙命,身上连一点鲜血也未曾沾染到。 然而他红色的身影却如此明艳,这抹颜色比地上流淌着的鲜血还要更红。 令狐冲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付臻红的身影移动,他握着剑柄的手在极力的克制着,他站在原地,没有动,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上前围攻付臻红,围攻这在江湖上人人记恨的魔教教主。 他的神色冷硬,眉头紧皱,在上与不上之间做着斗争,理智告诉他,他是五岳里华山派的大师兄,他应该为铲除武林祸害而出一份力。但是他的心底却又有另一个声音在说,你真得下得去手吗,真得愿意与东方不败为敌吗?你应该最清楚,正义与邪恶的划分不过是一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单方面定义的。 不可否认,东方不败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利落干脆到有些残忍,但是令狐冲也很清楚若是东方不败留了手,换来的不会是这些人的退步,而是更加狠厉的刺杀。 “大师兄”岳灵珊一脸担忧的站在令狐冲的身旁,她对于讨伐魔教教主之类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在她发现自从东方不败出现大师兄的情绪就变得有些奇怪之后,现在只想好好待在大师兄身边。 华山派这边,华山派掌门岳不群因为派中有事,这次并没有来武林大会,所以华山派的众人是以令狐冲为首。 又因为令狐冲和岳灵珊都没有加入讨伐的阵营,其他师弟们自然也就都没有动。 而同样没有出手的,还有代表少林的清寂大师。一身白色僧衣的站在距离令狐冲不远处,看着前方的刀光剑影,空气中飘散着的血腥味让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但是除了因为这有些刺鼻的而皱眉之外,他并没有要加入的打算。 都说佛家慈悲,清寂的身上也有着一种长期待在青灯古佛旁的、脱离世俗的沉静。 但是在这样的场面里,对于地上的那些尸体,清寂的眼神中却又不见一丝悲鸣和同情,仿佛这些都与他无关一样,他如同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而他这份独特的气质在人群里实在是太过显眼,惹得付臻红也不禁看了他一眼。 清寂也似有所感一般,朝着付臻红这边看了过来。在两人的目光于空气中对视上的这一刹那,付臻红从这和尚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情绪。 不过这抹情绪消散得太快,付臻红还没来得及过多的探究,就已经被当事人掩藏得干干净净。 付臻红挑了挑眉,难得对一个攻略对象之外的人感到了一丝兴趣。 而嵩山派这边,左冷禅趁着付臻红与清寂对视的这一空档,一个闪身来到付臻红的跟前,他的手腕一动,长剑翻转里,剑光闪烁,想用这出其不意的凌厉招式挑断付臻红的脚筋。 付臻红迅速闪躲,脚尖踩住这剑端,与此同时内力一出,在半空中一个后翻身,下一秒,长针从他指尖射出,“砰”得一声打在了冰冷坚硬的剑刃上。 付臻红手臂一抬,微侧身体,横起来的手腕随着身体的偏移而往后,他指尖的红色绣花线看似脆弱,实则坚不可摧的,长长的红色绣花线在他的手上如同神兵利器,另一端连着绣花针。 尖锐细长的绣花针牢牢地抵着左冷禅的尖端,绣花线也缠绕在了对方的剑刃上。 左冷禅神色一沉,他迅速调转内力尝试将摆脱掉这束缚,然而无论他怎么使力,自己的长剑始终被东方不败控制着,挪动不了分毫。 “你”左冷禅心里一片惊骇,明明不久之前他才与东方不败交过手,对方那个时候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还没有现在这般恐怖。 不过短短几天时间,东方不败的实力竟然就到了这般深不可测的地步,这几天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付臻红从左冷禅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的疑惑,如今他葵花宝典已经全部连成,江湖中能当他对手的人少之又少,而左冷禅,还远远不够格。 心思转念间,付臻红也懒得再与左冷禅过多周旋,他指尖翻转,小指微挑,以绣花线作为媒介,直接发功,电光火石之间,一股异常强悍的气浪从绣花线中蹿向左冷禅。 左冷禅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的手腕便是一疼,细长的绣花针直直的刺中了他的筋脉,挑断了他的手筋。 “扑咚!”一声,长剑掉落在地,左冷禅捂着自己的手腕倒在地上,整个人疼得闷哼不已。 付臻红见左冷禅这狼狈的模样,到是有些佩服他的能装,即便是这样了,都还能忍住了强烈的痛感所带来的本能的惨叫。 付臻红收回长针,拿出手帕将针上面的血迹擦拭干净,慢条斯理的动作,却让其他人背脊发凉。 原本斗志满满的一群人,已经开始有些怂了,实力的差距让他们的江湖血性淡下去不少。 “你们还要继续吗?”付臻红微微抬着下巴,居高临下的看向这些人。 没有人回答付臻红的这个问题,但是已经有不少人正在一步步往后退。 陈煜见状,嗤笑一声,重新坐回到马车前方。而诗诗则是来到了付臻红身边,不过她受了伤,身上也沾染上了一些鲜血,衣衫也因为打斗而有些凌乱,便没有像之前那般依偎着付臻红。 付臻红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见这其中该清理的叛徒都已经都清理的差不多了,便把目光转向了搀扶着左冷禅的左天逸身上。 “小子,到你了。”付臻红说道。 简单的几个字让左天逸的脸色惨白,他也顾不得搀扶左冷禅了,一脸惊恐的往后退步,他的实力确实在同龄人中算是拔尖的那一波,但是与东方不败相比,就如同蝼蚁与大树。 逃!一定要逃! 左天逸的脑中只浮现出这个。 然而实力的差距注定了他企图逃跑的行为是多么的愚蠢和可笑。 他的脚步才挪动了几步,就被人抓住了后领提了起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内力自己被封,双手也已经被绳子捆住。 马车在陈煜的驾驶下开始动了起来,铃铃铃的铜铃声再一次响了起来,明明是悦耳又清脆的声音,落在众人的眼里却像是地狱修罗收割生命时的旋律。 付臻红和诗诗重新坐回到了这辆豪华的马车之内,而左天逸则被捆在马车后面,被拖动着、被动地跟着马车往前跑。 “日月神教随时恭候各位的光临不怕死就来”付臻红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混合着内力的声音,如同千里传音那般有些缥缈,又有些鬼魅和冷沉,每一个字落下之后,都有着回音,萦萦绕绕。 而令狐冲,看着越来越远的马车,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拔腿追了过去。 “师兄!”岳灵珊在令狐冲身后喊着,令狐冲却充耳不闻。 作者有话要说:  来吧,甜蜜的你追我赶~感谢在2021-08-17 16:09:35~2021-08-19 15:21: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腐妹儿 3个;(n▽n)、琉璃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tree 164瓶;琉璃月、琳琅为邪 20瓶;踏尽红尘、此心独忆是卿卿 10瓶;暮鼓、烬染 8瓶;23580237 5瓶;50196235 2瓶;陌上琼、熙、最爱走夜路。、32658565、糖炒栗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164章 第 164 章 “师兄!”岳灵珊在令狐冲身后喊着, 令狐冲却充耳不闻。 此刻,令狐冲的脑海里只浮现出了几个字:追上去!追到东方不败! 不仅仅是因为东方不败带走了嵩山派的左天逸,让令狐冲追查到的与女子失踪案有关的一些线索断了, 更因为令狐冲本身,也有很多很多话想说,想问东方不败,想亲耳听到对方的回答。 令狐冲突然追出去的行为让剩下的那些人错愕不已,有些人不禁眉头紧皱, 暗自猜测这华山派的大弟子莫不是与东方不败这□□魔头有着某些不可告人的关系。 若是平日里,以左天逸为首的嵩山派的弟子免不了要出言阴阳一番, 但是眼下左天逸被东方不败抓走, 而嵩山派今日又损失惨重。掌门左冷禅被挑断手筋, 门派中的弟子连大师兄左天逸都没心思去顾及了,更何况是别的门派之事。 岳灵珊看着令狐冲无视她的呼喊而继续往前追的背影,气得在原地跺脚,“大师兄这是中邪了!”她说着,便准备追上去。 一旁的小师弟看出了岳灵珊的意图, 赶紧脚步一挪,迅速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岳灵珊,“小师妹你不能跟去。”开玩笑, 要是小师妹出了什么意外,他回去可交不了差。 至于大师兄他, 向来是有分寸的。 小师弟这么想着,也下意识朝着令狐冲追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此时,那马车的影子已经越来越小,在小师弟收回视线之时, 便隐没在了一片竹林之中。 而与华山派的小师弟一起收回看向马车视线的人,还有坐在第五层的钰王和一直无言的清寂大师。 钰王不知是因为突然想到了什么,漆黑如墨的眼眸里划过了一抹意味深长。而清寂大师,他的眉目始终沉和,身上透着一种深远而空寂的气息,正如他的法号一般。 深褐色的佛珠挂在他的脖颈上,他的手指白皙,圆润的指尖一下又一下的滑动着佛珠,仿佛与周遭的血腥和尸体无关。 他的气质无疑是十分出尘的,一袭白色的僧衣没有沾染上半分血迹,干净得仿佛不是来参加武林大会为争夺那魁首之位的人。 地上的鲜血有些已经凝固,这些尸体引来了秃鹰的关注,那些先前气势汹汹的喊着要合力抓拿东方不败的人,此时已经是元气大伤。 清寂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目光在盘旋在半空中的那些秃鹰身上停留了片刻,又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轻声说了一句:“善哉。” 另一边 追上马车的令狐冲忍不住朝着正前方喊道:“东方不败!” 而被马车托着走的左天逸在听到令狐冲的声音之后,原本面如死灰的等死模样瞬间有了好转,他眼睛发亮,像是看到了什么救星一样,对令狐冲祈求道:“令狐冲,令狐大侠救救我吧,救救我!” 令狐冲理都没有理会向自己求救的左天逸,他的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的马车。 “东方不败!”令狐冲又喊了一声。 正在驾驶马车的陈煜闻言,轻轻冷哼了一声。而坐在马车内的诗诗,则是犹豫了片刻后,问道:“教主,追在马车后面的那个人应该是喜欢您的。” 付臻红轻轻摸了摸诗诗的鬓发,因为在武林大会上的打斗,女子这原本精美的盘发已经变得有些凌乱,诗诗素来爱美,为了解决掉那些背叛者,却也无暇顾及自己素来注重的形象。 想到这,付臻红抚慰的动作又更温柔了一些,“诗诗永远会是最受我宠爱的女子。” 听着付臻红这一句话,女子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娇羞的笑容,她轻轻眨了眨眼睫,柔柔缓缓的说道:“诗诗也永远忠于教主。” 付臻红捏了捏诗诗的脸颊,“你和陈煜先回黑木崖。” 诗诗点头,识趣的没有问原因。 付臻红笑了一下,撩开马车的帘幕,飞身而出,足尖轻点,站在了一棵树上。令狐冲见到付臻红,也停下了继续追赶的脚步。 两人一个站在树上,一个站在树下,隔着一小段距离,双方的目光在空气中对视到了一起。 三月的阳光温暖而不灼人,和煦的光晕穿过竹叶的缝隙,斑驳出的剪影洒在了付臻红的身上,让他绝色昳丽的面容多了几分朦胧的如同雾里看花似的美。 细碎的微风轻轻吹动,竹林间有杜鹃鸟的鸣叫声,翠嫩的竹叶在阵阵风中摇曳着。 令狐冲眼中的红衣男子很美好,静静立于树上的他好看得如同一副值得被精心珍藏的画。令狐冲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率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我是该称呼你为方公子?还是该叫你东方不败?” 令狐冲这话,既是在问眼前这让他心悸的红衣男子,也是在问他自己。 付臻红挑了挑眉,仍旧是那句话:“令狐公子,你希望我是谁?” 问题再一次被扔了回来,令狐冲垂下眼眸,黑色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眉目。垂落下的阴影让人无法看到他那隐藏在碎发之下的琥珀色眸子里,究竟是蕴含了什么样的情绪。 他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又松开,随后又握紧了,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下意识摸了摸腰上挂着的精致酒壶,末了,才重新抬起眼帘,看向了站在树上的付臻红:“我希望你是我的朋友。” “朋友?”付臻红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大笑了起来。 “我”令狐冲还想再说什么,然而下一秒,付臻红就从树上飞下,一个闪身来到了令狐冲的面前。 他与令狐冲面对着面,脚步微微悬空的付臻红刚好与令狐冲的目光平视。 付臻红抚上令狐冲的脸颊,将脸凑向令狐冲,然后就这么近距离的凝视着令狐冲的双眼,嘴角微勾,半似戏谑,半似感叹的缓缓说道:“真得只是朋友吗?” 只是朋友吗 令狐冲的喉咙像是突然卡了壳一样,明明只是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回答不出来。 他真得只是希望这近在咫尺的男子是他的朋友吗 或许还有更多吧 或许不仅仅只是朋友,而是远远比朋友更亲密的关系 但可能吗 令狐冲正想着,脸颊处却是突然一疼。 原来是付臻红没有耐心等他发呆,指尖便顺势一挑,用指甲在令狐冲的眼睛下方划出了一道小口。 “回答不出来吗?”付臻红说道,话落之后,他漂亮的凤眸里闪过一抹笑意,意味深长的继续道:“那我帮你找出答案。” “什么意思?”令狐冲没有反应过来。 付臻红不语,下一秒,便直接将唇凑到了令狐冲的双唇上。 令狐冲的瞳孔猛地瑟缩了一下,为唇上这突然凑上来的柔软触感,更为自己的身体在这份亲昵之下而被轻易勾起的颤栗。 他愣愣的看着此刻这正闭上眼睛亲吻着他的男子,虽然并没有深入,但是即便是这样也足够让令狐冲震惊不已。 上一次他和对方的亲吻,可以说是对方在思维涣散下的无意识行为,做不了数,也不可能当真。但是这一次,但是此刻,是不一样的。 他和东方不败都十分清醒。 刚觉到唇瓣处的磨蹭,令狐冲的耳根弥漫上了烫意。 不能再这样令狐冲抬起手,想要推开亲吻他的男子,然而指尖还未触及到对方的肩膀,身体便被一股大力推得往后一退,整个后背直接抵在了一棵粗壮的树干。 令狐冲吃疼,而付臻红的舌尖便顺势探入进了令狐冲的口腔。付臻红的舌非常灵活的捕捉到了令狐冲的舌,然后技巧性地勾缠着,开始霸道的吮亲。 付臻红的攻势猛烈而直接,甚至带着几分凌厉的果断,就是最直白的、最热烈的亲吻,但是他的眼角眉梢间却又无端透出了一种勾人摄魄的魅。 像一个妖精,吃人的精魂。 在付臻红这毫不掩饰的亲吻之下,令狐冲的耳朵越来越烫,眼神也渐渐沉了下来。 他再一次抬手,而这一次,却不再是推开付臻红,而是握住了付臻红的肩膀,然后一个技巧性的使力,瞬间转身,与付臻红做了一个位置上的对调。 这一下,被人抵着、后背贴着树干的人成了付臻红,令狐冲的整个身体都朝着付臻红压了过来,他由被动变为主动,不服输似的,深深地、用力地亲吻着眼前这勾起他心底邪念的男子。 树上的杜鹃鸟还在鸣叫,悦耳清脆的声音在这片竹林里回荡着,而在这些动人的鸟鸣声之下,是两人亲吻时发出的声音,和停下来换气时,令狐冲那有些急促和粗重的呼吸。 令狐冲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但是他此刻却一点也不想在这场疯魔中清醒过来,他将脸埋在了付臻红的颈肩,轻轻唤了一声:“东方”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因为呼吸的不平稳,也因为那份克制和忍耐,而变得有些沙哑。 东方东方 他和东方的关系究竟是什么,令狐冲自己也说不清楚,是注定了会拔剑相向的敌人,还是可以发展得更为亲密的朋友。 江湖恩怨,错与对都无法简单定义。 人在,江湖便在,而江湖在,血腥与斗争便永不会停止,但是此时此刻,令狐冲不愿去思考这些。 作者有话要说:  再说一次,东方教主真美型,嘿嘿感谢在2021-08-19 15:21:11~2021-08-20 17:47: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琉璃月、(n▽n)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卷云琦琦 2个;清酒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缘明灼 60瓶;清酒 40瓶;瞌睡满 30瓶;醉挽清风、琉璃月、一叶知秋 20瓶;汉唐式宫殿群、余音缭绕、卷云琦琦 10瓶;温酒煮青芒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165章 第 165 章 听着令狐冲将脸埋在自己颈肩之后、那语气低缓的喃呢, 付臻红垂下眼眸,看向了将他抵在树干的男子。 令狐冲这一头短发有些粗和硬,此刻发尾末端磨蹭到付臻红的脖颈的时候, 平添了几分隐约的痒意。 “东方”令狐冲沉沉的声音里仿佛蕴含了无数复杂的情绪。他的胸膛随着呼吸而微微起伏着,体内那份因为过于猛烈的亲吻而升起来的热度,也隔着衣衫布料传递到了付臻红的身上。 付臻红能感觉到自己胸膛处贴着的那硬而鼓鼓的肌肉,纹理清晰的每一块分明的肌肉都透着一种男性的阳刚和浑厚。 付臻红伸出手,掌心抚上了令狐冲的发丝, 他的五指顺势插入进令狐冲后脑勺的发丝里,修长白皙的手指与令狐冲那如墨一般浓黑的发形成了一种十分强烈的对比, 也更衬得他的皮肤白如霜雪, 细腻光滑。 付臻红的动作使得原本将脸埋在他颈肩的令狐冲抬起了头, 令狐冲的眼中有升腾的欲念和炽热的火焰,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付臻红,嘴唇翕动,再次低低地喊了付臻红一声:“东方” 付臻红唇角微微勾了一下,将额头抵在令狐冲的额头处, 朱唇轻启,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找到答案了吗?”他的语气轻浅却又充满着一种蛊惑力,仿佛那专门诱惑人心的鲛人:“你希望我是谁?” 令狐冲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抬起手,握住了付臻红另一只手, 然后五指紧扣,用自己的掌心将付臻红的这一只手压在了树干。 看着男子这近在咫尺的昳丽容颜,令狐冲的鼻息里也全是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他抿了抿唇,然后下一秒, 将唇贴到了付臻红的唇瓣上。 并没有深入,令狐冲只是这么将双唇贴在付臻红的双唇上,他的眼神里有隐晦的暗色,他就这么双唇相贴地缓缓说道:“或许我希望你是能和我一起潇洒江湖的爱人。” 说完之后,他报复性的用牙齿轻咬了一下付臻红的唇瓣,低低沉沉的问道:“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吗?”末了,他不等付臻红回答,又继续说道:“清都山水永赴,浮生有酒便足,东方,我永远不愿与你为敌” 令狐冲话落之后,压住付臻红掌心的那一只手顺着付臻红的手腕一路移动,贴着付臻红的手臂缓缓往上,最后滑过肩膀停在了付臻红的下颔处。 他用手捏了捏付臻红的下巴,双唇磨蹭着付臻红的唇角,此刻,仿佛令狐冲不再是那个年轻一辈里被众多人称赞的大侠,而仅仅是一个被付臻红吸引到的普通侠客。 他代表的不再是五岳中的华山派,他代表的只是他令狐冲自己。华山派的大师兄不能与日月神教走到一起,但是令狐冲可以。 令狐冲的骨子里就是肆意不羁的,他有着洒脱豪气的灵魂,他明白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情绪是源于喜欢,所以此刻不愿就这么放开这激起他内心颤栗的男子。 两人的唇瓣摩擦着,耳鬓厮磨一样的亲密。 令狐冲的呼吸沉,而灼,萦绕在两人之间这狭窄里的空气中时,微微的喘声让气氛变得更加的缱绻和旖旎。 他捏着付臻红下巴的手松开了,因为怕自己腰上挂着的酒壶硌到付臻红,他扯下酒壶想要将酒壶暂时扔下,却被付臻红拦了下来。 付臻红从令狐冲的手上拿走了酒壶,单手用拇指抵开了上面的酒塞,顿时,一阵醇香四溢的酒香从酒壶里缓缓飘散而出。 令狐冲的鼻尖轻轻嗅了嗅。 付臻红见状,勾唇一笑,然后在令狐冲有些疑惑的目光注视下,挑了挑眼尾,仰头喝了一口。 而这一口,他并没有直接吞下去,而是在下一秒,指尖微微挑起令狐冲的下巴,嘴对着嘴的,将口中的美酒一点点送入到令狐冲的嘴里。 醇香的酒液涌入进令狐冲的喉咙里,明明只是一口,却让令狐冲感觉到了一种微醺的醉意。喉咙里流淌而过的美酒甘甜而令人回味,有些烧,刺激着令狐冲的味蕾,更刺激着令狐冲的神经,使得令狐冲整个人似乎都因此而热了起来一样。 他喜欢美酒,更喜欢这将美酒缓缓送进他嘴里的美人。 无关乎性别,更无关乎身份。 “好喝吗?”令狐冲的耳畔响起了这一道声音,好喝吗?自然是好喝的,好喝到他现在想对这个人做出更疯狂的事情来。 而事实上,令狐冲也确实这么做了。 他的双手来到了付臻红的腰侧,一个使力便把付臻红整个人微微腾空抱起,他抬起膝盖往上微曲,扶住付臻红的双腿让付臻红环住他,以他的腰部作为支撑。 付臻红身上的浅黄色外衫因为令狐冲的动作而从两侧肩头滑落了一半,露出了那艳丽的红色里衣。他将手随意的搭在了令狐冲的双肩上,与令狐冲再次凑上来的双唇贴到一起。 这一次,令狐冲的吻比之前还要更为猛烈,两人仿佛都互不服输一样,肆意的勾缠着。酒壶从付臻红的手中滑落,跌向地上的那一瞬间,有一部分酒液也从里面流出,流过付臻红的手指,再滑进了衣袖,打湿了付臻红的手腕。 酒香味四溢,恍了神,醉了人。 然而,就在这气氛变得越发不受控制的时候,一道极其细微的动静打扰了正热烈亲吻的两人。 付臻红的眼神一凛,与令狐冲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在令狐冲退开的同时,付臻红指尖微动,以飘落的竹叶为利刃。 只见气流一动,薄薄的一片竹叶就变成了一枚比飞刀更锋利的武器,直直的射向了斜侧方那发出轻微响动的地方。 付臻红站直身体,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滑到一半的外衫,然后习惯性的抚了一下帷帽上垂落的红色发带,才将目光转向了斜侧方。 令狐冲也同样看向了斜侧方,他的面色有些冷,毕竟任谁在那种情况下突然被人打断,都会有些不悦。 “阁下是谁,既然来了,何必躲在暗处偷窥,干那藏藏掩掩之事?” 令狐冲这句话说完之后,回应令狐冲的是一道悦耳而低缓的男声,“善哉”这声音清润又沉静,透着一种佛家特有的温和。 这声音令狐冲并不陌生,而他所认识的会这样说话的人,除了在武林大会上原本可能作为他对手的清寂之外,也没有其他人会用这样的语气和口吻。 果然,下一秒,一袭白衣的僧人从左侧方的一棵树后走了出来。 他走得缓慢,步履却十分稳健,他一手在胸前合十,另一只手上,食指与中指指尖夹着一片翠嫩的竹叶。 是方才付臻红朝他仍出去的那一片叶。 清寂先是看了一眼付臻红,他的目光在付臻红那被亲吻得有些红肿的唇上停留了两秒后,才将视线转向了令狐冲。 “贫僧并非偷窥,亦无意打扰二位。”他的面色从容,眉目始终柔和而沉静,一点也没有在暗处看而被当事人发现的窘迫。 令狐冲闻言,不禁多看了这清寂大师两眼,从某方面来讲,令狐冲的心思是极其细腻和敏锐的,哪怕这清寂此刻表现的十分平静坦荡,但是令狐冲总感觉对方身上有一种违和感。 这种违和感并不强烈,但却的的确确的让令狐冲感觉到了一种矛盾。令狐冲觉得对方对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种淡淡的微妙的冷意流出。 令狐冲自认为自己与少林并没有任何过节,既没有恩怨过节,对方那种隐约的敌对冷意又是从何而来? 这么想着,令狐冲突然一顿,然后若有所思的看向了一旁的付臻红。 是因为东方吗? 想到这,令狐冲的眉头皱了一下,下意识挪动脚步,将付臻红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果然,在令狐冲做完这个举动之后,清寂的嘴唇微微抿了一下,眼中也闪过一抹情绪,但这些都并不明显,若不是令狐冲看得仔细,怕是要错过清寂眼中那稍纵即逝的情绪。 付臻红看了一眼将自己挡在身后的令狐冲,令狐冲的身材高大,背脊挺直,宽肩窄腰,是很容易让人感到安全感的背影。 不过付臻红并不是一个需要被人保护的弱者,相反,作为日月神教的东方不败,练成完整葵花宝典的他,哪怕是现在的令狐冲和清寂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并不需要被保护,因为足够强大。 付臻红看了一眼落在树下的酒壶,走过去捡起地上的酒壶,接着在用酒塞堵在瓶口之后,顺势一抛,就将酒壶扔给了从他的脚步移动开始,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的令狐冲。 令狐冲一抬手,接住了付臻红扔过去的酒壶。他看了看手中的酒壶,又看了看一旁的付臻红,很快就明白了付臻红接下来的打算:“你是要走了吗?”他问着,语气里流露就些许的失落。 付臻红闻言,轻点了一下头,并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唇角微勾,留下一句:“令狐公子,就此别过。” 话落之后,便一个转身,运转轻功,消失在了原地。 令狐冲看着付臻红离开的背影,薄唇紧闭成了一条直线,今日他与东方一别,再见之时,也不知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而从始至终就没有被付臻红看一眼的清寂,轻轻松开了手,任由指尖的这一片翠嫩的竹叶飘落。 这叶轻飘飘的,仿佛没有重量一般,不被人注意,轻得没有任何分量。 而无论是令狐冲,还是清寂,对于已经离开的付臻红来说,这两人的内心所想他都不在意。 竹林间的杜鹃鸟还在鸣叫,付臻红用轻功往前飞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 “出来吧。”付臻红说道。 ——————抱歉,因为复制的时候没注意,重复粘贴内容,明日会替换的!———— 听着令狐冲将脸埋在自己颈肩之后、那语气低缓的喃呢,付臻红垂下眼眸,看向了将他抵在树干的男子。 令狐冲这一头短发有些粗和硬,此刻发尾末端磨蹭到付臻红的脖颈的时候,平添了几分隐约的痒意。 “东方”令狐冲沉沉的声音里仿佛蕴含了无数复杂的情绪。他的胸膛随着呼吸而微微起伏着,体内那份因为过于猛烈的亲吻而升起来的热度,也隔着衣衫布料传递到了付臻红的身上。 付臻红能感觉到自己胸膛处贴着的那硬而鼓鼓的肌肉,纹理清晰的每一块分明的肌肉都透着一种男性的阳刚和浑厚。 付臻红伸出手,掌心抚上了令狐冲的发丝,他的五指顺势插入进令狐冲后脑勺的发丝里,修长白皙的手指与令狐冲那如墨一般浓黑的发形成了一种十分强烈的对比,也更衬得他的皮肤白如霜雪,细腻光滑。 付臻红的动作使得原本将脸埋在他颈肩的令狐冲抬起了头,令狐冲的眼中有升腾的欲念和炽热的火焰,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付臻红,嘴唇翕动,再次低低地喊了付臻红一声:“东方” 付臻红唇角微微勾了一下,将额头抵在令狐冲的额头处,朱唇轻启,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找到答案了吗?”他的语气轻浅却又充满着一种蛊惑力,仿佛那专门诱惑人心的鲛人:“你希望我是谁?” 令狐冲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起手,握住了付臻红另一只手,然后五指紧扣,用自己的掌心将付臻红的这一只手压在了树干。 看着男子这近在咫尺的昳丽容颜,令狐冲的鼻息里也全是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他抿了抿唇,然后下一秒,将唇贴到了付臻红的唇瓣上。 并没有深入,令狐冲只是这么将双唇贴在付臻红的双唇上,他的眼神里有隐晦的暗色,他就这么双唇相贴地缓缓说道:“或许我希望你是能和我一起潇洒江湖的爱人。” 说完之后,他报复性的用牙齿轻咬了一下付臻红的唇瓣,低低沉沉的问道:“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吗?”末了,他不等付臻红回答,又继续说道:“清都山水永赴,浮生有酒便足,东方,我永远不愿与你为敌” 令狐冲话落之后,压住付臻红掌心的那一只手顺着付臻红的手腕一路移动,贴着付臻红的手臂缓缓往上,最后滑过肩膀停在了付臻红的下颔处。 他用手捏了捏付臻红的下巴,双唇磨蹭着付臻红的唇角,此刻,仿佛令狐冲不再是那个年轻一辈里被众多人称赞的大侠,而仅仅是一个被付臻红吸引到的普通侠客。 他代表的不再是五岳中的华山派,他代表的只是他令狐冲自己。华山派的大师兄不能与日月神教走到一起,但是令狐冲可以。 令狐冲的骨子里就是肆意不羁的,他有着洒脱豪气的灵魂,他明白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情绪是源于喜欢,所以此刻不愿就这么放开这激起他内心颤栗的男子。 两人的唇瓣摩擦着,耳鬓厮磨一样的亲密。 令狐冲的呼吸沉,而灼,萦绕在两人之间这狭窄里的空气中时,微微的喘声让气氛变得更加的缱绻和旖旎。 他捏着付臻红下巴的手松开了,因为怕自己腰上挂着的酒壶硌到付臻红,他扯下酒壶想要将酒壶暂时扔下,却被付臻红拦了下来。 付臻红从令狐冲的手上拿走了酒壶,单手用拇指抵开了上面的酒塞,顿时,一阵醇香四溢的酒香从酒壶里缓缓飘散而出。 令狐冲的鼻尖轻轻嗅了嗅。 付臻红见状,勾唇一笑,然后在令狐冲有些疑惑的目光注视下,挑了挑眼尾,仰头喝了一口。 而这一口,他并没有直接吞下去,而是在下一秒,指尖微微挑起令狐冲的下巴,嘴对着嘴的,将口中的美酒一点点送入到令狐冲的嘴里。 醇香的酒液涌入进令狐冲的喉咙里,明明只是一口,却让令狐冲感觉到了一种微醺的醉意。喉咙里流淌而过的美酒甘甜而令人回味,有些烧,刺激着令狐冲的味蕾,更刺激着令狐冲的神经,使得令狐冲整个人似乎都因此而热了起来一样。 他喜欢美酒,更喜欢这将美酒缓缓送进他嘴里的美人。 无关乎性别,更无关乎身份。 “好喝吗?”令狐冲的耳畔响起了这一道声音,好喝吗?自然是好喝的,好喝到他现在想对这个人做出更疯狂的事情来。 而事实上,令狐冲也确实这么做了。 他的双手来到了付臻红的腰侧,一个使力便把付臻红整个人微微腾空抱起,他抬起膝盖往上微曲,扶住付臻红的双腿让付臻红环住他,以他的腰部作为支撑。 付臻红身上的浅黄色外衫因为令狐冲的动作而从两侧肩头滑落了一半,露出了那艳丽的红色里衣。他将手随意的搭在了令狐冲的双肩上,与令狐冲再次凑上来的双唇贴到一起。 这一次,令狐冲的吻比之前还要更为猛烈,两人仿佛都互不服输一样,肆意的勾缠着。酒壶从付臻红的手中滑落,跌向地上的那一瞬间,有一部分酒液也从里面流出,流过付臻红的手指,再滑进了衣袖,打湿了付臻红的手腕。 酒香味四溢,恍了神,醉了人。 然而,就在这气氛变得越发不受控制的时候,一道极其细微的动静打扰了正热烈亲吻的两人。 付臻红的眼神一凛,与令狐冲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在令狐冲退开的同时,付臻红指尖微动,以飘落的竹叶为利刃。 只见气流一动,薄薄的一片竹叶就变成了一枚比飞刀更锋利的武器,直直的射向了斜侧方那发出轻微响动的地方。 付臻红站直身体,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滑到一半的外衫,然后习惯性的抚了一下帷帽上垂落的红色发带,才将目光转向了斜侧方。 令狐冲也同样看向了斜侧方,他的面色有些冷,毕竟任谁在那种情况下突然被人打断,都会有些不悦。 “阁下是谁,既然来了,何必躲在暗处偷窥,干那藏藏掩掩之事?” 令狐冲这句话说完之后,回应令狐冲的是一道悦耳而低缓的男声,“善哉”这声音清润又沉静,透着一种佛家特有的温和。 这声音令狐冲并不陌生,而他所认识的会这样说话的人,除了在武林大会上原本可能作为他对手的清寂之外,也没有其他人会用这样的语气和口吻。 果然,下一秒,一袭白衣的僧人从左侧方的一棵树后走了出来。 他走得缓慢,步履却十分稳健,他一手在胸前合十,另一只手上,食指与中指指尖夹着一片翠嫩的竹叶。 是方才付臻红朝他仍出去的那一片叶。 清寂先是看了一眼付臻红,他的目光在付臻红那被亲吻得有些红肿的唇上停留了两秒后,才将视线转向了令狐冲。 “贫僧并非偷窥,亦无意打扰二位。”他的面色从容,眉目始终柔和而沉静,一点也没有在暗处看而被当事人发现的窘迫。 令狐冲闻言,不禁多看了这清寂大师两眼,从某方面来讲,令狐冲的心思是极其细腻和敏锐的,哪怕这清寂此刻表现的十分平静坦荡,但是令狐冲总感觉对方身上有一种违和感。 这种违和感并不强烈,但却的的确确的让令狐冲感觉到了一种矛盾。令狐冲觉得对方对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种淡淡的微妙的冷意流出。 令狐冲自认为自己与少林并没有任何过节,既没有恩怨过节,对方那种隐约的敌对冷意又是从何而来? 这么想着,令狐冲突然一顿,然后若有所思的看向了一旁的付臻红。 是因为东方吗? 想到这,令狐冲的眉头皱了一下,下意识挪动脚步,将付臻红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果然,在令狐冲做完这个举动之后,清寂的嘴唇微微抿了一下,眼中也闪过一抹情绪,但这些都并不明显,若不是令狐冲看得仔细,怕是要错过清寂眼中那稍纵即逝的情绪。 付臻红看了一眼将自己挡在身后的令狐冲,令狐冲的身材高大,背脊挺直,宽肩窄腰,是很容易让人感到安全感的背影。 不过付臻红并不是一个需要被人保护的弱者,相反,作为日月神教的东方不败,练成完整葵花宝典的他,哪怕是现在的令狐冲和清寂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并不需要被保护,因为足够强大。 付臻红看了一眼落在树下的酒壶,走过去捡起地上的酒壶,接着在用酒塞堵在瓶口之后,顺势一抛,就将酒壶扔给了从他的脚步移动开始,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的令狐冲。 令狐冲一抬手,接住了付臻红扔过去的酒壶。他看了看手中的酒壶,又看了看一旁的付臻红,很快就明白了付臻红接下来的打算:“你是要走了吗?”他问着,语气里流露就些许的失落。 付臻红闻言,轻点了一下头,并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唇角微勾,留下一句:“令狐公子,就此别过。” 话落之后,便一个转身,运转轻功,消失在了原地。 令狐冲看着付臻红离开的背影,薄唇紧闭成了一条直线,今日他与东方一别,再见之时,也不知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而从始至终就没有被付臻红看一眼的清寂,轻轻松开了手,任由指尖的这一片翠嫩的竹叶飘落。 这叶轻飘飘的,仿佛没有重量一般,不被人注意,轻得没有任何分量。 而无论是令狐冲,还是清寂,对于已经离开的付臻红来说,这两人的内心所想他都不在意。 竹林间的杜鹃鸟还在鸣叫,付臻红用轻功往前飞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 “出来吧。”付臻红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天,抱歉小伙伴们,复制的时候,不小心点了两遍,内容重复了。因为是v 章,所以没办法删除字数。 下一章我更新的时候,我会把这章后面重复的内容替换掉!!!这样大家也不会花冤枉钱 …………—————— 感谢在2021-08-20 17:47:03~2021-08-21 18:13: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琉璃月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此昵称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卷云琦琦、据说名字够长就不会有、昭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机械光翼、过雨、琉璃月 20瓶;云倾、三千朝暮、卷云琦琦 10瓶;奶茶小苏 5瓶;夙鸢 3瓶;vision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166章 第 166 章 “东方叔叔, 你看这个发簪好看吗?”任盈盈从衣袖中拿出一根翡翠发簪,发簪很精致,尾部的形状如同蝴蝶的翅膀, 还有一枚水晶点缀在上面:“我过生辰那天,想佩戴这跟发簪。” 付臻红看向任盈盈手中的发簪,不疾不徐的说道:“盈盈的眼光,自然是好的。” 任盈盈听完,嘴角边勾出的弧度越发明显, 此刻,她的内心是真正的愉悦, 即便任盈盈怀疑自己父亲的死亡可能与东方不败有关, 但是这并不影响她因为东方对她的审美肯定而欣喜。 任盈盈的目光落在东方不败的脸上, 虽然对方的年龄与他的父亲相差不了多少,虽然她叫对方为东方叔叔。但是实际上,单单只从外表来看,东方不败一点也不像是三十多岁的人,岁月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反而是让他身上那浑然天成的魅力被沉淀得越发引人瞩目。 像一发酿的酒,越发香醇四溢。 黑木崖上的其他人任盈盈不知道,但是她自己, 是喜欢着东方不败的,喜欢着这个她喊了十多年的东方叔叔。 或许整个日月神教, 没有人会不喜欢东方不败吧,哪怕不少人各怀心思,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对东方叔叔的模样与外形的喜欢。 而这也并不能定义为是只看外表的一种肤浅,因为食色性也,对于美, 几乎每个人都会去本能的追求。 东方叔叔这样好看的皮囊,足够让人心动。且这份心动中,男女皆有。 “东方叔叔,这些日子你都很少在日月神教中,我生辰那日,你会陪着我吧?”任盈盈说着,动作自然的将双手放在付臻红的手腕上,撒娇似得轻轻摇晃。 付臻红还没有变态,一旁的陈煜却撇了撇嘴,心道这圣姑还真是会装。明明就是一蛇蝎,跟她手底下那个蓝凤凰一样,但是每每在主子面前,却故意表现出一副少女天真烂漫的模样,以此博得几分亲昵。 “我会给你送福。”付臻红回道,抬起手轻轻抚了一下任盈盈的鬓发,“下去吧,快用午膳了。” “好。”任盈盈乖巧的点了点头,行了一个告别之礼,而等她转过身准备往房外走去的那一刹那间,脸上的笑容尽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然的思索。 等房间内只剩下付臻红和陈煜之后,一直未曾说话的陈煜,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教主,打算一直放任圣姑这样吗?” “放任?”付臻红意味深长的说道:“只要她没有做出不该做的事,就始终是日月神教内身份尊贵的圣姑。” 如今整个教中仍旧有一小部分人不认同付臻红继任教主之位,任盈盈是上一任教主任我行的女儿,她以圣姑之位待在教中,至少表面上是能暂时稳定这些人的不服。 但若是作为神教圣姑的任盈盈做了什么不该做的蠢事,他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 顾及情面这种事情,在付臻红这边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否则他也不会把任我行囚禁起来,关押在不见天日的地下暗室中。 “一会儿,我同你一起去暗室。”付臻红对陈煜说道。 陈煜点了点头,并没有多问什么。 ****** 日月神教中有专门用来关押罪人和背叛者的牢房,每日都有人负责看守,整个牢房如同一张巨大的不可摧毁的网,严密极了。 所有人以为这牢房只有地下一层,然而实际上,牢房还有第二层,而这一层里,只关着一个人,那便是前任教主任我行。 付臻红的房间里,床的一端有一处极其隐秘的开关,这开关可打开一道暗室,而这暗室便可往下直接通往牢房的地下第二层。 付臻红很少会来这地下二层,除了当初将因为练功而走火入魔的任我行拖到这里之后,便再也没有下来过。 通往地下二层的通道很暗,墙壁上微弱的烛光并不足以带来太亮的光明,付臻红走在前面,陈煜左手提着装着饭菜的木盒,右手拿着一盏灯。 他一直保持着慢付臻红半步的速度,只稍微落后于付臻红斜侧方一点点,不至于逾越,也能让手中的火焰光亮最大化的给付臻红带来照明的便利。 一路上,付臻红没有说话,陈煜也识趣的保持着沉默,于是一时之间,安静的暗道里只有两人行走的脚步声。 不过由于是在封闭的环境里,所以哪怕付臻红和陈煜的脚步都很轻,却也有着较为清晰的回音。 走了大约五分钟,在下了两层石阶梯之后,付臻红和陈煜来到了地下二层。 “滴答滴答”从地上渗出来的积水从墙壁的顶角处落下,死寂而又诡异的缓慢节奏,使得这阴冷昏暗的环境更为森寒。 付臻红一直往前走着,直到走到尽头处才停了下来,在他的面前,是一道铁门,铁门上了锁。 在铁门里,背对着这边坐了一个穿着黑子,手和脚都被粗硬的铁链拴住的人。这人一头黑发凌乱的披散在身后,身上的玄衣早已经布满了尘灰。 但他的背脊始终是挺直的,即便是成了阶下囚,身上也依旧有着一种久居上位的气场。 尽管狼狈,却不低贱。 陈煜放下手中的木盒,又将蜡烛放置在了烛台上,做完些之后,才拿出钥匙打开了门锁。 以往陈煜将木盒放在里面之后,便会离开,但是今日因为付臻红也在,所以他并没有如往常一样离开,而是在放下饭菜之后安静的站在了一旁。 或许是因为感觉到了陈煜的不同,又或许是因为早在付臻红走进暗室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了他的气息,以往在陈煜来了之后从未给过任何反应的任我行,这个时候突然动了动身体,巨大的铁链因为他的移动而发出了呲啦呲啦的声响,在这阴冷的牢房里显得格外的慎人。 付臻红站在铁门在,没动。 体内门的任我行从地上站起,然后转过来身。 在看到付臻红的这一刹那间,任我行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异常凌厉的狠辣。那种充满着恨意的晦涩眼神,如同一把冰冷的刀锋直直地射向了付臻红。 然而在这份憎恨的情绪之下,却似乎又有着一种极其微妙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之意。 但这抹情绪隐藏在滔天的愤怒里,几乎让人看不出一点苗头来。 “东方不败”任我行的一字一顿的念出了这个名字,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因为许久未开口而显得干涩无比的声线中透着一种凶狠的阴鸷,每一个字音里都仿佛透着憎恨的杀意。 毕竟任谁在这不见天日的冰冷阴暗的地下牢房里被关上几月,被孤寂和黑色重重包围,也没办法做到平静待之。 就算普通人,也会备受精神的折磨。 更何况是习惯于发号施令,曾经身居高位享受万人敬仰的任我行。 而比起任我行的愤怒,付臻红却是一副闲散的样子,与任我行有些激动的情绪相比较,付臻红显得漫不经心。 “你现在的样子可真是狼狈。”付臻红嘴唇微动,不疾不徐的吐出这几个字。 任我行的模样无疑是英俊的,但是眼下凌乱的发丝,破旧的衣物,以及四肢上禁锢着的铁链,让他与曾经叱咤风云的风华与傲骨大相径庭。 “落魄得像一条狗。”付臻红慢条斯理的说着,并没有带什么讽刺之意,然而就是这么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的语气,却让任我行眼中的杀意几乎要实质化一样。 “东方不败!”任我行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他面容有一丝扭曲,抬起脚步托着沉重的铁链往付臻红这边走来。 然而铁链的范围有效,并不能让他在完全自由的活动于牢房的所有空间。 直到铁链的长度已经到头,任我行与付臻红之间都还有一个手臂的距离。 看着想要往这边走却因为四肢的禁锢而无法再继续往前挪动分毫的任我行,付臻红挑了挑眉,主动迈出了一小步。 这样一来,两人之间的距离便又拉近了些许,只隔了一个拳头。 “怎么,想杀我吗,任教主?”付臻红最后故意喊着曾经对任我行的称呼,微微上扬的轻浅语气平添了一种讥讽。 付臻红无疑是极美的,即便是在讽刺着别人,单从外形来看也是极其赏心悦目的。 但是此刻,他的这种耀眼,落在任我行眼里,就是一把凌厉锋锐的刀,他的目光落在任我行的身上,一刀一刀的,割得他生疼不已。 任我行不止一次后悔过,为何不早早铲除掉东方不败,但是以往每一次,在他想灭掉这威胁他地位的义弟时,却又下不去手。 大抵是因为对方的这一张脸太过具有蛊惑力,漂亮得让人想要珍藏,想要好好藏起来,一个人看。 “东方不败,你会后悔的。”任我行沉了沉眼,语气阴冷晦涩。 “噢?”付臻红挑了挑眉:“后悔没有杀你?” 任我行不答,他的眼睛里闪过了一抹危险的红光:“终有一日,你若落于我手,我必将你百般折磨。” 一旁的陈煜听得眉头一皱,而付臻红闻言,却是嗤笑一声,他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挑起任我行的下巴,慢条斯理的说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走出去怕是连乞丐都不如。”他的语气里充满着一种看一个狼狈者的怜爱与不屑。 作者有话要说:  相爱相杀! 感谢在2021-08-21 18:13:47~2021-08-23 17:39: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琉璃月、据说名字够长就不会有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北极乔小熊、此昵称、阿浅、静坐、琉璃月、青灯夜游、清酒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静坐 127瓶;40350581、琉璃月 40瓶;唐糖爱吃糖、屮x屮 20瓶;金雨、仙女不发胖 10瓶;幻听、一叶知秋 8瓶;嚜仱 6瓶;onked 5瓶;猜猜我是谁、九曜石黑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167章 第 167 章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走出去怕是连乞丐都不如。”他的语气里充斥着一种看狼狈者的怜爱与不屑。 话落的同时,付臻红那原本轻轻挑着任我行下颔的手改为了捏,紧接着使了一个巧力, 顿时,一道骨骼被捏脱臼的错位声音直接响了起来。 任我行不禁闷哼一声,在付臻红的手上的力道越加越重之后,他的额头上也泛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看着任我行这一副隐忍的模样,付臻红好整以暇的说道:“疼吗?”付臻红是故意这么问得, 他知道任我行不可能回答。 任我行的眉头紧皱,剑眉之下的眼眸漆黑如寒潭, 墨一样的黑, 瞳孔深处仿佛藏匿着一头蛰伏的猛兽。 而他也确确实实是一头落魄的雄狮。 就像此刻哪怕他的四肢被粗硬的铁链束缚着, 发丝凌乱,衣衫破旧,脸上也沾染着灰尘,也不难看出那英俊的五官轮廓和曾经睥睨武林的高傲。 付臻红的指尖顺着任我行的下巴,沿着他的下颚的线条一路往上移动。他做出这一动作的时候, 并没有带有任何的旖旎与暧昧的挑逗之色,然而这缓缓描摹般的举动,由付臻红做出来, 就无端多了一种惹人遐想的诱惑感。 任我行被铁链拴住的手腕有了些许的异动,他的掌心握紧了又松开, 又再握紧。即便内心憎恨着东方不败,但是任我行的身体却又不自觉的因为对方的这一触碰而升起了些许的颤栗。 付臻红的手白皙,修长,像无暇的美玉一般光滑细嫩,他的手上一点也没有常年练武者的那种薄薄的茧。 而这样一双如同精美艺术品一般漂亮的手, 与任我行灰黑的脸形成了一种极其鲜明的对比。 灰与白,就像是乞丐和贵主。 无不在提醒着任我行他现在的无能和狼狈。 任我行本能的排斥着这种落差,他偏过头躲开了付臻红的触碰。 付臻红看了一眼自己落空的指尖,也不恼,反而是十分随意的撩开了任我行垂落下来的发丝,将这些发丝拢在了他的耳后。 而这一短暂的过程里,在他的指尖触碰到任我行耳垂的时候,任我行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直。 任我行的反应逗笑了付臻红,付臻红嘴唇微扬,低低地笑出了声。看着这与他的距离隔得很近的任我行,付臻红的目光在任我行眉骨位置的那一道疤痕上停留了两秒。 这道疤痕是付臻红留下的,被付臻红注入了内力的绣花针比最上等的刀刃还要更坚硬和锋利。 夺位的那一战,直接在任我行的脸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我到是有些好奇啊”付臻红语气幽幽的开口,他将脸凑向了任我行,双唇凑近到了任我行的耳旁,然后在他的耳畔处缓缓说道,“你能如何将我百般折磨?” 他这刚落,一股疾风便朝着他袭来,付臻红眉头一挑,一个转身,迅速躲开。 付臻红收拢衣袖,抚了一下自己那垂下胸前的一缕发丝,“不愧是任教主,都这样了却还不安分。”付臻红说着,看向了一旁的陈煜:“这铁链的数量是不是少了点?” 陈煜道:“教主说得是,明日属下便会让铁链多加两条。” 付臻红笑了笑:“阶下囚就该有阶下囚的样子。”话虽然是在对着陈煜说,但很明显是在暗示任我行。 “东方不败!”任我行双眼发红,恶狠狠地盯着付臻红的模样就像是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将付臻红碎尸万段一样。 “无趣。”付臻红留下这一句话之后,便转身离开了牢房,任由任我行那充血似的眼眸盯着他,付臻红也没停留一秒。 铁栏的锁被陈煜合上,随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很快,这不见阳光的阴暗地下第二层牢房,便又只剩下了任我行一人。 至于地下第一层牢房里,从付臻红回到教中的那一天起,就又多了一位住客,也就是从武林大会上挟持来的左天逸。 这左天逸勾结了日月神教的背叛者,没少在干了见不得人的后勾当之后,将罪名推给日月神教。 即便付臻红让陈煜通过左天逸的口将那些失踪的女子都放了回去,但这件事毕竟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付臻红自然也不可能就这么放过左天逸。 左天逸的背后明显还有人,为何要抓走那些女子,也还是一个谜。 而在这种情况之下,嵩山派的左天逸只能乖乖待在日月神教的牢房里,每日受着劳役们的“爱护”。 至于五岳派的那些人,会不会因为一个左天逸而攻上黑木崖,这并不在付臻红的考虑之中。不说这黑木崖难上,武林大会上已经让这些正派损失了一部分人,若是再选择合力攻上这里,无疑是在自寻死路。 ****** 在圣姑任盈盈生辰的前一天,杨逸终于过了侍卫的任期考核,从一个最下等的小杂役,摇身一变成了有机会靠近东方不败的黄衫侍卫。 杨逸的性格非常的温润圆滑,很会为人处世,且办事十分可靠,懂得很多。所以不过才短短的十多天的时间,他就成了黄衫侍卫里最受欢迎的存在。 而褪去了那一身破旧的杂役衣物,换上了侍卫劲装的杨逸,那种在现代时久居高位的从容和沉稳气度,便自然而然的流露了出来。 再加上杨莲亭这幅身体的底子本身就很不错,杨逸接手之后,那种仿佛万事都掌握在手中的稳重感便优越的外表多了一种锦上添花的优雅。 说一句丰神俊逸也不为过。 侍卫们喜欢找他说话,同他一起处事执行任务,而一些女子也喜欢来找杨逸,表面上说是想让杨逸帮忙,实际上任谁都看得出来,动了春心的妙龄女子们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过杨逸虽然温和,却很有度,他始终与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特别是对于一些来找他的女子,虽有礼平和,却也疏离。 “杨莲亭,过一会儿曲洋长老会过来这边,你到时候多注意一点,好好表现,切勿怠慢,说不定还被选中成为东方教主的直系下属。” 说话的是黄衫侍卫长,四十多岁,在日月神教待了有二十余年了,他与童百熊关系好,在教中也算是有些地位。 大抵是因为杨逸这些日子以来的表现都很不错,再加上侍卫长又得到了上面的一些敲点,对杨逸也就更为看重。 杨逸本身就是一个很敏锐的人,虽然他很自信于自己能够尽快往上升,但是也隐约感觉到这背后似乎有人在扶持他。 杨逸非常清楚的记得,在他所继承的杨莲亭的记忆里,杨莲亭是孤儿,从小到大一直是一个人,没有朋友,更没有亲戚,原身的性格孤僻,皮性却又十分暴躁,平日里都是独来独往。 因为这一层记忆的原因,杨逸暂时没办法确定他心中的那种隐约被扶持的感觉,究竟是源于谁。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对方应该是这黑木崖上,身份和地位都不低的存在。 但猜测归猜测,杨逸现在并不急于知晓对方是谁,既然对方有意帮他,日后总归是会见到面的。 至于这眼下,杨逸的心思更多的还是放在了即将过来这边的曲洋身上。 杨逸来这世界也差不多十天了,但是真正在笑傲江湖这本书中出现过的人物,他几乎都没有见到。 对于曲洋这人,杨逸的印象便是这位日月神教长老与刘正风一起合奏的那首笑傲江湖曲。 至于其他的外貌这些,便不甚了解了。 而很快,杨逸便见到了这位亦正亦邪的人物。 站在一排侍卫前面的曲洋,虽然是一头白发,但是模样看起来却格外年轻,他的手上拿着一根玉笛,背上还背着一把几乎不离身的七弦琴。 杨逸在暗自打量曲洋的时候,曲洋也看向了这个被教主特意叮嘱过的男子,只简单的一个审视,曲洋便看出来了,这个叫杨莲亭的男子并不简单。 “负责教主起居的陈总管有要是要办,今日我要从你们之中选择一位,暂时顶上那侍奉教主的任务。”曲洋直接将话挑明,在他将所有要求都说完之后,符合条件的只剩下了杨逸和另外一位男子。 最终,侍卫长力荐,两人在比试了一场之后,杨逸被曲洋选中了。 在杨逸跟着曲洋,快要走到东方不败住所的时候,他开口问道:“曲长老,我需要注意一些什么?”他问得谦逊,态度也很诚恳。 走在前面曲洋闻言,脚步一顿,沉默了片刻后,才说道:“不该听得别听,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得别看。” 这回答,看似了回了杨逸的问题,然而仔细分辨一下,却又似乎什么也没说。 杨逸没有再多问,安安静静的跟着曲洋继续往前走。 黑木崖很大,日月神教囊括的范围也很广,作为日月神教的教主,付臻红的住处在日月神教的最中心。这里被一片翠绿的竹林和桃花包围,云清水秀,在竹林的中间,是一处华贵的宫殿,这便是神教教主的住所。 “进去吧。”曲洋走到竹林外,便没有再继续往前了。 “好。”杨逸点头,道了一声谢:“有劳曲长老带路了。” 曲洋摆了摆手,便转身离开了。 杨逸看了一眼曲洋的背影,眼里划过一抹思索,并不是他错觉,有那么一瞬间,这位曲长老看向他的眼神里似乎有种微妙的复杂。 杨逸抿了抿唇,收回目光后,看向了正前方,抬脚往前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写穿越版的杨莲亭,主要是因为原著里的那个不够看感谢在2021-08-23 17:39:31~2021-08-24 17:28: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据说名字够长就不会有、琉璃月、此昵称、昭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桃心恋 20瓶;琉璃月 14瓶;三月 8瓶;来一份蟹黄堡、长耳小飞兔、橘橘橘橘橘橘橘 5瓶;宁宇、奶茶小苏 3瓶;zeroo_oあ、尖子班得不到的人才 2瓶;小哥哥看原耽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168章 第 168 章 四面吹拂的微风为这和煦的午后带来了一丝凉爽, 竹叶飘动,光晕斑驳,灼灼盛开的桃花浓烈而又明艳。 这里的风景无疑是极赏心悦目的。但是此刻正往前走着的杨逸却无暇去欣赏这周遭的风景。他正想着东方不败的事, 想着过不了多久就能见到这在书中足够被称为绝顶高手的东方教主。 眼看宫殿越来越近,一向沉着淡定的杨逸竟然感觉到了一丝紧张。这种紧张十分的微妙,夹杂着一种期待和好奇,又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引隐约拘谨。 大抵是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是杨莲亭,而杨莲亭在原著里和东方不败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吧。 说好听一点, 原著里的杨莲亭是日月神教的大总管,在教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然而实际上, 杨莲亭不过是东方不败养得男宠而已。 后期的东方不败无论是言语举止, 还是穿着打扮都向女子靠拢,夹着嗓子说话,脸上抹着夸张的胭脂,佩戴着鲜艳又俗气的发饰。 这些都是源于原著中的描述。 这些日子里,杨逸在教中听说过不少人私底下谈论过东方不败的模样, 而这些谈话中无疑都离不开一个词:好看。 在这些人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眼中所浮现出的是发自内心的崇拜和倾慕,真实的情绪浮动里没有掺杂半分虚假。 所以究竟是有多好看呢? 才能让这些人在提及东方教主这四个字的时候, 耳根和脸颊处都不自觉的弥漫上了一层红晕。 杨逸正想着,斜前方的一阵细微响动打散了他的思绪。杨逸脚步一顿, 这响动声像是人的内力所携卷出的气流拍到竹叶上发出的声音。 杨逸只稍微思索了片刻后,行进的方向便由正前方变成了斜前方。 东方不败的所住的地方一般人不得擅自闯入,也就是说,发出响动的那个方向必然是有人的,而这个人, 也必然只可能是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 杨逸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收敛住思绪,加快了前行的步伐。而很快,在床头一片桃花林之后,他竹林与桃花的衔接处,于一汪潜湖清水中,杨逸见到了一抹极其明艳的红。 一身红衣的东方不败,双脚□□得站在水中,他没有戴帷帽,乌黑的秀发随意得披散在身后。 由于东方不败是背对着他的缘故,杨逸没办法看到对方的长相,但是从这高挑纤细却不过分瘦弱的背影来看,东方不败的身姿无疑是完美的。 杨逸注意到东方不败的右手上拿着一把出鞘的长剑,左手上是一壶酒。 青翠的竹叶从风中缓缓飘落,周遭整齐成排的竹木如同一片绿色的屏风。浅湖中央的东方不败,足尖轻点,缓缓移动间,水流也移动,泛出的涟漪像一朵白色的花。 在湖中的波澜中,东方不败右手舞着长剑,斑驳的光晕照射在剑刃上,寒光凌厉中又尽显一种英气豪迈的洒脱。 看着前方的这幅画面,杨逸下意识放轻了呼吸,以东方不败的实力,他知道对方早就已经发现了他的到来,而没有给他一丝关注,不过是因为并不在意他这个人罢了。 杨逸识趣的站在了原地,没有再继续往前,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湖水中央的东方不败,以一种并不会让人觉得冒犯的眼神,欣赏起了这一场水中剑舞。 [小红,时空管理局那边传来消息,检查到此杨莲亭为穿越者,姓名杨逸,穿越前生活在二十一世纪。]弱鸡系统的声音在付臻红的脑海中响起。 付臻红闻言,眉头微微挑了挑,穿越身份的杨莲亭?到是有些意思。 不过在这个世界里,最主要的天选还是令狐冲,想到令狐冲,付臻红便想起了对方的双唇听着他双唇的时对他说得那句话。 清都山水永赴,浮生有酒便足? 付臻红笑了一下,垂眸看向自己左手的酒壶,酒塞早就已经被他打开,即便隔着并不算近的距离,也能明闻到至酒壶中飘散出来的酒香。 或许是因为受到了原身的影响,又或许是因为在这是非恩怨的江湖中,一壶好酒确实能消除一些愁绪,付臻红也爱上了喝酒。 他右手挥动,身体微微旋转,剑刃的尖端也随着这份偏转而在湖水中划出一抹弧形的波澜。 浅浅的浪花飞溅,付臻红左手中的酒壶倾斜,落下的酒液在气流的牵动下,于空中变成了一串莹润透亮的水珠:“清都山水疏狂客,浮生有酒醉相频” 付臻红缓缓吟出了这首诗,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却并不厚重,而是一种很有韵味的冷,在这竹林和桃花的剪影里,涌进杨逸耳朵里的时候,平添了别样的磁性与撩人。 但最让杨逸惊艳的,并不是东方不败的声音,而是对方转向他这边时,发丝飞扬里那艳绝无双的面容。 也直到这一刻,杨逸才无比清晰的认识到,原来被江湖中人恨得咬牙切齿的东方不败,不是不男不女宛若人妖,而是好看到了模糊男女性别的这一层界限。 怪不得教中那些人在谈论起东方不败的时候会像怀春的少年郎,这样的容貌和通身的气度谁人看了会不心动。 心里想着这些,面色上杨逸却还是沉静的,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在对方开口之前,杨逸微微弯腰,低着头行了一个礼,主动介绍起了自己:“启禀教主,属下杨莲亭,是曲长老让我来的。” 付臻红没有接话,只是收回了酒壶,拿着长剑往杨逸这边走去。 因为没有听到东方不败说话,因为行礼而微微低着头的杨逸没办法看到对方此刻的神情,听着水流的声音,杨逸余光瞟到对方在往他这边靠近。 浅浅的湖水随着东方不败双脚的移动而溅出了小小的水花,涟漪一圈一圈的泛出。 杨逸看到对方的脚白皙精致,脚背薄而均匀,指甲都透着一种淡淡的粉。 而对方因为只穿了一件里衣的缘故,和风似的红色长衣,使得东方不败走过来的时候,一双白皙笔直的长腿也若隐若现。 杨逸迅速收回目光,但是心脏跳动的节奏却没有刚开始那般平稳了。这对于一向从容沉着的杨逸来说,已经算得上是非常紧张了。 “杨莲亭?”随后,杨逸听到了对方唤他现在这副身体的名字。杨逸从来都不觉得杨莲亭这个名字好听,但是此刻听到东方不败念出他名字之后,竟然有一种微妙的心悸感。 这心悸感并不是因为动了情,而是一种很自然的心里感受。 特别是对方在说到最后一个字时,语气里那漫不经心的放缓和拖长,带着微微的反问似的转音,如同一把小钩子一样。 杨逸看到对方缓缓走出了湖水,走到距离他一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尽管没有抬头,但是杨逸能感觉到东方不败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对方在看他,或者更准确一点得说,是对方在审视他。 而事实上,付臻红也确实是在审视这个穿越版的杨莲亭。系统从时空管理局那里得来的关于这个人的资料信息并不多,也就是短短的一句话。 对于这本名叫杨逸的人,他穿越前的身份,职业,年龄这些,付臻红都不清楚。不过即便不清楚,对付臻红的攻略来说,也影响不大。 付臻红攻略了太多人,能最最短的时间内分析出对方是怎样的性格。 眼下,看着这低垂着眉眼态度温和恭敬的男子,付臻红右手抬起,用长剑的尖端挑起了杨逸的下颔,慢条斯理的命令道:“抬起头。” 尖锐锋利的剑刃抵在自己的下巴处,杨莲亭顺势抬头,目光在触及到东方不败的眼睛神后,在对方这一双漆黑的眼眸里,他竟然感觉到了一种无处遁形的凌厉和压迫。 尽管他现在的武功不弱,但是在东方不败面前,到底还是不够看的。 “到是有一副好相貌。”付臻红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 杨逸闻言,抿了抿唇。或许是因为原著里杨莲亭和东方不败那一层众所周知暧昧的关系,东方不败的这一句话便让杨逸忍不住思考更多。 然而杨逸还没有从这一句话中品出是否具有更深的含义,对方就收回了长剑,不甚在意的从他身边走过。仿佛方才那一句话不过只是随口一说。 杨逸看着走远的东方不败,沉默了片刻后,抬脚跟了上去。 虽然曲洋是让他暂时顶替陈总管来侍奉东方不败一日,但是具体该如何去做,曲洋却并没有告知过他。而对方唯一回答他的那一句话,也是说得模棱两可。 原著里的东方不败,在认识杨莲亭之前是一位很有野心和谋略的武学奇才,手段狠辣,工于心计,认识杨莲亭之后,慢慢变得不再醉心于权势和地位,反而是模仿起女子来。 若是原著中的东方不败,杨逸应付起来并不会觉得吃力,也不用去思考太多。但是在看到东方不败本人之后,杨逸发现对方的形象不仅与原著中所描述的大相径庭,就连性格,也更加让人捉摸不透。 杨逸本身是很擅长揣摩人心的人,但是与东方不败的这一个照面,他却看不透对方的心思究竟是怎样的。 不仅如此,甚至他反而还在东方不败的目光下有了片刻的失神。 他必须要更谨慎一些。 杨逸的心中有了些思量,加快速度跟上了这位叱咤整个武林的东方教主。 作者有话要说:  小红vs杨莲亭,这里的杨莲亭可不是一个小白花噢感谢在2021-08-24 17:28:46~2021-08-26 13:14: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琉璃月、47944162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 285瓶;圆球、总有风吹不散的认真~ 40瓶;早晚绿了贺朝 30瓶;杨不是羊阳洋 20瓶;浅绯 15瓶;azathoth 12瓶;安安、江舟 10瓶;是我不配 5瓶;一切安好、晚安 3瓶;作者老伴、宁宇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169章 第 169 章 在跟在付臻红身后的时候, 杨逸始终保持着一个最适度的距离,他跟着付臻红进到了庭院内,一路来到了庭院中央的凉亭里。 凉亭很大, 由四个圆柱支撑着,凉亭的瓦砾上堆砌出的形状像一条盘旋的龙。 在凉亭的南面是一处固定好的木架,木架的最上方放置了一把长琴,剩下几排则放满了书册和卷轴。 付臻红坐在凉亭中央的石桌旁,酒壶被他随意的放在了一边, 而桌面还放置了一本翻阅到一半的书,这本有些淡黄的书是一本内功心法, 书最初源于少林。 虽然现在江湖上基本上以五岳为首, 但实际上, 付臻红一直认为真正能当得上第一大门派的只有少林。 天下武功出少林。 尽管他日月神教中也是高手如云,但是毕竟教中各坛较为分散,这其中有二心之人不在少数,只是碍于他的威压,不敢逆反。 而少林便不一样了, 少林的弟子遍布天下,其中不乏有俗家子弟。少林拥有完整的武学传承,更是有着许多高深的武功秘籍。 付臻红不禁想到了在武林大会上仅一人出场、代表少林的清寂, 由于最后的擂台赛比试并未发生,少林清寂的实力付臻红也就没有看到。 那三人里, 论武功,嵩山派的左天逸无疑是最次的,但是这人行事不端,喜欢暗自做手脚。清寂的实力未知,至于令狐冲, 这个时候的令狐冲应该还没有认识风清扬,没有学到孤独九剑,也只能算是年轻一辈中的中翘楚。 付臻红心里想着事情,目光落到桌面上这翻开的书册上,也就迟迟没有移开。而一旁的杨逸,则安静的守在付臻红的身侧。 由于所站位置角度的缘故,杨逸能清楚的看到付臻红那因为眼眸的垂下而倾斜的睫毛,墨一样的漆黑颜色,长而浓密,于眼睑下方洒下一片阴影。 或许是因为没有束发和戴帷帽,他眼中的这个男子并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感,杨逸甚至觉得这一刻的东方不败,像沉静下来的枭雄,霸气之余,又有一种淡淡的平和和雅致的温柔缓缓流转出来。 美人无疑是吸引人的,而当这个美人又同时拥有了绝顶的实力,便更加让人移不开目光。 杨逸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动,拇指与中指的指腹极其短暂的摩挲了一下,这是他在对一件事感兴趣的时候,内心思索时的习惯性动作。 毫无疑问的,杨逸对这个东方不败有了兴趣,且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想要更仔细更深入的那种探索欲。 而付臻红,此刻他虽然并没有看向杨逸所在的方向,但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和攻略了无数个天选的经验,也多少感觉到了一些对方的情绪变化。 付臻红收回看向内功秘籍的目光,抬起眼眸看向了杨逸,正好与对方看向他的眼神对视到了一起。 若是其他人,在看付臻红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付臻红看到,要么是慌张的赶紧移开目光,要么就是立刻下跪,请求付臻红宽恕自己的无礼。 但是杨逸不同。 对方并没有收回目光,反而是十分坦然的和付臻红对视着,甚至还唇角微勾,露出了一个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备、心生好感的浅浅笑容:“教主,有何吩咐?” 杨逸主动开口道,将自己这份目光直视的逾越,自然而然的揭过。 付臻红闻言,挑了挑眉,虽然并没有说话,却是不禁多看了杨逸两眼。 原著中的杨莲亭付臻红不予评价,但是这杨逸身上的气质是从容又沉静的,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雅意,而他那一身侍卫的劲装却又让他整个人多了几分干练和凌然。 像一把包裹在剑鞘里的剑,未出刃的时候是低调和内敛的,而一旦出鞘,便会散发出凌厉锐气的寒光。 想来这人,在穿越之前,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会弹琴吗?”付臻红问他。 杨逸会弹琴,而且弹得很好,但是杨莲亭不会,所以杨逸轻轻摇了摇头:“属下不会。” 付臻红见此,顿觉有些无趣,也没再理会杨逸,而是收回视线继续看书。 杨逸抿了抿,想到东方不败方才那听到他的回答后一副索然无味的模样,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有些后悔,若是他的回答是自己会弹,对方又会露出一副怎样的神色? 但无论是哪一种,应该都会比现在这样的无视要好得多。 不想让东方不败觉得他这个人无趣,明明想要低调一些,却又想让东方不败注意到他。会有这种矛盾的心绪杨逸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下去吧。”付臻红又道。 杨逸一愣,明白了这是对方让他不用守在这里的意思,“教主,属下”他还想再说什么,付臻红却没什么耐心的打断:“下去。” 杨逸闻言,嘴唇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收敛住微微错愕的情绪,行了一个礼之后,退了下去。 在离开凉亭的路上,杨逸却有些没想明白,自己究竟是哪一点突然引起了东方不败的不悦,是因为自己不会弹琴,让东方不败觉得无趣了?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但是无论是因为其中哪一点,杨逸在那与东方不败接触的短短时间里,确定了对方的性格到是和原著中所描述的那样,阴晴不定,不易琢磨。 “杨莲亭啊,你这怎么又回来了?”侍卫长见到杨逸,颇为费解决的问着。 杨逸如实回道:“是东方教主让我退下的。” 侍卫长疑惑,有些担忧的说道:“你是不是惹得教主不快了?” 杨逸摇头:“我不知道。”他说完,微微垂下眼眸,露出一副情绪低落的失落模样。 侍卫长见状,想着这杨莲亭平日里的也算是帮了他不少忙,再加上他本身也比较喜欢这种让他省事的下属,此刻非但也没有像训斥其他侍卫那样苛责杨逸,反而是轻轻拍了拍杨逸的肩膀,安慰道:“别丧气,只要我这边没有收到消息,你就还有机会。” 杨逸点了点头,顿了一下后,态度谦逊的问道:“侍卫长在这里任职了二十余年,您觉得东方教主会更欣赏什么样的下属?” 这本身是一个极其容易回答的简单的问题,但是因为涉及到了东方不败,侍卫长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只是有些不太确定的说了一句:“大概是像陈总管或者是诗诗那样的人。” 陈总管或者诗诗? 杨逸对于这两个人都有些陌生,在原著里并没有提及过陈煜这个人,杨逸两日前远远见到过这个人一次,十多岁的年纪,还只是一个少年,眉宇之间甚至有一种异常直白的单纯,仿佛一眼就能被人看透。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少年,却是日月神教的大总管,深受东方不败的器重。 至于诗诗,杨逸却是没有见过,只知道对方是东方不败最宠爱的女子,像是侍妾却又远远比侍妾这一身份更为尊贵。 杨逸穿越之前久居上位,习惯了运筹帷幄,发号施令,如今也没打算在这个世界位居人下,一直被他人差遣。 他现在这具身体,武功虽然不错,但是到底还是差了些火候,除非拥有着绝顶的机遇,否则武功内力不是一夕一朝就能迅速提高的。不过虽然他的武力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提升,但在日月神教中的地位却是可以通过一些手段往上。 既然原著中杨莲亭那样的莽夫都做到了日月神教大总管的位置,杨逸自然不可能任由自己只当一个小小的黄衫侍卫。 若他穿越的地方是在一个闲适静谧的小村落还好,过一番与世无争的桃园生活也算是自在,但他如今身在江湖,且还是在黑木崖上的日月神教里,若是抱着一副无所谓的心态,最终只会落得一个任人宰割的下场。 明日就是圣姑任盈盈的生辰,骤时东方不败会亲自祝贺,这或许会是一个机会。 杨逸心中有了思量,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当天夜里,在他以为东方不败不会召见他的时候,用过晚膳的杨逸就收到了东方不败那边派人的传话,让他前去侍奉。 杨逸看了一眼天色,皎洁的月亮从云层里浮现,星星闪耀在天空,据他这几日的了解,以往这个时间点,侍奉在东方不败身边的人不是陈煜,就是诗诗。 就算陈煜因为要处理重要之事而还未返回教中,也应该是诗诗,就算再不济也会是曲洋。 杨逸很意外,东方不败会点名他。 毕竟算下来,他白日与东方不败几乎没有接触,两人的对话也没有超过十句。 难道是原著中,那属于东方不败和杨莲亭的那一份独特的羁绊?想到这,杨逸自己都忍不住摇头,他何时会有这般可笑又毫无根据可言的想法了。 不过原著里杨莲亭作为东方不败男宠的这一身份,确实是多少有些影响了杨逸在思考问题上的方向。 就好比现在,这所谓的侍奉应该就是单纯的侍奉。但是因为原著里东方不败和杨莲亭的关系,便平添了一种别样的旖旎和暧昧的色彩来。 杨逸给传话的侍者道了一声谢,又给了一些小恩惠,在对方离开之后,杨逸沉默了片刻,稍微在自己的头饰上做了一些调整。 他让两鬓的发丝自然的垂落,让自己整张脸看起来更加的柔和,减缓了一部分五官的攻击性。 作者有话要说:  杨逸:既然是让我侍奉,那我必须要注意一下形象 作者:醒醒,是侍奉,不是侍寝感谢在2021-08-26 13:14:45~2021-08-27 19:03: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琉璃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池水 40瓶;红烧鸡块、云朵上的九尾狐 30瓶;醉挽清风、死鱼眼虫、吱了个咪 10瓶;芳草依依 9瓶;少年风流、拒绝、45022623、花謝夕顏、江清月 5瓶;宁宇、梦芒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170章 第 170 章 梳理完自己的头发之后, 杨逸又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确认一切都无误了,杨逸才去往了白日里他才去过的东方不败的居所。 与白日里在光晕的照射下和煦怡人的景色相比, 黑夜下的竹林有一种静谧的清冷。 杨逸一路穿过竹林,来到桃园,再从桃园进到了宫殿内。白日的他只是跟着东方不败去了庭院,并没有进入到这里,所以此刻算是杨逸第一次来到东方不败真正的寝居。 整个寝居很安静, 没有一个侍者或者是侍女,皎洁的月光穿过云层照射下来, 照在往房间行走的杨逸的身上, 于地面上落下一个倾斜的黑色影子。 越靠近东方不败的房间, 杨逸的脚步就放得越慢了,不知为何,杨逸竟然感觉到了一种微妙的紧张感。 虽然这种紧张感并不明显,但是对于杨逸来说却是一种极为不可思议的情绪。 在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杨逸停下了脚步, 轻轻敲了敲房间的门:“东方教主,属下是杨莲亭。” “进来。”隔着一扇门,对方那带有独特沉韵感的悦耳声音从房间内传了出来。 杨莲亭推开门, 抬脚走了进去。 房间内的灯光并不十分明亮,因为窗户并没有完全闭合的缘故, 有晚风吹拂进房间里,吹动着蜡烛的火焰。 在微微晃动的烛光里,杨逸一眼就看到了侧躺在软榻上,正饮着一壶美酒的东方不败。 他视线中的东方教主,姿态随意, 微微仰着下颔,将酒壶中的酒液倒入进自己的嘴里。 隔了几米的距离,杨逸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他的视线从付臻红手中拿着的酒壶缓缓移到付臻红的脸上,目光在付臻红的双唇上停留了几秒,这才拱手作揖,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东方教主。” 付臻红闻言,放下酒壶,瞥了这穿越版的杨莲亭一眼,便又继续喝着酒。 杨莲亭见状,也并没有露出任何被忽视的不悦,他往前走了几步,非常识趣的站在距离付臻红半米远的位置,他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立在旁边,整个人都透出了一种不急不躁的雅逸之气。 付臻红没有理会杨莲亭,他一口一口的喝着酒,视线看向了窗外的月色。 杨逸不着痕迹的观察着这个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在对方那明艳昳丽的容色之下,是霸气与妩媚并存的洒脱。 孤傲却不孤独。 这样的东方不败,身后自有一帮人死心塌地的追随。 杨逸想到了自己如今的身份,东方不败是整个日月神教中地位最尊贵的存在,若是他能受到东方不败的赏识,一旦获得了东方不败的信任,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晋升。 原本他想着明日圣姑的生辰应该是一个机会,但既然眼下他有了和东方不败单独相处的时间,杨逸便在心里将原定的计划做了一些小调整。 [小红,这杨莲亭一看就不简单。] [嗯。]付臻红应了一声,他看向站在自己不远处的男子,不疾不徐的开口道:“会弹琴吗?” 这个问题付臻红白日的时候才问过,而那个时候杨逸的回答是不会,现在付臻红又问了一遍,看向杨逸的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丝玩味。 杨逸沉默了,东方不败会在他回答了不会之后又再次问他,那便说明了对方或许知道他是会弹的,又或许是希望他会弹,且或许这是最后一次给他回答的机会。 “教主想听什么曲子?”杨逸询问道。 “都可。”付臻红回道。 杨逸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四周之后,目光定格到了桌上放置的琴上:“属下琴技拙劣,便嫌丑了。”说完,他便坐了下去,用手指试了几个音。 “弹吧。”付臻红漫不经心的命令道。 话音刚落,琴音便缓缓响起,节奏从浅到快,萦绕在了整个房间。 杨逸的琴音与曲洋这种擅长音律的人相比,确实不能算是精湛,但是他的节奏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却是十分特别的,很有一种独特的韵味。 都说琴音能反应弹琴之人的性格,但是付臻红却并未从这琴声里听出任何情绪,低垂着眉目认真弹着琴的杨逸,周身都散发着一种沉和。 这类的人,要么真得是具备处惊不变的从容,要么就是隐藏得极深。 而很显然,杨逸属于后者。 付臻红从软榻上起身,收拢了一下自己从肩头滑落了些许的外衫,一步步朝着杨逸走近。 因为付臻红没有喊停,杨逸也就没有停下弹奏,直到付臻红走到了杨逸的身边,他的心思虽然在付臻红身上,但是低缓悠扬的琴声仍就继续着。 付臻红一手拿着酒壶,一只手放在了杨逸的肩膀上,他并没有用什么力道,然而此刻对于杨逸来说,肩膀上的这一只手却让他无论怎样都无法忽视。 东方不败的存在感实在太强。 对方只是静静站在他的身边,杨逸就觉得空气中似乎都弥漫出了一种紧绷感。 “你怕我吗?”杨逸听到头顶上方传来的声音,肩膀上的那一只手还没有移开,杨逸轻抿了一下薄唇,缓缓摇了摇头。 而紧跟着,杨逸就听到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一向擅长揣摩人心的他,此时却没办法看透东方不败。 付臻红的视线落在杨逸那正拨动着琴弦的手上,慢条斯理的说道:“你会弹琴,却告诉我说不会,这是欺瞒之罪,可做好了被惩罚的觉悟?”付臻红的语气不疾不徐,却自有一种冰冷的寒意流转而出。 杨逸没有说话,他薄唇紧闭着,弹出来的琴音并没有因为空气中突然的紧绷而变得突兀。 杨逸很清楚,以他现在的实力,若是东方不败想要杀他,简直是易如反掌,他躲不了,也不可能躲得开。 不如以静来应万变。 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来试探一下东方不败对他这个人的态度。 付臻红挑了挑眉,这杨逸到是很沉得住气,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酒壶,随即往上抬手,将酒壶倾斜,任由酒壶中的酒液往下流出,流到了杨逸正在弹琴的手背上。 酒液是冷的,然而明明是凉凉的液体淋湿在了杨逸的手部皮肤上,这一瞬间杨逸却感觉到自己的手仿佛被烫了一下。 杨逸的手抖了一下,顿时“咚”得一声琴音停顿,原本流畅的旋律在这刹那间停滞。 不过很快,杨逸就调整好了状态,继续弹奏起来,仿佛方才那微微的手抖只是一场错觉。 付臻红轻笑了一下,起了几分戏耍的心思,他将酒壶扔到一边,然后另一手也放在了杨逸的肩膀上。 感觉到杨逸随着他的动作而微微僵直了一瞬的身体,付臻红唇角边勾出的弧度又扩散了几分。他往杨逸的方向俯下身,从身后将下巴搭向了杨逸,不过并没有真正放在他的肩膀上,而是隔了一小段距离。 因为付臻红这一俯身靠近的动作,他垂落在胸前的乌黑秀发便顺势落到了杨逸的胸前,有几缕随着细碎的晚风而飘动着、磨蹭到了杨逸的脸颊。 杨逸觉得有些痒,他下意识想要避开这份痒意,但是在意识到什么后,又忍住了这种本能的身体反应。 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杨逸便闻到了一股酒味,醇香四溢,然而在这味道涌进他鼻尖的同时,还有另一种十分独特的幽香慢慢弥漫进了他的鼻息里,这是东方不败身上散发出的味道。 杨逸还没来得及思考更多,放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就开始移动了,这只手从他的肩膀顺着手臂一路往下,最后停留在了他正在弹琴的手背上。 微凉而又白皙细嫩的掌心与杨逸的手背相贴,这一刹那间,杨逸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付臻红的手指微微抬起,指尖在杨逸的手背上缓缓摩挲:“将这双手砍掉可好?”付臻红的语气是轻缓的,甚至有一种温柔的意味,然而话中的内容却让人背脊发凉。 这下,杨逸终于停下了弹琴,他垂下的眉眼里,目光从东方不败摩挲着他手背的指尖划过,瞳孔深处闪过一抹思绪。 片刻后,杨逸唇角微抿,用自己另一只手扶上付臻红的手背,“教主的手,湿了。” “嗯?”付臻红觉得杨逸这反应有趣。 杨逸辨听出了付臻红这一声反问音里并没有带任何杀意,心中顿时就有了思量。下一秒,杨逸站起身,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方巾手帕,一手握着付臻红的手,另一手轻轻为付臻红擦拭起被沾染上的酒液。 而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在杨逸用手帕擦拭的过程中,他的指尖轻刮了一下付臻红的掌心,像是带了几分暧昧的挑逗,又像是只是不经意间的触碰,并没有其他多余的缱绻的心思。 付臻红也不说话,而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杨逸,任由他手中的动作。 这份试探得来的结果让杨逸的心里有了底,在擦拭完付臻红的手之后,他并没有放开付臻红的手,而是像是为了检查有没有干净一样,微微抬起付臻红的手,然后自己略微俯下身,用鼻尖嗅了嗅上面那让人有些微醺的酒香还残留了多少。 而明明是在用鼻尖轻嗅,但是杨逸的双唇却不经意间的贴到了付臻红的指尖,他的唇形非常的好看,微微翕动着,说出了这一句话来:“教主,夜深了,需要属下服侍您沐浴更衣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刻意压低的语气里透出了一种隐约的沙哑和暧昧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  杨逸:坦白了,我是在引诱他,既然是杨莲亭,那就该落实原著里杨莲亭和东方不败的关系感谢在2021-08-27 19:03:05~2021-08-29 09:29: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于闻 3个;腐妹儿 2个;圆球、琉璃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今天wen过飞崽了吗 465瓶;看来是我更胜一筹 53瓶;藕丝泥霸 50瓶;aq↑↑↑ 36瓶;于闻 30瓶;琉璃月 20瓶;圆球 10瓶;夜遇紫衣 6瓶;宁宇、嘤嘤嘤qaq、45022623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171章 第 171 章 说这一句话的时候, 杨逸双唇所呼出来的热气尽数喷洒到了付臻红的手背上,热意很快便萦绕在了两人之间这狭窄的空间里。 气氛从方才的紧绷逐渐转变为暧昧。 杨逸动了动眼皮,微微抬起眼眸, 至上而上的看向了付臻红,他漆黑的眼眸里有一种温润的清雅和仿佛能容纳一切的柔和,瞳孔里更是无比清晰的印着付臻红的模样。 这样柔和的眼神,有近乎温柔的情深。 不仅仅能让人轻易放松警惕,还能让被深深凝视的人有一种被爱慕着的错觉。 而此刻, 杨逸的唇又再次贴到了付臻红的指尖,不过这一次, 并不是如刚刚那般一样状似无意的磨蹭, 而是真真切切的, 用双唇亲吻了一下付臻红的指尖,他缓缓喊出了这两个字:“教主” 明明是和教内众人喊得一样的称呼,由他嘴里说出来,却平添了一丝缱绻。仿佛这一刻,他与付臻红的关系不再只是单纯的上下级, 而是更亲密的如同情人一般的关系。 付臻红眼尾微挑,顺势用手捏住了杨逸的下颔,他的手纤细修长, 漂亮得像是精美的艺术品,仿佛提不起更多的气力, 但是就是这样一双手,可将武林搅得天翻地覆,此刻,捏住杨逸下颔的力道也一点也不轻弱。 “你在引诱我?”付臻红的脸上不见丝毫怒气,只是好整以暇的问道。 杨逸并不在意下颔处那能轻易将他骨骼捏碎的威胁, 而是认真的思索了两秒,才回答:“属下只是有些心悦教主。”他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这一句话,丝毫没有犹豫和胆怯。 付臻红松开了手上的力道,目光直直的凝着杨逸看,对方的眼神里,付臻红没有看出任何破绽。 这杨逸,比他想象中的还能伪装。 付臻红笑了,语气散漫:“你说有些心悦我?” 杨逸点头,事实上,这句话也并不算完全作假,虽然大部分有在赌的成分。因为就在方才,杨逸突然将东方不败和这些日子里那个可能在暗中让人多注意和提拔他的人联系到了一起。 若那个人真得人东方不败,那边说明了自己身上某一点引起了对方的关注,至少就目前而言,他是安全的。 但是抛开这一点不谈,杨逸也确实觉得眼前的东方不败,是吸引人的,而他也的的确确有被吸引到。 所以杨逸在付臻红的目光审视下,再一次点了点头,“属下想待在教主身边。” “噢?”付臻红唇角边勾出的弧度扩散了几分:“想待在我身边?以什么样的身份?” 杨逸还没有回答,付臻红就一脸戏谑的说道:“男宠吗?” 杨逸闻言,神色并未有太大的变化,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有些羞辱性的两个字,似乎也并没有让他觉得有多么的不堪。 几秒之后,在付臻红的兴趣快要淡下来的时候,杨逸回答道:“如果属下能入教主眼的话。” “有意思。”付臻红笑了起来,没有正面肯定或者是否定,也不打算再这个话题上过多的纠结,而是命令道:“为我宽衣沐浴。” “是。”杨逸领命,随着付臻红走到了浴房。 浴房是在付臻红居所的偏殿,位置很宽敞,中央是一个圆形的浴池,浴池很大,能容纳十多个人。 浴池里的水是温热的,水面上冒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这些雾气飘散在空气中,氤氲的水珠让整个空间变得有些朦胧。 付臻红走到浴池边,杨逸跟上来,站在付臻红的正前方,垂下眼眸,为付臻红解起了腰带。 虽然杨逸面上表现得十分的沉静,但实际上此刻他的心里并不如表面那般从容,只是性格使然,曾经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内心越是有波澜,神情就越是平静。 镶着金边的红色腰带被杨逸解开,因为不想让腰带直接滑下去,杨逸便微微俯身准备一圈一圈的取下。 因为他这动作,他的手臂便像是环住了付臻红的腰肢一样。 很细。 这是杨逸的第一反应,虽然不能用形容女子那种盈盈一握类似的词汇来形容,但这过分劲瘦柔韧的腰身他一只手臂就能完全圈住。 感觉到头顶上方看过来的视线,杨逸低声说道:“劳烦教主抬一下双手。” 付臻红依言抬起了手臂,方便杨逸为他脱下腰上的绸带。 这一过程明明可以十分简单和迅速,但是等杨逸将腰带取下之后,竟然用了差不多一分钟的时间。 没有了腰带的束缚,付臻红身上的长衫就变得更加的松散,他领口处的布料往肩膀两侧滑落,露出了小巧精致的锁骨和雪白圆润的肩头。 而付臻红的发丝本身就是随意的散开在背后的,随性却不凌乱,而是一种极为洒脱的慵懒。 在他的身上,明明不见勾引个诱惑,却自有一种诱惑万千的蛊惑力缓缓流转而出。 杨逸的视线不自觉顺着付臻红的脖颈移向了他的锁骨和双肩。 杨逸记得,原著里的东方不败因为修炼葵花宝典而挥刀自宫,彻底成为了一个不男不女的阉人。在一些衍生的作品里,东方不败的体态也慢慢朝着女性的身体结构靠拢。 杨逸很确定眼前的东方不败已经是练成了在笑傲江湖里最著名的武学之一的葵花宝典,至于其他的 带着几分隐约的好奇,又带着几分微妙的心思,杨逸下意识的将目光移向了眼前这人的胸膛。 尽管有衣物的遮挡,但是能很直观的看到这里是平坦的,露出来的肌肤似无暇的白玉。 “你到是大胆。”付臻红忽然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就凭你这眼神,我便可让你死无全尸。” 杨逸闻言,立刻后退半步,垂下头,回道:“是属下越界了。”他说得诚恳,只是不知道那因为低下头而被发丝遮挡住的眼眸里有没有悔意,就不得而知了。 付臻红挑了挑眉,没再多少什么,只是道了一句:“继续。” 杨逸听后,点头,位置从付臻红的前方绕到了付臻红的身后,然后抬起手,为付臻红脱去了衣衫。 而由于杨逸刚好在将这脱下的衣衫叠放在手臂的缘故,只看到付臻红那被发丝遮住了一部分的后背,付臻红就已经下到了浴池中。 付臻红没有让杨逸离开,杨逸看了一眼背靠着浴池边缘的付臻红,然后走到屏风处将衣衫挂在上面。 做完这些后,杨逸在原地站了两秒,他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晦涩难辨的思索,在再次看向了那张开手臂将手随意搭在边缘的付臻红后,抬脚走了过来。 他走到了付臻红的身后,跪坐下来,将手轻轻放在了付臻红的手背上。单单只作为一个黄衫侍卫而言,杨逸这个举动无疑是逾越了,但是有了先前更亲密一些的暧昧,此刻他这样的举动,反而有一种本该如此的自然感。 付臻红闭着眼睛,享受着温热的水流贴合他皮肤的那种舒张感,并没有理会杨逸。 杨逸感觉出了付臻红不甚在意的放任心思,他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来。 “教主”他轻轻唤着付臻红,而那放在付臻红手背处的手也开始移动,他的手指微抬,指腹顺着付臻红手臂,一路缓慢地划过付臻红的皮肤,最终来到了付臻红的肩膀处。 他的掌心是温热的,覆盖在付臻红的肩头时,因为没有任何阻隔,他手掌上的温度似乎都传递到了付臻红的身上。 付臻红缓缓睁开了眼眸。 而杨逸也因掌心处细腻光滑的美妙触感而微微顿了顿,有了片刻的出神。 引诱者反被诱惑 杨逸不知道自己此刻算不算就是这样。 他很快将发散的思绪收回,用手舀出水浇在付臻红的手臂上,看着这些莹润的水珠慢慢滚落,湿润付臻红的每一寸皮肤。 而同一时刻,牢房的地下二层。 原本正在闭眼打坐的任我行突然睁开了眼眸,他看向了不远处的墙角处那滴落的水流。 滴答滴答的声音在阴暗昏沉的地下牢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这水珠滴落的速度比白日更快,每一声滴答的响动都清晰无比的传递到了任我行的耳膜里。 任我行在这看不见阳光的牢房里,无法通过窗外的天色去辨别出白日与黑夜,但却可以通过这水珠滴落的速度来判断出大致的时间。 因为水流速度快的时候,通常来说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在东方不败沐浴之时。 这个时候,时间是夜晚。 任我行只要一想到自己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阴暗地牢里,心底的那股杀意就越浓。 这里潮湿,冰冷,阴森,他就像是一个见不得人的老鼠,而东方不败夺走了他的位置,在那宝座上受众人的敬仰和参拜。 巨大的落差感让任我行的眼底堆积出浓浓的阴霾,他的手狠狠在攥紧成了拳,指甲深陷进肉里,掐出了一道刺目的血痕。 水流的滴答声让任我行烦躁不已,白日里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思绪就这么被轻易打破,且几乎每天夜晚都重复着。 他的脑海里全是东方不败,想着怎么从这里出去,想着怎么让东方不败成为他的阶下囚,尝尝被关押囚禁的滋味,而在这种恨意的情绪之下,听着这些水流声,他的脑中却又不自觉的想着,那些湿润的水珠在东方不败那比女人还要娇嫩白皙的皮肤上,缓缓滚动的画面。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圣姑生辰,大概会是新欢旧爱的修罗场~ 令狐冲:旧爱? 感谢在2021-08-29 09:29:54~2021-08-30 12:09: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3555632、琉璃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oie、琉璃月 20瓶;三月、安安 10瓶; 5瓶;奶茶小苏 4瓶;月亮上的彩虹船 3瓶;十代目纲吉 2瓶;可可、小凯的易易、宁宇、荷下小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172章 第 172 章 圣姑生辰的这一日, 一大早,日月神教中的侍从侍女们便开始忙碌起来。圣姑任盈盈的生辰算是日月神教里的大事,因为东方教主十分重视, 所以没有人敢有丝毫怠慢。 昨夜,虽然杨逸去付臻红的居所侍奉了付臻红,但实际上,付臻红在杨逸从背后贴近他没多久就让他退回到偏殿去了。 偏殿是陈煜的住处,杨逸睡得地方是偏殿的副楼的软榻。 但因为陈煜的房间也是在付臻红的居所范围内, 所以在旁人看来就是杨逸一晚上都在东方教主的居所里。 而在第二日杨逸离开的时候,日月神教中已经有不少人开始猜测起来, 这杨莲亭是不是入了东方教主的眼、得到了赏识, 又会不会成为第二个陈煜, 被东方教主重用,收到身边随行侍奉。 但无论是哪种猜测,众人再看向杨逸的眼神时,多少都带了几分羡慕。 要知道,虽然东方教主在江湖中的名声并不太好, 但是对于日月神教中那些真心敬仰东方不败的下属来说,能受到崇拜之人的重视,简直就是一件烧高香的幸运好事。 教主虽然性情不定, 但并不是蛮不讲理的暴戾之人,只要身边的人不干糊涂事, 东方教主对待忠诚下属的态度是极其放宽的。 也正因为如此,教中有很多人才会较劲心思的想爬到东方教主身边的位置,那样不仅能经常看到教主,还拥有着远高于旁人的地位。 “杨莲亭,果然我没有看错你。”黄衫侍卫长的脸上浮现出欣慰, 他看着面前这即使穿着和其他侍卫一样的衣衫,却透出了一种从容气度的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保持,我知道你是沉得住气的人。” “切,不就是脸长得好看了一点吗。”有人在旁边不服气吗小声嘀咕了一句,被侍卫长用警告的眼神瞥了一眼后,才郁郁不乐的收回了嘀咕。 圣姑的生辰大会是在巳时举行,搭建的红台是在黑木崖上非常空旷的一片土地,两边是代表着苗族的圣象,最上方的高台上是一把华贵的长椅。长椅上铺着一块虎皮,座椅的扶手两边还镶嵌了黄金。 在长椅的背后,是一处精致的浮雕。 浮雕上是代表着日月神教的图腾。 虽然圣姑的生辰大会是在巳时开始,但是此刻才辰时过半,还有差不多半炷香的时间才到辰时,场内已经提前来了不少人。 这其中,十大长老里除了曲洋还未现身之外,其他九位长老全部到齐。 而那因为被教主派遣去出任务、已经离开教中多月的左使向问天,也在任务结束之后,于半刻钟前提前来到了这场即将举办的生辰大会。 向问天一到,通身的气度便将很多人比了下去,他礼节性的与九大长老们客套了一番,然后才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向问天这人,付臻红对他还是有几分在意,毕竟作为日月神教的光明左使,他的身份地位并不低,且足智多谋,算是个人物。 但向问天直一直对前任教主任我行和其独女任盈盈忠心耿耿,用起这个人的时候难免就需要多方面考虑。 “教主,是在想向左使的事吗?”诗诗为付臻红戴好帷帽之后,轻声问了一句。 “嗯。”付臻红应了一声,向问天这人非常重义气,但同时也是一个城府极深且很懂得利用人心理弱点的人。用得好,对付臻红来说就大有帮助,但若是用得不好,就容易反被算计。 这也是付臻红这几月尽量将向问天派遣到外面做事的原因。对方是一把双刃剑。 “教主放宽心,诗诗一直有派人密切关注真向左使的动向。”诗诗的手下有一群轻功极高的女子,这些女子隐瞒着真实身份活跃于各个地方。 其中位于青楼的最多。 因为那里是最容易也最方便打听到事实消息的地方。 而这些女子,除了诗诗之外,就只有作为教主的付臻红和陈煜知道。 想到陈煜,诗诗难免就有些嫉妒,但她是很懂得分寸的女子,即便是吃醋了,也表现得十分有度,不会让人觉得逾越,却又忍不住去怜惜她。 就像此刻,诗诗只是轻轻拉了拉付臻红的袖摆,撒娇似的柔声说道:“教主,陈总管还没有回来,今日就让诗诗一直陪着你,可以吗” 付臻红闻言,侧过头看向了这一脸期翼的看着他的女子,他伸出手,用指尖轻点了一下诗诗的鼻尖,“好。” 他的回答就只有这么简单的一个字,但是就这么淡然的语气里,却透出了一丝隐约的温柔和宠溺。 在付臻红与诗诗去往大会的路上,遇到了同样前去大会的曲洋。曲洋依旧是一袭白衣,只不过没有背七弦琴。 他的姿态雅正,背脊挺得笔直,一头白发非但没有折损他的颜值,反而让他周身让下多了一种玉树临风的清俊。 “教主。”曲洋见到付臻红之后,微微鞠躬行了一礼。 付臻红点了点头,便没有再理会曲洋。 而曲洋则十分自然的跟在了付臻红的身后,与诗诗并排的跟随起付臻红。 诗诗余光瞥了曲洋一眼,实在没忍住形象的翻了一个白眼。这曲洋明显是故意等着教主,想和教主走在一起,什么偶遇,不过是蓄谋已久罢了。 一旁的曲洋不傻,诗诗眼神中的敌意任谁都看得出来,不过他也没有要跟对方计较或者解释什么的打算。 抛开其他不谈,不可否认,他确实是想要更亲近一点东方不败的。 毕竟整个黑木崖上,即便那些有叛反心思的人,也没办法控制内心深处那对于美人的一种自发的倾慕。 ******* 在圣姑生辰大会的最后几分钟,付臻红和诗诗以及曲洋三人来到了场地。付臻红的出现让原本还有些喧闹的环境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站起身,对着付臻红行礼。 在付臻红踏上最高的台阶坐上那尊贵的高位后,下方的众人同时下跪,齐声声的喊道:“日月神教,千秋万载,东方教主,文成武德,一统江湖。” 而在这些整齐划一的声音里,有一道极其不明显的声音,在喊着这句话的时候有些生涩。 付臻红的听力异常的敏锐,内力又十分的高深,这一声不和谐的声音很快就被他注意到了。 付臻红朝着这道声音的发源处淡淡看了一眼,在右侧最末尾的位置,付臻红看到了两个不该出现在黑木崖上的人。 一个对他来说十分熟悉,另一个也勉强算是见过一次面。 是令狐冲和田伯光。 虽然两人都做了一些伪装,但只要是付臻红见过的人,他就能从眉眼和眼神迅速辨别出对方隐藏在伪装下的身份,再加上有弱鸡系统的加持,所以两人的伪装在付臻红眼里,基本可以说是透明。 付臻红记得,原著里的令狐冲和田伯光算是不打不相识,田伯光好色成性,两人因为衡山派仪琳而打斗了几场,后面在田伯光改过自新后,成了知己一样的朋友。 付臻红看两人此刻的样子,朋友应该还算不上,大抵是正处于刚刚有了一点惺惺相惜之意的时间段。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让这两人做这番伪装来到黑木崖。 付臻红心里想着,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黑木崖的守卫深严,上黑木崖的路只有日月神教的教中人才知道,付臻红不知道令狐冲和田伯光两人人怎么找到上黑木崖的路的,但可以肯定一点,教中定然是有人在暗地里帮他们。 付臻红抿了抿唇,挥了挥手示意下方的人都坐下之后,看向了穿着华服款款走到中央的圣姑任盈盈。 女子的娇俏和明艳在她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是一眼就会让人觉得漂亮的美人。 所以帮助令狐冲的人,会是任盈盈吗付臻红摩挲了一下指腹,心里有了些思量。 而殊不知,在付臻红看生辰大会主角任盈盈的时候,其他人却没有同样看向这场大会的主角,而是都在偷偷看他。 一身红衣的付臻红姿态随意的坐在长椅上,通身的压迫和凛然无不在述说着一种强者的威压。 他无疑是被众人仰望的存在,无论是那出神入化的武功,还是得天独厚的容貌。 令狐冲坐在最末尾,看着众人偷瞄着东方不败的模样,心里莫名就有些吃味。而偏偏旁边的田伯光还露出一副惊艳的眼神,更是让令狐冲的心口有些发堵。 在与东方分开的这一段时间,令狐冲原以为自己与东方相处时那种浓烈的情绪会随着分别而渐渐淡下去,却没想到他非但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降下对东方的思念,反而还越发的想要见到对方。 想听听他的声音,又或者是远远的见一面,也挺好。 但是此刻,当令狐冲真正见到了东方不败之后,他发现自己又变得不满足了。他不仅仅只是想远远的见东方一眼,他还想与东方饮酒畅谈,想牵着他的手,拉着他去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的地方。 想到这,令狐冲自己都有些心惊,原来他对东方的喜欢,已经到了这种想要占有的地步了吗。 不过想归想,令狐冲到是没有忘记自己来黑木崖的真正目的。他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这些人,最后和一个黄衫男子的眼神对上了。 这男子的打扮像是侍卫,但是通身的气度却又十分独特,隐隐透出一种与众不同的贵气与优雅。 作者有话要说:  令狐冲:这人是谁? 杨逸:教主的官配 令狐冲:? 任我行:? 其他人:?感谢在2021-08-30 12:09:58~2021-08-31 15:45: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琉璃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zero 20瓶;冰球小兔叽 12瓶;浅绯 10瓶;琉璃月 8瓶;49791842 5瓶;cxysbsp; 2瓶;叶落闻风起、宁宇、荷下小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173章 第 173 章 这男子站在左边一排黄衫侍卫的最前方位置, 距离高位上的东方很近,直觉告诉令狐冲,这男子并不简单。 特别是对方与他对视的眼神, 没有侍卫的那种凌厉,反而是一种十分沉静淡雅的从容,这仿佛从骨髓里散发出的荣辱不惊,并不是一夕一朝之间就能养成的。 而且对方的模样太过俊朗了,一眼就成为了一群侍卫中最引人注目的存在。这样的人无论怎么看都是会被重视的。 就是不知道对方与东方的关系如何。 令狐冲下意识思索了起来。 而被令狐冲看着的杨逸, 也在这因为也伪装而显得平平无奇的令狐冲身上多看了几眼。 杨逸很确定,方才东方不败的目光确确实实的在这人的身上停留了一片刻, 虽然东方不败很快就收了回去, 但也确实值得杨逸在意了。 若是黑木崖上普通的教员, 这人不可能会在众多人里成为被东方不败关注的存在。 杨逸可不认为东方不败仅仅会因为无聊而去看一个人。思及此,杨逸的眼神里也闪过了一抹思量。 而无论是杨逸,还是令狐冲,亦或者是下方其他人的明朝暗涌,付臻红都没有怎么在意。此刻, 付臻红的视线落向走上前的任盈盈身上。 “盈盈,今日是你的生辰,可想好了要什么礼物?”付臻红漫不经心的问道。 任盈盈闻言, 笑意盈盈的说道:“盈盈只要东方叔叔多陪陪我就好。” 付臻红意味不明的一笑,反问道:“仅此而已吗?” 任盈盈微微顿了顿, 紧跟着回道:“东方叔叔近些日子外出频繁,盈盈有时候好几天都见不到东方叔叔一” 任盈盈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突然被一个急忙跑过来的传话侍卫给打断了:“报——” 侍卫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慌乱,脸色也有些苍白。 诗诗眉头一皱,她看了一眼付臻红, 然后才对跪在下方的侍卫说道:“何事慌张?” 传话侍卫立刻回道:“东方教主,黑木崖下面突然聚集大量江湖中人,除此之外,还有身穿朝廷官服的官兵。” 此话一说出口之后,除了一小部分开始喧哗之外,大部分人都很沉得住气,顶多只是微微错愕了片刻。 而作为日月神教教主的付臻红闻言,原本散漫的表情有了一丝兴味,他调整了一下坐姿,看向下方的这个传话侍卫,“你觉得他们能攻上黑木崖吗?” 传话侍卫一个劲的摇头,连说话都变得有些结巴了:“属下属下不知”面对付臻红这压迫力十足的眼神,传话侍卫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攥紧的手心里也全是汗水。 一旁的任盈盈瞥了这传话侍卫一眼,眉头微不可察的拧了一下。 坐在付臻红右手边第二位的风雷堂堂主童百熊冷哼一声,颇为狂妄的说道:“这黑木崖岂是什么人都能上的?” 这话到并不是虚言。 青龙堂的堂主贾布也紧跟着说道:“不久前以五岳为首的武林联盟才元气大伤,黑木崖是日月神教的地盘,那些人若是贸然攻上来无疑是自寻死路,你来报的这信息可真得准确?” 最后半句话,贾布的语气里明显透着几分怀疑。 传话侍卫一听,脸色顿时更加惨白,身体也开始发抖。 付臻红见状,却一下笑了起来,好整以暇的继续问了一句:“那你觉得假传信息又会落得一个怎样的下场?” “教主饶命!教主饶命啊教主”传话侍卫一边跪着往付臻红这边靠近一边不停求饶着:“属下属下不是故意的是嵩山派的左冷禅要挟属下想要想要引教主下黑木崖” 大抵是因为这传话侍卫看起来太弱,这哭哭咧咧的跪地求饶模样实在是窝囊又懦弱至极,大部分人都只当做笑话一般看着他为活命而朝着付臻红卑微祈求,而忽略他求饶的话语里存在的一些不合理的逻辑漏洞。 令狐冲握在手中的酒杯握紧了,他微微垂下眸子,回忆他和田伯光上黑木崖时,并未看到左冷禅等人。 据他所知,嵩山派那边,由于那日武林大会的一战以及大弟子左天逸被东方带走的缘故,元气已经大伤,左冷禅正忙着调整派中的伤员,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来黑木崖这日月神教的地盘里找事。 至于这人话中提到的五岳,他们华山派除了他自己,其他人全部离开了崆峒山,回到了华山。 这传话侍卫,明显是在说谎。 但是说这么轻易就会被拆穿的谎言,目的究竟又是什么?令狐冲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看着距离东方越来越近几乎已经快爬到高位下的侍卫,令狐冲的脑光突然一闪,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然而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原本正跪地求饶的男子突然眼神一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一把锋锐的匕首,直冲冲的朝着付臻红刺去。 男子的速度很快,眼神中的懦弱和胆怯被一种纯黑的雾气所覆盖,面容更是扭曲且诡异异常。 这突然的变故是让众人都有些始料未及的,十大长老同时起身,正要拿下这刺杀者却被付臻红一个眼神制止了。 至于诗诗,她跟了付臻红多年,早就熟知付臻红的性格,能够在短时间之内揣摩出付臻红的心思。 而一心只在付臻红安危上的令狐冲并没有注意这些,他猛地从座位上起身,即便知道以东方的实力不至于被这人伤到,但身体还是本能的做出了行动。 手中的酒杯就被扔了出去,混杂着内力打到了男子的手腕上,然而这剧烈的疼痛感并没有打掉男子手上的匕首,对方像是感觉到不任何痛感一样,只动作微微停滞了一瞬下一秒就像不要命朝着付臻红冲去。 如同疯魔了一般,被什么东西控制着。 令狐冲见状,正准备飞身上前,然而在男子的匕首快要刺中东方胸口的时候,有一个人比令狐冲更快的挡在了东方的前面。 令狐冲记得这个人,是刚刚与他对视的黄衫侍卫。 对方握住了刺杀者的手腕,阻止这传话侍卫的刀尖继续往前。然而这传话侍卫,或者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一个正常的人了,他的脸上泛出了一种黑色的诡异图腾,像某种符咒一样,眼睛是充血似的红,嘴唇更是如同中毒一样的乌黑。 这时,空气中突然飞过一排乌鸦。 乌鸦诡异的叫声响起,传话侍卫像是得到了命令一样,就着这手腕被牵制的姿势在瞬息之间继续往前进攻,众人只听到“哔啦”一声,匕首就这么刺中了杨逸,划破杨逸的衣物,匕刃深深陷进杨逸的血肉里。 而即使是这样了,这刺杀者也依旧没有停止往前的攻势,就仿佛是要就这么刺穿杨逸的身体然后再直直刺向他身后的付臻红一样。 “哪里来的野狗!”诗诗冷哼一声,运功飞掌,用了十成力道,直接将刺杀者击飞。 至于诗诗为何没有在对方刺中杨逸之前击飞,一来是因为教主还没有示意,而来则是因为自己心中那一份微妙的嫉妒心罢了。 被一掌击飞的刺杀者倒在地上,口吐出鲜血,下一秒便准备再次冲上来,但是这一次,他才刚刚有所行动,就被风雷堂堂主童百熊用刀割破了脑袋。 而被刺中胸膛的杨逸,用手捂着鲜血直流的伤口,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十分苍白。他垂下眼眸看向自己的伤口,鲜血已经将他的手染湿,因为剧烈的疼痛,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流下。 杨逸的表情隐藏在黑发之下,让人看不出此刻他的眼中所浮现的是什么样的情绪。 杨逸很清楚,以东方不败的实力,方才若是出手又或者是对距离最近的曲洋和诗诗示意,这刺杀者不可能有机会真正刺中他。 但东方不败没有。 虽然他的初衷也确实是想要帮东方不败挡剑,但杨逸还是有些低估了东方不败的冷淡。 看来现阶段,他在东方不败心里,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还算看的顺眼的下属,即便他用挡剑表现出了衷心,但是他是死是活依旧不会让东方不败在意。 这样可不行啊 即便杨逸现在痛得冷汗直流,心里的思量和谋划却没有因此消失。血液的流失让他的身形变得不稳,他往后退了两步,终于像是支撑不住一般倒了下去。 杨逸其实也在赌,赌东方不败是不是真得冷血无情,对一个帮他挡剑的人也视若无睹。 而等杨逸感觉到后背处抵着一只手掌之后,他唇角微微勾了一瞬,他知道,自己赌赢了。即便东方不败并不需要他挡在前方保护,但也多多少少因为他的举动而动容了些许。 付臻红接住了杨逸,半蹲下身扶住了这倒下来的男子,在与对方的视线对视到一起的这一刹那间,付臻红挑了挑眉:“你到是让我有些意外。” 付臻红的语气不明,让人听不出这一句话里是否还隐藏着其他意思。 杨逸苍白的脸色使得他此刻多了一种无害感,他凝视着付臻红,忍着疼说道:“我只是想要保护好教主。” 他没有称呼自己为属下,而是用了一个我字。 付臻红闻言,并没有立刻说话,他先是封住了杨逸的穴道,阻止了伤口处的血液不再继续流失之后,才伸出手捏住了杨逸的下巴。 付臻红垂下头,他压低了声音,缓缓说道:“你的奋不顾身里最好是没有算计。” 付臻红这别有深意的口吻透着一种近乎凉薄的冰冷,因为刻意放轻了声音,所以只有杨逸本人和距离付臻红最近的曲洋和诗诗听到了。 而此刻,在旁人眼里,看得的就是东方不败一脸认真的凝视着杨逸的画面。 令狐冲看着高位上的这一幕,唇角闭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8-31 15:45:39~2021-09-02 14:21: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琉璃月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此昵称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糖果~、西瓜霜、啦啦啦啦啦、藕丝泥霸、一只猫、扬州炒饭真好看_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墨染燃燃、贺天上山 20瓶;木子熙 15瓶;叶落雨稀 14瓶;暮鼓、猫咪本喵、北极乔小熊、叶落闻风起、是楠楠啊 10瓶;苏木流雲 9瓶;kiyo、琉璃月 6瓶;江清月、jewels 5瓶;白衣点墨,素心若雪 3瓶;人非草木 2瓶;梦芒、宁宇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174章 第 174 章 令狐冲视线中的东方, 两鬓处垂下的黑色发丝轻轻扫在男子俊逸却因为失血过多而略显苍白的脸上,帷帽的红色绸带也随着细碎的微风而落入男子的双肩。 他的一只手扶着男子后背,支撑着男子不让对方倒在地上, 另一只手捏住男子的下颔。令狐冲只觉得这画面十分刺眼,按理说这男子为东方挡了剑,这份不要命的守护理所应当得到当事人的温情,但一想到这个当事人是东方,令狐冲的胸口就有些发堵。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 令狐冲突然有一种感觉,上方的两个人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旁人无法去插足的联系, 仿佛冥冥之中有着某种定数一样。 令狐冲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 但是看着上方的这一幕, 他的的确确有了一种自己包括周遭的人都被完全排斥在外的感觉。 想到这,令狐冲下意识想要喝一口烈酒来消除掉这份莫名的情绪,然而他的手动了动才意识到,酒杯已经被扔了出去。 令狐冲的目光移动,落到了地上那距离东方只有半米左右的空酒杯上, 这酒杯空落落的掉在地上,没有人去注意它,就好像是此刻的他一样。明明距离东方很近, 却似乎又隔了很远的距离。 事实上,令狐冲此刻的心绪其实是十分的复杂和矛盾的。因为他自己来黑木崖本身是经过了伪装的, 所以令狐冲既不希望被被人认出来以至于身份被识破,又希望东方能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他就是令狐冲。 他们所属的阵营虽然是对立的,但是令狐冲不愿意与东方为敌。 短短的时间内,令狐冲思考了很多。 而与令狐冲同样思考了很多的,还有其他好几个人。 诗诗看着柔柔弱弱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倒在教主怀里的黄衫侍卫, 是叫杨逸吧,代替陈煜侍奉教主起居的那个人,诗诗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意,眸子里也闪过了隐约的讥讽。 距离诗诗很近的曲洋,也垂下眼眸静静地看着,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冷冽清俊的眉眼,没有让人看到他瞳孔里流转的情绪。 原本今日是圣姑任盈盈的生辰,理应是一喜庆的日子,然而这一场突然的刺杀将原本还算美好的氛围毁得一干二净。 刺杀者虽然被砍断了头颅,但是日月神教中的人却也受了伤,见了血的生辰宴到底是不吉利了。 任盈盈看了一眼滚落在地上的头颅,沉默了几秒后,状似无意的朝着左使向问天所站的方向瞥了一眼,在一瞬间的视线交汇之后,任盈盈才看向了被东方不败扶着的面色惨白的黄衫侍卫。 付臻红没有理会这些各怀心思的人,他对曲洋说道:“将杨逸带下去治疗。”话落之后,付臻红的掌心一个使力,将杨逸的身体推给了曲洋。 “是,教主。”曲洋稳住杨逸的身形,微微颔首行了一个礼之后,便将杨逸带走了。 付臻红又看向童百熊:“这行刺者虽然死了,但尸体并非没有任何作用,就有劳大哥彻查了。” 童百熊道:“这是自然,东方兄弟。”他说着,走到尸体旁,拖着这一具无头的尸体来到了头颅落下的地方,将断掉的这两节拼到了一起。 付臻红见状,这才将关注点从这行刺者身上收回,紧接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付臻红手腕微转,一股气流从他掌心飞出,下一秒,落在地上的酒杯便出现在了他手上。 付臻红微微垂下眼眸,看向手中的这枚酒杯,他的指腹贴着杯壁缓缓转了一下,然后才看向了下方众人,或者更准确一点得来说是看向了经过伪装的令狐冲。 “这是你扔的?”付臻红不疾不徐的问出了一句。他的语气莫名,让人听不出情绪是喜还是沉,“反应挺快,叫什么名字?” 令狐冲正欲说话,站在令狐冲旁边的田伯光却先一步说道:“甲三,我叫甲三。”他又看向令狐冲:“我们是兄弟,他叫甲六。” 令狐冲见田伯光这一副明显是有些兴奋的模样,虽然心口有些发闷,却还是点了点头,“我叫甲六,家中排行第六。” 令狐冲话落之后,他和田伯光所伪装的这两个身份的所属堂的堂主,也对着付臻红鞠躬行礼道:“教主,这两人之前一直是在黑木崖下作看守,我见他两人表现不错,才准许他们今日跟来见见世面。”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实际上这紫煞堂的堂主对于两人并不了解。只是因为近些日子紫煞堂越发落寞,堂中人频频离开,去投奔其他堂。 堂中剩下不是些不上进的人,就是些年岁已高仗着资龄不服管教的顽固们,所以紫煞堂堂主才随便选了几个看得顺眼的安分者跟随他参加圣姑的生辰。 付臻红作为日月神教教主,对于十大堂的情况自然是十分了解的,紫煞堂是所有堂中最弱的,堂中的人也是最为分散的。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是日月神教的十大堂之一,作为堂主,竟然没有分辨出手下已经被人替换,这也足以可见平日里对于管理的松散。 日月神教,确实是该好好整顿了。 付臻红将酒杯扔回给经过伪装之后的令狐冲,不冷不热的对他说道:“你也算是有功,一会儿便随我一起。” 至于一起什么,付臻红并没有再细说。 留下这一句话之后,付臻红又看向了任盈盈,说话的语气柔和了不少,“盈盈,今日你的生辰出了意外,见了血到底是有些不吉利,这祝贺便留到改日。” 任盈盈道:“盈盈听东方叔叔的。” 付臻红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走下台阶准备离开。 令狐冲见状,想着付臻红方才对他说得话,也迈出脚步,跟了上去。 田伯光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厚着脸皮说道:“兄弟,等等我呀。” 虽然今日是圣姑的生辰,但是日月神教中真正做主的人是付臻红,所以付臻红这一走,其他人给任盈盈送了礼之后,也接二连三的离开了。 几分钟之后,原本热闹的生辰大会除了主角任盈盈和向问天还没有离开之外,就只剩了负责收拾的侍女侍者们。 “向叔叔。”任盈盈主动走上前与向问天搭话。 向问天轻轻笑了一下,语气颇为温和的说道:“几个月不见,盈盈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了。” 任盈盈回道:“小时候我就喜欢向叔叔带着我去玩,今日我生辰,向叔叔可赏脸去盈盈那里做客一番?” “自然。”向问天点头,然后和任盈盈相视一笑。 而另一边,随身跟着付臻红的诗诗忍不住小声问道:“教主,就这么放任圣姑和向左使吗?”诗诗很清楚任盈盈可不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 “无碍。”付臻红回道,就目前而言,即便任盈盈和向问天联手,只要任我行一天被他关押在地牢,这两人就翻不起什么太大的风浪。 跟在付臻红和诗诗两人后面的令狐冲和田伯光闻言,交换了一下眼神,不过却不是因为付臻红和诗诗的对话,而是因为其他。 你跟着来干什么?令狐冲的眼神里表达出这个意思。 田伯光秒懂,他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东方不败,就仅仅只是一个背影就有一种让人离开目光的魔力,高挑身形,纤细腰身。田伯光看过了无数美人,却没有哪一个像东方不败这样的,融合了妩媚与霸气两种气质。 田伯光冲着令狐冲轻轻眨了眨眼睛:看美人啊。 他的目光坦荡,也毫不避讳。 令狐冲却是一噎,他原本以为近些天田伯光已经慢慢收敛,却没想到一见到东方还是暴露了好色的本性。 不行。 令狐冲回道,眼神也冷了下来。 为什么不行?田伯光纳闷,他又不做什么,毕竟东方不败这样的美人,美是美,但也要有命消受才行。他就只是单纯的看,又不做什么,这都还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 令狐冲的眉头皱了起来:你先回去。 田伯光自然是不肯。 令狐冲便只要把两人当初约定好的事提上来: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好好好 田伯光投降,看着付臻红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之后,停下了脚步。 付臻红对于田伯光这人并不在意,所以对于田伯光的停留也没投去任何眼神。 三人行走在路上,有好几次,令狐冲都想开口说话,他想问东方是不是认出了他是令狐冲,还想问很多很多,但是一想到诗诗也在旁边,令狐冲最后还是把话吞了回去。 诗诗不知道身后跟着的这个紫煞堂手下就是令狐冲,虽然她有些奇怪为何教主要让这样的人跟着,但也识趣的没有多问。 日月神教有专门用来治疗教中受伤者的地方,这类似于医馆的地方是在付臻红的居所和神教殿的中间位置。 付臻红让曲洋带着受伤的杨逸先一步去了那里,而此刻,他所去地方也正是医馆。 至于令狐冲,因为付臻红没有开口让他离开,也没有说明是要去哪里,所以令狐冲虽然有一些疑问,却也只好压着心里话,默默跟在了付臻红的身后。 并没有用多长的时间,付臻红三人就来到了日月神教的医馆。 令狐冲这下也明白了,东方是打算去看方才那个为他挡剑的男子。想到这,令狐冲的情绪顿时有些低沉,冷着一张伪装后的脸跟着付臻红走进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小红,一个带着自己的情人去见自己官配的男人感谢在2021-09-02 14:21:29~2021-09-03 14:51: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此昵称、琉璃月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初日的青柠、仱林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楚欢宴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怜 60瓶;风软一江水 40瓶;握瑾怀瑜 20瓶;贺天上山、陆chirsty、琉璃月 10瓶;宁宇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175章 第 175 章 进到房间之后, 令狐冲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躺在床上的男子,对方的下半身穿着一天黑色裤子,上半身□□着, 胸膛处缠着白色的绷带,黑色的发丝有些凌乱的散开着,面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不知为什么,令狐冲对这个替东方挡剑的男子有一种莫名的排斥感,或许是因为对方那沉稳的模样下, 瞳孔深处一闪而过的算计,又或许是因为对方看东方的眼神。 或许是因为受了伤的缘故, 让这人原本有些凌厉硬朗的五官柔和了很多, 多了一种很容易就让人放松警惕的温柔。 令狐冲看着看着, 唇角的弧度就越发的冷直。令狐冲感觉得出来,这个男子是一个心思极其深沉的人,很善于伪装,并且可能对东方有某种想法。 这个认知让令狐冲很不悦,他很不想用狭隘的心思去看待一个只打过一个照面的男子, 但一想到东方,一回忆起对方与东方在那高位上的对视,脑袋就会不可抑制的往更深的方面去思索。 大抵是这个男子让令狐冲感觉到了一种危机。 而被令狐冲盯着的杨逸自然也感觉到了令狐冲眼中隐约的敌意, 这个人在东方不败在生辰大会看向他的时候,杨逸就敏锐的注意到了。 此刻他见这人竟然跟在了东方不败的身边, 就更加确信这男子不一般。 不过确信归确信,眼下杨逸的心思并不在这让他有些思索的男子身上,杨逸的目光移动,转向了正走向自己的东方不败。 “教主”杨逸有些艰难的坐起身,想要下床行礼, 但是却在手臂扶着床把转身的这瞬间,一下扭到了伤口,“唔”他闷哼了一声,额头泛出了一丝汗水。 他的模样本就长得十分俊气,此刻这受了伤,有些虚弱的样子更是让人有一种怜惜的感觉,不忍心让他难受。 杨逸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他抬着头望着停下来站在床边的付臻红,“教主我” “行礼就免了。”付臻红说道。 “多多谢教主”杨逸缓缓回道:“杨逸荣幸,得教主亲自探望。” 一旁的诗诗见状,嘴角撇了一下,心里有些火气,这叫杨逸的侍卫怎么看怎么让她觉得不顺眼。 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曲洋看了一眼站在床边的付臻红,又看了一眼在教主没进来前全程上药都未因疼痛而哼出声的男子,神情也有些微妙。 至于令狐冲,虽然他没有诗诗那么大的鉴茶能力,也没有如曲洋一般见到杨逸在见到付臻红后的前后变化,却也觉得杨逸这人此番的表现有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有点像是故作可怜得博取同情。 令狐冲挑了挑眉,看向这人的眼里多了一丝审视,挺能装的,不过令狐冲可不相信东方会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 然而事实却是,付臻红虽然是看出来了杨逸刻意的示软,但是付臻红不但没有直接点破,反而还顺着杨逸的话回了一句:“你护我有功。” 语气算不上熟络,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平淡,但还是让令狐冲听得有些吃味。 “这伤口多久能好?”付臻红问曲洋。 在原本的原著里,曲洋作为日月神教的长老,除了处理一些教中事务之外,就喜欢弹琴吹曲。但是付臻红来到这个世界后,或许是时空管理局那般的设定,这个世界曲洋还十分擅长医术。 不过擅长归擅长,但因为曲洋是教中的长老级人物,一般教中若是有人受伤,也没有资格由曲洋亲自治疗。 而杨逸之所以能得曲洋的诊治,是因为付臻红方才在生辰大会亲自点名了曲洋。 “一个星期便可完全愈合。”曲洋回道。 付臻红微微点头,对杨逸说道:“这几日你就在这里养伤。” “好。”杨逸微微一笑:“属下谨记教主的话。”他低沉磁性的嗓音里有一种轻轻缓缓的温柔感。 诗诗实在不喜这人的做派,轻哼一声之后,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的转身离开了。诗诗平日里极其有分寸,也颇为识趣,所以对于这偶尔的小任性,付臻红也并不会有任何不悦,甚至乐意纵容。 诗诗出了房间,曲洋轻抿了一下唇,也端上清洗完伤口的药盆离开了。 曲洋和诗诗这一走,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付臻红,令狐冲和杨逸三个人。 令狐冲站在付臻红的斜侧方,因着现在这个身份的缘故,他没有说话,但也没有主动走开。 杨逸看了一眼似乎一点也没有眼力劲的令狐冲,随即便又把目光转回到了付臻红的身上,“教主”他喊着付臻红,一双漆黑的眼眸像是仲夏夜的苍穹,散发着一种十分漂亮的深邃光辉:“可以坐床边来吗?”他询问着。 这样的询问以他现在一个侍卫和付臻红教主的身份而言,无疑是逾越了,但是杨逸就是这么自然的问出了口,将心中的期望直接说了出来。 温柔又清雅的语气,带着些许的熟络意味,就好像是他和付臻红的关系不仅仅是单纯的上下级一样。 令狐冲木着一张脸,胸口处的烦闷感越来越浓。而等令狐冲看到付臻红真得坐到床边之后,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你有何事要说?”付臻红看向坐在床上的杨逸,语气不冷不热。 杨逸垂眸思索了片刻后,才回道:“属下痊愈之后,可以在教主手底下做事吗?” 他话音刚落,付臻红还没说话,一旁的令狐冲就有些听不下去了,他甚至忘记了该有伪装,而是以自己原本的性子说道:“所以你挡剑的目的就是为了提升自己在教中的地位?” 杨逸闻言,故意以一种有些怪异的眼神看了令狐冲一眼,淡淡地说道:“你也是日月神教的人,我想要让自己站得更高,好更靠近自己喜欢的人,这有什么不对吗?” “这无关乎其他,只与上进心有关。”杨逸说道,“我只是想抓住机会而已。” 令狐冲想要反驳:“你” “行了。”付臻红没什么耐心的打断。 令狐冲闭上嘴了,只是看杨逸的眼神多了几分凌厉。而杨逸的脸上虽然有笑容,但是与令狐冲对视的眼眸里却不见丝毫笑意。 这两人的眼神交锋自然没有漏过付臻红的眼睛,在房间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的情况下,付臻红对身侧的令狐冲说道:“你先下去。”话落,付臻红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在外面等。” 令狐冲闻言,又看了一眼杨逸,然后沉着脸走了出去。 杨逸缓缓说道:“这人穿着紫煞堂的服饰,但举止却实在失礼,教主不计较,是想要提拔他吗?” “不该问的别问。”付臻红道。 “是,教主。”杨逸点头,然后又重新说了一次方才的话:“属下痊愈之后,可以在教主手底下做事吗?” 付臻红眼尾微挑,“就这么想跟着我?” 杨逸道:“整个黑木崖,没有人不想跟在教主身边。” “所以呢?”付臻红伸出手,食指挑起杨逸的下巴,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身边并不缺人,你觉得自己与他们相比,有什么不同。”说完,付臻红似乎觉得有些无趣的收回了手。 “不一样的。”杨逸轻轻摇头,看向付臻红的眼神柔和得如一轮水中映下的明月,透着一种让人很难拒绝的、自然而然的情深。 “他们只会是教主的属下,但是我可以是教主稍微倦意时,停下来依靠的存在。” “依靠?”付臻红重复了这两个字,有些好笑的说道:“你觉得我需要依靠?” 杨逸没有直接回答付臻红这个问题,而是说道,“我希望自己能成为教主的依靠。” 付臻红盯着杨逸看了好几秒,那如墨一般浓黑的眼眸里像幽深的寒潭,又似乎能洞察一切一般,知晓杨逸心中最深的想法。 “今日的刺杀定然有幕后主使,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若你能找到幕后之人,我可许你一个心愿。”付臻红说道。 “好。”杨逸道:“属下会牢记教主这一番话。” [小红,你这是在给他画一个大饼吗?] [不是。]付臻红在脑海里回了弱鸡系统一声。 按照原本的剧情发展,杨莲亭本就会成为日月神教的大总管,否则之后的一些情节没办法展开。付臻红这么一说,除了顺应剧情之外,更多的也是想看看杨逸的能力。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想着还在门外的令狐冲,付臻红便没打算在这房间继续待下去。在杨逸的目光注视下付臻红转身走出了房间,然而付臻红这刚出房间没两秒,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就朝着他压过来,一把将付臻红推到了房门旁的雕栏处。 若是其他人,在靠近付臻红的第一时间就会被反杀,但因为知道这人是谁,所以付臻红也就顺着对方的动作被抵在了木质的雕栏和对方胸膛之间。 “东方”熟悉的声音传入到付臻红的耳膜里,带着一种隐约的想要发泄的怒意。 是令狐冲的声音。 下一秒,黑影笼罩下来,一个温热的双唇便印上了付臻红的双唇。 像是为了宣泄自己的那气闷与不满,又像是在惩罚付臻红对自己的冷淡,令狐冲故意用牙齿咬破了付臻红的嘴唇,然后趁机入侵到付臻红的口腔里,勾起付臻红的舌开始亲吮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杨逸:好家伙,在房间外亲,生怕我听不到?感谢在2021-09-03 14:51:42~2021-09-04 13:13: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夙鸢 10瓶;椿山梦 5瓶;宁宇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176章 第 176 章 习武之人的五感比普通人敏锐太多, 令狐冲的听觉本身又十分优秀,所以即便房间里的付臻红与杨逸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声,但是只要令狐冲有意去听, 就可以无比清晰的将付臻红和杨逸的交流听到耳里。 令狐冲听到了,听到了那个男子说想要待在东方的身边,想成为东方的依靠,这样暧昧不明的表达容不得令狐冲不去往更旖旎的方向去猜测。 虽然令狐冲也能理解,毕竟抛开那些所谓的江湖芥蒂, 像东方这样的人,被人喜欢人一件多么正常的事情。 令狐冲了没有忘记在东方坐在那高位的时候, 明明任盈盈才是生辰大会的主角, 然而那个在往日令狐冲觉得十分明艳娇丽的女子却在东方的衬托下变得黯然无光。 所有人的视线都不自觉的看向东方。 自己喜欢的人, 很优秀,被很多人喜欢理应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但是令狐冲深知自己所属的阵营注定了他没办法像其他人那样正大光明的待在东方的身边。 只要一想到在他看不到看得到的地方都有前仆后继的人去靠近东方,令狐冲就觉得有些难受。 还想成为东方的依靠? 令狐冲眼神冷沉。 或许是因为心中那有些微妙的危机和嫉妒感,怕别人夺走东方视线的令狐冲, 此刻亲吻得格外的用力和霸道。 他的吻炽热又强势,就像是要通过这样的吻将内心深处的情绪全部抒发出来一样。 由于他的牙齿咬破了付臻红下嘴唇的缘故,从伤口弥漫出的淡淡血腥味混合着两人的津液, 在舌的勾缠中紧紧的融合在一起。 鲜血的味道加大了亲吻的感官刺激,令狐冲不断攫取着付臻红口中那馨香馥郁的甘甜, 他浓烈的气息萦绕在两人的唇齿之间。 他的手肘弯曲,双手穿过付臻红的脸颊两侧,宽大的掌心贴在木雕栏上。与两人第一次在竹林中的接吻相比,这一次令狐冲的动作要熟练很多,但是熟练归熟练, 却远远比第一次更为强势和猛烈。 他就像是要吞灭付臻红的呼吸一样,将付臻红整个人都融进自己的血肉里一般。 而付臻红也不甘示弱,抬起手,一手扶住令狐冲的后颈往自己所在的方向稍微用力一压,让两人胸膛的距离变得更近。而另一只手,则五指插入进令狐冲的发丝里,指尖勾缠着令狐冲这有些粗和硬的黑色发丝。 付臻红的手指修长白皙,骨骼分明,如玉一般的肌肤深陷进令狐冲那如浓墨一样的黑发里,白与黑对比,形成了一种强烈的色差。 过于激烈的亲吻让令狐冲的气息变得越来越炽热,在换气的时候,他的呼吸沉沉而焦灼,浓稠,沙哑,他看向付臻红的眼神像一头被唤醒的猛兽盯上猎物时的模样。 “东方”令狐冲唤着付臻红在这个世界的名字,然后也没等付臻红回应,他又继续吻了上来。 而无论是付臻红,还是令狐冲,都没有特意去克制因亲吻而牵扯出的低低呜呜的破碎声。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声音穿过木雕栏清晰无比的涌进了躺在床上的杨逸耳朵里。 杨逸没有坐起身,他只是睁开眼睛安安静静的看着床顶上方,他漆黑的眉眼仍旧是那一种浑然天成的从容,瞳孔里的平静让人很难看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但是在这份似乎十分沉静的面容里,他的嘴唇紧紧闭成了一条直直的线,放在身侧的手也缓缓握紧了。 故意让他听到吗 杨逸眼中浮现出一抹波澜,深知这是对方的挑衅和回击,这人的身份到是让他有些好奇了。 事到如今,杨逸自然也猜到了外面的这个男子不可能是日月神教的人,应该是江湖人伪装的。 所以真面目究竟是谁? 杨逸开始讲江湖中的一些人一一比对。 能顺利上到黑木崖,还能肆意与东方不败亲吻,想来以东方不败的眼光,对方不可能是一个无能之辈。 在原著里,他所穿的这具身体才是东方不败的喜欢的人,这是最初的书本里所清楚记载的。 但是 杨逸突然想到了电影改编的内容,顿时一个猜测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在与原著的同名的电影作品里,和东方不败有着微妙情意的对象是令狐冲? 杨逸的眼睫轻轻动了动,在想到这个名字之后,开始将令狐冲的性格与外面这人方才的一些表现做对比。 而房间外的令狐冲,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几乎已经快被屋内的人猜出,不过就算真得被猜中了,令狐冲也并不会太在意。 令狐冲现在,一门心思都在与付臻红的亲吻上,原本令狐冲只是想要借此宣泄一下心中的那份气闷,想着惩罚一下便好。结果他越是亲吻,就发现自己越是不愿放开。 他甚至已经开始不再满足于单纯的唇齿相依,令狐冲还想要得到更多。 原本最开始,令狐冲以为自己对于东方的感情只是一种被吸引的喜欢,是有一份冲动在其中的,也是可以克制和收敛的,但是这些日子的不见,让令狐冲意识到他对东方的情意并不是一时兴起。 而此刻,他对东方是真真切切的有了一种想要狠狠占为己有的欲和念。 还没有达到爱的地步,但是却比喜欢多了很多很多。 在没有遇到东方之前,若是有一个人对令狐冲说你会喜欢上一个男人,会因一个身份对立的男人产生嫉妒之类的情绪,会想要用力占有对方,令狐冲绝对会觉得可笑又滑稽。 但是此刻,事实摆在了面前。 所有的辨解都只会显得苍白无力。 令狐冲的胸膛发着热,随着加重和急促的呼吸而微微起伏着,他渐渐放缓了亲吻的力道,掌心贴到了付臻红的脸颊,然而指尖顺着付臻红下颚的外曲线慢慢往下滑动。 因为常年握剑,令狐冲的指腹处有一着层薄薄的茧,这些茧在摩擦到付臻红皮肤的时候,平添了几分痒意。 付臻红微微蹙眉,睫毛轻轻动了动。 令狐冲将付臻红的这一个小神情变化看在眼里,眼里浮现出一抹怜爱。 明明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抬手间便可翻云覆雨,然而皮肤却又是那么的娇嫩,仿佛只要他再用力一点,就会在这细腻光滑的皮肤上留下青青紫紫,红红白白的痕迹。 为了不让事情变得越来越不受控制,令狐冲最终还是退出了付臻红的双唇,没有再继续亲吻下去。他微微俯身,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付臻红的额头处,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缓缓说道:“东方,今晚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可好?” “什么地方?”付臻红微微抬眸,因为方才过于激烈的亲吻,他的眼尾所泛出的有些散而淡的红还未完全散去。 令狐冲并没有立刻回答付臻红的这个问题,而是盯着付臻红看了几秒,然后亲吻了一下付臻红的眼尾,“去了你就知道了。” 付臻红笑了一下,扶住令狐冲后颈的那只手,指腹在令狐冲的后颈皮肤上缓缓摩挲了几下:“你胆子挺大的,在我眼皮子底下搞伪装。”付臻红漫不经心的语气里透出了一丝危险的冷意。 令狐冲身体微微一僵,这下也总算是想起来自己现在还是伪装的身份。对上付臻红略带审视的视线,令狐冲有些讪讪地笑了一笑,他伸出手,用食指轻点了一下付臻红的鼻尖,企图蒙混过关:“这不是因为对黑木崖上的风景有些感兴趣吗。” 付臻红闻言,也跟着笑了一下,然后下一秒,抓住令狐冲的衣领一个转身,便将两人的位置做了一个对调。 “砰”得一声,令狐冲的后背撞击到坚硬的木栏,发出了一声清晰的闷响,但他并没有因为后背的疼痛而闷哼出声,而是有些无奈的看着朝着他逼近的付臻红:“东方,你信我,我绝对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付臻红听了,顿觉有些好笑,他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看着令狐冲:“你觉得自己能伤害到我?”他说得平淡,但是言语之间却又无不透出一种狂气。 令狐冲失言。 确实,以东方的内力和武功,怕是这天下间真正能伤到他的人少之又少。 付臻红轻轻拍了拍令狐冲的脸,眼中的冷意越来越明显:“说说吧,你伪装成紫煞堂的人是准备做什么。”付臻红直视着令狐冲的眼睛,瞳孔深处浮现出了一抹隐约的杀意。 即便方才两人才亲密的接吻,唇齿勾缠在一起,但是现在付臻红看令狐冲的眼神却没有半分的情意,那一闪而过的杀意也并不掺假。 这就是东方不败。 只要是任何可能涉及到他利益的,他都会毫不留情的抹杀。 令狐冲被面前这个男子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合适。令狐冲很清楚,他所认识的东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野心勃勃,有抱负有谋略,明艳万千,却又狠辣至极。 从一开始,他就是知道的。 东方不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而他也确确实实被东方所吸引了。 更何况,令狐冲也想象不出来东方纯然善良的样子,或许只有这样的东方,身上才有着那种蛊惑万千的危险吸引力。 像一把散发着寒光的刀,锐利逼人,却又让人想要捧在手心珍藏起来。 “东方,你想知道的,我今晚都会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看我的问要划重点,晚上! 懂?感谢在2021-09-04 13:13:10~2021-09-05 13:09: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琉璃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木子熙、琉璃月 30瓶;凤傲 10瓶;宁宇、昭里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177章 第 177 章 夜晚的黑木崖比白日里看起来更加的巍峨陡峭, 连绵起伏的山峦如同永远也不可被攀越的阶梯,在夜色之下的云层里被笼罩。 如鲜血一样猩红的山石散发着凛冽的寒气漫布在整个峰林,透着一种神秘又诡异的危险。 在不因霜雪增高、不因雨水损容的黑木崖之下, 有一片长滩,名为猩猩滩,猩猩滩的水流是出了名的湍急,流水拍打着两边的岩石,汹涌翻腾, 似掀起万丈狂澜。 在去往这片长滩的下山路上,皎洁的月光从天幕上照射下来, 照出了两个行进的影子。 付臻红和令狐冲一前一后的走着。 明明这里是黑木崖的地盘, 却是令狐冲走在前面带路。付臻红的步伐始终落于令狐冲半步, 相比于令狐冲那明显明朗起来的心情,付臻红的态度则有些漫不经心。 “东方,快到了。”令狐冲估算了一下距离,回头对走在后面的付臻红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来。 作为这笑傲江湖的武侠世界里的第一男主角,令狐冲的样貌无疑是十分俊气的。 他的五官英气, 面部深邃硬朗,是那种棱角分明的长相。这样的容貌原本会给人一种凌厉感,但是因为令狐冲本身的气质十分的洒脱, 衣着随性,额前的发丝又随意的垂落着, 轻轻飘动的发尾遮住了额头,笑起来的时候便柔和了那份锐气的锋芒感。 “你要带我去的地方是猩猩滩?”付臻红开口道。 “猩猩滩?”令狐冲微微顿了一下:“如果东方你口中说得猩猩滩,是山峰下那片湍急的长滩话,我带你去得地方是,也不是那里。”令狐冲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付臻红对这不甚感兴趣, 兴致也不高。 令狐冲见状,走到付臻红面前,主动牵起了付臻红的手。 付臻红也没挣脱,就这么任由令狐冲握住自己的手,然后将五指交握到一起。 掌心里亲密无间的接触让令狐冲的唇角往上勾了几分。他很喜欢现在这样只有他和东方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不用去考虑江湖纷争,更不用去考虑那些是非恩怨。 令狐冲抬起另一手,用指尖轻点了一下付臻红的鼻尖,“那个地方很美,你绝对会喜欢的。”说完,令狐冲便拉着付臻红继续往前走了起来。 在快要走到猩猩滩的时候,令狐冲才停了下来,他看了付臻红一眼,随即用内力折下一片菏叶。 菏叶落于猩猩滩,令狐冲带着付臻红一起,足尖轻点,踩在了菏叶上,任由湍急的水流带着他们一起往前移动。 大概过了几分钟的时间,两人随着水流来到了一处瀑布前,瀑布垂直倾泻而下,拍打在坚硬的石头上,水珠四溅感觉,白色的浪花迭起,形成的喷雾在月色下犹如缥缈的云烟。 令狐冲看了付臻红一眼,然后用手臂挽住付臻红的腰肢,紧接着一个飞身,带着付臻红一起穿过了前方的瀑布,进到了瀑布内这几乎没有被人发现过的隐秘帘洞里。 帘洞很大,虽然是在洞内,但是光线却并不是十分昏暗的。原因无他,在帘洞的另一边,并不是被石头密封着的,反而是敞开的,能看到外界的天空。 付臻红走了过去,发现下方是被雾气遮住的万丈深崖,仿佛是另一片天地。他抬起头往上看了一下,有飞鸟从空中飞过,夜色之下,成群的萤火虫涌进了山洞,将山洞的光线变得明亮起来。 虽然付臻红在黑木崖生活了几十年,却是第一次知道还有这一处隐秘之地。 令狐冲走到付臻红的身边,“东方,这里的风景还可以吗?” 付臻红没有回答令狐冲的问题,而是问了一句:“怎么发现这里的?” 令狐冲回道:“两日前,找上山路的时候偶然发现的。” 找上山的路?付臻红挑了挑眉,偏头看向了令狐冲,神情有些意味不明。 令狐冲对上付臻红的眼神,摸了摸自己的鼻头,似乎是为了转移一下付臻红的注意力,又似乎是此番美景让他酒瘾犯了,他随即便从腰上取下了随身携带的壶酒。 他打开酒塞,闻了一下酒香,然后将酒递给付臻红。付臻红看了一眼递到自己面前的酒壶,没接。 令狐冲眨了眨眼睫,率先投了降,坦言道:“好吧,其实我上黑木崖是与嵩山派的左天逸有关。” “你想救他?”付臻红问令狐冲。 “不是。”令狐冲摇头,“是想从他嘴里套出一些消息。” “所以仅仅是因为一个左天逸?”付臻红又问。 这次,令狐冲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顿了一下之后,才说道:“还因为你”最后一个你字令狐冲的声音很轻,几乎低到了微不可闻的地步,若不是付臻红的听力超群,怕是就要漏听了这么一个温柔下来的你字。 令狐冲并不是一个吝啬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人,但是此刻在东方的面前,在被对方的目光凝视的时候,他竟然难得有了一种不好意思的感觉。 付臻红似乎看出了令狐冲的那份微妙的不自在,他的唇角微微勾了勾,接过了令狐冲递过来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 醇香四溢的美酒涌入喉咙,对于喜欢饮酒之人来说,无疑是一件能让心情变得愉悦的事情。 付臻红喝完一口,又把酒壶扔给了令狐冲。 令狐冲笑了笑,也跟着喝了一大口。 时隔了月余,初见时在湖中豪饮美酒的两人在一起做了同样的事情,一人一口,不□□份,不分敌对的,坐在这洞里畅饮了起来。 因为晚上,付臻红并没有穿白日参加任盈盈生辰大会时穿的那套华丽的衣衫,更没有佩戴高高的帷帽。 他坐在帘洞的地上,背靠着石壁,一只腿随意的伸直,另一只往前曲起,右手腕搭在曲起的那只腿的膝盖处。 他左手上拿着的酒壶已经被他和令狐冲喝到了只剩下三分之一,黑木崖的酒比其他地方的酒要更为辛辣和浓烈,不擅长饮酒的人喝不了几口就会醉。 而即便是擅长饮酒的人,喝得多了便也会有微醺的醉意。令狐冲原本看着天空的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移到了付臻红的脸上。 他看着付臻红侧脸的轮廓,渐渐看得恍了神,有了几分醉醺之意。月色下,一身红衣的男子,身上透着一种清冷感,但他的唇又是水润的,被酒液润湿之后,像惹人亲吻的花。 吻上去 令狐冲的脑海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而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月色里的风景很美,人更美。 令狐冲倾斜身体,吻上了视线中这水润的双唇,开始缓缓地吮亲起来。男人在接吻方面总是拥有着极高的天赋,已经有过几次亲吻经验的令狐冲,此刻十分有技巧性的勾缠着付臻红的舌,试图挑起付臻红的热情。 而无论是在湖中的初见,还是在林中小屋的浴房里,又或者是今日在日月神教的医馆外,两人除了亲吻之外,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令狐冲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再加上酒的影响,身上的热度在与喜欢之人的亲吻里渐渐上升。 或许是因为眼前的人太美,或许是因为酒太过醉人,又或许是因为令狐冲骨子里就是一个洒脱肆意并不循规蹈矩的人,此刻在这只有他与东方两个人的幽静帘洞里,令狐冲不再只因亲吻感到满足。 他微微喘息的分开,手指摩挲着付臻红的眉眼,一开口,低沉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沙哑:“东方我想与你”后面的话令狐冲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知道东方明白了他所想表达的意思。 令狐冲有些紧张,心脏也跳动得越来越快,期待中又透着一丝隐约的忐忑,他怕会被拒绝。令狐冲紧紧盯着付臻红眼睛,缓缓说道:“可以吗”他问着,语气炽热又焦灼。 付臻红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指插入进了令狐冲的发丝里,然后就着手的姿势,将令狐冲扣着按下来,吻住了令狐冲的唇。 这一刹那间,令狐冲的眼中顿时迸发出了巨大的喜意,他明白了付臻红意思,下一秒扶住付臻红的双肩,由被动变成了主动。 但无论是付臻红,还是令狐冲,都是不甘示弱的人,两人的亲吻都是无比直接和浓烈的。 令狐冲将付臻红抵在了石壁与自己的胸膛之间,付臻红那印着繁复纹路的红衣在令狐冲的手中垂落下来。 “东方”令狐冲轻轻唤着付臻红的名字,任由付臻红反身将他压制。 两人的位置做了一个对调,被抵在石壁的人成了令狐冲,但令狐冲只是笑了笑,然后双腿动了几下调整好了角度,便顺势让付臻红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付臻红垂下眼眸,看着令狐冲,而令狐冲则微微扬起下颚,呼吸喷洒到付臻红的脸上,带着几分浑而沉浊的湿热感。 付臻红的衣服下摆遮住了两人相贴的地方,他笔直修长的大腿贴着令狐冲的腿部的外侧,露出的肌肤如雪一般细腻光滑。 令狐冲的手一边在红衣里动着一边观察着身上之人的脸色,他看着视线中的东方半阖着双眼,浓长的睫毛顺势垂下,带着几分湿漉漉的水意,似隐忍又似放任,性感的要命。 令狐冲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面前的男子,这一刻,他知道自己中了名为东方的毒。 作者有话要说:  杨逸:官配终究还是输了 感谢在2021-09-05 13:09:47~2021-09-06 15:48: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此昵称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据说名字够长就不会有、小曦曦~、琉璃月、啦啦啦啦啦、花树里香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紫汐 23瓶;醉生梦死、yiu以沐 10瓶;小哥哥看原耽 5瓶;可可 3瓶;宁宇、瑶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8章 第 178 章 猩猩滩上的帘洞里, 气氛一片暧昧。 而日月神教的医馆里,受了伤的杨逸躺在床上却无论怎样也无法入睡。他想着自己这一趟奇异的穿越,想着在成为杨莲亭之后这些日子里做的各种事情。 原本的笑傲江湖剧情里, 杨莲亭是东方不败喜欢的人,甚至到了后期,东方不败的喜因杨莲亭而喜,忧以杨莲亭忧。 杨莲亭和东方不败是在情感这条线上绑在一起的两个人。但是杨逸清楚,自己不是原本的杨莲亭, 而他所认识的东方不败也比原著里的东方不败更加让人难以琢磨。 杨逸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浮云遮住了一部分月光, 月色很沉, 时间已渐渐步入深夜。 这个时候, 东方不败应该是和那个疑似令狐冲的男子在一起,两人白日在房间外的对话杨逸都听到了,不仅如此,那亲吻的声音也传递到了他的耳膜里。 杨逸虽然并没有因此而烦躁,但是情绪到底还是受到了些许的影响。他原以为这次的挡剑可以将自己与东方不败的关系拉近一些, 却没想到距离虽然是比之前近了,但是半路插进来了第三个人。 而且杨逸感觉得出来,东方不败对那人的在意程度远远超过了他。 想到这, 杨逸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胸膛处的伤口, 隔着包扎好的白医布,也能感觉到伤口处的硌手。 东方不败 杨逸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眼中的情绪晦涩不明。 而同一时刻的另一边,只有付臻红和令狐冲两人在的空间里。 令狐冲的喉咙干渴得厉害,掌心里所包裹着的热意让他身上的温度也渐渐攀升到了最高。他的另一只手摩挲着付臻红的微红的双唇, 眸色越来越深。 付臻红浓长的眼睫轻轻动了动,将双手搭在了令狐冲的双肩上,俯下身,主动吻了上去,将身体因令狐冲手上的动作而出来的本能反应,所导致的低哼声吞灭进彼此的呼吸里。 没有听到自己喜欢的人因自己而发出不同以往的声音,令狐冲自然不会就这么放任下去。他的手从付臻红的双唇缓缓移动,来到了付臻红的脑后,宽大的掌心顺着付臻红散开的黑发一路往下,他像是在抚顺付臻红的发丝,又像是在细细描摹着付臻红身体的线条。 最终,令狐冲的手停在了付臻红的后背往下那微微往里凹陷的骨骼形状处、那像蝴蝶一样的精致骨骼上,然后不重不轻的按了一下。 付臻红的身体轻颤了一下,为令狐冲那放在他脊椎骨下的手,更为令狐冲那于他的衣摆里加快的力道和指尖的轻刮。 令狐冲笑了笑,“东方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令狐冲的声音低沉极了,而事实上他也快要到了忍耐的那个极限。 令狐冲自己也觉得难受发胀。而接下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了,在令狐冲扶着付臻红压下来的这一瞬间,两人吻到了一起,让那声音隐没在唇齿相依的亲吻里。 四月,是谷雨落下的时节,夜晚的风凉爽轻柔,天上的繁星也明亮闪耀。皎洁的月光照射进这一处帘洞里,空气用的萤火虫飞舞,带来了梦幻的光亮。 付臻红在令狐冲的影子交叠着融合在这清寂幽然的月色里,在光与暗的折射处,付臻红在令狐冲的动作下,身体也在微微浮动着。 令狐冲垂在额前的黑色碎发被薄薄的汗水打湿,他如琥珀一样颜色的瞳孔里印着付臻红此刻的模样,着了迷一般,眼眸里得一种炽热无比的光。 “东方东方”令狐冲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付臻红的名字,每一次,声音都越来越低,越来越沉和哑,仿佛这声音正随着他进去的那份热意而变化着。 看着近在迟尺的男子,令狐冲只觉得自己满腔的情意几乎快溢出来,他不禁想起了在湖中与东方的初遇。 或许在那个时候,在他看到一个一身红衣的美人从水中转过头来的时候,就已经动了心。 令狐冲本来并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因为他一直认为那不过是对于美色的一种本能的垂涎,并不能算是喜欢。 但是当他真正面对东方之后,他才意识到原来当一个人美丽到极致的时候,没有谁能逃脱心中那份自发的倾慕。 东方的身上每一处都在吸引着他。 无论是那漫不经心的慵懒,还是睥睨武林的霸气,又或者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丝妩媚与温柔。 这些种种融合在东方身上,成为了东方独特的魅力。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喜欢东方,想拥有他。 这是来自于一种男人的占有欲。 所以此刻,即使令狐冲很想去克制,但是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他的双手紧紧抱住面前的男子,将下巴待在了对方的肩膀处,速度在这一刻本能的加快。 在他似乎弄疼了东方的时候,令狐冲感觉到脸颊处一疼。是付臻红的手在令狐冲的脸颊上一划,割破了他的表皮。 一丝鲜血从令狐冲的脸颊处溢出。 然而这淡淡的血腥味非但没有让令狐冲的攻击有所收敛,反而像是男人骨子里那种追求刺激的神经被突然激发了一样,使得令狐冲的进攻更加猛烈,仿佛是一场较量。 显然,令狐冲想从付臻红的唇里听到不一样的低唔声。 付臻红皱了皱眉,一巴掌拍在了令狐冲的脸上,付臻红并没有用多少力道,所以打下去之后,也就并没有给令狐冲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但付臻红到底不是手无寸铁之力的柔弱之人,所以仍旧是在令狐冲的脸上留下了红印。 付臻红本身就是高傲的,再加上他现在的身份,日月神教的总教主东方不败,骄傲使然,让他自然不允许自己被随意摆弄。 而令狐冲又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主,他的天性里就有着一种肆意不羁的洒脱,抛开那一层华山派大师兄的身份,令狐冲的性格里更多的是一种随性和洒脱。 于是令狐冲握住了付臻红那只用指甲划破他脸颊的手,然后放在自己的嘴边,将这这圆润如玉的指尖咬住了。 像是在抱负付臻红方才的作为,带着几分惩罚性的,令狐冲故意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而与此同时,他的攻势速度也丝毫没有减下来。 付臻红眯了迷眼,顺势将手指没入进令狐冲的嘴里,然后搅动了一下。两人都这么不甘示弱的,想从对方身上找回主权。 帘洞外的夜色渐渐下沉,最终仅剩的一丝银色的月光也隐没在了一片黑夜中。不过星河虽然隐匿了起来,但是帘洞内的付臻红和令狐冲却没有因此而停下来。 这一晚的夜,似乎很长,长到帘洞内的两人亲密相拥。这一晚夜,又似乎很短,短到令狐冲还没有与付臻红交心,天幕就已经泛白。 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帘洞里的时候,付臻红睁开了眼睛,令狐冲躺在付臻红的身边,还处在睡梦中。 付臻红淡淡地看了令狐冲一眼,随即坐起了身。 而这时,令狐冲也从睡梦中醒来,他看着正将滑落的衣衫理好的付臻红,也跟着坐起了身。 因为昨夜的事,两人的身上不免都带了些伤害,令狐冲后背和胸膛都有深浅不一的抓痕,而付臻红脖颈与锁骨也同样留下了不少暧昧的痕迹。 习武之人的体质比一般人强健太多,伤口的愈合程度也很大,若是用内功调息,不算明显的那些红痕,只需要一晚就能消失。 但是昨夜结束之后令狐冲并没有用内力去调息,现在醒来之后也同样没打算用。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左侧脸颊上,还留着那一道被付臻红的指甲划破的伤痕。 不过这伤痕到是并没有影响到令狐冲的帅气,反而平添了一种放荡不羁的不训和桀骜。 一夜的时间,帘洞里那股淫靡的气味早就已经散去,有花的香味被风吹动得飘散了进来。 令狐冲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那有些凌乱的衣衫,然后捡起了地上那被他和付臻红喝得只剩下三分之一的酒壶,重新挂在了自己的腰上。 做完这些之后,令狐冲走到了付臻红面前,对着付臻红伸出了手。 看着令狐冲摊开的掌心,付臻红并没有将自己的手放上去,而是直接站了起来,说道:“该走了。” 令狐冲点了点头,随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收回手之后对付臻红说道:“东方,等我一下。”话落,令狐冲走到帘洞的一个角落处,翻出了一个木箱,然后将木箱里的东西拿出来,开始上脸。 付臻红看着这一幕,挑了挑眉。 几分钟之后,令狐冲侧过身,而他的脸也变成了在生辰大会上,付臻红所看到的紫煞堂的甲六的模样。 看令狐冲这架势,显然是还打算以甲六的身份待在黑木崖。付臻红有些想笑,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想从左天逸的嘴里套出一些信息,这目的应该已经达到了吧?” 虽然是疑问的语句,但是付臻红语气却是肯定的。 令狐冲闻言,有些惊讶,显然是没有想到付臻红会突然这么说。 付臻红轻描淡写的说道:“和你一起伪装的那个人,昨夜想必也没闲着。” 令狐冲沉默了,确实,他和田伯光约定好了的,他负责引开东方,其他的交给轻功极好的田伯光。 “但是,我自己还想待在你身边。”令狐冲近乎叹息似的说道。 这一句,并不掺假。 作者有话要说:  杨逸:终究还是错付了感谢在2021-09-06 15:48:59~2021-09-07 16:56: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初日的青柠、狐狸修炼成精、琉璃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忘忧 74瓶;桑树下的鱼 20瓶;单身猫 11瓶;深秋、喾塔 10瓶;39719065、花树里香 6瓶;椿山梦 5瓶;昭里、宁宇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9章 第 179 章 在返回日月神教的路上, 付臻红和令狐冲都没有说话,不过气氛并没有沉默而变得怪异或者是尴尬。 令狐冲的性格大咧且不受拘束,洒脱又随性, 在他说了这些日子还要继续待在付臻红的身边之后,便也厚着脸皮紧跟起了付臻红的步伐,看架势是只要付臻红没有开口让他离开,他就打算贴身跟随。 两人回到日月神教之后,早就教中入口等了很久诗诗见到付臻红之后, 第一时间对付臻红行了一个礼,“教主”她喊着, 虽然她很想知道教主和这男子昨夜去了哪里, 但是也清楚有些问题是不能问的。 尽管心中疑惑, 诗诗还是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冷冷瞥了令狐冲一眼,眼中浮现出一抹探究。 令狐冲眨了眨眼睫,坦然的面对着诗诗有意无意的眼神审视。 两人之间的暗涌付臻红并不在意,他问诗诗:“昨夜地牢可有什么异动?” 诗诗闻言,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微微沉了几分,她回道:“昨夜有一蒙面黑衣人闯入了地牢, 那黑衣人轻功极佳,被看守的侍卫合力抓捕却依旧逃走了。” 说到后面诗诗的脸上有了冷意, 若不是她当时不在,对方又只在地牢待了片刻便逃走了,她定然要给这闯入地牢蔑视神教权威的黑衣人一个教训。 令狐冲听着诗诗的描述,有些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不用猜他都知道这女子口中的黑衣人就是和他一起的田伯光。 看来田伯光的轻功果然很好, 虽然日月神教地牢的真正防御并不是负责看守的那一群侍卫,但是能顺利潜入进去,最后还毫发无损的离开,在轻功上,田伯光也确实算是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了。 付臻红对诗诗说道:“昨夜闯入地牢的黑衣人暂时不用理会,你现在去派人通知童百熊来我这边。” “是,教主。”诗诗颔首,走之前又看了一眼站在付臻红身后的令狐冲,然后才走开了。 有了诗诗的通传,风雷堂的童百熊很快就来到了日月神教的正殿,他看到坐在最高位上的付臻红,行礼道:“东方兄弟。” 童百熊算是看着付臻红长大的,以往对付臻红关照有佳,也算是诸多照顾,有着这一层情分在,虽然现在付臻红已经是日月神教的总教主,但是童百熊依旧还是称呼他为东方兄弟。而付臻红,也愿意喊这位对他忠臣的勇者一声童大哥。 “刺杀者的身份可有什么眉目?”付臻红并不磨叽,直接开门见山的道出了让他前来的目的。 童百熊先是看了令狐冲一眼,见他并没有被教主挥退之后,虽然有些疑惑,却也如实回道:“东方兄弟,我仔细检查过,那人的心脏处有一只蛊虫,想来应该是意识与行动受到了蛊虫的控制,才会做出那胆大包天的刺杀之举。” “蛊虫?”付臻红重复了一声,他现在这具身体的身份,真要算下来,算是苗族,日月神教中也多为苗人。 不过在苗族,虽然会使用蛊术或者是虫术的人并不少,但是真正会操控蛊虫,寄生人的体内,从而控制人的思维的人,也并不多。因为那不仅需要十分精准的操控力,操控者自身还需要很强的意志力,避免被饲养的蛊虫或者是傀儡虫反噬。 据付臻红了解,如今日月神教中,属云南五毒教教主蓝凤凰的虫蛊之术为最,蓝凤凰与任盈盈的关系很好,虽然身份上蓝凤凰是任盈盈的属下,但是两人的相处却更像是姐妹。 “东方兄弟,这蛊虫之事会不会和圣姑有关?”童百熊也想到了这一点,如果蛊虫与蓝凤凰有关的话,那任盈盈也必然脱不了干系。 童百熊一直看不惯任盈盈,在他看来东方兄弟到底还是善良了,斩草必定要除根,以往东方兄弟留着任盈盈,是为了服众,但现在任盈盈的羽翼越来越丰满,若是再继续留在身边迟早会是一个祸害。 那任盈盈心机重得很,偏要在外人面前装成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再加上向问天对她颇为偏袒,留着任盈盈没有任何好处。 想到这,童百熊的眼中顿时浮现出了一抹杀意,他说道:“东方兄弟,需要我派人私下盯着蓝凤凰吗?” “可。”付臻红点头,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别太明显。”否则打草惊蛇。 还有一点,便是付臻红觉得事情发展的太过简单,直觉告诉付臻红这其中定然还另有玄机。 事情可能与任盈盈有关,但似乎不仅仅只与任盈盈有关。任盈盈近些日子虽然情绪上已经开始有些浮躁了,却也并没有干出什么出格的事。 昨日又是她自己的生辰,参加生辰大会的人全是教中的高手,在那种情况下,只派一个刺杀者来,只要是有脑的人,都知道不仅不会成功,反而还会暴露。 所以付臻红更倾向于刺杀事情可能有任盈盈在其中推波助澜,但是主要的谋划者却是另有其人。 想到这,付臻红又道:“那只蛊虫可取下来了?” 童百熊点头道:“带来了。”他说着,拿出了一个小锦盒。 付臻红抬手,气流从指尖顺势而出,红色的针线从衣袖里飞出,不过眨眼之间便卷起了童百熊手中的锦盒,再下一秒,锦盒便出现在了付臻红的手中。 付臻红打开了锦盒,盒子里的蛊虫看起来像是蝉蛹,但是背脊上面却又有竖起的倒刺,这样的蛊虫十分少见,像是苗族这边的东西,又像是被不属于苗族的人特意改造之后的蛊虫。 付臻红沉思了几秒后,合上了锦盒的盖子,他漫不经心的用纤细的手指在锦盒的纹路上摩挲着,似乎是在琢磨着什么。 童百熊没有说话,也非常识趣的保持着沉默。虽然他可以喊东方为东方兄弟,却很清楚的知道在东方兄弟考虑问题的时候,不要轻易参言。因为这个时候的东方不败,是冷漠的,身上那种生人勿近的冷透着一种仿佛永远也不可拉近的距离感。 令狐冲此刻,面色上也保持着自己这个伪装后的身份的人设,老实的站在一旁。不过他的心里也思量了很多,他记得在他和田伯光上黑木崖的时候,在一处悬崖峭壁边看到的那一具尸体。 那具尸体应该是刚死没多久,身体还是温热的,但是脸色确实一片黑青。 那时他因为要赶时间,所以并没有仔细检查过那具尸体,不过在尸体的旁边,掉落着一个令牌,那令牌使用的材质像是朝廷的令牌。 想到这,令狐冲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坐在上方的付臻红,他记得在武林大会上的那一日,那为坐在最顶层楼的钰王爷。 这一切会不会与那王爷有关? 付臻红注意到令狐冲的眼神,他微微顿了一下后,对童百熊说道:“这蛊虫就放在我这里,你先下去吧。” 童百熊离开之后,付臻红才看向了令狐冲:“你似乎有话要说?” 令狐冲点头,将自己上黑木崖时遇到的尸体的情况说了出来。 “噢?”付臻红挑了挑眉,“所以你觉得这蛊虫可能与朝廷有关?” “还只是猜测。”令狐冲说道。 付臻红闻言,若有所思。 而这时,诗诗走了进来,“教主,杨莲亭求见。” “让他晚点再来。”付臻红道。 诗诗点了点头,将付臻红的话传达给了还受着伤的杨莲亭。诗诗看着眼前这个虽然脸色有些苍白却依旧不改俊逸的男子,有些冷声的说道:“你回去吧,教主现在不想见你。” 杨逸就像是没有感觉到诗诗眼中的敌意一般,温温和和的说道:“那我晚点再来。” 诗诗闻言,冷哼一声,她就是看不惯这人一副好像脾气很好,无论别人说什么都不会动怒的模样。她最讨厌这种明明心机颇深却又伪装成纯然之人的人,就譬如眼前这个杨莲亭,就譬如那圣姑任盈盈。 “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别以为自己为教主挡了剑,就可以待在教主身边。”诗诗留下这一句话之后,便不再理会杨逸。 杨逸看了一眼诗诗离开的背影,并没有因为诗诗的态度而感觉不悦,相反,诗诗这样性格的女子,说不定比圣姑任盈盈更容易拿捏。 虽然说了晚点再来。 但是杨逸却并没有过多久,就又去求见了付臻红。不过这一次说是求见,也不太恰当,因为作为总管的陈煜没有回来,付臻红又没有主动说要换人,所以杨逸以侍奉为由去往了付臻红的居所。 然而等杨逸进到居所,见到坐在庭院里的东方不败之后,却发现东方不败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 这人杨逸并不陌生,正是昨日在他住的医馆门外,与东方不败接吻的人。 两人此刻的距离隔得很近,东方不败坐在凳子上,手里正握着笔书写着什么,而那个人则站在旁边磨着墨。 一个是明亮的红衣,一个黑衣,两种色差想远的衣服,在微风的吹拂下,衣摆碰到了一起,看起来意外的和谐。 杨逸的唇角边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他停下了脚步,就这么站在原地,盯着庭院的两人看了好几秒,随后才抿了抿唇,抬脚走了过去,“属下杨莲亭,拜见教主。” 付臻红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并没有看杨逸,也并没有放下手中的笔。反倒是令狐冲看了杨逸一眼,不过也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修罗场走一波感谢在2021-09-07 16:56:40~2021-09-09 15:14: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喾塔 2个;妩妤姝妃-_-||、魔魔兔、昭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安安 15瓶;照夜清 10瓶;39719065 6瓶;取名废患者、裘路、清风明月、势缘之纱华 5瓶;宁宇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0章 第 180 章 似乎无论是付臻红, 还是令狐冲,都没有把过来的杨逸放在心上。这一瞬间,杨逸就像是一个不识趣的插足者。 杨逸的薄唇顿时紧闭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 他看着旁若无人的两人,垂下眼眸,静静的保持着沉默,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摩挲了几下。 付臻红虽然没有看向杨逸,但是余光还是瞟到了对方, 这穿越版的杨莲亭比他认为的还要沉得住气。 付臻红放下手中的笔,侧着头, 单手撑着太阳穴看向了安静站在一旁的杨逸, “何事?”付臻红微微抬了抬眼皮, 问得十分随意,整个人都透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感。 杨逸盯着付臻红看了几秒,然后才不疾不徐的说道:“属下是来侍奉教主的。”说到侍奉这两个字的时候,杨逸故意拖长了一下语气,放缓了字音。 杨逸现在这具身体的声线本身就是那种带着些许柔和的沉韵, 在刻意压低了声音之后,这声音便多了几分磁性和醉人耳膜的撩人。 这样的声音在涌入到人的耳膜里后,便仿佛多了一种暧昧和缱绻。 付臻红闻言, 脸上到是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一旁的令狐冲却放下了墨, 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并不是令狐冲多想了,这个侍卫和东方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像是普通的上下级那样简单。令狐冲心里想着,看向杨逸的眼神里便浮现出一抹思量,而杨逸则对上了令狐冲的视线,瞳孔深处同样闪过一抹有些凌厉的审视。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锋, 明明没有兵刃相交,却有一种剑拔弩张的紧绷气氛弥漫开来。 作为致使这两人出现现在这种情况的当事人,付臻红则是一派闲散,他的手指在已经干掉的卷画上轻轻抚摸,指腹顺着画上的水墨画的轮廓而缓缓勾勒着。 他的手指细腻光滑,与这些笔墨丹青相比,反而更吸引人的目光。片刻后,付臻红才不急不慢的说道:“你的伤还未愈合,回医馆养伤。” 付臻红这幽幽缓缓的悦耳声音传入到令狐冲和杨逸的耳膜里,打破两人的对视。 杨逸回道:“不碍事,属下依旧能像那晚一般,侍奉好教主。” 那晚?一旁的令狐冲听到杨逸说得这两个字后,挑了挑眉,一直未成出声的他也说了一句:“我会侍奉好教主,就不劳这位杨侍卫费心了。” 杨逸唇角微勾,对着令狐冲露出的一抹笑容说不上是讽刺还是其他:“我想比起才从紫煞堂提到教主身边的你,我会做得更顺畅一些。” 令狐冲也笑:“我听说你也不过是刚提上来的。” 杨逸嘴唇动了动,还想再说这什么。 “行了。”付臻红却不甚在意的摆手,说道:“你们都下去。”他让两人都离开。 虽然令狐冲和杨逸都有些不愿意,但碍于付臻红已经开口,两人也只好乖乖的退下了。 最终,庭院里只剩下了付臻红一个人。 他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才站起身朝着休息的寝殿走去。沐浴完之后,付臻红换上了一件轻便的衣衫,他看着放在桌上的酒壶,想到了什么后,走过去拿起了酒壶。 暗室密道的门被缓缓打开,付臻红拿着酒壶一步步走向了通往地下牢房第二层的阶梯。 整条阶梯的光线很弱,不过这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并不会影响到视线。任我行被关押在地下二层已经有些日子了,以往都是陈煜负责给任我行送饭。 但是由于这几日陈煜被付臻红派出去处理一些事的缘故,给任我行送饭的任务自然也就断了。 不过任我行虽然被囚禁,但是功力依旧是有的,到了他这种武学境界,即便是几天不吃饭,也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付臻红行进的速度不算很快,也不算很慢,他的脚踩在阶梯上,细微的走动声在这隐秘的暗道里十分清晰。 在走到地下二层之后,付臻红停下了脚步,他站在铁门外,看着依旧是背对着铁门这边盘腿而坐的任我行。 距离上次他来,不过也才短短几天的时间,但是任我行看起来却要比上一次付臻红所见到的还要狼狈。 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牢里,或许对于任我行这样唯我独尊惯了的人来说,以阶下囚的身份被禁锢着,像一条可怜狗一样被锁住四肢,这样的处境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心里与生理的双重折磨。 任我行感觉到了付臻红的存在,他转过身看向了站在铁门外的付臻红,相比于陈煜在的那一次见面,这一次,任我行在看到付臻红之后,情绪收敛了不少。 尽管眼中依旧是透着一种凌厉刺骨的杀意,但是至少面色上没有再露出那近乎扭曲和狰狞的愤怒。 付臻红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任我行,任我行也没有主动开口,只是用凌乱的发丝之下那锐利的眼神紧紧盯着付臻红。 这一道铁门隔绝了付臻红和任我行,仿佛也隔绝了华丽与落魄,划分出了上位者与阶下囚的界限。 付臻红整个人与周遭这潮湿阴暗的环境格格不入。他一身红衣,尊贵干净,落在任我行眼里,就是一种挑衅,明晃晃的刺眼。 付臻红打开了牢房,走了进来。 这一次,他没有像上一次那般只是站在原地看着落魄至极的任我行,而是也不嫌脏的,直接坐在了草堆上。 任我行顿了顿,眼眸里划过一抹思索。 他原以为东方不败又是来嘲讽他的,但是看对方这样子,似乎又并不太像。但任我行不敢大意,没人比他更清楚东方不败的狠辣。 在他还是日月神教的总教主时,江湖中的人都说他是疯子,但任我行很清楚,比起自己,东方不败才更像是一个疯子。 或者说,这黑木崖上,整个日月神教里没有一个是真正正常的人,越是位居高位的人,骨子里就越是疯狂。 仔细想来,或许也就只有向问天和曲洋等人还算正常一些。 曲洋不是他这边的,但是向问天 想到向问天,任我行的眼神沉了沉,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和盈盈合力,如今他被困在地牢,东方不败对外的说法想必是他任我行已经死了吧。 “东方不败”任我行看着坐在地上的付臻红,眼中的阴霾和狠辣一闪而过,“我还是那一句话,若有一日你落于我手,我必将你百般折磨。” 付臻红不甚在意的嗤笑一声,他没有看任我行,只是微微垂下眼眸,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壶,慢条斯理的说道:“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一条丧家犬在哀嚎。” “你!”任我行想要攻击,却被铁链束缚住了行动,与上一次相比,任我行身上的铁链又多了两条,显然这是陈煜听了付臻红的话,在那日之后又加上去的。 付臻红轻轻摇头,带着几分怜惜似的口吻说道:“还是这么沉不住气。”话落,付臻红打开酒塞,仰头喝了一口酒。 他人长得好看,又霸气非凡,所以一举一动都透着一种肆意洒脱的美。但是这些落在任我行的眼里,却是刺眼的,让任我行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咬断他的喉咙。 “这眼神,还真是凶。”付臻红一边说着一边侧躺了下来,他单手撑着头,看着任我行,“今日我无聊,正好可以欣赏你这狼狈的模样。” “东!方!不!败!”任我行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喊着付臻红的名字,原本最开始的冷静就这么被在付臻红的言语之下破防。 付臻红没有理会任我行眼中迸发出的滔天杀意,而是不疾不徐的说道:“昨日是你宝贝女儿的生辰,不过可惜,你这个当父亲的却没办法参加。” 任盈盈被提及,任我行的眼里有了一些理智,他紧盯着付臻红,冷声开口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付臻红闻言,并没有立刻回答任我行的话,而是又喝了一口酒,然后才好整以暇的缓缓说道:“我想说啊,这任盈盈若是乖一点,她就依旧会是日月神教里尊贵的圣姑,但若是她不安分,这地牢再关一个人,也不是不可以。” 任我行一听,难得有些慌了:“东方不败,盈盈她是真心喜欢你,你一直把你当成亲人一样,你不能伤害她!” 付臻红乐了,“亲人?”他觉得很可笑。 “既然你们父女情深,那我让你们在这里相聚,难道不好吗?”付臻红反问。 “东方不败,多行不义必自毙。”任我行语气冷沉,嗓音里透着几分干涩和沙哑。 付臻红笑了起来,挑眉道:“这话是在说落得现在这般处境的你吗?” 任我行说不过付臻红,干脆就直接闭了声。 付臻红坐起身,走到了任我行面前。 任我行的身高比付臻红高,两人之间的距离隔得近了,付臻红便需要抬起下巴才能对上任我行的眼睛。 付臻红不喜欢这样,所以下一秒,他的脚一踢,直接踢中任我行的膝盖,让任我行被动的跪了下来。这样一来,付臻红就从仰视变成了俯视。 他抓住任我行的头发,迫使任我行抬起头来,然后将另一只手中拿着的酒壶,一点一点倒在了任我行的脸上。 酒液流到任我行的脸上,打湿了他的眉毛,也熏到了他的眼睛,明明这些冰凉的液体带着酒的特有的醇香,但是这一瞬间,任我行却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屈辱感。 作者有话要说:  黑化吧,小黑屋觉醒时刻感谢在2021-09-09 15:14:32~2021-09-10 17:19: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椿山梦、大陛下&小麒麟 3瓶;荷下小鱼、宁宇、叶落闻风起、昭里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1章 第 181 章 味道浓烈的酒液从任我行的唇缝里涌进了他的口腔, 在顺势流向了他的喉咙,辛辣的感觉刺激着任我行的喉咙,更刺激着他的神经。 付臻红的手还拽着任我行的头发, 任我行抬着眼眸紧紧瞪着付臻红, 瞳孔里的杀意如同一把最凌厉的刀, 割到付臻红的脸上。 酒液让任我行的视线变得有些朦胧,眼眶也湿润泛红,他的眼白充着血,但是目光失踪没有从付臻红的脸上移开。 就像是一种最后的自尊,不愿意在一个曾经的下属面前认输,哪怕已经落魄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骨子里的骄傲也依旧不允许他低头。 任我行被铁链拴住的手腕青筋暴起, 指甲也在肉里掐出了血痕。但比起手上这因为极度忍耐所受的伤, 东方不败带给他的屈辱感才是最让任我行无法平静的。 付臻红将酒壶里的酒液倒完之后,将酒壶随意的扔到了一边, 带着一种微妙的怜爱和不屑,付臻红的手扶上了任我行眉骨处的疤痕。 本来已经愈合的疤痕,在酒的沾染下隐隐发着热,付臻红好整以暇的说道:“你说我当时如果再往左一点, 你这只眼睛是不是就废了?” 任我行自然不可能理会付臻红的这一句言语,这个时候,无论付臻红说什么,对于任我行来说都像是一种讥讽和挑衅。 见任我行紧闭着嘴唇, 闭口不谈, 付臻红轻笑一声, 突然将那无比精致的脸往任我行这边凑近了几分。 面对付臻红突然的凑近, 任我行的身体微微顿了一下, 看着与自己的脸颊只隔了一个拳头大小的东方不败的脸,任我行的心里突然有了几分莫名的怪异。 酒的味道在任我行的鼻尖萦绕,但是很奇怪的是,在这过分浓重的酒味之下,他竟然十分清晰的闻到了东方不败身上所散发的味道。 这是与酒的味道完全不一样冷香,有一种迷惑神智的蛊惑力,存在感极强,让人根本无法忽略。 任我行皱了皱眉,想要摒除掉这份香味所带给自己的影响,然而下一秒,却发现东方不败的脸又凑近了他。 这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更短,东方不败的鼻尖几乎都快与他的鼻尖贴到了一起。 看着近在迟尺的男子,对方的呼吸喷洒到了他的脸上,任我行的眼神沉了几分,满脸的警惕。 付臻红又笑了起来,低低缓缓的笑声在这密闭的地牢里透出了几分惹人耳根发痒的磁性。像是黑夜里蛊惑人心的妖魔,看着猎物一步一步进入他猎食的范围。 “任我行,你现在这幅模样可真是有趣。”付臻红饶有兴趣的说着:“你是在怕我吗?” “怕?”任我行冷笑一声,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是怕忍不住杀了你。” “就凭现在的你?”付臻红摇了摇头,按住任我行眉骨处疤痕的手暗暗用力。 疼痛让任我行的眼神越来越暗,但是除了痛感之外,任我行又感觉到了一种灼灼的异样感,被东方不败触摸的地方,就像是烧起来一样。 付臻红自然没有漏看任我行眼眸里那一闪而过的恍然,他唇角勾着,然后下一秒突然吻上了任我行的眉骨。 这个吻很浅,一触即分。 任我行的身体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付臻红,瞳孔也猛地瑟缩了一下:“你”任我行的嘴唇微微翕动着,想说什么,最后却只吐出了这一个音。 对上东方不败的眼神,任我行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分辨出对方眼中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付臻红挑了挑眉,在任我行的目光注视下,伸出舌尖轻舔了一下唇角,拿那上面因为碰到了任我行的脸而沾染上了几分酒液。 看着付臻红这幅模样,任我行突然有些狼狈移开了目光,没有再像之前那般用充满着恨意的眼神紧锁着付臻红。 付臻红见状,再一次笑出了声:“任我行啊任我行,你这反应可真有意思。” 任我行不语,也没再看付臻红,似乎要将付臻红整个人忽视掉。而后,无论付臻红说了什么,任我行都没有再给出回应。 他始终垂下眼眸,任由凌乱黑色的发丝遮住了自己的眉眼,落下的一层阴影遮住了他眸底深处的情绪,让人无法分辨出他的心理起伏。 付臻红觉得无趣,便也不打算再继续待在这里,又看了一眼任我行之后,便转身走出了铁栏。牢房的门被重新锁上了,付臻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地牢。 牢房里的任我行垂在身侧的手狠狠攥紧成了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完全听不见之后,任我行才抬起了眼眸。 此刻,任我行正陷入一种极端自我的矛盾里,一方面他无比憎恨着东方不败,说是想将东方不败碎尸万段都不为过,但是另一方面,他的心中又有一种隐秘的心思,受这份心思的影响,东方不败不过只是亲近了一下他,他的内心竟然就震动不已。 就像是中了一种魔障一样。 想到这,任我行抬起手扶上了自己眉骨处那被东方不败的唇贴近过一瞬的疤痕,他不知道东方不败方才的那个行为只是单纯的讽刺他,这是东方不败留下的对他来说屈辱的痕迹、是一种炫耀,还是夹杂了另外的深意。 别再去想这些了 任我行对自己说着。 然而有些事情,本身就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当夜晚来临,任我行闭上眼睛陷入睡眠的时候,他的梦里出现了今日才羞辱过他的东方不败 在梦境里,是满天的飞雪 在一处精致的竹屋里,有着能驱散寒冷的篝火,在屋内的软榻上,东方不败一袭红衣,被他压在了身体下方。 东方不败的手在的背脊处摩挲,用双唇亲吻他的眉骨,眼尾处泛着浅而散的红晕。 对方唤着他为大哥,声音是情念浮动的沙哑,他褪下了身上的那一层阻拦,将东方不败的衣衫撩至到了肩膀,露出了雪白修长的脖颈和精致漂亮的锁骨。 然后,他们亲吻到了一起,唇齿交缠。 再后来,再后来的事任我行不想再去回忆,他不敢想象那个将东方不败压在下放狠狠掠夺与占有之人是他自己,那样的猛烈而疯狂,如同疯魔了一样。 “东方不败”清醒之后的任我行坐在地上,瞳孔深处流转着的情绪不再只是纯粹的恨意。 任我行的这些心思变化,付臻红自然并不知道,第二日,他从自己的居所起来的时候,杨逸已经等在了门外。 “教主。”杨逸的脸上带着恰当好处的笑容,与这清晨柔和的光晕融在一起,落在人眼里,有一种情绪都舒缓了的雅逸之感。 “属下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杨逸说道。 “嗯。”付臻红应了一声。 而这时,伪装成紫煞堂甲六身份的令狐冲也走了过来,“教主”他也学着杨逸那样喊了付臻红一声,然后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令狐冲停在了付臻红与杨逸之间,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杨逸看向付臻红的视线。 令狐冲的脸上带着笑意,与杨逸脸上那种淡淡的温润沉稳的浅笑不同,令狐冲的笑容是那种十分明媚的爽朗,仿佛没有任何烦恼,是潇洒自在的恣意。 杨逸看着令狐冲的后脑勺,利落分明的双唇抿在了一起。 付臻红没有在意令狐冲与杨逸之间的小暗涌,他一路走到餐桌,坐下来便开始吃了起来。 杨逸和令狐冲对视了一眼,随即一人走到了付臻红的位置一侧,一左一右的站在了一旁。 而这时,原本只有付臻红,杨逸和令狐冲三个人的空间,迎来了一个衣着华美的俏丽美人,是诗诗。 她走上前,先是瞥了一眼站在付臻红两侧的令狐冲和杨逸,然后来到付臻红跟前对着付臻红甜甜的喊了一声教主,接着又旁若无人的说道:“教主,这些菜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诗诗也想尝尝。” “坐下吧。”付臻红轻轻捏了捏诗诗的鼻尖,语气里透着几分纵容。 诗诗闻言,唇角一勾,顺势坐在了付臻红的身边,整个身体贴着付臻红,将头靠在了付臻红的肩侧:“教主”诗诗的脸上浮现着一抹浅浅的红晕,有些期待又有些娇羞的说道:“诗诗想吃教主亲手夹的。” 付臻红笑了一下,左手顺势将诗诗揽在了怀里,右手夹起了一道菜,喂到了诗诗的嘴边。 对于诗诗,付臻红是宠溺。他也乐意给予诗诗体面和宠爱。 他给诗诗夹菜的筷子是自己用过的,这样一来,付臻红这一举动,落在令狐冲和杨逸眼里,就等同于是两人是间接有了亲吻。 令狐冲的眉头跳了跳。 而杨逸则是想到了更多,看东方不败和诗诗这自然而然的亲昵,想必两人以往也没少有过这样类似的亲近。 原著里的东方不败在自宫之前,毫无疑问的是喜欢女人的,但是在练了葵花宝典之后,便渐渐喜欢上了男人。 杨逸看得出来东方不败对诗诗很宠,但是眼底却并没有爱意,不过即便是这样,也足够说明了诗诗在东方不败的心中是占据了一些分量的。 杨逸看了一眼如同一个无骨的蛇一样软软的靠在付臻红怀里的诗诗,又看了一眼与他站在同一排的令狐冲,漆黑如墨的瞳孔里有一抹思量一晃而过。 第182章 第 182 章 诗诗虽然没有杨逸那般心思缜密, 也没有任盈盈那般善于谋略,不过直觉和感官却一向很准。此刻软在付臻红怀里的诗诗,敏锐得感觉到了投放在他身上的哪一股不甚友好的视线。 而当诗诗顺着这道目光看过去时, 却只看到这杨莲亭沉静温润的眉眼。 诗诗抿了抿唇, 随即冷笑了一下。 “怎么了?”付臻红略微低头,他看着怀里的诗诗,语气里透着一丝温柔, 却又轻浅而随意。 付臻红自然是知道为什么, 诗诗,令狐冲以及杨逸三人之间的明里暗里的小较量付臻红都有所感,只不过并没有点破罢了。 “没什么”诗诗一面对付臻红, 脸上又浮现出了风情娇艳的笑容。她的长相本就是偏向于妩媚的娇滴, 小女人的姿态, 让她的身上更透出了一种惹人垂怜的妖娆和娇媚。 “诗诗只是觉得自己很幸福就像现在这样, 待在教主的怀里, 吃着教主亲手夹来的菜, 得教主的宠爱。” 诗诗的声音婉转而又动人, 然而这样好听的声音落在一旁的令狐冲和杨逸的耳朵里时,就成了另一种感觉, 如同是在挑衅。 付臻红闻言,轻轻抚摸了一下诗诗的头发, 算是默认了她的话。对于诗诗这样一个对他绝对忠心、聪明识趣却又心思纯粹的下属,付臻红是愿意给她自己所能给的最大的放任。 令狐冲站在一旁,看着东方对诗诗的这个态度,他的情绪比他看到东方与诗诗亲密拥抱着的画面时, 还要更沉一些。 无论是在什么时候, 东方从未对他露出那种全然信任的眼神, 这令狐冲其实也能理解,毕竟东方这样的身份,若是这么容易就交付出信任,恐怕早就不知道被旁人暗算了多少次了。 但是理解归理解,此刻令狐冲发现东方对诗诗的不同之后,才会有些微妙的低落。 诗诗定然是在东方的心里占据了不一般的位置,才能让生性警惕多疑的东方不败展露出没有防备的柔情和温柔来。 多少是有些嫉妒的吧 令狐冲的神色动了动。 毕竟诗诗是女子,在性别上,比他有着更天然的他因为这些原因就诗诗抱有了敌意,那到也不至于。 付臻红与诗诗用完餐之后,杨逸和令狐冲在收拾餐筷这些,令狐冲的动作非常的利落干脆,而杨逸相比于令狐冲来说,举止则要更为优雅很多。 因为还有任务在身,杨逸便没有再出现在付臻红面前,他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要找到幕后之人,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待在付臻红身边。 诗诗作为付臻红的得力助手,自然也不是闲人,虽然诗诗很想黏在付臻红身边,但是也懂得分寸,交到她手中的事,一点也不会含糊。 这样一来,伪装成紫煞堂甲六身份的令狐冲,就成了那个最闲的人。他可以随时跟在付臻红的身边,即便其他人心生嫉妒,对此颇有微词,却也不敢当面说出来,只能在暗地里讨论着,这甲六莫不是积了八辈子的德,否则凭借那一副没什么规律的样子,怎么就入了教主的眼。 至于和令狐冲一起伪装成紫煞堂下属的田伯光,按照两人原本的约定,田伯光在将从左天逸那里套来的一些信息告诉给令狐冲之后,就该离开日月神教。 但是田伯光临时改变了主意,也跟着令狐冲一起,暂时留了下来,留在了日月神教里。 令狐冲何等聪明,自然猜到了田伯光留下了究竟是因为什么,这兄弟其他什么都还不错,就是十分好色。以往田伯光若是和他一起,令狐冲只要看到,都会管,也会制止田伯光对那些美人的轻薄行为。 而这两日令狐冲一直围在付臻红的身边转,也就没有怎么理会田伯光,只要田伯光不做出太过分和张扬的举动,令狐冲也没那个时间去多管闲事。 令狐冲也知道,田伯光好色归好色,但也并不是一个愚蠢之人,他们都还在黑木崖上,还是在日月神教的地盘,田伯光再怎么说也会收敛一点。而这些天,田伯光也确实是比较安分的,没有对其他女子做出什么轻浮的举动。 然而让令狐冲没有想到的是,田伯光确实是没有骚扰其他女子,但是却并非是安分了,而且把目光打在了东方不败的身上。 没错,东方不败。 当令狐冲看到田伯光通过制造各种巧合来偶遇东方之后,跟在东方身后的令狐冲嘴角微微抽了抽。 “这可真是巧啊,又见到教主了。”伪装成甲三的田伯光笑意盈盈的说道,他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放着一朵又一朵红艳的玫瑰。 付臻红看着正前方这笑的一脸灿烂的田伯光,没有说话,眼里神色不明。 站在付臻红斜侧方的令狐冲见田伯光这幅样子,顿时有一种想一巴掌给他挥过去的冲动。他眨了眨眼睫,对田伯光使眼色。 若是以往,田伯光定然能在第一时间就接收到令狐冲的眼神示意,也能迅速分辨出令狐冲所要表达的意思,但是此刻,田伯光看也没看令狐冲,一双眼睛就像是黏在了付臻红身上一样。 之前远距离见到东方不败的时候,田伯光就被惊艳到了,此刻近距离这么一看,更是被东方不败的面容折服。田伯光看过了无数美人,却没有哪一个像东方不败这般。 漂亮的,少了东方不败的霸气。 柔美的,又没有东方不败英气和洒脱。 东方不败的身上有一种十分矛盾的独特气质,有睥睨天下的傲然,又有一种风情万种的妩媚,模糊了性别的界限,美到极致。 田伯光的心脏跳动得厉害,他知道自己这是对东方不败动了心,而这动心,说好听一点是一见钟情,说俗气一点,就是见色起意。 他想得到这个美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坚决和渴望。哪怕知道可能会付出巨大的代价,但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想到这,田伯光的内心便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付臻红注意到田伯光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他挑了挑眉,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了田伯光面前。由于付臻红并没有让田伯光起身的缘故,所以此刻田伯光还保持着行礼的半跪姿势。 付臻红身上的气场极强,那种浑然天成的绝对压迫感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招架的。 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若是其他人,面对付臻红的逼近,可能早就已经因为畏惧而开始颤抖起来,但是田伯光此刻,非但没有感觉到任何恐惧,反而是越发的兴奋。 一来是因为田伯光本身就对自己的轻功很有信心,二来则是因为他和令狐冲是一起的,以东方不败的实力,或许早就已经知道了他和令狐冲并非是真正的紫煞堂的人,既然东方不败没有动他们,那么至少短时间里他和令狐冲是安全的。 而且这两日他在私下里,可是听说了不少东方不败对令狐冲的放任。 “你胆子挺大的,”付臻红居高临下的说了一句,语气让人难以捉摸。 田伯光正准备回话,付臻红就又说道:“你摘这些花做什么?”他看向篮子里的玫瑰。 田伯光很快回道:“我听说教主喜欢红色的花。” “噢?”付臻红嗤笑一声,抓了一把篮子里的花,他看了看手心的花瓣,然后下一秒五指直接一握,不过瞬息之间,花瓣便成了粉末。 付臻红觉得无趣的将掌心里的粉末一点点倒在田伯光的头上,“你错了,我喜欢的不是红色的花,是能染红花的血。”话落的这一瞬间,付臻红眼中的杀意如刀一般射向了田伯光。 田伯光的身体微微一颤,却并非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感觉到了一种十分微妙的刺激感。 花瓣的粉末让田伯光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他看着面前这一身红衣的男子,骨子里那种征服欲隐隐被挑了起来。 “安分点。”付臻红不疾不徐对田伯光说道:“否则你将以甲三的身份,永远长眠于黑木崖。”留下这一句话之后,付臻红也没再理会田伯光,便错开他,走了。 而令狐冲,在与田伯光擦肩而过的这一瞬间,也没忍住用刀柄狠敲了一下田伯光的脑袋,警告他不要再乱来。 待两人都走远之后,田伯光站起身,甩了甩头发,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怕死的计划着下一次与东方不败的偶遇。 “明日,你就离开黑木崖。”付臻红对跟着他的令狐冲说道。 “为何?”令狐冲不解:“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让我离开?”他顿了一下,又道:“莫非是因为甲三?” 付臻红转身,看向令狐冲,道出了一直摆在两人之间的现实:“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令狐冲道:“你知我,我也知你,怎么就不是一路人了?” “你的想法何时这么天真了?” 令狐冲闻言,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东方,我不会害你,也不会与你起冲突。” “是吗”付臻红却不置可否。 “东方你”令狐冲还想再说什么,付臻红又继续说道:“若是有一天我杀了你们华山派的人,你待如何?” 令狐冲沉着冷静的说道:“若是华山派的人主动对你发起攻击、向你挑事,被杀也只能说明了他们技不如人。” 他顿了一下,又道:“但若是东方你滥杀无辜,那作为大师兄,我也定会为他们报仇,向你讨要说法,死伤不论。” 第183章 第 183 章 付臻红听到令狐冲这么回答之后, 并没有感到任何意外,令狐冲本身就是非常重情义之人,随性却不拘泥于小节, 洒脱却又有着分寸。 若是令狐冲因为喜欢他就抛弃了作为华山派大师兄的责任,反倒是不符合付臻红对令狐冲一贯的认知。 不过就现阶段而言, 他与令狐冲维持着这种亦敌亦友的关系, 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明日你就下山, 黑木崖不适合你。”付臻红难得耐心的又说了一遍, 而这一次, 令狐冲没有再反问什么,而是微垂下眼眸, 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回了一个字:“好。”话落,似乎觉得太冷淡,令狐冲又补充了一句:“我明日下山。” 付臻红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继续往前走了起来。 令狐冲也跟了上去,但却没有像之前那样走在付臻红稍微后面一点的位置,或许是因为明日就要离开黑木崖了, 令狐冲也没有顾及身份等其他的了, 而是走到了付臻红的身边,与付臻红并排走在了一起。 付臻红余光撇了令狐冲一眼, 并没有说什么。 两人一路往竹林中的居所走去。 微风吹拂着翠绿的竹叶, 光晕穿过树叶的缝隙倒影出有些斑驳的剪影, 暖色的阳光颜色洒在付臻红的红衣上, 少了一种凌厉的压迫, 多了几分柔和。 令狐冲很喜欢这种氛围, 但也很清楚的知道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和东方分道扬镳。而事实上,他作为华山派的人,而华山又是五岳之一,五岳的人要围剿东方不败,一直以铲除东方为首要任务,他在继续待在日月神教,确实是不合适的。 “东方”令狐冲喊了付臻红一声,斟酌了两秒后,还是决定说道:“左天逸的背后还有靠山,不仅仅是嵩山派,或许还牵扯到朝廷。” “我知道。”付臻红回道。 “好。”令狐冲点头,并不意外,他知道东方是很聪明的人,他能想到的,对方必然也能想到。 想到这,令狐冲也没再多少什么。 于是两人都对话就这么断了下来。 不过尽管付臻红和令狐冲都没有再开口说话,但是气氛却并不显得尴尬。令狐冲喜欢热闹,却一点也没有觉得和东方待在一起时这安静的氛围有什么不好,反而很享受这份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的宁静。 但是这份美好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 当天夜里。 付臻红的居所里再一次出现了令狐冲和杨逸目光对峙的画面。 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左一右的站在付臻红的身后,看向彼此的眼神里都透出了一丝隐约的不悦来。 而位于这两人之间的付臻红,则是一脸淡然的用着晚膳,他并没有理会身后的修罗暗涌,就仿佛身后诡异的气氛与他一点也没有关系一样。 晚膳之后,令狐冲和杨逸谁留下来侍奉付臻红沐浴就寝就成了一个问题,两人都没有要退下的意思。 这两人,一个脸上带着习惯性的笑,另一个模样也是从容沉静,但是唯有眼神都是不愿退缩分毫。 最后,付臻红和上一次一样,让令狐冲和杨逸都退下去了。负责为付臻红沐浴更衣的人成了诗诗,不过付臻红也仅仅只是让诗诗替他整理好了衣物,便也挥退了她。 躺在浴池里,付臻红闭着眼睛,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先是武林大会,然后是钰珏,接着是被下了蛊虫的刺杀者,这些种种看似是分离的事件,但是却似乎又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付臻红将这些事件在脑海里重新过了一遍,而就在这时,屋顶上出现了一道极其细微的异动,像是人的脚尖落于瓦砾的声音。 这声音非常小,几乎到了微不可闻的地步,看得出来来者很小心,轻功很好,也尽量控制了速度与力道。但是付臻红的内力早就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即便上面的人尽可能的将动静压到了最低,却还是没能逃过付臻红的耳朵。 不过尽管听到了屋顶上方的声音,付臻红却没有睁开眼,而是继续闭着眼睛,享受着温热的水流舒张着他毛孔时带来的放松。 而付臻红的不作为,让上方的人误以为是对方没有发现自己,于是将瓦砾渐渐挪动了位置。 要看下方的浴池随着瓦砾的挪动而慢慢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一身黑衣的田伯光竟然有些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明明早就已经对这种事身经百战了,但是此刻田伯光却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 这种既刺激,又危险的感觉,似乎只有在面对东方不败的时候,才会产生。 原本,今晚他该和令狐冲计划着明日离开黑木崖的事情,但是鬼使神差的,想到白日里遇到的东方不败,田伯光色心又起,终究是不愿意什么也没做的就离开日月神教。 或许越是得不到,就越是心痒,明明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危险,甚至可能会丧命,但是田伯光还是来了。 见到了东方不败,田伯光再看其他美人就觉得索然无味,若是不能与东方不败亲近一番,怕是他就算下了黑木崖,也会日死念想,终究是不会甘心的。 想到这,田伯光屏住了呼吸,将瓦砾挪动得更大了。而就在田伯光快到浴池里的东方不败时,突然一道尖锐的银针朝着他这边刺来,田伯光瞳孔猛地瑟缩,一个侧身躲开了攻击。 然而下一秒,田伯光还没来得及为躲开那致命的暗器而松口气,他的脖颈上就被缠绕上了一根细细的红线。 这红线,像是绣花针的线,但是田伯光毫不怀疑,若是他稍微动一分,这看似脆弱的红线就会搅断他的脖颈,让他的头和身体瞬间分家。 一滴冷汗从田伯光的额头上流出,他不敢动,只有眼珠微微转动着,看向了下方的浴池。 “好玩吗?”田伯光听到了一道慵懒的男声,漫不经心的语气,却似乎因为被浴池里的雾气氤氲过了,所以这声音在穿过空气传入到田伯光耳膜里时,有一种隐约的磁性和蛊惑感,让田伯光感觉到了几分痒意。 田伯光听到这话后,原本还有些紧绷的情绪竟然又平复了下来,他很聪明,知道在对方这一开口,便意味着他的性命暂时是保住了,否则以东方不败的实力,对方不需要开口,就能杀了他。 而脖颈处松了一圈的红线也证实了田伯光的猜测,东方不败此刻确实没有打算就这么杀了他。 想明白这一点后,田伯光那份心思又起来了,他抬起手将指尖轻轻放在缠住自己脖颈的红线上,“东方教主,田某就想找你聊聊天。”他直接道出了自己的身份,而他今夜来,也没有再用甲三的面皮。 付臻红指尖微动,食指一转,原本缠绕在田伯光脖颈的红线便环绕着来到了田伯光的腰腹,接着付臻红一拉,砰得一声,瓦砾被田伯光的身体撞碎。 伴随着一道人落地之后,砸在地面的闷响声,田伯光一边咳嗽着一边将因为身体下坠而埋在地上的脸抬起来。 付臻红也看清了田伯光的本来面目,虽然是臭名远扬的采花大盗,但是田伯光的长相却是十分不错的,说是俊气非凡也一点不为过。 只是可惜,他眼睛里的浮动的□□让他的长相打了几分折扣。 “咳咳我说东方教”田伯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脚踹飞。是付臻红不由分说的对准田伯光刚刚抬起来的脸,然后直接一脚,将他踹到了墙壁。 田伯光倒在地上,闷哼了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后背也被撞得生疼,全身上下像是快要散架了一样。 田伯光想要站起身,然而下一点,一阵疾风,付臻红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看着倒在地上的田伯光,付臻红一脚踩在了田伯光的胸膛,一边慢慢用力一边欣赏着田伯光因为疼痛而有些扭曲的五官表情。 由于刚从水里出来的缘故,付臻红并没有穿鞋,衣衫也是很随意的穿在身上,他散开的发丝上还滴着水,墨一般的发黏在雪白的脖颈、锁骨,以及半遮半露的胸膛处,颇有几分活色生香的风情。 田伯光的眼睛原本还因为疼痛而微微闭着,此刻一看这样的东方不败,瞬间睁大了眼睛,思维有了一瞬间的停滞。 而等他的视线移动,目光从东方不败那压着他胸膛的脚慢慢往上移动到那露出了一半的大腿后,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一股燥热之意突然从体内窜起,并且隐隐有往全身上下蔓延的趋势。 疼痛在这一刻仿佛消失了,田伯光下意识舔了舔唇角,而舌尖所舔舐到的唇角边的血液时,那股血腥味又瞬间让田伯光清醒了不少。 因为胸膛的压力还在越来越大,这让田伯光说话也变得越来越困难,他目光移向付臻红的眼睛,在对上付臻红的眼神后,田伯光微微顿了顿,才有些艰难的说道:“东方教主有什么话我们不妨好好说” “噢?”付臻红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他收回了脚,然后在田伯光以为自己能暂时喘口气的时候,付臻红却点了田伯光的穴道。 “采花大盗田伯光?胆子挺大的,采到我这里来?”付臻红一边说着一边从木架上拿起了一把匕首。 第184章 第 184 章 这匕首的刀柄非常的精致, 上面雕刻着的图腾像一朵莲花,付臻红打开匕鞘,锋利的银色刀尖便暴露在了空气中。 田伯光的视线从付臻红的脸上移到了付臻红手中的匕首上, 隐隐有了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东方教主你这是”田伯光放软了语气,声音也不再像最开始那般轻浮。 付臻红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田伯光面前蹲下了身,他握着匕首的手来到了田伯光的脸上,匕刃的尖端贴到田伯光的脸颊, 冰冷坚硬的触感瞬间让田伯光内心一颤。 付臻红笑了一下,手慢慢移动,匕刃便顺着付臻红手的移动,而从田伯光的脸颊到嘴唇, 再到脖颈,接着往胸膛处下滑。 田伯光的喉结滚动着,却不再是因为美色而涌动出的燥热, 而是一种在感知到危险之后本能的身体反应。 而这种危机感在他感觉到那锋锐的尖端一路从他的胸膛来到了腹部之下后, 打了一个机灵。 冷汗再一次从田伯光的额头上泛出, 在意识到东方不败可能要做什么之后,田伯光的色心瞬间降了下来, 再也没有了肖想美人共度良宵的心思。 田伯光慌了, 特别是在对上东方不败的眼神之后,从对方这一双漆黑如墨的冷幽眼眸里, 田伯光看不到一丝戏谑和玩笑,他知道,东方不败是认真的。 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 田伯光虽然觉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但前提是他自己是完整的, 对于田伯光来说,若是当不成男人这无疑是一件比死还可怕的事情。 眼看那匕首停在了他的那一处,田伯光赶紧说道,“东方教主!东方大侠,您一统江湖,千秋万载,给我个机会。”他求饶着。 田伯光在江湖多年,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主,此刻,求饶起来,一点也没有觉得失了男人的尊严,相反,在田伯光看来,若是自己没有了,那才真得是失了男人的尊严。 这对于田伯光来说,比死亡更可怕。 他自诩轻功了得,凭借着一身本事没有哪一次失手过,却在这一次遇上东方不败之后,失了足。 田伯光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明知道无比危险却还是来了。大抵是东方不败的面容真得太过好看。 听着田伯光这毫无志气的求饶,付臻红挑了挑眉,他的神色是漫不经心的,但是声音却是极其的冷冽,仿佛凝着一层冰冷的寒霜:“想必那些被你侵犯的女子,也曾向你这么求饶过,所以那个时候”付臻红抬了抬眼皮,“你放过了她们吗?” 田伯光瞬间失了声,“我”他的嘴唇翕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 而付臻红也没有打算要听田伯光解释的意思,所以下一秒,他的手腕一动,直接在田伯光的那处划去了一刀。 付臻红的动作干脆利落,剧烈的疼痛让田伯光惨叫一声,他的瞳孔放大,牙齿为在不停打颤。 这时,他的穴道也解开了,田伯光痛得在地上来回翻滚。 而等令狐冲意识到田伯光的行动,以最快的速度赶来的时候,推门而入的他恰好看到的就是付臻红将染上血的匕首嫌弃的扔在地上,而地上的田伯光正哀叫打滚的画面。 见令狐冲来,付臻红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搭话,神色平静的走到浴池边清洗着并没有沾染一丝血液、本身就干净无比的手。 令狐冲收回视线,转而看向地上疼得直冒汗,五官都扭曲了的田伯光。令狐冲何等聪明,不过瞬息之间,便分析出了事情发展到现在这般情况的一切缘由。 看着倒在地上痛苦不已的田伯光,令狐冲的情绪一时之间也有些复杂,虽然他和田伯光这人相处的时间不多,认识的时间也不算长,但是对方除了好色之外,却并非是奸邪大恶之人。但是好色成性这一点,也确实是无论怎样都不能抹去和否认的,而对方从前的所作所为,也确实是伤害了那些女子。 而今晚田伯光竟然还把主意打到了东方的身上,以他对东方的了解,东方没有直接杀了田伯光,已经算是一种仁慈了。 虽然田伯光如今的下场不足以抚平那些曾经受到他侵犯的女子的伤痛,不过落得这个下场,也算是一种咎由自取的惩罚了。 令狐冲走上前,走到田伯光身边。 “把他扔下去。”付臻红对令狐冲说道。 令狐冲闻言,看向了付臻红,就这么凝了付臻红好几秒后,才收回了视线,将地上的田伯光扶起,飞身出了房间。 想来应该是带田伯光去治疗了。 事实上,若是田伯光今晚不作死的来他这里,付臻红并不打算对田伯光做什么。但既然对方色心不改,那他也只好提前让这采花大盗没了根。 原著里,田伯光也本来就会走这一条路的,他会被不戒和尚去了根,付臻红也只不过是提前让他走这条路而已。 付臻红用手帕将手上的水珠都擦干净之后,他站起身,看了一眼地上的匕首和零星点点的血,再一次皱了皱眉。正当付臻红打算唤来诗诗让她派几个侍女来清理时,本该走远的令狐冲又回来了。 令狐冲一个飞身,落到了付臻红面前。 他是来收拾这烂摊子的,也是来给付臻红道别的。 他主动将地上这些并不明显的污渍清理干净,然后对着付臻红点了点头,留下了一句:“东方,来日再见。” 付臻红知道,令狐冲这一次,是真得走了,他想着接下来的计划,他与令狐冲的下一次见面,应该就是在江湖了。 付臻红微微眯了眯眼,他走到房间的门口,看着令狐冲施展轻功离开身影在月色下越来越朦胧,嘴角勾了一下。 付臻红回道休息的房间,拿出了童百熊交给他的盒子,他打开盒子,食指与中指的指尖夹住了从盒子里拿出来的蛊虫。 这蛊虫的形状很奇怪,像蝉蛹,但是有两个黑色的小翅膀,身体上也是有着螺旋形的金色纹路。 付臻红看着这蛊虫,想到了令狐冲说得话,他想到了任盈盈,也想到了左天逸,眼里划过了一抹意味深长来。 而这时,付臻红的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主子”付臻红听到一道熟悉的男声。 在日月神教内,称呼付臻红为主子的人只有一个,也就是被付臻红派出去的陈煜。 “进来。”付臻红说道。 陈煜应声而入,进来之后又喊了付臻红一声。 付臻红直接问道:“事情可处理好?” 陈煜也不拐弯抹角:“全部办妥。” 付臻红点了点头,对于陈煜的办事效率很满意。他看又看了一眼手中的蛊虫,思忖了片刻后,将蛊虫放回木盒,然后拿出了另一个红褐色的盒子。 盒子里放置的也是一个蛊虫,这蛊虫其中一个功效就像是一个定位器,人吃下去之后,付臻红可通过母蛊找到吃下这只蛊虫的人。 “明早之前,想办法让任我行吃下去。”付臻红一边说着一边将这盒子扔给了陈煜。 至于为什么是明日之前,则是因为付臻红打算明日一早便出黑木崖。任盈盈和向问天必然会趁着他离开黑木崖的这一段时间加大对任我行的寻找。 毕竟虽然对外的说法是前任教主任我行已经死亡,但任盈盈和向问天显然是不太相信这个说辞的。 只要任我行吃下了这蛊虫,即便有一日与任盈盈和向问天等人汇合,也无法对他构成真正的威胁。骤时他还可以趁机将任我行隐藏起来的那些旧部一网打尽。 陈煜与诗诗一样,都是跟了付臻红多年的人,因为太过在意付臻红,所以几乎是一个眼神,他便猜到了付臻红的意思。陈煜接过盒子,看了一眼后,便将盒子藏进了衣袖里。 “属下这就去办。”对于陈煜来说,他有得是办法陪让任我行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吃下这蛊虫。或者更准确来说,是让蛊虫顺利寄生到任我行的体内。 而付臻红也很相信陈煜在虫蛊之术上的操控能力,毕竟陈煜在内力和武学方面可能会弱一些,但若是真要论起蛊虫这方面的实力,陈煜无疑是整个黑木崖上最厉害的,即便是蓝凤凰也不及。 第二日,一早。 付臻红换上了一身轻便的劲装,戴上了在客栈那日与令狐冲第一次见面时伪装的面皮。 陈煜已经备好了马车,同行的除了陈煜之外,还有诗诗。付臻红坐上马车之后,诗诗熟练的靠在了付臻红的怀里。 在一行三人出了日月神教之后,圣姑任盈盈在黑木崖的最上方山头静静站了好一会儿,“确定走了吗?”她问着身后的人。 “走了。”回答她的是一位模样娇俏的女子,穿着传统的苗族服饰,唇红齿白,明艳极了。 “消息放出去了吗?”任盈盈又问。 蓝凤凰回道:“已经放出去了,应该很快就能到那一位手中。” 任盈盈点了点头,思忖了几秒后,转过身对蓝凤凰说道:“那我们也开始行动吧。” 蓝凤凰闻言,面色却突然有一些犹豫:“现在就行动吗?”她顿了一下,“这会不会是东方不败故意的?” 蓝凤凰能想到的事,任盈盈自然也想到了,但即便这可能是一个阴谋,任盈盈也不打算放弃这个机会。昨日她和向叔叔私下里交接过,确认了他爹爹还在黑木崖上,不过具体被东方不败关在哪里,她并不清楚,但是这对于任盈盈来说,是一个机会,哪怕知道可能会面临危险,她也不想坐以待毙。 “那我们先去哪里?”蓝凤凰问道。 任盈盈道:“东方不败的居所。”她要去东方不败的房间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什么重要的线索。 第185章 第 185 章 在任盈盈和蓝凤凰悄悄潜入付臻红房间的时候, 付臻红和陈煜以及诗诗已经来到了一处繁华的街道。 付臻红此行,并没有明确的地点,因为主要是为了通过任盈盈来引出任我行的那些旧部,一路上, 付臻红的状态都是散漫而慵懒的。 临近中午的时候, 陈煜在一家客栈停了下来。付臻红脸上有伪装, 用的面皮就是比较普通的形象,诗诗则是戴了一顶帷帽,帷帽上的白纱垂下, 遮住了她那明艳娇俏的容颜。 不过尽管付臻红做了伪装,诗诗也遮住了面容,但是依旧在下车的时候引来了一些人的目光注视。 原因无他, 一个人的容颜虽然可以通过后天的手段来改变,但是那种浑然天成的气质却是无法掩盖的。特别是付臻红, 即便他现在这番模样看起来只是尚可,但是那从骨子里散发出的从容和强者的压迫依旧让他成为了一眼就被注意到的存在。 或许那些人也说不出为何要盯着一个男人看, 但是就是会被下意识的吸引。 陈煜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家主子对于旁人的吸引力,他将马车的鞍绳交给客栈的店小二,又给了店小二一点额外的小钱, 吩咐他照顾好马, 马车也不要让旁人随意靠近。 至于诗诗,虽然也同样深知东方教主的魅力, 但是却没办法做到像陈煜那般淡然自若。大抵是因为一种女性特有的小心思般的占有欲在作祟, 诗诗很不喜欢这些人看教主的眼神, 如果可以, 她甚至想将这些人的眼睛通通挖掉。 但她也知道, 教主不会喜欢这样的她。 所以她也仅仅只是想想罢了。 诗诗撇了撇嘴, 对门前一个一直盯着付臻红的店小二说道:“去把你们这里最好的特色菜呈上来。”她语气娇纵,带着些许命令式的口吻,听起来十分的理所当然, 事实上,诗诗这样的态度和说话方式其实是很不讨喜的。但是因为她的声音十分好听,且脸虽然被帷帽上的白纱遮住了,但是露出来的脖颈修长漂亮,身段也非常婀娜多姿。对于美人大家总会下意识宽容一些,所以对于诗诗这话,店小二并没有任何不悦。 再加上付臻红三人衣着看起来虽然不算繁华,但是布料却是上乘,站在门外负责招揽的店小二自然是一个很会看眼色的机灵之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判断出了三人的身份定然尊贵,且不差钱。 对于这样的客人,店小二只有自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付臻红三人进去之后,选择的是二楼的一间采光最好的隔间。坐在这间雅间既能看到客栈楼下的动向,又能看到客栈外面的街道。 这家客栈名为九扬,应该是这附近最大的一家客栈,客栈的生意颇好,因为特色菜需要时间烹饪,所以先摆在桌上的是一些零嘴和酒。 付臻红坐在主位,诗诗和陈煜分别坐在付臻红的右侧和左侧。诗诗将前面的白纱撩在帷帽上,单手拖晒,另一只手夹着零嘴吃着,陈煜没有动,而付臻红则是喝着碗里的酒。 付臻红喝得随意,漫不经心中却透着一种赏心悦目的优雅。他的后面又是镂空的雕栏,和煦的阳光照射进来,洒在付臻红的身上,仿佛为他渡上了一层金边。 陈煜原本是目不斜视的坐着,此刻视线却也不受控制的移到了付臻红的身上,不过他到底还是克制的,并没有直接侧过头盯着付臻红。 而相比于陈煜,诗诗则要大胆的多,她干脆也不吃零嘴了,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看着付臻红,嘴边边带着笑意,眼中浮现着明显的爱恋与倾慕。 “教主,你真好看。”诗诗将心中的话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她又轻轻笑了起来,这样一副有些杀气的小女人般的纯粹模样,也从来只有在面对付臻红的时候,才会展露出来:“教主是我最喜欢的人。”她说着。 付臻红闻言,喝酒的动作微微一顿,他将酒碗放下,用指尖轻轻点了一下诗诗的鼻尖,“诗诗也是我最喜欢的女子。”他回道,淡淡的语气里流露出一丝温柔来。 诗诗的脸上的笑容顿时更灿烂了。 一旁的陈煜看着教主和诗诗的互动,心底也升起了一股羡慕,他也很想像诗诗那般直言自己心中的那份情意,但是他也很清楚的知道,他和诗诗是不同的。 诗诗是女子,教主可以对她温柔,给予她宠爱,但是他陈煜却不行。 想到这,陈煜的眼中划过了一抹失落。 而就在这时,下方的一些人的说话声突然将陈煜的思绪来回 “你们都听说了吗?就前些日子武林大会的事?” “武林大会?这个我知道,不就是东方不败去武林大会闹事之事。” “什么闹事,那分明是一场血洗,你不知道那现场呀好多尸体,死了不少人嘞。” “太玄乎了,东方不败真有那本事?” “东方不败的实力如何我不知道,但是据说那模样呀是真得好看,比女子还要漂亮!” “比女子都要漂亮?那岂不是会显得过于娘弱了?” “非也非也,怎么说呢,那东方不败的好看一种既吸引男人,又吸引女人的美。” “你这么一说,难不成江湖传言的那件事是真得。” “哪件事?” “就是钰王啊,钰王想把东方不败收为男宠这件事。”说话者带着几分感叹,几分好奇的说道:“这普天之下,想必也只有钰王,才有那个胆量把东方不败那样的邪教魔头压在床榻上吧”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这人将声音压得很低,语气里透着一种隐隐的揶揄,但是无论是付臻红,还是陈煜亦或者诗诗,都将这一句听得清清楚楚。 付臻红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仿佛被下面那些人谈论的人与他无关一样,而陈煜却是不悦地皱了皱眉头,眼神也沉了下来,他看了一眼付臻红的脸色,努力克制了下去教训那些人的冲动,努力平复着内心掀起的杀意。 三人里,诗诗是最不能忍受有人说付臻红坏话的那一个,在她眼中,教主是不能够诋毁的存在,任何人都不能说教主。只要是冒犯教主的人,无论是谁,她都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诗诗的目光冷下来,将下方说话的这些人的模样记在脑中,特别是最后那人,诗诗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感觉到突然射向自己的刺骨冷意,这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抬起头,看向付臻红这边,在对上诗诗的眼神后,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背脊迅速上窜到喉咙,让他有一种窒息之感。 “段玖,段玖!你没事吧?”身边的人在推他,这叫段玖的人才猛地回神,也不打招呼就立刻站起身,急匆匆地跑出了客栈,这架势就仿佛客栈里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若是他再速度慢一些,就会折损在这里一样。 而事实上,从他开口说出那番不该说得话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不可能活得过今晚。 在跑出客栈的那一瞬间,下方的这些人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黑色的飞虫已经飞进了他的衣领里,入进了他的后劲的血肉中。 诗诗收回了视线,看向了坐在她对面的陈煜,陈煜的面色已经恢复了正常,这一副平静的模样差点就让诗诗怀疑给那人下噬心蛊的人不是对面这个人一样。 噬心蛊是最折磨人的一种蛊虫,被噬心蛊寄生的人,喉咙会慢慢失声,最后窒息而亡。 不该说的别说,冒犯教主的人,就该付出代价。想到这,诗诗的心情瞬间好转了。 没过多久,店小二将菜端了上来,客栈的特色菜一共十样,但是桌上,却多了一道菜。 是一盘精致的糕点,糕点上的纹路很特别,像是出自宫廷里的膳房。 付臻红盯着这糕点看了几秒,随即拿起了最上面的那一个,他仔细打量了一下手中的糕点,抿了抿唇,将糕点掰开。 只见糕点里,出现的是一枚铜币。 铜币的正反两面均被人用刀刻上了一个字,正面是“岱”,反面是“”,“岱?” “岱?”诗诗顿了一下,“莫非是距离这里十里开外的岱湖?” 付臻红没有说话,似在思索着什么。 陈煜看了付臻红一眼,又与诗诗对视了一瞬,“应该是。”他说道:“没想到我们才刚刚来这里,就被人盯上了。” 诗诗拧了拧眉,冷笑一声,说道:“这八成与钰王脱不了干系,这钰珏的眼线到是挺多的。”她说完,又看向付臻红:“教主,我们要去吗?” 付臻红看着手中的铜币,意味不明的说道:“既然收到了邀约,自然是要去的。” 岱湖是这南县最著名的风景湖,也是最受众人喜欢的一个地方,因为这岱湖还有另外一个雅称,名为“相思湖”。 南县有一个流传了几百年的风俗,便是在每月的十五日这一天晚上,会在岱湖举行一次热闹的花灯会。 所有未婚假的男女,无论是南县的本地人,还是从其他地方来的人,都可以在这一天晚上,穿着名族服饰,点着代表着自己情意的花灯,寻觅看上眼的良人。 南县人的传统服饰和苗族的服饰非常相似,都是多用银饰点缀。平日里,大家都是穿得正常的衣衫,只有在十五日的晚上,大部分人才会换上崭新的民族服饰。 “也不知这钰珏葫芦里卖得到底是什么药。”诗诗说道。 “今晚去了不就知道了。”陈煜回道。 第186章 第 186 章 夕阳西下, 黄昏谢去,整个南县被金色的光晕披上了一层瑰丽的晚霞。细碎的微风轻轻吹动着岱洲湖两岸的树叶,发出了轻轻的沙沙声。 尽管还未到夜晚, 岱洲湖的桥上却已经开始热闹起来, 推着摊子的小贩在自己的卖架上挂起了形状漂亮的花灯, 用红色的绸布装饰着摊架。 虽然花灯会一个月就会举办一次, 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在每一次花灯会来临时,众人对它的期待。原因无他,毕竟虽然花灯会一月一次, 但是每次来花灯会的人却不是一样的。 人不一样, 自然也就没有参加的太多而觉得无趣或者是腻了这一说。 在岱洲湖两里开外的地方, 有一家极具有南县风俗的客栈,和付臻红他们白日里用膳的九扬客栈不同,这家客栈主要是以住宿为主。 “教主,你说我是穿这一件好看?还是穿刚才那一件更好看?” 宽敞雅致的房间内, 诗诗笑意盈盈的站在铜镜前, 一边对着铜镜左右转着,一边问坐在一旁的付臻红。 付臻红还没有回答, 站在付臻红身后的陈煜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已经是你换得第五套了。”他实在不明白明明都是款式差不多的衣衫, 有什么好纠结的。 诗诗闻言,丢给了陈煜一记冷眼, 就又把目光转回了付臻红, 一脸期待听到付臻红给出评价的模样。 付臻红对上诗诗那亮晶晶的眼神, 嘴唇微微勾了勾,他挺喜欢诗诗的性格, 粘人却懂分寸, 识大体, 思维成熟却又保持着天真的某一面。 女人都有爱美的天性,所以对于诗诗频频换衣服的行为,付臻红并没有感到丝毫不耐烦。此刻,在诗诗问他之后,他也没有敷衍的随口一说,而是很认真的思考了片刻之后,才说道:“上一件更衬你。” “好。”诗诗一听,眉眼一弯,拿着上一件衣衫去内间换了。 在等待诗诗的空挡,陈煜看了一眼坐在座位上的付臻红,“主子,不换吗?”陈煜问着,心里有些小心思,他想看看主子穿上那银饰点缀的露臂服饰,应该会格外的好看。 “不了。”付臻红说道,他不喜欢身上挂太多的银饰,装饰的银器多了,行动起来声音太响,并不方便。 陈煜应了一声,心里有些隐约的失落。 付臻红看了一眼陈煜,少年一身南县儿郎的服饰,高高瘦瘦,清俊干净的外形一看就是会被众多女性喜欢的样子。 付臻红发现,不过才半月多不见,陈煜就又长高了不少,虽然离冠礼还有几年,但是已经逐渐有了一个成熟的男子该有的身形和体魄。 见主子在看自己,陈煜抿了抿唇,多少有些紧张,虽然他跟在主子身边已经有好几年了,但是只要每次主子这样用沉静而专注的眼神静静地凝着他的时候,他就会心跳加速。 感觉出了陈煜的紧张,付臻红有些好笑的挑了挑眉,“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变。” 陈煜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我” 然而他的话才刚刚开始,诗诗就恰好在这时候换好衣服,脚步轻快得走了出来。 想说得话被打断,陈煜顿了一下,见诗诗走到付臻红面前转了一圈,便也没有打算将要说的话再继续说下去。 陈煜不说,付臻红自然也不会多问。 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付臻红站起身,率先走出了雅间。 岱洲湖的花灯会是在戌时过半的时候开始,此时正刚刚到戌时,然而虽然距离花灯会开始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但是无论是去往岱洲湖的街道,还是岱洲湖的两岸和石拱桥,都已经是热闹非凡。 穿着南县服饰的小贩们吆喝着自家摊位的卖品,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由于花灯会的特殊性,去往岱洲湖的这一条街道上,几乎全是年轻的男女。这些人里面,有像诗诗和陈煜那样穿着南县服饰的人,也有像付臻红这样穿着传统衣衫的人。 南县是一个很有风俗的地方,这里的男女地位并不像其他地方那样,男主外,女主内,男子的身份高于女子。这里的男女都要外出干活,地位相当,甚至因为男多女少的原因,女子的身份还要高于男子。 在南县,男子可纳妾,女子若是有能力和本事,也同样可以招纳多个夫君。 付臻红觉得有些意思,南县的这一风俗对于他现在所处的这个类似于中国明朝的朝代来说,是十分特别的。所以付臻红会来岱洲,不仅是因为钰珏留下的铜币,也是因为他对于这风俗有些感兴趣。 付臻红这一行人,陈煜唇红齿白,模样俊俏,诗诗体态婀娜,容颜明艳娇美,这两个人的外形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靓丽的五官让他们在人群中格外的引人注目。 至于付臻红,由于外貌经过伪装了的缘故,所以与陈煜和诗诗的惹眼相比,要相对平淡不少。 但是有些吸引力,并不只是外貌,所以哪怕付臻红此刻并没有一副俊美的容颜,然而身上那种久居上位的气度和眉宇之间的冷冽和沉然,依旧让不少的人将目光投放在了他的身上。 而且诗诗和陈煜是一左一右走在付臻红的两侧的,这样的站位一眼就让人看出了谁才是这小队伍里做主的人。 陈煜全程目视着前方,诗诗则是左看右看。尽管诗诗听说过南县的花灯会,但是却是第一次实地感受这个地方的风俗,所以对于周遭的这些事物,难得表现出了她这个妙龄的女子所该有的好奇。 在付臻红他们三人一路往岱洲湖走的时候,另一边,明明该回到华山派的令狐冲却被同样该待在华山派的岳灵珊拽着,一脸的无奈,他们的身后,还跟了一个小师弟。 令狐冲将岳灵珊的手扶开,叹了一口气说道:“行了小师妹,别拽我了,我帮你找人。” 岳灵珊道:“这可是你说得。” “嗯。”令狐冲应了一声。他在日月神教的这些日,本该在华山待着好好的小师妹不知道从哪里认识了一个据说是不嫌弃她易容后的丑容还帮她出头的男子。 听小师妹的阐述,男子不小心误杀了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的儿子余人彦,便在昨夜遭致了灭门惨祸。她一路跟随,才知道男子暂时躲到了南县。 “这人叫什么?”令狐冲问。 “林平之。”岳灵珊回道,提及这个名字的时候,岳灵珊的眼底浮现着一抹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倾慕。 听到这名字,令狐冲微微顿了一下,回忆道:“可是福威镖局林震南之子?” 岳灵珊点了点头:“大师兄,就是你说得那个人。” 令狐冲闻言,英挺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他不像岳灵珊那般涉世未深,若是林家少爷,被灭满门那便不可能是单纯的因为误杀那事。 极有可能是林家的家传剑谱“辟邪剑法” 引起了余沧海的觊觎,所以无论余人彦是死是活,林震南一家都终究逃不过险恶江湖的迫害。 不过这一层原因,令狐冲并没有跟岳灵珊明说。 “大师兄,我现在有些担心,想快点找到他。”岳灵珊说道。 “嗯。”令狐冲应了一声,“找吧。”他说着,随意看了一眼四周。 事实上,令狐冲也想通过找人来让自己的注意力得到分散,能够暂时忘掉与东方相关的事。明明距离他离开东方没多久,令狐冲却已经有了几分思念。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东方在做什么 还有那个叫杨莲亭的 令狐冲正想着,迎面走来的两个人却一下引起了他的注意,不仅仅是令狐冲,其他人也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两个人。 原因无他,南县的今夜可不是普通的日子,是男女寻觅良人的喜庆小节,在这样的节气里,出现了两个穿着僧衣的和尚,这无疑是十分怪异的。 虽说和尚是可以还俗的,还俗之后也可以正常娶妻,但是在这样的夜晚出现,无论是那僧衣和胸前挂着的佛珠,还是头上那铮亮的光头,都与周遭的环境极其的不搭。 这两个和尚,令狐冲说认识,也可以说不认识,一个和尚身材高大,体型壮硕,另一个和尚身形高挑,眉眼清俊沉和。 前者是在江湖中逻辑怪异行事随性的不戒和尚,后者在武林大会的时候,令狐冲才与对方见过面,是代表少林的清寂。 令狐冲看到这两人,不戒和尚和清寂也同样看到了令狐冲。令狐冲算是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作为华山派的大弟子,江湖中认识他的人并不少。 双方的视线对视,作为晚辈的令狐冲先是给不戒和尚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才把目光转向了不戒和尚身边的清寂。 对于令狐冲这边的小插曲,付臻红并不知道,他们三人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了岱洲湖。 此时,黑夜已经将白昼完全覆盖,晚霞褪去,天空中出现的是点点闪烁的繁星。岱洲湖的石拱桥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靠近岸边的湖水上,漂浮着姻缘灯,树上也挂满了红色的喜带,而在岱洲湖的最中央,停着一艘华美的丽舫。 月色下,皎洁的光晕洒在船舱上,照着船艄上的一杆风锦。付臻红看向风锦上写到的字。 “钰。”诗诗念了出来,“这钰王还真是高调。” 诗诗话音刚落,船舱那边的人似乎是发现了付臻红他们的到来,丽舫开始朝着他们这边移动。 第187章 第 187 章 丽舫很漂亮, 移动间,水花飞溅,在清澈的湖面上泛着粼粼的光。 丽舫移动的速度不快也不慢, 这丽舫距离付臻红他们越近,在岸边的花灯的照明之下,丽舫上的陈设也越清晰。 在丽舫与付臻红他们只隔了一米远的位置时,丽舫停了移动。两秒之后,船舱的帘幕被一只带着扳指的手从里面撩开, 在武林大会上与付臻红打过照面的钰珏走了出来。 钰珏一袭墨蓝色的深色衣衫,如墨的发丝用一个精致的发冠整齐的束着, 他身形颀长, 背脊笔直, 自有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气散发出来。 见到岸上的付臻红,钰珏的唇角边勾起了一抹细微的弧度,他的五官十分俊美,眼睛是有些微微上挑的丹凤眼,此刻这么低低一笑, 在花灯之下,整张脸看起来便似乎多了几分隐约的邪气。 或许是由于在尔虞我诈的朝堂上久居上位的缘故,作为摄政王的钰珏, 心思太过深沉,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仿佛所有人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站在付臻红右手边的诗诗见钰珏对自家教主笑得样子,不知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像一个护犊的母鸡一样挡在了付臻红的面前。 但是诗诗的身高比付臻红足足矮了近一个头,所以她此刻挡在付臻红面前,并没有起到任何遮挡的作用。 付臻红轻笑了一下, 为诗诗这下意识的本能行为。他走到诗诗身边,将手掌放在了诗诗的头顶,然后安抚性的用手摸了摸诗诗的发顶,以这种无声的方式来让有些戒备的诗诗放宽心,不必紧张。 丽舫上的钰珏将付臻红和诗诗的互动看在眼里,他唇角边的笑意不减,率先打起来招呼:“好久不见,东方教主。” 他不急不慢的说着,声音低沉,在夜色下透出了几分隐约的磁性。不过在说最后这四个字的时候,只用了唇语。 付臻红道:“你邀我来此,为何事?” 钰珏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手中的折扇轻轻敲了敲船舱的围栏,让付臻红先上船的意思不言而喻。 付臻红见状,思忖了半秒,正准备飞身上船,然而这时,一个长相英气的女子突然挡在了付臻红的前方。 付臻红一顿,看向了面前这个挡住他路的年轻女子。这女子很高,穿着南县的民族服饰,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凤凰花灯,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付臻红,眼中的喜欢之意毫不掩饰。 “英子,快送花灯啊!快啊!”周围的人开始起哄,原本分散而站的人群渐渐以付臻红为中心围了起来。 这被人叫做英子的人似乎在南县颇有威望,很多人都认识她,身份地位也不低。 陈煜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诗诗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原因无他,看这女子架势,以及周围这些人的表情,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这女子似乎是要向付臻红表达爱慕之情。 见女子紧紧盯着自家教主的模样,诗诗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一方面有些感叹教主的魅力,明明教主已经都伪装成了普通人的长相,却还是吸引了别人,另一方面又有一种想要将这挡住教主去路的女子撕碎。 英子扫了一眼周围这些鼓励她的人,最后又把目光移回到面前这个男子身上。英子自己也说不出是为什么,明明这男子的长相算不上好看,但是就是格外的吸引她。 一向不知紧张为何物的英子,在面前这个男子的视线下,第一次有了几分忐忑和局促,她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有些羞涩的开口道:“我叫英子,是南县的掌事领主,这花灯,你能收下吗?” 她语气清冽而干净,透着一种淳朴和真挚,就这么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凤凰花灯往前递了递。 听着周围的起哄声,付臻红看了这凤凰花灯一眼,然后抬了抬眼皮,又看了看面前的女子,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冷意。 英子见状,抿了抿双唇,正准备再说些什么,眼前的男子却直接越过了她,一个飞身,瞬间出现在了船上。 诗诗轻哼了一声,与陈煜对视了一眼之后,也紧接着飞身上了钰珏的丽舫。 全程将这场闹剧看在眼里的钰珏,见付臻红上了船,便用折扇掀开了帘幕,温温和和的对付臻红说道:“请?”他此番到是没有多少作为一个摄政王的架子,态度平和得就像是一个普通人对朋友发出邀请时的样子。 付臻红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直接走了进去,钰珏看着付臻红的背影,漂亮的凤眼微微挑了挑,紧随其后。 而岸边那些原本看热闹的人,也因为主角之一的离场而慢慢散去,只留下被拒绝的英子,站在原地,有些失落的收起了凤凰花灯。 船上的空间很大,内部装饰也格外的雅致,华而不俗气。似乎是料到付臻红看到铜币上面的字后一定会前来赴约,桌上摆放着明显不是一人份的精美糕点和美酒。 付臻红和钰珏坐下之后,一个抱着古琴的白衣男子走了进来,男子长相清俊,身形消瘦,双脚□□着,脚踝上佩戴着一个金色的脚链。 付臻红看了一眼这男子,而这男子也看了一眼付臻红,并不是付臻红的错觉,在男子对上他眼神的那一刹那间,似有惊讶稍纵即逝。 站在付臻红身后的诗诗不禁多看了男子几眼,她可很清楚得记得那些关于钰珏的传闻,好男风,王爷府里豢养了男宠。 她的手下消息灵通,自然知道这些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这钰珏的府中确实是有男宠的。而很显然,这正准备弹琴的男子,很有可能就是钰珏的男宠之一。 找到这,诗诗看向钰珏的眼神也越发的不善。 钰珏生性敏锐,自然感觉到了诗诗投放在他身上的目光,若是其他人,敢用那样的眼神看他,早就已经被躲在暗处的死士掐断脖颈,断气而亡。但这女子是东方不败的手下,就目前而言,钰珏自然不可能动她。 钰珏的心情很好,大抵是因为有东方不败这样的美人作陪。他拿起桌上的酒壶,主动为付臻红倒了一杯酒,然后将酒杯缓缓推到了付臻红的面前。 付臻红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酒杯,并没有伸手拿起。钰珏见状,轻笑了一下,饶有兴趣的开口道:“怎么?东方教主是怕我在这酒里下毒?” 他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也没等付臻红回答,就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率先非常自然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末了,还将空掉的酒杯反过来给付臻红看了看。 在他放下空酒杯之后,负责侍奉的侍者很有眼色的拿起酒壶,给他添酒。 这时,舒缓的琴声也慢慢响起,夜晚的微风吹拂着帘幕,皎洁的月光照射进来,与屋内的灯火交辉相容,一种闲雅的氛围被烘托到了极致。 付臻红伸出手拿起面前的酒杯,不过并没有立刻喝,而是轻轻摇晃了一下杯壁,看着酒杯中的液体荡出了微微的波澜。 从这泛着浅浅涟漪的酒液中,付臻红看到了船舱内部的房梁上的黑影。他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不疾不徐的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日月神教与钰王你,不熟。” 付臻红的语气平淡,明明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随意,却自有一种睥睨一切的从容与傲然。 钰珏挑了挑眉,并没有因为付臻红的态度而生气,相反,他背靠着座椅,一边微微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一边以一种专注的眼神欣赏着坐在他对面的付臻红。 “东方教主不愿多一个朋友吗?” “朋友?”付臻红轻笑,“钰王看起来可不像是会跟人做朋友的人。” 钰珏说道:“东方教主自是不一样的。” “噢?”付臻红喝了一口酒,眼睛微微半眯,看向钰珏的目光里,一抹危险的杀意一闪而过,“钰王是准备干涉武林之事?” “非也。”钰珏说道:“本王只是恰好对东方教主有些感兴趣罢了。” “是吗”付臻红:“钰王感兴趣的方式果然特别,竟不惜重金发出悬赏。” 武林大会之前,钰珏发出的悬赏令虽然不足为惧,但确确实实给日月神教惹来了一些臭老鼠。如今对方邀约他来此,付臻红一时半会也猜不透钰珏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边,付臻红与钰珏各怀心思。 另一边,日月神教内。 付臻红寝殿的暗道被任盈盈找到,石门被打开,任盈盈与蓝凤凰对视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慢慢往阶梯下走去。 若是以往,以任盈盈的警惕心绝对会发现一丝不同,毕竟她和蓝凤凰这一番行动进行的太过顺利,就仿佛是有人刻意为他们开了方便之门一样。 但是此刻,任盈盈一心想着自己的父亲可能就被关押在这阴暗的暗室里,迫不及待想得到求证的心情便让任盈盈下意识忽略了那些不合情理的小细节。 “任教主,会在下面吗”蓝凤凰的心绪也有些复杂。一方面是为任盈盈,一方面是为东方不败。 蓝凤凰从小与任盈盈一起长大,两人亲如姐妹,于情于理她都是应该站在任盈盈这边的,但是蓝凤凰又不可否认,东方不败在治理日月神教的这些日子,日月神教的江湖地位比从前更甚。 若是任教主得以获得自由,平静下来的日月神教势必会再次分割。 而且她的哥哥 相到自家那视东方不败为天神一样的兄长,蓝凤凰轻轻叹了一口气,事情都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竟然有了一丝犹豫。 作者有话要说:  任我行:等我出来感谢在2021-09-18 20:32:51~2021-09-19 19:29: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胖子一个 50瓶;秋风暖意 19瓶;江清月 5瓶;可可 3瓶;宁宇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8章 第 188 章 此刻, 蓝凤凰这明显有些微妙的犹豫神情,若是换成以往,任盈盈是定然会注意到的, 但是救父心切,要看距离这条暗道的尽头越来越近,任盈盈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其他。 任盈盈的步伐越来越快,到了最后,甚至已经开始小跑起来。暗道里的环境十分的潮湿, 地面上有着深浅不一的积水,墙壁上还滴着水。 而这些滴答滴答的水声, 一点也掩盖不了任盈盈前进的脚步声。 越往暗道深处走, 任盈盈的内心就越惊讶, 她完全没有想到在黑木崖的牢房里,竟然还有着第二层,而这第二层还可直接连接到东方不败的房间。 父亲应该就是被关在地牢的最深处。 任盈盈想着自己曾经在地牢里,看到的那些被囚禁关押的犯人,那些人饱受日月神教内最残忍的折磨。一想到父亲也被关在这里, 或许也受到了痛苦的刑罚,任盈盈背脊发凉。 任盈盈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等她在尽头处, 看到铁栏里那背对着她这边而坐的背影后,已经很久没有哭过的任盈盈, 眼眶里瞬间泛出了泪花。 任盈盈的双唇微微张了张,她放轻了脚步,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仿佛怕声音太大会吵到了这个人一般:“父亲”她喊了一声。 听到这异常熟悉的声音,任我行微微一震, 猛地转过头来,“盈盈?” 四目相对间,任盈盈眼中的泪花终于包不住的流了下来,看着父亲这满脸灰尘,四肢被巨大的铁链拴住的狼狈模样,任盈盈的心里第一次对东方不败有了那么浓烈而迫切的杀意。 任盈盈比谁都清楚,自己的父亲是一个何等骄傲的人,这样的阶下囚日子对于父亲来说,或许比直接杀了他还要更让他难受。 “父亲是盈盈来晚了” 这边,任盈盈与任我行终于碰了面。 另一边,南县岱洲湖的丽舫上,船舱里的付臻红和钰珏,两人的话题也渐渐多了一些。当然,两人之间的对话也基本是由钰珏在主动挑起话题。 付臻红话不多,却也不沉默,整个状态都是慢条斯理的,带着几分慵懒的随意感。 付臻红虽然对钰珏的目的有些好奇,不过也并不是要非知道不可,对于攻略对象之外的那些存在,在不影响他本身计划的情况之下,付臻红的兴致并不高。 钰珏是久居上位的人,习惯了发号施令更习惯了旁人看他的脸色,他的心思十分深沉,耐心却不算好。但是此刻在面对付臻红的时候,却表现出了格外好的耐心,哪怕付臻红对于他的搭理是有一下没一下的,钰珏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 付臻红虽然不了解钰珏,却也是听过这位王爷的一些传闻,对方绝对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此番对方表现出来的这种状态,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虽然钰珏好男风,但付臻红可不认为对方仅仅是因为他的外貌才格外的宽容。 “东方教主,你不必多想,本王不过只是想与你交个朋友。”钰珏的语气轻松,甚至透着些许的惬意。 他这种理所当然的、就仿佛付臻红一定会答应的模样,让付臻红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杀意,付臻红唇角微勾,这有些艳色的红唇所勾出的弧度让他这平凡的五官瞬间变得夺目起来,“如果我拒绝呢?” 他缓缓说着,语气里流出了一丝轻微的不屑。 这一刹那间,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付臻红和钰珏的目光在空气中对视,悠扬婉转的琴声还在缓缓回荡,然而付臻红和钰珏的眼神,一个冷然如冰寒的刀锋,一个深沉如漆黑的深潭。 陈煜慢慢将手移到了腰上所佩戴的刀柄上,诗诗也往付臻红这边挪动了脚步。 正在弹琴的男子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看似清雅的环境下越发紧绷的氛围,但他只是眼睫轻轻眨了眨,抿了抿唇,随后便继续若无其事的弹奏着。 而这时,钰珏突然笑了起来,这笑声瞬间就打破了紧绷的氛围,“东方教主,果真如传闻一样。”狂妄,且唯我独尊。 付臻红道,“钰王却似乎和传闻不太一样。” “是吗”钰珏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他看了一眼付臻红面前那只被付臻红喝了一口就被放置的酒杯,“可是这酒不合东方教主的口味?” 付臻红闻言,并没有说话,而是将食指没入进酒杯里,任由酒液润湿他的指尖。他的食指在散发着酒香的液体里轻轻转动,看着那倒映出的黑影随着酒中的波澜而变得扭曲。突然,付臻红眼神一凛,手指一动,酒液被带出,瞬间化成了飞刃,击向了躲在暗处的人。 只听几声扑通的水声,被击中的人就这么掉落在了湖水里。 钰珏挑了挑眉,并没有动怒,也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若是东方不败连这一点实力都没有,也不配他这番邀约。 “东方教主,好武功。”钰珏笑了笑,他的语句是夸赞的,就是不知道这一句言语的背后到底是有几分真诚。 付臻红也懒得去琢磨,他站起身,便准备往船舱外走,显然是打算离开这里。 付臻红的动作让正在弹琴的男子停了下来,这时,随着忽然变化的空气,几个黑衣人出现在付臻红的面前,挡住了付臻红的去路。 这几个黑衣人跟付臻红在武林大会上的时候所看到的待在钰珏身后的人一样,脸上有着黑色的纹路,面无表情,眼睛里没有一丝属于人的情绪。 很显然,这几个黑衣人的武力值和方才被付臻红的内力击飞到湖里的那些人不是一个等级。 付臻红没有回头,他看着这几个挡他路的黑衣人,不疾不徐的说道:“钰王这是何意?” 钰珏说得随意:“本王不过是想与东方教主再多待一会儿。” 付臻红笑了,平凡的五官随着这一笑瞬间变得明艳起来,“钰王是觉得就凭这些人就能困住我?”他转过头看向走向他的钰珏。 “这些人,自是不能。”钰珏说完,微微顿了一下后,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红褐色小盒子:“但是这个,却可以。” 钰珏说道:“这是西域使者于前两日上贡来的宝物,东方教主,不妨猜猜看里面装得是什么?” “主子”陈煜喊了付臻红一声,神色难得有些紧张。陈煜很擅长用蛊,他这几年没少与各类奇蛇蛊虫打交道,在这方面异常的敏锐。他能感觉得出来,这盒子里装得东西很危险,且很有可能是某种极凶的蛊虫。 陈煜的反应钰珏多看了一眼这岁数看起来不大的少年,他眼中划过一抹思索,随即又把目光转回到了付臻红的身上。 “东方教主,既然我们没办做朋友,那便来做一个交易如何?” 付臻红抬了抬眼皮,示意钰珏把话接着说下去。 而钰珏,这下也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正目:“这盒子里装得是西域陨生蛊,由极品金蝉炼制而成,本王把这陨生蛊赠予东方教主,作为交换,东方教主需帮本王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本剑谱。”钰珏说道:“剑魔独孤求败留下的剑谱。” 付臻红道:“如果是为那独孤九剑,那你应该找的人是华山派的剑宗风清扬。” “不是”钰珏轻轻摇头,“我希望东方教主帮我找的不是独孤九剑,而是另外一本剑魔并不被世人熟知的剑谱。” “听你这意思,似乎是已经知道了剑谱在什么地方?” “是。”钰珏也并不隐瞒,“我知它在哪里,但是以我的身份,并不方便前去。” “哦?”付臻红来了一丝兴趣,“何处?” “少林的遮慕寺。”钰珏回道。 “少林和日月神教对立。”付臻红意味不明的说道:“我去,恐怕比你更不方便。” 钰珏笑了一下,“非也。”他说着,正要继续细说下去,丽舫外面却突然响起了一阵惊呼声。 等一行人出去一看,发现在石拱桥上正围着一群看热闹的年轻男女,被这些年轻男女围在中间的是一个穿着僧衣的和尚,一个女子站在和尚的面前,嚷嚷着必须要这和尚接过她手中的花灯。 付臻红见过这和尚,在武林大会上。 “这不是少林的那个清寂?”陈煜有些疑惑,有些没想明白为什么对方会出现在南县的花灯会上。 钰珏看了一眼被围在人群中间的清寂和尚,然后把目光转向了付臻红,别有深意的说了一句:“负责看守遮慕寺里藏金阁的其中一人,便是清寂。” 付臻红微微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随后语气淡淡的反问了一句:“你就这么确定我会需要你的陨生蛊?” “本王不确定。”钰珏道:“但这陨生蛊对于现今的日月神教来说,确实极其珍贵不是吗?” 西域陨生蛊有着百虫之首的称呼,加上又是有金蝉所炼制,若是驯化了陨生蛊,不仅可以百毒不侵,还可以化解一切蛊术和虫术。而日月神教内多为苗人,苗人几乎都很会用蛊虫之术,有了陨生蛊,对作为教主的东方不败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所以东方教主,这个交易,接吗?”钰珏直直的凝视着付臻红。 付臻红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向了被围在人群中的清寂,“可。”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中秋快乐啊 感谢在2021-09-19 19:29:46~2021-09-21 00:12: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安歌 2个;芯芯很奈斯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昭里 20瓶;冰球小兔叽 14瓶;琉璃神社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9章 第 189 章 岱洲湖的石拱桥上面, 被围在一群人中间的和尚,虽然面色已经有几分冷沉,不过到底还是没有真正动怒。 作为出家人, 清寂的忍耐度很高,他有着很强的包容性,性子也要比一般人出尘和淡然得多。 此刻, 清寂静默无声地被一群看热闹的人围观着, 他微微垂下眼眸,漆黑的睫毛似遮住了瞳孔里的情绪。 周围这些人的脸上带着或看好戏、或同情的表情, 他们看着这被南县有名的恶霸看上的俊逸和尚,低声感叹着:“看来又有一个男子遭殃了。” “可不是, 这张九儿可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主,看上哪个就必须要带回家, 你们说同样都是张老爷子的孙女, 怎么人英子就一身领主气概, 这张九儿偏偏就成了不学无术的废铁?” 这人刚说完, 就被身旁的人用胳膊肘给轻轻碰了一下, “你小声点,要不是张九儿的注意力不在这边, 就你刚刚的这番话就够你受得了!” 这人闻言, 顿时有些后怕的看了一眼一副盛气凌人状态的张九儿, 见这小魔王的目光正专注于这模样俊俏的年轻和尚后, 松了一口气,但是随后, 不知道是因为又想到了什么, 这人叹了一口气, 轻轻摇头道:“可惜了可惜了。” “诶你们说, 这明明都是姐妹,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这两姐妹的性子却差了那么远” “” 与周围这些人三言两语的议论相比,一直未曾说话的清寂显得意外的安静,与这满街明亮的灯火璀璨相比,清寂的身上也仿佛与这些烟火之气完全隔绝。 站在清寂正前方的张九儿见这和尚一言未发,若是以往,早就已经耐心告罄,命令自己的手下强行带走自己看上的男子。 但是今日,或许是因为这和尚的模样实在太过俊俏,又或许是因为这和尚眉宇之间的那份沉静多多少少也感染到了她,张九儿难得耐着性子,对这模样姣好的年轻和尚又说了一遍方才说过的话:“和尚,你把这花灯接下,随我回家。” 清寂闻言,依旧没有说话,他仿佛是无视了张九儿的存在,又仿佛是根本就不想去理会这无理取闹的女子。 张九儿见状,面色一沉,脸也瞬间垮了下来:“你这和尚,好说歹说你不听,那就别怪我动手了。” 张九儿这话一说完,她便挥了挥手,一声命令道:“上!”话音落下,顿时二十几个身强力壮的打手便从人群中迅速挤出来,将清寂团团围住。 将石拱桥上的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陈煜皱了皱眉,“这女子未免太跋扈了。” 与陈煜的关注点相比,将这一幕全程看在眼里的诗诗,更多的是感叹和好奇,“这南县果然不一样,其他地方的恶霸几乎都是男子,到了南县这里,角色竟然颠倒了,有意思。” 陈煜斜了诗诗一眼:“重点是这个吗?” 诗诗眨了眨眼睛,反问了一句:“重点难道不是这个吗?” 陈煜嘴唇动了动,干脆不说话了。 诗诗见状,又继续说道:“少林一般不会主动挑事,也不会伤及无辜,也不知道这清寂打算如何做” 付臻红也有些兴味,他的目光落在清寂的脸上,唇角边勾起了一抹细微的弧度。 而这时,被一群身材健硕的壮汉围在中间的清寂,似有所感一般,突然抬起眼眸朝着付臻红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付臻红也没收回视线。 于是下一秒,两人四目相对,隔着喧闹的人群和琳琅满目的花灯,目光在空气中撞到了一起。 付臻红并没有看错,视线对视到一起的这一瞬间,他从清寂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微微的惊讶。付臻红挑了挑眉,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小看了这个和尚。 他现在的模样还是伪装之后的,他的易容术虽不能算是出神入化,但也不至于轻易就被识破,付臻红能肯定,清寂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讶是因为对方认出了他。 以对方此刻所站的位置,由于角度的缘故,清寂是看不到诗诗和陈煜的,然而在这种情况之下,对方仅仅却只是隔着人群和他打了一个照面,就认出了他,或者说上看出了他的伪装。 这要么说明了清寂的观察力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有着先天优越的洞察力,要么说明了清寂对他这个人格外的熟悉,熟悉到即使他易容了,也能第一眼就认出,要么就是这两者皆有。 不过由于付臻红对于少林的清寂此人并不熟悉,所以也不好轻易下判断。 付臻红正想着,这时,在石拱桥上被张九儿威胁的清寂,也终于动了动那淡色的薄唇,不急不慢的对情绪已经开始急躁的张九儿说道:“贫僧是出家人,施主的话,贫僧不能答应。” 清寂的声音无疑是好听的,平稳的语速和沉然的声音落在人的耳朵里,就像是青灯古佛里那缓缓敲击着木鱼的声音,似乎能驱散心中的急躁。 张九儿听到这声音,飙升出来的怒火瞬间就降下去了不少。与此同时,心底对于想要得到这和尚的决心也越发的坚定了。 她可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来头如何,身份又如何,这里是南县,只要是在南县,只要是她张九儿看上的东西,没有一样上失手的,人也是一样。 “和尚又如何?还俗不就行了。”张九儿说得十分理所当然,并没有把清寂的话放在心上。她的模样还算俏丽,但是脸上那种不可一世的感觉和那嚣张跋扈的样子生生为她的颜值打了折扣。 清寂单手竖起合十,深褐色的佛珠挂于他的拇指与中指之间:“贫僧一心向佛,并无还俗之意。” 张九儿一听,又见这和尚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耐心又渐渐没了,她黑下脸,不服气的说道:“既然没有还俗之意,你一个和尚为何又跑来参加我们南县的花灯会?” 这个问题让清寂微微顿了顿,他看了一眼面前这不依不饶的紫衣女子,正准备说话,一道极其悦耳的声音却突然插了进来。 “他来南县的花灯会,自是因为找我。” 听出了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之后,清寂的嘴唇抿了抿,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闪过了一抹情绪,他侧过头,看向了声音的发源地。 “谁?”张九儿也顺着清寂的目光看了过来,在看清楚从丽舫上飞身而下的付臻红之后,张九儿上下打量了一下付臻红:“你是谁?” 付臻红还没有回答,周围有些人就已经认出来了,“这男子不就是不久前才拒绝过英子送花灯的那个人吗?” “对对对,就是这个男子,我记得。” “我也记得,英子第一次表明心意,被拒绝之后还失落了好久。” “什么情况下啊这?难不成这男子和这和尚认识?” “看样子是嘞” “那还真是巧了啊,两姐妹看上的人竟然是认识的” 付臻红的出现,让周围的人又开始了一番热烈的讨论。 张九儿听到这些说话声,饶有兴趣的说道:“你就是拒绝我姐的那个人?”她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我姐的眼光还真是差,你长得又也不好看。” 当然,一向与英子不对盘的张九儿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人虽然脸不怎么样,但是声音却说极其的好听的。 付臻红闻言,到是没什么所谓,反而是还在丽舫的诗诗,听着这略带贬低的话差点没忍住将这张九儿的嘴巴用针线缝上。 若不是怕打乱了教主的计划,诗诗真想现在就跳下去给这张九儿掌掌嘴。 “你说这和尚来花灯会,是为了找你?” “嗯。”付臻红走到清寂身边。付臻红的身高不低,清寂的身高虽然没有令狐冲那般高,却还要比付臻红稍微高一点点。 此刻,两人这么并排站在一起,画面看上去有一种微妙的和谐感。 张九儿看了看清寂,又看了看站在清寂身旁的付臻红,明明后者的模样实在不算是好看,但是和这五官清俊的和尚一对比,竟然一点也没有落于下风,甚至比这让她看对眼的和尚还要吸引人的眼球。 我到底在想什么了啊!张九儿大力摇了摇头,将这种感觉从脑海里甩出去之后,拔高音量说道:“你说这和尚是来找你的,我怎么看着一点也不像?” “不像吗?”付臻红挑了挑眉,当着张九儿的面,抬起手,将掌心放在了清寂的肩膀上。感觉到自己的手掌放上去的这一刹那间清寂那略微僵直了一瞬的身体,付臻红唇角微勾,将身体微微凑向清寂,双唇靠近清寂的耳朵,就这么低低缓缓地说道:“告诉她,你是来找我的吗?” 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付臻红的左眼微微斜睨着张九儿,晚风轻轻吹拂着他墨色的发丝,这一瞬间,那眼神就如同一把细细的钩子,又像针一样,在张九儿的内心轻轻扎了一下。 明明是极其平凡的五官,却无端透出了一种蛊惑人心的邪气魅力来。 张九儿的心跳猛地漏了半拍,脸莫名的红了,连耳根也发烫得厉害,但是即使是这样了,她也没忘记自己今晚的目的。 像是为了摆脱掉这份窘迫,又像是为了转移一下自己的视线,张九儿看向了神情看起来似乎依旧很淡然的清寂,“你说!我到是要听听你们能编出个什么来!” 但事实上,清寂此刻的内心一点也不如表面上那般从容和镇定。太近了,东方不败距离他太近了。 隔着一层衣物布料,对方的手贴着他的肩膀,浅浅的呼吸也喷洒在他的耳根。清寂甚至能十分清晰得闻到从东方不败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那是一种很特别的香味,并不过分浓郁,但在这夜色里,却有一种让人莫名醺醉的魔力。 清寂本该挪动脚步,与身边这个男子拉开距离,但是清寂看了一眼紧盯着他的张九儿,忍住了想要避开东方不败触碰的冲动。 “我是来找他的。”沉默了片刻之后,清寂还是说出了这一句话,他的声音不算高也不算低,却恰当好处的传到了张九儿的耳朵里。 张九儿一听,颇为气闷,有些咄咄逼人的又问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说得都是真得?” 这次,清寂还没有说话,付臻红就笑了一下,反问道:“你看我们这关系,他需要打诳语吗?” 张九儿瞪大了眼睛,看了看付臻红,又看了看清寂,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了一样,指着他们两人说道:“难道难道你们是那种关系?” 在南县,两个男人结为伴侣的事并不算罕见,南县的民风极为开放,对于事俗的包容度也非常高。 不过张九儿也不是傻子,她记得这和尚方才说过的话,于是很快反应过来:“你们想骗我?这和尚明明刚刚才说过了并无还俗之意,你们又怎么可能搅合到一起,你别以为” 张九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付臻红打断了,“小姑娘”付臻红其轻轻抬了抬眼皮,态度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但是眉宇之间的这种散漫里又透着一种极尽冷然的锐利。 花灯与月光交融后的光晕打在他这张易容过后的脸上,投下来的黑色阴影便有了一道明暗的交界。 他看着张九儿,脸上带着笑,眼眸落于明暗的界限里,正邪难分。 “小姑娘,适可而止” 第190章 第 190 章 “小姑娘, 适可而止”付臻红的声音很平缓,漫不经心的语气却听得张九儿浑身一颤。 在张九儿的视线与这男子的视线对视上的这一刹那间,她只觉得头皮发麻, 仿佛有一种濒临死亡的惊恐感从她的背脊一路迅速往上窜,然后一股脑的涌进她的喉咙深处险些让她感受到了窒息般的压迫。 张九儿不禁往后退了半步,明明对方的表情是随性而慵懒的,也没有拿出武器对准她,但是张九儿就是本能的远离了, 她感知到了危险。 此时,张九儿已经顾不得去欣赏这在不久前才让她感到些许心悸的眼睛, 她错开视线, 不敢再与对方对视。 “咦这张九儿是不是胆怯了”人群中有人故意说了一句。这说话之人也是在南县出了名的纨绔, 是南县当地最有名的富商之子,赵程。平日里,和张九儿并列南县双霸,一男一女,没少做不讲理的混账事。 这赵程素来和张九儿不太对盘, 但碍于张九儿的身份,平日里没少受她气,此刻这人见张九儿后退的行为, 自然不会放过这解气的机会,免不了出声讽刺几句。 “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 原来也不过如此啊哈哈”赵程毫不客气的嘲笑着,他一笑,他身边那些狗腿子也跟着笑。 这笑声传到张九儿耳朵里,无疑是一种挑衅和讥讽,张九儿脸上完全黑了下来, 原本已经打退堂鼓的心思因为赵程的讥诮淡去了不少。 张九儿一向十分好面子,赵程不在也就罢了,现在赵程也在,张九儿不用想也知道若是她今日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开了,往后在南县绝对会被赵程一直嘲笑。 若是被赵程这么个恶心玩意看不起,这对于张九儿来说,简直比让她死还要难受。 张九儿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她先是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看好戏的赵程,又看了一眼站在和尚旁边的男子,脑海里似有天人在交战。 石拱桥这边,张九儿这一行人所造成的拥堵,在人来人往的花灯会上显得格外的显眼。无论是在哪里,大家爱看热闹的心情都是一样的,时间一点点流逝,上前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令狐冲原本跟在岳灵珊身边,陪同她一起找林家的少爷,结果去被飞快从他们身边经过,小跑向石拱桥的这些人吸引了目光。 原因无他,若只是普通的围观,令狐冲不会太在意。但是在这些人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令狐冲有听到了,和尚,求爱,强迫这几个字眼。 令狐冲想到不久前和他们碰过面便分道扬镳的清寂,下意识就把这些人口中的和尚和少林的清寂对上了号。 毕竟在他到花灯会的这一段时间,就只看到了清寂和不戒和尚。不戒和尚令狐冲多少还是了解的,虽然生性放荡不羁,但是对于自己的妻子确实极其的喜欢。而且以不戒和尚如今的外形,这样的桃色境遇应该不存在。 而除了不戒和尚,便只剩清寂了。 清寂模样好看,若是清寂被看上,就并不稀奇了。 令狐冲正想着,一旁的岳灵珊就主动提道:“大师兄?要去看看吗?”人越多或许能更快的得到更有用的信息。 令狐冲点了点头,“去吧。” 一旦决定了要过去石拱桥那边,令狐冲和岳灵珊也不拖沓,两人都是习武之人,步履轻快,身形灵活,很快便穿过人群,走上了岱洲湖的石拱桥。 “你们两个真得是互相喜欢?”令狐冲还没走近,就听到了一道有些激动的女声。 “这是贫僧之事,与施主你无关。”这声音相比于女声,要平稳太多。令狐冲对这音色也不陌生,正是不久前才与他点头示意过的清寂。 “怎么没关系?我喜欢你,你跟我吧!” 凭借着身高的优势,令狐冲灵活的从人群的后排来到前排,一眼就看到了说话的这个女子。 是一个年龄看起来不大的女子,模样还算俏丽,但是眉宇之间透着一种被宠坏了的娇纵和盛气凌人。 令狐冲顺着女子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了清寂的背影。 “还真是上次那个在武林大会上的清寂大师啊”岳灵珊说道。 而令狐冲却没有心思去回应岳灵珊的感叹了,因为此刻,令狐冲的目光在移到清寂身边的男子身上后,就挪动不开了。 虽然还只是一个背影,但是令狐冲还是瞬间就辨认出了这个男子是东方。 为什么东方会出现在南县的花灯会?为什么东方会和清寂在一起?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两人的距离又贴得如此近,近到令狐冲有一种想要立刻上前分开这两人的冲动。 无数的问题盘旋在令狐冲的脑海,他的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盯着这异常熟悉的背影。 付臻红自然感受到了令狐冲看向自己的视线,早在令狐冲来到石拱桥的时候,他就已经敏锐得察觉到了令狐冲的气息,虽然有些意外于会在这里遇到令狐冲,不过现阶段稍微让付臻红更在意的是清寂。 他既已应下了钰珏的交易,那便必然要拿到放在遮慕寺藏经阁的剑谱。而要拿到剑谱,在尽量减少麻烦的情况之下,作为最重要一环的清寂,付臻红与他多熟悉,无疑是最快捷的方式。 原本付臻红其实可以另寻方法,但是在付臻红发现清寂在察觉到他身份,而后面对他的靠近却又并不排斥的时候,付臻红便打消了用其他方式的主意。 付臻红猜不透清寂来南县的目的,但是事到如今,他却看出来了,钰珏约他来这岱洲湖并非一时兴起。很显然,对方似乎是掌握了清寂的行踪,才会有意引导他赴约。 想到这,付臻红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丽舫上的钰珏。对方接收到付臻红看过来的视线,唇角微扬,露出了一个笑容。 “和尚,你跟着我吧。”张九儿不放弃的又说了一遍。她喜欢什么都会得到,再加上还有赵程在,张九儿下不去脸撤退。 岳灵珊见状,随便拉了一个身旁的人询问了情况,在了解事情的起因经过之后,岳灵珊翻了个白眼,没忍住说道:“强扭的瓜不甜,这女子实在是丢人。” 岳灵珊也是被娇纵着长大的,作为岳不群的独生女,她在华山派受尽宠爱,不过虽然岳灵珊性格也十分任性,但是却并不会无理取闹,在大事上也很懂分寸。是以在听了事情的起因之后,才有些看不起这张九儿。 而岳灵珊说这话时,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于是这话便清晰无比的传到了张九儿的耳中。张九儿本来情绪就烦躁,此刻这么一听,顿时像是被点燃的火药一样,瞬间就炸了,“你又是谁?敢管我的事?” 岳灵珊也是有脾气的,几乎所有人都顺着她,见张九儿不服气的张扬态度,找了林平之许久未果的那股子原本被压抑着的烦躁也被挑了出来。 “我今天就管了?怎么着你”岳灵珊的话还没有说完,她身后的人群便突然朝着两边散开了,或者更准确一点得说,是让开了一条路。 “九儿,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一道清丽的女声从岳灵珊的身后传来,嗓音里透着一种隐约的克制的怒意。 岳灵珊往后一看,发现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眉目俊朗,眼睛黑白分明,颇有几分英姿飒爽之气。 “唉唉,英子这是又来收拾张九儿的烂摊子了。” “叫什么英子,你这糊涂虫,是领主大人。” “人英子都说了,就叫名字,免得听着生分。” 原本还死瞪着岳灵珊似乎要一分高下的张九儿,一听到英子的声音,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她看向朝着自己走来的女子,气焰瞬间就减了不少。 英子警告性的瞥了张九儿一眼,然后走到了清寂的面前,不过她先是看了一眼付臻红,接着才对清寂说道:“万分抱歉,是舍妹不懂事,给大师带来了困扰。” 她语气诚恳,言语之间尽是歉意,说完之后,又对清寂拱手作了一个揖,态度挑不出一丝错误。 付臻红不禁多看了这女子一眼,与付臻红上丽舫之前的装扮相比,女子已经换上了一套行事利落的深蓝色衣衫,腰上挂着一把佩剑,头发高高的扎成了一个马尾。 相比于之前拿着凤凰花灯的模样,这样的一身显然更适合她。 付臻红的目光让英子有些紧张,她虽然知道应该把注意力放在被自家小妹搅扰了的大师身上,但是却不由自主的会在意起大师身边的这个男子。 在赶来这里的时候,她已经听手下汇报了情况,想着从下属那里听来的信息,英子看了看清寂,又看了看付臻红,心情顿时有些微妙。 虽然她知道这两人之间可能并没有那种类似于男女之情的关系,但是仍旧感到有些莫名。 大抵是因为不久前,这个男子才漠视过她吧。 英子收敛住心绪,转而对张九儿说道: “现在就跟我回去。” 张九儿谁都不怕,就是有些畏惧作为长姐的英子。以往她做了一些糊涂事,英子都懒得去管她,两人算是互不干涉,但是一旦英子管起来,那绝对就是管彻底。 张九儿原本还有纳闷,一向无视她的长姐怎么这次如此积极,而等她发现长姐在偷看这和尚身边的男子后,瞬间懂了。 张九儿能发现英子的偷瞄,其他人自然也能发现,一直站在一旁的令狐冲,心里也渐渐有了一丝阴霾。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9-22 11:27:17~2021-09-23 19:00: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azathoth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8840524、宛如沐 20瓶;白 10瓶;绯辞 3瓶;叶落闻风起、zl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1章 第 191 章 令狐冲发现, 在他以为自己对于东方来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时,却发现或许这一切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错觉。 他和东方的相遇,让他逐渐陷入了一场无果的爱恋里, 他沉醉其中,然而东方却清醒无比。在认识东方之前,令狐冲从来没有过嫉妒这样的情绪,而如今,只不过看到东方被其他人用一种充满爱意的目光多看了几眼, 他就觉得心口发闷。 他以为他可以足够洒脱,足够理智的对待自己与东方的关系, 却没想到自己根本无法做到。 “去把小姐带回去。”英子示意手下。 英子带来的人都是南县的精英, 自然是张九儿那些混混狗腿子不能比的, 这些人把张九儿围住,那些平日里奉承张九儿的手下们纷纷服软投降。而张九儿,张九儿本身就惧怕英子,眼下,虽然心有不甘, 但是到底还是识趣的没有反抗。 张九儿被带走之后,英子看了一眼四周这些围观的人,“各位也都散去吧。”她的语气虽然依旧平和, 但是却透出了一丝果断。 英子平日里并不摆架子,作为南县领主对待南县百姓也是诸多照顾, 这些人见英子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继续待在这里围观。 而等周围这些看热闹的百姓全部散开之后,英子又对清寂道了一声歉:“多谢大师海涵,不跟舍妹计较。” 清寂闻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算是应下了英子的赔罪。他没有开口,也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 英子见状,也不好再多言,微微颔首了一下后,又看了清寂身边的付臻红一眼,然后才转身离开了。 “大师兄,我们也走吧,”岳灵珊扯了扯令狐冲的衣袖:“我们还要继续找人呢。” 令狐冲没动,也没有理会岳灵珊,他的视线直勾勾的落在付臻红的身上,他盯着付臻红的背影,专注得就像是要在付臻红的后脑勺上盯出一个洞一样。 岳灵珊有些不解,顺着令狐冲的目光看去,发现自家大师兄看得是清寂身边的男子之后,顿时更费解了,“大师兄?大师兄?” 岳灵珊接连喊了好几声,直到快不耐烦之后,令狐冲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样,应了岳灵珊一声,但这态度也是极其的敷衍。 岳灵珊皱了皱眉,娇俏的脸上有了一丝不悦,“大师兄,你在看什么?我们该去找人了。” 岳灵珊说这话时,并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所以自然是清晰无比的传递到了清寂和付臻红的耳朵里。 付臻红转过身,看向令狐冲。 清寂也跟着转过了身,同样看向了令狐冲。 面对付臻红看过去的视线,若不是时机不对,令狐冲差点就要唤他一声东方了。但他知道东方选择易容,必然是不想自己的身份被旁人知晓。 而无论是什么原因,华山派的令狐冲都不可能是认识易容后的东方不败的。 明明东方就在自己的面前,却要装作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令狐冲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 清寂的目光不着痕迹的在付臻红和令狐冲的身上来回看了一下,他似乎是知道些什么,又似乎什么也不知道。 四人之中,唯有岳灵珊的性子是最为单纯的,她没有那么多的心思,虽然感觉到了大师兄的不对劲,却也并没有多想。 令狐冲本身是一个极其健谈的人,他的性格豪爽洒脱,不拘小节,很擅长跟人打交道,一般情况下,只要他愿意,跟谁都能熟络起来,有他在的地方也不会冷场。 但是眼下,令狐冲却一反常态,沉默无言,他心里想了很多事,也有很多想对东方说得话,然而场合的不允许,让他只好暂时将内心的诸多话语默默吞在心里。 “大师兄!”岳灵珊的耐心已经快被消磨光了,“我们还不走吗?”她第三次问道,她心里想着找林平之的事,自然不愿意在这里多浪费时间。 “噢?”令狐冲道:“好。”他点头,但是很显然,整个人依旧没有在状态。 付臻红挑了挑眉。 清寂也静静地凝着令狐冲,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像一汪沉静的潭水。 令狐冲顿时有些尴尬的收回了一直看着付臻红视线,他讪讪的摸了摸鼻头,转而对岳灵珊说道:“走吧。” 令狐冲和岳灵珊走了之后,清寂转向了付臻红,“多谢。”他说了一句,并没有多余的话语,似乎是在谢不久前付臻红试图为他解围的行为。 说完这一句之后,清寂便准备离开。 然而他的脚步才刚刚挪动,就被付臻红挡住了去路。 付臻红站在清寂面前,带着几分兴味的问道:“清寂大师,这是准备去哪?” 清寂没有回答,他看了付臻红一眼,在对上付臻红那含着几分笑意的视线后,又很快错开了目光,“与施主无关。” 他用得是施主这样的称呼,并没有点出付臻红的身份,似乎付臻红作为魔教教主的这一身份,于他而言并不是需要被忌惮的存在。在他眼里,一切都是平等的,仿佛日月神教的东方不败和寻常百姓没有任何区别。 “确实与我无关。”付臻红说完,微微侧身,主动让出了路。 清寂见付臻红前一秒还挡着他的路,后一秒又突然这么爽快让开,表情微微愣了一下。他原以为会需要再花些时间,却没想到对方很自然的让了路。 “怎么了?”付臻红反问:“大师不是说与我无关吗?” 清寂嘴唇动了动,似乎是要说什么,但是最终思考了之后却又什么也没说,就这么收回了视线,往桥下走去。 付臻红看着清寂平稳下桥的背影,嘴角微勾,不急不慢的跟在了清寂的身后。 察觉到身后跟来的脚步声,清寂脚步一顿,回头道:“施主你”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付臻红打断了:“这路可不是只有和尚你一个人能走。” 清寂沉默了,放弃了与付臻红争辩的打算,转回头继续往前走了。而付臻红,也就这么隔着一米左右的距离,跟在了清寂的身后。 丽舫上的诗诗见状,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陈煜,感觉到诗诗的目光,陈煜将放在付臻红身上的视线收回,看向了诗诗。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撞到一起,无声的交流之后,同时转身看向了钰珏。 钰珏笑得温和:“看来你们教主适应得很好。”他说完,顿了一下后,又道:“那本王就等着你们东方教主的好消息了。” 虽然钰珏这么说了,但他也很清楚,事情并不可能发展得如此顺利,不过交易既然已经达成,那么东方不败那边究竟是如何计划的,就与他无关了。 至于时间,钰珏并没有在明面上说明此番交易截止的期限,但是西域陨生蛊被带到中原之后,被放在经过特殊药物浸泡过的盒子里,最多只能存在一个月的时间。 所以实际上,付臻红和钰珏两人都心知肚明,时间只有一个月。 一个月的时间,并不算长,但对于付臻红来说,已经足够了。由于目前付臻红还并不知晓清寂来南县的目的,所以便暂时打算就这么跟着这和尚。 此时,已经是亥时过半,南县的街道上还是灯火通明,一片繁华。付臻红跟着清寂一路穿过街道,往人烟稀少的方向走去。 越远离人群,周围的灯火就越少,道路两旁的树木也越来越多,环境也变得越来越安静。 高大的槐树遮住了一部分月光,树下行走的清寂,整个人的影子被光晕拉长。付臻红安安静静的跟在他身后,两人的影子似乎也叠在了一起。 付臻红有些好奇清寂这是要去哪里,前方不远处是一片荒山,翻过这座荒山,则是另外一个县。夜里山路危险,有飞禽猛兽出没,虽然这些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付臻红不认为清寂会不休息的去瞎折腾。 果然,在行至荒山脚下的时候,清寂停了下来,然后往左穿过一条小路开到了一座荒芜破败的寺庙前。 这寺庙很陈旧,墙壁上长满了藤蔓,从外观来看处处透着一种荒凉。 借着微弱的月光,付臻红抬头看了一眼寺庙的牌匾,因为年代太过久远,荒凉了太久,牌匾已经完全发灰,蜘蛛网遍布,很难从一层灰垢里看出原本的字。 寺庙原本的红色大门也已经变成了深褐色,门上的挂钩生锈腐坏,印着深浅不一的划痕。 清寂走了进去,非常熟练的将寺庙中的烛台点上,有了烛光的照明,寺庙瞬间变得明亮起来。 付臻红稍微有些意外,因为相比于寺庙外部的破败,寺庙的内部虽然陈旧,却并不是很脏乱,而且从一些陈设的小细节里可以看出,这里住过人的。 想到清寂对这寺庙周遭的环境的熟悉程度,付臻红再看向清寂时,眼里多了一抹思索。 经过了这一路的跟随,先不论清寂的心里究竟是如何想得,从表面来看,他对于付臻红的存在,已经能做到平然漠视。 清寂走到寺庙内最大的一尊佛像前,从佛像下方的柜子里拿出了香火,然后将其点燃。 做完这些之后,清寂走到一旁堆放着干净的草堆的小垫上,盘腿一坐,闭上眼睛开始打坐起来。 寺庙内的灯光并不算特别的明亮,因为窗户和门都破烂了,所以外面的风吹拂进来之后,便让内里的光晕忽明忽暗。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夜黑风高最适合干一些坏事感谢在2021-09-23 19:00:31~2021-09-24 22:15: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此昵称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安歌、20328340、zyh、墨丞、背着光 10瓶;onked 3瓶;楼兰月瑾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2章 第 192 章 清寂坐在草堆之上, 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和寺庙内的烛光交融在一起,漫洒到了清寂的脸上,让他本就俊逸非凡的五官多了几分清冷的沉静感。 他闭着眼睛打着坐, 双手合十,深褐色的佛珠挂在大拇指和食指之间,一颗一颗的被缓缓拨动。 他的手指十分好看,白皙纤长,骨骼分明, 拨动佛珠的时候,比那些教坊里弹琴的公子所精心呵护的手还要漂亮。 破旧的窗户之外, 嗖嗖的冷风吹动着树木拍打在寺庙的墙上, 发出了呲啦呲啦的声响。这些声音传进寺庙内, 和清寂身上那种仿佛不被世俗搅扰的安静相比,完全是两种极端。 付臻红好整以暇的站在距离清寂一米开外的位置,就这么盯着清寂看了几秒后,突然迈开了脚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走到了清寂面前, 然后蹲下身,目光与清寂的目光平视。 面对付臻红突然的靠近,清寂并没有睁开眼睛, 他自然是感知到了付臻红与他拉近的距离,但他似乎并不在意, 或者更准确一点得说,他更专注于自己的打坐诵经。 付臻红原本并不打算做什么,但是此刻见清寂这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反而起了几分戏耍的心思。 他作为日月神教的教主,喜怒肆意, 皆不隐藏,活得狂放不羁,想做什么便会去做什么,甚少去顾忌其它。 就想此刻,清寂越是漠视他,付臻红就越是想打破清寂的这份专注。 付臻红勾了勾唇角,将位置移到清寂的左侧,“和尚”付臻红看着清寂侧脸的轮廓,不疾不徐的说道:“我太无聊了,我们来聊聊天。” 付臻红说得理所当然,丝毫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清寂的神情不变,仿佛听到了付臻红的话,又仿佛没有听到,他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或者表示。 付臻红挑了挑眉,将脸凑向了清寂,双唇几乎快要贴到清寂的耳朵,“和尚?”付臻红又喊了一声。而这次,由于他的唇靠得太近,说话间喷洒出来的热气漫到了清寂的耳根。付臻红看到清寂的耳朵微微动了动,那原本拨动佛珠的手也停滞了一瞬。 但清寂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也依旧没有回应付臻红什么,看样子是打算将付臻红无视到底。 有些意思 付臻红笑了起来,低低缓缓的笑声在这四面都有些漏风的寺庙里,在微凉的夜色之下,透出了一种扰人心神的清魅感。 “和尚,你越是不理我,我就越是想做些什么来让你破防。”付臻红毫不避讳的说道。 他这一句话音落下之后,一直闭着眼睛的清寂睁开了眼眸,他侧过头,看向身旁的男子。 两人的距离已经超过了人与人的安全距离,在对上对方眼睛的这一刹那间,清寂的睫毛轻轻眨动了一下。 视线中的这张脸很平凡普通,但是一双眼睛却如同漩涡一样,吸引着人的目光。 付臻红的睫毛长而浓密,却并不十分卷翘,而是直直的垂在眼睑,在有些昏暗的光晕之下,如墨的眼睫便在眸子里落下了一片深邃的阴影。 明明眼中没有泛出任何涟漪,却仿佛能将与他目光对视的人吸入进寒潭深处。 清寂拨动佛珠的手停了下来:“东方教主,请自重。” 付臻红一听,却瞬间笑得更欢了:“怎么?不继续称呼我为施主了?”他说着,将脸上的面具撕下,露出了原本的容颜。 付臻红在这个世界的五官是一种充满着攻击性的明艳,眉宇之间的英气和久居上位的霸气让他这张脸多了几分侵略性,漂亮得让人心生压迫,却又直击人心深处,让让不舍的移开目光。 清寂的视线微微偏移,错开了与付臻红对视的视线,语气沉稳的说道:“少林与日月神教泾渭分明,东方教主注意言行。” “泾渭分明?”付臻红重复了一下这四个字,干脆就这么坐到了清寂的身边,饶有兴趣的说道:“和尚,到底是泾渭分明,还是互为敌人,你难道不清楚吗?” 清寂道:“既然东方教主将局势看得明白,为何还要跟着贫僧?” 付臻红反问:“所以和尚你打算与作为敌人的我动手吗?” 清寂道:“贫僧只希望东方教主能注意言行。” 付臻红闻言,嗤笑一声,故意为难清寂,“那我若是不呢,你待如何?” 清寂沉默了,几秒之后,才说道:“东方教主这一路跟随贫僧,想来应该是与钰王达成了某种交易。”他顿了一下:“贫僧一贫如洗,并没有东方教主想要的东西。” 付臻红笑了:“你又怎么知道我想要的一定是某样东西?”说到这,付臻红不等清寂回答,就又接着说道:“我就不能图谋你这个人吗” 最后这一句,付臻红说得暧昧不明,放低的声音更是平添了几分缱绻,与此同时他的手也搭在了清寂的肩膀上,就像是在代州湖石拱桥上一般。 但是又有些不同的,因为那个时候,周围还有其他人,而现在,整个寺庙内,除了付臻红和清寂之外,就没有第三人的存在。 没有了旁人,注意力便会更集中在双方身上,隔着衣物清寂感觉到肩膀上的手,明明是一份轻飘飘的分量,却让一向沉静的清寂有些不知该如何应付。 若是东方不败一开始就对他露出杀意进而攻击他还好,这样他只需要应敌便可,也不用去纠结于两人现在这样的状态。 但是东方不败没有动手,这一路对方也只是跟着他,并未做出其他凶恶之事。少林的其他人是如何的,清寂不做评价,但他自己从不会主动挑起矛盾,也因此,才让两人眼下的处境变得有些微妙。 “贫僧只是一介和尚,并没有什么可图的。”清寂说道,抬手将付臻红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抚开。 付臻红不甚在意的笑了笑,然后也不嫌脏得,就这么仰倒在了草堆上,他的双手交叉,垫在脑后作为枕头,看着头顶上方的破败房梁:“和尚,你的眼神在闪躲。” 说完,付臻红想到了什么,又道:“你同我说话的时候,从来不对上我的眼睛。” “和尚,你以前是不是见过我?”这一句话付臻红原本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清寂却突然神情一滞,原本那平和漠然的情绪也有了一瞬间的波动。 付臻红敏锐得察觉到了这份不同,他微微眯了眯眼,他很清楚的记得,在笑傲江湖的这个世界里,在武林大会之前,他未曾见过这个少林的清寂。但对方身上那稍纵即逝的情绪波动又并不作假,或许清寂是通过其他渠道,见到过他,不一定是他本人,可能是画像。 但这也有些不合理 付臻红眼里划过一抹思索。 [小红,武侠的这个大世界,攻略的天选并不只在笑傲江湖这一个副本里。]弱鸡系统突然说了这一句。 付臻红闻言,联系到他下一个副本的身份,顿时一个猜测在脑海里渐渐浮现出来。 少林 付臻红在从上一个攻略世界脱离出来之后,接到的任务就是时空管理局那里传来的武侠攻略。武侠世界里,第一个副本是笑傲江湖,他的身份是魔教教主东方不败。而第二个副本,则是古龙笔下创造的世界,他的身份是七绝妙僧无花。 而无花是少林的高僧。 付臻红原以为武侠世界的两个副本之间不会有任何联系,但是现在看来,或许并非如此。 不过这些也都是付臻红的猜测,就目前而言,还没有任何实际性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 付臻红坐起身,走到清寂面前,两人面对面着,付臻红又说了一遍方才的话:“你以前见过我?” 清寂回道:“没有。” “是吗”付臻红轻轻一笑:“出家人不可打诳语,和尚,你可千万别破了戒。” 清寂闻言,却没有再说话了,而是再次闭上了眼睛,开始默念起了佛经。 付臻红见状,伸出手,抚上了清寂手中的佛珠,他的指腹随着清寂手指的拨动,而慢慢往佛珠转动的方向摩挲,最终来到了清寂的手上。 在两人的指尖相碰的这一刹那,清寂像是碰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一样,猛地收回了手。 佛珠垂落到胸前,清寂的手,空了。 他睁开眼,看着付臻红含着一丝笑意和戏谑的眸子,抿了抿唇,缓缓说道:“东方教主,别再捉弄贫僧。” “这怎么能算是捉弄呢?”付臻红一边说着一边凑近了清寂。 因为付臻红的动作,两人的距离再一次拉近了,近到付臻红若是再往前移一点,鼻尖就快贴到清寂的鼻尖。 清寂看着近在迟尺的男子,对方呼出来的浅浅气息洒在他的脸上,平添了一种莫名的痒意。 清寂很不习惯别人看那么近,也从来没有人那么近得贴向过他。越是近了,清寂才发现东方不败的脸真真是好看得毫无瑕疵,耀眼得如同悬挂在天空的明月。 但是明月皎洁,清冷光华,不会沾染一丝凡尘俗垢。 而面前这个男子,却背负着无数血腥的杀孽,置身于血雨腥风的江湖之间。 清寂很清楚,东方不败是一把锋利的刀刃,无论此刻表现得多么随性,都无法改变他那刀尖永远向前的凌厉和锋芒,野心勃勃,无畏无惧。 这把刀,他握不住,稍有不慎,便是头破血流。 作者有话要说:  八 零 电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8 0 . c o m  武侠世界是综合的啊,不会只有笑傲江湖这一个世界的哦~感谢在2021-09-24 22:15:38~2021-09-25 18:29: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爱书 168瓶;绛洛 10瓶;裘路 5瓶;41259990 3瓶;北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3章 第 193 章 这一晚, 清寂在这破败的寺庙内打了一整晚坐,第二日一早,天幕刚刚泛白, 清寂便准备动身赶路。 他将佛像前的烛台收拾好,见同他待了一夜的东方不败打算继续跟着自己,便出言道:“东方教主,你与贫僧的道不同,又何苦浪费时间。” 付臻红意味不明的说道:“和尚, 你又怎知我们的道不同?” 清寂轻轻摇头道:“东方教主想要图谋的东西,贫僧这里没有。”说完, 清寂便绕开了付臻红, 往门外走去。 付臻红盯着清寂的背影看了几秒, 微微挑了挑眉,抬脚跟了上去。 感觉到身后跟上来的脚步,清寂顿了一下,脸上难得浮现出了一抹无奈。不过在这份无奈情绪的背后,他的眸子深处却似乎又闪过了另一种隐秘的情绪, 像说不清道不明的几分欢喜。 清寂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何会有这般矛盾的心绪。所以几乎是本能的,他将那份隐约的欢喜压在了深处, 让其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消散。 他转过头,看着面前的男子, “东方教主,是打算一直跟着贫僧?” “是。”付臻红微微一笑,说道,“和尚你去哪里,我便跟去哪里。” 他说得随意, 语气里也是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却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而他脸上的这一抹浅笑又实在太过明艳,在清晨第一缕光晕的漫洒下,有一种令人沉醉的惊艳。 清寂转回头,没有再说话。 清晨的露水还有些重,因为繁茂树木的遮蔽,阳光还未完全照耀到这片荒山,清寂行走在山林间,身上的僧衣也被支出来的树叶上的露水打湿。 付臻红跟在清寂的身后,就像昨夜一样始终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他的脸上没有再戴□□,而依旧露出的是他原本的容颜。 昨夜在寺庙内,清寂虽然是打坐了一整晚,但是付臻红却是有闭眼休息,虽然没有真正入睡,但也算是歇息休整。 平日里付臻红的衣食起居都是由陈煜负责的,陈煜不在的时候,就是诗诗,他不在意小节,也不追求过分细节,没人侍奉的时候,衣衫这些只要穿上就好,至于是不是有些松散和凌乱,付臻红并不在意。 也正因为如此,此刻付臻红的衣衫与清寂的相比,就像是两个极端。清寂的僧衣干净,平整,没有一丝褶皱,十分得体的穿在身上。而付臻红的衣衫,经过了一夜的睡压变得有些凌乱,腰带也有些松散。 相比于清寂沉稳精神的行路,跟在清寂身后的付臻红则是一副懒懒散散的状态。 清寂没有说去哪里。 付臻红也没有问。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听着彼此的脚步声和山林间的鸟鸣声。 因为是荒山,所以周围的野草很深,树木的枝丫也肆意的生长,清寂走路的时候有注意避开这些有些锋锐的枝条,但是付臻红走起来却没有在意这些,以至于等两人走了才一半的时候,付臻红衣衫的衣袖和肩膀处都被枝丫割破了。 此时,已经是未时过半,正是太阳炽热之时,不过因为树木遮住了大部分阳光,所以斑驳之后的光晕照在付臻红身上后,并没有灼人之感。 清寂抬头看了一眼阳光,然后在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将周围的杂草清理完之后,坐到了一块凸起来的石头上,接着拿出了包袱里的干粮和水壶。 干粮是几个巴掌大的面饼,用干净的白布包裹着。清寂拿出了两个,虽然什么话也没说,却是将其中一个面饼递给了坐在他身旁的付臻红。 付臻红看着这面饼,没接。 这面饼看起来有些硬,想来也是,放了至少有一天一夜,口感自然不会好。虽然付臻红是打算这一路都跟着清寂,但是却没打算委屈自己跟着清寂吃这种在他看来实在算是又硬又干的食物。 “和尚,这素面饼,你自己留着。”付臻红说完,便站起身,往右边的草丛走去。 清寂见状,也不勉强,他的神情始终是平淡,对于付臻红的拒绝也并没有感到任何意外。似乎他知道自己递给东方不败的面饼不会被对方接受,但不管东方不败接不接受这个面饼,都是东方不败的事。对方接不接过,和他给不给,并不冲突,他只是单纯的做着已经认为应该做的事。 虽然天气越来越炎热,但是清寂选择的位置是在一棵高大的老槐树下,枝叶遮住了耀眼的阳光。偶尔微风吹来的时候,还能带来一阵清凉。 他就这么坐在树下,一口一口的吃着面饼。等他面饼吃到快一半的时候,付臻红回来了,手中还提着一个野兔,显然是打算烤野兔吃。 这野兔已经断气了,腿上还留着血,清寂见到之后,眉头很明显的皱了一下,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移开了目光,不再去看野兔。 付臻红有些意外,他以为清寂作为出家人多少会对他说些什么,却没想到对方尽管不赞成他的行为,却没有以自身的道去干涉和约束旁人。 这不禁让付臻红想起在武林大会上的时候,面对那些被他和诗诗以及陈煜所杀死的人时,血腥一片的大会上,清寂依旧平然的站在其中,他的面色沉静,身上明明有着佛家的怜悯,却又有一种极端克制和冷静的沉静。 没过多久,野兔被烤熟的香味飘散到了空气中,付臻红拿着树枝做成的杆子,野兔被架在上面,看起来十分有食欲。 不过付臻红的饭量不大,他只吃了一个兔腿,便把剩下的放在了一边。而这边,清寂的面饼也吃完了,正在喝着水壶里的水。 付臻红用手帕擦干净嘴之后,看着清寂手上的水壶,一点也不避讳的对着清寂说了一句:“和尚,我渴了。” 他的语气十分的理所当然,但无论是他凌驾于众人之上的身份和地位,还是那武学和容貌,都让人觉得他本该如此,更奇怪的是不会让人感到讨厌。 清寂看了一眼付臻红,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水壶,沉默了片刻后,还是将水壶递给了付臻红。 付臻红伸手接水壶的时候,肩膀处被划破的衣衫正好对着清寂所在的方向,清寂的视线便不可避免的触及到了衣衫之下的那一抹无暇细腻的白。 这雪白圆润的肩膀实在是有些惹眼,偏偏它的主人却毫不在意,也一点也不顾及这里还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清寂顿了顿,移开视线,却在抬眸看到付臻红的双唇几乎是贴到了水壶的瓶口喝水后,身体猛地僵直了一瞬。 这水壶他刚刚才喝过,双唇贴着瓶口喝得,而现在,东方不败也差不多这样喝,这样一来,就好像是他和东方不败的双唇间接接触到了。 相到这,清寂的神情多少有些不自在。 虽然两个男人这样,实在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但是若是其中一个人是东方不败的话,清寂就是莫名觉得有些怪怪的,更没办法视若无睹。 清寂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总之心情是微妙的,耳根也有些微微的烫意,尽管并不明显,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付臻红没有像清寂那般,在短时间之内就想了那么多,他喝完水之后,将水壶抛给了清寂:“谢了,和尚。”他说着,跟个没事人一样。 清寂见此,为了不显得刻意,也只好将准备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默默将水壶的盖子合上。 清寂不会主动找话题,付臻红也没打算说什么,于是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在树荫下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始继续前进。 依旧是清寂走在前面,付臻红跟在清寂后面。有了昨晚和上午的经历,清寂似乎也已经习惯了有这么一个人跟着他。 在穿过了这一片荒山之后,付臻红跟着清寂来到了山脚下的一处小木屋。这小木屋有些年头了,但是并不脏乱,相反,小木屋外围着栅栏,院子里还养了几只鸡,整个环境处处透着一种十分朴实的生活气息。 小木屋的烟囱里正冒着袅袅青烟,一股饭香味从里面飘出来。清寂走了进去,恰好这时,一个身着灰衣的男童从里面跑出来。 小男童手里拿了一串糖葫芦,见到走进院子的清寂之后,眼睛一大,粉嫩的脸上顿时扬起了一抹惊醒来:“是清寂哥哥!阿爹阿爹,清寂哥哥来了!”小男童十分兴奋的回头冲着小厨房的方向喊道。 “漾儿,阿爹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要叫清寂大师,不能这么没有规矩。”回答小男孩的是一道十分沉稳的男声。 这声音落下之后,一个同样穿着灰色衣服的男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这男子模样看起来大概三十五六岁,模样刚硬,皮肤有些黝黑,但是眼睛明亮,黑白分明,十分的有神。 他见到清寂之后,跟小男童一样,均是一脸喜色,两人的眉宇很是神似。 “清寂哥哥,你来得正好,阿爹今天用菏叶包了糯米团子,一会儿就能吃了。”小男童跑到清寂面前,抬着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清寂。 清寂的心情似乎也被面前这个小男童淳朴挚诚的热情所感染了,唇角边有了一丝浅浅的弧度。 他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小男童的头,正准备说话,小男童却突然脑袋一转,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看向了站在清寂身后的付臻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9-25 18:29:08~2021-09-26 22:20: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琳琅为邪 50瓶;苏乘月ophelia 30瓶;桃漫 14瓶;小鹿乱撞、汤姆 10瓶;春生万物新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4章 第 194 章 在看清楚付臻红的模样之后, 小男童眼睛一亮,立刻一个转身,笑意盈盈的跑到付臻红的面前, 然后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了付臻红:“漂亮哥哥,给你吃。” 这一串糖葫芦小男童一直没舍得吃,连最喜欢的清寂哥哥都没有想过要给,此刻却毫不犹豫的将这一串糖葫芦给第一次见面的付臻红。 付臻红的五官虽然精致,却并不给人一种女气的感觉, 而且尽管他一副懒懒散散的随性模样,却自有一种不可忽视的气场, 所以小男童虽然年龄小, 却不会傻傻的将付臻红错认为女子。 付臻红看向了小男童手中的糖葫芦, 由于身高差距的缘故,小男童的下巴扬着,头也高高的抬着才能看到付臻红。 付臻红把目光从小男童手中的糖葫芦移向了小男童的脸上,这小男孩的眼睛明亮极了,不染一丝污垢, 尽显一种纯粹的天真烂漫。 付臻红在看着小男童的时候,清寂也同样在看,或者更准确来说, 是在看付臻红面对这小男童热情的示好时,会如何做。 付臻红自然感觉到了清寂的视线, 不过他并没有在意,付臻红轻抿了一下唇,看着小男童眼底那真挚的想要他接受这糖葫芦的亮光,沉默了片刻后,蹲下了身。 付臻红接过了小男童手中的糖葫芦, 用手取下一个喂进了嘴里,然后将剩下的糖葫芦又给了小男童。 看着认真咀嚼自己送的糖葫芦的漂亮哥哥,小男童的眼睛顿时弯成了两个小小的月牙:“漂亮哥哥,好吃吗?甜吗?”小男童欢快的问着,声音清脆中透着稚嫩的暖糯。 “好吃”付臻红轻轻摸了摸小男童的头:“很甜。” 清寂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对于东方不败的印象再一次有了十分微妙的改变。 “好了,漾儿,快把清寂大师和这位漂亮哥哥邀请进屋里去坐。”小男童的父亲冲着小男童喊道。 小男童回头应了一声,然后又转回来对付臻红说道:“漂亮哥哥,你真好看。”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小男童就主动牵起了付臻红的手。 清寂以为东方不败会抽开手,但是对方并没有那样做,而是任由漾儿牵着手,拉着他往屋里走去。 清寂盯着小男童和付臻红往屋里走的背影,漆黑的眸子里浮现出了一抹有些复杂的情绪。 世人都说日月神教是□□,□□教主东方不败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头,人人得而诛之。阴狠,残暴,不留情面是江湖中的人对东方不败的形容。 但清寂视线里的东方不败,却展现出了一种柔软的一面。清寂感觉得出来这并不是东方不败的伪装,东方不败是一个极其骄傲的人,这样的人不屑于伪装。 清寂心里想着事,脚步便没有任何的挪动,直到小男童快要牵着付臻红走到屋子的门槛时,他都还站在原地。 小男童回头冲清寂喊道:“清寂哥哥你好慢呀,快点跟上嘞。” 清寂点了点头。 进屋之后,小男童的父亲又去厨房忙活了,小男童有模有样的做出了招待,他将糖葫芦插在一边,给付臻红和清寂倒水。 正方形的木桌,付臻红和清寂面对面的坐在两方。 这时,厨房那边的小男童父亲喊小男童过去帮一下忙,“漾儿,你过来。” 小男童应声。 虽然小男童很想跟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付臻红多说说话,但是也非常懂事,乖乖的跑向了厨房。 小男童一离开,这小小的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清寂和付臻红两个人。清寂坐在付臻红的对面,无论是哪里,清寂的背脊都始终是挺得直直的,雅正,端稳,有一种风光霁月的沉和。 而相比于清寂端端正正的坐姿,付臻红则要随意太多,他微微歪头,单手撑着太阳穴,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用指尖轻轻扣着桌面。 轻轻缓缓的敲击声并不明显,不会让听着的人觉得心烦,甚至还让清寂想到了在遮慕时敲击木鱼的声音。 手中佛珠被清寂缓慢的拨动,他微微垂着眉眼,浓长的眼睫轻轻眨动,显然很适应此刻这样的氛围。 但是付臻红并不像常年待在佛像前的清寂这般坐得住,他觉得有些无聊,扫了一眼四周,发现没什么有趣的东西之后,便把目光转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清寂。 “和尚,你是怎么认识这家人的?” 清寂闻言,抬了抬眼皮,只看了付臻红一眼后就收回了视线,也没有说话,显然是不打算向付臻红说明。 付臻红自然不可能就这么任由自己的话被这么直接无视,看着清寂这一脸平和沉静的模样,付臻红存了几分捉弄的心思,故意将桌子底下的脚往清寂那边伸了伸,然后用鞋尖碰了一下清寂的鞋尖。 感觉到付臻红的动作,清寂看也没看付臻红,只是将自己的脚往回收了收。 而清寂的让步并没有让付臻红放弃继续逗弄他的打算,反而让付臻红越发想要看到清寂被挑起怒意的模样,于是付臻红的脚又往前伸了几寸。 因为付臻红的动作,两人的鞋尖再一次相碰到一起,这次清寂顿了一下,看向了付臻红。 付臻红挑了挑眉,对着清寂微微一笑。 清寂并不与付臻红计较,他只是移开视线,又默默将脚往自己这边挪动了几寸。 付臻红却得寸进尺,继续往前,而这一下,是完全将腿伸直了。清寂退无可退,眉宇之间难得有了几分无奈,他抿了抿唇,想要站起身,却被察觉到他动向的付臻红先一步用脚压住了腿。 付臻红施了几分力,单脚放在清寂的腿上不让他起身,清寂眉头微微一皱,五指并拢,以掌为器,相要打开付臻红的脚。 而付臻红自然也不让,在清理的掌心快要劈到他脚背的时候,付臻红脚踝一转,避开了清寂的攻击,转了个方向,再一次压住了清寂。 清寂的手也同样再一次劈向付臻红,两人一来一往,几个回合下来,双方的动作浮动越来越大,到了最后,木桌被两人对碰后摩擦而生的内力直接震飞。 “砰”得一声闷响,吸引了还在厨房帮忙的小男童,他在自家阿爹的眼神示意下,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而与此同时,付臻红这边,两人已经开始对掌,但说是对掌,却更像是付臻红进攻而清寂防守。 不过付臻红也并没有使用全力,而清寂因为木桌的震飞,也有意识的避免触碰到周围的这些陈设。这样一来二去,难免就有些束手束脚。 在小男童跑进屋内的这一刹那间,正是清寂的掌风将付臻红的身体推远的瞬间,而付臻红眼神一闪,一个侧身,做出故意被清寂拉近的姿势,顺势朝着清寂倒去。 清寂也没有想到原本出招凌厉的男子突然收起攻击向自己这边倒来,他的反应也很快,意识告诉他最应该做的是躲开,但是看着倒过来的男子,他却下意识将双手伸了出来,接住了倒过来的东方不败。 两人就这么抱到了一起,清寂眨了眨眼睛,胸膛的柔软触感让他的大脑有一瞬间的防空,而两人抱在一起的这一幕,恰好被小男童看到。 “啊!”小男童十分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说道:“原来清寂哥哥你和漂亮哥哥是这样的关系?” 小男童的声音很快让原本因为这突发的满怀拥抱而有些愣神的清寂,从怔愣中回过神来,清寂的薄唇紧闭成了一条直线,有些慌乱的将怀中的男子推开。 “东方教主,自重。”清寂说着,然而无论是声音,还是语气,都没有了往日里的平静无澜。 清寂的神情十分的严肃,他看着恶作剧之后的付臻红,“请东方教主别做出不合礼数的行为。”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很重,甚至眸子里透出了一丝责怪,然而若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他的耳根弥漫出了一层薄薄的红晕,虽然并不明显,却是无论怎样都无法忽视的。 付臻红背靠着墙壁,他双手抱臂,与清寂的窘迫相比,他显得游刃有余。付臻红不吃清寂话里的这一套,并不受影响的他便好整以暇的说道:“和尚,你既知我□□教主身份,又怎么糊涂得用那些礼数来说我?” 清寂闻言,还没有说话,一旁听着的小男童却敏锐的注意到了付臻红的话语:“□□教主?” 清寂一顿,正欲对小男童解释什么,付臻红却先一步说道:“是哦”付臻红走到小男童面前:“我是□□的教主。” “□□?是日月神教吗?”很显然,这叫漾儿的孩子并不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男童。 日月神教的名头实在是没人不知,而近些月,日月神教的教主东方不败的名字更是被无数人提及,几乎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 至于为什么会家喻户晓,无非是因为一些说书人的故事,说什么东方不败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家里的大人为了治不听话的小孩,没少说是不听话就会被吃小孩的东方不败抓走。 付臻红看着小男童说道:“是。” 小男童听了付臻红的回答,他对上付臻红的目光,却并没有露出害怕的表情,只是紧跟着又问了一句:“那你会吃小孩吗?” 付臻红一听,挑了挑眉,不疾不徐的说道:“我对小孩可不感兴趣。” “那漂亮哥哥你对什么感兴趣?”小男童问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转向了一旁的清寂:“是对清寂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弱鸡系统:这小男童不错,是个神助攻 令狐冲:我忽然觉得头顶上方有点绿感谢在2021-09-26 22:20:38~2021-09-27 20:02: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狐狸修炼成精、晴与治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可可、墨清浔 2瓶;god7's小信徒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5章 第 195 章 小男童这话一说出口之后, 不只是清寂本人,就连付臻红都有些惊讶。空气在这一瞬间突然变得沉默,一种诡异的气氛在这间小屋子里渐渐弥漫开来。 小男童也是一个十分机灵的孩子, 他先是看了看清寂,又看了看付臻红,在发现自己说完这一句话之后,清寂哥哥的神情有些尴尬、而漂亮哥哥也突然沉默后,顿时就明白了自己这是说错了。 怕付臻红和清寂生气, 小男童嘴唇动了动,正准备改口, 然而这时, 付臻红却突然笑了起来。 他笑得并不大声, 笑容也非常的淡而随意,“你说对了,我确实对这和尚感兴趣。” 付臻红说完,走到了清寂的身旁,感觉到清寂因为自己的靠近而瞬间变得有些紧绷的状态, 付臻红唇角边的弧度又往上扬了几分。 在小男童的视线下,他抬起手,将掌心放在清寂的肩膀上, 微微斜睨着眼眸,看向了清寂:“和尚, 你说我会吃了你吗?”他的语气里透着些许的调侃之意,瞳孔里浮现着一种捉弄人的恶意。 “东方教主,你这样跟着我,根本毫无意义。”清寂将付臻红的手抚开,薄唇紧闭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 付臻红饶有兴趣的反问:“那和尚你说说, 这世间之事,究竟什么才叫有意义?” 清寂道:“不杀生,不亲小人,不奸邪偷盗,不搅扰他人。” “和尚,这可都是你们佛家的戒律。”付臻红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之后,又继续说道:“更何况,我记得死在少林手中的人似乎也并不算少。” 付臻红话音刚落,厨房那边的男子也做好了可口的饭菜,他端着一盘糯米团子进到屋内:“怎么了这是?”男子的目光在付臻红和清寂的脸上很快扫了一下,然后对小男童说道:“漾儿,去把桌子重新摆正。” “好嘞,阿爹。”小男童应声。这小男童虽然个子不高,年龄也很小,但是力气却很大,远远超过了和他这个年纪一样的男孩。 对于一个普通小孩来说,比较沉重的桌子,被这小男童轻而易举的抬起,重新放回到了原位。 “快尝尝我的手艺。”小男童的父亲冲着一旁的付臻红和清寂招了招手,脸上扬起了灿烂又热情的笑容。 他自然看出了付臻红和清寂两人之间那有些奇怪的气氛,不过却并没有去点明,而是装作不在意,不去逾越的询问一些不该询问的,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来试图缓和一下氛围。 清寂并不想让漾儿这一对父子为难,道了一声谢之后,便坐了过去。 漾儿见状,笑眯眯的拿了一个团子给清寂,待清寂接过之后,漾儿脸上的笑容顿时更灿烂明媚了。他小跑到付臻红的面前,就像在院子里的那样,一点也不畏惧付臻红的身份,就这么牵起了付臻红的手,一边将付臻红往桌这边拉一边说道:“漂亮哥哥你也来尝尝。” 这一次付臻红坐在了清寂的右手边,剩下两个空位坐着漾儿这一对父子。从这一对父子的口中,付臻红得知了清寂与他们相识的经过。 故事相当的老套,漾儿父子家乡闹了饥荒,投奔亲戚的路上被清寂所救。后来亲戚那边也没了踪迹,清寂便给这对父子找了这一处安身的家。 虽然中间省略了一些情节,但是从漾儿他阿爹描述这些经过的表情,付臻红能感受到清寂对这一对父子的帮助。 菏叶包裹的糯米团子味道很软糯,菏叶的清香和米的香味融合到一起,虽然比不上那些山珍海味,不过却透出了一种淡淡的家的温情。 对于漾儿这小男童,付臻红是有几分喜欢的,这小孩知晓了他的身份,却并不畏惧他,更不会用惊恐的目光看着他、唯唯诺诺的颤抖,反而是一如既往的保持着那种明媚朝气的笑容。 似乎只是将江湖上被无数人忌惮的东方不败这样的大魔头,当成了一个普通人一样对待。 付臻红的胃口并不大,在来的时候就吃了烤野兔,此时只吃了两个菏叶糯米团子便没有再继续进食,他闲得无聊,便偏过头撑着下颔看着左侧的清寂吃东西。 清寂的动作不慢,但是却不会让人觉得急切,反而是透出了一种犹如世家公子一般的优雅,十分的赏心悦目。付臻红不知道清寂在少林出家为僧之前的身份,不过想来应该也不是什么穷苦人家。 “东方公子,我观你这衣衫像是被山上的树枝划破了,如若你不介意,可拿给我帮你缝补一下。”坐在付臻红对面的男人好心对付臻红说道。 和小男童漾儿一样,这男人并没有在意付臻红日月神教教主的身份,或许是因为付臻红的眼睛里没有杀意,或许是因为付臻红的五官太过好看,好看到让人下意识忽略了他的身份,又或许是因为他是跟着清寂一起来的。 “漂亮哥哥,我阿爹手艺很好的。”漾儿也跟着说道,言语之间尽是一种对于自家阿爹手艺的自豪感。 虽然付臻红并不怎么在意自己衣衫的破损,不过也没打算拒绝这番好意,然而就在付臻红正准备开口之时,一旁的清寂却先一步说道:“交给贫僧便可。” 付臻红挑了挑眉,有些惊讶的看向了清寂。 清寂也没有解释,只是在男人打量了两人片刻,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了针线后,接了过来。 “那间屋子光线更好。”男人指了指付臻红身后的房间。 “和尚,你还会针线活?”进到房间里的付臻红问着身后同样进来的清寂。 清寂回道:“少林的每一位弟子都会。” “噢?”付臻红笑了笑,随后将外衫直接一脱,扔给了清寂。 清寂看了一眼手中的外衫,又看了一眼只穿了一件里衣的付臻红,收回视线坐到凳子上,便开始缝补起来。 付臻红觉得稀奇,在清寂缝衣服的时候便背靠着墙壁看着他弄。付臻红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东方不败,而东方不败修炼的武功秘籍就是葵花宝典。 葵花宝典,主要是以长针为器,以细线为刃,付臻红对于这些针线自然不会陌生。 但是此刻,同样的针线被清寂拿着,和付臻红完全就是两种极端,这些针线在付臻红的手中是最锋利的刃,可瞬息之间割破人的喉咙,是冰冷的,杀意而血腥。 然而此刻到了清寂的手里,却透出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温柔来。他低垂着眉眼,安安静静的缝补着手中的衣物,阳光从半掩的窗户外照射进来,洒在清寂的身上,有一种沉静宁和的温情。 付臻红很清楚若不是小男童的阿爹开了口,清寂也不会主动从男人的手中接过缝补衣服的活,因为很显然,清寂一开始就是直接无视的,也没有那个打算。 不过付臻红也没有问,是什么原因让这和尚突然改变了主意,或许是因为不想麻烦小男童的阿爹,又或许是因为其他,但于付臻红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好探究的。 时间慢慢过去,清寂缝了多久,付臻红就看了多久。 清寂用的针线是跟付臻红的外衫颜色一样的线,所以缝好之后并不会让人觉得有突兀的地方,并且似乎是根据了付臻红衣服上的纹路缝补的,线条看起来格外的契合。 此时已经是未时,漾儿的阿爹去采药去了,漾儿则是坐在院子内的一棵大树下背着书。 付臻红以为清寂该动身离开了,却没想到对方走到院子的东边角落处,开始劈起了堆在一起的柴。看清寂这熟练的模样,很显然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付臻红见清寂一时半会儿不会劈完,便终身一跃,跳到了树上坐下,然后背靠着树干,准备小憩片刻。 “漂亮哥哥,我也想上去。”树下的小男童抬着头望着树上的付臻红,一脸的期待。 付臻红顿了一下,“不怕高吗?” 小男童摇头:“不怕,漾儿可是一个男子汉,男子汉是不会怕这些的。” 付臻红闻言,手腕微转,顿时一股气流从他的掌中飞出,瞬间便将小男童围住,下一秒,付臻红的手掌一抬,小男童便被气流带动的双脚悬空,飞了上来。 “哇!我上来了!我上来了!”小男童坐在付臻红身边,高兴的挥舞着双手,冲着清寂喊道:“清寂哥哥你看你看,我上到树上了!” 听到小男童的喊声,清寂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了这边。 待清寂看到漾儿和东方不败两个人并排的坐在树干上时,一种有些异样的情绪从他的心里飘散蔓延开来。树上的这一大一小两个人,脸上均带着笑意,一个明媚灿烂、朝气蓬勃,一个唇角微扬,绝代风华。 在对上东方不败眼睛的这一刹那间,清寂有那么一瞬忘记了东方不败的身份,只把当成了一个普通人。就连从来都是平稳的心跳,也不受控制的加快了。 清寂收回了视线,不再去看树上那惹眼的男子,他垂下眼眸,看着木材,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工具握把。 “漂亮哥哥,清寂哥哥怎么突然不看我们了?”小男童问付臻红。 付臻红盯着清寂看了几秒,意味不明的笑了出声,“嗯大概是害羞了吧” ****** 这边付臻红跟着清寂在这小院子里过着闲闲散散的时光,而另一边,被任盈盈和蓝凤凰救出的任我行已经秘密与向问天汇合。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国庆,提前祝小伙伴们节日快乐感谢在2021-09-27 20:02:59~2021-09-30 18:00: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玉酒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醉挽清风 50瓶;太宰治 25瓶;朽木可折、卷云琦琦、48840524 20瓶;绯辞、路西法堕九天、夜猫子20号 10瓶;仪舒大人 9瓶;扬州炒饭真好看_ 8瓶;微泷、虎子的小可爱、龙辰潇潇潇潇潇湘 5瓶;赶尸人、晋江氪金选手 3瓶;墨清浔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6章 第 196 章 向问天作为日月神教里的光明左使, 在教中的地位很高,也颇受一些人的敬重。甚至有人在私底下还议论过,向左使是除了东方不败之外, 最有能力和资格继承日月神教教主之位的人。 当然,最后这些在背地里嚼舌根的人都被诗诗揪出来以背叛神教之名秘密处置了。 由于任我行的身份十分特殊的缘故,向问天安排的汇合点非常隐蔽。当任盈盈带着任我行与向问天见到面之后,看到任我行凌乱的头发和破旧的衣服,向问天急忙走到任我行面前, 然后跪了下来,充满感叹的喊了一句:“任教主。” 不过几月的时间, 曾经叱诧风云的任我行就变成了这般狼狈, 不过好在那双眼睛依旧锐利逼人。 任我行点了点头, 说道:“这些日子向左使辛苦了。” 向问天道:“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任盈盈看了一眼向问天,随即转向了任我行:“父亲,东方不败如今不在教中,等向叔叔帮你调息好内伤,就是我们行动的大好时机。” 听到东方不败这个名字, 任我行的神情微微顿了一下,他的薄唇紧闭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额前的凌乱碎发遮住了他眸底的情绪, 让人无法从眼神来看出他此刻的心绪。 “父亲?”任盈盈见任我行不说话,便又喊了一声。 任我行这才看向任盈盈, 看着自己女儿一脸关切的模样,任我行眉宇之间的冷冽和锐利瞬间散去了不少。他抬起手抚上了任盈盈的头发,掌心在任盈盈的发顶安抚性的轻轻拍了拍,“盈盈长大了。” 任我行说了这一句,但是对于任盈盈口中提及的东方不败, 却并未给出任何回应。 任盈盈见状,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还准备再说些什么,却被向问天拦了下来。任盈盈看向向问天,向问天则是冲任盈盈轻轻摇了摇头。 一直未曾说话的蓝凤凰也很有眼色,以一声悦耳的轻笑缓和了一下气氛之后,才说道:“任教主不若先休整一番。” 任我行将目光转向了蓝凤凰,声音沉稳而厚重:“蓝家的女子都这般大了,这些日子,你帮了盈盈不少。” 蓝凤凰回道:“盈盈待我亲如姐妹,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之后,任我行就去了浴房。他这些日子,一直被关押在不见天日的地下牢笼,原本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已经变得有些苍白,整个人相比于之前,也消瘦了不少。 浴池里,任我行背靠着浴池边缘,双手张开,闭着眼睛静静的任由温热的水流浸泡他的全身。片刻之后,任我行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睁开了眼睛。 他微微垂下眼眸,看着水面上倒映出的自己,眉骨处的伤口并不是十分明显,但是却无法消除。 这伤口似乎是在提醒着,提醒着必须要折断东方不败的羽翼,让东方不败也尝尝阶下囚的滋味。 想到这,任我行抚上了这道银针留下的疤痕,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了东方不败的模样。回忆着在地牢里所发生的一切,任我行的眼睛里浮现出一抹晦涩而又冷沉的杀意。 一刻钟的时间,任我行从浴房里出来之后,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狼狈。他穿着干净的玄衣,头发虽然是披散着的,却没有了在地牢时的凌乱,反而是透出了一种随性。 地牢的关押,让他的脸清瘦了许多,狭长的眼眸,在眉宇之间的那股霸气的凛然感的衬托之下,更多了几分让人望而生畏的压迫。 向问天对着任我行鞠了一躬:“属下恭喜教主归来。” 任我行扶起向问天,直奔主题:“向左使,可掌握了东方不败近两日的行踪?” “我们的探子传来消息,东方不败近两日一直跟在一个和尚身边。”向问天如实回道。 “和尚?”任我行眉头一皱:“少林的?” “是。”向问天继续道:“是少林的清寂大师,此人是负责看守遮慕室内藏金阁的僧人之一,在年轻一辈里武功十分不俗。” “可查到东方不败为何会同少林的人在一起?”任我行曾与东方不败结为义兄弟多年,也算是有些了解东方不败的性子。 东方不败此人行为诡异,性格乖张,全凭喜好处断他人,对于少林这种名门正派全然就是一副不放在眼里的轻蔑态度。也正是因为如此,任我行才觉得此番东方不败跟着这少林的清寂,定然是因为清寂有利所图。 至于图得是什么,任我行暂时还无法判断。不过想来,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太差的东西,否则也不会入东方不败的眼。 这样也好,东方不败如今的心思正放在少林的清寂身上,眼下,东方不败不在日月神教,这对任我行来说,无疑是对教中的势力笼络的一个极好的时机。 心思转念间,任我行的心里很快就有了思量,他对向问天说道:“那些隐藏起来的各旧部是否已经准备就绪?” 向问天闻言,还没有回答,任盈盈就主动说道:“父亲,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只等着你归来后的一声令下。” “好。”任我行点头,思忖了几秒后,他又继续说道:“不过,现在暂且不急,再等上个两日,童百熊需要特别注意,至于其他的,一定要彻查出清楚东方不败跟着清寂的目的以及陈煜这几人的动向。” 说完这话之后,任我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问了一句:“曲洋的态度如何?” 任盈盈回道:“他是向着东方不败那边的。” 任我行抿了抿唇,对任盈盈和蓝凤凰说道:“你们先下去,我还有事要单独与向左使商量。” 这边,任我行与向问天开始秘密制定起计划,另一边的小院内,付臻红也收到了从诗诗那里传来的暗报。 阅读完信条上的字之后,付臻红便准备将纸条烧掉,恰好这时,小男童漾儿一脸好奇的走了过来,“漂亮哥哥,这是什么?” 虽然知道了东方不败的身份,但是小男童依旧这么称呼着他,而且似乎是因为在树上这短短的相处,小男童对付臻红有了很明显的亲近之意,言语之间尽是一种纯真质朴的亲昵。 付臻红侧过头,看了一眼小男童,开玩笑的说道:“知道太多秘密的话,是会被我灭口的。” “我不怕。”漾儿摇头:“漂亮哥哥不会这么做的。”说完,他又道:“漾儿希望有一天也能像漂亮哥哥这样厉害,就不会怕被人欺负了。” 付臻红闻言,摸了一下漾儿的发顶,没有再说什么。 待清寂劈完柴之后,太阳已经西下。清寂原本打算离开,但是却被漾儿父子拦了下来,这对父子硬是拉着清寂要让他在家里留宿一晚,第二日再出发。 漾儿紧紧握着清寂的手,不让他走,漾儿的父亲则是站在清寂面前劝说。付臻红站在一旁,也不说话,好整以暇的看着清寂为难。 最终,清寂还是拗不过这对父子,选择了留下来,决定在这里待上一宿。付臻红是跟着清寂的来这里的,清寂留下,他自然也跟着留下。 不过漾儿这一对父子,日子过得颇为节俭,休息的房间已只有两间。以往是两人各睡一间,现在清寂和付臻红都在,父子两便决定挤一间房,把剩下那间漾儿原本住的房留给付臻红和清寂两人。 漾儿的房间并不大,陈设比较简陋,不过屋子被收拾的很干净,木板床虽然硬,但是平整的垫子铺在上面,多了一种质朴的乡土风情。 房间里只有一根蜡烛,蜡烛放在木桌的中央,窗户虽然是闭合着的,不过因为并不严实,天幕变得漆黑之后,皎洁的月光便从窗户的缝隙里漫洒进来。 这月光和屋子里的烛火的光晕融在了一起,照在坐在桌旁的清寂的身上。他背脊挺直的坐在凳子上,闭着眼睛在心里默默念着佛经。 清寂的衣衫整齐,手中的佛珠一点点被他拨动,看他这架势,很显然,清寂这一晚并不打算入睡,而是就打算这么坐上一晚。 在清寂身上,有一种佛家特有的沉淀出来的气质,仿佛不受任何人的影响,周遭的一切也仿佛被他隔绝在外。就像此刻,他专注着自己的诵经,周身都散发着一种沉静。 但是事实上,唯有清寂知道,此刻自己的内心深处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平静。尽管闭着眼睛,他也弄感觉到从左方看过来的那道视线。 是东方不败在看他。 付臻红姿态随意的侧躺在床上,单手撑着太阳穴,饶有兴趣的看着清寂的侧脸,不疾不徐的说了一句:“和尚,你打算就这么一直坐到天亮?” 清寂闻言,并没有睁开眼睛,显然是打算无视付臻红。 付臻红也不恼,一个翻身坐起身,走到了清寂身旁。 感觉到付臻红的靠近,清寂的眼睫轻轻动了动,他睁开眼睛,抬起眼皮,恰好与付臻红的视线对上。 “和尚,难不成你是害羞?”付臻红眼中带着丝丝笑意,他略带调侃的说道:“跟我睡一张床,怕我会吃了你?” 清寂移开视线,“不是。”他回道。 “噢?”付臻红挑了挑眉,干脆就坐到了桌上,“那是因为什么?” 清寂一时无言。 付臻红见状,一个轻轻挥袖,带动出来的风便将桌上的烛火熄灭。没有了烛光的照明,只剩下月光的房间,顿时就变得有些昏暗。 在这月光微弱的小房间里,付臻红盯着清寂看了两秒,然后将脸慢慢凑向了清寂。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要干坏事感谢在2021-09-30 18:00:34~2021-10-05 22:08: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琉璃月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只不灵不灵的阿飘、看来是我更胜一筹、羡羡是我的、矢车菊、azathoth、yg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矢车菊 54瓶;姜辞yt 52瓶;琉璃月 40瓶;缘明灼 30瓶;醉挽清风、 扒瞎 i 20瓶;48840524 19瓶;赵九华 15瓶;墨墨 12瓶;云止、燕织新柳,池上金台、冰镇西瓜、桃漫、妩妤姝妃-_-||、狐狸修炼成精、53095099 10瓶;致爱丽丝、七七 6瓶;滢芸、北、40546678、裘路 5瓶;god7's小信徒 4瓶;墨清浔、棉花糖 3瓶;39728332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7章 第 197 章 习武之人的视力比起常人来说要高上几倍不止, 也正因为如此,即便房间里的光晕昏暗,清寂也清楚的看到了朝着他这边越凑越近的东方不败。 清寂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 他闭着双唇,看着自己与东方不败的距离随着东方不败的靠近而缩短,直到两人的脸部只相隔了一个掌心的距离。 这两日,东方不败一直跟着他,他与东方不败也不是没有这般近距离的对视过, 但是无论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多少次,清寂依旧无法适应这完全超过了一个人该有的安全距离。 东方不败身上那股淡淡香味又涌入进了他的鼻子里, 那浅浅的呼吸声也无比清晰的传递到了他的耳膜中。 原本在心里念诵的佛经此刻突然断了节奏, 头脑里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了与佛无关的画面。 清寂皱了皱眉, 他移开视线,想要起身往后走,然而却被看出他意图的付臻红先一步用双手压住了清寂的肩膀,不让他起身。 “和尚,你在紧张?”付臻红问道。 清寂闻言, 却是答非所问:“贫僧只希望与东方教主互不干涉。” “互不干涉?”付臻红重复了一遍,随即轻轻摇头道:“那不行。”他说完,掌心开始移动, 然后直接用双手捧住了清寂的脸颊。 清寂的身体微微一颤,脸颊处所贴合的柔软是另一个人的, 那份细腻的温度也是另一个人的。清寂不禁握紧了手中的佛珠,他抬起手,想要抚开付臻红放在他脸颊的手。 付臻红自然不会让他如意,“别动。”顿了半秒,付臻红又继续道:“和尚, 你若是再乱动的话,我就吻你了。” 付臻红这话明显是带着玩笑的意味,语气里的揶揄显而易见,然而即便是知道付臻红是故意这么说得,清寂依旧因为这一句话而瞬间就僵直了身体。 原本平稳的心跳在这一刻突然加快了一瞬,他的耳根处也弥漫出了丝丝烫意。 付臻红一直在观察清寂,自然很快注意到了清寂的这些细微的变化,他将清寂的脸掰正,面朝着自己,然后轻轻点了一下清寂的鼻尖,“和尚,你在害羞。” 付臻红用的是陈述句。 他这话一说出来之后,清寂耳根处的烫意不禁开始扩散了,此时此刻,就连清寂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被东方不败冒犯到的恼怒多一点,还是被说中了内心的心事后的窘迫多一些。 按理说,作为少林子弟,他不应该受到外界的影响,但是东方不败一次又一次的靠近他,扰乱了他平静的心绪。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但清寂也意识到,或许他的内心深处其实是默许了的。不然从一开始、从在南县的花灯会上,他和东方不败就不会有牵连。 佛家应做的是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更不应住声香味而触法生心,应当无所住而生其心。这些以往牢记在他心中的佛法禅语,却似乎不再如往日那般牢固。 “和尚,你在想什么?”付臻红见清寂不说话,便随口问了一句。问完之后,又用指尖轻轻点了一下清寂的鼻尖。 清寂的鼻子很秀气,挺直鼻梁,鼻头很精致,每每付臻红在这上面轻轻一点,清寂都会轻颤一下。 “东方教主”清寂抬起眼眸,直视着付臻红眼睛,“夜已深,东方教主该做的是休息,而非为难贫僧。” “你不休息吗?”付臻红问道。 清寂闻言,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贫僧是出家人,打坐亦是休整,亦是功德。” 付臻红嗤笑一声,手指顺着清寂的脸侧一路往后滑动,他一边往清寂身后走,手也滑动到了清寂的后背。 “你们少林,就是规矩多。”付臻红一边说着一边,抚上了清寂的背脊。隔着一层衣物,付臻红的指尖至上而下的顺着清寂的背脊缓缓摩挲。 付臻红的动作很轻,但是在这只有他和清寂两个人在的房间里,无论是声音,还是动作,仿佛都放大了几倍。 清寂能感觉到自己的背脊处那只移动的手,一股陌生的痒意瞬间蹿升出来,酥麻的怪异感不禁让他绷紧了身体,嘴唇也闭得直直的。 清寂摸不清东方不败的态度,当他觉得东方不败是在引诱他、蛊惑他的时候,却发现东方不败的眼睛里又并没有任何的勾引之意。然而当他觉得东方不败只是在戏耍或者逗弄他时,对方的态度里有无端透出了一种不掺杂任何坏意的纯粹。 东方不败的随性,却是让他束了手脚。 这种感觉,是他这二十几年里,从来没有体会的经历。 在感觉到东方不败的那只手移到他的后腰时,清寂终于坐不住了,他一个利落的起身,与此同时,反手擒住了付臻红的手腕。 付臻红抬了抬眼皮,看着清寂。 清寂也盯着付臻红看,然后握住付臻红手腕的力道越来越重。付臻红自然不可能任由清寂将他的骨头捏碎,他另一只手朝着清寂袭去。 两人又打了起来,这一次清寂没有再像白日里那样,基本只是在防御,他开始主动出击。 清寂师承少林,少林又是出了名的拥有着众多武功秘籍的地方,清寂作为看守藏金阁的一员,武功自是不俗。 但让付臻红稍微有些意外的是,清寂的武功招式一点也没有少林的那种点到为止的风格,反而每一招都是十分凌厉的,丝毫不拖泥带水,招式锐气逼人,颇有有一种见血封喉之感。 这种攻击方式和清寂给人的沉静完全不一样,这不禁又让付臻红想起了在武林大会的时候,在面对众多的尸体时,清寂眼中的平静与漠然。 此刻,因为时间已经很晚了,另一间房的漾儿父子早已入睡,付臻红和清寂两人虽然在对打,但是都心照不宣的刻意控制了力道和方向,没有碰到周遭的陈设,以至于发出声音吵醒那一对熟睡的父子。 付臻红没有用全力,清寂也同样没有使出全部攻力,两人一来二回,打了十几个回合,从房间中间打到房门口,又从房门口打到了床板边。 在付臻红一个后退躲开了清寂的掌风攻势后,他的脚跟抵在了床板的边缘。清寂没有去注意付臻红的身后,依旧继续进攻。 付臻红突然一笑,一个后弯腰再次躲过了清寂的攻击,无此同时,他的手腕迅速一转,瞬间抓住了清寂的胳膊,然后下一秒将清寂往自己这边猛地一拉。 在清寂因为这突然的力道而倒过来的时候,付臻红一个翻身将自己和清寂的方位做了一个对调。 清寂的反应也十分迅速,他在脸快要碰到床垫的前一秒,身体一转,只听“砰”得一声,最终后背碰到了床垫,发出了一道闷响声。 清寂眉目一冷,他想要起身,却被付臻红压了下来,付臻红就这么直接坐在了清寂的腰上。 他的双手压住了清寂的双手,在清寂准备抬起脚踢他之前,付臻红俯下身,在清寂的额头上落了一个吻。 这吻一触即分,如蜻蜓点水般。 然而却瞬间让清寂僵住了,他的瞳孔猛地瑟缩了一下,忘记了反抗,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付臻红。 额头处被吻过的地方开始发烫,清寂的心跳乱了节奏,开始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 他动了动双唇,想说什么,然而最后吐出来的却只有一个音:“你” “我什么?”付臻红故意反问,然后将原本压住清寂的双手,改为了用掌心压,接着手指插入进了清寂的手指之间,变成了一种交握五指的牵手。 此刻,无论是付臻红坐在清寂腰上的姿势,还是两人交握的双手,又或者是方才那一触即分的吻,都是只有亲密的伴侣才会做的举动。 但是现在,付臻红和清寂,一个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一个是受众人尊敬的少林高僧,却有了这般不合时宜的亲昵。 清寂的脑子开始发热,平日里的冷静在此情此景之下也变得溃不成军。 付臻红欣赏着清寂的窘迫,由于是俯下身的缘故,他的发丝也顺势垂落下来,如墨一般的幽黑发尾扫到清寂的脸上,平添了几分痒意。 清寂的眼睫动了动,他清楚的看到了东方不败眼中倒映出的自己,这一刻,清寂有一种错觉,仿佛他成了一个猎物,东方不败是扑向他的猎手。 清寂自己的内心深处其实也是十分矛盾的,在武林大会的时候,东方不败也曾注意到他的时候,他的心底会有一种微妙的并明显的失落。 而现在,东方不败注意到了他,不仅如此,还跟着他,还与他这般亲密,这让清寂又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他怕自己被东方不败所吸引,从而忘记了入佛为僧的初衷。 说到底,还是因为在藏经阁时他所看到的那个东西。若是他没有看到,东方不败于他来说,只是日月神教的教主。 “和尚,你在动摇。”付臻红语气愉悦的说着,然后将脸凑向了清寂,紧接着将双唇覆在了清寂的耳旁,轻声说道:“清寂” 这是付臻红第一次喊清寂的名字,低低缓缓的嗓音里似有一种撩人的缱绻,像是情人之间的亲密喃呢。 由于角度的缘故,清寂没办法看到东方不败此时的表情,更没办法判断出对方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心态。他深吸了一口气,“东方不败,你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付臻红闻言,抬起脸,缓缓吐出了一个字:“你。” 话落之后,不等清寂回应,便直接吻上了清寂的双唇。 作者有话要说:  令狐冲:好家伙 任我行:好家伙 清寂:是东方不败主动的,你们信吗感谢在2021-10-05 22:08:09~2021-10-06 22:40: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oney kev、狐狸修炼成精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月隐凡尘 10瓶;蜡白木、椿山梦、江清月、荷下小鱼 5瓶;临阁羡亭、彼岸星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8章 第198章 第198章武侠·破戒 第198章 第198章武侠·破戒 话落之后, 等清寂回应,便直接吻上了清寂的双唇。 显然,付臻红的这一回答让清寂感到十分的震惊, 他的双唇都因为内心的震动而下意识的微微张开了几分。 也正是因为如此, 在付臻红突然低下头吻上来的时候,只用了一些小技巧便将舌尖顺利探入进了清寂的口腔。 嘴那灵活而温热的舌尖让清寂猛地睁大了眼睛,思维也在这一刹那间突然停滞了下来。他愣愣的僵着身, 眼睛是浮着近在咫尺的付臻红的面容,但是脑海却是一片空。 清寂完没有想到东方败会那样回答他的问题, 而让他完没有想到的是, 东方败还没有给他思考的反应时间,做出了这般令人意外的举动。 砰砰砰......清寂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脏在加速跳动的声音,这声音像鼓,越来越快的敲打着, 让他的头脑呈出空的一片。 唇的触感是他这二十年来从未感受过的,东方败身上的淡淡香味尽数涌入进他的鼻尖, 仿佛是在强调着那浓烈的存在感一般,让人无去忽视。 一秒......两秒......三秒......一直到五秒之后,清寂才反应了过来。他开始试图将自己的手从与付臻红交握的手中分开, 然而他才刚刚做出反应, 一直观察着清寂神情的付臻红故意用舌尖勾了一下清寂的舌。 清寂的身猛的一颤,直直的盯着付臻红,红晕从清寂俊逸的脸上蔓延开来, 快连脖颈也染上了明显的烫意。 而此时, 清寂的耳根也早已是红得如同充了血一样。 付臻红眼划过一抹笑意,虽说他是故意这么做的,过却没有再深吻下去, 而是用牙齿咬了一下清寂的唇瓣,便退了出来。 他的唇顺着清寂的唇瓣一路移向了清寂的耳旁,唇齿之间呼出来的热气喷洒到清寂的脸上,让清寂的身生理『性』的颤栗起来。 付臻红的唇最终停在了清寂那红得像是煮熟了的鸭子的的耳根旁,用轻轻缓缓的语气说了一句:“和尚,你还是真是纯情...” 话落之后,付臻红还轻『舔』了一下清寂的通红的耳根。 “哄”得一声,这一瞬间有什么东西仿佛在清寂的脑子炸开了一样。他猛的抽回手想要一掌将身上压着他的男子推开。 然而在他的掌风快要接触到付臻红胸膛的时候,被付臻红躲开了,付臻红一个斜侧身,躲过攻势的同时迅速收腿,紧贴着便在翻身之后顺势躺在了清寂的身旁。 “...哈哈哈...和尚...你这一副如同良家姑娘被调戏了的反应可真是有趣.....”付臻红一边笑一边说着,丝毫没有顾及到身旁的清寂那又恼又羞的表情。 “东...方......败...”清寂迅速从床上坐起身,目光紧盯着付臻红,一字一顿的念出了付臻红的名字。 “怎么?”付臻红抬了抬眼眸,他的双手交叠撑着后脑勺,一副怕事大的模样。 清寂的手因为忍耐着怒意以及其他隐约的隐秘情感而握紧成了拳,衣衫之下被遮住的手臂上也爆出了青筋。 他那眉头紧紧的皱着,表情变得十分严肃:“东方败,你这般实在有辱斯文。” 付臻红懒得听清寂这文绉绉的说教,他完在意清寂的话语,反而是有些玩味的说了一句,“和尚,你刚刚算是破戒了吧。” 付臻红这话让清寂猛地一愣,那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再一次浮出来。 付臻红见状,唇角边勾出的弧度越发上扬了。他也跟着坐起身,然后微微偏过头看着清寂的眼睛,在清寂的视线之下,付臻红伸出手,用指尖轻点了一下清寂的唇,然后又点了一下自己的唇瓣:“我们刚刚可是亲吻了,和尚.....你破了『色』戒。”付臻红说道。 清寂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因为付臻红的这一句话,因为此刻自己内心伸出所蹿生出的并正常的情感。 这情感十分的复杂,明明他 第198章 第198章武侠·破戒 该非常生气的,但是充斥在脑海的最明显的那个情绪却并是愤怒,而是一种紧张,一种知道该如何面东方败的紧张和羞窘。 事情仿佛在一步步脱离他的控制。 而他明明可以在一开始彻底切断这种联系,但是他没有做到。潜意识,他选择了放任。 从他出家为僧、成为少林的弟子时,清寂知道,和尚能食肉,能娶妻,能拥有交织着爱与欲的情感。 佛家有三皈五戒,跨越了任何一条都是破戒。他方才与东方败的唇齿相贴,已是大错,而佛家必须大悲无泪,大悟无言,他的心有了动摇,在亲吻有了沉醉之欲,这才是真正的破裂。 想到这,清寂的双唇紧闭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他的身上充斥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凝,他收回视线,再去看这个搅扰他心神的男子,起身走到之的那个位置坐下,静默的闭上了眼睛,然后执起佛珠开始拨动。 过,已经『乱』了的心神又怎会轻易被调整,何况罪魁祸首还在这房间。 和清寂『乱』了的思绪相比,付臻红却并没有受到一点影响,他看了一眼清寂,又新躺回了床上。 这一晚,清寂想了久,而付臻红,却休息的好。第二日一早,还动向一晚上没睡以至于眼下都有些淤黑的清寂打了一声招呼。 他只字未提昨晚发生的事,仿佛一切都存在一样。也因此,清寂深刻的认识到了东方败『性』格的恶劣。 在用过早饭之后,漾儿送给了付臻红一块用红线编织的中国结和一定同样是手工编织的帷帽,付臻红并没有拒绝,而是自然的收下了这两个送别礼物。 清寂的身上也有一个中国结,与付臻红收到的这个类似,但是比付臻红这个看起来陈旧,从『色』泽来看,应该是用过了一段时间。 估计是之漾儿送给清寂的。 告别了漾儿父子,付臻红和清寂一路往北走,穿过了一片树林,又走了长一节平坦但是人烟稀少的大路之后,来到了一处江边。 这江大,水流虽然是别湍急,但是一眼望去,看见面的尽头。而且从付臻红他们所处的位置看去,整个江面似乎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雾,颇有几分诡异。 若是想要用最短的时间到江面去,坐船是最好的选择。 付臻红看了一眼站在江边的清寂,自从昨晚发生了那一件事之后,这和尚一句话也没有跟他说过。眼神也是在尽可能的躲避他。 付臻红并怎么在意,也没有动找话题,他看向方,只见一艘草船正朝着他们这边划来。 划船的是一个披着蓑衣,戴着蓑帽的人,人的身形佝偻,脸上有着明显的皱纹,眼窝深陷,看起来七旬有余。过尽管这艄公的年岁大了,但是划船的速度却并慢。 没过久,人便将船划到了岸边。稍微值得注意的是,人的手臂上系着一块布,似乎是认识的人离世后办理事所佩戴的。 “二位是要过江吗?”人动开口询问道。 清寂点头。 “上来吧。”人朝着他们抚了一下手。 付臻红和清寂上了船之后,人一边划桨一边搭话:“二位来我们水榆镇是路过还是探亲?” 清寂回道:“路过。” 清寂和付臻红两人,一看像是毫无武功的弱者,人做了一辈子的艄公,载得人计其数,也算是练成了敏锐的眼力。 他一看,便知晓无论是这位僧人,还是头上戴了帷帽遮住面容的男子,都是普通人。 这艄公心想着事,盘算着,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似乎是准备说什么,然而他看了一眼江上这淡淡的薄雾,又看了一眼清寂和付臻红,知是又想到了什么,最后将原本要说的话都吞了回去。 人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自然没有错过付臻红的眼睛,但付臻红打算问,于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付臻红并想花费任何心思。 过付臻红『性』子冷漠,清寂却没有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别是在方才他询问人 第198章 第198章武侠·破戒 坐船的价格,人却执意说此趟免费搭他们一程后,清寂加没办做到视若无睹。 少林从动『插』手旁人之事,但是作为佛家子弟,清寂会欠别人的恩惠。因与果他拧得轻。 “施,你想说什么?”清寂问道,语气平和中透着一丝温柔。 付臻红坐在船头,见到这一幕,禁嗤笑一声,这人虽然看起来实朴实,眉宇之间并没有那种『奸』邪之意,但是付臻红信清寂没有看出来,这艄公是故意收船费且故意将有一副难隐之言的模样展出来的。 清寂没有理会付臻红,他注视着正在划船的艄公,缓缓说道:“施,你既没有收这过路钱,便直言需要贫僧做什么来抵过这恩惠。” 艄公的心思被清寂这么直的说了出来,顿时有些脸部发烫,他好意思的紧了紧船桨,才说道:“实相瞒,朽见二位上船的步履轻盈,定是武功俗之人,朽希望二位能帮帮我家,帮帮我们水榆镇。” 说到后面,艄公的脸上浮出了一抹悲痛,眼眶也变得湿润起来,他看了一眼水榆镇的方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将事情的起因经过慢慢说了出来。 清寂听得仔细,原本沉静的面容也在艄公的讲述变得越来越冷冽。 而原本感兴趣的付臻红在这艄公的讲述有了几分好奇。付臻红没有想到一个距离皇城并算远的小小水榆镇,竟然还有这种装神弄鬼的离奇事发生。 在艄公的讲述,事情要从三个月的一场婚事说起。三个月,一户人家办喜事,嫁新娘,最开始一切都正常,然而在新郎接走新娘回家的路上,在经过一片小树林的时候突然挂起了一阵大风。 那大风中还混杂着一股十分呛人的黑『色』浓烟,那烟雾若是进到了眼睛,还会有一种强烈的刺痛感。 而意外也是在这一股大风与浓雾中发生的,迎亲的队伍在因为烟雾而本能的闭上眼睛之后,短短的几秒时间,只来得及听到新娘的一声惨叫,等众人去查看情况时,喜骄的新娘消失见了。 离奇的是,在烟雾散去之后,新郎也同样消失了踪迹。然后在过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之后,新郎的尸会出在他们当初消失的那个位置,至于新娘的,却始终见踪迹。 过按照情况来分析,估计也是凶吉少。 起初大家并没有太过在意,以为是这一新人结了仇,被仇人算计报复了。 直到这样的怪事在那之后,接二连三的在迎亲队伍发生,都是在一阵怪风和浓雾之后,即将拜堂的两个新人均离奇失踪,也是这个时候,水榆镇的村们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性』,纷纷开始警觉起来。 从第一起新婚的新人消失再到一星期后的死亡开始,到在,水榆镇已经发生了十三起这样的事件。 而这第十三起失踪的新人,便是这艄公外孙女。今日,正是艄公的外孙女和新郎失踪的第三天,按照之那十几新人中新郎的死亡时间,只剩下了四天。 于这期间一直找到凶手的缘故,水榆镇的领事于这离奇的失踪惨案也是束手无策。时间一久,村便开始有人传言说是山神在抢新娘,专挑新人下手。 这本是一个十分荒诞的说辞,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的村相信了这种说。为了避免自己成为下一个受害者,村的人都敢再办喜事。 而这艄公的大外孙女,听众人的劝阻,执意要去破解那所谓的山神抢亲的虚假谣传,便将自己与青梅竹马的张捕快从小定下的婚事提。 结果最后,显然,非但没有找出这山神抢亲的真相,还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让艄公感到无奈的是,他那原本乖巧懂事的小外孙女,刚在武学上有了一些成,回家之后知晓了姐姐的失踪,便没有了理智,决定要与跟随她一同回来的师兄假扮成新人,好设下计谋找回姐姐。 艄公一共这么两个外孙女,大外孙女已经失踪了,他愿同样的事情再发生到小外孙女的身上。但是他几番劝说,依旧起作用,明日一早小外孙女准备坐上那喜骄。 第199章 第199章 第199章武侠·成婚 第199章 第199章武侠·成婚 老艄公越往后说, 表情就越是凝重和悲痛,声音也越发的更咽,他眼眶里的泪水开始打转, 仿佛在下一秒就会包不住的破防一般。 外孙女都大了, 有自己的想法,『性』子又跟们那死的爹娘一样,执拗不听劝。大外孙女如今是下落不明, 老艄公不愿再小外孙女出意外。 但小外孙女计划好了一切,明日一早就会实施计划, 他拦不住, 拦不住啊...... 老艄公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焦虑的心情完写满在了脸上,但他底是历了大半辈子的人,没有太失态, 是选择用臂抹掉了快要落下的泪花,加快划桨的速度。 老艄公没有再向清寂, 该说的话他都说了,他这一生都做事坦『荡』,更从未干一样坏事, 也算是善良了一辈子。虽他没有收路的钱, 也知道,自己没有由执意要求这只有一面之缘的高僧,必须来帮他。 老艄公知道对方是在思考, 这样的时间他自是愿意等的, 因这位僧人一开始没有回绝他,便证明对方是听进了他说的话。 老艄公也出来,另一位戴着帽子遮住了面容的男子, 态度虽是散漫无所谓的,但是似乎是在以僧人准。只要僧人答应了,这男子很有可能也会跟着一起。 此时,巳时刚刚半,按照季节月份来,天空上应该会飘着洁白的浮云,阳光会和煦温暖。 暖『色』的光晕会照在这宽宽的江面上,折『射』出五彩斑斓的粼光。现实是,本该蔚蓝的天空被乌云覆盖,四周吹着明明不大似乎能渗透进人骨头里的冷风。 在划了差不多快半个时辰之后,付臻红和清寂了江。下船之后,清寂向老艄公:“老施主,你带路吧,你们家。” 清寂这一句话,无疑是答应了老艄公的请求。 老艄公一听,顿时有些喜极成泣,他仿佛了巨大的希望一般,没忍住的握住了清寂的双,用那充满着皱纹的轻轻拍了拍清寂的背:“...谢谢...谢谢你....谢谢.....” 老艄公的声音再一次更咽起来,他一边道着谢一边向清寂微微鞠躬。 清寂没有阻止老艄公的鞠躬,是承了老艄公的这个情。 老艄公道:“老朽该如何称呼高僧?” “叫贫僧清寂就可。” “清寂大师。”老艄公充满着敬意的喊了一声,“有劳大师你了......” 清寂道:“老施主,带路吧。” “好...好...”老施主点头,收回正准备带路,像是突想了什么一样,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付臻红。他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道:“不知道这位公子该如何称呼?” “东方。”付臻红简单的回了一句。 他这回答虽简洁,只有两个字,但是声音实在是好听紧,老艄公闻言,不禁又多了付臻红几眼。 老艄公以划船载人生,住处距离这江岸边并不是很远,走了没多久,付臻红和清寂就在老艄公的带领下来了一处宽敞的小别院。 似乎是因明日要办的喜事,院子的门上挂着两个大红灯笼,墙壁上还贴上了一个囍字。虽是喜庆的红,但是院子里没有一人,整个空气格外的安静。 老艄公打开门,带着清寂和付臻红走进了院子里,“苗子啊...”老艄公朝着门敞开的那间主屋喊了一声。 “爷爷......”回老艄公的是一道声音清丽的女声,“回来了呀。”对方的话音落下之后,一男一女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女子就是老艄公的小外孙女严苗,一身简单的青衣,头发部在脑后扎起,只用一条青『色』的绸带系着。这女子皮肤白皙,模样俏丽,腰上挂着一把雕刻着祥云图腾的剑,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利落和干练。 跟在女子身后出来的,是一个通样穿着青衣的男子,两人的服饰很类似,像是同一个款,只是分了男女。这男子 第199章 第199章武侠·成婚 比起女子那让人眼前一亮的俏丽,面容起来就要稍微平凡一些点,不五官也算是端正,在人群中也算是上是一个青年俊。 “爷爷,他们是......”严苗将目光转向付臻红和清寂,特别是视线落在付臻红身上的时候,大抵是因付臻红戴了帷帽,所以女子的眼神里带上了几分探究。 付臻红懒介绍自己,清寂也没有多说。老艄公准时机,对严苗讲道:“他们是来帮我们的。”话落之后,他又转头对清寂说道:“清寂大师你们先进屋。” 付臻红跟着清寂踏进屋子里之后,发现与院子外挂着的喜庆红绸相比,屋子里的白『色』绸布充斥了一种悲伤的氛围。 老艄公向严苗和的师兄说明了情况。 严苗从小就离家学习武功,比只凭借着眼力的老艄公更容易出付臻红和清寂的实力绝对不俗。 事实上,虽决定了明日要以身涉险,但并没有多少十足的把握能抓那个在他们水榆镇装神弄鬼了十起的人。 但别无选择,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选择主出击,的阿姐失踪了天,时间拖越久只会越危险。 不能犹豫,更没办法退缩。 现在,若是有了这两位高人的帮忙,严苗觉,自己原本那四成都不的胜率就至少能提八成。 想这,严苗一直紧绷的眉目也终于有了片刻的舒展,招呼清寂和付臻红坐下之后,也不扭捏,直接就简单明了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明日一早,我和师兄就会换上新服,骤时需要劳烦二位伪装成跟亲队伍里的随行者。” 清寂闻言,并没有立刻点头,是垂下眼眸思索了一会儿。 付臻红歪着头,单撑着太阳『穴』,帷帽上的白纱遮住了他的脸,旁人无法他的面容,他可以透这层白纱清晰的其他人的模样:“你有把握吗?” 付臻红随口了一句,懒洋洋的语气里透出了一丝漫不心的慵懒,清冽中夹杂着矛盾般的微微磁『性』的嗓音十分的悦耳。 事实上,付臻红这随意的话里落在其他人的耳里是有着些许的轻慢的,但是因他的声音好听,便让人下意识的忽视了这份有些傲慢的口吻。 严苗与的师兄对视了一眼,斩钉截铁的说道:“有二位的帮助,我们一定能抓那个装神魔鬼的山神。”必须要有信心。 老艄公闻言,还是有些担忧的说道:“苗子,时候你可千万不要逞能,能抓自是最好的,但你的安一定要注意。” 清寂向严苗:“你可有更详细一点的信息?” 严苗点头:“我和师兄从之前的那些失踪案里总结了一个大概,那所谓的山神应该是一个个子很高的人,脚很大,身形更是极快。从那些新郎的尸体来,对方还是一个极其残忍的人,喜欢鞭打旁人,似乎是以虐杀新郎乐,至于那些被掳走的新娘.....” 说后面,严苗的语气越来越沉重,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大概是想了自己失踪的阿姐,以及那些至今下落不明的无辜新娘们。 严苗的师兄见状,轻轻拍了拍严苗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师妹,别难,我们明日一定会成功的。” 严苗点了点头,但实际上很清楚,即便有这两位的帮忙,以以往那山神掳走新娘和新郎的速度,他们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坐在严苗对面的清寂,出了严苗眼神中的慎重和担忧,他能解,毕竟知的关于那山神的信息太少,即便是清寂,也没办法确定明日之事能不发生任何意外的完成功。 付臻红自也出了女子和师兄眼里的那一丝忧虑,他抬了抬眼皮,不疾不徐的说了一句:“其实.....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可以将把握提十成。” 付臻红这话一出,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向了他,包括清寂也将目光转了付臻红的身上。 严苗有些急切的开口:“什么主意?” 付臻红没有立刻回答,是轻轻笑了起来。听着付臻红这 第199章 第199章武侠·成婚 笑声,一旁的清寂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下一秒,他就听东方不败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语气说出了一句让众人都惊在原地的话:“我来假扮新娘。” 严苗的大师兄最先反应来,他脱口出:“那新郎呢?” 付臻红闻言,抬指了一下坐在他侧方的清寂:“自是这和尚。” 严苗的师兄愣住了,清寂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严苗更是错愕的瞪大了一双眼睛,有那么一瞬间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了付臻红,又了清寂,随后又与自己的师兄目光对视了片刻,接着又在付臻红和清寂两人的身上来回扫视,最后吞了吞口水之后,有些艰难的说道:“这位公子你是说,你和清寂大师一人假扮新娘,一人假扮新郎?” 似乎是因不可置信,严苗说这话时语气里充斥着一种不确定。 付臻红:“对。”他回道:“只有这样能确保你们万无一失。” 严苗眨了眨眼睛,向从付臻红开口之后就脸『色』黑沉的清寂:“但是清寂大师不是出家人吗,虽说是假扮,但也.....” 付臻红打断:“你都说是假扮了,这和尚既答应了你们要帮忙,可不就要负责底?”付臻红向清寂:“是吧,和尚?” 清寂抿了抿唇,眉头拧起后又松开,他非常清楚,东方不败的这个主意的确是最好的,新娘若是东方不败,要想弄清楚山神事件的真相,无疑会顺利很多。 但若是要让他假扮成新郎,又确实是有难办。 老艄公见状,不想清寂难,他嘴唇微,说道:“清寂大师是高僧,是佛主的弟子,出家人不能破戒,没关......” 话还没有说完,清寂就说道:“可。” 老艄公愣了一下,了片刻,反应来,道:“清寂大师你是答应了?” 清寂应了一声。 严苗的师兄向戴着帷帽遮住面容的付臻红,虽从身姿来,他就感觉出来这男子定是有着一副好相貌,但男子与女子底还是有些区别的,他斟酌了一下,还是说道:“男子假扮成女子会不会被出来?” 毕竟男扮女装,肯定是会有违和感的。 严苗师兄的担忧,也是严苗所想的,向付臻红,神情有些犹豫。 清寂见状,眼睫轻眨了一下:“如果是说他的话,不会。” 清寂的回答让严苗有些好奇,盯着付臻红了几秒后,微微顿了一下,对付臻红说道:“不知公子可否将帷帽取下?” 付臻红道:“你好奇我什么样?” 严苗回道:“挺好奇的。”说完,顿了顿,“如果不方便的话,我......”这话还没有说完,剩下的字就因惊讶卡在了喉咙里。 原因无他,在付臻红将帷帽取了下来之后,清楚的了付臻红的脸。惊艳从的眼底浮现,在对上付臻红的眼睛之后,素来外向的严苗竟有些无措的别开了眼,耳根处也弥漫出了微微的烫意。 和严苗的反应相比,的师兄也好不了多少,同样是一副被惊艳的震愣模样,后在反应来之后,突变有几分紧张。 这里面,还是老艄公最先回神来,真心赞叹道:“公子还真是俊俏嘞。” 他活了大半辈子,一只脚都快踩进了阎王殿,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好的人,明明是男子,是比女子还好好,但又没有女气之感。 老艄公没什么文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位公子的容貌,总之就是俊,还是俊一眼就见人心坎里的那种。 严苗的师兄轻轻咳了咳,将握拳放在唇边,以掩饰掉自己的尴尬。 严苗,了转移注意力,缓和一下这突有些沉寂的氛围,便站起身说道:“公子的身高比我要高上许多,那红嫁衣的度不太合适,我这就改一改。”说完,严苗便转身朝着另一间屋子走。 “师妹,我陪你一起。”严苗的师兄一边说着一边跟上了严苗。 第200章 第200章 第200章武侠·新娘 第200章 第200章武侠·新娘 严苗她是师兄就是临决定了要假扮新人, 于要赶上她阿姐失踪的一个星期内举办婚事的缘故,严苗准备的新娘服并不是十分繁琐。 也正是如此,这套婚服的花纹款式都不复杂, 简单却秀雅, 有一种洒脱的利落之内。若是严苗原穿这一套婚服的话,对于她女子身份而言,就显得有些素了, 但若是付臻红这个男子穿上,无论是绸缎上的花纹还是衣衫的款式都不多不少, 刚刚好。 这几年严苗虽然几乎将心思都放了武学上, 但是小跟阿姐学的针线活却一点也有落下。 考虑到东方公子的身高体型,严苗将婚服又做了一些改良,将婚服后领口垂下的吊着红结的那一部分做了裁剪,然后用缝补衣服的下摆, 加长了衣衫的长度。 严苗坐榻上改喜服的候,她的师兄陈舟就站旁边着她。虽然不止一次到过师妹做针线活, 但是一想到师妹平日里拿着长剑挑战他师兄弟的模样,到此刻这安静的师妹,陈舟都忍不住啧啧惊奇。 “师兄, 收起你这眼神。”严苗也陈舟, 但就是知道陈舟此刻的表情。 事上,陈舟虽然是师兄,但是他的『性』格却是一点也不稳重, 这几日因为师妹严苗的姐姐出了事, 他硬是收敛了以往那有些不着调的『性』子,让自己变得成熟。 围绕水榆镇的沉闷之气让他办法还像之前那样开着玩笑。这几日他的情绪也因为山神之事而一直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 好事情到了现,有了那位大师那位东方公子的帮忙, 那种气死沉沉的感觉才减了不少。 陈舟也是希望自己写师妹能稍微放松一些,他耸了耸肩,收回了向严苗的视线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微微往后仰着上半身,朝着房间门的方向了几眼。 “虽然但是师妹,那位东方公子长得还真是好啊”陈舟说道。 那位男子无论是出众的外形,还是身上散出的那种随『性』慵懒中透着霸气的气场,都让人无法忽视。 严苗闻言,很赞的点了点头,说那位东方公子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人,也一点不为过,“那叫清寂的僧人应该是少林的,就是不知道东方公子是师出哪里。” 陈舟道:“以那外形的气场,定然不是我们这种小门小派,不过按理说,东方公子这般出众的长相,应该会很有名,但我江湖上却有听说与他相关的信息。” 陈舟这话让严苗顿了一下,她微微抿了抿唇,说道:“日月神的主据说是叫东方不败。” 陈舟一听,有些想笑:“师妹你这话说得,难不成你认为外面那东方公子与魔主东方不败有关?”他说完,摇头:“怎么能,日月神的主怎么能会出现水榆镇这种小方,还跟着一个少林的僧人。” “也对。”严苗点头:“日月神几乎与全武林为敌,而且传言主东方不败更是杀人如麻、嗜血残忍,少林的人多慈悲,怎么也不能跟东方不败走到一块去。 “不是。”陈舟摆了摆手:“说了师妹,日月神的主哪有这么闲,还到这水榆镇假扮新娘,而且那位清寂大师一点也不像是会魔之人安稳相处的人。” 真就这么闲得、水榆镇扮新娘的东方不败:“” 一点也不像是会魔之人安稳相处的清寂:“” 虽然陈舟严苗说这些话的候都刻意放低了声音,很注意了音量的控制,但是清寂付臻红都不是普通人,以这两人的谈话几乎以说是一字不漏的传到了 第200章 第200章武侠·新娘 他们的耳朵里。 两人静默了。 清寂的表情顿有些微窘,付臻红的脸上则是带着些许揶揄的笑意。 正跟清寂说话的老艄公现了清寂付臻红的变化,他有些不明以,眨了眨眼睛,问道:“怎么了?” 清寂这才收敛住神『色』,回道:“无事。” 老艄公道:“清寂大师,明日就有劳你这位东方公子了,老朽观你身形我家苗子那师兄的身形差不了多少,喜服应该是合身的,今日的话你们就先这里住下吧。” 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严苗便将改好的喜服送了过。 付臻红严苗的手中接过了这一件大红『色』的喜服婚冠,他准备关门换上衣服的候,严苗嘴唇翕动了一下,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说道:“需要我帮你梳髻吗?” “不用。”付臻红淡淡的回了一句。 严苗听后,也不多说,抱拳作了一个江湖礼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付臻红关上房门,将放着喜服婚冠以及一些胭脂的红盘子放铜镜前,脱掉外衫之后,这才拿起了喜服。 这喜服的款式不复杂,付臻红很快便穿好了,经过严苗的改良之后,衣服无论是袖口还是裙摆,付臻红穿上都十分合身。 付臻红不准备梳什么复杂的髻,他直接用簪子简单的将头挽起,只余下几缕秀自然的垂两鬓。 做完这些之后,付臻红便准备戴上金『色』的凤冠,然而他的手快要碰到这婚冠的候,突然顿了一下。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付臻红转手拿起了凤冠旁边放着的用加深唇『色』的红『色』口脂。 而另一边,与付臻红住的这一间房只隔了一个过道的房间里,清寂经过了近半个辰的思想准备后,也换好了新郎的婚服。 他站铜镜前,有些茫然的着镜中的自己。镜子里的男子一身衣服,黑『色』的假婚冠的点缀下,完的修饰了他的脸部轮廓。 严苗的师兄陈舟站他的身旁,嘴里不禁出了赞赏,“清寂大师,你穿起这一身着还真俊气。” 清寂一边说着一边摩挲着下巴,围着清寂转了一个圈:“果然,头都俊的男子,有了头就更气宇非凡了。” 清寂有说话,他的思绪尚且还处一种有些恍然的状态中。明明知道这只是一场戏,但是此刻,却仍旧让清寂有一种不真的感觉,恍然如梦一般。 陈舟意清寂的沉默,他人很机灵聪明,自然出了清寂不状态。陈舟也能理解,毕竟即便换上了这一身婚服,人家却还是佛门子弟。心中有佛,此刻自然会觉得不真,觉得不适应,哪哪都别扭。 为了转移一下清寂的注意力,陈舟开玩笑的说道:“清寂大师,你若是有出家当僧人,想以你这外形,定然会有无数女子想嫁给你这样的儿郎。” 清寂闻言,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耳根处突然有了微微的烫意。他沉默了片刻,垂下漆黑如墨的眸子,让旁人无法他的眼睛里窥探到他任何情绪:“贫僧既然已选择了为僧,就不会有任何假设。” 他这话像是回答陈舟,又像是对他自己说一样。 严苗为了营造出真成婚的效果,送亲迎亲的人员全部都是安排好了的,此刻,吹锣的声音院子外响起,紧接着有人将鼓也打了起。 听着这些只有成婚才会有的节奏与旋律,清寂将思绪收回,他的指尖隔着一层大红衣衫『摸』了一下不离身的佛珠,然后抬了抬眼皮,对陈舟说道:“出吧。” “好。”陈舟点头。 于原的计划 第200章 第200章武侠·新娘 里,严苗陈舟都是住这院子里的,陈舟不是水榆镇的人,就不需要像他的新郎那般,以自己家里骑马到新娘家里的那种方式迎亲。 按照习俗,他只需要先院子周围转一圈,然后等着新娘出,接着牵着新娘的手坐上花轿,一出围着水榆镇的街道走上一圈,最后回到院子里拜堂便。 现新郎成了清寂,自然也是样的一套流程。 办喜事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会受到众人的祝福,但是于山神的恐怖传言那些死去的新郎失踪的新娘,水榆镇的村民对于今日这场婚事的态度,只有摇头叹气。 也正是因为如此,几乎有人参加。 不过无论是严苗陈舟,还是付臻红清寂,都不是真正的成亲,有对于这些并不意。或者更准确一点说,为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后续能的传言,就像这样,人越少越好。 清寂骑上马开始围着院子周围缓慢行进,付臻红也戴好了凤冠,将红盖头放了下。 严苗站付臻红的旁边,想着自己失踪的阿姐,神情便有些沉重。她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估『摸』了一下间后,垂身侧的手紧了紧。 “按照之前那十三起新人失踪的事件,那山神应该会我们镇上走完后,回的那一段路上出现。”严苗说道。 虽然她刻意掩饰了,但是说这些话的语气里仍旧透出了一丝担忧。 好她陈舟仔细研究过了,那谓的山神每次出现的间,都是新郎接好新娘的返回途中,无一例外。确定了这一点,他们这边就不至于那么被动。 严苗此的心情紧绷,她,今日的事无疑是有风险的,而与严苗的紧张相比付臻红却是一副不甚意的模样。 这也正常。付臻红这个世界的身份是东方不败,他有像原着里的东方不败那般只习得了残缺了一部分的葵花宝典。 他一开始就是练得完整的武功秘籍,也正是因为如此,付臻红的武功比原着里的东方不败还要厉害得多。 放整个武林,除了那几个年过半百的人,有人是付臻红的对手。当一个人的力已经到达了一个常人无法匹敌的高度之后,自然不会因为一些装神弄鬼的蝼蚁而忧虑。 隔着一层红盖头,付臻红见严苗的神情紧绷,眉头也微微皱着,虽说他提出假扮新娘大部分是因为清寂。但此刻见这女子这般状况,还是下意识放柔了语气,“事的。” 他只说了这一句,虽然只有短短的三个字,却奇迹般的吹散了严苗心中的不安紧张。她的心里仿佛吃下了一颗强有力的定心丸一样,瞬间就变得安心下。 很神奇,明明她与这位东方公子相处的间连一天都不到,她也一点不了解对方的身份背景这些,但是却十分奇异的相信着对方,相信着只要对方这么说了,就一定会事。 她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对自己默默说了一句,会事的。他们这次一定会找出山神事件的真相,找回姐姐。 这,院子外,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严苗花钱请的喜婆的吆喝声里,结亲队伍停了院子里,穿着婚服的清寂马上下了。 “快请新娘子出咯嘞!”喜婆伸着脖子朝着房间里大声喊了一声。 清寂听着这有些尖锐的声音,原平静的心绪渐渐又了一丝紧张。他的目光落到那紧闭着房间大门,虽然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他是僧人,不是新郎,然而此刻等待着穿着喜服的东方不败出的间里,清寂的心跳慢慢加快了。 他的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了东方不败穿着一身喜服屋内走出的模样。 第201章 第201章 第201章武侠·山神抢亲 第201章 第201章武侠·山神抢亲 东方不败很适合红衣, 一红『色』衣衫明艳而极富有冲击力。一般人穿红衣会被那过分张扬颜『色』所盖去了原本风华,然而在东方不败上,那红艳『色』彩只是一个陪衬。 清寂第一次到东方不败时候, 是在那一场武林大会上。从马车出来东方不败站在那车上, 戴高高帷帽,帷帽两侧红『色』发带随他发丝和衣衫一起在微风中飞扬。 那一瞬间东方不败实在是过让人震撼,就像是在每个人心落下了浓墨重彩一笔。或许正是因为初过惊艳, 才使得后来他在面对东方不败靠近和跟随时,选择了默许。 清寂很清楚, 没有人比东方不败更适合穿红『色』衣衫。他能猜到东方不败一会出来后, 定然是一种绝代无双风华。 然而在清寂以为自己能想象得到那份浓艳美时,却依旧在东方不败从屋子走出来这一刹那间愣住了。 虽然是红『色』,但是代表喜结连理嫁衣,注定了它会赋予穿上它人更多『色』彩, 惹人无尽遐思。 即便这件新娘婚服款式并不是十分正统和复杂,没有那种层层叠叠轻纱和用金线勾勒花纹, 但是穿在东方不败上后,却依旧惊艳到了清寂。 清寂抿了抿唇,他看头上盖喜巾东方不败一步步走向自己, 下意识抬手放在了自己心口。清寂能感觉得到, 他心脏加速跳动越来越快。 一切皆是虚妄 清寂在心对自己说。 在喜婆道了一声上轿后,清寂收敛住了表情,尽能控制自己心跳频率, 然后往走了两步, 站在了付臻红面。 “快牵手嘞,新郎官!”一旁喜婆笑嘻嘻说道:“成婚了,莫不是还害羞?” 清寂被喜婆这一声打趣说得有些耳根发烫, 隔一层红盖头,清寂没有刻意去看东方不败神『色』,却也能感觉到对方正在看他。 清寂又有些紧张了。以往他,在没遇上东方不败,很少会有情绪起伏过大时候。他向来是沉静,几乎不会被外界事物所影响。然而现在面对东方不败,平静状态却一次又一次被打破。 清寂垂下眼眸,伸出手牵起了面人手。 在两人掌心相贴到这一瞬间,清寂突然感到了一种不实感,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在换好婚服站在铜镜看镜中自己时那样。 有些微微恍然,像是在做一场梦。 但是此刻,手心触感又是无比实,这触感很好,并不是十分温热,而是有些偏冷,但却细腻光滑。 若是时光倒退,清寂绝对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穿上新郎婚服,去主动牵另一个人手,而这个人还是几乎与整个武林敌对东方不败。 清寂正想,突然感觉到自己手背被轻轻刮了一下,他猛地一颤,一种有些痒隐约颤栗感瞬间袭向他全。 是东方不败故意用指尖轻勾了一下他手背,带些许暧昧和玩笑意味。 若不是时机不适合,清寂差点就要抽开手。他双唇紧闭成了一条直线,努力克制住了想要逃离这种冲动,将伪装成新娘东方不败牵扶上了喜骄。 待清寂骑上马后,整个队伍便开始朝水榆镇街道出发。严苗和陈舟穿队伍统一衣服,一左一右跟付臻红喜骄移动。 就像严苗所分析一样,在去街道这一路上一切很正常,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在绕了一圈街道后,一行人按照原路返回,严苗和陈舟对视了一下,纷纷将注意力提到了最高。 在即将经过一片树林时候,两人更是将体提到了最高戒备状态。 相比严苗和陈舟这两人紧绷感,坐在喜骄付臻红反而是有些漫不经心。他在轿子待得无聊,便有一下没一下把玩漾送给他玩意。 在整个队伍行进到树林中央时候,树林突然刮起了 第201章 第201章武侠·山神抢亲 一阵大风,大风吹动树叶发出哗哗声响。喜骄帘幕和红绸也被这突然刮起大风吹起。 “来了来了!是山神来了!”结亲队伍有人慌张喊了起来。他这一喊,其他人顿时也面『露』恐惧来。 这些人是严苗花钱找来,当初为了钱硬是忍恐惧答应来假扮结亲队伍。此刻这股怪风越刮越大,想山神抢亲时那些迹象,也不顾不得其他了,三三两两放下手中奏乐工具,本能想要远离。 “你们慌什么?”严苗看了一眼周围这些胆如鼠人,皱眉头呵斥了一声。 陈舟也道:“不过是风而已,你们” 然而陈舟这话还没有说完,随一种像是火芯被点燃声音,一股浓烟渐渐弥漫到了周遭空气。 大风,黑雾这两点完全和山神抢亲事件传闻对上了。 这些人顿时也绷不住了,抬轿子人全部放下了轿子,跟其他人一样开始远离起喜骄,然而他们才刚刚迈出脚步,越来越浑浊烟雾就将他们围绕住了。 呛人烟雾涌入进他们鼻子,眼睛,这些人难受咳嗽,或用手臂或用手帕捂自己脸。 浑浊黑雾,严苗没办用眼睛看清楚方向,不过却凭借绝佳听力捕捉周遭动静。她手中握长剑,守在付臻红所做喜骄旁,几乎以说是寸步不离,而陈舟则是站在另一边。 至原本骑白马清寂,这时也守在了喜骄正方。 一秒两秒三秒直到十秒过去了,周围除了那些人惊慌声外,并没有其他疑事。然而即便那所谓山神还没有现,但是烟雾却越来越浓,大风也越刮越猛。 按理说自然风能吹散烟雾,但是这不正常风和诡异浓雾就像是却是完美融合。 这时,一道笛声在这片树林缓缓响了起来。这笛声节奏诡异,时高时低,时而平缓时而轻快,像是某种古老献祭似童谣曲。落在众人耳朵,只觉得头皮发麻。 但是怎么会有笛声! 严苗表情瞬间一凛,她很清楚记得在她询问过那些曾经送亲那些队伍人时,他们在描述经过时候,没有提及过笛声。 如果是一个两个,兴许能会出现是对方撒谎或者是因为当时过害怕以至回忆起来时记忆混『乱』等情况。但是严苗不止是问了一两个人,她几乎是把这十三起现场所在人问了一遍。 这也就不能存在上述她说那种能。 然而现在事实却是,怪异笛声在大风和浓雾中越来越清晰,也距离他们这边越来越近。 陈舟眉头紧皱,他闭眼睛,用耳朵仔细辨听正上方笛声传来方向那些动静,沉声说了一句:“心点,要来了!” 严苗握紧了手中长剑,一个翻,跳进了喜骄,将坐在面付臻红挡在了自己后。 即便知道后这个假扮成新娘男子武功远远超过自己,但是此刻,或许是因为对方角『色』是新娘,是在以往十三起事件受害者,所以严苗没有去想多,几乎是出一种本能想要保护好后这个男子,不让他有任何危险。 付臻红收起了漾送红绳结,他抬起手将掌心放在了严苗肩膀上,安抚轻拍了一下:“别担心,有我在。” 严苗闻言,紧绷体终有了一些缓和,然而并不是她错觉,她发现自己意识正在慢慢变得分散,脑子开始发胀。 而和严苗有同样感觉,还有陈舟和这一群送亲队伍。在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诡异笛声,他们思维开始变得混『乱』,头也越来越沉重,仿佛有千斤重石头压在了头上,头晕目眩。 陈舟大力摇晃了一下脑袋,想要让思维重新变得清晰,“这是怎么回事”他说,确实没有得到回答,因为其他人,包括严苗在内,全部昏倒在了地上。 而这下,陈舟也很快反应了过来,不置 第201章 第201章武侠·山神抢亲 信说道:“这笛声难道”话还没有说完,只听砰得一声,他也倒在了地上,昏睡了过去。 有意思付臻红眼睛微眯,抱昏倒在他上严苗,将她扶放在了自己旁软垫上。 而轿子外清寂因为在心默念完少林清心咒,他思绪仍旧是清醒。他立刻转跳上轿子,在确认完付臻红并未中招后,隔一层大红盖头,两人明明没有说什么,却十分有默契闭上了眼睛,做出了昏睡过去假象。 就这样,十几秒过去了 两道脚步声从远处响起,有人走向了这,或者更准确一点得说,是走向了这顶喜骄。 这两人应该是一一后行进,走在面人脚步声十分平稳,不急不缓,看得出来这道脚步声主人是一个很沉得住气人。而后面人脚步则是更为轻快,有一种不安分浮躁感。 这两人走到喜骄这边后,盯穿婚服付臻红和清寂看了好几秒。 “这新郎看挺俊呀,这对新人质量似乎相当不错。”说话这个人声音有些轻浮,语调跨越也很大,是脚步声轻快那个人:“那怪物应该会喜欢。” “嗯。”回答这人便是另外一个人,低低沉沉声音,简单一个嗯字,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听起来年龄应该不大。 付臻红从这两人简短对话大概猜出了一些端倪,这两人应该是在那山神手底下做事,而他们口中那怪物,应该就是被水榆镇村民称为山神存在。 付臻红正想,这步履轻快男子便从清寂那边走到了付臻红这边。 “新郎长得俊气,想来这新娘应该长得也不错。”这男子一边说一边俯,下一秒,便直接掀开了付臻红红盖头。 在看清楚付臻红模样后,这男子直接愣在了原地,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感叹似低骂了一句:“他娘!这长得也好看了吧!是便宜那怪物了!” 这男子说,又往下俯了俯,凑得更近了,他一边看一边说道:“漂亮啊。” 感觉两人视线正盯自己,付臻红放缓了呼吸,将昏睡状态伪装得天衣无缝。 “这看得我有点不想将这娘们交给那怪物了。”男子语气尽是惜。 他盯付臻红脸,目光从付臻红那浓密纤长眼睫慢慢往下移动,掠过鼻梁最后停在了付臻红双唇上,他吞咽了一下口水,犹豫了片刻后,还是说道:“要不我们不把这新娘” “钱方,别做多余事。”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另一个那几乎没怎么出声男子打断了。 “行行行!”被男子叫做钱方人撇了撇嘴,转而朝清寂走去了。他走到清寂边,弯下腰将清寂直接抗了起来。 而制止了钱方将话说下去男子,则是走到了钱方方才所站那个位置,他面容冷峻,此刻微微垂下漆黑眼眸,静静地盯昏睡付臻红看了几秒,随后才俯下将付臻红横抱起来。 “走吧,回榆洞。”男子低声说道。 钱方闻言,有些不甘心瞥了一眼被男子抱在怀付臻红,又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神情淡漠男子,在心低骂了一句后,扛清寂率离开了。 他和周彦同在那怪物手底下做事,两人明明地位是一样,然而每每周彦总是压他一头,钱方觉得不服气,但也不敢多言。 周彦和他不一样,他在那怪物手底下做事是因为能谋到想要好处,但周彦这家伙却是子寡淡,似乎没有任何所求。 而这样人往往是最恐怖,明明没有所图谋,但是却愿意在那怪物手底下做这种丧尽天良事。钱方把不准周彦实份,若非必要,他们两一起行事时候大多数他是顺周彦。 只是这一次这新娘子,实在是好看得紧,钱方长这么大还来没有过这么漂亮人,更从未像今日这般心痒痒,想到这,钱方不禁又回头看了一眼周彦怀人。 第202章 第202章 第202章武侠·榆洞 第202章 第202章武侠·榆洞 风变小了, 浓烟也渐渐散去。 这新娘子被周彦横抱在怀里,从钱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这新娘的侧脸, 比前面那十几个成亲的新娘, 这一位头上所佩戴的金饰不复杂,除去凤冠之后,只有了一根发簪将发丝扎。 也正因为如此, 黑『色』的发丝随着风吹动的时候,衬这人的侧脸轮廓, 平添了几分慵懒的美。 钱方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这一位新娘, 总之就觉对方哪哪都好看,仿佛长在了他的心坎里,勾他的心里像被猫爪子轻轻挠着一样,越看越想要到对方。 周彦见钱方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自己怀中的人, 眉头微微拧了一下,他不想让事变麻烦, 他也讨厌麻烦事,“钱方。”周彦喊着钱方的名字,语气低沉, 透着一丝警告。 走在前面一点的钱方一, 顿时有些扫兴的“啧了一声,收回了视线。 而剩下的那些人,包括严苗和陈舟, 直到周彦和钱方两人离开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候, 才从昏睡中醒来。 陈舟摇摇晃晃的站身,他的视线还有些朦胧,思绪还未彻底回笼, 他先大力的甩了一下头,在用手拍了拍脑袋。 严苗也紧跟着醒来,她用了十几秒的时间清醒之后,第一时间看向付臻红所在的位置,在发现那里空无一人后,脸上浮现出了慌『乱』:“人呢!人呢?” 严苗在四周看了看,均没有发现付臻红的身影,就连假扮成新郎的清寂也没有了踪迹。“难道说难道说他被”后面的话严苗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不敢再往下说了。 一种无力感充斥进严苗的脑海里,她绝望的跌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将脸埋在膝盖里:“师兄我好没用,好没用明明那个时候我就在旁边,但我” 陈舟见严苗这样,心也格外沉重,他走到严苗身边,蹲下身,试图说些什么,而话到了嘴边,却突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 过了好一儿,陈舟才说道:“师妹事发生的有些蹊跷。”他顿了一下,将手轻轻放在严苗的背上:“我回忆了一下,脑海里只有大风刮和浓雾弥漫的记忆,其他的完全没有了印象。” 严苗一,抬头来,她看向陈舟,眼睛里充着血,声音有些更咽的说着:“我也一样,总觉忘记了某个最关键的点。” 陈舟想了想,分析道:“清寂大师和那位东方公子都不泛泛之辈,师妹,我觉他两位应该故被掳走的。” 陈舟的这番话瞬间提醒了严苗,她想了出发之前东方公子对她说没事的这三个字,也想了对方在喜骄里时说那一句放心,有他在。 她感觉出来,东方公子的话不安慰的客套话,而一种在绝对的实力下从骨子里透出的自信与从容。 东方公子很强。 想到这,严苗的心里终好受了一些。 希望最后能收到东方公子和清寂大师的好消息。 而此刻,另一边,正被严苗和陈舟记挂着的付臻红和清寂,已被周彦和钱方两人带到了一个光线有些昏暗的山洞里。 付臻红感觉到抱着他的男子将他放在了一处软垫上,从他的手部所感觉到的触感来看,这应该用老虎皮做成的垫子。 因为眼睛闭着的,付臻红便用耳朵在辨着周遭的动静,被叫做周彦的男子应该在放下他之后,就暂时离开了,付臻红只到另一个叫钱方的人的嘀咕声。 除此之外,滴答滴答的水珠落在地上的声音 第202章 第202章武侠·榆洞 十分明显,付臻红感觉到不远处有一股热气正弥漫着。 热气弥漫的方向应该有着一处天的浴池。 付臻红正打算再多凝探究一下周围的环境,就感觉到原本正在小声嘀咕着什么的钱方朝着他这边走了过来。 钱方走到付臻红的身边,蹲下身,近距离的欣赏着付臻红的容颜,“你真漂亮啊也不知道睁开眼的时候有多惊艳,我真舍不将你交给洞主,也不想看到你像其他新娘那样被折磨成痴傻的样子” 钱方说了很多,说到后面,他深深地叹了一气,接着拿出了一根绳子将付臻红绑了来。 但其实说绑,不像,因为他只用绳子捆住了付臻红的手腕,没有像对待之前的那些新娘一般,全身都绑着。甚至或许不想让付臻红的皮肤,受到任何一点摩擦,钱方捆住付臻红手腕的绳子也系很松垮,就像只在象征『性』的做着这一件事。 系好之后,钱方专注的凝视着付臻红的脸,他看着看着就有些看痴了,目光里也流『露』出了本『性』中贪婪和欲望,钱方像受到了某种蛊『惑』一般,抿了抿唇,喉结滚动着,抬手便要去触碰付臻红的双唇。 而就在他的指尖快要触碰到付臻红唇瓣的时候,被拿着一台香炉走进来的周彦阻止了:“钱方,你想死吗。” 周彦的声音里没有什么伏,而就这样的语气却瞬间让差点被眼前的美『色』冲昏了头脑的钱方清醒过来。 “我我我哪敢呀”钱方站身,一边后退一边陪笑着,只心里到底怎样想,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周彦懒去浪费精力猜测钱方心里的那些歪心思,他将香炉放在桌上,点燃之后对钱方说道:“洞主应该在水牢,你去喊他。” 钱方的心里忌惮着周彦的,洞主也非常信任周彦,此刻到周彦这么说,哪里还敢说不,赶紧点了点头。 钱方走之后,周彦见新郎的身上还未用绳子捆住,便利落的将清寂绑了来。接着在视线触及到付臻红的手腕之后,周彦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他走到付臻红身边,将被钱方故绑松垮的绳子重新系紧,做完这些后,他原本准备将这新娘的身体也用绳子捆住,但最后在视线触及到对方面容的时候,周彦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钱方这人虽有些不着调,不过有一句话倒没有说错,这一次,这新娘确实好看。 不过无再好看,最后也免不了和其他十几人一样的结局。想到这,周彦看了几眼这昏睡的新娘,按照香炉中香烟的弥漫速度,这新娘应该快要醒了。 周彦突有些好奇,当面前这个新娘醒了之后,『露』出一番怎样的表。像往那些女子一样,眼中带着泪花、惊恐而茫的向他求助着;还一副视死如归,用仇恨的眼盯着他、似乎要将他一刀一刀的凌迟一般;或者故伪装镇定,企图其他东西来向他谈判,换来逃离的一线生机。 周彦想着,无其中哪一种,由这张美艳到极致的脸做出来,定都十分『迷』人的。 周彦在心里默数着时间,一秒两秒三秒五秒之后,面前的落魄新娘眼睫轻轻眨动了一下,接着缓缓睁开了眼眸。 付臻红抬了抬眼皮,故一种刚醒来时那种有些朦胧和涣散的眼睛看向了注视着他的男子。 在两人四目相对的这一刹那间,周彦的眼中划过了一抹惊艳。他盯着面前这个人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仿佛看到了星辰与明月之下冷幽而深邃的夜景。 “你谁?”周彦到对方这么问着,清清 第202章 第202章武侠·榆洞 冷冷的声音传入到他的耳膜里,没有女子的那种轻细,有些低,透着一种微缓的磁『性』,恰当好处的悦耳。 周彦沉默了,他见过那些新娘醒来之后歇斯底里的质问着他的场景,她哭喊,悲痛,所发泄出来的绪全与自身的处境相关的,却没有哪一个人,像面前这个新娘一般,第一句开的话,问他谁。 “周彦。”他说着,就连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出一种什么原因,一向不予理这些人的他,竟回答了这个新娘的问题。 “你抓了我” “” “这里哪里?” “榆洞。” 在连着回答了付臻红三个问题之后,周彦站了身,不打算再继续透『露』出更多的信息。 周彦承认,这次的这个新娘有些特别的,但即便如此,也没办法改变什么。终究也那些被关在水牢里的女子一样,变越来越落魄,最终变成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偶。 虽想着有些惜,但周彦不打算做些什么,想到这,他看了一眼付臻红,看了一眼一旁也醒来的新郎,收回视线后什么话也没说的站到了一边。 他背靠着石壁,手中抱着一把长剑,微微垂着眼眸,看着袅袅白烟从香炉中飘散开来,淡漠到有些冷血。 这叫周彦的人不村名中的山,想来那洞主才,而现在付臻红他还没有见到这些抢亲事件的真正主谋,再加上方才周彦和钱方话里所透『露』的那些信息,之前那些新娘应该还活着,被关押在水牢里,所伪装必还要继续。 为了让他和清寂两人看来更像一对夫妻,没有被绑住身体和双脚的付臻红便站了身,后拖着在这香炉的香味下故伪装出来的有些无力的身体,缓缓朝着清寂走去。 周彦余光瞟到付臻红的动作,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似乎料定了付臻红不掀什么风浪,所有不担心有外发生。 付臻红走到清寂身边,坐下之后将身体靠在了清寂的身上,感觉到清寂瞬间绷紧的身体,付臻红的眼中划过了一抹笑,他故放柔声音,用一种担忧的语气,十分自说道:“相公,你没事吧。” 柔柔缓缓的嗓音,关忧的透着亲昵的语气,仿佛这一瞬间,他两个不伪装的新郎和新娘,而一对真正相爱有佳的新婚伴侣。 清寂愣了愣,那短短的两字称呼对他来说无比的陌生,却让他的内心无比的震动,故也蓦地停滞了一瞬。 好在清寂很快就收敛住了绪,他轻轻瞥了付臻红一眼,垂下漆黑的眸子,低声回了一句:“我没事” “我本该害怕的,但看到你在我身边之后,就安心了。”付臻红缓缓说道,看向清寂的眼里充满着一种新娘对新郎的爱慕和信任。 这样的顿时让清寂的心里就像被一根细细的针轻轻扎了一下一般,他看着面前这个男子的眼睛,那漆黑的瞳孔里浮现着他的面容,原来,喜欢真伪装出来的。 这时,周彦突说了一句:“无多忠贞坚固的爱也不死亡的考验。”他的语气里透出了一丝讥讽,似乎在笑着付臻红和清寂的这番互动。 周彦的话音落下没多久,山洞里想了一道异常沉重的脚步声,这脚步声闷沉而缓慢,一步一步,走十分慢,像拖着千斤重的石头在地上行走时的那种声音。 付臻红和清寂对视了一眼,同时朝着这道声音发出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在他斜前方的一个大概有三米高的洞处,光线十分的微弱,在一片阴影里,随着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的黑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第203章 第203章 第203章武侠·抢媳妇 第203章 第203章武侠·抢媳妇 这是一个身长足有八尺的男人, 穿着一身漆黑的纯『色』衣衫,腰上缠绕着虎皮,头发有些凌『乱』的披散着。 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周彦和那钱方口中的洞主, 就是十起抢亲案的主谋、水榆镇的村民口中的山神。 由于光线比较昏暗的缘故, 男人的面容隐藏在阴影里,让人看得不是太真切,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五官轮廓。 感觉到抓来的这一对人的视线正落在自己的身上, 一袭黑衣的男人轻抿一下唇角,微微顿顿之, 目光在付臻红的脸上停留好一会儿, 才略显迟疑的,抬脚走出阴影里。 这一下,这男人的长相便完整的『露』出来。出乎意料的,这被钱方背地里称呼为怪物的男人, 面容并不丑陋,相反, 还可以称得上是英俊。 他的眉『毛』很浓很黑,睛很大,窝很深邃, 鼻梁特别高挺, 面部的轮廓线条分明,肤『色』是古铜『色』。这种异域的长相在中原地区并不是特别的常见,付臻红注意到他睛的颜『色』, 是介于绿『色』和蓝『色』之间的一种颜『色』。 付臻红在看这洞主的时候, 对方在看着付臻红。无论是从严苗转述的那些郎死状的惨烈和尸体上的伤口来看,还是周彦和钱方两人的话语里所流『露』出的信息来看,这榆洞洞主绝非是一个善良单纯的角『色』。 然而此刻, 非常矛盾的,付臻红在这男人的身上并未看到一种狂暴,反而这人的眉宇之间透出一种有些拘谨的,木讷讷的笨拙的憨态。 付臻红看得出来,这种自然流『露』出的情绪并不是刻意伪装的。 并且对方在触及到他的视线之,神里还流『露』出一丝紧张与羞涩,单单只从这一个初见来看,这洞主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老呆愣的人。 这很不合理,更不符合传言。 付臻红想着,么是这洞主或许具有着双重人格,么则是对方只会在受到某种刺激或者是在特定的条件下才会显现出残忍的戾气 短短的时间里,付臻红已经在心里分析出各种可能『性』。 而这个时候,这被村名称为山神的洞主走到付臻红的面前。这洞主的身高非常高,体型很宽厚,黑『色』的衣料之下那鼓起的肌肉充斥着一种力量感。 此刻他这么站着,身上的落下的阴影便将付臻红完全笼罩在自己的范围里,像是某种兽类。 清寂和付臻红是坐在一起的,但这洞主只是看清寂一,便将目光移到付臻红的身上。 他十分认真的盯着付臻红的脸看,缓慢的带着一种像是在选媳『妇』一样的神,目光一点点划过付臻红的五官和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尽管是在如此认真的看着付臻红,但是这男人的视线并不含有任何那种会惹人不舒服的欲念,他仿佛就是在单单纯纯的看,不放过每一处细节。 不过两人之间的距离隔得近,这洞主给人的那种违和感就更强烈。付臻红能闻到这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血腥 第203章 第203章武侠·抢媳妇 之气,这血腥气虽然不是很浓,但若不是经常杀戮,且常期与鲜血混杂,是不可能会有沾染上这样的味。 这洞主在付臻红的视线下蹲下身,嘴唇微动,缓缓说出几个字:“你真好看” 他的音很低,还很沙哑,就像是喉咙被灼烧过之,带损坏发出的那种的音『色』。说不出有难听,只是落在人的耳朵里时,总有一种恐怖的悚然感。 而他嘴里说的话上一句还算正常,接下来的这一句,就有些不寒而栗,“你一定乖乖的,他才不会伤害你,不然他就会你的皮剥下来做成人偶。” 说这话时,这洞主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仿佛只是在自然而然的称述着这一个若是前这个娘不听话就会导致的结。 付臻红身旁的清寂闻言,眉头微微皱起来。而相较于清寂关注的这洞主话里的残忍手段,付臻红则是更在意这洞主口中所说到的“他”。 “他?”付臻红开口。 这洞主见付臻红说话,很是高兴,他那原本没什么表情的木讷脸上顿时扬起一抹容来,然点点头,很认真的回答付臻红:“对,他。”他的语气里透出一丝神神秘秘。 付臻红见状,还想再问什么,而这时这洞主却突然将手指放在自己的嘴上,做出一个禁的手势:“嘘我们小一点说话不然会被他听到的”他一边说着一边环顾一下四周。 这下付臻红大概能确定,这洞主口中的“他”其就是他自己。大抵是精神方面有些问题。 付臻红:“你为什么抓我们来这?” 这洞主理所当然的说:“为我娶媳『妇』。”他一字一句的说完之,微微顿一下,随即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唇角边的意扩大几分。 他凝视着付臻红,有些羞涩,有些局促的用着一种十分缓慢的语气说:“你长得这么好看我知你就是我一直想找的娘,只你听话,不反抗,不『乱』跑,我就会对你好的。” 说完,似乎是为增加说服力,他自个儿还一脸正『色』的点点头,然回头看向一直站在角落里的周彦,认认真真的问:“周彦,你说我说得对吗?” “嗯。”周彦抬抬皮,应一。 听到周彦的回答之,这洞主高高兴兴的转回头,再次看向付臻红:“我好喜欢你,我们今晚就洞房吧” 付臻红还没说话,清寂的眉头却是皱得更紧,他嘴唇动动,“你”然而他这才刚刚发一个音,就被似乎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榆洞洞主打断,“对,我们应该是先拜堂的!” 他说着,便立刻站起身,一边朝着另外一处暗走去一边在嘴里嘀咕着:“我应该先换一衣服,换红『色』的对红『色』的服” 这洞主离开之,这一处空旷的洞内空间里,就只剩下付臻红,清寂以及周彦三人。那叫钱方的男子之前就被周彦喊去叫洞主,榆洞来之,那钱方没再出现。 付臻 第203章 第203章武侠·抢媳妇 红看向周彦,“这洞主将我们如何处理?” 周彦没什么情绪起伏的说:“显而易见,你会和他成婚,而他”周彦看向付臻红身旁的清寂:“会被鞭打致死。” 清寂闻言,并没有『露』出惊恐和害怕的表情,而是问一句:“那之前那些娘呢?” 周彦一听,看清寂一,他没有回答清寂的这个问题,而是饶有兴趣的说一句:“你似乎一点不怕?” 说完,他似乎想到什么一样,突然朝着付臻红和清寂这边走来,他停在两人面前,不疾不徐的说一句:“你们两个从醒来到现在,有些过于冷静。” 说到这,他微微顿顿,勾一下薄而利落的唇角,“我有些好奇,你们两个是为无知才无畏,还是为对自身力有信心认为自己不会受到伤害?” 他这话,似乎是随口一说,似乎是别有深意。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只进这榆洞,其他的,一样。”他说完,没等付臻红和清寂说话,就走开。 很显然,他并不感兴趣两人的回答。 气氛再一次变得安静下来,付臻红观察着四周,将目光所能触及到的地方全部映入帘,并根据这些信息在心里分析着这榆洞的大致结构和空间的分布。 最开始钱方被叫去去喊那洞主的方向是付臻红所处位置的西南方的过,那边通往的地方是周彦口中的水牢,付臻红猜测,那水牢里十有八九关着的是这几月里水榆镇失踪的那些娘。 只是这洞主明显是精神存在着很大的问题,不知水牢里,十三个失踪的娘是否还存活着。想到这,付臻红看一她身旁的清寂,那周彦点燃的香烟里明显有让人全身发软无力的效,周彦他们应该是事先吃某种克制的『药』物,才不会受到影响。 付臻红有弱鸡系统的加持,再加上他现在这具身体对于一般的毒素有很强的免疫『性』,所以不会受到影响,但付臻红不确定清寂是否能抵抗得,或者更准确来说他不确定清寂在受到影响之久能恢复。 还需一些时间。 清寂读懂付臻红神中的询问,同样用神无的回答。 这时,那异常沉闷的脚步再一次从远处响起,是换上一身红『色』喜服的榆洞洞主走出来。 似乎是为自己即将娶到最好看的娘,这榆洞洞主的脸上一直挂着容,这容有些憨厚,有些傻气,和他身上那股血腥味极其不符。 他再次走到付臻红面前,蹲下身轻对付臻红说:“你乖乖的,知的吗。”他的语气可以说是温柔到极致,然而那沙哑的线让这种由旁人说出来会很温情的语言到他这里,就只剩下一种令人颤栗的诡异和阴气森森。 付臻红没有说话,垂下眸不去看这洞主,他怕自己再看几下,会忍不住用手拧断这洞主的脖子。 但是面对付臻红的这个态度,榆洞洞主却不恼,反而唇角边的容更灿烂,似乎是在心里将付臻红的沉默当成一种默认。 “我现在就给你松绑哦” 第204章 第 204 章 “我现在就给你松绑哦”榆洞洞主的声音越发的温柔, 语气亲昵的就像是在对着自己最心爱的人,然而相对的那音色却也越发的令人毛骨悚然。 此时的他,又似乎是和方才那个有些木讷的拘谨的男人有了一些微妙的区别, 像是人格有了切换,但又不纯粹是完全换成了另一个性格。 付臻红注意到这洞主的左眼睛比另一只眼更红,所有猜测对方大概是正处于一种介于那两者之间的状态。 面对着付臻红的眼神,这洞主似乎很受用,他很喜欢眼前这个新娘将目光专注得放在自己身上。 他的心情很愉悦, 连带着松绑的动作也格外的轻柔,就像是怕手中的力道再重一点会伤到付臻红那娇嫩的皮肤一般。 等松完绑之后, 榆洞洞主想要将付臻红扶着一起站起身, 然而在他的指尖快要触碰到付臻红身体的时候, 付臻红后退一步躲开了。 榆洞洞主抿着唇,垂下眸子看着自己空掉的手心,左眼的红光又加重了一些。他就这么低垂着眼眸,好几秒没有说话,身上散发出一种晦涩的冷意。 付臻红就像是没有察觉到这洞主的情绪一样, 他走到清寂的身体,紧挨着清寂,他伸出手, 充满怜惜的轻轻抚摸了一下清寂的侧脸,“相公你没事吧”付臻红十分关切的问着。 清寂盯着付臻红的眼睛看了一秒, 从中读懂了对方真正想问的是他的气力恢复了多少。 清寂道:“我没事。”说话的同时,他那被捆住的双手在只有付臻红才能看到的角度里,用手指比了一个六。 而这时,清寂听到了一声嗤笑声,他没有朝着这道笑声的方向看去, 从方位来看应该是那叫周彦的男子。 “周彦,你先下去。”榆洞洞主侧过身对站在角落里的周彦说道,话落之后便将目光转向了付臻红和清寂。 他的视线在付臻红和清寂两个人身上来回看了两遍,不知是因为两人身上那绣着龙凤呈祥的婚服刺激到了他,还是两人紧紧相贴的身体让他觉得碍眼了,这洞主左眼的瞳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红。 清寂的眉头皱了起来,这洞主的状态让他想起了在藏经阁时所看到过的关于西域药人的记载。 记载中讲到,在西域的南部有一个游牧型村落,村里的人会每隔三十年选择一名刚出生的婴儿作为药人。 至于为什么是三十年,则是因为药人的寿命只能活到三十。被选中的药人需从小浸泡在用由一种特殊的药物和公羊的鲜血以及老虎的皮毛炼制而成的池水里。 药人一旦练成之后,就可百毒不侵,不畏惧严寒,不畏惧烈火,有点像是中原的死士,但是比死士更加高大,且皮肤几乎可以说是刀枪不入。 清寂记得很清楚,记载里还写下了那么一句话,在药人被炼制满六千五百七十天的时候,公羊的鲜血就会被换成至亲之人的鲜血。 药人的特点也很明显,体型会比常人高大两倍,眼睛也会随着药人的情绪呈现出两种不同的颜色,其中一种颜色便是红色,这红色的最大程度越深,就说明了这药人被炼制的越成功。 一开始清寂还不确定这榆洞洞主是否就是药人,毕竟他并没有去过西域,也没办法确定那样有违人道的事是真实存在的。直到现在清寂看到对方眼睛里逐渐加深的猩红之后,才几乎确定下来。 这个榆洞洞主,就是记载里所提到的那种被从小炼制的药人。 清寂也颇为意外,他没有想到这小小的有些偏远的水榆镇里,竟然还隐藏着这么一个危险的存在。 西域南部的药人为何会出现在这偏僻的水榆镇,为何会抢新娘,这药人的身后是否还存在着其他的西域同伴。 短短的时间里,清寂想了很多,为避免打草惊蛇,清寂用指尖轻轻碰了一下付臻红的手背,用眼神示意付臻红再等等。 很神奇,明明他和东方不败相处的时间并不算久,然而两人之间却有一种默契,一个眼神久能读懂对方的意思。 付臻红和清寂这边的交流,惹得一旁的榆洞洞主更加不快,他的表情越来越冷,眼底的红光越来越浓,有那么一瞬间,脸上甚至浮现出了一种极为扭曲的笑意。 “杀了你们折磨你们杀了不不能这么杀了惩罚要惩罚你们要你们生不如死关水牢折磨”他的嘴里念念叨叨的说出这些有些矛盾的话语,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 到了最后,他突然用双手捂着头,痛苦的哀嚎了一声,“不不不能都杀新娘子好看喜欢新郎杀” 他最后一个断断续续的音落下之后,突然冷静了下来,他放下手,对着付臻红露出了一抹有些诡异的微笑:“来,你过来我这边”他冲付臻红招了招手。 付臻红没动,而是回了一句:“如果我不过去,你要把我像关其他新娘一样关进那水牢吗?”付臻红想从这疯子的口中试探出一些更有用的信息。 “不会的你是不一样的”榆洞洞主回道:“水牢里太黑了,没有光,还很臭,你这么好看,应该跟在我身边,好好的。” “我跟着你,你就会放了之前那些被抓来的新娘?”付臻红又道。 “你在跟我谈条件吗?”榆洞洞主反问了一句,话落之后,他也不等付臻红回答,就接着说道:“我找到了你,我有了你,自然不会再留着其他新娘。” “所以快过来吧来过来我的身边,我很喜欢你”他压低了本就沙哑的声线,语气里透着一种引诱。 付臻红轻轻摇了摇头,颇为可惜的说了一句:“但是我不喜欢你啊”他微微顿了一下,也不管这榆洞洞主因为他的话而瞬间沉下来的面容,转而看向了身旁的清寂,“我只喜欢我的相公。”说完,他直接当着榆洞洞主的面,吻上了清寂的脸颊。 很浅的一个吻,一触即分。 清寂瞬间僵直了身体,尽管他在与东方不败相处的这些日子里,已经不止一次与对方有过较为亲密的接触,然而即便如此,每每对方做出这类事情的时候,清寂依旧会有一种情绪骤然起伏的紧绷感。 清寂看了一眼因为身旁之人对他的亲吻而眼泛杀意的男子,又看了一眼身旁的这个始作俑者,心知对方脾性的清寂知道东方不败是到了这个时候都不忘逗他一番,清寂感到有些无奈,又觉得他所认识的东方不败本该是这样的。 肆意,随性,活得不训洒脱,做事说话全凭借着性子。 哪怕眼下的情况激怒这榆洞洞主并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对方却依旧无所顾忌的做着让自己觉得有趣的事。 而对方也确实是有那个实力,有那个能力支撑他,支撑他几乎在任何事情上都可以为所欲为。 这大抵便是强者的一种底气吧。 “我要把你做成人偶做成人偶你才能一直在我身边”榆洞洞主的面容开始扭曲,瞳孔的颜色如同充了血一样猩红。 他从衣服里拿出了一把尖锐的钩子,一步步朝着付臻红走来。 付臻红见状,也懒得再与这精神有问题的榆洞洞主周旋,他随手用匕首划破了捆住清寂手腕的粗绳,然后将这枚匕首扔给清寂之后,上前两步迎了上去。 在榆洞洞主的长钩朝着付臻红这边甩过来的时候,一枚细细的长针从付臻红的衣袖里飞出,连带着红色的细线在眨眼之间便牢牢拴住了对方的钩子。 付臻红手腕抬起,细线在他的食指与中指指尖缠绕成了一个好看的结,他的小指指节微微弯曲,红色的细线衬得他那骨骼分明的手越发的白皙好看。 而就是这样一只宛如精美的收藏品一样的手,却蕴含着无尽危险的恐怖之力,能在瞬息之间掀起狂澜。 付臻红轻笑起来,微微侧身,眼眸微抬斜睨着这榆洞洞主:“就凭你?”他的语气轻挑,看向这洞主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笑话。 在旁人手里只是用来缝补绣花的针线在付臻红的手中,成了无坚不摧的武器,可以柔可以钢,可蜿蜒扭曲,可坚硬直击。 榆洞洞主有些惊讶,显然是没有想到这异常漂亮的新娘竟然有着如此强悍的内力。 是的,内力。 只有内力深厚到了一种境界,才能将轻细的武器运用到极致。 而这时,清寂的气力也差不多恢复到了九成,他转动了一下手腕,来到了付臻红的身边,与他并排而站。 “水牢在哪里?”清寂直接问道。 到了这个地步,榆洞洞主自然也反应了过来,“你们两个是假意成亲,目的是想救出那些新娘。” 明明是该感到警惕和戒备的,然而这洞主眼底的红光却突然散了些许,语气里也却透出了一丝喜悦,他盯着付臻红漆黑如墨的眼睛:“这么说来,你不喜欢他。” 这个他,自然是指清寂。 “你不喜欢他,对吗?”这榆洞洞主似乎很执着于一个答案。 “我不需要回答一个将死之人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不出意外的话,下一章会有jq~感谢在2021-10-14 19:46:01~2021-10-16 19:14: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泰泰的小呆毛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就那样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安歌 10瓶;小卷毛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5章 第 205 章 “我不需要回答一个将死之人的问题。”付臻红的语气里透出了一丝不屑和轻讽, 纵然这榆洞洞主有几分实力,但是放在付臻红眼里,还是有些不够看的。 “和尚, 其他人交给你,这家伙我来处理。”付臻红对身旁的清寂说道。 清寂回道:“小心。”他顿了半秒,又补充了一句:“这洞主极有可能是西域药人。” “西域药人?”付臻红来了几分兴趣。他是听说过西域药人的,据说是西域南部的游牧部落最拿手的终极武器,被炼制成的药人刀枪不入, 身体的坚硬程度是常人的数百倍不止。 付臻红指尖一勾,一股霸道的内力顺着细细的红线蔓延而出, 以闪电般的速度朝着榆洞洞主击去。 对方反应也快, 在气浪从长针上袭到他的长钩上的那一瞬间, 他猛地松开了手,而下一秒,那原本坚硬的长钩“砰”得一声,直接碎裂开来。 榆洞洞主看了看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手部那种被震到的发麻感如此清晰得传递到了他的感官里。 他沉下脸, 面色阴沉,身上渐渐凝聚出一股骇人的黑气,而他的脖颈上也浮现出了红色的复杂的古老图腾, 原本只有左眼是红色的瞳孔,如今两只眼睛都变成了血一样的猩红。 “破坏毁灭”榆洞洞主的嘴里喃呢出这一句话, 紧接着突然抬手用指甲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顿时鲜血从他的伤口处流出。 而这时,整个山洞突然开始摇晃,付臻红与清寂所站的位置的地面开始凹凸不平起来。 清寂眼神一凛,下一秒, 他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的,再发现有什么东西快要从地面涌动而出的那一刹那间,牵着付臻红的手便运转轻功带着他飞身往后。 而在两人离地之后,破土而出的是上百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这些毒蛇的身躯有成年人手臂那般粗,身上是红黑相见的颜色,尖锐的獠牙上滴着血,猩红的蛇信充斥着一种渗人之感。 “去吧。”榆洞洞主沉声命令道。 他这话音落下之后,又是上百条蛇从地面涌出来,不过短短的几秒时间,地面上已经密布了密密麻麻的几千条毒蛇。 这些蛇在地上滑动着身体,蛇尾弯曲摆动着,身上冒着腥气,看得人有一种很恶心的感觉。 清寂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在这些群蛇攻向他和付臻红的时候,一记掌风飞出,携款着空气化作凌厉的气刃,朝着这些涌过来的毒蛇劈去。 “没用的”榆洞洞主冷笑起来。 而事实也确实如他所说得那般,虽然清寂的掌风凌厉,但是毒蛇的数量太多了,不说那些断裂成两节的毒蛇还在朝着他们这边袭动,彻底断气了之后,还有无数条毒蛇接着涌上来。 榆洞洞主手腕处的血还在滴落,他这血就像是某种开关,驱使着这些毒蛇的动向。 他看着付臻红,猩红的眼神里有了片刻的柔和,他缓缓说道:“过来我这里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然而回答这榆洞洞主的的,是付臻红的一声嗤笑,像是在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 榆洞洞主刚刚上扬的嘴角在这一声轻慢的笑里慢慢平了下来,他蹲下身,用食指染上自己的血,然后在地面上迅速画出了一个咒印。 按理说,付臻红是可以在这家伙蹲下身的时候,就阻止他接下来的那些动作,但是付臻红并没有那样做。一来是付臻红有些好奇对方除了这些毒蛇以外,还有什么不一样的招式。二来则是因为付臻红看了一眼身旁的清寂,他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加深与这和尚的羁绊,若是事情解决的太顺利,反而错失了这一次难得的机会。 付臻红正想着,就看到在这榆洞洞主用自己的血液结印之后,他们周围的石壁上涌出了黑色的像是蜘蛛一样的虫,这些虫的数量与毒蛇相比,还要更多,更密集。 “不过如此”付臻红忽然就没有了兴趣,他原以为会看到更新奇一点的西域玩意儿,却没想到除了蛇,就是虫。 “别轻敌。”清寂没忍住回了一句。虽然他知道东方不败很强,但还是怕出现意外。 付臻红斜睨了清寂一眼:“和尚,你是在关心我吗?”他语气轻浅,带着些许的戏谑,似乎一点也没有把眼前的这些危险放在眼里。 清寂抿了抿唇,没有回答。但在付臻红以为这话会就这么略过去的时候,突然听到清寂轻轻嗯了一声。 这一声很轻,若不是付臻红离得近,再加上听力异常敏锐,怕是都要漏听了清寂的这一声回答。 付臻红挑了挑眉,心情很好的他也不打算再继续逗这和尚,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的正事上。 付臻红以红线做支撑,接着便一个飞身将双脚立于红线之上,他脚踩红线,将头顶上有些碍事的凤冠随手一扔,砸向了朝着清寂扑去的毒蛇,然后顺着这红线,几乎在瞬息之间就来到了榆洞洞主面前。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付臻红,榆洞洞主的瞳孔瑟缩了一下,一个抬手便想要拍飞付臻红,但付臻红身体虽然柔韧,纤瘦,但是力道却十分强悍,直接就这么接下来榆洞洞主的一掌。 两人的掌风相撞,凌厉的气流使得两人因为惯性而同时往后移了一寸,但付臻红反应更快,在移动之后又迅速调整,眨眼睛便使出葵花宝典。红色针线从他的衣袖里顺势飞去,缠绕住了榆洞洞主。 “西域药人,刀枪不入?”付臻红轻笑一声,闪身往前,接着一个翻身,手持红线从榆洞洞主的身上飞过,瞬间来到他的身后。 细细的红线紧紧缠绕在了榆洞洞主的脖子上,线上的长针也指着对方的喉咙。 榆洞洞主没有慌乱,相反,似乎是因为付臻红的贴近,他的脸上甚至浮现出了一种隐约的愉悦。 这时,这边的动静使得原本消失了的周彦和钱方两人也赶来了这里,钱方看到被付臻红用长针抵住喉咙的榆洞洞主,眼里闪过了一抹精光,随后才惊讶的大喊:“洞主!” 周彦瞥了钱方一眼,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慌张和担忧,似乎并不担心榆洞洞主会被付臻红伤到,所以在思忖了半秒后,他二话不说直接拔出了长剑朝着正在对敌蜘蛛和毒蛇的清寂。 而钱方也只是看了付臻红一眼,便紧跟着周彦,朝着清寂发动了攻击。 很显然,这两人似乎对于这榆洞洞主刀枪不入的体格很有信心,也坚信着一枚绣花针不可能真正伤到这怪物。 付臻红笑了,确实,从刚刚他与这榆洞洞主的交手里,能感觉到对方的皮肤在面对这些利刃兵器时自发而生的一种坚硬。就像是一层天然的防护甲,隔绝了一切伤害。 但能致命的攻击从来都是多变的,而再天然的防护甲,也不可能做到真正的绝对防御。 付臻红的唇角微微勾起,凑到这榆洞洞主的耳边,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你似乎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 榆洞洞主闻言,嘴唇微动,“我从”然而他才刚开口,便只剩下了一声异常痛苦的惨叫。 只见一枚细细的长针直直地插入进了他的左眼,他捂着眼睛,鲜血直流。 这样的变故是榆洞洞主始料未及的,周彦和钱方也停下了攻击,朝着付臻红洗这边飞来:“洞主!”这一次,钱方的语气里是真正透出了惊慌。 付臻红看也没看周彦和钱方两人,他没有耽误任何时间,也不给榆洞洞主反应的机会,在一针细针之后,又是一针刺下,这一次是对方的另一只眼睛。 榆洞洞主双手捂住眼睛,因为疼痛而本能的张开了双唇,他是西域药人,虽然愈合能力极强,眼睛的攻击也不足以致命,但是在短时间之内也没办法迅速愈合。 越来越多的鲜血从他的双眼流出,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而这血腥味对于这些虫蛇来说似乎有着一种驱使力,鲜血使得这些毒蛇和蜘蛛变得更加狂躁。 清寂要解决掉这些蜘蛛和毒蛇并不是很难,但是毕竟数量多,要完全清理掉需要一些时间,再加上方才还有周彦和钱方两人对他发起攻击,所以应对起来并不算是轻松。 付臻红注意到了清寂那边的情况,方才清寂因为要躲开周彦和钱方这两人的双重夹击,腹部处被一条毒蛇咬中了。 虽然这些毒蛇和蜘蛛的毒性并不足以致命,但若是时间久了不处理,依旧会造成十分严重的影响。 付臻红不打算再继续拖延下去,他抓住时机,在榆洞洞主想要反手劈向他的时候动作敏捷的闪身躲过,“再见了”付臻红朱唇微动,下一秒,一枚长针便从他的衣袖里沿着中指飞出,直接射进了榆洞洞主的喉咙深处。 所有的声音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正朝着这个方向赶来的周彦和钱方两人也顿在了原地,久久没有从眼前这一幕中回神。 他们愣愣地看着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洞主就这么倒在地上断了气,两人无论怎样都没有想到一枚小小的绣花针竟然让直接要了命。 事实上,一枚绣花针确实不足以要人的命,但是付臻红的绣花针在葵花宝典的功法下变成了最尖锐锋利的武器,细针深入进榆洞洞主的喉咙,在气流的攻势下直接蹿进心脏,借着来到肺部,彻底切断了呼吸。 而这个过程,不过是在眨眼之间。 世人都以为葵花宝典的最大威力是使用者将浑厚的内力极限发挥出来,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葵花宝典真正的厉害之处是快如闪电的速度和精准无误的控制。 榆洞洞主断气之后,这山洞来的毒蛇和蜘蛛就像是没了主一样,凭借着本能在感知到危险后纷纷散开了。 付臻红收回细针,抬了抬眼皮,他先是看了清寂一眼,确认这和尚已经把大部分毒素都逼出来暂且不会有事之后,才将目光转向了周彦和钱方,“水牢在哪里?”他直接问道。 这个时候,钱方再也不敢用最开始那种眼神看着付臻红,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敢对上付臻红的眼睛。 到了这个地步,钱方自然不会再傻傻的认为这个新娘只是一个稍微有些武功的普通人,能将他所认为的怪物用一根细针就轻易杀死的人,自己在对方面前,或许连一个蝼蚁都不如。 越想钱方的身体越是颤抖的厉害,他哆嗦着,战战兢兢的回道:“我我这就带您去” 因为太过害怕,他说话的舌头都开始打结,特别是在回想到自己之前对这新娘的放肆,此刻更是有一种肠子都悔青了的感觉。 “你呢”付臻红又看向了站在钱方身旁的周彦,语气里透出了一丝漫不经心的冷冽:“你要替那洞主报仇吗?” 这周彦虽然是在榆洞洞主手下做事,但付臻红感觉得出来对方其实并未有多大的衷心,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就像是若是洞主没死,他就继续待在这里,若是洞主死了,他就离开。而事实,也确实如付臻红猜想得那般,周彦看了付臻红一眼,“报仇?我不会自不量力。” 周彦不像钱方,在看到这新娘用绣花针杀死榆洞洞主之后,就差不多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虽然这几个月里,他因为榆洞洞主的原因,一直待在这水榆镇几乎已经与江湖上的事隔绝,但东方不败太出名了,一手葵花宝典出神入化。即便他没有见过东方不败,也在这个时候认出了这个伪装成新娘的男子应该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日月神教教主。 他还想活着,若是东方不败真要杀他的话,他不是对方的对手,也反抗不了,若是对方愿意放他一码,他自然不会自讨苦吃。 本身他在榆洞洞主的手底下做事,也不过是为了还当年闹饥荒时对方那一口饭的恩情。现在人也死了,他自然没有必要再继续待下去,待在这里做那些不人道的事,让自己每天夜里被噩梦缠身。 钱方瞥了周彦一眼,他可没有对方那副淡然冷静的心境,他和周彦不同,周彦虽然会配合着他一起抓走新娘,但是除此之外就并未再做出什么伤害他人之事。 周彦或许能活,但是他却有点悬。不过钱方的心里还是心存着一些侥幸,他低垂着头,弯下腰对付臻红说道:“我现在就带您去水牢” 水牢是在这山洞的下方,付臻红和清寂跟着钱方和周彦,在经过了一个水深大概有一米多深、差不多没到腹部之上的水下暗道后,才来到了水牢。 值得庆幸的是,失踪的十三个新娘都没有死亡,虽然其中有两个已经骨瘦如柴,但命至少是保住了。 付臻红不评价这样的活着对于这些身心已经受到过严重摧残的新娘来说,是否生不如死。但是命保住了,时间会将痛苦之事淡忘,而她们还有一直惦念着她们,等着她们回家的亲人。 不过就算伤害没办法弥补,也不是付臻红所能做的事,他的目的只是救出她们,其他的,也与他无关,更不再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十三个新娘里,或许是因为老艄公的大外孙女是刚被抓来不久,所以整个人的状态是十几个人里最好的。在用信鸽通知了严苗等人召集这些新娘的亲人来接人之后,清寂将自己的身份以及老艄公的委托告诉给了这些女子。 众人在知晓了付臻红和清寂为了救他们不惜伪装成新郎新娘,更是无比感激。但或许是由于被关在水牢里的日子太过折磨人的缘故,这些女子身上已经缺少了生气。 清寂见状,也微微叹了一口气,已经造成的伤害没办法弥补,他没有经历过她们的痛苦,也不可能做到共鸣,更不可能也没有资格让她们想开一些。 付臻红抿了抿唇,走到了将头埋在膝盖上哆哆嗦嗦的钱方面前,钱方感觉到头顶上的视线,整个人颤抖得更厉害了。 似乎是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结果,钱方抬起头哭丧着一张惨白的脸,做着最后的挣扎求饶:“饶了我大侠饶我一命放过我” “放过你?”付臻红冷笑,“这可不是我说了算。”话落,红线便从付臻红的衣袖里飞出,瞬间缠绕住了钱方让他无法再动弹。 而紧接着,付臻红也用红线束缚住了周彦的身体。相比于钱方的惊恐,周彦的表情很镇定,似乎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他都平静的接受。 付臻红多看了周彦一眼,随即才走到了这些女子面前,扔下了一把匕首,其意思不言而喻。 这些女子抬着头看向付臻红,其中一个女子开口问道:“可以吗” 付臻红闻言,蹲下了身,也不介意这些女子脸上的脏乱,他就这么伸出手,温柔得抚上了这个女子的脸颊。 面对付臻红的触碰,这些日子的经历让女子本能的想要躲避,但是在接触到付臻红的眼神之后,就像是受到了某种感染,女子很快克制了这种退缩感。 付臻红见状,轻轻笑了笑,“当然。”他顿了顿,缓缓说道:“让自己深陷痛苦的人现在就在不远处,拿起这刀,杀了他。伤害没办法弥补,但是报仇之后,心里的难受就会好一些。” 付臻红的话让女子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下定了某个决心,拿起地上的匕首站起身,慢慢走向了钱方。 看着朝着自己走进的女子,这些都是被他趁着榆洞洞主和周彦不在的时候抚摸过身体甚至强行占有过的人,对方眼中的恨意让钱方颤栗,他开始剧烈的挣扎,然而明明是细细的针线,他却无论怎样都挣脱不开。 女子越走越近越来越近曾经仍人宰割的新娘如今成了猎手,而他却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不行不行!!! 钱方的瞳孔瞪大着,“不——!”然而他的声音在这一刻戛然而止,鲜血喷涌,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声痛苦的惨叫:“啊啊!!!” 女子拿着匕首,一遍又一遍的朝着前方捅去,鲜血四溢,飞溅而出。而女子就像是受到了某种鼓舞一般,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快意。 清寂皱起眉头,转过身,不再去看这画面。虽然他不赞成这种做法,但同样的,他并没有资格劝这些女子在此刻善良。 捅了差不多十多刀之后,女子终于停了下来,她看着钱方被自己捅得血肉模糊的身体之后,仿佛解脱了一样,跌坐在了地上。 而此时,钱方已经被剧烈的疼痛折磨得呼吸困难,他的脸色惨白,按理说大量的失血本该让他头晕目眩,然而此刻他的思维却异常的清晰。他想就这么死去,但是却死不下去。 他知道是这假扮新娘的男子点了他的穴位,吊着他的命让他不能轻易死去。 让我解脱吧钱方的眼神里透露着这样的哀求,但付臻红看也没看钱方,而是拿出手帕轻轻帮女子脸上飞溅到的鲜血慢慢擦干净。 “没事了”付臻红的声音很轻,透着一种不经意的温柔,“你做得很棒。” 而付臻红这话仿佛是触动了女子内心深处的那一根直紧绷的弦,女子蓦地一声哭了出来,她一把抱住付臻红,就像付臻红此刻是唯一的依靠,就这么埋在付臻红的胸口哭着。 清寂看到这一幕,他原以为以东方不败的性格会将这浑身脏乱的女子推开,但是东方不败却并没有这样做。不仅如此,他还看到东方不败伸出了手,轻轻抚上了女子的后背,一下又一下的至上而下的摩挲,无声的安抚。 从清寂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东方不败的侧脸,没有了凤冠的束缚,他那一头乌黑的发丝散落了下来,这些发丝有几缕垂在他的两鬓,柔和了他那种极富有冲击力的明艳五官。这个时候的东方不败,清寂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种从骨髓里散发出来的温柔。 清寂见过东方不败霸气的一面,见过东方不败凌厉狠辣的一面,更见过东方不败妩媚妖娆的一面,而此刻,他又见到了柔情下来的东方不败。 一种淡淡的情绪从清寂的心底涌出,他知道这样的情感是源于什么,他下意识抬起手,抚上自己的胸口,这里有一股温热的热流缓缓流淌着。 付臻红知道清寂在看他,不过此刻他的心思并不在清寂的身上,付臻红轻轻安抚着怀里的女子,动作轻柔的将女子的发丝撩在耳后别着,然后说道:“还有一个。” 女子闻言,抬起头看了付臻红一眼,又看了一眼被束缚住的周彦,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轻轻摇了摇头。 付臻红见此,便没有再多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有了这女子的开头,其他新娘也纷纷站起来,接二连三的拿起匕首刺向了折磨过他们的钱方。 直到最后,钱方的身体已经被捅得血肉模糊了,这场报仇似的泄愤才到了尾声。 而周彦,却并没有受到伤害。这些新娘都没有对他下手,付臻红想起自己在伪装新娘时,对方在钱方打他坏主意时的制止,大概就是这样的一份良知让周彦没有和钱方落得一样的下场。 在严苗带着新娘的家人们来到水榆洞的时候,付臻红并没有跟他们一同离开。他放了周彦之后,来到了钱方的尸体旁。 这时,榆洞里只剩下了付臻红和清寂。 清寂走到付臻红身边,看着地上的尸体问道:“那些蛇虫怎么处理?”一开口,付臻红就发现他的声音有些轻弱,不像平日里说话那般。 付臻红想到清寂腹部处的伤口,和清寂在经过水下暗道的时候,那明显变得苍白的唇色。应该是那融合了某种特殊物质的水打湿了清寂腹部处被毒蛇咬到的伤口。 “我们离开这里之前把毒虫引到这,骤时一把火烧了便可,”付臻红不甚在意的说完之后,转向了清寂:“到是你,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蛇性淫,而那水里似乎又嘈杂了某种容易让人致幻的特殊成分。想到这,付臻红看向了清寂的脸色。 作者有话要说:  好叭,我以为这章能写到,结果要到下章(捂脸) 然后,其实这个世界的小红对女性是很温柔的 感谢在2021-10-16 19:14:29~2021-10-18 13:19: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泰泰的小呆毛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破晓璃 30瓶;山僧解甲子 5瓶;小卷毛、长安不负神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6章 第 206 章 清寂原本就因为体内蛇毒的发作以至于身体有些发热, 但也算是在可控制的忍耐范围之内,然而此刻在接触到东方不败看过来的眼神之后,清寂体内的那股热意突然攀升了。 他收敛住神色, 微微垂下眼眸,避开了付臻红的视线,回道:“没事,小伤。”说完之后,他顿了顿, 像是怕付臻红再多问,便又接着说道:“先把那些虫蛇引到这里。” 付臻红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他盯着清寂那有些泛红的耳根看了几秒, 随即嗤笑了一声:“不急。”话落, 便走到清寂正前方,与清寂面对着面。 “和尚,你这状态,看起来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付臻红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 清寂瞬间有一种被面前这个男子看透了的感觉,他感到有些窘迫, 原本只是耳根有些泛红,这一下,脸颊也弥漫出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他想要尽快把事情处理完, 然后独自一人在安静的地方好好用内力调息体内的那股燥热。然而他也很清楚的知道,面前这个男子并不好糊弄。 清寂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 想要说些什么来将此事揭过,但是却被看出他想法的付臻红先一步说道:“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你的伤口。” 付臻红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态度十分坚决。 清寂沉默了,他抿着唇, 看着付臻红。 而付臻红也看着清寂。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撞到一起。 片刻之后,是清寂率先妥协了,他微不可察的轻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无奈,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有些像是被关心的隐秘喜悦。 这些日子的相处,清寂已经深知了东方不败的脾性。对方的性子十分独断,唯我独尊,不喜欢别人忤逆他,越是执拗,对方就越是想要打破旁人的执拗,反其道而行之。 顺着他的性子来,反而会好一些。 想到这,清寂抬了抬眼皮,忍住那种莫名的紧张感,在东方不败的视线下解开了自己的外衫,撩开里衣露出了腹部处的伤口。 付臻红挑了挑眉:“和尚,别像个黄花大闺女一样扭捏。” 清寂被说得一噎,也没再顾忌了,直接把上衣脱了下来。 清寂穿上衣服的时候,身材看起来并不魁梧,反而会给人一种相对清俊的感觉,然而此刻脱下了上衣,上半身露出来,无论是手臂,还是胸膛,或者是腹部的肌肉看起来都十分具有一种力量的美感。 规整,而不过分喷张,肌肉的纹理流畅自然,每一寸都恰当好处。 大抵是付臻红的视线太过专注,清寂的身体在付臻红的目光下变得紧绷起来。而他这一紧绷,肌肉的拉扯便显得线条的弧度更加的刚硬和凌厉。配上他这一副双唇紧闭的模样,颇有一种禁欲之前。 欲,而又内敛。 付臻红有些想笑,为清寂的反应,但他到底是克制了自己,没有真正笑出来,而是将视线移到了清寂腹部处的伤口。 两个很清晰的牙洞印,很深,牙洞印也比较大,周围的肤色有些发黑,不过并没有肿起来。 为了将这伤口看得更清楚,付臻红又往前迈了一步。而他这一动,与清寂的距离便隔得更近了,近到清寂都能闻到付臻红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味,近到清寂都能听到付臻红浅浅的呼吸声,看到付臻红那根根分明的睫毛。 清寂想要后退,想要远离这嗅觉,听觉和视觉的强烈告知,然而他刚准备动,就听到东方不败说了一声:“别动。” 付臻红看了清寂一眼。 清寂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 付臻红没忍住笑了一下,然后下一秒便半蹲了下身,查看起了清寂的伤口。 清寂的瞳孔骤然瑟缩了一下,他垂下眼眸看向付臻红。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做出如何反应。 由于两人现在的姿势,付臻红的脸正好是对着清寂的腹部,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呼出来的呼吸喷洒到清寂的腹部,一种有些热有些痒的感觉顿时袭向清寂的全身,勾得他的身体本能得颤栗了一下。 清寂无比清晰的感觉到了那股有些温热的气息扑上他腹部的皮肤,非常轻,非常平缓。这种感觉让他无所适从,腹部也因为这刺激而下意识的收缩了一下。 “没什么问题。”清寂立刻说道,而他这一开口,自己都有些惊到了。原因无他,他声音不再是以往的那种淡然无澜的平静,而是有些沙哑,有些低沉,如同在克制和忍耐着某种欲与念的滋生。 付臻红回道:“和尚,你在紧张。” “毒素虽然已经逼出了一大半,但是仍旧有一些流进了周身的血液里。”付臻红说完,抬起眼眸看向清寂,那漆黑如墨的瞳孔里泛着危险的涟漪,似有一种充满蛊惑力的风情和妩媚缓缓流转而出:“和尚,我来帮你解毒,可好?” 最后这两个字,付臻红的声音说得非常轻,尾音微微上扬,如同一把小钩子,在清寂的心里不轻不重的挠了一下。 清寂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燥热,他说不出来,这份迅速蹿升的热度究竟是因为蛇毒,还是因为眼前这男子似有若无的引诱。 或许两者都有吧 清寂垂下脸,对上付臻红的目光,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清寂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着。 而付臻红看出了清寂内心的想法,他嘴角微勾,就这么伸出手,指尖触摸上了清寂腹部的伤口。 付臻红的手指是微凉的,而清寂的腹部却很热,这份热上来自于对方微微鼓起的肌肉的力量感,和这皮肤之下所流动的温热血液,哦或许还有清寂内心的紧张和那份隐约的情愫。 清寂的腹部再一次收缩了一下,这一刹那间他的呼吸也加重了些许,清寂的嘴唇微动,想要说话,然而快脱口而出的话却因为付臻红接下来的动作而卡在了喉咙里。 只见付臻红的食指轻轻按压了一下清寂的伤口,然后缓慢的站起身,与此同时手指也随着站起来的动作,而顺着清寂的肌肉线条的纹里一路往上,缓慢的,轻浅的移动。 付臻红的指甲修剪的十分整齐,并不尖锐,随着他的动作,那指甲便一路轻刮着清寂的皮肤,从胸膛到锁骨,然后停在了清寂那下意识滚动的喉结上。 “和尚”付臻红将双唇贴到了清寂的耳旁,缓缓说道:“有些毒,你们少林的清心咒解不了,你所剃度献身的佛,也不能帮你摆脱这份折磨。” “所以啊”付臻红的指尖微动,捏住了清寂的下巴,“不如你皈依我,我来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  先这样,然后再那样……哈哈 感谢在2021-10-18 13:19:06~2021-10-20 00:00: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兮是宝贝 10瓶;无 5瓶;小卷毛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7章 第 207 章 “师妹, 清寂大师和东方公子不跟我们一起离开山洞吗?”陈舟一边搀扶着从山洞的另一处救下来的他师妹姐姐的新郎,一边问着清寂和付臻红的情况。 严苗扶着自家阿姐,原本正因为阿姐那消瘦的脸而心疼和自责, 在听到陈舟的话之后, 她顿了顿, 回想起山洞内清寂大师的神情和东方公子眼中的思索,沉默了片刻后, 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大概他们还有事情要处理吧。” “我们就先回家。”严苗看了一眼其他被救出来的新娘, 然后垂下眼眸,满脸怜惜的看了阿姐一眼,她轻轻抚摸了一下女子的头发,语气温柔:“阿姐需要好好休息。” 她说完,这才将目光转向了陈舟:“一会儿到家之后, 有劳师兄去镇上帮我买些下酒菜,晚上招待清寂大师和东方公子,以表感激恩德。” “没问题。”陈舟十分爽快的应道, 他看着前方,轻呼了一口气,水榆镇的山神抢亲终于是破了案,事情过去之后他也可以和师妹回到门派里了。 这些也都是多亏了东方公子和清寂大师两人, 若是没有这二位的帮助, 他和师妹恐怕只会落得跟前面十几位新人一样的下场。 想到自己和师妹竟然在最重要的关头昏睡了过去, 陈舟就有些后怕,还好, 大家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果然应该是应该好好感谢东方公子和清寂大师。 这边, 严苗和陈舟已经在心里计划着如何答谢付臻红和清寂, 而同一时刻, 山洞内的付臻红和清寂之前的气氛正逐渐变得炽热和悱恻。 “不如你皈依我,我来帮你” 付臻红一字一句的对清寂说着,呼出来的气息缓缓萦绕到了清寂的耳尖,弥漫到了清寂的脸颊,使得清寂心脏跳动的频率在这缱绻而暧昧的热气里乱了。 这一瞬间,清寂觉得眼前这个男子才更像是蛇,危险的,致命的,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紧紧缠绕住了他。 洞内的光线很昏暗,清寂却能清楚得看看东方不败眼睛里所倒映出的自己,他看到自己的眉目紧绷,神色拘谨,与平日里的从容大相径庭。 他的下巴被东方不败的手捏着,东方不败指尖微凉的温度传递到他的皮肤里,却没有未他体内的那一股越来越浓烈的燥热带来半分冰凉。相反,清寂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体内的热意涌上他的大脑,让他的思维也变得有些迟钝。 或许又不能说是迟钝,而是一种热,一种迫切渴望得到疏解和释放的热。这份热意里升腾出了强烈的渴念,是七情之欲,更是男女的那种交颈缠绕的欢愉之情。 清寂的喉结再一次滚动了一下,他薄唇紧闭着,抬起手想要抚开付臻红的手,他怕再继续这样下去,事情会变得越来越无法控制。然而清寂的指尖刚刚触碰到付臻红的手背,就被付臻红反手握住了。 付臻红将两人的掌心相贴,五指交握。 “和尚”付臻红嘴角微扬,缓缓吐息道:“我记得你们佛家说过,世界万物,皈依者,要讲根源、顺本心,而你现在需要我不是吗”话落,付臻红便将双唇贴到了清寂的唇瓣上。 清寂的瞳孔猛地瑟缩了一下,唇上的触感很柔软,如同一记猛药,在清寂的心口上狠狠撞了一下,击碎了那一层名为克制自律的壳。炽热的渴望从内里蔓延而出,浩浩荡荡的窜向了他的四肢。 清寂本该推开东方不败的,但是他没有那样做,他很清楚,无论是此刻他体内的那一股迫切想要得到慰藉的燥热,还是心底深处那份悸动的情愫,都在告诉他,他拒绝不了眼前这个男子,拒绝不了 无论他如何挣扎,情之一字,源起,自心而生,无解无解 终究是他的佛心不够坚定,在美色的诱惑下低下了头。 他想拥有面前这个人 想狠狠地拥抱对方,清寂的眼神渐渐变沉。 一直注意着清寂的付臻红,自然没有漏看清寂的神情变化,他就这么贴着清寂的唇瓣,然后抬起另一只没有与清寂五指相扣的手,放在了清寂的肩膀上,“和尚吻我” 清寂闻言,闭上了眼睛。 他那长长的睫如黑色的鸦羽,又像是一条密闭的弧线,此刻这灰色的眼睫阴影投射在他的眼帘之下,与他那微微泛红的脸形成了一种如同云端的皎月被拉下神坛的楚楚可怜的堕落之美。 几秒之后,再次睁开眼时,他的眼眸里已没有了挣扎和犹豫,只有映满了付臻红的面容之后那浓烈而又灼热的星辉。 吻他清寂的脑海里回荡着面前这男子的话,主动伸出舌尖探入进了这份温热的口腔里。 清寂的亲吻,无疑是温柔的,带着一种生涩的,懵懂的试探,但就是这种小心翼翼的探索,让两人的亲吻多了几分新婚燕尔一般的青涩的挠人心窝一般的痒。 付臻红的手放在了清寂的后颈,一边用指尖摩挲着清寂后颈的皮肤,一边引导着清寂将吻深入。 而在这方面上,每个男人似乎都有着一种很强的学习能力,那是源于一种本能。于是在付臻红的引导下,两人的亲吻开始渐入佳境,清寂的身体也越来越热。 菩提是大彻大悟,明心见性,佛珠是静心清心的弦,而此刻,清寂心中的弦在散落的婚服里,彻底的乱了。 佛光照不进这昏暗的山洞,佛家的禅语和清心咒也涌不进清寂的心中。他的耳边是东方不败那低而喘的呼吸,如同浑浊的雾一般萦绕进清寂的皮肤里,让他喉咙干渴,让他从背脊蹿起一股兴奋的颤栗。 对方那落入腰侧的艳红的喜服,衬得那雪白的肌肤更白更细嫩光滑,凌乱的乌黑的秀发,还有那因为自己的亲吻而微微发肿的唇。眼前这一帧帧充满着诱惑感的画面,无不在刺激着清寂的神经。 他抬起手,用指尖轻轻触摸上付臻红的眉,颜色如墨,形如刀裁。他的指腹开始移动,从眉骨往下,划过付臻红的鼻梁,最后停在了付臻红的双唇上。 下一秒,付臻红回应似的,用双唇轻轻吻了一下清寂的指尖。 对上付臻红眼眸的这一刹那间,清寂有一种想要将手指伸进对方嘴里的冲动。他想深入进去,用手指搅合着东方不败的口腔,任由那湿润的……有些温热的唾液在他的动作下沾染在他的手指上,又或者是在他将手指抽出来的时候,带动出那一抹银白。 在意识到自己竟然有这样一种想法的时候,清寂惊了一下,但付臻红并没有给他更多思索的机会。 付臻红将清寂压制在了身下,他坐在清寂的腰上,双手压着清寂的肩膀,黑色的发丝从他的胸前垂落,散发着幽香的发尾轻轻扫到了清寂的胸膛。 付臻红的皮肤很白,细腻而又光滑,如同上好的凝脂,让人想要伸手去触摸。 “和尚”付臻红喊着清寂,将身体压了下来,然后一个翻身让清寂与他的位置做了一个对调。他看着上方的清寂,抚摸上清寂俊逸的脸颊,“皈依我吧”他缓缓说道。 这炽热的包含着一种渴念的声音涌进了清寂的耳膜,将他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彻底的瓦解。 身体的热意蒸腾,如同滚烫的烈火驱使着他追求着那极致的感官。此刻,清寂的身体是炽热无比的,心也是同样炽热的,但思维却又十分矛盾的在这些滚烫的热意里越来越清醒。 他清醒的知道自己此刻在做什么,清醒的知道手中的那来源于另一个男子所带给他的美妙的触感,更清醒的感觉到了对方那份温热里所包纳着他的有些搅紧的湿热。 清寂清寂 清寂的脑海里突然就回荡起了初到少林时他师傅的声音,他师傅对他说:你可知,这一切众生皆自空寂,真心无始,本来自信清净。从今以后你入我佛门,剃度修行,皈依佛主,我便唤你为清寂。 清寂你要守得住心,以清应万物之波澜,以空寂读自在之众生。 然而清寂清寂 他师傅那苍老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慢慢变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人的声音,这声音悦耳动人,沙哑时带着勾人的性感,微微低沉下来后便好听得仿佛能要了人的命一般。 这个人也在叫他清寂 轻轻缓缓的声音,叫得他的身体颤栗又兴奋,叫得他的骨头仿佛都酥了去,更叫得他血脉喷张,想凭借着那种本能去用力的感受着唤他名字的这个男子。 沉静淡然的高僧,原来在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也会变成一头凶兽,横冲直撞,焦灼热烈。 这一刻,少林的清寂背弃了他的佛主,背弃了他所信仰的禅,就像是一个陷入热恋中普通的人一般,本能得追求起了这份悱恻的缠绵。 山洞里,那滴答滴答的水流声还在有节奏的滴落着。 空气中还有着没有散去的血腥味,蜘蛛和毒蛇的尸体也零碎断裂的横在地上。然而在这样一副有些惊悚的环境里,清寂和付臻红身下的用来垫着的红色喜服驱散了幻境中的阴郁。 在山洞内昏暗的光线里,唯有那微微晃动的烛火照出了两人的相拥的身影。 208、第 208 章 等一切结束之后, 已经是申时过半。 山洞外的微风吹拂进来,将空气中的那一股原本有些浓雾麝香味冲散了很多。清寂躺在地上,看着头顶上方的山洞, 脸颊两侧的红晕还未完全散去。 他的气息并不平稳,还有些喘,额头上也还泛着细密的汗水,胸膛随着急促的呼吸而微微起伏着。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并没有彻底的聚焦,似乎是还没有从方才那热烈的交缠中回过神来。 付臻红侧躺在清寂身边, 听着耳边的另一个人的呼吸声,他侧头看向了对方, 见清寂这幅模样, 付臻红秀挺的眉毛微微一挑, 单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则是抚上了清寂的鼻梁:“和尚,你破戒了……” 付臻红缓缓开口道,他的声音有些沉,还有些沙哑, 带着一种□□之后的慵懒,涌入进人耳膜的时候就如同一把小钩子一样,惹得人的喉咙发痒, 有一种被诱惑了的酥/痒感。 偏偏他自己却浑然不觉,用着最漫不经心的随意口吻, 像一朵吸足了养分的花,花蕾是红的,花瓣上沾染着莹润的水珠,摇曳着勾人的风情。 清寂没有看向身旁的东方不败,却在对方这声音里又有了一些反应。他体内的那种刚刚才平复下去的燥热仿佛又被勾起了, 而这一刻,清寂很清楚,这并非是因为那蛇毒,而是真正源于他的本心。 是啊……他破了戒,背弃了信仰的佛。 但若说他后悔吗? 答案却是否定的,他并不后悔。 若是时间倒退,清寂知道,自己也一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喜欢上了东方不败。很荒谬,却又在情理之中。 初见东方不败的时候,那一抹红衣,立于众人之上,他的容貌绝艳,自信张扬,以霸气狂傲之姿俯瞰武林大会上的所有人。 或许是对方给他留下的第一印象太过惊艳,又或许是对方的眼睛让他想到了在藏经阁内看到的关于那个人的记载。明明画里,两人的五官完全不同,但是在看到东方不败的那一瞬间,清寂却将两人重叠在了一起。 清寂原本以为自己与东方不败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却没想到在南县的花灯会上,又与对方遇见了。 而后,一点一滴的相处,让清寂慢慢认识到了一个与江湖上的传闻相差很大的东方不败。他视线里的东方不败虽然傲气任性,行事不留余地,却并不是滥杀无辜的残暴。 他发现东方不败有他自己的判断,别人如果不招惹他,他也不会去主动灭口。更不会因为看不惯或者觉得某个人不顺眼就肆意杀害。 江湖恩怨,是非多。 每个人手中的剑是锋利的武器,而那些不分青红找白的,盲目的听信着传言的人的嘴也是武器,他们用道听途说的事评判着东方不败,说东方不败是嗜血成魔的妖孽。 清寂不信那些,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在他与东方不败的相处里,清寂也确实看到了东方不败很多不一样的一面。而真正让清寂的心开始变得柔软下来的…是在漾儿家里的那短暂的一天多时间。 原来位居高位,唯我独尊的东方教主,也会像一个普通的男子一样,与一个小男童和谐的相处,尽管会故意说着吓人的话来逗弄小男童,但是却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毫无架子的亲和。 再然后,他们来到了这水榆镇。在对待榆洞洞主和钱方的时候,东方不败那狠辣不留余地的一面展现了出来,但是同时,他却对那些被迫害的新娘流露出了一种别样的温柔来。 不嫌弃新娘身上的血腥味太浓,不嫌弃她们破旧的衣衫和灰脏的脸,用手帕一点点擦拭,给受了惊需要一个怀抱安慰的新娘最大的安全感。 正与邪,从来都不是以门派划分。 名门正派里,多得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而被众人称之为□□的日月神教,也并非全是恶人。 东方不败不是纯粹的好人,他的身上有一种亦正亦邪的气质,而或许也是这种肆意随性的性格让他的身上充斥着一种让人畏惧却又想要探索,想要在他的眼底留下痕迹的魔力。 越美的人,越危险。 东方不败很美,美到了一种几乎没有人会拒绝的程度,所以他也是危险的,如同毒一样,一旦沾染上了就永远也无法戒掉。 然而即便是如此,即便知道靠近东方不败,最后的结果极有可能是死亡,却依旧有无数人想要疯狂的去接近东方不败。 这些人里,要么是不顾一切的,想要将这样一个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男子彻底拉下来,磨掉他的棱角,折断他的羽翼。 要么,则是压下心底的那股独占欲,平和下疯狂的内心,只为获得他半分的垂青。 清寂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一个,又或许他是区别这两者之外的另一种。 想到这,清寂抬起手,抓住了对方那放在他鼻梁上的手指,他侧过头,看向了身旁的东方不败。 “怎么,后悔了?”付臻红问道。 清寂没有说话,依旧是盯着付臻红看。 他的发丝垂落,身上的红色衣衫随意的穿着,因为半撑着头,敞开的领口便滑落了一些,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一节白皙的肩膀。 付臻红的肤色很白,明明是绝顶的武林高手,然而皮肤却格外的细嫩,稍微用一点力就会在那无暇的肌肤上留下红痕。 清寂看着面前这个男子脖颈和锁骨处那些深浅不一的吻痕,脑海里不禁回忆起了不久前两人相拥交缠的疯狂,他的脸微微发热,有些不敢相信那个霸道的在对方身上留下红痕的人是自己。 “我……”清寂动了动唇,想说点些什么。 “你?”付臻红轻笑:“和尚,你到底想说什么?” 清寂闻言,静默了半秒之后,凝视着付臻红的眼睛,无比认真的说了一句:“没有后悔。” “没有后悔什么?”付臻红明知故问道。 清寂知晓这是东方不败的恶趣味,他有些淡淡的无奈,却也压住了心中那份轻微的紧张和羞涩,缓缓说道:“没有后悔破了戒。” 付臻红故意逗他:“所以就只有这一句吗?” 清寂看着付臻红那含笑的眼眸,那漂亮的凤眼因为方才的□□而有些微微的泛红,眼尾处也有着薄而散的红晕,如同初春的海棠,娇艳欲滴,透着一种灼灼的妩媚与风情,像是会说话一般。 清寂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压下心中的那份热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冷静:“我心悦你。” 付臻红挑了挑眉,并没有对清寂的这一声告白做出回应,而是说了一句:“我以为你会说,你会对我负责之类的话。” 清寂抿了抿唇,掩盖掉心里的那一丝因为东方不败不正面回答而涌出的失落,他收敛住了神色,松开付臻红的手,墨色一般的瞳孔里是一种澄澈无比的干净,“如果我说对你负责,你愿意吗?”他反问了付臻红一句。 “我还俗,与你在一起,你会愿意吗?” 他这番话似乎只是随口一问,然而心里的紧张和忐忑,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付臻红笑了,指尖在清寂的眉眼上缓缓摩挲:“和尚,你觉得我们这样的江湖人,能真正过得安稳吗…” 清寂知晓了东方不败的回答。 他垂下眼帘,沉默了下来。 东方不败说得没错,他们身在江湖,就不可能会有真正安稳的生活。东方不败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不会像一个普通人一样,过着平凡的生活。 清寂知道,东方不败不会,也不想。 先不说东方不败对他到底有没有情意,东方不败并不是会甘于平凡的人,他有野心和抱负,更有绝对的实力和手段。宏图霸业,千秋万载,这才是东方不败想要的生活,一呼百应,位居顶端,这才是东方不败所追求的地位和权力。 与这些相比,情与爱只不过是东方不败生活的一小部分,可以随时舍弃,就像是无趣时用来打发一些时间的一种调味剂,几乎可以说是渺小的微不足道。 没有人能束缚住东方不败。 他独自一人,在众人望尘莫及的目光下,在腥风血雨的江湖里,以足以搅毁狂澜之势,翻手覆雨。 想到这,清寂忽然就释然了,若是哪一天东方不败被束缚住了,反而就不是东方不败了。 付臻红没有说话,他一直观察着清寂的脸色,尽管清寂没有明说,付臻红却从他眼中那细微的变化里读出了清寂的思索。 付臻红俯下身,在清寂的眉心吻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和尚,该起来做收尾之事了。” 清寂应了一声。 付臻红起身,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那有些披散的衣衫,对清寂伸出了手。 清寂看了一眼付臻红的手,又抬眸看了一眼付臻红,并没有过多犹豫,便主动握住了。 而在两人的掌心交握的这一瞬间,有一块凉凉的东西从付臻红的衣袖里落到了清寂的掌心。 清寂站起身,在付臻红松开手之后,摊开自己的掌心一看,发现这凉凉的东西是一枚十分小巧精致的玉佩。 清寂有些惊讶,于是看向了付臻红。 “送你的。”付臻红说道。 清寂闻言,垂下眼眸,又认真的看起了手中的这一枚玉佩。玉佩很小,铜币一样的大小,正面雕刻着的是一朵莲花,而背面,清寂用拇指指腹感受到了上面雕刻着的东西,是一个字。 “清?”清寂轻轻念了出来。 “嗯……”付臻红唇角微勾,缓缓说道:“佛虽说这世间万物皆自空寂,但自信清净,不比邂逅相遇。” “清寂,适我愿兮。” 作者有话要说:  清寂:不娶何撩感谢在2021-10-21 18:10:30~2021-10-23 11:40: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狐狸修炼成精、张臣扉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娃哈哈哈哈 26瓶;西熙兮希溪 20瓶;矢车菊 10瓶;一条咸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09、第 209 章 “…清寂, 适我愿兮……” 从山洞内出来之后,清寂的脑海里都还一直回荡着东方不败说得这一句话。 榆洞洞主的饲养的毒蛇与蜘蛛已经被集中到一起,在烈火中被烧成灰烬。山洞里的火很大, 这火将一切可以焚烧的东西全部烧毁,包括两人在那里温情时所留下的痕迹。 清寂回头看了一眼山洞,又看向了走在前方的红衣男子,他轻轻抿了抿唇,抬手抚上了自己的胸口。这里心脏的跳动还很快, 显然是因为他还未从方才东方不败那像是告白的话语里彻底的回神。 那一瞬间的心动,弥漫到了他的全身。让清寂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涌动着一种温暖的热流, 以至于到了现在, 他都还没办法保持平静, 恢复到以往的状态。 听着两人行进的脚步声,清寂放下手,抚摸着东方不败送给他的玉佩。玉佩上雕刻着的清字,字印清晰,一笔一划, 都透着一种凌厉锋锐的洒脱和桀骜不驯。 清寂知道,那是东方不败自己亲自刻下的字。 应该就是在漾儿家的时候。 那天晚上,他注意到了东方不败的动作, 但那会儿他更多的是专注于对于佛经的诵念,并未去过多的在意。 想到这, 清寂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他看着走在前面的东方不败的背影,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突然又吞了回去。 “和尚, 这么扭捏?”这时,付臻红就像是看到了身后清寂那略显纠结的表情一般,开口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他并没有回头,却仿佛知晓了清寂的内心。 清寂沉默了片刻,最后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他垂下眼眸,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付臻红也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清寂。 “怎么了?”付臻红问。 看着付臻红的眼睛,清寂最终还是将纠结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我们这样,算什么?” 但问出这一句话之后,清寂就有些后悔了,他盯着面前这个男子的瞳孔,对方眼中那漆黑深邃的眸子里像夜晚的苍穹,又像是冰冷的神秘寒潭,尽管泛着美丽的充满诱惑力的涟漪,却足以让沉醉其中的人万劫不复。 东方不败不可能说出他想要的回答。而清寂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的内心到底想听到怎样一个回答。 或许他想要的答案,太过不切实际吧,以至于他自己,此刻都开始犹豫起来,甚至有些懊恼于问出这样一句话的自己。 清寂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树林里的风吹拂着树叶,也吹到了清寂的脸颊,这些微凉的风让清寂清醒了不少,他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再次抬眸之时,眼底的那种复杂的情愫已经散去了不少。 付臻红见状,知道清寂是调整了过来,他伸出手,无比自然的用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清寂那挺直的鼻梁,“我说过了,清寂,愿兮。” 他的口吻明明是漫不经心的,然而却能让听的人在这一句话里品出一种亲昵的温柔来。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错觉,才让那么多的人无论男女,前仆后继的想要去靠近东方不败,即便知道东方不败是怎样一个无情的不受拘束的人,也依旧疯狂的,想要在东方不败的身边占据一个位置。 “别想太多,先回去吧。”付臻红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便转身继续往前走。 清寂静默了片刻,也迈出脚步,继续往前。 两人行进的速度不快不慢,前后始终保持着半米的距离。只是这一前一后的站位,似乎与最初发生了某种明显的改变。 这些日子,原本一直走在前面的人是清寂,付臻红是那个落后半步的人,而现在,走在前方的人变成了付臻红,从来不会受到任何人或者事物影响的少林清寂,成了那个追逐别人脚步的人,成了看向别人背影的人。 这样的画面似乎隐隐预告出了什么。 仿佛昭示出了两人以后的关系和相处的模式。 等付臻红和清寂回到老艄公的家中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天空中残红的最后一抹夕阳被黑夜覆盖,老艄公的家里,却明亮异常,一派热闹。 或许不知是老艄公的家,那些被解救出的新娘的家中,都是喜极成泣的,一家人得以团聚,是值得欢喜和庆祝的。 老艄公的院子里,能坐十人的大大的圆桌上摆满了各种美食。这些都是严苗让陈舟准备的,考虑到清寂是出家人的身份,这些美食荤素皆有,连酒也是特意备好了素酒和常规酒两种。 见到付臻红和清寂回来了之后,老艄公热情的迎了上去,他拉着清寂的手,苍老的面容上全是感激,深陷的眼窝里,眼眶中更是涌动着泪花,他拍着清寂的手背,嘴里不断说着感谢的话语,有些沙哑的声音是哽咽和断断续续的,但是并不影响他将内心真挚的情意传达出来。 严苗笑了起来,“老爷子,你先坐下吧。”她打趣着自家爷爷,然后看向了付臻红,站起身,脸有些微红的说道:“东方公子,你坐这。”她用手扶了一下身旁的两个空位。 付臻红点头,走过去坐了下来。 清寂则是坐在了付臻红的左手边。 一顿饭下来,虽然清寂表示自己并不喝酒,却依旧被热情十足的陈舟倒了几杯素酒。 而清寂的酒量是确实不太行,不过只喝了几杯度数不高的素酒,脸颊处就弥漫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眼神也有些涣散。 因为天色已晚,付臻红和清寂留了下来,两人住在一间房里。清寂醉酒之后的状态很安静,也没有像一些人一样踉踉跄跄的耍酒疯。他整个人格外的安分,除了脸颊有些红和眼睛有些水雾之外,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他是处于一种醉酒状态。 他老实的跟在付臻红身后进了房间,还十分懂礼的关上了房门。进去之后,他便径直走到床榻上坐了下来。 付臻红看向清寂。清寂也看向付臻红,他也没有要躺下的意思,就这么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背脊一如既往的挺得很直,然后用那一双漆黑的眸子安安静静的盯着付臻红的脸看。 两秒之后,清寂的嘴角突然一勾,对着付臻红笑了起来。 这笑容和清寂平日里偶尔的那种清风淡雅的笑容有些不同,这笑里带着几分傻气,有一种憨憨的感觉。 付臻红挑了挑眉,他站在清寂面前,双手抱臂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处于醉酒边缘的和尚。 迎着付臻红的目光,清寂轻轻眨了眨眼睫,然后朝着付臻红伸出了手,看这架势,明显是索要拥抱的意思。 付臻红俯下身,视线与清寂的视线平视,看着这和尚那泛着些许雾气的迷茫眼神,付臻红不疾不徐的问了一句:“和尚,你喜欢我吗?” 都说人在醉酒状态下,大部分开口的话都是源于内心的真实想法,是不会嘈杂任何谎言,更不会因为清醒时复杂的情绪而有诸多的顾虑。 尽管已经猜到了大部分,但付臻红还是想听清寂会怎样回答。 清寂闻言,歪了歪头,似乎是在思索。 付臻红也不及,就这么等着清寂的回答。 片刻之后,清寂才缓慢的说道:“喜欢。”他说完,似乎觉得还不够,又补充了一句:“很喜欢。” 最后这三个字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 这样的坦率是清醒时的清寂绝对不会表达出来的。作为少林重点培养的高僧,清寂必须担负着很重的责任,他理智,冷静,内心不会轻易动摇,但无论再多么淡然的人,面对付臻红这般的攻势,最终都会卸下心防,区别不过是时间上的早晚问题。 “……很喜欢,很喜欢你……”清寂又低声喃呢了一句,随后不知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清寂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失落,他说:“但是你不喜欢我。” 他的语气低沉,带着几分委屈,受捏住了付臻红的衣摆,低低缓缓的说着:“你不喜欢我……我留不住你,我们也不可能像那些恩爱甜蜜的伴侣一样在一起……” 说完这番话之后,清寂就松开了捏着付臻红衣衫的手,然后乖乖脱下鞋子,平躺在了床垫上。 他也没睡,就这么盯着房梁,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付臻红看了清寂几眼,随后便在清寂的身侧躺下了。 清寂说道:“我知道你是带着目的接近我的…”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很轻,带着一种微微的并不明显的感叹:“如果你对我无所求,怕是我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在你的眼中留下半分痕迹。” 付臻红没有回话,听着这声音,这一瞬间,付臻红甚至觉得清寂其实是清醒着的,但事实上,又并非如此。 付臻红侧过身,缓缓说了一句:“休息吧。” 清寂也侧过来,与付臻红面对着面,他乖巧的应了一声,“好。”话落之后,便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睛的清寂,眉宇间的那种从小在佛家里熏陶出的沉静感比醒着时更浓,他给人的感觉正如他的名字一般,有一种清清冷冷的空寂。这种独特的气质让他明明置身于江湖之中,却又仿佛超脱于世俗之外。 付臻红看了片刻,便也闭上了眼睛。 而在付臻红闭眼没几秒之后,原本应该是熟睡的清寂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眸子里倒映着付臻红的睡颜。 他就这么静静地盯着付臻红看。 [小红,这和尚没有睡着。] [嗯,我知道。] 付臻红知道清寂在看他,而清寂也知道自己凝视着的男子并没有睡着。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其他被搁浅的角色也该登场了 清寂:我即将成为过去式了吗 弱鸡系统:不,你还有用,修罗场的时候给我冲感谢在2021-10-23 11:40:41~2021-10-25 12:57: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溜溜的情歌、48070423、秒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boy233 8个;秒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溜溜的情歌 36瓶;秒 30瓶;秋风暖意、夙 20瓶;山僧解甲子、白居过隙 5瓶;安折的孢子、北、48070423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0章 第 210 章 皎洁的月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 浅浅的光晕照在付臻红的脸上,柔和了他那过分具有冲击力的五官。 清寂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闭上眼眸的男子,直到酒意消退, 直到清醒的意识回笼。 第二日,一大早。 天还未亮,清寂就浅眠中醒来,他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就看向了自己的身侧,在发现身旁空无一人之后, 清寂立刻从床上坐起了身。 他摸了一下自己身侧的位置,发现床垫上还残留着余温之后, 那有些慌张的心绪才放松了下来。 在意识到自己的紧张之后, 清寂抿着唇角, 垂下了眼眸。原来不知不觉里,他对于东方不败的在意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这样的他,还有资格做佛家的子弟吗? 想到这,清寂的双唇顿时紧闭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他微微垂下头,然后抬起手, 用指腹揉了揉自己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慢慢在脑中回忆着昨晚醉酒之后的记忆。 “醒了?”这时,一道熟悉的男声在清寂的斜前方响起。是东方不败的声音, 口吻散漫随意,嗓音却低缓悦耳。 清寂闻言, 抬起头顺着声音的发源地看去,只见一身劲装的东方不败正懒懒散散的靠着房门,双手抱臂,用那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凝着他。 “和尚,我要先走了。”付臻红对清寂说道, 语气里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清寂没有说话,他一直都知道,东方不败不可能一直跟着他,对方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不可能会将时间一直浪费到他的身上。 分别,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他和东方不败的身份,注定了他们没有机会更不可能安稳平淡的待在一起。但即便是清楚的知道了这一点,此刻,在亲耳听到东方不败说要离开之后,清寂的内心深处依旧感觉到了一种轻微的怅然若失。 若是在一个星期前,清寂绝对不会因为东方不败的离开而感到不舍。但是仅仅是几天的时间,清寂发现,原来自诩意志力坚定的自己,也不过是被红尘俗世牵绊住的一员,也不过是跟那些陷入情爱之中的江湖侠客一样,被束缚住了思想,有些沉溺于儿女情长里。 更可笑的是,这份情意还并不是对等的。 他喜欢上了东方不败,而东方不败或许对他是有些不一样的感觉的,却并不喜欢他。 真真是讽刺。 但若说后悔吗? 或许答案依旧是否定的。 清寂清楚,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这一切他自己并不后悔。 他入了佛,剃度出家,本应该忠于佛主,忠于禅学,但是他却没能抵挡住美色的诱惑,终究是破了戒,所以这一切都是他种下的因,如今的果,也必定是要承担的。 “好。”清寂最终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他回答完这一句话之后,就没有再说其他了。 事实上,此刻面对东方不败,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 付臻红见状,挑了挑眉,走到了清寂面前。 由于清寂是还坐在床上的缘故,付臻红走到床边之后,便微微弯下了腰,好让自己的视线与清寂的视线平视,“和尚…”付臻红喊着清寂,“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像什么吗?”他问着。 清寂闻言,抬了抬眼皮,在付臻红的目光对视上之后,很快又移开了,“不知道。”他回了一句。 付臻红抬起手,捧住了清寂的脸颊,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了清寂的额头上。付臻红这样的动作是有些亲昵的,清寂可以推开,但他没有这么做。 “像一个忍住伤心的小孩。”付臻红这么说着。 清寂眉头一拧,下意识想要反驳,付臻红却用手指堵住了清寂的双唇,“别不承认。” 付臻红的指尖有些凉,指腹细腻,指尖圆润青葱,如同玉石一般无暇。这柔软的触感附着在清寂的双唇上,一股似有若无的幽香仿佛从这指尖流转到了清寂的鼻息里。 清寂的耳根又隐隐有了发烫的趋势。 即便他与面前这个男子已经有过了更亲密的身体交缠,但是面对东方不败的这些触碰,哪怕并没有什么暧昧,清寂依旧会感觉到一种有些窘迫的羞意。 付臻红像是看出了清寂此刻的紧绷,他唇角微勾,轻轻笑着问道:“和尚,你说我这一走,你会想我吗?” 付臻红这样的问话,自然不可能得到清寂的回答。不过他也不恼,反而是用指腹轻轻摩挲起了清寂的唇瓣,有些暧昧不明的说了一句:“和尚……回答我……”他刻意放低了声音,于是那本就磁性的声线便多了几分性感的惑人感。 但他姿态又是有些盛气凌人的,带着一种独属于东方不败的傲气和独断。 清寂原本只是耳根有些红,眼下因为付臻红指尖的摩挲,红晕便渐渐从他的耳朵弥漫到了他的脸颊。 他看着东方不败那含着笑意的眼眸,清寂知道自己若是不给出一个回答,对方必然会做出更多让他感到窘迫却又心跳加速的事情来。 东方不败无疑是恶劣的。 对方一点也不掩盖对于他狼狈时的那揶揄和促狭的神情。 会想他吗? 东方不败离开之后,自己会想吗? 答案应该是肯定的吧。 但是清寂却有些说不出口。 “不知道。”最终,清寂还是只回了这三个字。 付臻红轻轻啧了一声,“果然破了戒,连诳语也说得如此自然了吗?” 清寂又沉默了。 付臻红轻叹了一口气,在清寂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随即便说道:“记得想我。” 话落之后,付臻红便收回手,直起身体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清寂看着付臻红离开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又松开,他的嘴唇微微翕动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却又什么也没说的选择了静默。 他垂下了眼眸,不再去看越走越远的男子。 付臻红虽然没有看向身后的清寂,却也知道这和尚的内心此刻定然是十分的复杂。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付臻红停了下来,他没有回头,但是却对清寂说了一句,“和尚,我只是暂时离开。” 留下这一句话之后,付臻红便消失在了原地。 而与此同时,原本垂着眼眸,神情有些低郁的清寂抬起了头,他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瞳孔深处浮现出了一抹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欣喜。 付臻红离开没多久,严苗和陈舟等人便来找清寂和付臻红吃早膳,在发现只有清寂一人在房间里之后,便询问了情况。 清寂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回了一句对方有事要处理。 严苗很懂眼色,看出来清寂不打算多说,便也没有再多问,只是感叹了一句:“这一次,还真得是要感谢东方公子。” 陈舟也附和着:“师妹说得对,”他说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后,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开始认真分析着:“不过那东方公子是真得挺神秘的,长得如此好看,武功还那般高强,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可思议,但我觉得那东方公子,说不定还真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东方不败。” 严苗闻言,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看了一眼清寂,虽然她没有直接肯定自己师兄的猜测,但其实经过了一夜的思考,她也觉得东方公子就是东方不败的可能性十分大。 东方公子武功高强,又是姓东方。 虽然传言东方不败面目丑陋,性格残暴,心狠手辣,但传言始终是传言,并不能全信。 想到这,严苗纠结了片刻,最终还是开口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清寂大师,东方公子……他是日月神教的教主吗?” 问完之后,严苗的心情不免有些忐忑。按理说她可以选择不问,也没必要去打探不该知道的一些事,但是想到东方公子做得那些事,想到对方在她情绪紧绷之时的安慰,严苗就觉得,自己必须要知道这一个答案。 就好像是知晓了这个答案,就能证明,东方不败并不是传闻中那个残暴冷血的魔头一样,是江湖上的人对他有误解。 清寂盯着严苗深深看了几秒,那漆黑的眼眸就像是洞察出了严苗的内心。片刻之后,清寂收回了视线,说道:“是,他就是东方不败。” 严苗一听,心里顿时涌出了一种十分奇异的暖流。就好像是知道了自己所信仰的人,并不是十恶不赦的人,他是优秀的,足够她去敬佩和倾慕。是世人诋毁了她所喜欢的人。 一旁的陈舟听了清寂的回答,也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的猜测并没有错,东方公子真得是东方不败。 不过比起严苗那有些憧憬的情愫,陈舟的心思要简单的多,他仅仅只是觉得自己还挺出息的,竟然能和东方不败同一桌吃饭,还看到了东方不败的女装。 虽然东方不败对他来说依旧是有着距离感,但是却并不是传闻那般不可一世,嗜血成性。 清寂看了一眼严苗和陈舟两人的脸色,他原本可以选择沉默,但是或许也不想让这两人连帮助自己的人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吧,又或许是希望这世上还有人知晓被江湖上人人喊着诛杀的东方不败并不是一个残暴无情的人。 从来不多管闲事的清寂,第一次管了闲事,将东方不败的真实身份透露了出来。 而另一边,收到诗诗传信的付臻红,正朝着日月神教的总部赶去。 诗诗在信中提到,任我行和向问天秘密汇合之后,正在五毒教的一处分舵里召集分散到各处的旧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10-25 12:57:08~2021-10-26 20:09: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秒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秒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1章 第 211 章 事实上, 如今的日月神教内,那些忠于任我行的旧部们大部分都被付臻红清理干净了。至于剩下的那些未被处置的旧部,由于对方并没有明确做出实质性的背叛的缘故, 付臻红也就没有直接下手。 故意留下了他们,倒也是有一些用处的。 就像现在,这些人聚集到一起,才更方便付臻红将他们一网打尽,省得一个一个的去处置。 付臻红回到日月神教总部的时候, 已经是快到戌时。日暮黄昏,太阳已落山, 天色正处于一种将黑未黑的阶段。 付臻红回日月神教总部的事, 虽然没有刻意保密, 却也没有故意宣言,所以知道付臻红回来的人不多,除去诗诗和陈煜之外,也就只有曲洋和杨莲亭知晓。 说到杨莲亭,付臻红到是有些意外。付臻红记得很清楚, 他离开日月神教总部的时候,杨莲亭虽然在教中深受那些同僚和侍女侍卫们的欢迎,但谁都知道, 那不过是一种客套的表面现象,杨莲亭还只是侍卫, 并没有什么实权。 但是如今,付臻红回到日月神教之后发现,杨莲亭在这些人眼中的地位似乎提高了很多。黄衣侍卫全部都以他为首,黑木崖上的那些侍卫侍女们也都毫无怨言的听从杨莲亭的差遣。 就连一向不会给靠近付臻红的那些人好眼色的诗诗,对待明显对付臻红有想法的杨莲亭, 也没有了当初的那种排斥感。 而这前前后后,不过只是在付臻红离开日月神教的这一小段时间里。 这杨莲亭,到是有些手段。 事实证明,无论是在哪里,会笼络人心的人,总归是有几把刷子的。 “教主,陈煜已经去厨房为您准备晚膳了。”诗诗见到付臻红之后,面色一喜,脸颊两边的酒窝因为唇角边扬起的笑容而显得格外的明显。 她漂亮的杏眼闪动着灵动的光辉,一点也不羞涩的粘了上来,亲昵的挽着付臻红的手臂,十分开心的说道:“诗诗也已经为你备好了衣物,就等教主你沐浴了。” “好。”付臻红闻言,淡淡地应了一声。在诗诗松开他的手臂之后,付臻红才抬起手,轻轻摸了摸诗诗的发顶,漫不经心的语气里透出了一丝轻浅的温柔:“一会儿将近些日子黑木崖上发生的事详细汇报给我。” “诗诗明白。”诗诗点了点头。 付臻红这些日子一直跟着清寂,虽然时间不算长,他也没有什么严重的洁癖,但也确实是没有好好梳洗过了。漾儿的家和严苗的家里虽然是有洗澡的那种浴桶,但是到底是没有浴池来得好。 想到这,付臻红走向浴房的的脚步不禁加快了几分。 在付臻红快要走到浴房的时候,一直跟着付臻红的诗诗识趣的停了下来。她站在浴房门口,抬着头看着付臻红的眼睛,她的脸颊有些泛红,犹犹豫豫了几秒后,还是选择终于了自己的内心,开口说道:“教主,需要诗诗伺候你沐浴吗。” “不用。”付臻红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虽然诗诗作为他的侍女,不是没有伺候过他沐浴,但这些年里,付臻红的日常起居,更多的还是陈煜在负责。 付臻红的回答让诗诗有些失落,她微微垂下眉眼,抿了抿唇,“那诗诗去叫杨莲亭过来?” 杨莲亭? 付臻红挑了挑眉,看来他不在日月神教的这段时间,诗诗与杨莲亭似乎相处的不错。 原本付臻红是不打算让任何人来伺候的,但现在转念一想,杨莲亭这人确实值得注意,便应下了诗诗的话。 付臻红的浴房很大,靠着他的寝殿。 付臻红脱下身上的衣物走进浴池之后,背靠着浴池边缘,任由温热的水流舒缓着他的皮肤毛孔。 浴池里冒出来的白色热气缓缓飘到空气中,氤氲出的薄雾笼罩着整个浴房,透出了几分朦胧缥缈的缱绻之美。 不一会儿,付臻红便听到了一阵平稳行进的脚步声,紧接着,脚步声停止,浴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教主,杨莲亭求见。”一道低沉而温润的声音穿过房门传到了付臻红的耳朵里。 “进来。” 付臻红话音刚落,浴房的门便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由于付臻红是背对着房门的缘故,所以靠在浴池里的他并不能看到杨莲亭,不过从前方的屏风所投射出来的影子里,可以看到杨莲亭的动向。 付臻红半阖着眼眸,神情慵懒。 杨逸走进之后,便恰好看到付臻红这微微仰着下巴,露出雪白的如同天鹅般的脖颈和精致小巧的锁骨的艳色画面。 至于为何要说是艳色。 则是因为在空气中氤氲着的朦胧水气里,杨逸十分清楚得看到了东方不败露出的肌肤上那明显是因为亲吻所留下的暧昧红痕。 这些红痕,深浅不一,漫布在那雪白细腻的肌肤上,格外的碍眼,配合着对方此刻这一副毫不在意的散漫模样,散发出一种情事后的性感和蛊惑。 每一寸肌肤都透着致命的诱惑。 似乎能勾起人心底隐藏的那种原始的欲色和渴念,让人想要情不自禁的将这些痕迹用自己的方式去掩盖。让人想要去抚摸,去用指尖,用双唇,一点一点……缓慢而又细致的去触碰,去亲吻和吮吸。 杨逸的眼神微微沉了沉。 这些红痕就像是一朵朵盛开了的花瓣,而此刻的东方不败,则像是一个吸足了精气的花妖,他只是安安静静的待在那里,却仿佛连空气里都萦绕着从他身体里散发出的香气。 东方不败离开的这一段时间,纠结做了什么杨逸不得而知,对方在回来日月神教之前,又是与什么人有了亲密的身体交缠,杨逸同样无法知晓。 是令狐冲?还是其他人? 想到这,杨逸的眸子里划过了一抹有些晦涩不明的冷然暗光。不过,到底是习惯了伪装的人,很快杨逸便将脸上那并不该出现的神色掩藏,态度恭敬又自然的绕过了围栏,走向了付臻红这边。 他走到付臻红的斜后方停下,然后将装着药浴湿帕的篮子放在了自己的脚边,接着跪下身,将脸靠向了付臻红,他的双唇凑到了付臻红的耳边,缓缓说道:“教主,我先帮你梳理头发。” “嗯。”付臻红只是随意的应了一声,并没有看向杨莲亭,也没有理会杨莲亭这有些暧昧的靠近。 杨莲亭见状,轻抿了一下唇,也没再继续说什么。而是拿出了梳子,梳理起付臻红的秀发。 他的动作很温柔,也格外的用心。这态度就仿佛手中的这些散发着幽香的发丝是最珍贵的艺术品一般,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也容易让那些永远臣服于温柔的人深陷其中。 “…教主……”杨逸轻轻喊着付臻红,“这样的力度可合适?”他低声问着,却故意又将唇凑近了付臻红些许,于是说话间,他嘴里的热气便喷洒到了付臻红的耳根和颈侧。 原本闭着眼睛的付臻红闻言,睁开了眸子,语气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你胆子到是越发大了。” 杨逸听后,揣摩出了付臻红的心情,在感觉到付臻红并没有因为他的刻意凑近而生气之后,心里很快就有了数。 他将木梳放到了篮子里,改为用自己的手指来一点点梳着付臻红的秀发。他的指尖从付臻红的发丝间缓缓抚下,从发顶往下,在移动到肩膀的发丝时,他的手腕转了一下方向,指尖便顺势贴到了付臻红肩膀的肌肤。 他的掌心温热,在贴到付臻红的肌肤的这一瞬间,与湿润的水流融出一种暧昧的滚烫感。杨逸轻轻笑了笑,见付臻红没有做出反应,他的手掌便从付臻红的肩头往下抚摸,与那些滚动的水流一般沿着付臻红的手臂缓缓摩挲,最后停在了付臻红的手背上。 他握住了付臻红的手,将下巴轻轻搭在了付臻红的肩膀,然后微微侧过脸,用唇瓣有意无意的磨蹭着付臻红的耳垂。 付臻红斜过身,用手捏住了杨逸的下巴,他看着杨逸的眼睛,端详了一下杨逸的这幅面容,说了一句:“你在勾引本座?” 抛开其他不谈,能在原著里,被东方不败收为男宠的杨莲亭,五官自然是十分优秀的。而付臻红面前这个男子,或许是气质比较卓然,更显得这一张棱角分明,丰神俊貌。 但付臻红曾经攻略过的那些天选们,没有哪一个不是外表优越,万里挑一。而付臻红本身,也是好看到了极致的一种存在,所以付臻红不可能会受到外形的蛊惑。 付臻红记得,在他离开日月神教的时候,这杨莲亭还算是分寸,对方对他虽有试探,也尝试过靠近,但是却并非是像会是做出这种引诱之举的人。 付臻红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或者说是他不在黑木崖的这一段时间里,是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才让这杨莲亭改变了以往的策略,选择用如此直接的方式来靠近他? “是教主在吸引着我靠近。”杨逸轻轻缓缓的开口,他一边说着一边抚上了付臻红捏着他下巴的手腕。 他似乎并不怕作为东方不败的付臻红会杀了他,也并不怕付臻红会因为他这逾越的举动而降他的罪。或者说,这本身就是杨逸的一种试探,在他得知了他来到这里时、那暗地里扶持他的真正的幕后之人,其实是东方不败之后。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10-26 20:09:22~2021-10-27 18:40: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保底别歪 85瓶;柒无酒、秒、樱桃猫子 10瓶;来一份蟹黄堡 5瓶;三川、北 2瓶;长安不负神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2章 第 212 章 杨逸的手与付臻红的手相比, 要更加的宽厚一些,虽然两人都是习武之人,但是付臻红的手上并没有什么薄茧, 反而是平整细腻的, 漂亮得毫无瑕疵。 此刻,杨逸那温热的手握着付臻红那有些纤细的手腕,似乎也将他掌心湿热的温度缓缓传递到了付臻红的皮肤里。 由于两人姿势的缘故,杨逸微微斜着眼,看向付臻红, 他的眉目如画,嘴里含着浅笑的样子配上他那通身优雅的气质让他看起来犹如一个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 然而这样的杨逸,瞳孔里却浮动着一种与他外形相矛盾的暧昧而又缱绻的光,以一种不加掩饰的大胆的露骨眼神凝视着付臻红, 是一种成年人之间才懂得的情色之欲。 付臻红挑了挑眉, 他突然有些想看看, 这杨逸还会做出什么。 杨逸似乎读懂了付臻红眼底的那一丝兴味,在确定了眼前这个叱咤武林的东方不败并没有因为他的动作而愠怒之后, 杨逸唇角边勾起的弧度又扩散了几分。他用指腹轻轻摩挲了几下掌心里所贴合的对方手腕的皮肤,然后慢慢往下握住了这一只手。 接着,在付臻红的视线下, 杨逸将这手放在了自己的唇边, 垂下眼眸,轻轻浅浅的落下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一吻之后,在付臻红以为他还要做些什么的时候,杨逸却又松开了付臻红的手, 然后拿起了放在篮子里的药浴湿帕, 准备为付臻红擦拭身体。 他先是将付臻红的秀发全部撩开, 拢在脖颈的右侧,付臻红也没有说什么,任由杨逸动作。 付臻红的皮肤很白,却也很娇嫩。他和清寂的那一场交缠虽算不上是格外激烈,却也是在身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迹。 杨逸的目光落在付臻红的后颈,那细嫩白皙的软肉处一个吻痕格外的显眼,他抿着削薄的唇,就这么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直到付臻红都有些不耐烦之后,杨逸才将手中的药浴湿帕覆盖了上去。 杨逸的力道掌握得很好,不轻不重,恰当好处的擦拭,让付臻红的肌肤毛孔在湿帕的揉摩之下缓缓舒张开来,充分的与温热的水流融在一起。 抛开其他不谈,杨逸的这番服侍并不比陈煜差多少。 付臻红这些日子一直跟着清寂,在破旧老化的寺庙里睡过杂草,也在漾儿和严苗家那种并不柔软的床垫上过过夜,算下来,已经有好些天没有真正休息过了。 此刻,泡在这弥漫着薄薄雾气的浴池里,再加上杨逸手中的力道十分的合适,付臻红便闭上了眼睛,安静的享受起这份舒适感。 闭着眼睛的付臻红,少了几分充满攻击力的凌厉,多了几分随和的慵懒。因为他是微微仰着下巴小憩的缘故,从杨逸的这个角度,恰好就能看到他那闭成的一条弧线的睫毛上,沾染着的雾气。 弯弯的卷翘的弧度,落在杨逸的眼里,就像是一株兰草,若是此刻用指尖轻轻去触碰,定然会轻轻地一颤,娇滴得不行。 想到这,杨逸的眼神顿时加深了些许。他嘴唇微微动了动,缓缓说道:“……教主…别人能做的事情,我也可以……”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些许一种磁性,“而且……我会做得更好。” 付臻红闻言,睁开了眼眸,“噢?” “你指得是哪一方面?”付臻红眼尾微挑,饶有兴趣的问道。 杨逸道:“任何方面。” 付臻红嗤笑一声,“你觉得我身边缺人吗?” 杨逸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教主身边,缺我。” 付臻红这下是彻底的乐了,为杨逸所展现出来的有些惹人发笑的自信。 杨逸却没有因为付臻红的态度而感到羞耻或者是窘迫,反而是大大方方的看着付臻红,像贵公子一般风光霁月,“教主,我可……” 然而,杨逸的这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衣领突然被付臻红抓住,紧接着,付臻红一个用力,便将杨逸扯到了浴池中。 只听扑通一声,伴随着一道浪花,杨逸落进了水里。在杨逸从水里找到重心,刚刚冒出头来的时候,付臻红逼近了因为呛水而正在咳嗽的他。 付臻红一把掐住了杨逸的脖颈,然后一边施加手中的力道一边欣赏着杨逸因为呼吸不顺而变得有些痛苦的模样。 “知道吗……”付臻红不咸不淡的说道:“上一个跟本座这么说话的人,尸骨已经埋在了地下。” “所以,你杨莲亭,有什么资本让本座对你另眼相看?”付臻红冷笑一声,在杨逸快要窒息的时候,才不急不慢的松开了手。 而让付臻红稍微有些意外的是,重获自由的男子并没有露出胆怯和惊恐,眼中也没有丝毫因为方才说得那些不合时宜的话的悔意。 哪怕是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杨逸也并没有露出任何畏惧的表情。他捂着自己的脖颈,方才的窒息让他的喉咙变得十分干涩,他动了动唇,发出的音色已经变得有些沙哑,“教主方才并没有真正下狠手,只是警告了属下。” “然后呢?” “属下想着,应该再努力一些,无论是那一方面。”杨逸温声说道。 付臻红啧了一声,对此不置可否。 “教主,还记得之前承诺过属下的话吗。” 杨逸说得是付臻红在离开黑木崖之前所许下的承诺。只要杨逸在一个月之内找到行刺的幕后主使者,付臻红就许杨逸一个心愿。 这事,付臻红自然是记得。 “你还有半月的时间。” 杨逸道:“教主,属下已经查到了幕后之人。” “噢?”付臻红笑了,“你说说,是谁。” 杨逸盯着付臻红的眼睛,说出了一个名字。 付臻红一听,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深深地看了杨逸几秒,“倒是有些小看你了。” 付臻红没有询问杨逸是通过什么途径,又是用了什么手段查到的,他并不看重那些,只要最后的结果是正确的,就足够说明了这个穿越版的杨莲亭是有些本事的。 他给了对方一个月的时间,但是现在这人只用了半月,便知晓了幕后者,就办事的能力和效率而言,绝对是足够了。 “你现在知晓的事情倒是不少。”付臻红不疾不徐的说道:“不怕被有心人灭口吗?” 杨逸回道:“知晓了秘密,却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的人,是弱者,教主…”他看向了付臻红:“我不是一个弱者。” 付臻红道:“你还知晓些什么?” “知晓圣姑任盈盈联手向问天和蓝凤凰等人救出了任我行。”杨逸说完,顿了几秒后,又继续说道:“还知晓了教主你此番回来,是为任我行召集旧部之事。” 付臻红抬了抬眼皮,“继续。” 杨逸道:“由于蓝凤凰的叛变,现五毒教暗里已经分为了两派,有近七成的人誓死跟随教主蓝凤凰,还有三成的人则是选择跟随了蓝凤凰的阿哥蓝尘风。” 蓝尘风大蓝凤凰三岁,今年二十有余,小时候一次偶然被付臻红救过,而后一直对救过他性命的东方不败崇拜有加。 蓝尘风此人,虽然蛊术不及妹妹蓝凤凰,但是却十分擅长毒术,前几年一直在外游历,对五毒教的事并不如妹妹那般上心,再加上他本身没有那种要位居人上的野心,所以在五毒教推选教主时,便顺理成章的将稳坐的位置让给了妹妹蓝凤凰。 现如今蓝凤凰已表明立场,追随任盈盈也就是前任教主任我行的名下,蓝尘风也很快赶回了五毒教,召集了剩下那一部分一直以他为首的下属。 这些事情,付臻红作为日月神教的教主,有诗诗给他随时传信,要了解到这些背地里的信息并不难,但这杨莲亭能知晓这些,从能力上来讲,付臻红已经是认可了。 而杨莲亭会选择如实给他说这些,也表明了对方的态度。 “教主,到时候打算如何处置那些响应任我行召集的背叛者?”杨逸问着,他的语气如此的理所当然,似乎坚信着,付臻红对上任我行之后,他们这边一定会是获得胜利的那一方。 付臻红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抿了抿唇,随意的用手轻轻拈出了一片漂浮在浴池里的花瓣。这是山茶花,粉白的颜色,作为中药来讲这花可以消散疲倦。 “所有忤逆本座的背叛者,最终都只会有一个下场。”付臻红轻轻笑了,他五指收拢,再松开手时,掌心里的花瓣就已经变成了一堆粉末,从他的手中缓缓流出:“那就是死。” “好了,伺候本座更衣。”付臻红漫不经心的说着。 而同一时刻,另一边。 五毒教的一处秘密分舵里,已经恢复了八成功力的任我行正在和向问天等人商议着收回日月神教的大权之事。 “东方不败已经回到教中,想必应该是知道了任教主你被我们救走。”蓝凤凰皱着眉,想到自家阿哥,心里就有些微堵,“阿哥估计很快就会去找东方不败,我们这边要不要去联系那一位?” 向问天道:“钰王?”他摇了摇头,“不可,这钰王心思深沉,他可以跟我们合作,却又和东方不败做着交易,这样的存在,敌友不明。” 任盈盈也点头道:“确实,那钰王上次会同意跟我们合作,这次却不一定会。”她说完,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后,说道:“我们或许可以利用要讨伐东方不败的五岳派。” 第213章 第 213 章 五岳派一直视日月神教为□□, 这些年五岳的人没少打着惩奸除恶的旗号,想要围攻黑木崖。 不久之前的武林大会上,东方不败率手下陈煜和诗诗两人, 杀了不少五岳特别是嵩山派的人,五岳和东方不败的梁子早已经结下,两方的关系势同水火。 原本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只是对日月神教有意见,经过东方不败在武林大会上的屠杀之后, 对东方不败这人更是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 任盈盈想着,或许他们可以利用五岳的人, 来先一步削弱东方不败那方的战力, 然后她和阿爹就可在两方对敌之时, 做那个得利的渔翁。 想到这,任盈盈又说道:“嵩山派的掌门左冷禅是五岳推选出来的盟主,这人武功不错,野心很大,并不见多正义, 我们或许可以以嵩山派作为突破口。” 任盈盈心思敏锐,聪慧机警,这会儿在说出这些提议的时候, 脑海里就已经浮现出了一个大致的计划。 蓝凤凰轻轻一笑,“我听从盈盈的安排。” “向叔叔呢?”任盈盈看向一旁的向问天:“向叔叔有何想法?” 向问天思忖了片刻之后, 才说道:“这提议确实可行,不过需制定好一套谨慎不出错的方案。” 毕竟五岳派的人记恨东方不败,也同样记恨着他们这些人。 嵩山派的左冷禅是个老狐狸,利用得好就能发挥出不小的作用,但若是没有利用好, 他们这边就容易被反噬。等同于是一把双刃剑。 “我知向叔叔的意思。”任盈盈点头:“计划定然是要万无一失。”她很清楚,父亲好不容易被救了出来,他们的机会只有一次,必须要掌握好绝佳的时机,然后直戳东方不败的要害,这样父亲才能重新收回日月神教的统领权。 “父亲你的意思呢?”任盈盈看向了一直未曾开口一言的任我行。 此时的任我行,已经没有了在地牢里被囚禁时的狼狈,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腰带上是金色的图腾,他的发丝半扎着,剩下的披散在身后,两鬓前的几缕秀发有些微卷,此时,自然的垂落着的时候,这发丝随着细微的风轻轻飘动,刚好遮住了他眉骨处那不可修复的疤痕。 明明大家是在商量着讨伐东方不败,让他重新坐上那神教高位的事情,然而任我行本人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摊开的一副刺绣上,这是一副江山社稷图,是他被盈盈和蓝凤凰等人从那地牢里救下之后,从东方不败的房间里拿出来的。 这刺绣图并没有绣完,但是从绣出来的这些图案上就可以看出东方不败的野心,和想要位居高位俯瞰众生的权利渴望。 任我行不禁伸出手,用指腹缓缓摩挲着这一副刺绣图,他的眼神冷沉,微垂着眼睫,薄唇紧闭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 任盈盈见任我行不开口,又发现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桌上的刺绣图,便猜到了父亲定然又是在想东方不败的个人之事。 任盈盈知晓父亲对于东方不败有一种特殊的情意,既憎恨着东方不败,却又喜欢着东方不败。这种矛盾的情绪实在是太过正常了,因为任盈盈自己也同样是如此。 她喜欢着东方叔叔,却也恨着东方叔叔。 或许不仅仅是她的父亲,就连向叔叔,亦或者是一直衷心于她的蓝凤凰,多少也应该是有一些这种复杂情愫的。 原因无他,东方不败实在太过好看了,他的身上有一种吸引人的特质,能蛊惑着遇上他的人,能让那些被他的视线停留过的人产生一种心跳加速的悸动。 但是他却又如同一股凌厉的风,可以刮得人的脸颊生疼、心脏也跟着紧缩,在你鼓起勇气想要伸出手去牢牢握住他的时候,发现根本抓不住这风。 向问天看了一眼蓝凤凰,又看了一眼蓝凤凰身边的任盈盈,在与任盈盈做了一个眼神交换后,向问天轻抿了一下唇,静默了片刻之后,走了到任我行的身旁说道:“任教主,今日也不早了,不若我们明日再仔细商议。” “嗯。”任我行应了一声,接着手一挥,带动出来的厉风便将桌上的刺绣图收拢卷起。 在众人都走了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了任我行一人,他独自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月色,今夜是十五,天空中的明月刚好是满月。月光皎洁,银色的光晕从窗外弥漫进来,照在了任我行的脸上。 他的棱角分明,面容刚硬,因为被关押在不见天日的地牢已久,那苍白的肤色让他的面容在这清冷的月色里,有一种凌冽而又冷幽的冰霜感。 “……东方不败……”任我行一字一句的念出了这个在心里早已经喊过千万遍的名字。地牢里的一切对于任我行来说,都是一种耻辱,他生性高傲,本不愿意去回忆那些不堪回首的地牢生涯。 然而一想到东方不败,他的脑海里便不自觉的回忆起了对方唯二的两次,来那阴暗森冷的地牢里见他的场景。 面对东方不败的靠近,他心底的那股恨意让他忍不住想要将对方碎尸万段,然而当东方不败真正凑近他之后,他却在闻着对方身上所散发出的幽香之后,恍了神,在对方的指尖稍微有些暧昧的触碰到他之后,恨意消退,乱了心跳的节奏。 想到这,任我行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他抬起手触碰上自己眉骨处的疤痕,这道不能被修复的伤疤时刻在提醒着他,东方不败所带给他的屈辱。 任我行非常清楚,等他们再次与东方不败见面之时,不是东方不败战败,就是他们这边亡。双方必定有一个会败北,而胜利的那一方会坐上那最高位,以看阶下囚的眼神,睥睨着战俘。 任我行不允许自己再输,这一次,他必定要将在地牢里受到的屈辱全部讨回来,让东方不败也尝尝被百般折磨的痛苦滋味。 任我行深吸了一口气,将窗户关上之后,重新走到了桌前,桌上摆放着糕点和美酒,任我行没有吃晚膳,此刻却也没有任何胃口。 他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看着杯中那散发着酒香的液体,任我行又想到了东方不败在地牢里时,将那些酒浇到他脸上的画面。 下一秒,只听“砰”得一声,任我行便将酒杯扔在地上,发出了碎裂的声音。他冷着脸站起身,用脚踩着地上的酒杯,直到酒杯被踩成了粉末,任我行的心情才稍微好转一些。 东方不败…… 任我行危险的半眯着眼睛,有些魔障得低念着这个名字。 “盈盈,任教主这样,真得没问题吗?”一直注意着这边的蓝凤凰有些担忧的问着身旁的任盈盈。 任盈盈的心情也同样十分复杂,她的眼睫轻轻眨动了一下,“我相信父亲。”她这样回答着,像是在对蓝凤凰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第二日。 付臻红换上了那一身华丽的红衣,头上戴上了那高高的帷帽,帷帽两边的红色发带随着他的发丝轻轻飘动,他的眉心上也点着一粒朱砂。 这些日子,虽然暗地里日月神教已经分为了两派,但是明面上,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日月神教的大殿上,在付臻红走向那最高位坐下之后,下方的众人同时行礼,喊着东方教主,千秋万代,文韬武略,一统江湖。 付臻红单手撑着额头,懒洋洋的看着下方的众人,他的姿态是慵懒的,然而当他的目光在这些人的脸上随意的扫过时,几乎每一个被他看过去的人都纷纷垂下了脸颊,不敢迎上付臻红的目光。 这些人里,或是因为掩盖心虚,或是因为隐藏心中那份隐秘的晦□□意和某种不可言说的微妙心思。 付臻红的视线最终停在了左侧第三排的男子身上,“杨莲亭,”付臻红喊着男子的名字,微微抬了抬手,“你出来。” 杨逸闻言,从站位中走了出来,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付臻红的视线的正下方位置,“教主。” 付臻红点了点头,然后不疾不徐的说道:“本座不在教中这些日子,听闻杨莲亭管理有功,现如今陈总管另有其职,特向本座推荐,让杨莲亭任命日月神教大总管之位。”说到这,付臻红再次扫向下方的众人:“诸位可有异议?” 付臻红这话音落下之后,下方的众人没有一人吱声,虽是前任大总管推荐,但明白人都知道,教主既然这么说了出来,便是心里已经决定好了。这个时候,若是有人有异议,无疑是在触霉头。 这些人深知东方不败的脾性,哪里敢有任何意见,于是在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抬手作揖,同时说道,“教主英明。” 付臻红挑了挑眉,意味不明的说道:“既然诸位都没有意见,那日后便要听从杨总管的差遣,若是有人胆敢忤逆,下场不用本座多说。” “是,教主,属下们谨记。”下方又是齐声声的回答。 付臻红今日主要便是宣布任命杨莲亭为日月神教大总管之事,眼下,命令已经传达,便不打算再继续多说什么,于是挥手示意下方的这些人离开。 众人离开之后,大殿里就只剩下了还坐在位置上的付臻红,站在付臻红下方的杨逸,以及一左一右的站在付臻红身侧的陈煜和诗诗。 “教主…”诗诗娇滴滴的喊了付臻红一声,付臻红闻言,抬了抬眼皮,冲着诗诗招了招手,诗诗一喜,迅速坐到了付臻红的身边,将身体亲昵的靠在了付臻红的身上。 陈煜见状,冷笑了一声。 而杨逸,也是用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诗诗,眼神中不见一丝平日里的温和。 在陈煜和杨逸两个人的眼神下,诗诗漂亮的凤眼微挑,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两个臭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月开文,西游同人。 [西游]破戒,以下为简介,感兴趣的小伙伴记得收藏噢~ 一觉醒来,现代宗师楚孑发现自己变成了玄奘,成为唐僧的他,顺理成章的在观音菩萨的指引下,有了三个问题徒弟…… 大徒弟桀骜不驯,叛逆,不够谦逊,不服管教,有时还喜欢故意搞些事情以此来吸引他的注意力 二徒弟好吃懒做,遇美人就恍神,遇麻烦就想着散伙分行李,还总是爱幻想师傅穿上女装会是什么模样 三徒弟性格太过木讷,一根筋,不懂变通,被骗了还要帮人数钱 带着这三个问题徒弟,楚孑一路上不断重复着被妖怪抓走,被妖怪吃,被妖怪抓走,被妖怪“吃”的磨难。 唐僧是个香馍馍,所有妖怪都想吃。有些是想或清蒸或红烧着吃,而有些是想在芙蓉帐暖里吃。 佛说,和尚不能食肉,不能娶妻,大悲无泪,大悟无言。 佛家有三皈五戒、八戒,跨越任意一条,便是破戒 漫漫取经之路,求得是佛法大乘,也求得是情感百态万千。 ps1:狂放不羁大圣攻vs禁欲美人和尚受 ps2:受万人迷,天然撩,温柔有亲和力,却不圣母 ps3:受因体质特殊,会吸引众多妖怪 猪八戒:不好了大师兄,师傅被妖怪抓走了! 猪八戒:不好了大师兄,妖怪想和师傅生小和尚了! 猪八戒:不好了大师兄,妖怪为和师傅入洞房而打起来了! 本文又名,保护师傅的贞操之旅感谢在2021-10-29 16:55:22~2021-10-30 17:48: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张臣扉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onked 10瓶;北 4瓶;燕出法绥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4章 第 214 章 诗诗的这一点小心思付臻红自然是知晓的, 不过因为这无伤大雅,付臻红也愿意给予诗诗这样懂分寸的女子该有的偏爱。 怀抱中的女子身体是柔软的,就连发丝间都似乎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付臻红伸出手, 顺势将诗诗揽在怀里,他微微抬了抬眼皮,看向了下方的杨逸,不咸不淡的说道:“本座今日已任命你为日月神教的大总管,接下来可就看你的表现吧。” 杨逸微微颔首道:“属下定不会让教主失望。” 付臻红闻言, 只是轻轻挑了挑眉,没有再多说什么。 而这时, 传话侍者突然进殿来报——— 五毒教的蓝尘风携教中属下求见。 蓝尘风? 付臻红眼里划过了一抹思索, 他一边抚摸着诗诗的秀发, 一边缓缓说道,“让他进来。” 对于蓝凤凰的大哥蓝尘风这人,付臻红并没有太多的印象,原本的笑傲江湖原著里也没有相关的记载,当年付臻红不过随手救下了这人, 现在看来也不算是坏事。 虽然五毒教教主蓝凤凰于付臻红来说,构不成什么太大的威胁,但到底也是不能忽视的, 蓝尘风若能牵制住蓝凤凰,也算是少了一桩麻烦。 付臻红心里想着, 没过一会儿,在侍者的引路之下,一个长身玉立、穿着苗族传统服饰的男子便走进了大殿。 男子的身材挺拔,朗眉星目,头上缠着一条银白相间的长头巾, 身上的襟衣点缀着华丽的金饰。 “属下蓝尘风,拜见教主!”男子的声音铿锵有力,语气里透着被压制的激动,他单膝下跪,双手作揖,微垂着头颅,虔诚而恭敬的向坐在高位的付臻红行了一个礼。 “起来吧。”付臻红淡淡的说道。 “是,教主。”蓝尘风点头,起身之后,这才抬起头看向了上方的付臻红。 真要算起来,这其实付臻红与蓝尘风的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是蓝尘风十二岁那年,付臻红救下他之时,而第二次,便是这一次。 记忆中的那个小男孩,皮肤黝黑,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瞳孔里仿佛有着最璀璨的光。 九年不见,这蓝尘风的模样已经与记忆中的那个少年相差很远,不过唯一不变的,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面对付臻红略带审视的视线,一向爽朗洒脱的蓝尘风难得感觉到了一种拘谨,他甚至有些不敢对上付臻红的眼睛。 “你有何事求见?”虽然付臻红已经猜到了蓝尘风的目的,不过依旧还是将话问了出来。 “属下蓝尘风,携手下兄弟,愿为东方教主效犬马之劳。”蓝尘风一字一句,无比坚定的表明着自己的衷心。 “噢?”付臻红轻笑一声,“叛返的蓝凤凰是你的亲阿妹,他日若对上,你可会手软?” “教主放心,”蓝尘风面色认真,不带一丝犹豫的说道:“属下绝不手软。”蓝尘风本身对于自己这个妹妹就没有多深厚的感情,两人虽同父,却不同母,再加上接触不多,兄妹之情自是寡淡。 比起在绝望之际救下自己,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的东方教主,他与蓝凤凰的那一点兄妹情谊,实在是不及。 付臻红深深地凝了蓝尘风好几秒,在确定了蓝尘风的决心之后,付臻红才点了点头,说道:“既如此,你便带着你的手下弟兄先整装,接下来的黑木崖应该会热闹好一阵了。” 而事实,也确实如付臻红所言。 七日之后,日月神教中维持着表面和谐的局势被打破,黑木崖上彻底分为了两个派系。一派是以前任教主任我行为首,一派则是以付臻红的东方不败为首。 付臻红在将任我行关押在地牢的时候,任我行的经脉已经是处于一种半废状态,那期间付臻红并没有刻意限制任我行在地牢里的自我调息。 一来是因为任我行练功已经走火入魔,而这是绝对不可逆的,给身体带来的损伤更是不可能被真正修复,所以付臻红并不担心任我行恢复到曾经的巅峰时期。 二来则是因为付臻红其实是有些好奇,被喂下特质蝉蛊的任我行,将内力与武功恢复到一定的程度之后,在使用吸星大法的时候,会不会出现某种异变。 付臻红这边想着任我行的事,任我行那边也同样没有闲着。蓝凤凰等人在任盈盈的授意下,将日月神教分裂成两派,不久后将前任教主任我行将率大批旧部决战黑木崖之事散布了出去。 江湖上,传言永远是散播得最快的。 不到两天,这事就连一些街边的小摊位贩子都知晓了。无论是茶楼里的看台上,还是挂着牌子的说书人的摊位里,都将这事讲得头头是道。 “诶,你们都听说了吗,那日月神教的前任教主任我行没有死,原来之前一直被东方不败囚禁在地牢了。” “这事我昨日就听说了,但谁知道是真是假。” “真得!兄弟你可得信我,这事啊绝对比那真金还真!我有个朋友就是在黑木崖山的脚下干杂役的,小道消息绝对灵通,他都亲口跟我说了,这事绝对不假。” “噢?这么说来,日月神教马上是要发生大变动了?” “可不是嘛!要我说呀……日月神教这样的鬼邪之教本来就不应该存在,要是东方不败和那任我行打了起来,两败俱伤才更好!” 正在陪着岳灵珊寻找林平之的令狐冲听到这些话之后,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此刻,他和岳灵珊正坐在一处茶楼里。 原本令狐冲是想着茶楼人多耳杂,往往是消息较为流通之地,寻林平之也会更容易一些,却没想到林平之的消息没有听到,反而是听到了那熟悉的名字。 日月神教出现了内部分割,那东方他……现在怎么样了? 令狐冲心里想着东方不败的事,面色便越发的冷沉。他平日里十分爱笑,性子洒脱随性,给人一种亲切好相处的感觉,但他五官深邃,面部轮廓棱角分明,这样的长相,让他一旦收起脸上那份有些玩世不恭的笑容之后,便显得格外的冷冽和凌厉。 岳灵珊心里惦记着林平之的事,也就没有注意到令狐冲的脸色,她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点着桌面。 而这个时候,周围这些吃饭的人,嘴里还在八卦着日月神教的事。 “我倒是挺好奇啊,你们说,究竟是前任教主任我行的吸心大法厉害一些,还是东方不败的葵花宝典厉害一些?” “谁更厉害我不知道,但我感觉任我行赢得几率明显会更大。” “那可不一定?”有人反驳:“要知道这东方不败前一阵子在那武林大会上,可是完全碾压了那一群江湖能人啊,依我看,东方不败既然能囚禁任我行坐上教主之位,能打赢任我行第一次,就能赢任我行第二次。” “非也非也……”最开始说朋友在黑木崖山脚下做杂役的人摇着头,在身边的人将目光移到他身上之后,这人才神神秘秘的说道:“现在的东方不败可不比之前咯。” “什么意思?”大伙不解。 “我给你讲,我那朋友说,东方不败如今沉迷于男色,就在前些日子竟然将一个刚刚展露一点头角的侍卫提拔到了大总管之位。” “侍卫?大总管?” “可不是嘛!据说那侍卫长得十分标志,是个俊俏的儿郎,表面上是日月神教的大总管,实际上啊,其实就是东方不败收的男宠嘞!” 男宠…… 如果说令狐冲方才的脸色是冷沉的话,此刻他的面色就是完全黑了下来,他捏着手中的酒杯,克制着心头那股猛然蹿出的怒火。 因为极力的忍耐,以至于手背上都爆起了骇人的青筋。 应该只是传言,他所认识的东方不败不可能会养男宠。 令狐冲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着。 然而下一秒,他就听到这些人继续说着—— “那大总管似乎是姓杨,好像是叫什么杨莲亭来着,对!就是叫杨莲亭!据说这杨莲亭在成为侍卫之前,也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杂役。” 杨莲亭? 这一下,令狐冲没有忍住心中那翻涌而出的情绪,手心一个用力,酒杯便被他直接捏碎了。酒杯的碎片划破了他的掌心,血液从伤口溢了出来,与那甘冽的酒一起从令狐冲的手心流出,滴落在了桌面上。 而这时,一心想着林平之的岳灵珊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大师兄?大师兄你怎么了?”岳灵珊不解的问着,因为她没有去注意这些人的谈话,自然也就不清楚自家大师兄为何会突然变成这般。 “你的手……”岳灵珊皱起眉头,一边拿出手帕一边说道:“发生什么了,这要尽快包……”岳灵珊的话还没有说完,令狐冲就突然站了起来。 “大师兄?”岳灵珊手停在了半空中,她抬起眼眸看向令狐冲。 令狐冲的脑海里现在全是东方不败的事,根本没有心思理会岳灵珊。他想去日月神教,想要去找东方不败,想问问东方不败那杨莲亭究竟是怎么回事,也想知道日月神教起了没乱,东方不败的处境是否绝对安全。 越是这么想着,令狐冲就越是止不住心中那疯狂滋生出的、迫切想要看到东方不败的情绪。 他双唇紧闭着,眉宇之间尽是暗色,下一秒令狐冲直接翻身下楼,往黑木崖的方向飞去。 岳灵珊大惊,跟着起身喊道:“大师兄你要去哪里!” 而回答岳灵珊的,是令狐冲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你的令狐冲还有五秒到达战场感谢在2021-10-30 17:48:06~2021-10-31 18:00: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阴玄澈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春田花花 20瓶;山僧解甲子 10瓶;我是神秘人 4瓶;椿山梦 3瓶;燕出法绥、47487581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5章 第 215 章 令狐冲和岳灵珊所待的这个茶楼距离黑木崖有些远, 中间隔了差不多有三四个县。等令狐冲来到黑木崖地界的时候,已经快到戌时。 由于在下午酉时的时间段里,天空正好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令狐冲心急着想要尽快赶去黑木崖,便也没有顾及那细雨而是继续往前,以至于此刻虽然雨已经停了快有半炷香的时间,但令狐冲的外衣还是湿透了。 站在黑木崖的山脚下,令狐冲抬起头往这一座高耸巍峨的山峰看去, 朦胧的月色里,黑木崖的山顶被一团薄薄的缥缈白雾所笼罩, 充斥着一种危险的神秘感。 令狐冲深吸了一口气, 他从茶楼跑出来的时候一心只想着能快点见到东方不败, 想与东方不败说话,还想询问他很多很多事情。但是眼下,令狐冲真正站在山脚下之后,却突然又有些迟疑了,或者也不能说是迟疑, 而是一种有些微妙的胆怯。 令狐冲自己也说不出来,现在的自己,情绪到底是不是处于一个绝对冷静的状态。他竟然有些害怕, 有些不敢去向东方不败求得一个真相。 如果……如果这一切,真如传言所描述得那一般……后面的事令狐冲不敢再去细想。 没有求证时, 他还可以在心里对自己说,传言都是假的,若是真从东方不败嘴里得知了自己不想听到的真相,到时候,或许他就真得连一个自欺欺人的机会都没有了。 但都已经来到了黑木崖的山脚下了, 若是就这么离开,令狐冲到底是不甘心的。 想到这,令狐冲轻叹了一口气。 到底还是不想做让自己遗憾的事啊…… 令狐冲垂下眼眸,那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又松开,接着又再次收拢,如此往复了好几次之后,他才终于下定了决心,再次抬起眸子的时候,眼底的犹豫已经不再。 他抹掉了从发丝上滚动到脸颊的雨水,按照上一次伪装成甲六时潜入黑木崖的路线,一路加快脚步,朝着日月神教总部的方向飞去。 黑木崖很高,上到黑木崖之后,与夜空的距离仿佛被拉近了。由于下了一场雨的缘故,黑木崖上方的天空格外的澄澈干净,月光皎洁,闪烁的群星璀璨,偶尔还能听到蝉鸣的叫声。 令狐冲去过东方不败的住处,是在日月神教总部右侧的一处由竹林和桃树环绕的雅居里。 在令狐冲去忙雅居的这一路上,不知是因为近些日子日月神教的内部出现了动乱,所以侍卫们正忙着整装部署,还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日月神教夜晚执勤巡逻的守卫并不多,令狐冲没有花太多功夫就避开了守卫,来到了由竹木和桃树所围绕着的中心。 令狐冲跳到最近的一棵树上,他站在上面,看向还亮着烛光的雅居。三四月,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粉白的桃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令狐冲闻着这香味,微微抬着脖子,想要通过视觉和听觉知晓到雅居里的动向。 然而让令狐冲有些失望的是,他并没有发现什么。亮着烛光的雅居里,似乎并没有人。 东方他……难道不在里面吗? 令狐冲正思索着,就听到了一声嗤笑声。 这笑声很轻,在这有些清冷的夜色里于满是桃花香的空气里,被氤氲出了一种极为矛盾的冷冽的磁性。 是东方! 令狐冲眼睛一亮,顺着方才的笑声往左上方一看,在月色下,穿过枝繁叶茂的一棵大树,令狐冲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躺在树枝丫上的红衣男子。 即便知晓了东方不败的实力,此刻令狐冲也不得不感叹自己与东方在武学上的差距。令狐冲也再一次深刻的认识到,东方的武功和内力有多么的深不可测,对方应该早就在那里了,但是他竟然毫无所察。若不是那一声嗤笑,他都会发现不了对方。 但其实,令狐冲是有些妄自菲薄了,他的实力在他的那一辈人里,已经算是佼佼者了。方才若是他的注意力不那么集中在那亮着灯光的雅居,发现付臻红,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东方!”令狐冲喊了付臻红一声,随即运转轻功,一个跳跃,便飞身来到了付臻红所半躺着的这一棵桃树上。 看着距离自己不到一米的男子,令狐冲发现明明自己与对方才分别了没多久,却好像是很久没有见面一样。 东方还是他记忆中的模样,随性中透着一种慵懒的霸气,像一个睥睨一切的王者,充满着攻击的五官直戳人心,明艳昳丽。 没有一个人比东方更适合穿红衣,艳红的衣衫穿在东方的身上,如同灼灼的烈火,燃烧着一种仿佛能勾起人心中最深处感情的火焰。 付臻红背靠着树干,一只手垫着后脑勺,另一只手上则拿着一壶酒。面对令狐冲的眼神注视,付臻红只是抬了抬眼皮,神色淡淡的问了一句,“你来这干什么?” 原本,令狐冲的心里酝酿了很多的话,然而此刻看到一直想见的男子之后,却突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对方这淡然的态度让令狐冲有些心慌,在黑木崖山脚下的那种情绪再一次浮现了出来。 “我……”令狐冲的嘴唇动了动,试图说些什么。 “嗯?”付臻红挑了挑眉,见令狐冲这一副有些纠结的模样,付臻红顿觉有些无趣,于是便收回了视线。 令狐冲见状,也不再去思考了,直接就说了一句,“我想见你。” 付臻红闻言,已经移开的目光再一次转回到了令狐冲的身上,他看着令狐冲的眼睛,漆黑的眸子里在月光的漫洒下泛出了好看的涟漪:“想见我?” “嗯。”令狐冲应了一声,“想见你。”他重复了一遍,低沉的嗓音里仿佛蕴含着无数细腻却又复杂的情感。 付臻红猜到了令狐冲的真正来意:“那些传言你都听到了?”付臻红问得随意。 令狐冲回道:“是。” 付臻红又问:“在哪里听到的?” “万州县。” “万州县吗……”付臻红轻笑了一下,“已经传到这么远了吗……”按照这个传播速度,估计过不了多久,分布在各地的五岳派就会重新集结,商量好趁着日月神教内乱,而进攻黑木崖。 令狐冲的眉头微微拧了一下,“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付臻红反问了一句,“担心我自己会被渔翁得利?” 任我行等人想让他和五岳派的人鹬蚌相争,而五岳派那些人也想着在他和任我行等人拼得你死我活之后,再一举歼灭日月神教。任我行等人和五岳派的人都想成为最后得利的那个渔翁,但可能吗? 五岳派的人暂且不说,就任我行若是能恢复到曾经的巅峰时期,或许还能和付臻红好好一战,双方实力四六开。但是任我行走火入魔之后,不可能恢复到从前的实力,再加上任我行的体内还有他命令陈煜下的蛊虫,母体在他的手上。 只要蛊虫一天不取,对上任我行一行人,付臻红就是绝对占优势的那一方。 至于五岳派,本身就存在着矛盾,虽然明面上大家一直以嵩山派的左冷禅为首,但暗地里各怀心事,都想着坐上五岳盟主之位。 自从上次武林大会上五岳盟主左冷禅被他重伤之后,表面维持的和谐已经岌岌可危,华山派的岳不群更是一举当先,想要独霸五岳。 这种局势的五岳,即便集其门下弟子合力围攻黑木崖,也不足以撼动付臻红,所以若是只是五岳和任我行的事,担心?这根本是不存在的。 令狐冲沉默了,看出了东方不败并没有因为如今的局势而忧虑之后,他错开了视线,也在这树干上坐了下来。 随身携带的配剑被他放在了身边,他一只腿往上曲起,脚心踩着树干边缘,手腕搭在膝盖上,另一腿则随意的往下垂着。 “东方,”令狐冲的视线落向了远处,他似乎是在看着远方的景色,但是眼睛里却没有映入真正的风景,“我也是五岳的。”他说道。 付臻红不甚在意的嗯了一声。 令狐冲的嘴唇翕动了一下:“你……” “你在我这里,就只是令狐冲而已。”付臻红说道。话落,他笑了一下,“我认识的令狐冲,可不像你现在这般。” 令狐冲闻言,心底的那一股因为两人的身份而产生的郁气瞬间就消散了许多,“你说得对。”他也跟着笑了,然后侧过头看向付臻红,朝着付臻红深出了手:“怎么,有好酒不分享吗?” 付臻红勾了勾唇角,将手中的酒壶抛给了令狐冲。 令狐冲接过酒壶,直接仰头一阵豪饮。 四品皆全的醇香酒液从精致的酒壶里落入进令狐冲的口中,有一部分顺着他的下颔流向脖颈。令狐冲的身上有一种从骨髓里透出来的放荡不羁的潇洒。 此刻喝着这美酒,他的喉结因为吞咽而上下滚动,在月色下,透出了几分肆意而又充满着一种男儿血性的荷尔蒙。 一阵豪饮之后,令狐冲痛快得用手掉了从唇角流出的酒液。虽然上一次他离开黑木崖的时候,从日月神教里顺走了不少美酒,但是明明是同样的味道、同样的一款酒,令狐冲却觉得只有此刻自己喝得这一壶酒才是真真的上品。 或许是因为,这壶酒的主人,是东方不败吧。 因为喜欢着东方不败,所以连同他手中的酒也成了最令人沉醉的甘酿。 想到这,令狐冲偏头看向了付臻红,他凝视着付臻红的眼睛,说道:“东方,其实我来这里,还想问你另一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令狐冲:杨莲亭是不是你的男宠,你要他还是要我!感谢在2021-10-31 18:00:43~2021-11-01 18:10: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琉璃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琉璃月 165瓶;洛拉 15瓶;大漂亮想吃蛋挞 10瓶;白衣点墨,素心若雪、小卷毛 3瓶;吴邪四十一枝花、燕出法绥、长安不负神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6章 第 216 章 “东方, 其实我来这里,还想问你另一件事。” 令狐冲的声音不高不低,带着一种隐约的有些复杂的情绪。但或许是因为心里那份未得到事实求证的不安和忐忑,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拿着酒壶的手心也微微紧了紧。 他想听到东方不败的回答。 却又有一些害怕听到东方不败的答案。 付臻红抿了抿唇,他多少能猜到令狐冲会问什么,他原本可以直接选择漠视,但在对上令狐冲的目光之后, 付臻红还是语气淡淡的将话题递给了令狐冲:“你想问何事?” 令狐冲闻言,却没有立刻说话, 而是斟酌了一下语言, 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东方……那个杨莲亭与你的关系是如传言那般吗?” 果然。 令狐冲问得是这个。 “传言?”付臻红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你是说杨莲亭被我收为男宠之事?” 令狐冲的心紧绷着:“所以这事是真得吗?” “你觉得呢?”付臻红将问题对给了令狐冲。 令狐冲闻言, 垂下了眼眸,“我不知道。” 付臻红看了他一眼,不急不缓的说道:“若传言是事实,你待如何?不是事实,你又待如何?” 令狐冲沉默着, 这话他同样不知道该如何接。 因为无论真实与否,他都没办法做什么。 想到自己之前在日月神教时看到的那个黄衫男子,即便同位男性, 令狐冲也对那杨莲亭的外貌挑不出任何毛病。 对方长得俊气,身上有一种他们这种江湖中人没有的贵气, 那种举手投足自然散发出来的温润和雅逸不是一朝一夕之间所能养成的。 但若只是外形,令狐冲还并没有那么在意。 最让令狐冲在意的,是那杨莲亭和东方站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之间似乎围绕着一种无形的奇异磁场,旁人插不进去, 就仿佛这两个人的关系是注定会被捆绑在一起的一样。 令狐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怪异又毫无根据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又确确实实的在他心里产生了,并且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而这也是为什么令狐冲现在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之一。令狐冲知道其实无论东方和那个杨莲亭的关系如何,都与他令狐冲没有关系,但他喜欢着东方,不可能在听到喜欢的人似乎养着男宠的传言下还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是。”付臻红突然说道。 “嗯?”令狐冲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说,不是。”付臻红难得又重复了一遍,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传到了令狐冲的耳朵里。 令狐冲眉宇之间的那一抹阴郁,在听到付臻红的回答之后,瞬间就散去了,他的眼眸里迸发出了一丝明亮的光晕,唇角也不自觉的上扬出了一抹弯弯的弧度。 令狐冲知道,东方不会对他撒谎。 东方不败的性子太高傲了,这样一个身居高位的强者是不屑于说谎的。只要对方这么说了,那事实就是如东方他说得那一般。 令狐冲越想脸上的笑意就越明显,他本身的长相就是硬朗阳光,没有那份纠结和不安之后,那种桀骜的洒脱劲又再一次回到了他的身上。 他看了付臻红一眼,拿起酒壶又是一阵豪饮。 只不过这一次,情绪是真正的畅快,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那种复杂万千的纠结。 “给!”令狐冲喝完一大口之后,将酒壶抛回给付臻红。付臻红抬手接过,也仰头喝了起来。 令狐冲见状,手掌放在树干上一个干脆利落的翻身,下一秒,便来到了付臻红的身边。这下,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令狐冲学着付臻红的模样将后背靠在了树干,他与付臻红并排坐着,手臂与手臂也隔着衣衫布料贴在了一起。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而是极有默契的,一边欣赏着月色一边一人一口的喝了起来,没过多久,酒壶里的酒,就只剩下了三分之一。 令狐冲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酒壶,他酒瘾大,酒量更极好,那三分之二的酒里大半部分都是被他喝下肚的,但是令狐冲却丝毫没有因这度数挺高的酒而产生醉意。 不过,虽然他没有因酒而醉,但是酒精多少还是影响了他的思维。闻着从东方之人身上所飘散出来的淡淡幽香,令狐冲的脸颊处有了一丝热意,泛出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夜晚的微风徐徐吹着,却一点也没有将令狐冲脸上的烫吹散,令狐冲偏过头,用那一双有些像琉璃色的瞳孔直勾勾的看着付臻红。 夜色下的东方格外好看,月光朦胧,漫洒到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多了一种白日里没有的柔和。 令狐冲看着看着,某种细腻的情感就从心底弥漫出来,他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缓缓念着付臻红的名字:“…东方……” 由于喝了酒的缘故,令狐冲的嗓音比平时听起来更低沉,软糯糯的一种语气,有点像是在对付臻红撒娇。但他的音色和声线又是一种成熟男人的磁性,所以传入到付臻红的耳朵里的时候,便多了一几分带着些许的渴求的暧昧。 像是在求垂怜,又像是在求……欢…… 想到这,付臻红没忍住笑了一下,他偏过头好整以暇的看向了这将脸凑近他的令狐冲。 他知道令狐冲并没有喝醉。 也知道令狐冲的这些行为只是借着几分酒意的壮胆,像是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 “…东方……”令狐冲又喊了一声。 由于令狐冲是淋着雨赶来黑木崖的缘故,此刻他的衣衫还处于一种半湿润的状态,发丝间也还聚着水气。 令狐冲的头发不长,差不多到肩膀的位置,他穿着随意,头发也是十分随便的只用一根发带半扎在脑后。 若是其他人像令狐冲这般打扮得不拘小节,定然会给人一种有些不修边幅的感觉,但是令狐冲人长得英俊,硬朗的五官轮廓和高大挺拔的身材让他即便穿着粗布旧衣,也自有一种自在潇洒之意。 “东方…”令狐冲将脸凑得更近了,下一秒,他直接说道:“我想吻你。” 付臻红挑了挑眉,看着眼前这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男子,没有说好,也没有回绝。 令狐冲便当东方不败是默认了,于是他一个侧身,双手撑在了付臻红脸颊两边的树干,上半身也朝着付臻红逼近了。 随着令狐冲的动作,他身上落下的阴影便完全笼罩了付臻红,两人之间的光线也变暗下来。令狐冲盯着这近在咫尺的男子看了两秒,随即吻上了那诱人的双唇。 熟悉的柔软的触感让令狐冲的身体泛起了一丝颤栗,这是兴奋起来的信号。他见付臻红没有抗拒他的轻吻,便探出了舌尖,在付臻红那利落分明的唇线上轻轻缓缓的磨蹭。 他的瞳孔里印着付臻红的模样,唇齿间的馥郁馨香让他的喉咙有些干渴和发痒,明明已经喝了那么多的酒,但是此刻,令狐冲的喉结却不自觉的上下滚动着,想要得到更多。 他的手从树干上滑落,缓缓来到了付臻红的脸颊,温热的指尖摩挲了一下付臻红脸颊的肌肤,然后亲昵而又自然的将付臻红垂落在的这一缕发丝撩到了耳后。 而在做出这些动作的同时,他的舌也探入进了他付臻红的唇里,两人都不是扭捏的性格,于是顺理成章的,在这明月皎洁、桃花满布的夜色里,亲吻起来。 令狐冲的呼吸随着亲吻而变得炽热又焦灼,他的满脑子里都是眼前这个男子。那原本被他放在一旁的酒壶这时因为放置的不稳而倒下,酒液便从壶嘴里流了出来。 但无论是付臻红,还是令狐冲,都没有去在意这一点,于是空气中很快就弥漫出了一阵浓郁的酒香。 许是因为这酒香,又或许是因为唇齿间的味道太过甜美,令狐冲的眼神变沉,似乎真正醉在了这缱绻无边的环境里。 热意涌现,体内的那一股烫意不断灼烧着令狐冲的理智,他的亲吻开始变得越发猛烈,像是要吞灭付臻红的呼吸。而付臻红也是不服输的性子,这仿佛是一场角逐,两人谁也不愿退让。 而后,在树叶的遮挡下,月光斑驳到这桃花树上,在这黑暗中带着隐约光亮的环境里,两个人拥抱在了一起。 砰砰……砰砰……砰砰……… 令狐冲的心跳如急促的鼓点,一下又一下,在他的心底肆意的敲击着。他看着被自己拥抱着的男子,额头上泛出的细汗黏糊而又滚烫,滴落下来的这一瞬间,宛如平静的湖面激起的涟漪,肆意蔓延到了每一个隐秘的角落。 “东方…东方……”令狐冲念着付臻红的名字,他的声音是沙哑的,月光下那有些浅的瞳孔里此刻也正蕴藏着一种仿佛要将付臻红吞噬的情与欲。 而同一时刻,原本应该休息的杨逸,突然受到了侍卫来报,说发现黑木崖的后山的一条路道有被人踏足过的脚印。 因为下了雨,泥泞有些松散,脚印也就比较清晰。其实若是寻常的路段上出现脚印,并不稀奇。 但后山的这一条路道一直是属于一种半荒废的状态,日月神教的人基本不会走这条路。更重要的是路上的脚印所去往的方向是日月神教的右侧,那是东方教主的寝居。 在日月神教内部分裂的特殊时期,巡山的侍卫在思索了片刻之后,便选择了将情况上报。 杨逸摆了摆手,在侍卫退下之后,看向了东方不败寝居的方向。他沉默了两秒,随后还是决定前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弱鸡系统:我嗅到了修罗场气息感谢在2021-11-01 18:10:57~2021-11-02 18:04: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夜霖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夜霖 20瓶;懒裴裴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7章 第 217 章 在去往东方不败寝居的这一路上, 杨逸的嘴唇一直是紧闭着的。他隐隐猜到了一些什么,却因为还未得到证实而不确定。 他原本的气质是一种十分清雅的温润,微微笑起来的时候会透出几分如沐春风的俊朗, 然而当薄唇闭成一条冷硬直线之后,便给人一种清冷的距离感,温温和和,却让人有些莫名发悚。 因为无法判断出他那漆黑平静的眉眼里,似乎蕴含着复杂的思索和算计。 今夜由于白日下了一场雨的缘故, 黑木崖上方的天空便格外的澄澈,明月皎洁, 在月光的照明之下, 杨逸进到了桃林里。 桃花的香气涌入进杨逸的鼻尖, 并不是十分浓郁闷人的香味,而是浅浅的,恰当好处的花香。 闻着这桃香,杨逸眉宇之间的那种清冽的冷也散去了一些。他就这么一路往前平稳的行走的,并没有用轻功。 杨逸其实可以更快的赶到东方不败的居所, 但是他最终却还是没有那么做,他在给自己思考的时间,去为之后的事情下定最后的决心。 而另一边, 在那靠近付臻红寝居庭院的那棵桃树上,令狐冲身体的热度正在与付臻红亲密拥抱后的唇齿交缠里, 攀升得越来越高。 令狐冲抚摸着付臻红的脸颊,指腹在付臻红那微微上挑的勾人的眼尾处缓慢的摩挲,他的指尖很烫,很热,呼吸浑浊而又低沉。 那原本普通琉璃一般明亮的瞳孔已经转变成了深色, 像一片黑色的雾,又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牢牢的罩住了付臻红。 “…东方……”令狐冲的双唇里吐露出这沙哑得…包含着炽热渴念的声音。他用鼻尖轻轻磨蹭了一下付臻红的鼻尖,然后将头埋在了付臻红的颈窝。 滚烫的唇在那白皙细腻的肌肤上一点点留下了红色的痕迹。付臻红抬起手,轻轻抚着令狐冲的后颈。 这是一个人身上较为脆弱的部位。 只要付臻红一根银针,便可让令狐冲永远沉睡下去。 耳畔萦绕得是令狐冲焦灼的呼吸,付臻红的手顺着令狐冲的背脊一路缓缓往下,明明隔了一层衣物,令狐冲却在这只手的轻触下,战栗不已。 红色的衣衫和蓝白相间的衣衫在这静谧无声的夜色里交叠到了一起,月光下,人影晃动。湿热的感觉完全填充了令狐冲的心脏,他不禁低下头咬住了付臻红那因为微微扬起脖子而露出来的小巧精致的喉结。 令狐冲并没有用力,只是用自己的牙齿轻轻地研磨,而这和他腰腹那遒劲有力进攻相比,是无比温柔的。 付臻红微微眯了眯眼,他的双唇因为亲吻而变得艳丽,像一朵娇滴的花瓣,沾染着水气,芬香四溢。他的嘴唇半张着,发出了一声轻轻地叹息。 “东方……” “东方……” “东方……”令狐冲那灼灼的声音一次比一次清晰深情,更一次比一次包含着浓烈热切的情意。 东方不败对于令狐冲来说,就像是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花,漂亮至极,艳丽至极,让令狐冲明明只要靠近了,就可能万劫不复,堕落进深渊,却依旧不可抑制的滋生出了不该有的情意,甘之如饴。 令狐冲不是没有挣扎过,纠结过,但情不知所起,等他意识到的时候,早已经挣脱不开。 哪怕他知道东方不败是风,抓不住,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却仍旧沉溺在了对方那漫不经心的蛊惑里,回不了头。一番亲密之后,令狐冲轻轻贴着付臻红,轻嗅着付臻红发丝间散发出的幽香。 恰好这时,一阵微风吹来,桃花的花瓣被风吹落,缓缓飘到了付臻红的脸颊。令狐冲垂下眼眸静静地凝了半秒,然后将这一片桃花花瓣轻轻抚开。 令狐冲很喜欢此刻的氛围,只有他和东方两个人,但他也知道,这种气氛终究不可能长久。令狐冲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随后抿了抿唇,看向了侧方。 没过多久,月光下,一个人影越来越清晰。 令狐冲的目光落到这个打扰了他和东方继续温存的男人身上。 而杨逸,也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看向了与东方不败并排坐在树上的令狐冲。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撞到了一起,瞳孔里均浮现出了晦涩的冷意。 算起来,这其实是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 因为之前的令狐冲,伪装成得是甲六的身份。 杨逸何其聪明,早在很早之前便意识到甲六就是令狐冲的伪装。此刻,从东方不败和令狐冲之间所萦绕出的氛围里,杨逸也立刻就猜到了两人发生了什么事。 心脏处仿佛被一根针轻轻扎了一下,杨逸对东方不败虽然还没有那么浓烈炽热的情感,却依旧感觉到了一种轻微的酸涩。或许是因为从一开始,穿成杨莲亭的他,就下意识的将自己和东方不败这个人捆绑到了一起。 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之间有着旁人永远也不可插足的联系。 但事实,却打了他的脸。 此刻他心底所涌出的这种情绪,究竟是一种单纯的占有欲,还是一种因为喜欢而失落的难受,杨逸已经不想去深究了。 他早就该清楚的,他所认识的东方不败不是原著里的那个东方不败,他杨莲亭也不是原著里的那个杨莲亭。 “属下参见教主。”杨逸收敛住神色,主动打破了沉默。 “何事?”付臻红懒洋洋的开口。 “侍卫来报,发现有可疑人潜入教主居所,属下不放心,便进来了。”杨逸说着,又看向了一旁的令狐冲,“却不知那鬼祟的可疑人竟是和教主认识,是属下多虑了。” 杨逸的声音沉稳好听,语气不疾不徐,只是在说到鬼祟这两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些许。 付臻红没有表态,令狐冲的眉毛却微微上挑了一下,看向身旁的付臻红,“东方,原来一个下属也能不经允许就随意进教主的寝居?” 这话明显是对杨逸说得。 杨逸闻言,却轻笑一声,只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他的目光是冷的,声音虽沉稳平静却似乎又暗藏着某种尖锐的攻击性:“教主既然任命我为日月神教的总管,我自然要担起责任,以防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接近教主。” “毕竟现在是特殊时期。” 令狐冲也是随机应变极强的人,他听到这杨逸这暗喻,再想到这杨莲亭和东方的那些传言,自然是不可能忍着的,于是动了动唇,“我看……” 然而令狐冲这才刚刚说了两个字,就被付臻红打断了,“行了,”付臻红随意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从树上飞身下来,“时间不早了,本座不想被打扰。”他这话是对杨逸说。 “至于你,也回去吧。”这后半句则是对令狐冲下得逐客令。 付臻红没有解释令狐冲的身份,杨逸也没有逾越的询问令狐冲的身份。 但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杨逸和令狐冲彼此对视了一眼,一道暗涌从两人的眼神中汇集,瞬息之间,两人又各自收回。仿佛那一刹那间的交锋只是错觉。 付臻红看了一眼杨逸和令狐冲,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向了庭院。 留在原地的令狐冲和杨逸,各自怀着心思朝着桃林外围走去。在走出的桃林之后,杨逸瞥了一眼令狐冲,“既是五岳的人,还是少来日月神教。” 令狐冲道:“既然只是下属,就别干涉不该干涉的。” “因为不怀好意的人太多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接近教主。”杨逸说得随意,语气也是温温和和的。 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不等令狐冲回话,杨逸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慢条斯理的说道,“前几日,教主回教中的时候,身上就有着深浅不一定红痕,我侍奉教主沐浴时就想着,以后定要多注意一点,不能让有歪心思的人搅扰了教主清净。” “你觉得呢,华山派的令狐冲?” 令狐冲的眼神沉了下来,却不是因为杨逸直截了当的点出了他的身份,而是因为杨逸故意说得这一番话。 无论是上半句的红痕和前些日子这些字眼,还是后半句的侍奉教主沐浴,都让令狐冲的心情直线下滑。 令狐冲的思绪有些乱,所以在他从南县的花灯会上与东方分别之后,东方又去了哪里?那个时候东方是和少林的清寂待在一起的,难道后面东方和清寂…… 不对!不可能,清寂是出家人,虽然令狐冲知道就算是出家人也不一定都能坚守佛心,但清寂不一样的,他能感觉到清寂是真正的向佛,正如他的法号一样,自在空寂,是不会被凡尘俗世搅扰所清晰搅扰的高僧。 但在令狐冲回想起东方当时对清寂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之后,心顿时就有些动摇了。他比谁都清楚东方的魅力,对方是仅仅只是一个水中现身,不说一语就牢牢印刻在他心里的存在呀。 只要东方不败愿意,或许真得没有谁能抵挡得了。 令狐冲的思绪越想越复杂,他的脑海里仿佛出现了两个声音。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是这杨莲亭故意在借此离间,清寂是少林有名的高僧,佛心坚定,怎么可能轻易破戒。 另一个声音又告诉他,所有的不可能,在牵扯到东方之后,就不复存在。 杨逸似乎看出了令狐冲此刻的心绪已经变得复杂,他唇角微微勾了一下,说道:“既然你知道上山的路,那么下山的路,请自便。” 留下这一句话之后,杨逸便率先离开了。 他承认,他是故意这么说得。 至于令狐冲信或者不信,都对他造成不了任何影响。他杨逸本身就不是一个绝对正直的人,更何况他只不过是把知道的事实说了出来,仅此而已。 而这之后,令狐冲和东方不败的关系会因为他的这番话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他倒是有一些期待。 [小红,让令狐冲和杨莲亭走在一起,真得没关系吗?] [嗯。]付臻红不甚在意的回道。 令狐冲对他的好感度还未加满,付臻红心里自有一番思量。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从这个世界脱身,进入到下一个世界开起武侠副本的完整攻略。 原本付臻红其实并不介意在这个世界多待上一些时间,但是在与清寂发生了关系的两日之后,时空管理局那里突然给他传送了武侠世界的另一部分剧情任务。 而这任务的开启的契机就是清寂,或者更准确一点得说是清寂所归属的少林。七绝妙僧无花,这将是付臻红在大武侠世界的另一个身份。 等他正式成为无花之后,武侠世界的攻略才会全部解锁。付臻红不喜欢浪费无畏的时间,在那日之后,就已经有了计划。 而原本还有些担忧的三儿系统在听到付臻红这么回答之后,也放下了忧虑,继续快快乐乐的做起了看热闹的弱鸡。 ******* 四月深涧底,桃花方欲然。 在一片盛开的雨香里,江湖上即将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以左冷禅为首的五岳再一次集结,打着讨伐日月神教的旗号,召集天下能人异士。这一次,不再如武林大会上那般,大多为年轻一辈。 五岳派似乎下定了决心,要趁着日月神教内部发生动乱的大好时机,一举进攻黑木崖,杀到日月神教的总部。 而任我行这边,也准备充分,率领手下的旧部整装待发。 “你们听说了吗!这次日月神教恐怕会被彻底清除了!” “清除了好!清除了好!依我看啊……日月神教这种邪/教本来就不应该存在。” “说得对!最好是那任我行和东方不败先斗个你死我活,五岳派的那些人再趁机将两个魔头一并铲除,彻底清理掉两个江湖祸害!” 原本正准备回少林请罪的清寂听到这些话,秀挺的眉头皱了一下,内心深处也浮现出了一丝难得的慌乱。事到如今,清寂实在没办法再自欺欺人的对自己说他不在乎东方不败。 他的双唇紧抿着,眼里闪过一抹忧虑。 距离他只有两米远的三个人还在兴致勃勃的讨论着即将到来的武林之战,清寂垂下眸子,沉默了好久。 他想了很多,很多…… 等再次抬眸时,清寂脚步一转,转身去往了与少林截然不同的方向。而那个方向,正是去往日月神教的方向。 终究还是没办法放下…… ****** 同一时刻,日月神教的总部。 付臻红从杨逸的手中接过了一张卷起的纸条。 纸条上只写了几个字——— 三日后,申时三刻,做个了断。 这笔锋付臻红十分熟悉,是任我行的字迹。 付臻红将纸条捏成粉末,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此时正是日落时分,残阳如血,平静的天空中似乎蕴含着某种危险。 一切就好似暴风雨前的平静。 也确实是时候了。 付臻红想着,将目光收回,看向了杨逸:“陈煜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杨逸如实回道:“已经派人盯紧了钰王,确保他那一方的人不会趁机插上一脚。” “嗯。”付臻红点头,“你先下去,随童大哥和曲洋一起,准备好三日后的大战。”话落之后,付臻红看向了诗诗:“本座要与诗诗单独说话。” 待杨逸离开之后,付臻红对着诗诗招了招手。 诗诗走上台阶,走到付臻红的身边坐下。 “教主。”她轻轻喊着,声音婉转娇媚。 付臻红没有说话,只是在诗诗将身体亲昵得靠在他身上之后,略微低头,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诗诗的发丝。 诗诗没有再出声,她知道教主是有话要说,于是乖巧的等着付臻红开口。片刻之后,付臻红缓缓说道:“葵花宝典可都背下来了?” “全部记住了。” “好。”付臻红笑了,挑起诗诗的下巴,看着诗诗的眼睛说道:“诗诗果然没有辜负本座的期望。” “教主已经决定了吗?”诗诗问着。 “怎么?”付臻红眉毛微挑,收回手说道:“诗诗莫不是觉得自己没办法胜任?” “不是的……”诗诗摇头,语气柔柔的说道:“教主的一举一动都刻在了诗诗心里,诗诗也有信心不会被旁人察觉,但教主始终是教主,任何人都无法真正模仿。” “诗诗这话岂不矛盾了?” “虽然矛盾,但这些确实是诗诗心里所想。”女子说到这,微微顿了一下,随后抬着眼眸凝视着付臻红:“诗诗一定会按照教主的要求,做好一切。” “乖孩子。”付臻红轻点了一下诗诗的鼻尖,然后将诗诗的身体扶正,“来……”他伸出了掌心。 诗诗点了点头,抬起手,将自己的掌心贴上了付臻红的掌心。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11-02 18:04:25~2021-11-03 16:02: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西瓜霜 2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秒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秒 30瓶;娃哈哈哈哈 26瓶;洛拉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8章 第 218 章 在诗诗的掌心与付臻红的掌心贴上的这一刹那间, 伴随着一道浅蓝色的幽光,诗诗感觉到有一股充沛的力量正源源不断地从自己与教主相贴都掌心涌入到了她的身体里。 这力量强悍,霸气, 却又是异常温暖的, 仿佛带着诗诗最熟悉的气息。这是属于教主的内力,而现在它正弥漫到了她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 随着涌进体内的力量越来越多, 诗诗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五感在以近乎百倍的速度提升。无论是听觉, 还是嗅觉, 亦或者是敏锐力,都与她从前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她不禁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去感受着自己体内这属于教主的内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几十秒过去之后。 付臻红收回了手。 诗诗也睁开了眼睛, 大抵是因为一次性接收了太过强悍的内力,虽然付臻红有特意控制速度和功力,但是对于诗诗来说,还是有些负荷。 此刻, 她的脸颊泛着明显的红晕,瞳孔里也有着几分茫然的涣散, 睫毛上更沾染着有些湿润的水气。额头上细密的汗水打湿了她两鬓的秀发, 她整个人看起来透着一种羸弱之感。 但诗诗并不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柔弱女子,无论她的性格,还是她的实力, 都是一个足够保护自己、保护身边之人的。 该娇纵的时候娇纵,该懂分寸的时候,从来都能把任务完成得很好, 最重要的是, 她对付臻红绝对衷心。 “如何?”付臻红问她。 诗诗闻言, 浓长的眼睫轻轻眨了眨,圆圆的黑色眼珠转动了一下,才似乎慢慢找回了思绪,乖巧的回答着付臻红的问话:“感觉好像脱胎换骨了。” 说这话时,诗诗的语气里透着几分暖糯,她盯着付臻红看,撒娇一般地喊着付臻红:“教主……” 付臻红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诗诗那绯红如霞的脸颊,随后又将她额前的几丝发丝理顺,“诗诗会做得很好的,对吗……”付臻红缓缓说着。 诗诗点了点头,她抬起手,握住付臻红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吻了一下,以一种虔诚的,倾慕和憧憬之情,“诗诗为教主而活。”她说完,放下手,似乎觉得还不够,又补充了一句:“我会做得很好。” 付臻红很满意诗诗的态度,“我相信你。” 付臻红没有再用本座这样的称呼,就仿佛此刻他不再是那个教主,与诗诗也不再是上下级关系。 诗诗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像夜色下漂亮的星月,她看着面前这个红衣男子,在对方深邃的眼睛里,诗诗的心底涌现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决的自信。 她可以的。 教主信任她。所以她可以做到,而且一定会做到最好。 想到这,诗诗微微垂下眸子,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她下意识收拢指尖,像是把某种信念牢牢握紧了一样,这一刹那间,诗诗突然觉得,自己似乎离教主又近了一步。 付臻红感觉到诗诗的决心,轻轻笑了。 “好了,你先回去调息一下。”付臻红说道。 “好,诗诗明白。”诗诗应了一声后,站起身对着付臻红行了一个礼,这才退了出去。 付臻红将自己近七成的内力传给了诗诗,诗诗熟记葵花宝典,如今有了他的内力加持,实力必然会提升到一个高度。虽不至于位居武林的魁首,但若是加以练习,再加上有陈煜帮衬,要以他的身份统领好日月神教,绝对不成问题。 是的,以他的身份。 以付臻红在这个世界上的……东方不败的身份。 这是付臻红几天前就决定好了的。 诗诗跟了他许多年,对于他的行为举止已然十分清楚,不仅仅是一言一行,甚至是一些细小的生活习惯,都记得真切。若是诗诗模仿他,除了陈煜那几人,怕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童白熊也不会发现什么端倪。 时空管理局那里一开始就告知了付臻红,武侠的大世界是分为了上下两个小世界。因为两个小世界都同属于武侠这一个大世界,所以付臻红不能在去下一个小世界的时候,完全脱离最先攻略的这一个笑傲江湖的小世界。 两个小世界的联系不能断。 而本身,两个小世界就是有着至关重要的联系的。 所以付臻红便决定让诗诗伪装成他,以东方不败的身份继续推进笑傲江湖这个小世界的进度。 而他本人,则是去往下一个小世界,开启武侠大世界里对其他天选的攻略。 三日后,就是付臻红离开的契机。 他会带领归属于他的手下精英们,将可能威胁到日月神教的敌对者一举歼灭,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他在暂时离开这个小世界之后,日月神教依旧是由“东方不败”管辖,且不出现任何被搅毁的意外。 虽然付臻红将七成内力传给了诗诗,但是他昨日已吃下了金蝉,金蝉可助他在短时间之内将剩下的三成功力迅速提升到三倍。 即便不是十成,但是应对三日后的大战,已经足够了。 当然,这样的方法是有副作用的,那就是在时间过去之后,付臻红的身体会因为过度的消耗而陷入一段时间的沉睡,呈现出假死一样的状态。 只有等到身体的负荷被彻底修复之后,才能够苏醒。这种看起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对于其他人来说是敬而远之的,但是对付臻红而言,却正好与他原本的计划相适应。 ****** 三日的时间,不长也不短。 到了任我行约战的这一天,还未到申时,天空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申时的时候,浮云密布。 或许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大战,黑木崖的上方充斥着一种阴郁的冷沉。 任我行一身黑衣,头上带着一顶蓑帽,他的身侧分别站着任盈盈和向问天。在任盈盈的右边,是穿着苗族传统服饰的蓝凤凰,而在神教前右使向问天的左边,则是三位叛变的堂主。 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其中以蓝凤凰麾下的五毒教居多,三位堂主的下属并列第二。 在任我行前方两百米开外的阶梯之上,曲洋和童百熊并排而站,两人看了一眼下方的任我行所带来的一大群人,随即又十分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任我行抬了抬眼皮,目光在阶梯上快速扫了一圈,“怎么,东方不败不打算出来?”任我行的声音极冷,语气里透着一股宛如冰窖一般的寒意。 他等今天已经等了很久了,在那地牢里所受的屈辱他一定要找回。他今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擒住东方不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日月神教的教主之位于任我行而言,已经没有那么在乎了,他对东方不败的恨意成为了一种无法被消除的执念,哪怕今日会损失惨重,他也要抓到东方不败,将曾经所受到的屈辱尽数奉还。 想到这,任我行的目光越发晦涩,身上的杀意也几乎要具象化。任盈盈见状,有些担心的喊了一声:“父亲,你……” 然而任盈盈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悦耳如银铃一般好听的娇媚女声,便这剑拔弩张的对峙里缓缓响了起来——— “……不过是对付一群不自量力的叛徒而已,若是教主亲自出手,岂不是沾了晦气。” 诗诗一边说着一边不疾不徐的从曲洋和童百熊的身后走了出来,而跟着诗诗一起现身的,还有一身劲装的杨逸。 诗诗穿起了与付臻红最相衬的红,红衣的衣摆边缘绣着金色的锦绣祥云,腰上还佩戴着金色的吊坠。她的眉心中间画着一抹花钿,是桃花的花瓣形状。 她走到最前方,看着下方的任我行和任盈盈等人,有那么一瞬间,任盈盈似乎从诗诗的身上看到了东方不败的影子。 她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发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任我行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在哪里。” “想知道?”诗诗嗤笑一声,随即微微抿着唇假意思索了片刻,“唉,还真是可惜了,即便是告诉你,告诉你们,你们也不可能见到,因为没有那个机会。” “放肆!”向问天身后的一位堂主被诗诗这傲慢的语气气得不行,不禁大声呵斥道:“你不过一介女子,怎敢狂妄至此!” 诗诗闻言,却是轻轻捂着嘴笑了起来,“女子又如何?”下一秒,她眼神一凛,手往下一挥,声音便清楚得传入到了每个人的耳膜里,“今日我便让尝尝被女子碾压在脚下当成蝼蚁的滋味!” 话落,她抬起手,掌心往前一推:“上。” 随着这一声令下,双方的战斗正式拉开序幕。 而同一时刻,另一边。 黑木崖的山脚下。 左冷禅和岳不群等人已经率领江湖上的能人异士,携五岳派中全部精英,准备一举攻上黑木崖。 “打倒东方不败!” “打倒东方不败!铲除□□魔头!” “打倒东方不败!为武林除害!” 黑压压的一群人手握武器,气势汹汹的喊着响亮的口号,势必要在今日攻下黑木崖。淅淅沥沥的小雨并没有影响他们的士气,阴云密布的天空也没有让他们的情绪变得低沉。 但有时候,不是光有志气,就能成功的。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虚妄。 “就凭你们这一群蝼蚁?”清冷中透着微微磁性的声音打断了这一群人的呐喊,漫不经心的语气里是一种令人畏惧生寒的轻慢和不屑。 像是夜色里出鞘的软剑,在冷白的皎月下所散发出的凛然的寒光。 第219章 第 219 章 219、第 219 章 未见人, 先闻其声。 这样悦耳到让人耳膜发痒的声音只有东方不败才能发出,而这狂妄中带着凌厉霸气的话语也只有东方不败才敢说出来。 这声音明明不是很大声,却无比清晰的传入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制止了他们方才那些大言不惭的呐喊。 所有人都禁住了声,闭上嘴,一脸警惕的抬起头朝着这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黑木崖的山很高,陡峭险峻的山峰在乌云之下如同一座永远也不可能被攀越的高峰。淅淅沥沥的雨还在下着,这些人寻着声音抬头, 脸上便被滴落的雨水打湿。 这些带着酸性的雨水落入到他们的眼睛里、鼻孔里、嘴唇里,实在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然而这些人一个个的却不敢有片刻的大意和分神, 他们全部握紧手中的武器, 紧绷着神经,全神贯注的看向上方被一团雾气笼罩的黑木崖。 左冷禅眼睛半眯起来,脸上尽是杀意和戒备。 其他几位掌门也同样如此。 下一秒,上千个黑衣人从山上飞身而下,穿过薄雾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这些人的脸上都画着奇怪的图腾, 穿得衣衫虽然是黑色的,但是却佩戴着苗族的金饰。为首的是一个皮肤有些黝黑的男子,身材高大, 他的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瞳孔色彩分明是清澈的, 然而却流露了出一种直白赤/裸的杀意。 左冷禅很快认出了这领头的男子。 五毒教的蓝尘风。 泰山派的掌门拔出长剑,直指蓝尘风,声音响亮,气势汹汹的说道:“东方不败在哪!”武林大会那时,除了左冷禅的嵩山派死伤最多之外, 就属他们泰山派了,他本就刚继任掌门之位没多久,武林大会的损失已然让一些人不满,若是他再不拿出点成绩,必然会失了威信。 今日,东方不败被两方夹攻,胜率几乎为零。 正是他树立威信的大好时机。 想到这,这泰山派掌门又拔高音量,重复了一遍:“东方不败在哪!” 而回应他的,是一声轻慢的嗤笑。 “这么想见我,是急着送死吗?” 是东方不败!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对方一袭红衣,撑着一把浅色的伞乘风而落,与这些人淋了一身雨的狼狈相比,他身上不染一丝污垢。 他的发丝如墨一样浓黑,瞳孔里的颜色比黑夜还要更深邃,像是未知的深渊,危险,神秘,深不可测。而他的皮肤又如雪一般纯白,无暇细腻,与那艳红的衣衫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 深邃的黑,极致的白,以及艳色无边的红。 如此浓墨重彩的颜色融合在了这个男子一个人的身上,成为了这昏暗的天气里,最夺人眼球的瑰丽姝色。 五岳派的人,以及响应五岳的召集的各路江湖散客们,看着这乘风落下,出现在了他们视线中的男子。即便再记恨东方不败,却也不得不成为,东方不败是真得长了一副极好的相貌。 冷艳中透着凛然的、目中无人的霸气,眉宇之间的红色竖横朱砂又使得他那种锋利且咄咄逼人的冲击的美里,多了几分仿佛能迷惑人心智的蛊惑邪气。 “这……这就是东方不败吗……”说话的是一个岁数看起来不大的年轻男子,名叫张流,他不是五岳任何一派的人,只因为怀着江湖侠气,想要除魔卫道,闯出一番名头来,便响应了左冷禅的召集。 但事实上,在此之前,尽管他听说过了不少关于东方不败狠辣和冷血的事迹,却从未见过东方不败本人。 对于东方不败样貌的传言,江湖上一直流传着两个版本,一个是东方不败面容绝艳,堪称第一美人,另一个则是东方不败相貌丑陋,不堪入目。 不过唯一统一的传言,便是东方不败的武功高强,为人心狠手辣。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相信第一种传言的人很少,大部分未见过东方不败本人的江湖中人,都潜意识里认为东方不败的长相是属于第二种。 此 219、第 219 章 刻,骤然看到东方不败的真容,不仅仅是张流,其他那些未曾见过东方不败本人的年轻人,心里的震惊几乎也都溢于言表。他们这些人,几乎都是初入江湖,还没有日后的精于算计,还没有达到熟练的将情绪收敛的沉着。 甚至在东方不败的眼睛淡淡地扫向他们这边的一瞬间,这些人竟然有一种不敢对上那双眼神的局促感。 左冷禅见状,冷哼一声,“妖孽!” 付臻红却是里理也没理他,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张流一眼。 被付臻红彻底忽视了的左冷禅,脸色越发的暗沉,随后他不知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原本黑下来的脸色瞬间好转,“东方不败,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噢?”付臻红闻言,这才投给了左冷禅一个眼神,不疾不徐的说道:“老东西,看来武林大会上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付臻红的语气轻巧而随意,然而眸子里的冷光和杀意却是让左冷禅的心脏本能得一颤。 左冷禅握剑的手紧了紧,正欲说话,泰山派的掌门就说道:“东方不败,大言不惭!” 付臻红听了,顿时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低低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无疑是好听,然而传入到那些在武林大会上见过他杀人时那狠辣一面的人,不约而同的白了一下脸。 但随后他们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心里想着东方不败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抵得过整个武林。更何况东方不败现在被双面夹攻,不仅要应对他们,还要抵御任我行等人,所以他们这一次,不可能会失败。 付臻红自然不可能去理会这些将死之人是如何想的,他抬了抬眼皮,看向了插嘴的泰山派掌门。 原本的泰山派掌门为人正直,性子刚烈,虽然缺乏应变能力,却也算一个人物。而现在这个泰山派掌门,却是不够看了。 “本座能在武林大会上血洗五岳一次,今日就能血洗第二次……”付臻红慢条斯理的说着:“不过这一次呀,本座可不会像上次那般仁慈了……” 付臻红的声音很轻,语气平静得就像是在谈论今日的天气如何一样,然而就是这样的声音,却让人感觉到了一种不寒而栗的冰冷杀意。 他再一次扫向这些人,给予他们最后一次机会:“本座本不想大开杀戒,但若你们执意进攻,那便只有一个结果……死。” 最后一个字,付臻红的红唇微张,殷红的舌尖上仿佛淬了毒,让人背脊发凉。 这时,雨也停了下来。 不过天空依旧是昏沉的,如同一张黑色的网。 “这个点,天空中本该浮现出的是日落的红色霞光。”付臻红将伞收起,轻轻放在一旁,“不过天空没有红霞,那便让这地上染成一片红吧。” 众人一听,纷纷抹掉了脸上的雨水,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进入了高度警觉的状态。他们知道,战斗,即将开始。 “冲!杀了东方不败!为武林除害!” 不知是谁开了这一个头,大喊了这一声,其他人也跟着喊了起来,而那些原本还有些顾忌的人也顾不得去思考其他了,拔出长剑跟随众人一起发起大规模的进攻。 “今日谁能砍下东方不败的头,日后便是武林盟主!”左冷禅将长剑高举天空,正义凛然的允诺道。 这下,所有人都没有了顾虑,拿出了自己的本事,全力以赴。 然而空有志气,却没有足够的实力,注定了会变成一堆白骨,成为无知又可笑的牺牲品。 乌云在天空中浮动,让黑木崖下方的大地蒙上了一层昏沉的颜色。这是一场浩大的对决,没有战鼓的钟声,飞扬的战旗,却让充斥着一种染血的杀戮之气。 付臻红一身红衣,身形如同鬼魅,穿梭在围攻的人之间。他的速度极快,宛如一道残影,在一些人还没做出反应之前,绣花针线便化成了一条条红色的利刃,瞬息之间割破了他们的喉咙。 鲜血四溢,喷涌而出。 而付臻红的身上却没有染上半滴。 他就像是一个从地狱而来的 219、第 219 章 修罗死神,收割着一条又一条人命,没有多余的动作,每一招每一式都利落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付臻红给过这些人机会,但很可惜的是,他们井没有好好珍惜。江湖本就是这般,人在,恩怨便在,对待要除掉自己的人,付臻红不可能会仁慈。 既如此,他又何必去顾虑这些不自量力的蝼蚁的生命。“既然你们不愿离开,那便永远留下来。” “尸体会变成肥料,鲜血会成为养分,来年这黑木崖的脚下,会开出火红的花。” 付臻红笑了起来,在五岳派的掌门同是朝着他这边攻来的时候,一个飞身立于半空中。他侧身躲开了泰山派掌门的攻击,紧接着一个后仰避开了华山派掌门的剑刃,与此同时,他右手以闪电般的速度一抬,击飞了衡山派的掌门,然后一个翻身,踢飞了恒山派的掌门。 不过五岳派的掌门,都不是泛泛之辈,在付臻红躲过了他们这一轮合力围攻之后,对视一眼,又再一次发起攻击。 付臻红冷笑一声,无数绣花线从他的衣袖中飞去,化成一道道剑刃般锋利的红光,以势不可挡之气,划破空气,直直朝着从五个方向便他进攻的五岳掌门射去。 这些红光来势汹汹,切密布密集,快如闪电。 五人反应过来之时,纷纷使出攻击全力抵御这汹涌凌厉的攻击,然而却因为内力不及,而被瞬间震飞。 “噗——”五人全部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师傅!”华山派的一名弟子瞳孔瑟缩,面色焦急地大喊了一声。 岳不群捂着胸口,用手中之剑作为支撑,有些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抹掉了嘴角的鲜血,回道:“我没事。” “噢?看来还能打?”付臻红眉毛一挑,闪身来到岳不群面前,直接抬起一掌,朝着岳不群劈来。 岳不群瞳孔猛地睁大,但此时此刻再躲避已然不及,他只好咬紧牙关,迅速运功,将内力全部聚集到掌心,闭上眼睛,抬起手深深接上这一掌。 然而当掌风对接的这一刹那间,岳不群发现自己井没有被东方不败这强悍的攻势击飞。他深知东方不败的内力,即便他是再没有受伤的全力回击之下,也不可能接得住东方不败的掌心。 但是现在,他不紧接住了,也井没有被那种五脏六腑仿佛都被内力震碎的痛疼感。 东方不败没有用全力?或者更准确一点得说是东方不败再最后那半秒收回了 怎么回事。 感觉到身后有一股气力在背后支撑着自己的岳不群蓦地睁开了眼睛,他入目的,是东方不败那张明艳至极的力。 但东方不败的目光却没有落到他的身上,而是视线越过他,看向了他的身后。 “大师兄!”方才喊岳不群的那位华山派弟子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盯着站在岳不群身后的男子。 蓝白相间的衣衫,半长的头发有些凌乱的半扎在脑后,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华山派的大弟子令狐冲。 面对师弟们仿佛看到救星一般,露出了些许喜悦的目光,令狐冲却是一改往日的散漫和不羁,他的眉心微皱,双唇也紧闭成一条有些冷硬的直线。 他从岳不群的身后走了出来,琉璃色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付臻红,瞳孔里流转出了极其深沉的情绪:“东方……” 他喊着一直以来对付臻红的称呼,然而明明是同样的两个字,此刻,这声音里却似乎包含了万般复杂的深意。 付臻红闻言,抬了抬眼皮,他的唇角微勾,声音冷冽:“令狐公子,别来无恙。”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结束武侠上部剧情,即将开启七绝妙僧无花副本感谢在2021-11-04 21:16:30~2021-11-06 14:34: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夜不可一世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zl、柒无酒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0章 第 220 章 “令狐公子, 别来无恙。” 冷冽中透着一种微微磁性的声音涌入进令狐冲的耳膜里,让他本就复杂万千的思绪变得更加的微妙。 这称呼对于令狐冲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在东方以东方不败的身份正式现身于武林大会的时候,对方就是这么称呼他的。而陌生,则是因为这样的称呼仿佛在无形之中拉远了他和东方不败之间的距离。 就仿佛他们之前发生的事情样全然不复存在。 而他们的关系,也仿佛在这一声称呼里变回到了从前那种不熟, 不亲密, 更不交集的状态。 或者这么形容也不太恰当。 因为他是华山派的弟子, 而东方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他们所属的阵营是敌对的。 在那夜离开黑木崖之后,令狐冲原本不该去想其他那些有的没的, 他也不是一个会被不确定的事情而影响心情的人。但是那杨莲亭的话就如同一个魔咒一般,回荡在他的脑海里,不断提醒着他东方可能与少林的清寂有着十分亲密的关系。 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令狐冲的心就会犯出一种酸涩,嫉妒让他没办法做到洒脱, 更没办法像平日里那般自在逍遥的行走在江湖中。 在不知不觉里, 他已经变了。 不再是从前那个不受拘束, 不被任何情感束缚的令狐冲。而这一切源头,归根到底,不过都是因为一个人———东方不败。 令狐冲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东方的身份注定是不可能真正和平共处的, 但是再此之前, 他一直自信的认为, 他是令狐冲,东方不败是东方不败, 在他与东方两人相处的时候, 是可以和背后的身份脱离的。五岳派和日月神教的矛盾也不会真正影响到他和东方。 甚至于在今日赶来的路上, 他也是这么想的。 直到看到东方不败在众人的围攻下有惊无险的躲开,然后转身又劈向自己的师傅岳不群之后,令狐冲听到东方不败那有些冷漠的带着些许不屑的称呼,才蓦然惊醒,原来他和东方的距离,从来都没有缩短过。 想到这,令狐冲搀扶着岳不群手臂的手不禁攥紧了,他心里想着东方不败的事,手中的力道便没了轻重,捏得岳不群生疼,“令狐冲……” 岳不群皱紧眉头,忍着痛,憋着一股闷气喊了令狐冲一声。 令狐冲这才猛地回神,放松了手中的力道。 但是他的注意力依旧放在了正前方穿着红衣的付臻红身上。他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付臻红,瞳孔里的光仿佛要射入进付臻红的内心深处,洞察出里面所隐藏的所有情绪。 付臻红挑了挑眉,任由令狐冲看着自己。 岳不群见状,看了一眼令狐冲,又看了一眼付臻红,随后又把视线转回到令狐冲身上,他见自己这大弟子一副仿佛被情伤到被爱人背叛的模样,再联想到某些小道传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他的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脸色也完全黑了下来,这副阴沉沉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平日里所伪装出来的儒雅,“胡闹!胡闹!简直是荒谬至极!” 也是在这个时候,令狐冲才把视线转向了自己的师傅岳不群:“师傅,你没事吧。”他问着,但是言语之间的那种关心似的情绪实在是有些敷衍,显然,他的注意力并没有真正放在岳不群的身上。 其实这些日子,令狐冲也通过一些小道消息知晓了自己一直以来敬重有加的师傅其实背地里并不如表面上那般正气凌然。只是虽然他知晓了这些秘密,但岳不群对他总归是有知遇之恩的,所以令狐冲也没办法对岳不群的安危做到视若无睹。 不过让他与东方为敌,他却又…… “你也要杀我吗?”付臻红问令狐冲,不冷不热的语气里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究竟是怎样的。 令狐冲摇头,正欲说话,被他搀扶着的岳不群的却突然抓住令狐冲的手腕说道:“东方不败是我们全武林的敌人!” 岳不群看着令狐冲,神色严肃的说道:“平日里为师对你并未管束,但是如今大战爆发,你作为我华山派的大弟子,理应担起责任,与众人一起讨伐□□魔头!” “对!”泰山派的掌门也立刻附和道:“令狐冲你可是华山派的得意弟子,这个时候断不可以袖手旁观!” “别多说废话!”衡山派的掌门道:“这东方不败再强,也不可能无敌,我们五岳再次合攻!”话落,便与嵩山派的左冷禅交换了一下眼神,“用那个。” 其他三位掌门也心领神会。 下一秒,五人分别以八卦阵型占位,站在金木水火土五个边角,双腿交叠盘坐,双手合十念起了咒语。 很快,五人的身上便冒出了金色的光晕,这些光晕在往上一蹿,然后迅速汇集到一点,紧接着一道刺眼的金光迸发,光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变成了一顶巨大的金钟罩,朝着付臻红盖去。 “东方!”令狐冲的瞳孔猛地睁大,想要飞进阵法里,然而却被自己的师弟拦了下来。平日里与他最要好的小师弟从后面双手抱着令狐冲的腰,死命拖着令狐冲不让他冲动。 这金钟罩是五岳派的人用来专门对付东方不败的秘密武器,阵法一开,旁人便不可进入,只要一碰到那金光便会被灼烧,皮肤也会快速溃烂。 小师弟不愿意令狐冲做傻事,更不愿意他们的大师兄与东方不败为伍,所以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来拦着令狐冲:“大师兄,不可以进去!” “放手!”令狐冲心急如焚,想要摆脱掉自己的师弟,他回头看向将身体整个贴着他,死命抱着他不放的男子,脸色沉了下来:“放手!” “不放!你会受伤的!”小师弟猛地摇头。 令狐冲彻底没了耐心:“别以为是的为我好!”说完,他直接抬手,想要一掌劈晕小师弟,然而就是这个时候,却听到阵法里那让他患得患失的男子用一种自信狂傲的语气说了一句——— “你们以为这个就能困住我?” 付臻红笑了起来,他抬起手,掌心里瞬间飞出两道红光。衣摆飞舞,密密麻麻的红线汇集成了一把足足有十米长的利剑,锋利尖锐的剑端在飞入到半空中,尾部的红绸宛如缥缈的红烟,而整个长剑那个空中盘旋,如同一条巨龙,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强大气势。 就算是再坚硬牢固的金钟罩,也不可能困得住睥睨天下的龙。 死物困不住锋利的灵魂。 令狐冲抬起的手慢慢放了下来,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东方不败从来都不是弱者,他很强,和东方相比,他令狐冲才是一个可笑的弱者,既不愿放下最后的原则与责任、彻底皈依于东方不败这个人而被众叛亲离,又想与东方自在逍遥、做一对恩爱伴侣。实在是矛盾至极,又懦弱至极。 犹豫不定,不当断则断。 实在是差劲! 令狐冲紧闭着唇,垂下了眸子,陷入了某种思绪中。 “砰”得一声轰隆巨响,在金钟罩落下来的这一瞬间,地动山摇,强大的碰撞气流让周围的人纷纷被震飞,而付臻红却快如残影,驱使的长剑直直的冲进了里面,长剑直接刺穿了金钟罩的顶端,握住剑柄的付臻红从上面飞了出来。 下一秒,金钟罩从最上方开始裂开,不过须臾之间便成了碎片,掉落在了地上。而与此同时,合力摆出这阵法的五岳派掌门则同时被反噬,鲜血喷涌,面色惨白,倒在地上整张脸都痛得扭曲起来。 这一次,他们的五脏六腑是真得被反噬之力震碎了,就如同那变成碎片的金钟罩一般。 左冷禅捂着胸口,还想要爬起来,然而身体才刚刚一动,就又瘫倒在地,剧烈的咳嗽着,咳出的鲜血染红了那一身蓝衣。 其他几人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五为掌门之中,唯有岳不群是伤得相对最轻的,似乎是被手下留情了。但即便如此,岳不群的全身经脉也都已经断了,现在的他,等同于是一个废人。 五岳的掌门都成了强弩之弓,其他人也在这血流成河的战斗里退缩了,他们看向自己的周围,全是尸体。 一将功臣万古枯啊…… 他们突然有些迷茫,他们这般,究竟是为了什么? “师傅!”小师弟赶忙扶起岳不群。而岳不群却没有理会这弟子,反而是看向了令狐冲,他的眼里划过一抹晦涩的暗光,心里立刻有了思量。 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但他不愿意,也不允许自己就这么以这种惨白的模样折损在这里。恨意在他的心头翻涌,他眸子里的算计也越来越重。 付臻红方才那一招也差不多耗掉了他近八成的功力,此时,他虽然不如五岳这几人狼狈,面色却也有些惨白。 “…东方……”令狐冲担忧的看着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付臻红看向令狐冲,一步步朝着他这边走来。 在走到距离令狐冲只有两米远的时候,付臻红停了下来,“过来。”他对令狐冲说道。 令狐冲看着东方不败,他知道,这是东方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对方在让他做出选择。 若是他迈出脚步,他令狐冲将不再是华山派的弟子,他将背弃自己的责任,而他的师兄弟们也会与他形同陌路,甚至往后再见,会兵刃相交。 但是若是停在原地,东方会永远放弃他。 想到这,令狐冲的脚步动了,他不顾小师弟的震惊,迈出脚步走向了一身红衣的男子。 这一刻,令狐冲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付臻红笑了,朝着向自己走来的令狐冲伸出了手。 然而变故就这一刹那间发生了,由于令狐冲的注意力全在东方不败身上的缘故,又因为他对于岳不群并没有太多的防范,以至于岳不群拿着匕首从他后背朝着他刺去的时候,令狐冲根本没有发现。 “小心——!”小师弟大喊一声。 下一秒,电光火石之间,付臻红一个闪身,为令狐冲挡下了这岳不群这用尽全力的一刺。 “东方!”令狐冲大惊失色,待看到付臻红腰腹处被插入进的匕首之后,牙齿都在打颤。 一股巨大的恐慌瞬间涌进令狐冲的心头,他一脚踢飞了因计划成功而笑得癫狂的岳不群,将付臻红抱在了怀里。 岳不群还在一旁大笑着:“哈哈没想到吧,东方不败,这剑上有毒,你活不过两天的!哈哈哈哈……活不过……活不过两天……!” 对抗五岳的掌门都游刃有余的男子,收割旁人性命连一丝鲜血都未沾染到的男子,却因为救他而受了伤,血液从唇角流出,在那白皙的皮肤上红得刺眼。 令狐冲轻轻抹掉了付臻红嘴角的鲜血,心底的最后那一丝顾虑在这一刻终于散去了,管他什么正邪之分,管他什么清寂和杨莲亭,他根本不用去纠结那些。 无论东方与他其他人的关系是如何的。 至少这一刻,令狐冲彻底明白了,东方是在意他的。 而他自己,早已经沉沦。 从水中时的一见钟情,到如今的,想与东方不败生死相依。 他爱上了东方不败。 叮——— 资深攻略者付臻红 武侠世界天选总体攻略进度:25% 天选:令狐冲,好感度100% “东方!”令狐冲喊着付臻红的名字,悔恨和痛苦几乎将他的内心侵蚀,他用最快的速度将伤口处的血止住,然后准备用内力将付臻红体内的毒逼出来。 付臻红却伸手拦住了他,“我不会死。”付臻红轻笑一声,“我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蠢货而丧命。” 这蠢货付臻红指得是岳不群。 但令狐冲误认为付臻红说得是他,于是整个人更自责了:“东方……对不起,我……” “行了。”付臻红打断他,“随我回黑木崖。” “至于这毒,我体内有金蝉,不会受到影响。” “金蝉?”令狐冲惊了,也意识到了什么,“吃了那东西,你……” “嗯。”付臻红回了一声,“先回日月神教,其他的,回去再与你说。” 令狐冲闻言,纵使心中有千万无语,也憋了回去。等回去,再问吧,令狐冲想着。等一切结束之后,等日月神教的这一次危机彻底解除之后,再问吧。 然而等诗诗那边同杨莲亭、曲洋等人解决掉了任我行一派的麻烦之后,此时已经加入日月神教的令狐冲却没有机会再问了。 因为在神教总部最严密的冰室里,明明承诺了会与他细说的红衣男子却躺在了冰床上,陷入了沉睡。 晚了吗? 令狐冲问自己。 不晚。令狐冲摇了摇头。 他会等东方醒来的,无论多长时间。 而与令狐冲一样,在问自己晚了吗的清寂,也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看着冰床上躺着的男子,想着对方在知晓他准备来黑木崖的时候,派人给他的传信内容。 果然呀…… 虽然知道对方是带着目的接近的他,但他自己不也是一开始就默许了的。 想到这,清寂从衣袖中拿出了两个盒子,一个盒子里装着的是一本秘籍,另一个盒子里装着的是一幅画。 秘籍是独孤九剑留下的剑谱,他的真实身份是独孤的血脉,而这一本不为人知的剑谱其实从来都不在少林的遮幕寺,这剑谱一直都是由他个人保管的。 而这一副画,是一个人的画像。 画像上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僧人,风光霁月,初尘高雅,像一朵佛莲,然而眼底却又有一种邪气流露而出。 清寂看了一眼闭着眼睛,陷入沉睡的男子,又看了一眼画卷上那坐下角的几个字——— 七绝妙僧无花。 第221章 第 221 章 四月初夏, 苍葱翠绿的树木在微风中摇曳。 阳光穿过叶的缝隙,斑驳出如濯的光晕。光晕柔暖,洒在蔚蓝澄澈的海水上, 使得海面上这艘精巧的叁桅船,也多了几分青春的灵动。 在叁桅船的甲板上,躺着一位五官英俊的年轻男子。男子鼻梁挺直,剑眉星目,薄薄的双唇因为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而散去了那一部分因深邃的五官轮廓所带来的冷酷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优雅洒脱的风流倜傥。 此人轻功绝顶, 盗术一流, 正是闻名于江湖的楚留香。此刻, 他正抬起手,挡住这有些刺眼的阳光,半眯着眼睛,十分惬意的晒着太阳。 这时,一位衣着红衣的妙龄女子缓步走上了甲板,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女子脸上露出了娇媚的笑容。 楚留香听到这清脆的笑声,放下手, 往后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是李红袖姑娘啊,宋甜儿没跟你一起?” 他这话刚说完, 一袭蓝衣的宋甜儿便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在说谁呢?” “说你一刻也不安静。”楚留香笑着接过话,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身侧,“来我这里躺着晒晒太阳。” “不来,无聊死了。”宋甜儿噘嘴回绝。 “那还真是有些可惜了, ”楚留香颇为感叹的摇头:“方才我在这里好似看到了一个人,一个你最想见的人。” 宋甜儿一听,立马跑到了楚留香身边:“谁?” 楚留香眼睫微眨,故意卖着关子:“……你说这当今天下,谁的琴弹得最好?谁的画画得最好?谁的诗作令人销魂?” “是妙僧无花!”宋甜儿有些激动的抓起楚留香的手臂,她往四周看了看,却不见一丝人影,便急忙追问道:“你真的瞧见他了?他在哪里?” 楚留香闻言,却没有立刻回答,在他对上宋甜儿那满含期翼的眼神,将手放在唇边轻轻咳了咳。 一旁的李红袖见状,笑着摇头道:“他一直躺在这晒太阳,怎么可能看到人。” 这下,宋甜儿也反应了过来:“你骗我?”她眉头一皱,气鼓鼓的说道:“好你个楚留香!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见过无花!” 楚留香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 宋甜儿见状,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到底见没见过无花?” 楚留香不答,回想起一月前的月下初见,楚留香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到底算不算是见过了无花。 因为那个时候,他没有见到无花的正脸,他们也没有任何交流,映入他眼帘的只有那白袍僧人离开的背影。 不过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却在楚留香的心里留下了较为深刻的印象。原因无他,江湖上关于无花的描述太多了。 他是佛门中的名士,少林这一辈的第一高手。 几乎所有溢美之词都可以用在他的身上。 正因如此,楚留香也难免对这个被众人称之为七绝妙僧的无花有几分感兴趣。 宋甜儿坐在楚留香身边,一手托腮,神情怏怏的说道:“什么时候我才能见到无花啊。” 楚留香调侃道:“总归会见到的。” 他这么说着,没想到不过半月,就西湖之上见到了那艳绝天下的七绝妙僧…… 这一日,楚留香假扮成张啸林,正被一点红追杀。两人在湖岸周旋之时,只听“铮”得一声,突然响起了一片琴音。 这琴声无疑是绝妙的,激昂而又深沉,环绕在空气中时宛如松风的吼鸣,又如战场的铮铮铁鼓声响,似蕴含着一种悲愤难解的幽恨,仿佛让天地间都弥漫出了一种凛冽而又苍凉的肃杀。 一点红的身世凄苦,心胸偏激,听着这琴音他竟是不能自己,仰天长啸,失了疯。下手的力道也随着琴音的节奏而越发的狠辣。 楚留香不得不将这仿佛被琴音迷了心智的一点红引入湖中,借此削弱一点红那凌厉非凡的杀意之剑气。 凭借着在水中敏捷的速度和灵活力,楚留香很快就点住了一点红的穴道,然后将一点红抛上了岸。 但是在制止了一点红之后,楚留香却没有立刻离开,反而是一个转身,施展出绝妙的轻功,在平静无澜的水面上轻踏而过,带动着浅浅的涟漪,迅速朝着琴声传来的方向飞去。 原因无他。 能弹出那般绝妙琴音的人,楚留香觉得,当今天下,或许只有那一人,便是少林的七绝妙僧———无花。 上一次,他没能见到这无花的真容,眼下,既然都如此凑巧的碰上了,他岂有不去招呼之理? 想到这,衣带飘飞之间,楚留香的速度更快了。 不多时,他便在那烟水迷蒙的湖上,看到了那一位被宋甜儿心心念念的少林妙僧。 只见不远处的一叶孤舟之上,盘膝端坐着一个穿着白色僧袍的少年僧人。皎洁的月光照在这位少年僧人的脸上,他的面容如水般沉静,秀挺的眉下那一双眸子像这黑夜里广阔无澜的星空,澄澈而又空寂。 楚留香见过的美人无数,却是第一次仅仅因一个人的外貌而有了片刻的失神。而这个人,还是一位男子,一位佛门的俗家子弟。 他想过无花能成为闻名于天下的妙僧,除了那才情之外,定然有着一副不错的相貌,却没想到对方的模样远比他认为的还要好看百倍。 星月相映下,白衣僧人的五官精致完美,鼻梁高挺,唇红齿白,每一帧都找不出一点瑕疵,比之女子都要好看。 但是他的这种漂亮并不会让人觉得女气,反而是透着一种高雅,温润的风采,像一块不染尘俗的古玉,又似从云端下凡而来仙人,风华清冷。 楚留香看得仔细,直到琴音骤转、一道凌厉的疾风随着琴音的传播猛地朝着他这边袭来之后,他这才反应过来,迅速翻身躲开了攻击,接着一个飞身,便落于这孤舟之上。 楚留香甩了甩发丝上的水珠,抹掉了脸上伪装的面具,将其抛进湖水中之后,笑意盈盈的看向了正前方的白衣僧人:“月下抚琴,实在风雅。” 其实楚留香原可以以张啸林的身份世人,但是莫名的,楚留香并不想在这白衣僧人的面前顶着一副不属于自己的脸。 他想让无花看到他的真实模样。 “在下楚留香,百闻不如一见,大师果然风姿卓绝。”楚留香率先打起了招呼。 付臻红闻言,停下了抚琴,抬起眼皮看向了这在江湖上声名远扬的年轻游侠,“楚留香?”他念着这个名字,明明是平平缓缓的淡然语气,却因为那清冽温润的嗓音而显得格外悦耳。 人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更重要的是,还满腹才情。楚留香觉得,眼前这少年僧人或许是他见过的人里面最趋于完美的存在。 “大师一人在此抚琴,这湖上烟波缥缈,明月清幽皎洁,不介意多个人共赏吧?”楚留香虽然是这么说着,却十分自来熟在桥头坐了下来。 甚至在付臻红因为他的动作而目光转向他的时候,他还笑了笑,接着从腰间取下了一壶酒,拿在手里冲着付臻红轻轻扬了扬,举止之间无不透着一种自在随性的洒脱。 付臻红微敛着眉目,见他这般爽直潇洒,唇角边也噙出了一抹极为温淡的笑意,继续弹起了琴。 不过这一下,琴音转变,变成了悠扬而又轻缓的曲调,叮咚的旋律婉约清越,似微风吹拂水面掀起的淡淡的涟漪,仿佛能散去人内心的所有焦虑。 楚留香不禁闭眼聆听,直到一曲终了,方才睁开眸子,笑赞道:“大师的琴音担得天下起一绝。” “承蒙香帅谬赞,”付臻红淡笑道:“你既已知我身份,便直接称我无花吧。” 楚留香点头:“今夜能与无花共乘一舟,怕是又会惹得无数女子羡慕了。”说完他眨了眨眼,唇角边的笑意也越发的浓厚。 付臻红却道:“比起公子踏月留香的美名,我不过一介俗家子弟,当不起这说辞。” 楚留香闻言,挑了挑英挺的剑眉,有些揶揄的反问道:“无花这话,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付臻红将问题抛了回去:“香帅觉得……我这是夸还是损?” 楚留香不禁笑了起来,“是夸,亦是损。” 付臻红轻轻笑了笑,没有打算再说话。 楚留香却不想两人的交流就这么结束,他站起身朝着白衣僧人这边走来。距离近了,付臻红便闻到了楚留香身上的香气,是郁金香的气味。 而楚留香,也闻到了自无花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淡淡的佛莲的香息。这味道并不浓郁,是清雅而又沉静宁和的,润物细如声一般涌入进人的鼻尖,让人感受到了一种身心都彻底放松的清雅和温和。 楚留香不禁又看了看这白衣僧人,这无花身上有一种十分特别的空寂之气,让人在靠近他身边的时候,会下意识收起复杂的心思,唯恐这尘世的污秽和算计会沾染到他的身上。 不仅如此,他的身上还有一种吸引人的魔力。 让人很难在他出现的地方,再去注意其他的存在。楚留香的目光从无花的脸上移到了他那双放在七弦古琴上的手,骨骼分明,白皙修长,像最精致的艺术品。 下意识的,楚留香将这双手与记忆中看过的那些美人的手做了一个对比,最后发现没有哪一人的手能比得过此刻这映入他眼帘的柔荑。 楚留香不禁想着,这样一双漂亮的手在缓缓拨动那剔透佛珠的时候,又会是一种怎样的风华? 明明他原本的打算是找话题的,却没想到这会儿却因为眼中之色而忘了开口。直到这双手的主人出了声,他才反应过来。 “香帅可是对这七弦古琴感兴趣?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不,他对你感兴趣 新故事了~ 这个世界的小红不高冷。 大概是就是表面禁欲不经撩拔,实际上却是个妖僧感谢在2021-11-07 15:07:38~2021-11-09 18:20: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辜惑弄月、秒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沐归人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泪涌也别回头s 24瓶;秒 20瓶;花树里香、翟星辰妈咪、53095099、辜惑弄月 10瓶;sy、20328340 5瓶;长安不负神明 3瓶;zl、燕出法绥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2章 第 222 章 “香帅可是对这七弦古琴感兴趣?”清泠泠的声音缓缓传入到楚留香的耳膜里, 楚留香看向这声音的主人,在对上对方那宛若琉璃一般澄澈的眸子之后,一向不知拘谨为何物的楚留香, 难得有了几分心虚。 他自然不是对这七弦古琴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无花这个人,不过这样的话,若是楚留香面对其他人时,定然会率性直言, 但他面对的是无花。 大概是无花身上的气质太过干净,漆黑如墨的眉毛和睫毛底下, 那眼睛又太过一尘不染, 似九天之上垂落的云。 仿佛在这样一位气质卓绝的妙僧面前, 只是稍微轻浮一点的话语,对他说出来都是一种冒犯。 想到这,楚留香不禁为自己这想法摇了摇头。 他何事竟变得如此小心翼翼了? 而他这摇头,显然是让眼前这位白皙僧人会错了意,楚留香听到对方说, “是我猜错了吗?” 楚留香微微顿了顿,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给出一个怎样的回答才算是最稳妥的。好在对方有着一颗七巧玲珑心,似乎看出了什么, 善解人意的没有再继续追问。 这不免让楚留香的好感又多了几分,他在白衣僧人旁边的位置坐下, 一只腿曲起,另一只腿随意的平放着。 徐徐的清风,皎洁的明月和璀璨的星辰。 这样的夜晚,无疑是极美的,有明月相伴, 有琴音入耳,此番再饮上一壶酒,实乃妙哉。 楚留香将手中的酒壶轻轻摇了几下,然后便打开了酒壶的酒塞,仰头喝了起来。酒入喉咙,让楚留香顿觉一阵畅快,他随意的抹掉唇角的酒渍,偏过头看向白衣僧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我知无花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不知这酒量又是如何?” “香帅好奇?”付臻红问他。 “自然。”楚留香勾起唇笑了笑,十分坦荡的说道:“在下好奇究竟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又究竟有什么是你不擅长的。”话落之后,他冲着付臻红扬了扬手中的酒壶:“比比?” 付臻红轻笑:“好。” 下一秒,这酒壶便被楚留香抛了过来。 付臻红稳稳接过这酒壶,也不扭捏,直接就喝了起来。不过比起楚留香那洒脱得不拘小节的仰头畅饮,付臻红的动作是优雅的,克制内敛,像这西湖上潺潺的水流。他坐得端正,手臂抬起,微微仰着脖颈,将酒液缓缓倒进嘴里,没有一丝溢出。 纯白的僧袍包裹着他秀挺的身姿,因为抬手的动作,他的衣袖往下滑落了几分,于是那有些纤细的手腕便露了出来。 明明没有任何刻意的显摆,然而这样一番动作落在人的眼里,却是极其的赏心悦目。 楚留香第一次知道,真正好看的人无论做什么都会透出一种吸引人的魔力。不过只是最普通不过的喝酒,却让人有些移不开目光。 楚留香的视线从白衣僧人那有些纤细皓腕移到了对方那微微扬起的脖颈,白皙,修长,流畅的线条里透着一种刚硬而又劲瘦的美。 意识到自己竟然盯着一个男子的脖颈看得这般仔细之后,楚留香错开了眸子,将视线移回到对方的脸上。 付臻红喝完一口,将酒又抛回给了楚留香。 两人便这般,一来二往的喝了起来。 虽然彼此并没有说什么话,但是楚留香却十分喜欢这样的氛围,这个时候,没有江湖的纷争,没有尔虞我诈,更没有勾心斗角的血腥杀戮。 前些日子,他偷了金伴花的白玉美人,在自己船上修养却接二连三的发现漂浮在水面的尸体,且那些尸体皆是江湖中有名的高手。他以为这些人是被神水宫的天一神水所害,便潜入进了神水宫一探究竟。 却没想到神水宫的秘宝天一神水被盗,神水宫的人误以为是他所为,没少派人来招呼他。而后他伪装成张啸林却又被第一杀手一点红盯上,算下来,楚留香已经有些时间没有像此刻这般静下来好好的喝酒赏月。 虽然他这人在发现一些感兴趣的事件后喜欢凑热闹,但是眼下这般静谧的氛围于他而言也是欣然而乐的。 原因无他,无花的身上有一种感染人的独特魅力,跟他共处于一个空间的时候,会让人忘记烦恼和忧虑,沉静下心绪。 想到这,楚留香不禁笑了起来。 付臻红见状,问他:“香帅这是在笑什么?” 楚留香回道:“笑自己为何没有早一点认识无花。”他说得直率又坦荡,话落之后,又是一口酒饮下肚。 于是时间就在两人的对饮中不知不觉的流逝。 天上的繁星渐渐隐没到了云层里,沉静在这宁静又平和氛围里的楚留香却浑然不觉,直到一壶酒完全见了底,楚留香才猛然意识到时间原来已经不早了。他有些遗憾的晃荡了一下空酒壶,站起身准备与无花道别。 “在下今夜能在这西湖之上,见到闻名天下的七绝妙僧,实在乐哉。”楚留香的眼中含着笑意:“若有机会,在下定当再次造访。” 楚留香说完,却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仔细一看,发现这白衣僧人那原本如潺潺流水般澄澈剔透的眸子里正泛着浅浅的水雾,瞳孔也是没有焦距的,看起来似乎有些涣散。而对方那白皙如玉的脸颊上也有着浅而散的薄红,虽然这红晕并不明显,但是楚留香的夜视力很好,借着微弱的月光和烛光,还是将这一抹薄红看在了眼里。 是喝醉了? 楚留香想着,便往前凑近了些许。 而他这一靠近,对方也恰好在这个时候因为他的靠近他警惕般的抬起了头,于是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撞到了一起。 四目相对的这一刹那间,对方鼻息间的呼吸喷洒到了楚留香的脸上,让楚留香觉得有些痒,还有些不适应的温热。 顿时一种异样的、十分微妙的情绪缓缓涌入进了楚留香的心头。 楚留香喜欢美人,更欣赏美人,眼前这人无疑是一位极其好看的美人,尽管对方是男子,却反而多了一种女子所没有的气度和风华。 楚留香的酒量很好,区区半壶酒不足以让他产生醉意,但是此刻,看着这几乎可以说是近在咫尺的白衣僧人,那微微泛红的脸和那仿佛因为茫然而轻轻颤动的睫,楚留香突然就觉得心口有些微微的发热。 下一秒,看着看着,他更是就这么鬼使神差的缓缓伸出了手。 在他的指尖快要触碰到无花的眼尾时候,对方突然抬了抬眼皮,微微歪着头,一脸疑惑的看向了他,“既已告别,香帅还不走吗?” 楚留香听到无花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冽和干净,但是若是仔细辨听,就不难发现他的语气比之一开始,要稍微低缓一些,说话的速度也要更缓慢一些。 他回过神,收回手,“要走的。”他说着,目光却未曾从白衣僧人的脸上移开。 每个人在醉酒之时都会展现出不同的状态,或大吵大闹、折腾个没完,或不依不饶的强调着自己没有喝醉,当然也有直接安安静静的,但是像无花这种,楚留香却是第一次见到。 明明是正处于醉酒的状态,但是思绪却仿佛一直还是正常的。可以无障碍的跟旁人交流,看起来乖乖巧巧的,除了眼睛有些涣散和脸颊有些微微的泛红之外,几乎与正常状态没有什么差别。 付臻红轻抿了一下唇,站起身,抱起七弦古琴说道:“那小僧也就此别过。” 楚留香点了点头:“好。” 两人在孤舟上互相道别之后,楚留香施展轻功回到了自己的那一艘叁栀船上,而付臻红则是去往了距离西湖没多远的一条老胡同的窄巷道里。 这老胡同有些年头了,周围的墙壁也都是破败的,几乎很少有人会经过这里。一来是因为这周围没有街边小贩来摆摊,根本没有来这里的价值,二来则是因为这被废弃的窄巷道,现如今基本已经成了乞丐的聚集地。 付臻红背着七弦古琴,独自一人行走在这条老胡同上,微弱的微光照在他的身上,白色的僧衣在这黑夜之下仿佛被光晕和胡同落下的阴影分成了两个部分。 明与暗的界限出现在付臻红的身上,让他那原本清隽沉静的面容多了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和莫测的危险。而那不染一丝污垢的衣衫与这破旧荒凉的胡同就像是两种极端。 他行走的速度不快不慢,脚步平稳却很轻,然而即便如此,却仍旧让那些躺在胡同两旁闭眼休息的乞丐们睁开了眼。 他们都是天下第一大帮丐帮的成员,虽不是穷凶极恶之人,却不是算是纯粹的善良之辈,毕竟他们的身份,若是没有一些算计和心眼,也没办法在这个世道活得自在。 这是付臻红第二次来这个地方,这些跟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丐帮成员,在看到付臻红之后,都下意识将脸埋低了一些。 他们这些人在成为丐帮成员之后,原本已经没有了那种卑微之心,也不会再觉得自己的身份低旁人一等。但是唯有见到无花,他们还是会心生出一种自卑之意。 妙僧无花就像是云端之上的明月,而他们这些人就像是毫不起眼的尘埃和泥泞,或许只是他们帮主那样的人,才有资格跟无花站在一起。 众人正想着,这时候,转角处缓缓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哥哥弟弟的爱感谢在2021-11-09 18:20:42~2021-11-11 19:54: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秒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陌冉 25瓶;秒 20瓶;六崎 10瓶;椿山梦 3瓶;甘文崔1932 2瓶;一条咸鱼、zl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3章 第 223 章 男子穿着一袭青色衣袍, 衣袍上还缝补了两三个补丁,但这并没有影响到男子身上那种稳重而又摄人的气质。 他有着一副十分俊美的相貌,剑眉, 挺鼻,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面部轮廓深邃,头发上系着浅灰色的发带。 背脊挺直,长身玉立。 这是一个从外形来看, 颇为优越的男子。 而事实上,他的身份也十分不俗, 是刚上任没多久的龙头帮帮士南宫灵。 至于他的真实身份, 当今天下, 除了他本人以外就只有一人知道,而这人便是他的哥哥,被天下人赞颂的少林妙僧,无花。 “无花大师,这是你要的书册。”南宫灵压抑着心中那份见到无花的欢喜, 以一个普通朋友的身份将手中的几本书册递给了这一身白衣的僧人。 “多谢了。”付臻红道了一声谢,接过书册,微微垂下眸子, 用手轻轻摩挲着书册的封面,“有劳帮士了。”他语气温润, 浅浅淡淡的清冽嗓音像是山间里流淌的清泉。 角落里的丐帮成员们对此已经不算陌生了,他们知道帮士和无花大师是朋友,而这也是让他们觉得骄傲的一件事。 原因无他,无花大师是佛门中的名士,就连那江南花家的第七子花满楼, 也不及无花沉静出尘。 无花不仅诗,词,书,画精通,茶道,剑道和厨艺更是精妙,江湖中的那些名门世家,都以能请到无花大师来加重做客为荣。 而被无数人惦记着的妙僧,却和他们的帮士是朋友,这怎能不让他们觉得开心,就仿佛脸上也沾了光一样。 他们知道无花大师很喜欢看书,特别是一些只有在民间才能找到的妙趣奇谭方面的书册,而他们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在各个地方都有根据地,想弄到这些书册画本,可以说是十分简单。 “不必说谢的。”南宫灵微微一笑,那因棱角分明的五官轮廓所带来的那种不露而威之感,便悄然散去了很多。他的目光直直的凝视着面前这位白衣僧人,瞳孔深处蕴含着十分浓烈的憧憬与仰慕。 好在这老胡同的窄巷道里光线昏暗,其他人的注意力又都在付臻红的身上,才没有注意到自家帮士那无比炽热而又遵从的眼神。 感觉到这道灼热的视线,付臻红触摸书册的手微微一顿,眼睫轻眨,看向了他在这个世界的亲弟弟,眸子里闪过一道警告性的冷光。 这抹冷意几乎可以是稍纵即逝,快得让人根本来不及捕捉,作为当事人,南宫灵猛然的回神,有些心虚的将眸底深处的情绪尽数收敛。 他知道方才自己是有些失态了,人多耳杂,不能露出一点破绽,更不应该流露出不符合他们如今关系的情绪。若是这时候周围没有旁人,他的哥哥无花大抵会用那好看的双唇骂他一声蠢货。 只有他南宫灵最清楚,被世人称颂赞扬的少林妙僧,其实一点也不风光霁月。他有着神仙一般的绝丽容颜,内力却如魔鬼一般铁石心肠,满腹阴谋与算计,是最像他们母亲石观音的人。 他会用最漂亮好看的双唇,说出最戳人心窝的恶毒言语,他更不是一尘不染、风雅德高的,他是极近危险的妖花,邪气如深渊,是美与罪合为一体的存在。 所有人都不知道无花的这一面。 唯有他,清楚得知道无花的所有面。 也唯有他,无论在什么情况之下,都会无条件的信任着无花,信任着他这个兄长,哪怕是献出自己的生命。 他们的父亲是刀客天枫十四郎,父亲的野心是称霸武林,而他的兄长这些年也在为实现父亲的宏愿而努力。但其实,南宫灵很清楚,他的这些付出并不是因为父亲,而是因为兄长。兄长想助父亲称霸武林,想位居高位,而他,想让兄长开心。 想到这,南宫灵不禁又多看了几眼面前的白衣僧人。他其实很想和兄长单独说说话,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只有通过书册的方式将自己这些日子查到的情报消息传达给兄长。 要想以后能长久待在兄长的身边,他就必须要做一个有价值的人。 虽然南宫灵没有说话,但其实要想猜到他的心思对于付臻红来说并不难,他很了解这个弟弟,无论是源于原著里的那些文字内容,还是源于他自身的感知。 拿到了书册,时间也不早了,付臻红不打算在这里多待,道了别,便转身离开了。 出了这条老胡同,已经快到丑时。 白日里热闹非凡的街道上,此刻却空无一人。 付臻红一路往前走着,没走多久,突然上方闪过了一道黑影,付臻红脚步未停,继续行走着,并不打算理会。 然而付臻红有意无视,对方却明显不想就此罢休。 在察觉到这道黑影正朝着自己的身后迅速逼近之后,付臻红抬手一动,手腕一转,便瞬间运转出内力往黑影袭来的方向精准无误的扔出了一颗褐色的佛珠。 “哎呀——!”黑影被付臻红扔出去的佛珠砸中胸口,轻叫了一声,只是这语气里多少有一些故意为之的浮夸。 付臻红转过身,看着这道黑影从房顶上飞身而下,这人同南宫灵一样,都是穿着一身青衣,只不过与南宫灵那带着几块补丁的衣衫相比,这个人的衣衫十分的整洁和干净,布料也是由上品的绸缎做成。 付臻红抬了抬了眼皮,目光落到了来者脸上。 面容阳刚英俊,眉毛很浓,眼睫很长,一双眼睛非常的明亮,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动着一种精明和机智,而最为特色的是嘴上那修剪得十分整洁的两撇胡子。 只不过一个照面,付臻红便知晓了这男子的身份,原因无他,对方的那两撇并不明显的小胡子实在太有辨识度了。江湖上唯有陆小凤是被众人称为四条眉毛的男人。 不过虽然已经知晓了对方的身份,但是付臻红却并没有士动开口点破,而是以一种看陌生人的目光看着这个男子。 而付臻红在看陆小凤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着付臻红。 微弱的月色之下,白衣僧人的一身素衣,像一块不染任何污秽的古玉,清隽秀美的脸和那通身沉静清雅的气质,说是天上的仙人也不为过。 陆小凤下意识将这白衣僧人与自己那一位同样喜穿一袭白衣的好友相比,发现自己那好友更多的是一种温润,像是温柔的风,而这被众人称为七绝妙僧的无花,则是一种沉静,像是无澜的水。 陆小凤这么想着,一手捂着被砸得有些发麻的胸口,另一只手则拿着那一颗砸中自己的深褐色佛珠,“无花大师,这样的招呼若是换做旁人,怕是会吃不消。” 付臻红不疾不徐的说道:“若是换做旁人,也不会突然背后偷袭。” 陆小凤闻言,一点也没有自己先偷袭的理亏之感,反而是笑眯眯的说道:“在下不过是因为有些好奇罢了。” “好奇?” “是啊,好奇,好奇被天下人赞誉的无花大师究竟有着一副怎样的姿容。”陆小凤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了白衣僧人:“无花大师海涵,定然不会计较在下方才的冒犯吧。” “你怎知我就是无花?” 陆小凤挑眉道:“试问这天底下,有哪一个穿白袍的佛家弟子能有你这般出尘的风姿。”他的言语之间尽是直率坦荡,更是一点也不吝啬于表达出自己内心的赞美。 “谬赞了。”付臻红问他:“阁下是谁?” “在下陆小凤。”陆小凤回道,话落之后,人也已经来到了付臻红的面前。 “我知你。”付臻红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神色平静,语气淡然而轻缓:“前些日子破了好几桩江湖奇案。” 陆小凤闻言,顿时十分爽朗的笑了起来,他对上付臻红的眸子,轻轻眨了眨自己的眼睫,颇为幽默的说道:“能被无花大师知晓,看来在下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付臻红道:“所以阁下深夜在房顶晃荡,是为查案?” 陆小凤咳了咳,“可以这么说。”这回答无疑是有些模棱两可的。 付臻红不语,就这么看着他。 陆小凤被这么一双宛若琉璃一般的沉静眼眸静静地凝视着,向来没脸没皮的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 就好像他如果不会对面前这个人说实话,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一般。 这种感觉实在是有些微妙。 陆小凤抿了抿唇,在思忖了几秒之后,最终还是开了口:“在下在查一件失踪案,嫌疑犯可能是出没于这附近的人。” “失踪案吗……”付臻红问道:“是人失踪,还是物失踪?” 陆小凤回道:“是物。”他微微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是一件在一些人眼里可能一文不值,在另一些人眼里却又价值连城的东西。” 付臻红闻言,心里很快有了思索。 他现在所处于的这个世界,是两本原著融合之后的世界,原本的剧情里,楚留香是陆小凤之前的人物。但如今为了能让两个世界天选被选归到了一起,时空管理局那里便在空间上做了调整。 陆小凤这人非常喜欢冒险,也是出了名的爱管闲事,遇上一些稀奇的事情或者是未解的案件,总是想着去探究一番。 对方在调查失踪案,而失踪的又是物,听他的那一句描述,付臻红便想到了神水宫的天一神水。 不过天一神水的失踪,不仅仅是江湖上的其他人,就连神水宫的人都认为是楚留香所为。若陆小凤说得是天一神水,又似乎有些不符合。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南宫灵是个傻黑甜,无花哥哥的老残粉 两个世界融合,所以改了一些设定。 小红在这个世界,是个邪僧噢,反派boss 感谢在2021-11-11 19:54:59~2021-11-12 23:27: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秒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缘溪行 30瓶;神说要有光 20瓶;花树里香、金雨、洛水 10瓶;小卷毛 5瓶;明日行 4瓶;楼罗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4章 第 224 章 如今两个世界融合到了一起, 若是神水宫的秘宝天一神水失踪事件楚留香和陆小凤都同时参与进来,对于付臻红来说,虽不足以打乱他的计划, 但到底还是有些影响。 不过眼下,付臻红并没有太去在意。 一来是因为他布下的局一直都在平稳展开,二来则是因为一个星期之后,便是少林册立未来掌门的日子。 原著里,少林的天湖大师在册立下一任掌门时并没有选择无花, 而是选了一位哪一方面都比不上无花的无相。 付臻红不打算改变这个剧情,所以这些年在天湖大师面前所表现出来的一面, 几乎和原著里的无花没有什么太大的出入。他故意让天湖大师隐隐察觉出他身上那种的难以描状、令人不安的东西, 让对方在考虑下一任掌门的时候, 多了一丝顾虑。 在少林册封未来掌门的这一天。 天空格外的澄澈蔚蓝,阳光和煦,少林寺内的香樟树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晃动着枝叶,散发出了浅浅淡淡的清香。 所有的少林弟子都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僧衣,戴好佛珠, 早早来到了举办册立大典的正殿佛堂里。 “师傅册立的掌门应该就是无花师兄吧。” “这是自然,除了无花师兄,谁能有那个资格继任掌门之位。” “也是, 无花师兄精通得实在太多,他好像什么都很擅长, 只要无花师兄一出现,我的眼里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了。” 这些少林子弟们三三两两的小声讨论着,话题无一例外的都是他们的师兄无花,他们憧憬着无花,倾慕着这一位惊才绝艳的师兄, 这就像是一种对于美好事物的本能追求。 他们所有人,也都认为他们的方丈天湖大师选择的下一任掌门会是无花,甚至在天湖大师宣读名字之前,都一直坚信着无花师兄会是信任掌门。 也正是因为心中笃定了这个事实,所以当他们听到宣读出来的那个名字不是无花,而是另一位师兄无相之后,纷纷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我……我没听错吧?” “我也……没听错吧?!” “怎么会是无相师兄呢!” “师傅他是不是……弄错了?” 比起这些人不可置信的模样,早已经知道结果的付臻红并没有什么反应,他的面容始终是平静淡然的,仿佛并没有因为这个在众人眼里意料之外的结果而心有不甘。 所有的少林弟子,包括被册立成新任掌门的无相都下意识看向了静静站立在一旁的付臻红。 “…无花……”无相的嘴唇翕动了一下。 他想说些什么,但是却发现自己那些原本想说话的话,在对上无花因为他的出声而看向他的那一双眸子后,瞬间失了言语。 即便他很清楚的知道以无花那沉静淡雅的性子不可能会因此而情绪低落,然而却依旧忍不住去在意无花的感受,去关注无花的喜和乐。 “无花,我没有想到……我……”无相有些紧张的说着,脸颊也因为急着解释而有些发红。 “师兄。”付臻红看出了他的急切,温声说道:“师傅选择了你,那你便要对自己更有信心。” 简单的一句话,立刻就让无相心中那份突然被选中成掌门的惶恐和慌张散去了,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会的。”语气坚定而认真。 付臻红闻言,轻轻笑了笑,没有再多言。 而其他的师弟们,见无花师兄都已经这般宽慰无相师兄了,自然也不会有任何异议。只不过虽然他们在佛堂大殿里没有说话,但是在册立大典结束之后,却没忍住悄悄议论了几句。 江湖上的各种消息向来是传播速度的最快的,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少林的新任掌门不是无花、而是什么都比不过无花的无相这事,便传到了其他人的耳朵里。 而在所有人都在为无花感到可惜的时候,付臻红却在和天枫十四郎秘密传信。 初夏的夜晚,漆黑的天幕上星星闪烁,皎洁的月光穿过薄薄的云层,从天空中洒下来,为大地带来了一片银光。 清清冷冷的月色里,明月的光晕从窗外照射进付臻红的房间,与屋内的烛光融合成了一种暖色调的光线。 付臻红将看完的信放在因微风而轻轻晃动的蜡烛火焰里,看着这信被火焰烧成了灰烬。 将灰黑色的信纸残渣清理干净之后,付臻红见时间还早,便坐在凳子上看起了佛经。 佛说佛身者即为法身也,从无量功德到智慧而生,从戒定慧解脱知见生。 疾苦在身时,宜善摄心,不为外境所摇时,中心亦不起念。 付臻红看着经书里的这些文字,内心十分的平静。若是那些真心皈依佛家的人,看到这些内容定然会有所大悟,但是付臻红不是,无论是他在这个融合世界里的真实身份,还是他的灵魂本身,都不是。 所以这些真言根本不会在付臻红的心里掀起半分波澜,不过尽管如此,从表面上来看,却是一身白衣的僧人沉浸在佛法的禅意真理中。 付臻红就这样看了没多久,忽得窗外闪过一道残影,速度之快,就如同风一般飘过,几乎让人无法捕捉。 [小红,是楚留香。] [嗯。] 即便弱鸡系统没有提醒,付臻红也能猜到这来者是谁,毕竟当今天下,唯有被称为江湖第一轻功高手的楚留香能有这般速度。 付臻红想到今日他的师傅天湖大师册立新任掌门一事,楚留香大概率是因为这事而来。 不过楚留香没有现身直接来找他,付臻红也就装作没有发现在窗外不远处的一棵香樟树上坐着的男子。 楚留香的夜视力很好,嗅觉的失灵让他在听觉和视觉方面远超常人数倍,也正是因为如此,即便隔了一段距离,楚留香也清楚的看到了房间里的白衣僧人。 同样是一身白衣的楚留香随意的坐在树上,他的目光穿过叶的缝隙,借着月光和烛光,落到了白衣僧人的脸上。 从他这个角度,白衣僧人的五官比在西湖孤舟的那一晚看起来还要更加柔和。大抵是对方沉浸在佛经里的认真模样,清雅沉静得如同一幅画。 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静置的美感。 让人不愿去打扰,更不愿去破坏。 楚留香发现无花的睫毛很长,浓密漆黑,如同他的眸子一般,是墨一样的颜色。此刻,他因为垂下眼眸看手中的经书,那浓长的睫毛顺势垂着,在眼帘处投下的阴影就像是书画笔的描摹。 其实最开始,当楚留香听到少林的信任掌门是无相而非无花的时候,他本可以不去在意,但是想到那晚两人月下的对饮,楚留香最终还是决定来少林一趟,哪怕他知道无花并不会在意掌门之位,却还是来了。 而楚留香原本只是打算看一看无花,不需要说什么,就见一面,了却心中的这一件事就走,最后却在这树上坐了下来。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房间里的烛火已经燃了一半,窗外的月亮也渐渐朝云层中隐去。 付臻红坐在凳子上看书了多久,楚留香就在外面的树上看了他多久。 一直到丑时,付臻红合上了看了快三分之二的经书,抬起头看向了窗外,被付臻红的目光精准无误的捕捉到的楚留香这才意识到原来时间已经不早了。 付臻红站起身,缓步走到窗前,语气淡淡的出声道:“香帅这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吗?” 即便是带着些许调侃意思的话语,由付臻红的嘴说出来,也透出了一种轻轻缓缓的温润和宁和。 楚留香闻言,却是一点也没有偷看被正主而被当事人发现的尴尬,反而是笑眯眯的从树上飞身而下,来到窗外,以开玩笑的方式跟付臻红打起了招呼:“若是无花邀请,也未尝不可。” 其实在被无花点破的时候,楚留香的心里是有些惊讶的,因为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竟然就这么看一个人,看了将近一个半时辰。 虽然这个人是一个美人,但也是和他同一性别的男子。 不过眼下,隔着一扇窗户,近距离的与无花对视之后,爱就像又突然觉得这一切,似乎又理所当然了,毕竟这个人是无花啊。 无花是明月,而几乎没有人会拒绝欣赏明月。 他楚留香,也不过是一介熟人。 “夜凉,露水重,香帅若不嫌弃,可进来喝杯清茶。”付臻红说道。 楚留香会来这少林寺,出发点是因为一种在意和关心,所以眼下,两人既然已经开始交流,以付臻红现在这个身份,于情于理都不应该漠视。让楚留香进来喝喝茶,去去露水,这是对于对方关心的一种回应。 虽然付臻红没有明着表示出来,但是楚留香能懂,诚如楚留香没有明说自己来这里,是因为新任掌门之事。 两个人的心里都很清楚。 而这种恰当好处的相处方式,也是楚留香对无花心生好感的因素之一,少林的妙僧,无花的这个妙,是他的才情,也是他心如明镜的聪明。 楚留香负手而立,衣抉在晚风的吹拂下轻轻飘动,他看着无花,悠悠笑道:“清茶虽好,但若是再有上一壶状元红,就更为妙哉。” 付臻红轻轻一笑:“状元红没有,到是有一壶素米酒,若香帅不嫌弃,我这就去取来。” 楚留香拱手作揖,“那就有劳无花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有小jq~嘿嘿 现在的无花在众人眼里大概就是白月光一样的存在 至于后来的吗,大家对他大概就是那种,又爱又恨,又患得患失,爱而不得 感谢在2021-11-12 23:27:00~2021-11-13 23:50: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秒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6119702、妩妤姝妃-_-||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看来是我更胜一筹 20瓶;大猛1 10瓶;诺岑 6瓶;48865805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5章 第 225 章 225、第 225 章 房间里, 香炉里散发着淡淡的檀香。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和?清远的雅静。 这?是楚留香第一次来少林,也是楚留香第一次进无花的房间。简单整洁的装潢,干净的地面, 可以说是一尘不染。 楚留香的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 他看到?了墙壁上挂着的画卷,是一副秀丽的山水图, 在?书画的左侧是一个?梨花大理石的案桌,桌上放置着几本佛经以及两个?十方宝砚和?笔筒。 付臻红将素米酒取来:“香帅, 请。” 楚留香应声坐下, “好。” 付臻红坐到?楚留香对面,一边倒酒一边对他说道:“这?素米酒是我前些日子酿造的,酒性味较温和?,可祛风除湿。” 楚留香接过酒杯,他微垂下眸子看着杯中清澈的酒液, 即使闻不到?味道,楚留香也能?感?觉到?这?米酒的清甜醇香。他轻轻晃动了一下酒杯,看着杯中的酒液泛起浅浅的涟漪,抬眸笑道:“在?下实在?是好奇,究竟有什么?是无花不擅长的?” 付臻红轻笑:“不擅长的,有很多?。” “无花这?可是自谦了。”楚留香说完,喝起了杯中的米酒。“好喝。”他眼睛一亮, 看得出来,对于这?味道是极其满意的。 米酒楚留香也是喝过不少的,但是此刻手中的这?米酒与他往日里喝过的相比,要更清香一些,味道也十分独特,似有一种淡淡的桂花和?莲花的清雅味道, 甜而不腻,香而不闷。 楚留香问道:“无花可是在?酒里加了花?” 付臻红道:“加了一些桂花和?莲子。” 楚留香闻言,将杯中的素米酒一饮而尽,不禁赞道:“前人诚不欺我,原来这?便是九歌里‘惠肴蒸兮兰籍,奠桂酒兮椒浆’的奥妙。” 付臻红笑而不语,为楚留香又倒满了一杯。 楚留香道:“这?光喝酒不免有些寡淡,无花的棋艺一绝,不知在?下能?否讨教一番?” 付臻红道:“我的荣幸。” 黑白两色的棋子,楚留香拿的是黑色棋子,付臻红这?边则是拿得白子。 两人一边饮酒一边下棋,并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气氛却十分和?谐。 楚留香的棋风颇为洒脱,他本身就是一个?十分聪慧机智的人,落子巧妙,可以说是变化莫测,出其不意。而付臻红的棋就正如他这?个?人一般,给人一种稳、一种如水的平静和?从容,总能?将楚留香的棋攻巧妙化解。 两人一来二去,一时?之间竟分不出谁强谁弱。 势均力敌的对局让楚留香的心里产生了一种久违的兴奋感?,胸腔也在?微微的发热。看着棋盘上已经落了一大半的黑白两棋,楚留香端起酒杯仰头一喝,开始思考下一子该放在?哪处。 这?素米酒,付臻红喝得少,楚留香喝得多?。 但是即便如此,楚留香也没有任何的醉意,且不说这?只是度数不高的米酒,就算是容易醉人的烈酒,喝上两三壶对于楚留香来说也不是问题。 反倒是付臻红,在?饮了几杯素米酒之后,耳根处就弥漫出了一层淡淡的并不明显的薄红。 而这?时?楚留香刚好落下一子,手还未收回,抬起头就正 225、第 225 章 欲同付臻红说话,于是便恰巧将白皙僧人那微红的耳垂看到?了眼里。 楚留香的眼睫微眨,他看了一眼无花面前放着的酒杯,心情顿时?有几分微妙。楚留香想到?半月前与无花在?西湖的孤舟之上初见的那一晚,无花也是这?般不甚酒量,没喝多?少便有了醉意。 楚留香算是看出来了,闻名天下的七绝妙僧无花,似乎什么?都十分擅长,然而唯独酒量却不行。 说佛他楚留香说不过无花,琴,书,画也比不上无花,至于这?棋,直到?现在?他们也都还没有分出个?胜负。唯有这?饮酒上,自己赢了对方。 想到?这?,楚留香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抬了抬眼皮,准备把目光从桌上的酒杯移回到?白衣僧人的脸上。 然而下一秒,他那还未收回手的指尖便与对方拿着白棋准备落子的手触碰到?了。这?一刹那间,楚留香感?觉到?了一种微凉的柔软,细腻而又光滑。 楚留香的身体微微一怔,像是触电了一般猛地收回手。 付臻红落下白子,抬眸看向神色有些愣愣地似乎不知道再想什么?的楚留香,眼睛里浮现出一抹疑惑:“香帅?” 他喊了楚留香一声,大抵是因为有些醉酒的原因,这?声音与正常时?的那种清泠泠相比要更低沉一些,语气也有些缓,最后那微微上扬的尾音在?这?燃着檀香的静谧房间里,平添了几分缱绻。 楚留香回神,对上白皙僧人略显疑惑的目光。 “怎么?了?”付臻红眼睫微眨。 “没什么?。”楚留香错开视线,看向了棋盘。 这?个?时?候付臻红的手还没有收回,楚留香的注意力原本该是放在?付臻红方才落下的白子上,然而视线却不似乎不受控制的,移到?了那距离白子只有一厘米距离的手上。 楚留香一直觉得,男子的手是宽大的,掌心厚重,虽拥有着保护之力,却不如女子的手那般纤细好看。但是无花的手,骨骼分明,修长漂亮,指尖圆润,像是青葱般嫩白。 在?西湖孤舟的那一夜,楚留香看到?无花放在?七弦古琴上的手时?,就有这?种感?觉,此刻,在?烛火的照耀下,楚留香将这?双手看得更加清晰。 这?手上的皮肤,像玉一样,楚留香竟然说不出来究竟是这?棋盘上的白子更白一些,还是无花的手更白一些。 “香帅?”付臻红又喊了他一声。 接连两次分神发呆,又因为坐在?对面的人是无花,所以绕是楚留香也多?少觉得有些尴尬,他抬起手放在?唇边轻咳了一下,然后才拿起盒子里的黑子将其放了上去。 付臻红看着楚留香走得这?一步棋,心里也不得不佩服楚留香作为古龙小说里的第一男主角的聪明程度。即便是思绪受到?了一些影响,对方所走得这?一步棋也没有一点出错,甚至隐隐有破解对棋的僵局之势。 想到?这?,付臻红也更加认真起来。 他的目光落在?这?棋盘上,思索着下一步棋该如何走。他左手边放着的酒杯里还有半杯素米酒,付臻红端起来喝了一口,喝完之后便似无意识的轻抿了一下唇瓣,用舌尖润了一下唇。 这?个?下意识的小动作恰好被楚留香看到?,于是轰得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从 225、第 225 章 楚留香的脑海里炸了一下。一种十分奇怪的情绪从楚留香的心里一闪而过。 楚留香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白衣僧人,由?于喝了酒的缘故,对方的耳根是微红的,就连眼尾处也有着并不明显的浅而散的红。 这?跟平日里的无花有些不一样。 平日里的无花,好看归好看,但不会像现在?这?般,让人的心里产生了一种仿佛被一个?小钩子轻轻勾了一下的异样感?觉。 他的唇也是湿润的,颜色也比正常状态下还要更红一些,像是雨后的海棠。这?样的无花,就像是突然从高高在?上的云端而下,然后沾染上了尘世的烟火之气。 在?意识到?自己竟然看一个?男人看得这?般仔细之后,楚留香很快收回了目光。他自己都些惊讶,明明是在?下棋,却频频被他的对手吸引了注意力。 甚至在?方才的那一瞬间,他竟然想到?了活色生香这?个?词,明明无花是这?般沉静淡雅的,通身的气息也是如此的温和?,他怎么?能?将那样暧昧的词汇放在?无花的身上。 想到?这?,楚留香觉得自己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他怕自己还会产生更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无花,时?间已晚,这?棋不如我们暂和?,改日再下?”楚留香说道。 付臻红猜到?了楚留香为何突然说出这?番话,他面色不显,点头道:“那便依香帅所言。” 得到?了付臻红的回应,楚留香又说了几句之后就道别离开了,那身影和?他来这?里时?的飘逸洒脱相比,多?多?少少显得有几分急切了。 付臻红目送着楚留香离开,直到?对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他才收回目光,将窗户合上之后走回到?了方才所坐的位置。 他一手托腮,另一只手微微抬起,白皙修长的手指放在?酒杯的杯口上,指腹在?上面轻轻缓缓的摩挲着。想到?楚留香方才那有些不自然的神情,付臻红的眼睛半眯了一下,唇角不禁微微上扬,勾出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这?眼神微眯的慵懒神情和?那唇角边的笑意,让付臻红的面容在?这?清冷的夜色下,透出了一种妖冶的蛊惑,哪里还有半分妙僧的那种霁月与温柔。 无花……无花即是没有花。 而没有花的世界是天地枯荣,更是苍茫昏黄。 或许是一片沙漠,又或许是诱人堕落的深渊。 这?边,楚留香回去之后,他躺在?床上却没有一点睡意。他的脑海里总是会浮现出无花那无意识的露出一小节舌尖轻舔唇瓣的那一幅画面。 这?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个?动作,为什么?由?无花做出来之后,却让他产生了一种仿佛有一根针在?他心脏处扎了一下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对方给人的感?觉太过美好,禁欲而又纯净,所以突然做出那样一个?举动,才会让人因为那一份反差而印象深刻? 应该是这?样吧…… 楚留香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着。 他抬眸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漆黑一片,明月和?繁星都已经完全?隐匿在?了云层里,时?间已经很晚了。 楚留香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将脑海里的思绪全?部清空,这?才慢慢入睡。 第226章 第 226 章 大抵是因为楚留香睡觉之前, 脑海里所浮现出的画面都与无花有关,所以到了后半夜,他便梦到了那白衣僧人。 他梦到他在无花的房间里, 与无花一边喝酒一边下棋。棋盘上布满了他们下的黑白两棋,他梦到自己显胜了无花,然后无花轻舔了一下唇瓣,接着微微勾起唇角,对着他轻轻笑了一下。 那笑容并不是一种温润如水的柔和, 而是透出了一种有些邪气和妖冶的惑人之感。梦里的无花皮肤似霜雪一样白,双唇的颜色似鲜血一样红, 像是孤寂无人的黑夜里, 从地狱深渊而来的妖, 专门蛊惑人心,觅食看上的猎物。 梦里的这个白衣僧人就这么伸出了手,用那有些微凉的指尖轻轻缓缓地摩挲着他的手背。对方那殷红的双唇一张一合,隐隐可见贝齿里面那粉嫩的舌尖,他用那漂亮的瞳孔凝视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楚留香……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名字,无花的语气却是那么的缱绻和暧昧,压低的声线像是那古老的话本里所记录着能邪惑人心神、让人失去理智的鲛人。 但是他的眼神又是没有一点温度的, 冰冷的像是月色之下散发着凛冽寒光的锋利剑刃,仿佛能在瞬息之间刺伤被他引诱的人, 让被引诱者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很危险,却又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直到坐在对面的无花站起了身,将双手撑在棋盘的两边、身体朝着他这边靠近后,突然拉近的距离才让楚留香从梦中猛地惊醒。 楚留香从床上坐起,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恰好从窗户外照射进来, 暖暖的太阳光晕让楚留香因梦境而加速跳动的心脏很快得以平复。 楚留香垂下眸子,回想起梦里的内容,不禁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我还真是荒唐,怎会做那样的梦。” 他所认识的那个无花,可是连琴音都不愿意沾染半分杀气的人。 无花那般淡雅出尘的性子,完全和自己梦境里的人是两个极端。楚留香甚至觉得梦到这种梦的自己是对无花的一种冒犯和不尊重。 看来他最近还是太闲了,否则又怎么会做这种离谱的梦,果然还是该把心思放在正事上面。 那些漂浮到海面上的被天一神水杀死的人,关于这件事的幕后凶手他追求了月余,却依旧没有任何头绪。神水宫的人认定是他偷了天一神水,只要他一天没有找到幕后的真正凶手,就一天也洗脱不了嫌疑。 他楚留香一介游侠,虽不是什么英雄,但向来是盗亦有道,也算是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他就算偷盗也都是做得光明磊落,更不会在偷盗某物之后拒不承认。 偏偏这神水宫的人死咬着他不放,认定他就是偷盗天一神水之人。想到漂浮到海面上的那些死相恐怖的尸体,楚留香决定要再去一趟尸体飘来的上游方向看看。 这边,楚留香正因为神水宫的事而计划着下一部的打算,付臻红那边却收到了神水宫的宫主水母阴姬的邀请。 这不是付臻红第一次收到水母阴姬的邀请。 算下来,从明面上来讲,他已经去过神水宫不下十次了。 原著里,无花因为要得到天一神水,所以引诱了水母阴姬的徒弟司徒静,后来司徒静怀孕,无花对她弃如敝屣,司徒静害怕水母阴姬用宫规处罚她于是自杀而亡。 付臻红不是原著里的那个无花,司徒静于他而言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所以他并没有像原著里的无花那般去引诱这个女子,因为即便不利用司徒静,他也能拿到天一神水。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通过暗地里的一些周密部署,他成功拿到了天一神水,没有人会想到是他所为,就连水母阴姬也丝毫没有怀疑到他的身上。 水母阴姬这人,极其的聪明,武功也极高,性情捉摸不定,脾气也喜怒无常,做事全凭借自己的心情,江湖上很多人都怕“她”。 没错,是“她。” 原著里的水母阴姬虽然是女人,却有着高挑的身形和对于女性来说一点也不柔和的五官轮廓,并且是一个十分厌恶男性而喜欢女人的同性恋者。 然而这个世界里的水母阴姬,付臻红却发现对方并不是如原著里所记载的那样是一名女子。在付臻红偷取天一神水的时候就发现了,对方的真实性别其实是男子,只不过对外伪装的是女子,且这个秘密没有任何人发现,其他人也都一直以为水母阴姬是一位喜欢同性的女人。 是一个性格扭曲的人。 但就是这样一个不辨是非,不明善恶的人,却是一位非常虔诚的居士,水母阴姬很喜欢听佛,所以才会几番邀请他入谷,去神水宫解说佛经。 付臻红对于水母阴姬为何要伪装成女子的身份并不高兴趣,也不想去探究这个秘密背后的原因。 他的目的从来都很明确,也很简单。 与水母阴姬的交集,一切也皆为利益考虑。 “师兄,你这是又要去神水宫吗?”正在拿着一把扫帚清理庭院落叶的小和尚,见付臻红手上拿着那绘制着神水宫图案的信纸准备出门,没忍住问了一句。 “嗯。”付臻红应了一声,然后将信纸折好。 “那水母阴姬不是什么好人,她有什么资格让师兄你去神水宫给她讲佛。”小和尚嘴角一撇。 “知悟,不可这么说。”付臻红轻轻拍了一下小和尚的肩膀,“佛家的禅是平等的禅,若水母阴姬听了我的佛经解说能有所悟,那便是一件功德。” “但师兄你都已经去过好多次了……”法号为知悟的小和尚小声的嘀咕着:“要是悟得话早就该悟了。” 付臻红轻轻摇头,浅笑道:“知悟,悟佛不能只用时间来衡量。” 知悟见到付臻红脸上的浅浅笑容,耳根顿时变得红红的,错开视线后,说道:“这我知道的,但是……但是……” 付臻红问他:“但是什么?” 知悟立刻说道:“但是水母阴姬她不一样!” 付臻红道:“有什么不一样?” 这一次,知悟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付臻红一眼,又垂下了眼眸,嘴唇微微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有些犹豫。 付臻红见他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说道:“知悟,想说什么便说吧。” 知悟听了付臻红这话,这才一咬牙,将内心的想法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师兄,我看那水母阴姬根本不想听佛,她就是想见师兄,这才打着听佛的旗号让师兄你去神水宫。” 付臻红闻言,难得半开玩笑道:“水母阴姬给你说的?” 知悟在付臻红的笑容下,脸红红的,脑袋也有些晕乎乎:“不是…是我自己猜的……” 付臻红伸出手,轻弹了一下知悟的脑门,“佛门子弟,不打诳语,更不应妄加揣测他人之心。” 付臻红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离开了庭院。 知悟看着师兄那越来越远的背影,不禁伸手捂着了自己的额头,明明师兄并没有用什么力道,知悟却觉得自己额头中间被师兄的手触碰到的地方在发烫,热热的,让他的心跳也变快了几分。 他真得好喜欢无花师兄,不只是他,或许这里的每一个师兄弟都喜欢着无花师兄。一直以来无花师兄就是他们的目标,是仰望的存在。他们不求变得跟无花师兄一样优秀,只求能让自己更有底气的站在无花师兄的身边。 平日里,虽然无花师兄不会拒绝靠近他的师弟们,但其实很多时候,他们都会因为心底的那一份隐约的自卑而不太敢去打扰无花师兄。 也正是因为如此,有时候能跟无花师兄说上几句话都会让他们高兴半天。而刚刚,无花师兄不仅跟他说了好多话,还弹了他的额头,这种感觉就像是无花师兄身上的那种距离感突然散去了一样。 想到这,知悟又突然想到了那邀请无花师兄的水母阴姬,嘴角又是一撇。 江湖上的人都传言说那水母阴姬讨厌男人,但谁知道这究竟是真是假,无花师兄这般优秀,对方邀请无花师兄去神水宫讲佛也不知道到底是安了什么坏心。 还有一点则是神水宫距离他们少林很远,每一次无花师兄前去,都要好几天才能回来,甚至有时候长的话,一个月也都有可能。 这么一想后,知悟对那水母阴姬更加讨厌了。 “知悟!你这小子!让你打扫庭院落叶,你又在偷懒?”这时,一个体型较为肥圆的胖和尚从知悟的右侧方又来,气势汹汹的模样就像是下一秒就要在知悟的额头上扔一石子一般。 知悟最怕的就是这位师兄,见师兄快要走到自己面前,赶紧重新拿起扫帚开始快速清扫起来。 知悟的这个小插曲并没有让付臻红在意,他也并不关心,在从少林出来之后,付臻红便骑上从马厩里牵出来的白马,朝着神水宫的方向前去。 他所骑的这一匹白马,名为烈风,是当今天下速度最快的马之一,可快如疾风,日行千里。而另外两匹与烈风速度并列前三的马,一匹在海外白云城主叶孤城那里,至于最后那一匹,则是被石观音喂养在大漠的月亮城中。 神水宫的宫门位于长白山的天池之中,而要进到神水宫内部必须先入神水谷,入谷之后,方可通过水下秘境进入。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水母阴姬的设定被我改了 男扮女装的阴鸷反派大佬他不香吗!感谢在2021-11-14 17:10:47~2021-11-15 17:56: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羡羡是我的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7章 第 227 章 付臻红多次收到水母阴姬的邀请, 对于天池之中通往神水宫的密道虽不是轻车熟路,却也不算陌生了。 神水宫作为江湖中数一数二的神秘门派,神水宫的宫主因仇恨天下所有男人, 所以宫中的弟子皆为女子。 付臻红进入神水谷之后, 便将白马烈风交给了负责防守神水宫外围的巡逻侍女, 而后他又将水母阴姬邀请他的信纸交给了引路侍女,这才同引路侍女一起去往了水下秘境。 水下秘境的尽头处是一扇大门,这大门是由最坚硬的铁打造而成的,上面刷着正红的朱漆, 在大门的顶端悬着一块紫檀木做成的匾额,匾额上写了三个大字———神水宫。 这字龙飞凤舞,笔锋锐利,自有一种震慑与威严从一笔一划中透出来。 引路的侍女对着付臻红微微鞠躬, 掩盖掉内心对于见到无花的喜悦,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更从容镇定:“无花大师, 请。” 她话落之后,便将神水宫的宫门打开了。 付臻红轻轻颔首,“有劳了。” 他抬脚踏进了宫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长长的石桥。石桥之下是泛着浅浅涟漪的水, 水面上浮着嫩绿的荷叶, 水面下是游动的鱼。 空气中,隐隐还有琴声传来。 付臻红走在石桥上,步履平稳的朝着更深处前去,他越往里走, 那朦胧的琴声就越清晰。大概走了十五分钟, 付臻红停了下来, 看向了正前方的凉亭。 这凉亭的位置是位于这条石桥的正中间, 整个凉亭的外轮廓结构成八棱形的,支撑凉亭的柱子是朱红色的,上面雕刻着神水宫的宫派图案。 凉亭的最上方是烟灰色的瓦砾,凉顶的每个边角上都挂着一个铜铃,不过由于这些铜铃都被设定了特定的机关,所以并不会因为风的吹动而发出声响。 凉亭共有两层,最上面一层的空间要比最围则是用清透白色的纱布遮挡。 而琴声便是从凉亭的第二层传来的。 这琴声的节奏平缓,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不能算难听,只能说比较平淡,不够悦耳,却也不出错,算是中规中矩。 付臻红知晓这正在弹琴之人是谁,琴音没有停止,他也就没有出声打扰,而是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原地听着。 没过多久,一曲终了,琴音结束。 从凉亭的二层楼上,传来了一道让人很难分辨出男女的中性声音:“大师,觉得我弹得琴如何?” 这声线比女子的声线更低,却又没有男子的音色那般厚重,整个神水宫里,唯有神水宫的宫主水母阴姬是这个嗓音。 付臻红道:“比之上一次,有进步。” 水母阴姬闻言,顿时笑了起来,这笑声有些鬼魅,从那一层缥缈的白纱里传出来的时候,像是被细沙流淌过了一样,更显得雌雄莫辨。 他说道:“因为佛家不打诳语,所以不点评琴艺如何、只道进步与否,大师讲话总是这般恰当好处啊……”最后一个音他拖长了些,放缓的语调似有一种意味深长。 付臻红还没有说话,水母阴姬便收回放在琴上的手,对他发出了邀请:“大师,上来吧。” 付臻红飞身而上,撩开外面挂着的一层缥缈白纱,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中间的水母阴姬。 对方有着一张非常中性的五官,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是偏男性的五官,面部的轮廓深邃,棱角分明,眉很浓,鼻梁□□,然而眼睛却又比一般男子更加的狭长,眼尾微微上挑。 有一种隐约的邪气。 付臻红在看水母阴姬的时候,水母阴姬也看向了进来的付臻红。虽然水母阴姬已经见过无花很多次了,两人也不算陌生,然而每一次见到,他的心里都会因为对方身上那过分出尘的气质和沉静无澜的眸子,而滋生出更黑暗的情绪来。 他讨厌天底下的所有男人,却不讨厌无花。 他一面欣赏着无花的这种不沾染凡尘俗事的淡雅,一面又忍不住想要破坏,想要妙僧堕落,陷入地狱,陷入泥泞。 还真是矛盾呀…… 水母阴姬笑了一下,站起身,绕开那放着古琴的长桌,率先朝着付臻红打起了招呼,“大师。”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付臻红面前:“好久不见。” 水母阴姬的个子很高,和付臻红站在一起,还隐隐高出了付臻红几分。他的身上有一种很独特的香味,这香味和兰花的花香味很相似,又有一种草药的味道,且味道很浓,隔得近了,便会让闻到的人觉得心口很闷。 但水母阴姬素来嚣张,他武功高深,神水宫的弟子不敢表现出被闷到的异样,外界的那些人更是不敢也不愿靠近水母阴姬,自然也就不会因他身上那过分浓郁的味道而露出不该露的情绪。 至于付臻红,虽然此刻两人的距离很近,就只隔了半个手臂的距离,不过他现在维持的人设表象是妙僧无花,所以并不会表现出任何异样。 水母阴姬道:“我听闻你们少林的天湖大师将掌门之位传给了无相,而非大师你,我实在是好奇你会心有不甘吗?” 他说完,一双有些狭长凤眼紧紧盯着付臻红的眸子,似要洞察出付臻红内心的真实情绪。 付臻红抬了抬眼皮,语气淡然的说道:“一切众生皆自空寂,安闲知足,虚融薄淡,自然自信清净。” 水母阴姬闻言,笑了起来,“大师,似乎在任何情况下都是这般淡然,就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让你慌张。” 付臻红却轻轻摇了摇头:“我是人,是人便无法跳离出情感,既有情感,怎会没有慌张。” “是吗……”水母阴姬挑了挑眉,对此不置可否。 “大师,”他往付臻红这边靠了靠,“今日,我们先不谈佛,”他指了一下放在木桌上的古琴:“我想请大师教我弹琴。” 付臻红顺着水母阴姬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桌上的古琴和他那一把七弦古琴很像,付臻红想到方才听到的那阵琴声,沉吟了片刻之后,对水母阴姬说道:“你现在缺的只是练习。” 水母阴姬听后,脸上的笑容不变,然而语气却冷了下来:“大师的言外之意便是不愿教我?”他的声音阴冷,眼中闪过了一抹晦涩渗人的暗光和隐约的杀意。 付臻红的脸上并没有因为水母阴姬骤然转变的态度而露出变化,他的神色一直都是平静的。 “我说过了,你缺的是练习。” 付臻红看着水母阴姬,水母阴姬也看着他。 气氛在这一瞬间突然变得极为安静。 片刻之后,水母阴姬突然勾着唇角,低低地笑出了声,“既如此,大师便讲佛吧。”他语气里的杀意消失了,仿佛方才的那一切都只是错觉。 他的瞳孔是有些罕见的琥珀色,本该是十分漂亮的颜色,然而里面的情绪却是令人捉摸不透。毕竟外界对于水母阴姬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性格传言,其实也并非是空穴来风。 不过付臻红并不怕水母阴姬会对他动手,他既有能力在守卫深严、机关遍布的密室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取得神水宫的镇宫之宝天一神水,就自然能在水母阴姬的攻击下全身而退。 水母阴姬若不动手,他们便可相安无事。 付臻红心里还有一番打算,若非必要,只要水母阴姬不作妖,他便会维持着无花人设的表象。 “大师,开始吧。”水母阴姬回到了方才的位置上,整个人侧躺着,懒洋洋的靠着背后的软垫。 付臻红只目光淡淡地看了水母阴姬一眼,便坐到他的对面,开始讲起了经书。 “……贪淫致老,瞋恚致病,愚痴致死,除三得道……无畏有五,曰……无死畏,无恶名畏,无不活畏,无恶道畏,知五无畏,乃至无大众威德……” 付臻红的语速不快不慢,声音清冽,如徐徐的晚风,即便是这些枯燥又晦涩难懂的佛禅由他嘴里说出来,传到人耳膜里后,就仿佛有了一种让人静下心来的魔力。 水母阴姬确实是如江湖上传闻那般是个虔诚的居士,他喜欢听佛,即便他内心深处对于那些禅语佛言半分不信,但这却并不妨碍他喜欢听。 只是在没有见过妙僧无花之前,听佛的他会就是纯粹的把注意力放在经书的佛言里,而遇到无花之后,听佛反倒退居其次了。 就好比此刻,听着这些佛法真言,水母阴姬的目光,却一直也未曾从白衣僧人的脸上移开。 他喜欢无花的这一张脸,也喜欢他身上那种干净而又通透的气质。说着佛经的无花会让水母阴姬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就好似对方身处的是另外一个世界,一个没有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世界。 他在这个世界里,与尘世的一切隔绝,不被搅扰,像一朵静静绽放的佛莲。 “……贪婪淫使人衰老,愤怒使人患病,而痴迷会夺去生命,要悟佛法真谛便需消除这三……” 水母阴姬听着无花解释着方才的禅语,又见对方始终沉静的模样,再一次产生了那种想要破坏的矛盾心里。 他想看看当无花这样的大师,脸上出现出或是慌乱无措或是羞愤恼怒的表情时,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应该会很有趣吧…… 水母阴姬这么想着,盯着白衣僧人的目光渐渐加深了。 想破坏啊…… 他将手放在唇边,唇角微微勾了一下,舌尖轻舔了一下自己的指尖,随即站起了身。 第228章 第 228 章 付臻红见水母阴姬起身, 脸上并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他依旧很专注的讲解着佛经,语速平稳的将经书中那些晦涩难懂的真言逐一解释。 他的声音好听, 透着一种岁月静好的与世无争感,但他越是这般, 水母阴姬就越是想要破坏。水母阴姬迈出脚步,一步步走向白衣僧人, 一直走到对方身侧才停了下来。 “……大师……”水母阴姬伸出手,掌心放在了白衣僧人的肩膀上, 见对方并没有因为的他动作而停下讲佛之后,水母阴姬唇角边的弧度不禁又扩散了几分。 他俯下身,将脸凑向了白皙僧人。 这一刹那间, 水母阴姬感觉到了对方的身体微微顿了一瞬, 但却依旧没有停下来讲佛。不难看出来,被天下人称颂的无花是一个一旦开始专注于做某件事后,就几乎不会因外界的因素而受到干扰的人。 水母阴姬见此, 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他想知道无花的底线是在哪里, 想看看对方什么时候才会露出慌张失措的神情。 于是下一秒,水母阴姬将双唇凑到了白衣僧人的耳旁,微微张开唇, 在对方的耳畔处一字一句的说道:“大师是俗家子弟,也会断情绝爱吗?” 他问出了这一句, 说话间喷洒出来的热气萦绕到了付臻红的耳垂。这样的行为就两人现在的关系而言是十分不礼貌的一种冒犯,但即便如此, 付臻红也没有生气, 至少在水母阴姬看来, 他的表情始终是平静的,甚至连眉头没有皱一分。 付臻红道:“佛法奥妙,我佛慈悲,既慈悲便有怜悯之心,有渡化之意,又怎会断情绝爱。” 水母阴姬笑了起来,意味不明的问道:“那大师你,也会喜欢上一个人吗?”说这话时,他的双唇都快要贴到付臻红的耳垂。 水母阴姬看着这完美无瑕的侧脸和小巧精致的耳垂,也不等对方说话,便突然伸出舌尖,在白衣僧人的耳垂上轻轻的一舔而过。 下一秒,始终平静从容的白衣僧人猛地站起了身,水母阴姬看到对方的脸上浮现出了愠怒,那双像水一样的眸子里也泛出了不小的波澜。 “宫主,请自重。”付臻红的嘴唇抿起,唇线拉得笔直,若仔细一看的话,耳根处似乎还弥漫出了一层薄薄的并不明显的红晕。 也不知是因为羞意,还是因为恼怒。 应该是后者吧。 水母阴姬想着,但是无花实在是太好看了,好看到即使现在冷下脸,微微皱着眉的样子也是极其的赏心悦目。 水母阴姬一点也没有悔改的意思,反而是眼睛微眯,在付臻红的视线下,似故意回味似的用指尖拂过自己的唇缝,“还以为大师是不会生气的。”他说着,视线又有意无意的瞟向了付臻红的耳根。 付臻红的皮肤很白,耳根处隐隐的红晕浮在上面便有一种通透中透着淡淡粉嫩的感觉。明明此刻他的表情是严肃的,然而落在水母阴姬的眼里,却让水母阴姬觉得,这样的无花有一种不自知的蛊惑力。 外界的那些江湖人都说月亮城的石观音是武林第一美人,水母阴姬是见过石观音的,对方也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妖媚娇艳,一颦一笑皆具风情,但与这无花相比,水母阴姬却觉得石观音要逊色很多很多。 说来,这石观音的眼睛形状和无花的眼睛形状倒是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前者的眼睛里是勾人的妩媚,而后者的眼睛,却似夜色下被月光照耀的澄澈水流,有一种吸引人去驻足的魔力。 他讨厌男人,却不讨厌无花,还有一个原因大抵便是因为无花的长相好看吧。 水母阴姬的目光在付臻红的脸上流连,不疾不徐的说着:“大师你这般风姿,即便成了佛门的俗家弟子,定然也应该有许多女子为你痴迷吧。” 他说到这,微微顿了一下,似乎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紧接着说道:“兴许也有很多男子也倾慕着大师吧?”他用着疑问的语句,然而语气却是肯定的。 付臻红没有回答,他的眉头拧了一下,直视着水母阴姬的眼睛说道:“若是宫主不想听佛,那小僧便告辞了。”话落之后,付臻红便准备离开,然而却被水母阴姬挡住了去路。 “大师别动怒,方才不过只是同你开了一个玩笑。”水母阴姬嘴上虽然放软了态度,但是若仔细一看的话,他瞳孔深处里的揶揄与戏谑却未曾收敛半分。 付臻红冷着声音回道:“这样的玩笑切莫再乱开。” 水母阴姬对此不置可否,他收回看向付臻红的目光,视线隔着那一层清透的薄纱看向远处,幽幽开口道:“大师认为,女子喜欢女子,男子喜欢男子,这样的感情可是一种病?” 他的语气自然,像是随口一说。 付臻红想起原著中对水母阴姬这人的描写,女生男相,讨厌男人,喜欢女人,尤其是貌美如花的女子。也正是这个原因,让无花的亲身母亲石观音格外忌惮水母阴姬。 不过原著里的水母阴姬是女子,但是付臻红面前这个,却是不折不扣的男人。但对方会问出这样一句话,或许在感情上,也是同原著里的水母阴姬一样,是喜欢同性的。 不过这些都只是付臻红的猜测,水母阴姬的性向如何,都与他没有太大的关系,对方不是这个世界的天选,若非必要,付臻红并不打算花太多心思去理会。 “每种感情的存在都是合理的,特殊一点,也并非是病。”付臻红说道。 “是吗……”水母阴姬若有所思,“那大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在这时,凉亭之外突然响起了一道惊慌的叫声,紧接着便是“扑通”一声。 有人落水了。 “凉胭———!凉胭!” 付臻红听到下方有人在着急的呼喊,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飞身跳下凉亭,朝着池水边飞去。 池水边站着一个粉衣女子,她的脚边放着两个果盘,她面色惨白,一脸焦急的看着落近水中的同伴。 她们是前两天刚来神水宫的侍女,并不像神水宫的其他弟子一般会武功会游泳,这会儿她见同伴落水,慌张之下也顾不得进来神水宫时被教导的宫规,只能本能的求救。 付臻红看了一眼这女子,“别急。”话落的同时他便直接跳进了水里,朝着池水里起波澜的地方游去。 付臻红之前借着讲佛的名义,夜晚在神水宫修整时,有悄悄熟悉神水宫的宫内布局和各种机关暗道。他知晓神水宫里的池水都有着一种致幻的特殊效果,类似于迷药。 且这种迷药只对男性起作用。 男子若落到那水里,会因为水中的成分而导致思绪迟钝,最终因失去意识而在水中窒息沉睡。但男子的内力武学如果高得话,药效对其的作用时间久会减缓。 至于为什么付臻红会知道这一点,是因为他之前有一次在同水母阴姬讲佛时,亲眼见到他命令手下将一对男女点进了池水里。 这对男女,女子是神水宫的侍女,男子则是神水宫的人,那男子想带走女子,然而神水宫是不允许宫内的女子与外界的男子在一起,因为那等同于是背叛。 而背叛者,必须受到惩罚。 当时付臻红本欲是想阻止,但那是神水宫的宫规,再加上水母阴姬承诺若是两人能从池水里活着出来,便成全他们,付臻红也不好再多言。 结果可想而知,男子没坚持多久,就因为水里的特殊成分溺死在了池中,女子奔溃之余,听到水母阴姬的一句嘲讽:“你看他这般弱,连自保都做不到,又怎么能保护好你。” 而爱人的死去,以及对水母阴姬的恐惧,让那女子最终选择了自杀而亡。 付臻红在这个世界的武功和内力虽然并不是最高的,但是也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少林寺内有很多秘籍,付臻红精通的也很多。他有足够的实力在救上落水的女子之前保持绝对的清醒。 甚至其实这水中的特殊成分对他的作用根本微乎其微,但付臻红现在还不方便暴露真实实力,所以在他将女子救上来之后,在水母阴姬一脸复杂的神色下,他装作意识开始涣散的模样。 付臻红将昏迷的女子放在地上,自己则用手揉着发胀的脑袋,又轻轻摇晃了一下头。他这番样子落在水母阴姬的眼里,便是白衣僧人在强撑着,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水母阴姬看了一眼昏迷的女子,以及女子身边那个正在给对方做复苏动作的侍女,眼神中的杀意一闪而过。 两个蠢货,送个果盘都能落水,还打扰了他同无花的谈话,这样的人简直是死不足惜。她们也正好是遇到了无花,他那般正直善良的妙僧,不可能看到有人落水,却见死不救。 想到这,水母阴姬将视线转回到了付臻红的脸上,在付臻红故意装作失去意识而闭眼昏迷的那一瞬间,他一个利落的闪身,接住了付臻红。 身上的触感让水母阴姬微微顿了一下,这十多年来他没有靠近过其他男子,也并没有让男人近他的身,此刻突然与无花的身体接触到,水母阴姬多少还是有些不适。 不过他心里的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情绪掩盖了他身体上的本能反应,水母阴姬调整了一下姿势,让白衣僧人能更好的靠着他。 第229章 第 229 章 水母阴姬闻到了一股淡淡的佛莲香味, 是从白衣僧人的脖子上所挂着的佛珠里散发出来的。这味道沉静而又清雅,似有安抚人心神的作用,涌入进水母阴姬鼻息里的时候, 让他身体上那本能的一丝紧绷和僵硬感也散去了。 水母阴姬轻抿了一下唇,然后用手臂环住了白衣僧人的腰肢,让对方的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位置。 水母阴姬虽然一直以女子扮相示人,但他确确实实是一名男子, 骨架也自然是男性的骨架。他的身材高挑,力气大,手臂更是修长有力, 一个单手便将昏迷的少林妙僧揽在了怀里。 手臂之下所贴合着的触感让水母阴姬微微顿了一下, 平日里无花穿得僧衣都是宽松的,对方的背脊也始终是挺直的, 像一颗挺拔的劲松, 有着清泠泠的风姿。 此刻, 他的手臂环着无花的腰部,水母阴姬才发现, 原来无花的腰是这般的细, 身形也竟是比他所以为的还要更清瘦一些。 大抵是因为池水里的水打湿了无花的僧衣, 湿润的白袍贴在无花的身上, 水母阴姬甚至能感觉到对方那僧衣之下富有弹性的肌肤和劲瘦流畅的腰腹肌肉。 不似女子身体的那种如水一样的柔软, 也不似大多数男子那种有些咯手的硬邦邦的触感,而是一种恰当好处的柔韧。 水母阴姬微微垂下眸子,看向了因为水中药效的作用而昏睡过去的无花,从他这个角度, 能看到这白衣僧人墨一样睫毛, 这睫毛很长, 也很浓,像一条密闭的弧线。 若是在对方清醒之时,他将指尖放在这卷翘的弧度上,定然会惹得这如鸦羽一般的睫,轻轻的颤动吧。 水母阴姬这么想着,那份因侍女的愚笨而被打扰的不悦也散去了,他突然发现现在这样的结果其实也挺好的。 昏睡过去的无花,没有醒着时的那种仿佛将旁人隔绝在外的一层的清冷和疏离感,他乖乖的靠着自己的肩膀,毫无意识的,就像是一个珍贵的观赏品。而这个时候,怕是自己对他做任何事情,对方都不法知晓。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直以来站立在云端之上的皎月突然坠落到了人间,成了可以被触及被抚摸的存在。 想到这,水母阴姬的心情竟是慢慢变得愉悦起来,他的唇角微微勾起,收拢了一下手臂,将靠着他的妙僧抱得更稳。末了,水母阴姬才看收回了视线,瞥了一眼已经醒来的落水侍女以及另外一个。 两个侍女顿时打了一个寒颤,脸色惨白,背脊一阵发凉,“宫主…宫主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 落水的那个侍女跪在地上,一边磕着头一边战战兢兢的求饶着,那一脸惊恐的模样就像是水母阴姬下一秒就要掐断她的脖子一般。 而事实上,若是怀里没有无花,水母阴姬也确实是打算这么做的。神水宫只收女子,无论是作为侍者还是弟子,但这不代表水母阴姬是一个会对女子仁慈的人。 不过今日,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这落水的侍女是无花救下的,若是他杀了这侍女,无花恐怕会对他心生芥蒂。 平日里水母阴姬是完全不会在意旁人对他的看法的,但是无花于他还是有一些不同的。他现在对无花还很感兴趣,所以暂时不想因为一个侍女而与无花闹不愉快。 “行了,”水母阴姬不耐烦的打断这侍女,“本宫暂时留你一命。”扔下这一句话之后,水母阴姬便没有再理会两人,抱着白衣僧人离开了。 [要不是这水母阴姬个子高,外貌身形也不似女子,这么抱着你一个大男人,还真会有违和感] 在水母阴姬将付臻红抱回到寝殿的路上,弱鸡系统在付臻红的意识海里吐槽着。 付臻红没有理会这偶尔会冒出来找点存在的弱鸡系统,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抱着他的水母阴姬身上。水母阴姬的实力很强,各方面都是当今武林的佼佼者,内力深厚,有着很强的观察力,为人更是极其的敏锐。 也正是因为如此,付臻红才必须要更集中注意力,将伪装做得天衣无缝,这样才能避免被水母阴姬察觉。 整个神水宫的占地面积十分广,作为宫主的水母阴姬,更是住着堪比皇宫的寝殿。他将付臻红抱到自己的居所里,然后放在了软塌上。 看着躺在软塌上的无花,对方脸上的水珠已经散去,不过衣衫却还是湿润的,水母阴姬沉默了片刻,命令手下拿一套他自己的衣衫来,接着又让手下喊来一位眼睛瞎掉的侍女泠鸢。 由于将付臻红一路抱着的缘故,水母阴姬的衣衫也被付臻红衣袍上的水润湿了,但在他对手下下达完命令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沐浴换衣,而是在距离软塌的一米左右远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的手肘放在椅子的扶把手上,单手撑着自己太阳穴,微微在着头,静静地看着躺在软塌上的付臻红。 此时,正是日落时分,天色还未下层,火红的晚霞印在天幕上。霞光照射进房间里,有一缕打在了付臻红的脸上,微红中泛着点点淡橘的光晕为一身都是纯白的付臻红带来了一种柔和的亮色。 若无花不是僧人,怕是会惹得江湖女子痴狂。 不过无花也并不是纯正的佛门子弟,他若是还俗,也比其他佛门中人容易得多,水母阴姬不禁在脑海中想象着无花蓄着一头长的模样。 而这个时候,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宫主——”是水母阴姬方才派出去的下属,她的身后还跟着侍女泠鸢。 “进来吧。”水母阴姬语气淡淡的说道。 房间门被打开之后,一身干练衣服的属下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件干净的衣衫。水母阴姬的衣衫大多都是纯色的,不是全黑,就是全白和全红,而托盘上的这一件衣衫,则是极其明艳的红。 原本这下属是打算拿白色的,但是水母阴姬在她去拿衣衫之前,补了一句,要红色。 平日里水母阴姬最钟爱的衣衫颜色便是白色和红色这两种,他今日穿得也是一件白衣。无花每一次来神水宫讲佛,都是一身白袍,只有袖口和领口的位置有一点点金色的纹路。 水母阴姬从来没有见过无花穿其他颜色的僧衣是何种模样,是以,在命令手下去拿衣衫时,他想看看无花穿上其他颜色的衣衫会是什么样子。 而在其他颜色的选择里,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说了一个红色。一来是因为他自己喜欢红色的衣衫,鲜艳明亮,像烈火一般夺目。 二来则是因为,他没来由的觉得,除了白色的僧衣之外,无花穿上红色的衣衫应该会是极其好看的。 而事实证明,他的猜想并没有错。 当水母阴姬自己去换上干净的衣衫出来时,在看到已经由泠鸢换上一身红衣的无花后,竟然有一刹那间的恍神,一抹浓浓的惊艳从水母阴姬的眼眸深处划过。 “你退下吧。”水母阴姬对泠鸢说着,然而目光却未曾从软塌上躺着的付臻红身上移开。 “是,宫主。”泠鸢行了一个礼之后,便退出了房间,将门合上了。 水母阴姬一步步走近付臻红,此刻他竟然有一些庆幸,看到无花穿红衣的人只有他一个。他站在软塌边,低头看着闭着眼的僧人,心里滋生出了一种十分微妙的情绪。 如果说一身白衣的无花是清冷的皎月,那么此刻红衣的他便如同一个夺人眼球的九□□阳,给人一种很强的视觉冲击力。 仿佛他天生就适合红衣。 也没有人穿上红衣能有他这般耀眼,能让人很难移开目光。 水母阴姬这么看着看着,突然想伸出手,去触碰无花的脸,而下一秒,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他在软塌上坐了下来,侧着身,伸出手扶上了僧人的眉,这秀挺的眉像青山远黛里的墨,他的指尖缓缓摩挲了片刻,然后停留在了眉心上方。 总觉得还缺点什么呀…… 水母阴姬想了想,接着眼睛便是一亮,他微微眯了眯眼,站起身在梳妆台前的抽屉里拿出来了一盒胭脂。 然后用手指沾取了一点红色的口脂,在僧人的内心上方轻轻点了一下,抹出了一个类似于竖着的四棱形的形状。而僧人的面容,便因为这一抹红色的点缀,而变得更加明艳起来。 水母阴姬很满意,他将手上多余的口脂用手帕擦干净,就这么侧坐在软塌边欣赏起来。他的目光从僧人的眉心上方移动,往下来到挺直的鼻梁,再慢慢移向那闭着的双唇。 这双唇十分的好看,唇形漂亮,唇线利落而分明。水母阴姬看着这形状好看的唇,心里便又有了一些想法,眼神也变得越发炽热起来。 [小红,这水母阴姬果然是有点变态。] 付臻红,付臻红这会没空理会弱鸡系统,因为水母阴姬突然俯下身,将脸凑了过来。 也就在水母阴姬的鼻尖快要触碰到付臻红鼻尖的时候,门外闪过了一道黑影,紧接着一道飞刀便从窗户外朝着水母阴姬飞射而来。 水母阴姬眼神一凛,站起身往右侧一转迅速躲开了飞来的利器,“谁?”水母阴姬冷声说道,眼睛也危险的半眯了起来。 “在下记得外界都传言神水宫的宫主水母阴姬极其讨厌男子,怎么,难道是这传闻有误?”一道低沉悦耳的男声响了起来,声音里还透着一种隐约的不悦。 话落的同时,一股淡淡的郁金香的味道便涌进了水母阴姬的鼻子里,这一下,不需要这擅自闯入的回答,水母阴姬便知晓了对方的身份。 “楚留香……”水母阴姬冷冷地念出了来者的名字。 第230章 第 230 章 “楚留香……”水母阴姬冷冷地念出了来者的名字。 他话落的同时, 一袭白衣的男子也飞身来到了房间里。男子朗眉星目,长身玉立,姿态端得上是俊逸风雅, 赫然就是在江湖上被人称为盗帅的楚留香。 事实上,楚留香今日来神水宫的目的原本是为了天一神水之事,前几日他又去那些尸体飘来的上游方向彻查了一番,在将调查来的线索重新梳理了一遍之后, 他怀疑天一神水很有可能是神水宫的内部人偷取的。 就算不是, 也极有可能是与神水宫有着密切关联或者是来往的人,正是因为如此, 在思忖了一番之后,楚留香决定再来神水宫打探打探情况。 他原本不想惹事,更不打算张扬,就想着悄无声息的调查一番,结果却意外从两个侍女口中听到了无花的名字。 从两个侍女的谈话里, 楚留香才知晓无花竟也来了神水宫,还因为救一个落水的侍女而中了水池中的迷药昏睡了过去。 而后他又听着那两个侍女小声得说着水母阴姬对无花的态度很是不同,不仅因为无花而饶过了那两个办事不力的侍女, 还亲自抱着昏睡过去的无花去了自己的寝殿。 听到这些与无花相关的私语,原本打算去神水宫的北门仔细查看一番的楚留香,硬是深深停住了脚步, 身体一转, 往与北门完全相反的水母阴姬的宫殿飞去。 楚留香想着他就只是去看一看无花的情况,只要确认了对方在水母阴姬的宫殿里不会有什么闪失之后他就离开,不然他总归是有些放心不下的。 然而等楚留香潜入进宫殿里之后, 便恰好看到了水母阴姬用手指抹上口脂将那一抹红点在无花眉心上方的画面。 第一眼, 楚留香是有些生气于水母阴姬在无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 所做出的这一种亲昵到有些越界的动作。而第二眼,在他看清楚一身红衣的无花在被点上花钿之后那极富有冲击力的五官之后,就有些愣住了神。 被惊艳的到的人,又何止是水母阴姬一个。 楚留香也是第一次见到无花穿红衣的模样,那如火一般浓烈明媚的颜色,冲淡了无花身上那种仿佛从骨髓里散发出来的清冷和淡漠,让对方多了一种烟火之气。 再加上或许是因为那艳丽的红衣是偏向女款的缘故,身形比水母阴姬更清瘦一点的无花穿在身上之后,便显得有些宽松,他精致的锁骨也隐隐露了出来,平添了几分不一样的昳丽。 楚留香抿着唇,发现自己很难将目光从无花身上移开,直到他看到水母阴姬将脸凑向了无花的脸之后,才猛然反应过来,一股怒意涌现的同时,他没有思考太多,下一秒,便直接扔出了飞刀。 主动暴露了身份和行踪,楚留香也并没有多少慌张,虽然他原本是想着尽量低调,尽可能的将麻烦降到最低,但若是真遇上了麻烦,他也并不怕。 既然他有能潜入进戒备森严的神水宫,自然就有把握全身而退,虽然真要论起武功,他比不上作为神水宫宫主的水母阴姬,但有时候,取胜的关键并不单单只是看武功。 对于自身,楚留香还是很有信心的。 他看了一眼水母阴姬,便把视线转向了躺在软塌上的无花。在他的目光触及到对方身上的红色衣衫和眉心上方的那一抹朱红之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楚留香的眼神沉了一瞬。 他想知道无花的衣衫究竟是谁换的,水母阴姬在他来之前,又是否在这房间里对无花做了什么并不合适的举动。 想到这,楚留香的眉头不禁微微皱了起来,紧闭的唇角也显出了他此刻的不悦。 不高兴的,自然不只是楚留香一人。 被楚留香突然打断的水母阴姬,心情也格外的差。因为某些原因,他本来就十分讨厌男人,此刻楚留香又如此招摇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不仅仅是在提醒着他这个宫主,神水宫的戒备不够森严,更是在挑衅他的权威,偷了天一神水的楚留香再一次潜入到了神水宫,这无疑是在打他的脸。 水母阴姬的眼神里闪过一抹狠辣,他目光凌厉的射向了楚留香,雌雄莫辨的声音里透出了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杀意,“偷了我神水宫的天一神水,主动送上门是来找死吗?” 他的语气不疾不徐,若是神水宫里任何一个人听到,怕是都会产生一种头皮发麻的恐惧感,但可惜,水母阴姬面对的是楚留香。 楚留香不仅没有因为水母阴姬那冷冽如刀眼神而畏惧分毫,反而是冷笑一声,略带讽刺的回了一句:“天一神水的失窃并非我所谓,看来是在下高看了你水母阴姬。” 水母阴姬皱眉道:“你什么意思?”说话的同时他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什么意思?”楚留香脸上的冷笑更浓,看水母阴姬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笑话:“我说你空有一身武力,却是一个不懂用大脑思考的草包。” 楚留香说完这句话之后,自己都有些惊讶,一向对女子怜香惜玉的他竟然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展露出了如此近乎是恶毒的讥讽,即便在他看来,水母阴姬也不并像是女人。 但是他的恶意也确实十分明显。 楚留香的心情顿时有些复杂,不否认,是因为方才这水母阴姬对无花的举动让他有了迁怒。但他说得那些话也并非是虚言,但凡水母阴姬去仔细了解天一神水失踪的时间和那些海上尸体死亡的时间都不会如此笃定天一神水的失踪是他所谓。 当然,也不排除天一神水的失踪只不过是一场神水宫的自导自演。不过这种可能性其实很小,神水宫也没必要这么做。 他调查过,那些被天一神水毒害死去的人基本和神水宫没有纠葛,所以很明显,让那些人死亡的凶手就是偷走天一神水的人。 水母阴姬也冷笑了起来,那亦男亦女的嗓音让他的笑声在这暗下去的黑夜里多了几分鬼气深深的阴冷,“楚留香,挑战本宫的底线,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楚留香的眼神里也露出了一丝讥讽:“我神水宫的天一神水前一秒失踪,后一秒便在现场发现你楚留香的玉佩,你觉得本宫会信你和天一神水的失踪无关吗?” 这下轮到楚留香不解了:“玉佩?”他两个多月前确实丢失了一枚玉佩,但那是在天仓县的花灯会落下的,出现在神水宫并不合理。 如果水母阴姬的说得是真得,那时间线便需要重新梳理了。若是水母阴姬在天一神水失踪那天就在现场发现了他的玉佩,那便说明在他于船上发现那些漂浮的尸体之前,神水宫的人就已经把偷窃天一神水的人怀疑到他身上了。 而他因为海上漂浮的那些尸体是被天一神水毒死,想一探究竟便去了神水宫,这行为落在神水宫的眼里便似乎是坐实了原本的猜测。 楚留香这么想着,不免有些心惊。 看来是有人故意陷害他,想借他的名分散掉神水宫的注意力。且这人应该很擅长拿捏人心,对他的心思更是十分了解。 对方知道他是江湖上为数不多的几个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进神水宫的人之一,更是早在两个多月前天一神水还未被偷取的时候,就把注意打在了他的身上,算计着让他背下这一个大锅。 楚留香甚至怀疑或许那些漂浮到海上的尸体也是这个幕后真凶故意让他看到的,目的便是对方认定了看到那些尸体的他,会忍不住去神水宫探究一番。 究竟会是谁…… 楚留香在脑海里分析着幕后真凶的身份。 对于自己最开始的猜测又确信了几分。 对方可能是神水宫的人,就算不是,也是个神水宫有密切关联的人,否则不可能有那个能力在拿到他的玉佩之后,又故意在偷取天一神水时遗落到现场。 这么明目张胆的栽赃嫁祸,若是他后来没有夜探神水宫,或许还不会被神水宫的人死死咬定天一神水的失踪与他有关,但偏偏他就是没忍住心里的那份好奇,心痒的潜入了神水宫。 也正是因为如此,使得现在的情况便是他怀疑天一神水的失踪是神水宫的内部人或者是牵连颇深者所谓,而神水宫的人则是咬定天一神水和他脱不了干系。 看来要想找出真相,就必须要玉佩丢失的那一晚查起。这么想着,楚留香便开始回忆两个多月前在天仓县的花灯会上发生的事,但是水母阴姬却没有那个耐心等楚留香在那思考。 楚留香三番两次的潜入他神水宫已经是触及到了他的底线,无论楚留香是不是偷取天一神水的凶手,他都不会放过楚留香。 水母阴姬的眸子里迸发出浓烈的杀意,下一秒他便直接一个闪身,使出凌厉逼人的掌法朝着楚留香袭去。 楚留香深知水母阴姬的内力十分雄厚,神水宫门下的掌法更是诡秘难测,变化万千,此刻也不敢大意轻敌。 不过楚留香轻功绝顶,武功也是高深莫测,两人在房间里过了两招,难分高低。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直躺在软塌上的僧人突然在昏睡中低喃了一声。他这一声很轻很轻,几乎到了微不可闻的地步,然而就是这样极轻的一声喃呢,却让两个正在交手的人同时停了下来。 也几乎是同时的,楚留香和水母阴姬都看向了软塌这边。 第231章 第 231 章 躺在软塌上的僧人似乎被梦魇所困扰着, 正做着某种不好的梦,他的嘴唇微微翕动着,额头上隐隐泛出了一点细细的薄汗。 他的皮肤很白,肤色被身上的红衣衬得更甚。 也正是因为这过分白皙光滑的肌肤, 一点点汗液便显得格外醒目, 明明他的眉头轻蹙着, 透着几分脆弱, 却因为那汗水而平添了一种极具有男人味的性感来。 一眼看去,便有一种说不出的欲。 楚留香和水母阴姬看着这一幕,一股异样从心头蹿起。男人都是视觉动物, 而漂亮的人总归是会让人有几分瞎想的,再加上无花的这种漂亮是模糊了性别的一种好看,女人喜欢他,男人也同样会被他吸引。 没来由的, 楚留香和水母阴姬又同时将目光从软塌上躺着的僧人脸上收回, 接着十分有默契的彼此对视了一眼。 不过这一秒的对视, 却并不是友好的,而是都带着一种冰冷的寒意, 水母阴姬的眼神里更多的是杀意, 楚留香更多得则是警告。 两人的眸子里仿佛都含着一把刀, 尖锐锋利。 楚留香认为盗取天一神水的人和神水宫本身有关, 而水母阴姬认为天一神水的失踪和楚留香逃脱不了干系。殊不知, 真正的凶手此刻就在这里, 正躺在软塌上,在这一场没有硝烟的交锋里安然听着弱鸡系统的描述, 以一种最无辜, 最置身事外的姿态。 [小红, 你觉得楚留香和水母阴姬这两个人哪个更厉害?] [水母阴姬。] [那岂不是水母阴姬赢定了?] [不是。]付臻红回道。 楚留香的武功内力虽然不如水母阴姬,但未必会是输的那一个。不过现在说这些其实并没有任何意义,付臻红并不打算让这两人在这里打起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刚刚才回故意轻轻的喃呢了一声,将两人的注意力分散出来。 而事实证明,他这一招很有效果,至少他能感觉得出来,楚留香和水母阴姬的战意经过他这突然的一打岔而消散了不少。 付臻红伪装得很好,楚留香和水母阴姬都没有察觉到一点不对劲。在付臻红的嘴唇又微微翕动了一下的时候,两人同时朝着付臻红这边飞来。 不过由于水母阴姬的位置距离付臻红所躺着的软塌更近,所以先楚留香一步,来到了付臻红的身侧。 他看到付臻红额头上薄薄的汗水,那汗水润到了他方才用手指画上的一抹朱红上,将这红色的四棱形的花钿晕染成了往下滴落的水滴一样的形状。 这种不规整的如同水墨晕开的模样,让付臻红那张沉静的脸多了一种妖冶的邪气感。楚留香看得愣了一下,总觉得这样的无花虽然与平时相差太大了,但他的心里却有以一种怀疑的感觉,就仿佛无花本该是这样的,这样才是最契合的。 这不禁让楚留香想起了那晚上自己做得那一场荒唐的梦。那梦里无花的笑容,再点缀上此刻他眉心上方那一抹如血一般晕开的红,楚留香的耳根突然就有些发烫,喉咙也变得有些干渴。 而就是楚留香分神的这一个空档,水母阴姬已经拿出一张手帕,为付臻红擦拭起了额头。 水母阴姬的动作很轻,却有一种小心翼翼的温柔,动作生疏,甚至有些笨拙,但是却展现出了十足的耐心。行动之间更是透着几分暧昧不明的缱绻意味。 楚留香见状,眉头一皱,“你干什么?”话落之后不等水母阴姬回答,他便准备靠近,然而脚步刚刚一动,就因水母阴姬突然甩出来的凌厉掌风而不得不退后避开。 楚留香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自然不可能任由水母阴姬趁着无花昏睡的时候,对无花做些不合适的事情。 而水母阴姬的目光在楚留香的脸上打量了片刻之后,突然明白了什么,嗤笑一声,接着里迅速侧身坐在软塌上,将躺着的僧人上半身扶起来让对方靠在了自己的胸膛处。 他这猝不及防的操作让楚留香的心里瞬间咯噔一下,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他就见水母阴姬的手抚摸上了无花的脸颊。 “你!”楚留香一惊,正欲上前,却因水母阴姬接下来的动作而硬生生的顿住了脚步。 只见水母阴姬的手正精准无误的掐着无花的脖子。楚留香的心里难得有了一丝慌乱,即便他知道水母阴姬应该不会对无花动手,却依旧有了担忧。 而楚留香的眼神里这一瞬间的真情流露,自然并没有错过水母阴姬的眼睛,水母阴姬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一样,那原本还充满杀意的阴冷脸上突然就有了笑容。 在楚留香的视线下,水母阴姬的左手扣着付臻红的脖子,右手则抬起来,用有些凉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付臻红的脸颊。 事实上,水母阴姬那扣着付臻红脖颈的那只手并没有用力,看似紧紧的掐着,其实只是皮肤相贴而已,不过这样的角度,从楚留香那边的方向看过来的时候,并不容易发现这其中的端倪。 楚留香看着水母阴姬将无花抱在怀里,手掐着无花的脖颈,只觉得这一幕竟让他心惊又让他觉得无比的刺眼。 特别是水母阴姬的手放在无花的脸颊上缓缓摩挲的时候,一种从未有过的占有欲突然从楚留香的心头涌了出来。他看不得这一幕,心头似有一股郁气,闷闷地,堵在他的心口,不上不上。 他想立刻冲过去让水母阴姬住手,却又怕对方因为他的举动而伤害到无花。 楚留香从来没有过这般被动的时候。 都到了这个地步,他自然也明白了,他对于无花非常在意。只是为何会这般在意呢,眼下他却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水母阴姬接下来的举动直接就让楚留香看直了眼。只见水母阴姬突然垂下头,伸出舌尖在付臻红的耳垂上一舔而过,末了,还回味似的舔了一下自己吗舌尖。 水母阴姬之所以会这么做,并不是像掐脖子那般为刺激楚留香,而是他确确实实的想这么做。 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 但他一向随性惯了,既然喜欢,心里又有一种情绪在驱使着他,水母阴姬自然也就选择顺从了此刻的本心。 而且不知是不是由于梦魇而让无花出了汗的缘故,无花身上那种原本淡淡的清雅的佛莲香气变得更浓了,涌入到水母阴姬的鼻尖里后,搅得他的头部有些发热,胸腔里也涌动着一种有些躁动和不安分的热意。 很奇怪,这种感觉是这几十年来水母阴姬从来没有产生过的。他讨厌男人,对女人也没有那方面的兴趣,然而现在,抱着怀里的无花,水母阴姬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 想到这,水母阴姬看向付臻红的眼神加深了些许。 而这些,全都被楚留香看在了眼里。 一向优雅潇洒的香帅顿时有些急了,不过他到底还是没有将这些情绪表现在脸上,而是轻抿了一下薄唇,收敛住神色,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更平静:“我记得江湖上都传言神水宫的宫主极其讨厌男人,你这又是为哪般?” 虽说要克制,但是说到最后,楚留香的语气里还是不自觉的流露出了几分冰冷。 相比于楚留香因为此刻的被动而有些糟糕的情绪,水母阴姬的心情却变得越来越愉悦,他垂着眸凝视着怀中的僧人,嘴唇里勾起了一抹弧度:“无花这样的妙僧,本宫自然不会讨厌,不仅如此…我还……” 后面的话水母阴姬故意没有说下去,但是那暧昧不明的语气却让楚留香沉了沉眼,“你还什么?” 水母阴姬一听,顿时笑出了声,怜爱似的用指腹触摸了一下付臻红的双唇,不疾不徐的回了楚留香一句:“还能是什么,自然是还喜欢呀。” “喜欢?”楚留香的目光闪了闪,压下心里的惊讶。 “怎么?”水母阴姬反问:“很意外?” 话落之后,他也不等楚留香回答,突然眼眸一挑,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楚留香:“你似乎很在意无花,难不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盗帅也喜欢无花不成?” 楚留香一惊,皱眉道:“你在乱说什么!” 水母阴姬道:“本宫不过随口一说,你这反应倒像是很紧张。” 楚留香立刻回道:“我与无花相识投缘,他与来说便是不可多得的知己。” 水母阴姬啧了一声,看楚留香的眼神可谓是意味深长。 楚留香被他这么看着,原本很坚定的认为自己只是欣赏无花,想与无花成为知己的内心竟然有了一丝动摇。如果他不是想和无花做能亲密交谈的朋友,难不成他对无花的心思其实还有……其他? 想到这,楚留香突然觉得心有乱,有什么东西仿佛要冲破那一层压在地壳下深灰的壳。 水母阴姬却觉得有意思极了,这楚留香方才见他对无花亲密的那眼神,可远远超过了属于朋友该在意的界限。 那模样,就像是自己抢了属于他的宝物一般。 真真是有意思极了。 这么一想,水母阴姬的顿时来了几分兴趣,就像是故意刺激楚留香一样,他半眯起眼睛,幽幽开口道:“你敢说你的心里对无花没有一点想法吗?” “我……”楚留香刚开口,水母阴姬就又接着说道:“你敢说你不想对无花做更亲密的事吗……比如像我刚刚那般,又比如……像我也现在这样……”话音落下的同时,水母阴姬便当着楚留香的面,将唇凑到了付臻红的双唇上。 第232章 第 232 章 [啊啊啊天杀的, 小红这水母阴姬占你便宜!] 弱鸡系统在意识海里咆哮着,但是那声音怎么听怎么都是透着一种看好戏吃瓜的感觉。 水母阴姬原本只是以一种玩味的心态刺激楚留香的,然而当此刻他的双唇真正覆盖到无花的唇上之后, 那柔软而富有弹性的美妙触感却让他的心跳蓦地漏了半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水母阴姬神色有些莫名, 直愣愣的看着怀中的无花, 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那蜻蜓点水般的一吻里回过神。 而在水母阴姬还没来得及思考更多的时候, 怀里突然一空, 等他反应过来时, 发现楚留香已经将无花从他这边夺走了。 水母阴姬眨了眨眼睫,目光从无花的脸上缓缓移动到楚留香的脸上, 在看到楚留香紧皱的眉头和黑下去的脸色之后, 便将方才的那一瞬间怪异的心悸压在了一边,嗤笑一声,说道:“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还不承认自己对无花有想法?” 楚留香一听,下意识收紧了手臂, 将无花抱得更紧了。无花柔韧纤细的腰腹让楚留香觉得自己环着对方的那一条手臂在发烫, 不仅如此,对方的头靠着肩膀,呼出来的平稳呼吸喷洒到他的颈侧, 更是让楚留香的身体本能的僵直, 皮肤上也泛出了细小的疙瘩。 他的喉结不禁上下滚动了一下, 突然变得紧张起来,而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对现在的楚留香来说, 是他不想去深究的事。为了分散掉这份莫名的情愫滋生, 楚留香抬起头看着似笑非笑的水母阴姬, 十分严肃的冷声说道:“在下只不过是看不得你对无花这般冒犯。” 他这么说着,这话是对水母阴姬说,也似乎是对他自己说。 “是吗……”水母阴姬微微挑了挑眉,对此不置可否,只是看向楚留香的眼神里包含着意味不明的深意,“本宫怎么觉得,你楚留香不仅仅是想与无花成为知己。” 楚留香闻言,眉心紧皱,语气冰冷:“无花是男子,我也是男子,你切莫胡言。” 水母阴姬一听,却顿时笑了起来,“本宫可是记住你今日这句话了。” 楚留香看着水母阴姬脸上的笑容,想着对方说得这些话,便下意识垂下头看向了靠在自己肩膀的无花。 从他这个角度,能清楚的看到无花那鸦羽一般浓长的眼睫,他知道当对方睁开眸子的时候,瞳孔的颜色也是如墨一般纯粹漆黑。 无花无论是哪一点都吸引着他,他想与无花成为兮兮相惜的知己,而他自己原本也是一直这么认为的。但水母阴姬的话以及自己在看到对方对无花做的那些事时心底涌出的怒意,却突然让楚留香变得有些不确定起来。 他真得只是单纯得想同无花做朋友吗? 楚留香心里想着,视线缓缓移到了无花的双唇上。他盯着这形状漂亮的双唇看着,耳根又开始微微发热,然而等他转念想到水母阴姬亲吻了无花之后,那股热意瞬间就消退了。 此时此刻,楚留香发现自己最想做的,就是将无花的唇上那被水母阴姬沾染过的气息完全抹除干净。 水母阴姬将楚留香脸上这细微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只觉得十分可笑。楚留香这明晃晃的占有欲恐怖连他自己都没有看出来吧。 不过水母阴姬没打算继续点破,而是用阴冷的声音不疾不徐的说了一句:“楚留香,天一神水…” 水母阴姬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发现闭眼昏睡的僧人眼睫轻轻颤了一下,下一秒,楚留香和水母阴姬便看到僧人缓缓睁开了眼眸。 大抵是因为刚刚从昏睡中苏醒的缘故,僧人的眼睛里还有着几分茫然的涣散,像是水雾一般氤氲着眼眶,小鹿一般,纯得剔透懵懂。 水母阴姬隔得远,看到这眼睛便觉得好似心里突然落下了一片轻飘飘的羽毛。而直面付臻红目光的楚留香,只觉得仿佛有一把小钩子突然在他的心尖上挠了一下,痒痒的。 但这样的涣散只存在了一秒,很快点楚留香视线中的无花,便恢复了清明。楚留香松开手,对方也顺势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付臻红站直身体,对于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楚留香有些意外,“香帅怎么在这里?”他问着。 楚留香原本抱着无花的时候还不觉得,此刻对方站在他的面前,两人保持了半米的距离之后,他突然觉得空落落的。 楚留香垂在身侧的手,指尖不禁微微收紧了几分,随即又很快松开,“我来找天一神水的线索。” 楚留香这话一说完,回答他的却是一声带着讥诮的冷笑,“有意思,这还真像是贼喊捉贼?”说话的是水母阴姬,他靠着石柱,双手抱臂,眼里流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讽刺。 其实水母阴姬并非是愚钝之人,他原本怀疑天一神水与楚留香有关,但其实再仔细深思,其中的巧合性太多了。 楚留香的为人他在江湖上听过,几乎都是溢美之词,说他盗亦有道。水母阴姬不傻,他也隐约感觉到了这楚留香应该是被真正的偷盗者陷害了。 但即便是隐隐猜到了这些,也并不妨碍水母阴姬对楚留香的讨厌和想杀他的那份心。既然幕后偷盗者都已经将这个锅甩给了楚留香,那么在天一神水没有被找到之前,即便不是楚留香所谓,那他也必须要背下这口锅。 不为别的,只为水母阴姬看楚留香十分的不顺眼,对方三番两次潜入神水宫,是对他的挑衅,再加上……水母阴姬把目光缓缓转到了无花的身上。 对方正看着楚留香,而楚留香,看似在回答他的问题,但其实是在对无花说。 而楚留香说得,也还是那句话,语气坚定又果断:“天一神水并非我所谓。” 楚留香看着付臻红:“无花,你信我吗?”他问着,心里其实是有些紧张的,他并不在乎旁人信不信他,但是却在意无花,信不信他。 水母阴姬也看着付臻红,他也有些好奇,无花会怎样回答。 面对这两双盯着自己的眼睛,付臻红并没有立刻回答楚留香的话,而是抿唇思索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我信你。” 楚留香笑了,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 水母阴姬则是挑了挑眉。 也是在这个时候,付臻红似乎才有空注意自己的情况,他垂下眸子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这衣衫……”他后面的话并没有说下去,但是却将视线转向了水母阴姬。 水母阴姬勾唇一笑,对上付臻红略带询问的目光之后,他又瞥了楚留香一眼,然后压低了声线,意味不明的说道:“你的衣衫打湿了,我便帮你换了这一身。” 他这话一说完,便看到楚留香和无花的脸色同时一变。 第233章 第 233 章 水母阴姬饶有兴趣的欣赏着无花和楚留香的变脸, 他看着因为他这句话而脸色一白的僧人,唇角边勾起的弧度更大了。 在水母阴姬的视线下,付臻红垂下眸子, 似乎再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然而那浓长的睫毛因为震惊和不可思议而轻轻颤了一瞬,已经暴露出了此刻他心境的慌乱。 楚留香看了一眼付臻红,又看向嘴角边一直噙着笑的水母阴姬,目光在对方那意味不明的眼神中划过,皱眉道:“别开玩笑。” 水母阴姬反问一声:“你觉得这是玩笑?” 楚留香道:“无花是男子, 而你是女子, 自古以来男女授受不亲,不可能是你换的。” 水母阴姬一听,却顿时笑得更灿烂了,他慢条斯理的说道:“我神水宫皆是女子, 不是本宫给他换得, 难不成还是其他女子?” 楚留香不信:“谁都知道水母阴姬讨厌男子。”他用自己的分析推翻着水母阴姬的话,看起来似乎比付臻红这个当事人还要在意。 水母阴姬却笑道:“但我不讨厌无花, 关于这一点我以为你楚留香应该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吗…” 最后这一个反问水母阴姬故意拖长了语气, 使得他那雌雄莫辨的声音更多了一种令人琢磨不透的感觉。 而水母阴姬这意味深长的话语, 瞬间就让楚留香想到了方才水母阴姬当着他的面吻上了无花双唇的画面。 楚留香的眼神瞬间沉了几分,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身旁的无花, 见无花仍旧垂着眸子, 似乎还沉浸在一个女子为自己换了衣衫的震惊中。 楚留香的心情顿时变得有些烦躁, 无花这般风光霁月的一个人, 又是洁身自好的佛家弟子, 突然知晓自己被一个女子看光了身子, 有了不合礼数的荒谬接触,他的思绪该是有多动荡不安。 偏偏这水母阴姬竟然还故意将注意力妄图引到无花昏睡时的那一个恬不知耻的亲吻上。 想到这,楚留香在看向水母阴姬时,眼神中竟然闪过了一抹连他自己都没有的杀意。 水母阴姬自然没有漏看楚留香这眼神中刺向他的杀意,不过他并不把楚留香放在眼里,只是没想到楚留香比他所以为的还要更在乎无花一些。 水母阴姬没有楚留香,而是把目光移到了在他说完那句话就一直沉默不言的僧人身上。他从第一眼见到无花的时候,就想着要打破对方身上那种仿佛不被这世间万物搅扰的沉静,此刻恰好碰上了这个机会,水母阴姬自然不愿就这么放过。 他往前走了两步,想要走到无花面前,然而却被楚留香用身体挡住了视线。 水母阴姬的眼睛里浮现出一抹嗜血的猩红,碍事的家伙。他看向楚留香,瞳孔里流转出阴鸷和森寒。 楚留香对上水母阴姬的视线,表情亦是从未有过的冷意。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撞到了一起,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小红小红,他们又快打起来了!] 弱鸡系统的声音格外兴奋。 付臻红自然也感觉到了空气中的紧张,在两人快要打起来之前,一直未曾发言的付臻红抬了抬眼皮,从楚留香身后走出来,看向水母阴姬,像是再一次确认一般:“是你替我换的衣衫?” 他的语气如常,似乎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但那垂在身侧的手却下意识握紧了。显然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平静。 水母阴姬瞥了一眼付臻红攥紧的手,然后抬眸对上付臻红的眼睛:“是我。”他舔了舔唇,无视楚留香的警告,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我呀……还与大师你有了肌肤之亲。” 话落,似乎觉得还不够,水母阴姬抬起手,轻点了一下自己的唇,楚留香想要阻止,却还是被他说了出来,“这里,我们亲过了。” 付臻红脸色惨白,整个人都往后退了两步。 “若是不信,你可问你身边这位。”水母阴姬心情很好,很明显,无花的情绪变化愉悦了他。 付臻红没说话,但是却看向了楚留香。 对上僧人这急于求证的眼神,楚留香想要回答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然而他这人不擅长撒谎,所以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失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而他这短暂的犹豫,无疑是默认了。 付臻红的睫毛轻颤了一下,这一刹那间,楚留香只觉得仿佛看到皎月落入了凡尘,惹得他心生怜惜。 他知道,一个吻或许对于一些性情豪爽又不拘小节的江湖儿女来说,可能并不算什么,但是无花不一样。无花是少林的僧人,虽然是俗家子弟,却也是有了正规的法号,入了佛主的门下。 再加上,他是人人称颂的七绝妙僧。 这样的经历对无花来说就像是一个污点,仿佛纯白的卷纸上沾染上了泥泞。 楚留香的心里一紧,目光如刀锋一般射向罪魁祸首水母阴姬,怒声道:“没想到神水宫的水母阴姬竟是这般不知羞耻的女子。” 然而楚留香这话,对于水母阴姬来说根本无关痛痒,且不说他本就不是女子,就算是女子,若是他真得看上了什么人,也不会扭扭捏捏。在他看来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想方设法的得到,若是实在没办法得到,那就直接毁了。 现在,他对无花感兴趣,看着无花那苍白的脸色,本来只想看看对方变脸的水母阴姬,心里突然有了另一个念头。 楚留香见状,心里一个咯噔,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听到水母阴姬说道:“大师,你我既然都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你是否应该考虑一下还俗之事?” 付臻红的眉头皱了起来。 楚留香更是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还俗?” 水母阴姬轻轻点了点头:“是,还俗。”他看着付臻红,不疾不徐的说道:“怎么,难道不该还俗之后考虑对我负责之事吗?” 付臻红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楚留香气笑了,这一下,他看向水母阴姬的眼睛里那一抹杀意已经毫不掩藏。 他一向对女子宽容,在他看来,女子偶尔的娇纵与任性是无伤大雅的,男子应该包容女主,然而这水母阴姬实在是他所见过的最无耻之人。 趁着无花昏睡之时,对无花动手动脚,现在却反过来要作为受害者的无花对她负责。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子怎么好意思跟无花讲君子之礼。 水母阴姬却懒得理会楚留香心中所想,他抬了抬眼皮,盯着付臻红那漆黑如墨的眼睛,漫不经心的开口:“大师,你是佛家的妙僧,更是无数人心中的楷模,不管起因如何,结果的的确确是你我有了亲密的亲近,大师不会不认账吧?” [好家伙,之前怎么没看出来这水母阴姬这么不要脸!]弱鸡系统又开始吐槽了,[而且也没看他对小红你有多喜欢呀,我怎么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成长了。]付臻红回了一句。 弱鸡系统一听,还想再问,付臻红却没有再搭理它了。 对上水母阴姬的目光,付臻红动了动薄唇,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你想我如何?” 水母阴姬的眼睛慵懒的半眯,轻轻说出了两个字:“娶我。” “不行!”这一声是楚留香说得,他怒视着水母阴姬,心里再一次刷新了对这神水宫宫主的认知。 当真是恬不知耻。 在水母阴姬开口之前,楚留香先一步对付臻红说道:“无花,这水母阴姬如此随便又不知羞,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其他人使过这般卑鄙的手段,你切莫在意她所做之事。” 楚留香的本意是想让无花不要去纠结那亲吻之事,更不要被水母阴姬所诓骗了,然而却没想到自己这一番话说完,无花的脸色更差了。 不仅如此,对方还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像是有些不惊讶这样恶意揣测和贬低一位女子的话竟是从他嘴里说就来的一样。 楚留香猛地一顿,也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有些重了。水母阴姬讨厌男人之事在江湖上并不是什么秘密,神水宫也只有女子,除无花之外,或许对方真得并未对其他人做过那种亲密之事。 楚留香抿了抿唇,想向无花解释什么,然而对方却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我知你是无心的。” 楚留香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无花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便是真得没有因为他方才的那番话而影响到对他这个人的看法。 水母阴姬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嗤笑一声:“你楚留香这般在意无花,若不是因为喜欢那是因为什么?” 这类似的话,在付臻红醒之前,水母阴姬就对楚留香说过,那个时候楚留香更多的是生气,而现在,无花就在他的身边,除了生气之余,楚留香还有一种从来都没有的紧张和烦闷。 “一派胡言!”楚留香的面色冷冽,俊美的脸上凝聚着寒意。 付臻红的脸上也有了愠怒,“宫主慎言。” 水母阴姬闻言,看了一眼付臻红,又看了一眼楚留香,目光在两人身上审视了片刻之后,他略微思忖了几秒,对楚留香说道:“你说天一神水不是你所谓?” 楚留香道:“不是。” 水母阴姬的话题转得很快,对方没有再提自己与无花关系之事,他自然也就顺着对方的话转移话题。 水母阴姬又看向无花:“你相信他?” 付臻红轻点了一下头,自然是信的。 毕竟他才是偷取天一神水的真凶。 水母阴姬笑了,不冷不热的说道:“既如此,那我们三人不如做一个交易。” 楚留香警惕道:“什么交易?” 第234章 第 234 章 水母阴姬瞥了一眼楚留香:“既然你们兄弟情义如此情深, 那本宫就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若是你们找到偷取天一神水的幕后真凶……”说到这,水母阴姬微微顿了一下, 才接着说道:“今日之事本宫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这后半句,很明显是在对付臻红说。 付臻红没有说话, 似乎是在思索。 楚留香嘴唇抿直,表情也十分严肃。 水母阴姬见状,又补充道:“楚留香,你如今唯有找到真凶才能彻底摆脱嫌疑。” 水母阴姬的意思楚留香自然明白。他原本因为好奇而夜探神水宫, 结果什么也没发现不说还平白无故惹了一身腥。若是神水宫找不到天一神水,无论他楚留香究竟是不是凶手,对方最终也定然会让他背下这一口大锅。 更何况,那块玉佩也说明了幕后凶手设计陷害他并非是一时兴起, 而是早有预谋。 敌人在暗, 他在明。 到底还是有些不利的。 楚留香虽不惧怕神水宫, 也有信心从神水宫全身而退,但若是往后的日子里一直被神水宫的人追杀, 这样的麻烦生活可不是楚留香所希望的。 不过水母阴姬突然提出交易,不得不让楚留香警惕。 水母阴姬笑道:“你今夜来此, 想必是觉得天一神水的失踪可能与神水宫内部有关。若你们同意这交易, 本宫不仅许你自由进入我神水宫, 还会配合你的调查, 甚至在某些情况之下, 你可差遣我宫中能人为你所用。” 说完,水母阴姬似乎觉得筹码还不够, 又继续说道:“你本身就要彻查此事, 若是有我神水宫的配合, 至少会事半功倍。” 楚留香这下是真得有些动摇了,确实如水母阴姬所说,他现在已经与天一神水捆绑在了一起,本身也在调查它的失踪,若有神水宫配合,相当于是有了一条捷径。再加上,找到天一神水,水母阴姬将不会纠缠无花。 水母阴姬此人虽然性情不定,但是一旦做出承诺,便绝对会遵守。 这一点,楚留香还是相信的。 单单从水母阴姬目前说得这些话来看,交易是对他们有利的,但楚留香并没有忘记对方还有后半段未说。 楚留香问道:“若是没有找到真凶又待如何?” “没有的话,”水母阴姬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随即看向了付臻红,“那无花大师便要按照本宫方才所言,娶我,入赘我神水宫。” 楚留香蹙眉,他不认同。 若是交易未能达成,付出的代价不牵扯到旁人还好,但如果是以无花作为交易的筹码和赌注,楚留香断然不会如此自私的同意,这是对无花的不尊重。 毕竟天一神水的失踪本来就与无花无关,且那所谓的肌肤之亲也是水母阴姬自身行为放浪,恬不知耻的算计无花。 无花明月清风,偏被这水母阴姬挖坑。 想到这,楚留香便准备拒绝:“不……” 然而他刚一开口,付臻红就说道:“好。” 付臻红打断了楚留香。 楚留香有些惊讶,他见付臻红应了下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付臻红却说道:“香帅,我相信我们能在一个月之内找到幕后偷窃者。” 楚留香对上付臻红的眼睛,心里莫名涌出了一种隐约的甜蜜,无花说得我们。 一个月的时间,楚留香有信心能找到凶手,而他原本拒绝的原因只是因为不想以无花的名誉和自由作为筹码,毕竟无论是还俗还是入赘娶妻都不是儿戏。如今他听到无花开口了,且如此信任他,便也点头同意了这一比交易。 水母阴姬见交易达成,便叫来宫中的弟子将付臻红和楚留香两人带去偏殿休息,夜已深,他自己也需要好好思量一些事情。 负责为付臻红和楚留香领路的这个弟子,付臻红并不陌生,女子模样娇俏,眉目明艳,是在原本的剧情里与无花有诸多牵连的司徒静。 水母阴姬为付臻红安排的住处距离他的寝殿很近,楚留香的则被刻意分到了最远。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在东,一个西。 付臻红与楚留香并排走着,始终默契的落后与司徒静半步。楚留香其实有很多话想对身旁的僧人说,但碍于司徒静在场,他也就暂时把话压在了心里,准备再另找时间。 司徒静虽然走在稍微前面一些,但是余光却有意无意的瞟着付臻红。在付臻红因为她的目光而看向她的时候,她又有些慌乱的错开了视线,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 但事实却是,司徒静的心跳得很快,耳朵也泛出了一层红晕,好在这漆黑的夜晚光线昏暗,黑暗藏匿住了她的羞涩,才没有让她这少女怀春般的一面被那妙僧看到。 其实也怪乎司徒静这般不自在,以往无花来神水宫,都是穿着一袭纯白的僧衣,然而现在无花的身上是一身红衣,那明媚张扬的颜色被无花穿出了另一种感觉,像灼灼的火焰,似乎将司徒静的内心都燃烧了起来。 明明楚留香也是一个倜傥俊美的男子,然而司徒静却仿佛彻底无视了这个人,只看到了无花。 眼看为无花安排的居所快到了,司徒静竟有几分不舍,希望这条路能更长一些,但她很清楚,这些也仅仅只能想想罢了。 司徒静很快收敛住心神,压下心底那一股倾慕之意,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付臻红微微颔首,说道:“无花大师,到了。” 付臻红礼貌的道了一声谢:“有劳了。” 付臻红进到房间后,在司徒静带着楚留香往另一处居所走的时候,态度明显淡了很多。楚留香自然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冷凝,不过他并不在意,此刻他的心里装的全是天一神水的失窃和今日所发生的事,根本没有其他心思去理会其他。 等楚留香躺下之后,天幕上的明月已经完全被云层隐没。这一晚,达成交易的三个人,除了付臻红之外,楚留香和水母阴姬,都没有入睡。 水母阴姬躺在付臻红不久前睡过的软塌上,他抬着手,将手腕在眼睛上,脑海里浮现的是僧人那柔软的双唇。 他明明讨厌男子,然而在发现楚留香在意无花的那一瞬间,竟然吻上了无花的双唇。水母阴姬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为何会突然那样做,更说不清楚为什么最后会说出那样对他来说其实荒谬无比的话语。 让无花还俗来娶他。 真真是荒诞极了。 水母阴姬想笑,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不仅如此,脑海里那个蜻蜓点水一般的吻还一直挥之不去。 他下意识用手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双唇,唇上面仿佛还残留着无花的气息,那种清雅的,淡淡的佛莲一般的香味。 无花…… 水母阴姬在心里缓缓念出了这个名字,眼神竟是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柔和了下来。 而同一时刻,另一边。 楚留香的脑海里也同样浮现着付臻红的模样。 睡在处处藏着危机的神水宫,楚留香自然不可能放松戒备安然入睡。他原本是在脑海里计划着明日该先从哪里着手调查天一神水的失窃之事,然而想着想着,思绪却不自觉的偏离了正轨,开始飘远了。 他想到了一身红衣的无花,想到了无花眉心上方的那一抹艳丽又邪气的朱红,想到了无花被水母阴姬亲吻过的双唇,更想到了水母阴姬为故意刺激他而说得那些话。 他真得只是想与无花成为知己吗? 楚留香再一次问自己。 然而却没办法像最开始那般,坚定的否定。 楚留香不傻,也不迟钝,在男女之间的感情上他并非是空白的,虽然算不上了解,却也并非是什么都不懂。 如果只是知己的话,他对无花的在意确实是有些过了。那种在他看到水母阴姬轻薄无花的时,心里所涌现出的怒意不仅仅只是单纯的愤怒,还有…一种微妙的嫉妒。 尽管楚留香不想承认,但那种烦闷的感觉的的确确是源于妒忌,尽管这种情绪并不是浓烈,却无法被忽视。 不能再想下去了。 楚留香在心里对自己说着。 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找出盗取天一神水的真正凶手。 ****** 一夜过去。 第二日,应着昨夜的承诺,水母阴姬在神水宫全部弟子面前,下达了一条命令,那便是让宫内所以弟子全力配合楚留香调查天一神水失窃一事。 听着水母阴姬的命令,下方有人颇为费解,明明一天前楚留香还是神水宫的追杀对象,今日却同无花大师一样,成了神水宫的贵客。不过尽管心有疑问,她们也知晓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 楚留香从水母阴姬那里拿回了自己那枚丢失的玉佩,玉佩上多了几道划痕,应该是他丢失之后才被划到的。 楚留香若有所思的用指腹触摸着玉佩上的这些划痕。 付臻红见状,沉吟了几秒后,问道:“是先在神水宫内查看一番还是如何?” 至于为何会这么问,是因为付臻红觉得原本楚留香应该是打算先在神水宫内调查一番,但此刻见他一直盯着玉佩看,想来应该是原地的计划有了一些变动。 而果然,下一秒,楚留香便收回玉佩,抬起眸子看向付臻红,回道:“我想再去一趟天仓县。” 天仓县,便是楚留香玉佩丢失的地方。 也是付臻红使计得到楚留香玉佩的地方。 “好。”付臻红回道。 他开始有些期待了,期待楚留香顺着这条线慢慢查出来他就是凶手的那一天。 第235章 第 235 章 天仓县位于黔水州的中心, 是一座民风十分开放的县。天仓县每三个月就会举办一次花灯会,花灯上,只要是未婚的男女都可在这一日向爱慕的人赠送同心结。 神水宫所处的位置距离天仓县不算太远, 但也不算太近, 付臻红和楚留香一路赶来这边差不多用了五六个时辰。 等他们到了天仓县边界的时候,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大抵是因为下午的时候下了一阵雨, 此时整个天空显得格外的澄澈。 明月皎洁,繁星点点。 尽管已经临近深夜, 但是路上除了付臻红和楚留香之外, 仍旧有不少人在行走, 而从这些人的穿着服饰来看, 并不是天仓县本地人。 付臻红想到他们在来这里的路上听到的一些传言,与楚留香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 牵着马进了县城。 他们这一路上, 几乎没怎么休息,眼下时辰已晚,便准备找一间客栈留宿。然而两人接连去了好几家客栈, 都被店里的掌事告知客栈房间已经住满了,没有多余的房间腾出来。 楚留香问道:“店家,这天仓县最近可是有什么活动要举办?” 店家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 留着小胡子,眼睛有些小,但是眼神十分精明。他听到楚留香的询问,并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先仔细打量了一下楚留香, 又把目光转到了站在楚留香身旁一直静默不语的付臻红身上。 相比于对楚留香纯粹的审视, 这店家看付臻红的目光里则带着几分惊艳和好奇。 且十几秒过去了, 视线也未曾收回。 付臻红任由这店家看着,表情淡然沉静,并没有因为这注视而受到半分影响。 反倒是楚留香微微皱了一下眉,他下意识挪动了一下脚步,挡住了店家看向付臻红的目光。 店家这才收回视线,瞟了一眼楚留香之后,一边拨动着手上的算盘,一边说道:“钱贤酒庄的钱员外将在明日举办一场为期三天的比试,比试分为琴,画,武这三样。获胜者不仅能得到一件世间仅有的宝物,还能获得钱员外孙女的垂青,成为钱家的乘龙快婿。” 付臻红一听这描述,在联系到他们在路上碰到的那些人,心里便有了一个大概。 这钱员外举办的比试,表面上是为了招纳文武双全的能人,以宝物作为获得魁首的奖励,实际上却等同于是变相的比武招亲。 据说那钱员外的孙女虽然长相貌美,但是性格却异常的娇纵。她不仅心比天高,对待下人更是十分的苛刻鄙夷,可谓是蛇蝎心肠,从不把仆从当人看。曾经因为一位下人不小心弄脏了她最喜欢的裙子,便直接命人将这位下人剁了喂狗。 也正是因为这过分残忍的性格,使得钱员外的孙女虽然人长得美貌,钱家又是黔水州的首富,但是却没有人敢去求娶。 如今,这钱员外的孙女已二十有三,这个年龄若是寻常女子,早已经婚嫁。钱员外担心孙女的幸福,这才不惜代价,将宝贝了近三年的宝物作为筹码,想通过这种方式来为孙女选一位文武双全的良配。 美人,宝物,钱财,单单只是这三样东西就很少有男人会拒绝。 不过付臻红回忆起这一路上他们碰见的那些男子,几乎能确定有近七成的人,真正目的不是钱员外家的美人,而是那件宝物。 “那宝物是什么?”楚留香问出了付臻红心中想问的。 “一个配方。”店家回道。 “配方?”楚留香有些疑惑,究竟是什么配方竟然惹得那么多人觊觎,来这里的人竟是把天仓县的客栈都住满了。 店家道:“寻常的配方自然不可能被钱员外这般宝贝着,据说这配方不仅能帮助人重塑筋骨,还能治疗先天的隐疾。” 重塑筋骨?治愈隐疾? 楚留香行走江湖多年,竟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神奇的配方,此刻听到店家这描述,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怀疑这配方的真假。 店家像是看出了楚留香的怀疑,不疾不徐的说道:“这配方是钱员外从多年前救下的一个老神医那里得来的,那老神医上个月去世了,临终前交给了钱员外如何熬制那配方,如今只有钱员外一人知晓配方。” “若是那配方真有这般神奇,这么多年那钱员外为何自己不用?”楚留香问道。 店家回道:“因为那老神医在世时,反复强调配方万不可乱用,是以钱员外才一直不曾动过那配方。且我听说那配方的效果也有很大的局限,只对年轻男人起作用。” 只对年轻男人有用? 楚留香挑了挑眉:“就没人怀疑这配方不过是故弄玄虚的幌子?” 店家摇头道:“这位公子有所不知,钱员外家有个先天痴傻的孙儿钱九鸿前些日子在喝了钱员外根据那配方调制好的药之后,就渐渐有了心智。如今那钱九鸿虽然脑子仍旧有些迟钝,不过却不再痴傻了。” 楚留香一听,也有了几分正色,若有所思着。 “店家对这些事知晓这般清楚?”一直未曾说话的付臻红突然开口问道,他的声音清悦,像徐徐晚风,传入到店家耳里,顿时就让这店家对他又多了几分好感。 店家十分耐心的解释道:“大师,我家侄儿在钱员外手底下当差,所以对于一些事情知道的自然就比旁人更多一些。”他说完,微微顿了一下,思考了几秒后,又接着说道:“不过钱九鸿这事在我们天仓县可不是什么秘密,只要稍微一打听,就能知晓。” 付臻红微微颔首:“多谢店家解疑。” “哪里的话,大师不必客气,”店家冲着付臻红笑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然后非常好心的说道:“大师,你们二人可以去前面三百米远的时楼客栈问一问,那是我们天仓县最大的客栈,应该还有空余房间。” 付臻红和楚留香按照这店家的推荐,去往了时楼客栈,不过非常不凑巧的是,这家天仓县最大的客栈也只剩下了最后一间空房。 “我们这只有一间天字三号房。”店小二坐在柜台前,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他看起来非常的年轻,五官秀气,只是眼底有着黑眼圈,一副没睡够的样子。 楚留香有些为难:“这……” 只有一件空房的话,也就意味着他和无花要在同一间房里住一晚。 店小二闻言,抬起眼皮打量了一下楚留香,随即又眼神懒散地看向了楚留香身旁的付臻红,在看到付臻红面容的那一刹那间,店小二眼睛一亮,脸上的疲倦之色顿时一扫而空。 这个和尚,长得可真好看。 店小二是个典型颜控,对于长相好看又合眼缘的客人,耐心便多了一些,“我们这的天字三号房很大,空间足,住你们两人绰绰有余。” “但是……”楚留香还是有些犹豫。 其实若是放在之前,楚留香断然不会这般犹豫不决,他是男子,无花也是男子,何须顾及,再加上他本身就真心想与无花结交,想成为对方无话不谈的知己,自然是乐意与无花共处一室,然而自从在神水宫发生了那些事之后,楚留香就下意识注重了和无花的距离。 “这位公子,这么晚了,估计这天仓县也就只有我们客栈还有空房,你如果再继续犹豫,这天字三号房给了别人,今晚你们两位可就只有在街头落脚了。”店小二说道。 “就定下这间吧。”付臻红对楚留香说道。 “好。”楚留香点了点头,心里想着到时候他可以在外面的树上将就着过一晚。 付臻红猜到了楚留香的想法,在两人在店小二的带领下来到天字三号房之后,先楚留香一步开口道:“这床的位置很宽余,香帅是睡外还是睡里?” 付臻红这一说,直接就堵住了楚留香的话。 楚留香看向付臻红。 付臻红也看着楚留香,平静的与他对视,他的眼睛漆黑漂亮,像潺潺的流水,被这双眸子静静注视着,仿佛能让人忘记所有郁气和烦闷。 几秒之后,楚留香不禁摇头轻笑,笑自己的扭扭捏捏。无花这般坦荡的性子,他若是胡乱想些有的没的,反而让两人的关系变得生分了。 思及此,楚留香便没有再继续纠结心底的那一丝微妙的隐秘心思,他看向那床,回道:“外面。” “好。”付臻红点了点头。 天字三号房是时楼客栈的上等房,虽然比不上天字一号房,但是房间的装潢等都十分不错,不仅面积大,还用精致的雕栏屏风分成了两个相隔的空间,专门用来沐浴。 店小二打来了几桶热水之后,付臻红便先去沐浴了,而楚留香则是坐在凳子上回忆着玉佩丢失那晚的事情。 玉佩丢失那晚,正是天仓县的花灯会。 楚留香原本正在逛街,却不料撞见一少年骑着一匹烈马在追捕着什么人。那少年也不顾周遭的人群,撞倒不少小贩的摊位,眼看对方那马快要撞到一位妇人和妇人牵着的小孩童,路边的摊位又快倒下,楚留香一个飞身,撑住了摊位,又在千钧一发之刻救下了妇人,迅速抱着小男童远离了危险。 不过楚留香虽然是救下了这妇人和小男童,但是小男童手上的那一串糖葫芦却掉落在地上,被马蹄碾压而过。 楚留香放开小男童,见对方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以为小男童是被吓着了,然而那个时候他正准备出声安抚,小男童却突然哇得一声哭了起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抽泣泣的说着糖葫芦没了。 这小男童衣衫破旧,那妇人也是穿着缝缝补补的衣衫,看得出来这两人的生活过得十分拮据,想来那糖葫芦应该是小男童盼了好久才有的。 “大哥哥……我……我的……糖葫芦……没有了…”楚留香还记得小男童抓着他的衣服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他,后来楚留香便给小男童重新买了一串糖葫芦。 楚留香仔细回忆着当时的场景,玉佩就是在他买完糖葫芦递给小男童之后不见的。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想太多,大抵是因为那小男童望着他的眼神太过纯真,干净得仿佛一眼就能见到底,不掺杂任何阴谋和算计。而他后来在发现玉佩不见之后,也不愿意去怀疑一个小男童,他宁愿相信是自己不小心遗落了。 再加上那玉佩本身也并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楚留香便没有深究下去的打算。现在想来,那玉佩是被小男童偷走的可能性几乎有七成。 楚留香不知道是该感叹小男童那没有任何杂质的眼睛太具有欺骗性,还是该愤怒于幕后凶手对小男童的利用。 想到那设计陷害他偷取天一神水的人,楚留香的眼神沉了几分。 眼下,要想找到真正的凶手,他就必须要尽快找到那小男童和那妇人,好在小男童和妇人应该都是天仓县本地人,两人说话时的口音很重,这一点很容易辨听出来。 明日他便去问问天仓县街道上那些摆摊的小商贩,这些商贩每日在街道两旁摆摊,见得人多,消息应该相对会灵通一些,多问问这些商贩,总归是有利无害的。 楚留香这么想着,屏风另一端那水流的声音就在这时传入到了他的耳朵里。 这哗啦哗啦的水流声其实并不是很清晰,声音也很小,但是楚留香听觉敏锐,任何细微的声音落在他耳中,与常人相比,都相当于是放大了几倍。 楚留香突然觉得房间的温度有些热。 原本他心里想着玉佩丢失的事,便不曾分心去理会其他,而等他理清楚思路之后,此刻听到这声音,思绪就莫名发生了一些偏移。 虽然方才回答无花的时候,他的态度并未有任何不同寻常的地方,但其实,想着和无花躺在同一张床上休息,楚留香多少还是有一些紧张的。 无花在他眼里,到底还是和其他男子有些不一样的。 他的那些朋友,几乎都是与他一样的洒脱豪爽之辈,没什么规矩束缚,也不拘泥小节。但是无花不一样,在面对无花的时候,楚留香总会下意识收敛一些平时的那种随意,也会下意识在意自己的一些行为举止。 他不想看到无花皱眉,更不想无花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若是以往有人对楚留香说,他会因为某一个人而刻意收敛自己的一些言行,楚留香断然是不信的,甚至会觉得有些好笑,毕竟他向来是无拘束的。 但是现在,事实就摆在他的眼前。 归根到底,楚留香觉得,或许是因为无花太完美了。这世间没有完美的存在,但无花是。所以在这样的无花面前,他便希望自己能在对方的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 听着屏风那端的声音,楚留香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然而明明茶水的温度十分适中,楚留香喝进去之后,却觉得有些烫了,胸口有些微微的发热。 他抿了抿唇,站起身走到窗前,将闭着的窗户打开,窗外的树木在晚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徐徐的微风吹到楚留香的脸上,带来的这一丝凉爽散去了他胸口的那股热意。 楚留香在窗前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直到他听到脚步声之后,才转过了身。 沐浴之后的付臻红仍旧穿得是一件款式简单的雪白僧衣,他的脖颈上挂着一串剔透的琉璃佛珠。 或许是因为刚沐浴完,楚留香发现无花身上那种空寂感变淡了几分,眼睫上沾染的水雾之气似乎还未干,少了一种距离感。 楚留香再一次真切的觉得,无花是真得好看。 在楚留香去沐浴的时候,付臻红便坐在凳子上看起了书,这并不是什么经书,就是一本非常普通的话本。 楚留香沐浴完出来,便见到僧人专注看书的侧脸:“无花,还不休息吗?”楚留香问道。 付臻红闻言,偏头看向了楚留香,“我在看一会儿便睡。” 楚留香轻轻点了点头,“那我便睡里面吧。”这样一来,无花也更方便。 “好。”付臻红微微一笑,而后便把目光移回到了话本上。 床的位置是正对着桌子的,楚留香躺在床上之后,侧过身看到的就是付臻红的背影。屋内的灯光照在付臻红的身上,与皎洁的月光融成一种暖色的光晕,仿佛将付臻红身上那清冷的白衣染成了温暖的颜色。 昨夜一晚上没睡好,今日又赶了一天路,明明该好好休息的,然而楚留香却没有一点困意。他就这么侧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僧人看书的背影,直到云层渐渐将月亮覆盖,直到僧人手中的书被翻到了最后一页。 一直注意着无花这边的动静的楚留香,才在对方站起身转过来之前,立刻闭上了眼睛,迅速平躺下来,装作入睡的模样。 他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伪装得也很好。 但是面对的人是付臻红。 付臻红自然察觉到了楚留香其实并没有真正入睡,不过看着躺在床上装睡的男子,付臻红没有出言点破,而是挑了挑眉,唇角边勾起了一抹极其细微的弧度,慢慢朝着床这边走来。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楚留香垂在里侧的那一只手微微紧了紧。整个房间很安静,只有风声和无花浅浅的呼吸声,在这样的氛围之下,楚留香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跳随着对方的靠近而开始加快了。 第236章 第 236 章 付臻红走到床榻边停了下来, 他垂下眸子看着躺在床上的楚留香。烛光被付臻红熄灭了,房间里的光线很暗,不过即便如此, 付臻红还是能看到楚留香脸部的轮廓。 付臻红并没有立刻躺下, 而是就这么静静地凝着楚留香, 眼神平静。 尽管是闭着眼睛,但是天性警敏的楚留香还是能感觉到无花注视着自己的那一道目光。此刻的无花正在想什么?他这么看着自己是否是发现了他在装睡? 楚留香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了这些疑问,心里更是没来由的开始紧张。好在无花并没有看多久, 就收回了视线。 楚留香略微松了一口气。 然而还未等彻底放松下来,耳畔处响起了一阵极其细微的衣服摩擦声,在感觉到无花躺在了他的身侧之后, 楚留香的思绪顿时就有些乱了。 他们睡得这一张床很大, 足足有一个成年男子的身高那般宽,楚留香睡在里面,左侧的手臂几乎是贴到了墙壁,所预留出来的位置足以让两人的肢体不会有任何的接触可能。 然而即便是这么宽敞的空间,在感觉到无花躺下之后,楚留香却仿佛有一种自己右侧的手臂和无花的手臂贴到一起的错觉。 楚留香原本就没有任何困意,此刻,身旁睡着另一个人, 这个人又是无花,这也就让他更加没有了睡意。 楚留香觉得有些热。 但其实这天气并不炎热,且他与无花的距离大概隔了一个手臂。 一秒……两秒……三秒…………十秒……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楚留香感觉到床上的另一个人应该已经入睡之后, 他才慢慢睁开了眼睛。楚留香盯着头顶上方的床顶看了好几秒, 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得, 偏过头看向了自己的左侧。 朦胧昏暗的光线之下, 楚留香只能看到无花侧脸的轮廓。无花的睡姿很好,平躺在床上,一只手自然的垂在身侧,另一首习惯性的放在胸膛下方一点的位置,指尖勾着脖子上的佛珠。 这如琉璃一般剔透的佛珠在黑暗房间里透着浅浅的并不明显的光,但楚留香却觉得这漂亮的佛珠远不及无花的眼睛好看。 楚留香的视线从这剔透的佛珠渐渐移到了无花的脸上,他不敢乱动,无花很敏锐,而他怕吵醒了无花,所以只是眼神克制的在无花的脸上停留。 睡着的无花像一幅画,身上散发出的沉静的气息无不透着一种静置的美。 楚留香看着看着,发现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 昨夜的回忆连同水母阴姬说得那一些话也再一次涌上了楚留香的脑海。楚留香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为自己这胡乱飘散的思维。 似乎从他遇到无花的那一刻起,有什么东西就在他的心底悄然萌芽,他打不准那究竟是什么,又或者说是他下意识的不愿意去深究真正的原因。 这一夜,付臻红睡得很好。 而与付臻红相比,楚留香却是一夜未眠。 第二日一大早,楚留香与付臻红说了自己的计划,他打算去问问街边的小商贩。早在来天仓县的路上,楚留香就将自己玉佩丢失的前因后果告诉了付臻红。 两人商量在房间里商议了一下,便一同出了房间准备用早膳。 付臻红和楚留香住得是天字三号房,是在客栈的三楼,这家时楼客栈的天字房一共有五间。由店小二的原话来讲,天字三号房本来是被天字一号房的那位贵客定了,后来因为临时变故,这才使得房间空了出来。 用膳的地方是在时楼客栈的一楼,尽管时间还很早,但付臻红和楚留香下楼之后,一楼的位置竟然已经坐了有一半。 付臻红想着昨夜那店家的话,那钱员外的比试是今日举行,为期三天,估计这些人都是想着早早用过早膳去比试的场地探一探情况。 付臻红对这些人并不在意,对他来说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所以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然而与付臻红不同的是,这些人在付臻红同楚留香一起走下来之后,就一直在明里暗里的看着付臻红,直到付臻红与楚留香找了一个角落的空位坐下来后,一些人的目光都还在付臻红身上。 这些人会这般看着付臻红,一是因为付臻红的样貌实在是过于出众,二来则是因为他通身的气质以及那雪白的僧衣和那琉璃佛珠,让这些人将他与少林的七绝妙僧联系到了一起。 他们在怀疑这个让人眼前一亮的僧人就是艳冠天下的妙僧无花。 “周公子,你见多识广,你说那僧人是否是少林的无花?”一个眉骨位置有着一条刀疤的男人问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子。 被刀疤两人称之为周公子的男子一袭浅蓝色的衣衫,头发用玉冠佩戴着,两鬓之间分别留着一缕飘逸发丝,面容俊逸。 他听到这刀疤男的询问,抬眸看了一眼斜前方的白衣僧人,又看了一眼坐在僧人对面的男子,似笑非笑的回道:“除了无花,谁还有那般姣好的面容和出尘的气质。” “果真是无花大师吗!”刀疤男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忧虑,“谁都知道无花大师惊才绝艳,若是他也来参加钱员外的比试,我们对上他,绝对是毫无胜算呀。”说到最后,刀疤男的眉头都紧紧皱了起来。 刀疤男右手边的男人忍不住说道:“我说张典鹤,你干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刀疤男也就是张典鹤闻言,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头,“我说得确实是实话啊。”话落,他先是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周家大公子周幕,又看了一眼白衣僧人所在的方向。 相比于张典鹤的忐忑,周幕的面色倒是十分淡定,从容不迫的说了一句,“无花是少林的僧人。” “我自然知晓他是僧人,无花可是…”张典鹤猛地一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对呀,无花是僧人,这钱员外家的那三场比试明面上是招纳能人贤才,实际上却是为钱家大小姐招亲,无花是佛门子弟,肯定不可能参加!” 想到这,张典鹤顿时就放松了下来,他瞟着付臻红所在的方向,自顾自的说道:“说来,这无花大师对面那男子也让我觉得有些面熟。” 周幕单手托腮,看着付臻红和楚留香所在的方向,在张典鹤努力回忆在哪里见过那人的时候,不咸不淡的说道:“那是楚留香。” “对!楚留香!就是楚留香,怪不得我看着他如此面熟。”张典鹤立刻回道,很快又小声嘀咕了一句:“不过无花大师怎么会和楚留香待在一起?” 这一次,周幕没有理会张典鹤。 因为他们这边的说话声虽然比较小声,却并话中的两个当事人听到了,无花和楚留香都朝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认识的吗?”付臻红问楚留香,那眉骨上有刀疤的男人看楚留香的眼神就像是认识他一样。 楚留香道:“不认识。” 他话音刚落,便发现那穿着浅蓝色衣衫的男子冲着无花轻轻笑了一下,还用唇语打了一声招呼。 楚留香看懂了这唇语,对方说得是无花大师。 楚留香抿了抿唇,收回视线,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僧人,“认识的?”这次问话的人换成了他。 付臻红也道:“不认识。” 但是他冲着你笑,好像你们很熟的样子。 这句话楚留香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 而付臻红,他现在的人设是完美的少林妙僧无花,所以即使不认识这个浅蓝色衣衫的男子,在发现别人对自己打招呼之后,还是出于一种礼貌,向对方微微颔首算做回应。 时楼客栈的这一顿早膳的钱,是包含在客房里的,早膳的食物多样,点心精致,还有不少的开胃小菜。 付臻红和楚留香所做的位置靠近角落,相比于中间那些座位,要相对安静一些。付臻红的胃口较为清淡,喝了一碗粥之后又吃了一些点心。 他用膳的速度并不慢,但是吃相却十分的赏心悦目,并不是那种故作优雅的斯文,而是从骨髓里散发出来的一种清贵和好看。 楚留香的胃口要比付臻红大一些,付臻红吃完之后,楚留香碗里还剩下半碗白粥。为了不让付臻红多等,楚留香加快了进食的速度,他将手上的点心吃完,拿起勺子正准备喝粥,却发现无花正看向他的斜后方楼梯口的位置。 楚留香顿了一下,放下勺子转头看去,只见两个男子一前一后的从楼梯上走下来。 走在前面的男子身材高大,浓眉星目,五官硬朗阳刚,皮肤并不是很白,嘴上留着修剪得十分整齐的小胡子。 而走在后面一点的男子,身材同样高挑,一袭白衣,气质淡雅温润,皮肤白皙,面容俊美,给人一种暖和和煦的温柔之感。 不过这男子的眼睛,与走在前面的男子那一双精明睿智的眼睛相比,是平静的,平静到没有一点涟漪,也是无神的,仿佛一块美玉上沾染上了小小的瑕疵。 对于走在前面的这个男子,楚留香说熟悉也不算熟悉,但若是说陌生,却又算不上。两人交集不多,却也是认识的,说过几次话,彼此之间勉强算是有些了解。 陆小凤。 楚留香在心里默念着这男子的名字,便把目光转到了陆小凤的身后。 比起陆小凤,让他稍微在意一点的是这一袭白衣的盲人公子。是的,盲人,不过只是一个短短的照面,楚留香便看出了这白衣男子的眼睛是看不到的,即便对方表现如常,行走之间也与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但是楚留香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而这个白衣男子,让楚留香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传言里心灵明澄、热心助人的人, 江南花家的第七子,陆小凤的好友,自幼失明的花满楼。 楚留香注意到陆小凤和花满楼两人的时候,陆小凤也早就注意到了楚留香,或者更准确一点得说,是注意到了同楚留香坐在一桌的付臻红。 第237章 第 237 章 陆小凤看到付臻红之后, 眼睛微微一亮。他没有想到会在这天仓县碰到无花,自从那夜他与无花有过一番短暂的交谈之后,两人便没有再见面, 此刻,在这间时楼客栈里遇到, 陆小凤心里是有些高兴的。 他不禁加快了速度, 走下楼梯, 走向了付臻红和楚留香这一桌。 陆小凤身后的花满楼,虽然眼睛看不见,却能感觉到好友的步伐变得轻快了很多, 情绪似乎也变得更愉快了一些。 联系到方才那一道看向自己的目光, 花满楼便大致猜到了是陆小凤遇到了某一位熟人。 陆小凤走到付臻红和楚留香这一桌之后, 一点也不扭捏, 十分自来熟的拉开凳子坐在了一方。在付臻红和楚留香因为他这毫不拘泥的动作而同时看向他的时候,陆小凤嘴角一勾, 笑意盈盈的打起了招呼:“真是意外, 没想到会在天仓县碰到赫赫有名的妙僧无花和盗帅楚留香。” 楚留香也笑道:“在下亦没想到。” 陆小凤看向无花:“无花,好久不见。” 付臻红闻言,客气回道:“好久不见。” 陆小凤听到付臻红的回应, 唇角边的笑意更浓了, 他嘴唇翕动了一下, 似乎还准备说些什么, 然而还没有开口, 楚留香就先一步说道:“这为是…” 楚留香看向了跟随陆小凤走过来的白衣公子。 虽然对于这位白衣男子的身份他已经猜测得八九不离十, 不过此刻出于各种原因, 他还是问了出来。 陆小凤这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立刻对楚留香和付臻红说道:“这是花满楼, 我的好友。”他话落之后,又侧过身对自己的好友花满楼说道:“这位是少林的妙僧无花,另一位是盗帅楚留香。” 相比于陆小凤大大咧咧的熟络态度,花满楼的性子要沉静得多,也更儒雅斯文得多。他的眼睛明明不能倒映出任何的影子,却又像是能看到付臻红和楚留香一般,轻易就辨别出了他们的位置。他对着付臻红和楚留香微微颔首回应,然后又温声介绍了自己。 若不是他的瞳孔是无神的,没有一丝涟漪,单从表面来看,几乎与常人没有任何差别。 楚留香道:“在下楚留香,花公子,幸会。” 对于花满楼这样的人,楚留香是欣赏的,虽然他有些感叹这样一个才情气质皆不俗的男子竟然是先天眼盲,不过却并不会替花满楼感到惋惜,对方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和同情,他能感觉得到眼前这个男子,活得通透,心境开阔,不怨天尤人。 “小僧无花。”付臻红说着,目光在花满楼的脸上停留了几秒,温温和和的说道:“幸会了。” 花满楼听到这声音,第一感觉便是好听。 他知晓无花,少林的七绝妙僧,更是许多世家公子学习的典范和楷模。花满楼读过无花的诗,用手指触碰的方式细细抚摸过无花的画,眼下,能见到无花本人,花满楼同样也是高兴的。 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 陆小凤看了一眼花满楼,又看了一眼无花,然后笑眯眯的说道,“相逢即是缘,无花和盗帅不介意我们坐在一起,拼个桌吧?” 付臻红不会介意,楚留香自然也不介意。 于是两个人的饭桌,变成了四个人。 付臻红和楚留香是相对而坐的,陆小凤坐在付臻红的左手边,花满楼则是坐到了付臻红右手边的那个空位。 [小红,为何陆小凤他们会出现在这里?] 付臻红的脑海里响起了弱鸡系统的声音。 作为吃瓜一线的弱鸡系统,它在楚留香,陆小凤和花满楼三人脸上一一扫过之后,又在付臻红的意识海里嘀咕了一句——— [他们该不会也是因为天一神水的事吧?] 它可记得小红在见南宫灵的那一天晚上,碰到陆小凤的时候,陆小凤曾说过是找彻查一件宝物失踪案。 [不是。] 付臻红只回了两个字,却瞬间就打消了弱鸡系统的猜测。 付臻红看了一眼花满楼,目光在他的那双眼睛上停了一瞬间,今日钱员外要举办比试大赛,比试的胜利品就是那配方。 想到那配方的功效,暂且不论真假,付臻红大概也能猜到陆小凤和花满楼来这里的原因。那配方据说能治疗先天隐疾,花满楼又是天生眼盲,想来应该是陆小凤拉着花满楼来此,想要好友的眼睛能够看到朝露与阳光。 而果然,陆小凤接下来的话也应证了付臻红的猜测,陆小凤和花满楼会出现在这里,果然是因为钱员外的那一个配方。 楚留香道:“若是赢了比试,岂不是要娶钱员外的孙女?”楚留香记得比武招亲才是钱员外的最终目的。 陆小凤闻言,眨了眨浓密的眼睫,有些狡黠的说道:“我自然有办法让钱员外松口,双方能达到一个共赢的局面。” “是吗……”楚留香虽然有些好奇,不过到底还是没有多问,而是用勺子喝起剩下的白粥。 付臻红轻轻笑道:“那便祝陆大侠和花公子能得偿所愿。”话落之后,等楚留香将碗里的白粥喝完,付臻红冲着花满楼和陆小凤点了点头:“我与香帅还有些事要办,两位还请慢用。” 陆小凤一听,顿时有些惋惜,他们都还没怎么说话呢,而且他觉得若是无花能和自己的好友多交流一番,两人定然会有很多的共同话题,毕竟都是这般沉静雅逸的人。 “回头在下请两位喝酒。”陆小凤发出邀请。 能多认识一些志同道合的人,楚留香自然是十分愿意的,但是此刻,他却没有立刻应下来,而是看向了付臻红。 陆小凤也看着付臻红,眼中有几分期待。 就连花满楼,也把眼睛转到了付臻红这边,他也在“看”他。 付臻红思忖了片刻后,回道:“那就多谢了。” 这话,便是答应了陆小凤的邀约。 双方分别之后,付臻红就同楚留香去往了天仓县最热闹的长街。 天仓县位于黔水州的正中心,黔水州又靠近国土的边界,这样连接外域和本土的地理位置让黔水州成为了最大的商贾汇集之地,南来北往的货物几乎都会在此处交易。 这些货物种类繁多,且精致多样,稀奇古怪的物品也并不少。商人在这里交易之后,货物再流向其他各州,所以天仓县向来十分热闹。也正因为如此,即便现在时间还很早,街道的两旁的位置就已经被商贩的摊位摆满了。 凭借着良好的记忆,楚留香找到了自己与小男童以及那妇女想遇时的那一片区域的商贩。 那日那位骑着马在街道上横冲直撞的年轻公子让周遭两边的商贩损失了不少货物,虽然后续获得了相应的赔偿,但对于那夜的事情,商贩们记得格外清楚,对于那在千钧一发之刻被楚留香救下的小男童,也很有印象。 不过当楚留香询问这些商贩是否觉得小男童面熟时,又或者是对那小男童有没有一些了解时,商贩们却摇了摇头。 楚留香又去问了卖糖葫芦的那位小贩,这小贩是一位年龄大概六十多岁的老人,背脊弯曲,身体佝偻,不过精气神很好。 这老人回忆了几十秒,才缓缓说道:“那小孩和妇女的衣着破旧,一看就是穷苦人,你看看街上这人来人往的人,几乎没有哪一个穿得是缝缝补补的衣衫。”说到这,老人微微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才继续说道:“在咱们这天仓县,穷苦人平日里几乎都不会上街,也只有在花灯会举办的时候,才会出来逛上一番,买一些东西。” 因为很少上街,所以就不熟悉。 不熟悉,也不面熟,自然就不了解。 这老人要表达的意思大抵便是如此。 楚留香闻言,虽然有些失望,不过并没有感到太意外,毕竟在来这里时,他的心里就已经预料过会有这种结果。 楚留香沉默了片刻,准备再询问一些事。 而就在他刚要开口的时候,就听到身旁的无花问了一句———— “老人家,天仓县可有那种贫民区?”付臻红问着这卖糖葫芦的老人,而这话,也恰好是楚留香准备问的。楚留香看了身旁的白衣僧人一眼,为无花与自己的默契。 每个县都有相应的穷苦人家住的区域,楚留香很笃定那小男童和妇女是天仓县本地人。在确认小男童和妇女就是这里的人之后,楚留香便想着说不定能在天仓县的贫民区找到这两人,若是再往坏一点方面想的话,就算找不到,也应该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卖糖葫芦的老人看了一眼付臻红,又看了一眼楚留香,若有所思道:“有倒是有,不过距离这条主街道很远,大概有几公里的路程,你们顺着这条主街一直往南走,应该就能找到。” 付臻红微微一笑,“多谢了。” 老人轻轻摇头,他想了想,尽管看出来付臻红和楚留香都不是手无寸铁的弱者,但最后还是十分善意的提醒了一句,“那贫民区也是由曾经的难民区改建的,住在那边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你们小心一些吧。” “好。”付臻红颔首,最后又从老人这里买了两串糖葫芦作为答谢,这才同楚留香朝着南方向走。 两人这一人一串糖葫芦走在这街上,不像是在找人,倒是有些像在逛街。楚留香不太喜欢吃太甜的东西,这糖葫芦又是小孩子才爱吃的,但这一串无花递给他糖葫芦,他却毫不犹豫的吃了起来。 楚留香偏头看了一眼走在自己身侧的无花,糖葫芦上的糖浆化在了嘴里,甜的。 很甜…… 第238章 第 238 章 付臻红和楚留香按照老人所指的方向走, 越靠近贫民区这边,路上的行人就越少,且剩下的这些人穿着都十分朴素, 两旁的街道上摆摊的商贩也越来越窸窣。 在两人穿过了一条巷道之后,便看到了一块破旧的敞开的大门,大门上挂着一块刷着深褐色漆的长形牌匾, 牌匾歪歪倒倒, 不仅布满了灰尘,上面还结着蜘蛛网。 付臻红与楚留香同时停下脚步,抬着头看着牌匾上的两个大字———南街。 付臻红和楚留香的出现, 让门里的人对他们纷纷投来了好奇的打量。原因无他,在周遭破旧的环境下,付臻红和楚留香的衣着不仅干净整洁,布料还一看就不是凡品。 再加上他们气质卓越, 特别是付臻红,一袭白色的僧衣不沾染任何污秽,他就这么静静的站在这里时, 如同一块沉静的古玉,吸引着人的目光。 一道破旧的大门似乎将南街与外界划分成了两个世界,付臻红和楚留香两人,仿佛误入了这个穷苦世界的人,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楚留香有些感叹,为这鲜明的贫富差距。天仓县的主街热闹非凡, 人来人往, 一派繁荣, 而这道大门里的南街, 荒凉, 萧条,又破旧,就连空气里都似乎充斥着某种沉闷的阴郁和死气。 付臻红对楚留香说道:“进去吧。” 楚留香点了点头:“好。” 话落之后,两人走进了大门,也迎来了更多人的注视。 街道的宽度大概两米左右,两边的房屋都有些年头了,房顶上的瓦砾层次不齐,有些还是用稻草堆砌而成。在街道的两边,有些人坐在自己的家门口,有些人则是趴在窗户边。 付臻红和楚留香的出现,很快就吸引了这些人的目光,这些人的脸上也浮现出了各种情绪,或探究,或好奇,或羡慕,或憎恨不平,还有一些则是更复杂的情绪。 当然,在用目光注视着付臻红和楚留香的这些人里面,也不泛有人的眼睛里是一片明媚而又积极乐观的光辉,他们还保留着对生活的赤诚,和一颗想要改变现状的心。 楚留香不禁想到了花灯会那晚的小男童。 对方的眸子里也是一片纯真,若不是几乎能确定是小男童顺走了他的玉佩,楚留香现在都不愿意去相信那样的小男孩会是一个偷窃者,更不愿意相信那样澄澈干净的眼神是装出来的。 想到这,楚留香的心情突然有一些沉重,他不是那种大发善心、同情心泛滥的人,也知晓这世间本身就是不公的,他管不过来,也管不了。 但是知晓归知晓,在他没有碰到这一类人的时候,他尚且可以不去理会、不做他想,然而现实却是他遇到了,遇到得还是一个孩子,便没办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付臻红看出了楚留香心中所想,联想到楚留香一直以来所做得那些劫富济贫的事,也大概猜出了楚留香此时的情绪。 楚留香心中有侠义,是真真正正的君子,这种君子并不是指书本上那些清雅如兰的读书人,而是指他的品行,正直,优雅倜傥,洒脱却不失善良。 付臻红抬起手轻轻在楚留香的肩膀上安抚性的拍了一下,“没有人愿意自甘堕落,在这里,绝对的善良纯真并不能得到安稳的生活。” 楚留香抿了抿唇,“我知道的。” 弱肉强食,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这些我都很清楚的,没想到现在却还要无花你来安慰我。”楚留香笑了笑,很快恢复到了平日里的状态。 “我们要先找个人问问吧。”楚留香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 结果两人没走两步,就看到斜前方的一块大石头上蹲着六个男子。准确来说,是五个人蹲着,中间一个人坐着。这六个人看起来全是年龄不大的年轻人,十七八岁的样子,很瘦,皮肤也很黑。 这六人正中间坐着的那一位男子似乎是这几个人的领头,他嘴里含着一根卷烟草,右脸上有一块几乎覆盖了半张侧脸的胎记。 不过虽然有着这一块胎记,但是这男子的面部轮廓却十分的流畅清晰,五官较为深邃,眉宇之间透着一股隐约的凌厉。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笑容,也并没有像其他五人那般直直得盯着走来的付臻红和楚留香,而是耷拉着眼皮,看起来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大哥,你看那两人。” 付臻红听到这男子身侧有一个人这么对男子说着。而在这人的话音落下之后,坐在石头上的男子这才抬了抬眼皮,朝着付臻红和楚留香这边看了过来。 在男子的目光与付臻红的目光对视上的这一刹那间,对方眼睛里闪了一下,露出了一种有些阴狠的带着讽刺的笑意。 他盯着付臻红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又转向了站在付臻红身侧的楚留香,接着在付臻红和楚留香身上来回打量了片刻,最后他才又把视线转回到了付臻红的身上,或者更准确一点得说,是视线停在了付臻红脖子上挂着的这一串如琉璃般剔透的佛珠上。 这样一串佛珠,对于这些人而言,无疑是十分值钱的,而付臻红和楚留香这一身穿着,衣服款式虽然颇为简单,但是布料一看就是上乘,这也就让他们意识到这付臻红和楚留香两人是一块香馍馍。 这些人也不是看不出来付臻红和楚留香都不是没有武力的普通人,但是强龙难压地头蛇,他们并不认为他们一帮兄弟,会劫不到这两人。 于是下一秒,蹲着的那五个人全部从大石头上跳了下来,他们几步就来到了付臻红和楚留香的面前,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楚留香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付臻红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其中一个眉毛很粗的男子瞧了一眼楚留香,随后又看向付臻红,率先开口说了一句:“两位这是要去哪儿嘞?”他的语速非常轻快,带着一种市井无赖之气。 说这话时,另外四个人也分别走到了付臻红和楚留香的身边,将两人围了起来。 楚留香自然不会畏惧这几个人,但他并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压下了心里的那一股被拦截的无奈,回道:“找人。” “找人?”这粗眉毛男子一听,顿时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捂着肚子哈哈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还说道:“兄弟们,听到没,他说找人。” 其他四人也纷纷笑了起来。 而那个还坐在石头人的男子,就只是懒洋洋的看着这边,不阻止,也不加入。 至于这街道两边的其他人,似乎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了。他们看向这几人的目光十分的复杂,像是有些害怕这几个人,但仿佛又夹杂着一种依赖。 他们在看向付臻红和楚留香的眼神里透出了一丝同情,不过这同情的背后,也多少带着了几分看好戏的意味。 付臻红道:“劳烦各位让开。” 付臻红的声音清悦,干净,沉静平和,又不急不躁,在这混乱的、腐朽且又没有任何秩序的环境下像一股清流,又如距离泥泞万里之上漂浮的云。 听着付臻红这声音,这几男子瞬间就停下了大笑,不过很快,在他们回过神来之后,顿时就笑得更厉害了。 他们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付臻红,末了,粗眉毛的男子回过头冲着那坐在石头上的男子喊了一声:“大哥,他们说是来找人的嘞!” 被这粗眉毛叫做大哥的男子闻言,吐出了嘴里叼着的烟卷草,然后站了起身。 他这一站起来,付臻红才发现这男子的身高很高,大概有一米九几,他的身形虽然清瘦,但是露出来的胳膊和手臂的肌肉线条流畅,一看就是练过的人。 他穿着粗布麻衣,长手长脚,背有些微驼,头发的长度刚好到肩膀位置,凌乱的黑发随意得用绳子扎在头上,额前的发丝散着,眉宇之间透着一种野性难驯的攻击力。 对方从石头人跳下来,朝着付臻红这边走来。 他一靠近,粗眉毛的男子便让开了位置。 这男子站在付臻红和楚留香的面前,他直直的盯着付臻红,眼尾有些上挑的眼睛里瞳孔的颜色漆黑如墨,语气懒散地问着付臻红:“找人?”声音有些沙哑,却并不难听。 话落,也不等付臻红回答,他就蓦地一笑,不疾不徐的说道:“把你脖子上的这串佛珠给我,我帮你找,如何?” 楚留香道:“不行。” 这男子闻言,挑了挑眉,瞥了插话的楚留香一眼,又把目光转回到付臻红脸上:“如何?”他又问了一遍,完全没有把楚留香的回答放在眼里。 付臻红没有拒绝,也没有直接同意,而是语气淡淡的说道:“若把佛珠给你,你又如何保证能找到我们要找的人。” 这男子一听,唇角边的弧度扩散了几分,他的嘴唇很薄,这也使得此刻他明明在笑,却透着一股冷意,“只要是在南街,没有我找不到的人。” 粗眉毛也说道:“大哥了解这里每一个人。” 是了解,而非仅仅是知道。 大哥与他们从小生活在这里,但与他们这些扶不起的烂泥不同,大哥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记忆力超强,但凡是他见过的人,就不忘记。前几年还跟着一位武艺高强的神秘大师学习了武功,他有机会离开南街,最后却还是选择留了下来。 第239章 第 239 章 粗眉毛很敬重大哥, 虽然大哥被一些人背地里说成是这里的地痞无赖,是上不得台面的混混,不过粗眉毛却并不认同。 他很清楚,他的大哥陆远虽强制收取着一些人的钱财, 但同时也在庇护着这些人, 否则天仓县那些看不起他们的富商和官员, 早就将南街刮分, 将他们这些住在南街的穷人全部驱逐。 有了他的大哥陆远, 南街和天仓县的管事们才能维持着现在这种互不干扰的微妙平衡。 想到这,粗眉毛又说了一句:“只要你同意这次交易,大哥就一定能帮你们找到要找的人。”他看付臻红说道。 其实以往也不是没有富裕的商人和公子哥来他们南街,之前他们遇到这种香馍馍的时候, 只要是有看上的东西, 都是靠抢靠夺。不管是通过什么方法,暗地里使计顺走也好,还是明面上直接就硬着来也罢,都从来不会选择与他们所看上东西的主人做交易。 但是眼下, 他们的大哥主动说了这白衣僧人要用那一串佛珠作为筹码,来换他们要找的人。 粗眉毛也就是刘旺三, 看着这面容姣好的白皙僧人,对方的身上一层不染, 即使在这样满是灰尘的环境里, 也依旧是清风明月,似九天之上垂云而下。 他们这些在南街生活的混混,其实最讨厌的就是那种随时随地就摆出一副高人一等姿态的人。那些人看不起他们, 觉得自己身份高贵, 而他们是低贱的难民, 哪怕一些人表面伪装得很好,但骨子里的那种清高,却还是会流露出来。 但是这个白衣僧人,却没有。 对方看他们的眼神,是宁和的,更是平静的。 就好像他们这些不学无术的混混和在他眼里和其他人并没有任何不一样,他看向他们的眼神既没有同情,也没有鄙夷,更没有那种清高而又虚伪的施舍。 在这个僧人眼里,他们好像就只是普普通通的人,没有高低贵贱的区别。 然而他们也能感觉到,有一种无形的界限拉开了他们与这僧人的距离。他们是泥泞里脏臭不堪的淤泥,而这人是让人望尘莫及的佛莲。 但就是这样的落差就却让他们产生了一种非常微妙的情绪。使得他们的心里在生出几分卑意的同时,下意识的想要在这个人的眼里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粗眉毛想着,或许他的大哥,也是因为有了这种类似的感受,才没有像从前那般直接用一些不正当的手段得到想要的东西,而是主动说出了交易。 陆远看了一眼为自己说话的粗眉毛,又看向白衣僧人:“不信?”他的语气懒散,透着一种略显冷意的痞气。 楚留香本能得有些排斥这青年,他对付臻红说道:“无花,我们可以去问其他人。”大概是源于一种自信,楚留香并不认为在他和无花已经来到南街之后,他们两个人会找不到人或者是了解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唯一需要考虑的,或许也就只是时间的问题。 而且让无花舍弃一串一直以来都随身携带的佛珠,楚留香是不愿意的。不过若是换成要他的某些东西,也不是不可以。 这么想着,楚留香便也说了出来。 “我可以用我身上值钱的东西换。” 谁知楚留香说完之后,陆远却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付臻红脖子上的佛珠,“我只要这个。”他的目标很明确,回答的干脆又果断。 “若是……”楚留香还想说什么,付臻红却轻轻捏住了他的手腕。 楚留香看向付臻红。 付臻红冲着楚留香轻轻笑了笑。 一串佛珠,虽算值钱,却比不上尽快找到真凶的时间珍贵。如果能用最少的时间找到凶手,便也算是物有所值。 付臻红的眼里表达出了这个意思。 楚留香看懂了,但还是有些犹豫。 付臻红便身体往楚留香这边倾了几分,将唇凑到楚留香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若是香帅觉得亏欠,那这事解决之后,便赠予我一串佛珠。” 这话说完之后,楚留香点了点头,同意了,然而同时,他的耳根却突然发烫得厉害。无花说话间喷洒出来的温热的气息萦绕在他的耳畔,让他觉得有些痒,心底也仿佛像是有一片羽毛缓缓落下,抓不住,飘忽而又有一种隐约的酥麻。 他侧头看向了无花,僧人这时候已经重新站直了身体,相比于自己方才那一瞬间的心悸,对方平淡得如同方才只是一种最平常不过的交流。 而事实,也确实是再正常不过的说话。 陆远看了一眼神色有些不自在的楚留香,又看了一眼付臻红,本来就没有什么耐心的他,顿时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考虑好了没?” 付臻红道:“好。” 陆远闻言,挑了挑英挺的眉,伸出手朝着付臻红摊开,“那就拿来吧。”话落之后,他又接着补充了一句,“顺便说一下你们要找的人具体特征。” 付臻红和楚留香对视了一眼,然后付臻红将佛珠取了下来,与此同时,楚留香也很快用几句话将小男童和那妇女的具体外貌形象包括衣着等描述了出来。 陆远听了楚留香的描述,只思忖了十几秒,便很肯定的回道:“是沐流儿和他的阿母。”他动了动掌心,“佛珠给我,我带你们去找那两人。” 付臻红见状,便把佛珠递到了这男子手中。 陆远看了看手中的佛珠,用手轻轻掂了掂,与他这满是薄茧又有些粗糙的手相比,这佛珠干净又剔透,像是两种天差地别的极端。 由于这佛珠一直挂在这僧人脖颈的缘故,此刻他的掌心处,能非常清晰的感觉到佛珠上残留的余热。凑得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夹杂莲花香气的檀香。 陆远握紧了手中的佛珠,他抬了抬眼皮,不急不慢的说道:“走吧,我带你们去。” 南街虽然是天仓县的贫民区,但其实占地面积挺广,两边的房屋破旧,有许多复杂的小巷道。陆远和那个粗眉毛走在前面,付臻红和楚留香跟在这两人的身后,至于另外几个人,陆远并没有让他们跟上来。 楚留香并不担心这两人会出尔反尔,或者是故意引他们到某个地方,他能看出来粗眉毛是个只会些三脚猫功夫的人。至于这带路的领头男子,虽然武功似乎并不弱,但他和无花两个人,还不至于在这人身上摘跟斗。 陆远走在最前面,感觉到身后的视线,冷笑了一声。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佛珠,带着付臻红和楚留香走了大概半小时的路,然后在一处十分破旧的小道观前停了下来。 “你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里面。”陆远说道。 楚留香闻言,看了一眼付臻红。 付臻红对他点了点头。 楚留香对陆远说道:“你带我们进去。” 陆远轻啧了一声,倒也没有说什么,率先就走了进去,楚留香和付臻红紧随其后。 不一会儿,他们便在一处用稻草编织的床榻上看到了一位身形消瘦的妇女。这妇女面黄肌瘦,唇色发青,发丝凌乱,正闭着眼睛躺在床垫上, 楚留香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子,正是几月前他在花灯会上遇到的那个牵着小男童的妇女。 “是她吗?”付臻红问楚留香。 “是她。”楚留香说完,几步走了过去,他走到床榻边,却发现这妇女气息微弱,差不多已经是处于一种濒死边缘,就剩下一口气还吊着。 虽然很想问清楚事情缘由,但楚留香也并没有立刻叫醒这妇女,他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那个叫做沐流儿的小男童的身影。 陆远道:“沐流儿的话,这会儿应该是到山上给他阿母找采药了。”说完,他瞥了一眼病殃殃的妇女,有些讥讽的对楚留香说道:“怎么,不忍心叫醒她?” 楚留香没有回答,只是重新把看向四周的视线收回,目光停在床榻上的妇女脸上。楚留香还记得几月前,看到这个妇女时,对方虽然身形瘦弱,却精神很好,看不出一点病重的迹象。 如今不过两个多月,却成了这幅样子。 时光变迁,多少还是有些唏嘘。 付臻红问道:“沐流儿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陆远看了一眼天色,“半个时辰。” 付臻红闻言,看了一眼楚留香,又看了一眼病入膏肓的妇女,思忖了片刻之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便再等等吧,香帅,你觉得呢?” 他现在这个身份是佛家的僧人,该有僧人的慈悲和怜悯,若是选择在这个时候强行叫醒这个被疾苦缠身的妇女,无疑就是偏了人设,落到楚留香的眼里,反而会不正常。 “好。”楚留香应了一声,他也是这个意思,末了,楚留香对陆远说道:“在沐流儿回来之前,你同我们一起待在这里。” “行。”陆远答应得很爽快,走到付臻红的右手边坐了下来,一个人把玩着手中的佛珠。 而楚留香是站在付臻红的左手边的,由于角度的缘故,他并不能看到陆远的上半身,只能看到对方坐在地上后,随意往前伸直的腿。 陆远的目光落在手中的佛珠上,他修长的手一颗一颗的滑动着这佛珠,每一颗佛珠都看得格外仔细。他像是在欣赏着这如琉璃一般剔透的佛珠,又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过了片刻,他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盯着其中一颗佛珠仔细看了一会儿,然后抬起眸子,那微微上挑的凤眼斜睨了付臻红一眼,瞳孔里闪过了一抹意味深长。 第240章 第 240 章 陆远这有些耐人寻味的眼神在看向付臻红的这一刹那间, 付臻红便察觉到了,他顺着对方这一道含着深意的目光斜垂下眸子, 也看了这男子一眼。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撞到了一起,不过却又在须臾之间,便各自收回。 因为楚留香的注意力还在床榻上躺着的妇女身上,所以并没有察觉到付臻红和陆远这极其短暂的眼神交汇。 而陆远和付臻红这边的小动静,并没有在各自收回视线后就结束。陆远将佛珠一圈一圈的缠绕在了自己右手上,他的左手微微抬起,用指尖在付臻红光洁的手背上轻轻划了一下。 待付臻红因为他这有些暧昧的动作而再次看向他的时候, 陆远冲着付臻红勾了勾唇,然后手腕微微一转,将某样小东西放到了付臻红的掌心。 是一张被卷起来小纸条。 付臻红将这小纸条握在手心,面色上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陆远轻笑了一声,带着一种轻微的讽刺。 真能装。 若不是确定了这僧人就是他需要接头的人, 单从这人的外表来看, 陆远根本想不到看起来这般风光霁月的佛家弟子竟是满腹算计的邪僧。 几乎所有人都被这邪僧蒙在鼓里,被他骗着。 错把邪气糜烂的妖花当不染淤泥的佛莲。 这么想着, 陆远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十分微妙的愉悦感,这邪僧用这幅淡然无害的外表迷惑了那么多的人, 只有他知道对方其实是一个虚伪至极的僧人。这种仿佛只有自己知晓秘密的感觉让陆远觉得很有意思。 师傅派给他的这个任务, 倒也不算无趣。 [小红, 这家伙太明目张胆, 也太虎了吧,楚留香都还在这里呢!就真直接给你传小纸条, 也不怕露出破绽!] 弱鸡系统在意识海里嘀咕着:[刚刚那一幕要是被楚留香看到, 那不就被发现了!身份如果被提前识破那不就偏移了小红你原本的计划!] [不用担心。]付臻红回道。 天枫十四郎挑选出的人, 付臻红还是放心的。 东洋刀客天枫十四郎作为付臻红这具身体名义上的父亲,为了称霸武林,从二十多年前就开始部署。他先是在与少林的方丈天峰大师挑战时,故意战败,再写下一封遗书,将还是小婴孩的无花扔在了少林。 接着他又故技重施,去挑战丐帮,又把与石观音生下的另一个男孩扔给了丐帮。 天枫十四郎的目的很简单,在他的计划里,自己的两个孩子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帮派里面被名师抚养长大,日后肯定能帮助他一统江湖,了了自己一番心愿。 但其实在付臻红看来,天枫十四郎想要一统江湖并非是因为自身的野心,归根到底,不过是因为一个情字。 天枫十四郎根本没有称霸武林的志气,而是心里的那一股怨气在作祟。天枫十四郎是一个合格的阴谋家,同时却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痴情恋爱脑。 石观音招惹了他,而后又因为复仇大计抛弃了天枫十四郎,一走了之。这具身体名义上的父亲找不到石观音,苦苦寻觅,依旧无果,便迁怒了中原整个武林,妄图颠覆武林。 在这一点上,天枫十四郎是不合格的。 不过天枫十四郎在不碰到与石观音相关的事情上时,还是靠谱的。这脸上有着胎记的男子既然是天枫十四郎选中的中间人,那必然是不会出什么岔子。 这男子虽然看起来性格似乎很疯,但方才也应该是在保证了楚留香不会被发现情况下,才那般大胆。 想到这,付臻红又看了这男子一眼。 陆远感觉到付臻红的目光,又冲着付臻红笑了一下,薄薄的嘴唇上勾着,透着几分凉薄。 至于楚留香,此刻他的心里还在想着这病入膏肓的妇女和小男童沐流儿的事。他看着这妇女蜡黄的面色和干瘪裂开的嘴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可知晓沐流儿和他阿母的一些情况?”楚留香这话是问得陆远。 陆远闻言,身体往后一仰,两只手臂随意的后撑着自己的上半身,然后脖子往后,懒洋洋的仰着头瞥了楚留香一眼:“知道是知道,不过,你准备拿什么来换?” 楚留香道:“你想要何物?” 陆远回道:“就你腰上那把折扇吧。” 楚留香同意了,取下折扇扔给了陆远。 陆远一把接住,打开折扇看了看,一边说着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圈,“沐流儿的阿母不是天仓县的人,十年前楼水县闹饥荒,他阿母便来到天仓县,与这里的一个铁匠生下了沐流儿,本来还算过得幸福。” “后来又如何了?”楚留香道。 “后来?”陆远嗤笑一声,“后来那铁匠迷上了赌博,把钱财都输光了,欠了很多债,债主找上门打断了铁匠的双腿,那铁匠没过多久就死了,家里的东西全部被债主搬空作为抵押,沐流儿和他阿母也被赶到了南街。” 楚留香听着陆远的描述,猜测着应该是有人给了沐流儿和这妇女一些恩惠,让他们趁机偷取他的玉佩。 “沐流儿平日里都在做什么?”楚留香问着。 陆远挑了挑眉,不疾不徐的说着:“我虽然是知晓一些情况,却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盯着一个小孩吧。”他顿了一下,又道:“这问题,难道不是该你等那沐流儿回来,自己去问他?” “或者,把这女人弄醒也行。”这后半句,陆远的语气有些兴味,带着几分恶劣的冷和讥诮。 楚留香不说话了。 他的目光落在陆远的身上,眼神中闪过了一抹审视。 陆远坦然无惧得对上了楚留香的视线,耸了耸肩。“你们支付了相应的酬劳,人我既然已经带到了,该说的也都说了,没我的事了。” 陆远这话一说完,便站起了身。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没再理会楚留香,迈开脚步准备离开。 在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陆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拿着手中的折扇轻轻扬了扬,他并没有回头,只是说了一句:“对了,我叫陆远,若是还有什么想知道的,记得戴上东西来找我换。” 留下这句话之后,陆远走出了破旧的大门。 楚留香并没有阻止陆远,只是盯着陆远看,直到陆远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这破旧的小道观之后,楚留香才收回了目光。 “无花,”楚留香看向了付臻红,“那个人让我觉得有些违和。” 楚留香口中的那个人,自然是指得陆远。 付臻红听到楚留香这么说,并没有觉得意外。 即便楚留香方才并没有注意到陆远和他的一些小动作,却依旧凭借着自身敏锐的直觉感觉出了几分不同。 付臻红说道:“我们先等沐流儿回来。” 话落之后,付臻红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妇女,见这妇女的唇干裂无比,便拿起一旁的旧碗,舀了一些清水,然后走到床榻边,用自己的手帕沾取了一些清水,轻轻缓缓的用湿润帕润着这妇女的嘴唇。 付臻红的动作很轻柔,带着一种佛家特有的慈悲和怜悯。他的手白皙干净,与妇女的脸色形成了两种极端,楚留香看了付臻红一眼,走到付臻红身边主动说道:“我来吧。” 付臻红看向楚留香,眼中带着些许疑问,似乎是有些疑惑楚留香的这一行为。 楚留香对上付臻红的眼睛,有些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主动拦下这样的活计,毕竟他本身还没有慈悲到为一个偷取他玉佩致使他被陷害的人表达出善意。 但他就是不想无花做这样的事情,不太想看到无花如此细心的去照顾一个与他有矛盾的人。若是其他人,楚留香不会有这种感觉,但这个人如果是无花,他就没办法不去在意。 总归是有些吃味的。 这种情绪其实极其微妙,楚留香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所以面对无花的目光,楚留香并没有给出任何回答,只是从他的手中接过了湿帕,做着无花方才做过的事情。 有了清水的滋润,这妇女嘴唇上的裂痕少了很多。就在楚留香准备收回湿手帕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便是一个小男童惊慌的大喊:“你们对我的阿母做什么!” 楚留香和付臻红转过身,同时朝着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破洞衣衫的小男童丢下了背上的背篓,迅速朝着这边跑来。然而在小男童的目光与楚留香的目光对视上之后,原本飞快跑来这边的小男童猛地顿住脚步,下一秒,便毫不犹豫的转身朝着门口跑去。 很明显,这叫沐流儿的小男童认出了拿着湿帕的楚留香,并且非常聪明得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了他自己认为最正常的选择,那便是———逃! 他或许知道楚留香不会伤害他的阿母,所以在认出楚留香的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判断。 但是楚留香又怎会让沐流儿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跑,他身形一动,白影闪过,不费吹灰之力便抓住了妄图逃跑的沐流儿,提着沐流儿的后领,将这小男童抓到了道观里。 沐流儿心慌得不行,一边挣扎着一边冲着楚留香喊道:“放开我!放开我!你放开我!” 楚留香没放,依旧提着沐流儿的后衣领。 付臻红道:“你再这么大声的叫,会将你的阿母吵醒,你想她担忧吗?” 第241章 第 241 章 “你若继续这般大声的喊叫, 会将你的阿母吵醒,你想她担忧吗?” 付臻红的语气平缓,不疾不徐, 清悦的声音里透着一种悠远的空寂, 像是宁静而又温和的流水下那澄澈的月光。 这声音传入到人的耳朵里, 仿佛有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能让内心慌乱不安的人得以放下紧绷。 原本还试图挣脱楚留香束缚的沐流儿在听到付臻红的声音之后, 立刻就停下了挣扎, 也停下了毫无意义的喊叫。 他朝着他阿母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第一眼便注意到了站在床榻边说话的这个白衣僧人。 是一个和尚。 长得十分好看, 声音也格外好听。 一副温温柔柔的模样, 白色的衣衫不染一丝灰尘,仿佛跟他们这种身份卑微的穷人完全不在一个世界。沐流儿看着这个白衣僧人, 不禁想到了在一个穷秀才那里听到的两个词语,秀逸和高雅。 “你是谁?”沐流儿几乎是脱开而出。 话落之后,不等对方回答,沐流儿自己就很快反应了过来,这个僧人既然是跟这个抓着他的大哥哥一起来这里的, 那必然就是这个大哥哥的好友。 所以他这问题实在是问得幼稚和可笑。 事实上,虽然沐流儿看起来很瘦小, 像五六岁的小男童一样,但其实他已经快十岁了。生活的窘境让他不得不逼迫自己要早早变得成熟, 心态也尽可能得向老成靠拢。也正是因为如此,即便他现在这个年龄,就算是幼稚也是符合的, 但是沐流儿还是不愿意自己与这两个字沾上边。 他想快点长大, 只有长大了, 在任何事情的时候才能方便得多。他可以依靠体力去赚钱,照顾阿母,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束手束脚,不但保护不了阿母,还被人提着后衣领,挣脱不得。 想到这,沐流儿颇为懊恼得瞪着楚留香,五官未张开的脸蛋上,那眉头顿时都皱成了一个小小的川字。 楚留香挑了挑眉,问了一句:“还记得我吗?” 虽然是这么问着,但无论是楚留香,还是沐流儿,其实都非常清楚,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沐流儿自然是记得的,不然也不会在看到楚留香的第一时间就慌张逃跑。 沐流儿混迹在南街这种地方,小小年纪就懂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在认清楚了眼下的局势之后,主动示弱的乖乖回道:“记得,但大哥哥你可以先放我下来吗?” 他喊着楚留香大哥哥,圆圆的大眼睛轻轻眨动着,一副纯真无害的模样。这瞬间便让楚留香想起在花灯会那晚这小男童所表现出来的状态。 不得不说,沐流儿的伪装还是很成功的,若不是知道了这小男童做得那些事,楚留香都看不出来这样单纯的外表下,竟是藏着许多不太正当的小心思。 楚留香就这么盯着沐流儿看了好几秒,他的模样俊美,面容英挺,气质是飘逸优雅的。平日里他笑起来的时候会给人一种恣意又随性的潇洒,但是一旦面无表情的看着某个人的时候,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势便会让人感到紧张和压迫。 沐流儿到底只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孩子,即便他脸皮厚,已经习惯了欺骗和伪装,但是还没有达到干坏事被抓包后镇定自若的程度。 所以此刻,在偷取了楚留香的玉佩,又被这个正主找上门来之后,沐流儿不可谓不慌。他的心脏跳得很快,被楚留香的眼神看得十分不自在,额头上也泛出了汗水。 楚留香感觉到了沐流儿的情绪变化。 付臻红也感觉到了,但他并没有参言,而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 直到后面,沐流儿实在了一句,“大哥哥,对不起。” 楚留香听到沐流儿这么说以后,挑了挑眉,这才先暂时松开了手,放下了沐流儿。 双脚重回地面的踏实感让沐流儿的慌乱少了些许,他咬了咬牙关,可怜兮兮的说道:“我也是被逼无奈。”话落之后,他垂在身侧的手还无意识攥紧了,看得出来,还很紧张。 楚留香闻言,在沐流儿的面前蹲了下来。楚留香的目光与沐流儿的目光平视,他轻轻拍了拍沐流儿的脸颊,语气不冷不热:“说说吧,是谁指使你偷我玉佩的?” 沐流儿抿了抿唇,回忆了片刻之后,正准备回答,楚留香就提醒了一句:“你若是撒谎的话,我可就不会再像方才那般仁慈了。” 这话便是带着**裸的威胁了。 楚留香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中也浮现出了一抹让人望而生寒的冷意。 付臻红对此到是并没有觉得意外,沐流儿这小男童,若是不让他感到威胁,不吓一吓他,他就很有可能不会说实话。 在楚留香的眼神下,沐流儿犹豫了几秒,还是如实回答了,“是一个……一个乞丐。” “乞丐?”楚留香眉头一皱。 “对,是一个乞丐,但是那个乞丐带着黑色的面具,我看不清他的长相。”沐流儿似乎也豁出去了,一边回忆一边说道:“他长得很高,说话的声音很低,口音也不是我们天仓县这边的人。” 付臻红问道:“你是如何确定对方是乞丐的?” 沐流儿看了付臻红一眼,又看了一眼因为他的话而陷入思索中的楚留香,这才继续说道:“是我自己观察出来的,那个人的衣衫破旧,缝补的痕迹很严重,手上也有很多茧,而且他还拿着一根做工很精良的棍棒。” 楚留香道:“就单凭一点吗?” “不是,”沐流儿摇头,“我遇到过好几次跟那个面具男一样拿着棍棒的人,他们都是乞丐,我知道那些拿着这类棍棒的乞丐都是有组织的。” “难道这事还与丐帮有关……”楚留香的目光沉了下来。 “对,就是丐帮!”听到楚留香这么说,沐流儿也很快想了起来,“我听说这些乞丐的组织就是叫丐帮!”似乎为了让楚留香相信自己没有说谎,沐流儿还举起手对天发誓起来,末了,抓着楚留香的衣袖说道:“大哥哥,你信我!” 楚留香没有回应沐流儿,而是看向了付臻红。 “无花,这件事你怎么看?”楚留香问道。 付臻红沉吟了片刻后,说道:“我们或许该去丐帮走一趟。” 楚留香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也确实好久没有同丐帮的龙头帮帮主南宫灵叙叙旧了。 在付臻红和楚留香从破旧的小道观出来之后,两人没走多久,就碰到了陆远和粗眉毛等人。陆远的目光在付臻红和楚留香的身上来回扫了一下,挑了挑眉,“问完了?”他话落,又颇为戏谑的接着说道:“以后再找人,记得找我。” 楚留香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他没有再理会陆远,心里想着的却是等事情处理好之后,他定然要再来这南街一趟,用其他东西从这男人手上换走无花的那一串佛珠。 付臻红看了一眼陆远,没有说任何话,跟着楚留香一起,走出了南街。 看着付臻红和楚留香离开的背影,粗眉毛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大哥,就这么放他们离开吗?” 陆远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说道:“不然?” 粗眉毛顿时识趣的闭上了嘴巴,不说话了。 不过他的目光依旧放在那白衣僧人的背影上久久未曾挪开,这般风光霁月的人,或许他这一辈子也不会再见到了吧。 粗眉毛的心里不免有些感叹。 陆远瞥了粗眉毛一眼,“带着弟兄们,去把今天收获的料子清点了。” 粗眉毛闻言,也不再多想,立刻就点头应了一声,“好,大哥我这就去。”话落之后,便冲着其他人眼神示意。 带几人都离开之后,陆远朝着付臻红和楚留香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转身走向了一条隐蔽的巷道。 这边,付臻红和楚留香出了南街之后便朝着时楼客栈前去。既然决定了要去丐帮一趟,两人简单的商量了一下,为了不耽误时间,便准备今日就动身离开。 然而事与愿违,付臻红和楚留香还没走回时楼客栈,就因为前方不远处的拥堵而被迫停了下来。 在距离他们十多米开外的地方,四四方方的擂台之上,有几人正在台上报名。付臻红和楚留香对视了一眼,想到了那钱员外举办的活动。 一共三场比试,分别是琴,画,和武这三样。 从前方的情况来看,这活动应该刚刚开始,正是报名阶段。一群人将擂台围住,三三两两的说着话,气氛十分热闹。 付臻红记得今早在客栈遇到陆小凤时,对方还表示要同好友花满楼参加这比试,但是现在付臻红缺并没有在人群中或者是擂台上看到陆小凤和花满楼的身影。 他又扫了一圈,最终看向了擂台正北方向的高楼,这高楼一共有两层,第二层的中间由一道屏风将二楼分成了一左一右。 而左边又分成了六个隔间,类似于小窗口,有三个隔间里都站着几个人,这些人衣着华丽,看得出来在天仓县的地位很高。 至于右边,倒是没有任何隔间,且就是完全镂空的,只不过用一片片轻透的薄纱遮挡了。薄纱里隐隐可看到一位身形曼妙的女子,女子的身后还站着两个腰间挂着长剑的人, 想来,这女子应该就是钱员外的孙女,而身后的两个人是她的护卫。 付臻红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这时,第一场比试的报名也快结束。 楚留香说道:“走吧,从那边过去。” 其实若是楚留香身上没有要事,这场比武招亲的热闹他兴许会好好围观一番,但只要一想到天一神水的事和水母阴姬给的一月时限,楚留香便没有了兴致,虽然他对这活动是有些好奇,却也没打算多待。 付臻红点了点头,跟随着楚留香的步伐,由楚留香在拥挤的人群里开出一条路。 然而就在两人走出了人群,打算继续往前客栈的方向走时,一枚匕首划破空气飞射而来,楚留香的反应也极快,迅速抬手接住了这朝着无花的脸刺来的匕首。 他的眼神一凛,冷冷地看向了这枚匕首飞来的方向。 正是那二层楼的右边。 几乎是一眼,楚留香就确定了,这枚飞来的匕首是那女子、也就是钱员外的孙女右手边的人所扔出的。 而这人应该是钱员外孙女的护卫,对方会突然扔出这枚匕首,只有一种可能,便是经过了这女子的授意。 无论这女子出于何种目的,这样的做法都是极其不妥的,哪怕楚留香知道无花不会因为这种小伎俩而受伤,但还是有几分愠怒。 透过那一层薄纱,楚留香目光凌厉的射向了正中间的女子,而这女子也抬了抬眼皮,不过她的视线并没有落到楚留香的身上,而是看向了楚留香身旁的付臻红。 而这个时候,原本还有些嘈杂的环境早已变得安静,一些不明情况的群众也纷纷把放在擂台上的视线,转向了付臻红和楚留香这边。 第242章 第 242 章 付臻红和楚留香皆是一袭白衣, 付臻红的僧衣清雅出尘,楚留香的长袍飘逸洒脱。两个无论是外形,还是气质, 都十分卓越的男子, 放在人群里无疑是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众人的目光在付臻红和楚留香两人身上来回打量着,神色各异。不知晓付臻红身份的人在猜测着付臻红的身份, 知晓付臻红身份的人则是感叹于竟然会在天仓县见到闻名天下的妙僧无花。 付臻红并不在意周围这些人的视线, 而对于擂台二楼右边那道看向自己的目光,作为被匕首攻击的当事人,相比于楚留香的愠怒, 付臻红的情绪也显得十分平静。 “秀玲久闻少林无花大师美名,今日得以偶然遇见, 大师可否赏脸来家中做客?”一道娇媚的女声从二楼的薄纱中传了出来。 紧接着, 一只白皙的手掀开了这薄纱, 手的主人、也就是说话的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站在二楼的围栏里,垂下眸子, 看着下方的付臻红。 女子有着一副明丽的面容, 身着一袭淡青色的长裙,柳叶眉, 丹凤眼,红唇如花般娇艳欲滴。 这女子赫然就是钱员外的孙女,钱秀玲。 付臻红记得天仓县这里的人对于这钱秀玲的描述, 说这女子容貌艳丽但是脾性娇纵, 性格偏激且盛气凌人, 有着漂亮娇俏的脸蛋和蛇蝎般的心肠。 “你既想邀请无花做客, 又为何要用这失礼方式招呼?”楚留香将匕首扔在地上, 看向钱秀玲的目光里透着一丝冷意。 钱秀玲闻言,却抿唇一笑,看着站在付臻红身旁的楚留香说道:“这位应该就是赫赫有名的盗侠楚留香了吧。” 话落之后,钱秀玲没等楚留香说话,就又便把视线转回到了付臻红的身上,“无花大师,可否赏脸来秀玲家中做客?”她又问了一遍,一副很有耐心的模样,态度也非常的温和,一点也不像传言那般任性刁蛮,似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听着钱秀玲说得这句话,一些已经报了名准备好参赛的人不禁开始议论起来———— “这钱秀玲到底什么意思?” “对啊,什么情况呀这是,这比试到底还比不比了?” “是啊,本来现在该开始了,结果被打断,这钱小姐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看啊分明就是这钱秀玲看上了那模样俊俏的和尚。” “那可是无花啊!钱小姐看上他也不稀奇呀!” “你别胳膊肘往外拐!你忘了我们来参加比试的目的了吗!” “这我自然是知道的呀,不过如果无花大师也参加比试,就没我们的份了。” “这钱小姐也真是的!” 钱秀玲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人的看法,更不关心他们是怎么想的,她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付臻红,面带笑意的说道:“若是无花大师能答应邀请,秀玲这就命人将擂台撤下。” 而钱秀玲这话一说出口,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强烈不满,如果说方才大家只是吐槽,这下则是真正感到了被轻视。 “这钱秀玲未免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这比试说取消就取消?简直是胡闹!” “我们大老远的跑来这天仓县,擂台若是就这么撤下,没有一个合理的说法,你们钱家就是跟众人为敌!” 谁都知道,这次的活动明面上是钱家招揽贤能之人,实际上却是比武招亲,为钱秀玲招夫婿。眼下钱秀玲突然说出这一番话,就等于说是看上了少林的无花,而这样一来,他们这些前来参加的比试的人就有点像是笑话。 白跑了一趟不说,还像是被戏耍了一样。 这怎能不让他们恼怒。 事实上,其实他们这些人会来参加这比试也并非是因为想成为钱家的快婿,无非也就是为了那钱员外手中的那一道配方。说来也是奇怪,明明是钱员外举办的这场活动,然而今日,钱员外本人却并未到场,反而是钱秀玲在坐镇。 “让钱员外出来!我们要一个说法!” “比试之事岂是儿戏!” “让钱忠明出来!” 这钱忠明便是钱秀玲的阿爷,也就是钱员外。 钱秀玲皱了皱眉,嫌这些人有些吵,原本她对于这比试就是抱着无所谓态度的,她也并不认为阿爷以配方作为筹码能帮她找到乘龙快婿。 带着目的性接近的人,根本不会是一个夫婿的合格人选,不过为了让阿爷开心,她也就没有提出什么意义,只是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些来参加比试的人。 原本她派人调查过,江南花家的第七子花满楼在好友陆小凤的劝说下,也会来参加这场比试。 若是花满楼,她自然是愿意的。 对方品行高洁,即使同样是为那配方,她也不会觉得不妥,不过很可惜,她在 但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凑巧,在她感到有些失望和无趣之时,竟然在人群中看到了闻名天下的妙僧无花和踏月留香的盗帅楚留香。 这两人,皆是人中龙凤。 她第一眼见到无花,便领悟到了为何有那么多的女子倾慕于一个少林的和尚。在此之前,钱秀玲并没有见过无花,只听过妙僧的事迹,但是在看到下方的白衣僧人的那一瞬间,根本不用怀疑,她就能确定下方的那个僧人就是七绝妙僧无花。 若是没有遇到喜欢的人,钱秀玲对这一切自然是无所谓的。 但现在无花出现在了她们天仓县,她又恰巧在今日比试之前遇到了无花,在钱秀玲看来,这就是一种缘分。 就算抛开无花的模样和气质不谈,就单单只是对方在外的美名,若是能与无花结成姻缘,就已经大大满足了她的虚荣心。更不用说,她在看到无花本人的第一眼,就有了一种心动的感觉。 她要得到这个人! 钱秀玲从小到大,就心高气傲,喜欢的东西一定要弄到手,看上的人也一定要将对方捆到自己身边。 天仓县的人都说他们钱家这一辈一男一女的两个子孙,一个是痴傻蠢笨,一个是偏执歹毒。这话倒也不假,她确实不是什么善良之人。 而善良的人,也没办法像她这般过得自在。 至于个秘密情报组织,她早就调查过这些人的背景,对于他们的家事几乎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这些人并非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即便合力与钱家为敌,也不足为惧。 所以此刻,这些人的愤怒和不满根本不在钱秀玲的考虑范围之内,她在意的是无花的回答。 若非必要,她并不希望无花看到自己满腹算计的狠毒一面,她希望自己能在无花的眼中留下一个稍微温柔一点的形象。 这么一想后,钱秀玲难得耐着性子,等待着白衣僧人的回答。 [小红,你还真是招蜂引蝶。] 弱鸡系统的声音很兴奋,显然对于这种好戏十分的喜闻乐见。 付臻红没理会这弱鸡系统,而是对二楼的钱秀玲说道:“抱歉,贫僧有要事在身。” “要事?”钱秀玲自然不打算就这么放弃,她回道:“大师可告知于秀玲,兴许钱家能帮上忙。” “不必了。”付臻红拒绝的干脆。 钱秀玲闻言,眉头拧了一下,有些不高兴,不过很快她就调整好了情绪。而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两个她一开始寻找了好一会儿没有找到的人。 是因为某些意外的事情耽搁了,而姗姗来迟的花满楼和陆小凤。 钱秀玲注意到了花满楼和陆小凤,付臻红和楚留香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两人。 陆小凤在人群中看到了被众人注视着的付臻红和楚留香,他有些意外,冲着付臻红和楚留香招了招手,几步走到了他们面前。 “还真是巧呀。”他看了看付臻红,又看了看楚留香,接着又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最后才看向了钱秀玲,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们两个……”陆小凤微微顿了一下,斟酌了一下用词后,问道:“是哪一个人被那钱家的大小姐看上了?”还真是够倒霉的。 后面这半句话,陆小凤没有说出来。 他这人虽然喜欢美人,红颜知己也很多,但对于钱秀玲这样的美人,若非必要,还是十分的敬而远之的。 楚留香心里一噎,没想到陆小凤一下就猜出了眼下的情况,他瞥了一眼陆小凤,没说话。 付臻红也同样没有说话。 陆小凤见状,也没有再多言了,毕竟他在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其实心里已经是有了答案的。楚留香虽然丰神俊秀,潇洒倜傥,但若是与无花站在一起,几乎所有人都会更关注无花。 同陆小凤一起过来的花满楼,从陆小凤的话里也明白了付臻红和楚留香的情况,他那平静无澜的眸子看向付臻红这边,善意又温和的说着若是付臻红需要帮忙,他定然会全力相助。 站在二楼的钱秀玲见花满楼和陆小凤同无花和楚留香两人走在一起,看样子似乎关系还不错,于是心里很快有了一个计划。 她从二楼走了下来,左右两侧跟着两个身着黑色劲装的护卫。这两个护卫武功不俗,身材魁梧高大,面无表情的模样很有几分威慑力。 钱秀玲朝着付臻红和楚留香这边走来,两个护卫就像是两座大山一般,将钱秀玲严密的防护在安全的范围里,不让周围的群众碰到她。 “没想到四位竟是相互认识。”钱秀玲来到付臻红面前,她先是看了一眼付臻红,又看了一眼花满楼,最后又把目光转回到付臻红脸上,她不疾不徐的说道:“无花大师,秀玲久闻你书画超绝,实不相瞒,秀玲家中有一幅珍贵的古画,可惜画纸被打湿,又遭火焰灼烧,所以才冒昧邀请大师来家中做客,想请大师将那画临摹出来。” 她说完这话,微微顿了一下,观察着白衣僧人的脸色,见白衣僧人的神色有些松动之后,便继续说道:“若是大师能帮助秀玲将那画临摹,我便将阿爷的那道配方赠予大师。” 她话音刚落,付臻红还没有回答,围观的人却是震惊不已,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钱秀玲为了留住无花,竟然会抛出这个配方。 原本他们觉得无花作为少林的弟子,定然不会理会钱秀玲的邀请,但是现在,有了这配方作为筹码,而无花看样子又和花满楼认识,以无花的品行说不定还真得会同意。 第243章 第 243 章 无花只需要临摹一幅画, 就可以得到他们这些人梦寐以求的配方,而有了配方,说不定就可以治好花满楼的眼盲。这样一想, 或许无花哪怕有要事在身,且知道钱秀玲可能醉翁之意不在酒, 也会应下钱秀玲的邀约。 周围这些人正猜测着,而被这些人关住着的付臻红, 却是看向了楚留香。他和楚留香来天仓县的目的是为了天一神水的事,神水宫给的时限并不是很长,所以到底应不应下钱秀玲的邀请他需要询问楚留香的意见。 不过他并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楚留香依旧是那个付臻红看向他的瞬间, 就读懂了付臻红的眼神。 这是他们这一路相伴后的默契。 楚留香很开心无花会愿意听取他的想法,这让他觉得自己和无花的关系似乎又更亲近了一些。楚留香虽然不想在天仓县耽搁, 更不喜欢这钱秀玲看无花的那种眼神, 但是他知晓无花的为人, 他是佛家的子弟,有着佛子的怜悯和慈悲,只要是能帮的忙, 在他力所能及的情况下都会去帮。 这无关乎报酬,而是他的品行便是如此善良和风德雅高的。 想到这, 楚留香轻轻点了点头, 语气低沉而温和:“无花想做什么, 便去做吧。” 楚留香这话, 等同于是默许了。 钱秀玲笑道:“太好了,秀玲欢迎二位。” 她口中说得二位, 自然是指付臻红和楚留香两人, 这话既是断了陆小凤想要拉着好友一同跟去的心思, 也是给这场原本声势浩大的比武招亲画上了一个终止的句号。 付臻红和楚留香被邀请去往钱秀玲家中。 陆小凤看着付臻红和楚留香跟随钱秀玲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了起来。虽然这钱秀玲不让他们跟去,但陆小凤总觉得事情不会是单纯的临摹画这么简单,虽然他对于无花和楚留香的武力是绝对相信的,但是他来这里时就仔细打听过,这钱秀玲的性格疯魔,坏心思很多,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且毫无顾忌。 楚留香看起来不像是会吃亏的主,但是无花太善良了,对上钱秀玲这样诡计多端的女子,不一定能应付得来。 陆小凤道:“我想想办法,我们也跟去。”他对花满楼说着。他认识一位人,那人和钱员外有些交情,如今钱家几乎是钱秀玲包揽了家族大部分的实权,也唯有钱员外的话还能让钱秀玲听一听。 花满楼回道:“好。” 他知陆小凤的性格,爱打抱不平,旁人都说陆小凤爱管闲事,但花满楼却觉得,或许这也是陆小凤的优点。陆小凤身上有他所没有的那种活力和热情,活得自在逍遥,不受拘束。 而还有一点,则是花满楼也隐隐感觉到无花会同意钱秀玲的邀请应该是和他有关,但对方没有明面上说,他也不好出声询问,又或者是告诉对方不需要因为他的原因,而耽搁了自己的事。 这边,陆小凤计划着怎样从钱员外那里突破。 另一边,钱秀玲已经带着付臻红和楚留香进到了钱家的府邸。 天仓县是十分有名的货物交易中心地,钱家作为天仓县的第一首富,府邸装修得自然是格外的豪华。无论是主殿还是花园或者是偏殿,都把精致这两个字诠释到了极致。 钱家的护卫和丫鬟也很多,从付臻红和楚留香走进钱家大门的这一路上,遇到的护卫个个武功都不弱。这也很合乎情理,钱家家大业大,若是没有武功高强的人来防护,怕是早就被一些心术不正者侵蚀。 付臻红和楚留香跟随着钱秀玲,穿过花园,最后来到了钱家的书房。 钱家的书房从表面来看,和寻常大家族的书房并没有什么不同,但钱秀玲在一个书架边用手滑动了基本书之后,书架缓缓往右移了位,地面上出现了一道正方形的石门。 付臻红和楚留香对视了一眼。 钱秀玲又转动了几下书架上的一个花瓶,在石门打开的同时,对一直跟着她的两个护卫使了一个眼色,不疾不徐的说道:“你们去泡一壶最上等的洞庭碧螺春,你们知道那放在哪里的,切勿怠慢了两位贵客。” “是。”两个护卫应道。 “不必了。”付臻红和楚留香也同时说道。 钱秀玲闻言,轻轻挑了挑眉,先是看了一眼付臻红,又看了一眼楚留香:“怎么?二位莫不成是怕秀玲在茶水里使绊子?” 付臻红没说话,楚留香的嘴唇翕动了一下,正欲开口,钱秀玲却已经冲着护卫摆了摆手,两个护卫得令走出房间,楚留香最终还是把快要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不过他话虽然是没有说,但是看钱秀玲的眼神却更警惕了些。 钱秀玲没在意楚留香是怎么想的,她率先朝着打开的地下石门走去。 地下密道的是阶梯有五十个,付臻红和楚留香走完最后一个台阶之后,转过拐角,入目的是不像是一个密室,倒像是一个休息的地方。 有做工精致的大床,清透飘逸的床幔,雅致漂亮的屏风,还有一个足足有十平方米的浴池。 若不是床的正对面那一堵墙的边上,摆放着各种整体的古件和宝物和存放着东西的朱红盒子,楚留香都差点以为自己这是误入了女子的闺房。 似乎是看出了楚留香的疑惑,钱秀玲微微一笑道,却是在付臻红解释:“让大师见笑了,觊觎钱家的人太多,秀玲为求安稳,多数情况下都会在此处休息。” 付臻红没有对此做出评价,而是直奔主题的问道:“施主要临摹的画在哪里?” 钱秀玲道:“大师唤我秀玲便好。” 付臻红眉头微拧:“女子的闺名岂能随便叫。” 钱秀玲听了付臻红这话,也并不恼,只是笑了笑,便转身从一个抽屉里拿出来一个长形盒子。她把盒子打开之后,将里面的画递给付臻红。 付臻红接过画,然后将画缓缓展开。 画里是一个男相的菩萨,端坐于莲花台上,穿着一身白色的流云衣袍,轻薄贴体,衣纹密集。他的身后以千佛点缀,菩萨的头上戴着宝冠,面容沉静平和,透着一种不可侵犯的庄严。 确实是一副不可多得的好画。 付臻红看向画的左侧上方那明显是被火烧到的部分,又看了一眼莲花台那里因为被水打湿而晕染成一大片的地方。 钱秀玲道:“大师,这能画吗?” 付臻红道:“可以。”他顿了一下,“不过需要一些时间。” 钱秀玲对于这回答并不意外,她问:“多久?” 付臻红估算了一下时间:“三个时辰左右。” 钱秀玲点了点头:“好,那便有劳大师了。” 她说完,走到房间放置的烛台旁,点燃了几盏烛灯,好让屋内的光线变得更加明亮,而后她又点燃了香炉。 这时,钱秀玲的两个随身侍卫也将泡好的洞庭碧螺春端了过来。待茶壶被放置在桌上后,钱秀玲挥了挥手,示意这两人退下,然后自己拿起桌上的茶壶,缓缓倒了两杯。 一杯给付臻红,一杯给楚留香。 付臻红没喝,此刻他的注意力在画上面,他正在观察这幅画在细节上的用笔,以便能更准确的临摹。 楚留香看了一眼这茶水,也没动,而是问了一句:“那配方什么时候拿出来?” 钱秀玲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又拿了一个茶杯往里倒了一杯温度适中的茶水,轻轻摇晃了一下杯壁之后,当着楚留香的面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将已经空掉的茶杯放下之后,钱秀玲对楚留香说道:“这茶水也算是秀玲尽得地主之谊,盗帅饮了这杯茶,秀玲便带盗帅去取配方。” 楚留香闻言,一双锐利的眼神盯着钱秀玲看了好几秒,似要借此洞察出她内心深处的心思。那漆黑深邃的眼神透着睿智和凌厉,仿佛能看破任何阴谋诡计。 钱秀玲心下震惊,不过到底还是没有露出一丝破绽,她眨了眨眼睛,捂着唇笑着调侃道:“盗帅会不会太紧张了些。” 楚留香没有对此做评价,而是用银针在茶水里试了一下,确认无毒无害之后,才一口饮下。 “现在就带我去吧。”他放下茶杯后说道。 “配方在我阿爷的书房,”钱秀玲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盗帅随我上去。” 楚留香看了一眼付臻红。 付臻红对他轻轻点了点头。 楚留香对钱秀玲小声警告了一句:“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 楚留香跟随钱秀玲上去之后,这密室里就只剩下了付臻红一个人。付臻红坐在座位上,将画摊开在桌上,用指腹去触摸画中描绘菩萨这人物边缘时所用的金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香炉里的白烟缓缓飘到到空气中,安静的密室里只有付臻红一个人浅浅的呼吸声。 [小红,那香炉有问题。]弱鸡系统的声音在付臻红的意识海里响了起来。 [嗯。]付臻红回了一声。 他能感觉到自己原本平静的心绪在慢慢变热。 而这一切,全部是因为不远处那燃烧的香炉。 这香炉似乎含有某种能引起人的**和情念的成分。 付臻红大概猜出了钱秀玲的目的,不过他并不慌乱,也没有灭掉那香炉的烟,他心里,有另一番思量。 也就在这个时候,付臻红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这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脚步声的主人便出现在了付臻红的面前。 第244章 第 244 章 楚留香是和钱秀玲一起出去的 但是现在回来的, 却只有钱秀玲一个。 付臻红看了一眼钱秀玲的身后,在确认了没有第二个人进来之后,他的眉头微微拧了一下, 一向温润淡然的声音里也难得透出了几分冷意,他问钱秀玲:“怎么只有你一人?” 钱秀玲没有回答付臻红的问题,而是就这么用一种十分暧昧的目光注视着付臻红,看着付臻红的耳根在香炉的作用下渐渐泛起一层薄红。按照那成分,再过不了两分钟, 少林的七绝妙僧就会被一种炽热的情念和**所影响。 想到无花微红着脸,克制而又忍耐的模样,钱秀玲整个人都开始兴奋起来。风雅德高的妙僧被欲念折磨,露出不同于以往的清冷模样,一边滚动着喉结一边在她的耳畔吐露出炽热的气息, 定然会十分的性感吧。 这么想着, 钱秀玲朝着面前的白衣僧人一步步靠近。 这密室的门在她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关上了, 要从里面打开, 必须要她本人亲自操作机关才行,现在这里就只有她和无花两个人,种了催情烟雾的无花, 身体只会变得越来越热, 武功也会在香炉的作用下越来越无法施展。 她对无花,势在必得。 虽然对无花使出这样卑鄙手段的自己是十分可耻的, 但是钱秀玲并不在意, 更不在乎得到自己喜欢的人的这个过程是如何的,只要结果是她所设想的, 就行了。 付臻红看着越走越近的钱秀玲, 在意识海里问着弱鸡系统楚留香那边的情况。 [楚留香被十几个钱秀玲的护卫困在了另一间密室里, 不过小红你放心,他已经将那些护卫全部打倒了,正在找出口,应该很快就能从密室脱身。] 听到弱鸡系统的简短汇报,付臻红的心里有了一个数。不过虽然他已经知晓了楚留香那边的大致情况,但还是维持着这个身份表面的人设,像是不知情一般问了钱秀玲:“楚留香现在在哪?”他的语气冷然。 钱秀玲意味深长的说道:“盗帅正在另一处密室里拿着配方细细研究。” 付臻红闻言,动了动唇,还想再说什么。 钱秀玲却轻笑一声道:“无花大师,与其关心那楚留香,你不如多在意在意自己。”她微微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了一句:“你现在,应该是很不好受吧。” 钱秀玲一点也不介意撕破脸。 无花那般聪明,怕是从看到她一个人进来这间密室后,就猜到了一些吧。所以此番话落之后,钱秀玲就停在了付臻红的身旁,然后抬起手,想要将手搭在付臻红的肩膀上。 付臻红看出了钱秀玲的意图,先一步侧开了身子避开了钱秀玲的触碰,“请自重。”付臻红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看向钱秀玲的眼睛里满是排斥。 然而与他越发冷漠的眼神相比,他的耳根却变得越来越烫,一股热意从他的身体里蹿起,正迅速朝着他体内的每一个角度蔓延。 钱秀玲看了一眼自己空掉的掌心,眼神冷了一瞬,瞳孔深处划过了一抹阴狠,不过很快,在她抬起眸子看向付臻红的时候,目光触及到付臻红那努力克制着体内的反应而隐忍的模样后,心头的那一抹不快便在刹那间散去了。 此时的付臻红在钱秀玲的眼里,俨然就是一个猎物。她看出来白衣僧人是在强撑,钱家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宝物,也有很多功效各异的香料和迷药。 她点的这个香炉,能激发男人体内的情念。 唯有彻底疏解出来才能解。 “大师,你现在需要我。”钱秀玲缓缓说道。 “你做了什么?”付臻红扫了一眼四周,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香炉上,他紧闭着双唇,走向这香炉想要将其熄灭,然而还没走几步,就被钱秀玲挡住了去路。 付臻红冷下声音,“让开!” 钱秀玲抿唇一笑,“大师,我可以帮你。” “没有我,你打不开这间密室。”话音刚落,她便伸出手,想要抚上付臻红的脸颊,不过这次仍旧被付臻红避开了。 付臻红直接绕开了钱秀玲,迅速来到了放置着香炉的红木柜旁,将燃烧的香炉熄灭了。但做出这些的时候,他的体内已经吸入了很多,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有些凌乱。 他的手撑着木柜,摇晃了一下头部,想要保持清醒,然而效果却微乎其微。而这时,钱秀玲也已经走了过来,她伸出手臂,从后面抱住了付臻红。 “…无花……” 钱秀玲轻轻喊着付臻红的名字,声音娇媚,透着几分引诱,与此同时,她还将脸亲密得贴到了付臻红的后背。 付臻红身体一僵,毫不留情的推开了钱秀玲。 钱秀玲被这么一推,惯性让她往后退了几步。 付臻红没有理会钱秀玲,体内越发浓烈的反应让他赶紧就地盘腿而坐,闭着眼睛在心里念起了清心咒。 钱秀玲见状,笑了起来,“没用的。” 说完,她再一次走向付臻红。 而就在她俯下身,双唇快要亲到付臻红的双唇时的时候,赶来这里的楚留香甩出匕首一把打中了她的后脑勺,钱秀玲还没有做出反应,下一秒就直接晕了过去。 楚留香一个闪身来到付臻红的身边,他将倒在地上的钱秀玲踢开,喊着付臻红的名字,“无花,”他蹲下身,两手放在付臻红的双肩上,想要询问付臻红情况,“你没……”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楚留香就猛地顿住了。 方才因为心切,楚留香并没有察觉到异常,此刻他在看清楚付臻红此番的模样后,瞬间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眼前的白衣僧人,紧闭着眼睛,不仅耳根处泛出了一层红晕,就连脖颈也弥漫上了一层浅而散的薄红。而他那放在僧人肩上的手,也明显感觉到了热意,那是从无花的身体里传出来的温度。 楚留香的手紧了紧,有些慌了,“该死的!” 付臻红听到楚留香的声音,睁开了眼睛,然而与他平日里那干净清澈的眼睛相比,此刻他的眼眸里浮现出的是几分朦胧的茫然,微微抬着眸子望着楚留香,这似乎还没有立刻回过神来的模样无形之中平添了一种别样的诱惑来。 对上付臻红这眸子,有那么一瞬间楚留香的心里仿佛被一根针轻轻扎了一下,不痛,反而是又痒又酥麻。 楚留香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地收回手,心惊的同时也变得慌乱起来。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若是其他人中了药还好,但是无花是佛家的弟子,少林虽然没有要求无花如正统的苦行僧那般遵守严格的清规戒律,无花可以饮素酒等,但是却不能破色戒。 “…无花…你…我…”楚留香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完整的话来,他想问得是怎样才能帮无花,但是由于心乱便只说出了这几个断断续续的字。 无论做什么事似乎都游刃有余的楚留香,第一次手足无措起来。 付臻红大力拍了拍自己的头,有些艰难的从喉咙里吐出了这几个字,“快用冷水…泼…泼我……” “噢?好!”楚留香也反应了过来,立刻去浴池那边舀起一桶清水就朝着付臻红泼了过来。 一桶冷水下来,付臻红也清明了不少。 他重新闭上眼睛,在心里念起了清心咒。 楚留香不清楚付臻红的情况,只能在一旁拿着木桶干站着等付臻红。 但这冷水也只能缓解片刻,很快热意又再一次席卷而来,而这一次,比之前更为强烈。付臻红的脸颊也开始泛红,额头上也泛出了细密的汗水,他这幅隐忍克制的模样落在楚留香的眼里,看得楚留香的身体也开始有了些莫名的燥热。 这样浑身湿透,微红着脸的无花是楚留香从未见过的,由于他的身上被冷水打湿的缘故,白色的僧衣紧紧贴到了无花的身体上,将无花身形的轮廓完美的勾勒了出来。 楚留香的目光落到了白衣僧人的脸上,他看到对方那浓密的眼睫轻轻颤动着,湿润润的状态像雨后的海棠。他的模样那般清隽,清醒时那眉宇之间的沉静和出尘让人不敢染指分毫,而现在,他的薄唇紧闭,透着一种近乎猩红的颜色。 同样一张脸,此时的无花却给了楚留香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如果说从前的他是静雅圣洁的佛莲,那么现在的无花就像是堕落在深渊的勾人心魄的妖花。 他这样一副紧闭着嘴唇、与体内涌动的热意做着对抗的样子,充斥着矛盾的诱惑感,禁欲之中透着几分莫名的色气。 楚留香看着看着,自己的耳根也开始发热。 不知是这空气里的氛围太过暧昧,还是他也受到了影响。 到了现在,无花的反应让楚留香意识到冷水和清心咒并不能真正让无花得到缓解,再继续这样干耗着,根本不是办法。 若是无花不彻底的发泄出来,很容易出事。 楚留香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心里渐渐产生了一个想法。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说出来,因为现在他自己的思绪其实也有些乱,心脏也跳得很快,不确定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当下最合适的。 “…无花……”楚留香纠结了好几秒,最后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虽然还是很紧张,但还是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要不我用手帮你……帮你弄。” 第245章 第 245 章 距离钱府两公里远的一条古玩街, 陆小凤原本是打算找那位认识的朋友,然后通过这位欠了他人情的朋友搭上钱员外,然而他同花满楼在这条街上找了好一会儿, 却没有看到那神出鬼没的友人。 不过他们也并非是毫无所获。 在一家武器店里, 陆小凤发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这个人虽然不及钱员外, 但是作为名副其实的钱家人,有了这个人的帮忙,他和花满楼就能畅通无阻的进到钱家。因为这人, 不是别人, 正是钱员外除钱秀玲之外的另一个子孙, 钱秀玲曾经的那个痴傻弟弟———钱庆生。 此刻正在认真挑选着一副弓箭的钱庆生, 模样看起来非常年轻, 皮肤也很白,脸有些圆, 体型偏胖。他一边把玩着手中的弓箭一边听着店老板的介绍,脸上那一副好奇又认真的模样除了让人觉得有一种涉世未深的稚气之外,一点也不像是智力有问题的样子,若不是陆小凤来之前就打听过这钱庆生的事, 单从表面来看,他觉得对方同正常人别无一二。 陆小凤回忆着从一些人口中听到的钱庆生逐渐恢复智力后的性格, 开始思考着该如何在短时间之内接近钱庆生然后从对方身上下手。 这钱庆生的身后站着四个穿着黑衣的护卫, 陆小凤一眼就看出来这四人的武功不低,他需要钱庆的帮忙, 自然不可能硬来。 花满楼问道:“现在要怎么做?”陆小凤经常不按常理出牌, 他稀奇古怪的点子很多, 总能从别人想不到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然后找出一个出其不意的方法。 陆小凤眼睛转了转, 很快,他的瞳孔里便浮现出了一抹狡黠。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心思转念间,陆小凤将手放在花满楼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悄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花满楼闻言,迟疑了片刻,“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陆小凤拍了一下花满楼的肩,“那你还想不想顺利进钱府?” 花满楼不说话了。 陆小凤翘了翘两撇胡子,笑道:“走吧。” 而同一时刻,另一边。 钱府的地下密室里——— 楚留香说完这一句话之后,整个人已是紧张得不行,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耳根处的烫意也弥漫到了脖颈。 砰砰砰…… 这一瞬间,楚留香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这时,付臻红睁开了眼睛,角度的缘故让他需要微微抬着头望着,才能看清楚留香的面容。 明明此刻是他在忍耐着体内那一股又一股翻涌的躁意和欲念,但是楚留香看起来却比他还要紧绷和僵硬,那额头上甚至还泛出了薄薄的汗液。 付臻红的思维其实是冷静的,不过落在楚留香的眼里,他的眼神却是涣散的,平日里那澄澈干净的瞳孔里凝聚着朦胧的水雾,这显然就是一副意识薄弱、理智渐渐消失的状态。 而若是再继续这般耽搁下去,事情只会变得越来越糟糕。 原本楚留香还有些犹豫,这下终于在与付臻红的对视里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蹲下身,重新将双手放在付臻红的肩膀上,付臻红身上的热度透过白色的僧衣传递到了楚留香的掌心,很烫,很热。 但是这一次,楚留香没有再收回手,反而是就着这个姿势将付臻红往自己这边一拉,然后用两只手臂环住了付臻红,让付臻红处于自己的怀抱里。 胸膛处的热意让楚留香的胸口仿佛也跟着烫了一下。付臻红的脸因为楚留香的动作而只能被动得靠着楚留香的胸膛,他呼出来的气息喷洒到了楚留香的脖颈,又很快萦绕到了楚留香的下颔,惹得楚留香微微颤栗了一下,皮肤上也泛起了细小一层的疙瘩。 楚留香不禁抿起了唇,收拢了一下抱着无花的手臂,这是他第一次与无花这般亲密的拥抱。怀里的触感柔韧而富有弹性,楚留香第一次发现无花原来这般清瘦,也是第一次如此真切得感受到无花的腰部这般的紧致纤细,却又遒劲有力。 隔着衣衫,都能感觉到那湿润的白袍之下那腰腹处规整而削薄流畅的肌肉。 楚留香发现自己身体的温度也再不断升高,他垂着眼眸凝视着怀中白衣僧人,眼瞳黑而深邃。 楚留香在紧张。 想到接下来要对无花做的事情,楚留香的喉结再一次无意识滚动了一下,他的心底滋生出了一种十分微妙情绪,类似于隐秘的刺激。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怀中僧人用仅剩的几分理智说道:“把我……扔……扔进……水里……” 这并不连贯的话语让楚留香心头一颤,以往清冷如风的声音此刻变得有些沙哑,传入到楚留香的耳朵里,有一种挠人心窝的痒意。 扔进水里……水里…… 在这间密室也唯有那浴池。 楚留香照做了,不过他仅迅速将付臻红放进了浴池里,他自己也跟着下来了。 然而此时浴池里的水已经变成温热的了,不再是方才他用木桶舀水时的那种凉。这水温的变化原因无他,在浴池的四个边角上都分别有着被用黄金制成的龙头,龙头的胡须是用琥珀做的,四个龙头皆张着嘴,嘴里含着龙珠,龙珠是能导热的硬铁做成,龙珠滚动时,水流交替,冒着灼灼的热气和白烟。 浴池里的水温升高了,这下,付臻红体内的热意不仅没有得以减缓,那种潮汐似的渴念反而更浓烈了。 付臻红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还想念着清心咒,而楚留香却不再放任付臻红这么继续下去了。 他一只手臂垫着付臻红的后背,让付臻红能靠在他的怀里,而另一只手,则是直接探入到了泛着涟漪的浴池之中。 雪白僧衣的下摆落在浴池中,随着荡水的波澜而微微摆动着,纯白的颜色如同一朵圣洁的莲花。楚留香的手从缓缓抚开了这莲花般的衣摆,去他触碰到怀中这露出不同于以往神情的僧人的一刹那间,两人均是一震。 付臻红身上的温度如火一般迅速蔓延到了楚留香的身上,使得楚留香的心在一瞬间仿佛被烫了一下。 这是楚留香从来都没有过的体验,而他此番的行为更是活了二十多年的头一次。楚留香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反而觉得这是一种十分奇妙的体验,他的心里更是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隐秘的欢喜。 虽然楚留香对待女子一向温和有礼,江湖上也都道盗帅踏月留香,潇洒多情,身边不缺佳人作陪,但是实际上在真正面对一些事情上的时候,他却格外的谨慎自爱,绝对不会乱来。所以这其实是楚留香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他很生涩,但是却很认真,就这么一手为付臻红支撑,另一手在水下动出涟漪。 他微微垂着漆黑的眸子,目光紧紧的看着付臻红,专注得观察着付臻红脸上的神情变化,不挪动分毫。 平日里那般禁欲高雅的妙僧,此刻却只能在自己的怀里,在自己的手下露出一副强忍着被渴念支配的模样,就像是一朵圣洁的白色佛莲渐渐染上了绯红的色彩,变成了一朵艳丽娇美的牡丹。 楚留香看着看着,眼神变沉,眸色更暗。 楚留香发现自己竟然也兴奋了起来。 他的嘴唇干涩,喉咙发渴得厉害。 楚留香很清楚得知道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是移开目光,不去看怀中的僧人,因为或许只有这样他被对方影响到的心悸才能稍微平复。 但是楚留香却并没有这样做,他的目光始终注视着怀中的这个男子,他被这样的无花深深吸引住了,这种情绪的变化也让楚留香下意识加大了手的力道和速度。而他这突然的转变惹得怀中的男子再也忍不住的从喉咙里溢出了一声轻浅的低吟。 这声音穿透湿热的空气,从楚留香的耳朵里蹿入,如同电流一般涌过楚留香的喉咙,然后弥漫向了他全身每个角落,那早已在他的心里落了根的芽在这一刻破土而出,气势汹汹,不可阻挡。 付臻红的眼睫轻轻颤动着,下巴微微仰着,雪白的脖颈暴露在楚留香的视线里,那流畅的脖颈线条勾勒出的弧度透出了一种让人想要破坏的美感。 他伸出手,想要推开楚留香,然而在他的手触碰到楚留香手臂准备往外推时,使出的力气却微乎其微,明明是在抗拒,但因为中了药,在此情此景之下,便平添了一种别样的缱绻。 看着紧咬着牙关努力克制着那情念的无花,有那么一瞬间,楚留香甚至产生了一种十分奇怪的错觉,就好像中了药的人不是无花,而是他一样。他的身体很热,额头上也泛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呼吸变得越发的粗重而浑浊。 不仅如此,他的心底竟然还萌生出一种卑鄙的想法,他想看到无花在他的抚慰之下露出更多不一样的表情。他想看到无花微张着双唇,大汗淋漓的吐露着炽热的呼吸的模样,更想看到无花用双手抱着他的脖颈,将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同他交织着呼吸的模样。 他一面觉得有这样想法的自己是可耻的,但是脑海里却又不可抑制的想让清冷出尘的高僧在他搅动下变成一团火,热情的享受最纯粹的快乐,又或者是软成一滩水,每一处荡开的涟漪都透着一种润入心尖的风情。 这一刻,楚留香知道自己栽了,栽在了无花的身上。 楚留香不傻,到了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无花的感情并非是一种兄弟之情,他希望和无花成为知己,然而更希望与无花建立起比知己的羁绊还要更深百倍的关系。 他喜欢无花,且是一种对情人、对爱慕之人的喜欢,是一种浓烈的,因为喜欢而含有**的、想要拥抱这个人的感情。 从来没有那一刻,楚留香有像现在这般浓烈的情意,他的眼睛深沉,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的,在怀中男子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 “…无花……”楚留香轻轻唤着付臻红的名字,声音低沉又沙哑。 楚留香知道清醒之后的无花绝对不会希望身边的人对他抱有那样不容于世的情意,他希望在无花的眼中看到厌恶和排斥,而那个时候他也一定会将其藏在心里,不让无花感到困扰。但是眼下,楚留香想放任自己都情感,哪怕这样的他和一些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没有什么两样,楚留香也不愿意放过这一次机会。 于是下一秒,他的双唇缓缓移动,从付臻红的额头滑过鼻梁,最后覆盖上了付臻红的双唇。不过楚留香并没有深入,只是在付臻红的唇瓣上缓缓的磨蹭着,这温柔的轻贴和他手中的动作截然相反。 不过尽管心里很想继续再深入下去,楚留香却还是浅尝辄止了,他忍住了,忍住了内心越过那一条线。 [啊啊啊,这个楚留香是不是不行!] 吃瓜吃到一半的弱鸡系统想咆哮,[小红你都这样了,他竟然还能忍住!] [淦!楚留香绝对是我看过最差的一届天选!] 弱鸡系统越想越气,而付臻红,付臻红直接屏蔽了弱鸡系统的声音。其实这样的楚留香才是最合理的,以楚留香的品行,断然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去干出违背他道义的事情,如果真得做了什么,反而就不是他所认识的楚留香了。 付臻红并不着急,他原本也没想要在这里就攻略下楚留香,他有自己的计划和节奏。 当一切归于平静之后,楚留香把昏睡过去的付臻红从浴池里抱在了出来,两人的衣衫都已经湿透了,**的自然不可能再穿在身上。 楚留香只犹豫了片刻,便脱下了付臻红身上的僧衣。他的动作虽然迅速,但是耳根却很热,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镇定自若。 在他给付臻红盖上一层薄被之后,便运转气息用内力将付臻红的衣服烘干,接着又尽心尽责的替付臻红穿上衣衫。 将这些都忙完了,楚留香才轻呼了一口气,得空用内力将自己身上的衣衫也弄干。他抿了抿厚度适中的双唇,就这么坐在床榻边,估摸着无花醒来的时间。 虽然此刻已经过了好一会儿,但是楚留香身上的热度却依旧没有完全退去,他的心脏还跳得有些厉害。他仿佛还没有从方才那暧昧缱绻的氛围里彻底的回神,他的脑海里还浮现着无花那微红着眼尾克制又隐忍的模样,不仅如此,他觉得自己的唇上似乎还残留着无花的气息。 那唇齿之间流泻出来的津液夹着几分莲花的淡雅沉香,让楚留香想要攫取更多。 他以前最钟爱的花是郁金香。 而现在,他喜欢上了莲花,喜欢上了无花这一株盛开在青灯古佛旁最独一无二的佛莲。 但楚留香也很清醒,清醒得知道这样的情感会打破他和无花之间的关系。 所以他在思考,接下来该以一种怎样的状态同无花相处,更在想着,等无花醒来之后,他又该怎样跟无花解释这一切。 也就在楚留香快要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时,躺在软塌上的付臻红缓缓睁开了眼睛。而由于楚留香的视线一直是放在付臻红脸上的缘故,这也就使得付臻红睁眼之后,便直接与楚留香的目光对个正着。 楚留香垂在身侧的手不禁紧了紧,很没出息的紧张了起来。 第246章 第 246 章 日落时分, 霞光布满天幕,残阳依山。 光晕照射在大地上,两匹骏马奔驰。 付臻红和楚留香一人骑着一马, 朝着丐帮龙头帮的根据地赶去。 楚留香看着前面稍微快于自己的无花, 有些心不在焉。此时距离他在钱秀玲的密室帮无花疏解那日已经过去了两天,那日,在无花醒来之后,四目相对的刹那间楚留香以为无花会问些什么,然而无花什么也没问, 他就像是清楚的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般,没有发表任何言语。 无花的表情除了在醒来的那片刻有一些不可置信之外, 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楚留香不清楚无花心中所想, 因为在那个时候,他无法从无花那平静的面部表情下看出他真正的情绪究竟是怎样的。 是心有窘迫, 却强装镇定。还是顾及着两人的关系, 以沉默来揭过这事情, 维持着彼此的体面。 其实楚留香原本准备了很多言语,最后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无花不问, 他便不说,就像是一切都未发生过一般。 但其实楚留香心里很清楚, 这一切只不过是一种掩盖试的平静。想到这,楚留香不禁抿了抿唇。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钱秀玲使出的那下三滥的手段。现在想来,楚留香还是觉得钱秀玲所受到的惩罚太轻了, 若不是后来陆小凤和花满楼带着钱庆生以及钱大员外赶来这边, 楚留香就绝对不是只废了钱秀玲的武功那般简单。 钱秀玲那三脚猫的功夫, 有没有都一样, 废除武功根本对她造成不了什么影响。终究还是无花太善良,在钱员外说出以配方作为赔罪的礼物后,没有再继续追究,也算是给足了这位乐善好施的老人家一个体面。 [小红,楚留香是不是还在想钱秀玲的事。] [大概吧。] 不过很快楚留香应该就没有心思想天仓县发生的这些事情了,因为按照他们现在这个速度,在过半个多时辰就能到龙头帮的总聚集地。 丐帮作为当今武林的第一大帮,在各个地方都有分舵。南宫灵作为新上任的龙头帮帮主,平日里并没有那般清闲,所以在付臻红同楚留香来到龙帮的时候,暂时脱不开身的南宫灵便让手下先将付臻红和楚留香两人带到书房。 这书房并不是很大,是由原本的客房改造而成的,历任龙头帮的帮主都重武轻文,所以并没有单独的书房,但南宫灵不一样,南宫灵此人有着习武之人的豪气,又喜欢文人的诗词雅赋,所以在他上任之后,便亲自动手改建了这个书房。 整个书房只有一扇窗,在窗外的正对方向,有一棵梧桐树,梧桐树的背后是一片池水,池水里长着盛开的莲花。 看着这些莲花,楚留香下意识就想到了无花。 他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正站在一处书架前看着那些书册的无花,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来打破现在这种沉默。事实上,也不知为何,从他和无花来到龙头帮之后,楚留香的心里其实就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他也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但就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付臻红感觉到楚留香看向自己的视线,不过他并没有理会,而是从木架上挑选出了一本书册开始翻阅起来。 楚留香见状,嘴唇微微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却又什么也没说。楚留香发现,从自己明白了对无花的感情并非是单纯的兄弟之情后,他面对无花的时候就已经没办法继续如从前那般坦然直率。 他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唯恐自己这不容于世的情感会给无花造成困扰。他怕自己的喜欢被无花察觉之后,他们连朋友都没办法做。 若无花是普通的男子,他楚留香定然也会大胆的表明自己的心意,但无花是艳绝天下的妙僧,是佛家的弟子,更是云端皎月,近乎完美,是不该搅扰的。 楚留香微不可察的轻叹一声。 别再想了,楚留香在心里对自己说着。 他现在人已经到了龙头帮,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弄清楚丐帮到底与沐流儿有没有关系。 楚留香估算了一下时间,那位将他和无花带到这里的丐帮成员,说得是南宫灵大概还有一炷香的时间才能处理好事情过来。眼下,便只有先等一等了。 付臻红和楚留香到龙头帮的时候,天边的晚霞几乎全部散去。书房的门是合上的,整个书房只有一扇窗,屋外的天色越来越黑,只点了一盏小烛灯的屋内,光线也越来越暗。 原本在书架旁站着看书册的付臻红,便挪动了脚步,拿着书册往小烛灯这边靠。 表面上在看窗外莲花、而实际上却是一直在用余光关注付臻红的楚留香见状,走到最大的那一盏蜡烛前,准备点燃上面的灯芯。 然而就在他刚刚点完灯芯之后,在这变得明亮起来的书房里收回目光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放置着这烛灯的高脚木架下,有一块被火烧过的碎纸。 这纸张应该是信件专用的那种纸。 楚留香蹲下身捡起了这碎纸,轻轻抚去了上面的灰黑残渣,待他看清楚这纸上写着的东西后,眼神一凛,嘴唇也渐渐紧闭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 虽然这碎纸的边缘已经是焦黑的了,纸上也有着斑驳的黑点,但是楚留香依旧拼凑出了中间部分那有些残缺的四个字。 …安排沐流…… 楚留香缓缓念出了这几字。 安排…… 沐流? 若是信件完整的话,“流”这个字的 楚留香的眼神沉了几分,这东西出现在南宫灵的书房,信件又很明显是被烧毁过的,看来事情真得与丐帮有关。 会是南宫灵授意的吗? 想到这,楚留香的眉头微微拧了一下。他朝着还在看书的付臻红看过去,准备将关于这个碎纸的发现说给付臻红听。 然而楚留香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书房外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脚步声有两个,楚留香不确定来得人是谁,所以他只好先暂时放弃,将碎纸轻轻握在了掌心。 最先敲门进来的人一个是丐帮的人,专门引路的,跟在引路人后面的男子则是一个穿着僧衣,看起来很年轻的僧人。 看这僧人的打扮,一看就出自少林。 是无花的师弟? 楚留香正想着,下一秒便听到这僧人冲着无花喊了一声师兄。 付臻红轻轻点了点头,看着这面带灿烂笑意走到自己面前的师弟,声音温润而清雅:“知悟,怎么会在这里?” 原本情绪还十分高兴和兴奋的知悟,在听到付臻红这话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脑袋顿时就耷拉了下来。 不过很快,他又抬起了那圆溜溜的瞳孔,眼巴巴的看着付臻红,有些可怜兮兮的说道:“无花师兄,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呀。” 付臻红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知悟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微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师兄,其实我是来这边讲佛的。” 少林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便是每个月的下旬,都会选择两位弟子去向少林发出邀请的求学佛经者那里讲佛。 这是少林历来的传统,这样的安排既弘扬了佛法禅学,又是一种历练,能让少林的弟子们从讲佛中获得更多的感悟。 付臻红道:“这一次是你和谁?” “是我和知言师兄。”知悟向付臻红控诉着知言的不靠谱,“昨日我同知言师兄出少林之后,还在半路,知言师兄就跑去玩了,说什么让我先去,他买点东西就会跟来……” 听知悟说到这,付臻红就大概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知言比知悟要大三岁,非常的聪慧和机警,点子多,但是性子却有些像小孩子,喜欢搞鼓一些新奇的东西,是整个少林最贪玩的一个。 知言留知悟一个人去讲佛,原本两个人的事情变成了一个人做,时间上难免就会有所耽搁。再加上知悟年龄尚小,对于佛禅的一些理解和领悟并不如知言那般全面,所以方才说得帮忙,应该是在佛禅的某些解释上出现了困难。 果然,下一秒知悟的回答就应证了付臻红的猜想。 “无花师兄,这次邀约的那些人问得关于地藏菩萨对因果报应的问题简直刁钻极了,他们太难缠了,就我一个人根本讲不通。”知悟哭丧着脸,皱着眉头说道:“本来计划着今晚就结束的,结果知言师兄不在,事与愿违了。” “不过还好非常凑巧得在这里遇到了无花师兄你。”知悟很快又高兴起来。 付臻红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知悟回道:“我和知言师兄去讲佛的地方就在龙头帮南面一里外的景霞湖,那会儿我正犯难的时候,就从两个路过的丐帮施主嘴里听到无花师兄你来了龙头帮的消息,我就来这里找师兄了。” 说完,知悟眨了眨眼睫,将最开始的请求话语又说了一遍:“无花师兄,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付臻红闻言,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在沉吟了片刻之后,看向了楚留香。 楚留香说道,“无花,你去吧,这会儿待在这里也是等。” 付臻红点了点头,“我会尽快回来。” 话落之后,便与知悟走出了书房。 楚留香看了一眼付臻红离开的背影,不知怎么的,那种有些怪异的不好感又来了。他压下这份莫名的心绪,对还站在原地的丐帮兄弟说道:“这位兄台,可否给在下来一壶酒,一个人等着实在是有几分无趣。” 支走这个丐帮的兄弟之后,书房里只剩下楚留香一人。那焦黑的信件残纸还在楚留香的手上,他又看了一眼上面的字,然后就放在了衣袖里,开始以最高效的速度在这书房里查探起来。 楚留香想看看,还能不能在这里找到一些其他线索。但是让楚留香有些失望的是,他很认真得找了一圈,仔细观察了每一个地方,都没有再发现什么异常,更没有看到任何机关。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稍微让楚留香感到有些吃味的是他发现南宫灵很喜欢收集字画,而且收集的字画全是出于无花之手。 楚留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喜欢无花,所以才不自觉的把南宫灵这样的做法往不太单纯的感情方面想。 大概是自己太敏感了吧。 楚留香摇了摇头,有些想笑。 也就在这时,脚步声响了起来。 楚留香往门口一看,目光正好与走进来的南宫灵目光撞上了。南宫灵微微眯了眯,迅速扫了一圈客房,语气冷了下来,“你动了我的东西?”虽然是疑问的语句,南宫灵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气氛在这一刹那间变得有些冷凝。 楚留香见状,也不打算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了一句:“天仓县的沐流儿和你有没有关?” 其实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楚留香的心里并不希望沐流儿偷取玉佩这事是南宫灵致使的,因为他和南宫虽然算不上是兮兮相惜的知己,却也是能够把酒言欢的朋友。 而他这话,其实有几分试探意味的。 但很快,他听到了南宫灵的回答。 “是我授意的。”南宫灵斩钉截铁的回道,一点也没有掩盖的意思,直接就选择了撕破脸。 楚留香却觉得事情并不会这么简单,南宫灵虽然是丐帮的新任帮主,武功十分不错,就连上任离世的老帮主任慈也不是南宫灵的对手,但是南宫灵的轻功,还没有达到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神水宫偷取天一神水的地步,楚留香觉得南宫灵背后,应该另有其人。 楚留香想再问一些事,但是南宫灵却没有给楚留香这个机会,“你现在知晓不该知晓的事情,那我便不能让你安全走出这里了。” 他说着,迅速拔出袖中的两柄短剑,一个利落的闪身,猛地朝着楚留香袭来。 楚留香反应也极快,抄起身旁的凳子挡住了南宫灵的攻击。“啪”得一声,凳子碎裂,面对南宫灵狠辣的进攻,楚留香不得不放弃交谈,迎上攻击。 南宫灵会得招式很多,穴镊、判官笔、分水刺等八种兵刃助招式样被他使得活灵活现,堪称武林一绝。 但楚留香的轻功和瞬间的爆发力已经是登峰造极的地步,两人这一来二去,南宫灵的攻势根本没有伤到楚留香分毫。 这样的局面让南宫灵有些焦躁,他一个不慎在半空中扭身旋转之时,一直随身携带在身上的木盒便落到了地上。 南宫灵一惊,慌乱的想去捡起,然而楚留香的轻功极快,速度敏捷如残影,先一步捡起了这掉落在地上的精巧木盒。 南宫灵看到木盒被楚留香捡到,脸色一白,想要去抢夺回来,楚留香见状,握紧了手中的木盒施展轻功朝着窗户那边飞去。他的速度快如闪电,南宫灵想要抓住楚留香,然而只来得及与楚留香的衣角擦过。 看着飞出窗外往夜色中消失的楚留香,南宫灵脸色黑沉,赶紧下达命令,召出了自己在丐帮的暗线们去全力追捕。 楚留香身形灵活,轻功出神入化,他穿梭在夜幕中,躲避着南宫灵派出来的手下。在转角进入到一条有些狭窄的巷道之后,确认这里暂时不会被追捕他的人发现的楚留香,垂下眸子,看向了手中的木盒。 楚留香想打开,然而在指尖触及到木盒的扣锁时突然犹豫了,此刻他的心里竟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怯意。 直觉告诉他,这盒子里放置的东西可能和幕后的真凶有关,他也隐隐有一种预感,仿佛他一旦打开了这个木盒,所以的一切都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这一路同无花一起,从神水宫到天仓县,又从天仓县到龙头帮,一路追查着天一神水的盗窃真凶,他们花了这么多的时间,现在距离真相似乎只有一步之遥了,他不应该犹豫。 楚留香对自己说些,他断然不能因为此刻心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心绪而放弃打开着木盒。 最终,楚留香深吸了一口气,解开了木盒上的锁,将其打开了。木盒里装得是一张张被细细卷起来的信件字条。 楚留香拿出了其中一个,将中间用来固定的细线解开,随着他一点点将卷起的字条打开,字条上的写得东西也渐渐浮现在楚留香眼前。 借着月光,楚留香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 在最上面一排,写着这十几个字———— 楚留香在花灯会,安排人,盗取他的玉佩。 剩下的那些字,楚留香没有再看了,大抵是写这字条的人对接收者也就是南宫灵的一些简单又剪短的关切。 楚留香的眼睛死死得盯着提到他名字的那一排字,整个人如同灌满了冷铅,心脏更如同被人用刀刺破了一个大口,冷风侵蚀,难受至极。 这字条上的字迹楚留香太熟悉了,这些字非常的好看,每一个笔画都流畅飘逸,笔锋有力,透着一种清泠泠的水墨之美。 这种独特的风雅,当今天天下,唯有一人的字迹能达到这种程度,而这个人,便是少林的七绝妙僧——无花。 第247章 第247章无花·对峙 无花…… 从没有哪一刻楚留香在心念着这个名字的时候会有现在这般绞痛。对于主导了这场大戏的幕后真凶, 楚留香设想了无数种可能,他把能想到的人想了一遍,独独没有想过同他一起彻查天一神水盗窃之事的无花。 这样的结在是过荒谬。 他谁想到了, 没有想到最终的真凶竟然是最不可能的、也是他最信任的无花。 会不会一切是另一种阴谋? 凶手的目的是为了嫁祸无花, 破坏自己和无花的关系?到了这个地步,看着这字条上熟悉无比的字迹,哪怕事摆在了眼前, 楚留香还是不愿去承认。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字条,试图在心推翻凶手是无花的可能。 他安慰着自己, 这字迹说不定是旁人模仿的无花, 无花那般风光霁月的一个人,就连钱秀玲那样的人不愿狠心惩罚,又怎会是盗取天一神水残忍害死那些人的凶手? 楚留香在心告诉自己要冷静。 他握紧了手中的木盒,想着或许这一切是南宫灵的阴谋。南宫灵故意在与他打斗的时候落下这木盒, 让他认为幕后的主导真凶是无花,以便转移他的注意力, 让真正的凶手继续隐匿在暗处。 而事上,楚留香这样想倒是有些冤枉了南宫灵。南宫灵这会为木盒被楚留香拿到,整个人急得不行, 虽然他的兄长已经提前告知过他可故意『露』出一些破绽让楚留香察觉, 但南宫灵一点也不想通过自己珍藏的东西被楚留香捡到这种方式。 南宫灵很宝贝兄长给他写的这些字条,为字条有着兄长对他的一些关切话语,虽然是简短的问候, 但是南宫灵还是把这些字条当成宝物一般放进了盒子。 想到自己的兄长, 南宫灵看了一眼天『色』,黑压压的天幕上繁星很少,皎洁的月也被云层隐匿了一部分。 算算时, 兄长这会,应该快与楚留香碰面了吧。这么一想之后,南宫灵突然有些期待楚留香亲口听到兄长承认自己说一切的主导者之后震惊的模样。 [小红,再往前走几百米,然后左转就能看到楚留香了。] [嗯。] 付臻红应了一声,不快不慢的朝着楚留香处的位置走去。 而楚留香。 楚留香眼下还在自欺欺人的分析着一切是南宫灵栽赃陷害的可能『性』。他脑海想了很多,与以往他分析事的准确『性』和速度『性』相比,此刻他的思路非但没有逻辑和条理,甚至还可以说是相当混『乱』。 他的脑海仿佛有两个声音。 左边的那个声音对他说,不可能是无花,他这些日子一直与无花的相处,他比谁了解无花的『性』。然而右边那个声音又在对他说,主导一切的真凶就是无花,那字迹的独特韵味和笔锋,有无花才拥有,没有谁能模仿出无花的那种神韵。 而慢慢的,随着时的流逝。 楚留香在逐渐变得冷静之后,尽管不愿意去承认,但他心中的天平已经渐渐向右边那个声音倾斜。 无花…… 无花。 楚留香在心默念着这个名字。 就在这时,一阵平稳的脚步声在这静谧无声的黑夜响了起来,一步一步,越清晰得传进了楚留香的耳膜。 楚留香听着这脚步声,他的心脏骤然一紧,已隐隐猜到了来得人是谁。 他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在夜『色』下,他看到了无花缓缓朝着他走来。 依旧是一尘不染的雪白僧衣,纯净清雅,如同不染污垢的云,然而这般纯白的颜『色』该是与这夜晚的黑形成两种然相反的极端,但是此刻,这两种颜『色』仿佛融合在了一起。 不知是为黑暗吞噬了白『色』,还是那白『色』身就是属于黑暗的一部分。 楚留香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无花,微弱的月光照在僧人的身上,他的面容是他熟悉的沉静,清隽的眉眼,挺直的鼻梁,和厚度适中的唇。 无花还是这般空寂出尘,但是有那么一瞬让楚留香觉得无比的陌生,但即便到了这个地步,楚留香的心还是存着一丝侥幸。要没有听到无花亲口承认,楚留香就不会去相信,更不愿去相信。 他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眼神复杂的看着走到距离自己一米远的无花,楚留香想问些什么,现有想说的话,在他的目光对上无花的眼神之后,突然就卡了壳,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无花的眼神过淡然,也过平静,像无澜的水,仿佛无论是生什么况不会掀起涟漪。 就像是无花始终是超脱于世俗之外。 以往楚留香很喜欢无花这样沉静的眸子。 但是现在,楚留香从这眸子感觉到了一种冷意,一种近乎凉薄的、残忍的冷意。 空气在沉默的氛围变得越来越冷凝。 楚留香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面前这让他熟悉又陌生的男子。 最后还是付臻红主动开了口,率先打破了这沉默。他微微垂下眸子,目光淡淡地看了一眼楚留香手中的木盒,“你看到了什么?”付臻红缓缓问道。 他的声音依旧是清泠泠的悦耳,然而楚留香感觉到了一种心脏骤缩的绞痛。他白,无花会这样问,等同于是变相的承认了木盒的字条和他有关。但楚留香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他压低声音,语气透出了一丝连他自己没有察觉的颤抖,他问道:“无花,这一切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付臻红闻言,有些想笑,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香帅以为呢?”付臻红的语气透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散漫。 楚留香的心瞬变得沉重无比,胸口仿佛被千斤坠的石头牢牢压住了,闷得他差点喘不过气,如同窒息了一般。 这个时候哪怕他还想骗自己,认为无花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又或者是有什么『逼』不得已,也不可能了,为残酷的事摆在了面前,容不得他继续自欺欺人。 楚留香现在仔细想来,若是他与无花相处的时候再心细一些,保持着从前的敏锐和谨慎,习惯『性』的去多思考,或许就能从一些曾经被他忽略的小细节看出一些隐约的端倪。 譬如无花受水母阴姬的邀请去神水宫讲佛,被神水宫的人视为上客的无花自然也就比他人更熟悉神水宫的地形,也就更容易盗取神水宫的秘宝天一神水。 譬如以无花之才,为何少林的天湖大师不立无花而立无相也掌门,或许可能是天湖大师隐隐现了无花身上有另一种令人不安的东西。 又譬如这天下的奇闻书册那般多,无花偏偏每次要从丐帮那借阅,原来是醉翁之意根不在酒,表面上是赠书人和接受者的关系,际上是借此传递信息。 但是楚留香想不白…… “……为什么?”他看着白衣僧人喃喃开口道。 为什么呀…… 楚留香想不白,他不白为什么无花要偷取天一神水去暗杀那些人,为何要设计天仓县的那一切选择将自己的盗窃行为嫁祸给他。若是无花是单纯的想要他背锅,顶下这盗窃之事,那为何这一路上又一直同他安然的相处,像是心心相惜的知己一般陪着他一起追查事的幕后者。 无花的关切,温柔,还有两人之形成的那种需一个眼神便读懂彼此要表达意思的默契,楚留香不愿意相信这些是假的。 以…“为什么?”楚留香不禁又问了一遍,像是在问付臻红,又像是再问他自己。 付臻红嗤笑一声,“哪有这么多的为什么?” 楚留香不理解,无花是惊绝天下的妙僧,几乎有的溢美之词可以用在他的身上,他在旁人眼在江湖人眼是趋于完美的存在。这样的一个似乎什么会的人,还缺什么?或者更准确一点得说是还有什么事需要他这般大费周折的设计出一场大戏。 “无花,你做这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楚留香看着付臻红的眼神透着一种刺痛,“为何要往一条让自己如今拥有的名誉地位毁灭的路走?” 付臻红微微挑眉,并不赞成楚留香的话:“你我处的立场不同,你又怎知我选择的这一条路不是最正确的。” 楚留香闻言,顿时皱紧了眉头,从无花的话他隐隐感觉到对方的真正目的会是无比疯狂的,甚至可能是彻底颠覆的、与整个武林敌对的。 想到这,楚留香心骤然一紧,“无花,自古以来,邪不胜正,心有歹念贪痴的作恶者最终没有落得一个下场。” 付臻红说道:“你这幅紧张模样着有趣。” 他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清泠泠的悦耳声音透出得是一种轻微的讽刺,他慢条斯理的对楚留香说着:“我最后的结是是坏,与你又有何干?” 楚留香瞬卡了壳。 那种近乎窒息的难受感再一次席卷而来。 是呀,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楚留香与无花,从来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时候楚留香才终于现,原来自己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无花。原来当无花用着最文雅,最温润的语气说出这般扎人心窝的话语时,竟是那般得让他感到陌生,陌生到第一次让楚留香产生了一种想要逃避这一切的念头。 第248章 第248章无花·交战 从楚留香的表情里, 付臻红读懂了此刻的情绪,慢条斯的道:“比起担心我,香帅更应该做的是心心自己。” 楚留香闻言, 沉默了。 着花, 在这黑夜之下,月光笼罩在花的脸上,的面容, 模糊在了明与暗之间。但唇角边一抹讽刺的弧度又是如此的明显,楚留香感觉到了一阵心凉。 从始至终都在被花欺骗着, 被这个人耍得团团转。楚留香很想问, 作幕后真凶的花,这一路着四处奔波、努力追查凶手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很有趣。是不是在背地里恶趣味的欣赏着一步步抽丝剥茧、最后却现凶手就是身边之人的狼狈。 想到这,楚留香手狠狠攥紧了手中的木盒,因太大大力, 手背上甚至爆出了骇人的青筋。 楚留香从来没有觉得花有像现在这般的距离感,不懂花, 或者是花从来没有在面表『露』出副平静面容下隐藏的真实。 其实现在仔细想来,楚留香现在与花相处的这些日子里,很多时候似是在做决定、在安排一切, 但实际上真占主导地位的人一直都是花。 花才是个始终掌控全局的人。 拥有着常人所没有的心智, 冷静到可怕。 就像此刻,明明该是花紧张,然而在们的目光对视之后, 楚留香已经的情绪起伏却更大。 相比, 花太过风轻云淡了。 一点也不慌『乱』。 也对,毕竟眼下生的一切可能也都在花的计划之中吧。花太聪明了,心太过缜密, 论是最初在准备偷取天一神水时,提一个月设计沐流儿在花灯会上偷取玉佩,还是最后在丐帮南宫灵的书房故意暴『露』出自己的身份。 是的,故意暴『露』。 楚留香很清楚的记得,与花在南宫灵书房的时候,若是花没有去翻些放在架子上的书册,也不会因书房的光线微弱而去点灯。 若没有去点亮蜡烛,也就可能现不了放置烛灯的高脚木下的被烧毁的碎纸字条。 没有字条,便不可能如此坚定的怀疑事情与南宫灵有,进而在南宫灵进书房后之后直接就问南宫灵天仓县的事情。而若是没有问,和南宫灵也就还能维持着表面的和谐,南宫灵不会选择撕破脸同对打。 两人没有生打斗,木盒自然也就不会掉落。 捡不到木盒,也就不会有机会到木盒里这些由花一个字一个字亲手写下的字条。 这一连串的事情,每一步似都很巧合,且都存在这变数,然而楚留香却隐隐觉得,这一切其实都是在花的计划之中,一切也似乎都朝着花所设想的方向展。 楚留香再一次心惊花缜密的心。 也对,若花没有这般谋略,也不可能预料到在到些被天一神水毒害的尸体后,会感兴趣的去神水宫一探究竟。 同样的,若是没有花的推波助澜,也不可能现真相,而是依旧被蒙在鼓里。所以眼眼下花故意暴『露』了身份,是另有打算,还是已经厌腻了和待在一起,所以连伪装都懒得再继续了。 付臻红着楚留香这幅受伤的表情,笑容中的一抹讽刺意味更浓了,也不话,就这么欣赏着楚留香的痛苦,直到脑海里响起了弱鸡系统的提示。 [小红,来了。] 几乎是弱鸡系统的声音刚落下之后,付臻红就感知到了有人靠近这里,付臻红微抿了一下唇,见楚留香神『色』并未有变化,便知晓并没有察觉到。 其实若是平时,以楚留香的敏锐是肯定能现有人靠近的,但是此刻楚留香的情绪处一种极度不稳定的状态,包含着被欺骗的愤怒和被最信任之人利伤害的沉重等,这些复杂的心绪打『乱』了楚留香的维,更影响了的感知力。 而靠近这里的人,不是别人,是与付臻红开没多久的知悟。 付臻红知晓这小师弟的『性』格,在现这么晚了还要出门之后,即便事了让知悟睡一觉之后明日一早就回少林,但知悟定然还是会选择悄悄跟上来。 也是因如此,付臻红故意透『露』了自己的行踪,并且放慢了速度。事实上,在付臻红原本的计划里是没有知悟的,但在南宫灵书房的时候见到来找的知悟,付臻红才将原定的计划改了一些。 知悟成了至重要的一环。 付臻红神『色』微微动了动,往楚留香所站的方向迈了两步,这下,两人之间只相隔了两个拳头的距离,只要付臻红的身体再往倾斜几,彼此的呼吸变会萦绕到一起。 面对付臻红的靠近,楚留香的身体猛的僵直了一瞬,付臻红见状,轻笑一声,着近乎温柔的语气出了最冷漠的话语:“楚留香,你如今已知晓了我的秘密,我便不能再让你活着了。” 付臻红的声音不高也不低,在这寂静的黑夜里只要相隔不是太远,有内力功夫的人都能听到。果然付臻红的话音落下之后,便感觉到了知悟所在的方向有了细微的变化。 很显然,知悟听到了的声音。 楚留香苦笑道:“花,我们真得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是。”付臻红回得斩钉截铁,“从你打开木盒到上面些字条之后,事情就已经没有了走转的余地。” “若是我将木盒销毁呢?”楚留香几乎是脱口而出,完之后才猛的反应过来自己这话是有多么的离谱。 付臻红摇了摇头,一种可怜之人的眼神着楚留香:“你到底还在期待么?”轻眨了一下眼睫,微微歪着头,盯着楚留香这漆黑的眸子缓缓道:“对我这个策划了一切,盗取天一神水并将盗窃之名陷害给你的真凶?楚留香你还在期……” 后面的话付臻红还没有完,不远处便响起了一道惊呼。这声音虽然并不是很大声,但是在这黑夜里,原本应该只有付臻红和楚留香两个人在的环境下,便显得有些清晰了。 付臻红凌厉的眼神瞬间扫过去:“谁在里?” 几乎是同时,楚留香的视线也朝着惊呼声传来的方向了过去。 下一秒,穿着少林僧衣的知悟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的面『色』惨白,捂着嘴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着付臻红,“……师兄……你……是……不可能…” 极度的震惊让知悟出来的话都是混『乱』的,一边疯狂摇着头一边在心里不断否定着。哪怕已经是亲耳听到了,也还在不断自我否认的,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付臻红也不话,就这么冷冷的着知悟,身上渐渐透出了一股杀意。 楚留香见状,顿觉不妙,“小心!”冲着知悟喊道,话落的瞬间,一枚银光闪闪的飞环便从付臻红所在的方向朝着知悟飞『射』而去。 好在楚留香轻功一流,在这枚飞环快刺中知悟眼睛的一秒,迅速推开了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的知悟。因救人心切,楚留香的力道并没有刻意控制,知悟便在这惯『性』之下踉跄了几步,后脚跟踩到了一块石头不小心跌倒了在地上。 坐在地上,直愣愣的着付臻红,不敢相信一向温柔善良的花师兄竟然要杀,喃喃自语道:“师兄你……要杀我……” 付臻红瞥了知悟一眼,嘴唇微动,语气平静的道,“你偷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自然该死。”抬起手,手腕微转,枚银『色』的飞环就在付臻红的『操』控下重新调转了回来,以打旋的状态悬浮在付臻红的掌心上方。 “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知悟痛苦的捂着头。 付臻红眼皮抬了抬,眸子里的杀意如同手上的飞环,散着刺人的凌厉寒光,“放心师弟,作师兄,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楚留香皱紧眉头,冲着知悟吼道:“快走!” 然而这声告诫并没有得到回应,此刻,知悟根本听不见其的声音,的脑海里就只回『荡』着付臻红的这一句话。楚留香不禁暗骂了一声,闪身挡在了知悟的面。 道:“花,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付臻红嗤笑一声,懒得再与楚留香过多的废话,直接使出死眷术,朝着楚留香攻去, 手中的飞环飞旋来去,灵活如蛇,攻击轨迹更是诡异奇秘,若不是楚留香轻功绝顶,已经到了出生入化的地步,怕是不足几个来回,便会被这飞环击中。 “死眷术?”楚留香一个后仰翻身,再次躲开了一次攻击之后,从付臻红这飞环的变化轨迹里出了端倪,“是东洋忍术里的九大秘功之一!” 楚留香惊道:“你和天枫十四郎么系!” 付臻红反问道:“你觉得呢?” “花,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有很多,”付臻红道:“不过香帅大概是没有机会知道了,因今日你我之间必须做个了断。” 话落,付臻红又瞥了知悟一眼,“当然……知晓我秘密的人一个也别想活。” 楚留香闻言,心脏紧缩了一下。知道花是认真的,也知晓若是今日不出全力来,自己连同这叫知悟的和尚都会命丧花的手中。垂着眸子了一眼知悟,再抬眸时,眼神中的犹豫已尽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凛然的冷意和如刀锋般的锐利。 第249章 第249章无花·带走你 “很好, 我倒是要见识见识你楚留香的武功是否有江湖传言那般绝妙神乎。”话落,付臻红率先发起了攻击。 这一次,楚留香不再是一味的躲避, 而是主动迎上了付臻红的攻击。在这条漆黑的老巷道里, 两的武器在空气中发出激烈的碰撞,发出了兵刃相交的呲啦声响。 在原本的剧情里,无花的武学虽然很高, 不仅会东洋的秘术,还精通林神拳, 弹指神功, 丹心术等,但是一旦对上楚留香,却并没有什么胜算。 楚留香虽然不是最厉害的,但是他的形太过灵活, 会的东西太多、太全,他会根据对手的攻法点做出相应的回击, 乎谁都能一较高下,不仅不会落入下风,在面对比自己厉害的对手时, 还总能巧妙的致胜。 也正是因为如此, 在原着里,无花两次与楚留香对上,最后的结果无一例外都是落败。不过付臻红来到这个世界后, 作为无花的他, 无论是武功还是内力,都比原着里的无花厉害太多,但是眼下付臻红并不打算使出超出设定范围之外的实力, 他有自己的计划。 在与楚留香打了十个回合之后,付臻红脸上逐渐浮现出了急躁,他在一个侧之后直接使出了林的禁术———枯朽掌。 这掌法非常的诡异飘忽,虚多于实,威力十分的强悍霸道,一旦被这掌法击中心脏,便会经脉受损,若没有阳属『性』的心法护体,五脏六腑将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枯竭。 不过这掌法虽然厉害,但是代价却极极大,不仅需耗费使用大半的内力,使用在使出掌法之后还存在着陷入沉睡的风险。并且这套枯朽掌的『性』属邪阴,若是攻击到的是至阳至纯之,便会招受所使攻击力一半的反噬。 楚留香是是这个至阳至纯之。 不过楚留香本并不道,原本剧情里的无花也不道,唯有付臻红清楚。而这个信息也是付臻红以弱鸡系统作为沟通的枢纽,从时空管理局那里晓的。 也是从那个时候,付臻红想好了关于楚留香这个世界天选的攻略方式,无花这个份设定,注定了他楚留香会处于敌对的位置,也注定了他会楚留香有一场对战,所以在很早之前,付臻红便从林的藏经阁里偷偷学习了被掌门明令禁止的枯朽掌,开启了计划的第一步。 他需要在与楚留香的对战里,完成他事先策划好的步骤,进而将攻略的进度往下一步推进。 而眼下,便是最好的时机。 不过付臻红并没有对着楚留香直接使出这枯朽掌,以他对楚留香的了解,楚留香会正面迎击的可能『性』很,所以付臻红攻向了这里除他楚留香之外的第三悟。 至于悟,看着朝着自己袭来的掌风,作为林的弟他自然是道枯朽掌的,他的牙齿在打着颤,“枯朽掌……” 此刻,悟在付臻红付臻红那冰冷刺骨的杀眼神里,感受到了不寒而栗的森寒,如坠入了狱深渊,一只打手紧紧攥住他的脖,不断的用力用力,让他感觉到了一种窒息一般的恐惧绝望。 他这么愣愣的看着,像是傻掉了一样,体挪动不开分毫。千钧一发之刻,楚留香不得已再次挡在了悟面前,用出功力直直的迎上了付臻红这一掌。 这一刹那间,两的掌风对撞,凌厉的风浪翻涌飞窜。然而当楚留香看到发出攻势的无花体却反而被震飞,口吐鲜血倒在上后,整个直接楞在了原。 他满脸错愕,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掌。 他竟然没有受一点伤。 楚留香是听过林的禁术枯朽掌的,也道枯朽掌的厉害之处,在他决定迎上这一掌的时候,已经做好了重伤的准备,然而让楚留香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毫发无损,“这是……怎么回事?” 悟也惊了:“你竟然是至阳至纯之!”话落他看着捂着胸口慢慢站起来的付臻红,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之后,着急的喊道:“怎么办!师兄……师兄他受到了反噬!” 付臻红扶着墙角站起来,一把抹掉了嘴角的鲜血,他的唇『色』发白,脸上的血『色』在迅速退去。 “反噬?”楚留香见付臻红这幅虚弱的模样,眼神中浮现出了一抹慌『乱』,“枯朽掌会反噬?到底是怎么回事!” “枯朽……”悟刚说了两个音,被反噬的付臻红,因为体内那翻涌的抽疼经脉的消损而再一次吐出了猩红的鲜血,整个体往前翻去。 “师兄!”悟站起想要去接住付臻红倒下的体,楚留香已经形一闪,将付臻红抱在了怀里。 在感觉到楚留香怀抱的这一瞬间,付臻红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这具体陷入了沉睡。 楚留香看着怀里的付臻红,在发现付臻红的呼吸在逐渐变得微弱之后,他将自己的气息探进付臻红的体内,在他探到付臻红的五脏六腑正在逐渐衰竭时,巨大的恐慌朝着楚留香席卷而来,他的手臂都在颤抖。 “快输你的内力给师兄!对!你的内力!你是纯阳之,你用内力催动心法能救师兄!”悟急忙说道,迅速朝着付臻红这边跑了过来。 楚留香闻言,没有任何犹豫的将付臻红的体扶正,然后盘腿坐在付臻红的后,运转出内功心法,开始输送内力到付臻红的体内。 一秒……两秒……三秒……十秒…… 直到两分钟过去之后,付臻红的唇『色』终于不再惨白,脸『色』也渐渐有了血『色』。楚留香再一次探了付臻红心脉,发现已经没有衰竭迹象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悟见状,立刻问道,“师兄他没事了吧?” 悟的关心乎是一种本能,哪怕无花师兄要杀他灭口,哪怕师兄方才攻向他的眼神是那么得让不寒而栗,但潜识里,悟还是在着无花师兄的安危。 他不想无花师兄有事。 楚留香见悟这关切的模样,想到无花体的情况,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悟,“枯朽掌的反噬是怎么回事,与至阳至纯之又有何关联?” 悟心里着急无花师兄的安危,此刻便毫无保留的将林的禁术枯朽掌的利弊以及弱点等告诉给了楚留香。 楚留香听完悟的解释,心里的石头终于彻底落了下来。结合着悟的描述,再按照他方才所探到的无花体的情况来看,后续只要他定时给无花输入内力,将纯阳之气输进无花体内,便不会再有问题。只不过短时间之内无花的手脚会失力,且武力尽失。 但终归是没有什么大碍。 想明白了这点之后,楚留香抱着付臻红站了起来,“他没事了。”说完,便准备带着付臻红一离开。 悟拦住了楚留香,“你要将师兄带去哪里?” 楚留香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悟,眉头皱了起来,冷下语气道:“现在只有我能救无花,而救治是一个过程,没比我适合。” 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来反驳,但最后发现所有的话语都是苍白无力的。眼下,以无花师兄的情况来看,确实最适合待在楚留香的边。 且不说林没有至阳至纯的,毕竟这样的乎是百年难得一遇,算林可有这样的师兄弟,他也不可能将无花师兄带去林。 因为无花师兄所使用的枯朽掌,是林最不被允许的禁术,而林的规定便是,偷学禁术等于背叛师门,将会受到严酷的惩罚。 悟看得出来,楚留香很在无花师兄,是一种完全超过了朋友范围的一种在。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楚留香在如此在无花师兄,但他能确认一点,楚留香不会害师兄,哪怕无花师兄想要杀掉楚留香,楚留香也不会害无花师兄,再加上楚留香本是一个十分正直的游侠。 想明白这些之后,悟最终只能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掌,眼睁睁的看着楚留香抱着无花师兄离开。 不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悟总有一种怅然失落的感觉,像是楚留香将无花师兄这一带走,他再没有机会无花师兄见面了一样。 悟说不出心里的这种感觉,到底是具体源于什么,但那种空落落的、仿佛要失去什么重要东西的难受感却如此真实。 在楚留香的背影变得越来越,也越来越模糊的时候,悟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他叫住了楚留香,像是要抓住什么一样,冲着楚留香的背影问了一句:“香帅,可以告诉我你要将无花师兄带去哪里吗?” 楚留香脚步一顿,他没有回头,也没有立刻回答悟的话,而是沉默着,似乎是在考着到底有没有必要告诉悟。 悟紧抿着唇,忐忑的等待着楚留香的回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在悟以为楚留香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听到楚留香说道———— “带他去一个绝对安全的方。” 至于这个绝对安全的方到底是哪里,楚留香没有再说,而悟,也识趣的没有再多问。悟实很清楚,有些时候,道得太多,并非是一件好事。 他无花师兄是两个世界的,即便无花师兄不再是立于云端之上的皎月,不再是佛主麾下不染任何淤泥的佛莲,也终究不是他可多想的花。 他可以闻着花的香气,欣赏花的美丽,却没资格去触碰,去轻抚。 ————伙伴记得看这章的作话————— 第250章 第250章无花·相爱相杀 临近初秋, 空依旧十炎热。 天幕上骄阳似火,散发出来的光晕笼罩在大地上,仿佛将地面上的树木、花朵和青草染上了层明媚的金『色』, 也蔚蓝的海水带来了层波光粼粼的斑斓。 在片眼望去、辽阔苍茫到似乎看不到边界的海面上, 飘动着艘叁桅船。这叁桅船有着狭长的船身,洁白的帆和足够欣赏海景的宽敞甲板。 浪漫而又缥缈的郁金香的香萦绕在船上的空中,阳光穿透进紫檀木做成的雕花窗帘, 斑驳出的明媚光晕和海面上吹动的清风形成了种不冷不热的适宜温度。 时隔百多天,楚留香再次回到了自己这艘虽不是特别华丽, 但是却足够安定和迅速的叁桅船。 只不过同样的叁桅船, 不过几月的时间,楚留香却没有了当初那份躺在甲板上,欣赏着灿烂阳光和湛蓝海水的闲雅和悠哉。 海天辽阔,海景优美, 楚留香却对这些景『色』提不起半的兴趣。 他就这么躺在坚实而又光润的甲板上,将手腕轻轻放在眼睛上面, 挡住了从云层垂落而下的刺眼阳光。 他『露』出的半张脸上,没有半笑容,嘴唇紧闭成条直线, 这几月下来, 他的下颔线变得更加的清晰和刚硬,在棱角明的脸上也显得越发的深邃。 袭红衣的李红袖看着这样的楚留香,在心微微叹了口。与四月那会在甲板上的时候相比, 现在的楚留香确实瘦了很多, 特别是他从他回叁桅船到现在,面部线条比起以前更加的锋锐和凌厉,不说话, 不笑的时候,周身透着种冷漠。 楚留香几月前离开叁桅船的导火线,是那些漂浮到海上被天神水毒害的武林中人。他因为感兴趣而下船去调查天神水的时候,没有让任何人跟着,无论是宋甜还是苏蓉蓉,亦或者是,继续待在了叁桅船上。 李红袖起初并没有把楚留香追查天神水的事当回事,原以为楚留香调查这件事用不了多长时间,更以为以楚留香的机智,应该不难找到幕后凶手、从而解开那些海上尸体背后的谜团。 然而李红袖没有到,楚留香这去竟是百多天。 两多月前,楚留香抱着戴着维帽看不见容貌的男回到叁桅船的时候,李红袖第眼看到那面『色』有些憔悴、没有了平日意风发状态的楚留香,有那么瞬间差点以为楚留香是经历了什么不好的大事。 而后,李红袖很快发现,自己那刹那间所涌出的法并不是种错觉,楚留香确实是经历了不好的事情…… 伴花失美、踏月留香的游侠,从来是偷取芳心的盗帅,下了趟叁桅船,带回来了男,丢失了自己的感情。 很难象,楚留香这般活得通透洒脱的人,竟然会被情这字所困。楚留香喜欢上了人,这人还是男。 觉得这事情多么得不可思议。 李红袖将这事说得宋甜和苏蓉蓉的时候,这两人不信,事实上,李红袖最开始也不信,直到他看到那被楚留香直抱着的男、那被维帽的面纱之下被遮挡住的真面目之后,才相信了这近乎是荒唐又离谱的事情。 若是这男人是无花,似乎切就没有那么让人觉得不可置信了。到无花,李红袖的眼神顿时有些复杂。 无花作为少林的七绝妙僧时,他无疑是接近完美的存在,没有人能抗拒那样的无花,这是种源于每人心有的那种追求美的本能。毕竟谁靠近那天上的明月,去近距离的感受下那皎洁的清辉,李红袖认为好感于这样的无花,是无可厚非的。 然而很奇怪的是,当楚留香回到叁桅船的这月,外界关于无花其实是东洋刀客天枫十四郎的、是盗取天神水谋害武林中人的幕后凶手时,虚假的美好被打破,虚伪的面容被撕开,李红袖发现,自己依旧对无花讨厌不起来。 或者更准确点得说,是依旧没办法否认无花身上那种奇异的魅力。 哪怕明月不再是明月,圣洁的佛莲变成了糜烂的妖花,他依旧是与众不同的,依旧是有着种特别的吸引力,无关好坏。 也正是因为如此,楚留香会被无花吸引,情绪因无花的起伏,似乎也不那么难以解了。 到无花,李红袖又看了眼楚留香。 走到楚留香身边,用脚轻轻踢了踢楚留香的小腿。 楚留香挪动了下小腿,收回了用来挡着阳光的手,睁开眼睛看向李红袖:“李红袖姑娘,你什么时候变得同宋甜般好动了。”他轻轻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这次我可没有认错吧。” 李红袖轻轻摇头,“确实是没有认错。”同样笑着说道,算是回应了楚留香的危险。 但其实李红袖发现,楚留香的眼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生动,透着几顽皮的幽默光芒。而他的笑容,尽管依旧是灿烂的,但是仔细看变能发现,这笑容没有了从前的那种人春风拂过般的温暖和温柔。 现在这种状态的处完,他那抹嘴角勾起的弧度,也大多数时候是透着种隐约的疲倦,种经历了某种大起伏之后沉淀下来的成熟和感悟。 而让楚留香变成这种状态的无花,此刻还躺在床榻上,昏睡了两多月,还未曾醒来。无花是楚留香的心结,而这心结,或许只有等无花醒来之后,才有机会解开。 算算时间,无花也该醒来了。按照无花身体的状态以及这些日楚留香输送的内力来看,应该就是这两天了。 李红袖说道:“宋甜这会应该还在无花的床边自言自语着,你不进去看看吗?” 楚留香闻言,从甲板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轻笑道:“我正有此意。”话落之后,便朝着船篷最的那间房走去。 楚留香进到房间的时候,宋甜正在对躺在床上的男说话,的模样娇俏,面容灵动,这会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十丰富。 会皱着眉头说着无花这么好看,怎么心思这么深沉这么坏,陷害楚留香,欺骗天下人,是虚伪的坏人。会又摇着头,嘟着嘴小声嘀咕着无花怎么长得这么俊俏,这么好看的人,哪怕知道他是满腹心机的邪僧,就冲着这张脸也让讨厌不起来。 楚留香见宋甜这苦苦恼恼的纠结模样,顿时有几笑,“又在嘀咕啥呢?”楚留香明知故问。 宋甜回头看了眼楚留香,又转回头继续盯着躺在床上的男看,“…唉……无花真得是好看了。”的语透着浓浓的感叹。 其实宋甜直对无花就很好奇,在没有见到无花的时候,对无花就有种天然的钦慕。见到无花之后,更是眼就被惊艳到了,虽然很快知晓了无花做的那些事,便在心告诉自己不能被无花外表蒙蔽了。 但是这几月,随着无花的头发点点变长,宋甜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了美『色』的诱『惑』,时长跑来无花的床边盯着他看。 “…好烦呀……真得是百看不厌啊……”宋甜的声音娇娇俏俏的,带这种少特有撒娇似的抱怨欢喜。 楚留香闻言,将目光移向了躺在床上的男。 两多月的时间,无花的头发长了出来,发尾的位置也长到了脖颈,额前的碎发自然的垂着,如墨般黑的发丝与那秀挺的眉,合衬着白皙如玉的肌肤,好看得如同书画笔下所细细描画出的笔墨丹青。 无花本就长得好看,留了头发之后,更是漂亮得有些过。 而这样的无花,也无怪乎宋甜会这般感叹。 楚留香对宋甜说道:“你先出去吧。” “好。”宋甜点了点头。 等人走,房间就只剩下了楚留香和付臻红两人。楚留香走到床榻边坐下,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付臻红。 这两多月,楚留香每天会这么坐上多时辰,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看着付臻红,眸似有万般复杂的情绪涌动。 事实上,这两多月,外界其实也同样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无花所做的那些事情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无花的身世————东洋刀客天枫十四郎之这身份也被爆了出来。 在这些消息刚刚传出来的那阵,几乎是在夜之间,曾经才情闻名于天下、被无数人赞颂的七绝妙僧,成了心术不正,被人嘲笑奚落、被人鄙夷唾弃的邪僧。 那些被无花用天神水杀死之人的江湖好友和门派兄弟们,也纷纷聚集到起,四处搜寻着无花的踪迹,势必要杀掉邪僧无花,为那些被无花残害的人报仇,为中原武林清罪孽深重的祸害。 而神水宫的人,也同样在寻找无花。 神水宫的宫主水母阴姬,派出了数名精英下属大力追捕无花,表面上水母阴姬那边出的解释是要找回宫中被无花盗窃的秘宝,但实际上,与水母阴姬打过交道的楚留香,很清楚的知道水母阴姬的目的绝非这么简单。 无花无论是对上那些已经暂时结成联盟的武林中人,还是神水宫的人,势必会有场对战。 楚留香不知道究竟是谁泄『露』出了无花所做的那些事情,那夜在场的人除了他和无花,就只有无花曾经的师弟知悟。 楚留香虽然不能百之百的肯定知悟会保守那夜的秘密,但也能有八的确定那些消息不是知悟放出去的。 因为如果是知悟,那么作为为亲眼看到他将无花抱走的人,既然说出了无花所做的那些事情,自然就不可能漏掉最后他带走无花这环。 但是两多月过去了,直到现在,那些人未找到他的身上。大概是他们更倾向于是无花自己藏了起来,而不认为是他这被无花所利用欺骗的人将无花带走了。 楚留香有时候觉得,自己这般保护着要杀死自己的人,实在是有些可笑,也实在是和曾经潇洒利落的他形成了两种极端。但若是让楚留香看着无花被那些人追杀,他又绝对是做不到的。 他舍不得。 无花如今还在昏睡,即便醒来之后,四肢也会柔弱无力,武功也不能够在短时间之内恢复。以无花的身体状况来看,他需要的是好好的静养,就目前而言,他的船上是最安的。 即便无花杀他的心那般浓烈,楚留香也不愿意无花落到那些人的手中。与其那样,还不如由他亲自看着无花,等着无花醒来。 他的叁桅船靠近大海域的中心,旁人来这并非是件容易的事情。不仅如此,这片海域时常会受到风浪的影响,还有漩涡流,他熟悉这,能在夜晚朦胧时认清方向,有应对暴风雨的经验,如果是其他人,就很容易在暴风雨中『迷』失方向,最终被卷入海浪之中。 楚留香其实考虑了很多,也了很多事情。楚留香的心也很矛盾,按说他应该恨无花,应该愤怒于无花的欺骗和利用,然后恨归恨,愤怒归愤怒,他对无花的喜欢却并没有因此减弱半。 他的情感仿佛被割成了两部。 部是深刻的喜欢,部是浓烈的愤怒。 他面让无花快点醒来,面又有些逃避。 楚留香不禁自嘲的笑了笑,为自己这份点也不洒脱的纠结。看着闭着眼睛还在熟睡的无花,此刻的无花看起来那般的温柔无害,平和的眉眼让楚留香回起了第次在月下见到无花抚琴的样。 但是无花与那时候又是不同的。 留了头发的无花更好看了,墨发,白肤,即便唇『色』浅淡,也透出了种惊艳至极的美。 楚留香到了宋甜方才说得那几句关于无花的夸赞似的感慨,沉默地思索了片刻之后,站起身来到了书案前,摊开副纯白的画卷,开始用墨笔画了起来。 他把无花画出来,画出那船上初见时素衣白袜,尘不染的七绝妙僧,那眉目如画,路陪着他得清雅德高的无花。 他将脑海中最初那份最纯粹的美好画出来。 然而不知怎么的,楚留香画着画着,画卷的人不是那风光霁月的白衣僧人,而是穿着红衣留着头乌黑秀发的邪僧无花。 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之中,画出了另种样的无花。画卷上的无花,袭明艳的红衣,漂亮的凤眼『露』着邪,嘴微微勾着,透着种蛊『惑』人心的妖冶之感。 楚留香画完之后,看着画纸上的红衣无花,猛地反应了过来,他眉头皱,冷着脸要将画卷撕碎,然而在他的手快要撕下这幅画的前秒,他又突然犹豫了。 最终楚留香没有毁掉这幅画,只是像是触碰烫手山芋般,将画卷卷起便扔到了边。 就像是为了证明什么样,楚留香拿起墨笔重新重新画了幅。这次,身着白『色』僧衣的少林僧人渐渐在楚留香的笔下成形。 空远出尘,如温润的水,轻柔的云。 楚留香这才满意了。 他在心对自己说着,他之所以会被无花所吸引,是因为无花作为少林的七绝妙僧时,确实是真真正正的完美无瑕。面对那样的无花,在他不知对方真实『性』格的情况下,会喜欢上也是所当然。 若是他开始就面对的是邪僧无花,又或者是开始就知道无花的真实『性』格,他定然不会被无花吸引。 楚留香这么着,微微俯下身,将画上面白衣僧人眼睫的那抹还半湿的墨轻轻吹干。 然而不知是不是楚留香的错觉,在这幅画完干了之后,楚留香看着画中僧人的眼睛,竟然从那勾勒出的眼瞳看出了种隐隐的蛊『惑』。 难道在他的潜意识,面对还是七绝妙僧时的无花,他被对无花所吸引到的点,就包含了这种不经意间的源于无花真实『性』格的妖邪感? 楚留香不禁垂下眸,瞳孔划过抹思索。 楚留香脸上的神态变化,以及在这边做得这些事情,程被弱鸡系统原封不动的转述了付臻红。付臻红掐着时间点,在楚留香重新走向他的时候,垂在身侧的那只右手指尖轻微的动了下。 楚留香微微顿了下,他看向还闭着眼睛的付臻红,再次坐到床榻边。他抿了抿唇角,直接伸出了手,指尖在付臻红的眉间轻轻划过,须臾之间便收回。 楚留香道:“无花,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付臻红闻言,缓缓睁开了眼睛。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视到了起,楚留香就这么盯着付臻红看着,点也没有要收回目光的意思。他的瞳孔漆黑,浓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了片深邃的阴影,似有无数思绪藏匿在这双眸。 楚留香在付臻红昏睡的时候了很多,也在心做了诸多的假设,然而当他真正面对醒来的付臻红之后,发现自己反而更平静和镇定。 付臻红看着坐在床边的楚留香,他楚留香确实是改变了不少。从前的楚留香喜欢穿袭白衣,而现在,如弱鸡系统的描述所描述的那般,楚留香基本是穿得是有些沉冷的玄『色』。 除此之外,在他昏睡的这两多月,最明显的是楚留香身上原本那种谈笑风生的风雅和幽默感似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种沉淀下来的沉静而又有些冷然的质。 但是付臻红能感觉得出来楚留香应该还是爱笑的,只不过笑容应该会多了几让人捉『摸』不透的成熟。 付臻红在看楚留香的时候,楚留香也在看付臻红,他似乎也在试图从付臻红的眼神中析出他此刻的法,洞察出他内心深处隐藏的情绪。 最后,还是付臻红率先移开了目光,他支撑着身体要坐起来,但是却发现刚刚醒来,身体根本使不上力。楚留香见状,本能的抚了付臻红把。 付臻红也没有拒绝,他什么话也没说得,脸淡然的任由楚留香扶着他坐起来、背靠在了床头。 他这幅温和平静的模样让楚留香不禁多看了两眼,有那么瞬间楚留香觉得眼前的无花和记忆中的妙僧无花重合了,仿佛切回到了他们起追查真凶的那段时光,仿佛切也还没有变。 但楚留香也很快就回过了神来,他并不是执着于感慨过去的人,眼下他更在意的是醒来的无花这幅波澜不惊的表情下所被掩盖的真实情绪。 在经历了无花的利用与背叛之后,他已经了解到了无花有多么的擅长伪装。楚留香很知道,也很好奇,此刻无花的内心,究竟是如何的,他这幅虚伪的假面又会在什么时候撕破。 付臻红任由楚留香看着,他微微垂下眸,语平缓的说了句,“我要喝水。” 是要喝水,而非是喝水。 字的差别,所表达出来的意思却是不样的,体现出的态度也同样是不样,“”是种委婉似的诉求,而“要”则更便偏向于种命令似的果断,甚至会透出几所当然的意味。 楚留香闻言,又盯着付臻红的眼睛看了几秒。 付臻红似有所感,正当抬了抬眼皮,准备迎上楚留香目光的时候,楚留香却站了起来,说了句:“我去你倒水。” 水壶放在桌上,已经有些凉了,楚留香将手掌贴在茶杯边,用内力热了下,这才拿着温度适宜的茶水走向了付臻红。 付臻红的身上没有什么力,他只抬了下手便放弃了自己拿着喝的打算。 楚留香见状,坐在床榻边,身体往付臻红的方向倾斜,将手的茶水喂到了付臻红的唇边。 付臻红就着楚留香的动作抿了口,就没再喝了。楚留香皱了皱眉,正欲说些什么,付臻红却先步说道:“你凑近些,我有话要对你说。”他的语轻缓,声音有些沉,透着种刚醒来的弱和软绵,轻飘飘的,如羽『毛』飘落在心头那种的感觉,很难让人拒绝。 楚留香并未多,便依言照做了,他上半身又往付臻红这边靠了靠,微微斜着身体,将脸凑向了付臻红,好能更清楚的听到付臻红要说什么。 “…楚留香……”付臻红侧过头,嘴唇贴向楚留香的耳边,下秒,他的眼神骤然冷,垂在身体内侧的那只手握着把锋利的匕刃朝着楚留香的脖颈割去。 付臻红的速度很快,而楚留香也反应很快,他身体后仰在千钧发之刻躲开了付臻红这拼尽力的刺杀,不过虽然是躲开了致命的击,但是楚留香的下巴还是被划出了道小口。 鲜血从楚留香下巴出的伤口溢出,楚留香的脸『色』沉了下来,漆黑的眸酝酿着某种风暴。 而这击没中,付臻红又再次发动了攻击。 这次,楚留香手臂挥,打掉了付臻红手中的匕首,付臻红手腕疼,垂下的那瞬间不小心压过楚留香手中的茶杯,使得杯中的茶水也飞溅了出来。 “够了!”楚留香冷下声音,蓦地站起身,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付臻红,瞳孔闪过抹痛心的愤怒,“你还杀我?” 付臻红闻言,却是冷笑声,“不然呢?” 楚留香的表情越来越冷,眉心也皱得越来越深刻,他握着茶杯的那只手狠狠攥紧了,很显然是在努力忍耐着什么。 “我自问,没有哪点对不起你无花。”楚留香字句的说道。 付臻红道,“所以我该感谢你的收留?”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昏睡期间故意封了我处『穴』道,致使我的武功恢复得比正常速度还要慢两倍不止。” “是。”楚留香并不否认,他确实是这么做了。 楚留香很清楚,无花只要稍微恢复了点,就不可能安老实的待这,待在他的叁栀船上。 以如今外界的处境,和无花本身的身体状况来看,楚留香不认为无花离开这能够安。他这么做,确实是约束了无花,但也是在变相的隔绝水母阴姬等人的对无花的追踪。 当然,楚留香也承认,他的内心深处也确实是有些私心的,他让无花待在他的身边,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毕竟无花那般对他,难道不该受到些惩罚吗?他没有选择报复回去,只是将他困在这,楚留香自认为自己已经很仁慈了。 付臻红看出了楚留香的内心所,毫不留情的说道:“知道吗,楚留香,你这副自我感动的样真让我觉得恶心。” 楚留香被付臻红说得心头紧。 无花总有这样的能力,能只用句话便让他尝到了心窝抽疼的难受感。楚留香的嘴唇紧闭着,茶杯被他攥得更紧,手背上也爆出了青筋。 他真得是对无花又爱又恨。 有那么瞬间,他真得很杀了无花,这样他就不会再这般难受。 但他舍不得。 即便是现在,他也是舍不得的。 “无花……你究竟有没有心?” 付臻红捂着胸口咳嗽了下,轻描淡的回了句,“刚刚没能杀死你,真是可惜了。”他这语过轻巧,那种字行间所流『露』出的随意就像是在感叹今日的天情况般。 是种因为不在意,而冷到极致,淡漠到极致的薄情。 这比那种充斥着阴狠或者恶毒的口吻更让人感到心寒。 “砰”得声,手中的茶杯被楚留香捏碎,碎片划破了他的掌心,水与鲜血融成起,滴答滴答的落在地面。 楚留香觉得自己的心仿佛坠入进了冰窖,他伸出手紧紧捏住了付臻红的下巴,眼底的猩红越来越浓烈:“难道曾经的兮兮相惜是假的?你对我当真没有半真心?” 付臻红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反问了句,“楚留香,你到底还在期待什么?” “你下棋时,难道会对颗棋起真心?” 付臻红的语依旧很轻,甚至透着种温柔和雅。但他看楚留香的眼神,却透着种明显的厌恶,就像是楚留香在他眼中,就是脏东西般。 楚留香被付臻红看得心如刀割,就算到了这地步,无花仍旧这般不知悔改。无论多卑鄙、多可恶的话他能雅的说出来,中伤着旁人的情义。 “怎么?你……”付臻红还准备再说话。 然而楚留香却猛地俯下身,直接吻住了付臻红的双唇,用种绝望又愤怒的力道咬着付臻红的唇瓣,他不再从这男口中听到任何伤人的言语。 第251章 第251章无花·惩罚 楚留香的这个吻, 带着种惩罚『性』的掠夺,相比于上次在天仓县时的种透着几分隐秘感的亲吻,此刻这个, 包含了更复杂的绪。 他的右手牢牢的捏住了付臻红光洁的下颔, 迫使付臻红不得不抬着脖承受着他的亲吻,而左手则是直接抬起,将掌心覆盖在了付臻红的眼睛上。 楚留香不想听到眼这个男再说出些扎人心窝的恶毒言语, 也不想看到漂亮的瞳孔里浮现出鄙夷和厌恶。自欺欺人也好,或者是其他什么也罢, 楚留香现在最想做的, 就是惩罚,惩罚无花的无心,惩罚无花对他的利用,更惩罚无花对他两次下狠手。 楚留香将这种绪融进了此番亲吻里。 他强势入侵到了付臻红的唇缝里, 顶开了付臻红的贝齿,探进了付臻红温热的口腔中, 霸的勾缠住了付臻红的舌,吞灭着付臻红的呼吸。 他的亲吻浓烈灼热,含蓄温柔可言。 而他身就是为了惩罚付臻红。 楚留香舍不得杀他, 便只有用这种激烈的唇齿交织的方式来宣泄着这段时间以来, 自己心中的种愤怒,攫取着付臻红口中的馨甜。 付臻红想要躲开楚留香这近乎疯狂的亲吻,然而他就刚来不久, 方才对于楚留香的刺杀已经用尽了所以的气力, 此刻根再提不起力。 这种况之下,他抬起手的推拒,莫名就变成了种软绵绵的撒娇。楚留香的身往付臻红这边靠了靠, 他的上半身压着付臻红,将付臻红困在了自己胸膛之下。 付臻红的身是床的木栏,楚留香的『逼』近让他根退无可退。他只能被动的承受着楚留香越发炽热的吻,隔着衣衫布料,他能感觉到楚留香的心脏越来越快的跳动,也能感受得到楚留香的温再逐渐升高。 付臻红的眼睛被楚留香的手掌遮挡着,他看不到楚留香此刻的表,却能从楚留香亲吻的力和身的热意感觉出楚留香绪的上涌。 耳畔处是两人亲吻发出的声音,鼻息之间涌进的是楚留香身上股淡淡郁金香的味和伤口处溢出的血腥味。 付臻红感觉到了下颔处湿滑的『液』,是楚留香的伤口处流出的血『液』,有些粘稠和温热。些易碎的碎片扎进皮肤里,应该是很疼的,但是楚留香却浑然不觉,只沉浸在这场报复『性』的吮亲中。 直到付臻红的呼吸都开始急促,几乎快要窒息的时候,楚留香才退出了付臻红的双唇,但他并没有起身,也没有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而是就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付臻红,粗重的呼吸喷洒在付臻红的脸上。 因为过于猛烈的亲吻,付臻红原淡『色』如水的双唇变得格外红艳,微微肿起的样如同朵被淋了水的娇滴四溢的花瓣,他的眼角处也凝着些许雾气,浓长的睫『毛』无意识的轻轻颤动了下。 而他光洁的下颔处,原白皙的肌肤上也染上了楚留香的血『液』,鲜血的颜『色』与付臻红如雪的肤『色』形成了种极强的对比,透出了种有些诡异的妖邪的堕落之美。 楚留香看着看着,眼不禁加深了些许,稍微有些平复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浑浊。他的喉结滚动了下,再次开口说话时,低沉的声音已是有些沙哑,“无花,有时候我真是不知该你怎么办。” 付臻红盯着近在咫尺的楚留香,直接就问出了这句:“你喜欢我?” “是。”楚留香也直接承认了。 事到如今,他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 付臻红嗤笑声,轻飘飘的说:“你也配?” “你的喜欢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楚留香早就预料到无花会这么说,然而即便早就已经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他也有了心理准备,他的心却依旧感觉到了种绞痛。 无花的眼,无花的言语,就像是把刀下下的搅动着他的心脏,搅动着他的骨髓。 付臻红欣赏着楚留香此刻的表,似乎是为了报复方才楚留香压制着他的亲吻、让他显得般狼狈,付臻红继续恶意满满的刺/激着楚留香:“在天仓县的时候,我就恨不得杀了你,你的触碰让我恶心得想吐,而你的喜欢,更是让我觉得……”脏。 最这个脏字付臻红还没有说完,楚留香就已经逃样得离开了房间。 付臻红淡定的收回了视线。 正吃瓜吃到半被迫停下来的弱鸡系统:??? [这就没了?这就结束了。。。] 弱鸡系统不理解,很不理解,他以为能看到更精彩的事发生呢,剧不应该是这样呀。 付臻红没有理会弱鸡系统。 毕竟他现在醒来没久,切也不过才刚开始而已,付臻红并不着急。 而另边,从房间里跑出来的楚留香重新去了甲板上。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清凉的海风吹拂到楚留香的脸上,楚留香闭着眼睛感受着阵凉风,绪才么平复了下来。 过了半个时辰,李红袖走了过来,告诉楚留香苏蓉蓉已经熬好了清粥,要不要现在就给无花端进去。 楚留香了头。 李红袖想到楚留香半个时辰从无花房间里出来时的脸『色』,轻抿了下唇,还是选择问:“是我或者苏蓉蓉去,还是你去?” 楚留香闻言,沉默许久,最终回:“我去。” [来了来了,小红,楚留香端着粥来了。] 弱鸡系统很兴奋,它觉得肯定有好戏看了。 付臻红很平静,顺便把弱鸡系统屏蔽了。 楚留香推开门进来的时候,就好看无花静静坐在床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将粥端过来,走到付臻红身边坐下。 “拿走。”付臻红说。 “你不吃,身只会更弱。”楚留香说完,用勺舀起勺清粥,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确保勺里的粥温度不会很烫之,准备喂给付臻红吃。 付臻红眉头皱,把掀翻了楚留香手上的清粥,“啪脱”声,碗掉在地上碎成了残片,粥也洒了地,“我说了拿走你听不到吗?”付臻红拔高音量说,语气更是烦躁无比。 楚留香原平静下来的绪再次上涌,他看着打翻的粥碗,眼底凝聚出了股寒意。 很明显,楚留香是有些生气了。 然而让付臻红有些意外的是,下秒,楚留香只是静静地看了他眼,什么话也没说,站起身走到旁,拿着扫帚清理起了地上的狼藉。 做完这些,他拿着空托盘走了出去,没过几分钟,他重新端了碗粥进来。 付臻红气笑了,“楚留香,你到底图什么?” 楚留香没有回答,似乎是打算彻底无视付臻红的所有言语,但付臻红却觉得,楚留香这种状态更像是暴风雨的平静。 他此刻越是压着内心的绪,将怒意压制在平静的面容之下,等到这些负面的绪堆积在起到了个临界的之,就会在刹间尽数爆发。 “我说了白费力气了,你听不懂?”付臻红继续说:“我看着这粥就反胃,看着你这张脸就没胃口犯恶心。” 楚留香就这么沉默听着,依旧是言不发。 付臻红看着越走越近的楚留香,眉头皱得更紧:“我说了不……” 但这次,付臻红面的话还没有说完,楚留香就自己喝了口,然没等付臻红做出反应,就直接捏着付臻红的下巴,嘴对嘴的将嘴里的清粥喂给了付臻红。 这清粥的温度正适宜,米熬得不硬不软,有种糯糯的米香,楚留香就这么将粥强行喂进付臻红嘴里之,并没有退开,而是吮亲了下付臻红的舌尖。 付臻红的身能得轻颤了下,他这生理『性』的反应让楚留香的眼皮抬了抬,看向付臻红眼里划过了抹其他的东西。 楚留香退出来,看着付臻红因为吞咽着清粥而微微滚动的喉结,缓缓问:“还摔吗?” 付臻红也不说话,只是用种杀人的眼瞪着楚留香。 楚留香付臻红这副受到屈辱般恨不得扑上来捅他刀的模样,耐着『性』问了遍:“还摔吗?” 付臻红依旧没说话,只不过眼里浮现出的杀意越发的浓烈。楚留香轻抿了下唇,端起碗准备喝第口。 “我自己来。”付臻红这才说话,及时制止了楚留香。 不过付臻红虽然这么说,但他其实并没有稳稳端起粥碗的力气,说自己来,算是种妥协,等同于是同意了楚留香用勺喂。 楚留香闻言,虽然面『色』不显变化,心里却是略微松了口气。他重新舀了勺粥,吹了吹,喂到了付臻红的嘴边。 付臻红盯着楚留香看了眼,尽管心里十分不愿,但还是张嘴喝了下去。 楚留香看着付臻红老实喝粥的样,眸『色』微微动了动,他似乎知晓了该怎样让无花听话些。 付臻红因为确实没什么胃口,所以他只吃了几口就不想再吃了,楚留香状,也没有再『逼』迫付臻红,而是自己把剩下的大半碗喝进了肚。 将空碗放在圆木托盘上之,楚留香准备端出去,在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付臻红叫住了他,有些不耐烦的说:“你到底要把我困到什么时候?” 楚留香没有回头,也没有回话,只是微微顿了下便关上门离开了。 接下来的这几天。 付臻红的力有了明显的恢复,但是武功却依旧是没有任何回转的迹象,付臻红很清楚,只要楚留香的『穴』不解,他就没办法通过调息内力的方式去恢复武功。 这几,付臻红虽然能下地行走了,但是却出不了这门,旦房间里只有付臻红个人的时候,房间的门锁就会被锁上,就连窗户也都被人从外面关得死死的。 付臻红知楚留香的这艘叁栀船上,除了楚留香之外,还有三位女,分是宋甜儿,李红袖和苏蓉蓉。 这三位女,付臻红只过宋甜儿和李红袖。 宋甜儿经常会跑来房间同付臻红说话,同付臻红分享些好玩的趣事,但其实付臻红很少会搭理她。就算是偶尔的理会,嘴里说出来的两句话就能把宋甜儿气得不行,但即便如此,宋甜儿依旧是乐此不疲的天天来。 每次兴高采烈的来,然气鼓鼓的离开。 但第天,会雷打不动的来付臻红的房间。 连着好几都是重复着这样的画面。 这早,楚留香同苏蓉蓉乘着小船去镇上采购食材,宋甜儿原也是要跟着去的,但是想着无花,她摇头拒绝了。 楚留香和苏蓉蓉走,宋甜儿便打算去付臻红的房间找他,李红袖状,想到昨宋甜儿从无花的房间里出来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笑着打趣了句:“你昨气呼呼的出来,今儿个怎么还去?” 宋甜儿:“谁叫无花长得好看嘛,想到他张脸,我就不气了。”说完,她就加快了速度。 李红袖状,不禁想着,她以怎么没有发现宋甜儿是这么看脸的。 宋甜儿将房间门打开之,满脸笑意的喊着付臻红的名字,“无花,无花,你看我今天画的画。” 付臻红正坐在凳静静地看着书,听到宋甜儿的声音,他头也未抬,连个眼都没有给她。他现在已经不是个儒雅有礼的七绝妙僧,所以连伪装都懒得去做。 宋甜儿也不恼,这几她已经习惯了无花的冷淡,她将自己昨晚画的画卷带了过来,屁股坐到付臻红的身边,将画放在桌面上摊开之,非常自来熟的说:“你看。” 付臻红没有理会宋甜儿,俨然就是彻底无视了宋甜儿这么个大活人。 宋甜儿状,顿时有些不高兴的嘟起嘴,娇娇气气的抱怨:“你这人怎么这样呀,就不能搭理搭理我?我今天来准备跟楚留香他们去附近的镇上的,要不是……” 面的话宋甜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原直把目光放在书册上的无花,终于抬起眸看向了她。 宋甜儿就这么瞬间顿住了声。 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第次真正意上与无花的目光对视到起。虽然她早就知无花的眼睛很好看,但是此刻依旧被惊艳到了。 就十分奇,无花的眼睛里似有种奇异的蛊『惑』力,仿佛能把人吸入其中。 宋甜儿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原是在抱怨的她,反而被付臻红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怎……怎么了?”她问着,语气都不自觉的娇软了下来。 付臻红问她:“你说楚留香出去了?” 宋甜儿能的回:“对呀,他和苏姐姐同出去的。” 付臻红闻言,心里有了思量。也就是说,现在这艘船上,除了他以外,就只有宋甜儿和李红袖两个人。 心思转念间,付臻红看向了宋甜儿放在桌上的画,“是画得凤凰吗?”他问宋甜儿。 宋甜儿有些受宠若惊,无花…无花竟然主动跟她说话了?“对,画的是凤凰。”宋甜儿回,“昨夜画的,有些不太像。” “确实有些不太像。”付臻红说着,放下了手中的书册,然站起身走到书案边拿起了笔墨,递给宋甜儿。 “试试,凤尾里的线条可以再加粗些。”付臻红语气轻柔,微低的嗓音缓缓传到宋甜儿的耳膜里,让宋甜儿的耳朵感觉到了种莫名的痒。 宋甜儿接过笔墨,要下笔之时却突然有些犹豫了,“我有些紧张,怕改不好。” “你能行。”付臻红说着,走到宋甜儿的身。 付臻红的身高比宋甜儿要高出很,宋甜儿的头部刚好到他的胸膛。付臻红并未贴着宋甜儿,只是往她这边靠了靠,保持了小段距离,然伸出手扶住了宋甜儿拿着画笔的只手的手背,缓缓说:“手要稳。” 宋甜儿的身骤然紧绷,脸颊也红了起来。 被无花的手触碰到的地方更是有种火烧般的烫意,“个……你……我……”平里伶牙俐齿的她此刻竟然不知该如何说话了。 付臻红轻轻笑了笑,“专心。”说完,便引着宋甜儿的手,在画中的凤凰尾部的羽『毛』里加重了几笔,“这样就好了。” 宋甜儿傻愣愣的了头,整个人似乎还处于种因为无花突然的亲近而没回过的状态。 付臻红状,并没有收回自己的手,而是微微歪头,在宋甜儿的耳边说:“我直在房间里太闷了,想出去透透气,可以吗?” 最这三个字付臻红说得很轻,清悦的语调像夜晚的风,实在好听得紧。 宋甜儿的脸更红了,她闻到了无花身上淡淡的佛莲的清香,很奇怪,明明无花已经褪去了身僧衣,也不再是个高雅出尘的七绝妙僧,但是身上却依旧有种十分好闻的莲花香气。 付臻红宋甜儿没有说话,便将唇凑近了几分,“宋甜儿?”他喊着宋甜儿的名字,温柔得像是在喊爱人般,喊得宋甜儿面红耳赤。 宋甜儿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她仰着脖,抬着眸看向付臻红。 付臻红也垂着眼眸,盯着宋甜儿,他微微含笑的眉眼透着种似有若无的妖邪,像是能勾出人内心最深处的欲望。 宋甜儿,宋甜儿觉得无花是在引诱她! 宋甜儿不傻,她隐约猜到了无花的目的,是想通过她趁着楚留香不在的时候离开这艘船,但明白归明白,宋甜儿发现,自己似乎有些抵不住了。 哪怕知无花是在作假,知这只是无花的伪装,但是…但是这样的无花,真得好难拒绝呀……! 宋甜儿的思绪有些『乱』。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要稳住,定要稳住,不能被美『色』欺骗了! 但是无花用这样的眼看着她,她真得有些顶不住呀! 付臻红状,唇角微微上扬,勾出的抹弧度让他整个人如同株生长在深渊诱人堕落的邪恶妖花,让人明知是陷阱,也没办法转头离开。 付臻红原扶着宋甜儿的手,此刻轻轻放在了宋甜儿的肩膀处,“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宋甜儿的心脏跳得越发快了,她抿了抿唇,还未回答,男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逐渐变得有些缱绻的氛围——— “你们在干什么!”这声音低沉而磁『性』,无疑是极其好听的,然而此刻这声音里却透着种明显的惊怒。 而这声音的主人不是人,正是原该在镇上采购的楚留香。 也无怪乎楚留香会这般生气。 付臻红和宋甜儿此刻的姿势从楚留香这个方向看过去,实在是太暧昧了,就好像是宋甜儿靠在付臻红的怀里,而付臻红正扶着宋甜儿的肩膀在亲吻宋甜儿样。 宋甜儿顺着声音看过去,是楚留香,下意识说:“你怎么回来了……?” 楚留香没有理会宋甜儿,他大步走到付臻红这边,直接抓住了付臻红只还放在宋甜儿肩膀处的手,抓着付臻红的手腕把将他拉扯了过来。 因为绪的起伏,楚留香并没有控制力,这拉,差让付臻红踉跄了下。他的手紧紧攥着付臻红的手腕,浑身上下都透着种寒意。 “你们刚刚在做什么!”他直直的盯着付臻红的眼睛,这质问的口吻就像是外出的丈夫撞了妻私会人样。 付臻红闻言,挑了挑眉,语气淡淡的反问了句:“我们在做什么,你不是都已经看到了吗?” 楚留香的眼底泛出了抹猩红,似股无法遏止的怒火,像是头即将暴怒的野兽。 宋甜儿这下也彻底的回过来,她是第次从楚留香的眼睛里看到如此可怕的绪,她有些被吓到了。 “楚留香,我……”宋甜儿想解释什么,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楚留香打断了,“你先出去。” 宋甜儿看了看楚留香,看了看付臻红,犹豫了片刻,最还是听话的出去了。 房间门被关上之,付臻红看了眼自己被楚留香攥紧的手,“可以放开了吗?”他说。 楚留香没放,反而是握得更紧了,几像是要把付臻红的骨头给捏碎般。 付臻红的眉头拧,火气也上来了,“楚留香你我是什么关系?我做什么与你何干?” 楚留香:“无花,你『逼』我。” 付臻红听,冷笑声,“楚留香,是你先『逼』我的。” “为什么要么做?”楚留香在问付臻红方才做得事。但其实他怎么会不知,无花么做,就是想要引诱宋甜儿,好让宋甜儿帮助他离开这里。 但正是因为明白,楚留香才觉得更加难受。 无花为了离开他,竟然故意去亲近宋甜儿。 楚留香不想去思考,若是他没有因为放心不下无花而去而复返,无花是不是就会为了离开这里而对宋甜儿做出更亲密的举动来。 “你就这么想离开这里?”离开我?面这三个字楚留香没有说出来,但付臻红懂。 “是。”付臻红字句的说:“我讨厌你楚留香,讨厌这里的切,你囚禁了我的自由,限制了我武功的恢复,让我像个傀儡样只能待在这房间里,我刻也不想待在这里,即便出去这里面对的是波波想取我『性』命的人。” 言外之意便是即便出去是死,也不愿意和楚留香同处于条船上。 “楚留香,只要看到你,我就想杀……” “够了!”楚留香不想再听下去,他怒声打断付臻红,“既然你这么想走,我就偏不让,你越是想要离开,我就越是要将你困在这里!” 扔下这句话之,楚留香就摔门而去了。 楚留香觉得自己再继续待下去,绝对会气火攻心。无花就是有这样的能力,能让他失去全部的理智和风度。 [噢哟,小红,我估计楚留香这次之肯定会将你看得更严了。] [嗯。] 付臻红的心很平静,算了算时间,也该准备下最记猛『药』了。既然楚留香封住了他的处『穴』,他便只有强行冲破这处『穴』了。 付臻红垂下眸,轻轻转动了下被楚留香的手捏得淤黑的手腕,然走到床边盘腿而坐,闭上眼睛开始运行内力。 时间分秒的过去,付臻红原还算红润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他的额头上泛出了细密的汗水,强行冲破『穴』并非是件容易的事,特是他的身两个月还受到了枯朽掌的反噬,在这种况之下,若是稍有出错,付臻红便可能会走火入魔。 好在付臻红对于内功心法颇有研究,并没有导致内的气流逆行,虽费了些时间,但最还是冲破了『穴』。 等付臻红在睁开眼时,时间已快到戌时,黑夜将白昼覆盖,明月从云层中浮现,散发出了皎洁的光辉。 付臻红站起身活动了下身,确认武功已经恢复了快四成之,朝着房间的窗户走去。这房间的门在楚留香出去没久便被他加固了若,付臻红虽然可以从门边出去,但是发出的动静会更大些,到底还是有些刻意了。 是的,刻意。 付臻红想要的效果就是楚留香在不经意的时候发现他强行冲破『穴』逃跑。有了弱鸡系统的实时通报,付臻红掐准了时间,在打碎窗户翻出准备跳上小船离开时,让楚留香看到了这幕。 “无花!”楚留香的瞳孔猛地瑟缩了下,大喊着付臻红的名字,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闪身来到了付臻红的身边,把抓住了付臻红的手腕,拉住了快跳上小船的付臻红。 楚留香攥紧付臻红的手,目眦尽裂,朝着付臻红低吼:“你要去哪——!你想去哪!”他眼中的红光翻涌,青筋从他的额角股起,英俊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成了暴怒的狮,仿佛下秒就要将付臻红狠狠撕碎般。 第252章 第252章无花·终章 怒火如同『潮』水在楚留香的胸中汹涌翻腾, 这几个月里,他直压抑着的负绪在这刹那间如同岩浆从火山里爆发,带着种仿佛要毁灭切势, 朝付臻红尽数压来。 付臻红的武功只恢复四成, 根本不是楚留香的对手,不过几个回合,便被盛怒状态的楚留香控制住。 楚留香将付臻红拖到房间里, 砰得将门力合上,他太气, 表维持的平静被打破, 楚留香现在只想惩罚无花,惩罚他! 楚留香不顾付臻红反抗和挣扎,将付臻红扔在床榻上,在付臻红起身前先步用绳子捆住付臻红的双手, 然后又将绳子的另牢牢系在床。 付臻红瞪着楚留香,“放开我!”他边说着边试图用腿踢开朝着他压下来的楚留香。然而他的身本就刚恢复没多久, 方才的几番打斗用不少气力,刻那里是与楚留香的力气抗衡。 楚留香轻易就将付臻红的双腿压住,他半压住付臻红的身, 手捏住付臻红的下巴迫付臻红看着他, “无花你很好,很好!”楚留香的眼神里透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漆黑的瞳孔里泛出的猩红让他看起来像急需宣泄愤怒的野兽。 而付臻红, 就是猎物。 楚留香不想再顾及其他, 他的脑海里只有个念,下秒,他也付行动, 他吻上付臻红的双唇,霸道又强势的亲吻着付臻红,比上次更加疯狂,也更加猛烈,如同盛怒的野兽,不顾切的吞食着付臻红这个妄图逃离他身边的猎物。 过于激烈的亲吻让付臻红差点喘不过气,他想要躲避楚留香那湿热的唇舌,却被楚留香牢牢的吮亲着,付臻红只用牙齿咬楚留香的舌。股淡淡的血腥味从楚留香的唇上弥漫而出,而楚留香血腥味非没有让楚留香停下来,反而加种感官的刺.激。 楚留香的眼睛变得更暗,眸底深处浮现出的欲『色』让他开始变本加厉的掠夺着付臻红的呼吸,也让他不再满足于这样单纯的唇齿交缠。 在付臻红快要窒息的时候,楚留香的双唇从付臻红的唇上移开,事并没有因而结束。很快,楚留香的吻再次落下来,这次,是付臻红的额,眉眼,鼻梁,然后滑过唇缝来到付臻红光洁的下颔,最后是那雪白修长的脖颈。 楚留香将埋下来,脸埋在付臻红的锁骨处,用舌尖在付臻红精致漂亮的锁骨处『舔』而过。 他的舌是温热的,划过付臻红脖颈处微凉的皮肤时让付臻红的身本得轻颤下,泛出生理的细小疙瘩。 付臻红的双手被捆着无法动弹,双脚也被楚留香的脚压着,挪动不开。失行动力的付臻红只用眼睛瞪着楚留香,眼底中翻涌的杀意就像是把锋利的刀,似要将楚留香千刀万剐般。 在付臻红这样的眼神下,楚留香却只是微微顿顿,而后,他将唇凑到付臻红的耳边,低沉的嗓音里透着种炽热而又绝望的渴念:“无花,你不是觉得我恶心吗?既如,我又何必再顾忌。” 话落,也不等付臻红反应,楚留香便把扯开付臻红的腰带。 “楚留香——!” 楚留香听到无花那慌『乱』的呼喊,楚留香却不会再动摇,他看眼付臻红,然后用这腰带遮住付臻红的眼睛,紧接着,密密麻麻的吻再次落下来。楚留香现在只有个念,那便是得到无花,得到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百般折磨他的男子。 付臻红四肢无法灵活动弹,双眼又被楚留香蒙上,视线被剥夺后,他的其他感官变得格外敏锐,他清楚的感觉到楚留香温热的唇,以及那唇里吐『露』出的炽热呼吸。 付臻红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无花,是从小待在少林的无花,身边全是佛家的子弟,清心寡欲,洁身自好。 作为少林妙僧的他自然也没有接触过那些男女事,以他有的反应都是生涩的。也正因为从来都没有接触到,刻骤然发生,尽管他拼命克制着,却是在楚留香的亲吻和触碰下,有最真实的本反应。 而事实上,楚留在没有遇到付臻红前,虽然有许多红颜知己,也并没有真正涉及过这类的事。不过虽然都不曾有过这方的经验,作为男人楚留香很快便无师自通。 今夜,海上并没有起太的风。月光也格外格外的柔和,光晕洒在泛着波澜海水上,也掀起楚留香内心那名为欲念的涟漪。 叁栀船在海上随着海浪轻轻晃动,房间内楚留香那遒劲有力的精壮腰,也在屋内烛光的照耀下动出种流畅如猎豹样的弧度。 甲板上。 李红袖,苏蓉蓉以及宋甜儿并排而站。 苏蓉蓉和李红袖看着海上那波又波的轻浅浪花,彼对视眼后,罕见的沉默下来。 站在最右边的宋甜儿看眼苏蓉蓉,又看眼李红袖,想着楚留香当是将无花拖进房间里时那怒火中烧的模样,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 宋甜儿到底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隔好会儿,她终于是没忍住,问句:“无花他不会有事吧?” 李红袖闻言,瞥宋甜儿眼,若有思的问道:“你喜欢无花?” “没…没有!”宋甜儿摇否认:“怎么可!” “是吗。”李红袖轻叹,“宋甜儿,别陷进。”就连楚留香都抓不住无花,更何况是宋甜儿。 “夜深,回房间休息吧。”直未说话的苏蓉蓉收回看向海的目光,对李红袖和宋甜儿说道。 夜『色』凉如水。 今晚的月『色』似乎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今夜后,有些人,有些事,注定会发生巨的变化…… 第二日,付臻红醒来的时候,楚留香正坐在他的身边,伸出手想要抚开付臻红垂在额前的缕秀发。 在楚留香的指尖快要触碰到付臻红的时候,付臻红微微侧躲开。楚留香的手指落个空,他有些失落,却也知道这切都是自己昨晚做得那些事造成的。 楚留香静静的看着躺在自己身侧的无花,无花你脖颈,锁骨,手臂甚至身的其他方,都有着深浅不样的红痕,那是他昨晚留下的,用手,用双唇留下的痕迹。 楚留香承认,昨晚确实是他冲动。那个时候他太生气,愤怒烧毁他的理智,吞灭他的冷静,才会让他用这般疯狂又极端的方式强行拉着无花做。若是时间倒退,楚留香依旧会选择那样做。 楚留香并不后悔。 即便无花会恨他,楚留香也不后悔。 因为恨意,也是种浓烈的感,至少证明自己在无花心中分量。想到这,楚留香有些自嘲的笑下,“无花,你恨我吧。” 付臻红闻言,却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楚留香,只是说个字:“滚。” 楚留香知道无花刻正在气上,也知道无花不想见他,便也没有再说什么,起身整理好衣衫后,将空间就给无花,楚留香想着,等无花的绪稍微平复后,他再进来。 然而让楚留香没有想到的是,只不过半天的时间,切就发生翻天覆的变化。 当楚留香看到水母阴姬和那些要杀无花报仇的江湖中人坐着艘船找来这里的时候,便知道今日注定会有场恶战。 “楚留香,你真是让本宫好找啊。”水母阴姬冷笑,“把无花交出来吧。”他说道。 水母阴姬这话说完,其他人也连忙附和,怒视着楚留香,“对!快把那个邪僧交出来!” “交出邪僧!我们要为那些被他残害的兄弟们报仇!” “楚留香,今日你若是不交出无花这个东洋的孽种,便是与中原武林为敌!” 这些人你言我语,拿着武器直指着站在甲板上的楚留香。 楚留香听到最后这人对无花那带着几分侮辱的称呼,眼神瞬间冷下来。而站在这些人中间的水母阴姬也皱起眉,冷冷瞥这人眼,眼里划过抹杀意。 水母阴姬最讨厌这些道貌岸然的正道人士,若不是他有自己的计划和思量,是断然不愿意让这些人上他的船。 “楚留香,你我也算是相识场,你觉得就凭自己人,敌得过我们吗?”水母阴姬说道。 他话落后,道女便响起来,“谁说他是个人的?”说话的是袭红衣的李红袖。 李红袖拿着长剑走到楚留香身边,而跟在李红袖身后出来的,是同样手握武器的苏蓉蓉和宋甜儿。 水母阴姬见状,嗤笑,“不自量力。” 他抬起手比个手势,“上。” 话落后,有人蜂拥而上,出轻功飞身跳上楚留香的叁栀船,拔出武器朝着楚留香和李红袖三人攻。 李红袖三人的武功并不弱,虽是女子,却是精国不让须眉,对这些人凌厉的攻击,也点都没有处于下风。 楚留香没有参战,他直在注意着水母阴姬。 水母阴姬挑挑眉,个闪身,几乎是瞬间便来到楚留香前,他没有发出攻击,而是目的明确的朝着船上的房间而。 很显然,在找到这里的时候,他就知道无花在哪个位置。 楚留香眼神凛,飞身挡住水母阴姬的路。 他不会让水母阴姬靠近无花,也绝不允许无花被水母阴姬带走。 然而很多时候,有些事往往都是事与愿违。 当楚留香与水母阴姬对战十几个回合后,房间的门是被水母阴姬用霸道强悍的内功震碎,楚留香挡在水母阴姬前,不让再往前迈进,他牵制住水母阴姬,却忽略其他人。 其中个脸上有着积烧伤的男人趁着楚留香和李红袖三人受敌不备时,手握长剑朝着付臻红猛刺。 这男人的速度极快,攻势凌厉又果断,很显然是出全的内力,只为将付臻红招毙命! 若是平时,付臻红自然是躲开的,是昨夜楚留香做得实在是有些狠,再加上他的武功本身就未恢复,又有强行冲破『穴』道的后遗症,以躲不开才是合理的。 是的,是合理。 而非是事实。 因为只要付臻红想,这可以避开,他为何要避开呢?毕竟楚留香在这里不是吗,他总归要是要为自己做点什么的。 当然,这切的前提,也是建立在付臻红相信楚留香在千钧发刻赶到他身边。 而果然,楚留香并没有让付臻红失望。 “无花!”楚留香喊,在这毁容男的长剑快要刺中付臻红的紧要关,楚留香赶来,他以身挡剑,为付臻红化解这个危机。 鲜血喷涌,从楚留香胸膛下方点的位置肆意流出,毁容男攻击的方是付臻红的心脏,而楚留香的身高比付臻红要高上些,他是正对着付臻红的,以万幸得错开要害。 即便如,他也实在是伤得不轻,猩红的血『液』在毁容男拔.出来的这瞬间飞溅到付臻红的脸上。 毁容男见招没刺中付臻红,便准备再来次,只不过这次他没有行动,就被水母阴姬掐住脖子,“蠢货,谁让你动他的?你怎么敢!” 而付臻红,付臻红愣愣得看着『色』苍白的楚留香,“你……” 楚留香有些艰难得抬起手,轻轻抚上付臻红的脸颊,“我…我不会…让人……伤害你……”剧烈的疼痛让他每说句话就咳嗽着,伤处的鲜血也流得越来越多。 付臻红见状,从在叁栀船上醒来后就没有真正给过楚留香好脸『色』的他,脸上终于浮现出抹慌『乱』,他终究是是动摇。 “你是傻子吗!”付臻红朝着楚留香吼道,他点住楚留香的『穴』道,用手捂着楚留香的伤,按在上,减缓血『液』的流失,“谁让你救我的!谁让你自作多的!” 楚留香看着付臻红慌『乱』的模样,却突然笑。 原来无花并不是对他没有任何感,也不是像他自己说得那般厌恶他,而且,或许他们那路上相处时的那种惺惺相惜也并不是伪装。 想到这些,楚留香突然就释然。 那直缠绕在他心底的那根结终于解开。 叮———— 资深攻略者付臻红 武侠世界天选总攻略进度:50% 天选:楚留香,好感度100% 弱鸡系统在付臻红的脑海里报出时空管理局那里传来的攻略检测。 武侠世界,分成上下两分,两个天选的好感度分别占据总攻略进度的25%。 [小红,剩下的50%,等这个世界的剧收尾后,只要与上个东方不败的世界的剧承接连贯,就会自动完成,你到时候就彻底脱离。] [嗯。]付臻红对并不意外。 对于这个世界的收尾他也早就已经安排好。 按照时间来看,天枫十四郎和南宫灵他们也该来。 而接下来的事,也朝着付臻红计划的方向发展着,在楚留香帮他挡剑受伤、李红袖三人应对那些人越发疲力的关键时刻,天枫十四郎和南宫灵带来三十几号人打破这朝着水母阴姬那边倒的局势。 水母阴姬再厉害,也只是人,南宫灵暂且不说,天枫十四郎的武功不说是万里挑,却也算得上是难逢敌手。 对天枫十四郎和南宫灵的紧『逼』,水母阴姬也知道今日他怕是带不回无花,与其浪费时间做些无谓打斗,不暂时撤退。不过即便无法将无花带回神水宫,水母阴姬也不愿意白跑趟,他对付臻红说道:“把天神水交出来,这事便。” 付臻红闻言,看眼楚留香,沉默几秒后点点。 水母阴姬拿回天神水后,意味深长的看眼付臻红,率先跳上那艘来时坐的船,其他人见状,虽心有不甘,却也知道没有水母阴姬,仅凭他们这些人是没办法取无花的命,以最终也不不愿的上船。 付臻红见状,看眼天枫十四郎、也就是他这个身名义上的父亲,天枫十四郎冲着付臻红点点,而已经不再是龙帮帮主的南宫灵,则是直接对付臻红说句:“兄长,我们该回。” “嗯,”付臻红应,放开扶着楚留香的手,准备同南宫灵离开。 然而他的脚步才刚刚挪动,手腕就被楚留香抓住,“别走……”楚留香的语气里带着丝恳求。 付臻红闻言,身微顿,伸出手抚开楚留香握住自己手腕的手。 楚留香看着自己空掉的掌心,心脏仿佛被人撕开个巨的子,远比他那被长剑刺中的伤要让他痛苦百倍。 他……留不住无花…… 留不住…… 楚留香的眼神点点变得黯然,脸上也渐渐浮现出灰败。 付臻红见状,抬起手,在楚留香的额不轻不重的弹下,对上楚留香因为他这突然的动作而有些茫然的眼睛,付臻红的眼神里有瞬间的柔和,他对楚留香说道:“好好养伤。” 留下这句话后,付臻红将楚留香交给李红袖三人,坐上天枫十四郎的船,离开。 而楚留香,在李红袖和苏蓉蓉的搀扶下走到甲板上,看着付臻红越来越远的背影,楚留香垂在身侧的手攥紧,随即又松开,然后又收紧,如往复几次后,直到付臻红的身影消失不见后,楚留香才收回视线。 宋甜儿见状,安慰道:“你别太难受,无花…” 楚留香却轻轻摇摇,“没有。” 宋甜儿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没有难受。”楚留香轻轻笑笑,语气轻缓却坚定:“我会再找到无花。”无花让他好好养伤,那他养好伤后,就会找无花。 以没有什么好难受的,不是吗? 这边,楚留香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而另边,付臻红在船靠到岸边后,却不见踪迹,只给天枫十四郎和南宫灵留下封信。 信里的内容非常简短,就只有两个字——— 勿寻。 第253章 第253章番外·结束 深秋的夜晚。 湖水微波『荡』漾, 皎洁的月光洒在泛着涟漪的湖上,倒映出了一种波光粼粼的美。 在这波纹细碎的水似一巨大的镜,照出了浩瀚的晚空和闪耀的星月, 也照出了湖上的那一叶孤舟。 一袭玄衣的楚留香坐在船头, 他微垂着漆黑的眸,正弹着一曲琴音。这琴声悠扬又轻缓,叮咚的旋律像是山间的清泉缓缓流淌。 这首曲是楚留香第一次见到无花时, 无花所弹的那一首。此刻,楚留香一边弹着, 一边回忆着与无花初见时的场景。 楚留香现在想来, 或许正是第一眼的相遇太过浓烈和惊艳,才会在心里留下了那般不磨灭的印象。 那个时候,他还是不受拘束的游侠,无花还是闻名天下的妙僧, 他们在小小的孤舟上畅饮,没任何阴谋和算计。 楚留香不是一个习惯于怀念过去的人, 是若是过去的记忆涉及到了无花,他就无法不去想、更无法不去回忆。甚至于在他的手指触碰到着七弦古琴的那一瞬间,他竟然产生了一种错觉, 仿佛无花就坐在他的边同他说着话, 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从前。 然事实往往是这般残酷。 时间没办法倒退,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距离无花从叁栀船上离开,已过去了几个月。 他的伤早就养了, 他养了伤, 那个让他养伤的人却失踪了。起初楚留香为那是天枫十四郎和南宫灵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直到他后来找到南宫灵,现他满脸憔悴的正疯了一般寻找着无花时, 才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假消息,无花是真得失踪了,没人知道无花去了哪里,他就像是人间蒸了一,独自去了一个没人能找到的地。 想到这,楚留香的心脏又是一阵抽疼,琴音也在这一刹那间戛然止。他紧闭着薄唇,就这么盯着这一把七弦古琴看着,看着看着就大笑了起来。 是笑里并不是愉悦,是苦涩和不甘。 楚留香拿起放在侧的酒壶,大口大口的将辛辣的烈酒灌下肚,仿佛通过这才能暂时麻痹神经,不那么难受。 “…无花……无花……”楚留香语气低低地念着这个名字,声音里包含着万般复杂的情愫。 楚留香很清楚,不仅仅是他,还很多人也同他一,一直在寻找无花。说来也是笑,随着无花消失的时间越来越长,那些在知道无花的真目后原本鄙夷唾弃他的那些人,竟然开始怀念起了无花。 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初在知道真相时的那种愤情绪消散后,他们开始选择的去淡忘无花不的一,他们怀念无花,怀念着那个什么都会什么都精通的七绝妙僧。 人心,时候真得是很微妙。 当一个犯了错的人处于大众的视线范围之内的时候,大家会责备他,去说着他的不,然当一天,这个人失踪了,消失在了他们的生活里不再出现,他们又渐渐记起了那个人曾经的来。 真是矛盾至极,却又真实至极。 楚留香摇头笑着,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 他嘲笑着那些人,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自私的。 想到这,楚留香又狠狠灌了一大口酒。 这时,湖泛起波澜,孤舟轻晃了一下,一袭红衣的女出现在了楚留香的后。 李红袖看着楚留香这一副坐在地上一脸颓废的模,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自从楚留香知晓无花失踪之后,就一天比一天消沉,从前那种风趣和阳光不见了,整个人都透着一种颓废。 现在楚留香,已经失去了精气神,就像是生命里的光彻底消失了一。李红袖看不惯楚留香这幅模,她走到楚留香边,用脚踢里踢楚留香,冷言说道:“无花是失踪了,又不是死了,你看看你现在这幅魂不守舍的,要死要活的,像什么!”李红袖的言语之间都透着一种钢铁不成功的意味。 她希望楚留香能振作起来,就算不能恢复到往那种踏月留香的潇洒,那起码也不要像现在这个。 李红袖道:“前的楚留香去哪里了!你……” 李红袖这话还没说完,孤舟又是一阵短暂的摇晃,来得人是宋甜儿,她手里拿着一张字条,似乎因为一路赶来的缘故,呼吸都是喘的,她快速来到楚留香的边,十分激动的对楚留香说道:“你快看这个!这是我在叁栀船上现的,是无花留下的字条!” 宋甜儿这最后一个字音刚落,楚留香就一把拿过宋甜儿手中的字条,一脸急切的将字条打开,见字条上写了几行字…… 风尘外物,当属无花,无花、即是没花。 没花的世界,天地枯荣、苍茫昏黄,是一片沙漠。 破后立,唯先舍弃,才能重生。 往后,繁花代替灰『色』。 这熟悉的字迹,熟悉的笔锋,确实是出自无花之手。 楚留香盯着这几行字看了很久。 随后,他突然笑了起来,这笑容不再是颓靡的自嘲,是一种想通之后的豁然开朗。 楚留香明白了无花的意思。 无花确实是失踪了。 不过,虽然无花不在了,是会新的名字出现。破后立,繁花代替灰『色』,楚留香知道了无花并不是永远离开,是将会一种全新的状态出现。 或许再次相见时,他需要做的是重新认识无花。 楚留香这下彻底的振作了起来,随即他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眸『色』一闪,猛地站起,施展轻功飞一跃,足尖轻点湖,迅速朝着自己的叁栀船飞去。 李红袖见状,也迅速跟了上去。 “诶?你们我啊!”宋甜儿在后喊道。 楚留香回到自己的那一艘叁栀船上,从房间的一处柜里翻出来两幅卷起的画卷。 他将这两幅画卷打开,两幅画卷上都是同一个男,正是楚留香在无花还在昏睡之时所画的。 左边的这一幅画是那个时候他最开始画的一袭红衣、留着一头乌的无花,右边这一副画,则是穿着雪白僧衣、容沉静的无花。 楚留香还记得那个时候,他不愿去承认自己心里喜欢的是无花这个人、不是怎的无花。他固执的对自己说,吸引他的无花是七绝妙僧,是善良的连琴声都不愿沾染一丝杀气的无花,非是满腹算计,眉目妖邪的无花。 现在想来,楚留香才现原来那个时候的自己竟然如此笑不自知。他喜欢就是无花,无论是伪装出的清雅出尘的那一,还是邪恶狠绝的那一,他都喜欢,因为它们都是属于无花的一部分。 “你急匆匆的赶回来,就是为了找两幅画?”李红袖走到楚留香边,看着桌上的两幅画,心里也是诸多感慨。 楚留香点了点头,将那一副画着红衣无花的画收之后,他看向了李红袖,“帮我个忙。” 李红袖问道:“什么事?” 楚留香略微俯,在李红袖耳边说了一句。 李红袖闻言,目光颇为复杂的盯着楚留香看了几秒,“你确定吗?”李红袖问道。 “嗯。”楚留香回得很肯定:“确定。” 李红袖点头,应了下来:“。” ******** 第二。 李红袖一大早,便准备离开,看一打扮似乎是准备出一趟远门。 宋甜儿见状,叫住了李红袖,“你去哪里呀?” 李红袖道:“去一趟少林。” 宋甜儿不解:“你端端的去少林干嘛?” “送一件东西。” 宋甜儿一听,顿时更费解了,“送东西?送什么东西?” 李红袖抿唇一笑,“送一幅画。” 这下宋甜儿反应了过来,“是无花的画像吗?” “对,”李红袖轻轻点了点头,笑道:“是无花的画像。” 宋甜儿闻言,眨了眨眼睫,微微歪着头,些疑『惑』的说着:“楚留香到底是什么意思呀?他为什么要把无花的画像送到少林?” 李红袖没回答,是看了一眼那泛着涟漪的海水,她的脑海里不禁回忆起了昨夜楚留香对她说的那番话。 他说,穿着白衣的无花,是属于少林的。 他希望能保留住无花曾经的那份荣耀,他希望无花作为七绝妙僧时的那种美能被保留下来,能被留在他从小生活的地。 他希望那些喜欢过无花,怀念过无花的人能永远记住素衣白袜,高雅出尘的无花,所他想把无花风光霁月的那一留给少林,留给那些喜欢七绝妙僧的人。 至于红衣的无花,那个不完美的、狠绝邪气却是真实状态的无花、没任何伪装的无花,便留给他楚留香吧。 留在他的边,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 他楚留香本就是一介游侠,那么这一路,就让他带着这一副画,去寻找无花,寻找破后立、重新归来的无花。 无论时间,无论期限。 ******** [小红,你说楚留香会将那幅画送到少林吗?] [会。]在付臻红刚刚回答完弱鸡系统这个问题之后,时空管理局那里传来了数据检测消息—— 叮———— 资深攻略者付臻红 解锁剧情融合道具———古画。 武侠世界线剧情连接完毕,武侠世界天选总体攻略进度:100% 天选:令狐冲,感度100% 天选:楚留香,感度100% 与此同时,付臻红的脑海里也被传入进了一个画——— 那便是少林的掌门无相,将李红袖送来的那副他的画像小心翼翼的……放置在少林藏金阁的画。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